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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遇谅解备忘录》


撒冷收集的网上的恋爱资料

暂时拿走,下周奉上

第一节 青龙戒的传人(上)

我叫楚天齐,今年十八岁,通海市二中高中毕业生,身高一米七,成绩,学识,才华,口才,胆量,相貌,家世,体力,一切都是普通之中的普通。如果你看到我,你就会知道,从古到今的英雄伟人们所悲怜的大众苍生究竟是什么模样了。因为我的脸就是可怜的大众苍生的标准注释。

我有过无数个梦想,从幼年时的超人,到国小的宇宙探险者,到后来的天文学家,再到今天的……梦想是变得越来越现实了,但假设现实是一条平行线,梦想是一条抛物线的话,那么,那条抛物线仍是高高在上,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与平行线重合的一天。

今天是二零零六年五月三十日,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为了让大家在临考前轻松一下,校长别出心裁地在学校礼堂举办了这个高中毕业生舞会。

在这个观念越来越前卫的时代里,常有荒谬的事情发生。我们这家二流高中再加上古怪的校长,舞会从一开始就注定与众不同。

校长先生甚至还特地给这次舞会搞了个口号,叫做——“最后的表白!”

最后的表白?我的表白对象就在离我十米外坐着。

我们学校的校服真是糟糕透了,拜托,居然让这么漂亮的女生穿蓝白相间的短袖上衣,再来一条蓝白相间的长裤。真是傻死了,傻倒家了,到底是那个白痴设计的?还是根本没有设计,直接就拿了一套养猪厂的工作服救搬过来了?

不过,还是美,虽然穿着这么垃圾的衣服,可是还是美,美到让我晕眩。在五彩缤纷地灯光下,她一直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喝着饮料,一边喝,一边笑着看着在场内跳舞的同学们,扎着马尾辫的脑袋和柔和的身躯在舒缓的音乐中随着节奏轻轻地摆动。

在这时明时暗的光芒中,我看到她明亮的眼睛和明亮的涂着润唇膏的嘴唇缓缓地一张一合,她雪白的牙齿和白皙的皮肤在空气中散发着芳香,微微发红的耳垂传来致命的诱惑。

我已经喝了八杯冰冻可乐了,冻得我的肠子都几乎青了,但是,这一切,这一切的一切让我整个人都激动得热血沸腾,浑身颤抖,牙齿乱咬,兼有急尿现象。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里充满了无数的经典对白,我真是恨不得一口气,在她面前,把所有的表白全部说给她。

我很想走到她面前,像《101次求婚》里的星野达郎那样说道:“我,即便是50年之后也不会改变,我仍然会像现在这样爱你。”

我也很想走到她面前,像半生缘里的顾曼桢那样说道:“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你知道总会有这样一个人。”

而我最最最最想的,就是像张国荣在《阿飞正传》里那样,迈着非常放荡不羁,放荡不羁到有点摇摇晃晃的步伐走上去,然后像他那样若无其事地把手搭在张曼玉眼前那样,把手搭在她的面前,看着她,说道:“看着我的手表。”

然后她就会有些紧张地反问道:“干嘛要看着你的手表?”

我别过脑袋,胡乱扫了扫别处,然后,拽得飞起地说道:“就一分钟。”

她于是很老实的看着我的手表,一分钟后,她脸红心跳地垂头道:“时间到了,说吧。”

我很帅地抿了抿嘴唇,再吞一把口水,很茫然地看了看四周,问道:“今天几号了?”

她会很听话地说:“一号。”

我于是装着回忆一般地想了想,然后一边飘忽不定地看着她,一边说道:“一号,五月三十号。二零零六年五月三十号晚上八点之前的一分钟你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我会记住这一分钟。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分钟的朋友,这是事实,你改变不了,因为已经过去了。”

“哇塞,酷毙了,酷得神仙都非呆不可。没救了,这表白方法简直是棒得没救了!”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兴奋地用力甩了一下手。但是当我睁开眼睛,从幻想中醒来,看到十米开外的她的时候,我一下子从天堂掉下了人间。

没错,对白确实是酷毙了,可是那是只有张国荣才玩得起的对白,我要是有张国荣那么帅,我也敢那么干。可是我有吗?我没有,所以我不敢!而且,就算我不要命了,我真的敢,那我最起码也该有块像样的表吧?张国荣要是像我这样,戴着块电子表去跟张曼玉这么说,你看看张曼玉会不会还脸红心跳,她一定会说,“儿童商店在左边的第三个巷子里。”

天啊,该怎么办啊?这是我的第一次表白啊,不会要胎死腹中吧。而且,这次真的是最后的机会了,我没有她的电话,没有她的地址,没有她的邮箱,没有qq号码,没有msn,什么也没有。要是今天什么也不做,就这么让她走的话,那我很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楚天齐,你十八岁了,你要做一个猛男!猛男!

我在心里呐喊着,吞下第九杯冰可乐,用力地把又差点要喷涌而出的尿憋回膀胱,浑身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而这一个激灵,让我的脑中顿时灵光一闪,我终于……终于想到了一句最最最适合我的对白——那就是在《这个杀手不太冷》这部戏里,那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玛蒂达,突然对那个老是买牛奶的酷杀手莱昂说的,“莱昂,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对,就是这句,就是这句!我下定决心了,我视死如归了,我豁出去了,日子不过了!

天神保佑,我终于迈出了第一步,我缓缓地迈着蹒跚的步伐,来到了她的面前。当我离她只有一米左右的样子的时候,她笑着看着我,“天齐,你一个男孩子,怎么也喝可乐啊?”

当看到她对我笑的时候,我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斗志,差一点被完全摧跨,但是我不能,我不能这么容易被摧跨,我楚天齐在此时此刻是一个猛男,一个猛男!

我深呼吸了三次之后,才终于好不容易抵抗住了她笑容的诱惑。然后,我在心里暗喊一遍一二三,终于不顾一切的,悍不畏死的,聚精会神的开始了我预定的表白行动——“howabout,howaboutyou……”

fuck,怎么会是这句?《理智与情感》里的休.格兰特对着爱玛.汤普森?真是天要亡我,怎么在这个关键时刻,我居然会说错台词,真是靠,靠,靠,我狂靠不止,天啊!

“天齐,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起英文来?”她很开心的笑了起来。

她笑了,是啊,实在是太好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楚天齐,你这个大白痴。

我尴尬地笑了笑,缓缓地把手插进自己的头发里,使劲吃奶的力气用力撕扯,脑袋里始终有一个声音盘旋,“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家伙走了上来,站定在我和她之间,然后完全当我透明一样,神情款款地注视着她,说道:“谨弈,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这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

oh,mygod,jesusiscrazy,这王八蛋抢我台词?

而这个时候,我看到谨弈的眼里充满了温暖和感动的眼神,她朝着这个王八蛋眨了眨眼睛,然后同样当我透明一样地说道:“也许,我们该先跳个舞?”

谨弈说着,站了起来,对我笑了笑,和那个王八蛋手牵手走进了舞池,只留下我这个依旧在这里憋尿的家伙。

这就是我,楚天齐的第一次表白。

第二节 青龙戒的传人(下)

在厕所里花了整整一百五十三秒才把膀胱里的液体释放干净。当我如释重负地走出厕所,看到谨弈跟那个抢我台词的家伙在舞池中间开心地跳舞,心里真是沮丧极了。不过,却是一点生气的感觉也没有,实事求是的说,那家伙和谨弈在一起,还真是满搭的。而且他的家世也不错,长得也比我帅,个子也比我高,风度也比我好,唯一差一点的是成绩,不过还是比我好。嗯,总之是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都比我好。就算他把台词让给我,到时候在那里跟谨弈跳舞的人还是他吧。

我这是怎么了,一个丢在人海里,用显微镜也找不出来的家伙,怎么竟然也敢对校花动心呢。我要是真的像那个家伙那样表白了的话,她说不定会觉得更加好笑,说不定甚至会笑到一下子把嘴里的酒都给呛了出来。然后,第二天,我的白痴表白就会传遍全校,成为通海市二中经久不衰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经典传说。

当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真是一点心情也没有继续在舞会上待下去的心情了。

从学校礼堂出来,踩上自行车,骑出学校,也不想回家,就在街上乱晃。也不知道晃了多久,我看到路边有一个叫做“失恋达人事务所”的酒吧。

当我骑着自行车晃过的时候,看到这块奇怪的牌子,我于是心想,反正没有地方去,不如进去看看好了。我于是把自行车停好,然后把手插在校服口袋里,推门,走了进去。酒吧里人真是多啊,一眼看上去,全都是美女,一个个春风满面的样子,哪里像是失恋达人?

呓,好像看不到一个男人?真是奇怪啊,难道不小心步入女性同志吧?

怀着这种奇怪的心情,我来到吧台前,看到吧台里站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留着长发,胡子拉碴的男子。他的身材看上去并不高,相貌也谈不上英俊,不过,看他跟吧台前那些美女说话时候的言谈举止,举手投足间,却散发着一种不可名状的魅力。而身上穿的衣服也算不上名贵,但是却也别具风格,让人觉得简直是为他度身定造。

他站在吧台里的感觉,简直就像是黎明站在吧台里的感觉一样,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身上的光芒已经笼罩了整个酒吧。我现在终于开始有点明白了,搞不好全酒吧的这些美女就是冲着他来的啊。

不过,这么有魅力的男人,居然来酒吧当酒保,难道现在的就业形势真的这么糟糕吗?

“年轻人,要喝点什么?”正当我在想着的时候,这男人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他扭过身,笑着看着我,问道。

我也不答他,把身上的八十多块钱全部掏出来,拍在吧台上,“我的钱全在这,有什么喝什么。”

男人笑了笑,歪了歪脑袋,从下面的酒柜里,拿出一个紫色的瓶子,往一个杯子里倒出一些蓝色的液体,递给我,“恭喜,今天你中了本酒吧的年度幸运奖了,我请你喝一杯我特别调制的‘失恋达人’。”

我接过他的杯子,在吧台上摆弄了几下,看了看四周说道:“失恋达人,这里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看起来像是失恋了。”

当听到我这么说,男人笑着眨了眨眼睛,“怎么,小伙子,你失恋了吗?”

“如果恋都没有恋过,也算是失恋的话,那就是吧。”我说着,沮丧地把‘失恋达人’一口喝了下去。当喝下去之后,我感到心里好受了很多,仿佛有什么东西把堵着的心里给解开了。虽然依然觉得很沮丧,不过已经是很明朗的沮丧,而不是很沉郁的沮丧了。

男人盯着我的脸庞,仿佛在看着我喝酒后的脸色变化,看了一阵之后,他说道:“看起来,你是真的失恋了。”

“废话,失恋还有作假的嘛?”我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算了,不跟你说了,你这种人是永远不会知道失恋是什么味道的。”

男人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举了举瓶子,“要不要再来一杯?”

谁怕谁,反正我就那么多钱,你还能宰了我不成,“当然要!今天不喝到死不回家!”

男人再给我倒了一杯,我依然是一口气喝了下去,这次心里感到有一种淡淡的哀伤,仿佛想起了一件埋藏在心中多年的难过往事一般。而这时候,我的头已经有点晕了。一般来说,南方人的酒量都一般,而我的酒量不是一般,而是很烂,属于三杯啤酒就会翻车的主。

我摸了摸额头,苦恼地摇着头问着这个男人,“喂,帅哥,你说为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人,比如你,有那么多美女哭着喊着往上贴,但是我却只能远远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跟别人跳舞呢。上天为什么那么不公平?”

男人喝了一杯酒之后,笑着问我,“既然你喜欢,为什么不勇敢地上去表白呢?”

我趴在桌子上,晃了晃手,“别逗了,曾志伟跟林青霞表白会有好结果吗?”

男人说道:“看起来,你好像对自己不是很自信。”

“帅哥,你不用那么客气,直接说我自卑好了。”我叹了口气,“其实,我也很想上去跟她大声的表白,如果我有你这么有魅力的话。可是,事实上,我是个无论从哪个角度讲都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伙,又凭什么去打动那么完美的她呢?”

男人抿着嘴笑了笑,看着我说道:“你知道,当所有的人都不重视你,看不起你,认为你毫无价值的时候,你该把自己当成是什么吗?”

“什么?”我用手撑着头,看着他。

“一个伟大的艺术家……在生前都不会受到别人重视。”

“哈哈哈……”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过男人并没有笑,他皱了皱眉,很认真地对我说道:“而在十几年前的时候,我觉得我比这些艺术家更加伟大……因为我知道,我在死后,也不会受到别人重视。”

这话更好笑,但是我却笑不出来了,因为这男人的表情实在是太认真了,完全不像是说笑的模样,“你不要告诉我,你十几年前,也跟现在的我一样。”

“不……”男人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你这么优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瘪了瘪嘴,“别逗了。”

“我是说真的,我那时候也是跟现在的你一样,自卑极了,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会有女人缘了。直到有一天,有个人跟我说了一句话。”

我不自禁地问道:“是什么?”

“每一个人的身上都潜藏着了不起的魅力,重要的是,你该如何去把它开发出来。世上没有平庸的男人,只有懒惰的男人。”

我嘟了嘟嘴巴,说道:“谁说的,我才不信。”

“你信不信都好,总之我就是听了这句话,从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的。”男人笑了笑,端着酒杯喝了起来。

我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心里想,“喂,是不是真的?”

但是,我又不敢问,万一他是耍我,那不是很糗?

这时候,他又一次看着我,问道:“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想不想像我一样,从一个平庸的男人,变成一个魅力无边,无数美女哭着喊着扑上来的男人?”

“废话,有谁会不愿意?”我看了他一眼,说道,“不过,你真的可以让我变成那种人吗?”

“我当然不可以,不过有东西可以。”男人说着,伸出他的右手,让我看他左手无名指上的一条淡青色的青龙。这条青龙纹在他的无名指的末端,看起来很像是一颗戒指。

“看见没有,这个东西叫做青龙戒。它里面装着一百个魅力无边,形态各异的男人的意识。每当你需要的时候,你只要摸一下它,念一句‘青龙无悔’,你就可以从这一百个意识里,随便挑一个人的意识为你所用。比如,当你需要口才的时候,你可以让某个沟通天才的意识出现在你身上;当你想给女孩子做饭的时候,你可以让某个厨师天才的意识附身在你的身上;当你需要展现文学修养的时候,你可以让某个文学天才的意识出现在你身上,总之,青龙戒里的意识基本上可以帮你摆平女孩们要求你做的任何事。”说到这,他顿了顿,“不过呢,当你获得这枚戒指以后,这种能力每七天才能用一次。而且你每次只能使用一个意识,每次使用的时间有效期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秒。”

当我刚要笑他骗小孩的时候,我就看到他伸出右手,将左手无名指上的那个青龙纹身摘了下来,在手里变成一颗青色的戒指。天啊,那明明是纹上去的东西,怎么可以被摘下来?而更吃惊的,还在后面,过了一会,他把摘下来的青色戒指套在我的左手无名指上。

在这一刹那,我有一种很多人同时向我走近的感觉,然后,我就晕倒,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我昏昏沉沉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了。正当我要笑自己在做梦,就看到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的末端,一个青龙盘旋而成的戒指状纹身。

天啊,居然不是梦!

当我伸手去碰这枚戒指的时候,我的脑海里又出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从你碰触这枚戒指的这一刻开始,你正式成为这枚戒指的主人,七天后,你可以开始使用这枚戒指里的意识。这枚戒指叫做青龙戒,它是带给人间梦想和幸福的东西,请你不要用它伤害任何人。当你不再需要它的时候,请像我一样,把它交给你认为需要它的人。当你的传人利用这枚戒指做伤害别人的事情的时候,你必须阻止他。这就是做为你获得这枚戒指的代价。好了,青龙戒的第三百二十一代传人,你的幸福之旅开始了,好好享受吧。”

“这个……为什么会是我?”

“你就权当,这是一种缘分吧……”

第三节 来自楚洛华的挑衅(上)

“素贞……”

“不用说了,我不会去的,要去你自己去。”

当听到房间传来这种对话的时候,正靠在床上想着昨晚遭遇的我顿时感到一阵头疼,“不是吧,又要搞那种飞机?”

我老爸是自来水厂的工程师,老妈是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在这个世界上,我所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中,老爸排名第一位,老妈排名第二位。所以,当我去同学家,看到别人的爸妈有时候在我这个外人面前都可以噼里啪啦吵个不停,或者横眉冷目的时候,总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在我家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是说我老爸老妈多要面子,而是他们几乎从来不吵架。不止是不吵架,就连小小的争执也是少得可怜。

你有没有听说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背着一个同样四十几岁的女人在公园里乱跑的?你有没有听说过有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为了哄心情不好的四十几岁的女人高兴,坐在床边谈吉他,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的?我跟你说,这些我老爸老妈全都干过。更夸张的是,他们居然在吃饭的时候,趁我上个厕所就偷偷的打kiss,真要命,有没有那么猴急啊?

有时候,就连我这个儿子都怀疑是不是我生活在“楚门的世界”里,我爸妈一生都是在演戏,要不然,怎么可以恩爱成这副样子?都二十多年了,就是林青霞和张国荣结婚,也彼此都看烦了吧?

不过,凡事皆有例外,即使是如此之相敬如宾,举案齐眉,恩爱甜蜜的爸妈,在一件事上也会发生争执。是什么呢?那就是他妈的无聊透顶的家族聚会。请原谅我在这里用一个他妈的做为修饰。但是,即使修养和脾气好到我妈妈那个程度,去了一次以后,也再也不去了,可想而知,这个聚会到底有多无聊了,用两个他妈的都不过分。

“阿齐……”

当我听到这个声音的同时,看到老爸沮丧的脸。呓,好像不只是沮丧,还有点期待的意思,我脑子里警报声顿时高响,警觉地把身子往后缩了一下,“老爸,你不会是想要我陪你去吧?”

老爸无奈地摊开手,“没有办法,你妈妈又不想去。”

我没好气地瞪了老爸一眼,“拜托,你自己也不要去了好不好?那种聚会有什么去的?”

“阿齐,不要这么说话,怎么说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别看我老爸脾气好,真碰到我做错什么事,教训起来可是严厉得很。但是他这时候说话的语气却是软绵绵的,可想而知,他自己其实对那些亲戚的感观也实在一般。既然自己也看他们不惯,何必还要去跟他们一起聚什么鬼会呢?真是搞不懂。

“一家人?哼!一家人!”我冷笑几声,不再说什么了,心里想,当初为了争夺祖产,阴谋诡计四出,联合来欺负我家,最后让你主动放弃所有继承权息事宁人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是一家人?平时都一副百万富豪,千万富豪的气派,到你住院,手里临时没钱,跟他们借几千块都个个走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是一家人?

老爸啊老爸,你怎么就那么不长记性?

“唉,算了。”老爸看到我脸色难看,也不好说什么,转过身,叹了口气,说道,“就让我这个老婆不疼,儿子不爱的老男人一个人去吧。”

可是他说完,却不走,站在门边叹完一口气,又叹一口气,然后再叹一口气,一连叹了四五口气,叹到我都快要崩溃了,只能无奈地举手投降,“老爸,我去!”

其实,我们不想去,人家又何尝想我们去呢。我们家无名无权无势,标准的三无家庭,世上最值得讨厌的就是穷亲戚了,跟我们聚会有什么好处?但是,问题是,每次家族聚会他们都一定会邀请我们家,而且还一定要邀请到为止。

为什么呢?因为我们家才是我们家族的嫡系。

从一百四十多年前起,我们楚家就在通海这个地方扎下根,至今已经六代。按照中国人的传统,每一代都是长房掌管祖产的经营。但是到我曾祖父的时候,长房就只有他一个儿子,而他才能不行,而且还抽鸦片,所以大权就渐渐旁落了。从我曾祖父开始,我祖父,我父亲,再到我全都是独苗,而且也没一个人特别有能力的。因此,家族里的各种事务的主导权,就一直落在别房的手里,跟我们长房没什么关系了。直到我父亲这一代的时候,逐渐衰落的家族终于开始分家,数十个大家庭将所有的祖产哄抢一空,而我们家分文未得。

虽然我们长房是如此的不济,简直被所有的亲戚们看不起,但是不管怎么样,中国人说到底还是认嫡传这个东西的。长房没有人出席的话,那就只能算是聚会,不能算是家族聚会了。因此,每次家族聚会的时候,还是会盛情邀请我们家参加。每一次邀请的时候,说的话都好听,“怎么说都是一家人,不要给别人看了笑话。”我父亲这个人虽然性情和蔼,与世无争,但是骨子里却多少还是有点世家的所谓荣誉感,因此,每次只要邀请人这么一说,原本打定不去的父亲便又会情不自禁地点下头来。

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衣服换好之后,我就跟着我父亲来到花香别墅了,这是我二哥楚正清的别墅,注意,这个哥弟不是我亲哥。楚正清是二房的,从我曾祖父那一代开始,我跟他就没什么血缘传承了,只是共着一个太爷爷而已。如果论年纪的话,楚正清今年四十六岁,比我老爸还大两岁,可以称作是我的伯父了,但是我们长房人丁单薄,生育不旺,因此每一代都晚婚晚育,因此我的辈份才会跟楚正清相同。他在他家排行老二,因此我喊他一声二哥。

楚正清是目前我们家族里最有财势的人物了,在通海市也算是不大不小的人物,手里有个几间公司,几千万资产。上次分祖产,他又凭着钻营的本事拿了大头,如今身家恐怕过亿了。可就是这么个人物,我妈妈去找他借几千块居然都避而不见,还振振有词地在背后说:“亏他楚仁河大学毕业,居然找我这个初中都没有毕业的人借钱,也好意思。”

对这种人,我当然是没有什么好客气的,所以当他看到在门前假惺惺地笑着迎接我们的时候,我就走上前去,笑呵呵地说道:“二哥,气色不错哦。”

听到我这么一说,楚正清的脸色就略略有些变色,大概他自以为自己是上档次的人物,被我这小屁孩这样喊觉得有损颜面吧?不过,他也不好发作什么,按照家族里的辈份,我确实跟他平辈啊。

这时候,老爸赶紧站出来将我拉到一边,笑着对楚正清说道:“正清啊,小齐在跟你开玩笑,你不要介意啊。”

楚正清干巴巴地笑了几声,说道:“哪里话,我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会跟小齐一般见识呢。仁河,今天可是不醉不归哦。”

老爸笑着点了点头,就带着我走了进去,楚正清也没有懒得找人招呼我们,只跟我们说了声自便就不理我们了。整个别墅里大概来了有好几百人,全都是家族里的人。虽然说是一个家族,但是我大多数都不认识。现在可不是几百年前了,家族这个概念早就淡化了。即使是我们这种当年在通海市数一数二的大家族,现在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尤其是祖产分光之后,就更没什么人真把这个家族当什么事了。

不过我不认识,但是我父亲倒基本上都还认识。尽管我知道他心里也不大乐意跟这些势利的亲戚打什么交道,但是既然来了,总还是要应付一下的。所以他就端了杯酒,去跟那些亲戚们应酬去了。

不过我可不管这么多,反正我是小屁孩,我装什么逼啊。所以,我就端了个大盆子,搜刮了一堆吃的喝的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然后埋头猛吃。既然来了,我不吃够本了,那多对不起自己啊。

第四节 来自楚洛华的挑衅(下)

正当我吃得正欢的时候,我就闻到一阵诱人的香味向我飘过来。身为从来不知道女人是什么味道,而又正处于人生性能力最高峰的我,当闻到这种充满诱惑味道的时候,身体的某些部位不由得做出了对抗地心引力的动作。当我发现这一点,不由得心中升起一阵罪恶感,天,这里可都是亲戚,我怎么能有这种念头,这不是乱伦吗?心里这样想着,我赶紧一边狂喝冰可乐,一边默念王老先有块地。

正在这时候,有个人坐在了我身边,我抬头一看,坐在我身边的人正是楚正清的独生女儿楚洛华。楚洛华今年二十岁,是京华大学的大二学生。京华大学虽然还算不上是一等一的名校,但是也算是一流的学校了。而楚正清这个初中没毕业的家伙,也很以这个女儿为荣,逢人就说,“我的女儿是凭真本事考上名校的。比那些考不上大学,花钱留洋的二世祖好得不知道多少。”

凭心而论,楚洛华确实出落得还算不错,身高一米六六,身材相貌都是一流的,真是不明白楚正清那副衰样怎么会生出这么好看的女儿。而站在他身后的,是个穿着粉红色衬衫,端着红酒的年轻人,看上去应该是楚洛华年纪差不多,头发梳得很整齐,一看就是出身富豪家庭的富家公子,眨眨眼睛都透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味道。嗯,应该是楚洛华的姘头吧。

这时候楚洛华说话了,“小齐啊,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怎么看起来那么饿的样子?”

“小齐是你叫的吗?没大没小,叫大叔。”既然她一开口就是奚落,那我当然也不能对她客气。

听到我这么说,旁边那男的就笑了起来,“你才几岁的小屁孩啊,居然还敢称叔叔?”

我瞟了他一眼,说道:“不知道我们家的事不要乱插嘴,你问小华,我是不是她叔叔?”

楚洛华被我一句话给堵住了,憋得说不出话来,正在这时候,她的救兵来了,那就是她老爸楚正清。楚正清和我老爸一起走了过来,远远地就笑道:“小齐,你又惹你姐姐生气了吧?”

我心想:“靠,你还真会占我便宜,平白无故就矮我一辈。”

我正要说话反击的时候,看到我老爸对我使了个眼色,也就只好算了,今天是来陪我老爸撑场面的,不是来跟这些家伙斗气的。所以,我也就闭上嘴巴,不说话了。

这时候,楚正清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突然问道:“小齐,你现在高三了吧?”

“是啊,还有几天就要高考了。”我正纳闷这家伙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的时候,我老爸就帮我回答了他的问题。

而很快,他就露出了他的狐狸尾巴,仰首笑着说道:“小齐那么聪明,肯定是要考个比我们家洛华更好的学校的。”

楚正清知道我就读的中学是所二流高中,而我的成绩也很一般,能不能考上大学都还是未知之数,像京华大学这种级别的学校,就更是想都不用想了。尽管我在重点本科志愿里的确填了这个学校,但我从来抱有幻想。楚正清现在这么说,存心是为了显摆他女儿和奚落我。

我肚子里是憋了一肚子气,可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没办法,谁叫我自己没本事呢?读书居然连这个花枝招展的楚洛华都读不过。

就在我气闷的时候,我父亲就笑着说道:“我们家小齐怎么能跟洛华比?能考个大学就不错了。”

我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气闷了,我靠,老爸,你也不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拆我的台吧?虽然你说的都是实话。可是气闷归气闷,我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就等着这帮家伙走开,然后我就离开,回家再跟老爸吵一架。在这么多人面前把话说得这么坦白,有没有搞错,做人不用做得这么坦率吧?

“我们京华的分数线也不是很高,小齐要是努把力,再超常发挥一下,说不定还真可以考上。”刚才被我憋了一下的楚洛华这时候赶紧不失时机地帮起腔来,大有不把我刺得面红耳赤不罢休的劲头。

紧接着,楚正清又说了一段更加刺激我的话,“一个家族的兴旺最重要的就是人才,但是我们家这十几年除了我们家洛华以外,居然还没有一个人可以考上重点大学。我原本都准备好了一笔钱,准备等小齐考上重点大学的时候,在圣廷好好摆他个百八十桌的,好让全通海都知道我们楚家是出人才的,没想到……”

靠,欺人太甚了,摆明是看死我不可能考上重点大学。我此时此刻胸中的郁闷简直是无以复加,这感觉就好像是被人当着几万人的面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还屁都不能放一个一样。但是,我就算郁闷又有什么办法?我读书确实不行啊,我爸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说得也对,我这样的成绩,能考上大学就算不错了,还谈什么重点大学?

想到这里,我脑中突然猛地一激灵,呓,我怎么把青龙戒给忘了?高考的那一天不正是青龙戒第一次生效的时候吗?我到时候到戒指里找个数学好的帮我考不就行了吗?我主要就是数学差,一百五十分总分每次都只能考个三四十分,严重地拖了后腿,要是数学可以考个一百二三十分的话,我上京华大学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想到这里,我抬起头,就冲着楚正清说道:“二哥,你这话可当真?”

楚正清毫不在意的笑道:“当然是真的。”

“那好,我就等着你的一百桌。”说完,我忿忿然站了起来,气冲冲地离开了这个鸟地方。

当我刚走到花香别墅门口的时候,老爸就追了过来,一把拉着我的手,对我说道:“小齐,对不起,老爸让你跟着受委屈了。”

委屈?那还用说,少爷我简直委屈大了,不就一个狗屁京华大学吗?用不用得着得意成这样啊?不过,这不关我老爸的事。所以我很大度地对我老爸挥了挥手,“老爸,不关你的事。”

老爸拍了拍我的肩膀,“小齐,其实……”

我知道我老爸又要和稀泥了,不过我可不想听,我赶紧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巴,“老爸,你儿子我这次一定要给你争这口气,我非考上京华大学不可。”

老爸听到我这么说,先是有些吃惊地愣了一下,因为我在他面前实在很少说这么硬气的话。不过过了一会,他就很高兴地笑了起来,摸了摸我的脑袋,说道:“儿子,老爸不需要你争气,你只要过得开心就行了。”

啊,我真是要晕倒了,这是什么老爸啊?哪个父母不是望子成龙,怎么你对儿子一点期望都没有?我当即气得直跺脚,“老爸,我没出息全都是你害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老爸听了我的话,乐呵呵地咧开嘴笑了起来,“好吧,好吧,那就赶紧努力,要是考上了,老爸就可以跟着你去蹭饭了,圣廷饭店哦,一桌可要好几千块。”

哎哟,真要命,老爸你真是没治了。

我绝望地扭过头,我的人生啊,还是要靠自己把握才行,靠我老爸是没指望了。

虽然我老爸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但是我可是上心得很。既然把狂言丢出去了,我就非得考上京华大学,不然的话,还不被楚正清那老王八蛋和楚洛华那小王八蛋给笑得牙齿都掉。

所以,自从离开花香别墅那一天开始,我就把自己关在了房子里,闷头狂磕书。不过再怎么狂磕,我也只能勉强磕一下文史类的科目。数学的话,我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我只要一看到那些图形和阿拉伯数字,就觉得头昏眼花,摇摇欲坠。听人家说,人的左脑管逻辑思维,右脑管形象思维。嗯,我真的很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左脑这个东西。

而眼下,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左手无名指上的那枚青龙戒上了,“青龙戒啊青龙戒,你一定要给我争气啊。这次如果你弄砸了,兄弟我就没脸见人了。”

第五节 青龙戒初体验(上)

两千零六年六月六日下午,天气有点热,洒水车洒过的路面很潮湿,我站在路边等公车。

今天上午考语文的时候,老爸老妈本来也要学那些傻乎乎的家长们一样,去给我陪考的,被我给严词拒绝了。考试这种东西基本上就跟撇大条差不多,坐在位子上狂憋,憋到铃声响起为止。想想看,当你在马桶上憋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的时候,却有两个人在门外冒着老大的太阳焦急地等待着,傻不傻啊?那样只会让我更紧张。

事实证明,我是英明的,今天上午我的心态还算放松,我自己觉得考得还可以,就是作文略略差了一点,没办法,我本来就不是很会掰的人。不过,我想一百一二十分总该没问题的,语文可是我的长项。接下来,就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了,今天下午考的就是数学。

“青龙戒,兄弟全靠你了。”我低下头看了看青龙戒,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此时此刻,我的心里其实已经多多少少感应到了一点青龙戒的活跃,好像一直在跟我嚷着,放我出来吧,放我出来吧,我准备好了。

老大,我何尝不想放你出来呢?我也很想知道使用青龙戒到底是个什么感觉。可是不行啊,传给我戒指的家伙说了,青龙戒只有不到三个小时的效用,现在把你放出来,考试的时候怎么办?

唉,这么宝贵的能力第一次使用,竟然不是用来泡mm,而是用来考试,靠,我楚天齐的命还真不是一般的苦。

左等右等,可恶的十六路车终于来了,正是中午的时候,所以车上没什么人,空荡荡的。刚投了三块钱进投钱箱,靠着车门边坐下来,我就看到有个人跟着上了车。上了车来,他就在全身上下四处掏口袋,似乎是忘记带钱了的样子,一脸的尴尬。

而那个肥佬司机也是一脸公事公办的嚣张样,“没钱就下车。”

这人有些尴尬,又有些着急地抬起头来四处张望,车里本来就没什么人,这一张望就张望到我了。我这时候才看清楚,原来这人是个眼镜男,个子跟我差不多,背着个书包,理个简短的小分头,不像是故意来车钱的人。

看样子应该也是个学生吧,反正也就几块钱,就当做善事吧。我于是问他,“你去哪儿?”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七中。”

我于是站了起来,再往投钱箱里投了三块钱,那人赶忙感激地鞠躬说:“实在是太谢谢你了,不然的话,搞不好我就要耽误高考了。”

我张大眼睛,不是吧?这么巧,这家伙也是来高考的。

看到我惊讶的表情,再看看我背上的书包,那人笑道:“你不会也是去高考的吧?”

我笑着点点头,“就是啊。”

“我看你就像。”他笑着向后仰了仰身子,坐在我身边,“你的考场在哪里?”

我转过头,答他说:“跟你一样,也是七中。”

眼镜男推推眼镜,“你在哪个考场?”

“不大记得了,好像是在三十七号考场吧。”我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我刚说完,就看到眼镜男的表情顿时僵住,“不……会……吧?”说着,他从书包里拿出准考证,伸到我眼前,“我也是三十七号考场。”

这下我也愣住了,“不会这么巧吧?”

说着我从口袋里拿出准考证,看了一眼,傻眼了,还真是同一个考场。

呆了一阵之后,在我发问之前,眼镜男问出了我想问的问题,“你数学怎么样?”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般。”

眼镜男也摇了摇头,“我也一般,我估计顶多考个八十分的样子,你呢?”

我嘟了嘟嘴巴,说道:“正常发挥的话,四五十分吧?”

眼镜男先是失望地“啊”了一声,“啊”得我极为不爽,靠,你用不用失望得这么明显啊?太伤我自尊了吧?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对他产生了莫大的好感,他笑着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们要是坐得近的话,我想办法让你抄我的。”

要是没有青龙戒,我说不定真的会感动得流下眼泪。虽然说作弊这个东西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每次稍微大一点的考试的时候,不是死党是不会肯给你抄的。而人生最重要的高考的时候,这位兄弟就因为我给他投了三块钱,就答应给我抄,叫我如何能不感动。

“那就谢谢你了。”我对他点点头,说道。

“没什么,相遇就是缘分嘛。”他说着,很是有些江湖味道的笑着挥了挥手。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面,但是我觉得这眼镜男倒也不讨厌,所以便跟他攀谈起来。他不是个很善谈的人,甚至于略略有些腼腆,不过我们反而聊得不错。因为我最不喜欢那些明明什么狗屁也没有,却可以扯淡八小时的家伙了。

从我们家到七中,大概就是二十分钟的车程,我们也就聊了差不多二十分钟。从我们的聊天里,我知道他的名字叫做张盛,是我们隔壁五中的学生,成绩一般,不过不偏科,每门都差不多。

聊到这里的时候,车已经到了。我们一起下车,看到学校门口到处都是那些很白目的学生,以及那些同样白目的陪考家长。再看看表,还有半个小时才进场。我于是请张盛去门口的小卖部里买雪糕吃。

一边吃雪糕,我一边问张盛,“你怎么不让你爸妈来陪你?”

张盛抬起眉毛看了我一眼,说道:“我爸妈开麻将馆的,要照看客人,所以没有时间,你呢?”

开麻将馆的?看来张盛家满困难的了,通海城里有到处都是开麻将馆的,有很多都是下岗工人开的,没日没夜忙下来,一个月也就两三千块钱而已。

我正要答他的时候,突然发现张盛的眼神不自觉地自动往我身后漂移,表情也从散漫变得专注起来。我正要发问,张盛就先说话了,“向右转身五十七度,两点钟方向。”

我疑惑地按照他所说的方向转去,没什么啊,无非是徇例的高考现场采访嘛,记者问白目问题,你觉得今年的考题如何?学生给白目答案,我觉得还可以。那个接受采访的家伙,一看就是个乖乖学生,虽然是个女的,长相也一般……呓,这个记者mm好像……

她的头发并不长,只是恰恰垂到耳边的样子,算是中发,身高一米六二三的样子,年纪嘛,应该是三十上下吧,身材略略有些丰满,依稀保持着一些少女的痕迹,而她主要的诱惑力,还是来自妇人所特有的风韵美。

“怎么样?mm正点吧?”张盛继续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个记者mm,一边对我说道。

在这一刻,我不由得对他生出了几分崇敬之心,为什么有人在说这么猥琐的话题的时候,表情还可以保持那么凛然不可侵犯的严肃模样呢?这就是所谓斯文败类的注释吧?

“不像是mm,应该是妇女才对,不过确实是很不错的妇女。”我不动声色地吞了口口水,“不过,看起来满脸熟的。”

“你不是吧?这就是经济电视台的新闻主播啊,难道你没认出来吗?”张盛跟我说着,双手同时神经质地做出一个挤牛奶的动作,而脸上依旧保持着肃穆的表情。

“哦,难怪我觉得这么眼熟。”我这么说着,脑子里不自禁地就同时浮现出无数个瑰丽的性幻想来。为了减轻这种幻想对我的心灵的冲击,我在心里默念道,“喜欢性幻想的人都是纯洁的,因为他们什么都没干过才会幻想,我是纯洁的,我是纯洁的。”

“喔嗷……”在我默念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张盛发出这么一声非常之奇怪的声音。然后我就发现那个很不错的妇女正朝我们走过来。

“喔嗷……”这一声是我发出来的。

当这个很不错的妇女离我们越来越近的时候,我的头脑一阵晕眩的同时,突然看到她放慢脚步,双眼淫荡地打量着我,舌头缓缓地伸出来,在她发亮的嘴唇上四处乱舔。然后,她就解开了她的粉红色套装的两个扣子,再解开里面那件白色衬衫的扣子。

天,那肉体的芳香,简直要让人晕倒。

“让我扶一下,不然真的要倒了。”就在我最陶醉的时候,我的耳边很可恶地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将我唤回这个罪恶的世界。

这时候,我才发现不错的妇女已经走进了小卖部,而她身上那股不浓不淡的香水直往我们的鼻子里钻,搅得我们两个春情少男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第六节 青龙戒初体验(下)

“麻烦你给我五瓶可乐。”

当不错的妇女跟老板说这句话的时候,张盛扶在我肩膀上的手用力地抓了一下,抓得我直生疼。我愤怒地转过身望着身后的他,并不是因为他的手抓疼了我的肩膀,而是因为别的事——他的关键部位居然突然傲然挺立,直往我的大腿上捅。

张盛脸色红润地瞄了我一眼,一脸惭愧的样子。我看到他这个样子,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把右手手伸到口袋里,暗暗将自己同样骄傲的部分按下去。

大家都是男人,我还是能够理解的。

在我的右手伸到口袋里去镇压我身体的骄傲部分的时候,我手里的雪糕因为长时间不吃,所以已经化了,甚至有点融化的冰水都流到我的手掌上去了。于是,我的左手顺手一伸,将雪糕皮往垃圾桶里去。就在我的左手伸出去的时候,我看到从那个不错的妇人的口袋里似乎刚好有一张纸片飞了出来。大概是她掏钱的时候带出来的吧。

几乎是出于本能,我的手顺势便朝着那张纸片捞了过去。不错的妇女大概是注意到了我这个动作,略略有些奇怪地向我看来。好在我的手上还有点粘粘的雪糕水,刚好将那张纸片粘在手心,所以她也没看到什么。只扫了我一秒钟左右,就转过脸,提着她的一袋可乐走了。

还没走出门,就听到她电话响,“喂……啊,来现场做访问了,没办法,小王突然病了,新闻今晚又要播,临时没人,就拿我凑数了,你今晚回来吃饭吗……讨厌……”

然后,我们就听不到她说什么了,因为她已经走远了。但是我们所听到的最后那充满娇嗔味道的两个发音,又把我们两个春情少男给狠狠地震撼了一把。张盛的手又狠狠地在我肩上抓了一把,不过这次我闪得快,没被他捅到。

等到记者mm终于走远了之后,我们才发现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进考场了,张盛有些激动地搓了搓手,说道:“今天一定会考得不错的。”

我脑袋里想着手里的那张纸片和青龙戒的事情,所以没怎么在意他的话,只是摇了摇头,说道:“以后中学语文课,解释斯文败类这个成语的时候,就该拿你刚才的录像去放。”

张盛呵呵地笑了一下,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搭着我的肩膀,和我一起走到考场去。虽然认识才一个小时,但是刚才共同意淫记者mm的那一段经历,已经让我们两个俨然是老朋友了。

在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楼下的厕所,我想着可以把青龙戒里的灵魂召唤出来了,顺便看一下手掌心的纸片,我于是对张盛说道:“我先去一下厕所,你先上去吧。”

听到我这么说,张盛两只眼睛瞪得溜圆的,“你不是吧?现在可是高考啊,你有那么急吗?”

我刚开始还没听出来什么意思,片刻之后,我弄明白了,“靠,你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是去上厕所。”

“哦……”张盛点点头,“你别说,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尿急了,我跟你一起去。”

什么人啊?我不尿你也不尿,我想尿你就也想尿了,你的膀胱安了自动开关啊?话虽然这么说,可我总不可能真的拦着他,不让他跟我一起去上厕所吧?

于是,我们俩一起上厕所。一进厕所,我就走进单间,把门给锁上,吞了口口水,感觉自己准备好了之后,我轻轻念了一声——“青龙无悔!”

刚一念完,我就感觉到,我的脑子和往常很多时候一样,猛然间升腾出无数个形象。不过,这一次全部是穿衣服的,而且还是男人。

我首先看到的第一个,是一个衣着邋遢,不修边幅,嘴角带着浅浅的,不屑的,愤世嫉俗的微笑的浪子。他似乎什么时候都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他最擅长的,就是用颓靡的气息,懒散的动作和神情打动女人。另外,他在艺术方面的天赋也很高,尤其是在雕塑方面。

这种浪子泡mm的时候很有用,高考的时候就算了。

接下来第二个,他西装笔挺,看起来文质彬彬,礼貌有加,而他脸上挂着自信的笑容,不自觉地散发出一种什么困难也无法打败他的气概,让人不自禁地会被他的风采所折服。他的特长是商业和管理。

商业和管理?作生意的话应该要会算钱吧?那数学怎么样?

这样想着,我就在心里对这人发问道:“喂,你数学怎么样?”

这人很奇怪的挠了挠脑袋,“数学?泡mm要数学做什么?”

“暂时不要泡mm,暂时帮我高考啦。”我解释道。

那人摇了摇头,“那对不起了,我们青龙戒里的灵魂只是负责帮你泡mm,之外的事情我们一般是不做的,这样是为了防止你用青龙戒做坏事。”

我差点晕倒,用不用这么不会变通啊?

“你这不是废话吗?泡mm跟日常生活那是一个密切不可分割的整体。亏你还是泡mm高手,泡mm难道只靠嘴巴讲啊?良好的身份背景这是不可或缺的条件!我要是连所好大学都考不上,我还泡个屁mm啊?”我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愤然,饶是那个人气概惊人,这次也被我给狠狠地打败了。他点点头,说道:“嗯,你说得也有道理,不过我虽然数学不错,但是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高考。我要是融入你的意识的话,搞不好会砸锅。不如这样,我介绍个人给你吧?”

那人说着,马上从我的眼前淡化了,另外一个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本书的人出现在我的面前。当我看到他的样子的时候,我差点把头撞倒在厕所的墙上。因为这个人竟然是……罗素?

没错,就是他,我是他的崇拜者,我看过他的相片,他绝对就是伯特兰•;罗素,二十世纪最牛的哲学家,数学家,逻辑学家,更变态的是,这家伙居然还得了诺贝尔文学奖,简直是全才加天才。而且,这家伙在泡mm这方面似乎也造诣颇高,没想到我的青龙戒里面居然还有他,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我心里已经百分百肯定他就是我的偶像罗素,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你就是罗素吗?”

罗素取下他举世闻名的烟斗,对我点点头,“对,我就是罗素。”

天,我真是兴奋到要抽搐了,我居然见到罗素大大了,不但如此,他还要帮我高考,呓,不对,他怎么说的是中文啊?正当我要发出这个疑问的时候,罗素就对我摆了摆烟斗,“我只是罗素的部分意识,并不是罗素的全部意识。我之所以能够跟你用中文沟通,是因为青龙戒的原因。我刚才听唐风说,你需要有人帮你考数学?”

“嗯……”我很想说点什么,但是面对偶像,我实在是说不出话来。

罗素用烟斗指了指我,说道:“我会帮助你,不过你要记住,青龙戒是上天的恩赐,你绝对不能用它做坏事,不然你会受到惩罚的。”

我老老实实地点点头,“那是当然,你放心吧,坏事可不是什么人都干得来的,我就没那本事。”

我话音刚落,就感到眼前的所有画面都消失了,一片漆黑。然后,就是有一种被某种温暖的东西进入天灵盖的感觉。片刻之后,我完全回到现实,发现自己的意识依然存在,并没有消失,因为我依然清楚地知道我是楚天齐。

原来,使用青龙戒里的灵魂之后,这些灵魂并不是吞噬掉我的意识,而是成为我的意识的一部分。简单的说,就是那些灵魂放弃了自己的意识,把自己知道和懂得的东西,都暂时变成我懂得和知道的东西了。当罗素的意识成为了我的意识的时候,我发现眼中的世界与往常已经不大相同了。不过,我又不能具体说出有什么不同,只是突然觉得人生的很多东西并不像我想象中那么重要。

同时,我也觉得现在的我做出什么事情都不显得奇怪。不过,还好,这时候的,我还很清醒地知道,高考对我很重要,我的数学一定要考一百五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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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节 芳心不可揣测(上)

当我刚从青龙戒的幻象里走出来,准备打量一下一直粘在手心里的那张纸片的时候,张盛已经在门外叫了,“喂,你不会真的在里面自娱自乐吧?”

真是受不了这家伙,样子斯斯文文的,怎么脑子里全是精虫?

“我肾好,尿久一点不行啊?”我装模作样地冲了一下马桶,大声说道。

说起来也真是巧得不能再巧了,我们两个人到了考场一看,我们俩的位置刚好在一块,一前一后,我在前,张盛在后。当我们两人各自坐下之后,张盛便仰天叹了口气,说道:“这就是所谓天意啊……”

我看他的意思,是很想大发一通感慨的,很可惜监考老师没给他这机会,瞪着眼睛呵斥了他一顿。唉,现在的老师素质真是越来越差啊!

虽然被监考老师给呵斥了,但是,张盛的情绪看起来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在桌底下偷偷给我比划了一个ok的姿势,我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笑了事。反正我也没指望抄他的,有罗素大大在,我楚天齐还用做抄袭这么不上台面的事吗?

我转过脸去,看着讲台上的那堆考卷,心中不由得得志意满,真有仰天长笑一番的冲动。哈哈哈哈,想不到我楚天齐也有迫不及待想拿到数学考卷的一天。此时此刻的我,真是恨不得从小学到高中所有的数学老师都坐在我旁边,看着少爷我如何用最优雅的仪态完美地考这一试。

就在我这种试看天下谁最牛的豪迈心情中,考试的铃声响起,我期待以久的考卷终于发了下来。展开一看,平日看到就要头晕的数字,图形在此时此刻却突然一下子变得鲜活跳跃起来,充满了一种赏心悦目的亲切感。我自然知道这是罗素大大的意识在我的脑子里起到的作用,看看时间,青龙戒的有效期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

于是,我也不多想,闷下头写好自己的名字和准考证号,然后就拿起铅笔哗哗地在考试卡上狂涂,只不过十分钟左右的功夫,填空题,选择题,判断题就全部做完。

自打我进入高中以来,数学考试的最后三道题我向来是看都不看的。但是这一次,我却是只用了七八分钟,就一口气把解答题全部做完了。当我继续惯性地往下找,但是发现已经找不到题目的时候,我才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已经做完了。

我再看看表,开考还不到二十分钟。在这一刻,我有点犯傻了,啊,就做完了?那接下来该做什么?这么早就交卷也太打眼了吧?可是不交卷,干什么呢?我想了好久,除了发呆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

于是,我就开始聚精会神地发起呆了,也不知道呆了多久,我就睡着了。毕竟是在考场,不比自己床上,睡是睡着了,可是很难睡得香,心里总觉得绷着根弦。所以,睡了没有多久,我就醒了,一看时间,哎哟,还有二十几分钟考试就要结束了。

考场里还没有人交卷,有一小半的人这时候也已经做完了,正在低头检查,生怕自己看错了哪里。毕竟是高考啊,不是闹着玩的,平时再怎么狂的人,这时候也得老老实实的。可是我不同,青龙戒的有效期已经结束了,罗素大大在我睡着的时候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自己走了。我倒是想检查来着,可是就我这三斤二两,我有勇气说罗素大大哪道题做错了吗?

所以,我四周看了看,心想时间也差不多了,虽然第一个交卷,有些打眼,不过也无所谓了,坐着也是坐着。正当我要起身交卷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正被某个人奇怪地看着,我于是微微地侧过头去,正看到满头大汗的张盛一脸诧异地看着我。

这时候,我才想起来他老人家还坐在我后面呢。我再一看,除了最后一道题以外,他其他的题目都已经做完了。此时此刻,他正在一张稿纸上抄着答案。想来,那一头大汗都是紧张出来的,生怕抄答案给监考老师看见。

这一刻,我顿时明白,他为什么会那么诧异地看着我了。他辛辛苦苦担惊受怕地抄答案,不就是为了给我抄么?我怎么反倒先走了呢?想到这里,我顿时面红耳赤,心里惭愧到无以复加。人家在那里冒着大风险辛苦地准备给我抄。我倒好,不声不气地做好了,趴在这里睡大觉,一觉睡醒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实在是太不够意思了。

同时,我心里对张盛的感观又更上了一层了。正所谓疾风吹劲草,关键时刻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我楚天齐看来是注定要交这么一个朋友了。不过,现在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将这些话说出来,只能是用行动来表示了。

于是,我便装作一脸漠然的把脸转过去,趴下身子,继续装着睡觉的样子,然后把卷子缓缓下移,将最后一道题,露在身子下面,刚好让张盛看到。然后,我再略略斜过眼睛往后看,就看到满头大汗的张盛两眼突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我也不说什么,只是对了打了个眼色,然后就转过身去。

再之后,我就听到后面传来刷刷的写字声音。过了一会,等到后面写字声停止的时候,我便把卷子的位置略换了换,把其他几道解答题,也漏在身子下面。然后,就是后面又一阵刷刷刷。

就在我和张盛配合默契的时候,我看到隔壁一个戴眼镜的死胖子目瞪口呆地看着我,我于是侧过头,恶狠狠地回瞪了他一眼,死胖子,看什么看?

谁知道不瞪倒好,这一瞪把这死胖子给瞪火了,他居然举手,“老师,有人作弊。”

我靠,我当时真是宰了他的心都有。但是少爷我虽然数学不行,脑子还是灵光。死胖子一报告,我马上闭上眼睛,从嘴巴里挤点口水出来,装出一副睡觉的样子,另外一只藏在里面的手,悄悄地把卷子拿起来,只露下一点点在外面。

我现在心里只担心张盛露馅,可惜这个时候我不能看他,不知道他配合得如何。

过了片刻,监考老师,就走到了我的身边,先是指了指我,问那死胖子,“你是说他吗?”

死胖子连连点头,“嗯,我看见他给他后面的人抄,把卷子露出来,露出好大一截。”

虽然我这时候闭上了眼睛,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全场有数十道鄙夷的目光射向这死胖子。世上难道还有比举报别人作弊更无耻的事情吗?靠,你自己傻逼,没能力没勇气找到搭档再这么大的阵势下作弊,居然举报别人,真是该千刀万剐。

我虽然心里气得肺都快要炸了,但是脸上依然保持着波澜不经的熟睡状,还很煞有介事的咽了几下口水。怎么着吧?少爷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任何证据,你咬我啊?我就不信你敢就这样收我的卷子。

果不其然,这老师虽然有点骄横跋扈,但是还是没敢收我的卷子,只是很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悠长地“嗯”了一声,转过脸去,再吞了一口口水。做戏就要做足十分,推一下就行怎么算是熟睡呢?

这时候,监考老师又摇了我几下,嘴巴里说道:“这位同学。”

这时候,我才猛地一下跳起来,两只手摸了摸脸,故作惊惶失措地问:“怎么了?怎么了?”

我真是自己都要佩服自己了,梦中惊醒的感觉简直被我演到太逼真了,就是我亲爹也看不出假来。这时候,死胖子又说话了,“他装睡,刚才还拿眼睛瞪我呢?”

我靠,我在心里把我这辈子能骂的脏话全都骂了一遍,死胖子,我只不过是瞪了你一眼而已,又不是杀你全家,挖你家祖坟,用不用这么过分啊?

不过,这监考老师好像也不大待见他,冷冷地说了一句,“这位考生继续考试,我自己有眼睛看。”

哈,果然,小人都是没有好下场的,我估计这监考老师以前也是作弊过来的,对举报作弊这种行为也是很鄙视的。死胖子讪讪地闭上嘴巴,气呼呼地看着我,我当时真是恨不得在他面前大笑着大跳迪斯科,怎么样吧,死胖子,我就给他抄,就不给你抄,嫉妒死你,气死你,瞪死你,祝你出门就摔断腿,死胖子!

说完那死胖子之后,监考老师又转过脸来,看着我,对我说道:“这位考生,请你站起来。”

我赶紧听话地站了起来,心里直摇头,拜托,你以为我是第一次作弊啊?怎么可能会犯留下证据这么低级的错误?再说了,这次咱作弊可做大发了,是罗素大大亲自帮我答的题,你要有本事,找他去啊?我心里刚得意完,突然咯噔一声,想起一件事,张盛刚才不是给我写纸条吗?天啊,这老师要是搜查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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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芳心不可揣测(下)

一想到这里,我是心急如焚啊,当然,这件事肯定不关我事,老师有眼睛的,我上面的题目全都做完了,而且都是对的。就算张盛说那纸条是传给我的,那也没人信啊。我担心的是张盛,万一老师把那纸条查出来,他怎么解释啊?

正当我急的时候,监考老师已经把我这检查完,看了我一眼,说道:“做完了就交卷,这不是你家,在这儿睡什么觉?”

我心想,我乐意,你管得着吗?我要是高兴,我还打呼噜呢,哪条法律规定考场不准睡觉了?谁叫我今天牛啊?心里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嘴上我可不敢,只能是老老实实地“哦”了一声,然后坐下来,装出一副检查的样子,其实是担心背后张盛的应对。

果然不出我所料,监考老师让坐下之后,就让张盛站起来。我听到后面的张盛没有发出声音,心里不禁一沉,这哥们不会是吓得说不出话来了吧?可惜我偏偏又不敢看他。

再过了一会,我听到监考老师说:“坐下吧,继续考试。”

然后就看到监考老师交着手从我旁边走过,我这时候心里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收拾好文具,举手交卷。当我起身离开教室的时候,我看了张盛一眼,他这时候也看了我一眼,不过是一脸漠然的样子,好像一点都不认识我一般,不由得我不佩服,好兄弟,戏不错,不愧是跟我唱对手戏的。再然后,我又看到张盛斜着眼睛看了那死胖子一眼,薄薄的镜片后闪过一丝寒光,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传说中的杀气。

不过,我可一点也不可怜那死胖子,他差点就害得张盛被人收卷子。等下张盛要是伏击他,我不但不拦他,我还要帮忙敲闷棍,他奶奶的,简直是学生中的败类,别人作弊,他居然举报,吃什么长大的?

我出来没有不到五分钟,张盛就也交卷出来了。当他向我走来的时候,面色略略显得有些阴沉。这也难怪他,在这么关键的场合差点被一个莫不相识的死胖子摆一道,是人都会生气的。不过,我心里倒也有些莫名,按照常理,像我们这种年纪的人,生气的话,一定是冲出来大叫大嚷一番。但是张盛却反而是却是一言不发,一脸阴沉,真是奇怪的家伙啊。

“别生气了,现在我们去找个麻袋,等下把那死胖子拖到僻静地方,把他打成猪头,帮你出气。”

我说的这本来是开解张盛的玩笑话,谁知道张盛竟然一脸慎重地考虑了好久。良久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不要惹事好了。”

听他这口气,他刚才是非常慎重地考虑了我的意见。而我在一旁,看到他严肃地考虑我的提议的时候,看得是额头冒出了薄薄一阵细汗,如果张盛真的要我跟他一起去打胖子的闷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他。我这人虽说算不上什么良好市民,但是最起码遵纪守法还是做得到的。嘴巴上吆喝一下自然没问题,真要真刀真枪干的话,我未必有那勇气。

所以,当我看到张盛最终放弃了这种打算,心底了暗中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嗯,确实,跟这种人计较没意思。”

紧接着,我再宽慰了张盛几句,跟那死胖子的过节就算是这样过去了。不过,我们要是知道在往后这个心胸狭窄的家伙会给我们惹多少麻烦的话,死也会在这里暴扁他一顿,打得他一佛生天,二佛出世。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跟张盛分手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听着公车上的轻音乐心情渐渐好起来,毕竟刚刚才考好了我最害怕的数学。古人说饱暖思淫欲,心情好起来之后,我的脑子里便又想到下午遇到的那位丰韵迷人的女主播。这时候我才记起,我的口袋里还揣着从她那里得来的那张纸片,直到现在还没有机会看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呢。结果,当我看清楚这个东西的时候,在十几年的公车生涯中一向保持严肃谨慎的我,也终于忍不住“啊”了一声出来——这是一张名片,但是不是普通的名片。名片上是一个男人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什么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职位赫然写着“公关”两个大字,再看下面他的工作单位,正是海棠俱乐部。

身为通海人,身为一个并不是那么纯洁的通海人,我自然知道公关是什么意思,更知道海棠俱乐部的男公关是什么意思。那可是通海市最高档的男色集中营之一,一直听说有许多名媛,富孀流连此地。我一直都不信,那些美女还会需要这些?想不到这一切竟是真的。

虽然第二天就要考试,但是这张名片带给我的震惊,还是让我彻夜无眠。不过,一直想到半夜,我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就昏昏沉沉睡去了,第二天照样去考试。好在我身体虽然不是很壮,但是元气还是很足,这一天的考试里精神还算好。

当下午考试完结的时候,我刚一出考场,就接到张盛打来的电话,邀我今晚出去玩。而和我一起出考场的考生也全都一起嗷嗷叫着往外冲,一副出狱的样子。

高考终于结束了呀,自由的生活开始了!一向最期待这一天的我,这时候反倒没什么感觉,也拒绝了张盛今晚的邀请,一个人一脸呆滞地往公车上去。

一路上,我的脑子里在公车上都只在想一个问题——“那么迷人的女人,竟然也那么寂寞吗?”

第九节 青龙戒的日常咨询功能(...

正是初春时节,天气一片晴朗,沿路一片鸟语花香,可是我却无心欣赏,因为我此时口中饥渴得很,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喝过水了,嗓子里几乎要冒出眼来。右手挥鞭,只是一个劲地打在我麾下的赤色大马身上,只恨它跑得慢了些。

突然,我看到眼前出现一片万紫千红的花丛,我正愕然间,看到一个女人正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白色睡袍,体态舒闲,裸着双足,横卧在花丛之间。

她一只手抚着地下的鲜花,一只手在空中无指向地随意挥动,明媚动人的眸子眨巴着仰望着湛蓝的天空。那白色的睡袍两边开了两条长缝,一直开到腰间,雪白的大腿有意无意间略露春光。

这女子看起来很是年轻,却又有一种只能在成熟女子脸上才可以看到的雍容风韵,脸上此时明明描着一层淡淡的哀怨,但是却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挑逗的气息,直叫三里之内的气氛都变得暧昧起来。

这幅美人横卧图把我看得简直是呆了,一时间竟然静静地立马在一旁,不忍去破坏这美丽的画面。

“天齐,怎么是你?”

我还没有说话,那女人却先说话了,我当时一愣,她怎么认得我,再一看,这不就是中午才遇到的女主播吗?呓,她怎么在这里?再呓一下,我怎么又在这里?还骑着白马?

“呃……”我心里想着这么多事,嘴巴里支吾着,随口说道,“你怎么在这里?”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啊?我怎么叫你来了?”我这下是真的愣了。

不过,我说完这话,突然发现,我的马不见了,我自己却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坐在她面前了。只见她嫣然一笑,“还说违心话,来,喊一声姐姐,我就做你的启蒙老师。”

我这下神智已经有点不清了,“启蒙老师?什么启蒙老师?”

“你说呢?”她暧昧地咬了咬嘴唇,伸手将她白色睡袍缓缓往下拉,就在这时,我腰间微微一麻,“靠啊!”随着一声凄厉的叫声,我从梦中醒来,看到贴在墙上祖国万里山河的照片。心中一片沮丧,“为什么?为什么又是在最关键的时候……?难道,我真的那么没用吗?”

在这样艳丽的梦中我是怎么也无法睡下去了,偷偷到卫生间把内裤洗了之后,我一个人靠在墙上,看着窗外的月色,脑子里开始想一件事情。那就是既然那个女主播那么寂寞,那么我是不是有可能跟她发生点什么呢?当我刚一开始产生这个想法的时候,我本能的反应是不可能。就我这样的,全世界起码有十亿,她怎么可能看上我呢?

但是随即,我又想起来,我现在可不是普通人,我是青龙戒的主人。这玩意就是专门泡美女的,我凭什么就不可以。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很认真地琢磨这件事。空想了一阵之后,我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电脑,开始搜寻她的资料,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正式进攻之前,多了解一下对方的资料总是没错的。

首先,我要找到她的名字,因为她在这个电视台并不算是非常红,所以我一下子想不起来她的名字了。于是我先找到了她所在的电视台,再找到她所在的那个频道,翻阅她们的人员简历,看到了她的名字江薇。至于电视台上面的简介,无非是她一些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简历,没有任何意义。

我于是将江薇这个名字往搜索栏一敲,并且把地区限定在通海市,很快就冒出了六百多个网页。我大略翻了一下,里面有差不多三分之二都是跟她有关的。等到我花了整整一个通宵,将所有的这些网页全部翻了一遍,并且把里面有用的资料全部粘下来之后,忍不住在心里高呼internet万岁。

因为,到现在,我的word文档里,已经有整整十万字关于江薇的资料了。江薇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在哪里读的,有什么爱好,去过什么地方,有过什么特别的经历,有什么憾事,什么时候的结婚,什么时候生的孩子,甚至于她老公是背景,我全部都一清二楚。

在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到处于高度亢奋之中,唯一心情略略有些不爽的时候,是看到她的年纪的时候,她现在竟然已经三十八岁了,而且还有一个女儿也已经十八岁了,还是未婚先育。我看了他丈夫的照片,长得真是龟毛到极点,比我都差十万八千里,真是冤孽啊,一定是趁着江薇年少无知的时候,先上车后补票,把人家逼上贼船的,着实可恶啊。

不过,三十八岁,汗,真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现在的女人保养得可真是太好了,居然还隐约有少女的味道。难道是因为从来没有对她丈夫完全开放身心,所以在内心深处保存着那么一点……童贞……。哇哈哈哈哈,这一定是上天特别留给我未来情圣楚天齐的啊!

我在心里笑了几声,然后就笑不起来了。青龙戒这玩意好是好,可是每次用起来只能用不到三个小时,只能在关键时刻起作用,平时的时候还是要靠自己。但是我自己的话,十八岁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摸过,怎么靠啊?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伸出右手揉搓着左手的青龙戒,埋怨道:“青龙戒啊青龙戒,你为什么就不能起到更大一点的作用呢?兄弟我现在正处于初级阶段,多多需要你的支持啊。”

话说我话音刚落,就顿时再次陷入青龙戒的幻象当中,我的面前再次出现那个自称唐风的年轻人。他笑着看着我,问道:“你好,我是青龙戒这周的值日,请问你有什么想要咨询的吗?”

“咨询?”我眨了眨眼睛,青龙戒还有这功能?酒吧那家伙没跟我说啊。

唐风笑着答道:“是的,青龙戒里的灵魂,你每周只有使用一次的机会,每次只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秒。不过,在平时,你也可以通过值日的灵魂,咨询各种你想知道的,与如何接触女孩有关的问题。每天最多可以选择两位灵魂交流,每天总的交流时间不得超过九千九百九十九秒。”

“啊?那你算不算是一个?”

“我也是青龙戒里的灵魂,当然也算。”

“呓,那不就是只有选择一个灵魂的机会吗?晃点我……”我很不以为然地说道。

唐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话可不要说,我既然可以位列青龙戒内,那我自然也可以回答你很多问题。”

我一想,也是,于是,我点点头,“好,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好吧。”唐风笑着点头道。

我于是跟他把我跟江薇的事情大概讲了一下,然后问道:“你觉得我跟她之间有可能吗?”

唐风微微摇了摇头,“天齐,难道你就那么没有信心吗?”

我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说?”

“你身为男人,世上只要是女人,你就绝对有她们中任何一个发生关系的可能。如果连这点认知都没有,在动手之前,还在犹疑自己是否有机会,那你又怎么可能得手呢?”

唐风这么说的时候,眼睛直瞪瞪看着我,看得我惭愧地低下头来,“但是……”

我正要解释,唐风突然一声断喝打断了我的话,“没有但是……”

看着唐风陡然变得严肃的表情,我只能仰望,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唐风也不管我,自顾滔滔不绝道:“如果想要去跟一个女人,尤其是一个出色的女人发生点什么的话,自信绝对是必须修练的第一课。许多抱着只想获得女人身体心态的愚蠢傻瓜,以为凭借猥琐的计谋,花哨的技巧就可以得偿所愿。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这是痴心妄想。那种男人永远不会获得真正女人的身体。以为把一个女人压在身下,在一个女人的身体里留下自己的体液就算是获得了女人的身体吗?那只是获得动物一般的交配权而已,不算是真正的获得女人的身体。女人的身体是什么?是完全的,毫无保留的将女人的灵魂和欲望混合在一起,融解进她们的身体之中,用全部的感观去感知你带给她们的一切感觉。你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喘息,都让她们的精神深处掀起波澜壮阔,经久不息,直到临死前都会回味不已的高潮。只有做到这一步,你才是真正得到了这个女人的身体。而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最最起码的,就是这个女人必须欣赏你。在她的心目中,你不必是高人一等的,但是必须是独具一格,具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的价值和理由。试问,如果你连自己都觉得自己只不过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子,抛到大街上,一下子就会被人浪冲得不见踪影,那你又凭什么让那些自命不凡的女人们认为你确实独具一格呢?如果不能做到这一点,你又怎么可能真正拥有女人的身体呢?”

唐风犹如黄河泛滥般滔滔不绝的话,把我彻底给砸晕了,我站在原地,傻了老半天才终于说出话来,“你说得确实是很有道理,但是我只是一个连女生手都没有摸过的处男而已,可不可以对我不要那么高要求?”

唐风反问道:“那你对自己的要求是什么?”

“我啊?”我挠了挠头,“我现在只是想跟江薇发生点什么而已?”

“只是想跟她上床吗?”唐风又问道。

我想了一阵,点点头,“好像是。”

第十节 青龙戒的日常咨询功能(...

唐风顿时耷拉下脑袋,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他这样子搞得我很尴尬,忍不住有点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唐风大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现在只是起步阶段,你就海……海涵一下吧……”

听了我的话,唐风再次抬起头来,无奈地叹了口气,“本来我是坚决抗拒讲授这种初级课程的,可是你是boss,我没有办法拒绝你的提问,好吧,你问吧。”

看到唐风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我有些担心地说道:“唐风大大,我看你好像不是很高兴,你不会随便敷衍我吧?”

唐风摇了摇头,“身为青龙戒的守护者之一,这点敬业精神我还是有的。”

“哦。”听到他这么说,我略略放下心来,问道,“我想问的是,我第一步该做的是什么?嗯……我是说,我该怎么认识她?”

唐风想也不想,就说道:“你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尽量多的了解到她的资料。”

我连忙说道:“这个我有,她也算是公众人物,而且在本市暗地暗恋她的人也颇有一些,所以我在网络上搜集了许多她的资料,总计差不多十万字。”

“哦,那就好多了。”唐风点点头,然后张嘴就问出了一大堆的问题,“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她喜欢的服饰,鞋子,香水,洗发液,沐浴露,化妆品是什么牌子?喜欢的动物是什么?业余爱好是什么?发型,美容,运动都在什么地方?她经常出入的路线是什么?她的家庭状况如何?她最常去的餐厅是哪里?她喜欢什么音乐?她喜欢什么酒?她最喜欢的男明星是谁?还有,最重要的是,她这一辈子有没有什么最大的遗憾?”

而我好在刚刚看完那些资料,所以依稀对他的这些问题都记得,拜网路所赐,他说的这些,我的资料里都记得,我于是一一回答起来,“她喜欢最喜欢的香水牌子是雅诗兰黛,最喜欢的服饰是香奈尔……她最常去的餐厅是拿波里西餐厅,她喜欢听爵士,喜欢喝香槟,她最喜欢的明星是马龙白兰度,她似乎特别欣赏这种我行我素的男人,当然了,肯定要是帅哥才行。至于她最遗憾的事情嘛,就是她在读大学的时候,曾经有机会得到一盘爵士大师johncoltrane的原版唱片《我想和你谈谈中》,但是因为当时经济的原因,而没有买下来。这件事情,一直到现在,她依然念念不忘。”

“johncoltrane?那是个了不起的萨克斯管演奏家啊。”唐风听完我说之后,用手摸了摸下颚,说道。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自惭形秽,我也是刚刚查资料才知道johncoltrane到底是什么人,可是人家一听我说,就知道是谁,呜呜呜呜,差距啊。

唐风看着我,轻松地笑道:“嗯,这很好办,你去买到这场唱片送给她就行了,这不是很容易吗?”

我的脸顿时拉了下来,“老大,先不说多难找,就是找到,你觉得我像有钱买这种东西的人吗?”

“哦……对不起,对不起……”唐风挥了挥手,赶紧道歉了,“我忘记了你的经济能力,那你等我再想想,再想想。”

唐风说着,便皱着眉头喃喃自语起来,“浪子,爵士,萨克斯……”

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之后,唐风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样,他用力地打了个响指,大笑道,“哈,我有办法了,简直是绝妙的办法,比送唱片还要好。”

“是什么办法?是什么办法?”我赶紧凑上前去,问道。

唐风于是手舞足蹈地跟我如此这般地讲解了一番,听完之后,轮到我眉头皱了起来了,“但是,我怎么进拿波里餐厅去表演啊?再说,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去拿波里餐厅。”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不可能我们什么都帮你做完,你自己也得努力一点才行,毕竟这可是你自己的事啊。诶,时间到了,下次见。”

“喂,你这也未免太……”我话还没说完,就被弹出了青龙戒的幻象之外,此时天外已经微亮,而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下半句,“不负责任了吧?”

按照唐风的计划,我必须进到拿波里餐厅去,并且以乐手的身份表演萨克斯,表演倒好说,我只要把青龙戒的能力留着,到时候让里面的高手上就行了。但是怎么进去,以及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去才是最大的问题。

天啊,谁能帮帮我?老爸?老妈?不好吧?勾搭三十八岁的女人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们知道比较好。我那些高中同学?唉,还是不要指望他们比较好,连通海百货门口都会走错的家伙们。再说了,这种事情我也同样不想让他们知道。

我前想后想左想右想,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只有一个人可以帮我的忙,那就是我昨天才认识的好朋友——张盛。

虽然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还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刚刚天亮,马上给张盛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响了好久之后,那边从终于接了起来,用很愤怒的声音吼道:“不管你是谁,如果没有真正重要的事情,我一定亲手劈了你。”

“绝对是重要的事情,重要得不能再重要了。”我连忙答道,在心里还加了一句,当然,是对我来说。

“啊?是你啊?”听到我的声音,张盛显然显得有些惊讶,“你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来?才几点啊?我昨晚上玩了一个晚上,刚睡下。”

“我有个忙想要你帮,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件事是关于江薇的。”

“江薇?”

“就是前天我们瞄到的那个新闻女主播。”

“哦……?”张盛的声音马上清晰起来,“你想干嘛?”

我于是把唐风的计划掐头去尾,大略的跟他讲了一遍。我说完后,电话那边半天没有声响,我连忙敲敲话筒,“拜托,不会是又睡着了吧?”

“三十分钟后,通海百货门口见。”说完,我就听到电话被摔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一片稀里哗啦的声音。

“也不用这么激动吧?”我看着话筒,无可奈何地摇头道,“这家伙,居然比我还上心!”

挂下张盛的电话,我赶紧起床,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换好衣服。我神采奕奕的样子把刚起床的老爸老妈都给震惊了,老爸更是冲着我揶揄地喊道:“这么兴奋?去见女朋友啊?”

“不是,是去见男朋友。”我从老爸手里抢了块烧饼,就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刚下楼就正赶上公车,现在还很早,也不堵车,我一路顺畅地抵达了通海百货门口。而张盛那家伙居然比我还早到,正趴在一辆酷毙了的摩托车上四处乱瞄。真没看出来啊,就他那眼镜男的样子,居然有这么酷的摩托车。

而张盛一见到我出现,赶紧使劲给我招手,我刚一走到他身边,他就一把把我揽住,用仿佛恨不得全广场的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真的准备泡那个正点妇女么?”

我叹了一口气,用非常专业的口气纠正道:“是熟……女。”

“看来……你是认真的了?”张盛说着,将他近视眼镜上的墨镜片翻开,认真地看着我,说道。

我很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自从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看出来,你不是普通人。”张盛也极为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突然指着我仰天大笑起来,“原来你是御姐狂,年轻人,我欣赏你。”

第十一节 天赐良机(上)

这一下,全广场的人都刷得一下齐齐的往这边看过来,所有的目光似乎都在说,御姐狂?哪儿呢?哪儿呢?我虽然自认脸皮远厚于人类平均水准,但是也扛不住这么多道热烈目光的扫视,赶紧跳起来,一拳打在张盛的头盔上,“找死啊,那么大声干什么?”

“嗯。”张盛严肃地点点头,“这种蝇营苟且的事情该找个僻静地方说才行,走,我们去避风堂。”

避风堂是通海市一个喝饮料的地方,以十八元一位任饮而驰名天下,是我们这些穷学生聚会的最佳场所。不多时,我们两人挑了个偏僻些的角落,迎着侍应仇恨的目光,点了十八杯各色饮料之后,开始商讨这件大事。

一开始,我就开始直指问题中心,“这个计划能否成功,有两个关键,第一是我要如何进入拿波里餐厅表演,第二是我怎么知道哪一天她会来,而且是单独来。”

“去拿波里餐厅倒不是什么问题,我有个远房叔叔,是那一片做消防的,跟这个餐厅老板打个招呼应该就可以了。”说到这里,张盛疑问地皱了皱眉头,“不过,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知道她哪一天会来?既然你都查到她很喜欢去那家餐厅,那你就一直在那里表演,等到她来为止不就行了?”

你以为我不想这么干,可是我一个星期最多只能用青龙戒一次,老大,我在心里这么嘀咕道。但是,我不可能把这话告诉张盛。虽然我现在已经当他是好朋友,可是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知道为好。于是,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我爸爸妈妈很古怪的,他们只想我好好读书,很不喜欢我去玩音乐这些东西。我要是天天去,被他们发现了,那可就惨了。”

“哦,是这样啊。”张盛点了点头,兀自沉吟了片刻,说道,“嗯,我还有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比较累。”

“什么办法?快说。”

“跟……踪!”

谋定而后动,那是老家伙才干的事,我们年轻人,讲的就是说干就干。从这天下午开始,我们就可是对江薇进行跟踪。你问我们怎么知道到哪里去跟踪?这不是废话吗?她每天都要去电视台录六点钟的新闻,我们当然是去电视台跟踪了。

准确的说,我们对江薇的跟踪,是从这天下午的四点十六分开始。因为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做一些准备。而所谓的准备,其实就是我跟着张盛到处跑。从早上八点多开始,一直到下午四点十六分,我们八个小时里,跑了n个地方,天桥,小胡同,阁楼,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每次,张盛都是让我在外面等,然后自己跑进去。出来之后,他的摩托车的后备箱里就多了一个小东西。跑了八个小时之后,张盛的摩托车的后备箱就差不多装满了东西。然后,我们就开始正式对江薇进行跟踪了。

首先,我们坐着摩托车,来到了通海市电视台外。绕着电视台转了一圈之后,我们最终将第一个跟踪地点放在了距离电视台大门足足几百米远的小山坡上。山坡上的位置居高临下,正好可以鸟瞰整个电视台,而且山坡上有几颗大树,刚好可以隐蔽我们的位置。

但是唯一的问题是,“张盛,这也未免太远了点吧?哪里分得出谁是江薇啊?”

张盛冲着我笑了笑,打开摩托车的后备箱,撕开一个薄膜,从里面拿出一副淡棕色望远镜,得意洋洋地介绍道:“俄罗斯贝戈士军用8x30望远镜,八倍放大倍数,视角六度三十分,口径三十毫米,出瞳直径三点七五毫米,白天可以轻而易举地看清几百米远人的脸,几十公里外的车辆。夜间可以看到月球上的环形山,木星的卫星,星云团。实在是跟踪偷窥,居家旅行的必备之品……”

我一把抢下张盛的望远镜,打断他的话,“行了,别得意了,赶紧看吧,说不定你说话这阵,她就出来了。”

“才不会,她的新闻都是六点钟才播,播完六点十五分,她出现在门口至少也要六点半。”

“看不到她人,观察一下她的工作环境也是好的啊,工作环境可是会影响一个人的心态的。”我说着,把眼睛凑到望远镜上开始看了起来。

哇塞,真不愧是军用望远镜啊,看得真是太清楚了,简直就跟站在面前一样。我于是从门口一直看到他们的办公区,在看到办公室里面。天,不愧是电视台,美女真是多,而且一个个穿得都实在是清凉,哎呀,我的鼻血差点就……真没出息,这才是开始啊……

虽然是漫长的两个多小时,但是我跟张盛可一点也不觉得乏味,我们两个人抢着望远镜,把电视台的美女全都狠狠地意淫了一遍,差一点把正事给忘了。

时间是六点二十七分,正在晃着望远镜四处寻找目标的张盛突然喊道:“目标出现!”

话音刚落,就听到张盛一脸紧张地对我又说道:“阿齐你在这盯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他翻身跨上摩托,只听得一阵猛响,他已经冲了出去。不到一分钟之后,他竟然就已经冲到离电视台门口的斜对面,跟门口相隔只有十几米的一段断墙后。这段断墙刚好将他的身子挡住,让人看不见他。看这家伙行动的速度,应该是早就已经瞄好了这个地方了。

这时候,刚好有个人走到江薇身边,跟她寒暄起来。这就给了断墙之后的张盛充分的时间,他马上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根管子,往里面塞了些东西,然后隐在袖子里,全神贯注地望着站在电视台广场里跟别人寒暄的江薇。

不多时,江薇与那人把话说完,向着电视台门口走来。门口有辆车正在门口,看样子应该是接她的。就在她出现在门口,而又还没有进车里面的时候,就看到张盛假装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然后袖口就正对着十几米外的江薇。大约十几秒之后,江薇进入车内,扬长而去。

这时候,张盛也对着我做出了一个v的姿势。

所有的这一切都看得我一头雾水,等到他再度回到我身边之后,我马上问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第十二节 天赐良机(下)

张盛也不答我,从摩托车后备箱里拿出一副耳机戴在我耳朵上。

我听了一下,“什么也没有听到啊。”

张盛笑了笑,说道:“你不要急。”

说着,他让我上车,然后向着江薇所乘坐的那辆车的方向驰去。这个时候正是下班时间,交通比较堵塞,所以那辆车并没有开多远,就被我们给追上了。当相隔大概三四百米的时候,我就听到耳机里传来一些微弱的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在跟一个男人对话。当我们追到差不多百米的时候,耳机里的声音就显得非常清晰了——确实是一个女人在跟一个男人对话,而那个女人赫然就是江薇。

此时此刻,我仿佛被闪电击中一般,全身一阵发麻,震惊之情简直难以言表。我所震惊的,并不是江薇和那个男人说了什么令人震惊的话。事实上,对话的内容根本没什么,都是些无趣的家常话,无非是男人又要出国去出差,女人略略几句埋怨而已。这些对话除了显示这个男人就是江薇的丈夫之外,没有任何信息含量。

我之所以如此震惊,是我可以相隔百米外,在这么嘈杂的环境下,如此之清晰地听到江薇和她丈夫的对话。我取下耳机,诧异地看着张盛,“这是怎么回事?”

张盛依然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没什么,只是远距离定向窃听器而已,天桥下那些家伙手里都有,不过要关系好才能够买到这种好货色。”

我真是快晕倒了,“你丫不是间谍吧?”

“行了,你丫才间谍呢,别废话,赶紧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张盛转身瞟了我一眼,说道。

尽管心里对张盛这家伙的身份充满了疑问,哪有开麻将馆家里的小孩这么能耐,什么希奇古怪的东西都弄得到的。但我这时候,也没有心情去想这些,总之我相信张盛这家伙不会害我就是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比较有用的资讯。

结果,一直到江薇她丈夫将她送回家为止,什么有用的资讯也没有听到。

等到江薇到家之后,我的耳朵也给那副耳机给压疼了,清楚倒是清楚,就是太紧了。所以,等到江薇到家之后,我就把耳机递给张盛,“轮岗。”

张盛倒也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就跟我换了位置,坐在摩托车后面,老老实实戴起耳机监听起来。而我则坐在他的位置上,摆弄起他那酷毙了的摩托车。

但是又过了大约五六分钟,张盛就开始发现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只见张盛此时脸上涨得通红,全身微微颤抖,仿佛脊梁被抽掉一般,整个人软趴趴的,喘气声音也好像发情的公狗一般。就在我要问他怎么回事的时候,他身子突然一软,趴在了摩托车上,呻吟道:“啊……我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

我一看他这样子,二话不说,一把把耳机抢了下来,戴在自己耳朵上。三十秒之后,我完全理解了张盛的反应,因为我也脸红了,心跳了,身上除了一个地方硬了以外,其他地方全都软了。

为什么呢?这是为什么呢?

原来,从这耳机里传来的,是一阵洒水声,在洒水声中,是江薇在时浅时深,时快时慢的呻吟。我和张盛虽然不是那么纯洁,可是像这种声音在现实中听到却还真是第一次,又怎么能不脸红心跳身子软呢?事实上,我还不如张盛,不到三分钟,我就整个身子都趴在了摩托车上,发起抖来。于是,我和张盛就一个趴前半部摩托车,一个趴后半部摩托车,在那里一个劲地抖着。

就在我们忘乎所以的时候,居然走过来一个警察,“喂,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

我当时正戴着耳机,根本没有注意那警察的断喝,不过张盛却是赶紧一下子跳了起来,并且用力地把我从摩托车上也扯了下来。我正要骂他的时候,也看到警察叔叔,于是赶紧暗自关掉窃听器,扮作一副单纯善良的样子,用我明亮而无辜的小眼睛看着警察。

“没听到我的话吗?我问你们在干什么?”警察一边走到我们身边,一边问道。

张盛一个劲地眨眼睛,看来他对撒谎没有什么心得,只有我上了,我于是赶紧故作镇定地答道:“我们在这里等人。”

“等人?等人有怎么等的吗?”警察说着,指了指摩托车。

他这么一说,我原本就还红着的脸愈发的红了,因为我深深地知道,我刚才的姿势实在是有些淫荡啊。

看到我脸红,警察顿时愈发警觉起来,“你脸红什么?说,是不是在做什么坏事?”

但是我别的不在行,在撒谎这方面的造诣却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很快,我就害羞地答道:“等得无聊,我们两个在练一种欧洲灵魂舞蹈,练得不好,让警察叔叔见笑了。”

“灵魂舞蹈?”警察不大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打量着我们两个。

所谓不大相信,就是有点相信的意思,我见这警察有点晕头,于是赶紧趁热打铁狂侃了一通关于灵魂舞蹈的历史渊源之类,直到侃得这个警察头大如斗,神智不清为止。再加上,这警察看我们两人也不像有胆子做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的人,于是敲打了我们几下就走了。

等到警察走后,我们俩才松了一口气,我赶紧又再次把窃听器打开。让我失望的是,这个时候,江薇的澡似乎已经洗完了,上天作证,我恨警察。

不过,塞翁失马,焉之非福,没有多久之后,我就听到了一个令我们振奋的消息。

有一个人给她打电话,约她下周二一起谈事情,她说:“周二?嗯,还是周三吧。我有好久没有去拿波里餐厅了,这一周都忙,周一又有事情,周二我想去拿波里餐厅坐坐……”

听到这里,我马上扭过头问张盛,“今天周几?”

张盛看我的神色很紧张,马上答道:“周二。”

我一听,虎躯一震,心中冒出四个大字,“天赐良机。”

第十三节 浪子,浪漫,浪荡(上...

既然稍纵即逝的战机已经出现,那么当下要做的事情,自然是紧张备战了。虽然已经在这人间存活了十八年之久,而且自认不是个笨蛋,但是在这一方面我确实是一片空白。张盛在跟踪偷窥方面的天赋,已经跻身国际先进水平,但是在真正跟女人打交道这方面,也是雪地一样空白。

不过,这种小问题,难不倒我楚天齐,因为我在有青龙戒。(在有青龙戒的日子里,每一天都那么舒心,对着镜头来个花痴般的笑容。)

等到二十四小时一过,我马上开始进入青龙戒,通过值班的灵魂,找到了我曾经见过的那个浪子,他的名字叫做——萧郎。据他自己说,他是一百个灵魂里,针对贵妇成功率最高的。在他纵横花丛的十八年中,他长长的战俘名单中,有百分之八十是贵妇。而他最后也是因为某个贵妇爱他爱得太深,给他吃毒药,让她跟自己一起殉情死掉的。

当听到这里,我全身上下狠狠地抖了一下,爱得深没问题,殉情就算了。

再介绍完自己之后,萧郎就开始讲解他的心得了,“在与贵妇的周旋之中,有三个最基本的要诀,那就是危险而神秘的气质,挑衅却有礼的谈吐,大胆但浪漫的举止。”

“神秘的气质,可以在你发出做出行动之前,让贵妇对你产生好奇心,而好奇心是引诱女人的不二法宝,它即使无法带着女人自动走到你面前,也可以帮助你在走向女人的时候,让她不抗拒你。而危险的气质会让女人产生可能被侵犯的心理暗示……”

“啊?被侵犯?如果有这种觉悟的话,那那个女人多半会跑掉吧?”

“如果你流着哈达子,眼睛直瞪瞪地望着对方的胸部的话,那么当然了。”萧郎说着,自信地笑了笑,“但是如果在之前,你做了一件让她觉得很棒的事情。再配上温文尔雅而富有穿透力的眼神,放荡不羁却又不做作的姿势,那么,我向你保证,她会静静地站在原地,等着你靠近的。因为,女人,尤其是寂寞的贵妇们,她们的内心深处都充满被侵犯的渴望,当然,前提是这个侵犯她的对象必须是她心仪的。而另外……”

萧郎暧昧的笑了一下,“危险的气质,往往会让贵妇们产生性侵犯的幻想,从而刺激她们的性感,引起她的肉欲,这对你将来的行动,可是非常有利哦……”

“啊,对不起……”我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请继续说挑衅却有礼的谈吐。”

“这个嘛,是这样的,贵妇们往往都是见过很多世面的人。但是她们所见的人往往都是些所谓上流社会的人。这些人都自我感觉良好,自以为高人一等,所以他们说话的时候喜欢装腔作势,虚伪透顶。在这种生活里过得太久的贵妇们,会对这种无聊的虚伪感到厌倦。而这个时候,如果你能够摆出一副愤世嫉俗,对这些人和生活充满鄙视和挑衅的姿态,那么你就会获得这些贵妇们的亲近和认同。因为她们觉得自己其实是跟你共鸣的,但是她们因为身份和所处在的地位,没有办法直接这么去表达。”

“哦,我知道了,就是嚣张一点。”我自以为是的点点头。

结果,萧郎马上摇头,“跟嚣张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你嚣张得飞扬跋扈,只会让这些贵妇们觉得你肤浅可笑,自以为是。她们会觉得你是自卑,或者是根本无法融入进她们所在的上流社会。”

“又是你说,她们对上流社会感到厌倦?”

“贵妇们所谓的厌倦,说白了,只是一种吃饱了没事闲的。你要是真关她们在乡村一个月,她们非得自杀不可。”萧郎说到这里,看透世情般地摇了摇头,“贵妇们的厌倦,说到底,只不过是另一种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心理暗示而已。然而,在她们的内心深处,她们对所谓上流社会这一套是很依赖的。另外,她们自己其实也以身为上流社会为荣。”

“啊,好复杂。”我拍了拍脑袋,苦笑道。

“那当然,女人心,海底针,那么容易被你看穿,我们这些专业人士吃什么。”萧郎笑了笑,继续说道,“所以,你要保持愤世嫉俗和挑衅的姿态,在你挑衅和愤世嫉俗的时候,你必须保持自己的风度,保持着你的言词维持在上层礼仪的范围之内。”

“这个……好像要做起来很复杂。”

“哈,再简单不过了,你心里只要想着,全世界的上流社会都是垃圾,只有你对面坐的这个女人才是真正的上流社会的精髓,那就万事ok了。”

我眨了好久的眼睛,点了点头,“说白了,就是踩平所有人,把她捧起来,而且还有不着痕迹?”

“嗯……”萧郎连连点头,“看来,你很有慧根嘛,接下来,就是所谓大胆但浪漫的举止了……当你经过跟贵妇的对话之后,你已经完全将对方的好奇心给引诱起来了。对方的心里充满了进一步了解你的愿望。这感觉,就好像喝下了半瓶波尔多红酒一般,她的头脑已经有点晕晕乎乎了。如果你就这么跟她分手的话,那么她回家酒一醒,那功夫就白费了大半了。而如果你太鲁莽的行动,做得太突兀和过分的话,那就更糟,那样的话,你在她面前的形象就完全破灭了,想再见面都没有机会了。”

“那……那该怎么办吗?”

“很简单,只要能够让对方感到诧异,羞涩,脸红心跳就可以了。不过,在这部分的话,就比较难把握,要看现场的情形,看当场的声音,光线以及气氛是什么状况,而对方又是到了什么程度才能决定,需要顶尖高手才能把握得恰到好处。”

“这个……”我惭愧地低下头,我实在是没有什么信心啊,真要是有这机会,恐怕会扑上去啃她的手吧?

看我这么窘迫,萧郎便笑着开解道:“放心,跟女人在一起,做什么事情最难的都是第一次,只要有了第一次,以后就好说。第一次不是有我吗?”

看着萧郎亲切可人的笑容,我真想着抱着他的头,大哭一通,好同志啊!

第十四节 浪子,浪漫,浪荡(下...

既然得到了充分的理论指导,那么接下来的,自然是将所有的这些理论付诸实践了。大胆而浪漫的举止这东西太过深奥玄妙,现在时间又太短,来不及修炼,那就完全交给萧郎好了,我只是略略学了点要诀,以及听了一些范例而已。所以,我在接下来的每天的灵魂戒里的学习时间里,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学习挑衅却有礼的言行。

至于危险而神秘的气质这种东西嘛,用萧郎的话说,百分之十是靠日常天久养成的自然感觉,这个东西跟大胆而浪漫的举止一样,是属于高层次的东西,不是一个星期的时间所可以养成的,所以我放弃了。

而当我仰着头敬仰地问萧郎,“那另外百分之九十呢?靠什么?”的时候,萧郎淡淡地笑了笑,答了我两个字——“包装。”

包装,萧郎说得倒是轻巧,但是把我却是给忙得翻天了。

首先,我这个长不长,短不短的发型肯定不行,要么就长,走颓废浪子派,要么就短,玩睿智浪子风。接下来是服装,就我这种一看就是中学生的服装,熟女们看到就算不掉头就走,也会很慈祥地拍拍我的脑袋,然后亲切地问我,“青春发育期过去没有啊?”所以这个服装也要调整,要宽松,看起来很轻松,色彩要么明亮清淡,要么就选择充满神秘色彩的黑色,最忌讳的就是选择过于奶油以及幼稚的眼色,比如粉红。至于品牌嘛,不需要太出名,但是一定要有所渊源,能够说出一些故事的。

接下来,就是鞋子,别的先不说,保持鞋子的干净是最最重要的,和男人看女人通常都是从上往下看不通,大部分女人看男人都是习惯性从下往上看。她们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的鞋子。如果你的鞋子有污垢或者什么地方不整洁的话,将会给对方留下很恶劣的印象。

浪子可以颓废,可以糜烂,甚至可以吃软饭,但是一定要干净,整洁,礼貌。蓬头垢面,满身灰尘,没事就把手指伸进鼻孔的,那是流浪汉,他们是不可能勾搭到贵妇的。

在萧郎的指点下,我咬着牙齿拿出我毕生的积蓄中的大半,采购了几套勉强能够符合萧郎要求的行头。然后再找了间高档发型设计屋,将我那不长不短的头发给剪短,然后再精心地将他弄得稍微凌乱了一下。

如果只就这个发型而言,应该还算是满足萧郎的要求。但是问题是,这个发型配上我这个脸实在是……不伦不类啊。就我这小屁孩样哪儿像浪子啊?只要是浪子,不管是理智型还是颓废型,多少都要显出点睿智和沧桑才行,但是这两样东西,跟我的模样实在是很难挂上钩。

我现在这模样,充其量也就是一离家出走的浪荡少年。

仰天叹息,真郁闷啊,先不说整容费用多高,就是时间方面我也来不及啊。另外,按照萧郎所说的,浪子的坐骑也很重要,坐出租车的浪子的吸引力显然是要下降百分之三十的。偶尔坐坐公车,可以增加情趣,但是每次都坐公车的话,会让浪子的吸引力趋于零,尤其是在中国这个几乎每一辆公车都挤满人的国度里。

沧桑感,坐骑,这两件事情着实把我给难住了。不过,车到山前总有路,在正式出战的那一天之前,我一下子就把两个问题都解决了。这两个问题的解决可全都是靠我个人智慧。

第一个问题,沧桑感的面容,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我是看电视剧的时候学来的。我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现代人其实不像从前那么容易老,三十岁和二十岁的相貌变化其实并不大。之所以三十岁和二十岁不同,主要是言行的感觉。只要将我现在的说话以及微笑的速度都放慢一半,那就差不多老了三五岁了。然后,再在脸颊上弄上一些刮胡子挂出的青色的效果,眼角再略略弄一点鱼尾纹的效果,(我有个朋友是专门学化妆的,这些他都搞得定。)应该就差不多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点,是在晚上的拿波里餐厅,那里的灯光并算不上明亮,应该看不出化妆的效果来。

搞定了沧桑感之后,就剩下坐骑了,这个我就真的是一筹莫展了。像样的坐骑?起码也得是宝马之类的吧?我上哪找去啊?就我的信用,顶多借来一辆石家庄产的来旺牌商务车。而且,借来了,我还不会开,我还没上驾校,郁闷啊,郁闷啊!

当我郁闷到无以复加的时候,张盛刚好打来电话,忙不迭地问我说,“我说,这几天怎么人影都不见你一个?不会是把江薇那事给忘了吧?那可不行啊,这事哥们可是出了大力气,你可别临阵脱逃啊。”

听完张盛唠唠叨叨自顾说完这一大段,我才叹了口气,说道:“这事我比你急,我这几天没闲着,正在精心准备呢。”

“呓,我听你口气,好像准备得不大好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什么都差不多了,就差一辆坐骑。”

“坐骑?什么坐骑?”

“就是交通工具啊,去泡这个高难度的女人,当然得有像样的代步工具才行啊。”

电话那边的张盛略略迟滞了一下,笑骂了起来,“靠……想要借我的摩托车,你就说嘛,还闹那么多弯子。”

天地良心,我原本真没这个意思,但是张盛这么一说,我顿时就心明眼亮了,对啊,他那辆摩托车酷毙了,绝对够拉风。而且,骑摩托车,那也很适合浪子的身份啊。

就这样,两大难题都得到了解决,而此时已经是六月十六日晚上的七点钟了,二十四小时之后,我楚天齐的崭新人生的第一战就要正式来临了。

呜呜呜呜呜,好期待啊!

第十五节 你好,我的启蒙者(上...

“准备好了吗?”张盛两只眼睛睁得像牛一样等着我,一脸严肃地说道。

我深吸一口气,吸到肺都要炸掉的时候,才缓缓点点头,“我想应该准备好了吗?”

“不要说应该,你到底准备好了没有?”张盛又嚷嚷道。

我都被他嚷嚷烦了,“我已经够紧张了,你就别添乱了。”

张盛看我脸色不好,也意识到这时候不改给我增加压力,于是摸了摸鼻子,放松了一下,说道:“好吧,你先进去,我在门口给你看着,等到她出现的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我点点头,接过张盛递过来的萨克斯风,向着拿波里餐厅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转过身,看着张盛,问道,“你觉得我现在怎么样?”

张盛双手合十,闭上眼睛缓缓地点头,“酷毙了!”

虽然明知道这家伙说的是假话,可是我还是信心大增,呓,什么叫明知道他说的是假话,他说的就是真话。就像唐风大大所说,勾搭mm秘笈的一切基础都是自信,所以……“我就是酷毙了!我是最好的!我就是酷毙了!我是最好的!”

一边在嘴巴里这样小声念着,我的脚肚子一边打斗着,我走进了拿波里餐厅。拿波里餐厅经理姓李,看起来是个很和蔼的中年男,高高胖胖的。当他看到我进来,就很和气地笑着跟我握手。他的这一行为让我很感动,因为这让我觉得他很尊重我,已经当我是一个大人了。而他的这种尊重,也无疑给我了某种心理暗示,让我刚才过于紧张的心情略略舒缓了些。心情放松之下,我会给他的笑脸也没有让他看出我内心的紧张。看来,这几天萧郎大大的特训还是很有效果啊。

“张盛给他打过招呼了,他说你的萨克斯风吹得很好。”握完手之后,经理客气地对我说道。

我笑了笑,萧郎确实懂得吹萨克斯风,虽然算不上大师级别,但是跟一般的酒廊乐手比起来,自然又不是一个级别。当然,我不可能很狂妄地回答说,啊,原来你也知道啊。不过,我倒也没有假惺惺的谦虚,这不符合我的浪子形象啊,所以我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希望今晚的表演可以令你满意。”

“我相信一定会的。”经理笑了笑,对身旁的一个女孩子说道,“带张先生到那边去准备。”

说完,他又冲着我笑道:“我那边还有点事,就不打扰你准备了。”

我笑着点点头,“好的,麻烦你了。”

经理走了之后,那女孩子就领着我走到舞台旁边的小房子里,“张先生,乐手一般都是在这里准备。”

刚才一直顾着跟经理说话,没怎么在意这女孩,现在再看,才发现这女孩看起来还真是满清秀的。她不算是一眼就让人特别惊艳的那种女孩,身高在一米六四五的样子,扎着个马尾辫,穿着黑色的工作服,显得很端庄。但是下身的鲜红长筒靴却又给人一种隐约的性感的感觉,当然,也让我意识到她的腿修长而纤美。总之,整体感觉来说,给人的感觉是清秀,矜持同时又有着青春的朝气感,属于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再看她的言行举止,全都是不卑不亢的,骨子里透出一种自信的味道。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服务员,应该是假期体验生活的临时工吧?看她的年纪,也跟我差不多吧。嗯,越看越想。

想到这里,我便一边装着拿出萨克斯风,一边问道:“你是打假期工的学生吧?”

这女孩看了看我,眨了眨眼睛,点点头,说了一声,“嗯。”

虽然我不是泡妞高手,但是从她的语气,我也听得出来,她并不想跟我有太多交谈。唉,看来虽然化妆了,但是魅力值还是一般啊。不过,我今天的目标也不是她,所以我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而她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就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哀叹,“世风日下啊,现在的mm怎么一个个都拽得不行呢?”

其他的萨克斯风乐手演出之前是怎么准备的,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在准备间里,只有双手乘着脑袋发呆的份。不说别的,我连国歌都能唱走调。音乐?这个东西我跟它没缘分。我要是在准备间装模作样的试音,等下吹出一对破音,那不是惨了。再说了,我也不懂萨克斯风的构造,要是把哪里碰坏了,等下表演不了,那就更惨了。

就这样在准备间里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张盛给我打过来电话,“目标出现。”

刚一听到这四个字,我本来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心脏,马上又扑通扑通地狂跳了起来。不过,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多想了。我先是在手机上定好时间,以免青龙戒有效期突然到期,我措手不及。然后,我就右手按在青龙戒上,嘴巴里轻声说道:“青龙无悔。”

片刻之后,一阵暖流流过我的头顶。当这种感觉过去之后,我刚才的担心,忐忑和不自信一下子全都消逝无踪。我只觉得世界上一切都不必在意,游戏人生才最重要。同时,我也无比相信,我是上天赐予这世上的女人们的恩物。因为只有我,才能真正的从肉体到精神上,完全地充实一个女人。只有我,可以带给她们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再低下头来,看看身边的萨克斯风,我淡淡地笑了笑,将它拿在了手里,轻轻地试了一音,一段浑厚温暖的乐声便充满了整个拿波里餐厅。

两分钟后,试音完成,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此时正是六月十七日晚上七点五十分。

“showtime。”我自言自语了一句,自信地笑着推开了准备间的门,走向几米远的舞台。虽然没有刻意去过餐厅里的人们,但是我就是知道,他们一定全部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我。

等到我站在舞台中央,开始看向整个餐厅的时候,果不其然,所有的人都在抬头看我。刚才在准备间的两分钟,已经让这些附庸风雅的家伙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萨克斯管了。

而在我刚才那看似不经意的一扫中,我看到江薇已经出现在靠窗的位子上,脸上露出兴趣盎然的样子。看来,她确实是个萨克斯管爱好者。而在她身后不远处坐着的,是张盛,他也是一副惊讶得不得了的家伙,很显然是被获得萧郎的灵魂溶解之后的我给震住了。

第十六节,你好,我的启蒙者(下...

理所当然的,我所演奏的曲目,正是江薇所最喜欢的johncoltrane《我想和你谈谈中》。这首曲目中,最为震慑人心的,是一段极为精彩的华彩乐段。

当我体内的空气流进萨克斯风中,发出阵阵舒缓优雅的乐声的时候,我看到江薇的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仿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这也难怪,《我想和你谈谈中》这首曲子的创作时间已经差不多是半个世纪前了,现在懂得而又喜欢吹这首曲子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

世上最难寻的是什么?是知音,而我相信,在我吹响这个曲子的那一刹那,在江薇的心里一定已经把我当成了知音吧。

在鼓足腮帮子,用力地弯着腰,吹奏着手中的萨克斯风的同时,我的眼睛若有若无地朝着江薇那边看去。而当她接触到我的目光的时候,并没有丝毫地回避,而是直瞪瞪看着我善意地笑着,有时候甚至会轻轻地冲着我拍手掌。

我冲着她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认真地吹我的萨克斯风。吹了一会儿之后,我看到江薇已经完全沉浸到了这首曲子之中。我想,这乐声应该将她带回了很久以前的时光吧,要不然的话,为什么她的眼神会越来越显得呆滞,甚至于连眼角都有些湿润呢?看来,这是一个童真未泯的女人啊,都快四十岁了,但是却依然那么天真烂漫,那么容易被周围的事物所打动。

她开始沉醉了,这是我要的,但是我要的,不仅仅只是如此。就在她已经完全沉醉进她所熟悉的这首曲子的时候,我一连窜的滑音,将整首曲子的曲风顿时变得野性起来。这里要特别说明的是,johncoltrane的表演,一向非常注重即兴表演,而且他的爵士乐在后期,也日益变得狂野。所以,我现在这么做,虽然改变了他的旋律,但是却更贴近他的音乐精神,因此也不显得特别突兀。

我这么做,那些普通的客人自然觉得没有什么,而对这首曲子熟悉之至的江薇则停止了她的回忆,猛然抬起头来,充满疑问地看着我。我依然是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自信地微笑着继续站在舞台上,鼓着腮帮子,弯着腰,吹奏着我的萨克斯风。

坐在台下的她,愣了好一阵之后,轻轻拍了拍额头,晃着脑袋赞叹地笑了起来。看来,她确实是个懂得爵士乐,懂得johncoltrane的人啊。这大概就是成熟女性的好处了吧?当她们身上的灵气和天真尚未丧失,却又拥有饱经世事的包容和理解的时候,无疑正是她们最美好的时候。

嗯,唐风说得对,女人的妙处远不止是上床那么简单。

我心里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吹奏着萨克斯风。而我越是漫不经心,我所吹奏出的乐声中,越是充满了放荡不羁和一切都无所谓的感觉。在这一刻,我自己也与这乐声完全融合在了一起,仿佛身上揣满了机票,随时都要去一个陌生地方一般。

这样任性的飘了一段之后,我再缓缓将曲子滑入《我想和你谈谈中》这首曲子中最棒的华彩乐段。当我吹到这一段的时候,不得不在心里由衷赞叹johncoltrane确实是个天才,这段旋律激情四溢,绝对的天才之作。即使是在场那些根本不懂爵士乐的食客们,在听到这一段的时候,也不由得放下手中的餐具,为这一段神来之笔低声喝彩。

前后演奏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腮帮子有点麻,就收起萨克斯风,走下台去,换了别的乐队上去表演。当走回准备间,我摸了摸自己酸麻的脸颊,才开始意识到刚才台上的情绪和表演,大部分都是萧郎的意识,我只是暂时借用而已,想到这里,我心里略略有些失落。

不过,现在可不是失落的时候,我的性启蒙者就在门外坐着呢。我于是把萨克斯放好,然后站起身来,准备出去找江薇。谁知道这时候竟然有人敲门,我原以为是张盛,结果打开来一看,正是刚才把我领进来的那个女孩子。

“你有什么事吗?”

“呃……没有……”

“哦……”我笑着对她点点头,然后赶紧跟她擦肩而过,我现在正忙呢,青龙戒时间有限,我可没时间跟她耗。

当我刚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又突然仿佛鼓起好大勇气般说道:“张先生,你的萨克斯风吹得真棒。”

“哦!”我再次点点头,刚想要走,她又说道,“我叫黎文慈。”

我最后“哦”了一声,然后再也不管她,走出了准备间。不是说我真的那么拽,对小美女不理不睬,主要是我这青龙戒的时间有限,我得抓紧时间把江薇搞定。至于这小美女,反正她在这上班,找她比找江薇方便多了,什么时候来不是一样。

虽然心里急得跟被老鼠挠一样,不过越是这种时候,越是不能显出急来。我先是站在舞台旁边假装若无其事地看着餐厅内的食客。而这时候,江薇的眼神也若即若离地看向我这边,这就让我心里略略有些底了。我于是不再犹豫,两只手交在身后,身子站得笔直,视线笔直地朝她望去。

结果,我这一望,把她都给忘得不好意思了,她看着我,显得很奇怪地笑了一下,似乎是尴尬,又似乎是欢喜,又似乎是羞涩,朦里朦胧,一言难尽啊。她笑完之后,便用手遮着额头,朝着窗外装模作样的望去。为什么说她装模作样?窗外就一条破马路,有什么好看的。

这下,我便不再迟疑,将交在身后的双手随意地散开了,将整个身子也放松到极至,然后不快不慢地朝着江薇所坐的位子走去。我猜江薇是早就知道我在向她走过去,只是一直歪着头装没看见,我也不以为意。等到走到她对面之后,我敲了敲桌面,提醒她转过头来。等到她转过头来的时候,我便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没有在等人。”

请注意,我的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

江薇笑着努了努嘴巴,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的眼神很自由。”

第十七节 致命的探戈(上)

江薇笑着眨了眨眼睛,然后又点了点头,不过什么也没有说。我歪了歪脑袋,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坐下,刚才站得已经很累了。”

“噢,对不起。”江薇说着微微站起来一点,做出请我坐下的姿势。

我坐下之后,看了看她桌上,一杯红酒,一块牛排。我在心里略略纳闷了一下她为什么喝的不是香槟,但是很快我就觉得自己纳闷得有点傻,有谁一个人喝香槟的。

我抬头很认真地看着江薇,瞳孔放射出最为真挚的眼神,“刚才的半个小时里,只有你是真正听懂了的。”

“嗯。”江薇也收起笑容,很郑重地点头,“我也觉得是。如果说别的,我可能会谦虚一下,但是说到爵士乐,尤其是johncoltrane的爵士乐……我想我应该可以算是你的知音人吧,所有的音乐中,我最喜欢的就是爵士,而爵士里,我最喜欢的,就是johncoltrane。”

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脸,指了指台上,“我刚才在台上表演的时候,看到你的神情好像有点奇怪。我于是想,你这里应该有一个跟这首曲子有关的故事。所以,我就冒昧地过来了……”

说到这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知道这样很唐突,但是我自己也没办法,我是个很爱听故事的人。”

很多人以为在女人面前,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人更能得分,其实这是再肤浅不过的看法。真正能够打动女人新的,不是不停说话,而是让女人不停说话。

江薇想了一阵,笑道:“其实也谈不上什么故事,只是我在大学的时候曾经有机会,得到你刚才演奏的那首曲子的原版唱片,但是当时因为经济上的原因没有办法买下来。现在突然听到你演奏这首曲子,不由得也就想起了十几年前的大学生活……”

江薇说着,叹了口气,“年纪大了,就总是会有许多记忆的负累,不比你们年轻人,潇洒自在。”

当听到这句话,我的脑子里冒出一个危险信号。因为这句话意味着江薇的心里对于双方的年纪存在一定的芥蒂,如果这时候不好好处理,让她的这种情绪蔓延开来的话。那么接下来。很可能就是一个大姐姐对小弟弟的单纯欣赏,那可就糟糕了。

嗯,首先要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我不以为意地笑了笑,伸手叫过招待,“麻烦你给我来一瓶香槟。”

当听到香槟两个字的时候,我看到江薇眼前微微一亮,“你也喜欢喝香槟。”

我看了看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笑道:“只有和对的人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喜欢。”

江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有接着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爵士乐吗?”

“因为爵士乐是欢乐的悲伤。”当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薇几乎不假思索地说道。

很明显,这是江薇自己心里的答案。而我当然是马上顺杆往上爬,“没错,就是这句话,欢乐的悲伤。事实上,在我刚出来流浪的时候,并不喜欢爵士乐。我那时候是个长头发的,愤怒的摇滚青年……”我说着,在头发上比了个样子,然后继续说道,“但是等到我在外面流浪的时间超过十年之后,我就开始喜欢上爵士。因为今天的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愤怒,只有忧伤,欢乐的忧伤。”

最后,我总结道:“在我看来,世上的人只分两种人,懂得人生的人,以及不懂得人生的人。而你是懂得人生的人,因为你懂得爵士乐。”

我费尽心思说了这一大番之后,终于起到了作用。从江薇真诚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心里对于年纪的芥蒂降低了一些,但是还没有完全消失,“你多大?”

我看了江薇一眼,笑道:“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真的忘记了。我只知道我出来流浪了很多年,去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人。在这些年里,有太多美好的人和事需要去记住,我的脑袋只有那么大,所以像年纪这种不重要的事情,我一般都很难记住。”

这下,江薇终于算是完全放下芥蒂,不再有提着的感觉了,她灿烂地笑了起来,指着我说道:“你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谢谢。”我刚说完这句话,香槟已经上来了,我给亲自给她斟上之后,再给自己斟上,然后向她举起酒杯,“先不要说那么多,为了johncoltrane干一杯。”

“干杯。”江薇笑着跟我碰杯。

看她放松的微笑的样子,应该是已经放开心怀了。我于是一边笑着喝香槟,一边在心里盘算着主意。三杯过后,我感到头脑微微有点发热,相信江薇应该也差不多,正是时候啊!

“你去过布宜诺斯爱利斯吗?”我喝第四杯喝到一半的时候,问道。

“布宜诺斯爱利斯?”江薇显得有点奇怪的样子,“怎么突然问这个?”

“在几百年前,有许多从欧洲和非洲的人,因为种种无奈的原因,去南美讨生活。故乡在遥远的大海彼岸,而现实生活也并不是很美好,这些流落他乡的人的内心充满了无根的漂泊感。他们中有许多人,在酒馆和舞厅中排遣自己的落寞情绪。而在这些酒吧和舞厅里,就产生了探戈。”我说这话的时候,是软绵绵的,就像王家卫电影中的旁白一般,使我和江薇之间的气氛不由得变得暧昧起来。

而江薇对于这种气氛并不排斥,她有些随意地趴在桌子上,仰着头看我,“你喜欢探戈?”

看到她这个姿势,我不由得在心里咕咚吞了一口口水,真要命,三十几岁的女人居然还可以这么可爱。

“探戈是一种很纵情的舞蹈方式,但是它的这种纵情是沉静内敛的,而不是桑巴那样激情四溢出。探戈里浸润着一种哲学般的忧伤,这种忧伤饱含着对人生的思考和自省。在我看来,探戈不仅仅只是一种舞蹈,更是一种人生态度。”我说到这里,顿了顿,喝了口酒,“乐曲中,我最喜欢爵士,舞蹈里,就是探戈了。”

“听你这么一说,弄得我都想去学探戈了。”江薇笑道。

当她刚说完,我马上站了起来,朝着她伸出手,“来吧。”

“干嘛?”江薇奇怪地看着我。

“学探戈啊。”

“现在?在这里?”

“对,就是现在,就在这里。”我说着,不由分手地一把抓住江薇的手,将她拉了起来。

“但是我完全没有学过,我不会跳。”江薇又慌又激动地笑道。

“没有人不会跳探戈。”我冲着她淡淡地笑了笑,“完全放松地将身体舒展开来,随着音乐的节奏自由地摆动,这就是探戈。”

第十八节 致命的探戈(下)

“不要这样,大家都看着呢。”江薇站在我的身边,她一只手有些慌乱地撑着桌面,另一只手被我用力地握住,而她也没有拜托的意思,只是眼色凌乱,神情慌张,呼吸急促,说话的时候,还一连干吞了好几口口水。

这一切都证明,其实江薇的内心并不抗拒跟我走到舞台中央去跳一曲探戈。甚至于她很可能很渴望这么做,在她这黯淡无光,寂寞乏味的生活里,每天所需要做的,都是冠冕堂皇的微笑,照本宣科的朗读。而今夜这样的机会无疑是她内心深处梦寐以求的。只是,她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小女孩,只为了一个冲动,就可以去做任何事,她还是有所顾忌。

而我现在就要打破她的顾忌,我并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她微微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对着舞台打了一个响指。马上,舞台上的乐队就开始演奏一首悠扬的舞曲,这首曲子很出名,在《辛德勒的名单》,《真实的谎言》,《闻香识女人》等影片中都曾经出现过。它的每一次出现,都会给观众沁人心脾的感觉,给影片增色不少。

当音乐声响起,我便将原先紧握着的江薇的手放松,改成轻轻的挽在手里。这个动作给了江薇一个潜在的心理暗示,使她不再紧张,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首曲子是一首著名的阿根廷探戈舞曲,它的名字叫做《porunacabeza》,是阿根廷著名探戈音乐家carlosgardel一九三五年的作品,这首探戈,大概是在世界电影中出现最多的舞曲之一了。”说到这里,我微笑着凝视江薇的眼睛,“知道这首曲子的中文译名叫什么吗?”

江薇张大眼睛看着我,没有说话。

“它的中文译名叫做《一步之遥》。”

我笑着说出答案,然后轻轻松开她的手,缓缓走到舞台中央,转过身,微笑着看着她。她站在原地等了大概半分钟之后,终于红着脸,鼓起勇气走了上来。

到了这个时候就不必再多说什么了,我将她的左手轻轻地搂在我的左手心里,然后再把手搭在她的后腰。略略有些出乎我意料的是,我发现她藏在硬邦邦的套装里的腰原来很细,很柔软。而与此同时,她也自动自觉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在正是跳舞之前,我微笑着鼓励她,“不要紧张,就当自己在家里对着镜子跳舞好了,只要放松,就一切都会好的。”

“镜子?”她笑了笑,“我在家里可不会摆这么多面镜子。”

“那就当作在散步,随意地乱走就好了。想象一下看看,在一个晚秋的黄昏,你一个人在街道上走着,路两旁是干枯的白扬树,你的鼻子闻到了别人家里的饭香味,邮递员骑着自行车从你身边经过,天上有鸽子放飞……”我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乐队正式开始。

然后,就是在我好像催眠般的话语之中,我和江薇的探戈正式开始了。

《一步之遥》这首曲子的曲式为abab,它最开始的预热部分,呈现的是一种慵懒而又幽默的感觉,这一段的节奏很疏缓,所以我跳得也很随意,只是带着江薇慢慢地摇摆着,偶尔转个圈。这也给了江薇一定的适应和缓冲的时间。

等到江薇渐渐开始适应场中气氛的时候,音乐进入b段转小调,整个感觉陡然激情起来。在ab调转换的那一刹那,我将她江薇轻轻地快速而轻柔地推了出去,然后又迅疾地将她拉了回来,紧紧地和我的身子贴在一起。当我们紧密相贴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了她兴奋的心情,这心情与一个孩子找到了最好玩的玩具毫无二致。

我跟她紧紧相贴着跳了一会之后,快速地将她的身子压下,形成一个俯吻状,然后又快速将她拉进怀里。就在这一压一拉之间,我看到江薇的眼神在这一刹那有些失神。而我依然保持一脸笑容,拉着她在场中轻轻地转着圈。

然后,就开始进入我最喜欢的部分了,我伸出手轻轻地绕过江薇的头顶,而这个时候的江薇配合得也十分之好,她笑着看着我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又主动扑到我怀里。从这时候开始,我就知道,就像她刚才完全沉醉在爵士乐中一样,她现在也完全沉醉在这探戈中了。

我们相互即柔软又紧张地抱着,在场中游走着,我们的手掌轻轻地摩娑着,轻轻地游移,我们的脚步契合地配合着,在场中玩了一段真正漂亮的探戈。这一切都真是完美透了,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没有学过探戈。

在经过一段销魂的配合之后,音乐转回大调,逐渐转慢,回到首调收尾。最后,在舒缓的音乐中,我抱着她走到场中央,在那里转了几个圈之后,我缓缓将她的左手举起,脸颊贴在她的耳边,而她也自觉地将大腿摩娑在我的大腿上,将脸颊靠近我的耳边。

音乐停止了,而无论是我还是江薇,都有意犹未尽地感觉。这就是这首舞曲的妙处了,它给你的是一场没有尽兴的舞蹈。当一曲终结,你在深感享受之余,却也会有怅然若失之感。这感觉将勾引着你将它一遍又一遍地舞下去,即使舞上一生,也不会觉得厌倦。

而当我们沉醉在这种情绪当中的时候,整个餐厅响起一片掌声,我微笑着站直身子,而江薇也略略有些害羞地将大腿放下,然后张大眼睛,即兴奋又开心地对我说道:“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会说探戈是一种纵情的舞蹈了。在刚才跳舞的时候,我真的有一种飞起来的感觉。”

“人生就像探戈,只有放下一切束缚,完全追随心灵的脚步,才可以获得真正的自由。”我望着江薇的眼睛,说道。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在我面前,不要再有任何顾忌了,把你的身体和灵魂都交给我吧。

第十九节 全世界的美女,全体集...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开心了。”当从舞台走下来,重新坐回座位的时候,江薇出神地望着我,仿佛无意识般地喃喃道,“很多年。”

“有的时候,一瞬便是一生。”我说着,朝着江薇举起酒杯。

江也拿起酒杯,并且自动地朝着我的酒杯碰了过来。从她的这个小动作,我就知道,此时此刻,在江薇的心里,已经对我产生了淡淡的依恋。

江薇此时此刻的这种依恋是极为奥妙的。它和平时的依恋是截然不同。在寻常时候,人与人之间的依恋,通常是因为长久的相处而产生的习惯和信任。但是此时此刻,江薇心中的依恋纯粹是激情和幻想的混合物。

在这个时候,如果我贸然地想要再进一步,那么很可能就将刚才的所有努力付之东流。因为我对面坐着的不是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而是个有着丰富人生经验的女人。如果,我贸然开口提出什么要求的话,那么她脑中正高涨的激情和幻想就会在瞬间破碎。然后,她就会用最冷静的头脑来分析我刚才所有的行为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真这样的话,那我就只有放弃一途了。这样一个有身份的女人,即使是寂寞到去买春,也是不会轻易为一个陌生的男子付出什么的。

既然对一切看得很透,我自然也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的选择是退,而且不是一般的退,而是完全的退,我要消失,再带给她美好的两个消失之后,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消失。

我喝完杯中酒之后,口袋里的手机定时闹钟刚好想了起来,我拿出来看了下。然后抬起头,笑着看着江薇,“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今天晚上确实是一个很棒的夜晚。我会记住它的。”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离开江薇的座位,江薇完全没有想到我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离开,她当时显得很愕然,身子几乎是本能地就要站了起来,但是女人的矜持还是让她强迫自己坐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失落。

而我走出两步之后,又转过身对她笑道:“我建议你去学探戈,因为你真的很适合跳探戈。”

这时候,江薇对我问道:“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吗?”

“在我过去这么多日子里,凡是我所倾慕的人,我总是有缘见到第二次。我想这一次应该也会是这样,上天对我是眷顾的。”我说着,笑了笑,“我们一定还会在某个地方再见的。”

这次说完,我没有马上转身离开,而是笑着看了江薇一阵,我要给她心理准备的时间。笑着看了她大概一分多钟之后,我再次缓缓地转过身。就在我转身的这一刹那,我等到了我想要的东西——江薇终于鼓起勇气,从桌上拿了个酒垫,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名字和一个电话,然后将它向我递过来,“如果你愿意的话,你随时可以拨通这个号码。”

我扬起眉毛,看了江薇一眼,伸手将酒垫接了过来,看了一眼,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英文名字——“leann”。

当我拿着江薇的酒垫走回准备间,准备收拾东西回去的时候,我看到在准备间的不远处,黎文慈正站在那里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一副很想走上来,但是又不敢走上来的样子。

既然江薇的第一步工作已经初步结束,那么也就顺便为未来的黎文慈行动打下一个基础吧。

我手里拿着萨克斯风,微笑着看着黎文慈。果然,我的笑容给了她向我走来的勇气。

“你还会再来这里表演吗?”走到我的身边之后,黎文慈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黎文慈就问了跟江薇完全相同的一句话,“我们还会有机会再见面吗?”

而我给出的是完全不一样的回答,“我是个唯心主义者,我相信,只要你用所有的信念去相信一件事,那么它就会实现。”

黎文慈张着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看了我好一阵之后,脸色绯红地点了点头。而我看看时间,也已经不多了,青龙戒的有效期快到了。我于是不再多说什么,收拾好萨克斯风之后,赶紧离开了准备间。

走到门外,我跨上张盛的摩托车,在江薇和黎文慈注视的目光中,在夜色里飞驰而去。

当摩托车在夜色中飞驰了几分钟之后,萧郎的意识在风中离开了我的躯体。而刚才在拿波里餐厅里一切美好的记忆却依然留在我的脑中。

和第一次利用青龙戒不同的是,我觉得这一次的九千九百九十九秒让我成长了很多。刚才的那两个多小时,是我这一生中第一次与一个女性发生如此之亲密的交往。我现在才知道,男女之间的事情比我想象中还要美妙得多。

而刚才的两个多小时,也让我的自信心多少增加了一点。

我从前以为,男人只有长得高大英俊,玉树临风才能够获得女孩子的欢心,讨不讨女孩喜欢,那全是先天注定的。但是在刚才,同样是我楚天齐,一模一样的肉体。在最开始,就连黎文慈那样的小mm对我都爱理不理的。但是在一段萨克斯风演奏和一段潇洒的探戈之后,就连江薇这种阅人无数的成熟女性,也情不自禁地迷恋起来。

这时候,我不禁想起酒吧里的那个男人跟我说的那段话——“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想不想像我一样,从一个平庸的男人,变成一个魅力无边,无数美女哭着喊着扑上来的男人?”

我第一次开始相信他说的这句话,是的,我真的开始相信,相信有一天,我楚天齐也可以变得像酒吧里那个家伙一样!在这一刻,我忍不住兴奋地在街上大喊起来,“全世界的美女们,全体集合,等着我~”

ps:撒冷知道这几天更新不快,但是没办法,大家的推荐票不够,我冲击新书榜时代,只能把稿子攒着,等下周再冲了。

第二十节 全世界的美女,全体集...

我在大街上纵情地呐喊着,完全不顾忌别人的眼神。因为今晚是我十八年来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我意识到,我不是那么一文不值,我可以像那些最受欢迎的男人一样,赢得天下美女的芳心。尽管这并不容易,但是我相信我只要努力地完善自己,就一定可以做到。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青龙戒的真正价值,它带给我最大的用处,就在于让我更加相信和了解自己。在刚才的两个多小时里,虽然是萧郎的意识在占着主导地位,但是我的意识并没有完全泯灭,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清晰地感受到那一切——迷人的爵士乐,令人迷恋的探戈,黎文慈慌乱的目光,江薇错乱失落的事情。

这一切,我全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虽然只是第二次使用青龙戒,但是我已经有跟它完全融合的感觉。在刚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根本就没有想过坐在江薇对面的那个人,其实就是萧郎。不,我一点也不那么觉得,坐在那里的人,不是萧郎,而是我,楚天齐。萧郎所起的作用,只是将我动人的一面展示出来。

而我相信,再接下来的时间里,我跟青龙戒的契合将会越来越好。而最终,我所要做到的,就是像酒吧里的那个男人那样,即使没有青龙戒,也可以从容淡定的面对我自己的人生。

真是美好啊!想着我绚丽多彩的未来,我开心地撒开手把,在摩托车上站了起来,越发大声地叫了起来,“我,楚天齐,将会是这个世上最有魅力的男人!”

就是这样,我一路都像疯子一般大喊着,在路上四处乱开。发了一阵疯之后,我的手机又再次响起,我接起来一听,是张盛的电话。

“老大,你在哪里?快告诉我,你在哪里?”电话里张盛的声音激动得有些过分。

我抬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呃,我现在在春风路上,旁边是通海商业银行。”

“好,你等着我,哪儿也不要,就在那等着我,我马上出现!”

说完,张盛就匆忙地挂了电话,我看了看手机,觉得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这么激动。不过,反正摩托车是要还他的,等等他好了。我于是把摩托车停在路边,然后趴在摩托车上看着这个我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的夜景。我突然发现这个城市原来是如此诱人,也不知道是我春情荡漾了,还是它春情荡漾了。

张盛说他马上到,还真是马上就到,前后不过七八分钟的样子,我就看见他从一辆的士上冲了下来,快步跑到我旁边,二话不说,就双手紧紧地拉着我的肩膀,“天齐,你说句心里话,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呓?我一听这话就愣了一下,不对劲,一般来说,这句话后面紧接着的,就是要让人办事了。我可不上当,我于是反问道:“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这些?”

张盛不理会我的马虎眼,依然不死不休的问道:“你别绕弯子,你就直说,你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既然他这么较真,我再说别的,就显得不够意思了,所以我就点了点头,“那还用说,没说的。”

“行,既然这样,那你觉得收我做小弟丢不丢人?”张盛又问道。

“哈?”我几乎是情不自禁地就张大了嘴巴,“你说什么?”

张盛见我这副样子,抓我的肩膀的手越发地紧了,“你别这个样子,我是跟你认真的,我从小到大,什么人都不服,但是我今天就服你,你今天无论如何要收我做小弟。”

“可是……可是……你要是做我小弟,有什么好处呢?我没钱没权没力气的。”此时此刻,我真是哭笑不得,我的梦想是希望有朝一日,美女能哭着喊着要跟我。没想到,这梦想还没实现,倒有男人哭着喊着要跟我了。这世界,还真是奇妙啊。

“有钱有权有力气有什么用?我都不希罕。”张盛不屑地说着,脸上一副桀骜不逊的模样。

我纳闷地问道:“那你希罕什么呀?”

张盛脸色一转,又变得谦恭起来,“我希罕你会泡mm,以后我做你小弟,你教我泡mm吧。”

“啊?”这下我才终于明白了,敢情这家伙图的是这个啊?

“以后,你要是还有这种现场观摩的机会,一定要记得找我。我张盛鞍前马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张盛说着,一个劲猛拍胸脯,“要是有什么需要我打下手的地方,随叫随到,绝无二话。”

“这个……”我有些犹豫了起来,一次两次倒是没关系,次数要是多了,被张盛看出点什么蹊跷来,那岂不是不妙?

“天气,你绝对不能拒绝我,你一定要教我泡mm……求你了,教我泡mm吧,教我泡mm吧……你放心,我只在适当的时候现场观摩,不适当的时候,我会自动消失的。我是个很识趣的人,你该知道的啊。而且,你虽然很牛,但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总有要人打下手的时候,我绝对可以帮得上忙的……”

听到张盛在一旁絮絮叨叨了好久之后,我终于下定了决心。虽然跟张盛认识不久,但是我感觉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既然是朋友,就没有必要防备那么多了。我想,即使是青龙戒秘密真有泄露的那一天,他也一定会帮我保密的。

所以,最后,我郑重其事地对张盛点了点头,“二弟,大哥我肚子饿了。”

张盛一听我这话,顿时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大哥,没二话,王子饭店去。”

王子饭店?听到这名字,我顿时哑然失笑起来,那个鬼地方清水一杯就要八十八块,我们去得起么?我倒是不当真,谁知道张盛却居然当真了。他让我坐在后面,然后自己发动车子,直奔市中心而去。

我瞧这方向好像真是王子饭店的方向,顿时有些纳闷,“啊?你真去王子饭店啊?”

张盛笑着回头对我说道:“那当然,今天晚上是认老大,黑社会还得交红包呢,我不得隆重点。”

“我说,你是不是打算砸锅卖铁,往后把裤腰带绑在脖子上啊?”

“是啊,为了老大,日子不过了,哈哈哈哈哈。”张盛说着,放声大笑起来。

“为了老大?为了mm吧?”我一边把抓摩托的手抓得紧一些,一边嘟囔道。

第二十一节 错把老大当小弟(上...

不多时,我们俩就出现在通海市最豪华的餐厅之一,王子饭店门前。

看到正在停车的张盛,我有点犹豫地问道:“张盛,你真那么想不开啊?这一顿下来,最少最少,少得不能再少也得六七百块啊。”

“没事,我身上带着钱呢。”张盛倒是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把车停好之后,就领着我走进门去,一副熟门熟路的样子。瞧他这神气,我忍不住轻声地嚷道:“靠,你家到底开麻将馆还是开银行的?我怎么看你好像常来啊。”

张盛回过头跟我呵呵笑了两声,没有再说什么。

坐下来之后,穿着绣边领子的女招待,微笑着走到我们身边,哇塞,不是开玩笑,身材相貌都是上乘,怪不得这么贵,敢情有大半是给看mm的费用啊。

漂亮的女招待并不知道我心里想着这么蝇营苟且的勾当,纯洁无暇地笑着递给我们两本菜谱,“两位先生,请问要点什么?”

“我的妈呀!”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当翻开菜谱,看到上面的菜价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吸了口凉气,我看来开去就没看到有两位数价码的菜啊!

我再抬头看了看张盛,却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连报了三四个菜名,我再看看他报的菜的菜价,最低的也有两百多块,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虽然不是我的,可我还是忍不住心疼。于是,我赶紧打住他,说道:“好了,差不多了,两个人够了。”

张盛抬眼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又问道:“要不要喝点酒?”

我知道餐厅里最赚钱的就是酒水,所以赶紧摇头,“不要了,清水就好了。”

“那好吧,先这样。”张盛从容淡定的把菜谱还给女招待,女招待温柔地笑着弯腰行了一礼,然后拿着菜谱走开。

那女招待一走,我看旁边没人,也就不再顾忌什么了,我轻声喝问道:“小子,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点的菜要一千多块?”

张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挥手道:“钱嘛,总是用来花的,老大你不要太在意。”

“老大你个头。”我笑着骂了一声,上下打量了张盛几下,又问道,“张盛,你老实告诉我,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们家是开麻将馆的。”

“行了,就被说这低级笑话来骗我了,我看你这神气,一定是常来这地方的。”其实接下来,我还有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开麻将馆家的儿子能这么阔绰?不过,我想不消我说,张盛也该明白我这话的意思。

张盛深吸了口气,摇了摇头,说道:“阿齐,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我是真心当你是朋友。其实,我说我家开麻将馆的,不算是假话,当然,也不只是这么简单,至于具体是怎么回事,我暂时还不方便告诉你,请你原谅。以后机会适当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

听到张盛这么说,我心里一下子对张盛的家世充满了好奇,不过看到张盛突然这么认真起来,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时候,所以我也就没有再问了。

看到我识趣地没有再问,张盛脸上又开始闪出刚才那崇拜的模样,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说道:“老大,咱们可说好了,吃完这一顿,你就要教我泡mm。”

我赶紧一把把他的手甩开,靠,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像什么话,嘴里敷衍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先教我吹萨克斯风,对了,还有探戈,那个探戈我也要学。你是没看到,当你吹萨克斯风的时候,台下那些女人全都呆了,等到你跳探戈的时候,我看到她们就都开始流口水了。真是羡慕死我了,老大,你一定要教我!”

靠,什么跟什么嘛,一正经起来就喊阿齐,一到泡mm,就喊老大。再说了,会吹萨克斯风,会跳探戈的,又不是我,是萧郎,我自己都采刚入门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但是也只能在心里这样想,说是不能这样说的。就像张盛自自己所说的,暂时还不方便说出来。于是,我便装模作样地说道:“泡mm这种东西讲究的是千变万化,靠学一两样东西是没有用的。因为泡mm最忌讳的就是生搬硬套,世上的mm千千万,要是真能一招通杀,那岂不是谁都可以当情圣?”

虽然我这纯粹属于瞎掰,因为我自己也不过是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不过,因为有在拿波里餐厅的表现坐底,所以同样乳臭未干的张盛很服气地连连点头,“老大说得对,那……那我该怎么办?”

“《泡妞兵法》曰:泡妞者,人生之大事也,不可不察,不可不慎也。古语又有云,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所以说,泡妞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燥,一定要沉得住气,先把基础功练好,正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功嘛……”我摇头晃脑地唧唧歪歪了一大通,一直到绕得张盛两只眼睛出现漩涡为止。但是我其实一句有用的话没说,中心思想就五个字——别急,慢慢来。

我把张盛绕得两眼冒金星,菜就上来了。忙活了一晚上,我也饿了,埋头就吃了起来。原理还以为几百块钱一盆的菜会有多好吃,谁知道还不如我老妈做的好吃。不过,就算再不好吃,我也要把它吃个干净,几百块一盆啊!

当我正吃得高兴的时候,张盛突然抬起头对我问道:“阿齐,这几天没有什么人骚扰你吧?”

“骚扰?”我头也不抬地继续吃着,“有啊。”

“谁?是那个死胖子吗?”如果我这时候抬起头来的话,就会看到此时的张盛两眼放射出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光芒,然后我就会很震惊,再然后我就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再再然后很多事情我就会提前知道了。但是很可惜,我这时候在埋头吃东西,所以我什么也没有看到。

所以,我才会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什么死胖子,是我们楼下的大婶啦,每天早上五点半起来吊嗓子,跟哭丧一样,总有一天我要毒哑她。”

“哦……”张盛哑然失笑道。

虽然没有看到张盛的目光,但是我还是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来,问道:“呓,你怎么会想到死胖子来骚扰我?”

“没什么。”张盛摇了摇头,“只是总觉得那家伙很像动画片里的反角,说不定对我们穷追不舍呢。”

“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起来,“你别说,还真像。”

就在这不经意的玩笑中,一个一点也不那么好笑的事实掩盖过去了,而这将会是对我的人生产生重大影响的事实。

第二十二节 错把老大当小弟(中...

跟张盛吃了顿一点也不好吃的大餐之后,我就让张盛送我回家了。刚一回到家,结果看到楚洛华居然出现在我家,正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跟我老爸老妈说话。

一看到我进来,老爸就赶紧站了起来,把我拉进来,笑着说道:“阿齐,洛华来看你了。”

这么好死?贵信,八成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吧?不过,我这只鸡也没什么东西好让她不安好心的啊。这样纳闷着,我走进客厅,勉强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

“阿齐,我有事想跟你单独聊聊。”楚洛华说着,就径自走进了我的房间。

“应该是齐叔。”我在心里不满地嘟囔着,跟着走进了房间。

“有什么事?说吧。”各自落座之后,我就满不在乎的说道,跟楚洛华我可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我问你,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楚洛华一开就就是劈头盖脑的质问口气。

我顿时心里很不爽,什么口气,这就是跟长辈说话应有的态度吗?

“我遵纪守法的一等良民,你以为是你啊,整天穿得花枝招展,招蜂引蝶的,什么事也没有,也会惹来那么多事端。”

女人就是不禁气,才一句话,她就憋得脸都红了起来,你别说,楚洛华生气的样子,还真是满性感的,脸色变得淡淡的绯红,高傲的胸部一个劲地起起伏伏,让人实在是浮想联翩,要是不是亲戚的话……靠,都在想什么呢?

我在脑袋里扇了自己一巴掌之后,重新装出义正词严状。

“你这个人真是无药可救,我懒得理你了,你要死自己去死吧。”楚洛华说着,一甩手,站了起来,气冲冲地离开了。

把我搞得莫名其妙,“就是你和你那个死鬼老爹都死了,也轮不到我死啊,我人品那么正直。”

“阿齐,你对洛华怎么了?我怎么看到她很生气的样子?”楚落华一走,老爸老妈就赶紧走了起来。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怎么知道?疯婆子一进来就问我有什么得罪什么人,我说没有,她就气冲冲地走了。”

老爸一听,皱了皱眉头,担心地问道:“阿齐,你不会是闯什么祸了吧?”

我看着老爸笑了一下,“老爸,你看我像有闯祸的胆子的人吗?”

老爸听了,又想了一会,缓缓地点了点头,“也对。”

说完,就放心地跟老妈回到客厅继续看电视剧,房间里我“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老爸,你做人就不会稍微委婉一点么?

老爸老妈出去之后,我坐在桌子前玩电脑。玩了一会,不由得心里就开始想起楚洛华和张盛的话,然后我就不禁联想到,这么说起来,会不会那个死胖子身份不简单啊?

我想了好一阵,但是还是没有想出来,这个死胖子究竟会有一个多么不简单的身份。再说了,就算他真不简单,我也没对他怎么着,我只是瞪了他一眼而已,难不成还会把我眼珠子挖出来不成。

这样想着,我就懒得再继续想下去了,少爷我事情可多着呢。

抚慰世间所有寂寞美女的芳心,这是上天赐予少爷我的天职,也是少爷我的人生理想啊!

晚上稍微玩了一下电脑,我早早就睡了,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来了给张盛打电话,让他带上所有装备来我家接我。为了提高他的积极性,我在电话里告诉他,今天就是我传授他泡mm技巧的第一天。

人啊,真是无利不起早。本来哈欠连天的张盛,一听到我这话,立马变得精神抖擞。没有多久之后,我就看到他的帅摩托出现在我家楼下。

“现在你都已经把那熟女迷得神魂颠倒了,怎么还跟踪啊?”一见面,张盛就问道。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既然已经被张盛认为老师了,那我自然就得露几手才行。虽然这几首,其实也全都是我这几天才从灵魂戒里的高手们那里学来的。

“泡mm法则第一条,看似要成功和成功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自信是泡妞的基础要素,但是太过自信的话,就很可能让到嘴的鸭子给飞掉。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最善变的动物,就是女人。她们的变化是以秒来计算的。而时间,空间,光线,色调,气氛,一切都可能在她们心里产生微妙的化学作用,而影响她们的情绪。如果我们完全不顾忌这些,自以为对方已经被自己折服,而毫不在乎的上前求爱的话,那么很可能会获得很糟糕的效果。就像踢足球一样,不管你前场中场甚至禁区踢得多好,如果你的临门一脚臭的话,那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你可知道,这世上有许许多多的泡妞高手,就是栽在这最后的临门一脚上啊。”

我罗里八嗦地白活了一大通之后,张盛的脸上露出崇拜的神色,连连点头道:“老大说得太有道理了,简直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啊,我知道了,老大你现在就是要通过跟踪,进一步的掌握住她的心态和情绪,然后考虑这临门一脚如何做,是吗?”

说刚才这段话的时候,可没有什么青龙戒的帮助,虽然全都是青龙戒里的人的原话,有我转述而已。但是看到张盛这个崇拜的表情,我还是很有满足感。要是等我真的熟练了,将来去开个泡妞训练班,说不定也可以小发一笔啊。

“没错,但是可不止这么简单。”

“啊?那还要做什么?”张盛又问道。

“其实,这临门一脚,该怎么做,我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目前要做的,就是通过火力侦察,考虑该怎么具体实施我这个计划。”

“不愧是老大,居然就有计划了,说给我听听,是什么计划?”

我故作高深地笑了笑,“我的计划就是,泡妞秘技第一招——邂逅!”

第二十三节 错把老大当小弟(下...

“邂逅?怎么邂逅?”

“靠,你这家伙问题还真多啊,反正这几天你都跟着,不就好了。”

“嗯,也好。”

张盛很听话的点点头,然后我们就继续开始跟踪了。

前六天,每天都只要跟一两个小时,因为我们前面的跟踪已经把她生活的基本规律给摸清了,稍微找找感觉就行了。所以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大收获,只是听过听她与别人的电话,对她的了解更加深入了一点而已。不过,其实也不能算是完全没有收获,起码我知道,她丈夫又出差了,而且一周内不大可能回来。

在这六天里,我在跟踪的同时,一面继续跟青龙戒里的高手们讨教各种问题,充实自己的知识宝库,完善自己的泡妞技术,一面没命地摧残我自己,还拼命地留胡子,看得我老爸老妈眼泪都只差流下来,还以为我是失恋了。他们哪知道,他们儿子我这么干,正是为了泡妞啊,我得让我自己在江薇面前显得老点。

六天过后的第七天,也就是青龙戒开始的时候,就必须得全天候全程跟踪了。因为现在是捕获战机的时候。不过,这次好像不大走运,一脸跟了两天,都没有什么合适的出击机会。人到是弄得疲惫不堪。

唉,跟踪这活有趣倒是有趣,不过老是这么干,还真是有点累人啊。两天下来,我这精力就有点不对付了。心下里略略有些后悔,所选择的第一个目标似乎有点难度太大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这么累啊。倒是张盛那家伙家伙,精力充沛得不可思议,两只眼睛从早到晚都闪闪亮光,跟发春的猫似的,让我不得不佩服,真不愧是天生偷窥狂。

不过,苍天是不会辜负有心人的,在跟踪的第九天,我终于得到了一个绝佳的出战机会。

这一天天上下着微微细雨,天色显得很灰,压抑得我整个人都显得灰暗起来。当我感觉到这种灰暗的时候,非但不难过,反而很高兴。因为我知道,我的心情纯粹是被天气影响的。而女人对于天气同样有着的敏感度,绝对要远高于男人。既然连我都能被天气影响成这样,那么江薇的心情就可想而知了。何况他丈夫又出差了,她此时又是一个人。

当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本能地预感到,战机就在今天,于是我开始遐想今天邂逅将要说的对白。不知道是青龙戒里的哪位高人曾经跟我说过一个故事,埃及妖后克里奥佩特拉之所以能够保住埃及,全靠她能够迷住恺撒。而她之所以能够迷住恺撒,除了她自身的条件以外,还有就是她很能掌握恺撒的心情。当她想见恺撒的时候,她会对去邀请他的宫女说,如果凯撒很高兴,你就说我很伤心;如果凯撒很烦,你就说我很开心,总之,一定要与凯撒的情绪相反。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快乐的人需要别人分享他的快乐,而如果你也快乐,甚至比他还快乐的话,那么他就失去了分享冲动。而烦恼的人需要别人听他倾诉,而如果你也烦恼,甚至比他还烦恼的话,那么他就失去了倾诉对象。这两种情况之任何一种,对于酝酿两人关系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

接下来,我又开始胡思乱想着,我该选择什么方式去邂逅她,邂逅之后,又该说什么。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张盛拍了拍我的肩膀,“老大,我刚刚听到她打电话,说要去跟一个朋友到天堂鸟咖啡厅喝咖啡,听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怎么样?要不要行动?”

心情不好?哈,正中少爷我下怀,看来我揣摩女人的心思见涨啊。

我马上问张盛道:“天堂鸟咖啡厅在什么位置?”

“在沿海路上。”

我从后备箱里拿出地图,展了开来,紧张地问道:“具体什么位置?指出来。”

张盛在地图上指了一个位置,我点点头,眼睛在地图上来来回回扫了好几遍之后,把手指戳在天南路上的一个交叉口上,“这里,邂逅地点就在这里。”

“啊?为什么?”张盛不解地问道。

“别说那么多,上车再说。”我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说道。

张盛应了一声,发动摩托车,朝着天南路十字路口而去。

在路上,我跟他解释道:“现在江薇在家里,她家在东门路,从东门路到沿海路,天南路是必经之路。”我说着,兴奋地大叫起来,“我就知道,机会一定就在今天,我连战衣都穿在身上,哈哈哈哈,幸福的小雨,尽情地洒在我的身上吧。”

飞车到了十字路口之后,我一刻也不停息的,马上让张盛去江薇来的路上等候。他所等的地点开车到我这里,大概有三到五分钟,我有足够的时间做准备。

看到张盛开车赶赴观察地点之后,我站在十字路口,腿肚子就开始不争气的抖了起来,站在路边神经质地走来走去,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摆啊。

差距啊,同学们,这就是一个风月老少和一个纯情处男的差距啊。虽然我这么多天接受诸位大佬们的耳提面命,理论知识已经颇为丰富,但是真到临阵的时候,就马上露出了雏儿的本色。就在原地这么踱了大概七八分钟之后,我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右手摸着青龙戒,默念了一声,“青龙无悔。”

顿时,我心中所有的紧张便飞到九天云外,取而代之的是笑看风云的从容淡定,萧郎大大的意识啊,关键时刻才看得出作用。

我微笑着走到路边,靠在路灯上,等着张盛电话。不一会儿张盛的电话来了,“目标出现,三到五分钟之后到达岔路口。”

我笑了笑,挂掉她的电话,然后靠着红绿灯拨通了江薇的电话号码,那个电话号码,我早就会背了。

电话拨通,电话那边响了一阵爵士乐之后,响起来江薇的声音,声音略略有些黯淡和低沉,看起来心情确实不佳的样子,“喂,哪位?”

我抬头看着灰色的天空,轻声道:“leann……”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急促地问道:“是你吗?”

我望着天空笑了一下,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梦……我梦到我在一个陌生的小镇的街道上……那天下雨天,不小的雨,邮筒就在街的对面……我把一个装着蝴蝶标本的信揣在怀里,然后冒着雨跑着冲到街对面……”

说到这里,我笑了一下,“谁知道刚好冲过来一辆的士,的士司机吓得伸出头来喝骂……而我已经站在邮筒旁,抹干信封表面的水珠,把信塞进去……然后,我就转过头对着的士司机开心地微笑,笑得他都没有办法骂下去,然后竟然跟着一起笑起来,无可奈何地摇脑袋,一边说着真是的,一边微笑着开车离开这条街道……”

我淡淡地吸了口气,“我抬头看着天空,发现雨已经停了,天很蓝,我突然记起,信封上是你的名字……”

第一节 偷心不如偷情 (上)

我的话说完之后,我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这叹息仿佛是某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又仿佛是对自己某种坚持的放弃,更仿佛是对自己的无可奈何,“你在哪里……我想见你……很想很想。”

江薇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激动了,她说这话的时候,是轻轻缓缓的,就像她刚才的叹息一般。

我没有回答她,我只是拿着电话放在耳边,笑着望着淡灰色的天空,这时候红绿灯刚好转换,十字路口的车子缓缓地停了下来。而江薇的车子就停在离我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我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把她的车门打开。而在车内,是拿着电话,一脸思慕的江薇。

“我们……一定还会在某个地方再见的。”我继续仰着头,仰望着天空,完全无视江薇的车就在身边的事实。

此时,江薇听到了我的声音,不是从电话里,她徇着我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我就靠在电线杆上望着天空,脸上是简单干净的笑容。

一个转身的距离,这样一句煽情的话,想必此时的江薇比任何人都体会得要深吧。虽然完全没有往她的方向看,但是我完全可以想象江薇此时的表情会是多么的奇妙。

“如果我说,我们之间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你相信吗?”江薇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起来,很显然,她一丝一毫也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我的精心安排。

“世上每个人之间,都只有一个转身的距离。”不得不承认,这种只适合在电影里出现的对白我说完之后,我自己也有那么一点点反胃。唉,没办法,女人昏起头来,都不喜欢听人话。

“你转过身来,朝马路上看。”

“为什么?”哈,做戏做全套,装傻装到底。

“不要问为什么,你做就是了。”

我于是假装茫然地往马路上看到,明明她就在我身边,可是我就愣装没看到,目光散漫地在街上乱看。这些,江薇终于忍不住了,她放上空档,然后打开车门,腾地一下站在我面前。

“leann……”我惊喜交加,我表情呆滞,我还有那么一点不敢相信,我真该拿奥斯卡影帝。

“想不到吧?”江薇双手攥得紧紧的,高兴得像个小女孩一样在地上跺着脚。

“天……啊?你有跟着我吗?”我缓缓地摇着头,难以置信地说道。

“没有了,真的是偶然碰到。”江薇说着,双手揪着我的右手,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奇遇般的重逢的喜悦当中。

我表情复杂地笑了一下,双手摊开,做出欲言又止的样子,脑袋一个劲地摇。

“我第一次相信,原来这世上真有天意!”江薇说着,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我从来都相信天意,但是这一次……”我眨了眨眼睛,目光定定的看着江薇。原本兴奋得蹦蹦跳跳的江薇当意识到自己被我这样望着的时候,整个人就有点呆了,她僵在原地,脸色缓缓泛出一层绯红,两只手有些慌乱地不知道往哪里摆。眼睛也因为紧张而高频率地眨着,眼眶里的眼珠充满渴望而又犹疑不定地望着我。

我知道,几乎全世界的男人会觉得这个时候是kiss的最佳机会,但是我没有这个干。因为这是在大街上,而对方不但是个有夫之妇,而且还是个颇有知名度的女主播。所以,我只是蜻蜓点水地在这里她的额头吻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说道:“街上有人,对你不方便。”

啊,这里插播一个故事,话说,有一个女人很伤心,很难过,有个男人来看她,安慰她,呵护她,然后把她上了,结果等那女孩清醒过来,就骂他是禽兽,乘人之危。后来,这个女人又伤心,又难过,这时候又来了个男人,他安慰她,呵护她,然后送她回家。第二天,等那女孩清醒了,觉得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君子,太好人了。这时候,这男人上门,把她上了,然后她就对他死心塌地了。

此时此刻,我所做的这个行为,与这个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现在就kiss,当然也可以,但是在这种环境下,江薇最多kiss不到五秒钟就叫停,她可不是那些毫无故事和过去的小女孩,她要顾及的事情很多的。现在这种环境下,她不可能放开。

这样的话,平白的消耗了双方的激情,却只换得一个仓促的吻,太不值得了。与其如此,还不如把激情保留住,另外再给她一个关心体贴的印象。

果不其然,我这么做,大得江薇的好感,她红着脸对我点头道:“谢谢你。”

然后,她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了,因为刚刚我将激情的气氛强行压抑下来,让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时候,我当然要主动,“我们去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喝酒吧。”

“去拿波里餐厅?”江薇问道。

我露出一个单纯的笑容,“我很想去看看你的厨房。”

我的话略略一愣,江薇转着眼睛看了我一阵,然后笑道:“我丈夫在家。”

江薇这话其实是在跟我斗智斗勇,我刚才那句话虽然隐晦,但是江薇不可能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她现在这么回答,就是故意要看看我是不是只想跟她上床。女人并不反感想跟她们上床的男人,她们所反感的,是只想跟她们上床的男人。

而这个时候,如果我回答,那就不去了的话,那就显得略略有点没有风度了。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少爷我的情报工作做得可是彻底得很呢。所以,我马上装作不介意地说道:“我也很有兴趣想看一下,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竟然有本事将你这么有魅力的女人娶回家。”

我的回答让江薇有点吃惊,不过看得出来,她对我的表现颇为满意。她笑着耸了耸肩,拉开车门,“有机会我一定会介绍你们认识的,不过今天恐怕只能让你失望了。”

我笑着跨进她的车内,“如果能够换来与你单独相处,我相信我可以承受世上一切失望。”

第二节 偷心不如偷情(下)

江薇所住的地方,是一个叫做骏马豪园的别墅住宅区。小区里人很少,最多的就是沉默着四处走来走去的保安。所以整个小区很宁静,沿路都种着从法国梧桐,中间间杂些各式花草。

因为这里住的非富即贵,而且还有很多人是当地颇有名气的人物,所以这个小区极为注意私隐,房子之间的间距很大,足足有几十米,彼此之间绝对看不到对方到底在干什么,实在是行蝇营苟且之事的圣地,怪不得江薇敢大大咧咧地把我带回家。

骏马豪园的房子散散的围成一个半圆形,中间是一个喷水池,不停地朝着四周的花园喷出水花,让整个小区都显得荫凉起来。无论从哪个方面,别墅的外立面,小区的关线,小区的人文建设以及整体规划和园林规划来说,骏马豪园都算是通海一流的。唯一让我觉得有点不爽的,站在喷水池中间的,居然是个裸男,靠,什么审美观,怎么看这里也该放个裸女才象话啊。

江薇的别墅叫做望海阁,是一个单体别墅,把车子放在车库之后,我就跟着江薇一起走进她的家。我们家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是我们家族里倒是颇有几个暴发户,有钱人家的排场我也是见惯了的。所以,当我走进江薇的别墅的时候,倒也没有刘姥姥进大观园不知所措的感觉,更何况,我的意识里还有萧郎大大的意识呢?那可是个死在贵妇堆里,视豪华奢靡为常态的男人啊。

确实别具一格,这是我走进江薇家的第一个感觉。房子的整体装修的基本色是银,淡灰和白,给人很明朗和清爽的感觉,一点也没有那些暴发户显富的感觉。

一进门正对着的,是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以及楼梯下挂着几幅很有风味的荷兰风景画。右边靠墙放着一张白色的大沙发,配着一张大理石小桌子和两个配椅,沙发上面是一些来自西藏银色和灰色的藏饰。沙发正对的墙上放着一辆挂壁式等离子彩电,彩电的上面有几盏射光灯,在射光灯和电视之间,是并排着的三把放在透明玻璃中的中世纪欧洲长剑。

“厨房在楼上。”江薇拿着钥匙的手,往楼上指了指,说道。

我转过身看着江薇笑了笑,“你们家的厨房居然不在一楼?”

“是啊,因为来访的人太多,所以一楼基本上等于是办公室了。”江薇说着耸了耸肩,“厨房这么私人的东西怎么可以放在办公室里呢?”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怪不得我说你们家的装饰风格好是好,就是太工作化了,原来是这个原因。”

“没办法,我丈夫要见的客人太多,我只能装成这样,装得太家庭化不方便工作。其实,我自己并不是很喜欢这种风格,有点硬邦邦的。”江薇说着,朝着楼上看了看,“二三楼才是我喜欢的风格。”

“听小姐这么说,小生倒真是对楼上充满了好奇了,不知道小姐是否方便让在下参观一二?”我说着,伸出左手虚牵着右手的袖口,作出一个古人书生指路的姿势。

江薇听了,微微一笑,身段略矮了矮,伸出一个兰花指,“少年郎,请跟奴家来。”

她说完,便真像戏台上的小姐一般,迈着小而密的步子,像楼上去了,我仰首笑了笑,迈着步子,跟了上去。

因为不能和楼下风格太冲突的关系,所以楼上所用的主色调还是银,淡灰和白。但是我刚一走到楼上的感觉,便和在楼下截然不同。如果说楼下的风格显得过于工业化的话,那么这楼上就是家居的典范了。虽然一样是白色,但是在二楼搭配出来的感觉,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温馨感。

二楼的木地依然是银白色,但是已经从高档瓷砖换成了木头,泛出一层淡淡的茶香味道的二楼一共北切割成四个空间,首先是靠着落地窗的那一边是一个用透明玻璃隔出来的半弧形的书房,剩下的是客厅和两个客房。客房里因为不是透明的,所以看不到里面是什么。客厅里倒是简单,地上铺了块大大的西亚毛毯,上面望着一张矮矮的茶桌,桌子旁边连凳子也不多一个。一边的空着的一边墙上放着一个银色的柜子,上面装着些古董之类的物什。

只是,我看来看去,丝毫也不见厨房的影子啊。

“呓,厨房呢?”我不解地问道。

“少年郎,想要看厨房,还要更上层楼,更上层楼啊。”江薇说着,做出个戏台上美艳旦角的姿势,眼角间更是眉目传情。看得我真是恨不得手中长出一把折扇,勾着她的下巴喊一声俏娘子了。

只是,越是这个时候,我越要把握得住,于是当下里只是微微一笑,向着楼上做了一个请带路的姿势。而我的心里却禁不住大摇其头,“我靠,哪儿来那么多麻烦?”

等到我带着略略不耐的心情来到三楼,眼见三楼的摆设和布置,却不禁为之一怔。

三楼里没有客厅,只有两个部分,那就是厨房和主卧室,而准确地来说,其实只有一个部分,那就是厨房加主卧室。除了磨砂玻璃隔出来的洗浴间之外,整个三楼就被一眼望穿。

在三楼靠门边的,就是一张我看八个人睡也够了的水床,床上吊着一个白色的蚊帐,呓,说这玩意是蚊帐有点委屈它吧?这别墅里哪里会有蚊子?应该是纯粹是用来让大床显得朦胧暧昧的道具而已。床上靠墙的部分放着一个硕大无比的镜子。

而靠着床,是一排贴在床上的衣柜,最让人流鼻血的是,衣柜方向的窗边,居然有一些晒衣服的夹子吊在一些造型别致的晒线上,而这上面晒的,是各种女式内衣。

真是太淫秽了!啊,我的鼻血!

左面墙上是一排酒柜,上面放着的全都是各种各样的酒,而右边墙上则是放满了各种各样的老式胶质唱片。诺大的中间只放了一张摇椅,便什么也没有。

透过这张摇椅,看到三楼的最里面,由一层透明玻璃隔着的里面,那就是我寻觅以久的厨房!

当我站在门口,细致地感受到这个空间里,若隐若现地发散出的引诱的气息的时候,上帝作证,我爱厨房!

第三节 盛宴(上)

盛宴

“这就是我的厨房了。”背靠着厨房,江薇张开手介绍道。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缓步走到厨房,厨房内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刀具,碗筷,各种东西都被放在该放的地方。看来,江薇是个很爱干净,而且有洁癖的女人啊。

在厨房转了一圈之后,我笑着转身走出厨房,对江薇说道:“我现在有些后悔来你的厨房了。”

“为什么?”江薇略略睁大眼睛问道。

“我觉得我该收拾得更干净一些才进你的厨房。”我笑着说道。

江薇愣了一下,笑着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衣领,“已经很干净了,少年郎。”

江薇拍我的衣领的时候,她的动作轻柔得很,让我不禁又一次心旌神摇。我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然后耸耸肩,慢慢走出厨房,“谢谢你的安慰,不过我自己知自己事。我在外飘泊那么多年,已经不是那么注意收拾了,什么时候都是乱糟糟的。”

江薇跟在我背后,笑道:“男人嘛,总是会乱一点的,太干净的男人反倒没有男人味了。”

“承蒙夸奖。”我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墙边,看着她墙上的老唱片。结果我一眼就看到了johncoltrane的《我想和你谈谈中》。还没等我开口问,江薇就走上前来,说道:“说起来真是巧,那天跟你见了一面之后,我打了几个电话给朋友,结果竟然就把这张这么难找的原版唱片也给找到了。你真是带给我好运气。”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江薇说道:“不关运气的事。世上大多数事情能不能做成,说到底都是视乎一个人的决心而已。只要下定决心,那么就没有几件事情是做不成的。你之所以能够找到这张唱片,只是因为我那天晚上让你对这张唱片重新激起可望而已。因为你想,所以你得到了,就是这么简单。”

“因为想,就可以得到吗?”江薇看着我的目光,迷惘而又炽热。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有多么想,就有多大机会可以得到。这是我的想法。”

江薇笑了一阵,点点头,“嗯,有道理,你虽然比我年轻,可是跟你在一起,我感觉可以学到好多东西。为了表示感谢,我请你喝香槟吧,这可是我珍藏了很久的香槟哦。”

“佳人美酒,看来今天我是不需此行了。”我冲着江薇天真无邪地一笑。当我天真无邪的这么笑着的时候,我刻意让自己的目光在江薇的胸前微微迟滞了半秒,在这迟滞的半秒钟里,我的充满了痴迷的味道。我不必担心江薇发现不了我这个小动作。对于自己的胸脯被男人关注这件事,女人是再敏感不过的,即使只是被扫过万分之一秒,她们恐怕也能准确无误的感觉到。

而我也大可不必担心,这个时候的江薇心里会有什么不舒服。既然都已经到了她的家里,她的心中自然是放松的。而如果我在这个时候,还不露出一点苗头,开始打铺垫,继续顾着装纯情的话,那恐怕就真的成了简单的家宴了,那可不是我要的。

“这种粗活你该叫我。”看到江薇把香槟拿过来之后,坐在阳台的我便主动站了起来,接过她手里的香槟,说道,“把开瓶器给我。”

“这个你会开吗?要小心不要喷出来哦。”江薇有点担心地问道。

我笑笑,“应该可以吧。”

说着,我撕开香槟瓶头的锡箔封套,然后左手手握住瓶塞,右手转开软木塞固定用的铁丝网,将香槟的瓶身朝着阳台倾斜。这时候,我的左手依然握着瓶塞,右手开始慢慢旋转瓶身。

一会儿之后,随着“砰”的一声轻响,软木塞被我握在了手心,我转过脸,看着江薇,“怎么样?专业吧?”

江薇灿烂的笑着点头,“专业。”

“嗯,小姐请稍作片刻,我去找些冰块来。”我说着,转身,走进厨房,找了个装酒的酒桶,又从冰箱里找了点冰块放满桶内。

当我提着酒桶再次走到阳台的时候,我看到江薇已经把阳台的百叶窗关上,并且打开了阳台上的灯饰,顿时阳台闪烁出各种迷离的光芒。

“怎么样?这样是不是更适合喝酒?”坐在迷离的光芒中,江薇笑着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转身四处看着,“确实很棒,但却总是好像缺了点什么。”

“我知道……音乐。”江薇马上站了起来,向着里屋走去,走进里屋之后,就听她问道,“你想听什么?”

我走进里屋,靠在门边,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听探戈。”

我的话说完的时候,我感觉到江薇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但是很快,她就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我这几天可是狠狠地练习了一番,不会被你小看的。”

两分钟后,探戈音乐充满了整个房间,而我们坐在阳台上,端着酒杯。喝了一杯之后,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探戈可不是用来听的。”

“那你想怎么样?”江薇把脑袋靠在右手上,乖巧地看着我,问道。

我没有答她,一只手端着酒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地牵着她的手。她也没有说什么,顺势就站了起来,她的手中也同样端着一杯酒。

然后,我们就彼此把手放在对方的腰间,轻轻柔柔地靠在一起开始跳起舞来。一边跳,一边尽情地喝着杯中酒。如此喝了四五杯之后,我感觉到气氛和江薇的激情,都应该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坏笑了一下,说道:“探戈可不是这样跳的。”

第四节 盛宴(下)

“那该怎么跳?”江薇眉毛一仰,挑衅似地仰起头,反问道。而她的身子却是贴得我更近了。我笑了笑,把酒杯咬在嘴里,将她的酒杯放在桌上,然后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紧紧地搂着腰。而她也很配合地将整个身子贴在我的身上。

我们用抱在一起,在房间里野性而热烈地旋转着,而厉害的是,我竟然可以保持杯中酒一滴也不露出来。看来萧郎这家伙这种事是常干了。

旋转了好几个圈之后,将她用力地推了出去,当她在空中几个旋转之后,我又用力地将她拉了回来,当她的身子刚刚紧紧靠在我的身上,我的身子就马上紧紧地往下压,将她的腰在空中弯成一个半圆形,与她刚好形成一个半圆形。

这时候,我嘴巴中的酒杯的便轻轻地送到了她的嘴边,甘甜的香槟,在我这种特殊的喂送之下,流入她的喉咙之中。而她只喝一口,我的嘴巴便缓缓再往下移,将杯中剩下的香槟一滴不剩地滴在她的白色的单衣上。

此时的香槟就仿佛清洗剂一般,在瞬间便将江薇衣服上的白色吸得一干二净,使她的衣服变得完全透明起来。随着香槟一点一点的往下蔓延开来,江薇的曼妙身材也仿佛迎风绽放的牡丹一般,缓缓地在我眼前完全呈现出来。

当这雪白的花朵在我怀中一点一点绽放的时候,一种诱人的芳香钻入我的鼻腔,让我忍不住凑上前去,贴在花瓣上轻轻一吻。我的耳畔响起一声悠长的沉吟声,这沉吟声里饱藏着的,是压抑的热情和解放的冲动。

吻了一下之后,我便随手滑落在手里的杯子放在一边,继续认真地和她跳起舞来。而此时的江薇看起来像是已经完全失去了神智一般,但是却又似乎无比清醒的样子,让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清醒,还不清醒。也许,是清醒,但是想装作不清醒吧。

但此时我已经管不得这么多了,我继续尽情恣意地和她舞蹈着。我们的身体已经完全在贴在了一起,我们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喘息声。虽然除了那胸前一吻之外,我没有再吻她,但是在跳舞的这段时间里,江薇湿漉漉的上身一直紧紧地和我贴在一起,这种隔着单衣的摩娑,甚至比赤裸着的爱抚更要撩人。

如此跳了十几分钟之后,也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我们真的是累了。我们啪的一下,就一起倒在了地上。当我们倒下的时候,我们就一起相拥着轻轻地笑了起来。其实我们是想很大声的笑的,但是我们都知道不可以,所以我们都在尽力压制。

而正是这种压抑的气氛,却刚好为我们的激情以另一种形式的迸发做好了足够的准备。

这时候,比原定剧本略略出轨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还不等我挑逗,江薇就主动靠近我,吻在了我的唇上。这是我第一次跟女人接吻,尽管还只是蜻蜓点水,但是我还是感受到了从所未有的美妙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我本能地露出有些羞涩的表情。而这个表情似乎对江薇很有催情的作用,她笑了一下,伸出双手来,绕在我的脖子上,贴上来将她的唇和我的唇贴在一起,并且伸出她发出淡淡香味的舌头打开我的牙关,和我的舌头纠缠在一起。

我们忘情地彼此吸吮着对方,这时候我们彼此都已经失去了理智,完全成为了欲望的奴隶。在我们的激吻的同时,我们携手将彼此本来就不多的衣服甩得满屋都是。

很快,诺大的房间里,刚才还两个衣冠楚楚的两个良好市民,此时就已经变成了赤身裸体的两个欲望野兽。就在我终于消耗了所有的耐性和礼貌,准备拿出我吃奶的力气,向着我自从发育以来,一直渴望前往的地方冲刺的时候,江薇却突然紧紧地抱着我的身体,喘息着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坏女人?”

天啊,我这时候真是快要疯了,都这种时候了,居然还讲这种文艺对白?有没有搞错?不过,没有办法,女主角需要,身为演对手戏的男主角,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配合,我抬起头,无比真诚地说道:“我只知道你是个很美的女人。”

江薇想了一下,伸出一个手指,郑重其事地对我说:“一次,就一次,我们约好,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好吗?”

“你永远是对的。”我看着她,满头大汗地说道。

这绝对是我无比真诚地肺腑之言,在现在这个箭在弦上的关键时刻,他就是说地球是方的,上帝是女的,我都真心诚意的相信她是对的。

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她就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一样,幸福地笑着看着我,轻轻地摆动着身体,将她自己和我完全融合一体。

我的头脑仿佛被一阵强烈冲击波打中,在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几乎完全失去了意识,已经完全变成了肉体机器。而在这一刻,我的脑子里残存的属于正常人类的意识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封藏十八年的处男之身,献给了眼前这个丰腴白皙,顾盼动人,心生七窍的成熟美人了。

我曾经看过一个资料,说处男初夜一般都只有短短几分钟,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对那一次我的表现还算是比较自豪的。因为最起码,江薇完全没有看出来我是处男。而我们行房的过程,也算得上是美好的。当然了,我不得不再次承认,这里面多少有萧郎的意识的功劳。

当我们操劳完毕,相拥而眠了一阵,我醒了过来,萧郎已经在我睡梦中悄然离去的时候,事情就开始完全无视我预先设定的剧本,开始胡乱发展了。真奇怪,为什么每次发生倒霉事都是在使用完青龙戒之后呢?

我真的很想问一声,青龙戒,你丫老实说,你到底是不是有什么副作用啊?

第五节 偷情后遗症(上)

大概是做贼心虚吧,因为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是我还是听到好像有什么动静,我于是微微打开一点窗帘,结果正看到有辆奔驰车往这边开过来。顿时,我吓得两只眼睛都直了,赶紧连滚带爬地来到江薇身边,把睡得正香的她给推醒了。

她一醒来,还以为我要挑逗她,冲着我艳丽地摇手,“不要了,刚才过度了,我很累。”

我真是要翻白眼,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跟你说这个?

“你的丈夫好像回来了。”我尽量想让自己显得镇定,但是我知道,我那时候肯定显得很慌,简直是惊惶失措。

“啊?”不过江薇吓得比我还利害,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光着身子爬到窗边,往下一看,“天啊,真的是他的车!这可怎么办?”

废话,怎么办?第一件事情当然是马上穿好衣服了。我一听完她的话,马上就趴在地上,赶紧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穿在身上。好在是夏天,衣服不多,要是冬天的话,那可真就大条了。

看到我这慌乱的样子,江薇却反而“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这样子真可爱。”

可爱你个头啊,这种时候还有心情笑,赶紧穿衣服吧,我一边拉起长裤,一边对半挂着花边黑色胸罩的江薇说道:“你不会打算就穿成这样见你的丈夫吧?”

江薇这才收起笑脸,赶紧走到旁边把衣服给穿了起来。

谁说女人穿衣服磨蹭的,这绝对是毁谤,我眼前这个效率就高得不得了。我刚把皮带系好,她就已经把衣服完全穿好了。然后,她就显示出了身为成熟女性和小屁孩的区别了。她捋了捋头发,对我说道:“你先到二楼去,在二楼的洗手间整理一下,整理完就坐在二楼的客厅里,尽量让自己镇定点。”

“哦。”我赶紧点点头,跑到楼下去了,留下她在楼上收拾残局。

我站在二楼的卫生间里,先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激情过后的痕迹。认真检查了一番之后,一边检查,一边在嘴巴里不停地喃喃念道:“上帝,观音,如来佛,穆罕默德啊,随便是谁都好,念小的年少无知,又是初犯,放我一马吧。如果你们谁保佑我过了今天这一关,我就发誓,从今往后绝对不挑逗有夫之妇了,绝对不了,我要是违背誓言,我就一辈子抬不起头来,就是抬起头来,我也是举而不坚……”

嘴巴里这么念叨着,我心里又在想,萧郎那家伙搞不好也是偷情的时候被别人干掉的。为了让自己显得风光些,才故意说成是什么情杀。就这样脑子里一片稀里糊涂的想着,嘴巴里乱七八糟地轻声碎碎念着,我终于确定我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于是,我便开始整理好自己的头发。

当我全部整理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听到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是一堆人走进门的声音,想必是她丈夫停好车,进门来了。我赶紧快步走到客厅,佯装镇定地坐在了客厅里的茶桌旁。

这时候,江薇已经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一听打开的百事可乐,半杯柠檬水,放在桌上,对我说了一声,“你是我的远房侄子……大学刚毕业,来找我介绍工作的。”

说着,她还笑着在我脸上捏了一把,“你笑起来的时候还真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

江薇的话让我不由得一愣,心里说道,靠,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我只有十八岁也,居然还像个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

不过,眼下显然不是抗议的时候,我赶紧诺诺地点了点头,而她捏了我一把之后,对我嫣然一笑,听到楼下有人走进来的声音,才快步走下楼去了。此时的江薇,已经一点也不见了刚才紧张的样子,唉毕竟是见过大场面,又是做女主播的人啊,有急智,哪像我这种毛头小子。

江薇刚到楼下,就听到一个粗豪的声音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吗?”

我知道,这个人就是江薇的丈夫刘海山。根据我网上的资料,他是经营粮米的,生意做得还不错,总也有六七千万的身家。

“是啊,来了个侄子。”江薇的声音听起来一点破绽也没有。

“侄子?”刘海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诧异。

“唉……”江薇十分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刻意压低声音道,“都是些八杆子打不着的亲戚。”

刘海山略略有些不耐地说道:“哦,那给他点钱,让他走吧。”

说完,我就听到他们两个人走上来的脚步声,顿时有些紧张,盘在桌子旁的大腿不禁轻轻地有些发抖。很快,刘海山就来到了二楼,不过,他并没有进屋,只是站着门口,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打量了我两眼,然后一句话也没说,就转身上三楼去了。

看起来,他是一点也没有怀疑我跟江薇有什么。除了我当时表现出略略有些呆滞的白痴表情之外,就全都拜托我老爸老妈生得我一副平凡模样了。我要是生得明眉皓齿,油头粉面的,想必这刘海山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一点也不生疑了。

等到刘海山一转过身,我顿时一身轻松,恨不得马上趴在地上。而一直显得很镇定的江薇跟刘海山在楼梯上悄声说了几句,就走进二楼客厅来。

在桌子旁一坐下,江薇就一边灿烂的笑着,一边操着播音员一般古板的腔调说道:“这电视台的工作也不是那么好找,我尽管尽力帮你看看,但是谁也担保不了……”

说到这里,江薇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忙不迭地说道:“谢谢阿姨。”

“诺,这里有两千块钱,你拿着,先回家去。电视台要有消息,我再给你电话叫你过来。现在交通发达,来往也方便,通海消费高,你总住在这里,经济上吃不消的。”江薇说着,真递给我两千块钱。

我看着这两千块,顿时呆了,上完床还拿钱?一个不小心,我竟然成了性工作者了?

第六节 偷情后遗症(下)

这可不行,色狼也是有自尊的,我赶紧伸手把她的钱推开,“你这是做什么?”

“没关系,这是做戏。”江薇悄声说道。

我坚决地摇头,“做戏也不行。”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用正常的声调说道:“阿姨,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就回家等你电话了。”

江薇也点点头,说道:“好,回家等着吧。”

跟她说完这对白,我就弯腰走出二楼的房门,江薇两步追了上来,“我送送你。”

等到将我送到门口的时候,江薇望了望楼上,然后颇有些惴惴不安地小声问道:“我刚才只是演戏,你可千万不要多想。”

我笑了笑,说道:“你放心,我没有多想。”

“嗯,那你还会在通海待多久?”江薇又问道。

刚才在洗手间已经发过誓了,只要这次窘境得脱,我就绝对不再碰有夫之妇,这东西风险实在是太高。刚才要是万一被刘海山看出个什么破绽来,还不把我剁成肉酱做人肉插烧包啊?想到这里,我不禁打了个寒战,于是便答道:“其实今天也是特别来向你告别的,我今晚就要走了。”

“啊?今晚就走?”江薇显出很失望的样子,居然失神地抓住我的手。

“唉,我也舍不得啊,少爷我的处男身可是献给你了,你可是我的性爱启蒙者,你以为我不想跟你多缠绵些日子吗?只是这游戏风险实在是太大,我还年轻,还想多过几年逍遥日子啊。”我在心里这么哀叹着,嘴里却说道,“在最美好的时候结束,是所有故事最好的结局。”

当我刚说完这句话,我心里就不禁为自己拍案叫绝,哇塞,这话说得真是太有水平了,始乱终弃都可以说得这么浪漫。看来,跟萧郎大大混不是白混,我瞎掰的功夫见长啊。

江薇先是脸上露出一阵失望的神色,半晌之后,她笑着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是对的,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我今天得到的已经是份外的,再渴望更多,就是贪心了。”

江薇说着,忘情地伸手插进我的头发里,两只眼睛明亮地望着我。如果是平时,这状态当然是舒爽得很,但是如果你头顶站着一个一米八几,近两百斤的壮汉,很可能正在对你虎视耽耽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觉得了。但是,江薇的情绪上来了,我也不好打断她,所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

江薇虽然有些忘情,但是总算没有失去理智。片刻之后,她叹息一声,在我额头吻了一下,轻声道:“你让我的后半生都不会有幸福了……只要与今天比起来,一切幸福都会显得空洞。”

江薇说着,失落地转身走进别墅。

应该说,在此之前,我跟江薇之间的关系,打个不是很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猎人和猎物之间的关系。我一直所处心积虑想要做到的,只是找到一个性感成熟的肉体,来实现我孕育了十八年的性梦想。至于情感,那真是一点都谈不上。

但是当看到江薇这样失落地转身走进屋内的这一刻,我的内心却不由得掀起了一丝波澜,这时候我又想起了萧郎曾经跟我说的一句话,“女人的美好,可远不止是床第之间啊。”

女人在床第之外的美好,这种东西我的感觉一直模糊而淡薄,但是在这一刻,我觉得这感觉似乎略略清晰了一些。而这时候,我也不禁开始向往起那床第之外的美好了。

按照萧郎的说法,当我产生这个想法的那一刹那,我便已经从最初级的情圣初段进阶到了情圣二段——问世间情为何物。

刚走出江薇所处的骏马豪园,就有一辆摩托车飞快地冲到我的身边,除了张盛之外,却还能有谁呢?

“老大,得手了?”张盛问这话的时候,眼睛眨个不停,好像脑子比我还乱一样。

看到他这副德行,我身为一个小屁孩兼小人物的虚荣心便噌的一下窜了上来,我于是故意装作不在意地四处望了望,“废话,难不成你以为我还真跟她促膝长谈啊?要不是刚好她丈夫回来,老大我就君王明天不早朝了。”

牛皮刚吹完,我心里便略略有些不舒服,觉得这样说话,似乎有些对不起江薇。但是没办法,肤浅的炫耀心使劲往外冒,我倒是想控制,可是就是控制不住啊。

“老大,我实在是太佩服你了,就连女主播居然都被你……教我,教我,老大,你一定要教我!”

“这种东西要靠日积月累的,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跟你说过了吗?”

“我不用三尺,我三寸就够了。马上就要进大学了,那可是人生全职勾搭mm的时期,老大你可不能让我虚度四年光阴啊。”

听到张盛这么说,我深吸了口气,伸手摸着下巴,开始幻想起大学里的美妙生活来。到时候,学校里班花,系花,院花,校花,我统统勾搭回家,全都蹲在宿舍里看我打游戏,哇塞,真是妙不可言啊。

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原来上学是那么美好的事,也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企盼开学。

但是,不管我多么渴望开学,自然规律是不可能随着我的个人意志而改变的。就算我再怎么急,地球也得慢慢转不是。现在七月都不到,离开学还早着呢。

我原本是计划着江薇之后,就去找拿波里餐厅那位刚开始很拽,后面却看我两只眼睛都发光的黎文慈,那个mm的难度可比江薇低得多了。

不过,现在计划被我改变了。一是因为跟江薇说要离开通海,她经常去的地方,我还是不要出现为好,二是因为我每天晚上做梦,都梦到大学里有无数的美女mm在向我招手,所以对黎文慈mm的念头也就不再是那么重了。

因此,离开江薇家之后的好几天时间里,我一直在努力跟灵魂戒里们的老大们学习,偶尔被张盛缠烦了,也就跟他现炒现买一下,把他哄得一愣一愣的。

看着他崇拜的眼神,兄弟在下小可我的心里的确是有那么一点点得意忘形啊,哈哈哈哈哈哈,当前辈的感觉真不错。

第七节 小吐气,小扬眉(上)

安静的日子过了没有几天,高考的成绩就出来了。虽然之前我按照答案预估了成绩,但是真正上网查成绩的时候,我的手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抖,没有办法,这可是人生大事。考不上大学,我就得去蹬三轮车了,到时候别说泡mm,我能够有力气把我自己养活就不错了。

输入网址,输入准考证,名字,敲回车,电脑屏幕上弹出一个表格,里面是我的各科成绩,总成绩,以及专科,本科,重点本科的分数线。

我的眼睛第一时间就看向总分以及重点本科的分数线,结果,我发现我的总分居然比重点本科分数线高了整整二十一分。我咬紧牙关,捏紧拳头,一下子扑在床上,狠狠地揍了我可怜的床铺之后,重新爬起来,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每科分数线,我看到数学这一栏赫然写着一百五十分。

在这一刻,小弟我真的热泪盈眶了,我从心里由衷地对罗素大大感谢加崇拜。

我很清楚,就我这斤两,数学高考考五十分是正常,是伟大的罗素大大,穿着睡衣,叼着烟斗,帮我增加了整整一百分,是一百分啊!我要是割掉这一百分,我也就只能勉强读个专科了。

在心里恶狠狠地疯狂赞美了罗素大大十分钟之后,我收拾好情绪,站了起来,缓缓地推开门,走到客厅去。老爸老妈知道今天出成绩,也知道我刚才在房间里是在查成绩,但是他们看到我出来的时候,也都不问我,全都装作完全不记得这回事似的,全神贯注地盯着电视机。

我知道,他们其实心都吊到嗓子口,恨不得把我的嘴巴给撕开,看看我到底打算告诉他们我考多少分。只是因为怕我考得不好,太迫切地问我,给我增加太大压力,所以才强装完全不记得这回事。

而我也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走到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椅子上,缓缓地坐了下来,然后就仰着头,以一种非常深沉的表情望着天花板。

三分钟后,老爸沉不住气了,他搬着凳子走到我身边坐下,强作轻松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了笑,说道:“小齐,我和你妈什么心理准备都做好了,没关系的。”

我没有答他,缓缓垂下头来,幽幽地叹了口气,一边叹气一边缓缓地摇头。

“小齐,人生多得是坎,这才刚开始呢,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老爸的话说得真是豁达呀,但是我听老爸的声音,简直就是想陪我哭的意思。

唉,你们就是对你儿子没信心,你们也该对罗素大大有信心啊。

这时候,我略略抬起头,看到老爸老妈的脸上真有点沉痛的感觉了,于是反拍了拍老爸的肩膀,说道:“老爸,我不是在为我自己叹气。”

“啊?”老爸奇怪地抬起头,“那你为谁叹气啊?”

“还能有谁?自然是我二哥楚正清了,虽然他人品低劣,嫌贫爱富,又长着一双势利眼,可是他怎么说跟我们也是亲戚,我又怎么好意思让他那么破费呢?他虽然坑蒙拐骗样样都在行,可是赚钱也不容易啊……”说到这里,我实在是装不下去了,腾地一下跳起来,抱着老爸大叫道,“哇哈哈哈哈哈,老爸,圣廷饭店一百桌,一百桌啊!我要马上给他打电话,马上给他打电话,我真的很想听听,他现在的声音究竟是个什么声调。”

我说着,就掏出手机来要打电话,老爸赶紧一把抓着我,“先不忙打电话,小齐,你确定你上了重点本科的分数线呢?”

“当然了,比重点本科线高了整整二十一分,京华大学百分百没问题。”我得意地说道。

“啊?怎么会?你是不是查错了?”老爸不敢相信地问道。

“是啊。”老妈也凑上来,附和道,“要不要再查一遍?”

“不用了,我查了好几遍,绝对不会错的,我数学可是考了一百……”说到这里,我意识到自己得意忘形了,于是赶紧改口道,“多分呢。”

“数学考一百多分?怎么可能?”老妈是老师,我数学什么水平,她最知道。所以她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马上不相信地问道。

这时候,我总不可能告诉我老妈说,开玩笑,罗素大大帮我考的,就是考两百分也不出奇啊。我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说道:“最后四道大题,有三道刚好跟我前几天晚上专门练习过的题目差不多,所以我都会做。”

老爸老妈一听,这才信了,幸福地抱在一起,欣慰地相视而笑起来。这情形看得我真是头晕,真要命,又来这种肉麻戏码。拜托,这好像是我的好事,你们甜蜜个什么劲啊?真是的,标准的皇帝没乐太监先乐嘛。

懒得理他们,我先给楚正清打电话,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这老小子现在到底是什么反应。小样,居然敢小看我?你小爷我现在洪福齐天,连罗素大大都帮我,这回小爷我要不痛打落水狗,把你往死里埋汰,我就不叫楚天齐。

诶,在手机里翻了老半天,我发现我根本没有这老小子的电话。对啊,我手机里怎么可能存这家伙的电话呢。但是我老爸肯定有,我于是走过去,一把把正在上演言情剧的老爸老妈硬生生地扯开,“喂,老爸,楚正清的电话号码给我。”

“哦。”老爸应了一声,伸手去口袋里摸手机,刚把手机拿出来,他就啧了一声问我道,“小齐,你想跟他说什么?”

“那还用说,天理昭昭,疏而不漏,我忍这老小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现在好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个机会,我当然是能多埋汰他,就多埋汰他,能多挖苦他,就多挖苦他,让他花了钱还要带回去一肚子气去。”我说着,别了别脑袋,“谁叫这老小子当初那么埋汰我来着?要让他知道,我楚天齐不是好欺负的。”

说到最后,我还重重地加了个鼻音“哼!”

第八节 小吐气,小扬眉(下)

听到我说完,啧啧了几声之后,笑着指着我的鼻子,说道:“瞧瞧你啊,才多大点事啊,就这么小人得志上了。”

我眼睛一瞪,“什么叫小人得志?这叫恩怨分明。”

这时候,老妈也难得地跟我站在了同一阵线,她受楚正清的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是该给楚正清一个教训了,省得他老是看不起我们家天齐。”

老妈说到这里,亲昵地把我抱在怀里,说道:“得让他知道,别我看着儿子,平日里一副不着调的模样,可是关键时刻不掉链子,对吧,儿子?”

我仰首看着老妈,说道:“老妈,我完全赞同你对我的后半段评价。”

“行了,你们娘儿俩就别添乱了,都是一家人,搞得这么小家子气做什么,让人笑话。”老爸说着,不理我们俩,自己抱着手机走到房间打电话去了。

老妈其实也没真想怎么着,所以这时候也就不理我爸了,伸手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儿子,这回你可是给老妈把八辈子的脸都给挣回来了,妈没白疼你。”

我倒是想跟楚正清计较来着,可是我老爸老妈都不上心,我也不能怎么着啊,难不成我还真一个人带着砍刀去楚正清家威胁他摆酒啊。

正郁闷着老爸一辈子死不改悔的好脾气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正是张盛那小子,这家伙每次给我打电话都缠着我告诉他泡妞秘诀。这家伙真是白目啊,少爷我也初谙此道,哪有那么多秘诀告诉他,这不是逼我哄他么?真是的。

不过这些男人之间的私己话,女人都是不适宜听到的,就是老妈也不例外。所以,我看到张盛的号码便长起身子,走回自己的房间才打开电话,“干嘛?现在还是新闻联播的时间,你就春情荡漾,早了点吧?”

“呵呵。”张盛在电话里笑了笑,“今天不是问这个的。”

“除了这个,你还能有什么事?”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脚搭在桌子上。

“诶,阿齐,跟你说正事,你高考考得怎么样?”

这小子,每次都是这样,要我传授泡妞秘笈的时候,就喊老大。一到其他事,立马把握降格成小齐,这世上的人啊,也忒得现实了。

“还行吧。”我瞧着脚头,故作不经意地炫耀道,“也就比重点本科线高了那么二三十分,不值一提。”

“哈,我就知道你肯定能上重点。”电话里张盛显得很开心,“我也上了,说起来,这可全靠你的帮忙啊。对了,阿齐,你打算上哪个学校?”

“京华大学。”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京华啊?”张盛略顿了顿,说道,“我报的是南海。”

我听到这个,心里也略有些失望,我长这么大,没交过什么像样的贴心朋友。张盛这家伙虽然身世模糊,对我也是用完就甩,但是确实是我第一个死党。要是不能在一起上大学,那往后的四年可就聚少离多了,想想真是有些无趣。这样想着,我也就有些落寞地说道:“要是早点认识你就好了,那咱们俩就能上同一个学校了。”

“没关系,改一下不就行了。”听起来,张盛倒好像不是很以为意,“反正咱们分数线够了,怕什么。”

“你说得倒容易,志愿是早就填好了的,现在才改,谈何容易,除非我们愿意一块到普通本科去。”我说到这里,觉得这倒也是个办法,于是说道:“诶,对啊,实在不行,咱们一起到普通本科去吧,就咱们俩这分数,普通本科的大学还不得拿咱们当宝啊。”

我说这话时,其实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反正这重点本科是白拣来的,丢了也没什么可惜,本科也不错啊。只要能跟张盛那厮在一起厮混四年,这点代价算什么。但是,对于张盛来说,似乎却不是那么简单。

听到我这话,电话里的张盛便顿了顿,突然柔声道:“阿齐,咱们俩可真是死党了,以后你要有什么事,兄弟刀里来,火里去,没说的。”

我压根没有想到张盛是被我刚才那番话给感动了,便在电话里嚷道:“你丫有病吧,想泡mm想傻了?拿我开练?这种煽情对白,留着那些最适合你的傻姑去吧,靠!”

我这么一嚷,张盛便在电话里大声笑了起来,“你这贱人……也不用去普通本科,我想办法弄到京华去就行了。”

我现在已经知道张盛家里肯定不简单,最起码也是个有钱人什么的。对我这种家世的人来说,换志愿当然麻烦之极,但是对他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问题,所以我也不多问,只说道:“哦,那就好,到时候咱哥俩一块把京华大学的漂亮mm全都圈起来。”

“行,咱们对半分。”

“呸,懂不懂尊师重道?最多八二分,我八你一。”

与张盛的大打了一听口水仗之后,我想着以后的四年,都可以跟张盛那厮在京华大学胡混,顿时觉得心情大好,一下子跳在床上,打起跟斗来,世界真美好,世界真美好啊!

我正乐着,老爸就进来败我的兴,“正清说明天和洛华一起过来看你,你到时候可不要失了礼数。”

礼数个屁啊,对那种势利小人有什么好礼数的。我虽然心里生气地这样想,但是我不可能对我老爸这么说啊,所以我只能气呼呼地嚷嚷道:“老爸,你是哪所小学毕业的?农夫与蛇的故事难道你没有听过吗?这世上的群众分两种,一种是可以教育的,一种是不可以教育的。对于可以教育的,当然可以讲礼数,对楚正清这种老滑头,你越礼貌,他就越蹬鼻子上脸……”

“算了,儿子,就当给老爸一个面子,不要闹了,见好就收吧,大喜的事情,没必要闹得不好看。”

看着老爸笑眯眯的样子,我是一点法子都没有了。

天啊,为什么我是儿子,他是爹?

第九节 糖衣吞下来,炮弹扔回去...

因为老爸事先有交代,叫我不能太过分,所以我虽然心里不爽,还是打消了大闹一场的念头。无他,只是不想扫我那喜气洋洋的老爸的兴致而已。我长这么大,难得看他因为我这么自豪,这么高兴,算了,就成全了这场面吧,当是给老爸老妈尽一次孝道了。

不过,不大闹一场,不等于我就得像老爸那样,对楚正清这分不清辈份的家伙好言好语。当他笑呵呵地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大大咧咧地喊道:“二哥,好久不见啊。”

一向对这个称呼非常反感的他,这时候却乐呵呵地点点头,“阿齐,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考上京华大学了。这里头,多少也有我当初激将之功吧?”

啊……,天下无耻的人多了去了,无耻到你这么没脸没皮的,我楚天齐还真是头一次见。明明是狗眼看人低,砍死我考不上,现在居然也好意思在我面前摆功劳?我正要凑上前去,拿几句“好听“话好生噎他得半色,老爸却又在我身后扯了扯我的衣角,我于是讪讪地笑了笑,“是啊,天下的好事全是二老的。”

说着,我不管站在他身后的楚洛华不满的脸色,转身自己走进客厅去了。这时候老爸,以及不是那么情愿的老妈,并走上前去,把他们接近家来。

在客厅一坐下,楚正清就假模假样地跟我说道:“阿齐,我是说话算数的,咱们说好了圣廷饭店一百桌,那就一百桌。圣廷饭店的老板跟我熟得很,只要你定下日子,一个电话就搞定,绝对办得风风光光。”

我还没有说话,老爸就赶紧伸手拍了拍楚正清的肩膀,说道:“正清,跟小孩子的玩笑话,当什么真。以后,我们家天齐去到京华大学,跟洛华就是校友了,还要她多照应啊。”

楚正清本来就是说漂亮话,听到我老爸这么说,当然是赶紧借坡下驴,跟着岔开话题道:“那是自然的,都是一家人嘛,彼此照应总是应该的。”

他说着,又转过头,笑着对楚洛华说道:“洛华,下个学期开始,阿齐就是你的校友了,你这个当师姐的,可得好好照顾他,不然回来,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可饶不了你啊。”

楚洛华不情愿地点点头,嗯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

我在一旁在心里冷笑,开玩笑,我还用她照应?要不是看她是亲戚,我把她给照应咯。

跟楚落华说完话,楚正清又对我笑道:“阿齐,以后就要跟洛华做校友了。这些日子什么时候有空,多到我家里来玩,让洛华跟你交流一下大学的心得,这样去到,适应起来也快。”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而且我老爸又笑呵呵地看着我,我于是不得不强自笑道:“好。”

楚正清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说道,“诶,洛华,我记得你下周不是有个聚会吗?都是些你的同学,不如就让阿齐也一起去参加吧。”

我看得出来,楚洛华听到她爸这么说的时候,挺不乐意的。靠,你不乐意,我还不乐意呢,你以为我愿意跟你一块啊?虽说你是美女,可我跟你是亲戚,又不能拿你怎么着,我对你连半点兴趣都没有。

就在我跟楚洛华都准备出言推辞的时候,我那笑呵呵的老爸却已经帮我拿了主意了,他笑着点头道:“这样好,反正高考完了,也没有什么事情做。去跟这些大学里的师兄们学习下是再好不过了,总好过在家里打游戏。”

“好,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让洛华给阿齐打电话。”楚正清见我爸这么说,便也点头道。

靠,我和楚洛华几乎是同时别过脸去,做晚辈就没有人权啊现在。

再下来,我就没有心情再跟他们应付下去了,借口头晕,关起房门上网去了。也不知道楚正清发了什么神经,在客厅里居然跟我老爸哈拉了三四个小时,一直哈拉到中午饭的时间。害我被关在房间里关了好几个小时的禁闭,而我也就在网上跟张盛骂了他几个小时。

刚骂得上瘾的时候,老爸走进房间来,说楚正清邀请我们吃饭。大骂完他几个小时,然后马上吃他请的饭,我心里倒也没什么障碍,吃得欢腾得很。至于吃饭的时候,他对我的一些吹捧以及拉拢的话,我全都没听到。而他送给我的两万块钱的贺礼,我倒是在我父亲想推辞之前赶紧抢着收了下来。几十万的请客钱都让他省下了,这两万块已经是便宜这老小子了。

虽然我不算顶尖聪明,但是我也不傻,楚正清一反常态地对我们一家三口热络起来,到底打的是什么心思,一清二楚。京华大学不大不小也算是所名校,我既然能够进这所学校,将来毕业出来,是龙是虫都难以预料。因此,原本在他楚正清眼里一文不值的楚天齐,一下子就变得似乎有那么一点价值了,所以他才会马上转过脸来开始拉拢我。

这感觉就有点像从从前的县官乡绅都很乐意资助上京赶考的秀才一样,说白了,不就是图着你将来能给他回报吗?不过,楚正清这把小算盘在我这算是打错了。我可不会上他的当,想用糖衣炮弹打败我?门都没有,少爷我的方针就是,糖衣地,统统吃下,炮弹地,如数奉还。

在饭桌上,我和楚洛华都很少话,彼此对看一眼,也马上把视线离开,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我妈也没说几句,光是在一旁陪着笑。倒是我爸和楚正清说得热络得很,嘴巴里也说个不停。也不知道一个老实巴交的工程师跟一个奸商哪有那么多好聊的。

筵席临散之前,楚正清的情致还是很高,一而再地跟楚洛华强调说,下周一定要带我去。楚洛华被他逼问得都没办法,最后只能用力点头,说:“一定!”

筵席一散,老爸这才有精神来看我,劈头就问:“阿齐,你怎么能拿正清这么多钱呢?这礼也太重了。”

我看了老爸一眼,悠然道:“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第十节 糖衣吞下来,炮弹扔回去...

在回家的一路上,老爸都在义正词严的斥责我的这种言行,这种思想,这种精神,简直是恨不得把我从头发到脚毛都批判一遍。甚至于,都用出了不义之财这四个字。

但是一到家,他马上就要我交出这两万块钱。当我听到他的要求的时候,我几乎晕眩,倒,这反差也太大了吧?不说是这是不义之财么?你现在要是拿了这钱,那岂不是分赃?

我于是马上抗议,我之所以能够得到这笔钱,是因为我考上了京华大学,而我之所以能考上京华大学,全都是我十几年寒窗苦读的功劳(哈,其实更多的是罗素大大的功劳,当然,这话我不可能跟我老爸说啊。)。所以,这笔钱理所当然地归我。

谁知道我不说这话倒还好,我一说这话,我老爸就又开始长篇大论了。

没有我生你你能在这个世界上吗?你没来这个世界上,你可能得到这笔钱吗?

没有我养你十八年,你能活下来吗?你活都活不下来,你能得到这笔钱吗?

没有我供你读书,你能识字吗?你字都不识,你能得到这笔钱吗?

没有……

我一句一句的理直气壮地反驳,你不生我,没准为投胎到李嘉诚家去了,你不养我,没准被出访的比尔盖茨减去做养子,你不供我读书,没准我遇到世外高人,学会通天异能,已经到异世界当魔王去了……

最后,我爸争不过我了,恼羞成怒地对我吼道:“哪儿那么多废话,我是你爹!”

他这一句话仿佛一声炸雷一般吓得我一愣,然后他就一脸嚣张地从我手里把钱给抢走,然后还一副赏赐的模样抽出一千块,递给我,“考得不错,这是奖给你的。”

说完,他就乐呵呵地抱着钞票回房间数去了。

天啊,难道宪法就不保护做儿子的私有财产权吗?难道做儿子就没有人权吗?

而比这个更可恶的是,晚上我把我的凄惨经历跟张盛哭诉的时候,他居然在网上笑我,“哇靠,你还真是非一般的傻,要是我拿到钱,第一时间就是冲到银行去存起来。大街上的,你爸也不可能明抢啊。只要进了银行,那钱还不是板上钉钉的是你的?你居然抱着两万现钞回家去,不被打劫才怪。傻啊,傻啊,真是非一般的傻啊……”

我晚上的时候本来心情好了一点,被张盛这家伙这么一搅和,又郁闷了,关了电脑,早早就躺床上睡觉。但是总是睡不着,脑子里总在想着被我老爸打劫的两万块,心在滴血啊。

最后,我得出了结论——老子也得赶紧当爹,把儿子生出来,然后更加惨无人道地打劫他。

嗯,就这么办,当想通了这关节处,我心情豁然开朗,香香甜甜地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第二天眼睛一整开,看着照在屁股上的阳光,我就什么都忘了,起床刷牙洗脸吃完饭,就坐在家里打游戏。打游戏累了,就这样打开青龙戒,拜见一下各位老大,跟他们请教一些泡妞的问题。只是现在没有实战,很多事情都是纸上谈兵,所以得益不多,只能是泛泛而谈,颇为有些无趣。

日子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着,除了偶尔跟张盛出去玩一下以外,没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这五六天里唯一的亮点,就是我那天晚上突然梦到数学作业没教,吓得我满头大汗地从床上跳了起来。醒过来之后,虽然理性上知道已经高考结束,今生今世再也不用跟数学打交道,但是还是后怕地整夜睡不着。

古人说得好,饱暖思淫欲,这几天下来,吃饱喝足就只剩无所事事了,而骏马豪园里,刘海山给我留下的阴影也好多了。我于是不禁又打起了重新出发的想法。就在我琢磨着是继续进行黎文慈计划,还是另觅目标的时候,楚洛华的电话打到了我的手机上。

楚洛华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的手机上显示是陌生号码。我这个手机接到的电话寥寥无几,就是打给我的,也全都是存在我手机里的号码。陌生的号码几乎全都是打错了的,所以我看到是陌生号码,就以为又是打错,所以有些不耐烦地翻开电话,就说道:“老大,你打错了。”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地问道:“这不是楚天齐的电话吗?”

我一听,是个女声,也愣了一下,哈,还真是找我的?我于是答道:“啊,我是啊,你谁啊?”

“楚洛华。”听到我确定身份之后,电话那边的声音反倒不耐烦起来了。

我一听,心里不乐意了,摆出一幅长辈的口气说道:“侄女,这就是你跟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楚洛华也不搭理我,直接说道:“聚会是明天下午三点钟开始。”

哦,原来是为了那个鸟聚会啊?少爷我才没时间跟你们这些人对付呢,正当我要开口拒绝的时候,就听到楚洛华说道:“你要不想去的话,直接给我爸打电话,我都被弄得烦死了。”

听楚洛华这口气,是巴不得我不去了。可是我这个人的脾气,从来都是敌人所不喜欢的,就是我所乐意奉送的。所以,当我听到她这么说,便呵呵一笑,“谁说我不乐意去了,这么好的跟师兄师姐们讨教的机会,我自然是要去的。不但要去,我还要带上我的好朋友一起去,他也是要去京华大学的,也算是你的校友啊。”

听到我要去,楚洛华显得又失望又不满,“你去做什么?你谁都不认识,有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道:“哪里话,我不是认识侄女你嘛。”

楚洛华被我堵得懒得跟我说了,丢下一句雨花咖啡厅就挂了电话。

楚洛华的电话刚挂,我就拨通了张盛的电话,电话一通,我就在电话里笑道:“张盛,明天跟我挑场子去。”

第十一节 非要逼我耍帅(上)

第二天下午三点三十多的时候,我坐着张盛的拉风摩托车出现在雨花咖啡厅门口。什么?聚会时间是三点?开玩笑,我们这种大人物当然要迟到半个小时才像话嘛。

摩托车一停下来,我就看到咖啡厅外的停车场上停着一排名车,阿斯顿·马丁,法拉利,莲花,奔驰,欧宝,宾利,积架,凯迪拉克……看得我眼睛眨个不止,口水流个不停,这帮家伙到底是来聚会,还是来比车的啊?

我再转过头看看张盛,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毕竟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啊,比不得我们这些穷人,看到好车就流口水。

将这些车全都狠狠地意淫了好几遍之后,我才依依不舍地走进咖啡厅。

我刚一走进咖啡厅,就看到靠窗有一桌坐着八个人,而楚洛华正在那一桌。我于是指了指那桌,对张盛说道:“就那桌,我们过去吧。”

“就这么过去?不大好吧?”张盛拿着摩托车头盔,说道。

真不明白,他为什么每次离了摩托车,都喜欢把头盔拿在手里,“没事,我有一个侄女在那。”

“还是打个电话给她,让她过来引荐我们过去吧,就这么走过去,挺尴尬的。”张盛说道。

一听张盛这么说,我也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发了个短信给楚洛华,“我们就在门口。”

过了一会,楚洛华看了看手机,扭过头门口看了过来,看到我们站在这里,就站了起来,向我们走过来。与她同桌的那些人便顺着她向我们看来,而我看到其中有一个家伙,正是上次在楚正清的别墅看到的那个油头粉面的家伙。

“现在都几点了?”走到我们身边,楚洛华略略有些不快地看了看表,说道。

我耸耸肩,学着《黑金》里梁家辉的姿势耸了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通海的交通,你知道的啦……”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看来楚落华对我前来很不欢迎啊,不过,她不知道,她的不欢迎就是对我最大的欢迎了。因为她越是不欢迎,就说明她越不开心,而她越不开心,我就越开心,哈哈哈。

我笑着扬了扬手,说道:“我们做长辈的,怎么可能会失晚辈的约呢。”

“你……”楚洛华正要说什么难听话,抬头看了看站在我身边的张盛,终究还是忍下来,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转身向她坐的桌子走去。

这时候张盛凑到我耳边,低声道:“你侄女很正点啊,你对她这么凶做什么?”

“你喜欢啊,那送给你了。”我很大方地摆摆手,说道。

张盛嘟了嘟嘴,“靠,你又不是他爸。”

哈,张盛这家伙倒也不傻。

我们两个人跟着楚洛华来到这桌之后,原先坐在那里的人就都看着我们,有一两个装腔作势地笑着,其他的则是一副很淡漠的样子。看起来,他们对我这个新加入者也不是很欢迎,不知道是楚洛华或者她那个姘头事先说了我的坏话,还是这些人本性就自以为了不起。

不过,我本来不是来跟这些人来套交情的,所以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随便找个位子就坐了下来。再转头看看张盛那家伙,居然比我还自在。只见他拉过一张椅子坐在我身边,然后就大大咧咧地打量去聚会的四个女孩子来,至于那些男的,在他眼里,仿佛完全变成空气了。

我见他这样,心里胆气越发状了,也跟着扫视了除楚洛华之外的另外三个女的,有一个长得一般,另一个长得很性感,性感得过份,性感得像无烟工业者,只有一个还稍微好点。如果在一个月前,我或许会对她很有兴趣,但是现在的我,可是经历过江薇这种级数的女人的人了。虽然她已经三十多岁,但是她的身段,气质和相貌,甚至于皮肤,都完全不是她所可以比拟的。

张盛扫视完一圈之后,目光就基本定点在了楚洛华身上,看来这家伙对我侄女企图明星啊。而我则因为没有找到目标,所以显得神情散漫,目光漂移不定。

这样一来,在这些少爷小姐们看来,张盛就显得很花痴,而我则显得很白痴。而我们俩的相同之处,就是同样的粗俗无礼,目空一切。

我肯定楚洛华肯定在心里骂了三百遍之后才介绍道:“这是我的……”

我不等她说完,就自动自觉的介绍道:“……叔叔楚天齐,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张盛。再有个把月,我们就要去京华大学做我侄女洛华的校友了。我二哥楚正清说在座的都是大学里的经验,特地让我来向你们学习一番。”

听到我称自己是她的叔叔,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呼她父亲的名讳,楚洛华气得够戗,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偏偏发作不得,憋得脸都有些红了。

这时候,她那个油头粉面的姘头,便故意惘顾我们,指了指他对面的那个男人,说道:“小段,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而那个被他喊作小段的人,也赶紧答道:“说到关于被忽视的女天才画家弗朗索瓦丝*迪帕克。”

“弗朗索瓦丝*迪帕克……”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正要夸夸其谈的时候,突然别过脸来,笑着看着我,说道,“天齐,你听过弗朗索瓦丝*迪帕克吗?”

就是用屁股想,都知道这个油头粉面的家伙突然这么问,肯定是想让我当着这么多人说不知道,这样才能显出他的高明和不凡,同时也为楚洛华出口气。

如果是平时,我当然是马上承认不知道了。这没有什么好丢人的,我对美术这东西本来就不在行,这么生僻的画家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但是,现在这个环境下,这个脸我决不能丢。更何况我看旁边这几个家伙,全都若隐若现地卷起嘴角在笑,我怎么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于是,我微微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用手摸着青龙戒,然后含糊不清的声音嗫嚅道:“青龙无悔。”

第十二节 非逼我耍帅(下)

不一会,我便进入到青龙戒的幻象当中,今天执勤的是,啊?不是吧?我眼珠子都几乎爆出来了,竟然是……我的偶像李小龙?

我没有听说过李小龙是泡妞高手啊?怎么他也会被青龙戒收进来呢?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想那么多,只能问道:“偶像,可以告诉我你们中有谁特别懂画么?”

“我帮你叫他。”李小龙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便消失了踪影。

片刻之后,我便看到有个留着长头发,穿得很松散,拽拽的歪着脑袋,一看就是一副艺术家派头的家伙出现在我的面前。青龙戒里的全都是牛人,随便一个都值得我顶礼膜拜,所以见到他出来,我哪里敢有半分怠慢,赶紧作揖道:“高人,我该怎么称呼你。”

这人倒也不谦虚,径自摆了摆手,说道:“不必客气,有什么要我帮忙的,说吧。”

“我现在遇到了个窘境,在一班女人面前落不下脸来,想找个懂画的人帮我解围,不知道高人你对画有多懂?”

这人不屑地笑了一声,却也不说话,只是摆了摆头,顿时,我便被弹出青龙戒的幻觉之外。与此同时,我又有了从前被青龙戒的灵魂融入的感觉。而这股灵魂,自然来自刚才那个桀骜不逊的艺术家派头的家伙。这时候,他已经和我融合,他的意识就是我的意识。所以,我对他的身世自然也就知道。

原来他的名字叫韩伯仁,是民国时期一个惊艳绝伦的人物,学通中西,但是偏偏对所谓的学界地位,世俗名利全都毫无兴趣,偏偏痴迷绘画。他的前半生在中国四处游历,后半生则是在欧洲游历了,一生几乎与当时在世的所有的世界级画家都有过交往,对中国以及西方各种绘画的风格,渊源,技法都可谓是了如指掌,是世界级中的顶尖鉴赏家和收藏家。

那么,他到底牛到了什么程度呢?简单的说,就是只要一幅画旁边能够写有他的评语,那么顿时就可以从一文不值变成倾城至宝。在全世界绘画鉴赏这个行业的内部评价中,他被排进了有史以来最权威的鉴赏家前十名。牛人啊,简直是牛到不行。用他这种牛人对付楚洛华这姘头,实在是杀鸡用牛刀啊。不过,也没办法,

“看来,天齐你是不知道了,不过这也难怪,对你来说,这个画家确实有些生僻,就让我……”楚洛华那姘头见我半晌不说话,便料定我是不知道,却又不好意思承认,所以才故意沉吟不语,于是便想在我面前显摆起来。

其实要说他说得倒也不差,对这个什么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我确实是一无所知。可是这并不代表韩伯仁一无所知啊。

我听到这里,便冷笑了一声,说道:“别人或许我确实不大懂,但是这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我确实略知一二。”

“哦?”楚洛华那姘头不相信地看着其他人笑了笑,“那我们就洗耳恭听了。”

而坐在着旁边的其他人,包括楚洛华在内,也全都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我知道,他们心里都在想,这样生僻的画家连他们都不知道,我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高中生又怎么可能知道呢?而在所有人中,除了我自己之外,就只有张盛相信我确实是知道,他很自信地看了看我,一脸崇敬的样子。看来,这家伙对我有点个人崇拜啊,哇哈哈哈哈。

而既然除了张盛之外的所有人都在等我出丑,我自然不可能如他们的意。混合着韩伯仁的桀骜孤高的意识,我狂傲地笑了笑,如数家珍地侃侃而谈起来。

“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是十八世纪最被忽略的天才女画家之一。一七二六年,她生于西班牙,一七七八年死于马赛。她的母亲为西班牙人,父亲是马赛人。在临死前的前一年,她被选入马赛艺术学院。”说到这里,我故意瞟了瞟那个小段以及楚洛华的姘头,明知故问地问道,“两位,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不止是这两人,在场的人都略略有些傻了,他们都没有想到我竟然真的知道这个人,只有张盛一副满不在乎,理所当然的样子。而我接下来的话,更是让他们全都给惊得呆了。因为弗朗索瓦丝·迪帕克是个属于被埋没的艺术天才之一,所以,世人对她的研究也不多。他们两人对她的了解也不过是区区一些皮毛,顶多也就刚才我说的那些资料而已,只能在女孩子面前显摆一下,真要往深了去,他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

但是我,哦,不,准确的说,韩伯仁可不同,这位牛人当年对这位女画家可是颇为激赏,又哪里是他们这种劣手可比的。现在有机会说到她,兴致顿时高涨,一口气便介绍了一大段,权当是为这些家伙扫盲,“弗朗索瓦丝·迪帕克出生在西班牙,成年后才回到马赛,以后就定居在这里。可以说,她在这里成为职业画家,并且获得她的所有艺术成就。在她去世时,她一共留下四十一幅画作。可是流传下来的,目前只有四幅油画,现在收藏在马赛美术馆。弗朗索瓦丝·迪帕克的绘画成就与一个人密切相关,那就是她的父亲,马赛著名雕塑家弗朗索瓦·迪帕克。她的画风深受十七世纪荷兰风俗绘画影响,尤其擅长描绘日常生活中的各种平凡人物。她的代表作是《做针线活的女子》,这幅画跟荷兰风俗画大师约翰内斯·弗美尔的作品《做花边的女工》颇有类似。但是弗朗索瓦丝·迪帕克的画更着重气氛的渲染,比弗美尔的画作显得更加感性流露。《做针线活的女子》这幅画集中体现了弗朗索瓦丝·迪帕克高超的画技和强烈的艺术表现力。她……”

我兴趣盎然地一口气讲了十多分钟之后,看到这一众人全都一脸茫然的表情,顿时觉得有点对牛弹琴,顿时觉得乏味无趣,便不再说下去了,微微仰了仰头,问道:“你们俩看过弗朗索瓦丝·迪帕克的原画么?”

两人木然地摇了摇头。

我于是不屑地挥挥手,拽得不能再拽地说道:“原画都没看过一幅,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的,白浪费许多口水。”

第十三节 他是不是演《无极》的...

听到我说得这么拽,这两人竟然也忘了忘记质问我是否看过原画,全都惭然得脸色绯红,相对嗫嚅着,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话来。而其他几位,包括楚落华在内,也被我刚才随口溜出的一大段话给镇住了,看着我的眼神与先前大不相同,觉得不可思议之余,竟然隐约有了些崇敬之色。

至于张盛,还是那个鸟样,一点也不觉得奇怪,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我就是飞上天,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天齐你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我莫翰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见谅。”被我一阵神侃彻底侃晕了的莫翰满头大汗地向我略略弯腰说道。

我也是这时候才知道楚洛华这姘头叫莫翰。紧接着,那个姓段的小子也赶紧说道:“我段名也服了,楚老弟年纪虽轻,但是在绘画鉴赏上的造诣,已经远不是我们所可以比拟的了,刚才居然还班门弄斧,实在是惭愧。”

虽然刚才被他们欺得有点生气,但是现在看他们认错倒也认得诚恳,我楚天齐也不真是那么小气的人,便笑着挥了挥手,说道:“没什么,大家交流一下而已。”

我这话一说完,这场上的气氛便也就暖了起来,在座的人便开始变得一团和气起来了。其他的男男女女也纷纷向我自我介绍。只是少爷我对他们半点兴趣没有,所以他们各个介绍了半天,我是一个名字都没记住,只是在那里哼哼哈哈。

接下来,一桌人终于重新恢复成刚才热烈交谈的样子了。只是这些男人显摆的时候就显得小心多了,每每刚说了几句,便要转过头来问我,“天齐,是这样子的吧?”生怕在我这方家面前露了怯,我现在脑子里装着才高八斗的韩伯仁,当然是随便都可以听出他们显摆的话里一堆漏洞。如果是韩伯仁真人的话,想必一定会马上直接了当地指出他们的漏洞,直到他们汗颜得一个字都不敢说为止吧?但是我只是融合了韩伯人的意识而已,可不是真的韩伯仁。虽然刚开始确实是抱着搅场的心态来的,但是现在他们对我这般恭敬,我倒也不好落了他们的面子,所以,那扫人兴致的事情我自然是不做的。每次他们问,我都只是笑着点点头,不说对,也不说错。

就这样坐了半个小时,我便觉得有些无聊。看着这些家伙尽用些二流手段,去勾引这些三流mm,怎么会不无聊呢?再者说,我现在场子也是没办法搅了,所以站起身来就想走。谁知道张盛那家伙盯楚洛华是盯上瘾了,恋恋不舍地不肯走。而莫翰和段名他们又都死命留我,就连楚洛华也出声让我晚上一起去玩。我推辞不下,也就只能坐下来陪着他们,就当是看肥皂剧好了。

在咖啡厅里又聊了两三个小时,聊到韩伯仁都走了之后,我们一行人才站起来,离开了雨花咖啡厅,找了个餐厅去吃饭。吃完饭,他们就要去酒吧,他们这群人里,男女我都没有一个感兴趣的,自然是不大愿意跟他们一起的,可是偏偏张盛那个家伙却热情高涨得很,非去不可。既然是我把他带来的,他非要去,我自然也只能跟去了。

刚一进酒吧,灌了三五杯啤酒之后,张盛这家伙就昏了头一般,一屁股坐在楚洛华一边,一个劲地跟楚洛华套近乎。坐在楚洛华一旁的莫翰明显很不爽,但是碍着我的面子,还是不好说什么。最后,他干脆一般把我拉到一边,跟我说起其他话来了,“天齐,我要洛华跟你说的事情,她说了没有?怎么不见她有什么回音啊?”

“什么事情?”我一时间头脑有些发蒙,这莫翰跟我有什么话好说的。

莫翰提醒道:“就是问你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啊。”

我原本不记得,经他这一提醒,想起那天楚洛华突然来找我的事,我记得那天我还把她气得够戗,于是便点点头,“她有跟我说过,不过我那天跟她开玩笑,大概是把她气着了,所以没有跟你说吧。有什么事吗?要劳动你特地这样问?”

莫翰现在对我的才学颇有几分佩服,所以有些话也不跟我藏着,直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很有势力的朋友,有一天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你这个人,还问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啊?你这个朋友怎么突然问这个?”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是啊,我也很奇怪,不过他这个人比较霸道,脾气也一般,所以我也不好问他。而且,我当时看他问你的时候,脸色不是很好,所以我才会让洛华去问问你是不是得罪……”

我们俩说话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刚才还一直在跟楚洛华套近乎的张盛就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脸色丝毫没有了跟楚洛华说话时的谄媚和油滑,全是一脸的慎重和警觉,“你的朋友是一个比你小几岁的死胖子吧?”

莫翰毕竟是没有什么江湖经验,被张盛突然这么一问,便本能地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一听,这意思很明白了,他那个朋友就是个比他小几岁的死胖子。而一说到死胖子,我的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形象升起来。说起来,在我这么多年的生涯中,胖子给我的印象都不错,只有两个胖子给我印象恶劣,一个是一年级被我抢钢笔的死胖子,另一个就是考场上被我瞪了一眼就举报的那位。一年级的死胖子就是再能记仇,也不可能为了一支钢笔,十年后还惦记着我啊,他又不是演《无极》的。那么剩下来的,自然只有考场那个死胖子了。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骂道:“靠,不是吧,我只是瞪了他一眼,又没有挖他祖坟,他用不用这么记仇啊?难不成他是演《无极》的?”

第十四节 他是不是演《无极》的...

我们三个人正说到这死胖子,就突然听到旁边楚洛华突然喝了一声,“你干什么?”

我们于是猛然转过身去,看到五个黑社会的人正坐在那里楚洛华身边,手脚之间当然也就不是那么干净了。我为什么一眼就肯定他们几个是黑社会呢?因为他们全都穿着一身的黑衣服,黑西装,黑领带,连皮鞋都是黑的。现在的黑社会受资本主义浪潮的侵蚀实在是太严重了,看了几部资本主义的黑帮片,就学起人家穿西装,打领带,把流氓无产者的本色丢得一干二净,真是可惜可叹啊。

虽然说,我跟楚洛华关系一般,但是身为男人,在这种情况下,总不可能就这么杵着,我于是望了莫翰和张盛两个人,一起走了过去。

我们刚动身,就看到段名那小子一下子窜了起来,“你们几个垃圾,给我滚!”

段名开的是积架,家里有钱有势,所以自然不把这几个小混混看在眼里,开口就颇有些嚣张跋扈的味道。知道的,知道他是在帮楚洛华解围,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强行调戏楚洛华的人是他。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五个黑衣人中有一个,突然身形暴起,一个印着喜力标签的啤酒瓶就“砰”得一声在段名头上暴开。大家都知道喜力有多小气,每瓶啤酒三五口就喝完了,那酒瓶子自然也不会很大。所以这一瓶敲在段名头上,虽然声音响脆,其实也没有多少杀伤力,顶多也就是轻微脑震荡。

不过,段名大概是小时候不大注意补钙,这一瓶下去,他脑袋上竟然就流下一丝血线,看来是把头打破了。不过,这时候的段名仿佛并没有看到自己头上在流血一般,傻呆呆地看着眼前这几个流氓,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很显然,这哥们是被这一玻璃瓶给敲蒙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的心里是多么的懊悔啊。早知道有这一刻,刚才下午的时候。我拼着脸面不要,也不用那青龙戒。要是能留到现在用,我召出李小龙偶像附身,那真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啊!哎呀呀,悔死了,悔死了,肠子都青了。

就在我自己在心里说这些没营养的话的时候,身为楚洛华姘头的莫翰踏前一步,说道:“各位朋友,这位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而已嘛,又不是老婆,说得那么严重。”五个黑衣人中看起来像是头头的那个,阴阳怪气地说道。

莫翰虽然是个富家子,不过看起来倒也还有点脾气,脸色很不好看地说道:“几位,我们几个也不是好得罪的。凡事留一线,日后好见面,公安局的王局长可是我父亲的老朋友……”

他话音刚落,那头头便噌一下站了起来,我靠,他蹲着,我没看起来,一站起来,才觉得这家伙吓人,起码一米九啊,肩宽背阔,绝对是一彪形大汉!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和莫翰都被这彪形流氓的身形而震慑得有些头皮发麻的时候,我们身旁的张盛突然抓起一直随身带着的摩托车头盔,狠命地往这大汉头上灌去。直到这一刻为止,我才知道张盛这家伙为什么总是摩托车头盔不离身,敢情就是方便在这种场合随便动用啊。

这摩托车头盔平时看起来圆滑得很,这时候被张盛舞动起来,隐约之间,竟然有几分风雷之声,杀气逼人。果真是平时看似不起眼,关键时刻要人命的独门秘器。我估摸着,要是我被这头盔给打到,肯定是飞出三米开外,然后翻白眼,等急救。

不过很快,我就发现我的判断完全错误。因为在张盛这一击之下,那看起来起码两百斤的大汉居然也平地拔起差不多一尺,在空中飞了两三米,把酒客,啤酒,酒桌打翻一地之后,倒在地上一动能动了。这一幕看得我是心惊肉跳,我那垃圾得不得了的数学,当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算出让一个两百斤的大汗,平地拔起一尺,然后再飞行两米半需要多少牛顿的作用力了。但是,我知道,这一招要是我挨上,说不定就被ko了。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此时眼中目光凌厉的张盛,不由得心中暗暗吸了口凉气,这小气真人不露相,平时看起来戴着副眼睛,斯斯文文的,动起手来,竟然如此干净利落。看来,以后我调戏他的时候得注意尺度,一个不小心,把他惹毛了,随便使出个三两成功力,我大概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了。

就在我在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张盛傲立挺立在我们两个面前,怒视着其他四个坐在楚洛华身边,有点手足无措的黑衣人。他们大概就像刚才被打蒙了的段名一眼,也被张盛刚才那一击给震慑得蒙了。

不过,人家毕竟是黑社会,不比咱们这些良民,多少还是有几分逞凶斗狠的满劲。片刻之后,他们缓过劲来,便一起向着张盛扑了过去。只见他们身形刚刚一动,张盛就将手中的摩托车头盔,用力往中间那个黑衣人一扔,一声沉闷的声响之后,这位同学眼冒金星地倒翻在地。而与此同时,张盛的身子窜前一步,借势腾空而去,一个飞腿将另一个黑衣人踹到墙边,脑袋在墙上重重的碰了一下,也神智不清了。

这时候,另外两个黑衣人离张盛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半步也不敢迈前了,只是紧握着拳头,凶神恶煞地望着张盛,嘴巴里咕咚咕咚地狂吞口水,脸上啪嗒啪嗒掉汗水。

张盛不屑地望了他们两人一眼,说道:“滚!”

这两人听到张盛这一句话如释重负般地赶紧转身就跑,也不管他们倒在地上的同伙,临走,还喊了一句黑社会转进的时候通常都要喊的口号,“小子,老子现在去叫人,有本事你不要走。”

第十五节 兄弟(上)

张盛这厮打起架来拳拳到肉,脚脚窝心,虽然是死党,但是我还是不得不说这丫实在是颇为几分狠辣的江湖中人的味道。如果是换了别人,心中对张盛从此以后肯定会不免多了几分忌惮,不过我却没有那么多鸟想法。张盛越能打,我越开心。因为我知道,这家伙的拳头再厉害,那也不会打到我身上,谁叫我们是死党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得意地开怀笑了起来,嗨,我楚天齐真是有运气啊,随便找个死党就居然就这么有料到,果然是时也来运也转啊。以后,就算没有青龙戒,少爷我也可以横着走,竖着爬了,哇哈哈哈哈。

而我再转过头看了看身边的莫翰,脸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想来他一个富家公子,从来都是仗着钱势压人,哪里曾经见过这样真刀真枪的干仗,今天见了这样的场面,心里有些骇怕那也是应该的。我于是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他稳稳神。

半晌之后,他才醒过神来,对张盛点头,说了声谢谢,但是眼神之间却多少有了些畏惧加忌惮的意思。不过张盛却也没有心情承他的情,弯下头,就赶紧怜香惜玉地对楚洛华说道:“洛华姐姐,你没什么事吧?”

这家伙,还真会打蛇随棍上,刚刚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趁机就喊人家姐姐,真不愧是我楚天齐的高徒。而楚洛华也为张盛刚才仗义勇为颇为感激,对着张盛说话的语气也比起先热络了很多,笑道:“姐姐没事,全都亏了弟弟你。”

她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扫了莫翰一眼,莫翰被她这一眼扫到,脸上便多少有些挂不住,红一阵白一阵的。我知道楚洛华的心思,她肯定是心想,要不是张盛出手,就凭着莫翰那几句虚张声势的恫吓,肯定制止不住那几个流氓。真要让他们犯起无赖来,刚才是什么局面还真难说。这样两相比起来,莫翰不但不显得不中用得多,就连男儿气概也比高中生张盛差得远了。这心思我能明白,莫翰自然也能明白,所以脸上才会那么难看。

我想我大概是身上多少有些我老爸滥好人的遗传因子,尽管我对莫翰没有特别多的好感,但是见到他这么难堪,就觉得有些不过去。于是便几步走过去,将正在跟楚洛华讨好卖乖的张盛提了起来,“先把正事谈了吧。”

张盛是百般不愿,只差动手欺师灭族了,好在这个时候楚洛华也看出来莫翰不对。不管怎么说,他们俩终究是姘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所以也不想过分刺激他,于是便装着关心段名伤势的样子,站起身来,抛下张盛走到段名身边去。

这样,张盛才悻悻然地给我重又走到莫翰身边来。莫翰不是傻子,我刚才这么做,是在给他解围,他看得出来,所以看我的眼神里便多了几分感激的神色。我其实也不在乎他这几分感激,只是不喜欢气氛太僵硬而已,于是便挥挥手,说道:“莫翰,刚才你跟张盛说到的那胖子究竟是什么人?”

莫翰此时感怀我刚才助他解围,所以没有绕什么弯子,直接跟我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这个朋友叫做方天雄,他的父亲叫做方天海,明里只是个地产商人,但是暗里却是北中国最著名的黑帮头子之一。据别人说,他的号令所及之处,甚至可以远到首都,影响力深不可测,我们通海市圈子里的人谁都不敢惹他。我父亲是做典当行的,跟他们家有一些生意上的合作关系。只要我放假在家的时候,每次去他家,父亲也都带我同往,因为他们家总是可以碰到些有头脸的人物。一来二往的,方天雄也就熟了。那天,他约了我跟几个别家的人一起出去玩,突然就问我,听说我交了个姓楚的女朋友。我当时很奇怪,方天雄这个人年纪虽小,但是性格十分霸道,不过霸道也不至于干涉到我交什么女朋友吧?当下里,我心里就不是很高兴,但是还是勉强答他是。然后,谁知道他接下来就问,你那个女朋友是不是有个本家叫做楚天齐?你认识不认识他……”

听到这里,我心里就明白得很了,肯定是考场上那死胖子无疑了。真是狂靠不止,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真有人因为别人瞪了他一眼而嫉恨得这么深,什么鸟人?最可怕的是,这个鸟人家居然这么有权有势?什么世道?

我这样想着,转过脸看了看张盛,见他却是一点也没有吃惊的样子,倒是一副满不在乎的姿态。看到他这个模样,我心里就觉得有点奇怪。按照他的脾性,听到这里应该会义愤填膺才对,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倒颇有些这一切早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然后,我又想到那天在王子饭店,这家伙跟我突然提到那胖子是不是曾经骚扰过我?

呓,我的脑子里激灵一下醒过身来,张盛这家伙对自己的家世这么讳莫若深,想必不止是非常之不简单,而且还不方便跟别人说。

难道?那死胖子要针对的,不是我,是他?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想的很有道理,不然,只是为了一个瞪眼,就对我惦念不忘,这逻辑上行不通啊。而且,以那胖子的家世,要真是嫉恨我,随便叫两个手下海扁我一顿不就成了?何必这么辛苦地惦记着呢?

这些话说起来是一大堆,但是在我脑子里转起来,也不过是一会的功夫而已。这些话我想完之后,就窝在了肚子里,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莫翰,我跟他交情还没到那层次,犯不着跟他说这些,张盛嘛,他既然不说,自然有他的难处,我这个做兄弟的,自然不可以逼他,嗯,还是藏在心里装傻比较好。

人生一世,难得糊涂嘛。

第十六节 兄弟(下)

这样想着,我便装作吃惊不已地样子张大嘴巴说道:“莫翰啊,我不过是瞪了他一眼而已,他用不用好像我挖他祖坟一样啊?”

“啊?你瞪他?”莫翰同样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我。

我于是将考场上的事情,大略的跟他说了一遍。听完之后,莫翰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方天雄这个人虽然心胸一般,为人也霸道,可是也不至于无聊到干这种事情吧?”

“你别问我,我又不是那胖子一样的神经病,我怎么能够理解他的思维?”我嘴巴里说着,心里想,现在想起来,肯定是那死胖子跟张盛有什么过节。在看到我给他抄之后,才会举手报告,才不是因为我瞪他那么简单。我心里这样想着,再转过头看了看张盛,那家伙端着酒仰着头看着天花板,一脸呆滞相,装傻装得比我彻底多了。

莫翰挠着头想了半天,最后还是不得其果,只能是百思不得其解地摇头道:“这件事情我实在是想不通了,可惜我跟他关系一般,不然我倒可以帮你问问原因了。”

我心想,不用你问,我也差不多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我不能告诉你而已。而嘴巴里确实笑道:“哎呀,我顶多就瞪了他一眼,又没有把他怎么样,他应该只是心里不舒服而已,没什么别的。要是他真想对付我,早就找人痛扁我一天了,哪里会让我过这么多天的逍遥生活?再说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顶多也就被人罩着麻袋打一顿而已,能有多大事,我就不信他敢为了这么点事把我给杀了。来,不要想他了,咱们喝酒。”

我说着,端起酒杯,莫翰大概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又或者觉得这事反正跟他没关系,所以马上喜笑颜开起来,“还是天齐你说得对,你才华如此横溢,将来前途不可限量,哪里是方天雄那种粗人所可以比的?说他那种人只能污了我们的嘴巴,来,喝酒。”

我和莫翰干杯的时候,斜着眼睛微微看了张盛一眼,见到他此时已经低下头来,沉默着看着地面,神色有些深邃,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不过,我也不去点破他,尽管让他自己一个人去想好了。该说的时候,他自然会说了,我要是问东问西的,反倒显得我不干脆了。

我这样想着,干脆就全心全意地跟莫翰拼起酒来,我刚才帮了他,喝酒自然是他请,所以我喝起来也不心疼,反正不用钱,一杯一杯地狂喝,一直喝到肚子里翻江倒海,脑袋里一片浆糊,在厕所里一连吐了三四回为止。而那莫翰也没讨什么好,比我还惨,吐得只差趴在酒吧的洗手间里了。只是这小子虽然都吐成这样了,可是脑子居然还清醒得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被他这样醉醺醺的晃点了,答应他下周到他家去给他爸爸鉴赏一幅古字画。

晃点完我,这小子马上就趴在酒吧台上一动不动了,也不知道是真醉还是假醉。不过这个时候,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也就趁此散场,我跟张盛一起,其他人各自开各自的车,楚洛华送莫翰。

而张盛自从我跟莫翰说完那一番话之后,就一直神色有些凝重地在喝闷酒,不过他不比我跟莫翰,是在拼酒,越喝越疯,他喝得慢,到最后没喝多少酒,神智清醒得很,不过兴致却似乎一点也没有了。到后来,他跟我从酒吧出来,跟楚洛华他们分手的时候,楚洛华再次向他致谢,他都心不在焉的。

等到他们那些人都走干净之后,张盛才转过身来看着我,“你难道就没有什么事要问我吗?”

我虽然喝酒喝得多,但是在洗手间其实已经吐掉大半,根本谈不上醉,一出酒吧门,被夜风一吹,脑子顿时更加清醒了起来,我迎风看着张盛,笑着反问道:“我还以为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呢。”

张盛听我这么说,便眨着眼睛笑了一下,伸手在我身上轻轻打了一拳,然后说道:“其实方天雄嫉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他在考场上举报,也并不是因为你瞪他那么简单,而是因为我跟他有过节。”

我差一点就想问张盛,你们俩到底有什么过节。但是,我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点点头,如实说道:“我刚才听莫翰说的时候,其实心里差不多已经想到了。”

“不过,你放心,方天雄绝对不敢动你半个汗毛的。”张盛说着,眼神中放出些狠辣的光芒,“他方天雄要是敢动你半根汗毛,我就叫他们方家永无宁日。”

听话听到这个时候,我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张盛家肯定跟黑道也有关系。怪不得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张盛身上都不自觉地会流露出些江湖味道了。

“我你倒是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倒是你自己,要多小心一点,方天雄那个死胖子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你遭他嫉恨,说不定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盛不屑地瘪瘪嘴,“他只是个小角色,能干出什么来?”

我看他这样骄傲,知道他肯定有自恃的本钱,再加上起先在酒吧我已经见过了他的身手,等闲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所以也就没有再多废话什么了。

这时候,张盛有些惭愧地看着我,说道:“阿齐,对不起,你当我是朋友,但是我却还有事瞒着你。不过你放心,再迟一些日子,等我问过我爸爸,我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你的。”

我笑着踢了他一脚,说道:“别他妈说得跟组织交心似的,我又不是要选你当国家主席,还要查你祖宗八代是不是根红苗正。你们家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一点也不关心。我只知道,你张盛是我的死党,就这么简单,哪儿那么多废话?”

张盛不躲不闪地挨了我一脚之后,又眨着眼睛看了我一阵,最后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着郑重其事地说道:“谢谢。”

我也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家自己兄弟,心照了。”

第十七节 警察MM(上)

这天晚上,我回去之后,满脑子都是张盛的身世之谜。不过第二天一醒来,脑子里就一点都不再想这些事了,世上mm那么多,哪有时间去想这些废材事?

不过,那天那几个mm,倒是不大不小的打破了我对大学的憧憬。如果大学里的mm都是那种素质的话,那还是算了吧。这样一来,我也就生出了利用剩下的暑假时间,继续在通海作案一两次的想法,有时候甚至还想去见见江薇,她身为成熟女人的魅力与风度,至今在我的心里依然挥之不去。

心里既然有着这样的想法,我当然也就付诸行动了。接下来的每天的时间里,我除了继续跟青龙戒里的老大们学习之外(最近的主攻方向是音乐和绘画鉴赏),就是跟着张盛四处去瞄那些穿得正清凉的mm们。令人失望的是,转了好几天,居然没有碰上一个合心的mm。

唉,我是越来越发现,这世上的美女就像105巴士的一样,当你不想等的时候哗啦啦地拼命在你面前出现,当你想要的时候,却又死都等不到一个。

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做什么事情都没什么太长久的热情,在街上转了三四天,就开始觉得无聊了,跑回家闷头睡大觉。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这世上的美女就像巴士一样,当你不想等的时候哗啦啦地拼命在你面前出现,当你想要的时候,却又死都等不到一个。

而就在我心灰意懒地躺在家里睡大觉的时候,美女真的就自动自觉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但是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却不敢生出半点的非分之想,因为……她是警察。

我遇到这个漂亮的警察mm,是在我穿着绿拖鞋,红背心,蓝短裤,口袋里揣着五块钱准备去楼下超市买东西的途中。当我刚走到我们那家楼下,我就闻到一阵特属于女性的芳香,我于是懒洋洋地睡眼朦胧抬起头,顿时两眼放绿光。因为我分明看到站在我以前的是个高挑性感的美女。此时的她穿着高跟鞋,比我高了一小截,起码有一米七五,就算扣掉高跟鞋的鞋跟,她恐怕还不高。她的头上是一头精神的短发,打理得像极了动画片里硬朗美女的发型,她的五官明朗而又率性,当她严肃的时候,自然而然给人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感觉,但是我想,如果她笑起来,一定会别有一番情致吧,最起码会是非常可爱的。而最让我的视力觉得受创的,是她的胸部,哭,真的是……高耸入云啊,话说起来,她身上的衣服质量还真是不一般好,这样都没有被撑破……

哎呀呀,我此时此刻的不由得悔恨交加,痛心不已,因为在这一刻的我,衣着猥琐,发型凌乱,目光无神,口中臭气冲天,真正彻彻底底的唐突佳人了呀。看来,我必须得给自己定下规矩,以后凡是出门,我一定得收拾妥当才行,谁知道哪天会在某个角落里又突然遇到美女啊。

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的时候,这位高挑美女曲起右手食指,在我的头上重重地打了一下,打得我顿时感到头上隆起一块,心中不禁一阵火起,靠,美女就没有王法了。我正要发作,这美女却比我更先说话了,“小鬼,看哪儿呢,不学好。”

我抬起头,再次看了看她的脸,心里一阵不屑,“拜托,你也顶多比我大个两三岁好不好?充什么大娘。”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我这时候却不敢随便乱说话了。因为这时候我已经看到,她身上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地穿着的那套冰冷的黑色制服,正在向我无声地昭示,她是我党我国的专政机器中,专门镇压人民内部矛盾的一员之一——警察。

我对警察其实印象不错,不过我对穿制服的警察却没有多大好看,因为从小时候看香港电影,穿制服的警察除了每次在最后通过扩音器大喊,“我们是警察,你们已经被包围了。”之外,就什么也没看过,给人很严重的混饭吃的感觉。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警察这两个字对我这种普通良民来说,确实还是有很强的震慑力。所以当我意识到她是警察的时候,脑子里污七八糟的想法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甚至保持立正,一句废话也不敢说。

看到我这个样子,美女警察似乎很满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本子,在我的眼前晃了一下,就重新收了回去,“我叫乌兰,这是我的证件。”

我其实一点也没有看清楚那证件上到底写的啥,我甚至看不清那上面的相片究竟是谁的,但是我又能说啥呢?难不成,我还能说,嘿,死警察,把你的证件拿给我仔细检查一下。我可不想被她再狠狠的敲一记,这女人看起来是养眼,可是下起手来,那可也是心黑手辣啊。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一下。”乌兰说着,就转身自己往外走了。

我呆呆地站在原地没有动,走了几步之后,乌兰看到我没有跟来,便转过头问道:“你怎么不跟过来啊?”

“这……算不算是协助调查啊?”我讷讷地问道。

乌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有那么严重。”

“那我是不是有权拒绝你?”我又问道。

乌兰一听到我这么说,马上脸就拉了下来,变得冷冰冰的。难怪人家说,美女和丑男翻脸都是最快的,果不其然。她双手插到袋子里,走到我身边,打量了我一下,然后逃出右手,用力拍在我肩膀上,“你要是非想弄个协助调查的级别,我也是可以满足你的,走,这就跟你爸妈说说去。”

我算是听出来了,这丫头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不过,我不得不承认,她这句话确实很有效。我于是马上耷拉下脑袋,“走吧。”

第十八节 警察MM(下)

乌兰带着我找到附近的一个茶餐厅坐下之后,便问道:“知道我找你想问什么吗?”

妖,你真当我白痴啊,肯定是张盛啦。

我摇了摇头,做一脸无辜状,“不知道,我这几天一直在家睡觉,什么都没做。”

乌兰看来是当我是普通的傻乎乎的高中生了,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话,从这一点就看出来,她也不过是个刚刚毕业的傻乎乎的大学生而已。

“那这个人你认不认识?”乌兰说着,从上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赫然正是张盛同学的玉照。我一看这照片,心里略微愕然了一下,没看出来啊,现在警察局的摄影师的技术都那么高了。张盛充其量也就是一戴眼镜的高中生,居然被他照得颇有几分英明神武,威风凛凛的味道。

乌兰哪里知道我心里在想这些勾当,只当我在思索该不该说,于是便略微放低声音,说道:“楚天齐,你的底子我已经查过了,你身家清白,所以你放心,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你不会有事的。”

说到这里,乌兰又故意莫测高深地笑了一下,说道:“当然了,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了。”

乌兰刚说完,我在心里就一点面子也不给的嗤笑了一声,拜托,你还真当我是个凯子高中生啊。哪个警察审人的时候,不是一副我什么都知道了,只是看你说不说的鸟样?你要真是什么都胸有成竹,你来找我做什么?工资多得没地方花,非得找我消遣掉几个才开心?

但是,我转念一想,“我跟张盛认识没几天,她居然就找上我了,这说明她很可能监视了张盛。而江薇那件事情,张盛几乎是从头跟到尾,那么……?”

想到这里,我这心里略略有些发虚。我于是试探着说道:“我只是跟张盛四处逛逛,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了?是不是勾引良家妇女了?”

乌兰并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意思,听到我说这话,顿时便笑了起来,在我脑袋上又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你这小鬼,看你样子老实,脑子里怎么尽装这些东西?”

我一听到这里,心里顿时放松了下来,听她这话的意思,肯定是不知道我跟江薇的事了。如果知道的话,怎么可能说这种话?既然这件事她不知道,那我心里就有底气了,除了这件事之外,我就没有什么漏洞了,谁怕谁啊?

我于是不大搭理地说道:“警察阿姨,我跟张盛这段时间在一起,无非是除了散散步,了解一下通海的风土人情之外,就是在一起读读书,谈一谈伊朗局势,长江水患之类的国家大事,这难道也犯法么?”

“你小子不老实。”乌兰瞪了我一眼,“我已经得到情报了,张盛曾经在天桥一带购买过俄罗斯军用望远镜,还有定向窃听器,而和他同行的人,正是你,楚天齐,你给我解释,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讨论国家局势的时候需要用到定向窃听器,还是散步的时候需要用到俄罗斯军用望远镜?”

哦——,原来是为了这两个东西啊。看来,这漂亮女警察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于是放心地说道:“我们在网上看到这个东西,觉得好奇,张盛说他能弄来,我就让他弄来开开眼,就这样啊。”

“你没有说实话。”乌兰紧盯着看着我,说道。

是,我是没说实话,可是我总不能告诉你,我是用来跟踪成熟女主播的吧?

“呃……”我略顿了顿,“偶尔我们也会用望远镜来看漂亮女孩……”

乌兰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放低声音,厉声喝道:“你少装了,你们所做的这一切肯定有鬼,你老实说,张盛是不是在准备劫狱?”

而我听到她说的话,脑子里也是轰隆一声,一阵轰鸣——劫狱?

就在这时茶餐厅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警察,“哎呀,乌兰,你又在干什么?还不快回办公室去,队长到处找你都找不到。”

“老汪,我找到一条重要线索……”乌兰看到这个中年男警察,转过头去,答道。

“好了,好了,先回去报道,不然到时候扣奖金就不好了。”中年警察说着,就伸手来拉乌兰。

“老汪,我真的找到重要线索,张盛在策划劫狱,老汪你放开我。”乌兰用力挣,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挣脱这中年警察,一直被他拖出了茶餐厅,真没看出来,这中年警察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一副矮矬子的样子,居然有这么大力气。

才一会,乌兰就被中年警察拖得不见人影,只留下我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茶餐厅里,脑子里一片乱糟糟,劫狱两个大字还是震得我的脑袋一片轰鸣。

好久之后,我才终于从这一片混乱中缓缓清醒过来。我现在已经大略的可以知道张盛的身份了,他的长辈里一定有跟黑社会有牵扯的人物,甚至于很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角色。怪不得张盛一直对自己的家世讳莫若深。

就在我终于想清楚了事情的原委的时候,我看到茶餐厅的侍者有意无意地在我身边晃荡。这个时候,我才记起一件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然后再看了看帐单,有一种晕倒的冲动。

“妈的,这两个家伙是不是串谋的?居然跑单?”

无奈之下,我只得掏出手机给张盛打电话,电话里没说那么多,只说跟一个漂亮mm喝东西,没有钱买单。张盛听完,问了地址,说了一声马上到,然后就挂了电话。

二十分钟后,张盛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一看到我的装扮,就笑道:“我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不会是被仙人跳了吧?”

第十九节 了不起的公安局长(上...

“仙人跳倒不至于,不过也不好多少。”我苦笑了笑,“刚刚被一美女警察审问来着。”

当张盛听到我说到美女两个字的时候,嘴角就淫荡地向上翘,但是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脸上又顿时挂起来。这两者之间的变化不过是瞬息时间,倒也十分有趣,“警察?”

我点点头,“啊,是啊,叫什么乌兰来着。”

“乌兰?又是她?”张盛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我对面。

我也不问他什么,只是眨着眼睛看着他,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不可能再瞒我了。

“阿齐,我一直不愿意跟你说太多,就是因为很多事情我不想你牵扯太多。但是事情发展到今天,我再瞒就没有意思了。”果然,张盛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对我说道,“我的父亲叫做张震龙,这个名字,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李小龙我就知道,张震龙没听过。

“我的父亲是整个北中国地下势力最大的头目,全中国除了南方的陈远任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是他的对手。”

怪不得这小子这么能打,敢情他爸是这个套路啊,“那你爸爸牛还是方天海牛?”

张盛不屑地啐了一口,“方天海不过是个小角色而已,当年投靠我父亲的时候,只不过是个贩水果的。后来被我父亲赏识,把他一路提拔到八个分堂堂主之一。没想到,这混蛋最后居然勾结其他三个堂主,设计陷害我父亲,不但自己分得半壁江山,而且还将我父亲下狱。”

那个叫乌兰的警察说什么劫狱,原来是这么回事。不过,我听到张盛这么说,心里倒也颇不以为然,“你父亲手下八个堂主,居然有四个堂主害他,我看他看人的本事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么说,方天海是你父亲的仇家了?”

“何止是仇家?”张盛说着话的时候,两只眼睛发红,拳头握得紧紧的,我想这时候方天海要是出现在他面前,非得被他的杀气轰杀至渣啊。

“哦,难怪我瞪他一眼,方天雄那死胖子就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原来不是恨我瞪他,是恨我给你抄啊。”我仰起头,说道。

张盛点点头,“对,就是这么回事。”

“对了,那个乌兰看到你买望远镜和窃听器,还问我你是不是在策划劫狱。你们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

张盛苦笑着摇了摇头,“那乌兰是公安局副局长乌雪运的独生女儿,刚从政法大学毕业不够两个月,什么都不懂,一天到晚就想着破大案子。这两个月来不知道闹了多少乌龙事,总是以为捉到了什么惊天大阴谋。”

说到这里,张盛叹了口气,“嗨,大阴谋,谈何容易,你以为我父亲他们是拉登么?他们只不过是黑社会而已。在我党我军如此强大的震慑力下,哪里能有什么大阴谋。劫狱?简直是开玩笑。我看那个乌兰是想立功想疯了。”

“哦。”我点了点头,又想了一阵,最后还是问道,“那你自己是不是黑社会分子?”

张盛看着我,问道:“如果我是,那你跟我还是不是兄弟?”

我瞪了他一眼,说道:“当然是,不过,以后你要作奸犯科的时候不要拉我下水就是了。”

听到我的回答,张盛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放心,我不是,我父亲虽然身为北中国最声名卓著的黑帮头子,但是他对黑帮并不以为然。他时常对我说,只有混不下去没饭吃的下等人才去做黑社会。要想出人头地,还是要走正道。所以他从小就戒绝我跟他的生意的接触,如果不是我缠着说要防身,他连这身功夫都不会交给我。即使是他去年中计,被人判了无期徒刑,进了牢房之后,他也没有让我让我沾这些事情,而是指定剩下的仍忠于他的四大堂主之一继承他的位子。不过,我知道,虽然我父亲让出了位子,人也在牢房里,但是他对北中国的地下势力影响还是很大的。本帮中有什么大事,也会通过各种渠道取得他的同意之后才能实施。”

“而我父亲为了保护我,自从他进牢房开始,就让我的那些叔伯们一个也不准见我。而他自己也坚持一面都不见我,以免给我增加麻烦。他只是通过一个做生意的朋友给了我一笔钱,维持我的生活,并且让那位叔叔给我带了一句话——不要招摇,好好读书,将来到写字楼去,不要到监狱里来。”

说到这里,张盛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开始流了下来,而我也跟着有想哭的冲动。本来,平时在报纸上看到黑帮的各种恶劣行径,日常中看到那些流氓的恶形恶状,我对黑社会的恶印象已经根深蒂固。但是在听到张盛的一番讲述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得被他父亲的一片苦心所安排。不管他父亲曾经做过什么,但是他的这份舔犊之情还是深深地打动了我。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张盛眼泪啪嗒啪嗒的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能沉着头一句话不说,自己眼眶里眼泪也在直打转。

过了一会,张盛深吸一口气,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父亲刚进监狱的时候,有许多人在或明或暗的跟踪我,搞得我生活读书都很不方便。都是因为我父亲的这些安排,过了几个月,这些人才纷纷离开,我的生活才恢复正常。直到乌兰毕了业,像个神经病一样,没事就蹦出来给我找点麻烦。”

“唉,女人嘛,除了最喜欢逛街,就喜欢瞎折腾了,别往心里去。”看到张盛不哭了,我的心神也就稳了些,勉强打起精神,安慰道。

张盛这时候情绪已经得到控制,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没关系,只是连累了你,下次她要再骚扰你,你告诉我。我拼着弄个袭警的罪名,我也要胖揍她一顿。”

我一听,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要是再被乌兰找上门,坚决不能告诉他,多漂亮一mm啊,打坏了多心疼。

第二十节 了不起的公安局长(下...

我见张盛有点激动得过头,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暧昧地笑道,“哎呀,没你想得那么严重。被警察审问,当然不是一件很爽的事,但是如果是被美女警察问的话,那又不同了……”

张盛抬起头看着我的笑脸,愣了好久之后,歪过脑袋也笑了起来,“靠,你丫怎么老笑得那么淫贱!”

“难道我说的不是吗?警察mm也,要是能把她也……”我说着,轻轻握了握拳头,“那可就爽死了,你是没看到,她不但人长得好看,身材更加是……”

看到我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样子,张盛刚才有些沉郁的心情便好了许多,他笑着擂了我一拳,说道:“谁说我没有看到,我跟她见了可不是一回两回。凭良心说,她虽然人有点讨厌,但是相貌和身材嘛,确实是我见过的所有警察里最性感的。你要是真能将她正法,那是最好不过了,我也省个麻烦。而且以你的本事,我相信你弄上她不难。不过,我可得警告你,她是公安局局长的女儿,性子又出了名的火爆,从枪械到冷兵器,再到拳脚功夫,全都是顶尖的。将来你把她弄上手,吃不消又摆脱不了的时候,可不要怪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我原本还参考日本情色片中的情节,兀自在对身着警察制服的乌兰浮想联翩,一听到张盛这么说,热情如火的内心就仿佛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一般。脑子里条件反射地想起几个画面。

画面一——“什么?你居然敢看别的女孩?”啪,随着说话声,乌兰的手掌划出一个漂亮的弧线,掴在我的脸上,我在原地摇晃了几下,勉强站住,脸上留下一条五爪青龙,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画面二——“是你先,还是她先?”当我挽着一个娇巧可爱的女孩正在公园里散步的时候,被乌兰迎面撞见,她马上掏出手枪,顶着我的头,问出了这个问题。

画面三——“随地吐痰这么严重?先拘留七十二小时,老虎凳,辣椒水什么的,能用的刑全给他用上,然后栽赃他参与911事件,导致全球变暖,还有引发长江水患……靠,居然敢跟我女儿分手。”当我终于不顾一切地跟乌兰分开,然后在街上吐了一口痰之后,乌兰她爸说道。

当想完这三个画面,我浑身上下打了一个激灵,还是算了吧,泡这个mm刺激虽然是刺激,但是我可不想都一辈子像囚犯一样,在别人的专政和刑罚中生活。

然而,我从前已经说过了,这世上的美女,就像105路巴士一样,当你等它的时候,你一辆也看不到,但是当你不等它的时候,它却又总是不期然的自动蹦到你的面前——三天后,莫翰打电话给我,要我去他家兑现我的诺言,给他家鉴赏一幅画。而当我无可奈何地来到他家,在他家别墅的院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女人,正是那在我的幻想世界里,让我冷汗直流的乌兰。

在门口接我的莫翰并不知道我认识乌兰,还拖着我走到乌兰身边,介绍道:“乌兰,这位就是……”

她还没说完,乌兰就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我认识他。”

“哦……?”莫翰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乌兰,又看了看我,“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乌兰眨了眨眼睛,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笑着说道:“总之是认识的,是吧,小鬼?”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看着莫翰说不出话来。看起来莫翰对乌兰的脾气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也不见怪,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宽慰,“那我就不多做介绍了,我们现在赶紧去吧,我父亲正等急了呢。”

莫翰说着,拽着我就往里走去,在我转身的,我听到身后的乌兰朝着她身旁的楚洛华嗫嚅道:“莫翰请来的鉴赏高手,就是这小鬼吗?”

“你可不要小看我表弟,他在这方面功力很深的。”

虽然楚落华是在替我说话,可是我却不大受落,在心里更正道:“是表叔。”

不多时,我走进客厅,看到里面正坐着两个人,年纪都约莫四五十岁,一个矮胖,一个高瘦。当我走到客厅,矮胖的那人便和气地笑着站了起来。虽然他脸上堆满笑容,但是我还是看得出来,当他看到我的那一刻,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神色。而高瘦的那个只是淡淡地笑着看着地面,并没有站起来。

“这是我父亲。”莫翰指着走上前来的矮胖中年人,介绍道,“父亲,这就是天齐了。”

原来这矮胖男人,正是莫翰的父亲莫云,通海市最著名的卡拉ok连锁店园华卡拉ok的老总。

“楚先生,我早就听莫翰说过你的事迹了,今天可就要劳烦你了。”莫云走到我身边,热情地握着我的手,说道。

尽管他表面上很热情,很尊重我,甚至喊我先生,但是他刚才在我进门的时候闪过的一丝失望的神色,让我知道,他在心里对我其实是颇不以为然的。不过,我也不显露什么出来,只是装着什么也感觉不到的笑着跟他握手,说着跟他一样假的废话,“莫叔叔,我是抱着学习的态度来的。”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父母官,通海公安局乌局长。”跟我握完手,莫云就一分钟也不浪费地将我牵到乌雪运身边,介绍道。

而这时候,乌雪运依然没有站起来,只是微微抬起头,笑着对我点了点,我知道他是在摆架子,但是也没有什么太多感觉,毕竟人家是堂堂的公安局局长,虽然是副的,但是在我这种小屁孩面前摆个架子,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我听完莫云的介绍,便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道:“乌叔叔好。”

而乌雪运也不以为意,只是眨了眨眼睛,就再没有任何表示了,一副很理所当然的样子。这就让我心里略略有些不舒服了,靠,一个破局长很了不起啊?

但我也只敢在心里叫一下,在脸上还是得继续保持恭恭敬敬的样子,因为我对这种毫无背景的小屁孩来说,一个上千万人口的大市的公安局局长,确实很了不起。

第二十一节 海晏河清图(上)

将乌雪运介绍给我之后,莫云就将我抛在一边,让莫翰招待,自己尽管继续去跟乌雪运说笑。而我刚一坐下来,便扣住青龙戒,唤了一声青龙无悔,再次将韩伯仁给招了出来。然后就开始跟莫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说了大概四五分钟之后,我有些纳闷地说道:“不是说要赏画吗?怎么这么久不见上画呢?”

莫翰笑了笑,说道:“今天赏画,还有一位重要人物没有来,恐怕还要麻烦天齐再等等。”

“重要人物?谁啊?”我说着,眼角扫了一下乌雪运,既然可以让他等,那么说明这个人的地位肯定比他还高,那还能是谁?

莫翰笑笑,颇有些自豪地答道:“淮海省省长谭名然的公子谭亭山。”

“省长的儿子?”我眨了眨眼睛,恍然大悟,怪不得乌雪运愿等了。通海市是淮海省的省会,人口拥有上千万。对我们这种人来说,通海市的公安局长当然算是大人物。但是这个官职跟管辖八千万人的淮海省省长比起来,就不值一提了。谭亭山虽然只是省长的儿子,但是已经足够他乌雪运老老实实地等上半天了。

我们两个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别墅的门口响起一个年轻人的声音,“乌兰,终于毕业了,越发漂亮了嘛,当警察真是暴殄天物啊。”

听到这个声音,乌雪运和莫云就纷纷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一看他们这紧张的神气,我就知道来人一定是乌雪运。我原本是继续坐在客厅等的,他谭亭山就是国家主席的儿子又怎么样,我又不打算跟你求什么好处,谁要巴结你?不过,却被莫翰给硬生生拖了出去。

刚一走到院子里来,我整个人就愣住了,不是为了谭亭山,而是为了谭亭山旁边那个女人。

她看上去约莫二十上下,身材比同龄的少女要高出一些,大概一米六七八的样子。她素面朝天的脸上放射着健康而又充满活力的光彩,柳叶般纤细修长的眉毛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睛宛如碧空之中初生起的新月,灵动可人。她的目光里带着月光般清雅的光芒,给人梦幻般的感觉,一头像黑丝绸一般的头发披在她的肩上,蜿蜒柔和的线条透着一股优雅别致的味道。她的皮肤洁白靓丽,耀眼生花,

她看着我们的时候,是笑着的,笑容里四分矜持,三分清纯,三分性感,直叫人难以自禁。我自从得了青龙戒以来,对于美女格外留意,也确实见过一些美女。但是却完全没有一个,可以跟谭亭山身边这个美女媲美。

就在我看得有些痴了的时候,谭亭山正在跟莫云和乌雪运随意地寒暄,莫翰赶紧扯了扯我的衣襟,等我不知所以然地转过脸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悄悄地给我打了一个眼色,我这才醒悟过来,眼前这美女可是有主的,而且这主还不小,是堂堂一省之长的公子。

“我给你们两位介绍一下。”寒暄了一阵之后,谭亭山才给乌雪运和莫云介绍他身旁的一个老人。我也是这个时候才看到原来他旁边还有一个人,“这位就是淮海画院的楼院长。”

既然是谭亭山带来的人,莫云和乌雪运自然不敢怠慢,赶紧抢着握手致敬。

两人跟楼院长见过之后,谭亭山又指着另一侧那让我头晕目眩的女孩,介绍道:“这位就是楼院长的千金楼兰雪。”

一听到介绍完,莫云便马上拍起马屁来,“楼院长,贵千金真是国色天香啊,恐怕只有谭公子这样的人才才衬得上啊。”

这句话即夸了楼兰雪,又夸了谭亭山,真正是一箭双雕。他刚一说完,乌雪运便也马上不甘示弱地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刚要这么说来着。”

看到他们俩前赴后继地在那里吹嘘拍马,我心里大为不爽,“谁说只有他谭亭山可以?我楚天齐也可以!哼,不要给我半点机会,不然让你们知道少爷我的手段。”

我在心里嘀咕,他们当然是听不到的,只是当我是玻璃一般,完全不存在。只有这楼兰雪含蓄地四下看了一遍,与我的目光也有大约半秒钟的接触。那时候,我心里是颇有些心旌神摇的,不过我仗着韩伯仁的意识,总算强撑着没有表露出什么失态的神情来。而她在我脸上,也只是冷淡地扫了一眼,便移开了,这让我略略有些失落。

谭亭山等人自顾寒暄完之后,莫云便在前面引路道:“我早就听人家说了,谭公子你是画道高手,今天我的这幅画,可以就要拜托你帮我鉴别一下了。”

谭亭山笑着摇了摇手,说道:“有楼老在,我这种无知识的晚辈,哪里敢班门弄斧。”

他这么一说完,楼院长笑了笑,说道:“我老头子只是来凑凑热闹,鉴定还是亭山你来做吧。”

听到这里,我对今天的局面终于是了解了,原来莫家所谓鉴赏字画,只是为了迎合这位谭公子。而谭公子之所以想要鉴赏这幅字画,则是为了迎合这位画院的院长。而他迎合这位院长,自然是为了他生下的这个倾国倾城的楼兰雪了。至于我楚天齐,只不过是莫翰一时热心的陪衬物而已,根本就多余。

我想到这一层,便觉得好生无趣。要不是乌兰这性感的警察,还有楼兰雪这超级美女在这里吸引着我,又兼且这些人都是通海市里权势通天的人物,我真会转身就走。

不过,我这时候,对莫翰的观感就有些不那么好了。他明知道会是这种局面还拖我来做什么,在我面前摆阔么?我这样不满的想着,瞟了莫翰一眼。而莫翰看到我这眼神,也知道我心里不是那么乐意,于是抱歉地看了我一眼,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我轻吸了口气,也不再说什么,既来之,则安之吧。

第二十二节 海晏河清图(下)

莫云走在最前面,楼氏父女,谭亭山和乌雪运在后面,我,楚洛华,莫翰,乌兰跟在最后,进入到客厅里。众人各自坐下不多时,莫云便从房中拿出来一个古香古色的画盒,在展示台上将画轴铺展了开来。我抬头一看,正是石涛的《海晏河清图》。

“呀,《海晏河清图》?”谭亭山初看到这话,便感叹道,“如果是真品,这可是国宝级的字画啊。”

说着,他便回头看了楼院长一眼,再转过头来,对莫云等人介绍起来,言语间颇有些卖弄的意思,“石涛的原名朱若极,是明朝的皇族,也曾经用过元济,原济,超济等三个名字。石涛十岁的时候,就遭到国破家亡,被迫削发为僧,改名叫石涛。他的小字是阿长,号大涤子,又号清湘老人,晚号瞎尊者,别号还有很多。正是因为国破家亡,迫使他颠沛流离,四处流浪,使得他有机会遍游名山大川,领悟到大自然一切生动之态,进入画到。到康熙年间,他的画名已传扬四海。而他这个人的人格却一般,是个不甘寂寞的人物。晚年的时候,还特地从远离尘世的安徽敬亭山搬到繁华的大都市南京居住,跟上层人物交往密切。到康熙南巡的时候,他两次在扬州接驾,这幅《海晏河清图》正是在这时候他特别画出来,献给康熙的。”

莫云不过是个附庸风雅的商贾,乌雪运也不过是一介武夫而已,哪里真正懂得什么画道,谭亭山这一番话说下来,确实是把他们震住了。再加上他的身份高贵,所以当他刚说完,两人便齐声抚掌赞叹起来。莫翰和楚洛华也跟着鼓掌称赞。

而我和乌兰,楼兰雪则没有附和。我不附和是因为在拥有韩伯仁的意识的我看来,他说的这些只不过是启蒙知识,不值得如此,而乌兰大概是因为天生神经大条,对逢迎拍马这些完全没有知觉。至于楼兰雪,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看起来仿佛对谭亭山的话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鼓和了一阵之后,莫云便必恭必敬地请楼院长给他做鉴定。楼院长看了看画之后,摇了摇头,指了指谭亭山。莫云便顺水推舟地让谭亭山来鉴定。其实,在莫云看来,这幅画肯定是真品,因为他已经请了好几个大学的教授看了这话,全都说是真品,所以他心里已经确信这是真品。所谓找谭亭山来鉴定,只不过是找个由头让他表现一下,拉进彼此的关系而已。

谭亭山谦虚了一番之后,便拿着放大镜开始煞有介事地看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他的表情是有些不经意的,因为他也以为莫云这么精明的人,在买这么贵的话之前,必定是找人鉴定过的,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纰漏。但是仔细看了一阵之后,他的脸色便变得有些凝重,眉头也皱了起来。

再仔细看了许久之后,谭亭山站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莫先生,这幅画怕是赝品。”

我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头微微一皱,“看不出这个贵公子还真有几分眼里。”

我再看看楼院长,当他听到谭亭山这么说的时候,也带着笑意地点了点头,看来是同意谭亭山的话。而莫云听到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慌神,“谭公子,怎么会呢?那些教授都说,这幅画的用笔,用墨习惯,作画时的节奏韵律,印章,落款,画风,落笔全都是十足十的石涛,怎么会是赝品?”

“确实,这幅画墨法用得妙,枯湿浓淡兼施并用,尤其是湿笔用得妙,水墨的渗化和笔墨的融和,完美地表现出山川的缭绕与深度。在技巧上,或细笔勾勒,或粗线勾斫,有处运笔酣畅流利,有处又是方拙之笔,笔情恣肆,潇洒奔放。”说到这里,谭亭山不禁击节赞赏道,“无论是用笔,还是造境,这画都几乎与真迹无异。石涛曾说过,‘拈禿笔用淡墨半干者。向纸上直笔空钩,如虫食叶,再用焦墨重上,看阴阳点染,写树亦然,用笔以锥得透为妙。’而这句话也几乎尽得这句话的真传。倘若不是笔力略欠厚重,线条也略过光滑的话,我也差一点就要看不出来了。”

谭亭山自顾摇头晃脑地说了一大通,把莫云给听得头晕脑胀,只紧张地问楼院长,“楼院长,你也认为是赝品吗?”

楼院长略点了点头,笑而不语。

这下莫云便有些着急了,“天啊,我竟然被那个北京人给骗了,这幅画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啊。”

看到莫云这么着急,谭亭山便笑着宽慰道:“莫先生,你不用太过着急,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是却也不是一文不值。”

“谭公子,怎么说?”莫云睁大眼睛,问道。

“照我看,这幅画虽然是赝品,但是这么多年来,能够将石涛的画仿得如此地步,几近以假乱真的地步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大千。”谭亭山说着,笑了一下,又得意地说道,“张大千一生最喜欢的画家就是石涛。而他早年的艺术生涯,也是以临摹,仿造为主,其中石涛的画为最多。张大千不但对石涛的画风学得十足十,而且对他一生中用了多少枚印章,哪一枚印章用于某年的作品中,其中某一枚印章又在哪一年跌损过,上面有什么样的残缺,都做有详细记载。因此,他摹仿出的假画,在民国的时候,就曾经蒙骗许多收藏家,将他的伪作当作真迹收藏,以致不少鉴定家在他面前也大跌眼镜。”

听到这里,莫云的神情略解,张大千也是一代大师,没有了石涛,能够得到他的画,也算不错,“哦,这么说,这幅画乃是出自张大千的手笔?”

“应该是这样的。”谭亭山自信地点点头,说道。

就在场面稍微缓和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哧”的一声轻蔑的笑声,然后我就看到在场所有人都把目光朝着我看来,我这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声笑声,竟然是我发出来的。

原来是我一时走神,让才高气傲的韩伯仁的意识占了上风,所以才会下意识地发出这轻蔑的笑声。

哎呀,韩伯仁大大,我这次给你害死了!

第二十三节 一时狂傲(上)

“这位小兄弟是……?”谭亭山仿佛从来没有发现身边有我这个人般,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似笑非笑的说道。

我原本还为自己的唐突有些后悔,但是这一下,却反倒是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了。我淡淡地笑着看了看这位被莫云称为佳公子的谭亭山。他看起来很年轻,大约只有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但是我知道他应该年届三十才对。他们这些贵公子,养尊处优,衣食无忧,自然显得年轻。而他看我时的表情,也是一副淡漠讶然的样子,仿佛怎么也想不到世上竟然有人敢对他嗤笑一般。

我心下里不以为然,但是莫云却是紧张得不得了,极为不悦地瞪了莫翰一眼。然后才勉强打起精神,笑着向我解释道:“楚先生,我这画可是经过好几位教授鉴定过的,连他们都没有看出来这是赝品。除了张大千先生那样的大师,还有谁能仿得这么惟妙惟肖?”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伸手在画旁轻轻敲了下,“现在的所谓教授都是这种水准而已吗?”

这下,莫云连虚伪都懒得跟我虚伪了,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过他不好对我发作,看向莫翰的眼神甚至有些凶狠。莫翰被他父亲看得有些心虚,也有些怪责地看了看我。乌雪运在一旁做出年轻人不知所谓的摇头状,谭亭山则是故作大方地站在一旁微笑着。

至于三个女人,乌雪运是很惊奇地睁大眼睛看着我,楚洛华则是有些埋怨地瞪着我,恨我给她姘头捣乱,最后是楼兰雪,她却是眼神散漫地看着画卷,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看来,她对在场的人和事全都没有兴趣啊。

全场除了我之外,似乎只有一个人没有对我这种行为感到不可思议,那就是楼兰雪的父亲,淮海画院的院长楼院长,他笑着看了看我,“小兄弟,看来,你好像有不同的见解哦。”

我没有答他,只是低头笑了笑,然后问莫云,“不知道莫先生家里是否有笔墨纸张?”

莫云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我们家虽然没有楚先生这样的高才,但是这种东西还是有的。”

我也不理会他话中含着的讥讽之意,只说道:“不知道可不可以借给我用一下?”

我这话刚一说完,在场的人的脸色都愈发惊讶,我在这个时候要笔墨,要做什么,那自然是清楚得很。莫云正要说什么,谭亭山身后的楼院长已经率先说话了,“莫先生,我看这小兄弟有点深藏不露的意思,不如就让他试试吧。”

楼院长身份本来就高,又是是跟谭亭山一起来的人,所以莫云自然不敢怠慢。听到他这么说,便故作大量的笑了笑,招呼保姆去把笔墨纸张拿过来。

等到东西都备齐了,我把镇纸石放在画纸的抬头。在砚台中放了些清水,将墨条平正地放在砚台之中,轻轻的,慢慢的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看到我磨墨的姿势,谭亭山略略皱了皱眉头,而楼院长则是笑着微微点点头。因为只要看我磨墨的姿势,便可以知道我是方家。

中国画讲究的是,磨墨时心要细,落笔时胆要大。而磨墨的时候,也正是打腹稿的时候。中国的文人磨墨,就好像战将枯坐在地图之前一般。心神肃静,而千军万马早已了然心中。就像我此时,便已经完全感觉不到旁边人的感觉,一边磨墨,一边在心中打腹稿。

这幅《海晏河清图》韩伯仁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当初他在收藏界叱咤风云的时候,成功骗过了许多大收藏家的张大千,也曾经让自己的朋友,带着一幅石涛的作品来他家里让他鉴定。而这幅画正是眼前这幅《海晏河清图》,当时就连韩伯仁也花了整整三个多小时,才终于确定这幅画并不是石涛真迹。在确定这是赝品的同时,他也对这幅赝品的炮制者感佩不已。后来,经过这位朋友的介绍,韩伯仁与张大千认识。两个人英雄相惜,都深为对方的才华所吸引。两人谈笑间,韩伯仁便问张大千仿作《海晏河清图》的技巧,张大千当下便将各种诀窍和要门都一一告诉了韩伯仁,让韩伯仁茅塞顿开之余,也赞叹不已。

思量许久,将脑中韩伯仁意识中,关于张大千教给他的技法完全记起来之后,墨终于磨好,我拿起放在一旁的毛笔,放在砚台中,让它慢慢蘸饱墨汁。眼睛一直全神贯注地盯在画纸上,不多时,我握着毛笔的右手突然一用力,举起毛笔在画纸的左上方果敢地画下了第一笔。

这第一笔划下去的时候,我并没有抬头,但是也察觉到一直站在我身旁看我作画的楼院长,双眼猛地一睁,第一次露出了惊讶不已的神情。而我也不看他,只是游龙走凤般继续在画纸上驰骋,中国画不比西方画,讲究的是一气呵成。此时,我感觉刚刚好,自然是一往无前。

如果是半个月前,即使是有韩伯仁的意识融解,见得此情此景,我恐怕也难免得意洋洋起来。

但是这段时间经过青龙戒的几次使用,我对这种惊讶不已的神色已经有些麻木了。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多得意,只是觉得心中傲气冲天,再加上想到青龙戒的时效要不了多久就要到了。于是,我便将画笔重重地投回砚台,带着一脸狂傲地冷笑着反问道:“大千先生难道只是这个层次而已吗?”

说完,我二话不说,扭身就走。

这时候,只听得身后的楼院长大声说道:“楚先生,请留步!”

第二十四节 一时狂傲(下)

留步?你都傻的,我留步我就露馅了,我能留吗?我心里这样想着,脚下的步子自然是跨得更快了。尽管我已经走得快得不能再快了,可是我还是被楼兰雪她老爸给擒住了。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帅哥,我再怎么快,还是只能走,不能跑不是,不然岂不是成了落荒而逃?既然是走,那我就不可能快得跑,对吧?可是谁曾想到,那个看起来稳重沉静的院长大人,他竟然真的跑着来追我,好像我欠他五百块一样。

等我真被他扯得转身,一脸惊愕地望着他时,这老头子赶紧双手抱拳给我讨饶道:“楚先生,老头子得罪了,还请原谅。”

我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青龙戒到期大概还有半个小时,于是便装着不耐烦地样子,问道:“不知道楼老先生有什么要见教的?”

楼院长又拱拱手,说道:“岂敢,岂敢,楚先生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对画道的理解,老头子只有仰首叹息的份,哪里还敢有什么见教。只是刚才我看那幅赝品的时候,因为没有放大镜,隔得也远,所以看了好久才看出来那是赝品。所以,就连我也险些认为只有大千先生那样的高手,才能模仿得如此惟妙惟肖。刚才看到楚先生略展身手,自然一下子就看出来,那只不过是凡手的伪作而已。只是我想问一声,楚先生你是如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就看出来这幅画是赝品,而且不是张大千先生所做的赝品呢?”

我摇着头笑了笑,说道:“楼老先生,我只问你一个问题,石涛生平与张大千的生平,有什么相近之处?”

“生平有什么相思之处?”楼院长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说道,“似乎都曾与佛门有缘。”

听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声,这老头子毕竟不比门里面那些画盲,也不比谭亭山那个半桶水,倒是真有几分慧根,一点就通。

我笑着点点头,说道:“石涛的画追求豪放郁勃的气势,绘画不拘小节,以有限之笔墨,描大自然无限生动之态。张大千三十岁之前的画风清新俊逸,五十岁瑰丽雄奇,六十岁达到苍深渊穆之境,八十岁后气质淳化,已入化境。他们两人人生轨迹不尽相同,所以张大千的画风多变,而石涛稳健。但是因为两人都曾有一段时间与佛门接近,这在他们的生命以及绘画艺术中都留下了很深的烙印。所以,这就使他们在画道之中有意无意之间,总是会掺杂些清净洒脱的禅意。而张大千临摹石涛的画之所以可以以假乱真,也正是因为在这一点上两者内心暗合。而刚才那幅画虽然笔法纯熟,但是轻佻浮躁跃于纸面,哪里来的半丝禅意?照我看,不过是民国老画匠一时之仿作而已,拿说是大千先生的作品,真是污了大千先生的清名。”

我说完这幅画,看到楼院长的神情整个都痴了,鼓掌大笑道:“大妙,大妙,楚先生真是高人之论,高人之论啊……”

看到楼院长在我身边抚掌大赞,站在楼兰雪旁边的谭亭山顿时觉得有些没有面子,颇为尴尬的清咳了几声,强装着笑脸在那里撑场面。而我本来对楼院长的称赞并不以为意,看到他这个模样,反而老老实实地挺立在原地,把楼院长的夸赞一滴不漏地全部接下。

夸了一阵之后,楼院长便仿佛没有人存在一般,扯着我的衣裳说道:“楚先生,难得遇到你这种真正懂画的人,不如到我的画院去聊聊怎么样?我那里可有几壶好茶?”

看来,这老头子是真当我是风雅之人了,古往今来,文人墨客之间的交往,通常都是非茶即酒的。

老头子,我倒是真想去喝你那杯茶,可是我楚天齐目前还只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秒的高人而已,真去了你那里。露了馅可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我正要找借口拒绝他,但是转眼就扫到了不远处的楼兰雪,顿时心思一动,都到嘴边的话却又变了,“楼老先生,你是真懂画的人,所以你那杯茶,我倒是很愿意喝的。只是今天不行,我今天约了朋友,还有些事情,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改天一定来拜访,不知道行不行?”

看来我在老头子心里是确实有些分量了,他听到我这么说,没有半分不高兴,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那老头子就等着你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正要走,那莫云却又走了上来,满脸堆笑道:“楚先生,再忙的事也不忙在一时,不妨先在这里吃点便饭再走吧。”

我转过身,看了看他那势利的笑脸,冷冷地说道:“莫先生的饭,我楚天齐哪里吃得起。”

说完,我不顾看他脸色如何,匆匆地转身离去,这时候,离青龙失效时间只有区区十几分钟,我哪里还能耽搁?

走出莫家的别墅之后,我赶紧走上了一辆前往张盛家的公车。公车开出没有多远,韩伯仁便离我而去。我胸中那股狂傲之气淡薄了许多,心里的那股神清气爽的感觉则是重得多了。

长这么大以来,我受气的机会是大大的,但是像今天这样傲气冲天的场面却是绝无仅有。今天咱也傲了一回,感觉果真不错。我从前总是不明白,古代那些文人怎么总是会为了一时的傲气,害得自己一生被贬。甚至于像李白那样,在杨贵妃和高力士那样的人面前一样傲不可言,害得自己在皇帝面前全无好印象,只得一生失意。

但是我经过今天这一次亲身经历,却是完全地理解了那些人的行为了。原来,做一个骄傲的人竟然是如此地爽快。现在想起来,只觉得从前的十八年,简直是白活了。我心下里暗暗下定了决心,从今时今日开始,我楚天齐也要想那些古代纵酒放歌的狂士一样,我行我素地生活,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泡什么mm,就泡什么mm。

其他的一切,全都见鬼去吧。

第二十五节 张盛的春天(上)

“好啊,那些鸟人,平时人五人六的,就该给他们的脸色看看,哈哈哈哈。”

当我绘声绘色地跟张盛将上午的事情讲完之后,张盛开心地猛拍着地板大笑起来,这小子显得比我还得色。大笑完了之后,张盛又嘟起了嘴巴,“我刚才听你起码十次说到了楼兰雪的名字,看起来,你好像对这美女挺有兴趣的啊。”

我眼睛一睁,“何止是有兴趣,我简直是太有兴趣了。”

“可是,老大……”张盛清了清嗓子,凑到我身边,低声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这个美女可是谭亭山的女朋友。如果你只是想让谭亭山受点气,有老大你那神鬼莫测的才华自然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你想跟他抢女朋友,那又不同了。现在可不是宋朝,光有才华不能换银子花的。楼兰雪这种不但人长得漂亮,而且又年轻,家世又不错的mm,可不比寂寞闺中的江薇,肯定爱玩得很,说不定还喜欢买东西。这可全都要白花花的银子。没有银子,吃喝玩乐样样不成,再有情调也是白搭,现在可不是八十年代,跟mm讨论一下诗歌文学,mm就会对你死心塌地……”

张盛说到这里,看到原本欢欢喜喜的面色有些沉郁,便话锋一转,“当然了,这都是我们这种俗人的遭遇,换成老大你,或许不一样。”

他是好心,可我一点也不领他的情,“狗屁不一样。不说别的,我就连开房的钱都没有。江薇那事已经几乎是分文不花了,但是我光那发型,那身行头,就把我那点积蓄给捣腾光了。”

说到这里,我哀叹一声,“钱啊,钱是英雄胆,钱是杀人刀啊。”

“嗨,这其实无妨的,我只是跟你说着玩,你没钱,我有啊,真要钱,我给你不就是了?”张盛很义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用了,泡mm都跟别人借钱,这事我干不出来。”

这时候,我就不禁有点恼恨青龙戒里的那些家伙了,他们里面颇有几个赚钱的高手,尤其是那个唐风,简直好像脑袋里塞满了钱一样。我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尝试着跟他们谈过钱的事,可是他们全都清一色的摇头,说他们只帮我泡mm,其他的事情不参与。还说什么上次帮我高考,已经是破例,这次是不可以再破例了。

靠,这帮家伙站着说话不腰疼。马克思大大早就说过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没钱还泡什么mm,泡方便面去吧。真气死我了。

看我摇头,张盛也没有再跟我提这事,他知道我这人的特点,我什么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丢脸。像我这样死要面子的人,说过不要就是不会要的了,“不如这样吧,我给你找份工作去,虽然不可能发大财,但也聊胜于无啊。至于楼兰雪,既然你都跟她老头子搭上线了,那也不急在一时,咱们曲线救国,先从外围进攻,老大,你看怎么样?”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我想了想,点了点头,但是我转念一想,呓,对我勾搭mm这事,张盛一向热心,不过今天这小子怎么似乎特别殷勤?

我这样想着,咧着嘴笑了起来,“小样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求我啊?”

张盛听了我的话,呵呵一笑,“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点小事而已。”

“小样儿,我看你今天神色就不对,有什么事,说吧,能帮得上的,我自然帮忙。”

张盛咳嗽了几声,有些脸红地说道:“是这样了,这段时间我跟老大你已经学到了一点皮毛,但是一直以来,我都只是爱国者导弹——空对空,没有实际的操作对象。不过现在不同了,我现在看中了一个对象,而且这个人老大你还认识。所以,我想老大你切实地给我指导一下。”

张盛的话说完,我兀自愣了一下,“我认识的……?我靠,你不会说的楚洛华吧?人家可是有主的?”

“呃,这个,那个,嗯……”张盛红着脸不知所措的点头。

“我说,我看你丫神情不对啊。”我确定张盛的意思之后,歪着脑袋上下打量了张盛几眼,笑道,“你别到时候抓狼不成,反而被狼给吃了啊。”

张盛尴尬地踢了我一脚,说道:“哎呀,你别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出主意就是了。”

倘若是平时,又或者是其他人,我也许就信口胡诌一番,随便敷衍过去便是了。但是张盛是自家兄弟,而且我看他现在这样子,又好像是有点动了真心,那就不一样了。我得回去找个时间,好好跟青龙戒里的高手们好好探讨一番,拿出个妥当的方案出来,再来告诉他。反正,总不能坑了他才是。

想到这里,我便说道:“这种事情你是头一遭,我不能乱出主意,你给我几天时间,容我好好考虑一下,想出了妥当的办法之后,我再来跟你说。”

张盛忙不迭地点头,“我这事不急,只要你放在心里就好了。我已经问过了,楚洛华跟我们读的是同一间学校,也是京华大学,她是旅游管理系,比我们高一届,那个莫翰是建筑系的,比我们高两届。两个人是在宿舍联谊的时候认识的。在一起还不到两个月,根基还浅。只要等到咱们进了大学,有整整三年时间,我可以慢慢来。”

“嘿,你丫战前工作做得很仔细吗?”我笑着拍了拍张盛的肩膀,夸道,“怪不得这几天没见你,这几天都干这事吧?”

我不夸倒好,我一夸张盛就得色上了,从旁边搬过来一个箱子,往我前面一摆,“这点资料算什么,你看,我这里头全是……”

我迷惑不解地打开箱子一看,整个人顿时呆住了——从婴儿照到最近的生活照,还有楚洛华用过的发夹,玩具,口红,还有她的学习成绩单复印件,情书复印件,还有内衣尺码,吃食嗜好……

林林种种,百包在内,看得我真是目瞪口呆,良久,才说出一句话来,“老实说,你丫到底是不是国安局的啊?”

第二十六节 张盛的春天(下)

“当然不是,你有听过黑社会头子的儿子干国安局的吗?”张盛摇着头反问道。

我眨了眨眼睛,“那可不一定,这世道,什么事情都可能。再说了,不是国安局的,你哪里来这么多资料?就是国家档案馆也没你资料详细啊。”

“呵呵……”张盛得意地笑了一下,“不是我吹牛,就是国安局也未必可以弄来这么多资料,你可知道,为了这些东西,我花了多大力气。”

听这小子讨巧卖乖,我便问道:“那你说,你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

“首先,我买通了她小学时候的初恋情人,然后我买通了幼儿园时候的副园长,小学时候的同桌同学,初中时候的闺中密友,我还买通了她家的保姆,她小时候的乳母……”

听着张盛得意洋洋地报出一大堆名字,我越听越是瞠目结舌,等到他一口气把名字都报完之后,我才不由得感叹道:“他奶奶的,有钱就是好,嗨,不要听了,赶紧的,给我找可以赚钱的地方去。”

说干就干,半个小时后,我和张盛就坐着他的拉风摩托车出现在了一间酒店前面。我抬头一看,名字叫做飓风酒店,心想,什么名字啊,好像生怕人家吹它不倒一样,存心招台风啊。

说是这么说,走进酒店一看,这酒店还满像样子的,墙上挂着四星级酒店的标志,酒店里的人员看起来也很顺眼。嗯,看起来,这里工作环境还不错,打打暑期工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张盛这家伙会帮我找个什么工作呢?我想着,歪过头看了他一眼,也不好问,问了就显得我小家子气了,信不过朋友。

不多时,我们穿过大堂,走到一侧的经理室,张盛在门上轻轻敲了两声门。过了好一会,门内才传来高跟鞋的脚步声,然后是一个看起来脸色有些红润的女人打开门,看上去约莫二十几岁,面相妖娆。一看就是传说中的小蜜,“你们找哪位?”

我们再往下看,看到这位小蜜同学的衣领第二个和第三个扣子居然扣错了,至于为什么会扣错,就是傻子也知道是为什么了。这时候,我和张盛很没有城府地相视而笑。这一笑,笑得这位发型略微有些乱的小蜜同学很是窘迫。凡是做贼嘛,无论偷的是什么,被人撞破了,总是会心虚的。

于是,她的脸色也就变得有些难看了,不耐烦地对我们两个问道:“你们俩到底找谁?”

张盛也不理他,只是提高嗓子大声道:“费叔,我张盛,看您来了。”

张盛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屋内“吱呀”一声,明显是受到沉重压迫的办公椅突然被被释放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过了一会,就看到一个人拨开那位小蜜,笑眯眯地出现在了我们俩的面前。

当他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是真的真的被震撼住了。长这么大,胖子我是见多了,但是胖成这位老大这样的也真是惊世骇俗了。这位老大身高跟我差不多,而他的横高估计也跟我差不多,是个货真价实的圆球。一出现在门口,整个门口便一下被他全部堵住了。就他的体重而言,我都不好以市斤来论,人家这身材,起码也得按吨算啊。嗯,保守估计,五分之一顿,应该是没有问题吧?

“侄子,你怎么记起来看费叔来了?”人家都说胖子笑起来和气,这话果然不假,当他脸上一堆上笑脸,顿时就让人觉得十分舒服。他一边说着,一边让开身子,“来,来,来,侄子,到里面来坐。”

“你还站在这干什么,还不赶紧弄点喝的去?”被张盛称为费叔的胖子让我们进去之后,便对那小蜜吆喝道。

看看费叔对她的态度,再想想被费叔这身材千斤压顶的感觉,我不禁又对这小蜜生出了几分怜悯之意,能够承受如此重压的人,也绝不是一般人啊。

而当我一边在心里想着这些,一边打量着费叔的身材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看到,呓,费叔他老人家的南天门似乎正敞开着,而南天门之内竟然没有天幕遮挡,坦荡荡,赤条条一个光棍汉在左右晃荡,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我赶紧把眼神移开,我是纯洁的小孩,非礼勿视。

也不知是我的惊鸿一瞥被费叔感受到了,还是他自己感觉到腰间突然凉爽,他很快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胯间。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伸手拉起拉链,一边拉还一边红着脸解释道:“嘿,多了日子不管它,自由得过份了。”

我和张盛相视一笑,没有说什么。各自坐下,小蜜把茶水端上来之后,张盛又跟费叔寒暄了几句之后,便对费叔说道:“费叔,我这次来,是给我的朋友向你要个工作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好工作安排?”

一脸憨厚的笑着的费叔这时候转过脸,深沉地打量了我一眼。只是这漫不经心的一眼,已经让我背后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我这才知道刚才的一团和气全都只是他的客套而已,正所谓人老精,鬼老灵,这家伙虽然只有四十几岁的样子,可千万不能小看他。

扫了我一眼之后,费叔拿起一根雪茄,点燃,吸了一口,笑着问张盛道:“这位小兄弟可靠吗?”

“那还用说,我们俩是死党。”张盛说道。

“只要信得过,那就好说了。”费叔点点头,又对着我,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楚天齐,您叫我小楚就行了。”虽然刚刚才发誓要做顶天立地的傲气男儿,可是傲归傲,谁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啊。

“嗯,小楚啊,说说看,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工作?”费叔又问道。

听到费叔这么说,我一时愣了,“啊?这不该是你安排的吗?怎么问我?”

我于是转过脸,看着张盛,他倒好,大大咧咧地说道:“没事,费叔是自己人,你想干什么,随便说。”

“这个……干啥好呢?”我这一下可真是晕了,我没想过老费会这么客气啊,我要说低了吧,我对不起我自己,我要往高了说吧,显得我不识相。这可如何是好?

我来来去去思量了半天之后,终于下定决心,咱也不贪心,就随便当个经理吧,工资嘛,也不要多,每个月给个三四千块就好了。就在我正要开口的时候,一直在一旁看我不说话的张盛在我之前开口了,“哎呀,费叔,我朋友是厚道人,你就别难为他了。你随便给他安排个职位就行了,只要是活少钱多离家近,位高权重责任轻就行了。”

第一节 飓风酒店?飓风赌场?(...

“哈哈哈哈。”听完张盛的话,费叔便放声大笑起来,“这样的工作,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有机会侄子你也帮我找一个啊。”

这话本来就是说着好玩的,并不当真,所以他这一笑,我们两个也就一起笑了起来。

笑了一阵,他握着雪茄的手便在空中摆了摆,还真有几分大佬的味道,“好了,说正经的,小兄弟,你有什么长处?”

长处?我长处有得是啊,我人品正直,心地善良,胸怀大志,嗯,只不过这些长处对你而言似乎没什么意义,因为不能给你赚钱。

正当我在心里嘀咕着的时候,张盛那家伙又越俎代庖地替我答道:“费叔,你可别小看了我这朋友,他在音乐,绘画上的造诣可是相当的高的。一手萨克斯风和探戈舞跳得出神入化,不信你可以去问拿波里的经理,他可是亲自见识过的。至于绘画方面,他的鉴赏能力,即使是淮海画院的楼院长也是刮目相看的,还约他去家里玩呢。今天上午……”

“好了,好了,这些小事情你就不要老是说了。”虽然这些事情确实是我自己做的没错,可我心里有数,这全是青龙戒的功劳。我脸皮虽厚,但这种贪天之功的事,现在还做不出来,所以我才出声阻止张盛继续说下去。

不过,我这话刚一说完,我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我怎么听着自己这话好像有点狂呢?这点小事情?那什么是大事情?我想着,看了看费叔垂首微笑的样子,就知道他心里也一定觉得这后生真狂。

唉,真是多说多错,不管它了,随他去吧。

“看来,小兄弟不是一般人啊。”过了一会,费叔笑着说道。说完,他又看了张盛一眼,最后将雪茄灰轻轻抖在烟灰缸里,然后说道,“既然是大才,我也不好意思委屈了。这样吧,我这酒店什么都好,就是文化人少了一点。这样吧,你到我这里来给我当个文化顾问。我每个月,嗯,你们年轻人现在都讲时髦,喜欢讲周薪了。好吧,我每周给你税后两千块,你什么时候有空就来转转,要是没空呢,就在家待着,酒店要是有需要你的时候,我会让人给你打电话。你看怎么样?”

周薪两千?天,我老爸堂堂一个工程师,工作辛苦得不了,没事就要加班,一个月也才五千来块。我老妈一个高级教师,每个月也不到四千块。而我楚天齐,一个高中毕业生,什么都不会,就可以一个星期拿两千块,而且还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这世上还有这么好的事吗?

“当然没问题。”我赶紧说道。

“好,那就这样吧,工资我明天开始给你算。呃,另外,你出去的时候,到会计那领五千块钱,算是酒店给你的置装费。”费叔说着,笑着看了看张盛,“怎么样?侄子,我这么安排还成吧?”

张盛咧开嘴呵呵一笑,“还凑合。”

“行,你满意就成了。那你留在这陪叔扯扯淡?”费叔又笑着对张盛说道。

张盛笑着看了里面装修得跟小宫殿一样的办公室内室一眼,站了起来,摇头道:“我就不耽误费叔你干正事了。”

费叔也站了起来,笑着伸出手指了指张盛,“你这小鬼头啊,人小鬼大。”

本来到这里,我们俩就该出门领钱,然后走人的,但是这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突然问道:“那……费总,我的工作内容是什么啊?”

这话刚一问完,我就在心里直骂自己有病。我靠,你说白了就一薪水小偷,你装什么敬忠职守啊?闲得吧你?

不过我这话一问,张盛和费叔两个人都愣了。很显然,他们俩都没有想到我居然会问这么深刻的问题。好久之后,费叔才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工作内容啊?呃,也没什么,就是……诶,这样吧,我们酒店里最文化的地方就是夜总会了,以后你就管那一块吧。具体的事,有经理看着,你就管点大方向,比如灯光的颜色啦,装饰品的摆放啦,红酒的真假啦,歌手的歌好不好听,跳舞的舞跳得勾不勾人,这些大事归你管。另外,你看到酒店哪里没有文化,你也可以管,比如谁的站姿不美啦,哪块窗帘不好看,哪里的花花草草,瓷器装饰没文化,像这些你们文化人所说的涉及酒店形象的大事,都归你管,你看成吗?”

靠,你真当我三岁小孩呢?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算是大事?不过,他现在别说让我管这些,就是让我管洗手间,我也乐意,跟什么过不去,我也不会跟钱过不去啊。

于是,我便笑着说道:“成,我一定努力工作。”

“好!”费叔点点头,笑着送我们俩到门口,刚要出门的时候,他又把我们叫住,“虽然说你是酒店的文化顾问,算是酒店高层,但是也不是什么地方都可以去的。关于这个……”

费叔说到这里,看了看张盛,“侄子,你明白吧?”

张盛连连点头,“我明白,你放心吧,费叔,我会跟他说的。”

“那就好,欢迎你的加入。”在临分手前,费叔还正正经经地给我握了握手。

离开费叔的办公室,找到财务处领了五千块钱,走到酒店门口,我差一点就要跳起来欢呼万岁。我这辈子无数次幻想过我赚到第一笔巨款时候的情形,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居然来到这么容易,简直好过去抢。

但是我还没来得及欢呼,就看到张盛不满意地骂了一声,“靠,丫也太小气了,一个星期两千块就打发了,够干什么的啊?”

我一听,傻了,“老大,你当人家开银行的,我一高中生能拿这么高工资,已经是你天大的面子了。不瞒你说,我都乐疯了,你还想怎么样?”

“银行?开银行能有他赚钱吗?”张盛瞟了我一眼,“你真以为他开的这是酒店啊?”

我回过头看了看矗立在身后的飓风酒店,“不是酒店那是什么?”

“上面二十六层是酒店,下面六层全是赌场,飓风酒店是通海市最大的赌场!”

第二节 飓风酒店?飓风赌场?(...

“去你的。”我瞟了张盛一眼,“赌场?你开玩笑,这里是市中心,这里是通海,你以为是拉斯维加斯啊?”

“我懒得跟你说,这间赌场成立的历史已经有十年,费立国只是持牌人而已。站在他后面的,是十几个股东,这些股东黑白两道,全都有,背景全都深着呢,深得跟海似的。这个地方,现在每天的收入差不多五百万。”张盛说着,一副乡下人不知道城里事的表情,“在整个北中国的赌场里,它排名第三位。”

常识告诉我,张盛这家伙是看电影看多了在说疯话,但是我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是不能用常识来解释的。更何况跟我说这话的,是我兄弟,他不可能蒙我,我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个……”张盛略微迟疑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说道,“我父亲就是这赌场的股东之一,不过只是个小股东,只有百分之三的股份。现在我父亲在监狱里,这股份的收益人就变成我了,这事谁都不知道,就是最贴心的手下都不知道。他们都只知道我父亲跟费立国挺熟,没想到我父亲竟然是这通海最大的地下赌场的股东。”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阵感动,虽然是死党,可我们认识只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张盛就肯把这么机密的事情告诉我,实在是真心把我当兄弟了。想到这里,我便用力保证道:“以后这事要是别人知道了,不管是谁说的,你就拿刀到我家里来砍我。”

张盛笑着擂了我一拳,说道:“既然告诉了你,自然不怕你会说出去。”

听到张盛这么说,我自己都有点纳闷地说道:“你就这么相信我?坦白说,我自己都有点担心呢。”

张盛呵呵一笑,“这个我倒是有点把握。这世上的君子分很多种,坐怀不乱的是一种,不过那跟咱哥俩没关系。做人有底线,有原则,不出卖朋友,这是一种,咱俩都沾点边。”

这些日此仗着青龙戒以来,夸奖吹捧的话,我是听多了,但是今天张盛这番称赞,你别说,说得少爷咱心里头甜滋滋的,“跟你丫相处这么久,第一次发现你丫说话挺中听的,看来你很有潜质啊……诶,对了,我刚才听你说,你父亲进去之后,股份收益就由你承接。这个……我看电影里,碰到这种事,通常都是黑吃黑,你父亲都进去了,怎么他们还会老老实实分钱给你呢?他们不是该把你父亲那份分掉吗?难道,现在的黑势力都这么讲义气?”

张盛用看小孩的眼神看了我一阵,叫道:“靠,能干赌场的能是什么好人?说白了,不是流氓地痞,就是贪官污吏,谁能保证下一个沉船的不是自己?他们这么干,关义气鸟事,只不过是为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喔,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心里想,你这傻小子,骂人就骂人,没事干嘛把你老爹也捎带上?

张盛接着忿忿不平地说道:“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费立国小气了吧?反正钱不是他费立国的,丫请人的时候,想法设法的把自己的情人亲戚弄到酒店来。就刚才那个小蜜,酒店给她买别墅,配一辆保时捷,每个月还发三万块,年底半年工资的年终奖,平时没事还发这个特别费,那个交际费的。没有个百来万,哪里煞得住车?这些事,我们这些股东心里都有数,只是赌场赚钱跟抢似的,也没人跟他计较。”

本来觉得挺好的一事,被张盛这小子一说,我还真有点郁闷了,“靠,听你这么说,我才觉得丫真有点小气。”

越说,这张盛还越来劲了,“就是,不成,这事不能算完,我得回头跟他理论去。”

我赶紧伸手把他拉住,“哎呀,算了,这八千块对我来说,已经跟天上掉下来似的了。人家是人家,咱是咱,做人不能太贪心。”

张盛无奈地看了看我,“你啊,就是不贪。就是因为这点,我才跟你做兄弟,但是也正是因为这点,注定你丫发不了大财啊。”

我呵呵一笑,玩笑道:“我身边不就杵着一移动银行,我发财干嘛呀?我有那么笨吗?又要赚,又要看的,累不累啊?”

张盛也跟着笑了起来,“也对,以后你要是缺钱,跟我说一声,咱们哥俩别说分外话。”

我笑着点了点头,但是我知道,我基本上是不可能开口跟张盛要钱的。正如张盛所说的,我这人虽然暂时没多大本事,志气嘛,也一般,但是还算是有点底线,那就是在钱财上不会去占朋友的便宜。我真需要钱,会想办法自己努力去挣,挣不到,最多不花就是了。当然了,像今天这种天上掉下来的钱,我自然也是来者不拒了。

就这样,我们哥俩一路说说笑笑,在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各自回家。回到家,我跟老爸老妈说自己找到了份兼职,剩下的假期可能不常在家了。本以为老爸老妈会关心地问我一大堆问题,比如找到什么工作,辛苦不辛苦,薪水多少啦?谁知道,他们俩一边看电视,一边不约而同地反问道:“你有常在家过吗?”

真是被他们打败了,什么父母嘛?

接下来的几天里,就是拿着置装费去买了几件衬衫和一套西服,然后跟青龙戒里的大佬们讨论张盛地事情。三天后,七月十六日,我觉得我不能老在这里待着,得上酒店看看去,不能就显得咱真是白拿了他那两千块一周的周薪了。

早上七点就起床,刷牙洗脸,在楼下吃了早餐,然后像当初上学一样,站在站台那里等公车。站了三五分钟之后,总发觉全身上下不对劲。想了好一阵之后,才发现哪里不对劲了——咱现在可是周薪两千大毛的白领了,咋还能坐公车呢?

想到这里,咱伸长手,冲着正开过来的的士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taxi……”

第三节 过电的感觉(上)

坐的士上班的感觉确实不错,不过到了酒店感觉就一般了。因为当我下了车,站在飓风酒店门口的时候,我就傻眼了。我跟谁报道去啊?就咱这级别,不可能还要去找什么人事经理吧?那找谁呢?

我在门口郁闷了一会,心想,嗨,算了,还是找费立国去吧,希望没有撞上他在办事。我就这么想着,走进酒店,正要穿过大堂的时候,突然看到一个跟我一样穿着整齐黑色西服的男人跟我打招呼,“请问,你是不是就是楚顾问?”

楚顾问?是叫我吗?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可是我看着他一脸热诚地望着我,没错,人家就是叫我呢,我于是有点傻乎乎地点点头,“啊,是我,有什么事吗?”

“您好,您好,您好。”这位看起来三十几岁的男人确认我的身份之后,赶紧几个快步,窜到我身边,先是一连三个“您好”杀得我浑身鸡皮疙瘩掉满地,然后就紧紧地握着我的手,“我是这里的大堂经理,我姓黄,您叫我小黄就行了。”

小黄?我打量了他一下,你有那么年轻吗你?你倒是好意思,可是我不好意思啊,“呃,黄经理,你有什么事吗?”

黄经理弯着腰谦恭地说道:“是这样,费总让我这里候着您,给您介绍一下整个酒店的环境,方便您的工作,如果您有什么疑问的话,也可以随时问我……”

要说我这人真是骨头轻啊,人家对我这么客气,可是我偏偏浑身觉得不自在,特别是他一口一个您字,弄得我全身上下跟过电似的,一阵一阵的发麻。

“那你稍微带我四处看看吧。”为了防止他继续给我您下去,我赶紧打断他,“呃,我看你也挺忙的,你带我随便走走,然后把我带到我的办公室就行了。”

我刚说完,黄经理又狠狠地给我过了一阵电,让我差点站都站不稳,“好,楚顾问不愧是少年才俊,敬忠职守,刚一来到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投入工作。这种工作的热情,实在是值得我们这些下面的人努力学习啊。”

好不容易撑着没有倒下,我皮笑肉不笑地往前伸手,“黄经理,你带路吧。”

一个上午下来,我开始发现我这份薪水其实也不是那么容易拿,因为我这整个上午都在被黄经理过电。他先是带着我看酒店的装修,一边介绍,一边说,当然了,这些东西在楚顾问这样的才子眼里,自然是庸俗了点了,但是他们就只有这个层次。然后看装饰,窗帘,灯饰,事无巨细,但凡能够跟文化沾上点关系的,他全都扯着我去看。一边看,一边说,一边给我过电。

一个上午下来,我估计我被过的电起码可以让我的手机用上一个月。而他还一点都没有要结束的意思,还非常热情地带我到餐厅吃饭,继续给我过电。我哭,我大哭,我原来一直以为被人骂是最惨的,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原来被人夸更难受,更痛苦,更刻骨铭心。我现在是多么怀念楚正清啊!

吃完饭后,黄经理带我来到一个装修得还不错的包房,说道:“楚顾问,这就是您的办公室,要是有什么需要的,您随时可以找我。”

“嗯……”我无力地点点头,转过头,无神的双眼看着精力充沛,表情亢奋,满脸真挚的黄经理,“你还有事吗?”

黄经理很真诚地笑了一下,“工作了一个上午,楚顾问我也该累了,那我就不打扰您了。呃……您看我什么时候来找您比较合适呢?”

按照正常情形来说,我这个时候是不应该失态的,但是很明显,我当时的表现并不尽如人意,我几乎是大惊失色地说道:“啊?你还要来?”

看到我这神色,黄经理终于开始有那么一丁点意识到,他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摧残,他有些抱歉地说道:“我们还有很多东西没看,比如员工的服装啦,还有……”

我没等他继续说下去,马上做出一个打住的姿势,“我先睡一觉,我醒了自然会去找你,好不好?”

“当然没问题,我看楚顾问您也挺累的,这一个上午工作强度真大啊。”

那是,有你在,我工作强度想小也不行啊。我在内心苦笑着摇了摇头,把门关上了。一关上门,我就冲进里间,扑在床上,真有仰天恸哭的感觉。在床上,我想来想去,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黄经理一定是费立国那家伙故意安排来折磨我的。

没错,一定就是这么回事,这个死胖子心真黑啊。可是为了一个星期两千块,我会忍受下去的。

“来吧,来吧,给我过电吧,我就不信我会被电死。”我一边在嘴巴里恶狠狠地念叨着,一边渐渐昏睡过去。没多久,我就昏睡过去了,没办法,正如黄经理所说,今天上午的工作强度,实在是太他妈大了。

等到我一觉醒来,发现怎么到处一片漆黑,我摸索着伸手打开床头灯,再看了看手表,“不是吧?十点?我竟然睡了将近九个小时?有这么夸张吗?”

我再抬起头来,看了看墙上的钟,真的是十点没错。我赶紧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到洗手间洗了把脸,然后想着,我差不多该下班了吧?

我倒是这么想,可是有人不这么想,我刚走到大堂,准备回家的时候,就看到黄经理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突然杀了出来,“哎呀,楚顾问,您休息好了?刚刚好,今天要决定下半个月的表演嘉宾,我刚想去请您来定夺呢。”

我当时真的很想马上跪在地上,双手举天,凄厉地哀嚎,“天啊,神啊,给不给人活路啊?”

然而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灰色西装的男人从大堂走了进来,向着走廊那边的夜总会的方向走去。我眼睛一眨,“呓,这人我怎么看着那么面熟啊?”

第四章 过电的感觉(下)

我正打量得那人出神,黄经理就凑上来,热情洋溢地问道:“楚顾问,您是不是现在就要去看看?”

我看着这人的方向确实是朝着夜总会而去,于是便点点头,“走吧。”

那人的步子还真是快,我只是回过头跟黄经理说了这么一句话,再转过头去,他已经消失在走廊拐角处了。黄经理就在我身边,我也不好追上去,只好不耐烦地跟着从容淡定的黄经理一步步走到夜总会去。飓风酒店附属的夜总会叫做满天星夜总会,从大堂左侧穿过去就到了。因为夜总会停车场总是爆满的关系,所以很多人都把车停在酒店停车场,然后从大堂穿过去,想必那名男子应该也是如此。

黄经理不紧不慢地走着,我也不紧不慢地跟着,花了好几分钟,我们才来到表演准备间。满天星夜总会的规模算是大了,表演准备间都有两三百平米的样子,里面现在正站着四五十个人,在那里各自忙忙碌碌的准备着。他们中有的穿的是正式的套装,有的穿的是民族舞蹈的衣服,有的是穿得很性感的服装,看来这夜总会还满丰富的了。

“诶,你们俩过来。”黄经理在我身边朝着两个穿着西装的人招了招手,。等到那两人走到我身边,他就介绍道,“这两个就是最近在西京那边很出名的相声演员,特火,都出堞了,盗版市场上都卖疯了。来,给楚顾问来一段。”

我听到这里,赶紧伸手打住,陪笑道:“行了,行了,他们俩的相声我看过,确实不错,确实不错。”

我现在心里惦记着的,全是我在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哪里还有心思听什么相声?可是黄经理一点也不识相,又朝着一堆穿着性感服装的舞蹈演员说道:“嘿,我说,你们几个过来,跳个文化点的舞给楚顾问看看。”

他这么一说,那些女孩子就都吱吱嘎嘎笑了起来,“黄经理,什么叫文化点的舞啊?我们不会哟……要不,你教教我们……”

黄经理板起面孔正要教训,我看不过去了,挥挥手说道:“我刚来,还是先熟悉环境,这些节目什么的,就按照原定的来吧,我到下面看看,有什么意见再说。”

我说着,信步就往夜总会大厅走去,那黄经理就跟我的影子似的,又一步步紧随在我背后,这下我终于是受不了了,指了指手表,“黄经理,你该下班了。”

黄经理憨厚地笑道:“没事,为公司加班对我来说,是常事,楚顾问您都没回去,我哪能回去?”

我真要气晕了,终于飙实话了,“那你让我自己随便走走好吗?你老跟着,我感觉被人监视一样。”

“啊?”黄经理先是很委屈地愣了一下,过了片刻,他看了看四周,又眉开眼笑起来,“明白,我明白。”

说着,哧溜一声就走了。

“这位神仙总算走了。”我吐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向着大厅走去。

一到大厅,我就四处张望,望来望去,根本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影子。我又问大厅里的服务员,问他们有没有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走进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都说灯光太暗,看不清楚。我当时就有点气闷,心想,这什么鸟地方,怎么不把灯光打亮点?哈,现在想起来这当然是句昏话了,这地方灯光怎么能亮呢?

既然四处找不到人,看着这里的人还不是很多,我于是便随便找了个卡座坐了下来。既然说要检查节目,就总得装个样子啊。另外,凭心而论,一辈子从来没有进过夜总会的我,也确实想感受一下夜总会的气氛。

我刚一坐下,就有服务员问我要喝什么酒水,我不会喝酒,所以就要了一杯冰水。谁知道冰水还没来,就过来了两个身材火辣,衣着暴露,服装闪亮的性感女郎,一个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我身上,另一个温柔地攀在我的身边。

你要说我是君子吧,那连我自己也不信,但是我很真诚地说,当这两个女人突然一下子出现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心里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片刻之后,我就知道这肯定是黄经理自作聪明的安排,抬起头四处一看,果然看到黄经理在某个角落里给我打出一个ok的姿势。

不看到这个姿势倒好,一看到这个姿势,我就觉得心烦,别说我对这两个女人还没怎么动心,就是动心了,是他安排的,我也得推掉。

然而,就在我正要说话的时候,我的身边响起一个悦耳的女声,“这不是楚大才子嘛,想不到你年纪轻轻,竟然就学会来这种地方了,果然是少年才俊啊。”

我闻声别过头去一看,站在一侧的那个人,不正是我要找的那个人吗?我在大堂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像,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楼兰雪。

此时的她戴着鸭舌帽,穿着一身银灰色西服,西装裤,男装鞋,一派男装打扮,这么黑的环境下看起来,乍一看,还真以为自己遇到绝世帅哥了。

“啊,其实……”我刚想解释,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样反而显得我敢做不敢为,让她小看了,于是说到嘴边的话,便收了回来,反问道,“你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会在这?”

“我?”楼兰雪翘了翘嘴巴,“我是来看看你们男人认为的天堂是什么样子。”

我失声笑出来,“看不出你人长得文文静静,想不到也这样调皮。”

楼兰雪清笑一声,说道:“彼此彼此,我也没看出来你长得那么老老实实,竟然也会到这种地方来鬼混。”我被她这一句话噎得一连咳嗽两声,心里只埋怨青龙戒的使用期限不到,不然的话,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不过,这个时候想这些没有意义,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硬上。

“介不介意坐下来喝一杯?”我装作老手的样子,挥了挥手,说道。

“那天已经见识过了你鉴赏字画的意思,不知道楚大才子对酒有没有见识?”楼兰雪说着,斜坐在我不远处,一副玩味的样子。

你别说,这段时间我可没闲着,拼命跟着青龙戒里的老大学东西,对于酒,还真有点认识,尤其是香槟和红酒。女孩子多半都是喜欢喝红酒,我的那些货虽然不能跟青龙戒里的老大比,但是糊弄一下你这小姑娘应当不是问题。

我于是故作镇定地说道:“对酒我不是很在行,只是略微知道点皮毛,不知道楼小姐喜欢喝的,是什么酒?”

我之所以要说故作镇定,是因为我心里其实还是略略有些紧张。这种紧张已经比当初见江薇的时候弱了许多,但是依然是有。而当楼兰雪报出她喜欢的酒的种类的时候,佯装镇定的我,差点惊得扑到在地上。

“威士忌。”

第五节 李小龙,护驾(上)

“你想干什么?”看到对方向自己走过来,楼兰雪生气地大声呵斥道。

“你说呢?”那人淫笑着继续走过去。

我这时候才看清楚,这个人原来正是那天张盛在酒吧打的那个流氓,想不到现在把帐算在我头上,这也太他妈冤枉了吧?我再看了看他身边,这次的人跟上次多些,大概有五六个人。如果我有张盛的身手,这时候简直是英雄救美的天赐良机。可是我是一拳就被人家挂在地上的散蛋,我自身都难保,哪里还能救什么美?

所能做的,无非是坐在地上凄厉地大喊,“救命啊,有人打人了。”

我这一喊,那些站在不远处的保安便望这边看过来,看了看这边,走了几步,然后那打我的人就对那些保安笑着打了个招呼,那些保安就又装着什么都没有看到一样走开了。

我靠,我是这间酒店的高层,你们居然敢见死不救?我在心里刚这样骂完,那人就给手下打了个眼神,那些人就扑上来对我一阵狂踢,踢得少爷我骨头都散了,真是他妈的往死里踢啊。

就在我被打的时候,我看到那人伸出手就开始跟楼兰雪拉拉扯扯,楼兰雪高声叫着,可是没人理她。看到这里,我顾不得自己身上疼,一股无名火从心底里窜起来。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连一个女孩子都保护不了还活着干嘛?

这一股血气冲得我面红耳赤,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腾地一下跳起来,使尽全身力气对着那些人乱打,“妈的,打啊,打啊,你们有种把老子打死,不打死老子,老子决不放过你们。”

我这一发愣,也着实把这些人给弄得愣了一下,但是毕竟这只是血气之勇,咱的实力还是不济啊。这些流氓只是愣了一下之后,便开始更加疯狂地拳打脚踢。而我也是更加疯狂地挥舞着我可怜的小拳头奋力反击。

本来,这破事大概也就这样了,也就一可怜的小男生在一群流氓的群殴中无力地抗争着,最后被打趴在地上,从某个侧面证明了这个社会的残酷和弱者的无力。

但是,偏偏那个流氓头子,调戏楼兰雪调戏得好好的,看到我这么奋力反抗,大概也是凶气上来了,恶狠狠地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根警棍(唉,流氓都有警棍,这世道啊,叹息……),几步走上来,朝着我的脑袋就狠狠地一下挥了下来。这一下要是打实了,我肯定老老实实地满头是血,趴在地上。而我此时正闭着眼睛跟流氓乱打,根本不知道这灾难就要降临,只是耳边听到楼兰雪的惊叫声。

几乎是与此同时,我感觉到一股热流突然从头顶直贯而下,然后,我的左手就几乎本能地高举起来,刚好紧紧地握住正要砸在我头顶的警棍。在那个流氓头子挥棍的时候,其他的流氓都停了下来,让他们老大发威。而当我接住这根警棍的时候,他们全都再一次愣住了,只是这一次比上次更愣就是了。

而我就在他们惊讶的表情中缓缓张开了双眼,从这一刻开始,我不再仅仅是楚天齐,因为在感受到宿主的肉体即将受到严重创伤的时候,青龙戒终于打破了一周一次的惯例,自动推出一个人选与我的意识融合在一起。而这个人,就是现代武术家,截拳道创始人——李小龙!

“马上……给我……滚!”我伸出空着的右手,指着这个流氓头子,分成三段将五个字用力地说完。

流氓头子呆了一下,大叫道:“操!一起上!”

他这话刚一说,那些我身边的流氓就一起扑了过来,而他自己则用力地向后扯警棍,想将警棍扯出来。而我则顺势,左手一松,让他摔在地上,然后再左侧身一个侧踢,将左边一个流氓踢得飞出数米远。再顺势一个跨步向前,一个肘击,将一人打倒。

这时候另外三人已经打了上来,我身形一矮躲过他们的拳头,一个扫腿,将他们全部扫到在地。在他们将倒未倒的时候,又是一连三脚,将他们踢飞。不是吹牛,我感觉我刚才那三焦真是快的犹如闪电一般。

这时候,那个流氓头子刚好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恐地看着我,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大概怎么也想不到,前一刻还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我,怎么突然一下变得比张盛还厉害?

这不是拍电影,我在这个时候不会跟他说那么多废话,只是跳起来,用右脚狠狠地在他肩头上砸了一下,砸得他整个身形一矮,昏倒在地。

那些破保安,我被打的时候,装作看不到,等到我把这些流氓打倒了,才他妈的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干嘛打架?干嘛打架?”

“你他妈眼睛瞎了吗?到底是谁打谁,你没看见?”我恼火地骂道。

我这一妈,那几个保安火了,朝着我直瞪眼,靠,现在我怕谁啊?我立马回瞪他,“干嘛?想挨打吗?”

就在这时候,黄经理从酒店里带着好几个保安赶了过来,“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哎呀,楚顾问,你怎么流血了?”

他一出现,我就发现我身上那股暖流嗖得一下又不见了,想来是青龙戒判断我现在没有危险了,所以解除了紧急救援的机制吧。

李小龙大哥一走,我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几乎当场就翻倒在地上。人没有了实力,狠话也就说不出来了,只能气愤地骂道:“你自己问这几只猪。”

说着,我赶紧牵着楼兰雪(其实是扶着)重新走回酒店,这次可伤得不轻,我得赶紧搽点药酒,不然不得肿得跟什么似的。

等到我回到办公室坐下,楼兰雪先不问其他,只是先问道:“你那么能打,为什么一开始会被他们打得那么惨呢?”

我略微迟滞了一下,义正词严地说道:“我们练武之人,是为了强身健体,不是为了好勇斗狠,不到万不得已,是不出手的。别看我好像伤得厉害,他们那点拳脚,对我来说,其实没有什么用,只是一点皮外伤而已。刚才要不是看你危险,我是不会出手的。”

楼兰雪听到我这么说,脸色红了一下,低头细声道:“谢谢你。”

第六节 李小龙,护驾(中)

过了一会,楼兰雪抬头看了看我的房间,问道:“这是你在这儿的包房吗?”

我摇了摇头,“我可没这么有钱,这是我的办公室。”

“办公室?你在这里工作吗?”

“是啊,今天第一天来上班,在这里当文化顾问。”

“文化顾问啊,确实很适合你呢。”楼兰雪笑了笑,说道,“诶,你的身体真的不要紧吗?”

“没事,小问题。”我豪爽的挥了挥手,结果这一挥手,就带得我全身一阵疼。我这时候才发现李小龙大大刚才使用我的肉身出手给我带来的痛苦,甚至比那些人打我带来的痛苦还要深重。李小龙大大什么身手啊,就我这身板,让他撒开了来使,没有肌肉断裂已经是万幸了。

就在我在跟楼兰雪充英雄的时候,好像永远都不下班的黄经理站在门边,轻轻敲了敲我的房门,哭丧着脸问道:“楚顾问,我可以进来吗?”

看到他我就一阵心烦,妈的,刚才我被人打得满地滚的时候,你在哪儿呢?打完了,你就出现了,你比那些见死不救的破保安好多哪儿去了?我靠,想着,想着,我又想到那几个人渣保安了,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那几个人渣保安呢?”

“他们……就在外面。”

“让他们给我滚进来。”

不一会,那几个混蛋保安,就全都出现在我的眼前。要不是少爷我现在全身酸痛,说话都觉得疼,我真恨不得扑上去,给他们没人暴打一顿,“说,刚才为什么你都杵在那里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几个保安面面相觑了一阵之后,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嗫嚅道:“我们……我们不知道您是酒店的顾问。”

“屁话。”我气得用力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结果全身又猛地一阵酸疼,偏偏楼兰雪就在旁边看着,不能露出来,只能咬牙忍着,英雄不好当啊,“就算我是普通客人,你们就可以在酒店门口任由这种事情发生吗?”

说到这里,我肚子里气又上来了,张口就是本色语言,“他妈的,你们是保安还是稻草人?杵在那里吓麻雀啊?”

几个保安被我骂得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他们这一不说话,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办法,我长这么大,还没训过人。他们要是回嘴的话,我或许还可以跟他们对骂一通,但是一句话都不说,我就有点蒙了。

好在这时候,黄经理终于露出了他可爱的一面,他马上走上前来,揭发道:“楚顾问,我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正找不到话说,见他出来帮我解围,自然是乐意得很,“说。”

“我刚才已经问过了,那群人是黑社会分子,那个带头的又是这个区的派出所所长的外甥。这几个保安跟他们都认识,而且关系好像还不错,所以不敢动手。”

当黄经理刚一说完,那些保安就怨恨地看着他,但是黄经理完全不把他们怨毒的目光放在眼里,只是谄媚的望着我。也许,在黄经理的眼里,我和飓风酒店其他那些莫名其妙的顾问一样,一定是跟费立国有着深厚的关系,所以才可以能当上这个文化顾问吧。所以,他才会这样巴结我。要是他知道我跟老费那胖子一点关系也没有,不知道又会怎样。

成人的世界真是肮脏啊,这样想着,我就觉得有些无趣了,也懒得对这些保安做什么具体处置。只是挥挥手,说道:“这几个保安刚开始不但袖手旁观,到后来甚至还想对我出手。这种人该怎么处置,你看着办,总之,以后不要让我再看到他们。”

黄经理笑着弯了弯腰,然后转过身,恶狠狠地对那些保安说道:“你们几个王八蛋,现在就给我马上滚蛋。”

“那我们这个月的薪水呢?”

“还他妈敢要薪水,没有打断你们的狗腿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在保安们和黄经理的吵吵嚷嚷中,他们退出了我的房间。他们刚出去不久,一个侍应生就给我送来了药酒。送了也就送了,居然还动手给我搽药酒,搞得我好生无趣。你一个大男人,给我搽什么药酒啊?你要不搽,不就是楼兰雪mm给我搽了吗?真多事!

心里虽然这么嘀咕着,但是人家也是一片好心,我也不能拒绝不是。楼兰雪虽然我对我态度比先前进了许多,但是搽药酒毕竟还是要宽衣解带,她一个女孩子家,又有外人在,所以也就不方便坐在房内,便对我说道:“我到外面等你。”

过了一会,这侍应生好生地给我上好药酒之后,便出去了,临了,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说了声谢谢。没错,你好心帮我搽了药酒,可是,你知道么?你让少爷我错过了跟mm培养感情的好机会。电影里演了多少回了,男主角英雄救美之后,必然就是美人替男主角搽药酒,然后感情才能够迅速生活。你丫倒好,一片好心,硬是把我的后半段剧情给生生减了,我能谢得心甘情愿么?

搽好药酒之后,我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子,全身酸痛好了许多不说,原先火辣辣的伤处,现在也感到一阵阵清凉。咱们中华民族的祖传秘方就是牛啊!

“你没事了吧?”看到我从里间走出来,楼兰雪便站了起来,关心地问道。

“我从来就没有过事啊,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只是稍微处理一下,省得回家被我老爸老妈看到又瞎担心。你看……”我说着,伸出双手,用力在胸前拍了两下,拍得砰砰巨响。

虽然搽了药酒,但是我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疼的,刚才这两下,为了表现自己的英雄气概,我可是使足了力气,结果刚一拍完,我就差点背过气去,一连好几下的咳嗽了起来。我靠,演戏演过头了。

站在一旁的楼兰雪见我这样,又问道:“你怎么咳嗽了?你没事吧?”

“没事,我这是在练气,练气。”我摇了摇手,用尽全力直起身子,面对微笑地说道。

“可是你怎么整个脸都红了?”

我很是一本正经地答道:“气到了嘛,当然红了。”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楚天齐,你丫还真是非一般的无耻啊!”

第七节 李小龙,护驾(下)

重新回到酒店门口,楼兰雪问我,“你有车吗?”

我苦笑着摇头道:“我再说一次,我是穷人。”

楼兰雪呵呵一笑,“艺术家嘛,穷是应该的,既然你没车,那就只能用我的车了。在这等着,我去拿车。”

“好吧。”我笑着点头道。

过了一会,当我看到楼兰雪开过来的车时候,我的下巴顿时往下掉,不是因为她的车有多么豪华,而是因为……因为她开的,竟然是一辆摩托车!

不会吧?难道是我眼睛花了?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没错啊,就是摩托车,而且是一辆很炫很炫的摩托车。深红色的车身,长长的漂亮的流水线车把,翘得很有个性的排气管,长长的车身,很靠后而又矮矮的座垫。这种车把开起来的时候,必须将身子伏下来才能够到抓到车把。简直是阳刚到不能再阳刚的摩托车,但是开着他的人,竟然是一头秀发,笑容甜美,身材婀娜,看起来根本就是淑女典范的楼兰雪?

现在的女孩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啊?居然会喜欢这种东西?

“站在那儿干嘛?过来啊。”楼兰雪坐在摩托车上对我招手道。

我走过去之后,看到这个摩托车的座垫实在是窄得不能再窄了,顿时心里开始流口水,这可是亲密接触的好机会啊。我于是赶紧一个跨步坐了上去,但是我刚一坐上去,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啊。过了一会儿,楼兰雪戴上头盔,再把另一个头盔递给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是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按照正常逻辑,现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男生开车,女生伏在男生背上,做小鸟依人状才对吧?怎么现在反而变成了美女在很酷的开车,而我抱着她的腰做小鸟依人状呢?这不对啊,做小鸟的人,不该是我啊。

想到此节,我接过头盔的时候,便说道:“楼小姐,这种摩托车,你一个女孩子家不方便开,还是让我开吧。”

戴着头盔的楼兰雪回头看了我一眼,连连摇头,“这可不行,我好不容易才把我哥这辆车偷出来,我还没过瘾呢。”

“哎呀,女孩子开这种摩托车,很危险的。”我还试图继续劝诱道。

“楚先生,你的见识怎么跟那些俗人一样呢?哪条法律规定,女孩子不能开摩托车了?”楼兰雪说着,扭过头去。虽然带着头盔,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我估计她此时应该脸上应该是气鼓鼓的。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再回头想想,既然她可以喜欢喝威士忌,而且还是那么海量,那么骑骑摩托车也没有什么了。

唉,都怪我家旁边音像店的老板,我路过他店门口的时候,他放什么不好,偏偏放赵传的“我是一只小小鸟……”这下好了,我楚天齐今天真的要做一次小鸟了,还是依人的小鸟。哭泣,真伤自尊。

“抱紧了喔,我要开动了!”见我不再说话,楼兰雪又变得开心起来,高声大叫道。

我在心里哼了一声,用力地把楼兰雪的小蛮腰给抱了个解释,“你以为我会客气啊。”

本来心里还有点郁闷,但是当我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在街道中驰骋的时候,那点郁闷就马上被我抛到爪哇国外了。虽然隔着衣服,但是因为是夏天,我们双方的衣服都不多,我隔着衣服依然可以隐约感觉到楼兰雪皮肤的光滑,这种感觉即使是当初江薇的身体完全展现在我眼前,随我采撷的时候也不可相比。尤其是她身上那种少女身体自然的幽香,一个劲地往我鼻子里钻,弄得我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少妇虽然说有少妇的好处,但是少女的美妙,也不是少妇所可以比拟的啊。

在如此之可怕的诱惑下,我的身体的某个部分开始又邪恶地抬头的迹象。然而仅仅是迹象而已,并没有真正抬头。为什么呢?请问这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我突然感受到良心的谴责,所以收住邪念了吗?不会啊,我的良心一般不会体现在这方面啊。难道是突然想起了党和人民多年的教育,陡然心中生出无限正义,压抑住了自己邪恶的冲动吗?不会啊,党和人民没有教育我要压抑自己的生理本能反应啊,党和人民哪有那么不通人情?

那是怎么回事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啊,原来是因为……楼兰雪同学经过起步之后,就开始使劲加油,不一会功夫,就已经飙到了一个很快的速度。我没有看速度表,也搞不清楚到底有多快,只是知道很快,很快,快到我看到无数的车辆一辆一辆被我们甩在身后。即使是张盛那个精神随时亢奋的家伙,在繁忙的街道上开摩托车也从未试过开这么快。

这个时候,我的小心肝就忍不住扑通扑通地开始加速,心里拼命祈祷楼兰雪小姐过了一下瘾之后,能把速度降下来。谁知道,她非但没有慢下来,而且居然还越来越快,最可怕的是,她居然还在无数的车辆中间见缝插针,随意切线,我的耳边只听到一阵阵愤怒的喇叭声。

天啊,这姐们该是疯了,这不是玩命吗?我是爱玩,尤其是爱跟美女玩,可是大姐,玩命不在其列啊!交通警察,你们都在哪里啊,你们都瞎了吗?这个变态女正在疯狂地违反我国交通法,你们都没有看到吗?她骑车带人,超速驾驶,胡乱切线,你们,你们不要忙着罚款,快来阻止她啊!

我在内心呐喊了好一阵之后,依然没有看到平时随处可见的交通警察的身影,于是,我不得不撕下男子汉的脸面,有点紧张地说道:“楼小姐,速度是不是该放慢点?这样……好像有点危险。”

楼兰雪回头看了我一眼,笑道:“这才刚开始啊,怎么能慢下来。”

“拜托,不要回头!”我几乎哀嚎着喊道。

完了,今天算是完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门口被那些流氓打晕好了!

天,我楚天齐的命真是非一般的苦!

第八节 青龙戒的副作用(上)

不管怎么说,上天多少还是给了我一点面子的,最起码楼兰雪发狂的时间不是白天,而是接近半夜,飙出了城市主干道之后,路上终于没什么车了,我的小心脏也稍微好了一点。

然而,就在我认为危机已经过去的时候,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当我们拐到北海路的辅路上的时候,我们背后突然窜出两个人喊道:“3498,没错,就是这个车牌,兄弟们上。”

他的话音刚落,就看到前面冲出十几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看来,在这里等我们很久了。

“啊!”楼兰雪尖叫一声,本能地按住刹车,我当场差点哭出来,姐姐,刚才在那么长的车龙里,你都敢随便乱飙,怎么现在在人堆里,你反而没胆子了,你要是一古脑冲上去,我就不信这些流氓还真敢当在前面。他们只是流氓而已,又不是敢死队。

而事实与我所想的,并无分别,刚开始看到楼兰雪的摩托车的速度的时候,前面那十几个人冲出来的时候,脚步还是有些迟疑。如今看到楼兰雪的摩托车慢了下来,步子就坚决多了,一个个挥舞着家伙大叫着冲了过来。

楼兰雪美女,他们估计是不会打她,但是我就不一样了,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惨叫一声,“李小龙大哥,护驾!”

不知道究竟是听到了我真诚的呼唤,还是感应到我即将受到巨大的伤害,刚走不久的李小龙大大果然又再次出现在我身上。在那一刻,我浑身酸疼的身子又顿时感到了一股强大的自信和力量。

摩托车虽然已经刹车,但是它依然按照惯性在往前滑行,就在摩托车将停未停之时,坐在身后的我纵身而起,犹如一头老鹰般越过楼兰雪的头顶,凌空三个连环腿,就把最前面的三个流氓放倒在地。

当我的双脚落地的时刻,也正是那三个流氓重重地翻到在地上的时刻。这一下,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流氓全都止步不前地站在了原地,眼神惊惶地看着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刚才这一下实在是太有震撼力了,大概把他们震傻了。

“你们这帮王八蛋,非得比我再表演第二次。”我在心里这样冷笑了一声,准备主动出击的时候,我的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你不要乱来,否则我就对她不客气了。”

我听到这个声音,转过身去,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没有搞错?你们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时代流氓,居然干这种八十年代港片里才出现的勾当——用美女要挟男主角?再者说了,拜托你发言之前,可不可以先搞清楚各自的立场。到底是你们乱来,还是我乱来?

尽管我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事实是,在我一心对付前面这些流氓的时候,后面那两个流氓窜了上来,一把把楼兰雪给挟持了,此时已经拿把匕首,放在楼兰雪的脖子上。而楼兰雪此时脸上毫无惧色,也没有大声呼救,而是一脸鄙夷之色,这倒也是让我略略有些惊讶的事,看来这美女的性格跟她的相貌一点也不想象,胆子大得很。

既然她不害怕,我也就从容了很多,我缓步走上前去,伸出一个手指,说道:“我数三下……一……”

“别过来,你别过来……”那挟持楼兰雪的流氓显然很害怕,两只脚都开始打颤了。

唉,真是尽心尽力的配角啊,我就给你点面子,让你早点结束这痛苦的表演过程吧,“二……”

刚一念到这个二字,我就一步窜前,伸腿将流氓的匕首踢飞,再把他背在背上,摔在站在他旁边的同伴的身上。就这样,就轻而易举地把这两个人给解决了。

“这感觉真是爽啊,接下来我就该问楼兰雪有没有事,然后就是再冲上去,大发神威,把那些流氓全都打成残废。”

正当我心里想得正乐的时候,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突然窜出来两个人,一边冲过来,一边高喊,“不许动,我是警察。”

这一喊,那些流氓就赶紧一哄而散了。凭心而论,我觉得这大概是警察最经常说,但是也最白痴的对白了。这不是废话吗?我要是流氓,我会因为你大喊不许动,我是警察,就真的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吗?白白浪费我的表现机会。

“诶,原来是你们啊。”那两个警察也不追赶,一直冲到我们身边,一看我们,其中一个就有些惊讶地说道。

而我抬起头,看到跟我说话的这个警察,也愣了一下。“怎么是你?”

原来,这警察不是别人,正是乌兰,和她一起的,正是那天在茶餐厅把她抓走的那个中年警察。

“你们怎么会在这儿,还被流氓围攻?”乌兰又问道。

刚才他们那一大喊,李小龙大大又走了,我浑身上下疼得比刚才愈发厉害,但是还是不得不耐住性子,跟她大概讲了酒店门口发生的事情。我刚说完,那个中年警察就走了过来,“我已经问过地上的那些流氓了。是罗航叫他们在这里拦截他们两个的,不止是这个路口,另外几个路口也都埋伏了人。诺,他们联络用的,居然是我们警用的通话机。”

“又是罗航?”乌兰厌恶地看了看地上的流氓,“他就一个所长舅舅,用不用嚣张成这样?”

“他舅舅可没那么简单。”那个中年警察正要说什么,又看了看我们,终于还是笑着挥了挥手,“算了,这些烂事不去提他了,你们俩没事吧?”

“没事,有天齐在,怎么会有事呢?”楼兰雪神采飞扬的说道,言语间,对我的称呼又近了一步,变成天齐了。

乌兰仿佛这时候才记起什么似的,兴奋地大叫,“是啊,是啊,刚才我刚看到的时候,正看到天齐在动手,那动作真是太专业了。楚先生,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身手这么好!”

“是啊,是啊,还不止这些呢。”

此时的楼兰雪一点也不像是个劫后余生的人,满脸兴奋地就跟乌兰讲起我在酒店门口,以及刚才是如何如何神勇了。讲得是眉飞色舞,唾沫飞溅。就连我这么无耻,都被她夸得脸色绯红了。五分钟后,楼兰雪终于讲完,而乌兰看我的眼神,也从赞叹变成仰慕,然后是崇拜。

身为一个男人,我本能的从她这种眼神中感受到了一种预感,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第九节 青龙戒的副作用(中)

“上次在的莫先生家里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不简单,现在我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这一切,更加证实了我的推断。”乌兰说着,神情亢奋地甩动着臂膀,“我就知道张盛和你在一起,绝对没那么简单,果然,果然被我猜到了,你一定就是张盛的得力助手。你们俩走在一起,就是为了夺回飞龙帮的控制权。你老实交待,你们打算怎么动手?你们是不是要去劫狱?你这么文武双全,居然甘心做张盛的手下,是不是他许诺了你什么,副帮主,是不是副帮主?一定是副帮主……”

“是,你说得全是对的,但是不只是这些。”看到乌兰那个神经质的样子,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插话道。

“还有什么情报?你快说!”她居然信以为真。

“其实,我们两个人走在一起,不止是为了区区一个飞龙帮,我们的目标更加远大。首先,我们打算在三年内,统一全世界的黑帮,然后举行黑帮大起义,控制联合国,张盛做新联合国主席,我做副主席,然后我们就要花两年时间进军火星,再花三年时间统一太阳系,然后以太阳系做为支点,控制整个银河系,并在有生之年,共同称霸宇宙。对了,不止是这些,我还要告诉你,其实我跟张盛不是十几岁,我们已经几万多岁了,地球上的坏事基本上都是我们干的,像第二次世界大战,不久前的东南亚海啸,还有以前的欧洲黑死病这些都只是小案例,我们当初发动洪水,把整个世界都淹了,这才是大手笔,还有……”

这下轮到乌兰听不下去了,挥手打断了我的话,大声叫道:“够了,够了,你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原来你也知道什么是胡说八道啊?怪不得张盛说你神经病,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你真不该做警察,你该去玄幻书站写小说,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完,我再也懒得理她了,甚至于都没有心情再跟楼兰雪说什么,回头跟她说了声,不好意思,再见,然后就再也不管她们说什么,转身就走到路边,拦了辆的士。

乌兰大概是被我气坏了,还想追我,不过被那个中年警察给拦住了。

一上的士,我就禁不住的喃喃自语道:“真是的,今天怎么就碰到不到一个正常人?”

气急败坏地回到家,老爸老妈已经睡下了,我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刚一躺下,就周身一阵疼,“哎哟,看来美女果然是地球上杀伤性最强的动物。这才是刚开始,以后要是再这么折腾几回,就我这小身板,还不得折在这姐俩手里。我真是要慎重考虑,以后是不是应该要趋吉避凶了。中华女儿千千万,不行咱就换,何必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呢……”

就这样躺在床上,一边呻吟,一边神经质地喃喃自语了许久之后,我才发现,我已经被那两个女人给刺激得有点像她们一样神经质了,我这才停下来。

嘴巴一停下来,脑子就空下来了。这个时候,我才重新整理了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我发现除了发现那两个女人是多么变态以外,我还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青龙戒除了被我召唤以外,在有些时候也会有自动附身的功能。虽然目前来说,我只知道它有在我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自动防护的功能,但是将来保不定它还会在其他什么情境下自动附身。

那么,到底还有些什么情况下,青龙戒又会自动附身呢?当初,酒吧里那个家伙给我戒指的时候,可没告诉我,青龙戒有自动附身的功能。这么说起来,那家伙是不是还有什么东西瞒着我啊?

这样想着,我再歪过脑袋,看了看在我左手上,若隐若现的青龙戒,心中不自觉地多了些无法解开的谜团。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猜想一般,十几天后,飓风赌场与一个神秘人物的会面,终于掀开了青龙戒真正的秘密。

从这天晚上开始,我老老实实地当了十几天的乖孩子,在家里上网,打游戏,睡觉,门都不出一步。间中除了跟张盛通通电话以外,跟外界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经过这一晚之后,我才发现这种宁静的生活是多么美好,躺在床上是多么舒服。

美女,就是那浮云啊。

不知不觉十几天过去,时间已经进入八月了,我身子也好得差不多,心头又开始痒痒,开始觉得有点无聊了。正想着是不是该出去去去,正想着的时候,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正是张盛。

一接听,我就听到张盛很兴奋地说道:“阿齐,你在哪?”

“废话,当然在家,还能在哪?”

“赶紧出来,赶紧出来,我带你去见世面。”

“什么世面啊?”

“别那么多废话,飓风酒店大堂见。”

张盛说着就把电话挂了,我看着电话一阵发呆,张盛这家伙虽然比较精力过剩,可是不像是一惊一乍的,看来,一定是真的有什么好玩的了。

这样想着,我迅速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换好衣服就冲了出去。不多会,我就来到了飓风酒店,看到张盛已经在那了。

一看到我,张盛就站了起来,“你丫怎么才来啊?”

“到底什么事啊?神神秘秘的。”

“边走边说。”张盛说着,拉着我就往里走,急匆匆地拐过大堂,穿过走廊,来到一条小巷子,然后就看到一个小门,张盛伸手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就看到门上的四个摄像头对着我们一顿照,过了一会,就有人把门打开。进门之后,就是一条狭长的通道,墙壁上有晦暗的灯光。

这下我知道,这一定就是张盛所说的地下赌场了,怪不得黄经理带我逛了那么多地方,偏偏不带我往这边走,原来这里就是地下赌场啊。

我于是纳闷了,“张盛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带我来赌场?”

第十节 青龙戒的副作用(下)

“你真是走运了,我父亲参股已经五年了,收保护费的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呢。”

我被张盛这没头没脑的话说得一阵发蒙,“收保护费?什么保护费啊?”

“就是地下赌场的保护费啊。”

“不是吧,你不是说这个赌场的股东都是牛人吗?怎么还有人敢到你们这里来收保护费?”我不解地问道。

“不是你想的那种保护费,是另一种保护费,嗨,我都被你给绕晕了,什么这个那个的。是这么回事,像我们这种地下赌场,一般都有两种赌法,一种是赌客跟赌客赌,我们只是提供赌台和赌博工具,提取佣金。另外一种赌法,就是赌客跟赌场赌。世界上有些技术高超的赌客,他们对赌术有着深入的研究。如果他们刻意携带巨款到某一个赌场,并且打算在这里赢很多很多钱的话,那么我们就俗称这种行为为保护费。和寻常的收保护费不同的是,这种保护费只要对方有本事收,我们是不得不交的。”

“不会吧?有谁敢这么大胆?难道他不怕到时候有钱出赌场,没命回家吗?电影上都有演了,赢太多钱的赌客都是没好下场的。”

“这个你就不必替他们担心了,既然敢上门来收保护费,尤其是我们这种大赌场,自然是有人做后台的。”我们刚说到这里,长长的通道就已经走完了,赌场大厅出现在我们面前。赌场大厅是环形的,很大,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但是和电影中不同的是,赌场大厅的布置并没有想象中豪华,而是布置得很随意,与其说是赌场,倒更像是一个地下酒吧。

张盛兴奋地搓了搓手,“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去吧,收保护费的高手就在七号vip。”

“帅哥,你没有搞错?我看你这意思怎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这间赌场你也有份的!”我看着他,奇怪地说道。

“哎呀,你放心了,不管他多厉害,最后他都一分钱都带不走的。我们尽管看热闹就是了,别废话了,赶紧的,这种场面错过一分钟就是一分钟的。”

“这么有自信?难道你们有什么秘密武器?”

“废话,赌客亏血本你见得多了,你什么时候见过赌场亏血本的?”张盛看了我一眼,再也不管我,径自朝着那vip房走去,我也赶紧跟了上去。

不多时,我们就已经进入到了这个房间,看到这里大概有一百多平米,中间有一种赌台,一个荷官在派牌,另外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头发梳得油光亮滑,眼神炯炯有神,神情自然的年轻人。

赌场的角落里放了三排椅子,上面坐着大概十几个人。

“这些人就是各大股东的代表,只有我是亲自来的,我们走过去。”张盛对我说着,拉着我一起走了过去。

我们挨着坐下之后,张盛就附耳在我耳边,给我介绍道:“这个人叫做杰克李,美国纽约华人,二十八岁,两岁就开始赌博,十一岁就横扫华人街,十四岁便在拉斯维加斯长住,成为职业赌徒。因为从来不参加公开赛,所以没有在拉斯维加斯赢得什么公开的声誉。但是很多赌坛中人都认为,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在二十岁就可以成为赌王大赛的冠军。这哥们的身家目前已经有两亿美金,富得流油。”

“他有病啊?这么有钱还赌个屁?赶紧到加勒比海买个小岛享受世界去啊。”

“切,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么胸无大志啊,人家现在赌博已经不再是为钱,是为了享受赌博的乐趣。”

“那他在拉斯维加斯赌不就好了吗?怎么到你们这儿来?”

“听说因为近年来北方的地下赌场抢了南方地下赌场的生意,所以南方地下赌场凑了五千万美金给他做赌本。按照规定,赌本归他,赚了也全归他,这才把他请来打击我们北方赌场。我还听说,他的一家去的是天庄的一家地下赌场,那家赌场在北方赌场里排第四,他在那里赌了两个星期,狠收了一亿七千多万美金的保护费,闹得他们不得不暂时停业来应对。这第二家就是我们这儿了。”

“我靠,五千万美金的本金,两个星期才赚一亿多美金?那他也太逊了吧?电影里……”

“去你的电影吧,赌博真要都那么赚钱,世界首富哪儿轮得到比尔盖茨?赌神一天比比尔盖茨一年都赚得多啦。”

“那倒也是。”我点点头,抬头看了赌台旁从容淡定的杰克李,“我看他精神不错,是不是刚来啊?”

“什么啊?已经一连赌了四天四夜了,除了上洗手间,没有离开赌台一步,就连吃饭都是一边赌一边吃。”

“不是吧?四天四夜?我看这家伙两只眼睛直放光,精神好像还好得很啊。”

“何止是好得很,简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不要说四天四夜,就是两天两夜,我也已经趴在地板上了,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熬。”

“那是,没有点特别之处,人家怎么能在这行名头这么响?”

“那倒也是,非常之人,自有非常之处。”

就在我跟张盛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的碎碎念的时候,杰克李一直在桌上堵着。他现在赌的是一种很简单的赌博游戏,那就是二十一点。他所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说话,而他所说的话,只有两句——“要牌!”“不要!”

就是这么简单的话,在他的嘴巴里无数次的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但是我看他似乎一点也没有厌倦的感觉,脸上始终是一种兴趣盎然的表情,仿佛在做一件有趣到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而他在赌桌上,每一局的赌注也只是五万美金而已,他也不是必胜,也会有输的时候。但是总的来说,他赢的几率更高,一般来说,输一局都能赢三局,而他不管输赢,脸上始终是一副从容淡定的笑容,只是他身边的筹码越来越高。

再过了半个小时之后,有一个像是这间房间的主持人走了过来,对坐在一旁观战的代表们说道:“已经八千万了,是不是该请阿公来了?”

第十一节 青龙戒的真正秘密(一...

“投票吧。”主持人说完之后,一个中年人便把视线从台上移了下来,说道。

看他说话的样子颇拽,这家伙应该是大股东的代表吧。不过当他说完之后,却好像没有什么人坐过去做出表决的样子,只是纷纷扭过头看着他。他也不觉得奇怪,继续说道:“我们公司的意思是,既然阿公昨天就到了,那还是赶紧把阿公叫过来吧。”

当他刚说完,别人就都面无表情地扭回头,然后那个主持人就走出了vip间。

“呓,不是说投票吗?怎么都没有投票那人就出去了?”我奇怪地问张盛道。

张盛翻了一下白眼,小声道:“挑,投根毛咩,他们公司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说投票还不是他说了算?次次都是这样的啦。”

“哇靠,怎么你们地下势力也搞得这么虚伪的?”

“难道你还以为黑社会有多真诚吗?”

“那倒也是,不过说起来,这间公司如果占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那么每年岂不是在这间赌场可以赚七八亿?我靠,这个房间都装不下啊,喂,那是间什么公司啊?”

“我也不知道,我爸没告诉我,你也不要问了,这种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的……还是等下看看阿公跟杰克李的对决吧。”

“哈,难道那个阿公比这个杰克李还要厉害吗?”

“那还用说,我爸爸说,他当初就是因为见识过阿公的本事之后,才毅然决定用大半身家参股这间赌场的……”

我们俩正说着间,突然我感觉到我的左手某一根指头有一种强烈的震动感,我转过身去看,正是戴着青龙戒的那根戒指。不止是在强烈地在震动,甚至开始隐隐约约现出形来,这下可把我吓得不轻,赶紧把左手伸进口袋里,心想,“搞什么飞机?怎么最近青龙戒老是出些从没有过的状况的。”

谁知道我把戒指塞进口袋之后,那种震动感却愈发地强烈了,而且这种震动并不是表面的震动,而是一种来自手指内部的震动,仿佛是手指内的鲜血在沸腾一般。当过了大概两三分钟后,我感觉到我的手指简直就要断掉了,实在是太痛了,我真他妈的忍不住要喊出来了。

而就在我将要喊出来的时候,门推开了,一个看上去大约一米六五左右,勾着背,叼着个老式烟斗,穿着中山装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的这一身打扮像极了刚进城不久的老农,但是我身边的那些人却好像对他十分尊重,一看到他进来,便马上一起站了起来,齐声喊道:“阿公。”

整个vip房间只有四个人坐着,一个是微笑着坐在赌台旁的杰克李,以及站在另一个角落里装酷的他的两个助手,另一个就是疼得手指几乎断掉的我。“喂,站起来啦,是阿公啊。”张盛见我傻乎乎地坐着,赶紧一边把搀了起来,一边在我耳边说道。

奇怪的是,这个老人一进来,我手上的痛感顿时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一点痕迹都不留,以至于我都怀疑,我刚才是不是发生了错觉。

阿公并没有在乎我的失礼,只是笑着扫了我们一眼,然后便坐在了杰克李对面,“南方赌场这次联名将你请来,听说价钱很可观,而你在天庄和我们这儿也赢了不少,是不是该回西海岸晒太阳去了?通海的天气太湿,对关节不好,虽然你年纪轻,但是也该未雨绸缪了,不然到了我这把年纪,就知道后悔了。另外……我还有句话想奉送给你,希望你不要怪我倚老卖老……赌博赢钱是好事,但是赌博赢太多钱,可就显得没有道德了。”

“你想知道我的见解吗?”杰克李笑着反问道。

“请讲。”

“可能……在老先生看来,赌博赢大钱不大道德,但是在我看来……”杰克李说到这里,笑着凑上前,“让财富这么神圣的东西,留在废物们的手里,才是这世上最不道德的事情。”

“看来,你不是个很想家的人,而且也不怕麻烦。”阿公眨了眨眼睛,说道。

杰克李耸了耸眉,说道:“我只是个赌徒,一个只会输不会退的赌徒。至于麻烦,我虽然年轻,但是我也知道,人生永远都有麻烦。”

阿公眨了眨眼睛,想了一阵,点点头,“好,那就干脆点,南方赌场五千万,天庄差不多一亿七千万,我们这里八千万,一共三亿美金。差不多是我们这间小赌场一年多的利润。多是多了点,不过这个数目我老头子还能作主,赌金就三亿,你看怎么样?”

“好,我没意见。”杰克李很爽快地答应。

“李先生你还年轻,可我不行,我老了,四天四夜的熬,我这把老骨头可吃不消。既然是单人对赌,那干脆更加爽快点,我们每人一万块的筹码,梭哈,五十块为底,每口最少五十块,上不封顶。谁先输掉一万块的筹码,谁就输掉三亿,你看怎么样?”

杰克李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好!”

我看到,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闪烁中一种类似张盛眼中的光芒——极度亢奋的光芒!

“要不要换荷官?”

“不必,这位就很好。”

“要不要新牌?”

“不用,这里的牌我的助手已经检查过。”

“好,那就开始吧。”

阿公和杰克李,两个一老一少言尽于此,接下来就是真刀真枪的赌了。

主持人很快把筹码清好,在每人面前放下了一万筹码,然后荷官开始派牌,我们坐在一旁,根本看不到两人的底牌,只看到两个人的牌面,阿公是一条梅花j,杰克李是一条黑桃8。

“梅花j说话。”荷官说道。

阿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杰克李,整整两分钟眼睛都不眨一眼,不是艺术手法,是真的两分钟里,睫毛从没有碰在一起。而杰克李是同样眼睛不眨一下地看着阿公。

两人对视两分钟后,阿公眨了一下眼睛,“pass。”

杰克李笑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让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加注五百。”

几乎是在杰克李将五个黑色筹码放在台中央的同时,阿公就面无表情地将同样五个黑色的筹码放了上去,“跟。”

在这一刻,我看到杰克李的眼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ps:因为想要努力尝试一下下周周榜第一的滋味,所以明天上午十二点,以及下午六点要失约了,不过这些章节我都将在明晚的时候更新,第一次更新是十二点,第二次十二点到两点之间任何时候更新,一共三章:)如果大家不忙着睡觉的话,来支持一下喔。还有,记得投票,当然,书评也是要的,明晚十二点我将准备五百个精华,拭目以待,只要不是数字和字母还有广告,我一律加精!

本来是明天也想更新的,但是头实在是太疼了,写不出那么多稿子,请大家原谅。

第十四节 青龙戒的真正秘密(二...

表面上看上去只是五百块筹码,但是实际上它所代表的,却是一千五百万美金,而我在此之前看过的最大的赌注不过是一千多块钱而已。此时此刻的这种场面,已经场面中的气氛,使得我不由得脸红心跳脖子粗,好在不是我在赌,要不然的话,我大概非得惊得昏倒不可。我再转过头看了看我身边的那些人,他们很想装得见惯大场面的样子,但是他们屏住的呼吸,以及吞口水的咕咚声,还是无法隐瞒他们内心的紧张。

看起来,整个赌场里唯一不紧张的,似乎只有十间核心中的那两个人,阿公以及杰克李。他们没有故作轻松的微笑,也没有任何拘束的表情,只是自然地平静着。

荷官继续派牌,这次派给杰克李的是一张好牌,一条黑桃a,而阿公十一条红桃q。看到这张黑桃a之后,杰克李笑着眨了眨眼睛,“为了一条黑桃a,应该稍微下重一点。”

说着,他就从筹码里拿出五个黄色筹码,轻轻地放在台子中央,“五千块。”

天啊,这是一亿五千万美金,我顿时觉得头脑一阵晕眩,不行,我有点缺氧,谁给我点新鲜空气。

阿公坐在赌台上眨了几下眼睛,略微等了一下之后,将他所有的筹码往前推,然后静静地说道:“全部。”

整个vip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杰克李的双眼凌厉地盯着阿公手边的那两只牌,看了好一阵之后,他伸出手轻轻地搓着自己的眼角。这是我进这个房间以来,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种犹豫的神情。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之后,他舔了一下嘴唇,轻轻把牌盖上。

就这样,在第一局,阿公就赢掉了杰克李一半有多的筹码。两个人在赌台上的单挑,有时候就像两个将军指挥打仗一样,运气,战术,心理以及士兵的数量缺一不可。而阿公在第一局就俘获了杰克李的大半士兵。这样,杰克李就从一开始便落入了下风。

或许他内心一定为自己刚才的冒进而感到悔恨吧,不过从他的脸上,我们却是一点端倪也看不出来。但是不管怎样,战局确实对他十分不利。拥有了筹码的优势之后,阿公下面的赌法就比第一局要主动得多了。只要有机会,他动辄下出上千元的注码,而杰克李的筹码只有四千多块而已,根本没有多少战略回旋空间,所以他不得不一次次被阿公强行逼退。在阿公的咄咄逼人之前,他不得不高频率地盖牌,因为他没有多少筹码可以输。

不过,偶而有时候杰克李也会有反击成功的机会,但是阿公每次都会果断弃牌,将损失控制在千元之内。这样彼此拉锯下来,一个多小时以后,杰克李因为第一局就决定了的战略劣势,已经输得只剩下两千元的赌资了。

然后,荷官继续派牌,仿佛是宿命一般,这一次阿公的第一张牌又是梅花j,杰克李又是黑桃8。看到这副牌,阿公不禁会心一笑,丢出一个黄色筹码,“一千块。”

“我已经退无可退了,不是吗?”杰克李说着,把剩下所有的筹码都丢了下来,“我下我的全部。”

阿公笑了笑,点点头,“对于年轻人的冲劲,我总是很欣赏的,我跟。”

已经没有注可以下了,接下来的,就是等荷官一直派牌,直到派完为止。接下来派出来的第二张牌,和上次就不是一样了,阿公是红桃十,杰克李是梅花q,再接下来的两张,阿公分别是红桃八,梅花九,而杰克李则是方块k,梅花a。

这样一来,最后的牌面是阿公梅花j,红桃十,红桃八,梅花九,杰克李是黑桃8,梅花q,方块k,梅花a。

当看到最后一张牌的时候,杰克李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然后翻开他的底牌,是一张黑桃a,“除非你是q。”

阿公沉默着坐在赌台旁,好一会儿之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做为赌徒,除了技术之外,有时候也必须相信命运。”

阿公说着,轻轻地翻开了底牌,正是一条血红的红桃q。

在杰克李留下一句希望以后还有交手的机会,离开了房间之后,房间里的股东代表们这才全都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刚才开口说投票的那个家伙,从椅子后面递出一个长方形状的东西,恭敬地弯着腰,走上前去,“阿公,我们总裁想请您吃顿便饭,不知道您有没有时间?”

他这话刚说完,其他人就都好像大梦初醒般,一起涌上去,纷纷对阿公说道:“阿公,我们总裁……”

全场只有张盛和我挤在人群里没有说话,而阿公微笑着看了看这些股东代表,摇了摇头,“趁着还早,我得早点去赶火车,时间来不及了。”

说着,他就不再管身后的聒噪,两手交在身后,踱着步子离开了,而那些股东代表居然也没有人敢追上去。

“坐火车?”我无法理解地转过脸,看着张盛,“他刚才说他坐火车?”

“是啊,怎么了?”张盛继续崇仰地瞻仰着阿公的背影,看都不看我的说道。

“他好像刚刚替你们赢了三亿,居然还要去赶火车?”

“哎呀,阿公是世外高人,行事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我只知道,只要飓风赌场出现危机,阿公就会出现,然后又会飘然而去,除了那个跟他联络的人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任何资料,我们只知道他叫阿公。而我们内部也是严禁调查任何与他相关的资料的,不然就会被群起而攻之。”

“果然是世外高人啊。”我抬起头,看着渐渐从赌场大厅消失的阿公,说道。

“哎呀,我想起来了,我还有点别的事,我现在得走了。”

当我刚说完这句话,我的心中就禁不住一阵骇然,这话不是我要说的,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

张盛说道:“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这次不方便,下次吧。”我说着,还朝张盛抛了个鬼脸。

“呵呵,老大,又开始发动战役了,让我去观摩一下嘛。”

“下次一定!”

我说着,转过身,快步走出了vip房间,走出赌场大厅,走出飓风赌场,然后飞快地朝着一个方向跑去——那是前往火车站的方向。

如果张盛这时候在马路上看到我的话,一定会笑我春情勃发,因为我正满脸通红的在街上飞快地奔跑。然而,真实的我,却是害怕得几乎窒息——天啊!我的身体完全不归我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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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节 青龙戒的真正秘密(三...

平时不要说像现在这种速度跑,就是把速度放慢一半,我跑出一千米,喉咙里早就没有气可以用了。但是今天我几乎是用国家级短跑运动员的速度在狂奔,而且一奔就是十几公里,但是我的支气管居然没有丝毫的问题,只是肌肉略微有些酸疼。

跑到火车站之后,我,喔,不,准确地说是一个不知名的意识,控制着我的身体站在靠近火车站的大门入口旁边。此时此刻,我的身体一片滚烫,浑身散发出一股炙热的气息,但凡靠近我半米之内的人,都能够感觉到我身上释放出的这股气息。我甚至听到有人说:“这人怎么发烧发到这种程度啊?”

“烧你妈个头啊,我这是运动之后热量发散。”我忿忿地骂道。

不过,我这句大骂并没有带来任何反应,因为我的身体根本不受我控制,没人听到我在说什么。

不多时,阿公从的士车上走了下来,跟着他一起下来的,是一个身材比他略高,大约在一米七三四样子的青年男子。

阿公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但是他身边那个青年男子却并没有这么大意。刚一下车,他就拉着阿公,小声说道:“贾先生,慢点。”

阿公疑问地转过身,望着这名青年男子,“小李,怎么了?”

这位被称为小李的年轻人,并没有说话,只是朝着我所站的方向微微努了努嘴。阿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很快便看到了我,“你是哪个股东的代表?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不想参加任何人的筵席。”

很显然,他看到我是刚才在vip房间里的年轻人,所以以为我也是某个股东的代表。

“我想你误会了。”我笑着走了上去,“我不是任何股东的代表。”

就在我微笑着走上去的时候,那个小李将身子微微往前插,将阿公半挡在身后,而阿公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么人。”我虽然看不到,但是我想那个该死的意识一定把我的表情弄得很奸,真是气死我了,我十几年厚道的名声被这厮糟蹋了。

刚才在赌台上一直不动如山的阿公脸上微微抽动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我该叫你什么呢?你有那么多名字。”我说着,伸出手指轻轻摩娑着额头,“嗯,刚才吕布喊你做贾先生,那么看来你还是很满意当年贾诩这个身份,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喊你贾诩好了。”

我这话刚说完,阿公和小李两个人顿时同时脸色大变,而我更是听得一头雾水,“贾诩?吕布?拜托,这本不是写泡mm的吗?怎么变成三国同人了?喂,写书的,你丫是不是窜场了?”

一会儿之后,被我称为贾诩的阿公,终于勉强稳住了神色,“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够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也不说话,只是抬起左手,然后,我就看到我的左手上的青龙戒在阳光中若隐若现。

当看到青龙戒,贾诩和吕布便不耐地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由贾诩说道:“鬼谷子,又是你,你烦不烦啊?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惦记着那点破事啊?就是黄帝他自己还活着,我想他也该早就放下了吧?”

黄帝?鬼谷子?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贾诩,我和你不一样,既然黄帝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就非要把它完成不可,那个人的灵魂我一定要把它收进来,免得他再祸害人间。”

“鬼老大,拜托你搞清楚形势,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在街上随便找个人都比他要邪恶得多啦。再说了,人家的灵魂都分成四份,想要复原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你不要那么多废话,反正这件事情不做成,我是不会罢休的,你老老实实配合我就好了,要不然的话,我既然可以把你放出来,我也可以把你再收进来。”

贾诩和吕布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彼此摇头道:“真是万年死脑筋,我们把联系方式留给你,有需要就来找我们吧。”

说完,吕布就掏出一张名片,而贾诩则在他的名片的背面写了一个电话号码。

“怎么你没有名片?”我问贾诩道。

贾诩不耐地看了看我一眼,“你什么时候看过看宿舍楼的阿伯也有名片的?”

把名片递给我们之后,贾诩又问道:“鬼谷子,你眼光是越来越差了,居然选了这种货色做灵魂托管员。我看你这次成功的机会等于零。”

说着,他便和吕布就摇摇头,一起走了。

“靠,什么鸟人啊,居然敢看不起我,亏我以前还在三国论坛给你摇旗呐喊,以后我再去,我非骂死你这个王八蛋不可。”

我骂着的时候,控制我身体的鬼谷子拿起名片一看,我也就顺便看到上面写着——“西京是出租车公司营运部经理李簿……”

再调过去,看到背面写道:“京华大学海桐斋,贾雨……”

“京华大学海桐斋?”这一句是我以及鬼谷子同时发出来的。

不会这么巧吧?这个王八蛋贾诩居然在我即将读书的地方当阿伯?

“如此看来真是缘分啊,第一次找到这么年轻的灵魂托管员,又这么快的找到第一条线索,看来黄帝交给我的任务,这次很有机会成功啊?”

明明我没这么说,但是我的嘴巴却偏偏这么喃喃地自言自语着,让我实在是忍不住大叫起来,“鬼老大,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现在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现在被你搞得很头大喔!”

“公众地方不方便,回家我再跟你解释。”

“呓,你能听到我的话?”

“当然能听到,一路上都听到你在我心里没完没了地聒噪个不停。”

“我靠,你搞清楚状况,这个身体好像他妈是我的。”

第十六节 青龙戒的真正秘密(四...

回家的时候,鬼谷子把我的身子重新交还给我了,而我可没有他那么神经病,跑步回家,当然是打的了。结果,一路上堵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怪不得鬼谷子这家伙要跑步。在通海这个鬼地方,赶时间的话,跑步确实比坐车快。

回到家之后,我把房门关上,往床上一躺,两只眼睛看着天花板,然后开始质问起鬼谷子来,“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鬼谷子反问道:“天齐,你相信人有灵魂吗?”

我不屑地答道:“我从来不相信这种无法经过科学证明的东西。”

“那又怎么相信青龙戒?又为什么相信我的存在?难道你精神分裂?”

靠,这丫还真毒,我要么承认自己精神分裂,要么承认他是对的,“我信。”

“既然你信,那我就可以跟你讲了。同样的环境,同样的氛围,但是很多时候却很养育出两个完全不同的人,这就是因为灵魂的差异。这世界上有些天赋异禀的灵魂,在与肉体融合之后,就会变成极为了不起的人,在各种领域创造出让人难以想象的成就,我们称这种人为天才。人类的灵魂在肉体消亡之后,就会丧失意识,变成无知觉的灵魂,在世间飘荡,直到消散在虚空当中。但是天才的灵魂却不会,它们在肉体消失之后依然可以保持自己的意识。当他们在尘世间获取了足够的能量之后,它们还将继续夺取新的肉体重生。这就破坏了天地的阴阳平衡,从而产生了许多的妖怪和野兽。在太古时代,黄帝跟蚩尤大战的时候,就深为这些妖怪和野兽所苦。因此,延请九天玄女出手襄助。九天玄女于是炼制出一枚青龙戒,用这颗戒指将世上那些在世上飘荡的天才的灵魂全部吸入了这枚青龙戒中。天地的阴阳平衡因此得以恢复,妖怪和野兽也从此绝迹。失去这些战力的蚩尤被黄帝斩首,黄帝平定了天下。九天玄女从我们这个空间消失了,但是这枚青龙戒却传承了下来,一直到现在。而拥有这枚青龙戒的人,从前叫通灵王。现在是现代社会了,这个名字有点怪怪的,所以改叫灵魂托管员。‘

鬼谷子说了这么一大通,但我还是一点也不明白,“这跟你不经过我同意就控制我的肉身,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什么关系?”

“你别急,听我说完。在黄帝与蚩尤大战之前,青龙戒收取了世上所有天才的灵魂,所以黄帝才得以战胜蚩尤。但是黄帝经此一战,统一华夏之后,这世界上最为妖邪的天才的灵魂却化身四份,逃脱了青龙戒的法力。因为这个人的灵魂实在是太过强横,而且有着巨大的执念,因此黄帝便赐予风后大将灵魂不生不灭的能力,让他守护青龙戒,伺机将这个天才的灵魂收入青龙戒。”

“这个天才的灵魂就是蚩尤吧?而你,就是那个什么风后大将吧?”

“没错,天齐你真是聪明,真是如此。不过因为我在后来曾经有一个鬼谷子的名字,这个名字比风后知名度要高得多,所以我一般都自称鬼谷子。”

“但是,我还是不知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我一直是打算自己亲自来完成这个任务的。但是因为青龙戒的威力实在是太强大了,跟青龙戒贴身相处了几千年之后,我终于抵不住青龙戒的法力,在我鬼谷子这个身份死亡之后,我的灵魂也被青龙戒收入其中,成为了青龙戒的一部分,从此再也不能获得肉体了。好在我之前已经有预感,所以我做好了各种预先的准备。我给青龙戒的表面界面里放了一些泡妞高手的灵魂,然后再放出青龙戒是天之赐物,谁得到就可以成为绝对情圣的遗言。这样一来,青龙戒就会一直被人用心收藏好,但是却不会被野心家利用。而我自己的灵魂虽然被青龙戒吸收,但是每隔九十九年,还是有一次苏醒的机会,每次苏醒有九个时辰的时间。而我就可以借这个机会点拨此时拥有这枚戒指的人,成为真正的灵魂托管员。”

“你慢点,你的意思是说,你现在就是要我替你去当那个什么灵魂托管员,然后帮你完成黄帝交给你的任务?”

“对啊。”

“倒,你用屁股想想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啦。蚩尤喔,你因为鱿鱼啊?我吃饱了没事,干嘛去惹这种大人物?”

“你别这么说,蚩尤这个人天才绝顶,而且对整个人类都心怀怨念,万一让他复苏,那整个世界就有难了。难道你就不想为这个世界,为人类做点贡献吗?”

“挑,你都傻的,地球毁灭都不关我事,这个世界这么丑恶,早点核大战,大家死光了才干净。”

“但是不管怎样,你现在已经事实上继承了青龙戒,你已经是灵魂托管员了,完成这个任务是你的责任啊!”

“少来了,你这属于蒙骗,这是严重违反我国合同法公平,公正,公开的精神的。既然你不遵守合同法,我为什么要遵守合同法?”

“好,不答应也行,不过我可以坦白告诉你,你不答应有两个坏处。”

“你唬我啊?”

“第一个就是你手中的青龙戒将完全失去效用。”

“妖,我才不希罕……啊?什么?这个……”

“第二个就是……你将会——终——身——阳——痿。”

扑街,鬼谷子,你设计我!我大哭,老爸老妈早就说过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现在看来,果然没错。青龙戒这么好的东西,怎么可能白白给你呢?我早就该有这个觉悟的啊!

我双手仰天,对着天花板做v字状,眼中流动着的,是无声的哀愁。

三分钟后,我无奈地叹息道:“老鬼,你说吧,我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把蚩尤的灵魂收进青龙戒?”

“想要抓到蚩尤,你必须得到四样东西,那就是西施的欲望,王昭君的因爱生恨,杨玉环的寂寞,貂禅的痴情泪。”

听到这里,我原本低迷的心情顿时又有些亢奋起来,“西施?王昭君?杨玉环?貂禅?四大美女?”

第十七节 乌兰,我一定推你入火...

“……同学爱新鲜,恋爱大过天。想不想也日夜怀念,连甜梦也不够甜。当然现在我未成年,让我肤浅——只知恋爱大过天!忘记有益的格言,自动掠过他眼前,怎么闪?同学始终会遇见……”

呓,不是一直是鬼谷子那家伙在碎碎念么?怎么换成twins了?

我睁开眼睛一看,哦,原来是做梦,而我之所以会突然梦到twins,是因为客厅里此时正在放着twins的歌。我大声嚷嚷道:“老爸,老妈,你们有没有搞错?我在睡觉啊,用不用把音乐开那么大声……真受不了你们两个,几十岁人了,还听twins!”

我话音刚落,老妈就从客厅走进我的房间,“你还好意思说,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下午三点了!昨天下午一回来,就一直睡到现在,晚饭不吃,早饭不吃,中饭也不吃,你想做神仙吧你。”

我睡眼稀松地说道:“哎呀,老妈,我累啊,我昨天一晚上都在跟人谈事情,根本就没有睡好。”

老妈白了我一眼,“是啊,谈事情,是不是周公请你去当助理啊?”

“不是周公,是黄帝的大将风后,他要我帮他收蚩尤的灵魂。”

“你不如说玉皇大帝要你去接替他的位子。”

“嗯,要是成功的话,接下来就该差不多了吧,不过你儿子我情致高远,淡泊名利,已经打算当作没有发生这么回事了。”

“还在这里做梦,你给我……”老妈一把抢起我脑袋下的枕头,狠狠地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起来!”

“唉……这个世界真是悲哀啊,真话总是没人相信……”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非逼着我谦虚。”

在床上坐了一会,我再看了看表,真的是已经三点多了。再算算那个鬼谷子醒来的时间,两者相减,怎么也超过十八个小时了。哈,老鬼,一百年后找我的转生算帐去吧。

想着自己竟然可以忽悠被称为鬼神莫测第一人的鬼谷子,我的心情就大爽,腾地从床上跳了起来,结果一个纸片从我身上飘了下来,捡起来一看,正是李簿,也就是吕布的名片。我只瞟了一眼,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篓,“能打有屁用咩?打得过手枪?”

懒洋洋走到洗手间,刷牙刚刷到一半,嘴巴里还满是泡的时候,老爸突然在客厅里喊道:“阿齐,有人找你。”

我漱了漱口,说道:“张盛这小子这么早就找我?一大清早的。”

“好像不是张盛,是个女孩子。”

“女人?”我眨了眨眼睛,最近认识的女人虽然有点多,但是没谁知道我家里电话啊。我狐疑地走到客厅,把电话拿起来,“喂,哪位?”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我曾经很有兴趣,但是现在很不想听到的声音,“我是乌兰。”

“你怎么知道我家里电话?”我说这话的时候大概是显得太紧张了,连一旁的老爸都奇怪地看了过来,我只得佯装轻松地笑了笑,小声说道,“姐姐,你到底在搞什么?”

乌兰在电话里得意地说道:“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找个电话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马上给我下楼,在上次的茶餐厅那里来找我,不然的话……我就上来找你。”

“找你?我为什么要找你?警官,我跟你话不投机半句多,无谓浪费时间。”

“我给你五分钟。五分钟内,你不出现在茶餐厅的话,六分钟后,我就会出现在你家,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把你从你家带走。”

“靠,你现在这算是威胁我了喔?”

“回答正确,加十分……嘟嘟嘟嘟……”乌兰挂电话了。

这个变态女到底又搞什么飞机?我长大嘴巴,茫然地抬起头,刚好迎面碰上老爸看过来的疑问的目光,“阿齐,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哦,没什么,我有点事,我要马上出去一下。”我说着,赶紧站起来,走到房间去换衣服。

老爸跟上来,说道:“吃完中饭再走吧,你妈都给你热好了。”

“不用了,事情急,我得马上去。”我飞快地换好衣服,走到门口,说道。

老爸一把拉着我的肩膀,对我挤眉弄眼,“这么急?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你放心,老爸很开明的,你现在是大学生了,交女朋友是很正常的事情。有机会把她带到家里来给我跟你妈看看。”

“唉……”我长叹一声,把老爸推开,“你不会想见她的。”

“嗯,不错,刚好五分钟。”当我到达茶餐厅的时候,依然是一身警服的乌兰看了看墙上的钟,满意地说道。

我没好气地一屁股坐在她对面,“警官,你有什么要说的,说吧。”

乌兰好整以暇地看了我一眼,端起饮料,一边喝,一边问道:“楚天齐先生,请问,昨天中午十二点到昨天下午六点钟之间,你都在做些什么?”

“我在家里睡觉。”

“睡觉?那我看你应该经常梦游才对。”

“梦游?”

“对啊。”乌兰说着,得意地笑了一下,“不是梦游的话,你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飓风地下赌场,陪同张盛亲自观看贾雨跟杰克李的赌战,然后又瞒着所有人,违反飓风赌场的股东之间的规则,做为张盛的代表,在火车站私自会见贾雨呢?”

“啊?”乌兰的话让我略微迟滞了一下,这家伙什么都知道了?

“你休想跟我狡辩了。这十几天来,我什么都没做,就是专门监视你。我就知道,案情的关键一定在你身上。你也算能忍了,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十几天,一动不动,搞得我都还曾经以为自己估算错误。好在我坚持下来了,要不然怎么可以看破你跟张盛的阴谋?”乌兰说着,从口袋里摔出一叠相片,放在桌子上,我翻开来看了看,上面正是我跟张盛进入飓风酒店,以及我奔往火车站,还有在火车站跟贾雨说话的相片。

乌兰得意地一按桌角,一双秀目凌厉地直射着我,“这下你无话可说了吧?老实交待,你跟张盛到底有什么阴谋?”

第十八节 乌兰,我一定推你入火...

如果杀人不犯法,我现在真是马上就抢把菜刀,一刀就把对面这个女人砍死,“姐姐啊,为什么你来来去去都是这句?你不烦我都烦了!你老爸怎么说也混到个处级干部,难道他就没有教过你,做人做事要用脑的吗?我跟张盛都只不过是个狗屁不通的高中生,我们能搞出什么花样来?如果你精力过剩,我拜托你自己去找个沙袋打,不要来烦我了。”

“张盛暂且不说,你楚天齐也算是普通高中生吗?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会对古代字画那么精通?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身手会矫健得像李小龙?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够连续奔跑十几公里,气都不喘一下,我开车都追不上?一个普通的高中生,能够跟贾雨那种,连国安局都完全没有他五十岁以前的资料的神秘人谈那么久?”

乌兰一阵气势磅礴的排比句砸过来,砸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说的全部都是事实。这次真是老鼠仔拖油瓶大条咯,照现在的情形看来,乌兰是铁定认为我跟张盛一定有什么大阴谋了。我怎么说都不可能说得通的?

我该怎么办呢?真是头疼。

看到我愁眉苦脸的样子,乌兰以为捉住了我的痛脚,得意地说道:“楚天齐,你不用这么烦,反正你们现在的阴谋还只是策划阶段,还没有付诸实施,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只要你帮我个忙,把一切都招出来,我可以当你是被张盛蒙蔽,不追究你的法律责任。”

“姐姐,你到底想要我招什么?”

“很简单,首先,你必须告诉我你们劫狱的全盘计划。”

我叹了口气,摊开手,说道:“乌警官,我已经跟你讲过无数次了,没有,没有,真的没有,难道你还想我跟你窜通陷害张盛不成?”

乌兰盯着我,语气有些冰冷地说道:“楚天齐,你真的不打算帮我这个忙吗?”

“姐姐,我都好想帮你这个忙,但是这根本就是无中生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帮你啊?”

“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乌兰冷冷地看了我一次,“既然你这么不合作,今天就谈到这里,明天我们继续。”

“啊?还有明天?”

“明天黄昏六点,在红树林见。”

“红树林?喂,没事干嘛跑那么远?”我刚问完,就看到乌兰扭身就走了,追都追不到。

我自己坐下,喝了半瓶可乐,越想越觉得奇怪,谈事情干嘛要跑红树林那么远?

难道这丫头是想要对我不利?嗯,应该不会吧?我看她虽然神神化化,但是为人也算正直,应该不会做这种暗算人的是吧?那也难说,她头脑发热,一看就是胸大没脑,脑大长草型的,为人又自负正义,那么偏激,万一一时干出点什么事来,也没有什么不可能啊。

“不对,还是找张盛商量下。”我想来想去,还是给张盛打了电话。

张盛的办事效率永远是那么高的,还没半个小时,他便就出现在茶餐厅。我于是将刚才在茶餐厅跟乌兰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当然了,我去见贾雨的那段自然是省略掉了。

我的话刚说完,张盛就暴跳如雷,“阿齐,你在这坐一会,一个小时后我再来找你。”

我赶紧一把把他抓住,“喂,你想去干嘛?”

“我要去跟那个姓乌的事情说清楚,有什么事尽管冲着我张盛来,别想烦我的朋友。”

这下,我抓张盛的手便更紧了,“大哥,我找你来,是想让你想办法解决问题,不是让你把事情搞得更难搞的。你这个鸟脾气,要是跟那个变态女撞在一起,那还不是火星撞地球?你们要是不打起来,我跟你姓。”

“打就打,难道我还怕她不成?”

“你当然不怕他,但是,大哥,我怕!不是怕她告我,我什么都没做,问心无愧,我怕她发神经冲到我家去大闹一通。我老爸你别看上去和和气气,好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但是那是对别人。要是真把他惹恼了,我不死也得脱层皮。”我轻轻地拍了拍张盛的,肩膀,“张盛大哥,你算是帮帮我的忙,冷静下来好不好?”

张盛站在原地愣了一阵,气呼呼地坐了下来,“这次算她走运,我给你面子。”

看到张盛坐下来,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好,好,给我面子。接下来,我们商量正经事,明天怎么办?”

“什么明天怎么办?”

“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吗?乌兰她约我明天去红树林,说要继续谈。我看是非去不可了,她现在连我家电话都查到了,不用上门,只要一通电话,把我去赌场,当街斗殴这些事添油加醋的讲一遍,就可以要我的命了。”

张盛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去,难道害怕了她不成。”

“我也是这么想,但是我又怕这丫头想设计我,你也知道,她是傻的吗?她做什么事情都不出奇的。”

“这个你放心。”张盛拍了拍我的肩膀,“明天我陪你一起去,有我在,她一根汗毛都休想动你的。”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你要记住,明天你要藏在暗处,不要让她看到。”

“这个我知道做的了,只要她不动你,我就不会出现。”张盛说着,皱了皱眉头,“诶,阿齐,你有没有想过一件事?”

我不解地问道:“什么事?”

“如果乌兰明天真的想动你的手,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数吗?”

我看了张盛一眼,恶狠狠地冷笑一声,“这疯丫头最好不要乱来,如果她行差踏错的话,我一定让她后悔一生。”

“我很想知道,你怎么让她后悔一生啊?”

“要是明天她敢对我楚天齐乱来的话,我要是不使出浑身解数,让她身心完全臣服于我,然后再将她狠狠地推入火坑,卖到泰国去当无烟工作者,我就不姓楚。”

“好,就这么定了。”张盛兴奋地拍着桌子,大叫道。

第十九节 乌兰,我一定推你入火...

第二天,也就是二零零六年八月五日上午十点多,通海市红树林郊区。

因为这天天气很热,到这里来郊游的人几乎没有,而那些晨练的老先生老太太们也早已回家了。诺大一个红树林,似乎只有我跟张盛两个人。

乌兰约的是十点半,我们俩九点半就已经到了。

“等一下如果她要是动手的话,你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出手制止她,听到没有?”虽然已经叮嘱了很多遍了,但是我还是不放心地跟张盛再一次地说道。

张盛啧了一生,说道:“老大,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就放心吧,有我在,没事的。”

我无意识地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不过你要记住我陪你来的条件哦,如果她今天要是真的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的话,昨天你的誓言就要生效哦。”

“这个还用你说,她要是真对我不仁,我也就对她不义了。”

张盛笑了笑,说道:“呵呵,今天八月五日,我们报到时间是九月三号,你还有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嗨,说真的,我还真开始有点希望等下那个暴力女警会把你暴打一顿,这样我就可以见识你怎样收服这种狂暴型的mm了。”

“哎呀,她好像来了,你赶紧躲到大树后面去,千万别忘了,关键时刻出手一定要快啊。”

“好了,知道了。”张盛说着,隐身在离我仅有数米之远的大树后面。

等到看到张盛藏好之后,我才大声叫着乌兰的名字,四处张望的乌兰便往我这边走来。

走到我的身边,乌兰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你今天倒是挺准时的。”

“我一向没有迟到的习惯。”我仰首答道,有张盛在身后,我的心里相对踏实多了。

乌兰取下她的警帽,放在手里扇着,望着我说着,“怎么样,想了一天,有没有想通?”

这么热的天居然还穿着一身整齐的制服,都不知道是说她古板好,还是装酷好。

“我不是不想跟你合作,而是实在是没有办法跟你合作,根本不存在的东西,你叫我怎么跟你交待?”

乌兰听完我的话,定定地看了我一阵,然后抿着嘴唇缓缓地点头,“很好,既然你一意孤行,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

她说完,把警帽放在一边的草地上,我看到她这动作,神情顿时骤然紧张,差一点就高叫出张盛的名字来。但是她接下来的动作,则好像一把铁手一把硬生生地卡住了我的喉咙——她打开警服上的风纪扣,然后开始脱去外面的黑色警服,露出里面的蓝色短袖衣。

失去了冷冰冰的黑色警服的束缚之后,她汹涌澎湃的身材更加显露无疑,看得我不禁警惕性全丧,两眼发光,“哇,她不会是想用美人计吧?如果是的话,我可就却之不恭了哦。”

正当我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流着口水的时候,已经脱掉黑色警服外套的乌兰对手招了招手,“楚天齐,来吧。”

呓,这算是勾引我吗?看她神色正义凛然的,不大像啊,但是……这种事情有杀错,没放过,管它是不是,扑上去再说,吃亏的又不是我。

这样想着,我正要扑上去,又听到乌兰冷冷地说道:“楚天齐,你脑子里都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为什么表情那么淫贱?”

乌兰的这一声冷喝,将我从自我沉醉当中彻底惊醒,“乌兰,你到底想干嘛?”

“我要跟你决斗!”

“决斗?你有病啊?我又没杀你全家,又没非礼你,你为什么要跟我决斗?”

“我已经想好了。就算你不跟我合作,我也不可能真的把你抓回警局,因为我根本没有足够的证据,抓你回去也没用。但是如果我就此放弃的话,就等于坐视你跟张盛去完成你们的阴谋,我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所以,我只有用现在这个方法,那就是公平决斗。如果你打赢了我,那就是我自己没有本事,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如果我赢了,那我就要让你丧失协助张盛实施阴谋的能力。”

“啊?”我呆若母鸡,公鸡,木鸡,土鸡,我简直呆得什么鸡都像了,“乌兰,你不会那么幼稚吧?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你还玩决斗?再说了,你就算打赢了我,那你又怎么让我丧失协助张盛的能力呢?”

“很简单,那就是废了你的武功。”乌兰说着,就扑了上来,好在她跟我隔得远,我也早就看出不对劲,所以一下子就躲开了。不过我也不敢跑太远,因为那样我就会走出张盛的保护范围了。

“废武功?乌兰警官,你看电视剧看多了吧?武功怎么废啊?你以为真是点一个穴道就能废的么?除非你打断我的双手双脚啦……”

“你倒是提醒我了,好,就这么办。”

“啊,不是吧?”我正悔恨自己的乌鸦嘴的时候,乌兰已经贴近了我的身边,一条右腿直向我胸前捣来,我是避无可避了,于是不得不闭上眼睛高叫一声——“张盛!”

话音刚落,我就听到“扑通”一声,有一个人倒在地上。等我睁开眼睛一看,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刚才差一点就将我打翻在地的乌兰,而她的侧边正是尚且高抬着一条腿的张盛。想来,正是张盛突然杀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劈腿将乌兰打昏在地。

看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乌兰,我突然意识到我们刚才的行为,似乎正是传说中的袭警,于是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大哥,你出手怎么这么重啊?”

“又是你叫我关键时刻一定要快的?”

“我是叫你快,可是我没叫你这么重手啊。”

“但是最快的方法,就是一招把她打翻,不然的话,可就难缠了,她的功夫可不差。”

“唉,这下可真是惹大祸了,她老爸可是公安局副局长,要是知道我们俩居然把他女儿打晕,那我们就是在街上吐口痰,都会被抓进拘留所关十年的。”我说着,赶紧走到她身边,伸手摸摸她的鼻息,苍天保佑,还有呼吸。

“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这一下只是让她昏倒,不会要他的命的,我可是高手。”

“行了,不要再吹牛逼了,赶紧送她上医院吧,她要真有个头疼脑热的,我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盛看了看我,好整以暇地说道:“哇,你不是吧?来的时候喊的震天响,现在就这么心慈手软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心慈手软了,可是现在不送她上医院,那你说怎么办?”我没好气地看着张盛,干脆站起来,插着腰,“要不这样,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奸后杀,你先还是我先?”

张盛被我吓得直翻白眼,“我靠,这又有点太夸张了吧?”

“那你就别废话了,赶紧来帮忙抬人吧,就算要推她入火坑,也得醒着推啊,高手!”

第二十节 约会暴力警官(上)

通海室仁爱医院。

把乌兰丢进急诊室之后,我跟张盛两个人就无所事事地坐在了医院走廊的椅子上。

指着走廊上的“仁爱医院欢迎您”的标语,张盛对我说道:“真是奇怪了,博爱,仁爱,广爱,美爱,你说怎么就没有一个医院的名字不带爱的?”

我瞥了那标语一眼,说道:“那当然了,你要是每天坐在办公室,看到有一堆一堆的肥羊自动自觉地排着队来让你宰,你也会深深地爱上他们的。爱?靠,有钱就有爱,没钱就没爱。”

张盛无聊地啧了一声,“唉,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说正经的,等一下乌兰那暴力女醒了之后,你打算怎么办?”

我用力一拍大腿,“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要推她入火坑,就要推她入火坑。自从这个变态女醒来的那一刻起,就是我楚天齐报仇雪恨的开始。我跟你说,从这一刻开始,一直到去京华大学报道,我什么都不干了,我就专门干这事。”

“那你可一定要让我观战。”张盛赶紧赶着我的肩膀说道。

我略想了想,乌兰那厮知道我,不,准确的说是鬼谷子那家伙偷偷去见贾雨的事情,万一被张盛知道,问起上来,我该怎么答?

想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这次不要了,下次吧,这一仗只能胜不能败,你要是老是暗地里看着,我怕发挥不好。”

“下次,下次,老是下次,老大,我什么时候才能学到你的真本事啊?马上就要进大学了……”

一看张盛这衰样,就知道他一定又在想着楚洛华的事了,“行了,行了,别这副死相,我这段时间不是已经教了很多针对楚洛华实施的方法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正所谓书中读来终觉浅,总是没有亲眼观战学得快啊。”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老实告诉你,不只是你,其实我也有一个准备打持久战的mm,巧的是,她也跟我们是同一个学校的。将来只要到了学校,我肯定也要发起进攻的,至多到时候我多提供些观摩机会给你咯。我可告诉你哦,那个mm可比乌兰的难度要高得多,而且类型也相对更接近楚洛华,一定可以提供大把对你有用的实战案例。”

张盛听到这里,顿时喜上眉梢,“好,好,好,那就好。”

我们俩在走廊贼眉鼠眼地商量这些蝇营苟且之事,商量得正上兴头,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你们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还没开口,张盛就指着我,说道:“他是她的男朋友,我是路人。”

大夫眨着眼睛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用一种不大相信地语气问道:“你真的是病人的男朋友?”

我原本正要怪张盛乱说话,听到他这语气,心里就不爽,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怎么,还要你盖章认可啊?”

大夫被我凶巴巴地样子弄得吓了一跳,“哦,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女朋友似乎是被钝物击昏的,我们检查了一下,没有什么大碍,只要修养几天就好了。你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

我看这医生看我的眼神不满中又有几分蔑视,便知道他以为是我把乌兰给打昏的,我于是瞪了他一眼,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女朋友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摔昏的,又……”

我话都还没说完,就有一个身影风一般窜到我面前,一个擒拿手把我擒住,险些把我的胳膊给弄断,“谁是你的女朋友?”

“哎呀,哎呀,冷静,冷静……”我一边龇牙咧嘴地叫着,一边侧过脑子去看,不是乌兰那瘟神,却又是谁。

“刚才在医院,如果不是人多,我非折断你的手不可。”

看着在数米开外,恨恨地对我说着狠话的乌兰,我心里其实害怕得紧,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宁可丢了里子,也不能丢了面子,“切,要不是看着医院人多,不想让你丢人,你以为你能拿得住我吗?”

真不知道乌兰是不是每天中午都吃火药,还真是一点就着,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摔下吸管,站了起来,“你要不服气,咱们现在再找个地方比比看。”

我白了她一眼,嗤笑道:“不用比了,在红树林,我只是一招就把你打昏了,还比什么比?”

“红树林?”一听到这三个字,乌兰就软下来了,慢慢地坐下来,“谁知道你当时出了什么阴招?我输得莫名其妙。”

“像你这种只能被我这高手一击必杀的低手,自然是觉得莫名其妙了。”

“啊,我记起来了,你当时大叫一声’张盛‘,然后我就感觉到我的后颈受到重击,然后就晕过去了。一定是……”

我赶紧出声打断乌兰的话,夜阻止她继续想下去,“挑,输了就输了,还找那么多借口做什么,我当时大叫,只是个障眼法而已。”

不过乌兰还真是好骗得有点过分,我这么说,她还真就信了,蔫了一般地耷拉着脑袋,“哦……”

我可容不得她动脑子,赶紧继续说道:“好了,在比武之前,你说过,只要我赢了,你就任我处置,是不是?”

乌兰抬起头,嘟着嘴巴,朝着我可怜巴巴地眨巴着她水灵灵的大眼睛,“我……有这么说吗?”

要是寻常见了,我说不定还真会心软。不过,这次可不一样了,在红树林要打断我手脚的时候,我可没见她对我心软。

“你不会是想抵赖吧?”

我这话一出口,乌兰脸色顿时又变得刚毅起来,“哼,我乌兰说话算数,愿赌服输,你说吧,只要是不违背道义法律的事情,我都依你。”

我听到这里,心头一乐,笑嘻嘻地说道:“那我让你跟我约会,算不算违背道义法律啊?”

乌兰神情一滞,老半天才吐出一个长长的音节——“啊?”

第二十一节 约会女警官(中)

也不管乌兰那惊得好像木鱼一样的表情,我自顾定下第二天“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约期,然后就急匆匆回到了家中。

把房门一锁,我便开始了徇例咨询起青龙戒里的值班灵魂,今天值班的人,正是在我偷情史上画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西门庆。

噼里啪啦将情况介绍了一通之后,我说道:“好了,废话不多说,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至于还有什么别的想要问的,你也尽管问好了。”

我本以为西门庆会马上就给我介绍各种应对方法,要不然也该问我一大堆问题,谁知道古往今来世人皆知的我国著名偷情汉,居然对我正色道:“阿齐,青龙戒是帮助你泡mm,不是让你伤害mm的,你现在的这种想法和做法都已经违背了青龙戒的宗旨,所以,我是不会帮助你的,不但是我,青龙戒里的所有灵魂都不会帮助你的。这种不帮助,包括不会回答任何与这位姑娘有关的问题,也不会贡献自己的意识和你融合,以帮助你接近这位姑娘。”

我翻了一下白眼,“大哥,别人说这种话我也就认了,但是拜托,你是西门庆啊,你现在突然跟我说这么正义凛然的话,你不觉得有点说错台词的感觉吗?”

“没错,我西门庆生前是做过不少坏事,但是我从来没有伤害过我所喜欢的女子,我对她们都是疼爱有加。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看《金瓶梅》。既然如此,我又哪里没有资格说刚才那番话?”

西门庆说这番话的时候,目光炯炯,相貌堂堂,使我不由得不自形惭秽。最重要的是,他说的话我根本就无从反驳,因为虽然少爷我读书不多,但是《金瓶梅》这种古代文学精华,我却很是用功攻读了一番,而且还读的是无删节版本,所以知道他所说的并非虚言。

总之,西门庆这一句话憋得我胸中一阵发闷,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忿忿地一摆手,嚷道:“挑,你们不帮我拉倒,我自己去,没了谁地球都转,我还就不信,没有了你们的帮忙,我就不会泡mm了。”

这话一说完,我再无他话可讲,迅速退出了青龙戒,躺在床上生闷气。生了一阵闷气之后,我心里就开始打起鼓来。这个乌兰虽然暴力,蛮横,神经质,自以为是,不知所谓,但是她毕竟长得漂亮,而且身材有那么好,肯定有不少男人曾经打过她的主意。要是有青龙戒的话,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轻松将她拿下,但是没有青龙戒的话,那就……

哎呀,不想那么多了,反正话已经放给张盛听了,我是没有可能罢手的了。这段时间以来,我积累了那么多实战经验,美女也见过那么多,理论知识,更是今非昔比,我就不信一点机会也没有。不想了,不想了,明天就是第一次约会了,是生是死,到时候再说了。

转眼又是第二天,黄昏时分,也就是大概六点左右的样子,我就已经在街心公园等了。可是现在,我看看表,“靠,都六点二十多分了,这个乌兰到底搞什么飞机?口口声声说什么说话算数,不会是打算放我鸽子这么没信用吧?算了,看在你是母的份上,我忍你。”

我又傻乎乎地像根木棍一样杵在天心公园的门口,不知不觉,黄昏过去了,天色黑了下来。这下我是彻底绝望了,这个臭女人一定是放我鸽子,简直是岂有此理。不过,最傻的还是我,居然会相信她,更傻的是,我居然没拿他的电话。

“气死我了!”事情到这个份上,我也无计可施,只能在地上跺跺脚,恨恨地回家去了,没想到担心了一个晚上的第一次约会就这样结束了。

从天心公园回来,我马上气呼呼地冲上网,端着ak47开始打cs,四处疯狂扫射,发泄我被人放鸽子的气愤。而结果则是,我疯狂地扫视,但是每一次最先被干掉的都是我,真是发泄不成,反被人发泄了。正当我越打越气闷,越气闷越打,也不知道恶性循环了多久之后,我就听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我不耐地接了起来,“谁啊?”

“我啊,你在哪?怎么不见你人?”

“你,我知道你是……”说到这里,我赶紧打住,“乌兰?”

“对啊,就是我啊,你人呢?我在这等你等了好几分钟了。你小子不会是想戏弄我吧?”

她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加火大,“靠,你搞清楚状况,现在到底是谁戏弄谁?我黄昏的时候就去等你,等一个多钟头,晒得跟非洲鸡似的,也不见你人来。你现在居然还敢说我戏弄你?”

“喂,楚天齐,我告诉你,不是声音大就了不起的。是你自己只跟我说‘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我鬼知道你说的是黄昏的时候见,还是月上柳梢头的时候见?你现在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正是找到树枝的时候,我现在这个时候来赴约,又有什么不对?”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现在是北京时间十点零三分,再把脑袋伸出窗外看了看,月亮他老人家似乎也真的正挂在柳梢头——完了,我又一次被人憋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没办法,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喷出来多少气,原封不动全都吞回去,“那算我错,你现在人在哪?”

“那还用说,当然是在天心公园了。”

挂了电话,长叹一声,在心里哀鸣了几声命苦,我又不得不再一次来到了天心公园门口。都这个钟点了,公园门口哪里还会有谁?只有乌兰一个人上手插在口袋里,百无聊赖地靠在门口。而她身上穿的,依然是那身笔挺的黑色警服。

“用不用啊,三更半夜的还穿这么黑,怕人家撞不到你啊?”

乌兰瞪了我一眼,说道:“我穿警服就是专门为了震慑你这种图谋不轨的淫贼,好让你不敢有非分之想。”

“挑,你非礼我都轮不到我非礼你啦,你这么肩宽体阔,虎背熊腰。”

第二十二节 约会女警官(下)

“你找死……”乌兰说着,就挥舞着拳头跟我示威,我本能地跳开,跳开之后又觉得太没有面子,便色厉内茬地嚷道:“有本事你放马过来,我不介意一个绝招让你再躺一次医院。”

没想到乌兰居然被我这句话给唬到了,她气呼呼地鼓起腮帮子,沮丧地嚷道:“是,我知道我打不过你,可是你要是再敢这么轻薄我,我就跟你鱼死网破。”

我见乌兰被我唬到了,心情顿时放松,笑嘻嘻地说道:“轻薄?这是侮辱啊,傻姑,亏你还是大学毕业生,一点措词都不会。”

乌兰睁大眼睛瞪了我一眼,转身就想走。

我赶紧三步并两步跳到她面前,“诶,不是吧?你答应了跟我约会的哦,现在不会是想不守信用吧?”

“楚——天——齐——”乌兰大概是被我气急了,跺着脚大喊着我的名字,“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原本呢,对于跟乌兰约会,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但是经过黄昏时候的错过,以及看到乌兰现在这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我真是一点都不紧张了。非但不紧张,反而很有游刃有余的感觉。这一方面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历练,我的心性多少有所成长,另一方面是因为我现在有一种完全把乌兰掌握在手心的感觉。别看她大我三岁,但是我现在却觉得她简直就像我妹妹一样,一点也不可怕。

我仰起脖子,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让你兑现我的诺言,跟我约会啊!”

“现在约也约了,会也会了,你还想怎么样?”乌兰把眼睛瞪得圆圆的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拜托,乌警官,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约过会啊?见个面就算是约会?”

“我呸,你才没有约会过呢。”

“那你都说说看,你以前约会都做些什么呀?”我说着,凑到乌兰身边,做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乌兰白了我一眼,转过身去,“我凭什么告诉你,你是法官啊?”

我目前虽然完全不紧张,而且也颇为兴趣盎然,但是毕竟只是个从来没有独立追求过女孩子的菜鸟,看到乌兰现在这个凶巴巴的样子,虽然明知道她是色历内茬,但是依然不知道该怎么是好。

于是,我们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寂静不期而至。

过了一会,乌兰转过身问我,“喂,楚天齐,我陪你站了好几分钟了,这总算约会了吧?要是没什么事,我回去了。”

我一听,急了,赶紧再次挡住她,“站在一起几分钟当然不算是约会了,你当是放风咩?”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乌兰不耐地再次问道。

是喔,到底该去做什么呢?一时间我还真想不起来,要不然去喝酒?不行,不行,我酒量那么烂,要是被她灌醉,岂不是很丢脸?ktv?更不行,我可是十五秒速冻机——无论多么热烈的气氛,只要我唱十五秒马上就会冷场!我还有个同学评价我的歌声是“恶鬼的呻吟”。去咖啡厅?跟一个一身警服的家伙进咖啡厅,搞不好被人当成是线民。

诶,对了,“喂,乌兰,你不是说你约会过吗?不如你提议咯,你说去干嘛?”

乌兰几乎是脱口而出,“我哪知……”

但是话刚出口,她就发现自己说错话,赶紧收住,改说道:“这是我个人隐私,我才不跟你说呢。”

不过,我可是一眼就洞穿了她的心思,指着她笑道:“哈哈,乌兰,你不要装模作样了,我知道了,你长这么大,还没跟男孩子正式约会过……”

“谁说的?我当然……”乌兰忙不迭地打断我,但是她短促的语气,和不自然的神色却泄露了事情的真相。我也不说话,只是一副你别装了,我一眼就看穿你的表情打量着她,把她都看得心虚了。最后,乌兰用力一甩手,“是,我是没跟男孩子约会过。那又怎么样?那是因为我没有时间,我忙,我不喜欢。我告诉你,从小到大,想约会我的男孩子多得是,简直……简直可以组成一个加强团了。”

“你就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你这么暴力,敢约会你的也只有史泰龙和李小龙了。”我双手抱胸,得意地道。

“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跟你拼了……”

我看乌兰是真的要发飙了,赶紧见好就收,“哎呀,我想到了,我们的第一次约会的活动,就定位逛公园吧,这可是每一个倥骢少年必做的约会事项之一。虽然你已经二字打头,坐二望三,预备中年,但是我今天就让你跟我这个年轻人一起享受这待遇吧,走,我们进公园去。”

“呓,这个公园人怎么那么少的?”在公园里逛了十几分钟,一个都没有撞到,我于是略为有些奇怪地说道。

乌兰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不是废话吗?半夜三更的,除了你这个疯子,谁来逛公园?出来撞鬼咩?”

“那倒又是……”我看了看手机,“差不多十一点了,是有点晚咯。”

“你也觉得晚?那我们各自回家咯。”

“哎呀,你急什么,哪有约会一句话不说,急匆匆逛一圈就散场的,又不是急行军。”

“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

“那可别这么说,说不定我们一聊,就会发现我们身上有很多共同点呢。”

“才不会有呢,你又好色,又心怀野心,又诡计多端,我跟你一点也没有相同的地方。”

“那可未必,你喜欢看电影吧?”

“一般。”

“这不就相同了,我也是一般喔,你最喜欢那个影星?”

“黎明。”

“黎明?怎么你的口味那么肤浅的?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张学友。”

“那你最喜欢的明星是谁呢?”

“刘德华。”

说到这里,我不禁站在原地,看着乌兰,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最喜欢看郭富城的舞了。”

乌兰奇怪地冲着我眨巴着大眼睛,“呓,你怎么知道?”

“你这个人看上去满清爽的,怎么喜欢的东西都那么俗气啊?”

“是啊,我就是这么俗气,要你管?”乌兰瞪了我一眼,顾自向前走去。

我站在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喜欢的都是这么大众的东西,我怎么发挥啊?唉,果然,最简单的,就是最复杂的!此时无招胜有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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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节 细雨润无声(上)

转眼就差不多就在天心公园转了三四十分钟,差不多也将整个天心公园转了一遍。偏偏整个天心公园里又几乎看不到一个人,我们两个人简直像孤魂野鬼在游魂一样。再加上乌兰又是一副跟溺没什么好说的样子,我每次热情洋溢地打开一个话题,都是热脸贴在冷屁股上,被她冷冷地给她封住嘴。两个人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没意思的紧。

我于是想着,唉,算了吧,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我是想折腾她,可不是想折腾我自己。然而,就在我想要开口说回去吧的时候,比我走前几步的乌兰突然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于是走上去,刚想问她干什么,就被她一个手势制止住。

月光下,我看到乌兰此时的表情显得凝重,于是凑到她身边,把声音放到最低,“你搞什么鬼?”

乌兰指了指路旁的树林,小声答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皱了皱眉头,缩起耳朵,仔细听了起来,呓,好像真的有点什么声音。

乌兰转过脸,问着我,“这是什么声音?”

“你别吵,等我走近一点。”我说着,蹑手蹑脚地往树林走去,乌兰也轻声跟在我身后。

走近一点之后,我才终于听出来,原来是男女之间舌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话说,男女之间的舌吻说白了,其实就是口水交流会。当交流到激动时分,常常会出现口水把对面整块脸都涂满的现象,而这个时候如果有人太心急,急不可耐地狂往对面嘴巴上吸的话,就会发出啪啪的声音。

啊,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对树林中这对男女敬佩起来,他们竟然可以比我还要饥渴的样子,口水交流会居然可以被他们开得如此气势磅礴,啪啪声不绝于耳,仿佛恨不得把对方的嘴唇给吃下去一般。今天晚上我算是对干柴烈火有更加深刻透彻的认识了,话说那干柴被烈火烧的时候,不也是时不时地会被烧得啪啪的吗?我中华文明果然源远流长,意义深远啊。

“喂,到底是什么声音?”

我正听得兴起的时候,站在我身旁的乌兰轻声地问道。她这一问把我都给问傻了,不可思议地转过脸看着她,不是吧?连这个声音你都不知道是什么?你是不是真的那么纯洁啊?但是我看乌兰一脸懵懂的脸色,又不像是装的,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在我面前装啊。

看来,她是真不知道,哈,这次真是开了眼界了,二十一岁的人,连激吻的声音都没有听过。我正想取笑她一番,但是一想,还是不要,要是让她知道那声音是什么,她肯定拖着我就走,那岂不是错过一场好戏?我才不要。

我轻轻摇了摇手指,小声道:“你别吵,我也没听出来,再听一下就知道了。”

“还听什么听,冲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乌兰的话把我吓了一跳,真让她冲过去,今天晚上唯一有趣的事就要被她给破坏了,我赶紧按住她,吓唬道:“冲你个头,说不定是蛇。”

蛇鼠蚁虫果然是吓唬女孩子的法宝,乌兰这么嚣张跋扈,听到一个蛇字,也是大惊失色,“啊?蛇?那我们赶紧走吧。”

“怕了?怕了你走,我还要听。”我说着,俯下身子,蹲在树边。

“怕?你怕死都轮不到我怕。”乌兰嘴巴里说得嘴硬,手却不知不觉地按在我的肩头上。

才过了一会,就听到扑的一声,身为一个不纯洁的人,我自然知道,开胃酒已经喝完,现在正要开始吃正餐了。

乌兰又问道:“喂,怎么又扑的一声,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这时刻被树林里的声音撩得口干舌燥,哪里还有心情答她,胡乱敷衍道:“废话,当然是扑倒的声音咯,你迟早也会被扑倒的。”

“扑倒?什么是扑倒?”

我再懒得跟她解释了,全副精神都放在那对男女身上,只听到那一对男女开始在地上翻滚,被他们压在身下的树枝纷纷发出骨折的惨叫声,啪啪声依然不绝于耳。

滚啊,滚啊,惨叫声,惨叫声,啪啪声,啪啪声,如此几番之后,便开始沙沙声,啊,这一定是脱衣服的声音了。

沙沙,沙沙,我靠,有没有那么废柴啊?夏天啊,你脱个衣服都脱这么久?这么不专业就不要出来混啦,你不急,少爷我都替你急。

啊,终于沙沙完了,开始进入戏肉了。我想,凡是欣赏过象征大日本帝国文化最高峰的a片的同学们,一听都知道,我所说的戏肉是哪里了,就是你们打开一张堞,直接拖到的那个地方。

“啊……”一声悠长而深邃的,穿透灵魂的女人的呻吟。

就在我被这象征着人类存在意义的呻吟而震撼,而感动的时候,乌兰突然一脸警觉,两眼炯炯有神地说道:“不对,有人在呻吟,是一个女人。”

“啊……”又一声呻吟,然后是软绵绵的,一般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说的虚伪对白,“不要……不要……”

哥们,上,上,兄弟给你加油!啊,乌兰……

“我听出来了,是强奸!”只听得乌兰一声暴喝,我还没有搞清楚怎么回事,她就已经窜了出去。几秒钟后,她就已经窜到事发地点,一声义正词严的“流氓”之后,就是一阵暴打声。

然后,就是一个女人哭喊声,“你干嘛?你干嘛打我男朋友?”

“啊?你男朋友?”

十分钟后,通海河边。

“笑什么笑?再笑我扁你。”乌兰羞得满脸通红地说道。

我一边止不住地笑,一边说道:“说你傻姑,简直是侮辱了傻姑这个名头,居然连这种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你还真是……”

乌兰却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我没听过嘛……听不出来有什么奇怪?我们上学又没学这些!”

“唉,我今天真是开了眼界了,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你这种女人,我以为早已经绝种了呢。”我说着,转身对着河那边,笑着大声喊道,“有没有像我身边一样白目的家伙在对面啊?”

乌兰还没有来得及发作,便“噗哧”一声笑了起来,因为对面居然有人回道:“不就是你吗?”

靠,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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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节 细雨润无声(中)

经过一个晚上的约会之后,我发现乌兰虽然刁蛮任性得出奇以外,在单纯这方面的造诣也算是登峰造极了。于是乎,她原先的那些恶形恶状,也就显得不那么讨厌了。不过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说了要把她追到手,就要把她追到手,要不然岂不是被张盛那家伙把脸都笑到青?嗯,明天还得继续跟她约会去。

俗话说得好,计划没有变化快,果不其然啊,第二天早上我刚起来,老爸老妈交待给我的一件任务——去照顾大娘。

大娘是我老妈的姐姐,年纪四十六七岁,也是老师,丈夫在她三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一个人单身拉扯着我表哥长大,还把他送出国去。我表哥倒好,这一去就是七年,除了偶尔寄点钱回来,就杳无音信。弄得我大娘一个人在家孤苦伶仃,好在我老妈跟大娘在一个学校里教书,还算有个照应,要不然的话,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没人照顾,真是可怜。

这次就是我大娘要做个小手术,大概要在医院住个个把星期,老爸和老妈都有工作,不能守着,只有我比较无所事事,所以老爸老妈就分派我去了。对于这个任务,我倒是很爽快地应承下来了。我老娘这边的亲戚,可不比我老爸那边的亲戚,人都很好,很有人情味的。尤其是这个大娘,对我们家更是不错,我们家有好多次,都是靠她帮忙才度过难关的。而且大娘也挺喜欢我的,我小时候每次淘气不敢回家,都是躲到她家去的。

现在她生病住院,我去照顾她,那当然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早上吃过早饭,我就去买了点水果,然后带了一大堆漫画到医院去了。我自己感觉吧,照顾病人倒也不是什么很累的事情,无非是帮大娘打打饭,陪她聊聊天,还有就是陪她在医院里散散步,其他的也没什么。我大娘虽然是动手术,但是行动还算方便,其实自理能力还是有的,再说医院有护士,就算没有人照顾,也没有多大问题。

我老爸老妈之所以让我来照顾她,我看更大成分是为了让她感情上不是那么孤独。毕竟一个这么大年纪的人住院,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感觉是有点凄凉的。而我也知道,我大娘心里一直很想着我表哥,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心里肯定是格外的想,于是也就想尽办法说些好听话让她高兴。

而我跟大娘也确实有感情,所以这些好听话说起来倒也不算肉麻,我大娘听着也高兴,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气氛也算是其乐融融了。病人身子虚,要不了多久,就容易犯困。只要我大娘一睡着,我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漫画看起来,这样也就不会觉得无聊了。

跟我大娘同房的病人都是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女病人,我来了两天之后,就跟她们关系都处得不错,有说有笑的。本来以为事情会就这样结束,好好把我大娘照顾好之后,继续去找乌兰约会。谁知道第三天就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那一天,我大娘觉得口渴,我于是出房去给她打开水,刚到开水房,就看到楼下一阵闹哄哄的,我于是探出头去看,结果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警车,有几个警察从上面冲下来,其中一个正是我见过好几次面的那个中年警察。他手里抱着一个人,也是个警察,一身警服,满头是血,呓,好像还是个女警察,啊……那不就是乌兰吗?

我赶紧给我大娘把开水打回去,然后走到急诊室那边去,想看看怎么回事。

一到急诊室外面,我就看到那个中年警察焦急地在走廊上搓着手,我于是走上前去,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乌兰这是怎么了?”

中年警察抬头看了看我,叹气道:“她今天休假,说要出去买书看,我也就没有跟着她。谁知道她在路上碰到六七个流氓调戏一个女孩,于是就冲上去跟他们打了起来,那些流氓倒是给她打跑了,她自己也被人在头上砸了一棒子,昏在地上了,流了一地的血,要不是巡逻的警察刚好赶到,真不到会怎么样?”

我听了中年警察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敬佩还是讶然,只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她这个人啊,做什么事情都这么冲动,从来不想后果,一个人打六七个壮汉,不要命了?”说到这里,中年警察又有些后怕地搓了搓手,“乌局长跟他夫人都去海南旅游,现在人不在,我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他们说好。”

“还是不要说吧,乌雪运那人的脾气我看不大好。”我想起那天在莫翰家的乌雪运的嘴脸,顺口说道。我说完之后,中年警察略微有些发楞的看了我一眼,不过一会儿之后,他也点头赞同地说,“嗯,小兄弟你说得对,只要不严重,那就暂时不说好了……”

过了一会,里面的医生出来了,这世上的事要巧起来,真是再巧不过了,今天的这位医生,竟然又是那天我和张盛在急诊室碰到的那个医生,他一看到我,就有些不耐地说道:“你这个小伙子,怎么给人家做男朋友的?三天两头送医院,不是昏迷,就是流血。”

中年警察听到这里,一脸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医生,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尴尬地笑了笑,然后问一声,“那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你女朋友的身体底子很好,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流血多了一点,需要修养几天,你这几天多陪陪她。人家姑娘那么漂亮,能选你这样的做男朋友,是你的福分,你这几天就多尽尽男朋友的本分吧……”

听到这里,我没好气地赶紧打断这医生的话,“喂,你话还真多,你到底是医生还是牧师啊?”

那医生摇了摇头,叹了一声世风日下,走开了。

他一走,中年警察就把我抓到一边,一本正经地问道:“小兄弟,你跟乌兰……”

我赶紧陪着笑说道:“我们……还只是互相有好感,只是互相有好感……”

第二十五节 细雨润无声(下)

我发现自从得到青龙戒以来,我说瞎话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已经到了张嘴就来的程度了。眼下,我也只花那么一眨眼的功夫,便编出了一大段的瞎话。

我跟他说,乌兰与我第一次见面,也就是那次在茶餐厅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她对我非但没有好感,而且还心存轻视。后来,我在莫翰家一眼鉴赏出名画,语惊四座,她那时便对我青眼有加。后来,又亲眼见我出手教训那些流氓,更加敬佩我文武双全。后来,她还亲自约我在红树林比武,被我一招打败,从此对我心服口服,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临了,我还得意地说道:“前几天,我们俩还在天心公园约会来着。”

我这瞎话里,七分真,三分假,真真假假和在一起,弄得将这中年警察是忽悠得头昏目眩,神情恍惚,“呓,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了,那天晚上乌兰确实跟我说有点事情要去天心公园,原来……”

我呵呵一笑,“先别说那么多,我们先进去看看乌兰吧。”

说着,我转身走进急诊室,乌兰此时还没有醒来,因为失血过多,脸色有些苍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了她这样子,心里竟然略略有些心疼。也许每个男人看到美女憔悴的样子,都会忍不住心疼吧。

在急诊室站了一会,护士进来催,中年警察便对我说道:“你在这里看着,我去办住院手续。”

我点点头,答了一声哦,中年警察就走了。他走了不到三五分钟,乌兰便张开眼睛,一看到我,她就奇怪地问道:“怎么……又是你?”

我张开嘴,笑嘻嘻地说道:“这就是缘分嘛,每次你有危难的时候,都是我陪在你身边。”

乌兰无力地眨了眨眼睛,“我现在没力气跟你生气,快说,柳叔叔和我几个同事呢?”

“你的几个同事在门外等着,你的柳叔叔给你办住院手续去了。”

“那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还用说,当然是你柳叔叔发现你跟我约会,就当你是我女朋友,所以见你有事,就马上打电话教我过来陪你咯。”

“什么?才不是……”乌兰说着,就想要起来,但是她一动头就晕,一只手本能地就按在额头上,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我见她这么虚脱,赶紧按住她的肩头,“哎呀,跟你开玩笑的,你当什么真。”

乌兰不相信地问道:“那你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我大娘要做个小手术,要在这里住院,我老爸老妈叫我来照顾她。刚才去开水房打水,刚好看到你柳叔叔把你抬到这里来,所以就过来了。”

乌兰依然不相信地看着我,“真有这么巧?”

我见她不信,便略微提高声音唬道:“什么人啊,真话偏不信,假话你信得十足十,真是榆木脑袋。”

果然,我一唬乌兰的态度就顿时软了下来,“你说得都是真的?”

“我骗你我就一辈子娶不到老婆,娶到老婆我也每天晚上戴绿帽,这样你总信了吧?”这誓发的时候倒是顺口,但是刚一发完,我心里便有些后悔,“他奶奶的,凭什么呀?我为了她发这么毒的誓?万一灵验岂不是很惨,不作数,不作数。”

乌兰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只是听到我发了这么毒的誓,便点了点头,“好,那我信你好了。”

说到这里,乌兰眉头又皱了起来,“这次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被我爸爸知道了,一定会连累柳叔叔挨骂的。”

我听到她说这话,真看不出来,她平时为人那么大条,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会关心别人的处境,看来不像是个没心肝的。于是便宽慰道:“这个你放心吧,我听你柳叔叔说了,你爸爸妈妈刚去海南旅游,没有个把星期是不会回来了。我跟他说,让他先不要跟你爸爸说你受伤的事。医生说你的身体不大碍事的,我估计以你的底子,在你爸爸回来之前,完全可以养好,到时候你身子好了,跟你爸爸把伤势说得轻描淡写一点,我想你柳叔叔顶多也就挨点责备,不会有什么的。”

乌兰认真听完我的话,脸色好了许多,“嗯,就这么办。”

才一会,我又想起另一件事,在心里“咯噔”一声,“妖,做老好人做上瘾了,差点把自己的正经事给忘了。”

想到这里,我便故意皱着眉头说道:“不过,乌兰啊,我觉得我这个布置虽然一切都好,但是只怕有一个地方会有破绽。”

乌兰听了,赶紧问道:“什么地方?”

“我虽然跟你的柳叔叔不是很熟,但是我看他这个人说话做事,应该是很老实厚道的人。”

“对啊,柳叔叔为人很好的。”

“我怕就怕,你柳叔叔看到你伤成这样,以后的日子里,整天不上班,到这儿来照顾你,到时候你们单位传开去的话,那就谁都知道你的伤势严重了。要是不严重的话,那用你柳叔叔成天来照顾你啊?”

“对哦,那……那该怎么办?”乌兰着急地看着我,问道。

“现在看来就只有这样了,等一下你柳叔叔回来,你就跟他说,让他不用在这里照顾你了,不但是他,凡是你的同事一个都不要来。只要来一个就有泄漏的危险。”

“好!”乌兰刚点完头,又皱着眉头眨了眨眼,“但是我现在身子确实有点虚,确实需要人照顾啊。”

我笑着说道:“没关系,我照顾你啊。”

乌兰伸出手指指着我,“你?”

“对啊,反正我大娘也在这住院,她那房间还有一个空位。到时候你让你柳叔叔把你办到那里去,我反正照顾一个也是照顾,照顾两个也是照顾,顺便啦。”

“啊?但是……”乌兰有些为难地嘟着嘴巴。

我见她这样,便啧了一声,做出不耐地神情说道:“算了,好心遭雷劈,少爷我还不伺候了,就让你的柳叔叔给你爸骂死好了,关我屁事。”

我说着,就作势要站起来,乌兰赶紧伸手抓住了我的袖子,“天齐……那就谢谢你了。”

我转过身,看到乌兰苍白而又羞涩的脸色,温柔地笑道:“不用谢,这是我们少先队员应该做的。”

第一节 青年正确恋爱观(上)

“什么?你不用我照顾,也不用其他的同事来照顾?那你自己一个人在医院怎么办呢?”当听到乌兰要他们不要再来医院照顾她的时候,中年警察着急地说道。

这时候,乌兰指了指坐在一旁的我,说道:“有他在这里照顾我就好了。”

“他?”中年警察眼睛瞄了过来,我赶紧挺起胸膛,然后,中年警察的眼睛又瞄回乌兰身上,如此这般来回几个回合之后,中年警察把我拖到了门外。

到了门外,中年警察就问道:“小伙子,你跟我老实说,你跟乌兰她……”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嘛,我们只是彼此有好感而已。”我略有些得意地翘起挠了挠头,说道。

“小子,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柳尊严做警察这么多年了,什么人都见过,不过看你却偏偏是看不准。说你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你却又偏偏文武双全,说你有本事,说起话来却又油腔滑调,一派小流氓作风;说你简单,你却又复杂,说你深刻,你却又肤浅,说你……”

我看中年警察这排比句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势,赶紧出言制止道:“行了,打住,这些排比句你还是留着写报告的时候用吧。你这话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你就直接说后面的吧。”

“我要说的话就一句,我不管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怀着什么居心,但是你要是敢做出什么让乌兰不开心的事的话,那你最好一辈子不要有任何行差踏错,不然我柳尊严一定盯死你。”

我听出来了,这个欧吉桑在威胁我,我现在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当然不会被他唬住,不过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我现在没有必要跟他硬来,“嗯,柳叔叔,我知道做的了,你放心吧。”

“你最好是真的知道。”柳尊严说着,用力在我肩膀上拍了拍,然后就帮着帮我把乌兰放到我大娘的那间病房去。各项事情都安排妥当之后,柳尊严再跟我罗里罗嗦地交待了几句之后,才带着那些来的警察离开了。

等到他们都走以后,大娘便笑着对我说道:“阿齐,还不快介绍一下。”

“哦。”我指了指乌兰,说道,“这位是我的朋友乌兰,乌兰,这是我大娘。”

看着放在一旁的警服,大娘笑着问乌兰道:“乌小姐,你好,你也是警察啊?”

乌兰虽然身体还是很虚弱,但是还是勉励坐起来,礼貌地笑着点点头,“是的,阿姨。”

真没看出来,这家伙平时看见我就风雷火电的,在我大娘面前却装起淑女来了。

接下来,我大娘就跟乌兰聊起来了,基本上都是我大娘在问,乌兰在答。我大娘问的尽是些琐碎的问题,问得坐在旁边的我觉得有点烦了,可是乌兰却一点也没有显出不耐烦的样子,始终笑着礼貌地一句一句地答着。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被那些流氓一棒子把脑袋打坏了,怎么突然这么好脾气?如果从前换了我这么问她,恐怕早就被她一个黑虎掏心给干掉了吧。

问了一大堆问题之后,大娘终于看出来乌兰有点犯困了,终于放过她,让她睡觉去了。等到她一睡着,大娘就问道:“老实说,天齐,这是不是你女朋友?”

我当然是马上否认了,“大娘,你都在说些什么啊?她比我大了整整三岁。”

“三岁有什么?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计较这些,而且我看着姑娘人不错,人长得好看不说,脾气也好,对人也礼貌。”

她脾气好?她对人礼貌?大娘,你是没见过她怎么对我的。

“大娘,你就不要再乱说了。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她是我朋友的哥哥的女朋友。”

“是吗?”大娘听到我这么说,露出惋惜的神色,“那就真是太可惜了,多好的一个女孩啊。”

“大娘,我才十八岁出头,你就不用这么早为我的终身大事操心了,睡吧您。”

好不容易把我大娘给哄睡了之后,我再看看乌兰,倒,哪里像是刚流完半斤血的人?睡得死得不得了。我冲着熟睡着的乌兰摇了摇头,伸手去找我的漫画书,谁知道一转身把乌兰的警服给碰在了地上。我于是弯下腰去把她的衣服捡起来,谁知道捡起她的衣服的时候,发现她的口袋里硬邦邦的,我心里好奇,便伸手把这硬邦邦的东西拿了出来。

原来这硬邦邦的东西,不是别的,正是一本薄薄的硬皮书,而我一看到这本书的名字,便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因为这本书的名字赫然是——《青年正确恋爱观》。

那柳尊严说她今天出去买书,原来就是买这本书啊。哎哟,真是要笑断我的肠子了,想不到这世上竟然真会有人去买这种书来学习怎么恋爱。我真怀疑这丫头到底是不是从清朝坐时空穿梭机来的。

正当我狂笑的时候,乌兰醒了,她先是奇怪地看着我,然后是看到我手里的书,顿时脸色发红,一把把书抢了过去,“你……”

刚大声说了一个字,她才想起这是病房,便又压低声音,“你竟然敢乱翻我的东西,你是不是想死?”

我瘪瘪嘴巴,“切,刚刚在我大娘面前装得像个乖乖女,在我面前就原形毕露了。”

“对什么人就用什么态度,你大娘是慈祥长辈,我当然要礼貌一点,对你这种坏蛋,我自然要凶一点。”

“随便你了,我不跟你计较,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乌兰同学……”我说着,指了指她怀里的那本书,“你是不是真的以为读了这本书,就知道恋爱是怎么回事了?”

听到我这么说,乌兰的脸色便有些窘态,但是嘴巴上却是毫不松劲,“我的事不要你管。”

我看了看乌兰,嬉笑道:“嗯,我不怪你,你虽然是标准暴力女郎,但是野百合也会有春天,你也有思春的权力的。”

如果是寻常,乌兰肯定是二话不说,马上大打出手,但是此时是在病房,病人们都在休息,而且她的身子也虚得很,所以她最后看了看四周之后,只能咬着嘴唇倒在床上,恨恨地说道:“以后再找你算帐。”

而我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却是说不出的欢喜,因为我发现,这个时候的乌兰,实在是可爱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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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青年正确恋爱观(中)

在医院里,乌兰就住在我大娘隔壁,我照顾起来倒也很方便。而且乌兰和我大娘都不算是重病号,也没有什么特别需要照顾的地方,无非是帮忙斟茶递水,打打饭,陪着说说话之类。而我大娘也不知道怎么的了,跟乌兰是特别聊得来。

只要不睡觉的时候,一般都是在跟乌兰说话,我在一旁反倒没什么插得上嘴的地方,也乐得清闲地趴在一边看漫画。这样一来,不知不觉的,我也忘记了要好好利用这段时间讨好乌兰的心思。

转眼间,三天就过去了,乌兰的身体底子真是没说的,三天前还是头上血流成河的,三天过后就又龙精虎猛了,能吃能睡,健康得不得了。

这天,乌兰坐在床上陪我大娘说了半天的话,我大娘有些倦了,想要睡觉,便对我说道:“天齐啊,我看兰兰身体好得差不多了,老在床上躺着不好,你陪兰兰出去走走吧。”

过了一会,我就陪着乌兰在医院里散起步来,刚一出房间,到走廊,我就对乌兰说道:“乌兰,你果然是体状如牛啊,这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你做死啊?”乌兰瞪了我一眼,双手握成拳头,在我面前恶狠狠地挥舞了几下。我现在却是不怕她了,因为我知道她不可能在医院里打我。我笑道:“对了,医生跟我说,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了,怎么还不出去?是不是被我照顾得上瘾了,舍不得出去啊?”

乌兰不屑地瘪瘪嘴,“你就做你的梦吧,大娘前天下午刚做完手术,身子还虚,还需要在医院里多养一天,所以我决定在医院里多待一天,陪陪大娘。”

我听到这里,没有说什么,只是偷偷瞄了乌兰,心想,“还真没看出来,这丫头心还挺细的。”

我正想着,乌兰转过身,看着我,很正经地问道:“楚天齐我现在问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认真回答我,好吗?”

我眨了眨眼睛,反问道:“哇,干嘛,要借钱啊?突然这么正经!”

“你跟张盛真的没有什么阴谋吗?”乌兰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依然盯着我。

“又是这个鸟问题?”我无可奈何地垂下脑袋,“姐姐,我真被你打败了,你能不能问点别的?”

“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

我抬起头,看着乌兰,“我答了也没用,你都不信我。”

乌兰说着,眨了眨她通亮的大眼睛,像极了动画片里的单纯女主角,“我信,这次只要你回答,无论答案是什么,我都信。”

我看了乌兰一会,也很郑重其事地说道:“乌兰姐姐,我跟张盛真的没有什么阴谋。”

“好。”乌兰重重地点点头,“我相信你,我以后不问你这个问题了。”

听到乌兰这么干脆的话,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呀,怎么转性了?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现在相信我?”

乌兰深吸一口气,低着脑袋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踢着地上的小石子,“这几天跟你相处,再跟大娘聊了一些你的事情,我发现你其实也不是那么坏。”

听到这里,我大声嚷嚷着抗议道:“什么叫也不是那么坏?根本就是好人好不好?”

乌兰笑了一下,说道:“行了吧你,说你不是坏人就够不错的了,还想当好人……嗯……”乌兰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次站住,很认真地对我说道,“对不起,前些日子一直骚扰你。”

人嘛,伸手不打笑脸人,我原本对乌兰对我的那些骚扰是痛恨入骨的,现在乌兰这么正式地跟我道歉,却反倒又把我弄得有点不好意思了。我挠了挠脑袋,嘻笑道:“没事,没事,知错就改就是好同志。”

乌兰见我没有跟她计较,仿佛也松了一口气一般,说道:“天齐,既然你不是坏人,那么我建议你最好还是离张盛远一点,他的背景很复杂,离他太近,对你是没有好处的。”

“多谢你的提醒,这个我都知道,张盛都跟我说过了,可是,我跟张盛是好兄弟,我是不会疏远他的。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证,张盛和我一样,也只是个单纯的高中毕业生而已。”

“哦?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我于是将我跟张盛认识的过程,以及张盛和他父亲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等我说完之后,乌兰才终于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那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劫狱计划,都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

“这么说,我岂不是也错怪了张盛?”

“本来就是。”

我们俩把话说到这里,乌兰便沉默起来,好一阵之后,她又说道:“那我一定要找个机会,跟张盛很认真地道个歉才行。”

“那用不用那么夸张,我现在跟你也算是朋友了,到时候我找个机会帮你跟张盛说一声就好了。他那个人没什么的,只要你以后不再找他的麻烦,他就不会往心里去的。”

“不行。”乌兰坚定地摇头,“我自己做的事情,就该自己负责,我一定要亲自向他道歉。”

“你还真是执拗。”我笑了笑,说道,“怪不得会做出在街上跟六七个流氓群殴的傻事。”

“什么傻事?那是我份内的事情,如果遇到这种事情我都袖手旁观,那我还算什么警察?”

乌兰这话说得是货真价实的义正词严,搞得我一时间哑口无言,只能低着头继续往前走。走了一阵,乌兰问我,“天齐,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

我想也不想,就答道:“当一个,把全世界的坏人都抓光的好警察吧。”

“对啊,你怎么知道?”

“拜托,你那么肤浅,很容易看穿的好不好?”

乌兰瘪了瘪嘴,又问道:“那你呢?天齐,你有什么梦想吗?”

梦想?突然间说起这种东西,还真是觉得有点遥远啊。

“快说啊,是什么?”

我很认真地想了一阵,答道:“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也就是不劳而获,坐吃等死,诸如此类咯。”

第三节 青年正确恋爱观(下)

“不劳而获?坐吃等死?这……也算是梦想吗?”乌兰的脸上浮现出不可理解的表情。

当然不算了,我真正的梦想是泡尽天下美女,可是我这梦想我能跟你说嘛我?

我很正经地点点头,“当然算,不过琐碎了一点而已嘛。”

“那又是的。”乌兰想了一会,也一本正经地点头。

看到她这副单纯到可爱的模样,我不禁在心里叹气,“看来,这次跟张盛的赌是输定了。这样的傻姑,叫我怎么下得了手?”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正在心里念着张盛,手机就响了,打开一看,正是张盛,“喂,干嘛?”

“我靠,怎么这么多天你一点音讯都没有?电话没有一个,网上也不见你人。是不是全身心都用来勾搭乌兰那暴力女身上去了?进展怎么样了……”一开声,张盛就叽哩哇啦一大堆,声音还特别大。当他喊出乌兰的名字的时候,我就听到乌兰的眼皮一抬,耳朵有点竖起来的感觉,于是一边赶紧打断他,一边走开几步,“你怎么老那么多废话啊?”

张盛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呓,听你口气不对,身边有mm?不会就是那个暴走女郎吧?你现在在哪?”

我没好气地答道:“我在医院。”

“啊?搞得精疲力尽进医院那么严重?”

“去你妈的,你给我闭嘴吧你。”我说着,再走远一点,把声音压到最低,“乌兰就在我旁边。”

“乌兰?医院?你怎么又把乌兰给弄到医院去了?”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是我弄的?”

“不是你还能有谁?”

“靠,听你这意思,好像这世上的坏事就全是我一个人弄的?”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忒复杂,电话里说不清楚,晚上我们见面,我跟你细说。”

说着,我就把电话给挂了,刚走回到乌兰身边,她就问道:“刚才是谁的电话?我怎么好像听到我的名字?”

我随口敷衍道:“没什么,没什么。”

乌兰兀自不信,不过也没有多说,只是看了我一眼而已。

晚上八点,在苏荷酒吧,我和张盛见面。

刚一坐下,张盛就急不可耐地说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从实招来。”

我于是就将这几日的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后说了一遍。等到我说完之后,我就看到张盛摸着下巴想了一阵,转过脸来看着我,“老实交待,你对乌兰是不是真有点意思了?”

我不屑地说道:“有你妈个头,你以为我是你啊,那么容易动情。”

张盛又问道:“那我听你刚才说话的口气,怎么尽是替她说话的意思?”

我啧了一声,说道:“我是就事论事而已,乌兰这人虽然有时候暴躁了点,但是人其实不坏。而且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不但答应我以后不再烦你,还要跟你亲自道歉来着。”

张盛听到这里,赶紧后怕地做出招架状,“不用了,不用了,那个姑奶奶不来找我的麻烦,我就已经阿弥陀佛了,哪里还敢受她的道歉,那会折寿的。”

我说道:“我也是这么说来着,可是我看她满坚持的。”

张盛摇了摇手,“唉,现不说这个,先说正事,那你跟乌兰那事,你打算怎么办?”

我理所当然地说道:“还能怎么办?当然是中途而废了。既然她都不是那么坏,我也下不了手继续去报复她。”

张盛听我这么说,略微显得有些失望,不过过了一会他也说道:“嗯,如果乌兰真像你所说的,那继续弄下去确实也不大好。世上像这样的单纯女生已经差不多绝种了,要替国家好好保护才行。”

“对啊,我也是这么觉得,虽说我已经下定决心要泡遍天下美女,但是太单纯的女孩子还是算了吧。而且,我是真的觉得乌兰会是个不错的朋友。”

过了一会,我问张盛,“喂,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我之所以这样问他,是因为他一脸正经地盯着我足足一分钟。

“如果不是认识你有一段时间,深深地知道你的内心是多么的淫荡,了解你对泡mm这项事业的热爱,我真是会怀疑你现在已经爱上乌兰了。”张盛说着,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刚才说到乌兰的时候,脸上的样子是从所未有的正经耶,嗯……这好像是我跟你认识这么久已来,第一次看到你这么正经。依我看啊,你不如假戏真做,弄假成真,干脆跟乌兰来真的好了,反正你都把她说得那么好了。”

“那怎么行?”我马上瞪大眼睛,双手画了一个大圆,“不要说是乌兰,就算是比她更好十倍的女孩,我也决不可能做出为了一棵树木,而放弃美丽的万顷森林这种傻事。”

“这么说,你跟乌兰是不会有什么发展咯。”

“当然不会有,只是当她是个普通朋友好了。”

“那就好,我刚才还担心,你要是跟乌兰来真的,我可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不管怎么说,我老爸都是黑社会的,要是我兄弟女朋友是警察,那就难搞了。”

说到这里,我们俩就开始喝起酒来,喝了几杯,我说道:“对了,乌兰这人说了什么,就一定会去做,我敢肯定她只要一出院,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你道歉。你当是给我面子,给她看的脸色不要太重。”

“没问题,老大你叫到,我一定笑脸相迎,比见了毛主席还恭敬。”

“那就好,乌兰这事就算是了了,我接下来就要转移目标了。”我说着,心里想着楼兰雪,“现在时间剩下已经不算太多,不过预热一下还是好的。”

“新目标,是谁啊?”张盛好奇地问道。

“我跟你提过的,不过人你没见过,她叫楼兰雪。”

“楼兰雪?”张盛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楚洛华已经提前回京华大学去了,拖她一起回去的,就是你说的那个楼兰雪。”

“离开学还有一段日子,她们怎么就回去了?”我不解地问道。

“听说有个什么省长的儿子老是去找她,她觉得烦,所以就躲到学校里去了。”

“啊?是这样啊?”我愣了一下,心里打起了嘀咕,“莫非楼兰雪跟那个什么谭亭山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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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青年正确恋爱观(终)

既然楼兰雪也已经走了,乌兰这边又不得不中断计划,那我在通海一下子就变成空窗了。这些天习惯了在美女堆里打滚,突然一下空窗还真有些不习惯。所以我就想着跟张盛一起,也早点到西京去。

不过一回到家,看到老爸老妈,我却又有点舍不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老爸老妈,现在突然一下子跑到西京去那么远,老爸老妈一定会很舍不得的。唉,算了,mm虽然重要,但是怎么也不会比老爸老妈重要,我还是留在家里多陪陪老爸老妈吧,反正也就不到二十天的功夫了。

因为心里想着马上就要离开家了,所以大娘出院以后,我就一直尽量待在家里,陪着老爸老妈。即使是张盛约我出去玩,也很少去。不过,老爸老妈却似乎一点也不领情,没事就摸我额头,“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乖了?”

在家里待了没几天之后,和我所说的一样,乌兰果然打电话给张盛,说要当面向他道歉,还要请他吃饭。

“老大,怎么办?”在电话里,张盛显得很心虚的问道。

我翘高腿,说道:“这有什么怎么办?去咯,带她去王子饭店,菜嘛,使劲往贵了点,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哎哟,老大,你就不要耍我了。我现在发现她原来凶巴巴的样子还好些,现在突然跟我这么礼貌,我这心里一阵发慌,一点底都没有,都不知道怎么答她了。”

“你这贱骨头,人家不骂你,你反倒一身轻了。”我啧了一声,“这样吧,少爷我今晚就拨冗陪你去见她吧。”

张盛在电话里呵呵一笑,“好,我就是这个意思,有老大你棒着,我心里就有底了。”

原本是约了吃饭的,但是我和张盛都觉得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吃饭太老气,还是去酒吧的好,约了苏荷酒吧见,时间是晚上十点。

张盛那厮在家待着无聊,才九点多,就把我叫了出来,到了苏荷酒吧,也不过九点三四十分。通海的酒吧一般都是十点之后才缓缓来人,十二点到达高峰的。所以这个时候酒吧里人并不多,我跟张盛点了几瓶酒,就坐在一个靠边的角落里瞎掰。掰了没多久,就听到乌兰的声音在身边响起,“嗨,是我迟到了,还是你们早到?”

“早到迟到都无所谓啦,坐……”我话还没说完,鼻子里就差一点喷鼻血出来,因为我说到一半,才看到乌兰这时候的装扮。

此时的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穿得一身黑警服,而是穿的一件v字领低胸贴身黑色塑身衣,这就将她胸部的线条几乎完美的呈现出来,其骄傲挺拔之状,实在是诱人之极。而随着她的呼吸声,她的领口也微微的上下轻轻摆动着,领口处凝脂般的乳沟若隐若现,仿佛黑洞一般勾引人的视线直往深处看去。虽然我已经不再打算对乌兰出手,但是此时此刻,也不免被她引诱得蠢蠢欲动了。再看张盛,那厮的眼神只比我更赤裸,坦率而已。

看到我们的眼神,乌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很少来酒吧,不知道穿什么好,所以就穿了别人送的这件,是不是很怪?”

我咕咚一声把口水吞下去,佯装镇定道:“不会啊,很好,很好。”

张盛也赶紧附和道:“是啊,的确很好。”

不过,乌兰接下来的动作,就显得跟她的性感装束不大衬了,她先是大马金刀地坐下,然后就对我们俩说道:“你们两个男人怎么才喝这么点?最起码也该喝一打才象话啊?”

说完,她就打了个响指,把招待叫来,“来一打喜力。”

我和张盛面面相觑,然后我苦着脸说道:“不用那么浪费吧?”

乌兰满不在乎地挥手道:“没关系,今天晚上我买单,就当是我跟你们两个道歉。”

“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这个酒……”

张盛的话还没说完,乌兰就伸手打断了他,“就这么定了,我难得有机会来酒吧,我和你们一起喝,今晚不醉不归。”

我和张盛苦笑着对看了一眼,乌兰就是乌兰,无论穿什么衣服,霸道的性格还是始终不改。

既然乌兰身为女孩子,都这么豪迈,我们两个男子汉大丈夫也就不好再唧唧歪歪了,只能应了下来。不多时,一打酒端了上来,我们便喝边聊。刚开始,自然是乌兰跟张盛说些道歉的话,张盛本来就不是小气的人,再加上我事先已经交待过,他也就很爽快地接受了乌兰的道歉。

再然后,乌兰又说到一件事,“对了,张盛,我听说,你和天齐都是在京华大学读书,是吧?”

“是啊,怎么了?”张盛问道。

“你父亲手下曾经有一个堂主,叫做彭耀,似乎是因为初犯了你父亲帮派里的规矩,所以被你父亲砍掉三根手指,并且逐出帮,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张盛眨了眨眼睛,摇头道:“我父亲从不跟我说他的事情,所以对于这件事我并不知道。”

“据我们的情报所知,这个彭耀自从被你爸爸赶走之后,便远走南方,听说混得不错。而他现在所在的地方,正是京华大学所在的西京。”

“哦,你的意思是……”

“没错,虽然我不确定这个彭耀会对你做什么,但是我想你还是要小心点为好。”

张盛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对乌兰说道:“乌警官,谢谢你。”

“没关系。”乌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这是我一个大学同学的联系方式,他现在就在西京市刑警大队,你们要是遇到什么紧急情况,可以找他帮忙。”

张盛笑了笑,并没有去接这张纸条,我知道他是心高气盛,认为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不需要找警察帮忙。不过我可不同,我是普通市民,警察的保护,我是大大的需要,所以我便伸手接下了这张纸条,“好,我会的。”

第五节 大学我来了(上)

今天是两千零六年八月二十九日,从世界史上看,不是一个太重要的日子,从中国史上看,这也不是个太重要的日子,但是从我楚天齐的人生史上看,这确实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日子。因为我正是这一天踏上了离开通海,飞往西京的国航九五八七次航班——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坐飞机,因为从来没有去过这么远的地方,呜呜呜呜呜呜……

今天来送机的人,除了我老爸老妈以外,还有我大娘,另外让我略微有点吃惊的是,乌兰也陪着来了。还给我和张盛一人买了一个小礼物。

因为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心里竟然有些忐忑,进了飞机场,也不知道该办哪些手续。好在身边有一大堆人陪着,我只要一句话不说,自然有人带着我去办。在国航窗口把登机牌办好之后,离最后的登机时间还有差不多二十分钟。

这个时候,时间就变得有点尴尬了,刚才在家里收拾东西,以及来机场的路上的时候,我都没什么特别重的感觉。但是真到了马上就要分别的时候,我这才开始真的觉得难过了。男子汉大丈夫,总不可能在机场哭啊,要真哭出来,那岂不是这辈子都不用翻身?不过,我是真的想哭,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离我老爸老妈那么远。你骂我没出息也好,我就是想哭。很想哭,但是又不好意思哭,为了避免自己哭出来,我还装着没事的大声跟张盛说笑着。谁知道我大声说了一大通,张盛这家伙却眨巴着眼睛,问我:“喂,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这一下,我佯装没事的装腔作势一下子就就被他拆穿了,顿时鼻子一酸,就要哭了。这时候,老爸强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男子汉大丈夫,不要哭,去读书,又不是坐牢,有什么好哭的。”

老爸刚说完,老妈就打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你胡说些什么呀……”

说着,老妈摸着我脑袋,说道:“阿齐啊,到了学校里,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头一次出那么远……”

话还没说完,老妈就哗啦哗啦地掉眼泪,这下我更是扛不住了,也顾不得什么面子,攀着老妈的肩头就哭了起来,“老妈……”

我原本是想让这次送机看起来清爽潇洒点的,男儿志在四方,这算什么呀。但是谁知道到头来,还是弄得哭哭啼啼的,看来,我还是凡夫俗子一个呀。哭了一阵之后,登机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老爸,大娘,乌兰轮流跟我们说了些告别的话,然后我们就进安检去了。

等到上了飞机,我好不容易擦干眼泪,转过脸去看张盛,他带着顶太阳帽,满不在乎地开着飞机窗外。我于是沙哑着嗓子问道:“你丫怎么好像一点都不难过的样子?”

“不就去西京吗?男子汉大丈夫,志在四方,这算什么呀?”张盛转过脸瞟了我一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他这么一说,搞得我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刚才说的正是我想说的台词。现在那我们俩的表现两相比较,显得我多没出息啊。我于是赶紧擦干了眼泪,强自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刚才都是我妈给逗的,其实我没什么的。”

张盛瞄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我心里还在想我老爸老妈,也没心思跟他说什么,就压了压帽子,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发起呆来。谁知道这一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很小的抽泣声给吵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张盛那小子在哭。

我赶紧问道:“张盛,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张盛眼泪汪汪地抬头看着我,“我好想我老爸来送我的机。”

原来这家伙刚才满不在乎的样子全是装的,心里比我还要难过。不过这个时候,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是半点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没有,只是替他难过,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嘴巴张了好几次,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不用安慰我,我哭一下就没事。”张盛对我摇了摇手,带着哭腔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嗯,没事,想哭就哭吧,反正没人看见。”

本来,我心里还是在想着我老爸老妈,但是现在看到张盛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而不觉得那么难过了,就想着怎么让张盛高兴一点。

过了一会,等到张盛哭得差不多了,我就问道:“张盛,你说说看,大学让你联想到什么?”

张盛吸了吸鼻子,然后想了一会,答道:“mm。”

原本我是想随便找个话题让张盛分散一下注意力的,谁知道却一下子被张盛给逗乐了,这个家伙,还真是三句不离mm啊。看到我笑了,张盛也一边吸鼻子,一边笑了起来,“你呢?你联想到什么了?”

我不假思索地说道:“很多mm,很多准备将储备了十几年春情,在我们身边彻底荡漾开来的mm。”

我刚说完,张盛就说道:“我想到的是很多刚刚经历完压抑人性的高考,准备在大学里将人性和兽性一起释放出来的mm。”

我笑着接道:“就让我做那朴实无华的大地,将这所有的春情都收归我的怀抱吧。”

然后,张盛又说道:“那我的话,就做一个伟大的博爱人道主义者。让那些美女们的兽性都在我身上肆意地发泄,蹂躏我,践踏我,鞭挞我吧。”

这样一起说了一阵疯话之后,我跟张盛对通海和家人的那种离别之情总算好了许多,心情也不再那么难过了。然后,我们就开始幻想起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准确的说,是幻想起即将到来的专业泡mm的职业生涯。

就在我们这种热情洋溢中的讨论着,飞机降落在了西京东南机场。

第六节 大学我来了(下)

下了飞机,出了飞机场,我和张盛拿出新生报到指导,只见上面写着——东南机场:乘东南机场巴士——转乘1路、4路、704路三门路下车——转乘917支线(开往韩河方向)石条村下——转乘303,101,112巴士到石龙——转乘662小巴士到西京大学城下,往南走600米。

看完这个乘车指导之后,我和张盛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靠,这么复杂,找天地会啊?taxi。”

我们抵达西京的地方,大概是上午十点多左右,而我们乘坐的士到达京华大学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一点多,也就是说,我们路上花了大概三个小时,没有堵车,没有交通以外,一切畅顺。再看了看计价表上的数字,两百八十四元,我们俩便非常清晰地意识到,我们被当成肥羊了。不过,现在他乡异地的,就是被宰也没有办法,我们只能自认倒霉交了车钱。当然了,在交钱的同时,问候一下他家的母系先人是必不可少的。

虽然被宰了,可是当我们看到京华大学这四个雕刻字,以及“京华大学欢迎你的加入”的标语时,我们的心情依然高昂。我们俩站在学校门口,昂首挺胸,看着站在校门两派漂亮的礼仪队,心中此起彼伏,感慨万千——啊,这就是我们两兄弟将来学习和战斗的地方啊!

正当我们俩一边激情满怀,一边眼睛使劲朝礼仪队师姐堆里瞄的时候,就看到一堆有一堆的师兄,纷纷热情地朝着那些来到门口的新生mm们走去,笑着提起他们的行李,“师妹,你们好,欢迎你们加入京华大学。走,我们带你们去报名点。”

而我们俩站在门口笑意盈盈地杵了半天,却不见有谁来给我们俩提行李。笑了半天,我们俩脸都僵了,才终于有两个师兄走过来,“师弟,你们好,欢迎你们加入京华大学,走,我们带你们去报名点。”

我们忙不迭地道谢着,刚想把行李递过去,师兄们就一转身,走在了前面,我们只能小声嘟囔了一声,“师弟不是人啊。”然后老老实实地提着行李追了上去。

到了报名点一看,人还真不是一般多,看这架势,好像没有三五年都别指望办完的样子。而我们俩也从来没有报到过,也不知道该怎么报到。那两个师兄把我们带到之后,就赶紧跑掉,去校门去抢mm去了,留下我跟张盛两个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如何是好。

“诶,我们怎么不给楚洛华打电话啊?”傻站了一会,张盛说道。

我一想,对呵,怎么那么傻,于是赶紧给楚洛华打电话,“喂,洛华,你人呢?”

电话里洛华那边跟我们这边一样闹,好像听不大清楚我这边的话,“喂,你说什么?”

这时候,张盛一把把我的电话抢过去,用温柔得让我全身掉鸡皮疙瘩的声音说道:“楚小姐,你在哪?我们现在在报名点,人太多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办……哦,你也在报名点,你在哪个学院?……好,我们过来找你……”

张盛依依不舍地把电话挂了,然后还站在原地做一脸幸福状,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狠狠地踢了他屁股一脚,“发春也先他妈给我把报名弄好。”

过了一会,我们俩拖着一堆行李,终于找到了旅游系的迎新点,那里摆了一张桌子,楚洛华正把头发挽了起来,站在那里拿着个电话叽哩哇拉的讲个不停,好像是满忙的样子。我赶紧几步走了过去,一把把行李丢在她身边,拍着胸口喘息道:“哎哟,侄女,叔叔我差点被挤死了,你赶紧帮帮忙吧。”

我刚来的时候,旁边的那些mm们,就很奇怪地瞄着我和楚洛华,现在我说这话,这些师姐打量我们俩的眼神就更加奇怪了。而这个时候,楚洛华还没有发飙,张盛那小子倒先跟我急上了,“阿齐,别乱开玩笑……”

刚说完,便一脸谄媚地看着楚洛华,“师姐,麻烦你带我们去报名吧,我们真是闹得头都晕了。”

楚洛华瞪了我一眼,然后跟她的同学们交待了一下之后,问我们道:“你们是哪个学院,哪个系的?”

“文学院广告系。”

“文学院啊,在那边。”楚洛华指了一个方向,然后飞快地往那边走去。

“哎呀,你慢点,我们跟不上。”我赶紧背着行李,跟上去说道。

楚洛华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忙着呢,你跟不上拉倒。”

看来,这丫头记我刚才喊她侄女的仇呢。

过了一会,楚洛华带我们到了一个长长的,长不得看不到头在哪里的队伍的最末端,然后说道:“你们现在这里排队,缴费,然后再到那里领军装,然后再到那里去……然后再到那里去……”

楚洛华一口气说了四五个那里,我们俩被她说得头晕脑胀,都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而楚洛华一口气把四五个那里说完之后,便说道:“我系里还有事,你们按照我刚才说的去办就行了,我走了。”

说完,扭头就走了。

“这就是对长辈的态度吗?”看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我极为不满地说道。

而张盛这家伙居然还埋怨我道:“还不都是你,要不是你惹她生气,她怎么会这样?”

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说道:“得了吧你,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刚才看到楚洛华,眼睛都绿了,我这个兄弟姓什么你都忘了。”

张盛理亏,也不好正面反驳,只能嘟着嘴巴,问道:“好,你全对,那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办。刚才她一下子说那么多这个那个,还说得那么快,我一点都没有听清楚。”

“怕什么?我楚天齐交友广阔,京华大学又不只是认识她一个,大不了我把楼兰雪叫出来就是了。”我嘴巴里这样嚷嚷着,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是发虚。我倒是想叫楼兰雪来,可是我哪有她的手记号码啊?

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我身边响起一个女孩的声音,“哎呀,原来真的是你?”

第七节 女人,又是女人!(上)

我转过身一看,这个女孩竟然是黎文慈。

“你怎么在这里?”我们几乎是同时问对方道。

“张先生,你不记得了吗?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是大学生,我在拿波里餐厅只是打暑期工。”

“喔……”我看了看黎文慈的一大袋行李,“你读的大学,就是这里?”

“对啊,那张先生你呢?你也在这里读书吗?你怎么在这里排队?你是那个系的?”黎文慈张嘴就是长串问题,而我也只能像受记者采访一样一一作答。

“不是吧?你也是广告系?”黎文慈说着,双手掩着脸,作不可思议加幸福状,然后,她从口袋里掏出录取通知书,“我也是广告系喔。”

我们俩愣了一阵,不约而同地在心里说了个巧字,不过我此时也顾不得想其他,只是赶紧说道:“你先来,应该熟门熟路,带我们报名去吧。”

黎文慈爽快地点头,“当然没问题。”

然后,我跟张盛就屁颠屁颠跟在黎文慈背后,把手续都给办了。等到全部办完,差不多已经是下午四点多,拖着那么重的行李四处乱转了这么久,我跟张盛都累得够戗。此时此刻,所想做的,无非是赶紧回寝室去好好睡一觉。

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张盛突然站在原地,脸色凝重地望向远方,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呓,那个站在法律系插队报道的,不正是那个死胖子吗?还真是阴魂不散,他居然也跟来京华大学。

那个死胖子似乎感觉到了我们在盯他一样,本来在一旁看着他的随从帮他办手续,这个时候却慢慢地转过身来,只见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歪着脑袋向我们这边四处打量,一副拽得飞起的样子。

不一会,他看到了我和张盛,讥讽地笑了一下,然后丢下帮他办手续的手下,带着另一个手下走了过来,“张盛,还真是有缘啊,想不到你也来了京华大学。”

张盛并没有抬头看着死胖子,而是微微低着,望着不远处的地板,他的脸色不大好,看样子随时准备大打一场。虽然我知道真打起来,他肯定不会吃亏,不过报到第一天就打架,这个影响未免太好了一点。我于是凑上前,说道:“要知道你这个死胖子也会来,我们就不来了,省得丢人。”

我这话刚说完,死胖子后面的手下就捏着拳头,要冲上来的样子,不过被死胖子挡住了,他扯动着脸上的肥肉,对着我笑了笑,“你的事我听莫翰说了,算我看走了眼,你还有两把刷子,不过不要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离张盛远点,不然不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他话音刚落,张盛就猛地抬起头来,啪嗒一下把行李丢在地上,眼看就要大打出手,正巧楚洛华这时候赶过来了,“你们俩报名报得怎么样了?……天雄你也是今天报到啊?”

“是啊。”方天雄敷衍地答了楚洛华一句,又看了张盛一眼,然后便带着他的手下走开了。

等他走了,楚洛华奇怪地问道:“呓,难道你们俩跟方天雄认识?怎么你们会在一起的?”

“没什么,普通朋友而已。”张盛说着,强笑了笑,提着行李兀自走开了。

楚洛华越发不解地问道:“天齐,他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答,只能叹一声,说道:“唉,一言难尽,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跟你说。”

说着,赶紧跟黎文慈道了谢,然后追了上去。

追上张盛之后,我们俩一起去找我们所住的地方,也就是文学院的男生宿舍海桐斋。一路上问了不少人之后,我们俩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没有来得及高兴,我们俩的脸色便再次同时沉了下来——因为在走廊的末端,有一个坐在一把藤椅上的老人正冷冷地打量着我们。

张盛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看着我,“阿公怎么会在这里?”

我麻木地眨了眨眼睛,答道:“我怎么会知道?”

不过,我心里却已经想起来了,那张名片上不是写他好像是京华大学某个宿舍的阿伯吗?没有想到,竟然偏偏是我们住的这一栋。先是死胖子,然后又是贾诩这种人做宿舍楼的阿伯,那做教授的该是什么人?秦始皇?唉,看来这个大学多安宁都有限咯。

“别管那么多了,我们就装着不认识好了。”我捅了捅发呆的张盛,说道。

张盛身子动了一下,又哦了一声,这才跟着我一起走上楼去。我们俩找到自己在三楼的三零六号房间,把东西都放下,再偷偷地往楼下看,看到贾雨居然还在盯着我们寝室,脸上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吓得我们俩赶紧低下头,乖乖地缩回寝室。

过了一会,等到紧张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之后,张盛拍着手掌说道:“怪不得没有人能够发现阿公的行迹,原来阿公隐藏在大学里做阿伯,真是神机妙算啊。”

我这时候也没心情嘲笑张盛的盲目个人崇拜,赶紧问道:“张盛,你老实告诉我,你这个阿公到底是什么人?他为什么会在你们那里有那么高的地位?他到底曾经做过些什么?而且,乌兰还曾经告诉我,就连国安局都找不到他五十岁以前的资料,这又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哪儿知道那么多?我们只知道阿公赌术出神入化,一生从未一败。其他一概不知,不但是我,就连我父亲,也一样对他一无所知。”

我不甘心地再次问道:“那他为什么要隐居,又为什么每次在飓风赌场出现问题的时候,会出手帮你们呢?”

“这个……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偶尔听我父亲说过,阿公之所以愿意无偿地支援飓风赌场,好像是因为阿公爱上了一个女人,所以甘愿为她以及她的后人做任何事。”张盛说着,看着我,“你不要又问我这个女人是谁,我可不知道,我爸没跟我说。”

我抿了抿嘴唇,啧了一声,坐了下来,自言自语道:“女人?又是女人?”

第八节 女人,又是女人(下)

我想,只要是个人就会很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令那个曾经一手搅乱整个三国的贾诩大大甘心为她做任何事。不过,光是想想他那双仿佛洞穿人的灵魂一般的目光,我就全身发抖,哪里还敢去问他?

但是,我不去找他,不等于不来找我。晚上,班级全班男生和女生安排初次碰面,谁知道走到楼下,却被贾诩,在现代应该称为贾雨给拦住了。其他的同学并不知情,没有人在意,只以为楼下阿伯找我有什么事。只有张盛一脸紧张地看着贾雨,但是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乖乖地跟着同学们走了。

等到同学们都走了之后,我走进贾雨的房间坐了下来,问道:“贾诩,你有什么事?”

贾雨站在门口,闭着嘴巴一直看着我,好一阵之后,他才说道:“放过貂禅,可以吗?”

听到贾雨猛地丢出这么一句话,我一时间脑子都没转过来,“你在说什么?”

贾雨看到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以为我在装傻,他瞟了我一眼,叹息着继续说道:“吕布和我身为灵魂托管员的助手,职责就是帮助灵魂托管员夺得四大美女的芳心。自从三国到现在,差不多两千年,这两千年来,前后诞生二十代灵魂托管员。每一代灵魂托管员第一个出手对象,几乎都是貂禅,因为四大美女之中,以貂禅的芳心最容易获得。每一代灵魂托管员,几乎都可以成功获得貂禅的痴情泪,但是却没有一代可以完全获得其他三大美人的其他三样东西。于是,貂禅便一代又一代地转生,然后我们便一代又一代地帮助灵魂托管员去获得她的芳心,看着她为每一代灵魂托管员流下痴情泪。我也就罢了,但是和我一起亲眼目睹这一幕重复又重复着发生的,还有一个吕布。”

贾雨说着,踱着步子走到我身边,“虽然貂禅从来不曾对吕布动过真情。但是这转生的几千年来,吕布对于貂禅的痴爱却从来不曾改变过。每隔一百年,便要看着自己的心上人为了别人伤心欲绝一次,这种感受,不知道你是否可以理解?”

说到这里,我看到贾雨的眼角竟然湿润起来。我不是冷血的人,他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自然是将我感动了。不过,看到他竟然眼角都湿润起来,我就不由得有些奇怪。因为就我读三国的感觉,贾诩这个人足智多谋到近乎妖,心机深沉到近乎魔,逍遥任性到近乎鬼,不像是会被别人的儿女之情感动的人。怀着这样的疑问,我试探着说道:“这是吕布跟貂禅的事,怎么把你感动成这个样子?你不像是个心肠那么软的人啊。”

贾雨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如果你真读懂了三国,你就会知道,我贾诩跟吕布骨子里其实是一样的人。我们都不喜欢受人羁绊,喜欢自由自在地发挥自己的能力。我们之间所不同的,只是我的能力是智谋,而他的能力是武力而已。正是因为我们如此相近,所以我们才能够这么多年一直良好地合作下来,直到今天。也正是因为我们如此相近,所以我才能完全理解吕布这份心情。”

贾雨这一番话说下来,我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只知道我无法反驳他。不过,我也没打算反驳他,反正我早就想好了,不去沾惹这个什么四大美女的任务。但是我不会这么快就把这话说出来,我得从贾雨嘴巴里套出点东西来。

我装模作样地抿着嘴巴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我可以考虑你的建议,不过你先要回答我几个问题。”

贾雨见我肯商量,便爽快地说道:“贾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前五十年都是做什么的?为什么国安局没有你的档案,你又为什么会无偿帮助飓风赌场?你为什么要隐居?你到底欠什么女人的人情,值得让你甘愿为她做一切。”说到这里,我强调道,“我的这些问题,如果你有任何一个说谎,或者没有说出事实的全部的话,那你就休想我考虑你的建议。”

我话刚说完,便看到贾雨的眼睛微微眨了几下,这家伙一定是在动脑子。要真让他动起脑子来,我还不得被他玩得团团转?为了避免让他动什么歪脑筋,我又说道:“不要当我这个灵魂托管员是傻子,鬼谷子可教了我不少东西。”

我依稀记得鬼谷子好像告诉过我,我有某种方法可以轻易让贾诩和吕布服服帖帖,只是我那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没有大听清楚。不过我想,吓唬一下他应该是问题不大。

而我这话刚说完,再看看贾诩的表情,我就知道我这绵里藏针的话对贾雨确实有很大的震慑力,他听到我这么说,便马上说道:“属下不敢在托管员面前说假话……嗯,我在五十岁以前,都是替中国最高情报机关腾龙情报局工作,腾龙情报局直属政治局,其他任何部门无权干涉,所以国安局没有我五十岁以前的任何资料。飓风赌场幕后的最大股东,正是腾龙情报局局长冯伦。他五十三岁的时候晚年得子,生下女儿独生冯樱,第二年他便去世,托我们这些即将退休的情报员帮她照顾。所以自从五十岁的时候,从腾龙情报处退休开始,我就隐居起来,和其他的情报员一起,暗中帮助冯樱整理她父亲留给她的生意。”

听到这里,我笑了笑,要不是鬼谷子跟我非常详细地介绍过贾诩这个人的特点以及心理特征,我就险些要被他蒙过去了,“你没有说谎,不过……这真的就是事实的全部吗?”

贾雨不动声色地眯了一下眼睛,然后说道:“冯樱就是貂禅的转生。”

我笑了笑,果然不出我所料。诶,我虽然不打算去动四大美人的心思,不过知道哪些人是四大美人转生的,倒也不错啊。想到这里,我便问道:“那其他三大美人呢?都分别转生在哪里?”

“这个……”贾诩面有难色地支支吾吾。

见贾诩吞吞吐吐,我便说道:“哎呀……既然前面那么多灵魂托管员都没有成功,我估计以我的资质也没什么机会了。不要说没什么机会成功,就算有机会,我也不会去干的。世上美女那么多,我何必吊死在四大美女身上?所以,你放心吧,我对鬼谷子那老家伙的托付没什么兴趣,我之所以问这么多,只是好奇而已,你赶紧告诉我吧。”

贾诩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好几次之后,最后,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般说道:“只有当你先获得第一个美人的芳心,第二个美女的转生处才会显现出来,而貂禅就是已知的第一个美人。”

“哦……”听到这里,我不禁仰首叹道,难怪每届灵魂托管员第一个找的,就是貂禅了,原来是因为他们刚开始都只知道貂禅的下落。你这个贾诩啊,居然还说什么貂禅最好得手,差点又被你蒙到了。

第九节 化妆舞会

“你怎么才来啊?”当我满头大汗地出现在学生活动中心门口的时候,一只白骨精突然窜到面前,不满地说道。

我赶紧跳后一步,做自卫状,“何方妖孽?”

白骨精把面具拉了下来,对我怒目而视,“妖孽你个头,自己说要来,居然还让我等?”

原来这白骨精是楚洛华,我舒了口气,说道:“哦,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白骨精吃不到唐僧,打上我的主意了呢。”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站在楚洛华身边的狐狸精颤着身子笑了起来,“你的肉很好吃么?”

这声音我一听就听出来,不是楼兰雪还是谁?此时的她脸上戴着一只狐狸精的面具,屁股上还带了一条白色的小尾巴,身上的服饰也尽是狐狸的花纹,乍一看上去,还真像是一只性感诱人的狐狸精,看得少爷那个口水了哗啦呼啦地往肚子里流个不停,“楼小姐,怎么你也在啊?”

楼兰雪把面具取了下来,笑着对我说道:“我这个人啊,最喜欢的就是凑热闹了。今天这么多人来,我来凑一下热闹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此时是晚上,楼兰雪又为了今晚的舞会特别装扮过,借着月光看去,此时的楼兰雪比寻常时候更加诱惑了几分,朦胧中,真有嫦娥仙子下凡的感觉。

“唉,我楚天齐要是能得到你,就算是折寿三年也值得啊。”

“喂,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进去吧?”我正看楼兰雪看得发痴间,就听到楚洛华又在我耳边嚷道。

我这才勉强打起精神,转身望着她,问道:“不这样去,还要怎样去?”

“拜托,今天是化妆舞会,难道你没看见所有的人都戴了面具吗?”楚洛华没好气地说着,转过身对站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猫王说道,“莫翰,把多余的那套给他。”

莫翰应了一声,从随身袋子里拿出一套给我,我伸手接过来的时候,楚洛华还在一边嘟囔,“我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没带,好在我让莫翰帮你带了,不然的话,我的脸岂不是被你丢光了?”

世上最笨的人,就是做了好人好事却又要唠叨个不停的人了,这样即使累个半死,也捞不到半点感激。平时看楚洛华挺聪明的,怎么这时候也会办这种傻事?

等到打开衣服一看,我顿时眉头微微一皱,不是吧?居然是骷髅?这也太没个性了点吧?唉,算了,能有免费的东西就不错了,哪儿还有那么多讲究?

穿戴整齐之后,我们一只骷髅,一只狐狸精,一只白骨精和一个猫王一起走进了舞会之中。之所以开化妆舞会,就是为了让大家抛开平时的顾忌和客套,放开身心的游玩,结交新朋友。因为戴着面具,谁都不认识谁,你干什么都不会显得唐突了。

一进舞会,楚洛华和莫翰两个人就各自走开了,我也没有理他们,只是一门心思地跟着那只狐狸精。我今晚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这只狐狸精。

楼兰雪看起来非常享受这种随意的感觉,她在人群中四处游走着,跟那些主动靠上来的男人说说话,喝喝酒。即使是没有打开面具,但是她言行举止之间投射出来的气质还是让很多男人由衷折服。没有多久,舞会中就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她的存在,纷纷向她倾目过来。而她也处之泰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压力似的,照样悠闲自在地在人群中四处交游。

过了片刻,主持人走上台,说了一些废话之后,灯光略微打暗了些,舒缓的音乐声开始响起,舞蹈时间开始了。音乐响起的那一刻,我马上觉得自己的机会到了,正准备摸着青龙戒,召唤出灵魂来帮忙,已经有四五个男人同时走上去邀请楼兰雪跳舞。

楼兰雪随意地选择了其中一个男人,和他在舞池中开始跳起舞来,其他的男人见邀请失败,只能随便找了身边的女人们跳起舞来。这个时候,我原本放在青龙戒上的手又放了下来。我相信,只要用了青龙戒,我一定可以在这些邀请她的男人面前脱颖而出。但是我的自尊使我没有那么做,同时跟这么多男人一起向她争宠,会让我心里很不舒服。我又不是孔雀,没有迫不及待地争着开屏。为了追求到楼兰雪这种天使级的美人,要我做什么都愿意,但是这里面不包括放弃自尊。

在跟第一个男人舞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楼兰雪身形轻轻一转,又拖起了另一个刚才向她邀请的男人的手。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二十分钟不到,楼兰雪已经跟五个向她发出邀请的男人都共舞过。在这二十分钟里,她的身体始终随着音乐的韵律和谐地优雅的摆动着。她的舞蹈并不算是特别有暴发力的,但是却拥有一种轻柔的感染力,那是一种高雅而性感糅合在一起所散发出的感染力。似乎是淡淡,但是其实却是致命的感染力。

在这种感染力的召唤下,也是在楼兰雪与所有向她邀请的男人共舞的鼓舞下,更多的男人向楼兰雪伸出了邀请的手。虽然并没有打开面具,并没有露出她的无双美貌,但是这一刻的楼兰雪依然成为了舞会中当之无愧的皇后。

而在楼兰雪光芒四射的照耀下,隐藏在人群中的我这只骷髅,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些自卑和失落的心情。自从得到青龙戒之后,这种心情我很少有了。我甚至一度认为,我的心中已经不再有这种情绪了。直到这一刻,我才知道,原来这种情绪并没有从我心中消失过,只不过是隐藏得更深而已。

就在我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感到情绪低落的时候,楼兰雪却已经抛开了第五个舞伴的手,也没有理会众多男士的邀请,而是一个漂亮的旋转,来到了我的身边,一把接过了我的手。然后,我就听到她用俏皮的腔调在我耳边悄声说道:“哈,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没有接楼兰雪的腔,而是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喃喃自语,“自信!自信!自信!拥有自信,可能会被人打倒,但是没有自信,就是还没有打就倒了。”

“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真的吃醋了吧?”楼兰雪的声音听起来很高兴。

虽然心里多少还是略略有些不舒服,但是刚才的心理建设还是有点用的,我总算勉强从那种失落的泥潭中超脱出来,可以用比较正常的情绪跟楼兰雪说话,“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这种众星拱月的感觉?”

楼兰雪歪了歪脑袋,柔和动人的笑声从她的狐狸面具后面传来,“是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种感觉吧?”

我又说道:“但是我觉得你好像特别喜欢。”

楼兰雪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笑着答道:“当然了,我是狐狸精嘛。”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我想是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我们沉默着跳了一阵舞之后,楼兰雪突然问道:“怎么我觉得你今天不像是从前的你啊。”

我反问她,“有哪里不像?”

楼兰雪好像在思考般仰首看了看天花板,然后说道:“嗯,从前的你比较放松随意,好像做什么都心不在焉,但是却又偏偏胸有成竹的样子。但是今晚的你好像有点紧张……”

说到这里,楼兰雪又笑了起来,“楚大才子今晚不会是被我这只狐狸精给一击而中了吧?”

楼兰雪的这一番话,本来只是无心之语,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激起来一阵不大不小的波澜,而很奇怪的是,在我的脑子里却不知不觉地想起了今天贾雨教给我的关于赌博的话——“赌博说到底拼的是心态。古人说,用土块做赌注,可以十发十中,用铁币来做赌注,就只能十发三中,用金子来做赌注的话,就一发都不中了。这里说里就是心态的重要性。一个在赌局中的人,最忌讳的就是患得患失。高明的赌徒,大都会有一个好的习惯,那就是上了赌桌之后,不会去记自己具体有多少筹码。那种每局都把自己还有多少筹码数得清清楚楚的玩家,是不可能赢得赌局的。”

没错,赌博最重要的就是心态,一种完全乐在其中,不患得也不患失的心态。那么,人生呢?人生又何尝不是另一场赌博?人生中最重要的,不同样是心态吗?一个在赌桌上太斤斤计较的赌徒无法赢得赌局,那么一个在人生中时时刻刻都患得患失的人,不是一样无法取得人生中的成功吗?

最在乎的人,往往无法得到,最在意的东西,反而容易失去,最想做成的事情,却往往功亏一篑,这一切是为什么?不都只是因为心态二字吗?

对,人生就像一场赌局,当你不去想太多,专心去赌的时候,你往往可以发挥出你的最高水平,取得最大战果。而当你总是把目光注视在自己的筹码上的时候,你就会丧失下注的手感。因为,你最大的精力,并没有倾注在赌,而是倾注在筹码上。

想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整个人都兴奋起来,“哈,没错,就是这样,当一个人太在乎筹码的时候,反而会输掉,当他不去关注筹码的时候,反而会赢。就好像现在面对楼兰雪,当我不把她看得那么高的时候,我反而游刃有余,当我觉得她高不可攀的时候,我竟然连一句漂亮话都说不出来了。我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就算追求楼兰雪失败,我又失去了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失去,既然如此,那我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反正原本就是个一无所有的小破孩,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失去,我只有赢的份。只赢不输的赌局,还有什么可怕的?哈,没错,正是这样!”

在想通这些道理的时候,我刹那间觉得自己长大了许多,一种不可名状的成就感在我胸中冉冉升起。刚才那种紧张和失落之类的情绪瞬时间消失无踪。而这时的楼兰雪见我半天不说话,就一个人傻想,便有些担心地问道:“喂,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好像呆呆的?不会是我说话惹你不高兴了吧?”

此时我已经完全放松下来,从容的程度比先前跟楼兰雪相处尤有胜之,说话的语调也雍容缓和得多,“原来我在楼大小姐的心目中就那么脆弱啊。”

“呓,怎么好像突然一下子又变回来了?不会是偷吃了菠菜了吧?”楼兰雪玩笑着说道。

我也笑了笑,说道:“菠菜倒没吃,刚才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来着,想失神了,所以反应有点迟钝。”

楼兰雪滞了一下,好奇地问道:“重要的事?什么重要的事?”

她这一反问,让我倒也愣了一下。我总不至于告诉她,少爷我刚才体悟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我应该专注于泡你的过程,而不要去想泡你的结果,这样才能享受到泡你最大的乐趣。

好在我脑筋也算快,随便一转,便说道:“我在想今天晚上我能赢多少钱。”

“啊?赢钱?”楼兰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兴奋,“怎么,你今天晚上要准备赌博吗?”

我放低声音说道:“那当然了,这里的公子哥儿那么多,我不狠狠地宰他们一顿怎么行?”

“哈,你真奸诈。”楼兰雪在我耳边笑了一阵,又说道,“不过,你保证你能赢钱吗?”

“嗯……”我故作高深地停顿了片刻,说道,“世上没有包赢的赌局,不过我想赢今天晚上这些公子哥儿问题不大。”

楼兰雪笑着摆了摆脑袋,“好,我帮你拉人,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我问道:“什么条件?”

“你要让我入股。”

“啊?”我还真没看出来,楼兰雪这丫头原来还这般精明,不过我交完学费,身上只剩下不到三千块,赌本少了点,她要是入股充实一下赌本倒也不错,“好,怎么入法?”

“我身上有两千块,全都给你,赚了钱对半分。”

虽然是美女当前,但是钱银事大,决不能马虎,“这可不行,我有三千块,占赌本的百分之六十,而且我又是操作人,还要考虑技术股,对半分肯定不行。”

“那你说怎么分?”

“扣掉赌本之后,赢得钱八二分,我八你二,这已经很便宜你了,坐地收钱啊你是。”

“好,不过我管赢不管输。”

汗,狂汗,瀑布汗,她还真不是吃亏的命。

第十节 赌局

我跟楼兰雪正商量着怎么海削的时候,身边突然走过来一个小丑,他的身后跟着两只灰熊。这个小丑站在我们俩身边,然后当我完全不存在一般对楼兰雪说道:“就算戴着面具,阿雪你依然是风华绝代,艳压全场,我想这世上的男人大概没有谁不会被你迷倒吧?真怪不得亭山哥不顾一切,对你紧追不舍了。”

楼兰雪转过脸,对这只小丑说道:“钱师兄过奖了,我要真那么迷人,怎么不见你追我?”

这位被楼兰雪称为钱不易的小丑仰起头笑了笑,说道:“我钱不易别的没有,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哪里衬得上阿雪你这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再说了,就算我真有这心,也没有这胆啊,你那万千追求者先不说,谭老哥第一个就要把我分尸了吧。”

“我既然那么可怕,那你还跟我说话做什么?”楼兰雪笑了笑,“不怕谭亭山跟你翻脸啊?”

“谭老哥最知道我的为人,我钱不易是标准忧色心没色胆的类型。而且我无论学识相貌,没有一个地方如他,根本没有资格跟他做对手。所以,我就算壮着胆子,跟你跳一支舞,我想他看在家父跟谭叔叔的交情上,也不会责怪我吧。”说到这里,这位钱不易便对楼兰雪伸出手,“阿雪,赏个脸吧?”

楼兰雪看了他一阵,转过脸瞄了我一眼,“这可不由我说了算,你得问我的舞伴。”

钱不易听了她的话,便转过脸看着我,端正姿势,微微点了点头,说道:“这位师弟,不知道能不能赏个脸,把你的舞伴暂借给我用一下?”

楼兰雪的性子我已经是基本了解了,她是个时刻都喜欢在风头浪尖的人,现在有人邀请她跳舞,而且这个人看起来身份不一般,跟她也好像很熟的样子。她虽然说起来好像无可无不可的,但是我知道她其实是很乐意跟她跳上一曲的。这样的话,那我就无谓去做那显得很有没有气度的事情了,我于是对钱不易点点头回了个礼,然后便松开楼兰雪的手,走开了。

在我松开楼兰雪的手的时候,我感觉到她仿佛略微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时候,我才记起来,我松开她的手的时候,并没有看她一眼。她之所以会那么奇怪地看我,也许就是因为我松开她的手的时候,没有流露出任何的留恋吧。

如果是在半个小时之前,我想我也是会松开手,让楼兰雪跟钱不易跳舞的,但是难免会露出不舍的神态。但是刚才那几分钟的领悟,使我终于能够做到举重若轻,举止间颇有些洒脱的味道。这种发现多少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在走回舞池旁的椅子上的时候,心中也禁不住的丝丝惬意——我楚天齐已经不再是吴下阿蒙了。

我刚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开了瓶橙汁,就看到莫翰顶着个猫王面具,跟着一只肥硕的大花猫走了过来。那只猫我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方天雄那个死胖子。我本能地想站起来转身就走,但我转念一想,“挑,凭什么是我走?应该是他走才对。”

于是就大大咧咧地继续坐在了原地,喝起橙汁来。

方天雄一走到我身边,便说道““不简单喔,楼兰雪居然会主动找你跳舞,看来你面子还真不小啊。”

我抬头扫了方天雄一眼,说道:“过奖了,看来看去,都是你的脸比我更大一点。”

是人都知道我这句话是讽刺方天雄肥,所以脸大,方天雄当时听了,便显得有些不爽,“楚天齐,我知道你这个人深藏不露,很不简单。但是我奉劝你一句,做人要识时务,跟张盛那种人混在一起对你没有好处。”

“识时务?像你爸那样吃碗面,反碗底就是识时务?”我说着,冷笑了一声,“那这个时务,我楚天齐还真是很难识了。”

听我说到这里,方天雄终于火起了,“楚天齐,你不要太嚣张了。我爸跟他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这时候,莫翰赶紧站出来,将方天雄拖到一边,“阿雄,阿齐,你们一人少一句,大家以后就都是同学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方天雄四处看了看,舞会中有不少人往我们这边看过来,再加上莫翰也在拉他,他也就没有做什么大动作,而是放低声音,指着我说道:“今天的事,我看在莫翰的脸上,放你一马。不过,我老实告诉你,张盛这小子在京华大学待不了多久。你要是乐意跟他陪葬,尽管跟他混在一起,只是到时候没有说我没有提前告诉你就是了。”

说着,方天雄一甩手,就忿忿地走开了。

他走了没多远,莫翰就坐在我身边,有些紧张地说道:“少爷,方天雄不是好惹的,他对你算是有耐心到极点了。他前一段差一点就对你动手,刚好你那时候跟乌兰走得挺近,所以他不敢。现在到了西京,乌兰可保不住你了,你要是再惹他,没准他干出什么来。少爷,你就算是帮帮你自己,别再刺激他了行吗?”

我扫了莫翰一眼,知道他夹在我跟方天雄之间也有些为难,于是便随便敷衍了一句,“好吧,我以后会注意的了。”

莫翰看我也是没心思听他的话,摇了摇头,走开了。

没多久,灯光打亮开来,跳舞阶段结束,大家纷纷回到舞池旁的椅子上。看到我坐在那里,楼兰雪,楚洛华和莫翰就都走到我这边来,而那个钱不易也跟着楼兰雪坐在我不远处。让我感到有些奇怪的是,被我气得脸色发涨的方天雄,居然挨着钱不易,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看起来,他跟钱不易的关系好像不错的样子。而且看他们俩的神态,好像方天雄对钱不易还是很尊敬的模样。这就让我的心里不由得对这个钱不易有了些好奇心,他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过了一会,肥肥的主持人再次走上台,笑容可掬地说道:“各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今天又是我们卡门俱乐部一年一度的吸收新血的日子。首先,大家给点掌声鼓励一下,我们这些候选的新血们,好不好?”

主持人一说完,下面的人便开始场面式地鼓掌。而我则在椅子上微微摇了摇头,心下里怀疑这小子是不是中央台培训出来的,怎么说不上三句话就忙着叫人鼓掌。既然主持人的水准那么一般,我也就没什么继续听下去的兴趣了,把吸管塞在嘴巴里,吧嗒吧嗒开始喝橙汁。

主持人大概说了一番欢迎三十几个候选新人的话之后,便开始邀请三十几个人和各自的会员介绍人站起来自我介绍。程序是这样的,主持人念一个新人的名字,然后这个新人和他的介绍人,就一起站了起来,由这个介绍人介绍这位新人,然后再由这位新人自我介绍。因为人数比较多,所以介绍人的介绍和新人的自我介绍,加起来只有一分钟。

当主持人念到我的名字的时候,我和楚洛华正要站起来,楚洛华却被钱不易轻轻按住了,然后他自己走到我身边,将我缓缓扶起来,笑着对众人介绍道:“这位新人本来是楚洛华介绍的,但是因为他实在太非同一般了,所以我就在这里抢一下她的风头,专门在这里为大家特别介绍一下。”

钱不易说着,笑着看了看有点惊讶的我,亲热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继续说道:“这位新人的名字叫做楚天齐,别看他年纪轻轻,但是他在古字画上的造诣,却甚至可以让楼兰雪的父亲,也就是通海画院的院长赞不绝口,是个货真价实的大才子。”

当大家听到这里,不由得纷纷向我投来注视,而目光里尽是人不可貌相的味道。我这时候也来不及感到虚荣,只是心里一阵阵纳闷,不知道钱不易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帮衬我,我跟他可是素昧平生,而且也没有什么地图值得他这么拉拢啊。

“大家不要急,这位新人可还不止这么简单喔,他不止在字画上拥有专家级的造诣,更厉害的是,他的身手简直堪比李小龙,寻常人七八个可是近不了他的身的。诸位,这可不是吹牛,这一切都是阿雪亲眼在一旁看到的。阿雪,是吧?”钱不易垂下头,看了看楼兰雪。

楼兰雪笑着点点头,说道:“嗯,是的。”

“另外,除了文武双全之外,我们这位老弟也颇有生活情趣,酒量虽然一般,但是对把玩酒的学问恐怕也不是我们在座任何一个可以赶得上的喔。”

钱不易说到这里,会场里的男女们便都轻声赞叹起来。

“不要光惊叹,行动最实际,我这位楚老弟现在可还是单身,哪位美女要是想动手的话,可要趁早,要不然,恐怕就没机会了喔。”

他这话一说完,全场就轰然大笑起来,而我也红着脸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好了,我的风头也抢够了,现在让楚老弟自己介绍自己吧。”钱不易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着坐了下来。我能吹的事迹,基本上都被钱不易吹光了,现在再吹的话,恐怕就显得太肤浅了,因此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鞠了一躬,说道:“钱大哥太过奖了,我哪有那么厉害,总之,能够有机会进入到这个俱乐部见识一下,我感到很荣幸,希望今后有机会跟在座的诸位做朋友,谢谢。”

说着,我便也坐了下来,我刚一坐下,便看到钱不易对我伸出了个拇指,笑道:“不卑不亢,楚老弟果然有大家风范。”

我现在不知道这个钱不易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刚才是捧了我的场了,我怎么说也该对人家客气一点。于是,我便对着钱不易笑了笑,说道:“钱大哥刚才夸得太客气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钱不易笑着摇了摇手,指了指身边的楼兰雪,说道:“哪里是夸,这全是刚才阿雪告诉我的。坦白说,我刚才也是看走眼了,怎么也没看出来,楚老弟你这么年轻,竟然如此才华横溢。老弟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我跟钱不易素不相识,他这一番话说下来,我顿时觉得受用之极。他夸奖所说的全都是实话,仿佛也没有什么特别夸大的地方。但是在如此的场合说出来,加上他认真的表情和诚挚的语气,不由得便使人有一种飘飘然的感觉。不知不觉中,便对对他多出了几分亲近之意。不过,当我有这种感觉的时候,我心里却也多了几分提防之心。那些凡事总喜欢冷言冷语,看不得别人好的小人自然是交不得,但是钱不易这种一开口就能让你觉得心窝生暖的人,似乎更值得提防才对。

获得青龙戒以来,我自我感觉我应对场面的能力已经大有长进,但是在现在面对钱不易的时候,我却依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被动感,就是一种在场面上始终被人压着的感觉。我知道,这是因为我现在见的场面还少,而钱不易一看就是见惯场面的人,他比我压得住场,是应该的。所以,我也就没有什么要跟他争风头的心思,只是笑了一笑,沉默着不说话。

过了一会,楼兰雪便笑着说道:“阿齐,你今天真是有面子得很,钱师兄当会长这么久,亲自出面推介新人,还是第一次呢。”

我听了楼兰雪的话,便笑着不紧不慢地对钱不易谢道:“那真是谢谢钱师兄这么给小弟面子了。”

钱不易这次没有再丢一大堆夸奖的话,而是笑着轻摇了摇手,说道:“像楚老弟这样有才华的人,我钱不易能够有机会推介,是我的运气。以后,大家就是同学了,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这时候,我看到他旁边的方天雄脸上略略显出不高兴,但是却不敢显露得太过分,郁闷地在那里低头喝啤酒。我楚天齐的宗旨一向是,凡是让敌人烦恼的,都是我们乐意奉送的,看到方天雄这么不乐意我跟钱不易相交,我便偏偏笑着答道:“钱师兄放心,我一定不会客气的。”

“……在这里,我跟各位候选会员介绍一下,我们卡门俱乐部每年招收十名会员,男女各五名。至于招收的标准呢,简单得很,从诸位踏入这个门口的这一刻开始,一直到十月十号,也就是京华大学每年的迎新大会的前一天,都是你们的拉票时间。在座的三十名会员都是你们的拉票对象,他们每一位都可以投票给他们心目中的十个候选会员。从今天开始,一直到十月十号,你们中的任何获得投票数前五位帅哥,和排名前五位的美女就将成为我们卡门俱乐部的正式成员。成为我们俱乐部的正式成员之后,你们每学期只需要交纳四千块的会员费,就可以享受到我们卡门俱乐部的所有福利……”

不经意地听到这里,我在心里不禁咋了咋舌,“每学期四千块的会员费?我靠,跟我学费都差不了多少了!怪不得贾雨说这里面都是公子哥儿,普通人家,谁会吃饱了撑的拿这么多钱来参加一个什么狗屁俱乐部啊。”

“之于我们卡门俱乐部的福利呢,除了每半个月会定期举行舞会之外,我们还将会为大家安排参加一些正式酒会,为大家将来顺利进入上流社会做好准备工作,另外……”

听到这里,我总算有点明白了,什么狗屁卡门俱乐部,说穿了,其实就是一些公子哥儿吃喝玩乐,泡妞耍乐的窝点而已。只不过他们用大把的票子把过程装饰得没有那么露骨而已。

上流社会?靠,谁不知道上流社会最下流。

我再随意地瞄了瞄我身边的那些人,他们也全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想,搞不好心里想得跟我一样,只是谁都不说出来而已。坐在这里的,有哪一个傻啊?唉,人类真是虚伪。

表面上看起来,这所有人里只有钱不易听台上的主持人说话听得最认真,因为他除了偶尔对楼兰雪笑一下以外,始终微微带笑地看着台上。

过了一会,钱不易终于也有些倦了,他扭过头来对我们在座得的几个说道:“今天没有什么有趣的活动。等一下这里差不多了了,咱们这里几个找个地方玩玩牌怎么样?”

钱不易说这话的时候,我就看到楼兰雪在一旁得意的笑,心里知道肯定是她撺掇钱不易来着,心里偷偷直乐,今天晚上不杀得尸山血海我誓不收兵啊。不过,面子上我却是装着无可无不可的样子,坐在那里装矜持。等到在座的人都点头之后,钱不易又问我,“楚老弟,没什么事的话,你也一起来吧。”

我这才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打牌这种玩意我会的种数不多,不知道你们要玩什么?”

“我们西京这里最流行的是扎金花,你会不会?”钱不易说道。

我略为有些迟疑地点点头,“玩过几次,不是很熟,不知道你们西京的规矩跟我们通海的规矩有什么不同么?”

“略有不同,不过差别不大……”说到这里,钱不易笑着起来,他说道:“世上最好学的就是脏话和赌博。多说无益,到时候到了台上,给你演示几局,你就知道了。”

这样最好,这样我就不用在一开始输钱,只要坐在旁边装傻充愣,观察你们的特性就好了。我于是点头道:“好。”

不多时,主持人走下台来,换了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乐队上台表演。这时候,钱不易就站了起来,笑着对我们说道:“哥儿几个,咱们转进吧。”

我们几个也就跟着一起站了起来,跟着钱不易一起走出会场。在去学校的停车场拿车的路上,我走到小卖部去买了一袋巧克力。买了刚出门,又心里暗想,“一袋哪够,我买两袋,我赚死你们。”

这样想着,又转身买了一袋,才心满意足地走出小卖部,和莫翰和楚洛华坐一辆车,朝校外而去。

在西京大学城内,零零落落地穿插着许多居民区,这里的房子鲜有业主自己来住的,一般都是租给大学城里几十所大学的学生们。而在这些居民区里,有一个公寓叫做欧海花园,这个花园的环境特别好,里面甚至还有单体别墅,当然了房租也高得很,每平米每个月四十元起,高的甚至高到每个月每平米六七十元,能住在这里的,不是千金,就是公子。因此又有个别称,叫做二世祖特区。

而卡门俱乐部的成员,几乎全都住在这个花园里。所以大家从舞会出来之后,都是一路直奔欧海花园。到了我才知道,欧海花园离舞会就算是走路也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可是这些家伙全都开车出来,还真不怕麻烦。

到了花园,各自把车停好之后,我们就都来到了钱不易的住处,一栋两层楼的单体别墅。这栋别墅比起原来江薇那间自然是差一些,但是一个学生租下来住也足够夸张了。

进了钱不易的别墅之后,我们各自分别在他的客厅里落座,钱不易自己去找东西招待我们。这时候,我看到楼兰雪使劲给我眨眼。我于是有些不解地往楼兰雪那边看去,结果就看到她拼命拍口袋。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她的股本还没有给我。可是现在这么多人,你叫我怎么拿?我于是只能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别处。

过了片刻,我就感到我的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是一条短信,“一起上洗手间去,我拿赌本给你。”发送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过我用屁股想,也知道这个发送人到底是谁了。

这时候,钱不易给我端来一杯橙汁,我一边喝橙汁,一边四下里看了一遍,然后再偷偷地向着坐在不远处的楼兰雪摇头,我这意思也很明白了,“姐姐,人太多,不方便。”

过不了片刻,短信又来了一条,“我不管,就算没有给赌本,红我照样分。”

我看完短信,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谁他妈告诉她我电话号码的?”再抬起头来,苦着脸对着楼兰雪的方向点了点头。

把饮料分发完之后,钱不易找出一副牌来,我们几个男人,我,钱不易,莫翰,方天雄就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去,准备。客厅中央就让给那些跟着来的女孩们看堞去。

在到桌子边去的时候,我跟方天雄各自都看对方不大对眼。不过,我心想跟什么不过去,我也别跟钱过不去。我是来赢钱的,管你是谁,我照样跟你玩,要是能痛宰方天雄一顿,那也算是小小地帮张盛出了口气了。

我们几个刚坐下来,钱不易的手机就响了,钱不易一打开电话,就问道:“木豫,打牌呢,要不要一起?”

说完这句话,钱不易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说道:“木豫这小子最好赌了,听到要他打牌,二话不说,电话就挂了,应该马上就到。”

我们大家笑了一阵,钱不易又说道:“天雄,莫翰,我们仨先玩,楚老弟在旁边看几把,什么时候觉得熟了,再加入战局。”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他们三个就开始了。

看了两三轮下来,我才知道原来西京扎金花的打法,跟我们通海的打法果然不一样。我们通海的打法很简单,给每个人发三张牌比大小,如果你暗牌(也就是不看自己的牌),而对方明牌(也就是对方看了自己的牌),那么你押一块钱,对方就要押两块钱。如果大家暗牌,或者大家都是明牌,那大家就都只要出一样的赌注。其他的,就没什么讲究。

西京这边跟我们通海不同的地方,主要有两个,一是轮到谁发牌,发错了的话呢,就要包底。二是如果对方是暗牌的话,那么无论你是明暗牌,你都不能开对方的牌,必须一直赌下去,直当双方有一方筹码用光为止。

至于其他的,也都是大同小异了。再看了两三轮,我对这规矩便大体了解了,于是也不再把心思放在看规矩,而开始看每个人抓牌时的表情,小动作,再对照他们抓到的牌,来分析他们的心理。

平时不看不觉得,现在细心一观察,才发现满好玩的,方天雄这个死胖子最喜欢装逼,一拿到好牌,就喜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到坏牌的话,就会很快的盖掉,拿到一般的牌,会喜欢跟别人拼一两轮才走。莫翰拿到好牌就有咬牙齿的习惯,拿到不好的牌,会跟一两轮,确认没有机会后才会盖掉,而如果拿到一般的牌,反而会很快盖掉。

和方天雄跟莫翰的一眼就可以看透不同的是,我一连看了五六轮,都没有看出钱不易有什么嗜好。他玩牌的时候好像并没有怎么放心思,跟不跟都很随性,没有什么规律,而且输赢也看得很轻,始终都是笑意盈盈的,跟大家说这些俏皮话。就我这半桶水的水平,根本没办法通过他的表情和小动作什么的,来了解他的心理。

不过,我对他的观察倒也不是完全一无所获,起码我看出来,他再好的牌也不会打得凶。即使是有十足把握会赢的牌,他也会提醒对方不要继续赌下去了,并且率先开牌。总之一句话,他唯一被我看出来的,就是他在这里打牌,纯粹是应酬,心思不在牌上。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态度,所以前面这差不多十轮打下来都是不温不火的,输赢不大,主要是在聊天。接下来,我又再看了十轮,又对这三个人的打牌特性进行了进一步的观察,当我觉得差不多的时候,两个人火急火燎地走进钱不易家来。

我扭头一看,其中左边的正是段名,右边的是一个高高瘦瘦的眼镜男,想必就是木豫了。一看到他出现,钱不易就笑着站了起来,“赌神来了。”

“你还说,我刚逗完几个mm过来找你,你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干嘛去了,原来居然偷偷坐在这里打牌。真是太过分了,打牌居然不叫我。”木豫说着,几乎是小跑着走了过来。

等到木豫和段名走到身边,钱不易又笑着对段名说道:“段名,你怎么也这么急,难不成你也成赌鬼了?”

段名苦笑着摇了摇头,“我是被他给拉过来的。”

“好了,别说那么多了,赶紧的,开局。”木豫说着,一把把段名拉在自己身边。然后,兀自拿起扑克,问道,“多大?”

钱不易答道:“十块底,暗牌五十封顶,明牌一百封顶。”

“这么小,过家家啊。”木豫不满地摇了摇头,嚷嚷道,“一百块底,暗牌五百,明牌一千。”

他这话刚说完,钱不易就马上摇手,“去你的,还真当我这是赌馆啊,大家堵着玩玩,玩那么大干嘛?赌身家啊现在……”

见到钱不易开声,木豫也不敢硬争,只能嘟着嘴巴说道,“老哥,高一点吧,太小了,玩着没意思啊。”

钱不易见他一副哀求的样子,便笑了笑,指着木豫对我们大家说道:“真是个赌鬼!好吧,那就二十块底,暗牌一百,明牌两百怎么样?”

我心下里吸了口凉气,“这么大?狠一点的话,我这点钱,岂不是一把就输光了?这个木豫还真是赌鬼。”

我正想着,莫翰笑着摊了摊手,“我事先声明,我身上没带多少钱,木豫玩牌那么凶,我怕我玩不了几局。”

“没关系,找老钱借,他有的是钱。”木豫哈哈笑着拍了拍莫翰的肩膀。

闹了一阵之后,没有人对木豫的建议表示反对,木豫便开始发牌了。他刚发第一张牌,钱不易就提醒他道:“这位楚老弟还没入局,你别发他的牌。”

木豫听了,不满地瞄了我一眼,大大咧咧地说道:“不玩你倒是坐远一点啊,害得我差点包底,真是的。”

他话刚说完,钱不易就大声呵斥道:“你丫一辈子嘴巴都这么臭啊?”

木豫听了他的训斥,没再说什么,只是朝我点点头,算是道歉。钱不易则对我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楚老弟,不好意思,这家伙就这德行。”

我也笑了笑,说道:“没关系,木老哥是直脾气,我喜欢。”

脸上一面笑着,我心里一面发狠劲,“我何止喜欢你的脾气,我更喜欢你的钱。今天晚上我就盯着上你了,不把你赢得哭爹喊娘,少爷我跟你姓木,小样!”

我耐着性子在一旁又看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我发现一个事实。如果你想知道在赌桌上凯子这两个字的确切定义的话,那你看看木豫就行了。我现在坐在他旁边,我简直什么都看不见,我只看到他脸上浓墨重彩地划着两个大字——凯子!

容易被挑逗,喜欢跟注,只要牌稍微可以,就会下狠注。而且他是否拿到好牌十分好分,那就是当他拿到真正的好牌的时候,他都会无意识地把左手收起来,放在桌下。而如果他是唬人,他就会故意装作轻松地敲着桌面。不过,虽然在我眼里他是个标准的凯子,但是其他人的牌也打得一般,他凶巴巴地赌了不到半个小时,竟然赢了千来块。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半夜十二点了,那些女生们开始圈在一起吃零食,聊闲话,而楼兰雪则是动不动就朝我打眼色,催着我快点上场,也不怕人看见。人家都说,美女最贪财,果然不假!

不过我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笑着说道:“西京的规矩,我差不多懂了,不如让我也来玩玩吧。”

“好,好,好,坐我旁边。”听到我要赌,木豫顿时满脸堆笑,仿佛完全不记得刚才对我的出言不逊了。看来,钱不易说得没错,这家伙就是这破德性。当下里,我气他的心也就淡了几分,不过这不代表我会手软,咱气照消,钱照赢,最多等下帮你出的士钱,哇哈哈哈哈。

我一上桌是莫翰发牌,每人扔了二十块钱零钱上去之后,莫翰就开始发牌。木豫正坐在莫翰下手,发完牌之后就是他说话,他直接丢了五十块钱上去,嘴里喊道:“老规矩,暗牌五十块。”

我坐在木豫下手,想了想,第一把拼拼运气,也就暗着跟了五十块,我下面是段名,段名下面是钱不易,然后是方天雄,最后是莫翰。大家也都跟了一圈。然后又是木豫,结果他哈哈一笑,“好,这才像玩牌嘛,要把这种好传统发挥下去。”

然后,他又丢了一百上去。我不像他们,我赌本不多,我输不起啊,随便输个几局就穿了。我这样想着,刚要看牌,又想起贾雨的话,“赌牌最忌讳的就是患得患失……”,便又转念一想,挑,我青龙戒都能拿到,比运气,我还能怕你们?

“我也跟。”我说着,丢下一百块。

段名笑着摇了摇头,“我今天晚上手气不好,不跟你们硬拼,我看看牌。”

段名说着,打开牌看了看,然后笑着丢了出来,是五六九,“多么英明的决定啊。”

钱不易也起了牌,然后丢了,接下来是方天雄,他也不看牌,直接丢了一百块放在桌上,然后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看这样子,这家伙第一把就卯上我了。最后是莫翰,他的牌也不好,也弃了。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我,木豫,方天雄三个人了,而且都是暗牌。这时候,木豫呵呵笑了一下,看了我跟方天雄一眼,“就剩下咱们仨了,我再下一百。”

我看了看此时台面上有八百多,心想第一把我就不管那么多了,搏一搏吧,我就不信我的运气会输给这个死胖子和这个眼镜男,我于是也跟着下了一百。

接下来,死胖子想也不想,就往桌子上丢了一百。当他把一百块丢在桌子上的时候,我心里微微抖了一下,看起来,这家伙这把真的是盯死我了,只要我不开牌,他这把肯定一直跟下去,这么玩不行。虽然说赌运气,我未必怕他,但是这也太他妈没有技术含量了,这不是侮辱我的智商,和贾老头教给我的赌术么?

这样想着,我拿出一块巧克力,开始慢慢地吃了起来。木豫是个赌性很足的人,我们俩都跟了,他当然是马上也跟了一百块,然后就盯着我。

我对着他笑了笑,然后把牌打开来,看了一下,一对皮蛋,现在只有三个人,这种牌算是大牌,足够跟了。不过,我遵照贾雨教给我的,只要明牌了,无论大小,第一次跟注,和跟注到某个心理节点的时候,都要习惯性地停顿四到五秒钟,专心吃巧克力。这样次数多了,只要你一吃巧克力,就会给对方造成心理压力,而又无法知道你到底是什么心态。

缓缓咬了一口巧克力,停顿了片刻之后,我押上去两百块,“跟两百块。”

方天雄再狠,看到我明牌跟了自然也要起牌。当他看到自己的牌之后,便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轻声骂道,“妈的。”

然后把牌弃了,我看他之所以这么生气,与其说是生气输了这几百块钱,倒不如说是生气输在我手里。

“老弟手气不错喔,我来看看我的牌。”木豫说着,打开了他的牌。

看了牌之后,他啧了一声,犹豫了下,说道:“我跟一手吧,两百。”

我一边继续吃着巧克力,一边不动声色地跟了两百,然后木豫再看了看自己的牌,摇了摇头,把牌给弃了。这就是所谓凯子本色了,既然你打算那把弃牌,那你上一把你跟个什么劲呢?

“帅哥,我不宰你,我宰谁啊。”我一边收钱,一边在心里想。

看到我赢钱,钱不易对我笑笑,说道:“技术不错喔。”

我刚开始没觉得,只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过了一会我才反应过来,钱不易夸我的不是运气好,而是说我技术好,这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我再次偷偷看了看钱不易,他已经没在看我,而是转过身去拿喝的去了。而我的心里,却有了一个小疙瘩。

不过,这只是一时的情绪而已,接着再玩了半个小时下来,我一直没有拿到什么特别大的牌,所以没有玩什么大局,只是随着大流转,手头赢的钱也只是多了七八百块而已,差不多有四千块的赌金。

到了大概十二点四十分左右的时候,我的第一个大机会终于来了!

这局是钱不易发牌,因为木豫这家伙凶得很,而又有我这个只恨天下不乱的家伙搅局,所以现在除了钱不易之外,在座的人都有点露出赌桌上的狠性了,居然六个人集体蒙了三轮,而且都是蒙的一百,这样,桌上就有将近两千块。

这时候钱不易笑着起了牌,说道:“你们这群赌鬼,都红了眼,我不跟你们发神经。”

看了牌之后,钱不易笑着眨了眨眼睛,“牌不错喔,跟两百。”

明牌的人跟了,接下来的人自然不可能跟着蒙了,大家于是纷纷起了牌来看来,看牌之后,段名和莫翰就都丢了牌,剩下我,木豫,方天雄和钱不易。

其他三个人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不丢牌,但是我除非得了脑膜炎,否则我不可能弃牌,因为我手上的这副牌是三条九。在扎金花里,最大的就是最小的是散牌,然后是对子,顺子,同花,同花顺,最大的就是三条。我这牌简直是大到几乎顶天了,我怕什么?

好在我开牌之前,照着老规矩拿出巧克力来吃了,要不然我说不定顿时脸上就会露出马脚来。当我正一边吃着巧克力,一边看牌的时候,我身旁的木豫就有点坐不住了,他对我不耐烦地吼道:“你小子当你是赌神啊?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吃巧克力,啪嗒啪嗒,真烦人。”

我脸上不动声色,心里直乐,要的就是你的心浮气燥,这把少爷我非得割你三斤肉下来。光顾着心里乐,我自然没有精神答他的话,倒是钱不易站出来跟我帮腔,“每个人打牌都有自己的习惯,你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看着时机差不多,扔了两百块上去,“好吧,我跟。”

“看样子,你的牌很大啊。”钱不易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把牌打开,“我弃牌。”

当看到钱不易的牌的时候,我不禁脸色微微一变,而在场的人也纷纷叫了起来,“我靠,老钱,丫看错了吧?顺子你都弃牌?”

钱不易没有答众人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把牌扔掉了。

“我就不信了,你的牌能比顺子还大,”方天雄说着,押上了两百。

木豫也跟着押了两百,“我也不信。”

我依然是跟前面一样,一边吃巧克力,一边一句话不说的扔上去两百,然后方天雄再跟,木豫也照跟,然后我又跟,如此这般,我们三人竟然一口气跟了八轮,桌上的赌注有八千多块。

对这些公子哥来说,这些钱不算多,但是这毕竟是今晚赌注最大的一轮。所以大家都很兴奋地屏住呼吸,看着我们三个人谁先比牌,或者弃牌。只有钱不易依然是八风吹不动的样子,依然稳稳当当地坐在了那里,满面春风的笑着。

木豫虽然是只很好宰的肥羊,但是我觉得他这人虽然脾气糙了点,不过倒也还算直爽,心想差不多了,于是我在这时对他说道:“我要跟你比牌。”

说着,我把牌我的牌递了过去,木豫满怀信心地把我的牌接了过去,但是当他看到我的牌之后,便垂着头叹了口气,把他自己的牌盖了,“你大。”

这样,剩下的人,就只有我跟方天雄,跟谁都可以客气,就跟方天雄没得客气。我下定决心,只要方天雄跟,我就跟到底。

看到我把木豫的牌打掉之后,方天雄的表情本能地愣了一下,然后他还是跟注了。其实,我尽管心里很自信,但是八轮跟下来,台桌上怎么说也有八千多块,要说不紧张,那是假的。但是就是方天雄刚才那一愣,给了我更大的自信,我肯定比他大。以方天雄的性格,如果他拿到三条,而且是比我的三条九还要大的三条的话,他刚才不会愣那一下。很明显,他拿的绝对是大牌,但是绝对大不过我的三条九。

心里这样想着,我再没有丝毫犹豫,马上跟注了两百。方天雄迟疑了一下继续跟注,而我则几乎是在他跟注的同时,马上又扔了两百块。我这样做,就是为了给方天雄咄咄逼人的感觉。果不其然,我的这个挑衅性的动作,让他生起气来,他几乎是想也不想,也马上跟了下去。

就这样,我们两个几乎是比赛谁扔钱扔得快一样,飞快地往桌上扔钱,不到两分钟,桌上就又多了四千块的钞票,我口袋里只有不到三四百块了。

这时候,钱不易笑着说道:“好了,一万来块了,差不多了,就此打住,你们开牌吧。”

我本来是要答应钱不易的,但是这时候偏偏方天雄恶狠狠地看着我,我就干脆不说话了,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这时候,钱不易转过头,专门看着我,说道:“楚老弟,这里几个都是熟人,没必要那么狠,你就开了吧。”

如果换作是别人,我肯定是马上答应,这一把赢了八千多块,比我学费还多,我知足了。但是现在这个人是方天雄,而且他还那么狠的盯着我,我能放过他吗?我于是便冷冷地答道:“赌桌无父子,既然方少爷想玩,我当然是奉陪到底。”

看到我这么冷冷的说话,钱不易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照旧坐下。但是我还是发现他的笑容中略略有些愠意。不过,这时候我只顾着宰方天雄,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方天雄见我放话了,霍地一下站了起来,说道:“好啊,你小子想跟我斗,说吧,你还有多少钱,你全都拿出来,我跟你赌。”

“好,这话是你说的,你是青花瓷,我是烂砖瓦,拼就拼,我还会怕你。等会谁不下谁是乌龟王八蛋。”我霍地一下站起来,指着方天雄的脸说完,别过脸问钱不易,“钱师兄,不知道能不能借一点钱给我?”

钱不易饱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淡淡地说道:“没问题,你要多少?”

“二十万。”我想也不想就说道。

当我说出这个数字的时候,在场的人都一时哗然。二十万块对他们各自的家庭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是对他们自己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数目了,起码也是四五个月的费用。我身家平常,突然开口这么大数目,也难怪他们这么惊讶。就连刚才一直显得稳坐钓鱼台的钱不易此时眉头一跳,脸色略变,看我的目光中多了许多与刚才不同的东西。

片刻之后,他自顾笑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今天家里没什么现金,恐怕只能借两万给你。”

我也不想那么多,马上点头,指着方天雄问道:“好!就两万,你跟不跟?”

方天雄略犹豫了一下,最后他咬咬牙,把牌一摔,“我三条六,你开牌来给我看。”

我冷笑着抓起牌,然后一张一张缓缓地放在方天雄面前,当我三张牌都放出来之后,众人再次哗然,就连原本在客厅里聊着闲话的那些女孩们也全都凑了过来。

“你是三条九?”看着我的牌,方天雄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看着方天雄这副表情,我的心里不知道多开心,然而就在我得意地望了四周一眼的时候,我看到了钱不易的脸。全场所有的人的眼睛,此时都盯在牌上,只有他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在我们目光相接的那一刹那,我看到和方天雄的表情刚好相反的是,钱不易的目光里并没有丝毫的诧异,只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看透我的企图。

在这一刻的钱不易,与我过去几个小时所认识的钱不易都截然不同,在这一刻,他不自觉地流露出了一种旺盛的控制欲和企图心。我知道,这才是真正的钱不易。一个照面下来,我便感觉到自己无法直视他的视线,本能地将目光移开,但是心里莫名地有些心虚的感觉。

方天雄身上没有带那么多现款,找钱不易借了三万,两万给我,一万留下来继续赌。这一把我赢了差不多三万块,赌局继续。此时的钱不易此时又恢复到起先的模样,一边淡淡地笑着,一边拍着方天雄的肩膀,劝他不要放在心上。这时候,莫翰也笑着说道:“就是,不就两万块嘛,有什么呀,你老爸去澳门,给小费也不止这个数啊。”

原本有些黑着脸的方天雄,听到莫翰这么说,也笑着下台,“这点小钱当然没什么,只是刚才的牌有点冤家,心里有点不舒服。”

说完,他还犹有不足地继续说道:“我老爸最近常去河西,跟那里的当官吃饭,据说要在河西做一个大楼盘,投资少说也得四五十亿。”

本来,他这话只是为了显摆一下,显得自己确实不把这两万块放在心里。但是一旁的木豫似乎没有听出这层意思,他笑着说道:“老弟,有钱老哥在,你还是不要提钱字的好,要比钱多,这世上又有谁比他们四大家族的钱多啊。”

方天雄听到木豫这么说,脸上略微一滞,显得有些不高兴,但是很快他又堆笑说道:“那是,那是。”

这时候钱不易笑着摇了摇手,“别说这些没营养的废话,继续玩牌。”

我在一旁听到这一切,越发觉得这个钱不易的背景深不可测,心想等结束了这局赌局,一定要找楼兰雪好好问问,这个钱不易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牛得跟国家主席似的。

从开赌到现在,我赢了三万多块,于是手头就有点松,也不比起先那么认真,玩得也随便了点。接下来两个小时,基本上不输不赢。

直到差不多三点钟的时候,大家都蒙了两轮,桌上有一千来块,然后是莫翰第一个起牌,起牌之后,他犹豫了一下,跟牌,然后是木豫,他也跟着起牌,他的表现跟莫翰一样,看了看牌,略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跟牌。

这时候,我开始有些犹豫,撕开一块巧克力吃了起来。吃了半块之后,我没有起牌,而是就这么跟了一百块。

木豫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这么狠?起了两家,你居然还不看牌?”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心里想得很清楚,反正我赢了钱,我怕什么,我看你们的神色就知道你们牌面不大,既然如此,我拿一百博你们四百有什么划不来?

我之后是段名,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起牌,看了看之后,他将牌扔了出来,是一副烂牌,“我累了,去睡会,你们继续玩。”

说着,他就走了。接下来就是钱不易,他笑着抬起眉头,看了看在场所有的人一眼,又轻轻摸了摸鼻子,最后笑着说道:“我也赶赶潮流,蒙蒙牌吧,跟一百。”

前面两明,两暗把方天雄给闹得有点胡涂了,想了一阵之后,他还是决定起牌,起牌之后,他看了看,然后故作轻松地笑着眨了眨眼睛,“唉,我跟。”

我于是知道,这小子抓着大牌了,接下来莫翰犹豫了一下,提出跟方天雄比牌,结果他输掉了。看到莫翰比牌输掉之后,木豫看了看自己的牌,又想了一会,摇头道:“我一对五我也不要了。”

既然知道方天雄是大牌,我自然要起牌,结果起开牌一看,红桃老q,老k和a,同花顺。除了三条,就属我最大。于是,我二话不说,自然是跟注。

接下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在我们两个人都起牌,而且我还跟了两轮之后,钱不易居然依然不开牌,他笑着往桌上放了一百,然后说道:“以小搏大,划得来。”

他的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而我的心头却是闪出一阵不祥的预感。

转眼之间,我们三人竟然一连跟了十五轮,战况竟然比两个小时前那一轮更加激烈,台上又是一万多块了,而钱不易自始至终都是蒙牌。这个时候,方天雄率先沉不住气,提出跟我比牌。我把牌递给他看了之后,他骂了一声“妈的”,把牌递给我,“你大。”

而比牌胜利的我,却一点也不感到轻松。其实,比方天雄更想比牌的人,是我,只不过我想比的人,是钱不易。但是,他现在是暗牌,我根本没有办法跟他比。

而此时的钱不易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笑容可掬地望着我,一副随意从容的样子。而在他这云淡风轻的态度中,我却隐约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虽然我抓着一副同花顺,但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本能地觉得,我会输。

我依然在吃着巧克力,但是我发现它现在完全无法帮助我平静下来。我刚才又一连跟了十轮,多放了两千块进去,而钱不易依然是暗着牌跟我跟。看起来似乎是铁了心的要让我把兜里的钱全部吐出来才肯开牌。

这个时候,我开始回忆前面那一局,那一局是他派牌,结果刚好派了那么个冤家牌,让我大赚一笔。而他在那一局的表现,现在想起来,似乎是从头到尾就知道我一定会赢,甚至于手里拿着顺子都早早扔掉。而这一局,又是他派牌,他却蒙牌一直蒙到现在,这里面难道真的什么玄机也没有吗?我不信,我绝对不信!

他凭什么这么自信?敢跟我一直蒙到现在?他手里的一定是三条,一定是!他敢跟我一直蒙,就是因为他派牌的时候,就知道我手里是什么牌,而他的牌一定比我大,他会控制发牌。而他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因为不喜欢我两个小时前没有给他面子,适可而止,因此要特地狠赢我一局来教训一下我。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间,我的巧克力已经吃完了,最后,我抿着嘴巴看了看笑盈盈的钱不易,咬着牙把牌给盖了,“我不要。”

当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全场惊呼,就连方天雄也禁不住站了起来,大叫道:“你他妈傻了?你同花顺啊!”

我此时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只能是无奈地吞了口口水。这时候,钱不易笑着缓缓把他的牌打开来,一条梅花四,一条方片九,一条黑桃a。

我顿时傻了,这……怎么可能?然后,我的脑子马上就意识到一个事实,“我被他耍了。”

仿佛是特地为我做解释一般,钱不易笑着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当你自信心十足的时候,你吃巧克力,通常是咬左边,而且只咬一点。而当你紧张的时候,你吃巧克力是咬右边,而且第一口通常都会很大。”

在这一刻,我才终于明白,原来钱不易懂得控制的,不是发牌,而是我的心。这一次,我是真的彻头彻尾的输了。我苦笑了一声,有些萎靡的看着面前红色的纸币,一种巨大的挫折感扑面而来。我站了起来,笑着耸了耸肩,“不好意思,我去一下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把门关上,我靠在门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整个人觉得沮丧透了,不是为了输钱,而是为了那种完全被钱不易击败的感觉。这种感觉,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

在这时候,我看到我左手指的青龙戒微微发着亮光,然后我的脑中就闪现出去舞会之前,贾雨对我说的那一番话——“知道什么是赌徒吗?真正的赌徒就是拼尽一切只想获得胜利的人。一个真正的赌徒,会输但是永远不会认输。只要手里还有一个筹码,牌局就还没有结束,就依然需要投注全部的热情和精力去赌。当你输一局牌的时候,你输掉的只是筹码。但是当你认输的时候,你输掉的就是整个牌局。赌局如此,现实也是如此,只不过赌桌上输掉的只是牌局,而现实中输掉的是整个人生而已。任何一个高明的赌徒,在赌局进行到最艰难的时候,都只会做一件事,那就是在心里大声呐喊,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

这一番话仿佛一剂强心针注射进我的心脏一般,让我刚才那种萎靡之气一扫而空。我不知不觉中,竟然随着脑子里的话一起挥动着拳头,嘴巴里轻轻念着,“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永不放弃……”

五分钟后,我重新出现在牌桌上,钱不易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笑着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没什么,胜败兵家常事。”

钱不易略为有些讶然地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接下来的牌局里,我不再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表情,也不再吃巧克力,而是彻底放松自己。我一边轻松自如的跟在场的人聊着天,一边从容地决定是下注,还是盖牌。不过在聊天的时候,我依然细心的观察所有人,尤其是钱不易的表情和动作。

自从我从洗手间出来之后,钱不易似乎认真了许多,他有好几次都想诱我入局,但是每一次我都及时全身而退,弄得他又颇有些不甘心,打量我的眼神与先前又有几分不同。看来,跟我认识这几个小时里,他对我的观感是一变再变。现在,他对我终于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而这就意味着我的机会来临了。

凌晨五点的时候,莫翰也去休息了,只剩下我们四个人。蒙了几轮之后,方天雄率先开牌,他看了看自己的牌之后,便弃掉了,然后木豫也跟着弃牌。我于是知道,就是这把了。

我于是笑着对钱不易说道:“钱师兄,我这把要学你,死都不开。”

钱不易听了我的话,也笑笑,说道:“好啊。”

于是,我们俩就一直蒙,蒙了整整五十轮,把方天雄跟木豫都蒙傻了。这时候,钱不易终于比我先沉不住气了,他笑着摇了摇头,起牌了。看了牌之后,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看了我一眼,把牌放下,“继续。”

钱不易太聪明了,想让他入我的局只有用暗牌才有可能。而这把无疑是赢他最好的机会。此时此刻,我的心里什么想法都没有,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我要赢他!我要赢他!我要赢他!我要赢他!我一定要赢他!”

第十一节 楼兰雪的体力

“跟。”我抬了抬眉,把一百块放了上去。

这时候,钱不易提议道:“来来去去很麻烦,不如我一万,你五千块,开牌吧,怎么样?”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还是慢慢押吧,也不早了,玩完这局我们一起出去吃早餐好了,赢钱的那个请。”

钱不易看了我一眼,点点头,“好吧。”

又是整整五十轮,台面上的钱已经有两万八千多块,就桌面上的钱而言,这是今晚最多的一次。这个时候,就连睡着了的莫翰和段名,还有那些女生们也全都跑了过来,齐齐围成一团,看着我们。

这时候,钱不易再次提议道:“我一万,你五千,开牌,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慢慢押,不急。”

这个时候,钱不易终于露出了他今天晚上第一个不耐的神色,他回到房间拿了三万块,然后一把放在赌桌上,“你这里也就还有一万五左右,我们开牌。”

说着,他一把把牌摔在桌面上,“我什么都没有,就一条k,你是什么?”

站在我旁边的楼兰雪不等我动手,就先帮我把牌打了开来,我也是什么都没有,不过刚好比钱不易大了那么一点,我有一条梅花a。

在这一刻,我真是觉得神清气爽,浑身舒坦,赢钱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是最重要的是,我终于真正地赢了钱不易一次。他终于被我楚天齐逼得心浮气燥,无法自制了。这种成就感,可远比赚到这几万块让我高兴。

“做为赌徒,除了技术之外,有时候也必须相信命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最开心的时刻,我说出的,竟然是一句盗版自贾雨的话。

唉,失败!

不过,这时候的钱不易不怒反喜,他看我的牌看了一阵之后,仰首哈哈大笑起来,伸手重重地在我肩上拍了一下,笑道:“好小子,有一套,这把该你赢。”

笑完之后,他又说道:“好了,今晚玩得够疯了,就到这里为止吧,哥们,姐们,全都起来,咱们出去吃早餐去,这位楚帅哥请客。”

听了钱不易的话,大家哄然响应,纷纷吆喝着让我请客。我一个晚上赢了七万多,自然不好推辞。大家揉着发红的眼睛,一起出了门来,我刚想去上莫翰和楚洛华的车的时候,钱不易走过来,拉住了我,“让阿雪跟他们一辆,楚老弟你跟我坐。”

人家主动邀请,我自然不可能拒绝,便应了一声“哦”,就跟着他走了过去。

把车子发动起来,开出车库,钱不易就问道:“你刚才为什么敢那样跟我跟?如果你输了的话,你原来赢得两万多块就全都没了。我听阿雪提过你的身世,两万多块对你来说不算是小钱。”

我笑着看了看钱不易,答道:“当时你是明牌,我是暗牌,我一倍搏你两倍,我没道理不跟。而且,我看你当时打牌的手法,我就本能地觉得你的牌并不大,当你提出你拿一万,我拿五千开牌的时候,我就更加确定了这一点。”

钱不易一边开车,一边轻轻地摇头,“这两点固然是原因,但是最大的原因恐怕不是这个。”

我转过脸,看着钱不易,反问道:“那你认为是什么?”

“因为你想赢!在玩牌的时候,你的脑子里或许确实认真地算计过,但是当时主宰你整个意识的,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你要赢我。坦白说,几万块的输赢对我而言,其实并无足轻重。而我当时却依然会感到有一种暴躁的被压迫感,现在想来,当时给我带来这种感觉,并不是即将失去的几万块钱,而正是你当时表现出的这种不顾一切地也要赢我的气势。没有人喜欢输,就算是我也不例外。”说到这里,钱不易笑着看了我一眼,“当时你的心里想着的是要赢,而我的心里想着的却是不能输。那场牌无论最后翻开的牌究竟是什么,输的都是我。”

钱不易这一番侃侃而谈,不由得让我再次对他刮目相看。十几分钟前,他才刚刚在我手里输掉,但是只不过是这么短的时间,他竟然已经将我内心深处的想法理解得如此之深。这样的人,即使只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小孩,前途也不可限量,更何况,他的身世简直是候门深似海。

能够得到这种人物这样的评价,我也不知道该自豪还是害怕。我并不是一个胸怀大志的人,衣食无忧,美女环绕我就心满意足了。被人看扁当然很不爽,但是被这种大人物预备团的成员这么看得起,对我而言,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就在我这种有些复杂的心绪中,我们双方都静了一阵,一阵之后,钱不易突然转过脸,很认真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老弟,我很欣赏你,希望我们可以交个朋友。”

我略眨了眨眼睛,然后点头道:“我也很乐意跟你交朋友。”

“好,那我就给你第一个朋友才能给你的忠告吧。”钱不易说着,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后莫翰的车子,“你跟阿雪关系好像很近,是吗?”

我不知道钱不易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是我知道他突然跟我说这个,就意味着他并不乐见我跟楼兰雪走得太近。不过,我不可能因为他不乐见,就马上撇清我跟楼兰雪的关系,这样未免让他看扁了。虽然直到目前为止,我们之间确实没什么,“还好吧。”

“坦白说,我长这么大,阿雪确实是我见过的女孩子女孩子当中最为有吸引力的一个。古往今来的英雄,所求的无非是江山美女四个字而已。阿雪风华绝代,君子好逑那是理所当然的。但是阿雪为人又百无禁忌,太喜欢时刻站在中心的感觉,耐不住寂寞。这种女孩子在四十岁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只属于一个男人的。谁要是在她身上太认真,那就真是自寻烦恼了。可是偏偏我那个亭山老哥死不开窍,一门心思栽在她身上了,简直是不死不休。”钱不易说到这里,笑着看了我一眼,“天齐你可要小心点,不要犯跟他一样的错误,男子汉大丈夫,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耽误前程。”

我听了钱不易的话,顿了顿,直直地看着前面的马路,问道:“这话是谭亭山让你跟我说的吧?”

钱不易笑着眨了眨眼睛,“谭老哥对阿雪那么紧张,她的事,谭老哥自然很紧张。不过我今天跟你说这番话,确实是因为当你是朋友。如果我只是想帮谭老哥清除有可能成为他情敌的人的话,那我大可不必把你叫到车上,跟你说这么多。我只需要闭着眼睛让方天雄去胡作非为就行了。”

钱不易这个话稍微有些不好听,但是说得句句都是大实话。不过,我想想,觉得钱不易这番话确实说得高明得很,一方面完成了谭亭山对他的嘱托,一方面又用看似坦诚的话拉拢了我,另外,还稍带着很委婉地,利用方天雄对我施加了一定的压力。而在施加压力的同时,还给了我一种他在帮我的感觉。

真是高明得很啊。不过,我能够把他这话里里里外外的意思全部都听出来,这说明我也不傻。嗯,看来人的潜力确实是需要挖掘才会展现出来。我从前怎么就从来没发现我这么聪明呢?

这样在心里想了一阵之后,我不卑不亢地答道:“多谢钱师兄的关照,我会按照自己的分寸去做事的。”

钱不易笑着看了我一眼,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聪明人,这种小事我相信你能处理好的。”

“真他妈的一群不知道民间疾苦的败类。一顿早餐都可以吃掉我两千多块,到底是不是人类?这可是我差不多三个月的生活费。”一边笑着挥手跟钱不易他们告别,我一边心疼得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骂道。

不过,虽然吃掉了我两千多块,但是钱不易他们总算做了件好事,那就是把楼兰雪给载走了。要是她跟上来要分红的话,那可就麻烦了,八二分,就算扣掉刚才吃早饭的钱,我差不多还要分给她一万五千块。一万五千块喔,我怎么可能给她?在真金白银面前,美女的帐本少爷也不卖。

嗯,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找间银行,把我这么大以来所遇到的最大的一笔横财赶紧存进去。呓,是全部存进去,还是在身上留点钱呢?还是存六万,留一万好了。咱现在怎么说都是万元户了,身上没有个万把块傍身,那多不象话。

就在少爷我正春风得意的揣着七万大钞,一边遐想着未来的美妙生活,一边吹着小曲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听到身后一阵紧蹙的脚步声,顿时眉头皱了皱,咋有点不祥的预感呢?不会是她吧?我这样想着回头一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人正是楼兰雪。

我楚天齐敢对天发誓,当我看到她的脸的那一刻,我绝对没有想过要跑,因为在我产生这个念头之前,我的腿已经自动自觉地跑了。

我跑,我跑,我使尽吃奶的力气跑,我跑得全身半点力气都没有,双脚就像灌了铅,我跑到支气管都几乎都要断掉,但是我的耳边楼兰雪那一声胜似一声的“喂,楚天齐!”却始终没有远去的迹象,反而越来越近。最后,我终于再也跑步下去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刚一坐下,楼兰雪就跑到我身边,用力一拍我肩膀,“喂,你干嘛跑那么快?”

“我干嘛?”我费劲地吞了口口水,又平息了一下呼吸之后,没好气地反问道,“应该是你干嘛才对,你没事跟着我干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分红咯。”楼兰雪说着,插着腰,“你堂堂一个大才子,不会像赖我这点小钱吧?”

我又吞了口口水,喘着气说道:“小钱?你简直开玩笑,整整一万多块,这都是小钱,那什么是大钱?反正我不管,这笔横财是我拿命拼回来的,你又没有出股本,我就是不分,你就当我赖帐好了。”

看我这个样子,楼兰雪插着腰笑了起来,“哈,想不到你跟我爸是一副死相。是不是你们这些自负有才华的人都是这副德行?在外人面前一副淡泊名利的样子,人家大把大把地送钱上来也不要。其实骨子里小气得很,一毛两毛地都算得清清楚楚。”

我原本想的是,楼兰雪这么一个大美女,身边有那么多富家公子,自然是不会真跟我计较这万把块钱的。所以我也就干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做出一副无赖样子赖帐,她该也不会往心里去。不过不管怎么说,赖帐这种事情始终是有那么一点损害形象的。现在听到她这么一说,我赶紧顺坡下驴道:“那当然了,这年头当一个正直的艺术家你以为容易?一不小心就饿死街头了。现在好不容易可以谋得这么一笔横财,我当然要好好存起来,以免我将来有个三灾五难的时候,没钱救急。”

“你这么说,我倒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楼兰雪说着蹲了下来,“因为类似你这种话,我爸也常说。不过,我爸也就算了,你年纪还这么轻,怎么就想得那么长远呢?”

我摸了摸鼻子,说道:“那当然了,我是知识分子嘛。”

“真没看出来啊,你不但才华横溢,而且还这么深谋远虑,实在是让小女子由衷佩服啊。”楼兰雪一边笑眯眯地说着,一边把手向我胸口摸来。

“喂,你想干嘛?这里可是大街上,你不要乱来!”我一边蹬着腿往后退,我一边哀嚎道,“你再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要叫你非礼了。”

楼兰雪对我俏皮地嘟了嘟嘴巴,“你倒是叫啊,叫得越大声越好,看看有没有人理你。”

我往四周一看,发现街上的人果然都在对我怒目而视,那表情分明都是在说,小样,把你得色的。

靠,这都是什么眼神,好像我占了多大便宜似的,我现在可是标准的受害人。难道你们没有看见有一个一百七十公分,体重六十四公斤的中国籍男子,正在被一个身高一百六十八公分,体重不明的中国籍女子当街行抢吗?谁规定只有打劫人员只能是猥琐男的,美艳绝伦的大美女,同样会偶尔客串的,眼前不就是血淋淋的真实案例吗?

看来,今天这关是不可能这么简单过去了,我咬了咬牙,说道:“好了,算我怕了你了,一口价,五千块。”

楼兰雪缓缓地摇了摇头,“你赌钱的时候,我两只眼睛可是眨都没眨,一整个晚上都盯着赌桌呢。除去赌本,你前后一共一共赢了七万四千三百四十块,乘以百分之二十,就是一万四千八百六十八块。因为我是美女,所以四舍五入,也就是刚好一万五千块了。”

说到这里,楼兰雪好整以暇地朝我伸出手,“一万五千块,一毛钱都不准少,拿来。”

“一万五?”我瞪大眼睛看了楼兰雪一阵,非常果决地摇了摇头,“除非你杀了我,否则不会给你的。”

楼兰雪得意地笑了笑,“杀你就不会,我只会回去告诉钱不易和方天雄他们,从一开始你就处心积虑地想赢他们的钱。”

我瘪了瘪嘴巴,“切,谁怕你?你自己也是同谋啊。”

“你说得没错。可是,我是美女,只要我主动坦白,你觉得他们还会忍心追究我吗?”楼兰雪说着,给我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至于你嘛,虽然文武双全,深谋远虑,才华横溢,可是你一进校就把京华大学里最有钱有势的一伙子人都给得罪了。如果再加上我日后没事给你在人前人后煽风点火的话,你就算得了这七万块,我估计你这四年应该也会过得挺消遥自在的吧?”

听到这里,我不禁深吸了口凉气,不过我嘴巴里依然强撑着,“干嘛?你……你吓唬我啊?”

“错,是恐吓!”楼兰雪笑着纠正道。

这下,我真是败了,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楼兰雪见我这样,便一边露出温柔迷人的笑容,一边向我伸出她的纤纤玉手,“一万五千块,该拿来了吧?”

“一万可不可以?”我苦着脸说道。

楼兰雪伸出一个手指,在我眼前轻轻地摇了摇,“一万五,一毛都不能少。”

“贪财女,这下你满意了?”当我在银行里,在保安的注视下把一万五千块数给楼兰雪的时候,我的眼泪都几乎掉下来。奶奶的,人家说,横财不久,果然没错,十分钟不到,我就送一个万元户出去了。

我哭,我大哭!

身为一个长年生存在每月零花钱不超过三百元环境下的少年,我想我的这种难过,大家是完全可以理解和体谅的。但是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以楼兰雪这样一位整日里被无数富家公子围绕的绝代佳人,居然会为了区区一万五千块乐成这个样子。

当她接过这笔钱的时候,她看起来简直是欣喜若狂,使劲地摇着我,摇得我都几乎脑震荡了。

“哇,好多钱啊,可以买好多东西,我的公仔,我的发夹,我的牛仔裤,天齐,我简直爱死你了,来,亲一个,嗯……”楼兰雪说着,竟然真的忘形地扑在我脸颊上恶狠狠地亲了一下。

她这一个吻让我一下子都忘记了难过,顿时呆若木鸡。

暗地里,我曾经做过无数次幻想,那就是在什么情形下,才能够让楼兰雪给我一个吻。但是我怎么幻想也没有幻想到,她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形下给我一个吻。

乱激动了一阵之后,楼兰雪笑着抓着我的手说道:“你知道吗?我爸一个学期才给我这么多钱呢。只要你以后去赢钱都让我做股东,我干脆让你做我男朋友算了,哈哈。”

我一听,眼睛顿时瞪得溜圆,“喂,你是不是说真的?”

楼兰雪瞟了我一眼,“当然是假的。”

“切……”我不满地甩甩手,害我心脏激动得怦怦跳,不过,“我也是发了傻,人家身边大把富家公子,不要说一万五,就是一亿五都大把人拿得出来啦,一万五?毛都不算一根啊!”

看我一个人在那里有些无趣地喃喃自语,楼兰雪拍了拍我,问道:“喂,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我啧了啧,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在奇怪,你真是想要钱的话,尽管跟你身边那些公子哥要好了,你要多少他们都会给,何必跟我这穷鬼艺术家争这点小钱呢?”

楼兰雪挺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怎么可以?我从来不收他们的钱的。”

“那你又拿我的钱。”

“这怎么同?这钱是我投资赚回来的。”楼兰雪顿了顿,“再说了,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

“我怎么不一样了?是不是好欺负一点?”

“不是了。你以为,有钱人的钱是那么好拿的么?我身边平时围着的那些有钱人,包括谭亭山,钱不易,他们其实骨子里都是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家伙。我要是拿了他们的钱,哪怕是一块钱,他们都会以为只要拿钱就可以在我面前为所欲为了。这种人的钱,我怎么能要呢?”

我点了点头,她这番话倒也是满有道理,这么说,她倒是满有原则的一个女孩子,不错,我欣赏。不过,“诶,那你为什么就不怕我有这种想法吗?”

听到我提出这个问题,楼兰雪就呵呵一笑,“至于你的话,就算9我真的那么贪财,只要有钱就什么都可以。但是,你觉得你有那么多钱吗?”

我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喂,美女,你坦率得过头了吧?

第十二节 什么?你是钱不易的妹...

我和楼兰雪分头把钱存好之后,各自揣着一张银行卡从银行里走出来。刚才一直光顾着跟楼兰雪斗智斗勇,这时候才发现昨晚赌了一夜,刚才又玩了一出夺命狂奔,全身上下都快散架了。但是我再看看楼兰雪,却依然是红光满面,精神饱满的样子,不由得奇怪地问道:“大姐,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的?”

楼兰雪笑着挥了挥手,“这算什么,我们游泳队训练的时候,我一口气游个一万米都是小意思。”

我听到这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一万米?我平常游个五百米就差不多要断气了,怪不得精神气那么足,追我的时候也那么快了。原来这丫头的运动神经这么发达。

“喂,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虽然已经累得快趴下了,但是我还是想勉强表现一下我的绅士风度。

“我住银桦斋。”

“啊,你住宿舍啊?不是吧?”

楼兰雪瞄了我一眼,说道:“这又有什么奇怪,我们家又不是亿万富翁。对了,在来吃早餐之前,钱不易特别把你叫到他车上,跟你都说了些什么?”

我笑着看了看楼兰雪,说道:“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要我不要跟你走得太近,说你是红颜祸水而已了。”

楼兰雪听了,笑了笑,“红颜祸水这种话他肯定说不出口,不过让你不要给我走那么近倒应该是真的。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是不是只要见到我,就躲得远远的?”

我笑着答道:“这个就要看你的表现了,只要你不要每次见到我都狠狠地削我一笔,我倒是不在乎没事陪陪你了。”

我的回答让楼兰雪看起来显得高兴,“呵呵,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就知道你不会理会他们的。”

“你在京华大学已经待了一年了,这一年来,钱不易是不是都这么看着你啊?”我说到这里,试探着问道,“这个钱不易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那么爱管别人的闲事?”

“倒也谈不上看着那么严重,只是凡是质量高一点的男生想要接近我,总是会遇到种种人为的障碍,使我的社交活动不是那么顺畅罢了。至于身份嘛,这个钱不易就不简单得很了。”

“不简单?能有多不简单?难不成比你谭亭山还不简单?”

“这个的话,就见仁见智了,谭亭山的老爸是经济大省通海省的省长,政治局委员,据说要不了几年,就要进中央了,属于政治上的巨头,而钱家的权势则是建立在经济上的。钱不易的父亲是陇西首富钱本善,具体身家有多少,连国税局也差不出来。更厉害的是,钱家富的不止是钱本善一个,他们家族中,光是明面上的身家过十亿的,就有七十余人。钱氏家族上下十分团结,有什么生意都是家族商议,然后集体出动,上下一体。钱氏家族的起家主要是靠经营煤矿,圈内人都知道,陇西的煤矿十之八九都操纵在钱家的手里。除了陇西,他们在全国乃至全世界范围内其他地区也控制大量的煤矿。近年来,他们开始进入石油行业。钱家的代表去南美商谈油田的事,光是政治献金,就是以十亿美元计,简直比政府还阔。而控制着这个庞大家族的,就是钱氏家族的族长钱本善。”

听到这里,我又说道:“对了,我打牌的时候,好像听到什么四大家族之类的,是什么来的?”

“喔,这个说的就是煤矿起家的陇西钱家,地产起家的河西赵家,纺织贸易起家的江浙苏家以及港口码头起家的海河宋家。他们号称是中国最为有钱的四大家族,我就只知道这么多了,诶,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来?”

我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吃饱了撑的,八卦一下嘛。”

就这么一边走,一边聊,我们很快就到了楼兰雪的宿舍,因为实在是太累了,所以我也没心情跟她起腻。说了声再见,就回自己的寝室去了。

一进门口,就看到张盛从床上猛地窜了起来,一把把我抓住,“我靠,我还以为你死了。”

我疲惫地打了个哈欠,“青天白日的没事就咒我,信不信我跟你借钱啊啦。”

“上学第一天,你就不见踪影,我还以为你被方天雄那混蛋给绑架了,心想今天早晨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去找他。”张盛说着,用力地锤了我的肩膀一下,“以后有什么事先给我招呼一声,省得把我吓得心惊肉跳的。”

看到张盛跟我一样发红的眼睛,我就知道他昨晚肯定也一夜没睡,心里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之外,更多的是感动。从小到大,除了我老爸老妈,我大娘几个长辈以外,我还真没被人这么关心过。所以坦白说,我昨天晚上玩牌的时候,没有想过张盛会这么担心。

不过两兄弟之间不可能说什么肉麻的感动话,只能是把手举到眉边,俏皮地敬了个礼,“是,长官,小的谨遵教诲。”

“那你老实说,昨晚到底干嘛去了?昨天的新生见面会你没去,你不知道那个黎文慈多紧张,缠着我问东问西的,把我都烦死了。”

我无法遏抑地又打了一个哈欠,“长官,这些事情能不能容属下稍后汇报,我现在实在是太他妈的想见周公了。”

看到我打哈欠,张盛竟然也被我引得打了个哈欠,“你不说我还没怎么觉得,你一说我才发现实在是太他妈困了,睡觉,睡觉……”

“嗯……”我睡眼朦胧地爬上上铺,然后像只死掉了的流浪的蛤蟆一样,很难看的趴着,一边无意识地喃喃自语,一边走进我跟周公的会议室,“就算要拉去打靶,也等我睡完这觉再说。”

我正睡得香,突然听到幽灵一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不是一只幽灵,而是一群幽灵,我转眼看去,正是脸色蜡黄的方天雄,钱不易,段名,木豫,莫翰五个人,他们都是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直瞪瞪地瞧着我,嘴巴里不停地喊,“楚天齐,楚天齐,楚天齐……”

喔,mygod,耶稣疯了,我只不过赢你们几万块而已,你们不用这么就去自杀那么严重吧?还死得那么凄厉?

“楚天齐!楚天齐!楚天齐……”声音越叫越越凄厉,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最多我把钱还给你们好了。

“啊……”我整个人像僵尸一样猛地从床上弹起,再望了望四周,啊,好在不是地狱,是寝室,钱不用还给他们了。呓,怎么好像有个mm?

“黎文慈,原来一直跟我招魂的人就是你啊?”

“招魂?”黎文慈一脸茫然,我这才发现失言,连忙摇手,“没什么,没什么,嘿,这么早找我有什么事?”

“还早啊,你看看外面,都黄昏了。”黎文慈指了指窗外,说道。

我扭过头去看了看,好像还真是。

黎文慈拍了拍我的床铺,说道:“天齐,我听师姐说西门的烧烤摊子的东西很好吃,你赶紧起来,我带你去。”

“喔,那你等一下,我把张盛叫起来一起去。”

黎文慈嘟起嘴说道:“不要了,就我们俩嘛,反正有的是机会。”

“哇,你这不是逼我见色忘友吗?”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下铺的张盛懒洋洋地说道:“无所谓啦,反正这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立马一个枕头飞下去,鸟人。

“你为什么叫楚天齐?你不是姓张吗?你怎么会突然来京华大学读书?你不是流浪歌手吗?你到底多大……”

到了西门烧烤摊,刚坐下,我屁股还没坐热,黎文慈就一大堆问题砸了过来,砸得我眼睛直冒金星,“姐姐,你今天是请我吃烧烤,还是审犯人啊?”

“那我确实很奇怪嘛,问题全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啊。”

“是,是,我有罪,我自罚吃三百串羊肉串。”我说着,摇了摇头,再不说话,抓起羊肉串就开始狼吞虎咽起来。俺现在美女见得多了,黎文慈虽然长得清秀,但是已经入不了俺的法眼了,所以在她面前也没有必要装什么斯文了。

见我不回答她的问题,黎文慈的嘴巴撅得老高,但是又不敢说什么,只能慢吞吞地陪着我吃羊肉串,过了好一会之后,她才又问道:“那你说,昨天晚上你怎么没来?人家特别推掉俱乐部的聚会,就是为了去碰你。”

“俱乐部?什么俱乐部?”我一边继续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卡门俱乐部啊。”

“嗯?”我停下来,满嘴是油的望着黎文慈,“你也是卡门俱乐部的?”

“是啊。”黎文慈点点头,又笑了起来,“你要不要参加?听我哥哥说,这个俱乐部很好玩的喔。”

我又问道:“你哥哥?你哥哥是谁啊?”

“我哥哥就是这个俱乐部的主席啊。”

主席?我两眼昏花,我晴天霹雳,不是吧?这么巧?“你哥哥是不是叫做钱不易?”

黎文慈奇怪地睁大眼睛,“呓,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名字?”

咚,我有一种被闪电迎面劈中的感觉,天啊,怎么这种大奖都被我摸到?我居然不小心跟钱不易的妹妹……,呜呜呜呜呜,上帝保佑好人,好在我还没有怎么做,要不然钱不易那个家伙……

天,我越想越心寒,摔出一百块,正想溜的时候,突然转念一想,“呓,不对啊。”

“钱不易是你亲哥哥?”我看着黎文慈,问道。

黎文慈点点头,“对啊。”

“那为什么你姓黎,他姓钱?”

“因为我哥哥跟我爸爸姓,我跟我妈妈姓啊。”

“喔。”我沉默着点了点头,然后猛地站了起来,转身就狂跑。急得黎文慈在后面直跳脚,“你干嘛呀?我说错什么了,你突然跑掉?”

“你没错,是我错了,你以后没事别找我了,我是坏人。”我头都不敢回地大叫道。

人的潜力果然是无限的,当我心怀恐惧的时候,我居然一口气奔袭数千米,一下子冲回到了宿舍里,刚好碰到张盛正在吃盒饭,差点把他的盒饭都撞翻。

“喂,你撞到鬼啊?”张盛一个闪身躲开,骂道。

我哭丧着脸,一屁股坐在她身边,“比撞到鬼还惨。”

张盛见我哭丧着脸,便幸灾乐祸地说道:“咋了?让人给煮了?”

我于是一口气,将昨天参加舞会,参加赌博,认识钱不易,刚才跟黎文慈吃东西,得知她就是那个钱不易的亲妹妹等等这一干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张盛听完之后,目瞪口呆了好一阵之后,赞叹道:“哇塞,你刚才说的这一切简直是肥皂剧标本耶。”

“你丫别在这里给我唧唧歪歪,赶紧说吧,你说现在怎么办?你老爸怎么说也曾经是boss级别的人物,钱不易这个人和钱家你应该都了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

“钱不易这个人呢,我倒确实是听说过。你知道吗?四大世家赵苏钱宋,钱家排第三,不过很多前辈对钱不易的评价相当高,认为他很有机会成为新一代四大家族中的领军人物。”

“现在不是要你给他做广告,他的牛逼,在下已经亲身领教了,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怎么样做会比较恰当。这个姓钱的,就算他无权无势,我也不想惹他,更不用说他家牛得好像要开国务院一样。”

张盛托着腮帮子想了一阵之后,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关心则乱,这种事情我觉得其实没什么。你跟黎文慈现在又没有什么,以后少见她不就行了。”

我瞪了张盛一眼,说道:“你说得容易,昨天晚上我跟那个家伙赌钱,我已经看出来了,这家伙看起来和和善善,一副大肚能容的样子。但是只要真的威胁到他什么,哪怕是一点点的小东西,他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铲除。他那个人控制欲望和企图心都是非常强烈的。昨天晚上跟他赌了一晚上的钱,我赢了他,再加上楼兰雪又在他面前没事帮我吹捧我如何文武双全,还有,我又是你的死党,你想想看,这样一个人如果跟他的妹妹太熟,你想他心里会什么想法都没有吗?说不定,会像从前乌兰一样,又开始胡乱揣摩我们俩是不是在闹什么大阴谋。”

“嗯,你不说我不觉得,你一说我又觉得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张盛说着,笑着拍了拍脑袋,“还是你聪明,你说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些呢?”

听到他这么说,我一时也愣了一下,呵呵,好像真的变聪明许多了,当下里略为有些得意地拍了拍胸脯,“那当然,你是打手,我是知识分子嘛,智商有所差异,那是天经地义的。”

张盛没有理会我的自我吹捧,而是点头道:“这样的话,我想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主动打电话给他,向他说明一切,让他放心好了。”

我想了想,“嗯,也只能如此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他。”

我掏出电话来开始找钱不易的号码,“好在他给了我他的电话,不然又要一通问,麻烦死了。”

这时候,张盛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地,突然伸手把我拦住,“慢着。”

我奇怪地抬头望着他,“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

“小样,昨天那聚会是楚洛华叫你去的,你居然不叫上我?”

我看张盛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其中凶光闪烁,顿时大感不祥,噌噌蹭往后滑开三步,双拳抱前,哀求道:“张少,小弟,小弟当时只是想着去赢钱,一时忘了那么多,张少就饶了小弟这一回吧。”

张盛缓缓地步步进逼,拳头捏得直响,“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哒!阿哒!阿哒……”

“大侠,饶命啊。”

十五分钟后。

“干嘛,张少,你还在生气啊?不要生气啦,最多今晚我请你吃消夜咯。”

一个被打得躺在床上的重残患者,居然还要好言安慰刚才残忍的施暴人,这到底是什么世道,还有没有公理啊?

张盛气呼呼地双手抱胸,嘴巴一瘪,“靠,一顿消夜,谁希罕?”

“那你想怎么样嘛?我都被你打成这样了。”我躺在张盛的床上,眼泪汪汪地说道。

张盛恶狠狠地对我伸出一双手,“起码要十顿才行。”

我晕倒了……

第一节 燃烧吧,小宇宙

“干嘛这么垂头丧气的?不就吃你一顿消夜嘛,靠,用不用小气成这样?”张盛一边叼着根牙签,一边大大咧咧地说道。这副样子再配合他的那副眼镜,真是十足的色魔样。

“无端端被人宰我一顿,当然也心疼,不过本少爷生性豪爽,视金钱如粪土,当然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而烦恼了。”我说着,忧郁地对着漆黑的天空,悠悠地长叹了一声。

“行了,别在这里故作深沉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丫是一诗人呢。”张盛吐掉牙签,伸手拍在我肩上,“是不是还在为黎文慈的事烦啊?”

“唉,还能有什么事啊?你刚才在旁边又不是没听见,刚才我给钱不易打电话的时候,他那个口气,冲口而出就是‘什么’,短短的两个字里充满了惊讶,惊讶之中又暗暗隐藏着无数的猜疑和不满。我敢跟你打保票,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找人查我的底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是不是你自己神经过敏,我看他后来跟你说话的时候,声音挺正常的,有说有笑的。”

“所以说你头大没脑,脑大长草,既然可以让那么多老奸巨猾的奸商集体赞他有前途,他会有这么点城府都没有吗?你以为他会像你一样,想对付谁的话,就恨不得把人家的名字刻在额头上,还装着灯泡,晚上闪闪发亮啊。”

“钱不易有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啊?我看你怎么怕他怕得不行?你从前没这样怕过一个人啊?”张盛略微有些奇怪地打量着我,说道。

“我呸,谁说我怕他了。”我说着,瞪了张盛一眼,“只不过为了黎文慈这种中等水准的mm,而去得罪钱不易,你觉得我像那么没脑吗?”

张盛点点头,“嗯……你这么说又确实有几分道理,如果你这么想的话,那其实很简单,你赶紧找个女朋友,这样就可以死了黎文慈的心,这样你就不用麻烦了。”

“对哦。”我摸了摸下巴,“不过,未必要搞成女朋友那么严重的……”

这天晚上,我前半夜基本上都没有睡,一直在谋划着我该怎样去邂逅一个高挑性感的漂亮mm,然后跟她欲仙欲死地蝇营苟且,再不小心让黎文慈碰巧撞见,这样我就可以逃出升天,以后放心大胆地光我糜烂荒淫的大学生活了。嗯,为了保险起见,最好就找黎文慈身边的mm。呓,她身边最多的mm,不就是我的同班同学吗?真是可惜,昨晚没有去参加见面会,不然说不定已经瞄中一个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罐头才会过期,mm是不会的……

我就这样想着,一直到后半夜的时候,才昏昏沉沉地睡去。睡了才没有多久,就听到整个宿舍楼一阵喧闹声。我朦朦胧胧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嘟囔道:“你们干嘛?拆楼啊?”

“大哥,集中啊,你还悠哉游哉?”我艰难地稍微张大一点眼睛,看到张盛似乎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什么。还没有来得及问他到底在干什么,就被他一把从床铺上给硬生生拖了下来,“快走!”

我这就这样迷糊糊糊的,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的,浑浑噩噩地换了衣服,然后被张盛像拖拖把一样拖到了学校的操场上,但是依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有一个穿着全身绿色军装的猛汉出现在我眼前,直瞪瞪地盯着我的时候,我才隐约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先是凶巴巴地伸一个拳头伸到我的腰和皮带之间,“这也叫武装带?”

然后他又打了打我的帽子,大声喝道:“干嘛?想当流氓啊?懒洋洋的,哈欠连天,衣衫不整,连帽子都是歪的。”

我就算多少瞌睡,被他这么一吼,也早醒了,赶紧用力把武装带扎得紧到喘不过气来,把衣服整好,把帽子扶好。等到我把这一切都弄好好之后,这位军人哥哥看了看表,然后指了我跟张盛在内的几个人,“紧急集合时间是六点,但是你们两个六点差不多二十分才到。要是碰到敌人摸营的话,你们已经死十遍都有富裕了。现在罚你们绕操场跑十圈,有没有问题?”

其他人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零零落落地答道:“没问题。”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真虚伪,然后举起手来,故作孱弱地说道:“教官,我贫血,医生说我运动不能太剧烈。”

教官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用商量的语气问道:“那你觉得你能跑几圈?”

我心想想,教官都这么给面子了,我要是说只能跑一两圈岂不是显得很不识相,我于是咬咬牙,说道:“五圈的话,我应该还能坚持。”

“好。”教官点点头,然后通情达理地说道,“那就答应你的要求,十圈之外再额外给你加五圈。”

“啊?你……”我长大嘴巴,却没有勇气说出下面的话。

教官瞟了我一眼,然后看了看表,说道:“八点钟是正式动员大会,八点钟之前没有跑完规定圈数的人,重新再跑一遍。”

他话刚说完,我们几个就赶紧撒开腿丫子跑了起来。一边跑,我就一边在肚子里很诚心地将这个教官的十八代先人都问候了一遍。不过问候归问候,我还是要想个办法解决一下眼下的危机。足球场的十五圈就是六千米,简直是开玩笑,这不是谋财害命么?

好在我还要有青龙戒。想着,我赶紧把手放在青龙戒上,虽说在这种情况下利用青龙戒有点浪费,不过也没办法了,浪费好过累死。谁知道,我一进入青龙戒之后,青龙戒里的大佬们全都是同一副嘴脸,“这件事跟泡mm毫无关系,我们无法帮忙。”

我左说右说,口水都说干了,可是根本就没有人理我,我也不敢在青龙戒里待太久,怕别人看出我有什么不对,只能怏怏地退了出来。然后,我就只能靠着自己老老实实跑完了十五圈,而且是在八点之前。而结果就是,我差一点就口吐白沫地晕倒在终点线。而在我觉得自己差不多要死掉的时候,看到我们的教官用力地往前一挥手,大声吼叫道:“从现在开始的一个月里,我不会当你们是大学生,我只会当你们是真正的军人。我向你们保证,我会让你们对这段经历毕生难忘的。”

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哪一句话让我觉得比这句更像是地狱魔王的独白。

自从我懂事起,在我的心中,其实就一直怀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为什么我们中国解放军的性骚扰比率,要比那些资本主义国家低那么多呢?我从来不信这是因为我国人民觉悟高,不大关心这种低级趣味。各大色情网站的生意兴隆,人气鼎盛,性用品店一家接一家的开,开得比米行还多,足以证明这种理由是多么荒谬。

现在,经过一个月的军训之后,我才终于明白我党我军解决这个问题的绝世法宝了。

总结起来,是九个字,以体力方式纯洁思想!通俗的说,那就是操练,操练,再操练,一直操到你累得完全没有力气去想这些事为止。就连我这么雄性激素无比充沛的男中之男,在我党我军的这招法宝下,也是只要躺下马上就睡着,完全不会有任何歪念头。不由得我不佩服我党我军的英正伟光了!

除了累以外,军训还有一个很大的特点,那就是你基本上听不到有谁说话,因为每个人都只会嚎叫。而教官还会很不满意地大声说:“大声一点!没有吃饭吗?”

而我们教官跟我们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给你个笑脸当爱情!到那边去,一百个俯卧撑!”

人真是贱骨头,随着日子的推移,有一天,我突然发现我好像已经有点适应军训的感觉,已经不再那么辛苦了。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月到了,军训结束了。

坐在从军训基地回到学校的车上,张盛看着远去的绵延山脉,颇为感慨地说道:“终于要回去了。”

我瞟了他一眼,说道:“你看上去好像满怀念的样子。是不是还想留在这里啊?”

“那倒不是,只是在这里待了一个月,怎么说也有点感情嘛。”张盛说着,看了我一眼,“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文人墨客喜欢寄情于山水了。你别看我们这山好像光秃秃的,但是对多了,就会发现其实也别有一番趣味。”

“得了吧你,谁还不知道艺术家怎么回事。你以为人家以前的文人墨客寄情山水,真是就这么干坐着看啊?人家身边都是有酒有菜,有美女打扇子的。文人墨客又叫什么你知道不?文人骚客……”

“骚?”听到这个字,张盛贼眉鼠眼地对我笑了笑,“呵呵,这个月你憋疯了吧?我怕等会一下车,你见到谁都会春心荡漾了。”

“哈,还真被你说中了。”我笑着摇了摇脚,“我已经决定了,自打下这辆车开始,第一个跟我说话的女人,只要她相貌一般程度以上,年纪不低于十六,不高于四十,我都要去追她!”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车子里的同学们一阵嗷嗷地叫,间夹着几声兴奋的口哨,我别过头去一看,原来刚好装女生回去的车子与我们并肩而过。看样子这个月实在是把大家都憋疯了,这时候隔了两层玻璃见了女孩都春叫连连。

正当我也要跟着大家一起吹口哨浪叫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车上好像有个人在拼命对我摆手。等我再认真一看,终于看清楚在车里跟我招手的人是谁了。不过我却不敢再看了,赶紧把头扭回来,当然什么都没有看到。偏偏张盛那小子不识相,拼命拉着我说道:“嘿嘿,黎文慈跟你招手呢?”

“我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我说着,伸出一只手蒙在眼睛上。

张盛呵呵笑了一下,说道:“老大,我真羡慕你啊,你怎么走到哪里都总是桃花运不断呢?”

我把手从眼睛上松开,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叫什么桃花运,这叫桃花劫。”

张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乐呵呵地转过去给黎文慈招手。

个把小时以后,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我浦一下车,还没有;来得及瞄门口的礼仪队mm,就被突然出现的黎文慈给迎面拦住了,“天齐,你上次怎么突然跑掉了?我有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我虚伪之极地笑着摇了摇头,“我那次只是突然有点急事,所以走掉了。”

“哦……”黎文慈放心地拍了拍胸口,“那就好,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地方得罪你了呢。你真的不生我气吧?”

“当然没有。”我把所有的肌肉都挤在一起,做出一个笑的表情,心里说,“我哪敢生你气啊,难道我不怕你那个牛逼哥哥把我拖出去偷偷埋了。”

黎文慈高兴地点了点头,“既然你不生气,那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要求你的话,你是不是不会拒绝?”

“啊?嗯哼……”我用手捏了捏脖子,拼命地咳嗽。

“求求你了,你答应我啦,《菊花盛开》剧组要到西京来选女主角,我已经叫朋友帮我报名了,明天是最后一天,你陪我去吧。”

“这个……那个……”

“天齐,拜托了,我一个人有点害怕,你陪我去啦,好不好。我告诉你哦,大明星韩蓉也会出现哦。”

靠,居然跟我来色诱这招,这技俩也太落伍了吧?不过,听到韩蓉两个字,我还真有点动心了。这个曾经被称为最完美的玉女的女人,今年虽然已经三十五岁,但是每次在荧幕上看到她,都让我怀疑她虚报年龄,其实只有十八岁。更要命的是,我从三岁起就看她的电影,而她在荧幕上永远扮演着种种温柔可爱的悲剧女主角,每次都让类似我这种纯情小男生为她暗暗掉眼泪,恨不得揣着把刀找到那个傻逼男猪,把他给杀了炖来做汤。

我可以绝对肯定地说,是我们这一代纯情而又春情的小男生们的最佳梦中情人,最起码,她肯定是我楚天齐的最佳梦中情人。要是真的能够去看看她,好像也不错,但是……钱不易……

黎文慈不傻,看到我这个犹犹豫豫的样子,马上就猜到了原由。她怒不可遏地狠狠踢了地球一脚,然后马上拨通一个电话,对着电话愤怒地低声吼了起来,“钱不易,你要再敢管我的闲事,我就杀了你……”

看到小宇宙突然燃烧起来的黎文慈,我和张盛两个面面相觑着,不约而同地畏畏缩缩地退开。等走到远一点,我们俩才流着汗地再次不约而同地说道:“有杀气!”

“全都这么深藏不露,怪不得是两兄妹。看来这位姐姐以后我们也得好好伺候才是,不然的话,说不定一个闪失,就要被小宇宙燃烧到体无完肤了。”我后怕地说道。

张盛赞同到话都说不出,只知道拼命点头。

我们俩正在这颤抖着汗流浃背的时候,黎文慈又带着亲切委婉的笑容走了过来,把电话伸到我面前,“天齐,我哥哥好像说有点事情找你。”

“哦。”我木然地应了一声,伸出手去正要接电话,黎文慈却又收了回去,放在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说话小心点,不然我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才重新把电话放回我手里,自始至终,她脸上清新可人的笑容始终不改。我“咕咚”一声吞下一口口水,然后双手握着电话,走远一点,申诉道:“钱师兄,这件事不关我的事。”

电话那边的钱不易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不关你的事,不过其实这也没什么,你们既然都是同班同学,她既然那么想你陪,那你就抽点时间陪她去吧,就当是给我面子好了。”

“但是……”

“真的没关系,我妹妹跑到通海我姑妈家那么远去打暑期工,就是不想我们干涉她的生活。既然那么远你们都能遇到,也算是缘分。天齐你这个人的人品我还是放心的,我妹妹跟你做朋友我还是很放心的,而且我相信你也会把握好分寸的。”

“但是……”

“好了,就这样吧,男子汉大丈夫这么婆婆妈妈干什么?总之我妹妹拜托你了,哎呀,好像没电了,喂,喂,喂……嘟……嘟……”

电话断了,我把电话放到眼前,看了半天,才记起来骂一声,“靠,我还什么都没有说。”

我刚骂完,就看到黎文慈笑眯眯地再次弹出来,“怎么样?跟我哥哥说些什么呀?看你们好像聊得挺开心的样子。”

我吞了口口水,说道:“还好。”

黎文慈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问我道:“那明天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去参加选秀啊?”

“呃……时间就好像海绵里的水,只要肯挤,总是有的,总是有的……”

“那么……明天早上八点在这里见了哦。”

第二节 小展为什么要施暴

两千零六年十月二日,当我跟着黎文慈来到《菊花盛开》剧组选秀的海洋饭店的时候。我才总算见识了什么叫人山人海,水泄不通。这世上发明星梦的女人也未免太多了一点吧,这要等,得他妈等到什么时候啊?

傻乎乎地站在那里等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之后,黎文慈有些抱歉地对我说道:“天齐,你坐在这里陪我等也没意思,不如你也去填张表格去参加选秀吧。”

“我也去?”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黎文慈一眼,“我就是变性我也来不及啊。”

“不是,除了女一号,他们也招一些配角的,喏,你看,这是他们的宣传小册子。”黎文慈说着,把一本红色的小宣传册递给我。

我反正无聊就打开了看了看,里面也就是些故事梗概,以及要选的角色之类。

不看不知道,一看还真是吓一跳,听名字《菊花盛开》挺好的,怎么故事这么变态?

这个故事梗概是这样的——在九十年代的中国,有一个钢琴师,是个很帅很帅,帅到简直逆天的长发帅哥。但是呢,很可惜的是,这个帅哥却是个阳痿。阳痿了嘛,他自然就很忧郁。然后,他就忧郁地在全国各地四处行走,一边弹琴,一边忧郁。他本来就帅,就迷人,再加上他又忧郁,又会弹琴,于是就愈发地帅,迷人。一路走去,自然是无数mm倒贴。这位帅哥一路逢场作兴,四处盗取mm的芳心,但是每次到关键时刻,都把赤裸裸的mm丢在床上,自己拿着她们的底裤离去。每次跑掉,他都会疯狂飙车,一边飙车,一边大笑,笑到最后,就要把车停下来,然后很忧郁的哭泣。一个赤裸裸的火辣美女躺在床上,能看不能吃,换你你比他还忧郁。

虽然说这个剧情有点变态,但是到为止,还勉强算是符合逻辑。但是再后来,就显得不符合逻辑了。这位帅哥有一个美女演出助手,从电影开始就一直跟着他,帮他联系演出,安排生活,甚至包括帮她对付那些找上门来的mm。但是两个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美女每次出场都是一脸冷漠的样子。

他们两个之间唯一亲密接触的机会,就是男猪因为能看不能上而很忧郁的时候,助手就总是会不期然的出现,让男猪靠在她怀里沉沉地睡去。

后来,他们来到了一个城市,就像往常一样,阳痿,忧郁,勾引,哭泣,安息……但是在这个城市与从前的城市不同的是,这个有一个逃学的中学生,他被男猪的帅和忧郁给迷住了,他深爱男猪。他亲眼目睹男猪在这个城市里,跟那些倒贴的女人调情。他妒火中烧,不过他还总算控制自己的情绪,只是咬牙切齿,目露凶光,什么也没有做。但是最后,当他看到男猪安祥地躺在女猪怀里睡着的时候,他终于爆炸了。第二天晚上,他找了个机会,恶狠狠地把这个女猪给强奸了。

事情刚完,男猪突然出现,这个变态少年在男猪面前痛苦地表白,然后自杀,此时天降大雨,男猪和女猪都悲痛欲绝,然后他们拥抱,热吻,男猪突然谷底反弹,小弟弟骄傲扬起。男猪和女猪在尸体旁疯狂行房,完!

当看完整个故事梗概以后,我真是大汗淋漓,除了觉得变态之外,还是觉得变态。本来演这个男主角其实也不错,但是偏偏是个阳痿,至于这个男二号,呵呵,谁要是演这个凄凉角色,那就真是衰到家了,那这辈子还用勾搭mm的?

正当我在这里看着这宣传小册子,赞叹导演和编剧真是变态兼傻逼的时候,人群突然喧闹起来,纷纷杂杂地嚷着,“韩蓉,韩蓉……”

在人群对她疯狂欢呼到达最顶峰的时候,我才懵然地抬起头来,然后就发现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在十几个保安簇拥下的韩蓉,慢慢地将她的墨镜取下,露出她那仅属于我梦幻之中的天使面孔。当我如此之近地看着她的脸庞的时候,我不得不说上天对某些人总是特别眷顾的。虽然早已不再是豆蔻年华,但是青春却如此之真实的停留在她那张让亿万人痴迷的脸庞间,那般高雅明丽,如此脱尽铅华。恍然间,我真有一种感觉,那就是站在我身旁不远处的这个女人,是一个我早就认识的故旧,多年不见,蓦然回首,我已经沧海桑田,她却依然容颜不改。

“喂,已经走了好久了。”过了好久,韩蓉进入考场内之后,黎文慈嘟着嘴巴,有些吃醋地在我面前挥挥手,对我说道。

我这才从自我想象中的沉迷中醒转过来,无意识地“哦”了一声。有过了一会,我问道:“韩蓉也是这次的主考吗?”

“当然是了,听说是因为她跟导演关系很好,又刚好旅行经过这里,所以在这里就客串一下考官。”

“哦,她还真有空,居然还有时间来旅行。”

“这两年来她事业不是很顺利,接连三部电影票房都不好,很多影评人都说她快要完了。因为现在已经不流行温婉可人的类型了,而她始终无法走出这种戏路,所以在走下坡路。我想应该是出来散散心吧。”

我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黎文慈反问我道:“亏你还看起来像是人家fans的样子,这种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的吗?”

我吐了吐舌头,“我只是关心她的电影和写真集,没有关心这些八卦的爱好。”

“好吧,算我八卦。怎么样,你的偶像就在里面,有没有兴趣再去近距离接触一下?只要报个名就可以了哦。”黎文慈说着,指了指报名处,“女主角大把人争,男配角就不一样了,你看,只要报名,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进去面试了。”

“她不是面试女主角的吗?关男配角什么事?”

“诶,刚好相反,因为只是碍着人情来客串一下,所以她面试的是男配角。我收到风了,她在这里只会待半个小时,然后就要走了。想要近距离接触的话,可要抓紧机会了。”

“这样啊。”我咬着嘴角想了一会,终于还是站了起来,“好吧,那就去面试一下好了,反正又不是死人。”

说完,我就走到报名处,那人随便给了我张表格,我也没有管那么多,三下五除二的就填好了,然后领了个号码,就挨着黎文慈坐了下来。

“七号,七胜八败九遭殃,吉利号码哦。”拿着我的号码玩了一阵之后,黎文慈又问道,“天齐,你等一下准备表演什么?”

“啊?这个……”我挠了挠脑袋,“我还真没有想过。”

“这怎么行?在自己的偶像面前手足无措,那就太丢人了。”

“对呵,那该怎么办呢?我确实不怎么懂得演戏啊。”

“嗯……”黎文慈想了一阵,抚掌笑道,“我觉得你根本不用演习,你只需要在这些评委面前独舞一段,我想就足以征服那些考官了。”

我顿时释怀了,“呓,对呵,我差点忘了,舞蹈也是一种表演啊……”

我说着,赶紧站了起来,跑到洗手间里,将手放在左手青龙戒上,轻声道:“青龙无悔。”

不多时,我便进入青龙戒之中,今天值班的人,是一个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他的长相堪称猥琐,五短身材。有没有搞错,这种人也会是泡妞高手,这也太假了吧?

仿佛看穿了我的心声一般,这位猥琐的青龙戒大佬笑笑道:“觉得不可思议是吧?但是,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叫做安扬,在这个青龙戒的一百名泡妞高手里,我的排名是第四位。本来,我的排名在前五位,是可以享有不用值班的豁免权的。但是我感受到有表演的机会出现,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

前四位?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过青龙戒里确实又真没有谁骗过我。而且最重要的是,“表演,我听你的意思,你对表演很有兴趣?”

“何止是兴趣,我简直是世上最伟大的表演大师,只不过从来没有公开表演过而已。”

“没有公开表演的表演大师?”我笑了一下,“你还真逗。”

“一点也不逗,因为我的生活就是一场表演。”安扬说着,很带有回忆色彩地说道,“要不是因为后来为情所困,同时带着一个北欧公主和中东王妃私奔。说不定我死后,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安扬多面间谍的身份。”

“哇塞,有没有这么传奇?”我说着,皱了皱眉,“诶,这台词怎么那么像《喜剧之王》里的对白,你不是抄的吧?”

“抄的?”安扬看着我,笑了笑,“你看着,我跟你来一段。”

说着,安扬把手往自己脸上一拂,他的脸顿时从刚才笑着的表情变成了一副面如死灰的样子,仿佛对生命已经完全厌倦,再也没有活下去了的勇气一般。晶莹的泪珠突然充盈了他整个眼眶,只在其中哀婉地荡漾却迟迟不肯掉落下来,更倍添这悲伤的气氛,“我想,我是时候离开了……因为,我不允许自己伤害你的幸福,尽管,我从来都相信我可以给你最多的幸福……”

三分钟后,我泪如雨下了,我痛哭流涕,太感人了,太感人了,实在是太感人了。我只恨不得我变成一女的,去抚慰这位虽然看起来有点猥琐,但是细看其实也不是那么碍眼的安扬,脆弱,敏感,单纯,善良的心。

直到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安扬可以在高手如云的青龙戒里排名第四位那么高了,成功无侥幸,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啊。

安扬擦去他脸上的泪水,又笑着问道:“怎么样?你服不服?”

我忙不迭地点头,“服!服!我彻底地,完全地,五天投地地服了,今天这事就拜托老大你了。”

话音未落,那久违了的温暖的感觉贯注满自己的全身,我顿时有一种非常强烈的不安感,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在监视我,稍微行差踏错,就要死亡葬身之地一般,整个人都处于高度紧张当中。

安扬这家伙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多面间谍啊。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人喊,“八号,男配八号。”

于是赶紧应道:“到。”

当我走进考场,也就是一个大约几十平米的酒店房间的时候,看到韩蓉和两个男人正随意地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说着闲话。

看到我进来,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就说道:“楚天齐先生,你能先说一下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吗?”

“角色的理解?”本来跟安扬的灵魂融合之后,我是信心满满的,但是突然被他这么一问,不禁也愣了一下,“什么角色?”

“就是你应征的小展这个角色。”

“小展?”

啊?小展不就是那个暗恋帅哥暗恋到心理变态,尔后莫名其妙地对女猪施暴,再在暴雨之中表白,最后自杀身亡的那个超级变态中学逃学生么?表格我也没仔细看,那个发表的给我哪张我就填哪张,没想到他居然给我了这张?我真是狂靠不止,彼其娘之啊!

不过,这时候想这些也没有用了,我惟有化悲愤为力量,应付眼前的局面。

天可怜见,好在有安扬的灵魂帮忙,我将起先看的短短的几百字的故事梗概回忆了一下之后,便开始煞有介事地说道:“在此之前,因为我只看过几百字的故事梗概,所以我对这个人物的理解可能会有偏颇之处,如果哪里说错了,还请见谅。”

这番话客套完,韩蓉和两个男考官点点头后,我说道:“首先,从小展是个逃学生来讲,我们可以想象他的家庭应该是不幸福的,大致是应该是缺乏亲情的。其次,从小展从来不敢正面接触男主角,只敢远远的看着,见到男主角与其他女人调情,心里很嫉妒,但是却不敢做任何事情这一点来看,我们可以直到他其实是个很自闭和有些懦弱的人。而在故事里,他也始终是自己独自出现的,因此我们可以想象得到,他也是没有什么朋友的,这就是缺乏友情。这也就是说,如果我们简单地认为,小展对女主角的施暴,只是一种对于她得到男主角的爱情而做的报复行为,那么就显得太肤浅了。”

“在我看来,小展的这种行为,至少有三个层面的心理原因,第一个原因,他痛恨自己懦弱无能的状态,这不仅是没有表白的勇气和能力这么简单,而是一种对生活和现实的无力感。这种无力感一直压抑着他,使他倍感痛苦。而施暴这种行为,是绝对强势而有力的,这可以极大的满足他渴望成为强者的心理。”

“第二个原因,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得到男主角之后,小展产生了厌弃心里,他已经决定去死。但是,他可以很容易地决定去死,但是却没有勇气去向男主角表白。因此,他选择了施暴这种行为。他想要通过这种行为来清晰地表明自己的立场——那就是宣示他与这个女人是情敌,他要不顾一切地破坏她,绝不与这个女人共存的立场,”

“第三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小展对主角的情感是一种将亲情,爱情,友情混杂在一起的复杂情感。虽然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跟男主角发生过任何关系,甚至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在他的心里,他实际上已经将这个男主角视为自己的父兄,恋人与挚友的混合体。而按照心理学上来讲,当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的情感依恋到某种程度的时候,他会坚信对方也对自己怀有这种感情,只不过是深埋在自己心中,或者尚未发现而已。而小展正是怀着这种幻想和渴望一直在等待着主角情感的苏醒。但是,当他看到男主角安祥地躺在女主角的怀里睡去的这一刻,他所有的幻想在刹那间破灭了。在这一刻,带给他最大的痛苦,并不是对女主角的嫉妒,而是对于男主角背叛的愤怒。尽管男主角从来不曾与他发生关系,但是在小展的自我世界里,他跟男主角是已经有了约定的。”

说到这里,我伸出手在空中挥了挥,对着那些已经听得目瞪口呆,包括韩蓉在内的三位考官说道:“诸位,愤怒,面对自己情感寄托者的背叛的愤怒!这才是导致懦弱的小展拥有施暴勇气的最重要原因。他的本意,实际上是更想毁灭男主角的,但是他做不到,他太爱男主角了。所以他只好迁怒于女主角,将所有的罪都推到女主角身上去。但是因为小展本身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完全将这股愤怒转移到女主角身上去,所以最后,他将最多的愤怒转嫁在自己身上。而他最后,也给了自己最深的惩罚,那就是自杀!完了。”

我说完后,考场内一片寂静,没有人说话,三位考官全都面色呆滞,再看看周边的工作人员,也全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很显然,他们被我侃晕了。

好久之后,考场内所有人不约而同地一起鼓掌来。他们清醒过来之后看我的目光,全都是一模一样,那就是分明在说:“靠,丫真能掰啊!”

第三节 是你,是你,就是你(全...

当所有人呆滞了好一段时间之后,我伸出右手略微向上扬了扬,礼貌地问道:“是不是可以继续考试?”

这时候,韩蓉旁边的一个男人才勉强收起丢脸的目瞪口呆的表情,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喔,当然可以,接下来的环节是表演。为了证实你可以胜任这个角色,你可以选择任何一部经典电影的片断来进行表演,不知道你打算表演什么?”

我略想了想,笑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可以申请一名演对手戏的演员。”

男人摇了摇头,说道:“对不起,楚先生,我们恐怕无法满足你这个要求,因为我们这里没有准备这样的演员。”

我笑着歪了歪脑袋,然后说道:“你旁边不就坐着一位最好的演员吗?”

“你是说……”韩蓉旁边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指着中间的韩蓉,用像刚才一样不可思议的表情面对着我。

这时候,我完全抛弃刚才挥洒自如的样子,略微有些拘束地把手交在身前,非常诚挚地望着韩蓉,“你是我最大的偶像,我来参加这个应征,就是为了能够多看你一眼。要是有机会跟你演一次对手戏的话,我想一定会是我人生最美好的回忆。”

这番话说完,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是真情,又有几分是假意。或者这就是做戏的最高境界了,那就是连自己都可以欺骗。这个安扬,怪不得长得那么猥琐,都有那么多女人死在他手里,又难过他最后会为情所困,为了两个深爱的女人而搞得千年修行一朝丧,这招七伤拳果然厉害。

韩蓉先是有些惊讶地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男人,又抬起头看我,深黑的眼珠在眼眶里左右游移了几下之后,她终于自顾点点头,轻轻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腿,“好吧,我跟你演。”

韩蓉说着,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尽管已经融合了堪称绝世泡妞高手的安扬的灵魂,但是当韩蓉站在我身边,她身上那股特别的香水味道钻入我鼻孔的时候,我还是禁不住一阵心怀荡漾。怎么说都是这么多年的偶像突然站在身边,就算是耶稣附身,也不可能完全没反应。

为了掩饰自己的这种反应,我便笑着说道:“韩姐姐,你身上的moschino香水很棒。”

我的话显然让韩蓉感到很惊讶,“你也知道moschino?”

我眨了眨眼睛,笑道:“你身上这款是moschino里一九九五年出的奥莉薇女香,香调是花果香。前味是佛手柑、小豆蔻,中味是巴格达睡莲、牡丹、水仙、玫瑰、茉莉、野薔薇和紫罗兰,后味是玉兰花,鸢尾,香草,顿加豆,麝香以及琥珀。”

ok,在这里为各位不大懂香水的帅哥们普及一下常识。所谓前味,就是在香水擦后十分钟左右散发的香气,中味是在擦后三十——四十分钟才能显现的香气,后味则是需要三十分钟至—小时的时间才能闻到的香气。香水之所以会分前味,中味和后味,是因为每一瓶香水都是由许多种不同的香料调配而成的。而不同的香料所需散发出来香气的时间都不同,于是乎,每瓶香水就有了它独特而丰富的前中后味的变化了!

“你对香水真的很专业哦。”韩蓉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简直比我刚才大侃小展的心理状态的时候还要惊讶。

而我则是礼貌地笑了笑,“只是碰巧对这种香水比较熟而已。”

我们俩聊得正开心的时候,坐在桌子后面的两个男人蒙着嘴巴咳嗽了几声。我这才记起来,现在不是完全的泡妞时间。而韩蓉也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失态,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身吐了吐舌头,真不敢相信她三十几岁年纪的女人,居然也会做这种可爱的动作。更要命的是,真的很可爱啊,简直像足了十几岁的小mm。

跟那两个男人吐完舌头,韩蓉才转过脸看着我,笑着问道:“你想演什么桥段?”

在这一瞬间,我脑子里闪出了无数个经典的电影桥段,当然了,就和刚才的心理分析以及对香味的触觉一样,这些桥段不会是我想出来的,而是安扬想出来的。

一会儿之后,我选中了其中一个,“韩姐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蝴蝶梦》?”

韩蓉点点头,“当然看过,这是希区柯克的经典悬疑片,我看过很多次。这部电影讲的是曼德利庄园的主人德文特先生的前妻丽贝卡是一个表面善良温柔,实际上心如蛇蝎,放荡淫乱的女人。后来她自己得了晚期癌症,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便以死亡计报复德文特,让德文特误以为是自己杀死了她。害怕的德文特将丽贝卡的尸体藏在了小船的船舱中。这件事情在德文特的心中投下阴影,使他古怪、狂躁。以至于女主人公,也就是德文特所深爱的新任太太以为自己的丈夫还爱着前妻,一直心存芥蒂。直到最后丽贝卡的尸体被发现,她的死亡计也真相大白,男女主人公终于重获真诚之爱。”

“嗯,我想里演的场景,就是在藏着丽贝卡尸体的小船被发现后,德文特先生知道难逃罪责,独自在海边的小木屋里呆坐。这时他的妻子找到了他,在难关面前,德文特先生终于对妻子坦诚相告的桥段。”我说着,看了看韩蓉,“不知道台词方面……”

韩蓉自信地笑了笑,“这个桥段是整部戏里的最精华部分,里面的台词就算做不到一字不差,但是八九成总是没问题的。”

“好,那我们开始。”我说着,转身看了看那两个男人,“可不可以帮忙喊声action?”

“action。”

几乎是在action声响起的同时,我有一种心脏被揪着的感觉,仿佛在瞬间便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境,一个分不清真实还是虚幻的梦境。我的内心便感到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恐惧,那是一种知道自己已经犯罪,并且即将被绳之以法的感觉。在恐惧的同时,我却又有一种长期被困扰之后,终于得到解脱的释放感。两种感觉相交在一起,只让我觉得疲惫和厌倦。而就在这时候,我抬起头来,看见一个女人站在我面前,我的眼睛和心灵告诉我,这就是我最爱的人,这世上如果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和珍惜的话,那恐怕就是眼前这个人了。现在,我要告诉她真相,我杀死那个该死的荡妇的真相,我用非常冷静地语调对她说道:“我知道丽贝卡的尸体在哪儿……就躺在那船舱的地板上,沉在海底。”

“你怎麽知道的?”

“因为,是我把它放在那里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内心深处如释重负,但是我的表情却依然是平淡如昔,我看着对面这个女人的眼睛,我问她,“现在你还能看着我的眼睛说你爱我吗?”

她还没有回答,我便已经绝望,也许是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怀有过希望,我苦笑着低下头,“你看,我说对了吧,太晚了。”

她扑上来,抓着我的手,大声说道:“不,还不算晚!不要这样说!我爱你,胜过这世上的一切。吻我吧,求求你!”

在这一刻,我很感动,但是我知道这一点意义也没有,这只是一个年轻女孩的一时冲动而已,我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比她更了解她,这只是一时冲动而已,所以我对她的回答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没有用,太晚了。”

“现在我们不能再失去对方,我们应该在一起——永远!没有秘密,没有隔阂。”

我看到她的眼中充满了热情和希望,我知道她一定在盼望着什么。但是我什么盼望也没有,一切都已经被揭穿,我的未来注定只有与牢狱为伴了,“不,我们也许只有几个小时,几天了。”

“迈克西姆,为什麽你以前不告诉我?”

“我几次差点儿告诉你,可是我觉得你对我不够亲密。”

“我怎能和你亲密,当我知道你还对吕蓓卡念念不忘?我怎能要求你爱我,当我知道你仍然爱着吕蓓卡?”

她看起来激动极了,而我感到有些莫名其妙,我简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皱起眉头,“你在说什麽?你这是什麽意思?”

“每次你触摸我的时候,我知道你在拿我和吕蓓卡相比。每次你看着我,和我说话,或者和我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我知道你在想:我和吕蓓卡一起做过这,还有这,是这样吗?是吗?”

真是疯了,她竟然以为我会爱那个无耻的荡妇,“你以为我爱吕蓓卡?你是那样想的?”

她看起来很想回答,她也许很想说点什么,但是我根本没有耐性等到她说话,在这一刹那,我所有的愤怒都从我的身体里喷泄出来,以至于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和身体,而这一切最终化成了我最终的三个字——“我恨她!”

“cut!”坐在桌子后的两个考官几乎是跳起来同声喊道。

当到cut这个单词的时候,我的头脑猛地一震,有些辛苦地长长吐出一口气,就好像突然从一场恶梦中惊醒一般,心中在豁然开朗的同时,也深感心有余悸。我第一次知道,演戏原来这么累,简直就好像灵魂在刹那间被魔鬼控制一样。

等到我从这种可怕的感知中完全清醒过来,我看到了站在对面韩蓉,她用一种几乎是惊佩的眼神望着我,好久之后,才认真地点了点头,“真是太棒了!”

我暗自有些后怕地吞了口口水,心想,不关我的事,能够把戏演到这个程度,也只有安扬那个变态了,不过,嘴上自然是假装谦虚地说道:“谢谢,过奖了。”

桌子后面的两个考官其中一个,这时候走到我身边,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不用再选了,我就是这部戏的导演,我决定,小展这个角色就交给你演了。”

“小展?”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

要我演那个没有家庭温暖,暗恋与自己同性的帅哥,整天没事就玩跟踪,最后还变态到在巷子里强奸女主,然后在大雨中自己把自己干掉的那个超级无敌少年猥琐男?

areyoucrazy?这套戏上映的话,我以后泡mm不用指望不单说,说不定还会成为那些同志网站和地下同志杂志的超级情人。到时候,没事就会收到一打一打的帅哥们寄来的情书。走在大街上被男人暗送秋波,在酒吧里喝酒会被男人摸屁股。天,光是想象一下,我就要崩溃了。就算我楚天齐想要自绝于天下,我也不会选这么残忍的手段。

这个导演还以为我这表情是惊喜,和蔼地笑着安慰道:“不用这么惊讶,你的演技这么高明,这个角色非你莫属。”

韩蓉也跟着笑着点头帮腔道:“是啊,我也觉得你完全可以胜任这个角色。”

韩蓉姐姐,你怎么说都是我的偶像,你要我干什么我都愿意,但是惟独这个不行,我当即非常决然地摇头,“对不起,我还是个学生,我恐怕没有时间。”

“这个完全没有问题,我们剧组主要的戏份拍摄大部分都在西京,而跟你有关的戏份,全部都在西京拍摄。我们剧组会尽量迁就你的时间,不会影响你的学业的。”

“呃……”我皱了皱眉头,他奶奶的怎么拒绝他呢?

“至于片酬方面我们也可以商量,二十万以内,都是可以谈的……而且这个小展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是戏份相当的重,其实就是事实上的男二号。要是由你来演绎的话,我相信整部戏会增色不少,到时候上映引起轰动,你也就一炮而红了。”

看来这个导演对我还真是看上眼了,而二十万的数字,也确实让我的脑子狠狠地叮咚了一声,口水都差点流了下来。二十万啊,实在是太诱人了,说不动心,那是假的,但是我随即想象,男人的情书,男人的秋波,男人摸我屁股的手。还是算了,两百万也不干。钞票诚可贵,性福价更高。

“对不起,导演,实话实说,我……我其实不是很喜欢这个角色。”我抱歉地摸了摸鼻子,说道。

导演愣着眨了眨眼睛,“那你又来应征?”

“哦,是这样,我是陪我的同学来里应征女主角的。因为看到韩蓉姐姐来,很想近距离跟她接触一下,所以才会报名进来。”我解释着,看了看韩蓉。韩蓉听了我的话,对着我菀尔一笑。这一笑,害得小生的小心脏就像春天里发情的青蛙一般,扑通扑通地乱跳个不停。

导演被我的话弄得一时语滞,过了一会,他又说道:“你怎么来的,都没有关系。最重要的是,你确实是这个人选的最佳人选,我已经决定要你了,你想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坐下来谈。而且我敢以我二十年导演生涯的经验向你保证,这个角色绝对会让你一炮而红,你要慎重考虑。”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推辞的话,那就显得太不识相了,不过想要我答应,那也是不可能的,我于是只是模棱两可地点点头,“那好吧,我回去考虑一下,想好了我就答复你。”

“好,这是我的名片。”导演说着,掏出他的名片递给我,我接过他的名片,看了一眼,也没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就直接揣进了怀里。反正我都不打算打给他,看那么详细干嘛?

其实,我真心想要名片的,是站在他旁边的韩蓉的,但是我想来想去,还是觉得突然要人家的名片实在是太唐突了,所以最终还是没敢开口。

最后,我把电话留给了导演的助理,然后就满怀遗憾地走出了面试间,走到走廊来继续陪黎文慈等面试。一直等到晚上六点多,才终于轮到黎文慈,这个时候,剧组却宣布女主角已经确定,不用在选了,惹得那些排长队的小mm们一阵咆哮。但是终归还是没闹出什么结果来。

我跟黎文慈也只能也一个满腹遗憾,一个满腹怏怏地踏上了回校的路上。

在公车上,我们两个人好久都没说话,最后还是我觉得这样好像有点尴尬,于是问道:“呓,你怎么不开车出来的?”

黎文慈看了我一眼,说道:“我不会开车。”

我说:“那你可以请个司机啊。”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跟他们有什么不同,我想过平凡的生活。”黎文慈把腿拿起来,抱在怀里,看着车窗外的夕阳,说道。

我笑了笑,“想当平凡的生活,那你还去应征女主角?”

黎文慈嘟了嘟嘴巴,说道:“切,当女明星不是每个普通女孩的梦想吗?”

我想了想,点点头,“你这么说也对的,不过你还真是奇怪,你老爸那么有钱,随便叫他丢几千万出来,不要说女主角,你就是要拍自传都没有问题啦。何必还在这里苦哈哈地跟人家挤长队?”

“但是那样的话,就不是自己的生活了。”黎文慈说着,看着我,“我不想要成为我父亲和哥哥的附属品,我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就算辛苦一点,我也乐意。”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想着,还真没看出来,黎文慈还满有性格的。

接下来,我没有跟黎文慈说话。我一直在回味刚才跟韩蓉演对手戏,以及她在我面前的一颦一笑。在身处其中的时候,大概是因为有安扬的灵魂的关系,并不觉得有多了不起。等到现在这一切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再望着车窗外的夕阳,我才突然意识到这是一种多么美丽的事情。

现在想起来,在跟我演对手戏的时候的韩蓉,似乎也跟我在屏幕上所看到的她截然不同。这种不同,不是因为一个是在荧幕前,一个在眼前,而是一种表演的不同,而是另外一种不同,一种以我的阅历和知识量还不是很能说得清的不同。我只隐约觉得,这是一种基于表演艺术的不同。

正当我遐想到深处的时候,黎文慈突然问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赶紧抽回神来,转过脸,看着她说道,“怎么这么问?我什么都没有想,我在发呆啊。”

“你少来了,发呆不是这个样子。”黎文慈说着,摆出一个一脸呆滞的模样,“你看,这才是发呆的样子。”

看到她这个表情,我不禁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真有表演天分,没有选上女主角真是可惜了。”

“那你老实交待,你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了。”我眨了眨眼睛,随口说道,“我就是在想这个世界为什么要那么奇怪。像我这种平生梦想就是用有一笔挥霍不尽的遗产的家伙,为什么就偏偏生在寻常人家。你这个想过普通生活的人,却偏偏就生在大富之家呢?”

黎文慈想了想,答道:“人嘛,没有什么就想要什么吧。我想,凡是出生在太有钱家庭的孩子,都会有想过平凡生活的梦想吧。”

我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想,“那可不一定,别人我不敢说,你哥哥钱不易就肯定没有这个梦想。”

第四节 女人和香水

从海洋饭店回来的第二天,我便按照青龙戒的规则,将安扬叫了出来,想问他一些关于表演的问题。不是说我对演戏有什么太大的兴趣。而是因为他的那些表演方法在实际生活中,尤其是在mm面前,实在是很有用处。不是说我真的那么坏,那么喜欢去欺骗mm,在mm面前演戏。但是有时候,mm就是喜欢看表演,那也没有办法,这门技能我非掌握不可。不求掌握到安扬这种一出鬼神惊的地步,但是起码在需要的时候,要做到可以让mm的情绪被我的表演所掌控才行。

匍一开始,安扬就开始跟我狂侃他的戏剧理论,“说到底,人生的一切都是戏剧,就是表演……”

安扬说得是唾沫飞溅,眉飞色舞,听得我是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他的理论简直是我闻所未闻,听所未听,说是邪魔歪道也一点都不过分。人家都说,一个人在任何一名技艺上造诣太深的话,就会走入走火入魔的境地。我看这安扬就有点这意思。

而更可怕的是,他的理论虽然怪异到有点光怪陆离,但是我认真想起来,却又觉得其实颇有几分道理。听得久了,竟也觉得如痴如醉,与从前那些青龙戒大佬们学习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一时间觉得自己有了许多成长,也触类旁通地明白了许多人生的道理。

但是安扬的这些理论,毕竟是建立在他丰富地数十年人生阅历基础之上的,有许多关节处我依然还是不大明白。安扬说得兴起,又见我始终不明白,便说道:“唉,让我来跟你现身说法吧。”

说完,我便猛然感到一阵头顶温暖,这安扬竟然又跟我灵魂融合了。这下吓得我不轻,自言自语着说道:“呓?不是每周只能附身一次的吗?怎么……?”

这时候,我就听到我心里有个声音说道:“我是排行前五位的boss级的灵魂,地位与其他的灵魂不同,我是不受每周一次的时间限制的。”

我一听,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召唤你是没有任何时间限制的?对不对?”

“错!首先,我虽然是boss级的灵魂,但是我属于青龙戒,所以你依然拥有每周一次的强制召唤的权力,每天一次强制召唤咨询的权力。在这个范围内,不管我愿不愿意,你都可以召唤我附身。但是在这个范围之外,你要再想跟我融合,或者想找我咨询的话,就要看我个人的心情和意愿了。我要是看你顺眼呢,我就可以答应你,我要是看你不顺眼呢,我也可以不理你。这……就是排行前五位的灵魂的特权了。”

“哈哈哈,这个你放心,我这个人人缘不错的,相处久了,你一定会让你看我很顺眼的。”我说着,得意地笑了笑,“以后可好了,什么都不用学了。只要有问题,随时召唤,哦,错,是请你这个boss级别的人物出来帮我处理问题不就行了?”

我心里那个声音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打的是这个如意算盘,那你可就失算了。身为前五位的青龙戒灵魂,我五个存在的最重要的意义,可不是帮你解决问题那么简单,而是要帮助你成长。你要记住,青龙戒只是辅助性的工具,你不能对它形成依赖。不然的话,得到青龙戒就将从你人生最大的幸运,变成你人生最大的不幸了。所以,在往后的日子里,我只会在你帮助你学习的时候,才会主动出现。当真的在遇到实质性的问题的时候,也就是任何涉及到与女生进行现实交往的事项的时候,除非是强制性召唤,否则你不可能见到我们。那种只要有问题,就马上找我们帮你解决,或者马上问我们该怎么解决的想法,你还是趁早抛掉吧。”

“啊?”我有些失望地皱了皱眉头,“但是,大哥,青龙戒里那么多灵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绝技。我什么都要学,我又不是超人,怎么可能学得了那么多?”

“品酒,艺术鉴赏,音乐修养等等,这所有的技术,都是这里每一个人一生的经验,你即使想要完全学通其中任何一样,恐怕都要花上大半辈子的时间。所以,我们存在的意义,并不是真的就是教给你这些具体的技术,而是其他的更重要的东西。”

“比这些更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什么?”

“对事物的敏感心。首先,你要相信一点,得到女人的身体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用钱。你只要成为亿万富翁,很少有什么女人的身体是得不到的。但是想要得到女人的心,只能依靠一种东西,那就是对事物的敏感心。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无论是权势滔天,富贵逼人,还是穷贱卑微的人。他们的内心深处都会有一块孤单的寂静之地,那是他们放下所有的伪装和防备,让心灵栖息的地方。谁可以走到这块寂静之地,跟他们坦诚对话,谁就可以得到这个人的真心。而想要找到我说的那个地方,你就必须对这个女人有最细腻和深刻的了解。”

“懂得品酒也好,懂得音乐也好,懂得舞蹈也好,这一切都只是手段。你所做的这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为了能够更加深入地去了解一个女人。而当一个人,他拥有了敏感心之后,他就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通过简单的表象,比如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微笑,就马上大概感知一个女人的内心究竟是什么特质。要是拥有了这种特质,那么上述那些技能都只不过是枝节而已,根本就不重要。即使你什么都不会,你什么都没有,你照样可以轻易得到女人的心。”

“这么说的话,我岂不是白学了这么多东西?”

“那又不能这么说,你如果不先学习这些东西,你怎么会有机会接触那么多美女?不多多接触,你又怎么能够有机会培养起你对女人的这种敏感心呢?”

“我知道了,这就像画画一样。如果没有最开始扎实的素描功底的话,那后面的写意也就写不出来了。”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你现在没有必要想那么多,不能太懒,但是也没有必要刻意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率性而为就行了。等到有一天,你所学的这些技能融会贯通,你就将获得敏感心了,任何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只要跟你对视超过十分钟,你就能知道她最渴望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到那时,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情圣,而我们青龙戒的使命也就到头了。”

听了安扬的这番话,我不由得口水流满了整个胸膛,“哇,这也太诱人了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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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以来,学校已经开始上课,除了闲暇时能够聆听安扬那套稀奇古怪的戏剧即人生的理论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人那个人兴奋的事情发生。本来,我还一直担心那个导演打电话来,花时间想了一堆借口拒绝他。谁知道一连好几天,都没有收到那个导演的电话。搞得我自己很不好意思地在心里笑自己自作多情。

谁知道,到了第五天,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开一个,是一个陌生号码。我于是有些奇怪地接了起来,“喂,哪位?”

结果电话那边的回答,让我震惊不已,“你好,我是韩蓉,请问你是楚天齐吗?”

当我听到这个通常都是从音响里听到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的时候,简直难以置信,差一点就以为是别人的恶作剧。平静了好一阵之后,我才终于相信这个现实,韩蓉的声音我熟悉之至,没有人可以骗得过我。我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道:“你好,我是楚天齐。”

“你下午有课吗?”

下午?好像有《西方美术史》,不过去死好了,听韩蓉这意思,似乎要邀请我干点什么。韩蓉姐姐叫到,不要说《西方美术史》,就算是《马克思主义理论》我都敢不去。

于是,我假装想了一阵,然后说道:“呃……好像没有。”

“我下午想请你喝点东西,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我用力地捏了一下拳头,果然被我猜中,“当然……有,在哪里?”

“我对西京不是很熟,还是在海洋饭店的咖啡厅吧?下午三点钟,方便吗?”

“没问题。”

“我让人来接你,还是你自己过来?”

“我自己来。”

“好的,那么就这样了,下午见。”

电话挂断,然后一向运动细胞不怎么发达的我,竟然好像鬼神附体一样,腾空做了一个后空翻。

下午一点,我就坐上了前往海洋饭店的公车。一点半的时候就已经到了海洋饭店,我看了看时间还有多。这才想起,第一次跟韩蓉正式见面,似乎应该买点什么礼物才像话。

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来商场给女人买礼物,就连我老妈,我好像都还没有正式送过什么东西给她。唉,说到这里,忍不住鄙视一下自己,真是不孝啊。嗯,干脆,也给我妈买点什么好了。

一进商场,看了看琳琅满目的商品,我顿时有点傻眼了,我晕倒,买什么好呢?想了一会,我想起来韩蓉好像对香水特别感兴趣。要说到香水安扬可是绝对的专家,叫他来帮忙挑一下。

我想着,便摸了摸青龙戒,把安扬召唤了出来,安扬一出现,就老大不情愿的,“喂,你又怎么了?难道现在的大学生课程都那么疏松吗?怎么你没事就来烦我?刚睡一会,你又来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贪多嚼不烂,先把我交给你的那些表演和香水的知识理解通再说。”

“今天不是跟你学习的,是想要你帮我挑礼物的。”

“挑礼物?你要买什么?”

“买香水。”

“香水?我不是教你很多香水知识了吗?”

“是啊,但是怎么说都不如你造诣这么高。我跟韩蓉怎么说都是第一次见面,挑礼物当然要慎重一点。所以才找你这个高手来帮忙啊。”

“呃……这个好像有点违反原则喔,因为你这已经涉及到跟女人的实际交往了,原则上说,我不能帮你才对。”

“哎呀,少来了,哪有那么严重。找人参谋买礼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这谈不上妨碍我成长之类的吧。别废话了,赶紧出来吧。”

不多时,安扬附身到我身上之后,我便走到香水柜台旁边。服务员笑着问道:“先生,你买香水啊?”

我点点头,说:“是啊。”

然后,我就根据安扬的意思,开始跟服务员拿一下香水来看看。一边看,安扬还一边在我心里唠叨,“其实,现在真不是买香水的好时候,正常人的嗅觉在早晨和现在最为迟钝了。买香水最好的时机应该是傍晚。”

“拜托,你少说点废话,就少点废气啦!我哪儿知道她会突然邀请我。”

我们俩就这么一边在心里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一边选购着香水。过了好一会,我看到卖香水的服务员,一直很奇怪的看着我们,这才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低着头自言自语,于是赶紧闭上嘴巴。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终于决定买一瓶marinadebourbon的香水。这种香水很贵气,很适合贵华丽的成熟女性。韩蓉是大明星,高贵典雅,这种香水最合适不过了。

我刚开始只买了一瓶,但是想了一会,又买了一瓶,一瓶送给韩蓉,另外一瓶嘛,寄给江薇好了。这香水也挺适合她的,虽然说好了不再见面,但是寄份礼物总是无妨的吧。

把香水买好之后,我又在商场给我妈妈买了一份补品,再看看时间,两点五十分。我于是赶紧离开商场,走到海洋饭店的咖啡厅。

刚一进咖啡厅,就看到韩蓉和一个看起来像是她助理的女人正坐在靠里面的一张桌子旁。等到我快步走到她身边,她便笑着抬头看着我,笑道:“你很有时间观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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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 游说与反游说

“对不起,我没有迟到吧?”

我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掏出手机,想要看时间,韩蓉抬起头,笑着摆了摆,“不用看了,时间刚刚好,所以我才称赞你有时间观念。”

“不管怎么样,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要让你等。”我说着,坐在了韩蓉对面。

“我来介绍下,这位是我的助理淑芬。”韩蓉先是对我说着,然后又转过脸,指了指我,对她的助理说道,“这就是楚天齐了。”

“你好,sukiya提过你好几次,说你是她见过最有戏感的人。”淑芬笑着对我点点头,称赞道。

这是安扬的功劳,不是我,所以我也没什么好骄傲的,只是笑了笑,低头去袋子里拿送给韩蓉的香水。当我把手一碰到这个礼物的时候,才响起韩蓉旁边还有关淑芬。只有韩蓉的礼物,没有淑芬的礼物,这岂不是显得我太势利了?而且,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关系怎么样,有绝大程度上,深受她身边人的影响。这个淑芬身为韩蓉的贴身助理,几乎是二十四小时贴身跟着,我可万万怠慢不得。这样想着,我便索性一下子把两瓶marinadebourbon香水都拿了出来。反正商场里有卖,等一下回头再给江薇买一瓶就是了,最多就是钱该死咯,“第一次见面,也不知道你们两位喜欢什么,所以随便买了一点小礼物,希望你不要嫌弃。”

当接过香水的时候,韩蓉惊讶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最喜欢的香水牌子,就是marinadebourbon?”

“啊,真是这样吗?那就真是太好了,我只是觉得这种香水好像适合你,所以就买来了。”我笑着说道。

淑芬也是同样惊讶,不过却是另外一种惊讶,“连我也有份吗?”

我笑着转过脸,对她说道:“每次看电视,都会总是会看到你站在韩蓉姐姐的身边。上次应试也看到你站在房间里,我就猜你跟韩蓉姐姐的关系一定很好,因此也就给你买了一份。”

“只是顺便一起买的啊?”淑芬嘟了嘟嘴,“不过,我喜欢的牌子不是这个喔?”

你知足吧你,你知不知道这瓶香水多少钱?我都心痛死了,你丫还在嫌三嫌四,不要你还给我,我还不乐意给你呢。

在心里这样骂着,我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对不起,淑芬姐姐。我看你们天天在一起,觉得你们情同姐妹,所以就给你也买了一样的。不如你告诉我你喜欢什么牌子,我下次再多买一种给你啊。”

听到我这么解释,韩蓉便笑着打了淑芬一下,“淑芬,你怎么老是那么喜欢逗人?”

这时候,淑芬也开心地笑了起来,“小弟弟,我跟你开玩笑的,你的礼物我不知道多喜欢。”

把礼物收起来之后,韩蓉又说道:“上次面试的时候,我发现你对香水好像很有研究的样子,是这样吗?”

“呃,香水啊,小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做香水师的亲戚,他的鼻子灵得很,无论是多么细微的味道差别都可以闻得出来。那时候觉得很神奇,后来觉得他是香水师,所以对香水略微有点研究。”

我撒谎的功力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已经到了张口就来,逻辑严密的地步了。

“那……我考考你。”韩蓉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知道香水最初的时候是怎么制作出来的吗?”

我在心里暗叹一声好彩,好在这几天跟安扬研究得多,这个东西我恰好知道。我于是装着想了一阵之后,然后说道:“最古老的香水,产自埃及。不过那时候的香水还不能真正称为香水,而只能称为香油,主要是用来献神上祭。埃及艳后克娄巴特拉奥就经常使用十五种不同气味的香水和香油来洗澡,甚至还用香水来浸泡她的船帆。至于现代香水的制作,则是起源于法国,这种工艺被称作enfleurage。具体做法,就是把脂肪在一块块玻璃上抹均匀之后,再将这些玻璃块放置在木制的框架上,周围洒满鲜花,花朵每天都要不停的更换,不能有点枯萎。这样换了许多次后,等到这些脂肪颜色逐渐变深也渐渐饱和起来,便将它们从玻璃盘中移出倒在机器中搅动,搅碎后加入酒精,大约放置一个礼拜,香味就几乎转移到了酒精中,再将这些酒精收集起来,便形成了香水的雏形。用这种方法可以制作出各种味道的香水,并可以将其中的几种香精混合起来,在密封避光的地方保存一年左右,几种不同的香味就会变得合谐而稳定起来,这个储存时间不能缩短,否则质量就得不到保证。在制作香水的过程中,最重要的一步是加入稳定剂,它能够使酒精减少挥发,在一段相当长的时间内保持香味,在古代的时候,人们就开始用香猫香、麝香与龙涎香这三种昂贵的原料来作为稳定剂,直到现在,这三种定性剂仍然是很优秀、常用的香水配制原料。”

我一番话说下来,说得韩蓉和淑芬两个人点头不止,等到我说完,韩蓉便轻轻抚掌道:“真是太专业了,看来你对香水真的是很有研究。你知道吗?我小时候真正的梦想,其实是想当一个香水师。”

我顺口问道:“既然想当,那为什么又没有去当呢?”

我的问题让韩蓉的表情迟滞了一下,过了一会,她笑着耸了耸肩,“人生的事情,不是说你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等你再大些,你就知道了。”

我笑了笑,没有继续再问下去,不过我知道,韩蓉的心里一定有一个关于香水师的故事,这点需要牢牢记在心里,日后有机会一定要把它套出来。只要能知道这个故事,我就可以更加了解和接近韩蓉了。

仿佛是为了不想让那过去的回忆继续影响自己一般,韩蓉轻轻拍了拍手,坐直身子,笑着抿了抿嘴,说道:“好了,我们谈正事吧。”

“正事?”我眨了眨眼睛,脑子里马上就想到是怎么回事了。而韩蓉所说的话,也完全没有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受人所托。”

我点点头,“我知道,是胡南导演。”

韩蓉笑了笑,继续说道:“胡南导演的名字你可能没听过,这是因为他比较偏好拍一些比较另类的电影,所以一直没有拍什么商业片,在国内并不是很出名。但是在欧美的艺术院线上,他的名声还是很大的,在圈内的评价也很高,号称是亚洲第一才子。”

听到这里,我不解地问道:“那他为什么又会做出选秀这种商业炒作的行为?”

韩蓉笑着摊开手,“这毕竟是一个现实的世界,如果你想要拍一部真正高素质的电影,不止是一个好导演就行的,你要有好的布景,好的灯光,好的后期制作,而这些都是离不开钱的。胡南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向商业的一种妥协而已。他的戏太另类了,如果再不炒作一下,他在商业上很难获得成功,那样的话,没有人会愿意投钱给他。这部片子投资虽然不大,但是怎么说也有上千万。”

我点了点头。

“不过,你放心,我跟胡南导演认识十几年,他究竟有多少才华,我非常清楚。这部戏虽然会有很多商业手法,但是这都是在戏外的。在整部戏的创作过程,并不会受到什么影响。这部片的女主角其实已经内定了,是一个新人,但是我看过了,实力很不错,很有灵气的一个姑娘。男主角方面,是特别邀请的一个大明星,在全亚洲都是数一数二的。按照正常情况,他一个人的片酬,就几乎可以把整部戏的预算抽空,但是他这次为了跟胡南导演合作,打开国际市场,而特别放低片酬参演。另外,从监制到企宣,美指,服化道方面全都是一流的人才。总之这部戏的野心很大,它不止是胡南第一部商业化运作的影片,而且他还希望借助这部片打入主流影展,获得奖项。而我相信,如果你也参演的话,这部戏有很大机会在嘎纳,柏林这样的主流影展上大获成功。”

我一直仔细的听着,一句话没说,心里说道:“吹吧,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

说了这么大一会,韩蓉见我依然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你还是不动心吗?”

我笑着看了看韩蓉,摇了摇头。

“胡南导演真的很看重你,所以这次才会特别请我来邀请你。”韩蓉说着,看了看我,又加了一句,“就算是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真的感到很大压力,再说不去就真的显得不识抬举了。

“不如去吧?”我的脑子里第一次开始冒出这个念头。这个念头在我的脑子里冒了很久之后,终究还是被我打下去了。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因为我实在不能忍受出演一个这么变态的角色。我不像安扬,我没有演戏的瘾,我想学表演,主要是为了想勾搭mm。但是出演这样一个角色,不成功倒好,要是这部戏真的大红大紫,我以小展的形象深入人心,那恐怕在未来十年,都只能跟美女们姐妹相称了,这我可受不了。第二,我仔细想了想,我毕竟不是普通人,而是青龙戒的主人。我现在不出名,没人关注,青龙戒的秘密就很难被人发现。万一我真的一不小心成了大名人,整天被杂志围追堵截,保不准哪天青龙戒的秘密就穿帮了,到时候,我就等着进解剖室吧。

思前想后,想后思前之后,我还是很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韩蓉姐姐,你话都说成这样了,按理我不该推你,但是……真是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答应你。”

听到我的回答,韩蓉的脸上露出些失望的神色,不过她还是很理解地问道:“你不愿意做,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方便告诉我为什么吗?我也好跟胡南交待。”

理由?这个……那个……啊,对了,黎文慈那天在公车上说的话……

“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有些害羞地笑了笑,“只是,从小到大,我的梦想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想做一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的生活,享受着平凡的幸福。我不想让这部戏搞乱我的生活。”

我的回答让韩蓉和淑芬两个人霎时间都愣了起来,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我。

我不好意思地问道:“这个回答让你们很失望吧,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出息?”

韩蓉摇了摇头,“不会,是很了不起的梦想。”

说完,她就低头端起咖啡,拿着小调羹在杯子里轻轻勺动,一副出神的样子,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一般。

这时候,我心里想,韩蓉之所以见我,是因为这部戏。现在我拒绝了,以后就没有见面的由头了,不行,我得再想个什么办法。

于是,我在想法子,韩蓉在出神,淑芬在发呆。在很长一段的时间里,我们三个人都没有说话,空间里弥漫着一层淡淡的幽静的味道。

大约四五分钟之后,我终于想到了个办法,于是说道:“虽然我没有办法亲自来帮忙这部戏,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更好的想法。我觉得如果这个想法能够实现的话,那么这部戏几乎是百分之百会成功。”

“哦?”我的话让韩蓉从出神中醒转过来,看着我,“你有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我这个想法就是,我觉得你应该去出演这个女主角。”

“我?”韩蓉指了指自己,连连摇手,“不行,不行,这个角色太硬,我没有信心。”

我很肯定地望着韩蓉,说道:“和你刚好相反,我对你充满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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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啊?做大明星的表演老师...

“谢谢你的夸奖,但是我了解我自己。”韩蓉礼貌对我笑了笑,“对于我自己的演技,我还是心中有数的。我不算是一个完全不会演戏的人,但是真正说到高超的演技,却也谈不上。在行内有所谓类型演员的说法,也就是某些演员因为自身长相,或者演技水平的限制,只有饰演某一类角色才会容易被大众接受。而我就是标准的类型演员,这些年来,我也有尝试过一些新鲜角色,但是从来没有成功过。不瞒你说,你这话胡南也跟我说过,但是我没有答应。因为身为这么多年的好朋友,我不想因为我而影响他这部戏,这部戏对他太重要了。”

我看韩蓉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始终带着笑容,没有任何难过或者悲伤的痕迹,给我一种不大放在心上的感觉,我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韩蓉姐姐,你看起来,好像并不是还在意你的演艺事业?”

韩蓉笑着喝了口咖啡,然后说道:“怎么说呢?刚入行的时候,我所想的其实跟现在的年轻女孩想得没有区别,那就是想要当明星,大红大紫。再加上那时候对这行很好奇,所以也算是有热情,也会用心去钻研演技。又刚好我很有运气,因一出道就参与了一部好电影,所以就一炮而红了。但是红了之后,见识了很多演艺圈里的肮脏事情,对这个行业渐渐的也就没什么太高的热情,对演戏也不是那么感兴趣了。虽然不管怎么说,演了这么多年,对演戏总还算是有些心得,但总的来说,我这十年来,对演戏几乎从来没有过真正的热情。尤其是近些年,更是越来越有厌倦的感觉。如果不是因为实在不知道现在自己除了做演员,还能做什么的话,我恐怕早就退休了。”

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近几年来你没有一部戏红的,原来是这样。让我想想,《菊花盛开》这部戏虽然剧情我个人是觉得有点变态,但是我这几天跟安扬聊多了以后,我开始发现其实这部戏也不是那么差。最起码他剧情够特别,给演员和导演很大的发挥空间。如果能够掌控得好的话,确实很有可能成为一步很特别的戏。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女主角,跟韩蓉从前所饰演的角色截然不同,如果她能够接演,而且获得成功的话,对她的事业势必会大有帮助。

不如我现学现卖,用这几天从安扬那里学来的理论来劝劝她?好,就这么办。

我在心里这样想完,便也端起一口都没有喝的咖啡,没有加一点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苦苦的感觉让我精神一振,然后我端着咖啡,笑着问道:“韩蓉姐姐,能告诉我,你觉得什么是表演吗?”

我的问题让韩蓉笑了一下,她反问道:“怎么,现在轮到你考我了吗?”

我笑着点点头,“就当是吧。”

韩蓉笑着想了一会,说道:“根据著作权法的叙述,表演的定义好像是通过演奏乐曲、上演剧本、朗诵诗词等直接或者借助技术设备以声音、表情、动作公开再现作品。”

我摇了摇头,“不要这种机械答案,要个人了解。”

“个人理解啊?”韩蓉笑着托着腮帮子想了一阵,然后说道,“那我觉得表演其实就是一种伪装,一种作假。”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样的话,我就能够了解你为什么对表演没有兴趣了。”

韩蓉看了看我,说道:“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对我的意见不大相同?”

“嗯,略有不同。”

“说说看。”

我放下咖啡,说道:“事先声明,我的观点比较奇怪,也没有任何书面的理论依据,你要是觉得听着觉得头晕,就跟我说,我随时中断。”

韩蓉笑着点了点头,“没问题,虽然认识不久,但是我已经习惯你带给我惊喜了。”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些原始民族,无论是印第安人,还是非洲人,他们都会很喜欢跳舞,而他们跳舞的时候,他们的姿势和节奏,其实都在刻意的模仿大型动物。”

韩蓉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笑道:“嗯,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我觉得这种原始舞蹈大概就是人类最早的表演了。远古的人类,对于各种自然现象,以及巨大的野兽都感到恐惧,而恐惧通常都是来自于无知的。最使我们感到害怕的,往往就是最神秘的东西。克服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接近和了解他。而模仿他,成为她,也是接近和了解的一种方式。因此人类最早的表演,其实就是为了克服自己内心的恐惧,而对自然界进行的模拟。”

听到我说到这里,韩蓉和淑芬有些奇怪地笑着互看了一眼,然后韩蓉说道:“你的说法确实很奇特,我闻所未闻,不过也很有意思,你继续说,不用怕我们被吓倒。”

“我刚才之所以举这个例子,其实只想说一件事,那就是表演并不像我们所想的那么单薄,那么简单。表演是人类对人生探索的一种方式,表演是人类对自我内在的完善,表演是我们理解这个世界,理解自己和别人的手段,表演是生命的表现形式。”

韩蓉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我现在好像又回到了大学一样,你现在的样子好像我大学时候的逻辑学教授。”

淑芬笑着补充道:“就是说,可能你很清楚你在说什么,但是我们不是很清楚你在说什么。”

其实,我自己也不是很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只是在背安扬那个变态所说的原话而已。看来这样不行,我得换个通俗点的说法。

“好吧,那我举个简单的例子,那就是表白。当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他想跟他在一起,然后他选在她买菜的时候,突然抓住她的手说,我们在一起吧?你觉得他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除非这个女孩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否则必死无疑吧。”

“嗯,那如果同样是这个男孩,他先是带她去看爱情电影,然后再带她去海边散步,在黄昏的时候,他站在沙滩上,抓着这个女孩的手,对她说,跟我们在一起吧。那你觉得成功机会多大?”

“只要这个女孩子有点喜欢他,应该就有机会吧。”

“对啊,你看,同样是这个男孩,又同样是这个女孩,但是表白结果却会不同。为什么呢?就是因为前者不会表演,而后者会。我们爱一个人,我们恨一个人,我们都需要表达出来,这实际上就是表演。有的人爱一个人一分,可以表现出十分,有的人爱一个人十分却只能表现出一分。而最后,往往得到对方的心的,总是前面那个只有一分爱的人。为什么呢?无非就是表演力的差距而已。所以说,表演绝对不伪装和欺骗那么简单,表演是一种表达力,表演不只是为了做假,更不只是为了欺骗,而是为了更好的表达,是为了获得共鸣。表演不是浮夸,肤浅的东西,表演是可以深入内心的。”

“再举个例子,你的朋友失恋,他跟你讲他很难过,他想死,我想多半人都不会感到难过,只会觉得好笑,会觉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用不用搞得这么严重。这不是说你跟你朋友关系不好,而是因为你没有办法感同身受。而这个时候,如果你真的哈哈大笑的话,那就完了,你们两个不用做朋友了。这个时候,你不也需要表演吗?所以说,表演是无处不在的东西,是不可逃避的。如果一个人想要有一个好的人生的话,他就必须学会表演。真正了不起的表演,不但会感染别人,同样也会感染自己。真正伟大的表演,可以让自己更用好方式的爱自己,爱别人,可以让这个世界变得更美好。所以,你说你厌倦表演,我觉得简直没有一点道理。”

我说完这一番话之后,韩蓉的表情便一直呆滞着,呆了好一阵之后,她才摇着头笑着说道:“你的这些理论都是从哪里学来的?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自己乱想的,可能有点乱,但是我想,应该还是有些地方是有道理的吧。”

“嗯,确实,你的这番话让我大开眼界。”韩蓉说着,转了转眼珠子,“或许你说得对,表演确实并不像我那么简单。表演不只是在荧幕上,生活其实也是一场表演。我说厌倦表演,也确实显得有点没有道理。或许,我说厌倦表演,只是一种逃避吧。”

“对啊。”我笑着点头,“只有一种人会对表演失去兴趣,那就是对生活失去兴趣的人。因为说白了,生活本身其实就是表演。但是我看你却是一个对生活很热爱的人,我不相信你真的对表演失去兴趣。我想你所失去兴趣的,只是过去那种索然无味的生活。所以,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要做的,不是放弃表演,而是展开全新的生活。而我相信,出演这部戏的女主角,对你的新生活来说,绝对会是一个好的开始。”

这一次,韩蓉没有那么快说话,她一直把调羹在咖啡杯里轻轻地搅动着,眼睛也一直看着咖啡杯。好一阵之后,她抬起头,微微翘着嘴角,问我,“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天在片场跟你演对手戏的时候,我就百分百地肯定,你绝对行。”

听到这个,韩蓉便赶紧放下咖啡杯,略微有些兴奋地说道:“说真的,那次面试你,大概是我这几年来,唯一一次觉得演戏是一件很过瘾的事。那次我真的演得很投入,因为你实在是太能让人入戏了。你要是……”

说到这里,韩蓉有些惋惜地耸了耸肩,“虽然我很赞成你过平淡的生活,但是我同时也觉得实在可惜了你身上的表演才华。”

我笑着答道:“我的表演才华虽然不会展现在荧幕上,但是会展现在我的人生里,给我带来美好的人生。所以从我个人来说,我倒一点也不觉得浪费。”

“这倒是真的。”韩蓉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她眨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吧,我决定听取你的意见,去跟胡南商量一下,看看是不是由我来演出这个角色。”

“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会成功的。”

我说着,一时高兴,甚至失态地伸手紧紧握住了韩蓉的手。(当然了,这个一时高兴,以至于失态,是在下的表演。)

韩蓉并没怪我我失礼,而是笑着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说道:“谢谢,不过,我要是真的出演这个角色的话,你这个怂恿人可不能就这么轻松地溜之大吉喔。”

啊?不会是又要我演那个什么小展吧?不要啊!

仿佛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一般,韩蓉笑着说道:“放心吧,不是叫你演小展。”

“那我还能做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韩蓉不加思索地说道:“当然可以,你可以当我的表演老师啊。”

“我……表演老师?”可惜我不是眼镜男,不然这时候一定把眼镜摔得粉碎。

我一个十八岁的小男生,给一个演了数十部电影,在整个亚洲都享有声名的巨星当表演老师?玄幻小说这么写,都会被人说成不符合逻辑啦!

“对啊,你的表演功力,那天面试,我已经领教了。今天又听你说了一大通理论,奇怪是奇怪了点,不过也着实让我长了见识。所以,无论是实际表演,还是表演理论,你当我的表演老师,都完全够格。再加上那天你对小展这个角色的分析,就连胡南导演都赞不绝口,我想,你对女主角容悦这个角色肯定也有着不同寻常的理解,这些可都是我最需要向你请教的。”

“这样啊……”我在脑子里想了想,我从安扬那里偷来的半桶水,今天差不多全都倒了个干净,以后要是再教的话,那岂不是很容易露馅?不过,话说回来,我之所以这么苦口婆心劝韩蓉接这部戏,不就是为了有个由头,可以多多跟她见面吗?现在韩蓉主动提出来,难道我还能拒绝不成?我有没有这么傻啊?唉,不管那么多,先答应下来再说,就算要杀头,也到时候再说吧。

我心里这么想着,正要答应的时候,韩蓉又说道:“另外,除了想让你教我这些东西之外。其实我还希望你这个表演老师做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重要的事?什么事?”

“带我入戏。”

“带你入戏?”

“对,毫不夸张的说,我合作过那么多男演员,但是能像你这样,在这么短的时间,能够让我进入角色的,还真是从所未有。所以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我希望在每一场关键戏拍摄之前,你都能够跟我私下排演一下,带我入戏,让我找到戏感,更直观的理解这个角色。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这样啊?有点麻烦喔,要说干教的话,以我的口才,再多背背安扬那厮教给我的东西,也许还勉强可以撑过去。但是实际表演这个东西的话……不过,说到关键戏,好像最关键的两场戏,一场是小展跟容悦的强奸戏,一场是男主角跟容悦的雨中行房戏,这个……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就死吧。

“好吧,我就暂且答应。不过事先声明,我能力有限,如果到时候让姐姐失望的话,你可不要怪我才是。”

韩蓉笑着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弟弟不要这么说,对于这方面,姐姐可是放心地很。”

不知不觉间,韩蓉与我之间已经是姐弟相称了。

哈,我突然对未来的日子充满了无限热忱,世界真是美好啊!

接下来我跟韩蓉再商量了一些细节之后,已经差不多七点,我们三人便一起共进晚餐。因为聊了几个小时,彼此之间感觉熟悉了许多,吃饭的时候气氛很是热络。除了韩蓉跟我说了很多她有趣的经历以外,就连被韩蓉说成一天没有十句话的淑芬,在吃饭的时候,也跟我讲了许多韩蓉的糗事。让我了解了不少韩蓉的秘密。看来,一瓶marinadebourbon果然没有白费,虽然价钱高得我牙齿都痒,但是能够笼络住韩蓉身边这个最近的人,他娘的,值!

至于我自己,除了显摆一下我对酒类的认识以外,基本上没有说什么话。男人嘛,有时候装一下酷总是必要的。千穿万穿,装逼不穿,喔,对不起,太粗俗了,应该是千穿万穿,装酷不穿。

吃完晚饭之后,韩蓉想要亲自送我回学校,被我谢绝了。虽然让大明星开车送回校,这也是很能满足我虚荣心的一件事,不过现在一切刚开始,我不想把动静闹得太大。不然引来诸多注意,说不定也就会有诸多麻烦。我现在可是实在的很,虚名的,通通不要,实利的,通通拿下。我的目的是一亲我偶像的芳泽,至于其他,全都不在话下。

走出海洋饭店,吹着迎面来的暖风,此时的心情颇有凉风有信,秋月无边的感觉啊。我也不急着回学校,沿着海洋饭店外面的大道,在路上随便逛了起来。

正当我一边哼着“欢乐的时间总是特别快,有够时间讲拜拜。”,一边欢天喜地地在街上压马路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叫道:“楚天齐,楚天齐。”

我四周看了看,没有人啊,就在我以为自己幻听的时候,这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楚天齐,楚天齐。”

这时候我才发现这声音是从我的青龙戒传来的,我于是赶紧把左手揣进口袋,然后靠电线杆上,装着等人的样子,进入到青龙戒里去,迎面正看到安扬那猥琐的面孔,“靠,你丫疯了,你想让我被拿去解剖啊?叫那么大声!”

安扬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放心,我的声音,只有你才能够听到。”

“喔,那还好点。”我略松了口气,然后想起一件事,又抬起头来,“不对啊,青龙戒里的灵魂都是老老实实等着我召唤,怎么你却可以主动叫我,现在到底谁是主人啊?”

安扬嘿嘿一笑,“当然你是主人了,不过我身为排名前五位的boss级灵魂,总是有点特权的嘛。”

自从见到安扬以来,“我身为排名前五位的boss级灵魂”这句话就被他一直挂在嘴边,我都有听得崩溃了,“你们前五位的灵魂特权也忒多了点吧?唉,算了,少爷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计较,你说吧,你叫我干嘛?”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问一下关于当韩蓉表演老师的事,具体你们俩是怎么谈的?她有没有要求你跟她排戏啊?”安扬说着话的时候,哈达子都快流下来了,“她要是没有的话,你一定要跟她提啊。说真的,我实在太久没有演戏了,我很乐意出面跟她排戏,尤其是最后那两场……”

“靠……”我真要骂这丫死性不改,突然眉头一皱,“不对啊,你丫偷听我跟韩蓉说话?”

“身为前……”

“你有种把后面的五位两个字给我说出来……”我是真发飙了,指着安扬,凶神恶煞地说道。

“何必呢?”安扬拍了拍手,“我也只是想帮你,顺便过过戏瘾而已。再说了,我虽然有偷听的权力。但是唐风跟李小龙他们打麻将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听得也不是很清,你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啊。你要真生气,我以后不听就是了。”

“我当然生气了,这次倒没什么,如果以后在我那个……”我没有继续往下说,我想聪明人都该明白我的意思。

“这个你放心,那种时候我是绝对不会听的。演戏当然过瘾,但是演活春宫的滋味就一般了,这个我还是明白的。”

“其他时候也不行。”

“好,好,好,我答应你,以后我再也不偷听了,而且我也拖着其他四个,不让他们听。”安扬说到这里,又腆着脸,说道,“那跟韩蓉排戏,尤其是最后那两场关键戏的事?”

“最后两场?哪两场?”

“当然是小展痛苦地强暴女主角,以及男主角突然雄起,和女主角顺利行房那场啊!”

我听到这句话,顿时目露凶光,“你想死吗?”

“但是……让你演,你也未必演得好啊!”

“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我成长,这不正是让我成长的好机会吗?我现在是不会,但是这部戏也不是一天两天,大把时间让你教我,教到我会为止。”

“这个……那个……”

“要么,你老老实实教会我演这关键的两场,其他的都让你出马。要么,大家一拍两散,我放弃韩蓉,你一场戏都没份。”

“那……好吧。”

第七节 乌兰的礼物

晚上八点多的时候,春风得意的在下刚回到宿舍楼下,就看到坐在走道上的贾雨很不同寻常地笑眯眯地看着我。我刚好心情好,便靠在扶着扶梯,笑着问道:“老伯,干嘛这么贼眉鼠眼地笑着看着我啊?”

“没什么,只是有点羡慕你而已。”贾雨说着,好整以暇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说道,“一看你这春风满面的样子,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捕猎回来。现在楼上又有一只小动物自动闯到你的枪下,唉,由不得我老头子不羡慕啊?”

“小动物?”我抬头看了看楼上,“不会又是黎文慈吧?”

“诶,你别看黎文慈好像很文静,但是我告诉你,她可不是小动物。她的家世很恐怖的,你跟她交往,可要一百二十分的小心,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就把你给吃了。”

贾雨虽然是好心提醒,但我也不怎么感激他,这些我早就知道啦,“那你说的小动物是?”

“喏。”贾雨指了指桌上登记表,我探过头去一看,上面写着娟秀的“乌兰”两个字。

“啊?她怎么来了?”我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爬上楼去。身后贾雨还在那瞎嚷嚷,“按照规定,女生是不能上楼的。我可是给你破例n回了,你没事也该给我送包烟孝敬孝敬才象话啊。”

我没理他,飞快地窜到宿舍去。还没进门,就看到班里那些性饥渴的雄性动物穿着整齐地,在我宿舍门外有意无意地晃来晃去。看到我出现,便全都围了过来,乱七八糟的一通废话。

“喂,是你女朋友啊?”

“哥们,真牛逼啊,警察都被你泡到?”

“你女朋友真他妈的帅,我真想嫁给她啊。”

“她还有姐妹不?亲的,表的,堂的,都行。”

“实在不行,阿姨什么的,我也不介意啊。”

我使出军训期间的军体拳,左右开弓,东打西踢,才把这帮淫荡的狂蜂浪蝶给赶走了,这才舒了口气,走进寝室去。

我们宿舍一共是四个人,另外那两位哥们寻常都是不落屋的,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但是这时候,却全都笑呵呵地坐在床铺上,和张盛一起待在房间里,招待着坐在正中央的乌兰。

和在通海的时候一样,乌兰又是一身黑色警服。不过,这时候的她,并没有我刚认识她时候的那种霸道和任性,头发也比在通海的时候长了一些,有了一些短短的刘海,落在额前,竟然给人几分羞涩和妩媚的感觉。真不知道是少爷我的心态变了,还是乌兰mm变了。

“嗯哼,你们这些色狼又在这里骚扰美女。”站在门边,我假装咳嗽一声,说道。

张盛第一个跳起来说道:“天地良心,你不知道我们刚才是多么英勇奋战,我们寝室才能幸保不失啊。”

“就是,就是。”另外两个室友也跟着起哄道。

这时候,乌兰笑着站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干嘛去了?”

“喔,我没事去书店看看。”我随口敷衍道。

谁知道我刚说完,就听到寝室里另外三只雄性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一声,“切……”

我蔑视地扫了他们一圈,“挑,燕雀焉知鸿鹄之志?”

“是啊,是啊,你最志向远大了,我们出去走走,你继续在这里志向远大吧。”张盛说着站了起来,走到门外去,其他两个同房见状,也很识趣地跟着站了起来,走出去了。

等到他们都走后,我转过脸,看着乌兰,笑道:“才一个月不见,你漂亮了很多哦。”

乌兰听了我的话,眼睛一睁,很认同地点点头,“你真有眼光,我也是这么觉得。”

“切……”我几乎是本能地发出了跟刚才的同房们一样的声音。

乌兰瞪了我一眼,“怎么了?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你做人也未免太实在了一点。按照礼貌,你这个时候该谦虚地说,有吗?这样才对啊。”

“呓,这不是太虚伪了吗?”

“这不叫虚伪,这叫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不就是虚伪吗?”

晕倒,乌兰就是乌兰,骨子里还是没变的,认死理。我于是不再争论这些无聊的话题,摇摇手说道,“嗨,不说这些了,你什么时候到的?”

乌兰答道:“六点钟零四分刚下火车,到你这里差不多是七点三十三分。”

我张大嘴巴,感叹道:“哇咧,用不用这么精确?”

“那当然要了,我们是警察嘛。”乌兰骄傲地扬扬头,说道。

我瘪着嘴挥了挥手,“得了,得了,你就别显摆了,不过你干嘛不坐飞机?坐火车差不多要一天一夜喔,就算是卧铺,也够戗了。”

“你以为我出来旅游的?我是来出差的。出差坐飞机,你以为我是处长啊?”

“出差?警察有什么差好出的?”

“废话,我是刑警,不是办公室文员,天天蹲在办公室,怎么抓犯人?”

“喔,那倒也是,不过你到西京来出什么差?”

“来查案咯。”

“案?你一个通海刑警,你千里迢迢地跑到西京来查什么案?”

“通海有个人叫刘海山,我们怀疑他跟几宗恶性刑事案件有关,所以到西京来搜集证据。”

当听到乌兰所说的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几乎是脱口而出,“刘海山?”

乌兰奇怪地看着我,“你这么惊讶干嘛?难道你认识他?”

“当然没有。”我强笑着摇了摇头,“只是我在通海的时候,有个很喜欢的女主播,她的丈夫我记得,好像也叫刘海山。”

乌兰努努嘴,“不就是他咯。”

“啊?”我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这个世界实在是奇妙得很,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到头来,弯来绕去,我跟江薇再次发生关系,会是这样一种局面——她的丈夫犯案,我的朋友在追查他!

呆了一会,我又问道:“那他犯了什么案?”

乌兰张开正要说,突然又闭了起来,做出个“嘘”的样子,“业务机密,不得泄漏。”

本来还想继续问下去,但是被乌兰这一句一堵,我也就不好再问了,只能看了看她带来的好几个大袋子,问道:“这么多袋子,都是什么东西来的?”

“都是给你带的啊。”乌兰说着,锤了锤腰,“好多东西,把我可累坏了,等下要请我大吃一顿才行。”

“没问题。”我呵呵笑了一声,走过去就要去看,“给我看看都是些什么东西?”

乌兰一下子把我的手挡开,“别动,别打翻蜜糖。”

“蜜糖?”

“对啊。”乌兰说着,提出一个蓝色的袋子,“这就是干妈托我给你带的蜜糖了。她说你从小火气重,多喝点蜜糖水,可以降火。至于这个……这个……这个,还有那个,都是你老爸老妈叫我帮你带的。里面什么都有,你的毛衣啦,被垫啊,毛毯啊,甚至于还有一个小抱枕,哈,真没看出来,你原来睡觉也要抱着抱枕的啊?”

我的脸刷得一下红了,“很早以前的事了,早就不用了,老爸老妈真是的,这些都是我放在家里的东西,怎么都让你提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你妈说你懒,懒得带这么多东西,本来想等些日子把这些寄给你。刚好我该死,来这里出差,他们就顺便让我该带来了。”说到这里,乌兰把手伸到口袋里,“哦,还有,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你也有东西给我?”我愕然地说道。

“当然啊,要不然还不得被你说我小气啊,从通海来看你,连礼物都不带一个。”说着,乌兰已经把一个东西掏了出来,它的主体是一个约莫十厘米的钢绳,一头卡着一个十字型的小钢圈,另外一头则坠子一个银白色的小坠子,看上去倒是满别致的。

我不解地问道:“这是什么东西啊?”

乌兰得意地笑了笑,你猜猜看。“

我摸了摸下巴,说道:“不会是剔牙缝的吧?”

乌兰啐道:“我呸,你以为你是河马啊?你的牙缝有这么宽?”

“那又是的。”我挠了挠头,笑道,“别卖关子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哈,猜不出来吧?别以为你真有多聪明,我要是不告诉你啊,你就是猜到脑瓜子坏掉都猜不出来的。”乌兰得意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物什,终于说道,“当当当当,答案揭晓,正确答案是,这是一个钥匙扣。”

“钥匙扣?”我左看右看,怎么也看着不像是个钥匙扣。

“看着不像是吧。”乌兰笑了笑,把这小钢绳的一头插进小钢圈那头,然后宁静,“这下像是钥匙扣了吧?”

“啊,还真是满别致的。”我笑着接过乌兰的礼物,“谢谢你的礼物,不过你怎么想到送给我钥匙扣啊?”

“没什么,在医院的时候,拿手机的时候,总是带了一地的钥匙出来,所以给你买了个钥匙扣,这样以后就不会把钥匙掉在地上了。怎么样?我实在吧?”

看着乌兰若无其事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我的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特别,我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很温暖,很温暖。

“嗯,我很喜欢。”我笑着点了点头。

这时候,乌兰看着我手里的包,问道:“呓,你怎么也提着东西,是什么来的?”

“哦,正好,我给我老爸老妈买了点补品,你回去的时候,顺便给我带回去啊。”我说着,把袋子里的补品递给乌兰,乌兰接过补品,看到包里好像还有一瓶香水,便又问道:“呓,怎么还有一瓶香水?看起来很名贵哦,送给谁的?”

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说,还能是谁,当然是给你了,正打算明天跟我老爸老妈的礼物一起送回去呢,没想到这么巧你就来了。

但是我终究还是将这些话锁在肚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在乌兰面前说谎话,会给我带来很深的罪恶感。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在我跟乌兰的交往中,能够一直保持这种坦诚。我未必能够做到跟她说全部的真话,但是我希望我起码可以做到,不对她说一句假话,“帮朋友买的。”

乌兰并没有意识到我内心里的想法,她只是笑笑,称赞道:“很不错的香水哦,眼光不错。”

我问道:“怎么,你也喜欢香水么?”

乌兰点点头,“当然了,鲜花和香水,有哪个女孩子会不喜欢?”

“那明天你有没有空?我跟你去挑香水,只要你挑中了,不管多贵,我都送给你。”

“是不是真的?”乌兰开心地笑着问道,“我可会当真的哦。”

“没问题,美女面前,我也不能太小气不是?”

“那好,明天我给你电话。”

“ok,我等你电话。”我说着,开心地笑了笑,坦白说,我还是第一次送礼送得这么舒服,“乌兰同学,一路辛苦你了,走吧,我跟张盛请你出去吃夜宵,我跟你说,我们西门的烧烤不错的。”

“你别说,我还真饿了,对了,把阿雪和洛华也叫上吧,还有莫翰。我提着这么多东西,都还没有来得及去看他们,他们都不知道我来了。都是几个熟人,好久不见了,一起聚聚也好啊。”

“好,我打个电话给楚洛华,让她去联络吧,她干这个最在行了。”我说着,拨通了楚洛华的电话,跟她说好了地点和时间。然后再打电话把张盛叫回来,三个人一起走到西门去。

走到西门刚坐下没多久,就听见有人大声向我们打招呼,转过头一看,把我吓了一大跳,用不用那么大阵仗啊?楚洛华,楼兰雪,莫翰,黎文慈,钱不易,段名,段名的女朋友,还有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一下子杀过来八个人。不要钱的东西难道吃起来真那么香?

“喂,怎么来这么多人?存心宰我啊?”等到他们全都坐下,我借着去拿烧烤的机会,悄悄把楚洛华拉到一边,问道。

楚洛华,“你别冤枉我,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跟黎文慈刚好在排练学校迎新晚会。她是听到我的电话,所以主动要来的。至于其他人,全都是阿雪喊过来的。”

“楼兰雪?”我转过头瞄了她一眼,“这家伙怎么那么喜欢起哄啊?”

“你又不是不知道阿雪生性喜欢人多嘛。”

“我看她是生性喜欢做中心的感觉。”

楚洛华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切,你不是一样吗?”

“我哪有?我那是木秀于林,想不出风头都难。”

“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啊!”楚洛华说完这话,把烧烤拿好,重新回到人群里,不再搭理我,我也只能讪讪地插着腰,继续站在烤箱边,等着老板把其他的烤好。

这时候,黎文慈又悄悄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小心地轻声问道:“这是你女朋友吗?”

是别人我肯定一口否认,但是是黎文慈的话,那又不同了,“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那就是啦,怪不得下午《西方美术史》看不到你,原来是陪她去了。”黎文慈鼓起腮帮子,不满地说道。

我瞪了她一眼,“真是莫名其妙,我陪她,你吃哪门子醋?”

“哼,我不会服输的,只要你们还没有结婚,我就有机会。不,就算你们结婚了,我也会努力争取的。”

黎文慈说着,还紧紧握了握拳头,给自己鼓劲的样子。面对她这个样子,我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这到底是什么人啊?好在这时候钱不易走过来给我解围,“小慈,又在烦阿齐啊。”

黎文慈在我面前一贯温文尔雅,就算是生气也顶多鼓鼓腮帮子,但是对她老哥,好像一向都是凶神恶煞的,“关你什么事?”

我赶紧一把把钱不易拉过来,说道:“我跟你哥正有要紧事要谈,闲杂人等,一律退避。”

黎文慈看了看我,委屈地跺了跺脚,走开了。等到他走开,我才无奈地摇了摇头,“钱师兄,不是我说你,你那么有本事,身边有那么多少年才俊,拜托你没事给你妹妹找一个啦。她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我说不定真爱上她,我跟你说。”

钱不易叹了口气,摇头道:“呵呵,我也知道你头疼,我比你还头疼。我这个妹妹,从小就任性惯了的,做什么事情都喜欢随着自己的性子,不要说我,我爸都管不住他。至于男朋友,说实话,不用我介绍,主动追求她的就不少了。虽然说,多数是冲着我们的家世来,但是里面也确实有几个真心诚意,人品身世都一流的,可惜她偏偏看不上眼。你知道我这个妹妹选择男朋友的第一标准是什么吗?”

“不会是要会吹萨克斯风吧?”我喝了口可乐,随口说道。

钱不易摇头道:“不是,是绝对不能是有钱人。”

好在可乐我已经喝到喉咙里去了,否则非得喷得烧烤师傅满身都是,不过却也把我呛个半死,咳嗽了老半天之后,才说道:“你妹妹果然不是凡人,选择男朋友的条件都这么惊世骇俗的。我只听说有女人非有钱人不嫁,非穷人不嫁这个我倒是头次听说。”

“没办法,她就是这样,凡事都喜欢显得跟别人不一样。我想这是因为她年纪还小,脑子里太多幻想,等到她稍微大一点,应该就没事了。”

“但愿她早点长大。正是遇到你的好妹妹之后,我才知道,原来被人喜欢也是一件那么痛苦的事情。”我说着,又笑了起来,“不过说起来,其实你要帮我脱离苦海也容易得很。你们家那么有钱,你随便给我个三五千万,我就成了小富豪了。这样,我就自动跳出你妹妹的挑选范围外了。”

“呵呵,你倒是挺会想好事的,不要说你,我还整天想着天上掉钱呢。”钱不易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说真的,阿齐,你想成为一个有钱人吗?”

我看了钱不易一眼,笑着说道:“这种问题不像是你这种聪明人问出来的话哦,是问,这世上有谁不想成为有钱人吗?”

钱不易点点头,“有啊,世上还是有些人视金钱如粪土的。”

“也许吧,不过我知道我肯定不是这种人就对了。”

钱不易笑盈盈地看着我说完之后,点了点头,吃了一串羊肉串,又顿了顿,然后说道:“那如果……我是说如果,只要让你稍微牺牲一下张盛,你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比如就是你刚才所说的三五千万,那你愿不愿意?”

一听到这个,我脸上顿时就不那么好看了,“是方天雄要你跟我说这些的?”

钱不易不屑地笑了笑,“他只不过是个小角色。”

我直瞪瞪地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恶意,我只是提起这种假设。”钱不易看起来一点也没有受我的注视,和难看的脸色的影响。

我于是问道:“那如果我问你,假设你只要稍微牺牲一下你父亲,你就可以得到一大笔钱,比如三五千亿,那你愿不愿意?”

钱不易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乐意之至。”

看到我说不出话来的惊讶表情,钱不易轻轻地笑了笑,说道:“没有必要这么惊讶。如果我父亲知道我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他一定会很高兴的,因为他会觉得他的儿子是个好商人。”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我没话说了,如果必须像你所说的这样,才能有钱的话,那我宁愿没有钱。”

说到这里,三百串羊肉串刚好烤完,我付了钱,没有管身边的钱不易,转身就要端到桌上去。这时候,钱不易拉住了我的手,“这个星期六,有几个叔伯要来,商量让我在家族实习的事情,我想你跟我一起去。”

我问道:“我星期六很忙,我没时间。”

“我不是要你跟我去玩,坦白说,我很欣赏你,我想要你做我第一个实操项目的助手。如果这次做得好的话,我希望你以后能够一直做我的助手。”

“切,欣赏我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你答应,那从明天开始,我会付给你每个月三万块的薪水。”

“三万?”我看着钱不易,眼皮子完全不受控地眨个不停,“我想,我这个星期六其实也不是那么忙。”

第八节 谁在吃醋?

把羊肉串端回桌子上的时候,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钱不易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请我,所以也就没有在意坐在哪里。一不小心,一屁股坐在了楼兰雪身边。

我刚坐下,拿了根羊肉串,楼兰雪便转过脸,小声地对我说道:“你不是应该坐在乌兰旁边的吗?”

我开始还没注意,认真一看才发现楼兰雪一脸得意的样子。我顿时明白楼兰雪是什么意思了,她还真以为我楚天齐离了她就活不下去了,我于是故作平淡地说道:“哦,脑子在想事情,坐错位子了,对不起。”

说着,我就站了起来,重新坐回乌兰身边。而我看到楼兰雪这时候的脸上挂着一层淡淡的失落,心里不知道多高兴。谁叫你真以为自己好像是地球中心似的,没了你,地球还就不转了?于是,跟乌兰说话的情绪也就愈发高涨,其热烈程度,简直可以跟张盛对楚洛华的热情相媲美。

吃闹了一阵之后,便十一点多了,大家也就算了。原本就我送乌兰回宾馆的,后来,楼兰雪说她也要去,我也就随她了。临走,钱不易也提醒我不要忘记了星期六的约会,我自然点头称是。

我们学校是在海珠区,乌兰所住的宾馆是在江北区,距离路程差不多半个小时。看得出来,乌兰今晚挺高兴的,喝得也稍微多了一点,脸上通红的,不过并没有醉态。在的士上后座上,一路都跟楼兰雪很开心地聊着。我坐在驾驶座旁边,偶尔插一两句打趣的话。

半个小时后,乌兰到了她所住的宾馆,我和楼兰雪把她送到门口,临分别的时候,乌兰笑着指了指我,“香水的事情可不要一觉起来就忘了。”

“放心吧,忘了银行密码都不会忘记这事的,早点睡吧,明天不要让我看到你的黑眼圈。”我说着,笑着帮她把门关上了。

完了,我和楼兰雪就走出宾馆外,站在路边等的士。这时候,楼兰雪就问道:“你跟乌兰是不是……”

“是啊。”我故意说道,“你是不是吃醋了。”

“切……我才没有。”楼兰雪别过脸去,“我只是觉得,乌兰要是真交你这种男朋友的话,将来肯定要吃很多亏。”

“哈,吃醋就吃醋了,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我哈哈大笑道。

楼兰雪不耐地摆了摆手,“懒得理你,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家伙。”

这时候,的士刚好到了,我笑了笑也没有说什么,打开车门,让楼兰雪先进去,然后我也坐谨的士后座。上了车,我脑子里依然在想钱不易的事,现在想起来,才觉得答应他好像答应得有点唐突了。我现在根本不知道他要我做什么,万一他要我做什么违反我原则的事情那怎么办?不过,说实话,我这个人的原则少得可怜,应该没什么机会刚好被他撞上吧?再者说,就算是白纸黑字都可以反悔,何况只是口头协定,真觉得不喜欢,到时候说不干不就行了,难不成他还会杀了我啊?当然了,不管怎么说,小心驶得万年船,回去找张盛多商量一下再说。

我脑子里正想着这些事的时候,楼兰雪又说道:“话说回来,乌兰真是个好女孩子,你跟她好像也满衬的,虽然你这人没什么安全感。”

楼兰雪的声音很小,让人搞不清楚她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跟我说话,我又在想事,所以没有大听得清楚,于是便问道:“喂,你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没什么。”楼兰雪说着,转过脸扫了我一眼,又把脑袋转过去,看着窗外西京的市景,看起来好像很有心事的样子。

“干嘛?当诗人啊?一副忧国忧民的样子。”我笑着凑过去,打趣道。

楼兰雪没理我,依然出神地看着车窗外。我见她没反应,也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把脑袋收了回来,继续想我的事情。

又过了一会,楼兰雪转过头来,又问道:“楚天齐,你真的跟乌兰在一起了吗?”

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楼兰雪还在想这件事情,于是不由得失笑起来,“你不要告诉我,你刚才忧郁得跟个诗人一样,就是脑子里在想这件事情。”

“你别管,你先回答我,是不是?”楼兰雪说着,认真地看着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跟乌兰算不算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跟她的关系,就跟我跟你的关系差不多,不知道这算不算在一起?”

“那你刚才……”

“我刚才什么都没说,我就说了是啊,我没说是什么,难道我们不可以是好朋友吗?”我说着,得意地说道,“我说你吃醋了吧,你还非不承认,现在露馅了吧。”

“得了吧你,你少臭美了,我只是觉得奇怪。乌兰那么好的女孩子,怎么会看得上你,又不是帅哥,又没钱,又是个锉子。”楼兰雪说这话的时候,言语之间,是掩饰不住的得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失而复得一般。

我接腔道:“是啊,我不帅,又没钱,又是个锉子,可是我偏偏就是有美女缘,我身边的女孩个个都是美女,我人品就是这么坚挺,怎么着吧?”

“你就一张嘴巴厉害,我懒得跟你争。”楼兰雪说着,笑着别过脑袋。

我于是又媚笑着凑了过去,“说认真的,阿雪,我们俩认识也有一段日子了,你给我交个底,我到底有没有机会?”

楼兰雪笑着扭过头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得意的说道:“天赋人权,人人平等,谁都有爱的权力。虽然我不爱你,但是我是不能阻止你爱我的。只不过,得了相思病,不要找我医就是了。”

“哈,还说我,我看你才是天下第一臭美。”

“过奖了,我可全都是跟你学的。”

一路上这么笑闹着,我们回到了学校,在把楼兰雪送到宿舍楼门口的时候,楼兰雪突然说道:“明天你给乌兰买香水,我也要一瓶。”

我笑着问道:“喂,凭什么?”

楼兰雪理直气壮地说道:“她是你朋友,我也是你朋友,她有,为什么我没有?”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好吧,算是我前世欠了你的,给你买,给你买。”

“小楚同学,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送我礼物,我都不收呢,我能够跟你要礼物,是你的荣幸,你回去偷着乐吧。”楼兰雪搭着我的肩膀,俏皮地说道。

我一把把她的手撞开,“得了吧你,这份荣幸你还是留给你身边那些苍蝇吧,我才不希罕。”

说着,转过身,扬了扬手,“晚安了,上楼梯别摔到。”

今天一天可谓是劳碌奔波,回到宿舍,屁股一碰着张盛的床铺,就有大睡一通的冲动。谁知道刚躺下,洗完澡的张盛就走进来了,一把把我揪起来,开口就问,“老实交代,你跟乌兰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简直要疯了,“我靠,还有完没完?今天晚上你们一个一个都怎么了?只不过是乌兰出差,顺路帮我带点东西而已,都在瞎猜些什么啊?那些女人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也那么八卦?”

“这话不是我问的,我才没心思问这些呢。”张盛说着,把水桶放下,“这话啊,是楚洛华让我问你的。”

我打了个转身,说道:“我跟乌兰什么关系,关她什么事?真多事。”

“你别这么说,人家这是关心你,要换了别人,谁管你这么多闲事啊。”

“是啊,是啊,你们家楚洛华最好了,简直是观世音菩萨降世。”我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张盛也没理我的抢白,一屁股坐在我旁边,问道:“嘿,说正事,吃东西的时候,我看到钱不易站在你旁边,跟你说了老大一阵,你们都说些什么呢?”

“诶,这事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我仰过身,看着张盛说道。

张盛抬头看了看四周,说道:“那好啊,你赶紧起来,我们到露台说去。”

我摇了摇头,“哎哟,现在不成,你给我十五分钟,我这把老骨头今天跑了一天都快散架了,你得让我歇歇。”

“哪有那么严重?再累能比军训累?”张盛说着,二话不说,不理我的哭号,不理我的悲凄,恶狠狠地一把把我拖了起来,一路拖到宿舍两个宿舍之间的大块露台上。

席地而坐之后,张盛问道:“说吧,怎么回事?”

我用力晃了晃了脑袋,振作了一下精神,然后把事情的来由跟张盛说了一遍,问道:“你怎么说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对他们比我熟,你说这事有没有蹊跷?”

张盛听完以后,又仔细想了一阵,“嗯……我觉得应该没有什么蹊跷。依我看,应该是钱不易觉得你这人聪明,又挺讲义气,而且也不贪财,所以想要用你吧。”

我凑上前去,问道:“怎么说?”

“首先,钱不易这个人的口碑还算不错,起码目前为止,没听说他做什么恃强凌弱,为非作歹的事情。应该不会带着你去做什么坏事。再者,钱家现在有钱得很,犯不着去做什么偏门生意。就算有,也不会让他的重要继承人去亲自经手。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真让钱不易去经手,以钱不易的精明,也不可能让你这个刚刚进入的新人去参与这些事情。”

我点点头,“嗯,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而最最重要的是,我实在想不出,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钱不易骗你。”

“靠……”我狠狠地锤了张盛一下,“做人不用这么坦白。”

张盛笑了笑,把手搭在我肩上,说道:“放心吧,应该没什么事。真要有什么事,还有兄弟我呢,我跟你一起扛。”

我点点头,“嗯,总之,现在多说无益,星期六去看了就知道了。”

俗话说,光阴就是那个箭啊,一眨眼就又是星期六了,钱不易跟我约的是晚上八点。

碰巧的是,韩蓉也约我,不过约的是下午三点。为了避免狗仔队的骚扰,她已经离开了海洋宾馆,住进了剧组给她安排的一栋别墅内。

我三点到,到了之后,先是闲聊一个小时,然后又给她讲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理论课。按照原计划,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排演时间。不过,我跟她只排练了半个多小时之后,胡南就走进来了。

他进来之后,看到我在里面,一点也不惊讶,而是笑着直接走到我的身边,跟我握手寒暄,连连惋惜我不能参加他的剧组,同时也很感谢我愿意劝说韩蓉参加他的剧组,也感谢我愿意当她的表演老师。还说,有时间也要向我请教,总之都是些客气话。

跟我说完之后,他就对韩蓉说道:“蓉蓉,收拾一下吧,晚上我们要出去吃饭。”

听到他喊韩蓉蓉蓉,再看到胡南和韩蓉之间交流时候的那种眼神,我的心里不由得又有些不安,韩蓉跟胡南之间,不会……

“啊?但是阿齐他……”韩蓉有些为难地看了看我。

我赶紧笑着摇手道:“没关系,我今晚刚好还有个别的约会。”

“哦?你的约会在哪?”胡南转身,问我。

我答道:“在海珠区那边。”

胡南笑了笑,说道:“是吗?真巧,我们也是在海珠区那边,我们送你一程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路上还有点别的事情,玩得愉快。”

说完,我跟韩蓉笑着点了点头,便匆匆离开了韩蓉的别墅。

从韩蓉的别墅出来,我的心里始终有点不舒服。直到回到宿舍换了身衣服,然后稍微休息一下,心里才舒服一点。然后,我才去找钱不易,坐他的车,前往天河大饭店。

到了天河大饭店,来到里面的双子座包厢,当钱不易伸手把包厢的门推开,我迎面就看到两个笑着的人坐在包厢内,他们正是胡南和韩蓉。

第九节 一夜长大

不止是我看到胡南和韩蓉坐在里面感到惊讶,他们俩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好像比我更惊讶。韩蓉更是微微站起来些,奇怪地问道:“阿齐你怎么来了?”

他这么一问,除了我跟钱不易之外,在场的其他人都很诧异地打量着我跟韩蓉。

钱不易奇怪地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笑着望向韩蓉,“怎么?韩小姐也认识我这位老弟么?”

这时候,胡南接口道:“何止是认识?现在他还是韩蓉的表演老师呢。”

“啊?”钱不易听了他这话,一时间嘴巴长得老大,好一会之后,才笑着转过头来,望着我,说道,“你竟然是大明星的表演老师?”

不待我说话,胡南又接口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楚先生是我从事这一行以来,所见过最有才华的演员,他表演时的感染力,真是无人能及。我原本想邀请他做我新戏里的重要角色,只可惜他对上荧幕没有兴趣。”

钱不易笑着摇了摇头,叹道:“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你们两位得好好给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说着,钱不易就带着我坐在了饭桌旁。等到我跟胡南你一言我一语,花了大约两三分钟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说完之后,钱不易才恍然大悟地大笑道:“弄了半天,又是我那好妹妹做的好事,阿齐,真是难为你了。”

其实,我此时根本没有心情说话,眼睛有意无意的总是盯在胡南和韩蓉搭在一起的手上。心里不由得一阵堵得慌的感觉,“怎么又有男朋友的?难道我来来去去,就总是逃不出有夫之妇这个怪圈么?”

不过,这样傻想了一阵之后,我又觉得我这醋吃得毫无道理。韩蓉又不是十六岁的小女孩,怎么说都三十多了,有个男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而且,胡南在这里选演员,她就刚好到这里来旅行,还做挑选嘉宾,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而且她还为了他亲自出面来邀请我加入剧组,他们之间的这种关系我早就该想到才对。说不定,类似的绯闻,报纸上早就登过八百回了,只是我这个棒槌从来不关心这些东西,所以才会不知道而已。

想到这些,我也就只有赶紧调整自己的情绪,勉强打起精神,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能这么说,小慈能够让我有机会认为胡大哥这样有才华的大导演,和韩小姐这样漂亮的大明星,我该感谢她才对。”

钱不易笑着点点头,“那倒是,那倒是。”

而这时候,韩蓉却笑着插了一句,“阿齐,你今天说话怎么这么客套?有点虚伪喔。”

胡南听了,也笑着点了点我,“就是,这不像你。”

我略微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无限感慨。

我们几个年轻人热闹地聊了这几分钟之后,钱不易才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头,让我一起站了起来。然后,他便对坐在圆桌左边的两个老头子说道:“周伯父,胡伯父,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的小师弟楚天齐,也是我的新任私人助理。”

两个老头子看起来都很尊敬钱不易的样子,当钱不易站起来向他们介绍我的时候,他们竟然也跟着一起站了起来。听到他介绍之后,也主动伸手过来跟我握手。

“周伯父和胡伯父,一个是运营大师,一个是理财高手,是我父亲生平最信任的手足,以后你跟我一样,都要多多跟两位伯父学习。”

听到钱不易这么说,我自然是赶紧忙不迭地点头行礼,“周伯父,胡伯父,还希望以后你们多看着我点。”

胡老头和周老头见我态度谦恭,都满意地笑着点了点头,嘴里都说,“好说,好所。”

彼此介绍完毕,坐下来之后,钱不易便对那位姓胡的老头笑道:“胡伯父,胡大哥的事,你总算是想通了吧。”

胡老头笑着看了看胡南,轻轻地摇头兼摆手,“唉,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年轻人有他们年轻人自己的活法,我们老头子管也没用。我算是想通了,只要他高兴,就随他去吧。”

胡南笑着插嘴道:“爸爸,你要是能早些这么想,我这些年就不用活得这么累了。”

钱不易又笑着说道:“不过,话说回来,胡大哥,倘若不是伯父一直这么反对你从事电影,说不定你就不会那么发奋图强,也就不会有今天这番成就了。”

胡南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倒也是。”

接下来,又是一番讨论胡南的闲谈,两个老头,和钱不易,胡南都加入进去了,从他小时候的趣事,到他从影的电影,一部部讲开来。全场只有我跟韩蓉没有说什么话,我没说话自然是没话可说。而韩蓉虽然不说话,但是却始终洋溢着一脸幸福的笑容,纤纤玉手,也始终放在胡南的手心。

聊了好一阵之后,胡老头才终于收束道:“哎呀,别顾着聊天了,咱们上菜吧,你们几个年轻人也该饿了。”

菜,是早就点了好的,只等上而已。因此,胡老头这么一说。一直站在包厢里服务的服务员就走出去传菜进来。上菜之后,大家边吃边聊,不过却不再像刚才那样漫无边际,而是开始直入正题了。

我这时候也没有什么心情仔细听,装模作样的咿咿哦哦地敷衍着。只是大概知道,钱氏家族这一年一共有四个人进入家族实习,而钱不易是其中一个。他们每个人都将获得五千万的启动资金,项目由他们自己选择,一共有一年的操作期。一年之后,家族将对他们操作的项目进行验收,验收一共分四个方面,资产规模,持续成长性,利润率以及最大成长可能性。前面三个都比较好理解,至于最大成长可能性,就是说你这个项目最大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钱氏家族是中国传统家族,族长就是家族的掌控人。不过,他们家族的内部管理相当开明和现代化。族长的继承采取的不是血缘继承,而是有能者居之。每一个对家族贡献高到一定程度的人,都自动成为族长继承候选人。而下一任族长将通过家族大会,由他们中间选举产生。这种开放的管理方式,确保了钱氏家族的竞争性和活力,但同时也正因为这个规定,钱不易不具有族长的天然继承权。

再者,因为钱不易年纪尚轻,只有二十一岁,虽然通过种种表现,给诸多前辈形成了良好的印象,但是他并没有在事实上给钱氏家族做出什么贡献,所以他现在只是一名普通家族成员而已,并没有跻身家族继承候选人之列。

一年之后,钱不易就将大学毕业,他选择在这一年正式进军家族事业。按照钱氏家族的惯例,凡是钱氏家族的成员,想要进入家族事业,就必须先进行一年的家族实习,然后视你的成就,决定你在家族事业中的起点。可以说,这次家族实习关及钱不易未来在家族中的地位。因此,无论是钱本善还是钱不易自己,对这次实习都是十分在意的。所以钱本善才会特意派出自己的两个得力助手来。

“钱老先生说了,既然是家族实习,自然是一视同仁,我们也不好插手帮忙。但是小易你有什么事情想要咨询我们的,你可以尽管找我们,我们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我们这样做,是不违反规则的,别的人也没有什么闲话好说。”周老头说着,递过来一个公文包,“这里面是几个我们收集的案例,你要是有时间,可以参考下,有什么问题也可以尽管问我们。”

钱不易说了声有劳,然后便笑着把公文包接过来,递给了我。然后,正事就此打住,他们又开始闲侃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饭局终于完了,我重新回到钱不易车上的时候,钱不易一边点车,一边问道:“怎么了?我看你好像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我晃了晃脑袋,说道。

这时候,钱不易突然停下打火,转过头来,奇怪地看着我,“喂,老弟,你不会是对韩蓉……”

我觉得以我现在跟钱不易的关系,不该骗他,但是也还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所以我没有说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望着前面的马路不说话。

见我这个样子,钱不易就把点火的手收了回来,放在档位上,难以置信地笑着对我说道:“老弟,我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楚洛华,楼兰雪,我妹妹,还有那个性感女刑警,现在又来个韩蓉,怎么只要是个漂亮女人,就非得跟你有点什么关系呢?你说我该说你风流还是流氓呢?”

“我不是风流,也不是流氓。”我别过头看着钱不易难以置信的脸,说道,“首先,我郑重声明,我对你妹妹什么都没有,现在我是受害者。然后,楚洛华是我亲戚,楼兰雪是大众情人,乌兰跟我是好朋友,至于韩蓉,她是胡南的女朋友,谁都不关我事。我跟她们的关系全都是纯洁的。”

“是啊,纯洁,我了解,纯洁的性关系嘛。”

钱不易说着,大笑起来,我正要说什么,他伸手摇了摇头,“行了,你不用解释了,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能风流是你的本事。不过,你记住不要动我妹妹,还有不要耽误了正事就是。”

“知道了,我回去一定把公文包里的资料好好研究,然后再跟你汇报的。”我看了看后座的公文包,说道。

钱不易笑着摇摇头,“这倒不用,这些东西我自己看就好了。”

“哈,那你要我这个助理干什么?”

“我说真话,你能不能不怪我?”钱不易转头看了我一眼,征询地问道。

我看了看他,说道:“你是老板,我哪敢怪你?”

“这包里的文件,全都是胡伯父和周伯父给我做好的预备方案,我以后的实习方案很可能就从里面选择一个来实施。这些方案都复杂得很,我就算给你,你也未必看得懂啊。”钱不易说着,又看了我一眼,“呵呵,阿齐我知道你聪明,也很有才华,但是你的才华目前还不是在经营方面。要想真的能够在经营上可以给我意见,你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锻炼啊。”

“你的话虽然说得直了点,不过倒也是真话。”我说着,啧了一声,“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我这么帮不上你的忙,那你还请我干什么?”

“我请你自然有请你的道理。”钱不易说着,拨着方向盘,拐了个弯,“这世上懂得做生意的人多得是,但是又聪明又可靠,在关键时刻可以信得过的人,却是少得可怜呢。我有句话说出来你不要笑我。”

“说吧,我笑你你扣我工资。”

“如果我现在有一件事关我和我父亲生死的事情必须托付给一个人的话,那除了你这个我认识没几天的师弟以外,我真的想不到第二个人选。”

“有没有那么悲凉?活了这么多年,一个信得过的兄弟都没有吗?”

钱不易转头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人家说,贫贱夫妻百事哀,但是所谓的富贵人家里的悲哀,也不是寻常人家所可以体会得到的。”

“好了,别说得那么恐怖,不然我会要求加工资的。”我看钱不易说话的时候,神色感伤,似乎是动了真情,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岔话道,“对了,你刚才说你的实习方案很可能就从公文包里选择?”

“对啊,怎么了?”

“这么说,公文包里根本就不是什么参考案例,而根本就是做好供你选择的预案?”

“没错啊。”

“那……”我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问道,“这算不算作弊?”

钱不易倒是一点也不虚伪,毫不否认地直言道:“根本就是啊。”

我愣了愣,“啊,那这对其他的实习人,岂不是很不公平?”

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反倒让钱不易也愣了一下,然后他就大笑了起来,“公平?你不会幼稚到还相信这世上有什么公平吧?”

钱不易笑完,见我依然耷拉着脑袋,不怎么说话,便又问道:“阿齐,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把手枕在头脑袋,懒洋洋地说道:“你即是我老板,又是我师兄,以后跟我说话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有什么你就说吧。”

“如果让你得到韩蓉,那你是不是能够做到从今以后一心一意,又能不能做到跟她结婚生子,厮守一生?”

我转过头瞄了钱不易一眼,“老大,我还有三个月才满十九岁,你现在跟我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啊?”

“那不就是咯。”钱不易笑笑,“既然你并没有想过要跟韩蓉来个什么惊世绝恋,不死不休,那你又何必一副如丧考批的样子呢?虽然跟你认识不大久,但是你的性子我多少还是了解一点,你是想悠游人生,左拥右抱,即享受到女人的好处,但是又不想被女人捆住,对吧?”

“我想凡是男人都有这种想法吧?”

“你说得没错,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只要有机会,这种日子每个男人都想过。但是如果想要做到这一点,第一要学会的就是放弃。”

我眨了眨眼睛,“放弃?”

“没错,世上美女千千万,想要每一个都得到,就是潘安再世,累到吐血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在男女交往中,想要真正过得洒脱,就必须懂得进退,千万不可以有非得到不可的心理,一旦有了这种心理,整件事情就变得沉重,就不好玩了。说俗气一点,男人和女人之间,到底还是要讲点缘分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就算强求得来,也没什么意思。男人之所以追求女人,女人之所以诱惑男人,说到底,无非是为了彼此开心而已。要是到头来,反而闹得哭哭啼啼,凄凄切切的,那就落了下乘了。与其如此,那还不如退而有其次,做个朋友,岂不是潇洒得多?”

钱不易这一番开解我并不完全赞同,但是也觉得他的话里确有几分道理,心下里也舒服了很多,于是笑道:“钱师兄,听你这话,你好像也是深谙其道啊。”

钱不易笑了笑,说道:“我和你一样,算不上什么坏人,但是要说正人君子,也没我的份。虽然我并不热衷于追逐美女,但是从一而终,痴情一生这种东西也不适合我,我没那么正经。”

“大家彼此彼此,都是饮食男女,饮食男女……”我见他如此坦诚,便笑着点头道,心里对他比先前又要多亲近了几分。我开始觉得,钱不易这个人心有城府,但是他对我还算是不错的,最起码,从一开始到现在还没有说什么骗我的话。

钱不易见我终于笑了起来,便笑了一下,问道:“现在是不是舒服多了?”

“嗯,多谢钱师兄的开解。”

钱不易笑着摇摇头,说道:“韩蓉这事倒算不上什么,只是你要记住,你在跟女人们游戏的同时,女人们也很可能在游戏你。这年头,谁也搞不清楚到底谁在游戏谁。既然你选择了出来玩,那许多事情你就要看开一点的。什么事情都那么上心的话,到头来,受伤的是你自己。”

钱不易刚开始说这话的时候,是一脸的笑意,但是说到后来,却又像刚才说到无人可信时一样,带上了一阵淡淡的忧伤。看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问道:“钱师兄,你肯定被什么女人伤过吧?”

钱不易眼睛直盯着前面的马路,没有马上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眼睛轻轻地眨了一下,好久之后,他才仿佛自我解嘲一般地笑道:“没有被女人伤过的男人是不会长大的。”

我又瞧了瞧钱不易的样子,半开玩笑地半认真地说道:“钱师兄,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已经长大了。”

“是啊,套用一首歌的名字,是一夜长大。”钱不易说着,笑着轻轻一点油门,汽车在空荡荡的西安大道上飞快地奔驰起来,快到好像简直就要飞扬起来一样,而我知道,我身边这位二十一岁的青年才俊的心却是沉沦着的。

“难不成我楚天齐也会有被女人伤的一天?”望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路灯,我在心里想。

这天夜里跟钱不易在车上聊了之后,我觉得我好像又学到了很多东西,仿佛对男女之间那种玄妙的关系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在这一晚之前,我对楼兰雪的那种总是喜欢扮演大众情人的心态,其实是不大喜欢的。只是为了不让她更趾高气扬,而故意表现得漠视。但是在第二天卡门俱乐部的投票聚会上,我又一次面对楼兰雪的眩目表演,起先的那种反感竟然淡了许多。在面对楼兰雪肆无忌惮地展示她的魅力,用她无可争议的绝顶美艳,宣布她对整个舞会的统治的时候,我也没有了那种刻意忽视的感觉,而是表现得很自然。在楼兰雪说话跟我说话的时候,我也没有刻意表现得与众不同,尖酸刻薄,而是很真心地对她说:“你今晚很漂亮。”以至于楼兰雪当场就伸手摸我的额头,问道:“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突然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而我对韩蓉的心态,也改变了许多。在那次饭后,我第一次应约去给她讲课的时候,心里还是禁不住有些不舒服。但是并没有吃饭那天那么强烈。再后来再见的时候,我的心态就愈来愈平和起来。

“就当是多了一个好朋友吧。”我心里想。

当我抱着这样的心态跟韩蓉交往的时候,我发现那种压抑和烦闷的感觉渐渐消失无踪,从前那种轻松欢乐的感觉又重新来临。日子就这样缓缓地过去,一天,两天,一周,两周,上课,下课,跟张盛一起去玩。偶尔乌兰有空的时候,我会陪她去逛逛街,有时候楼兰雪会一起,有时候不会。

总之,是很平静的一段时间,除了要给韩蓉上课,要给钱不易找点资料以外,这是我得到青龙戒以来最像正常人的一段时间。

然后,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紧接着这段平静的时间,就是一段堪称轰轰烈烈的日子。

第十节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事情的转折点,是两千零六年十月三十一日,这一天刚好是乌兰结束西京之行,返回通海的第二天。

这天我的手机响起的时候,正是下午四点多,我当时正在这边露天礼堂帮忙布置明天的迎新晚会的会场。我接起电话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于是便本能地觉得仿佛要发生什么事。因为自从得到青龙戒以来,似乎每次接到陌生号码来电,都会发生点什么事情。

接起来一听,原来是淑芬打来的电话,“天齐,你现在有时间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今天好像没有约她上课吧?我于是问道:“今天似乎不是上课时间吧?”

“不是上课……”淑芬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是sukiya发生了点事情,她现在很难过,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我怎么劝都没有用,sukiya她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我能够想到的人,就只有你了,不知道你方不方便现在过来一趟?”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电话里不方便,你过来我跟你慢慢说吧。”

“哦,那你等我,我大概半个小时后到。”我说着,跟旁边的人说了一声,然后就拦了辆的士,前往的韩蓉所住的别墅。

一按别墅的门铃,淑芬就赶紧把门打开,等我进到一楼大厅,就看到淑芬正坐在厅里等,我赶紧一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回事?”

淑芬站起来,看着我,欲言又止,一副为难的模样,看得我都急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淑芬被我逼得满脸通红,最后终于憋出一句,“原来胡南是个同性恋。”

我根本没有做好任何思想准备,突然被这么硬邦邦的一句砸过来,顿时有点发晕,“你……你说什么?胡南是个同性恋?”

“对。”淑芬耷拉着的脑袋轻轻点了点,脸上写满了沮丧,仿佛同性恋的不是韩蓉的男朋友,而是她的男朋友。由此可见,她跟韩蓉确实情同姐妹。

“你等一下。”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在屋子里转着圈,“你让我先把脑筋转过来。”

淑芬在我身边手足无措地说道:“我们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话是他亲口跟我们说的。而且他还决定今年圣诞节,跟他那个德国男友在美国注册结婚。”

“你先等一下,韩蓉跟胡南认识多久了?”

淑芬想了想,说道:“sukiya认识胡南的时候,是在英国,那时候他在英国学戏剧……差不多十三年了。”

我不敢相信地摇头道:“十三年?你们认识他十三年,居然直到现在才知道他是个同性恋?夸不夸张了点啊?”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这十几年来,每年他都会有几个月突然不见踪影,没有人知道他去哪儿,也没有任何人跟着他。每次他回来,都只说自己是出去采风,我们也没有人怀疑过。直到现在我们才知道,原来那几个月他都是出去跟他的男友过二人世界。”

我又反问道:“既然他是同性恋,那他为什么要和韩蓉交往呢?”

“当年不是现在,我们这里不是欧美,当初我们圈内对这些东西还是很忌讳的,要是被人家知道他的性取向,他在这行很难发展的。而且胡南的父亲为人很古板,根本就接受不了这些东西。他想去拍电影都千方百计阻拦,更何况他是要去跟一个男人结婚呢?”

“ok,就算你说得全对,那为什么胡南又会突然跑过来说他是同性恋呢?”

“现在胡南地位已经基本确立,行内对这种东西的接受度也比较高,最重要的是,他的男友已经无法再忍耐这种地下感情了,扬言再这么下去就要跟他分手。胡南很爱他的男朋友,所以昨天晚上他已经跟他的父亲摊牌了,今天他就是来跟sukiya摊牌的。”

听到这里,我真是有些苦笑不得了,这也太他妈戏剧化了。我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胡南会那么想拍《菊花盛开》,又为什么会那么在意小展这个角色了,闹了半天,他自己就是那个小展啊。在心里苦笑了一阵,我转过头问道:“那sukiya现在是不是很伤心?”

“那还用说?”淑芬生气地嘟了嘟嘴巴,“输给女人也就算了,居然输给一个男人,是人都会伤心啦。”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她人现在在哪?”

“在楼上卧室里。”

“好,那我上去看看她。”我说着,顺着楼梯来到楼上。

走到卧室门边,我看到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门便打开了,韩蓉正趴在白色的大床上轻声地饮泣着。在她身旁,是一个大大的箱子,里面装满了衣服。

我站在门边看了一阵,见里面没什么反应,便轻声走到她身边,然后坐在她的床上。当韩蓉感觉到有人坐在她旁边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见是我,便什么也没说,继续趴在床上。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旁边。过了一会,我看到桌上有个苹果,于是站了起来,找了把水果刀,削起苹果来。等到苹果削完了,我便伸手碰了碰韩蓉,“上吊也要喘口气,哭也要力气,吃个苹果再继续哭吧?”

韩蓉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我见状,便说道:“你不吃啊,那我吃了。”

我正要吃的时候,韩蓉却突然蹦了起来,一把把我的苹果抢了过去,“谁说我不吃?我当然要吃。为这种不负责任的男人饿死,一点也不值得。”

“对啊,一点也不值得。”我笑着应和道。

韩蓉抢过苹果,塞在嘴巴里,恶狠狠地咬了一大口,然后又嘎崩嘎崩地猛咬,这样子瞧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在吃苹果,倒更像是狼外婆在咬骨头。恶狠狠地吃了几大口之后,韩蓉又一把把苹果扔在地上,然后扑在床上,就哇哇大哭了起来。看得一旁的我是完全摸不着头脑,根本不知道做什么才好,也只能傻乎乎地坐在一旁,静静地陪着她哭就是了。

又哭了约莫十几分钟之后,韩蓉突然抽泣着问道:“你怎么都不安慰我的?”

“啊?”我愣了一下,心想这时候怎么安慰都是没用的,最重要是要搞活气氛,要把她这种悲伤的情绪给转移掉,于是我便故意反问道,“我为什么要安慰你?”

“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安慰我的吗?”韩蓉又问道。

“其实……都没有什么好安慰的?”我说着,摸了摸鼻子,“要么马上去死,让胡南内疚一辈子,要么就好好活下去,在这里哭得稀里哗啦的,除了活跃新陈代谢,有助于清理体内毒素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啊。”

韩蓉听了我的话,坐了起来,靠在床上,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一边抽泣着,一边问道:“你就是这样安慰人的吗?”

“没有,我只不过是直话直说而已啊。”我看了看韩蓉,然后又说道,“你看看你,哭了这么久还没有眼袋,皮肤依然那么光滑。像你这么美的女人,打开窗户,全世界的男人都随便你挑,你有什么好难过的?”

“但是我爱他。我跟他认识了整整十三年,我等他等了整整十年,他现在说走就走,我难过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我耸了耸肩,“还是那句话,要是真活得生不如死,那就早点去死好了。要是舍不得死,那就好好活着。现在错的人是他,又不是你,该痛哭流涕的是他,你没事干嘛折腾自己呢?”

“他不是故意的,他是同性恋。”这时候,韩蓉居然还会替胡南辩解,这真是让我无话可说了。处于爱情中的女人,果然是盲目的。

“就算他不是同性恋,这种男人也不值得你为他哭。一个男人,只要有哪怕那么一丁点的责任心,也不至于让一个喜欢他的女人等他十年啦。十年喔,你以为是十天?抗战都只有八年啊。”

“你还说。”韩蓉说着,又扑在床上,大声哭起来。

看到她这个模样,我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哪里像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分明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女生嘛。

“好吧,你慢慢哭,注意不要有眼袋就是了,我到旁边看会书,你有事叫我。”我说着,真的走到一旁,找了本书看了起来。不要以为我是在发神经,也不要觉得我没有人性,其实我这招全是跟青龙戒里面的大佬学的,这里面可大有学问。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过这样的经验,当一个小孩子摔在地上的时候,只要看到旁边有大人,他一般都会哇哇大哭。大人越是哄,他越是哭得起劲,但是如果你对他不理不睬,哭了一会,他就觉得没劲,自动自觉地爬起来,四处张望了。其实这个现象,不止是在小孩身上,在大人身上也是一样的。一个人真的难过的时候,尤其是女人失恋的时候,温言劝慰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只会让她们觉得真的很可怜,加强她们的自怜感,然后就更加觉得难过了。而如果你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她难过久了,反而会觉得疲倦,难过起来也就没那么起劲了。

果然,没有过多久,韩蓉便停止了哭声,从趴变成仰卧,再然后便靠在床上,痴痴地望着窗外。而我自始至终都在很认真地研读一本由一个法国女人弗郎索瓦丝·萨冈写的小说,这本书的名字叫做《你好,忧愁》,你别说,在这种情致下读这书,发现这种还真不错,书里的男女主角第一次相见就互相倾诉爱意,真过瘾啊。在这个过程中,淑芬有几次想进来,都给我示意退了出去。其中八点多的那次,我走到外面,跟淑芬讲了一下我今晚打算实施的计划。因为这计划听起来似乎有点匪夷所思,惊世骇俗,所以淑芬方面听了是连连摇手。后来经我三寸不烂之舌一通游说之后,她才终于勉强答应,自己出去打电话联络安全事宜了。

于是,在这个房间里,我跟韩蓉就这么静静地相处,或者更恰当地说,对峙了差不多六个小时以后,我看了看表,已经快十一点了。这时候,我站了起来,把书放回书架,然后走到韩蓉身边,牵着她的手,说道:“好了,我陪了你六个小时,现在轮到你陪我了。”

我说着,不由分说地把韩蓉从床上拉了起来。韩蓉一天没吃饭,全身软绵绵的,我这一拉,她还不马上就起来。把韩蓉拉起来之后,我便不顾她的挣脱,拖着她往门外走,一边走,我一边大声问道:“淑芬,吃的东西有没有准备好啊?我们都快饿死了,吃完了,我们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呢。”

淑芬在楼下忙不迭地大声应道:“做好了,做好了。”

而我身后的韩蓉则又惊讶,又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你想带我去干嘛?”

“我看你的样子,今晚肯定是睡不着了,那我干脆带你去喝酒好了。不过,你的身份不适合在酒吧喝,在家里喝也没意思,所以我决定带你上北山喝。那里有个亭子叫做忘忧亭,传说每晚一点钟在那里喝酒的人都可以完全忘掉她的忧愁,我今晚就带你去那试试。”

说话间,我已经把韩蓉带到了饭桌边,“北山虽然不高,可是爬起来也是要费点力的,所以我劝你还是吃饱了再去爬,不然晕倒我可不管。”

韩蓉摇了摇头,说道:“这种骗小孩的传说,我不会信的。”

“不信也没什么,那个地方风凉水冷,幽静清雅,赏月喝酒最好不过了,而且边上多走三五米就是悬崖峭壁,你要是一时想不开,想自杀也方便。自古以来,最浪漫的殉情方法就是跳崖自尽,就连杨过选的都是这方法。”说到这里,我认真地看着韩蓉,说道,“跟你相处了这么些日子,你的性格我多少了解一点。我知道你骨子里并不是真的那么温顺软弱,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为了迁就胡南的性格而已。你一直想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从前的事,我们不说了,难道到了今时今日这个田地,你还要继续窝在房间里装小女人吗?做人何必做得这么委屈呢?为什么不干脆借着这个机会,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呢?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我正说到一半,韩蓉突然把手抬起来,打断我的话,“不用说了,我跟你去。”

第十一节 向着大海,出发

如果说有什么东西是在聪明的男人也永远无法搞明白的,那就是女人心了。当韩蓉答应跟我出去之

后,脸上颓丧的情绪就猛地一下子一扫而空。她抹干眼泪,卷起头发,走到洗浴间刷牙,洗澡,然后在我面前穿着浴袍又跑到楼上去。

一通行动都是干脆利落,看得我跟淑芬面面相觑,淑芬还问我,“这算是什么症状?”

我苦笑一声,说道:“只要不是回光返照返照就好。”

我们俩在楼下惴惴不安地站了好久,久到我跟淑芬都觉得有点不对劲,准备上楼去看个究竟的时

候,韩蓉下楼来了。当她出现的时候,我的眼角膜有一种被强光灼伤的感觉,因为此时此刻她的造型实在是过于明艳照人了。此时此刻的韩蓉,将她苗条而匀称的身体裹在一件v字领的黑色贴身长裙之中,她的腰间挂着一条镶着明亮宝石的腰带,令她胸前的诱人轮廓清晰可见。她将头发卷起,卷在头上做了一个微微上翘发髻,给人一种媚惑的感觉。从左边腰间一直划到脚跟的开缝,使她白皙而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直叫人浮想联翩。她的脚上穿着一双足有十厘米高的黑色高跟鞋,使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愈发地高不可攀,而那刻意涂得猩红的脚趾甲,更是激起男性雄性荷尔蒙喷发的灵丹妙药。

总而言之,此时的韩蓉,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足于猎获方圆十公里之内所有雄性的致命诱惑。在拥有这种致命诱惑的同时,在高挺的鼻梁的衬托下,她的表情显得格外冰冷,而她脖子上挂着的那条白色钻链,也在灯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色调的光芒助阵。

又是致命诱惑,又是绝顶冰冷,这副相片要是被摄像师照下来的话,我想一定会成为经典吧。

就在我看得两只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鼻血也快要喷涌而出的时候,韩蓉已经从楼上走了下来,坐

在了餐桌上开始吃东西。

我于是也看着淑芬笑了笑,然后坐在饭桌边,笑道:“嗯,我们大家都快点吃,要不然就赶不到一点

钟了。”

我刚说完,就听到韩蓉冷冷地说道:“不需要,慢慢吃,不用特别赶一点钟。我现在高兴得很,用不着特别去忘记什么忧愁。”

我听了她的话,在心里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是低头吃东西。大概十二点半左右的样子,我们吃完了东西,司机把车开出了车库,保镖坐在前面驾驶座的旁边,我们三个坐在后车。

一路上,淑芬很想尝试着跟韩蓉说点什么,但是看到韩蓉并没有什么说话的热情,所以只能怏怏作罢。有几次她还望着我,想要我帮忙说点什么,逗韩蓉开心。不过我假装没看见,我可没那么傻,明知道是钉子,还要把脑袋撞上去。

按照多位青龙戒大佬们的一致说法,目前的这种状态,只不过是女人们在失恋中的一种“回光返照”的行为。一般来水,当女人们在失恋之中痛苦了太久,但是自己的这种痛苦不但无法得到别人的认同,而且也没有办法感动那个负心的男人的话,那么,她的心里就会因为感到无法得到认同,而产生一种莫名的愤恨心理。尽管有时候女人们会将这种愤恨心理归咎于那个负心的男人,好像自己愤恨的是他。然而,这只是表象,实际上女们的此时此刻的这种愤恨是盲目的,没有特定目标的,她只是一种纯粹的发泄。这只是一种因为无法得到周围人的认同,而刻意通过某种极端行动来进行对抗的行为。这些极端行动是多种多样的,通常表现为自杀,故作冷漠,拼命工作,绝口不提,拼命招惹男性之类。

女性采取所有这一切行动,归根究底,其实只是为了宣示一个意念——没人理解我,我也不要什么人理解!而往往来说,当女性采取这些极端行为的时候,也正是失恋中的女人最被这种痛苦折磨的时候。因为在这个状态下,她把所有的痛苦都龟缩在心里独自承受,拒绝跟任何人分担。

人类承受痛苦的能力是是有限的,一般来说,当女性处于这种状态下的时候,也正是她最为脆弱的时候,她的心理防线已经脆弱得像张纸一样,只要伸出一根手指,轻轻一碰,便可以一触即溃。当然了,前提是,你这轻轻一碰的方法必须是正确的,不然的话,就只能适得其反了。

而我现在就是在等待一个适合我伸出手指的机会,在此之前,我宁愿一言不发,静待时机。就让她憋着吧,她憋得越厉害,等下处理起来就越简单。

不多时,汽车一直开到北山山腰,还有一小段路的时候,我提议道:“没有多远了,我们下车走走吧,也多呼吸下新鲜空间,怎么样?”

淑芬看了看韩蓉的高跟鞋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却被我的目光给制止住了。然后,我自己率先下车,把车门打开,过了一会,淑芬就扶着韩蓉走了下来。

我之所以选在还有小段距离的地方下车步行,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当人类生气或者说憋气的时候,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这可是一件很累人的活。从这里到忘忧亭,路途很近,如果是常人,当然是一点影响也没有。但是韩蓉今天饿了一天,刚才晚餐也没有吃太多,身子仍然有点虚,此时又穿了一双高跟鞋,这段路途对她来说,却足以使她感觉到疲乏。当她的肉体一旦感到疲乏,那就势必影响到她的精神,分散她的注意力,使她不能像一开始那样把全部精神都集中在胡南事件上。另外,她穿着高跟鞋,走路并不方便,也累,那路上就势必需要淑芬和我在一旁搀扶着她,这样一来,就可以削弱她心中那种刻意营造的自闭感。而这两样,等一下的行动都是极为有利的。

路途并不远,只走了十几分钟,但是和我所想的一样,这段距离已经足以让韩蓉感到有点累了,而我们俩的搀扶也让她感受到了一点温暖。在亭子里坐下来的时候,她还对我们两人说了一句谢谢。我听到这句谢谢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会心一笑,这是一个好的开始。接下来,就等着你喝醉了。

我们坐下没多久,司机和保镖就把我们准备好的酒拿了过来,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回到车里,把车开到远一点,不过依然可以看到我们所在的地方。

等到他们一走,韩蓉就自己把酒瓶拿出来,啪的一下打开,再拿出三个红酒杯,然后哗啦呼啦倒满,自己率先端起一杯,“为了庆祝我的新生,为了庆祝我们有缘坐在一起喝酒,先干一杯。”

我和淑芬互相看了看,伸手拿起酒杯,跟韩蓉碰在一起,“干杯。”

刚碰完,韩蓉一仰脖子就把一大杯酒喝了个干净,紧接着是淑芬,两个女人都把酒干了,我没道理不干啊,虽然我闻着这酒的时候,就感觉这就似乎挺有劲的。

结果一大杯下肚,我感觉胃像火烧一样,于是便问道:“这是什么酒?”

“白兰地啊。”韩蓉一边倒酒,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

当她刚说完,我就感觉到脑袋顿时沉重了几分,心里惨叫一声,“不要……”

原计划是先把韩蓉灌醉,让她酒后吐真言,把一切都发泄出来,然后我再徐徐开导,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先翻的那个人应该是我。

我心里正哀叫连天的时候,韩蓉又给我们三人各倒了一杯,“来,再来一杯,不喝到趴下,谁都不准走。”

“啊?”黑暗里,我的眼睛吓得眨个不停,上次楼兰雪是这样,现在韩蓉又是这样,难不成世上的美女都能那么能喝?看来,以后跟美女打交道,除了二十八般武艺之外,还得把酒量也给练起来啊

一杯一杯又一杯,一连喝了三杯之后,韩蓉才勉强刹住车,摇摇晃晃地坐了下来,看起来好像有了点醉意。而兄弟我虽然偷奸打滑,吐酒,倒酒加假喝,但是依然是两眼昏花,立足不稳,有点上头了。不是兄弟无能,实在是这酒喝得忒猛了一点。我心里估摸着,我苦心孤诣想出来的计划,今晚肯定泡汤了,没办法,我现在脑子根本不同使唤,除了金星,什么都想不出来了。至于淑芬,那就更不用说了,第二杯的时候,就老老实实地趴在石桌上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韩蓉用力往桌子上一拍,大喝一声,“我们划拳。”

我应了声好,便跟她划了起来,但是事先跟她说明,不管谁输了,只需也只许喝一小口,不准一杯干,现在喝的这可是白兰地,不是可乐丹尼。韩蓉点点头应承了,我便陪着她划了起来。也许是前面三杯确实喝得猛了些,韩蓉也有些上头,后面她划拳输了的时候,喝起来也有点悠着了。至于我,那可顾不得什么酒品了,只要输了,杯子一端,手微微一震,把酒洒在一旁的草地上,半点也不敢进口。反正天黑,韩蓉也不怎么察觉。就这样,我才能勉强支撑下来,要不然的话,恐怕早就落得跟淑芬一样的下场了。

就这样又喝了约莫干了一个多小时后,韩蓉姐姐身形一震,婀娜的身材左摇右摆,终于露出醉态了。我仗着灵台一点清明,总算撑到这一刻了。

“不喝了,头疼。”韩蓉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着亭边走去。

我睁着眼睛看了看,这亭边再走两三米就是悬崖了呀,怪不得她今天穿得这么好看,难道……这位姐姐不会真这么刚烈果决吧?

我这么想着,赶紧站了起来,刚要开口劝阻,韩蓉就已经坐在了三个手掌宽亭边的木檐上,她把双腿平放在木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按说也真奇怪,刚刚还是一片乌云,这时候天边却不知道从哪里突然蹦出来一轮弯月,恰恰好照在这小亭里,让整个亭子里平添了几分凄冷的味道。

按照我原本的计划,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韩蓉应该是放声大哭,把心里的悲苦都彻底释放出来才对。然而事实却是她并没有哭,她只是就这样疏懒地坐在亭边,仰首望着天边的那轮若隐若现的弯月。而我则傻傻的站在亭中,仿佛稻草人一般。

好久之后,韩蓉才缓缓地说道:“十年前,有一个男人,他说要送给我一份礼物。我于是为这份礼物等了十年。十年后,他终于把这份礼物送来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份礼物就是告别。”

韩蓉说着,无力地摆了摆头,盘在头上的头发有一缕无声地滑落到她的脸颊上。四周一片寂静,韩蓉轻轻的苦笑声,显得格外落寞。

又过了一会,韩蓉将她低垂着的头抬了起来,对我说道:“阿齐,你过来。”

我上前几步,站到她身边,韩蓉又对我说道:“摸摸我的鼻子。”

我没有问为什么,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子。

“有什么感觉?”韩蓉问我。

我说道:“很滑,很挺,摸起来很舒服。”

韩蓉又问道:“是不是觉得鼻尖很硬?”

我点点头,“好像是有点。”

韩蓉抿了抿嘴唇,说道:“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这个鼻子其实是做的。我的鼻子原本没这么高,就是因为他说他喜欢西方人的高鼻子,所以我特别去做的。”

“不过,你这个鼻子确实垫得很漂亮啊。”我说道。

“谢谢。”韩蓉淡淡地笑了笑,然后又垂下头来,好一会之后,她低声说道,“阿齐,你那么聪明,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说他为什么宁愿选一个男人,都不愿意选我?我是不是真的那么差?”

我嘟了嘟嘴说道:“这件事就要看你从什么角度看了。如果你换个角度想想,一个对女人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同性恋,都能跟你在一起整整十年,你多牛逼啊?再说了,男男女女这些事,不是比好坏,是讲缘分的。就好像黛安娜和卡米拉,两个人里面选一个,全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男人都会选黛安娜,可是查尔斯偏偏就选的是卡米拉。难道说,黛安娜不如卡米拉吗?这不就是缘分咯。”

“缘分?什么是缘分呢?”韩蓉又问我。

“缘分啊?”她的这个问题让我愣了一下,好一会之后,我才说道:“也许……就像是在雨天,一对男女偶然在一条狭长的巷子里遇到。男在那一头,女的在这一头。他们都打着伞,谁也没有见过谁,但是却会不自禁地想对对方微笑。那个时候,他们的心里就知道,一定与对面那个人有特别的缘分。”

韩蓉转过头,看着我,问道:“我跟他在一起十年,难道都没有缘分吗?”

“当然有,有在一起十年的缘分,但是没有厮守一生的缘分,就像《向左走,向右走》那对男女一样,即使就住在隔壁,也只有在公园见一次的缘分。”我说着,坐在了韩蓉的旁边,也抬头望着天上的弯月,脑子里依然是糊里糊涂的,根本无法组织起语言来,只能想到什么说什么,“小时候,我奶奶就常跟我说,人生一世,吃多少,用多少,全都是注定的。人生凡事要随缘,强求不得,强求就会有产生孽障,死后就要入十八层地狱,还要上刀山,下火海。”

“会那么严重?”韩蓉狐疑地望着我,“现在受害者不是我吗?”

我把身子靠在韩蓉对面的亭柱上,用手枕着脑袋,懒洋洋地说道:“每天死那么多人,阎王爷哪里来得及一个个看?”

韩蓉冲着我眨了眨眼睛,“你说得是不是真的?”

看着她这个模样,我不禁摇着头笑了起来,“阎王爷什么的,我不肯定,但是强求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这肯定是真的。”

韩蓉低下头看了一阵草地,又抬头道:“但是我真的很爱他,天齐,你那么聪明,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重新回到我身边?只要他肯回到我身边,我什么都肯做。”

我点点头,说道:“当然有。”

“是什么办法?你说。”

“很简单,你只要每天缠着他,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而且还威胁他,如果他不给你个交待,你就召开新闻发布会,把一切都抖出来,向媒体来个惊天动地大哭诉。胡南那个人事业心那么重,肯定会就范,老老实实回到你身边的,还有……”

“行了,你这是什么馊主意。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下三滥的事情?”韩蓉略有怒意地说道。

我笑着摊摊手,说道:“刚才又是你自己说,只要他能够回到你身边,你什么都肯做?”

“是啊,但是不包括这种事情,这种事情太……”

韩蓉还没说完,我就接口道:“太丢脸了,是吗?”

韩蓉抬头看了看我,没有否认。

“你看,简单一比较,就出来了,爱他虽然重要,但是没有你的面子重要,不是吗?”

“当然不是,这不是面子的问题,这是自尊的问题。”韩蓉矢口否认道。

我笑着摇摇头,“随便啦,面子也好,自尊也好,说到底,你爱他并不是真的毫无底线的。最起码,你不可能为了他而去损害自己的自尊,对不对?”

韩蓉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又点点头。

我又说道:“既然你宁愿失去他,也不愿意伤害自己的自尊,就说明你其实爱自己胜过爱他,对吗?”

韩蓉表情有些呆滞,她没有点头,但是也没有摇头。

“在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永远是你自己,你最爱的人,也永远是你自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人不爱己,天诛地灭。无论因为什么事,也无论因为什么人,去伤害自己都太傻了。”

韩蓉听了我的话,缓缓把身子缩了起来,把双手和脑袋都放在膝盖上,痴痴地望着亭中的地面,似乎正在想着些什么东西。

我看她有点上道了,便赶紧趁热打铁道:“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今天刚刚跟胡南在一起,明天他就跟你说他是同性恋,要跟你分手,你会像今天这样难过吗?”

韩蓉摇了摇头,说道:“不会。”

“为什么?胡南不还是这个胡南?为什么你会不那么难过呢?”

韩蓉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一个是在一起十年的胡南,一个是在一起才一天的胡南,怎么会是一样?”

“那不就是,两个胡南之间唯一的差别,就是你们在一起的时间而已。说白了,胡南之所以变得这么重要,只是因为你跟他在一起整整十年。再说白一点,真正让你难过的,其实不是失去胡南,而是失去了的那十年时间。既然是如此,那你最应该做的,就应该是更好的珍惜接下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十年。而不是在这里为了已经过去的十年而自我折磨。”

我看到韩蓉看我的眼神有点犹疑了,她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游来游去,看得出来,她此时此刻的心有点乱,好一会之后,她有些迟疑地问我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我真的不爱他吗?”

“这我不能肯定,不过人生总是充满假相,有时候我们自己都会被自己欺骗。”我耸了耸肩,又说道,“不过,你们在一起十年,你居然都不知道他在爱别人,也不知道他是同性恋。要说你真爱他爱到没了他就活不下去,我觉得又不是那么有说服力的。”

韩蓉缓缓地眨了眨眼睛,良久都没有说话,好久之后,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整个人显得比先前有生气了许多。这时候,她问我道:“阿齐,你年纪那么小,为什么好像曾经沧海一样,难道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吗?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像你这样,好像什么都懂。”

我心里冷笑一声,拜托,你要是整天被上百个泡妞高手围攻传授,我包你比我还沧桑。

“不是我懂得多,是你无知而已了。”

我见气氛比起初好了许多,便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情。谁知道韩蓉真的会点头承认道:“嗯,别看我这么大,我其实真的满无知的。”

我咧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做人又不用像你这么老实的。”

又过了一会,韩蓉突然问道:“阿齐,陪我去海边看朝阳吧?”

“看夕阳?最近的海在西海,那里离这里最起码差不多两百公里。”我虽然头有点晕,可是我不至于醉到这么不省人事。

“没关系,有车啊!”韩蓉说着,突然笑着跳了起来,一把揪着我,“不许说不!”

我苦笑着点头,“好吧,我就陪你疯这一次。”

韩蓉伸手挽着我的袖弯,指着大海的方向,大笑着说道,“向着大海,前进!”

看着她突然兴高采烈的模样,身为被挟持的对象,我也只能无奈地笑着站在一旁,在心里叹道:“女人啊女人。”

第一节 sukiya,我可是认...

半夜两点多快到三点的时候跟mm驱车一百八十六公里跑到海边看朝阳,就算是再最可怕的言情小说里,我也没看到过这种情节。但是在两千零六年十一月一日凌晨,我却和我身边这位号称是大明星的美女,用实际行动去谱写了这种情节。

当我们感到西海边的沙滩上的时候,是凌晨四点五十分。此时,沙滩上空无一人,其实这差不多是一句废话,如果你到过海边你就知道,凌晨前的海边一点都不浪漫,何止不浪漫,简直阴森。一阵一阵的巨浪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四周一边漆黑,鬼哭神号般地号叫声不绝于耳,仿佛随时会从海边驶出来一条幽灵船一般,会有人才怪。

一路上都很兴奋的韩蓉,在亲眼看到这一幕之后,也显得有些毛骨悚然,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的?”

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饿和困。除了那次赌博以外,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有熬过夜。晚上两点多已经是极限。所以刚才来到海边的一路上,我都是毫无形象的趴在车窗边睡觉的。不过因为车子老是颠啊颠,一直睡得不是很死,模模糊糊的仿佛有些意识,却不是那么清晰。刚才韩蓉自言自语的时候,也只知道她说话了,并不具体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所以只是无意识地哦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转身,继续我的假寐。

才过了没多久,我突然听到有个人在窗外大声叫叫嚷嚷的,也不知道在叫什么。我最烦别人在我睡觉的时候嚷嚷了,于是本能地低声嚷了一句,“谁在吵?拖出去弹鸡鸡至死。”然后又打了个翻身,还想继续睡。然而就在这时候,我用来枕头的车窗突然一下被拉开,害得少爷我差点摔个狗啃泥,我本就不是什么斯文人,张开嘴正要骂的时候,看到笑得跟花似的韩蓉正站在我面前,一脸兴高采烈地指着身后,“你看,日出了!”

美女面前是不能说脏话的,所以我只能硬生生地把脏话吞回肚子里,然后耷拉着脑袋,说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太阳又不是今天刚出来。”

“但是我好多年没有看过日出了。”韩蓉兴奋得说着这话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的,不小心看到了她的胸口在大幅度地起伏,这波浪一般的一幕实在是比日出要好看得多。顿时,我本来模糊不清的意识一下子清晰了起来,眼睛睁得犹如铜铃一般。

啊,罪过,上帝啊,我是纯洁滴淫啊,阿弥豆腐!

不过,好在韩蓉兴奋得不知所以然,一直专心地望着海边的朝阳,并没有注意到我猥琐的目光的方向。看了好一阵之后,我终于把目光上移,看到了韩蓉专注而热忱的目光。心里不由得纳闷,至于那么热爱太阳吗?我心里纳闷着,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往海边看去,看到海边果然升起一个红通通的圆家伙,和它在中午的时候不同的是,此时的它看上去不但一点不刺眼,而且还顺眼得很。这时候,我才想起来,好像……我也有n年没有看过日出了。突然再看到,还真是有那么一点……感动呢。

我再往下看,看到在朝阳照耀下的大海也仿佛变得格外地温和,一层一层的小浪花,轻轻地抚摸着沙滩上细腻的沙砾,留下一层层淡淡的湿渍。

我笑着转过脸,说道:“我们一起到沙滩上去走走吧。”

韩蓉转过头看了看已经在车里睡着的淑芬等三人,看着我说道,“让他们睡会,就我们两个人去吧。”

我点点头,“好。”

不一会,我们俩来到沙滩上,我脱下写字,挽起裤脚,率先去试了一下水,微微有点凉,不过海水的感觉确实不错,打在脚上感觉滑溜溜的,与一般的河水的感觉很是不同。

我于是回身笑着招呼韩蓉,“喂,下来试试看啊,海水的感觉很不错啊。”

韩蓉看起来好像很有这个冲动,但是最后她还是提着高跟鞋站在高处,不敢下来,“我今天不行,我穿的这身裙子很贵的,被海水打了就不好了。”

她的回答让我真是哭笑不得,“早知道要来海边,你穿这么好的裙子做什么?”

韩蓉嘟了嘟嘴,反驳道:“谁知道会来海边呢?”

我赞成的点点头,“那倒也是,谁都不会想到我们会有这么疯。”

“疯是疯了点,但是你不觉得这种感觉很棒吗?我猜,你也该好久没有看过日出,闻过这么清新的空气了吧?”

“是啊,虽然我们通海也靠海,但是这么早来海边,还真是第一次。”我说着,踢了踢海水,“不过,说真的,这么早践踏海水的感觉实在是不错,你不能下来真是太可惜了。”

听到这里,韩蓉嘟着嘴巴发出了“呜……”的声音。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提着鞋,走了上去,对她说道:“sukiya,我有时候真的会分不清你到底是成年人,还是个小女孩。”

韩蓉也看着我说道:“这没有什么啊,我也经常觉得你不像是个大学生啊。”

“不像大学生,那像什么?像无业流民?”我笑着说道。

韩蓉摇了摇头,“不是,是像比你本身年龄大很多的男人。”

我笑着指了指韩蓉,说道:“你想骂我长得老,你直说呀,还这么拐弯抹角的,真阴险啊。”

“不是。”韩蓉连连摇头,“阿齐,说真的,我很多时候都会在仿佛间,觉得你像是我的哥哥,尤其是昨天晚上我简直把你当成我哥哥了。你不要笑喔,虽然我比你大了十几岁,可是我真的这么觉得。”

我听了韩蓉的话,随口笑道:“好啊,既然这样,那你以后就叫我哥哥好了,我喊你妹妹。”

我这话当然只是一句玩笑话,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韩蓉居然真的会马上点头,“ok,哥哥。”

我顿时目瞪口呆,表情呆滞,不知道如何是好。

“你傻看着我干嘛?现在不该是轮到你喊我妹妹吗?”韩蓉望着我,笑道。

老半天之后,我才终于回过神来,摸了摸手臂,笑道:“这个……是不是肉麻了一点啊?”

韩蓉满不在乎地说道:“我不觉得啊。”

既然韩蓉都不介意这么吃亏,那我占了这么大便宜,又好意思再说什么呢?只能吞了口口水,然后小声道:“妹……妹……”

如果现在这么干的不是我,而是我的朋友,我像我一定会肉麻得忍不住一棒子敲死他,然后赶紧刨坑埋了。然而现在轮到我自己,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也确实感到浑身犹如过电般猛地一阵,有鸡皮疙瘩掉满地的感觉。但是鸡皮疙瘩掉满地归鸡皮疙瘩掉满地,当听到韩蓉甜甜地笑着应了一声“诶”的时候,我心里却又不由得升起另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我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酸酸麻麻的,充满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只觉得受用得很。怪不得人家都说,男男女女关系发展到某种程度的时候,说话多肉麻都扛得住,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肉麻完,我们俩继续在沙滩上散步,这时候沙滩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唉,想不到都二十一世纪了,用海边观日出这么老套的招数泡mm的男人居然还是那么多,真是国耻啊。不过,人多虽然让沙滩不像起先那样幽静,但是却也多了几分人气,显得比起先要温暖得多了。

这时候,韩蓉转过脸来,对我喊道:“哥哥……”

虽然刚才跟韩蓉哥哥妹妹的叫了一下,让我确实有暗爽的感觉,但是老是这么哥哥妹妹的,我就有点扛不住了。毕竟我不是看琼瑶阿姨的小说长大的,对肉麻的免疫力有限。所以我干咳了一声,说道:“sukiya,等一下,虽然我很乐意当你哥哥,也很荣幸能有你这么牛的妹妹。但是我觉得这种哥哥妹妹亲昵的称呼,还是在某些情绪比较到的特殊情况下喊一下比较好。在普通情况下我还是喊你sukiya,你喊我阿齐,你看怎么样?”

韩蓉听了我的建议,笑了起来,“对啊,我也刚想这么说,喊第一声不觉得,喊第二声的时候,还真有点别扭。”

我见韩蓉跟我感觉相通,便忙不迭地点头道:“大家一样,大家一样,好吧,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谢谢你,我觉得你简直就是一个了不起的魔法师,真的。”韩蓉说着,对我用力地点点头,“我昨天还觉得好像天崩地裂,仿佛就要世界末日,再也不知道明天要怎么过。可是今天,我却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起来了。虽然还有难过,但是我已经相信自己可以很快走出去。除了还有点难过以外,我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期待和欣喜,因为我相信我很快像你所说的那样,拥有自己的新生活。而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阿齐,谢谢你。”

韩蓉说着,伸出手握着我的手,清新地微笑了起来。坦白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别人这么正式的感谢,所以当时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当下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有些害羞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咬了咬牙齿,好久之后,才终于不好意思地说道:“感谢就感谢,不用说得这么正式,好像领奖词一样,搞得我很紧张。”

看到我这个模样,韩蓉惊人忍不住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呵呵,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个小孩子。”

我赶紧躲开她的手,羞赧地说道:“大家都一样。”

“哈……”韩蓉转过身,对着大海用力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对着大海说道,“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继续拍《菊花盛开》这套戏,我要演好这个角色。不单只是这个角色,我以后还要认真演好我的每一个角色,让我的演艺生涯没有任何遗憾。我还要去找一个很棒的男人,去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不在意是否有结果,最重要的是,我们之间必须要有激情,就像大海一样波涛汹涌的激情。我不要再做从前那个装模作样,只会窝在自己的小窝里的小女人,我要释放出真的自我,我要拥抱整个世界,我享受生我所遇到的一切,我要过全新的生活!”

韩蓉仿佛电影独白般说完这段话之后,又转过头来来问我,“阿齐,我这样的生活怎么样?是不是很棒?”

“当然棒,简直比詹姆斯邦还要棒。”我说着,啧了一下,又问道,“不过我很想知道,在你心中很棒的男人是什么样的?”

“我没有想过,大概只有遇到了才会知道吧。”韩蓉说着,又皱了一下眉头,看着我,笑道,“如果你大十岁的话,我说不定会倒追你喔。”

我长大嘴巴,笑着说道:“那倒不用,我会来追你的。”

“哈哈哈哈,”韩蓉也像我一样张大嘴巴大笑起来,“好啊,我等你来追。”

韩蓉说完,转过脸,继续笑着看着海边已经完全升起的朝阳,而站在她一旁的我,则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心里自言自语道:“sukiya,我可是认真的喔。”

[内容简介]

“这不叫奸诈,这叫智慧!”

这是主角洪三,一个十几岁就跟着叔叔上山当山贼的年轻人的口头禅。他好吃懒做,凡事都喜欢投机取巧,不劳而获。学什么事情都浅尝辄止,决不肯吃苦耐劳。

然而,正是这样洪三,却偏偏吃定天上人间,左右逢源,全天下谁都要卖他的帐;然而,正是这个洪三,却偏偏可以一呼百应,万人敬仰;然而,正是这个洪三,却偏偏成为了第一个可以跨越仙魔之境,达到寰宇之内第一人境界的人。

有人说他靠的是绝佳的运气,有人说他靠的是无数高人的帮助,有人说他靠的是天下第一厚的脸皮,有人说他靠的是天下第一无耻的算计。

那么,到底,他洪三靠的是什么呢?一切尽在书中分晓!

第二节 凭着爱

陪着韩蓉看完朝阳,再送她回到家,已经差不多上午十点,韩蓉留我在她客房休息,我也不打算客气,正要去睡的时候,张盛一个电话呼过来,跟我说我们班新组的那个乐队里的萨克斯风手突然急性肠胃炎,今天晚上无法表演了,搬我回去救场。

我此时已经累得几乎脱力了,心里实在是气张盛这家伙多事,要不是他,谁知道我,喔,不,应该说是萧郎会吹萨克斯风?不过,气归气,话说回来,我跟那乐队的人怎么说也是同窗一场,平时看他们练习得也很认真,一心想着在迎新晚会好好露一手,要是因为成员病了,而大家都无法上场,那就太可惜了,见死不救那不是我这种品格高尚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因此,我也只能转身跟韩蓉说明原由,然后匆匆搭车回到学校。

刚一进宿舍,就见到班上那几个乐队选手早已坐等在这里,一看到我进来,他们就连忙站了起来,“哎呀,帅哥,你去哪了?找了你老半天了,走走走,我们赶紧到排练房去。”

“排练房?”我扫了他们一眼,“去那干嘛?”

“排练啊,不排练晚上怎么上场?”

排练?我萨克斯风怎么拿都还没有搞清楚,我拿什么跟你们排练?要是现在就把萧郎叫出来,晚上的时候,我拿条毛帮你们啊?

我于是连连摇着头,向着我亲爱的床铺走去,“我现在除了趴在床上大睡一觉外,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张盛也看出我神色不对,凑上前来问道:“喂,你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没什么,也就是喝了点烈酒,跑去西海看了看海而已。”我说着,倒在床铺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去西海看海?”张盛和那些乐队的人一起睁大他们的小眼睛,面面相觑,老半天之后,张盛才说道,“你想去投海自杀啊?”

“是啊,我现在悲观厌世,你们要是再吵我睡觉,我随时会跳楼自尽。”我趴在床上一边疲倦地流口水,一边说道。

“喂,帅哥,你不是吧?不排练晚上你怎么上场啊?”

“你们排演好就好了,我到时候肯定跟得上趟的。”我无力地摆了摆手,“喔,对了,把乐谱放在桌上,我醒了看看。”

“我靠,你真当你johncoltrane啊,上场都不需要排练?”一个乐队成员不满地说道。

这时候张盛站了起来,说道:“诶,兄弟,话可不要这么说,你别看小楚貌不惊人,他吹萨克斯风的水平,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当初在通海拿波里餐厅表演的时候,把那群小资们全都给乐疯了。我跟你说,除了牛逼以外,绝对没有第二个词可以形容。所以,你们放一百二十八个心吧,只要他答应了,你们今晚肯定出彩的。”

“是不是真的啊?”

“啧,你要非不信,那你找别人去。”张盛生平最见不得别人怀疑他,听到他们这么一说,顿时颇为不乐意地摆摆手。

“算了,反正今晚非要萨克斯风不可的歌只有一首,就信他这一次吧。”

“好吧,那我就指望你们一回了,可别闹哥们的场啊。”几个乐队成员们说着,纷纷离开了我们的房间。他们刚走,张盛就爬到我床铺上来,“嘿,帅哥,是不是泡mm去了,泡谁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泡方便面去了。”我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翻过身子,再也不理这个越来越八卦的张盛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这时候,我们班那些乐队的又来到我床边,“高手,这下该起来了吧?该进场准备了。”

我哦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然后跟着他们走到露天礼堂去了,晚会七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我们的表演时间是晚上九点,一共有三首歌的时间。

跟着乐队成员来到后台,已经是六点五十分,十分钟之后,晚会正式开始,两个主持人也是熟人,一个是楼兰雪,一个是段名。出场的第一个节目,就是楚洛华和黎文慈他们排的舞蹈。

前台表演得热热闹闹,后面的预备表演者也全都略略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跟我一起演出的乐队成员,紧张得乐器都不知道该怎么拿了,一看就是表演经验不足。至于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手里的萨克斯风该怎么拿,不过我那可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拿。

当我拿着萨克斯风靠在化妆台旁边,正半睡半醒间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背。我睁开眼睛一看,是钱不易。我抹干口水,问道:“干嘛?”

“今晚表现可不能丢脸哦。”钱不易说着,凑到我耳边,“韩蓉特地来看你的表演了。”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到我的神智猛然间完全清醒过来,“啊?不是吧?”

“货真价实,还是我去把她接来的,现在就坐在后面的位子上。”钱不易说到这里,摇着头笑着对我竖起大拇指,“事到如今,你老哥我也不得不对你说一个我一直不愿意说的字了。”

“什么字?”

“牛!”钱不易中气十足地说道。

ps:今夜凌晨将写完《艳遇谅解备忘录》,接下来就将全心全意写新书《仙魔经纪人》,大家注意收藏哦,

另外广告一下第二节凭着爱

陪着韩蓉看完朝阳,再送她回到家,已经差不多上午十点,韩蓉留我在她客房休息,我也不打算客气,正要去睡的时候,张盛一个电话呼过来,跟我说我们班新组的那个乐队里的萨克斯风手突然急性肠胃炎,今天晚上无法表演了,搬我回去救场。

我此时已经累得几乎脱力了,心里实在是气张盛这家伙多事,要不是他,谁知道我,喔,不,应该说是萧郎会吹萨克斯风?不过,气归气,话说回来,我跟那乐队的人怎么说也是同窗一场,平时看他们练习得也很认真,一心想着在迎新晚会好好露一手,要是因为成员病了,而大家都无法上场,那就太可惜了,见死不救那不是我这种品格高尚的人做得出来的事。

因此,我也只能转身跟韩蓉说明原由,然后匆匆搭车回到学校。

刚一进宿舍,就见到班上那几个乐队选手早已坐等在这里,一看到我进来,他们就连忙站了起来,“哎呀,帅哥,你去哪了?找了你老半天了,走走走,我们赶紧到排练房去。”

“排练房?”我扫了他们一眼,“去那干嘛?”

“排练啊,不排练晚上怎么上场?”

排练?我萨克斯风怎么拿都还没有搞清楚,我拿什么跟你们排练?要是现在就把萧郎叫出来,晚上的时候,我拿条毛帮你们啊?

我于是连连摇着头,向着我亲爱的床铺走去,“我现在除了趴在床上大睡一觉外,什么事情都干不了。”

张盛也看出我神色不对,凑上前来问道:“喂,你干嘛去了,累成这样?”

“没什么,也就是喝了点烈酒,跑去西海看了看海而已。”我说着,倒在床铺上,一动也不想动了。

“去西海看海?”张盛和那些乐队的人一起睁大他们的小眼睛,面面相觑,老半天之后,张盛才说道,“你想去投海自杀啊?”

“是啊,我现在悲观厌世,你们要是再吵我睡觉,我随时会跳楼自尽。”我趴在床上一边疲倦地流口水,一边说道。

“喂,帅哥,你不是吧?不排练晚上你怎么上场啊?”

“你们排演好就好了,我到时候肯定跟得上趟的。”我无力地摆了摆手,“喔,对了,把乐谱放在桌上,我醒了看看。”

“我靠,你真当你johncoltrane啊,上场都不需要排练?”一个乐队成员不满地说道。

这时候张盛站了起来,说道:“诶,兄弟,话可不要这么说,你别看小楚貌不惊人,他吹萨克斯风的水平,我可是亲眼看到的。当初在通海拿波里餐厅表演的时候,把那群小资们全都给乐疯了。我跟你说,除了牛逼以外,绝对没有第二个词可以形容。所以,你们放一百二十八个心吧,只要他答应了,你们今晚肯定出彩的。”

“是不是真的啊?”

“啧,你要非不信,那你找别人去。”张盛生平最见不得别人怀疑他,听到他们这么一说,顿时颇为不乐意地摆摆手。

“算了,反正今晚非要萨克斯风不可的歌只有一首,就信他这一次吧。”

“好吧,那我就指望你们一回了,可别闹哥们的场啊。”几个乐队成员们说着,纷纷离开了我们的房间。他们刚走,张盛就爬到我床铺上来,“嘿,帅哥,是不是泡mm去了,泡谁啊?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泡方便面去了。”我不耐烦地嘟囔了一声,翻过身子,再也不理这个越来越八卦的张盛了。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这时候,我们班那些乐队的又来到我床边,“高手,这下该起来了吧?该进场准备了。”

我哦了一声,伸了个懒腰,然后跟着他们走到露天礼堂去了,晚会七点钟开始,一直到晚上十点半。我们的表演时间是晚上九点,一共有三首歌的时间。

跟着乐队成员来到后台,已经是六点五十分,十分钟之后,晚会正式开始,两个主持人也是熟人,一个是楼兰雪,一个是段名。出场的第一个节目,就是楚洛华和黎文慈他们排的舞蹈。

前台表演得热热闹闹,后面的预备表演者也全都略略显得有些紧张,尤其是跟我一起演出的乐队成员,紧张得乐器都不知道该怎么拿了,一看就是表演经验不足。至于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手里的萨克斯风该怎么拿,不过我那可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拿。

当我拿着萨克斯风靠在化妆台旁边,正半睡半醒间的时候,突然有个人在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背。我睁开眼睛一看,是钱不易。我抹干口水,问道:“干嘛?”

“今晚表现可不能丢脸哦。”钱不易说着,凑到我耳边,“韩蓉特地来看你的表演了。”

他的话刚说完,我就感觉到我的神智猛然间完全清醒过来,“啊?不是吧?”

“货真价实,还是我去把她接来的,现在就坐在后面的位子上。”钱不易说到这里,摇着头笑着对我竖起大拇指,“事到如今,你老哥我也不得不对你说一个我一直不愿意说的字了。”

“什么字?”

“牛!”钱不易中气十足地说道。

我听了,不禁笑了起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钱不易又拍了拍我的肩膀,离开了后台,临走之前,他还说道,“老弟,我越来越相信我没有看错你了,你绝对有过人之处!”

“昨天晚上闹得那么累,居然还有心情来看表演,她精力满充沛的嘛。”我这样想着,自顾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我便翻了翻乐队给我的乐谱,这里面有三首歌,其中最后一首歌是《凭着爱》。

“《凭着爱》?这首歌好像很熟……”我想着,走到乐队队长那里,问道,“嘿,哥们,把《凭着爱》的歌词给我瞧瞧成么?”

队长看着我,奇怪地问道:“你吹萨克斯风,要歌词干嘛?”

“你别管,你给我看看。”

队长于是把歌词递给了我,我略略扫了一边歌词之后,我点了点头,然后对队长说道:“我跟你打个商量。如果前两首歌我的萨克斯风吹得不错的话,你能不能把最后一首歌给我唱?”

队长看着我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想唱?”

“有个朋友刚失恋,我想唱给她听。”

队长一听到这里,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用力一拍我的肩膀,“我靠,那还需要什么吹得不错才给你唱,行,这歌就给你唱了。天大地大,泡妞最大!”

我真是无语了,我国大学生的素质就只是如此而已吗?啊,国家,民族……

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八点,离演出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我看时间差不多,便走到一边,把手放在青龙戒上,轻轻念了一声“青龙无悔”,然后多日不见的萧郎大大,便附身在我身上了。

当萧郎大大一附身之后,我再看看手中那些流行歌曲的乐谱,除了歧视,还是歧视,编曲根本就是一塌糊涂嘛。尤其是我的萨克斯风,所插入的位置,根本就没有发挥萨克斯风绵长悠扬的特点。不过,他们毕竟是新人,演出经验不多,实力也一般,临场纠正他们只会让他们手足无措。所以,我现在唯一的能做的,就是看看如何调整我的萨克斯风的位置了。

想到这里,我便找来一支笔,在乐谱上,随意划了一些标识。十分钟以后,我走到队长身边,给他看我调整后的萨克斯风位置。就像所有创作者一样,队长对别人调整他的创作很不满。不过,在我一边讲解,一边用萨克斯风现场演示下,三十分钟后,队长就被我说得心悦诚服,连连说道,“你的方案确实稍微好那么一点。”

九点,随着楼兰雪的宣布,乐队的演出时间终于到了。当我们走到台上开始布置设备的时候,我几乎是一眼就看到坐在很远的后座的韩蓉。她今天穿得很低调,戴了帽子,尽量遮住自己的样子,就算坐在她旁边的人,也没有发先她就是大明星韩蓉。但是我隔那么远,却一眼就看到了她。因为实在隔得太远,所以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我却肯定那个人就是韩蓉。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第六感吧。

把设备放好之后,我们稍微试音,然后便开始演奏。前面一首是英文歌,一首是中文歌,因此是新乐队,所以大家的整体水平一般。而相较之下,我的萨克斯风就显得出色得有点过分了,以至于到第二首歌的时候,只要我的萨克斯风响起,全场就会是一阵欢呼声。而与我一起演奏的乐队成员们,这时候望向我的目光里也是充满了崇拜和景仰。人都是这样,如果只他高一点,很容易引至嫉妒,但是如果高得太多,那就只剩崇拜了。

演奏完前面两首歌,将场子差不多暖起来之后,队长站了起来,对着话筒说道:“各位,今天晚上我们的萨克斯风手的表现好不好?”

台下一片应和声,“好……”

“那接下来这首歌由他来为大家演唱好不好?”

台下又是一片应和声,“好……”

比较出奇的是,这些欢呼着迎合的人除了那些热情的学生之外,还有许多坐在前面的教授和讲师。看来,音乐的魅力果然是不分年龄和基层的。

队长说到这里,笑着转过脸,对我伸出一个大拇指,我感激地对他笑了笑,然后看了看台下后排的韩蓉,又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各位老师,各位同学,我的萨克斯风吹得还可以,但是我的歌唱得就实在是一般。而我今天晚上之所以要在这里唱这首歌,是因为我想将它送给我一个朋友。她最近刚好经历了一些不开心的事,我好想安慰她,我心里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是我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我这种感觉,在座的每一位可能都曾有过。不过,好在这个世界上表达自己除了说以外,还有另外一种方法,那就是唱。现在,我就是要用这首歌来告诉我的这位朋友,我想跟她说什么。等一下如果我唱得不是很好的话,请大家原谅。《凭着爱》,献给我的这位朋友,也献给大家,谢谢。”

说完,我先把萨克斯风放到嘴边,吹奏了一段约莫三十秒的前奏之后,我在没有任何伴奏的情况下,唱出了第一句,“曾踏遍刺脚的弯路,疲倦了谁来倾诉,遇过几多痴情怎会不知道,但我深知总有一日,定会找得到更好……”

随着台下一片热烈的掌声,乐队的伴奏响起,我继续唱道:“凭着爱,我信有出路,凭着爱,情怀不老。在这一刻跟你终于可拥抱,就算始终失意倒运,人生已再没苦恼。曾在这高高低低弯弯曲曲中跌倒,才骤觉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已极好。最美丽仍然是爱,带泪赏仍然是好。未惧怕一生的波折拌到老……”

乐队的音乐停了下来,紧接着响起来的,是我的萨克斯风独奏,这段独奏有差不多一分钟,在这一分钟里,诺大的露天礼堂变得无比寂静。一分钟后,我放下萨克斯风,开始继续唱道:“凭着爱,我信有出路,凭着爱,情怀不老……”

当我唱到这里,乐队伴奏声再次响起,而这时候台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响起舒缓的,紧跟音乐声的节奏的掌声。在乐队的伴奏声中,在舒缓的掌声的附和下,我唱道:“在这一刻跟你终于可拥抱,就算始终失意倒运,人生已再没苦恼。曾在这高高低低弯弯曲曲中跌倒,才骤觉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已极好。最美丽仍然是爱,带泪赏仍然是好,未惧怕一生的波折拌到老。曾在这高高低低弯弯曲曲中跌倒,才骤觉开开心心简简单单已极好。最美丽仍然是爱,带泪赏仍然是好,未惧怕一生的波折拌到老……凭着爱,只管一生磨练到老——”

第三节 浴室里的激情戏

当我唱完这首歌,和乐队成员们一起鞠躬退场,回到后台之后,台下有许多人在大声喊“endcall,endcall。”因为呼喊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以至于接下来的表演者根本就无法出场。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得不跟着乐队一起重新出场,即兴再演奏了三首歌曲之后,才能顺利退了下来,让晚会继续下去。

当我再一次回到后台的时候,穿着礼服,拿着话筒的楼兰雪站在走廊,笑盈盈地看着我。我于是走过去,问道:“你笑什么?”

楼兰雪笑着靠着走廊边,对我说道:“现在你一定很得意吧?这一下你在学校就算是扬名立万了,以后肯定大把小mm主动投怀送抱喔。虽然我很少夸人,但是我还是不得不承认,你今晚的安排很妙。”

我笑着抿了抿嘴唇,说道:“我虽然也很喜欢出风头的感觉,但是没有严重到楼大美女你这个程度。今天晚上之所以上台表演只是偶然,而之所以唱歌,也确实是为了献给一个朋友。”

说着,我笑着转身就要离开,这时候楼兰雪伸出手拉住了我,问道:“今天晚上的表演真的不是你刻意安排的吗?”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脑子在你肩膀上,你要怎么想,我管不了。”

楼兰雪仰着头看了我一阵之后,啧了一声,又问道:“那我真的很有兴趣知道,你这个朋友到底是谁。”

我摇了摇头,“对不起,不是很方便告诉你,总之是一个很好的朋友。”

说完,我不顾楼兰雪略略显得有些失落,迷惑的眼神,转身离开了。楼兰雪的性子太傲了,她自视太高,太以自我为中心,而且对别人对她的关心与爱慕根本不以为意,只觉得是天经地义的。她那颗高傲的心,不用力多揉搓几把,是不会珍惜别人对她的好的。

刚离开走廊,一进入后台,我就看到黎文慈完全不顾那么多人在,一把就把抓着我的手,一个劲地欢喜地跳着说道:“阿齐,你吹萨克斯风的样子真是太性感了,简直迷死人不偿命。”

她这种过于夸张的吹捧,让我实在是不习惯,这时候刚好看到站在离她不远的楚洛华,只能对着她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料到一向对我刻薄的楚洛华,居然也笑着对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让我真有一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就在我被称赞得都有些晕头转向,都记不清楚自己姓什么的时候,化妆室的门被推开,钱不易走了进来。他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轻地说道:“她在等你。”

说完,他就替我帮别人道了声歉,然后拖着我逃出了后台。

从后台出来,穿过露天礼堂,再经过荔枝园,我来到了离露天礼堂最近的停车场。当我出现在停车场上的时候。我看到一辆白色的奔驰门打开,韩蓉从车里面走了出来,双手按在车身上,朝我们这边看来。借着明亮的路灯,我看到她此时下身穿着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上身一件白色的衬衣,头上是红色的太阳帽,而她的脸上是灿烂的笑容。

当我和钱不易刚走到她身边,淑芬就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对钱不易说道:“钱先生,我在西京有一个表姐,我在这里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时间去看过她,难得今天晚上有空,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送我去?”

钱不易几乎是马上点头道:“当然了,乐意之至。”

说着他就把车钥匙塞给我,“那送韩小姐回去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我接过车钥匙,有些摸不着头脑地说道:“但是……我不会开车啊。”

钱不易拍了我的肩膀一下,然后转过脸,对我暧昧地笑了一下,“总有人会开的。”

说着,他就带着淑芬离开了,我并不真是个纯洁的少年,所以让钱不易对我那样暧昧地微笑的那一刹那,我的脑中自然是闪过无数个香艳的幻想片断。但是当我回到现实,看到韩蓉宁静灿烂的笑容的时候,这些冲动便退居次位。

和我想象中不一样的是,韩蓉这次并没有再说什么感谢的话,而是对我说道:“第一次来你们学校,发现你们学校还真是挺不错的,给姐姐当当导游怎么样?”

“不是妹妹么?什么时候又升级做姐姐了?”我打趣着说道。

“好吧,天齐哥哥,带我逛逛你的学校。”韩蓉说着,伸手挽在我的臂弯里。

她的这个亲密的动作,让我心头一热,脑中又再次闪过无数遐想,好不容易才压下去,“但是,你不怕被人认出来吗?”

韩蓉伸手把红色的太阳帽拉低一点,然后笑着说道:“喏,这样不就ok了?”

“这样好了一点,但是还是有机会被人看出来啊。”我又说道。

“做人就是要无拘无束,想做什么事就马上去做,不要太多顾忌,不然就没有人生乐趣了。”说到这里,韩蓉转过脸笑着看着我,“这些,不全都是你教给我的吗?”

韩蓉的话让我哑然失笑,无言以对,只能带着她在学校四处逛了起来。好在现在天黑,很多人都去看晚会去了,所以在路上碰到的人并不多,并没有什么人认得我们出来。一路上,我尽我所能给她介绍我们的学校,顺便也讲些我进校两个多月以来的一些趣事,韩蓉一直很认真的听着,听到有趣的地方,就会仰起头来笑,她笑起来的样子真是非一般的可爱。

在学校里逛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看看手机,差不多迎新晚会快要结束了,到时候就会有许多学校回寝室,到时候人多眼杂,韩蓉很容易被人认出来,所以还是趁着现在,赶紧送她回去比较好,“昨天晚上闹了一晚上,我看你该有点累了,不如我送你回去吧。”

韩蓉听话地点点头,跟着我回到停车场,韩蓉取过我递给她的钥匙,发动车子,离开了学校。刚上车的时候,我刚想把玻璃打开,以便吹进来一些新鲜空气,韩蓉就扭过头对我说道:“把车窗关了。”

我看了看她,把车窗关了。车窗一关,整个车里面就显得十分幽静起来,不愧是奔驰,隔音效果果然不错。这时候,韩蓉轻轻按了一个按钮,然后我就听到车里面响起音乐,音乐的效果非常一般,有很重的杂音。当我正纳闷这是不是特殊音效的时候,我就听到汽车音响里传来一个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曾踏遍刺脚的弯路,疲倦了谁来倾诉,遇过几多痴情怎会不知道,但我深知总有一日,定会找得到更好……”

我惊讶地转过脸,望着韩蓉,“你居然把它录下来了?”

韩蓉笑着看了看我,“这么棒的音乐当然该录下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其实细听,我这歌唱得很一般,只是没有跑调而已。”

“我却觉得这是我一辈子听过最好的音乐。”韩蓉一边注视着前面的马路,一边说道。

我高兴地笑着啧了一声,看着韩蓉,说道:“说真的,我真没有想到你今晚居然会来。”

“我也庆幸自己来了,要不然的话,就要错过我这辈子最美好的时刻了。”韩蓉说着,声音有点哽咽。我见状赶紧问道:“你怎么又哭了?”

“没事,我只是觉得很感动。”韩蓉抹了抹眼角,然后转过脸,带泪对我笑道,“哥哥,我以后会听你的话,我一定会好好地去享受我的人生的,决不错过任何美好的东西,我保证。”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那我今晚也算是物有所值了。你知道吗?我其实最害怕唱歌了,以前我的高中同学都说我唱歌是‘恶鬼的呻吟’。”

我的话让韩蓉笑得整个人都轻微地颤动起来,“哪有?我觉得你今晚唱得很棒啊,不只是我一个人,你看全场的观众都在为你欢呼那。”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今天我唱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就想让你心情好一点,所以唱得时候满投入的,没想到居然没有跑调。”

韩蓉转过头,认真地凝视着我,什么也没有说。坦白说,被韩蓉这种大明星兼大美女这样深情地凝视的感觉确实不错。不过,凡事都得分场合,比如现在这个时候,就不是那么适合做深情的凝视,“小心看——车!”

惊险地避过一辆违章切线的标致之后,我们俩的神经顿时都紧张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重新放松下来,这个时候,韩蓉又问我,“今晚你还有什么别的安排没有?”

韩蓉的问题让我的脑袋里响起“叮咚”一声,难道……我赶紧说道:“没事。”

“那你等下回到家,你跟我排排戏吧,我突然觉得有演戏的冲动。”

切,什么跟什么嘛,搞得我乱冲动一把的。

“好啊,没问题。”我尽量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失望。

没有多久,车子到了韩蓉所住的别墅。把门一推开门,淑芬果然不在家。韩蓉把帽子扔下,走到楼上,拿了一本剧本下来,递给我,“今天我们从第三十六页,排到三十八页。”

说完,她就在楼上拿了一套衣服,然后转身进洗浴间去了。

“三更半夜的,拍什么戏嘛?三十六到三十八页,是哪段啊?”等到她进了洗浴间,我一边不耐烦地小声嘟囔着,一边把剧本翻开来,“大雨,容悦出现在巷口,小展突然出现,容悦:你究竟想跟踪我们到什么时候?小展:今晚之后,就不会再跟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觉得没什么,但是越看这个剧本,我越是……

三十六到三十八页,不就是传说中的那场小展强奸戏,以及男主角旧梦跟容悦的那场激情戏吗?这个……那个……这两场戏我哪里还用背什么台词,我私下准备没有五十也有三十回,而且这个剧本里有关于这两段戏的许多台词,还是我亲自帮胡南改的,我早就烂熟于胸了。只是,现在这个时候,怎么会突然排这种戏,难道……

呓,剧本怎么突然湿了?啊,不好意思,是我的口水。

人家都说等死的感觉最难受,我从前赞同这说法,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赞成。因为等女人洗澡的感觉实在是……实在是比等死要难受多了。洗浴间里的水声一直在沙沙沙的响着,而可怜的我,纯情小郎君楚天齐却备受煎熬的在沙发上翻来滚去,脑子里只想着一个问题,“她到底是不是那个意思?是不是那个意思……”

我也不知道到底被煎熬了多久,反正当我感到自己快要崩溃的时候,洗浴间里的沙沙声依然没有停止,而韩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我们可以开始排戏了,把外面的灯关掉。”

她这话刚说完,洗浴间里的灯暗了下来,这下,我眼睛一亮,心想,这下是八九不离十了,这调调我喜欢。于是赶紧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窜到开关处,把别墅里所有的灯都关掉。然后再咕咚咕咚咕咚,把嘴巴里不断地喷涌而出的口水给吞了回去。但是不管我怎么吞,我嘴巴里的口水还是越来越多,仿佛随时都要流出来。而且我的脸也胀得通红,浑身发热,整个身子轻轻地颤抖着。

我不管了,死就死吧——

我不归一切的一下子用力推开门,结果迎面就听到韩蓉来了一句,“你究竟想跟踪我们到什么时候?”

我再看了看头顶,原来还亮着一盏微亮的顶灯,使整个洗浴间很有巷子里那种昏暗的感觉。而喷头依然在高处洒着水,这是模仿下雨的感觉。最重要的是,站在我面前的韩蓉并不是我预想中的玉体横成或者披着一件性感的浴袍若隐若现,而是一身整齐的黑色套装,就连头发也被梳得笔直。她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脸上是严肃冰冷的表情。

这装扮,这表情,这背景……我靠,还真是排戏啊?

虽然我的心中犹如寒冬腊月里被人迎头浇了一通冰水一样,感觉巴凉巴凉地,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一幕我都在安扬这个表演大师的辅导下准备了好几十回了。所以到了这地步,也能勉强收拾起心情,跟她真的排起戏来,我将弯着的腰站直,两只眼睛放射出狂热到有些病态的眼神,“今晚之后,就不会再跟了。”

我说着,一步步缓缓朝着韩蓉走去,韩蓉不闪不避,也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她依然是那样的严肃,冰冷,“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够得到他吗?他之所以没有办法爱你,决不是因为他爱上了我,而是因为他不爱你。”

韩蓉说话间,我已经窜到她的身边,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将她推到浴缸边,喷头喷洒的水同时洒在我们俩的身上。在这个时候,我是真有点进入角色了,我一把将韩蓉提起,压在浴缸边的墙上,在雨水中,我的面部肌肉无规律地抽动着,显示出扭曲的表情,“我从没有想过要杀谁,我只是要摧毁——”

韩蓉又笑了起来,不过不再是起先那种冰冷的笑,而是充满了蔑视和不屑的笑,“除了你自己,你还能摧毁谁?”

我不再跟韩蓉说话,我只是用力地一把将韩蓉上身的黑色套装扯开,丢在地上,在我撕扯的过程中,她里面白色的衬衫也被撕开,黑色的丝织胸罩显露出来。我狰狞地对她笑着,“我能吗?”

“你不能,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嘶吼了一声,整个人像个野兽一样,将她翻过身,按在了墙上,然后伸手揪着她的后衣领,使劲全力一扯,随着一声声扣子被崩断的声音,整个白色的衬衫都被扯了下来,再然后被扯断的,就是她黑色的丝织胸罩,短短的十几秒钟,她的上身便已经一丝不挂了。

这时候,我急促地呼吸着,凑到她的耳边,声嘶力竭地喊道:“我是不是什么也做不了?是不是?”

韩蓉没有说话,她只是愤怒而又冰冷地望着我,我怒不可遏,我伸手插在她的黑色裤裙边,用力往下一扯,黑色裤群便分崩离析,韩蓉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的内裤和淡黑色的尼袜。在这个时候,韩蓉的脸上冰冷的表情消失了,“你觉得这样真的有意义吗?”

在她说这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写满同情与怜悯,然而比这更多的,是恐惧和哀婉。在这一刻,她才第一次显露出她的本性,无论表面多么坚强和冷漠,但是她毕竟是一个女人。当别人真的要切实地侵犯她的身体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流露出害怕和惊慌的神情。

如果说,在此之前,因为数十场预演所积累的经验和激情,而使我能够几乎忘我的投入到这场表演的话。那么到这个时候,当我看到韩蓉的这个眼神,我便猛地一下从戏中跳脱出来。我闭着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然后抱歉地脱下上衣,盖在韩蓉身上,摇着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演下去了……”

韩蓉笑着看着我,然后转过身抚摸着我的脸,安慰道:“是不是觉得没有办法投入下去?”

我点点头,“我觉得我还是很难进入小展的那种心理状态,尤其是面对你的时候。”

“我知道你为什么演不下去。”韩蓉托起我低着的脑袋。

“因为我的心理跟小展差异太大了,几乎是两个极端。”我说道。

“不,因为我们演得还不够真。”韩蓉说着,有些羞涩地抿了抿嘴唇,然后略略踮起脚尖,凑到耳边,对我轻声说道,“所以,如果想要继续演下去,就必须一切都像真的一样来。”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我,但是两只手却在我的腰间将我的皮带解开,只感到下身一阵发凉,我一百八十块买来的子龙牌长裤落在了一片水洼之中。

“真的?”我的脑中一个激灵,全身一阵震,脸色发红,全身颤抖,表皮滚烫,“你的意思是……”

韩蓉咬着嘴唇,看了我一眼,转过身去,继续趴在浴缸旁的墙上,嘴巴里轻轻地喊了一声,“action……”

我犹如这世上最敬业,最专业的演员一般,在听到这声“action”的时候,在万分之一秒内,我就马上进入状态。我伸出我右手的食指,夹在韩蓉腰间的白色内裤上,用力地往外一扯,只听得“啪”的一声轻响,随着白色内裤的橡皮筋的崩断,韩蓉的最后一层防线在我面前崩溃。然后,我便仿佛世上最饥渴的野兽,喔,不是好像,应该是我这只世上最饥渴的野兽就像刚才扯断韩蓉的内裤一般,把我自己的内裤也给扯断了。

再然后,我就是将我的整个身子压了上去,和韩蓉的身子最亲密地贴近在一起。当我们的身体完全亲密地接触的那一刻,韩蓉的身子猛地一阵僵硬,她的双手用力地按在墙上,带着泪水放声哀鸣道:“你这样一点意义也没有。”

“但是我认为实在是太……”我用力往前一冲,青筋直冒,“有意义了。”

和世上一般的强暴案一样,在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充满了暴力,强迫,愤怒,呻吟和哀鸣。而与一般的强暴案不同的是,在这十五分钟里,男女双方都投入了所有的激情和体力。在我们的表演中,在我们的台词里,我们都是那么痛苦和哀伤,充满了对这个世界绝望和挣扎。但是在我们真实的内心里,在我们的每一声呻吟中,都隐藏着我们最诚挚的欢跃和喜乐。我们一切的行为和冲动,都是来自我们肉体最原始的渴望。

在这一刻,戏剧和现实完美地勾兑在一起!

在这一刻,我敢说我感受到了这世上最伟大的欢愉!

在这一刻,我敢说我是这世上最好的演员!

上帝啊,让我永远留住这一刻吧!

第四节 韩蓉老师的私房课

浴室的里的水喷头依然在沙沙地洒着,而在刚才短短十几分钟里,几乎已经透支了所有体力的我和韩蓉,顺着浴缸旁的墙壁缓缓滑进浴缸里。

温热的水珠打在我们依旧滚烫的肌肤上,整个空间里除了水珠溅落的声音外,一片寂静,我们如此亲密地靠近着,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声。随着皮肤温度的渐渐降温,激情也渐渐退去,抱着闭着眼睛,安祥地靠在我的胸前的韩蓉的侗体,我的心中不再有多少欲望,只有阵阵怜惜。

我有些抱歉地说道:“刚才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不会。”韩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然后她的嘴角又俏皮地翘起来,“你呢?有没有觉得很刺激。”

我有些害羞地笑了一下,用下颚敲了敲她的脑袋,“简直刺激得差点暴血管。”

“不过,说真的,你刚才真的挺用力的,我的话,刚刚好,但是如果你有后要是交了一个小女朋友的话,刚才那样可不行。小女生会受不了的。”韩蓉说着,扬起脑袋,笑着看着我。

“我……”她这句话,让我觉得很突然,我于是想,她这也许是在试探我吧,我于是张嘴就想说些红她的话,谁知道我刚开扣,她就伸出一个手指把我的嘴巴封住了,然后她就笑着轻轻地摆了摆头,“不要说话,因为我不想听到废话,更不想听到假话……难道,你这么晚到我这里来,不希望我跟你上床吗?”

我略皱了皱眉头,又咬了咬嘴唇,然后有些尴尬地说道:“希望,但是,我不是只想跟你上床,我其实……”

“不用说,我明白你的意思。”韩蓉说着,伸手勾着我的脖子,“你知道吗?除了性冷淡以外,女人其实不介意男人想跟她上床。男人想跟自己上床,说明自己有魅力,这有什么不好呢?女人所介意的,是男人只想跟她上床。所以,今天有你这句话,我就很开心了。”

听到韩蓉这么说,我心中略宽,然后就问出了一个通常男人在这个时候很喜欢问的问题,“你刚才有没有达到高潮?”

我的这个问题让韩蓉身子一颤,笑了起来,我于是有些紧张地问道:“怎么?我的问题很可笑吗?”

韩蓉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笑着摇了摇头,“很多男人以为,一个女人只要跟他做爱的时候出现了高潮,那就说明那个女人喜欢他,这实在是太大错特错了。一个女人达到高潮的原因有许多,有可能是她正寂寞,有可能是她天生性欲高亢,而想让一个女人达到高潮也有许多种方法,比如春药就是很有效的方法之一。你知道吗?女人如果想要达到高潮,最快的办法就是自慰。所以说,以女人是否达到高潮来证明自己的魅力,或者证明对方是否喜欢自己,是再幼稚不过的想法了。”

说实话,虽然泡mm方面我已经今非昔比,但是我在这方面的经验却实在少得可怜。青龙戒里面的大佬们可从来不教这些的。按照他们所说的,这种东西还是自己亲自探索比较有趣。所以当我听完韩蓉这番话之后,我愣了一下,然后我又问道:“那怎么才能看出女孩子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韩蓉眨了眨眼睛,望着我反问道:“你有没有看过《东邪西毒》?”

“有,王家卫的得嘛,不过,怎么突然说到这个?”我点点头,有些奇怪的问道。

韩蓉笑着歪了歪脑袋,再次转过身,将她光滑的背脊靠在我的胸前,双手依然亲昵地反勾着我的脖子,“在《东邪西毒》这部电影里,梁朝伟扮演的盲武士有一句台词,是他问梁家辉扮演的黄药师的。他说:‘你知道喝酒跟喝水的区别吗?喝酒是越喝越暖,喝水是越喝越寒。’”

韩蓉用她细腻的手背缓缓地摩娑着我的脸颊,继续说道:“这句话其实很适合套在男女关系上。跟喜欢的人做爱,与跟不喜欢的人做爱,它们之间最大的差别就是,跟喜欢的人做爱之后,心里面是幸福和充实,而与不喜欢的人做爱之后,心里面却只有沉沦和空虚。跟喜欢的人,越做越开心,跟不喜欢的人做,越做越无聊,明白了吗?”

“喔。”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你们女人会不会很讨厌我们男人太好色啊?”

韩蓉笑着拍了我的脸一下,“这真是个傻问题,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男人要是不好色,女人打扮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但是,我看到好像有很多女人很讨厌男人太好色的样子。”

“一般来说,这种讨厌里,多少都有女人要保持矜持的原因。不过如果是真的讨厌的话,那就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那个男人自身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要么是男人好色的方法不对。”

“条件太差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男人好色的方法不对?这……这是什么意思?”

“傻瓜,这都不明白?没有多少女人会觉得男人好色有什么问题,不好色的男人才有问题呢。我们觉得是问题的,是你如何去好色。一个男人如果光明磊落,堂而皇之的好色,并且大方得体的表达出来,就算无法得到这个女人的青睐,也决不会让这个女人讨厌她的,很可能,还可以做一个不错的朋友。但是如果你好色的方法畏缩,猥琐而又卑鄙,下流,甚至于变态,那当然就只能让人觉得厌恶了。”说到这里,韩蓉顿了顿,“比如有一个穿着性感的美女,当她去一家餐厅,有一个男人很光明正大地站起来,望着她,并且对着她微笑表示赞美,那她只会感到自豪和高兴,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会对他回笑一个。但是如果这个男人偷偷地跟在她后面,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人家上洗手间,他也去偷窥,别人吃饭,他也拿着张报纸,装着看报纸,但是眼睛却总是盯着人家的胸部,那又怎么不会让人觉得厌恶呢?”

“哦……”我长吟一声,“我明白了,原来你们不是讨厌男人好色,而是讨厌男人猥琐。”

“对了。”韩蓉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撒娇般对我伸出手,“给你上了这么多的课,快快交学费来。”

“好啊,现在就交。”我说着,一把把韩蓉拉在怀里,将我的舌头探入她温热清香的口中。

一阵之后,韩蓉咬着嘴唇,害羞地将我推开,抹了抹嘴角,“这算是什么学费,明明是你占我的便宜。”

我仰着头哈哈地笑了一阵,又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们女人是不是也很好色啊?”

“算是吧。”韩蓉侧着身子,靠在我肩上,“不过,做爱,做爱,男人看重的,是做,而女人看重的,是爱……”

接下来的差不多半个小时里,我就把韩蓉当成是我的性心理老师,肆无忌惮地问出了一些我一直埋藏在心里的问题。而韩蓉也尽职尽责地当着我的老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讲得细致入微,深入浅出。我深埋心中的疑问,在这半个小时里,我多年的疑问几乎统统迎刃而解。

孔子说,朝闻道,夕死可矣,我此时此刻,也还真有点这感觉。不过我死的话,必须死在女人怀里才行。因为经过半个小时的休息,刚才的疲倦基本散尽,我体内的热血又开始有沸腾的冲动了。我于是拉了拉韩蓉地手说道:“泡了半个多小时的水了,再泡皮都要脱了,不如我们运动一下吧?”

韩蓉扭过脸,睁着眼睛看了我一眼明知故问道:“运动?你要怎么运动啊?”

我啧了一声,东张西望着说道:“不是……不是还有一场戏吗?”

韩蓉转过身,全身趴在我身上,柔软而坚挺的胸部紧贴在我胸前,我的血液循环速度顿时猛然加快,下身又有再次骄傲崛起的冲动。而韩蓉却装着完全感觉不到我此时的变化,好整以暇地问道:“这么快?你行不行啊?”

“我不行?”我笑着一把把韩蓉抱了起来,“演起来你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韩蓉嘎嘎嘎地笑了一阵,轻轻拍了拍我的屁股,“停下,如果要真要演第二幕的话,我觉得不该在这里演。”

“为什么?剧本里不就是写在雨里吗?”我不解地问道。

“好,现在就让韩蓉老师再给你上一课,坐下。”韩蓉说着,率先双手抱膝坐了下来。我虽然已经颇有欲望难耐的感觉,但是也不好扫她的兴,只好关掉水龙头,然后老老实实学着她的样子,坐在了她对面。我们都坐好之后,韩蓉才说道:“很多男人都以为,好像有很多钱,很有地位,就可以得到一个女人,其实不是。不可否认,女人往往是很重视物质的,物质可以得到女人的很多东西,包括肉体。我在这一行这么久,像这样的事情我看得太多了。可以这么说,金钱和权力可以得到任何女人身上可以交易的东西,但是永远无法真正得到一个女人的心。因为金钱和权力说到底只能满足女人的虚荣感,而不是她的心。虚荣感得到满足的时候,女人同样会很开心和高兴,甚至会对这个满足她的男人形成很强的依赖感。但是虚荣感说到底只是一种感官刺激而已。刺激的感觉很好,但是这种感觉是不稳定也不持久的。真正持久稳定的美好,只能像你曾经像我所说过的那样,必须建立在男女之间真正的彼此理解上。所以说,一个女人真正需要的,其实是最简单的东西。”

“这就好像一个男人跟一个女人做爱。初涉性事的时候,因为新奇,总是会想要尝试各种姿势,各种地方。但是到后来,女人就会发现,其实做爱最喜欢的地方永远是在属于自己的床上,而最不会厌倦的姿势,永远是面对面地拥抱在一起。”韩蓉说到这里,对我缓缓眨了眨眼睛,“尤其是在跟自己喜欢的男人做的时候,更是如此。”

整个浴室里一片寂静,偶尔传来路边的汽车路过的声音,我和韩蓉都没有说话。我们在昏暗的灯光里默默地注视着对方。好一阵之后,我默默无语地站在了起来,一把将韩蓉抱在了怀里,走出浴室的门口,穿过大厅,爬上楼梯,用脚打开韩蓉的卧室的门,然后轻轻地将湿淋淋的她,放在了她软绵绵的床上。这个时候,韩蓉端着我的脸,笑着对我说道:“你懂了我的话。”

然后,她便略侧过脸颊,轻轻地吻在我的唇上,我轻柔地回应着,尔后,我们的力度越来越大,再然后,我们再次亲密地贴在一起,我们抱着在床上用力地翻滚。整张床都被我们翻滚得湿透了,也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雨水。

半个小时之后,随着一阵剧烈地颤动,我疲惫地趴在了韩蓉的怀里。韩蓉咬着的嘴唇终于松开,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背,亲吻我的耳朵。在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无比强烈地冲动,我真的很想告诉韩蓉,我爱她,我愿意跟她过一辈子,从今往后就只有她一个女人。我于是吞了口口水,说道:“我……”

就像刚才一样,韩蓉又一次用一根手指封住了我的嘴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让韩蓉老师教你最后一课,诺言就是债务,不要随便许诺,越年轻越不要随便许诺。”

“但是……”

“我明白你的心,但是我没有那么贪心。你还太年轻了,你的未来还长得很。能够得到你,我已经觉得是分外的幸福,我不会贪心地还想要锁住你。男女之间只要一考虑到未来,一谈到天长地久,通常就是悲剧的开始。我只想你和我快乐!所以,答应我,永远不要跟我谈这些,好吗?”

第五节 花堪折时直须折

虽然在心里一直在说,韩蓉这么做是为了给我自由,不想绑住我,但是不管怎样,听到韩蓉这样理性的话,我的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感到失落的。人家都说,爱情是盲目,没有理性的,而现在韩蓉却表现得这样理性……

失落归失落,我脸上尽量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笑着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就这样过去了。接下来,我们又聊了一会天。心里既然有点失落,聊天自然也就不是那么认真了。所以我都不大记得后面究竟都说了些什么,只是后来就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我在阳光的照耀,以及一阵阵香味的引诱下醒来。当我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穿着围裙坐在我床边的韩蓉。

“少爷,吃早餐了。”韩蓉说着,把早餐餐盆放在床边。我转过脸,看了看餐盆上满了装了一堆东西,油条,豆浆,糕点,牛奶,粉条,什么都有。

我擦了擦眼睛,坐了起来,“怎么这么多东西?”

韩蓉指了指餐盆里的食物,说道:“豆浆油条是买的,其他的都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什么都弄了一点,怎么样?赏个脸尝尝我的手艺吧?”

看着喷香的早餐,我心头一热,昨晚那点失落顿时消失无踪,我伸手抓着韩蓉的手,感动地说道:“我随便吃点什么就好了,哪里还用你亲自下厨?”

韩蓉凑上来,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笑道:“我乐意伺候你啊。”

看着韩蓉甜蜜的笑容,我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除了幸福,就只有开心了。

“快起来刷牙洗脸吧,不然辛苦做出来的早餐就凉了。”

“是,韩蓉老师!”

在韩蓉的家里刷牙洗脸吃完早餐,然后我谢绝了韩蓉的相送,自己回到了学校,刚好赶上《中国文化概论》课。刚上了一节,手机就响了,是钱不易传了条短讯过来,要我中午吃饭的时候去找他,说有事要跟我说。我心想,大概没什么正经事,无非是问我昨晚到底怎么样了。看来不管钱不易多牛,在这一点上还是不能免俗啊。不过我还是给他回了条短信说ok了。

一下课,我就给钱不易打电话,“喂,钱师兄,打算请我到哪吃啊?”

我这话一说,电话那边钱不易马上反弹,“你有没有搞错,你昨晚风流快活一个整个晚上,我帮你收拾手尾,你现在居然还敢叫我请你吃饭?”

我一听,忙不迭地赔笑又赔罪,“是我错,是我错,这顿算我的,我们就在三号餐厅见吧。”

“一顿学生餐就想打发我?门都没有!渤海酒店……”

“老大,你不是吧?渤海酒店,我可没你那么有钱啊。”

“那天晚上赢得那几万块哪儿去了?”

“这个……那个……”

“行了,少哭穷了,十二点半,晚一分钟多一道菜,晚五分钟以上,我就点洋酒。”

钱不易说到这,啪嗒一声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再看看表,已经十二点零五分,哪里还敢怠慢,一路狂奔到校门口,拦了辆的士就直冲渤海酒店。

好在渤海酒店离我们学校不远,很快就到了,我一看表,还差一点就到十二点三十,于是赶紧买单,下车,冲进渤海酒店,看到戴着墨镜的钱不易正坐在靠窗的一个位子,悠哉游哉地看着菜单,我几个箭步窜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北京时间十二点二十九分三十七秒。”

“你满守时的嘛。”钱不易取下墨镜,笑眯眯地对我说道。

我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点点头,“一向守时,尤其是在别人告诉我吃到就要加菜的情况下。”

钱不易伸手指了指我,“你小子……”

这时候,我看到他手边拿着一个文件袋,我于是问道:“怎么,决定用哪个方案了吗?”

“没错,今天找你来就是聊这事,不过……”钱不易揶揄地看了我一眼,“在此之前,还是先说说你昨晚的事吧。”

“这有什么好说的,钱师兄你是过来人,男男女女还不就是那些事嘛?”

我大大咧咧地挥了挥手,试图就这样躲过去,谁知道钱不易一点也不吃这套,他呵呵一笑,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楚天齐,我要是这么容易就被你糊弄过去,我就不叫钱不易了,从实招来吧,不然我一个不高兴,说不定就会随便点个三五瓶洋酒回去浇花什么的。”

既然钱不易都发出这么赤裸裸的恐吓,那我也就只能乖乖就范,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说得倒是随意,可是我看钱不易听得倒是有点口干舌燥的样子,一连喝了七八杯水。等我说完之后,他还上下打量了一下我,难以置信地说道:“你丫到底前世积了什么德?怎么这辈子什么好事都全被你摊上了?”

我谦虚地呵呵一笑,“这叫好人自有神保佑,我人品正直,自然运气也要比常人稍微好那么一点。”

“你这何止是好一点,简直是好得没边了。”钱不易说着,意犹未尽地吞了口口水,摇头晃脑了一阵,然后又突然啧了一声,说道,“不过我听你刚才说的时候,神情好像略微还有点缺憾,难道你昨晚还有什么地方不尽如人意?莫非……你的体力不济……”

“当然不是。”我一边心里感叹钱不易心细如发,一边赶紧摇手否认。

钱不易不解地看着我,问道:“那还能是什么?”

我见钱不易都看到这一步,也就不再瞒他,将韩蓉昨晚令我感到有些失落的那番话复述了一遍。我满以为钱不易会附和我的说法,唏嘘一番。谁知道我刚说完,便被钱不易很鄙夷地瞄了一眼,“原以为你真是什么情场高手,原来也只是个虚有其表的毛头小子。”

我不服气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钱不易笑了一下,说道,“韩蓉能够这么做,只有两种可能。第一,就是当你是应急的纸内裤,顺手用一下,用完就丢。第二呢,就是为了能够更长久地跟你相处,所以退而求其次而已。”

我略想了想,说道:“第一种我相信肯定不是,至于第二种,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

“简单的说,就是韩蓉没有信心,对自己没信心,对你,应该也是没有信心。”钱不易说到这里,右手的手指轻轻在桌面敲着,眼睛瞄了我一眼,“怎么样?这下明白了吧?”

我苦着脸跺了跺脚,,“钱师兄,你就一口气把话说完吧,真被你憋死了。”

“唉……真没想到你居然怎么笨?”钱不易摇着头,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帅哥,你多大?十九不到,韩蓉多大?三十五岁整了。二十年后,你四十不到,如日方中,正是一生中最辉煌,最好的时候。而韩蓉呢?她已经整整五十五岁,差不多是做奶奶的年纪了。没错,今天的韩蓉是大明星,保养得也非常之好,艳压群芳,明媚照人。但是女人保养得再好,四十一过,就一年不如一年了。韩蓉即使现在再好,她又怎么会有信心自己在二十年后依然能留住你的心呢?既然二十年后,就毫无信心了,那还谈什么将来,谈什么天长地久呢?既然如此,还不如不去想那么多,珍惜现在好了。这样想,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是她对自己没信心,那她对我的没信心呢,又是怎么回事?”

“首先,在几十个小时以前,韩蓉刚刚结束一段感情,这段感情让她等了整整十年,而最后她得到的只是一片空白。几十个小时后,你要她马上再接受一个所谓承诺,然后让她把一切都放进这个承诺里,你不觉得,这未免太强人所难了吗?她现在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她已经是三十几了,她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拿出来等待呢?其次,你才多大?你才经历多少女人?你真的能够就此收心,一辈子只有她一个女人吗?你扪心自问的时候,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自己吧?”钱不易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又叹了一声,“人生最痛苦的,不是什么都得不到,而是得不到最想要的东西。没有希望自然会有点落寞,但是总好过一生期望,却最终落空。韩蓉之所以说那一番话,就是不想面对我刚才所说的那一切,而只想尽量长久地跟你享受现在的欢乐时光。这当然是一种逃避,但是这种逃避绝对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你啊,傻小子。”

钱不易说着,饱含深意地淡淡笑着摇了摇头,“我想,韩蓉一定是前世欠了你的,才会心甘情愿为你这傻瓜付出这么多。到头来,居然还要被你误解,真是凄凉啊。”

听了钱不易的话,我心里不由得又是惭愧,又是感动,看来我历练确实还少,如果不是钱不易今天这么说,像这些事情我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惭愧之余,我又忍不住想为自己辩护一下,“但是,我当时真的有点难过,因为我当时……真的有跟她天长地久的想法。”

钱不易淡淡一笑,挥挥衣袖,仰首笑了起来,“行了,老弟,大家都是男人,你这种想法我理解得很。跟一个喜欢的女人,尤其是大美女做爱之后,抱在一起的时候,谁的脑子里想着的,都是天长地久,但那只不过是你体内残余的男性荷尔蒙喷发时的副作用而已。只有未经人事的雏儿才会当真,不要说久了,就是现在,你恐怕也不能斩钉截铁说,你愿意只对着韩蓉过一生一世了吧?”

钱不易的话猛地这么压过来,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只能有些尴尬地默默坐着。

“说起来,韩蓉也算是个傻女人了,你看看楼兰雪,她就聪明多了。她知道自己美艳动人,绝代芳华,所以她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魅力。只要对方不是太差,她一律来者不拒。正是她又美,又懂得应酬,所以她才会成为我们京华大学的第一大众情人。不止是学生,就连讲师和教授,也有不少是她的爱慕者呢。然而,她虽然并不抗拒任何人对她的爱慕,却又始终跟所有人保持一定的距离。你要是想更进一步,那是千难万难,如果你想真的进到她内心去,呵,那就真是难于上青天了。而她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说白了,就是因为她深深懂得,人生犹如彗星乍现,凡事应该及时行乐这个道理。她知道现在是她最好的时候,所以她才要全情投入地享受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不要让自己将来有任何遗憾。换句话说,她只想得到爱,不只是一个男人,而是无数男人的爱,但是她却不会付出半点爱给别人。而韩蓉呢,来来去去都是傻乎乎地为一个男人在付出,从前是胡南,现在是你,从来没有认真去计较过得失。”

听到钱不易这么说,我心里面的惭愧就越发沉重了,“钱师兄,听你这么说,我真的觉得……”

我还没说完,钱不易就笑着摇了摇手,“行了,你也别介意,这没什么,每个男人刚开始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杨过,久了才知道自己都跟西门庆是一路的。老弟,你这把年纪,说什么天长地久,实在是太扯淡了,还早得很呢。还有,你要知道,这世上起码有一亿男人做梦都梦着有你这种机会呢。要是他们知道你正在实现着他们的梦想,却居然还在说什么失落,我敢肯定,你一出门就会被西红柿砸死。”

说到这里,钱不易拍了拍我的肩膀,“总而言之,如果你真能体会韩蓉的苦心,就不要胡思乱想那么多,好好跟她享受眼前的良辰美景吧,花堪折时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傻小子。”

“嗯。”我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谢谢钱师兄你的开解。”

钱不易见我懂了,便长舒一口气,笑了笑,说道:“好了,风花雪月到此为止,我们谈正事吧。”

第六节 黄玄衣律师驾到

“好吧,说说看吧,你选的是一个什么项目?”

“他们一共提供给我三个项目,我觉得都不错,所以……我决定都做。”

钱不易的话让我有点不知所以然,“都做?但是你好像只有五千万,难道你老爸给你的项目都那么小,五千万就都能做下来?”

“五千万?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我现在还有五千万?”钱不易笑笑,对我说道。

我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那天吃饭的时候,不是说有五千万吗?”

“那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有五百万了。”钱不易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才几天,你居然就花掉了四千五百万?”我不敢相信地晃着脑袋,“四千五百万,就是烧钱也没这么快啊。”

钱不易正要答我的时候,侍者走了过来,把菜单递上来,“请问两位先生要点什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伸手,钱不易就主动把菜单抢了过去,然后指着菜单,开始点了起来,“呃,珍珠鲤鱼,蜜汁一品肉,黄金什果海鲜球,还有这个南越王宴……”

我看钱不易点到这里还丝毫没有刹车的某样,便再也顾不得什么斯文,赶紧伸手一把按住菜单,苦着脸说道:“老大,你说了吃到才加菜的……”

钱不易扬起眉毛,瞄了我一眼,把我的手拨开,继续慢悠悠地翻着菜单,“我现在可没加菜。”

“还没加菜,你已经点了四个菜了,我们两个人哪里吃得了这么多?”

“我几时告诉过你只有我们两个人了?”钱不易把菜单移开,探出头来,笑眯眯地看着我,问道。

“啊?”我顿时张大嘴巴,脑子里闪出一个巨大的方框,方框里写着,“我被宰了。”

“那……那今天有几个人?”

钱不易伸出手指算了一下,“加上你跟我,一共七个人。”

“天啊……”我哀鸣一声,扑到在桌上,上次就是在这个渤海酒店,吃个早餐都吃掉我两千多块。虽然那次的人比这次稍微多了一点,但是现在可是中餐啊,这次我真是欲哭无泪了。

而钱不易似乎完全看不到我的惨状一般,继续怡然自得地点着,“再有一个生炊龙虾,一个花雕鸡,一个大良炒鲜奶,一个鼎时上素,嗯,还要一个秘制国药中华鳖,这个补……”

我此时正趴在桌子上悲痛,什么都听不大清,但是这个个鳖字,我可听得清清楚楚,这玩意我不小心看过价钱,那可不是一般的贵啊,“钱师兄,你点什么都行,那个什么鳖咱还是省了吧,吃鳖谐音就是吃蹩,多不吉利啊。”

“嗯。”钱不易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很有道理,那还是换成菜胆灵芝鲍好了。”

什么?鲍鱼?我赶紧举手,一脸诚挚地说道:“呃,钱师兄啊,其实我觉得鳖确实满营养的,比鲍鱼好,咱们还是吃鳖吧。”

钱不易仰着头,笑嘻嘻地望着我说道:“你刚才不是说吃鳖不吉利吗?”

“相对鲍鱼来说,还是鳖吉利一点。”我苦笑道。

“看你这小气样,你现在怎么说也是月入三万的富豪了,这么小气怎么行?”钱不易笑着指了指我,然后一副很仁慈的样子说道,“好吧,看你这么可怜,我再点一个菜就好了,诶,翻到好东西了,菠萝咕佬肉,就这样吧。”

看到钱不易终于把菜谱递回给侍者,我的心里顿时松了口气,总算是刹车了。谁知道这个侍者居然又笑眯眯地问道:“请问两位想要什么汤?”

我真恨不得跳起来,揪着他的耳朵大喊,“我一点也不渴,不需要汤。”

可惜这里怎么说也是高级场所,我到底还是做不出来,只能盼望钱不易嘴下留情。钱不易看着我凄苦的模样,总算是发了善心,“呃,我们都是北方人,对汤没什么挑剔,来个老火例汤就好了。”

等到侍者走了,钱不易转过头,看着我耷拉着脑袋的样子,笑着问道:“干嘛,还在算计这顿要花多少钱啊?”

“那当然了,我并不比你,财雄势大,四千五百万都几天就花了个干净,我恨不得一分掰成两半花。你这一顿下来,多了不敢说,半条命是让你给要去了。”我嘟了嘟嘴,嘟囔道。

钱不易笑着摇了摇头,“错了,不是四千五百万,是六千五百万,我把我所有的私房钱都给搭了进去。”

“六千五百万?”虽然不是我自己的钱,但是我还是一阵阵的肉痛。这要是都给我,我就马上退休,什么都不干,环游世界,逍遥快活去了,“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都是怎么花掉的。”

“很简单,这些钱我都拿去付薪水去了。”钱不易抿了口茶,轻飘飘地说道。

“你打仗啊?怎么一下子请这么多人?”我不解地问道。

钱不易略睁了睁眼睛,“人不多啊,加上你也才六个而已。”

“六个人?六千五百万?”我干涩地吞了口口水,“我靠,你给他们多少薪水?居然要这么多钱?”

“如果只是每周的周薪,自然要不了这么多钱,每周百来万也就够了,但是如果加上签约金的话,这笔钱就不算什么了。如果不是我钱某人跟他们每个人的关系都非同一般,我这个价钱哪里可能请得到他们?”

听到这里,我由不得好奇地问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钱不易神秘的笑笑,“今天这顿饭就是开工饭,我约了他们一点钟,等下他们来说,我介绍给你认识。”

“哦——”我长吟一声,点点头,脑子里又想着另外一个问题,“挑,给他们都是周薪,而且每周十几万,给我却是月薪,还没个月只有三万。还有那个什么签约金,我好像也从来没有听你提过。唉……这世道真不公平啊。”

不过,我这牢骚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要说泡妞,在青龙戒的帮助之下,我有十足信心。但是说到工作赚钱,以我高中毕业的水准,洁白无暇的从业经历,一个月三万的薪水已经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了,我要是再咿咿哦哦,就显得我贪得无厌了。

如果大家真心支持我,请你们以后把你们的推荐票给这本书吧,我那本书真的很需要,推荐票放在这本书上只是浪费,谢谢大家了!

“在心里嘀咕什么呢?是不是相比较之下,嫌自己的待遇太低啊?”钱不易仿佛看穿我心事般地笑着问道。

我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大家心照不宣了。

钱不易笑着喝了口水,“等下他们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你心理就不会那么不平衡了。”

我端起杯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唉,我什么都不同,一个月能有三万,又能够跟名满天下的钱不易大大学习,我已经偷笑了,哪儿还敢有更多的奢望啊。”

“行了,你就别埋汰我了,坦白说吧,今天来的人能够为我做什么,能够帮到我多少,我心里都有数。我给他们的价钱,也是按照他们自身的价值给的。但是你不同,我只是凭直觉觉得你能帮我,至于你到底能够帮到我多少,我现在心里还是一笔糊涂帐。别看我现在只给你三万块的月薪,事实上,你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他们都要高。因为他们几个人无论对我做出多大的贡献,我给他们的报酬始终是有上限的。但是你不同,你的报酬是没有上限的,只要你有贡献,我就会分给你应得的那份。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只是我的职员,而你,是我的合伙人。”

先不管钱不易这番话是不是为了安抚我,又或者是不是为了拉拢我,总之我听着很受用就是了,我乐呵呵地笑了一阵,又问道:“你说我们是合伙人?但是,我什么也没有,我拿什么跟你合伙?”

钱不易伸出三个手指,说道:“目前来说,我只看到三样,一是你的人格,二是你的公关能力,三是你的运气。”

“我的人品好这是公认的,运气好嘛,这个我也能理解,只是……这个公关能力怎么说?”

“你能够那么轻易地让那么多美女围着你转,这不是公关能力,这算什么?”

“你不要乱来喔,我跟你说,我卖艺不卖身。”我郑重申明。

钱不易笑着啧了一声,“想什么呢,没谁要卖你做男公关,男公关再金贵,能卖多少钱?”

“那你刚才又说要用我让美女围着我转的公关能力?”

“能让美女围着你转,是证明你有很强的公关能力,并不是说就要你去当男公关。”

“那你到底想要我干嘛?”

“很简单,有句话说得好,科学技术不是第一生产力,公共关系才是第一生产力。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人脉,我们家族的人脉网络虽然已经很强大,但是我不希望完全依赖这条网络,所以我要新建一条新的人际关系网络。要做到这一点,一个可靠,反应灵敏,善于左右逢源的总联络人就至关重要。而你,正是我钱不易心中最属意的人选。”

说到这里,我终于明白钱不易的意思了。虽然我不大懂得经营,但是我从小就看惯了人世的冷暖炎凉,对人际关系还是很有自己的心得的。做为一个成功的生意人,只是懂得赚钱可不行,他还必须懂得利用政界,司法界,传媒界等各种领域的势力来给自己形成保护网,并且支持自己的事业前进。而负责联络整个保护网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将是这个生意人身边最重要,也最亲信的人之一。

看来,钱不易还真挺看重我的。我才十九岁不到,一个刚进大学的小屁孩,他居然敢有如此之大的期待,我真不知道该说他大胆,还是说我自己运气好。然而,我再转念一想,钱不易自己也只不过是个比我大三岁的大四学生而已,我又何必那么妄自菲薄呢。

正想到这里,门口响起一阵皮鞋踩地的声音,我放眼看去,有五个人并肩走了进来。他们清一色的眼镜,里面还有一个外国人和一个女人。一看他们就是那种所谓的专业人士,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是一脸专注,目不斜视,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牛逼似的。我再抬头看了看高悬在大厅高处的钟表,此时里一点钟还差不到一分钟。

“真准时啊。”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

暗叹完,这几个人便走到离我们只有两三米的样子,这时候我才发现,呓,这个mm好像……很正点喔。她的个子很高,穿着高跟鞋,即使跟那个个子高大的外国人并肩走着,也不觉得矮多少,我猜起码有一米七。身子很清瘦,应该不到一百斤吧,不过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最要命的是,她的皮肤之好,不止是白,而是透着一种汉白玉似的半透明的感觉。她的脸型是东方美女那种典型的瓜子脸,杏眼、柳眉、瑶鼻、嘴唇薄而性感。外形高挑,却又同时拥有东方女孩的那种娇俏感,这种女孩本来应该是男人最喜欢的尤物才对。可惜,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表情却格外的冷漠,看起来实在是太像是法官了。我想,见到这种女孩,大多数男人只敢灰溜溜地闪避一旁吧。但是这些人里,肯定不包括我楚天齐,我就是赤裸裸的,淫荡地注视你。

大概是感受到了我炽烈的目光,这个女人冷冷地扫了我一眼。我靠,不是假冷,是真冷,要不是我浑身上下热情洋溢,被她这一扫,非得打个冷颤不可。

我再看了看身边的钱不易,只见他此时伸着一只手,假装若无其事地遮着嘴。但是我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在幸灾乐祸的笑。我于是嗯哼一声,收回淫荡的眼神,端正坐姿,故作大义凛然状。

不一会,大家都坐下之后,钱不易才发话,“今天请大家到这里来,有两个目的,第一呢,就算是吃开工饭,吃了这顿饭,大家就算是鼎城国际的正式成员了。至于第二呢,就是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鼎城国际的新成员,就是我坐在身边的这位年轻人,他的名字叫做楚天齐,是我的师弟。他年纪虽小,但是才华横溢,鉴赏,音乐,舞蹈,品酒乃至于国术,都有很深的造诣,是一位年轻有为的公共关系专家。以后他就是我的私人助理。”

钱不易就是钱不易,被他这么一吹,弄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那么回事了,矜持地冲着在座几人一一额首致礼。其他四人也都对我笑着点头回礼,只有那个年轻的女孩子别过脸去,装作没有看到。钱不易全装都没有看到,给我一一介绍起在座的人来。

他首先指着坐在我身边这位,看上去大约四十几岁的中年人,说道:“这位是刘新博士,在来到我们鼎城国际前,是美国高盛投资银行经济研究执行董事,曾任瑞士日内瓦-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首席经济学家与研究部主管。以后将负责我们鼎新国际的战略规划部。”

高盛投行?别的我不大知道,我只知道它的ceo被外界公认为比美国财长斯诺要懂金融。所以当我听到钱不易这么介绍的时候,我暗自吸了口凉气,深深为刚才居然还跟人家比待遇而感到惭愧,赶紧忙不迭地伸出手去跟他握手。

然后,钱不易又指着刘新旁边那位瘦弱,矮小,年纪与刘新大约相仿的中年人,说道:“这位就是资产评估界最知名的评估师新杰先生,无论是多么复杂的集团,他都可以在一周之内,准确无误地核算出一个企业的真正价值。国内近五年来,几乎所有的大型并购案,都经过他的评估。新杰先生以后将负责我们鼎新国际的资产评估部。”

哟,这他妈也是头比河马还大的牛人。

再然后,钱不易又指着刘新身边的那个洋人说道:“这位就是史考德先生,华尔街最顶尖的金融分析师。这次能够把他请来,可是费了很大的劲。史考德先生以后将负责我们鼎城国际金融部。”

我不懂金融,我只知道金融无小钱,总之也是牛人就对了。

“至于剩下这两位就是我们钱家的老人了,这位是我父亲的好朋友,中国少数几个得到北美精算学会认可的精算师雨村叔叔。以后,鼎城国际的钱不归我管,归他管,他是我们的财务总监。”

钱不易说着,把手搭在就坐在身旁的雨村的肩上,看得出来他们俩的关系很密切。

最后,钱不易终于介绍到了我一直想要他介绍的人,这位看起来很像是冷面法官的美女。

“这最后一位嘛,就是我们钱氏家族首席律师黄博的妹妹黄玄衣。别看她年轻,只比我大一岁,但是她跟你一样,是少年天才,她在法律方面的能力,跟她哥哥可是在伯仲之间的哦。不然的话,我也不会求我父亲把她挖过来了。”

我听到这里,看了黄玄衣一眼,在心里笑道:“黄玄衣?这么古典?你爸不会是黄药师吧?”

第七节 并购计划

当然了,我心里虽笑,脸上倒还是保持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正式地伸出手去,“黄小姐,很高兴以后能跟你共事。”

黄玄衣伸出手指,在我手指上微微碰了一下,就当是握手了,然后就自顾端起杯子喝茶。我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讪笑了一下,坐了下来。

将大家都彼此介绍了一遍之后,菜刚好上齐了,钱不易于是笑着挥了挥筷子,说道:“既然大家彼此都认识了,我就不多数了,我们大家边吃边聊。”

说着,钱不易就率先伸出筷子,我们大家于是也纷纷伸出筷子开始吃起东西来。我们一边吃东西,一边开始有些随意地聊了起来。

在座的男人除了我跟钱不易以外,都是有年纪和阅历,见惯了风浪的人。所以在跟我说话的时候,大都是带着一种谦虚之余又显大气的态度,丝毫没有给我这个小屁孩不适感。尤其是那个史考德,居然也说得一口流利的中文。倒是那个黄玄衣,整个吃饭过程中,几乎是一句话不说。当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她也只是笑笑,嗯嗯哦哦地就过去了。我要是跟她说话,她就把我当病毒一样自动过滤,全当没听见。

我生性不是死缠赖打的人,世上美女千千万,咱何必看她这脸色。所以,我说了几句,见她不理我,也就不理她了,只跟几位牛人套起交情来。咱怎么说也有个公共关系专家的封号,总得表现表现不是。

随意地聊了没多久,钱不易问黄玄衣道:“玄衣啊,并购那三家公司的法律研究做得怎么样了?”

“天宏传媒,秀场网络做得差不多了,只是华夏报业还有几个小问题,因为华夏报业拥有相当的国有股,所以……”本来寡言少语的黄玄衣一谈到工作,就整个人精神起来,哗啦哗啦地讲了一大堆。

别看我是大学生,但是我是一条法律条文都没有看过,所以对黄玄衣所说的话,我是一窍不通。黄玄衣说完之后,钱不易点了点头,又看向史考德,“这三家公司改组之后,上市的机会有多大?”

“我看过刘新先生的资产分拆重组的报告。如果按照他那个方案来做的话,成功率是百分之一百,这是个低风险,高回报的案子,钱先生你的眼光果然独到。”

钱不易笑了笑,又问道:“需要多久时间才能成功上市?”

“在美国,有一种针对中小企业及创业企业所设立的电子柜台市场,她的缩写是otcbb,otcbb是由纳斯达克管理的股票交易系统。在美国有许多公司的股票先在这里上市,获得最初的发展资金,通过一段时间的扩张积累,达到纳斯达克或纽约证券交易所的挂牌要求后升级到这些三大交易所挂牌。otcbb对企业基本没有规模或盈利上的要求,只要有3名以上的做市商愿证券做市,企业股票就可以在otcbb上流通了。也就是说到otcbb上市本身是很简单的,你要有一个赚钱的概念与一个好的商业计划就足够了。凭借钱先生的商业案,我有把握可以很快将鼎城国际马上在otcbb。只要你们的并购过程像商业案所写的那样顺利,等到这间公司净资产到600万美元以上,毛利达到100万美元,我们就可以直接升入三大交易所。所有这些时间加起来,我有把握在一年之内完成。”

钱不易听到这里,忍不住用力一拍桌面,“好,妙极,我要的就是一年内!”

接下来,钱不易又跟他们其他几个人谈了一些事情,我就像刚才一样,尽管一直装着听得聚精会神的样子,其实我还是不大知道,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唉,你别说,还真是有点自卑。

看到钱不易跟他们眉飞色舞地狂聊着,我是倍感无聊啊,于是一边装着很认真地在听,一边狂吃东西,狂喝水。钱可都是我付的,我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结果大吃大喝了一阵,我的膀胱便有些沉重起来,我于是冲着众人抱歉了一声,“你们聊,我上一下洗手间。”

说完,正要去,钱不易伸手搭上我的肩膀,“一起去。”

等到走了几十步,弯到一条走廊里,钱不易才呵呵笑道:“怎么样,小子,吃蹩了吧?黄玄衣可是出了名的冷面美人。你要是有本事泡到她,你要我给我提公文包,我都乐意。”

“挑,有没有那么夸张?”我乜了钱不易一眼,问道。

钱不易耸了耸肩,“不然我跟你打赌,也不多了,十万块,怎么样?”

我想了想黄玄衣那副嘴脸,没有信心地摇了摇头,“算了,不打无把握之仗。”

“算你聪明。”钱不易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家族里这么多,黄玄衣长到这么大,却居然没有一个人敢打她的主意,为什么?就是因为谁只要对她流露出一点点意思,她就马上好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见面一个好脸都不给,从来没有人例外。久而久之,也就没谁敢招她了。泡mm嘛,图的无非是个开心,谁没事会去讨这个没趣?世上又不只她一个美女。”

我听了钱不易这番话,不由得感叹道:“我靠,她是不是生理有缺陷啊?怎么会这么变态?”

“这我就不知道了,虽然确实有人传她跟一个女心理医生有暧昧关系,不过那也只是风言风语,没有切实证据。”

首先我要申明,虽然我不是同性恋,但是我对同性恋绝对没有偏见,然而此时此刻,我还是忍不住惊叫道:“又来一个同性恋?”

钱不易伸手到嘴边,“嘘,小声点,别乱说,没证没据的事,八成是捕风捉影。”

我瘪了瘪嘴,“切,我看她就像是,冷冰冰的,跟个棒槌一样,世上哪有这种女人,一定是被什么男人深深地伤害过,所以转而喜欢女人了的。”

钱不易摆摆手,“唉,不管怎么样,反正你别死了这条心就是了。”

“什么话?”我瞪了钱不易一眼,“我从来就没有打过她主意好不好?”

这回轮到钱不易瘪嘴了,“少来了,她刚进来的时候,你那眼神,我靠,淫荡到……还没打主意,你当我瞎了呢?”

我必须承认,我当时的表情确实是稍微有那么一点外露,所以这时候我也没推诿什么,只是呵呵一笑,有些垂涎地说道:“她要是不是那么变态,其实还是……啧……唉……”

“喂,你还记不记得你一个小时以前跟我说什么来着?”钱不易抱手在胸,笑眯眯地望着我问道。

我不知所以然地问道:“什么?”

“某人似乎跟我说,他是真的想跟韩蓉天长地久。”

钱不易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阴阳怪气的。这话里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明白得很,顿时有些窘迫地摸了摸鼻子,“我当时……当时真就是那么想的嘛!”

钱不易瞟了我一眼,手臂在空中划了一个大圆,走进洗手间去,“天长地久,靠……”

我深吸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跟着走进洗手间。

如厕完毕之后,我跟钱不易都站在洗手池里洗手,一边洗,我一边问道:“钱师兄,你刚才跟他们都聊什么呢?我怎么不大听得明白?分拆,重组,上市,获利回吐,你做的到底是什么项目啊?怎么那么复杂?”

“我做的项目啊,简单的说,就是买一家烂公司,然后把它变成好公司,然后卖掉。就像做房子一样,买一件旧房子,然后装修一下,把它卖掉。”

听到这里,我才终于知道钱不易想做什么了,“喔,原来鼎城国际是要做一家并购集团?”

钱不易擦了擦手,点了点我,“聪明。”

我略想了想,不解地问道:“我不是很懂做生意了,可我也知道……并购集团都是需要巨额资金的支撑的。以你们钱家的财力,当然绝对有这个实力,但你现在是家族实习,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而你现在手上只有五百万了,你怎么做?”

“九流生意人追着钱跑,一流生意人被钱追着跑。放心吧,资金不会是问题的,我自有办法。”钱不易拍拍手,信心十足地说道。

见钱不易这么说,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在生意上的操作能力,钱不易比我高了不是一丁半点,再加上有那么多牛人坐镇,也轮不到我给他操这个心。但是,我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实在是太重了,所以走出洗手间,快要回到桌子上的时候,我又忍不住问道:“钱师兄,你为什么会想要做并购集团?”

钱不易看了我一眼,笑道:“踏踏实实扎在一个行业里,把企业做大做强,我相信我也可以做到。但是那样做未免太无聊。相对来说,做并购集团,就不一样了。做并购集团,会给我一种猎手一般的感觉。我手持绳索和猎刀,站在世界之颠,俯视着世界上所有的公司,就像俯视草原上的一匹匹野兽,它们满山遍野,到处都是。我搜寻着它们之中最凶猛的猛兽,一旦发现,我就马上冲下山去,用绳索捆住它,然后用猎刀将它剥皮拆骨,大获其利,试问世上,还有比这更快乐的事吗?”

钱不易说这番话的时候,神色比刚才在餐桌上愈发的神采飞扬,而我却是听得一身冷汗,心想,怪不得钱不易在美女面前从来都不大动声色,原来他真正喜好的是这些,果真是人各有志啊。

闲话间,我们重新回到了桌边,钱不易跟几个牛人又谈了起来。知晓钱不易的方向之后,我再听他们的话,便对他们要做的事情明白了几分。

原来是钱不易是想整合三间公司到一起,组成一个中国概念的传媒公司,然后在美国上市,再通过美国股市成功退出,获得利润。钱不易现在虽然没钱,但是他有一个很好的重组方案,如果按照这个重组方案去做,那么原本奄奄一息的三家公司,就可以起死回生,变成一个很有竞争力的传媒公司。

至于具体做法,也很简单,就是让钱不易打着钱氏家族的招牌,与三家公司签订收购合约。合约规定,自合约签定之日起,三家公司的经营权就归属钱不易所有。至于所有权,每家公司的原股东依然保有百分之五十,钱不易占百分之五十。

一年后,如果三家公司重组之后发展顺利,原股东可以选择保留自己的股份分红,如果发展不顺利,股东就可以按照合约所签定的价钱拿到他们所应得的出售金。

简单的说,就是钱不易利用钱氏家族的名声,获得这三家公司股东的信任,得到经营权。再以百分之五的利润回报做为诱惑,让三家公司的股东推迟一年进行现金交易。

这样一来,钱不易就拥有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可以调动三间公司的一切资源从容运作。只要他在这一年之内,可以将三间公司成功重组,并成功上市。那么他这个只有区区五百万元人民币的鼎城国际,就可以完成他的第一笔生意——一笔市值超过四亿美金,而最终获利将不低于七千万美金的并购案。

即使是以五千万人民币创业基金做为基数,钱不易在一年内的利润率都是百分之一千一百。虽然说,这单生意如果成功,跟钱不易身为钱氏家族重要成员的身份不无相关,但是他能够如此之大胆地想出这个计划,并且果断实行,也证明他在商业上的野心和能力都是顶尖的。怪不得张盛和楼兰雪都说,四大家族那些老奸巨猾的奸商们都盛赞钱不易是块料。

果然是块料啊,看来,我真得用心跟他好好学学才行,哪怕随便学到一丁半点,也可以保我将来一辈子衣食无忧啊。

这顿饭从一点钟,一直吃到三点多,直到餐厅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钱不易才说道:“谈得太入神了,差点把这当成办公室了,我们还是回去再谈吧,你们先去拿车,我们买单。”

钱不易说得倒是轻松自如,我可是心头一痛,“我们买单,说得轻巧,又不见你钱。”

过了一会,他们几个都出去之后,侍者走了过来,“盛惠三千六百七十块,谢谢。”

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餐厅里走出来的,只感到心头一阵一阵的滴血——三千六百七十块,不是网游币,是真钱啊!

走到门口,钱不易看我心疼地龇牙咧嘴的样子,嘿嘿地笑道:“好了,好了,看你这么凄凉,顶多我再便宜你一次咯。”

“你要给我加工资吗?”

“想得美,什么都没干,就净想着加工资,你这什么员工啊。”钱不易啐了我一口,“让你有机跟美女亲密接触一下。”

“美女?什么美女?”我刚问完,就看到钱不易朝着,坐在一辆红色车子里的黄玄衣挥了挥手,“我还有点事要去别的地方,玄衣,麻烦你送天齐回学校,行吗?”

黄玄衣漠然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去看方向盘,“要上车就快点。”

我一边拉开车门,坐在她身边的位子,一边在心里骂骂咧咧道:“靠,什么态度?要不是看你长得不错,少爷我才懒得坐你这车呢。”

谁知道我刚坐下,黄玄衣居然又有问题了,“我不习惯男人坐在我旁边,你还是坐后面吧。”

“难不成刚才坐你旁边的雨村和史考德,都是女人?”我没好气地反击道。

黄玄衣有些气恼地啧了一声,转过头,看着我,说道:“你有没有发现你这个人有点无聊?”

我咧开嘴一笑,“我活了这么多年,人民群众对我的评价一向是风趣幽默,温文尔雅,博识广记,乐善好施。总而言之一句话,很有生活情趣的大好人一个。如果你对我有什么负面印象的话,那应该反省的是你自己,因为当你有这个想法的时候,你已经悍然站在了人民的对立面。”

“懒得跟你说。”黄玄衣见说不过我,便转过头,生气地猛地一踩油门,车猛地就飙出去,害得我心脏猛地一停,差点心脏病发,这个女人真阴险啊。

渤海酒店离我们学校并不远,车程也就十几二十分钟,一下子就到。本来如果我不说话的话,很快也就到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偏想撩拨一下她,于是转过身去,装作很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她的身材,直到看到她有点不自在的时候,我才笑着说道:“其实你条件实在是不错,为什么不考虑试试男人呢?我以人格跟你担保,我没有介绍错,男人的感觉真的不错的喔。”

我本以为这样说会把黄玄衣气得够戗,谁知道她一句回话差点把我给活活憋死,“你试过啊?”

第八节 男男女女,失恋得恋

“到了,下车吧。”到了学校门口,黄玄衣把车子停下,说道。

我指了指门内,“你还可以再开进去的,喏,进了大门,往右拐,切进去就好了。”

黄玄衣扭过头望了一阵玻璃,转过脸来,用很审判的口气说道:“楚天齐同学,我这不是的士。”

我摇头叹了口气,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脚步还没站稳,黄玄衣的车就车身一摆,绝尘而去。

“挑,我会吃了你不成?”我朝着绝尘而去的红色汽车扬了扬手,不屑地说道。

话音刚落,电话铃就响了,是张盛。上午我上课的时候,这家伙就一直缠着我,要我告诉他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是兄弟,我自然不瞒他,就跟他说昨晚跟韩蓉过夜了。谁知道这家伙一听,两只眼睛都绿了,马上要我详详细细地把每一个细节都给他描述一遍。靠,要我演语音春宫?兄弟也没得商量。我当然是断然拒绝他,谁知道这家伙却一直烦着我,搞得一下课我就吓得逃之夭夭。因为害怕他继续骚扰,所以我把手机都关了,直到刚才快下车的时候才开。谁知道刚一打开,这厮又打来了。我顿时不耐烦了,对着电话就一阵嚷,“想听细节你去恶魔岛,那儿什么细节都有,你没事折腾我干嘛呀?”

“老大,你现在在哪儿啊?”

电话里的张盛全然不是平常那种精力过剩的样子,而是惊惶中带点着急。我一听,立刻觉得不对,张盛这家伙神经大条得很,不是发生了天大的事,他不会这样,难道是方天雄那个家伙……

我赶紧问道:“我就在校门口,发生什么事了?”

“你在这等着,我马上过来。”

三分钟后,满面通红的张盛就出现在我的眼前,看得出来,他刚才应该是一路狂奔而至。再看他衣衫不整,发型散乱,我就算不乱都被他给吓乱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莫翰被洛华捉奸在床。”张盛哭丧着脸对我说道。

“哈?”身为楚洛华的长辈,我在听到这种事情上,理应表示难过才对。可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地,我当时的本能反应,居然是咧开嘴,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看来,我已经不那么厚道了,“这么大件事?”

张盛揪着我的手,失神地问道:“嗯咯,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这个……”我啧了一声,然后又皱了皱眉,“呓,莫翰被捉奸在床,对你而言是好消息。就算难过也该是他,你跟着难过个什么劲啊?”

“但是洛华现在一定很难过啊。”

看着张盛水汪汪的大眼睛,我不禁感触地拍拍他的头顶,“真是善良的孩子啊。”

“这个时候,你就别玩了,赶紧告诉我该怎么办吧。”

“怎么办?”我眨了眨眼睛,“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马上去找她,安慰她,呵护她,把肩膀借给她啊。”

“可是她现在躲在宿舍里,我根本进不去。”张盛说着,拉着我,“不如这样,你带我上去,你是她叔叔。侄女有事,叔叔上去看看那是天经地义的事。”

“这样啊?”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大靠谱,“行不行得通啊?”

“不管那么多了,去到再说吧。”张盛说着,拉着我就往前走。我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去了。

在路上,我问道:“说起来,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洛华去捉奸的时候,是跟楼兰雪一起去的。当时洛华很激动,跟莫翰闹得不可开交,楼兰雪根本控制不住局面。所以就打电话让莫翰的好朋友段名来劝架,刚好打电话的时候,段名在跟一群人打牌,于是这些就全知道了。然后回去这些人就到处传,传到黎文慈耳朵里,黎文慈知道我对洛华有意思,所以就特别打电话通知我。”

听张盛说完这番话,我倒吸了口凉气,“我的妈,那岂不是全世界都知道这件事了?”

“差不多吧。”

“楚洛华这个人最要面子,这次出了这件事,我可以肯定莫翰跟楚洛华是彻底玩完了。哥们,你的机会来了。”我说着,笑着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谁知道张盛听了我的话,反瞪我一眼,“老大,你怎么说也是洛华的亲戚,现在洛华出了这种事情,你居然还笑得出来?太没心肝了。”

“兄台,拜托你搞清楚状况,我这可全都是替你打算,你现在居然还怪我没心肝?”

“老大,是我错了。”张盛转过头,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对不起,我这是关心则乱。”

“你这不是关心则乱,是春心荡漾。”我瞪了他一眼,又问道,“莫翰那小子跟谁啊?”

“什么跟谁啊?”张盛不明所以然地反问。

“这不废话嘛,捉奸,捉奸,就他一个人怎么奸。”

“不就是那个谭有珠咯。”

“谭……有……珠?你不要告诉我就是英文系那个肥肥白白的谭有珠。”

“对啊,就是她。”

“不会吧?除了比较开放以外,她身为女人真是没有什么可取之处喔,莫翰有楚洛华这么正点的女朋友,居然会跟她偷吃?”

“别说你,我也想不通。”张盛说着,气愤填膺地捏紧拳头,“这个王八蛋,下次不要让我在路上碰到他,不然我一定打得他一级重残。”

“话又别这么说,他对不起谁都好,总算是对得起你的,没有他那么淫乱下流的花心大萝卜形象,又怎么能显出你正直又专一呢?”说到这里,我摸着下巴啧了一声,“不过,话说回来,莫翰这家伙的口味又实在是特别了点……”

谈话间,我们已经到了楚洛华的宿舍——杜鹃斋。和所有试图硬闯女生宿舍楼的男生一样,我们在门口就遭到又矮又肥的宿舍大妈的狙击,“站住,男生不许上去。”

宿舍大妈插着腰堵在宿舍门口,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我号称是公关专家,可是我的二十八般武艺在大妈面前却是半点用处也没有。最后,我想来想去,突然想到那天在食堂打饭的时候,好像看到这大妈对贾老头格外殷勤。

于是,我二话不说,马上带着张盛掉头回到宿舍。让张盛上去梳洗打扮,他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就算见到楚洛华也只能起副作用。张盛听我话上楼去洗漱更衣之后,我就拐进贾雨的房子里。大概是我冲着他笑的嘴脸实在是太不怀好意了,所以贾雨顿时一脸惊觉,“你想干嘛?”

“也没什么。”我蜷着腿,坐在贾雨的床上,“也就是让你小小地出卖一下色相而已。”

“出卖色相?”饶是贾老头几千年的道行,听到我这话,也是吓得胡子都竖了起来,缩在一旁,“你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我将在杜鹃斋遭到宿舍大妈狙击的事情讲了一遍。贾雨听后,愈发地惊恐,“这……这关我什么事?”

“我那天在食堂打饭的时候,看到那死老太婆对你放电,应该是对你有点意思。我想,你只要稍微牺牲一下,她肯定就会放我们进去的。”

“这……这绝不可能。”

“我记得你好像曾经说过只要我不去动貂禅,你就什么都答应的,现在这么点小事情你就推诿,真的让我很怀疑你的诚信啊。”我说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我左手无名指,青龙戒顿时隐隐放射出光芒。

“这……”

“别这啊那啊的,只是要你跟她说几句好话,放我们上楼去就是了,又不是要你跟她干什么。”我再也耐不住性子,一把把贾雨揪了起来,嚷嚷道。

贾雨尽管不情愿得很,但是他既然有把柄抓在我手里,也就由不得他了,只能乖乖地跟我来到杜鹃斋门口。事实证明,我的色诱计十分之有效。当贾雨一出现的时候,那大妈立马收起刚才对我们的那种凶神恶煞,变得亲切慈祥了。贾雨硬着头皮上去跟她解释了几句之后,她立马笑着对我们说道:“看你们都是好孩子,应该不会惹事,上去吧。”

我们俩刚进去,她就顿时热情地凑得贾雨更近了,临了还不忘说一句,“不急着下来啊。”

我在心里念了三遍,“贾老头,我对不起你。”然后赶紧跟着张盛上楼去。

当我们来到406,看到房门正紧闭着,我于是张盛进去敲门。房内传来的是楼兰雪的声音,“谁啊?”

张盛轻声说道:“是我,张盛,洛华,你没事吧?”

过了一会,房内又再次传来楼兰雪的声音,“洛华说她没事,谢谢你的关心,你回去吧。”

张盛转过身,求助地望着我,我啧了一声,走上去一边打开门边的窗户,然后把手伸进去,把门给打开了,拉着张盛就走了进去。

看到我们突然闯进来,楼兰雪很不满地瞪了我们一眼,“你们干嘛?”

我回瞪她一眼,“不亲眼看见怎么知道她没事?”

楼兰雪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楚洛华伸手拦住了她,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来,看着我们俩,说道:“我真的没事了,谢谢你们的关心。”

“哭得都跟化了的冰棍似的了,还没事呢?”

楚洛华低着头,只掉眼泪,不知道怎么说话,我再抬头看看张盛。这家伙倒好,见到楚洛华掉眼泪,那个伤心啊,简直比楚洛华还有过之而无不及,眼看着就要跟着掉眼泪。我真是没眼看了,赶紧用力拍了他的膀子一下,“干嘛呀你,添乱。”

楼兰雪是多精怪的人啊,见了我们俩这模样,马上就知道了我们的心思,她于是饱含深意地瞄了我一眼,不过什么也没说,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我对楼兰雪说道:“我看洛华哭得嗓子都哑了,楼大小姐,跟我下楼去买点水果吧。”

“好。”楼兰雪倒也配合,听到我这么说,马上就站了起来,还不忘吩咐张盛道,“就你一个人在,好好照顾洛华啊。”

说完,我们俩就一起出了房间,下楼正撞到贾老头满脸无奈地坐在宿舍大妈的房间里,被热情的大妈揩油。我们只装着没看见,低头就匆匆离去,大妈也只装着没看见我们,继续热情洋溢地揩贾老头的油水。

出得宿舍,走个三四分钟,就到了学校里的超市,在给楚洛华挑水果的时候,楼兰雪一边选,一边瞄着我说道:“楚天齐,看不出来你还满讲义气的啊。”

“那当然,全世界都知道我楚天齐讲义气。”我插着手,站在楼兰雪背后。

楼兰雪转过身,靠着水果档,反问道:“但是你把洛华当成什么了?你向张盛表示义气的工具?”

“喂,楼大小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这么做,可也是为了我侄女好。我问你,抚平一个人失恋的伤痕,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给她介绍一个新恋人。”

我一拍手,“这不就是咯,张盛是我兄弟,他这个人我心里有数,除了神经大条以外,没什么说的,要说身家,他的钱不会比楚正清少,要说人,相貌堂堂,浓眉大眼。而且他对洛华绝对是真心的,这我可是看在眼里,在这种情况下,我撮合他们两个又有什么不对?”

“但是你知道吗?别看洛华平时对你没好脸色,但是洛华曾经跟我说过,她佩服的人很少,而你绝对算是一个。所以,如果现在坐在洛华身边的,是你,而不是张盛的话,我相信洛华会好得更快。”

我嗤笑着转股脸,“拜托,我是她叔叔,我怎么可能打我侄女主意那么禽兽?”

楼兰雪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阵,问道:“是不是你们男人都是只有对一个女人有企图的时候,才会对这个女人好呢?”

我毫不犹豫地答道:“那还用说,对你没企图,对你好干嘛?爱心泛滥的话,还不如去救助失学儿童啦。”

楼兰雪手里玩弄着一个柳橙,一本正经地问道:“有个问题我一直很迷惑,难道男女之间除了这种关系之外,就没有做朋友的可能性吗?”

“从某种程度上讲,可以说有。”我略想了想,点点头,伸出三个手指,“不过只限定在三种情况下,第一,是两方的条件相差太远,差到根本无法产生任何遐想。第二,是两个人太熟了,熟到两个人对对方都完全失去了好奇心。第三,就是两个人都太老了,老到有心无力。当然了,还有第四种,那就是双方的个人修养深厚,已经无情无欲了,不过这种人差不多要得道成仙,基本上已经不算是人了,所以不归入正常人的范畴。”

我不等楼兰雪接腔,又继续说道:“而从另一个程度上讲,也可以说是没有。因为上述四种情况之任何一种,其实都是建立在同一个基础之上的。那就是双方都忽视了对方的性别。也就是说,这不算是真正的男女关系。”

“照你这么说,两人之间只要意识到双方的性别差异,那么就不可能做朋友了?”

“这还用说,当然了。”我说着,歪着脑袋想了想,继续说道,“一个正常的男人,这个正常的定义,是他还保有性欲。那么他对一个女人最真挚,最彻底的赞美,就是对她有性幻想和占有欲。很简单,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跟你说,楼小姐啊,你真是太美了,我太欣赏你了,但是你放心,我对你绝对没有任何性幻想,你信吗?”

楼兰雪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你看,你不信了吧。”我说着,冲楼兰雪笑了笑,“做朋友必须有两个先提条件,第一,彼此欣赏,第二,地位平等。一个男人欣赏一个女人的方式,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真诚地希望可以跟她一起去巫山旅游。而在这个时候,双方是不可能存在平等的,因为无论你用什么姿势,结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男人在侵入这个女人。”

听到这里,楼兰雪脸色微红,白了我一眼,骂了我一声流氓,捡起柳橙,走到收银处去,我在她伸手叹了口气,仰天道:“以前,世人也是这么喊弗洛伊德大叔的。”

买了一些柳橙之后,我们看看表,才五点钟,我于是对楼兰雪说道:“算是帮我个忙,给小张多一点时间吧,我请你去合作社喝东西。”

楼兰雪点点头,“好,不过我要吃最贵的喷天火冰激凌。”

“哇,那个东西很容易长肉的,你不怕影响身材吗?”

“难得宰你一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必这么自相残杀呢?”

“我乐意啊。”

第九节 太平盛世

我本来就没生气,更经不住她这撒娇攻势了,于是赶紧笑笑,说道:“你们女人的心啊,永远都是针眼那么大,鬼才有闲心跟你生这个气。”

“我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生气。”楼兰雪见我并不生气,表情也就轻松起来,又说道,“既然你给钱不易做事,跟我无关,那我就该恭喜你了。”

“这有什么好恭喜的?”我看了看楼兰雪,不以为然地问道。

“话可不能这么说,钱不易这个人胸怀大志,而且他手下也全都是他老爸精心给他配置的,可谓是人才济济。你现在能够跟他一起共事,只要肯用心学习,将来飞黄腾达几乎是一定的了。以你的灵性,将来就算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一个不小心,保不齐哪天四大家族就要加上你的楚氏家族,变成五大家族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你想得还真远,我可是从来没有想那么远。至于飞黄腾达什么的,我也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只需要赚到足够我一辈子吃喝玩乐,消遥自在的钱就够了,再多的钱,就是累赘,送给我我也不要。”

楼兰雪不敢相信地望着我,说道:“我就不信你真的一点飞黄腾达的想法都没有。”

“想飞黄腾达的都是傻逼。飞黄腾达的人看起来好像很牛,其实狗屁,自己想做的事,一件也做不了。就像我太爷爷,多牛逼啊,号称全通海第一大家,有屁用,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跑了,临死还哭得稀里哗啦的。再看我老爸,虽然没什么钱,可是跟我老妈日子过得多逍遥啊。所以说啊,人生一世,逍遥自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最重要。穷,当然是绝对不行了,可是太富,富到飞黄腾达,那还是免了吧。”

楼兰雪还不甘放弃地又问道:“但是,如果你飞黄腾达,你就可以当一个大人物,做大人物就可以主宰小人物的命运,难道你不想要这种感觉吗?”

“当然想了,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种感觉谁都想。但是这个时代已经过去了,大人物……我说到这里,笑了一下,“有几千亿,当个省长,别人人前人后的巴结你,你就算是大人物了吗?狗屁,你钱丢了,官丢了,你看看还有没有人鸟你?这不是你人大,是你的钱大,是你的权大。一千年后,谁知道谁是比尔盖茨,谁又知道现在的美国总统是谁,谁又知道现在的联合国秘书上是谁。”

“什么才是真正的大人物?像拿破仑那样,光着身子上岸,对着来抓他的士兵说,向你们的皇帝开枪吧,然后士兵就把军官都抓起来,送他到巴黎复位,这才是大人物。像贺龙那样,起义失败,带着两个随从回家乡,县里的保安团长照样得屁颠屁颠地过来磕头,喊贺爷,您回来了,这才是大人物。什么叫大人物?大人物就是两手空空,一无所有,可是振臂一呼,一样应者百万,左右天下大势,这才是大人物。”

说到这里,我意犹未尽地继续说道:“你看所谓的四大家族,他有钱吧,还有谭亭山,他老爸是省长,有权吧。可是就我这样的,我楚天齐,小小一个大学生,只要我自己不作奸犯科,不贪财,不上套子,他们两家任何一家,敢随便弄死我吗?不敢!就算我真把他们得罪急了,他们想把我给弄死,都得事先筹谋个半天,事后还担惊受怕,生怕东窗事发。一旦事情爆出来,他们就全部都得给我陪葬。连我这种小角色的生死都不能随意决定,还谈什么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啊?蒙谁呢?所以说,真正的大人物,只有在乱世才有。真想当大人物,赶紧坐时空飞船回清朝。太平盛世,是注定不会有什么大人物的。太平盛世说白了就是市井小民的时代,是吃喝玩乐的时代。无论你混得多好,混得多牛,你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有多重要,在太平盛世里,都只不过是另一种自欺欺人,自以为是而已。这种逆天下大势的傻事,让像钱不易这种胸怀大志的傻瓜去干吧,我才不干。”

听到我说了这么多,楼兰雪转过脸,看着桌子,眨着眼睛想了一阵,然后点点头,说道:“你别说,听你这么一说,我现在开始觉得,像你现在这样醉生梦死的生活其实也满对的。”

“那当然了,楚天齐大大一贯英明,一贯正确。”我咧开嘴,得意地笑道。

楼兰雪难得地没有在我得意忘形的时候踩我,她笑着看着我说道:“怪不得洛华一直说你败絮其外,金玉其中。没想到,你还真挺有思想的,怎么我从前就没看出来呢?”

“像我们这种有深厚哲学根基的人,自然不可能像你们这些粗俗的升斗小民一样,肚子里有三两水就四处显摆啦。咱们讲究的是深沉,不但深,而且得沉得下去。”我得意地摸了摸脑袋笑道。

“得了吧你,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起来了。”楼兰雪笑着打了我一下,站了起来,看了看表,“快六点了,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我答了声好,便买单跟她一起回去了。回到楚洛华宿舍一看,楚洛华已经睡着了,而张盛傻乎乎的坐在一边守着。我于是轻声问他,“怎么样了?”

张盛这个棒槌居然反问我,“什么怎么样?”

“这不是废话吗?当然是问你跟楚洛华小姐勾兑得怎么样了。”

张盛眨了眨眼睛,呆呆地说道:“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两个人就坐了一阵,我给她削了个苹果,她说不想吃,有点累,想睡觉,然后她就睡了,我自己把苹果吃了。”

我真是要晕倒,我辛辛苦苦给你创造的良机,你就这么浪费的?不过,看到张盛那一脸无辜的模样,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转过头,对楼兰雪说道:“今天晚上让你多请两个人有没有人问题?”

楼兰雪耸耸肩,答道:“没问题。”

我转过身,拍了拍张盛的肩膀,“好吧,把楚洛华叫醒,我先请吃饭,吃完饭楼大小姐请去酒吧玩。”

吃饭的时候,楚洛华的精神比下午的时候好多了,起码不哭了。不过情绪还是好不到哪儿去,东西没吃多少,话也没说什么。张盛坐在她旁边,只知道陪着伤心,也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来。只有我跟楼兰雪有一句没一句的开解,不过我们都不想抢张盛的镜头,自然也就没什么大效果。

吃完饭,楚洛华就想回去睡觉,我们硬拉着她去酒吧喝酒。到酒吧的时候,楚洛华显得委靡不振,没有什么情绪。但是酒一来,她立马来了精神,端着杯子酒狂灌,波尔多红酒一口气干了大半瓶。等到我们反应过来,她已经趴在那儿不动了。我们于是只能打道回府,把楚洛华送回宿舍。把楚洛华安置好了以后,我们一看,时间还早,十点不到,于是楼兰雪提议继续回去玩,我立马表示赞同,而张盛则很没有情绪的说太累了,想回去睡觉。

于是,最后就只有我跟楼兰雪两个人去了。

再次回到酒吧,刚坐下,楼兰雪就事先声明,“刚才是我请的,现在轮到你请。”

刚声明完,她就潇洒地对侍者打了个响指,“威士忌,谢谢。”

我苦笑一声,“我就知道。”

喝了一会酒,楼兰雪看我好像情绪不是很高,于是问道:“干嘛?还在替洛华担心啊?放心喔,我觉得她跟莫翰的感情其实其实没那么深。之所以这么难过,其实更大的成分是因为不服气。所以,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

我摇了摇头,“莫翰跟楚洛华我从来就没有看好过。”

“那你在担心什么?”楼兰雪刚说完,就翘着嘴角笑了一下,“你是在担心张盛?”

我看了楼兰雪一眼,没有说话。

楼兰雪深吸一口气,“说真的,不要说我唱衰你这个好兄弟。我个人感觉,洛华并不喜欢他这种类型。你的这一片好心,到头来,很可能只能带给他一段伤感的回忆。”

我微微晃了晃杯中酒,说道:“这很正常,通常最爱的人,都是无法得到的。”

楼兰雪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原来你的感觉也跟我一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比你旁观的时间可长远多了。”我喝了口酒,说道。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还要去撮合他们?”

“如果今天的张盛一直没有机会去尝试的话,那么楚洛华就会成为张盛一生的遗憾。而人生最可怜的事情,不是痛苦,是遗憾。所以,我宁愿让他冒痛苦的风险,也不愿意他一生遗憾。”

“那如果张盛因为这件事受到打击,一蹶不振,那你会有何感想?”

“失恋就像一块炼金石,一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材质,炼过才知道。张盛是我的兄弟,我了解他,我相信他不会。”

“也许谈不上一蹶不振,但是一定会大受打击。”楼兰雪说着,眨了眨眼睛,“你真的确信你自己没有错吗?”

“不管如何,我相信,现在有一段感情经历对他总是好的。十八岁受到感情伤害,还可以从头来过,三十八岁就难了。”我说着,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到底有没有错。”

楼兰雪看我有点烦恼,又笑道:“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烦心,感情的事,到底怎么样,还是决定在自己手里的。就算是最亲的兄弟,你也影响不了多少,所以你其实不必给自己背负这么多包袱。”

我苦笑了一声,“但是刚刚塞这个包袱的人,正是楼大小姐你。”

“我可没有塞包袱给你的意思,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想提醒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两个人以外的任何人都是外人。对于感情这种私隐的事,外人是不应该干涉太多的,还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我端着酒杯愣了一阵,赞同地点点头,“认识你这么久,就这句话最有道理,来,为了这句话,敬你一杯。”

当我看到楼兰雪仰首就打算一杯干的时候,赶紧补充道:“不需要干,随意就行了。”

楼兰雪笑着看了我一眼,耻笑道:“亏你还是男子汉大丈夫,酒量那么差,怎么出来混。”

楼兰雪说话间,我膀胱有点膨胀,我于是笑着站了起来,“不是个个美女都像楼大小姐你这么豪饮的,我上上洗手间。”

说着,我拉过一个服务员,问他洗手间在哪,他顺手指了个角落,“喏,就在那。”

我于是按照他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快要到洗手间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香港跟你们台湾不同,台湾法律从严,只要被告被起诉,那他就被假定有罪。而香港法律刚好相反,它是首先假定被告无罪,然后要控方证明你有罪。并且把一切疑点的利益点归于被告。所以,虽然目前还无法找出任何有利证据来证明你无罪,但是你也绝对不可以认罪……你放心,世上没有不能打的官司,你给我一周时间,我一定可以帮你想到办法的……对,一周时间!……好,就这样,再联络。”

我侧过身,顺着这个声音看去,当我看到那张法官一样冰冷的脸时,我不禁摇着头,笑了起来,“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我于是洗手间也顾不得上了,笑着走了过去,“真巧啊,黄律师。”

黄玄衣看起来情绪正好不是很好的样子,所以见到我的态度也好得有限,她转过身,看着我摇了摇头,“怎么走到哪都会撞到你?”

“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缘分吧。”我说着,大喇喇地坐在她对面,“我看你挺烦恼的样子,不如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呢。我这个人,别的不行,帮人解决烦恼可是一流的。”

黄玄衣轻视地笑了笑,“你以为你行吗?”

“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不行?”我反问道。

“那好,我现在正好有一个法律上的问题,想请教一下你……”

我伸手按着青龙戒,轻声呢喃了一声,青龙无悔,然后怡然自得地笑道:“请讲。”

第十节 黄玄衣的内衣

“有一个人叫做方藏,他是一个香港人,在2006年10月份的时候,他为了得到一份承建合同,而派他的一个心腹前往贿赂一名香港主管这个承建合同的官员。因为这位官员在这件事情之前,已经有几宗贿赂案嫌疑,所以香港廉政公署已经对他实施监控。因此,他们两人在酒店中的这宗交易的全程,都被廉政公署拍了下来,dvd画质,环绕立体音,效果好到可以直接拿到电视台做案件范例播放。而最要命的是,在交易完成之后,方藏的这位心腹还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他只说了一句话,‘搞定了。’而廉政公署已经查到这个电话通往的地点,正是方藏的家。案件就是这样了。”黄玄衣拍了拍手,身子靠后,盯着我,一脸等着看笑话的样子,“说说你的高见,这宗案件你说该怎么打?”

“很显然,贿赂案的受益人是方藏,直接贿赂人是他的心腹,贿赂人是受人指使,指使人就在方藏的家中,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我拍了拍额头,“听起来还真是满麻烦的,不过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帮这个方藏。”

“方藏是钱先生所要收购的三家公司其中一家的重要股东。我们基本上已经谈得差不多了,但是这个时候出了这种事情,他就没有办法执行他对我们的承诺了。所以钱先生让我帮他解决这个麻烦,以保证收购案的继续进行。”

我笑了笑,点点头,道:“喔,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这么上心,我以为你闲到有时间打兼差呢?”

“不要打岔了,说正事吧,你不是说你有高见吗?说出来听听。”黄玄衣一副不逼得我认栽不罢休的样子。

如果只是我楚天齐,那么以我半法盲的水平,当然只有被她踩的份了,不过现在我的脑子里装着的可不只是我的脑子,还有另一个脑子。他的名字叫做陈天平,号称是流氓律师,就泡妞水平而言,他在青龙戒里排在九十名以后,所以我跟他交流机会很少,不太熟悉。但是就法律而言,呵呵,这位老兄一生上堂近千堂,未尝一败,人生格言就是,真理只在我的唇舌之间。

黄玄衣刚把案例一说完,我的脑子就在拼命地转,而在刚才这几句谈笑之间,我已经理出了一条清晰的思路。不过,我可不能随便就把这思路说出来,不然岂不白白便宜了她?好人好事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做的。

我笑着看了看她,问道:“黄律师好像看死我一定解决不了这个问题?”

黄玄衣并不回答,只是卷起嘴角,轻视地一笑。

“那……如果我刚刚好,就那么凑巧的,能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打算拿什么来报答我?”

黄玄衣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道:“你想要什么都行。”

“这可是你的说的。”我说着,笑着指着黄玄衣的胸膛,“我要你身上穿的这套内衣,包括内裤和胸罩,一旦我说出正确答案,你马上去洗手间拖给你。”

这话刚说完,我就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我什么时候变这么流氓了?想来,我说出这话,受陈天平的意识影响很重。我靠,怪不得这小子被称为流氓律师,还真够流氓的。

“流氓。”黄玄衣难得地跟我意见一致。不过,她骂完我流氓之后,并没有像寻常女孩那样起身就走,而是冷冷地扫了我一眼,说道,“那如果你做不到呢?”

我微笑着说道:“任你处置。”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黄玄衣重重地说:“好!”

我见黄玄衣竟然上套,心中不由得一喜,虽然抢人内衣裤这种做法实在是有点下流,不过偶尔为之,还真是满刺激的。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说道:“很明显,这个案子唯一可以打的地方,就在方藏的家中,那个贿赂人打电话的时候,方藏的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我这话让黄玄衣眼中微微一亮,“除了方藏,就只有他的妻子。”

我耸耸肩,说道:“这不解决了,方藏固然是这份承建合同的受益人,但是方藏的妻子难道不同样是这份承建合同的受益人吗?这么简单的问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想这么久?”

“你是说让方藏的妻子替他顶罪?”黄玄衣耸着肩,“你能想到这个,说明你不傻。可是,我告诉你,这个想法我早就提过了,行不通。方藏很爱他的妻子,根本不愿意让他的妻子替他顶罪。”

“这么说,这个方藏倒还有几分人性,嗯,值得帮……”我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黄玄衣,“不过,黄玄衣律师,我什么时候跟你说过,我要方藏的妻子替他顶罪了。”

“方藏的妻子不顶罪,那怎么洗脱方藏的嫌疑?”黄玄衣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又什么时候告诉过你,我要洗脱方藏的嫌疑了?难道,在香港法律环境下,必须彻底洗脱一个人的犯罪嫌疑,才能把他脱罪吗?”

如果是常人,听到这里,一定会以为我有病,但是黄玄衣不愧是聪明人,一听我这么说,顿时神色就有些呆住,很显然是在动脑筋。

“好了,不要想那么辛苦了,让我来告诉你答案吧。”我笑着凑上前,“密室杀人案你应该听过吧?”

“当然。”黄玄衣点点头,“这是一个很经典的案例,在一个密封的房子里,有三个人,其中一个人已经被杀死,地上有凶器,但是指纹已经被抹去。可以肯定房子里一定有一个人是杀人凶手。他们两人中,如果有任何一人认罪,或者指证对方是杀人凶手,那就可以入其中一人的罪,而另外一人得以释放。但是这两个人最后都采取同一个态度,那就是既不认罪,也不指证对方是凶手。所以,最后就算法官明知道其中有一个人一定是凶手,还是不得不把这两个人都无罪释放。”

我笑着补充道:“而香港法律的精神与这个案例中的法官的精神是一致的,那就是宁愿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

“我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让方藏跟他妻子重演一次密室杀人案?”黄玄衣这时候终于恍然大悟,“这样即使廉政公署明知道他们两人中一定有一人是贿赂案的主使人,但是却无法成功起诉他们中任何一人?”

说到这里,黄玄衣有些欣喜,又有些佩服地望着我,摇头道说道:“钱先生果然是钱先生,他身边的人,果然个个都非同反响,楚天齐,我从前真是小看你了。”

夸我就夸我,还非得把钱不易带上,什么人啊。

我摊开身子,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说了这么半天你才明白,亏得钱不易还跟我说你多了不起。照我看,你这了不起也有限得很,没事还是多跟着前辈学学吧,年轻人。”

一看黄玄衣那法官脸,是人都知道,黄玄衣傲得很。而她之所以这么傲,除了她自己的美貌以外,就是她在法律上的专业知识了。而我偏偏就在她最自负的地方狠狠地敲了一下,所以现在她就算心里有千般傲气,也使不出来了,只能端着杯酒低头猛喝,用来解气。

这还没完,精彩的还在后面呢,我等到看到她把一杯酒都喝完之后,才慢悠悠地说道:“女孩子家家的,可千万别喝醉了。”

黄玄衣大概是被我刺激得实在是深了,也顾不得我刚刚帮完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道:“我醉不醉关你什么事?”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呢?”我仰起头笑了笑,“你身上可穿着我的东西,要是万一你喝醉了,赖起帐来,那我岂不是吃了大亏了?”

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我大多心数都只是想逗黄玄衣玩玩,并没想过真要抢她的内衣。谁知道,她一听完我说这话,霍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冲进洗手间。约莫三五分钟后,她又风风火火地冲了出来,一把将一团光滑温热的衣服扔在我怀里,然后在桌上扔下几百块,扭头就走。

我赶紧起身去追,但是她步子实在是太快,我追到门口的时候,她已经上车了。这时候,我就不敢再追上去了,万一她发起神经来,开车撞我怎么办。于是,我也只能看着她绝尘而去的红色汽车,自我安慰道:“没关系,她今天穿的是长裤。”

感叹完,一转身,正看到笑着看着我的楼兰雪,“怪不得老半天不见你人,我还以为你被马桶给冲到异世界去了。原来,不是掉进马桶,是掉到美女怀里去了。”

我笑着摊开手,仰头叹息,“没办法,走到哪都被以美女为先导的人民群众热烈爱戴,唉,其实也满烦恼的。”

我正打趣着,楼兰雪的目光却定在了我右手上。她眉头微皱了一下,踏前一步,伸手将我手上黄玄衣的内衣裤取了过去,看仔细了之后,用一种我很难用语言来形容的奇异眼光注视着我。

我于是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我早就跟她说了,用内衣裤做定情信物实在是有点奇怪。”

当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楼兰雪在狠狠地锤了我一下,爆出了她认识我以来的第二句粗口,“靠。”

我摸着生疼的肩头,对楼兰雪说道:“身为美女,应该注意自己的仪态,有事没事就爆粗口,很影响你的完美形象的,楼兰雪小姐。”

楼兰雪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得了吧你,跟你这种流氓装什么斯文。老实交代,你到底是怎么从人家那里流氓到这些东西的?”

“楼兰雪同学,麻烦你说话的时候,用用你的脑子。”我一把把黄玄衣的内衣裤抢了过来,在手里扬了扬,“你觉得这种东西是可以流氓得到的吗?”

楼兰雪摸了摸额头,“呃……好像又真的有点难度。”

“这就对了,这明明是美女心甘情愿送给我的。”

“那她为什么刚才气呼呼地跑掉了?”

我瞪了楼兰雪一眼,“害羞嘛,难道你把内衣裤送给我,还能大喇喇地站在我面前,装着一点事都没有?”

楼兰雪被我唬得愣了起来,看到她发楞的样子,我实在憋不住,仰天大笑起来。这时候,楼兰雪才知道我是在调戏她,顿时一个飞腿踢了过来,我赶紧侧过身子一闪,大喊道:“哎呀,走光了。”

如此打闹了一阵之后,我终于被楼兰雪制服,一五一十地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到我说完之后,楼兰雪赞叹地摇着头,说道:“楚天齐啊楚天齐,你真是流氓到骨子里去了。”

我双手一抱拳,笑道:“多谢楼大小姐赞赏。”

第二天早上,在上大学英语之前,我给黄玄衣打了个电话,想把内衣裤还给她。哪知道她一听到我的声音,骂了一声臭流氓,就把电话给挂了。我心想想,抢了人家的内衣裤,然后又送回去,确实有点猫哭耗子的意思,黄玄衣那么反感也是难怪。昨晚的确有点孟浪过头了,不过,这也怪不得我,这不全是我的主意,主要是陈天平那家伙。

唉,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发生都发生了,随它去吧。反正她是同性恋,我也没什么机会。唯一有点麻烦的,就是去钱不易在学校附近新买的写字楼的时候会撞到她。不过,这种事情只要我不说,她应该也不好意思说吧,大家就当没有事情发生过好了。

我想是这么想,不过地球可不是围着我楚天齐转。不是我怎么想,事情就怎么发展的。我以为只有在写字楼才会碰到黄玄衣,可是实际上,我第三次遇到黄玄衣的时候,却不是在钱不易的写字楼里。

第十一节 无巧不成书

自从上次分开以后,因为胡南的半纪录片(不是他自己承认,是我自己安的,如果被那小子我这么说,说不定会告我,哈哈。)《菊花盛开》已经开拍的关系,我跟韩蓉见面不像从前那样方便了。不过在两千零六年十一月十二日,韩蓉总算抽出时间来跟我见面。

虽说见面的理由是上表演课,但是情人见面,分外眼红,抵死缠绵一番总是难免。这个下午,韩蓉的房间自然是春色无边。好在房间的隔音效果好,要不然在楼下守着的淑芬就遭殃了。

一个下午下来,当我跟韩蓉都累得脱力,她趴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我蹒跚着走到床边去找橙汁喝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突然响了。韩蓉接起电话,听完之后,只答了个哦字,便有些无奈地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有人在门外停车了,也不知道是谁,这个时候来访。”

我灌了一大口橙汁,走回韩蓉身边,一边喂她喝橙汁,一边说道:“管她呢,就说在休息,谁也不见。”

“不行,今天剧组难得有时间,有好几个人约,都是推托说要上你的课才推掉,现在突然说在休息人家要起疑的。”韩蓉说着,走到化装镜边去,“你也穿衣服吧。”

“我才不穿。”我大喇喇地往床上一扑,“要是有人来了,我就说刚刚是给你上课来着,不过不是表演课,是性教育课。”

韩蓉一边收拾头发,一边扭过托!2蝗晃揖鸵谡饣慕家傲牍埂?br/>

站在原地想了一阵,我拨通了张盛的电话。过了不久,张盛接通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睡意,有点疲倦。想来,是伺候楚洛华给伺候累了,所以才会十一点不到就睡了吧。

“阿齐啊,有什么事?”

“我丢了。”我沮丧地坐在地上,“准确的说,我是被一个可恶的女人丢了,快来接我。”

张盛紧接下来的一句话马上把我问倒了,“那你现在在哪啊?”

我看了看四周,真是黑乎乎,光秃秃,好一片干净的大地,“我也不知道。”

张盛又问道:“那我怎么去接你啊?”

我苦笑了一声,“在这个时候,可以不要问这么深奥的问题吗?”

我这边心慌得不得了,但是张盛却显然不在调上,“喂,阿齐,我现在觉得有点难过,我发现洛华她……”

“老大,我知道你现在是发情期,你最大,但是兄弟我现在不是开玩笑,我现在是标准的落难,所以,儿女私情这种事情能不能等我回到宿舍之后,再跟你慢慢促膝长谈呢?”

“哦,那你先确定自己在哪,找到了给我电话,我来接你。”

我听张盛的声音,情绪颇为低落。对于这,我是很理解的,处于发情期的男子,情绪不是极度高亢,就是极度低落的了。我于是也不好诉说什么,只能答了一声哦,就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我就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原路走回,一边走,一边眯着眼睛看四周有没有什么标志。可是,万恶的黄玄衣带我来的这地方,是绝对货真价实的荒郊野岭。一连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居然都没有找到一个标志。就在我几乎要绝望,打算趴在地上睡到天亮的时候,我突然看到路边竖着一块牌子,上面用粉笔写着——黑石渡。

当我看到这块写着三个大字的不起眼的牌子的时候,我真是恨不得仰天跪拜,然后将它前前后后舌吻一遍。沙漠里干得快死的人看到泉水是什么感觉,我看到这块牌子的时候就是什么感觉。一言以蔽之——太感动了,实在是太感动了!

激动完之后,我赶紧掏出电话来打,谁知道当我拨出张盛的号码之后,却久久不见回音。等我收回来一看,我靠,我狂靠——没信号???

在这一刻,我真是后悔得几乎要吞手机自尽!

天啊,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了,联通,联通,廉价的通讯,这句传遍网络的广告词,我已经听过数十遍,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楚天齐一世英明,居然还是会用联通?

不管那么多了,我拨,我拨,我拨,我再拨,我狂拨,一连拨了超过四十次之后,我的手机一声哀鸣——没电了!这下,我死了心了,只能手握手机,在明亮的月光下,无比悲愤地吐出八个字——“关——键——时——刻,岂——能——联——通?”

带着满身的疲惫,带着满怀的忧伤,带着对天降精壮男人的恐惧,我继续在这肮脏的尘世中跋涉。当我踉踉跄跄地走了十几分钟后,我突然看到前面居然有一辆汽车。

这种荒郊野岭,都能让我搭上顺风车,真是天助我也,我顿时完全忘记了满身的疲惫,朝着这辆车狂奔而去。而我冲到这辆车边,看到车内满脸惶恐地拿着应急灯,蜷缩在车内的这个女人的时候,我不由得愣了一下,片刻之后,我便浑然忘记了今晚的厄运,仰天大笑起来,“黄大律师,原来是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节 楚天齐与黄玄衣的拉锯战

黄玄衣的座骑隔音效果再好,在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岭,我的狂笑声也传到她的耳朵里了。她身子猛地向着与我相反的方向靠去,然后应急灯朝我直射过来,射得我两眼昏花,赶紧伸手挡住。

“楚……天……齐?”车内传来黄玄衣又惊又骇的声音。

“哈哈,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现在这是标准的现世报。”我侧过身子,得意地望着车内明晃晃的灯光后那个模糊的身影,大笑道。

因为是夜晚,我又被应急灯照着,所以我并不知道黄玄衣此时的表情,只能从她摩娑皮椅发出的瑟瑟声,以及她颤抖的嗓音,感觉到她此时内心的恐惧,“你……你想怎么样?”

“现在正是月黑风高,荒郊野岭,你说,我还能想怎么样?”我转过脸,正对着应急灯,露出一个标准奸角的淫笑,“不要怪我,这次可是你自己开车把我送来的。人家说,冥冥中自有天意,果然不假。虽然我对女同性恋兴趣不大,但是你这么殷勤地送上门,我要是再推辞,那就实在太辜负你一番好意了。hiahiahia,黄大律师,我就却之不恭了哦。”

我说着,就要伸手去拉车门,这时候,黄玄衣赶紧后缩,大叫道:“楚天齐,你不要乱来,强奸罪很大的。”

我冲着车内又淫笑一声,“不会比美女在前也不上更大。”

“你……你要是敢进来,我……我就叫了!”

我把脸贴在玻璃上,做出色眯眯的表情,然后念出古代恶少的经典对白,“你叫啊,你倒是大声叫啊。这荒郊野岭的,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得到的。你越叫,少爷我越兴奋,哦呵呵呵呵。”

“楚天齐,你这个禽兽!”

“多些小姐夸奖。”

“救命啊!有人强奸啊!救命啊!有人强奸啊!”

黄玄衣的声音或者很大,但是她的汽车的隔音效果也确实不错,传出来的声音根本就不大,我估计数十米之外就没什么人听到了。但是,我接下来就发现一个比较大条的文件,那就是——这个车门好像打不开!

尽管我已经非常非常地不动声色,但是黄玄衣毕竟不是个傻子,一两分钟之后,还不见我进去实施暴行,她立马就想到是什么原因了。

这回换成她得意地笑了,“哈哈哈哈,你不是要强暴我吗?来啊,你倒是来啊?”

“你别那么急不可耐,我马上就来!”我咬牙切齿地说着,用力地拉汽车扳手,可是不管我怎么拉,汽车门还是纹丝不动。真他妈郁闷,我刚才一掌震跨整车的功力哪儿去了?

又过了一会,见我依然不得其门而入,黄玄衣越发得意兼骄狂了,她从车那边怕了过来,坐在靠我这边车窗的位子上,凑着玻璃,说道,“来啊,光打雷不下雨,你刚才不是叫得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不来了,是不是阳痿了?”

“你才阳痿?”我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等会我进来你就知道死了你。”

“哎哟,我好怕。”黄玄衣伸手摸着胸膛,笑得我心头火起,“我怕得不得了,怕得心脏都炸了。”

这个时候再放什么狠话,只能是徒添羞辱而已,所以我什么没说,只是咬着牙,闷头拉车门,我拉,我拉,我狂拉,啊——还是纹丝不动。

“人家都等急了,你怎么还不来啊?”黄玄衣说着,还把应急灯灯光在我脸上晃啊,晃啊。

我气得一拳打在车顶,“黄玄衣,你别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把车窗砸烂,冲进去把你先奸后杀,再奸再杀,再再奸再再杀……”

谁知道黄玄衣一点也没有吓倒,反而挥着拳头,在车里大声叫道,“你来啊,你来啊,不来你是乌龟!”

“好,黄玄衣,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找块石头,把你这玻璃给砸了。”我说着,扭身装着找石头的样子。不过,我这也只是装装样子,我怎么可能真砸她玻璃呢?我又不是真要强奸她。

谁知道我刚转身,就又听到黄玄衣好整以暇的声音,“找吧,找吧,看你有没有本事找到可以砸碎防弹玻璃的石头。”

“什么?防弹玻璃?”我不相信地啐了一口,“谁他妈信啊,就你一二十出头的小律师还防弹玻璃,你当你赖昌星呢。”

“这车从前是我哥哥的配车,后来他不要了,我把它喷红了拿来用。我哥哥是钱氏家族的核心成员。钱氏家族核心成员的配车,看起来都没什么,但是安全措施全都是顶尖的,防弹玻璃只是里面一个小环节。难道你开车门的时候,没有发现这车门特别重吗?”

听黄玄衣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她的车门开关起来仿佛都比其他车格外费力,原来是这个原因啊。虽然心里我已经认同了黄玄衣的话,但是我嘴上还是不能放过她,“挑,吹得你这车跟神车一样,还不是抛锚?”

黄玄衣此时正兴趣盎然,被我这一句砸过去,顿时脸色尴尬,额头隐隐有黑线出现。

过了一会,她才犟着嘴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就是进不来。你要是进得来,你就是强暴我,我也不报警。”

以我的本性,听到这种话,应该是热血沸腾,排除万难去解决开门这个问题,然后热情洋溢地将黄玄衣在这里正法才是。但是此时此刻,我听到她说这话,却是半点热情也没有。之所以会如此,原因有二。第一,我对强暴这种行为没有兴趣,尤其是强奸一个女同性恋,没有快感,而且就算她不报警,肯定也会带来无数副作用,今晚的一切就是明证了。天天被这样一个女人阴谋算计报复,不会比坐牢轻松多少。第二,大概我确实不是施暴的材料,在现在这种环境下我实在很难对行房提起什么兴趣。

所以当我听到她说完之后,便不屑地别过脸,“你还真以为我想强奸你啊?呵,你倒想得挺美,就你这样的,我才看不上眼呢。”

黄玄衣反驳道:“哼,吃不到葡萄的狐狸,都说葡萄是酸的。”

我头一偏,“切,你本来就是酸葡萄,我楚天齐再怎么饥渴,也不会饥渴到去硬上女同志。”

黄玄衣凑到玻璃边,大声说道:“你才是女同志!”

“挑,疯子都说自己不是疯子?”我依然偏着头,不看她。

“懒得理你这个神经病,我睡觉。”黄玄衣说着,把应急灯放在前面车台上,然后爬到后面,躺了下去,真睡起了起来。

刚才有人斗嘴的时候,不觉得有多无聊,也不觉得有多累。现在猛地一下,黄玄衣不搭理我了,无聊和疲惫便又迎面袭来。现在该怎么办呢?我仰首望着四周黑乎乎的原野,再抬头望了望只剩一个月牙儿的月亮,倍感彷徨。

想了一阵之后,我决定暂时不走了,先躺在车顶上休息一下吧。这样想着,我便爬上了车顶,躺在车顶休息了起来。谁知道才眯了一会,就感到有点不对劲。西京的天气虽然炎热,即使是到了十一月,也不见得多冷。只是如今这三更半夜的,再暖也有限,而我穿得又少,刚才才眯了一会,便觉得遍体生寒,实在是有点扛不住了。

我于是又老老实实地爬下车,在四周晃荡了起来,晃荡了约莫八九分钟后,我突然发现天地间好像突然变暗了。这时候,我抬起头,才发现天上的月亮彻底隐进了云层之中。更要命的是,仿佛约好了一般,才一会,便突然迎面一阵风刮来。风倒是不大,不过一阵阵地刮过来,轻易就穿透了我单薄的衣衫,进攻到我细白光滑的皮肤上。

而最最最要命的是,这个时候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也突然开始低了下来,那迎面刮来的风顿时显得有点刺骨!居然……居然在这个时候降温?用不用这么巧啊?

刚开始,我还勉强撑着,站在原地蹦蹦跳跳,利用运动产生热量,来抵抗这突如其来的风寒。但是过了一会,我便觉得没有力气了,沉沉地疲倦一波一波地向我冲击着。今天晚上跟韩蓉他们在大饭店吃,那种地方本来就吃不饱的,我到现在肚子还有点饿,哪里还有能量来支持我运动?

饥寒交迫的我,佝偻着身子,再一次打量这四周的世界,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在一个伸手不见黑夜的五指,小嗖风风地吹着。”

呜呜呜呜,我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啊,遇到黄玄衣这个扫把星。

虽然,我心里恨死黄玄衣了,但是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所以,当我一连打了五个喷嚏,终于感到扛不住了的时候,还是决定暂时委曲求全一下,求黄玄衣让我到车里去避避风。

我轻轻敲了敲车窗,用我认为最最温柔的声调问道:“黄小姐,你睡了吗?”

很明显,黄玄衣没有睡着,因为她很快就回答我,“有话就说,别阴阳怪调的,跟鬼叫似的。”

给你三分颜料,你还开染坊了!唉,不过眼下我有求于你,我忍你,“突然降温了,又起风,我有点冷,浑身哆嗦,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我一马,让我到车里去避避?”

“哼。”黄玄衣哼完坐了起来,看着我,说道,“你少鬼扯了,就凭你这点技俩,也想骗我吗?哪有降温?哪有风?我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

我差一点就破口大骂,你他妈废话,你躲在车里,封得严严实实的,还有毛毯盖,你当然感觉不到降温,你当然感觉不到起风!

不过,为了大局,我终究还是又一次忍住了,“黄小姐你在车里,你不大有感觉。你要是不相信我,你打开窗户自己感觉一下就知道了。”

“呵……”黄玄衣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上当吗?打开窗户?你以为我像你一样笨?打开窗户,你不就可以借机闯进来了?”

“我保证,我绝对不会,我以人格担保。”

“这世上最不值钱的,除了大便,就是你的人格了。”

我快要忍不住了,我快要爆发了,我再忍你一次,最后一次,“黄小姐,我们之间真是有太多误会了。”

“误会?你在酒吧逼我脱下内衣给你,刚才还大喊要把我先奸后杀,再奸再杀,难道这也是误会吗?”

“关于内衣那件事,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我那只是玩笑,我没想到你会当真。至于强奸,我想以黄小姐的智慧,肯定知道我这也是玩笑话。我跟你都是韩蓉的好朋友,又是同事,你哥哥还那么牛,你就算借我十二个胆子,我也不敢真强奸你啊。”

“玩笑,什么都是玩笑,你还挺爱开玩笑的。”

“的确,我这人平时为人不大严肃,我以后一定改正,一定!”

“既然你那么爱开玩笑,那你就在外面慢慢自己跟自己玩笑吧,我没兴趣陪你。”黄玄衣说着,又躺了下来。

“黄小姐……”

“别吵我!”

我终于受不了了,我狠狠地抬起一只脚,一脚踢在车胎上,“酒吧那天,就算是我不对,我也已经给你赔礼道歉了。今天晚上从头到尾都是你不对,我现在给你又给你低声下气的道歉,我给足你面子了,黄玄衣,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踢吧,踢吧,有本事你把这车给我踢坏它。”黄玄衣好整以暇地说道。

啊——我真的狂暴了,我退后几步,按着青龙戒就召唤李小龙。谁知道当他知道我要他干的事情之后,很歧视地白了我一眼,就跑掉了。最后,我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冲刺,然后对着车身飞踢。但是,就我三两力气,而且还是强弩之末,对黄玄衣的汽车根本就起不到什么作用。

我之所以这么疯踢,与其说是在惩罚黄玄衣,还不如说是在惩罚自己。

发了三五分钟的疯之后,我终于彻底没力气,趴在车身上了。不过,这时候我没有求黄玄衣,男子汉大丈夫,丢血丢精不丢脸,我决不会再求她了。

就在我下定决心,在这里一直干耗到天亮,只要不饿死,不冻死,就一定要找黄玄衣报仇雪恨的时候,只听到啪嗒一声轻响,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大概是车里有什么东西掉下去了。

只过了一会,我听到车内一阵惨叫——“你把我的应急灯弄坏了——!”

第二节 我是SM爱好者?

我这才从车身上仰起身来,弯腰往车内看见,可是什么也看不见,车内现在就跟车外一样,一片黑乎乎的,货真价实的伸手不见五指。

我发现我这人人品确实有那么一点点小问题,原本我是又冷又饿又怕,简直是惨得要哭起来,但是现在我听到黄玄衣的惨叫声,我便顿时浑然完全忘了自己的惨状,又一次仰天大笑起来,“哇哈哈哈哈,我看你跟满天神佛的关系实在一般,怎么每次报应都来得这么快?”

黄玄衣在车内骂道:“混蛋,你还说,不就是你把我的应急灯弄翻了的吗?”

我反驳道:“要不是你那么没有人性,把我关在外面,让我挨风受冻,我会弄翻你的应急灯吗?”

“是你自己说要强奸我,我才不敢放你进来的。”

“挑,你不要那么自作多情好不好,我对你半点兴趣都没有?”

车内一片寂静,过了一阵之后,传来有些迟疑的声音,“你说得是……是真的吗?”

我一听,心想,黄玄衣不会是一个人在车里怕黑,有心让我进去吧?暂且按下火气,哄开她的门再说,“当然是真的了,我不是那种人。”

车内又静了一阵,最后黄玄衣还是说道:“我不敢相信你。”

我真是要疯掉了,用力一拍车窗,“好吧,那你就一个人在车里吓死好了,我不管你了,我走了。”

我刚说完,就听到车里的黄玄衣赶紧说道:“楚天齐,不要走!”

“不走干嘛,在这里冻成人干吗?阿……嚏!”

黄玄衣又问道:“是不是真的那么冷啊?”

“我懒得回答你这白痴问题,你自己出来试试看就知道了,阿……嚏!我走了,你自己死在这里吧,愿上帝赐你一个精壮的男人。”

我说着,用力踩在地上,做出走的声音。

这时候,黄玄衣又说道:“楚天齐,不要走!”

我简直快要断气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现在愿意放你进来,可是你保证不会强奸我吗?”

我几乎是哭着说道:“姐姐,我现在冻得全身都硬了,只有一个地方是软的,硬不起来了,我就算真想强奸你,我也没有作案工具啊!”

“但是你进来就暖和了,暖和了说不定就硬起来了呀。”

神啊,给我一个原子弹吧,我要毁灭这个肮脏的世界!

我真是再也没有力气说话了,也懒得理她,一屁股蹲了下来,双手插进袋子里。这一次我的手没有插进上衣口袋,而是插进了裤子口袋。我的手在袋子里插了一阵,暖和了一些之后,我发现我的裤带里好像有个东西,我摸了摸,好像是个打火机。应该是中午吃火锅的时候,放在口袋里的吧,“嗯,不能进车里避寒,用打火机取取暖也好,唉,我楚天齐的命真苦啊,变成卖火柴的小男孩了。”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车内传来黄玄衣有些惊慌的声音,“楚天齐,你去哪了?你跟我说话呀!我们谈谈啊,要是谈好了,说不定我就让你进来了。”

我仰头往上看了看,这时候才明白,原来黄玄衣刚才跟我讲来讲去,讲那么多废话,就是想借跟我聊天,减轻一下一个人站在黑暗里的恐惧,她压根就没想过要放我进去。果然是个当律师的,阴险狡诈,诡计多端。

我于是完全不理她,自顾着打亮打火机给自己取暖。打火气亮了大约五秒钟钟之后,我就听到黄玄衣从后座怕到前座来,并且靠在了靠我这边的车窗上,“呀,你身上有打火机?”

我吸了一口快流到嘴边的鼻涕,哆嗦着说道:“拜得神多自有神保佑,我人品这么好,关键时刻有个打火机傍身又有什么奇怪?”

说话间,我拿着打火机的手一抖,打火机顿时灭了,这时候,就听到黄玄衣连忙说道:“打火机灭了,打火机灭了。”

如果她不这么大声嚷嚷,我说不定马上就把打火机打着了,但是现在我就偏偏不打着。我现在跟你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就算冷死我,我也得吓死你。

“你怎么不打着打火机啊?”过了一会,黄玄衣软软地说道。

我打了个喷嚏,掏出餐巾纸抹掉鼻涕,不理她。

又过了一会,黄玄衣第一次用哀求的声音说道:“楚天齐,我知道你没那么小气,我求你了,你打着打火机嘛。”

我浑身哆嗦,我全身发抖,我熬,我忍,我就是不打着打火机。

这下,黄玄衣终于受不了了,“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肯打着打火机嘛?”

“废话!”我恶狠狠地说了一句。

车内一片安静,好一阵之后,黄玄衣终于说道:“如果……如果我让你进来,你不会对我不利吧?”

我都懒得跟她说,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

又过了大约三十秒,黄玄衣终于投降了,只听啪嗒一声轻响,车门微开。我于是马上身形暴起,在黑暗中用最短的时间摸索到车把,一下子把车门拉开,往车厢里扑去,“我的娘,再冻下去,我就可以直接送去冻肉厂了。”

开门的人是谁?是黄玄衣。她怎么开的门?当然是在车门边开的门。那么,当她刚打开门,就有一个人飞扑进来的话,会发生什么呢?没错,正确答案就是,这个进来的人将会全身都扑在她身上了!

“你干嘛?你干嘛?你说了不强暴我的。”黄玄衣大声叫道。

“叫那么兴奋干嘛,我现在才没兴趣强奸你,我是要爬到后面去。”我嘟嘟囔囔地一边说着,一边拨开她,往后面爬去。等我爬到后面以后,就听到黄玄衣用一种非常不满地口气说道,“我没有兴奋!我没有兴奋!”

她这话简直把我说得莫名其妙,这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我说什么都当真,到底是有脑还是没脑啊?我于是随口说道:“知道了,知道了,我错怪你了,你没兴奋,兴奋的是我,成了吧?赶紧把门关了,那风多割人,你没感觉的吗?”

我话说完老半天都听不到关门声,外面的冷风依然使劲往里灌,我不由得摇摇头,“你不该叫黄玄衣,你该叫黄小眼。什么事情都能让你生气,真是的,什么人啊,你不关,我自己关。”

我说着,爬了起来,就要到前面去。

“不许到前面来。”只听得一声断喝,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这车门虽然重,但是设计得很好,轻轻一合就能关上,黄玄衣却偏偏关得这么大声,可想而知,她一定是在生气。不过,你生气就生气吧,少爷我没功夫伺候你了,我鞋子一脱,整个人往后座一躺,“哎哟,我该睡觉了,可真是困死你少爷我了。”

我刚躺下,就听到黄玄衣嚷道:“你这个小人,说话不算数。”

“我哪儿说话不算数了,难道我现在在隔空强奸你吗?”

“你没打打火机。”

“打火机是吧?少爷大方得很,喏,送给你了。”我说着,伸手把打火机递了过去。

然后,我就听到黄玄衣转过身,在空气里四处摸索。摸了老半天,她还是没有摸到我的手。我不耐烦了,转过身坐了起来,在空气随便捞了一把,就捞到了她的手。当我正要笑她笨,然后给她打火机的时候,我发现她的手抖得不是一般厉害。

她这不应该是冷成这样的,因为她的手很暖和,这也就是说……“不是吧,你居然吓成这样?”

“不要你管,快把打火机给我。”黄玄衣一把甩开我的手,大声嚷嚷道。

“你把手甩给了,我怎么把打火机给你啊?”我说着,在空气里又捞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后把打火机放在了她手心里。

拿到打火机之后的黄玄衣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还等不得转身,就在两个座位之间,面对着我,赶紧一把把打火机打亮。打火机的灯光虽小,但是却足以照亮整个车厢。我这时候并没有躺下,而是坐在后座,看着前面。我看到黄玄衣双手把打亮的打火机捧在怀里,原本有些惊惶的表情缓缓地换上了笑容,这种一种虚幻而满足的表情。如果黄玄衣此时手上的打火机换成火柴的话,我想我一定会相信出现在我眼前的这位,就是安徒生笔下的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因为此时此刻的黄玄衣,跟她实在是有太多的共同之处了。

当我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淡淡的怜悯和保护的欲望,起先对她的许多怨气也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我于是就这样坐在后座上,浅浅地笑着看着我对面捧着打火机的黄玄衣。过了一会之后,我提醒道:“不要烧太久,不然太热了,会烫手,而且气也很容易很快烧完。”

黄玄衣听了我的话,抬起头,看了看我,然后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你现在突然笑得这么善良?”

她这话真让我哭笑不得,“你这是什么话,我本来就算不上十恶不赦好不好?”

“那你为什么还要骗我的内衣,还说要强奸我?”

“都说是开玩笑咯,那天酒吧是,今天也是,我现在进来了,我不也没强奸你吗?”我说道。

黄玄衣点点头,才一会,只听她突然啊的一声,双手一松,打火机直往地上掉去。好在我手脚快,刚好飞快地伸手去接住,不然的话,打着的打火机掉在地上,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打火机一到手,我才知道黄玄衣为什么松手了,因为实在是烫得厉害。我碰到的时候都本能地想撒手,好在最后还是理智战胜般能,硬扛着痛把它给接住了。一接住之后,我就赶紧它熄灭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没烫着吧?”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这是我认识黄玄衣以来,她第一次用关心的语气问我问题。我于是笑笑,说道:“烫当然是烫着了,不过问题不大,放心吧。”

黄玄衣哦了一声,又说道:“那你赶紧把打火机打着,我……我其实很怕黑。”

“太烫了,现在不能打,要等一下。”

“可是我怕。”

“没关系,我陪你说话。”

“说话?说什么?”

“随便啊……你不是很喜欢工作吗?说说你的案例也行啊。”

“工作?嗯,没什么好说的。”

我打亮打火机,看到黄玄衣卷起嘴角,有些无聊的样子,没话找话道:“对了,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求救?”

黄玄衣拿起车台上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的手机刚好没电了。”

“哈,我也是。”我也晃了晃手里的手机,笑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天亮,我们要珍惜打火机的气,我现在要灭了哦。”

“哦,好吧。”黄玄衣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

我把打火机灭了以后,为了不让黄玄衣感到失落,赶紧说道:“我给你唱个歌吧。”

“你唱歌很好听吗?”

黄玄衣一问这个,我顿时有些不自信,但是想到那天晚会上的表现,我便又多了几分自信,“还好吧。”

“嗯,那你唱吧。”

“好,嗯哼……”我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蚂蚁蚂蚁蚂蚁,蝗虫的大腿,蚂蚁蚂蚁蚂蚁,蜻蜓的眼睛,蚂蚁蚂蚁蚂蚁,蝴蝶的翅膀,蚂蚁蚂蚁蚂蚁,蚂蚁没问题……”

我还没唱完,就听到黄玄衣咯吱咯吱地笑了起来,“不要唱了,你唱歌好难听啊。”

“有吗?我觉得我唱得还不错啊。”

“哪有?唱得还不如我呢?”

“这样啊,那你唱吧。”

“我不唱,我唱歌只比你好一点,也很难听。”

“没关系,就当唱卡拉ok。”

“这样啊。”黄玄衣顿了顿,说道,“那我唱一首《我的太阳》吧。”

我差点从后座上翻下来,《我的太阳》?姐姐,你在开玩笑吗?

事实证明,黄玄衣没有开玩笑,因为她真的开始唱了,而且唱的是意大利文,我顿时汗流浃背,一头黑线。

黄玄衣看起来大约不是很自信,只唱了一两分钟之后,就停了下来,“你怎么没反应?是不是我唱得很难听啊?”

“还不错啊,用气挺不错的。就是中气不足了一点,不过这也没办法,男高音嘛,女声唱起来是比较麻烦的。”我装出一副专家的样子瞎掰道。

其实说实在的,我这种半音乐盲,哪里懂得听什么《我的太阳》,也只能瞎掰了。

为了害怕黄玄衣继续美声,我只得岔开话题道,“对了,可以说说你为什么这么怕黑吗?”

我说着,打亮了打火机,看到黄玄衣轻声地叹了口气,“我小时侯吃东西很挑食。只要饭里有一点我不喜欢吃的东西,我就不吃,我妈妈非常不喜欢我这点。后来有一天,我又是这样,她就生气了,气得把我一人关在黑房子里,关了好几个小时。从那以后,我就怕黑了。”

我听完,忍不住说道:“哇,这么说,你妈妈还真是有点残暴。”

黄玄衣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我妈妈那次是心情特别不好,平时她不这样的。”

“那你妈妈现在跟你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很后悔啊?”

“我妈妈前年去世了。”黄玄衣垂下眼帘,说道。

“哦,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人总是要死的,我们也会有那天,没有什么好忌讳的。”黄玄衣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说说你吧,你和你爸爸妈妈关系怎么样?”

“我老爸老妈?我要把打火机灭了……”我提醒着,灭掉打火机,“那可就一天一夜都说不完咯。你要是见到我老爸跟我老妈,你绝对不相信他们已经结婚几十年了。因为他们一直到现在都是要多肉麻,就有多肉麻。你知道平常在家,我爸喊我老妈什么,我老妈又喊我老爸什么吗?”

“什么?”

“我老爸喊我老妈小美女,我老妈喊我老爸大帅哥。”

“哈哈哈哈,你爸妈真逗。”

“还有呢……”

从这时候开始,我跟黄玄衣之间的谈话就正式进入比较顺畅的时期。对话一直连续的进行着,中间几乎没有任何中断。打火机一阵一阵的亮着,让我们时不时地可以看见对方的面容,

也不知道说了多久之后,黄玄衣说道:“我真羡慕你爸妈啊,我要是将来可以像他们这样幸福就好了。”

我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说道:“说句不怕得罪你的话,你要是想像我爸妈一样,首先得改改你的脾气,你有时候过于敏感了。就好象刚才我进来的时候,撞到你之后,随口说一声你兴奋什么,这明显是一句玩笑话。可是你居然也当真。”

好一阵,黄玄衣都没有说话,我于是打亮打火机,问道,“你不会又生气了吧?”

黄玄衣摇了摇头,她抬头望着我,眨了眨眼睛,又咬了咬嘴唇,最后,终于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我说道:“这件事情其实跟敏感没有关系?”

“那跟什么有关系?”我不解地问道。

“其实,刚才你突然把我撞在地上的时候,我是真的有点兴奋。”

“啊?”

“还有刚才,我被被打火机烫的那一下,其实也很兴奋。”说到这儿,黄玄衣便好像刹不住车一样说道,“还有,我有时候路过性用品店,看到店里的那些sm用具的时候,我也会莫名地觉得很兴奋。有时候晚上,还会做很奇怪的梦。”

噢,上帝饶恕我,我有点明白黄玄衣的意思了。原来,她并不是同性恋,而是我不久之前刚从青龙戒的大佬们那里听来的一种状态——虐恋。有虐恋倾向的人,大多数在性欲上都是比较弱的。因此,正常的爱抚和调情很难激发她们的性欲,只有更强烈的知觉,更强烈的情绪,才能使她感到性欲高涨。而痛楚感在这之中起到很大的作用。因此,虐恋者通常与性虐待是联系在一起的。记得我跟他们饶有兴趣地讨论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说不定哪天就会遇到这种女孩。怎么也没有想到,时隔不久,居然真的遇到了这种女孩。而她,居然就是这个看起来时刻一副法官脸的黄玄衣。

见我好一阵都不说话,黄玄衣有些担心地说道:“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很变态?”

我赶紧摇头道:“当然不是,你千万不要这么说。”

“我有一个朋友叫小新,她是一个心理医生。我当时认识她的时候,其实就是想让她帮我治疗这种病态,但是我到底还是不敢说出口。你是第一个知道我有这种想法的人,你会不会很看不起我啊。”

“不会,当然不会,事实上,这不算是一种变态,只是每个人的基因和生活经验不同而已。不要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我说着,使劲把青龙戒教我的那些关于施虐恋的东西想起来,“从学术上说,你这种情形被叫做虐恋,虐恋的行为俗称sm。主动的虐恋叫做施虐恋,西方称之为‘萨德现象’,被动的虐恋,叫做受虐恋,西方称之为‘玛克索现象’。通常来说,施虐恋跟受虐恋是在一起的,施虐恋者,一般同时也是受虐恋者,而受虐恋者,大部分都不是施虐恋者。”

“这个我知道,我曾经在一本书上看到这种说法,可是不敢再看下去。”

“你别怕,你听我讲完。在一般情况下,痛苦跟快乐普通通常被认为是截然不同的两件事。但事实上,我们的日常生活里,经常会有以痛苦为快乐的经验,比如轻微的痛感就很容易让人反而觉得兴奋。而通常来说,最能够感受到这种兴奋的,一般都是神经脆弱的人,不过意志坚强的人,有时候也会感受到这种兴奋。这种兴奋是很正常的,但是当这种兴奋被放大,并且与性联系在一起的时候,就形成了受虐恋的心理基础。另外,痛苦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当然会难过。但是如果发生在别人身上,我们的难过就轻一些,至于究竟轻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我们跟这个人的关系。而在我们为他难过的同时,我们的心里又难免会有一些快感和满意的成分。就像罗马诗人lucretius所说的那样,‘从岸上目击一个不幸的水手在波涛中和死神搏斗,是有甜蜜的趣味的。这倒不是我们对别人幸灾乐祸,而是因为自己超脱于灾祸之外,不免感到庆幸。’而当这种在别人的痛苦中感到快感和满意的成分被夸大,并且与性联系在一起时,就形成了施虐恋的心理基础。”

“一般来说,虐恋者跟喜欢虐待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有许许多多的虐恋者,是很仁慈,很聪明,很具有人道主义,非常反感残暴和虐待的。在虐恋现象里,使虐恋者感到快感的,并不是虐待别人或者被虐待,而是这种痛楚在自己与别人身上所激发的情绪,比如颤动,呻吟等反应。就像一个很有名的施虐恋者说得那样,‘最引人入胜的,不是别的,而是鞭笞的动作本身。我绝对不愿意叫别人受罪。他一定很感到痛,那是不错的,不过这无非是要表示我下鞭之际富有强劲的力量罢了。只是教人家发生痛苦,在我是不感到快乐的,实际上我很厌恶此中幸灾乐祸的行为。除了我这部分的性嗜好而外,我对于一切虐待别人的行为,是深恶痛绝的,对于动物,我生平只开过一次杀戒,并且至今引以为憾。’所以说,无论是施虐恋,还是受虐恋,都算不上人们日常所说的变态,更不具有攻击和伤害他人的特征,而只是一种性的正常歧变而已。只有这种歧变到了极为严重的地步,以至于日常生活和正常思维都被完全紊乱之后,才是变态。你觉得你有吗?”

我说着,打亮打火机,看到黄玄衣一脸如释重负的样子,“我没有,我只是比较容易因为你所说的那些东西而感到兴奋,不会又要伤害谁的想法,也没有影响到正常生活。”

“这不就是咯。”我耸耸肩,笑道,“真的没什么,所以不用担心。”

这时候,黄玄衣突然皱了皱眉头,问道:“为什么你对这些东西会这么懂呢?”

我刚要回答的时候,黄玄衣便抢着接着问道,“是不是你也是虐恋者?”

当然不是啦,我这么正直,我怎么可能会是sm爱好者?

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但是当我看到黄玄衣热切地看着我,一副急于求得同伴的样子的时候,我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鬼使神差地答道:“呃,好像是吧。”

第三节 一个香艳的梦

“你是,你真的是?”黄玄衣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我,激动地问道。

这个时候我就算想说不是都不可能了,只能干吞了口口水,“呃,我不是很严重,只有一点点。”

黄玄衣激动地凑前一点,使劲地点头,“我去过那种sm酒吧,刚开始感觉有点兴奋,但是后来又觉得里面的气氛有点可怕,所以跑掉了。所以我也是只有一点点。”

“哦,那还好。”我略略松了口气。

“什么还好?”

“没……没什么,我只是随口说说,不过,你怎么知道哪里有sm酒吧?”

“不是刻意去的,偶尔开车经过,一时好奇就进去了,难道你没有去过这种地方吗?”

我当然不会去了,我多正常啊,呓,不对,话说我跟韩蓉在浴室里的那一次,虽然没有借用任何工具,但是其实也带有很强烈的虐恋意识。难道说,我真的也是虐恋者,哇靠,不是吧?

“你干嘛脸色突然好像有点不对。”

“呃……我是想到那次我也是跟你一样,偶尔进去之后,嗯,也是个你一样,刚开始有点兴奋,后来就觉得有点害怕,对,就是这样,他们让我觉得有点可怕,我现在想起来还有点紧张。”我发现我说话有点语无伦次了。

而我一边说,心里一边想,只要一离开这里,我就马上要召唤青龙戒里的大佬们好好研究一个非常之严重的问题,那就是我到底是不是也是虐恋者。

“是啊,是啊,他们的口味太重了,我也不喜欢。”黄玄衣很赞同地点头。

打火机灭了,车厢里一片黑暗,在黑暗中我们都静了一阵,之后,黄玄衣便抛出了一个重量级的问题,“那……你有没有试过?”

“试过什么?”我自己刚问完,就觉得自己白目,还能是什么,我于是赶紧摇头,“没……没有,我不敢。”

“和别人我也没有试过,我也是不敢。”黄玄衣说道。

我一听这个,头脑一激灵,“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跟你自己有试过?”

“偶尔会有……”

“那你都怎么……那个啊?”

“有时候做了那种奇怪的梦之后,会很有冲动,会尝试一下。但是我不敢去买工具,只敢拿鸡毛掸子轻轻地拍自己的背,感觉很一般……”黄玄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沮丧。

我简直是差一点就叫出来,“这有什么关系啊?我帮你。”

好在我忍住了,不然的话,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同病相怜的气氛,就要被我的色狼面目打破了。

我试探着问道:“既然你那么想,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个人来跟你试一下呢?”

虽然因为太黑看不见,但是只凭着头发甩在空气里的声音,我也知道黄玄衣在用力摇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随便找人乱试呢?”

我又问道:“那要什么人才可以试啊?”

黄玄衣想了想,说道:“必须要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我们之间建立了很高的信任感,并且他对这种东西起码不排斥才行。”

“我想,如果是甩鞭子那个的话,男人应该都不大会拒绝吧。”

“但是,虽然我比较喜欢被sm,但是偶尔我也会有点想做甩鞭子那个啊。”

“这样啊,那我估计就够戗了。”我说着,问道,“听你的话,就是说你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男孩子咯?”

“对啊。”黄玄衣说着,深深叹了口气,“我在大学里的时候,曾经有一个师兄喜欢我,我也有点喜欢他。我们本来很有可能发生点什么的,但是我只是偶尔跟他透露一点这方面的事情,他就很大声的说这是变态,而且还说了一晚上奚落和歧视的话。这件事情对我刺激很大,从此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也不喜欢跟男人打交道了。”

“怪不得钱不易说只要男人向你献殷勤,你就会对他视若仇眦,原来是有这么个由头。不过你这个师兄也真是比较人渣,像虐恋这种情绪是人人都有的,只不过是虐恋者比较强烈一点而已,他怎么能说那种话呢?简直是太可恶了。”我嘴里大义凛然地谴责着,心里却在想,我要是不知道你是,你这么问我,我说不定会比那家伙出言还恶毒。

我的同仇敌忾让黄玄衣很是受用,“就是,就是,真是太可恶了。”

而她激动的时候,显得有点粗重的喘气声,黑暗中与她近在咫尺的我,听得格外清晰。于是,我这个伪虐恋者,真色狼终于又一次蠢蠢欲动了。我咳嗽了一声,装作有些无奈地说道:“是啊,是啊……不过,忍了这么久,却从来没有跟人试过。唉,说真的,滋味不好受啊。”

“嗯,每次做完那种梦以后,都会有很强的冲动,那个时候最难受了。”黄玄衣赞同地说道。

“那我跟你现在算不算是朋友啊?”不知道怎么的,现在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我说这话的时候,很有点金鱼佬(广东方言,意指欺骗小妹妹的怪叔叔)的感觉,而我刚才这句台词,也实在是跟“小妹妹要不要跟叔叔去看金鱼”这句台词过于神似了。

黄玄衣脑筋转得何其快,一听我这话,就知道我的意思了,连连摇手兼摇头,把个车厢甩得风声四起,“不行,不行。”

她这反应真是太伤我自尊了,难道我就那么没有魅力么?

我嘟囔着道:“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还是我真的那么差?”

黄玄衣赶紧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只是我们认识没多久,我对你也不是很了解。像这种事情我觉得还是要等彼此了解更深以后才比较好,不然的话,很怪的,你不这样觉得吗?”

虽然还是被拒绝了,但是黄玄衣的话里还是给我留了后路的,现在虽然不行,但是未来也未必没有机会。既然人家给我留了脸面,我也就不好再咄咄逼人了,于是点点头,说道:“喔,我知道了。”

我说着,故意打亮打火机,让黄玄衣看到我不是那么爽的表情。

黄玄衣见我这副表情,于是便有些讨好意味地说道:“我给你说说我的梦吧。”

“好啊。”我不是很在意的说道。

黄玄衣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我要说的这个梦是我上个星期做的。当时,我梦到我变成了一只狐狸,在森林里奔跑。跑着跑着,天上突然下起雨来,我于是想要跑到一个树洞里去休息。谁知道就在我快要到树洞里的时候,突然脚下有个陷阱,我差一点就掉下去,好在这个时候,有一头狼把我给咬住了。我当时也是害怕,因为我是狐狸,我被狼咬住,那岂不是要死掉。我于是挣扎,谁知道我越挣扎,这狼便咬得越用力,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我只好放弃挣扎,老老实实地躺在它嘴里。谁知道这样一来,这狼咬我也不像起先那么疼,胸口也不闷了,被他轻轻地咬着,我不但不觉得难过,反而觉得有点舒服……”

听到这里,我头脑上一阵黑线,被咬不难受,反而觉得爽,果然是标准的虐恋者啊。

“不一会,我们来到了洞里,狼把我放在地上,伸着舌头舔起我的全身来,我觉得简直舒服起来,只是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轻轻地咬了我一下,我才知道,原来缺的就是这个。我大概是觉得太舒服了,于是叫了一声,谁知道一叫,我就不再是狐狸,变成了人了,而对面这条狼也不再是狼,而是一个男人……”

“一定很帅吧?”我有些无聊地插嘴道。

“不知道,我不记得他的样子,应该是吧。我继续说……”黄玄衣说得津津有味的样子,看起来述说这种事情好像也能带给她相当程度的快感,“我再一看四周,也不再是森林里的树洞了,而是一个像皇宫一样豪华的卧室。我正躺在一张好大好大,大得像游泳池一样的床上。而我的浑身都被一种漂亮的羽毛绑住,四周都挂着很奇怪的尖尖的壁灯,向中间切进来。而在那些灯聚拢的中央,就是那个由狼变成的男人。他全身闯着一身猎人的服装,头顶上带着一顶插着漂亮羽毛的帽子,背上背着长箭,手里拿着做工精美的长弓。他走到我身边,先是拿帽子罩在我的脸上,然后从背上掏出长箭,轻轻地打在我的身上。没打一下,我就听到仿佛天使扇动翅膀一样的声音,身体就会不自禁地颤动一下。我其实很想喊,但是我不好意思,所以我只能紧咬着牙关,让所有的声音都停留在我的喉咙里……”

“咕咚……”这不是黄玄衣发出的声音,而是我。我想任何一个正常男人在听到这种香艳情节,而唾液腺又正常的话,应该都会有这个动作。不过,我这声口水吞得尽量小声,因为我不想打断黄玄衣继续讲解她精彩的梦。

“我尽量忍着,这样一忍,我就觉得仿佛吞下了许多火到身体里去一样。整个人开始变得有些燥热滚烫起来,但是怎么也流不出汗来。我全身用力,使了好大的劲,但是也只是背上流出一点点汗水,却很快就被身下的羽毛给吸干了。他一下又一下地打着,时轻时重,不过都没有在我身上留下什么痕迹。而被他这么鞭打着,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像正在跟他做那种事……虽然我是赤裸的,但是他明明是穿着衣服的,我却总觉得好像正在被他……天齐,这种感觉你也有吧?”

听到这关键处,她突然问我这么一句,把我搞得有些愣了,不过为了听下去,我还是赶紧胡诌道:“有,有,有,绝对有,不过我不是在卧室里,是在游泳池,梦到我再打用海神波赛东的三叉蕺打雅典娜。”

黄玄衣听我说完,非常羡慕地望着我,说道:“啊?你的梦好奇特喔,我从来没做过这么气势恢宏的梦。”

我这才发现我这个牛好像吹得有点大了,脸色一红,赶紧把打火机灭了,“继续,继续。”

“因为意识到自己好像在被人侵犯,所以我就本能地夹紧腿,我还想伸手去护住我的胸前,但是我的双手被绑住了,没有办法动手。而我这种自我保护的动作似乎让这个男人感到很不开心,他于是呵斥我快点张开腿。可是我很害羞,我不敢,我依然紧缩着。这时候,他似乎生气了,一把把羽箭扔开,挥起手中的长弓打起我来。长弓打起来要比羽箭疼多了,除了舒服之外,真的有了点疼痛的感觉了。我于是轻声地叫了起来,他又呵斥我,教我不准叫。我于是不敢叫,但是越来越疼,不是快感的疼,而是真的疼,我开始发现我的额头都要出汗了。就在这时候,这个男人抛下了长弓,爬到我身边来,伸出舌头,在我身上刚才被鞭打的地方舔了起来。那种被照顾的感觉,真是……无法用语言形容。我整个人简直就要痉挛,我很想双手伸手去抱着他的头,但是我抱不到,我也没有办法看到他,我只感觉到他温暖的舌头一次次的舔着我的伤痕。当他舔到第七下的时候,我终于再也无法忍住了。我的整个身子先是很紧张地缩成一团,然后便是很大力的张开,竟然只凭着脚尖,把我整个人都支撑起来了。而我的身子在大力地颤抖着,身上所有的汗腺似乎都在刹那间张开,我身上一下流出了好多好多汗,竟然一下子把整个卧室都流满了。在这个时候,我身上所有的羽毛一下子全都变成了一种非常滑的香油,使我全身都变得又香又滑。我于是一下子把正在怀里的那个男人扑在床上,然后用嘴巴咬开他的衣服,再然后,我轻轻地咬着他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再然后……”

“打……打住……”我咬了咬牙齿,干涩地吞了口口水,伸出手支撑着旁边的车窗,说道。

不是我多么圣洁,听不下去,而是现在我兄弟已经气冲斗牛,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在这乌七抹黑的荒郊野岭,我的兽性更是大有发作基础。不是怕别的,我实在是怕我强奸的戏言变成现实。

这时候,黄玄衣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故事讲得太过了,赶紧从刚才的陶醉中跳脱出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你现在不会觉得我太淫荡了吧?跟你才认识几天,就跟你说这么……”

“没事,没事。”我连连摇头,“不关你的事,其实你这个梦,我也场作,我也常做。只是现在空间这么狭小,听你讲这种故事,嗯哼……确实有点升血压,我怕我一个冲动,铸成大错。”

“喔,那我不讲了。”黄玄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再面对着后座,而是转过身,重新坐回前座。

这次,黄玄衣是真的害羞了,而少爷我是真的被撩拨起来了。此时此刻,黄玄衣所描绘的那些美妙景色,不断地在我眼前晃啊,晃啊,晃得我全身血压狂降,全部降到腰上去了。

我左想右想,上想下想,想了三五分钟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微微站起来一点,凑到前面去,在黑暗中对黄玄衣说道:“全世界那么多人,偏偏能让我们俩遇到,还偏偏就一起被困在这架车里。这大概是冥冥中的天意了,不如我们……”

“不,不行,我害怕,这样不好。”

黄玄衣头发甩得我一脸都是,虽然她拒绝得这么干脆,但是精虫上脑的男人,是不会那么容易退却的,我又继续诱惑道:“我知道,我们现在还不是那么熟悉,做太深入的事情,不是很好,但是……我们可以做稍微浅一点的事情啊。”

“稍微浅一点,什么事情?”黄玄衣问道。

没有严辞反对,就说明有机会,我于是赶紧趁热打铁道:“对啊,比如在身上轻轻拍一下啊,咬一下啊,这个应该没什么吧?”

“这样啊?”黄玄衣的声音有些犹豫,我见有戏,赶紧不给她片刻思考的时间,又说道:“对啊,我们先从咬手开始,如果你觉得好玩,我们就继续,如果你觉得不好玩,我们就停止,怎么样?”

黄玄衣没有说话,整个车厢里一片沉静,就在我快要忍不住又要说话的时候,黄玄衣的声音响起来了,“你先?还是我先?”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刹那,我真是对满天的神佛,无论东方西方,全都充满了真挚的感怀和敬意。耶稣基督,上帝,安拉,太上老君,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我就知道你们对我楚天齐不错!真心地对你们大家说一句,谢谢合作!谢谢!

第四节 打倒菜农

激动完,我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让自己稍微平静下来,然后想了想,“对这种事情我没有经验,不知道把握轻重,还是让她先吧,我也好趁机学学。”

想及于此,我便说道:“还是你先吧。”

黄玄衣“哦”了一声,但是却迟迟不动手,我心想一定是害羞,于是我便先闻了闻自己的手,嗯,味道还可以,这才放心地把手伸到她嘴边。

略微迟疑一下之后,黄玄衣终于还是轻轻地在我手指上咬了一口,然后便问道:“疼吗?”

我在心里笑了笑,就你这力度,就是蚂蚁也咬不死。然而这话说到嘴边,却又变了,“我想,我跟你的程度应该是差不多的,所以,你就按照你的程度来咬就好了。”

黄玄衣又应了一声,又咬了一口,力度比先前重多了,略微有点痛,不过没什么大碍。这时候,黄玄衣又问道:“这种力度对我来说刚刚好,你怎么样?”

我点点头,答道:“嗯,我就说我们程度差不多,我也是刚刚好呢。”

“是吗?”黄玄衣笑着问了一下,然后继续咬了起来。我想她虽然是一个虐恋者,但是在这方面应该是毫无实际的经验才对,因为她咬我的时候,真是半点挑逗的感觉我都感受不到。只感到自己的双手好像是一只凤爪,正在被一个美女啃着。好生无趣啊。

不过,我转念一想,我毫无感觉是因为我不是虐恋者,如果是黄玄衣,说不定会觉得兴奋呢。我这样想着,便捡起黄玄衣的手,放在嘴里按照黄玄衣刚刚的力度咬了一下。结果她的尾指稍微颤了一下,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反应,我于是问道:“这样你有没有感觉?”

黄玄衣点点头,“一点点。”

我见她有感觉,心里便想,果然虐恋者和我这种普通人,对痛感的感受是不同的。我于是仿佛受到莫大鼓励般,学着黄玄衣的样子,一口一口地咬了起来。

我们两个这样,围绕着双方的手咬来咬去,咬了约莫一两分钟之后,我突然觉得这样真的好傻啊。我咬黄玄衣的感觉,就好像在啃凤爪,黄玄衣啃我的感觉,就好像我在被人当作凤爪啃。这哪里好玩?哪里有趣了?越想着,我越觉得气闷,我要想啃凤爪,我会去餐馆,我何必在这三更半夜,荒郊野岭做这傻逼事?

我心情一郁闷,也就顾不得刚才的约定,嘴巴往上一移,在黄玄衣露出的手臂上咬了一口。我这一咬,让黄玄衣猛地“啊”了一声,我于是赶紧停住,心想坏了,这下咬狠了。谁知道黄玄衣“啊”完以后,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在啃我的手指。

这对我的鼓励可非同一般,我在心里狂扇自己二十个巴掌,真是傻逼啊,人家愿意跟你试一下,就说明人家肯定不会光想跟你啃一啃凤爪,你这个白目。

我骂完自己,便浑身充满斗志地凑上去,继续咬着黄玄衣的手臂,我时而比刚才轻,时而比刚才重。当我轻的时候,黄玄衣身体略微有些绷紧,等我咬重,她身子反而放松,只是咬我的嘴巴会轻轻放松。

既然我的目标不仅限于啃黄玄衣的手,那我的目标自然也不会仅限于咬她的手臂了。我每咬一口,嘴巴都会往上一些,从手腕,到手肘,再到肩头,这一路咬上来,我花了差不多一分半钟。而黄玄衣似乎是有点来情绪了,不仅完全没有阻止我,而且也不再咬我的手指,开始咬我的手臂了。

当我终于来到黄玄衣的肩膀的时候,我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一期作战结束,现在进入关键时刻。对于女人来说,手指和肩头之间,虽然距离远,但是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一个女人可以让你碰她的手,就可以让你碰她的肩。而肩头和脖子之间,虽然距离近,但是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脖子是女人身上最容易培养性感的地方,有些女人甚至可以直接通过被人吸吮脖子而达到高潮。

而我现在所要进军的,正是黄玄衣的脖子。

在心里略微酝酿了一下之后,我身子猛地往前一些,将原本基本跟我持平的黄玄衣压在我的身下。在这个时候,黄玄衣本能地知道我想要再进一步,她有些含糊地嗫嚅着说道:“不要。”

在一个精虫上脑的男人面前,这么无力的抗议,简直就像波兰人对希特勒的抗议一样无效。我抽回了被黄玄衣咬着的手,一把抄起了她的腰,另外一只手则绕到了她的后脖子上,将她整个身子紧紧地将我贴近。然后我便将嘴唇凑在黄玄衣的脖子上,用力地吮吸着。依照我个人的经验来说,当一个人的脖子被用力吮吸的时候,所产生的痛感是跟被咬差不多的。

黄玄衣显得有些躁动,她的身子在我的怀里用力地挣扎。跟一般被强暴时候的挣扎不同的是,她的这种挣扎极为矛盾,一下子似乎极力想从我怀里挣脱开始,一下子却又似乎想要更好的钻进我的怀里。我知道她现在正在天人交战中。如果是正人君子,这个时候,自然会坐好,摆出一个彬彬有礼的姿势,然后说:“你先想好,我再动,我绝不想有半点强迫你。”

但是,同学们,这本书你们看了这么久,你们觉得我楚天齐是个正人君子吗?很显然不是嘛!所以我很禽兽地没管那么多,继续进攻。

随着我一下又一下地吮吸,黄玄衣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而喘息的同时,夹杂着一些轻微的快慰的呻吟声。如此进行了大约三五分钟后,黄玄衣仿佛突然惊醒一般,猛地开始挣扎。我这时候也正是情到浓时,她这么用力一挣扎,弄得我也有些恼了。我于是颇为有些重的伸手在她屁股上用力打了一下。

最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这一打,黄玄衣竟然一声轻呼,整个人停了下来,老老实实地躺在我怀里,一动不动了,双手甚至还温柔地按在我的胸膛上。我这才想起来,我怀里这位美女,对鞭笞这种东西有着格外的癖好。鞭笞?鞭笞?鞭笞要鞭啊,我到哪里找鞭啊?没错,我确实有一条鞭是随身带的,不过这条鞭似乎不大适合用来鞭笞。那该怎么办?

就在我有些激动,又有些茫然地时候,我突然想到,皮带啊,皮带不就是最好的鞭子吗?我想到这里,二话不说,赶紧把手往腰间摸去。因为实在是太激动了,所以我去脱我的皮带的时候,弄得叮里当啷地一阵乱响。这种声音让本来沉醉其中的黄玄衣顿时惊醒起来,她赶紧把手伸到我腰间,紧紧抓住,大声地摇头道:“不!不!不!不!不!这个绝对不行!这个绝对不行!我不干的!绝对不!”

“你误会了!”我大声说道。

“我哪儿误会了,你都脱裤子了,还有什么误会?”黄玄衣带着哭腔说道。

“我不是脱裤子,我是脱皮带,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这话说完,我自己都不信,飞到天上的火箭要是能急刹车,我就能脱完皮带,不脱裤子。

“不行!不行!”黄玄衣现在除了不行两个字以外,似乎已经不会说人话了,“总之不行,绝对不行!”

就在我正打算继续做思想工作的时候,突然,我们的车玻璃被人敲响了,“里面有人莫得哟?”

从今天开始,我恨死菜农了,我并且要对全世界清晨四点半就起床破坏别人好事的菜农竖起中指。卖菜,你就老老实实卖你的菜嘛,你管什么闲事啊?

“要不是这位老伯伯出现,今天晚上说不定真要被你强奸了。”坐在进城的三轮车上,黄玄衣凑到我耳边,用最小的声音说道。

我无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答道:“强奸,切,真到了法院,我们这情形顶多判个诱奸,最大的可能性是判通奸。”

“去你的。”黄玄衣啐了我一声,在我屁股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

我对她伸出食指,说道:“我警告你,不要再挑逗我。不然我在黄芽白和西红柿里就把你给就地正法咯!”

黄玄衣笑了笑,点点头,说道:“你这流氓真有可能干出这件事。”

我瘪瘪嘴,说道:“流氓?我要真流氓,我能托这么久,等到这死老头来坏我的好事?我事后烟都抽了十根了。”

黄玄衣问道:“还说你不流氓,那你后来干嘛脱裤子?”

我争辩道:“谁说我是脱裤子,我那是脱皮带。”

黄玄衣又问道:“不脱裤子,你脱什么皮带?”

“我脱皮带是因为……嗨,我懒得跟你说那么多,跟你吵这么多次,我就没有一次吵得清楚的,我懒得跟你吵了。”说到这,我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就算我是脱裤子,那也是你勾引的。要不是被你那香艳的梦给勾引得,我能那么火急火燎的嘛我?坦白说,兄弟我已经是够斯文的了,那要是换了一般人,你早就被梅开n度了。”

黄玄衣听了我的话,好一阵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她才攀着我的肩膀,说道:“我知道,你虽然有点色,但是要说坏,还是谈不上的。”

“哼,你总算还知道说点人话。”

又过了一会,黄玄衣碰了碰我的肩膀,问道:“等过一段,稍微闲一点,陪我去找找西京的sm酒吧吧?那地方一个人去我挺害怕的,两个人应该好点。”

我在黑暗中乜了旁边的黄玄衣一眼,说道:“少来了,这事你找别人吧,到时候把我惹得欲火焚身,我崭露出真性情的一面,你又该告我强奸了。”

“你就不能不想那么多,纯粹是当作好奇跟我去看看吗?”

“黄玄衣同学,如果你真想我能做到只好奇,不好色,那你恐怕只有带我的相片去了。”

“只去一会,只待半个小时……”黄玄衣撒娇地摇着我的肩膀,“哎哟,就算是我求你了,顶多我请你吃一顿大餐。”

唉,我算是发现了撒娇这玩意,女人根本就不用学。不管是什么女人,天生都会,就连黄玄衣这么个平时看起来冷酷得像法官一样的家伙也是一样。

而我偏偏对女人的撒娇毫无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说道:“再说吧,到时候看心情。”

黄玄衣见我软了下来,顿时开心地手舞足蹈,“嘿,把打火机打亮。”

我不解地问道:“干嘛?”

黄玄衣答道:“刚才肯定被你弄得乱七八糟的,我要补补妆。”

我不可理解地摇摇头,“我靠,你不至于吧,现在三更半夜的,走在路上,白人跟黑人都分不出来,你补什么妆啊?”

黄玄衣推了我一下,“别那么多废话,赶紧打着。”

我于是叹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打亮。然后,我就听到正拿着化妆镜的黄玄衣突然大叫了一声,“哎呀。”

我转过脸,有些不耐地对黄玄衣说道:“拜托,你不要没事就这种叫法。我倒还好,我就怕前面开车的老头被你吓得心脏病发。”

“你还说,你看……”黄玄衣说着,指着她的脖子,我这时候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满满一圈,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吻痕,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自然是兄弟少爷在下小人我了。

我看到这一圈吻痕,不由得仰首笑了起来。

“你还笑!”黄玄衣用力锤着我的肩膀,“你让我明天怎么去上班啊!”

我把打火机熄灭,然后耸耸肩,“喏,这不就看不见了。”

“你鬼扯,你有本事熄灭打火机,但是你有本事熄灭太阳吗?”

我咳嗽了一声,没有答话,黄玄衣则继续在着急,“哎呀,完了,明天还有好几个会要开,这可怎么办啊?”

我见她实在急不过,便随口安慰道:“不打紧,你就说蚊子咬的,喔,不,这个有点夸张,要不,你就说刮痧刮的吧。”

“刮痧刮脖子?只有你这智商才信。”

黄玄衣简直有点气急败坏了。我知道她就这脾气,也就懒得理她了,反正脖子一群粉红的人又不是我,随她烦恼去。

到了我们回到城里,从三轮车上下来的时候,竟然刚好碰到日出。我站在农贸市场的门口,抬头看着天边红色的朝阳,心中颇有一番感触,想不到我来西京第二次看到日出居然是在这里。

看了一阵朝阳,我便觉得有点头晕脑胀,浑身不舒服。昨夜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实在是扛不下去了。我身边的黄玄衣比我稍好些,依然在唠叨着天亮之后,只能戴围巾去上班了。不过她的情形再好也好不到哪儿去,走路都一晃一晃的了。于是,我们便一起搭上的士踏上归途。先送她回家之后,我便回到了学校。

回到宿舍,张盛依然在睡觉,我把手机电池换了,然后也爬上床铺去睡觉。刚睡了不到五分钟,电话居然响了。我一看,是韩蓉的电话,皱了皱眉头,心想,“怎么这么早给我打电话。”

等我一接通电话,就听到那边韩蓉大松一口气地说道:“上帝保佑,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见她这么紧张,便赶紧问道:“我手机没电,所以一直没接,你怎么了,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我当然紧张了,我从昨晚十二点一直打到现在,你要是再不接,我就要报警了。”

“啊?”我愣了一下,“你有什么急事找我吗?这么急?”

“这倒没有,就是昨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我想到电话问你有没有把玄衣送到家,谁知道你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于是,我就打玄衣的电话,而她也关机了。再过了一阵,我再打你的电话,你的电话竟然也关机了。我于是就很担心你们,一直给你们俩打电话,但是却一直关机。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就一直给你打电话打到现在。”

“没什么事,只是没电了,我刚刚换了个电池而已。”我说着,略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昨晚发生的事情跟韩蓉说了一遍。当然了,黄玄衣是虐恋者,以及我跟她的虐恋游戏当然是绝口不提,只说她坑害我的那部分。

听完我的解释之后,韩蓉笑了笑,说道:“玄衣这个人有时候做事情是任性了点,找机会我会帮你说说她的。”

“不用了,经过这一次,我跟她的恩怨应该差不多了了。”

“那是最好不过了,玄衣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跟她相处久了,就会知道的。”韩蓉说到这里,又笑了笑,“现在知道你们没事,我就安心了,啊,好困,我睡了,你也睡吧。”

我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傻瓜,不要说这种话,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担心你是理所当然的。好了,不跟你说了,睡了,亲一个。”韩蓉说着,在电话里亲了一下,然后挂下电话。

听到电话里的嘟嘟声,再望着窗外红色的朝阳,我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对韩蓉的愧疚感。然而,我知道要不了三天,我的这种愧疚感就会消失无踪。

唉,谁叫我是一个春情勃发的正常男人呢?

愿上帝原谅我!

第五节 问世间情为何物

累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终于躺下来了睡觉,睡了没多久,结果又被人吵醒,我真是杀人的心都有。结果抬眼一看,是张盛,“喂,还不快起床,上课了。”

“我靠,不要用这种三好学生的口气跟我说话好不好。”我不耐烦地转过身,“不逃课,还算得上当代大学生吗?”

张盛拍了拍我的背,提醒道:“帅哥,今天上午是《美学基础》啊。”

“《美学基础》?院长老头上的课?”

“难不成我上的课啊?”

“靠……”我无奈地骂了一声,坐了起来,“什么死老头嘛,都当院长了,还教什么课。你教课就教课,还每堂课喜欢点名。烦啊。”

我唠叨着,打着哈欠,梦游一般地起床,刷牙洗脸,然后拿着书跟着张盛走到课堂去,一边走,一边嘱咐道:“待会我睡觉的时候,你给我打个掩护。”

“知道了。”张盛应着,又问道,“诶,阿齐,我有个事想问你。”

“服务器属于繁忙状态,请不要执行过于复杂作的操作,不然随时可能死机。”我指着脑袋,用机械的声音说道。

张盛搭着我的肩膀,问道:“为什么我觉得洛华好像一下子跟我很亲近,一下子跟我又很疏远一样的呢?我真的觉得好奇怪,我一点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你能告诉我,她心里在想什么吗?”

“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你应该去问楚洛华。”我答道。

“但是我不敢问她。”

“那你就找跟她亲近的人旁敲侧击一下啊。”

“那你去死好了。”我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记得死远一点。”

“阿齐,你告诉我嘛,我知道你一定知道的,你什么都知道的。”张盛双手搭在我肩上,耍赖道。

“老大,你不要那么看得起我。你天天见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会了,你比我聪明,你一定知道的。”

“我真的不知道勒。”

“你一定知道的,告诉我嘛。”

“我真不知道啊!”

“你一定知道,告诉我嘛。”

“天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你一定知道,告诉我嘛。”

张盛像梦呓一样的话把浑浑噩噩地我给逼得快疯了,我捏紧拳头,大声道:“你再说,我扁你啊啦。”

“不说就不说,还兄弟,靠……”张盛鄙视地乜了我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到我前面去。

我对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叹一声,“发情期的动物果然都是不可理喻的。”

因为实在太困的关系,所以我上课的时候,睡得十分之沉,口水流得有半尺长,有几次甚至打起鼾来,几次都是靠张盛猛踩我的脚一下,才清醒过来。要不然的话,我想我的鼾声一定会持久地响彻整个教室。不过,就算是这样,我沉睡之状还是被院长大人发现了。

上课上到三分之一的时候,他突然从讲台上走下来,直往我这边走来。张盛估摸着他肯定是来抓我的,于是使劲在桌底下摇我,可我实在是睡得太沉了,他怎么都摇不醒。最后他实在是没办法了,狠狠地在我大腿上猛地掐了一下。这小子这下用上了内劲,疼得我简直钻心,喔喔声暴跳了起来。

看到我这个样子,全班都一起笑了起来,我正想开口破口大骂的时候,就看到秃顶,干瘦的院长站在我的眼前,“你昨晚偷东西去了?”

院长说完,我还没说话,就不知道哪个要死地接口道:“是啊,院长,他昨晚出去偷腥去了。”

他这话说完,全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院长很严肃地往全教室扫了一遍,用很郑重其事地语气说道:“太下流了!你们实在是太需要美学的训练了。”

说完,他又转过脸,看着我,“你,站着听。”

我很老实地点点头,“是,院长。”

院长很不悦地走回讲台,继续开始讲课。这时候,张盛在我身边轻轻地说道:“你真是跟只猪一样,怎么摇都摇不醒。你知不知道,你丫睡得都打呼了,地板都被你震得直打颤。”

“行了,少在我面前拽文,显摆你会说比喻句是吧?”我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要像我这么困,你丫打呼能把讲台震翻。”

跟张盛斗完这句嘴,我就不再说话了,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认真听起院长老头的课来。在他课堂上睡觉,一定给他留下恶劣印象,我得把这印象分弥补回来才行。

谁知道我不全神贯注倒好,我这一全神贯注,要不了三分钟,我就觉得昏昏欲睡了。脚步开始有些轻浮,身子开始有点摇摆。要不了五分钟,我就感到上眼皮跟下眼皮都怒不可遏,充满了跟对方大干一场的冲动。它们俩打啊,打啊,我也不知道究竟打了多久,总之满久的就对了。而最后的结果,就像三国开篇所写的一样,天下大势,分久必合。我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在经过数十番激战之后,终于领悟了和为贵的人生哲理,幸福和谐地结合了。

当它们俩结合在一起的那一刻,我便沉沉地睡去了,在我沉睡之际,我听到一句话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靠,丫连站着都能睡着?”然后,我就看到如来佛祖当胸打了我一掌,我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大地上。

哎哟,我的娘,这是真疼啊!我睁开眼一看,原来刚才让我倒在地上的不是如来佛祖的当胸一掌,而是张盛的侧边一推。等我清醒过来,四处张望,全班上下全都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了。

只有院长大人依然是一脸的严肃,指着我大声道:“楚天齐,下课后到我办公室来。”

“我简直是无法理解,你怎么能那么有本事?站着你居然都能睡着?”坐在院长办公室里,院长老头端起茶杯,用难以相信地表情看着我,说道。

我自然是什么都不敢说,只有龟缩着头挨训的份了。

院长老头喝了口茶,又指着我,说道:“你真该去该睡觉训练班,造福广大失眠患者。”

我就算再傻,也不可能真的以为院长是在劝我开训练班,所以我依然耷拉着脑袋,装出一副老实巴交的呆样。长辈都有这爱好,就是喜欢看到晚辈老老实实被训的模样。所以,院长说了我两句,看我表情还挺呆滞的,所以火气也消了许多。语气也从起先的呵斥变得有些苦口婆心了,“楚天齐同学,你不要以为美学基础这门课好像没有什么用,就不认真听。你要知道,美学是一个人的人生基础。你们现在的学生为什么这么浮躁?就——是因为你们缺乏美学修养!”

院长老头说到这,很痛心地敲泪一下桌子,“什么叫美?奇装异服,哗众取宠,浓妆艳抹这就是美吗?真正的美,是发自内心的,是由内而外的,是震撼内心,是穿透灵魂的,是……”

院长老头天生就是老师的命,只要一教育起人来就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又有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也许,他说的真是一番高论吧,但是对我这种看到古代仕女图就打瞌睡,看到前凸后翘,衣着清凉的mm就精神百倍,怎么看都觉得金瓶梅的封面比毕加索的画要好看得多的俗人来说,就真是完完全全地对牛谈琴了。

所以,当他说得正上兴头,唾沫飞溅的时候,我的眼睛却开始不着痕迹地在他的办公室里四处瞄来瞄去。瞄了好一阵之后,我的目光停留在院长老头身后的一张相框后面,里面是院长老头和一个女孩子的合影。看起来像是个大学生,留着一头很古典的刘海短发,挽着院长老头的手,对着镜子外淡淡地笑。这女孩自然是美的,但我已经见多了太多的美女,所以并不会对这个女孩有什么惊艳的感觉。只是这女孩的笑容却给我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仿佛……仿佛那就是佛祖的微笑一般,直入人的内心。几乎是在刹那间,我心中的邪念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片宁静与祥和的感觉。

看到这里,我几乎是情不自禁地说道:“院长,你女儿好美。”

“什么?”正讲得有些起劲的院长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去看他背后的相片。过了一会,他笑着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宁宁她现在在英国进修美学博士。”

这么好的女孩子送去读博士?这也太暴殄天物了吧?我心想。

天下父母心全都是一样的,只要谈到自己成才的儿女,便会是一脸幸福骄傲的样子,院长自然也不例外。他也没在意我有些木然的表情,继续有些得意地笑着说道:“她的美学研究做得很深,她下个学期才回来,现在就已经收到好多大学的延聘了。”

我听到这,连忙用很马屁的语气说道:“既然师姐那么棒,那当然肥水不流外人田,院长你一定要把她拉到我们学校来啊。”

院长听到我这么臆说,呵呵一笑,点头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我现在正在跟宁宁商量。如果可以的话,先让她来我们院开一门选修课。”

“嗯,我一定第一个选修。”我高举右手,真心诚意地大声道。

“好,好。”院长乐呵呵地笑了一阵之后,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我来这好像是被他训来着,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其乐融融了?不对头!于是,他又硬生生把脸给拉了下来,“但是就你现在这个学习态度,宁宁是不会收你的。”

“院长,你误会了。”我做出极为诚挚的表情,说道,“我其实对美学特感兴趣,今天这事,实在是事出有因。”

“那你倒说说,是什么原因?”院长扬扬头,问道。

“啊?”我略愣了塄,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没想到老头这么较真啊。

院长奇怪地追问道:“怎么不说?”

“其实这件事情挺琐碎的,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一边这么推搪着,一边脑子里使劲转着,想着找个什么借口。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你慢慢说。”院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件事情呢,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的时候,跟我的朋友……”我眼睛转了转,想到今天坐的士回学校的时候,好像在春西路那里看到有画展开。我于是灵机一动,顺口说道,“到春西路去看画展。”

“春西路的画展?你们对关山月的画也感兴趣?”院长放下杯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关山月这名字我听韩伯仁提过,但是我自己知之不多,所以便说道:“还好,我们两个主要是对关山月的山水画比较感兴趣。”

“嗯。”院长很以为然的点点头,“关山月山水、花鸟、人物都画得不错,但是画得最好的还是山水。看来,你们倒也不是完全的门外汉。”

“哪里。”我见胡说说中地方了,便很是谦虚地笑了笑,“我们年轻人不能跟院长您比,也就随便看看。”

“嗯。”我这马屁拍得院长很是受用,高兴地点点头,然有又问道,“但是你上课睡觉跟看画展有什么关系呢?那个画展九点就关的呀。”

“呃,是这样,我们看到一半,我朋友突然觉得肚子疼……刚开始,他还强撑,过了一会,他就不行了,然后……然后我就送他上医院。谁知道在路上,他就受不了,我只能让的士停下,带他去路边的诊所。诊所里的人给他检查了一下,说他是肠胃炎,于是我们买了药,然后我送他回家……谁知道刚到家,吃了药之后,一定用处都没有,反而更疼了……我见势不对,就再次送他去医院,一检查,不是肠胃炎,而是阑尾炎……”

我这一番谎话纯粹是现编现卖,但是编得也算曲折离奇,高潮迭起了,以至于院长老头都听得入神了。当我说到这儿的时候,他甚至很气愤地拍案道:“现在那些诊所真是太不象话了,庸医误人啊,你这种事不是偶然的,很多人像你一样受害,政府早就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我苦着脸连连点头道:“是啊,是啊,我这一晚上折腾下来,回到宿舍已经天亮了。所以,上院长的课的时候才会睡着,实在是没办法,太困了。”

“既然你那么累,就该好好在宿舍里休息,找同学帮你请假就好了。”

噢,上帝,我实在是太佩服自己了。看院长老头的神情,听他的话,我就知道他已经把我的话信得十足十了。本来我好想讨巧地说,没办法,谁叫我喜欢您的课呢。但是想想还是觉得这个马屁嫌疑太重,院长老头为人那么古板,说不定反而不喜欢。于是,我就什么都没说,只是淡淡地做出一个老实巴交地笑容。

“好了,今天算是我错怪你了。”院长老头冲我笑了笑,然后伸手在桌上翻了翻,递给我一本书,“朱光潜是我国美学大师,这本书是他的《悲剧心理学》。我现在送给你,当是我错怪你的赔礼,你拿回去好好读读,相信对你会有帮助的。”

我心里感叹了一声真是厚道人啊,然后赶紧伸手接过院长老头递给我的书。接过书后,我又恋恋不舍地瞄了一眼院长老头……身后那幅相片里的宁mm,转身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刚出门,就看到张盛正站在门边,幸灾乐祸地笑道:“怎么样,被老头子训傻了吧?”

我一边往外走,一边得意地嘿嘿一笑,将《悲剧理论学》递了出来,吹嘘道:“没听过爱之深,责之切么?你来西京大学这么久,几时见老头子叫过别人进办公室?为什么不叫别人,却偏偏叫我呢?不就是因为老头子其实心里对我青眼有加么,你看,还专门送我一本书,叫我回去好好读呢。”

张盛半信半疑地结果我的书,半信半疑地说道:“是不是真的?”

我别过头切了一声,“你不信拉倒。”

张盛翻了翻手里的书,又点点头,说道:“阿齐你这么聪明,老头子欣赏你也是很正常的。”

“诶,这话中听,少爷喜欢。”我高兴地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说道。

这时候,张盛又说道:“既然你那么聪明,那你一定知道洛华她现在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快告诉我吧。”

我听到这话,头脑一阵晕眩,“还有完没完,怎么绕来绕去就这几句,你小子该不是疯了吧?”

“我没疯,我是真的很想知道洛华她到底在想什么事。”张盛一脸急切地看着我说道。

我见他这模样,心里只觉得真是作孽。张盛平时神经粗得跟钢缆似的,现在居然被楚洛华折腾得都快要神经衰弱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日夜春叫。唉,可怜,可叹啊!最可惜的是,就像楼兰雪说的,感情终究是两个人的事,外人是没有办法帮上忙的。两个人的感情就像一幕电视剧,有的演得好,有的演得差,有的大团圆,有的大悲剧。身为观众,我们可以选择更换频道,或者是关掉电视机,但是我们却无法影响它的进程,更无法影响它的结局。

然而,不管这么说,张盛始终是我的兄弟,看到他这副模样,我觉得无谓的同时,也有些替他心酸。这时候,我想到青龙戒里某位大佬曾经说过,情爱就像人生中的许多事一样,最较不得真。男女情爱之中,最美的时候,就是若隐若现,若有若无的时候,最享受的时候,也是亦幻亦真,半真半假的时候。如果真一头扎了进去,把这件事情看得太真,看得太清,那便失去了四分趣味,多添了三分沉重,一分疲倦。所以,男女交往之中,最重要的是举重若轻,用真情真性,却不能至情至性。要不然的话,到头来,大多数是没有好下场的。

于是便说道:“张盛,男女之间的事,不可以太较真,太较真会很辛苦的。我想楚洛华这样对你,多半是因为感受到你给她的这种压力,所以有些畏缩吧。”

张盛听完我的话,便皱着眉头思想了起来,整个人竟然仿佛痴了一般,只是喃喃道:“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

我瞧他这模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叹了口气。男人终究是要过这一关的,随他去吧。

脑子里刚感叹完张盛,我却又想起我自己,我楚天齐又会是哪一天过这一关呢?刚想到这里,我再扭头看了看张盛半痴半癫的模样,背上便一阵发凉,赶紧双手合十,在心里说道:“菩萨保佑,虽然这么说不是那么义气,但是看在大家关系不错,千万不要让我沦落到我兄弟这田地啊,阿门!”

我在心里正这样祈祷着,我跟张盛已经走出了办公楼,在前往宿舍的路上。这时候,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一看,愣了一下,真奇怪,竟然是乌兰的。

我于是把电话接了起来,笑道:“乌兰,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笑声,“楚大才子这么忙吗?我没事就不能找你啊?”

我笑了笑,说道:“这是哪儿话啊,只是你每次给我打电话都必然是军国大事,我已经习惯了。”

“瞧你把我形容的,我有那么没劲嘛。”乌兰在电话里又笑了一阵,“对了,我有件事想让你帮我参谋一下。”

我问道:“什么事?我爸爸今天晚上逼我去相亲,你说我穿什么衣服好呢?”

“相亲?”我一听到这个,猛然间有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从头到脚,一阵微麻的感觉贯穿下去。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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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 特别的女人

不知道是感觉到了我话语中的失落之心,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乌兰马上解释道:“只是碍不过我爸爸的人情,去应酬一下而已。那个男的我工作中接触过,是个软件公司的老总,恶心死了,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听到这个,我原本有些微凉的胸口,便好像喝了一口回魂汤一般,又重新暖了起来,整个人也重新活泼起来,我笑道:“既然你不喜欢他,那就穿警服去好了。一见面就说,你有权保持缄默,但是你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将成为呈党证供。”

听我这么说,乌兰咯吱咯吱地笑了一阵,笑骂道:“去你的,我要是这么干,我爸爸非把我杀了不可。那个人的爸爸跟我爸爸很熟的,所以我爸爸才特意给我两万块,要我去买好一点的衣服。”

“既然你不喜欢他,何必那么用心去挑呢,随便买一件就好了。”我说着,不无恶意地想,最好是穿得丑一点,让那个什么软件公司的老总望而却步最好。

乌兰有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人情在嘛,面子上还是要敷衍下的。唉,成人的世界真麻烦啊。”

说到这里,乌兰的语气又突然转活泼,“不过我已经想好了,这两万我打算买三四套衣服。跟那个什么老总见面的那套呢,我就随便买一套就好了。然后,我再挑几套好看的,等你寒假回来的时候,跟你出去玩的时候穿。省得老是被你糗我不会穿衣服。”

乌兰的这番话又一次让我愣了一下,脸色居然微微有些发热,过了好一阵,我才说道:“小乌同志,你老实交待,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乌兰在电话里笑骂道:“我呸,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就是世上的男人全都阳痿,也轮不到你。”

我对着手机吐吐舌头,笑道:“你也不用这么毒吧,说不定什么时候咱们俩还真就凑一对过日子了呢。”

“得了吧你,就知道耍嘴皮子。说正经的,你觉得我穿什么衣裳好看?”

“嗯……”我想了想,“穿三点式吧,你要是穿这身出场,我保证你相亲成功。”

“你这个混蛋,一辈子改不了这个死德性,你就不知道积点口德么?”

“哈哈,开玩笑,开玩笑。”我张开嘴笑了笑,说道,“说真的,你个子高,身材又好,比例也匀称,天生衣架子。我觉得你只要不要穿太艳的颜色,穿什么都好看。”

“是不是真的啊?”乌兰的话是疑问句,但是从她的声音里,我听得出来,她可是全信。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的,骨子里还是满自恋的嘛。

“当然了,我骗谁也不敢骗警察啊。”我笑着说道,想到青龙戒大佬里面,似乎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范思哲,那可是服装设计大师,我于是随口又说道,“其实,要说到衣服,我倒还是懂一点的。你要是愿意等的话,久先别买,我有时间亲自给你设计几套,你去订做啊。”

“好啊!”电话那边的乌兰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答道,“这可是你说的,一定要说话算数喔。只要是你亲自设计的,就算再难看,我都会穿。”

“呵呵,至于嘛,对我那么没信心。”我笑了笑,说道。

我心想,范思哲是服装设计大师,做几套服装设计那还不是小菜一碟,就算不是惊世绝伦,也绝对不至于难看啊。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的,又转念想到刚才乌兰跟我说话时候的那种兴奋。很明显,这种兴奋所针对的并不是那套衣服多么漂亮,而是我亲自给她做点什么。

“好了,我一定对你有信心,期待着你的大作喔。到时候我穿着回家过年。”当乌兰欢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的时候,我越发坚定了一个信念——好吧,既然答应了她,那就真心诚意地为她亲自做几套衣服,就算丢脸也不管了。

“放心吧,我会努力的。”我笑了笑,说道。

挂断乌兰的电话,我脸上的笑容依然没有消失。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跟乌兰接触的时候,总是会有一种特别熟悉,特别亲切的感觉。每次一听到她的声音,就会觉得任何欺骗她的行为和语言,都是一种罪恶。

“真是不可理解啊。”我这样想着,抬起头,望着蓝色的天空,笑着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一辆车在我身边停下,钱不易从里面跳了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刚刚又跟美女通电话呢?”

我笑着转过头,看着他问道:“钱老板,这世上还有你不知道的事吗?”

钱不易笑着锤了我一下,“别扯淡了,说正事,今晚卡门俱乐部要举办活动,你记得来。”

靠,这也算是正事。

“什么活动啊?我今天有点累,要是一般活动,我就不去了。”我摸了摸脖子,说道。

“瞧你丫矫情的。”钱不易瞄了我一眼,说道,“是大歌星钟蕊,现在数她最当红,而且出了名的不应酬。多少富商想请她都没戏,刚好今天她唱片宣传路过西京,我们费了好大的劲,使了好多名义,才把她请来。你丫要是真累,就不用来了。”

钱不易说着,对张盛笑着挥了挥手,“张盛,你要是有空,也跟天齐一起来吧,在西京天宫酒店旋转顶层,我们包场。”

钟蕊?我的脑子里弹出一张履历——一九八六年出生,身高一百七十二公分,以齐耳短发,鲜艳红大衣的造型闻名。性格孤僻,除了音乐活动以外,几乎不参加任何公共活动。出道以来,也从无绯闻。十八岁出道,当年出版第一张唱片《撒旦之爱》,就凭借其清丽脱俗的相貌,略微有些沙哑,却极具穿透和爆炸力的嗓音,变幻莫测的舞姿迅速窜红,在全亚洲卖出一百三十多万张销量。之后,她每隔半年左右出版一张唱片,每张唱片的销量都只增不减,到现在第五张唱片还没有上市,预订量就已经突破两百万张。短短两年的时间,就窜升至亚洲顶级天后的地位,甚至被颇具影响力的杂志《亚洲娱乐周刊》评为亚洲最后一个个性偶像。

嗯,这个mm不错,值得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前去瞄瞄。我想着,推了推张盛,“嘿,瞧你现在这副死相,再这样在学校憋下去,非发疯不可。今晚跟我一块去吧?”

张盛摇摇头,“不了,我想上网,陪洛华聊天。”

“楚洛华今晚不跟你聊天不会死的,但是你这样下去,就会死。少废话了,就这么定了,今晚跟我一块去。”我说着,用力地拍了张盛的肩膀一下。

张盛吸了口凉气,摸了摸肩头,嘟囔道:“好吧,去就去,不过我要先去上网跟楚洛华说一声。”

“楚洛华也是卡门俱乐部的成员,她也会去的。”

“那也要说一声。”

“去吧,去吧,你这个爱情的奴隶。”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回到宿舍以后,张盛马上上网,找楚洛华去了。我于是躺在他的床铺上,骂了一句,“真有病,有电话不通,非得上网找,吃饱了撑的。”

“你知道什么?女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不喜欢听到电话响的。”张盛瞪了我一眼,说道。

“是啊,是啊,你是情圣,这世上就没人比你更牛逼了……”我说着,在他床上打了个滚,“下午七点钟准时叫醒我。不管之前,还是之后,我都要用圆规腰斩你。”

“知道了,少爷。”

“好孩子,真听话,叔叔给糖吃。”我呢喃着,迅速地进入梦乡。

到了晚上七点钟,我突然听到宿舍里一阵狂响,吓得我以为着火了,蹭地一下直挺挺地蹦起来,脑袋刚好撞在上铺的床板上,差一点就昏过去。再一看,好家伙,全宿舍四部闹钟,三部手机同时在响。

“我靠,谁他妈这么有创意啊?”我摸着头顶隆起的大包,骂道。

同房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呵呵,是张盛给你弄的,他去洗澡去了,怕耽误你起床,被你腰斩,所以把全部的闹钟和手机都给你定好时间了。”

“这鸟人……”我嘟哝了一句,站了起来,走到镜子前面,照了照,额头上好大一个包啊,真他妈像独角兽,“完了,这下形象尽毁了,哪儿都去不成了。”

我刚说完,就听到某人拖着一双拖鞋,流里流气地走了进来,接口道:“你什么时候有过形象啊?”

我脸都不用转,就知道说这风凉话的鸟人是谁,能这样当面刺我的男人,除了我老爸,就只有张盛这厮了。

“你丫还说呢,要不是……”我转过身,正想回张盛几句,却被他这一身打扮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了,“我靠,帅哥,你用不用穿得这么浮夸?”

“有吗?我觉得挺好的啊。”张盛低头看了看自己造型,很满意地说道,“你不觉得这样很喜庆吗?”

“喜庆?”我走过去,扯着张盛的装扮,“红帽子,红外套,红衬衫,红皮带,红长裤,红腕套。知道的,知道我们俩是去参加聚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背你去弃尸呢。这像什么呀?你到底有没有审美观啊?”

张盛一把划开我挑剔的手,嚷嚷道:“我喜欢,我高兴。全世界都不让我高兴,我自己逗自己高兴还不成吗?”

事情已经非常明显了,张盛之所以会穿这么一身鞭炮装,肯定是因为受了楚洛华的刺激。既然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我跟张盛到达天宫酒店,大概是八点零三四分的样子。进了酒店,找到直接通往顶层旋转饭店的电梯,我出示了我的卡门俱乐部的会员卡,服务生便带着到了五十八楼凯旋门旋转饭店。

这段时间大场面见得多了,也不觉得这旋转饭店,有多豪华,只觉得有点别致而已。它的中间由一块半透明的建筑材料围成一个大圆柱,厨房,储物间,洗手间,都是在里面,周边一圈就是座位,全都被隔成了一个一个单独的包厢。每隔包厢靠外都是落地的玻璃,可以俯瞰西京市市景。白天倒是一般,晚上看下去,一片灯火通明的西京市倒颇为值得一观。

整个凯旋门旋转饭店大概有二十四个包厢,最多可以容纳四百余人。卡门俱乐部的总人数远没有这么多,根本就坐不下,之所以大肆花费,特地包场,除了因为会员里有大把有钱没地方花的有钱少爷以外,也是为了不想让钟蕊受到骚扰。

我跟张盛走进凯旋门旋转饭店之后,便随着侍者走到包厢里。这是旋转饭店最大的包厢,里面可以最多可以容纳八十八个人。在我们来之前,卡门俱乐部所有的成员都已经在里面。

一进门,我就看到方天雄对着我和张盛投来的不友善的眼光。而我对他这种鸟目光早已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倒是张盛,我担心有问题。然而,当我转过头,看着张盛的时候,却发现我这担心全是多余,张盛的目光全部都看在楚洛华身上,眼里哪里还有方天雄这个人。而楚洛华却在跟身边的楼兰雪说话,然而我看她的样子,颇有些不自然。而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是莫翰,他此时也正用复杂的目光同时打量着张盛,楚洛华,还有我。

我被这一群人一阵乱看,简直看得头晕目眩。于是,赶紧侧过身子,走到钱不易身边,问道:“呓,不是说八点么?怎么不见大歌星来呢?”

钱不易笑了笑,说道:“人家是明星,自然是不会准时的,再等一下吧。”

我点点头,挨着他坐了下来,然后低头喝茶,不再去管那几个男人和女人复杂的视线交战了。

这一坐就是半个小时,到了八点半,钟蕊依然没有来。这时候,会员们有些沉不住气了,纷纷要钱不易打电话去问问怎么回事。

就在钱不易正要打电话去问的时候,钟蕊的经纪人打电话来了,说钟蕊白天签唱会太累了,想多休息一下,卡门俱乐部的晚饭就不吃了。不过,十点钟小剧场的表演,还是会来的。

接完这个电话,钱不易苦笑着摇了摇头,放下手机道:“不愧是大明星啊,好大的排场。”

话语间,颇有些不以为然的味道。而我却反而越发对这个钟蕊感兴趣了,我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连四大家族的面子也不给。

应该……会是个别有趣味的女人吧。

第七节 喜马拉雅山巅盛开的红色...

卡门俱乐部里的人不是有钱少爷,就是千金小姐,从小到大只有气人的爱好,没有被人气的习惯。所以当钱不易转述完钟蕊经纪人的话之后,全场顿时一片哗然,说什么怪话的人都有。

方天雄那家伙更是站起来,骂骂咧咧,“操,不就一唱歌的吗?当自己镶金的啊?”

男人的最高层次是风流,中间是下流,最次的就是下贱了。我楚天齐要是稍微自夸一下,可以勉强进入最高层次,要是稍微谦虚一点,刚好排在中间。但是,无论如何,总是跟最次的那一级挂不上勾的。而方天雄这鸟人就是标准一下贱行,张嘴就不是人话。

不过,我不是他爹,我才懒得管教他。倒是钱不易看了他一眼,略微有些不悦地说道:“天雄,说话注意点。”

我看方天雄的脸色,就知道他依然不服气,不过他天生就是欺善怕恶的,钱不易一句话,他再怎么不服气,也不敢在吭一声。我瞧着他这模样,自顾笑了一下,凑到张盛耳边,轻声道:“你瞧那个死胖子撑开腿的,嘟着嘴的样子像不像哈巴狗?”

张盛被我逗得笑了一下,但是马上又沉了下来,眼光望着正走过来的楼兰雪和楚洛华,还有黎文慈。

“我们觉得没意思了,等一下想找个地方喝酒去,你们要不要一起去?”走到我们旁边,楼兰雪问道。

黎文慈也说道:“钟蕊架子这么大,我以后再也不听她的唱片了。我们不理她了,一起去玩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那可不成,美女当前,我要是就这么错过了,岂不是抱憾终身?”

楼兰雪笑骂了一声,“德性。”

黎文慈却马上改变主意道:“好,既然天齐你都留下,那我也留下。”

楼兰雪见我和黎文慈都打算留下,便转身问旁边的楚洛华,“你呢?要不要留下来?”

楚洛华摇了摇头,说道:“我累了,我现在就想回宿舍休息。”

听到楚洛华这么说,我们几个人的目光就同时看向张盛,我们满以为这时候张盛一定会说,那我送洛华回去吧。谁知道张盛却搭着我的肩膀,说道:“我当然是跟你一起了。”

他这话说完,我们大家都吃了一惊,而楚洛华的表情也微微一变,扫了我们一眼,说道:“没关系,你们走吧,我自己回去。”

楼兰雪看了张盛一眼,又笑着对我耸了耸肩,再转过身对楚洛华说道:“洛华,我跟你一块回去吧。”

楚洛华摇了摇头,坚决地说道:“不用了,我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说着,也不等谁,急匆匆地就走了。

我眨了眨眼睛,不敢相信地转过脸,问张盛,“小张,你今天吃了伟哥了?怎么突然这么有男子汉气概?”

张盛别过脸,没有答我的话,倒是一旁的楼兰雪走到我身边,在我耳边轻声道:“今天楚洛华跟莫翰出去了,让张盛在网上白等了一下午,打手机她也没接。你看,现在莫翰不是追过去了吗?”

我听了她的话,往门边一看,在楚洛华的背后,果然是莫翰的声音,我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莫翰这小子那种事都被楚洛华撞破了,他们俩之间还能有救吗?莫翰还折腾个什么劲啊?”

楼兰雪嗫嚅道:“谁知道呢?男男女女的事,就算没救,也不可能死得那么痛快。分手呢!你以为是分菜那么容易么?”

我切了一声,不屑地说道:“折——腾。”

说着,我转身看着张盛,说道:“小张,你这么做是对的,我支持你。虽然那是我侄女,但是我还是要说句公道话。自古以来,治家第一个格言,就是不要让女人吃饱饭。这话绝对没错,对女人不能太好,不然骨头就轻了……”

我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楼兰雪在一旁,“我呸……”

就连一向都向着我的黎文慈也跟着说道:“天齐你这话也太夸张了。”

她们俩刚说完我,就看到刚才还很牛气的张盛耷拉下脑袋,掉头往门口冲过去。

唉,真是把我的脸给丢尽了。

钟蕊虽然没来,饭我们还是要吃的。在旋转餐厅吃完饭,差不多九点半了。卡门俱乐部的人大半都很扫兴的回去了,只有少数几个钟蕊的忠实fans,以及我们三个看热闹的人依然打算到天宫酒店附属的小剧场去看钟蕊的表演。

我猜钱不易骨子里是不愿意去的,他是多傲一人啊,以他的家世,哪里受过这种气?不过他这人最怕别人说他不够气量。所以尽管心里不愿意,还是笑着故作若无其事地说要跟我们一起去看热闹。方天雄见钱不易要去,就也说要去凑热闹。看到这里,我真是很难不把哈巴狗这个称号正式加封给他。

我们三个,加上钱不易和方天雄,再有五个钟蕊的忠实fans,一行十人一起下了楼,前往小剧场。我们十个人坐电梯来到一楼,正要穿过走廊,去到小剧场的时候,我们便透过透明的墙玻璃,看到一辆开得飞快的红色保时捷。这辆保时捷的红色跟黄玄衣那辆车的红色既然不一样。黄玄衣那辆车的红色很柔,看在眼里很舒服,很女性化。而这辆保时捷的红色却是绚丽的猩红色,甚至隐隐有些刺眼的感觉。当我一看到这辆保时捷这种张狂的颜色,我就下意识地猜测到了它的主人。似乎是专门为了应证我的猜测一般,这辆红色保时捷就像电视里耍酷镜头一样,在酒店门口猛甩一个大转弯,然后嘎然而止。而之后跟随而来的四辆奥迪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不一会,从保时捷上面走下来一个女人,她戴着一顶我红色鸭舌帽,微微遮住右边的眼角,鼻梁上架着一副浅色的窄边眼睛,让人无法看清她的眼睛。她的脸很白皙,也很干净,尽管站在门口射灯的照耀之下,也看不出丝毫化妆的痕迹,不知道是化妆化得巧妙,还是真的没有化过妆。因为身上穿着一袭猩红色的红大衣,所以对她的身材无从观察,只是那张被黑色长靴包裹着的长腿修长得格外打眼。

总得来说,因为相隔有点远,而我站得位子也不是很好,所以并不能清晰地看清她的身形相貌。然而,她身上那种自信张狂,目空一切的神气,却使我印象颇为深刻。

我正感触着的时候,一旁的楼兰雪却突然笑道:“如果张盛在,那就真是好看了,标准的情侣装啊。”

听到楼兰雪这么说,我们一行人都一起笑了起来。而我再侧头看了看楼兰雪满意的样子,知道她说这话不只是觉得好笑,更多的,是一种不服气的意味。彼此之间互相较量,竞争,可不止是男人的专利。某种程度上说,楼兰雪和钟蕊其实很像,她们都很自信,也很骄傲。只不过楼兰雪相对更内敛,而钟蕊更张扬。不过,从魅力级别上来讲,她们两个应该是在伯仲之间。

我想到这里,便望着楼兰雪笑道:“哈,你终于感受到威胁了吧?”

楼兰雪假装不在意地摆摆头,然而,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这么想的。因为在她摆头的时候,她总是不经意地在往钟蕊的方想瞄去。

这时候,我的心里突然在想,要是能够同时把楼兰雪和钟蕊左拥右抱,那就真是人生至乐了,哈!

不过,就到目前来说,我还是老老实实把这想法收起来吧,楼兰雪有多难勾搭暂且不说,这位钟蕊就更显得高不可攀了。我的人生准则是,勾搭mm最重要是开心,自我设置高目标这种自寻烦恼的事情,我是不干的,一切顺其自然吧。

这场小剧场小型演唱会,是西京商会里一些很有权势的人举办的一个私人聚会。为了防止这个聚会受到任何骚扰,这个消息被严格保密。因此今天全场三百六十个座位,在座的基本上没有外人,全都是西京的富商及其家人。钱不易也正是通过西京商会的关系,才为卡门俱乐部弄来了几十张入场券,现在一下子走掉了大半,整个现场便略略显得有些稀松了。我们一行人走到中间的位子,坐了下来。

坐了一会,在演唱会就快要开始的时候,我看到有几个男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那个,年纪看起来不小了,应该有四十岁上下,戴着一副墨镜,一头乱七八糟的长发,脸颊上一把络腮胡子也是乱糟糟的,嘴巴里嚼着口香糖,走路左摇右摆,偶尔挠挠头发。这种人走在街上,除了警察以外,谁都会退避三分。因为这个人的脸上分明写着四个大字——我是流氓!

不过他身后几个人,倒反而一个个理着军人式的平头,西装革履,不苟言笑,酷得跟克格勃一样。

这家伙走到我们旁边之后,长长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就走到我们背后坐了下来。我们一行人全都奇怪地瞄着他,这意思很明白,大叔,这位置是我们买的。而这位大叔却好像完全没有看到我们的目光一样,安之泰然地坐着。而他身后几个人却不敢坐,老老实实站在他背后。

这时候,这位大叔很不快地瞧了瞧他的几个手下,“真他妈棒槌,你们站着会影响别人观赏节目的,懂不懂?”说到这里,他呸的一口,把口香糖都吐在地上,继续训斥道,“还不他妈赶紧蹲下?”

几个黑色西装不敢说什么,老老实实地蹲在了他的身后。大叔很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伸手不轻不重地打在其中一个黑色西装的头上,“知道今天为什么带你们来吗?就是想让你们接受一点文化艺术的熏陶。省得整天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连剥橘子都用砍刀。懂吗?”

“懂!”那个黑色西装连忙点头,大声道。

谁知道,他刚答完,又被这位大叔打了一下,训斥道:“懂个屁,懂你就不会这么大声答了。这是高级地方,说话要像淑女叫床一样,憋着嗓子说。懂吗?”

蹲着的黑色西装一脸彷徨地看了看这位大叔,不知道答什么才好。看到他这副呆滞的表情,大叔显得很失望,他叹了口气,摇头道:“唉,真不该带你们来这种高级地方,尽给我丢脸。”

看到大叔这样训他带来的人,我们原本对他有点意见,这时候也烟消云散了。这么有性格的大叔,我们还是少惹为妙。就在我们大家决定不多管闲事,把脑袋转过来的时候,一位看起来很像是剧场经理的人走了过来,亲自用扫把把地上的口香糖扫了,然后陪着笑脸对又在吃口香糖的大叔说道:“这位先生,等下口香糖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吐在地上。”

大叔乜了这位经理先生一眼,问出了一个一般人很难接下去的反问句,“不吐地上吐哪?吐你脸上?”我们这些坐在前面的人听了,都只能苦笑着替这位经理默哀,遇到这么有性格的人,算是他今天撞彩了。不过这位经理毕竟也是久经人事了,这种局面他竟然也有应对的办法——那就是一句话都不说,只是一脸难做地看着这位大叔,脸上陪着无比真挚地笑脸。

双方对峙了约十秒之后,大叔终于受不了了,“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搞得我恨伤感,你知道吗?……哎呀,怕了你了,我答应你,我不吐了,实在不行,我吞了它,成吗?”

“麻烦您了。”经理得到了满意地答复后,退了下去。

这个小插曲过去了五分钟之后,演出终于开始了。

整个剧场猛的一阵黑暗,之后整个剧场的影响传来几声粗重的女性的喘息声。约莫三五秒之后,仿佛雷电闪击般,舞台上陡然一阵白光炸开,在这一阵白光之中,有八个穿着红色无袖挂肩贴身衣,以及红色长裙的女孩出现在场上。最为首的,正是钟蕊。

钟蕊出场的时候,是侧面朝着观众,并看不到她的脸,只看到她剪得凌乱而错落有致的碎短发,以及她可以露出来的半截诱人的腰肢。她和那些伴舞女郎所穿的红色长裙,是两边都开缝的,开得很高,一直到大腿根部。这样设计,跳舞的时候动作起来方便,又特别衬托出钟蕊修长的腿,将她的性感最大限度的发挥。

另外,长裙的腰挂得很低。这样一来,除了可以使长裙跟短袖挂肩贴身衣的距离拉得很开,将钟蕊完美的腰肢展现了出来。还有了另一个妙处——因为钟蕊里面所穿的内裤并不是普通的内裤,而是模特们走台步时所穿的那种丁子裤,所以它的用料极其少,只有在女性的三角部位会有整块的布料,其他的部分全都是一根细细的绳子就带过了。而钟蕊的红色长裙拉低以后,她的长裙里面的红色短裤的两边就给露出来了,从我们的视觉上来说,那只是两条细细的红色绳子,很像是将她的短袖贴身衣挂在脖子上的那种绳子,所以并不觉得突兀或者累赘。相反的是,在长裙里露出来两条这样的细细的红细绳贴在钟蕊的腰骨处,倍添性感之余,更增添观众对她长裙之下的强烈探索欲。毫无疑问,对于男人来说,这是所有诱惑中,最为致命的诱惑之一。

还没有开始演出,只是一个站姿,钟蕊就已经震慑全场,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声的小剧场,在此刻完全地静了下来。随着音响中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越来越快,而舞台上的灯光也越来快。十几秒钟过去,随着音响里一声爆炸声,白色的舞台灯光往全场横扫了一遍,站在舞台上的钟蕊牵头,在舞台上八位舞者一起随着音乐的节奏微微蹲下身来,然后右手往后一摆,整个身子随着惯性站了起来,右脚往右踩一步,身子左倾,然后左脚再往左踏一步,身子右倾。再之后,她们身形一转,仿佛从胡同里突然拐出来一般,自然而然地面对在场所有的观众。

在这一刻,钟蕊脸上那股冷傲,艳丽的气质便顿时像波浪一般,迎面扑满了整个小剧场。前面已经说过了钟蕊跟楼兰雪的傲的区别,这里再说一下钟蕊的冷跟黄玄衣的冷的区别。黄玄衣的冷,是一种刻意的,为了自我保护而做出的一种姿态。所以某种程度上说,黄玄衣的冷并不是真的冷。而钟蕊却不同,她的冷,是一种真的冷。那是一种自从骨子里放出来的冷,一种居高临下,傲气十足的冷。当她直视某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给人一种感觉——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再看她的动作,每一步都性感十足,让人神魂颠倒,沉迷其中。但是这却完全不是普通女孩子那种千娇百媚的感觉。当她把双手交在头顶,扭着腰肢,用最诱人的姿势将身子一步一步往前移的时候,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被这种无边的性感给诱惑得血脉喷张,但是却不会有任何人觉得这种姿势有多妩媚。

只有性感,无法抵抗,也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性感,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妩媚可言。这就是钟蕊在舞台上带给人最大的性感,无论是她的歌声,她的舞蹈,还是她时刻都充满叛逆与挑衅的眼神,全都在无比真切的印证这一点。

我可以肯定,坐在这个剧场里的所有男人,此时此刻的心里势必都会涌起无比强烈的征服欲,因为征服这样一个女人,毫无疑问,丝毫不会被亚历山大征服印度的成就感更少。然而,在他们的心里,比这种征服欲更强烈的,就是挫败感。因为当你亲眼坐在这里,听着她的歌唱,看着她的舞蹈,对视着她的眼神的时候。你会发现,这几乎是一个不可征服的女人。

因为她浑身上下,都放射出一种绚丽夺目的光彩,这种光彩就仿佛天边的美丽彩虹一般,只可用来远观,赞叹,却绝没有赏玩的机会。她看似就近在眼前,但是当你真伸出手去捕捉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她原来远在天边,遥不可及,即使你有夸父一样的长腿也无法追到。不止是无法追到,她甚至于根本不给你靠近的机会。无论你多么努力,多么不顾一切地往前奔,你都会发现一个残酷的现实,那就是她永远站在一个合适的,足够遥远的距离里,对着你倾国倾城,绝代芳华。而你的一切靠近的努力和拼命,都只是徒劳。

这时候,我突然想起一篇杂志上对钟蕊的评价,现在想起来实在是十分贴切。杂志里这样写道:“这就是钟蕊,她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每一句歌声,都仿佛受到了神灵的祝福一般,充满了无边的魔力。钟蕊是无数个梦,因为世上梦到她的男人实在太多太多。而钟蕊是一个梦,一个天生用来让男人们绝望的梦!每当她站在舞台,我们就无法相信她真实地存在尘世间。因为无论是她不屑的眼神,还是精准到有些机械的舞蹈,抑或略带沙哑的飘渺嗓音,都无不让人感受到她从骨子里散发出的不屑和冷傲。如果非要用一种东西来形容钟蕊的话,我想最恰当的比喻,就是一朵在喜马拉雅山巅盛开的红色冰玫瑰。”

第八节 女人和风筝

一般来说,在演唱会上,尤其是在这种私人性质的演唱会上,唱歌倒是其次,演唱跟台下观众的互动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在这次演唱会上,钟蕊却自始至终一句话没有说过,一直是专心认真地表演着。一连演满曲目单上的十四首曲目之后,就退下台去,任凭台下的人怎样鼓掌,呼啸也不见上台来。

纵然台下的观众已经被她的表演觉得迷得如痴如醉,但是她这种表现,还是让许多人心生不满。就连我们这堆人里,也有人出言不逊。而这个人自然是就是嘴巴最不干净的方天雄,我当时正在跟楼兰雪说话,所以并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刚说完这句话,后面那位邋遢的大叔就伸手在他头上用力地拍了下来,“死胖子,说话小心点。”

方天雄他爸是流氓头子,他自己身上也从小就沾染了流氓气,被这大叔拍了这一下便噌的一下跳了起来,转过身恶狠狠地望着这位大叔。

大叔的嘴巴嚼着口香糖,怡然自得地说道:“想打架吗?这他妈是我专业啊。”

方天雄看了一眼原本蹲着,现在全都站了起来的黑色西装大汉,有些害怕地眨了眨眼睛,“有本事就不要人多欺负人少。”

大叔愣了一下,然后回头瞄了一眼他的几个手下,大笑着站了起来,再次用力拍了方天雄的头一下,“你都傻的,你他妈当我郭靖啊?我他妈流氓耶。”

说到这里,他看着脸颊憋得通红,但是却敢怒不敢言的方天雄摇了摇头,“我真不明白,你那个死鬼老爸那么诡计多端,阴险狡诈,怎么生出你这种不知所谓的傻鸟来?你到底是不是流氓的后代?嗯……我看你搞不好真是你爸的绿帽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方天雄红着眼问道。

“装牛逼之前,要先搞清楚这是谁的地头,知道吗?傻肥鸟!还有啊,没事多吃点猪脑补补脑。”大叔装着苦口婆心地样子说完这句话之后,摇着头走了,一边走,一边叹道,“回去告诉你死鬼老爸,你就说你彭叔叔看到你这副呆样,真替他伤心啊,哈哈哈哈。”

当这个人报出自己的姓的时候,我的眼睛便自然而然地盯往他的双手。只见他的右手完好,而左手除了大拇指和食指以外,其他的地方都蒙上了黑布。当看到这一幕,我的脑子便马上弹出一个人的名字,“彭……耀?”

听到我喊出这个人的名字,正站起身来,看着彭耀离去的背影的钱不易,朝我看了过来,“你认识这个人?”

我看着钱不易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我听过他的名字。”

钱不易走近我这边,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看不远处盯着这边的方天雄,答道:“这事情说起来就有点麻烦了。”

“没关系,我们边走边说。”钱不易说着,就拉着我往外走,把方天雄和楼兰雪他们都抛在了身后。

等到走出了剧场,来到马路边的时候,钱不易才又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我很好奇钱不易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关心,不过我想想这些事告诉他倒也无妨,反正对我跟张盛都没有坏处。我于是把乌兰跟我们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当我刚说完,钱不易就笑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原来是苦肉计。”

“苦肉计?什么苦肉计?”我不解地问道。

“我是说,张盛的父亲把彭耀逐出帮,根本就是一出苦肉计。”说到这里,钱不易赞叹地摇了摇头,“真没想到,原来彭耀跟张盛的父亲之间,竟然是这种关系。”

“你都在说些什么呀?”我看着钱不易,笑着问道,“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钱不易看了看我,欲言又止,“算了,这些事情你还是暂时不要知道的好。总之,彭耀,方天海,还要有张盛的父亲里面的这些事情,远不止是黑帮仇怨那么简单。”

我看钱不易故弄玄虚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刚好这时候,楼兰雪和黎文慈也都快要走过来了。我于是说道:“那好吧,你还有事吗?没事跟我们一起去喝点东西吧,时间还早。”

钱不易摇了摇头,“我不去了,我要回去跟我父亲通个电话,你记得不要太晚。对了,还有件事,周五你有重要的课吗?”

“周五?”我想了想,“就一节建筑摄影,选修课,可上可不上。”

“那你周五跟我一起去趟香港吧,周一回来,行吗?”

“没问题啊,公费旅游能有什么问题。”

钱不易笑了笑,“你这家伙,好了,你去吧,我先走了。”

钱不易说着,就要去开车,这时候我想了想,还是走上去,问了那个我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很想问的问题,“刚才方天雄那么丢面子,他要是叫你帮他找回场子,你会怎么做?”

钱不易一边点火,一边漫不经心地望着前往说道:“方天雄只不过是个小角色。”

说完,他的车就发动,离开了我的视野。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车尾灯,我的心里反复揣摩着他这句话的含义。这句话里实在有太多的意味了。

我正想着,楼兰雪和黎文慈已经走了过来,楼兰雪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嘿,想什么呢?严肃得跟面包似的。”

我转过头看了看楼兰雪,说道:“小生正在忧国忧民忧天下呢。”

“得了吧。”楼兰雪啐了一口,“去哪儿玩?”

“开房去。”

“去死吧你。”

楼兰雪和黎文慈两个人联手在我身上砸了一拳。

我们三个人打闹了一阵之后,便搭了一辆的士,到学校旁边的酒吧去玩。因为我的脑子里始终在晃荡钱不易跟我说过的话,所以对喝酒并没有什么兴致,喝得很少。黎文慈酒量不好,稍微喝了一点,也不敢喝了。只剩下楼兰雪一个人狂喝暴饮,一瓶威士忌,差不多有四分之三是她一个人喝掉的,而她居然一点事情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

心里有事,玩起来也就不是很尽兴,只十二点多的时候,我们就各自回去了。黎文慈去她哥哥那儿睡,楼兰雪去她的女性朋友那儿睡,至于我,本来应该只有翻墙偷偷爬进宿舍的份。但是我跟贾诩关系不一般,自然可以大大咧咧地狂拍他的门,让他来给少爷开门。

回到宿舍一看,张盛还没有睡觉,正在偷电打游戏。

我想着彭耀的事情刚好跟他商量一下,于是走了过去,拉了拉他,说道:“喂,跟你说点正事。”

张盛专心打着游戏,不是很爱搭理地说道:“别烦我,打游戏呢。”

“比他妈打了,我跟你说正事,跟你老爸有关。”我又拉了拉他,说道。

谁知道张盛居然摇摇膀子,把我的手晃开,再次说道:“老大,别吵我了,我想打游戏。”

张盛本身并不是那么喜欢打游戏的,这我清楚,而张盛之所以现在这么忘情地打游戏,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也很清楚。我于是有些气闷地在旁边坐了一会,又说道:“大哥,我现在说的这件事情,跟你老爸有关,很他妈重要的。你老人家停一会,跟我商量一下,行不行啊?”

张盛的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不想听,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我好累,我就想打游戏。”

我没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到阳台来。”

说着,我就自己径自走了出来。张盛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我大吼大叫的时候,其实通常都不是我真生气的时候。我真生气的时候,就是好像现在这样。他于是也不敢再打游戏了,赶紧放下鼠标,跟着我走到了阳台。

一到阳台,张盛看着我沉默着不说话,便有些心虚地说道:“老大,我今天真是心情不好。”

我先也不多说什么,就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说来听听。”

张盛望了我一阵,有些懊恼地说道:“就是从饭店离开的时候咯。我见莫翰跟洛华一起走了,于是我也就追了过去。谁知道在楼下的时候,洛华见我追了出来,就坐上了莫翰的车。我于是打了辆的,追在了后面。谁知道追了没有几分钟,莫翰的车就突然停下,洛华从车上走了下来,走到我的车边,跟我跟我大叫大嚷,问我可不可以给她点自由,还叫我不要再跟着她……”

张盛说到这里,感情涌上来,眼眶都有些湿润。可是看到他这副样子的我,此时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一股无名火疯狂地往上窜。直到现在,我才真正觉得楼兰雪说得那番话实在是太对了,或许我当初撮合楚洛华跟张盛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当初的张盛是一个多么慷慨勇毅的男子汉,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情,就这样一副德行,这还是我认识的张盛吗?这还是我倾心相交的好兄弟吗?我越想,心里越气,气张盛,气楚洛华,更气我自己,这所有的气一起集结在我心里,让我顿时有点失控了,伸出双手,使劲地摇着张盛的肩膀,大声吼道:“不要让我看不起你!兄弟,我的好兄弟,不要让我看不起你,行不行?”

大概是我爆发得过于突然,过于猛烈的关系,张盛一下子被我的表现给惊呆了,他有些害怕地看着我,茫然地问道:“阿齐,你怎么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反应太过了,看来是刚才的酒精起了作用。

“唉,喝酒误事。”我闭着眼睛,拍了拍额头,深吸了口气,将起伏不平的心情平静下来之后,才换稍微缓和一点地问道:“张盛,我问你,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

张盛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道:“这个男人对她是真心的。”

“唉。”我幽幽地叹了一声,“你还真信这个?那问我你,莫翰对楚洛华算不算真心?”

“当然不算,如果真是真心,就不会去跟谭有珠那种人偷吃了。”张盛飞快地答道。

“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楚洛华还会跟莫翰在一起这么久?”

我这一问,张盛傻眼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没错,确实有很多女人会因为一个男人很喜欢自己而感动,然后跟他在一起。但是这只是因为她很可怜,没有遇到一个她喜欢,而又对她还可以的男人。只要这个男人一出现,她就马上蹴一声飞走了。所以,真心喜欢一个女人没错,但是不要迷信什么,只要真心真意,就一定可以跟你爱的人在一起这种鬼话。这些话全都是古时候那些在妓院里鬼混的文人骚客们编出来骗稿费的。”

听了我的话,张盛的表情愈发地茫然,“那……那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

“很简单,你必须首先是一个男人。”我说着,指了指张盛的腰胯之间,“不要以为下面长了个突出来的东西就是男人了。男人必须得有男子汉气概,做什么事情都要拿得起,放得下,举重若轻才行。女人需要男人,是需要对他的依赖感,需要他来承载他的爱恋和仰慕。你现在这个模样,你哪里像是一个被人依赖,被人爱恋,被人仰慕的人?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如果女人真的只是想要这种感觉,那她何必找男人,那倒不如去养一条哈巴狗。你看看哈巴狗,叫它站,它马上就竖起爪子,叫它叫,它马上就嗷嗷嗷,主人只要走一步,哈巴狗马上就屁颠屁颠地跟着,你再百依百顺,你能百依百顺得过哈巴狗吗?”

张盛啧了一声,说道:“你怎么能拿我跟哈巴狗比呢?”

“那你现在对她是不是百依百顺?她皱一下眉头,你跟着心情不好,她打一个喷嚏,你就感冒三天?你除了少条尾巴,用手吃饭以外,你跟哈巴狗还有什么区别?”

张盛还想争辩几句,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理亏,最后还是无奈地低下头来,说道:“可是我想她,我就是想见她啊,我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这样很没有出息。我在心里也不知道骂过自己多少回了,但是我就是想她……”

张盛说着,沮丧地耷拉着脑袋,在皎洁的月光的照耀下,真是显得很像一条丧家之犬。我本来心里还是有些闷气的,但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却是半点气也起不来了。我只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苦口婆心地说道:“兄弟啊,喜欢她,早晚都想着她是一回事,但是把她逼得喘不过气来,又是另一回事。无论男人,女人,只要是人,都是要有一点空间的。”

我说着,深深地叹了口气,指着天空说道:“张盛,你放过风筝没有?你有没有见过有谁放风筝,事吧紧紧地扣在手里,放也不放的么?”

“当然没有,风筝不放上天,哪里还算是风筝?不过是一堆纸皮浆糊而已。”张盛答道。

“没错,只要飞上天的风筝,才是真正的风筝。但是紧紧把风筝抓在手里的人,是无法把风筝放上天的。你只有给它自由,给它空间,放手把它放上天,让它在天空迎风飞扬,它才能成为真正的风筝。然而,任何一只风筝想要飞得高,想要飞得远,就必须有一根线牵在它的身上,否则它就会摔在地上,再也飞不起来了。而不管这只风筝飞得多高,飞得多远,只要它的那根线还在你的手里,那它就永远属于你。”我说着,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又继续说道,“而女人,就像天上的风筝一样。一个女人,只有当她拥有自己的独立人格和自我空间的时候,她才会散发出她真正的美。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无论这个女人多么的容光焕发,神采逼人,她最美的时候,永远是她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不要相信女人为自己打扮这种废话,女人的美永远是为了诱惑男人,没有爱情,女人的美就显得苍白而毫无意义,而且一文不值。不要怕你的女人太美,不要怕你的女人太多人喜欢,不要怕你的女人太多人跟你抢。在你爱上她的那一刻,你就该知道,你之所以喜欢她,正是因为她这么美,这么多人喜欢。就像风筝不管飞得多高,永远属于掌握它身上那根线的人一样,不管一个女人多美,她永远属于那个掌握着她的心的那个人。”

“可是,怎么样才能得到她的心呢?”

“这我就没办法教你了,感情是没有教科书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让别人爱上你的秘诀,绝对不是不顾一切的去爱人,而是让你值得被人爱。”

我说完这一大摊,长舒了一口气,再看了看表,突然觉得真的很像在做午夜讲座。

第九节 可怕的SM酒吧

听到我说到这里,张盛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想我懂了、”

“你是真懂了才好。”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刚才跟我说有件事很重要的事情想跟我说,是什么事?”

张盛要是不说,我几乎还忘了这事,都是刚才看到张盛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给气得。这时候听到他这么说,我才记起来正事,“都是被你的死相闹得,差点忘了正事。是这样,我今天看到彭耀了。”

“彭耀?”张盛皱了皱眉头,“就是乌兰说的那个彭耀?”

我点点头,“对,就是他。”

“你怎么会遇到他?他找你麻烦了吗?”张盛奇怪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那倒不是……”

我说着,将在剧院里发生的事情,以及钱不易跟我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听我说完,张盛便啧了一声,“这么说的话,就确实有点奇怪了。如果彭耀真的是被我爸爸逐出帮的话,那他就该很恨我爸爸。这样,他跟方天海就该是同一阵线才对。但是听你这么说,他好像对方天海很不以为然的样子。”

“对,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不过我觉得最不可理解的地方,是为什么钱不易会说那种话。难道……”我看着张盛,“你老爸跟彭耀之间存在什么特别的约定吗?”

“我爸爸从来不跟我说帮中的事情,所以对这些我完全不知情。”张盛摇了摇头,说道。

张盛这么一说,我就完全没有办法想下去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盛一脸无辜地说道:“我爸爸确实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啊,每次我问他这些事情的时候。他就告诉我,说知道这些事情对我没有好处。还说什么,在这行混得最好,也不过是被人操纵的木偶而已。”

“被人操纵的木偶?”张盛的这句话让我陷入了深思,但是我深思了n久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思到,于是干脆就不思了,太复杂的事情实在不适合我这种人去想。有什么好的,最多世界末日到来,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好了,晚了,我们都去睡吧,你也振作点。你现在这个样子,别说楚洛华,我看着你都有点烦。”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了。”张盛说着,拍了我的肩一下,看着我很郑重其事地说道,“阿齐,谢谢你。有你这个兄弟在我身边,我觉得真幸运。”

“真恶心,这种肉麻对白跟楚洛华讲去。”我打了张盛一拳,笑着站了起来,“我过几天要去香港出差了,要不要我帮你带点什么?”

“给我带点杂志回来吧……”我刚想问张盛,他什么时候这么爱看杂志了,就听到他继续说道,“《花花公子》,《阁楼》,《龙虎豹》,能带多少带多少。”

“靠——你在网上下载不就行了?”

“握在手里有质感,跟在电脑上看感觉不一样。而且杂志还可以躺在床上看。”

“靠——”

十二月一号上午十点,我们从西京起飞,直飞深圳。这次去香港的目的,正是跟前面那个已经说过的方藏签署收购协议。在去之前,所有的问题已经谈得差不多了。这次去主要是彼此见个面,联络一下感情,把合约签下来,没有多少正事,吃喝玩乐居多。

所以这次钱不易只带了两个人去,一个是我这个私人助理,另外一个就是法律顾问黄玄衣。黄玄衣此时还是跟往常一样,一身职业套装,脸上也是冷冰冰的,她前面的小屏幕上,出演的是一部烂得要死的香港电影,但是她偏偏戴着耳机做出全神贯注的样子。和先前初见我的神气几乎完全没有区别,然而今时今日的喔再看到她,却和那时候的感觉完全不同。

因为钱不易在旁边,我不好显得太淫贱。所以我装得一副很正派的样子,从前面拿了一本航空杂志看了起来。看了没多久,就觉得这狗屁杂志实在是太没趣了,哪里有我身边的玄衣mm好看。我于是假装无意地,一眼又一眼地往黄玄衣身上瞄去,每瞄一眼,我的心情便飒爽,飒爽再飒爽。尤其是当我看到黄玄衣脖子上,那至今依然隐隐约约留着的吻痕,心中更是欲望腾飞。同时,也在心里不住地自我忏悔,“上帝,不要让我变成sm狂人,我是正直健康的青年啊!”

就这么心猿意马地意淫了两个多小时后,飞机降落深圳,我们从宝安机场坐机场巴士坐到华联大厦,然后再转的士到深圳火车站,经罗湖口岸,过关到了香港,方藏的人就已经来接,直接带我们去一间叫做半岛酒店的酒店。因为方藏的家就在香港尖沙嘴,所以我们入住的这间酒店,也在尖沙嘴。也不知道是我本性邪恶还是怎么的。我每次听到方藏的人跟我说尖沙嘴这三个字的时候,我老是听成奸杀罪。在酒店里,方藏已经在这里替钱不易订好了三间房,一间总统套房,两间豪华九龙城景房。

一到酒店,方藏已经等在大厅,见到我们来,就赶紧站了起来,很热情地跟我们一一握手。方藏一点也不像个广东人,个子很高,比我要高一个头,也很胖,少数两百斤起。说起话来声如洪钟,显得很率直,很有些江湖味。而他对钱不易所显示出的尊敬程度,也让我略略有些吃惊。看来钱家的影响力不止是内陆,即使是在香港,也不容小觑。寒暄了一阵之后,方藏帮我们把行李安排好之后,就带我们去吃午饭,闲聊了一下。吃完饭,在房间休息了十五分钟,我们三个人就去方藏的办公室,用半个小时时间把前面谈好的细节确认一下之后,钱不易跟方藏就把合约给签了下来。从深圳下飞机,到这时候,前后一共七个小时,正事就办完了。让我不由得赞叹香港人的办事效率就是高啊。

正事办完之后,黄玄衣就跟方藏的人到外面去办一些相关的手续。办公室里,只剩下方藏,钱不易和我三个男人了。这时候,方藏便很可爱的扬着他又粗又短的小眉毛,问我们俩,“两位今天晚上如果有空的话,不如让我带两位去领略一下香港真正的风景?”

看着方藏一脸淫荡的微笑,就知道他肯定不是带我们去参观维多利亚海。不过,我知道钱不易肯定不会答应他。他这个人最重名誉,断然不会让自己在这方面犯错误的。

“这次我来香港,除了跟方老板签合约以外,还要帮我的父亲去看望几位叔伯。所以只能心领方老板的好意了。”钱不易的回答果然不出我所料。

方藏见钱不易婉拒了,又笑着看我道:“那楚先生呢?”

在香港的这七十二小时里,我最期待的风景就是黄玄衣,所以我对方藏的提议也没有什么兴趣,于是我只能笑着说道:“今晚还有些琐碎的小事要处理,只能期待下次了。”

方藏见我们俩都不去,便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两位年轻还这么轻,就这么以事业为重,实在是值得我们这些长辈学习。好,那我就不勉强了。”

此时,一旁的钱不易也很赞赏地看了我一眼,而我也很正义凛然的回了他一个微笑。

事情办好之后,我们三人从方藏的办公室走了出来,钱不易问我们俩道:“我今晚要去见几个叔伯,你们俩打算怎么办?”

黄玄衣答道:“我想去香港文化中心看看。”

钱不易于是对我说道:“那阿齐你陪玄衣去走吧。”

我刚想说好,就看到黄玄衣很厌恶地瞪了我一眼,说道:“谁要他陪?”

我顿时心里一惊,脑子里一片腾云驾雾,大小姐,我又做错什么了?

钱不易见状,啧了一声,对黄玄衣说道:“玄衣,大家都是自己人,要以和为贵,你老是这么排斥阿齐,以后大家怎么工作嘛。”

黄玄衣听到钱不易这么说,才皱起眉头,很勉强地说道:“那好吧。”

钱不易见黄玄衣答应了,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玄衣,有什么事就打电话给方藏。”

钱不易说着,一辆车已经开了过来,钱不易坐上就走了。钱不易刚走,我就忍不住问黄玄衣,“喂,我到底又哪儿……”

谁知道,我还没有问完,就看到黄玄衣冲着我笑得跟朵花似的,“阿齐,我在来之前,已经打探好了,香港有一家很出名的地下sm酒吧,名字叫做女王酒吧,位置刚刚好,就在尖沙嘴,离我们酒店只有两公里的路程。我们在sm酒吧喝完酒,散步就可以回到酒店,你看,我连地图都带了……”

黄玄衣说着,就往公文包里掏,我赶紧伸手拦住她的手,“等一下,你刚才……”

“哎呀,刚才钱先生在,当然要那样了。要是他看到我们两个突然关系好起来,不是很奇怪吗?”

“你还真会装啊。”我苦笑着摇头道。

刚苦笑完,方藏派的车就过来了,不过被我们婉拒了。去sm酒吧这种事情,还是不要让别人的车跟着为好。我们转换了一辆的士,因为我们俩都不会说粤语,而那个的士司机的普通话又实在是够烂。所以我们到最后居然只能用英语沟通,真是悲哀啊。

也不知道路真的是那么远,还是这个司机故意绕我们。总之,我们五点多出发,到六点多才到黄玄衣想去的那间位于中环的法国餐厅,途中倒有大半时间是在堵车中度过。因为女王酒吧八点钟就开门,九点以后人就很多。所以吃饭的时候,黄玄衣拼命地催我,害我吃得飞快,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

飞快地吃完饭,我们马不停蹄地赶到黄玄衣所说的女王酒吧。从门外看,这间酒吧并没有什么,很像是一间没有什么生意的落魄酒吧,不过门口的侍者却告诉我们客满,恕不招待了。然而,在黄玄衣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他之后,侍者的话又变成欢迎光临了。

进了门,往地下走了四五米之后,我们俩又看到一个门口,一进门,就把我吓了一大跳,因为在门的左边和右边各跪着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人长得很健壮,女人长得很性感。两人身上全都穿着古时候的囚服,并且被脚上拴着脚链,身上绑着绳索,背上插块牌子,男的牌子上写着“真淫荡”,女人的牌子上写着“太贱格”,字体都是繁体。淫荡是什么意思,我知道,至于贱格我记不大清楚,不过我估计应该是跟淫荡很对称的意思。

亲眼见到这副情景,我震惊之余,不禁感叹道:“资本主义社会真是邪恶啊,居然让大活人穿成这样做迎宾。”

听我说完,黄玄衣吃吃地笑了笑,然后伸手在男人的头上摸了一下,说道:“你看,这不是真人,这是蜡像。”

我有点疑惑地伸手去摸了摸这女人的脸,呓,果然是冷冰冰的,真是蜡像。这也未免栩栩如生地有点过分了,如果不是亲手摸,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假的。我于是问道:“你怎么看出这是蜡像?”

“这个男人被射灯一直照着,但是额头一点汗也没有,是真人怎么会这样?”黄玄衣说道。

我点点头,赞叹道:“不愧是女人,观察入微。”

说完,我们俩继续往前走,在进入酒吧大堂之前,我们要经过一段大约五六米的走廊。这条走廊上的绘画简直是极尽下流淫贱之能事,让我这个正直的社会主义青年看得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好不羞涩。而转观黄玄衣确实半点不适也没有,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地,仿佛恨不得把走廊上的画全都照下来一样。

就在我们快走到的时候,就看到一个穿着十分性感,但是相貌惨不忍睹的女人迎面走来,吓得我双腿都有些发软。凭良心说,这个mm应该长得还不错,但是一个女人就算长得再美,要是在脑袋上穿上二三十个洞,戴上四五十个环的话,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吧。而这位mm的脑袋上绝对不止二三十个洞,环恐怕也不止四五十个,走起来全身上下叮当直响,搞得我很怀疑她是不是刚从修理厂出厂的。

就连黄玄衣看到她这副模样以后,也有些后怕地皱了皱眉头,我见她这个样子,便故意逗趣着说道:“你要是打扮成这样,绝对美不胜收。”

“去你的,我才不要。”黄玄衣捏了我的腰一下,说道。

穿过短短的走廊,站在走廊的尽头,看着大概三四百平方米的酒吧的全景,我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因为当我目睹这一切的时候,我真的是太——震惊了!此情此景,让我不得不由衷地承认,原来我是如此的纯洁无暇,而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肮脏下流。

而黄玄衣也是惊得张大了嘴巴,感叹道:“天啊,香港人这么厉害?”

只见酒吧最中间的上方,放着一个铁笼子,里面有三个女人,全都穿着猫皮一样的皮衣,身上什么地方都包得严严实实,就连头发也被包了起来,只有女性最重要的三点被非常之正大堂皇地露在空气之中。她们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根皮带,三根皮带全都锁在他们身后一个男人的手上。这个男人除了一条丁字裤以外,什么也没有穿,只是脸上戴着一副老虎的面具。他的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时不时地在这些女人身上鞭打着。每打一下,那些被鞭打的女人,就会发出喵喵的声音。

而在酒吧的四个角落的上房,有两男两女,他们全都被全身赤裸地绑在空中,他们的更上方是三根蜡烛,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些蜡烛滴下来,掉在他们身上。然后他们就会发出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的很爽的呻吟。

再看下方,整个酒吧里面根本没有一张桌子,也没有任何椅子。里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sm用具。即使是出售酒的柜台,也是一个中间被掏空的硕大的sm用具。酒店里的服务员,无论男女,全都穿着各种各样的sm装束,有的是囚犯,有的是医生,有的是护士,有的是老师,有的是警察,有的是医生。

而那些客人们也全都是千奇百怪,有的人在从别人的身上喝酒,有的在往别人身上的蜡烛,还有的人在被人用鞭子甩得淫叫的同时,也在挥鞭子甩得别人淫叫。而最不可思议,最变态的是,他们中居然还有人扮观世音菩萨和孙悟空,趴在角落里苟合。

以打量地狱的心情打量了这里整整三分钟之后,我颤抖着转过身,问我身边的黄玄衣,“你真的……打算……在这种地方……喝酒吗?”

第十节 上帝不会原谅我

“我想还是不要好了,我有点怕。”黄玄衣看着酒吧里面的情形,驻足在门口,不敢再进半步。

我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大松一口气,“那我们赶紧走吧。”

我说着,拉着黄玄衣就要走,谁知道居然没拉动,我于是转过身,问她,“喂,你干嘛?”

黄玄衣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虽然不敢进去,但是站在门边看一下,还是可以的吧?”

“黄玄衣同学,我一秒钟都不想待在这个地方了,你要是想看你就待在这儿看吧。我看我还是比较适合回酒店看色情影碟。”我说着,扭头就离开了。如果说我之前对sm还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的话,这个鬼地方的情景,就彻底打消了我对sm仅有的那点热情了。

一看到我转身就走,没有我在身边壮胆的黄玄衣吓得赶紧一把揪着我的衣袖,跟着跑了出来。在酒吧里的服务人员奇怪的目光中一溜烟跑掉了。

在走廊以及过道里的时候,我跟黄玄衣心里还有些害怕,闷着头就顾着往外跑。等到跑到酒吧外,跑出几十米之后,意识到自己跟那个可怕的酒吧已经有一段距离之后,黄玄衣才停了下来,望了望身后那个酒吧,兴奋地扯着我的手大声地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按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也禁不住跟着一起笑了起来,一边笑,我一边坚决声明,“我发誓,我这辈子绝对再也不进这种酒吧了,不然的话,我怕我终生阳痿啊。”

黄玄衣摇了摇我的手,说道:“阿齐,其实不是每间酒吧都这么可怕的。我以前在上海的时候看过一间,口味就轻了很多,只是装饰和服务生的服饰上,还有灯光有点特别而已。这个酒吧是我在东南的一个朋友介绍的。我当时就跟她说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虐恋者,她于是就隆重推荐这里,给我名片。”

说到这里,黄玄衣有些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哈,真没看出来,她人长得很清秀,很斯文,口味居然这么重。”

“你们女人啊……”我饱含深意地看了黄玄衣一眼,没有将下面的话说出来。

而黄玄衣也没有把我的话往深了想,只是自顾拉着我的手说道:“天齐,刚才站在酒吧门口的时候真的有点可怕,要我进去玩,我是打死也不敢,但是现在如果只是想想那些画面的话,其实还是满刺激的,你说是吗?”

我几乎是本能地答道:“当然不是。”

“啊?怎么会呢?”黄玄衣不解地看着我,“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我转过脸看了看黄玄衣,看到她的眼神里不解之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疑惑,我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我知道,黄玄衣之所以跟我这么亲近,有很大程度是觉得我跟她有同样的特殊嗜好,所以引我为同道。如果去掉这层关系的话,我们的关系怕就要疏远许多了,毕竟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很多,接触的机会也不是很多。

我于是赶紧弥补道:“有是有一点了,但是我跟你说过,我的程度很浅,突然见到这种情景,还是反感更多一点。”

黄玄衣看了看我,理解地点点头,“嗯,其实我的心情跟你差不多。当时我站在那里的时候,真的是即觉得刺激,又觉得反感,总之心里的感觉很奇怪就是了。但是我知道,像他们那么重的口味,我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我……我还是喜欢温柔的暴力。”

听到这里,我心里舒服了许多,好在黄玄衣的口味不是那么重,否则的话,我恐怕就只有避而远之,逃之夭夭的份了。我就是再好色,那种口味我还是迎合不来,没办法,谁叫我太正常了。

而黄玄衣说最后那句“我……我还是喜欢温柔的暴力。”时候的抿着嘴角害羞的样子,却又让我本来低垂不已的情绪再度昂起许多。我咳嗽了一声,用试探的语气问道:“要不,我今天跟你试试?”

“这不好。”黄玄衣打量了我一眼,摇头道。

当黄玄衣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没有说什么,只是和她并肩默默地在路上继续走着。我之所以沉默,并不是我已经放弃了。而是我在深入的思考黄玄衣这句话里面所包含的所有含义。

这不好——虽然只有短短三个字,但是这里面的含义可就深了。首先,这不好三个字代表着黄玄衣对我的提议有一定程度的抗拒,这种抗拒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比如女性本能的羞涩感,比如社会道德的限制,比如对我还不够信任,等等都起着作用。其次,这不好,意味着黄玄衣并不是对我的建议完全否定,而是对我现有提议的不满。因为如果是完全否定的话,那就不是说这不好,而应该说不行或者不要,而不好就表示认为这个提议还具有改进空间。最后,这不好,意味着黄玄衣希望有好的提议出现,她希望我的新建议可以帮她解决,社会还有她的个人教育所带给她的所有道德和心理压力。她甚至于对我的更好的提议充满期待。

综合以上三点,我得出结论,黄玄衣的这不好三个字的正确解释应该是——我对你信任感还不够,而且我是个女人,我有我的矜持,你的提议太直接了,让我很难接受。而我一直以来,又确实很想尝试一下这种真实虐恋的感觉,特别是刚才被酒吧所看到的一切刺激之后,这种渴望更加强烈。所以,虽然我现在拒绝了你的提议,但是如果你可以提出一个更委婉,更妥当的建议的话,我非常乐意考虑一下。

将此中关节全部都想通之后,我便又尝试着问一个问题,“玄衣,你有没有试过去店里买那种sm工具?”

黄玄衣连连点头,“没有,不敢去。”

我于是笑着说道:“我也没有,不过我毕竟是男生,胆子大一些,要不然这样,我帮你去买,买了以后,你自己带回房间去玩,好不好?”

“那你不会不好意思吗?”黄玄衣虽然这样问,但是我看到她眼里分明放射着很感兴趣的光芒。

我心里想第一步成功,嘴巴里说道,“喔,这个啊,没关系,反正这里是香港,异地他乡的,我想问题不大。”

果然不出我所料,听我这么说完之后,黄玄衣略微扭捏了一下,就说道:“那……那就拜托你了,我明天请你吃大餐。”

我笑了笑,没说什么,只在心里想,“不等明天,我今天就把你当大餐吃了。”

接下来,我们就张大眼睛,四处搜寻着我们所想要找的地方。走不多时,我们在一条巷子口看到了一个大约二三十平米的店面,门外打着“非常情趣店”的招牌。

刚才想着要买sm用具的时候,觉得没什么,等到真到了门口,我才发现其实还是有的紧张。不过现在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所以我捏着拳头,给自己鼓了一阵劲之后,假装镇定地朝黄玄衣笑了笑,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等到我刚走进去,柜台就有一个约莫三十上下的香港师奶对我绽开她甜得发腻的笑容,“靓仔,想买点咩啊?”

“嗯哼。”我把右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左手握成拳头,放在嘴巴,很装逼地干咳了一声,然后扮作很成熟,很镇定的瞄了这师奶一眼,说道,“说国语。”

师奶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笑着说道:“喔,原来是内地来的客人,那靓仔,你想要买点什么呀?”

“呃,我想买点那个……嗯哼……”我又干咳了一声,“那种不是很正常的性行为所需要的辅助工具,你们是怎么叫来着?”

“你说的是sm用具吧?”

“啊,对,就是sm。”我装作很恍然大悟地点头道,“我是来香港旅游的,我来之前,我有个朋友就要我买这种东西。那两个字母我老是记不住,现在想起来,没错,就是sm。”

师奶很暧昧地笑了笑,说道:“靓仔,那你就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的sm用具都是新潮的,包装也好看,最适合拿来送礼了。我们这里的客人很少是帮自己买,大多数都是帮朋友买的。”

“啊?是吗?”我很是尴尬地干笑了笑,“不过我是真的是帮朋友买的。”

“我知道,我知道。”师奶很真诚地点点头,“那靓仔你要买哪种?”

“我是帮朋友买的,所以我对这个一点认识都没有,还是你帮我介绍一下吧。”

“好。”师奶冲我媚笑了一眼,在店里转了一圈,拿了一个小圆盒过来,“这个东西的名字叫做圆环套圆环锁阳环。它是用来套在男性……那个东西上的。这个东西的用法是……”

师奶还没有介绍完,我就赶紧伸手打住,“我的朋友是女人。”

“喔,这个没关系的,这个圆环套圆环除了sm的用途之外,它还有延长你坚挺时间的用处,而且它轻巧方便……”

看到师奶依然热情不减的,用她发音极为不标准的普通话向我介绍,我于是不得不再次出声打断她,“我真的是帮我朋友买的,而且她是个女人……”

“喔,这样啊,那你等一下。”师奶冲我再次媚笑了一眼,然后又到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拿了一个东西出来,“靓仔,你看,这个是……”

整个一个晚上我都被sm这两个字母在耳边晃,晃得我已经有些心服气燥,再加上身陷在这sm用具的包围当中,总是淫荡如我,也不得不感到一阵一阵的窒息。此时此刻,我实在是没有心情再听这位女老板王婆卖瓜式的介绍。

所以,就在她又要跟我大肆宣讲她的产品的好处以及用法的时候,我伸手打住了她,一口气地说道:“老板娘,我相信你的店里都是好货色,我来你这里就是来买东西的,所以你就不用向我推销了。至于用法,我相信每项产品都应该要有说明书,我可以回家,不,是我可以让我的朋友回家慢慢研究。综上所述,你现在所需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拿出你认为适合我的朋友的sm用具就行了。而我的朋友是个女人,对这些sm用具只有两个要求,第一,这个用具必须同时有两个人才能够使用,第二,这个用具可以最快的挑动她的正常性欲。我的讲话完毕,你的,明白?”

师奶张大嘴巴,眨着她的那对三角眼,呆呆地看着我。好一会之后,她问道:“靓仔你可不可以把你刚才的话再讲一遍?”

“什么都不要说,只给我必须两个人才能用的sm用具,ok?”

“ok。”

二十分钟后,我从非常情趣店买了一个硕大的包走了出来,而做为代价,那个长着三角眼的师奶拿光了我身上所有的港币。在临出门前的时候,还被她摸了一把我的屁股,媚笑道:“靓仔,有没有电话?大家有空切磋一下啦。”

“喏,你要的东西。”忍辱负重地走出店外,我把有我半个人高的包放在了黄玄衣的身边。

黄玄衣惊讶地张大嘴巴,“这么多?怎么带回去?”

我说道:“没关系,也就是包装盒大,其实没多少东西,随随便便就能放进行李箱。”

“这么说,即使不用也要全部打开吗?”

“如果你觉得浪费,那你就全部用一遍好了。”我说着,脑袋里浮现出无数淫邪的画面,想着,想着竟然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黄玄衣打了我一拳,娇羞地说道:“你这个坏人,先把它背起来,我们回房间再慢慢看。”

再快要到酒店的时候,黄玄衣看到附近有一间超市,于是说道:“你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你买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买瓶威士忌,第一次用这种东西,有点害怕,买点酒壮壮胆。”

我想想,好啊,最好多喝点,喝得酒后乱性最后,我这么想着,便点点头,“我陪你去。”

黄玄衣喝酒纯粹是为了麻痹神经,壮胆而已,所以不像楼兰雪对酒那么挑剔,随便买了一瓶就走了。不多时,我背着一袋子的sm用具,黄玄衣拿着一瓶威士忌,我们双双来到了黄玄衣的房间。

一进房间,黄玄衣就赶紧在门上挂上了“请勿打扰”的牌子,把房门反扣,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对我说,“快点,把你买来的东西给我看看。”

“哇,居然在胸口开了两个大洞……”黄玄衣先是拿过蕾丝露乳开裆紧身衣,拆开来看了看之后,有些新奇又有些欣喜地说道。

而我的眼前马上就呈现出眼前的黄玄衣穿着这件衣服,骄傲的胸脯朝着我勇敢地翘起的模样。当我幻想到这一幕,顿时觉得一切的磨难都是值得的了!

“激情手拍?戴上一定又帅又性感!毛绒手铐,设计真人性化,这样手就不会磨坏了。两用眼罩,既可以既可摘下遮光帘,增添神秘感或威严,又可以扣上遮光帘,感觉黑暗中的情趣,真不错。还有连体手铐,缚饰绳艺新娘装面衣,激情羽毛鞭,哇,好多,好多东西……”

黄玄衣如数家珍地在包里翻找着我给她买的东西,而她每报一项产品的名字,我就想象着这些东西用在她身上之后的效果,顿时心里欲浪滔滔,淫亵无比。啊,上帝和观世音菩萨都原谅我此时邪恶的心灵吧。

翻找了一大通之后,黄玄衣有些奇怪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我,“呓,怎么只有女生用的,没有男生用的?你怎么没有给你自己买呢?”

“啊?喔,是这样,这些东西其实还满贵的,我身上钱又不多,所以我想尽量先给你买。谁知道一买,就把所有的现金都花光了,所以就算了。”

“是这样啊,那真是太可惜了。”黄玄衣惋惜地看了我一眼,“天齐,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人真好。”

我笑了笑,很真诚地说了一声,“不用谢。”

说着,我瞄了被她摆了一地的sm用具,说道:“那你先忙吧,我回去洗个澡,看电视去了,有什么事就给我房间打电话。”

然后,黄玄衣就站了起来,很感动地将我送出了门。

等到黄玄衣的门一关,我马上双拳一握,低声呐喊了一声,“yes!”然后,我就赶紧飞快地冲到我的房间,把所有的衣服脱掉,冲进洗手间。我洗澡,我认认真真洗澡,我要把我身上的每一处污垢都洗得干干净净,我不能唐突佳人,不能让黄大律师因为看到我身上哪里不干净而影响情致。认认真真洗完澡之后,我又打理好我的头发,在身上洒上男士古龙香水。再然后,我就修剪我的手指甲,我的脚趾甲。这全部的一切都做完之后,我抬头一看,已经是晚上差不多十一点了。我离开黄玄衣的房间也差不多一个小时了。怎么黄玄衣还没有来叫我?她不会真的是在自娱自乐吧?

我想着,很想走过去偷听一下。但是这间鬼酒店最不好的地方,就是服务员太多了,要是穿着睡衣躲在门外偷听被抓到岂不是很糗。我于是不得不打消念头,腾地跳上床,双手交在脑后,使劲地做仰卧起坐。坐了七八十个以后,我觉得有点累,便坐直身子,开始做提肛运动。所谓提肛运动,就是使劲地把你的五谷之门往里收,传说中这是世上最简单,也最为有效的状阳神功。当初乾隆那个家伙之所以可以那么老还那么风流,就是因为他每天没事的时候他就做这个提肛运动。

当我做提肛运动,做到两百零三下,感觉到我浑身上下都已经充满了阳刚的力量的时候,我期待以久的电话铃声终于响了。

一接起电话,我也不等电话里的人说话,就对着电话说道:“我马上来。”

然后我忽地一声就跳下床,套上拖鞋,飞快地冲到黄玄衣的门口,敲响了门。过了一会,黄玄衣打开门,让我进了来。一进门,我看到被黄玄衣摆弄得满床都是的sm用具,顿时什么都知道了。我于是赶紧顺手就将请勿打扰挂在了门外,然后反锁门,再然后就装着一脸天真烂漫幼稚无知的表情,“你有事找我吗?”

黄玄衣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沮丧地走到沙发上,抱着脚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一言不发。我赶紧跟着走了过去,问道:“怎么了?那些东西你不喜欢吗?”

黄玄衣再次看了看我,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摇了摇头,“不是……是你买的那些东西都不能一个人用。”

“啊?”我故作惊讶地看了看床上那堆东西,“怎么会这样?”

黄玄衣耷拉着脑袋,沮丧地蜷在角落里叹气,一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模样。我见她这模样,便又一次试探道:“要不然,我帮你吧……”

“不好,我害怕。”黄玄衣摇头道。

我于是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是看你这么难受,纯粹想帮你而已。”

呕吐,楚天齐你真是太人渣了,这么假的话你都说得出来。

“我知道,可是我始终不习惯。我从来没有试过,而且我始终是个女孩子,这样做太不好了。”黄玄衣继续摇头道。

“我觉得没关系,其实虐恋这种东西跟性行为并不是一定要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就当作是玩一个游戏好了。我们不要玩得太深入,你甚至于不用穿太暴露的衣服。这样,就没有什么了,就好像是两个好朋友玩游戏一样。就算是普通人之间,只要是好朋友也会有正常的接触和碰撞啊,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你说是吗?”

很显然,我的话让黄玄衣动摇了,她有些不确定地看着我,问道:“这样真的好吗?”

“当然了,没什么不好,我们又没有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正大光明的嘛,跟握手差不多啊。”我正义凛然地说道。

“那……”黄玄衣天人交战了好久之后,终于说道,“好吧,不过,就试一下最最最最浅的那种,而且谁都不准脱衣服。”

“好!”

说完这句话的刹那,我知道,这一次,上帝是不可能原谅我了。不过没关系,我自甘堕落!

第一节 罪恶圣经

“我想喝点酒。”黄玄衣坐在沙发上,有些羞怯地望着我,说道。

“没问题。”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旁边的桌上拿过威士忌,然后再走到酒柜边拿了两个杯子,才走回到黄玄衣身边。

打开酒瓶之后,我给两个杯子都倒了半杯,把一杯递给黄玄衣。黄玄衣接过我手里的杯子,略微喝了一点,然后问道:“太浅的没有什么好玩,我们就玩角色扮演好不好?”

我拼命点头,“没问题,你想扮演什么?”

“我从小到大都幻想水手,你就扮水手吧?”黄玄衣想了想,喝了一口酒,说道

我皱起眉,眨了眨眼睛,“不是吧?水手,这也太……不浪漫了吧。再说,现在上哪去找水手服啊?”

“对呵。”黄玄衣点了点头,又喝了口酒,“没有服装,这倒是个问题,那扮什么好呢?”

“扮白领吧,你现在的衣服就是标准白领,我就扮色狼老板,怎么样?”我兴趣盎然地提议道。

黄玄衣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以前或许还可以,但是现在我觉得你这人其实不错,很难有什么代入感。”

我欲哭无泪,做好人真是没什么市场。我于是赶紧辩解道:“其实我没你想得那么好,我不是什么好人,真的。”

“你越是这么说,我越是觉得你不坏。而且我是做律师的,哪有色狼老板敢骚扰我啊?我不告到他底裤都当掉?”

我真是晕倒,“姐姐,这只是角色扮演而已,你不用你们认真吧?”

“表演也要有代入感才行啊,我确实没有代入感嘛。”

“那你说办什么你才有代入感?”我无可奈何地问道。

黄玄衣已经把半杯威士忌喝完,她把杯子递给我,我干脆给她倒满,她喝了一大口,然后打量了我一下,说道:“你一看就是学生,看来,我们只能扮演师生了。”

我马上表示赞同,“没问题,我们马上开始。”

“等一下。”黄玄衣摇了摇头,“我不行,我还要再喝点酒,不然我玩不下去。”

“那你快喝吧。”我说着,赶紧再给黄玄衣倒满。

黄玄衣喝了一杯,一杯,再一杯,一连三杯下肚,我看着她眼神都有点恍惚了,居然还伸杯来要,我于是赶紧把酒瓶收了回去,“老师,你不能再喝了,再喝你就挂了。”

“好吧,不喝了。”黄玄衣说着,有些恍惚地看了我一眼,将杯子往桌上一丢,然后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穿上我从非常情趣店给她买的那对足有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然后她眯着双眼,缓缓地走到我面前的桌子边,把裙子略微抬高,伸出左脚,踩在刚好跟她膝盖那么高的椅子上,转过脸问我,“楚天齐同学,你找老师有什么事?”

黄玄衣突然这么问,我一下子接不过台词,所以胡说八道道:“嗯……我没交作业,所以来找老师。”

这台词刚说完,我就很歧视我自己,靠,这他妈算什么对白啊?没交作业主动来找老师,有他妈这么白目的学生吗?

“没交作业啊?”黄玄衣伸手缕了缕额前的头发,“那罚你来虐待老师吧。”

黄玄衣的这句对白也很牛,我听了除了一头黑线还是一头黑心。学生没交作业罚老师?这算是什么逻辑?不过,眼下我管不得那么多了。我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好的,老师,你要学生怎么伺候你?”

“把老师绑起来。”黄玄衣命令道。

“学生遵命。”我赶紧走过去,拿过买的绳子,然后走到黄玄衣身边来,“怎么绑?”

“今天是尝试,所以不要绑得太过分,只绑上身好了。”黄玄衣说着,身子略微前倾,方便我行动。这种事我是第一次干,完全没有经验。乍得让我绑,我还真不知道从哪下手。我于是赶紧从这个绳子里的包装袋里掏出说明书,扫了一眼上面的几种绑的形状。其中有一个的姿势跟黄玄衣现在的姿势差不多。我于是就按着那图上的感觉,将黄玄衣的双手拉在身后。然后拿绳子先在她的胸部下面绕四圈,然后再从后面往黄玄衣的胸部上面绕几圈。绑了一下,我觉得不好看,于是提议道:“穿着外套硬邦邦的,完全看不出身材,一点都不好看,我帮你脱掉外衣好不好?我发誓,我只脱外衣,你里面贴身的衣服我碰都不碰。”

黄玄衣略犹豫了一下,大概是受了酒精的支持,最后还是说道:“好吧,不过不许完全脱下来,你把它解开来,把衣服拉到背后就好了。”

我点点头,说道:“好。”

然后,我就走到黄玄衣前面,伸出邪恶而颤抖的双手,解开了黄玄衣胸前的钮扣。每解开一个,我就清晰地听到我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一下。完全解完之后,我按照黄玄衣要求的,没有把她的外衣完全脱下来,而是将外套拉到刚好裸出肩头而已。

这一切搞定之后,我再把刚才所做的重新做一遍,把她的双手交在身后,刚好压着被我扯到后面的衣服。先在胸部下面绕四圈,然后再在胸脯上面绕八九圈,再在她的肩头处绕两三圈,然后将绳索在她的背后打两个节,一个节在黄玄衣背上空虚的部分,一个在她的手腕处。每个关节处都伸出一条绳索,两条绳索的尽头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前后耗时三分半钟,我终于完成了我的第一次sm捆绑行动。当我绑完之后,擦了擦汗,这才有时间来看看我的杰作。结果这一看不打紧,一看我的鼻血差一点就喷涌而出来。

原先的黄玄衣是一条腿站在凳子上,一只脚站在地上,身子是直着的。因为我要绑她的关系,所以她现在身子略为前倾,脑袋变得低下来。现在我把她绑好之后,因为拉力的原因,她的上身有往后拉的拉力,她的身子便有了往后倒的惯性,但是地球引力又将她往地面拉。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幅让人鼻血横流的画面——因为喝了酒,又确实有点累的关系,黄玄衣的脑袋无力地靠在后背上,斜斜地对着天花板,而她的双肩却因为绳索的反作用力而向前倾,与她的脑袋形成一个饥渴的姿态。她的两只眼睛微闭,颇有楚楚可怜的意味,而她习惯性的冷峻的脸色又让这种楚楚可怜增添了更多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性感意味。她的外衣已经被拉到了肩头,被捆绑在身后的双手压着。她的外衣里面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贴身汗衣,很单薄有很容易因为挤压而变形。而绳索刚好锁在她的胸脯的上下方,这样,黄玄衣本来就很傲人的胸部,在绳索的挤压和收拢下,就更加夸张地向前突出,简直就像清晨的日出一般,大有喷薄而出的迹象。因为绳子绑得略有些紧的关系,所以黄玄衣的身子前倾得很厉害,以至于已经被她扯高了一些的裙子越发地被拉高,使她全部的大腿,以及半个臀部都暴露在空气之外。而她站在椅子上的右腿,刚好够到她向前突出的胸部,形成微微的挤压状,她站在地上的左腿,则因为鞋跟过高而显得愈发笔直和修长。

如果说我在酒吧的时候对sm这种东西已经深恶痛绝的话,那么此时此刻,我却又不禁真心诚意地为世上竟然有sm这种东西而击节叫好。因为眼前的此情此景,实在是太诱人至深,可歌可泣了。

我满以为我早已过了看到一个美女,不需要任何挑逗就起立敬礼的地步。但是当我看到眼前这一切的时候,我发现我错了,因为我只是看了不到三秒钟,就发现我的亲生兄弟在我的睡袍之中骄傲崛起。

我的牙齿拼命地打着冷战,全身上下禁不住的颤抖,心中充满了将黄玄衣扑倒在地胡天胡帝的施暴的想法。但是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兽性,不,准确的说,是暂时理智暂时战胜了兽性。我站在黄玄衣的身后,用最极端的意淫克制着几乎将要完全将我吞噬的施暴欲。

“老师,我现在还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我生硬的吞了口干涩的口水问道。

“给我戴上眼罩。”黄玄衣昂着头,有些含糊不清地说道。

我走到床边,拿起眼罩,待在黄玄衣眼睛上,问道:“老师,你还想要什么?”

“我还想你用那条红色的鞭子鞭打我,不能太轻,也不能太重,不然的话,就要罚抄作业一百遍。”

“是。”我扮作学生的口气,点了点头,然后又拿起鞭子在黄玄衣的身子打了起来。

“轻了。”

再打一下。

“重了。”

我再打。

“轻了。”

再打。

“重了。”

就这样,黄玄衣一下子说轻了,一下子又说重了。不是学生我鞭打不用力,是实在老师你太诱人,我心猿意马到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我哪里还记得甩鞭子的轻重啊。

这样来来去去打了五六分钟之后,黄玄衣有些无赖地摇了摇头,把腿从椅子上放下来,然后走到了床边,一下子倒了上去,“嗯,不玩了,一点感觉都没有。”

“可是我很有感觉啊。”我扑到黄玄衣身边,可怜巴巴地说道。

黄玄衣在床上,打了个转身,用她的高耸的胸脯对着我,用她天真无邪的眼睛水汪汪地望着我,弄得我实在太有狼叫一声,扑上去把她吃下肚子的冲动了。

“天齐,我知道为什么没有感觉了,因为感觉一点也不邪恶。”黄玄衣张开嘴巴,一张一合地说道。

“邪恶?”我有些苦恼地蹲在黄玄衣的床边,“邪恶的倒是有,可是我就怕你不愿意啊。”

“没关系,只要好玩,又不突破底线的,随便来啊。”

“不突破底线就一点也不邪恶了。何止是不邪恶,看到你这个样子都不上,我简直他妈觉得我是天使了。”我有些沮丧地拍了拍脑袋,在心里说道。

这时候,黄玄衣突然说道:“诶,天齐,你说我扮耶稣怎么样?”

“耶稣?”我眨了眨眼睛。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耶稣应该是男的才对吧。不过这话我当然不会说,我可不想破坏接下来的进程。且看看她有什么想法好了。

“嗯,就是耶稣,我不信基督教,但是我读圣经,在我的书包里的笔记本上,还记着好多条圣经名言。如果你可以一边念着这些圣经,然后一边像那些罗马士兵一样鞭打我的话,我想一定会很刺激。”

我靠,这算是渎神啊,如果真的又上帝的话,那岂不是把它得罪到家了?唉,不管了,美女当前,上帝的面子也顾不得了,随便吧,“好,那就来吧。”

“还有。”我正要动手,黄玄衣又说话了,“把音响打开,来一点音乐吧,不然的话,你大声朗诵圣经,会被别人听到的,而且有点音乐气氛也会好一点。”

唉,姐姐你要求还多,不过看在你是美女的份上,我忍你。

我于是无奈地站了起来,跑到房间配的唱片机旁边,再看了看唱片机旁边的一大堆堞,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贝多芬第九进行曲,我于是叹了口气,说道:“上帝都亵渎了,也不差你贝多芬了。”

我于是把唱片放进了唱片机,然后跑回黄玄衣身边。

当我刚来到黄玄衣身边,就听到唱片机里传来雄伟的贝多芬第九交响曲的声音。也不知道是黄玄衣对音乐敏感还是对贝多芬敏感,反正当她一听到这音乐声的时候,整个人就显得亢奋了很多,眨巴着眼睛,对来到她身边的我说道:“我们开始吧。”

我看她这么兴奋,灵机一动道:“你扮耶稣倒是可以,但是耶稣被鞭打的时候哪里会穿你这么多衣服?”

黄玄衣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是吗?”

“当然是啦。”我斩钉截铁地说道,“十字架上的耶稣你又不是没看过,他才穿多少衣服。”

“这倒是……但是……”

“没什么但是了,你放心吧,我只拖你的外衣和裙子,里面的衣服我绝对不动的。”

“你真的能忍住吗?”黄玄衣半信半疑地问道。

“拜托,你刚才都那个姿势了,我不是也没动你么?”

“这倒是……”黄玄衣点了点头。

我于是赶紧干净利落地把黄玄衣的外套除掉,然后轻轻一拉,将她的长裙拉了下来,说道:“趴在床上,我帮你绑。”

“你真的不能突破底线喔。”黄玄衣看了我一眼,再一次申明道。

我拼命点头,“放心吧,我说话算数。”

我说完,黄玄衣才终于重新躺在了床上,然后我像刚才那样把她绑了起来,只不过是差别是,这次我把她的脚也绑了起来。这样,她的脑袋就埋在了枕头上,双手被绑在伸手,胸部依然被特别突出,臀部高高翘起来,双脚赤裸着交叉放在臀部之下。此时此刻,身上除了一条白色内裤与贴身内衣,胸罩以外,黄玄衣的身上再无任何遮挡。眼前是让人简直无法忍受的诱惑,耳边是贝多芬激昂得犹如战鼓一般的音乐,使得我内心侵犯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然而,我却依然以过人的毅力忍住了。我真他妈怀疑我是天使!我这样都忍得住。

而我之所以这样忍,并不是因为我有多么正人君子,而是因为我有一个小小的原则,那就是我可以诱惑女人,但是决不强迫女人。在违背女人意愿下行房,对我来说,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而黄玄衣既然身为一个虐恋者,那么她自身的性欲就并不是非常强烈的。必须通过sm这种行为来挑动她的情欲。所以,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使劲浑身解数,百分百地满足她,从而成功挑起她的情欲。

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再给黄玄衣戴上眼罩,然后再在她的嘴上堵上圆球型的口塞,我再跑到黄玄衣的包里翻出了她所说的那本记录者圣经经典句子的笔记本。

一切就绪之后,我双手合十,深深吐了口气,然后一手捡起红色的鞭子,一手拿着拿着那本笔记本,在雄伟的贝多芬第九进行曲的伴奏中,开始大声朗诵了起来,“约翰福音第一章,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

朗诵完这一句,我便挥鞭在黄玄衣身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这下,黄玄衣终于有反应了。她的身子轻轻往抖了一下,往前去了一些,然后又重新凑到我的鞭下。看她这表现,我知道这一鞭的力道应该是刚刚好,我于是继续念道:“马太福音第七章,你们要进窄门,因为引到灭亡,那门是宽的,路是大的,进去的人也多;引到永生,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

然后,再用比刚才更大一点的力道打了下去,黄玄衣身子猛地一颤,脑袋扬了起来,摇了几下,嘴巴里支支吾吾的,却无法发出声音。

“哥林多前书第十五章,死啊,你得胜的权势在哪里?死啊,你的毒钩在哪里?死的毒钩就是罪,罪的权势就是律法。感谢上帝,使我们借着我们的主耶稣基督得胜。”

我这一鞭比刚才刚一鞭更重了,黄玄衣的身子猛地崩直,好久之后,才疏缓过来。她转过头,望着我,很可怜地摇了摇头,我仿佛可以看到她隐藏在眼罩之后的大眼睛眨巴着放出哀求的眼神。

我看了她一眼,像她平时显出法官一般冷漠的神情,继续高声念道:“马太福音第七章,你们听见话说:‘当爱你们的邻人,恨你们的仇敌。’只是我实实在在地告诉你们,当爱你们的仇敌,为那逼迫你们的祷告……有人打你的右脸,你把左脸也让他打;有人要你的里衣,连外衣也让他一同拿去;有人逼迫你跑一里路,你就同他一道跑二里。”

说着,我便高高扬起了鞭,这时候,黄玄衣顿时后怕地身子缩成一团,眼睛也闭了起来,而这次我却是高举轻落,打在她身上的鞭子很轻。黄玄衣有些愕然,又有些感激地看着我,我这时候并不看她,只是继续高声念道:“约伯记第十九章,我知道我的救赎主活着,末了必站在地上。我这皮肉灭绝之后,我必在肉体之外得见上帝。”

我甩出一鞭,末了,还把鞭子在黄玄衣的身上缓缓地移动,而黄玄衣的身子也轻微地颤抖着,显示着与贝多芬音乐相同的节奏。

“罗马书第十三章,凡事都不可亏欠人,惟有彼此相爱,当常以为亏欠,因为爱人的,就完全了律法。像那不可奸淫,不可杀人,不可偷盗,不可贪婪,或有别的诫命,都包在爱人如己这一句话之内的。爱是不加害于人的,所以爱就完全了律法。”

“罗马书第八章,谁能使我们与基督的爱隔绝呢?难道是患难吗?是困苦吗?是逼迫吗?是饥饿吗?是赤身露体吗?是危险吗?是刀剑吗?……然而,靠着爱我们的主,在这一切的事上已经得胜有余了。”

“以赛亚书第四十章,草必枯干,花必凋残,因为耶和华的气吹在其上;百姓诚然是草。草必枯干,花必凋残;惟有我们上帝的话,必永远立定!”

“传道书第一章,我又专心察明智慧、狂妄和愚昧,乃知这也是捕风。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越来越进入状态。我甚至恍然间,真的觉得自己就是那邪恶的,假借上帝的名义来惩罚假耶稣的魔鬼。随着贝多芬的音乐的节奏,我仿佛吟唱赞美诗一样,一句又一句将这些圣经朗诵了出来。而每朗诵一遍,我便会随着朗诵的圣经的内容,而决定甩在黄玄衣身上鞭子的轻重。而黄玄衣,她也跟我一样,完全进入了状况。她的身体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鞭笞,并且在神圣与邪恶,纯洁与淫秽,救赎与鞭笞之间获得了巨大的刺激。

她的情欲越来越高涨,她的嘴唇中不断地流出浓密的唾液,因为双手已经绑在了她的身后,她根本无法伸手擦拭。所以这些甜蜜的唾液便顺着口塞的边缘,从唇角一点点流淌出来。从嘴唇流到下巴,最后划着几道完美的弧线,有点流到胸前,湿润了她白色的胸衣,有的顺着肋骨,一直流到大腿根部,还有的淌在白色的床单上,使整个床单变得一片湿润。

再接下来,我终于又慢慢地从我所表演的角色中走了出来,重新回到了我的常态。而诱使我做出这一切的,那像绵羊一样受罚,此时正情欲高涨的黄玄衣。

这时候,我最后高呼了一声,“新约圣经马太福音七章十五节,你们要提防假先知,他们外表像绵羊,内心却似恶狼!”

然后就再也无法遏制自己内心的魔鬼,伸手扯开黄玄衣嘴上的口塞,紧紧地吻在了她的唇上。黄玄衣此时似乎已经意识模糊,完全没有反抗,只是下意识的回吻着我。浦一接触,她嘴唇之间充盈的甜蜜的唾液,顿时全部落在了我的嘴里,顺着我的舌尖,滑落我的喉管,仿佛天鹅的泪水一般,直叫人即感动又温暖。

我抛下长鞭和笔记本,将整个身子伏在了黄玄衣身上。我们的身体仿佛被熔解了的蜡烛之泪一般,紧密地纠葛缠绵在一起,我们的舌尖在对方温热的口腔中温柔地战斗着,鼻腔里不断地发出火热的喘息声。

最后,我终于再也无法承受这诱惑,即使是此时这么做真的等于出卖灵魂,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我必须,我必须马上去占有,否则的话,我就将被地狱的淫亵之火燃烧殆尽。

在贝多芬第九交响曲最强音出现的那一刹,我扯去了的裤头,并且一把伸手扯去了黄玄衣下身最后的那一件遮挡。而几乎是与此同时,我听到与贝多芬交响曲一样高亢的一句呐喊,“你说话不算数。”

然后,我就感到有一股强大得不可匹敌的力量猛地踹在我的腰间,使我在床上翻滚了几圈之后,飞在了床下。

一两分钟后,身上卷了毯子的黄玄衣走到我的身边,一脸委屈地问道:“说好了不破底线的,你怎么乱来?”

我这时候已经顾不得辩解了,我只是问道:“你是怎么弄开绳子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当时一时情急,一伸腿绳子就开了。”

那么粗的绳子,黄玄衣一个弱质女子怎么可能踩得开?毫无疑问,这是上帝的力量。果然,得罪上帝不会有好下场。

“你没事吧?”黄玄衣看我的表情,似乎极为痛苦,所以最后还是关心地问道。

我无力地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就是好像腰要断了。”

第二节 飞腿,又见飞腿

遭到了上帝惩罚的我回到房间以后,一直都无法睡去。倒不是什么情绪没有消退而孤枕难眠,主要是那一脚踹得实在是太狠了,我这小身板根本无福消受,整个晚上都隐隐生疼,怎么躺都觉得不舒服,只能睁着眼睛可怜巴巴的数绵羊。

当我数到两千六百九十五只绵羊的时候,疲倦终于战胜了疼痛,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正当睡得迷糊糊,就听到门口“咚咚咚”的直响。我烦都烦死了,心想肯定是钱不易这个家伙。唉,觉都不给好好睡一觉,怎么做老板的都是这样,给你钱,要你命。不过,这次毕竟是来做事情,不是来度假的,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打了个哈欠,起身走到门边,把门打开。

结果门一开,我就看到黄玄衣提这个小袋子站在门口,“你的腰怎么样?我买了药膏,要不要用?”

“多谢你的好心,药膏就免了,你以后别再这么踹我,我就阿弥陀佛了。”我没好气地说着,甩着手,打着哈欠,重新趴回床上。黄玄衣跟着我走到身后,坐在床边,嘟着嘴巴说道:“你要是不乱来,我也不会踢你啊。”

我把头蒙在枕头里,含含糊糊地说道:“姐姐,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我昨天晚上能够那么久才原形毕露,我已经正直得可以拿杰出青年奖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当时是你自己说你忍得住的啊。”黄玄衣又说道。

“唉……”我悲哀地长叹一声,伏在床上举高双手,“我投降,我永远是不可能辩得过你黄大律师的。好吧,是我错了,我卑鄙,我无耻,我淫贱下流,我说话不算数,可以出去了吧?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黄玄衣见我这么自己踩自己,又替我说话道:“你也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人其实不坏。要是别人,早就不知道干什么了。”

“你就不用夸我了,关键时刻,别再拿你的无敌鸳鸯腿踢我,我就很感动了。”

“你别老提那腿,我不是故意踢那么重,是你的动作太突然,我本能反应嘛。喏,我这不是给你买的吗?”黄玄衣说着,提起药膏,“别生气了,坐起来让我帮你贴药膏吧。”

“贴,贴,贴你个头,你知道你踢在哪儿吗?”

黄玄衣听了我的话,下意识地看了看我的下腹,脸色顿时红润了起来,无声地把药膏放在了床边的桌上,不敢再说什么。

过了好一阵,她才怯生生地说道:“那下次的时候,你注意一点,不要乱来,我也注意一点不要乱踢了。”

“什么?”黄玄衣的这句话,让我顾不得腰疼,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还有下次?姐姐,你放过我吧。我年纪还轻,我还有好多心愿没有完成,你就不要再搞我了。”

“但是……”黄玄衣有些迟疑地犹豫了一下,最后于还是咬着嘴唇说道,“你不觉得昨天晚上很刺激吗?”

“我只觉得很刺痛。”我摸着我至今依然隐隐作痛的腰间,说道。

黄玄衣不可理解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会呢?你应该也觉得很刺激才对啊。”

“扯吧你,你让我踹一脚试试,看看你会不会觉得很刺激?”我没好气地说道。

黄玄衣疑虑地看了我好久,问道:“你到底是不是虐恋者?”

黄玄衣突然这么发问,让我一时语塞,“我……”

黄玄衣看到我这反应,猛然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指着我厉声道:“你居然骗我?”

随着黄玄衣这一声厉喝,我跟黄玄衣之间的局面顿时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本来凶巴巴的我现在翻反倒变成了小心翼翼地解释的一方了,我故作莫名的耸耸肩,“我没有,我哪有?我真的是虐恋者,我只不过是程度很浅很浅的那种,这个我想我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

“如果你真的是虐恋者,那你昨天晚上应该很享受那种气氛才对,可是你一点也不。”

“谁说的?”我无比冤枉地高举双手,“我当然享受,我简直享受死了。我昨晚整个晚上都非常享受,当然了,是在你飞出那一脚之前。”

“如果你真的很享受,那你为什么会那么急色的来脱我的裤子?”黄玄衣反问道,“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虐恋者,你真的享受那种气氛的话,你根本就不会那么做。”

“我是虐恋者,可……可是姐姐,我……我也是男人啊。”

“如果你是真的虐恋者,你不会那么急。因为对于我们正常的虐恋者来说,当时那种气氛和情景本身,就已经是极强的刺激了。我们已经可以从这种行为当中获得极大的快感。性行为并不是虐恋者所最为追求的,在百分之四十以上的虐恋行为中,都不伴随性行为。可是昨晚的你却显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想要……那个的样子,这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你不是虐恋者,从头到尾,你都在骗我。”

黄玄衣好像吃了千年灵芝一样,突然智商暴涨,竟然像分析法律案件一样,冷静理智地把我昨晚的心理给剖析了个清清楚楚。

就算如此,我也是死不认帐的。这种事情是典型的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最多一年,我绝不会嘴软。

“你说的都是对的,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从来没有吵赢过你,只能告诉你,我真的是,真的。”我一脸诚挚地撒谎道。

我发现黄玄衣一旦清醒起来,脑袋简直是好用得惊人,她竟然一点也不被我天真无辜,坦率真诚的表情所欺骗,干脆利落地指着我说道:“你还骗我。”

“我没有。”我大义凛然地摇头。

黄玄衣生气地站在我的床边,脑袋无意识地四处乱看着,我猜她这个时候的脑子里一定很乱。随便说错一句话,说不定就会带来很恶劣的后果,所以我只是插着腰,像打坐一般端坐在床上。我们对峙了好一阵之后,黄玄衣转过身,看着我,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现在就去房子里拿鞭子过来,只要你让我打一百鞭,我就相信你。”

“啊?”一听到黄玄衣的这个建议,我顿时惶恐地皱起眉头,“不一定非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证明吧?”

“最极端的方式见效最快,不用说了,就这么办。”黄玄衣说着,拔腿就要往门外走。想着那根指头一样粗的鞭子甩在我身上的感觉,我赶紧害怕地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拉住了黄玄衣手臂,“你别……”

当我拉住黄玄衣之后,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而黄玄衣也没有说话,我们于是又保持这种奇怪的沉默大约十几秒之后。黄玄衣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转过身,用很缓和的语气对我说道:“不管怎么说,你还算没有坏透,事情没有做绝。所以,就算你真的不是虐恋者,我也不会怪你,我只是不喜欢被人骗。天齐,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不是虐恋者?”

看到黄玄衣这么真诚,温柔的语气,我原本坚如磐石的决心动摇了,我犹豫地搓着衣角,“怎么说呢,其实,从某个角度来说,每一个人类都有一定的虐恋者的倾向,所谓的……”

“我不想听这么多,我只想知道,你回答是或者不是。”黄玄衣说着,双眼认真地与我对视,“天齐,不要再骗我。”

看着黄玄衣这么诚挚的目光,听着黄玄衣这么诚挚的话语,我的决心终于被打开了一丝裂缝,“不……是。”

我话音刚落,将看到黄玄衣原本的一脸哀愁陡然大变。然后,我便看到她突然往后退开两步,我很是奇怪,“你干……”我这句话还没说完,黄玄衣便用她的行动回答了我的疑问,她一个迅速回旋,然后一个左侧踢,正踢在我昨晚被踢的那个部位。

和昨晚一样,我甚至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身子就已经软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候,我的房门被人推开,是钱不易走了进来。看着瘫在地上的我,他摸不着头脑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黄玄衣没有回答他,只是恨恨地冲我骂了一句,“流氓。”

然后就愤慨地转身走了。

钱不易不解地眨着眼睛看着黄玄衣走出去之后,赶紧走过来,将我扶到沙发上,问道:“你又怎么招惹这位姑奶奶了?”

我此时面如死灰,心也一样如死灰,我用我生平最大彻大悟地声音说道:“这是上帝的惩罚。”

钱不易不解地笑了笑,“你疯了吗?你都在说些什么呀?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无力地摆了摆手,“这个故事很长,一时我讲不完。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上医院。”

“你啊,还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钱不易说着摇了摇头,拨了一个电话号码。

不多时,一个医生带着一个护士来到我的房间,帮我略微检查了一下之后,跟我说,“没什么大问题,休息一下就好了。”

这还没什么?我靠,你哪个学校毕业的?我的小腹疼得都转筋了,居然还没什么?

不过,我这话也只敢在脑子里过一下,根本就不敢说出来。这世上比厨师更不能得罪的,只有两种人,一个是医生,一个是护士,因为前者帮你开药,后者帮你打针。

“给你一个按摩器,把这个放在小腹上按摩两个小时,应该就没事了。”我在心里刚骂完这医生,他就递给我一个东西,等我伸手接过去之后,他又说道,“以后跟女孩子打闹要有个度,要是她下力再重一点,那你可就真是大件事了。”

这时候,我才知道我错怪这个医生了,他还是满知道病根的,我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冲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之余,也觉得很有趣,怎么医生还随身带按摩器的,难道他老婆跟黄玄衣一个品种?

钱不易见医生诊断得已经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向这位医生道谢,然后付了诊金,把医生送出门。之后,他便赶紧窜回房间,坐在我床边,问道:“喂,现在可以说了吧,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按摩器插上电,放在小腹上按摩了一下,不是盖的,果然舒服了许多,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你等一下,等我按摩一下。”

钱不易看了看我的小腹,笑道:“怎么?是玄衣打的?”

我叹了口气,说道:“准确的说,是踢的。”

“踢的?”钱不易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对她干什么了,怎么她会踢你?”

“还不就是……”我差一点就要将虐恋这件事情脱口而出,好在我这句话就要冲口而出的时候,我及时的停住了。这种事情,还是不跟钱不易说为好,我于是啧了一声,故作轻描淡写地说道,“有什么呀,还不就是一直看不顺眼。刚好刚才她来我房间借充电器,我站起来的时候一不小心,看了一下她的胸,所以借机发作而已。”

钱不易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都跟你说了,你少惹她,没好处的。”

“你放心吧,我以后见到她会绕着走的了。”我苦着脸说道。

钱不易看了我一阵,又问道:“怎么样?身体还扛不扛得住?”

“本来很难受,不过现在让这按摩器按了一下之后,确实很舒服,现在已经好多了,怎么,有事吗?”

“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今天方藏请了几个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吃饭,邀请我也去。刚好我今天晚上又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所以没有办法去。如果你身体可以的话,我想让你替我去。饭桌上的那些人都是我们将来用得着的人,你现在去熟悉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只是你记住一定要傲气一点,不可以太随便,因为你坐在那里不止是代表我,还是代表我们钱家。”

我点点头,说道:“拿了你的工钱,也没做什么事情,总算有机会稍微做点事情对得起我的工资,所以你放心吧,我会办好的。”

钱不易看了看我的小腹,说道:“那你身体没问题吧?”

“没事,轻伤不下火线。”我笑了笑,说道,“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给个十万八万的慰问一下,我倒也是不介意的。”

“去你的,尽想着不劳而获。”钱不易在我肩上轻轻打了一下,“为了让你看起来更像是那么回事,我让玄衣跟你一起去。”

我皱着眉头,说道:“她不可能会去吧?”

钱不易摇了摇头,“这你放心,她绝对会去,钱家的人做事公私分明。”

正如钱不易所说的,晚上七点钟,我果然准时在楼下大厅准时见到了正坐在那里的黄玄衣。我这时候,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所以胆子又大了些,中午发誓见了一定绕着走的黄玄衣,现在又敢笑着走上去,跟她说话了,“没想到你还真一起去啊。”

黄玄衣站了起来,冷冷地道:“这不代表我原谅你,我只是完成我的工作。”

“钱不易说得果然没错,钱家的人做事果然公私分明。”

黄玄衣没有理会我,只是转身往门外走去,在门外已经有一辆豪华轿车在等着。我略略赶快些,走到她身边,又问道:“不过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你明明是姓黄,可是为什么钱不易会说你是钱家的人呢?”

我满以为黄玄衣不会搭理我的问题,不过略略出乎我意料的是,在上车之后,她一脸冷漠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因为我们家从祖父开始,就替钱家做事,钱不易认为我们跟他们是一家人,所以才会这么说。”

“是这样啊。”我把双手交在身后,伸了个懒腰,说道,“这么说,这个说法算是一种信任的表示了。”

黄玄衣静了一会,问我道:“钱先生也有跟你说这种话吗?”

我摇了摇头,“没有说,不过我也不希望他说。我姓楚,还是比较适应做楚家的人。”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野心的。”黄玄衣瞄了我一眼,饱含深意地说道。

我再次摇了摇头,“野心倒谈不上,只是,不管钱家多有钱有势,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被称为是钱家的人,我想我一定会很不高兴。”

过了一会,黄玄衣又追问道:“那你想做什么人?”

“无所谓,做自己就好了。”我瘪了瘪嘴,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呢?你想做个什么样的人?接你哥哥的班,做钱氏家族的首席律师?”

黄玄衣仿佛突然发现,在原本应该冷战的我们两人之间,现在的这种气氛未免有点过于和谐了。所以她刚有些好转的脸色又变得冰冷起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笑了笑,不以为意,我知道,黄玄衣的内心深处,并没有真正生我的气。

她之所以要这样对我,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她是一个女人,一个需要保护自己的矜持和尊严的女人。

第三节 张宏选养子

“今天出席的除了我们两个人以外,一共还有六个人,两个是地产商,一个贸易公司的总裁,一个是江北省招商负责人,还有一个报刊主编,还有就是方藏。我给你们大致讲一下他们的背景……”

车子开出一两分钟之后,黄玄衣就从口袋里掏出pda给我念了起来,我听她念到这里,就伸手拦住了她,“吃顿饭而已,用不用这么紧张?”

“这顿饭可不是白吃,这些人来头都不简单,两个地产商都是河西赵家的旁系,贸易公司的那个老板更是江浙苏家的直系,加上我们,四大家族来了三家。这次你代表钱先生出去,就是钱家的面子,万一出了什么低级错误,你还好说,我还不得被我哥骂死。”

我听到黄玄衣说这个,就一阵一阵的头疼,“别老钱家钱家的,说得跟国际外交一样,至于那么严重吗?”

黄玄衣似乎本来是不打算说的,见我这么不放在心上,才终于说道:“我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难道你就没看出来这算是钱先生对你一个小小的考验吗?”

“考……验?”我有些奇怪地望着黄玄衣,“吃顿饭有什么好考验的,再说今天这些人也不算是什么有份量的人物,你何必搞得这么郑重其事呢?到时候反而让人家笑话了。”

“事情没那么简单,这几年来,因为全球能源价格上扬的关系,苏家和赵家都在进军能源产业,而钱家因为行业扩展,也在插手地产和航运生意。所以,这几年大家的磨擦并不少。如果今晚来的,真的都是最有份量的人,那反倒不怕了,因为最重要的任务,说话都要注意影响,就算心里有芥蒂,脸上也是照样一团和气的。真正难搞的,恰恰是这些有些份量,却又不大需要考虑影响的人物。他们心里有气就会肆无忌惮地发泄出来,说起话来自然也会比较尖锐。你太当真,他一转脸就可以说是玩笑,显得你小家子气。你要是一味笑脸相迎,你又丢了面子。所以,今晚这顿饭可不是一般的过场饭,最是考验一个人应对。”黄玄衣说着,瞄了我一眼,“吃这顿饭,你一不能丢面子,二不能丢风度,三还要维持着表面的一团和气。人家都说,中国人的办公室都只能办小事,大事全都是在酒桌上办成的。不要小看这吃吃喝喝,逢迎交际,多少大事都是在谈笑之间,就这么觥筹交错地定下来的。就像钱先生的父亲钱老先生,他在这方面的功力就深得很。他这个人事情多,寻常难得有休息时间。但是只要一有重要的饭局。他就是再忙,也一定要先卧床休息三个小时才出发。我几年前也像你一样,觉得很奇怪,吃顿饭怎么还搞得这么麻烦呢?我忍了很久,终于有一天,我忍不住把这个问题问了钱老先生。你才钱老先生怎么跟我说?”

黄玄衣说到这里,居然停了下来,把我给急得,“哎哟,又不是说评书,你还吊什么瘾啊,你就赶紧说吧。”

“钱老先生跟我说,我这哪是去吃饭啊,我这是去打仗啊。商场如战场,你当这商场的战场在哪?就在这圆圆的酒桌上!手里的酒,嘴巴里的话,这就是你的千军万马,一个不小心,喝错一杯酒,说错一句话,分分钟都要你用真金白银去弥补。”

听完黄玄衣这番话,我咋了咋舌,“听你这么说,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说这是钱不易对我的考验了。原来这酒桌上的学问还真是大了。”

“别人的饭有那么好吃的么?”黄玄衣白了我一眼,说道。

我笑了笑,转过头看着黄玄衣,有些暧昧地说道:“唉,虽然你现在对我凶巴巴的,可是我知道,我们家玄衣心里还是向着我,哈哈。”

“滚!”黄玄衣瞪了我一眼,把pda收了起来,再也不愿跟我说话了。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把手握在青龙戒上,在心里笑道:“钱不易的面子我先不管他,但是想让我在美女面前没面子,那可办不到。”

十五分钟后,豪华轿车抵达方藏的家中。在临走入他的客厅之前的一分钟,我进入青龙戒,要求值班灵魂推荐一个最具有商业头脑的灵魂出来。结果这个值班灵魂几乎是想也不想就给我推荐了一个人选——唐风。

因此,当我双脚踏入方藏的客厅那一刹那,我已经不再是原来的我,而是我跟唐风的灵魂的融合。我已经是很疏懒,满不在乎的人了。但是当我跟唐风的灵魂融合之后,我感到我竟然变得比先前更加疏懒和不在乎。而与从前不同的是,这种疏懒和不在乎,不再是简单的本性,更是一种曾经沧海,看破风云的居高临下的心态。方藏以及客厅里的这些人,对我来说,已经从不用害怕降成了不在话下的级别。

当我带着一脸自然而然的笑意,跟黄玄衣站在方藏的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桌上的那些人转过头,一副要站起来的样子。当发现来人是我之后,又都稳住身子一动不动了,只有方藏一个人站起身来迎接我。自古以来,最是势利的,无外乎商人和老鸨。所以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笑着缓步走了过去,朝着方藏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说道:“方先生,真是太对不起了,希望我没有迟到。”

“没有,没有,刚刚好。”我猜方藏对钱不易不能亲自来,心里多少还是介意的,不过不好在我面前有什么表现罢了。我也不管这许多,只是满脸笑着直着腰跟他走到桌边,而黄玄衣则慢我半个身子的走在后面。

方藏给双方介绍了之后,我和黄玄衣刚坐下,就听到赵家两个地产商中较年轻的那一位,笑眯眯地说道:“钱先生年纪虽然轻,但是地位可高得很。我们这些人虽然没有机会跟他吃饭,但是能够跟他随便派个的两个人共进晚餐,也算是福气了。”

这话说的是刺得不能再刺了,黄玄衣的眉头一动,正要说话,被我在桌底下伸手按住了,然后我就仰首哈哈大笑了一阵,笑完之后,我才说道:“各位不要误会,钱先生今天没来,可不是到哪儿泡mm去了。他是奉他老爸之命去见他的那些叔伯去了。大家族嘛,没办法,人又多,又重礼节和面子,见了一个,就非得全部见了不可,不然得罪人啊。在座的都是有身份的,这个意思我想大家应该都明白。大家要是再觉得心里不舒服的话,那也好办,今天大家酒少喝点,剩下的我全带回酒店去,罚他全部喝下,怎么样?”说到这里,我不管其他人什么反应,又自己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至于今天来的人嘛,我自然是随便派来的,但是我身边这位可不一样。她不仅是钱氏家族的预备首席律师,更是钱氏家族里公认的第一美女。钱先生好不容从他老爸把她抢了过来,平时除了卧室和洗手间之外,是去哪都带着的。今天,钱先生把她都派出来了,你们要是还说这是随便派来的,那我怕钱先生可要跟你们急了。”

我说的这些话自然都是无聊的废话,一点意义也没有的,但是酒桌上最重要的,就是懂得如何说废话。废话说好了,比正经话要顶用得多。你看着场面上,不就是因为我这一席话,大家都笑了起来吗?

而刚才那个发言的赵家的人,这时候又笑着说道:“楚老弟年纪虽轻,却会说话得很,钱不易不愧是钱氏家族最有希望继承的成员,身边没有等闲之辈,怪不得钱家这几年不管是地产,还是航运,都做得风声水起。”

这又是挑衅的话了,不过我懒得跟这鸟人磨牙齿,于是便笑着轻描淡写地将他的锋芒避了过去,“等闲不等闲的倒没什么,最重要的是,不要等菜。方先生,干说了这么久,还是清水一杯,你不会打算就这么招待我们吧?”

方藏听我这么说,便赶忙拍了拍手,说道:“对,对,对,听两位说得精彩,差点把正经事给忘了。天下事没有大得过吃饭的,阿忪,上菜。”

菜一个一个上来,我们大家边吃边聊,气氛还算好。只是那个姓赵的,还老是东一句西一句的含沙射影,搞得我很烦他,真是恨不得骂他两句,妈的,得罪你们赵家的又不是我楚天齐,是钱家。有本事你打电话去陇西找钱不易他爹嚷嚷去,别在我耳边跟苍蝇似的,吃顿饭都不让消停,烦不烦?

想是这么想,但是我知道今天这顿饭,我是来交朋友,不是来得罪人的。所以不管这个姓赵的怎么吵吵,我都是一句重话没说,只是巧妙得绕了过去。来来去去十几分钟之后,那个姓苏的贸易行的老总就说了一句,“小赵,你就少说两句吧。”

很显然,他说的这句话是所有人的心声,因为这个姓赵的不止是搞得我吃饭不安生,大家也被他叫得心神不宁。虽然脸上都是笑嘻嘻的,但是心里其实都恶心坏了,这个姓赵的,无论是口才还是风度都跟我完全不是一个档次,老是纠缠不休的,有意思么?

姓苏的说完话之后,这位小赵同学才终于消停,这吃饭的气氛才终于恢复正常。而这时候,我侧过脸,看了看黄玄衣,见她是一副大松一口气的样子,便笑着摇了摇头。而黄玄衣看到我的笑脸,并不回避,反而正视着我,脸上满是迷惑和不解。

我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重新掉转头,装作很认真的听在座的人说话的样子。男人嘛,都是一个死德行,只要坐在一起,碍着黄玄衣在座不好说卑鄙下流的事,就只能故作风雅,谈谈风花雪月了。我一直笑着坐在一旁,偶尔插一两句,给别人捧捧场,而更多的时间,是在望着牛排发呆,心里想,“真他妈无聊,什么时候放学啊?”

就在我百无聊赖地这么耗着,一心期待着这个鸟餐会快点结束的时候,他们突然爆出了一个让我很感兴趣的话题。说出这个话题的人,是那个报纸主编,他笑着用一种八卦的语气说道:“我想诸位应该知道张宏选养子的事情吧?”

“当然知道了。”又是那位小赵同学接话道,“张宏年轻的时候得了场病,失去了生育能力,而在此之前,又没有留下儿女,所以绝后。他先前收了一个养子,这个人原名叫葛放天,后来跟了张宏改名叫张放天。他的能力很强,是张宏的得力助手,在昊阳集团里地位很高,也是众所周知的张宏的继承人。但是几年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张放天突然改回原名,反出昊阳集团。所以,从那时候起,张宏和昊阳集团便失去了继承人。这几年来,一直传说张宏在全世界范围内物色养子,做为他的继承人。”

“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张宏这个人,他是走私起家,九十年代北中国与独联体明里暗里的贸易,他一个人就占四成,南中国石油,电子,彩电的走私,他也狠插了一脚。当初,中国大陆所有的走私商里,如果想抓,必须到政治局讨论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赖昌星,另一个人就是张宏。赖昌星读得书少,过于狂妄自大,公然与中央对抗,当然没有好下场。张宏却是个读书人,他深知富不与官争的道理,一方面向海外转移资产,分散风险,一方面与国务院形成妥协,补交了大量税收,并且在京城大撒金钱,方方面面都打点到了。最后,终于被他险险过关,逃出生天。论总体的钱和势,他虽然不能和四大家族相提并论,但是他是单枪匹马,如果单论个人的真实财富,那些所谓的中国首富不过是个笑话,即使是放眼全亚洲,能够与他匹敌的,也不过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最重要的是,他当初是干偏门起家的,在黑道几乎可以说是手眼通天,他现在虽然已经漂白了,但是他对黑道的影响力依然非常之大。东北有很多公安部都觉得很头疼的黑社会头子,都是他一句话,就被迫放弃帮派,带着所有的钱财出洋。而他让出洋的那些人,公安部也一律既往不咎。很多江湖中人都说,这几年中国黑帮的很多变局都是他一手操纵,比如北方方天海取代张断刃,还有彭耀在南方的崛起,这些幕后都有他的影子。”

我听到这里,不由得在心里赞叹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报纸主编,说点八卦都说得跟小说似的,还真吊人胃口。而最吊我胃口的,是这个什么张宏竟然跟张盛的老爸有那么深的渊源。所以,我接下来就听得更加的聚精会神了。

“张宏今年六十四岁,从一个人的人生来讲,从两手空空混到今天黑白两道通吃的地步,也算是不枉此生了。但是就像赵先生所说的,这样一个人了不得的人,偏偏无后。自从张放天反出去后,张宏就一直在为自己的事业物色继承人。前前后后也秘密地选过不少人了,政界商界军界,甚至于学术界,艺术界都选过了,可是却没有一个人中选。张宏出道的时候,打打杀杀的日子没少过,身上到处都是病根。他虽然只有六十多,但是身体已经不是那么好了。如果他再不趁着身体还撑得住,赶紧选人的话,那么他将来就算选上了,也没有机会去培养和扶持。到时候,他苦心经营的一切说不定就要付之东流了。所以,按道理他应该很急才对。但是奇怪的是,自从今年年初开始,张宏却反而再也没有派人四处去找人了。一直到这个星期,我们的记者才无意中发现张宏突然出现在香港,至今没有离境,而这段时间他即没有跟任何人见面,也没有任何商务行为。所以,我猜,他这次来香港并不是为了商务,而是为了选人。”

听到他说得这么神秘,就连方藏也忍不住问道:“听你说得这么真,那你应该知道,他这次要选的人是谁吧?”

这位报刊主编笑着摇了摇头,“我们只知道他来了香港,至于他的行踪却是一点也不知道的。只是香港记者那么多,他这么大的人物,只要一出现,肯定会被发现。而他来了将近一个星期,却始终一点消息也没有,所以我才会这么猜测。”

“哈,不愧是报刊主编,一点影子都还没有的事情,听你这么一说,倒好像是真事一般,怪不得你们的报纸那么好。”那位江北官员笑着指了指这位主编,说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你的这段猜测登出来呢?反正你们香港的法律那么宽松,不管多没影的事,只要加句据消息人士称就行了。”

“如果是别人,你就不是听到我在这里跟你们讲才知道这件事,而是在报纸上看到了。但是张宏,我们却是不敢的,这种人我们报馆还得罪不起。”报刊主编笑着摇手道。

这时候,我端起杯子笑道:“这么说,我就预祝这里的诸位早日中选了。”

我这话一说,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方藏更是笑着说道,“哈哈,楚老弟,你最年轻,你最有希望。”

晚上约莫十点半左右的时候,饭局终于结束了。然后方藏就要拉大队去夜总会,我因为有黄玄衣在,所以他们就没有强拉我去。到这里,我跟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从方藏的家中走出来之后,我一直在想这个报刊主编所说的事情,不是张宏找养子的事。而是张宏与张盛的父亲,方天海,彭耀之间的关系。各种各样的资料在我的脑子里汇集成堆,但是却完全难以形成条理性,我根本无法知道事实的真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是本能地觉得,事情似乎不是这位报刊主编所说的这么简单。

看到我一脸严肃,黄玄衣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口说道:“没什么,我在想我刚才有没有哪里说错话。”

黄玄衣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坦白说,虽然我对你的能力一直有怀疑,但是你刚才的表现绝对称得上钱先生给你的工资。”

我看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已经比起初缓和了许多,看来刚才在饭厅的良好表现,很大程度地抵消了她对我的恶感。

我于是冲她笑了笑,说道:“难得你夸我。”

这时候,黄玄衣突然又问道:“你猜,那个张宏所选的养子究竟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摇了摇头,笑道:“我只知道不会是我这样的就对了。”

“那倒也不一定。张宏这个人既然能够白手起家做出这么大的事业,那肯定是个非常人。而你这个人做事也是稀奇古怪,无迹可循,也算的上是非常人。非常人做非常事。你们两个非常人碰在一起,说不定张宏还就看上你了也不一定。”

“哈哈。”我仰首笑了笑,“那就承你贵言了,我要是真能继承张宏的家业,一定分五十亿给你。”

“我只是说你有机会,没有说你一定行,瞧你这大方的,好像钱已经到手了一样。”黄玄衣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要真有那么多钱,你就不会这么大方了。”

“谁说的,我给你写欠条。”我故意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上面就写帅哥楚天齐欠美女黄玄衣五十亿,然后ps,前提是张宏那傻老头真的把他所有家产给楚天齐帅哥。”

黄玄衣看着我,笑了笑,很认真地说道:“天齐,说真的,如果你认真的话,我真的觉得你其实可以做很了不起的事业。”

“那还是免了吧。”我摇了摇头,“我还是宁愿等天上突然掉一笔遗产下来。”

“得了吧你,夸你几句,你还真是飘上天了。我要是张宏,我选养子也肯定选钱先生这样的,不会选你。”

黄玄衣这一句话纯粹是无心,但是我听完之后,脑袋里却是一个激灵,“呓……”

第四节 似曾相识燕归来

从方藏家里归来,当我跟黄玄衣即将在酒店门口下车的时候,刚好看到从另外一辆豪华轿车上下来的钱不易。他的身后有一个人走出来送他,在两人握手分别,钱不易表现得很礼貌,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寻常人或许看不出什么,但是我跟钱不易相处已经有段日子了,我知道,他的这种表情其实意味着他的心中其实颇为不悦,只是在尽量克制而已。

等到钱不易跟那个人握手分别,那辆车开走之后,我们的车才进到酒店门口。一下车,我就喊住了转身就要走近酒店的钱不易,“钱师兄。”

钱不易转回身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肃然,不过只是在刹那之间,便又重新笑了起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笑着望着我,问道:“今天晚上的表现怎么样?”

我笑着走了过去,说道:“除了完美之外,还是完美。”

“是不是真的?”钱不易说着,看着我身后的黄玄衣,“他有没有吹牛?”

“很显然是。”黄玄衣说着,瞄了我一眼,“不过,他今晚的表现确实不错。”

“嗯,能够得到玄衣的赞赏,说明你今晚的表现确实不错。明天没什么事,你上街去大采购吧,无论买什么,只要不是太离谱的,一律公费报销。”钱不易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家都累了,早点休息。”

说完,钱不易就转过身,向着电梯走去。

在电梯里,钱不易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他不说话,我跟黄玄衣也不好说,于是,在短短的一分钟里,气氛显得微妙而尴尬。

钱不易的房型跟我们不一样,所以不在同一个楼层,所以我们俩先出电梯。

刚一出电梯,黄玄衣就有些奇怪地说道:“我怎么总觉得钱先生今天晚上有点不对劲?”

我笑了笑,说道:“怎么,你也感觉到了吗?”

黄玄衣转过脸,看到我一点也不奇怪,便问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我笑着看着黄玄衣,奇怪地问道:“每个人总会有不对劲的时候,你们女人不是每个月也都有那么几天么?这有什么好惊讶的?”

“懒得跟你说,三句不离本行。”黄玄衣无趣的别过脸,又继续说道,“依我看,一定是在跟叔伯们吃饭的时候,听到那些叔伯们说了什么对钱老先生不敬的话,又不好当面反驳,心里有点气闷,所以才会这样。”

“他的叔伯为什么要对他老爸不敬?”我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刚加入,自然是不知道的了,陇西钱家的主要经济命脉是在能源,权力核心则是在陇西宝安。香港这些叔伯们都是被排挤在权力核心之外的,自然心有怨言,说点不敬的话也理所当然了。”

“喔,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心里想,果然,大家族都是一个鸟样,有钱没钱都喜欢窝里斗。

在临进房间之前,黄玄衣问道:“你喔什么?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难道你有什么高见吗?”

我站在门边掏出钥匙,说道:“我能有什么高见,只不过是一个猜测罢了。”

“猜测?”黄玄衣站在门边,看着我,眨了眨眼睛,“说说看。”

“在说这个猜测之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这次跟方藏签约,各方面的事情都已经基本谈妥,剩下的,只是个手续上的问题。而方藏并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你说,以钱师兄的作风和性格,他是不是没有必要亲自来?”

听了我的这番话,黄玄衣歪过脑袋想了一阵,“的确,钱先生是个眼界很高的人,寻常事情都不喜欢亲自出面。不过,这毕竟是他第一次独立运作一件事,慎重一些,亲力亲为,也没有什么奇怪吧?”

“但是我们来香港的这两天,又从哪里看出来钱师兄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呢?如果我记得没错,钱师兄只用了几个小时就把这件事情快速搞定,然后就连方藏的面都没时间见,整天忙着去见他的那些叔伯了,这就是所谓的重视吗?”

如果要吵,我知道我肯定是吵不过黄玄衣的。不过,黄玄衣这次没有跟我争论,她只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有什么,我只是突然觉得钱师兄这次来香港,应该不是为了跟方藏签这个一切都已经谈妥的合约,而是为了另一件事情。至于刚才你所说的不对劲,我猜也跟这件事情有点关系。”

“另一件事情?什么事情?”黄玄衣干脆停止开门,走到我身边来,看着我问道。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不过我猜一定是件不但重要,而且还很秘密,以至于连你我都不方便知道的事情。”

黄玄衣略微迟疑了一下之后,说道:“你是说……跟张宏寻找继承人有关?”

“我可没说,这是你说的。”我摊开双手,笑道,“不过,就算真是也没什么奇怪的。你不是说了嘛,如果你是张宏,你也会选择钱师兄这种人做为养子。”

“但是钱先生可是钱氏家族未来最有竞争力的族长候选人,又是钱老先生的独子,怎么会去做张宏的养子?难道说,张宏已经跟钱老先生达成了什么协议?”

望着黄玄衣疑问地目光,我笑着摇了摇头,“人家说聪明而又勤奋的人最适合做参谋,聪明但是却懒惰的人,就只能做将军了。所以,这种复杂的事情,还是比较适合你这个参谋去想,我这个将军还是适合睡个好觉。对了。既然钱师兄没有告诉我们这件事情,就是不希望我们知道。所以,你不要跟别人说我们俩在猜这件事。如果非说不可的话,也不要说我。”

我说着,打开门,走进了自己的房间。黄玄衣表情迷惑地在我门口站了一阵之后,顺手把门带上,然后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在床上,我也眯着眼睛想了一阵,想来想去,觉得自己真无聊,反正给张宏当干儿子的人又不是我,他的钱我也没份,管别人那么多闲事干嘛?

于是,也不再多想,靠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了,不是干别的,上街买东西去。钱不易那厮说了今天买的东西全都算到他头上,谁不买谁是傻子啊。

因为答应了乌兰要给她设计衣服的关系,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跟范思哲讨教。不过他老人家虽然是一个很好的设计师,但是做老师的天赋似乎很有限,说了老半天之后我依然不是很明白他到底在跟我说什么。最后,范老师发飙了,说我朽木不可雕,叫我先去买一点服装设计杂志看一下,看到哪里不懂再来问他。我当时就很想告诉他,那玩意我基本上除了价钱之外,没有地方看得懂。但是我看到范老师当时的脸色实在是有够难看,到底还是没敢说出口,就灰溜溜地从青龙戒里跑出来了。

这事刚完,我就来香港了,这次刚好趁着公费的机会去采购一番。这类好书香港远比我们内地多,虽然价钱一般都很贵,但是既然有钱老板买单,我也就没什么好心疼的了。

在临出门前,问侍者香港书店的图书大厦在哪里。侍者的普通话也蹩脚得很,居然不是听不明白图书大厦是什么意思。解释了老半天之后,他才说,香港没有图书大厦这样庞大的超级书店。不过,他倒是很热心的给我介绍了几家书店,一家是位于湾仔的天地图书,一家是铜锣湾附近的大众书局,另外还有商务印书馆和三联书店。跟他要了详细地址之后,我就自己打车先到了天地图书,逛了一下,发现这间书店并不大,只有一层楼,五六百平米的样子,书的种类也不是很多,不过倒是五花八门,各国都有。我刚开始想找两三本中文的服装设计杂志,但是翻了一下,几乎找不到好的,最后只能买英文的了,唉,反正是服装设计杂志嘛,主要是看人家的图,就当是看连环画好了。

逛完天地图书,我又去了大众书巨,然后再去了商务印书馆和三联书店。这一路上没有打车,都是一边问,一边走过去的。反正也没什么事,顺便看看香港风景好了,沿途看到小书店也会进去淘一淘,结果看到好几套满喜欢的漫画,可惜集数实在是太多了,不得不忍痛放弃。

我就这么东晃晃,西晃晃,把四家书店逛完,新买的背包里,也装满了各种杂志,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我逛了大半天也累了,刚好看到面前有一家咖啡馆。香港的地少人多,寸土寸金,黄金地段上的一楼一般都是留给品牌店的,沿路走来,再这么好的地段在一楼开咖啡馆的,还真只有这一家,我于是信步走了进去。

一进咖啡馆,我就颇有一种门内门外两乾坤的感觉。门外的香港人仿佛都不会走路,只会跑。看他们走路,总是会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仿佛只要稍微懈怠,就随时都有可能饿死一般。而这个咖啡馆内,却完全是一种悠然自得,云淡风轻的怡然气派。两相比较比较之后,我才终于明白香港人为什么把喝咖啡说成是叹咖啡了(叹字在粤语里,是表示享受,品味的意思。)。

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坐下之后,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说,给我一杯可乐。但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自己抑制住了,在咖啡馆里喝可乐,似乎有点不象话,还是喝咖啡好了,虽然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喝咖啡。

所以当侍者走上来的时候,我便随便说道:“麻烦你给我一杯卡布奇诺吧。”

难得的是,这位侍者的普通话非常好,很容易就听懂了我的话,说了声好的之后,又很热情地笑着对我说道:“欢迎你来香港,希望你玩得很开心。”

发音居然十分的标准清晰,让我倍感亲切,就又多点了几个糕点。

在咖啡和糕点没有上来之前,我翻了翻桌上放着的一个小画册,上面写着一些关于咖啡的典故,文化以及渊源等。画册的第一页写的正是咖啡的由来——一二五八年,因犯罪而被族人驱逐出境的酋长欧玛尔,流浪到离故乡摩卡很远的瓦萨巴。当时他疲倦到再也走不动了,于是坐在树根上休息,竟然发现有一只鸟飞来停在枝头上,以一种他从未听过,极为悦耳的声音啼叫着。他仔细一看,发现那只鸟是在啄食枝头上的果实后,才扯开喉咙叫出美妙的啼声的,所以他便将那一带的果实全采下放入锅中加水去熬煮。之后竟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香味,喝了一下不但觉得好喝,而且还觉得疲惫的身心也为之一振。于是他便采下许多这种神奇果实,遇有病人便拿给他们熬成汤来喝。由于他四处行善,故乡的人最后原谅了他的罪行,让他回到摩卡,并推崇他为圣者。

我正看到这里,我所要的卡布奇诺已经端了上来,杯子上一大片膨胀起来的白花花的奶泡,光是闻起来就觉得香浓可口。我于是忍不住赶紧端起杯子,大大的喝了一口,这才发现,表面香甜酥软的奶泡的下面,是苦涩而又浓郁的咖啡豆原味。

喝完之后,我眯着眼睛啧了一声。这时候,站在我旁边的侍者笑着用普通话说道:“卡布奇诺就像生活,又甜又苦,耐人寻味。”

我笑了笑,正要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到仿佛有人往这边看来。我于是顺着我的感觉,往那个方向望去。当我看到那个方向的时候,那个顺着这边看过来的女孩正好把头垂下来,看着手里的杂志。这样,我就看不到这个人的面容,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却总觉得这个女孩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于是一边喝咖啡,一边打量坐在不远处这个女孩的养子,一直盼着她抬起头来,让我好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她。然而谁知道,她却一直垂着脑袋看杂志。正当我忍不住要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去确定我的猜测的时候,咖啡馆的门突然被推开,有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并不是别人,竟然正是彭耀。而他此时也完全没有上次在小剧院的那种流氓气,收拾得一尘不染,跟他身后的几个人一样,穿着一身整齐的黑色西装。

一进门,他就直朝着那个女孩子所在的地方走去。

“小姐,那个人来了,老板让你跟我们去看看。”走到这个女孩子身边,彭耀站着说道,说话的语气也显得份外的恭敬。

“我说过了,我已经烦死这种生活了,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选择自己的生活吗?”随着充满怨艾的声音,我看到这个女孩抬起头来,而她和我所猜测的那个女孩并无二致,正是那天在小剧院令我们一行人惊叹的大歌星钟蕊。

“小姐,我能够理解你的痛苦,但是活在世上就是这样,你既然得到一些,就必须付出一些。现在你几乎拥有世上所有人都最梦寐以求的东西,那么相对的失去一点自由,也是理所当然的。”

真是难以想象上次在剧院口出秽言,怎么看都像流氓中的流氓的彭耀,竟然也会说出这么文艺的台词。而他的这些话对钟蕊显然没有作用,她烦恼的摇头道:“我宁愿不要你们给我的这一切,我只要想要回我的自由。”

“小姐,不要说这种孩子气的话。很多东西没有失去之前,是不会知道它的珍贵的。就像我这三个手指……”彭耀举起后三个手指都缠着黑布的左手,“从前我不觉得他们有什么用,但是当我失去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它们是那么重要,我再也不能一边大便,一边打游戏机了。”

彭耀说着,脸上露出哀伤的神情,而我则是一脑袋黑线,这个例子还真是够特别。

“总之,我不去,今天我哪儿也不想去,我就想坐在这儿喝咖啡。”钟蕊用力地把杂志丢在桌子上,很不耐烦地说道。

彭耀张开嘴正要说话,突然他眉头微微一皱,身形猛地往后退,他身后几个黑衣人马上走上,将钟蕊围了起来。而后退的彭耀,身子靠在一个角落里,右手放在怀里,满脸警觉地朝着咖啡店深处走去。

就在这时,咖啡店深处,一个背对着我们这边的女人,哦,不,准确地说,应该说是女孩。她看上去实在是太漂亮了,太年轻了,让人实在不忍心喊她叫女人。她此时右手两个手指支撑着脑袋,斜斜地靠在咖啡桌旁的椅上,左手无意识地玩弄着一个明亮的打火机。乌黑的长发由一把木梳子随意的挽成发髻,几缕没有被挽住的秀发随意的滑落在耳边和额前,明亮而清澈的双眼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方。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黑色的西藏颈饰,上身穿着一件女式白色衬衣,下身一套黑色宽腿长裤,全身上下都散发出一种自然清新的味道,而在这自然清新之中,来自骨子里的高贵的味道弥漫了整个咖啡厅。

“不愧是彭耀,警惕性很高喔……但是,在短短一个星期,你们的钟蕊小姐已经来过这家咖啡厅整整三次,而你竟然没有在这个地方做任何布置。由此可见,你的警惕性似乎只限于当危险离你不超过十米的时候,彭耀,你还需要继续长进喔。”

如果说我得到青龙戒以来,无论是在美貌,气质,还是年龄上,所遇到的第一个可以跟楼兰雪媲美的女孩是钟蕊的话,那么现在这个女孩绝对是第二个。她的装扮很随便,没有刻意打扮的意思,甚至没有任何化妆,看起来,似乎并不以她的美貌为意。而这也正是她对楼兰雪和钟蕊都优胜的地方,她的自信和骄傲来自美貌之外的地方。当她刚刚坐在椅子上,转过身,向着我们这边看过来的时候。吸引我的,只是她的美貌。然而,当她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迎着彭耀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话的时候,我就发现这个时候,她身上最重要的特征,是一种惯于处于在上位者地位居高临下,一切尽在掌握的控制感。这种感觉使人忽略她的美貌和气质,甚至于忘却了她是一个女人,而人们对她的感知,只会有一个,那就是——她是一个大人物。

这个女孩看上去应该跟钟蕊差不多大,甚至于比钟蕊还要小,比彭耀小了差不多整整一倍,而当她用近乎教诲的语气说出这番话之后,却没有任何人觉得突兀,只觉得这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

彭耀没有说话,而是定定的站在原地,盯着向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的女孩。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凉飕飕的,一阵发冷。我再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全咖啡馆的人,无论是侍者还是顾客,全都无声地站了起来,每个人手里都端着一柄乌黑发亮的枪。我于是头皮一阵发麻,突然意识到一个极为荒谬的事实——很可能,我是这里唯一一个真正的顾客。

就在我头皮发麻的时候,我突然又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实,那就是,无论是彭耀带来的几个黑衣人,还是这个女孩这方面的人,全都用一种奇怪的眼光打量着我。我于是用更奇怪地目光打量回他们,然后,他们又用更更奇怪地目光打量回我。最后,我终于受不了了,我放下咖啡,举起手来,然后可怜巴巴地问道:“有没有人有时间告诉我,这里是不是在拍戏?”

第五节 无法预料的真相

当我彷徨地发出这个问题之后,那个刚才一直对我很好的侍者走了过来,走到我身边,笑容可掬地问道:“可以告诉我,你是彭耀的人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喝杯咖啡的。”我摊开双手,一脸苦笑地说道。

“只是来喝咖啡?”这位侍者歪着脑袋打量了我一下,然后又钻过身,看着彭耀。这时候,彭耀转过身,看了看我,对这个侍者说道:“这可怜的小家伙不是我的人,你们放了他吧。”

侍者听了彭耀的话,又看了那个女孩一眼,然后转回身,笑着看着我,“这么说,你真的只是来喝杯咖啡?”

我很用力地点了点头,指着我身边的一堆书说道:“我只是个来香港的旅客而已,我今天逛了一天的书店,有点累了。看到这有间咖啡馆,所以就走进来了。”

“你肯定你说出了事实及其全部吗?”这位侍者,说着笑着把乌黑发亮的,带着长长的消音器的手枪顶在我的头上。我顿时通体一片发凉。没错,我不是普通人,我有青龙戒在身,可是青龙戒不是金刚护体神功,不能让我刀枪不入。现在顶在我头顶的,可是一只货真价实地黑沉沉的手枪,就算是李小龙真的附身,恐怕也无补于事啊。

我心里怕得要死,手脚一阵冰凉,不过为了报名,我还是不得不强撑着答道:“我肯定。”

“你没看见门口挂着客满的牌子吗?”

我略想了想,门口好像是挂了一块牌子,于是我说道:“牌子,我确实看见了,不过那上面没写什么客满,只是写了一堆英文字母啊。”

侍者听了我的话之后,愣了一下,随后便笑着问道:“你英文程度怎么样?”

“一般。”我吞了口口水,又看了看对我笑着的侍者,“很一般。”

“小伙子,在未来全球化的时代里,竞争空前激烈,你的英文这么差,想必会活得很辛苦吧。还是让我帮帮你的忙,让你结束这痛苦的人生吧。”这位侍者说着,笑着直起身子,就要扣动扳机。

我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简单的害怕那么简单,而是彻底地灵魂出窍,甚至连害怕地大叫都没有来得及。就在这个时候,钟蕊大声叫了起来,“不要杀人!”

她的这一声大叫让这个侍者的迟疑了起来,他转过身,看着站在他身后,彭耀对面的那个女孩。这时候,彭耀也对着那个女孩说道:“原来冯家也有滥杀无辜的嗜好,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女孩看了我一阵之后,说了一句:“全部带走。”

她的话音刚落,我就感到我的后颈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下,我于是眼前一阵发黑,然后晕了过去。在临晕掉之前,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此仇不报非君子。”

也不知道我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昏迷中昏昏沉沉地醒了过来,我一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竟然是贾雨。我本能地怀疑自己的视力,我于是赶紧晃了晃脑袋,然而除了让自己的脑袋更疼以外,一点也没有改变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事实。我这时候才终于相信,出现在我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贾雨。就算真的是幻觉,也该是乌兰,韩蓉,张盛她们,最不济也该是黄玄衣,哪里轮得到贾雨?

这个时候,我已经猜到那个看起来很牛逼的女孩到底是谁了,一定就是贾雨一直暗中保护的那个人——貂禅的转生冯樱!试问,这个世上除了她以外,还有事有本事让贾雨千山万里的跑到香港来。我可以肯定,一定是冯樱要来香港做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会让贾雨这种高人来帮他的忙。

想到这里,我故意装作懵懂地摸着生疼的脑袋问道:“贾老头,你怎么在这里?”

贾雨仰天叹了口气,说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跟钱不易他们在一起吗?”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在这,我只不过是出去逛个街,买几本书,结果就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差一点把我的脑袋给打爆。真他妈的,香港的治安就是这种程度吗?”现在没有枪指着我的头,我的胆气也状了许多,原先那股害怕就变成气愤了。

“天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发生?”贾雨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苦笑道。

“贾老头,你呢?你怎么会在这?”我又问贾雨。

贾雨看了我一眼,说道:“好了,现在你没事了,你在这好好休息一下,等一下我派人送你出去。只要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贾雨说着,就要站起来离开。我愣了一下,生气地在床上拍了一下,大喝道:“你给我站住!”

贾雨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你还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气愤地看着他,“贾老头,我发现你好像已经完全搞不清楚状况了。不要以为你老奸巨猾,转世几千年,我就治不了你了。青龙戒在我的手里,我就是青龙戒的主人,你跟吕布两个人都是我的手下。我答应你不去执行四大美女的任务,不等于你就可以完全不把我当回事。真把我惹急了,做不做那个任务我先不说,我先把你给收拾了,你信不信?”

的确,我隐隐约约记得鬼谷子曾经告诉过我,怎么制约贾诩和吕布的转生,只是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没有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所以,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他们两个人。不过,这些他们两个并不知情,所以,我唬一下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贾雨不愧是老狐狸,见我发飙了,立马在脸上堆满笑容,缓步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天齐,你听我说,你的梦想,不就是过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生活吗?现在这些事情太复杂了,你搀和进来,一点好处都没有。我这么做,完全都是为了你好。”

“没错,我的梦想确实是过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生活。但是今天的事情我不可能当从没有发生过。从现在开始,我的心里有一个阴影。这个阴影就是,我什么人都没有得罪,只是逛街逛累了,我走到路边一家咖啡馆去喝咖啡。结果,就被一个人用枪指着我的头,差一点就将我的头打爆。”我说着,伸手揪起贾雨的衣领,“只要这个阴影没有从我心里抹掉,那我就永远都不可能过上简简单单,开开心心的生活。”

听了我这一番话,贾雨的脸色变得很凝重,他问道:“那你现在想要怎么样?”

我看他这个德行,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大家都是聪明人,我就不跟你兜什么圈子了。得罪我这件事,冯樱也有间接责任,但是我既然我答应了你,不去伤害她,我可以当这件事没有她的份。但是今天那个拿枪指着我的头,假扮侍者的人,我绝对不可以放过。”

“你说的是张放天?”贾雨眨了眨眼睛,问道。

听到他这么一说,我眉头一皱,“张放天?张放天,钱不易,彭耀,冯樱,外加张宏跟你这个隐世高人贾雨,这个星期的香港还真是热闹。”

当听到我说张宏的名字的时候,贾雨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想不到钱不易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贾雨就算再高明,也不会想到这样机密的事情,我竟然是从一张餐桌上,以听八卦的形式听来的。而我自然也不可能告诉他事实的真相,我得给他一点神秘感,不然,老是不被他放在眼里也不是个事,以后用起他来麻烦。

“这件事不是钱不易告诉我的。”

“那是谁?”贾雨关切地问道。

喜欢一切都在算计中的人,都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当他发现有他所不可理解的环节的时候,都会打破沙锅问到底,直到他想通为止。可我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我故意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又晃了晃左手,说道:“贾老头,我毕竟是青龙戒的主人。青龙戒选择我,不可能是毫无道理的。我要真是个一无用处的废物,也不可能有缘得到青龙戒。这么久已来,你们这些你争我斗的龌龊事,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从来没有去深究而已。但是这不代表,我就是聋子,就是瞎子。所以,你不要以为,只要你不告诉我,好像我就什么都不会知道一样。”

我这一番话说完之后,便冷冷地打量着贾雨,一言不发。饶是贾雨老奸巨猾,被我这冷冷的目光打量了好一阵之后,额头竟然也淡淡地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不过,我倒不至于傻到因为这样就觉得自己气势有多牛鼻。我只是更加清晰地知道,青龙戒主人这五个字对贾雨的压力究竟是多么深重。

“属下承认,从前多少都对托管员有轻视之心。现在属下才知道托管员不是无所事事,胸无大志,而是志向清远,超凡脱俗,不屑俗事而已。属下知罪了,请托管员原谅。”

我对贾雨的这番马屁毫不在意,只是坐直身子,继续问道:“过去的事情就算了,也不全是你的错,我也有错。我从前对你太过放纵,才会让你有这种想法。但是今天我们既然已经发现这件事情不对头,那就得改过来。我们之间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嘻嘻哈哈,放浪形骸,必须得分个尊卑。往后你人前见了我,还是和从前一样,装作不认识,但是在没人的时候,你必须向我微鞠躬致敬。我吩咐你做什么事情,你也必须老老实实去做。我问你什么话,你也必须老老实实回答,听清楚没有?”

“属下听清楚了。”贾雨微鞠躬,一本正经地答道。

在这一刻,我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喜欢在上位了,原来高人一等,看着别人对自己必恭必敬的感觉真是不错。

“好吧,先把你所知道的张宏跟冯樱,还有张宏跟钱不易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我这话刚问完,刚刚还对我恭敬得很的贾雨便皱了皱眉头,有些迟疑地说道:“这……”

“混蛋,你当我刚才在跟你放屁吗?”我生气地在床头一拍,小声地喝道。

被我喝了这么一声,贾雨才有些勉强地说道:“属下知罪……啧,这两件事情,其实也是一件事情。”

“别绕弯子,直说。”

“几年前,张放天反出昊阳集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不可能具有继承权。因为张宏的生育能力并不是先天没有,而是后天丧失的。也就是说,他曾经有过生育能力。而他在丧失生育能力之前,曾经跟一个夜总会的女孩生下一个私生子。后来这个私生子又生下了一个女儿。在几年前,这个私生子带着女儿来跟张宏相认。然而他们父女二人竟然在张宏的家门口遭到劫杀,这场枪战中,那个女儿幸免于难,父亲却倒在枪林弹雨之中。后来,dna测验证实,这个女儿就是张宏的亲生孙女。尔后,大怒的张宏调查枪击事件,最后发现这件事情的指使人就是张放天。走投无路的张放天只好反出昊阳集团,投靠冯小姐,寻求保护。”

“这么说,张宏这段时间打着寻找养子的名字四下物色青年才俊,根本就不是什么物色养子,而是在物色孙女婿?”

“没错,最后选来选去,张宏选中了四大家族中被称为最为前途的钱不易。这次来香港,就是安排机会,让他跟他的孙女见面,看他的孙女是否喜欢。”

“这么说,张宏的孙女就是钟蕊?”

“没错。”贾雨点点头。

第六节 聪明反被聪明误

跟贾雨谈到这里,我仰起头想了一阵,然后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张宏不直接公开他这个孙女?”

“因为钟蕊在见他之前,已经进入演艺圈,并且开始走红,张宏不希望自己的背景影响到她的孙女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所以一直没有公开。”

“喔,原来是这么回事。还有,那彭耀呢?他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变成张宏的人?”

“彭耀被张盛的父亲逐出帮之后,之所以能够在南方迅速崛起,全都是靠张宏的一手扶持,他当然誓死效忠张宏了。”

“那张盛的老爸被方天海掀翻在地这件事情,跟冯樱或者张宏中任何一个人有关吗?”

“我虽然一直暗中保护冯樱,但是主要是关注她的人身安全,我自身是极少参与到这些事情当中,所以这件事情,我确实一无所知。”

“你当真是一无所知吗?”我冷笑了一声,问道。

“属下确实不知。”贾雨弯下腰,恭敬地答道。

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件事情贾雨真的会一无所知,不过他现在咬死不知道,我也不好真跟他发飙。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怎么用青龙戒对付他,所以我只能恐吓他,并没有真正的实力惩罚他。真的撕开脸面,对我半点好处也没有。

因此,最后我也只能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真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好。将来要是让我知道你说了半句假话,后果你自己也该知道。”

说到这里,我走下床,说道:“这该死的地方,我也待厌了,赶紧送我出去吧。”

“是,属下这就安排。”贾雨赶紧跟着站起来,说道。

贾雨出去之后没有多久,就看见冯樱带着张放天走了进来。冯樱看在贾老头和她是美女的面子上,我还就算了,但是她身后站着的那个笑嘻嘻的张放天,我却是心里恨得牙齿直痒痒。此时此刻,我真是完全能够理解,为什么在《英雄本色》里,小马哥会那么咬牙切齿地说:“我从此发誓,再也不会让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被人用枪指着头这种感觉,实在是不足为外人道,没有被指过的人是无法体味其中深味。说实话,我虽然平实显得吊儿郎当,睚眦必报,但是因为我老爸老妈的关系,我觉得我这个人还算是心胸宽广。在张放天之前,我最讨厌的人,就是方天雄,那也只是想把他拖到墙边打一顿而已。

而现在,我最讨厌的人,自然是张放天。对他,我就不是只想痛打他一顿那么简单,我很想把他拿枪指着我的头的那只手斩下来。这种深度伤害的想法,为我生平仅有,由此可知,他究竟对我脆弱的心灵造成了多么深重的伤害。

心里面这么想着,我的目光自然是直瞪瞪地投在张放天身上,目光里自然也没有多少友善可言。而张放天浑然不觉一般依然笑嘻嘻地。倒是冯樱缓步走到我身边,向我伸出手说道:“楚先生,对不起,不知道您是贾老师的熟人,不然断不敢对您这样不敬的。”

虽然称呼用的是敬语,但是她跟我说话的言语之间,却还是渗透出一种居高临下的味道。我这人向来没什么主宰别人,压着别人的想法,但谁要想主宰我,压着我,那也是门都没有。

我自当没看见她伸过来手,只淡淡地说道:“冯小姐年纪不比我大多少,气派倒是了不起得很埃”

说完,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晃她的身子,与她身后的张放天擦肩而过。在与张放天擦肩而过的时候,我什么狠话也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时候说狠话要么让人觉得滑稽,要么让人觉得你很危险,干脆斩草除根。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我所想要的,所以我只是最后看了他一眼。

然后,我就信步朝着门口走去,而这时候站在一旁的贾雨便忙着赶了上来,送我出门。这让我心里略略安慰,贾雨这个老头虽然奸猾,但是对我总算还有几分敬意,没有完全溜出控制之外。

当我走到门边的时候,冯樱又说道:“楚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冯樱不对,找机会总是会向你赔罪的。但是今天的事情不算是什么小事,如果你愿意交我这个朋友的话,就请你不要向外宣扬。”

“我只关心与我有关的事情。”我站在门边,丢下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在贾雨的护送之下,走到门外。门口已经备有一辆车,应该是冯樱安排的,我本来不想坐,但是这里位处郊区,很难叫车,此时又是深夜,所以我最后还是不得不坐了这辆车。

而在上车之前,我语重心长地跟贾雨说了一句话,“贾诩,其他人先不谈,张放天这个人,我跟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到时候我跟他有什么冲突,你最好不要让冯樱插手,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好自为之。”

说着,我就要钻进车里,贾雨连忙伸手挽住了我的手臂,轻声问道:“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

我看着他说道:“我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我一定会有的。”

“张放天这个人城府很深,人也很精干,不是那么容易对付,你现在毫无势力,想要对付他,很吃力的……”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我会自己想办法。”

贾雨看我脸色有些不对,便赶紧摇手解释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反对你对付他,这世界上除了冯樱之外,你想对付谁我都没意见。非但没意见,我还要尽我助手的职责,帮你去对付他。张放天不管多精明,也比我这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头子差远了,而且他现在还在冯樱的庇护之下,我对他知根知底,你要真看他不顺眼,我和吕布一文一武随便就把他摆平了。要他全身瘫痪,还是干脆让他从这世界上消失,全都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

“我这个人的性子你知道,我懒得很,能让别人干的事情,我绝对不自己干。但是这世上并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让别人帮忙的,最起码有两件不行,第一件是跟美女行房,第二件是报仇雪恨。这件事我自己会处理,你办完冯樱的事赶紧回来,我说不定会有事情吩咐你去做。”我说着,钻进车厢,“开车,半岛酒店。”

一回到酒店,就看到黄玄衣焦急地等在大厅,一看到我出现,就赶紧站了起来,“你哪儿去了?一大早就不见人,手机也忘在房间,怎么都联系不到你,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今天出去买了点书,然后喝了点咖啡,再去酒吧坐了一下。”我抬头看了看墙上,“才十二点多嘛,也不算晚啊。”

“还不晚,钱先生都找了你一整天了。”

“又是他说今天休息,要让我出去逛一整天的,怎么突然又找我?”

“我也不知道,反正他今天下午四点多就回酒店了,一回来就四处找你。”

我知道,肯定是跟钟蕊有关的事,于是便点点头,说道:“那好吧,我们现在上去找他。”

黄玄衣点点头,带着我想电梯走去,按了电梯,在电梯口等的时候,黄玄衣看了看我空荡荡的双手,问道:“呓,不是说你买书去了吗?怎么手里一本书都没有?”

我这时候脑子里都在想着什么等下怎么应付钱不易,也没什么事情编故事,所以就随口胡说道:“在酒吧里送人了。”

黄玄衣听了我的话,白了我一眼,说道:“送人?你会那么好心?肯定是又去勾引女人了吧?”

“是啊,两个小时勾引了八个,从32a到36f一应俱全,拖到洗手间一一行房完,再每人送了一部《金刚经》。”电梯这时候开了,我一边走进去,一边说道。

黄玄衣被我说得脸上一阵通红,骂了一声,“流氓。”

“知道我是流氓就离我远一点,一不小心我隔空把你强奸了。”我说着,靠在电梯的角落里,有些失神地望着电梯的上面。本来还在大骂我流氓的黄玄衣见我这个样子,竟然没有再说话了,只是站在我身边,有些发怔地看着我。

等到电梯到了,我们快要走进钱不易的房间的时候,黄玄衣才终于问道:“你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除了心情好就是心情不好了,这有什么奇怪。”我说着,走出电梯,对黄玄衣挥挥手,“你不用跟进来了,钱师兄跟我要谈的事,不适合让你知道。”

黄玄衣不服气地嘟着嘴,“怎么会?你都能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不可以知道。”

说着,她就不相信地跟我一起走进钱不易的房间。我们俩走进房间,看见钱不易正坐在客厅自斟自酌。一听到脚步声,就站了起来,摇着头朝着我们走来,“哎哟,我的少爷,你终于来了,我找你一整天了。”

说到这里,他已经走到了我身边,搭着我的肩膀,对我挥挥手,说道:“玄衣,没你的事了,你下去休息吧,出去的时候,顺便帮我把门带一下。”

黄玄衣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什么也没有说,就转身退下去了。

黄玄衣走后,钱不易搭着我坐在沙发上,看了看桌上的酒,问道:“有没有兴趣陪我喝一杯?”

我不动声色地笑了笑,说道:“能够有这机会巴结一下老板,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钱不易笑着摇了摇头,在我肩上打了一拳,“去你的,少给我来这套,我从来没当你是普通的手下,这你知道的。来,不说那么多了,端起杯子来,先干一杯。”

我点点头,给桌上的两个杯子倒满了酒,给他一杯,自己端起一杯,“来,干杯。”

我们两人双双一口气干杯之后,钱不易放下杯子,然后看着我,很认真地问道:“天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我眨着眼睛看了钱不易一阵,然后笑着将身体向后仰,“一般来说,这句话都是为比较难以启齿的事情做铺垫,钱师兄你不会这么俗气吧?”

我的话让钱不易不由得愣了一下,一阵之后,他仰天笑了起来,然后伸手在我肩膀上打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平时看上去懵懵懂懂的,真到关键时刻,比谁都精明。”

“钱师兄你过奖了,直说吧,你想要我干什么,只要不反党反人民,奖金也足够,我是什么都无可无不可的。”

钱不易笑着看了我一阵,又垂下脑袋眨着眼睛想了一阵,最后终于点点头,说道:“好吧,既然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其实……我这次专门来香港,并不是为了跟方藏签约,而是为了来跟一个人会面。”

听到这里,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吧,这么机密的事情,钱不易居然会跟我讲?如果他真跟我讲的话,那就说明他是真拿我当自己人,这样的话,我对他就要重新定位了。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吧?”

我正想着,却听到钱不易继续说道:“这个人你已经见过,她的名字叫做钟蕊。”

“不会吧?他还真的……?”我心里越发地疑惑了。

钱不易并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他说到这里,低下头苦笑了一声,很动感情的说道:“虽然我们俩相处并不久,但是我想你该了解我,我是一个绝对以事业为重的人。我一向以为女人对我来说,根本就无足轻重。直到我遇到钟蕊……”

说着,钱不易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副情到深处,夫复何言的悲怆。我不得不说,他的表演实在是太成功,太逼真了。如果我没有经过过去的那几个小时,我几乎可以肯定,我感动以极,然后百分之百会相信他。然而此时,看到钱不易的表演,我的心里除了哑然失笑还是哑然失笑。

“这才正常,这才是钱不易啊。”我在心里自言自语道。

在这一刻,我的心理很复杂,一方面我很庆幸自己没有看错钱不易,一方面我却又有些宁愿我看错了钱不易。因为无论怎样,钱不易迄今为止,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就算今天这件事,他也只是没有对我说实话而已,事关机密,可以理解,完全谈不上对不起。而且,钱不易身上也确实有许多我欣赏的地方。如果能够跟他这样的人做朋友,也不失为一件快事。

但是现在,当钱不易在我面前这么动情的表演的时候,我是一切都明白了,我跟钱不易之间,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因为从一开始钱不易就没有当我是真正的朋友。他一直都只当我是一个利用对象而已。我几乎可以肯定,钱不易跟张宏之间接触的时间绝对不短。而钱不易知道钟蕊是张宏的孙女也不是这几天的事情,他应该早就知道这个事实。因此,他非常清楚的知道,成为张宏继承人的唯一方法,就是当他的孙女婿。而张宏那么疼爱钟蕊,是不可能让她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人的。这样,谁是张宏的继承人,钟蕊的态度就成为了关键。张放天之所以反出昊阳集团,是因为他无法得到钟蕊的心。而这也正是钱不易用我这个除了泡mm之外,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特长的人做他的私人助理的真正原因。因为,他最需要别人帮他做的事情,就是得到钟蕊的心。

将这所有的关节想通,我就终于可以理解堂堂四大家族最有前途的年轻一代,为什么会那么用心地拉拢我了。这才是真正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啊。

如果钱不易真的做成这件事,那他就可以入主昊阳集团,在控制以千亿计的庞大财富的同时,大量接收张宏在黑白两道的各种势力。以他目前在钱家的声望,加上这股助力,他主导钱氏家族毫无悬念。全面接收钱家和张宏的势力之后,论钱,论势,论关系网,论对黑道的控制力,放眼整个亚洲,能够与他钱不易抗衡的人又有几人?

我很能理解钱不易,真的,不是假话,我是真的很能理解。因为如果我是钱不易,我恐怕也会像他一样做吧。毕竟为了完成这样了不起的大事,蒙骗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二十岁不到的小屁孩,又算得了什么呢?但是理解归理解,我不会因为理解就认同钱不易的这种做法。因为,他现在蒙骗的那个,不是别人,而正是我,楚天齐!

心里想了这么多,把什么都想通了,我的心情反而平静地出奇,表情也没有任何波动。我只是默默地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能理解你这种感受。”

钱不易重新抬起头,抿了抿嘴唇,对我苍凉地笑着继续说道:“我这辈子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但是当我那天在小剧院看到钟蕊的真人表演之后,我就不得不相信,这世上原来真有一见钟情这回事。这几天来,我完全没有办法做事情,整个人脑子里一团糟。前不久,我听到一个朋友,钟蕊最近好像在香港有一个活动,要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我当时恨不得马上飞到香港来,但是我一时间找不到借口。直到玄衣告诉我,方藏这边的合约细节谈得差不多,可以签约了,我于是马上找到这个借口,飞到这里来。”

我装作很感动地长长叹了口气,柔声问道:“这么说,你今天下午是去见她了?”

“嗯。”钱不易点点头。

“那见的情况怎么样?”我故意问道。

“没有见到,我朋友说她不愿意来,我不死心,我继续等,托我那个朋友再找找,可是最后,她终究还是没有出现。”钱不易说着,仰天长叹了一声,“天齐,我真的那么差吗?她连见我一面都不愿意。”

钱不易出身世家,家教自然是不用说,长得也算是气宇轩昂,个人能力又很强,在许多女人心中,就算说是白马王子也不过份。所以钱不易的这句唏嘘里,半真半假,半假自然是做戏给我看,至于半真,则是因为钟蕊的态度对他来说,确实是个不大不小的挫败。我猜钱不易留我在他身边的时候,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并没有打算真用,或者说,只是打算在最关键的时候请教一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从一开始就要仰仗我的帮助。

不过,今天这件事情,我想张宏也没有完全告诉钱不易真话。钟蕊刚开始不愿意去见钱不易,并不是说对钱不易多不满,她连钱不易的面都没见过,甚至乎可能都不知道钱不易长什么样子,哪里谈得上什么不满呢?只不过是不愿意自己连婚姻都被自己的祖父安排而已。本来,多劝劝,说不定就去了。可惜,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劝完,冯樱大小姐就带着张放天和一屋子的人扛着手枪把他们带走了。自己的孙女被人劫持,对于黑道起家的张宏来说,这是再掉脸面不过的事情,他自然不会跟钱不易直说,只会推说孙女不愿见而已。这样一来,一向自视甚高的钱不易自然觉得大受挫折,信心下滑,这才会给我摆出这么一桌感情酒,要请我出全力帮他完成这件事情。

如果钱不易掏心窝子说真话,以我这个人的性子,自然是没话说,拍着胸脯上。别看钟蕊多冷傲冰霜,她毕竟是女人,是女人有弱点。我要真发了狠心,就是亲自上,拿下她的芳心也有七成把握,要是再加上钱不易的条件,那更是十拿九稳。

然而,钱不易却偏偏给我来了这么一出。这样,我就不得不有所保留了。也不是一定不帮他,只是做什么事情,不会再替他着想,而是先想想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

唉,钱不易啊钱不易,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第七节 十点钟以后的电话

见钱不易神情沮丧,我便故作感慨地叹了口气,在他肩上拍了拍,幽幽地叹道:“唉……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埃男人,总是要过这关的,挺一挺就过去了。”

钱不易对我这个人的性格是了解的。只要当别人是朋友,见到朋友有什么事发生,不等朋友开口,自己就会跳起来主动凑上去帮忙。所以,当他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脸色一怔,有些愕然。我全装看不到,依然是一副陪着他惆怅不已的模样。

这下,钱不易终于忍不住了,他搭着我的肩膀,动情地对我说道:“天齐,这次你要帮我,我这辈子难得这么喜欢一个女人,我不能就这样放弃了。”

“这种东西……怎么帮?”我瞠目结舌,双手摊开,一脸为难地说道。

钱不易伸手抓住我的衣袖,说道:“你行的,我知道你一定行的。楼兰雪跟我说过很多次了,他说你这个人总是有很奇怪的方法,会让女人觉得你很可爱。而且,就连韩蓉这种饱经人事的大美女都被你泡到了,你还有什么不行的呢?”

“这个……这种东西……啧,怎么说呢?”我为难地挠了挠脑袋,“每个人的风格都不一样,所以,很难教。你看呵,张盛,你知道的吧?他不就喜欢我侄女楚洛华吗?他是我铁哥们,这你是知道的,又是真心喜欢楚洛华。我当然没话说,自然是倾囊相受。可是结果呢?教来教去,教得现在跟个神经病一样,每天半夜三更的在那发狂,闹得全寝室就没人睡得着觉。”

钱不易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顿时显得有些失望,“这样……啊?”

而我自然不能让他完全失望,不然的话,他就要觉得我完全没有价值了。可我现在不能让他觉得我没有价值,因为现在不只是他想利用我,我也有想利用他的地方。所以,我见他神色变了之后,又幽幽地道:“不过,老钱啊,不是我跟你托大,你虽然比我年纪大,见识也比我广,可是这个男女之事,我还是略略比你懂那么一点的。女人的心就像水,如果你只是想偶尔把玩一下,那很简单,只要你稍有技巧,手指不要长得太开,那么你只要用手一捧,就能捧起来。然而,手终究是装不住水的,要不了多久,手就会从指缝里流光。女人的心也是这样,女人会一时昏头,但是不会昏头一世,等她明白过来你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她的心就会飞走了。所以说,如果只是想风花雪月,游戏人间,那还谈得上技巧,因为让女人昏头的方法还是很多的。但是,如果像你和张盛这种情况,想要跟对方天长地久的话,就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用你的真心。在真心面前,技巧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我这一番话说完之后,钱不易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在房间里痛苦地踱着步子。我知道,他这还是在做戏给我看。我刚才这番话里,已经说得很清楚,如果你像张盛一样,真是实心实意想要跟钟蕊一生一世,那我教不了你。但是如果你只是想让钟蕊对你一时倾心,昏头做傻事的话,那我就有办法。而钟蕊之于他,只不过是成为张宏继承人的一个跳板而已,他会跟她谈什么真心?只要能哄得她结婚,就是结婚当晚马上毙命,对他钱不易来说,又有什么所谓?

所以,钱不易听我说完这番话,一定是恨不得马上说,那你赶紧教我吧,我只要能让她跟我结婚就行了,才不管那么多。只是,他先前跟我说的要生要死,动情落泪,此时此刻断然不可能自打嘴巴,说出这种话来。

当我看到钱不易在我面前故作聪明的踱来踱去的时候,我并没心情看他做戏的模样,只是低着头在心里想道:“什么四大家族年轻一代第一人,全他妈扯淡。当我掌握的信息比他多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被我玩弄于股掌之间么?从钱不易再去看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大人物,难道又真的有什么常人所不及地地方吗?说穿了,还不是因为手中掌握的资源够多,掌握的信息够多,才能够显出一副胸有成竹,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霸气么?如果让他们像常人一样双手一摸黑,什么资源,什么信息都没有,他们又有几个还能那么自信满满,那么傲气逼人?”

我心里正越想着,钱不易踱着的步子却突然停了下来,扭头对我说道:“天齐,这件事情你让我想想,你先回去休息吧。”

“你有耐心,我绝对你更有耐心。”我在心里笑了笑,然后站了起来,走到钱不易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钱师兄,大丈夫何患无妻?钟蕊虽然漂亮,但是性子太过冷傲。一场风流自然是最佳人选,但是真娶回家去,有你头疼的。你是人中龙凤,这世上比钟蕊好的女孩多得是,不必太往心里去。”

说完,我就离开了钱不易的房间。

刚走回房门口,黄玄衣就从房间里探出头来,“下来了?”

“可以问点有智商的问题吗?”我瞟了黄玄衣一眼,把房门打开。

黄玄衣见状,赶紧一闪身从房间跳了出来,伸手拦住了我正要关上的门,钻进了我的房间,然后紧跟在我身后,给我倒了杯水,笑眯眯地递给我。

我接过她的杯子,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干嘛?春心萌动,想我满足一下你吗?”

我说着,把杯子放在桌上,伸出双手对黄玄衣招了招,“我还是学学关公吧。先把你搞定了,然后再端起杯子,到时候你就说,状哉,其水尚温,干1

黄玄衣捡起枕头在我头上打了一下,“去你的,你今天晚上怎么了?怎么说话老那么流氓啊?”

“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是正人君子埃”

我说着,有些疲倦的靠在椅子上,微微闭上了眼睛。今天咖啡馆之后,一直闹到现在,我真有点身心疲惫了。这个世界有多丑恶我是早就知道的,所以我一向不喜欢有什么大志。人生么,开开心心就好了,搞那么多飞机干嘛?可偏偏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我倒是想简简单单,可是偏偏却又卷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来。

别的倒还好说,张放天却已经成为了刺在我心上的一颗刺。我绝对不是个好勇斗狠的人,我也不喜欢跟别人挣来争去,但是如果我被人用枪指着头,并且差点被他杀掉,事后却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么,连我自己都会看不起自己。而我如果想要报张放天这个仇,我就必须卷入这些事情当中。我只不过是个只想美女在抱,吃喝玩乐一辈子的胸无大志的家伙,为什么上天却偏偏要给我生这么多事?

真他妈烦啊!

黄玄衣看到我这神情,也不打我了,搬了个椅子坐在我身边,有些奇怪地打量了我一阵之后,问道:“天齐,你怎么了?发生什么特别麻烦的事情吗?你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能帮你。”

“没事。”

“还说没事,你肯定有事。你老实说,是不是不小心走到地下赌档赌钱去了?”

“我这么稳重的人像是那么有赌性的人么?”

“你少来了,你在钱先生家赌博的事,我又不是没听说过。你要是还没有赌性,那什么人才叫有赌性啊?”黄玄衣说到这里,顿了顿,又问道,“你老实说,是不是输钱了?输了多少?”

这时候,我不禁坐起身来,问道:“我真是奇怪,为什么你就那么认定我是输钱了呢?”

“你们男人心烦的无非是钱和女人啦,你这死德行,是不可能为了女人伤心的,那就只剩下钱了。你又没有公司,不可能有财务危机,那自然就只有赌博输钱啦。”黄玄衣分析道。

“你分析得倒是很有道理。不过,这次你分析错了。我这么心烦不是因为输了钱,而是因为女人。”

“女人?”黄玄衣不相信地眨了眨眼睛,“你居然也会因为女人而烦心吗?”

“当然会了。如果你是男人,当你带着一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超级辣妹进洗手间,却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崛起的时候,你肯定比我还烦。”黄玄衣红着脸正要说流氓的时候,我伸手制止了她,“你现在别惹我,我起不来可全都是拜你那两脚所赐,我现在对你可火大了。现在你在我的房间,隔音效果又那么好,我要是真想拿你来充数,也没人救得了你。”

“少来了,你没那胆子。”黄玄衣啐了我一口,“你别尽给我胡说八道了,说正经的,你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晚回来?我总觉得你有地方不对今。”

我终于被黄玄衣磨得有些没有耐心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水,说道:“真没什么,只是突然有点心烦,不要多问了,越问越烦。”

黄玄衣看我不想谈这件事,也就不再强求,她拍了拍手,说道:“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谈这些,那我们谈别的……钱先生跟你谈了些什么?”

我隔着杯子瞄了黄玄衣一眼,“如果你的钱先生知道你在我这打听这些的话,一定会非常不高兴。”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会告诉他的。”黄玄衣笑了笑,说道,“再说了,我也没什么恶意,我只是好奇而已,你们俩神神秘秘的。”

我想了一会,看着黄玄衣,问道:“如果我跟你说,你能帮我保密吗?”

黄玄衣使劲地点头,“当然可以。”

我于是笑了笑,“那我也可以。”

黄玄衣愣了一下,才发现被我晃点了,气得直跺脚,“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我呵呵笑了笑,说道:“很抱歉,我虽然没有你对钱家这么忠心耿耿,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职业道德。不透露雇主的秘密,这是最起码的职业道德。”

“这样的话,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怎么知道钱先生一定会让我下去吧?”

听到黄玄衣这么说,我顿时有些后悔。我那时候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知道钱不易找我一定是为了钟蕊的事,而这件事他决不想黄玄衣知道。但是,反过来,钱不易还没有告诉我,我怎么就会知道他找我是要因为这种事呢?如果黄玄衣把这个信息传递给钱不易的话,那么以钱不易的聪明,他难道不会起疑吗?哎呀,真他妈的,不知不觉的,我竟然也自作聪明了一回。

在心里这么转了几圈之后,我勉强想到了个借口,说道:“你在酒店这么久,钱师兄都不找你谈,非得等我回来谈,那自然是谈不想让你知道的东西啦。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你有没有那么傻啊?”

黄玄衣眨了眨眼睛,说道:“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看到黄玄衣没有起疑,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为了避免多说多错的情况出现,我摇了摇手,说道:“好了,现在你的问题我能答的都答了,你回房间去吧,不要打扰我练壮阳功。”

黄玄衣闻言站了起来,临走前,又说道:“如果真有什么事情觉得很难过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陪你下楼喝咖啡。”

“你知道吗?在西方,十点钟以后,除非是对方在等你的电话,否则不方便打电话的,那会显得唐突。你这么跟我说,难道,你每天晚上都在床头等我的电话吗?”

“你啊,真是不值得可怜的。”黄玄衣说着,白了我一眼,嘟着嘴巴气呼呼地走了。

望着黄玄衣匆匆而去的背影,我的心里却感到一阵温暖,心情顿时也好了许多。

唉,我楚天齐还是最适合跟美女打交道啊!

第八节 简单才是最好

第二天十点多左右,我从床上起来,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我们的飞机票定的今天下午七点多的,从这里赶到罗湖关口,才从罗湖打车到深圳宝安机场,前后两个小时足够。而我也没有多少行李,本来完全没有必要这么急着收拾,但是这两天在香港的经历,让我实在太迫不及待地想离开。

当我刚把行李收拾好,就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我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钱不易站在门外,神情显得格外憔悴。我不得不佩服钱不易演戏真是演到了十分,然而这只能让已经知道他一切底细的我感到逆反而已。但我不能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我只能伪装地叹了口气,让开身子,让钱不易走进房间。我想我表演得并不是很好,只是钱不易表演得太投入了,根本就没有注意我的表情,所以才没有看出破绽。

“我知道这样很不对,甚至有点罪恶,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我根本无法自控,我太想……”钱不易说着,懊恼地长叹了一口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在心里笑了笑,走到钱不易身边坐了下来,心想,“明白,我简直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不只是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我就连你心里真正的意思我都明白。你不就是想我帮助你和钟蕊顺利结婚吗。”

“钱师兄,我很能理解你的心态,真的。”我伸手搭着钱不易的肩膀,很深沉地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不是对,我甚至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在帮你还是在害你,但是……我会帮你。”

“我……”钱不易生恐我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欲言又止地看着我,试探道。

“如果你能够克制自己的情感,保持理性的话,我觉得我还是有可能帮助你得到钟蕊的心的。不过只是一时而已,接下来,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钱不易见我完全明白他的话,也就不再多说废话了,只是一个劲地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完全按照你的话去做的。说真的,我现在心里简直乱成一锅粥,要是没有你帮忙的话,我简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你知道吗?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试过这种荒唐的感觉……”

“我理解,我理解。”我实在不想再看钱不易在我面前演戏,所以我点着头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什么也不用说,只要听我说就行了。你要记住,男女之间的游戏,说到底就是原地打圈,谁先昏头,谁先倒在地上,谁就输了。所以,你一定要记住随时保持你的理性,你必须时时刻刻都用脑去想问题,而不是用心去想问题。如果你想让一个女人感受到你的爱,不要做默默奉献这样的傻事,你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须有效果和回报。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投资来说,多做投资,少动感情,那么当投资累计到一个程度的时候,就是你回收利润的时候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的话说完之后,钱不易摸着额头想了一阵,举手道:“我觉得有一个问题必须事先跟你说清楚,我只是想跟她在一起,我不允许有任何伤害她的事情发生,所以如果……”

“钱师兄,我向你发誓,我绝对明白你的意思,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出让你伤害她的主意。再说了,这件事情到头来还是要你自己去做的,你又不是傻子,你有分辨能力的。”

钱不易停了半晌,认真地看着我,点头道:“嗯,我相信你。”

“好的,那就请师兄你在一个星期内,先收集齐一切有关于她的资料。”我说着,站了起来,“越详尽越好。她的出生地,到她用的香水,喜欢的音乐类型,上过的学校,有过交往的男人,她的初恋,她的密友,她的家庭,她的经历。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我全部要知道,这样我才能给你最准确的意见。”

钱不易跟着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问道:“资料……需要详细到这个地步吗?”

我望着钱不易,非常郑重其事地说道:“钱师兄,这是一场战争。”

“好吧,一个星期之后,我会给你要的一切。”钱不易沉默了整整一分钟之后,脸上终于恢复他平时那种惯有的表情,“除了这个以外,你还想要什么?”

“研究完资料之后,我还要与她见面的机会……”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看到钱不易的脸色微变,而我没有顾忌他的脸色,继续说了下去,“单独。”

钱不易憔悴的脸上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在这一刻终于恢复了他原先的那种本来面目,放射出充满支配欲的目光。而这目光全无遗漏地完全照在我的脸上,如果是平常,在这种目光的注视下,我也许会情不自禁地低下头来吧。然而,这一次我没有这么做,我直瞪瞪地与他目光相交。而我之所以敢这么做,正是因为我充分了解他的底牌,所以才会拥有这种毫不畏惧的自信。此时的情形,就像是一场牌局,在对方的底牌已经被我看穿的前提下,一切的所谓气势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必须深入的理解她,我才能够给你真正有意义的意见。而只凭纸面上的资料,我是无法做到这一点的,我需要更直观的接触和面对。”说到这里,我衡量了一下钱不易的承受能力之后,伸出一个手指,“我只需要一次就够了。”

钱不易双手插在裤袋里,脑袋垂了下来,望着脚下的地面,好久之后,才终于说话,“我一向以为我没有什么忌妒心,但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所以,你的这个要求还是暂且放下,万不得已的时候再说吧。”

听到钱不易这么说,我略略有点失望,因为我确实很希望有一次跟钟蕊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然而,失望之余,我却又感到有些骄傲,即使是身为四大家族中最有前途的年轻人,只要事情涉及到女人,竟然也会在我面前显得这么没有自信。呵呵,当初在毕业舞会上颤抖着拿着可乐罐的时候,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竟然会有今天埃

在心里感叹完之后,我点点头,说道:“这毕竟是你的事,一切都听你的,我尽力而为就是。”

“谢谢,我不会忘记你为我所做的一切的。”钱不易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等到钱不易离开我的房间之后,我才朝着空洞的门口,在嘴巴里用最细微的声音喃喃自语道:“你也不必特别记住我为你做的事情,人生该记住不忘的,都是美好的事,而我为你做的,并不全是美好的事。”

“终于到西京了。”当飞机停在北安机场的时候,我高兴地伸手欢呼道。

在拥挤而沉闷的机厢里,我的欢呼声显得很另类,身边的人都以打量从没有坐过飞机的小白痴的目光打量着我,搞得坐在我身边的黄玄衣都觉得浑身不自在,扯着我的手嘟囔道:“你发什么神经啊?”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她,解释道:“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架飞机我一坐上来,就觉得它会掉,现在看到它终于安全落地,我兴奋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啊。”

“天齐你是飞机坐得少才这样的,次数多了,就不会了。”坐在黄玄衣隔壁的钱不易笑着替我解围道。

我冲着钱不易感激地笑了笑,拿出手机,换上国内的手机卡。刚换上,就发现里面发了差不多二十条短信。其中有十几条都是张盛那个家伙的,里面无非是他跟楚洛华如何如何了,全都是鸡毛蒜皮的事情。从这些短信看来,张盛这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真的开始对楚洛华进行冷淡处理了。从我那天晚上跟他谈话,一直到现在,他都没有主动找过楚洛华一次。这样楚洛华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有几次都在网上联络他。而张盛也按照我所说的,一直秉持着朋友之间应有的温文有礼的态度进行应对。结果,这么几天下来,楚洛华对他的态度反而好了许多。我看着这些短信,有些欣慰地笑了笑,张盛这家伙终于成长了一步,懂得自控了。

剩下的几条短信,楼兰雪,楚洛华和黎文慈各一条,黎文慈是问我明晚有没有时间陪她去看电影,而楚洛华跟楼兰雪问的几乎是同一个问题,“是不是你唆使张盛了,怎么他变得有点不对劲?”

而我给她们回的短信也是同一条,“他不是变得不对劲,而是从不对劲变得正常了。同学,这才是真正的张盛。”

把这些短信都处理完之后,我们三个人已经走下飞机,来到出站口了。当我正要把手机房间口袋的时候,手机又响了一下,告诉我有短信邮来,打开一看,这条是来自韩蓉的,“出差结束了吗?”

我于是回了一条,“真巧,刚下飞机。”

不多时,韩蓉又回过来一条,“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今天你累了,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晚到我这里来吧,有一阵没见了,很想念。”

我看着短信,笑了笑,回道:“哪里累,一点也不累呀,我今晚就可以去。”

“别了,你不累我累。我明天五点钟就要拍戏,要让你折腾一晚上,我还用工作吗?还是明晚吧,刚好白天我也好休息一下。”

“嗯,那朕今晚就饶了你了,亲一个。”

“嗯——啵,谢陛下,臣妾明晚恭候大驾。”

等到我用手机打情骂俏完了之后,我们已经到了公司派的车边了。在上车之前,黄玄衣奇怪地问我道:“你刚才跟谁发短信呢,怎么笑得跟朵花似的。”

“没什么,一个好朋友。”我看了黄玄衣一眼,弯腰钻进车厢,在车子里伸了个懒腰,由衷地叹了一声,“西京这个鸟地方,我真是越看越他妈的顺眼啊。”

公司的汽车把黄玄衣跟钱不易各自送回家之后,再把我送到学校。我刚一回到宿舍,迎面就听到有人在用很淫荡的声音唱道:“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嗡嗡嗡嗡啊……”

“张盛,你丫积点德吧,别没事就跟这破坏环境了。”我冲着那裸着上身,端着脸盆正准备去洗澡的噪音始作俑者大声道。

“哎哟,老大你回来了。”张盛一见到我,也不介意我踩他,笑容满面的把我拉到床边,“我跟你说,这几天你虽然不在,但是兄弟我就像周总理忠实执行毛主席的反围剿策略一样,绝对忠实地执行了老大你定下的既定方针,话说那形势呀,顿时……”

“得了,得了,你就别牛了,你的短信我都看了,不就那么点破事么?给你个笑脸当爱情,这才哪儿跟哪儿啊?”我把行李一把扔下,马下脸来,很装逼地教训道。

“老大教训得是,但是我相信,只要有老大在,日子一定会越来越好的。我以后坚决跟着老大走,你说往东,绝不往西踏一步,你说向西,绝不往东看一眼。”张盛说着,还亲昵地粘在我肩上,“老大,我的终生幸福可全靠你了。”

靠,什么鸟姿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夺了他贞操,“什么跟什么,你给我滚。”我说着,毫不留情地一阵拳打脚踢才将他分开。

“老大你干嘛那么无情,我对你的个人崇拜绝对是发自内心的呀。”张盛一脸委屈,泪水汪汪地看着我说道。

面对张盛的柔情攻势,我大手一挥,拍板定调,“别扯这没用的,今晚西门烧烤的伺候,我就相信你是真心崇拜。”

“我靠,这有什么呀?别说西门烧烤,就是七天七夜的流水席也不在话下,走,咱们现在就去。”张盛说着,澡也不洗了,换上衣服就拖着我往门外走。等到走到西门口的时候,他才面带疑惑的冲我说道:“哎呀,哎呀呀呀,真是不可思议,我居然会忘带钱包。”

“我——靠!”除了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地丢出这两个大字之外,我就只能无语了。

第九节 还是美女对我好

原本,我是打算在吃烧烤的时候,把我在香港知道的事情,都告诉张盛的。但是张盛压根不给我机会,兴奋得几近神经质地给我唠叨楚洛华这几天对他的微妙变化,说到高兴处,便会端起啤酒仰天大笑,骂一声“我操,简直爽得我周身打摆子。”然后便咕咚咕咚一大口啤酒下去。

随着张盛越来越亢奋,我渐渐的也就不想再提香港的事了。因为看到这么高兴的张盛,我真的觉得这些东西没有必要告诉他。他现在这样挺好的,我又何必拿这些jī巴事情来让他跟我一起烦呢。让他就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的开心,不是很好吗?

想到这些,我心里也就无所顾忌,放开身心跟张盛拼起酒来。谁知道我刚端起杯子,就看见张盛冲着我打了个饱嗝,然后啪嗒一下,倒在桌上。再看这哥们脚边,整整九瓶啤酒。

“我靠,吃公家的果然都不心疼啊。”我骂了一声,无奈地买单站了起来,把完全不省人事的张盛半扛半拖地搭在肩膀上,缓缓地向着宿舍而去。就在我路过学生活动中心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人跟着我。最后,我终于忍不住停下来,转过身看了过去,隐隐看到社后一根柱子旁好像正站着一个人。我起初以为自己酒喝多看花眼了,这年头谁他妈吃饱了没事三更半夜扮诗人啊。等我再定睛一个,呓,好像不是看花眼,那儿确实有个人。当他发现我发现他之后,还向着我信步走来。等这人走得再近一些的时候,我终于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彭耀。

“你不用害怕,如果我想对你不利,绝对不会等到现在。”站在昏暗的路灯下,彭耀的表情显得分外严肃。

当初在咖啡馆的时候,彭耀多多少少算是帮了我一个忙,所以我对他的印象,并没有从前那么坏,“你想怎么样?”

“没什么,我只是有些问题不是很清楚,所以今天想来问清楚而已。”彭耀说着,走到离我更近一点的地方,“首先,我最想知道的是,你既然是张盛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不将香港发生的一切告诉他?”

我看了昏迷不醒的张盛一眼,说道:“这是我们两兄弟的事,我没有必要告诉你。”

“兄弟?”彭耀眨了眨眼睛,认真地上下打量了我一阵,又问道,“既然张盛是你的兄弟,那你为什么不帮他,却给钱不易做助理?”

“我跟张盛是兄弟,跟钱不易只是工作关系,这两者并不冲突。”

“那你知道钱不易拉拢你的真正目的吗?”

“也许知道一点。”

“你跟贾老头到底是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你看起来对我并不是很信任。”彭耀笑了笑,说道。

“坦白说,叔叔你的造型实在不像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听了我的话,彭耀眨了眨眼睛,仰着身子笑了起来,“小伙子,你其实他妈的跟我很像,我喜欢你。”

说到这里,彭耀顿了顿,继续说道:“从你来西京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看着你跟张盛,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可以说,我对你还是有一定的了解的。而我在小剧院和咖啡馆的时候,却依然当做不认识你。即使是张宏跟冯樱会面,搞定钟蕊绑架事件之后,我也没有向张宏透露任何与你有关的消息,你知道为什么吗?”

“相对来说,你的造型还是比较适合快人快语。”

“因为张盛需要一个真正的朋友。”

彭耀说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非常凝重,把我听得是一阵头晕脑胀,“你不是被张盛的父亲逐出帮的吗?为什么……”

彭耀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之复杂程度,不是你们这些小孩子所可以想象的。好了,我现在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无论如何你不能拒绝回答。”

“如果我拒绝回答呢?”我反问道。

彭耀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伸手往怀里摸去,这时候我的脸顿时马了下来,“我发过誓,这辈子绝对不让别人用枪指着我的头。”

我的话让彭耀的动作滞了一下,然后他说道:“看来,张放天那家伙对你的刺激满身的。”

“非常。”

“呵呵,好吧,告诉我,你到底想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跟我说实话。”

“我的人生只有两个原则,第一,我要活得舒爽。第二,谁要是让我不舒爽,我也不会让他舒爽。”

“嗯,很有趣。”彭耀点了点头,然后深吸一口气,“好吧,今天我们就聊到这,总得来说,小伙子,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希望你将来不要变成我的敌人,那样我会很难过的。”

彭耀说到这里看了张盛一眼,“快点把张盛扶回去吧,不然他会着凉的。”

虽然是黑夜,但是凭着昏暗的灯光,我依然可以看见彭耀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放射出的是父辈那种充满关怀的柔和目光。什么都可以骗人,这种自然而然的情感流露却是骗不了人的。我于是更加相信我曾经的判断,那就是张盛的父亲将彭耀逐出帮,很可能是一出处心积虑的苦肉计。于是乎,我终于忍不住抛出了一大堆问题,“张盛的父亲为什么要故意将你逐出帮?这是不是一个早有预谋的布局?张宏为什么要选钱不易?冯樱为什么要跟张宏对抗?张盛的父亲和方天海的背后是不是还有人在操纵?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我抛出这一大堆问题,彭耀愣了一下之后,欣慰地笑了起来,“小伙子,你比我想象中更聪明。有你照顾张盛,我很放心。但是对不起,你的问题我一个也无法回答。”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理由很简单,跟你不把你在香港知道的事情告诉张盛的理由是一样的。很多时候,痛苦的根源,就是因为知道了太多。人生一世,其实糊涂一点更快乐。”彭耀说着,伸出手在我肩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不管你多么聪明,在我眼里,你和张盛一样,终究还只是个孩子。你说得这些事情,都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们不该插进来。喝啤酒,唱卡拉ok,泡mm,失恋,手淫,看a片,这才是你们小孩子该做的事情。”

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道:“我不是小孩子!”但是转念一想,似乎只有小孩子才会这么说,我于是改口道:“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管,但是张放天这个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果然,我的这句话,让彭耀眼前一亮,“你居然想跟张放天斗?你知道他是什么底细吗?”

“这正是我想要问你的。”

彭耀摇着头笑了一声,然后好像背书一样说道:“张放天,原名邱升人,一九七二年生,出生地是流氓地痞横行的湘阳。张放天十二岁六年级的时候,就因为父母双亡,而被迫自食其力。十三岁加入当地黑帮,以走私香烟为生。十五岁就亲自开着小鱼船在香江闯关,十七岁被海关缉获,所有家产充公,入狱一年。十八岁出狱,单枪匹马走私毒品。他采取的方法是,剖开自己的腹部,将毒品放在其中,到达目的地之后,再破开腹部,将毒品拿出来。如此一年,张放天得到身家过千万,携带所有身家远赴新疆进行走私贩毒。当时的北疆走私几乎完全掌控在张宏的手里,而时年十九岁的张放天是唯一一个敢公开违抗他的命令,进行大规模走私活动的人。一年之后,二十岁的张放天身家过亿,就在他准备大有所为的时候,张宏终于对他出狠手。他再一次被捕入狱,被判入狱十年。张放天被关在新疆的沙漠监狱之中,与他同时关在一个小队的有六个人。初入狱,张放天刻意装得很软弱怕事,任人欺凌。每次监狱车运食物和水来的时候,他都主动去领,事情也自己尽量多干。三个月之后的一个夜里,张放天将这六人全部杀死,然后暗地储备食物和水。一个星期之后,储备了足够水和食物的张放天出逃,穿越了被认为人类不可能穿越的死亡沙漠之后,顺利逃出沙漠监狱。逃出监狱之后,他不远千里,潜至张宏家中,刺杀张宏。张宏左腿中了一枪,但是幸免于难,张放天被擒获。这件事让张宏对张放天大为欣赏,将他送出国进行整容手术,帮他搞定新身份,并将他改名张放天,收为养子。一直到几年前,张宏意识到自己的继承人地位根本是一个谎言之后,才联络冯樱,反出了昊阳集团。冯樱的背景极为神秘,影响力极为深远,即使是张宏也无可奈何。这几年,张放天自己的九天集团,开始再次插手南海和北疆的走私,虽然规模还不能跟张宏当年相比,但是声势已经非常之大。我所知道,而又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么多了。怎么样?还觉得自己有信心能搞定他吗?”

听完彭耀的话,我垂下头,好久都没有说话,我在消化分析彭耀刚才所说的那番话。这么说起来的话,这个张放天还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狠角色啊。

看我一直没有说话,彭耀又笑了起来,“终于想通了吧?这就对了,像这种强悍到变态的角色,只有像我这样正直到变态的人才能制服他。至于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读你的书,泡你的mm吧,你的仇我会帮你抱的。最多我干掉他的时候,请个好点的导演,把当时的现场拍下来给你过瘾好了。”

这时候我抬起头看着彭耀,说道:“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他还是人,那他就会有弱点,我想知道,在你看来,张放天这个人的弱点是什么?”

彭耀的笑容在脸上缓缓消失了,好一阵之后,他才对我挥了挥手,骂了一声,“你小子真是疯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不要发神经了,大人的世界没那么好玩。”

我冲着他的背影大喊道:“你不告诉我我也想到了,张放天最大的弱点,就是他没有安全感,他永远不会相信任何人。”

我的话让彭耀猛地一怔,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站了好一阵之后,才终于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我,“楚天齐,你非要做这件事情不可吗?”

“非做不可。”我也很认真地点头道。

彭耀站在不远处盯着我看了一阵之后,“那随便你,不过我警告你不要让张盛卷入到这这件事情里面来。不然的话,我一定会用手枪打爆你的头。”

说完,彭耀没有再理我,转身走了——他悄悄地走了,就像他悄悄地来,他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我一个人在原地发呆。

当彭耀彻底离开之后,我站在原地,酒已经完全醒了,晚风有些冷的吹在身上。不知道怎么的,竟然有点讨厌的感觉。过了好一会,我才知道我是在讨厌什么。在我的意识里,相对外面那些肮脏的事情来说,学校应该是个相对干净的地方。而现在,我感到这股浊流不知不觉地已经进入到了校园当中,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因此我才觉得讨厌。

想到这里,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有些懊恼地对自己说道:“好了,好了,现在在学校,像个学生,ok?”

说着,我看了看肩头上的张盛,他的口水已经流得我半个肩头都湿了,“靠,你这家伙还真是睡得潇洒啊!”

第二天早上,和往常一样,我又是在张盛奋力地摇摆之下才终于醒来。

“少爷,别再睡了,今天上马克思,不点名,签到,想冒名顶替都没戏,赶紧起来。”望着张盛一如既往地催促我起床的着急神情,我不知怎么的,觉得很幸福,我于是有感而发道:“唉,平凡的生活真是好啊。”

“别装逼了,再装就迟到了,等会被马列主义老太太鄙视,你就爽了!快起来,快起来,快起来!”张盛说着,拼命地用课本打着我的脸。

“滚开,你这个神经大条的家伙!”

上午马克思和美术基础,我难得的一节也没有拉的全部上齐,搞得我那些同学都觉得很惊异。当下午的中国文化概论没有点名,而我却又再次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我的同学们就不再是惊异,而是觉得灵异了,“不会吧?怎么又看到你了?”

我得承认,听到这句话,我很伤感,我原本以为我在群中心目中就算不是勤奋刻苦,起码也该是个好学不倦的形象。怎么也没有想到,群众们已经送给我一个封号,叫做“逃课天王”!

唉,苍天作证,我其实是个很热爱学习,很有上进心的社会主义好青年啊。

极度郁闷地上完一整天的课之后,我带着受伤的心来到了韩蓉家。一进门,笑着迎接的我,依然是和蔼可亲的淑芬。经过这几天之后,我愈发觉得她们这些人实在是太可爱了。简直恨不得狠狠地在她脸上亲一下,不过为了她跟韩蓉的姐妹情义,还是狠狠地拥抱一下好了,“淑芬姐姐,几天不见,我好想你哦。”

淑芬被我抱了一下之后,伸手在我头上敲了一下,笑眯眯地说道:“你这小家伙,说好听话就最在行,快上去吧,sukiya在上面等着你呢。”

我点了点头,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了楼上,看到韩蓉穿着睡衣,梳着个发髻正在看剧本。一见到我进来,就迎着我走过来说道:“诶,你来得正好。我过几天就要拍这场戏了,可是我始终有些地方还是找不到感觉,你来跟我排排戏。”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把把韩蓉抱在了怀里,“sukiya,我好想你啊。”

被我突然紧紧地抱着,韩蓉顿时便笑了起来,端着剧本问道:“阿齐,你怎么了?”

“没事,你不要说话,你就让我抱抱。”我伏在韩蓉肩膀上,说道,“就抱抱。”

韩蓉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剧本丢在一旁,然后伸出手箍着我的腰,就这样和我抱着。抱了大概整整五分钟之后,韩蓉才问道:“现在抱好了吧?我都被你抱累了。”

“还不够。”我摇了摇头,“不过站着确实累,走,我们到床上去抱。”

“你这色狼,怎么那么猴急啊。”韩蓉笑着打了我的肩一下,“先跟我把剧本谈完再说。”

“你不要往歪了想,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突然很想很想抱你,走吧,到床上去,让我抱。”我抬起头,可怜巴巴地对韩蓉说道。

韩蓉看到我这个样子,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的冤家。”

说着,她就随我将她拥到床上。到了床上她将发簪取了下来,一头柔顺的秀发便滑在肩头。然后她便微微靠着床边侧躺在床上,我也在她身边躺下,将她搂在了怀里。韩蓉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问,就这么一直就这么让我抱着,一只手揽在我的腰上,一只手轻轻地摩娑着我的脸。

抱了好一阵之后,我终于略略松开,将我们俩的身子隔开一些,然后,望着我面前的韩蓉,“sukiya,你真是大美女,我能够得到你,真是有福气。”

我的话让韩蓉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干嘛?去了一趟香港就变成花痴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别说那么多了,来,跟哥哥啵一个。”

我说着,便把脸凑了过去,韩蓉赶紧躲开,“你这条色狼,还说只是抱抱,现在又乱来。”

“啵一下那算乱来,来,好妹妹,让哥哥啵一个。”

我说着,又把脸凑了过去,韩蓉笑了一声,又把脸躲开。于是,我便更快的把脸凑上去,而韩蓉也更快的躲开。就这样,我们两人都越来越快,到最后,终于变成打闹了。打闹了好一阵之后,我终于趴在了韩蓉身上,两只脚压着她的脚,两只手压住她的手,然后得意地笑道:“叫你躲,这下你躲不了了吧?老实点,给哥哥把嘴巴张开。”

“哼,你这死色狼,我宁死不从。”韩蓉紧闭着嘴巴说道。

“不从是吧?”我说着,用牙齿将韩蓉的睡衣拉倒胸前,然后轻柔地吻着她的脖子,然后缓缓向下,一直到她的乳房。这时候,韩蓉终于忍不住了,一直闭着的嘴巴张了开来,“好了,好了,好哥哥,我从了,我从了。”

“这才象话嘛?”我得意地笑了一声,将嘴巴贴在韩蓉的唇上。刚开始,韩蓉还是嘟着嘴,随我施为,不怎么配合。但是没有多久之后,她的眼睛就缓缓的闭上,双手也自然而然地搭在我的腰上,温热的舌头就终于出观,灵巧地与我的舌头缠在了一起。

再接下来,当然就是宽衣解带了,等到我们两人都已经赤身裸体之后,韩蓉才仿佛恍然大悟一般,瞪了我一眼,说道:“色狼,你不是说不想干什么,只是抱抱的吗?”

“万事万物总是再变化发展的嘛?何必老是那么拘泥呢?”我笑嘻嘻地说着,从韩蓉的身上滑了下来,将韩蓉翻到我的身上。韩蓉用力刮了我的鼻子一下之后,又俯下身子,主动跟我接吻起来。再然后的情节,为了不教坏小孩子,被作者马赛克过去了。

等到我们两人的激情都喷放完毕之后,韩蓉吞了口口水,软软地靠在我的怀里,问道:“我看你今天好像心情有点不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可以告诉我?”

我侧过脸看了看躺在我臂弯的韩蓉,说道:“没什么,只是这次去香港,看到很多丑恶的事情,心情有点受影响而已。”

“傻瓜,商场就是这样的。马克思不是早就说过了么?为了钱,生意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我知道,只是亲眼看到总归是心里不舒服。”

“这是好事,证明你还是善良的。”韩蓉说着,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我看这样吧,一个星期以后正好是我的生日。我跟剧组请三天假,陪你出去散散心吧。”

“宝贝,你对我真好。”我说着,又将韩蓉按在了身下。

“不是吧?你又来?”

“没办法,小生别无所长,只有以身相报了。”

“我咬死你这个死色狼——”

“啊——不要咬鼻子!”

第十节 闷声发大财(上)

回到学校已经整整一周了,经过校园清新气氛一周的熏陶,加上韩蓉这一周的心理辅导,我在香港所泛起的那股煞气淡了许多,除了对张放天的心结依然未解之外,其他的感觉都淡了许多。包括对钱不易,我也稍稍有些理解他了,身处那个地位,即使是我也很可能会做跟他一样的事。所以,我们彼此之间,只是大家立场不同,各自心怀鬼胎而已,至于心存埋怨,那就大可不必了。

因为想通了这些问题,所以我再跟钱不易接触的时候,心里也就没有那么别扭了。

而这段时间里,张盛跟楚洛华的关系终于有点正常了。这天下午,两个人约着一起说要去吃冰激凌,不过楚洛华硬要带上个楼兰雪,张盛于是就要我陪他去撑场,我正要答应他的时候,钱不易打过来电话,“阿齐,资料已经准备好了,麻烦你到我家来一趟。”

我挂了电话,看看手机上的日期,不多不少,刚好一周,于是笑着自言自语道:“用不用这么准时啊?”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张盛接完电话就神神叨叨地自言自语,赶紧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没事,我去办点事情。”

张盛又问:“那你得去多久,我们在哪等你啊?”

我说:“这我哪知道,我去办正事,又不是去玩,谁知道要多久。”

“靠,你能有什么正事?再大的事也不能比帮我泡mm大呀。”张盛张牙舞爪地嚷嚷道。

我指着他说道:“瞧你丫这孙子样,就你这德行,整天就知道盯在女人脸上,胸无大志,难成大器啊。”

张盛不屑地说道:“挑,谁说也轮不到你说呀,你盯女人脸能比我少?”

“扯吧你,只有你这种没有发育完全的小屁孩才看脸。兄弟我早就直接盯胸了,要不了多久,就要到达看腿的最高境界了。”说着,我信步走出寝室,“你们先去,办完正事,我给你打电话。”

跟张盛斗完嘴,我很快就来到了钱不易家里。自从上次赌牌之后,我这还是第一次到他家。以往见面都是在他租的写字楼里见面。这次见面显然不宜在公众地方,所以在家里了。

此时他的别墅的门是开着的,钱不易正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我于是直接就走了进去。

“来了。”看到我进来之后,钱不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我点点头,玩笑道:“老板大人叫到,那我还不得快马加鞭?我可是打车来的,不便宜,十块大毛,你得报销。”

“好,报销,报销。”钱不易不在意的笑了笑,从桌案上拿着一个银白色的pda递给我,“资料都在里面,你慢慢看,因为有些资料并不适合公开,所以如果不是非常必要,不要打印出来,也不要复制。”

我接过这个pda,点点头,说道:“你放心,我会尽力把这件事情办得圆满的,大概十天左右我会给你一个初步建议。”

钱不易抬起眼眉,看了我一阵,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手拍着我的肩膀,“好了,我什么都不说了,总之,一切都拜托你了。”

“放心吧,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我一定会对得你。”冲他笑着点点头道。

其实我这句话还没有说话,它后面还有“给我发的工资的。”七个字被我锁在了喉咙里。

钱不易对我笑了笑,没有说话,我于是说道:“那……如果没什么别的事的话,那我走了。”

“诶,等一下。”钱不易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差点把正事忘了,年底了,你们也该发年终奖了,这份是你的。”钱不易把支票递给我,“公司现在刚成立,资金不多,所以只是意思一下,只要你好好工作,以后会更多。”

我接过这张纸一看,是张支票,上面写着的数额是五十万。看到这个数字,我在心里笑了笑,心想道:“呵,泡个mm都五十万,出手真是阔绰。不过算起张宏的身家来,这笔投资的回报率就不是一般的高了。不愧是钱不易,会做生意啊。”

然而,我脸上却说道:“钱师兄,这太多了吧?我今年几乎什么正事都没帮你做过呢?”

钱不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相对你的忠诚来说,一点也不多……在有些时候,一个永远不会出卖老板的员工,比可以帮他创造价值的员工更值钱。”

钱不易说话的时候,看着我的目光颇多含义,而这些含义我也全都懂了,这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敲打吧。钱不易始终还是担心我自己对钟蕊有企图,呵呵,这是担心真是多余,我对钟蕊怎么会……呓,你别说,我好像还真对她有点企图心的样子。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看着美女就昏头的愣头青了。钟蕊虽然是绝世美女,但她的身边全都是目露凶光的虎狼之辈,就我这小身板人家一口唾沫就把我给淹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避而远之比较好。

“坦白说,要说我对钟蕊一点也不动心那是假的。可是我做事会有分寸的。”我看着钱不易,说道。

钱不易有些尴尬地耸耸肩,说道:“对不起,我现在好像变得有点小家子气了。”

“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我笑着答道。

钱不易笑着点点头,“对,你说得对,哦,还有一件事,你炒不炒股票的?”

我摇了摇头,“我连户都没开过。”

“做人最傻的,就是把钱存在银行,钱要不断让它转,才会越来越多。所以,你应该学会投资,我看今年股市应该还可以,如果你没有别的投资渠道的话,可以先去买点股票看看。”

“可我完全不懂那玩意。”我笑着说道。

“没关系,炒股不需要懂,运气好就行了。我前几天听我几个朋友说000123,000342,000356这三只股票好像庄家已经准备拉抬,这个月应该会翻两倍左右,我也不知道可不可靠,不过,我想你可以去买一点。”

钱不易的话说得很含糊,可是意思明白得很。他这等于给我透露内幕消息。以他的身份,以我跟他目前的关系,这个内幕消息毫无疑问是铁板钉钉的。看来,这五十万只是个头彩,钱不易真正给我的大钱在这里面啊。

我心里想明白这道理,想着回去赶紧跟张盛商量,而脸上则是不动声色,只是笑道:“你说得准没错的,那我就把这五十万买了他吧。”

第一节 如果我选你

等到我们俩商量完发财大计,重新找回咖啡馆,就听到楼兰雪问道:“你们俩商量什么呢?我怎么听到楚天齐在外面奸笑个不停啊?”

我忙忙抬手,得志意满地说道:“没事,没事,谈点小事,小事。”

吃完冰激凌,我就没理张盛和楚洛华,要自己回学校去了。既然,我从钱不易这里捞了这么多好处,那我也该做点事情才像话,要不然就显得我不地道了。咱这就回去研究钱不易的资料去,尽快给他个方案。

我不跟张盛和楚洛华他们一起去玩,楼兰雪就也不想搅在一块了,谁天生愿意当电灯泡啊。于是,我就跟楼兰雪一起回去了。

我一心想着马上就要到手的飞来横财,简直口水都要掉下来了,哪里还有心情搭理身旁的楼兰雪啊。唉,不是兄弟我不怜香惜玉,主要是兄弟我穷怕了呀。

“你一路傻笑什么呀?又泡到什么mm了吗?”的士开了一段,楼兰雪终于忍不住问道。

我转过脸看了看楼兰雪,逗趣道:“是啊,在回忆在香港酒吧里遇到的金发外国mm呢,唉,外国mm的胸,那才叫胸,外国mm的那腿,那才叫腿……”

“切……”楼兰雪不屑地笑了一下,转过脸看着窗外,“你就吹吧,反正牛都是吹上天的。要真是外国美女,起码一米七二三,穿上高跟鞋,一米八,就你这个子,爬树呢。”

我此时正是心境大好,所以也没跟她计较,只跟她笑道:“偶尔攀登一下高峰,也是一种心境嘛。”

“呓……”平常她要是踩我,我肯定马上反击的,但是今天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下楼兰雪就有点不解了,“看来你今天确实有什么大好事啊,这么踩你你都不反击?老实交代,到底发生什么好事了。”

“也没什么,我这两天就要跟一个美女出去度假,心情自然愉快了。”我见混不过去,便顺手拿了韩蓉当挡箭牌。

“度假?”楼兰雪愣了一下,又问道,“是跟韩蓉吗?”

楼兰雪的话让我猛地一怔,她怎么知道我跟韩蓉之间的事?目前为止,我身边知道韩蓉的事情的,只有张盛跟钱不易。张盛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是他这个人知道分寸,绝不可能把这种事情告诉别人。那么,就只有钱不易了,“是钱不易告诉你的吧?”

楼兰雪笑了笑,略略有些失落地说道:“我还以为是他编的,想不到是真的,难怪最近老是看不到你人影。”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想不到钱不易居然这么八卦。”

楼兰雪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他八卦,是他怕我跟你勾搭上而已。所以故意这么说,也好让我死心。”

说到这里,楼兰雪对我笑了笑,问道:“怎么样?听到这话,是不是觉得有点得意?你泡mm的能力,已经到了让钱不易都忌惮的地步了。”

楼兰雪让我原本高亢的心情缓缓平静了下来,“这个钱不易,为什么在给人好处的时候,总是要弄点事情让别人觉得不开心呢?”

楼兰雪看到我兴奋的表情变得平静,便安慰道:“你不要太在意,钱不易这么做,也只是出于朋友之义而已,他对你没有偏见。相反,我看得出来,他对你还是很欣赏的。再说了,就算他不这么做,我也不会跟你勾搭上的,呵呵。”

楼兰雪说到最后,转过脸看着前面的公路笑了起来,笑得很复杂,而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转过头去,问道,“阿雪,你真的觉得钱不易和谭亭山之间会有真正的友谊吗?”

我的问题让楼兰雪侧过脸,眨着眼睛静静地看着我,一阵之后,她问道:“为什么你会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所以才这么问。”

“那你觉得呢?你觉得钱不易和谭亭山之间算不算是真正的友谊。”

我摇了摇头,“想都不用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只是钱和权的利益交换而已。而且,他们两个人本质上都是同一种人,自以为很了不起,自以为可以随意支配身边的一切的人。他们的梦想也没什么特别,只是想支配更多的人,支配更多的东西而已。但是偏偏,世上的人好像特别认同他们的这种想法,而且还将他们这种自私到家的行为,成为胸怀大志。”

说到这里,我又想到了我在香港经历的一切,不禁有些不屑地笑道:“胸怀大志,呵呵,胸怀大自私才是真的。难怪老子会说,圣人不死,大盗不止。”

楼兰雪听我说完这一切,又问道:“那你呢?你会是个有真正朋友的人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地说道。

楼兰雪问道:“为什么?难道你觉得自己很无私吗?”

我答道:“当然不是,我也自私。但是我有的只是小自私,我的自私仅限于想我跟我身边的人开心,仅此而已。除了我自己之外,我没有控制和支配任何人的想法。”

楼兰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别过脑袋,看着窗外。

一阵沉默过后,在就要到学校门口的时候,楼兰雪突然转过脸来,说道:“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并不完全了解我。”

我看着楼兰雪,没有说话。

“我知道,在你心目中,我是个只想享受男人的仰慕和爱护,却不愿意让任何人真正靠近,更不愿意给任何人承诺的女人。但是,你知道吗?你只说对了一半。没错,我是很享受做焦点的感觉。当我站在人群之中,身着盛装,被万众瞩目,像公主一样被关注的时候,我的内心确实觉得很骄傲,很开心。然而,这样的欢乐,从来都是短暂的。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无论是多么盛大的舞会,也会有结束的时刻……”

说到这里,我看到楼兰雪的表情有些感伤,她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每当盛大舞会结束,灯光黯淡下来的时候,我就会有一种演员谢幕的联想。无论在舞台上是多么风光无限,万千宠爱,只要灯光黯淡下来,再美丽的公主,也要独自提着笨重的裙子走回家。每当这个时候,每当我一个人坐在餐厅,走在路上,站在房间里的时候,我都会想,要是有个伴的话,该多好啊。”

“既然你这么想找一个伴,那你就去找一个啊,难道那么多追你的男孩子里面,就没有一个好的吗?”

楼兰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信心,对自己没信心,也对所有的男孩没信心。更何况还有谭亭山这只大狼狗守着,让我不得自由。”

“这么说,你不喜欢谭亭山了?”

“废话,我要是喜欢他,就不会这么烦了。”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说了,说了无数遍了,可是不管我说得多清楚,他却永远听不清楚。”

“那你就不睬他,让他去死好了。”

“拜托,他老爸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敢啊?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我家里着想啊。”

听到这里,我不屑地晃了晃手,“挑,不就一个当官的吗?有什么了不起?”

“这么说,你不怕谭亭山?”楼兰雪看着我,问道。

“当然了,我怕他做什么?”我拍着胸脯,说道。

楼兰雪笑了一阵,突然问道:“如果有一天,我选你,但是伴随着的,就是谭亭山的报复,你敢要吗?”

楼兰雪的这个问题让我顿时愣了一下,见我这模样,楼兰雪赶紧解释道:“你别胡思乱想,我只是考考你的胆量。”

我快速眨了几下眼睛,猛拍胸脯道:“当然敢,为什么不敢,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能跟楼mm你这样的绝代美女一块,就算只是春宵一度,然后马上七孔流血我也乐意啊。”

说着,我对着楼兰雪抛了个媚眼,凑到她身边淫笑道:“怎么,楼mm你终于对我动心了?”

车这时候已经到了校门口,楼兰雪笑着一把把我推开,走下出去,“永远不会有那一天的,你还是老老实实地陪你的大明星度假去吧。”

我付了车钱,正要去追着楼兰雪调戏的时候,手机又响了,是韩蓉的,赶紧接了起来。

电话里,韩蓉问道:“你在哪儿呢?”

我赶紧躲到角落,说道:“我在图书馆看书呢。”

“这么用功啊?”

“是啊,快要期末考试了,温温书。”

“是呵,你不说我都忘了,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那我们出去度假会不会耽误你温书啊?”

“不会,绝对不会,我到时候带书去就行了。”

“嗯,也好,那你过来吧,我们四点钟出发。”

“马上。”我说着,伸手招了招还没走的的士,坐了进去,“我们去哪儿度假啊?”

“去香兰岛,那里有个酒店,风景和气候都好,人也少,不容易被人发现。我们四点钟出发,晚上九点左右就能到。”

“好,我很快就到,很快。”我说着,挂了电话,对司机一挥手,“加油啊,司机大哥!”

“哥们,不可能再快了,再快轮子都跑掉了。”的士司机嘟囔道。

“我给你双倍车钱。”

我话音刚落,不可能再快的的士嗖得一声突然就快了起来,不多时,我就出现在韩蓉的别墅门口。

刚一进门,就看到韩蓉和淑芬都把东西收拾好了,正在等我。我于是赶紧加快几步,走了过去,笑道:“两位,我来了,是不是很快啊?”

“哇,还真是快,二十分钟不到?你用飞的?”淑芬看了看表,难以置信地问道。

而韩蓉则说道:“呓,你怎么没带书啊?”

“呃……冲得太快,把书给落在图书馆了,别说那么多了,我们赶紧出发吧。”我说着,走过去提起行李,率先往门外走去。

韩蓉跟在我身后关切地问道:“书放在图书馆会不会被人偷啊?”

“我们京华大学还没这么好学的人。”我答道。

因为我比预定的时间要早的关系,所我们一行三人抵达香兰岛的时间,也比预计的要早半个小时。房间是早就定好了的,是一间套房,淑芬睡在外面,我们俩睡在里面。不知道这是谁的主意,让我有点郁闷。因为这样的话,我宏大的想象力就完全无法施展。我跟韩蓉的施展空间,也仅限于卧室之内。在这浩瀚的大海边,居然还是不能完全做到自由自在,挥洒自如,实在是未免扫兴。但是既然已经是这样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暗暗地想,既然无法在场所上发挥想象力,那也就只能在姿势上发挥想象力了。总之,不能浪费这美好的三天三夜就是了。

事实证明,我楚天齐绝对是个说到做到的男子汉大丈夫。我说不浪费,我就没有浪费。在这三天三夜里,除了吃饭以及偶尔在沙滩上散下步以外,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待在卧室里。我所展示出的惊人创造力和体力简直把韩蓉都给震惊了,甚至于情不自禁地感叹道:“阿齐你真变态……”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最后一天。

在这一天的黄昏,我和前两天一样,再次在沙滩上散步,我牵着韩蓉的手,深情地说道:“好妹妹,我真恨不得可以在这里待三年啊?”

韩蓉娇笑着打了一下我的头,“还三年,再来一个月你就要变成人干了,没见过你这么不爱惜身体的。”

“为了好妹妹你,我就是变成人干也愿意。”我说着,就把手往韩蓉的身上乱摸起来。

“别乱动,这里这么多人。”韩蓉瞟了瞟也在沙滩上散步的几个人,打了我的手一下,说道。

我也是顽皮劲上来了,乱摸得越发起劲了,“我偏要。”

我们俩于是就在沙滩上一直打打闹闹,一直到我们累了之后,我们才互相搀着回酒店。而在我们回酒店的时候,我不知道怎么地,始终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等我回过头一看,却又不见有谁,只以为是自己过敏。

进了酒店,吃了晚餐之后,我们俩又再次躲进卧室。这最后一晚,自然是要更加鞠躬尽瘁了。整个晚上,我们俩都没睡,只在做两件事情,做爱和准备做爱。

我们欢快地享受着每一分钟,完全不知道我们即将要面对的,是多么可怕的情景。

第二节 不可思议的计划

当我跟韩蓉做完了三次,正在酝酿第四次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然后又听到淑芬大声地喊道:“不许进来,你们不许进来。”

我于是纳闷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而韩蓉却是很有经验地马上冲到门边,把房门反锁了起来,然后全身贴在门上,一脸恐慌地说道:“是记者。”

“记者?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什么记者?”

韩蓉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韩蓉的脸上依然是一脸茫然。

“韩小姐,请你出来发表一下看法。”

“对啊,韩小姐,出来见一下我们吧。”

“韩小姐……”

外面这样的呼唤声此起彼伏,接连数十声,听这声势,外面的记者起码有几十个。

“为什么会一下子出现这么多记者?”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拍着脑袋。

“应该是在沙滩上。”

“沙滩上?什么沙滩?”

韩蓉毕竟是在这行摸爬滚打多年的巨星,一下子就想到这件事情的原因,“在沙滩上的打闹的时候,我一直到隐隐约约的感到好像有人在旁边偷窥。在我们回酒店的时候,我看到了,好像是一个长得很猥琐的男人在跟踪我们,在我瞪了他一眼之后,才走开的。”

“你也注意到了吗?我也有感觉,但是我始终没有看到人……这么说,这些记者都是他找来的?他有这么有本事吗?”

“一点也不需要有本事,巨星韩蓉与大学生在海岛度假酒店夜夜春宵,这个标题可以让任何一份报纸增加十万份的销量。”

“这么说,真的是那个变态打电话报料的吗?”

“应该是这样,不然的话,短短几个小时,不可能同时出现这么多媒体。如果只是其中一家媒体发现的话,肯定是抢独家,没道理告诉自己的同行的。”

“如果是这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韩蓉眨着眼睛想了一会,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无非就公开承认你是我的男朋友好了。”

“这样对你的声誉不好吧?”

“我们的年龄差距有点大,而且我一向走的是玉女路线,所以负面影响肯定是会有的。”韩蓉说到这里,耸耸肩,“不过无所谓,在这个圈子这么多年,很多事情我都已经看化了。”

韩蓉说着,转过身就要开门,我赶紧几步窜了过去,阻止她这么做,“如果这件事情发生的话,那你花了那么长时间建立的偶像地位就要毁于一旦,我不能让你为我付出这么多。”

“那你更好的办法吗?”韩蓉看着我,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一定会有的。”

“但是现在外面塞满了记者,我们在这里躲越久,外面的人的话就会越难听。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昂头挺胸地走出去面对,这样最起码还可以给大众一个光明磊落的印象。”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了,太仓促了,来不及采取任何措施,我们只有面对。”韩蓉说着,轻轻伸手挽着我的手,“无论外面有多少镁光灯,只要能够跟你一起面对这件事,我都不会有丝毫的害怕和犹豫。”

十几年来,韩蓉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她所有的文艺作品中,始终以冰清玉洁的形象示人。在绯闻已成为常态的娱乐圈,韩蓉是极少数位于演艺圈塔尖,而从来不曾有过负面绯闻的巨星之一。所有喜欢她的人,以及崇拜她的人,也正是喜欢她这种干净纯洁的形象。而她与胡南男才女貌的恋情,也通街都知。就连胡南跟她的分手,也为了保证她的这种形象,不敢有丝毫泄漏,一直处于保密状态。

现在,如果韩蓉走出去面对外面几十盏镁光灯的话,宣告她这三天三夜都在这里跟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日夜欢好的话。那么,圈内圈外无穷无尽的风言风语,就将像可怕的飓风一样,彻底撼动韩蓉十几年来辛辛苦苦在演艺圈打下的根基。

对于这一切,我相信韩蓉比我更清楚,然而她没有丝毫的埋怨,只是微笑着选择去面对。看着韩蓉的笑容,我心中的感觉已经不只是用感动能够形容。我只是觉得,相对韩蓉对我付出的东西来说,我对她所付出的,实在是太少,太少。

“不可以,我不会让你为了我做这种程度的牺牲的,绝对不可以。”我在韩蓉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然后走到窗帘边,右手握在青龙戒上,默念了一声,“青龙无悔。”

很快,我进入了青龙戒内,一进入青龙戒我马上就找了安扬。他是我迄今为止在青龙戒里所知道的最强的灵魂,而且他的身份是间谍,像现在这种危急的情况,我相信他一定遇到过许多次,说不定他有主意。

当我用最快的速度将眼前的情形讲完之后,安扬摸了摸他的下巴,仿佛想起什么的说道:“你这个案例跟我当初在阿拉伯……”

“拜托,老大,我知道你很牛逼,但是现在生死关头,你赶紧说点有用的吧。”

“嗯……那你让我想想。”

“好,不过老大,你要快点,时间不多了。”

一分钟过去之后,我见他依然一字不说,便着急地问道:“老大,你想出办法来没有啊?”

“哎呀,你别烦了,我刚找到一个思路……”

“哦。”

又过了两分钟,“老大,真的不行了,快点啊。”

“好了,我已经想到了一个办法,不过这个办法很复杂,需要方方面面的配合,成功的几率是一半对一半,你愿不愿意冒险?”

“不要说百分之五十,就是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也干。”

“好。不过这件事情需要极高的演技,你现在的功力还差得远,必须我亲自上才行。”

“那还废什么话,赶紧附身。”

我话音刚落,我就从青龙戒内被弹了出来,随后就是一股安扬附身所带来的暖流从我头顶一直灌到脚底。一经附身,安扬的思维就完全跟我的思维融合在一起。顿时,他那个方案我便全部知道了,不由得我不拍案叫绝,丫不愧是做特务出身的,这都能让他想出来。

“韩蓉,你别担心,我已经想到一个办法了。不过,这个办法需要你,淑芬,还有胡南导演的全力配合,成功几率一半对一半,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冒险。”

韩蓉疑问地看了看我,问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你听我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然后……其次……”我叽哩挂拉用最快的速度,用三分钟左右的时间将整个计划说了一遍之后,又说道,“整个计划的关键除了你,我,胡南,淑芬以外,还有那个制片人和宣传总监,这两个人是否可靠,是否愿意替我们保密?”

“他们两个人都是胡南跟我的多年好友,我相信他们会保密的。而且,这种事情就像暴风一样,当临头扑来,迎面去撞的话,当然是粉身碎骨。但是只要时间一长,就算有人再回来翻我们这次的旧帐,也不会有什么人感兴趣的。”韩蓉说话的时候,眼睛眨得飞快的,可以想见她的脑子这时候想得多么的快。

我问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同意这个计划吗?”

“当然了。”韩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道,说着,她还狠狠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这都能被你想到,你真是天才中的天才。”

虽然这主意完全是安扬想出来的,不过他是我的人,就当是我想出来的好了,所以我得意地呵呵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等有空你再慢慢表扬我吧,现在我们要马上开始行动,你就按照我所说的,马上给胡南打电话,进行布置。我这给淑芬打电话。”

“好!”韩蓉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很兴奋地走到床边的桌上,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开始跟胡南通话。

而我这边则马上给淑芬开始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久之后,淑芬才终于接起电话,“喂,这边人好多,我恐怕挡不住了,怎么办?”

“不要怕,我们现在已经有了全盘的应对计划,你现在一切都按照我说的去做,好吗?首先,镇定,说话声音放小,表情自然。”

“我好了,你说吧,接下来呢?”

“告诉这些记者,请他们在房间里有秩序地站好,让酒店给他们所有的人安排座位,并在房间门口摆放一张长桌。然后告诉他们,据我们所知,还有些新闻媒体在赶来的途中,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干脆等这些媒体朋友来齐了再说,到四点半的时候,韩蓉就将出来,给他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什么?你疯了,你嫌现在人还不够多吗?”淑芬的声音很小也很闷,听得出来她是用手包着手机说话的。

“你不要管,你现在马上照办。”

“真的行吗?”

“淑芬,你相信我,好吗?我一定可以把这件事情摆平的,总之你相信我。马上做,剩下的事情,我不会再跟你通话了,我会给你发短信指挥你。总之,你一切都必须完全按照我说的去办,不能有任何差错,不然整个计划就可能失败。”

“好吧,事到如今,我相信你了。”

“ok,努力。”

我说着,把电话挂了,深呼吸一口气,看了看坐在床上给胡南打电话的韩蓉。她却是全没有我的紧张,给胡南打电话的样子怡然自得,仿佛只是在说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样。

我看着她放松得不能再放松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走到韩蓉身边,拿起手机,开始跟淑芬发短信。等到我发出去四五条信息,把该跟淑芬吩咐做的事情都一一吩咐完的时候,韩蓉跟胡南的通话也结束了。她从床那边爬过来,然后趴在我的背上,亲昵的亲着我的耳朵说道:“好哥哥,你真是天才,这种事情居然都被你想到。你真该去当导演或者编剧。”

“你从前劝我当演员,现在又要当导演和编剧,那我岂不是什么都一肩挑?”我转过脸,笑着对韩蓉问道。

“是啊,我觉得你完全可以自编自导自演啊,不过如果有床戏的话,一定要让我当女主角。”韩蓉说着,撒娇地从我背上滑了下来,躺在我的大腿上,双眼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我跟韩蓉欢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这眼神意味着什么,我自然比别人都要清楚得多。不过,在现在这种情境下,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我于是试探着问道:“好妹妹,你不会是现在还想……”

韩蓉有些害羞地伸手半挡着脸,说道:“难道你不觉得这种危险的感觉很刺激吗?”

“刺激是刺激,不过……”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在这样的情境下,却突然觉得反而放开了好多东西,而情欲也……”韩蓉说着这里,扭过脸去,伏在我的腿上,不再说话,只是湿润温暖的呼吸吹打在我的大腿内侧。

在这种隐讳而深刻的诱惑下,我禁不住有些意乱情迷地接过韩蓉的话,“……突然高涨起来?”

韩蓉撒娇般地扭过身,看着我只是笑着缓缓地眨着眼睛,“反正要出去也还要半个多小时,我们还有大把时间。”

她这勾魂夺魄的目光看得我浑身上下陡然欲火焚身,心里暗叫了一声,“不管他娘的那么多了。”

然后,我就奋不顾身地把我刚穿好的上衣摔在了地上,正待我要奋勇出击的时候,我记起了一件事情,“安扬,你先回青龙戒里休息一下,过半个小时再出来好了。”

第三节 森林里的动物狂欢

虽然已经与我的灵魂融为一体,但是安扬因为能力格外高强,所以还能保存一定的独立性,马上抗议道:“,叫出来了还要临时回去,青龙戒没这个规矩。”

“别那么多废话,我是青龙戒的主人,我最大,快给我回去。”

“要用我的时候就当我是大爷,要爽的时候就当我是卫生巾扔掉,干,配角也是有尊严的。”

“小安啊,我给你三秒钟时间考虑。如果你不回去的话,大不了我不爽了。但是我告诉你,我可是天蝎座的,天蝎座的人报复心最强不过了……

“楚天齐,你这算是在威胁我吗?”

“很明显,是!”

“算你狠,我撤,半个小时后我再回来。”

把安扬唬走以后,我这才收起心神,重新注视着因为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情景,而展示出前所未有的风韵的韩蓉。

平时在房间的时候,无论我有怎样的要求,韩蓉都会尽量配合得到,但是始终都只是一种配合而已,谈上主动。这么久已来,我每一次都会极尽挑逗之能事,希望能够让她更开放和自然。然而,在这方面,我从来没有成功过,她的身上终究还是有一种若隐若现的羞涩缠绕着,使她无法完全放开自己的心灵和身体。就我跟韩蓉这么久的经验而言,她过于传统了。在她地意识里,她始终将性事视为爱的一种表现和延展,她甚至于依然存在着性事是女人对于男人的义务这样的观念。因此,她与我地欢好。是因为爱我,是因为知道我是男人,我有这种渴求,所以她配合,给予。而在与我欢好的过程中,她最在意的也不是我用什么姿势和技巧,而是在意我的眼睛是否始终望着她。每当她在性事的过程中感到肉体的欢畅,乃至于达到高潮的时候,她就会羞涩,用力地抿着嘴巴。闭上眼睛,伸手遮住我的眼睛。扭过头去。这种羞涩的感觉比起一个女人整天抓着你的脑袋,往床上猛打,然后仰起脖子嗷嗷大叫比起来,固然是美好地。但是却也让我总觉得缺少了一些况味,如果非要用什么词语来形容的话,那么就是缺少一种欲望。

是地,就是欲望。这就是我最希望从韩蓉的身看到的东西。我想没有一个男人会去爱一个天性淫荡的女人。但是美丽的女人,只为一个男人露出她最真实,最自然,最疯狂的欲望的时候,我想是每一个男人最幸福和最有成就感地时候。

我一直渴望这个时候的出现,但是我从没有跟韩蓉说过。因为我知道从小到大都在读女青,父母都是高级知识分子的韩蓉所受的教育,不是我短时间内所可以改变的。

“你真的想要吗?”我望着仰卧在我的腿上,伸手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的韩蓉。问道。

韩蓉又本能地有些害羞了起来,她别过脸,看着窗帘。轻轻地点头。

“告诉我为什么?”我把手放在韩蓉地腰上,像扇扇子一样轻轻地拍打着问道。

韩蓉望着我眨了眨眼睛,说道:“虽然我是个演员,拍过很多戏,也见过很多世面。但是我的骨子里却是个很害羞的人,因为我太在意别人地想法。因为我很在意别人怎么看我,所以我小心翼翼地表演,小心翼翼地做活动,小心翼翼地走路,小心翼翼地说话,甚至于小心王翼地吃东西。我总是想给别人一个完美的形象,美丽,善良,纯洁。这种害羞也表现在性事里,从前每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一件很害羞的事,所以每一次都会刻意地压抑自己的感受。就算明明觉得很舒服,也敢表达,生怕被对方认为我是一个淫荡的人,竟然会沉迷在这种肉体的快感里。但是刚才,就在刚才我决定要出去面对那些记者,面对世人异样的目光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从前的那些做派真的是毫无意义!我好傻!”

韩蓉说着,坐了起来,看着我说道:“我不敢在街边吃摊档,我不敢穿着随便的衣服出门,我跟我喜欢的人幽会也要躲躲藏藏,我为什么要过这种生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害怕别人的风言风语而已。但是……为什么我要在乎他们的看法?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对我有什么重要?我为什么要为了这无数我根本不认识的人的眼光,把我的生活弄得这么如履薄冰呢?我要,我再也不要这么过日子了,我不管那么多了。我要过全新的生活,我要尽情享受一切,我要做真实的自己。在那些陌生人面前是这样,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更是如此。当我在跟你欢好的时候,我明明有欲望,我明明有感觉,为什么我不表达出来,为什么我要扭扭捏捏?这就不只是害羞,而是虚伪了。所以,我突然很想跟你做,就在这里,就在这间外面有数十上百人围观的房间里。是我变态,有公开做爱的嗜好,而是我想向我自己证明,我能够放开我自己,我能够真真实实的做人,我能够真真实实的做爱。”

韩蓉这演讲一般排山倒海的话语塞在我的耳朵里,让我的头脑甚至一时间因为堵塞而失去了思考能力。但是等我稍微清醒下来之后,我便深深地觉得惭愧,原来我并没有完全地了解韩蓉。我不知道她的生活过得如此的压抑,以至于在性事之中都会不自觉地受到影响。

我非常能够理解她的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大改变,同时,我也深深地知道,当韩蓉在门边,微笑着跟我说她要去面对的时候。她地内心所受到的冲击是多么的巨大。

此时此刻,我的内心除了惭愧之外,便只有惭愧了。而在这时候,韩蓉地身子已经靠在了我的身上。她一只手按着我的腰,一只抚摸着我的脸颊,她的嘴巴凑近我的耳边,用低低的声音呢喃道:“阿齐,脱光我的衣服,我要跟你做爱!”

我是个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一个只是正常而且还很淫荡的男人。当我听到韩蓉在我耳边用最暧昧地语气喊出这句话之后,我整个人仿佛突然被雷电劈过一般,全身一阵酥麻。

我此时的心情非常复杂。而我也没有时间去仔细品味我这复杂地心情到底都有些什么成分。因为在离我只有零点零一公分的距离之外,有一个世界上最美好的女人之一等着我去品味。为了不让我嘴巴里的口水像瀑布一样哗啦啦地留下了。我恶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因为口水太多,差点被我给噎着。

吞完口水,我就转过脸,轻轻将我的嘴唇贴在韩蓉微微有些发烫的唇上。当我们的双唇接触上地那一刻,我们彼此都缓缓闭上眼睛。韩蓉依然一只手抚摸着我的脸,一只手挂在腰间。而我则双手轻轻地抱着她的肩头。我们的嘴唇软软地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存在和柔软,然后再慢慢地分开,再轻柔地贴在一起。这一幕在许多文艺电影中都可以看到,许久不见的情侣们都这么干。每当人们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会忍住地觉得幸福和恬静。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就一点也不文艺电影。我们很快就从嘴唇相碰开始发展到贪婪地吸食着彼此地舌头。我们的舌头仿佛两条誓两立巨蛇一样,死命地就打在一起,我们拼命从对方地嘴唇中吞食那甘甜的液汁。而我们自己的却又被对方夺取。

我们地呼吸声也越来越粗重,以至于到后来都有些野兽的味道了。

终于,我们放弃了文艺电影的最后一部分。那就是我们的姿势。韩蓉的手不再放在我的腰间和脸上,而是伸手在脱我的裤子。而我的手也不再只是放在她的肩上,我也在脱她的裤子,哦,不,她穿的是裙子。既然是裙子,那就不要脱,直接撩起来好了。

我们像两个从来未经性事的少男少女一样,急切,慌乱,紧张而有冲动。因为我们彼此的身体都在轻轻颤抖的缘故,我们的动作有点失真,所谓失真,也就是动作有点大。客观地说,我们双方都有点像是要强奸对方的意思。

我们的动作很混乱,毫无秩序和规律可言,我们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我们此时似乎已经完全没有理性了。我们的动作,我们的呼吸,和我们的目光都像极了野兽,两只饥渴而又彼此相爱的野兽。虽然没有了理性,但是我们还是很顺利地把对方剥了个精光,从这看来,脱衣服这个活计大概不需要用到什么理性,应该属于本能驱动的范畴。

我们彼此赤裸相对之后,我本来的爬到韩蓉的身上,却被韩蓉一把推开,她还大叫道:“大胆,我是叶卡捷琳娜女王,你居然敢压在我的身上?”

我知道韩蓉为什么突然会有念对白的情致,不过我很快就对出了下面的对白,我再次猛扑上去,将韩蓉压在身下,然后大声道:“但是,陛下,我才是夜晚的君王。”

说完之后,我们俩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淑芬发来的一条短信,上面写的是,“你们俩疯了吗?”

如果我当时看了这条短信的话,我一定为了安抚淑芬饱受惊吓的心灵而回她说,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久之后,你就会知道答案的。

但是很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和时间去安抚淑芬的心灵,我这时候忙得很。

我用力地将韩蓉压在身下,然后将脑袋压在她的胸脯上,仿佛最饥饿的婴儿般吮吸着。而当我轻轻一用力,韩蓉的整个身子便又再次轻轻地颤抖起来。双手用力抓在我的臀部,用力地往下拉,让我略感痛苦之余,却又兴奋无比。

过了一会,我们俩在床上打了个滚,韩蓉又变成在我的身上了。她先是货真价实地咬了一下我的肩头,痛得我龇牙咧嘴,然后又温情脉脉地吻遍我的全身,让我舒爽地直翻白眼。再然后我们再次紧紧地抱在一起,然后就像两只可爱的小白兔一样,在草地上打滚一样欢快地在大床上翻滚着。

我们彼此亲吻对方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与此同时,我们的手,我们的脚,我们的头发,我们身上的每一个部分也都在向着对方蹭去。我们像天鹅一样把脖子亲密地贴在一起,我们像吸铁石紧密地彼此相惜,我们像这世界上最禽兽的人类一样,把对方撩拨得欲火焚身。然后,我便自然而然的进入了韩蓉的身体。因为实在是太自然而然了,所以我至今依然想不起我究竟是什么时候,又究竟是以什么姿势进入韩蓉的身体的。究竟是她在上,还是我在上,我都搞不大清楚。

“这样好吗?这样舒服吗?”这种话我从前也曾经问过,而韩蓉每一次都只是轻轻地,羞涩地摇头。然而这一次,她终于回答我了,“好,很好,从来没有这样好过,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

我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放大,但是我相信应该小。就算这个房间有隔音,我相信外面也该听得到。更何况除此之外,我们还有更大分贝的大笑,大声呻吟。总得来说,我们没有把这里当撑酒店,我们也没有把外面那些人当人。我们只当自己在森林里,像所有的动物一样快乐地享受着神灵赐予我们的,最美好,最原始的欢乐。

这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一下,这又是淑芬的短信,这时候,她发的是,“你们俩疯了吗?”我知道,这时候淑芬一定是哀莫大于心死了。如果我看到这条短信,我想我一定会想办法安慰她。但是很可惜,我这时候没有时间来安慰她。因为我很忙,真的,很忙!

第四节 从所未有的记者招待会

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到底奋战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们耗尽了彼此的力气,全身上下都流满了汗水。当我们气喘吁吁地躺在地板上的时候,我们相视而笑,我说:“我看过一本书上说,做爱是件很不耗体力的事,只不过相当于爬了几十级楼梯差不多。简直是他妈扯淡,我觉得简直就像爬了一趟泰山一样。”

“呵呵。”韩蓉笑了笑,仰面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问道,“你猜门外那些记者都在想些什么?”

“还有什么好想的?我想他们现在已经不会用大脑想是了吧?”

说完这话,我和韩蓉就一起笑了起来,这时候,青龙戒里就有个声音嚷道:“爽够了吧?该干正事了。”

我再拿起我的手机一看,不要说四点恭喜1603042找到了意大利国旗一面半,就连五点都快要到了。我于是赶紧坐起身来,对韩蓉说道:“起来了,接下来又该是表演时间了。这大概会是你从影以来,演得最过瘾的一场戏了。”“嗯。”韩蓉点了点头,跟着坐了起来,“当然过瘾了,因为这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次本色演出。”

五分钟之后,我给淑芬打了一个电话,“门外现在有多少家记者?”

淑芬在电话那边小声答道:“报纸杂志有二十多家,电视台有三家,除了你们的房间里以外,整个套房都坐满人了。”

“你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出来。”

淑芬答了声好以后,又细声的补充道,“就算是做戏,你们刚才声音也实在是太大了。”

我笑着看了在一旁笑个不停地韩蓉。回答道:“我们刚才可是假戏真做来着。”

啪嗒,手机挂掉的声音,然后便是嘟……嘟……嘟!

“要死,这下回去淑芬还不知道怎么拷打我。”韩蓉咬着牙打了我一下,但是看着她浅浅的笑容,我就知道,她其实并不在意。

“准备好出场了吗?”我牵着韩蓉的手,问道。

韩蓉笑着挺起胸,说道:“随时可以出发。”

我回给韩蓉一个笑脸,然后在心里呢喃道:“安扬。你地表演机会到了。”

片刻之后,我下身一条睡裤。上身一件长长的,敞开着的睡袍,头发蓬松的打开了那扇反锁着的房门。站在我身旁的,是同样穿着敞开着的睡袍,但是里面是诱人的黑色纹边贴身内衣的韩蓉。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当我一打开门,数十盏镁光灯同时闪烁的时候。我还是差一点就倒在了地上,好在韩蓉伸手托着了我地背,不然脸就丢大了。

而在一阵镁光灯闪烁之后,本来应该争先恐后的发问场面却突然之间变得一片寂静。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韩蓉自出道以来,就一直以保守和传统地示人,无论是出镜还是出席活动,穿着都十分保守,在行内甚至有“惜肉如金”的雅号。而此时此刻的韩蓉。内里除了一套黑色内衣空无一物,而她外面罩着的这件睡袍也是半闭半开着,其性感与诱惑。真是言语所难以形容。倘若是那些以艳丽性感著称的女星传承这样,自然不足为怪,但是以保守传统却穿成这样,而且还是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又怎么会不由得他们惊愕不已,浮想联翩?

就在一片奇特的寂静之中,我和韩蓉都坐在了淑芬已经安排好地长桌之后。这时候,也跟着呆了一阵的淑芬才记起说道:“现在韩小姐已经出来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开始发问,不过请有秩序。不然,我们有随时撤销记者会的可能。另外,请前面的平面媒体的记者都按照自己的位子坐好,如果没有被点名的话,请不要随便站起来,以免挡住后面的电视台的摄像人员。大家都是工作,请行个方便,多多配合。”

这时候,集体失声地记者们才终于记起自己的职责,纷纷高高地举起自己的手来。

“《中华商报。”淑芬指了指一个高个地女记者,说道。

这女记者还挺有礼貌,一站起来就说道:“很谢谢工作人员能够给我第一个发问的机会。”

然后,她才开始正式发问,“韩小姐,你好,我是《中华商报,娱乐版的记者,我想请问,你可以向我们介绍一下您身边这位男士的身份,以及他跟您的关系,还有他在这间酒店里共度一夜是为了什么事吗?”

“他的身份是我的朋友,我跟他的关系是很亲密的关系,我们在酒店的房间里,所做的是很亲密的事。”韩蓉挑了挑眉毛,用略感生硬的声音答道。

韩蓉的声音让记者们起初感到有些奇怪,因为他们身为记者,跟韩蓉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对她的为人还是很清楚的,是一个很谦和,很虚怀若谷的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变得这么尖刻冷漠了呢?不过很快他们却又自以为是的想通了,“这种丑事被人发现了,任是谁都会好过的,有这种表现也无可厚非。”

这位《中华商报的记者还想问什么,不过淑芬没有给她机会,她叫了第二个记者,“《华南娱乐周刊。”

“韩小姐,你好,我是《华南娱乐周刊的记者,我想问的问题是,您所说的亲密关系究竟是怎样的亲密关系?你所说的亲密的事又究竟是怎样的事呢?”

“每个人都有脑子,这么简单的事情应该自己去想。”韩蓉依然是一副不耐到极点的样子。

这位记者是男人,好像果断很多。所以不等淑芬让他坐下去,就马上又问道:“那我们可不可以理解成你们两人地关系是男女朋友关系,而你们所做的亲密的事,就是指发生性行为呢?”

“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有脑子的人都会自己去想。其他地,我无可奉告。”

“但是我想您的影迷一定很关心这件事。”

“我想你一定不是我的影迷,所以你么有资格说这句话。”韩蓉说到这里,有些厌恶地吸了口气,“我不想再跟你说话。”

“亚洲电视台。”

“韩小姐,你好,我是亚洲电视台的记者,我想问的问题是,我们大家都知道,您的男朋友是胡南导演。你们的关系一向稳定,而你们现在也正在合作一部新戏。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和您身边这位男士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这件事情胡南导演是否知情?您和胡南导演的感情是否出现了危机呢?”

韩蓉低着头沉默了好久,才抬起头说道:“精神和肉体是两码事,和什么人上床,并不代表就爱谁。”

韩蓉这句话刚说完,全场就一片哗然。这时候,这位亚洲电视台的记者又接着问道:“韩小姐这句话的含义好像很深,不知道您是否可以详细解释一下?”这时候。韩蓉装作终于忍耐不下去地样子,作势就要站起来,这时候我伸手拉着她的手,然后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说道:“每一个人都有她不为人知地一面,你们有,韩蓉也有,只过你们比较走运,你们不是明星。所以你们在跟你们的伴侣开房的时候,不会有几十盏镁光灯在你们门口闪。”

我这句话说完,记者们又是一阵哗然。他们好像今晚特别喜欢哗然。哗然完了以后,马上就有一位记者站起来,也不自报家门,就直接问道:“请问你的意思,是不是承认你跟韩小姐今晚在这里是在进行男女之间的交往?”

“其实你不用那么虚伪,你可以直接问我们是不是在做爱。”我笑了笑,然后耸耸肩,说道,“你这问题不但虚伪,而且愚蠢,当然是了,一男一女躺在房间里不做爱,难道做饭么?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拜托坦率一点。”

记者们又是一片哗然,我靠,哪儿那么多哗然啊。

“请问这位先生的意思,是不是指你们今晚在房间里是在发生性行为?”

“用性行为这个词语的时候,一般是把人当成动物地时候才会这么用,所以我觉得还是做爱好听一点,另外,我再纠正你一个小错误,不是今晚,而这三天三夜都是。”说到这里,我举起手,“你们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哗然了,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稍微矜持一点,ok?”

等到记者们平静一点之后,我深吸了口气,把手搭在韩蓉半裸着的肩上,继续说道:“今天之前的三天三夜里,除了偶尔散步以外,我们所有的时间都在这个房间里,做在座诸位都爱做的事。我吮吸她薄而性感的嘴唇,当我的手触摸着她那哺乳万物的胸膛地时候,她芳香的身体像春天里的细雨一样轻微细密地颤抖着,而她那无限诱人地曼妙身材,也在这微微细雨之中缓缓绽放。当这美妙的花朵绽放的时候,我听到她欢快却又痛苦的呻吟声,仿佛是天使堕落人间。我们的肉体湍急的河水一样汇流在一起,剧烈而勇敢地撞击着……”我像一个吸毒患者一样闭上眼睛,无比陶醉的深吸了一口空气,然后说道:“我不想再说,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感觉应该属于天堂,人间的语言根本无法形容。我跟不少的女人做过,但是我不得说,韩小姐绝对完全不同的一位,我没有办法用梦一般美好来形容这感觉,因为这是比我一生中最梦寐以求的感觉更好的东西。”

当我仿佛念台词一样念完这一大段之后,在座的记者们全都呆若木鸡,他们甚至怀疑他们不是在采访,而是在看一场古典话剧。

好一阵之后,才有一个记者傻乎乎地问道:“先生,你爱韩小姐吗?”

“哈哈哈。”我先是仰天大笑了一阵,然后才说道,“我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再说我爱你。因为这三个字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它原本的语意。现在,就连最恶心的言情剧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我爱你了,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三个字到底是怎么回事。每当男人想跟一个女人上床,又实在找不出什么像样的理由的时候,他就只好说,我爱你。然而,我觉得很奇怪的是,为什么在你们想上一个人的时候,不可以直接说,我想上你,却要扭扭捏捏地说我爱你呢?难道我想上你,不是比我爱你更加真诚的东西吗?诸位想想看,这世最起码有一半以上的男人曾经因为种种原因违心地说过我爱你。但是我想上你这样的语,却几乎永远都是真诚的。所以,在座的男人们,如果你们真的喜欢一个人,觉得她有趣,有魅力的话,就请你们不要再去说我爱你这种无聊话了,请你对她说,我想上你。而在座的女士们,如果有男人跟你说我爱你的时候,请你叫他去死,如果他跟你说我想上你的时候,请你相信,他对你最起码是真诚的。而如果有人这么跟你们说,也请你们骄傲,因为这起码证明了你们的价值。所以,诸位,不要再在这里浪费你们的宝贵光阴了,快点回去找到那些你们喜欢的人,去告诉她们,我想上你,或者问他们,你是不是真心想上我?我向你们保证,你们会获得幸福的。”

我说着,在记者集体的痴呆症中,挽着韩蓉重新走回了房间。

然后,我就听到淑芬说道:“记者招待会暂时告一段落,我们《菊花盛开,剧组已经为诸位安排了早餐,请诸位到餐厅去用餐。很快,我们就将安排记者招待会的下半部分。”

“胡南准备好了吗?”一走进房间,带上房门,我就赶紧问韩蓉。

韩蓉先是晃了晃自己手里的手机,然后说道:“他发短信过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我点点头,“那就好,这样的语,我们这次就算是侥幸成功了。”

“宝贝,你刚才的表演实在是太好了。”韩蓉说着,有些欣赏又有些兴奋地在我脸上是近亲了起来。

第五节 色情作家华利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累得满头大汗的淑芬才从餐厅回到房间里来,给我们每人端了杯牛奶上来。这时候,我跟韩蓉已经各自穿上了最正式的衣服,正襟危坐在客厅。

把牛奶放在我们前面的茶几上之后,淑芬就疲惫地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上百人全都要我一个人招呼,真是累死我了。”

韩蓉笑着凑上去,拍了拍淑芬的背,说道:“淑芬,辛苦你了。”

“对啊,以后你有这种事,我们也帮你擦屁股。”我也逗趣地笑道。

“去你的。”淑芬白了我一眼,“这种事也就你们俩做得出来,我可没那本事。瞧你刚才在那么多记者前面,演得多好啊,那哪儿还是什么记者招待会,简直就是一话剧。还有,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俩在房间里胡天胡地的时候,那些记者的耳朵都直了。要不是我请酒店保安使劲拦着,保不准就冲进去看你们俩的活春宫了。”

韩蓉听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地脸红了起来。饶是我脸皮这么厚,却也忍不住跟着一起红起脸来,“这事不能怪我们,既然做戏就要做足十分,要是我们不搞得夸张一点,这个戏就搓不圆了。”

淑芬晃了晃脖子,转过脸来看着我,“不用说,这主意准又是你出的吧?”

“你怎么猜出来的?”我明知故问道。

“那还用说,这种荒诞不经地主意。除了你,还有谁想得出来。”淑芬说着,看着韩蓉,“你也是有本事。这种主意竟然也敢答应,你就全当那些记者全都是白痴,这么好哄的么?”

韩蓉无奈地摊开手,“我们也不想这样,但是当时的情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对了,那些记者彼此都说些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还不就是莫名其妙,议论纷纷咯,已经有很多记者在私下里互相说。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别开生面地宣传活动。”

听到这里,我就抚掌笑了起来。“要是真有记者这么说的语,那我们这次的计划基本上就可以算是成功了。”

“这次算是又被你侥幸闯过关了。”淑芬说着,笑着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颇有欣赏的意味,“还有一件事得跟你们说一下。你们想得没错,这些记者都不是有备而来,而是临时接到报料电话。才仓促赶来的。”

“果然全都被你猜中了,这下我们的胜算就更足了。”我说着,挽着韩蓉的手笑道。

韩蓉有些得意地仰仰下巴,“那当然了,在这行多年,要是连这种事情都猜不出来,那岂是白混了。”

我们正说着,韩蓉的手机就响了,韩蓉接完电话之后。就笑着站了起来,说道:“我们订的花船已经到了。”

“唉……”淑芬说着,从沙发上翻了起来。“等我将来老了找不到工作的时候,我一定写回忆录把这件事情爆出来,相信一定可以赚一笔。”

十五分钟之后,隆重盛装地我们和淑芬神情怡然地来到客厅,邀请那些吃完早餐,正坐在餐厅里叽哩挂拉乱聊着的记者们。韩蓉亲自笑容可掬地说道:“各位记者朋友,记者招待会地下半场马上就要开始了,请诸位跟我们来。”

说着,我们两人就手挽手走在前面,淑芬则在后面请各位莫名其妙的记者站起来跟着走出酒店,一路步行到海边。整个步行时间有大概二十分钟,在这个过程中,不断地有记者凑上来向我们发问,而我们两人始终礼貌地微笑着说,一切都在船上可见分晓。二十分钟后,大约是清晨七点半左右,我们终于步行到了海边。此时的海边正停放着一条船,虽然我确实说了希望这条船尽量好,另外我好像也确实说过,如果可以借到一条豪华邮轮的话,那是再好不过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条船居然真的是一条豪华游轮,而且是一条有五层楼高,一百八十间仓房,四层乘客专用甲板的超级豪华游轮。豪华游轮的最上面挂着一副硕大地横幅――《菊花盛开》剧组记者招待会。其他各处也张灯结彩,甲板上各样人等忙忙碌碌,布置得煞有介事,看得我是目瞪口呆。为了替我们俩擦屁股,出动这么大的家伙,也未免有点太奢侈了吧,不过,胡南那家伙不会让我掏这笔租赁费吧?那岂不是要我把我还没到手的股票利润给吐出来一大半么?想到这里,我再看看带着四五个人笑眯眯地站在码头迎接记者的胡南,不禁头皮一阵发麻。胡南笑着走上前,跟这些记者们打招呼,“各位记者朋友,辛苦了,辛苦了,请上船,请上船。”

跟这些记者们打完招呼以后,胡南便走到我们俩身边来,为了不让他开口跟我要钱,我赶紧伸出大拇指,使劲赞道:“胡导,四个小时不到,你居然可以整出这么大阵势来,真牛。”

“这次是运气好,我接完你们的电话,马上去借船,第一个电话就借到了,而且还是一艘超级豪华游轮。这船刚好今天没有营业,就停在附近海域,简直就像是替咱们预备好的一般。船主是我父亲六十年的朋友,二话不说,就把船长的电话告诉我,让我全权指挥了。我这一路上,一边让司机狂闯红灯,一边就是不停地打电话,指挥船长怎么布置这艘船。他们这些跑船的,哪里懂得布置这些东西,能够把外面搞得像个样子就很了不起来,现在会场里面还是一团糟呢。过不要紧,我带了十几个人来。现在他们正在里面忙活,记者会九点半才正式开始,应该赶得及。现在我们就先把他们安顿在甲板上,我带着制片和企宣在外面应付着。你们俩好好休息一下,时间到了我叫你们。对了,还有,我一起床就通知企宣把能通知地媒体全部通知到,等下来地媒体大概还要多一倍,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说到这里,胡南有些兴奋地笑了起来,“当了这么多年导演,感觉今天这导演干得最过瘾,哈哈哈哈。我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去忙了,淑芬。好好照顾他们俩。”

胡南说着,就乐呵呵地跑掉了。

这时候,淑芬才记得仰首望着这艘游轮,惊叹道:“我的妈,好大地阵仗。”

而韩蓉则高兴地拍着手说道:“我越来越觉得好玩了。”

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乎我地掌握之外了。虽然说,这件事情搞得越大越像真的,但是胡南弄出这么大动静。恐怕会只是为了帮我们俩解围吧?

这个笑眯眯的家伙一定有什么企图,而且出于本能,我知道这企图一定跟我有关,我于是有些担惊受怕地叹了口气,说道:“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好玩。”

两个小时以后,午九点十分,淑芬准时把我跟韩蓉叫醒,然后化妆室就冲进我们两人各自的舱室,给我们俩化起妆。胡南始终带来了两两套衣服让我们换上。韩蓉那套是她在电影里的戏服。而我这套,怎么看都像是个色情作家的打扮。

九点三十分记者会准时在由游轮的娱乐大厅布置成的会场举行。坐在台上的一共有韩蓉,我。胡南,制片人,编剧,企宣。等到我们和记者各自落座之后,工作人员开始让记者发问。

第一个发问的,是属于我们带来地记者当中中的一个,“胡导,你好,我是《南方娱乐,地记者,我是从四点左右就开始一直采访到现在的。我想问的问题是,刚才在酒店所发生的一切已经即时传送到了各大媒体。现在这件事情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尤其是在网络上,网民的反应非常之强烈。但是从现在来看,我觉得整件事情更像是一个愚弄媒体的炒作,不知道胡导是否赞同我这种说法?”

“不,我不能完全赞同你的意见,我更愿意称整件事情是一个完美地表演。至于愚弄,我想你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我们剧组的人冒充报料人,一下子让这么多记者朋友三更半夜从被窝爬起来,跑到这个海岛上来参与到整件事情当中。在这里,我想特别解释一下。”

胡南说着,顿了顿,喝了口水,做出要长篇大论的样子。然后,他接着说道:“《菊花盛开这部电影曾经大规模的选角,所以这部戏的大概情节,我想大家都是应该知道的。现场看过我的电影的人都知道,我地戏的重心一般都在男人身上,而我在塑造女角方面的能力是有所欠缺地。而在《菊花盛开这部戏里,也存在这种情况。嗯……在不久前,我的好朋友韩蓉来找到我,她说她希望突破从前那种传统淑女的路线,演出一些有挑战性的角色,并且主动要求出演我这部新戏的女主角。对于她的主动请缨,我自然是――很高兴了,但是高兴之余,也让我很有压力。韩蓉在影坛的地位,我想不用我在这里多做介绍,大家都清楚。而她身为一个超级重量级演员,加入我的这部戏,担纲女主演,就促使我不得不对这个女角进行新的挖掘和考量。后来,我跟刘道编剧关在一个房间里商量了很久,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戏剧来源于生活。如果我们想对这个角色进行更深入的挖掘的语,我们就必须进入到韩蓉的生活中去。接下来,让刘道编剧给大家介绍一下大致的情形。”

胡南说着,把话筒递给不远处的编剧,三十几岁的刘道,他接过话筒,然后说道:“那天,我跟胡导关在宾馆里面,管了整整三天三夜,垃圾桶里装的全是烟灰缸。最后,是胡导首先想到一个点,他说,从故事情节来说,这个女主角肯定是外冷内热的人。而这种人。她总是要有爆发地时候,没有一个人可以长时间压抑自己的热情的。他这么一说,我立马就想到,古代欧洲啊。曾经有一个很出名的故事,大概就是讲一个很美很美地公主,她冷若冰霜,拒绝所有人的追求。但是在每天晚上深夜的时候,她就蒙着脸去大街上随便找一个男人来跟自己过夜,天亮之前就把她赶走。我于是就把这个故事说出来。胡导一听,觉得这是个很好的点,让我继续去深挖。我于是就回去改剧本,但是改来改去总是不满意。后来,我有一次就去韩蓉家。想问问她自己对这个角色有什么理解,刚好碰到她的表演老师正在教她表演。我就坐在旁边听。我越听越觉得这个年纪轻轻的表演老师实在是了不得,无论是理论,还是实际表演都相当有功力。我于是就抱着试一试的心理问他,对这个角色有什么理解。他只是略想了想之后,就说道,我有两个看法,第一。这个女主角不能跟太多人发生关系,这不符合角色的性格,但是她一定曾有,或者正有一个性伴。第二,女主角的这个性伴一定是具有强烈的个性,并且极度模糊他人道德观地人。我于是又问他,所你能不能举个例子给我说一下,什么人是谓的强烈个性,又能极度模糊他人道德观地人。他略想了想之后。说了一个名字,萨德。我于是恍然大悟,整个剧本马上就出来了。这部戏里需要加入一个戏份不多。但是极为重要的角色,女主角曾经的性伴,一个毫无道德观可言的色情作家。他将做为一个穿插人物,始终以一种冷漠,客观的角度去俯瞰所发生的一切。而在整个过程中,这个色情作家总是会不时地出现,来对女主角进行诱惑。而每一次女主角都是凭借着对男主角的爱而抵抗住了这种诱惑。男主角和这个色情作家对于女主角来说,各自象征着天使和魔鬼。总之,色情作家这个人物地设置,不仅可以使我们的女主角更丰满和合理,也可以极大的凸现整个故事的主题性。”

这时候,制片人接口道:“而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就将是整部戏的开幕戏——女主角产经是一个很出名的女演员,因为与色情作家在酒店偷情被揭露之后,不断受到身边经纪人莫予毒,投资方性骚扰,被迫退出演艺圈,最后,她终于无法承受压力,而在酒吧里找人一夜情,而她所找的对象,正是男主角,所以昨晚的一切,算是我们电影的一次小小的彩排。”

制片人刚说完,企宣又继续道:“至于这位记者所说的愚弄,我也想特别解释一下,胡导一直是一个很本分的,拍自己喜欢的电影的人,很不喜欢去搞炒作。但是这部片的预算现在已经突破七千万,几乎是原来预算的数倍。我想诸位都知道,现在电影的世道怎么样,如果我们不进行别出心裁的宣传的话,那么做为一部文艺片,它的票房实在是难以让投资商有信心。因此,今天这次真的表演,你们说是炒作也好,宣传也好,也实在是无奈之举,希望大家能够看在中国电影的份上,多多包涵。”

虽然一切明明都是我策划的,但是当我看到,这些知道这件事情绝对没有超过五个小时的家伙,一个个说得这么煞有介事,也不由得在心里嘀咕,“谁说中国没有好演员,这张台子上全是。不过,事先我所说的,是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的宣传噱头,我和韩蓉都只是被动执行而已,怎么现在又拉扯到我头上来了,这些家伙到底想干嘛?”

仿佛是为了解答我的问题一般,接下来发问的记者先例行公事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之后,然后就问道:“我想问的是,那个在演技和理论上却都极为扎实,以至于都可以成为韩小姐的表演老实的年轻人,是否也将参演《菊花盛开这部戏?”

一听这个问题,我顿时心中一惊,知道胡南的打算了。而胡南听到这个问题,则满脸兴奋地站了起来,笑着说道:“我早就在等这个问题了。”

然后,他就走到我身边,一把把我的手抓了起来,大声宣布道:“诸位,这位就是我们所说的那位年轻的表演天才。当初在我们在西京的选角秀上,就曾亲自眼见他身后的表演功底,我们双方都有很强烈的合作意愿,只是因为角色问题,始终无法如愿。而在有了华利这个角色之后,楚天齐先生表示对这个很有挑战性的角色很感兴趣,正式宣布加入我们剧组,我代表全剧组,对这位必将成为世界巨星的表演天才的加入表示热烈欢迎。”

当着前面以百计镁光灯,以十计的摄像头,我不可能把胡南的手甩掉,也不可能对他怒目而视,我只能抬起头来,强笑着面对面前这数百个记者,然后在心里把胡南轰杀至渣。说好了只是你们策划的一个宣传噱头,接下来,就该是你们宣布全世界范围内挑选色情作家的表演人选。怎么到头来变成我演了?我最怕的就是出名,你丫偏偏让这么多记者对准我,还让我去演什么色情作家,你让我以后怎么泡mm啊?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是脸上却必须露出和蔼动人的笑容,而那些狗屁记者也完全不体谅我的心情,噼里啪啦的狂站起来提问。

“请问楚先生,你曾经出演过哪些影视剧?”

“呃,迄今为止,我还没有出演过任何影视剧。”

“那你是否接拍过广告或者音乐mv?”“我也没有接拍过任何广告或音乐mv。”

“请问楚先生,既然你有能让韩小姐这样的巨星,以及胡导演这样的著名导演都叹为观止的演技,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出现在演艺圈过呢?”“因为除了华利这个角色之外,我还没有遇到我认为有意思的角色。”

“请问除了胡南导演以外,你最喜欢颈哪位导演合作呢?”

“我并不喜欢出名,也不喜欢演艺圈,所以这部戏将是我第一部,也是最后一部戏。”我说着,看了胡南一眼,“我不是喜欢我的生活被媒体打乱。”

而胡南在听完我这番语,先是一愣,与我四目相视之后,则是有些得意地呵呵直笑。

我被这些记者轮番轰炸了十几分钟之后,才终于能够坐下来喘口气,韩蓉按着话筒笑着对我说了一声,“初次当明星的感觉怎么样?”

我心里说了句,“鬼才要当明星勒,当明星是你们女人的梦想,我们男人的梦想都是发财。再说了,我要真出名了,以后就不能四下乱泡mmm了。到时候跟mm开房,动不动就被人用照相机堵在门口,谁他妈受得了啊?”

不过,这话我就是打死也不敢跟韩蓉说,只能略带些疲倦地叹一声,“做人难,做名人更难啊。”

韩蓉伸手在台下掐了我一下,脸上却依然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唉,毕竟是久经沙场啊。

再接下来的记者会里,记者们主要是问韩蓉和胡南,至于问题也大都是些很无聊的问题。记者招待会到这个时候,才终于开始像个记者招待会,而我也开始觉得无聊了,只在心里盼望着这该死的招待会快点结束,让我回去好好睡一觉。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记者招待会终于进入尾声。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胡南又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最后,我还想在这里特别通报一条消息,在我们剧组的盛情邀请下,从未触电的钟蕊小姐,也将在我们这部戏中进行友情客串演出。而与她演对手戏的演员,正是同样第一次触电的楚天齐先生。谢谢大家,记者招待会到此结束。接下来游轮将带大家去看看海景,午间还有一顿丰盛的午餐,请大家尽情享受。”

第六节 可恶的好心大叔

胡南的话毫无疑问的,又让场内那些最喜欢哗然的记者们再次哗然了一次。而真正对这件事情感到最震惊的人,正是我。

等到记者们都渐渐散去之后,我便一把拉过胡南,问道:“钟蕊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的计划里没有这个安排啊?”

胡南乐呵呵地笑了笑,“这个关你的事。刚才记者招待会里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件事情却是完全是真的,不久前刚定下来的。因为我们这部戏的预算确实超支了许多,还是我哀求我的父亲注资,我们才能够继续拍摄下去。虽然是我父亲的钱,但是我公私分明,还是希望让我的投资方赔钱。所以没办法,只能想尽办法想炒作一下,但是想了半天,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就只能用明星战略了。所以我在上次她路过西京的时候,亲自去见了钟蕊,希望她能够帮个忙,客串演出一下。钟蕊从小就喜欢韩蓉的电影,而且她也看过我的电影,对我的印象不算坏,再加上我亲自上门,所以她多少卖了我个面子,答应客串演出,不过要配合她的档期。我们本来想先把她这个角色定好之后,再来开个记者会宣传一下的。谁曾想到,被你误打误撞弄出这么一个惊天大噱头出来,这个噱头就不是那么重要了,所以我就顺便发布了。”

“那你说,让我跟钟蕊演对手戏?”

“对啊,我觉得这绝对是个很好的噱头。你知道吗?你演戏最棒地地方。就是能够很快的带你的对手入戏。我已经想好了,虽然只是客串演出,但是我一定要努力地将你们两个电影新人的第一次合作,拍成一次经典。想想看。两个从未演出过电影地新人,在荧幕上的第一次相逢,就碰撞出伟大的火花,这是一个多么大的噱头啊。”

别人的话,就没什么意思了,但是如果是钟蕊mm,让我遐想一下……哇咧,其实也满不错的。

看着我脸上浮现出的笑脸,胡南得意地问道:“我的主意是不是很棒呢?”

这时候,我才记起韩蓉也在身边。赶紧收起自己的花痴样,义正词严地说道:“虚名对我来说。就好像浮云一样,我根本就不放在眼里,过平静的生活才是我真正地梦想。你现在这样一搞,我的生活就全毁了,你说怎么办?”

看到我好像很认真地样子,胡南顿时有些惭愧起来,不好意思地望着韩蓉。希望她帮我说话。看着他这个模样,我又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声,“虽然有点小诡计,但是这家伙到底是个老实人啊。这样都会被我唬到,你完全可以说这是为了帮我把谎圆得更满,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啊,傻瓜。”

而韩蓉跟胡南一样,根本不知道我心里的小九九,反倒以为我真的生气了。赶紧劝解道,“阿齐,这件事情其实是我的提议。我真的觉得你比任何人都适合出现华利这个角色。”

我原本就没有真生气,听到韩蓉这么说,便顺着坡下驴,长叹一声道:“唉,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这个角色我就演了吧。”“好,好,好。”胡南忙不迭地笑着点头。

而这时候,我又伸手拦住他,正色道:“不过演归演,丑话可说在前头,没有个百八十万的,你休想让我演这部戏。”

我原本盘算着我说白了,其实也就是一很重要地配角而已,预备好了让胡南砍到三五十万的,谁曾想,他竟然马上点头道:“行,行,只要你没问题,钱就不是问题,一百万就一百万。”

一听他这么爽快地答应,我只恨不得找面墙去撞死。我要早知道你答应得这么痛快,我怎么也开价千儿八百万让你慢慢砍啊,哎哟喂,银子,我的白花花的银子啊。真他妈的,我这人做人怎么就那么实城呢?

就这样,我跟韩蓉酒店被堵,以戏剧得不能再戏剧的结局收场了。

下午,韩蓉和淑芬都兴冲冲地和那些记者们在海上看风景,而我完全没有这个情致,只想去房间睡觉。然而,就在我刚坐进舱室之后,我突然想起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钱不易。我想,我跟钟蕊演对手戏这种事情应该不是他所愿意看到的。我坐在床边想了片刻,想来想去,最后我还是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只响了一下,钱不易就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很高兴你在这个时候还记得给我打电话。”接起电话,还不等我说话,钱不易就率先说道。

他的口气让人听不出他此时的心情,于是我也用很中性地语气说道:“我想你对整件事情一定很关心,所以我想特地来跟你说明一下。”

“不用说明了,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钱不易说到这里,突然笑了起来,“过说真的,你这个家伙真是可思议,这种弥天大谎你都能够撒得出来。更难得的是,他们这些人还真地听你的调摆,而且还做得这么天衣无缝。几十年后,这件事情一定会成为影坛一段佳话吧。”

钱不易的笑声和他平常的笑声一样,没有任何更多的含义,所以听到这里,我的心情略略放松,说道:“我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些,而且关于钟蕊的。我想你知道,华利这个角色,以及那些所谓的戏确实是我为了应急,而临时编出来的。但是钟蕊这件事情,我确实是一无所知。”

“这我也知道,当时胡南去见钟蕊这件事情我也是知情的。好了,不用解释了。这件事情地每一个角落我基本上都一清二楚。我所唯一觉得有点模糊的地方,在你给我打这个电话的时候,也已经变得非常清晰了。你放心,我对你绝对信任。”钱不易在电话里的声音很轻快。看起来心里确实没有芥蒂。

总而言之,我始终觉得不妥,因为按照我们地约定,我该跟钟蕊见面的。”

“要太放在心上,这属于不可抗力因素。胡南当作这么多媒体这样宣布,你不可能中途退出的。而且,我也想通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拜托你做这件事情,我就该对你百分之百信任。所以。你跟她见见面,我觉得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如果话只说到这里。那么即使是我完全明了钱不易的底牌,也不得不说他够有胸襟,然而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却透露出了他真正的想法,“到时候,我还要亲自去探班,看看你精湛的演技呢。”

我于是笑嘻嘻地说道:“好的,欢迎领寻莅临监督指寻。”

“好了。不跟你说这么多了,你闹腾了一晚上,也该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另外我还要跟你说一下,记者招待会从头到尾都是现场直播,全学校没有人没有看到。你回来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不要一不小心被你的狂热fans给强奸了,,,,我仰起头哈哈大笑,“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笑着,我就把手机挂掉。然后,哈哈声就马上结束,一头栽在床上,“做戏真累啊。”

在床上躺了一阵,倦意就一阵阵地袭来,就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我突然迷迷糊糊想起一件事情。在香港地时候,在咖啡馆,钟蕊可是跟我一起被绑架的。如果到时候她见了我,说她认识我,还把那天的事情完全说出来,那不就什么都完了?

一想到这事,我顿时额头冒出一层冷汗,整个人都醒了――哪里还要等什么见面,就算只是在电视上看到,钟蕊也能把我认出来。如果这时候,她一个顺口跟张宏说:“呓,这个人不就是那个跟我们一起被绑架的男孩吗?”然后张宏一个激灵,派人查我的底,然后知道我是钱不易的助手,然后问钱不易,然后……

天啊,我简直不敢想下去,我怎么这么蠢?我怎么会没有想到这些?要死啊,真是要死啊,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不说别的,我那一千五百万股票利润一定是泡汤了。银子,那可是白花花地银子啊!

就在我急得抓耳挠腮,上窜下跳,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就像我每一次危难时刻一样,我的人品又在关键时刻发挥了作用――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通电话,问道:“喂,你是哪位?”

然后,我就听到一个似曾相识底声音,在电话里骂道:“现在的大学都是怎么教育小孩子的,居然连这点礼貌都没有,给了你名片居然不把我的电话存进去?”

“你是彭耀?”

“你这是废话么?这么沧桑又性感的声音,除了我彭耀还能有谁?”

“你找我有什么事?”彭耀在电话里笑了笑,“年轻人,你想出名想疯了,你有没有想过,当初在咖啡馆,跟你一起被绑架地,除了我和我的手下,就是钟蕊了。你现在上了电视不单止,到时候还要跟她演对手戏,你难道不怕她把你指认出来吗?到时候你这说复杂不复杂,说简单不简单的身份,恐怕会给你带来不少麻烦吧?”

我愣了一阵,问道:“你现在是来帮我,还是来威胁我?”

“你秀逗了?我要是想威胁你,还用等到现在?”

“那你是来帮我地。”

“那倒也谈不上。”

“那你打这个电话到底想干嘛。”

“唉,我就是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遇到一点事情就会着急上火,所以才会好心来给你打这个电话,让你安心。以免你将来突然见到钟蕊才想起这件事情,然后吓得尿裤子。”

“让我安心,你怎么让我安心?”我赶紧问道。

“钟蕊是个近视眼,五百度。她平时上街都不喜欢戴眼镜的。那天咖啡馆的灯光并明亮,而且她跟你之间也有一段距离,所以她应该看不清楚你的样子。到时候你要是跟她见到了,她要是怀疑地问起的话,你只管否认就好了。”

听完彭耀的这一番话,我顿时心中舒了一口气,但是这几天我实在被人骗多了,所以就算有人帮我,我还是忍不住会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彭耀在电话里大咧咧地说道:“你还真是个知所谓小屁孩啊,这么白目的问题居然也问得出来,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大叔我好心了,难道是因为你帅么?”

靠,什么鸟人啊,就算是帮人,也不落好。不过我心胸宽广,我跟你计较,不管怎么说,你这也算是帮我,所以我还是说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这份情我会记住的。另外,我还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号码的?”

“不要说你的电话号码,我要是有兴趣,我连你的小鸡鸡的尺码都可以知道。”彭耀说着,很流氓地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笑得我眉头一阵皱起来,“那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要是没有的话,我挂电话了。”

“尽屁孩就是小屁孩,心眼跟你的鸡鸡一样小。哎呀,好了,叔叔不逗你了,跟你说正事,你小心一点钱不易,他可不是像你想象中那么好相与的,另外,给我好好照顾张盛,不要让他上别人的当。”

“好了,谢谢你的指点,这些我都会照办的了,没什么事的话,我挂电话了。”

“别挂!还有最重要的是,不许让张盛上你的当,知道吗?”

“大叔,你现在是不是很无聊,没话找话啊?”

“呵呵,你怎么知道?”“无聊自己打手枪啦,不要骚扰青少年!”

我说着,啪嗒一声,愤怒地把电话给挂掉了。

靠,黑社会了不起啊?

第七节 包办婚姻

站在我面前的韩蓉,头发扎成一个精干的马尾辫,身上穿着贴身的黑色皮衣,脸上是对整个世界都熟视无睹的表情,整个人就像一块性感的黑色冰雕一般。

她穿着高跟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不时地拿着一些东西丢进一个巨大的皮箱子里。而我则松松垮垮地穿着一件干净的睡衣,睡衣里面,是我完全赤裸的身体。我的手上端着一杯咖啡,轻轻地搅动着,看着韩蓉在房间里满脸冰冷地收拾着。脸上始终是有些疲倦而以为然的表情。等到她快要收拾完的时候,我才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摇着头笑着说道:“宝贝,你已经过了离家出走的年纪了。”

韩蓉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只是继续低下身子把收拾好的衣服压一下,然后关上箱子。啪嗒一声,沉重的箱子打在地板上,韩蓉拉起拉杆,将它从地上拖着走到我身边,头也不抬地说道:“请你让一下。”

我收起笑脸,嘟了嘟嘴巴,问道:“为什么想到要走?因为觉得我毁了你的事业吗?如果在镜头面前装模作样也算是事业的话。”

“跟我的事业无关,我只是不想再跟你这种堕落的人待在一起,我想跟你一起烂掉。”

“要耍小孩子气了,你离开这里生存不下去的。因为如果没有腰上的那三寸耻骨每天晚上塞住你身上的漏洞,你就会像个气球一样干瘪。”我说着。身子稍稍靠后,伸出手抚摸着韩蓉地脸颊,笑了起来,“最美的花都生长在最腐烂的地方。是吗?”

说完之后,我站直身子,说道:“好吧,我看你是执意要走,那就走吧。相处得太久了,偶尔玩一下情调也是应该的。把你地地址和钥钥留下来,我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去找你的。”

韩蓉看着我,“你真是我的一个噩梦。”我耸了耸肩,“或许用春梦更贴切一些。”

“cut!”这时候,一直看着监视器的胡南终于喊道。

而我也微微舒了一口气。又一个镜头,拍摄速度比我想象中要快多了。

“真是太棒了。又是一条过,阿齐你真是天才中的天才。”胡南高兴地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赞道,“简直是我要什么,你就可以给我什么。”

我听了他热情洋溢的称赞话,在心里嘀咕了一声,“如果你想要我的贞操。我可不会给你。”

跟胡南客套了几句之后,我和韩蓉一起走进化妆室。在进化妆室的路上,安扬对我说道:“嘿,小伙子,表现不错喔。”

“别逗了,不全都是你这个表演狂在演么?”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大部分是我在演没错,但是刚才已经有差不多一半是你地意识在起作用。你难道没有感到当导演喊cut的时候,你已经没有最开始感觉那么累么?”

我想了想,好像真是那么回事。“这就是代表我再用自己地意识么?”

“没错,因为我拍戏过于投入,所以每次表演之后都会有很深的沉重感。当你使用我的意识的时候。这种观感就会传递给你,让你也感到沉重了。而你和我一样,你演戏的时候,你的意识和灵魂显得更自然,所以你不会觉得累。”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是在说我比你更有天赋?”

“没错,事实就是这么回事。我的表演天赋其实并不高,之所以表演得那么好,全都是后天练习出来地。而你天生就有很强的易感性,使你可以很容易就体会到别人的那种心境。因此,你比我更容易进入角色的内心。刚才在表演的时候,我的意识不知不觉地就被你的意识排斥出去,就是因为你的意识有些地方比我的意识更有代入性地缘故。”

“这全都是拜你这位天才老师日夜训练有关啊。”

“就算是有我这个天才老师在,但是你能进步到这么快,说明你的易感性和学习能力还是一流的。”

听到安扬这么说,我不由得有些得意,能够得到他这种宗师级地大师的赞扬,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我本来还担心你跟钟蕊的对手戏,现在看来,只要这段时间我再带你多演一下的话,相信你自己可以应付得过去。”

“什么?钟蕊的对手戏,是你上吗?”

“对不起,那天我不能上,你必须靠自己。”

“扯淡,最关键的时候,你居然不上?”我在意识里发起火来。

“你怎么发火也没用,我说不上就不上,我是排名前五名的tbokse级灵魂,我对你最大的作用,是促使你的成长,而不是简单的帮助你达成目标。而跟钟蕊的对手戏,对你来说,至关重要,也是最好的锻炼机会,所以你必须上。”

“废话,什么时候重要,什么时候该锻炼,我自己有判断,什么时候轮到你划定。我告诉你,我是青龙戒的主人,我要……安扬,喂,安扬,喂……靠……”

韩蓉拍了拍我,关心地问道:“你怎么皱着眉头?有什么事情高兴吗?”

“哦,没什么。”我转过脸看着她,笑了笑,说道,“只是觉得刚才的表演好像有些地方还是有些瑕疵。”

韩蓉笑着安慰我道:“不要对自己这么苛刻,你的表演已经很棒了,你没看见现在工作人员看到你都很尊重吗?就是因为你演技高超,每次都很快就过关。让他们也可以很快下班。大家都说你将来一定会是超级巨星呢。”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别说了,我对当巨星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韩蓉看到我这个模样,便半真半假地笑着问道:“怎么。现在就开始尝试到当明星的苦恼吗?是不是有很多同学变成了你地影迷,缠着你要签名啊?”

“那倒至于。”我靠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说道,“只是这半个月来每天吃饭,走路,上课,都会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即使是躺在床上睡觉,也时不时会有不相干的人跑到房间里瞄一两眼,我现在觉得我真像是一只宠物啊。感觉真是糟透了。我现在都不想在学校里住了。”

“在学校里住也好,到外面可以自由些。”韩蓉说着。有些遗憾地嘟了嘟嘴巴,“可惜现在闹了个新闻发布会的事情,要不然你就可以搬来跟我住了。”

“这倒不急,这个学期就快完了,寒假就要回家,无谓浪费一个月的租金,下个学期再租吧。”

“想不到你还挺会持家地啊。”韩蓉说着。笑着看着我。

我笑着仰了仰头,“那是,咱可是穷人家出身啊,勤俭节约这是我们的立身之宝。”

韩蓉伸手打了我一下,笑道:“行了,别贫了,说正经的,你现在的收入也不在乎这几个钱。找房子是很讲缘分的事情,不是那么容易就找到称心的。一两个月找不到好房子都是很正常的。所以我说你还是尽早出去找吧,省得到时候回来又手忙脚乱的。”

听了韩蓉的话,我眨了眨眼睛。又点了点头,“嗯,你说得也有道理,那我这几天就出去找吧。”

韩蓉又说:“我顺便也让朋友帮你留意一下吧。”

我赶紧摇头,“那还是免了吧,你那些朋友我是知道的,不是超级豪宅哪好意思告诉你?我可不花那冤枉钱,还是我自己去找,找间舒服一点地就行了。”

“嗯,那也好。”韩蓉想了一阵,点头道。

从摄影棚走出来,已经是中午一点,赶快一点,还能赶上下午的大学英语,这门课可不能缺,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因为长期有人很嚣张地缺这门课,所以英语老师恶狠狠地发飙,不管是什么人,以什么理由,只要迟到一次,一律在期末考试里扣十分。就我这半吊子的英文水平,期末考试能及格,已经是苍天开眼了,要是再扣个十几二十分的,那可就当定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刻苦勤奋的学生,但是重修这种鸟事我是坚决干的。因此,我什么课都敢缺,惟独这门课都不敢缺。

紧赶慢赶,我总算在上课前的一分钟出现在教室,匆匆地走到最后,坐在了已经坐在最后一排给我占好了位子的张盛旁边。

刚一坐下,前面一位仁兄就流着哈达子转过头来问,“嘿,哥们,拍到床戏没?”

“滚。”我断喝一声,将这淫贱地家伙喝走之后,张盛就凑过来跟我说道,“嘿,帅哥,惩了一倍多了,咱们一人差不多已经八百万落袋了。他娘的,这钱赚得真爽快,跟捡的一样。”

张盛说着,又问道:“我觉得咱们俩赚得已经够多了,你看是不是卖掉一半,规避一点风险啊?”

我摇了摇头,说道:“别扯了,你自己都说了,现在这跟天上掉钱有什么分别。天上掉钱都会捡,那就是他妈的傻子了。”

“但是,这已经长了一倍多了呀。”

“钱不易说是两倍,那就是绝对两倍,你放心,他不会骗我。”

“你跟他关系什么时候这么铁?你就这么信他?”张盛不解地问道。

“这事跟铁不铁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以为钱不易真是为了交情,可以随便送钱出来的主么?”

张盛愈发不解地问道:“那跟什么有关?”

“嗨,你别问了,这事忒复杂,以你的头脑很难搞明白。”我说着,碰了碰他的手臂,说道,“跟你说一正事,自从接了这个鸟戏以后,我现在在学校里走在哪,都觉得好像是在动物圆待着。所以,我打算出去住,你有时间陪我去外面找找房子。”

张盛点头道:“也好,我也刚好想搬出去住,老是跟那么多人抢洗澡间也是个事啊。”

“我刚想这么说来说,最好咱俩一块出去住,也好做个伴。”

“这样啊?”张盛有些犹豫地摸了摸下巴,“那以后洛华要是跟我有什么……岂不是很那个什么……

“你丫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那可是我亲侄女。”我很义正词严地说道。

“老大,我绝对没那意思,我只是说,万一我们俩真情到浓时,那……”

“得了吧,莫翰那小子跟楚洛华在一块大半年,也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要然也不至于饥渴到去找谭有珠,就你小子这点功力,三十年内能够突破防线,就算是祖上有德了,别胡思乱想,老老实实跟我一块住吧。”张盛有些郁闷地眨了一阵眼睛,又问道:“老大,你怎么只举莫翰的例子,不举你自己的例子?你不就是每次都是速战速决吗?”

“我靠,你能跟我比吗?”我瞟了张盛一眼,问道。

张盛不服气地嘟着嘴,说道:“难道我真有那么差吗?”

“不是你差,是你老大我太强了,哇哈哈哈哈。”我说着,得意地淫笑了起来,“唉,对了,好久见楼兰雪同学了。明天和后天我都没事,咱们一块去找房子,顺便把她跟楚洛华都一块叫上,找完房子找地方撮一顿,有一段时间没宰你了。”

“楚洛华还好说,楼兰雪可能不行了。”

“为什么?她怎么了?”我转过脸,问张盛。

张盛看了看我,说道:“我看你这段时间忙,所以没有告诉你,楼兰雪她那儿出问题了。”

“出问题?什么问题?”“对于谭亭山和楼兰雪地事,楼兰雪的老爸始终是模棱两可。但是前不久,谭亭山的老爸从省长升为省委书记,政治局地候补委员也转正了。楼兰雪的老爸看到这个情形,也松口了,已经答应谭亭山,这次楼兰雪回去就跟他订婚。等到她毕业,就正式结婚。楼兰雪为这事已经难过得都想见人了。我觉得,你要是真有时间,还是去看看她比较好。”

我皱着眉头呆了好一阵之后,才有些神情恍惚的说道:“要去,我当然要去。”

第八节 软弱的蝴蝶

课间的时候,我走到走廊的尽头,坐在窗台上,打通了楼兰雪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四下之后,楼兰雪把电话接了起来,“喂,在片场还是在学校?”

楼兰雪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但是我却从她的声音中听出来,她此时的心中的感受,恐怕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楼兰雪初看上去是个很文静的女孩子,但是认识她久一点的人都知道全不是这么回事,她的骨子里洋溢着挥发尽的热情。就连说话的声音里,也总是有一种活动跳跃的感觉。然而,今天她的声音很安静,仿佛疲惫的天鹅的鸣叫声一般,听在我的耳朵里,让我由得一阵难怪。

“在学青。”我说。

“哦。”楼兰雪说。

再接下来的差多二十秒的时间里,我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电话里都只能听到彼此轻轻的喘息声。如果是寻常,楼兰雪一定会说,“要死啊,吃饱了没事跟我拼手机费?”

但是今天她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电话那头安静地喘息着。

二十秒钟之后,还是我先说话,我问她,“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电话那边的楼兰雪等了一等,然后答道:“有一段时间了。”

“为什么不跟我说呢?”我又问。

我看你现在挺忙的,不想打扰你……”说到这里。楼兰雪又顿了顿,“而且告诉你有没有意义,只是让你跟着烦而已。”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你现在在哪?我们中午见个面怎么样?都好久没有见过了。”

“必了。我现在想一个人待着。”楼兰雪说着,有些荒凉地笑了笑,“阿齐,不要也跟着那么俗套好吗?冠冕堂皇地安慰话一点意义也没有。”

我把头靠在窗棂上,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说道:“这样的话,那我们在电话里聊聊,怎么样?”

楼兰雪回答得很干脆,“好,过说点什么呢?”

楼兰雪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地悲伤。而是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一种克制,她尽量让她的声音显得平静。然而。对于我来说,她的这种平静比悲伤更使我感到难过。不过,既然楼兰雪都在克制,我就更不可以让我的这种情绪流露出来。所以我把电话拿开,用力地摇了摇脑袋,然后用我所能做到的最轻松的语调说道:“随便啊,说点让你高兴的事。”

“高兴的事啊?你让我想想。”楼兰雪啧了啧。“真的好多。我昨天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抽发票中了五块钱;上个星期去逛商场,看到我最喜欢地衣服突然大减价;嗯,还有大前天的时候,有一个很久不见地初中同学给我打电话……”

楼兰雪仿佛一个很老很老的老人,向一个年轻人诉说她年轻时候的事迹一样,将她这半个月来经历的每一件小事都絮絮叨叨地说来。而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拿着电话筒默默地听着。

就这样大概七八分钟后,楼兰雪大概是所有记得的事情全部都说完了。所以突然问道:“喂,阿齐,你还在电话那边吗?”

“当然在。我一直在啊。”

“我刚才的话,你一定觉得很无聊吧?”楼兰雪在电话里说。我在电话这边摇头,“哪有,很有趣啊。”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虚伪了?”楼兰雪在电话里笑了一下,“明明都是些很无聊的事情。”

正说到这里,上课铃响了起来,楼兰雪便说道:“你在上课吗?我怎么听到上课铃?”

我对站在不远处地张盛摇了摇头,然后缓缓走到拐角处,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说道:“没有啊,刚好站在教学楼这边而已。”

楼兰雪“哦”了一声,然后突然问道:“阿齐,给我讲个故事,好吗?”

“讲故事?”我仰起头眨了眨眼睛,“好啊,你想听个什么故事?”

“随便,只要是开心的故事就可以了。”

“哦,那你让我想想。”我说着,挠着脑袋开始想起故事来。但是想了好一阵,我都不知道要讲什么故事。不是说我脑袋里没有故事,而是我一下子想不出可以扭转现在这种气氛的故事。

结果,等了一会儿之后,楼兰雪不耐烦了,她说道:“唉,算了,想了这么半天都没有想出来,听了。我问你,大才子,张爱玲的文章你喜欢看的吗?”

“还好,读得不是很多。”我老老实实地答道。

楼兰雪又问道:“那她有篇很短很短的散文,叫做《爱》,你有没有看过?”

我摇了摇头,答道:“没有。”

“亏你还是大才子,这么好的散文也没有看过吗?”楼兰雪说着,走动了起来,“你等一下,我去找过来给你念一下。”

我还没有来得及哦,楼兰雪的电话那边就已经传来了沙沙的翻书声。没过多久我就听到她说:“哈,找到了,很不错的文章哦,我这几天看了好多遍了,你可要认真听才行。”

“好的。”我说着,坐在了二楼跟三楼的楼梯上,“这里很安静,你念吧。”

“嗯哼。”楼兰雪清了清嗓子,然后就像她平时主持节目一样认认真真地读了起来,“这是真地……有个村庄的小康之家的女孩子。生得美,有许多人来做媒,但都没有说成。那年她不过十五六岁罢。是春天的晚上,她立在后门口。手扶着桃树。她记得她穿地是一件月白的衬子。对门住的年青人,同她见过面,可是从来没有打过招呼的,他走了过来。离得不远,站定了,轻轻地说了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她没有说什么,他也没有再说什么,站了一会,各自走开。就这样就完了……后来这女人被亲眷拐了,卖到他乡外县去作妾,又几次三秋地被转卖,经过无数的惊险的风波。老了的时候她还记得从前那一回事,常常说起。在那春天的晚上,在后门口的桃树下,那年青人……”

念到这里,楼兰雪顿了好久,才继续念道:“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垢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楼兰雪地声音安静了下来,好久之后,她才说道:“完了,好听吗?”

“好听。”我把手轻轻放在额头上。两眼微微地闭了起来,说道。

‘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了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地无涯垢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我最喜欢最后这句话的前半段,这种感觉真的好美,是吗?”

“是。”我点头道。过了一会,楼兰雪又在电话里问我,“阿齐,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

我不知道怎么答她,我只是在电话这边沉默着,楼兰雪又问道:“阿齐,这就是爱情的感觉吗?”

我摇了摇头,答道:“我也不知道。”

“你不可以不知道。”楼兰雪的声音突然显得有点激动,“你必须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爱情的感觉。”

我拿开电话,对着空中深吸了一口气。我说不出话来,我完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一会之后,我才把电话重新放回耳边。这时候,我又听到楼兰雪说道:“阿齐,求你了,告诉我,这是不是就是爱情地感觉?我从来没有恋爱过,我从来没有去爱过一个人,而我以后再也不会有机会去爱谁了。我求求你,你告诉我,这种感觉,是不是就是爱情的感觉。我真的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

电话里楼兰雪的声音哽咽起来,连声音也开始有些颤抖,即使是隔着缥缈的电波,我也可以感觉到她此时脸上的湿润。

“阿雪……”当我好容易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的时候,楼兰雪又突然猛地收住哭泣声。她吞了一口唾液,用力吸了吸鼻子,然后说道:“阿齐,不要说话,你是我地朋友里最特别的,要变得跟别人一样俗套。”

我只能硬生生地把我的话憋住,继续听楼兰雪地话。楼兰雪一连吞了好几口唾液之后,笑了笑,“对起,我刚才突然有点难过。我听人家说结婚会有婚前恐惧症,没想到订婚也会有婚前恐惧症,是不是很搞笑?”

楼兰雪说着,一连笑了好几声,而我一句话也没说。

“我订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就算是在摄影棚,也一定要来,知道吗?我真的是把你当好朋友的。”

“我知道。”我说。

“而且,你即是大才子,又快要是大明星,有你出席,我会很有面子的。”楼兰雪说着,又笑了笑,“我想好了,我的订婚那天,要把通海所有的大饭店全部包下来,还要在报纸上打广告,让全市那天不用上班的人都来吃,这样是不是很好玩?”

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听着。而楼兰雪继续自言自语,“一定很好玩,一定会花很多钱,到时候谭亭山一定脸都白了,哈哈哈哈。”

又过了一会,楼兰雪又突然问我一个奇怪地问题,“阿齐,你跟多少个女人上过床?”

我不知道为什么楼兰雪突然这么问,不过我还是如实答道:“两三个吧。”

“两三个而已,这么少嘛?我还以为你起码上过十几二十个呢,原来这么少啊?不过。你现在确实还年轻。”楼兰雪说着,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又问道,“那你一共上过几次床?”

我无法理解楼兰雪在这时候问这些干什么。只能答道:“不记得了,没有特别去算过。”

“这样啊,那一定是很多次了,如果次数少的话,就会记得住了。”楼兰雪又想了一会,然后说道,“既然做了这么多次,那你一定经验很丰富了。不过,你有没有跟处女做过?”

“没有。”我说。

“啊?你为什么不跟处女做呢?”楼兰雪有些沮丧地说道,“难道你都不认识处女地吗?”

“不是我不喜欢。只是没有碰到而已。”我说道。

“也对,现在处女很难找的。那我问你。如果你有一天碰到一个处女,那你觉得以你的技巧,你可以让她不痛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试过。”

“你估计一下嘛,这种事情凭经验应该也可以估计的吧?”

我彻底被楼兰雪搞昏头了,我于是随口说道:“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太好了。”楼兰雪很开心地笑了笑,“那好吧。就这么决定了,你先到酒店去开个房间吧。然后发短信把酒店和房号给我,我等一下去找你。”

“你干嘛?”我皱着眉头问道。

“当然是跟你做爱啊。”楼兰雪满不在乎地说道,“不过,事先说好,你等下一定要温柔一点,不然我会痛地。还有必须戴避孕套,最好再去买一点润滑油。我会带一瓶酒去,我要喝点酒才行。不然我一定会痛的。啊,还有,色情光碟你这里一定有吧?也记得带去。不过酒店那边不知道有没有影碟机。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把张盛的笔记本带去吧。”

“阿……雪!”我皱着眉头,冲着电话大声嚷了起来。楼兰雪反吼我,“你干嘛那么凶?怕我技巧不好吗?我虽然没有做过,但是色情光碟我还是看过一点,大概的姿势我还是知道的。所以你放心,等一下不会让你太失望就是了。”

“你别发神经了好好?”我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你才发神经,既然早晚都要嫁给谭亭山,我宁愿现在便宜你。”楼兰雪说着,顿了顿,然后又用郑重的腔调强调道,“阿齐,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虽然我现在还不爱你,但是我愿意跟你做。因为最起码跟你做不会让我觉得恶心,你今晚一定是好好对我。”

“阿雪,算是我求求你了,你正常一点好不好,事情没有那么糟糕。天无绝人之路,这件事情一定会找到解决办法的,你相信我。”

“不用想办法了,我已经想通了。结婚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谭家有钱有势,谭亭山又那么喜欢我。我要是真嫁过去肯定是

享不尽的福,到时候我什么也不用做,躺着都可以锦衣玉食,任谁见了我都要对我恭恭敬敬,到时候我大把闲暇时间,天天开party,天天做舞会皇后,不是很好吗?”

“但是,你爱谭亭山吗?”

“阿齐,你不要那么俗气好不好?爱不爱的有什么意义?从前的夫妇结婚全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也有很胸幸福的例子吗?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谭亭山家世好,人品也不好,样子也不难看,相处个几十年,总是会有感情的。”

“你不要说那么多,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愿意跟谭亭山在一起过一辈子吗?”我说着,叹了口气,“不是三五天的小假期

,也不是三五周的长假,而是一辈子,一不小心就是六十年,日夜相对两万多个日子,五百万个小时,阿雪,你真可以做得到吗?”

楼兰雪没有再说话,她第一次沉默了。

“其实人生就像一场舞会,人生的伴侣就像你的舞鞋,而与普通舞会唯一不同的是,这场舞会永远不会停止,而舞鞋一旦穿上去,就不是那么容易脱下来了。阿雪,你真的觉得穿着谭亭山这双舞鞋跳完你人生的下半场么?”

“我不愿意。”楼兰雪的声音仿佛寒冰初化一般冰冷,而紧随着的却是狂风暴雨一样激烈。

“我不愿意!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这三个我不愿意,楼兰雪是尖叫出来的,极为刺耳,但是我没有把电话移开,而是将电话紧紧的贴在耳边,三声声嘶力竭的叫声之后,楼兰雪仿佛耗尽全身力气的蝴蝶一笛膜,声音软弱无力,“如果我愿意,我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可是我有什么办法?谭亭山的父亲身份太高了,我根本没有力量对抗。就连我的亲生父亲也不站在克这边,我不愿意……我不甘心……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啊?阿齐,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

这是我认识楼兰雪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楼兰雪说出这么软弱无力的话,她的话让我终于忍不住一起流下眼泪,良久以后,我深吸一口气,说道:“不用怕,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你有什么办法?”楼兰雪淡淡地问道。

“我现在什么也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的是,我有办法,我一定有办法。阿雪,你相不相信我?”

电话那边沉默了好久之后,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阿齐,我想见你。”

第九节 一个人的性格分析

我跟楼兰雪见面的地方,通常白天是在餐厅,晚上就在酒吧。细想想当除了吃饭,好像就是喝酒,真有点酒肉朋友的味道。当我这样想着,我便忍不住站在门口独自轻声笑了起来。正当我笑着的时候,楼兰雪轻轻地来到了我的身边,她戴着一定白色的花边帽,脸上戴着墨镜,身上穿着一条淡黄色的裙子,双手握着一个坤包,轻轻地垂在地上。

楼兰雪站在我的身边,问道:“在笑什么呢?”

她的声音轻柔而又有些沙哑,大概是刚才失控时候的尖叫,伤了她的声带。这种声音听起来让人觉得很温柔,很安静,本该是我最喜欢的类型。但是此时此刻,我却很难喜欢起来,因为它使我的心情低沉。为了不让这种情绪表现出来,我暗中深吸了口气,然后笑着将我刚才想到的酒肉朋友的想法跟楼兰雪说了一遍。

楼兰雪说了,笑了起来,轻轻地在我肩上打了一下,然后笑道:“本来就是酒肉朋友。”

楼兰雪这一次的笑是真的笑,像是刚才电话里那种装腔作势的笑。这让我多少感到有些欣慰,她身上总算有点平时的感觉了。

我于是提议道:“我在华侨城那边发现了一个广场,那里阳光和空气都很好,还有一间很不错的露天咖啡馆,我们就去那里,怎么样?”

我这个提议可不是胡乱提议的,我是想楼兰雪现在地心情这么阴郁。那就应该找个开阔,明朗的地方才好,这样心情也会开朗许多。

“好啊,就去那。”楼兰雪很快点头赞成我的意见。

我“嗯”了一声。然后就走出门去要拦的士,这时候楼兰雪伸手拦住了我,“我们还是走走吧。”

我转过头看了看楼兰雪,点头笑了笑,“好。”

我们俩于是并肩在路上走着,走了一会儿,楼兰雪转过头来问我,“说说你地办法吧。”

其实,当我在电话里说我有办法的时候,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我那个时候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我知道,我无论如何。一定要帮她。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楼兰雪这么问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还真的就冒出了一堆想法。

我于是轻松地笑着问道:“阿雪,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认为谭亭山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楼兰雪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说道:“虽然跟他接触过很多次,但是我对他始终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大概跟一般的公子哥儿没有什么区别吧。我想。”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那我问你第二个问题,你认识谭亭山以来,他有没有直接用他父亲的权势强迫过你?”

楼兰雪有些烦恼地叹了口气,说道:“在于他整个交往地过程中,他父亲的权势始终像影子一样罩在我们地头顶。周围所有的人都因为他父亲的关系,而若有若无的释放出一种压力给我,有时候真的让我喘过气来。这种感觉在通海特别严重,在西京的时候稍微好些。但是也始终存在……”

楼兰雪说这些话的时候,略略有些激动,所以我没有插话。只是与她并肩走着,让她像诉苦一般把这些话说完。等到她说完,心情稍微平静一下之后,我才又说道:“这些我都知道,我只是问你,他有没有直接用他父亲地权势来强迫你,或者你的家人做你们不愿意做的事?我这句话的关键是――直接使用。”

“那倒是没有过,过这又有什么区别呢?”楼兰雪反问道。

我笑着伸手做出一个ok的姿势然后问道:pk第三个问题,也是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谭亭山是真的喜欢你吗?”

我这个问题把楼兰雪问得有些傻了,好一阵之后,她才嘟囔道:“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我挥了挥手,说道:“你少来了,这种事情你们女孩子最有直觉了,你老实说出你的感觉,他觉得他是是真心喜欢你?”

楼兰雪为难地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说道:“我跟他认识都快一年了,他也缠了我将近一年,我想可能是吧。不过,我一点也不喜欢他呀。他越喜欢只会让我越烦。”

在教学楼的时候,因为突然听到谭亭山想要订婚地消息,当时脑子里很受冲击。再加上电话里楼兰雪的反应又那么正常,使得我整个人心神俱乱。因此,脑子里面当时也是一阵混乱,完全没有办法好好思考。而在刚刚问楼兰雪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地脑子里也在认真地梳理着。而当楼兰雪反问我的时候,我的脑子里终于理出了一些头绪,心中顿时轻松了许多。

我笑着看着楼兰雪,问道:“惊弓之鸟的故事,小学的时候你应该学过吧,还记得这个故事是怎么样的吗?”

楼兰雪摇了摇头,“大概记得,过具体说不上来。”

“刚好我隐约记得细节,反正也没事,就让我给你讲一遍吧。”我说着,笑着从容说道,“从前,有位神射手,他的名字叫做更赢。有一天,他陪魏王在后花圆里喝酒,这时候他们抬头看见一只孤雁。更赢于是对魏王说,‘大王,我只要拉弓虚射一下,这只大雁就要掉下来。’魏王摇头笑笑,表示不相信。更赢于是摆好姿式,拉满弓弦,虚射一箭,大雁应声而落。魏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惊叹道,‘箭术难道真的可以达到这种地步吗?’这时候更赢於便笑着解释说,‘这只大雁飞得慢。鸣声又凄厉,是因为长久失群,原来的伤口没有愈合,惊恐地心理还没有消除。一听到弦声,就猛一下子扇动翅膀往高处飞,瞬间就牵动旧的创伤,疼得使它跌落下来。所以它之所以掉下来,是因为它听到弦声惊悖而下落的,并不是因为我的箭术有多高明。’”我讲完这个故事之后,笑着转头看着楼兰雪,她皱着眉头也望着我,脸上似乎有些明白,却又隐约有些懵懂。良久之后,她才问道:“你地意思是。我就是这只受伤的大雁吗?”

我笑着点点头,“错,你就是那只受伤的大雁,而谭亭山就是那个神射手,他只是虚射一箭,你就已经掉了下来了。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谭亭山这个神射手有多本事。而是因为你跟那只大雁一样,心里有隐伤。”

“我心里有隐伤?”楼兰雪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我的心里有什么隐伤?”

“你心里的隐伤,就是你和所有的人一样,过于在乎谭亭山的父亲的权势了。正所谓一叶障目,正是因为你过于在乎他父亲的权势,你身边的人也过于在乎他父亲地权势,导致你根本无法透过这些表面,看到问题真正之所在。”

楼兰雪眨了眨眼睛。有些着急地问道:“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你能说得明白一点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们就说得简单一点。我先说说我对谭亭山这个人地看法。我与他只见过一次,另外偶尔从你,从钱不易口里听到一点他的事情。我对这个人的感觉是,因为他父亲的权势的关系,他的心里具有天生的优越感。如果在必要地时候,我想他是会利用这种权势去达成他的目标的。而且这个人虽然骄傲,自视也过高了一点,但是并不是个完全的傻子,他知道权势这种东西最大的妙处在于引而不发,如果使用过度,是会有副作用的。另外,他虽然与钱易相交,但是据我所知,他与钱易的交往,更多的是因为欣赏钱不易的才能,再加上钱不易有意主动与他地结交。而他也并没有从这种交往中谋取什么经济利益。一直以来,他都以文人学士自居,傲则傲矣,但是却并不贪婪。通海省到处都是那些省政府的少爷们牟取暴利的流言,惟独他整天都专心在研究字画古玩,几乎没有这种不干不净地事,立身也算清正。”

听到这里,楼兰雪皱了皱眉头,说道:“你这话怎么跟我父亲的话一模一样?难道你也像我父亲一样,想要劝我嫁给他吗?”我笑着摇摇手,说道:“当然不是了,我只是想让你认真分析一下,让你客观的知道你现在是什么形势,这样才能冷静地解决问题。如果只是凭着一腔冲动,是什么问题也解决了的。”

“但是我怎么听你尽说他的好话?”楼兰雪解地问道。

我啧了一声,说道:“你先别急,我这不是谁跟你分析嘛,我这还没说完呢。”

“好吧,那你快把下面的说完吧。”

“被你这一插嘴把我思路都打断了。”我说着,嘟着嘴巴看了看楼兰雪,然后挠了挠脑袋,想起来之后才继续说道,“好的,说了这么多,我们现在总结一下,谭亭山是个什么人呢?第一,他是一个因为他老爸很有权势而很有高人一等的感觉的人。第二,他是一个自负多才,很以才子自居的人。第三,他是一个不热衷牟利的人。因为第一个结论,我们可以知道,谭亭山这个人优越感很强,这种人一般都很难接受失败,耐心也较差。因为第二个结论,我们可以知道谭亭山身上有很重的文人气。文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那就是骄傲和浪漫情怀。文人的骄傲,注定他在追求自己喜欢的女孩的时候,不屑于使用权势达到目的,而希望以自身的诚意和魅力打动对方。而浪漫情怀,又会让他对他的爱情充满了无限的憧憬。而第三个结论证明什么呢?证明谭亭山实际上是个很不世故的人,这种人对自己的道德都有一定的期许。在内心里觉得自己是个高尚地人。”我这一番话说完之后,楼兰雪静静地想了一阵。然后点头道:“嗯,我从前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他好像确实是这么一个人。”

“好。我们现在把他这个人分析清楚了,那么我们接下来分析他在你这件事情上的心态。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追求你。但是我可以肯定,他是看见你的第一眼,便一见钟情,然后就开始对你展开热烈的追求地,是不是?”

楼兰雪点点头,然后又问道:“对,但是你怎么知道的?”

“很简单,因为他身上有很重的文人气,文人都是这副德行。接下来。他在追求你的一年多当中,可以说是一直被你不软不硬地挫折着。但是他一直坚持着。这里面有他的文人气的原因。文人嘛,总是喜欢把一厢情愿想象成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而另外也有天生的优越感的原因。天生有优越感的人想做到什么事情地时候,他就一定要完成,如果失败,他就会有很严重的挫败感。而他们非常害怕这种挫败感,因此他们会想方设法地避免这种挫败感的来临。即使有时候明知道自己可能犯了错。但是为了不面对挫败感,他还是会将这种错误将错就错下去,并且自以为这是上天对自己的磨炼,没事就在心里幻想一些未来的美好日子自我意淫一下。”楼兰雪听得连连点头,“嗯,你说得很有道理,继续说下去。”

“除了这些以外,我们还有注意到一个事实,那就是一个优越感的人往往是没有什么耐性的。因为他习惯了什么东西都唾手可得。当遇到亚难的时候,初开始他们会觉得有趣,而时间一旦稍久。他们就会变得极为烦躁和暴火,往往都会走向凭借自己地权势直接掠取的路子。但是,正如你所说,在这一年多以来,虽然他不多不少地在影响你的生活。但是他毕竟从来没有直接干涉过你和你的家人做任何事。这最起码证明了两件事,第一,谭亭山对你保持着相当的尊重,第二,你在谭亭山心目中有相当的地位。”

说到这里,我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记得吗?在刚刚的时候,你之后以那么绝望,是因为什么呢?是因为你觉得以你的地位和身份,你根本无法对抗谭亭山的父亲的权势。而在这个时候,你就犯了一个最大的错误——那就是你认为,如果你想解决这件事,如果你不想跟谭亭山订婚,那么人就必须拥有比谭亭山的父亲的权势更大的力理才行。而你之所以会犯这个错误,是因为放在了你自己的对立面。然后事实上,并不是如此。我敢说,只要你想办法以谭亭山能够接受和理解的方式表达出你自己的心意,我保证,谭亭山绝对不会强迫你。这不仅因为你在他心目中有相当的地位,他很尊重你,更因为他是个骄傲的人。身为一个骄傲的人,再也没有比强迫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成为自己的妻子更大的耻辱了。对于谭亭山这种人来说,这世人再也没有比他的难倒更重要的东西了,包括你在内。我敢说,不管谭亭山多么爱你,他始终不会爱你多过爱他自己,所以,他不可能为了和你在一起而损害他的这种骄傲,绝不可能。”

当听到我说到这儿,楼兰雪很失态的揪着我的手臂,开心地笑着跳着脚说道:“对,对,对,你说得一点也没错,你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过一会,她又沮丧下来,“但是我已经跟他说了那么多次了,他始终听不明白,你让我怎么办啊?”

“那是因为你自己表达能力不行,如果是我的话……”我刚说完这话,就发现自己好像被自己刚才的分析给弄得有点得意忘形了。

而楼兰雪听完这句话之后,便仿佛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我的手,说道:“没错,没错,阿齐,以你的口才肯定会让谭亭山明白的,就由你替我去说吧。”

我一听楼兰雪这话,顿时一脑袋黑线,“楼大姐,你这么不是害我吗?这种话让我去说,谭亭山怎么听得进去。肯定百分之百会发挥他那丰富的想像力,想像我这个邪恶的色狼是怎么勾引你,把你骗得昏头转向的。到时候说不定,我还没说几唏,他就直接把我踢到牢房里去,关个三五十年的。再说了,这种事情就算我说明白了,那姓谭的还不照样得把我恨死吗?到时候你是脱身了,我可就麻烦了。”

“阿齐,为了我的终身幸福……”楼兰雪揪着我的手。做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哎呀,别闹了,说正经的,我是男人,这种话我去讲事倍功半的,不如这样,我事先教你怎么说,你多练习一下。回了通海之后。你再当面跟他说,怎么样?”

“这样啊?”楼兰雪眨了眨眼睛,然后道,“不行,不行。背台词怪怪的,我怕我会紧张。”

“这个……”我为难的摸了摸嘴巴,然后突然想到个主意。”诶,对了,不如写封信吧。文人对议定比语言更敏感,信的效果比说话要好。而且可以事先谋划好,不用担心临场发挥。”

“好,好,好,”楼兰雪一连喊了三个好,然后高兴的笑着髟力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楚天齐同学,这个光荣的任务组织上就交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让组织失望。”

“这个嘛,有点难度喔。”我故意为难的样子捏着下巴,仰首望着天空。

这时候,楼兰雪就笑着跳到我背后,谄媚的笑着给我捏肩头,“楚少爷,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赴汤蹈火,小楼我绝对在所不辞。”

我转过头,笑着看着楼兰雪,问道:“真的是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了,这件事情只要办成了,你想要什么都给你。”楼兰雪大包大揽的说道。

我贼眉鼠眼眨了眨眼睛,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好吧,我也不提什么特别难的要求,就满足你的那个渴望好了。”

我淫笑着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笑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某人在不久以前好像哭丧棒着喊着说要跟我开房来着……”

我话刚到这里,楼兰雪的脸刷的就从头红到脚,然后身子往侧边一站,一个飞腿就踢了过来,好在我早有准备,闪得快,不然就要扎扎实实挨她一脚了。

“你这个翻脸不认人的臭婆娘,以后再也别想我帮你了。”

我说着,笑着在前面跑,楼兰雪则奋力在我后面追,“你这只死色狼,你的脑子里就不可以想些别的东西啊?”

“拜托,率先勾引我的人可是你自己好不好?”

“你还说……”

“哈哈哈哈。”

我们两一直在街上追打了好一阵之后,终于还是被看似是弱不经风,但是其实耐力惊人的楼兰雪给追上,被她用粉拳给恶狠狠地锤了一顿才算了事。

但是被打完之后,我点也不吸取教训地继续淫笑着对她说道:“就算不开房,也该有个别的奖励啊。”

楼兰雪一扭头,斩钉截铁地说:“别想了,门都没有。”

“不要门,要一个吻怎么样?”

楼兰雪瞪了我一眼,“亲你?绝对不可能。”

我听到这个,顿时耷拉下脸来,“这样的话,我突然觉得一点灵感都没有了。谭亭山这封信的难度这么高,我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了啊,唉……其实我真的很想帮你来着。”

杀手锏一出,楼兰雪马上就软了下来,无奈的嘟着嘴巴说道:“

好了,好了,不过不能亲嘴巴。”

“那你想要亲哪里?”我问道。

楼兰雪说道:“除了嘴巴哪里都可以。”

“这可是你说地,不许反悔呢。”

“只要你写得好,我说到做到。”楼兰雪一挺胸,说道。“你想亲哪?”

我于是把屁股一撅,“屁股。”

第十节 一封信

接下来楼兰雪自然又是一阵疯狂追打,一直打到我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耸才看在要我帮她写信的份上,勉强停下手来。而我待她一停手,便马上四处张望了一下,“哎呀,好在附近人多,要然岂是形象尽毁?”

“你这家伙就不许别人对你稍微客气点的。”饶是楼兰雪体力过人,这一顿捶打之后,竟然也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

而我这个被殴打的对象,却反而惬意地仰起头,笑着说道:“哎呀,今天真是散步的好日子呀。”

说着,我继续散步走在了前面,过了一会,楼兰雪又跟了上来。就这么走了一阵之后,楼兰雪终于渐渐从被我调戏的郁闷中平静下来,转过头问道:“阿齐,我们俩认识有快半年了吧?”

我想了一会,点头说道:“是啊,从那天在莫翰家赏画算起,确实是快有半年了呢。”

“认识这么久,但是在一起散步,好像还是第一次吧?”楼兰雪又问道。

我笑了笑,“要说跟你第一次散步,我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几乎没有散步过。现在都改坐车兜风了,谁还散步啊。”

楼兰雪转过头,低头看着马路,说道:“但是其实最单纯的东西,往往才是最好的,不是吗?”

“对啊。”我附和着说道,“时代在进步,而有时候反倒丢掉了很多美好的东西。”

“就好像我从前很喜欢写信。每次看到邮差来地时候,都会格外的开心。每次闻到信纸的香味的时候,都会觉得很幸福。”楼兰雪说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但是现在已经好几年都没有写过信,也没有收过信了。现在地男生,就连表白都是用电子情书了。”

“信啊,我好像已经差不多十年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了。”我苦笑了笑,说道。

我们俩静了一阵,楼兰雪又转过头来问道:“如果毕业以后,我们分开了,不在同一个城市里,你会写信给我吗?”

“写信啊?”我苦恼地挠了挠脑袋,“我其实是个满肤浅的人也。肚子里没有什么值得写下来的东西,还是写明信片吧。怎么样?最少一个季度一封。”

“行,起码也得一个月一封。”楼兰雪摇头道。

我想了想,笑着说道:“一个月一封啊,这太多了,现在明信片可不便宜。这样吧,我们做个折中,还是两个月一封。好不好?”

“你这家伙真小气,好吧,就依你,两个月一封。”楼兰雪说着,开心地笑了起来,“对了,还有,如果我将来去找你,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样陪我去散步?”

“当然会了。我们是好朋友嘛,不过我到时候要把手机挂在头上才行。”我说着,笑着掏出手机在头顶比划了一下。

“为什么呀?”楼兰雪不解地问道。

“你这么漂亮。我老婆肯定吃醋,把手机放在头上,让她监控我们的行动的话,她一定会以为我出去偷吃的。”

“你这家伙来来去去就知道想这些。”楼兰雪笑着瞟了我一眼,转过头,望着前方,然后又有些惆怅地说道,“阿齐,你说我们十年后会是个什么样子呢?”

“十年后啊?”我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说道,“我就不知道,不过你的胸应该比现在大一点才对吧?人家都是三十岁的女人胸会比较大。”

楼兰雪摇着头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的怀疑,你这个家伙究竟是不是精虫还没有进化完全的产物?要不然地话,为什么脑子里永远都是装满这些东西呢?”

“喂,请用尊重一点的语气好不好?色情可是人类繁衍地动力,人类可以有现在这么大规模,全靠我们这些色狼热情播种呢。要是个个都是正人君子,人类早灭亡了。”

“是了,是了,人类文明全靠你了。”楼兰雪说着,深吸一口气,“不过说真的,要是这封信不行的话,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我笑着拍胸脯道:“会不行的,绝对没问题,你放心。”

楼兰雪转过脸,眨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用力地点点头,“嗯,我相信你。”

我原本是不觉得有什么的,但是看到楼兰雪这么郑重其事地点头,我却又觉得有些不习惯,于是便开玩笑地问道:“真是奇怪了,不是刚刚还说我是大色狼吗?怎么又突然这么相信我?”“我也不知道。”楼兰雪摇了摇头,“总之你身上有一种让人相信的特质。每当你很认真地跟我说什么地时候,我总是会本能地觉得应该相信你。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这么久都没有把谭亭山这件事情告诉你吗?”

我瘪着嘴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因为觉得我又没钱,又没势,长得又帅,人品又一般,除了比较适合上床以外,也没有别的什么用处呗。”

楼兰雪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是,是因为在我的心里,我把你当作了我最后一张王牌。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我总是隐隐约约地觉得你可以自我解决问题。但是我越是这么想,我越是不敢找你。因为我怕你跟我说你无能为力,这样的话,我就连一点幻想的空间都没有了。”

说到这里,楼兰雪温柔地对着我笑了起来,“结果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这个人平生什么都扛得住,就是一见不得别人哭,二听不得别人夸。所以当楼兰雪这么一本正经地这么夸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别扭。我于是想起网上一句很有名地话――每当别人夸我的时候,我总是觉得很惭愧,因为我觉得他夸得还不够。哇哈哈哈,大概我就是这么回事吧。我想到这里。笑了笑,把话题扯开,“对了,你有没有给谭亭山写过信?”

楼兰雪瞪了我一眼,“神经,我没事给他写什么信?”

我又问道:“那你有没有跟他有什么文字往来?比如qq啊,msn啊,还有电子邮件什么地。”

楼兰雪仿佛不认识我一般,睁大眼睛问道:“你会认识我这么久了,还知道我从来不上网的吧?”

“我靠。你到底是是地球人啊?”我终于忍住说道。

在确定谭亭山并不熟悉楼兰雪地文字之后,我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这样地话,就比较好办了。只要从青龙戒里找一个在这方面很有天赋来搞定就是了。过话说回来,写情书我相信青龙戒里肯定是一大把一大把。但是扮女人写拒绝的情书,这个还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写好。

我心里这样想着,跟楼兰雪已经来到了露天咖啡馆。我这时候心里装着事,没有什么心情喝咖啡,反倒是楼兰雪在那里一边喝咖啡。一边四处看,一副无事一身轻的悠哉游哉模样。

在楼兰雪东张西望的时候,我进入到青龙戒先是找到安扬,让他帮我推荐一个这方面很有天赋的人。而安扬在知道我的要求之后,马上给我推荐了一个人,他的名字叫做曾远,是民国时期最著名的散文家之一,尤其以婉约的散文见长。

安扬一向是没有推荐错地,但是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我还是忍不住问道:“我要写的是情书,而是以女人地角度写拒绝的文章,他也行吗?”

“放心吧。我推荐的绝对没错,这家伙不但才华横溢,而且才思敏捷,保证十五分钟就给你搞定。”

我眨着眼睛问道:“真这么厉害?”

安扬自信地说道:“你试试就知道了。”

“好啊,那就叫他来吧。”

我话刚说完,便感到一股忧郁惆怅,极为中性的感觉扑面而来,不消说,这就是曾远同学附身所带来的感觉了。这时候,我再想起那封信的时候,脑袋里不再是一片空空,而是无数个字眼从我的脑袋禁不住地冒出来,一下子简直要造成交通堵塞了,让我真有吐快地感觉。

我于是赶紧对楼兰雪说道:“阿雪,快去找纸笔来,我突然想到你这信该怎么写了。”

楼兰雪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么快?”

不过,她惊讶地说完之后,便赶紧跑去跟老板借了纸笔过来。等到她把纸笔放在我手心之后,她又有些不放心地问道:“想得这么快,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仰起头,对着楼兰雪笑了笑,无比自信地说道:“我原本只有七成把握的,但是现在我却有十成把握了。”

我说着,不再说话,拿起钢笔就在白纸上开始写了起来――

“亭山:关于订婚的消息,半个月之前父亲就已经告诉我了。那时候就很想给你写点什么,但是总觉得事出突然,情绪波动太大,写出来的东西难免偏颇。在别人面前失态,虽然尴尬,倒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而偏偏在你面前失态,是我无法容许的事情。从容的女人是最美的,我不记得这句话是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从什么人地嘴里听到的。它在我记忆的角落里隐隐约约了许多年,直到我认识你以后,才重新在脑海中清晰起来。

我想我是有些过于虚荣了,因为我深深地相信这句话,而我又总愿我在你心中是美地,所以我才会时时刻刻都希望在你面前表现得从容,生怕自己失态。但是,我想你应该原谅我这点可怜的虚荣心,因为我之所以会这样紧张,全是因我一直当你是最值得珍视和尊重的朋友。

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或者。应该说,这句话我一直在跟你说,但是你从来没有明白。那么好吧,今天我尽最后一次力。将这句话说得更明白透彻些吧。亭山,我一直在很用力地想要爱你,因为在于我来说,你实在有太多可爱之处。你温文尔雅,待人和善,富有同情心,有显赫的家世却从来屑于炫耀,更加从不仗势欺人。而我地父亲,更是对你在字画上的造诣赞不绝口。

我一直很用力,很用力地想要爱上你。我一直在很用心地等待自己爱上你,就像每次雨后在等待彩虹一样。但是我现在必须说。很对不起,我没有办法爱上你。这一起并是因为你值得爱,而是因为我们身处的环境让我无法去爱。在很多电影和书里,会有被捆绑的女孩最后爱上将她关起来地那个人这样的故事。然而,我敢肯定,我是注定成为了这样的主角。因为在捆绑之中,我除了痛苦之外。再无任何其他的感觉,更不用提快感了。

我知道你在我们的交往中,始终对我抱持着尊重的态度,从未在其中运用过权势的力量。而这也正是我尊重和珍视你的原因。然而,我不得不无情的说,你拥有一个这样了不起的父亲,是你地财富,同时也是你的不幸。因为最起码从我而言,在我与你相处地每一秒里。我都感到你的父亲像上帝一样,从高耸的云端威严地注视着。那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并不像两个年轻人在交往。而更像是两颗黑白色的棋子走在棋盘上,这世上真是再没有比这更能破坏浪漫的事情了。我骨子里其实是个软弱的人,在这种明亮的光芒照耀之下,我实在无法勇敢地把我地感情拿出来。而这一切走到最后,所凝结成的结果,是我很庆幸我这一生能够有幸遇到你,但是我却无法让自己爱上你。

我早就跟自己说过,如果要爱,我必定勇敢地,不顾一切地去付出,在狂风暴雨里呼喊着我所爱的人的名字,在最高的山峰上等待我所爱的人的背影。就像世上所有的女人一样,我一直在等待着这种爱情的到来,如果等不到地话,我是死也不甘心的。

然而,我不知道是我天生就冷血,还是我并没有那样的命运,我一直等到现在,快二十岁了,却依然没有等到。我曾经一度很著急,但是当我遇到你之后,我却又不是那麽著急了。因为我从你身上看到了某种可能性——你给了我从未有过的感动。

我于是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一样,每晚天真地站在阳台上,望着灿烂的星空,期待我的爱情从天而降,我期待并幸福着,因为你给我信心,是你让我知道,我并非没有感觉,只是命运还没有降临而已。我总是对自己说,你才二十岁,你还有时间,不要急,爱情就快来了就快来了。

然而,就在半个月前,我收到了订婚的消息,我当时的第一感觉是觉得很好笑,在我的爱情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我就要订婚了,就像梨花还没有开过,就要结果一样。尔后我很难过,因为这么做的人,竟然是给予我爱情的希望的人。

再之后我是彷徨而又茫然失措。

假若你只是个有权有势的花花公子,我想我绝对不会有今天的这样的困扰。因为我所要采取的措施再简单不过了,只要下定决心宁死不从就可以了。然而,贪食我知道你不是。如果说我这一生只有一件事值得我信任的话,我会选择想念你是真心爱我。这才是让我痛苦的地方。

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完美,我安静的表情下掩藏着强烈的虚荣心。你知道吗?我无数次想,其实嫁给你真的不错,你的一切条件都合乎我的要求,而且我无比相信你会带给我最好的生活。但是每一次,当我脑子里冒出这种想法的时候,我都会很愤怒地谴责自己。因为我不允许自己用这么庸俗的想法去污染你那宝贵的爱情。

正是因为我知道你是最真的心,所以我一直坚持着,希望用最真的心去面对。就像真正纯粹的剑手之间,永远不会出假招一样,胜败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堂堂正正的在比试。当我爱你的时候,我会说爱,无论你是贫穷,落魄或者如何,当我不爱你的时候,我会说不爱,无论你能够给予我多么美好的生活。

是的,我就是这么一直坚持的,我想要给你最真的东西。而在突然之间,我觉得我的坚持毫无意义,而使这坚持变得毫无意义的,正是你。这个给予我信心和希望的人,我最珍惜和最尊重的朋友。

半个月来,我一直睡不着,一直无法面对这个现实。现在,我终于再也不想这样自我折磨下去了,我毕竟只是个女人,当我孤独一人的时候,我坚持下去的力量,是有限的。我用我最后的力气给你写了一封信,我把一切都交给你最后来抉择,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都将尊重你的决定,就像我对你一中既往的那样。

如果你的选择是让我嫁给你,我会答应你的。但决不是像那些庸俗的人所猜测的那样,是屈服于你父亲的权势。而是屈服于我对你最珍贵的友谊。如果我这一生注定要被牺牲的话,那我宁愿选择牺牲在这种美好的友谊之中。

如果你的选择,是给予我自由,继续保持着我们之间这种可贵的友谊,让我等待着爱上你,或者另一个不错的男人的话,我想我会为我们高兴得流泪的。因为你证明了我从前所做的一切的价值。

阿雪。”

第十一节 不是冤家不聚头

我一口气将这封信写完之后,深吸一口气,将它放到楼兰雪面前,ok,你看看这样行不行?”

楼兰雪疑惑地将我写的信看了一遍之后,先是目瞪口呆,然后是不可思议地笑着直摇头,“你这个混蛋,老实交代,你到底骗过多少女孩子。”

我听了楼兰雪的话幽幽地长叹一声,“好心好意殚精竭虑帮你写出这封信,到头来,居然落了这么一句话。唉,好人总是做不得的,果然啊。”

“行了,别在这装腔作势了。”楼兰雪高兴地把这张白纸揣进坤包,然后喜滋滋地对我说道,“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事我心里有数。”

看到她终于露出灿烂的笑容,我也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总算是暂时缓住了。然而,我心里也知道,这还不算是彻底完结,以后说不定还有后患。不过,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男男女女之间的事情,如果可以这么轻易的一招就了解,人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烦恼和悲剧了。不去想那许多了,到时候再说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样说着,便晃了晃脖子,将身子从椅子上往下滑了一点,形成一个懒洋洋地坐姿,然后眯着眼睛端着咖啡,在温暖的阳光中叹起咖啡来。楼兰雪是个冰雪聪明的人,我担心的东西,她也同样担心到,所以稍微过了片刻。她便收起高兴的神情,皱着眉头问我道:“阿齐,你写地这封信好是好,但是还是留给了谭亭山无限的遐想空间。这样一来。眼下的事情总算是过去了,可是我怕将来还有后患啊。”

听到楼兰雪这么说,我不得不直起身子,答道:“这我也知道,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以谭亭山地傲气,想要一封信就让他死心,那只能是适得其反。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把眼下这关渡过去。这封信虽然仍然留给他余地和幻想,但是更给自己赢得了空间和时间。你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像煲汤一样。用文火慢慢地,细细地熬。跟他比耐心和毅力,千万急躁不得。说句良心话,以他的条件,箐着往他身上倒贴的女人数以百计。而且他年纪摆在那,他终究是熬不过你的。”

“你说得有道理,谭亭山自视很高,如果一下子就把他拒绝了。真让他性子上来,那就真是难办了。”听完我这番话之后,楼兰雪缓缓点了点头,“那依你看,谭亭山大概会给我多少时间呢?”

“这个就难说了,我跟谭亭山毕竟相交不深,对他不是很了解。”我说着,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过。文人都没什么数字概念,我相信他在回信里,大可能会规定谁多少年多少年之类。大概也只会说些至死不渝。痴情以待之类的废话。而以他这个人的个性来讲,既然这次订婚成,那么他在你毕业之前,应该是不会再重提这件事情了。”

“依我看,以谭亭山的个性,收到你这封信之后,订婚仪式肯定是要结束的。你现在才二十岁,离毕业还有两年半,最起码在这两年半里面,他是不会再提这件事情了。而且,如果我估计得没错地话,你在这两年半里的自由度也可以得到保证。因为天性骄傲地谭亭山一定很想得到信中所说的,楼兰雪同学的完全的,自由的,疯狂的爱。”

说到最后,话便变得有些调侃,我说着,说着,便笑了起来。楼兰雪见我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过了一阵之后,楼兰雪还是心有不甘地说道:“唉,我知道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但是总是觉得麻烦,要是能一次性解决该多好啊。”

“美女,不要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想那么多做什么。明天,明天说不定外星人就打进来了。”我说着,端起咖啡杯,在她面前晃了晃。

“说是这么说了,可是一放假回到通海又要应付他。你偏偏在信里写得那么好,我要是表现稍微差一点,他恐怕就要起疑心了,唉,总觉得很麻烦。”

听到这里,我解地啧了一声,“我真是不明白了,谭亭山说上帅得掉渣吧,人家也算相貌堂堂,说不上才华横溢吧,起码也颇有涵养,说不上胸襟广阔吧,对你称得上百依百顺。无论是比哪里都比你身边那群狂蜂浪蝶好了不知道多少倍,无非是个老爸牛逼一点而已,你怎么就那么不待见他呢?难道你就不可以当他是一个普通地追求者那样去对待吗?我敢说,你只要做到那个层次,谭亭山就不会起疑了。”

“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追求者,这怎么可能?他家……”

楼兰雪还没说完,就被我伸手打断了,“行了,你怎么那么庸俗啊?拜托你做人有点层次,有点超脱精神好不好?别老是念念叨叨人家的家世,人家没显摆,你在整天再者想着,你说你这不是惊弓之鸟,你是什么?”我这么一顿训斥,把楼兰雪给

训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好一阵之后,她才看着我一脸严肃的模样,噗哧一声笑出来,拍了拍我的肩头,说道:“好了,好了,你对,我错,一切都照你的扮,这样总成了吧?不要那么严肃,好像面包一样。”

我本来是绷着脸的,听到楼兰雪最后一句,却也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唉,我楚天齐拿美女总是没办法的。

接下来,我们两人就在露天咖啡馆里享受这难得的闲暇时光,喝喝咖啡,说说无聊话,倒也悠哉游哉。然而这美妙地时光过了不到二十分钟之后,胡南就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你现在在哪?”电话一通。胡南就习惯性地问道。

我抬头看了看楼兰雪,然后笑道:“我在自习室呢。”

“哦,对哦,快要期末考试了。我不会打扰你温习功课了吧?”胡南不好意思地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我刚复习完,正要休息一下,有什么事你说吧。”

“我刚刚跟钟蕊地经济人通过电话了,她后天,也就是十二月二十一号到西京,在这里逗留三天,拍完我么所有的镜头。”

“这么快?”我在心里沉吟了一声,然后对着电话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会做好准备地。”

“只是这个问题,我还想让你跟我也一起研究一下剧本的问题,知道你今晚有没有空?”胡南又问道。

“今晚啊?”我又抬起头看了看楼兰雪,“今晚恐怕不行,我答应了要去看望一个很多年不见地亲朋友。”

“这样啊……那明天上午可以吗?明天上午我在片场等你。”

“这没问题,我明天上午刚好没有什么要紧的课。我十点钟之间会赶过去的。不过剧本怎么改,你有大概的想法吗?”

“有,但是我还不是很完善,所以想特别找你谈一下,嗯……这样吧,我等一下把我的想法简略的发个电子邮件给你。你今天晚上有时间上网看一下,然后就拜托你自己也大致思考一下,明天我们见了面,讨论起来也方便。”

“行。那就这样,再见。”

“再见。”

看着我把电话挂断之后,楼兰雪便笑了一下。说道:“我发现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是从来不眨的。”

我乜了楼兰雪一眼,说道:“你也不用说风凉话,我要是没这本事,你今天还在寝室里要死要活呢。”

“道理总是在你那边的。”楼兰雪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她又揶揄地笑着问道,“今晚肯定又是佳人有约吧?”

我故意装作惊讶地问道:“呓,你怎么猜到的?”

“这还用猜吗?看你那笑得色眯眯地样子,就知道你是要去跟美女约会。再说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底细。你家在通海,从小在通海长大,读大学之前,连通海都没出过,在西京哪里会有什么好多年不见地老朋友?”

“哈,楼大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我今晚确实佳人有约啊。”

楼兰雪一听,马上露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凑上来,“你这家伙有韩蓉这种大美女还不够,还有出来偷吃,老实交代,这位佳人是谁?”

我笑了笑,说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楼兰雪长大嘴巴指着自己,“啊?我啊?”

“难道你不算是佳人吗?”我笑反问道。

“算是算,不过……”“我帮了你这么大忙,你不会连晚饭都不请一顿吧?”

“请,当然请,能够有机会给你这样的大明星一起吃饭,是我楼兰雪天大的荣幸啊。”

楼兰雪说着,装出一副谦卑的模样,而我则打蛇随棍上的,故作大明星状摇了摇手,说道:“不要这么说,我一向是很贴近群众的。”

我们俩接着又说笑了一阵,然后楼兰雪突然问道:“对了,我听说你现在好像还在钱易地公司里挂着助理的名?”

我喝了口咖啡,扬起眉头看了看楼兰雪,说道:“对啊,怎么了?”

“以你现在的收入和条件,我想你应该没有必要再去做他的手下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辞掉钱易那边的工作呢?”楼兰雪解地问道。

我笑了笑,反问道:“反正我在他那只是挂个名,又没有什么事情好做,一个月白拿三万块有什么不好吗?”

楼兰雪听了我的话,一点也不相信地笑着摇了摇头,问道:“没那么简单吧?”

我看着楼兰雪眨了眨眼睛,然后淡淡地笑道:“楼兰雪同学,女人太聪明是好事。”

“ok,你们男人的事情,我管,不过你自己要小心,钱易这个人精明得很,他的好处不是那么容易得的。他是个绝对标准地商人,在你身上付出多少,就一定要收回适当的利润。”

“这点我很清楚。”我说着,又意味深长地补了一句,“也许比任何人都清楚。”

晚上在远荷餐厅宰了楼兰雪一顿之后,我把她送回宿舍,然后自己走回宿舍,这时候已经是差不多晚上十点。就在我快要回到宿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身影出现在学青地马路上。

当我看到这个身影的时候,我只说了一句,“我是很喜欢跟你在学校见面,下次事先约好吧。”

那个流氓气十足的家伙笑了笑,“好吧,那我就在我有心情的下次,再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吧。”

听到这句话,我马上转回身,看着这位永远让我哭笑不得大叔,“好吧,我们去外面酒吧坐坐吧。”

“好啊。”大叔伸了个懒腰,吊儿郎当地走在了前面,“不过事先声明,我没有买单的习惯。”

我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道:“那当然了,你是流氓嘛。”

“错,是流氓头子。”大叔很认真地转过头,纠正我道。

二十分钟后,我跟彭耀出现在学校不远处的一家酒吧。很不客气地点了最贵的酒之后,彭耀大大咧咧地金刀大马地坐稳,然后对我笑笑,说道:“从今天开始,大叔我会再亲自来见你了。”

“是吗?那我可真是伤心死了。”我不以为然地别过脸,说道。

彭耀耸着肩笑了笑,说道:“臭小子,这些日子老是盯着你,说实在的,大叔我还真是有点喜欢你这小子了。要是因为你是张盛的朋友,我还真想培养你做我的接班人呢。”

我供了拱手,说道:“多谢大叔抬爱,不过我暂时还没有往流氓界发展的想法,你还是赶紧说正事吧,张放天怎么了?”

“张放天现在在来西京的飞机上,一个半小时以后下飞机。”

第十二节 冯樱的计划

“什么?张放天来西京?”彭耀的话,让我猛地一惊,“他来这儿干嘛?”

彭耀压了摇头,“不要问我,我的情报网也就对付一下你这种菜鸟,对张放天是没有用的。我只能告诉你他要来,只要他来干什么,我也是满头雾水。”说到这里,彭耀又说道:“钟蕊后天也要来西京,这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知道。”我点点头,“胡南导演已经告诉我了。”说到这里,我怔了一下,问道:“难道……你的意思是说,张放天来西京跟钟蕊有关?”

“目前来说,我只想到这个理由。”彭耀耸耸肩,说道。我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但是他想干什么呢?难道他又要来绑架钟蕊?”

“可能。”彭耀摇了摇头,“冯樱跟张先生之间的问题,上次在香港已经谈清楚了,然我跟钟蕊也不会放出来。就算是片后算帐,也该是我们找他们的麻烦。更何况,不管怎么说,西京都是我彭耀的地头。张放天再牛,也不敢这么狂妄。”

“这倒也是,那他能来这里干什么呢?”我不解地望着彭耀,问道。

“大叔来这就是想问你有什么想法来着,你怎么反倒问起我来了?”彭耀说道。

彭耀的话让我不禁笑了笑,“你简直开玩笑。你那么多小弟都搞不清楚他想干什么,我能知道什么呀。”

“那可难说,你这小子的小脑袋瓜里什么希奇古怪地主意都有,真被你猜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真是多谢大叔你这么看得起我。过这件事我跟你一样一头雾水。”我苦笑着说道。

听到我这么说,彭耀略略有些失望地趴在桌子上,呢喃道:“唉……这个王八蛋到底到这来干嘛呢?西京的小姐素质也不是格外地高啊。”

彭耀一头长发,不修边幅,一身黑色皮衣,一看就是一个地道的流氓,但是当他趴在桌子上,一脸茫然地时候,却又会显得有些可爱。再加上他说的那句话,实在是太有喜剧效果。搞得本来神情严肃的我都忍住笑了起来,“大叔。你怎么说也是堂堂老大,为什么你从来注意仪表?你说如果你现在这个样子被你的手下看到了,你哪里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彭耀鄙视的乜了我一眼,说道:“吊,你以为流氓头子是选举出来的啊?还要穿西装打领带上街拜票。”

说着,他猛地把身子直了起来,“好了。不跟你这小屁孩磨叽了,浪费你大叔的时间,一点有意义的启发都没有。喏,这个东西你拿着,每天晚就换到手机里,我要是有什么重要信息,会通过这个号码发短信给你的。你有什么消息也可以通过这个号码发短信,或者打电话给我,我的专用电话号码我存在这个号码里了。”

彭耀说着。递给我有个手机通信芯片。

我接过这个芯片,问道:“呓,这是什么芯片?”

“这是……唉。说复杂了你也不懂,简单地说,就是别人无法监听的电话号码就是了。好了,就这样了。”彭耀说着,站了起来,“对了,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别去乱找张放天地麻烦,我可想在社会新闻版上看到你躺在街上呗开膛破肚的死相。”

我不满地反问道:“喂,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干这种不自量力的傻事的白痴么?”

“有时候从某个角度看,还是满像的。”彭耀说着,哈哈大笑着挥了挥手,“好了,没事不要想大叔,大叔很烦打喷嚏的。”

“谁会……喂,你不用一整支酒都带走吧?”

宰人者人恒宰之,几个小时前才宰楼兰雪一顿,转头就又被彭耀这个老羞给宰了,这个现实报也未免太快了一点吧?怀着这样沮丧的心情,我步履阑珊地再次回到宿舍,这时候已经十一点多,马上就要熄灯了。

在我路过楼下宿舍管理员门口地时候,贾雨没有像往常一样给我恭敬的行礼,而是对我招了招手,说道:“大人,属下有点事情想跟你汇报一下。”

我一想,对啊,张放天的事情我不清楚,彭耀不清楚,但是贾雨这死老鬼应该清楚得很啊,不是正好找这家伙问问吗?这样想着,我便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宿舍里。

在宿舍里坐下来之后,我假装在意地看了贾雨一眼,然后问道:“你有什么事情要说?”

“属下想问大人一件事,如果可以的话,请大人如实地回答我。”

“先说来听听。”我不置可否地说道。

“知道大人是不是答应了钱易,要帮他得到钟蕊小姐?”

我虽然半年以来,历经青龙戒里的诸位大佬们的日夜教诲,而且也经历了不少事情,阅历和养气功夫已经今非昔比,但是贾雨这句话问得实在是太突然了。所以,当我听到他的问题的时候,脸上情不自禁地就变了脸色。而贾雨看到我这脸色,便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事情果然跟我猜测地一模一样。”

我此时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问道:“这件事情冯樱跟张放天也已经知道了吗?”

贾雨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只是属下自己在心里揣摩,并不曾告诉冯小姐和张放天。”

“你不说,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吗?”我又不放心地问道。

贾雨垂手道:“属下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推测,是因为属下知道大人就是青龙戒地主人。也非常清楚大人在追求女性方面地实力。而冯小姐和张放天对这些都并没有深刻的了解,因此我想他们不会联想到这方面去。”

听到贾雨这么说,我心中略略放心,过嘴上还是不依饶地说道:“最好是这样。”

说到这里。我又瞄了贾雨一眼,然后问道:“你今晚要汇报的事情,不会就是你地这个推测吧?”

“属下要汇报的事情,跟属下的这个推测紧密相关。”

“别绕圈子,有话直说。”我不耐地扬了扬手,说道。

“这件事情属下在心里揣摩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大人的心意,所以不敢说出来。但是眼下大人马上就要跟钟蕊进行第一次真正的见面。如果再说的话,属下怕大人就要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了。”

我听着的话,脑袋里一头雾水之余。却又隐隐约约预感到他想要说什么,我于是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说话别绕弯子,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

“是,大人,就张放天而言,未来真正继承张宏千亿身家,南北黑道共主地位的人,必定是钟蕊的夫婿。而钟蕊小姐本身的美貌我想大人已经是亲自见识了地。堪称是国色天香,举世无双。属下私下妄自揣测,如果大人能够得到钟蕊小姐的芳心,那么不但可以赢得一位绝世美人,而且还可以一夜之间成为天下豪富,一生一世享乐不尽……”

我双眼微微眯起,看着眼前装作谦恭卑微地贾雨,心里面警报声连连。我别的书看得不多,但是三国演义却是看了许多遍。对于书中贾诩的形象可是清楚得很。那是个老奸巨猾。没有原则,也没有道义可言,在任何情形下都可以从容镇定地获得好处的老狐狸。而这个人正是眼前这个在我面前显得必恭必敬。如履薄冰的人,如果我相信他的这种必恭必敬,如履薄冰是真的,那我也未免太蠢了一些吧。

不过我现在摸清楚他地底细,所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不咸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劝说我去追求钟蕊?”

“钟蕊天性孤傲,而且面相贵可言,绝非凡品,天下之大,我想也只有青龙戒的主人才能追求的到她。”贾雨说着,看了我一眼,又补充道,“至于钱不易,虽然他也算是一代才俊,但是就我看来,钟蕊未必看得上他。”

我又笑着问道:“但是如果我全力帮助钱不易呢?”

贾雨沉吟片刻,拱手道:“大人何必为他人做嫁衣裳呢?”

我故作姿态地冷笑一声,说道:“亏你还做了那么多年的古人,难道你这人就一点气节都没有么?正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钱不易既然把这件事托付给我,我自然该全心全意帮他完成,怎么可以做这种见利忘义的事情?”

“以大人的聪明,不可能不了解钱不易这个人的为人,他是个真正的商人。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只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他对人地态度,也只是视乎这个人的价值而言。他跟任何人的交往都只不过是一种赤裸裸地交易,跟这样的人讲情义,一点意义也没有。再者……”贾雨抬起头来,看着我,“不知道大人有没有想过张盛?”

“张盛?”我眉头一皱,“这关张盛什么事?”

“在回来之前,我已经旁敲侧击过冯小姐,张盛的父亲之所以身陷牢狱,实际上跟张宏与冯小姐之间的争斗有密切的关系。如果大人可以接管张宏的事业和势力,那么你就可以跟冯小姐对等谈判。到时候,我相信张盛的父亲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

我脑子里原本就很警惕,看着贾雨这么热情地劝说,我愈发地觉得奇怪,这个老家伙为什么对这件事情会这么上心呢。然后,我脑子里又闪过彭耀告诉我,张放天即将来到西京的关系。顿时,我脑子里有了个模糊的想法,过我不敢太肯定,所以我便故意装作烦恼的沉吟了一声,没有说话,闭着眼睛想起事情来。

而贾雨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好一阵之后,我才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件事情就算我想做,也不是那么容易。先不说别的,那天在香港咖啡馆刚好被我撞见,然后我就被绑架。当时在现场的人有几十个人,如果我真去这么干的话,那么他们之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走漏风声,引起钱不易的警觉,我到时候说不定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这话一说完,贾雨也为难地皱了皱眉头,“这个……属下还真是没有想过。”

他说着,把双手交到背后,然后站起身来,在房子里踱起步子来,踱了好一阵之后,他才终于在我面前坐了下来,说道:“如果大人信得过属下的话,属下愿意代表大人去跟冯小姐交涉,让她帮大人避免消息走漏。”

“你去?那岂是让冯樱怀疑我的身份?”

“会,属下上次在跟冯小姐介绍你的身世和背景的时候,说你是我一个恩人的儿子。所以这次再去帮大人说项,也不显得唐突。”

“但是,冯樱又怎么会相信我有这个能力。”

“这方面大人也不必担心,冯樱是我一手带大,她对我言听计从,当不成问题。”

“哦……”我放松地呼出一口气,然后又说道,“当场还有别的人,钟蕊是近视眼,这我是知道的,然也不敢见她。但是彭耀和他的手下……”

“当初在香港的时候,我就因为考虑到这个因素,所以曾经一度想将彭耀除掉。但是被冯樱小姐阻止了。他告诉我,彭耀虽然是张宏的手下,但是他不会出卖大人。至于其他的,她没有说,我也不好再多问。但是我想冯小姐的话,总是有道理的,所以大人尽可放心。”

我坐在椅子上呆呆地想了一阵,然后站了起来,“这件事情太复杂了,你让我想想再说吧。”

说着,我便在贾雨必恭必敬的目光中,离开了管理员的宿舍,走到楼上去。当我上了三楼,彻底离开贾雨的视线之后,我便愤怒地一拳砸在墙上,在心里恶狠狠地骂道:“贾雨,你这个老乌龟,老王八蛋,居然敢骗我!”

第一节 没有一个好人

从香港咖啡馆的绑架,不难看出张宏跟冯樱之间是对立的。而从彭耀和钟蕊那么快就获释,又可以看出冯樱目前的势力虽然比张宏强,但是也奈何了张宏。

正是因为明白自己的弱势,张宏才会想要选择撮合钱不易跟钟蕊的婚事。因为一旦钱不易顺利跟钟蕊结婚,那就意味着钱氏家族与张宏的势力就将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因为他们两家拥有一个共同的继承人。而这是冯樱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的。

因此,这个时候,贾雨就向冯樱献计,由她支持我去追求钟蕊。对于贾雨来说,这样做是标准的一石三鸟。第一,一旦我继承张宏的势力,那么张钱两家联姻的形势自然化解于无形。第二,在贾雨看来,我胸无大志,所思所想的,无非是吃喝玩乐,酒色财气而已,肯本不是成事的料子,到时候他贾大谋士随便鼓捣几下,让我成为冯樱手中的傀儡又哪里是什么难事?第三,如果我一旦得到钟蕊,美人在抱,富贵加身,自然是心满意足,就更不可能再去打他的冯大小姐的主意了。

对于我的能力,冯樱自然是会怀疑的,但是我料想贾雨还不至于敢泄漏我的身份,自会有他一番解释的方法。冯樱自小被贾雨照顾大,贾雨在他面前更像是父辈,所以自然不敢多问。但是,冯樱毕竟是个别人说什么是什么人,她终究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这次把张放天派了过来。就是要让他亲自到西京来考察我跟钟蕊第一次见面的形势,以判断贾雨地建议是否正确。

好一个贾雨,嘴巴里说得好像千般万般为我好一样,但是这此中每一关节。却全都是在为冯樱打算,想到这里,我便气得七窍生烟,“什么旁敲侧击过冯小姐,怎么愿意出面去帮我向冯小姐斡旋,全他妈狗屁,说白了就是想把我当枪使。真他妈的,只可恨鬼谷子教我如何制约他们的时候我睡着了,要然的话,我刚才当场就跟他翻脸。”

怀着这种郁闷而又气氛地心情。我回到了宿舍,看到张盛正在打游戏。便有点想跟他商量的想法。但是想想这事实在是牵涉太深,还是不要拖他下水好了,所以只跟他搭了几句话,然后就爬上床铺去了。

爬在床铺上,我又想了好一阵,然后便又觉得有点不对头。以贾雨那个老乌龟的智力,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这个谎话根本就不圆。我虽然没他那么老奸巨猾,但是多少还是会对他感到怀疑的。这一点,老乌龟可能没想到。

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会说这个一点也不圆的谎话?

过了一会,我终于想到了原因。如果说我刚才只是气得半死的话,那我现在就是差读气得全死了。虽然这老乌龟在他嘴里把我这个青龙戒的主人只差捧到天上去,但是其实他在心里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在他看来,我只不过出身平凡,是个喜欢不劳而获的好色之徒而已。他认定我根本就无法抵御上千亿身家。一个绝世美人的诱惑。所以,就算我真的识穿了他地谎言,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因为他虽然是一心在为冯樱打算。但是他在事实上也确实实现了我的人生志愿。从这个角度来说,他倒也没什么地方对不起我。

“哎呀呀呀,老乌龟气死我了!竟然敢把我看得如此不堪,认定我只要看到钞票和美女就会头晕脑帐,丧失原则吗?呓……但是我又好像真地是这种人哦……那也不行!我是不是这种人是一回事,但是他这么看我又是另一回事!无论如何,老乌龟你欺骗加藐视本少爷的帐我权且给你记下来了。你不要让我想出怎么整你的方法,要不然的话,我发誓要把你这个老乌龟轰杀至渣呀――”

我想到激动处,身子情不自禁地在床上翻滚起来,大概动静确实是大了一点,闹得张盛都把打游戏的耳机取下来,冲我笑道:“你这家伙,欲火焚身你也别折腾床

板啊,你这么大力地磨来磨去,到时候”

“滚,少爷在想国家大事。”

“家事国事天下事,计划生育是大事,请随时随地使用安全套,哇哈哈哈哈哈。”

“死变态,你去死吧。”我说着,在床上打了个滚,宁愿面壁,也懒得看张盛那笑得都变形了的嘴脸。

刚转过去,我的电话机又响了,一看是胡南地号码,尽管心里现在心里心情很好,但是还是不得把电话接起来。胡南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只是问我有没有看他发给我的修改意见。这一整个晚上我一惊一乍的根本就没有消停过,哪有什么心情去看他的修改意见。不过,我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只说看过了,具体想法还在想,明天去到片场再跟他聊。

虽然我现在心烦兼意乱,实在不想起床,不过既然人家都打电话来催了,要是明天去到片场我一问三知,岂不是很不好意思。没办法,只有乖乖地从床上爬起来,然后打着哈欠把电脑打开。

他奶奶的,人生还真是无奈啊。

电脑打开之后,我便上网去收胡南的邮件,刚打开foxmall,电脑屏幕却突然一下变得黑屏,我跟张盛几乎是同时大叫一声,“我靠……停电!”

这个时候我已经气过了,所以反倒是没有了多少特别激动的感觉。只是转过脸,有气无力地问坐在我旁边的张盛,“你今天没有偷电吗?”

“今天学校查电,我敢偷。”

“那你不早说?”

“我忘了。”

“下载色情杂志你就会忘。”

我正嘟囔着,手机居然又响了。是黄玄衣打来地。看着闪烁地手机屏幕,我摇着头苦笑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这么多人惦记着我?”

“喂,美女。什么事?”

电话那边一阵安静。

我于是又说道:“喂,听到我说话吗?”

这时候,电话那边终于说话了,“你现在在哪?”

“还能在哪,当然是在宿舍了,难不成还会在火星啊?”我仰着头笑道哦。

“你现在方不方便出来?我有点事情想跟你说一下。”

“现在?”我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此时正是凌晨零点三分,“你有什么事啊?”电话那边静了一阵,然后说道:“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聊聊。”

“聊聊?”三更半夜找男人聊聊。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色情啊?

“你那是不是关门了,所以不是很方便啊?”黄玄衣又说道。

“哦。没事,我跟老伯关系好,叫他开门就好了,你在哪?”

虽然我现在状态未必很好,但是美女半夜邀约,不去的不是阳痿就是低能。要说一扇宿舍门,就是千山万海。我也能够飞越。哈,正所谓否极泰来,倒霉了一整个晚上,难道上天末了要给我送一个大礼包?这样想着,我原本郁闷地心情顿时大好,于是一边说着,一边赶紧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这时候,张盛嫉妒地在我身后嘟囔了一句。“夜晚的禽兽。”我按住话筒,然后转过身得意地对张盛说道:“是夜晚地君王。”

虽然按住了话筒,但是黄玄衣好像还是听到我刚才在说话。

“你刚才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跟我的同房说我要出去。”我赶紧说道,“你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十五分钟之内就到。”

说话间,我已经冲到了三楼,然而黄玄衣的电话那边却又是一片寂静,让我实在是恼恨已,极为怀疑是我这部扑街手机的信号不好。我于是恶狠狠地将它在我手里晃了晃,威胁道:“靠,你这破玩意,多少人劝我换掉你,我念在你跟我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才一直留用。今天这个关键时刻,你要是坏了我的好事,你看我不把你拆成零件……”正威胁到这里,电话那边终于又传来黄玄衣,“算了,太晚了,还算不要见了。”

说完,电话就啪嗒一声被挂断了。当这残酷的宣布一个春情荡漾的夜晚,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的声音响起,我不由得悲哀地耷拉下了脑袋,今晚还真是个黑暗的夜晚。

而悲哀之余,我也觉得很莫名其妙,黄玄衣到底在搞什么鬼。我于是又给她把电话拨了回去。谁知道第一个没人听,第二三个就更妙了,直接被掐断了。我于是嘟囔了一句,“不会是例假来了吧?”然后就无奈地走回宿舍去。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以后,房间里的人室友,包括张盛在内全都睡着了。而我因为脑子里装着事情,所以始终没有睡着。这时候,我已经调成震动地手机,就在我的耳边一阵乱震,震得我头皮直发麻。等我拿过手机来一看,又是黄玄衣地。我当时心里就非常之纳闷,“女人在例假的时候,内心所受到的折磨真的这么严重吗?”

怀着对广大妇女同志深深地不解和同情,我再次耐着性子,接听了黄玄衣的电话,“你好,这里是深夜妇女热线,请问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想要倾诉吗?”

也不知道是我的笑话一点都不好听,还是黄玄衣完全没有心情,总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告诉我,“二十分钟后在五十年代见。”

说完,她又再次啪嗒一下挂了我的电话。我缓缓从床上坐直身子,轻声地自言自语道:“五十年代?她到底搞什么?”

五十年代就是我跟楼兰雪她们常去地那间酒吧,我十点钟跟彭耀去地也是这间酒吧。奇怪归奇怪。我还是马上起床,开了门往楼下走去。在走到一楼的时候,我习惯性地想要喊贾雨开门。但是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心头一转。没有叫他,自己从二楼爬了下来。

五十年代酒吧离我们学校远,从我们宿舍到那里步行也只要二十分钟到的样子。所以,没有多久,我就准时出现在这里。虽然已经一点多,对于西京地酒吧来说,这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当我推门而进,放眼望去,便看到里面是一片人山人海,一下子哪里看得到黄玄衣的身影。

就在我正要打电话给黄玄衣的时候。看到一根细柱子旁有个人站起来跟我招手。定睛一看,正是黄玄衣。你别说。在一片穿得火辣辣地辣妹之中,她的一身灰色套装反而显得格外的打眼,甚至还另有一番特别地诱人意味。

“干嘛?心情不好?”好容易挤过拥挤的人群,走到她身边,看到她显得有些低沉的神情,我笑着问道。

“进包房说。”黄玄衣说着,径自走在前面。

进包房?我本来对今晚已经没什么遐想了。但是黄玄衣说地这三个字又让禁不住再次浮想联翩。赶紧抑制住兴奋的心情,小跑着跟在黄玄衣身后,走进了包厢里。

刚一进包厢,黄玄衣就顺手把门关上,反锁,然后问我,“现在我问地每一个问题,你都要老老实实回答我。”

我原本脑子里装着的全都是多彩斑斓的彩色幻想,但是黄玄衣却突然抛出这么黑白的对白。让我不由得当即一愣,“你今晚到底怎么了?”

黄玄衣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我侧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继续问道:“第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喜欢钟蕊?”我咧着嘴笑了笑,刚想问你是是吃醋了,但是看着黄玄衣那么严肃的表情,我又本能地觉得肯定是那么回事。以黄玄衣自尊地性格,她就算是吃醋,也不可能三更半夜把我揪出来,就为了问我这么浅薄的问题。不过我也实在想不出黄玄衣还会因为其他的什么理由,而问这样的问题。

我于是解地反问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先不要管那么多,你尽管回答我就是了。”

我皱着眉头略想了想之后,如实答道:“就目前来说,我还没有这个想法。”我的回答似乎正在黄玄衣的预料之中,不过并不大让她满意。而我刚答完,她又接着问道:“明天就要跟钟蕊见面了,你会借机讨好她吗?”

我眉头一皱,奇怪地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会知道?”

“你别管这么多,你回答我!”黄玄衣拉着我的手,着急地问道。

这个时候,我的心里有点乱,我心下里也有些开始怀疑黄玄衣是钱易派来我的心意地。但是我看着黄玄衣着急的神情,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但是如果她不是装地,她着急什么呢?而且她又怎么知道钟蕊要来?难不成是韩蓉告诉她的?

我心里正乱着,黄玄衣却又催促我道:“阿齐,你快回答我。”

我被逼不过,便随口敷衍道:“我们只是几个镜头,工作关系而已,有什么好讨好的。”“那就好,那就好。”黄玄衣有些欣慰地点了点头。一边点头,一边缓缓地坐在沙发上,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一边喝,一边皱着眉头沉思起来。

她的这些神情和动作简直要把我的脑袋搞成一团浆糊了。我现在简直是完全莫名了,于是终于忍不住一脸迷惑地问道:“喂,玄衣,你到底在搞什么?”

黄玄衣没有理我,只是继续默默地喝酒,抿了几小口之后,她突然仰起脖子,把满满一杯红酒都给喝干。然后,她就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般,对我说道:“阿齐,你回去跟胡南商量一下,不要让你跟钟蕊演对手戏,好吗?钟蕊只是客串,只是几个镜头而已,你就是错过对你也没有什么的,不是吗?”

听到黄玄衣这么说,我愈发确定黄玄衣一定是知道了什么非常之严重的消息,我于是伸手握着黄玄衣的肩头问道:“玄衣,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我这句话仿佛是引火线一般,让刚才一直压抑着自我的黄玄衣顿时失控,她一把伸手抱着我的脑袋,眼泪汪汪地对我说道:“阿齐,你绝对不可以对钟蕊动心,绝对不可以!那是钱先生喜欢的女人。钱先生是不会容忍别人跟他争任何东西的。”

黄玄衣的这一番话刚说出来的时候,我依然是一片茫然。但是片刻之后,我隐约有了点预感,我于是继续问道:“玄衣,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玄衣直瞪瞪地盯着我,眼神迷离而混乱,好一阵之后,她才终于说道:“阿齐,钱先生想杀你。”

“什……么?”

第二节 颇局在即

在今夜之前,我真正慌乱到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只有一次,那就是张放天用枪指着我的脑袋的一次。而这一次实质上跟那一次并没有区别。所不同的,只是一个是把枪顶在我头上,一个是把枪藏在我身后。

而此时我的心情也已经远不是震惊那么简单了,我的脑子里一阵狂乱,根本无法理性地思考东西,只是在脑子里不断地跟自己嚷嚷――杀我?钱不易要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我哪里对起他了?

“今天晚上,我和钱先生都加班到很晚。到了快十一点的时候,我就下班了,钱先生还在办公室工作。我家离办公室并远,所以我打算走路回去。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看到路边有一个馄钝摊子。我心想钱先生工作这么晚,肚子应该已经饿了,所以我就在馄钝摊子上打包了两碗馄钝,打算回办公室跟钱先生一起吃。结果,我一回到办公室,就听到钱先生的房间里正在放着音乐,我以为钱先生正在休息,于是便准备直接推门进去。但是等我走到他的门边之后,我才听到钱先生说了一声‘马军’,便当时便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敢敲门。因为身为钱失家族的人,我们都知道我们家族专门有一帮人替我们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这些人的头目就叫做马军。就在我准备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时候,转身悄悄离去地时候。我又听到钱先生说,‘我想来想去,还是放不下心,明天就是楚天齐跟钟蕊见面的时候。到时候我会亲自到现场去。如果他是真心帮我办事,我自然不会亏待他。但是如果他有什么私心的话,你马上帮我处理他……’”

听到黄玄衣说了这么多,我脑子稍微冷静下来一点,问道:“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就听到钱先生吩咐马军马上亲自带队到西京来,并且还说你这个人让人捉摸不透,他实在把握不准,即使明天你的表现没有出差错,他也要让马军对你进行监视。以免你坏他地事……再然后,我就不敢再听下去。赶紧蹑手蹑脚地跑掉了,下了楼跑出一段距离之后,我就马上给你打电话。但是我那时候很矛盾,我知道该不该跟你说,所以我又把电话挂了。因为我这么做,差不多等于出卖钱先生。但是最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我不能……”

听到这里,我再说什么都只是多余了,只能用力地握着黄玄衣的肩头,然后点点头,“玄衣,你的这份恩情,我楚天齐记下了。”

黄玄衣摇着头说道:“先不要说那么多。你现在还是赶紧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吧。你别看钱先生斯斯文文,他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我深表赞同地点头道:“对于这一点,我绝对比你更清楚。”

“既然你知道其中厉害。那你就赶紧跟胡南打电话,说你要取消这个镜头吧,以后也不要再跟钟蕊打交道了,这样你就没事了。”

“呵……”我无奈地苦笑着摇了摇头,“玄衣,这件事情如果真的只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

黄玄衣不解地问道:“这件事情本来就这么简单,还会有多复杂呢?难道……你到底还是放不下钟蕊这个美女吗?”

“是,这件事情的关键,不在我,而在钱易。”我说着,转过脸看着黄玄衣,“你知道钱易要我帮他做什么吗?”

“做什么?”

“他要我帮他追求钟蕊,而这次跟钟蕊演对手戏,我事先已经跟他通报过了,是经过他同意的。他还说让我把握这次机会,更深入地了解钟蕊,以便我给他提供更完美的追求钟蕊的办法。”

“钱先生让你去帮他追女人?”黄玄衣满脸地无法置信。

“没错,你还记得在香港的事吗?当时钱不易非常之颓糜,就是因为他想在香港跟钟蕊约会,但是钟蕊最后爽约了。这件事情非常之打击钱不易,而他看我一向跟女孩子们相处得都不错,所以就要我帮忙,要我给他提出追求地办法来。”

“原来是这样。”黄玄衣想起香港那晚的情形,对我的话相信了起来,恍然大悟道。然后紧接着她又问道:“既然是如此,那钱先生又为什么要让马军来西京呢?”

当听到黄玄衣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不禁在心里一阵苦笑,是啊,既然是你钱不易叫我帮你,现在你又随时做好除掉我的准备。钱不易啊钱不易,我实在是太高看你了,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心胸多么宽广的人,想不到你竟然也是如此多疑心狠。过了一会,我又在心里笑了一声,对,是我太高看钱不易,而是我太高看我自己了。如果钟蕊只是一个绝世美女的话,我相信钱不易会信任我。但是她只是一个绝世美女吗?不是,她意味着上千亿资产地继承权,意味着一个覆盖全中国的庞大势力的继承权。在如此之重大的利益面前,我竟然还会认为钱易会放心地信任我的人格。

商人重利轻离别,在如此之重大的利益前面,钱不易这么一个野心勃勃的商人,即使是亲人骨肉,钱不易恐怕也不会真正相信,他又怎么可能信任我?呵呵,楚天齐啊楚天齐,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在心中感叹完,再看看脸上满是不解的黄玄衣,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才好。实话,我自然是绝对不可能告诉她的,但是我也不想骗她。左思右想之后,我答道:“也许是钱不易太看重钟蕊。怕我横刀夺爱吧?”

黄玄衣先是一脸地无法相信,坐在沙发上不住地摇头。好一阵之后,她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因为就她所掌握地信息来说,只可能得出这个结论。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钱先生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想杀人。”黄玄衣摇着头说着,后怕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无法理解。

“你没有想错,你的钱先生是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杀人地,他只会为了权势和金钱杀人。”我在心里这样冷笑完,无奈地啧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有些发烫的额头,“现在你现在知道了吧?我现在是真正地骑虎难下。就算明知道钱不易已经做好了对付我的准备,但是明天钟蕊那场戏,我却是非演不可的。不然的话。以钱不易的聪明,一定会起疑。到时候还不会闹出个什么局面。”

我说着,转过脸看着黄玄衣一脸为我担心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地强笑了笑,说道:“不过你放心,我原本就对钟蕊没有什么企图,所以明天我会有事。”

“那往后呢?既然钱先生已经起了这个心,那看你的目光肯定会带有偏见。你就算再怎么小心谨慎。也难免有疏忽的时候。到时候钱先生要是再……”黄玄衣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我看得出来,她的家庭从小就灌输给她的,对钱氏家族忠诚地概念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所以不管怎样,她都愿意直接说钱易地坏话。

而我听到这里,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过了明天再说吧,往后我应该就没什么跟钟蕊见面的机会了。最多我日常生活里提都不提钟蕊两个字罢了。现在毕竟是和平时代。不是乱世,杀一个人是说随便杀就杀,总还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我想应该会有事吧。”黄玄衣垂着头想了一阵,抬起头来,说道:“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可以让钱先生相信你。”

我有些奇怪地转头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再简单不过的方法,但是我想应该很有效果。”黄玄衣说着,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但是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钱先生之所以这么不放心你,就是因为你整天缠在女人堆里,天天跟美女打交道,但是却没有一个正式的女朋友。所以如果我跟你假扮成情侣,你把所有的业余时间都拿来陪我,我想,这样钱先生就不会对你起疑心了。”

黄玄衣的这个想法让我霎时间一愣,两只眼睛顿时睁得大大地。

看到我这个模样,黄玄衣赶紧红着脸解释道:“我这么做纯粹是为了帮你,你可别胡思乱想。等到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会马上跟你撇清关系的。”

我本来心情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但是看到黄玄衣这可爱的神情,却还是忍不住笑着逗她,“可是我怎么看着你想假公济私啊?”

黄玄衣锤了我一下,说道:“你别胡扯了,我这么做是因为如果让你一下子去追太好的女孩子,你肯定追不到。但是如果让你追一般的女孩子,又没有办法让钱先生放心。所以,我就只好牺牲一下了。”

我看黄玄衣急得都快要口不择言了,于是也不忍心再逗她,只能拉过她的手握在手里,然后笑着对她说道:“好了,好了,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是当我是好朋友,要帮我的,你的份情我领下了,好吧,就按照你说地办,这一关过了之后,我天天请你吃大餐。”

“这还差不多。”听到我这么说,黄玄衣才心满意足地说道。而一时之间,竟然也忘记把手从我的手里抽出去,就由我这么握着。而我自然也是假装完全没有这么回事,继续轻轻地摩娑着她光滑的皮肤。

而我心里则在想,你这招用处是大地。要说美女,韩蓉还不算是美女吗?钱不易不是照样放不下心?不过嘛,有你打个掩护,总是聊胜于无的。而最重要的是,借这个机会弄假成真也不错啊。

当我送黄玄衣回家,在路上看着她隐藏在套装之中婀娜多姿的身材的时候,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两个感叹,第一,塞翁失马焉之非福啊。第二,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淫棍,在这么危险的情境下,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些。唉,但是没办法,谁叫这恰恰正是我最欣赏自己的地方呢。

把心神不定的黄玄衣送回家之后,我重新回到大路上,此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经过今天晚上这浪潮般一波又一波迎面扑来的冲击之后,此时站在宽阔的城市主干道上的我,却显得格外的清醒。我开始很认真地思考对策。

当我在路上一边散步,一边思考了差多半个小时之后,我的脑子里有了大略的思路。而在我的这个思路里,我需要两个人的鼎力帮助,一个是彭耀,一个是贾雨。

彭耀这个人,虽然我目前对他还不熟悉,但我倒觉得是可以信任和依靠的。不要问我为什么,这只是我的直觉而已。更何况,彭耀几乎是所有人之中,最知道我的底细的人。他手里也掌握着可以轻而易举置我于死地的办法。如果他想害我,不用等到今天。

而贾雨这只老乌龟,他要是能够全心全意地帮助我的话,我哪里至于这么被动?唉,说起来我又要恨我那晚的瞌睡了。少睡一晚会死么?竟然会把那么重要的事情错过了。我要是能够想起来,那天晚上鬼谷子跟我说的制约他的方法……

当我想到这里,我的脑袋里突然闪出一个人,这个人我未曾见过。但是她却突然触发了我的灵感,她就是黄玄衣的朋友,那位心理医生。那晚我并非完全睡死,我还是有意识的,只是意识不是很清晰。这也就是说,鬼谷子的话,应该是有记忆,只是记忆是很深而已。听说心理医生们都有方法能够让人想起他们已经忘记了的东西。这么说的话,这为心理医生mm岂不是可以帮我?

想到这里,我由得兴奋了起来,但是兴奋了不到五秒钟,我就有沮丧起来,“鬼谷子的话涉及到青龙戒的秘密,这种话怎么可以让别人听到呢?”

然而,我沮丧了不到三秒钟,却又转念一想,“楚天齐,你有那么傻逼吗?不就是心理学嘛?你自己去学不就行了吗?”

第三节 青龙戒的成熟期

想好了对付贾老乌龟的对策之后,我便站在马路上打电话。因为张放天明天才到,钱不易的马军最快也要明早才起飞,所以目前来说,我和彭耀的通讯多还是安全的。所以,我直接用原来的号码给彭耀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遍之后,彭耀才终于把手机接了起来,声音听起来竟然精神得很,一点都没有睡意,“刚朋友,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我这里可不负责处理青少年发育期的性问题,你可以试着打给深夜电台。”

我一时都忘了正事,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难道你这么晚都没有睡吗?怎么这么精神?”

彭耀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我就知道答案了,因为我听到他身边有一个女人的娇喘声。我于是又问道:“大叔,你现在会正在辛苦劳作吧?”

彭耀呵呵一笑,“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点罪恶感了?”

我顿时一头黑线,难怪他会这么晚才接电话,原来……

“那你现在方不方便说话?”

“如果你要说的话会打击我的性欲的话,应该就没什么问题。”

“打击性欲?”我张大眼睛想了想,“呃……这个我不知道,有可能吧,因为这件事情应该会让你满震惊的。”

“那你等两个小时再打来吧。”彭耀说着,就把手机给挂了。

“我倒,你有没有这么勇猛啊?”我看着手里的电话。一点不相信地说道。

果不其然,彭耀挂断电话不到五分钟后,就把电话打回来了,“冬朋友。说吧,有什么让我震惊地事?”

“不是说要两个小时吗?现在可才五分钟啊。”我对着手机笑道。

“我五分钟做的事情,你两个小时也未必做得完,少废话,赶紧说,这么晚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我要去追钟蕊。”我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不是很震惊?”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好久之后。彭耀问道:“我想你现在应该知道钟蕊的真实身份。”

我对对着空旷的马路笑了笑,然后说道:“她是张宏地孙女。钱易的目标,钱氏家族跟张家联合的桥梁,我只知道这些,这算不算知道?”

彭耀在电话那边有一阵沉默,之后他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钱不易之所以把你留在身边,就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让你帮助她追求钟蕊。”

“没错,钱不易在香港与钟蕊的约会失败之后,就拜托我帮他处理这件事。”

“钟蕊意味着过千亿的身家,遍布全部的势力网,钱不易之所以会想要利用你,就是因为觉得你的身份对他没有威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知道你打算跟他争,他会怎么做?”

我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又怎么样。在我完全没有这个想法的时候,钱不易照样想对我不利。”

“听你的意思,你今晚好像受了很严重地刺激。”

“坦白说。当我听说有人打算随时干掉我的时候,我确实挺受刺激地。”

“钱不易现在就想杀你?他没有这个必要吧?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可靠吗?”

“我不方便告诉你消息来源,但是绝对可靠。当然了,暂时来说,这只是他的一个想法。但是如果明天我跟钟蕊见面的时候,表现出什么让他不喜欢的苗头的话,这就会成为现实。”

“这么说,这一切还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我不是唐僧,不会等到别人把想法实行之后才做反应。”

“你这么做的目地是什么?只是因为钱不易有杀你的想法,而想横插一杠子让他不爽吗?”

我听到彭耀这么说,由得笑了笑,“如果我这么做,那纯粹是找死。难道在你眼里,我就那么傻吗?”

“这么说,你有更深入的想法?”

“没错,今天晚上让我不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所以我打算让自己稍微改变一下,最起码不要让谁都以为可以随便就踩扁我。”

“你也想学钱易,通过追求到钟蕊,继而成为张宏的继承人?”

“这是其中一种可能性。”

当我说到这里,电话那边的彭耀就笑了起来,“冬朋友,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谁都知道钱易是钱氏家族族长最强而有力的竞争者,在他的身后支持他的,是整个钱氏家族。所以他自然只要获得钟蕊地芳心,就可以顺利接张宏的班了。但是你呢?你有什么?就算是让你追到钟蕊,你认为张宏会认可你吗?张宏是疼钟蕊没错,他也确实想强迫钟蕊没错,但是再怎么样,他的容忍也是有限度地。他现在最需要的是一个强而有力的盟友,而不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子。”

我笑了笑,自信地说道:“世上的事没有什么是永远不会改变的,尤其是人心。”

“难道说,你认为自己可以改变张宏的心意吗?”

“现在一切还早,说那么远的事情没有意义,我只问你一句,你会不会帮我?”

“年轻人,尽管我确实很欣赏你,但是我不得不说,在这件事情上,我对你的信心趋于零。所以对不起,我没有可能会帮你。”彭耀说着,稍顿了顿,又说道,“我这是为你好,我想看你为了自己的一时冲动而去送死……年轻人,这个世界不是演电影,它比想象中要残酷得多。听大叔的话。老老实实回去,用你地专业精神跟钟蕊演完那场对手戏,然后赶紧抽身而退,这辈子不要再见钟蕊。不要为了一时之气而为自己惹来大祸。这次不是开玩笑,真的会死人的。”

“大叔,你相信我,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没有疯,我只是想自己的命运被人捏在别人手里而已。”

“年轻人,你记住,这世上没有谁真地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说正经的,你刚才说钱不易要杀你,,这是怎么回事?”,当

我有些气恼地说道:“大叔……”

“别打岔,回答我的问题。”

我懊恼地叹了一口气。将黄玄衣告诉我的情况,大致跟彭耀说了一遍,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是怎么知道这个情况的。而彭耀听完我的话,便在电话里笑了笑,“年轻人不简单嘛,居然可以偷听到钱不易这么机密的电话……那个马军我知道,做保安还可以。干这种事只是个业余级别,这件事情你放心吧,大叔帮你看着他们。好了,就这样吧,晚了,赶紧睡,等到中午起来,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钟蕊演完那场过场戏之后,赶紧抽身而退。然后继续享受你的美好生活。你看,世界多美好。”

“大叔……”

啪嗒,电话再一次挂了。

而当确定电话已经完全断线之后。我便自顾笑了起来。我虽然是那么聪明,但也没有傻到真的以为一通电话,就会让彭耀死心塌地地帮我。这个世界终究还是讲究实力地。在拥有确实的实力之前,一切都是废话。我之所以打这个电话,只是为了试探彭耀。虽然我在心里本能地觉得彭耀可靠,但是不这么试探一下,我始终放不下心。唉,还说什么钱不易,真到关键时刻,我不是照样疑神疑鬼么?人类真是邪恶地动物啊。

而现在打完这个电话,我的思路就可以终于完全确定下来了。现在当务之急,有两件事,第一,提升自身的实力,是泡mm的实力,而是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和竞争的能力。第二,就是找出制约贾雨的办法。

第二个我已经想好了,那就是努力钻研心理学,将自己潜藏的记忆逼迫出来。倒是第一个我一下子还真不知道该从何着手。应该说,自从得到青龙戒以来,我还几乎没有遇到什么难事。因为我自得到青龙戒以来,所做地事情无非是怎么勾搭mm,而这种事情青龙戒里的一百位大佬,全都可以轻松帮我搞定。而现在,我所要做的,却是跟泡mmmm几乎完全无关的事情,这一下青龙戒里的大佬们就全都指望不了。

哎呀,该怎么办呢?我一边走,一边苦思冥想了一阵之后,依然没有结果。然后我就习惯性地进入素龙戒寻找结果。我现在跟安扬最熟,所以凡事都是问他。

“安扬,我现在有大麻烦了,看在大家关系这么好的关系上,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我苦着脸说道。

安扬不满地摇了摇头,“拜托,我可是排名前五位的精灵,我对你的帮助主要是为了帮助成长,而不是让你对我们形成依赖。你现在这副样子让我真的很有挫折感耶!”

“先不要说那么多了,我还年轻得很,学习地事情来日方长,急什么?最重要是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安扬眨了眨眼睛,说道:“好吧,那你说说看,你又有什么难题了?”

我于是就将今天晚上的一切全部都说了一遍,安扬听完之后,摸了摸下巴,然后说道:“这么说,你所谓的难题,就是想让我们帮助你尽快拥有自己地实力?”

“没错。”我用力地点点头。

“对不起,这个我帮不上忙。”安扬毫不犹豫地摇头道,“虽然身为前五位的灵魂,理论上是应该附身帮你直接做任何事情的。但是看在我们俩的关系上,你要是要我帮你附身去勾搭哪个mm,我还可以考虑。但是这种事情我没有办法帮到你,这完全违背了青龙戒的现有规则。”

“规则是死的,人是活的,你何必那么死板呢?”

“对不起,我是人,我是守护青龙戒的灵魂。”安扬说着话的时候,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让我看得真是恨不得冲上去海扁他一顿。

安扬的回答是真的让我有些沮丧了,说真的,我现在之所以经常会有恃无恐,信心十足,无非是因为我有一颗青龙戒。但是现在,安扬的回答无疑告诉我,在这方面青龙戒对我毫无帮助。这么说来,我现在就跟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没有区别了。如果我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一学生,那我拿什么去跟钱不易,去跟冯樱玩啊?就算是赌博,也要有赌本才成。而以我现在的基础,简直连赌桌也没资格上,他们可都是累积了好几代的实力!

难道说,真的要逼我去依附冯樱?这是我绝对不想选择的一条路,虽然冯樱没有像钱易一样,想要我的命。但是她同样只是当我是个工具,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屈身女子之下?

可是不这么做的话,我还有什么办法呢?想到这里,我禁不住仰天长叹,“难道,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我这话刚叹完,就听到安扬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就看你自己愿不愿意了。”

我一听,赶紧问道:“什么办法?”

安扬奇怪地看着我,“你不会吧?那个办法你都不知道?”

“老大,别兜圈子了,赶紧说吧,什么办法?”

“青龙戒的晋级功能啊,难道这个你都不知道?”安扬的表情显得很讶异。

我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不停地眨眼睛,“青龙戒的晋级功能?什么东西来的?”

“天啊,原来你真的不知道。”安扬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青龙戒的功能分为成长期和成熟期两个时期。当青龙戒处于成长期的时候,拥有每天咨询,每周附身一次的功能。但是你所咨询以及你附身所做的,都必须与泡mm有关,否则予执行。这是为了帮助青龙戒的主人尽快进入状态。而一旦青龙戒的主人认为自己已经进入状态之后,再需要素龙戒的灵魂附身之后。就可以将青龙戒的功能升级到成熟期。在成熟期,素龙戒将完全封闭附身功能,不过咨询和学习功能将会得到大大的加强。而最重要的是,成熟期的青龙戒可以打开禁制。”

第四节 青龙戒五大BOSS

“打开禁制?什么禁制?”

“对青龙戒前五位的禁制。”

“你的意思是?”

“青龙戒里一共有一百个灵魂,但是在成长期,你所能用的其实只有九十五个灵魂。”

我想了想,说道:“对啊,你是就说你是排名前五位的灵魂吗?”

“我是因为感受到了戏剧的味道,所以忍不住跑出来玩玩,但是因为你没有解开禁制,所以我现在只是放出我的一小部分能力而。除了我之外,还有那个唐风,他也是闷着无聊跑出来玩一玩,论能力,他更在我之上,排名青龙戒第四位……”

听到这里,我由得一阵惊讶,“哇,真看出来,我还以为那个笑得人畜无害的家伙只是比较讨女孩子喜欢而已,竟然这么牛?”

“要说到在这个世界上拥有实力,说白一点,无非是金钱和权势而已。青龙戒里的其他九十五位灵魂,能教你的只有琴棋书画,锤拉弹唱,诗词歌赋而已。真正能够使你成为一个全方位强者的,却只有我们五个人了。”

我眨巴着眼睛,问道:“你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像是广告?搞得我几乎迫不及待地想要马上开启禁制了。”

“这就要看你自己的考量了。如果你打开禁制,所有灵魂的咨询功能就将全开,你可以全天候无停歇地进行咨询。另外。青龙戒里的时间跟真实世界地时间也会变得不对称,流逝的速度将比真实世界慢十倍。”

“这就是说,一旦素龙戒晋级,那么青龙戒里的十天才相当于现实世界的一天?”

“没错。这是为了帮助你更好地学习。过,你一旦晋级,青龙戒进入成熟期之后,它对拥有者的功能就从扶持和培养过渡到完全培养。在这个阶段,青龙戒将只负责对你能力的培养和提高,会再直接参与你现实中的任何事物。所以灵魂的附身功能就将完全消失,所有灵魂都不能再被召唤。而且咨询功能也仅限于让你学习,在实际的危机到达的时候,除非危及到生命,否则青龙戒里的灵魂是会给你直接答案的。”

“简单的说。就是从今以后,我将会有一百个各方面地超级专家给我做老师。但是他们不帮我解决任何实际问题?”

“可以这么理解。”

我想了一会,说道:“那我岂不是会很累?”

“如果只是想悠游人间的话,当然可以很轻松,但是如果想要成为强者,累一点也是必然地了。”

“那……有没有过青龙戒的主人不曾将素龙戒晋级,就这么开开心心地过一辈子呢?”我又问道。

安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从来没有过。”

我奇怪地问道:“为什么?难道每个人都那么有欲望。都非要成为强者不可吗?”

安扬再次摇了摇头,“不是,是因为每一个青龙戒悠游到后来,都会发现如果真的想完全自由自在的话,你就必须成为强者。因为在人类的世界里,弱者是不可能拥有真正的自由的,只有强者才可以获得自由。而想要成为强者,却又不得不牺牲一部分地自由。这就是这个世界永远不可解脱一个矛盾。”

说到这里,安扬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世上确实有许多人因为本身的欲望。而希望成为强者,但是这种有着强烈原动力的人,在全部人类里其实只是少数。大部分人是被这些人逼着不得不去适应这种氛围。久而久之。成为强者,就成为了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的唯一路径。”

“这么说,从来没有人逃出过这条规律吗?”

“至少历届青龙戒的主人曾有人逃出过。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跟你一样,本意只是想享受生活,悠游人间。但是到头来,却都不得不被迫将青龙戒晋级,去成为强者。因为他们都像你一样,身边永远会有想让他们那么自在的人存在。”

“这是为什么?为什么青龙戒的主人身边永远会有这种人?”我不解地问道。

“因为如果只是天生无能的话,那么就不会引起别人地注意,只要小心翼翼的过日子,总可以平平安安的过一辈子。但是一个身怀奇技地人,就算想要过青凡的日子,也是不可能的。当你想要去争取什么的时候,青龙戒自然是巨大的助力,但是如果你选择过平静的日子,青龙戒反而会成为你的负累。正所谓匹夫无罪,怀壁其罪,就算你打算去危害任何人,但是当你的存在就意味着某种危险的时候,自然就会有人想要对付你或者利用你,钱不易,贾雨这些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我深有感触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好一句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这么说,当我得到青龙戒的那一天,就注定我可能只过悠闲自在,悠游世间的日子了。”

“没错。”安扬点点头,说道。

“对了,你刚才说到贾雨,让我想起一件事情。鬼谷子曾经告诉我如何制约贾雨和李薄的方法,但是我当时在打瞌睡,没有听清楚,现在已经完全忘记了。你既然知道十光戒晋级的事情,那你是否知道如何制约贾雨和李薄?”

安扬摇了摇头,“对起,这些事情我一无所知。”

“唉……”我叹了口气,然后又问道,“既然你那么懂得演戏,就说明你对揣摩角色心理很强,这就是说你对人的心理很懂,那你算不算是优秀地心理学家?”

安扬眨着眼睛想了想。答道:“你这么说也没错。”

我听到这里,顿时高兴地问道:“那你知道不知道怎么样将人脑子里存在着的记忆给弄出来?我听说心理学家懂这个的。”

“这个……”安扬沉吟了一声,“目前我没有这个本事。”

“目前没有?你是说,如果我打开禁制。你就有这个能力吗?”

安扬笑着拼命眨眼睛,仿佛是在暗示什么一般,“对不起,从原则上来说,我不能这么回答你。”

而我此时急得很,哪里有心情理会他眨眼睛是什么意思,只是不耐地问道。“那到底是是啊?”

我这么一问,刚才一直眨眼睛的安扬更不耐了,“说你傻你还真傻,我刚才地答案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他这么说。我顿时明白了,“哦。那就是了。”

“这是你说的,我没说。”安扬赶紧把脑袋别过一边去,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说道。

“哎呀……”我有些烦恼地挠了挠脑袋,“你这下搞得我真是很难抉择了,附身这个功能真的很好用,很多事情都可以轻而易举搞定。但是你们这五大强者的能力,又实在是太令我垂涎了。哎呀呀呀呀。两边都这么好,让我怎么选呀?”

此时安扬并不说话,只是插着腰微笑着看着我。过了一会,我终于忍不住问道:“帅哥,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安扬笑了笑,只说了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永远值得依靠的,恐怕只有自己而已罢。”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我顿时茅塞顿开。有道理。这么久以来,我之所以潇洒纵横,说白了。无非是依靠青龙戒的实力而已。虽然这段时间我自我感觉成长了许多,对人对事的洞察力已经远非从前可比。但是真到关键时刻,比如当得到钱不易想要杀我,冯樱和贾雨他们想要逼迫我的时候,我却是完全束手无策。仔细想起来,还是因为自己太弱,一点脱离青龙戒地范围,就只能束手待毙了。然而,青龙戒毕竟是外物,它竟然可以从天而来,说不定什么时候也可以凭空而去,到那时,我又该如何是好呢?又何况成长期的青龙戒,无非只能帮人泡mm而已,而我自认,经过这半年来地日夜苦学,以及各种附身的亲身体验,我现在对这方面已经颇有心得。日后虽然丧失了附身功能,但是咨询功能尚在,我有什么不懂的地方自可以去问,只是要自己去亲自实行而言,累虽然累了点,但是起码什么本事都是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许多。

在心里翻来覆去想了这许多之后,我终于横下一条心,说道:“好吧,我决定了,我要晋级素龙戒,你告诉我,该怎么晋级?”

“很简单,你只要按住青龙戒,念一句飞龙在天就可以了。”

我敢相信地说道:“就这么简单?”

安扬得意地笑了笑,说道:“青龙戒的设计是极为人性化的,一切都是怎么方便怎么安排。”

听到安扬这么说,我不禁在心里想道:“这么说的话,搞不好对付贾雨那个老乌龟也只不过是一句很简单地话而已。”

想完之后,我便离开青龙戒,回到现实世界,然后走到比较阴暗的角落,伸手按住青龙戒念了一声,“飞龙在天”。

接着,我就咬紧牙关,紧闭双眼,准备迎接我想象中的电流遍身,移筋换骨的感觉。谁知道我龇牙咧嘴了半天,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甚至连一个小小的提示也没有。我以为是因为这个晋级太耗时间,所以一下子还没有反应过来,我于是又等了一会儿,好久之后,我终于忍住重新跑回青龙戒,叫出安扬,“喂,搞什么名堂?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扬奇怪地看着我问道,“要什么反应?青龙戒晋级已经完成了呀?”

“啊?会吧,这么简单就完成了?这也太不威风了吧?”

“威风?你在开玩笑吗?不是每个青龙戒的主人都像你这样深更半夜晋级地。万一你在白天的时候晋级,我们让你全身流光异彩。腾空而起,你还用混下去吗?恐怕早就被抓去做研究了吧?”

我眨着眼睛,想了想,“这倒也是。过,这以后就不能附身了吗?”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

我有些心痛地咬了咬牙齿,“那好吧,五位boss之一的安扬大大,你先给我介绍一下吧,你到底有什么了不起地功夫?”

安扬得意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我嘛,在五大boss里是最差地,所以我的能力也一般。除了是个表演天才之外,我还是个错地心理学家。不谦虚的说。当今世上还活着的人里,恐怕不会有比我更好的心理学家了。”

“哦。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挖出我脑袋里的记忆?”

“这只是小case,我以后慢慢教你。你既然来了,我想还是先给你介绍一下,排在我前面的几位帅哥吧。”安扬说着,有三个人影就出现在了我面前。

其中一个是戴眼镜的,看起来很文静,另外一个就是早就见过的唐风。而最后一个是一头长发,看上去颇有些仙风道骨地味道。

“这位就是唐风,我想你该早就认识了,不过他真实的能力,恐怕你还不知道。”

我听到这里,赶紧伸手跟唐风套近乎,“我一看你就知道你不简单,果然如此。”

唐风仰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安扬继续介绍道:“唐风地能力是在经营上,他在具体操作项目和实施的实力,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堪称世界第一。他二十岁左右出道。以广告营销起家,一年之间,便坐拥身家过亿,之后因为合作伙伴太心胸狭窄……”

安扬说到这里,唐风小声地解释道:“不是他心胸狭窄,只是一时意见不合而已。”

安扬看着他笑了笑,改口道:“对,因为一时意见不合,转而隐居。之后他的合作伙伴,也就是他的朋友经营失败,欠下巨额债务。他于是重新出现,在短时间之内,依靠影视行业获利数十亿,还清债务之后,他又因逢际会,进入电视台以及综艺节目的运营,之后更正式进军全球,并且成功收购当时最大的媒介集团,成为世界级富豪。之后,他更运营了一个投资以千亿美元做为单位的史上最为强大地造梦计划,并且大获成功。最后,他还率领以个人领衔,带领当时的数十个国家共同对抗一个超级财团联盟的经济洗劫,隐然成为当时的世界经济领袖。再之后,他就在在三十出头的年纪就退休,带着三位美女环游世界去了。”

说到这里,安扬笑了笑,“说得粗糙了一点,不过大概就是这么回事。简单的说,唐风的所有成功,都是建立在他选择项目,和操作项目,以及将项目的收益的超级能力地。”

“这个……嗯哼……”我有些紧张得咳嗽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好像不只是一个牛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而这时候安扬已经开始介绍下一位了,“这位就是排名第三的吴世道,他地能力主要是在对大势的判断,以及对局势的全盘控制上。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他在战略上的造诣,几乎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年近三十才出道,短时间内便建立基业。后来因为一点意外,为了避祸,不得不远走他国。而在异国,他居然重组了该地的黑社会团伙,将他变成当地最受人尊敬的财团。再之后,他回归祖国,建立了庞大的虚拟经济系统。并且借着这股虚拟经济系统改变了看个世界。他所拥有的财富已经无法用数字计算。在另外那个平行世界里,除了唐风所拥有的传媒企业之外,与虚拟经济有关的大型企业几乎全部归属他的旗下。在唐风退休,让出自己的势力之后,他统合这部分的势力,在他的祖国建立起了两座总人口高达上亿的巨型城市,进而控制了全世界最有实力的财团。并且依靠这些强悍的经济实力,将那个青行世界走上了统一的道路。”

安扬介绍完之后,我再转头看看这位淡淡的微笑着的眼镜男,跟他握手的时候,有点头脑瘫痪的感觉。

“接下来这位,就是排名第二位的霍野田,他的能力主要是对金融的操控力,赌术,以及搏击三个方面。在另外一个平行世界里,五岁开始买进第一张股票,十一岁开始进入外汇市场炒汇,十四岁就替一国政府操盘,击败当时最富盛名的金融杀手,一举成名。从此之后,他就在全球金融市场上纵横驰骋,天下无敌,医生从未尝过败绩。他有个外号叫做金融市场自动提款机,又有人称他是在金融市场上永远有一百亿美元存款的人。这两个称号的意思就是说,只要需要,霍野田可以随时从股市,从汇市,从任何一个金融市场上获得大量的资金。在金融市场上,他被视为神一样的存在。对于那些对冲基金来说,就算是大国总统的警告,他们甚至也可以当作是耳边风。但是一旦收到霍野田的警告,他们就不得不再三掂量。凡是收到霍野田警告,而没有停止行动的人,几乎无一例外的,遭到了重大挫折。投机市场上的人,都将这种现象称之为霍野田现象。另外,他在赌术和搏击上的修为与他在金融上的修为相上下,只是因为他很少出手,所以没有什么人知道而已。”

第五节 宝贝,你是我的珍宝

当第一个震惊来到的时候,人的本能反应是震惊,当第二个更大的震惊来临的时候,人的本能反应是巨震惊,而当第三个比第二个还要大的震惊来的时候,那基本上就是麻木了。

所以在安扬介绍完霍野田之后,我只是用仰慕神灵的眼神望了他一眼,然后就继续问安扬道:“第一位呢?第一位是谁?是不是上帝?”

安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至于第一位,是神秘人物,不要说你,就连我们四个人也从未见过。传说中,只有当你触发青龙戒的某个机制的时候,青龙戒排名第一的人物才会出现。”

“这么大排场?不会是创世神吧?”我嘟囔了一句之后,笑着向三位新大大鞠躬行礼,“各位大大,从现在开始,你们就都是我的老师了,以后还要多多仰仗。”

“份内事。”他们三人互看一眼之后,异口同声地说道。瞧他们说话默契的样子,倒像是很好的朋友。这时候,我想到一件事,“安扬,自从得到青龙戒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一个以上的灵魂同时出现。这是因为今天初见面才可以如此,还是说以后可以动不动就把大家一起叫出来?”

“当然可以,不止我们几个可以一起,只要你高兴,你把九十九个灵魂一起叫出来办个party都没有问题。”安扬答道。,听到这个,我乐得连连点头。“这样就妙极了。诸位虽然都是神奇到差不多是神仙的人物,任何一个做我地老师都是我八百辈子修来的福气。但是小弟现在时间紧迫,实在没有时间一一请教,所以最好还是大家没事就坐在一起。四个人一起来教我,这样我就可以同时学习到四位的本事,不知道诸位大大是否愿意?”

“我们都是青龙戒的守护灵魂,只要在素龙戒地规则范围内,一切都会遵从你的意思,只不过我们四人各有所长,你如果能够同时吸纳我们四人的长处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是冰冻三尺,非一尺之寒。我个人觉得,在我们四人同时教你之前,你最好还是能够向我们四人一一单独请教。打下一定根基为好,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说这话的。是那个戴着眼镜的吴世道,他说话的时候像极了一个优秀的中学教师,入情入理之余更让人产生强烈的信任感。让我由得不赶紧点头道:“吴大哥说得对,是我太急了,我会按照你先说的去办的。”

说着,我礼貌地给四人各自行礼之后,说道:“诸位大哥。现在是在街上,天也快亮了起来,我不方便在这里待太久。不然地话,我怕被环卫工人撞到垃圾袋里去。所以,我在这里给各位大哥讨个饶,先出去了。往后我只要稍有时间,肯定马上就来请教诸位大哥的。”

听了我地话,他们四人一起笑了一阵,我便抽身出了青龙戒。

等我离开素龙戒。再看看手机,已经是差不多四点,没有多久天就要亮了。而我此时却无丝毫睡意。脑筋清醒得很。而当我靠在路边的法国梧桐树上,抬头望着城市中难得一见的星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的,内心竟然会有一些难过。

这难过来得实在是莫名其妙了,有了四位超级老师做辅导,是马上就要变强了吗?只要变得向四位老师中任何一位那样强大,那么钱不易也好,冯樱也好,还有张放天和贾雨,他们这所有人加诸在我身上的算计和阴谋,不就全都要泡汤了吗?到时候我就可以完全主宰自己的命运,说不定我还可以顺便主宰一下别人地命运。一切都要变得好起来了,为什么还要难过呢?有什么好难过的?

难道说是因为失去了附身的功能吗?不,对于这个,我只是感到遗憾而已,但是并没有到难过的程度。

“那么,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突然觉得难过呢?”

静静地靠着梧桐树,我呆呆地望着稀疏的星空,想了好久好久之后,我才终于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因为从现在开始,我将不再是从前的楚天齐了。虽然,在获得青龙戒以来,我的生活改变了许多,我的心境也有了很大变化,但是我始终不曾脱出我的生命和生活轨迹,我始终还是那个楚天齐,我不曾有本质地改变。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也许就将要越来越再是过去的我了。

虽然从前那个楚天齐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好色贪心,而且还总想着不劳而获,简直没有一样可以拿出来见人的地方。但是无论怎样堪,那个人毕竟是我自己啊。

就算有一天,我变得无所能,天下无敌,那又怎么样?那个人还是我楚天齐吗?到底是我是青龙戒地主人,还是青龙戒是我的主人?到底是我在主宰着青龙戒?还是青龙戒在主宰着我?青龙戒到底是在帮助我成长,还是在无形中让我变成它的奴隶?

“我现在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有谁能告诉我答案?”

站在京华大学西门外一千五百米远的梧桐树下,我仰首对着灰暗的星空问出了我这一生以来第一个彷徨。当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公路上偶尔是的士车奔驰而过,路边的路灯无声地洒在洒水车刚刚洗过的地面上,深夜里的风分外的冷,我突然觉得格外的孤独。我于是掏出手机,在我的手机上寻找一个拨打的号码。我不是一个喜欢存电话号码的人,所以我的电话薄里号码很少,打开手机之翻了三下就见了底。我上上下下,来来回回地翻了三遍之后。终于把光标定格在一个电话号码上,然后拨了出去。

不多时,电话那边便传来乌兰很迷糊的声音,“阿齐啊。怎么这么晚打电话?”

“没什么,只是睡着突然想找个人聊聊天,可以吗?”我深吸一口气,说道。

“哦,好啊,你说吧。”

我听到乌兰吞口水地声音,她应该是睡得很熟被我给吵醒的,我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吵醒你睡觉了。”

“没事,这事我们队长常干。半夜三更叫我们出任务。我刚才还以为又是他,正想骂他来着。没想到是你。”乌兰说着,打了个哈欠,然后用力擦了擦眼睛,“我现在很清醒了,你有什么要跟我聊的呀。”

我拿着手机,眨了眨眼睛,“嗯……好像又没什么特别想说的。”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下。然后乌兰才说道:“一定是有什么心事吧?没关系,说出来给我听就好了。”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心事。”因为事实实在无法跟乌兰说,所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乌兰说,所以只能说这种毫无营养地对白。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蠢,既然没心事你半夜打电话骚扰别人干什么?

乌兰听到这里,笑着调侃道:“不会是当明星之后压力太大,所以睡不着觉吧?”

“哪有?”我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小配角而已。要说得那么严重。”

“呓,简单哦,楚天齐居然学会谦虚了。看来当了大明星之后果然有长进啊。”乌兰继续笑道。

我被她逗得禁住再一次笑了起来。“好了,好了,要再笑我了,我跟你说认真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啊,你问吧。”

“-兰,在你心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啊,让我想想看。”乌兰说着,沉默地想了一阵,“嗯,一个看起来很青常,但却总是会冒出一点让人意想到的地方的家伙。”

“那如果我没有那些让人意想到的地方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

“就是说,如果我不会赏画,不懂得品酒,也不会演戏,搏击就更是不会,总之一切让人觉得眼前一亮的地方都没有,那你会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样啊,那你让我想想看……”

乌兰说着,响了起来,不过她想了好久都没有说话,我于是有些不自信地问道:“那样的我是不是很逊啊?”

乌兰呵呵笑了一声,然后说道:“确实有一点。”

“果然。”我有些失望地在心里说着,好久之后才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那如果我真地是那样一个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得男孩,你会不会不想跟我做朋友?”

乌兰几乎是在我问完的同时,就大声回答道:“怎么可能呢?我当然要跟你做朋友啊,不管怎么样都要。”

乌兰这么快这么大声地回答,让我的心情顿时又高兴了起来,我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地问道:“为什么呢?”

“就算你再怎么逊,但是最起码你很善良,而且心胸很宽广,很容易原谅别人,做事情也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替别人着想,像很多人那样完全自私自利啊。这样的人,有什么道理可以做朋友呢?”

乌兰的话让我愣在原地呆了好一会,“可是我好吃懒做,不思进取,好色贪心,这样的人,你也觉得可以做朋友吗?”

乌兰又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说道:“坦白说,这些情况你确实有。但是这些归根结底都只不过是个懒字而已,虽然这样不是很好,不过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吧,你又没妨碍谁,懒又怎么了?又犯法!”

“你好理直气壮哦。”听着乌兰的话,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而乌兰也跟着我笑道:“本来就是嘛,其实我也很懒啊,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是吗?你有多懒啊?”

“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一周只洗一次衣服。还是塞给洗衣店而已了。”乌兰说到这里,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哇,那你真地是比我还懒。我都天天洗衣服地。”

“还好了,不过宿舍这边一直忘记买洗衣机,所以才会那样啊。”

“嗯,对了,我洗衣服有个秘诀,简单方便,一点力气都不费,你要不要学?”,当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你每天洗澡之前,先把衣服全部脱掉,然后放在洗衣桶里用洗衣粉泡十五分钟。这十五分钟你可以听歌啊。睡觉啊,练瑜伽什么的。总之干什么都行。十五分钟后,你再进洗浴间洗澡。洗澡的时候,就把双脚踩进泡着衣服的洗衣桶里。然后一边洗澡,一边用脚踩,等到洗完澡,再把衣服用清水冲一遍,就洗完了。你看,是不是简单方便呢?”

“呓,用脚踩多脏啊。”

“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哦,人类身上最干净地地方就是脚了,细菌最少。而且,你要是有香港脚的话,可以搽点香水再踩啊,这样就没味道了。”

“去你的。”乌兰说完,又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到一半,她又自己嘘道,“哎呀。小声点,然把隔壁吵醒了就糟了。”

仔细想起来,好像也没有跟乌兰说什么正经话,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她说笑了这么一阵之后,我刚才心中突如其来的那股伤感便淡薄了许多,心上也不觉得那么压抑了。

过了一会,我又问道:“既然我那么逊你都愿意跟我做朋友,那你愿意我变吗?”

“变啊?人人都会变地吧?人总是要长大的呀,长大了当然就要变,只要是往好的方向变就好了。”

“那如果我有一天,变得不再是现在地楚天齐了呢?你还会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乌兰笑了笑,“怎么可能呢?蝌蚪会变成青蛙,虫蛹会变成蝴蝶,但是你怎么变都是楚天齐啊,难道你是孙悟空吗?”

“如果我突然变得很有钱,很有权势,有很多人怕我,敬畏我,没有人愿意再靠近我,没有人再愿意跟我做真心朋友呢?”

“变得有钱啊?那是值得高兴的事啊,有钱就可以做很多自己喜欢的事呀。”说到这里,乌兰顿了顿,“不过,人家都说,男人有钱就会变坏地哦。”

“那我呢,乌兰,你觉得我会变坏吗?”

“嗯……”尽管在电话里,但是我依然听得到乌兰摇头的声音,“我觉得会。”

“为什么呢?”

“因为要做坏人是一件很累地事情,你那么懒,实在很难做那么高难度的事情吧?”乌兰说着,笑了起来,“而且,我实在很难想象你做坏事的样子。”

我又问道:“你真的相信我永远会做坏事吗?”

乌兰又想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也许偶尔会有的吧?但是我相信那一定是因为别人很严重地伤害了你。”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这还有什么好为什么的,因为我相信你啊,我觉得你不是那种愿意伤害别人的人。”

“但是我担心我有一天会变得完全不是现在地我,到时候我恐怕就跟你想象中的我一样了。”

“傻瓜,不要说这种傻话。我亲手抓过的犯人,几乎没有一个没有犯罪原因的,但是他们依然是罪犯,因为最终决定他们行为的,还是他们自己的思想。所以说,所有的外力,即使是再强大的外力也好,都只是催化剂而已,真正能够决定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地,永远只有他自己的决心而已。正是因为这样,我才相信你会变得像你说得那个样子。因为你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但是我相信你不管再怎么堕落,都是一个有担当地男子汉。我相信你即使什么能力也没有,但是把持住自己,不给自己借口,让自己变成一个坏蛋的能力还是有的。”

乌兰说到这里,笑了一下,“要相信一个职业警察的直觉哦,我在你身上一点坏蛋的味道都闻不到呢。反倒是色狼的味道倒是重得很。”

所有的外力,即使是再强大的外力也好,都只是催化剂而已,真正能够决定一个人要成为什么样的人的,永远只有他自己的决心而已。当乌兰的这句话说出来的那一刻,我的心中顿时马上掀起一阵波澜。当我在心中嘻嘻咀嚼这句话之后,我不由得放开心怀地仰首,朝着星空露出会心的微笑――乌兰说得没错,真正决定我的未来的,不是青龙戒,也不是五大boss,而正是我楚天齐自己的决心啊!我真是个傻瓜,竟然会为这种简单的事情难过。

“阿齐,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突然不说话了?”

“-兰,能够认识你,我真的觉得很幸运。”我说着,

我的话让乌兰显得有些不自然,“你今晚怎么了?怎么尽说些奇怪话呀。”>“也许是更年期到了吧?”我说着,抬起头,开心地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是最正宗的楚天齐式的笑声!

第六节 一张关键的照片

说起来我应该算是个满穷极无聊的人,但是我只是喜欢自己无聊别人,喜欢别人无聊我。当我听到别人在我耳边拉拉杂杂尽说些琐碎的小事的时候,我就本能地会觉得很烦躁。但是乌兰却完全打破了我的这个定律。别看她做起事情来干净果断,简直不像是个女人,但是跟她聊起天来,你就会发现,这个家伙其时还是个彻头彻尾的女人。因为她每次说话都是完全没有重点,想到哪说到哪,说到后来,你都根本不知道她到底要表达什么。又或者,你会发现她其实什么也不要表达,她只是想说话而已。

而我每次跟乌兰通电话的时候,她也是一样,乐呵呵地跟我东拉西扯,而我不知道怎么的,也一点都觉得无趣,也会不知所谓的跟她胡扯。等到挂了电话,才会发现刚才讲的几乎全是废话。

而这次也是一样,我到后来也不知道乌兰到底在讲什么,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在讲什么,只是知道两个人在那里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直到我的手机没电之后,才把电话给挂了。

当我把电话挂断之后,再抬头看看天空,竟然已经微微的露出点发亮的意思,一些穿着绿色制服的环卫工人也纷纷扛着扫把出现在街上。这时候,我的内心所感受到的,是一种很奇特的幸福感。我突然发现一个很奇怪的事实――无论是一个什么样地人,他最大的财富。永远是他的时间,一个人所能获得的最大地权力,就是可以自由地支配自己的时间。而人生真正的快乐,就是可以将时间浪费在那些看起来一点意义也没有。但是却令人幸福的事情上。

两千零六年十二月二十日的凌晨,我觉得我又长大了许多,仿佛在这一夜之间,从一个男孩,变成了一个男人。

“既然是一个男人了,那么除了理所当然的,该认识更多的美女之外,也该像个男人的样子,让那些废材们全部去死吧!”

我在心里这样想着,站在梧桐树下振臂高呼。“无所畏惧的楚天齐万岁!”

当我这样大声呐喊的时候,满以为一定会让我身边那两个正在扫地地大叔满怀崇仰地望着我。就算是是满怀崇仰,也该很奇怪才对。然而,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甚至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很冷血地用扫把敲了敲我的腿,“唉,把脚抬一下。”

经历了贾雨和钱不易地联手重压之后。依然可以傲然挺立人间的在下,被这两位环卫大叔轻而易举地就彻底击溃了,我哦了一声,然后耷拉着脑袋,可耻地败退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之后,给手机换了块电板,调好脑中之后,我就一脑袋扎在床铺上昏迷不醒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被张盛给叫醒。“喂,帅哥,你的电话都快叫烂了。”

我这时候才腾得一下跳了起来。问道:“现在几点?”

“我刚上完四节课回来,你说几点?”

“我靠,不会吧?脑袋碰一下枕头就中午了?奇怪了,我都没听到我的手机响的?”

“都要响烂了。”张盛拿起我耳边的手机在我面前晃了晃,“你昨晚坏事干多了,你虚脱了吧你,叫这么大声,叫这么多遍,你都听不到?”

“叫了那么多遍?”我看着张盛自言自语了一句,然后一把把手机从张盛手里抢了过来,结果就看到一长串的未接电话,倒也不是很多,也就四五十个吧,而号码全都是一个,那就是胡南。我一看,顿时有点头大,看来这哥们是真急了,我这怎么给他解释啊?

一时间我也想出什么主意,只能赶紧跳下床铺,刷牙洗脸再说。洗漱完毕,我马上冲到学青门口拦地士,直奔片场而去。刚上的士,电话又响了,这回不再是胡南的,而是韩蓉的号码。想都不用想,我就知道肯定是胡南让韩蓉打的这电话。

我想了想,硬着头皮把电话给接了起来,电话刚一通,就听到韩蓉一副很紧张的样子,“阿齐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我有些尴尬地说道。

“那就好,吓死我了,我昨晚拍了一个晚上的戏,正在家里补觉,胡南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怎么也联系上你,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没有……我只是,只是睡过了。”

“哎呀,你这家伙,胡南记得都上窜下跳的了,赶紧给他打电话道歉吧。”

“好,好,好。”

挂了韩蓉的电话之后,我坐在车上略想了一下,然后拨通了胡南地电话,结果电话一通,就听到胡南火急火燎的声音,“帅哥,你知道我打了多少个电话给你么?”

“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我去看望的那个朋友刚好失恋,拖着我陪他喝酒来着,一喝就晕了,到现在才醒,手机我又调成了震动,所以……哎呀,总之对起了。”

听到我这么解释,胡南也不好再多说了,只是说道:“唉,年轻人喝点酒其实没什么,但是能少喝就少喝,酒这东西误事。”

“对,对,对,我会记住这次教训地,请原谅,请原谅。”

“好了,好了,那快点过来吧。”

不多时我赶到片场,远远的就看到胡南正站在那里跟别人说着话。我看他脸色还好,于是心里便放下一大块心来,摸着脑袋,装着宿醉的样子,痛苦地走到他身边,“胡导……”

胡南看着我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就带着我走进一边,坐下来之后,便问道:“说说你对剧本的想法。”

因为钟蕊出镜地时间很短,而且她这个角色基本上是出于票房考虑而硬插进来的。因此很难出彩,原先的剧本处理得不过不失,已经是相当不错了。所以,我原本对有关钟蕊这部分的剧本并没有什么好想法。但是昨夜发生地一切,反而给了我极大的灵感,使我有了一个很不错的想法。

“想法我倒是有,过,导演你愿不愿意将钟蕊的角色彻底改掉?”

“彻底改掉?你的意思是……”

“把她的角色放到整部电影的最后,让她跟色情作家华利的戏份做为整部电影的最后一幕。”

听到我说到这,胡南眨了眨眼睛。“但是在原来的剧本中,是将男主角终于恢复性能力。在雨中与女主角欢好地那一幕戏做为最后一幕戏的。”

“没错,所以我才会问你愿不愿意。”我说着,比出一个手势,“在整部电影中,女主角一直追随着男主角,而同时,华利也一直像影子一样。在追随着女主角。两者从某种程度上,其实是一样地,他们之所以这样做,都是因为深深爱着对方。可以说,在整部电影中,几乎所有人的爱恋都是一种畸恋,只不过每一次畸恋的方式各不相同而已。正如导演你所想的那样,当男女主角最后终于成功地欢好之后,这象征着男女阴阳的青衡。象征着向正常与自然的回归。这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我觉得你好像我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华利。在整部电影里。他虽然只是个配角,但是其实他才是最为畸恋地一位,如果他没有完成回归,那么整部电影的主题又谈什么回归呢?”

我的话让胡南很是认真地思考了一阵,片刻之后,他很慎重地点点头,然后说道:“你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的想法是这样,当华利意识到女主角可能被小展伤害的时候,他在雨中狂奔,准备去解救女主角。然而,当他到达现场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是躺在地上的小展的死尸,以及正在热情欢好地男女主人公,并且听着他们互相倾诉着至死不渝的誓言。这一幕深深地刺激了华利。因为,在他心目中,他一直他的那一套畸恋观,他一直认为女主人公所爱地认识他,对男主人公的迷恋只不过是一时的彷徨而已。而眼前的事实在一瞬间彻底击穿了华利的整个思维观念,所以他站在雨中,默默地注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然后扭过头无声地退出了镜头。接下来,就该是最后一个镜头,而这个镜头,就是华利与钟蕊所扮演的这个角色的相遇……”

当我详详细细讲这个镜头的整个气氛,以及演员的动作,对白,表情乃至于机位,用镜都完全讲了出来之后,胡南愣了,好一阵之后,他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干演员,那你以后来给我干副导吧。”

“会有机会的。”我仰起头笑道。

就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我的这个建议确实给胡南的这部电影增色不少,但是我的出发点却完全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另外一个目的。钱易提供给我的资料大概有差不多六万文字,以及七百多幅照片,我这些日子没事情的时候常常会去研究,前前后后翻看了下数十遍。

而仅从钱不易提供的资料中的文字来看,我几乎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判断――钟蕊是一个天生的高傲而又冷漠的动物。她从小就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没有过一个真正要好的朋友,她与自己的父母的关系也一般,她的老师和同学们对她的评价几乎是完全一致的,漂亮,高傲,合群。她甚至从一年级开始,就喜欢没有同桌,一个人用一张桌子。

虽然我不算是好人,但是我是个坚定的人性本善论的支持者。天生高傲还可以理解,至于天生冷漠的人,我绝对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真的存在这种人的。所以,我坚信钟蕊的这种冷漠必定是有原因的。我为此更加细致地研究钱不易的文字资料,不过没有什么结果。之后,我就开始一张张认真看她的相片。最后我发现,除了一张相片以外,钟蕊所有的照片当中,没有一张是笑着的。

而她笑的那张照片,是她初一时候的一张照片,照片里的她笑得很真诚,很满足。

我一直相信,钟蕊的性格的秘密一定就隐藏在这张照片里,只可惜我不懂心理学,无法通过这张照片联想到什么。尽管如此,我还是有办法可以使我更深入地了解到钟蕊的内心――既然你无论在舞台,还是在现实中,都不喜欢露出笑脸,那么我就让你在镜头前面露出笑脸。既然你在舞台上和现实中都不觉得快乐,那么我就让你在镜头前伪装出快乐。

虽然这种快乐只是伪装的,但是只要我当时发挥得好,能够完美的营造出那种简单美好的气氛,我相信我也可以从这伪装的背后看到我所想知道的真实。可以说,我能不能在所有人,包括当时在场的钱不易都无法察觉的情形下,深入地进入到钟蕊的内心里去,就要看我这一场戏演得如何了。

正是因为这场戏有着如此之重要的地位,所以我丝毫不敢怠慢,在跟胡南谈完之后,我马上坐车回到宿舍,在墙上贴了一张白纸,“我在补觉,在我自己醒之前,谁要是叫醒我,圆规腰斩。”

之后,我再关掉手机,把被子将自己的脑袋演得严严实实的,做出睡着的样子。再然后,我就赶紧进入青龙戒的空间里去了。离跟钟蕊到来还有差不多二十四个小时,这大概相当于青龙戒里的两百四十个小时。而我这两百四十个小时,什么都做,我非要将这场戏练到出神入化,无可挑剔不可!

第七节 最后一幕

在普通人看来,我是在床上睡了一天一夜,只有我自己知道,兄弟是我扎扎实实地苦熬了差不多七八天。当我再十二月二十一日正午掀开被子,破关而出的时候,不由得大喊了一声,“我的娘,真他妈累啊。”

结果这一声很快就遭来了身边张盛的无情讽刺,“你丫是做春梦做得累吧?”

我已经习惯了张盛的这种冷言冷语,发春期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所以我懒得理他,蹦下床刷牙洗脸之后,就打电话给钱不易,“喂,钱师兄,你准备好没?准备好就开车来校门口接我吧,也给我省点车钱。”

电话里钱不易笑了笑,“今天我就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呓,为什么?”我奇怪地问道。

“我这边有点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你自己去吧。回来别忘了跟我讲讲今天的情形。”钱不易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开始心里还觉得有点怪,但是很快,我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谁说钱不易非得亲身到现场才能看到今天的情形?他完全可以找人把全程录下来,躺在沙发上慢慢看。然后再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我一些情况,看看我是是如实回答。

想通这些关节之后,我便笑着说道:“钱师兄你还真放心,这么好一个大美人,你就不怕我动心么?”

“用人不疑,疑人用。别人不好说,你我还是信得过的。”

我在心里冷笑了一声,钱先生好一副宽广地心胸啊。接下来,我再跟钱易对付了几句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打车到片场去,我刚一到片场,胡南就对我说道:“钟蕊早上十点刚下飞机,在酒店休息,半个小时后就到片场来。”

我看了看手机,这个时候只不过是一点多的样子,我于是说道:“她用不用这么赶啊?不是有整整三天的时间么?为什么不多休息一下?”

胡南有些感慨地笑了笑,摇着头说道:“真是成功非侥幸啊。我原来以为钟蕊这么快的窜红,是因为她地外表和天赋。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我不解地问道:“胡导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感慨?”

“刚才我给钟蕊打电话。也是跟你一个意思。但是钟蕊却说,她虽然接受过一些专门的戏剧培训。但是从来没有演过电影,这是第一次,希望能表现得好一点。因此她要尽早开始进入状态,争取把这三天的所有时间花在角色上面。”

“哦,那还真是敬业啊。”我抿了抿嘴唇,又问道,“新改的剧本你有发给他们吗?”

“昨天下午已经改好。昨天晚上已经连夜发出去了,钟蕊和她的经纪人都已经确认过,说没有问题。不过钟蕊说,因为这个角色和自己原先准备得不一样,所以更希望尽早接触剧组,进入状态。”

我点点头,说道:“那就好。”

这时候,胡导说道:“对了,阿齐。等一下钟蕊了,我肯定是要先辅导一下她的,到时候你也一起。”

“辅导?”我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是导演,你辅导她正常,可是我辅导她什么?”

“当然是辅导她如何表演啊。我虽然是导演,但是你的口才比我要好,而且你们的年纪都差不多,又同样都是第一次演电影,沟通起来比较容易。到时候,我只是坐在那里摆个姿势,显得特别重视她,真正辅导她的正主可是你。”

“辅导演员应该是导演的份内事才对吧?”我皱着眉头问道。

胡南呵呵一笑,拍了拍我地肩膀,“哎呀,能者多劳嘛。”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就当是我昨天迟到的赔罪。”

虽然嘴巴里说得这么不情愿,但是我心里其实是欢喜得紧地。因为这样的话,我就有更直接,更冠冕堂皇的接触钟蕊,而不被钱不易怀疑的理由。不过,为了更好的化解钱易的疑心,我到时候还是用手机把我们三个人的录音录下来比较好,到时候直接把录音全部放给钱不易听,应该可以让他放心。

我正盘算着,钟蕊却已经不期而至了。和我想象中不同地是,她的身后并没有前呼后拥带着一大群的工作人员,而只带了两个人,一个是她的经纪人,一个是她的助理。

今天韩蓉和男主角也都来了,他们两个和胡南都是曾经跟钟蕊见过面的人,所以并不显得特别陌生。大家一见面就很熟络地彼此寒暄了起来,而因为钟蕊始终不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因此倒也不至于到热烈的程度。而让我比较放心的是,尽管钟蕊地双眼显得很炯炯有神,但是她看我的时候,依然是一脸的陌然,没有丝毫似曾相识地疑惑。看来,钟蕊的近视眼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

寒暄了一阵之后,胡南大概是为了让我更努力地干活,特别向钟蕊介绍道:“蕊蕊,这位就是楚天齐,你的那场戏的对手。虽然他没有什么名气,但是他的演技绝对是顶尖的,这点你表演的时候就该感受得到了。”

钟蕊听完胡南的介绍后,微微卷起嘴角,这使她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但是还完全谈不上微笑,“很高兴认识你。”

我也很礼貌的伸出手跟钟蕊握了一下,不卑不亢地看着她笑道:“我是你的歌迷,你的歌很好听。”

钟蕊礼貌地向我回了一个点头,“谢谢。”然后就把目光移到胡南脸上,“胡寻。现在怎么安排?”

胡南回头看了韩蓉和男主演,“你们俩继续拍戏吧,阿齐,你跟着我一起先跟蕊蕊聊聊吧。”

于是。我跟胡南和钟蕊三个人就走到胡南的办公室里坐了下来,坐下来之后,胡南便笑着言归正传,“蕊蕊,怎么样,对新剧本满意吗?”

而这时候,我也马上把早就调好地手机进入录音状态。

钟蕊眨了眨眼睛,说道:“我的角色对白少了很多,不需要背,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只是我从来没有表演过。所以还是有一点担心要是胡导你能给我多一点辅寻的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胡南这时候笑了笑,轻松地把胆子推到了我地身上,“关于这一点,你的搭档应该把我更有发言权,因为他在表演和表演教育方面,可是很有一套。就连韩蓉这种老演员,都是他的学生。”

“这件事情我也早有耳闻。这次就拜托你了。”钟蕊转过头,对我点头道。

她的动作和表情在让人感觉到她的礼貌的同时,也很清晰的感觉到她身上那种距离感。

我笑着点头回礼道:“哪里,我也是第一次演戏,大家互相切磋才是。”

胡南这时候笑着插话道:“你们都是年轻人,就不要学老人家那虚伪客套的一套了,直入主题吧,阿齐,跟蕊蕊讲讲你对这个角色的理解吧。”

“好的。”我笑着看了胡南一眼。然后说道,“钟小姐你地这个咖啡店侍应的角色,基本上是个很轻松地角色。她很单纯,很干净。基本上,她是整部电影里唯一一个单纯,明亮的角色。她存在的意义,是让整部电影沉重的基调显出一丝亮色。”

“嗯,”钟蕊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还有什么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吗?”

“需要特别注意的地方只有一个,那就是当你出现在镜头里面的时候,你要微笑……”

当我说到这里地时候,钟蕊出言打断了我,“微笑?要什么样的微笑?”

我笑着说道:“从内心到外在的,真实的微笑。也就是说,当你出现在镜头的时候,你整个人就必须快乐起来。那是一种很单纯的,没有任何理由的快乐。只有当你感受到这种轻松的快乐的时候,你自然而然就会感受到那种微笑。”

“单纯地,没有任何理由的快乐?”钟蕊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又垂下眼来,自言自语着,整个人竟然一下子进入到某种沉思之中。

我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个。”

这时候,我们三人之中突然出现了一阵沉默。大概是感觉这有点尴尬地关系,胡南笑着问钟蕊,“怎么,蕊蕊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钟蕊仿佛是大梦初醒一般抬起头来,然后摇了摇头,“应该没问题,只是一份工作而已,我相信我可以做好。”

钟蕊说着,就率先站了起来,“我有个建议,与其在这里纸上谈兵,不如我们去实际拍摄一遍,看看效果然后再来讨论,不知道你们两位觉得如何?”

胡南和我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一起点头道:“没问题。”

半个小时后,我们的车出现在了我们所要拍摄的咖啡馆外。钟蕊就坐在我的旁边,一路上我们几乎一句话都没有说,两个人竟然都不觉得尴尬,各自看着窗外的风景,想起来真是有点奇怪。

咖啡馆的外景工作人员,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们一到就直接进化妆室。

不多时,一切都准备好了,我和钟蕊也都各自各就各位。今天的这一幕,我在素龙戒里早已经演习了千百遍,这幕戏的感觉已经完全渗入到我的骨子里去了。站在门外,我却依然有点紧张。当我深吸一口气之后,随着胡南一声action,我跟钟蕊的第一场对手戏正式开始――

在城市里飘荡了一整夜的华利,看到身边有一个小小的咖啡馆。它很小,但是却很温馨,华利于是迈着步子走了进来,在咖啡馆中央坐下来之后。

一个年轻的女侍者走了过来,她礼貌地笑着问道:“先生,你想要喝点什么?”

显得很疲倦地华利缓缓抬起头,看着她问道:“你们这里最值得喝的东西是什么?”

女侍者张开嘴巴笑了笑,说道:“咖啡馆里最值得喝的东西,当然是咖啡了。”

“哦。”华利看着这位欢快的女侍者,笑着眨了眨眼睛,“那你有什么好咖啡推荐吗?”

女侍者笑着介绍道:喜欢深刻和回味的人最适合喝卡布奇诺,因为它很深沉,拿铁则适合比较轻松的人喝,因为它是最没有负担的咖啡,如果你是个充满好奇心,喜欢新鲜感的人的话,那我推荐你喝摩卡。”

华利垂下头,稍微挪了挪身子,然后再次抬起头问道:“那一个像我一样很年轻,但是却已经未老先衰的男人,应该喝点什么呢!"

女侍者撅着嘴巴想了一阵,然后说道:“心情不好的时候,最适合喝红茶,因为那是很容易让人懒洋洋的东西。”

“人生总是应该相信专家的意见。”华利笑着抿了抿嘴唇,“好吧,给我一杯红茶,然后再上一点你喜欢吃的东西。”

“先生你为什么不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呢?”女侍者奇怪地问道。

“有时候自己会犯错,所以偶尔也该尝试一下别人喜欢的东西,不是吗?”华利笑着问道。

女侍者笑着点了点头,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华利又把她叫住了,“对不起,请问可以再问你一个小问题吗?”

女侍者转回身,看着华利问道,“什么?”

华利眨着眼睛想了一阵,然后用很认真地语气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吗?”

女侍者张大眼睛想了一阵……

按照剧本,再接下来,应该是女侍者露出一个灿烂而温暖的笑容,然后说,“我想是的。”

然后,华利就会说,“既然你想得那么认真,我想我该相信你是对的。”然后起音乐,全剧结束。

但是真实的情况却是,这时候扮演女侍者的钟蕊突然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着远处的胡南摇了摇头,“对不起,我做不到。”

第八节 钟蕊的心结

“没事,你的表现已经很好了。”胡南从监视器后面走过来,笑着拍了拍钟蕊的肩膀,“我们再来一遍?”

钟蕊有些抱歉地对胡南点了点头,“好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但是如果你笑的时候可以更自然一点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在胡南走回监视器之前,他笑着再次说道。

“好的。”钟蕊依然是抱歉地点头说道。

站在咖啡桌旁的我,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面对于钟蕊有着更深层次的认识。

在我看来,世上冷漠的人有两种,一是故作姿态的假冷漠,这是为了刻意显得自己高人一等,或者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自卑。二是真正的冷漠,而这种冷漠通常都是因为受过严重的伤害,从而对外界感到抗拒,进而自闭。

从刚才的表演中,我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当钟蕊刚开始在镜头前笑的时候,是一种伪装的笑,那不是出自内心的笑。在那个时候,她之所以笑,是因为给了自己一个“我正在工作,所以我必须笑”的暗示。而当我开始与她演对手戏的时候,我的眼神,表情,动作和语言没有一个不是尽量放到最舒缓,最温和的境界。这种疲倦、迟缓的感觉,会很容易带给人感动的感受。试想一下,在我们的人生之中,那些最令我们感动的情景,黄昏地离别。深夜的归来,慢慢的低诉,低沉的歌声,雨巷地凝视。蹒跚的身影,寂静的火光,这些不全都是充满了一种迟缓与疲倦的感觉吗?

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人类只有在最疲倦的时候,才最容易相信和依赖别人。而当我将华利那种疲倦和迟缓表演到极至的时候,按照安扬的话来说,这时候的表演已经有一定程度的催眠作用。它让钟蕊开始部分的相信,现在发现地一切并不只是简单的表演,而是事实。这样一来,钟蕊自身也就某种程度地代入了自己地角色当中。在无意识当中,她开始相信她自己确实就是这个单纯。快乐的女招待。

因为这时候只是很浅层次的催眠,钟蕊在获得这种代入感的同时,并没有失去自己的意识。那么,这个时候的钟蕊,就是钟蕊与这个虚拟中的女招待地合体。也就是说,在这个时候,这个人表现出一个双重性的特质。她既有钟蕊的部分,也有女招待的部分,这感觉大概就像我从前素龙戒的灵魂附身一样。

而在这个时候,钟蕊的笑容开始发生变化,从原来的伪装的笑,开始变得有些往真实的笑靠拢。但是她地这个笑依然存在一种犹豫和恐惧,很有怯懦的感觉。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我就知道钟蕊地冷漠,并不是为了显得高人一等。或者掩饰自己内心的某种自卑而故作姿态的假冷漠,而是一种因为内心深处存在着恐惧的真冷漠。

因为如果她只只是故作姿态的冷漠的话,那么当她接受女招待这个角色进入到自己的心灵深处的时候。她就会马上欢快地笑起来,因为她自身心理对于笑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抗拒感,在女招待这个角色的牵引下,很容易就可以笑起来。但是钟蕊没有,她表现出强烈的犹豫和恐惧,这就证明她曾受过严重的心理创伤,迄今挥之不去。

这世上没有天生冷漠的人,越冷漠的人具有越强烈的情感,只不过他一时无法表达,或者其表达形式与其他人不同而已。钟蕊也是一样,她并非没有情感,只是情感被自我保护地收缩起来了而已。而她之所以会这么警惕,是因为她至今仍然无法坦然地面对她内心深处的那个创伤。只要能够解决掉她内心深处的这个创伤,相信她迸发出来的情感将是让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当我正想到这里,钟蕊走到我的对面,对我点了点头,抱歉道:“对不起,浪费了你的表演。”她此时跟我说话的口气,与刚刚在片场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隐约有一些亲近的味道。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刚才的表演所带来的催眠效果,使她在短时间内对我产生了一定的心理依赖和信任感的缘故。这对我来说,是再有价值不过的东西。无论,我想让钟蕊帮助我进展到哪一步,我首先需要的,都是获得她的信任。而当我听到钟蕊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柔软的感觉的时候,我内心深处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的心情。这世上总有些人可以获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要的,但是却无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钟蕊大概也是属于这种人吧。

“没事,刚开始的时候谁都是一样的,ng很正常,还有整三天呢,慢慢来。”我笑着答道。

“谢谢。”钟蕊说着,眨了眨眼睛,走开了。

五分钟后,刚才的局面重来一次,但是并没有什么进展,前面两次都依然是在最后关头出问题。而两次之后,钟蕊显然有些心神宁,以至于到了我完全无法将她带入戏的程度,表演质量越来越差。

一连七次之后,胡南终于放弃了,他站了起来,走到钟蕊身边,尽量做出最温和的笑容,说道:“我看你今天有点累,就先到这儿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来过。”

钟蕊站在原地定定的愣了一会神,然后抬起头来,望着胡南点了一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就垂着脑袋走开了,这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的经纪人和她的助理就赶紧走了过来,带着她离开了咖啡馆。

望着钟蕊渐渐离去的背影,胡南转过头。对我说道:“我怎么觉得钟蕊好像有点怪怪地?”

我看了看胡南,应和道:“我也觉得有点。”

胡南深吸一口气,托着腮帮子说道:“她好像心里有什么心结,很努力地想放下。但是却始终放不下。”

胡南的这句话让我由得很佩服他的洞察力,我是读了多少资料,看了多少张相片之后,又经过刚才的亲身试验才能确定这种感觉,而胡南居然一眼就找到感觉真急简单啊。我于是故作不懂地问道:“导演,怎么说?”,当

“很简单,你看她最开始以及接下来地两次表演,都表现得很想进入到角色之中去,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进入到角色中去了。钟蕊不是一个好的演员,她没有轻易进入角色的能力。这次她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就进入角色。一是因为有你带她,二则是因为她心理上是完全接受这个角色的。但是在接下来,她的表演却越来越糟糕。而这并不是因为表演失败而显得急躁,我当了二十年的导演。演员因为表演不到位而急躁是什么样我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个时候,他们一般都会要求休息,或者是表演得很毛躁和敷衍。但是钟蕊却不是这样,她整个人显得心神不宁。显得很紧张和畏惧,这就太不正常了。出现这种情况,就绝对不再是表演的问题,而是心理问题了。”

听到胡南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我不由得对他愈发佩服,“导演,你刚才说话的架势真像是心理学家呢。”

胡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我们当导演的,其实就是在造梦。最重要地,就是能够牵动观众的心。自然是懂一点心理学地。我告诉你,我大学的时候可是辅修心理学的。只是当时上得不是很专心,考试没有通过而已。”

“心理学……”我嘴巴里无意识地喃喃念了一遍,然后在心里暗自想到,“这东西确实非常有用啊,我得抓紧时间跟安扬多学学这方面的知识才行。”

“唉……”我正想着,胡南又感慨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钟蕊今天不过,我是早就预备好了的,她没有表演经验,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我最可惜的,就是浪费了你地表演啊,你今天的表演几乎每一个镜头都可以用来做表演教本。尤其是,你仰起头问钟蕊‘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吗?’的时候,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像儿童一样纯净的渴望和期待,真是没得说……”

我心里想,“废话,这个场景我在一个顶尖表演大师的监督下练习了差不多上千遍,练得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就是华利了,能不好吗?”

这话自然只能在心理想想,嘴上也只是笑笑,“导演你过奖了。”

“好了,对你这种太入戏的人来说,表演是一件很耗精气神的事情,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十点在这里集合,我们继续来。”

“好。”我笑着点点头,离开了咖啡馆,不过,我没有回宿舍去休息,而是马上坐车去找钱不易。上了车之后,我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应该在办公室那边,我于是让司机开到钱不易的办公室所在地那栋大厦去。

不用说,我去钱不易那,自然是向他报告今天的情形了。其实这种事情只要给他打个电话就好了,不过我刻意没有打电话,而是亲自赶去见他。因为我知道,身在上位的人都有听人家面对面汇报地嗜好,这会给他们很强的满足感。另外,当面交待,也更容易让钱易产生信任感。而在眼下,我需要他的信任。

三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了大厦门口,上到钱易办公室,看到里面正干得热火朝天的,看得出来,钱不易的收购案进行得如火如茶。我再抬头看了看钱不易的办公室,虽然关着门,但是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在上班时间绝对不会离开他的办公室。

我于是快步走了过去,敲了敲他的门,里面传来他说进来之后,我才推门进到他房间里。

看到我进来,钱不易便放下手中的电话,笑着看着我说道:“今天怎么样?”

我笑着坐在他对面,说道:“一切还好,对钟蕊的了解比资料上要更深一步了。”

“哦?”钱不易饶有兴趣地笑了笑,“说来听听。”

“从目前来看,钟蕊的冷漠,并不像我们原来所想的那样是因为骄傲,而是因为自闭。”

“自闭?”钱不易皱了皱眉头,“怎么说?”

“骄傲跟自闭的区别在于,骄傲只是抬高跟别人交往的价码,而自闭则是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充满不信任感。”我说到这里,拿出手机,“我把今天在现场钟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了下来,包括她表演的时候也是一样。”

我说着,把手机递给钱不易。钱不易略略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满意地接过我的手机,眨着眼睛认真听了三四分钟之后,说道:“把这些东西复制给我吧,我晚上慢慢听,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隐约有点思路,但是不是很清晰,二十四号下午才走,还有两天半的时间,我想继续观察一下。”我故作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钱不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说道:“最近收购案的事情搞得我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事情。所以,现在就只能完全拜托你了,你放心去办吧,我绝对相信你。”

“没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一个像样的方案的。”我说着,笑着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大忙人。”

从钱不易的办公室出来,我便看到隔壁办公室里黄玄衣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看来她也够忙的。本来还想约她出去吃完饭,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顺其自然好一点,太做作了,反而会让钱易觉得奇怪。

我这样想着,便离开了钱不易的写字楼,直接回宿舍去了。刚走到一楼管理员宿舍的时候,就看到贾雨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递给我一封信,“移动公司的话费单。”

我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不过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信,转身上楼去了。

第九节 催眠术

走到楼上,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一拐拐进洗手间,然后把移动公司的信件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张话费单,但是在话费单的背面却写了一段跟话费一点关也没有的话,“从早上开始,钱不易就派人监视你,钟蕊的助理也被钱不易买通,大人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另外,冯小姐跟我联系,主动表示很愿意跟你合作,大人的意思究竟是怎样,请早些指示。如果同意合作,请下来问我借钳子。”

反复将这段话看了几遍之后,我心里一片敞亮。毫无疑问,我今天在片场的一切表现,全都在钱不易和冯樱两方面的眼线之下。如果我猜得不错,恐怕今天片场的一切都被拍下来,呈现在这两个人眼前了。而我这个看似青常的家伙,在片场的表现,无疑让钟蕊开始对我有了新的观感,从而对我拥有了一定的信心,所以才会专门联系贾雨。

而我在事后及时和忠实的汇报,也让钱不易对我稍微放心了些,不过还没有达到完全信任。不过,这倒没有什么,我很明白,除了他自己之外,钱不易是永远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的。

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他们两方面对我的监控,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而我要想知道这个,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得到我,那就是那位邋遢的西京地头蛇彭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是我是蝉,那么彭耀就是那只黄雀。

想到这里,我便将这封信撕碎,丢进马桶。然后掏出手机,换上彭耀给我的那个手机卡,放进去之后,我便听到手机滴滴地响个不停,等到它响完,我再打开信箱一看,里面有差不读二十几条短信,全都是彭耀发过来的。

“小老弟,你还真有面子,钱家和冯樱居然同时出动来监视你。过。你放心,这里是我的地头。他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行,我全部都看在眼里。现在地情况大概是这样,钱家的马军带着几个人在全程监视你,不过他干得很不专业,一开始就被张放天给发现了。所以张放天除了监视你之外,同时也在监视钱家的人,而我的人又同时在监视他们两边……啊哈哈哈。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真他妈的过瘾。另外,我监视他们的时候还发现,他们两家的人都在跟钟蕊身边的人进行接触……钱家接触的人,是钟蕊地助理,张放天他们接触的人,是钟蕊地经纪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钟蕊身边这两个人被他们各收买了一个……”

看到这里,我还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他妈什么世界。这要换了我,我也非得自闭不可。”

然后,我接着看到。“马军那伙人的跟踪手段并不高明,要想妨碍他们很容易。但是张放天太精明,我们监视他们不被发现已经很难了,要是想再妨碍他,我担心被他发现……小伙子,你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冯樱是不是正在通过贾老头想跟你发生什么交易,你跟贾老头到底什么关系……”

我一条一条翻着,翻到最后一条,看到时间正是五分钟之前的,“靠,给你发得手都软了,也不给你大叔回一条?”

看到这短信,我笑了笑,然后回道:“你先不要问我,先让我问你,贾老乌龟的身份就连钱不易都完全不知情,为什么你却那么清楚?还有,既然你是张宏的手下,为什么你好像对冯樱却没什么敌意的样子?你到底是帮哪边地?”

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一下,彭耀回过来一条短信,“我但曾经见过贾老乌龟,而且我跟他还有点熟,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底细?我在香港只是受张宏之托,替他做做保安而已,我谈不上是张宏的手下。至于我是站在哪一边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站在张盛他爸这边的。”

我看完这条短信,挠了挠脑袋,又问道:“那张盛他爸又究竟是站在哪边的?他是冯樱派系的?还是张宏派系地?”

“别问那么多,你就回答我,冯樱是是在唆使你跟钱易竞争钟蕊?如果是的话,千万要答应她,你会被她当枪使的。”

我眨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答道:“问题是,我已经答应她了。”

彭耀马上就回道:“蠢货,你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地。你根本没有实力跟钱不易竞箐,张宏可能允许你做他的孙女婿的。冯樱只是想让你破坏钱张两家的同盟而已。”

我笑了笑,飞快地按着键盘,“我根本没有打算做张宏的孙女婿。”

过了一会,彭耀回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眨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回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天机不可泄漏,既然你有那么多事情不能告诉我,那我也能什么都告诉你。”

“蠢材,你这是在玩命,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会的,因为大叔你在啊。”我看着键盘笑了笑,然后又按道,“要么眼睁睁看着我去死,要么全心全意地帮我。”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我会――闭上眼的。”

“好了,不说了,手都按酸了,总之张放天那边既然你觉得难对付,就不要去管他了。他们不会对我利,你只要帮我牢牢盯着钱易的人就是了。你相信我,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大不小的奇迹的。这个号码你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随时可能发短信给你,拜拜,不必回了。”

我发完这条短信之后,就把手机卡给换了下来。然后站起来冲水,装作大便完毕的样子走回到宿舍。在宿舍里,张盛照旧在打游戏。我再看了看墙上地钟,这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我于是拖着去食堂吃了顿饭。稍微感受到了一些大学生活的气氛之后,我七点多回到了宿舍。一到宿舍,我就赶紧爬到床上去,把被子盖着脑袋,然后钻到青龙戒里去。也不知道其他人,直接找安扬,把我对于钟蕊的所有理解完全说一遍之后,问道:“安扬,你觉得我想得对不对?”

安扬略想了想,然后点头笑道:“想不到你在心理学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你关于钟蕊地推论基本完全正确。”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知道钟蕊内心深处的秘密呢?”我又问道。

安扬眨了眨眼睛,答道:“如果可以的话。催眠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

“催眠?”我懂地皱了皱眉头,“就是那种使一个法术,然后要人去死,他都会老老实实去死的那种东西吗?这个应该很难学的吧?”

安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了,这是把催眠给妖魔化了,实际上催眠没有那么神奇。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问道:“那催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安扬张大眼睛想了一阵,答道:“这个就有点复杂,催眠其实是一个心理治疗的概念,不过用学科性的语言你也不一定听得懂。嗯……我就用通俗一点的方式跟你说吧。催眠可以说,就是一个断相信的过程,是被催眠者对催眠者地信任一步步加深的过程。当被催眠者对催眠者地信任达到最深的,绝对的,完全的信任的时候,他就将把整个身体和意识都完全交托给催眠者。在催眠中。最首先首要的,就是彼此信任。如果被催眠者不相信催眠者,或者愿意被催眠。那么催眠者想要成功被催眠者,是很难的。”

我呆了一下,然后问道:“那催眠一个人应该怎样催眠呢?”

“催眠一般有四个阶段,诱寻,加深,指令,苏醒。在诱导阶段,通行地作法是选择一个寂静无声、灯光略暗并且柔和的房间,让被催眠者端坐在椅子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然后选一件与眼睛水平或略高的物件,让被催眠者安静而平稳地凝视着它,之后,催眠者开始用尽量平静的声音引导被催眠者深吸气,然后屏住气,并使全身肌肉绷紧,特别是双手应用力,然后缓慢将气呼出,并逐渐放松全身肌肉。如此重复做几次。从三百慢慢往回倒数,在数数的同时,意念双脚肌肉放松,直到双脚柔软松弛几乎无知觉,然后由脚开始向上放松,一直放松到面部,直到被催眠者双眼渐渐闭合,头部轻缓地前倾、下垂的时候,第一阶段就结束了。”

“诱导之后成功之后就是加深,这时候催眠者要让被催眠者在脑海中重复回忆某句话或某物,或者给他描述某种可以使让他大脑平静下来的场面,比如告诉他他正躺在迷人的海滩,独自享受着美丽的阳光,全身温暖,海风拂过,沁人心脾,看个人好像都要飘起来一般。”

“当催眠者发现被催眠者已经成功地进入到你所为他描述的意境之后,这就表示他的意识已经想当程度地交托给你了。你这个时候,就可以给他下达指令。所谓的指令,就是不断地向被催眠者重复某一字句,直到他按照你所说的去做。如果你前面两个阶段都做得成功的话,你这个时候,只要不断地对钟蕊说,我要倾诉,我要倾诉,我要倾诉,然后她就会把她心底里的秘密倾吐出来。等到她把一切都说出来之后,你就可以用闹钟将她直接唤醒。”

“啊?这样就可以了吗?”我有些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怎么听起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什么事情都是听起来很简单,但是做起来却完全不是一码事。不然的话,岂不是谁都可以做催眠师。”

听到安扬这么说,我深表赞同地点点头,“这倒是,首先让钟蕊愿意被我催眠,就是一个很大的课题。”

“没错,你有点开窍了。催眠一个一点都不想被催眠的人,除非是顶尖的超级催眠大师,比如我,否则是几乎可能的。所以,你首先要让钟蕊信任你。这个就要考验你的本事了。”

“是啊,这也是件麻烦的事情啊,钟蕊的心防太严重了,好难突破。”我有些苦恼地摇头道。

然而,我这话刚说完,我突然又想到一个主意,“呓,我想到一个办法,知道可不可行?”

“什么办法?”安扬问道。

“你不是说你是一个顶尖的催眠师,强到可以随便催眠什么人吗?”

安扬得意地耸耸肩,“虽然我一向很谦虚,但是事实确实是这么回事。”

我又问道:“那么,如果一个人被你催眠之后,是不是一切都按照你的指令行事?并且催眠时间还可以维持很久?”

“没错啊。”安扬说着,有些警觉地望着我,“你又有什么歪主意吗?”

我腆着脸笑着摇了摇头,“不要这么说了,我只是有个好注意。你看呵,催眠这个东西说起来简单,但是要学起来真的是满复杂的,我也没有信心可以学得好。不如这样,这几天等到我觉得时机适合的时候,我就跑到青龙戒里来,你就把我给催眠了。但是呢,你要把我催眠成一个很强大的催眠师,然后我就可以跑去催眠钟蕊了。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安扬频繁地眨了好几下眼睛,然后问道:“那这跟我附身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了,不管是催眠前,还是催眠后,做这件事情的始终是我自己啊。”我狡辩道。

安扬被我说得愣了一阵,然后.才恍然大悟道:“真失败,我堂堂顶尖催眠师,居然被你忽悠了!要说那么多,总之,想通过任何形式借助我们的力量直接达到某个目的都是不可能的,你老老实实给我苦学吧。”

第十节 催眠师训练

正要开始接受安扬培训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青龙戒克制贾雨的事情,于是便对安扬说道:“诶,对了,我记起来一件正事,我隐约记得鬼谷子曾经说过有克制贾老乌龟的办法,但是我当时正打瞌睡,所以只能隐约记得,具体的就不知道了。既然你是那么牛的催眠师,那你不如赶紧把我给催眠了,让我把这藏在我潜意识里的东东说出来,然后你再告诉我,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这回安扬没有给我推来推去的,很爽快地点头,“这没问题,不违反青龙戒的规则,小事一桩,坐好。”

我听着安扬的话,老老实实坐好之后,安扬便半蹲在我的眼前,然后笑着用一种很柔和,很轻缓地声调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我于是便按照他所说的,望着他的眼睛,此时此刻的安扬的双眼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一下子将整个人的意识都吸收进去一般。我几乎是在与他的双眼接触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精神的振荡,仿佛一下子整个人的意识便动摇模糊起来了,而身边的情景也一下子变得模糊起来。

这时候,我听到安扬继续说道:“仔细听你自己的呼吸,你会发现清凉的空气在你的体内流动着,它们进入到你身上每一个细胞。专心,要专心,你越专心,你就越能感受到你自己的身体和自然地交流……好,很好。从现在开始,深呼吸,一边深呼吸,一边聆听我的话。放松,完全放松,你什么都不用想,把一切都交给我,只要你跟随着我的引导,很快你就会进入非常深,非常自然的睡眠状态……你做得很棒,现在,注意你地头顶,让你的头皮放松。头盖骨也放松,注意你的眉毛。让你眉毛附近的肌肉放松……放松你的左手,放松你的右手……彻底放松你的左腿,放松你的右腿,它们走太多了,你该让他们放松……非常棒,你的一切都做得完美极了……你现在是是觉得感觉很好。”

“确……实……很……好。”

这时候,我的意识已经完全模糊。整个人说话地声音变小,说每一个字都仿佛要花很大力气一般。这时候,我有听到安扬继续说道:“现在想象你变成了一条鱼,正在海洋里游泳,海洋一共有八层,越往下,那里越温暖,越安全,每往深一层。你的身体就会更放松,更舒服,你地心灵将会更宁静。更安祥……现在,往下游到第一层,你感觉整个人的身心都放松了……继续往下游到第二层,你感觉脑海里一片安宁……继续往下第三层,你很喜欢这种越来越放松的感觉。……继续往下第八层,仔细品味、感受,好好的享受深度放松的滋味……你即将走入地下室……去探索你的心灵深处……”

到此为止,我彻底失去了意识,仿佛睡着了一般。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铃声,我才甩了下脑袋,仿佛突然从梦中醒来一般清醒过来,有些可思议地对安扬说道:“他奶奶地,真可思议,安扬你实在太牛了,我这么狡猾的人,居然都可以被你忽悠得睡着了。”

我的话让安扬的脑门上一阵黑线,他很不满地纠正道:“不是忽悠,是催眠。”

我嘿嘿地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哎呀,差不多了,说正事,赶紧告诉我,我被你催眠之后都说了些什么?”

“另外,贾诩和吕布这两个人都是你的助手,如果他们在帮助你的时候,不是那么尽心尽力的时候,你是有办法反制他们的,至于反制他们的方法就是,哈湫……呃,刚才说到哪儿了,对,说到那个发挥贾诩和吕布地环节,具体方法是这样的,因为他们俩原本都属于青龙戒里面的灵魂,所以一旦他们不听话,你可以把他们重新收回青龙戒,素龙戒里专门有一个叫做阿比界地角落,那是专门用来惩罚那些邪恶的天才灵魂的,只要把他们放在那里折磨一下,然后再放出来,保证他们就会乖乖听话的。一千多年前,他们就曾经不听话,进去只待了三天,结果出来就老实了一千年,没想到现在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至于怎么把他们俩收进去和放出来的方法,这个是这样的,哈湫……哎呀,真奇怪,我只是个灵魂,我居然也会感冒?真是太奇怪了。我刚才讲到哪儿了?对,是那个……哈湫……我倒,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是个灵魂,怎么可能会感了,哈湫……哈湫……哈湫,真是彻底晕倒了,我刚才讲到哪儿了?喂,喂,你不回答我?看来你也想不起来了,那算了,我们继续下面的吧,这个青龙戒啊……”

安扬接下来说的一大堆,都是我根本就不感兴趣的东西,而安扬看看我的脸色,便收声道:“下面就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最重要的,就是这些了。”

我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这不是摆明耍我吗?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居然……”

“这就是天意啊。”安扬很是感慨地摸了摸鼻子,“灵魂都会感冒,真是不可思议,难道人类已经堕落到可以制造出这么厉害的变种病毒了吗?”

我坐在地上呆了一阵,想了好久之后,我终于得出了个结论,要么是鬼谷子在耍我,要么是上天在耍我。不过无论是那一边我都得罪不起,所以只能认命地自我安慰道:“不管怎么说,也不能算是毫无收获,起码我要挟贾老乌龟的时候,恐吓语言可以更具体一点。算了。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开始忽悠培训吧。对于你这个能把人忽悠得什么都说出来地本事,我实在是有兴趣得很。”

“不是忽悠,是催眠。”安扬再次马下脸来。郑重其事地纠正道。看起来对催眠还真是满有信仰的。

我仰起头笑了笑,“好吧,催眠,赶紧开始吧,兄弟我时间可不多,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上。”

安扬不满地瞄了我一阵之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说道:“按照弗洛伊德的精神理论,人类的意识一共分为三个层次,表面意识,潜意识和无意识……”

安扬跟我讲了一大通原理。我听着是晕头转向,什么力比多啦。元认知啦,高路迁移啦。总而言之,里面地名次我是一个都听不懂,因为我怎么听都觉得这好像不大像是人话。听了大半天之后,我由得深深怀疑,到底心理学家是是都是火星人?为什么他们的话都那么像火星话?

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放弃了。我懊恼地摇了摇脑袋,说道:“安扬大大,我深深的知道,理论知识是很重要的,我想我以后需要花很多时间慢慢跟你学。但是现在迫在眉睫的问题,就是我马上就要想办法催眠钟蕊。我现在时间不多,所以我需要马上速成,可以拜托你让我速成一个催眠师吗?”

安扬几乎是毫犹豫地摇头道:“不行。”

我苦着脸摊开手问道:“为什么?这好像没有违反任何青龙戒的规则。”

“的确没有违反任何青龙戒的规则。”安扬爽快地答道。

我听到这里,马上直起身子质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教我?”

“因为我不喜欢。”安扬很酷地别过脸。“表演是伟大的艺术,催眠是伟大的科学,都是不容亵渎地。你这种投机取巧的方法。违反我地为人准则,令我很屑,所以我不教你。”

“我靠,你居然跟我说这个?”我很威猛地一下子蹦了起来,“你要搞清楚,你是青龙戒里的灵魂,我是青龙戒的主人,在不违反青龙戒的规则下,我叫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

“我偏干,你能拿我怎么样?”安扬说着,面无表情地望着我,“你又没有惩罚灵魂的办法。”

安扬这句话把强盛的气势顿时打压得杳无声息,很明显,他是看死我不知道怎么把灵魂感到阿比界去,所以才这么嚣张。而更要命的是,我确实一点办法也没有。所以,我最后也只能愤恨而又无奈地舔了舔嘴唇,然后老老实实地坐了下来,在心里嘀咕道,“王八蛋,我现在很怀疑阿比界那个东西,不是鬼谷子没说,而是你这家伙故意瞒着我。”

不过,不管心里多么窝火,但是眼下是求人地时候,还是态度温柔一点比较好。所以片刻之后,我便在脸上绽开了花一般的笑容,“安扬,我跟你说,我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种有原则的人。嗯,你说得很对,这种基础不牢,投机取巧的事情确实不能做。你阻止我这么干,是干了一件大好事,你阻止了一个好同志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嗯,很好……”

我一阵吹捧捧得安扬的表情略微舒缓,才又话音一转,“不过,眼下我也确实有现实的困难,你看……”

安扬深出一口气,瞄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在你的基础打牢之前,不教你催眠虽然有我地原则的问题,但是更多的是为了你好。万事万物都是双刃剑,与能力伴随地必定是压力。基础不牢,就想要速成,一个不小心就会误入歧途的。”

“对,对,对,你说的是,说的是。”我忙不迭地点头道。

“至于钟蕊那边,现在时间那么急,你的心态又那么浮躁,我看想要靠催眠术是不可能的了。”说到这里,安扬看了我一眼,“不过,就像我刚才所说的,催眠术说到底其实只是一种断信任和代入的过程。所以,我觉得你也不必要拘泥在催眠术里,你完全可以发挥你的长处,让钟蕊在清醒的状态下,把她内心的东西说出来,这样对她的帮助将会更大。”

“啊?这怎么可能?”我张大嘴巴,说道。

安扬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一定,在这方面,我比你更有信心。正如你所猜测的那样,钟蕊实际上是一个内心极度自闭的人。而在今天下午的表演中,通过角色代入这种方法,你无意中已经与钟蕊进行了心灵上的交流。虽然这种心灵上的交流还是很浅层次的,但是对于一个完全自闭的人来说,这种交流还是足以使她对你形成本能的信任感。只要你能够好好利用这种信任感,并且不断地将这种信任深挖,我相信,最终获得的成果将会超乎你们彼此的想象。”

听完安扬的话,我坐着想了一会,点头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你能不能再说得细一点,你觉得我该怎样去更进一步地加深她对我的信任感呢?”

安扬摇着头说道:“我们对你的作用,是促使你学习,而不是直接帮助你完成某件事情,因此我是不可能直接告诉你完成方法的。过,我可以告诉你,最好的催眠师,永远是最善良的人,他们与被催眠者心心相连,乐其所乐,哀其所哀,他们催眠别人的时候,总是在断地给自己心里暗示,那就是我爱他。只要你爱一个人,你才能完全地感受到他的内心。一心只想着达到某个自私目的的人,是无法真正感触到别人的内心的。”

说到这里,安扬很是神圣地抬起头,望着上空,感叹道:“所以,催眠师是充满爱的职业啊。”

“你的最后一句真恶心。”我几乎是本能地大叫道。

过了好一会,我才又补充道,“不过,你之前的那几句倒好像是满有道理的样子。”

第十一节 咖啡馆的小男孩招待

在确定马上学会催眠成为可能之后,我开始跟安扬谈起获得女人信任的普遍方法来。这个时候,就再是安扬一边倒地向我教育,而是彼此青等地探讨了。怎么说,我这么久以来也接触了各种各样不同类型的女孩子,对掌握女人的心理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心得的。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安扬再跟我谈及这些东西的时候,也自称从我这里学到了不少东西。这让我颇为得意,咱现在也是可以让大师学到东西的人了,哈哈,不过,当然了,主要我从他那里学到了更多。

而我从安扬的话里学到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将心理学的运用到与美女的交往当中。应该这么说,因为青龙戒以及我本人其实那么傻的缘故,我现在在跟mm打交道的时候,只要看着对方的语言,动作,表情,便能察觉得到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这种洞察力是建立在本能上的。而安扬现在教我的,就是让我如何通过心理学的理论去理性的分析对方当时的心情,以及她形成这种心情的原因。这对我这个只知道用直觉的人来说,是再有用不过了。

因为如果单单是直觉,那么犯错的几率就会很高,因为直觉总有犯错的时候。但是如果直觉再加上心理学上的理性分析,犯错的几率就会低很多。而且我还可以做到,不仅知道她在想什么,还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想。真是妙啊。

而有鉴于前面讲理论的时候,把我讲得头晕脑帐,在这种平等地探讨中,安扬没有再使用他那些怎么听都不像是人话的心理学术语。而是尽量使用通俗化的语言来表达。这样一来,我们的沟通就很顺畅,两人都聊得兴趣盎然,而我在无形中,也不知不觉地学到了很多心理学上地东西,比如一些思考的方法,还有一些通过问问题了解对方的心思的技巧等,一而足。

正当我们俩聊得起劲得不得了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这使我不得不从青龙戒里跳出来。回到现实。打开手机一看,又是胡南的电话。这哥们最近怎么对打我手机这么热爱呢?

我在心里嘀咕着接通了胡南的电话,结果这哥们一开头就给我个惊喜,“钟蕊主动提出想去咖啡厅实地体验一下,你也一起来吧。”

我又惊又喜,本能地“啊?”了一声,然后不解地问道:“钟蕊不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的么?”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我想应该是她对这部戏有格外的感觉吧。好了,不说这么多了,八点钟在偶然相遇咖啡馆见吧。”

听到胡南这么说,我脑袋一激灵,不会是钟蕊内心地心结刚好跟咖啡馆有关,然后被我误打误撞了吧?这也未免太巧了。不过仔细想想,青龙戒这种东西我都能碰巧得到,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奇怪呢。更何况,当初在香港见到钟蕊的时候。也是在咖啡馆。看来她对咖啡馆确实有着特别地情感呢。想完这些后,我几乎是本能就想说道,发短信告诉我具体地址。我马上来。好在我忍住了,不然就要坏事了,“我这边刚好有点事情,我不知道能不能来,你先给我发个地址吧,过五分钟我再答你。”

“哈?”胡南的声音听起来失望极了,“你最近事情好像特别多的样子。”

我苦笑着答道:“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突然这么多事,好了,我要马上打电话确认一下时间,你把地址给我发短信吧。”

我说着,把电话挂了,然后赶紧拨通钱不易的手机,钱不易的手机响了好多声以后才终于接通。电话通了之后,我也不多说废话,直接把胡南跟我说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钱师兄,你看我该不该去。”

电话那边很快就响起了钱易的笑声,“阿齐,你太谨慎了,我说了这件事情完全拜托你,就是百分百相信你了。你跟钟蕊现在在拍戏,因为工作上地关系见面,聊天再正常不过了,用连这种事情都打电话给我,我这里忙得脚都朝天了。”

钱易的话让我多少都有点纳闷,呓,他怎么突然又这么想得开了?难道是因为我今天的表现让他很满意?唉,不管那么多了,反正马军他们都被彭耀控制着,我有什么好怕的?我这么想着,便对着电话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了。”

说着,我挂了电话,就走下楼去,在下楼的时候,刚好看到贾雨,我于是顺便走了进去,说道:“我们的窗户好像有点问题,本来要找你借钳子自己修一下的,但是我现在赶着出门,麻烦老伯你帮我找人修一下,行吗?”

贾雨对我笑了笑,说道:“没问题。”

说完,他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在他的手离开我地肩膀之前,他笑眯眯地说道:“把我拍在你肩膀的东西拿下来。”

我听了便伸手摸了摸肩头,果然有一个薄薄的小指甲大小地东西粘在我的手上。而贾雨这个时候便用他的手离开我的肩膀,转身走进他的房间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是最新型的干扰器,只要被有机物触碰,就会发出干扰信号,让别人无法对你进行定向监听。如果有什么话不想让别人知道,就用手指尖触碰它。平时把它放在口袋里,不要随便碰,以免让人产生怀疑。”

我装着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把这个薄薄的东西塞进我的口袋,然后把手抽了出来,离开了宿舍楼,到校门口坐了辆的士,直接来到胡南所说地那间偶然相遇咖啡馆。

和剧本中的咖啡馆一样。这是间很小但是很温馨的咖啡馆,开在一条并繁华的路边,里面只有十几张桌子而已。当我到地时候,从外面就看到钟蕊和胡南已经坐在那里。正坐在靠窗的位子上。

我于是赶紧加快脚步走进咖啡馆,抱歉地对他们两个说道:“对不起,刚好有点事情,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我们来得也不是很久。”钟蕊的声音听起来还是那么热情,但是比先前的冷漠已经好多了。我于是笑着对她点点头,坐在了胡南的旁边。

当我坐下来之后,钟蕊便转过脸去,静静地望着窗边安静的马路,一句话也不说。而坐在我旁边的胡南也不知道该所什么,默默无语地低头喝着咖啡。也许是我这个人天生怕静吧。所以我觉得这感觉有点尴尬,我于是没话找话道:“好像大家都比较喜欢坐在窗边的位子呵。”

“因为坐在窗边看这个世界,会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一点。”望着窗外的钟蕊回答道。

钟蕊突然的回答让我们俩都有点奇怪,而钟蕊似乎是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这一点。这时候她转过头,看了我们两个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手搅动咖啡,说道:“对不起。我经常会说一些很奇怪地话让别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不会啊,我觉得你说得很对。”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钟蕊有些奇怪地抬起头看着我,我于是笑着继续说道:“很多时候,隔着一层透明的距离去看这个世界,会觉得更容易觉得接受一些。”

钟蕊定定地看了我一阵,然后歪着脑袋问道:“怎么,难道你也会有这种感觉吗?”

我笑着点点头,“经常。在面对一些残酷的事实的时候,距离感会让人有安全感。”

钟蕊冲着我眨了眨眼睛,张开嘴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又瞄了胡南一眼,然后便重新把头转回窗边,“我喜欢坐在窗边的感觉。”

说到这里,钟蕊就再次沉默起来,一句话也不说。这时候,胡南便很识相地站了起来,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明天剧组还有些事情没有安排好,所以我恐要先回去了。阿齐,你要好好照顾蕊蕊哦。”

说完,他又冲钟蕊笑了笑,说道:“阿齐是个好老师,跟你年龄上也很接近,你多跟他交流一下。”

对于胡南的离开,钟蕊没有太多的表示,只是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说了声再见。而我则赶紧站起来将胡南送出咖啡馆。

在咖啡馆门口,胡南跟我嘱咐道:“我看得出来,钟蕊对你有一定地信任感……”

我听到这里,眉头便皱了一下,哎呀,刚才忘了按干扰器了,这话要是让钱不易听到,肯定又要小小的心灵振荡一下吧。小胡,我被你害死了。

尽管我在心里这么埋怨,而小胡同志却似乎完全没有这种觉悟,继续说道:“你要抓紧时机用心开解她,说不定会有奇效。”

“我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我点着头,笑眯眯地说道。

好在胡南接下来没有继续唧唧歪歪,老老实实地转身走了,然我一定砍他。

回到咖啡馆,重新坐在钟蕊对面之后,我伸一只手在口袋里,前车之鉴,我要随时调控好,把一切对我利的话都屏蔽掉,就像某些玄幻作者在他的书评区那样。

当一切准备工夫做好之后,看到钟蕊依然是一动动地望着窗外,仿佛一座雕塑一般。我心想该从一些最寻常,最轻松的话题切入,我于是想了一会,笑着问了一个我再清楚不过的问题,“钟蕊你多大?”

钟蕊回过头看着我,答道:“二十。”

我笑着点点头,“真是的,你居然比我还大一岁,那我岂不是要喊你姐姐?”

当我说完这句话,我就看到钟蕊的表情猛地愣了一下,眼睛竟然有些失神。虽然很快她地脸色又恢复平静,但是她这细微的刹那被我清晰地捕捉到了,于是。在我地脑海里,除了咖啡馆以外,又有了第二个关键词,姐姐。

恢复平静之后地钟蕊看了一阵台面之后。突然抬起头来,笑着问我道:“先生,你想要喝点什么?”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醒悟过来这是戏里面的台词。我于是赶紧伸手按在干扰器上,然后将整个人放松,努力显出很疲惫的样子。因为这一幕我已经演练过上千遍,所以我进入状态地速度只能用神速来形容。不一会儿,我就变身成了华利那种颓糜,疲倦的模样,“你们这里最值得喝的东西是什么?”

钟蕊笑了起来。这时候的她笑得远比在片场的时候要真实,这笑容里面简直没有丝毫杂质可言。我发誓。如果胡南看到这一幕一定会抓狂的,因为这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镜头,“咖啡馆里最值得喝的东西,当然是咖啡了。”

“哦。”我看着钟蕊的笑容,同样笑着眨了眨眼睛,“那你有什么好咖啡推荐吗?”

钟蕊略抿了抿嘴巴,然后笑着介绍道:“喜欢深刻和回味的人最适合喝卡布奇诺。因为它很深沉,拿铁则适合比较轻松地人喝,因为它是最没有负担的咖啡,如果你是个充满好奇心,喜欢新鲜感地人的话,那我推荐你喝摩卡。”

我垂下头,略略挪了挪身子,“那一个像我一样很年轻,但是却已经未老先衰的男人。应该喝点什么呢!"

我们一直重复着我们在片场里表演着的那些镜头,然而,我此时的感受却与那时候截然不同。因为我强烈地感觉到钟蕊此时已经完全和那个女侍者合二为一了。而钟蕊之所以可以做到这一点。正是因为她的内心强烈的渴望能够变成这个女侍者。

这时候地一切已经不再像是表演,而像是一个比现实更真实的虚拟世界。在这一刻,我觉得我简直就变成了华利,那个才华横溢,但是疲惫,失落的年轻人,而我眼前的这个女孩就是那个单纯,天真,善良,乐观的女招待员。在我人生最低沉,婉转的时刻,在我的眼前隐隐散发着天使一般的光亮。

而这一切都在我问出“你觉得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吗?”的时候,而陡然变色,原本一直笑着地钟蕊笑着的脸上突然掉下眼泪来。因为这泪水来得太突如其然了,以至于当它在钟蕊的脸上滑行地时候,钟蕊的表情依然是灿烂的笑容。当她带泪笑着望着我的时候,她的右手颤抖着缓缓做出想要往前伸的动作,但是却始终没有伸出来。

最后,她闭上双眼,轻轻叹了口气,把手完全地收了回来,在这一刻,泪珠轻轻滑落她的脸颊,打落在她的咖啡杯中,而她的笑容也仿佛突然凋零的鲜花一般光彩尽失。

亲眼目睹这一切,对我内心的震撼绝非言语所可以形容。因为在刚才那一刻,当我真的完全进入到那表演出来的虚拟世界之中的时候,我是那么清晰地感觉到钟蕊的心中是多么的欢欣雀跃,充满希望,就像我现在回到现实,是那么清晰地感觉到钟蕊的心是多么支离破碎。在这一刻,我的心中充满罪恶感,因为自从我与钟蕊接触以来,一直抱着的利用的念头。而与此同时,我也不禁对这个世界感到深深地痛恨,因为环绕在钟蕊身边的每一个人,几乎都在盘算着怎么利用她。

这种罪恶感和怜悯心在我的内心里纠缠着,以至于我竟然也很丢脸地跟着钟蕊掉下眼泪来。

当钟蕊张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了我脸上的泪水,她并没有显得惊讶,反倒显出一副很欣慰的样子。她深吸一口气,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然后用有些沙哑地声音对我说道:“我不哭了,我们都不要哭了。难得碰到一个可以说话的人,我们说说话,好吗?”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吸了一下鼻子,把眼泪抹干,笑道:“好啊,说点什么呢?”

“你有什么理想吗?”等我安静下来,钟蕊问道,不过她刚问完,便摇着头补充道,“不对,不应该这么虚伪,应该问你有没有什么想做的事才对。”

“我啊。”我吞了口口水。有些好意思地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认识地很多人都喜欢问我这个问题。而每次别人这么问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有点丢脸。因为我真的没有什么理想。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可以无所事事,不劳而获。”

我地话让钟蕊笑了一下,这是我认识她以来,她在现实中的第一次笑脸,很轻,很淡,就像蜻蜓停留在河边的野草上一样,但是真的很美,“我长这么大。真正的理想只有一个,不过如果我说出来的话。恐怕你不会信。”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不会,我最大的特点,就是什么离奇的是喜欢相信,因为我自己就够奇怪的了。”

“那倒也是,你确实是我遇到最奇怪的人。”钟蕊赞同地点点头,然后她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地理想就是想成为一个咖啡馆招待员。”

尽管早就有心理准备,但是当我听到钟蕊这么说的时候,我还是奇怪地长大眼睛,“怎么会有这么普通地想法?”

“这有什么奇怪,世上有奇特相反的人毕竟是少数啊。”钟蕊眨着眼睛反驳道。

我想了想,然后点头道:“那倒也是,我忘记了你在当大明星之前也是个普通人。不过,不管怎么样。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有这种想法总是有点奇怪,一定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

钟蕊垂下脑袋,喝了口咖啡。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自顾说道:“我从小就不是个很开心的人,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爱好的关系,所以也没什么朋友。不过,久了也就习惯一个人了。虽然有点孤单,但是一切还好,只是有时候自己坐在床上想着,哎呀,将来说不定死了好久都会有人发现呢,这个时候会有点难过。我就这么读幼儿圆,读小学,一直到初中。那天,我心情不是很好,于是突然想做点让自己开心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地,就走进一间路边的咖啡馆去了。”

说到这里,钟蕊仰起头来,一副很神往的样子,“我记得当时我坐的也是靠窗的位子,因为我喜欢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大概是那时候喜欢喝咖啡的人还不多吧,那时候店里客人很少,我刚一坐下,就有人来招待我了。是个很年轻的侍者,我后来才知道他比我还要小一岁,因为家里没钱,所以早早就出来做事了。因为年纪小,总是找不到工作,找了好久才终于被咖啡店的老板收留。当他来到我身旁,把餐牌递给我地时候,我很彷徨,因为我没有喝过咖啡,根本不知道要喝什么。这时候,这个侍者就说道,喝摩卡吧,心情不好就该喝摩卡,这是最开心的咖啡了,我最喜欢喝。”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我几乎可以想象那个可爱的小男孩虎头虎脑地介绍咖啡时候地热情样。

钟蕊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说道:“我当时顿时松了一口气,说,好吧,就要摩卡。久之后,他把摩卡端了上来。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个咖啡店老板调得特别好,还是怎么回事,当时觉得真的是太好喝了。而那个侍者,就站在我身边得意地笑着说道,瞧,我的介绍没错吧。”

我笑着说道:“当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你们两个人就成为朋友了吧?”

“嗯。”钟蕊点了点头,“之后我没事就会去这间咖啡馆喝咖啡,每次都是喝摩卡。渐渐的我们熟了,常在一起聊天,常在一起玩。后来,我们俩还结拜了,那个时候我才知道他比我小,而他当时的表情就像你刚才一样,真是的,你居然比我还大一岁,那我岂不是要喊你姐姐?”

“简直是一模一样呢。”钟蕊说着,笑着摇了摇头,这是她第二次笑,笑得很安祥,但我知道这笑容不是给我的,而是给她回忆中的那个小男孩的。

第十二节 我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你...

“后来呢?”我几乎是本能地问道,而当我问完,我便一阵深深地后悔。我问的绝对是一个傻逼兼多余的问题。用屁股都想,最后肯定是悲剧结束,不然的话,钟蕊为什么会像今天这样自闭?

虽然心里后悔得紧,但是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我只能在自责之中准备迎接钟蕊的悲伤和痛哭的来临。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实,却与我想象中截然不同。

听到我的问题之后,钟蕊只是端着咖啡愣了一下,眨了几下眼睛,然后用很平淡地语调说道:“后来他就死了。因为在我十三岁生日的时候,我许了个愿,说想要一辆自行车。我当时只是随便说说,但是他却当真了。当天晚上就去他爸爸房间里偷钱,结果被他醉酒的父亲发现给当场打死了。”

钟蕊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到让人不可置信,仿佛是在讲一件再琐碎不过的小事一般。而此时的我,却禁不住从脚底板感到一阵阵发凉,这种凉意从脚底迅速上扬,一直冲到我的头顶,直让我整个人都忍不住有颤抖的欲望。而这时候的钟蕊轻轻叹了一口气,把咖啡放下,望着我说道:“他的父亲当时喝醉了酒,过已经认出来是他,但是因为愤怒,依然下了重手。当时他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脸上,让他飞出了好几米开外,撞在墙上流血过多而死了。死的时候……”

钟蕊说着,脸色平淡地在脸上比划了一下。“连脸都变形了。”

听到这里,我因为过于惊骇,嘴巴不自觉地张开,整个人完全说不出话来。钟蕊眨了眨眼睛。然后垂下头来喝了一口咖啡,然后仰起头来,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静静地坐着。好久之后,她才垂下头,将这口气轻轻地吞了出来,摇着头用一种很凄凉地笑脸看着我说道:“为什么伤害我们最深的,永远是我们最亲的人?”

我想一座活着的木乃伊一般,微微张开嘴巴,双眼空洞地望着钟蕊。完全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可以无比清晰地知道,藏在钟蕊这哀婉地笑容背后的。是哀恸到绝望的悲伤。但是我完全无法体会这悲伤究竟是怎样剧烈的程度,我只知道,那一定是超越普通人的心理承受极限,让人对这个世界再无信任和依赖的悲伤。

“对不起,我总是喜欢讲奇怪的话。”钟蕊望着我木然的表情,站了起来,戴上墨镜和帽子。对我微微点了点头,“明天片场见吧,我会努力配合的,咖啡我请。”

说着,钟蕊就在桌上放了两张一百块,然后垂着头,走出座位,黯然转身,缓缓地向着门外走去。我一直坐在原地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地望着她渐渐地离去,然而就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钟蕊,你相信我吗?”

我地声音让零散地散落在咖啡馆的顾客,以及咖啡店地老板和招待都纷纷向着我注目而来。而我完全无法看到他们的目光,我只是定定地望着钟蕊的背影。好一会之后,钟蕊缓缓转过身来,取下墨镜,看着我问道:“你说什么?”

我几个步子走到离钟蕊只有五十厘米的地方,然后冲着她大声问道:“我说,钟蕊,你相信我吗?”

钟蕊张大眼睛,疑惑地看着我,仿佛不确定我在说话一样。

“告诉我,你相信我吗?”我声音略略放低,认真地注视着她,再次问道。

这时候的钟蕊仿佛收到了魔力的影响一般,缓缓点了点头。当她刚点完头,我就一把牵着她的手,拖着她跑了起来。

我们迅速跑出咖啡馆,然后坐上一辆地士,“南山。”

钟蕊有些奇怪地转过脸,想要问我,但是我在她发问之前就摇头道:“要问我,什么都不要问我,到了就知道了。”

钟蕊于是真的什么也不问,转过头去,静静地看着窗外的东西

再跑过长长的街道,一条街,两条街,三条街,一连跑了差多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西京市的南山下。付了车钱之后,我拖着钟蕊走下的士,又在山下买了几瓶矿泉水之后,就牵着她在山路上飞快地跑着。钟蕊依然是什么都没有问,只是闷着头跟着我跑。

不知道是南山本来就不高,还是我们两人的意志力真那么坚强,总之,我们两个是一口气就跑到了南山上。而这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已经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这时候,我们便一起坐在一块大石上,一边喝水,一边休息。大概五六分钟之后,等到我们的呼吸之后,我便转过头问钟蕊,“我想跟你做一个试验,你敢吗?”

钟蕊转过头反问我,“是什么试验?”

“你先站起来。”我说着,自己站了起来,然后钟蕊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走到钟蕊的身后不远处,然后说道,“现在你闭上眼睛,放心往后倒,我向你保证,我会接住你,你敢吗?”

在明亮地月光下,钟蕊转过身来,手里端着半瓶矿泉水,眨巴着眼睛看着我,而我也睁大眼睛,无比真诚地望着她。好一会之后,她转回身去,深吸一口气,将身子缓缓往后仰,我赶紧伸出双手,随时准备接住她。然而,就在即将到底的那一刻,她还是定住了,然后回过头来看着我。这时候,我便笑着对她说道:“你看,我的双手就在你地背后,我随时准备接住你。你不要怕,放心倒下来。”

钟蕊看着我一阵。然后又转过头去,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往后倒过来,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她依然是没有办法倒下去。如此往复三四回之后,结果都是一样,在最关键地时候无法继续下去。而这个时候,钟蕊自己也开始出现了一些烦躁的迹象,这时候我当机立断,打住了进程,对她提议道:“不如这样吧,我们调换角色,你在我的后面,我倒下来。然后你接住,可以吗?”,当

钟蕊很快地点头。我们于是马上调换位置,我把双手蒙在眼睛上,然后大声说道:“你看,我现在把手蒙在眼睛上了,我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喊一二三,然后马上就倒了下来。你一定要接住我哦,不然我就要摔在地上了,好不好?”

“好!”钟蕊也很大声地应道。

我于是紧闭眼睛,然后大声说道:“一二三。”

话音刚落,我整个人就笔直地向后倒了下去,而在我倒到半空中的时候,钟蕊地双手紧紧地把我抱住了。这时候,我便笑着重新站直身体,转过脸看着钟蕊。“你看,是不是很简单?”

钟蕊点了点头,不过没有说话。我于是说道:“我们再来一遍。”

然后,我们又重新站好位置,然后我大声念一遍一二三,再次倒了下去,和上次一样,钟蕊再次结结实实地把我给抱住我了。我于是再次转身笑着问道:“是是很简单?”

“嗯。”钟蕊点了点头,但是脸上依然还是有些犹豫。我于是说道:“好,我们再来一遍。”

如此这般倒了整整七个回合之后,我看到钟蕊脸上的犹疑终于渐渐失去之后,我才说道:“现在换你了,可以吗?”

钟蕊长大眼睛,在夜空里打量了我好一阵之后,垂下头,默默无语地走在了我身边,然后伸手蒙住了双眼,说道:“我是不是也要数一二三?”

“嗯!”我用力地点点头,然后站在了钟蕊身后,伸出双手。

“一……”钟蕊的身子开始往后倒了一些。

“二……”钟蕊的身子再往后倒了一些。

还差一点点,只要钟蕊再念三,她的整个身体就要倒在我的怀里了。但是这个时候,钟蕊却又再一次停住了,她久久地弯着腰,一句话也不说,也没有继续往后倒。这时候的我也不敢说话,只能紧张得手心出汗地站在她的身后,心里停地呐喊道:“钟蕊,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就差一点点了,加油,一定要加油啊胃

仿佛是听到了我的召唤一般,在停止了大约一分钟之后,钟蕊终于大声高喊了一声,“三……”然后就整个人结结实实地倒了下来。毫无疑问,我当时用尽全身力气把她给扶住了。

钟蕊躺在我的怀里有整整十秒钟,十秒钟之后,她才敢把双手拿开,然后睁开眼睛看这个世界。而当她一睁开眼睛,他所看到地,就是我的笑容,“你看,一点事情都没有吧?”

钟蕊缓缓地从我怀里直起身子,脸上并没有任何那种多余地羞涩,而是只有一种仿佛发现新世界的感觉。她张大眼睛,在原地转了一圆,仿佛有什么东西无法确定一般,整个人显得即欣喜又彷徨。这时候,我于是赶紧说道:“我们再来一次,好吗?”

“嗯。”钟蕊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重新回到了我前面,双手蒙住了双眼。数着一二三,当数到第三的时候,她依然有些疑惑,身子也有些迟疑,但是她还是倒了下来,倒下来的时间也比刚才要快一些。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当到达第六次的时候,钟蕊终于可以像我一样很快地数着一二三,然后一下子直挺挺地倒在我的怀里。这时候,她整个人显得很兴奋,竟然主动要求再来一次。我自然马上满足她的要求。

再接下来,她仿佛享受一般,一次又一次地高喊一二三,然后倒在我的怀里,一次又一次,次数多到我都无法再去计算终于有多少次。我们俩就这样,她一直站在我的面前向后倒着,而我一直伸出手将她牢牢地抱住,一直到我们两个人有些累得腰酸背痛才算停止。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钟蕊点着额头淌着汗的脑袋,说道。此时,她的脸上露出觉得很神奇的笑容,仿佛终于确定了某种新奇美好的东西一般。

而我则有些疲惫,但是很高兴地点头笑了笑,走到一边把矿泉水捡了起来,一瓶给自己,一瓶递给钟蕊。等到我们两人都喝了大半瓶矿泉水之后,我才再次认真地望着钟蕊,笑着问道:“你现在相信我吗?”

“嗯。”钟蕊几乎是马上点头,说道。

我再次问道:“钟蕊,你现在百分百地完全相信我吗?”

钟蕊用她明亮的眼睛望了我一阵,然后用力地点头,“嗯。”

“那你相信我所说地一切都是真话吗?”我又问道。

钟蕊闭上眼睛,缓慢而认真地点头,“嗯。”

“那我告诉你,你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哭。就在这里,在只有你和我的山顶,你放开一切,放声地哭出来吧。相信我,这是你现在最想做地事。”

我的话让钟蕊的眼睛缓缓地张开,她望着我的眼神突然间变得有些彷徨,而我并没有因此有丝毫退缩,我依然用尽我全部的真诚,与她对视,“你完全相信我,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是吗?”

钟蕊没有说话,她歪着脑袋,定定地注视着我,而我也没有丝毫地回避,就像她望着我那样望着她,整个空间里显得格外的寂静,似乎连虫儿的夜叫声也不曾有。

在这一刻,我好像听到时间在我的身边悄悄凝结的声音,空气在我们周围安静地流淌着,仿佛山寺门前的溪水一样,让人觉得安祥静谧。

在这一刻,仿佛这世界的一切都放慢了脚步,屏住呼吸,在悄悄地注视着我们。

“我真的可以完全相信你吗?”

当钟蕊说这句话的时候,她终于伸出手轻轻地抚摸在我的脸上,眼眶里像钻石一样晶莹剔透的泪珠沿着脸庞柔美的线条延逦而下。

“嗯!”

我双手抓着钟蕊的肩膀,用尽我全身的力气,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第一节 所有卑鄙无耻下流的阴谋...

钟蕊含泪笑着问我,“可不可以借肩头用一下?”

“男人的肩头,就是专门用人让女人借来哭的。”我笑了笑说道。

钟蕊笑了一下,然后便伏在我的肩上,开始小声的饮泣起来,渐渐的,这声音开始越来越大,到最后,终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她哭泣的声音开始罩着整个山顶。

但是我听着这哭声却再像起初那样压抑和难过,反而觉得欣慰和欢快,因为我知道此时的钟蕊的哭泣,是将这么多年内心里的彷徨和痛苦,全部发泄出来,这对她是莫大的好处。

我闭上眼睛,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双手伸手紧紧将钟蕊抱在怀里。而钟蕊在我肩上哭到最大声的时候,便开始说起话来,“我恨我的爸爸,他是个流氓,每天就知道欺负别人,喝醉了酒就知道回家打我和我的妈妈。我恨我的妈妈,她作风不正,总是让我看见她的床上躺着别人,她让我在整个小镇都抬不起头来。我恨所有的人,每一个人都对我有企图……我最恨的是我自己,因为如果我没有说我想要那辆自行车的话,小勇就会死……”

钟蕊一句一句地大声倾诉着,仿佛发誓要在这一夜之间,将多年来积压在内心里所有的痛苦都一起宣泄出来一般。而我始终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像个安静地大树一般,紧紧地将钟蕊搂在怀里。静静地聆听着她的痛哭。

钟蕊一边哭,一边倾诉,哭了好久好久,倾诉了好多好多。一直到她耗尽全身地力气,软在我的怀里,无力地喘息着为止。

这时候,我低着头,笑着对她说道:“你累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好吗?”

钟蕊哽咽地点了点头,然后双手紧紧地箍着我的脖子,问道:“你会不会像童话的人物一样,明天一早出现地时候。就突然消失?”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会。我向你保证,明天早晨你只要一睁开眼睛,我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好了,你累了,让我送你回去睡觉。”

钟蕊带着泪水笑了笑,然后又摇了摇头,“但是我没有力气。我走不动。”

“没关系,我带你走。”我说着,一只手扶着钟蕊的背,一只手握在她的脚弯处,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向山下走去。钟蕊没有抵抗,也没有害羞,而是很开心地闭着眼睛蜷在我的怀里。也许她期待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了,甚至于都来不及矜持了吧。

只是当我抱着她走到山腰的时候。累得有点腿肚子打颤的时候,她才关心地张开眼睛,问道:“你没事吧?”

我尽管已经累得几乎脱力。但是我还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事,美女在抱的男人是永远不会累的。”

钟蕊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继续乖乖地躺在了我地怀里。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讲钟蕊抱到山下的,但事实是,我确实将她抱到了山下。当我和她拦住一辆地士,一起坐进去之后,我的腿肚子就止不住的抽筋,不过我强装没事。的士到了她下榻的酒店之后,我走下来,站在门口跟她道别。

这时候的她,和几个小时前的她判若两人。尽管因为刚才哭得太厉害,嗓子已经沙哑得不象话,眼睛也红得厉害,但是她此时脸上地笑容,却在清晰地向我宣示着,现在的钟蕊终于走出了她二十年的心理阴影,变成一个全新的钟蕊。

此时此刻,我内心的幸福感和成就感是从所未有的,这是一种神奇的感觉。

“明天早上真的可以再看到你吗?”

“当然,你放心吧,我不会是一个梦的。”我笑着拍了拍钟蕊地肩头,说道。钟蕊眨巴着她明亮的大眼睛看了我一阵,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嗯――”

“明天见哦。”钟蕊笑着对我招了招手,然后双手交在背后,转过身,蹦蹦跳跳地走到酒店去了。

望着她轻快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之后,我整个身子就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一般,让我差一点就倒在地上。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地手机响了,是钱不易的电话。看到他的电话号码,我才想起还有一件更大的事情没有处理。

不过,今夜放下心结的人止是钟蕊,还有我楚天齐。如果说我前些日子还有些彷徨而疑惑的话,那么今晚的山顶已经让我想通了一切。我非常清楚地知道楚天齐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非常清楚的地知道楚天齐究竟应该走怎样的路。当一切都想通之后,我看到钱不易的电话号码,就再也没有前面所说的那种压力。

我接通电话,然后没有等他说话,就直接说道:“在你家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就将出现。”

说完,我就挂了电话,然后就坐上还没有离开的的士,“西京大学附近。”

因为夜已经深了,所以的士一路上开得极为顺畅,没有多久,我就来到了钱不了家,走到门口,这个时候的钱不易的家敞开大门,我看到钱不易正一脸自然地坐在客厅里翻着一本书。我无比清楚他这自然的样子百分百是装出来的,因为他的人随时都在贴身跟我,他不可能不知道。不过,我现在心里根本毫无畏惧。我深吸一口气,强提起精神,走到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今晚的情况怎么样?”钱不易抬起头,笑着看了我一眼,问道。

我有些疲倦地拍了拍额头,“能不能给我点喝的。我有点累,还有点渴。”

钱不易对着我眨了眨眼睛,站了起来,给我倒了杯橙汁。然后重新坐回我对面,直瞪瞪地看着我。我喝了半杯橙汁,然后对钱不易说道:“对不起,我想我没有办法帮到你。”

钱不易没有露出惊讶地样子,而是有些带着讽刺地笑了笑,然后问道:“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呢?”

“是我不想教给你,而是你根本无法做到……”说到这里,我垂下头想了一会,继续说道,“怎样可以真正得到一个女人的心。用技巧真的可以获得女人的真心吗?我以前以为可以,但是我现在不再那么觉得……”

我笑着摇了摇头。“就算真地得到,也只不过是一时的幻影而已。被技巧所骗的,只有虚荣和无知的女人。真正的好女人是不会相信这些的。你如果想要获得她们的爱,那你就必须去爱她们,真心真意地去爱她们。但是,钱师兄,你心里除了自己的欲望和目的之外。你的心里还能装下任何东西吗?”

我说完,静静地看着钱不易,钱不易略微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一会儿之后,他冷笑着摇了摇头,用很蔑视地眼神对我说道:“阿齐,有句真心话我一直想跟你讲,但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我想是讲地时候了……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总喜欢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但是你知道吗?你在我眼里,从一开始到现在。都只不过是个小人物。”

钱不易说着,用大拇指的指甲掐着对我翘起来的小拇指,强调道:“――小人物。”

我没有说话。心里也没有任何气愤,只是伸出手指摸了摸额头,而钱不易继续摇着头说道:“我真的很奇怪,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自信,竟然以为你可以有资格站在我的面前跟我说三道四?我地人生,我的理想,我的志向和胸襟,是你这种卑微的小人物可以理解的吗?你知道什么?”

钱不易讥笑着摊开手,做出一副蔑视到极点的表情,“你又懂得什么呢?除了每天腆着脸去讨好那些女人之外,你又还能做些什么?”

看到钱不易的话稍作停顿,我便接话道:“暂时来说,我确实没有什么野心和狂想,过就目前而言,我对自己的生活还算满意。因为起码我可以令我和我身边的人快乐,而且,有时候我还会觉得我勉强是个好人,这感觉也让我觉得很不错。”

“好人?”钱不易仰天大笑起来,“楚天齐,你真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吗?那些女人,那些无知而又可怜地女人,哪一个不是被你哄骗着上床的?你扪心自问,你是真心爱她们的吗?”

我耸了耸肩,答道:“或许不是唯一地,或许只是暂时的,但是无论怎样都好,当我与她站在一起的时候,我是爱她们,渴望她们微笑和幸福的。就道德方面而言,我自然不足为训,不过从我个人内心来说,我还真是有点问心无愧的。”

“问心无愧?哈……”钱不易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我大骂道,“我给你这个一无是处,一无所能的废物每个月三万块,给你可以赚上上百万利益的股票信息,完全信任你,把一件事情交给你,让你帮我去追求一个女孩。你嘴巴里答应得好好的,但是转过身却把她拖到山顶搂搂抱抱,让她对你形成完全的心理依赖,这就是你的问心无愧吗?”

我沉”地点点头,“是的,问心无愧,因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是背着你。”

我说着,看了看钱不易,“钱师兄,我想你该明白我这话是什么意思。”

钱不易被我的话一下子给我震得有些愣了,他站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时候,我接着喝了一口橙汁,然后继续说道:“有时候,我们做人还是要相信命运的。知道那天在香港,钟蕊为什么不能去见你吗?”

钱不易仰起眉毛看着我,我于是回答道:“没错,当时钟蕊确实不想去见你。但是尽管如此,他原本还是该去的,因为张宏很想她见你。但是可惜地是。她当时在一家咖啡厅,被冯樱和张放天的人绑架了。”

钱不易几乎是敢相信地失声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巧得不能再巧的是,我当时也在咖啡馆,被绑架的人里也有我。后来。因为我祖上曾经对冯樱身边一个非常重要地人士有恩,所以他把我保出来了。另外,还有一件很巧的事情,就是在我被绑架之前,我替你去见那些老板的时候,我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张宏专门来到香港商谈收养子的事。”我说到这里,笑笑指了指我的脑袋,“我确实是个很聪明的人,但是我不傻。有这些资料在脑袋里,我在你开口求我帮忙之前。我自然而然很清楚地知道钟蕊的身份,以及你追求她的真正目的。或许,我现在这么说,你会相信,但是如果那时候你跟我和盘托出,我一定会全心全意帮助你的。但是很可惜,你骗了我。我想如果就是你,你也不会为一个欺骗你地人尽心尽力吧?”

钱不易的视线有些漂浮不定,看得出来他这时候地脑子里转得飞快,“这就是你背叛我的真正原因?你想跟我争夺张宏的继承权,哼,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再之后,我虽然打算帮你,但是我也没打算对付你。我只是想敷衍了事。而在从香港回来不久之后,自称是受我祖上恩惠的那位,冯樱身边的有力人士。就代表冯樱向我联络,说他们支撑我竞争张宏的继承人,并且鼓励我去成为你的竞争者。”

“你答应了?”当听到这里,钱不易地眼睛猛地张开,看来他对冯樱很忌讳。

“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但是我没有。我当时甚至因为他向我提出这种意见而觉得愤怒。但是,我的态度在不久之后得到了改变,因为我在久之后,就从他们的渠道听到一个消息,那就是你已经钱氏家族专门负责处理地下关系的马军派了过来。而你派他过来的目的,就是在觉得我对你有威胁的时候,把我干掉。特别解释一下,这个干字,在这里是杀的一种通俗用法。”

我说着,静静地看着钱不易,这时候他再也不说一句话,他只是站在原地,居高临下,沉默地盯着我。

“我基本上算是个温和地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是个喜欢被别人杀掉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我所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跟冯樱合作,夺去你张宏继承权地地位。我于是开始仔细研究钟蕊的心理,开始想要通过征服钟蕊来达到我的这个目的。”说到这里,我眨了眨眼睛,看着钱不易,问道,“钱师兄,你知道我们俩真正最大的区别在哪里吗?”

钱不易的眼珠上下移动着,没有说话,而我自己回答道:“我下流,你下贱,钱师兄,这就是我们之间最大的区别。但是我不得不承认,当我涌起这个想法,我也跟你一样,变成了一个自以为为了自己,就什么人都可以理所当然的牺牲的下贱的人。但是我很感谢钟蕊,我也很感谢今晚……”

我说着,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钱不易身边,对他面对面地说道,“因为今晚我终于了解我自己,那就是我顶多只能做一个朝三暮四,花心好色的下流货,但是想要做到像你们这样下贱,我真的不配。我可以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像你一样,为了继承一笔财产,而去欺骗一个好女孩,就像我绝对会帮你一样。过,这并不是因为我对你守什么承诺,我可以很坦诚地告诉你,请你也不要在心里埋怨我背叛你,你不配!因为就像我不配做一个下贱的人一样,你,从来都配做我楚天齐的主人,而我更不可能下贱到认为一个下贱的人是我的主人。”

我说到这里,口有些渴了,我于是喝了口橙汁,然后继续说道:“另外,我也请你不要再动不动就跟别人谈什么大人物,小人物。这样不好,因为这会让你自我感觉很了不起,有时候甚至会觉得你自己是上帝,可以随便主宰别人的命运,但是你真的很了不起吗?你真地是上帝吗?”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不。你只有在只认钱不认人的妓女面前才配当上帝。当你把支票塞进他们胸罩的时候,我绝对相信,她们会一边喊你上帝,一边为你口交的。但是其他地时候。你还是省省吧。”

“好了。”我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我该说的都说了,我很累了,我想回去休息。”

我说着,转身就要往门外走去,这时候,钱不易冷笑着说道:“你以为今晚我还会让你就这么走出这间屋子吗?”

我在原地定定地站了一会,然后笑着转身看着他,说道:“我好想忘记告诉你了,你这个人有时候也会有这样一个毛病。那就是你是那么喜欢认真听别人说话。我刚才好想告诉你了,我已经知道你派人在跟踪我。并且打算干掉我。你认为我还会在你的人可以出现的情况下,站在这里跟你说这些话吗?”

钱不易的瞳孔顿时放大,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大声喊道:“马军……”

我看了看手表,然后说道:“我想我还勉强可以等三分钟,你慢慢喊。”

然而,就像彭耀所说的那样,马军根本就不是张放天的对手。在这个时候,他们早就被张放天和他的人给控制起来了。钱不易干喊了五六声之后,没有任何人回答他,也没有任何人出现。这个时候,他终于相信我的话,不在大喊,而是满怀恨意地望着我。

我怜悯地摇了摇头,“钱不易,你不是上帝。真的不是。”

说着,我喝光了杯子里地橙汁,转过身。把杯子放在桌子上,伸手朝背后的钱不易挥了挥手,“谢谢你地橙汁。”然后便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向往门外走去。

当我刚好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听到身后的钱不易再次断喝一声,“你给我站住!”

我于是站住,然后转过身,看着钱不易手里端着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是对着我,他的脸上带着冷冷的得意的笑容,“你以为我真地一点察觉都没有吗?我早就预备了这一手。”

“很不幸,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这一步也正在我的剧本之中。如果你没有这一手的话,我反而会觉得有些失落,因为这会让我对自己的洞察力打个折扣,谢谢你替我证明了自己。”我说着,缓步走到钱不易身边,在距离他大概两米的样子站住,然后笑道,“你开枪吧。”

钱不易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难道不怕死吗?”

“我当然怕,可是你敢开枪吗?”我笑着反问道,“如果你现在真的敢在这里一枪干掉我。钱不易,我佩服你,我就算死,我也认你是条汉子。可是你敢吗?你敢动手吗?”

钱不易的眼睛快速地眨着,脑门渗出细细地汗珠,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但是他始终没有扣动扳机。一切征兆显示,他此时的脑子很乱,被各种混乱的思绪所塞满。

看到他这个模样,我于是笑了笑,说道:“好吧,看你这么慌,还是让我来给你你做个旁白吧?妈地,我真的很想干掉这小子。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里是我家,我要是杀掉他之后,我怎么处理现场。他说不定还跟别人说他来我这里,到时候如果有人报警怎么办?最重要的是,既然马军他们都不出线。那说明这个家伙一定有同伙,而且就在附近。如果我真的开枪,那他们突然出现对我报复怎么办?哎呀,我好怕!我好怕!我好怕!”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然后很严肃地对钱不易说道:“当你一个人的时候,即使给你一支手枪,你也没有能力和气,杀一个你想杀的人。钱师兄,请允许我再喊你一声钱师兄,这就是你所谓的大人物吗?这就是上帝吗?”

我说着,慢慢靠近钱不易,而钱不易则缓缓后退,一直到我把他逼到墙角,他退无可退之后,他才紧张地吞了口水,后怕地望着眼前的我,露出难以想象,不可思议的神情,仿佛从来都曾认识我一般。而我则一脸平静地伸出手,抓住他的枪管,然后将手枪从毫无抵抗力的钱不易的手下接了过来,一把扔在沙发上。

然后,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张开嘴想说什么,但是终究又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过身向门外走去。然而,就在我刚走到门口的时候,我突然又听到钱不易大声呐喊道:“楚天齐,我现在虽然杀了你。但是我在这里向你发誓,今后我一定会对付你的,我一定会让你后悔今天这样羞辱了我。”

我再一次站在原地,转回身,看着站在墙角,胸口剧烈起伏着的钱不易。

看到我没有说话,钱不易仿佛是获得了什么勇气一般,愈发大声地说道:“楚天齐,我本来想杀你,但是我现在主意变了,我杀你。我会把你做为我的一个人生乐趣,我会随时随地的,在我喜欢的时候来对付你,看到你被我玩得死去活来,看到你跪在我面前求饶,看到……”

当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声音嘎然而止,因为我此时的眼神从平静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冰冷,就连我自己都仿佛一下被这眼神给冻住了一般。

我站在门口,望着激动的脸部肌肉都有点变形的钱不易说道:“这正是我想说的,有本事就放开车马,大家来玩一玩。就让我看看,你这个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到底有多么了不起,我这个平凡的小屁孩是不是又真的就那么一文不值。”

说到这里,我整个人就仿佛被点燃了一般,突然整个人浑身上下热血沸腾起来,我双手使劲地挥动着,用尽我全身的力气大声喊道,“来吧……来吧……来吧……包括你在内的所有的阴谋家们全都一起来吧。让我楚天齐看看你们都有多少本事,让我楚天齐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真注定就是你们这种人当道,让我楚天齐看看,到底最后的赢家是你们锁在阴暗角落里的动物,还是堂堂正正的楚天齐!”

我说完,两只眼睛冒火一般盯着钱不易,直到他屏住呼吸,一句话也不敢说之后,我才一甩手,大踏步地跨出了钱不易的门槛。

这充满愤怒的一步,可以被看作是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从这一刻开始,楚天齐不再是昨日的楚天齐!

第二节 人类最壮丽的事业

话说得自然是慷慨激昂,但是我心里却是半点底也没有。今晚说这番话也完全没有经过什么深思熟虑,只是觉得该怎么说,觉得只有这样说才是自己,所以就说了。至于说完之后的相应对策,长期考量之类的,那个就……完全没有。

此时抬手看了看手机,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站在钱不易的别墅外的我,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但是我知道,我现在肯定是睡不着觉的,套句比较庸俗的话,洒家此时的心好似那海浪一般波涛汹涌,无法平静啊!

想来想去,在这个时候能够拉出来聊一聊的,也只有我那已经被游戏和儿女私情弄得有点痴呆的好兄弟张盛了。

“喂,你在干嘛?”

“还能干嘛?当然是在偷电打游戏了,你呢?又在哪里风流快活?”

“快活你个头,马上给我死出来,天天打游戏,迟早打得你脱阳而死。”

“靠,你脱阳而死还差不多,我一个处男,想脱阳而死也没那机会啊,你在哪?”

“我到西门烧烤摊等你。”我说着,把电话挂了,然后走出别墅去。刚走到这个别墅区中间的喷水池的时候,张放天出现了,他还是像上次在咖啡厅在咖啡厅出现时候一样微笑,礼貌,“好久见。”

虽然说我知道马军他们被制住,肯定是张放天出的手。某种程度上,也可以说是他帮了我地忙。不过对他,我实在是很难领情,“不要说得好像我很想见到你一样。”

“上次咖啡馆的事情是我不对。不过我想你应该可以慢慢体谅我那时候的立场。”说到这里,张放天笑着摇了摇头,“我是什么呀,我只不过是一条可怜的狗而已,如果我不时不时地挥舞一下我地爪牙,向主人证明我的存在价值的话,那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牺牲掉了。”

张放天这话说得很荒凉,但是他的表情却依然是镇定自若的淡淡微笑,再加上我曾经听过彭耀描写他的威风史,所以我实在很难相信他真的会那么可怜。我于是答道:“狗?也许该说你是一条狼更合适吧?”

“被驯服的狼不就是狗吗?”张放天说着,摆了摆手。“好吧,看来我们的误会不是一时半会可以解决的,我们还是把这些问题留给以后吧。现在,让我们谈点正事……嗯,首先,我要由衷地对你说一句,你刚才在钱不易房子里地那番话让我觉得很感动。如果你能够大二十岁。自身又有一定势力的话,我说不定会成为你忠心地部下。”

张放天说到这里,站在原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我说的是真的,因为你今天所说的这番话,与我当年所想的很像。只是可惜,我没有做到,不过。我很希望你可以做到。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可以做到,要记得来招揽我,我很愿意为你这样的人工作。”

张放天说这话地时候。脸上的表情显得特真诚。不过,对于这些在阴谋场上打滚多年的家伙们,我是绝对不相信他们也会有真诚这种东西,所以选择无视,“多谢你的夸奖,不过你还是说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吧。你不要告诉我,你从黑夜里突然跳出来拦住我,就是为了向我表白你是多么仰慕我。”

张放天笑了笑,耸耸肩,露出无奈地神色,“我只是个打工的,身不由己啊……我想请问一下,你刚才在钱不易的房间里所说的,你会去竞争张宏继承人,是用来蒙蔽钱不易的,还是你真地打算这么做?”

“如果你问的别的事情,我可能会回答你,但是这件事情,我可以非常明确地回答你,我楚天齐是好色贪财没错,但是我绝对会将这两件事情分开。钟蕊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冯樱合作,你可以回去叫她死心。”

张放天听完我的回答后,眨着眼睛点了点头,然后又抬起头问道:“你真的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吗?”

我看着张放,天反问道:“怎么?你又打算再把手枪指在我的头上吗?”

“当然不会。”张放天马上摇头,“我已经说过了,上次只是一个误会。在以后的日子里,除非是冯小姐的严令,否则我绝对不会再把枪口对准你。”

“那我很感谢你的恩惠了,还有什么想要指教的吗?”

“完全没有。”张放天摇头道。

“那你请让一下。”我说完,张放天便闪开身子,给我让出一条路,等我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他才又说道,“楚天齐,我真的很欣赏你。”

摆脱了张放天之后,我便来到了西门的烧烤摊,张盛那家伙大概是有些饿了,所以早就已经出现在那吃得满嘴流油了。

张盛见我到来,便往里挪了个位子,然后递给我一个盘子,“坐,我给你点的,最符合你个人风格的……鸡腿。”

你别说,看到烤得微微有些发黄的鸡腿之后,我还真感到有些饿了。于是也说那么多,先恶狠狠地啃了两只鸡腿再说。吃完之后,我拿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拍了拍正在喝饮料的张盛的肩膀,说道:“有些事情本来不想跟你说,免得你也跟着我瞎烦。但是眼下这个时候,我也只有你这个好兄弟靠得住了,所以这些事情我想也是时候跟你说了,就是知道你是不是想听。”

张盛听完我这番话之后,眼睛一翻,说道:“你丫跟我说绕口令呢?你什么都没说,我怎么知道我想想听?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

我舔着嘴角笑了笑,然后便开始将我从香港一直到刚才在钱不易的宿舍所经历,所知道地事情全都统统说了一遍。就连贾雨的事情,我也都说了出来。不过为了保守青龙戒的秘密,我把贾雨说成了受我祖上恩惠的人。

前前后后这一大通讲,几乎是讲了差不多,两个小时,讲得张盛两眼发呆,口水直流,简直有神经错乱地地迹象。以至于我不得不使劲锤了他一下,“喂,别发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带了一低能儿来吃烧烤了了。”

张盛抹干净了嘴角的口水。说道:“靠,但是你这经历任你说给谁听。谁不会听成白痴。我告诉你,也就是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才能相信你说的,要换成别人,直接把你送疯人院。我真是狂靠不止,你这些经历要是拍成电视剧。那该多红啊……”

说到这里,张盛很是感慨地长叹一声,“在你发生这么多轰轰烈烈的事情的时候,兄弟我却只是每天就只顾着偷电打游戏和等跟洛华磨叽,真是惭愧啊。”

张盛说完,给自己倒满一杯啤酒,一边喝酒,一边深刻地自我反省。

“是啊。”我很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张盛的肩膀,一脸正经地说道。“兄弟,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人,最宝贵的是生命。这生命给予我们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当这样度过:每当回忆往事的时候,虽然虚度光阴却悔恨,虽然碌碌无为却不羞耻。在临死地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经历都已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地事业――为了泡遍天下mm而奋斗!”

我这话音刚落,就听到张盛噗的一声,把啤酒喷得满地都是,哈哈大笑道:“你这个深度流氓,你想呛死我啊。”

而我也跟着笑了笑,说道:“你丫彻底被我这伟大理想给感染了吧?”

“那是,那是,我被感染得肠子都断了。”张盛一边笑着,还一边使劲地揉肚子。我们俩笑闹了一阵之后,张盛才终于收住声,问道:“说正经的,现在既然已经都走到这步,你跟钱不易算是卯上了。虽然他现在还不是钱氏家族的族长,可是他可以动用的力量还是不小的,你得早点想办法应对啊。”

我点点头,说道:“这个我知道。”

“这么说,你已经有对策了吗?”张盛满怀期待地问道。

我一连麻木地摇头,“完全没有。”

“你什么准备都没有,那你还跟钱不易翻脸,平白无故惹这么一个大仇家,你傻啊?”张盛问道。

我啧了一声,说道:“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当时那是一时义愤,所以才会突然那么慷慨激昂的。同学,能什么事情都以利益做为依归地,做人总是要有良心,要有原则的好不好?”

听到我这么义正词严地说完之后,张盛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既然是这样,我们的股票已经惩了差不多两倍了,明天卖掉,我们两个人差不多每人可以赚七百万,你看是不是把这些钱都还给钱不易?”

我使劲瞪了张盛一眼,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道:“扯淡,你疯了吗?”

“又是你说做人要讲原则的?”

“我没说我不讲原则啊,但是我最大的原则,就是吞到肚子里的钱绝不吐出来。”

张盛呆呆地看了我一阵,咂舌道:“你刚才那句话真是太像流氓了,不如我介绍你去参加黑社会吧?”

张盛这句话纯粹是开玩笑,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我居然会点头道:“嗯,你别说,我还真有这打算。”

“哈?”张盛愣着眨了眨眼睛,“帅哥,你不会真那么想不开吧?”

“是想不开,是逼不得已啊,兄台。”我说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刚才在他家之所以敢那么凶他,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有勇气玉石俱焚的人。而以钱不易的势力,要对我现在的我,只要出了他地家门,办法多得是,根本犯不着玩什么玉石俱焚。虽然他在他家是说不会杀我,但是他没有说不会打残我,不会搞得我成植物人啊。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还是得跟彭耀谈谈,让他给我个名誉副帮主之类的东西当当。这样的话,我在冯樱那边有个很有影响力地恩主,我在彭耀这里又有个头衔,以钱不易的性格,对付我那是跑不掉的,但是当他想在人身上攻击我,估计就必须掂量掂量了。”

听我说完,张盛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钱不易这个人毕竟不是方天海那种傻胖子,他的实力和智力都要比他强得多。如果想要对抗他,光靠脑子肯定不够,还是要有个靠山才行。”

“是啊,这也是权宜之计,在我们自己变得强大之前,找个靠山先护着也是不得已的事。”

“好吧,那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见彭耀,刚好我也有些事情想问他。既然现在事情都摊开了,我想他应该也不会瞒我了。”

“没问题,明天一起去吧。”我说着,啧了一下,“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去看看钟蕊,她现在正处于精神变迁期,正脆弱的时候,需要我出现在她面前。”

“那成,那我们明天晚上去见彭耀吧。”

“可以,好了,就这样吧,我回去休息了,你明天早点把我叫起来,我早点感到咖啡馆去。”

我说着,站了起来,将那个干扰器从食指上取了下来,刚才整个谈话过程,我一直用着他。虽然说现在马军他们被控制住,但是指定张放天他们还会监视我,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用上了干扰器。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我在这几次险恶的阶级斗争中所得到的最大的教训。

第三节 腾龙情报局的退休金

早上七点钟的时候准时醒来,然后乘车到钟蕊的酒店去,当我去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酒店的大堂里,她的身边站着她的经纪人和助理。一看到我,她就高兴地笑着站了起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也笑着说道:“你应该起得更早吧,为什么不早点给我电话呢?在这里傻乎乎的等。”

“昨晚你很累了,我不想这么早吵醒你,想让你多睡一会。”钟蕊笑着说道,“胡导演那里我已经请好假了,另外,韩姐姐那里我也帮你请好假了。今天什么事情都用干,只要陪我玩就好了,可以吗?”

前一句还好,过后一句让我微微有些奇怪,她怎么知道这件事情?想到这里,我本能地把眼睛往她的助理那边看去。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的是,当她看到我的视线,便很不自然地别过脸去。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不过我也无所谓,因为我虽然能确定我跟钟蕊之间未来究竟是是会发生什么故事,但是起码目前,我对钟蕊并没有进一步的想法。我于是笑了笑,说道:“当然没问题,不如先去吃个早点,西京的早茶可是很出名的。”

“好!”钟蕊笑着站了起来,然后跟着我走了出来,她的经纪人和助理也想跟过来,过被钟蕊拦走了,“今天你们下班吧。”

从早上七点,一直到下午两点多。我都带着钟蕊在整个西京四处逛,一边吃,一边逛,一边聊。钟蕊一直表现得很轻松,很开心,整个人和从前截然同。看来,她心理上的阴影已经基本上完全解开,这让我很有成就感。而我整个人在看钟蕊地时候,心里也没有丝毫杂念,只希望能够让她更快乐。

到了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开始出现体力不足的现象,尤其是钟蕊,走路都有些打颤了。我于是强行将她送回酒店。送她回到酒店之后,我在宿舍补了一个觉。五点钟的时候,我就跟张盛一起去见彭耀。

装逼那是跟文人见面才需要地事情,跟流氓是不需要装逼的,因此我们俩在一间夜总会见到彭耀之后,我马上就直白地笑哈哈道:“昨晚发生什么事情,我想你应该跟我一样清楚。我现在处境不是那么安全,所以很想找个靠山什么的。大叔你虽然为人怎么样,但是我觉得勉强还是信得过,所以我就勉强喊你声老大,你随便给我个副帮主什么的当当就行了。”

听完我的话,彭耀把脚翘在桌上,伸手掏了掏耳朵,笑道:“年轻人,我听你的话好像是在求我的样子,但是我怎么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你在给我什么恩惠一样?”

因为彭耀笑得时候显得很阴阳怪气,而张盛跟他几乎没什么接触,所以是很知道他无论怎么笑都是阴阳怪气的。所以以为他哪里爽了,于是赶紧帮我说情道:“彭叔叔,阿齐是我的铁兄弟,请你看在我爸地面上,一定要帮他。”

还不等彭耀说完,我就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说道:“小张,你放心吧,大叔样子看起来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人品还是很坚挺地,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行了,就你这几下散手也就骗下小女孩,在我面前这套不灵。”彭耀大笑着挥了挥手,说道。

我于是马下脸来说道:“大叔,你做人干嘛这么虚伪?你听你笑得多淫荡,明明是我刚才的马屁拍得你很爽嘛!”

“啊?我有吗?”彭耀赶紧伸手摸了摸脸,然后很慎重地说道,“哎呀,我这个人就是这个缺点,没什么城府,真是要命啊。哈哈哈,好了,说正经事,现在先不谈我答不答应你,就算是我答应你,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具体战术想法还没有想好,过战略思维我已经定好了。”我拍着胸脯道。“战略思维那么严重?”彭耀好奇地摸了摸下巴,“那我倒是很有兴趣知道。”

“那就是求人不求己,我打算和张盛一起联手,尽快建立起自己的势力,这样我们就会任人宰割。”我笑着大咧咧地说道。

彭耀在桌子上轻轻拍了一下然后说道:“行了,这种屁话不要再说了,跟我说点有营养的。”

我见我的装逼被彭耀看穿,便不再装下去,而是凑上前去,对彭耀说道:“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真实地想法的话,那么你首先就必须告诉我一些实话。今天张盛也在这里,我们大家有什么话不如干脆摊开来说吧。”

“实话?什么实话?”彭耀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

“好了,我们一人装逼一次,算是打和,接下来大家都许装逼了。”我笑着指了指他,然后问道,“我要问你的问题有五个,第一,张盛的父亲进监狱是不是只是一种示弱的策略?第二,你当初被张盛的父亲赶出来,是不是苦肉计?第三,张盛的父亲是是同时分别在黑帮势力跟张宏,和黑帮经济,简单的说,就是黑帮赌场业务上跟冯樱有非常强的瓜葛?第四,冯樱为什么在香港绑架钟蕊,是不是为了威逼张宏做出某种退让,而你们那么快获释,是不是因为张宏做出了某种程度地退让?第五,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你通通老老实实说出来吧。”

听到我一口气问出这么多问题之后,彭耀坐在位子上,用手遮着嘴巴,开始沉思起来。这时候,我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和张盛地父亲生存地空间。就是建立在张宏和冯樱的均势上。你们并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有完全打倒另一方的力量,因为那样你们就丧失了生存的土壤。而随着张放天地叛逃以及张宏自身的年龄的增大,他们两者的均势已经有被打破的趋势。不然的话,张宏不会谋求跟钱氏家族的联姻。而你之所以坐视我破坏钱易跟张宏的联姻。也正是因为你想张宏跟钱氏家族联姻,造成张宏和冯樱之间均势的迅速破坏。但是……不管你怎么避免,张宏的年纪摆在那里,他们两者地均势不可能长久保持,你们如果现在还不做点什么的话,你们会后悔地。”

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一向看我说什么做什么都觉得惊讶的张盛,这个时候也忍住张大嘴巴吃惊地看着我。再反观坐在我对面的彭耀,他此时的脸上平时那种嬉皮笑脸的表情完全消失掉。变得沉”内敛,双眼放射出一种似乎要看透人心的目光。过。我现在已经什么都放下了,自然也不怕他这个,只是笑着与他对视。

好久之后,彭耀才把手从嘴巴上放下来,然后抬起头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大叔,我早就跟你说过。我算很聪明,但是并不傻。而且,我这个人天生好奇,这些日子在我地身边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我自然会想去追根究底。不知不觉地就想到了这么多。”

彭耀眨着眼睛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把脚从桌子上放了下来,很认真地对我说道:“看来我确实小看你了,你比我想象中还要聪明……没错。你所说的差不读全部都是对的。”

说到这里,彭耀看着张盛,说道:“阿齐也就算了。我算是看出来了,他这个人天生就是出来淌混水的,但是至于侄子你,大哥一直跟我说,不想让你牵涉到这些事情当中来,你现在打算违背他的意志吗?”

张盛听了彭耀的话,再转过头看了看我,然后笑着点头说道:“彭叔,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如果我的父亲在这次风暴中不幸遇难,那我这个做儿子的,又能有什么好下场呢?更何况,身为儿子,我该对我的父亲尽孝道,做为兄弟,我该对我地兄弟尽道义。再者,即使是我自己,我也不想就这样过默默无闻的一辈子,我也想做一点像样的事情。所以这件事情无论是从哪方面讲,我都该参与进来。而且,我相信和天齐一起,他不会带着我去干坏事,彭叔你也不会把我往火坑里推。既然如此,我相信我地父亲也不会怪我的。”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了。”彭耀说着,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事情是这样,七十年代末开始,随着经济的发展,各地的黑势力迅速成长起来,一时间造成整个社会颇为混乱。为了解决这件事情,中央成立了一个特别的组织叫做国家稳定委员会。这个委员会是一个临时委员会,它形成的目的,就是为了全面打击全国各地的黑势力。这个组织兴起之初,马上开始在全国范围内捕杀各种黑社会头目,一时间,各地落网的黑社会头目纷纷落网,他们之中大多数被当场处决,少部分被判处监禁。但是,这种严厉的打击措施并没有从根本上改良社会的治安,甚至于因为黑社会的头目被大规模捕杀之后。各地为了争夺对帮派的最高权力而开始彼此火拼,造成社会治安日益混乱。眼见大规模捕杀行为无法根治社会治安问题,政府终于意识到一个问题,那就是黑社会就是一个社会的影子,只要社会还存在,它就是不可能被消灭的。完全把黑势力铲除的想法是行不通的。因此,政府从这时候开始决定从剿转为安抚和疏导。这时候,国家委员会出台一个方案,那就是以国家的力量扶持一个人,使他成为全国最大的黑帮头子,通过他来有效地管理全中国的黑帮,将黑社会对社会的负面影响减到最低。这个方案在当时的委员会的投票下通过,而最后选定的这个人选,就是数十次从稳定委员会手里逃走的黑帮头子张宏。因为有了国家的全力支持,原本就十分强大的势力,迅速窜升,在短短数年之间,便成为全国之黑帮老大首,隐然成为全国黑帮首领,他说的话,几乎没有地方的黑帮敢违抗。通过这种形式,也因为各地的社会形态发展开始成熟,黑社会对社会的影响力开始下降,治安开始转好,而在这个时候,张宏的势力过于坐大便让政府觉得格外刺眼。他们于是取消国家稳定委员会,做为对张宏的敲打。而当时张宏也很聪明地理解了政府的意图,于是马上逐渐淡出黑帮,不再插手全国的黑帮事务,并且全面收缩黑帮业务,同时向政府交纳大规模的税金,耗费巨资在政府内部打点,这才让政府放了他一条生路。个人是不可能跟国家机器抗争的,这点张宏无比清楚,但是他也并是真的就老老实实地全面弃守。最起码在两个方面没有,第一,他虽然自己淡出,但是他还是在淡出之前,极力扶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张盛的父亲,另外一个就是南方的陈远任。他们的势力虽然远不可与张宏当年颠峰时候相比,但是他们一南一北,在黑帮中间说句话还是有用的。第二,张宏在短短几年内,就差不多结束了整个黑帮业务,只有一块死抓不放,那就是遍布整个亚洲,在中国,朝鲜,韩国,日本以及整个东南亚和俄罗斯的赌博网络。这才是张宏整个经济体系中最为核心的一环。第一点还好说,管怎么说,张宏确确实实退休了,虽然还有影响力,但是已经大不如前。但是第二点却引起很多人的反感,而最最反感的人,就是那个神秘的腾龙情报局。”

“腾龙情报局也跟这些赌场有关?”我眯着眼睛问道,我知道冯樱是腾龙情报局过去局长的女儿,但是这个跟腾龙情报局竟然也会有什么直接关系吗?

“没错,冯樱的势力表面上只是她自己,但是实际上却是整个腾龙情报局在为她暗中做支撑。因为,冯樱势力的经济来源也几乎全部是来自于赌场网络。而冯樱所赚的钱,也并非属于她个人。”

“那是属于谁?”

“属于整个腾龙情报局。”彭耀说着,笑了笑,“或许准确的说,是属于所有的腾龙情报局退休人员。因为冯樱的赌场的收入,最后基本上全都会成为腾龙情报局退休人复的退休金。”

“什么?退休金?”

我和张盛几乎是一起高声大叫了起来。

第四节 联合体

大叫完之后,我又不由得在心里暗想道:“原来贾雨那个老乌龟所说的政府允许退休人员经营特种业务,就是这种特种业务啊。”

“没错,就是退休金。”彭耀点点头,“因为国力的关系,腾龙情报局从前的人员一直不是很多,因此只是他们经营一些零散矿产和赌场也可以维持。但是随着当今国力的迅速增加,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所需要做的情报工作都大大增加,其人数也成几何数增长,尤其是编外人员也更为庞大。但是现在已经是计划经济,一切都是市场经济,如果想要通过扩大矿产等特种经营来满足腾龙情报局的需要,将会很容易与各地方利益集团形成对立。这样的话,腾龙情报局所能走的唯一一条道路,就是通过在全亚洲范围内开设赌场来满足自己的正常预算外的费用需要。这样一来,冯樱势力跟张宏就形成了一定的利益冲突,因为大家的实际主业都是赌业,但是市场份额是有限的。”

“不过,在最初的时候,虽然双方有矛盾,但是还是不算太过激烈。因为冯樱的赌场主要经营圈在中国大陆之外,而张宏的赌场主要经营圈在中国大陆之内。然而,随着中国经济的日益发展,中国赌业日益兴盛起来,尤其是首先富裕起来的沿海各省几乎无人赌,赌球,赌马,赌牌,赌六合彩,各种赌博方式层出穷。赌资也越来越大,赌业也越来兴旺。而反观亚洲圈的赌业相比起来,就有些止步不前了,而且各个地方也有自己已经成型地赌博利益集团不断地排挤冯樱势力。虽然腾龙情报局实力强大。但是它毕竟是国家机器,政府可能让它为了自己的局部利益而大大出手,这就注定他们的动员永远只能是局部和有限的。这样一来,冯樱势力就显得有些举步维艰了。以中朝边境为例,从前那里地赌场几乎全部控制在冯樱势力的手里,但是现在却已经有将近一半的市场份额被朝鲜方面的军政联合体夺去。在这种情况下,冯樱势力就具有强烈的回归本土赌业的欲望,希望大大加强他们在本土赌业的份额。这样一来,他们跟张宏就完全杠上了。”

“冯樱的优势在于有整个腾龙情报局做为他的靠山,而张宏的优势在于在政府内部。以及底层黑帮之间地高度影响力。两强相争之下,互有输赢。在这种情况下,局中人谁也看不清楚到底谁将是最后的赢家。为了确保我们地利益不受损失,所以张大哥决定采取两边下注的计策。自己主动与冯樱靠近,参股到她在中国所拥有的所有赌场之中,而我装作强烈反对和满的态势,于是张大哥便与我决裂,斩下我一根手指。将我逐出帮。不久之后,我就见到了张宏,在他的引荐下,带领我的基本人马来到南方,投奔在陈远任麾下,成为他的四大堂主之一。久之后,又是在张宏地影响下,我得以脱离陈远任,自组帮派。并且获得了南方第二大城市西京市做为我的基地,势力辐射范围差不多是半个南中国,已经到了跟陈远任相抗衡的地步。”

“而就在这时。我收到张宏的命仓,要求我做好除掉张大哥的准备。当我收到这个指令之后,我迅速通知张大哥,与他马上对策。最后我们便商量再次来个苦肉计。我们一直知道方天海野心勃勃,有所图谋,只是碍于实力不敢发动而已。因此,张大哥故技重施,授意两名忠于他的堂主在某一次分配利润的时候发表不满,然后再由张大哥出面责罚,他们便装作满,当场拂袖而去。果然,不久之后,方天海马上派人来联络,两个人顺势加入他的阵营当中,一个月后,自以为一切尽在掌握的方天海发动反水,利用那两位堂主提供地证据,将张大哥陷于牢狱……”

“啊?苦肉计居然是这个?这也玩得太过份了吧?我爸爸判的可是无期啊。”张盛听到这里,着急地说道。

彭耀笑了笑,摇手道:“这个你放心,既然是苦肉计,就不可能不留后手。那两位堂主提供的证据,张大哥都有反驳地证据在手里,只是审判当时故意没有拿出来而已。只要事情一结束,他拿出这些证据,马上就可以翻案。”

听彭耀说到这里,我深有感触地在心里说道:“唉,这世上什么人都不缺,就缺傻子啊。”

“张大哥一旦进入牢狱,方天海便马上抢夺原本属于张大哥的股份。对于这一点,张大哥早有准备,火候把握得刚好,不多也不少,刚好让他掌握到全部赌场之中的百分之五十。这样一来,就形成了一个比较奇怪的局面,北方分成两块,方天海和张大哥,南方分成两块,我和陈远任。我们四个人中,暂时来说,方天和和张大哥虽然敌对,但是赌场业务上都是跟冯樱合作,而我和陈远任表面上虽然没什么,但是自己的势力范围无端端被人分去一半,陈远任的心里不爽得很,只是碍于张宏的影响力敢发作而已。而我们目前在赌业上都是跟张宏合作。这样一来,就会有一个很有意思的局面,那就是我们四个人之中,每个人都有反叛的可能性,而我们四个人中任何一个人的反叛都将形成局面的失衡。看到这种形势之后,张宏便不得不取消了他原先给我的指令,变成要我倾力去拉拢张大哥或者方天海一方。方天海虽然自视过高,野心蒙蔽头脑,但是并不是完全的傻瓜,他非常清楚他的地位越模糊越好,因此对我的拉拢一直是模棱两可,而我也没把他当回事。所以一直没有结果。至于张大哥这边,我则是向张宏那边报告说,他愿意反正,可是身在牢狱。有心无力。就这样,事情拖了下来,但是这个时候传出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叛出张宏的张放天正式投靠冯樱。这个消息一下子引起了轩然大波,局面顿时开始对张宏不利,他于是马上将选择继承人地方针转变,不但要求对方的能力以外,还要求对方有很强的势力支持。这两个条件一设下来,钱易的入选也就顺利成章了,再之后地事情。就不用我多说了。”

“如果按照你所说,岂不是全中国的黑帮势力。有四分之三掌握在你和张盛的父亲的手里?既然有了这么大的筹码,你们还怕什么呢?”我眨着想了一阵,问道。

彭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把事情想得简单了,黑社会不是政府,不可能存在某个帮派具有压制所有帮派的绝对实力。所以帮派之间不可能存在绝对的控制权,而仅仅只是影响力而已。这种影响力的绝大部分是建立在大势之上的。而大势是随时都在变化的。只要我们两人一个不慎,走错一步棋,那么那些原本被我们影响和支配地人,就会翻过脸来咬我们。而如果我和张大哥联合起来,投奔冯樱或者张宏任何一方,当然可以决定胜败,但是我们生存的空间,就是在于双方地平衡。一旦他们中任何一方彻底掌握局势,我们就会变得很碍眼。要么像张放天那样彻底卖身投靠,要么像当年那些被张宏逼走的老大们一样,拿一笔钱放弃一切出洋。这是我们不想发生的事情。而如果要我们同时对抗冯樱和张宏。那只是找死,我们在经济势力和对政府的影响力跟他们根本不是一个级别。说穿了,我们只是一群打手而已,如果没有人打架,我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我嘟了嘟嘴,有些理解地说道:“瞧你说的,张宏不也是黑社会起家吗?”

彭耀听了我的话,仰头笑了起来,“在这个世界里,黑到了极点就是白。张宏能够有今天地成就,已经不再是一个简单的黑社会老大所可以做到的了。他对政治人物,时代潮流的利用和把握力不是我们这些年轻人所可以比拟的。再者,他所存在的那个时代,也给了他这样的机遇。某种程度上说,张宏是时代的产物,现在的世界,已经可能再诞生一个张宏了。”

听到这里,我再说话,而是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起来。我想了好久,脑子里开始有大致地脉络,但是还是不是很清晰,而这时候彭耀已经有些等不及地问道:“年轻人,的战略思维已经确定下来吗?说来听听啊。”

我这时候才张开眼睛,问道:“为什么我们中国人总是喜欢窝里斗呢?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团结起来向外去争取更多的份额呢?老是窝在家里打来打去抢饭吃很有意思吗?”

我地话让彭耀眉头皱了一下,“继续说下去。”

“让我们想象一下……”我说着,坐直了身子,“张宏和冯樱联合起来,统合他们手下所有的势力。对内,开始对整个中国以及周边国家的赌业进行全面梳理,在大中华区范围内建立起良性的赌业潜规则。全面打击那些不遵守游戏规则的赌场,建立良性的竞争秩序,使赌业的社会负面影响最大限度的降低,同时通过现代化的管理,提高我们自身赌场的竞箐力和盈利能力。每年年终,让包括张红和冯樱在内的各方势力,就根据自己事前订好的股份来分配利润。我相信这样做,他们在本土以及边境赌场获得利润一定会比他们原有的还要高。除了对内之外,更重要的是对外。目前来说,张宏之所以不向外拓展,是因为国内市场足够庞大,只要保住就有足够的利润,使他没有拓展的动力。而冯樱碍于身后实力的官方性,无法全面出手,因此处处被动。如果两者可以联手,那么由冯樱势力的精英策划和指挥,由张宏代表的地下势力出面进行争夺,我相信,我们可以很快在日韩,东南亚,乃至整个欧美打开市场。这样的话,联合体获得的海外利润恐怕将会数倍于本土。这样算来算去,两者联合之后,各自所获得的利润将数倍于过去,岂不是比窝在家里斗来斗去要好得多?”

听我说完之后,彭耀便沉思了起来,他摸着额头想了好一阵之后,点头道:“你说得当然很有道理,但是他们双方斗了这么多年,已经积下了无数的恩怨,即使只是让他们双方都坐下来谈恐怕都容易,更何况是合作。而且,他们双方除了自身的利益之外,还有隐身在各自身后的庞大的各个利益集团,关系错综复杂,想要完成这样一个联合,谈何容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要总把事情说得那么复杂。你说这件事情如果成了,对双方是不是都有利?”

彭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如果能成,当然都有利。但是问题是,他们怎么会谈得拢?先要说别的,光是谁出面去跟他们双方联络都是个问题。如果我去出面的话,我肯定他们双方就马上要同时怀疑起我来了。”

我笑着看了彭耀一眼,说道:“你怕什么?我什么时候要你去了?”

彭耀反看我一眼,“我不去还有谁可以去?”

“我去!”我笑着拍了拍胸部,说道。

“你?”彭耀惊讶得张大嘴巴。

我满地瞪了他一眼,“喂,要做出这么吃惊的样子好不好?这个方案既然是我想出来的,自然是我去联络了。”

“但是你空口白话,他们怎么会信你?”

“谁说我空口白话?我会做好计划书,再去见他们的。”

“计划书?”彭耀很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我于是很拽地冲他摆了摆手,“这种专业问题跟你这种黑社会分子说,你也不会懂的了。”

第五节 亲爱的,只要你的吻

彭耀摸了摸鼻子,然后问道:“你好像很有信心的样子?”

“唉,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也就只有这点信心了。”我笑了笑,说道。

彭耀咬着嘴巴想了一阵,“好吧,反正就算失败我也没什么损失,那就信你一回吧,你什么时候开始动手?”

其实,我刚才能够说出这么多,全都我临时在青龙戒里跟三位老大们学来的一点皮毛。这点皮毛足以给我指出模糊的方向,但是要说到具体怎么做,那就还早得很,我还需要回去在素龙戒里勤学苦练才行。我算了一下,就最乐观的估计而言,就算我每天拿出五个小时出来,也需要大概两个月左右的时间才能够初步掌握控制这个计划所需要懂得的知识。

我于是说道:“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要仔细谋划才行,所以年后吧,过完年我就会开始启动这件事情。”

彭耀点点头,“没问题,在此之前,我和张盛的爸爸会保证你在全国任何一个角落的安全。至于副帮主的名义,就不必了。你们年轻人,还是把自己的底弄得干净一点比较好,尽量不要给我们沾边。我是流氓,钱家是生意人。说句流氓点的话,我是烂砖瓦,他是素花瓷,会想跟我结什么梁子的,,只要我放话出去,说我保你,钱不易应该不敢动你。”

说到这里,彭耀看了我一眼。说道:“好吧,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你要没什么事的话,可以走了。张盛留下。我还有些事情想跟他聊聊。”

我看了张盛一眼,心想大概彭耀还是大放心我,有什么事情想要特别交待张盛吧,这是在情理之中地事情,没什么好介意的,我于是站起身来,拍了拍张盛的肩膀,然后自己走了。

刚从夜总会出来没多久,我就收到了来自黄玄衣的电话。本来我今天想要找她聊聊地,但是我想想。现在我跟钱不易彻底决裂,她的身份顿时尴尬起来。说不定钱不易也开始疑心她了。如果我这时候找她,恐怕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也就打消了这心思,却没想到她主动联系我了。

“大明星,晚上有时间吗?”一接电话,黄玄衣就在电话里笑道。

我听她口气很轻松,看来钱不易这个人虽然对我总是猜疑有加。但是对真正的自己人倒也还有些心胸,没有难为黄玄衣,我于是说话的语气就也不那么正经了,“怎么?春心寂寞啊?”

“你就别老是自作多情了。”黄玄衣在电话里啐了我一口,“找你有正经事。”

我一边伸手拦的士,一边问道:“正经事?什么正经事?”

“我有一个很要好的朋友,是个心理医生,她刚好旅游经过西京来看我。她早就听我介绍了你的精神病史以后,非常感兴趣。想要跟你见个面,有没有时间?”

“有,跟美女见面是第一要事。怎么会没有时间呢?”我乐呵呵地笑着说道。

“我就知道你这个死色狼一定会这样。”黄玄衣笑骂了我一声,然后说道,“你先到霞飞路上的春西宾馆来吧,到了给我发短信。”

“春西宾馆?好,二十分钟后到。”我说着,就把电话挂了,然后笑着对司机说道,“霞飞路春西宾馆,谢谢。”

二十分钟后,我出现在春西宾馆门口,黄玄衣正站在门口等我。和往日的她完全不同的是,她今天不但没有像往常一样穿一身显出身材地套装,而且还刻意打扮了一番。

她全身都罩在一套丝质的拖地长裙里,长裙地胸口挂着钻石胸针,领子是蜿蜒的lv字型,诱人的乳沟隐约其中。再细心看一下,精干的短发被用心地收拾过,睫毛,嘴唇也都很细心地化过妆。总之,今晚的黄玄衣与她平时真是截然不同,显得即性感又高贵,看得我一时间竟有些目瞪口呆。

看到我这个样子,黄玄衣显得即得意又害羞,双手有些自然地交在身后,冲着我嚷道:“看什么看?不认识吗?”

我眨着眼睛围在黄玄衣身边走了三圈之后,才赞叹地摇头道:“看来你那位医生朋友一定是为顶尖美女啊,要不然怎么会把你逼得如此精心打扮?”

“你是是兴奋得都流口水了?”黄玄衣看着我问道。

“是啊,确实流口水了。”我说着,做出个夸张地吞口水的动作,“不过这口水是为你而流的。”

黄玄衣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下,说道:“你啊,永远不知道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按说我跟黄玄衣地关系应该已经算是很亲密了,但是黄玄衣主动伸手捏我倒还真是第一次,我当时心里感觉就有些怪怪的,不过并没往深处想,只是笑道:“这还用说,好听的都是真的,难听的都是假的。”我说完,便和黄玄衣一起电梯走去,在走到电梯口的时候,黄玄衣突然站住,转过身对我问道:“我的心理医生朋友给你设置了几个问题,要你先回答,然后才能上去。”

“你的朋友问题还真多。”我笑着双手抱在胸前,“开始问吧。”

“我地朋友说,你必须非常认真地回答,如果你回答得不认真,她就不会见你的了。”

“架子不小。”我笑了笑,“不过我喜欢,你问吧,我保证认真回答。”

“好,第一个问题。”黄玄衣说到这里,顿了顿。“这只是她提的心理测验问题,你不准胡思乱想哦。”

“哎哟,行了吧,你就快问吧。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婆婆妈妈?”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好,第一个问题。”黄玄衣将身子站直,伸出一根手指,然后一本正经地问道,“如果让你可以同时娶四个女人,那么黄玄衣会不会是其中一个?”

“啊?”听到这个问题,我本能地一愣。

“说好了不胡思乱想地,你又胡思乱想了。”黄玄衣不满地嘟起嘴巴。

“哦。”我有些不自然的咳嗽了一下,然后点头道,“会。”

“ok。第二个问题。”黄玄衣笑了笑,然后伸出第二根手指。“如果有一天黄玄衣跟你分开了,你大概会需要多久之间才会把她忘记?”

我开始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头,过我并没有说出来,而是很真实地答道:“我永远不会忘记黄玄衣这个人的。”

“很好,第三个问题,你可以用你的人格担保以上所答全部属实吗?”黄玄衣又笑着问道。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说道:“我地人格那么值钱,所以我还是加上我所拥有的一切来担保我所说的全部属实吧。”

“非常好,你的回答和我的朋友所想的竟然一模一样。”黄玄衣说着,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伸手按了一下电梯。

我也跟着她笑了笑,但是心里却是中有些忐忑,始终有朦胧的即将发生什么事情的预感。我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预感,还是只是神经过敏而已。我这样想着。转过头看了看身边地黄玄衣,她正笑着在看着电梯,一点也没有不自然的样子了。

很快电梯就下来了。我们进去之后,黄玄衣按了二十六楼。

到了二十六楼,我们信步走过长长地长廊,来到走廊的尽头,在离在一间房号为“2648”’的房门前还有两米远。

的时候,黄玄衣冲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你就站在这里,我叫你你才能进来。”

说着,黄玄衣就笑着掏出房卡,走进了房间,然后顺手把房门带上。等到她进去之后,好奇的我,就走到门边,张望了一下,房间的门关得紧紧的,什么也看不到。

“这家伙不会是想出什么鬼主意来吓我吧?”我想着,把耳朵凑近门边,偷听起里面地话来,但是完全听不到里面有人在说话,不知道隔音效果好,还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在说话。再用手试着推一下门锁,里面已经反锁了。我于是只能把脑袋收回来,在走廊里无奈地踱来踱去,等着她开门。过了将近十分钟之后,我才听到门锁嗒得响了一下。然后,我就听到黄玄衣在门内说道:“好了,准备好了,你进来吧。”

我走回门边,把警惕心提到最高级别,并且做好了被吓一跳的准备之后,才敢伸手慢慢把门锁打开。然而,尽管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心理准备,当我推开门,看到门内的一切的时候,我依然懵了。

整个房间里的灯全部都被关上,但是房间里并不是一片漆黑,因为房间里的许许多多的角落里都放满了装了半杯水,水上飘着红色蜡烛的小杯子。杯子里地蜡烛全部都被点亮,在杯子里慢悠悠地晃荡。在一时间,整个房间都萦绕在一片朦胧的美感之中。房间左边角的大电视被一块蓝色地透明的布盖着,电视里传出的是《致爱丽丝的声音。电视里的亮光透过蓝色的透明的布,放射出淡淡的蓝光,和整个房间的烛光混合在一起,给人温馨而又温暖的感觉。临窗有一张圆圆的小桌和两个椅子,上面放了一杯红酒和一些食物和餐具,一个插有一朵红色玫瑰的花瓶,桌上还有两支长长的红色的蜡烛,也是点着了的。

而我再抬头看看站在房间中央的黄玄衣,她此时已经换下了那套丝质长裙,而是换了一套更加性感的黑色短裙装,整个人在烛光的映照下,仿佛从窗口飞进来的性感女神一般。

不知道怎么的,在这样温馨的环境下,我却猛地觉得有些紧张。我有些干涩地吞了口口水,然后问道:“你地朋友呢?”

黄玄衣站在原地,微微笑着,“今晚只有你和我。”,当

我再看着黄玄衣的装扮和今晚发生的一切。我终于明白黄玄衣到底想干什么,但是这让我觉得不可思议,我奇怪地问道:“你――”

我话还没说完,黄玄衣就用两个手指捂住我的嘴巴,“要破坏气氛。”

黄玄衣说着,牵着我地手,将我拖到窗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给我们各自倒了一杯红酒,然后她笑着端起杯子。“来,跟我碰一杯。怎么样?”

我这时候脑袋里已经完全晕菜了,只知道傻傻地点头,然后跟黄玄衣碰杯。

一杯,一杯复一杯,我跟黄玄衣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一直在喝酒,间中吃点葡萄。

不多时。一瓶红酒就见底,我也已经有些精神模糊了。这时候,黄玄衣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双手捧着我的脸,看了好一阵之后,便俯身吻了上来。我这时候意识已经不大受自己控制,当她吻上来的时候,我也顾不得奇怪。只顾着伸出舌头去吸取她唇舌之间那甜美的味道。

慢慢的,我们越吻越激烈,而我也缓缓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从被吻变成了主动去吻。我放肆地大力地吻着,而她则是放肆地大力地回吻着。在酒精和我本身的欲望的催发下,我全身的鲜血顿时都沸腾了起来。我们一边激吻着,一边踉跄地往床边走去。直到后来,我们脚下一乱,两人一起摔在了床上。然后我便身子一翻,用力地将黄玄衣压在了身下。黄玄衣没有任何反抗的动作,她依然混乱而激烈地与我激吻着。

我喘着粗气将手伸到她的腰间,然后用力一拉,将她地内衣和扯了下来,黄玄衣这时候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不过她依然没有反抗,只是吻我的动作慢了些。再接下来,我混乱地脱下自己地衣服,将她的身子往床头一抛,调整好位置之后,便用腰力用力往前一推。这个时候,黄玄衣停下了动作,她仰起头,皱着眉头轻声地呻吟了一声。听到她这一声呻吟,我才有些恢复意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于是便有些彷徨地停了下来,满头大汗地对黄玄衣说道:“对起。”

而黄玄衣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闭着眼睛,双手搭在我的腰上,用力拉着我的腰想跟贴近她身体的地方而去。我的心中洋溢着激昂的兴奋,仿佛听到号角地勇士一般奋力向前,而黄玄衣始终闭着眼睛,双手用力地攀着我的背。

当冲锋结束之后,我全身疲惫地瘫软在她的怀里,而她仍然紧紧地抱着我,我任由她紧紧地抱着。过了一会,我抬起头看着她,想说话,但是她伸出手指堵在我的嘴巴上,流着汗水笑着对我说道:“现在我只要吻,不要话。”

我于是再说什么,喘息着找到她的嘴唇,然后用力,用心地吻了起来。当我的嘴吻在黄玄衣的唇上的时候,黄玄衣的眼睛依然闭着,脸上是一种无比满足地表情,仿佛在享受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一般。我毕竟年轻,精力无限,吻了好一阵之后,腰间便又再次挺立。在刚才的过程中,我已经清楚地感受到,这是黄玄衣地第一次。刚刚承受破瓜之苦的她,并不适于再次寻欢。所以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和她吻着。然而这个时候,感觉到我经历复苏的黄玄衣却自动自觉地在我耳边呢喃着说,“我要。”

说着,她还主动扭着腰肢和我的身体磨擦起来。受到这种鼓励的我,没有想太多,只是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再次和黄玄衣热烈地做起爱来。就这样,一整个晚上,我们都在激吻和疯狂地做爱中渡过,直到我们两个人都耗尽所有的精力沉沉睡去为止。

而当第二天,我从床上醒来的时候,我就再也找不到我的玄衣了,就像昨夜仿佛天使降临一般,在清晨的时候,她又像天使一般从我的身边彻底消失。无论我怎样寻找,都看不到她的踪迹。

ps:你曾经是我的每一篇文章的读者,现在我不知道你是否依然在看我的书。如果有的话,我想对你说:尽管无论我们怎样努力和哭泣,过去的感觉都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但是我很高兴曾经和你在一起,那是我一生中最为骄傲和满足的岁月。我从来不曾对你说过什么,但是其实我清楚地记得你为我做的每一件事。我为你买的唯一一件礼物,是一件比你的腰要宽一倍的长裙,但是你却开心地把它挂在墙上。是是?我依然记得呢:)尽管你觉得我对你好像过于冷酷,但是其实我知道这辈子是欠了你的,真的欠了你太多太多,所以听到你的声音就会觉得自己卑鄙和可耻。

别的再多说也没有意义,只愿我来生我做烂泥你做花,让我献出一切做为补偿,只愿你今生幸福,我的爱。

第六节 真情

和所有庸俗的言情电视剧一样,当任何手段都无法找到一个人的时候,她通常会在桌子上留下一张纸,上面会写点什么。我最后也在窗边的桌子上找到了这张纸,这是一张酒店里的便笺,上面写着黄玄衣的字,字迹写得十分工整。看得出来,黄玄衣写这些字的时候,十分之平静。

“阿齐,当你跟钱不易决裂的那一夜,我就端着笔记本,躲在别墅的楼上。在这一夜之前,我已经在幻想自己所想要喜欢的,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二十多年以来,这个男人的形象一直在我的脑子里变幻不定,让我自己都捉摸不透。直到这一夜,当你站在钱易身边,宣布你跟他决裂的时候,这个形象才第一次这样确定在我心头浮现。我终于知道我一直想要喜欢的,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这么久已来,一直点点滴滴地感觉到你的好,但是直到那一夜,我才知道,你就是我梦想中的男人。而也就是在这一夜,正是你成为钱氏家族的敌人的时候。我是多么向往站在你身边,与你一起热血沸腾地打败所有敌人的日子啊,然而,可惜的是,我并没有你那样的勇气,为了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惜与所有的人作对。又或者说,跟所有的敌人宣战,其实比跟那些爱自己,关心自己的人决裂容易得多。

我整个家族过百人,呵。或者说得更赤裸一些,我整个家族过百人的利益如今都紧紧地与钱氏家族结合在一起,再也没有分开地可能。当你和钱易决裂的时候,也就是你和钱氏家族为敌的时候。而我的父亲,哥哥,伯父,叔父,所有地亲人都势必会站在钱氏家族一边来反对你。

尽管我在那一夜已经看透了钱不易这个人,并且决心再也不为他做事,但是我仍然没有勇气和你站在一起,与你共同面对即将来临的风雨,因为我没有办法为了你舍弃我的亲人们。人生有些事,我们必须去做。做就会后悔终生,就像今夜义无返顾地把一切都给你。人生有些事。我们不得不去做,就像离开你,重新回到陇西,去为钱氏家族做一个精明强干的律师。

再见了,阿齐,我会在陇西的蓝天下为你祝福的。”

我把信纸放在桌上,望着窗外刺眼的阳光。熙熙攘攘的人群,再仰起头看着蓝蓝的天空,仿佛看到黄玄衣已经坐在飞回陇西的飞机。在这一刻,我很有流泪地冲动,但是终究还是没有办法哭出来。只是身子缓缓软了下来,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好久之后,才终于能苦笑着自言自语道,“真琼瑶啊!”

再过了一会。我又猛地从椅子上瞄了起来,冲出门外,再一口气冲出走廊。冲进电梯里。我本能地有种预感,黄玄衣现在肯定就在机场,我如果现在赶去,说不定还有把她留下来地机会。然而,当电梯被我关上,开始往下滑行的时候,当我看着电梯壁上反照的我的倒映的时候,我刚才猛冲而出的那股激情却又突然一下子完全消失了――就算让我追上她,又怎么样呢?就算我把她留下来,那又怎么样呢?生活在自己的亲人和我地夹缝中,难道她会感到快乐幸福吗?难道,现在这种局面不已经是最好的处理方法吗?

脑子里想着这些,我站在电梯里竟然不知不觉地痴了,以至于电梯到了楼下,都浑然不觉,直到要搭乘电梯的人问我“先生,你要出来吗?”,我才恍然若失地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就在我因为黄玄衣的突然离开,而感到失魂落魄的时候,我那永远及时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这次打来电话的人,是钟蕊的电话。

当我刚打开电话,就听到她在电话那边说道:“喂,喂,喂,大懒虫,快起床,我们都到咖啡馆了,你还在睡觉吗?”

我很想把声音弄得显得高兴一点,但是我做得并是很好,我的声音依然显得有些低沉,“是啊,昨晚睡得不是很好。”

“那你现在没事了吧?我听你声音好像不大好地样子。”

“没什么事,我马上过来。”

“好,那我们等你。”

接完电话,我站在电梯门口闭着眼睛让自己静了一下,然后用力地摆了摆头。在心里对自己说道:“管怎么样,日子总是要过下去。而且现在也没有发生什么事,只是暂时分开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有大把事情要做,千万能消沉。”

说到这里,我在心里喝了一声,给自己加油。然后重新走回电梯,回到房间梳洗了一番之后,退了房,坐着一辆的士来到做为拍摄现场地咖啡馆。

一见到我,钟蕊就高兴地笑着走了上来,指着我说道:“哼,你还真大牌哦,每次都是我等你呢。”

因为刚才在的士里做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的心理建设,所以这时候勉强没有把心里伤感的情绪表露出来。我不好意思地伸手插进头发挠了挠,然后卷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说道:“没办法,谁叫我是大懒虫呢?”

钟蕊走到我身边,笑着歪了歪脑袋,伸手在我脑袋上轻轻地打了一下,笑道:“懒家伙。”

这时候,胡南走了过来,“好了,既然都到了,那就各就各位吧,马上开始了。”

钟蕊转过脸,看着胡南,对他打了一个ok的姿势,满怀信心地说道:“今天一定一次过。”

“那是最好,那是最好。”胡南乐呵呵地笑了笑,说道。

一会之后。我们各就各位,钟蕊穿着侍者服装,站在咖啡店内,脸上是毫无杂质的笑容。而我则穿着黑色地大衣,站在咖啡馆门外,浑身尽是疲惫和厌倦。

站在门外,举目望着这间小而温馨的咖啡馆,我的心里突然有一种世事变换无穷,红尘沧海桑田的感受。场景依然是当初地场景,但是现在的钟蕊已经不是过去的钟蕊,而现在我也已经不是过去的我。此时此刻,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人生的错落变幻,就像时间流过一样。是这样无声无息的。而在这无声无息的错落变幻之中,我们也一步一步成长。这尘世中那些红男绿女的心,也正是在这无声无息的时间的洗刷下,一步步苍老。

正当我地脑子里想这些的时候,副导演走过我地身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嘿。导演还没有喊开始呢。”

他的这句话让我眉头微微一皱,这才发现在知觉之中,我竟然陷入了与华利相同的心境之中。想到这里,我不由得摇着头笑了笑,在心里自言自语道:“真是戏如人生,人生入戏啊。”

“action”

随着胡南的这一声,戏终于开演了。而这时候,迈着步子走进咖啡馆的我,完全没有从前那种沉重的表演感。因为此时地我所要饰演的人正是我自己。

当我走进咖啡馆。坐下来,钟蕊就端着菜单,阳光灿烂地笑着走了过来。“先生,你想要喝点什么?”

望着她笑得毫无负担的样子,我知道此时此刻的钟蕊也一定跟我一样,完全没有表演的负担感,因为她所要表演的,也是她自己。两个演员,在戏里所扮演自己,想想,这还真是一件有趣的事呢。

“你们这里最值得喝的东西是什么?”

“咖啡馆里最值得喝的东西,当然是咖啡了。”

“哦,那你有什么好咖啡推荐吗?”

“喜欢深刻和回味地人最适合喝卡布奇诺,因为它很深沉,拿铁则适合比较轻松的人喝,因为它是最没有负担的咖啡,如果你是个充满好奇心,喜欢新鲜感地人的话,那我推荐你喝摩卡。”

“那一个像我一样很年轻,但是却已经未老先衰的男人,应该喝点什么呢?”

心情不好的时候,最适合喝红茶,因为那是很容易让人懒洋洋的东西。”

“人生总是应该相信专家的意见……好吧,给我一杯红茶,然后再上一点你喜欢吃的东西。”

“先生你为什么不选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呢?”

“有时候自己会犯错,所以偶尔也该尝试一下别人喜欢的东西,不是吗?”

钟蕊笑着点头,转身正要离去,我微微伸出手,做出一个请留步的姿势,“对不起,请问可以再问你一个小问题吗?”

钟蕊转回身,“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很认真,很平淡地问道:“你觉得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吗?”

钟蕊张大眼睛想了一阵,然后露出一个灿烂而温暖的笑容,用力地点头道:“当然了。”

我张大眼睛看着钟蕊肯定的微笑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跟着笑了笑,然后转过头去,望向窗外。

“卡!”胡南喊完卡之后,开心地冲到我们两个身边来,对我们两个竖起大拇指,大笑道,“神来之笔,真是神来之笔。‘你觉得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吗?’‘当然了。’什么也不说,只是微笑,太棒了,真是太棒了,整部电影的感觉一下子跳了出来,整个人的心里一下子都温暖了起来。”

看着胡南欢喜得手舞足蹈的样子,我也笑着转过头看着钟蕊,问道:“的确,把‘我想是的’改成‘当然了’,整个感觉一下子就变得肯定和阳光许多,你是怎么想到的。”

钟蕊开心地笑了笑,说道:“没有刻意,只是觉得本来就是很肯定的东西啊,所以随口就这么说出来了。倒是你,把整句台词都省略掉,只给一个淡淡的微笑,真的让人很回味无穷,你又是怎么想到的。”

我笑了笑,低下脑袋,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时候胡南笑着搭着我们两人肩膀,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两位大天才,大明星,不要在这里再互相吹捧了,实在是很肉麻呀。走,为了这个一次过的完美镜头,我请你们出去撮一顿。”

不多时,我们两人出现在了胡南的车里,他亲自开车,我们两人坐在后面。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钟蕊就笑着转过脸,对我说道:“时间真是快呀,一下子三天就过去了。”

“怎么,就要走了吗?”我转过脸,看着钟蕊问道。

“是啊。”钟蕊嘟着嘴巴,点头道,“这几天在西京待得真舒服,真的很想在这里多待几天呀。”

我听到她这么说,便笑着问道:“既然这么想,为什么干脆在这里多待几天呢?”

钟蕊笑着摇摇头,“没办法呀,欠了很多工作没有去做,很多人都在等着我呢。”

我笑了笑,说道:“我还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敬业。”

“什么啊?”钟蕊冲我撅了撅嘴巴,“一向很敬业好不好?只是从前是因为不知道有什么别的好做,所以才敬业。现在是觉得自己所做的事情很有意义,所以才开始敬业。”

说到这里,钟蕊对我开心地笑了起来,“我现在发现我其实满喜欢演艺这份工作的。”

“是吗?那就好,走之前一定要多给我签一些唱片才行,这样我可以转手大发一笔。”

我说着,笑了起来,而钟蕊也不假思索地马上应承,“没问题!给你签五百张。”

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话进行到这里突然嘎然而止,直到大概四五分钟之后,钟蕊才再次转过脸,问道:“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是吗?”

我想了想,笑着点头道:“只要用心等待,一定会的。”

钟蕊听完我的话之后,使劲地摇头,“什么等呀,我是女孩子,当然可以等,你是男子汉大丈夫,要主动去找我才对。”

钟蕊的这句话仿佛冥冥中对我的某种暗示一般,让我顿时眉毛一跳,“主动去找?”

“当然了,只要你有时间,有机会,就必须来找我玩,听到没有?”钟蕊嘟着嘴巴说道。

在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我于是笑着很用力地点头,“会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那一天的。”

说完这句话,我就像刚才在咖啡馆那样,把脑袋转向窗外,这时候,我才发现今天的天空,好美。

第七节 我和楼兰雪的心事

钟蕊是下午六点左右的飞机,当我站在机场大厅,看着载着她的飞机在黄昏中起飞的时候,我心里在想,也许在几个小时以前,玄衣也正从这片天空飞走。所不同的只是,钟蕊有我替她送行,而她则是孤身一人。

在我小的时候,总是听到别人说风流债,风流债。那说别人风流债的人,脸上全都带着艳羡的样子,而那被人说成欠了风流债的人,也全都是各个脸有得色。所以,我长这么大,一直以为风流债是一个值得骄傲的东西。但是此时此刻,我才终于明白,那些艳羡风流债,以及以欠风流债自许的人,都并没有真正了解风流债的含义。如果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风流债,想必他们就不会这么艳羡,也不会那么得意了。因为风流债这三个字的重心,是落在债字的。

远送钟蕊的飞机彻底消失在云霄当中之后,我搭车回到了学校。从前每次遇到这种心情软弱的时候,总是会有找朋友倾诉的习惯。但是现在,我却没有这种冲动了,我没有找韩蓉,没有找楼兰雪,也没有找张盛。只是迈着松散地步子走到西京大学的文山湖边,走在细石子铺着的路上,看着校外的高楼的影子借着最后的斜阳之光,投射在湖中。波澜的水面泛出淡淡的涟漪。

当我走到湖边的亭子里,坐在亭子里的石凳上,望着这夕阳中平淡地湖面。内心从所未有的安静。就在这时,有个人走到我身边,轻轻把手搭在我的肩头上。当我感觉到,回过头。看到她的时候,她就淡淡地笑了起来。我于是也跟着淡淡地笑了起来,“真巧啊。”

楼兰雪靠着我坐在我旁边地椅子上,“一点也不巧,我在校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你了,跟你打招呼,你都没有听到。我看你神色不对,所以一直跟着过来了。怎么,有心事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谈不上什么心事,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想找个安静的地方消化一下而已。”

“一个人偷偷坐在湖边想事情?”楼兰雪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这好像不是你的风格哦。”

我笑了笑,说道:“什么事情都有特例,难道你就不许我偶尔扮一下深沉吗?”

“允许,当然允许。”楼兰雪笑着缕了缕头发,然后又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不方便告诉我?”

我垂下脑袋,微微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不烦你了。”

楼兰雪眨了眨眼睛,脸上看起来有些开心,不过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转过脸,陪着我静静地看着湖水。时光在悄悄地流逝,我们两个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默默地共同望着湖面,仿佛那里面藏满了人生的奥秘。

不知不觉。天色就黑了起来,而今夜的月亮竟然出奇的明亮。这时候,我才终于叹了口气,转过脸对身边的楼兰雪说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吗?”

楼兰雪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知不知道无所谓,我只是很想为你分担点什么。”

我笑着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昨天晚上黄玄衣做了你在神经错乱地地时候想做的事情。而在今天一早,她离开了这里,回陇西去了。”

楼兰雪静静地眨了眨眼睛,然后轻声道:“哦,是这样吗?”

我笑着问她,“真奇怪,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

楼兰雪仰起头看着我,笑道:“我已经说了,我不是想知道什么,只是想替你分担。黄玄衣这个名字我曾经听钱易提过,偶尔也见过一两次。看起来是个很好地女孩子,她喜欢你,我不觉得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又为什么做完之后要离开,就是你的隐私了。除非你主动说,否则,我是不会问的。”

我转过身,把右手肘放在石桌上,托着腮帮子对楼兰雪笑道:“阿雪,我发现你这个人其实满善解人意的。但你为什么总是给人以自我为中心的感觉呢?”

楼兰雪笑着抿了抿嘴,“大概……是因为世上值得我去体贴他的男人太少吧。”

“你让我有受宠若惊地感觉。”我说着,灿烂地笑了起来。

“只有懂得真心去为别人着想的人,才有资格让别人体贴他,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体贴你也没有什么奇怪的。”楼兰雪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很认真。

我于是深吸一口气,问道:“你觉得我是个真心去为别人着想的人?”

楼兰雪点点头,说道:“虽然你又懒又好色,但是我得承认,你确实是个会为别人着想的家伙。正是因为你有这个最大的优点,所以尽管你身上一大堆缺点,可是还是有那么多美女愿意做你的朋友,不是吗……不要以为女人真的都是傻瓜,我们有感觉地。”

我静静地看了楼兰雪一阵,然后缓缓点了点头,“谢谢你能这么说。”

“看你的样子,你好像在内疚?”楼兰雪歪着脑袋看了我一阵之后,问道。

我点点头,“对,我觉得我欠了她很多。”

楼兰雪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只是因为她昨晚把自己给了你的话,我不这么觉得。”

我疑问地抬起头看着楼兰雪,楼兰雪答道:“女人往往都是很希望能够把自己最好地东西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当黄玄衣这么做的时候,我可以肯定,她的心中绝对没有任何痛苦和不舍,而应该是装满幸福才对。既然这样,就谈上什么欠欠的了。因为她在把自己给予你的时候,她自己也是感到幸福的。如果真要说到欠,你真正欠她的是情债,因为一个女人只有对一个男人情深到一个很深很深的程度的时候,她才会心甘情愿地把自己交给他。但是,情债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欠的,一定是日积月累才行。也就是说,你欠她的,不只是昨晚,而是从她开始对你暗生情愫的那一天就要开始算起。”

楼兰雪这一番话说得我哑口无言,许久之后,我才有些木然地点点头。

这时候,楼兰雪又有些感慨地摇头道:“其实仔细想想,觉得满悲哀的,如果黄玄衣昨晚不这么做,那么,就算她对你再怎么用情,你大概就不会觉得欠她什么了。你们男人啊,总是把身体看得太重要了……这么说起来,黄玄衣昨晚真的是做对了。如果……”

楼兰雪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是有些失神地转过脸去,望着月光照耀下的湖面。在转瞬间,她的表情竟然显得比我还要凝重起来。这感觉让我有些奇怪,我于是吸了口气,直起身子,笑着问道:“对了,谭亭山那件事情怎么样了?有回音吗?”

说到这里,楼兰雪转过头来,有些高兴地笑着点了点头,“嗯,三天前他回了一封信。一直想找个机会让你看,但我听说你最近忙着在跟钟蕊拍镜头,所以也不敢吵你。”

“看你的样子,谭亭山的回信让你很满意?”我看着楼兰雪高兴的样子,笑道。

楼兰雪再次笑着点头,“嗯,他不但同意取消订婚,而且还跟我说过去的日子很对不起我,一直让我生活得那么压迫。他说,以后会给我全部的自由,他会像所有普通的男人一样追求我。他还说,他会积极地追求,默默地等待,等待我爱上他,或者别的爱我的男人。”

听到楼兰雪这么说,我不由得欣慰地笑了起来,“这不就好了?我早就说了,要老是把别人想得那么坏。看起来很骄傲的人,其实通常都不是什么很坏的人。”

“知道了,以后我会好好处理就是的了。”

“好吧,晚了,我肚子也有点饿了,出去吃大餐,你请客,怎么样?”

我说着,站了起来,楼兰雪也是马上跟着站了起来,乐呵呵地点头,“没问题啊,饭馆任选,菜谱任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就没有什么太多好说的了。这是我入学以来难得的一段平静期,每天都过着极为正常的生活,上课,温习,拍戏,进青龙戒学习,睡觉。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重复下来。转眼间就到寒假了,因为我的表演通常比较到位的关系,所以我在片中的镜头一般都是一次过。因此,到寒假的时候,我在胡南的戏中的镜头已经拍完。

在期末考试结束后的三天,我把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两件事情当中,第一件事是大肆采购,第一次出远门后回家,而且我身上目前也有差不多过千万的身家,总该给我的爸爸妈妈,大娘,乌兰他们多买点礼物才行。至于另外一件事情,自然就是跟韩蓉死命缠绵。

三天之后,我和张盛,楚洛华,楼兰雪四个人一起坐上了飞回通海的飞机。

第八节 珍藏一辈子的礼物

在回家之前跟我老爸和老妈打过电话了,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会来接机。

当时我从飞机上下来,经过通道,和张盛,楚洛华还有楼兰雪三个人一起,直接走到国内出口。一路上我们四个人都昂首挺胸,谈笑风声,颇有成功人士归国的感觉。

谁知道刚一到出口,就见老爸老妈从人堆里一下子蹦出来,一左一右,伸手就朝我脸上捏来。就在我的脸被老爸老妈拉得变形的同时,他们的脸也一左一右贴在我的脸上,“宝贝……儿子。”

在这一瞬间,我的高大形象完全地,彻底地毁了,一下子又重新变回了一个小屁孩,呜呜呜呜,真是失败呀。

贴完脸,老妈便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宝贝儿子,不错,没有瘦喔。”

而老爸则是拍拍我的脑袋,“呓,儿子呀,你怎么还是那么高?难道你这么快就过了发育期了?想当年我读大学的时候可是长了十几公分啊。”

“你怎么不说你上大学的时候,还不到儿子的肩头呢?”老妈瞪了老爸一眼,替我辩护道。

看他们两自说自话说得火热,我额头的细汗由得一阵一阵地冒。而这时候,老爸老妈才终于注意到我身边还有三个人。

“哎呀,洛华,你越来越漂亮了哦。”

“张盛你好像长高了一点。”

“这位就是楼兰雪同学吧,我听天齐在电话里一个劲地夸你漂亮。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漂亮。”

真奇怪,在我印象中,我老爸老妈应该是很老实厚道的人才对,怎么突然都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把他们三个家伙一个个哄得眉开眼笑,乐不可支地。一直到我后来终于忍不住,撅着嘴巴说道:“好了,好了,不要再捧了,再捧这几个家伙就该天了,快帮我拿东西吧。”

老爸老妈笑着从张盛手里把包包接过去之后,马上就打开,翻开起里面的东西来,“哎呀。老公,这都是我的宝贝儿子给我们买的东西哟。哎呀,你看……”

“老婆……”

看这两个人又一次乐滋滋地进入了完全旁若无人地境界,我终于忍不住挥舞着爪子大声叫道:“上车,上车,我要上车。”

“好,好,好。我马上把车开过来。”

老爸说着,哧溜一声走了,不一会就开了辆车过来,是一辆标致,看上去还满不错的。

“你们哪来的钱买车?”我奇怪地问道。

老妈一边拉着我往车里走,一边说道:“宝贝儿子你不是把你的片酬全部给了我们了吗?”

“啊?”我不敢相信地眨了眨眼睛,“我好像是前天才把钱打给你们的吧?”

“是啊,这车就是昨天刚买的呀。”老妈笑着毫惭愧地说道。

我黑线,我无语。

“哎呀。你们不要站着了,大家都上车,挤一挤。坐的下的。”老妈笑着跟楚洛华和楼兰雪他们招呼道。

楚洛华和楼兰雪她们两个笑着摇了摇头,“用了,接我们的人很快就到了。”

“要等了,今天全市大堵车,你们想要等到你们家里人恐怕要等到天黑了,走吧,我们送你们回家,没关系的。”老妈笑着说道。

这时候,我就不禁奇怪地问道:“既然堵车,为什么就堵不到你们?”

“因为我们不遵守交通规则啊。”老妈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说道。

我再次黑线,“你们就不怕被罚款,被吊销执照吗?”

这时候,老爸从车子里面探出头来,得意地笑道:“没关系,新车,还没有装牌照,不怕。”

我看看四周,看看我周围地那三位,他们全都是一头黑线,而我也耷拉下脑袋,西京四人组彻底被无敌父母组打败。

当五分钟之后,车子在高速路上高速飙着的时候,老妈不断地把我给她买地衣服翻出来,在身上比划,“老公,你看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而老爸每一次都是同一个回答,“老婆,你人漂亮,当然是穿什么都漂亮了。”

然后老妈就会很真诚地凝视我老爸一眼,甜蜜地答道:“老公,你在我心目中也很帅。”

他们两个人在前面肆无忌惮地打情骂俏,爽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有为身为人子的我考虑。这个时候,我除了做认罪伏法状耷拉着脑袋之外,什么话也不敢说,什么动作也不敢做。楚洛华还好,只是低着头微微地笑。但是楼兰雪和张盛两个人就夸张了,一左一右,双手托腮看着车窗外做沉思状,其实两个人憋得腮帮子都快要爆了。

好容易在一个多小时后,把他们三个人都送回家之后,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四仰八叉地躺在后面的车沙发上。再往前瞄一下,老爸跟老妈依然是丝毫不知懈怠地甜蜜。而当我躺在沙发上,看着老爸老妈没事就傻呵呵地对视而笑的样子,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会想,如果我有一天可以跟我老爸老妈他们这样,其实也满不错的。

不一会之后,终于回到家了,等到老爸把门一打开,我差一点敢进门去。天啊,这还是我家吗?

“儿子,你怎么不进去啊?”老爸老妈一边提着东西,并肩走进去,一边笑着问道。

我有些惶恐地缩了缩脑袋,“这真的是我们家吗?”

“当然是啊。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老妈笑呵呵地一把把门关了,然后把我拖了进来。

“但是,但是这个环绕音响。挂壁电视,还有毛里求斯祟毛地毯,还有那个沙发……那个茶几……那个……这个好像都是好贵地东西。”

“那是,全都是最好的东西。”老爸,老妈把东西放在客厅,一屁股坐在新沙发上,用力地拍了拍,“知道这个沙发多少钱不?配上茶几两万多块哟。”

“不过最好的还是这个。”老妈说着,一把把我拉进房间,拍了拍我的床。“看到没有,水床。躺在上面就跟游泳一样,真舒服,也是好几万。”

“你们哪儿来那么多钱啊,你不要跟我说……”我缓缓地坐在水床上,抬起头看着老妈,轻声道。

老妈笑呵呵地指着房子里地妾一样东西,说道:“你前天不是把你的片酬全部寄回来吗?这些。这沙发,音响,电视,水床,还有你的电脑,这些全部都是昨天刚买的。”

我沉默着低下头,心里想,“果然。”

良久之后,我才重新抬起头来。拍拍老妈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老妈,我终于能够理解为什么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发财了。”

我刚说到这里。老爸就走了进来,他走到我身边,舒服地躺在我地床上打了个滚,笑着说道:“儿子,从现在开始,你就在外冲锋陷阵,我们在后方给你消化战果。”

然后,他又感触道:“儿子,什么钱是真的,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真地呀。”

听着老爸的话,我坐在床上愣了一阵,然后抬头看着老爸老妈,开心地笑了起来。这半年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让我渐渐地已经有了些世事艰难地感觉,但是现在,看着老爸老妈满足的表情,我才重新记起来,其实快乐从来是一件很简单地事情。快快乐乐,简简单单,开开心心,这才是真正的美好生活,不是吗?

跟老爸老妈他们哈拉完之后,我第一件事情就是给乌兰打电话,约好了见面时间。

晚上七点,我准时出现在当初约她的公圆门口,而她还没有到,一直到七点十五分的时候,才有一辆响着警铃的警车刷得在门身边猛地停住,然后一个矫健的身影从警车上飞扑下来,“哎呀,不好意思,今天出任务,迟到了。”

“我还以为我犯了什么事,警察叔叔要抓我呢。”我抹了抹额头的汗,后怕地说道。

乌兰摘下警帽,伸手擦了擦额头上地汗水,笑着对我扬扬头,“怎么,你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那么怕警察?”

“对通海市所有的男警察来说,世上应该再也没有比跟他们最漂亮的女警花约会更大宗的宗了吧?”我笑了笑,说道。

“你啊,就这张嘴。”乌兰说着,伸手就要来捏我的嘴巴,我赶紧闪开,“这是吃饭的家伙,动得。”

乌兰冲我笑了笑,然后挥手朝送她来的同时说道:“你不用等我了,我自己会回去的。”

等到警车开走之后,我不解地才问道:“你跑来见我,你挂什么警铃啊?”

“傻瓜,有警铃就可以随便闯红灯啊。”乌兰大言不惭地仰首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真是世风日下啊,我今天怎么尽遇到不遵守交通规则地。”

“别瞎扯了,现在干嘛去。”乌兰拉了拉我的肩膀,说道。

我啧了一声,“这是废话吗,当然是先吃饭再说了。”

“嗯,这问题好像是有点傻。”乌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过吃完饭之后,我们又去干嘛呢?”

我看了看乌兰,问道:“你今晚几点回去?”

乌兰嘟了嘟嘴巴,大大咧咧地说道:“无所谓啊,我又不是小孩子,几点回去都不要紧的。”

我听了,笑着挤眉弈眼道:“那回去行不行?”

乌兰刚要答,就看到我地淫荡表情,于是狠狠地在我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你这只死色狼,脑子里又在想什么坏事呢。”

我跟乌兰都不是对食物非常有讲究地人,而且她也就偶尔闯闯红灯而已,对于警察声誉还是比较注意维护的一个人。所以。我们没有找什么太好的地方,随便找个地方填饱了就了事。吃完饭,我叼着牙签问乌兰,“喂,乌兰,等一下我们去哪儿玩啊?”

“这个问题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乌兰咂了咂嘴巴,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我突然想起半年前跟她认识的时候地情形,我于是笑了笑,说道:“怎么好像又回到半年前了?我记得那个时候我们也是知道要去哪里玩。最后跑到公圆去破坏人家团聚。”

什么团聚嘛,居然在公共地方干那种事情。”乌兰说着。脸色就红了起来。,当

我争辩道:“什么公众地方,那个晚上我们一路上好像一个人都没有看见好不好?”

“这倒是,现在已经很少人去公圆那么老土了……乌兰说到这里,笑了起来,看着我说道,“不过现在想起来,其实那个时候满好玩的。不是吗?”

“我们倒是好玩,只可怜那位凄凉的男人,恐怕要被你吓得一辈子都阳痿了。”

“去你的,哪有那么严重。”乌兰笑着打了我一拳,然后站了起来,“好吧,既然不知道去哪,我们就再到公圆去散散步吧,等想到有什么好玩的再去做。”

“好。争取再抓一对狗男女。”我站起来,振臂呼应道。结果,又被乌兰锤了一下。

在公圆散了一会步之后。乌兰转过脸,问道:“你当初答应给我设计两套衣服,做得怎么样了?不会是忘记了吧?”

我呵呵一笑,有些得意地从随身带的图纸筒里掏出四张图纸,“我就等你问这事呢,你看。”

我给乌兰设计的一共有四套衣服,一套是一件白色蝴蝶多层连衣裙。这套服装的设计简单明快她所用的面料是雪纺,上身线条比较平整,下身则有一些圆润的褶皱,中间用一根淡紫色地腰带细细捆着,穿在身上,很容易给人大方得体,自然清新的感觉。

看着乌兰看得目不转睛地样子,我笑着跟她讲解道:“这件衣服是专门让你参加一些小型的私人聚会的时候穿的。穿的时候如果配上白色的高跟鞋和珍珠项链的话,效果会很不错地喔,如果能够把她的头发放下来的话,那就更美了。”

“好漂亮,我好喜欢,第二张,让我看第二张。”乌兰说着,迫不及待地坐在了路边的椅子上,在路灯下翻到下一张。

“第二套的衣服是一套休闲装,是给予平时穿的,它分为两部分,上部分是一件收腰衬衣,下部分是一条绣边牛仔裤,这件衣服的主要讲究在于它们的面料……”

花了十几分钟之后,我终于把这些图纸全部讲解完。等到我说完之后,我笑着问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乌兰笑着点点头,然后像抱着宝贝一样,一把把图纸全部都抱在怀里。

我看着她这个样子,笑了笑,说道:“不用那么宝贝,只要你喜欢,我以后常帮你画。”

乌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不说,只是小小心心地把图纸塞进图纸筒,然后像宝贝一样辑在怀里。

我见她这么坚持,也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笑了笑。

过了一会,乌兰仰起头,问我道:“画这些图纸一定花了你很多时间吧?”

说真的,画这几张图纸花地时间还真不是一般多,我在范思哲的指寻下,拼命地学习和练习,在最后的一个星期,我在他那花地时间,比学习经营的时间还要多。但是每一次当我画出什么东西的时候,都是被他贬得一无是处。一直到最后我画出这四张,他才勉强点点头,“好吧,你恐怕也只能到这个程度了。”

不过,看到乌兰那么认真的样子,我却反而不好意思表功了,只是摇摇头,笑道:“还好。”

乌兰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站了起来,笑道:“你送了我这么好的礼物,我也该送你一个礼物才对,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了一阵,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现在还没有想到,可可以暂时欠着?”

“没问题。”乌兰笑着点头道。

有时候,这个世界真的跟演戏一样。我们两人刚说到这里,只见天上却突然下起小雨来。现在已经是一月,通海虽然像北方那么冷,但是也绝对算不上暖和。要是被雨淋到的话,感冒发烧几乎是肯定的。我于是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在几十米外有一个亭子,我于是指着那个方向,说道:“我们到那去吧。”

我说着,牵着乌兰的手,往那里跑去。刚跑了几步,乌兰突然脚下一滑,看个人的重心便往下倾,因为她倒得实在太厉害,所以连我都没有办法拉住她。她于是本能地用手撑在地面,而这个时候,她手里的那个画筒,自然就被她按在地上,啪的一声爆裂了,地上的泥水一下子就把整个图纸毁掉了。

我不以为意,拉起乌兰就要走,但是这个时候乌兰却不走了,她捡起画筒,站在雨中,默默地望着那已经被毁掉了的图纸。

我见她这副凝重的样子,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没关系,这些设计都在我脑子里,我可以再画的,赶紧躲雨去吧,不然晚上肯定发烧。”

“可是我真的好心疼。”良久之后,乌兰才转过脸,抬起头看着我,“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件打算珍藏一辈子的礼物。”

第九节 雨亭里的初次

“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我看着乌兰撅着个嘴巴,眼眶里晶莹剔透的,于是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说道。

“谁要哭,你才要哭。”乌兰说着,转过身去,抹了抹眼睛。

“好了,好了,赶紧到亭子里去避雨吧,不然就真要感冒了。”我说着,拉着乌兰往亭子里跑去。

在亭子里站了一会,乌兰就把画筒递给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来擦手。这时候,我一手抢过她的纸巾,说道:“我来帮你擦。”

说着,我就把画筒还给乌兰,还让她拿着,然后给她擦起手来。

帮美女擦手,自然是是要擦得干干净净,仔仔细细了,所以我把乌兰的手放在左手心,然后用手拿纸巾给乌兰细细地擦了起来。刚开始,乌兰并没有什么,只是笑着看着我。可是,过了一会,她就开始莫名其妙地脸红起来。天地良心,我刚开始的时候,心里真是没有别的想法。但是看到乌兰的脸一红,我就那个……嗯哼,怎么说呢,总之脑子里那么纯洁就是了。

一个女孩子的手能有多大?再怎么仔细擦,一分钟也擦完了。而在擦的过程中,我也开始发现这位暴力女警花的手居然保养得极好,不但白皙可人,而且十分光滑,当指尖无意中触摸她手心的时候,指尖便传来一阵淡淡的快感。这一下,我就实在舍不得就这么把乌兰地手给放下了。我于是把那张擦脏了的纸巾扔掉。然后再拿出一张干净的纸巾,继续给乌兰擦手。但是乌兰现在的手比我还干净,哪里还用擦,兄弟我摆明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嘛。

我用大拇指和食指夹着纸巾。装作一副很认真地给乌兰擦手的样子,将中指和尾指微微弯起,只将无名指直直地在乌兰手心轻轻地划起圆来。当我划第一个圆的时候,乌兰的身子就猛地一阵,有些奇怪地抬眉看了我一眼。我沉下头只装没看到,继续用无名指在乌兰的手心,轻轻地缓缓地画着圆。再接下来,乌兰的脸就越发地红了,她微微退后一步,身子靠在柱子上。牙齿轻轻地咬着下嘴唇,害羞地把脑袋望向雨外。向着四周一阵乱看。

此时雨越下越大,这个时候不可能还有谁有心情到这里来逛公圆。这也就是说,大雨在无意之中为我们俩建起了一个隐秘的私人空间。而大雨又给我纱帐的联想,而纱帐又让我联想到一个美女玉体横成在床上的感觉,再然后,我就联想到……哎呀呀,我真是坏人啊。哇哈哈哈哈哈。

我想到这里,心头顿时色心涌动,再抬头看看乌兰,她此时喘息已经有些正常,时时地微微吞下一口唾液,眼睛根本不敢朝我看,只是毫无着落地四处望去。虽然,这时候只是我的手指在碰她地手心,但是这里面所蕴含着的性地意味却是极强的。而从乌兰的反应来看。她对目前的这种状况还是满享受的,这就让我顿时大受鼓励,我于是用右手的无名指和尾指将乌兰的手勾住。然后将左手里地纸巾放进口袋,再将左手伸到乌兰的额头边,帮她把掉下来的头发缕到右耳根后。再之后,我的手就从她的耳垂那里微微上走,到她眼角边,然后在顺着她的脸颊的轮廓,非常非常缓慢地一点一点地往下滑行。这时候,乌兰的眼睛开始有些频繁地眨了起来,呼吸也开始有些急促起来,眼眶里的眼珠也不时地左右移动着。我也不管那么多,只管继续往下滑,一直滑,一直滑,当她滑到她地脖子上,我左手的四根手指便微微一弯,缓缓往她后颈擦去,而我的大拇指,依然留在她地脸颊上缓缓地摩娑着。

乌兰依然没有动,没有任何反抗,眼神游移定,一副知道如何是好的样子。这时候,我感觉气氛已经差不多,于是便凑上前去,轻轻地吻着她的头发。当我吻乌兰的头发的时候,乌兰还微微有些想要躲避的意思,不过我的左手稳定住了她的脑袋,她没有躲开。再然后,我就干脆跨前一步,右手绕到乌兰的背后,将她整个人揽在我的怀里。这时候乌兰的整个身体便有些颤抖起来,脸上开始露出一副有些仓惶失措的无辜表情。看得我都有些不忍,于是便放慢了步骤,只是不断地闻着她的额角和额头,右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帮助她放松情绪。

过了一会,乌兰略略适应之后,我便微微侧过脑袋,将嘴唇滑到她的耳边,轻轻地闻着她的脸颊,而我温热的鼻息则随着我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击打在乌兰的耳壁上。当我刚才松开乌兰的手的时候,她的双手便一直紧紧地按在亭子的柱子上,过了好一会之后,才放松下来,悬空垂着。然而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双手却又有些紧张地握了起来。我此时凑得她很近,她轻轻地咽下口水的咕咚声,我也听得真切得很。这时候,我闭着眼睛,卷着嘴角笑了笑,假装无意地伸出舌头,在乌兰的耳垂上轻风拂过般微微一扫。这时候,乌兰的眼睛用力地闭了下来,而我也清楚地感觉到乌兰整个人非常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对于女生来说,耳垂,后颈,后腰,这都是非常强烈的敏感带。越是没有经验的女孩子越敏感,而从乌兰这么敏感的反应来看,她应该是完全没有跟男孩子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才对。不过想想,这也是再正常过了,试问,除我楚某人之外,通海市还有哪个男人有勇气去挑逗一个可以一拳打断他至少七根肋骨的女警呢?

打铁要趁热,调情就更是如此。我见乌兰如此敏感,就更是认准了这条道路,一条道走到黑。我伸出牙齿,轻轻地咬在乌兰地耳垂上。而我的舌头,则缓缓地滑进她带着芳香味的耳朵里,像调皮的松鼠一样上下左右地摇荡着。

这一下,乌兰紧握着的手松开了,她望着两只手很想抱着我的腰,但是又觉得这样不好,于是有些慌乱地地在空中摇摆着,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是好。这时候,我笑了笑,用手帮乌兰把她的双手放在我的腰上。然后继续进攻着她的耳朵。

乌兰的双眼紧闭着,牙齿不断地咬着下嘴唇。双手显得很僵硬,我把她放在哪里,她就放在哪里,一动也不敢动,两只脚也站得笔直,喉咙里吞噬唾液的频率越来越快。

我看着时机已到,脑袋往左一滑。舌头顺势就进入到乌兰的嘴巴里。乌兰猝不及防,本能地收回手想要将我推开,而我双手一用力,将她强抱在怀里,嘴巴里拼命用舌头进攻着。不一会,她的反抗便变得软弱无力,双手从推状变成揪状,双手捏着我地衣角挂在哪里。

不过她显然是第一次接吻,跟我迎合得很生硬。舌头也不会动,只是嘴巴里的唾液像泉水一样咕咚咕咚地往外流,她吞一部分。我吞一部分,剩下地,就流得我们俩满嘴都是了。我刚开始吻的速度很慢,等到我觉得乌兰适应之后,速度便开始缓缓加快,左手也从她的后颈向上滑,一把把她扎鞭子的绳子扯了下来,然后五指分开,完全地插进天的头发里,右手在她悲伤抚摸的速度也开开始加快。

随着我的双手和舌头地速度越来越快,乌兰原本就一触即发的热情便被我瞬间引爆了。她双手开始无意识地在我背上胡乱抚摸起来,也开始努力学着回吻我。再接下来,我跟乌兰的嘴巴分开,我开始疯狂地吻她的脖子,与此同时,邪恶的左手终于去了它最想去的地方――我用它按在乌兰饱满的乳房上。这时候,乌兰开始有些不确定地呓语,“我们这样好吗?”

“也不坏。”我一边疯狂地吻着,一边抽空回答道。再然后,我又有些慌乱地用身体把乌兰整个人压在柱子上,右手一把伸到她的腰间,撩开烦人的警服和衬衣还有内衣,然后直接往上走,第一次用力地,真实地,毫无遮挡地握在乌兰那我根本无法一手掌握地乳房上。

这时候,乌兰的呼吸急促到了极点,她开始用力地摇头,开始有反抗的动作,但是不必坚决。然而,就在这时,我地手机响了。这一声响仿佛上帝在云端的召唤一样,一下子把乌兰所有的理智都召唤回来了。她使尽全身力气,用力把我一推。就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乌兰真要挣脱,我怎么拦得住?所以,当她真心用力这么一推,我马上就被她推开了一米开外。

“对不起,我没有准备好。”乌兰吞了一口口水,急促地喘息着,对我说道。

我先是看着乌兰,愣了一下,尔后便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笑了起来,“被性侵犯然后还道歉的女警官,乌兰你大概是第一位吧?”

乌兰抿了抿嘴唇,然后很坦诚地说道:“不要这么说,我刚才是自愿的。不过我觉得太快了,我有些害怕。”

我耸了耸肩,笑道:“没问题,我们慢慢来,时间大把。”

乌兰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伸手把她的胸罩整理好。等到她重新回过头来的时候,我便晃了晃右手,笑着说道:“不过说真的,你真的很真才实料喔。”

“你去死。”乌兰抿着嘴巴一掌劈了过来,我躲也不闪,只是一伸手就在空中把乌兰的手抓在了手里。不是我武功有多强,而是我知道乌兰是不舍得真打我的。我抓住乌兰之后,顺势一把把她搂在怀里,然后笑着问道:“说正经的,乌兰,给我做女朋友好不好?”

乌兰在我怀里望着我眨巴了一阵眼睛之后,笑着嘟着嘴巴摇了摇头,“要,你这个家伙太花心了。”

我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过也没有解释什么,因为我知道乌兰说得是对的。我现在正是人生当中感情最泛滥的时候,要我现在只对一个女孩子好,就是打死也做不到。别的女孩子,我偶尔也会骗骗,但是对乌兰,不到万不得已,我是想骗她的,所以我什么也没说。

而乌兰看到我这个样子,便笑着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说道:“不过,你总会有玩累的时候,到那时候你再问我也不迟啊。”

“等到了那一天,你说不定都嫁了,说不定儿女都一堆一堆的了。”我嘟着嘴巴摇头道。

乌兰眨着眼睛笑了一阵,然后说道:“四十岁之前,我是可以等你的。”

“四十岁?是是真的啊?”我笑着反问道。

“你说阵就真,你说假就假了。”乌兰嘴角微微一卷,莞尔一笑,俏皮地说道。

我听到这里,便高兴地把乌兰身子扶直,伸出小指对乌兰说道:“好,那就一言为定,只要你四十岁还没嫁,我到时候一定收留你。”

“去你的。”乌兰轻轻在我头上打了一下,然后伸出小指和我勾在了一起,“应该是我收留你才对。”

勾完小指之后,乌兰记起刚才的手机声音,提醒我道:“你刚才好像手机响了,看看谁打来的,有没有要紧事。”

我也是差点忘记这事,经过乌兰提醒这才记起来,于是赶紧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是哪个乌龟王八蛋在关键时刻坏我好事。”

“什么好事?今天让你占的便宜还不够啊?”乌兰伸出手用力捏了捏我的耳朵。

我龇牙咧嘴地陪笑道:“够了,够了,够用三百年了。”

第十节 豪雄张震龙

等到我跟乌兰打闹完,打开电话,看到未接电话里张盛两个字的时候,便马上拨通,我还没有开口骂他,就听到张盛赶紧在电话给我陪笑脸,“呵呵,老大,我没有打扰你做好人好事吧?”

我本是要骂他的,听到他这一说,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呵呵,咱们哥俩谁跟谁,有心电感应嘛。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就本能地觉得有点不对劲,响了三下,你还没有接,我就赶紧了挂了。”

我听完他的话,便笑着看了乌兰一眼,然后弯腰走到亭子的另一边,很小声恶狠狠地说道:“有感应你还打?你想死吗?”

张盛赶紧在电话里赔罪道:“老大饶命,不过你不要怪我,实在是有要紧事,然我会打电话给你。”

“要紧事?”我奇怪地锁了锁眉毛,“什么要紧事?”

“是我老爸,我老爸他说想见你。”张盛说道。

张盛这话让我愈发奇怪了,“你老爸?他不是……”

“是啊,他让人带话给我,要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探监。”

“这样啊,那好吧,明天见。”

我说着,把电话挂了,然后转过脸来,看到乌兰正在柱子那边,看着外面的雨幕,心里不知道怎么的,总有些别扭。生怕乌兰开口问我什么。我想骗她,但是这种事情非骗她不可,以她那个较真的性格,要是让她知道我现在参与到这些事情里去。那还不得打破沙锅问到底啊。

然而,让我有些意外地是,乌兰什么也没有问,甚至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矗立在那里,呆呆地看着那亭子之外的雨幕。

好一会之后,我才笑着挠了挠脑袋,说道:“通海老是这样,一下雨就没完没了,这鬼雨什么时候才会停啊。”

“我倒情愿这雨永远不停。”

乌兰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回头看着我,而是依然呆呆地看着亭外。她的表情也没有显得特别地温柔。而是微微地有些发痴。这一句话竟然是在她无意识中随口说出来的。然而,最感人的话,往往是最经意的时候说出来的,因为这时候总是会说出来的话,总是最真诚的。

而这时候我也终于明白,乌兰为什么什么也没有问我了。此时此刻,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淡淡地笑着眨了眨眼睛,伸出右手的尾指,轻轻地勾在乌兰的尾指上。然后仰起头,和乌兰一起望着亭外这漫无边际地雨幕,并期待着这雨可以下得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这一夜,我和乌兰一直在雨亭里站到很晚,过什么也没有发生。

雨停了之后,我又跟乌兰又一路散步回她的宿舍。等到我再回家地时候,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澡都没有洗,就一屁股倒在老爸老妈新买的几万块的水床上。

第二天早上一醒来。我华丽地感了了。为了不把感冒传染给第一次见面的张盛的老爸张震龙,我戴上了一个大大的口罩。另外,感冒得实在太严重的关系,我地眼泪水止不住地往外飙,为了吓坏行人甲乙丙丁,我又戴上了一副墨镜。

当我下楼,佝偻着身子,向着正在楼下等我的张盛的时候,就看到那家伙把他近视眼镜上的黑色墨镜镜片弹开,然后一脸警惕地望着我。等到我离他只有两米远的样子的时候,就听到张盛一声断喝,“站住。”

“干嘛?”我不解地仰头问道。

“你是什么人?”张盛的眼睛里充满了警惕和敌意。

“你有病啊?连我都认不出来?”我摘下墨镜,迎着阳光,一边苦哈哈地飙泪水,一边怒喝道。

这时候,张盛先是一愣,尔后就显得有些疑惑,再然后他嘴角的肌肉微微吊了起来,脑袋微微往左歪,最后,这个家伙突然身子一弯,指着我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对于我现在这个造型,我出门前已经照过镜子了,我心里有数,确实是有点猥琐。所以现在看到张盛暴笑的样子,心底里自然是更加心虚,于是色厉内茬地大喝道:“笑你个死人头啊?再笑我把你小鸡鸡装到你头上去。”

“楚先生,不是本人想笑,而是阁下地造型实在是太后现代了。我起先还以为你是新闻里面说的色魔呢。”笑了好一阵,终于笑爽了之后,张盛才终于抬起头来,对我说道。

“屁话,我要是色魔,我能冲你来?”我说着,气呼呼地一屁股坐在张盛的摩托车后座。

张盛重新戴上把墨镜关上,一边把头盔递给我,一边翻上驾驶座,嘴里说道:“那可未必,现在色魔捕猎范围增加,帅哥也是很危险滴。”

“你要都是帅哥,我他妈就是汤姆克鲁斯了。”我说着,用力拍了一下他地肩头,“司机,开车。”

关押张盛老爸的监狱的名字叫做光明监狱。我想,这个名字对于里面的犯人来说,应该是充满讽刺意味的吧。也不知道他们中到底有谁会觉得坐牢是一件很光明的事。

而张盛今天的神气看起来更像是去兜风,而不像是去逛街。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恐怕也很难沉重得起来。当知道自己的老爸坐牢只是另一种形式的旅游,想什么时候出来,就能什么时候出来的话,我想很难有谁能够沉重得起来吧。

光明监狱设在一座山的半山腰,四周地势险要。设计之初地想法大概是为了防止越狱。不过我略看了看地势,却开始怀疑那个设计师的真实想法,是不是想帮助这里面的犯人越狱。因为附近的地势实在是太复杂了,要是真有人跑出来。搜索应该也是件很麻烦地事情才对。

来到了监狱高高的墙门外,有个长得很像侩子手的家伙检查了我们两个人的身份证后,两个狱警就把我们领向接待厅,一路上,我最大的感受,就是光明监狱的天气显得格外阴冷,要是在夏天的话,应该是个不错的避暑胜地。

不一会,到了接待厅之后,狱警就很热情地给我们斟茶倒水,态度实在是好到让人感动。和我想象中完全不同。也不知道是因为张震龙身份特殊,还是因为我国监狱看守人员一向如此和蔼可亲。当然了。要是倒的是白开水,而是果汁的话,那就更让人感动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后,门外传来一阵杂乱地地脚步声,然后是“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一个同样戴着眼镜。大约一米七三四高,看起来长得斯斯文文的中年人笑着走进来了。他笑得很从容,自然,搞得我一时都产生了错觉,把跟在他身后那两个威武高大地狱警,看成是他的保镖了。

张震龙在我们俩的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之后,他笑着往四周环绕了一圈。然后,那些狱警递给他一包烟,便纷纷转身离开了。等到他们都走了之后。张震龙才拆开烟,打燃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之后,才在一片烟雾缭绕中笑着说道:“小齐,你的名字我可是久仰了啊。”

张震龙说这番话的时候,态度很和蔼,但是无形中却自然有一股不可名状的压迫力,让人敢小看他。而他那副戴着眼镜笑眯眯地样子,也实在是太称得起老奸巨猾这四个字了。怪不得看似嚣张的方天海被他玩得团团转还不自知,会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呀。

如果是半年前,我现在肯定被他唬得一愣一愣.,但是现如今,我也算是见过世面,经过点风浪的人,所以也就不是很吃这一套了。过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张盛的老爸,我也不敢造次,于是练练点头陪笑道:“不敢,不敢。”

“这句话不是客套话,我虽然人在里面,可是外面的事情我差多还都是知道的。方方面面传到我耳朵里的声音几乎都有你地名字。小齐,我看出来了,你年纪虽轻,但是是能成事的人。我们家小狗能够跟你做朋友,是他的福气,以后,还希望小齐你多照看他啊。”

张震龙这句话到底吹捧地成分有多少,我没去关心,甚至于他后半截说得是什么我都没大听进去,因为我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个字上――“尽狗?”

我想到这里,便装作在意的别过脸去,上下瞄着张盛,这一看,张盛立马浑身上下不自在,冲着他老爸龇牙咧嘴地吼道:“老爸……”

张震龙仰起头笑了一阵,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你怕什么羞,小狗子是张盛的小名。他妈生他的时候,我还在农村,我们乡下都兴起个贱名。乡下人迷信,认为这样牛头马面就不要了,容易带大。”

说到这里,张震龙笑着拍了拍脑袋,“好了,好了,我们谈正事吧,跟你们年轻人说话得有点效率才行,不然你们该嫌我罗嗦了。”

我笑了笑,说道:“没有,张叔叔你说话很有趣。”

张震龙笑着眨了眨眼睛,开始直入主题,“你的提议有人跟我说过了,我觉得很有想法。”

说到这里,张震龙顿了顿,笑道:“知道你信信,你这个想法其实我两年前就有。”

张震龙的话让我有些惊讶,不过我相信他不至于在我这样的晚辈后面显摆,于是笑了笑,说道:“自顾成功无侥幸,张叔叔能够有今时今日这样的地位,又能够想出那么多深谋远虑的计策,而且能这么忍辱负重,我那点小计策,被张叔叔想到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张震龙摇了摇手,笑道:“小齐,你用这么吹捧张叔叔。我在这个圈子里打滚了这么多年,对各方各面都极为了解,才能想出这个主意。但是你对一切事情的了解,顶多也就是几个月而已,却可以一下子就想出这个对各方都最为满意的方案,你比张叔叔强多了。将来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世界啊……过,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早就想过这个主意,那我为什么却没有提出来呢?以我当时的身份和地位,不是比你提出来更容易获得认同吗?”

“那么……张叔叔你为什么?”我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问道。

“世上一切事,最终都脱开一个字,那就是人。而你所说的那个计划也是一样,最终还是要落实一件事,那就是由谁来操作。”张震龙吸了口烟,继续说道,“我想问你,你对操作整个计划的人有没有想法?”

张震龙的话让我顿时一愣,坦白说,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我当初的想法,就是充当一个桥梁的角色,让原本对立的冯樱和张宏两方面联合起来,按照我所提供的商业操作案去执行,双方共赢。

这样一来,不但可以避免钱不易在他们两方相争的时候渔翁得利,而我本人也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跟他们双方搭上关系。然后,我就将跟张盛成立自己的公司,在他们的庇护下经营一些合法的生意,慢慢成长,直到有一天可以跟钱易对抗为止。

至于这个计划,我从头到尾,都认为最重要的,是能不能做出一份让双方都满意的商业案。说来说去,大家都只是为钱而已,只要有利可图,又有什么谈不拢的呢?至于最终这个计划由谁来做总操作人,我并不关心。然而,现在张震龙这一番话却又让我猛然想到了一个事实,我现在要做的不是简单的商业合并案,而是两个复杂的势力的合流。主导他们态度的,自然是利益,但是如何解决他们彼此间的信任感,恐怕将是头号大问题。这样一来,执行这个计划的总操作人就至关重要了。他不但要精通经营,而且还要能够同时压服冯樱和张宏两方面。要跟两方面都有很深的渊源,但是却能属于任何一方,另外,还要有领导整个运作团队的能力。

这样一个文武双全,手眼通天的人物,到哪里去找?

第十一节 蛟龙入海

想到这里,我一时间,不由得愣了。这时候,张震龙便继续说道:“你所说的这个计划庞大而复杂,但需要极强的能力,更需要超强的人脉。要说执行你说的这个计划的能力,并非没有人,张宏和冯樱两个人先不说,钱不易和张放天也是不错的人选。如果选钱不易,他虽然地位超然,牵涉到两家的恩怨,但是他身后是庞大的钱氏家族,这不由得双方都不心存疑忌,而且这不是简单的商业案,里面涉及到大量的灰色甚至黑色地带,以钱不易在地下毫无影响力的地位而言,能够摆平还在未知之数。至于张放天,他无论商业能力还是对付地下势力的能力,都足以承担这个计划,本来是不二人选,但是除非张宏死了,否则他是绝对没有希望执掌这个计划的。我敢说,除了他们两人之外,两人各自的队伍里,肯定还有其他有能力执掌这个计划的人。但是,他们中任何一人上位,都势必会引发另一方的抵制。而这么大一个计划,他们又绝对不可能把它交给一个完全没有干系的陌生人。你想想看,在这种情况下,就算你对你将提出的商业案多么自信,如果根本无人执行,不也只是废纸一堆吗?”

正所谓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张震龙说完这番话之后,我起先的乐观情绪顿时抛到九霄云外,一下子整个人竟有些手足无措了,“难道。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这时候,张震龙却又微微一笑,“从前确实是没有,所以我才会把这个想法收在心里。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难道张叔叔你心里有什么神秘人选?”

张震龙也不答我,只是笑着问道:“小齐,你是个大才子,甘罗出使地故事,你应该听过吧。”

“甘罗出使?”我眨了眨眼睛,“听过,怎么了?”

“你把这个故事讲来听听。”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张震龙一眼,然后开始讲起这个故事来,“战国时,泰国为了进攻赵国。假意与燕国和好。燕王派太子丹到泰国做抵押,吕不韦叫张唐去燕国当相国。但是从秦往燕。要经过赵国。秦赵是仇敌,所以张唐敢去。正在吕不韦恼火的时候,吕韦的十二岁的门客甘罗主动请缨去说服张唐。结果,甘罗用他地能言善辩说服了张唐,使张唐愿意动身前往燕国。之后,甘罗又被吕韦派遣出使赵国。到了赵国之后,甘罗问赵王。大王您有没有听说燕国太子丹到秦国做了人质……”

这时候,张震龙挥了挥手,“必说细节。”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便直接说出结果,“最后,甘罗在赵国再次凭借他的机警和口才,使赵王把河间一带的五座城池割让给了秦国,秦国也把太子丹送回了燕国。赵国立刻出兵攻打燕国,得到了三十座城池。又把其中的十一座送给了泰国。这样,秦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了十六座城池,泰王非常高兴。对甘罗大加赞赏,封他为上卿。”

说到这里,我突然有些明白张震龙的意思了,“张叔叔你……”

“没错,你就是这个甘罗。”张震龙笑着点点头,说道。

“我?”我指了指自己,愣了一阵,然后摇拨浪鼓一般地拼命摇头,“张叔叔你不要开玩笑。”

谁要是夸我人品坚挺,玉树临风,眼光长远,我还勉强可以承受。但是谁要是说我文武双全,手眼通天,可以同时震得住冯樱和张宏这两股势力,我可是打死也不信。如果只是做生意,我虽然目前还没有实际经验,并无十分的信心,但是有三大高手坐镇,时不时的提点,七分的把握还是有的。但是,张震龙自己都说了,这可不是简单的生意,那个张放天狠到那个程度,到头来都只能落个托托庇冯樱麾下,才得以保全,更何况是我?

“我没有开玩笑,小齐,你绝对是不二人选。”

“但是张叔叔,我只是个大一地学生,我一没做过生意,二没混过黑社会,我拿什么服众?我又凭什么让冯樱和张宏两个人相信我呢?”

张震龙笑着摇了摇手,说道:“古往今来,所有的英雄都不是生而有之地,只不过是风云际会,时势造英雄而已。而小齐你正有这样一个天大的机会。”

我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怎么说?”

张震龙并不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小齐,我问你,甘罗当时只过是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但是吕不韦却让他做出使一个大国这样的重任,甚至于还说动秦王封他为秦国历史上最年轻的上卿,你说这是为什么?”

我略想了想,说道:“因为甘罗确实才华出众,用自己的真才实学使吕不韦欣赏他。”

张震龙点点头,说道:“你说得没错,但是在我看来,这只是一个方面地考量。”

张震龙说到这里,又深吸了口烟,“对这件事,我是这样看的。如果按照正常和稳重的做法来说,吕韦就算听从甘罗的意见,也应该是选择一个有经验的成年人按照甘罗所说的去执行。而吕不韦却偏偏要派甘罗亲自去做,这样做,最起码有两个考量,第一,他要通过这个行为来表达他惟才是举的决心,你看,只要有本事,我连十二岁的孩子也可以用。第二,他要通过这个行为,来宣示他的权威。你看,即使是一个十二岁地孩子,我吕不韦一句话他一样可以出使大国,一样可以被尊为上卿。第三。甘罗是个孩子,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成功,人们真正的焦点也不会在甘罗身上。人们最终会称颂地,不止是甘罗地聪明。更是吕不韦的英明……小齐,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眨着眼睛想了一阵,然后不是很确定地说道:“张叔叔你地意思是说,正是因为我年轻,没有自己的实力,也没有任何偏向,所以张宏和冯樱反而会放心地让我来操作这个项目。因为他们彼此双方都即担心我会尾大不掉,也担心我会偏袒哪一方,是吗?”

“没错。”张震龙点点头,“人的想法都是随着自己地位的变迁而缓缓变化的。有句话叫做屁股决定脑袋。实在是句很有道理的话,同样的人。坐在不同的位置上,脑子里所想的往往截然不同。而这个计划的总执行人这个位置,足以使任何人地头脑发生化学作用。先不要说对方的人,即使是自己地人,冯樱和张宏恐怕也没有办法放心。比如说张放天这个人,就算是张宏同意让他操作,冯樱也是一定要反对的。因为一旦让张放天这个人坐上这个位子。让他掌握如此大的资源分配权,他分分钟把他们两家一起吃掉。而小齐你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大学生,毫无基础可言,过去的历史显示,你也不是个有野心的人。而巧的是,你跟张宏地孙女钟蕊又是好朋友,冯樱最倚重的手下贾雨又跟你有一段渊源,更巧的是,你又是张盛的死党。这样一来。无论是张宏,冯樱还是我跟彭耀,都有信任你的基础。可以说。你所说的这个计划虽然牵涉的方面广泛得很,但是最终决定这件事情的,不过是我们四个方面而已。当今世上有可能同时获得四方面信任的人,又毫无自己地基础,同时又足够聪明,聪明到能够想到要开展这个计划的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楚天齐。”

张震龙说着,夹着香烟的手指,在一阵烟雾中笔直地指着我。

我被张震龙这一席话说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如何回话,因为我发现张震龙所说地话几乎是无懈可击。听他这么说,我一时间甚至自己都觉得这件事好像非我莫属。等到我冷静了一会之后,头脑才稍微清醒一点,“但是张叔叔,就算你们全都信任我,但是我一个大一学生,手下一堆骄兵悍将,我怎么指挥得动呢?”

“这个你放心,我全都想好了。”张震龙笑着挥了挥手,胸有成竹地说道。

“啊?这个……你也想好了吗?”

“没错。”张震龙笑着点点头,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这个星期,我就会把方天海解决掉,然后我就会出去。到时候,我会和彭耀分别秘密会见冯樱和张宏,跟他们谈这件事情,同时介绍你。再然后,你就会在我们两人的安排之下,分别与他们会面。等到双方谈妥之后,我们大家就会坐在一起,把所有的事情三头六面地说个清楚。一旦定下来之后,你就将成为张宏的养子,冯樱的干弟弟,我跟彭耀的结义兄弟。当你背着这些名义的时候,放眼中国,有那个圈内人敢不服气?”

“啊?张宏的样子,冯樱的干弟弟?张叔叔你和彭耀的结义兄弟?这……”我频繁地眨了眨眼睛,“这样的话,我岂不是钟蕊的干爹,张盛的叔叔,这……这岂是乱了大套吗?”

“哈哈哈哈哈。”张震龙仰头大笑了一阵,说道,“这个不相干的,只是给你一个名义的。私下你爱怎么喊还怎么喊。”

听到这里,我由冲着张盛笑了笑,说道,“听见没,很可能要不了多久,你就要做我侄子了。”

“滚一边去死。”张盛擂了我一拳,笑骂道。

张震龙看着我们打闹了一阵之后,说道:“这也只是我们现在在这商量,真要实施起来,也许还有许多难点。不过,我们最首先要确定的,就是你是不是愿意做这件事。”

我在心里想了想,我要是真能够做到这个位子,那我岂不是一下子就可以飙升到跟钱不易同样高的地位了吗?这样,他再想对付我,恐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吧?

想到这里,我便干脆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不用我去杀人放火,我没有问题的。”

“嗯,既然你愿意,那么这件事情就成了一半,剩下的关键,就是你提供的那个商业案,以及张红和冯樱对你的印象了。后面这条,我对你还是满有信心的,小齐你年少无忌,他们应该不至于怀疑你,而且这件事情,他们势必会分别派人做为你的副手,一是帮助,二是监视,所以问题不大。倒是你那个商业案,不是我信不过你,而是事关重大,实在轻慢不得,你做好之后,我让专家跟你一起研究一下,完全准备好之后你再拿出去比较好。”

我在心里笑了笑,想道:“专家?论到商业经营,世上还有人比我青龙戒里那三位老大更专家吗?”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想,嘴巴上是不能说的,我于是笑笑,说道:“这是自然,到时候肯定要让张叔叔过目之后才能够拿出去见人的。”

“嗯。”张震龙满意地点了点头,笑着站了起来,“好了,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回去吧。”

我们两个也跟着站了起来,目送张震龙回去,而在临走之前,张震龙伸手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说道:“冬盛,以后要多多跟楚大哥学,知道吗?”

张盛乖乖地点点头,说道:“知道。”

等到张震龙回去之后,我们俩才转过身,准备离开接待室,这时候,我才低着头笑着小声纠正道:“是楚大哥,是楚叔叔。”

“你这白痴,去死吧。”

张盛说着,腾空一个飞腿,好在我闪得快,要不然我这便宜叔叔非得当场报销了不可。

第十二节 再会女主播

从光明监狱回到家里,差多是晚上七点多。老爸老妈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和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不喜欢看什么中央台和卫视,通常都是看通海市的地方台。而他们最爱看的,就是通海综合台。当站在客厅里,看到通海综合台的台标的时候,我便觉得份外亲切。因为我记起来,我在中学里最喜欢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每当七点半的时候,托着腮帮子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美女主播在电视里播报通海新闻。而这个美女主播,正是我的性启蒙老师江薇。

我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这时候已经是七点二十多了,我于是从冰箱里拿了一点吃的,然后便坐在老爸和老妈中间,和他们一起看起电视来,一边也有一搭没一搭地了点什么。

很快,时间就来到七点半,经过一段过场画面之后,随着一声熟悉的台词,“观众朋友们,晚上好,这里是……”,一个女主播出现在电视荧幕上,但是这个人却不是我从前所见到的那个熟悉的面容。

“呓,怎么主播换人了?从前那个江薇呢?”我尽量装作不在意地问老爸。

这时候,老妈抢先说道:“听说是他老公犯了事情,卷款潜逃,她自己也被牵连,现在已经被换下来了。”

经老妈这么一说,我这才记起来,乌兰还专门为了刘海山的案子,而到西京去出了趟差。

我走在沙发上闷了一阵。站了起来,走回房间,给张盛挂电话。

“喂,我是阿齐。你找人帮我了解一下一件事情。”

听到我地话之后,张盛便在电话里嬉笑道:“嘿,老大,你现在开始有点老大的样子了喔,说话都特别有气派。”

我啐了他一口,说道:“别说废话了,跟你谈正经事。”

张盛听我语气认真,便也严肃起来,“喔,什么事情?”

“是江薇的事情。她现在已经被电视台停职了,好像是她丈夫犯什么事情。把她牵连了。我想知道她丈夫到底犯了什么事情,还有她的现状怎么样。”

“好,我马上去问,尽快给你消息。”

我点点头,说道:“嗯,我什么都不做,就坐在房间里等你电话。”

听到我这么说。张盛好像有些愕然,过他很快就很认真地说道:“我会在最短时间里办好,你放心。”

说着,张盛就先把电话挂了,我把手机抛在床上,然后一屁股走在椅子上,有些茫然地望着窗外地黑夜,心里始终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江薇她现在的日子,肯定很不好过吧?

我就在这么在椅子上坐了一会。然后就钻进青龙戒,继续学习起冯樱和张宏联合的那个计划所需要的知识来。当我在青龙戒里面学习了整整十几个小时之后,张盛依然没有回音。而我学那些商业经营的东西,也学得有些头晕了。于是便问他们三个有什么别的东西,可以教我。这时候,吴世道和唐风便同时望向坐在最中间的霍野田。

这时候,霍野田便淡淡地笑了笑,说道:“赌术和搏击,你想学什么?”

我想了想,说道:“都要学。”

听了我的话,霍野田便笑了笑,点头道:“可以,反正这不是你的主要能力,就当是怡情,随便学学,打点基础就好了。”

“嗯,我也是这个意思。”

“不过,我要事先声明,你要学赌术没什么问题。就算你并不是专心学,只要你每天愿意进来学习一两个小时,有我给你指导和陪练,顶尖高手不敢说,一流高手还是没什么问题地。不过搏击的话,我只能教给你意识,也就是说,我可以教给你如何看穿别人地出击方向和力度。但是,搏击跟身体素质是紧密相连的,如果只有意识,而没有体能,那效果是要大打折扣的。而如果身体素质无法支持实战的话,你就无法体会到真实打斗的感觉,这样,你的意识的成长也极为有限。所以,如果你在现实中不努力练习地话,即使我在青龙戒把你教得再好,你在现实中也只能是二三流的角色,对付一般小流氓自然没问题。但是真要碰到高手,就很容易发生你明知道别人要怎么打你,但是依然被打得很惨的现象。”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这个你放心,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好勇斗狠了。往后我只要看到高手,我一定转头跑,一边跑一边打110就是了。”

“你有这个心就好说了。”霍野田被我逗得不禁一笑,然后说道,“好吧,今天先跟你讲一些基础……”

不知不觉,在我青龙戒里又待了差不多十个小时,一半时间在学赌术,一半时间在学搏击。等到我在青龙戒里,待了差多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已经有点头晕眼花的时候,张盛的电话才终于打了过来。我于是赶紧从青龙戒里钻了出来。

“情况基本上查清楚了。”电话一通,张盛就说道。

“好,你说。”

“事情是这样的,江薇的丈夫刘海山表面上是个正当的农产品贸易商,但是实际上却是中国最大地地下古董贩卖集团的核心人物之一。这个集团每年外卖国家允许出口的古董低于五千件,总市值超过十亿美元。这个集团在中国活动已经超过十六年,国家文物局早就已经注意到他们,但是因为组织极为严密,上下层之间都是单线联系,因此从未成功挖出过他们中地核心人员。刘海山是第一个。但是,尽管如此,刘海山还是在公安抓捕他之前地一个晚上,得到线报。成功逃脱,并且带走了他所能带走的所有财产。”电话一通,张盛就一口气说道。

我听了,想了一下,问道:“既然他们组织这么严密,那刘海山又怎么会被人发现呢?”

这个说起来就有点好笑了。

最先查刘海山的人不是公安,也不是文物部门,而是税务局。因为刘海山经过农产品多年,但是所缴的税费却极少,甚至有多年是报告亏损。税务部门怀疑他偷税漏税。于是派人去查他地帐,结果发现毫无漏洞。刘海山确实是连年亏损。一个连年亏损的商人,生意却越做越大,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过,如果没有什么人去管的话,说不定也就过去了。但是偏偏这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引起了乌兰的注意,开始调查这件事。她这个人是怎么一根筋。你是见识过的。经过她和她那个老练的搭档锲而不舍地追查,刘海山就很倒霉地被暴露出来了。唉,说起来,这个刘海山还真不是一般的背。”

“乌兰……,当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先是一愣,尔后是摇了摇头,苦笑了起来。如果要投票这世上有什么人是最适合她的职位地话,我一定投给乌兰,她真是天生当警察的料。

“那江薇呢。她现在怎么样?”

“刘海山携款潜逃了,他地公司的所有财产都被冻结,而他又把所有的现金都卷走了。江薇一下子变得两手空空。就连家里的两台车子,还有几处投资的物业,都因为是挂在公司名下而被冻结。她现在唯一的产业,就是她家那栋别墅,那是用她的名字买地。而要命的是,那间房子的按揭只缴了一半,还欠银行五百多万。江薇现在被电视台停职,每个月拿着三千多的待岗金,手头紧得很,根本没有钱供款,已经拖了三期了。银行已经发出警告,如果下个月再不供款的话,就要拍卖她的别墅了。”

“那她的朋友呢?她在场面上这么多年,难道就没有什么人帮她吗?”

“唉,锦上添花常有,雪中送炭难得,都这个时候了,哪里还有什么朋友。过,我听说倒是有几个想占她便宜的老板,说要包她,不过都被她拒绝了。”

听到这里,我浑身软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对着电话,再也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之后,张盛在电话里说道,“阿齐,要不要我陪你去找她?”

“用,我自己去。”我摇了摇头,说道。

我说着,挂了电话,再看看墙上的钟,已经是差多十点。我从我地包里翻出支票薄,填好一张五百万的支票后,放在身上。出门跟老爸老妈招呼一声,说跟张盛去玩,便出家门去了。

这时候路上车不多,的士开地很快,所以我只用了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就来到了我只来过一次,但是却异常熟悉的别墅门前。

当我站着门外,我听着里面传来电视剧的声音,我再看了看庭院的样子,花花草草地都收拾得很好,一点也没有我想象中落魄的样子。我于是坏着些好奇心的按响了江薇的门铃。

随着一阵踢踏声,然后,我就感到里面的猫眼被打开,有人隔着猫眼向外看。好一阵之后,门啪嗒一下响了起来,别墅的大门缓缓地滑开,江薇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裙站在我的眼前。

她此时的头发比我半年前见她时长了许多,那时候还只是到耳边,现在已经披到肩头了。而她的样子,除了更显得沉”和镇定以外,并没有丝毫的变化。而她在眉角之间平添的几分倔犟的感觉,更使她比半年前更加风韵迷人。

我站在门外,江薇站在门外,我们彼此什么也没有说,就这么对望着。好一阵之后,我把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在只穿着睡裙的江薇身上,说道:“风大,别着凉了。”

这时候,江薇才侧过身子,把我让进屋,“你进来吧。”

我对她点了点头,换了鞋子,顺手关门之后,便跟着她走进了别墅里。别墅里的装饰和半年前几乎完全完全没有分别,荷兰风景画,白色大沙发,大理石小桌子,西藏藏饰,挂壁式等离子彩电,中世纪欧洲长剑,全都老老实实地站在他们原来所在的地方。

我不得不说,我所看到的情况让我微微有些惊讶。因为我原以为江薇会过得很落魄才对,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仿佛是看到了我在东张西望一般,走在前面的江薇突然说道:“看到我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怜,无法满足你雪中送炭的施舍欲,大明星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江薇的话让我猛地愣了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在江薇察觉到我停了下来,正要转过身看我的时候,我看着她的背影,低声说道:“我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当听到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江薇转身的动作微微滞了一滞,才缓缓转过身来面对我,然后双眼明亮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我骗了你,我没有资格来找你。”我低着头,有些愧疚地伸手搓着衣角,顿了顿,“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你,真的,很担心。”

我此时垂着头,只看得到地板和江薇的脚,无法看到江薇此时是什么表情。而过了一会之后,我看到江薇的脚一步步地向我走进。再然后,我就感觉到有人伸出手抱在我的腰上。我于是抬起头,给了江薇一个紧紧的拥抱。

拥抱了好一阵之后,江薇才抬起头来,望着我,沧桑地笑了笑,说道:“对不起,这些日子臭嘴脸实在是看得太多了,知不觉自己都变得刻薄了……刚才在猫眼看到你,我其实是很高兴的,但是打开门一看到,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突然变凉了。”

我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江薇的脸颊,笑着安慰道:“是天气的原因。”

“嗯,一定是天气。”江薇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再把脑袋钻进我的怀里,呢喃道,“不过,今晚是个好天气。”

第十三节 堕落天使

“你比我想象中要坚强得多。”

等到我们终于情绪稳定下,坐下来之后,我才笑着对江薇说道。

江薇拿过一把水果刀,一边给我削苹果,一边笑着说道:“不是坚强,是已经崩溃完了,我最凄凉的时候你没有看到而已。”

“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不要乱想。”江薇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笑道,“我现在没事了,我也想通了,不就是过日子嘛,凄凄切切的哭也是一天,开开心心的笑也是一天。既然这样,与其哭,还不如笑呢。”

说到这里,江薇转过脸看了看我,“我说你都可能不信,我现在不但不难过,反而觉得这发生的一切是件好事。最起码,这件事情让我看清楚了身边的很多事情。让我知道在我跟我身边的那些人演戏的同时,那些人其实也是在跟我演戏。而最可笑的是,我们彼此都以为对方知道自己是在演戏。现在想想,这种日子真是即虚伪又疲惫。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的生活自然是要大大的改变了,但是至少不用再过这种整天不见一句真心话的日子了。”

说到这里,江薇的苹果已经削好了,她把苹果递给我,然后拿纸巾擦了擦手,整个过程非常之麻利,很有干练的味道。然后,她继续说道:“而且,我也想过了,我就算再不济。就算把我这房子半价顶出去,也能有个两三百万。这笔钱,我一半存起来供佳佳在国外读书,另外一半大可以开个咖啡馆。花店什么的。比起普通老百姓地日子来,我算是富裕的了,还有什么好叫唤的呢。”

“虽然你这么说,但是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是吃了很多苦的。”我看着江薇,说道。

江薇笑了笑,“苦,这叫什么苦,天下比我苦地人多了去了,叫苦也轮不到我。再说了。有你来看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喔。对了,我最近手头比较松动,收到了片酬,又刚好投资股票赚了一笔钱。虽然是很多,但是希望可以帮你一点忙。”我说着,把支票掏了出来,递给江薇。

江薇低头看了看我的支票。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说道:“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不缺钱,这些钱你自己留着吧。你还年轻,又是场面上的人了,大把要用钱的地方。不过,你要省着点花,银行里总要记着存点应急的钱,以防万一。”

“我现在没什么地方好用钱。而且我现在赚钱也容易,你就收下吧。”我说着,看了看这别墅。说道,“这房子你住了也这么久了,总是有感情的,不要说什么卖给别人这种话,还是留着自己住吧。有了这笔钱缓了过来,也不至于让银行的那些人逼得你手足无措。按揭先不忙一次还完,只把到期的供了就好。剩下的钱,你尽可以去做点生意,咖啡馆,花店,做点什么都好。我相信凭你地聪明,一定没什么问题的。等到你发达了之后,再把钱还给我也不迟啊。”

江薇依然坚决地摇了摇头,“你还记得上次你从这间房子出去,我给你钱地时候,你当时那种过敏的情形么?现在我们俩的位置,刚好有了个调转,我现在的心情,我想你应该能够理解。”

“薇薇,你不要这么说,这两件事完全不同,我现在不是说要给钱你,只是借给你暂时周转一下而已。即使是普通朋友,也有通财之义,更何况咱们俩的关系何止朋友。我帮你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不管你怎么说,这笔钱我是不能要的。说句心里话,我跟你之间地交往,说是肉欲也好,说是情欲也好,总之纯粹是因为彼此的吸引才发生的。这种关系要是跟钱一拉上关系,我就浑身上下舒服。所以,就算是我求你了,把这钱拿回去吧。让我们俩的关系单纯一点,好吗?”

江薇一番话说得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反驳了,但是我心里知道她现在的状况,是再需要钱不过的了。今天这钱带了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拿回去的。于是我便装作生气地样子,一把把支票拍在桌子上,“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今天这钱我是带来了,决不会拿回去的,你爱要就要,不爱要,你把这支票烧了去。”

江薇见我生气了,便双手缩在膝盖上,过了好久之后,才笑着叹了口气,说道:“好吧,好吧,你不要生气了。”

我见江薇终于肯收这笔钱,这才转怒为笑,“这才象话嘛。”

说着,我才把苹果拿到嘴边,咬了一口,然后问道:“听说你丈夫在警察抓他的前一天就走了。”

“是啊。”江薇点点头,“我当时在隔壁房间睡觉,朦朦胧胧听到他房间电话响,也不当一回事,他房间里地电话老是半夜三更的响的。结果第二天一起床,就发现家里所有地现金都见了,就连我房间里的首饰也一样都没有留下,就只差把我钱包里的几千块也拿走了。再过了一会,警察就冲了进来,但是他们一看家里这个样子,就知道发生什么事事情了。于是随便搜了一下,没有搜到人,于是就拉着我问了一大堆话,闹腾了大半天才走。等到他们走后,我上网去查银行的帐户,结果发现每一个帐户的钱都空空如也。也不知道是他早就转走了的,还是那天晚上才转的,总之七八个帐户给我留的钱,全部加起来也不超过一千块。”

我解地问道:“你丈夫真的那么绝,一点钱也没有给你留下?”

江薇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他这么做,外人或许觉得奇怪,不过我确实觉得正常得很。我们两个人的婚姻,从一开始就谈上幸福。而在这两年。感情更是越来越淡了。在我遇到你之前,我们已经分房睡了。他这次这样做,也算是对我们两人关系地了解吧。这样一来,我们两个人就彼此都无脱无欠,谈不上谁对不起谁了。说真的,当时意识到自己突然一下一贫如洗的时候,真的是很恨他。但是现在,我反而想开了。现在虽然没有了钱,但是最起码可以落个心安理得。”

我听完江薇这一番话,不禁跟着她一起叹了口气。把苹果放在桌上,双手握着她地手。感叹地说道:“也只有你了,如果是换了别的女人,肯定就完全地垮了。”

“所谓痛苦都是自己夸大的,其实真经历的时候,也没那么过份。”江薇说着,伸手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葡萄,塞进嘴巴里。吃了起来。我本来心里还满是对这个世界残酷无情的感慨的,但是当我看到江薇将葡萄塞进嘴巴里的时候,我心里却又猛然闪现出我与她当初在楼上的激情,于是乎,几乎是在一个瞬间,我的思绪便滑向了一个一点也谈不上健康的区域。

对于这个,江薇并没有看出来,而我也不好直接表现出来,只是随口问道:“我今天看新闻。看到你没有主播了,然后打听到你在待岗,那你现在每天都干些什么呢?”

“也没什么。就是四处走走,以前去哪都是开车,现在返璞归真,每天都出去散步,身子好多了。散步散累了,就回家,听听音乐,萨克斯风听得最多。”说到这里,江薇笑着看着我,“不过,不管怎么听,总觉得没有你当初吹得好听。”

我一听,心里顿时有点慌,“不会是这个时候想要我吹萨克斯风给他听吧?这玩意我可是很久没有学了,现在又没有附身功能,真要我吹,我岂是出丑。”

想到这里,我赶紧岔开话题,“那探戈呢?没有再跳了吗?”

江薇笑着摇了摇头,“探戈,只有男人才可以单独跳。但是从你之后,就再也找不到可以跟我跳探戈地人了。”

我听着,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然后便站了起来,弯腰对江薇行了一礼,伸手邀请道:“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能与高贵的女士跳一曲探戈?”

江薇坐在沙发上仰着头看了看我,开心地笑了一阵,然后一下子蹦了起来,把手放在我地掌心,“小女子乐意之至……过这里不方便,我们上楼去吧。”

于是,我们俩牵着手直往楼上跑去,这一次比上一次,自然是轻车熟路,没有那么多介绍了。只是三步并作两步,一口气便跑到了楼上。

到了楼上,江薇打开了房间里的暖灯,于是房间里便顿时充满了拉丁风味的暧昧色调。借着这暧昧的光芒,我看到这里和楼下一样,布置跟从前还是一模一样,厨房和主卧室,大床,白色蚊帐,大镜子衣柜,酒柜,老式胶质唱片,夹在晒线上诱人的各种女式内衣。

“《一步之遥,当年在拿波里餐厅我跟你跳舞时候的那首曲子,和《我想和你谈谈中一样,是我听得最多的曲子。”江薇走到墙边,取下一张胶片,在我眼前晃了晃,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好吧,就放这首曲子。”

江薇摇了摇头,对我笑道:“恐怕得等一下。”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江薇指了指身上地睡裙,“你觉得我穿着这个可以跟你跳探戈吗?”

我笑着拍了拍额头,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江薇笑着看了看没有说话,笑着走到衣柜边,把一件黑色舞裙拿了出来,“这是我专门买的舞裙,因为我总觉得还有与你再跳一次探戈的机会,想不到竟然梦想成真了。”

说着,她走到大镜子边,当着我的面,把她的白色长裙给脱了下来,只露出里面黑色的内裤和胸罩。再然后,她又在我的面前,把胸罩给取了下来,丢在床上。这样,江薇整个人除了一条黑色的内裤,整个身体便完全崭露在朦胧暧昧的灯光下和我地眼前。看着这成熟得发出香味的,即熟悉又陌生的肉体呈现在我地眼前,我几乎忍不住我内心澎湃的渴望。虽然已经再是半年前那个初经性事的高中毕业生,但是我发现江薇能够带给我的肉欲上的诱惑力,却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而江薇也并没有急着穿上衣服,而是笑着站在镜子前,欣赏着镜子里我热烈而渴望的表情。好一阵之后,她才缓缓地把这件舞裙给穿在了身上,并且伸手在化妆台上拿了支黑色口红,将自己的嘴唇涂成黑色,再将眼角,睫毛等细节处化装了一番。不一会之后,一个相貌妖冶,穿着性感的成熟女郎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看着露出看个背脊和肩头,几乎所有的大腿和大半个臀部与胸部的江薇,我突然有一种遐想。就像看到一个纯洁的天使,在我的面前除去她神圣洁白的翅膀,穿上了撒旦为她度身定造的服装,一变而成了我的堕落天使。

江薇站在镜子面前,笑着看了竟自一阵之后,缓缓地转过身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此时此刻,江薇的美就像是一种毒素一般,只要轻轻一闻,便要当场致命。她就站在那里,两眼笔直地看着我,看我的目光中是赤裸裸的,毫无杂质的欲望。此时此刻,艳丽与寂寞,冰冷与热烈,都被夸张地统一在江薇的身上。她就仿佛一朵娇艳而性感地绽放着的曼陀罗花,用最坦诚而光明的姿态表达着对淫秽和欲望的渴望。

而我则被她这充满邪恶的目光一步步向她靠近,当我终于跋涉到她的身边,把手揽在她的腰上的时候,她把头伸过来,凑在我的耳边,轻声问道:“要来一点酒吗?”我自觉地把嘴唇滑在她的胸前,一边亲吻,一边含糊清地答道:“只是你,已经让我醉了。”

第一节 女王与白马

“现在是跳探戈的时间吗?”江薇用手轻轻地按着我的脑袋,笑道。

我抬起头,望着正对我微笑着的江薇,此时的她,就像传说中那娇艳而邪恶的埃及艳后一般,我于是情自禁地带着些放荡口气,说道:“遵命,女王陛下。”

探戈是所有舞蹈当中最为奇特的一支,它的舞姿洒脱而有力,有时候甚至可以撑得上放纵,然而它给人的整体感觉却是含蓄内敛的,那感觉就好像一位衣着艳丽的女子在街灯下晦涩的诱惑。探戈自诞生起就是双人舞,在探戈中,女伴始终是充当一种顺从的配角,在忧伤,深沉,惆怅的探戈的节奏下,随着男伴的脚步旋转。就像上次我跟江薇在同一间房里,以及上上次一起在拿波里餐厅那样。

然而,今晚的江薇似乎并不愿意充当这样被动的角色,她伸出双手捧着我的脸,看了我好一阵之后,突然笑了起来,“世上尽是奇怪的事情,你看起来这么平凡的男孩子,居然会变成我的梦想。”

“男人的滋味,不像百事可乐,喝一口就能清楚。”我笑了笑,对她说道。

“是啊,你是美酒,只有喝醉了以后才知道你的好处。”

江薇说着,走到唱片机旁边,按下了播放键,然后重新走回我的身边,一只手抓着我的手,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笑道:“女王命令你开始跳舞。”

“是,陛下。”我冲着江薇笑了笑,答道。

而这时候,唱片里地乐曲和唱词就开始缓缓地充满整个房间。………从那充满挑逗和欢愉的女人身上瞬时爆发的狂野的爱,她地微笑似乎在说她的爱,只是谎言,而我的情已被燃尽……只一步之遥,那里有无穷尽的疯狂,她的嘴唇,她的吻,可以雪洗所有悲伤,抚平一切伤痛……只一步之遥,如果她忘了我。那我死一千次也没所谓,如果她忘了我。那我为什么还活……许多诡计,只是一步之遥,我发过千次誓再陷进去,但只要她经过我身边瞄我一眼,我就想吻她如火的嘴唇,如果这是赛马,那也够了。我不愿再赌……不想再看那张暗示结束的照片,如果有匹小马能像礼拜日的到来那样确定,我会赌上我的一切……然,我还能做什么呢”

在这有些低沉与轻快夹杂着地乐声中,我将手紧贴着她温暖光滑的背。这时候地音乐还是预热部分,节奏还很慢,但是我却一开始就将她身子压弯,形成一个下腰的姿势。我这么做,其实本意是想借机亲吻她。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江薇的表现与从前完全不同,她没有再刻意躲避我的目光,而是睁大眼睛。用比我更炽烈的目光直视着我,而她那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大腿,也用力地紧贴着我。她什么话也没有说,但是我却从她地目光和动作中体会到一种力量,以至于我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去亲吻她,只是有些讶异地张大眼睛看着她,而她也没有任何解释,依旧那样热烈而笔直地看着我,隐然间还真有些女王的味道。

我于是淡淡地笑了笑,将她拉起,然后在场中缓缓地跳了起来,而就在音乐开始进入第一段激情片段的时候,我还没有来得及动作,江薇竟然已经率先松开搭在我肩上的手,在空中飞快地转了几个圈,仿佛要跑掉一般,我这时候赶紧用力把她拉了回来。而她跑的时候用力很大,回到我怀里的力气也很大。当她撞在我怀里的时候,她的呼吸有些粗壮,而她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挑衅和不羁地意味。这让我整个人一下子充满了征服的欲望,我于是几乎是本能地低头吻了下来。而她也不退让,更加用力地回吻我。我们于是在整个激情片段里都跳得没有半点形状,两个人根本就不像是在跳舞,而是像在彼此搏斗一般。只过我们搏斗的工具不是其他,而是我们地嘴唇和舌头。我们紧紧贴在一起,拼命地想要充当那个主动的索吻者,一会之后,我快速地把她的身体往下压,然后居高临下的吻着她,而她在身体下弯的同时,也一直用力地仰着头回吻我,想要争取主动的位置。当我把她拉回怀里的时候,她的身子一下子弹了起来,甚至有一下子把我压下去的感觉。

当我们这样几乎野蛮地激吻了好一阵之后,音乐开始疏缓起来,而这时候的江薇又陡然一变,表情猛地婉约哀伤了起来,望着我的眼神也突然一下子变得顺从,柔美,仿佛分娩后的母兽一般。

“世上真是再也没有比探戈最适合谢幕的东西了。”当我们俩从慌乱而野蛮的激情恢复到探戈的正常轨迹之后,江薇突然淡淡地说道。

望着化得很妖艳,但表情却凄婉的江薇,我的心中不由一阵不轻不重的心疼,我放低声音,笑着说道:“不要这么说,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机会还很多。”

“不要。”江薇微微摇着头,“我们之间最适合的关系,就是情人。情人是能常见面的,见多了,就该厌了。”

我刚想说不的时候,江薇就堵住了我的嘴巴,说道:“每次与你跳舞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将要在快乐与孤独中独自离去的感觉,这感觉让我觉得自己优雅。不要破坏这种感觉,好吗?”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

“我已经说过了,我会开一间咖啡馆,或者花店。在我还能看之前,你每年都要来一次。那时候,我们就在咖啡馆的吧台上,或者花店地花丛里做爱。这是我唯一想要的,你可以答应我吗?”

“我会的。”我轻轻地点了点头,“无论你将来变得多老,我都会的。我会每年都和你做爱,一直到我们中有一个死掉为止。”

“我现在已经什么都看开了,只有这一件事情看不开。现在你答应我了,我这一辈子就再有任何遗憾了。”江薇说着,仿佛有些疲倦了一般,把整个身体都贴在了我地身上,把脑袋凑到我的肩头,小声地说道,“现在,女王命令你充实她。”

“遵命。陛下。”我伸手一把把江薇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我的手一只手依然压在她的背下。而我的另外一只手则放在她的膝盖处缓缓地上滑,而我的上身也俯了下来,伸出舌头轻轻撩动着她的鼻子和嘴唇,等到她的舌头伸出来,却又马上收回去,只是用嘴唇轻轻地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我的手越来越向上,而我地嘴巴挑逗江薇的动作也越来越快。当我地手终于伸到江薇的胯间。我的四根手指用力地掌握着她圆滑细腻,丰满弹性的臀部的时候,胸前此起彼伏的江薇终于再也受不了了。她一下子跳了起来,一把勾着我的脖子,然后伸出舌头,拼命地侵入我地嘴里,用力地吸食着我的舌头。等到我终于顺从地伸出舌头的时候,她竟然还用牙齿不轻重地在我舌头上咬了一下,咬完。还伸手在我屁股上用力打了一下,“叫你还挑逗我。”

她说着,转过身。一把将我推翻在身下,吻着我的头发,额头,鼻子,耳垂,脸,下巴,脖子,一边吻,一边飞快地用手脱去我身上的衣物。才不一会,就把我脱得赤条条。而这个时候,她便开始吻我的全身,从上而下,一直到我的腰间的时候,我有些害羞地转过脸去。而她冲着我妩媚地笑了一眼,俯下身去,将我骄傲的兄弟含在了嘴巴里,这时,我顿时感到一阵温暖地感觉充盈全身。网上有些毫无经验的白痴会以为这种行为可以带给女人快感,或者说女人们其实很喜欢这种行为,这绝对是白痴理论,绝大部分女人做出这种行为,纯粹是因为对对方的爱意,是一种单纯地奉献,她们自身是没有任何快感可言的。如果有谁不相信的话,可以找根跟你的东西大小差不多的胡吉卜捅在嘴巴里抽插几回看看,看看是不是会有快感。

正是因为我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我看到江薇为我这么做的时候,我的内心充满了感动。

好一会之后,我弯起腰,将江薇拉了起来,然后双手环着她的腰,跟她亲吻了起来。就在我本能地又想将她压在身下的时候,她原本闭着的眼睛张了开来,一把将我重新压在身下,然后对我笑道:“今晚我是女王,我要主动。”

说着,她坐直身子,一边笑着看着我,一边伸手把探戈舞裙里的底裤缓缓地脱了下来。当我看得目瞪口呆,欲火焚身的时候,她便双手按在我的胸膛,然后用力地坐在了我的身上。随着我爽得轻叫一声,她也闭着眼睛仰首呻吟了起来。

自古以来白马都是给王子骑的,但是今天我这匹白马却是给女王给骑了。她仿佛刚学会骑马的女骑士一般,手握缰绳,上下颠簸,骑得不亦乐乎。不过,我这匹白马,虽然累是累了点,不过倒也是心甘情愿的。

只是江薇毕竟是女人,体力不够,疯狂地骑了一阵之后,便有些脱力,整个人开始大口地喘气,脸上也流着汗,动作也变得慢了起来。这时候,我便笑着高喊一声,“白马起义,要反攻女王了。”

然后,我就在我们两人一阵笑声当中,翻过身,将江薇压在了身下,一阵最后的冲刺之后,我这匹白马就倒在了女王的怀里之后。

这时候我们都累了,江薇伸手从桌旁倒了杯水,喝了一半之后,递给我。我喝了一口之后,我们便躺在一起聊起天来。聊了一阵之后,江薇就站起身来,关掉了房间里暧昧的灯光,在走到窗边,把窗帘打开,然后脱掉身上的舞裙,重新躺回床上。背对着我,对我说道:“天齐,从背后抱着我。”

我于是伸手抱在她地腰上,她摇了摇头。“把手抱在我的胸上。”

我把手往上移,放在她饱满温暖的乳房上,这时候她又说,“稍微用力一点地抓着它。”

我于是把两手微微用力一些,这时候,江薇才终于满意地动了动身子,再把身子完全地缩在我的怀里,“这是我最喜欢地睡姿。”

“你很喜欢被我抱着胸吗?”因为从前没有这种经验,所以觉得有些奇怪,我于是问道。

“嗯。”江薇点了点头。“真的很喜欢这种被你掌握的感觉。”

我听到这个,微微张开嘴。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只是身子更加紧密地跟她贴在一起。

一会之后,江薇又问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要你的帮助吗?”

“为什么?”

“因为我唯一想要的,就是你喜欢我。只要你喜欢,欣赏我,我就觉得是莫大的幸福。即使只是身体也没有关系。而我也想要你知道,我在跟你做爱的时候,虽然是你在进入我的身体,但是我们之间是青等的。我们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们喜欢对方。但是如果接受了你的援助,我们之间地这种平等就丧失了。当我再与你做爱的时候,我就会有出卖自己地感觉。”

我沉默了一阵,亲了亲她的耳垂,说道:“傻瓜不要想那么多。什么都是自己想的,不要去钻这种无聊的牛角尖。两个人亲密到我们这种程度,都不必分你我了。谈自尊就更是没有意义了。”

江薇也沉默了一阵,然后她又说道:“也许你是对的,但是管你这么说,我的心里始终有些失落。”

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了,所以只能摇了摇她,说道:“想那么多了,睡觉,好吗?”

这时候,江薇笑了笑,“好了,说这些你爱听的事情,聊点别地,行吗?”

“好啊。”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其实也不想那么早睡,你想聊什么?”

“你跟我的第一次的时候,是你的第几次?”江薇想了一阵,俏皮地问道。

“第一次。”

江薇听到我这么说,显得很惊讶,“第一次?是不是真的?我看你好像很有经验的样子。”

“理论知识丰富,但是真刀真枪,操刀上阵,还真是第一次,不骗你。”

“是吗?”江薇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扭过头来看我,“那我岂是夺去了一代情圣的处男身?”

“没错,你可以名垂千古了。”

我刚说完,我们两人便一起笑了起来。

我们聊啊,聊啊,聊得都是些无聊的琐碎事,也不全是与自己相干的,一些社会上地八卦,还有一些奇怪地新闻都会聊。聊到开心处便会一起开心地大笑起来。也不知道聊了多久之后,我的身体又再次恢复了过来,唉,都是保养得好啊,要不然怎么可能如此永保锐气。

这时候,江薇笑着转过脸,伸手在我的鼻子上刮了一下,问道:“怎么?又想干坏事了吗?”

我卷起嘴角笑了笑,说道:“这是天理人伦,怎么能算是坏事呢?”

“你这个小色狼。”江薇说着,又在我脸上捏了一下。

我于是嘟着嘴巴,摇晃着她地身子,问道:“那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嘛?”

江薇这时候不说什么,只是转过身去。而我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听她说我要,我于是说道:“你要想要,就要说官人我要,能我就当你要。”

“你这小色狼出去半年,学会欺负人了?”江薇这下不依了,整个身子转了过来,在我屁股上用力地扭了一下。

我骄傲地仰起头,不依不饶地说道:“你不说我就不要了。”

江薇看着我,嘟了嘟嘴,转过身,不说话。

我也不多说,只是重新伸手抓着她的乳房,嘴巴停地吸吮着她的耳垂,下身则不断地与她地敏感处磨擦着。真正是万军齐备,就是不发啊!

熬了约莫五六分钟之后,江薇终于忍住摇晃着屁股主动来迎接大军长驱直入。可是我这大军啊,就是勒住缰绳。硬是不进城门。又过了两三分钟之后,江薇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在床拍了一下,说道:“坏东西,我要。”

我哼了一声,说道:“不许说坏东西,要说官人我要。”

江薇又忍了一会,才终于忍不住娇吟道:“官人,我要……”

哈,我得意地笑了一声。大手一挥,大军入城!

不过。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像刚才那样激情,除了刚开始摩擦的快感之后,我们到后来更像是另一种形式的交流。这时候,我们的下身在缓缓地彼此迎合着,而我地双手抓在江薇的胸上,窗外有风淡淡地吹了进来,月光也透过窗户洒了进来。望着窗外苍茫的夜空,我的心中突然有一种很宁静的感觉。

“真不像是在做爱,我现在心里一点淫欲也没有。”我于是有些奇怪地说道。

江薇转过脸,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道:“傻瓜,这才是真正的做爱啊。”

当这第二次做爱完成之后,应江薇的要求,我没有把筋疲力尽的大军撤出城外,而是继续驻扎在城内。就这么抱着江薇睡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

当我醒来的时候,江薇已经煮好了早餐。

“喏。这是给你做地,补偿你昨晚的勤奋。”在餐桌上,江薇把三个煎好地鸡蛋递给我,笑道。

我笑着接过煎蛋,说道:“我以后会再接再励的。”

吃完早餐之后,老爸老妈打电话来给我,问我在哪里,我于是胡诌说跟张盛在一起。这本来没什么的,但是江薇听到之后,却很紧张,她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快回家去看看吧,你一夜没回家,你父母一定很担心你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们才不会呢。”

江薇也摇了摇头,“没有做过父母的人,是会明白父母的心地。”

“但是……我想多陪陪你。”

“反正你没这么快回学校,我们以后机会多得是,快走吧。”江薇说着,和我亲了一下,将我拉了起来。

在极度不情愿的情况下,我不得不离开了江薇的家。当我离开她家,坐在的士上,快回到家的时候,江薇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一接起来,就笑道:“怎么了?是是又想我了?想我了我这就回去。”

江薇笑了笑,说道:“在你的大衣右口袋有个小盒子,那里面是我小时候我妈妈给我买的一个礼物,我现在转送给你了。”

“是什么?”我说着,伸手掏出她说的那个小盒子。

结果,我一打开来,就看到里面是一个老式怀表,我拿起这个怀表,一打开,便听到里面传来《欢乐颂的音乐声。这个怀表一看就有些年头了,但是银色居然还是很好。而等我听完这个怀表地音乐声,我就看到在小盒子里还躺着一张纸,那正是我给江薇的支票。

支票是反着放的,在支票地背面,写着一行字,“当你带走这张支票,你就将只留下完美的爱。”

我看着这行字,愣了一阵,最后轻轻地叹了一声,对着电话那边的江薇说道:“有需要的时候一定要找我。”

江薇听起来好像松了口气,她笑着说道:“真有需要的时候,我一定会第一个找你的。”

又过了一会,她又说道:“我送你的那个礼物,是我妈妈留给我的,你一定要好好珍惜,随时随身带着,知道吗?”

“我会的。”

我说着,将这个我目前还不知道其真正价值的怀表揣在了怀里,从此之后,几乎从未离身。

第二节 面见张宏

从江薇那里回来之后,我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出门,整天就坐在房间里睡觉。

当然了,这只是在我老爸老妈看来,实际上,我这几天可是刻苦地不得了,每天都钻进青龙戒里跟几位老大苦学。现在是关键时刻,我得赶紧拿出个像样的案子来。几位老大虽猛,但是决不会帮我做,甚至于任何太直接牵涉到这件案例的东西,都不会直接告诉我。我完全必须靠自己。

但是,坦白说,我虽然爱钱,但是对做生意这种事情天赋还真是有限。当我一直睡到第七天,在青龙戒里前前后后再学了差多一千个小时之后,就连最厚道的吴世道大大也不得不苦笑着摇头说,“倘若是一般人,被我们三个人共同耳提面命这么久之后,也该有我们三人其中任何一个一半左右的功力。”

我于是问,“那我学到几成了?”

“三成吧。”最后,是唐风这么回答我。

我当时就有点郁闷,我在这方面的天赋居然只有正常的人百分之六十。

“你虽然天赋一般,但是你在做一件事情,你的恒心和毅力还是很不错的,这几天以来,你前前后后接连学了上千个小时,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受了了,但是你却始终没有退缩,依然天天在坚持。正所谓笨鸟先飞,只要你肯一直这样坚持下去,总可以以勤补拙的。终有一日。你是可以达到我们现在这样地水准的。”吴世道见我脸色不大好,便又安慰道。

笨鸟先飞这种夸奖虽然听起来总让人觉得有点悲凉,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也算是夸奖。所以我便强笑着点了点头。而这时候,霍野田也说道:“虽然你的能力只有我们三人任何一人的三成,但是你所学到地东西是全面的。只要你在现实生活中多多实践,我相信你还是能够有一番作为的。”

“以你现在的能力,做你所想要的那个什么策划案,是轻而易举。”唐风又接口道。

“嗯,谢谢各位老大鼓励,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刻苦地学习的。”我感动地点点头,说道。

这时候,吴世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天齐,我们能够教你的。差多已经都交给你了,理论,心态,案例,还有就是模拟操作,这些你都已经经历过了。你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到现实中去运用你的知识。然后在运用之中再慢慢消化我们交给你的东西。”

“人力总有穷尽,但是大千世界是不会有穷尽地。每一个人到最后,都只能以万物为师。”霍野田也点头道。

“啊?”我愣了一下,看了他们三个一眼,“照你们的意思,你们以后教我了吗?”

吴世道笑了笑,说道:“是教,而是教不了了,我们以后只能帮助你解决一些关键地思想疑惑。但是具体的事情,就全都要靠你自己把握了。”

“过,在赌术和搏击方面。你虽然已经掌握了一些基础,但是还只是初级,有时间可以来观摩一下,我可以跟你切磋一下。”霍野田说道。

他们俩说完,唐风又笑道:“对啊,不要把太多精神放在该如何赚钱上,人生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以后进青龙戒,不学经营,可以多学点别的东西嘛,比如雕塑,画画,乐器啊什么的。一个小心,你就成达芬奇二世了。”

我就这样跟几位大佬们说笑了一阵之后,终于从青龙戒里脱身出来。这几天以来,我每天从青龙戒出来都几乎是筋疲力尽,浑身脱力,躺在床上,除了头昏眼花地吃饭和睡觉之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做。而这次我醒来之后,感觉并不那么疲惫,便难得地走下楼,到街下去散散心。

多日不见阳光,当终于有机会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感觉全身上下都一阵神清气爽,也不知道是不是阳光真的真在我身上发挥杀菌功能。

一个长得虽然是很帅,但是起码也满耐看地少年,站在阳光下,灿烂的微笑着,这本来应该是多么动人,多媒唯美的一幕啊。但是偏偏这时候,有两个背着书包的中学生路过我身边,其中一个对另外一个说道:“我靠,这家伙是不是诗人啊?怎么这么装逼?”

我原本笑着的脸马上耷拉了下来,缩起脖子,很凄凉地走到一边,这时候电话响了起来。

电话里响起来的,是钟蕊的声音,“喂,阿齐,你人在哪儿呢?”

我可怜兮兮地答道:“正在路边被中学生鄙视。”

“喔,那你现在一定很有空咯。”钟蕊在电话里笑了笑,说道。

我笑着说道:“还好吧,你不会要我现在飞过去找你吧。”

“用飞,直接坐车过来就行了。”

“啊?什么?坐车?”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问道,“你现在人在哪?”

“我在万豪酒店。”

万豪酒店?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我于是问道:“万豪酒店?哪间万豪酒店啊?”

钟蕊笑了笑,说道:“通海还能有几间万豪酒店?”

钟蕊这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那是就在凤凰路那边的一家酒店吗?离我家坐车只有十分钟而已。

“哈,你来通海看我来了?”我愣了一下,然后开心地笑了起来,“怎么也不事先说一下,我好去接你的飞机啊。”

听到我地声音这么高兴,钟蕊也显得很高兴,不过她说道:“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

“我知道。你肯定是来这边工作地,是拍广告,还是商业演出啊?”

“都不是,我是跟我爷爷来地。”

我一听到爷爷两个字。脑子里马上就闪出张宏两个字来,然后就是一个阴沉,狠辣的黑社会资深老大的形象。虽然早就知道早晚会去见这个人,但是现在突然一下听到他就住在离我家到十公里远地地方,我还是有些寒而栗自从贾雨之后,我对年纪超过六十岁的老头子,本能地都有一种恐惧,正所谓人老精,鬼老灵,老家伙们实在是比年轻人难对付多了。即使是在我的计划里,我也是打算把说服张宏的工作放在最后阶段。正是因为心里这样想着。所以我说话的时候,声音也显得有些畏缩。“你……爷爷?”

“对啊,我跟我爷爷说了你,他觉得你很有趣。刚好最近又有空,所以想让我带他认识一下你。”钟蕊说着,笑了笑,“你不用怕,我爷爷这个人虽然表面上很严厉。但是人其实很好的。哎呀,说那么多,你赶紧来,你来了,我给你介绍,你跟他相处一下,你就知道了。”

我在心里苦笑一声,“你爷爷是什么人,还用你介绍吗?恐怕我比你还要清楚啊。钟蕊同学。”

不过,我嘴上却只能说道:“好的,你们在几号房。我马上过来。”

“3325”

挂了电话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再长长地吐了出来,然后走回家里,换了衣服,坐车往万豪酒店而去。要说张宏会仅仅因为觉得我有趣而来见我,这我是打死也不信的。他这一次来,一定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很可能是彭耀跟他说了点什么,他意识到了某种可能性,所以才会想要见我。而这件事事出仓猝,我也想不了太多,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所以,坐在地士上的时候,我脑子里也没想太多其他地东西,只是把自己关于冯樱和张宏两家联合案的思路,在心里大致地梳理了一下。

万豪酒店离我家很近,没有多久,车子就到了万豪酒店。一下车,我就看见钟蕊已经站在了酒店门口。一看到我出现,她就笑着给我打招呼,“阿齐。”

有些日子不见钟蕊了,乍一见到,还真有些想她。尤其是她现在的神气与从前大不相同,脸色白里透红,说话的时候,嘴角总是带着笑,充满阳光,青春的味道。见到她这样,我差一点忍不住凑上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但是看了一下站在她身后两个黑着脸的高头大汉,我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是笑着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头,“越来越漂亮了喔。”

“你也是越来越帅了。”钟蕊笑了笑,在我脸上捏了一下,然后便转身带路,“上去吧,我爷爷正在等你呢。”

我点了点头,跟着走了上去,不一会,我们就坐着电梯来到了三十三楼。一出电梯,我就看到走廊各处都站满了人,给人地感觉,根本不是一个黑社会老大住在这里,而是一个总统住在这里。

这时候,有一个人走过来,要伸手搜我,钟蕊于是瞪了他一眼,“天齐是爷爷亲自请的客人,你也敢无礼吗?”

那人僵在原地,有些为难地看着钟蕊,不过并没有退开。我这时赶紧笑着说道:“例行公事,没关系的,何必为难他呢?”

我说着,走上一步,把双手举了起来,对那人说道:“搜吧。”

那人有些感激地看了我一眼,说了声对不起,然后搜了一下我的身上,没有发现什么之后,就请我们进去了。穿过长长的走廊,当我们走到中间一间房子的时候,钟蕊站住,走上去敲了敲门,“爷爷,阿齐来了。”

这时候,我就听到里面有个人说道:“进来吧。”

随着大门推开,我看到房间里有三个人,两个站着,一个坐着。站着的那两个人一个是很强壮的年轻人,让人一看上去觉得他简直可以把大象杀死,而另外一个则是一个个子很高,表情显得很阴沉的中年人。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单独站出来,相信都会给一般人很深刻地印象。但是因为在他们的面前坐着的那个人地关系,他们的特点一下子就显得无足轻重了。

在他的面前,他们两个人的表情,除了恭顺之外,就是敬畏。

不用说,靠着窗户坐着的这个人正是张宏。我尽管已经知道很多关于他的资料,但是从未见过他的真人,也没有接触过任何他的图片资料,见到他的长相还是第一次。

“好了,你们出去吧。”见到我们进来,张宏便对这两个人挥了挥手,说道。

“是。”两个人恭顺地点了点头,然后低着脑袋走出去了。

张宏给人的第一感觉,是很高大,虽然年纪已经有些大,但是看得出来,身体依然很强壮。不过,他这种高大的身体并没有带给别人什么压迫感。他刚才说话的时候,语气很柔,挥手的时候也很缓慢。除了他始终严肃的表情外,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慈祥的老人。

“爷爷,我把阿齐给你带来了。”等到那两人走后,钟蕊便笑着走到张宏后面,按着他的肩头,说道。

张宏的脸缓和了许多,看起来愈发像个寻常的慈祥老人,他笑着看着我,问道:“你就是楚天齐?”

我礼貌地笑着点了点头,“是的。”

张宏回过头拍了拍钟蕊的脑袋,“蕊蕊常常提起你。”

我笑着看了钟蕊一眼,没有说什么。

“我这次来,是专门来感谢你解开蕊蕊心中的心结的。她现在整个人跟从前完全不一样,开心了很多。”

“哪里,我跟钟蕊是好朋友,做这些是应该的。”

“嗯。”张宏点了点头,在位子上静了一阵,笑着转过头,看着钟蕊问道,“蕊蕊,可以给一个让两个男人谈话的空间吗?”

钟蕊有些奇怪地抬起眼睛看着我,我笑着对她点了点头,她于是嘟着嘴,有些情愿地哦了一声,然后走出去了。等到她走出去,把门带上之后,张宏的脸重新又变得严肃起来,他指着身边的椅子,说道:“坐。”

第三节 没人愿意做棋子

我刚在张宏身边坐下来,他就在桌上拿了一个橘子,递到我面前,我笑着摇了摇头,“不用了,我现在想吃,谢谢。”

张宏看了看我,把橘子收了回来伸出手开始慢条斯理地剥了起来,他剥橘子的动作很慢,但是神情很专注,两只眼睛很认真地看着橘子。在这个过程中,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我自然也是一句话不敢说,老老实实坐在旁边观赏他剥橘子的手艺。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把橘子剥完,把身子缓缓直了起来,放在桌上,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云淡风轻地说道:“我差一点要杀你。”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跟张宏正是面谈的开场白居然是这样。虽然张宏说完这句话之后,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茶水机那边去,并没有看我。但是我整个人还是刷得一下背上就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因为当他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丝毫也不怀疑他有这个决心。

走到茶水机旁边之后,张宏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然后端着杯子缓步走回到我的身边,对着正皱着眉,低着头的我,问道:“为什么要阻止我跟钱氏家族的联姻?”

我暗自吸了口气,然后勉强抬起头来,对张宏说道:“张老先生,我想你不会是个喜欢听别人解释的人。所以我也不想特别解释什么,我只能说。我做这件事的初衷,并非为了破坏谁地事情,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摆布的感觉而已。”

“摆布?”张宏点了点头,“是个很不错的词语。不过你所谓的摆布是指什么呢?是不甘于冯樱,还是不甘于钱不易地摆布。”

“我的这种感觉并特别针对任何人,但是针对所有试图摆布我的人。”

“钱不易用区区蝇头小利就想摆布你,当然是他的年轻和愚蠢,但是冯樱呢?冯樱开出的价码应该是一个不错的价码才对。”

我点点头,说道:“是不错,过,我不会听她的。”

张宏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很想听到你说为什么,不然我会觉得你是在虚伪。”

“这世上也许有人的人生是可以拿来交易的。甚至大多数人都这么干,但是这些人里绝对不包括我。”我说着。看了看张宏,“我的人生是无价地。”

“这么说,你是不打算接受任何人的摆布了?”

“是地。”

“那如果我有这个打算呢?”张宏放缓了声音,目光盯在我的脸上,表情沉”专注,很像他刚才剥橘子时候的样子,“也不可以吗?”

我静静地与他对视了一阵之后。点了点头,“是的,张老先生你也不可以。”

张宏略微嘟起嘴巴,打量了我一阵,然后抿了抿嘴唇,收回了目光,望着窗外喝了一口茶,“张放天这个人,你应该已经见过了吧?”

我心里有些奇怪。张宏怎么会突然提到他,不过这时候,我并不打算扯谎。在这种老谋深算的老头子面前,耍奸打滑是再愚蠢不过的事了,我于是点点头,“见过了。”

“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我想了想,说道:“是个很了起的人,只是运气不大好吧。”

张宏又问道:“如果他地运气好,又会怎么样呢?”

“也许会成为一个大人物。”

“。”张宏摇了摇头,“他只能成为站在大人物旁边的人。”

张宏的话让我一阵奇怪,我于是有些纳闷地摸了摸鼻子,看着张宏,等着他说出下面的话。

张宏直了直身子,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他当我的继承人么?”

“我听说,是因为他知道钟蕊是您的亲孙女,而他不可能跟钟蕊结合,所以……”

“,是这么回事,这是所有人的误解,我之所以放弃诺言,毁弃他的身份,并不是因为他与我没有血缘。”

我略想了想,说道:“那么是因为他出手残害了您的骨血吗?”

“那个男人确实是张放天杀地,过下这个命令是我。”

我的眼睛顿时睁得老大,脑子里有些逻辑颠倒,老子下令杀掉自己的儿子?这……这也太连续剧了吧?

仿佛是看穿了我地心事一般,张宏借着说道:“那个男人并不是我的儿子,我从来没有过什么私生子。”

我眼珠子在我的眼眶里转了一圈之后,说道:“那……钟蕊她?”

“她是我的亲外孙女。”张宏答道。

我顿时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钟蕊的妈妈才是你的……”

“没错,我只有一个私生女,没有私生子。”

“就算是这样,你又为什么要杀掉钟蕊的父亲呢?”我解地问道。

“因为他杀了我的女儿!”张宏说到这里,眼眉缓慢地眨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阴郁,“这件事他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就连钟蕊也毫不知情,直到现在还以为我是她的爷爷,但是这并代表他可以瞒得过我。”

我不能理解地摊开手,“但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他跟我的女儿之间根本没有感情。他在得知我的女儿的身份之后,害怕她将她一脚踢开,自己独享富贵荣华,所以他就在一个晚上,把她杀掉,切成二十多块,分别扔进河里,下水道和埋在他家后花圆的茉莉花树下。”张宏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干完这件事后,他就满面笑容地带着钟蕊来找我了,大模大样地让我地佣人给他煮牛排。”

我听着张宏脸色平静地说着这一切,背上一阵一阵地发凉。为什么人性竟然可以丑恶个这个地步。而我同时也越发理解,当初钟蕊的内心为什么会那么阴暗。

而这时候,张宏继续说道:“我的女儿自己也谈上正派,如果他只是因为不能忍受自己的妻子出轨而把她杀掉地话,我或许不至于杀掉他。但是他是为了本该属于我女儿的东西而杀掉他,我就没有放过他的理由。”

张宏说着,抬头看了我一眼,看到我一脸哑然的样子,便又说道:“怎么?你觉得我这是虚伪吗?不,这是绝对的实话。我从来没有随便杀人,我杀人都绝对是有充分的理由的。我像所有的人一样遵守我们各自应该遵守的准则。我和他们唯一不同的地方。只是准则由我来制定。”

“你不喜欢张放天,是因为他是个不遵守准则地人吗?”

“没错。”张宏点了点头,“张放天是一头最好的猎狗,是最凶猛地野兽,但是他不是一个好的领袖,因为他不能永远遵守一个法则。而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内心深处并不自信。他没有安全感。他总是有一种被迫害的妄想,即使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也无法完全信任。因为在他内心深处,即使是他自己,也是不可以信任的。”

“但是他在你手下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失控,他一直是你最得力的帮手。”

“那是因为他不是领袖,他只需要去完成目标,而不需要考虑大局。更不用考虑整个团体。世上最好地牧祟犬就是藏獒。而如果让藏獒当牧祟人的话,那么最先把祟群吃光的,就将是藏獒自己。张放天就是这只藏獒。当有人能够控制得住他的时候,他是一柄无双利器,但是如果让他自己做主的话,他最终只会毁掉一切,因为他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我一直对他给予期望,一直试图改变他,但是最后我发现我无能为力,他内心自卑和残忍的烙印实在是太重,我根本无法改变得了他。所以,我决定毁弃掉他继承人的身份。扪心自问,我这样做,是为他着想,是为了让他毁掉一切之后再把自己毁掉。但是很显然他并理解我的做法,所以他出走了。”张宏摇了摇头,“众所周知,我没有追杀他,也没有发布任何对他不利的命仓,我由他去,而最后他地结果也跟我所想的一样,他一个人根本无法站住脚跟,最后得不投靠冯樱。但是我知道,他的心里对冯樱没有丝毫信服,迄今为止,这世上能够让张放天信服地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我。”

我点了点头,心里暗想,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过竟然连彭耀都知道真相,这也就未免太奇怪了。我心里这样想着,张宏继续说道:“无论张放天对我做任何事,我都不会怪他。因为我这一辈子只欣赏过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就是张放天。”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跟张放天把话说开呢?”

张宏沉默了一阵,很感伤地说了一段完全不像是一个曾经权倾天下的黑道枭雄的话,这是一段堪称凄凉的话,“我没有这个能力……就像我没有能力解开钟蕊的心结一样。我永远都是这样,可以让人敬我,让人怕我,但是却永远无法让人爱我。”

张宏的话让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有些尴尬的,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他有些伤感的神情。

好一会之后,张宏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知道我为什么要选钱不易吗?”

“我原以为是因为冯樱得到张放天,让你倍感压力,所以你才被迫跟钱氏家族联姻。但是现在我听您这么说,我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我说道。

“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是也有另外的原因,除了钱不易的年纪和才貌足以跟蕊蕊相称之外,还因为我想最后给张放天安排一个机会。我原本的计划是钱氏家族只是生意人,他们只懂得生意。对地下势力并无多少兴趣。因此,我打算让钱不易接班之后,便彻底退休,然后由钱不易出面将张放天请回来。让他接掌我遗留下来的地下势力,让钱不易制衡他。这样他虽然还谈不上完全自主,但是起码可以实现他出人头地,不屈居人下地梦想了。但是……”说到这里,张宏抬起头看着我,“你把我的一切计划都破坏了。”

听完张宏的话之后,我愣了一愣,然后鼓起勇气说道:“张老先生,您知道为什么你可以赢得别人的尊重和敬畏,但是却总是无法赢得别人地爱吗?”

我的话让张宏的眼睛微微一跳。很显然,我的话让他觉得有些讶异。不过他没有反驳我,我于是继续说道:“因为你总是习惯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去安排每个人的命运。或许,你是出于好心,但是只要你抱持这种态度,你的计划就注定是要落空了的。因为在你眼里的这些人,并是你的棋子,他们是活生生地生命。有各自的灵魂和想法,他们可能每个人都心甘情愿地按照你所划定地路线去走。这就像是下棋,或许你确实是这个世上最好的棋手,但是当别人下棋的时候,你却总是在旁边指手画脚,那么就算你的指导是多么正确,也只能让人觉得厌烦。因为你只能让他们获得胜利,却剥夺了他们下棋的乐趣。”

“说下去。”张宏很认真地看了我一阵,说道。

“就像你刚才所说的这个安排。其中最关键的一点,你说了那么多,但是你却一个字也没有提钟蕊地幸福。我敢说你不爱她。但是你认为人生的幸福,只是靠条件相称,门当户对,就可以了的吗?用牺牲一个人幸福的办法,去成全另外一个人,就算成功,又能算得上是对的吗?”我摇了摇头,“不,是,最起码在我看来绝对不是。因为你是人,不是神,你没有这个资格。”

“再说钟蕊,张老先生你是她的亲外公。如果说亲密,难道我跟她的关系,会比你跟她的关系更亲密吗?我不觉得。难道说你解开她心结的机会会比我少吗?我想就是张老先生你自己,恐怕也不会赞同。然而,究竟是为什么最后解开她地心结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我呢?”我说到这里,顿了顿,“难道不就是因为你始终把自己放在高高在上的位子,完全没有放下身段,去真正关心她地内心世界吗?”

当我说到这里,我发现自己好像有点太过份了,在比自己辈份高这么多人的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似乎有点失礼,我于是赶紧收住声,弯腰道:“对起,张老先生,我一下子胡说了这么多,请你不要见怪。”

而这时候的张宏则是一连木然地坐在位子上,望着墙上的钟,好一阵之后,他才缓缓摇了摇手,长叹一声,说道:“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够解开钟蕊的心结了。”

说着,他双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对我说道:“今天跟你谈得很高兴,希望下次能够有再跟你见面的机会。”

很明显,张宏这个姿势就等于是送客的姿势了,我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是还是站了起来,对他弯腰行礼道:“那请张老先生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张宏摇了摇头,“用了,我明天早上就会离开。”

“为什么这么急?何不多在通海待一段日子呢?通海还是有满多地方可以逛的。”

“钟蕊会在这里多待两天,你陪她玩吧,我还有事,明早就要走了。”

“喔,那就祝您万事顺利了。”我说着,点了点头,装身就要离开了。

正当我要走的时候,张宏要把我叫住,“等一下。”

我有些奇怪地转过身去,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张宏看了我一阵之后,说道:“我基本上可以原谅你做任何事,但是伤害钟蕊除外。”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开玩笑的勇气和情致,竟然立正道:“张老先生你放心,每当我想欺负她的时候,我一定会记起,她有一个做黑道教父的外公。”

说完,我笑着对张宏再次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我刚一进门,钟蕊就走了过来,问我,“喂,你跟爷爷都说了什么?”

我嘻笑着说道:“你爷爷跟我商量几时娶过你过门。”

“去你的。”钟蕊脸红地踢了我一脚。

然后,钟蕊便亲自送我下楼了,在大堂里,我们商量好之后明天见面的时间之后,我才坐上的士离开了。然后就在的士开动到一分钟,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当我接通,就听到那边传来贾雨的声音,“现在该轮到见见我们了吧?”

这时候,我禁不住对电话笑了笑,“我真那么有利用价值吗?”

第四节 贾雨的诱惑

我跟贾雨见面的地方,是在河南路上一个茶馆的包厢里。一见到我,贾雨就弯下身来,对我行礼道:“管理员大人……”

我轻笑着摇了摇手,说道:“好了,以后不用来这套了。我知道你已经猜到我并没有制约你的办法,你就也不用再在我面前装腔作势了。”

我的话让贾雨原本低着的脑袋一下子抬了起来,眼睛里是奇异的目光。而我就在他这目光中施施然坐了下来,嘴里继续说道:“我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也许鬼谷子之所以故意传授给我制约你的办法。就是希望让我过于依赖你,到头来变成一个凡事都只知道求人的傀儡。也许,前面那些青龙戒的主人,之所以失败,多少都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就连我自己也没有发觉,我说这番话的时候,全身上下所散发出的那种绝对自信的气质,是我从前做梦也不敢想的。这都是多亏了这段时间跟随着几位超级大佬们学习的结果。人生谁都有走运,也有倒霉的时候。人生就像打牌一样,手里有一首好牌的时候,谁都会打,只有当手里拿着一副烂牌的时候,才能显出每个人本事的同。所以打牌长期赢钱的人,永远是打牌技巧好的人,而决是一时运气好的人。而正是因为这段时间,我跟着几位大佬们刻苦学习,学到了许多扎扎实实的东西,因此在跟贾雨说这番话地时候。才会自然而然流露出这种自信的气势。

我说完,自己拿过茶壶和茶杯,自斟自酌起来。

而贾雨显然对我这种态度一下子不是很能适应,他站在原地有些尴尬地愣了一阵。才再次拱手道:“管理员大人……”

“叫楚先生。”我喝了口茶,抬起眼眉,对他淡淡地说道。

贾雨垂着手,站在离我两三米远的地方,谦卑中带着些惶然地看着我,“属下知道管理员大人对我有气,但是属下实在是……”

我叹了口气,再次扬扬手,说道:“行了,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得到青龙戒地这半年多以来,很多事情我也看透了。你放心。只要你不要太过分,我是不会怪你的。我今天这么说,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已经再是当初那个懵懂的傻小子。虽然时间只是过了半年多,但是青龙戒成熟期的时间是一比十,我所学的,差不多相当于很多人一辈子所学的东西。我现在的心态虽然比不你老奸巨猾,但是人心险恶,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念头我总还是有的。你往后就算要哄骗我,也要想出些智商稍高一些的说法才行,免得恶心到我。而且,我自信我终有一天会让你明白,你在我面前,最精明地做法就是有什么说什么。”

“什么?管理员大人才半年就已经让青龙戒进入成熟期了吗?”贾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显得十分惊愕。

我反问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一辈子假手于人?到头来,还是自己地实力最可靠,我早些开始学习。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贾雨摇了摇头,说道:“属下是这个意思,属下只是惊讶之余,深感敬佩。青龙戒附身功能,对于天下人来说,几乎是最为梦寐以求的事情。因为世人最渴望的,总是劳而获。而青龙戒的成熟期就必须牺牲这种功能,一般来说,有机缘得到青龙戒的人都难免要用上个十年八年,等到遍尝世间百态,心生厌倦之后,才会愿意将它进入成熟期。而管理员大人只得到青龙戒半年有余,才刚尝到甜头,一切也才开始,竟然就已经将它转入成熟期,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么多代素龙戒主人,能够做到这么快就舍弃附身功能的,管理员大人是第一个……管理员大人看似平淡无奇,”

“不劳而获?”我听到这个词语,不禁摇着头笑了起来,“这何尝不是我地梦想。但是世上有哪里真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

说到这里,我感慨地叹了口气,对贾雨说道,“你刚才那番马屁拍得我很爽,过这种无聊话就说到这里为止,说说冯樱派你来有什么事吧。”

贾雨矜持了一阵之后,终于言归正传,“不知道管理员大人方不方便稍微透露一下你刚才跟张宏的谈话内容?”

“完全不方便。”我干净利落地拒绝道。

贾雨被我这一句话噎得整个人都愣了一下,站在那里说不出话来。我也不管他什么表情,泰然自若地继续喝茶。过了好一阵,他自己适应过来之后,才咳嗽一声,又说道:“冯小姐那边已经收到了风声,说你提议两家合并,这件事情确实是这样吗?”

我反问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觉得很出乎意料之外?”

“属下敢,只是……”贾雨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问道,“大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呢?”

“虽然我的命运在你们眼中一文不值,但是在我自己看来,还是有些价值的。现在我如你们所愿,破坏了钱家跟张宏的联合,张宏先不说,钱不易是已经恨我入骨了。我既然放不下身段给你们做走狗,就总得自己有些像样的实力才行。不然的话,我还不被钱氏家族未来的主人圆扁任捏啊。”

贾雨听了我地话,有些迟疑地说道:“大人的意思是……你想要统一冯樱和张宏的势力?”

我听到他这么说,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仰头大笑了起来,“贾老先生,我在你心目中就真那么蠢吗?”

贾雨皱了皱眉。说道:“那么……大人不是这个意思?”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不要说我现在多少学了点东西。就算是我以前,我也决不至于天真到会以为以我现在这种毫无基础可言地地位,可以一口吞掉冯樱和张宏,如果我这么想。百分之百被反吞地人是我。而我之所以要提出这种合并,只是不想冯樱和张宏鹬蚌相箐,让钱易渔翁得利而已。”说到这里当我看了看贾雨,劝说道,“你这么老谋深算,我想你应该清楚的知道,冯樱针对张宏的优势,都只过是表面而已。张宏的基本实力并没有受损。十年之内,你们两家可能分得出胜负。再这样斗下去。对你们双方都没有好处。说来说去,你们两家无非都是为了钱。究竟是合在一起分得多,还是这样对抗赚得多,我想我不用拿什么计划案出来,你也该心里清楚。既然如此,你们为什么合而两利呢?”

“大人所说地是,只是这件事情牵涉过广,真要操作起来困难重重。而且。不管怎么说,冯樱代表着的,是广大腾龙情报局退休特工的利益,怎么说也是半官方性质的组织。要我们与张宏全面合作,他们恐怕心里会有许多障碍。”

听贾雨说到这里,我不由得冷哼一声,“得了吧,说得你们多高尚似的。你们跟张宏的区别,充其量过是警察索贿跟流氓收保护费的区别而已。谁比谁高级?要真清高,你让他们退休之后全都到农场去采菊东篱下啊,看他们有几个人做得到。”

贾雨再一次被我噎得干咳一声。不好再说什么。我看了他一阵之后,继续说道:“回去告诉冯樱,也告诉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的老家伙们,利益就是利益,不要装逼,单嫖不会比3p高尚到哪里去。”

我这番话说得近乎赤裸,过贾雨脸上却没有多少反应,他只是缓缓点点头,说道:“大人的话,我一定会带给冯樱的。”

“那好,你有什么消息可以再回给我,我地商业案估计再有个把星期就能做出来,到时候我随时乐意接受冯大小姐的召见。”

我说着,站起身来就要离开。这时候,贾雨赶紧站起身来,拉住我地衣袖,说道:“大人,冯小姐交待的事情,我差不多办完了。我现在想跟大人讨论一下大人您的事,不知道大人是否方便?”

我转身看着贾雨,在心头转了一转,重又再位子上坐了下来,问道:“不知道贾老先生有什么见教?”

贾雨不愧是老乌龟,才这么短时间,但是已经适应了我这种阴阳怪气的说话风格,打了个千,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说道:“大人,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问大人是不是想统合冯樱和张宏的势力吗……或者说,大人你认为我真的愚蠢到,会认为大人打算凭一己之力统合这两大势力吗?”

贾雨的话让我听得有些模糊,我眼珠子在眼睛里摆了摆,说道:“不要绕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贾雨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知道大人是否曾经记得,属下曾经说过,只要大人去动冯樱,其他一切事,属下惟大人马首是瞻。如果大人想要富贵荣华地话,属下更加将鼎力襄助。”

我想了想,点头道:“这话我记得,这是你所有谎话中最大而无当中的一句,怎么了?”

贾雨不管我的怪腔调,继续说道:“其实今天这件事情,我早就已经考虑过,当初我也几乎向大人禀告。只是大人当时童心未泯,心性未定,对这些事情似乎毫无兴趣,所以属下才没有说出来。”

我转着眼珠子想了一阵,说道:“继续……”

“在说出我的想法之前,我想先问一个问题,刚才大人说了那么多,但是始终没有说,你想从这件事情当中得到什么具体的好处。”贾雨说着,扬起眉看了我一眼,“我想,以大人的个性,应该不会做专门利人,毫不利己的事情吧?”

这次轮到贾雨噎得我干咳一声了,“嗯哼,我主要是为了帮你们两家,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嘛。当然了,顺便的,我也希望你们合作成功之后,能够适当地给我点回报,让我做点生意,赚点小钱什么的。另外,我相信我帮了你们两家一把,你们应该也不好意思看着钱不易打我,不帮忙吧。”

“这么说,大人地志向只是想自保而已吗?”贾雨问道。

我点点头,“我的志向一向远大得有些,这你该知道。”

“但是,如果只是一味自保,就意味着只能处于被动地位。这就等于永远将自己放在被动挨打的地位,只要你稍有差错,就会万劫不复。不知道这一点,大人是否想过?”

我皱着眉头,仔仔细细地打量了贾雨一阵,然后说道:“我听你地意思,怎么像极了劝进的味道?”

“不错。”贾雨坦诚地承认,“我正是这个意思。知道大人有没有想到过,冯樱和张宏合则双赢,这其实是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却一直没有成功呢?说到底,就是因为没有适当地操作人来操持这件事。而大人天纵英才,应逢际会……”

听到这里,我赶紧摇手,“行了,行了,这种屁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的你的意思了,你是想让我出面来当这件事情的操作人,对不对?”

“大人果然英明神武,触类旁通,属下正是这个意思。”

“但是就算我愿意,而且很侥幸的,我又确实坐上去了,那又如何?我靠什么统合这些实力呢?难道只靠我坚挺的人品么?”

“当然是。”贾雨摇了摇头,说道。

“那你想要怎么做?”

“大人现在又青龙四大佬的帮助,现在的能力已经远不是普通的人可以相比。但是如果仅靠这一点,就想要统合两大势力,显然不可行。但是如果我能够冯樱支持大人的话,那么,我所说的这件事,恐怕就不再是个梦了吧?”

贾雨的话让我心里猛地一惊,过我脸上没有露出来,只是沉默着在心里转了好几十圈之后,才警惕地笑着反问道:“我很好奇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第五节 贾雨的痛脚

“冯樱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很精明强干,但是她毕竟是个女孩子,我们可能总是让她去过这种勾心斗角的生活。即使是他父亲的遗愿,也是希望能够让她过上简单幸福的生活。而且她和张宏不同,张宏完全代表他自己,他的势力也完全从属于他。但是冯樱说白了只是腾龙情报局退休特工团体的代表而已,冯樱跟他们是利益代理人关系,而不是完全的控制关系。而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冯樱和张宏势力联合起来之后,他们各自的利益都要远大于过去。既然如此,那么腾龙情报局的退休特工在适当的时候,让冯樱隐退,去过快乐的普通人生活,然后接受你成为他们的利益代言人,也不是什么可能的事,尤其是在当身为他们这个团体中的三大执行委员之一的属下,百分百对你鼎力襄助的前提下,就更是如此了。”

听着贾雨滔滔不绝地说完这番话之后,我转着眼珠想了想又问道:“我很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个适当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就是在大人用你的实际行动证明,你可以保证并且扩展他们利益的前提下。”

我听到这里,微微扬起头,笑了笑,“还真是暧昧的说法啊,过,我有一个地方不是很明白。如果事实真是你说的那样,那你们为什么不干脆跟张宏合作呢?难道他不是比我更能保证你的利益吗?”

“如果我们全面跟张宏合作,那么他自然可以得到最大化地收益。但是那部分收益是不是会如实地到我们的手里。就是个很大的疑问了。”

我看了贾雨一眼,问道:“这么说,你们不相信张宏?”

贾雨点了点头,“如果我们相信他的话。恐怕早就跟他合作了,何必争斗这么多年呢。”

“但是,我想不通你们为什么那么不信任张宏。张宏我已经见过了,不是一个头脑发热,妄自尊大地人,他很有理性,也很克制。难道他不会知道一旦他侵吞你们的收益,你们将给予他们怎样的反噬吗?我不信以他的头脑,会做这种菏泽而渔的蠢事。”

这时候的贾雨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道:“关于对张宏的信任问题最大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个是这些退休特工中有许多人自负是国家英雄,不屑于让一个流氓头子代表他们。至于第二个原因。是因为我们与张宏以及他的手下们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恩怨。”

“为人知地恩怨?”我有些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可以说得明白一点吗?”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政府全面扫黑,并且在全国范围内捕杀那些黑社会老大。在这一系列扫黑行动中,许多黑社会老大被不经审判直接枪决。另外,这些人里面还有许多被致伤以及致残,比如张宏就是在这些行动中丧失了他的生育能力。他地帮派骨干以及许多心腹手下在这些行动中死伤过半。而当时执行这一系列攻坚任务的,正是我们腾龙情报局。而至于张宏的那场车祸,正是由我跟另外一个执行委员亲自策划的。”贾雨说到这里,看了看我,“现在……你能够理解为什么无法信任张宏了吧?”

而我听到这里,暗自吸了口凉气,原来,在这两家里面还有这段恩怨,怎么彭耀和张震龙什么都没有跟我说过呢?难道他们全都不知道这些?大可能吧?我在脑子里想了好久。才想到,也许他们之所以不跟我说,就是因为害怕让我知道这些事情之后而退缩。毕竟。这件事情如果成功的话,他们也将是得益者之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在大人的世界里,永远是利益至上。无论是多么亲密的关系都好,为了利益,还是有很多话不会说地。不过经过这么多事,我对这个也还理解,所以也没多想什么,我问贾雨,“既然如此,那你们应该跟张宏死扛到底才对。但是我听你的口气,又好像赞成我提出的这个计划的意思?”

“如果这个计划是张宏主寻,我们当然不可能赞成,但是如果只是暂时的利益联合,并且操作人是倾向于我们的人的话,那又不同了。”贾雨说着,不等我间便继续说道,“简单的说,张宏现在已经老了,他撑不了几年。如果你能够说服张宏实行这个计划,那么我们将当然的表示赞成,并且开始跟张宏进行合作。不过这个计划地总执行人必须是你,我们也只接受你的指令。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将全力支持你的计划操作,并且只要求你在利益上做到偏倚。几年之后,当你用你地实际成绩确定了一定的威信和基础之后,我们将向你表示效忠,承认你是我们的利益代表人,听从你的调遣。在我们的支持下,你可以逐步清除张宏对全局的控制力。当时机成熟之后,我们希望你能够跟钟蕊结婚,全面代替张宏对我们这个集团的影响。当你根基站稳之后,我们希望你可以进行内部清晰,将这些原属于张宏势力的成员全部清洗出去,建立一个完全的,只听命于你个人的超级赌博集团。”

听完贾雨的话,我冷冷地纠正道:“是只完全的,只听命于我的超级赌博集团,而是完全的,只听命于腾龙情报局的超级赌博集团。”

贾雨答道:“这不是一样的吗?我们都是效忠于大人你的啊。”

“效忠于我?”我冷笑了一声,指了指贾雨,“除了你们自己以外,你们真的还会效忠别人吗?”

贾雨被我说得一愣,做出一副被误解的委屈模样,“大人……”

“行了,不要再给我大人前,大人后了。贾雨,你跟着素龙戒出来多少年了?五千年?还是一万年?”我望着贾雨,质问道。

贾雨被我问得有些奇怪,茫然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是很多很多年了。”

“既然你在世上活了那么多年,你脑袋那么聪明,但是为什么到今天你还会这么喜欢搞这些勾心斗角呢?你玩弄这些阴谋诡计整整几千年了,你觉得累吗?”我说着,别过脑袋,看着窗外,“你知道你刚才像什么吗?”

贾雨抬起头,疑问地望着我。

“你真的很像一个专门喜欢挑乱天下的恶魔。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那么喜欢挑起争端?为什么你总是喜欢看着所有人都按照你写的剧本去争斗,去厮杀,难道这真的会让你那么有成就感吗?难道你天生就喜欢看着这世上的人反目成仇,生离死别吗?”

“大人,我……”贾雨还想解释,不过我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因为我完全不想再听他多说一句话,我伸手拦住他,摇头道,“够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我现在只想跟你说一句话,冯樱和张宏联合这件事,我一定会去做。在这件事情当中,就算你帮忙,我也希望你不要从中作梗。不然的话,我就会毁掉我手中的这枚青龙戒。我虽然不知道怎么对付你,但是你毕竟是属于青龙戒的灵魂,我信我毁掉青龙戒,你还能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在下去。”

当我这段话说完,贾雨的脸色便一阵惨白,双膝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我的脚下,“大人……大人,属下,属下誓死效忠,属下绝对不敢再有贰心,属下……”

贾雨一边说,身子居然还一边颤抖,这与他平时老谋深算,处变不惊的形象实在是相去太远。看来,我无意之中想到的这个办法,正是他的死穴。而看到他在我脚下颤若筛糠的样子,我也不由得一阵好笑,对贾雨也不禁有些看透了。他这个人,问其实质,其实并是个真正具有勇气的人。他之所以总是显得那么悠然自得,镇定自若,说到底是因为他对自己智慧拥有绝对的自负。任何人,任何事几乎都在他计算之中。而当一件事情完全不在他计算之中的时候,他同样会束手无策,而当这件事情要危害到他的生命的时候,他马上就会变得像最普通的懦夫一样恐惧。

任他在我脚下颤抖了一阵之后,我才挥挥手,对他说道:“算了,你也不用吓成这个样子,只要你不要胡来,我也不至于这么做。不过,你要记住,如果你真的做了我无法忍受的事情,我决不会心痛一枚青龙戒。我现在该学的,可都学得差不多了。”

“是,是,是,是,属下明白。”贾雨点头如捣蒜一般。

而我则不禁在心里摇了摇头,笑了一下,放松了一些,总算抓住了贾雨的痛脚了,以后在他这方面可以省点心了。

第六节 发生在街头的一切

跟贾雨分手之后的又一个星期,我都坐在家中写冯樱和张宏的联合案。虽然到现在,我对这两家的能否实现真正的联合,已经有了许多悲观的想法,他们两家之间的问题,以及各自的问题都实在是太多了,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联合案就可以解决的。人和人之间,说到底确实只是个利益关系,但是各种利益关系纠缠在一起的时候,这种利益关系就会被复杂化并扭曲,到最后就会变成不再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虽然心里有着这样的悲观想法,但是既然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弃,还是要努力将他促成才行。因此,这个早就酝酿在脑海里的方案,写得时候格外的辛苦,即使是在各种原始资料都有张震龙和彭耀给我全力提供的情况下,我也花了差不多看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做出了个大致的架子。完全做出来来,大概还需要同样的时间。

不过,这些日子躲在家里写已经写得头都有些大了。我于是打电话给乌兰,可是乌兰说她今天要出任务,没时间陪我。再打电话给张盛,他说要陪楚洛华去买口红。我忿忿不平地骂了声你这个没出息的,然后打电话给楼兰雪。

“喂,楼大小姐,有没有空啊?”

楼兰雪一听到我的声音,就呛道:“哎哟,是楚大才子啊,今天这吹的是什么风啊。居然劳你大驾,亲自给我打电话?”

我知道她这是怪我自从回到通海,都没有打电话给她,所以便赶紧陪笑道:“这些天真是忙。你看,我这不是找你来了么?”

楼兰雪可一点也不吃这套,“少来了,忙着四处勾兑mm吧你,我一听你沮丧地语气,就知道你肯定是勾兑哪个mm,人家没搭理你,你拿我填充空白时间来着。”

我心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丫头怎么这么聪明。不过嘴上可是坚决不认,“哪有。我这一闲下来,第一个想到打电话的人。就是你。你想啊,我要是想勾兑mm,楼大mm你当然是第一候选了,你当初跟我约下的开房之约,我可从未敢忘啊。”

“去你的,找死是吗?”楼兰雪在电话里笑骂道。

我对着电话淫笑了一声,说道:“大过年地。不要生啊死啊的,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你要跟我理情呢。”

楼兰雪大声地叫嚣道:“好,楚天齐,你有种,马上给我出来,让我锤死你。”

“好啊,咱们在西城百货见。”我说着,笑着把电话挂了。

不多时。我就穿着厚厚的皮夹克出现在西城百货前,而楼兰雪是早已在那等好了的。也不知道是为了打我的时候方便还是怎么的,楼兰雪穿得不是很多。站在门口竟然有点瑟瑟发抖的样子,实在是我见尤怜。但是当她一看见我,就半点可怜的样子都没有了,扑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好在我早有准备,装备齐全,再加上动作敏捷,双手一挡,脑子一缩,她的绝大部分攻击都只能打在我厚厚的夹克上,被我厚夹克地高防御将她大部分的攻击都miss掉了。

等到她暴扁我过瘾了之后,我才直起身子,伸出脑袋,对着她人畜无害地笑道:“看来楼大小姐这些日子没怎么练,身手有点退步喔。”

“你还说……”楼兰雪咬了咬牙齿,挥上手来还要揍我,却被我轻轻将她一只手抓在手里,“行了,都冻成这样了,还不赶紧进去。”

我地柔情攻势没有让楼兰雪领情,她走到我面前,伸手就把我的皮夹克的拉链一把用力拉了下来,我于是赶紧身子往后一退,笑着说道:“干嘛?想要当街用强么?人家会害羞的。”

“回家做你的春梦去吧,把你的皮夹克给我。”楼兰雪说着,几步抢上来,完全不顾路人的目光,硬生生把皮夹克从我身上扒了下来,穿在了自己身上。然后缩了缩鼻子说道,“在家里吹着空调真不觉得,出来才发现竟然冷得这么厉害,通海今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穿地是低领毛衣,夹克一被脱下来,凉风就嗖嗖得往我脖子里灌,真不是一般的冷啊,我于是赶紧拖着楼兰雪往百货商场里走,一边走一边问道,“仙女姐姐,你难道出门前都没看天气预报的习惯吗?今天零下十二度,通海市一百年以来的最低温。”

楼兰雪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眼,说道:“天啊,你到底作了什么孽啊,居然要全通海的人替你陪葬。”

我眼前一片发黑,“天地良心,这真不关我事,我要真有那本事,我早就搬东京去了。”

我们两个一路说说笑笑,从大厅一直上到西城百货六楼。在这里有一个休闲吧,因为十八块任饮,而且这里美女mm的出现率极高,因此从初中开始,这里就是我的窥探美女的圣地,每次来都不喝得老板翻白眼不舍得走。鄙人现在虽然小有余财,但是当跟朋友聚会的时候,第一本能还是想到了这里。

我本以为只有我才喜欢来这,谁知道我们刚一出现在这里,就听到楼兰雪问道:“呓,你也喜欢来这吗?”

“那当然。”我说着,做深沉凝视忆苦思甜状,“这里装满了我少年时地梦想啊。”

楼兰雪笑着拍了拍掌,说道:“真巧,我读中学的时候,也常到这里来哦,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

我感慨地摸了摸自己的秀发,说道:“这还用你说吗?像你这种美女,哪次来这里不是被人左呼右拥地。哪里看得到我们这些实力内涵派?”

说着,我们两人一起走到窗边,在侍者充满杀气地目光中点了一排饮料,大喇喇地坐了下来。

“这段时间都在忙什么呢?”坐下来之后。楼兰雪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也没什么,无非是想对人类发展和社会进步做点贡献。”

我话说到这里,楼兰雪还没有来得及笑,就听到街上突然一阵剧烈的鞭炮声。我不以为意地说道:“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大街上放鞭炮?”

然而,我看到坐在我对面的楼兰雪的表情却在一瞬间僵住了,两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门外。再然后,我就听到街上地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喊声,街上顿时变得一片混乱。我这时候才顺着楼兰雪的目光往楼下的大街望去。然后就看到一辆奔驰车停在了路边,车身上布满弹孔。

车子的前门被推开一点。但是司机并没能走出来,只是伸出一个脑袋耷拉着挂在打开玻玻的车门上。车的后门也被打开,里面的人已经出来了,不过,他并没有能走远,就仰面翻在了车身上。他的身上布满了弹孔,鲜血从他身上的上汩汩地流了出来。他的身体下面有血汇流在一起,形成黑色地颜色。他肥硕的身体依然在冰冷的空气中抽搐着,他的双眼睁得老大,绝望地望着天空。

本来熙熙攘攘的街道一下子变得空无一人,整个空荡荡的大街,只有这辆满布弹孔的汽车,以及同样满布弹孔地尸体。仿佛在片刻之间,他们就和这条大街一起,变成了被帝所遗忘的东西。

“那个人好像是方天海……”好久之后。心有余悸的楼兰雪伸手抓着我的衣袖,望着我,不是很确定地说道。

“没错。这个人就是方天海,他的父亲方天雄应该也坐在车里。”同样是好久之后,我才收回目光,双手按着眼睛揉了一阵,答道。

楼兰雪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闭着眼睛想了一阵,站了起来,“你先回去吧,我想下去看看,有时间再call你。”

楼兰雪看我神色不对,赶紧伸手拉着我,说道:“不要去,现在还搞不清楚情况,很危险的。”

“他们已经死了,那些枪手不会回来了,你回去吧,我会给你打电话的。”我说着,把楼兰雪的手拨开,走出门去。

这时候,楼兰雪赶紧站了起来,跟在我身后,挽着我的手说道:“那我陪你一起去。”

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带着她走到了楼下。

当我们来到楼下地时候,已经有许多怕死的好事者又重新慢慢聚集了回来,围成一个圆,对着这辆黑色的奔驰车,和车上地尸体指指点点。

而我正站在这些人的最前面,楼兰雪有些害怕地一只手挽着我的手臂,一只手揪着我背上的毛衣,躲在我的身后。而这时候,我愈发真切地看清楚了那个仰面躺在车边的尸体,确实是方天海。他的身子此时已经完全死透了,不再抽搐,但是血依然是流,双眼依然是绝望地睁着。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这辆车上只有方天海,还有他那寻常骄横跋扈的父亲方天雄。他的身子比方天海还要肥硕,这就使他行动起来比方天海还要臃肿。因此,他连车门都没有来得及打开,就死在了车子的后座里。

我十分清楚这宗谋杀案的主使人究竟是谁。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也早就知道它会发生。可以说,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但是当这一切都如此真实地发生在我眼前的时候,我还是不由得感到一阵深深地毛骨悚然。而我曾经对张震龙的好感,也在这凄凉的一幕凉薄了许多。

我深深地知道,如果方天雄掌握了绝对的优势的话,那么现在躺在车外不甘地望着天空的,就该是张盛了。但是无论如何,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方天雄。而这个事实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张震龙也好,方天雄也好,他们之间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全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杀人的人。而至于我,我相信我就算再怎么恨一个人,也很难有勇气可以杀死他们。而此时此刻,我由得怀疑起来,我真的可以保证将来不会变成像他们一样,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彼此残杀吗?

就在我的脑子里开始一片混乱的时候,就像所有香港电影里所演的那样,永远在故事结束的时候才姗姗来迟的警车终于出现了。而我光顾着想自己的事,并没有去关注这些。直到警车里走下来的一个人奇怪地看了我好一阵之后,终于忍不住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你们怎么来了?”的时候,我才开始醒转过来。

“乌兰?你怎么在这?”我有些奇怪地问道。

乌兰指了指车子,笑着说道:“我是警察,这里是发生了枪杀案,我当然要出现在这里。你们呢?在这里逛街吗?”

我看着乌兰的笑容好像有点不对,然后又有些疑惑地重复了一边乌兰的称呼,“你们?”

在我还没有完全醒悟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楼兰雪赶紧跳了出来,笑着解释道:“乌兰你别误会,是我想要买香水,但是不知道买什么香水好,所以就打电话把阿齐拖出来给我做参谋了。谁知道,刚开始挑,就听到这边枪响,所以就跟着出来了。”

楼兰雪说到这里,把挽着手臂和抓着我衣服的手松开,然后有些抱歉地说道:“刚才有些害怕。所以……你不要误会。”

乌兰这时候摸了摸警帽,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那你们继续去买东西吧,我要工作了。”

“了,看到这种场景什么心情都没了,我还是回家去了。”楼兰雪说着,对我摇摇手道,“你好好陪乌兰,我回去了,88。”

这种情况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一时间并不知道怎么应对,只能有些傻傻地摇摇手,“喔,再见。”

而等到楼兰雪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乌兰便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道:“你不冷吗?”

说完,就转身走到她的同事们中间去了。

而我这时候才记起来,楼兰雪身上还穿着我的夹克。

第七节 怪怪的楼兰雪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我肯定会跟乌兰解释,但是在这个时候,眼看着方天海的死相,我是在难以有这个心情。我于是没有伸手去拉她,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跟她的同事忙碌。

大概一个小时以后,他们终于忙完了。这时候,乌兰才重新走了回来,笑着捅了捅我的肩头,“想好怎么给我解释没有。”

我笑着耸了耸肩,说道:“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没有什么事情需要解释。”

乌兰很认真地看了我一阵,抿了抿嘴,然后又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楼兰雪对你有意思,你应该知道吧?”

我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没怎么看出来。”

乌兰笑着问道:“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她如果不是对你那么有意思,她刚才为什么会那么慌张,为什么会那么急着走呢?”

我有些无力地摇了摇头,“不要把我想得那么有魅力,我不是一个多好的男生。”

“你今天怎么了?怎么看起来无精打采的样子?”乌兰有些奇怪地看着我,说道,“你放心,我现在没有吃醋了。我是已经说过了吗?你先玩,等你玩厌了,再来看看我们有没有可能。”

我有些勉强地笑了笑,摇头道:“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心情好,大概是因为太冷的关系吧。”

乌兰有些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你怎么了?不会是觉得我太小心眼吧?”

“傻瓜。不要乱想,我真没什么。”我笑着拍了拍乌兰的头,然后深吸一口气,用尽量活泼地语气问道。“怎么样?下班没有?想去哪里吃?”

乌兰回头看了看她的同事们,然后说道:“还没有,我们还要回去开会。”

“没关系,我等你。”我笑了笑,说道,“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突然特别想跟你吃饭,我等你,不管多晚都等。”

乌兰有些奇怪地打量了我一阵,然后点头笑道:“行,我争取找点。去哪吃?”

“就去波客来吧,那里的菜心做得不错。”

“没问题。我争取九点到。”乌兰笑着点头道。

“ok,我也会去加件衣服。”

“你也知道冷啊,要要我把衣服借给你?”乌兰说着就要脱自己的外套,我赶紧伸手制止她,说道,“我没有你那么大地胸襟,穿你的衣服。一准被凉风狂往前胸灌。”

“你这流氓……”乌兰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后蹦跳着跟她的同事们离开了。

我于是打了辆车回到家里,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脑子里刚才在街上带回来的阴影洗了个干干净净,在床上休息了一下,然后就坐车前往波客来。

我刚上的士,楼兰雪就给我打电话过来,我也没多想,就把电话接通了。电话一通。就听到楼兰雪问道:“你现在跟乌兰在一起吗?”

“没有,怎么了?”

“哦……”楼兰雪如释重负地输出一口气,“那你跟乌兰没什么了吧?”

我笑了笑。说道:“你干嘛好像我们俩是奸夫淫妇似的?我们俩本来就什么都没有做好不好?”

“我知道,但是那种情形被乌兰见到,我始终觉得不是太好,要是因为这个影响你们两人的关系,那我岂不是罪过大了?”

“楼兰雪同学,你好像对我跟乌兰的关系很关心嘛。”

“当然关心了,你是我的好朋友,我当然是愿你好的啊。”

“好吧,希望承你贵言,希望我跟她能够进展迅速。”

楼兰雪静了一阵,问道:“那……乌兰知道你跟韩蓉地事吗?”

“知道,怎么了?”

楼兰雪又问道:“你现在这样脚踏两只船,你难道不会觉得心里有愧吗?”

我愣了一阵,然后答道:“你不要告诉我,在你心目中,我是什么纯情的正人君子。”

“哦,那你到底更喜欢谁?乌兰还是韩蓉?”

我想了想,说道:“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们两个完全不同,没有必要拿她们去比吧。”

“那如果她们两个一定要叫你选一个,你会跟谁在一起?”

我想了一阵,没有想出任何结果,然后笑道:“在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之前就去考虑这种问题,不是自寻烦恼嘛?我有病啊?”

又过了一阵,楼兰雪问道:“那你有没有可能全心全意只对一个女生好?”

我听完,奇怪地反问道:“楼兰雪同学,你到底怎么了?突然问这么多希奇古怪地问题。”

没什么,我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才问的,你要乱想。”,当

楼兰雪的声音听起来有点低沉,我心里奇怪得很,但是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因为她所问的问题毫无逻辑可言,“你打电话来就是要问我这么多奇怪的问题吗?”

“哦,不是,是你的夹克在我的身上,我回到家才发现,我想还给你。”

“这没关系,先放在你那吧,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还给我好了。”

“但我想现在还给你。”

“啊?现在啊?”我看了看表,差不多八点半钟。

楼兰雪马上问道:“怎么,你跟乌兰有约会吗?”

我本来应该答,是啊,但是我也知道地,话到嘴边就转掉了,“哦,没事,跟一个高中同学约了见面聊天。”

“那就没关系了,我把夹克还给你,然后就走了,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的。”

“这样啊?我跟他约了九点在波客来见。”

“波客来?我离那远,走路去都只要五分钟。你什么时候到?”

我抬头看了看车外的路边建筑物,说道:“我现在西藏东路,估计五分钟后到吧。”

“好,那我现在出发,我们波客来门口见。”

“ok。”

把电话挂了之后,我看着手里的手机,心里始终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楼兰雪今天好像怪怪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过,我也没往细里想,五分钟后,我到了波客来。

站在门口等了大概两三分钟之后,就看到穿着厚厚的棉袄,带着雪绒帽的楼兰雪出现在我眼前。看到她整个人都圆了的样子,我不禁笑了起来,“哇咧,你做人不用这么极端吧?下午穿得像在非洲,现在穿得像在西伯利亚。”

楼兰雪嘟着嘴笑了笑,没有反驳我,伸手把我的夹克递了过来,“喏,谢谢你地夹克,要是没有它,我回家一准感冒。”

“能够保护仙女姐姐安全回家,是我的夹克的荣幸。”我笑着把夹克接了回来,然后说道,“你住得离这里很近吗?”

楼兰雪指着波客来不远处地一栋建筑物说道:“是啊,东海花圆,就在税务局的宿舍后面,走路只有五分钟。”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呓,你老爸不是画院的吗?画院的房子好像是在这一带吧?”“这是我哥哥买的房子,过年他跟我嫂子出去旅游,怕这里没人照看,出什么问题,让我隔空来这边照看一下。所以我偶尔会在这里住一下。”

“只有你一个人住吗?”

“是啊。”楼兰雪点点头,说道。

我于是笑了笑,说道:“那我今晚跟朋友会面完,有没有机会上去参观一下你家的房子啊?”

“没问题啊。”楼兰雪笑着点了点头,说道。

我接下来本来是要淫笑一下的,但是听到楼兰雪答得这么爽快,反而不好意思淫笑了,只能是普通地笑着摇了摇头,“跟你开玩笑的,今天我跟朋友知道要聊到几点,就不吵你睡觉了。”

楼兰雪笑着说道:“没关系,你随时呼我,我这几天都住在这里,你要是有时间,可以上来看我,我给你做饭吃。”

“做饭?你会做饭?”我笑了笑,不敢相信地问道。

“拜托,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好不好?我本来就会,信我到时候露一手给你看。”

“好,一言为定,我明天就来品评你的厨艺。”

听到我说明天就来,楼兰雪好像显得很高兴,她笑着说道:“明天?说好了哦,不许放鸽子。”

“没问题,到超市买好材料吧,明天我一定到。”我也笑着说道。

“嗯,那就这样了,不打扰你跟朋友聚会了。你到里面去等吧,到外面会着凉的。”楼兰雪说着,转过身离开。

我笑着跟她招了招手,但是我手还没招完,楼兰雪又突然转过头来,“我可以问你一个很隐私的问题吗?”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她一本正经地样子,眨了眨眼睛,问道:“什么问题!"

迟疑了好一阵之后,楼兰雪才问道:“你觉得你……跟乌兰什么时候会结婚?”

我当时顿时被这个问题问傻了,好久之后,我才摸着后脑勺说道:“你这个问题也未免太奇怪了吧,我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哦,那没什么了,我走了。”楼兰雪说着,笑着离开了。

我则是傻傻的站在原地,心里有些莫名其妙,我怎么总觉得今天的楼兰雪怪怪的。

第八节 雪地之吻

九点左右,乌兰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我面前,身上依然穿着警服,一看就是一下班马上干过来,没有时间回去换衣服。不过她的走到我身边的样子,倒是显得很气定神闲,没有什么匆忙的感觉。

“来多久了?”走到我身边,乌兰扬着眉毛笑着问道。

我耸了耸肩,说道:“没有多久,进去吧。”

乌兰站在原地看了我一阵,我心里顿时有些心虚地也看着乌兰问道:“你怎么了?”

乌兰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们进去吃东西吧。”

她说着,伸手挽着我走进波客来餐厅里去。她不再追问,我当然也不会傻到主动坦白什么,也就跟着她走了进去。只是心里依然微微有些惴惴不安,乌兰刚才不会再一旁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故意不说吧?过,我们俩坐下来之后,整个吃东西的过程,乌兰都显得很正常,有说有笑的,我也就渐渐放下心里,不再乱想了。

因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俩肚子都饿,所以吃饭的时候是风卷残云,没有多久就ok了。等到上饭后甜点的时候,乌兰突然问了一句让我猛地一愣的话,“如果今天在街上被人枪杀的人是我,你会有什么感觉?”

“你在说什么疯话啊?”我傻了好一阵之后,才皱起眉头来说道。

乌兰嘟了嘟嘴说道:“做警察每天都跟匪徒在一起打交道。就算出现这种情况,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吧?你知道全国每年有多少警察因公理职吗?”

“胡扯,把交通事故都算成是因公理职,人数当然多了。正经死在匪徒枪下地人有几个?你以为这里是美国哦,每个人都有能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来?这种事情几率比中六合彩还低,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几率是很低,但是也会有啊。”乌兰偏过脑袋,看着我说道,“所以还是说说你的想法嘛。”

“想法你个头,我才不说。”我皱着眉头,别过脸,说道。

乌兰嘟着嘴巴,伸着手抓着我的衣袖。撒娇道:“哎呀,我就是好奇。你说给我听听嘛。”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道:“去,去,去,大过年的,别说这些屁话了。”

“你不回答我地问题,我生气了。”乌兰说着。把手松开,也别过脸去,闷着头不说话,一副真要生气的样子。

你说这什么人嘛,这种事情都可以生气?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过,女人似乎有讲理的特权。所以跟她们讲道理纯粹是白费唇舌,所以我最后还是不得不老老实实地服软,搭着她的肩膀说道:“好,好。好,我的姑奶奶,我答你还行吗?”

“那你说。”乌兰的表情马上转阴为晴。转过脸来,笑着看着我,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我抿着嘴唇想了好一阵,说道,“会很难过,会哭,会后悔那时候没有在你身边保护你咯……”

乌兰问道:“还有呢?”

“还能有什么,那个时候,除了难过,就只有难过了吧。”

乌兰想了想,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会哭多久?”

“当然是哭很久,很久了。”

“很久很久就是多久?”

“很久很久就是很久很久。”

“那就是多久嘛,给个具体的数字。”

真是的,怎么这么较真啊,我无可奈何地啧了一下,然后说道:“哭几个月吧。”

“只有几个月而已吗?”乌兰有些失望地说道。我嘟了嘟嘴巴,说道:“拜托,我是个男人好不好?男人哪有整天哭哭啼啼的?而且,虽然表面上不哭了,但是心里还是会一直难过,会怀念啊。”

“那你会难过多久?又会怀念多久呢?”

“那还用说,当然是一辈子都会难过,一辈子都会怀念了。”

听到我这么说,乌兰仿佛终于满意了,她开心地笑着点了点头,“听到你这么说,我真高兴。”

看到乌兰一脸高兴的样子,我就禁觉得一阵好笑,于是便笑着推了推她,说道:“喂,你是不是月经失调啊,怎么突然问一堆这么变态地问题?”

“没有啊。”乌兰睁大眼睛,笑着摇了摇头,“今天突然看到有人死在街上,有点觉得世事无常,所以有些感慨嘛。”

我笑着指着乌兰说道:“你啊,没见过比你更表里不一的人了。知道你地人,以为你是薛宝钗,知道你的人,就知道你是林黛玉了。”

“哪有。”乌兰笑着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我,然后开始吃起甜点来。

又过了一会,她又突然抬起头来,有些害羞地问道:“唉,如果我哪一天真的……”

这下,我真的耐烦了,啧了一声,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皱着眉头轻声喝道:“喂,大过年的,你还有完没完了?”

乌兰有些害怕地缩着脑袋,然后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就一个问题,最后一个,好不好?”

她一边说,还一边使劲地对我眨巴着她明晃晃的大眼睛。面对这一切,我又能说什么呢?只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你说的,最后一个。”

乌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如果我真地那个什么了,你……”

问到这里。乌兰又有些害羞害羞地低下头,说道:“算了,还是问了。”

我是个急性子,生青最怕的。就是别人说话吞吞吐吐,于是马上问道:“拜托,有什么要问你就快问嘛,真是要被姐姐你搞崩溃了。”

听到我这么催,乌兰才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地说道:“如果我真地出事了,你会不会后悔没有娶我做老婆?”

乌兰的问题让我当场一愣,好久都说不出话来。这时候,乌兰就马上自己摇手道:“算了,这个问题太无聊了。你不用回答。”

就在这时,我很用力地点点头答道:“百分之百一定会的。”海

我这句话一说完,原本正要低下头去的乌兰又重新把头缓缓抬起来,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秋波流转,情意绵绵,自有无限温柔。如果不是因为身在餐厅,周围有数十百人环绕。下一步戏码百分之百是激情热吻。

但是现在是在公众场合,而且乌兰身上还身着警服,所以我到底还是强自忍了下来,并且在心里深深自责,“妈地,应该坐包厢的。”

买完单从波客来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半,外面的风很冷。但是乌兰却提议说:“我们散散步吧?”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在零下十度地天气里散步?”

乌兰看我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便耸耸肩。说道:“那就算了。”

看到乌兰一脸失望的样子,我也只能苦笑着说道:“好吧,我们去散步。将来回到学校,也可以跟那帮一辈子没见过雪地家伙们吹嘘一下了。”

“真的可以吗?”乌兰看着我,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笑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说道:“只要能让你这么开心,当然什么都可以了。”

“谢谢,那我们走吧!”乌兰说着,笑着率先往马路上走去。

我在心里庆幸了一下出来的时候穿了高领毛衣,然后又把大衣地领子竖了起来,把双手插在口袋里,佝偻着身子跟在了乌兰的身后。一边跟,一边说道:“不过事先说好了,要是你实在受不了地话,我们就打车回去,千万不要感冒了。”

“我小时候在北方长大,比这更冷的天气都习惯了,不会有事的,就看你了。”乌兰走在前面,开心地摇着头,大声说道。

就算你是个女警察又怎么样,我男子汉大丈夫,我还会不如你,所以我也大声笑道:“哈哈,开玩笑,我是出了名的不怕冷,你不怕我更不怕。”

不过我这话说得虽然豪迈,但是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因为我一边说,身体一边在打摆子。

好在走了一阵之后,我开始实际运用霍野田教给我的调息之术,虽然没有出现武侠小说中的突然之间任督二脉被打通,一下子身轻如燕的效果。但是起码比起先要暖了一些,最少打摆子是会地。而再看看乌兰,也不知道她是适应冷天还是功力身后的关系,完全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感觉,使我心中由得生出艳羡的感觉,这才叫好身体啊。

走了一会,乌兰转过脸来,对我说道:“你知道吗?我发现我自从跟你认识以后,变得越来越女人了。可不止是我这么认为哦,我爸爸和我的同事们都这样说的哦。”

“切,什么嘛,说得好像你从前是男人一样。”我翘了翘嘴巴,跟她斗嘴道。

她扯了我衣袖一下,说道:“你别抬杠了,我跟你说认真的了,你看我从前从来不用香水的。但是现在,我出门不擦香水就好像有上那么事没做一样,整个人身上都不舒服。”

听到这里,我点点头,说道:“对了,说起来,给你买的那瓶香水你应该用得差不多了,找时间我再陪你去买一瓶。现在季节不同了,要用不同地香水。”

乌兰笑着点点头,然后又说道:“你呢?你有没有觉得我越来越女人啊?”

“不觉得啊”我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你本来就很女人啊。”

“怎么会?”乌兰敢相信地睁大眼睛,“我的同事们从前都把我当男孩子的。”

“挑,这话你都信?”我乜了乌兰一眼,然后笑道,“有你这么大胸地男人吗?”

乌兰傻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仰起腿就飞踢过来,“去去你的,你这个流氓。”

我赶紧闪开,乌兰又再踢,我不得不逃亡,而乌兰则一路长途奔袭,直到我跑到没力气,逃到一盏路灯下束手成擒为止。这时候,我赶紧高举双手,拼命点头道:“对对对,你老爸和同事都说得很对,你确实是越来越女人了,真的,真的。”

乌兰本能已经用擒拿手把我拿住,听到我服软,才哼了一声,将我松开。

而等到她一把把我松开,我微微一转身,反手抓住她,一把反将她抱在了我的怀里,然后用身子将她顶在路灯下,面露淫笑地看着她。乌兰也不反抗,只是撅着嘴,仰着头,问道:“你想怎么样?”

我淫笑了一声,说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开创当街非礼女警察的先例了。”

“你敢。”乌兰脑袋仰得更高了,用挑衅地语气说道。

我再次淫笑了一声,“呵呵,我现在就让你看看我敢不敢。”

我说着,便俯身去,吻在了乌兰的嘴唇。我原本是做好了乌兰反击的准备的,所以随时准备撤退。但是奇怪的是,当我吻在乌兰嘴唇上的时候,她却没有丝毫反抗的动作,非但如此,而且整个人的身子也顿时软了下来,眼睛微微的闭上,一副任我施为的样子。

这样,我反而觉得好玩了,收回嘴唇,笑着说道:“乌兰,你闭着眼睛的样子,真的显得好饥渴哦。”

我话一说,乌兰脸上顿时一红,全身一用力,就要挣脱我的怀抱,而我双手一用力,将她越发紧的抱在了怀里,“别动……”

我刚说到这里,突然感到头上一阵发凉,然后再抬头看了看四周,天啊,居然下起雪来。顿时,我便看到乌兰四处张望的眼睛里,满是浪漫的神情。我于是赞叹摇了摇头,说道:“在这种环境下,如果不啵出一个惊天动地的kiss出来,我们简直是愧对苍天啊。”

我说着,赶紧闭上眼睛,把嘴巴凑到乌兰嘴巴,说道:“来,来,来,快点配合一下,不要搞得真的跟非礼一样。”

我先是听到乌兰哼了一声,再过了一会,我便感到她温热的嘴唇碰在了我的嘴唇上。

浪漫的雪天里,温馨的路灯下,空旷的大街旁,抱着美女打啵!

请问诸位看官,人世间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吗?

第九节 生活不是电影

“小齐啊,这几天出门记得穿多点衣服。”

回到家,刚把大衣脱下来,正在看电视的老妈就叮嘱道。

我妈刚说完,我老爸就说道:“别罗嗦了,小齐都多大了,会照顾自己了,你看又穿大衣,又穿夹克的,怎么可能会冷到?”

“又大衣,又夹克?我有吗?”我说着,看了看自己身上,果真穿着一件夹克。我这时候才想起来这是楼兰雪还给我的夹克,给我穿在了大衣里面。

当看到身上的夹克,我不由得嘟囔了一句,“不会被乌兰看出什么来吧。”

一边说着,我一边有点郁闷的走回宿舍,跟乌兰kiss的时候,看个人激动得不得了,完全忘了这件事。乌兰可不是一般人,她是个警察,而且是个训练有素的刑警,会有什么不好的联想吧。过,事情已经过去了,再后悔也没用,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不会为已经打翻了的牛奶哭泣。更何况,乌兰未必发现。

算了,想了,还是赶紧躺被窝里睡觉吧,刚才在雪地里浪漫归浪漫,可是也冻得够戗,还是赶紧钻进被窝比较爽。

刚把衣服脱掉,把灯关掉,躺在床上,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我尽管不耐烦,但是也只能勉为其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接过电话,又是一个陌生电话号码。

“喂,哪位?”

电话那边很快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小齐,是我,张震龙。”

一听到这把声音和这个名字,我顿时就想起中午地时候。看到方天海父子在闹市中被人当众射杀的情景。虽然我本人对他们父子绝对谈不上好感,但是亲眼看到他们被人枪杀,使我对张震龙还是暗暗地有些芥蒂。在我自己看来,凡是能够毫不犹豫地下令杀人的人,再好也总是有限的。过,我面子上还是要客气地,不管怎么说,他是张盛的父亲,我于是陪笑道:“是张叔叔啊,你出来了吗?”

“嗯。今天下午刚出来的。”张震龙答道。

张震龙下午放出来,中午方天海父子就被人枪杀。这个接风礼还真是重啊。很显然,张震龙是想用这一手证明他对北中国黑道势力的控制力,对那些在暗地蠢蠢欲动的实力们敲打一下。相信,今天中午过后,他们全都会老老实实的。从权力斗争的角度来说,这么干确实够震撼,而且他们被枪杀的时候。张震龙还在监狱里,脱罪也比较容易。实在算是一步妙棋。如果我今天中午没有在现场的话,说不定会对他这一手表示赞叹。但是在现场亲眼目睹了当时的惨状之后,我却再也无法对他敬佩起来。

“那恭喜张叔叔了,等你有时间,我请你吃饭。”我笑着说道。

张震龙笑了笑,说道:“呵呵,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对了,方天海地事情你听说了吗?”

我本来想让自己再去想这件事,而张震龙居然自己提到。我不由得愣了一下,好一会之后,才说道:“很凑巧,我当时就在现场。”

“啊,那还真是巧。”张震龙说着,顿了顿,“不过他们父子多行不义必自毙,这也是他们应得的下场。好了,不说他们了,你地寒假调查做得怎么样,还顺利吗?”

寒假作业,我又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张震龙也许是担心自己被监听了,所以用这种暗语。我要是说道:“还好吧,开学前应该可以做完。”

“嗯,那就好,你明天有空吗?有空到我家来,我们家小盛整天就知道玩,也不知道出去做调查。你明天来我家教教他,顺便带他一起出去做。”

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马上答应,但是我现在对张宏和冯樱联合的事情,已经不再像最初的时候那样有冲劲了,早一点晚一点对我来说没什么差别。更何况,我明天还答应了楼兰雪要去她家做客,所以我便说道:“张叔叔,我明天还有点事,过几天行吗?”

张震龙顿了一顿,然后仰头大笑起来,“明白,明白,我完全明白。小盛这事不急,你先忙,你先忙,那我不打扰你了。”

“嗯,张叔叔再见。”

第二天一早,我八点钟就醒了,刷牙洗脸刚想要出去,就被老妈抓住,“喂,你去哪?”

“去哪?当然是出去玩咯。”我有写奇怪地看着老妈,说道。

老妈揪着我说道:“今天过年,你出去乱跑什么?老老实实在家待着。”

“哈?今天过年?”我顿时一愣,瞧这日子过得,完全没这概念了,把头一仰起看了看墙上的日历,可是么,正宗大年三十。可是,我约了楼兰雪不可能不去,我于是摇摇头,说道:“哎呀,没关系,我出去一下,晚上一定回来,放心吧。”

这时候,老爸也帮腔道:“让小齐去吧,大白天的,你把他关在家里干嘛?”

老妈啧了一声,说道:“哎呀,我们家乡的习俗,大年三十开始,一直到初八,都不能串门的。”

老爸满在乎地摇摇手,说道:“得了吧,现在都什么年头了,还讲这些。小齐没事,出去玩吧,晚上早点回来吃团圆饭就行了。”

我振臂高呼了一声老爸万岁,然后就冲了出去。

刚走到楼下,就接到钟蕊打来地电话,“喂,阿齐吗?”

我笑着说道:“废话。”

自过去的一个星期里,我除了写计划书以外。所有地时间都在陪钟蕊。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习惯了我越熟越欺的个性,被我抢白惯了,所以一点也不为意。“我现在在新加坡演出,不能当面给你拜年,只能打电话给你拜个年了。”

“嗯,蕊蕊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给长辈拜年了,来,给你啵一个做利市。”我说着,对着电话笑嘻嘻地亲了一口。

电话那边,钟蕊咯吱咯吱地笑了一阵之后。说道:“去你的,就知道占我便宜。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排练了,晚上要演出。”

“嗯,好,祝你演出顺利,也给你拜年。”,当

“谢谢,拜拜。”

笑着把钟蕊的电话挂了之后。我便想着,我也该给我地几位mm们一一打电话拜年了。嗯,第一个就是乌兰同学。我想着,从怀里掏出手机,拨出乌兰的号码。但是奇怪的是,电话响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听。我以为错线,于是挂掉,重新再打。谁知道电话又响了很久,依然没人听。到最后干脆是电脑告诉我无人接听了。

我本能地觉得有什么对头,站在街上一遍一遍地给乌兰打电话。打了差不多十几遍之后,电话终于通了。我刚要啊说话地时候,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声音,“你是楚天齐吧?”

我是个对声音非常敏感的人,所以我一听到这个声音,马上就知道这个人是谁,他就是常年跟在乌兰身边的那个中年警察柳尊严。当我一听到柳尊严地声音,我顿时眉头一皱,心里闪出不祥的预感,“乌兰的手机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柳尊严语气平淡地说道:“手机是乌兰给我地。她说,如果你打电话给她,叫我不要接,但是要帮她计算你到底打了多少次给她。”

我奇怪地眨了眨眼睛,问道:“乌兰人呢?她为什么会把手机交给你?还做这种奇怪的交待?”

“乌兰她出任务去了。”柳尊严说道。

“任务?大过年地出什么任务?”

“对不起,我只能告诉你她出任务去了,其他的一切都属于国家机密,我也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也不能告诉你。我能告诉你的,就是命令是昨天晚上突然下达的,不可抵抗的命仓。”

听到柳尊严这么说,我顿时整个人头脑轰的一声,怪不得乌兰昨天追来追去问那些奇怪的问题。原来……

“你不用告诉我她出地是什么任务,你只要告诉我,她出的任务危危险?”

电话那边的柳尊严沉默了很久之后,反问道:“你说呢?”

我于是沉默不语,因为我心里其实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出危险的任务的话,乌兰何必搞这么大的阵仗?又为什么会问我那么多奇怪的问题?

我站在大街上,手里拿着手机,贴在耳朵上,脑袋里一阵一阵的轰鸣,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而这时候,电话中地柳尊严又说道:“你昨天晚上在见她之前,是不是跟一个女孩子在你们见面的地方说了很久的话。”

“啊……?”

“当那个女孩子出现地时候,乌兰几乎是同时到达,只是她躲开了,没有出现,只是站在一旁的角落里看着你们。你们所说的,你们所做的一切,她都完全听在了耳朵里。”

我闭上双眼,再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好一阵之后,我张开眼睛,问道:“乌兰人呢,她现在在哪?”

“要么在机场,要么在前往机场的路上。”

“她几点的飞机?飞往哪里?”

“国家机密。”

我突然有种痛哭着泼皮耍赖的冲动,但是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不懂事的少年,我再也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我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去你妈的国家机密。”

然后,我赶紧冲上一辆的士车,直奔机场。十一点左右的时候,我终于出现在了机场。今天是大年三十,整个机场里塞满了想要在天黑之前赶回家里吃团圆饭的人,整个机场大厅被塞得水泄不通。

我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四处寻找,我一个航空公司一个航空公司,一个登机柜台一个登机柜台的找,从排队的人力一个一个的看。从上午十一点一直奔跑着找到中午一点,依然丝毫不见乌兰的踪影。

我站在机场大厅,四处望着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有一种茫然失措,措手无助的感觉。当我手足无措的东张西望的时候,有一个机场工作人员走了过来,拍着我背,问道:“先生,你怎么了?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你的吗?”

有,当然有,太有了,我赶紧说道:“我女朋友丢了,我把我女朋友丢了,我要把她找回来,请你帮我把她找回来。”

“先生,先生,你不要激动,我带你去机场广播室,我们帮你广播一下。”

“谢谢,谢谢,谢谢,太谢谢了,你真是好人。”我使劲抓着这个工作人员的手,拼命地点头道。

过了一会,工作人员把我带到广播室,广播员问我,“先生,你要找的人是什么名字?”

“我叫楚天齐,我的女朋友叫乌兰。”

“好的。”广播员对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话筒说道,“这里是寻人广播,乌兰小姐,乌兰小姐,你的男朋友楚天齐先生正在找你。请你听到广播后,马上到广播室来……这里是寻人广播……”广播员一连广播了三遍之后,工作人员就让我坐在广播室等。我一直在等着乌兰像电影里那样,突然出现在广播室门口,然而等了差不多十分钟。我依然看不到乌兰的踪影,这时候,我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广播员的画筒抢了过来,大声道:“乌兰,我承认我是个花心大吉卜我总是忍不住想接近更多好看的女生。但是如果上天只给我一个选择的话,那个人一定是你。乌兰,你听到吗?那个人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说到这里,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下,大声哭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所学的一切都忘记了,我在一瞬间又完全变成了一个十九岁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我什么也不管了,我只想哭。

我一边哇哇的哭,一边对着话筒说道,“乌兰,其实我止会哭几个月,我会一直哭,一直哭到死掉为止的,乌兰……乌兰……乌兰……

到后面,我已经完全会说话,只会泣不成声地喊着乌兰的名字。这时候工作人员赶紧把我扶了下来,扶到一边,围成一圈安慰我。

如果这是一部电影,那么在这个时候,乌兰应该泪流满面的出现在广播室的门口,

然而,这不是一部电影。

第十节 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一直在等,而乌兰一直没有出现。

当时钟指向下午三点钟的时候,我已经没有再哭了,整个人脑袋里一片空荡荡,仰首望着播音室里的天花板。这时候,楼兰雪打了电话过来,我是很想听,但是也不好挂掉,所以还是接通了。

电话一通,就听到楼兰雪有些怪罪地问道:“喂,你到底几点过来?我东西都买好了哦。”

我呼出一口气,用哭得已经沙哑的说道:“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事情,能过去了,请原谅。”

“啊?”楼兰雪先是一惊,尔后便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有些疲倦地说道:“我没事,我有点累,就这样吧。”

楼兰雪静了一会,然后说道:“哦,那就这样吧,再见。”

“再见。”

我把电话挂了,放回口袋,然后伸出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抱歉地对播音室里的工作人员鞠躬道:“对不起,刚才给你们添麻烦了。”

然后,便转过身离开了播音室。

出了机场,坐上了一辆的士,打开车窗,让冰冷的风打在我的脸上。在这阵阵的冷风之中,我的头脑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我开始想整件事情,想了个把小时之后,我整理出几条原因。

第一,这个问题一定很紧急。否则不值得一个警察在大年三十出差。

第二,这个任务一定很危险,不然的话,乌兰绝对拜会在走之前跟我说那么些话。

第三。下达这个任务地人的级别一定很高,因为乌兰的爸爸就是通海市的公安局局长,他不可能会让自己地亲生女儿去冒险。既然乌兰被派出去了,那就说明,下达这个命令的人,一定比乌兰的爸爸要高级,搞不好还要高级很多。

第四,这个任务绝不是普通的案件任务,否则柳尊严不会说什么国家机密。

当将这四条总结出来之后,我便觉得一阵不对劲。乌兰只不过是一个毕业不久的新警察,为什么她会被选上去执行这么一个级别高到要被称为是国家机密的任务呢?这也太不符合正常逻辑了吧?

到后来。我所有的脑力都停留在一个问题上,“为什么偏偏会选乌兰?为什么?”

我坐在车上苦思冥想,想得脑袋直生疼,但是终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最后我想到了一个组织,那就是腾龙情报局。他们是直属于政治局常委的超机密情报机构,几乎知道所有的国家机密。乌兰这个任务如果真这么重要的话,说不定他们会知道。

一想到这里。我二话不说,马上拨通贾雨地电话号码。电话一通,就听到电话那边传来贾雨恭敬的声音,“大人……”

我说道:“我现在要你帮我去查一件事情。”

贾雨恭敬地答道:“是,大人请说。”

“有个叫做乌兰地通海警察今天被突然被召,离开了通海去执行一个秘密任务。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任务。”

“通海警察?”贾雨微微愣了一下,答道,“请大人容我去查一下再给你回复。”

“好,过尽快。从现在起,我等你的电话。”

我说着,把电话挂断。闭着双眼深吸一口气,再长吐一口气,然后再伸手轻轻拍打自己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好了,楚天齐,不要乱,不要乱,不要乱,现在还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绝不是乱的时候。最重要的,是想办法搞清楚到底到底发生什么事情,确保乌兰的安全。”

当的士车刚将我载到市区,贾雨就打了电话回来,“大人,情况已经初步了解了。”

“好,快说。”

“是这样地,向这名名叫乌兰的警察下达征召令的是,正是腾龙情报局。征召她的原因,是因为需要她参加一个被称之为‘天使项链’的计划。具体计划内容我无法确知,不过这个计划跟一个曾经在国内横行多年的文物贩卖集团有关。而乌兰之所以被征召,正是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曾经深入调查过,这个集团中唯一一个暴露出来的核心成员刘海山的人。”

我皱了皱眉,问道:“文物贩卖集团?他们贩卖了什么文物?居然能够让腾龙情报局都专门为他们制定一个计划?”

“对不起大人,这就是我所可以知道的事情了。”贾雨答道。

我有些耐烦地说道:“废话,你自己不就是腾龙情报局地特工首脑吗?”

“大人,是前特工首脑。腾龙情报局是一个严密的组织,他有自己的组织原则,他们能够告诉我地,最多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地又觉得贾雨这老王八蛋再跟我耍奸打滑,但是我觉得光是对他怒吼也没什么用,所以只能压着气说道:“好,就算你什么都知道。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必须给我做到,那就必须让腾龙情报局的人保证乌兰的安全。”

“这是自然,大人关心的人,属下一定会让依然留在情报局的同事施加压力,尽最大的努力保护她的安全。”

听到贾雨这么保证,我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口气也软了一些,“好吧,那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以后每隔三天给我报告一次乌兰的状况,行不行?”

“没有办法汇报确切的信息,但是替她向大人报平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说到这里,贾雨笑了笑。说道,“大人,请你放心,我会尽量嘱咐我留在情报局地同事。不要把她放在任何危险的地方。”

“对,不止是不要把她放在危险的地方,最好是根本就不要让她接触任何危险的具体任务。主要让她待在办公室里写报告就好了,反正她对腾龙情报局最大地作用,就是对刘海山的了解而已。”

“属下尽力。”

我静了一阵,说道:“好吧,拜托你了。如果乌兰这次安然无恙,我会领你的情的。”

“大人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而为,不会让乌兰小姐出问题的。”说着。贾雨又问道,“不知道大人那件事情做得如何了?”

我有些耐烦地啧了一声。说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对你的意见没有兴趣了吗?”,当

“大人你误会了,是那件事情,属下所问的,是我方和张宏合作的方案您做得如何了。”

“这个啊,差多做好了,不过我最近没什么心情理这些事情。打算拖些日子再说。呓,你不是对张宏和冯樱的合作不乐观吗?怎么突然这么关心起这件事来?”

贾雨说道:“昨天中午通海发生的事情,我想大人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淡淡地冷笑一声,说道:“何止知道,我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着方天海死不瞑目地样子。”

“我想到大人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这意味着张震龙重新确立了北中国黑道霸主的地位。”

“没错,正是因为如此,对于冯小姐来说。张震龙这个人地意见就比从前更加值得注意。而在今天早上,继彭耀向张宏正式提出由你挑头,来运作赌业联合计划之后。张震龙也正式向冯小姐提出了同样的意见。冯小姐现在对你的印象大为改观,她十分感兴趣你究竟是凭什么同时获得南北两面黑道老大的支持,所以她现在很想在适当的时候跟你见面。”

贾雨这话刚说完,我就想到冯樱在香港咖啡馆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顿时心里便略略有些不舒服。你想见我就见?哼,我偏不见。这么想着,我便吊高姿态道:“暂时来说,我还没见她的心情。”

“哦……那么,大人如果什么时候有心情地话,请给我打个电话,我会为您安排的。”

“再说吧,现在过年,我不想去想这些杂事。”

我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然后靠在的士上,望着窗外依旧在下的雪,双手合十,“上帝啊,观音菩萨,太上老君,满天神佛啊,虽然我平时怎么拜你,但是这个时候你们一定要帮我保佑乌兰啊。只要你们帮这个忙,我楚天齐一定领你这份情。以后等我有钱了,道观,大庙,教堂,我一定每种盖个百八十间,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祈祷了好一阵之后,我心想我给乌兰下了多重保险,她应该不会有事才对。然后,一度悲痛欲绝的心里终于渐渐地好受起来。这时候,我再想起楼兰雪打电话给我时我的回答,顿时觉得有些不礼貌,我于是拿出手机,想给楼兰雪打个电话。但是这时候在看看天,已经快黑了,我于是想,楼兰雪她这个时候应该回家跟她父母团年去了吧。而且,我这时候也知道怎么跟她解释,于是啧了一声,又把电话放了下来。又过了一会,我重新拿起电话来,给韩蓉和江薇打电话拜年。此logo仅献给见谅

韩蓉听到我的电话自然是很开心,大家互相说了一阵近况之后,韩蓉告诉我说,她已经拍完了〈菊花盛开的镜头,年后要跟着剧组去佛兰参加佛兰电影节,问我要不要去。我心想明年年后,我要忙的事情太多了,哪里有心情去参加这个,于是摇头说不喜欢参加这种聚会。虽然觉得有点遗憾,但是韩蓉对我地决定还是表示理解。在挂电话前,她还告诉我,有个世界级的波兰导演看了《菊花盛开的片花之后对她十分欣赏,有意邀请她参演她地一部新片,她的经纪人正在跟她接触。这是韩蓉攀登影坛更高峰的好机会,我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十分替她高兴,大大地替她贺喜了一番。然后我们各自祝福,把电话挂了。

挂了电话之后,我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刚才在跟韩蓉说话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不知不觉地会很难说出很缠绵和甜蜜的话。我想,这应该是乌兰的突然离开带来的后遗症吧。虽然已经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危险,但是因为还沉浸在她突然离开的情绪影响中,所以知觉中还是会跟别的女人产生一定的距离感,即使是韩蓉这么亲密的人也不例外。

跟韩蓉通完话之后,我就给江薇打电话,电话响了好一阵之后,才被接起来,而电话那边的,并不是江薇那标准的女中音,而是一个显得稚气得多的女孩子的声音,“喂,找哪位?”

我当时愣了一下,反问道:“我找哪位?你是哪位?”

我刚说完,就听到电话那边说道:“我是哪位?你管我是哪位?”

这下,我不禁笑了一下,又在脑子里想了一下,这个人一定就是江薇曾经多次给我提到的那个女儿,江思佳吧?我于是说道:“你是思佳吧?”

“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你的名字。”我笑了笑,说道。

“你到底是谁啊?”江思佳刚说到这里,我就听到江薇把她的电话抢了过去,“喂,是阿齐吧。”

我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江薇笑了笑,说道:“我就知道是你。”

“刚才那个女孩是你女儿吧?很可爱哦。”我笑着说道。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江薇走到一边,对我低声道:“喂,阿齐,虽然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但是你可不许打她的主意。”

江薇的话让我真的傻了一下,好久之后,我才笑着摇头道:“薇薇,你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呢,我在你眼里,就真那么急色吗?”

听到我这么说,江薇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哈,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出于母亲保护女儿的本能而已。”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保护?至于嘛,难道我真就那么差?一点都配不上你的女儿吗?”

“那倒也不是,只是我是她的妈妈,而你……就算是你自己,你难道就不觉得很尴尬吗?”

“好了,不要那么认真,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会乱来的。最多这样,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跟你女儿有任何接触好了。”

“那倒也不用,我只是随口说说。虽然明知道你有点好色,但是我始终还是相信你不会乱来的。这样吧,我们家乡的规矩是初三以前不能会客人。初四那天,你要是有空的话,到我家来玩吧,我介绍佳佳给你认识。”

“好,没问题。”我点头道,“初四见。”

第十一节 神奇的人

大年三十,初一,初二,初三都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跟老爸老妈共享天伦之乐,顺便正式把联合案给写了出来。间中的时候,也给女孩们通通电话,其他人还好,只是楼兰雪有点问题。我知道那天我的失约肯定让她心里有气,但是她并挑明,说话的时候也是客客气气的,更比从前还要礼貌。她这个样子,弄得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含糊其词地带过,两人的谈话竟然有了一点生疏的感觉。

这感觉让我很舒服,但是也没有办法,自己作的孽,总是要自己承担后果的。眼下看,楼兰雪的这个心结在电话里是解不开的了,还是等到开学之后,回到学校见面机会多了的时候再慢慢开解吧。

初四的时候,我起了个大早,乘车到江薇家探访。正要出门的时候,老妈又一把拖着我,问我要去哪里。我怕她又说什么时间对,不好出门之类的,便说是同学们约好了一起去看老师,不能不去的。老妈听了,也没拦我,倒是从她的学生送给她的一大堆礼物里,挑了一些最好的,要我带去。于是乎,我就大包小包地带着一大堆礼物出了门。当我站在街口等车的时候,真觉得自己又土又傻,可是这东西都带出来了,我总不能扔大街上,只能无可奈何地背着这一大堆礼物上了的士了。

等到了江薇家,我一下车。就看到江薇家正大开着门,客厅里并没有人,门外张灯结彩,门的两边贴着鲜红地对联。大门口前挂着红红的大灯。现在和从前不一样了,人们对春节已经不像从前那么重视了,年味越来越淡。看看周围的别墅,门前几乎都是光溜溜的。跟它们比起来,张灯结彩地江薇家的门口甚至有一种另类的感觉。然而我喜欢这感觉,因为它能在一瞬间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温馨感。而这个时候,我顿时觉得背着大包小包的我,既不傻也不土气了,就是要这个样子才像是过年嘛。我想着,笑着走到她家门口。大喊一串恭祝的话,“新年大吉。龙马精神,恭喜发财,红包拿来啊!”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楼上噔噔噔地传来杂乱的下楼的声音。多时,就看到江薇穿着围裙,拿着锅铲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她的背后跟着地。是个跟她一般高的女孩子。不用江薇介绍,我也知道,这一定就是江思佳了。

江思佳此时望着我地眼睛里充满着好奇的笑容。她的笑容很干净,很单纯,仿佛一阵淡淡的春风一般,一眼望去,如沐春风,让人情不自禁地会觉得心情舒畅起来。至于她的长相,那就几乎是跟江薇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了。同样精致的五官。同样略略有些婴儿肥地脸颊,所不同的,只是江薇是将头发扎起来的。而她则是将一头黑发自然的披在肩上。过她并没有一般长发女孩那种柔弱,顺从的感觉,反而显得很率性,很自然。我想这跟江薇从小就送她去美国学习有关。

我和江薇还没有开口,就听到江思佳仰着头问我道:“你一定就是我妈妈跟我说了一万遍的楚天齐吧?”

听了江思佳的话,我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看了看江薇,江薇这时候便笑着对我说道:“思佳很小的时候就被我送去美国,说话是习惯了这么直接的,你要介意。”

我笑着摇了摇头,对江薇说道:“我一点也不介意,女孩子还是开朗一点好。”

说完,我又转过脸对笑着江思佳说道:“佳佳,你猜对了,我就是楚天齐。”

因为我跟江薇特殊地关系,又加上我这半年饱经风波,心境比从前已苍老了许多,所以在不知不觉间,我跟江思佳说话的时候,竟也有了一种长辈居高临下的感觉。而江思佳对这种感觉似乎并不是很喜欢,她奇怪地眨着眼睛,又嘟嘟嘴,然后有些不解地问道:“你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怎么你说话地口气,好像你是我爸爸一样?”

她这句话让我跟江薇同时愣了起来,然后我们两人的表情便有些复杂。不过,为了不让江思佳看出来,我马上故作好笑地放声大笑起来,而江薇也跟着笑着拍了拍江思佳的肩头,“阿齐虽然跟你差不多大,但是他的阅历可比你多多了,你以后要多多跟阿齐学习,知道吗?”

“有吗?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哪里值得我学习?”江思佳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说道。

要换了我以前,听到别人说这种话,一定会觉得很生气,然而我此时的心境已是从前所能相比。江思佳更因为身份特殊,在我心里被我视为晚辈,所以我对她的直脾气并不以为意,只是笑着说道:“互相学习,互相学习。”

正说到这里,江薇忽然叫了一声,“哎呀,我的饺子。”

说着,便噔噔噔地冲上楼去,于是一楼客厅就只剩下我跟江思佳了。

这时候,我便走到角落里,把身上的东西全都放了下来,然后走到沙发上坐下来,抬起头,问给我倒茶的江思佳道:“我听说美国是分十二年级,你现在读几年级?还是已经读大学了。”

江思佳把茶杯放在我前面的茶几上,在离我远的地方坐下来,然后有些懊恼地说道:“楚天齐,你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长辈的口气跟我说话?你明明跟我差不多大,你这种语气让我觉得很怪也。”

我咳嗽了一声,在心里想道:“我本来就是你长辈。”

不过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想想,我要是真说出来。江思佳搞不好要跟我拼命。我于是只能耸耸肩,说道:“好吧,那你问我,这样可以吗?”

“好!”江思佳也不忸怩。干脆地点点头,然后问道,“首先,你跟我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我跟江……”我差一点就把江薇地名字给喊出来了,过话到嘴边,我终于刹住车,改口道,“我跟江姨是在餐厅认识的,那时候我在餐厅吹萨克斯风。”

喊江薇叫江姨。我心里还真是怪怪的,我明明都是喊薇薇的嘛。

“萨克斯风?你会吹萨克斯风?”江思佳看起来很吃惊。也很感兴趣地样子。

我这下在心里暗喊一声糟糕,要是这丫头要我现场给她演奏一下,我不是马上扑街吗?我想着,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没有看到哪里有萨克斯风,这样心里才稍微安心了一些,不过嘴上也赶紧把焦点转开。“还好,这只是我的业余爱好之一。”

“之一?你还有其他的爱好吗?”江思佳问道。

我一边端起茶水,一边点头道:“很多啊,我兴趣很广泛,几乎什么都喜欢。”

“是不是什么都懂,但是什么都精那种?”江思佳托着腮帮子想了一阵,问道。

她这句一本正经的话,噎得我几乎一口气把整个刚喝下去的水全都喷了出来。等我我稍微好了一点之后,我才放下茶杯。问江思佳道:“佳佳,为什么你好像有点针对我的样子?我是不是做了什么让你不喜欢的事情?”

江思佳嘟着嘴摇了摇头,然后坦率地说道:“不关你的事。只是我回家没有几天,就听到我妈妈一直在夸你。我看得出来,我妈妈很欣赏,很喜欢你,所以我有点吃醋!”

我听到这里,顿时释然,闹了半天,这丫头是觉得我夺走了她妈妈对她的关注,所以才会处处有针对我的感觉。我于是笑道:“傻丫头,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有句俗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

江思佳听我说到这里,不解地反问道:“你没有说我怎么知道有没有听过?”

我被她这一句再次噎得哑然失笑起来,看来美国教育跟中国教育教育出来地孩子,还真是不一样。要是在中国长大,到了江思佳这个年纪,早就该熟谙世故了。过,正是这样,我才觉得江思佳的格外可爱。

“这句俗话是这样说地,老婆总是人家的好,孩子总是自己的好。”

我这话说完,江思佳愣了一下,尔后便张开嘴大笑了起来。我见她笑了,便知道她明白了我这句话的意思。看来她虽然在美国长大,但是对中文的理解还是不错。

“现在知道了吧?天下间,没有人会觉得自己的儿女不如别人的。江姨只是不说,并不代表她并不喜欢,不欣赏你,知道吗?”

“如果妈妈欣赏我,喜欢我,那她为什么不夸我,却一个劲地夸你呢?”江思佳又问道。

“因为这是在中国,是在美国。美国人地习惯,是把最深的情感说出来,而中国人的习惯,是把最深的情感放在心里。”

江思佳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嗯,跟你说话感觉还是不错,可以学到东西,就是始终觉得你的语气怪怪的。”

我在心里苦笑一声,“我倒是想跟你正常来着,可要是正常的楚天齐,那就是任何接近身边的美女生物一律通杀。我要真那么干,你妈能放过我吗?”

我接下来,便将话题岔开,重新问回我最先问她地问题。这时候,江思佳对我不再那么逆反,便回答了我的问题。我这才知道她现在在美国读到十二年级,马上就要开始大学联考,现在正在考虑是读哈佛还是耶鲁。当我听到她这番话的时候,背上不禁一阵大汗,想想兄弟我当年考上个西京大学就高兴得几乎要去祭祖了。瞧瞧人家,知道哈佛好,还是耶鲁好,唉,人比人气死人啊。

我们聊了一会之后,江薇从楼上走了下来。喊我们上二楼吃饭。

在吃饭地时候,江薇笑着问我们俩在楼下都聊些什么,江思佳就一五一十地将我们刚才地对话说了一遍。听完之后,江薇便转过脸。一脸温馨地看着我笑了笑。我也对她笑了笑,一语双关地说道:“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江薇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来,说道:“我本来就是放心的啊。”

说完,她便给江思佳夹了一个饺子,然后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着说道:“傻孩子,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人,当然是你地啊,还有什么醋好吃的。”

“妈妈你都没有说过,我怎么知道?”江思佳一边笑着吃饺子。一边说道。

看着她们母女俩幸福的样子,我也替江薇觉得高兴。看来刘海山被抓,对她们母女俩在精神上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江薇跟刘海山的感情本来就淡薄,她没什么我是能够理解的。而令我比较奇怪的是,为什么江思佳一句都没有提过刘海山?以她这么孩子气的性格,应该啊。嗯,等下要找个机会问下江薇才行。

不一会儿,我们便一起吃完了饺子。然后江薇又找出了牌。和我们两个人打起牌来,谁输了,谁就在脸上贴纸条。我虽然还算上一流高手,但是不管怎么说,我都是经过霍野田特训的人,功力自然不是江薇母女所可以比拟的。所以,整个玩牌过程都在我的操控中,尽量让大家地输赢都差不多,再稍微让江思佳赢得多一些。江薇虽然打牌技术并不是很好。但是对我安排输赢的苦心还是看出来了,不时向我传来感激地目光,看得我很是不好意思。一个上午下来。大家都玩得很开心,客厅里总是笑声不断。知觉中,竟然有一种家庭的感觉,只是,我这个当爸的好像有点过于年轻了。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又吃了一顿饺子,然后下午一起打游戏机,一直到傍晚时分,本来晚上才是我跟江薇约会的最好时机,但是现在她有女儿在家,而我因为乌兰刚离去久心里还是有些障碍,双方面都不是很方便。我于是便起身告辞。

江思佳到底是个孩子气和玩性很足的人,跟我玩了一整天,对我的那点逆反和芥蒂就抛到九霄云外了,使劲拉着我要我继续陪她玩。江薇也帮着说,“后天思佳就要回美国了,你就陪她多玩一会吧。”

我见江薇也这么说,于是就坐下来跟她们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再玩到晚上十点。然后就不得不再次起身告辞。这时候江薇和江思佳都没有再挽留我,江思佳只是一个劲地跟我说要我以后去美国看她。我心里想着这是不可能地,嘴上笑着说一定一定。

之后,江薇就让江思佳看家,自己单独出来送我。

“佳佳今天玩得很开心,真是谢谢你了。”一出门,江薇就笑着对我说道。

我笑着答道:“没什么,我也玩得很开心啊。”

江薇轻轻抿了抿嘴,说道:“我很想跟你说声对起,因为在你今天刚来的时候,我心里其实还是有些担心,害怕你……不过经过今天一天,我对你是完全信任了。我原先想得没错,你虽然是个好色之徒,但是你总是好色有道,不会失去分寸。”

我转过脸看了江薇一眼,然后笑着点头道:“你不用道歉,你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

“谢谢。”江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过了一会,我又问道:“对了,不知道你介不介意我问你一个问题?”

“没关系,你问吧。”

“我刚才跟佳佳玩了一整天,但是我发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为什么她一句也没有提过她的爸爸?”

“爸爸?”江薇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她为什么要提她的爸爸?”

看到江薇这么奇怪,我就更奇怪了,“剃海山被抓,难道佳佳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江薇眨了一阵眼睛,摇着头笑了起来,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这一点也不奇怪。”

“不奇怪?为什么不奇怪?”

“因为刘海山实际上并不是佳佳的爸爸。”江薇望着我,说道。

“啊?”我愣了一下,问道,“方便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江薇缓缓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件事情几乎没人知道,很多人都以为佳佳是我跟刘海山未婚先育生下来的。其实是,佳佳是我跟别人地孩子,我是怀着佳佳跟刘海山结的婚。当时结婚的时候,我们双方都不是很情愿,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保全我名誉唯一方法。等到佳佳出生之后,我就一直带着她,等到她六岁地时候,她的亲生父亲就从这里来接走了她,将她接到美国去了。不过,对外界我们并没有这么说,只是说送她去外国读书了。”

我皱了皱眉,问道:“这样说的话,江思佳的父亲是在美国?”

“没错,他是一个美籍华人。”江薇说道。

我想了一阵,想起我刚回通海的时候,跟江薇的对话,于是问道:“那……他应该有一定的经济基础才对,但是我上次好像记得你提过,佳佳的学费都是你承担。这又是为什么呢?”

江薇深吸一口气,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基本上,他可以算是一个很富有的人吧,但是他却又没有足够的钱来负担佳佳的生活费和学费。”

说到这里,江薇转过脸,笑着看着我问道:“听起来是是有点不符合逻辑?”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听起来确实很奇怪,过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奇怪的人。”

江薇长呼出一口气,说道:“有句话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总是不敢说,生怕你生气。不过现在我想我说出来应该没有关系了,因为我觉得你现在比从前要包容得多。”

“说吧。”我立在原地,看着江薇,说道。

“在这个世界上,如果要说爱的话,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的共同点,是同样的不可思议,而他们两个人同的地方,就是一个很随遇而安,而另外一个则显得格外执着,有时候甚至执着到疯狂的地步。”

我眨着眼睛想了一阵,猜出来江薇接下来想说话的,“你所爱的那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另外一个人,但是他的排名在我前面,对不对?”

江薇轻轻点了点头,垂下眼帘,又摇头道:“不过,我这一辈子是会再见他的了。”

“为什么呢?”我问道。

江薇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因为我这辈子最恨的人,也是他。”

“听到你这么说,我突然很有兴趣见见他。”

江薇听到这里,张大眼睛,望了我好一阵,然后说道:“我觉得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也许会有见面的一天。”

我张开嘴笑了笑,再次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你们两个一样神奇。”

听到江薇的回答,我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望着远方苍茫的星空,也不知道是对江薇说,还是在自言自语,“这么说,我跟他一定会有见面的那一天了。”

第十二节 春夏秋冬销魂间

寒假在不知不觉中即将过去,而就在我和张盛他们一起买好了飞回西京的机票,准备第二天飞回西京的时候。我接到了来自贾雨的电话,“冯小姐郑重邀请大人在河东避暑山庄见面。”

当我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顿时觉得有些好笑,“这么冷的天气到避暑山庄去,冯樱的选择还真是与众不同。不过,她要见我的理由是什么?”

“因为大人迟迟没有行动,所以冯小姐有些等不下去了,她很想跟大人会个面,了解一下大人的想法。”

“冯樱不像是这么急不可耐的人啊。”我笑了笑,说道,“一定是你在她耳边拼命吹风吧。”

“在必要时刻,替大人说一些有利的话,这是属下的本分。”贾雨恭恭敬敬地说道。

虽然经过上次会面,我对贾雨有些放心了,但是对于这个老狐狸我永远都会完全信任他的。因此我只听他承认自己吹风了,至于什么属下的本分之类的话,就全当没有听到。

“好吧,我明天会飞过去。另外,你们双方的联合案我已经写好了,你可以先拿过去给冯樱看一下,也可以让她有个准备,这样效率也高些。”

第二天,我和张盛,楚洛华以及楼兰雪一起前往机场。为了不让老爸老妈知道我没有跟他们一起回学校,我没有让他们去送行。所以开车送我们的,是楚洛华家地司机。我和张盛,楚洛华坐在后面,楼兰雪自己坐在前面。楚洛华和张盛现在关系已经非比从前。已经差不多要成为正式情侣了。正是因为如此,他们之间反而没有最初的时候那么亲昵,彼此的态度显得很自然,话也没有说太多。而楼兰雪坐在前面一句话也不说,偶尔说话,也只是哦的一声敷衍一下。楚洛华跟她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感觉出了她地不对劲,然后她就把头别过来看我,而我则马上有些尴尬地僵笑了一下。这样,楚洛华和张盛就完全清楚了状况。接下来。楚洛华又尽力想要活跃气氛,但是每次都被楼兰雪冷冷的语气给打败了。最后。我们四个人就不再有人说话,大家各自看着窗外发呆,气氛显得有些尴尬。这时候,我开始有些怀念我老爸老妈了,要是他们在的话,想必就不会出现这种状况了吧。

我的飞机比楼兰雪他们大概晚了半个小时,所以我们各自弄好登机牌之后。是他们先登机。而在进登机之前,楚洛华和张盛识趣地走到一边去了,只留下我跟楼兰雪两个人。

在我说话之前,楼兰雪就客气地对我笑了笑,然后摇手道:“:需要解释,你没有做错什么。”

楼兰雪的话噎得我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我才说道:“:我是想要辩解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楼兰雪伪装的笑容缓缓地淡了下来。然后她抬起头看着我问道:“:如果真有什么理由,这么多天打了好几次电话,为什么不在电话里说呢?”

“因为这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见面谈比较好。”

楼兰雪看着我眨了眨眼睛。然后拍了拍手,说道:“:好吧,说说你的理由。”

“那天早我很早就起床,准备去你那。就在我刚要出门的时候,我才知道那一天就是大年三十。我于是在出门的时候想着给我的朋友们打电话拜年,然而,就在我打电话地时候,我发现乌兰的手机没有人听。我于是一直打一直打,打到很久之后,电话终于有人听了,过这个人是乌兰,而是她地搭档。然后,我就知道了一个消息,乌兰得到了一个不可抗拒的命令,要去执行一个有生命危险的任务。在她出发之前,她特地赶来见我,我猜她当时是想告诉我这件事的。因为她当时问我,如果她死了,我会难过多久。但是最终她什么也没说,就这么孤独地离去了,我于是去机场找她,但是没有找到。而当我坐在机场播音室里手足无措的时候,你的电话打过来了。”说到这里,我点了点头,“我不是想讲什么失约的理由,我只是想告诉你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我所有地话之后,楼兰雪站在原地目光有些呆滞。好久之后,她才转过神来,“乌兰走了?”

“对,我现在不知道她在哪里,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到底如何。”我说着,苦笑了一下,“而在我跟她最后一次约会之前,她躲在角落里看着我跟你见面。”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在波客来?”

我点了点头,“她几乎是跟你同时倒的,只是她没有站出来,大概是为了想让我们觉得尴尬吧。”

楼兰雪愈发地愣了,垂着头站在地上,脸上显出有些内疚的神色,呢喃道:“:我对不起乌兰。”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要这么说,我们又没有做什么。”

说完,我看到楼兰雪依然显得有些内疚,于是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不要这副样子。乌兰平时虽然大大咧咧,但是关键时刻她总是头脑清醒的么我相信她一定会有事的,你也放宽心吧。”海

“嗯……”楼兰雪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些难过地看着机场外蓝色的天空。

过了一会,机场地勤人员宣布楼兰雪他们地飞机开始登机,我于是笑着对楼兰雪说道:“:快去登机吧,不然的话,飞机就该走了。”

楼兰雪点点头,伸手拖起行李。而在临走之前,她又问我,“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学青去?”

我略想了想,半真半假地说道:“:我要去办点事情确保一下乌兰的安全。”

听了我地话。楼兰雪眨了眨眼睛,拖起行李走到登机口去,而她刚走出几步,又突然停下来,转过身对我说道:“:今年的春节,我是一个人过的,因为我一直在等一个人。虽然理性上明知道他不会来,但是我的脑子里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总是会浮现出他突然按响我门铃地画面。”

我愣了一下,尔后有些拘束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发现我有点开始学会嫉妒了。”

楼兰雪说完这句话,就拖着行李。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回味着她所说的嫉妒的含义。一直到机场广播再次将我召上飞机为止。

飞机到了河东,我刚一出机场,就像电影里演的那样,有三辆豪华轿弄停在了我的面前。从中间那辆车上走下来三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冯樱,她依旧是我当初在香港见到她时的那种神气。衣着方面,穿着依然是那么简单明了,没有过多的装饰。但是既没有那种女强人的古板,也不见她这个年纪应有地轻浮,眉宇之间,是自然而然的居高临下之高。而站在她身后左右地,正是张放天和贾雨。

等到走到我身边之后,冯樱便向我伸出手来,对我笑道:“:楚先生。”

冯樱依然是冯樱。楚天齐依然是楚天齐。但是在不久之前,在冯樱眼里只过是个死不足惜的小弈子的我,却可以站在这里。用青等的身份跟她握手。世上的风云变幻,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感慨。而我在身手跟冯樱握手的时候,也忍住笑道:“:冯小姐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你居然需要称我做楚先生吧?”

冯樱笑着说道:“:古人说,宁欺白头翁,莫欺少年郎。楚先生的经历,实在是这句话地最佳印证。过,当年韩信尚且可以放过那个给他胯下之辱的恶汗,楚先生虽然年轻,我想楚先生的心胸当不输于古人,一定会原谅我当初有眼不识泰山的愚蠢的。”

冯樱这一番话,轻描淡写地就将她在香港咖啡馆差点将我崩掉的事实给带过,言词之犀利实在不是她这个年纪的一般女孩所能够比拟的,愧是贾雨一手调教出来的。而我本来就不想跟她深较这些往事,否则我也就不会来了。不过,听她提到韩信,我却不由得想到另一件事情,于是便说道:“:我虽然自问比不上韩信,但是胯下之辱这样地事情,我应该也能勉强承受。只过,我只但愿冯小姐只是一个比喻,不要等到将来真的让我做了韩信。”

韩信是怎么死的,读过书地中国人都该知道。所以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冯樱也清楚得很。因此,她听我说完这句话之后,马上说道:“:这方面,我可以向楚先生保证,我们冯家是决会对起朋友的。贾爷爷跟楚先生祖上颇有渊源,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请贾爷爷作保。”

“你要是不提他,我说不定还信你个三分,现在我也只能信个一分了。”我瞄了贾雨一眼,心里想道,“不过,这其实都是屁话,你就是请关公来做担保,我也不可能全信你。你们这群杀过人的人,有哪一个是真能完全相信的?”

心里这么想着,我嘴上却说道:“:我既然决定参与这件事情,就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也谈不上什么信信了。如果我信不过冯小姐,我也不会飞到这里来。”

“楚先生说得是正理,那么请先到避暑山庄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再谈。”

冯樱说着,带我坐上了豪华轿车,不久之后,便将我送到避暑山庄住了下来。到了山庄,冯樱等人将我送到一个房间之后,就都离开,只留下我一个人。我正发楞的时候,就看见有六个身材相貌都一流的mm都走了上来。其中一个对我说道:“:主人,你有什么吩咐吗?”

“主人?”我皱了皱眉头。

“是的,主人您现在所在地。是香蜜湖避暑山庄的最高级的钻石vip房。只要走进这间房间,你就是我们六个人的主人。你对我们下达地任何命令,我们都必须执行。”

“任何命仓?”我看了看四周,看到房间里装修得气氛颇有古波斯的风格。灯光暧昧不已,简直是再适合淫乱不过,于是顿时知道所谓的任何命令是什么回事了。我于是笑了笑,席地而坐在毛毯上,说道,“先说说你们都有什么拿手戏吧。”

“是,主人,你所在的套房一共有四千五百平方米,你所在的,只是这里的客厅。在后面还有很多个小房间。其中有洗浴间,按摩间。现代情趣间,古代逍遥间嬉子乐间,美食间,戏水间,以及春夏秋冬四季间。”

洗浴间,按摩间是干什么的。我想用我说,全国人也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是接下来的这些,我确实有点知之不详,我于是说道:“:洗浴间和按摩间就算了,其他的都有些什么玩意,介绍来看看。”

“现代情趣间里面放置着各种最经典的情趣用品,其中有se用具,也有各种辅助用地现代性爱工具,可以帮助主人……”

“ok。了解了,古代逍遥间呢?”

“在古代逍遥间里,我们搜集了东西方各种古老的性爱工具。其中还有些是根据古代地图纸制作的已经绝迹的。你可以根据你喜欢的年代和地域选择你所想要的性爱工具。除了这些之外,我们里面还珍藏了打量珍贵的古代春宫画,里面有许多稀少的性爱姿势。我们六个人都有根据这些图画刻苦练习,只要主人喜欢,可以选择任何你想要地姿势。”

“我靠,中西合璧,古今通杀,国人腐化堕落的水平蒸蒸日上啊。”我在心里这样想着,嘴里继续说道,“嬉乐间呢?”

“那是给主人放松的地方,在那里面会有古往今来的王公贵族们与侍女们玩耍的种种游戏,颇有情趣之余,也很容易让主人雄风再起。至于美食间,是根据古代纣王所做的酒池肉林所仿造的,在那里堆放着各种珍卤美味,并且有各种美酒可以任主人取用。主人如果有任何想要吃的东西,还可以吩咐,山庄都将尽全力为主人尽快供应。戏水间是一个游泳池,在那里装着的,是来自墨西天山湖低最纯净地温水,有壮阳健身的功效。游泳池里还装有各种器械,方便主人在必要的时候临幸我们。至于春夏秋冬间,这是一个套房内地四间房间。这四间房间里装着的春夏秋冬……”

听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起来,春夏秋冬可以装起来?“什么?装着春夏片冬?你说错了吧?”

“主人,正是如此。在这四间房子里,分别装着四季。为了设计这个春夏片冬,我们还曾经向许多著名的旅行家进行调查。才终于找到了世界春天最美的地方,夏天最美的地方,秋天最美的地方和冬天最美的地方。然后,我们就根据这四个地方的情形,采用当今最新高科技以百分之九十九的仿真度将当地的感觉完全仿真创造出来,给您犹如身临其境的感觉。”

“这年头,想做个正直的人怎么那么难啊?”我在心里叹了一声,拍着大腿,就想大喝一声,“他娘的,开干!”

但是转念一想,这可是冯樱的地头,保不齐她会给我使什么绊子。男子汉大丈夫,泡mm是天经地义的,但是要是栽在女色身上,就未免有点太丢人了。咱们怎么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啊。反正这地方在这跑不了,等到将来我根基站稳,我胡汉三总有回来的一天,唉,眼下忍忍吧。

这样想着,我咬咬牙,极度不心甘地说道:“:我什么间都不去,你直接带我去休息间,我想睡一觉。”

我话刚说完,就见到这六个女孩个个脸露惊讶之色,“怎么了,主人,难道你嫌弃我们吗?如果你对我们不满意的话,可以让经理帮你换的,我们这里专属于钻石vip房的,一共有一百多个女孩子。身材相貌全都是顶尖地,主人一定可以挑到你喜欢的。”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睡觉。”我说着。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在心里恨恨地骂道,“他奶奶的,不许再勾引少爷了!”

这时候,我就听到门外一阵掌声响起,冯樱三人突然一些从墙壁里走了出来。原来,他们并没有离开,而是躲在了房间的暗格里。见到我拒绝了所有地服务之后,他们才鼓掌走了出来。

我看了看冯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冯小姐效率还真是高啊。下飞机才几分钟,就开始对我进行考验了。”

“楚先生见谅了。”冯樱弯腰抱歉地笑了笑。说道:“:这个联合案实在是事关重大,如果所托非人的话,后果堪设想。冯樱一向听说先生别无所好,只是在女色方面似乎颇为流连,因此才做了这么一个小小的安排,试试看楚先生的心性。”

我笑着问道:“:听你这意思,我今天如果笑纳了你的礼物。那么是不是这个计划就不要做了?”

“那倒不至于,只是我们在这方面必须做一些事先的安排,以免先生铸成大错。”

“我是个什么人,我自己心里有数,聪明谈不上,但是不算傻,坚定算不上,但是在原则问题上还不至于犯错。这点冯小姐大可放心。”

“放心,对楚先生。冯樱一向是放心的。”冯樱陪笑道。

而在这时,我心里莫名地有些不耐的感觉,心想。“明明都是二十上下的年轻人,非得学得跟那些几十岁地老家伙们一样,说话拐弯抹角,还要文绉绉,真他奶奶的累。”

“好了,请楚先生到房间稍作休息,晚上七点半地时候一起共进晚餐,然后我们再谈谈那个联合案。”冯樱说着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我在心里偷偷地吞了口口水,然后昂首挺胸,恋恋不舍地离开了这个销魂间,临走还忍不住在心里呐喊,“我胡汉三一定会回来地。”

离开这个房间,到了一个清净正常的房间之后,冯樱等人再次告辞。等到他们离开,我身子一软,全身躺在桌子上,恍然若失,真是恨不得撒开丫子冲回刚才那个房间去。

只可惜,这只能是一个想法,可能成为现实。唉,郁闷,我打了个滚,将被子蒙在头上。一会就睡着了。刚睡得朦朦胧胧的时候,就听到有人敲门。我于是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谁啊。”

“大人,是我。”门外传来贾雨细小的声音。

“贾雨?他来干嘛?”我有些纳闷地嘀咕了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门边,将门打开。然后,我就看到贾雨站在门口,神色看起来有些慌张地站在门口。

我见状,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心神宁的样子?”

贾雨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不知道大人现在有没有空?”

我笑了一下,说道:“:你站在我门口才问我这种话,你不觉得很多余吗?进来吧。”

我说着,将贾雨让了进来,然后随手把门关上,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什么。”贾雨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刚才做了一个噩梦,所以才会显得心神有点乱。我来这里,是想告诉大人,冯小姐为什么会安排你进那个钻石vip房的。”

“噩梦?早就跟你说了,没事不要动那么多歪脑筋。是人像你这样歪脑筋一动几千年都会噩梦断啦。”我说着,笑着走到一个位子坐了下来,“好吧,说正事,冯樱为什么要安排我进钻石vip房。”

“先生的计划我昨晚已经交给了冯小姐,冯小姐看完之后叹为观止,因为整个计划之周全和精密完全超乎她地想象。而这就让冯小姐产生了两个担忧,第一个担忧,就是担心这个计划并不是你所做的,你的背后还有人在帮助你,而你只是个工具和傀儡。至于第二个担忧,就是如果这个计划真是先生所做,那么她就担心一旦真让先生掌权,你如果将来转态,联合张宏对付她的话,她无力承受。为了分辨出大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冯小姐才做了这个局。”

“冯樱就会那么天真,觉得这么一个小局就能试出我的份量?”我笑了笑,问道。

贾雨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不要小看那间房间。那间房间在大人进去之间,已经放置了一种无形无色的催情气体。在那种环境下,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抵抗这种气体的作用,十有八九会当场就淫乱起来。但是大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这就让冯小姐不得不承认大人并是常人。虽然接下来还有各种试探环节,但是经过这次考验,冯小姐对大人的在能力上地信任度已经上升了许多。”

“奇怪,什么催情气体,怎么我刚才没有什么感觉的?”贾雨的话让我一阵纳闷,我于是奇怪地问道。

贾雨答道:“:是青龙戒地作用,青龙戒有自动保护主人的功能,任何对人体有剧烈影响的成分,都将会被青龙戒自动化解。”

听到这里,我便有些开心了,“这么说,我是百毒不侵咯?”

贾雨点点头,说道:“:没错。”

我伸手摸了摸左手,喜不自胜地说道:“:青龙戒就是妙啊,我以后再也不怕别人给我下毒了。”

开心完,我又对贾雨说道:“:关于冯樱第一个担忧,我相信这两天我就可以凭借自己的实力让她彻底把这个担忧忘掉。第二个担忧方面,你有什么想法吗?”

“这方面大人必太过担心,在联合这件事上,我和张震龙的意见是一致的,就连张放天也表示赞成。因此,冯小姐已经很倾向于联合,应该不至于因为这点疑虑而打消合作计划。不过,为了确保你不被脱出控制,我想冯小姐应该会派张放天做你的副手,做为辅助和监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道:“:张放天做我的手下?哈,有趣得很。”

贾雨站在旁边等我笑完之后,才说道:“:大人,接下来我跟你细说说冯小姐对您还有哪些考验,首先……”

大概花了十几分钟之后,贾雨将冯樱的各种安排细细地说了一遍。听她说完之后,我不由得有些纳闷地问道:“:呓,贾雨,你不是一向忠于冯樱多过忠于我的吗?怎么突然背着她跟我说这么多?”

贾雨笑了笑,说道:“大人,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跟你说,但是你终有一天会什么都明白的。”

说着,贾雨就转身离开了。

我望着被他关上的门,摸着下巴,不解地自言自语道:“:他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正在这时候,门又再次被推开,贾雨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请大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去通知吕布。”

第一节 冯樱的请求

“你出事?”贾雨突然出现飙出这么一句话,简直是没头脑了极点我一时间根本无法转过调来,“你……会出什么事?”

贾雨苦笑一声,说了一句很悬的话,“当事情发生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这句话基本上跟佛家那句从来处来,往去处去没有区别,都是绝对正确,但是毫无信息量的废话。然而,贾雨没有让我有时间继续追问,就转身离开了。

而我站在门口,呆了好久,却始终想通贾雨跟我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说是故弄玄虚,又不太像,如果真说贾雨会出什么事,我还真有点难以想象。这世上,从来只有贾雨算计别人,难道还有谁能够算计得了他?如果真有的话,那这个人又是谁呢……

我想了老半天,越想头脑越迷糊,简直是搅成了一团浆糊,一点条理也没有,所以最后也只能嘟囔了一句,“我靠,不会是外星人吧。”然后转身躺回床上去睡了。

睡了不多时,便被我自己定的闹钟闹醒,起床梳洗打扮,一切停当之后,冯樱就派人来请一起吃晚饭。晚饭在一个不是很大的包厢里,依然是四个人,吃饭的时候,冯樱并没有说什么关于计划本身的事,而是都聊些有的没的,似乎是在跟我打交情的样子。而我也有一句没一句地应对着,至于坐在她旁边的张放天和贾雨一直没有怎么讲话。再看贾雨地表情,这时候也云淡风轻得很。完全没有起先在我房间时候的那种惊惶感,让我真不禁有些怀疑我刚刚是不是做了个什么白日梦。

聊到一半的时候,冯樱笑着问我道:“一直就知道楚先生很年轻,但是还真不知道你到底多大。说说看,你生日是什么时候,看看是你大还是我大。”

我笑着答道:“我是八七年十月十三号。”

“便……”冯樱仰起头想了想,继续说道,“真没想到你居然比我大,过你确实是满典型的天平座,温文尔雅,偏偏有礼。”

其实惊讶地,止是冯樱,我也同样惊讶。张震龙当时叫我认冯樱做干姐姐的时候。我就以为冯樱比我大,没想到她居然比我小。我于是笑了笑,问道:“那你呢?你生日是哪天?”

“我啊?我跟你同年,不过我是十二月二十七号。”说到这里,冯樱做出有些沮丧地样子耸了耸肩,“我原以为可以做姐姐,想到竟然是妹妹。”

“十二月二十七号?”我略微眨了眨眼睛,笑道。“这么说,你是摩羯座的咯?”

我这话让冯樱的眼睛睁大开来,“难道楚先生也对星座有兴趣?”

我听到这里,咳嗽了一声,笑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还是叫我阿齐好了。我明明是后生,可是总被先生先生的叫着,从中午一直叫到现在,叫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冯樱笑着撅了撅嘴。然后说道:“是我错,是我错,以后大家就是自己人了。不用这么客套,那我以后就叫你阿齐,你叫我樱樱就好了。”

“没问题,樱樱同学。”我说着,站了起来,笑着微微弯了弯腰。

冯樱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好吧,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阿齐你也喜欢星座?”

“还好吧。”我重新坐下来,笑了笑,玩笑着说道,“我现在不是已经花名在外了吗?懂星座这可是泡mm的基本功课,如果连这个都不懂,还泡什么mm?”

冯樱笑了笑,点头道:“嗯,这倒是,女孩子都对星座没有兴趣的。不过我要考考你,看看你这个星座专家到底有多少份量。”

“没问题,你尽管发问。”

“你就先讲讲我的星座吧。”

“摩羯座啊?”我伸出手摸着下巴想了一阵,然后说道:“基本上,摩羯座是工作狂地最佳候选人,因为他们对工作的热爱,超乎了另外所有地星座。摩羯座的人看起来比较平静和冷漠,不太容易接近,喜欢闷着头干自己的事。如果有谁想不开找摩羯座闲聊的话,那他一定会大失所望的。”

冯樱笑着点点头,说道:“迄今为止,说的一切正确,还有么?”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在心里说道:“当然有,我真正要说的,还都在后面呢。”

心里这样想着,我嘴上说道:“另外摩羯座是个很有时间概念地人,非常怕迟到,也很喜欢从容迫的感觉,很讨厌匆匆忙忙,他们总是很有理智地去规划,然后认真地去执行,从头到尾都不容忍出错。摩羯座从小的时候开始,就显得比同龄人早熟,并且很容易对身边的人和事产生防御心理,他们很容易孤独,很容易从小就在内心深处埋下伤感的种子。”

当我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刻意把声音放得很柔,语速也放得很慢,让我的话里拥有潜性的催眠效果。而不出我所料的是,我看到冯樱地脸上虽然依然笑着,但是在她的目光中却有一些异样的东西在流动着。每一个人都有弱点,而每一个人地弱点几乎都建立于她的童年经历基础之上,建立于她的情感基础之上。所以我知道,那种异样的东西,就是她的弱点。

最后,我笑了一下,把声音提得高亢一些,语速也加快了起来,开始总结道:“总而言之,摩羯座往往是个孤僻与雄心兼具,以事业为重的现实主义者。他们在童年常常叛逆,而在成人之后却又格外得容易顽固和保守。摩羯座的人很容易成功,因为他们对于自己地目标拥有相当的执着。总是会竭尽全力去完成。而这所有的一切……”

我笑着直视着冯樱的眼睛,“都是因为摩羯座内心地恐惧,摩羯座是十二星座里最没有安全感的星座。他们总是毫无理由地担心会失去什么,因此。他们努力地前进,努力地追求成就,用以补偿内心的深藏的孤独感与惊惶感。分析完毕。”

听我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冯樱笑着缓缓点了点头,说道:“难怪阿齐你能够哄得那么多女孩子团团转,你果真有一套。”,当

我笑着拍了拍手,说道:“男人嘛,在什么情形下都该有一套,这样才能适应环境啊。”

这时候,冯樱又看着我。说道:“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摩羯座的人确实很难相信一个人。”

说到这里。冯樱停顿了一下,然后我便笑着接口道:“你的这种感觉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我在今天上飞机之前,在自己家里上网,无意中在网上看到这么一句话,这句话是这么说的,‘骑白马的,不一定是白马王子。很可能是唐僧,有翅膀的,一定是天使,很可能是鸟人。’”

我话刚数完,他们三个人就一起笑了起来,而我一边跟着一起笑,一边挥手道:“人生总是这样,当我们开始相信什么地时候,它就总是刚好开始变得不那么可信了。”

而这时候。冯樱再次点点头,说道:“我很赞成你的意见,不过……阿齐。我还可以告诉另外一个你所不知道地摩羯座的习性。”

冯樱这时候脸上虽然依然笑着,但是已经有些认真的样子了,我们三个于是纷纷收拾起笑脸,认真地看着她。

“这个习性就是,摩羯座虽然很难相信一个人,但是如果他们真心决定去相信什么的话,那么无论是什么人,什么事,都无法改变他的这种信任。因为在摩羯座的心目中,信任,信念和信仰这三者是同样一个东西。而我现在开始觉得,阿齐你很可能将是这么一个人。”

“我……”冯樱这番话就说得有点感性了,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了老半天之后,才深深一弯腰,认真地说道,“荣幸之至。”

接着,我们大家再吃了一阵之后,冯樱问我有没有吃好,这明显是要结束饭局,进入到正式谈判的意思。我虽然一点都没有吃饱,不过还是点头说道好了。出来吃饭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也没谁真指望在这种饭局上能吃饱,回到房间再叫外卖好了。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冯樱说着,站了起来,我刚跟着站起身,她就笑着对我说道,“刚才跟阿齐还没有聊得进行,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陪我出去走走?”

唉,这人啊,怎么都这么虚伪,少爷我到这来不就是陪你聊天地嘛?我在心里牢骚了一阵,笑道,“男人的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是专门挤给像樱樱你这样漂亮的女孩子的。”

“那我们到跑马场上去骑骑马,怎么样?”冯樱提议道。

“骑马?当然没问题,不过我是第一次骑,你可要给我一匹烈马。”

“没问题,一定给你最好的马。”冯樱笑了笑,率先走出房间,我紧跟着走了出来,而张放天和贾雨并没有跟来。

在马厩选了两匹马,装备好之后,我跟冯樱手执马鞭,头戴马帽,策马来到了避暑山庄专门的跑马场。这话说得比较威风,策马,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策马飞奔的感觉。然而事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我骑马走的速度,不会比骑牛走地速度要快多少。主要是因为在下第一次骑马,实在不是很适应,身子歪歪斜斜不说,还总有将要掉下马来的错觉,一个劲地勒住缰绳,深怕马儿一下子发起飙来发足狂奔,把我拖在地上弄得面目全非。虽说男子汉马革裹尸也算是件英雄事迹,但是死成这德行,又实在跟英雄拉上什么边。结果,就连我胯下这匹以温良著称的马,也被我这机车地骑士给弄烦了,走了不远之后。就站在马厩不远处狂冲天喷气,一步都肯走了。

再看看冯樱,坐在马上英姿飒爽,腰杆笔挺。一副标准骑士状,少爷我顿时觉得尴尬不已。然而,楚天齐这个人最大地优点是什么?那就是总是能够巧妙地将劣势变成优势。在这最尴尬的时候,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很不错的想法,我于是假装懊恼地对冯樱说道:“这马好像不是很鸟我啊?该怎么办?”

冯樱冲着我笑着说道:“可能是你驾驭的姿势不是很对吧。”

“那不如你教教我?”

“好啊,你看……”冯樱说着,作势就要给做示范。而我则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看花容易绣花难,这样光看着学。等我我学会,天都快亮了。”

我才冯樱这时候应该是已经看穿了我地心思的。只是她并没有点破,而是笑着问道:“那你觉得要怎样学才比较好呢?”

“我看还是你跟我同乘一批,我在前面,你在后面,你手把手地教,这样快得多。”我说着,还补充道。“我以前教我表妹学自行车也是这样教的。”

冯樱坐在马上,看着我笑了一阵,双手一按马鞍,以一个漂亮的姿势翻下马鞍,“好吧。”

听到冯樱这么一说,我心中顿时喜不自胜,虽然我答应了贾雨,不泡冯樱,可是我可没答应他不吃冯樱的豆腐啊。

不一会儿之后。冯樱便走到我身边,翻身上马,坐在了我后面。那少女特有的柔软而又坚挺的酥胸顿时便碰我的背一下,顿时,一阵酥麻的电流顿时通过那两个点流遍我的全身,怎一个爽字了得啊。上来坐稳之后,冯樱便与我略略拉开一阵距离,我刹那间恍然若失,内心和背上一样感到无比地空虚,真是落寞呀。

冯樱坐在我背后,手把手地给我教了一两遍之后,我其实差不多都明白了。只要不要求在马上耍杂技,骑马本来就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为了能够跟冯樱一起在马上多待一会,我便装傻充愣地说不懂。于是,我们一路走,一路练,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冯樱已经给我讲了不下十几遍。我心里有数,冯樱肯定知道我在装傻,只是她好拆穿而已。过,我也不能做得太过分,要不然把她弄烦了,就没有意思了。

这时候,我于是点头道:“嗯,我差多知道了,不过要是能够带我跑一段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好吧,那我带你跑一段。”冯樱爽快地答道,“你坐好了马吗?”

“没问题了。”

“好。”冯樱用力一挥马鞭,轻叱一声,“驾!”

那在我马上机车得不得了地马儿,顿时四蹄腾空,在跑马上飞奔了起来。

星空之下,与美女同坐在一匹马上,于空旷的原野中恣意驰骋。这可是古人才有的超级待遇,想不到我楚天齐在今天竟然也可以享受得到,看来我楚天齐的人品确实坚挺到了某个程度啊,呜呼,兄弟我感动得简直忍不住要迎风涕流了。

欢乐的时间特别快,又够时间说拜拜,跑了大概七八分钟之后,冯樱勒住缰绳,“吁……”

等到马儿停下来之后,她才转过头,笑着问我,“怎么样,现在可以了吗?”

我虽然太留恋刚才那感觉,不过吃豆腐终究是要有限度的,我于是只能笑着点点头,“谢谢了,我差多懂了。”

冯樱笑了笑,说道:“我们骑回去找我的马。”

“好,不过慢点。”我嘴上说着,心里想道,“最好是一直在这里原地打转。”

大概十几分钟后,我跟冯樱重新回到了起先地状态,两人两马,不过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催动我胯下的马儿不紧慢地往前走了。

这时候,冯樱才终于有机会跟我一直谈她想谈的正事,“阿齐,你的计划我看过了。坦白说,看完这个计划之后,我的感觉就是我们现在应该讨论的,已经不是该不该执行这个计划,而是怎么执行这个计划。”

当听到冯樱这么说的时候。我心里隐隐有些不喜欢。跟冯樱这么漂亮地女孩子去钩心斗角,实在是一件很难有什么成就感的事。不过,冯樱也是地,你说你长得这么好看。你做什么不好,你去干退休老特务头子,多浪费人才啊,真是的。

在心里埋怨了一阵之后,我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樱樱你能这么说,我很高兴,这也算是对我心血地承认了。不过,说实话,我写这个计划确实是费了一番心思地。因为这个联合案所涉及到的人,不仅有你们两大家。还有张震龙,彭耀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利益集团。应该说,这个案子商业案最难的地方,并不在于如何去赚钱,而在于如何去合理地分配即将赚到的钱。”

冯樱点点头,表示赞同,“没错。阿齐,你说到事情的关键了,这个商业案最难的地方,不在于如何赚钱,而在于如何分钱。”

我笑了笑,说道:“正是因为难,所以我知道各方面都有许多人不看好这个联合案。据我所知,这些人甚至可能占到大多数。但是我却不这么认为,因为无论如何。至少有一件事情是明确的,那就是一旦联合,总得利益是增大了的。分配到各方地利益也将是增大的。”

“你说得对,看事情总是要看大局,但是有时候一些细节地困难却足以困死大局。其实,联合的想法,我并不是从未有过,但是每每都因为各种现实困难而不得展开。而阿齐你的出现,可以算是上天对我们跟张宏的一个恩赐吧。我相信,只要有你的全力推动,这个计划一定能够得到最终实施的。”

“我这方面,自然会有问题,我既然打算做这件事情,一定会全力以赴。问题的关键在于你们两家,如果你们都愿意推行这个计划地话,那么我相信,这个计划一定可以成功。但是如果你们任何一家心存疑虑,那就真是困难重重了。”

“张宏那边我不知道,至于我们,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们对你的计划完全没有异议,无论是运营方式,以及利润分配方式,我们都没有异议。坦白说,在利润分配上,我们感觉有点吃亏,但是既然是联合,就该是互相牺牲和体谅。而你所提出的方案,使我们在利益上的牺牲,属于我们可以接受的范围,因为我们对你的计划并抗拒……”

听到这里,我就在心里笑道,“现在该说不过了。”

果不其然,冯樱马上说道:“不过,我们内部还有一个小小的疑虑。”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疑虑应该是跟我个人有关的吧?”我笑了笑,看着冯樱说道。

冯樱有些尴尬地点了点头,“说句心里话,阿齐,我对你是相信地,但是我想贾爷爷应该跟你稍微介绍过。我跟张宏同,对于我们这个团体,我并没有绝对的控制权,我很多时候得不去听取和接受一些我并是那么喜欢的声音,比如我们内部因为你地年纪,而质疑你的能力的声音。”

“这没什么,我完全可以理解,让一个个二十岁不到的大学生执掌一个以千亿计的大计划,不要说你们,就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我笑着说道。

“阿齐你能够体谅,我真的是感激不尽。”冯樱说着,看了看我,“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说,我现在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那就是如果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完成这个计划的话,那么这个人就是你。”

我笑着问道:“这算是女人的第六感吗?”

“当然算,而且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冯樱说着,笑着眨了眨眼睛,伸手搭在我肩上,“阿齐,帮我一个忙,用你的实际行动,来帮我消灭我们内部那些我不喜欢的声音,好吗?”

“美女的要求,总是无法拒绝的,樱樱你说吧,我有什么可以为你效劳的。”我笑着说道。

“简单的说,我们内部互相妥协后的建议是,我们愿意接受这个计划,并且愿意接纳你为这个计划的执行人。不过前提是,你必须用你的实际成绩来证明,你确实有统合两家势力的力量的组织能力。”

“那么,我该怎么样去证明自己呢?”

“如果张宏同意的话,由我们和张宏各出一部分资金和人马,由你在一个全新的地区,开设一个全新的赌场,在规定的时间内,达到我们规定的营业额。”

第二节 你恋爱过吗?

“开设一家新赌场?”我勒住马缰,转过脸看着与我并肩策马的冯樱,笑了笑,“这是一个赌业集团ceo理应接受的考验,我接受。”

听到我这么说,冯樱马上开心地笑了起来,“那么,我们这边就没有任何问题了,接下来,就看张宏的态度了。”

我略微卷了卷嘴角,问道:“这件事就这么简单吗?”

“繁杂的永远是小事情,真正的大事全都是简单的。”冯樱说着,笑着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说是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完全正确,只是可惜啊……”

“可惜?还有什么可惜的?”冯樱不解地问道。

“我这次来,本以为可以跟樱樱你多处些日子,没想不到这才刚来第一天,事情就办完了,怎么会让我觉得可惜呢?”

冯樱虽然因为从小被贾雨这些老怪物从小教育的关系,心态之成熟,远胜常人,但是她毕竟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当我如此直接地说出这番话之后,她也不由得顿时一愣。怔了好一阵之后,才有些害羞地转过脸去,望着黑色的夜空,笑而不答。

而我看到她这个样子,便紧接着问道:“正事已经谈完,我们现在下班,怎么样?”

“下班?”冯樱转过脸,有些奇怪地说道。

我笑着点点头,“对啊。下班,就像所有的普通地上班族一样。上班的时候,把时间卖给工资和奖金,但是一下班。就把时间留给自己。”

听完我这一番话,冯樱颇有感触地长舒一口气,望着夜空叹道:“我还真从来没有下班的感觉。”

“这样可不好哦。”我对冯樱笑了笑,说道,“人类之所以那么辛苦地劳作,就是为了可以享受劳作的成果。就像那些普通地上班族一样,他们之所以拼命地上班,看老板的脸色,看上司的脸色,看客户的脸色。还不是为了下班的时候,可以跟自己的朋友。亲人一起过上轻松快乐的生活?也许,在很多人眼里,你很值得羡慕,年纪轻轻就掌握巨大的财富,将无数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但是如果让我选地话,我宁愿做一个普通人,也不愿做你这样的人。因为你虽然用总坐在办公室。但是你永远都在上班,因为你们地生活就是上班。只有上班,没有下班的生活,就算表面再怎么光鲜,又有什么值得羡慕的呢?”

“上班就是为了下班。上班出卖时间就是为了,下班能够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冯樱策马在跑马上缓缓地走着,嘴巴里轻声地呢喃着我这句话,脸上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好一阵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转过脸对我说道:“贾爷爷早就跟我说过,你像你看起来那么普通。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很多时候。你思维方式跟普通人的东西真地完全不一样。”

我笑了笑,说道:“特别倒也谈上,只是俗气得够彻底而已。就像你所说的一样,最重要的事情,往往都是最简单的。人生在世,所做的一切事都重要不过开心和健康。这是再简单不过的真理,但是却偏偏有很多人总是弄不明白。”

“看来,阿齐你应该已经明白到这个道理了。”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还好,起码不会自寻烦恼。”

冯樱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我紧接着笑道:“樱樱,如果有机会,我建议你尝尝下班的感觉,我想你一定会喜欢上那感觉的。”

冯樱笑着长舒一口气,说道:“下班两个字说起来容易,真要做起来却那么容易了。等到联合计划执行,由阿齐你全盘掌控的那一天,你就知道了。”

“这个我倒有信心,就算到了那一天,我一样可以做到像现在一样地。”我说着,故作神秘地对冯樱笑了笑,“因为我有一个秘诀。”

“哦?”冯樱很感兴趣的看着我,“什么秘诀?方便告诉我。”

“当然没问题。”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不过,我要是说出来,你这个身为大股东的,可不要对我这个未来ce50丧失信心哦。”

冯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会,你尽管说吧。”

“这个秘诀就是,我会告诉自己,就算这个联合赌业集团垮了也不要紧,最多新找一份工作就好了,要太紧张。”

我说完,看着冯樱由好奇变得惊愕地申请,仰首大笑了起来。当我笑了一阵之后,冯樱也跟着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摇头,“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

我笑着说道:“这可是假话,这是我的真心话哦,你现在要是后悔,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后悔?”冯樱笑着看着我,说道,“我不只后悔,我反而对你更加有信心了。两个暮气沉沉的大团体,也只有像你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锐气少年才能够真正地改变他们。”

我故作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突然一下,很有人类前途一下子落在我肩头的感觉。此时此刻,兄弟我的心情实在是有些沉重啊。”

冯樱噗哧地笑了一声,然后有些艳羡地对我说道:“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下好羡慕你,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开心就好了。”

“切……”我别过脸切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不要说得你好像已经七老八十,病入膏肓一样。你现在十九岁,比我还小好不好?”

说到这里,我挥了挥手,说道。“好了,要说那么多废话了,远在天边的事情就不要谈了,就说眼前。今天晚上,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谈任何正事,专心专意地玩耍一番,这总没什么问题地吧?”

“但是我那边还有许多事没有处理……”

“得了吧,就当你吃错药睡着了,再急也不差这一个晚上的。”我说着。挥鞭在冯樱的马身上奋力甩了一鞭。突然受到猛力鞭打的马屁,顿时前蹄一撅。奋力冲了出来。而冯樱惊呼一声,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双手握紧缰绳,伏在马背上,随着飞奔地马儿在空旷的跑马场上跑了起来。我坐着马在原地哈哈大笑了一阵之后,也用力甩了我的马一下,“哥们。前面两个尤物,只要追到,上面的归我,下面的归你,咱们哥俩都落空,冲啊!”

也不知道这色马是是听懂了我的话,竟然埋头甩蹄,发奋狂奔起来,跑得少爷我好生爽快。禁不住开心地大叫道,“你这色马,还真有点阿三瘦马的意思哈。”

虽然冯樱的马术很显然比我好。但是我彻底地挖掘了我的马儿的主观能动性,所以她到底还是跑过我。不一会儿,我竟然就把她给赶上了。等到我与她并肩地时候,我笑着指着前方千来米处的一颗大树,对冯樱说道:“樱樱同学,这荒郊野地地,也没什么好玩的,不如你我赛一场马怎么样?谁先那里谁赢。”

运动总是容易使人心情变好,在剧烈的奔跑之后,冯樱便也浑然忘了还有许多正事要做,扭过头,乐呵呵地对我说道:“好,我应战。”

“嗯……”我点点头,用力甩了一鞭,“驾!”

我的马顿时嗖地一下长出半个身子,冲了出去,冯樱我后面笑骂道:“好啊,你作弊。”

我笑着回头道:“这不叫作弊,这叫战术性犯规。”

虽然我成功地靠预期奖金鼓动了我的员工的积极性,但是冯樱的运营能力始终高我一筹,所以在离那颗大树只有百来米地时候,我被冯樱成功超越,并且将我干脆利落地甩在了我后面,率先抵达那棵大树。等我骑着马也来到树下,冯樱便有些得意地对我仰仰头,说道:“怎么样?服气吗?”

“服气得很,过,之前没有规定奖惩,所以输了也没有关系。”我说着,同样得意地笑了笑。

冯樱无可奈何地笑着摇头道:“管怎么样,你总是有办法给自己找到开心的理由的。”

“被别人弄得不开心,那是命苦,连自己也净给自己填堵,那就是傻逼了,这种侮辱智商的事,我可不干。”我说着,看了看冯樱,“怎么样?心无旁骛的玩的感觉很爽吧?”

冯樱笑着点点头,“确实不错,不过有些累了。”

“怎么,你想回办公室去吗?”我问道。

冯樱转过脸,看了看那些灯火通明的房间的房间,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唉,既然都这样了,干脆多休息一下吧。”

“哈,你有点开窍了。”我用马鞭指着冯樱,笑道,“不如我们把马绑在树上,我们坐在树下玩个游戏吧。”

“玩游戏?什么游戏?”冯樱奇怪地问道。

“先不要说那么多,下马再说。”我说着,翻身下马,把马拴在树上。冯樱也跟我一般如法炮制。

等到把马拴好,在树下席地而坐之后,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想要玩什么游戏?这里什么道具都没有。”

“这个游戏简单方便,不需要任何道具,它的名字就叫做——真心话大冒险!”

“真心话大冒险?”冯樱不解地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游戏?”

这下轮到我不解了,“不是吧?真心话大冒险你都不知道?”

冯樱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道:“我说了你都不信,我长这么大,几乎没有跟同龄人打过什么交道,在一起见这么多次,说这么多话。相处这么久地,你还是第一个。我从懂事起,就每天都要接受各种训练,学习各种知识。哪里还有机会跟别人玩什么游戏?”

真是惨绝人寰啊,这简直就是虐待动物,哦,不,是虐待美丽地动物嘛。

“哦……那我给你讲解一下。这个游戏的玩法很简单,那就是我们两个人石头剪刀布,谁赢谁就可以问对方一个问题。无论问什么问题,对方都必须回答,而且必须是真地答案。”

听到我介绍完,冯樱略微皱了皱眉头。原本放松的申请也有些慎重起来,“如果你问我有关于集团内地机密的话。我是不能告诉你的。”

我看到她这个表情,顿时撅起嘴叫道:“哎哟,真是受不了你,大家都是年轻人,不要整天没事苦大仇深的好不好,好像全世界人民都欠了你三吊钱似的。你一百八十个心,任何有关那些退休老家伙们的资料。你给我钱我都不问,我只问给你个人有关的。”

看到我懊恼地大叫,冯樱有些好意思地嘟起嘴道:“说真的,拿腔拿调其实是满累的事情,可是我坐在这个位子,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希望你能够谅解。”

我点了点头,“好了,放心吧。我绝对不问任何跟正事扯得上边地问题,怎么样?要不要玩?”

冯樱眨着眼睛想了一阵,然后点点头。笑道:“玩。”

“好,那就开始了,剪刀,石头,布。”

我说着,伸出一个拳头,而冯樱很倒霉,伸出了一个剪刀,该我发问,我笑着咳嗽了一声,想了一会,问道:“你有喜欢过什么男生吗?”

冯樱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问道:“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看你这么没有生活情趣,就知道你没有啦。”我啧了一声,说道。

冯樱有些沮丧地撅了撅嘴,“你做人用你们直接吧。”

“好了,别打岔,回答问题。”

冯樱张大眼睛想了一阵,说道:“十二三岁的时候地想法算不算?”

我说道:“当然算了,十二三岁已经很大了,现在小学谈恋爱的,一票一票的。”

“那我有过。”冯樱点点头。

我赶紧很感兴趣地凑过去,问道:“是什么样的男生?”

冯樱转过脸,看了我一眼,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是第二个问题了吧?”

我顿时无语了,这女人也太精了吧?

剪刀,石头,布!

这回是我输,冯樱笑了笑,托着腮帮子想了一阵,然后自言自语道:“说真的,还真不知道要问你什么好,好像你什么我都知道也。”,当

我听到这个,额头顿时一阵黑线,“喂,我真的有那么肤浅吗?”

冯樱又想了一阵之后,才问道:“嗯,对了,你第一次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是什么时候?”

我一听就知道冯樱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我故意装傻,“做那种事情?哪种事情?”

冯樱有些着急地拍手道:“哎呀,就是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做地事情啊。”

看来,八卦还真是女人的天赋,就连冯樱这种女孩子都不例外,不让她八到,她就着急上火了。不过这样才有趣,因为这样的冯樱才像是一个正常的十九岁的女孩子嘛。我于是笑了笑,继续一本正经地调戏她道:“拜托,男生跟女生在一起可以做的事很多好不好?比如一起学习啦,吟诗作对,对酒当歌啦……”

这下,冯樱终于受不了了,直接了当地问道:“你第一次跟女人做爱是什么时候?”

“哇,你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凶哦。”我看了看冯樱的脸色,笑着说道。

“谁叫你明知道我问什么,却不好好回答?”冯樱气恼地说道。

“好了,好了,告诉你,十八岁的时候。”

我刚说完,冯樱又笑着紧接着问道:“跟什么人?”

我刚要回答,便想起刚才冯樱的精打细算。于是嘿嘿一笑,说道:“这好像是第二个问题吧?”

“你还真精啊。”

“哪里,都是跟你学地。”

剪刀,石头。布,我赢,“说吧,那个让你初次发春的男生是什么样的?”

“什么叫发春,是朦胧地好感好不好?”

“哎呀,都差不多了,说吧,是啥样地?”

“是我小时候在电视上看到的一个摇滚明星,我记得身材很高,很帅。可惜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就连样子也不大记得了。”

“你喜欢摇滚明星?”我看了看冯樱一眼。“看来你内心还满狂野的嘛。”

“别胡扯,我主要是看他比较帅了。”冯樱用力推了我一下,有些害羞地说道。

当冯樱推我的时候,我才记起,这是冯樱与我相识以来,第一次主动的身体接触。管是是暂时的,至少就现在看来。我们两个已经有点像是朋友了,总得来说,这感觉还是满不错的。

我心里这样想着,嘴上笑道,“又是帅,唉,没想到就连你这么聪明的女孩子都不能免俗,就知道喜欢帅哥。”

冯樱反斥道:“喜欢帅哥跟这个有什么关系,你也喜欢美女吗?”

我吐了吐舌头。“你对。”

石头,剪刀,布。我输,冯樱看了看我,“不用我问了吧?”

我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是一个身材很好,很有气质的女主播。”

“她多大啊?”冯樱又马上问道。

我笑了笑,刚要说什么的时候,冯樱就率先说道:“不准又给我耍滑头,老老实实回答。”

我于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道:“唉,我就知道,跟美女打交道总是要吃亏地。”

说完,我便笑着继续说道:“当时她三十多岁吧。”“啊?那她应该有丈夫了吧?”

“何止是丈夫,连女儿都有了,跟你差不多大。”

“哈?”冯樱一脸吃惊地说道,“那她丈夫会答应吗?”

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了冯樱一眼,说道:“拜托,你说得好像我们干这种事情之前,还会先发函征询她丈夫地意见一样。”

“呀,那你们这不是偷情吗?”

听到这个,我略略有些惭愧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她跟她丈夫的感情已经破裂了。”

冯樱很慎重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哦,那还好点,不过我始终觉得这么干不是太好。”

“好了,不要再在这里做道德审判了,继续玩吧。”我有些尴尬地挥挥手,说道,“剪刀,石头,布!”

我赢,我想了一阵,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要去交男朋友?”

当我刚问完这个问题,冯樱就一脸难色,“哈?这个问题可可以答?”

“当然行了,愿赌服输嘛,你要告诉我,这跟那些退休的老家伙们的利益有关。”

“这倒没有,只是,这个问题也太……”

“诶,这正是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的精髓了。要是都问些不痛不痒的问题,还玩什么游戏嘛,坐着聊天不省力气得多?”

冯樱撅着嘴想了一阵之后,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有时候坐在车上看到那些年轻男女在一起甜蜜的样子,确实会有那种想法了。但是回过头来看看自己看到那些男人地嘴脸,又顿时没了胃口。不过,到了晚上,自己一个人在办公室或者房间坐久了,又会想,其实有个人作伴也不错啊。所以,我也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唉……”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满脸凝重地说道,“冯樱同学,你这正是春心荡漾的典型症状呀。”

我话刚说完,就赶紧站起来跑开,冯樱跟着站起来,对我进行追杀,不过她的身手和体力,跟乌兰完全不能比,根本没有办法抓到我,不一会就气喘吁吁地跌坐在树下了。我这时候便走了回去,坐在她身边,对她笑道:“嘿,说真的,有机会的话,我很建议你去找个不错的男孩子恋恋爱哦,那可是世上最好玩的游戏了。”

冯樱扁着嘴,摇了摇头,“我哪有时间啊,再说了,就算有时间,又有那个男孩子敢接近我呢?就算敢接近,又有谁知道她是是别有用心呢?”

我瞪了冯樱一眼,说道:“拜托,不要说这种屁话好不好?就连女王也可以得到爱情,我就不信你会比女王还牛逼。”

冯樱被我这一句话堵得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老半天之后,她才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嗯,仔细想想,其实你说得也满有道理的。”

第三节 钱不易的和解

真心话大冒险玩到后面就没有办法再玩下去了,因为不需要剪刀石头布,我们就很会很自动自觉地回答对方的问题。如果说我之前所了解的冯樱,都是身为一方势力的首领的冯樱的话,那么在这些问题当中,我第一次真正了解到十九岁的冯樱是什么样子。

在她很小的时候,她的父母就接连去世,由三执委将她抚养长大,从各方面训练她,支持她坐上现在的这个位置。他们是冯樱的父母,可是他们把父母的责任履行得比任何父母都要充分,或者说过份。因为他们几乎安排了冯樱的一切。学什么,看什么,吃什么,说什么,做什么,接触什么人,一切都有详细安排。直到冯樱十六岁开始,她才对自己的生活有自主权,可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也像古时候的封建帝王从摄政王手里接过政权一样,从三位执委手里正式接任了整个团体的领导权。这是一个很大的权力,但是同时也是一个巨大的枷锁。这个枷锁对她的束缚,甚至远大于小时候三位执委对她的束缚。正如冯樱自己所说的那样,“我似乎从未有童年,也惟有青年和少年,而是从一出生开始,就直接步入中年,等待晚年了。小时候,有很多次都会有逃脱的想法,因为总觉得自己像个木偶一样,因为觉得孤独,因为想要自由,因为觉得自己从来不曾为自己而活。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了。也不知道是麻木还是已经习惯,总之,就是觉得每天忙个不停是很自然的事。”

让我略略感到惊讶地是,冯樱比我想象中要容易敞开心扉得多。当谈论的照西。完全不涉及腾龙情报局,也不涉及联合案的时候,冯樱很容易地就露出她十九岁的女孩一面。我想,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像今天这样自由轻松地聊天机会,冯樱从来不曾有过吧。

当我看到冯樱仿佛倾诉一般地讲一些往事的时候,心里由得就会泛出一阵怜悯的感觉——这个看起来手握大权的十九岁女生,竟然连跟别人闲聊的机会都曾有过,说起来也真是满可怜的。

我们两个一直聊到差不多凌晨三点钟的时候,直到贾雨和张放天出现在跑马场来找我们。冯樱才大梦初醒般长舒一口气,跳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看着我笑道:“唉,本来是煞费苦心地想络你来着,没想到一不小心被你给笼络了。”

冯樱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最初的那种刻意地矜持,而是显得很亲密的感觉,而我自然是更加放松起来。恬不知耻地大笑道:“没办法,人格魅力高便是我人生最大地烦恼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阿齐,你够无耻,我欣赏你!”冯樱说着,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说话间,贾雨和张放天已经走了过来,张放天笑着对我们说道:“两位好像聊得很开心的样子。”

我看了看贾雨,并没有任何不满的表情。于是笑笑,回答道:“我跟冯樱小姐刚才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会谈,会谈非常成功。双方就所关心的问题交换了意见,并且达成了一致的共识。”

冯樱冲我笑了笑,然后转过脸,换作稍微正经的表情对贾雨两人说道:“我跟阿齐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剩下来就看张宏那边了。”

贾雨和张放天点点头之后,冯樱又转过脸看着我,“阿齐,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张宏?”

当听到这里地时候,我顿时觉得无聊极了,终于又回到了现实世界吗?真是无趣啊!

“在把方案发给你们的同时,我也发给了张宏,所以现在不是我什么时候去见张宏,而是张宏什么时候找我。”说着,我打了个哈欠,“后半夜的节目,总是无聊透了。”

说完,我对他们三个人挥了挥手,解开马缰,翻身上马,轻轻驾了一声,骑着马儿,扬长而去。而在我临走之前,我看到冯樱的眼里有一丝失落的神色。

“要不是你是四大美女,哥哥我真是忍不住要泡了你啊。”在我心里,忍不住这样感慨道。

第二天下午六点,我又回到了机场,冯樱,贾雨和张放天三个人来送行。在拿到登机牌,要进安检之前,冯樱对我伸出手,说道:“希望我们能够尽快见面。”

“我也期待着那一天。”我笑了笑,握着冯樱的手,说道。

这时候,冯樱点了点头,然后垂下头来,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的样子,我于是笑着站在她面前,等着她说。然而她迟迟没有说,等了一分钟之后,我以为她不想说,于是说了声再见,然后转过身准备离开。然而就在这时候,冯樱终于抬起头来对我说道:“虽然我和你一样只有十九岁,但是我已经习惯了被人背叛和出卖的日子,并且时刻做好了被人背叛和出卖的准备……”

说到这里,冯樱顿了顿,然后接着说道:“不过,如果你也做出同样地事情的话,不管你有多么合理的理由,我一样会很难过,因为对于来自你地伤害……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冯樱说这番话的时候似乎有些紧张,等到她终于讲完之后,她有些失真地笑了笑,耸耸肩,“讲话完毕。”

我抿着嘴唇点了点头,伸手在耳边行个礼,笑道:“完全收到。”

接着,我对冯樱笑了一阵,然后很认真地对她说道:“我不会做让朋友失望的事情的。”

说完之后,我对他们三人挥了挥手。进入了安检处。

飞机在空中飞行了三个小时之后,抵达西京机场,到这里就没有什么人接我了,好在行李已经让张盛他们帮我带过来。我是轻装上阵,所以倒也没什么。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刚走出机场,正在路上等地士的时候,竟然刚好碰到同样刚从机场走出来的钱不易。他的身份自然是有人接他,不用打车地,不过他在步行上车前看到了我。这当他看到我,他就停止走向接他的车,而是向我走过来。我于是本能地感到有谁在接近我,当我转过头去,就看到笑眯眯的钱不易。这时候的他已经像从前一样气定神闲了。完全没有那天晚上那样的失态。我于是笑着定定的站在原地,等着他走过来,也不说话。

等到走到我身边,钱不易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刚在想着,到了学校一定要请你吃饭,没想到在机场就见到了。世界真小啊。”

我摸不清楚钱不易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话,然后钱不易又问道:“听说你最近正在酝酿一个大计划?”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和蔼得不得了,不知道的人铁定以为是两个老友见闲聊,怎么也不会想到在不久以前,钱不易还叫嚣着要我生不如死。

“还好,只是提前找工作而已。”我笑了笑。含糊地答道。

钱不易点了点头,道:“做张宏和冯樱两大势力地联合赌业seok这个工作确实不错。”

联合案牵涉很广。知道的人现在已经很多,所以钱不易知道这个消息,我一点也不吃惊。我于是笑着答道:“多谢钱师兄地关心,现在待遇还没有落实,还知道能不能成功,不然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通知钱师兄的。”

钱不易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阿齐,我听你的口气,好像还在生我的气?”我笑着摇了摇手,说道:“哪有,只是钱师兄从前把话说得那么斩钉截铁,我有点害怕而已。”

“在那种情况下,一时昏头,什么话都可能说得出来,这个我想你是能够理解的。再怎么说,你也算是坏了我一桩好事,对对?”钱不易说到这里,笑着对我伸出手,“来,大家算打和,彼此都不要往心里去,怎么样?”

我眨着眼睛看着钱不易,有点左右为难,这时候钱不易便主动拉着我的手,笑道:“阿齐,大家都是年轻人,一时言语上地冲突,你没必要总放在心上吧?”

对于钱不易的转变,我可以理解,他是个真正的商人,一切行动以利益轴心。当意识到当拉拢我的利益大于对付我的利益的时候,他的转态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我理性上可以接受,情感上却难以理解,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我之所以走到今天这步,可是他逼出来的。而且,钱不易这个时候地善意究竟有多少出自真心,也实在是很值得疑虑的事情。

不过,不管我心里对钱不易究竟是多么不信任,既然他做出了这种和解的姿态,我也没有必要非得做出一副跟他死斗到底地样子,我于是笑着微微用力,跟他握了握手。

钱不易见我没有抗拒他的和解努力,显得很高兴,他开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哈哈,我就知道你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钱不易接人待物的本事我是早就领教过的,要不是从前见识他瞬间翻脸的本事,我恐怕又要被他这坦诚的笑容给骗到了。

“走,坐我的车吧。”钱不易指了指远处的轿车,对我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还是打车吧,挺方便的。”

“别呀,说好了不生气的,怎么还憋着啊,走,走,走。”钱不易说着,就拖着我往他的车那儿走去。我拗不过他,只能上了他的车。

车子刚发动,钱不易就转过脸,很正式对我说道:“阿齐,钟蕊的事情,是我误会你了,我现在给你正式道歉。”

钱不易说着,就要弯腰。我赶紧伸手把他扶住,“钱师兄,你不用这样,这事咱们各有对错。”

“。,,这事完全是我的错。首先就是我心术不正,你帮我是应该地。我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你要取我而代之,唉……真是天大的笑话……”钱不易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我从前是太小看阿齐你的本事了,你才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啊。”

“哪里,只是跟钱师兄学了点皮毛而已。”

“你就别打我地脸了。虽然这事还只是将来时,但是真正是圈子里的人谁都知道了。瞒你说。就连你的联合计划草案都已经传得到处都是了,现在圈子里到处都传得沸沸扬扬。据我所知,有相当多的人对这个计划很是支持。”

听到这里,我由在心里笑了笑,“看来张盛他老爸还真不是省由的灯,还知道动用典论这一招。先把部分草案流出去,让那些圈内人都看到即将得到的好处。勾起他们的胃口,然后让他们从小至上给予上面决策者压力。难怪他说,他会动用全部力量来配合我,这个配合力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坦白说,阿齐,我当初并不怎么看好你,因为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没怎么看出你有商业上的天赋。即使是别人把商业草案都放到我地桌子上的时候,我都懒得看。直到过年地时候。家里的人纷纷都在谈论这份商业案,说这堪称商业联合案的经典之作。我这才回书房把你的东西看了一遍,哎呀。叹为观止啊……”钱不易说到这时,对我竖起一个大拇指,“当我看完这个计划之后,我才知道,我是完完全全地看错了你,你是真正的商业天才啊!”

“没有那么严重,钱师兄过奖了。”我略弯了弯腰,对钱不易说道。

这时候,钱不易又笑着指了指我,说道:“不过……说到这里,我就得说一声,阿齐,你可不厚道哦,当初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可是一点也没有漏出你的真本事来。”

钱不易这么一说,我顿时有些答出话来,心里想,“靠,我还不是被你逼得,要不然,我会学得那么惨吗?”

看到我愣了一下,钱不易便又马上笑了起来,说道:“我只是玩笑话,你要当真你这种大才,我当初只出三万块一个月,你不露真本事也是应该地。”

我本能地开始觉得钱不易今天跟我谈这一番话,似乎隐藏着什么目的,过我一时间也想到他到底想要从我嘴巴里套出什么,所以也不敢多说,言多必失,还是少说话的好。

我于是也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钱不易见我并说话,便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过去的事情,咱们就像粉笔字一样全部抹掉好了。不管这个联合案你能不能做成,咱们师兄弟往后合作的计划还大把,你说是吧?”

“那是,那是。”我笑着点头道。

车厢里安静了一阵之后,钱不易又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啧了一声,转过脸来,对我说道:“阿齐,有件事我也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我们师兄弟,有什么该不该说的,你尽管说。”我笑了笑,说道。

“就是我妹妹了。”钱不易说着,叹了口气,“这次寒假回去,我妹妹整个寒假都不开心,家里的亲戚,还有她自己地同学朋友来找她玩,她都不出去,整天闷在家里,你知道为什么吗?”

“钱师兄,这个可不关我事,我没对你妹妹怎么着。”我赶紧解释道。

钱不易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你要真对她怎么着了,她恐怕就不会那么不开心了。我告诉你,她之所以那么开心,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你你过年的时候,没有给她打电话拜年。”

说到这里,钱不易别过脸去,摇了摇头,感慨地说道:“从前她最烦拜年了,说着俗套,落后,拜来拜去的虚伪,谁能想到啊,她现在也会因为别人不跟她拜年,难过整个寒假,唉。世事难料啊……”

听到钱不易这么说,我想了想,说道:“钱师兄,这事不能怪我。我是完全按照你地意思做,尽量离你妹妹远点地。再者说了,寒假前,咱么俩闹了那么大的误会,我更不敢联络她了。”

“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钱不易说着,啧了一声,“你现在美女环绕,以我妹妹的姿色,你肯定是不会看在眼里。这一点我妹妹清楚得很,她现在对你也不敢有别地妄想。只想跟你做个好朋友。你要是闲暇的时候,不妨跟她打个电话什么的……我这个做哥哥的。看到妹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实在不好受。说实在的,我这次之所以那么铁了心想跟你和解,我妹妹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咱们两个大男人斗气倒没什么,她一个女孩子家夹在中间,多难受啊。”

钱不易这番话有真有假,他说自己多替妹妹难过。那多半是假的,而他说黎文慈多难过,我相信这多半是真的。上个学期张盛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了,自从我不大理会黎文慈之后,她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下来。尤其是知道我跟他哥哥闹翻了之后,也不敢来找我,整个人甚至日益消瘦。

不管钱不易多有心计,多么需要防范,黎文慈总是没错的。想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说道:“钱师兄,你放心吧。这事我会处理地了……诶,对了,文慈不是该跟你一起来上学吗?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钱不易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妹妹她恨我跟你翻脸,害得她跟你也敢说话,哪里还愿意跟我一块来?早就一个人跑来了。”

“嗯,这几天安顿好,我就去找她。”我说着,笑着看了看钱不易,“过,你要放心才行。”

钱不易听我这么说,连连不好意思地摇头,“哎呀,不要再说什么放心放心的了,现在听到这两个字我都脸红,去吧,去吧,你要真愿意娶我妹妹,我也没任何意见,只会替她高兴。”

又过了一会,在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学校地时候,钱不易突然显得很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我看过你那份商业案,实在是十分庞大,你一共动用多少人力才完成那么庞大的计划啊?”

“全都是我一个人写的,只不过多花了一点时间而已。”我答道。

“一个人?”钱不易惊讶地眨了眨眼睛,“那可真不是一般的大工程,一个帮手都没有,真是不可思议啊。”

当我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脑袋里突然叮的一下,知道了钱不易之所以这么说地原因——他跟冯樱一样,并不相信这个东西是我写的,他想试探我。他前面给我绕来弯去说那么多,无非是想在我放松警惕之后,假装无意地问出最后这句话,看我是是就像他想象的那样,只是个傀儡。

好家伙,我如果不是真才实料,说不定被他绕了这么大一个弯子,还真会被他绕晕。钱不易啊钱不易,你还真是永远都不让人省心啊。

这时,我心里又转念一想,钱不易说到底也只是个看势的人。我非常清楚地知道他的想法,他这次跟我的和解,是半真半假,如果我真是有真才实料,他这和解便是真的,如果我是傀儡,那么这和解就是假的。而如果我顺利登上联合赌业领寻人的位子,他就该来使劲拉拢我了。

嗯,为了不让他继续给我使绊子,我得拿点货色给他看看。

想到这里,我便笑了笑,说道:“在这个联合案里其实最大地关键点有八个……”

用两分钟,说出了整个联合案最关键的八个地方之后,我看到钱不易的眼睛里有所波动。然后,他便故作谦虚地开始向我发问,而我也一一给了他完美地答复。当离学青还有十分钟的时候,钱不易开始转而问些跟这个联合案完全无关的商业问题,我也一一给了他让他自愧不如的答案。

当车子终于抵达学青门口的时候,钱不易已经问不出任何问题了,他只是感慨地摇摇头,说道:“以后我们一定要要多交流,要多交流。”

“会有机会的。”

我说着,拍了拍钱不易的肩膀,推开车门,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第四节 拒绝人的感觉

当看到我出现在寝室的时候,张盛又像往常一样,坐在电脑前打游戏,过他用的并是他自己的电脑。他的电脑,以及我的电脑,还有我们各自的物品都不寝室里了。

“怎么这么快回来?”当看到我出现,张盛就有些奇怪地站了起来,问道,“顺利吗?”

“顺利得超乎想象。”我一屁股在同房的床上坐了下来,看着张盛,“我们的东西呢?都哪儿去了?你拿起当了?”

“是啊,当了买内裤去了。靠,什么鸟话。”张盛说着,站了起来,“房子已经弄好了,就等少爷你巡视了。”

“这么快?”我记得上个学期租好房子之后,基本上什么都没弄,怎么一下子就可以住人了?

“快你个头,昨天我们四个人前前后后搞了一整天了,体力活全是我干的。”

“白痴,你不会请搬运公司啊?”

张盛苦着脸说道:“废话,我以为我不想请啊。可是我刚想打电话叫搬家公司的时候,楼兰雪就说不用了,反正一点东西而已,自己搬好了,何必浪费,楚洛华也跟着起哄,我就只能自己搬了。”

“他们说得也对,勤俭持家嘛,哈哈哈。”我笑着搭着张盛的肩膀,幸灾乐祸地说道。

正当我们俩说笑着,站起来准备去看看我们的新房子地时候,我们的同房回来了。他急匆匆地走进房间,一边拿书一边对我们说道:“听说今天下午是院长的女儿开的课,你们俩不去吗?传说她可是个美女哦。”

同房地话刚说完,我的脑海里就浮现出那个留着古典刘海短发。脸上挂着淡淡的深入人心的美丽笑容的女孩。我于是赶紧停住脚步,问道:“她开的什么课?”

“《西方女作家作品赏析,选修课。”同房答道。

“〈西方女作家作品赏析》?这门课还真是比较奇怪。”我说着,笑了笑,看着张盛,“这门课你帮我选了没?”

张盛笑着瘪了瘪嘴,“这么弱智的课我怎么可能会帮你选?”

我伸手轻轻敲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才弱智,美女的课都不选。”

“哎哟,有什么关系嘛。如果你真的想去瞄mm,就算没有选也可以去啊。”张盛瞪了我一眼。说道。

“这倒也是,过应该不会已经没有位子了吧?”我看着同房问道。

“这个你放心,这门课只有我们文学院可以选,而且是在大教室上课,座位肯定是有地。过,你们要去就快点,不然就没有前排的位子了。”同房说着。急匆匆地率先走了。

这时候,张盛便笑着用肘侧击了我一下,说道:“上课去吧,小色狼。”

我冲张盛笑了笑,说道:“你说,我还差点忘了我还是个学生。”

说完,我们俩就一起并肩跟在同房地身后,向着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大教室走去。当我们走到教室,看到里面竟然差多已经座无虚席。在选修课。尤其是社科选修课几乎无人愿选的西京大学,居然有这么多人重新选修这门《西方女作家作品赏析,由此可知。我国大学生的性饥渴程度是多么的严重,政府实在是应该大大的关注这方面的问题,适当出台强行降低美女入学分数线,以及减免美女学杂费地法规才对。

好容易在最后两排挤下两个位子坐下来,就听到旁边的人在叽哩哇啦的讲有关这个女老师,也就是院长女儿的八卦。据说,她虽然只有二十五岁,但是在美国居然已经结婚。一听到这里,我心头就一阵惋惜,哎呀,真是可惜了,这么年纪轻轻的,怎么那么想不开啊。正感叹间,铃声响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院长的女儿柳宁,穿着前苏联女教师的经典造型出场了,戴着金丝眼镜,一件白色的衬衫,灰色的长裙,和那幅照片里一样,依然是古典地刘海短发,看来她酷爱这个发型。而她脸上所挂着的微笑,比她的照片里要鲜活得多,不过她地笑容里,依然有一种祛除人心中邪念的魔力。

现在和当年已经不一样了,师道近父道这一套已经没人信了,所以一般来说,当美女老师出现的时候,班里的男生们都会毫不掩饰地发出惊叹声,更下流的甚至会吹口哨。但是当柳宁出现在教室里的时候,教室里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相反,整个教室反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大家都端正自己的坐姿,笔直地看着黑板。看来,柳宁身上那种安宁的魔力,不止是在我身上有效。

“大家好,我叫柳宁,从美国刚回来,从今天开始,整个学期都将由我来教大家这门《西方女作家作品赏析。”说到这里,柳宁笑了笑,“我昨天晚上看了tbse看到有些同学发的帖子,问一个美学博士,为什么会开文学史的课,还是这么奇怪的题目。关于这个问题呢……”

看着柳宁站在台上微笑着自我介绍着,张盛突然凑到我身边,说道:“喂,黎文慈也在。”

我此时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柳宁的身上,所以也没有大在意张盛的话,只是“哦”了一声,然后继续听柳宁说话。

“喂,她在看你。”张盛于是又推了推我,说道。

我依旧经意地问道:“谁?”

“谁你个猪头啊?白痴,黎文慈在看你!”张盛说着,在底下用力捏了我一下,这下我的注意力才终于收了回来。有些恼怒地看着他,问道:“老大,你干嘛?杀人啊?”

“就算钱不易跟你翻脸,但是黎文慈又没得罪你。你干嘛对人家那么冷淡?你知道不,昨天搬家黎文慈还主动跑来帮忙,你地房间全是她帮着布置的,楚洛华和楼兰雪根本就插上手。”

我听到他这么说,才终于转过头去看了看黎文慈的方向。她坐在我的左边前面两三排地样子,正在偷偷望我。当我看向她的时候,她又赶紧把头扭回去。

“看到了吧?我就说她在看你。”张盛旁白道。

我心里一边想着下课找个机会跟黎文慈聊聊,一边转过脸,瞪着张盛说道:“知道你视力好了,死眼镜。”

“靠。我是路见不青,拔刀襄助。是兄弟也这么说。黎文慈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对别人那么冷淡没有道理。就算你们不可能在一起,你也不用对别人那么冷淡啊,做个朋友总可以啊。”

我原本心里就有点乱,听到张盛在我耳边唠叨,就更加乱了,于是我便啧了一声。转过脸去不耐烦地对张盛说道:“哎呀,行了,你一个小处男,你知道个屁,别瞎嚷嚷了,我自己会解决,认真上课。”

说完,我就扭回头,一脸肃然地看着讲台。张盛见我搭他的调,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我刚把头转回去之后。就听到柳宁开始问:“在西方女作家所写的书中,大家最喜欢的是哪本?”

在座的男人,业余时间大部分都泡在游戏和色情精神制品中,哪里有时间去看什么女作家的书?而且,我们现在都几十岁人了,不可能还有热情像小学那样嗷嗷叫着大喊,老师,我知道,我知道,多没造型啊。

因此,柳宁这么一问,我们男生都没怎么发言,倒是女生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一起喊道:“简爱”

“ok,那我们第一课,就先讲简爱”柳宁说着,抬起头看着在场的所有学生,说道,“在讲这本书之前,我们先选两个同学来朗诵一下《简爱里的经典段落,不知道你们中哪两位愿意出来朗诵?”

一般来说,男大学生一般都是比较无耻的,只有在课堂上例外。因此她话音刚落,教室内一片鸦雀无声。柳宁见状,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我们中国人就是这个习惯不好,太羞涩了,朗诵而已嘛,没有什么不好意思地。”

过了一阵,柳宁见依然没有人愿意主动,就换了个说法,“既然大家都愿意上台,那么还有一个办法,我们学学希腊人,大家看看自己的四周,看看有谁能够胜任,觉得可以地,就大声喊他的名字,呼声最大的上台。”

她这话说完,整个教室里便顿时乱成一团糟,大家纷纷四处乱看,然后一阵乱喊起来。过身为文学院当之无愧的第一知名兼演艺人士,楚天齐这三个字的呼声无疑是最高的。

这时候,柳宁便笑着顺着众人的目光指了指我,说道:“不要躲,就是你了,这是群众地意志,不可违抗。”说到这里,她还补充道:“我来上课之前,我爸爸就跟我介绍过你了,说你很聪明,就是上课喜欢睡觉,据说连站着都能睡着。”

教室里顿时一片哄堂大笑,而我却不得不在这一片哄堂大笑中,缓缓走向讲台。好在演戏已经演多了,倒也谈不上怯场,只是有点不好意思而已。

当我站在讲台上,站在柳宁旁边之后,柳宁便笑着看着台下,“谁愿意跟这位楚天齐同学一起上台?”

听到柳宁的话,站在台上的我,有一种等待配种的感觉,浑身上下觉得不自在,于是有些尴尬地低下头来。台下则是一片哄然,这时候轮到女生们彼此起哄了。但是起哄归起哄,始终没有人敢站起来。就在柳宁又要故技重施的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老师,我来。”

当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整个教室都一片喝彩声,其中尤以我们那些同班同学叫得最响。至于原因,我不用抬头都知道。那就是主动举手要求上台的,正是我们地同班同学黎文慈。

在同学们地哄闹声中,黎文慈镇定自若地走上台来。柳宁夸奖了她一番之后,给我们每人一本书。给我们指明朗读的段落之后,问道:“需要给你们时间熟悉一下吗?”

黎文慈摇头道:“用了,这本书我已经看过很多遍了,尤其是这一段。”

柳宁于是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说道:“我也还好。”

“那么……现在就开始?”柳宁看了看我们两人,问道。

我们两人一起点点头,“好。”

“你叫什么名字?”柳宁又问黎文慈。

黎文慈答道:“黎文慈。”

“好。”柳宁对黎文慈笑了笑,然后走到侧边,对教室里的同学们说道。“现在就让楚天齐和黎文慈同学为我们朗诵《简爱,地经典段落,大家鼓掌欢迎。”

她说完。全场就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是张盛和我们班那些家伙,鼓得尤为热烈,不过我看这些掌声多半是八卦的因素居多。

面对大家的掌声和笑声,黎文慈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转过身,看了我一眼。问道:“可以正式开始了吗?”

我看着表面显得有些冷漠的黎文慈,不知道怎么的,恍惚间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站在我眼前的就是简爱本人一般,清秀,自尊,倔犟。如果碰到适合她的男人的话,她绝对算得上是梦中地珍宝吧。

我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这想法只在我的心里。并没有流露出来,我只是表情平淡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可以了。”

黎文慈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居然马上流出眼泪来,这使我很是吃惊,而教室里地嬉闹声也顿时因为她的泪水而停止了下来,整个教室重又回到了柳宁刚进来时候那种安静的状态。这时候,黎文慈读出简爱的第一句对白,“我以为你也走了。”

“我改变主意了,或者说是布兰奇一家改变了主意。你怎么哭了……’我虽然心中诧异不已,但是我毕竟受过高强度特殊训练的专业人士,所以我还算是勉强接了下去。,当

“我想到要离开桑菲尔德了。”黎文慈读到这里,望着我,眼睛里充盈着倔犟而委屈的泪水。

我有些干涩地吞下一口口水,勉强稳住心神开始跟她对读,我们一句一句的读着。黎文慈每读一句都充满了情感,让我不知不觉地竟然也进入到书中地情绪当中去,心情也越来越沉重。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这个以带人入戏著称的好演员,现在居然也会被一个从未表演过的表演者带入戏。

当读到第十几句的时候,我读道:“即使是好朋友也会分手的,还是好好利用一下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吧,在这静静地坐一会。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坐在这儿了。我有时候会对你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简。特别是当你在我身边的时候,好象在我左肋的什么地地方有根弦,跟你那小小的躯体里的,同样地一根弦紧紧地连在一起了。如果不得不分开的话,这根弦就会被绷断。我有个奇怪的感觉…我的血会从体内流出来,至于你,你会永远忘了我的。”

黎文慈摇了摇头,读道:“我永远都不会那样的,先生,这你知道。我明白必须得走,但这就象……看到了必死的下场一样。”

“你是从哪儿看到了这是一种必然?”

“从你所拥有的那些美女们那儿。”

黎文慈的这句对白,让我眉头一皱,书上明明写的是“从你的新娘那儿?”怎么会突然变成“从你所拥有的那些美女们那儿。”

不过,这种疑问只是一瞬间,我很快便明了了黎文慈的意思。现在看来,她跟我之间的这场朗诵,读的或许并不只是《简爱这么简单。

为了不让台下的同学察觉到有哪里不对,我便赶紧接道:“什么新娘?我没有新娘。”

“但你很快就会有!”黎文慈说道。

我就像罗切斯特那样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是的,我会有的,会有的。”

而这时候,几乎又是在一瞬间,黎文慈的泪水又再次泉涌出来,两只拳头也微微用力地握着,她抛开书本,冲着我大声地说道:“你以为我会留下来,做一个对你来说无足轻重的人吗?你以为我穷,低微,不漂亮,就没有灵魂,没有心灵吗?我和你一样有灵魂,有一颗完整的心!如果上帝也赋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也会让你难以离开我,就象现在我难以离开你一样。好了,我已经说出了我的心声,现在就让我走吧……”

当说到这里,她终于再也无法维持下去,一把把书丢在了讲台上,然后一只手掩着面,大声地哭着冲出了教室。

整个教室一片寂静,同学们的表情都很奇怪,有感动,有诧异,有莫名其妙。而我则手里拿着书本,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她踉跄着冲往门外的背影,心中有无穷感慨,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教室内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呆了差不多五秒钟的时候,柳宁才走到我身边,轻轻地推了推我,说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追?”

我没有听柳宁的话,我依然站在原地,望了好一阵门口之后,把书本放回讲台,然后对柳宁淡淡地说道:“没什么好追的。如果没有信心带给别人快乐和幸福,追来做什么。”

说完,我垂着双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回自己的座位。

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熬完了整节课的,我只在半个小时以后听到耳边响起了铃声,然后我等柳宁说下课,就在大家异样的眼神中站起来,离开了教室。

不多时,张盛就跟着跑了出来。

“你告诉我,你刚才为什么不要去追小慈?”张盛满脸不忿地说道。

我有些疲惫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现在不想做任何解释。”

“你少给我来这一套。”张盛瘪了瘪嘴,然后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理她,不就是跟钱不易不妥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跟钱不易之间的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何必牵涉到一个女人身上,这就是你的胸襟吗?”

“这不关钱不易的事。”

“那关谁的事?”张盛说着,一把把我拉住,“哦……我知道,你是怕小慈缠着你,是吗没错,黎文慈确实喜欢你,这是她亲口对我说的。但是她已经跟我说了,她对你没有什么别的奢求了,只想跟你做个普通的好朋友。人家一个女孩子,这种话都说出来了,你还想怎么样??阿齐,我承认,你是牛逼,可是你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再这样下去,你就不是我认识的楚天齐了。因为我认识的楚天齐,绝对不会像你这样冷血。”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张盛的肩膀,说道:“阿盛,我跟你坦白说吧,我本来打算下课就去请黎文慈吃饭的,但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事了。你相信我,我这么做,不是因为我变了,或者我觉得自己拽之类的,我是真心为她好,我才这么做的。”

“屁话,你把人家弄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脸说你是为人家好。人家只是想跟你做个朋友而已,又不要你怎么样?你用这么作践人家吗?”

我原本肚子里就有火,只是一直压着,现在听到张盛这么做,终于压不住了,我脖子一扭,然后回过头来,素筋直冒地对张盛吼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和楚洛华之间,有可能做朋友吗?你这个白痴。”

张盛听到我这么一吼,整个人当时一愣,完全转不过弯来。

而我没有再离他,只是无比懊恼地转过身去,独自离去。在这时候,我突然记起一句香港电影里的对白——原来甩人的感觉,并不会比被甩好受。

我想,我现在也可以说一句,原来拒绝人的感觉,并不会比被拒绝好受。

第五节 由苏轼所想到

当我漫无目的的在学校四处乱窜,发泄着心中郁闷之气的时候,楼兰雪给我打来一个电话。我一接起来,她就说道:“喂,房间布置得怎么样?很不错吧?”

我有些错愕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

“刚刚接到钱不易电话啊,他说在机场碰到你,还说你们俩的误会已经解开了,让我有时间办个party大家一起开心一下。”楼兰雪答道。“哦,原来是这样。”

楼兰雪有些得意地说道:“你别哦了,房子怎么样?我们给你布置得不错吧?我们几个人昨天和今天一天,可是累得几乎脱力了。”

“还没去看。”我说道。

“哦……我知道了,是上那个柳宁的课去了吧?”楼兰雪略微愣了一下,恍然大悟地说道,“一个晚上的选修居然选了将近五百人,你们文学院的男生真那么饥渴吗?”

“还好吧。”我说道。

这时候,楼兰雪终于开始意识到我的情绪了,“呓,你怎么看起来情绪不是很对的样子。”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累,你那儿有没有房子的钥钥?我想进去睡一觉,宿舍里的东西都被张盛搬空了。”

“张盛呢?他没有跟你一起吗?”楼兰雪奇怪地问道。

我一边在学校的路灯下走着,一边说道:“他现在还在生我地气吧。”

“生气?不是吧?你们俩也会闹矛盾?”楼兰雪越发奇怪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俩怎么了?”

“他大概是对我对待女人的态度不是很满意吧?”我说道。

“啊?不是吧?他认识你这么久,你是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吗?怎么也等不到今天才鄙视你啊。”楼兰雪很不正经地说道。

我这时候正郁闷,听到她满不在乎的调侃,我也就懒得再继续说下去了。“得了,别幸灾乐祸了,你到底有钥钥没?有钥钥帮我开门,没钥钥就挂电话。”

“好,好,好,你最大,楚少爷,你在南门等我,我十分钟就到。”

十分钟后。我跟楼兰雪在南门汇合,我们租的公寓叫做正大公寓。离我们学校南门步行只有五六分钟地过程。在路上,楼兰雪就露出了女人八卦的面目,缠着我要我给她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刚开始不大想说,但是被她缠了两三分钟,就有点受不了了,便一五一十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等到讲完,我们就到了公寓门口了。楼兰雪一边掏出钥钥帮我开门,一边问道:“其实小慈的心思,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你是没看见,昨天布置你房间的时候,她压根就不让我跟楚洛华插手,全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布置的。她算是彻底被你给祸害了。”

“行了,你别一副占据道德高度的样子跟我说这话。你要说别的女孩子,你这话我或许还不好反驳。就阿慈来说,我觉得我有任何地方做错。无论是道德上,还是感情上。”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说道。

楼兰雪叹了口气。走到一边给我倒水,然后端到我手里,再在我身边坐下来,说道:“其实,说句良心话,从理性上讲,我赞成你这种做法。既然没有办法跟一个人有发展,就该干脆让她死了心,长痛不如短痛,总比若即若离的拖着要好。可是,管怎么说,你能干出这种事情来,说明你还是满狠心的。”

“狠心就狠心吧,反正我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听谁说我是好人。”我一口气把杯子里地水喝干,然后仰躺在沙发上,说道。

楼兰雪坐在我旁边静了一阵之后,突然说道:“既然你可以同时接受韩蓉和乌兰,那你为什么不可以多接受一个黎文慈呢?”

我躺在沙发上,摇头道:“这一样?”

楼兰雪问道:“这有什么一样,小慈不是也挺清秀标致的女孩子吗?”

“因为爱而去对一个人好,这是双方地幸福,因为怜悯而去对一个人好,这是对彼此的侮辱,因为这时候的温情,是充满了虚伪的施舍。张盛那个傻二就算了,你这么聪明,难道也不懂这个道理吗?”我躺在沙发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缓缓对楼兰雪说道。

楼兰雪被我说得一愣,过了好一会之后,才说道:“男人们不是都是女人越多越好的吗?你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你所说地那种男人所想要的,并不是真正的女人,而只是想满足他们虚荣,填补他们内心的自卑而已。所以,只要一个女人长得还可以,他们就会很乐意接受她对他盲目的死心塌地,而丝毫不会考虑自己到底是不是爱这个女人,也不会考虑那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得到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那你呢,你想要的是什么?”楼兰雪又问道。

不得不说,楼兰雪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度。我坐了起来,靠着沙发略略想了一阵之后,说道:“我所想要的,是彼此坦诚相待,互相平等,互相尊重的爱侣,而不是情感地奴隶。”

听到这里,楼兰雪眨着眼睛想了一阵,问道:“平等?你和女人真的可以做到青等吗?”

我一听到楼兰雪说这个,就知道她接下来想要说什么,我于是说道:“你是不是想说,既然说平等,那你那么花心,你可不可以容许你的女人也花心?”

楼兰雪点点头,答道:“对。你地答案是什么?”

我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当然不可以。”

楼兰雪看着我,问道:“那你又说,你和你地女人之间平等?”

“一切青等。除了这个例外。”我摇摇头,说道。

楼兰雪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阵之后,问道:“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专心专意对一个女孩子好啊?。”,,

我深深地点点头,“绝对想过。”

“那你为什么不专一呢?”

我瘪了瘪嘴,说道:“我也没办法,我管不住自己,谁叫我身边老是有那么多好女孩子。”

“说来说去,就是你可以随便花心,但是绝不允许自己身边的女人花心。对吧?”

“不能完全这么说,因为我每和一个我喜欢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会很有只跟她一个人过一辈子地冲动。应该说,我还是满专一的,只过我的专一,只是一个片段一个片段而已。不过,你要是非要认为我花心的话,也勉强可以这么说吧。”

“说了那么多,终归只有两个字。自私。”楼兰雪说着,扁起嘴来。

“我什么时候有跟你说过我不自私吗?”我看了看楼兰雪,张大眼睛说道。

楼兰雪被我这一句话顶得够戗,“你这个家伙,明明是你无耻,是你不占理,为什么你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我奇怪地反看了楼兰雪一眼,说道:“拜托,我这是对你坦诚好不好?我要是跟你说。我每天都内疚得要死,每晚都受到良心的责备,你不觉得肉麻吗?”

“懒得跟你说。强词夺理。”楼兰雪说着,转过头去。我于是把杯子递过去,“那正好,乘这功夫,帮我倒杯水。”

“你去死。”楼兰雪拿起抱枕,狠狠地在我头上摔了一下。

“倒就不倒嘛,干嘛那么暴力。”我恹恹地把杯子放下,然后重新翻倒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喃喃道,“算了,不喝了,渴死拉倒。”

说完,我就闭目养神起来。

原本在见到楼兰雪之前,我心里还是很郁闷的,但是在跟她聊了这么久以后,我的心情不知不觉地就好了起来。关于黎文慈的事情也渐渐想开了,每个人都有成长的必经阶段。这一次的事情,就当做是她成长中地里程碑吧。既然我没有做错什么,就没有必要再给自己增加无谓的精神负担了,我已经够累地了。

又过了一会,楼兰雪站了起来,给我倒了一杯水,放在茶几上,用脚踢了我一脚,说道:“喝水了,少爷。”

我顿时坐了起来,一边端水,一边咧开嘴对楼兰雪笑了笑,“我发现你现在很有进步,越来越有贤妻良母的潜质。”

我刚把这杯水喝了一半,把杯子放了下来,就听到楼兰雪突然说道:“阿齐,你有没有看过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

我略微在脑子里想了想,点头道:“知道,就是苏轼在做知密州的时候做的词,写给他死去的老婆的。怎么,你真变成文艺青年了吗?”

“哎呀,你别瞎扯了。”楼兰雪打了我一下,然后说道,“你知道吗?这是古诗里我最喜欢地一首。”

楼兰雪说着,就开始轻声地念起这首古诗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念完之后,楼兰雪就感叹地说道:“我当时看到这首古诗的时候,真是被苏轼对他妻子的这份深情给感动死了。在我自己的自以为中,我以为苏轼的后半生都将是孤独一人。但是我后来看书才知道,苏轼这首词是写给他的元配妻子王弗的。而王弗死了没多久之后,他就续弦了王弗的二堂妹王闰。在他四十岁的时候,他还娶了一位舞妓歌女出身地王朝云。除了这三个人之外,他还有多名宠爱的侍妾和婢女,前前后后加起来,说三妻四妾都算是保守的了。”

我听着楼兰雪说完这一大番话,便觉得她似乎不是想讨论古诗和苏轼那么简单,而是有所指,我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阿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楼兰雪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我因为读到了这些资料,所以曾经有一段时间很讨厌苏轼,觉得他很虚伪,哪有一边抱着新老婆,一边哭旧老婆地。但是现在,我想我开始有点理解了。”

“理解?你理解什么了?”我眨了眨眼睛,问道。

楼兰雪垂下头想了一阵,说道:“我现在觉得,如果我是那个王弗,我一定会很爱苏轼。虽然他很花心,有那么多老婆,但是不管怎么样,他在对我的时候,他是真心的。如果命好,能够得到一个真正优秀的好男人的一生专情,那自然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而退一步,其实能够得到一个好男人的真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楼兰雪说着,有些出神地转过身,望着面前的茶几,“虽然到头来,可能终究还是要失去,但是世又有什么东西真的可以天长地久呢?是人都会死,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要结束了吗?只要曾经得到对方真挚的情感,那便一切都值得了吧?”

楼兰雪说完之后,还颇有感触地长叹一声,然后望着茶几的目光越发呆滞起来。我隐隐约约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劲,于是整个房间的气氛霎时间有些尴尬。这时候,我便坐直了身子,笑了笑,对楼兰雪笑道:“完了,你真成了文艺青年了。”

然而,我这逗趣的方法没有一点效果,楼兰雪依然是一脸呆滞的模样,我于是有些发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在这时,我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张盛和楚洛华走了进来。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救兵驾到。”

第六节 铁汉柔情

“阿雪,你也在这啊?”

一进门,看到楼兰雪也在,楚洛华就笑着说道。

楼兰雪原本正呆着,突然听到楚洛华的声音,脑袋猛地抬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笑道,“啊,是啊,阿齐没有钥钥,叫我来给他开门。”

“哦。”楚洛华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我,再看了看,然后问道,“那……我怕一个人走夜路,你要不要现在跟我一起回去?”

“好啊,反正我也刚好要回去。”楼兰雪说着,便站起身来,走到楚洛华身边。

这时候,楚洛华又看着我,问道:“我可以带阿雪走吗?”

我看着她笑道:“你不要说得好像我绑架了阿雪一样好不好?”

“好,那我们走了哦,你们两兄弟有什么的,好好聊。”楚洛华说着,就拉着楼兰雪走出门去。

等到她们俩离开,把门轻轻关上,房子里就只剩下我跟张盛两个人。我坐在沙发上,张盛站在门边,我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看了一阵之后,我们俩就噗哧一声,一起笑出声来,异口同声道:“妈的,跟演电视剧一样。”

然后,张盛接着嚷道:“哎……喝啤酒,喝啤酒。”

说着,他就小跑着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抱了一堆听装啤酒出来。看到满茶几的啤酒,我啧了一声。“不对啊,这没下酒菜怎么喝?”

“对呵,下酒菜,你等着。”张盛说着。又跑到厨房拿了两大支可乐过来,“喏,一人一支,喝一口啤酒,喝一口可乐,当事下酒菜。”

“靠,用可乐做下酒菜,白痴也他妈要有个限度吧?”我大声嚷道。

“那有什么办法?冰箱里什么东西都熟物没有,只有几个鸡蛋,还有一点生菜。是女孩子们说要给我们做饭的。实在不行,就只能打生鸡蛋做下酒菜。”

“去。去,去,真寒酸,来,看少爷给你露一手。”我说着,用力拍了拍大腿,站了起来。朝着厨房走去。

张盛一脸惊讶地跟着我走进厨房,看着我围裙围在身上,“帅哥,你不会是要下厨吧?”

“废话,不下厨我围围裙做什么。”我说着,拿起锅放到水龙头下冲了起来,拿过锅铲在锅里捞了几下,然后对张盛说道,“小张。你平时老说我不传给你泡妞绝技,你现在可看仔细了,我现在就传给你一手杀手锏。”

“杀手锏?”张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不会说就是下厨吗?”

“唉,你可别小看这下厨,这可是男人,尤其是你这种粗神经地男人泡mmmm最有效的手段之一。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说,君子远庖厨。由此可见,自古以来,厨房就是男人不愿意去的地方。一般来说,愿意下厨的都是些老实巴交地家庭妇男。这种男人天天下厨,把全家人喂饱了,可是到头来还要挨句没出息的责难,自然是不值得学习的。”

“就是嘛,那你来教我下厨做什么?”

“但是……如果有一个男人,青时看起来很大男子主义,大大咧咧,似乎一点也不懂得关心女孩子的样子。但是在她生病的时候,会给她熬上一碗鲜美的小米粥,或者在她身体虚弱的时候,给她煲一壶味道甘美,营养丰富的汤,又或者在她情绪低落的时候,亲自下厨给她煮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我问你,有没有女人会不中箭落马地?”

听到我这么说,张盛原本不怎么在意的神色一下子变得兴奋起来,他用力地用拳头砸在自己地手掌上,叫道:“我靠,真赞也,这招简直比什么甜言蜜语的都管用。”

我把锅放回煤气灶上,点上火,说道:“那当然了,现在的女人聪明得很,可不像以前那么好哄了。现在的女人都学会了听其言,观其行,不止看你怎么说,还看你怎么做。而我刚才说的那三种情况,就是表现的最佳时机,这招就叫做铁汉柔情。”

“对,这招我记下了,这段时间我一定苦练厨艺,以后每天都给楚洛华做好吃的,她一定喜欢。”张盛喜滋滋地说道。

“你看,我一向说你这个人智商有问题,你偏不承认,现在现行了吧?”我说着,往窝里倒下油,瞥了张盛一眼,说道,“我这招地精华就在于出其不意,在于难得,所以才显得格外珍贵。真要说好吃,就你这资质,你手艺能练得比酒店的大厨还好吗?再说了,就算再馋的女人,也不会真的简单的因为你做的东西好吃,就跟你过一辈子吧?不可能嘛。所以,归根究底,这一招铁汉柔情,玩得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勾当。男人下厨,不止是简单的为了给女人做一顿吃的,而是一种传达一种信息——青常我是不做菜地,就算做我也只做给自己吃,从来做给别人吃。但是,美女,你在我心目中非常非常重要,重要到我心甘情愿地为你下厨,记住,只有你有这个荣幸哦。而女人也不是简单的吃了你给她做的东西,而是获得一种满足感,一种在某种程度上地唯一感。另外,下厨也会很容易给女性心理上的安全感,而两人坐在餐桌上吃饭的感觉,也很容易给女人们温馨感。”

张盛听到这里,瞠目结舌地摇头道:“天啊,你这家伙居然把女人的心理摸得这么透,怪不得你逢女必杀。”

“人类的感觉都存在一个效率递减的定律,也就是同一件事,做得此数越多,敏感度就会越低。到最后就会完全麻木。所以铁汉柔情必须是保留曲目,到关键时刻,绝对不要拿出来,不然就会变得不值钱了。要是像你说的那样。那就半点用处都没有,你注定一辈子做煲汤佬了。”

“理解,理解,这种行为如果过于频繁,就很难传达出那种珍惜和关爱对方地心情.而变成一种事实上的例行公事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以用。”

“哈,孺子可教也。”我说着,端起锅。大叫一声,“番茄炒蛋上桌!”

一共炒了三四个小菜之后。我才把锅丢在水池里,对张盛说道:“我做菜,你洗锅,没意见吧?”

“完全没问题,就冲着你教了我一手,我洗锅也心甘情愿。”张盛呵呵一笑,说道。

说话间。我们两人走到客厅,坐了下来,我打开啤酒,一瓶给张盛,一瓶给自己,然后端了起来,说道:“来,来,来。走一个。”

张盛这时候看着我,原本笑着的脸色有点沉下来,说道:“阿齐。其实刚才在你走了以后,我找楚洛华聊了很久。我现在终于想通了你的苦心了,所以,我很想为我刚才在教学楼地时候,骂你的那一番话……”

刚听到这里,我就皱起眉头,啧了一声,“我靠,两个大男人,你没事玩什么真情告白啊,别扯了,来,来,来,喝酒是正经。”

“不是,阿齐,我是真的……”

“哎呀,行了。”我用力地拍了张盛的肩膀,看着他说道,“咱们两兄弟,有什么事大家心照就是了,说出来多他妈恶心啊。”

张盛听到我这么说,顿时笑着点点头,“也对,咱们两兄弟,大家心照,来,走一个!”

咕咚咚各自灌了一大口啤酒之后,张盛一边夹菜吃,一边问道:“诶,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到楼兰雪的脸色好像有点对劲,是怎么回事?”

“你丫怎么老那么八卦啊?”我一边吃菜,一边瞪着张盛道,“什么也没发生,她就是教育我,让我要太花心,我狠狠地反驳了一下她而已。人不风流枉少年,不花心的男人全都是不正常。”

张盛立马反驳道:“谁说的,我不就不花心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正常。”我笑着说道。

“去你的。”张盛打了我一下,然后笑着问道,“嘿,阿齐,我跟你说正经的,我听洛华说,阿雪好像对你有点意思。”

我听到这里,便挥了挥手,岔开话题道:“妈地,两个大男人坐在一起,就知道说女人,是不是显得胸无大志了一点?”

张盛嘴一扁,骂道:“靠,你本来就没什么大志好不好?”

我这一下被他给噎死了,只能悻悻然地舔了舔嘴唇,“懒得理你,我吃东西。”

又过了一会,张盛又问道:“阿齐,你跟我说真的,我就不信以你地经验和聪明,你能不知道楼兰雪对你有意思。你跟我说实在的,不许打马虎眼,为什么你故意装糊涂?”

听到张盛这么认真的问,我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我于是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道:“冬张,说句心里话,就以你这智商都能知道的事,我能不知道?还有,你以为我不想泡楼兰雪吗?我想死了我简直。可是,可是我敢啊。”

“为什么不敢?”张盛奇怪地问道,“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

“要是楼兰雪不认识乌兰,或者说,要是楼兰雪不是咱们通海圈的人,我靠,还等你上,兄弟我早上了。”我说着,狠狠灌了一大口啤酒,“可是问题是,造化弄人,偏偏楼兰雪不但认识乌兰,而且还是咱们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就跟你说一件事吧,今年春节地时候,有几次,乌兰跟楼兰雪都刚好撞上了。我靠,我还什么事都没有呢,这两边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一个凄凄,一个切切。你说我要真跟楼兰雪有点什么,鬼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啊。”

“哦,我知道了,你是怕乌兰。”

“也不是怕。”我摇了摇头,“只是乌兰的性格,我知道得很,如果我跟楼兰雪有什么,我敢保证,她肯定立马跟我划清界限。坦白说,我舍不得。至于楼兰雪呢,虽然没有办法更进一步发展,可是起码也可以做个好朋友,又有什么不好呢?”

张盛又问道:“可是,如果楼兰雪主动跟你表白呢?”

我想了想,摇头道:“以楼兰雪这样的性格,这不大可能。”

“可是如果楼兰雪真就跟你表白了,你会怎么样?”

“那还用说吗,我是什么货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犹犹豫豫,她要是真那么豁得出来,那我……”

“那这样的话,你就怕乌兰这边出问题吗?”

我有些头疼地摇手道:“哎呀,你别再说了,你再说我脑袋都炸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吧。”

“嗯,阿齐,我还以为你变了,现在看起来,你其实还是没变。”

“我靠,你怎么又来什么变不变的?”

“不是,我这个变不是教学楼那个变,是另外一个变。你知道吗?这半年以来,我越来越发现你做事情不再像从前那么随心所欲,不顾后果了。怎么说呢?应该说,是觉得你变成熟了。比如我爸爸和彭耀叔叔他们的事,比如小慈的事,你都很有自己的想法,也很有担当。说真地,我真的有点觉得离你越来越远的感觉。但是今天听你这番话,我又觉得你其实还是没变。你还是那个楚天齐。”

“哦?那你说说看,在你心目中,少爷我是个什么形象?”

“一个恨不得泡遍天下所有美女地风流浪子;一个不但要得到美女的身体,还要得到美女的心的真性情,一个永远花心,又永远在给自己的花心找借口的花心男子;一个总是让身边的女人为他笑,但是也总是会不经意地让她们为他哭的勾魂者,一个完美的恋爱机器,一个高效的爱情杀手,一个常干坏事的好人,一个所有女人都想去爱,但是不敢思考跟他的未来的好色男人。”

张盛突如其来的一段排比句,说得坐在桌旁愣了好久,好一阵之后,我才拍了拍他的脑袋,说道:“你丫喝醉了吧?出口成章啊!”

第七节 张宏的决定

我和张盛喝酒喝到半夜,我们两人酒量本来就不怎么样,自然是醉得一塌糊涂,踉踉跄跄地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当半夜三更,也知道几点钟的时候,我隐约听到我的手机在响,但是我这时候脑袋实在是头疼,我于是踢了踢睡在我脚边的张盛,“喂,我手机有没有响?”

“好像有。”张盛说完,我就感觉他伸手在我袋子摸。

不一会儿之后,我听到张盛说道:“是短信,说你中奖了,两千五百万,只要汇三百块手续费就可以拿到钱。”

“靠,什么鸟短信,删掉。”我嘟囔道。

除了这个插曲之外,整个晚上都很安静,我们一直很爽地趴在床上睡到太阳一直照得我们两人屁股发烫,才终于爬了起来。刚起床没多久,我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彭耀的电话。

“张宏要见你。”电话一通,彭耀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之所以那么急迫地想要创造这个联合案,说白了,是为了应对钱不易可能对我形成的压力。既然昨天钱易已经要跟我讲和,那么现在我对操作这个计划就不再有那么急迫了。再加上那天在百货商场看到方天海父子的惨状,让我对跟这些江湖中人打交道本能地也有点抵触心理。

我知道,如果我现在去见张宏,那么几乎是马上。我就要开始完全地介入到他们的生意当中。就目前而言,我还不大愿意这么干,我宁愿多享受一下无所事事地大学生活先,我于是说道:“再说吧。我现在没空。”

彭耀听了我的话,敢相信地笑道:“喂,小老弟,你听清楚我讲什么了吗?是张宏要见你,不是我要见你。”

我眉毛一抬,说道:“我管他是谁,想见就见,我又不是三陪。”

“你是是被马子甩了?怎么说话突然这么冲?”彭耀笑着问道。

我没好气地说道:“你才被甩呢。”

“好了,我不管你是不是被马子甩了,反正现在是关键时刻。你不能任性,机票我已经替你订好了。就是今晚八点的,直飞渤海,六点钟我来接你,你要是去,我就绑你去。”彭耀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靠,土匪。”我骂了一声。把手机丢在床边的桌上。

这时候,张盛揉着眼睛坐了起来,“谁地电话啊?”

“这么阴阳怪气的,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彭叔叔的电话了,跟个催命鬼一样。”

“彭耀叔叔?”张盛皱了皱眉,“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

“他说张宏要见我,要我今晚就坐飞机去渤海。”

听到这里,张盛很崇拜地张大眼睛,“哎呀。这个可是个巨牛逼的人啊,我的那些叔伯在我面前提到他的名字的时候,都是很尊敬的。你能有机会去见他。是巨有面子的事啊,干嘛还愁眉苦脸的?”

“可是,我不大想去啊。你要知道,这一去,我恐怕以后就有无数地事情背在身上,再也不会有现在这样轻松的日子了。”

“哈,不是吧?你不想去?”张盛不敢相信地看了我一阵,然后说道,“阿齐,我知道这件事给你压力挺大地。但是这件事情牵涉得可不是一般的广,就连我爸爸和彭叔叔都完全牵涉在内,你可不能耍小性子啊。”

听到张盛这么说,我转过脸看了看他,然后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放心吧,我说说而已,这件事情有多重要,我也知道,我不会误事的。”

“那就好。”张盛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诶,我说,你到时候见到张宏,能不能顺便帮我要个签名啊?”

我笑着一脚把张盛踹开,“去死,你以为他是电影明星啊,还签名,靠,干脆给你签名照好了?”

踹开张盛之后,我从床上起来,刷牙洗脸,下午如常上课。

不知道为什么,一向讨厌上课的我,现在却越来越喜欢坐在教室里上课。每当我坐在教室里,听着老师讲课的时候,心里便不由得会升起一股淡淡的幸福的感觉。

上完课之后,彭耀就过来接我前往机场。

在前往机场地路上,彭耀调侃我道:“冯樱那边已经给我们传来消息,对你的计划没有异议。这次,你要是再跟老头子也谈妥的话,那我以后就不敢再叫你小老弟,得改口叫你楚总裁了。”

“你要是那么羡慕这个总裁的话,我干脆让给你好了。”我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广告牌,对彭耀说道。

彭耀听了,笑着说道:“靠,你以为我不想当总裁啊?我做梦都想西装革履,站在讲台上发表我对世界经济的看法,讲台下全是各国政要和经济领袖。可是,我有自知之明,人的命都是注定的,我没那个命,我注定就是一辈子当打手的。”

“这也算是有一技之长啊,以后等我当了总裁,你来给我做保安科长吧。”我转过脸,反调侃彭耀道。谁知道彭耀竟然一本正经地点头道:“完全ok啊,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得了吧,我要是真当上总裁,哪儿敢要你做保安科长啊。”我笑着摇头道。

彭耀脑袋一仰,“怎么,在你眼里,我难道连个保安科长都干不好吗?”

“那倒不是,我就怕我要是真请了你,到时候保安科最需要防地,就是你这个科长。”

彭耀听到这里,略愣了愣。然后便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过了一会之后,我转过脸问彭耀,“大叔,你杀过人吗?”

听到我问这个。彭耀眉毛微微一抬,脸色有些严肃地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一时好奇而已,你愿意回答就算了。”

彭耀眨着眼睛看了我一阵之后,答道:“当然杀过,要是没杀过,我怎么可能坐上现在这个位子?”,当

“你杀过的人里,有没有罪不致死地?”我又问道。

彭耀望了我一阵之后,有些苍凉地笑着摇了摇头。“你这问题真傻,我们又是法官。我们是流氓,我们杀人地时候,谁还会去查他的犯罪履历?”

我垂下眼帘想了一阵,然后又问道:“那你有没有因为杀过某人,而觉得后悔的吗?”

彭耀地表情凝结住了,他呆了好一阵之后,才深深长舒一口气。把目光投向前方,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尽问些奇怪地问题?”

“因为我在想,如果我参与了这个计划,那么我需不需要像你们一样,为了达到某个目的而去杀人。”我说着,把脑袋转向窗外。

彭耀笑着摇了摇头,“这个你尽管放心,你和我们不一样,你是靠拿刀吃饭。而是靠脑吃饭。你一出道就是堂堂的联合赌业总裁,杀人这种粗活轮不到你去做。”

“那下令去杀人呢?”我转过头,问彭耀道。

“基本上。我们需要你做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帮我们打理好生意。因此,我们不会让你牵涉到这些江湖的恩怨中来。一旦涉及到这块,我们自然会自己处理,不需要你插手。不过……”说到这里,彭耀沉默了一阵,转过头来,看着我,说道,“如果要是是你自己想杀人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我看着彭耀,又问道:“那你觉得我会想去杀人吗?”

彭耀看着我想了一阵,然后说道:“世上没有什么人是天生就想要杀人,也没有什么人天生就不想杀人。一切都是看上天的决定,当上天将你推到某个境地的时候,即使你不想,你也会去杀。杀,或者不杀,两者之间的距离,其实很近,它们所隔地,只是一个足够说服你的理由。所以,只要有足够地理由,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去杀人。即使是你,也不例外。”

我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不久之后,车子便开到了机场,拿到登机牌之后,我跟彭耀在机场餐厅吃了点东西,然后就登上了飞往渤海的飞机。飞机抵达渤海的时间,是十点钟。

跟冯樱比起来,张宏接我的方式,就显得朴实多了,他只是派了他身边一个最亲近的管家来接我。这位管家就是我在通海的时候,在张宏的房间里看到地那一位。他的个子很高,即使是笑起来的时候,表情也显得很阴沉。而他对待我的态度,简直可以用恭敬和谄媚来形容,被一个长得如此阴沉的人恭敬和谄媚,实在不算是一个很好的经验。

不过,好在他这个人不是很爱讲话,所以我一路上倒也不用怎么应付他。大概在路上开了个把小时之后,当时间来到十一点十几分的时候,汽车开进了渤海市郊区的一个别墅。

当我走下车的时候,我问张宏地管家,“怎么?张老先生现在还没睡吗?”

“老爷原本是每晚十点准时睡觉的,但是今天他要见楚先生,所以现在还待在书房。”管家弯腰道。

走出几步之后,我又问道:“那蕊蕊呢?她在吗?”

“小姐去荷兰演出了,不在家。”管家又恭敬地答道。

“哦。”我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什么,

不多时,管家便带着我走到二楼的一间房间外,然后指了指门口,对我说道:“老爷就在里面等你。”

说完,他就勾着腰离开了,我看着他走远了之后,才伸出手,在门上敲了敲门,“张老先生。”

“门没锁。”房内传来张宏地声音。

当我推门而进。就看到张宏正坐在办公桌边看书,还戴着一副粗框地老花眼镜,看起来一点也没有传说中的超级江湖老大的感觉,倒更像极了一个搞学问的老教授。

“我先看完这一段。你自己招呼自己。”当感觉到我进门之后,戴着老花眼镜地张宏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然后说道。

我哦了一声,然后就自己坐在了离张宏的办公桌不远的沙发上。

等了大概两三分钟后,张宏指了指电冰箱,“里面有喝的,你可以自己倒。”

“我不口渴。”我摇了摇手,说道。

张宏于是没有说什么,继续低头看书。再等了大约七八分钟之后,张宏一直弯着看书的腰才终于直了起来。往书里夹了一张书签,然后把书盖上,再把老花镜取了下来,放在书上,揉了揉眼睛之后,站了起来,走到冰箱边。把冰箱打开,问我道:“饮料,果汁还是清水?”

“要是有可乐的话,就给我一杯可乐吧。”我说道。

张宏摇了摇头,说道:“饮料要少喝,对身体没好处的,清水最好,还是给你来罐清水吧。”

“既然都打算给我清水了,那你还问我要什么?假民主。”我心里嘟囔着。张宏已经转过身,坐在我对面,把一罐听装的清水放到我面前。“这是真正的山泉,对身体有好处的。”

我们两人各自喝了一口水之后,张宏便好像聊天一样,问道:“你提交上来地那个联合案,是你自己一个人写的吗?”

“是地,不过在收集资料方面,张盛的爸爸给了我一定的帮助。”

“嗯,我相信你。”张宏点点头,然后就长时间不说话了。

终于,我憋不住了,忍不住问道:“张老先生,你对这个计划有什么想法?”

在来的飞机上,我已经预想了张宏几乎所有的反应,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张宏的反应竟然是,“我没意见。”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大嘴巴,“哈?”

张宏放下手里的水罐,说道:“一切都按照冯樱方面所提议地去办,先由你牵年成立一个赌业公司,你占百分之二的管理股份,其他的股份,按照计划书上的原定计划分摊。在中越边境,有个地方叫做花蓝市。这是中越边境赌业竞争最为激烈的地区之一。我跟冯樱在这一地区加起来,一共有六家赌场,但是营业额一直起不来,市场份额很低,只有百分之六左右。我们将会将这六个赌场全部归入新成立的赌业公司。你可以根据你的需要,要求提供资金和人力的支持,我们将全部答应。我们前后一共给你一百天,在一百天之内,如果市场份额扩充到百分之十五以上,就算成功。”

看到我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张宏便问道:“怎么,你有所疑虑吗?”

我有些呆滞地反问道:“张老先生,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任何疑虑吗?”

“疑虑?”张宏看着我,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对你有疑虑?”

“我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大学生,在前面十几年地人生里,也没有任何地方方闪光点,现在突然一下自称可以执行一个如此庞大的计划。难道,你不该有点疑虑吗?”

张宏笑着摇了摇头,“不,我没有疑虑,一点也没有。”

“那……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我问道。

“我跟冯樱联合的好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们所缺地,只是一个共同信任的人而已。现在,冯樱方面相信你,而我也相信你。我还有什么好疑虑的?”

我愣了一会,又问道:“但是……你为什么这么简单就相信我?”

“相信一个人需要太多理由。我今年六十几岁了,这六十几年来,我一直按照自己的直觉做事。我的错觉确实曾经让我犯过错,但是大多数时候,它是对的。因此我对我的直觉还是很有信任感的。真正了解我地人都知道,在通海的那天。你可以活着走出我的房间,就证明我已经相信你了。”

张宏说这话的时候,有点轻描淡写地样子,但是我背上却不禁泛出一层薄薄地细汗。“张老先生的意思是?”

“张放天之后,我就没有纵容危险成长的习惯了。如果那天我觉得你不可信,我就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因为你不但可以感化我的孙女,还可以蛊惑彭耀和张震龙,我不杀你,我杀谁?”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呆住,不敢乱说话了,因为我发现,这个死老头子好像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老年人的毛病。就是总喜欢固执己见,年轻人的毛病。就是总爱自作聪明。张震龙和彭耀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可以瞒得过我的眼睛吗?”张宏说到这里,摇了摇头,“不过,我对他们的做法也可以理解,他们只是想自保而已,并没有什么险恶地意思。否则的话。我怎么会容他们到今天?”

张宏看着我闭着嘴,不说话,便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紧张,我要是想对付你们,我就会跟你们说这番话。你们都是一样地,在耍心眼,但是算是坏心眼,我勉强可以接受。只是以后如果你们在我面前要是能够再老实和坦诚一点的话。我会更高兴……这句话希望不止是你自己听进去,要是有时间,你也顺便带给张震龙和彭耀。当面说,我怕伤他们自尊。”

我低了低头,说道:“我会的。”

“好了,现在该谈正事了。”张宏说着,站起来,走到桌边,打开抽抽,然后拿出一沓文件,放在我面前,“签了它。”

我看着这厚厚一叠文件,顿时心生警惕,这老家伙不会想要我签什么卖身契之类的东西吧?我于是赶紧问道:“这都是些什么?”

“只要你把这些东西签了。那么只要我死了,我的一切就都是你的,简单的说,只要你签了这些文件,你就是我张宏地合法继承人。”

“啊?”

张宏第二次让包括我在内全世界人民震惊了。

看着我震惊的表情,张宏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放心,我这么做没有任何附加条件。我也觉得不会以次为条件,要求你在联合案给我带来任何例外的利益。”

“但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我完全无法理解地问道。

“这件事情太复杂了,要跟你说清楚的话,需要很久很久的时间,所以我懒得说,你尽管签就是,反正对你没有什么坏处就是了。”

我低头翻了翻这些文件,发现真的是货真价实的继承合约,脑子里顿时一片浆糊。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世界上真会有突然一座金山往头上掉的好事。

这时候,张宏见我迟迟不签,便笑着递给我一支钢笔,说道:“签吧,你签我是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的。”

张宏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就算真是卖身契,我也得签啊。于是,我带着满脑子地不可思议,在这些文件上签下了我的名字,按了指纹。

一切都办好之后,张宏点点头,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一样,自言自语道:“好了,这样就好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我签这些东西吗?”我鼓起气问道。

张宏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回答我地问题,只是说道:“这件事情绝对不可以告诉你任何人……千万不要相信任何人。”

说到这里,张宏目光深邃地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也许有一天,当你一觉醒来,你会突然发现整个世界和你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第八节 走向巨头

拿起我签好的文件,重新放回了抽抽之后,张宏递给我一根钥钥。我接过这钥钥之后,打量了一下,没有发现有什么地方特别。

“我的这份遗嘱将会交给我最信任的律师执行,一旦我发生任何意外而过世的话,就会自动生效。这个律师跟了我三十年,是我这一辈子最信任的人之一。”张宏说着,重新在我对面坐了下来,“可是有时候,往往是你最信任的人背叛你。为了以防万一,我把这根钥钥给你。”

“听起来这根钥钥应该有很了起的用途。”

张宏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很多江湖中人,都以为我之所以能够一直走到今天,是因为运气和够狠,够聪明。其实,他们都错了,我之所以可以经过这么多风浪之后,依然一直坚持到今天,并不是因为别人,而是因为我永远都在给自己留后路。这把钥钥,就是我从年轻时候,就一直给自己留下的后路。它是荷兰波兰堡银行里一个保险箱的钥钥,这个保险箱里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全世界十六间国际银行三百多个密码帐户的用户名和密码。”

说到这里,张宏解释道:“密码帐户就是不需要提供任何证明,只要提供用户名和密码,就可以提取所有现款的特殊帐户。这三百多个帐户里一共有差不多二十亿美元的现金,虽然跟我的总资产比起来。只有五分之一,但是它在关键时刻,应该可以帮你不少忙,尤其是在它是现金地时候。”

“二十亿美元?”我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之后。再看看手里拿着的这枚钥钥,整个人手心都觉得一阵发烫,我的妈呀,这个……这个……,“我只要有了这枚钥钥,就可以随便去开那个保险箱吗?”

“是的,你只有出示这枚钥钥,就可以证明你地身份,然后银行经理就会带你去打开那个保险箱。”

我不可思议地狂眨了一阵眼睛之后,说道:“这么说。岂不是我只要拿着这枚戒指离开这个房间,那我就随时都可以拿到这二十亿美元?”

张宏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当我得到这枚钥钥的时候,我其实就等于得到了这二十亿美元?”我看着,张宏问道。

张宏再次点头,而我依然不敢相信地再次说道:“张老先生,你真的清楚我的意思吗?我的意思是说,我随时可以取走这二十亿美元。”

“我还没有老年痴呆。”张宏淡淡地说道,“过。在不到不得已之前,你最好不要去拿这笔钱,因为这肯定会给你带来大麻烦。”

这下,我是彻底晕菜了,我半个身子瘫在沙发里,侧着脑袋,脑海里一片空白地看着张宏,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好久之后,我才闷出一句。“张老先生,我个人认为,你现在最好是能够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的原因告诉我。不然的话,我很担心我会做错什么,辜负你的一片苦心。”

“原因很简单,因为我相信你。”

“但是你为什么相信我,难道就因为我帮你把蕊蕊变好,难道就因为我上交了这个计划案吗?还是因为……”

我正说到这里,张宏轻轻挥了挥手,说道:“你不用问那么多,总之,你知道我相信你就是了。”

“可是……可是,这太不符合逻辑了。一个像你这样以老谋深算著称的人,居然会把一切都托付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大学生。即使……即使写小说这么写,也会被人骂为胡扯。”

“每一个人都会有两面。我可以坦白告诉你,我地财富主要来自两个方面,走私和赌博业。虽然一直经营着这样的行业,但是我本人并不是一个具有赌性地人。我不喜欢赌博,我喜欢谋定而后动。但是我人生的起点,却是来自一场赌博。在很多年前,在我面前曾经出现过一个像你一样年轻的年轻人。他跟你一样,没有任何名气,没有任何了不起的过去。但是正是在他的带领下,我走上了今天的这条路。当我们刚刚站稳脚跟的时候,他在一场事故中丧生了。而从这时候开始,我地事业便突然顺风顺水,一直向上,十年间,就站上了地下金字塔的塔尖。”

我听到张宏说了这么多之后,我还是搞不清楚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张宏抬起头,对我说道:“而当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跟他真的很像。”

“你就是因为这个理由而相信我?”我不敢相信地问道。

张宏没有回答我,只是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始终有一种感觉,仿佛在我的周围有一种什么力量在左右推动着我。而现在我又开始有一种预感,这力量仿佛要对我做点什么了。”

“哈?是谁?有什么征兆吗?”

张宏缓缓地摇头,“没有,没有任何征兆,只是一个在风雨里翻滚几十年的老年人的本能预感而已。”

看着张宏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不由得在心里想道:“是一个老年人地疑心吧。”

我正在心里这么说的时候,张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站了起来,在房间踱起步子来,“也许,一切都是我的疑心吧,不过,不管怎么样,把一切交给你,总好过把一切交给蕊蕊。匹夫无罪,怀壁其罪,蕊蕊太单纯,给她留下太多财产,只会给她地人生带来悲剧。与其如此,还不如交给你这个我看着很顺眼的年轻人。我相信,以你地聪明。未必能够将我的事业多么弘扬光大,但是最起码足以自保。而且,我相信你也会替我好好照顾蕊蕊的。这样,我身后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说到这里。张宏轻轻摆了摆手,说道:“好了,要说这些了。在未来到来之前,我们谁也不知道未来究竟是什么模样。忧虑过多,就是杞人忧天了。”

老头子今天说话,基本上是完全没有逻辑和思路可言。他说话简直就像是青蛙跳一样,稍一不留意,就不知道他跳到哪里去了。这次又是这样,刚说完关于他的忧虑之后,他就毫无过渡地扯回到我们要在中越边境执行地那个试探性联合计划上。“当我看到冯樱方面提供过来的文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已经基本上获得了冯樱的信任。你知道为什么吗?”

跟现在的张宏说话,我基本上已经不动脑子,因为动了也白动。所以我这段时间都是让自己处于条件反射的对话状态下,所以当我听到他问我的时候,就条件反射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在冯樱提供过来的方案中,你只需要在花篮市达到百分之十五的份额,就算是合格。这个要求其实是没有任何难度的。就算没有统合。只要我们双方在那里从对立变成合作,我们地总市场份额也可以在规定时间内达到百分之十五。所以,百分之十五的这个要求,与其说是要证明你地能力,倒不如说是冯樱为了向腾龙那些老不死的证明,双方通力合作之后的威力。由此可见,冯樱确实有跟我联合的诚意了。”张宏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小伙子。说句你爱听的话,整个联合案没有你,确实无法推动。但是这个计划所依赖的。并不是你的能力,而是你地平衡力。这个平衡,就是我们双方对你的信任。而冯樱这次能够展现出如此之大的诚意,足以见得她对你确实存在着相当大的信任。从这一点来说,我不得不承认,你在对付女人方面,确实有一套。”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心里想,“你这到底算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这时候,张宏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夜了,我该休息了,今晚就谈到这儿吧。”

“哦。”我说着,站了起来。

在我出门之前,张宏走到我身边,搭着我的肩膀,说道:“为了不让冯樱方面产生疑虑,我会像他们一样,派出一个人做为你的副手,参与到你在越南的这个项目。等到顺利过渡之后,他也将和张放天一起,成为整个联合赌业的两大副手。具体该怎么办,你们三个人自己商量,十天之内把你们需要地人力物力报出来。不出意外,我们双方都会批准的。”

“十天?”我想了想,又点了点头,然后打开门,“我知道了。”

就在我半个身子都走出门去的时候,张宏又突然问了我一个这个莫名其妙地晚里,最莫名其妙的问题,“你说,世有没有不会死的人?”

“啊?”我一脸茫然地张大眼睛,望着张宏,除了发楞之外,还是发楞,这个问题也未免过于深刻了一点吧。

看到我这副痴呆模样之后,张宏便转过身去,喃喃道:“没什么,我只是突发奇想而已。”

在张宏的别墅里睡了一夜,做了无数个奇怪的梦之后,刚醒来,我就被送上了飞回西京的飞机。坐在飞机的头等舱里,我突然有一种很乔丹的感觉。为什么说很乔丹呢?因为我这几天在空中的时间,比在地上还多,这是“空中飞人”是什么?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这只过是刚开始,真正忙的还在后头。

回到学青之后,我没有打电话给彭耀,更不可能联络张放天。因为既然张宏说得那么轻松,那我也就必太上心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该急的人,是他们,而不是我。我知道,就算我不通知他们两个,他们一定也会受到各自的上层的指示开始做相关准备了。至于我,所需要做的,也只是在他们准备得差不多,来找我决定的时候。我点头说声“嗯,很好”而已吧。

就这样,抱着“随他们去弄吧”地极不负责任的心态,我在大学里过了两天正常的大学生活。上课,下课,打游戏,瞄mm。

第三天,当我刚上完马列主义,和张盛伙着数百同学从大教室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大教室地操场上停着数十辆名牌轿车,在这些轿车前面站着一百来人,全都清一色的黑色西装,黑色墨镜。笔直地站在太阳底下,双手交在身后。两腿岔开。

如果不是看清楚站在最前面的两个人是彭耀和张放天的话,我百分百认为一定有什么剧组在这里拍戏。相信跟我站在一起的同学们,也一定是这样认为。

就在大家指着这些人纷纷窃窃私语的时候,就看到彭耀笑着把眼镜取了下来,然后伸手指着我说道:“还不喊老大?”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他跟张放天身后过百个黑衣大汉,把脑袋一低。恭敬地对着我齐声喝道:“老大。”

这一叫,把我给叫傻了,这演的是哪一出啊?怀着摸不着头脑的心情,我转过脸看了看我身边的张盛,然后又转过脸看了看另一边。站在另一边的,刚好是教我马列主义地老师。这个死老太婆因为我在课堂上睡觉,骂过我n次,是我最讨厌的老师。这时候,我就看到她干吞了一口口水。然后有些后怕地对我说道:“楚天齐同学,我虽然上个学期上课地时候,在你睡觉的时候骂过你。但是我那是在工作,希望你能理解。”

这时候,张盛轻轻推了我一下,打趣着笑道:“哥们,从现在开始,你的青民生活到头了,正式踏入巨头的行列了。”

我瞪了张盛一眼,然后走下阶梯,走到彭耀身边,没好气地说道:“大叔,你脑子有病啊。”

“什么有病,这可是我为你特地安排的,你觉得倍有威风,倍有面出吗?”

“有面子你个头,你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我参加了黑社会是是?”我咬牙切齿地看了彭耀一眼,然后转身对大家笑道,“哈哈哈哈,大家不要紧张,是拍戏,是拍戏。”

说完,我就赶紧转身拍了拍愣在原地的彭耀,“还不上车?杵在这儿当猴子啊?”

不一会,操场上的百余人就全都重新挤回车内,朝着校外开去,彭耀,张放天跟我一辆车。在车上,我问彭耀,“大叔,是谁教你想出这么傻地点子的?你港剧看多了吧?”

“没谁教啊,我这就是为了让你高兴一下嘛。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联合赌业的总裁了,虽然还没有函盖两家所有的赌场,但是那是早晚的事。就算是村长上任,也得搞个上任仪式撒,所以我就想着给你弄这么一个排场,也好让你威风一下,谁知道你会不领情啊。”彭耀说着,叼着牙签,满地望着车窗外。

对这个大叔我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他总是这样怪想摆出,让你永远都拎清他脑袋里在想什么。不过不管怎么样,他总比张放天可靠,以后办事还得要多倚仗他,我于是不得不重新摆出笑脸,拍着彭耀地肩膀说道:“好了,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了,我们说正事吧。你们两个能来找我,应该是你们自己这方面都安排好了吧?”

这时,张放天接话道:“嗯,由冯小姐亲自经手,给我选出了几十名精干人员,这些人全都是接受过半正式的特工训练的精英,是我们绝对的精干力量。”

他话刚说完,彭耀就接口道:“虽然我地手下都是职业流氓,过真干起来不会比他们的精英差。”

“行了,大叔,知道你最牛。”我笑着看了看彭耀,然后继续说道,“既然什么都搞定了,那你们直接开过去就好了,还来找我做什么?”

“话不能怎么说,不管怎样,现在你是联合赌业的总裁,我们两个都是你地下属,一切行动都必须得到你的准许之后才能行动。如果随便可以自做主张,那以后还怎么做事。”张放天说道。

他刚说完,彭耀又说道:“另外,我们两个该要的东西都要了,现在该是你要东西的时候了。”

“我?”我奇怪地看了看彭耀和张放天,“我能要什么?”

“那多了去了。”彭耀歪着脑袋怪叫了一声,“你看,这事一旦运转起来,你虽然用什么小事都管,但是隔三岔五的,你总该在那出现一下吧,最起码,你周末两天是该常驻在那儿的。”

“你说得对。”我点点头,然后又皱了皱眉,“但是我现在还在上学,我的课业该怎么办?”

“你看,这不就是问题之所在嘛。花蓝可不是胡志明,那里没有机场的,你要是每次去都从胡志明转车,那还不把你累个半死。所以啊,你是不是很应该跟两边的老大们要架私人飞机?”

“哈,私人飞机?”我眼珠子都几乎掉下来了。

而张放天这次却是一句反对的话也没有,反而很认同的点点头,“身为联合赌业的总裁,是该有架私人飞机。”

紧接着,彭耀又说道:“还有,你为人那么风流,没有女人,是不是完全没有精神工作啊?所以,要个十个八个秘书做伴什么的,那也很正常吧。”

张放天略微皱了皱眉,然后说道:“十个八个稍微多了点,但是如果实在是工作需要的话,应该问题也不大。”

“还有啊,做总裁的,除了股份之外,你平时也得用钱啊,是是像国家总理一样,该有个总裁基金之类的东西给你平时花点钱啊。”

“这个……数额在一定程度之内的话,应该算是个合理的要求。”

“还有……”

听着彭耀和张放天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一大通之后,我越听脸色越脸红,颇有一种腾云驾雾的感觉。等到他们两人的话都说完了好久之后,我才记起兴奋地叫道:“他娘的,原来现在黑社会管理层的福利这么好啊。”

车子到了彭耀的老窝之后,我们三个人就开始正式商议我们要求的资源。当我们把所有的资源列出来之后,我发现其中大半竟然全都是我个人要求——私人飞机,海边别墅,一千万美元的年薪……

除了十个八个秘书这个要求之外,几乎所有彭耀他们所说的福利都列了上去。

当我看到这个长长的单子之后,不由得吸了口凉气,疑惑地看着他们两人,问道:“喂,我还什么都没干,就要这么多东西,会不会让老大们很不爽啊?”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张放天说道:“楚先生难道不记得王翦的故事吗?”

一听到这里,我就知道张放天的意思是什么。当初王剪率泰国举国之兵进攻楚国,在出发之前,他一而在,再而三的向泰王要地要钱。当别人问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贪财的时候,他解释说,他这么做,因为泰王将举国之师都托付给我,又怎么会不担心我有什么异心呢?而拼命要东西,就证明自己的志向仅在于此,所以秦王才会放心地把军队交给我。

这虽然是两千多年前的事,但是王剪与我今时今日的处境何其相似。

因此,听到张放天这么说,我便心安理得地点头道:“好吧,那我们三个就联名将这份资源申请单交上去吧。”

第九节 比总裁工资还高的助理

资源申请单报之后的第七天,从河东和渤海分别飞来了冯樱和张宏的特使。过,我们并不称他们为冯樱特使,或者张宏特使,而是称为——全球联合旅游集团董事会特派员。

让我比较欣慰的是,这一男一女两方面的使者,年纪都很轻,看来两方面都很清楚,我现阶段对老男人和老女人都没有什么兴趣。

不过,这两个人虽然并不老,但是也绝对说不上年轻,最重要的是女的长得一般,男的又故作严肃,让人乏味。因此,我对他们两个人并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甚至于他们刚一转身离开,我就记得他们叫什么名字。

因为我暂时还没有办公场地,所以我接见这两位特派员的时候,只能借用彭耀的办公室——以尊重卖淫女著称的唐天夜总会经理室。

当两个人出现在办公室的时候,张放天和彭耀便自动走了出来,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三个人。他们两个人跟我行礼,表示了一下对我的尊重之后,便开始照本宣科。

他们刚念了三句之后,我就伸手打断了他们,说道:“先不忙念别的,先把跟我有关的那几项念来听听吧。”

两人互看了一眼之后,应了声是,然后我就看到那个女特派员把文件翻到最后,然后念道:“总裁要求的的海边别墅这一项,董事会经过讨论。予以批准。董事会将从南洋富商手中购置一栋位于马尔代夫的海边别墅。马尔代夫,是全球著名地旅游胜地,那里椰林树影,水清沙幼。蓝天白云,是位于印度洋的世外桃源……”

听到这里,我由得在心里嘟囔一声,“我倒,是谁做的文案啊?也太偷懒了吧?居然直接把麦兜的台词偷过来用。”

我于是摆了摆手,“好了,这项我明白了,还有下面地呢?”

女特派员有些奇怪地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念道:“私人飞机方面,董事会考虑到你目前主要出差地点。是在花蓝市。众所周知,花蓝市并没有修建机场。如果新建私人机场,耗费过大,时间也来不及。因此,董事会决定给总裁配备美国罗宾逊r—22型双座直升飞机供你暂时使用。等到阁下成功结束在花蓝市的试点之后,董事会将会为你再配置一架新的喷气式座机,具体型号等到花蓝试点结束之后,由董事会跟总裁阁下商议决定。”

“直升飞机?”我伸手摸了摸下巴。嘟了嘟嘴,自言自语道,“似乎窄了一点,不过这点困难,勉强还是能够克服的,麻烦你继续。”

“至于年薪方面,董事会认为,在公司业务还仅限于花蓝市,年利润尚且不足两亿美元的情况下。总裁阁下提出的一千万美元的年薪有些过高,更何况总裁阁下在公司内还占有百分之二的管理股权。因此,董事会商议后批准给予您的年薪。为两百万美元,并且允许根据您的业绩而拥有最高百分之两百地上升幅度。当联合旅游公司结束花蓝市试点,正式全面开始营业之后,董事会也将会与总裁阁下进行全新的年薪讨论……剩下地无限额报销电话费,提供总共一百六十七种终身保险,在西京拥有一层独立的办公楼等细类,董事会一律通过。”

听到这里,我高兴地点了点头,站了起来,“那就hk了,请你们转达董事会,我以及联合旅游公司的全体员工都会努力工作的。”

“但是,董事会还有许多条文,我们没有向楚总裁宣读。”那位男特派员看我一副送客的,便赶紧问道。

我在心里道:“老大,你还真搞清楚状况,真有什么大的变动,你们的董事会就会自己跟我说了,还会通过你来说?你们只过是走个过场而已,那么认真干嘛?”

但是,我嘴上也不好这么说,只能走过去,笑着拍了拍他地肩膀,说道:“你们先在这里住一两天,我会自己仔细看的,有什么问题,我会再找你们,怎么样?”

这位帅哥虽然看起来很是把自己当回事,但是脑筋倒也不死,听到我这么说,便也不再固执,跟我点了点头,就和那位女特派员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他们刚一走,彭耀和张放天就从门外走了进来。彭耀手搭在我肩膀上,笑着说道:“总裁大人,你想要的,老头子们基本上都给你了,现在该干活了吧?”

“嗯。”我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得意地咧开嘴来,笑道:“更准确的说,是你们两个人该干活了,我只负责观赏风景,瞄mm。”,当

我话音刚落,我们三个人就一起大声笑了起来。

而在第二天,逗留在西京市的一百多名精干人员,就在彭耀和张放天的率领下,偕同我的四位机要秘书飞往胡志明市,尔后再转乘专车前往花蓝市。我原本不想去的,就算再怎么不管事,既然挂了这个总裁地名字,那么只要我出现在花蓝市,那么肯定就会有大把杂七杂八的事情会被推到我身上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才不干,还不如全部推给彭耀和张放天去干好了。

不过,我从明,彭耀和张放天倒也不傻,我会这么想,他们也会这么想。两个人死活要拖着我也跟着他们一起飞到花蓝去,“世上哪有抛下下属和机要秘书,一个人待在图书馆里流口水地总裁?”

我自己想想,联合计划刚开始我就消极怠工,这似乎确实不大好,怎么说我也是高薪一族了,咱们到底还是得干点什么事稍微对得起两百万的年薪,私人飞机以及海边别墅啊。于是,我不得不对他们两个妥协,“你们先去,等我的直升飞机到了,我就去。”

结果,我说完这话的第二天上午,直升飞机就华丽地降落在,离我住的地方不到三百米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直升机停机坪上。看来,黑社会在催人工作这方面,好像比催稿的读者更有效率。

好吧,既然到了这份上,我想不工作也没办法了。身为堂堂总裁,我身边怎么也得有个可靠的人搭个手才行。虽然集团一共给我配了四个秘书,但是那全是冯樱和张宏的心腹,没有一个是我的心腹。而彭耀虽然可靠,可是毕竟不是时时刻刻跟着,张放天就连可靠都谈不上了。因此,我还得再另行物色一个人才行。但是我在我所认识的人里,翻来找去找了老半天之后,可靠而又可以整天跟我混在一起,好像只有一个家伙。唉,身为领寻者,我的人生真是失败啊,居然从来没有笼络人才的习惯。

怀着这样自责的心情,我在直升飞机到的三个小时后,在跟张盛吃中饭的时候,便问他道:“有一份工作,事少钱多,工作清闲,你有没有兴趣去试试看?”

张盛咕咚一声,把一个荷包蛋吞下去,然后抬起头看我道:“你不会是想让我给你当手下吧?”

我咧开嘴抛了个媚眼,把手搭在张盛的肩膀上,暧昧地说道:“嗨,盛哥,什么手下不手下的,别说那么难听,革命事业,不分贵贱嘛。”

张盛你了我一眼,义正词严地说道:“少来了,我现在已经吃一次亏了,一个不小心,从你兄弟变成了你侄子。我要是再当了你手下,那我以后还能在你面前抬得起头来?”

“盛哥,话不要这么说嘛,联合赌业这么大的公司,要是没有盛哥这样的才俊做帮手,小弟一个人独木难支啊。”我揽着张盛的肩膀,亲切地说道。

张盛理都不理我,继续低头吃饭,我见动之以情不行,就不得不出狠招,诱之以利了,“年薪一百万人币,怎么样?”

“绝对没戏,这是原则问题。”张盛坚决地摇头道。

“两百万。”

“原则问题!”

“五百万。”

“原则问题啊!”

我终于忍不住火吼道:“我自己只有两百万美元,最高批准薪金权限只有二十万美元,我给你二十万美元,然后再每年私人补贴一百万美元给你,私人飞机,海边别墅,你跟我一起用,这下行了吧?”

这时候,张盛才喜笑颜开地站了起来,搭着我肩膀笑道:“为了兄弟,原则问题也是可以抛弃的。”

第十节 老板,老大

二零零七年二月二十三日身为张宏的养子,冯樱的干哥哥,张震龙,彭耀的拜把子兄弟,全球联合旅游集团的总裁官的在下,携同真实年薪比我还高一百万美元的总裁助理张盛同学,乘坐联合旅游集团配备的美国罗宾逊r—22型双座直升飞机,飞往位于中越边境的赌博天堂花蓝市。

直升飞机抵达花蓝市的时间,是下午四点。飞机的降落地点,是花蓝市最好的酒店多龙酒店的停机坪。这间酒店的第二十一层已经全部被包下,做为我在花蓝市的办公场所。

当我在张盛的陪伴下,刚走进办公室,四个机要秘书和张放天,彭耀就鱼贯而入。没有想象中匆忙错乱的样子,他们只是拿了一大堆文件进来,让我签字盖章。文字全部都是英文的,要是换作以前,我肯定傻眼,这种全英文的文件,就算是把我卖掉的合约,我也未必能看得出来。但是现在不同了,经过青龙戒非人的特训之后,英文对我来说简直就像中文一样流利。

我花了大约三个小时的时间将他们呈上来的文件一一签署完毕,问彭耀和张放天道:“还有什么需要我这个盖章机器做的吗?”

“知道你要来,我们两个已经将这里的六个赌场的话事人,以及一些骨干人员全部集中起来,现在正在酒店的会议室里等着,你等一下要去跟他们训一下话。”张放天答道。

他刚说完。彭耀又说道:“这些家伙在外面待久了,天高皇帝远的,自由自在惯了,一个个全都惯出毛病来了。组织散漫,桀骜不逊,连我们两个要整治起来,恐怕都要花点时间。你等一下见了他们,可不能说什么客气话。要是给他们笑脸,他们还不得飞上天。”

“简单地说,就是能给他们好脸色,是吗?”我问彭耀道。

彭耀点点头,“没错。”

“好,我知道了。”我说着。站了起来,看了看张盛。笑道,“走吧,助理大人,咱们一起去会议室会会这帮骄兵悍将。”

我说完,张盛笑了笑,和我一起走出了办公室,几个秘书和彭耀。还有张放天跟在我们身后。走在走廊上,我又问道:“除了这个会议之外,今天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吗?”

这时候,我的第一机要秘书,打开一个文件夹,看了看,然后说道:“总裁,今晚在市政厅还有一个慈善捐款晚会,需要你出席。”

他的话让我一愣。奇怪地回头看着张放天和彭耀,“市政厅?”

彭耀冲着我笑了笑,说道:“跟当地政府进行友好地交往。是现代黑社会必做地工作之一。”

张放天接着说道:“这是一个关于脑癌的筹款基金会,各方面的头面人士都有参加,在花蓝市发财的赌场老大们也都有出席,所以我们也帮总裁安排了。”

“真有趣,替黑帮打工的第一天,就是去市政府的人做公关,感觉还真是有点奇怪啊。”我哈哈大笑着说道。

我正笑着,我们一行人,就已经到了会议室,当我推开会议室的门,就看到会议室里一片乌烟瘴气。会议室里有大概四五十个人,全都坐得歪歪扭扭的,全都在满不在乎地抽着烟,聊着天穿的衣服也是千奇百怪,有的人甚至是穿着花衬衫,大拖鞋。当你看到这些人地时候,你就会觉得这些人就只差在脸上刻着四个大字“我是流氓”了。

我跟张盛今天穿的是一身笔挺地黑色西装,原本是很严肃的正装。但是在这种氛围下,我们俩却显得像极了正要去参加宴会的花花公子和小白脸,一点也没有办法融入这种气氛当中。当看到这个情形,张盛便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有些惊讶,又有些紧张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其实跟他一样惊讶和紧张,但是身为现场最大的老大的自觉,让我收起了自己的这种惊讶和紧张。我只是转过脸看了张盛一眼,然后佯装无事地站在门边,笑着看了看张放天和彭耀。

张放天和彭耀于是分别各自在门上敲了敲,这时候这些各自为乐的人才意识到我地到来,纷纷歪歪斜斜地站了起来。

见到他们都站了起来,张放天和彭耀就想走进去,然而我依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张盛自然是跟着我一动不动。我们俩一不动,张放天和彭耀和机要秘书就没有办法进去了。

这样,我们八个人就挤在门口,看着会议室内,没有一个人进去。我的脸上是淡淡的笑着的,张盛皱着眉头,彭耀是一脸严肃,张放天的脸上就开始带点杀气,至于那四位机要秘书,则是一脸工作机器的麻木状。

顿时间,看个会议室的气氛就显得有些僵硬起来。会议室里的那些人原本手里还拿着烟的,赶紧纷纷把烟熄掉,衣服没有扣地,也赶紧扣好,站姿也全都变得笔直。

又过了一会,等到整个会场变得鸦雀无声的时候,我才率先走进会议室,在主座上坐了下来,张盛三人坐在我的下席,四个机要秘书站在我地身后。

坐下来之后,我对一个机要秘书说道:“把窗子全部打开。”

然后又对另一个机要秘书说道:“麻烦你给我来一杯橙汁,加冰的。”

再然后,我对剩余的两个机要秘书说道:“今天的会议不需要记录。”

吩咐完之后,我才扫视了全场一眼,淡淡地说道:“坐。”

这群人整齐地在各自座位上坐下来之后,虽然动作整齐。表情也显得很尊敬,但是从他们的眼神和一些细微地动作中,我知道他们很不把我当回事。这些人全都是见过场面的人物,又怎么可能会把我这种乳臭未干的大学生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我只过是个靠着裙带关系一步登天的幸运儿而已。

我冲着他们所有地人笑了笑,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然后慢条斯理地看着他们说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你有什么了起?你要是张宏老先生的养子,不是冯小姐的干哥哥,不是张震龙和彭耀的拜把兄弟,你凭什么在这里跟我们耀武扬威?就算是给我当招待,我还嫌你不够身高呢。诸位,你们是不是这么想的?”

我说着,看了在场所有的人一眼。没有人敢说话。我笑着抿了抿嘴唇,然后继续说道:“哦。我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楚天齐,从现在开始,我是你们的老板,记住,不是老大,是老板。”

说到这里。我笑着指了指在场的所有人,说道:“你们不需要太费力去记,因为我可以像你们保证。你们今生今世都会忘记这个名字的。因为我很快就会让你们发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比老大更可怕,那就是老板。我知道你们这里没有人尊重我,不过这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我同样也不尊重你们,你们这里地每一个人对我来说,都只是工具。阿拉伯数字,小数点。巴顿将军曾经有过一句经典名言,‘狗崽子们。我不需要你们爱我,我要你们替我打仗。’而我现在想套用巴顿将军的这句话,在座诸位……”

说到这里,我突然脸色严肃地笔直地站了起来。当我站起来地同时,彭耀,张放天和张盛就一起站了起来,而接下来,会场的其他人自然是马上一起笔直地站了起来。我握着手帕的手轻轻往空中摆了摆,然后我继续脸色严肃地说道:“我不需要你们尊重我,我只需要你们为我赚钱。在你们给我创造出足够的利润之前,你们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我顿了顿,把自己想象成阿尔帕西诺,眼神阴鹫地缓缓扫视了全场一遍之后,继续说道:“我再强调一次,我不是你们的老大,我是你们的老板,除了付工资以外,我对你们没有任何责任,我们之间也不存在任何温情。”

我感觉我的脸部肌肉都有点变形,或许有点狰狞也说不定,我说话地语速开始放缓,而我说话的声音却开始加大,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有力的手势,“在我来这里之前,董事会曾经问过我,我将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我给他们的答案是,我将建立起秩序。对于我来说,什么错误都可以容忍,只有破坏秩序是不可容忍的。”

说着,我指了指那些衣着不整,身边有烟头的人,说道:“从这次会议结束开始,在任何形式的会议下,不准喧哗,不准抽烟,不准交头接耳,无论是什么天气,一律必须黑色西装,白色衬衫,赌场经理以上,必须打领带。”

我喝了一口机要秘书端上来的橙汁,然后继续说道:“从明天开始,各赌场所有地帐本一律上交,财政权和人事权也全部上交。过去的遗留数目,无论多大,全部打入成本,既往不咎。从这一刻开始,任何人许在跟钱有关的事情上犯错误,否则地话,具体下场会如何,我就不必多说了。在座都是做大的,想必都干过这种事情。从现在开始,从前的资历也和从前的帐目一样一笔勾销,所有人都是因能就任,能者上,能者下。一切以利润额论成败。”

“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有谁有意见?”

我话讲完之后,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觑,好一会之后,终于有个人举起手来,“总裁……”

他刚说到这里,我就看到张放天猛地站了起来,冲到他面前,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把他从位子上打出好远,牙齿掉出一颗,鼻子和嘴巴里都流出血来,缩在墙角里,一声不敢吭。

这下,在场的人那些人才是真地感到有些害怕了。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唉,流氓就是流氓,只有在最实质的武力面前才会感到恐惧。

亲眼看到刚才张放天出手的这一幕,我心中有点震撼。过我强装没事地继续问道:“谁还有意见?”,当

这下,所有地人都敢说完,我于是点点头,“明天总部的人就会下到各赌场,请大家配合……另外,我基本上是个很民主的人,但是今天不算是个提意见的好日子,散会。”

说完,我就率先离开了会议室,张盛和机要秘书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当我一走出会议室。整个人便觉得一阵轻松,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般。

当我回到办公室。将所有人关在门外之后,我就偷偷问张盛,“我刚才表现怎么样?”

张盛凑到我身边,对我伸出大拇指,赞叹道:“你这逼装得,真是巨专业,巨牛逼。再加上刚才张放天的配合,我敢说那些乡巴佬这下全都被你震住了。”

“是吗?”我开心地点了点头,“那就好,不瞒你说,刚才兄弟我的小心脏,那也是扑通扑通的乱跳,这场面咱也是第一次见啊。”

张盛不解地问道:“奇怪了,既然你怕,那你为什么还可以表现得那么好呢?我刚才在你身边。一点也感觉不到你的紧张,只觉得你特镇定,特霸道。很有一副大佬的气势。”

“很简单,我刚才在会议室里,拼命在心里跟自己说一句话。”

“什么话?”

“这是在拍戏!这是在拍戏!这是在拍戏!”

张盛张开嘴就要大笑起来,我赶紧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别,现在是装逼时刻,严肃点。”

张盛强忍着笑意,使劲点了点头。

过了一会,张盛和彭耀也从会议室赶了过来,敲门之后,他们两人走了进来。我这时候很装逼地把身子靠在办公椅上,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两个人。而他们这时候看我地眼神,竟然也与从前不同,颇有些恭敬的意思。尤其是张放天,简直到了必恭必敬地地步。我刚开始有些不习惯,但是转念一想,这样或许更方便做事,于是也就随它去了。

“从明天开始,上到赌场经理,下到保安,招待全部都要接受更专业的培训。我们要有全花蓝最好的经理,最好的小姐,最好的表演者,最好的咨客,最好的荷官和招待。另外,记得把我们带来地那些赌台经理放到各个赌场去,赌博的种类也要更多样化。这些你们两个都是行家里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我看着张放天和彭耀,问道。

“没问题。”张放天和彭耀异口同声道。

我点点头,“我跟学青请了三天假,在这三天里,你们把该干的事理个计划出来,我们大家一起聊一下。以后每个周末我会来看执行情况。”

说到这里,我又看着他们两人,说道:“我目前能想到的就这些,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有。”两人又同声道。

“好,那你们可以出去了。”

两人对我行了个礼,然后一起出去了,过了一会,彭耀又杀回来,对我笑嘻嘻地说道:“冬楚,你今天突然很有老大的风范哦,是是鬼上身啊?”

晕倒,我还以为我震住了他呢,原来这个鬼在跟我装模作样,不过,这样也好,我跟他比较熟,老是硬邦邦的说话,听别扭的。我于是冲着他,啐了一口,说道:“去,现在是上班时间,对领导要尊重。”

彭耀不以为意地指了指张盛,说道:“刚才上班的时候,我够尊重你地了,现在就小盛跟你,你还跟我装什么装嘛?说实话,刚才紧张不?”

“还好,我觉得挺适应的。”我点点头,笑道,“我想再过一两个月,我就该完全进入状态了。”

“嗯,你比我想象中要适应快得多。”彭耀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我现在真的觉得你满有做老大潜质地,当初没有拉你做我的接班人,真是我一生的错误啊。”

他话说到这里,就听到门外第一机要秘书在敲门,“楚总裁,慈善晚会就快要开始了,不知道您是不是现在出发?”

听到这个声音,我笑着站了起来,说道:“下次再来聆听你的忏悔吧,我现在要代表中国黑帮,去培养跟越南政府的感情了。怎么样?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按说晚会应该会有很多漂亮mmmm的哦。”

彭耀摇了摇头,“还是算了,我大把事情做。”

“那好吧,阿盛,咱们俩去。”

不多时,在两辆保镖车的护送下,我跟张盛抵达花蓝市市政厅外,刚走下车,我便转过头问张盛,“是替什么基金会筹款来着?”

“脑癌基金会。”

“你看,好在问你了吧?我差点记成脑膜炎基金会了。”

第十一节 美女刘亚琴

当我跟张盛刚一走进门,放下自己的名帖之后,就见一个干瘦的老头子走过来跟我握手,“楚总裁,欢迎,欢迎。”

萧郎曾经跟我说过,所谓上层交际,就是在老头和美妇之间周旋。我记得我当时还曾经感叹,如果有机会,真要去见识一下才行。想不到才隔了半年,就真的轮到我来过这种日子了。

既然人家跟我问好了,那我自然应该回问人家好,可是现在问题是,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是谁。我于是只能笑着看着他,伸出手,这个老头子年纪虽大,但是脑筋好像转得还是满快的,马上就自我介绍道:“鄙人姓段,马来西亚华侨,是泛亚脑癌基金会的主席。”

“哦——段主席,久仰,久仰。”我一边自己都感到肉麻,一边笑着伸出双手握着这老头子的手。

大概是我的热情戏演得有些过头了,让这位段主席都不由得略微愣了一下,不过没多久,他就笑着紧紧地回握我的手,“这次联合旅游能够捐出五十万美元的巨款,实在是功德无量,老朽代表全世界的脑癌患者感谢楚总裁以及贵公司。”

“哪里,哪里,应该的,应该的,跟段主席所做的比起来,我们所做的不算什么。”我赶紧笑着点头道。

“等一下,我们给楚总裁安排了五分钟的讲话时间,还希望楚总裁能够为现场朋友。以及电视机前地观众们讲几句。”

“啊,这个……”我说着,看着身后的机要秘书,这次跟我前来的。只有第一机要秘书,其他都在办公室办公。她于是凑到我耳边轻声道:“当地所有的公司中,我们捐出地善款是最多的,所以我们有五分钟的讲话时间。这是张副总裁亲自安排的,五十万美金算在宣传经费里。”

他这么说我顿时明白了,哦,闹了半天,原来这五十万美金是花来做宣传费的。我于是转过脸对这位段主席笑着点点头,说道:“好的,好的。”

说完。我跟这段主席再寒暄了几句,便被一位当地的越南美女引着走到前排去。

在路上。我有些奇怪地问机要秘书,“张副总裁的财务批准权限不是只有二十五万美金吗?怎么可以批出五十万美金的款子呢?”

“张副总裁地财务批准权限是二十五万美金,彭副总裁也是二十五万美金。这件事情是张副总裁联系的,因为当时总裁您不在,所以张副总裁就和彭副总裁各签了二十五万美金充帐。”机要秘书答道。

“这样都行?”我看了看机要秘书,然后摇头道,“这种投机取巧地事情以后不能再出现。以后不允许出现两位副总裁联署这种事情,回去记得提醒我。”

“是,总裁。”机要秘书答道。

看到我跟机要秘书说完话,一旁的张盛就很没有心肝地笑道:“五十万美金买五分钟的讲话,看不出来你的话还真值钱啊。”

“行了,你就别说风凉话了。”我瞪了张盛一眼,然后叹道,“不管怎么说,咱们总算是做善事。要是是什么艺术基金会之类的。我可坚决干。”

说话间,我们一行人已经在安排好的地方坐了下来。不多时,我就看到段主席再次向我走来。我当时马上目不转睛地朝他那边看去,因为在他的身旁,有一个黑色长发,穿着红色高领旗袍地绰约美女。她的身高大约一百六十五公分,穿上高跟鞋以后,差不多就跟我一般高了。我看她的年纪最多比我大个两三岁,但是全身上下却散发着一种比她的实际年龄不大相符的知性美。而我也不知道怎么地,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一般。

走到我身边后,段老头就像我介绍道:“楚总裁,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脑癌基金会的副秘书长刘亚琴小姐。”

我虽然出于色狼的本性,心里对这位美女已经垂涎三尺,但是咱们现在身分不同了,总还是要有个矜持。因此我脸上并没有露出什么惊叹的神情,只是站起来,礼貌地伸出手,“剃小姐,你好。”

“楚总裁真是年轻人得让人不可思议啊。”刘亚琴轻轻地握着我地手,笑盈盈地说道。

刘亚琴的手看上去就显得格外白皙和修长,谁知道握在手里更是格外地与众不同,让我不由得在心里惊艳道:“真是柔若无骨啊,美女见得多了,摸手的感觉如此之好地,真还是第一次,真怪不得这世上那么多恋手癖。”

“客气,客气。”

我跟刘亚琴认识完之后,段老头看了看表,说道:“五分钟之后,市长讲话,然后就轮到楚总裁了,等一下就由小琴带楚总裁上台。”

刘亚琴对我笑了笑,然后靠着我坐了下来。我心中暗喜,站着弯腰对段老头道了声谢,然后段老头就走了。段老头走了之后,我巴不得马上就跟身边这美女勾搭,可是张盛这家伙却丝毫不识相地依然坐在我的身边,搞得我都不好说什么话。我一连冲着他咳嗽了好几声,他都毫无反应。气得我实在忍不住了,别过脑袋去,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细声道:“少爷,麻烦你坐后面去,行吗?”

张盛听了我的话,略愣了一下,再看了看我身边看着舞台的刘亚琴,这才转过神来,笑着冲我小声骂了一句贱人,然后就带着我的机要秘书坐到第三排去了。

这时候,我才长舒一口气。翘起二郎腿,对刘亚琴笑道:“我听刘小姐的普通话发音很纯正,大像是南洋华侨。”

“是地,我是北京人。”刘亚琴笑着回答道。

“哦——。那就难怪了。”我笑着点点头,然后又问道,“不知道刘小姐闲暇时都有些什么爱好?”

“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是没事的时候,喜欢练练瑜伽。”刘亚琴答道。

“瑜珈?”我说着,看了看刘亚琴,笑道,“嗯,看刘小姐的身材和气色,确实像是练瑜珈地。”

刘亚琴笑了笑。反问道:“哦?知道楚总裁是怎么看出来的?”,当

我伸出手摇了摇,说道:“我们大家都是年轻人。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我叫楚天齐,你如果看我顺眼的话,不妨叫我一声阿齐,当然,小齐也可以。”

刘亚琴眨着眼睛打量了我一阵,笑着点了点头。“好的,不过你不要叫我小琴,不好听,你可以叫我苏菲。”

“好的,苏菲,很高兴认识你的。”我说着,再次向刘亚琴伸出手。

刘亚琴很顺从地让我再次揩了揩油水,然后她又说道:“楚……小齐,知道我看到你的一眼的感觉是什么吗?”

我笑着答道:“这刚好是我想知道的。男人总是在意在美女心目中的形象。”

“一句话,不可思议。”

我缓缓地眨了眨眼睛,然后笑道:“嗯。刚才已经听你说一遍了,我很有兴趣知道是怎么个不可思议法。”

“五十万美金并不是一个小数字,你地公司是前几天才突然跟我们联系的。因为公司地名字从来没有听过,所以我们当时很惊讶,到底是哪间新公司愿意花这么多钱。后来,通过市政府的朋友打听,我们才知道,这并不是一间新公司,而是原来的六家赌场的合并。”

听到这里,我有些千怪地扬了扬眉毛,“怎么,你知道我们是敬业赌博业的吗?”

“当然了。”刘亚琴笑了笑,说道,“在花蓝市所有的成年人都知道这个城市就依靠赌博业支撑着。”

“哦,不好意思打断你了,请继续。”

“虽然知道了这间公司的由来,但是我们一直不知道这间公司地总裁将会是什么人。在我个人的想象中,以为又会是个阴险的老头子,或者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但是当我看到你竟然年轻得好像一个大学生的时候,顿时便觉得不可思议起来。”

“我明白了,你是惊讶我的年轻是吗?”

“是的,不过这只是第一个惊讶。”

“这么说还有第二个?”

“当然,少年得志或者因为家族的传承而年纪轻轻就坐上高位的人,我并不是没有见到过。但是他们几乎都有同一个特点,那就是狂妄,目中无人,最少身上也会有一种惟我独尊地气势。但是阿齐你真上却完全没有这种感觉,你给人的感觉是很亲切,仿佛邻家男孩一样。不但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整个人显得很真诚,不装腔作势,甚至乎,在言语间还会带有一丝丝的羞涩。”

“哦,是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刘亚琴看到我笑,又指着我,带着些顽皮地意味说道:“你看,又羞涩起来了。”

我仰头笑了笑,过了一阵之后,才耸耸肩说道:“你说得对,我或许不是当大人物的料,我不是很习惯气势凌人。”

刘亚琴扬了扬眉毛,说道:“谁说大人物就一定要盛气凌人?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很好啊,起码,我就很欣赏。”

“如果能够被你这样的美女欣赏的话,那么即使被全世界诟病也无所谓了。”我说着,轻松地笑了起来。

刘亚琴跟着我笑了一阵之后,说道:“好了,接下来该是你说说你对我的感觉了吧?”

“嗯。”我垂下眼睛想了一阵,然后答道:“一种似曾相识的美丽,就像春风扑面一样,让人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感到惬意。”

听到我这么说,刘亚琴摸着鼻子,看着我,说道:“不瞒你说,阿齐,我对你其实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哦,是吗?难道我们真在什么地方见过?”我疑惑地问道。

“不,没有,是见面,我记得好像是在电视上看到你。”刘亚琴皱着眉头说道。

听到这里,我就明白了,“你说的是《菊花盛开的记者招待会吧。”

“啊,对了,楚天齐……”刘亚琴恍然大悟地笑着握着我的手,“天啊,我说怎么觉得你这个名字,和你的样子都特别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真没有想到,我的电影还没有上画,就已经有影迷了。”我笑道。

“你在那次记者招待会的表现确实很突出,给我留下很深刻的印象。另外我听说,你的片子已经有片花在网上流传了,各方面评价都很好,只是我最近一直忙,没有时间去看。对了,我还听说,这部片子已经在佛兰电影节参展,有多项题名,其中就包括你的最佳男配角题名。”

“嗯,是的,佛兰参展完之后,就开始在全世界范围内开始公映,这次得奖与否将直接影响到后面的销售。所以我们剧组的人现在几乎全都在佛兰。”

“那你怎么没有去佛兰呢?”

“如你所见,我在花蓝还有一大摊子事呢。”

刘亚琴惊叹地抱着双手,对我说道:“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么年轻,但是居然可以同时在两个方面都走到这么高的境地,真是让人不敢相信。”

虽然我知道刘亚琴的表情多少显得有些夸张,但是当一个超级美女对你摆出这种崇拜的表情和眼神的时候,我想是男人都很难不飘飘然的。

正当我要自谦的时候,会场的灯突然暗了下来,市长在另外一个美女的牵引下,走上台,准备发表讲话。我于是不得不把满肚子的话憋了起来,真是郁闷啊。

不过,在市长发表我根本听不懂的演讲之前,我先问刘亚琴,“晚会大概进行到多少分钟,我们可以退场,去参加宴会?”

“大约十五分钟,供电视台和记者们拍完镜头之后就可以了。”

“听人家说,出席像样的宴会,没有像样的女伴,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嗯,一般来说,似乎是这样。”

“那么,苏菲,你愿意让我不那么丢脸吗?”

第一节 不是猛龙不过江

“这算是正式的邀请吗?”刘亚琴笑着问道。

“再没有比这更正式的邀请了。”我说着,笑着对刘亚琴伸出手,然后微微侧过身,做出要单腿点地的样子,刘亚琴赶紧伸手拦住我,“不要这样,镜头马上就扫过来了,我答应你就是了。”

听到刘亚琴这么说,我才终于

台上的市长正在讲话,他讲的是越南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我的机要秘书懂,过被我支开了。所以,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过,这并重要。这种场合说得多半都是废话,我只要装出一副很认真倾听的样子就好了。市长是一个典型的越南人的样子,皮肤有点黑,身材精瘦,吐字像在打架,不时地手势动作也有力得像在肉搏。

不过,他似乎没有国内那些官老爷一讲话就一篇的坏习惯,讲满了四五分钟,就点了点头,笑着由美女走了下来。然后主持人就走上台,笑着指着我的方向,说了一阵我依然听懂的越南话。虽然如此,但是当灯光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还是知道该是我讲演了。我于是在刘亚界的陪伴下,走上了讲台。

我会讲越南话,所以我只能用英语,“在座诸位,我知道你们中有谁曾经读过一本叫做《我的脑中有个洞。这本书的作者是2005年1月31日去世的bbc记者ivannoble。《我地脑中有个洞》这本书,是ivannoble在得知自己患上脑癌之后。写下的网络日志,上面记录着他从得知自己患病,一直到逝世之后的心理历程。在这本书里,我印象最深的有两段话。第一段话是,‘我女儿快三岁了,我还不敢肯定当她庆祝三岁生日地时候,我是否能够在一旁分享她的快乐。但就在这些确定中,我有希望和欢乐。’我当时看到这句话感到之余,更多的是感到遗憾。我在想如果我们的医学可以更昌明,那么ivannoble是不是可以跟他的女儿一起享受更多的天伦之乐呢?说到这里,我要向段主席以及脑癌基金会的所有成员表示崇高的敬意。正是因为有你们这样致力于改善脑癌科学研究环境以及治疗环境的人,使全世界的脑癌病人受益,使他们可以与自己心爱地人共度更多的美好时光。你们是人间天使。与你们比起来,我们所做地。只能让我们感到惭愧。在这里,我要代表全球联合旅游集团宣布,我本人以及本集团都将坚持不懈地对脑癌基金会的正常运作进行力所能及的支持。”

这个表态其实纯属屁话,我只说长期支持,我又没有说具体支持多少,一年一个美金,也是长期支持啊。过在交际场上。这种空洞无物的漂亮话,却往往是最讨喜的。当我说到这里,以段主席为首的在场的人全都热烈鼓掌起来,我只能停住讲话,微笑着等待掌声安静下来,然后才继续讲到,“至于ivannoble给我印象最深地,是他在这本书的最后所说的,‘哪怕只有两个人在看到我写下的这些语句后戒了烟。而他们中又碰巧有哪怕一个人因此躲过了癌症侵染,那我的这番涂鸦也算值得。’在我看来,这世上对付疾病最好的方法。不是治愈,而是预防。我希望在座的诸位都能够养成良好的生活和卫生习惯,为了我们身边的人,少抽一根烟,少喝一点酒,世界会更美好。”

说到这里,我鞠躬说了声,“thankyou”

然后就在众人再次地热烈掌声中,挽着刘亚琴走下台来。在下台的路上,刘亚琴低着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的演讲真是棒极了,市长都只有一次掌声,你有两次。”

我也同样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也是突然发现我有做政客地潜质。”

当我重新回到座位上没有多久,晚会上的节目就开场了,都是些越南的本土节目,我兴趣不是很大。只是因为在场有许多记者和镜头,不能随便走动,只能面带笑容地熬着。好不容易熬到十五分钟,镜头移开了,记者们也都走了,这时候刘亚琴才笑着对我说道:“阿齐,我们可以走了。”

我于是回过头,喊上张盛,一起离开了会场。

出了会场之后,我跟刘亚琴走在前面,我打开车门把刘亚琴让进去之后,张盛就笑着,做出也要钻进去的样子,我于是对他龇牙咧嘴地挥舞着拳头,“你小子找死吗?坐后面那辆车。”

“靠,看到美女,眼睛都绿了。”张盛鄙视地说了我一句,然后便和我的机要秘书一起走到后面的车去。坐在车上,跟刘亚琴海阔天空地聊了一阵,把她逗得乐不可支,将双方的距离更进一步地拉近。聊得正起劲的时候,宴会的地方居然已经到了,郁闷,再给兄弟一个小时,天知道我能在车里发展到哪步,反正中间的玻玻是单面的,司机坐看不到后面发生的事情。

宴会的地方是一个蓝色的建筑物,看起来像极了是一个富商的观光别墅,借来开宴会。和我想象中不同的是,宴会厅并是很大,大概只有两三百青方米,里面有一张很大的桌子,大概能够坐个四五十人的样子。

我算是来得早的,宴会厅里只有三四个人。按照礼貌,我本来应该跟在场的每一个碰到的人打招呼的。但是,我毕竟是初涉这个圈子,对这种虚伪到掉渣的行为还是无法完全适应。不管认不认识,喜欢不喜欢都得对着别人笑眯眯的,我靠。有病啊。

为了避免要干这种事,我就走到一个角落,然后使劲地跟刘亚琴说话,故作什么都看不到状。这样也总算是避免了这种麻烦。不过张盛就没这个机会了,他总能扯着我地机要秘书狂聊吧?所以,他只能端着杯酒,像个交际花一样在宴会厅里四处游走,用他那一般得很的英语跟别人打招呼。过,让我比较惊讶的是,他的表情倒是很自然,没有什么紧张地样子,和别人略说几句的样子,还满像模像样的。跟他从前的大灰熊的级别比起来。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不会是看天被楚洛华给特别培训的吧?

在宴会厅里待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正当我觉得气氛差不多,该问她今晚宴会之后有没有空,有没有时间跟我去看星星之类的时候,突然我听到有人在用调羹敲杯子,然后我才发现宴会厅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二十多个人。而这个敲杯子的人,是别人。正是那位在我之前,在台上讲演的市长大人。此时在他的脸上再是那副一本正经地市长模样,表情轻浮到甚至有点轻佻。看起来像一位中年花花公子,多过像是一位市长。

当他敲响杯子之后,全场的人就都安静了下来。然后就听到他说道:“我受段主席之托,在在下地家里,为捐出善款的诸位举办这个宴会,希望大家会尽兴,现在。请大家落座。”

大家听到他这么说,就都走回圆桌上各自坐了下来,而我也不得不和刘亚琴一起在某个位子上坐了下来。大家都坐好之后。这位市长同志就笑着指着我,用英语说道:“首先,我要代表花蓝市市政府以及花蓝市的全体市欢迎一位年轻有为,深具同情心的企业主的到来,他就是全球联合旅游集团总裁楚天齐先生。”

当他说完之后,我便笑着站了起来,对在座的各种肤色国家和民族的众位点头致意。我原本想拱手说,小弟初来乍到,还望关照之类。不过,想想这怎么说也算是国际场合,应该不兴这一套就省下来了。当我略略扫了全场一遍之后,我就发现一个事实,“靠,什么鸟慈善晚宴,整个一赌博集团首脑大聚会啊。”

在座这些人,有欧洲地,有美国的,有南美的,有韩国的,当然最多的都是越南人,这些人我几乎全都在张放天给我提供过的资料上看过他们的相片,他们全都是各个赌场的老板以及赌博集团的首脑。

如果说在此之前,一切还算是正常地话,那么接下来的一切,就让我有些瞠目结舌了。只听见这位花蓝市的市长接着笑着说道:“众所周知,基金会每年都会举办一次,出于我们大家地默契,我们将会将上台讲话的机会,让给我们中的新成员。楚先生所领导的,虽然是花蓝市原本就有的六家中小赌场,但是他本人却是真正的新人。我们大家一起欢迎他加入我们这个东南亚最具有潜力的赌博乐园的一员。”

他刚说完,在座的人就纷纷鼓起掌来,不过并不是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善意的。这时候,我才开始意识到,今天晚上这顿饭似乎并不简单,过我动声色,依然微笑致意。

不出我所料的是,当市长刚坐下,就开始有人发难,“楚先生,除了赌博事业之外,我也经营电影分销业,我曾经看过你参演的《菊花盛开,我得衷心地说一句,我被您的演技给震撼了。我认为,您足以成为全亚洲最优秀的演员之一。但是,我不能理解的是,您为什么会想到去说服张先生和冯小姐,在花蓝市这个地方实现联合呢?”

这个人我认识,他是美国赌场的老板,叫做杰克和敦,我对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杰克先生,我个人兴趣非常广泛,演戏只是我的爱好,就像你喜欢开飞机一样。”

杰克和敦又继续问道:“但是,楚先生,您认为像你这样一个年轻的演员,有能力管理好一个年利润高达两亿美金的大集团吗?”

我笑了笑,答道:“既然一个二流演员可以当选总统,管理一个人口两亿的大国,那么我想,一个一流演员管理好一个年利润区区两亿美金的小公司,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吧?”

接下来,又有几个人对我问一些比较刁难的话,都被我一一挡了回去。对于这些人的问题,我都是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我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市长旁边那个四十多岁的越南人的身上,他叫做阮好文,是个越南著名的赌业大亨,而花蓝正是他的主要基地,他在本地的赌博业中占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份额。

当我挡掉了六七个问题,整个宴会厅开始显得有些沉寂的时候,这位阮好文终于发问道:“我们都知道,楚先生你是背负着冯小姐和张先生的期望来到这里,我们都很想知道,你的目标,是希望在这里占有多少份额?”

在座的人都纷纷跟着点头。我于是在心里吐了一口气,“好吧,终于开始提到重点了,不过我不可能给你们清晰的答案。”

“我唯一能够告诉阮先生的就是,我们和在座诸位一样,希望在这里尽量多的赚到更多的钱,至于其他的,我们没有考虑过。”

“百分之十,还是百分之二十?或者……”阮好文目光犀利地看着我,“百分之王吾?”

“对不起,我们心中没有目标。”

阮好文依不饶地继续问道:“也就是说,你们的欲望没有上限?”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这样说,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头脑,我们无法左右别人如何思考。”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阮好文身边的另外一个越南人指着我说道:“楚天齐,我告诉你,这里是越南,不是中国,轮不到你们中国人在花蓝称王称霸。”

他刚说完,我就看到全场所有的人都盯着我,仿佛在等着我说笑话。我垂着头笑了笑,缓缓站了起来,微笑着环视全场一周,最后把目光定在这个越南人脸上,淡淡地说道:“我今天教你一句中国俗语——不是猛龙过江。”

第二节 谁怕谁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中国人还有另外一句俗话,叫做强龙不压地头蛇?”

阮好文动声色地说着,他身边几个越南人就一撩上衣,纷纷凶神恶煞地站了起来。一直坐在不说不动的张盛这时候也马上站了起来,指着这些越南人问道:“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来?”

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僵硬,这时候花蓝市的市长便笑着站了起来,对阮好文说道:“楚先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阮老板你就宽宏大量一点吧?”

他这似乎是在帮我开脱,但是字里行间都是在帮这个阮好文做门面。我只不过是从国内派来的一个空降总裁,他们干掉我一点意义也没有,只会激化两方的关系。虽然在花蓝市,阮好文的势力显得要大,但是真把冯樱和张宏激火,联手想要除掉他的话,那也只过是三两天的功夫。

强龙不压地头蛇,靠,以为现在还是大板车时代么?在这年头还想用地理优势来说话,傻傻啊?定点清除又不只是美国人的专利。心里虽然觉得阮好文和这个市长是在装腔作势,但是我到这里来,毕竟不是来得罪人的。所以强硬一下是有必要的,然人家以为你好欺负,但是如果一直强硬到底,彻底把这帮越南人得罪光,那也是不明智的地方,管怎么说,这里到底是人家的地盘。

出于这样的考量,我转过脸。看了看张盛,“冬张,你先坐下。”

张盛冷冷地瞄了在座所有地越南人之后,缓缓坐了下来。然后我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然后慢条斯理地对在座的所有人说道:“在今天我们内部开会的时候,我已经跟我所有的员工说过一句话,我不是他们地老大,我是他们的老板。所以,我楚天齐在花蓝市只代表着全球联合旅游集团在这里的经济利益,至于其他的一切与我无关。不管你们信不信都好,事实上,我是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公民。我在我所在的每一地都按照当地的法律行事,我不承认我是黑帮成员。在我的眼里。没有兄弟,只有员工,没有忠义,只有利润。我个人预计,我在花蓝市将会驻留半年左右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考虑去争夺地盘,也不会考虑以任何非商业手段来增加我们公司的盈利。我们将会使用合法。合理地行动,通过提供给全世界的赌客们更完善,更周到地服务,来增加我们的利润和市场份额。诸位,说一句真心话,赌客不是羔祟,我们在这里分他们到哪个赌场,他们就去哪个赌场,最终决定赌客们走向的。将会是赌场的服务。毕竟,现在已经是一个服务化的时代了嘛。”

阮好文略皱了皱眉,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保证不跨出你们的经营区域,不扩建你们地赌场,不增加你们的赌博项目?”

“我没有办法对你做任何保证,我唯一可以保证的,是我们将用正当的商业手段来进行竞争。”

“你看起来好像胸有成竹?”阮好文身子微微往后靠,笑道。

我同样笑着答道:“如果我没有完善的计划,我无法来到花蓝。”

“但是,你认为在座这么多人会允许你们肆无忌惮地壮大吗?即使是按照你所说的,你运用的,是正常的商业手段。”

“我们会用侵犯性的手段进行竞箐,如果这样依然会招来攻击地话,我们将会勇敢面对。”我说着,笑了笑,“当然了,到时候会站在第一线面对的,绝对不会是我这种心慈手软,毫无阅历的年轻人。而将是腾龙情报局地退役特工,以及曾经控制整个中国黑帮的张老先生的精锐部队。”

我这话刚说完,全场的人顿时大变,就连阮好文都无法再轻松,而是马上把脸沉了下来,看来冯樱和张宏的威名是盖的,偶尔拿出来耍一下还是挺有用的。

“你这算是恐吓吗?”阮好文脸色阴沉地问道。

我笑着抿了抿嘴,说道:“我个人认为,更好的用词,应该是吓阻,如果加个战略性做为定语的话,就更准确了。”

阮好文紧盯着我,盯了好一阵之后,才说道:“楚先生,这里是越南。”

我笑着答道:“但是阮先生,这里百分之七十的赌客,是中国人。”

“看来,你是下决心要与我们在座所有的人为敌了。”阮好文说道。

听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不知道在座诸位有没有人喜欢读书。我两年前读过这么一本,是法国著名色情作家萨德写的,书名叫做《淑女的眼泪里》。在这本书里,有一个可爱的女强盗,她的名字叫做杜布瓦。在一次抢劫的行动中,他们杀了三个行人,但是却只抢到两百路易。于是,强盗们中有一个人说道,‘说实在的,这么点钱,三条人命,真不值得!’在这时候,杜布瓦说出了我至今依然觉得经典之极的台词,她说,‘小声点儿,我的朋友们,我鼓励你们不要饶恕任何一个旅行者,并非只是为了这些钱,而是为了我们的安全……犯罪是我们的过错,是法律的过错。只要人们想要处死窃贼和凶手,偷盗时就应该附带凶杀。两种罪行同样要受到惩罚,既然杀人能够掩盖抢劫,干吗杀呢,”

我说着,扫视了在场所有人一圈,他们都是一脸茫然,很显然,他们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实在是让我气闷,真是一群流氓,说话稍微文艺一点就听懂。于是,我不得不用更直白的话说道:“我之所以引用这段话。所想表达地意思很简单,如果有一天,我们伤害甚至谋杀一些人,那绝不会是因为我们集团或者我个人的错。而一定是因为那些人自己的错。只要有人想要阻止我们通过正当手段获得利益,我们就将毫不犹豫的伤害与谋杀。如果必须发动战争,才可以正当地经营,那么毫无疑问,我们会这么做地。如果在座有谁愿意一试的话,那么我隆重邀请他开第一枪。但是在此之前,我们以无限诚意期待着能与各位和平共处。”

当这位阮好文还想说点什么的时候,我伸出手打住了他,我转过脸,对市长点点头。说道:“对起,市长先生。我个人更喜欢在空旷地带的聚会,但是你的宴会厅让我觉得有些气闷,我想我需要出去走走,期待着与您的下次会面。”

说完,我站起来,冲着在座所有人笑着点头致意,“为了诸位的亲人。奉劝大家少抽烟,千金万银,总比过身体健康。”

说着,我就帮刘亚琴拉开椅子,然后挽着她目不斜视地离开了宴会厅。等到出了市长的别墅之后,我就听到张盛说道:“阿齐,你看出来了吗?这帮家伙纯粹是在找茬。”

我笑着看了看张盛,说道:“怕找茬还开什么赌场。”

说着,我转过脸。问刘亚琴,“苏菲,今晚的事情你知道吗?”

刘亚琴耸了耸肩。说道:“我只来了一个月,不过基金会跟当地赌博企业关系密切,我也是有所耳闻了。”

“在花蓝,除了赌博业,还有什么公司有钱赞助什么慈善活动?”张盛也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也是,不过,这样的工作环境像你这样地淑女会觉得怪怪的吗?”

刘亚琴听完我地话之后,掩着嘴仰首就笑了起来,“我想我成功地给了你一个错觉。”

“这么说,你难道不是淑女吗?”我笑着问道。

刘亚琴摇了摇头,“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不过为了我们双方更长久的友谊,我还是坦白点吧——我想你再多认识我几个小时,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我听到这里,便整个肩头都松了下来,笑着说道:“听到你这么说,我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还从来没有疯玩过,你要是做向寻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没问题,不过不要以为我喜欢玩,就把我当随便的女孩。”刘亚琴仰着头,说道。

我重重地点点头,“你放心,我觉得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的……”

说到这里,我抬手看了看表,只是九点多而已,我于是对刘亚琴说道:“现在才九点多,还早,要不要再一起出去玩玩?”

刘亚琴笑着看了我一阵,点了点头,“没问题,过你要先送我回去换衣服。”

“乐意效劳。”我说着,笑着望着张盛,“怎么样?一起去?”

“去当电灯泡啊?”张盛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

我啧了一声,看了看远处的机要秘书,“我地秘书可是北大硕士,长得也不差,不算委屈你吧。”

张盛嘟着嘴摇了摇头,不说话。

见他这样,我缓缓点了点头,“你算是彻底被楚洛华给收服了,好吧,你先回去,我自己去。”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张盛凑在我耳边,轻声道:“我觉得你的三秘比你的一秘漂亮,把你的三秘叫出来怎么样?”

“我……靠!”尽管有n多手下,还有美女在一旁。但是当我听完张盛贼眉鼠眼的窃窃私语之后,还是忍不住大叫道。

过不多时,到了刘亚界所住的地方,她上去换衣服。因为她没有发出邀请的关系,所以我没有想去。无论心中多急色,表面上总是要保持着适当的被动和矜持,在鬼混的时候,这是男女都该遵守地金科玉律。

等到刘亚琴上楼之后,我为了满足张盛的兽欲,通知第三机要秘书和第一机要秘书来换班。打完电话,我身边的张盛就问我道:“喂,我发现你今晚地发言从头到晚都很强硬啊,你就不怕他们真的发动战争吗?”

“花蓝并不是什么了起的大赌城,它全市场的赌场利润总额,还比不上拉斯维加斯的一家超级赌场。所以在这根本就没有什么真正牛逼的势力插足。要不然也轮不到阮好文在这里称王称霸,所以,没什么好怕的。”

“但是,我看市长好像支持阮好文。”

“这是当然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同样是越南人。”

“那你怎么办?有市长的支持的话,我们搞起来就很麻烦啊。”

“市长算什么?市长上面一大堆的官,随便一个压下来,他就垮了。那些人可是只认认识钱,谁认识阮好文啊?”

“这么说?”

“没错,我们已经开始走上层路线了,要不了一个星期,就会有成效的了。今天聚会的那些,只不过是跳梁小丑而已。来之前我什么都探好底了,要是花蓝真那么难搞,我可不会那么轻易地答应。”

张盛啧了啧舌,惊叹道:“这么说,原来越南跟我们一样腐败啊。”

我乜了张盛一眼,说道:“废话,全亚洲除了香港和新加坡,哪儿不腐败?”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应对?”张盛又问道。

“怎么应对?嗯,我打算先去酒吧喝个小酒,等到醉得差不多,再去ktv,继续喝,一边喝,一边唱一点调情的歌,把气氛做得差多之后,就要静观其变了。”

“这……这算是什么应对方法啊?”张盛不解地问道。

说完,他就看到我根本没有理他,目光只是呆呆地望着前方。当他顺着我的目光看去,他就看到眼前出现一个头发被塑发水做成略完的妩媚诱人状,上身穿着红色吊带小褂,下身穿着一直露到大腿根部的红色短裤,脚上穿着一双高根红色凉鞋,肩上斜斜地挎着一个黑色的小包的火辣女郎。

跟我一样暗爽到内伤的张盛,这时候完全没有心情跟我谈什么应对,而是一边把鼻血往肚子流,一边对我说道:“老大,我要跟你换。”

而我的回答是斩钉截铁的,“有多远,死多远。”

第三节 漂亮的舌吻姿势

走到我身边,刘亚界一只手搭在车上,笑盈盈地问道:“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是淑女吗?”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然后和张盛互视笑了一下,转回头来笑着看着刘亚界,“美女,接下来想去哪里玩?”

“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们男生提议吗?”刘亚琴挺高胸膛,翘着脚,歪着脑袋,俏皮地问道。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把手挡在鼻子上,我靠,鼻血。再转头看看张盛,跟我一个德性。在心里默念了三遍八荣八耻,并且深吸了九口真气之后,我才总算勉强稳住淫神,摊开手对刘亚琴说道:“美女,我们两个刚下飞机不超过十个小时,你让我们带你去哪?”

“这样啊,那看来只有我带你们去玩了。”刘亚琴说着,打开车门,跨了进去,“上车吧,我带你们去我发现的一个好地方。”

张盛那家伙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跟着往车里挤,结果被我抢先一步,并且砰得一声马上关上。然后,就在张盛仇恨的碎碎念中,我得意地对司机说道:“开车。”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们三辆车便停在一家酒吧外。除了我跟刘亚界,还有张盛跟我的三秘以外,其他的人都留在酒吧外。三秘虽然不能跟刘亚琴比,但是打扮了一下之后,也算是美女一个了。但是张盛却依然一副不知足的样子,老是低声嚷着要跟我换。结果被我厉声呵斥回去。“你去死,有女朋友地人了,你瞎搅和个什么劲?”

“你不是也有女朋友吗?但有韩蓉,还有个乌兰。还有江薇……”张盛不服气地争辩着,不过他还没说完,就被我一句话堵回去了,“你别忘了,你的女朋友不是别人,可是我的亲侄女。我能把尺度给你放到这这种程度,已经够义气了,是是想我给洛华打电话啊?”

杀手锏一出,这家伙马上就老实了,再也不理我。耷拉着脑袋就带着三秘率先走进酒吧去了。我于是得意地笑了笑,然后和刘亚界并肩走进酒吧。这间酒吧是台湾人开的。从台湾地综艺节目,我们就可以知道台湾人比我们大陆人要有娱乐精神得多。因此,虽然这里是越南,但是这间酒吧的整体感依然很前卫,整个气氛也很轻松。

在这里的人千奇百怪,什么肤色,什么语言的人都有。大都是些赌客。自古以来,嫖赌是不分差的,赌博的男人,无论是输钱赢钱都是需要女人的。而有些对自己条件更有自信,或者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的男人们,常常会屑于来买春,而希望到酒吧这种地方来遭遇华丽的异国一夜情。这些人使整个酒吧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暧昧与淫秽地味道。不过好在整个酒吧的布置还算别致和清爽,因此倒还不算猥亵,勉强可以接受。

找到角落地一个卡座坐下来。我问了刘亚界,她对酒没什么特别的嗜好,所以我们就叫了一瓶轩尼士。一会。酒就端了上来。这时候酒吧里的音乐放得说大吧,算不上大,没到震耳欲聋的地步,但是说小吧,你说话稍微斯文一点,隔壁的人就不知道你在讲什么。

一来二去,在卡座里坐了四五分钟之后,我发现我跟刘亚琴几乎没说几句话,只是有些闷得喝了两三杯酒。这时候,我才发现一件事情,那就是我好像没有在这种很闹的酒吧里泡过mm。我以前泡mm,似乎都是在比较静的地方成功地。嗯,一条优秀的色狼,应该是在任何环境下都可以成功捕猎,怎么能说换了个环境就不行了哪?不行,这太逊了,我得想办法。

正当我在心里憋着,想着用什么法子迅速突破眼前的僵局的时候,酒吧里的音乐突然打了起来,是舞曲,坐着的许多人都纷纷站了起来,向着舞池走去。这时候,刘亚琴便转过脸问我,“我们也去跳支舞吧?”跳舞?我愣了一下,酒吧里的这种舞蹈不是我长项啊?不过我转念一想,我跟萧郎大大学了那么久,随便怎么跳一下,都不至于太难看啊,见机行事吧。

想到这里,我于是笑着点点头,“荣幸之至。”

走到舞池之后,虽然音乐的节奏有些快,但是我们两人因为彼此的舞蹈风格都不是很熟悉,所以动作有些迟缓。我只是微微地垫着脚尖,双手打着响指,有点从前兔子舞地味道。而刘亚琴则是笑着缓缓拍着手,身子随着音乐的节奏摆动一下。

再过了一会,我们在舞池里热身了一会之后,刘亚琴的动作就开始大了一些,她地腰胯,腹部的摆动都很大。而我看着她的这个动作,便觉得似乎有些似曾相识,想了一会之后,我想道:“你跳的是salsa,,舞吧?”

听到我这么一说,刘亚琴的表情显得很惊讶,“你也知道salsa还舞?”

我在心里得意地一笑,“开玩笑,只要是拉丁舞系,你想要我不知道都难。”

不过嘴巴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以前学过探戈,因为salsa也是拉丁舞,所以稍微接触过。看你的动作很随意,应该是streetstyle的salsa舞吧?”

“你看起来很专业哦,居然还知道salsa舞里有ballroomstyle和streetstyle的区别?”

“还好,听老师讲过一点,所以略为知道,streetstyle风格的salsa舞因为很随意,音乐业一般都是即兴的。很有街头派头的感觉,所以才会这样取名。它比伦巴和桑把要随意,也不需要固定的舞伴,舞姿也跟热烈奔放。而和一般的迪斯科相比,它又显得高雅得多,很适合想你这样性感但与众不同的个性女孩。”

“哈哈,你地样子好像上课的老师,不要光说不练,我们开始来跳吧。”刘亚琴说着,一把拉起我的手。我一边顺着刘亚琴的力度,拉着她的手,顺势搂着她的腰,人故意说道。“这支舞我没有学过,大会哦。”,当

“要紧。难得找到一个懂这种舞的男生,我带你。”刘亚琴说着,就带着我跳了起来。

除了探戈以外,我对其他的舞都是了解,并没有认真学过,过不管怎么说,底子还在。所以刘亚琴带我带得很轻松。而我有时候也会故意带些探戈的舞步进去,让整个舞蹈变得更有趣。

所以在舞池里跳舞的半个小时里,刘亚琴跳得很尽兴,我们彼此间地气氛一下子显得活跃了起来。等到音乐告一段落,我们两个人回到座位之后,刘亚琴整个人依然显得格外地兴奋。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刘亚界整个人的脸都很红,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开始起作用地原因。

而刘亚琴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依然热情的给我们大家倒满酒。然后劝大家一起喝酒。又各自喝了三四杯,一瓶轩尼士喝下肚之后,刘亚界看个人显得比起初更加兴奋。甚至开始跟我打闹了起来。这个时候,我确认刘亚琴是真的有点酒精上头了。我于是让三秘去开了个包房,然后我们四个人转战包房,省得到时候刘亚界豪放起来,做出什么出格的行为,让别人看到岂不是很不好?

进了包房之后,里面有ktv,空气也显得比大厅要好了很多。我本以为进了房间之后,不那么闹了,刘亚琴会稍微清醒一点。谁知道刘亚琴完全不适应这种气氛,直接就把灯关暗了,然后就点了几首跳舞的舞曲,把声音开到最高,然后拉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在ktv里狂跳起来。

我们刚开始觉得有些莫名,但是蹦了一会觉得满爽的,于是大家就一起不成样子的疯跳起来,煞是尽兴。跳到一半地时候,刘亚界便有些发呆地望着我说道:“真不敢相信你就是刚才那个在宴会里放狠话的楚天齐,你明明就是个跟我一样的年轻人。”

我一边蹦,一边笑着说道:“你这话真有意思,我本来就是个年轻人啊。”

“你刚刚在宴会上的时候,真的很像一个随时会下令杀人的老大。但是现在,我却又觉得你一点也不像那种男人。为什么你会那么奇怪呢?而且还懂得lasalsa舞。”

看着刘亚琴不敢相信地样子,我笑着说道:“苏菲,你不会是加入暗恋我的大军了吧?”

“才不要,你又是大明星,又是总裁,而且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暗恋你的人一定成排成排的,我就不要凑这个热闹了。”

我仰头笑了笑,说道:“说实话,如果你愿意地话,那么你将是第一个暗恋我的人。”

“少来了,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到处杀女孩的泡妞高手。”

“谁说地,天大的冤枉,我看起来不是长得很忠厚吗?”

“你不要装了,有一首粤语歌叫做《heartbreaken》最适合你,我唱给你听……”

刘亚琴刚说到这里,就一下子按掉舞曲,点了那首歌。在我认识的女孩子里的,任性的一把一把,但是像她动作这样快的,还真是头一个,一下子搞得我们三个人一下子全体愣住。

不多时,mtv的画面出现,先是一段英文的说唱,然后刘亚琴就走到我身边,用手搭着我的肩头,笑着用粤语唱道:“无聊人撩人,成担废物在附近……”

唱完,她又笑着走开,然后说唱了一段英文,当到中文唱词的时候,她又猛地一个转身,一手拿着画筒,一手摸在我的脸庞上,缓缓往下滑,脸颊,脖子,然后是胸膛。一边摸,然后还一边用那种诱惑死人偿命的眼神看着我,身子不断地轻轻摆动,舌头有意无意地舔着嘴唇。闹得我整个人欲火上身,火不可遏,就只差扑上去把她就地正法了,她手上这样调动着我,嘴巴里则唱道:“明白你害人,强项叫负心,平日杀尽无限女伴临别再——飞吻。过今次等等,因我比你负心,给那些蒙难者复仇极开心。惩罚你累人,全赖斗认真,无谓惹下横祸做状迎着我飞吻,敢抱紧我一阵,敢去因我动心,相爱一秒亦一样留下伤心。”

当刘亚界将我撩拨到最不可忍受,正要伸出手去将她抱住的时候,她刚好唱到心字,便轻轻将我一推,顺势一个转身,对着巨大的屏幕继续开始说唱她的英文唱词,把我给调戏得脸红脖子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自从拿到青龙戒起,泡mm还没试过弄得这么被动,简直郁闷到家了。而偏偏张盛那家伙就在旁边,坐在沙发上,一边装作喝酒,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个停。

日调戏女人调戏久了,今天遭报应,轮到被女人调戏吗?真是疯狂郁闷啊,我楚天齐无敌色狼之名今天搁在这儿了。郁闷归郁闷,但是我又确实能做什么,难不成我真能霸王硬上弓吗?也只能一只手摸了摸额头,苦笑一下了。

就在我看小的时候,这位美女姐姐的英文唱词已经唱完了,又是歪着脚一个转身,伸手用手背放在我的脸颊上,又开始重复那段歌词——“明白你害人……”

当她再次唱到“敢抱紧我一阵……”的时候,我终于再也受不了了,一把用力揽住了她的腰。这时候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仿佛早就在等待这一刻一般,刘亚琴的身子顺势完全扑在我身上,让我一连踉跄地退到几步,靠在了后面的墙上。然后,我就感到刘亚琴的嘴唇吻在我的唇上,一条清凉,幽香的小舌头敲开我的牙关,闯进了我的唇舌之间。

在这时候,我看到张盛在这一刻飙出来的口水,简直比他喝的酒还要多。

而我自己则在心里高声叫道:“哈,等了一晚上,终于等来了这样的幸福时光,美丽的夜晚才刚刚开始啊。”

第四节 男女之间的战争

就在我以为还可以更进一步的时候,谁知道刘亚界身子却又猛地往后一退,我本能地伸手去抓,也被她轻轻一晃躲开,然后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姿势,“我出去跳舞。”

说完,她就蹦跳着冲出了房间,到外面大厅去了。等到我跟到外面去,就看到她一下子跳上高台,和台上的一个外国女孩一起,在台上跳着性感撩人的舞蹈,这一幕再一次把我看得目瞪口呆。

这么久已来,我自问在女人堆里打滚,也算是游刃有余,但是这一次却是彻底地束手无策了,只能不敢相信地摇了摇头,插着手,矗立在大厅疯狂为刘亚琴喝采的人群中。

“想不到情圣也会有干瞪眼的时候。”这时候,张盛已经走到我身边,把手搭在我肩上,笑着对我说道。

我转过脸看了看张盛,无可奈何地笑道:“我还真是第一次跟这种女孩打交道,在工作场景下,显得那么知性,但是一穿上玩乐的衣服,就好像穿了超人衫一样,一下子变成超级辣妹,玩得几乎疯掉,真是可思议。”

“这就是典型的黑白片了,白天像天使,夜晚像魔鬼,很有挑战性的新品种,这样才适合你,不是吗?”张盛喝了一口酒,然后望着站在高台上把台下的观众撩得尖叫不止的刘亚界,笑着对我说道。

我很赞同的点了点头,“嗯。我所认识地女生当中,长得好像她这么漂亮这么放得开,白天夜晚差别这么大的还真是第一个,确实是全新的挑战。”

张盛正在喝酒。听到我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我,笑着问道:“怎么?小宇宙开始燃烧起来了?”

我很是认真地看了看刘亚琴的方向,伸手抢过张盛手上地杯子,一口将杯中剩下的酒全部喝干之后,一边缓缓转身往ktvv房走去,一边笑着说道:“只有女人才是勇士永恒的战场。”

“我看刘亚琴跟你从前打交道的女生都不一样,似乎很难弄哦。”张盛贱笑道。

我不以为意地笑道:“不出意外的话,我在花蓝要待半年。每个周末都会来。”

“看来,我们的楚总裁似乎胸有成竹?”张盛笑问道。

我乜了他一眼。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说话间,我们已经回到了ktv包房,张盛点了歌唱了起来,还逗我的三秘跟他一起对唱情歌。而我自始至终都是坐在沙发上,一边目光呆滞地看着屏幕,一边喝酒。

目光呆滞不代表在发呆。事实上,我的脑子转得快得很。而且,我还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那就是我发现我最大的天赋和爱好还是体现在泡妞方面,因为当我思考如何泡mmmm地时候,比我思考如何经营商业的时候,脑子起码要转快百分之五十。

毫无疑问,以我今时今日地地位和条件,再加上刘亚琴对我并不反感。如果我的目标,只是想跟刘亚琴一夜情,那是轻而易举的事。但是对于刘亚琴。偷身已经不是我的目标,偷心才是我的追求。因为在过去的十个小时里,她一直掌握着我们彼此关系的主动权,正如张盛所说地那样,她使我燃起了斗志。

在我从前跟女人的交往中,有两个人是让我曾经产生过征服欲望的,一个是我的性启蒙老师江薇,另外一个就是现在的刘亚琴。至于江薇,那纯粹是因为时机的关系。那时候的我,对于性还有爱都懵懂无知,整日精虫上脑,只渴望着跟女人上床,根本没有其他更多想法,所以才会有那时候的那么多的策划和机心。而在半年后,我跟她地关系依然是回复到顺其自然的和谐境界。所以,可以说,在过往与女人的交往中,我基本上都是抱着随缘,率性地顺其自然的心态的,用的全都是真性情。

而刘亚琴则是我第一次真正的破例,因为她激起了我一直潜藏在心里的狂野的征服欲,那是一种男性的虚荣心和自尊心搀杂而成的欲望。这种欲望驱使着我坐在沙发上,苦心冥想如何将她从身到心地臣服胯下。我并知道,在知不觉之中,我内心的和谐已经被破坏了,而这,正是刘亚琴高明的地方。

我正想到关节处,张盛跟我三秘已经开始合唱起我国经典对唱情歌〈纤夫的爱。当我听到张盛高唱“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岸上走”,便在一瞬间便崩溃了。

就在我崩溃的时候,跳得一身是汗的刘亚琴已经走到门口,满脸通红地靠在门边冲我笑。我站了起来,拿了一盒纸巾给她。她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然后便把双手搭在我肩上,撒娇似地摇晃着我道:“怎么不见你一起来跳的?”

我笑了笑,把她扶到沙发上,笑着说道:“我的舞没你跳得好,见不得人,不敢上台。”

“没关系,我带你啊。”刘亚琴说着,拉着我,就要往外走。不过,我坚定地坐在位子上摇头,“要了。”然后无论刘亚琴怎样拉,都纹丝不动。

拒绝和迁就,是男人跟女人交往的两柄武器,它们各有优劣。孔子说,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逊,远之则怨。在这里,这个所谓的近其实就可以解释成迁就,而远则可以拒绝。那么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就是,这个世界上啊,只有女人跟小人最难搞了,你要是迁就他们,他们就容易不把你当回事,你要是拒绝他们,他们又容易满腹怨言。

而一般来说,拒绝的好处。是会让女人觉得一个男人有自己地想法,有男子气概,但是坏处则有可能会让女人觉得男人并不重视彼此的关系,男人自私。男人自以为是,男人拿腔拿调。而迁就的好处,是让女人觉得这个男人温柔体贴,把自己放在心里,但是坏处也是显而易见的,那就是很容易让女人觉得这个男人没出息,没想法,没有男子气概,难以依靠。

因此。一味地迁就女人,和一味的拒绝女人一样愚蠢。

虽然。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天生都习惯男人凡事都顺着她,但是如果你真处处顺着她的话,那么她会很高兴,但是如果你想跟她发展什么更深入的关系,就不要做梦了。没有女人会喜欢什么事情都随着女人转。丝毫没有自己的主见的男人的。所以,真正聪明的男人都会懂得什么时候该迁就一个女人,什么时候又该拒绝一个人。只有将迁就和拒绝把握得正到火候的男人,才能成为女人地心头爱。而如何把握拒绝和迁就的火候,就需要相当地经验与高超的智力。

就像我现在,如果我跟刘亚琴认识有一段时间,彼此之间已经建立了一定的认知的话,那么我现在就该更迁就她,让她玩到尽心。因为我不用担心她认为我没有男子汉气概和定见。我现在的地位以及我个人的性格。都将有力地打消她这个念头。

但是现在,我却偏偏没有迁就她,而是选择拒绝她。为什么呢?因为从我认识她一直到现在,刘亚界一直都处于一种操控的主动地位。在男女关系中,这绝对不正常地。不管这个世界把男女青等叫得多响亮都好,有一个事实都是不能改变的,那就是这个世界是以男人为主寻的世界。在男女关系中,同样如此,应该是女人随着男人的步子起舞,而不该是男人跟在女人的身后亦步亦趋。正是为了抢回我跟刘亚琴的关系中的主导权,所以我才会刻意拒绝她,以打破她目前的节奏感。

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被我拒绝之后,刘亚界显得有些悻悻然,坐在沙发上看着张盛和三秘唱歌。我只当没看见,依然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着天,给她倒酒。再玩了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当时间来到十二点地时候,我就站了起来,对张盛说道:“今天差不多了,明天还要工作,我们回去吧。”

张盛有些愕然地看了我一眼,很显然,我这个没事就拖着他玩通宵的玩乐狂人,居然会说这种话,让他很是吃了一惊。不过他不愧是我的死党,虽然没有领悟我地用意,但是还是很自然地点头说好。这时候刘亚琴整个人已经平静下来,当听到我说要走,也显得有些惊讶和不自然的意思。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跟着站了起来。

二十分钟后,我们再次将刘亚界送到门口。

站在车门外,我笑着对刘亚琴说道:“对不起,今晚没有让你尽兴。”

刘亚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会啊,我玩得很开心。”

“嗯。”我笑着点了点,然后伸手跟刘亚琴握手,“那么,晚安了。”

刘亚琴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的手,非常明显,她没有想到我居然会选择这种方法跟她分手。不过,她很快便泯灭了脸上的惊讶,马上恢复了在会场上看到我的时候的那种矜持,礼貌地伸手跟我握手道别。

当刘亚琴消失在我们视线之中,张盛才走上来,奇怪地拍了拍我,问道:“刚才不是还说斗志满满的说,她是你的战场吗?怎么现在好像又对她没了什么兴趣一样?”

我笑着看了张盛一眼,然后双手抱胸道:“我不是已经开始发动进攻了吗?”

“哈,突然把态度变得这么冰,也叫发动进攻?我怎么看着像大溃逃啊?”张盛不解地问道。

“说你是菜鸟,你就是菜鸟。”我说着,有些得意地敲了张盛的脑袋一下,“伟大的哲学家尼采曾经说过这么一句经典名言,‘战士们应当到女人那里娱乐,但是别忘了带上你们的鞭子。’一味的爱和娇纵,只会让女人们变得骄狂和桀骜。除了甜蜜和温柔以外,偶尔我们应该掏出我们的鞭子,让她们从女王的幻梦中醒过来。”

张盛问道:“甩鞭子当然容易,但是问题是,你将来怎么再把她拉回来啊?”

我看着张盛摇了摇头,解释道:“刘亚琴既然能够这么放得开地跟我一起玩,既然能够在oktb房跟我舌吻,那就说明刘亚琴具有跟我进一步发展的想法。不过,因为她是一个非常漂亮和迷人,而且又聪明绝顶的女人,所以她喜欢被人轻易地得到,然后又轻易地被抛弃。她想要在我们彼此的关系中,一直处于主动的地位,想自始至终都牢牢地操纵着我们彼此关系的进度。而她最终的目的,就是希望我彻底地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张盛略皱了皱眉头,说道:“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你们俩之间,简直是在举行一场两人之间的战争?”

我点点头,说道:“没错,就是一场战箐。”

“男女之间的关系,被搞得像一场战争一样,岂是太累了吗?”张盛摊开手,说道。

我笑了笑,钻进车里,“跟每一个女人都发生战争,当然是一件很疲惫的时间,但是总是和平共处,人生也太不刺激了。偶尔玩玩战争游戏也不错啊。”

张盛跟着我钻进车厢,然后看了我一眼,说道:“希望这场战争最后的胜利者会是你吧,虽然很想知道你被女人甩以后到底会是什么模样,但是看在兄弟份上,还是但愿这种事情要发生。”

我自信地靠在轿车后座上,说道:“帅哥,尽管放宽心吧。在刘亚琴失落而又错愕地转身离去的那一刻,战争的主导权已经回到了本总裁的手里了,接下来,就该反攻阶段了。”

第五节 流氓与商人的差别

从刘亚琴楼下回到酒店的套房,洗了个澡,然后跳到床上,仰躺着望着墙上的钟,当时针来到晚上十二点三十分的时候,我拨通了刘亚琴留给我的电话号码。我打的不是手机,而是她家里的座机。

电话响了大约四五声之后,刘亚琴终于接了电话,“喂,哪位?”

我注意到刘亚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落,我于是在心里得意地一笑。果然,一个自以为将对方掌握在手里的女人,在突然发现对方完全不在自己控制之中的时候,是会感到失落的。而在一个女人感到失落的时候,无疑正是男人展现温情的最佳时机。而如果展现温情的这个男人,真是让这个女人感到失落的男人,那就是更是妙用无穷了。追求女生和写小说一样,最忌讳的就是一片平坦。必须在不断地女生的内心中制造出起伏和落差,你在她心中的烙印才会越来越深。

“对不起,你还没有睡吧?”刚才在洗澡的时候,我疯狂地高唱摇滚歌曲,把自己声音叫得嘶哑堪,休息了这么一阵之后,嗓子刚好走到最温柔的时候。

“是……阿齐?”刘亚琴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惊讶。

我伸手挠了挠鼻子,然后放低声音道:“嗯,是我,没有吵到你吧?”

“哦,没有,只是有点惊讶,没想到你会这个时候来电话。”

“今天晚上,当你去跳舞的时候。我地助理突然提醒我,要我注意身份。所以我在后面才会一下子变得……”我说到这里,就在心里默念,“张老大。原谅我拿你出来当挡箭牌。”

而刘亚琴不待我说完,就马上接道:“我能够理解。”

“嗯……”我抿了抿嘴唇,沉默了一会,然后又继续说道,“对不起,实在是没有办法,其实每个人都不可能完全自由……不过,我真的很高兴能够认识你。我……”

我停顿了一下,沉默了一阵,装作不好意思地嗫嚅道:“如果能够得到你的准许的话……我希望可以有经常见到你地机会……知道你觉得方便吗?”

电话那边沉浸了一阵。然后就答道:“我很荣幸。”

我一听到这里,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我原先的判断没错,刘亚琴对我还是有相当的好感的,然的话,这花招就毫无意义了。

“我基本上每周周末会到花蓝来办公,明天有太多事情,我希望跟你的相处过于仓促。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可以在下周有机会跟你见面。可以吗?”

电话那边又静了一阵,好一阵之后,才听到刘亚琴答道:“我会等你的电话。”

怀着对下周幸福生活的憧憬,我很甜蜜地睡着了,在梦里还很淫荡地和刘亚琴做了一个春梦。一直睡到中午起来,看到自己裤裆一片滑腻湿润,顿时觉得惭愧,久经风浪之后,竟然还会用这种方式浪费自己的精力。真是丢脸啊。赶紧把内裤丢进垃圾桶,再次洗了个澡,换上一身干净地衣服。又以一副庄严郑重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

跟彭耀和张放天以及一些机要人员商量完一些调整赌场人事,整理赌场财务,还有开设新地赌博品种,和为赌客提供更周全的服务的问题之后,不知不觉,竟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差不多也该起飞飞回中国了。

我于是看着会议室里的几十个人,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之后,纷纷摇头,我于是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一切就按照我们决定的去做,事情无论巨细,都要及时跟彭副总和张副总两个人报告,知道吗?”

众人齐声答了声是,我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好吧,散会。”

我说着,就和张盛一起收拾一些需要带回来学校看的资料,而其他人纷纷往会议室外走去。当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彭耀却又折回来,问道:“昨天地会议开得怎么样?”

“会议?什么会议?”一提到昨晚,我就只想到刘亚琴诱人犯罪的身材和美貌,所以才会本能有这种反问。不过,我马上就反应过来彭耀所问的会议是哪一场,“还好,越南人仗着有主场优势,有点嚣张,那个市长看起来跟阮好文的关系也非同一般。其他的都没什么。”

“这么说起来,这个阮好文还挺麻烦的。”彭耀说着,皱着眉头搓了搓下巴。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不用那么紧张,下个礼拜五之前,我们上层的公关活动就该有结果了。到时候市长大人就会知道外商对越南市政府的重要性了。”

我说着,笑着和张盛地往门外走去。

我在花蓝市的第一个总裁周末就这样渡过。我本来以为,我在花蓝的总裁任期,都将一直在这样温和,轻松地环境中渡过。因为董事会给我下达的指标根本就毫无挑战性,我即使是躺着也可以完成。

然而,事实往往不按照当然的原定设想发展。

当我重新回到学校,享受着大学里的美好生活的第五天,我收到了来自冯樱的电话。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和张盛一起,站在教学楼顶,一边喝可乐,一边往下瞄mm。

“一口气杀死二十多个人,这不是一件小事,如果下次再做这种决定,你最好先跟我透个风,这样我们也好有心理准备。”电话一通,冯樱就劈头盖脑地带着些怨气说道。

而我则是除了莫名其妙。还是莫名其妙,“樱樱,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的回答让电话那边地冯樱猛地一顿,过了好一会。才疑惑地问道:“你不知道这件事?”

“我何止是不知道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摇着脑袋,一头雾水地说道。

在花蓝,南美帮核心人员自帮主一下二十几个人,在一夜之间被满门抄斩。这件事情你完全不知情?”冯樱越发奇怪地问道。,当

而我则是越发地惊讶,手中的可乐都惊得一下子掉在地上,“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冯樱再次问道:“你没有下达过这种命仓?”

我反问她,“你说呢?”

“这样说,一定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冯樱喃喃道。

我一只手按着额头。想了一阵之后,问道:“你确定这件事情是我们的人做的吗?”

“这件事情由彭耀亲自筹划和指挥。在事情发生之前,我们这边完全不知情。当我们向他质询地时候,他说是你亲自给他下的令。”

我马上说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下过这种指令。”

“好的,那我知道了。你不要太在意,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我会搞清楚的。”

冯樱说完,就急匆匆地挂了电话。

而我则那拿着电话,站在楼顶,想要发飙,又不知道该找谁飙。陪我站在原地的张盛看着我气得脸都憋得通红,终于走过来,问道:“要不要给彭叔叔打电话?”

“都这个时候。还打什么电话,收拾一下,我们今晚就飞去花蓝。”

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东西之后。我和张盛就坐我的专机飞到了花蓝。到了花蓝的办公室之后,我把所有找我的人全部斥退,只对一秘说道:“我要见彭耀。”

十几分钟后,彭耀出现在我的办公室,似乎是早就预料到我会发飙一样,他进我地办公室的表情完全没有了平时地嬉皮笑脸。而我自从他进门开始,我就一直顶着他,直到他坐在我面前的位子上为止。

“我到底是不是全球联合旅游的总裁?”我看着彭耀,以从未有过的严厉语气质问道。

彭耀把身子往后靠了靠,然后就说道:“有什么话想问,你就直接问吧。”

“好,那我问你,究竟是谁下令你杀南美人的?”我问道。

我本以为彭耀会含糊其词,但是没想到他答得异常清晰,“是张宏下的令。”

然后,他不等我问,又继续说道:“向外界说是你下令,也是他做的。他说,如果你有任何疑问,直接打电话给他。”

我原本一肚子气都想冲着他撒,但是他这句话一说完,我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彭耀看了我一阵,站了起来,拍了拍我地肩膀,然后丢下一句“张宏这么安排,全都是为你好。”说完,他就出去了。

我坐在办公椅上呆了一阵之后,坐直身子,拨通了张宏的电话,结果接电话的,是张宏的管家。等我报上名号之后,他才说道:“现在是老爷看书的时间,谁也不准打扰。等到老爷读完书,我让他给您回电话,可以吗?”

“好吧。”我把电话挂掉,然后用手在桌子上拍了几下,有些不满地念叨道,“他老人家还真是见过世面的了,这里都血流成河了,他还在那里悠闲自在地读书。”

“他和我们不一样,他下令杀的人,说不定,比我们叫得出名字的人还多。”张盛说着,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道,“张宏之所以这样下令,应该有他自己地理由,你也不要太生气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黑帮就是黑帮,到头来,一切还是要靠拳头说话,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在经营扩张的过程中,一定会伴随着鲜血,这样地心理准备我也是有的。在这行混的人,没有几个身上是干净的,真死几个,我也不会有什么内疚感。但是这一次,完全是没有必要,百分之十五的指标,我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完成,为什么还要制造流血呢?”

听到我说完这番话,张盛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等一下张宏的电话来了,一切就明白了。”

我点点头,“希望他可以给我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这件事情我不会善罢甘休的。我虽然没有什么野心,但是等于我没有意见。这件是事情既然我参与了,那么就必须用我的方式来做,我不允许任何人随意摆布我。”

张盛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我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我一接起来,电话里是张宏的声音,“是小齐吗?”

我也不说什么客套,也不讲什么理由,单刀直入地问道:“为什么你要下令彭耀对南美帮动手?这完全没有必要,我们完全可以不杀人就赚到钱,就完成目标。既然是这样,那为什么还要去杀人?为什么?”

“理由很简单,因为这样做最直接,效率最高,最节省成本。”张宏心平气和地听我问完之后,就像一个教授回答一样耐心地解释道,“在整个花蓝,市场份额第一大的就是越南帮,越南人占有一半的市场份额。而第二大的,就是南美帮,他们占有一成半的份额。花蓝毕竟是越南的国土,将越南人完全逐出市场是可能的,我们只能从其他的地方去争取市场。而南美帮无疑就首当其冲。我们只需要一个行动,一个夜晚之后,南美帮所有的市场份额就将落在我们的手里。一个晚上,就可以获得百分之十五的市场份额,小齐,就算你再天才,你能够想到比这更快的盈利方式吗?”

我说不出话来。

“既然除掉南美帮可以为我们获得最大的利益,而且我们又有能力控制随之而来的反噬,那么,我们为什么去做呢?”张宏说着,顿了顿,“小齐,我想你该试着去接受这种工作方式。事实上,我们所做的,和那些商人所做的并无任何区别,我们无非是为了赚钱,为了利益最大化。我们和他们唯一的差别,只是我们比他们更坦白。”

第六节 大人物

“好,这件事情我们暂时先不说。我问你,我现在是是全球联合旅游的总裁?”

“当然是。”

“那为什么这么大的行动没有通过我?我居然是在事情完全结束之后,从冯樱的质问电话里才知道发生的这件事。张老先生,你置我于何地?还有,你自己下令做了这件事情也就罢了,你居然还让彭耀向外说这件事情是我下令的,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阿齐,你年纪太轻,就坐到如此高位,内内外外都有许多人不服你。所以,必须立威,而立威最好的方式,就是杀人。将来,联合旅游是要统管全中国乃至全亚洲大半个赌业的。不管你想象得多么理想化,赌博行业终究都是地下产业。地下秩序比地上的秩序,更加直接和赤裸,最终归根结底,只有两个字,那就是生死。只有当别人意识到你能够决定他的生死的时候,你才能真正的压得住他。我今天之所以下令这么做,就是为了让那些对你不服气的人知道,你并不是软弱可欺的。我可以向你保证,这个行动完结之前和之后,无论是你的属下,还是外面的那些人,对你的态度都将截然不同。如果信,你这几天看着,反正你这几天就待在花蓝,你总是要见人的,你看看他们现在对你的态度,你就会知道我说得没错。地下秩序就是地下秩序,它有自己的玩法。既然你已经决定搅进来了,你就必须去适应他。”

“我没有说过我要杀人,如果我知道我必须下令杀人,我绝对会参与。”我大声地对电话里说道。

而张宏地声音依然是平淡无奇。“问题是你已经参与了,而且现在我刚才在电话里跟冯樱已经通过气了。现在全世界都将认为这件事情是你亲自下令,你已经不可能脱身了,你必须一直走下去。”

“我绝不会下令杀人,绝不!”

“我非常清楚。所以,我才会自己下令让彭耀去做这件事,而以后所有的这些事情我们也都将自动为你处理,过一切都会以你的名义进行。我们需要一个人,做为我们两步调统一的象征,而你无疑就是这个象征。”说到这里。张宏顿了顿,“你只需要专心经营就行了。不需要你地任何吩咐和指示,我们将自动自觉地为你除掉任何一个阻碍你执行你的既定计划的人。你将在整个地下秩序中逐步建立起你无上的威名,而任何一个国家政府都无法起诉你,他们找不到任何证据,因为事实上你从来不曾参与过任何一起谋杀策划案。”

“我只是想做好这个联合案而已。”

“阿齐,不要天真了,想要推行这样一个庞大的计划。没有崇高的威名是不可能的。地下社会是一个绝对的父权社会,不存在民主,只有自上而下的威权。如果我们不想方设法为你树立起威权的话。那么无论是下面地那些人,还是上面的人心里统统会不服气地。”

说到这时候,张宏停了下来,叹了口气,“地下社会最需要的,不是利润,而是秩序。知道吗?而秩序必须有强而有力的人物来支撑,我既然选择你做我的继承人候选人,那么我就要开始帮助你成长。不过。你要记住,我不可能永远扶你。你必须渐渐地,懂得自己去掌控整个世界。我希望你不要误会,我没有要让你当傀儡的意思。只是走到今天,你已经不可能再像一个普通的大学生那样去考虑问题,你也不可以用单纯的商人地眼光去考虑问题。”

最后,张宏说道:“总有一天,我是要死的。我希望在我死之前,你能够走出你的天真,走向成熟。一个大人物,所要背负的,绝对止是自己那么简单……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完全被张宏说得哑口无言,我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有。”

“那好吧,赶紧把电话挂上,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现在各方各面都应该开始跟你打电话了。”

“再见。”

我说着,把电话挂了,然后摸了摸有些头疼的脑袋,无力地躺在办公椅上,望着窗外漆黑的天空,好久之后,才终于苦笑着望着张盛,问道:“你知道我想到什么了吗?”

“什么?”张盛问道。

“我突然想到教父里,那个迈克克里昂和他的妻子……”我说到这里,深叹了口气,轻轻地摆了摆头,“不知道乌兰如果知道我现在地状况,会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她应该理解你才对吧,毕竟你不想杀人,而且你也从来没有下令杀人。”张盛说道。

“但是……会有谁信哪?”

“我想,真正了解你的人,都该会相信你才对。”张盛冲着我,笑了笑,说道。

张盛的话让我原本冰凉地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温暖,我冲着他笑了笑,然后问道:“我现在很想辞职,想再干下去了,你有什么想法?”

张盛想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已经不可能回头了,现在全世界都认为是你下令的。南美帮的那些人一定恨死你了,你现在在职,怎么说都有那么多人保护你。而且,南美帮的人因为害怕联合旅游集团的反噬,所以也不敢轻易对你动手。但是你如果辞职,变成一个普通的大学生的话,那他们对付你,就再容易不过了。”

我摊开手,说道:“但是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只能越陷越深,仇家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可自拔。”

“所以,现在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往无前的往前走去,直到你变成像张宏一样,甚至比他还要强大地人为止。到那个时候,所有的人对你都只有敬畏。不会有人敢对你仇恨。”

不是不敢有仇恨,是不敢把仇恨表现出来,把仇恨深藏在心里而已。

“那又怎么样?如果仇恨一辈子都只是藏在心里,但是表面上一辈子都是卑微恭顺,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盛说的这话,以及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地平淡无奇,让我一时感到惊奇。我没有想到看起来憨憨的张盛,竟然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不过,细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他从小生长在那样的家庭。一定会受到影响吧。

而接下来,张盛又说道:“一旦开始了这条路。就只有一直往前走,要么一直走到最高,要么被人拉下来,五马分尸。”

我啧了一声,拍着自己的额头哀叹道:“那我看,我肯定是五马分尸的份了。”

张盛看到我沮丧的神情,便又仰首笑了起来。“哎哟,开玩笑的,没那么严重的。将来等你真的可以掌控联合旅游地时候,你可以尝试着将它渐渐合法化,到时候你就是标准的上流人,跟那些整天上电视地大人物毫无区别。再说了,你根本谈上洗白,因为你从头到尾就没有下令谋杀过。至于现在,就要想那么多了。安心上学,安心管理公司,就当是打一份特殊的工好了。你要知道。你现在这样的机会,全世界多少人都盼不到啊,你还在这哀哀切切的,好像多可怜一样。”

张盛说着,就要把趴在桌子上的我给弄直了,“拜托,像平时的楚天齐一样,挺起胸膛来,不是什么困难都难不到你的吗?”

而我这时候完全没有办法被他煽动,只是用力地挥手挡开张盛地动作,“哎呀,不要搞了,我现在有点郁闷,有种被人骗上山的感觉。”

“就算是山,你这也是座金山啊。”张盛笑着说道。

我们两人正说话的时候,一秘在门口敲门,我于是只能勉强坐直身子,说了声,“进来。”

一秘走进来之后,递给我一个长长的电话记录,全都是各个势力对我的邀请电话。而写在最前面的,赫然就是阮好文,邀请的进餐地点,就是五天前举办宴会的市长家的宴会厅。

坐在办公椅上,我看着阮好文地名字看了好久之后,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对张盛说道:“既然拿了工资,就该做事情,不想那么多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小张,走。”

我说着,我们两人就走出办公室。在走廊上走了没有多远,张放天和彭耀两个人就沉默无语地跟了上来。

走到我的身边之后,张放天小声地说道:“高层的公关活动已经基本见效了,现在这个市长地职位岌岌可危,我想他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去支持阮好文了。只要我们再花一笔钱,随时可以让他从现在的位子上走下来。”

我闭着嘴巴听着张盛的话,并没有接口,只是沉默着一直往前走。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走廊的两边每隔一米就站着一个护卫,当我走到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们马上就四十五度鞠躬,不敢抬起头来看我。

再走到楼下,停着五辆轿车,每辆车边都站着五六个人,当我出现的时候,他们每一个人都马上整齐地弯腰鞠躬,大气也不敢出。他们中有几个人我还认得,上周去赴宴的时候,也是他们保护,那时候他们的表情比现在要轻松自然很多。而现在,他们对我的态度,已经不是简单地恭敬两个字所可以形容的了。

坦白说,当突然间感到所有人都对你敬若神明的时候,我会有一种虚荣感受满足的感觉。但是当我想到,这种敬畏感是因为他们都以为是我下令谋杀南美帮数十人的时候,我就怎么也快乐不起了。

我跟张盛一辆车,彭耀和张放天一辆车,再加上三辆坐满保镖的车,我们一共五辆车再次朝着市长的别墅驶去。半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花蓝市长的别墅外。

当我刚一走下车,就看到曾经显得一副地位超然模样的市长正穿着西服,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口,一看到我走出车门,就赶紧大踏步走到我身边来,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我的手,“mrchu”喊得份外热情。

这个时候,我就不由得在心里想,都说流氓下贱,我看政客才下贱。与其当这种有奶便是娘的无耻政客,我还不如干脆去当黑社会老大算了。

虽然心里对这位市长大人的前倨后恭齿得很,但是脸上还要表现得很和善的样子,用英语跟他打招呼,套关系。寒暄了几句之后,市长大人就紧紧的牵着我的手,往门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说上次怠慢了,还说上次阮好文对我太没有礼貌了,他这次特地把他叫来,就是想让他给我道歉之类云云。反正是什么软话,好话都说尽了,但是一双手却始终都不敢放开我的手,搞得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心里直怀疑这位市长大人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性取向。

好不容易,从大门走到客厅,穿过走廊,再来到宴会厅之后,市长大人终于把手给松开了。我心里总算稍微舒服一点,把脑袋一转,便看到原本坐在凳子上的阮好文以及他的几个手下,缓缓地站了起来,不过脸上依然是一副酷酷的,不服气的模样。

从这个角度来说,越南的流氓,显然比越南的政客要有骨气得多。

第七节 一不做二不休

“阮先生,楚先生怎么说都是客人,你绷着个脸做什么呢?”

看着我们四个人,和阮好文那边的人无形中形成了一种对峙的气氛,市长赶紧站在中间,同时搭着我们两人的肩膀,笑着打圆场。

而我们双方都没有动,只是定定地看着对方。大约僵持了一分多钟之后,阮好文看着我,问道:“你是我们的客人吗?”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如果你们欢迎的话,当然是。”

“既然是客人,那么我们当然欢迎。”阮好文说着,走前一步朝我伸出手。而我也走前一步,伸出手,用力地跟他握在一起。

看到这个情况,市长顿时大松一口气,有些很不着调地抚掌道:“中越友好,中越友好。”

这时候,我们双方的脸色都稍微温和了一些,宴会厅里的气氛也顿时缓和了许多。可是客气归客气,并不代表有哪一方准备让出自己的利益。

总得来说,这一次阮好文是被动的。因为这次行动已经证明了华人帮在花蓝市在武力上的绝对实力,而上层传递下来的针对市长的压力,也让他们知道我们对越南政府高层的影响力,比他们这些本地人更强。两方面综合下来,阮好文已经非常清晰地知道,无论是哪方面的实力而言,他都不足以跟我们抗衡,我们的背后。是整个中国黑帮以及半官方地腾龙情报局退休特工团体。

阮好文现在唯一可以凭靠的,就是他是越南人。现在已经不是十九世纪,我们不可能在越南的地面上完全驱逐越南人的势力。

而就我而言,我几乎占据了所有地主动。我全方位的压倒了我的对手。但是我知道,我不可能完全打倒我的对手,我只能迫使他退让。至于能够使他退让到什么地步,就要看今晚的谈判了。

各自落座之后,阮好文就直入主题,“南美帮的地盘和赌场,我们按照经营额度来划分,我跟你各百分之五,其他各家公分百分之五,怎么样?”

虽然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我对彭耀的雷霆手段并不完全认同。但是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就必须在谈判桌上。将它使用到极限。所以,我这时候掏出手帕按了按嘴角,然后笑着问道:“请问阮先生,你有抢下一个地盘,然后跟毫无配合和付出的帮派平均分配的习惯吗?”

“那么好吧,我百分之五,其他地百分之十都归你。”阮好文略想了想。改口道。

我依然摇了摇头,“我不觉得这是个好的方案。”

阮好文原本有些温和地表情又变得阴鹫起来,他眯起眼睛,有些怀有敌意地望着我,问道:“楚先生的意思,似乎是想独吞南美帮的地盘?”

“坦白说,我觉得这是我们应得的,因为这一次我们是独自打猎的。在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没有要求。也没有任何人主动帮助过我们。而事后,我们也是独自面对整件事情所可能带来的后果……”

我刚说到这里,阮好文就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不可能。”

我把手帕放回口袋。然后扬了扬手,说道:“阮先生,请你不要误会,以为我们地目标是南美帮的地盘。事实上,我们真正的目标是,一切保持现状。”

“保持现状?”我的这句话把阮好文说得莫名其妙,“你的意思是……?”

“我们衷心地希望阮先生能够长久地,持续地在花蓝市这块地面上,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舒舒服服地发财。我可以向你保证,我们绝不会让侵犯阮先生的利益。非但不侵犯,我们还将尽我们所能帮助阮先生巩固你在花蓝的地位。”

阮好文微微提了提脸上的皮肤,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听起来很不错,不过楚先生不像是一个会做赔本买卖的人。”

“我们与阮先生之间地诚挚友谊,以及我们对您的帮助,都必须建立在我们自身的实力地基础上。就目前而言,我们在全亚洲范围内都有一定的实力,但是我们在花蓝的实力还不够。朋友就跟结婚一样,是讲究门当户对的,级别差太远的人之间,是不存在平等的友谊的。为了能够跟阮先生持续地合作下去,我们诚挚地希望阮先生能够帮助我们获得足以成为您朋友的地位。”

阮好文眯着眼睛想了好久一阵之后,仿佛不敢相信般,仰着头,抽动着面部的肌肉对我说道:“你想跟我平分天下?”

“阮先生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能接受这个方案?”我卷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说道。

阮好文几乎是怒不可遏地用力一拍桌子,大声道:“我当然不可能接受。”

而我丝毫不为所动,我依然笑着摊开双手,摇头道:“但是我不是很能理解你为什么要反对。难道一个强而有力的,诚挚的朋友,不比一群懦弱无能,三心二意的朋友要有价值得多吗?”

“你不用说了。”阮好文气呼呼地用力一挥手,“你以为我是白痴吗?我如果今天答应了你们,那么几个月之后,在花蓝街头丧命的人,就是我阮好文。”

“我可以再郑重地向您重申一次,我们绝对不会侵犯你的利益。”

阮好文冷笑了一声,指着我上次坐的位子,说道:“上次你坐在那个地方,也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说,你绝对不会主动攻击任何一方。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坐在一起,讨论南美帮被灭门之后的善后问题了。我还凭什么相信你?”

阮好文地这句语让我一时语塞。我差一点就要叫道,妈的,干掉南美帮又他妈不是我下的令,关我什么事?

不过。我到底还是忍住了,我沉默了一阵,然后抬起头来说道:“强者对弱者的誓言,是没有意义地,只有强者对强者的誓言,才有意义。”

“我今天虽然在花蓝占有优势,可是只要我纵容你们对付其他帮派,那么总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弱者,到时候。你的誓言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抿着嘴唇想了一阵,然后摇头道:“阮先生。我想你想错了一件事情,我们之所以选择跟你成为朋友,而不是敌人,不是因为我们惧怕你的实力。而是因为我们需要你。”

阮好文被我说得一下子愣了,“需要我?”

“没错。”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侃侃而谈道,“阮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跟你最大的差别是什么。那就是我们是外国人,而你是本地人。我们可以大肆地在花蓝市清除除我们之外的所有外国势力,但是我们绝对可能肆无忌惮地清楚花蓝市的越南人势力。因为说到底,我们还是外国人,这里终究是你们的祖国,是你们的国土。现在已经不是十九世纪,没有哪个国家的人可以在肆无忌惮地在越南称王称霸。”

说到这里,我摸了摸眉毛。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阮先生,我们需要你。我们必须和你们合作,我们才能够在这块土地长久地生存下去。所以,我们不可能对付你,因为那不符合我们地利益……你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我地这番话说完之后,阮好文的情绪稳定了些,他坐下来想了一阵,又说道:“但是你们一定要跟我合作,你们完全可以换另外一个越南人来跟你们合作,这样就不存在你们所说的问题。”

我仰首笑了笑,然后说道:“阮先生,如果是你,你会有一个现成的,地位稳固的盟友不去交,却无端端地去花费时间和力量去培养一个地位注定无法稳固的盟友吗?”

听到我说到这里,阮好文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许久之后,他抬起头来,问我道:“就算你说得是对的,那么,我又凭什么要允许你们驱逐其他地势力?”

“因为那些人在损害你的利益。”说到这里,我卷起嘴角,笑了笑,“阮先生,你没有听错,我说的是,你的利益。”

说着,我走到宴会厅旁的越南地图上,指着花蓝的位置,说道:“现在在这里营业的所有的国外势力都抱着的来这里海削一笔地心态而已。他们只想赚那些从中国大陆流入的中国赌客的钱,他们对花蓝根本就没有责任心可言,因此他们谁也无心建设和培养这个城市。但是我们不一样,我们全球联合旅游打算在未来十年来,投资最少六十亿美元进入整个城市。除了博采业之外,我们还将大力发展整个城市地酒店业和旅游观光业。我们的目标,是将这里建设成可以与澳门并肩的,全东南亚最大的赌博城市。”

我说到这里,走回阮好文面前,然后指着他说道:“你不要以为我说的是一个海市蜃楼,我可以负责任告诉你,这就是我们的计划,而且我们马上就要开始实施。并且,我们一定成会成功。我们是中国人,而花蓝最大的客户来源就是中国人,我们可以利用我们的关系,给花蓝带来更多的客户。只要我们能够把花蓝的事情搞好,那么我保证,半年之内,整个花蓝的中国游客将会比现在多上至少一倍。即使是在市场份额不变的情况下,阮先生你依然可以多赚一倍的钱。”

我说着,摊开手笑了笑,“这就是我们想做的,尽量让花蓝市的市场变得更大,而我们和阮先生所赚的,将越来越多。但是那些日本人,那些美国人,欧洲人,他们心里都在想着什么呢?他们都只不过是从本国内被淘汰出来的赌博集团,一无实力,二无头脑,更重要的是,毫无进取心可言。他们对花蓝来说,只不过是一堆寄生虫而已,留着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阮先生,选择一个强大而可靠的,愿意跟你一起成长的盟友,还是选择一群只会让你和整个花蓝一起沉沦的朋友,这一切,全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我这一番长篇大论说下来,阮好文一下子整个人都痴了,看着我完全说不出话来。不止是他,花蓝市的市长,同样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好久之后,他们两人面面相觑互看了一阵,然后,我就听到阮好文举起一只手来,轻声道:“可否给我一点时间让我考虑?”

我马上伸出手,握在他的手上,笑着说道:“静候佳音。”

说完,我就带着张盛等人转身离去,而在离去之间,我笑着跟市长握了握手,“中越友好,是花蓝市最好的前景,您说是吗?”

当我带着张盛三个人走到门口,快要上车的时候,我就听到彭耀赞叹道:“-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狠,居然一开口,就要半个花蓝。”

“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像我们国内的价格战一样,一点一点降,只会造成整个行业的生存环境恶劣,大家一起沉沦,最后整个行业都完蛋。既然这样,还不如忍住阵痛,一步到位,把所有对手清理干净,再来慢慢经营市场。”我在钻上车之前,对彭耀解释道。

而张盛则只在车外,帮我说完了我下面想说的话,“而且这么做,虽然不可避免还是要死人。但是相信,这样做要死的人,绝对比一点一点挤压要少得多。”

第八节 以退为进

“你们先回去,我跟张盛去消遣一下,一辆车跟着我们就好了。”当车开到回去的路上一半的时候,我从车上走下来,对后面的张放天和彭耀说道。

张放天从车上走出来,站在车门边,说道:“但是,现在刚刚解决南美帮的时候,楚总裁的安全……”

我摇了摇手,说道:“我有自卫能力,张盛的身手也很不错,而且,不是还有一辆车跟着嘛,没事的。”

张放天听完我的话,跟刚从车上走下来的彭耀面面相觑一阵之后,说了声是,钻进车里,带着三辆车离开了。而我和张盛再次来到上次跟刘亚界来到的酒吧。

开好包厢,酒水上齐之后,我就把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支出房间去。张盛在一旁看到我这一连串行为,便有些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今天晚上不是谈得很好吗?你怎么看起来还是高兴的样子,不会是还在为张宏越俎代庖,下令彭耀动手的事吧?”

我拿着手里的遥控器,点了一首歌曲,然后将声音调到适中的程度,然后坐到离张盛很近的位子,说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开始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不好的预感?”张盛嘟了嘟嘴巴,“怎么会呢?现在不是一切都还好吗?”

我喝了一口酒,然后问彭耀,“你知道我在知道彭耀擅自杀人的情况下。为什么那么气愤吗?”

“当然知道,因为你讨厌杀人啊。”张盛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点点头,“没错,这是原因之一。我非常讨厌张宏这种明明不需要杀人就可以解决问题。也要杀人地作风。不过,这其实并不是主要原因。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杀人是我乐见的事,但是他们死了也就死了,我至于慈悲心多倒替他们难过,更不至于为他们气愤。”

“这么说,你还有另外的原因?”张盛看着我说道。

“因为乌兰。乌兰这个人是什么样的人,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她是正义感过剩得不得了地人,而我将来始终还是要面对她的。我如果只是经营赌场,说不定还能被她原谅。但是她要是出一趟差回来。就发现我变成了谋杀案的指使人,她会怎么看我?我们之间还有机会吗?”

张盛听到我这么说。就再说什么,只是一只手摸着下巴,一只手端着就被发楞。良久之后,才说道:“是啊,乌兰的观感会是个大问题,她要是听说了今天这样的事情,说不定真的就跟你绝交。永不相见了。”

我垂下头,深叹了口气,“如果我真干出下令杀人这种事,她何止跟我绝交,我可以肯定,她一定亲自来抓我。”

“你别说,以乌兰的性格,这种事情,她真干得出来。”张盛说着。赞同地点点头,然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终于理解你的心意了。我还以为你只是反感这种做法而已。”

“我虽然反感动不动杀人,但是我不天真,既然当初答应坐上这个位子,我就已经做好了我的身边一定会有不断地谋杀案发生的准备。但是我从上位那一天开始,我就下定决心,绝不亲自下令谋杀任何人。这里面很重要地原因,就是刚才所说的,我要为我跟乌兰之间的关系留一条后路和缓冲。阿盛,你我是兄弟,我不妨跟你说句掏心窝的话。虽然我常说我胸无大志,我却也确实没有什么大志。但是一个可以成为大人物的机会放在我面前,我只要伸手就可以得到,我说我会伸手,那是假话。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我坐上这个位子,十分可能跟乌兰的理念发生冲突,十分可能要接受许多违背我个人理念的事情,但是我依然选择去坐。说白了,就是我实在受不了这种诱惑——一个二十岁不到,就可以登顶天下,成为人上人地诱惑。但是,如果有一天,当成为大人物和乌兰之间必须做一个选择的话,我一定会选择乌兰。”

“所以你这次会对张宏假借你的名义,下令灭掉南美帮极为愤慨?”

“对。”我重重地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过我的表现之所以那么激动,不止是因为愤慨,还是因为恐惧。”

“恐惧?”张盛吃惊地把酒杯放在桌子上,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有什么好恐惧的?”

“因为张宏的这个动作,让我清晰地知道我到底是什么。”我眼睛看着地板,声音停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那就是什么都不是……没错,我现在看起来,风光得不得了,好象谁都要卖我面子,但是说句难听的,我凭什么这么威风?说到底,不过是狐假虎威而已。”

我说到这里,无力地苦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他们两家联合请来的一个cs而已,说白了,也只是个打工的而已。我现在地一切都只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点都不牢靠。我的前途如何,也不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就算我做得再好又怎么样,到时候任何一方不爽,我就得老老实实下台。那么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我转过脸,看着张盛,“我就必须一个人独自承受,我在位期间留下地所有的仇家。到那时,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谁还管我的生死?”

张盛被我说得脸色直发绿,他终于知道我所说的恐惧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如果……如果真这么可怕的话,那我们干脆趁早撤好了。反正,以你的本事,做哪一行不是一样可以做得风生水起。何必淌这趟混水。”

我苦笑着笑了笑,双手掩面,无力地摇头道,“事到如今。已经可能了,先不说现在全世界都当是我下令处决南美地那些人。冯樱和张宏两方面调动大量的人力物力来配合我的方案,现在一切就位,刚要开始。我突然说不玩了,你以为那些老头子会善罢甘休吗?”海

我仰天长叹一声,“冬张,我说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因为一时的贪念,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真是标准地作茧自缚啊。”

张盛被我说得惶惶安。“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应对才好呢?”

“说句心里话,我也曾经做过统合两家的赌业势力。成为地位超然的赌业巨头的梦。但是现在我头脑已经完全清醒过来了,事情决没有这么简单。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张宏的做法了,他想将我逼到一个境地,那就是要么安心做他的继承人。一切听从他的安排,借助他的力量,逐步地吞噬联合旅游的基础,最后让我以张宏势力继承人的姿态。完全主宰联合旅游。要么在关键时刻被踢出局,独自承受一切后果。”

“这么说,张宏真地是很看重你。”张盛说道。

“这倒是,不过这种看重对我来说,是什么好事。我的确想成为张宏地继承人,但是我只想继承他的钱,不想继承他的黑暗势力。”说到这里,我用力在座位上拍了一下,长舒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你已经有对策了吗?”张盛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算是对策。但是有基本的想法。”

“是什么?”张盛问道。

“首先,在这段时间里,我必须让他们保证,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绝对允许再用我的名义下令杀人,否则我就辞职。当花蓝试点完成之后,联合旅游开始在全亚洲范围内开始铺开的时候,我就要辞去联合旅游总裁地职务。”

“辞职?”张盛又被我惊了一下,“你刚才不是说不能撤吗?”

“现在当然不能撤,现在撤就是在耍那些大佬们玩。现在我要做的,就是尽量把花蓝市的商业运作做好。让那些老家伙们知道我的价值所在。当我确立了自己的商业权威之后,在半年到期之前,我就要先跟冯樱会面,跟她形成妥协。我会告诉她,期满之后,我会坚决要求辞职,希望得到她的支持。而我辞职并不会导致联合计划无法进行下去,我会提议由他们两家各出一个人,两人联合担任联合旅游的总裁。而我个人则进入董事会,以独立董事的身份监督双方的运作,并且指导整个集团地商业运作。以保证整个集团继续正常地运作下去。”

“最导?指导是什么意思?”

我笑了笑,说道:“说白了,就是由我来做所有的商业运作。”

“这……除了你没有总裁这个名份之外,又有什么不同呢?”张盛问道。

“你说对了,除了没有总裁这个名分之外,我所做的事情其实与现在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要做地,就是要摆脱总裁这个名分。总裁这两个字,就像一顶大帽子,我明明没有那么大的头,却偏偏要戴这么大的帽子,就会被这顶帽子把整个脸都遮住,一直到憋死为止。总裁这个名头,会让所有的人猜忌我,嫉妒我。而所有联合旅游得罪的人,惹下的仇怨也将全部安在我的身上。如果我想要不顾一切地登顶,想要成为主宰所有人的超级boss,这种代价就是我所必须付出的。但是我刚刚已经跟你说过了,我对当地下势力的老大没有兴趣,我喜欢那种沉闷的,整天算计的生活。既然如此,那我何必还要顶着联合旅游集团总裁这顶只能给我带来负累的帽子呢?只要我放弃这个职位,成为独立董事,专管商业运营,我就可以让所有的人清晰地知道,我对最高领寻权没有任何野心。我只是一个负责帮所有的人赚钱的工具,所有地下势力之间的血腥争斗都跟我无关,想要寻仇,想要箐霸的,请去找别人。”

张盛原本紧张的身子有些舒缓地伸展开,“恩,这个想法确实不错,两全其美。”

“是啊。”我也松了一口气地喝了口酒,“我现在才发现,所谓的无路可走其实都是扯淡。只要你能够放得下一些东西,只要你舍得,你总是能够找到事情的解决办法的。”

“是啊,一统天下,成为全亚洲乃至全世界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这个诱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抵挡的。”张盛说着,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夸道,“阿齐,你真行。”

我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我也不能完全摆脱这种诱惑,如果我行的话,我就不会来参与这个计划了。我只是有自知之明而已,我没有基础。如果只靠我自己,我是不可能控制得了大局的,但是我也决不愿意受人操纵,让我的人生按照别人所划定的路线去走。既然如此,那我就只有选择放弃妄想,踏踏实实去得到自己的能力和基础所可以得到的东西。”

“舍得,舍得,不懂得舍,又怎么能够得呢?这个道理看似简单,但是又有几个人真能做到。阿齐你才不到二十岁,就能做到这一步,实在是太了不起了。”张盛说这话的时候,并不是看着我,而是低着头,看着地板,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

我笑了笑,说道:“这还得感谢张宏,要不是他突然来这么一手,提醒了我,把我从妄想中惊醒过来,我感觉良好地越陷越深的话,将来那就真的是想回头都不能回头了。”

张盛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低声呢喃了一句什么。

因为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楚是什么,只感觉这个时候的张盛与他平时似乎不大一样。

第九节 简单的生活

“好了,现在正事谈完,既然你已经胸有成竹,那就该是娱乐时间了。”房间里我们彼此静了一阵之后,张盛仰起头来,一拍大腿,对我使了个眼色,“现在还不到十点,把你的苏菲mm叫出来吧。”

我坐在沙发上有些疲倦地摇了摇头,“不要了,我已经没有这种心情了。”

“没有心情?”张盛笑着看着我,“会吧?楚天齐会有对mmmm没有兴趣的时候?”

“是对mmmm没有兴趣,是斗斗智斗勇没什么兴趣了。”我说着,端起杯子,缓缓喝了一杯酒,摇了摇头,“一不小心卷进这个圈子,要跟那么多人斗智斗勇,还要给自己留后路,防范可能到来的反噬已经够累的了,哪里还有精力去跟辣妹玩这些小情调。有这功夫,还是让我一个人安静地待一待吧。”

“上个星期,你不是还说她与众同,很有挑战性吗?”

“没错,是很有挑战性,可是现在我的生活最不缺的,就是挑战了。我现在还是喜欢平淡一点。”我说着,啧了一声,指着荧屏说道,“不要说那么多,唱歌吧。”

张盛看了我一阵,嘟了嘟嘴巴,拿着遥控器开始点歌,我就躺在沙发上喝酒。刚点了没两首,我的手机就响了,一看居然就是刘亚琴的号码。张盛拿着话筒正要唱歌,听到我的手机响。就好奇地凑了过来。当他看到我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苏菲两个字的时候,便扬起眉毛奸笑起来,“流水无情,可是落花有意哦。”

我踹了他一脚。然后走出包房,站在走廊上,接通电话,“喂,苏菲。”

“电话通了,就代表你在花蓝,是吗?”电话里,刘亚琴的声音听起来很轻快,让我原本有些凝重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我靠在走廊上仰头笑道。“当然了,这是越南地号码嘛。”

“那你现在是工作时间吗?”刘亚琴又问道。

我想了想。笑道:“我现在和张盛一起在我们上次在的酒吧。”

“似乎……上个星期某人曾经说了,这个周末将会约我的。”

“确实如此。”

“那你怎么又自己偷偷出去玩?”

“没有了,只是谈完事情刚好路过,所以就进来坐坐。”

“那么,你现在打算向我发出邀请吗?”

我眼睛微微长大了一下,笑了起来,“苏菲小姐。不知道今晚有时间吗?”

我刚说完,电话那边刘亚琴就问道:“好像刚好有哦,你想在哪里见面呢?”

“别的地方我认识,就在上次去的酒吧吧。”我说道。

“ok,四十五分钟之内,我会出现在这里,你在几号包房?”

“还是上次那间包房。”

“看起来,你还满念旧的嘛,等我。”

刘亚琴说完。就把电话挂了,我也把电话收起来,转身走回包房。

“怎么样?美女跟你倾诉了什么?”我一进门。张盛就放下话筒,揶揄地笑着问道。

我冲她笑了笑,坐在沙发上,端起酒杯,“没什么,等一下她会过来一起玩。”

“那我要不要离开?”张盛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要了,一起玩好了。”

张盛奇怪地皱着眉头,“喂,你是不是阳痿了,怎么看起来好像真的对美女没什么兴趣?”

“没有了,我都说了,我现在真的对跟女人玩战争游戏没兴趣,我很累好好。”我啧了一声,冲着张盛说道。

张盛眨了眨眼睛,转回头,“你今天真是鬼上身了,懒得理你,我唱歌。”

张盛说着,对着屏幕继续唱歌,而我则坐在沙发上,开始想我的从前,尤其是想我得到青龙戒以来,所遭遇的那些女人,江薇,韩蓉,楼兰雪,钟蕊,黄玄衣,还有乌兰。在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再回过头去回望,我突然发现,我其实真地好幸福,我楚天齐是一个多么平凡的男人,但是我却可以有机会遇到这么多可爱地女人,让她们关心我,牵挂我,拿出真心来跟我交往。这样莫大的福分落在我的身上,而我竟然不知道要去珍惜,去维护,却看天只想去追求,去索要更多,我真的太贪心,太自私了。

一边听着张盛的歌,一边想着我和我命中的这些女人们发生的点点滴滴,心中断地涌现出温暖地感动,让我总有肴然泪下的冲动。不过,在张盛面前,我是不可能轻易掉泪的,不然日后还不得被他笑死。所以,张盛一直没有察觉我内心的起伏,一直在那里唱歌。唱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张盛突然站了起来,说道:“不行,我还是不能当电灯泡,你自己跟你的苏菲搞吧,我自己回去了。不过,你记住,千万要让保镖离你太远。”

张盛说完,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朝门外走去。

我连忙站起来叫道:“靠,是真的没关系了,是兄弟就要走……”

然而,张盛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我说话的声音,还是离开了酒吧。唉,这都是我以前重色轻友种下的祸根啊,现在有报应了。

张盛离开之后,我回到ktv包房坐了一下,便觉得索然无味,于是便从房间走了出来,让站在门口地一个保镖去买单,自己则穿过拥挤的人群,在一片喧闹的音乐和呻吟声中,站在酒吧门口不远处。等着刘亚琴。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之后,刘亚琴就开着一辆白色宝马出现在酒吧门口。今天她穿地也是一身白色端庄。虽然颜色很淡,但是款式极为性感,白色高筒靴。短裙,短上衣,宽边帽。当她从车上走出来地时候,就看到她脸上神采飞扬,一副准备大玩一场的样子。

当她看到我站在门口的时候,显得有些奇怪,“你怎么在这里等?张盛哪?

“他走了。”我看着她,微微地笑着说道。

刘亚琴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并没有显出奇怪的样子,只是笑着对我招了招手。“那我们进去玩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要了。今天晚上想要安静,里面太闹了,换个地方吧。”

“换个地方?”刘亚琴提着白色地小包包,嘟着嘴巴愣了一会,点点头,“好啊,你想去哪玩?”

“我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想法。你呢?”我反问道。

刘亚琴想了一阵,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随便你啊。”

“那我们到路上走走吧,花蓝的空气可比我们国内要好多了。现在国内几乎每一座城市都堆满了建筑工地,搞得乌烟瘴气的,难得有这么干净的空气可以呼吸。”

刘亚琴转过身,看了看酒吧旁的大马路,然后又转过头来。点头道:“既然你喜欢,那么好吧。”

我对那些保镖们说道:“你们要跟太近。”

然后,就和刘亚琴并肩走在花蓝市的道路上。保镖们开着我们的两辆车还有刘亚琴的宝马缓缓地跟在后面。

走了一段路之后,刘亚琴看我一直不说话,便转过头来问道:“你今天晚上看起来好像很累?”

我对她笑着摇了摇头,“谈不上,只是突然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想通了什么?介意跟我分享一下吗?”刘亚琴又问道。

“我不介意跟你分享,但是事情实在是有些复杂,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下次有机会,我跟你慢慢说,怎么样?”

“也好。”

又过了一会,我转过头问刘亚界,“苏菲,你怎么会想到要到脑癌基金会来做事?”

“薪水高,福利好,还有就是我喜欢四处走,在这工作有这个好处,所以我就来了。”刘亚琴笑着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苏菲,我有句心里话想跟你说,希望你听了不要介意。”

“没问题,我开得起玩笑的。”刘亚琴笑着说道。

“今天晚上地某一个时候,我曾经想过你是一个间谍。”我说着,看着刘亚琴笑了笑,“这不是一句玩笑话。”

刘亚琴嘟了嘟嘴巴,笑着反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突然这么觉得。”我说着,转头看了看四周,“你可能不知道,我虽然是我所在地这家公司的总裁,但是真正主宰这间公司的人并不是我,而是另外两个人。在我来到这里之前,他们中的一个人教了我一句话,他说,不要相信你身边的任何人。我在上个星期,还对这句话一知半解。但是这个星期,我对这句话却有着深刻的认知。我甚至在某个时刻做到了这一点。譬如,在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在想,一个普通地女孩,是不会主动给一个在不久前刚下令谋杀几十个人的主犯打电话的。于是,我就因此推断,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然后,我就开始怀疑你是一个间谍……”

当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刘亚琴笑了一下,张开嘴巴,正要说话,不过被我做手势给打断了,“什么都要说,我之所以说这句话,并不是希望得到你的解释,那没有必要,真的,一点也没有……”

刘亚琴看着我,笑着歪了歪脑袋,“我没有想要解释,我只是想跟你说,能够让你觉得我想女间谍,我觉得很自豪,因为这起码证明了,在你眼里,我是个有魅力的女生。”

刘亚琴的话让我笑了笑,然后我双手插在口袋里,继续说道:“除了这个,我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跟你说。你知道我上个星期,为什么会突然从热情变得冷漠,然后又在半夜跟你打电话吗?”

“如果我记得没错地话,你上个星期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刘亚琴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那是假话。真相是,当我突然开始对你变得冷漠的时候,也就是我开始对你耍心计的时候。在那个时候,我把你想象成一匹美丽而娇悍地白马,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训马师,我所要做的,就是费尽一切心思,想要征服你。简单的说,就是想要从身到心的占有你。整个的过程,就像是一场战争。”

我的话让刘亚琴愣了一下,她站在原地看了我一阵,然后又问道:“我很感谢你会突然对我这么坦白。但是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突然交出你的底牌呢,难道这是你最新的泡妞招数吗?”

我再次笑着摇了摇头,“是,就像我之前跟你所说的那样,我今晚突然间想通了一些东西。”

我顿了顿,皱着眉头叹息了一声,转过脸看着刘亚琴,“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一定要那么多猜忌和争斗?为什么非要分个高下?为什么总想着占有和索取呢?为什么……不可以简单一点呢?”

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仰头望着星空,继续说道:“今天夜里,当我回想往事的时候,我发现我几乎所有真正的欢乐,都是来自我与别人,或者别人于我的分享。也许只是一时冲动吧,过我今晚确实觉得一切幸福都是来自与你所爱的人之间的分享……你知道吗?我曾经认识一个很好的女孩,她在与我分开之前,把她自己给了我。然而现在回想起来,那却是我最悲伤的一晚。”

当我说到这里,刘亚琴的眼睛猛地大了许多,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刘亚琴的问题,我只是笑着说道:“与其在整天的算计和猜忌获得安全,我宁愿在简单的生活里危险,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今晚所有的话。”

第十节 解不开的谜团

“介意跟我讲讲那个女孩吗?”

我们并肩再走了一段路之后,刘亚琴突然问道。

我转蜕u庋揖兔挥邪旆ǜダ佳┝恕?浚飧鐾坡郏土易约憾季醯檬窃谖耆杼吠ど降闹巧獭k褪窃偬煺妫膊换嵊姓饷窗啄康乃悸钒桑?br/>

但是,如果不是谭亭山,那又有谁的级别高到政治局委员这个层次呢?难道……是英明的我国领袖已经看出了我的潜力,准备像当年培养张宏一样,培养我成为新一代的,具有社会主义特色的,国际化黑帮老大?这是扯淡嘛,我这还什么都没干呢,国家怎么就看上我了?

晕了,完全晕了——天啊,你到底要跟我玩什么飞机?给点提示行不行?

第十一节 奇怪的老乌龟

晕晕乎乎想了半天之后,我问贾雨,“你有办法找出这个神秘人物究竟是谁吗?”

“大人,这几乎是可能的,属下所有的力量都来自腾龙情报局,可是腾龙情报局毕竟是属于官方力量。我对它的影响力也不可能高于官方。”

贾雨生硬地推托让我有些恼火,“谁要你使用官方力量了?你们自己不是有一帮退休特工吗?你让他们去查不就行了?”

“对不起,大人,属下没有办法做到,这些人虽然是退休特工,但是既然能够入选腾龙情报局,就说明他们对国家有着崇高的忠诚。在官方明确不希望有人调查的情况下,属下恐怕无法指挥动他们。”

我跟贾雨认识这么久,虽然他总是耍着我玩,但是这种当面的抵抗,几乎是从所未有过。因此,我不由得被他弄得心头火气,破口大骂道:“妈的,口口声声说绝对忠于我,一到关键时刻,你就给我掉链子。好,既然什么人都指挥不动,那你就自己去查。带上吕布,你们两个人去查。”

贾雨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大人……属下……”

“属个屁。”我气愤地一下子把手机给挂了。

贾雨,你个老乌龟,平时都乖得跟条狗一样,一到关键时刻,就给我使绊子,他妈的,什么东西,真是气死我了。

站在学校的小路上生了一阵闷气之后,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难道主使刘亚琴来到我身边地人。就是冯樱?所以贾雨才会这么生硬地拒绝继续调查?

但是,冯樱为什么要安排刘亚琴在我身边,难道她对我不放心?嗯,你别说。有这个可能。呓,不对,如果刘亚琴是冯樱派来的话,那十有八九是专业间谍。冯樱手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人才了,没有道理专门派个不专业的给我。但是如果是专业间谍地话,刘亚琴可能会那么轻易就放弃啊。

想来想去,又是一个想不通的问题。不过我转念一想,“我靠,楚天齐,你真是傻鸟。何必自己傻想,打电话试探一下冯樱就好了。”

这样想着。我马上就打电话给冯樱。电话想了几下之后,电话就被挂断了。我顿时心里咯噔一下,“会真是冯樱干的,所以心虚不敢接我电话吧?”

不过,我很快就打消了这种念头,冯樱又不是寻常的毛丫头,哪能这点承受能力都没有?我于是又再拨了一遍。这次只响了两下,冯樱就把电话接了起来,“阿齐,有什么事吗?我正在会议室开会呢。”

“也没什么特别大的事,只是刚好下课,没什么事情,突然想给你打个电话,你现在有空吗?”我故意笑着装作随意地说道。

“废话,我正开会呢。等一下我会完了我打给你。”冯樱笑骂着,就要挂电话。

我听冯樱的声音听起来很放松,心里面对她的怀疑便淡了一些。不过还没有完全放弃,而是继续问道:“你先别挂电话,我还有个事顺便问一下你。”

“那你快点说,我这还一堆人呢。”冯樱说着,我就听到她那边站起来走出去的高跟鞋的声音。看起来,刚才的确是在开会。

我问道:“对刘亚琴地调查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吗?”

我当时做好了两种打算,如果冯樱很干脆地说,没有办法,那我就会相信这件事情跟冯樱无关。如果冯樱很委婉地跟我解释什么,那么我就会继续怀疑这件事情跟冯樱有关。

然而,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地是,冯樱的回答并是这两个答案中的任何一个,而是——“刘亚琴?这是个什么人?你为什么要调查她?”

“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不知道刘亚琴是谁?”

电话那边的冯樱显得跟我一样奇怪,而我身为一个近乎专业的心理学家的水准,我能够果断地判断出来,她地惊讶不是装出来的,“我必须知道她吗?”

“贾雨没有跟你说这个人?”我把脖子伸得长长地,诧异非常地冲着电话问道。

“贾爷爷……没有啊,怎么了?”

我再一次问道:“你确定他没有跟你说这个人?”

冯樱在电话那边笑了笑,“是啊,怎么了?这是个很重要的人物吗?”

我不敢相信地把电话放了下来,然后摸着额头,脑袋里一团混乱,有一个间谍潜伏在我的身边。就在我打算追查这名间谍的身份的时候,这个人的所有资料却突然被政府最高层完全封杀。然后,身为腾龙情报局传统势力代言人,全中国消息最灵通之一的冯樱对此事竟然一无所知?这怎么可能?

另外,我委托贾雨调查这件事情已经超过了六十个小时。这也就是说,做为冯樱最贴心,最心腹的贾雨,竟然在这样一件事情上,看整六十个小时,完全没有跟冯樱透气,这又怎么可能?

那么,是冯樱在演戏吗?,我敢肯定绝对是,我地直觉告诉我,绝对是。

就在我为冯樱完全不知道刘亚界这个名字而感到震惊的时候,我的手机里冯樱在不断地喊着喂喂喂。我于是再次把手机拿了起来,说道:“刘亚琴是一名潜伏在我身边地间谍。在三天前,她跟我变相地坦白了她的身份。然后,她就突然消失了,我摆脱贾雨去查这件事情。结果他告诉我,在这名间谍坦诚的那天晚上,与她相关地一切资料都被最高层人士封印。最后。我来问你有没有办法进一步调查,你却告诉我你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樱樱,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太不正常了吗?”

“有这种事?”冯樱诧异地问道。

我反问道:“你觉得我有必要没事躲在这里编故事跟你玩吗?”

“你等一下,我现在打电话问一下怎么回事。我尽快给你电话。”冯樱说着,匆匆忙忙地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我拿着手机的手垂在空中,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是开玩笑,我现在是彻底被这个世界给闹糊涂了。我的嘴巴里,一直不敢相信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这么大地事情,贾雨居然完全不告诉冯樱?”

当我好像八婆一样,将这句话碎碎念了好几遍之后,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本能的就开始觉得贾雨好像有点不对劲了。贾雨这个老乌龟给我的感觉。一向是圆滑而又老谋深算的,他说话的口气永远是在柔软中将别人缠死。我跟他打这么久的交道。无论是在多么僵硬的环境下,他始终是软绵绵,但是绵里藏针那种的。为什么今天这一次,却似乎一下子变得生硬了许多,而且语速也比贾雨平常要快些,言语之间的感觉,也有点仓猝。还有。他今天居然一句奉承话都没有说,对了,上一次在花蓝给他打电话,他似乎也没有说奉承话。

我越想越觉得现在地贾雨好像有点不大对头。没有任何一个地方特别不对头,但是零零碎碎加起来,就很是对头了。对啊,对啊,贾雨正常已经是从这次开始。仔细想想,上次在河东的时候。他就不正常了。不但背着冯樱,把他们那边地想法完全告诉我,而且还跟我说什么——“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请大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去通知吕布。”

“出事?”我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难道说……不会吧?冯樱跟他那么熟悉,不可能看不出来啊。”

正当我心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冯樱的电话打了过来,“哦,阿齐,我搞清楚情况了。你刚挂电话,贾爷爷就给我打电话来了。事情是这样的,你那天晚上打电话给贾爷爷的时候,他就马上联席了他情报局现役的同事,结果人家马上告诉他这是机密,不能说。他当时就想跟我商量。但是我最近为了联合案的事情,一直在做资产清查地事情,每天都工作到很晚,所以没有来打搅我。贾爷爷当时也很想马上打电话告诉你,无法查到,但是害怕你不满意,所以就继续想办法想再尽力试试看。但是到最后,一直联系到局长那里,还是说完全没有办法,他这才跟你打电话。然后,他就马上给我汇报这件事……”

这个时候,冯樱的这些解释我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因为此时此刻的我,脑子里已经有太多先入为主的东西了,这种牵强到不能牵强的解释,对贾雨完全信任的冯樱当然是信个十足,但是我却是半点也不相信。我等不到冯樱说完之后,就迫不及待地插嘴问道:“樱樱,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贾雨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贾爷爷,没有啊?他气色很好。”冯樱轻松地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贾爷爷刚才没有答应你的要求,让你生气了。好了,阿齐,看在我的份上,你不要气了。就算上面让我们查,我私下里找人帮你查就是了。”

听到这里,我又是一愣,“私下里?贾雨不是说他找不到查吗?怎么私下里又可以查了?”

“哈,我就知道你在为这个生气。我刚才已经责备过贾爷爷了,他这么答你,是因为担心这么做触火到高层,对我们看个团体带来影响。不过,我跟他说,我们现在是一体的了,你地事就是我的事。我们肯定是要想办法查个清楚的。”冯樱笑着说着,一副给我消气地样子。

而她不知道她的回答越发坚定了我对贾雨的怀疑,一切都太不符合逻辑了。过,我没有再跟冯樱多说什么,因为我知道,她相信贾雨肯定多过信我,我再多说什么也是多余。我于是转问道:“那贾雨最近有没有做什么跟平时不大一样的事情?”

“没有啊。”冯樱奇怪地笑道,“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真的完全没有吗?”

“如果非要说有的话,那就是几乎从生病的贾爷爷,前一段时间生了一阵病吧。”

听到这里,我眼前顿时一亮,“生病?从什么时候开始?”

“嗯,我想想看,哦,我记起来了,那天刚好是我的小狗的生日,是二月二十三昔。”

“二月二十三号?”我有些疑问地重复了这个日子,然后回想着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啊,阿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今天好像怪怪的?”

“哦,我没事,真的。”我不想再跟冯樱聊下去了,我说着,把电话给挂了。

然后,我的碎碎念就开始变成——“二月二十三日,二月二十三日……。

念了好久之后,我又重新开始念贾雨那天在河东度假山庄里曾经跟我说的那句话,“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请大人一定要第一时间去通知吕布。”

“吕布?李薄?”当我一念到这个名字,我脑子顿时一激灵,然后马上朝着门外跑去,拦住了一辆的士。

刚一上车,的士司机就问道:“先生,你要去哪里。”

“西京市出租车公司。”我说道。

第十二节 烟花女子

“李薄已经不在这里。”

到了西京市出租车公司,被人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闹了大半个小时之后,我才终于从一个负责档案的负责人嘴巴里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我赶紧问道:“什么?李经理不在这里了?那他去哪儿了?”

那负责人一边低头看着报纸中缝,一边抬起头来,用很不耐烦的口气答道:“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心里正着急,突然听到他说这么拽的话,真是恨不得锤他一锤子,但是现在有求于人,所以我只能放下身段,陪着笑脸问道:“那李经理是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

这个负责人瞪了我一眼,极为耐地说道:“不知道,记得了,你没事请出去,我正在办公呢。”

说完,就一阵推桑地,将我撵了出来。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不小的公众人物,也曾经是上过新闻发布会的,没曾想竟然遭到如此待遇,实在是让我气闷。但是我气闷归气闷,为了查清真相,我还是不得跑到超市去,像天下所有想办事情的人一样,买了几瓶酒,买了几条烟,然后再屁颠屁颠地来到这位负责人办公室的门前,敲响了他的门。

当他打开门,再次看到我的时候,不要提多恼火了,但是当他看到我手里拿着的茅台,云烟的时候。表情就顿时那么狰狞了,“你有什么事?”

我就像投降地士兵一样,将手里的礼物高举起来,然后陪着笑脸道:“能麻烦您帮我查一下李经理什么时候走。以及他究竟去了哪里了吗?”

负责人并不接我的东西,只是侧过身子,让我走进办公室,然后上下打量了我一阵,问道:“你跟李经理什么关系啊?怎么那么想知道他的情况?”

“呃……是这样地,我父亲跟李经理是小学同学。因为我们家一直很困难,所以我上大学的钱,全是李经理帮忙的。前不久,我妈妈刚刚中了福利彩票,中了五百万。所以我妈妈就赶紧让我来找李经理。想要来感谢他,谁知道她竟然不在了。”

我发现我现在撒谎几乎是张口就来。不过这位傻逼负责人却是信得十足十的样子。也不知道他要是有一天看报纸看到我的照片和名字之后,会作何感想。

“哦,原来是这样,五百万啊,你们家还真是有福气啊。”负责人羡慕地说着,走到电脑旁,一边敲打着。一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过这里是办公的地方,不是送礼的地方,我们是不能收东西的。”

我连忙说道:“这个……这个不算礼物,只是一点心意而已。”

“嗯,那好吧,看在你这么诚意的份上,我就收下了。”负责人笑着看了看我。“我家就在隔壁街的巷子里,我等下把地址给你,我老婆在家。”

“好。好,好,我会去地。”

我脸上笑嘻嘻地说着,心里却在想,“他娘的,只要你给我查出个原因了,我回头就是把东西扔了,也不给你。”

负责人见我应承了,便很开心地笑着在电脑里找着我要地东西了,一边找,还一边跟我说话,“已经李薄在的时候,我们俩关系可是顶好的。不过,我们俩的环境可就完全不同了,他是经理,手上有的是油水,我管的是档案,标准的清水衙门。唉,人同命不同啊……”

耗尽我所有地自制力,强忍住在整整三分钟内,没有用酒瓶子砸昏这个像苍蝇一样烦人的负责人之后,这个家伙终于给我说出了我要的答案,“李薄他是三月六号正式办理离职的,不过二月二十三号开始就没有来上班了。”

“又是二月二十三号?”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

鸡婆负责人听到我说话,便转头问道:“你说什么。”

“哦,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又问道,“三月六号那天,是谁来办离职手续的?”

“当然是李薄自己了,还能有谁?”

我一听到这里,眉头一皱,奇怪地问道:“三月六号那天,李薄自己出现了?”

“对啊。”鸡婆负责人点了点头,说道。

我沉下头想了一阵,然后又问道:“对了,老总你跟李经理那么熟,那你知道他去辞职去哪儿了吗?”

鸡婆负责人略想了想,说道:“我记起来了,李薄离职的那天,还请我们大家出去搓了一顿。我记得,吃饭的时候,他是说打算跟朋友一起到南美去贩木材。”

“到南美贩木材?”我眼珠子都差点掉了下来,这……这也太扯了吧?李薄跑到南美去贩木材,他有病啊?

跟鸡婆负责人问得差不多之后,我就假惺惺地拿着他给我的地址,然后走出西京市出租车公司,出门就把东西全都送到回收礼品的地方,把烟酒都卖了,换回钞票。

到这个时候,我已经几乎可以肯定贾雨一定有问题,而李薄百分之百是出事了。因为他们两个人,一个突然不上班,一个突然生病,恰恰都是在同一天,这绝对不是巧合。

另外,还有一个地方值得注意,那就是直到今天,跟贾雨这么多年朝夕相处地冯樱居然看出贾雨的破绽。而三月六日出现的李薄,也能够跟他地那么多同事一起吃离别酒,而被人看出破绽。这说明什么?这说明,现在的贾雨和三月六日的李薄,都跟过去的贾雨和李薄极为相似。

之所以会发生这种情况。有两个可能,一个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同时被要挟,或者被操纵了,所以才会做出上述地行为。因为本来就是同一个人。所以自然就存在什么破绽。至于另一个可能,那就是世界上或许真的存在像武侠小说里一样的易容术这种能力,有人使用了这种能力,冒充贾雨或者李薄。

从常理来推断,自然是第一个可能性较高,第二个则显得太玄幻了。但是就我自己来说,我却更倾向于第二种可能。既然我能够得到青龙戒,那么世上即使再发生什么更玄幻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思议地呢?而且,这次受到影响的两个人都是普通人。一个贾雨,一个李薄。这两个人都是隶属青龙戒里的灵魂,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他们。

将这所有的事实,和贾雨在河东度假山庄突如其来的恐惧,以及那种几乎遗言式的告白联系在一起,我不由得产生出一个联想——在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另外一个人使贾雨感到害怕。而这个人有力地影响着我身边所有的一切。

而我相信,这个人或者这股力量。绝对不会是平凡的人。他一定跟我一样,跟青龙戒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不然可能能够使贾雨那么害怕。

那么,现在问题来了,这个人到底是谁?冯樱,有可能。张宏?有可能。谭亭山?有可能。钱不易?有可能。张震龙?有可能。张放天?有可能。天啊!好像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这个人最终想到得到的,是什么?我不相信拥有如此之强大力量地人,他所想要的东西,会是区区一个全球联合旅游。毫无疑问。他想要得到地东西,一定跟青龙戒有关。但是,究竟是什么呢?

还有刘亚琴。她到底是谁派的呢?为什么贾雨要这么维护她?或者说,为什么那个幕后的人要对她这么保密?她身上又到底有什么秘密?她来到我身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她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离开?

“对了,她当时是听到那里突然坦白的?”我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火花,我于是赶紧站住,认真地想了起来,然后我便想到了一个微弱的线索,“玄衣,我当时是跟她谈到玄衣,她就突然做出了那种表态。如果说只是因为这个故事而被我打动,或者受到感染什么地,这也太扯了。这么容易被打动的人,也会被人派来做间谍么?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这个人跟玄衣霏着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我如获至宝,赶紧继续往下想,“一个漂亮的女人,跟玄衣有关,不,不止是有关,而是有很深感情的女人,这两个条件重合在一起,是什么呢?”

我在心里问了自己好几遍之后,我的心里升起了一个答案,“心理医生。”

黄玄衣在我面前不止一次提过这个心理医生的名字,不过她不是叫中文名,都是叫kiki。

kiki……kiki……我在心里念了n遍这个名字之后,马上跑到附近的网吧上网,进入一个搜索引擎,然后输入四个英文字母——“kiki”。

结果,搜索引擎很慷慨的给了我九十四万七千个结果,我顿时眼前一片发黑。我日,等我从这九十四万七千个结果里把答案翻出了,我恐怕头发都要白了吧。

我坐在电脑里想了一会,然后在“kiki”这个搜索项后面,再增加了一个搜索条件“心理医生’。零点零零一秒钟之后,找到相关网页三千七百三十个。

三千多个网页虽然还是有点多,但是总比九十四万七千个网页要好得多。我于是,再乱动,开始老老实实坐在电脑前翻起网页来。

当我打开第五百五十六十三个搜索结果地时候,电脑上弹出一个名字叫做猫人花圆的博客。在这个博客的两千零六年八月三号,有一篇标题为《原来我并了解我自己,地文章。

在这篇文章里,这位名为烟花小姐的博客主人这样写道——“……昨夜,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当我醒来之后,我内心充满了倾诉的欲望,但是我知道该找谁去说。最后,我翻遍了我的电话薄,只能把电话打开我的高中同学kkiki,因为她是我的朋友里的唯一一个心理医生。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最不能相信的就是感觉,还是专业更可靠一些。所以,我选择把电话打给kiki,kiki………”

我看完了这篇文章里面这位博客主人烟花小姐,跟这位叫做kiki的心理医生的对话之后,我感觉这位kiki说话的语气,跟刘亚界简直如出一辙。

然后,我就马上开始阅读这位博客主人的每一篇文章,因为我想找出她的联系方式。

结果不看倒好,一看之下,我竟然是一发不可收拾了,整整一天都泡在网吧里读这个女孩的博客。一篇一篇又一篇,一篇都不舍得漏下,每一篇都让我爱不释手,因为这个女孩的文字实在是太美了,那是一面沉沦,一面绽放的华丽之美,是无法掌握和捕捉的美。

第十三节 青龙戒第一BOSS

输入这个网址之后,我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心想人家不可能在线,肚子也饿得呱呱叫了,我于是伸了个懒腰,正要站起来退卡,就看到荧幕上弹出一个msn窗口,一个昵称为“披着烟火的精灵”的人同意我加她为联系人,并且把我也加为联系人了。

“不会吧,这么晚还在?”我看着屏幕,喃喃自语道。

我把手放在键盘上,还没有开始敲字,就看到屏幕上又弹出一个窗口,正是“披着烟火的精灵’给我发来的话——“是从猫人花圆来的人吗?”

我一看到这句话,就知道今天晚上还不知道要在网吧待多久了,于是无奈地笑着对老板喊道:“老板,麻烦你帮我叫个鱼香肉丝。”

然后就把耳机重新戴在耳朵上,打开电脑里的mp3,伸手在键盘上敲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从猫人花圆来的?”

很快,对方就回答,“我的这个msn只有贴在猫人花圆里。”

“那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你的熟人呢?”我又问道。

“我的熟人都不知道我这个msn,这是个专门接待来自猫人花圆的人的号码。”

我看到这里,不禁笑了一下,飞快地敲道:“这听起来,很有些神秘的味道。不过,你的文字真的很美,发在这样一个几乎没有访问量的网站里实在是浪费了,你为什么不放到大一点地博客网站去呢?这样。认识你的人就可以更多了。”

“猫是一种很敏感的动物。我就是一只猫,乐意静静地待在花圆里,等待着有缘的人到来,但并不喜欢太多人靠近。猫人花圆里地凳子很少。容纳不了太多人。”

“猫?”我伸手摸了摸鼻子,笑着自言自语着,然后又继续敲道:“真是很荣幸能够来到猫人花圆做客,我想知道,我是第几个来到猫人花圆做客的人?”

“你是第一个。”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挠了挠脑袋,敲道:“不可能吧?我看到这个博客放了整看两年了,居然一个访客也没有?”

“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很多人,很多东西被放在角落里,都没有被人发现。”

“那我真是太荣幸了,很高兴认识你。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fans了,呓。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可以叫我猫女,你呢?”

“我?”我坐在凳子上愣了一下,对啊,我叫什么呢?就叫楚天齐,多傻啊,又不文艺又不酷。

坐在椅子上想了一阵之后,我敲道。“既然你是猫女,那你叫我独角兽好了。”

“好的,独角兽,猫人花圆的第一位客人,猫人花圆欢迎你的到来。”

“谢谢。”我笑着敲道,然后我又问道,“猫女大人,可以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你现在在哪里吗?”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任何与我的身份有关的问题,请你原谅。”

看到猫女地对话。我歪着脑袋笑了笑,“呵呵,为了保持神秘感,理解。”

这样想着,我便敲道:“没问题,那么,我们可以聊些什么呢?”

“除了与我的身份,我地生活之外的一切,全都可以聊。”

我一看到这个,便嘟着嘴巴自言自语道:“我倒,不用说,kiki的事现在是用问了。过不打紧,先跟她把关系搞熟,总有可以问的那一天……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我得套一下。”

“我看了你的文章,感觉你的内心深处是懒散而彷徨的。但是我猜,你在现实生活中,说不定应该是个让很多羡慕,觉得你很优秀,很幸福地人。”

这一次,屏幕里没有飞快地弹出话来,而是等了大概十秒钟之后,荧幕上才显示,“你是心理医生吗?”

我脸上顿时笑了起来,呵呵,上钩了,“不算是,不过我对心理学有点研究。我看到你在你的博客里提到过你有一个心理医生朋友,好像是叫kiki的。”

“对,我是有一个叫做kiki的心理医生朋友,她的心理学非常之好,人也非常漂亮。”

“是吗?被你说得我都有点流口水了,可以介绍一下这位美女心理医生吗?”

我敲完这句话,就双手合十地期待着猫女能够配合我的谈话,然后让我失望的是,这位猫女聪明得不得了,“对不起,我的朋友的具体状况,属于我地生活的一部分,可以泄漏,请原谅。”

我耸了耸肩,嘟囔道:“还真是像猫一样狡猾的女人啊。”

“没关系,能够认识你,我已经觉得很高兴了。”

当我敲完这句话没多久,就看到屏幕上又显示到,“你现在很难过吗?”

看到这句话,我奇怪地皱了皱眉,然后敲道:“难过?会啊,我现在很高兴,为什么这么问?”

“高兴?那就很奇怪了,高兴地人怎么会在网上看我写的文字?还一直看到最后一篇,找到我的csn号码?”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这么说的话,在白天找到你的博客之前,我的心情确实很不好。”

“为什么不好呢?”

“因为感觉到我身边似乎到处都是谎言,都知道要相信哪个,要怀疑哪个才好,日子过得很累,很烦。”

“我想跟你讲一个很老的佛家故事,有兴趣听吗?”

“想听。请说。”

“从前,广州法性寺有位印宗禅师开讲〈涅磐经,禅宗六祖慧能路过此地,于是便也留在法行寺听讲。寺前为印宗禅师竖起了幡旗。因为印宗禅师很聪明。所以到处涌来听讲,其中有两个和尚。他们两个人看到广场中飘荡地幡旗。于是,其中一人说,‘是幡在动’。另外一人则说,‘错,是风在动。’他们两个人各持己见,争得很大声,把人群都引了过来。这时候,人群中的六祖慧能便说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两位的心在动。’”,当

猫女说的这个故事。我自然是早就听过地。但是此时此刻,再次重温这个经典故事,心中的感觉却截然不同。

“是风动,是幡动,仁者心动。”我默念了这十二个字以后,问道,“你是想告诉我说。我的一切烦恼,并不是因为别人对我的谎言,而是因为我自己的心乱了,是吗?”

“你很有慧根。”

看到这个,我冲着屏幕笑了笑,然后飞快地敲道:“你说得好像我该去做和尚似的。”

“呵呵,做和尚也不错啊,起码清净。”

“我还是不要了,我对和尚这位职业没什么热诚。”

“开个玩笑而已。过,你刚才那句话确实点到了实处。我所要说的,正是这个。其实人的一切烦恼。都不是来自外界,而是来自我们自己的心。只要心不乱,那么一切都可以看个清净明了,如果心乱了,就算是近在咫尺的东西,我们也看不清了。你现在说,你觉得你地身边到处都是谎言,这就说明你这个时候,你的心已经乱到了极点。在这种情形下,你是不可能看到事情地真相的。”

我忙不迭地点了一阵头,然后说道:“你说得很对,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把心静下来,静心之后,才能说其他。”

“有道理,那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去静心吗?”

“这个就复杂了,静心其实说到底就是一种修行。每个人的修行方式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这个我没有办法教你。不过,我觉得每个人静心的方法虽然不一样,但是实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把自己放在一个完全可以信赖的环境下,慢慢放松下来,直到自己地脑子变成一片空白,心自然也就静了下来。”

“嗯,听起来很棒的样子。那我想问你,你静心的时候,都喜欢选在什么地方?”

“我静心的时候,喜欢在寺庙。寺庙里的钟声会让我觉得整个人都宁静下来。”

“寺庙?不会是尼姑吧?”我笑着念了一声,然后继续敲道,“寺庙?嗯,听起来不错,我下次也试试看。”

正当我做好了长久抗战,聊个通宵的时候,就听到猫女写道:“嗯,晚了,一点了,该睡了,明天还要早起,安了。”

“啊?会吧?”我有点惋惜地啧了一声,但是还是只能敲道:“好的,晚安,好梦。”

我刚说完,猫女就下线了,看着她漆黑的图标,也不知道怎么的,我地心里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我必须得承认,我是一个很以貌取人的人。很难想象我会对一个不好看地女孩交朋友。但是猫女却颠覆了我的这个观念。她是第一个,在我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的情况下,就觉得很被吸引的女生。我甚至觉得,就算她是一个很难看的女生,我依然可以很坦然地跟她成为好朋友。因为她身上,确实有超越外表的东西。

想着,想着,我便有些困了,我于是靠着椅背,闭目小憩了起来。半睡半醒的休息了一会之后,我突然想到了猫女所说的那句静心,我于是想了想,就眼下而言,我真正能够唯一放下提防心的地方,是在哪里?当然是青龙戒里面了。

是哈,我真傻,我怎么没有想到,青龙戒里有那么多大佬,我怎么去问问他们呢?还一个人在这里苦思冥想,真是白目啊。

想着,我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便闭着眼睛,做闭目养神状,然后进入到素龙戒里面去了。

我二话不说,先把四位最高级的boss,全部叫了出来,当我把这几天所有的疑问一股脑的全部问完之后。他们四个人竟然摇着头异口同声道:“对不起,这种问题关及你的现实生活,我们无法回答。”

我有点懊恼地叹了口气,“我倒,怎么你们的回答跟猫女一模一样,你们会刚才在偷看我跟她上网吧。”

正当我懊恼间的时候,二号boss霍野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说道:“你不必沮丧,只是我们四个人无法回答你的问题而已,但是这并不代表青龙戒就没有人可以回答你的问题。”

“怎么可能?青龙戒哪里还有人比你们更强……”我话刚说到这里,就顿住了,疑惑地望着霍野田,“你说的,难道是一号boss”

霍野田笑着点了点头。

我赶紧一一拖着四位老大的手,问道:“那……那你们告诉我,我怎么召唤他出来?”

“青龙戒第一号灵魂是无法召唤的,你必须自己去见他。”霍野田摇头道。

“去见?怎么去见?”我赶紧接着问道。

霍野田又道:“不是你找他,而是他找你。”

“他找我?怎么找?”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刚问完这句话,我就感觉到自己嗖得一下离开了霍野田他们四个所在的空间,来到了另一个空间里。

这里是一个空旷无边的空间,没有大地,到处都是一片水茫茫,而我就站在一片水面上。我抬起头,看到天空中有一个光团,光团里坐着一个人,他的旁边缠满了各种凶神恶煞的奇异猛禽猛兽。它们每一个都狠狠地咬着光团里的这个人。他的全身都被这些凶狠的禽兽给咬着,单单露出一张脸来。然而,这张脸却一点也没有痛苦的神情,反而露出淡淡的微笑表情。

我在心里纳闷地暗自说道:“我靠,是吧,青龙戒第一boss是个受虐狂?怎么被这么多可怕的东西咬着,要笑得这么没心没肺。”

我这话刚在心里说完没多久,我就发现情况好像有点不大对劲。

开始,只是觉得一点点不对劲,但是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不对劲,看到最后我终于忍不住低声嚷道:“晕,这人怎么那么像我?”

第十四节 如来借你平常心

“这位……这位老大……你到底是哪位?”

有些紧张地在一旁观望了许久之后,我终于忍不住有些紧张地问道。

那人笑了一笑,对我说道:“我是如来。”

“如来?”我一听到这两个字,顿时呆若木鸡,“不会吧?素龙戒竟然这么牛逼?把释迦牟尼也给锁了进来?”

我这话并没有说,只是在心里想,但是那人却仿佛听到了一般,轻轻摆了摆头,说道:“我是如来,并不是释迦牟尼。如来和佛一样,是一个称号,如来就是佛,佛就是如来。世人都喊释迦牟尼为如来佛,这其实是错的,真正的喊法应该是释迦牟尼佛,或者是释迦牟尼如来。”

听到这人这么说,我愣了一愣,然后又说道:“既然你是释迦牟尼大大,那你是什么人?怎么会跟我长得这么像?”

那人听到我这么说,竟然笑着反问我,“我本来就是你啊,我跟你像我跟谁像?”

我指了指他,然后再指了指自己,“你……是……我?然后你就是如来,而如来就是佛……”

我有些头晕地咬着大拇指,低头喃喃自语道:“我靠,我什么时候不一小心修练成佛了?”

我刚说完,我就看到那人仰头哈哈大笑起来,“啊哈哈哈哈,我就是你,但是你却不是我。一切众生皆俱如来智慧德相。每个人都有佛性,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如来,只是因为心中有太多妄想执着,所以看不到心中的如来。”

“如来大大。我有个问题。”我高举双手,大声叫道。

“你说吧。”如来说道。

“这是一本都市小说,不是修真小说,前面写得阴谋地铺垫多了一点,他们就受不了了。你现在再跟我说这么深奥的话,我怕他们会抓狂,为了可怜的作者的收益,请问你能不能讲点通俗易懂地?”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如来又是一阵大笑,“这个你放心。你的七情六欲旺远胜常人,你的妄想执着心更是无以复加。看到我身边这些妖魔鬼怪没有?这全是你的情念,欲念和执念。要不是你灵台总有一点清明善念在维持,你恐怕早就已经堕入磨道了。倘若是青龙戒的牵引,你恐怕要再修炼三千六百万个轮回,也未必有机会见我一面。”

如来这一番话说得我很惭愧,我这个人其实除了好色一点,喜欢占便宜不喜欢吃亏之外。我没什么大毛病。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呢?不过,我虽然心里郁闷,但是我也不敢发牢骚,再怎么说人家都是如来,要给点面子,“那……那现在就是要怎样?”

“青龙戒维持着天地调和,既然他选择让你来见我,总是你的福缘。既然你福缘已到,那么我就可以赐给你一颗与众不同的心。说吧。你想要一颗怎么样的心,”

“心?无缘无故给我换心做什么?”我警觉地问道。

被谁忽悠了都有仇报,要是被如来给忽悠了。我就是告上海牙法庭,也没人敢接这案子啊。

“唐风和安扬都有一颗七窍玲珑心,所以他们思维敏捷,凡事都可以无师自通。吴世道有一颗大智慧心,所以他内心坚韧,百折挠,天地之间,无人可挡。霍野田有一颗大慈大悲心,所以可以看破红尘,超越生死和悲喜,进入忘我之境界。”

“这样啊?”听到如来做了这么几个产品示例,我顿时对他的换心手术有点兴趣了,“呃,那你打算给我换个什么心?”

“你能来到这里,全靠你的无上福缘,所以你可以随便选一颗你所想要地心。”如来答道。哇塞,这么爽?随我选?这念头居然还有这么大的便宜?不怎么有安全感啊。我于是有些疑虑地问道:“随便我选?是是真地啊?”

如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于是咬着大拇指想了一会,问道:“如果我要唐风那种七窍玲珑心,可不可以?”

如来点点头,“让人可以,你想要七窍玲珑心吗?”

“如果我现在要了,我以后要是不喜欢,可不可以再换?”我又问道。

如来摇了摇头,说道:“址够见我一次,已经是可思议的无上福缘,你断不可能再见到我第二次的。所以,你只能要一次。”

“只能要一次啊?”我深吸了口气,那可就要慎重了。

我皱着眉头深吸了一阵之后,喃喃自语着问道:“七窍玲珑心,大智慧心,大慈大悲心……如来大大,有没有比这三种心更牛逼的心?”

如来点头道:“自然有。”

“好,那你且一样一样讲来。”我说着,盘坐在水上,做出长期抗战的姿势。

毕竟是如来,服务态度比商场的服务员好多了。听到我这般无赖的要求,他丝毫不气恼,依然是一脸微笑地模样,耐心而又详细地给我介绍了起来,“首先我给你介绍大如意心,凡是有人有了大如意心之后,便可以轻易看透世上一切幻象,看清世界一切真相……”

刚听到这里,我就差一点跳了起来叫道:“日,我就要这个,现在有太多人忽悠我了,我都烦死了。要是有了这个东西,我还能忽悠得到吗?”

不过,我到底还是把这种冲动给抑制住了。而事实证明,我忍对了,如来接下来介绍的心更加牛逼,而且是一个比一个牛逼。什么通天彻地心,九转通明心,无色无相心听得我口水狂流。

不是开玩笑,这些心我随便拿到一颗。都可以纵横世间,天下无敌了。随便给我一颗,我都得高兴三辈子。但是现在,我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想想看,当一堆美女站在里面,你随便拖一个,都是世上第一美人,但是你偏偏只能得到一个,其他统统都要丢掉的时候,你地内心将是怎样的悲恸。

怀着这种悲痛的心情。我越听越悲痛,到最后。我终于无法承受下去了,我高举双手,“打住,不要再介绍了,再介绍我就要走火入魔了。”

如来听了我的话马上停住,笑着看我道:“那你想好要什么心了吗?”,当

我点了点头。“我要最牛逼地心。”

“好,这就给你。”如来说着,打了一个拈花指,然后就说道,“已经给你了。”

“哈?这就给了?怎么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地?”我不解地问道,“如来大大,你到底给我的是什么心?”

“我给你的,是你最需要地心。”

“那就是什么心?”我赶紧问道。

“是一颗平常心。”

“青常心?这名字太耳熟了,听起来不怎么威风啊。它都有些什么牛逼处啊?”我问道。

如来笑着摇了摇头,“这颗平常心虽然已经给了你,但并不是马上就可以被你完全得到。你只有在经历痛楚和坎坷的时候。才可以缓缓得证这颗平常心。当你完全得到这颗平常心的时候,你就将知道它的无上妙用了。”

我听了如来的话,不是很相信地眨了眨眼睛,“连产品性能都不敢公开说明,分明是在忽悠我嘛吕,

我只想到这里,还没有来得及要求换货,就感到周围一阵清风,将我吹出了这个这个奇妙地境界。等我转过神来一看,已经重新回到了青常在青龙戒所在的地方。

我刚一回到这里,就看到四个人将我围城一圈,唐风和安扬迫不及待地问我道:“阿齐,阿齐,青龙戒第一boss是谁啊?他教你什么了?”

“他说他是我心中地如来,忽悠了我一颗平常心就完事了。”我说到这里,就想到那些牛逼得满天飞的大如意心,通天彻地心,于是乎,不由得悲从心起,几乎哭出来。我日我当时就是随便闭着眼睛选一颗,也比现在这颗什么平常心要强上千百万倍啊。

“惟有平常心,才可以有大智慧,惟有大智慧,才可以承受大痛楚。既然他是你心中的如来,自然是最知道你最需要什么的。好好珍惜吧,在将来,你一定会有知道它的妙用的时候。”这时候,吴世道和霍野田相视笑了一下之后,异口同声地对我说道。

而唐风和安扬则是拍着我的肩膀,一个劲地替我惋惜,唐风说道:“你这回肯定是被如来忽悠了。”

而安扬则说道:“最可怕地是,他现在已经不在青龙戒里了,你要是再想见他,就得等你成佛的那天了。”

“行了,不跟你们说了,我郁闷疯了我。”我被他们这两人一唱一和,弄得更加郁闷,恼恨地一拍手,出青龙戒去了。

按说,我在青龙戒里都那么郁闷,我出了青龙戒就该更郁闷,但是不知道怎么的,当我重新回到现实里,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看着身边的那些正在玩游戏的人群的时候,心情却比我想象中要平静得多。

然后,我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既然贾雨已经变得不可靠了,那么我现在就该找一个更好地方法来确认乌兰的安全。”

说来也奇怪,当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当我从青龙戒里出来地第一刻,我便想到了这个问题。我于是不再多想,马上打电话给冯樱。

电话只响了一下,冯樱就接听了我的电话,声音显得很客气,“阿齐,怎么了?还没消气呢?你放心吧,我已经派人去查刘亚琴的底细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了。”

我笑了笑,说道:“这件事不用提了,我既然可以打电话给你说这事,就说明我心里已经放下了。别人我说不准,但是对于你,我是绝对相信的。你尽管去查,有任何消息告诉我就是了。”

听到我的声音这么和善,冯樱有些奇怪,她在电话那边静了一阵之后,才终于低声道:“谢谢。”

“我给你打电话是有另外一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我们之间谈不上拜托,你尽管说吧,能帮得上忙的,我绝无二话。”

“我有一个朋友叫做乌兰,正在执行腾龙情报局的任务。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你帮我跟进一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难做,我不需要知道她在干什么,也不需要知道她的行踪,我只需要你帮我确认她的安全,可以吗?”

“乌……兰?”冯樱缓缓地念了年这个人的名字,然后说道,“听起来,你好像很关心这个人。”

我笑了笑,反问道:“我同样很关心你啊。”

听到我这么说,冯樱笑了笑,“你啊,就是一张嘴巴……好吧,这件事情你放心吧,我会帮你跟进的。”

“多谢了,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每周可以给我一次消息,这样我比较安心。”

冯樱的声音又顿了顿,然后说道:“好的,你放心吧,我会办好的。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如果你最近有时间的话,我希望可以跟你有一次单独见面的机会。”

“单独?怎么个单独法?”

“就是在只有你跟我两个人知道我们见面的情况下见面。”

冯樱笑了笑,“听起来怎么好像是秘密约会?”

“如果非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没错。”

冯樱笑着啧了一声,然后问道:“可可以先透露一下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行,必须见面才能谈。”

“嗯……”冯樱迟疑了一下,说道,“好吧,时间,地点。”

“去太远的地方,你不可能保密,所以还是在河东见面吧。详细的时间和地点,我即时通知,你要做好见面的准备。”

电话里的冯樱笑了笑,“好的,本小姐随时候驾。”

跟冯樱通话结束之后,我的身子再次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伸长双臂,自言自语道:“懒得去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了,反正我做自己能做的事就是了。男人的性能力颠峰可是只能维持到二十四岁而已。男人的素春,应该浪费在美女的床上才对,耗费在跟那些屑小之辈的钩心斗角中,多不值得啊!”

第一节 楼兰雪的梦

从网吧走出来,已经是晚上一点多了,张盛那家伙已经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又死去哪儿泡mm了。我跟他说了好多遍在网吧上网他都不信,还一个劲打来,真烦人啊,真想关手机。

坐在的士上,正在心里烦恼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我靠,你这小王八蛋还有完没完啊?”我正想顺手按掉,就看到手机上闪烁着的并不是小张,而是阿雪两个字。我看了看手表,“不是吧?一点多了,还打电话,会是又出什么事了吧?”

我这样想着,赶紧把电话接了起来,“喂,你疯了?都几点了还不睡?明天要是弄出眼袋来,你还见人吗?”

我刚说完,就听到楼兰雪软绵绵地说道:“阿齐,我刚刚做了个噩梦。”

“不是吧?你都几岁了,还怕做噩梦?”我笑着说道。

“混蛋,人家现在心里真的很害怕,不准你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尽管是呵斥,但是楼兰雪的声调依然提不起来,还是软趴趴的。我这时候就知道这位姐姐一定是真的被吓到了,我于是赶紧换个稍微温柔一点的声音问道:“怎么了?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

“我梦到你说我胖,说我自私,还说我老是自以为是,所以你说你很讨厌我,你再也不要看到我,然后。你就带着别的女生走了……说到这里,楼兰雪居然跟着就呜咽起来,一边呜咽,一边继续说道。“我好大声地叫你,可是你都头都没有回一下……我坐在地上哭,你也理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呜呜呜呜……”

楼兰雪说到后来,干脆直接哭了起来,而我一时间真是莫名得不能再莫名了,“喂,姐姐,你有没有搞错?我只不过是在网吧上个网,然后你做了个这么样的怪梦。你就来怪我?拜托,我是不是有点过于无辜了?”

不过。心里是这样想,但是我听到楼兰雪真的哭得动情,也不能这样笑着宽解道:“你傻了,别的先说,我怎么可能会说你胖呢?拜托,你自己也有眼睛看,也有耳朵听地。自你发育以来,你有看过哪个男人看到你的身材是流口水,你有看过哪个女人看到你的身材不是羡慕得两只眼睛发直吗?你怎么居然会梦到我说你胖呢?姐姐,难道我在你的潜意识里就那么没有审美观吗?”

楼兰雪被我逗得噗哧一声破涕为笑,“我也觉得奇怪啊,我在梦里还争辩来着,可是你就是不理我啊,我有什么办法?”

我见楼兰雪情绪好转了一些,便咧开嘴开起玩笑来。“哎哟。我的美女姐姐啊,这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梦,没有道理要我买单吧?”

果然。楼兰雪笑着嚷道:“现在就是要让你背这个黑锅,怎样,甘心吗?”

我听到楼兰雪这么说,就知道她已经从噩梦给她带来的负面影响中基本走了出来,我于是说道:“好了,没事不要胡思乱想了。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恨不得一辈子都哈啦着你,哪里舍得抛下你管。”

我这句话本来是拍马屁的,哪里知道楼兰雪却是一点也不受落,“少来,一听就是漂亮话,我才信,如果真是这样,你就不会在梦里带别的女生走了。”

我刚想问,哪个女生那么牛,居然可以把你给比下去啊。但是转念一想,就想到了在通海的时候,在方天海他们事发现场,楼兰雪在乌兰面前地尴尬情形。于是顿时醒悟到了,在楼兰雪的梦里,从她面前将我在下带走地女生究竟是谁了。

既然想到了,我自然就不可能再傻到去挑开这话题了,于是赶紧转开话题道:“好了,半夜三更的,没事不要做这种没影响兼无智商的梦了,早点睡,不然一早起来你熊猫眼,那时候你就真的悲伤了。”

“不要,我现在睡不着,陪我聊聊天。”虽然看不到楼兰雪的样子,但是我只要听声音,就可以想象楼兰雪嘟着嘴巴摇着电话撒娇的样子。

虽然今天搞了一天电脑,实在很累,过被楼兰雪这样的绝世美女撒娇,是多少男人做梦都想要地待遇,我自然能推辞,于是只能点点头,说道:“好,想要聊什么?”

“无所谓啊,什么都好。”楼兰雪说道。

我听到这个,便贱笑一声,说道:“什么都好,那聊一下大家彼此喜欢的姿势,好吗?”

“姿势,什么姿势?”楼兰雪刚说完,就明白了过来,小声骂道,“去你的,你这死流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好色吗?我还从没……”

楼兰雪说到这里就没有再说下去,我马上接下去,“就是从来没有过才要讲啊,就当是我免费给你科普好了,我跟你说,这种事情最舒服的姿势……”

我说到这里,就听到楼兰雪连忙说道:“你去死,不许讲,不许讲,不许讲……”

我本来就是开玩笑,并没有打算真讲,所以便顺坡下驴地把球踢了回去,“你看,我开了个话题,你喜欢,不能怪我,现在轮到你开话题了。”

“好吧,我昨天听到谭亭山给我打电话说,你现在是什么黑社会老大,要我离你远一点。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这种讲法?”

如果说是在十个小时之前,我听到楼兰雪这么说,脑子里肯定又会一阵胡思乱想。但是现在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脑子里却没有太多联想,只是笑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最近在帮一家赌博公司做事,所以会有这种讲法。不过,谈不上黑社会老大,只过是个黑社会普通的从业人员而已了。”

“是吗?这么说。你真地入黑社会了?”楼兰雪担心而又奇怪地说道。

“没有了,哪有那种事,只是帮别人在越南管理几间赌场而已。那个城市受到越南城府特批,赌博在那里是合法的,我只是帮人家打工而已,没有入黑社会这么严重,你放心吧。”我笑着故作轻松地说道。

“哦,那就好,你这样我还安心点。我也觉得奇怪,你这么聪明。这么有才华,做什么不可以。为什么要去做黑社会那么堕落呢?不过,我听说你又有自己的直升飞机,那天还有几百个黑社会小弟在教学楼喊你老大,昨天又接到谭亭山地那通电话,所以才会忍住问你。你现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虽然你不是黑社会,但是这个圈子始终不是那么好。赚钱嘛,以你地才华哪里赚不到,如果可以的话,还是早点退出来吧。”

平常我最烦别人在我耳边碎碎念了,但是现在我听到楼兰雪好像罗嗦地欧巴桑一样叽哩挂拉地说了这么一大通之后,不知道怎么的,不单止觉得烦,反而觉得很感动。沉默了大半天。才吐出一句,“你放心吧,我总有分寸的。”

“嗯。我相信你。”楼兰雪说着,笑了笑,“哎呀,完蛋了,越说越清醒了,怎么办?”

我笑笑,说道:“好吧,把自己打昏就行了。”

楼兰雪听到我这么说,咯吱咯吱地压低声音笑了一阵,才说道:“去你的,诶,你现在是不是很困啊?”

我按了按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还行吧。”

楼兰雪又问道:“那你现在现在在哪里,躺下了吗?”

“我现在在的士上,在回学校的路上。”

“这么晚还在外面?不用说,一定又去泡mm去了吧?”楼兰雪马上问道。

“我靠。”我实在忍不住飚了一句粗话,“难道我在你们心目中,就真那么没有追求吗?”

“本来就是嘛,这么晚在外面是泡mmmm还能干什么?”

我嚷道:“废话,我要是在泡mmmm我会开机吗?没脑。”

“这倒也是,那你现在是不是马上就要回来了?”

我从的士里探出头,借着路灯看了看路边的路牌,然后说道:“现在在白石洲了,应该还有几分钟就该回到住处了吧。”

楼兰雪说道:“那……先不要那么早回去好不好?”

“喂,姐姐,你疯了,现在都几点了?”我说着,看了看表,整整一点半。

“没关系了,人家真地睡着嘛。”

“唉,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你说吧,要去哪里?”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道。

“我现在在宿舍里,楼下锁了门,哪里都去了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地摇头道:“姐姐,既然你出不去,那你废什么话啊?”

楼兰雪撒娇道:“你可以到我宿舍来看我啊。”

“哎哟,你真是……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笑着一个劲地打自己地脸,“我拜托你有点时间观念好不好?你想让我当午夜色魔啊?再说了,就算我豁出去我乐意干,可是你现在住的是九楼。九楼也,走运摔死,走运摔个眼部一下瘫痪,你养我啊?”

楼兰雪嘟着嘴巴说道:“谁说要你上房间,就在一楼铁门那里见啊?”

“一楼铁门?铁门那里有什么好玩的?玩拽铁门游戏吗?”我笑着问道。

“不是了,就聊聊天啊,不可以吗?”楼兰雪又道。

我奇怪地问道“用手机不是一样聊吗?为什么要到铁门那里去聊?难道那里风水特别好吗?”

按照理论讲,磨到这个时候该是我不耐烦才对,然而事实刚好相反,最后竟然是楼兰雪不耐烦了,她凶巴巴地对我说道:“行了。叫你来,你就来了,在铁门口站一下,你会少二两肉啊?”

我靠。你说这什么年头,骚扰人的竟然比被骚扰地还要凶,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唉,算了,在美女面前,天理是不会站在我这边的,于是,我只能耷拉着脑袋,说道:“好吧,我十分钟左右到。”

“嗯。我等你。”楼兰雪终于如愿以偿地挂下了电话。

而我只能无可奈何地摇着头,对司机说道:“师傅。对不起,不去公寓了,改去铁门。”

十分钟后,满身疲惫地我终于出现在了楼兰雪所住的紫薇斋楼下。

这时候,我看到楼兰雪穿着一身淡白地睡裙,外面罩着一间黑色地毛衣,头发有些零乱。脸上也不着粉黛,不经之间,竟然另有一番韵味。只可惜,我现在实在是太累了,没有心情仔细品尝这番美景。我把手按在铁门上,摆出一个拽拽的姿势——身子侧对着楼兰雪,一手揣在口袋里,一手指着天上明亮的月亮,问道:“楼兰雪小姐。值此良辰美景,明月当空,不知道你是想要跟我吟诗作对呢?还是要感世伤情?”

我说完之后。等了好半天却没有等到楼兰雪的回话。我于是只能收回我装酷的样子,转过脸看着楼兰雪。然后,我就看到楼兰雪好像一个花痴一样,抿着嘴巴,一边给自己的双手呵气,一边笑着看着我。我楚天齐的脸皮尽管已经厚到如此级别了,但是被她这么看着,竟然也会脸上一热,很是不好意思。我于是掩饰地摸了摸脖子,对她说道“喂,你要是再这么看,我就走了,当我国宝呢?珍惜观赏动物。”

我这话说完,就看到楼兰雪伸手对我招手。

“干嘛?”我问道。

“哎呀,你不要怕,过来了。”楼兰雪笑着嘟着嘴撒娇道。

正常男人都没法扛住这招,就算明知道她要打我一巴掌,我也只能凑过去了。然而,我刚一凑到铁门边,就看到楼兰雪突然伸出两只手,捏着我的两边脸,开心地笑了起来,“址够在想看到这张脸地时候,马上就看到这张脸,我真是开心死了。”

我被她突然这么一捏,再听到她这句话,顿时整个人从脸红到屁股,赶紧身子往后一退,极度羞愧地骂道:“我靠,什么跟什么。”

然而,楼兰雪却并打算就这么结束,她继续把她的手伸在铁门外,对我撒娇:“要走嘛,来,来,来,再让我捏捏。”

“我才要。”我赶紧退得更后,“我又不是面团。”

“我要嘛!”楼兰雪又使出老招数,嘟着嘴巴撒娇。

不过我这次可不吃这招了,我毫不犹豫地说道:“我不要。”

“再捏一下,一下下就好。”楼兰雪说着,做出一副可怜兮兮地样子,“不再捏一下,整个晚上都睡不好地。”

看到她这副死样子,我马上又再次顶不住了,赶紧一只手按着额头,苦着脸说道:“真是要命。”

“来嘛,再来一下。”

“一下,就一下哦。”我伸出一个手指,郑重声明道。

“嗯……”楼兰雪开心地点了点头。

我无可奈何地吐出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重新走回铁门边。刚一到铁门边,就感觉到楼兰雪地双手在我的脸上好像搓面团一样捏个停,一边捏还一边乐呵呵地笑。

约莫三五秒钟后,我赶紧再次退开,挥手道:ok了,到此为止。”

这时候,我就看到楼兰雪又开始向像刚看到我那样,露出花痴一样的表情。我于是,顿时心中一阵惊恐,“喂,姐姐,你又想搞什么飞机?”

“你知道吗?罗密欧是在朱莉叶的卧室阳台上向她表白的哦。”

楼兰雪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还觉得莫名其妙,大约五秒钟后,我才终于反应过来,害怕地连退七八步,“姐姐,你的卧室阳台是九楼,真地会死人的。”

第二节 太上老君不做我生意

“谁说要你九楼了?”楼兰雪张大眼睛看了我一眼,说道。

“那你要怎样?”我问楼兰雪道。

楼兰雪抿着嘴巴想了一阵,笑着说道:“就把这铁门当做阳台吧,试着念一下罗密欧在阳台的台词看看。”

“不是吧?”我苦着脸说道,“罗密欧的那些台词不是正常人可以说地出来的喔?不如换梁山伯的好好?我们要那么崇洋媚外嘛。”

楼兰雪点头笑道:“也行啊,不过等一下你要钻到土里去变成蝴蝶。”

我刚听说完,就赶紧朝地上啐了一口,狠狠地跺了一下脚,“我呸,大吉利是,坏的不灵好的灵。”

“那你就念罗密欧的台词嘛。”楼兰雪笑了一阵,又说道。

“我不要,太恶心了,我今晚会睡不着的。”我说着,吸了吸鼻子,再说了,“我也不记得台词了啊。”

楼兰雪马上说道:“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我都记得。”

不过,这回我是真的下定决心了,我坚定地摇头,“除非是念英文原版,外国人语法跟我们不一样,翻译过来,吐三天都够了。”

楼兰雪点了点头,倍感惋惜地问道:“这倒也是,你应该不记得英文原版台词了吧?”

这样的蠢问题还用问吗?就算记得我也会说不记得啊。

“当然记得了。”

“那……”楼兰雪靠在铁门上,“那你随便说点好听话来听听。总行了吧?”

“没问题。”我笑了笑,说道:“阿雪你天香国色,前凸后翘,天生丽质……”

我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楼兰雪摇头道:“要听这些,我还是喜欢听你表白。”

“我的天啊,现在半夜三更地,我眼睛都花了,哪里有这个诚意啊?”我打了个哈欠说道。

楼兰雪见我这样意兴阑珊的样子,似乎真有点生气了,嘟着嘴巴,透过铁门伸出手在脑袋上打了一下,“表白着玩的嘛,又不是要你真的表白。你那么小气干嘛?”

我看到楼兰雪有点难过地样子,心中有些不舍。便笑着小声说道:“楚天齐爱上楼兰雪了,比谁都爱。”

我是故意把声音放得这么低的,但是我知道楼兰雪一定听得清楚,因为周围很安静。果然,楼兰雪马上就露出微笑的样子,说道:“再说一次。”

我笑着说道:“十年后会再说的。”

“十年才说一次?”楼兰雪张大眼睛,问道。

我点点头。“嗯。”

“真小气。”

楼兰雪笑着说完这句话,便安静地垂下头来。好一会之后,她才重新抬起头来,对我说道:“《boug一里,上杉达对浅仓南的表白台词。”

我笑着点点头,“知道你喜欢这本漫画,所以才会故意选这段,你看,我们配合得不是很好吗?”

“是啊。真好。”楼兰雪说着,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我过于敏感,还是怎么回事。我总感到楼兰雪的笑容里隐藏着淡淡的失落和悲伤。

楼兰雪笑了一阵,看着我,说道:“好了,晚了,我看你好累,回去睡吧。”

“你没什么问题吧?睡得着吗?”我看着楼兰雪怪异的笑容,有些担心地说道。

楼兰雪灿烂地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我现在只要头一沾到枕头,马上就能睡着。”

我心里知道楼兰雪说的是假话,可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所以,我只能伸手按了按她的肩头,“晚安。”

当我刚转过身,却又听到楼兰雪说道:“诶,等一下。”

我于是转回去,问道:“还有什么事?”

“虽然我相信你没有入黑社会,但是管怎么说,跟这种人打交道,总是很危险。你明天有时间吗?”楼兰雪看着我,问道。

“明天啊?”我挠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重要地课,怎么了?”

“那明天跟我一起去南山的山上道观吧,我们去祈福。”楼兰雪说道。

我笑着把手插在口袋里,上下打量了一下楼兰雪,打趣道:“阿雪,你会吧?你现在有提前更年期地危险喔,心烦意燥,睡眠不好,信神拜佛的。”

“要乱说,只要诚心,神佛很灵的,去求一下总没坏处。就算没用,也可以当作是锻炼身体啊。”

我想了想,明天反正也没事,就陪她去好了,我于是说道:“好了,好了,明天几点?”

“八点钟出发。”楼兰雪略想了一下,说道。

我借着月光看了看表,“拜托,现在已经快两点了。”

“所以,现在要抓紧时间睡觉啊,哈,拜拜。”楼兰雪说着,得意地笑着跑楼去。

我只能深呼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天上又圆又大的月亮,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我这段时间还真是跟漫天神佛有缘了。刚见过如来,现在又要去拜太上老君了。不过,两边都烧香,不知道会不会混到被两边都封杀啊。”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左右,我正躺在床上睡得生死不知的时候,我被张盛用枕头给锤醒了,“大哥,你的手机都叫坏了。”

我看都不看手机,就知道是谁打来的,只在床上长叹一声冤孽,然后就可怜兮兮地起床梳洗,换好一身运动服。来到学校东门与楼兰雪集合。楼兰雪今天也是穿了一身运动装,难得地一头秀发给扎了起来。

一见到我出现,楼兰雪就指着手表喝道:“喂,你迟到了整整十分钟。怎么算?”

“好,一分钟罚一块钱,给你二十,用找了。”我说着,装着从皮包里拿钱。

楼兰雪被我逗得笑得前仰后翻,狠狠地踢了我一脚,笑骂道:“你现在是高薪一族,一分钟起码得发个十万块才行。”

“没问题,等到人民币贬得跟越南盾一样地时候,我一定会地。”

我们俩正说笑间。一辆的士已经来了。我们俩一起上车,大概二十分钟之后,就到了南山脚下。四周看到都是一些背着宝剑的老爷爷老奶奶下山的情景。要是穿着古装,我说不定会以为峨眉里地高人们全都下山混饭吃了。

“你看看人家这些老爷爷老奶奶,都锻炼完了。你再看看你,居然还迟到,你难道不惭愧吗?”楼兰雪一边下车,一边笑着指我道。

我一边付钱,一边不服气地争辩道:“喂。你搞清楚状况好不好,你以为他们是勤快吗?他们是怕死好不好?我要是年纪大了,我保证也天天来爬山。”

“我呸,你嘴巴积点德好不好?被那些爷爷奶奶听到了,一飞剑把你给劈成两半。”

“说真话有罪吗?锻炼就是为了身体好,身体好才可以活得长久一点。由此可以证得,锻炼就是为了活久一点,再由此又可以推论,锻炼就是因为怕死。这逻辑上完全成立的嘛。”

“懒得和你说,你反正永远是一肚子歪理的。”楼兰雪说着,自己慢跑在前。

我瘪了瘪嘴。跑着跟了上去。

楼兰雪的体力,当初她跟我追债地时候,我是已经领教过的。所以看到她一路沿山慢跑,气不喘,心不跳,我是一点也不惊讶的。而感到惊讶地,反而是楼兰雪。

登山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楼兰雪吃惊地转过脸看着我,问道:“呓,你到现在居然一点也不喊累的?”

“你有没有搞错,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你都没喊累,我怎么可能喊?”我拍着胸部,做豪杰英雄状,大声道。

然而我心里却在发虚,“我靠,好在霍野田大大教了我一点运气的方法,我才能安然无恙。如果是以前,十分钟之内,我一定趴在地上了。过,现在我即使学会了运气功夫,才这么一会,我也已经有点累了,这可不行,以后得加紧锻炼才行,这么下去,我这身子骨迟早会被掏空啊。”

楼兰雪站在原地,拿出纸巾擦了擦汗,又递给我一张纸巾,然后奇怪地问道:“真出了奇了,上次追你才一会,你就趴在地上动不了,现在爬山怕了这么久,你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你平时从来不锻炼地。”

“元气,我元气足。”我总不可能跟楼兰雪说出霍野田的秘密,所以只能随口颓唐道。

楼兰雪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阵,又转过身,继续爬起山来。

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就跟着楼兰雪一起来到了她想要到地太上老君道观。爬到这里,我真是累了,正要找个石凳坐下,就看到楼兰雪神采奕奕地拉着我,说道:“走,走,走,我们先去求签,求完签之后再去烧香,然后去开光。”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楼兰雪,嘟囔了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妖怪啊?”

然后,我就不得不耷拉着跟着楼兰雪去到一个大殿里去抽签。只见大殿中间有三个神仙,中间那个我认得出来,正是太上老君,旁边那两个跑龙套的,我就不是很熟。

就在我心里对诸位神灵大不敬的时候,就听到楼兰雪指着一个跪垫,说道:“喏,你就跪在那里,先磕三个头,在心里想着你要求的事,然后拿着签筒摇出你要的签就行了。”

虽然如来都见过了,但是我受党和人教育多年,无神论已经深入骨髓,对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始终不是那么相信。再说了,就算真有神灵,世的庙宇那么多,我就不信他个个都能照顾到,他有那么多心眼嘛他。

“好了,我先示范一遍给你看,然后你照着我地做就行了。”楼兰雪看我一脸茫然的样子,不知道我是满在乎,而是以为我是没有听懂,所以便热情地说道。

说完,她就自己跪在跪垫上,先是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然后别上双眼,一脸虔诚地双手合十。在心里想了点什么之后,才开始摇着签筒,摇出第六十六签之后,就到发签的地方,拿到了第六十六签的签条。一看到这签条,她就顿时喜开颜笑,我上去也要看,却被她一把推开,“你去摇你的,我去解签。”

说着,她就笑嘻嘻地跑到门外解签处解签去了。

我于是无可奈何地走到跪垫边跪了下来,随随便便磕了三个头,然后双手作揖,在心里默默道:“真是见了鬼了,居然跑到这里来拜泥偶,我有病喔。”

念完,我摇了摇签筒,摇出第九十签。我站起身,也走到发签处,拿到签条。定睛一看,签条正上方写着——“太上灵签,第九十签,中平,壬癸。”

然后签条的左边用粗黑体写着一首诗——“崆峒城里事如麻,无事如君有几家。劝汝不须勤致祷,徒劳生事苦咨叹。”

中间的断文写着——“讼和吉,求财无,婚未成,病无虞。信未至,勿他图,不须祷,守规模。”

再左边一点,又是一些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文字,上面写着——“人事扰扰,君独清闲。不必渎神,妄求多般。反招口舌,惹起祸端。急宜静守,以保平安。”

我看完这些签文之后,看着粗黑体的那首诗,估摸着大概是鼓励做人要勤奋努力地意思。我于是不屑地嘘了一声,道:“什么嘛,一点内容都没有,就这么被骗了十块钱。”

不过钱都花了,暂且听这些解签人怎么忽悠吧,就当是听评书好了。这样想着,我走到解签处,却不见楼兰雪。我于是自己走到那解签的老头面前,把签给他。那老头,透着厚厚的镜片看了我一眼,然后再低下头看了一阵签文,然后并不指那诗,而是直接指着左边那段“人事扰扰,君独清闲”地话解释道:“这段签文的意思是说,世上有那么多人,都在为了生活而忙碌奔波,你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而你现在居然还要到神灵面前来求神问卦,连神灵都觉得你烦了。你以后最重要的是自己好好过日子,不要没事就来麻烦神灵了。嗯,就是这样。”

听到解签人言简意赅地解完签之后,我两只眼睛都翻白,因为我怎么都没有想到,这支签居然会是这么解——这不是摆明了说,太上老君不想做我生意吗?

第三节 楼兰雪的愿望

极为郁闷的从解签处走出来,四处张望了一下,看到楼兰雪正坐在亭子里,望着山下发呆。我走了过去,坐在她身边,看她的表情是很爽,于是便伸手过去,将她手里的签条抽了过来,“抽了支什么签啊?刚出来的时候看你笑呵呵的,现在又脸臭臭的。”

我说话间,签条已经到了我的手里,再一看,就看到最上面写着——“太上灵签,第六十六签,上上,庚己。”

我于是马上叫道:“美女,你有没有搞错?抽到上上签也,你还这副死相?不要占了便宜还卖乖好不好?天会惩罚你的。”

楼兰雪并没有理我,而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把手肘放在膝盖上,嘟着嘴巴,依旧默默地望着山下。我见状心想,难不成签文有什么问题?于是,我便继续将这签文看了下去,就见到和我的签一样,照前头是一首黑体字的古诗——“耕耘只可在乡邦,何用求谋向外方。见说今年新运好,门阑喜气事双双。”

呓,不错啊,哪里有问题?

我于是接着看下面的断文——病即安,讼即决,财渐封,名高揭。行人回,婚可结,莫外求,福尽得。

我靠,爽毙了好不好,这还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ok,看看最后这排——出外不宜,在家必达,时运将亨,财禄俱发。好事重重。门庭改革,若欲远图,弄巧成拙。

也不错啊,为什么会郁闷呢?我奇怪地扭头看了楼兰雪一眼。看到她沮丧的样子,我心想,她没道理无缘无故郁闷地,一定是哪里有问题。嗯,我再看看。按照刚才那个解签人的解法,什么都不用看,直接看最后那排。我于是仔细看着最后一排那三十二个字。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看了好久之后,终于把疑点停留在了“若欲远图。弄巧成拙”,这八个字上。

嗯。说定问题就是在这里,但是具体问题是什么,我不知道。当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们觉得我该怎么办?用手机上网去搜索?低级!当然是去青龙戒啦!

只见我嗖地一声,进入青龙戒,把韩伯仁召唤出来,然后就问道:“老韩。你懂解签吗?”

韩伯仁完全没有让我失望地点头道:“略知一二。”

“行了,你们国的人,说略知一二,就是专家了。别给我谦虚了,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你。”我说道。

“好,你说吧。”韩伯仁点点头,说道。

“有一个签是这样地,签文是‘耕耘只可在乡邦,何用求谋向外方。见说今年新运好。门阑喜气事双双。’”我刚把这签文念完,还没念断文,就听到韩伯仁额首道。“这是关帝灵签第六十六签,上上签。”

我略愣了一下,笑着拍着韩伯仁的肩膀,“我就说嘛,你们民国的人就是爱谦虚,明明是专家嘛。刚念签文你就知道第六十六签,还知道是上上签。好了,废话少说,赶紧帮我解签吧。”

韩伯仁矜持地想了片刻,说道:“我记得这篇卦文的东坡解是——出外不宜,在家必达,时运将亨,财禄俱发。好事重重,门庭改革,若欲远图,弄巧成拙。”

“行了,老韩,别跟我拽文了,我知道你牛,什么都知道。你不要说那么多了,只赶紧给我把这支签的意思说出来吧。”

“这支签的意思是说,凡是只需要待在原地,守住旧好,一切顺其自然,自然诸事顺遂。但是可以想太多,如果心中满足,还有更多贪念的话,反倒妙,到头来恐怕要得不偿失了。”

听到韩伯仁这么说,我顿时便明白了。正如我所想的那样,整个签里,唯一让楼兰雪不爽的,就是这句——若欲远图,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自豪又惊讶地站在青龙戒里胡言乱语起来:“楼兰雪对我的心意竟然真到了这个地步吗?我楚天齐何德何能啊……唉,阿雪啊阿雪,我能够忍到今天,已经是他妈地奇迹了。我本来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再这样,我可真忍不住了,到时候跟你来个干柴烈火,一把火把你给烧了,你可不要后悔……唉,阿雪啊阿雪,你为什么要认识乌兰?你为什么要在通海?要然的话,我就算被千万人唾弃,被亿万人践踏,我也会毫犹豫地,可是……如果我真跟阿雪那个什么,我们以后还能继续做朋友吗?不会到后来搞到不欢而散吧……造化弄人,苍天玩我啊,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

在青龙戒里大大发泄了一通之后,我才回到现实,重新坐在了楼兰雪身边。我这个时候地情绪和刚才的情绪截然同,因为我现在已经知道了楼兰雪到底在为什么而沮丧。此时此刻,我的心中即感到骄傲,又感到感动,而最多的,正是蠢蠢欲动。

但是为了双方未来更长久地相处,我强行将自己这蠢蠢欲动给压了下去。然后笑着把签条递给楼兰雪,“你抽到这种签都郁闷,那我是是该去跳楼了?你知道我抽到什么签了吗?”

楼兰雪无精打采地侧过脸,看着我,问道:“什么签?”

“喏,你自己看。”我故意耷拉着脑袋,装作像楼兰雪一样沮丧的样子,把签条递给楼兰雪。楼兰雪接过我的签条,看完之后,问道:“我看不懂,怎么了,很差吗?”

“何止是差,简直是查到极点了。这么多年来,庙也好。观也好,我也去了不少了。但是求神拜佛,求到神佛说不要来烦我,看到你就讨厌。这也是空前绝后了吧。”

这一招果然见效,听到我这么说,楼兰雪顿时露出感兴趣的样子,“哈,还有这种事?”

“是啊。”我无奈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学着那解签老头地语气,将他的话重复了一遍。

楼兰雪听完之后,顿时便笑了起来,重新看着我的签条,不敢相信地说道:“怎么会这样解?从签文上一点都看不出来。”

“就是啊。我看那老头一定是昨晚被他家母老虎给咬了,今天心情不好。见到别人就乱解。我看你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也跟你说了让人烦的话,别理他,他是更年期晚期,见到别人开心就心里爽。你这个是上上签,肯定是什么都好地。”

听到我这么说,楼兰雪张大眼睛想了一阵。然后笑着点头道:“嗯,你说得对,那个老头肯定是乱解的。上上签,哪儿还会有好的地方?走,我们烧香去。”

楼兰雪说着,脸上又变得笑嘻嘻地,一下子跳了起来,拉着我往烧香的地方去。老老实实烧了香,被烟香熏得眼泪直流之余。还要陪着楼兰雪故作虔诚地跪拜神灵。

每次拜的时候,我总感觉那坐在上面享受着烟火地几位,都在很不耐烦地对我说道:“我靠。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不想见到你了,你怎么老他妈拜啊?”

而我每拜一下,都会在心里喃喃自语道:“我反靠,你以为我乐意拜你们啊。要是不为了陪mm,鬼才拜你们。”

烧完香之后,楼兰雪又拖着我上顶楼去开光。开光听起来好像很吊,其实简单得不得了,跑到顶楼买两块玉,然后让那道士用水洗洗,就说是开光了。我在一旁看着,不由得在心里想,“将来实在混不下去了,出来当道士好了,这钱真是非一般的好赚。”

这倒还罢了,最可怕的是,从最下面,一直到最顶层,每一层地大殿,楼兰雪都要虔诚地跪在那里拜。拜完了,还闭着眼睛在跪垫上双手合十,直挺挺地跪一会,仿佛在许什么愿。我刚开始还陪着她一起拜,后来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在她拜的时候,走到走廊上,欣赏着山下地风景,呼吸着新鲜空气,心里想,“要是把这鸟道观给拆了,在这里做一个半山别墅的项目,铁定海削啊!”

求签,烧香,开光,这一路搞下来,已经差多中午了,我们于是在道观里买了一顿斋菜吃。我们两个人点了四五个菜,差不多三四十块钱,倒也不贵。虽然没有荤腥,但是味道做得还真不错,让我吃得津津有味地。也算是我没有白来这臭道观一趟了。

吃完斋饭,在道观里略做休息之后。下午两点,楼兰雪又拉着我再次向上走。经过上午的适应,和中午的休息,我的身体已经完全适应了这种运动程度,所以总算没有在楼兰雪面前丢脸。一路上来说,还算是非常顺利。唯一让我不爽的就是,一路上,无论看到什么神神佛佛,楼兰雪都会虔诚地双手合十,对这些神佛致敬。要是有跪垫的话,她一定会跪下来扎扎实实磕个响头,我站在一旁,看得真是要崩溃了。

好不容易爬到山顶之后,我们欣赏了一阵风景之后,就买了副扑克来玩箐上游。玩之前,我们商量罚法,我当然是马上提议输了的脱衣服,楼兰雪马上反对。然后,她又提议说,输了地蛙跳十三下,一边跳还要一边叫:“我是青蛙,我是青蛙。”

我虽然不是帅哥,但是多少还是讲形象的,我断然反对。但是我的反对被楼兰雪当场驳回,“不许反对,就这么干。”

哭泣,帅哥在美女面前果然是没有人权的。

既然游戏规则对我利,那我就只能利用我的智慧逃避惩罚了。虽然楼兰雪也很聪明,但是在我这个受到过超级高高手调教过的拥有职业赌徒水准的高手面前,不但没有还手之力,就连招架之功都没有了。连玩十把,她就连输十把。刚开始,她还装作很有风度的样子,自己主动去跳蛙跳,一边跳一边喊“我是青蛙,我是青蛙……”

把我给笑得乐不可支,旁边的旅客也纷纷侧目过来,用一种看弱智儿童地目光看着她。结果一输再输之后,楼兰雪终于行了,开始耍赖,到连输十把之后,她终于崩溃了,一把把牌扔在石桌上,“玩了,你欺负人。”

我得意地笑了一阵之后,说道:“不玩就不玩了,我们聊聊天吧。”

“好啊,聊什么?”楼兰雪马上又笑了起来。

“我说你今天是不是神经错乱啊,怎么见到神佛就拜?你有没有那么虔诚啊?我看你平时好像没什么这方面的爱好啊。”

楼兰雪撅起嘴巴,笑着说道:“今天不一样嘛,今天心里有心愿想要实现,当然要虔诚一点啊。”

“我倒,你身上中国人的劣根性还真是深也。拜神地时候就是求神的时候,求神的时候,就甩都甩。真是势利啊!”

“嘘!小声点。”楼兰雪紧张地把手指放在嘴边,嘘道,“要讲这么大声,神佛会听到你的话的。”

我见状,哭笑不得地指着楼兰雪,“你这家伙……”

“你别这么看我,我已经决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会对这满天神佛都虔诚的。我相信,他们都会保佑我的。”楼兰雪说着,嘟着嘴巴,露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看到楼兰雪这神情,我便忍不住笑道:“拜托,你不要这个样子好不好?你这感觉会让我觉得你好像在认干爹。”

“去你的,不准乱说话,菩萨会听到的。”楼兰雪伸手锤了我一下,瞪着我说道。我笑着摇了摇头,纠正道:“这里是道教,ok?”

“喔,是神仙,神仙。”楼兰雪吞了吞舌头,赶紧改口道。

“就你这样,神仙会保佑你才怪,一看你就是标准的革命投机主义。”我说着,笑了笑,“不过,说起来,你到底许了什么愿啊?值得你这么虔诚?”

楼兰雪看了我一眼,别过脸去,“才不要告诉你。”

第四节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

下午大概快五点的时候,我们在山上玩得差多了,正要起身回去的时候,楼兰雪突然指着对面的山上,问道:“呓,那是什么?”

我定睛一看,正要回答的时候,就看到一个老奶奶笑着看了看我们,说道:“那是白云寺,里面的菩萨很灵的。”

我一听到这个,顿时头顶三根浓重的黑线飘了下来,在神仙面前说菩萨灵,怎么现在的信徒都这么没有忠诚度?

“真奇怪,我怎么只听过老君洞,没有听说过白云寺的?”

“因为这里是省里的重点文化保护项目,所以知名度大一些。白云寺是个小庙,没有那么多保护,其实那里的菩萨是很灵的。”老奶奶说着,还煞有介事地说道,“这不是谁白云寺的庙里的菩萨就比老君洞的神仙法力大,只是去白云寺的许愿的人比较少,所以菩萨比较忙得过来。”

我听完,差一点当场笑出来,这是什么理论啊,我真怀疑你老人家是不是白云寺的宣传员啊。

然而,这在我看来只过是一篇歪理的话,却说得楼兰雪连连点头。点完头,还对我说道:“礼多人不怪,菩萨应该也是,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就顺便也把白云寺的菩萨给拜了吧?”

这一下,我笑不出来了,“姐姐,你是认真的吗?”

“是啊,你看。它就在山对面,很近的,我们只要下到半山腰,然后坐摩托车到那边。再爬不到二十分钟,应该就到了。快一点地话,到了那里,说不定天都没黑呢。”楼兰雪站在山上,指手画脚地讲解完之后,转过脸,期待地看着我。

“可不可以不去?”我无比诚恳地问道。

楼兰雪笑嘻嘻地摇头。

“那还有什么好讨论的,出发吧。”

按照楼兰雪所说的那样,先下到半山腰,然后坐上摩托车。来到白云寺所在的山地山下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六点钟。天色已经有些灰暗了。我再回头看看楼兰雪,丝毫不见有怯意的样子,我于是只能陪着她走上山去。

在老君洞的路上总是可以看到有许多摩托车飞来飞去,想要赚那些走累了的游客的钱。但是这里却是一辆摩托车都没有,因为和老君洞同的是,从山脚上走到白云寺只有一条非常之粗糙的石块小径,称之为崎岖难行一点也不为过。看来。白云寺果然是不属于不被党和政府重视的一群啊,连修条好路的钱都没有。

我们两人歪歪扭扭地爬到半山腰,看到一块挂着白云寺地古拙的匾额地小庙出现在我们眼前。这个时候大概在六点四五十分,西天边已经是残阳似血,马上就要进入黑夜了。

原本,我是希望快点烧完香,然后赶紧下山回家去睡觉的。但是当我站在寺门口,心中却不再那么浮躁——白云寺的周围很静,门口有一个少年僧人在扫地。经不觉间,流露出一丝古意,让人在无形中整个人的心情都静寂了下来。

我转首看了看楼兰雪。脸色有些殷红的她,此时整个人的呼吸也轻了下来,双眼望着这座小小的白云寺,脸上呈现出一种安宁祥和之感。看来,她和我一样,被这座小庙在无形中散发出来地静谧的气氛给打动了。跟眼前的白云寺比起来,老君洞道观不过是西京市旅游部门的一个创收基地而已。

我们两人在门口略站了片刻之后,便一起向着寺内走去。然后我们刚走了几步,就见到那小僧,缓步走到我们面前,双手合十道:“两位施主,天色已晚,若要烧香拜佛,请明天再来。”

我指着寺门说道:“明明寺门没关,为什么能进去?”

“因为今天下午风太大,吹得寺门外太多叶子,师父命我出来扫地,所以寺门才会开着。青常六点寺门就关了。”小和尚解释道。

我听到这里,转头看了看楼兰雪,只见她难过地嘟着嘴巴,拽了拽我的衣袖。我知道她肯定是心有不甘的,于是不不得转过头来,再跟这小和尚交涉起来,“既然寺门本来六点该关,但是偏偏我们来的时候寺门却没关。这就说明我们两人与佛有缘,小和尚,你就行个方便,放我们进去吧。我们绝不会多事,烧完香就走了。”

小和尚听到我们这么说,抬起头,正迟疑间,就听到一声低沉的佛号,“阿弥陀佛,佛渡有缘人。空见,让两位施主进来吧。”

我们听到这声音,再抬头顺着声音望去,便看到寺庙的院落里站着一个灰衣老僧,白眉,白发,白须,身材笔挺,精神矍铄,浑身上下都像极了武侠小说里世外高人地神僧模样。只可惜鼻梁上架着一副高度近视眼镜,让我关于古代的幻想在刹那间粉碎。

小和尚听到他师父这么说,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施主请进。”

然后,就低下头继续扫起他地地来。

我和楼兰雪面面相觑着走了进去,走到老僧旁边,然后跟着老僧走进佛堂。进入佛堂之后,便看到庙宇中供奉的是胖乎乎的弥勒佛。坦白说,我从小对神佛之类的,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漫天神佛给我的印象要么是阴森恐怖,面目狰狞,要么就是一脸严肃,很是装逼,再要然,就是福禄寿那种媚俗到掉渣的样子。漫天神佛里,我唯一有好感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亲切可人的土地公公,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弥勒佛了。而佛像旁边那副对联,更是深对我心——“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正是因为对弥勒佛印象很好,所以我这次不待楼兰雪提醒,就和她一起跪在跪垫上。虽然说不上内心有多么虔诚。但是最起码我这时候心里没有碎碎念一些有的没地,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待我们磕好头,就看到老和尚拿了一些香来递给我们。

我们两人一起对老和尚道了声谢,接过香,走到佛像前,借用烛火点燃香火,再郑重作了几个揖,把香插入沙土之中。一切完毕之后,我们就看到佛龛前放着一个功德箱。楼兰雪二话不说,把身上的一千多块钱全部投了进去。我身上现金差不多三四千块。我要是也全部丢进去的话,今晚我们两个人就爬回家好了。因此。我只随便抓了一把,估摸千来块的样子,塞进了功德箱。对于如今地我来说,千位数已经不痛不痒了,就当是应个景吧。

投完功德,我正要转身离去,就看到楼兰雪竟然又再次跪在跪垫上。对着弥勒佛跪拜了起来,我本以为她只需要拜三下就完了。谁知道她一拜再拜,拜到七八下之后,竟然跪在跪垫上耸动着肩头,轻声啜泣起来。

我明所以,正想走上去扶她,问个究竟的时候,我身旁那老和尚却伸出一只手将我拦住,一只手放到唇边低唱佛号。“阿弥陀佛。”

我看了看老和尚,再看了看跪在跪垫上,一边轻声啜泣。一边继续跪拜着的楼兰雪。我所站的位置,并不是完全的背后,而是楼兰雪的侧边,所以我可以斜斜看到的她的正面——我看到她两只手紧紧地合在一起,顶在下颚处,脸上的泪水断地往下流,身子不断地轻轻摇摆着,面对着微笑着的弥勒佛,一拜再拜,每拜都必然头顶触地,虔诚无比。

“女施主心中必然有一件很想得到,但是却又认为自己无法得到地东西。”老和尚说着,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再次低声唱起佛号,“阿弥陀佛,痴念,痴念……”

老和尚的话,我完全明白,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明白。

应该说,楼兰雪对我地心意,我一直是知道的。但是我是直到此时此刻,看到在弥勒佛前,颤抖着哭泣的楼兰雪,我才真真正正明白。

我在心里想:“我之前,为什么要一直逃避,躲闪,装傻?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楚天齐是正人君子,特别伟大吗?是,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自以为与众不同的虚荣感而已。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种无耻的虚伪——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爱,什么人都可以被爱,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被爱;什么情形下,都可以去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被爱。爱是单纯地东西,为它烦恼的人都是因为自身的智障!总之,就爱而言,存在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爱就是爱,跟得失,跟胜负没有关系。

爱只是个念头,爱的那一刻便是幸福,便是莲花绽开,便是宁静祥和。爱是世上最单纯的东西,是没有条件,没有前提,没有限制,也没有目标的,每当我想多一点的时候,便是我污浊的时候。”

当我地心里想到这里的这一刻,我的内心却是出奇地平静,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杂念,只有一片平静——因为当我看到楼兰雪在佛像前泪流满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用任何借口和理由去逃避,我必须去爱她,用我的全部的身心去爱她——不是要去占有她,不是要去得到她,也不是要去征服她,只是用最真挚的心,去爱她。

“谢谢。”当我终于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对着老和尚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老和尚没有答我,只是继续双手合十,闭着双眼,仿佛雕塑一般。而我也默默地站在老和尚旁边,静静地看着哭泣着跪拜的楼兰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楼兰雪终于拜了多少次,终于楼兰雪的所有体力耗尽了。也不知道是哭泣,还算跪拜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终于在某个时候,她身子软软地趴在跪垫上,无法再动弹了。

这时候,我便走上前去,缓缓将她抱了起来。而老和尚也跟着我走了进来,说道:“现在天已经晚了,这个钟点这里找车不是很方便。我们这里还有两件禅房,里面简陋了些,如果两位施主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我略想了想,便对老和尚鞠了一躬,说道:“谢谢。”

不多时,我跟着老和尚来到佛堂后面的禅房。这两间禅房都很小,大概每间只有七八平米的样子。房间里面只有四样东西,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椅子,还有一盏台灯,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却并不是觉得简陋,反而觉得很舒服。

将已经累得全身脱力的楼兰雪放在床上之后,我便打开昏暗的台灯,搬过凳子守在楼兰雪旁边。再过了一会,就有一个和尚端了些饭菜过来,“佛门子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两位的,请两位随便用点斋饭吧。”

和尚离开之后,我并没有打扰楼兰雪,而是继续守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她自己醒过来,揉着眼睛说肚子饿。我于是让她靠在墙壁上,端过斋饭给她吃。

当看到我要给她喂饭的时候,楼兰雪张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安之泰然地享受起这待遇来。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呵呵地笑,吃到一半的时候,还说:“慢一点,慢一点,不然不好消化。”

我虽然按照楼兰雪所吩咐地,尽量把喂饭的速度给放慢,但是再慢也终有吃饭的时候。等到喂她吃饭,我就自己赶快扒了几口,把饭给吃饭了。然后,我就让她继续躺着休息,自己端着饭碗找厨房去。人家免费给你住宿,还给你饭吃,你总不能还要等人家上门给你收碗,还真当自己是少爷啊。

等我把碗筷,托盘还好,再回到我们那间禅房的路上,刚好路过了另外一间禅房,结果我看到里面的那个人并不是和尚,因为她不是光头。我于是好奇地停下来,靠在门边,借着房内昏暗的台灯往里看去,结果,让我惊讶的人,这个人我居然认识。我于是心中一阵纳闷——她怎么也会来这里?

第五节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

只见这寺内之人并是别人,正是我们院长的女儿,〈西方女作家作品赏析的讲师柳宁。我初见到她的时候,心中一阵惊讶,她一个女儿家,半夜三更住在寺庙做什么。但是片刻之后,我却又不那么惊讶了,在我所认识的女人当中,柳宁无疑是最具有宗教感的一个。她虽然很漂亮,但是跟冯樱,钟蕊还有楼兰雪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算不上是最顶级的美女。而她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她只要一站出来,就会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同时心中毫无邪念的魔力,这也就是我称为宗教感的东西。

所以,我稍加思索之后,便又觉得不奇怪了,柳宁既然能够有这种具有能力,应该跟她与宗教的东西接触得比较多有关系吧。这样的话,夜宿在佛堂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了。很可能是偶尔到这里来领受一下寺庙安宁的感觉啊。

想到这里,我再看了看禅房里的柳宁,此时的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仰头望着窗外的,亮,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个时候走进去跟她打招呼,似乎有点破坏气氛,我于是蹑手蹑脚地快速经过就好了。

回到楼兰雪的禅房,我看到楼兰雪这时候正满无聊地坐在凳子上四处望。一看到我回来,就赶紧站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这里好暗哦,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好害怕。”

我于是笑着走到她身边,说道:“我猜我刚刚在禅房看到谁了?”

“谁?会是鬼吧?”楼兰雪张大眼睛问道。

“去,你才看到鬼呢。”我啐了一口道。

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针,前一秒跟后一秒都不同。不久前。楼兰雪还哭得撕心裂肺地,这个时候却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呵呵,你到底看到谁?”

“我看到柳宁了。”我说道。

“柳宁?”楼兰雪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下巴,然后想起来,“你不会说的是你们院的那个老师吧?”

我点头道:“是啊,就是她。”

楼兰雪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也会住在这里,难道也是来烧香,完了没有车回去吗?”

我略想了想。说道:“我想不是吧,也许是院长跟这里的主持比较熟。所以柳宁偶尔可以上来住一下。”

“是这样吗?”楼兰雪有些疑惑地啧了啧,“但是这个地方这么无聊,什么东西都没有,有什么好住地?”

我说道:“那是你这么想了,说不定她反而觉得这里够安静,可以安心想事情呢。”

楼兰雪嘟着嘴巴,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

说到这里,楼兰雪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真的好无聊喔,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我点点头,说道。

于是,我们俩一起并肩走到房子里外来。在佛堂后面的这些禅房是围成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建筑群,这一圈禅房里是一颗很老的老松树。因此,整个禅房的院子里其实并没有太多地方可以走。当我们走到院子里刚说几句话。我就看到柳宁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这时候,我才想起了柳宁也在,我于是凑到楼兰雪耳边。轻声说道:“柳宁也在,我们说话小声点,也不要到处乱走了,然影响人家休息。”

楼兰雪点了点头,指着松树下说道:“那我们就坐在那里看一下月亮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啊。”

于是,我们两人就来到松树下,沿着松树旁的石台并肩坐了下来。然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说话,都是抬着头看月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山上的月亮格外明亮的关系,反正我只望了一阵之后,整个人就都进入了一种静寂地状态之中,脑子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起这段时间来,我所经历的所有地奇怪的事,以及那些在我看来,这对我的阴谋。

这时候的思想,完全像青常那样是混乱的,多线条的,搞得头昏脑帐那种,而是简单的——贾雨,李薄,刘亚界,彭耀,张宏,冯樱,钱不易,张放天,所有人跟我说地话,以及他们做过的事情都在我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出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个清晰的概念——我现在真的搞不清楚到底这里面谁有问题,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有谁想要对我图谋不轨。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很清楚的,如果我被他们害死,那是我倒霉。但是如果我因为整天都在想到底谁要害我,进而疑神疑鬼,变得谁都不敢相信,那我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但要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情,我还要小心和警惕。但是我小心和警惕地前提,是我的生活要健康和正常,不能陷入病态。我不要变得像一个在阴谋里的怪老头那样,每天都拿着显微镜去观察每个人。我也不要整天都困在所谓地阴谋里,没事就去想,这个人是不是要害我,那个人是不是要害我。如果事情真要来临的话,我还会勇敢去面对。但是我绝对不要为了即将要发生,甚至于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发生的事情,而把现在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ok,从现在开始,我要不准再怀疑冯樱,不准再怀疑彭耀,不准怀疑所有被我视为朋友的人。对于贾雨,李薄,钱不易,张宏,我要保持警惕。这件事情如果再了出任何线索,我要马上去了解。但是我不要浪费自己的精力去追查。我地精力应该用在做好自己的事情,和让自己与身边的人快乐。

嗯,就是这样了。

当多日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种受迫害感和危机感。终于在我心中得到化解地时候,我整个人都感到一阵轻松和舒畅。

正在这时候,我感到我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抖,我再转过脸一看,原来正是坐在我身边的楼兰雪在颤抖。这时候还是早春,虽然西京天气并不太冷,但是晚上的凉风还是满刮骨的。今天楼兰雪又是打着锻炼的念头出来的,所以穿得是很多。

我见状,赶紧伸手去脱自己的运动衣。这时候,楼兰雪马上伸手将我拦住。“不要,这样你会冷的。”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我是男生,冷一会没关系的。”

“我不要。”楼兰雪坚决地摇头。

“但是你看你冷成这个样子,明天一早一定感冒。”我说道。

这时候,楼兰雪上下看了我一阵,然后有些害羞地说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大家都暖和。”

“什么办法?”我马上问道。

楼兰雪鼓了一阵脸颊。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你把运动衣打开,然后让我坐在你怀里,把我整个人包起来就好了啊。”

“好啊。”我笑了笑,说道。

不过,弥勒佛作证,我这么说的时候,心里真是毫无邪念地。

我说完之后,我就把运动衣打开,然后楼兰雪就抿着嘴巴斜着靠在我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抓着我地运动衣的两段把自己给包住。而我的手,当然是自然而然地箍在了楼兰雪身上,将她整个人抱住了。

这样。就形成了这么一个姿势——楼兰雪的双腿从地上拿到了石台上,双脚微微屈起,整个人的上半身都躺在我的怀里,脑袋也正靠在我的胸膛上。而我双手抱着楼兰雪,双手继续笑着看着天上地月亮,为今天一天解开两个心结而开心,双脚像秋千一样翘着荡来荡去。

又一会之后,我就听到楼兰雪说道:“今晚的月亮真那么好看吗?”

我笑着说道:“当然了。”

说话间,我自然是垂下头来。然后我就看到躺在我怀里的楼兰雪,仰着头,双眼定定地看着我。这时候,我发现楼兰雪的目光仿佛与平时似乎有点不大一样。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楼兰雪突然对我说道:“吻我。”

“哈?”我傻了一下,没有及时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等我反应过来,准备调整坐姿开始吻楼兰雪的时候,她突然双手撒开我的运动衣,一手攀着我的肩膀,一手抓着我的腰,身子一下子就变成压在我身上了,然后就是她的嘴唇突然也在我地唇上。

我只愣了一小下,便马上闭上眼睛,双手轻轻按在楼兰雪的腰上,开始享受起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来。刚开始地时候,我们只是嘴唇紧紧贴在一起。从这个动作,我就可以知道楼兰雪根乌兰一样,一定是个从来曾跟男孩子接过吻的女孩子。当我正准备伸出舌头去教育楼兰雪的时候,楼兰雪却已经有些害怕地主动地朝我伸出舌头来。

我于是在心里笑着想,“楼兰雪毕竟是比较喜欢读小说,这方面懂得比乌兰多一点。”

不过,也仅仅只是多一点而已。楼兰雪把舌头伸过来之后,就根本不知道怎么办,舌头和整个人的身子一样,都显得很僵硬。而这个时候,我便伸手轻轻摩娑着楼兰雪的背,让她缓缓放松,而我的舌头温柔地缠绕着楼兰雪的舌头,带动着缓缓动了起来。过了一会之后,楼兰雪终于渐渐适应了接吻的感觉,开始跟我互动起来。

虽然这个吻是楼兰雪主动,但是很显然在这方面楼兰雪并不是一个很强势的女生。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比较主动外,接下来楼兰雪整个人都是属于被我带动的角色。而在整个接吻的过程中,楼兰雪的身子也越来越僵硬,神情越来越茫然,到后来我怀疑她甚至失去意识了。

如果这时候遇到个贱男人的话,或许真的就在这纯洁的佛门清净地就把她给就地正法了。但是我楚天齐显然不是这种男人,我承认,我很坏,但是我绝对贱。

因此,在历时整整十分钟之后,终于由我主动结束了楼兰雪这一生中的初吻。我想,不管从哪个方面讲,这都将是楼兰雪一生中难以忘怀的吻。因为,我个人认为,能够有机会在深夜的寺庙里奉献出自己的初吻的女生,应该寥寥无几吧。

第一次吻结束了之后,楼兰雪整个人仿佛大战了一场一般,全身无力地蜷缩在我怀里休息了好久。好久之后,她才终于重新仰起头来,伸手摸着我的脸,对我说道:“阿齐,你放心,我不会跟乌兰争,我什么也不争……以后,只要乌兰在,我就会悄悄地走开的,我不会让你难做的。我想通了,我什么都不管了。只要你能够真心真意地疼我,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会跟你要什么结果,我也不要什么最重要的地位,我只要你心里想着我,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在我哭的时候逗我笑,在我高兴的时候陪着我高兴,我就心满意足了……真的,阿齐,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我不是一时冲动……我……”

如果说今夜的月光下,我好不容易重新恢复到平静的心情的话。那么现在楼兰雪这一番语无伦次的表白,又让我平静的心再一次变成一片混乱。我越听楼兰雪的话,我的心越痛,越觉得自己真是禽兽不如。听到后来,我终于再也听不下去了。不过,我也没有说话,此时此刻,我又能够说什么呢?我只能用我最诚挚的吻,来表达我内心对楼兰雪满腔的愧疚和歉意。

当第二次接吻结束之后,我对楼兰雪摇头道:“阿雪,算是我求你了。以后刚才那种话千万不要再说了,我再听一次就可以去跳长江了。”

楼兰雪听到我这么说,在我的怀里笑了笑,然后又再次仰起头来,主动和我吻了起来。然而,和前两次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却始终难以投入。因为,不知道怎么地,我始终觉得在我们的周围,有谁正在暗中注视着热吻中的我们。

第六节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一夜,楼兰雪似乎对热吻充满了无限的迷恋和热诚,她跟我在月光照耀的松树下热吻了知道多少次,直到我们两个人都几乎耗尽彼此的唾液,直到我们两人都腰酸背痛脖。她才勉强起身带着我走回禅房。

回到禅房里的楼兰雪因为太累,所以很快便躺在床上睡着了,而我也在她睡着之后,也回到自己的房间和衣而睡。在临睡前,我一直在猜想,那个在黑暗中注视着我和楼兰雪热吻的人,究竟是是柳宁。过,没有想多久,我就也睡着了,长时间的热吻,真是一件很耗人体力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楼兰雪跑到我房间来把我叫醒。这个时候的她,比昨日的她要显得有活力得多,从寒假以来,一直隐约罩在她身上的那种委屈和哀愁感彻底消失无踪。

之后,我们俩便一起去跟寺庙的住持致谢并辞行。在临别之前,我问住持柳宁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结果住持的答案和我想象的一般无二,柳宁的父亲,也就是我们的院长大人跟这里住持是好朋友。柳宁从小就好静,对佛教也很感兴趣。这次从美国回来之后,就经院长介绍,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这里小住几天,清净一下。

“听说柳宁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怎么会喜欢这么单调的地方呢?”在下山的时候,楼兰雪不解地问我道,“昨晚要不是有你在。让我一个人待一晚上,我非得半疯不可。”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耐不住寂寞啊?”我笑着开玩笑道。

结果,我被楼兰雪用力地踩了一脚,“你这个占了便宜还卖乖的混蛋。”

回到学校之后。我先是回家拿书,然后跟张盛一起去上课。一路上张盛自然是不断地追问我昨晚干嘛去了,我于是便把昨晚地事情全都告诉了他一遍。他听到柳宁处的时候,露出很惊讶的神情,惋惜地问道:“不会吧?难得一个美女老师,不会要去做尼姑吧?”

我笑着看他道:“就算不去做尼姑,也没你的份啊。”

“日你这人怎么现在说话这么没意思啊?”

然后,当听到我跟楼兰雪相处一夜,却没有突破最后一关地时候。张盛死都不信,“我靠。你当我不认识你喔,就你这有色心,有色胆的家伙,都到那步了,你还会不更上一层楼。”

我摇着头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只随他乱说去。

上午上课。中午吃饭,午休了一下,然后翻了翻花蓝市要做的一切计划,下午上课。晚上吃饭,给楼兰雪打了个电话,然后我就回到家,继续安心看着花蓝市的一些计划书来。大概看到十二点左右,我觉得有点累了,于是就想回房间睡觉。

这时候。张盛突然说道:“阿齐,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听到张盛这么说,我觉得非常奇怪。我扭过头问他,“我还有什么好刺激的?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整个人真的很奇怪。”

“奇怪?有什么奇怪?”我坐下来,反问道。

“你今天整个人都很静也,好像吃了镇静剂一样,废话都不带多说一句的。青常你做事情只要坐下超过半个小时,就会忍不住上窜下跳。但是你今天晚上坐在电脑面前,你居然一坐就是四五个小时,一动不动,看个人全神贯注。还有,课的时候,你也是聚精会神,一点都不东张西望。我靠,我跟你坐在一起我很不习惯,你知不知道?”

听到张盛这么说完,我嘟了嘟嘴巴,自己也不是很确定地自言自语道:“我有吗?”

“当然有。”张盛大叫道。

“应该是平常心在我心里起作用了吧。”我心想,不过这话我是没办法跟张盛直说的,我只能笑着说道,“大概是刚从寺庙里出来吧,整个人都静了一些。我劝你没事也到寺庙里去住一下,对你有好处的。省得你老是那么毛躁。”

“我要是像你一样,在寺庙里抱着个漂亮mm,我保证我没有办法静下来,只会更毛躁。”

“你啊,没救了。”我笑着指了指张盛,然后转身回自己房间去。

当我走到卧室门口地时候,张盛又问道:“剃亚琴的事,有进展了吗?”

“这件事情冯樱去查了。”我说道。,当

张盛皱了皱眉,问道:“但是……冯樱是不是信得过?就算信得过,她是是又能查到呢?”

“你有更好地办法吗?”我转身,笑着问张盛。

张盛被我问得愣了一下,“你好像看起来不是很着急的样子?”

“着急有用吗?”我再次反问张盛。

张盛再次被我问得愣了一下,好一会才挠着后脑勺说道:“鸟,你现在说话很有点高僧的意思啊。”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下去,平静地上学,平静地在花蓝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平静地和楼兰雪一起在校圆里散步。不用张盛说,我也渐渐开始感应到了自己的变化。现在,我的心里最经常的情绪就是平静。无论是什么样地事情,都很难令我大悲大喜。我依然会思考问题,但是我现在只想那些我想得通的问题,至于想不通的,我会将它放下。

从山上下来之后,当我再去上柳宁的课的时候,我发现柳宁现在看我的眼神里,似乎始终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情绪饱含其中。这似乎是一种很矛盾的情绪。如果是从前,我想我一定会费尽心机想去搞明白柳宁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现在。我没有,我只是默默地坐在教室地六七排地位子,聚精会神地听着柳宁的讲课,坐着笔记。就像所有认真的普通学生一样。而柳宁对我地态度,也没有在表面上流露出任何与其他学生不一样的地方。硬要说有所差别的话,那就是下课的时候,大家都只是说笑着经过她的讲台。而我则会朝她弯腰,说一声,“老师,再见。”而她也会朝我弯腰,然后笑着对我说,“楚同学,再见。”

至于乌兰。冯樱遵照她与我的约定,每到约定的时间。都会跟我汇报她的安全状况,而就直到上次为止,她的一切都还好。

mmn的烟花女子,我们隔三岔五地也会聊天。她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让她整个人突然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她说,“那感觉就像是看到无数的鲜花在我地面前绽放的感觉。”

她又说。“我突然觉得生活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她还说,“我突然在想,我也许可以去尝试一些自己一直不想尝试的东西。”

我说,“既然想,那你就去尝试啊。”

她回答我说,“会的,我在等待时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和适当地人。”

在这样的平静之中。不知不觉,半个月过去了。这一天,我从报纸上看到韩蓉在佛兰电影节荣膺影后的消息。而且还看到我也缺席当选了电影节的最佳男配角,〈菊花盛开》在佛兰的预售卖了个满堂红。看到这些消息,我整个人由衷地高兴,虽然我志并不在演艺界,但是作为我唯一参与过的一部电影,能够取得这样的成绩,我是由衷地感到自豪的。而更重要的是,韩蓉和胡南都实现了他们地愿望。荣膺影后之后,我相信韩蓉在欧洲一时半会就回来了,因为跟波兰导演的谈判想必更容易成功。她还要在欧洲多演一部戏。虽然见到韩蓉的日子又得推迟,但是她地事业能够取得这样的成就和进步,我还是感到高兴。不过,我仅仅是高兴而已,谈不上狂喜。而我身边的张盛则显得极为夸张,他高兴地用力挥舞着我手里的报纸,大叫道:“日一不小心,居然跟国际影帝住在一起,来,来,来,影帝给我签名……”

我笑着把起哄的张盛推开,然而他闹得却越发起劲了,还说要我把朋友们都叫在一起,今晚好好庆祝一下。我心想,大家有段日子没有聚在一起了,现在找个由头聚聚也好。我想着,便掏出手机来,正要打的时候,电话却又响了起来,一看,正是冯樱。

我以为她也是来庆贺的,于是便笑着打开手机,说道:“樱樱,想不到你对这种小八卦很感兴趣。”

然而,我这话刚说完,就意识到冯樱不是来祝贺我的,因为她的语气很对头,“恭喜你,但是我这次打电话来,不是来恭喜你的。”

我看了看身边的张盛,然后略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发生了一点事,是关于刘亚琴的。”冯樱说道。

“说说看。”

“我已经连续有四个精干手下,因为追查刘亚琴的关系而被神秘人击毙。”冯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略略有些颤抖,“我本来不想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因为这太丢脸了,对我们来说,这是从所未有的事。但是,我想来想去,我觉得还是必须跟你说。我几乎肯定,刘亚琴的背景非常之不简单。”

我略顿了顿,然后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就停下来,不需要再追查了。”

“啊?”冯樱对我的回答惊讶已,“你说什么?”

“我说,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我再次说道。

冯樱极度不能理解地问道:“为什么?”

我说道:“当真相扑朔迷离,任何一个动作都可能引起连锁反应的时候,最好的做法就是静观其变。暗涌之所以成为暗涌,就是为了有朝一天能够喷涌出来,事情总有浮出水面的一天,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就行了。”

“但是……”

我说道:“不用但是了,就这么办,停止调查,其他的一切,你就交给我吧。”

“但是……你真的没有把握吗?”冯樱有些迟疑不决地问道。

我反问她:“那你现在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给了冯樱十五秒的时间,但是她没有回答我。

我于是说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停止调查,睡个好觉,忘掉这件事,继续做你自己的事情吧。不要让这件事情模糊你的视线,顶紧你自己眼前的一切吧。我们的对手所有的动作,都是为了模糊我们的意识,我敢肯定,要不了多久,将会有大事发生。”

说着,把手机挂断。

听到我打完电话之后,一旁的张盛奇怪地问道:“将有大事发生?你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暂时我只能确定将有大事发生,具体是什么事,我目前我还不知道,过,我想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什么时候?”张盛又问道。

“最迟是事情自己暴发出来的时候。”我说着,站起身来,走回到卧室去。

“你这不是废话吗?”张盛在阳台嚷了一句,然后跟了上来,“既然追查刘亚琴可以死这么多人,就说明这个刘亚界或许比我们想象中还要重要,可是你为什么不让冯樱继续追查下去呢?”

“第一,因为冯樱继续追查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第二,我已经基本可以知道,指使刘亚琴的最大嫌疑人,就是钱不易。”我说着,走到书桌上,收拾起我的笔记本来。

“钱不易?你确定是钱不易吗?”

我答道:“我只是怀疑,能完全确定。”

“钱不易?”张盛站在我卧室门口想了一阵,然后点点头,“很有可能,过你的判断依据是什么?”

“直觉。”我指了指脑子,说道。

张盛笑了笑,“这么大的事情,你靠直觉来判断。”

“在我们什么都无法依靠的时候,我们应该相信直觉,不是吗?”我说着,把笔记本放进笔记本袋子里。

“对了。”张盛仿佛记起什么似的说道,“我记得你跟黄玄衣不是很熟吗?你为什么不打个电话问一下她呢?她是钱易身边的人,说不定她马上就会告诉你答案。”

“她的昔码已经改了,新昔码我没有。”我说道。

“那你就给她发电邮。”

“我没有留过她的电邮地址。”

“喂,你们关系那么好,你如果想要找的话,一定可以找得到的。”张盛说到这里,笑了笑,“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跟她有什么情愫,不好意思开口,那好,你找到方法,我帮你去问。”

“好了,黄玄衣这边你就不用再去考虑了。我会从她那里寻找任何资料的。”我摇了摇手,说道。

“为什么?这难道不是最省力的办法吗?”张盛解地问道。

“第一,她是钱氏家族的人,我尊重她的立场。第二,这件事情拖累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有更多人卷进来。”

我说着,拿着我装好了的手提电脑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走去。

“喂,你要去哪?”张盛在我身后问道。

“河东。”我说道。

第七节 独角兽的邀请

“河东?你自己一个人去吗?你现在身份不同,没有保镖在身边很危险的。”张盛在我身后喊道,“要不然,我跟你去吧。”

而我只是伸手朝后对他摇了摇手,“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说着,我就自己下到了楼下,自己打车去到了机场。

“麻烦你给我一张去河东顺德的机票。”站在机场的售票窗口,我说道。

“请问你要几点起飞的?”售票员问道。

“我要最近的班次。”

“好的,我帮你查一下。”售票员说着,敲了敲电脑,“最近的一班,是国航的,四点三十分起飞。”

“好的,我就要这一班。”

“一千六百五十块。”

我掏出钱递给售票员,看了看自己的手表,还不到三点钟,离起飞还有点早。于是,我拿到票之后,先去检票。检完票之后,就到机场的咖啡厅里坐下来。

坐了十几分钟之后,感到有点无聊,我于是掏出我的笔记本电脑,用无线上网卡上网。巧的是,我刚一上网,就看到屏幕的左角弹出一个mmse的窗口,烟花女子登陆。

我于是笑了笑,点开这个窗口,说道:“嗨,还真巧,我刚上来就看到你了。”

“是吗?那你现在在干什么?”她问道。

我回答道:“我现在在机场的咖啡厅,正在等上飞机。”

“等飞机?你是坐飞机出差。还是是开飞机地?”

我刚要回答这句话,就看到烟花女子又敲道:“对不起,我违反了游戏规则,不能用任何直接或者间接的方式打探与你现实生活有关的一切。”

“没关系。我不是很介意告诉你。”

“不用了,如果知道了你的东西,那么作为等价交换,我就该让你知道我地事情。所以,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说好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敲道:“好吧,那么聊点别的,你现在在干嘛?”

“我?我正在网上找一些跟我的工作有关的资料。”

“那你的新生活怎么样了?”

“嗯……还没有正式开始:——

“为什么还没有开始?我记得差不多两个星期以前,你就说有某件事情影响到你,让你打算开始全新的生活。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开始行动?你也未免太没有行动力了吧?”

“话是这么说。可是总得等到适当的时机才行。冲动的胡来,只会把一切都搞得一团糟。不是吗?”

“时机?上帝只用七天时间,就创造出了一个世界。你却用双倍的时间都无法找到一个开始新生活的时机吗?”

“也许对上帝来说,开始新生活,比创造世界要难得多。”

我把手指伸到嘴巴想了一会,然后敲道:“也许吧,不过我觉得守株待兔,始终不是个好方法。也许你该主动去争取一下看看。”

“主动争取?行。我就像一个在洞里面待太久地狗熊。已经有点不适合春天了。贸贸然出去,只会把别人吓到的,更何况,那个人地身边最不缺乏的就是美女了。”

“哦?你说得那个男人很有魅力的样子。”

“其实他看起来不是那么出众,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那么容易讨女孩子喜欢。”

“听起来,你好像也很喜欢他。”

“谈不上喜欢,我只是觉得他很有活力,但是不是单纯的那种阳光的活力。他的活力里。搀杂有跟我类似的宁静。尤其是在最近地几次,每当我无意中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我总是很容易有一种幻觉。仿佛看到湖面的感觉,我甚至觉得有温和的阳光和徐徐的风拂过面颊,那感觉真是棒极了。”

“我想你把这番话告诉任何一个男孩子,他都会爱上你的。”

“我的想法是,也许他的活力,可以带给我全新地充满活力的新生活。但是他身上的那种与我类似地宁静,又使他能够理解我的内心,使我们的相处不会停留在永远的傻笑,同时也会使不会觉得我们之间太脱节。在必要的时候,我或许还能跟他说点跟别人没有办法说的话。”

“听你这么说,我都这个男孩子不错,那么,大胆地去跟他表白吧,现在这个时代表白已经不只是男生的权力了,女生同样可以。”

“不,这不可能,我做不到。”

“那你可以稍微暗示一下他,比如说,你可以让他帮你修理点什么东西,或者说,故意问他一些你其实懂得的傻问题之类的。”

“呵呵,你的建议真可爱,但是我不可能做到的。我在现实生活中过于虚伪了,你说得这一切我都没有办法做到。”

“不会啊,我倒觉得你是一个满能聊的朋友啊,你不像是一个很狭隘的人。”

“那是因为这是在网络上,而且你是猫的花圆的客人,我才能够这样放得开。虽然我们彼此并不知道对方真实的身份和现实情况。但是我可以跟你说,我自十六岁以后,这样开放地跟别人交流,还是第一次。即使是我的父亲,我也没有办法做到跟你一样轻松。”

“真是荣幸极了,不过,我想在你心目中,我一定比你现实生活中见到的那个男孩子要差很多吧?”

“也不会,你们对我来说,是在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相处,所以无法比较。虽然他是现实中地人物。我看他看得比较真切,但是他大小也算是一个名人吧,我想我对他的好感,多少有他各种身份地位以及成就的加成。但是你不同。我对你的感觉是单纯地,不受到任何影响的。”

我皱着眉头略想了一阵,尔后笑了笑,敲道:“感觉?我可不可以理解成将这两个字理解成好感?”

“可不是好感那么简单,

你是猫的花圆建立两年以来的第一位访客。迄今为止,也是唯一的访客。当我看到你加我msn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我们之间一定有着冥冥中的缘分。而这一段时间的交谈,越发印证了我的这种感觉。这么久以来,你还是第一个,可以完全听懂我的话。并且能够深入理解我每一句话背后地意思的人。”

“受宠若惊了,可惜我们注定只能做为网络地朋友。”

烟花女子好久都没有敲回车。好一阵之后,她才回道:“独角兽,你仿佛对见面有一种执念?”

我笑着摸了摸嘴唇,然后写道:“猫女同学,谈上执念那么夸张。不过,我从前有一个观念,网友不算是真正的朋友。只有握过手的朋友才算是真正的朋友。现在,你打破了我这个观念,因为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的朋友了。然而,不管怎么样,无法跟你见面,我始终抱有一定程度的遗憾,不过仅仅是遗憾而已,并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友谊。”

“看来,你还是很在乎见面这件事。”

我撅着嘴巴。想了想,然后写道:“我承认,地确如此。是不是觉得我很俗?”

“会,每个人都有好奇心,谁也不知道电脑屏幕面前是谁,也许是条狗也说不定。但是,你就不怕见到我之后,很失望吗?”

“如果我现在泡mmmm的话,我一定会说,不,相由心生,你这样内秀的女孩子,我相信你一定很漂亮。不过,对你我不会这么说。”

“哦?那你会怎么说?”

“说实话,在绝大部分的时候,我是很重视别人的相貌的。那是因为我在跟女生交往的时候,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将两人关系定为成表层的关系。但是对你不会,因为我认为你是内心的朋友,你长成什么相貌,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既然你不在乎我地相貌,那你为什么还要见面呢?”

“呵呵,你认为我跟你见面,只是为了看一个美女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去看服装秀比较好。”

“那你觉得见面的意义何在?我们在网络上不是一样交流吗?”

“既然通电话就可以聊天,那为什么我们还总是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跟家人团聚呢?”

“你听起来很想跟我见面?”

“当然,不过,我并会强求。因为我相信,你那么强烈地要求保留你地隐私,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友情的基础,就是彼此的信任和尊重,不是吗?”

烟花女子等了一会,突然敲出一句让我有些惊讶的话,“可是,如果我突然发现我并不是那么抗拒见面呢?”

烟花女子的话让我愣了好一阵,我才敲道:“那么,我会告诉你,你的这种转变让我深感振奋。”

“你这话听起来,很像是美国白宫发言人在听到拉登说他放弃恐怖攻击时的反应。”

“那么……你是说你有可能跟我见面吗?”

“除了上帝无法制造出他举不起的石头之外,我觉得一切都有可能。”

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大拇指,试探着敲道:“那独角兽现在正式向猫女发出邀请,希望能够有机会与猫女会面,不知道独角兽是否有这个荣幸?”

烟花女子沉默了好一阵之后,说道:“猫女需要时间考虑,pok上网时间到了,88。”

““88,”

跟猫女聊天完毕之后,我看了看表,时间差多了。我于是收起笔记本电脑,买单,然后走到安检处去。一边走,我一边在心里觉得莫名地兴奋,要是真能见到这位有趣而又神秘的毛女的话,那倒也不失为一桩乐事。

飞机四点三十分起飞,抵达河东的时候,刚好天边是夕阳西下。我打车来到市区,找了一家三星级宾馆住了下来。进到房间,我马上上网,希望能够再次撞到猫女,但是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她上来,我于是就下线,点了份酒店里的外卖,吃完就洗澡睡觉了。

因为我知道冯樱每天早上十点到下午四点,都会准时在加会集团的办公大楼办公。所以,我第二天九点多,我在酒店餐厅用完早餐之后,就找酒店要了一张明信片,在背面写道:“请打开收音机,听交通频道第下午一点到两点钟的交友节目《红男绿女。”

写完之后,我就把这张明信片放进一个信封,然后让快递公司送到冯樱的办公室去。

快递公司把明信片送出去之后,我就走到酒店大堂,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我就看到正坐在大堂一角的桌子上的大堂经理。她看起来比青常的大堂经理要年轻一些的样子,估摸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长得很可爱。

我于是整了整衣衫,然后走了过去,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我刚一坐下来,就听到这位可爱的大堂经理笑着问道:“先生,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吗?”

“当然。”我笑着点点头,然后问道,“请问你跟你的男朋友约会,一般都是在什么的地方?”

“哈?”这位大堂经理嘴巴微微张开,看起来即惊讶又尴尬。

我赶紧笑着摇了摇手,说道:“经理,你不要误会,我是来骚扰你的。我到顺德来,是来约会我的女朋友。她还不知道我的到来,我很想给她一个惊喜,但是我对这边不是太熟悉,所以……”

“哦,我明白了。”大堂经理听到我这么解释完,便友善地笑了笑,“请问你想去什么地方呢?”

“不要太闹的地方,也不要太显眼的地方,因为我想跟她说点悄悄话,这个我想你能明白的。”我说着,对大堂经理笑了笑。

大堂经理有些害羞地回笑了笑,然后说道:“在这条街的街尾有一间叫做飘香咖啡馆的咖啡馆。它差多是顺德最老的咖啡馆了,咖啡很纯正,环境也很清雅,人也不是很多,如果你们喜欢清静的话,我觉得那是个好地方。”

我听完大堂经理的介绍,便高兴地站了起来,对大堂经理伸手道:“你的服务真是让我太感动了。”

大堂经理刚伸手跟我握完手,我又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拜托你一定帮我的忙。”

第八节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

“您尽管说,能帮得上忙的,我们一定会尽力为您办到的。”大堂经理对我笑着说道。

“在来西京之前,我就一直听说,顺德有个很著名的广播交友节目,叫做《红男绿女,我的女朋友是这个节目最忠实的fans,每天中午都是必听的。不知道经理是否也听到过这个节目?”,,,,,大堂经理略想了一会,点头道:“在坐的士的时候,似乎听过。”

“在飞来顺德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约会我的女朋友,才能够给她最大的惊喜。在早上的时候,我终于想到了,我想在这个节目里约她。但是问题是,你知道这个节目很热门,我担心我没有办法打进去,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帮我这个忙?”

大堂经理微微皱着了皱眉,“先生你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帮你打热线吗?”

“是的,我一个人我担心打一个下午都打不进去。”我说着,笑着张开双手,“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过分,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大堂经理笑着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然后笑着说道:“这种事情算是客房服务范围,但是我很愿意帮你这个忙。要不然这样吧,中午的时候,你到客房部来,我让我的几个姐妹轮流帮你打,一旦打通了,就让你接,好吗?”

我听到这里,马上伸出手拉着大堂经理。微微一弯腰,“实在是太感谢了。”

中午,我跟这位大堂经理,以及她的四五个姐妹们一起在这间三星级酒店里地餐厅一起吃饭。从这点来说。北方的酒店管理果然比南方要宽松得多。南方来说,酒店服务人员跟客人在工作场所用餐,几乎是不可能的。

吃饭的时候,我使劲浑身解数,给她们讲一些我所经历地趣事,把她们都逗得乐不可支。她们中还有一个人认出来,我就是那个刚拿到佛兰电影节最佳男配角的演员,于是几个人纷纷向我要签名,合影,我当然是一一满足。所以。我们几个人相处得很愉快。

当时间来到一点零五分,开始进入热线时间的时候。她们几个人就一起拿起手机开始给这个电台打电话。打了大概五分钟,其中一位就进入了顺利热线,笑着把电话接给了我。

我接过电话,跟导播说了几句之后,电话直接接入现场,声音甜美的主持人问道:“先生,你好。你有一分钟的时间自我介绍。”

“对不起,我不是来交朋友的,我是来跟我的女朋友说话的,不知道可以吗?”

“我们是个交友节目,不过既然你已经打进来了,那当然没问题,你说吧。”

“亲爱的,我回来了,在沙坪路街尾。有一间叫做飘香咖啡馆的地方,我会在那里等你。完了。”

“哈?就这样吗?”主持人惊讶地说道,“你还没有说出你女朋友地名字。也没有说你是谁。”

“用了,她能够听出我的声音。”我说着,笑着把电话挂断。

当我把电话挂断,重新抬起头来,就看到旁边地几个女孩子纷纷又惊讶,又痴迷地望着我。

“你们都怎么了?”我奇怪地问道。

结果,她们几个人一起把手伸到胸前,做出一脸向往的样子,异口同声地说道:“好浪漫哦。”

我冲着她们笑着摇了摇头,笔直地站了起来,对她们略弯了弯腰,笑道:“多谢你们的帮忙。”

然后,就转身离开,回到房间,背着我充好电的笔记本电脑前往那间飘香咖啡馆了。

正如大堂经理所介绍的一样,这件咖啡厅确实很清雅,这个钟点,人也不是太多,真是享受下午茶的好地方。按照我最喜欢的那样,我选了个靠窗地位子,然后点了杯摩卡,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

刚上了没有多久,我就收到彭耀给我的电话,“阿齐,你现在在哪?”

“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彭耀说道:“十分钟前,我刚刚接到一个神秘的报料电话,说南美帮的人这几天很可能会袭击你,要你小心一点。”

“南美帮?”我皱了皱眉,“他们那些人不是都回南美去了吗?”

“是啊,根据我们的追踪是这样。所以,刚刚我都在犹豫要要打这个电话给你。但是我想了一下,还是觉得跟你说一下比较好,你没事最好不要再单独外出。出门最好带多几个保镖,就算是泡mmm,也至少把张盛的带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好的,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你忙吧。”

我挂断电话,低下脑袋想了想,“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个报警电话?”

不过,我想了一会,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就没有想了。就算那些人真要杀我,也不会想到我突然跑来河东了吧。

我于是垂下头,继续上网,再过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我先是问到一阵清香地味道,尔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身边响起,“你倒是挺悠闲自在的嘛。”

我笑着抬起头,指着对面的位子,说道:“坐吧,冯大总裁。”

冯樱对我笑了笑,走到我对面坐了下来,叫了一杯卡布奇诺之后,笑着问我道:“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奇怪地邀请方法?”

“这样才像是约会啊。”我说着,笑了笑,喝了口咖啡,“生活就像是喝咖啡。除了苦味之外,更需要浪漫。公式化的见面方式,那是上班地时候才需要的状态。”

“你是在提醒我现在是下班时间吗?”冯樱笑着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上下班理论。”

冯樱笑着伸着手指头敲打着桌面。说道:“楚大总裁的教诲,小女子哪敢不紧急于心啊。”

我笑了笑,还没有说话,冯樱就抿了抿嘴,说道:“好吧,言归正传,为什么会出这么隐讳地方式约见我,还不许让任何人知道,是不是你收到了什么特别的情报。

“真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无趣。”我看着冯樱。叹了口气,然后脸色转得稍微严肃一些。“你身边有人有问题。”

冯樱一听到我说这个,脸色马上就严肃起来,“是谁?”

我心里想,当然是贾雨,但是我不能说,因为我说了,你也一定会信。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办法确定是谁,我只能确定一定有。”

冯樱认真地看了我一阵,然后点了点头,“其实我也有这个怀疑。四个精干情报员前后在同一个案子上牺牲,这是从所未有的事,如果没有内奸,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的。”

我轻轻摆了摆我的右手食指,说道:“不。不要查。”

“哈?为什么?”冯樱奇怪地问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的一切行动大概都在这个人的视线之内。我认为你的行动能够把这个人找出来,搞不好还会打草惊蛇。与其如此。我建议你不如干脆当作没有这件事,沉下心来,认真观察你身边每一个人,看看有没有谁哪里不对劲。”说到这里,我补充道,“这个人一定是你们团体内最核心地成员之一,所以范围很小,我想你观察起来应该也很容易。”

“最核心?”冯樱啧了一声,不相信地摇头道,“不可能,我们团体内最核心的人,怎么会……”

我笑了笑,说道:“我记得当我从张宏地办公室走出来之前,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不要相信任何人。’虽然这句话听起来让人觉得很悲凉,但是有时候身处在你我这个位置,真的必须抱着这种思路,才能够理性地考虑问题。”

冯樱叹了口气,沉默着垂着头想了一阵,然后又抬起头来问道:“那刘亚琴的问题呢?怎么办?”

“创亚琴的事情不用再追查下去了。”我说着,又喝了口咖啡。

冯樱再次惊讶地问道:“为什么?你是说她很重要么……

“其实,也并不想我原先所想的那么重要。”我说着,在电脑上敲了几下,然后将荧幕转到朝着冯樱的方向。

“莫菲娅,英文名kkiki,二十四岁……,有些奇怪地念完第一行字之后,冯樱有些奇怪地开始翻着电脑上地显示在她面前的文档。这是一个关于某人的极度详细的档案,一共一百三十多页,除了详细的文字资料之外,这上面还有许许多多的图片资料。

当花了五分钟翻阅了大概十几页之后,冯樱终于抬起头来,问道:“这就是刘亚琴的资料。”

“没错。”

冯樱这下就不是有些奇怪,而是非常奇怪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得到这些资料的?”

我抬眉想了一阵,然后说道:“大概是十二天以前。”

“十二天?”冯樱张着眼睛呆了一阵,然后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手里有这么多资料?”

我嘟了嘟嘴巴,说道:“因为我想印证一些事情……就是关于你身边到底有没有最核心级别的内奸地事情。”

冯樱看起来真的有些迷惘了,她伸手摸着嘴唇,靠着窗边,看了好一阵的街景,才又问道:“你是怎么得到这些资料地?”

我听到这边,便耸了耸肩,开始给她讲述我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那是我跟楼兰雪刚下山的第三天,当时我正在跟楼兰雪一起吃晚饭。那天,餐厅人很多,所以上菜很慢,我感到无聊,刚好看到餐厅里面有台电脑,我于是走过去上网。楼兰雪就坐在我旁边看。看了好一阵之后,她就问我到底在搜索什么。我于是就回答她说,我在找一个化名为刘亚琴的女人。楼兰雪当时就显得有些吃醋,嘟着嘴不满地说道,又在找女人啊?我于是笑着答她,要乱想,这个女人可不是我惹得起的,这可是政治局的某位大员点名档案保密的大人物。

之后,楼兰雪便又问了我一些关于刘亚琴的细节。我当时也没往心里去,就只当是讲故事一样,给她讲了一些。让我想不到的是,第三天,我正在图书馆咖啡厅上网,楼兰雪就在网上让我上网接收一个文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过楼兰雪发来的,总不至于是病毒,所以就接了。结果我接完,一打开,迎面就看到刘亚琴的照片。然后是一百多页,关于她的详细资料。

“这个楼兰雪有什么很可怕的背景吗?”冯樱不解地问道。

“她倒是没什么可怕的背景。过她有一个对她痴迷之至的lant,而这位fans,的父亲,似乎也是一名政治局委霭,,,,,,,,,,“一名政治局委员,去动另外一名政治局委员封印的档案,就不害怕引起权争吗?”冯樱不解地问道。

我笑了笑,耸肩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相信发春期的男人,总是能有平常人所无法企及的潜力。”

冯樱看着我愣了一阵,然后无可奈何地笑着拍了拍键盘,“也许吧,世上的许多事情,总是无法用常理推断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其实,这件事情我只说了前面的一半。事实上,在我看到刘亚琴的这份资料的时候,我当时一下子就感到热血涌到头顶,恨不得马上告诉张盛还有冯樱。但是就在我的热情冲到最高点的时候,我感到我的心田一阵清凉的感觉缓缓升起,将我的冲动完全稀释。我的心态在很短的时间内,重新恢复一片平静。然后,我就做出了将这个消息一直保密的决定,因为我本能地觉得,将这个消息保密,是有好处的。毫无疑问,在那一刻,使我一下子从热血冲顶的程度,变得那么理智平静的,正是我胸腔中那颗平常心。

而这,才是整件事情中,最不可以用常理推断的部分。

第九节 枪击

再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份我已经研究了很多遍的资料之后,冯樱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按照资料显示,刘亚琴是钱易的人。但是他派人到你身边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跟钱不易的关系,我想你应该清楚吗?”我反问冯樱。

冯樱端着咖啡喝了一口,然后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钱不易这么做是因为跟你的私仇吗?为了报复,你破坏他跟张宏的联姻?但是,他派个刘亚琴在你身边又有什么意义呢?按照资料上所说,刘亚琴的专业是个心理医生,她精通人的心理,但是并是一个职业间谍。”

“他派刘亚琴来我身边到底是做什么的,我认为这个问题不用再去思考了。因为这没有意义,刘亚界已经离开了,而且什么也没有干成。我个人认为,真正值得关注的,是钱不易为什么会卷进这件事情当中来。私仇,我相信始终是有一点的。钱易是个骄傲的人,骄傲的人是会轻易放下仇恨的。我对他而言,仅是简单的破坏了一桩事那么简单。在他心目中,他始终对我不是不以为然的。在他看来,我就该当被他驱使,为他效力,被他哄得团团转而已。而就是这样一个我,先是当面打破了他的骄傲感,然后又开始变得跟他平起平坐起来。不管表面上装得多么和善,但是他的内心对我始终是充满怨念地。不过,对于钱不易这个人我早就下过定义。他是一个纯粹的商人。纯粹的商人的本质,就是凡事都追求利润,他们是不会做亏本地生意的。所以,钱不易做出这个行为。有夹杂私仇的成分,但是主因绝对不会是因为私仇……”

当我说到这里,冯樱接口道:“是因为利益?”

我点点头,“没错。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普通的大学生了,我现在是整个联合案的关键。钱不易得罪我,势必付出相当的代价。而且,钱不易这么做,得罪的仅仅是我,还有你和张宏两大势力,这样一来。他所要付出的代价势必更大。只有利益,只有比这种风险更庞大的利益。才会让钱不易冒这么大的风险。”

“那么,这个利益是什么?他这么做,能从我们这里得到什么?”冯樱不解地问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不过我肯定,这一定是大到钱不易一个人无法吞下去地利益。”

“你是说,整件事情并不是孤立的。一定是有一个庞大地团体在共同谋取这个利益。而这个团体里,有钱不易,我们最核心圈子的人,还很可能有一个政治上影响力直达政治局的情人。”

我点头补充道:“另外,我怀疑,张宏那边可能也有人参与。”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话,那得是多么庞大的利益,才能够满足这样一个团体的胃口……说到这里,冯樱眉头猛地皱了起来。有些后怕地看着我,“你的意思是,有人想要一口吞下所有地一切?我和张宏加起来的一切?”

我深吸了一口气。眨着眼睛转向窗外,淡淡地说道:“诚如你所说,世上的许多事情,总是无法用常理推断的。”

“我必须得采取措施才行,我必须得跟组织的核心成员们开会讨论这件事情。”冯樱收起身子,严肃地说道。

“我倒是认为,在想清楚以前,还是什么都不要做为好。”我说着,看了冯樱一眼,“尤其是在你根本搞清楚身边有谁不可靠之前。”

“那么,难道我们明知道有可怕的危机马上就要发生,但是坐以待毙吗?”冯樱摊开手,问我道。

我笑了笑,看着她说道:“就算是坐以待毙,也比主动显示出自己的弱点,让敌人更有机可乘好,不是吗?”我说完这话,看着冯樱脸色似乎还是有些不甘,我于是继续说道:“当我们无法知道对方的底细的时候,最好地做法就是不要犯错,并且耐心等待着对方犯错。”

“可是我们的对手看起来精明之至,期待他们犯错要等到几时?”

“所有的阴谋最终都是要浮现到表面出来地,只要做事,就会有破绽。所以,我们现在唯一需要做的除了擦亮眼睛之外,就只有耐心等待了。”我说到这里,笑着看着冯樱,“越是风头浪尖的时候,越是要定下来。”

冯樱愣愣地看了我一阵之后,突然笑道:“你现在比从前阴沉好多。”

我侧过脑袋笑了笑,说道:“我个人觉得,用深沉更恰当。”

我正笑着,突然看到冯樱有些奇怪地看着我的胸前,我于是问她,“你看什么?”

我话音未落,冯樱就突然一把把我从位子上拉了下来,我们两人刚卧倒,就听到桌子上咖啡杯被子弹打碎的声音。

除了看电影之外,这种场面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完全没有经验可言。可是冯樱的反应,她应该是有的经验的样子,我于是一边紧紧地趴在地面,一边问道:“怎么回事?”

“刚才有狙击手在瞄准你。”冯樱紧张地对我说道。

“狙击手?”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自言自语道,“难道真的是南美帮?”

“什么南美帮?”冯樱问道。

我于是答道:“在你来之前不久,彭耀打电话警告我说,收到匿名电话警告,说有人要袭击我。”

“这也未免太快了。你来河东不是没有人知道吗?”冯樱奇怪地问道。

“是啊,我也奇怪,这次来河东我是临时起意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冯樱伏在地上,四处张望了一阵,咖啡厅里的客人和侍者们现在才开始搞清楚状况,开始疯狂地逃窜起来,“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们最重要的,是马上离开这里。”

第十节 青龙戒的力量

“我们现在首先要确定到底有几个狙击手,以及狙击手的位置都在哪里。”冯樱有些紧张地吞了口口水,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笑,答道:“你看起来好像对这种情形满有经验的。”

“不管怎么说,我都是受过专门的情报员训练的,这种基础的能力还是有的。”冯樱说到这里,有些奇怪地看着我,问道,“为什么在这么危急的情况下你还能笑得出来?”

“如果紧张可以让我们尽快脱离困境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紧张一下的,可惜的是,似乎于事无补。”我趴在地上耸耸肩,说道。

冯冯樱听完我的话,对我赞叹地说道:“你不去做情报员,真是太浪费人才了。”

刚说完这话,她就从靴子里,掏出一把手枪,然后问我,“你会开枪吗?”

我点了点头,“军训的时候开过步枪,不过五枪只打了三环。”

“那算了,还是我来吧。”冯樱无奈地摇了摇头,端着手枪对着咖啡厅唯一一个入口,然后问道,“你的手提应该可以上网吧。”

“当然,我刚才就在上网。”我答道。

“很好,那你现在就把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拿下来。”冯樱一边说,一边端着枪,警觉地看着入口。

我听了她的话,稍微直起下想要去拿笔记本,马上就被她按住。“你想死吗?不要站起来,先用手拉着手提的耳机线,拉到沙发上,然后再拉到地上来。”

我按照冯樱地方法将笔记本拉到地上之后。就看到冯樱马上接过笔记本,缩在地上,开始敲打起键盘。我见她这样,便有些奇怪地问道:“你干嘛?”

“这一带我不是非常熟悉,不知道有哪些比较好的狙击点。所以我要想办法找张清晰的细致地图观察一下。”冯樱说着,从搜索引擎搜到一个东西,大概是十一兆多,然后她点击下载,马上开始下载起来。

趁着下载的当儿,冯樱马上打电话给了贾雨。告诉他火速到这边来支援。

“你这个时候到哪里去找那么细致地图?你要告诉我,你用城市交通地图就可以看到他地位置。”

冯樱哭笑不得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拜托你要那么幼稚好不好?”

“那你想要找什么地图?难不成,你要进入到腾龙情报局的资料库么?”我又问道。

“要小看国家机密的保密程度。我们虽然是半官方的组织,但是不至于可以随便出入腾龙情报局的资料库。”仿佛是害怕我继续问下去一样,冯樱说道,“不要问那么多了,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冯樱这话说完没多久,那个软件已经下载完毕。她于是马上安装起来。然后点开这个软件,就看到屏幕上露出一个地球的模样,冯樱在左上角输入“shunde”这个拼音之后,这个地球马上就自动翻转到中国的位置,然后迅速深入,没有多久之后,就定位到了河东顺德市。然后我就看到冯樱迅速找到我们这一地区,然后点击继续深入,几秒钟之后。我就在屏幕上看到整个街区的整体鸟瞰图。这个鸟瞰图清晰得不得了,我甚至于可以清楚地看到街上的行人和马路上的广告牌。

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喂。我地电脑没有装全球定位系统,怎么会有这么细致的画面?”

“这是google地一款产品,叫做goodleeanth。根据两千零七年最新一版公布之后,它的精确程度已经到达了相当高的程度。通过这款软件,你只要输入你想要看到的地区,你就可以清晰的看到街区,房屋,乃至行人和广告牌。这是一个免费公开的软件,几年前就公布了,只是现在实用性越来越高而易,你不要告诉我你完全不知道。”冯樱一边聚精会神的研究着地图,一边说道。

听到她这么说,我简直羞愧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在嘴里说道:“真是惭愧啊。”

此时情况危急,冯樱也没有时间来调侃我,马上就指着屏幕给我说道:“你看,我们看整个有效狙击范围内,有且只有一个最好的狙击点,就是这里……除了这个地方以外,其他的地方不是角度不好,就是太容易被人发现。这个狙击点离我们这里很近,只有不过百来码。在这个距离内,只要我先开枪,我完全有把我将他一枪打掉。”

“我想没有这个必要吧?你不是打电话给贾雨了吗?他们应该马上就会赶过来了。”

“话是这么说,可是如果对方真地是南美帮复仇的话,为求必杀,一定只安排了一个狙击手,说不定还会安排其他的人跟进。如果他们从楼梯上上来的话,两面夹击之下,我们就没有活路了。”

“可是……现在他们不是还没来吗?”

仿佛是为了故意打我一巴掌似的,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楼梯口有好几个冲上来的脚步声。这个时候,咖啡厅里该跑的都跑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些脚步声不可能是下楼的人地。这样一来,这些脚步声自然是上楼的。那么,这个脚步声是谁的呢?贾雨他们?他们没有这么快。闻声而来地巡警?有可能。不过,最可能的,就是冯樱所说的,要赶来两面夹击的南美帮的杀手。

咖啡厅在四楼,听那脚步声要不了多久就要上来了。

“没有时间了。”冯樱扬起眉毛,对我看了一眼。

这眼神我明白得很。虽然我依然担心冯樱的安危,但是这个时候犹豫无疑是最不应该地。所以我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问道:“我该做什么?”

冯樱面色严肃地说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等我喊一二三的三的时候。你就把衣服往花瓶那边使劲扔。”

这个时候没有时间磨叽,我一边脱衣服,一边点头道:“好。”

等我把衣服握在手里,就听到冯樱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念道:“一!二!三!”海

当她吐出三地时候,我趴在地上,奋力把衣服向着花瓶扔去。就在我衣服扔出去的同时,冯樱的脚往地上轻轻一点,整个身子斜擦着地面,从地上向外滑去。几乎是在同时。两把枪同时响了,一把是狙击枪。一把是手枪,然而,我就看到花瓶砰的一声被打得粉碎。

而我看到地上的冯樱的脸上略略露出一些骄傲的神色,我于是知道,冯樱战略成功,顺利将那个狙击手给干掉了。然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兴奋。就看到已经有三个金发碧眼的家伙冲上楼来。他们手上的手枪,无声地宣示了他们并非友好的外国游客。

如果冯樱是电影里地黄飞鸿的话,那我相信她可以马上在空中一个腾空大翻转,然后开枪干掉这三个杀手。但是我知道,这是可能地,刚刚开完枪的冯樱根本来不及转身射击。而这个时候,第一个冲上来的南美人已经拿枪指着地上的冯樱了。

这个时间很短,短到根本无法用头脑去思考,只能用本能去行动。人家都说。关键时刻,往往能看出一个人的本性。虽然我一向自认是个人品坚挺的家伙,但是毕竟没有多少惨烈的事实做为依据。所以通常没什么人相信,就连我自己也心里多少有些心虚。然而,从这一次之后,我就无比理直气壮地认为我是个一等一地人品坚挺人士了。因为这个时候,我几乎是本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冲到冯樱面前,帮她挡住了那个可恶的南美人开的那一枪。

当我挡这一枪的时候,我的直觉是如此地强烈,那就是这枪是正中我的脑袋的。即使是我的直觉不是那么可靠,按照常理推论,一个站在离我只有三米远的,试图干掉我地杀手,应该射击的位置也该是脑袋或者心脏。然而,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当我听到枪响的那一刻,我猛然觉得阵痛地,却是我的小大腿内侧。在那一刻,我的脑子里只有两个想法,第一个想法是,“拜托,千万不要影响性能力。”第二个想法是,“日电影里身中好几枪还能清醒得跟正常人似的,真是太他妈假了。”

然后,我就昏过去,省人事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冯樱的别墅之中,旁边坐着的是,两只眼睛熬得血红的冯樱,以及看起来很焦急的贾雨,之所以说看起来,是我搞不清楚,这个家伙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焦急。

“你终于醒了。”就像所有的电视里的煽情片段一样,当我睁开眼睛,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而我回答问这句话的冯樱的,却是——“可以告诉我,我的性功能还正常吗?”

当听到我这么说,冯樱先是愣了一下,好久之后才终于省悟过来,笑着伸手就要往下砸,但是似乎是看在我是病人的份上,她到底还是没有打下来,只是啐道:“你怎么这个时候脑子里还会想这些东西?”

我刚醒来,身子还是有些虚,过我还是使劲缩了一下肛门,然后发现我前面的小弟弟还是很灵敏地跟着翘了翘。这就证明我的功能应该很正常,我顿时心中大吐一口气,也有心情调侃了,“上面的头死我在乎,有道是,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但是下面的头要是死了,那我可就真是万念俱灰了。”

“放心,你的性功能没事,不过你失血过多,一时半会是干了好事的了。”冯樱又羞又笑地登陆我一眼,说道。

我略微摆动了一下,脑袋,问道:“可以告诉我,你当时是怎么把我从三个南美人手里救出来的吗?”

“你帮我挡住那一枪,帮我迎来了时间,我一转过身来,就把他们三个人都解决了。跟我比起来,他们还是有点业余。”冯樱笑了笑,说道。

我笑着说道:“唉,这么说,我岂不是欠你一条命了?”

冯樱听到我这么说,咬了咬嘴唇,抓着我的手,说道:“不要这么说,是你救了我的命才对。要不是你帮我挡那一枪,我现在估计已经去见我爸了。”

“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你完全是无辜受牵连。要是没你在,我有九条命都不够死的。”

我正说到这里,就看到贾雨笑着拍了拍冯樱的肩膀,说道:“好了,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再在这彼此谦让了。樱樱,你好几天都没睡了,赶紧去休息吧,阿齐由我来照顾。”

“没关系,我累,我再陪阿齐说说话。”然而,冯樱坐在我身边却不愿意走。

我看了看贾雨,然后再看了看冯樱,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好了,快去休息吧,你看起来太累了,我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安心。”

贾雨也帮嘴道:“是啊,阿齐也要休息。”

这样,冯樱才情愿地站了起来,有护士陪着走了出来,临走还一再跟贾雨说,如果我有什么事,一定要马上教她。

等到冯樱走了之后,贾雨又把医生和护士都叫了出来,只留下他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这个时候,我便冲着他笑了笑,说道:“如果你想补一枪的话,请便。”

贾雨笑着微微摇了摇头,说道:“大人,你应该已经感觉到了,枪弹根本就不可能要得了你的命的。”

我略皱了皱眉,问道:“你什么意思?”

“在那么短的距离,就算是再烂的杀手也不可能会打得那么偏,不是吗?”贾雨说着,笑着歪了歪脑袋,“大人,这是青龙戒的力量,是它让子弹转弯的。而且,按照正常来讲,你这样的枪伤,是不会昏迷整整四天四夜的。但是为什么大人却偏偏会无故昏迷四天四夜,连最顶尖的医生都无法查明原因呢?”

“是青龙戒的力量?”

“没错,在这四天里,青龙戒已经将你的枪伤基本养好了。你的大腿内侧虽然依然有一个看起来很可怕的外伤伤口,但是你的身体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第十一节 为香艳而准备

我不动声色地在受伤的大腿内侧处暗使了使劲,虽然依然略微有点痛,但并不像一个被子弹射击过的大腿内侧那样痛。

我于是问贾雨道:“这群刺客是你指使的?”

“这群刺客是不是我指使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如何,我都是不可能伤害大人的……”说到这里,贾雨有些抱歉地耸了耸肩,“大人,我有太多的苦衷,所以无法一切对大人明言,但是,请大人相信这一点。”

我笑着摇了摇头,再次问道:“那么李薄的事,你怎么解释?”

“是我让他离开的。”贾雨答道。

我扬了扬眉毛,再次问道:“在他离开的时候,一向不生病的你,却突然生了一场病,这又是为什么呢?只是巧合吗?”

“我有理由,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对大人说,请大人原谅。”贾雨说道。

我看了看贾雨,然后笑着说道:“贾诩,你难道就不担心我毁掉你吗?”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贾雨不解地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了看我。

而我要的并不是他的回答,就是他这个表情,我于是眨了眨眼睛,挥了挥手,说道:“好吧,你的心意我了解了,你出去吧。”

贾雨离开之后,我便将身子放松下来。然后。我的脑子就开始自动地运转起来。当我在一个多小时后,重新睁开眼睛地时候,我的脑子里又多了一些结论。我觉得我跟事实离得越来越近,不过我还没有完全接触到事实。因此,我还需要忍耐和等待。

虽然伤已经好了,但是我能那么早就起床,以免冯樱生疑。更何况躺着,有美女护士给我喂饭的高级待遇,我当然自己也懒得起床了。

所以说,第二天睡饱了的冯樱来见我地时候,我依然是躺在病床上。

“怎么样,精神好点了吗?”看到我刚被喂完饭,冯樱笑着问道。

而我却冲着她笑着地点点头。说道:“嗯,睡了一觉果然不一样。比昨天漂亮多了。”

“怎么管什么时候,你的嘴巴永远是那么甜啊?”冯樱说着,竟然伸手来捏我的脸。

这让我微微有些惊讶,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也会对我有如此亲昵的动作。而她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有些失态,所以刚捏了一下,便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怎么样?皮肤还可以吧?”为了不让冯樱觉得太尴尬,我摸了摸自己的脸。嬉笑道。

我这句话一说,冯樱的脸色果然就显得自然多了,她稍微吸了一口气,然后转做有些认真的脸色,说道:“你挺身而出帮我挡子弹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

“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好吗?互相感恩来感恩去,挺没意思的。”我笑了笑,说道。

冯樱笑着看了我一阵,然后点点头。说道:“好,不过有件事我必须得告诉你。”

“什么?”我问道。

冯樱伸手抓着我地手,说道:“我现在把你当做我最重要的朋友。不是之一哦,而是最重要地朋友。”

“为什么?就因为我替你挡了一颗子弹吗?”我笑着问道。

冯樱笑着耸了耸肩,反问道:“你是我这么大以来,第一个替我挺身而出挡子单的人,难道这样的理由还不够吗?”

我扬了扬眉毛,对冯樱笑道:“在下深感荣幸。”

说完这一番话之后,冯樱好像松了一口气似的站了起来,对我说道:“在房间里待了这么久,要不要出去走一走?”

“好啊。”我说着,就想下地,但是转念一想,我现在似乎应该站不起来才对,所以我便老老实实坐在床上,等着冯樱把轮椅拿过来。

冯樱把轮椅推过来,护士正要来帮忙,就见冯樱笑着对她说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然后,她就自己搀着我坐上轮椅,将我推到花圆中来。

推着我在花圆走了一阵之后,冯樱说道:“我昨天冷静地想了想,打算去调查张盛,你看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问冯樱道:“为什么会想要去调查张盛?”

冯樱答道:“因为我知道他是你最亲密的朋友和助手,你们整日形影不离,而你来顺德没有告诉任何人。那就是说,知道的人只有他一个。这样的话,他出卖你地可能性就太大了。所以,我觉得很有必要调查一下他。”

我略想了想,摇头道:“我看还是不用了。”

“为什么?”冯樱问道。

“因为人生在世,有一些人是能怀疑的。因为相信他就是你的人生价值之一。”我说着,看着冯樱,“就像我让你去调查贾雨,你会愿意吗?”

“贾爷爷,当然不会,他不可能背叛我。”冯樱假思索地说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我对张盛,就像你对贾雨一样。”

“可是,现在他实在有太大的嫌疑。”冯樱说道。

我依然坚决地摇头,“除非有百分之百的铁证,否则我都不愿意去怀疑他。”

冯樱看着我愣了一阵,问道:“如果你因为错信他,而使你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你会后悔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会,我会认为这就是我的宿命。”

“宿命?”冯樱有些不解地看着我。

我对她笑了笑,说道:“我相信一个人生哲理。那就是我们活在这世上,就是为了爱一些人,信赖一些人。当我们被这些我们所爱的人,所信赖地人伤害地话。那就是我们的宿命,我们无法逃避。因为我们一旦逃避,我们就失去了生存的价值。就好像你和我,你现在将我视为你人生最重要地朋友。于是,我便成为了你的人生价值之一。而当你有一天怀疑我的时候,你就失去了一部分的人生阶值。”

听到我说到这里,冯樱几乎是下意识地抓着我的肩膀,说道:“阿齐,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绝对不会怀疑你的。”

我转过脸看了看冯樱。笑着伸手拍了拍她放在我肩头的手。

又在花圆里走了一阵之后,冯樱又问道:“那么。我们暂时怀疑张盛好了。那你认为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有可能暴露出你的行踪。”

我摇了摇头,“不,樱樱,不要这样考虑问题。”

冯樱被我这话说得又是一愣,“怎么说?”

“思考谁暴露我的行踪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现在所面临的并不是一个单纯地敌人,他是庞大而立体的。他所采取地行动也绝不是单一的。而是多方面的。如果他们每采取一个行动,我们都要去追究一番的话,那么最后我们只能一片茫然,无所适从。”

听到我这么说,冯樱快速地眨了一阵眼睛,好一阵之后,才问道:“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还是老办法,伸长耳朵,擦亮眼睛。静观其变。我们的敌人已经忍不住慢慢浮出水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守住我们自己的心神。我觉得你现在最需要做地,不是去追究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我们。而是应该努力地去确认一下你自己手中力量的可靠性。”

“你的意思是,让我对内部进行清理吗?”冯樱问道。

我点了点头,“对,我想现在差不多是时候了,不过这件事情你不要做得太现行,要慢慢来,逐渐地将权力尽量地抓在自己手里,无论是经济的,还是武力的,都是如此。要假借任何人来控制你的力量,而要亲自去掌握,因为在现阶段,任何人都可能是不可靠的。我们思考问题,要考虑最核心的部位。我们现在唯一可以完全确定的,就是我们地对手的野心,是将我们整个的吞噬。那么我们目前最有效地反击手段,就是牢牢地控制住我们已有的力量,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冯樱沉着头想了一阵,点头道:“好,我明白了,我会去做的。我们需需要也通知到张宏。”

“只需要把发生的所有的事情告诉他就好了,不需要特别告诉他怎么做。他比我们更懂得怎么应对。”

“我知道了,我回头会跟他通电话的。”

看到冯樱一脸严肃的表情,我笑着说道:“要那么严肃,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我们的对手还潜藏在暗处,就证明优势还在我们这边。”

“嗯,有你在,我格外地觉得安心。”冯樱说着,笑了笑,“怎么也不敢相信你居然和我差不多大。在我认识的人当中,能够像你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基本上都是六十岁以上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我特别老谋深算,而是我静下心来了,没有受到各种表象的干扰,直接看到了问题最关键的地方。”

“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能够静下心来,已经是很了不起了。”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说道:“这没什么,只要有平常心,谁都可以做到。”

冯樱笑了笑,说道:“这世上真正有青常心的人,又能有几个呢?”

我饱含深意地笑了笑,说道:“我恰好有那么一颗。”

不算昏迷的日子,我在冯樱的别墅已经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我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就算是打架都没有问题。但是为了按照常理,我不该好得那么快的,所以我走路的时候还是勉强用拐杖。

这一天,冯樱又来看我。看到我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看书,冯樱便坐在我身边,仰了仰头,说道:“今天贾爷爷告诉我,那天你挺喜欢在销魂间里待着的,是这样吗?”

我放下书,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丰盈,说道:“没错,我觉得那地方挺别致的。”

冯樱瘪了瘪嘴,说道:“是那里的mm挺别致的吧?”

我呵呵一笑,“当然了,你那里的mm确实不错。”

“那么……为了表彰你挺身护驾,我打算特别破例,让你免费享受一次销魂间的待遇,怎么样?”冯樱笑着问道。

我本能地觉得这是冯樱是在逗我,但是这个提议实在是太诱人,所以我还是忍住问道:“你说的是是真的啊?”

和我猜得差不多的是,我这话刚说完,就被冯樱给恶狠狠的啐了一口,“你这家伙,都伤成这样子了,居然还有心情想这个。”

“哪有,我只是想见识一下你们的春夏片冬四间房而已。”

“少来了,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冯樱瞪了我一眼,然后才开始说正经话,“贾爷爷跟我说,戏水间里的天山湖水对你的伤口要好处,要我让你去那里泡一下。”

“泡温泉?”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太无趣了,除非你陪我去。”

我本以为冯樱会扭捏,谁知道她居然爽快地答道:“没问题啊!”

等到我到了戏水间,我才知道为什么冯樱回答得这么爽快了。

当我们俩一起去到温泉,我先穿着一进走进戏水间的温泉,然后满怀激动地在心里流了差不多半吨的口水之后,冯樱终于出场了。这时候我才发现我的半吨口水都白流了。因为她从头到尾,全身上下都用浴巾包得紧紧的,跟个水桶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喂,你这也叫泡温泉啊?”我极为满地抗议道。

而抗议则不屑地瘪瘪嘴,“谁说我要泡温泉,我本来就是来陪你而已的啊!”

“唉,看来今天是没什么后续情节了。”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有些纳闷的想。

然而,不久之后的事实将证明,我的想法真是大错特错!

第十二节 最美的侗体

看到冯樱穿成这样,我是沮丧得要死,冯樱却是开心得要死,躺在温泉里笑呵呵地跟我聊天。我们两个聊了约莫十几分钟之后,我便开始发现我的下体不知不觉地竟然坚挺了起来,不是一般的坚挺,而是坚挺得如铁一般。当我意识到这一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再抬头看冯樱的时候,我就开始觉得冯樱似乎也千娇百媚了。脸也红了,说话也软绵绵的,勾人心魄,聊天也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的,真是看哪儿都不对劲。

我在心里暗叹一声,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淫者见淫啊。

然后,我努力想让自己想写正经事。然而,我也知道怎么的,这胡思乱想一开端,就怎么也没有办法收拾回去。我看着冯樱的目光,虽然依然强装着正经的样子,但是我的意识里却是自觉地将她身上那层厚厚的浴巾给一圈一圈地脱了下来,然后她就在我的鼓掌之间,扭动着诱人的舞蹈。

哎呀呀,怎么尽想这些啊,俺是纯洁滴淫啊。我于是,赶紧催动我的意识,帮助已经脱得光溜溜的冯樱把浴巾给穿上。但是——我正直纯洁的思维刚把冯樱的浴巾给重新穿上,我那淫荡邪恶的思想却又冒了出来,毫留情地把冯樱身上的浴巾给扯了下来,再然后,我的正直的思维又窜出来帮冯樱穿上。

就这样,就像我在高中时代。我的高中同学们每次ktv都必须点唱地那首著名的歌中所唱的一样,“春风啊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啊阳光。又把我晒黄。青一道黄一道,没完没了……

可怜的冯樱被我地意识脱光又穿上,然后又再次被脱光,折腾得够戗。然而,兄弟我在这天人交战,也不轻松啊。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听到一阵暧昧的喘息声,“哈……啊……哦……嗯……”

有画面也就算了,现在连声音都上了,我的性幻想什么时候升级到立体级别了。我纳闷了一阵之后。缓缓把变得有些模糊的眼神重新聚焦起来,神智也略微清醒一些。这时候我才发现。日,哪里是什么鬼幻想,我就像性幻想,也不可能说英文啊,而这声音接下来,明明是一个女人发出的英文发声,“comeon。babyiwantyou…”然后又是暧昧的“咿啊哦嗯”。我行了,天啊,再这么下去,我要犯罪了。冯樱看起来比乌兰斯文多了,但是她的身手俺上次已经见识过了,俺可不想把大好青春葬送在这池子里。

我想着,就想要站起来,然而我双手扶着池壁。刚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软绵绵的,根本就没有站起来的力气。我于是吞了口口水。向着冯樱地方向看去。结果一看不得了,一看把我吓一跳,我看到冯樱的脸上和肩膀,露在水外面地皮肤全都是通红色的,双眼也完全闭上了,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一边。要不是她整个人刚好坐在专门供那些客人在水中淫乐的器具上,我估计她现在整个人都已经沉在水里了。

虽然说泡温泉很容易让人的皮肤变红,但是也不至于这么红的。虽然说泡温泉容易让人昏昏欲睡,但是也不至于睡得这么死吧?而且,这哪里是睡?我看这模样,分明就是,分明就是昏嘛!

想到这层节,我脑中的淫念也薄了许多,身子赶紧往前一扑,缓缓地游到冯樱身边。等我游到她身边,一碰到她的手臂,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天啊,这大概有四十五度吧?

就在我被冯樱地体温吓一跳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在我看来最可思议的事情。那就是冯樱忽然身子一软,就要从那器具上滚下来,我这时候浑身上下也没有多少力气,又哪里扶得住她?于是赶紧轻轻一推,再把她推回这器具上。

这器具是完全按照古代宦官之家常用的某种性器具所造。它看起来很像是普通的摇椅,但是其实又不完全是如此。它可以像普通的摇椅那样前后摇摆,但是只要你拉起顶杆,让一根坚硬的杆子顶在池底,那么摇椅便会咬了。这个器具也有靠背,不过靠背弯度并不是很大,而且可以调解弯度,在靠背的两侧还有扶手,可以用来握着手,在座椅的部分,面没有任何坚硬地东西,纯粹是一样柔韧性很好的皮在做支撑,具体是什么皮不得而知了,而且皮的上面还有两个大洞。这两个大洞是干什么地,我隐约有些感觉,不过暂时来说还不是很清楚。器具上面扑了一层顺滑的毛,摸起来手感非常好,但是具体是什么毛,我也不知道。

我这时候神智并不是十分清醒,而且我对这器具也只是一扫而过。如果我这时候甚至稍微清醒些,或者看得再稍微清楚些,我想我肯定马上就会明白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

而躺在这个器具上的冯樱,却半点也没有老实,整个人都上下不断地蠕动着,仿佛很难受一般,而嘴角竟然不知不觉地流出唾液来。看得摁着她的我是目瞪口呆,分身九十度起立敬礼。另外,她的浴巾原本是绑得够紧了,但是这个时候,被她这样动来动去,却也松了许多,松松垮垮地在水中荡漾着,眼看着就要开始开了。

我于是赶紧在口中默念八荣八耻,以及孙中山的国父遗言,但是我的脑子里却始终只有一个字在狂响,“上!上!上!上!”

就在我被冯樱这诱人姿态诱得天人交战之际,不老实的冯樱突然把双手伸到我胸前。在我前胸无意识地胡乱摸了起来。我原本就没有几斤力气,被她这么一摸,整个身子就更加软了下来,扑通一声差点扑到在水里。好在一只手扶着水池地边沿。还没有摔下去。而这样一来,我的脸就凑得冯樱近了许多。这时候,冯樱的手便顺势滑到我背后,箍在我身上,将我拢得更近了一些。

然后她就微张着她的樱桃小嘴,对着我不住地一张一合,一副索吻地模样。而她的火热的鼻息也一下一下得打在我的脸上。看到一向矜持的冯樱突然露出这副简直可以用饥渴来形容的表情,我残存着的理智告诉我,这间房间一定有问题。冯樱一定是中了什么催情剂之类的东西。非但是她,就连我也中了。但是。我不是有青龙戒,百毒不侵的吗?我怎么也会中呢?

正当我用我最后一丝理智思考着这些问题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胸前一阵温热,这是跟温泉截然不同地温热。我于是低头一看,原来索吻不得的冯樱,居然低下头来在吸吮着我地rǔ头。而我的皮肤在这时刻,比平时更要敏感过百倍。顿时,全身上下一阵电流从头到脚,再从脚到头的。不断的循环着。

虽然明知道我们两人一定是中了催情剂,但是身为受害人之一的我,这时候却怎么没有决心马上中止这种受害,我在心里喃喃地念,“再等一下,再等一下,等一下我就把她推开。”

然而,我嘴巴里虽是这样念,我的双手却是自觉地把手插进冯樱的头发里。然后咬着牙齿,忍住不要发出爽得几乎尖叫地声音。最不可想象的,这还只是开始。

冯樱的嘴唇。从我的胸膛一直往下,缓缓地往下走,往下走,走到后来,甚至于从那器具上掉下来,完全沉到水里去。而我这个时候,有去把她扶起来的意识,但是并没有这样的动作,而是一直由着她往下沉。因为,我的身体一直感觉到冯樱的嘴唇和舌头,在沿着一条不规则的曲线往下滑着。我必须不断地用最大地力气吸气,并且时地把手从冯樱的头发中取出来,放在水中用力紧握,才能够遏制那种整个身体仿佛要被烧掉的感觉。

我就这么一直忍着,一直忍着,一直到冯樱地嘴唇将围在我下身的浴巾取下,并且终于到达终点,缓缓将我的分身吞入口中的时候,一种被彻底包容的温暖感笼罩我的神经末梢,然后迅速像核弹爆炸一样,引爆了我全身上下所有的情欲的时候,我终于完全丧失了理智。

我长啸一声,一把将冯樱从水中举了起来,重新放回器具上。而这个时候的冯樱依然是闭着眼睛,仿佛完全丧失了意识一般,挥动着手,想要挣扎着起来,直到我俯身上下,压在她身上,用舌头进袭她的唇舌,她才放弃了这种挣扎,双手抚摸着我的背以及臀部。

我跟冯樱激吻了一阵之后,微微侧过身子,一只手插进她的双乳之间,一下子将整个浴巾扯了开来。然后我冯樱除了腰间还穿着一件白色的内裤之外,整个身子就都裸露在我的面前。虽然到今天为止,已经没有人敢在说我是不通床第的小男生,但是冯樱展示在我眼前的侗体之美,还是让我由得一阵诧异。她的身躯的每一个角落,都仿佛举世无双的宝玉一般晶莹剔透,洁白无暇。她的胸膛也是属于那种最完美的形状,坚挺饱满但是并不累赘,而胸膛上的那仿佛点砂一般光洁平滑的乳尖,更是仿佛圣女的眼泪一般叫我感动。

在这一刻,我真觉得我是一个无耻的恶魔。但是这时候情欲已经完全控制了我的头脑和身体,即使是充当恶魔的罪恶感也完全无法阻止我继续进行下去。我用抚摩上帝圣作的心情,将我的一只手,轻轻覆盖在冯樱那完美的胸房之上。我没有用任何力量,但是冯樱却是仿佛受惊的河虾一般,身子微微一弓,然后再弓了起来,将我整个人都顶了起来,最终发出一阵含混的呻吟声。

这对我来说,犹如是冲锋的战士听到了号角一般。我微微将脑袋滑下,然后轻轻地吻在了冯樱的乳房上。她那平坦的几乎感觉不到的乳尖在这一刻,仿佛雨后的小草一般猛地成长起来,在我口中长成一个小尖尖。她的娇吟声再次响了起来,身子一阵一阵的蠕动着,喘息声也越来越粗重。她的手,也因为抓不到我的背,而转而抓我的头发和脸。

我仿佛最虔诚的教徒发现了圣迹一般,用我全部的感情和冲动,吻遍了冯樱的整个上半身。冯樱的反应是不断地摇摆着脑袋,蠕动着身躯,娇吟,喘息,嘴角不断地流出晶莹透亮的唾液。而最后,当我亲吻过她的肚脐,准备用牙齿咬开她身上那原本纯白,但是现在已经变得透明的最后的披挂的时候,冯樱的手本能地揪紧我的头发,不让我继续前进。

我于是顿兵原地,轻轻地,密密地吮吸亲吻着她的内裤沿边的位置。亲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一时有些无法忍耐,本来抱着冯樱的腰间的手,突然往上突袭,寻找到冯樱那令我感动的乳房,用上了前所未有的力气盈盈一握。于是,我便听到感觉到冯樱的整个身子几乎是坐了起来,尔后是叹息般的一阵呻吟声,紧紧控制着我的脑袋的手终于松了开来。

我于是就好像围困一个百年不下的城堡的骑士一般,欢呼雀跃着用我的嘴唇咬住了冯樱白内裤的边缘,然后一个猛子,扎到水底最深处,直到冯樱这条白色内裤,在水池的最深处,完全跟冯樱的身体分开为止。

当我终于完成这伟大而艰巨的任务,重新浮出水面的时候,我的眼中所看到的,是真真正正的冯樱的侗体——我有生以来所见过的,最美的一具侗体。

第十三节 一幕完整的房事

冯樱的眼睛依然是微闭着,仿佛睡着了的天使一般,她的面色红润,全身依然在火热的发着烫。此时的我,正正面对着她站着,眼睛缓缓地眨着,神智越来越模糊,整脑袋和心脏都已经被情绪烧到了极点。

我俯下身,用力地亲吻着冯樱的嘴唇,将她嘴巴里蕴藏着的所有甘甜的液汁,全部一滴不剩地吞进了喉咙里。然后我再重新站直身子,这时候的冯樱,把原本环绕在我臀部的双手移到我的胸前,轻轻地按在我的胸膛之上,而她的脸上则显出一副满足和慵懒的神情。

就在这个时候,我凭借着我的经验,摆动腰部寻觅着重要的位置。我已经不是最初时候的那个对性事懵懂无知的少年。因此,我很快就找到了正确的位置,虽然我还没有长驱直入,但是我的神经末梢已经感觉到了那里特别的气息。

当我吞了口干涩的口水,轻轻地往前一推,刚与冯樱的最外层防线接触,只是碰到的时候,冯樱原本闭着的眼睛便颤动了一下。我当时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事实上,我当时也没有神智在意那么多,我继续往前推进,当我终于开始了实质性推进的时候,冯樱突然两只眼睛睁开,整个人突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不过不知道是没有力气,还是怎么回事,她没有完全坐起来,而是斜躺在那器具上,与我稍微脱开一点距离。

“阿齐。我们在做什么?”如果冯樱这句话是大声,或者是清醒的质问地话,没准我会被她喝行。但是问题是,她并不是大声。也谈不上清醒,只不过是一种本能地反应而已。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张得非常开,问我这话的声音,更加是软绵绵的,毫无质问的力度,倒反而更像是半推半就地感觉一样。

我此时神智已经模糊,但是既然我懂得爱抚和行房,自然代表着我的意识没有完全丧失。所以当我听到冯樱问话的时候,我还是回答了她的。不过我当时的回答,我想也堪称是经典了。“我们在聊天啊……”

“是吗?那好吧,继续聊吧。”冯樱眨了眨眼睛。然后回给我一句同样经典的话。

我点着头,“哦”了一声,然后,双手捏着冯樱的乳房,稳定着她有些摇摆的身子,腰间微微用力地往前一挺。虽然,因为既有催情剂。又有充分前戏的关系,冯樱的身体已经充分做好了交媾地准备。但是她毕竟是处子之身,所以当我挥军直进的时候,她还是会感觉到疼。

我感到她当时地身子是微微有些发硬,然后本能地有些后退。而我此时已经精虫上脑,完全不可以常理论,就连怜香惜玉也不那么懂得了。既然没有等待,而是用双手用力地握住冯樱的胸前,迫不及待地挺身向前。这一下用力有些猛。大军推进许多,而冯樱这一下也是真疼了。疼得甚至连催情剂的效果都减了许多,她原本不怎么有力气坐起来的身子。也猛地一下坐了起来,身子也顿时退了开去。兄弟的分身好不容易才进去,冯樱这一动作,便又整个原封不动地被赶了出来。

我当时真是沮丧得不得了,但我还没有来得及沮丧,坐了起来的冯樱,竟然奋力打了我一巴掌。好在冯樱这时候被催情剂软化了许多,力气不是很大。而我这时候也已经精虫上脑到几乎没有意识,竟然丝毫感觉不到疼。因此,也就不觉得有什么,要是换了青日还不被这一巴掌给打傻啊?

而冯樱这一巴掌打完之后,并没有马上抽身而退,而是一把揽着我的脖子,看个人伏在我身上软绵绵地哭,“你骗我,哪有这样聊天地?”

我真是被冯樱搞糊涂了,你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啊?怎么我听你这句话,好像清醒,又好像不清醒?不过,这时候,我也没有那么多精神去想那么多,我甚至没有精神去说话。我的整个脑子里,都只有一个字,“上!上!上!上!”

这件事后,我也曾经纳闷过,就算青龙戒失效,拥有平常心的我,是也是很容易将自己平静下来吗?怎么这个时候却半点用处都没有呢?而当经过了更多的事情之后,我才发现,原来青常心在抑制我的色心和性欲这方面,基本上是无效的。

因为我的脑子里除了精虫之外,基本上什么都没有剩下,所以我这时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会轻轻将正在哭泣的冯樱从我肩头上推开,然后轻轻地吻着她的眼睛,她地鼻子,她的脸颊,她脸上的每一滴泪水。吻了好一阵之后,等到冯樱只是哼哼,并不流眼泪地时候,我才缓缓地将嘴唇下移,开始吻着冯樱的嘴唇。

刚开始,冯樱还是被动地被我吻着,任我的舌头在她的口腔里横冲直撞,任我的轻咬着她的嘴唇。但是过了一会之后,她便开始轻轻地伸着舌头和我的舌头缠绵在一起,牙齿也不时的会回咬着我的嘴唇。咬着亲着,弈到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地,冯樱突然又笑出声来原本放在我肩头上的手,也滑到我的腰间。我见冯樱这样,便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几乎是用强暴式的狂风暴雨一般的亲吻的方式,激吻着她。而冯樱并反感这种接吻的方式。虽然被我用力地抱着,她的身子动起来方便,而且毕竟我是有些居高临下的,所以她这下回吻起来很难着力。但是她依然没有放弃,依然是在尽其所能的回吻我。

就在这种几乎侵略与反侵略的激吻中,冯樱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身体。又被我缓缓地压了下去。而我也渐渐将她地身体往上推,然后整个人膝盖跪着爬上了这像摇椅一样的古代性器具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冯樱的整个身体终于又完全地被我压得躺平在器具上,两腿被半跪在器具上的我地身体刚好分开。

到此为止。我们之间都是出于一种以吻为主的状态。而当冯樱的身体完全地躺在器具上大约七八秒之后,我原本一直放在她背上的手,就有一只不自觉地划到她的胸前,一边环绕着她的乳房轻轻揉搓着,一边用掌心稍微用力地按压着她的掌心。我的大腿也有一条往前弓着,紧贴着她的下身,我的嘴唇地进攻并没有放弃。

这样三管齐下之下,冯樱原本强盛的反攻便一下子被彻底瓦解了,她再也没有力气仰起头来向我发攻。只能是不断地微微张着嘴巴,不断地发出沉重地喘息。双手也从紧箍着我的腰间,重新回到我的胸前。有些惊慌地轻轻地按着我的胸膛做着向外推的局势。但是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力气,还是并没有这个意愿,这个向外推的力量只是象征性的,一点也不大。

而这个时候,刚刚睁开,然后又闭上地冯樱的眼睛,又再次睁开了。她已经没有能力再回吻我。只能张着嘴唇承受着我的吻。但是她的眼睛一直长大着,看着我,目光里仿佛是无辜,仿佛是哀求,仿佛是迷惘,又仿佛是渴望。她的目光所包含的意识是极为复杂的,但是她的视线是清晰的,清晰到让人难以相信她这个时候失去了神智。

而我地嘴巴这时候已经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只剩下吻的功能了。我不断地吻着冯樱。然后又习惯性地往下移,从嘴唇,到下巴。再到脖子,然后再缓缓地滑到冯樱还空余地一直乳房上,轻轻地吮吸着。虽然我这个时候只看得到冯樱雪白的胸膛,根本没有办法看得到她的脸。但是我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坐了起来,眼睛明亮地望着我。

此时,她的喉咙里所发出的,已经不再是粗重的喘息声,而咕咚咕咚的,不断地吞噬着粘稠的唾液的声音。在我的口舌以及手足的调弄了大概两分钟之后,我听到冯樱终于勉强停止了吞噬唾液,勉强直起身子,将我的脸扶起来,一边吻着我的耳垂,一边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阿齐,你真的那么想吗?”

也不知道怎么的,我本来丧失了说话功能的嘴巴,突然一下又会说话了,不过我所会的话,也有限得很,只会伴随着拼命地点头含混地说道:“嗯!嗯!嗯!”

一边吻,一边看了我一阵之后,冯樱仿佛下定了决心似的,又再次躺了下去,然后双手牵着我的手,闭着眼睛,轻声道:“我是第一次,你一定要轻一点。”

我应承了一声,然后紧紧地握着冯樱的时候,将身子伏在冯樱的身上,将嘴唇贴在她的嘴唇上,将舌头用力地伸进她的口腔中,然后暗中调整位置,等到我感到冯樱的身体完全放松之后,才轻轻地向前磨擦了一下。

这一次做得很好,冯樱并没有痛,这从她舒展的表情,以及她放松的呻吟声中就可以听得出来。我这时候虽然依然是精虫上脑,但是我这时候的耐性比刚才要好多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没有耐性的话,随时可能被再次挤出来。要是再想第三次发动攻击,那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正是因为我具有这种耐性,所以我才会一次又一次的指挥着大军在冯樱的城门口徘徊。如此往回了六七遍之后,终于有一个人不耐了,不过这个人不是我,而是防守军主将。

我从冯樱的表情,声音,都已经看得出来冯樱终于开始有些迫不及待了。她的双手从我的胸前往后移,然后再动声色地移到我的臀部,轻轻地拢着我,让我再往后退。我于是清晰地感受到了冯樱的意思,终于第一次指挥大军前进了,不过我并不贪工冒进,只是进了半步,看到冯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之后,便马上停住。然后,再重新退出,再缓缓杀到刚才那个位置。如此往还几个回合。等到我感到冯樱的手又给了我一些压力之后,再继续推进,然后也只是进去半步。

这是我迄今为止最为辛苦地一场战斗,因为我只是前沿战打了十几分钟。不过。我的这次作战显然非常成功,冯樱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不适。而十几分钟之后,我指挥着大军来到了关键位置,我知道这是最关键的关卡。这一下,无论怎样,女生都是会痛的。女生地身体构造很特别,里外都有些宽松,但是惟独这中间一段却是格外狭窄,尤其是处女,更是如此。但是你不通过这个狭窄的位置。你是不可能到得了里面的。

对于这一点,冯樱却似乎并不知道。不断地轻轻按着我向前进。而我究竟战阵,自然是清楚得很。所以我并没有冒进,而是格外多的逡巡了一阵。当我感到冯樱的饥渴度,以及身体的柔韧度都已经到了某个极限的时候,我才暗自咬了咬牙,腰间猛地一挺,全军完全地进入了冯樱的腹地之内。

这一下。原本满脸惬意的冯樱牙齿都咬了起来,原本轻轻按着我的臀部地双手也一下子化按为抓,抓得我的臀部十道青痕。她地身体也猛地一阵,几乎又要后退,不过我早已做好了准备,赶紧伸手按住她的肩头,一边轻咬着她的耳垂,一边轻声道:“不要动,再出来。要进去就会更痛了。”

冯樱的身子于是听话的不再动,紧咬的牙关也终于缓缓张开,不过却并不是痛苦疏缓的那种如释重负。而是一种痛苦地嘶喊,只是发不出声音地感觉。眼角,也马上就有两行泪水流了下来。

“好痛。”好一阵之后,她才又一次哭泣了起来。

对此,我早有准备,所以我倒也不是很心慌,当然我也不可能乱动。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乱动,她一定会很痛。所以我下身稳住动。只是再次轻柔地和冯樱吻了起来。刚开始,因为痛的关系,冯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只是不断地做出短促的呼吸,并且断地小声低泣。

吻了好久之后,大概是痛苦疏缓了一些,冯樱才再次缓缓地和我回吻起来。当我们的口唇中再次充盈满甘甜的唾液的时候,我的腰尝试着稍微动了一下。冯樱的眉毛微微皱了皱,不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闭着眼睛在跟我吻着。

我于是受到了鼓励般,缓缓地抽动了起来,一边抽动,一边问,“疼吗?”

冯樱抿着嘴唇,皱着眉头,点了点头。我于是要停下来,但是冯樱这时候却又说道:“要停……除了痛……好像还有一点舒服。”

我听到这里,笑了一下,于是便一只手端着冯樱地脖子和脸颊,一只手腾出来,爱抚着冯樱的胸膛,嘴巴则温柔地和冯樱继续纠缠着。配合着上身的动作,下身也不断地轻缓地动作着。冯樱一边跟我吻着,一边时而害羞,时而痛苦,时而微笑地在脸上做着各种奇怪的表情。

就这样做了一阵之后,冯樱的呼吸声从几乎没有又再次回到了粗重,她的双手重新开始回到我的腰间。然后她的腰肢也开始轻微地配合着我动了起来。这对我来说,是巨大的鼓励,我知道冯樱已经有些适应了,我于是开始稍微放快速度。我一快,冯樱的腰就不动了,任我运动着。稍过了一会,冯樱适应了之后,她又开始再次扭动着腰肢配合着我。我于是速度再快一点。

就是这样,我将我的速度逐渐地加快,而冯樱配合我的速度也开始越来越快。也不知道多久之后,当我的速度快到某个程度的时候,我突然感到脑袋一阵发麻,腰间一阵发紧。我于是知道,马上就将来到大战最后的辉不。而我这时候,脑中完全没有垂暮之感,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充满斗志。

最后,当我终于快要来到整场战斗我最享受的高潮的时候,我都顾不得在跟冯樱结尾了。我的身子猛地直了起来,双手按着冯樱的胸膛,将速度提高到了从所未有的高峰。而这时候,冯樱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眼睛猛地睁开,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腰,停地问我,“阿齐,你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爱!爱!爱!”虽然这个时候问这种话题,实在是有点侮辱冯樱的智商。试问,任何男人在这个时候会说不爱吗?但是我还是充满诚意地大声回答道。

第十四节 贾雨的自白

交欢之后的女人最需要男人的温存。因此,我虽然很累,但是还是仰起头,搂着冯樱的腰,轻轻地吻着她。而此时,冯樱仿佛比我更累似的,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只是张着嘴巴,任我吻着她。

然而过了大约三五分钟,随着冯樱的身体体温逐渐恢复正常,她的表情也渐渐从迷惘开始变得有些哀伤。最后,她竟然伸手将伏在水面的浴巾捞起来,披在自己身上,然后默默无语地离开了水池。我伸出手指着她离去的方向,张开嘴喊了一声,“樱樱……”

然后,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心里有些怨艾自己意志不坚定。不过,转念一想,其实这也谈不上没有意志力,因为我压根就没有想要阻止自己这么干。但是不管怎么说,看到冯樱黯然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我终于做了无耻的一个乘人之危的男人。而我在冯樱心中的形象,想必是掉了一大截的。

虽然此时心中我已经有了许多悔意,但是男人干完事之后才到来的悔意一毛钱也不值。所以我只喊了一声冯樱的名字,但是接着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得出来。因为我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话,做任何解释没有意义。越解释只能越发地遭到鄙视而已。

冯樱离开戏水间没有多久,我也爬上岸,有些疲惫地穿着浴衣,躺在水池边的交椅上一边休息,一边愣神。大约躺了三五分钟的样子。我就看到贾雨缓缓地走进了戏水间。

对于贾雨地出现,我一点也不感到惊奇。非但不感到惊奇,还完全觉得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大人……”贾雨站在我身边,低着头。喊道。

我深叹了口气,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不是说素龙戒百毒不侵吗?为什么这次却又会对我有影响?”

贾雨弯着腰,用恭敬地语气详细地解释道:“青龙戒所能防的,只是毒而已。但是属下在池水之中滴入的,是一种叫做‘九天玄女散’的古方。我们现在所说地催情剂,其实都不算是真正的催情剂,因为它们的作用,都只是激起人类简单的性欲而已。而这种‘九天玄女散’。才算是真正的催情剂。它可以让两个彼此有感觉的人,在某个时间内。将对彼此的依赖和渴望抵达最高点。也就是说,它是情感的催发剂,并不是性欲的催发剂。只有在两个有感觉的人之间,它才能够起效,两个人之间地感觉越深,便越有效。而在两个毫无感觉,或者彼此厌恶的人之间。是没有任何效果地。除此之外,它还有滋阴壮阳,强身健体的功效,而对身体却没有任何副作用。不管从任何一个方面来说,它对人的身体都没有任何副作用,所以青龙戒的防御对它是无效的。”

“催情?”我苦笑了一声,,又问道,“如果只是催情。为什么我跟冯樱最后却会那么干柴烈火?”

贾雨略沉默了一阵,用红楼梦里写秦可卿的一句诗回答道:“情海情天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情海情天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不自觉地将贾雨所引的这句诗之后,我整个人便愣了半晌,嘴巴里喃喃自语道,“你说得没错,一对男女情到深处,行男女事,是再自然和幸福不过地事情。但是,我跟冯樱被药物强催到这个境界,又算是怎么一回事呢?”

念到这里,我脑子猛地一激灵,转过脸,向贾雨质问道,“当初是你再三警告我,说冯樱是貂禅的转生,要我不许染指冯樱。但是今时今日,你却又主动制造出这种局面,让我还冯樱欢好。贾诩,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我话说完,贾雨脸色平静地拱手道:“大人息怒,这件事情全怪属下一时误查。十多年来,属下一直认为冯樱便是貂禅的转生。然而,不久之前,属下终于发现原来真正的貂禅转生,而是另有其人。既然如此,我就没有道理阻止大人的风流大业。非但不能阻止,身为下属,我还有责任帮助大人达成心愿,所以我才会特地为大人安排这一幕。”

说到这里,贾雨顿了顿,然后不等我说话,就继续说道:“既然冯樱不是貂禅转生,那她自然也就不可能启动四大美人的任务。另外,虽然今天这一幕虽然的确来得有些突然,冯樱多少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但是她原本就对大人颇有好感,再加上大人为她挡枪的一幕,我想要了多久,冯樱渐渐就会接受今天这一切的。而冯樱为人高傲,信守贞洁,以大人地魅力,再加上身为她第一个男人的身份,只要大人愿意,迟早可以让她为大人死心塌地。”

如果贾雨说这话的时候,是满脸谄媚地话,那么自然只能让我觉得鄙视和厌弃。但是偏偏贾雨说这话的时候,却是一脸平静,语速也是不温不火,仿佛在阐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客观事实一般,听得我是毛骨悚然。脑袋里早已是百转千回,什么想法都有,但是出奇的是,在这个时候,我却竟然感觉不到丝毫愤火。我只感到我甚至不用思考,就可以看到一件件事实,一条条脉络在我的脑子里,比从前越发清晰地流淌着,并且呈现着各种交合的可能性。

在这一刻,我感到自己的心性比前几天,竟又强了几分。我记得我的本心如来说过,我的平常心必须饱经坎坷和冲击,才能够逐渐成长。而此时此刻,正是因为贾雨的无耻和自以为是,激起了我心中深刻的愤火和唾弃,而这两种极端的情绪还没有来得及表现出来,就转化成了促使我的青常心成长地能量。因此。我此时的心情才会更比从前更加平静和稳定,我的思维才会比从前更加快速和清晰。

飘香咖啡馆的枪击与你有关?”在贾雨讲完话地一分钟后,我脸色平静地问他道。

我猜贾雨说那番话的时候,已经做好了看到我咆哮和暴发的景象。而他对我如此之平淡和冷静的反应明显显得有些准备不足。表情在某个瞬间甚至显得有些错愕。不过,没有多久,他便有些赞叹地笑道:“几天不见,大人的心性和养气功夫一日千里,就连属下也要自愧不如了。”

我对他的吹捧半点感觉也没有,别过头,看着远处的地面,淡淡地说道:“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

“是。”贾雨点点头,然后继续说道,“去杀大人的人是属下派去的。打电话给彭耀打匿名电话地,也是属下。我知道大人一定会问。我怎么会知道您的行踪……大人不要忘了,我也是隶属于青龙戒地灵魂。因此,即使是万里之外,属下也能感应得到青龙戒的位置。因此,大人来到顺德,是可能瞒过属下的感应的。”

我垂着眉头细考了一阵,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以冯樱那么高的自视。如果上演这么一幕苦肉计的话,即使以大人之能,想要虏获她的芳心,恐怕也不知道要费多少事。”

“难道,你就不怕玩出火来吗?”

“对青龙戒地能力,属下是非常清楚的,因此,在下并不怕苦肉计变成真枪杀。”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去替冯樱挡枪?”

听到我这个问题,贾雨笑了笑。说道:“既然都说了这么多,属下不妨和盘托出。大人抵达顺德的当天夜里,属下就已经开始策划这起枪击案。当我获悉您会见冯樱的地点。是在飘香咖啡馆的时候,我就已经实地考察过,并最好定案。而枪击发生的当时,属下也在现场指挥。可以说,虽然那一枪看起来只是偶然,但是实际上一切都是在属下的精确把握之内,那是偶然的一枪,而是必然的一枪。属下相信,只要属下能为大人创造出了一个英雄救美地机会,那么以属下对大人怜香惜玉的心情的了解,您肯定是会挺身而出地。而事实也证明,一切尽在属下的预料之中。”

我略微动了动身子,再次问道:“无论冯樱是不是貂禅转生,她毕竟是你一手带大,为什么我听你的口气,仿佛已经完全没有站在她的立场考虑过问题?”

贾雨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属下在这个世上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又转换了多少个身份。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对我来说,完全不能同我对大人的忠诚相提并论。”

听到这里,我眨了眨眼睛,目光犀利地对贾雨说道:“在刚才的五分钟里,我曾经一度怀疑你是真的贾雨,但是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替身同学,你可耻的失败了。我现在比从前更加确定,你只不过是一个惟妙惟肖的替身而已……无论你的主子是谁,无论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又是怎样的庞大。你都可以回去转告他,楚天齐永远又让他功败垂成的可能。”

我看到贾雨的脸上的肌肉微微跳了一下,然后摇着头笑道:“我能够理解大人对我的误会,我也不想再去解释什么。我只想告诉大人,将来,你总有一天会发现,我从没有对您说过一句假话。而我也绝对不会做任何直接伤害到您的事。”

我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我不想再听下去了,你可以滚了。从现在开始,你对我半点价值也没有了。”

“大人,难道您就不想知道到底是谁派刘亚界来到您的身边,又到底是谁来和指使刘亚琴的人勾结,试图控制整个联合旅游集团吗?”

不管眼前这个贾雨是真是假,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我没有再出言赶他走,而是依旧躺在躺椅上,看着贾雨,等着他下面的话。

见我没有赶他走,贾雨便接着说道:“大人,我可以告诉你,派遣刘亚界前来的人,是钱易,而与他勾结试图篡夺整个联合旅游集团的人,是张放天。”

听到这里,我眉毛禁住轻轻一颤,这也正是我心里最怀疑的人。我于是抬起头来,看着贾雨,“继续说下去。”

然而,这时候贾雨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对起,大人,出于我不得已的苦衷,我能够告诉您的只有这么多。至于我所说的这个消息的真伪,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等到您真的看明白事实真相的时候,您就会明白,我是您多么忠诚的下属。”

说到这里,贾雨对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笑着走了出去。

虽然拥有了平常心,而且刚才在我对贾雨感到极度愤怒的时候,我的平常心已经不知觉中强大了很多。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贾雨刚才这一席话,让我原本越来越清晰的脑子又开始模糊起来。我开始觉得事情并比我原本想象中还要复杂。

如果说,贾雨今天走进来跟我说这么多话的目的,只是为了扰乱我的心神,让我的思维出现分叉的话。那么毫无疑问,他已经做到了。

但是,对此我并不感到愤怒,因为我现在最擅长的时间,便是等待。

我相信,只要我的对手还是人,,更广泛的说,只要我的对手还是一只生物,那么他就一定会犯错。而那一刻,就是我获得最终极的真相的那一刻。

第一节 伤残之吻

戏水间事件之后,我又在冯樱的别墅里待了四天。

但是在这四天里,冯樱再也没有来我的房间看过我,在花圆里散步的时候,也撞不到她了。甚至连吃饭的时候,我也看到她。

最后,我觉得总这样也不是办法。花蓝还有联合旅游,学校还有学业,而且我们两个老是待在一起,但是却不见面,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所以,我在四天之后,决定离开。

我下午订了第二天一大早的机票,然后想去跟冯樱辞行,冯樱的秘书告诉我,冯樱出去巡视去了,要到晚上八点才能回。我于是回到自己的房间,看了看,我的行李就一台笔记本,以及自己身上的这身衣裳,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

再看看墙上的钟,只有五点多而已,真是百无聊赖得不能再百无聊赖了。我于是信步走到书桌旁,将我的笔记本打了开来,然后上线想找个人聊聊天。

结果上线找了几个朋友扯了一下淡,却总觉得索然无味,聊了两三分钟,就没有办法再聊下去。而我现在也已经失去了跑到聊天室找人聊天的热情。于是,便有些枯燥地托着腮帮子,移动鼠标胡乱点开些网页看了起来。就在这时候,我的电脑屏幕的右下角弹出一个小窗口,上面显示烟花女子登陆。

我于是赶紧点开窗口,然后打了个耷拉着的脸地符号发了过去。

烟花女子马上回道:“怎么了?垂头丧气的?”

“我不久之前。与这世上最美的女人之一发生了关系……”

屏幕上好久都没有打字出来,我猜烟花女子是在发楞。好一阵之后,她才回道:“你现在是在跟我炫耀吗?”

“是,因为我此时为当时所做的事。感到无比沮丧。”

“怎么?她地表现让你不满意吗?还是……你的表现让她很满意?”

“都不是。”

“都不是?那是什么?”

“我摘取了青涩的果实。”

“青涩的果实?”

“没错,凭心而论,我并不算是一个正人君子。非但不算是一个正人君子,我还完全称得上是一个好色之徒。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所发生的一切,绝对不是我真心想要的。我当时只是一时受到了自己的色欲的支配,并不是我的真心渴望。”

“你把那个女人夸奖为世上最美的女人之一,却又说你不是真心想跟她发生关系?喂,这话也太虚伪了吧?”

“你误会我地意思了,我并不是不渴望与她发生关系。而是不希望在那种情形下。发生关系。”

“那种情形?哪种情形?”

“简单的说,可以说是我们当时都中了某种与春药霏关地东西吧?”

“春药?你弄的?”

“如果是我。你觉得我今天还会有脸跟你说这件事吗?”

“那是谁弄的?总不会是那个女人吧?”

“是第三个人。”

“第三个人?你的好心的朋友?”

“好心的朋友?”看到这行字,我的脑子里顿时闪现出贾雨地模样,我于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复杂,我不方便跟详细讲述。总而言之,我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与她发生了关系。”

“然后呢?现在情况怎么样?”

“我为自己所做的事情感到羞耻,而她也已经好几天不见我了。”

“见你?怎么个见法?”

“我现在住在她家,但是我们好几天没有见面。我觉得再待在这里,对大家都不好,所以我已经买好机票,明天离开了。她晚上八点钟才回来,我到时候要跟她辞行,但是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现在一定心乱如麻吧?”

“坦白说,一点不乱。只是脑子里一片空白。”

“一点也不乱?这个……你们两个人还真是都满奇怪的……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请问吧。”

“你觉得如果没有春药的帮助,她有没有可能在某个时候跟你发生关系?”

“正如你所说的那样。除了上帝不可能创造出他举不起的石头是确定的之外,一切的不可能都是不确定的。”

“那就是说,你认为你们之间还是有可能在正常情况下,发生关系?”

“可以这么说。”

“哦……你让我想想。”

过了一会,烟花女子回我道:“据我个人猜测,不是一定正确。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应该是喜欢你地,而且喜欢的程度还不浅。只不过她与你应该是刚刚进入开始深入的阶段,她对你们之间关系地一切想象都是干净而纯洁的,完全没有往性的方面去想。本来,就这样循序渐进下去,你们完全有可能按照正常轨道修成正果。但是你却偏偏在她还没有来得及想象和接受,你跟她发生肉体关系的情况下,主动侵犯了她。这对她的心灵,一定是造成了某种程度的创伤的。但是从她可以继续把你留在她的家里,但是却又不跟你见面的情形可以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有对你的怨恨,也有对两人关系陡然转变的无法接受,但是这两样都无法抹煞你原先在她心中留下的好印象。因此,我觉得你现在这么做是对的,你该离她远一点,让她安静地想想。距离可以产生美,当她长久地无法见到你的时候。她就将会渐渐地淡忘你地坏处,而想起你的好处。到那个时候,再与她相见吧,一定会有完美的结果的。”

烟花女子地一番话让我原本有些郁结的心轻松了许多。我于是赶紧回道:“那我今晚辞行,该说些什么呢?需需要说对起?”

“千万不要说对不起这个时候说对不起,只会让她觉得你,以及跟你的关系一文不值。”

“那我该怎么办?”

这个我教不了你。不过,我可以教你一个原则——很多时候,其实女生并不是看你在说什么,在做什么,而是在看你有没有用心去说,去做。”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去做的。”我刚写完这话。就听到我房间的电话铃声,一接起来。是冯樱秘书的声音,“总裁回来了,说要见你。”

我于是赶紧写道:“猫女,她回来了,我现在就要去见她,下次聊。”

“好的,88。祝你好运。”

我写了句88,然后赶紧关上电脑,整理好衣服走到冯樱在别墅里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之后,听到冯樱在里面喊道:“进来。”

结果,我一推门进去,将看到冯樱正低头在看文件和写着什么,一副忙碌的样子。我于是略微有些拘束地站在门边,扶着半掩的门,问道:“我现在是不是有点打扰你。”

听到我这么说。冯樱把文件放了下来,然后用很公事地笑容对我笑了笑,说道:“不会。”

然后。她指着对面的椅子,说道:“坐!”

我有些不自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微微点了点头,走到她地办公桌边,坐了下来。

冯樱身子微微后仰,靠在靠椅上,然后对我说道:“花蓝市试点的目的,是确认两家合作的优越性。做为审慎考虑,我们原来的目标是半年内市场份额达到百分之十五。但是我在三个小时以前,刚刚收到了来自花蓝的财务报表。”

冯樱说着,抽出一份档案,“根据这份财务报表显示,我们现在所占的市场份额,已经一跃升为百分之二十六点五。而根据你地部下们提供的数据,我们完全有希望在三个月内,将这个数字扩展到百分之四十五以上。届时,花蓝市的全市赌场营业额也将提升百分之六十以上。”

说到这里,冯樱把档案放下,然后对我笑着点点头,嘉许道:“虽然你由于种种原因,亲临一线的时间并不多。但是你的部下所有的行动都是完全按照你的规划去做的,所以这所有的超乎所有人预期地成果全都应该归功于你。”

冯樱这种完全公事公办的语气让我很不习惯。不过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有些尴尬地淡淡笑了笑。

“在这份财务报表来到之前,贾爷爷就已经对你地才能多次推崇备至。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想方设法在我们内部推动早日完成对你的信任案,让你尽早执行整个联合案,以便大家能够早日依靠你的才能获得更多收益。不过,始终有重重压力,因为人类总是现实的。大家想要看到实际的数字,才会承认。而我相信,你交出的这份数据将让所有的人无话可说。我相信我们内部没有人再有理由怀疑你的才能和执行力了。”冯樱说到这里,顿了顿,“另外,张宏那边我也跟他通话过了。他的意思跟贾爷爷一样,希望可以早日结束试点,让你及早地掌握大局。这样的话,就意味着我们双方都已经对你的执行力以及你的计划感到信任。所以,我想以重要股东的名义通知你,从现在开始,在最短的时间内开始筹备联合案全面铺开的执行计划。我相信,在半个月之内,董事会将会给你全面授权书。”

说到这里,冯樱伸出手做出想要跟我握手的样子。然而,她的手只伸到一般,却又收了回去,只是笑着对我点点头,“恭喜你,你现在是真正的联合总裁了。”

我淡淡的笑着看着冯樱,一句话也不说,冯樱这时候也找不到话说,整个房间里显得有些沉寂。

好一阵之后,冯樱才说道:“那天的事,我已经查过了,是那个房间催情剂泄漏的关系,不关你的事,不需要放在心上,安心工作吧。”

我沉默了一阵,垂下头来,问道:“如果没有催情剂泄露的话,那么你还会……”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冯樱马上说道:“我不知道。”

我蠕动着嘴巴,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觉得说什么话都没有意义。我于是干脆什么也不说了,抬起头来,对冯樱说道:“冯总裁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做好的。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我说完这话,冯樱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在交椅上坐了一阵,然后才问道:“你明天几点的飞机?”

“早上八点。”我说道。

“我今晚恐怕要加班,明天恐怕起不来,不能送你了,你一路顺风。”

“谢谢。”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但是,当我走出两步之后,我知道为什么始终觉得有些不甘心。我于是又转过身,重新走回冯樱的面前,我们两人对视了一阵之后。我突然伸出手一把把办公桌对面的冯樱抱了起来,,然后俯下身子,用力地吻在嘴上。冯樱的嘴巴闭得紧紧的,双手用力地锤打着我。是打情骂俏地那种打,而是真的用力地那种打。每一拳都是格斗级别的,打得我是专心的疼。但是,都咬着牙忍耐,嘴唇紧紧地贴在冯樱的唇上。

我就这样一直亲着冯樱,冯樱也一直打着我,打得我整个上身,几乎没有一根肋骨是疼的。就这样维持了好几分钟之后,当冯樱感觉到我的嘴角都被她打得渗出鲜血来的时候,才终于停手。而我这时候,也缓缓把手松开,嘴角带着血对着冯樱有些苍凉地笑了笑,说道:“这个吻,是没有催情剂的。”

说完,我便踉跄着转过身,咳嗽着用手按着刚才被冯樱肘击的腹部,缓缓地离开了冯樱的办公室。

第二天早上六点,我早早起床,迎着朝阳的光辉,离开了冯樱的别墅,坐车前往机场。在离开之前,我望向冯樱的卧室,我看到她那将她的卧室密密实实地封起来的窗帘,在装载我的汽车离开之前,被人微微撩起了一角。

第二节 阳光灿烂的下雨天

轿车开到机场,换好登机牌,过了安检,坐在登机的椅子上,我看了看表,离起飞还有十分钟,望着窗外刚升起没多久的朝阳,望着窗外停在停机坪上的飞机。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脑子里突然想起乌兰。想起那个在通海机场痛哭流涕的下午。

于是,在不经意之间,一阵淡淡的哀愁,夹杂在思念当中涌上我的心头。然而,与此同时,我的心中更多的,却是无奈和彷徨。那一天,我在机场里所说的一切,都是出自我的真心。如果那个时候让我选,我一定是毫不犹豫地就会选跟乌兰在一起。

但是现在,看过弥勒佛前泪流满面的楼兰雪,在办公室里强吻过冯樱之后的现在,我却似乎再也难以那么干脆坚决地说出那样的话。一直以来,我都自以为自己是那种风流而专情的男人。但是现在,我其实更像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或许,不应该说像,而应该说是。

但是终究有一天,我还是要在她们中选择一个人。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到底又该选谁呢?就算不计算因为年龄而不大可能的韩蓉在内,最起码还有乌兰,冯樱和楼兰雪,她们之中,我该选谁呢?

当我的脑子里想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的脑袋便由地一阵生疼,就连青常心也帮不上半点忙。一直到登机,这个问题我都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等到登机。我就决定不去想这个问题。我成功地做到了这一点,但是想是不想了,惆怅和彷徨却还是一直留在心中。这种惆怅和彷徨一直到我下飞机都挥之去。

下了飞机,本来就该坐上的士直接回到学校。但是因为心情实在是有够糟糕地关系。所以我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打算散散步。

下了车在这条有些偏僻的路上走了约莫十几分钟,我看到路旁有一家书店。和许多小型的书店一样,它是音像和图书一起出售地。当我路过这家书店的时候,书店里的dvd刚好传来阿信的《死了都要爱,唱的正是那句——“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明明是悲惨的事,但是偏偏唱得这么干脆淋漓,这一点让我很欣赏。我于是笑了笑,信步走到书店。站在dvd旁听起这首歌来。

我在店里站了一会之后,就听到书店里的主人问我。“先生,你想要买什么书?”

我转过头看了看她,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我于是对她笑了笑,说道:“我什么都不要买,就想站在这里听听歌,可以吗?”

小姑娘看了看我。没有说什么,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虽然是首其实很伤感的情感,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听着,听着,心情却逐渐开朗起来。整个人一下子也安静了下来,站在柜台边,斜望着窗外地马路,整个人知不觉地怔住了。然而。一首歌能有多长?不过是两分钟不到,我就听到这首歌快到末尾了。

没错,我可以回去下载这首歌。或者买一张cd唱片回去,慢慢听。但是人生很多事情,都是那样,只有在特定的环境和特定地心情下去做,才会觉得美好。就像现在,同样是这首歌,我站在这间没有人的小书店里,怀着这样的心情听这首歌,才会觉得它没。也许我一离开,就再也找到这种感觉了。

正是因为心里是这样想的,所以我转过头,想要跟这位小女孩申请再听一边这首歌。然而,还没有等我说,我就听到dvd里又重复开始播着这首歌。我当时就觉得有些奇怪,因为我明明看着这个小女孩一动不动的。不过,很快,这个小女孩就替我解开了谜底,“宁姐,不要总放一首歌了。”

“有什么关系?反正你又不听。”

我顺着回答的声音望去,看到笑着的柳宁,手里拿着遥控器,从书架后面地一堆书里站了起来,“柳老师?”

书店原本就很小,所以,没有几步,柳宁就走到我的身边,对我笑道:“你最近旷了好几节课哦。”

我笑了笑,说道:“对不起,我有点事情需要离开。”

“我知道你很忙,只是跟你开玩笑的。不旷课的大学生都不是好学生。”柳宁说着,上下打量了我一下,说道,“怎么了?看上去很感伤的样子?”

我冲着柳宁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虽然我对她很有好感,但是我们毕竟只是普通的师生关系,并不是朋友,我怎么可能跟她说太多呢?

这时候,柳宁扭过去,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递给我说道:“当觉得自己很烦恼的时候,都应该读读这本书。”

我没有看清楚书的封面,只觉得很薄,于是笑着说道:“什么书?会是佛经吧?”

当我说完这句话,便觉得自己有些唐突,那天晚上柳宁只是在房内,说不定并不知道我们当晚也在那,更不知知道我看到了她。这一下,她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不过,柳宁的回答,让我知道,我地一切多想都是多余的,她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倒是想给你看佛经来着。可惜,住持告诉我说,你是他所见过的所有人中最有慧根,但是却最没有佛性地人。所以,给你佛经没有用,还是看这本吧?”

柳宁的话让我愣了一下,愣完之后,就不由得一阵哑然失笑,然后再低下头来,看这本书的封面,原来这本书正是《小王子》。

我看完封面之后,对柳宁说道:“原来是这本童话。我小时候看过。”

柳宁笑着摇了摇头,“有些童话只适合小孩子看,但是有些童话却是可以看一辈子的。譬如这本《小王子,就是这样。我十六岁以后,每隔三年就会看一遍。每看一遍都会有新地心得。”

“是吗?那我一定要回去认真读才行了。”我点点头,笑着说着转过身,就要买单。,当

这时候,柳宁伸出手拦住她,说道:“这本书就让老师送给你吧。”

我看了看柳宁透亮的眼睛,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吧,谢谢了。”

我说完,就看到柳宁掏出钱包,递给那个小女孩十块钱。“一本《小王子。”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柳宁,问道:“怎么老板拿书也要付钱的吗?”

“我不是这里的老板。”柳宁对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只是一个老顾客而已,因为老是在这里看白书,所以,没事地时候就会到这里来帮忙。”

柳宁说着,看了看我,“是不是要回学校去?”

我点点头。“嗯。”

“那一起走吧,我也刚好要回去。”

柳宁说着,不等我回答,就自己走在了前面,而我于是赶紧赶了上去。然后,柳宁继续说道:“要小看这间书店哦。虽然很小,但是已经开了差不多三十年了。那时候站在柜台的,是小兰的妈妈。她人很好,不像有些老板。很喜欢赶那些只看书不买书的小孩。而我小时候很爱看书,到别家都被赶,就只有小兰的妈妈这里没人赶。还有凳子坐。所以,我就常常来这里。不知觉,转眼就是十几年了,现在站在这里的人都换成小兰了。”

“听起来像是个满沧桑的故事,跟老师不是很搭呀。”我笑着,望着柳宁说道。

柳宁转过头,问我,“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老师看起来很年轻,也很漂亮。要是不知道的同学,在学校里偶然见到,一定会以为是学校的青花,不像是饱经沧桑的样子。”

“是吗?”柳宁疑问地说了一声,然后就仰首笑了一阵,然后看着我继续说道,“不过,天齐你刚才站在门边听隐约地背影倒是满沧桑的样子,完全不像是个二十岁地年轻人哦。”

我略微扬了扬眉毛,故作苦脸地说道:“我真的已经未老先衰到这个程度了吗?”

我这话刚说完,天上却突然仿佛有人倒雨般下起雨来。

“这雨怎么来得这么快?”柳宁伸手挡着头,奇怪地看着天空,说道。

我也看着天边,附和地说道:“是啊,简直快得像是电视剧现场啊。”

我们两人站在原地愣了一阵之后,我才记起说道:“不要说那么多,还是赶紧躲雨吧。”

柳宁笑着看了我一眼,说道:“真是脑子短路了,怎么这么久才想起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

她刚说完,我们俩就一起冲到街边的厚檐下去躲雨。

我们两人在门边站了一会之后,看到天上依然在艳阳高照,但是雨水也一直在哗啦哗啦的下。怎么看都让人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过了一会,柳宁扭过头,对我笑道:“这就是明媚的忧伤了吧?”

我笑着摇了摇头,问道:“老师,以你地学识,你觉得这雨什么时候会停?”

柳宁想了一阵,嘟着嘴巴,摇摇头,“楚天齐同学,你问的问题超出了我的专业范围,所以我没有办法回答你。”

我看着柳宁一本正经的样子,然后再回头看了看,我们身后正是一个咖啡馆,我于是提议道:“那不如到咖啡馆里面去坐一下,等到雨下完了再回学校吧?”

柳宁也回头看了看咖啡馆,然后笑着对我说道:“这是你今天第二个有建设性的意见了。”

我们俩转身走进咖啡馆,找到位子坐下来之后,柳宁对我说道:“我突然发现,我已经有九年零七个月又三天没有来过这间咖啡馆了。”

我拿着餐牌略略皱了皱眉,问道:“九年零七个月又三天,真有这么精准吗?”

“绝对没错,别的地方我不行,但是我的记忆力还是可以的。我甚至还记得那天的天气,侍者地心情和街上的风景。喏……”柳宁说着,指着窗外的街道,“那天,在那个地方停着三辆自行车,一辆摩托车,有一个老人家在抽烟,还有一个中学蹲在路边等人。”

我看着柳宁认真地样子,像是在开玩笑,我于是笑着看着她,问道:“为什么你能够把事情记得这么清楚呢?”

“但是今天过后,今天不也是会变成记忆吗?”我问道。

“是啊。”柳宁点点头,“所以,我就会把今天的所看到,所听到,所感觉到的东西全都记忆下来,然后等将来有时间,再慢慢来寻找看看有哪一点是特别霏趣的。”

柳宁的话让我愣住了,我摸着额头想了一阵,然后说道:“我怎么听着你像是一部dv啊?只记录,感觉,不享受,多年过后才回过头来缅怀。这好像是什么健康的生活心态,得改哦。”

柳宁扬起眉毛,看着我笑了笑,点头道:“我有一个朋友也是这么劝我的呢。”

第三节 雨后的天空

听到柳宁突然这么说,我也不经意地随口带道:“既然会在谈话里突然提到,这个人一定是老师很好的朋友吧?”

柳宁抿着嘴唇想了一阵,然后摇头道:“一下子,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答你。怎么说呢,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跟他说话,就十分地投缘。不知不觉的,把许多没有办法跟别人说的语,都说了出来。”

我笑着看了看柳宁,点头道:“听起来,都有点羡慕老师了,找到一个很好的知己。”

我说着,点了一杯橙汁,柳宁点了一杯咖啡,然后柳宁看着我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你自己没有知己的样子?”

我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有些疲倦地望向窗外,“从前的时候,我觉得我有,但是现在我不是那么确定了。”

“人生总是会有这么一个阶段的,觉得很孤独,也没有办法被人理解。”柳宁说到这里,耸了耸肩,“过,也许在不久之后,你就会发现,你之所以不被人理解,是因为你开始不那么愿意让别人了解你了。”

我转回过脸,看了看柳宁,笑着点了点头,“老师说得很有道理,好像就是这么回事。”

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柳宁便说道:“你可不可以……”

说到一半,柳宁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其实只要放开身心,多多跟你身边的人沟通。我相信你一定会渡过这段时光地。”

“嗯,我会的。”我点点头,在我点头的时候,侍者的东西刚好端了过来。柳宁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后便端庄地坐着,望着窗外,并不说什么话,和刚才显得有些活泼地感觉完全不同。这样,我们两个人之间便一下子静了起来。

根据我的本能感觉。我知道我刚才一定是有什么话说得不是很对柳宁的胃口,所以她的态度才会有所转变。不过。我一时间也想不到我哪里说错了。虽然,我的心里对柳宁确实有着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欣赏,但是她毕竟是我的老师。师生有别,我不可能大胆到第一次单独相处就没大没小。更何况,我现在整个人的情绪还沉浸在给冯樱带来伤害的愧疚当中,我不可能马上就在她面前有多活跃。

因此,我们两人之间的这种沉默。竟然就这么一直维持下去。

好一阵之后,柳宁才主动挑起话题,对我问道:“天齐,有什么样地事情能够让你感到幸福?”

我端着橙汁想了一会,然后答道:“做自己想做的事。”

柳宁听了,缓缓地点了点头,而我自然是反问道:“老师,你呢?”

柳宁扬起眉毛看了看我,然后又缓缓地摇头。“从小到大,好像还真地没有什么让我觉得幸福的事吗?”

“怎么会呢?人生一定会有让自己幸福的事情才对吧?”我不解地说道。

柳宁笑着拍了拍手,“或许。我就是特例吧,总之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事特别幸福。”

说到这里,柳宁啧了一声,说道:“也许是太顺利了吧,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一路平坦。中学,大学都是保送,出国念书也是全额奖学金。十分顺利,同时也十分平淡,没有经历过什么大喜大悲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想,或许我跟老师对幸福的定义有一点差别。”

“哦?你的定义是什么?”柳宁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我喝了一口橙汁,润了润嗓子,然后说道:“听老师的意思,似乎一定发生什么很了不起地大事才会感到幸福一样。但是,我却不是这么认为的……我觉得,恰恰相反,幸福往往是一些最琐碎,最平凡的事情。”

“琐碎,平凡的事情?”柳宁眨着眼睛想了想,“可以举个例子吗?”

“当然可以。”我笑了笑,然后说道:“比如,有一天,你在街上散步,突然有个羞涩的上班族走过来,满头大汗地跟你说声,我忍不住想要告诉你,你真的很漂亮。然后,就夹着公文包满头大汗的走了,比如,当你站在小超市门口买口香糖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个菜农挑着两个箩筐经过,前面是一箩筐胡萝卜后面是啃着胡萝卜的小孩,比如,当你坐在咖啡馆地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很干净的男孩子站在对面的街道上等车,比如,当你走到街边,突然听到音像店传来一首你从未听过,但是却很美地歌,比如,当你中午吃饱了饭,然后像加菲猫一样,躺在阳台上的躺椅上晒太阳,比如,当你路过城市的某个角落,突然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让你想起童年,比如,在清晨的街头,空气一片清新,天气略为有些冷,你一边跟烤红薯的大伯聊天,一边围着火炉吃他的烤红薯,比如,某一天,你突然发现你暗恋的那个人其实也是喜欢你的……”

说到这里,我停了下来,“还需要我继续举例子吗?”

柳宁目光略略有些迟滞的摇了摇头,“够了,我能够理解你的意思了。”

过了一会之后,柳宁又问道:“天齐,你有过梦想吗?”

“说真的,正经的梦想真的还从来没有过。”我笑了笑,答道。

柳宁也跟着我笑了笑,“那不正经的呢,有没有?”

“有啊。”我笑着点点头,“初中的时候,曾经在我家楼上看到一个戴眼镜的拿着dv在我们家楼下拍来拍去。那个时候,我就想。将来要是长大了,我就要当这么一个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走遍全世界,把每一个自己喜欢。和让自己感动地角落都拍下来。虽然,这个梦想只是坚持了不到一个星期,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我唯一一个曾经认真想过的梦想。”

柳宁抿着嘴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她问道:“那你就没有担心过说,有一天,突然找不到自己喜欢,或者让自己感动的东西吗?”

“怎么会呢?”我伸手指了指窗外。笑道,“世上的一切事。一切人,都有值得感动地地方。问题只不过是,我们能不能找到让自己感动的角度而已。”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说道:“有时候,我会觉得,我们人类其实就是一面面镜子。世界上的一切万事万物都是投射在我们身上的影子而已。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幸福。也没什么痛苦,一切就看我们怎样去映射而已。痛苦也好,幸福也好,全都是自己找的。”

柳宁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你是想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仁者心动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没有想得那么深。我只是觉得人生在世,我们就该自己找理由让自己开心,自己找理由让自己感动。人生苦短。我们又何必为难自己呢?”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住持会说你很有慧根了。”柳宁很认真地打量了我一阵,然后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好在他没有夸我有佛性,不然硬拉我去剃度的话,那可就完蛋了。”

“放心吧,我国是宗教信仰自由的国家。”柳宁笑了笑,然后又问道,“既然你说得那么透彻,说得那么开,但是为什么我今天看你却似乎满惆怅的样子,愿意跟……老师分享一下吗?”

我听到柳宁在自称老师的时候,有些拗口,我于是顿时了悟了刚才她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矜持了。原来是因为一直听到我喊她老师,所以才会不自觉地端庄起来。

然而,就算想通了其中关节,我也做不到一下子改口喊她的名字。因为柳宁不仅是我地老师,而且已经结婚了,再加上我现在已经被女人太多而感到头疼了,实在没有心情再多来一个。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一些事情,心情有点郁闷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我笑了笑,说道。

柳宁略微扁了扁嘴,然后试探地问道:“是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吗?”

“女朋友?”突然听到柳宁这么说,我顿时想起楼兰雪,我于是笑着摇摇头,“不关她的事。”

柳宁见我不是很想谈这个话题,于是便笑了笑,深吸一口气,说道:“好像有点饿了,要不要点点东西吃?”

“ok。”我点点头,把侍者叫了过来。

这里是咖啡店,所以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好点,我一连点了好几个饭,都没有得卖。最后,这位侍者才怯生生地说道:“对起,先生,我们这里没有中餐。”

我心里嘟囔了一声,“靠,点了这么多个,你才说,耍我呢?”

不过,脸上我不好发作,只能笑着问柳宁道:“老师,没有中餐哦,你看怎么样?”

“不要了,我想再吃西餐了。”柳宁苦着脸摇了摇头,说道。

她这回答正中下怀,我于是把菜谱一合,然后问侍者道:“你们这里卖雨伞吗?”

比较搞笑地是,在咖啡馆我们没有买到红烧肉,但是买到了一把大雨伞。然后,我便和柳宁共着一把伞,一起走到一家中餐馆,一起吃了午餐之后,便分手了。

跟柳宁分手之后,我就回到住处,好好睡了一觉。

晚上一打开手提,烟花女子就马上给我发信息来了,“我今天跟他约会了。”

“谁主动约的?你还是他?”我揉了揉睡眼朦胧的眼睛,问道。

“嗯,其实也不能算是约会了。我们只是碰巧碰到了一起,然后又下雨,所以就在一起待了一阵。”

“下雨?真巧,我们这里今天也下雨了。真怀疑你是不是跟我在同一个城市,简直忍住要去查你的ip地址了。”

“你放心吧,就算你查ip地址,你也查不到什么的。”

“哈哈,跟你开玩笑的。既然你不愿意泄漏现实中的资料,我当然是会尊重你地。嘿,说说看,你们俩第一次约会的感觉怎么样?”

“很好,他和我想象中大一样。”

“不一样?怎么个不一样法?喝汤的时候像牛喝水一样吗?”

“哈哈,没有了,我感觉他比我想象中还要有沧桑感,可是他明明是个很年轻的人啊,真是有点无法理解呀。”

“嗨,别信这套,男人都特爱装沧桑。”

“不,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是经历了许多事的感觉。”

“你不是说他年轻么?那他能够经历多少事?”

“这又有什么呢?有的人一辈子都在重复着自己,就好像只活了一天一样。有的人只活一天,但是却比别人的一辈子都要精彩。沧桑感并不是单纯地靠时间累积,内心敏感的人相对更容易沧桑也很正常啊。”

“内心敏感?他内心很敏感吗?”

“嗯,比我想象中还要敏感。我听他讲话的时候,甚至觉得他不是一个年轻人,而是一个饱经世事地中年人,因为他的言谈之中,总是流露出这种与他的年龄不符的沧桑和疲倦。”

“先不管他的沧桑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你到底喜不喜欢嘛。”

“成熟的心,年轻的肉体,是女人就会喜欢吧?不过,通过这次约会,我也差不多要打破幻想了。”

“哈?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说?”

“当我跟他相处的时候,整体感觉都觉得很好。唯一的遗憾,就是我发现我们之间始终有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仿佛两个隔着河岸对望的人,彼此都很欣赏,但是永远都无法真正的站在一起。”

“有那么严重吗?只是因为还不熟悉吧?久了就会好的。”

“不,不会好的。我能够感觉到,这跟熟不熟悉没有关系,这是一种宿命般的隔阂,就算花再长的时间也无法弥补的。就像没有人可以游过太平洋一样。”

“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坚决的看法,你们才约会第一次啊。”

“有的时候,一刻就注定一生了。”

“汗,你今天晚上太感性了,我觉得你过几天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也许吧……过,我今天下午一整个下午都在想,要是你和他合在一起,那就真是再完美不过了。”

第四节 分赃会议

生活就像股市一样,在大起大落之后,总是会有一段平静的日期。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尽管底下依然暗涌不断,但是我的生活表面上一片波澜不惊。在冯樱那里归来之后,我便不再去花蓝,张放天和彭耀也都回到了西京的临时办公室做事。花蓝的事情已经交待给了下面的人,他们两个人主要是在做接管全局的准备。

我没事的时候,偶尔会在办公室出现一下,但是并没有怎么太管事情,一切任由张放天两个人去搞。我在顺德遭受枪击的事情,现在圈内传开,人们都对我无动于衷,不予追究的态度感到有些奇怪。

烟花女子在网上依然在聊,聊得越来越随意,很自然的感觉。去上柳宁的课的时候,会感觉到柳宁有意无意在我身上注视一下。但是我眼下没有什么心思,所以只当没看见,低头装着好学生的模样记笔记。

每个星期,冯樱的秘书都会向我汇报一次乌兰的状况,但是冯樱没有再打电话给我。楼兰雪依然是那个模样,在人后恨不得整个人腻在我身上,但是在人前却故意装作有点距离的样子。我多次要她没有必要这么刻意,但是她却偏偏要如此,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来到两千零七年六月一日,在此之前,接管全局的各种工作都已经配合好了。然后,在这一天。联合旅游集团的股东大会,或者我们可以称之为全中国地下势力大聚会召开了。

会议举办地地点,是全中国最为自由的城市——香港。

参与会议的人一共有两百多人,全部都是各地的与赌业有着密切联系地黑帮老大。他们这些人都分属冯樱和张宏阵营。但是他们自己拥有相当高的自主性,冯樱和张宏对他们都只是威慑或者是影响,并无法完全主导他们的想法。

应该说,冯樱和张宏的地位,更像是古时候所谓武林盟主的位置。他们和他们阵营中的势力,是因为厉害关系而联结在一起的,并没有法统的统治力。不过相对来说,张宏对他的阵营的成员地控制力,要比冯樱强得多。毕竟这些老大里,有许多都是从他自己身边分流出去的。

还有。除了冯樱和张宏这两个大阵营之外,在这些势力中。还会有一些相对小一些,和更松散一些地势力联盟。比如张震龙还有彭耀,他们就对相当多的老大有些一定的支配力。

总之,这两百多人差不多代表了当代中国的地下势力生存群态,他们之间有一定的秩序和规则,大家都按照这种规则和秩序玩游戏。如果有谁主动去违反这种秩序和规则,那么这个人无论是上位者。还是下位者,都将遭到巨大的反噬。

而这所有的秩序和规则里,最最重要地,也是永恒变的,只有一条——利益至上。

至于这次会议的主题,自然是讨论全面统合大家手里的赌博机构,形成统一的全世界最大的赌博集团——联合旅游集团。

和所有很多人参与的会议一样,这个会议开的时间并不短,预计开七天。而实际上却开了整整十二天。尽管我认为前面的会议其实我出出现都没有关系,但是身为整个联合旅游地现任总裁,我却必须出席每一轮会议。跟几乎所有的黑社会老大见面。

刚开始看到。带着半斤重的粗金链,笑起来狰狞不已地家伙,或者身材瘦削,不苟言笑,仿佛想端把机枪干掉全世界的家伙,对你客客气气的点头哈腰的时候,说真的,还真是满有成就感的。但是这样的次数一多,就有点觉得累赘了。这感觉像极了在公圆里逛久了的感觉。

尤其是前面长达十天的做联合计划讲解的日子,就更是让我几乎要崩溃了。因为在整个计划里,我们一共将中国的黑帮划分为七个区域,华东,华南,华北,华西南,华东南,华西北,华东北,然后根据这个七个区域目前的赌博营业额,整个区域内的居民消费额,还有这个区域的海外赌博收入及潜力等多样数据综合考虑,将所有的收益分成七份,分配给七个区域内的老大。然后这七个区域的老大,再坐下来坐地分赃。

在会议之前,七大区域的份额就已经确定了下来,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而这次会议主要是确定在各位老大,在各个区域内自己可以得到多少利润配额。这样一来,同样的整体讲解,我就必须讲七次,然后坐下来倾听各方面的意见和要求。因为冯樱的势力影响范围主要在北方,张宏主要是南方和东北。因此,在跟北方势力谈判的时候,冯樱的代表会出场,在跟南方和东北势力谈判的时候,张宏会有代表出场。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我想表现得文明一些,所以反而把场面闹得难看极了。每一次,在小会议室里,几十个老大坐在一起,吵得不可开交。吵到最后,总是会有老大动不动就拔枪出来,拍在桌上脸红脖子粗的怒吼,“日,单挑……”

而我这个时候,除了仰着头叹气道“素质……素质……”之外,还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折腾了一个星期之后,我们一个区域都没有谈下来。这样一来,我终于学乖了,也不搞什么民主。我直接跟冯樱和张宏方面说,你们两方面各派两个大将出来给我助阵。于是,冯樱方面派出的张震龙和张放天,张宏方面则更好,张宏亲自出马。

这样一来,事情就简单了。

每次半天讲解一个区域。讲解完之后,我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怒吼道:“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然后,我身边的张放天,张震龙或者张宏,就会眯着眼睛在这些老大们脸上缓缓地,一个个地扫视过去。因为事前分配就尽量公平,所以太偏颇地地方还是没有,都只是些小处而已。为了这样的小处跟自己的盟主硬扛,他们还没有这个胆子。于是,就都老老实实地举手表决赞成。

就这样,在狐假虎威之下。联合计划的利润分配方案很快地讲解完毕。张宏派系和冯樱派系地利润差多是均分,而张宏自身势力和冯樱自身势力的利益也得到了保障。

对了。在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个比较搞笑的东西,那就是送礼。按照我们中国人腐败堕落的个性,只要有利益分配发生的地方,就一定伴随着行贿和送礼,行贿送礼根本就是我们生活中可或缺的一部分。这些老大们有很多人都精于此道,送礼送得各有千秋。然而。也有一些老大们送礼真是送得让你哭笑不得。

比如,有一位陇西的老大,就很有意思,他有一天来到我房间,跟我谈着话谈得好好的,突然走到我身边,摊开一个袋子,里面露出黑黝黝的煤,然后两只眼睛放着光地说道:“楚总裁。你看多好的煤啊,一顶一地好煤。只要你给我们的配合稍微多一点,我送你十万吨。怎么样?”

我倒,你真要送礼给支票不就行了,你没事送我那么多煤,我往那房去啊?

还有一个渤海地老大也很搞笑,他某一天突然带着两个手下,各带着一个大密码箱,闯进我房间。一进来,二话不说,黑着脸带着手下就直往我卧室奔,我还以为他是来搞刺杀的。谁知道,一进我房间,他两个手下,就一下子把两个大箱子往我床上一扔,然后啪嗒一下子打开,里面全都是一千元一张的纸币,码得整整齐齐的,放满了两大密码箱。

然后,我就看到这位老大很财大气粗地对我说道:“只要总裁给我们把配额弄高点,这个,还有这个,就全是你的。”

当我不敢相信世界上居然还有人蠢到这么送礼的时候,这位老大看着我迷惑的神情,爆出一句让我至今都觉得乐不可支地语。他一大步跨到密码箱旁边,翻了翻这些钱,弄出纸币互相击打的声音,然后很大声地说道:“总裁,这钱可都是真的,刚从汇丰银行取出来的,你听听,你听听这声响,多动听啊,绝对真钱!”

在疲惫兼搞笑中,前面最艰苦的利润配额的谈判终于结束,会议进入到了最后一项议程,那就是公司的组织架构的问题。这个时候就不是分区,而是两百多人一起在大会议室开。

为了保证会议的顺利通过,张宏和冯樱各方面都召集了最亲信,势力最大地几位老大,一起在会议室里开吹风会。整个会议室里八个人,全都是最核心的人,我,张震龙,彭耀,张宏,冯樱还有另外三个老大。这个会议就跟先前的分配利润配额地时候气氛不同,基本上就是张震龙和冯樱在念,念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然后在座也没有任何人发表不同意见,大家整齐热烈地一致通过。

这副画面很像是我国上市公司召开股东大会的样子,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张宏和冯樱念完之后,抬起头来看着我们的时候的模样,我总觉得有一种“我话讲完,谁赞成,谁反对。”的感觉。

吹风会结束之后,冯樱便夹着文件夹,走出办公室,一句语都没有跟我说。我原本想追上去跟她说几句,但是想想追上去,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所以只能停下来跟张宏随意地聊了几句。听他说了些鼓励的话,然后有些落寞地回到房间。

第二天,关于集团人事安排的会议召开。在前面董事会,监事等环节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好争议,上面列名的全都是拥有强悍实力的老大,谁敢反对?

但是当会议进行到关于公司总裁环节的时候,开始出现一点小小的问题。当主持人,也就是张放天念出由我出任集团总裁的时候,下面马上就有一个老大嘟囔道,“总裁年纪也未免太轻了吧?”

本来,这个时候,我应该站起来还礼,向大家致意。但是我这时候,却并没有站起来,只是淡淡地笑着端坐在位子上,扫了那个老大一眼。这个人我认识,他曾经像条哈巴狗一样祈求我帮忙帮他多弄一点配额,不过被我断然拒绝了,此时这么说,纯粹是出于报复。

而像他这样的人并不只是一两个,另外还是有些老大确实对这么年轻的一个人掌管全局不放心。中国人的习惯是,不做出头鸟。但是只要有人开了第一炮,就马上会有人前仆后继。果然,很快,就有另外一个老大也说道:“我也是这么觉得,楚总裁虽然年轻有为,但是联合旅游总裁的位置太重要,等于是掌握我们所有人的命脉的位置,我觉得应该交给一个更有资历,更稳重的人才适合。”

接下来,就陆陆续续有七八个老大也跟着附和这种发言。这种发言并不是某一个阵营的,而是冯樱和张宏阵营都有。而他们说完之后,也自然会有些拍马屁的老大们发言来支持我。

这种争论持续了两三分钟之后,卷入的人就开始越来越多,吵的声音也越来越大,会场开始有一些乱像。这时候,张宏突然身子坐直,指着一个属于他的阵营,但是叫得最大声的一个老大问道:“高胖子,我看这个总裁你干最合适,你敢不敢干?”

第五节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张宏的声音并是很大,但是透过麦克风,全场都听得到。顿时间,一下子,张宏派系的人就全都哑火了,一个个全都尴尬地坐了下来。而剩下的冯樱派系老大那边的人,也全都傻了,彼此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如何是好。这时候,冯樱也对着麦克风发言道:“联合案是楚天齐提出的,整个的操作方案也是他制定的。我们任何人都没有他对这个计划了解得更透彻,而他在花蓝也用实际的数据向我们证实了他的能力。所以,我个人认为楚天齐出任联合总裁是很适合的。”

这样一来,会场马上就重新陷入一片安静。

就在张放天准备再念一遍我的名字,然后让我站起来接受全场致意的时候,我做了个手势,拦住了他,问道:“我可以说几句话吗?”

张放天对我点了点头,然后我便笑看了看身上的西装,然后站了起来,扫视了全场的两百多位代表一遍之后,我弯腰对冯樱和张宏各敬了一个礼之后,说道:“很感谢冯小姐和张老先生的厚爱,但是我自问无法胜任联合总裁这个职务,所以我经过再三考虑之后,决定在这里特别向新一任的董事会郑重请辞。”

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就看到冯樱的脸上露出诧异不已的神色,而张宏就不是诧异那么简单,而是有些愤火了。而周围则是一片议论声哄然而起。

我转过脸。不看冯樱和张宏转而看向在场的那些与会者,说道:“坦白说,不管从任何角度来讲,联合总裁都是一个太又诱惑地职位。它所可以执掌的财富以千亿计。在不久的将来甚至可以以万亿计。但是我比任何人更了解我自己,我的才能主要是在商业经营方面。但是我想在座诸位都知道,联合旅游真正地主业并不是旅游,而是赌博业。这不是一门简单的生意,里面还有太多其他的学问。我从前以为我自己具有,或者说最起码可以尽快地了解和掌握这些学问的能力。但是在河东顺德发生的枪击案改变了我的想法。我现在不得不承认,我还是太年轻和无知了,我并没有真正控制联合旅游这么庞大而复杂的集团的实力。因此,我才会在最后一刻,站在这里。向大家郑重请辞,并且宣布放弃董事会与我约定的馈赠我的集团股份。”

我话刚说完。就听到冯樱说道:“但是,楚先生,这个联合计划,不仅是由你提案,而且所有地细节操作案也都是你提供的。你现在突然提出辞职,你难道觉得这样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吗?”

“冯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今天做出地这个决定,只是想放下一些我自认无法挑起的担子,并不是要完全放弃我对联合旅游的责任和义务。如果联合旅游的董事会,以及在座诸位认为我确实还有存在的价值的话,我非常希望能够继续在集团内发挥我的价值。”我说着,扫了在座所有人一遍,“我地个人方案是这样。由大家公选两位人选出来,担任联合总裁,共同来掌握看个集团的方针大计和一些资源的调配。而我个人希望可以出任独立董事的位置。并以独立董事的职位,在商务的细节上辅佐两位总裁。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充分发挥我个人在商业运作上的能力。而又不用担心自己因为资历和能力的缺乏,给集团带来什么灾难性的后果。我想,这样地局面,对集团以及我个人,都是理性的选择。不知道在座诸位以为如何?”

我这番话说完之后,我就看到在座许多人都纷纷点头,很显然,我说中了他们的心声。就连冯樱这个时候也眨了眨眼睛,觉得惊讶,但是并没有露出反对地表情。全场只有一个人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这个人就是张宏。最后,他甚至站了起来,对在场所有的人点了点头,说了声,“我的身体是很好。”

然后就带着彭耀和他的助手先行退席了。

张宏的退席,在整个会场引起了一阵大动荡,张宏派系的人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的意思,许多人都站起来观望,不知道该继续坐在这里,还是跟着退席。

过了片刻之后,彭耀走了进来,对这些人说道:“张老先生只是早上受了点风寒,身体有些不适,大家继续讨论。无论什么结果,张老先生都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见。”

他这句话说完之后,就离开了会场。这样,这些张宏方面的人才安下心来继续开会。

张放天也倍感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看了冯樱一眼,冯樱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张放天于是转过头看着在场的所有人问道:“在场诸位同意楚先生的提议的,请举手。”

结果,在场两百多人有一百七十多个人举起手来,依然有四十多个张宏派系的人没有举手。我相信,这些人心里肯定也是赞成我的意见的。没有谁会愿意让我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骑在他们头上。但是张宏的突然离场,还是给他们这些张宏的死忠们造成了巨大的影响,使他们敢贸然举手。由此可见,张宏对他的派么的老大们的影响力是极大的。

我相信,如果同样的事情由冯樱来做的话,那么被吓得不敢举手的老大,恐怕不会超过十个。

“好的,楚先生的辞职报告通过了,那么……”张放天说到这里,就看到冯樱旁边的人给他递了一张小纸条,不用看我都知道,上面写的,一定是“联合总裁人选推迟讨论”这样的话。

果然,张放天在看完这张纸条之后。就对全场地人说道:“联合总裁的人选事关集团根本,兹事体大,还是从长计议为好,知道大家以为如何?”

在场的人听到他这么说。纷纷点头。

“好的,接下来,我们开始讨论……”张放天最后一次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始进入下面地讨论环节。

一个小时后,会议结束。有许多老大过来拥抱我,向我致意,都是对我的识大体表示赞赏的意思。当然,也有跟我拉关系,表示以我的才能,他日一定可以担当大任。希望大家可以交个朋友,彼此多联络之类。我也是一一笑着回礼和周旋。

大概花了半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把这些人应酬完,走出会场外,看到站在会场外等着我的张盛。他这次也陪着我来开会,但是因为不属于体制内的人,所以一直都没能进去开会。

“你到底还是按照你的想法干了。”看到我出来之后,张盛就拍着我的肩膀笑道。

我笑着看着他,说道:“你怎么知道的?”

“刚才我爸出来的时候。跟我说地。”张盛答道。

我笑着指了指他,然后玩笑道:“那我回头得以独立董事的身份,向董事会提议质询你父亲泄密地罪状才行。”

我正张盛开着玩笑,就看到冯樱在贾雨和张放天的陪同下,走到我身边来。张盛看到他们走过来,就对他们行了个礼,然后笑着对我说道,“我先走了,回房间聊。”

说着。他就转身离开。冯樱走到我身边,转过脸对身后两人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有些事想单独问一下楚先生。”

贾雨和张放天于是各自饱含深意地对我笑了笑之后。转身退走了。

他们走后,冯樱就单刀直入地问道:“真的是因为枪击的事情改变了你的决定吗?”

我笑着看着她,问道:“你要我说真话,还是假话?”

“你觉得我在这个时候找你,就是为了听一句假话吗?”

“那么,不是,我还没有那么脆弱。”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想也是,不然的话,你没有勇气站出来当那一枪。”冯樱说着,看了我一阵,然后又问道,“那是因为在戏水间发生的事情吗?”

我再次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是,我虽然有时候会消极怠工。但是我起码还算是公私分明地。”

“那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不可能无缘无故想要辞职。”冯樱看着我,补充道,“不要敷衍我,说真心话。”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大局考虑。”

“为大局考虑?”冯樱略微有些惊讶地皱了皱眉,“你真的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觉得你没有办法摆青那些知所谓的小角色吗?”

我叹了口气,笑着摸了摸眉毛,然后说道:“我需要静下心来,因为我自认为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做。”

冯樱问道:“是什么事?”

我笑着说道:“等我去做的那一天,你就会知道的。”

“那么,好吧,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始终是支持你的。”冯樱说完,点点头,转过身就离开了。

等到她走出两三米的时候,我问道:“那我们现在还算是朋友吗?”

冯樱立定在原地,站了一会之后,转过头来,一本正经地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是吗?”

我听到冯樱这么说,愣了一会,然后便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而冯樱也同时会心地嫣然而笑起来。

当我们俩相视而笑地这一刻,我忍不住在心里说了一句脏话,“妈的,这感觉真他娘的好啊!”

“今晚一起吃饭,怎么样?”站在三米开外地地方,冯樱冲着我问道。

我笑着点点头,然后说道:“可以,过我现在股份没了,薪水也肯定要降了,这顿得你请才行。”

“没问题,反正我可以报销。”冯樱说着。对我摇了摇手,“那晚上见了。”

我笑着答道:“好的。”

然后,冯樱就转身离开了,她刚走。我转身就看到彭耀站在我面前,黑着脸对我说道:“老头子情绪很不好,事情很严重。”

我笑着看了他一眼,说道:“那走吧,他不让你来找,我也是要去见他地。”

彭耀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不可思议地摇着头说道:“你小子真是疯了,这么好的位置,多少人做梦都梦不到,你居然说放弃就放弃。我靠。你简直他妈的是一般的牛逼,而是非常牛逼。简直小母牛倒立,牛逼冲天啊!”

“没有那么大头,就要戴那么大顶帽子,你以为这位子好坐啊?等你有机会坐上去,你就知道了。”我笑着回彭耀道。

彭耀转过脸瞪了我一眼,大吼道:“日,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做梦都梦见自己爬到那个位置去。可是我不是他妈地没机会吗?”

“放心吧,会的,你的机会马上就来了。”我笑着拍了拍彭耀的肩膀,说道。

不多时,彭耀就带我来到张宏的房间,比较特别的是,这一次张宏的门居然没有关。我一到门口,就看到他有些颓然地坐在房间里的椅子上,有些失神地望着窗外的大海。我认识张宏以来。像这种眼神,还真是第一次在他脸上露出来。

彭耀伸手敲了敲门,“张老先生。楚天齐来了。”

张宏听到彭耀的声音之后,就转过脸来,一脸阴沉地盯着我,对他身旁地人和彭耀挥挥手,“你们都离开,我要跟楚先生单独谈一会。”

此时此刻,张宏的这个楚先生地称呼,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这看起来,好像是他发飙的前兆,彭耀和张宏身边的那个人都显得很紧张很谨慎,几乎是同时说了声是,然后就一起离开了房间,并且把门带上。

这时候,整个房间里,就只剩下坐在窗边的张宏,和站在门边的我。

像一只老鹰盯着猎物一样盯了我好一阵之后,张宏才缓缓问道:“既然你已经打定主意要辞职,那你为什么在事前跟我讨论这个问题?”

我不得不说,张宏愧是久经沙场的黑社会超级老大,他地眼神真是非一般的犀利。被他用眼睛这样盯了一阵之后,我估计一般人早就身子发软了。就连拥有平常心的我,刚开始的我,也不禁生出一丝怯意。不过,平常心是越强更强的东西,所以,很快张宏的这种压力,反而成为了平常心的成长动力。因此,我很快便进入了心中波澜不惊的平静状态。

因此,当张宏开始问我话的时候,他地犀利眼神已经对我完全无效,我可以完全自然地答道:“我觉得这是我个人的想法,不需要探讨。”

“我把你立为继承人,把后事托付给你,倾尽全力支持你,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身上。而你,就是这样回报我地吗?”张宏虽然说话的语速依然不快,但是这时候已经开始有些怒意外露了。

而我这时候,神色变得略为凝重一些,说道:“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但是我实在不想背负那么多东西。我觉得我还是更适合简单的生活。如果因此给你带来了什么不便的话,我请你原谅。继承人的身份,以及你交托给我的一切,我现在都原封奉还。”

我说着,走上到张宏的桌边,把那枚钥钥和信封交了出来,放在他的桌上。

张宏先是不敢相信地看了我好一阵之后,终于忍不住愤火地拍案而起,“既然你主意这么坚决,那你为什么事前知会我?还有昨天晚上,昨天晚上召开的吹风会议,就是为了防止像今天这种事情发生。你今天说得这么潇洒自如,那你昨天晚上都在干吗?你哑巴了吗?你为什么不在那里讲出来?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我在那个时候说出我的想法,那么你就会想办法不让我今天讲这番话。”我说着,摇了摇头,“但是我主意已定,我要摆脱现在的一切,我不想在圜在这些本不该束缚我的东西之中。”

张宏怒极反笑,他指了我好几下,才说道:“愚蠢,真是愚蠢之极,你以为你这么干,你就能够甩开所有的压力和危险吗?我告诉你,你一定会后悔的,为你今天的自以为是!自古以来,要么做胜利者,要么彻底的败亡,这条定律在黑暗世界里从未改变过,也永远不会改变。你的退让只会让想对付你的人,更加轻视你。你以为别人轻视你,就会放过你吗?我告诉你,大错特错,你的敌人只会更加残忍和冷血的践踏你,直到你毫无尊严的死去为止。自从你提出这个提案,你卷入看件事情开始,你就没有得回头。我原本以为你虽然天真,但是最起码会懂得这个道理。但是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动。愚蠢!愚蠢!楚天齐,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就在张宏几乎已经进入暴走状态的时候,我突然轻声问道:“你是不是曾经问过我,这个世上是是有人不会死?”

“什……么?”我的这个突然的问题让张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原先不是很确定,不过我想现在我可以告诉你答案。正确的答案是……”我说着,俯身到张宏耳边,轻声道,“会的。”

第六节 劝进

我这一句话说出来,张宏整个身子顿时扁软了下来,瘫在了座椅上,久久都说出话来。许久之后,他才转过脸来,面目深沉地望了我好一阵,摇头道:“我说得没错,我确实看错你了。不过,我不是大大的高估了你,而是大大的低估你了。你现在的城府已经深到根本不像是一个年轻人,,准确的说,是已经深沉到不像一个正常人。”

“最狡诈的骗子,往往会栽在最天真的孩子的手里。因为最单纯的小孩,做事情最直接,他们的欲望最干净,他们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最不容易被各种表面所迷惑。而我现在就要做这样一个单纯的小孩,我现在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去看,我只把我的注意力放在最终极的目标上。”

我这番话说完之后,张宏满脸疲倦地靠在靠椅上,缓缓闭上眼睛休息了一阵,好久之后,才终于长叹一声,问道:“那蕊蕊呢?你打算怎么对他?”

我笑着摇了摇头,“张老先生,我承认,因为形势所迫,所以我在行事的时候不得不耍点心眼,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因此将我误会成一个阴谋家。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弄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并不是打算伤害什么人,或者是得到什么利益。就算我哪天真的狂性大发,四处害人的话,钟蕊也永远不会在我的伤害名单里。”

张宏抬起头看了我一阵,然后点头道:“我相信你。”

说完这句话没多久。他又无意识地摆了摆手,然后有些苦恼地摸着自己地额头说道:“我现在只能选择相信你,因为我现在发现,我开始莫名其妙地患上一种焦虑症。我开始觉得任何人都不可信。仿佛每一个人都可能背叛我。”

我问道:“因为你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那个人的阴影?”

张宏点点头,“没错,所以我现在才会这么相信你。因为你说出了我心中一直的疑惑和恐惧……”

说到这里,张宏再次抬起头看着我,“我本能地开始觉得在我们的内部蕴藏着一些不安地成份,我需需要做什么来整顿一下?或者是,我干脆在我生前就确立你做为我继承人的地位,反正你现在也不再担任唯一的联合总裁了,也不用担心什么非议。而且,形势发展到今天。联合案的实施已经是大势所趋,就连我也无法阻挡。就算有人对你成为我的继承人有什么意见的话。也不会影响大局,你看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看看事态究竟会发展到哪一步吧。我们真正的对手根本就还没有出手过。”

张宏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但是很快他又说道:“你说得很对,但是这样被动也不是办法。如果手里没有力量,那么就算你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你也什么都做不了。我必须得让你有些力量才行。”

说到这里,张宏很肯定地点点头,“对,我必须给你力量,把我真正的力量给你。不要等什么死后,就现在。”

我本来想继续反对。但是我看看张宏这么坚决地样子,然后又在脑子里转了一下,觉得张宏的话也未必没有道理。我于是点了点头。没有阻止张宏拿起电话地手。

从张宏的房间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刚把我的房门推开,我就看到张盛,张震龙以及彭耀都已经脸色严肃地坐在那里了。

我一进门,就看到张震龙和彭耀一起笔直地站了起来,朝我弯腰恭敬地行了一礼。我一下子没有搞清楚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我于是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有些不自然地站在他们两人中间的张盛。张盛还没有来得及跟我说话,我就看到张震龙对他怒目而视。他于是很不情愿地跟我弯腰鞠了一躬。

这样一来,我就不得不亲自开口问了,“张叔叔,彭大叔,你们这是演的那一出啊?”

张震龙也不回答我,而是伸出手,向我递出两张纸来。我接过这两张纸一看,整个人顿时都愣住了,因为这两张纸是别地,而是两张效忠书。全都是张盛和彭耀亲自签名并且亲自书写的。我在这个圈子也待了一段时间了,知道这个圈子虽然利益至上,但是还是有它的规则和秩序。为了利益转投其他派系或个人,这在地下秩序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如果签署了效忠书这种东西,如果再背叛或者轻易脱离的话,就会成为千夫所指。因为在这个圈子里的行规里,效忠书,相当于从前青帮的门生帖。一旦签了这种东西,就等于是自认为对方的附庸,再行背叛,等同于欺师灭祖。

我刚用疑问的眼光看着张震龙,还没有来得及问,张震龙就主动答道:“阿齐,我必须向你承认,我从前都只是特别聪明和幸运地年轻人,但是仅此而已。但是现在我相信,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会更在张宏之上。”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张叔叔,我不是很能明白,你为什么会突然得出这么奇怪的结论?我现在已经辞职了,我充其量过是个运营顾问而已。”

“这正是阿齐你最妙地地方。联合旅游唯一的联合总裁,是多么位高权重的职位。不要说你,今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有哪一个对这个职位垂涎三尺?但是,阿齐你却偏偏能够拿得起,放得下,轻易地辞职。你这么做,表面上是退让,实际上却是取实弃虚。堪称是王者之道。”张震龙说着,激赏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侃侃而谈道,“总裁是什么?不过是区区一个虚名而已。对于其他人或许有意义,但是对你不仅无益反而有害。因为,整个联合案全部出于你手,当今世上,对这个计划理解得最透彻的,只有你,不管当不当这个总裁,联合旅游地运营其实都牢牢掌握在你的手里。所以,总裁这个虚名只能成为你的累赘,使你成为众矢之的,稍有不慎。就会带来无数麻烦。而你现在公开辞职,并且放弃所有地权益。不但使你避免了这种危机,而且还让你收获了许多老大的好感。你要是有空,你可以出去看看,现在躲在房间里的老大们,讨论的焦点全部都是阿齐你。他们都在说阿齐你深通大体,不恋权位,做事大公无私。用句政治化的话来说。这就是心。只要在将来,你好好加以利用权衡,这里面许多人都可以转化成为你的忠实盟友。另外,我们再看冯樱和张宏两方面。冯樱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她原本就是相当支持和相信你的。而你今天所做的表态,只会让她更加信任和依赖你。再看张宏,张宏今天的反应完全出乎所有人地意料,甚至出乎我的意料。因为以他地心机深沉,老谋深算。今天竟然也会表现得如此失态。足以可见,张宏对你的器重,更甚于冯樱。”

说到这里。张震龙不敢相信地摇头道:“苍天啊,我真是不明白,你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可以同时让这两方面都对你支持到如此程度……这一次,你虽然因为年轻和资历的原因没有出任联合总裁的职位。但是我相信,在冯樱和张宏两方面的同时支持下,你的实际权力并不会比总裁小。加以时日等到你都集团的控制日深,并且善加吸纳各位地区老大地话。那么,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当年张宏都没有做到的事——那就是将中国所有与赌业有关的地下势力全部紧密的组织起来。到那时候,就算是真正的地下皇帝。”

听完张震龙自以为是的一番侃侃而谈之后,我真是无话可说了。原来同样的行为,在不同的人眼中,竟然可以有如此之大的区别。

“张叔叔,我……”

我刚想解释些什么,就见张震龙伸手制止住我,“阿齐,你放心,我对你没有任何要求,我只需要你能够让我跟彭耀一直保有目前地地位就行了。”

张震龙的话让我无声地叹了口气,我知道,我再解释什么也没有意义了,只能苦笑了小。

这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彭耀,也笑着对我仰了仰头,“要不是我大哥跟我讲清楚了其中利害,我差点也被你忽悠过去了。就这样吧,以后我们两兄弟就是你地第一批基本实力。这个元老的位置,你可得给我们俩留着。将来干不动了,可得由你来养老。”

我很想解释,但是当一个人认了一个死理的时候,你又能说什么呢?所以,我也只能苦笑着把效忠书递还给张震龙,“好吧,你们的心意我了解了。不过这种东西就不必了。”

“不行,虽然只是形式化的东西,但是这是表明我们两兄弟心迹的东西,你必须保留。”张震龙解决地把东西塞回给我。

我无奈地晃了晃手中的效忠书,笑道:“那好吧,不过我将来如果让你们失望的话,你们不要怪我。”

“另外,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求阿齐你。”张震龙说着,把张盛推到我面前,“阿盛是我的独子,我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什么好期望的了。我只期望我这个儿子能够有出息,希望阿齐你将来有机会多多教诲他,提携他。”

“这个当然……”我和张盛彼此有些尴尬地看了一眼,然后说道。

“好吧,既然事情谈完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了,让阿盛陪你聊聊天吧。”张震龙说着,冲我恭敬地弯了弯腰,然后和彭耀一起离开了。

“亏你还说自己聪明,这都看出来吗?我爸把你当成真命天子。”张盛笑着说道。

“真命天子?你爸爸还活在清朝吗?”我笑了笑,摇头道。

“虽然中国不可能再有明面上的皇帝,但是我觉得我爸爸说得没错,地下皇帝还是有可能的。你今年才二十岁,以你的才智和机缘,我觉得五十岁之前,成为地下皇帝并不算是什么难事。”

我有些奇怪地看着张盛,问道:“听你的意思,你好像也很希望我按照你父亲所说的那样,去当一个地下皇帝?”

张盛眨了眨眼睛,问道:“为什么不呢?如果是我有这种机会,或者是说,世界上任何人有这样的机会,应该都不会放弃吧?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比国家主席更有诱惑的位置。因为它所拥有的绝对权力,甚至大于美国总统。”

“也许吧。”我看了张盛一阵,然后拍拍手,摇头道,“我约了冯樱,时间差不多了,我要去跟她吃饭,下次聊。”

说着,我笑着走出房间,在走到门边的时候,张盛对着我的背影说道:“阿齐,我发现我开始有点看不懂你了。”

我听到张盛这话,站住脚,转过身,看着张盛,笑着说道:“朋友之间,有时候不需要时刻理解,但是必须时刻信赖。相信我,我很可能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

第七节 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因为不是那么喜欢太多人看到我们在一起喝东西,以免生出许多无谓的闲言碎语,所以我和冯樱约的地方,是离我们开会的酒店约三公里外的一间西餐厅。

“怎么?我迟到了吗?”刚一坐下,我就看着冯樱定定地笑着看着我,我于是看了看手表,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冯樱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我只是在你来之前,想起我在咖啡厅绑架你的事情。”

我笑了笑,看着冯樱说道:“我记得我当时很茫然的说了一句很蠢的台词,好像是,有没有人有时间告诉我,这里是不是在拍戏之类的。”

“还有一句……”冯樱一边说着,一边学着我当时苦笑着摊开双手的模样,“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来喝杯咖啡的。”

“我那时候是不是很傻?”我喝了一口侍者端上来的柠檬水,笑着问道。冯樱撅了撅嘴巴,点头道:“确实挺傻的,过现在想起来,其实也满可爱的。相对来说,我甚至觉得我更喜欢那时候的你。”

我故作无奈地耸耸肩,“我的青春鸟,一去不复返了。”

冯樱马上瘪着嘴嘘道:“切,你现在也只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好不好?”

“嗯,你不说我还真是差点不记得了。”我啧了啧,苦笑地摆了摆头,“在这些已经习惯了谋杀的人群里待久了之后。我感觉我地老化速度比常人要快十倍。”

冯樱赞同地点头道:“嗯,我感觉到了,我现在几乎没看到你一次,都觉得你跟上次见到的你完全不一样。”

我听了。装作骇然的摸了摸脸颊,“哈,是真的吗?我只是故意扮一下沧桑而已,真地老得这么快吗?真是太可怕了。”

我的表演把冯樱逗得抖着身子逗了好一阵。然而,笑了一阵之后,冯樱的脸色又重新回归到平静中,略带些凝重,不过更多的是赞赏,“不过,说真的。你确实是我所见过的人当中成长得最快的。去年在香港咖啡馆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只不过是个十足的毛头小伙子。但是现在你已经是一个完全合格的政治家。”

“政治家?”我扬起眉毛看了看冯樱一眼,笑道,“我记得我什么时候考过公务员。”

冯樱笑了笑,说道:“我记得我父亲最常说地一句话就是,只有两个地方可以产生伟大的政治家——动乱国家地政府,以及和平国家里的黑帮。你今天在会议上的那一番发言,就颇有大政治家的风范。”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喝了口柠檬水。然后笑道:“这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你这么直白的赞我,深感荣幸哦。”

冯樱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先不要谈荣幸,政治家所处在的地方,永远都有着光暗两面。除了已经死去很多年的政治家之外,没有政治家地身后只有赞誉的。”

我略微眨了眨眼睛,问道:“这么说,你也听到了一些流言?”

冯樱听到这里,笑了一下。摇头道:“不是一些,而是很多,甚至包括我身后的三人团里都有人在猜忌着你。因为你今天所做的一切太识大体。太大公无私,大公无私到让人觉得根本就是一场收买人心的表演。”

我笑着问道:“我很想知道,他们都在你耳边说些什么呢?”

“说法各有不同,过终归来说,都是差不多同一个意思。”冯樱说到这里,将声音变得像是老人家的调子,“此子如此年轻就知道以退为进,想必一定是志存高远,正在为将来前面夺权打下根基,不可防啊。”

“这应该也算是对我另一个角度的赞赏吧。”我笑了一声,说道。

冯樱笑了笑,垂下头静了一阵,然后又缓缓抬起头来,很认真地看着我,说道:“不管别人怎么说,贾爷爷跟我绝对是相信你的。”

冯樱的话让我略微呆了一下,尔后我耸着肩,啧了一声,笑道:“如果你能把‘贾爷爷跟’这四个字去掉地话,我会更爽。”

冯樱淡淡地笑了笑,继续说道:“每个人看问题的角度都不同,而这个圈子里的人看问题都习惯性地会往黑暗面看。所以,我觉得他们地话,你不用太往心里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会,管怎么说,我还得靠联合旅游发工资,这些人全部都是联合旅游的股东,我把他们当菩萨供起来还来不及,哪里还敢得罪他们?”

冯樱被我逗得笑了一阵,然后又长叹一口气,摇头道:“虽然我现在在你面前这么说他们,但是我从前又何尝不是跟他们一样。如果是从前的我的话,我几乎肯定,我的第一反应一定是,楚天齐有阴谋。”

“从前?”我看了看冯樱,“从前是什么时候?”

冯樱喝了口咖啡,答道:“那天跟你在别墅里跑马之前。”

我笑着说道:“千万不要说是我改变了你,这会让我受宠若惊兼自信心爆棚的。”

“但是事实就是这么回事啊。”冯樱说着,抬起头看着我,“从那个晚上开始,我就怎么也无法对你怀有敌意。因为我的潜意识总是告诉我,你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你不喜欢被不干净的东西弄脏你的手,所以你也不可能为了利益去做肮脏的事情伤害别人。”

原本,我因为害怕无意中触动冯樱关于戏水间的记忆,把我们两人之间好不容易重新变得有些融洽的关系又给闹僵。所以我来之前就做好了一直讲好玩好笑地话活跃气氛的准备。但是这个时候,当我听到冯樱那么认真地跟我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说出什么活跃气氛的话来了。

我有些感慨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冯樱说道:“说起来,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是有时候,我真的觉得。我活在这个世界上地全部意义,就是为了听到像你这样的人,跟我说像刚才那样的话。”

“谁说我不信,我当然信,不然我为什么要坐在这儿?”冯樱几乎是在我说完上句话的同时,就马上接口道。,当

我被冯樱这么快的接话弄得当场一愣,整个人怔着望着对面的冯樱。而冯樱也不躲避,迎面望着我。在空中互视了约三十秒之后,我自己也搞清楚怎么回事,眼眶突然湿润了起来。我于是赶紧拿过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不好意思地说道:“哎呀,对起。我天生感情丰富。”

冯樱见我被她说得感动得眼眶湿湿,自己也有些情绪上来。不过动不动男女感动得抱头大哭这种戏码,在琼瑶奶奶的书里上演一下就好了,在现实生活中只会被人认为是患上了青春末期歇斯底里狂燥症。所以,她这个时候,便强压着自己上来的情绪,递给我一张手帕。强笑道:“何止是感情丰富,简直是滥情好好?”

我本来也只是一下子情绪上来而已,谈不上多汹涌澎湃,所以听到冯樱这么说,原本一沉的心里便又开朗起来了。于是,便一边接过手帕,一边问道:“可不可以擤鼻涕啊?”

冯樱马上龇着牙对我仰起巴掌,我于是赶紧讨饶道:“开玩笑,开玩笑。”等我把眼泪擦完。把手帕还给冯樱,她才又说道:“有些话本来该是女孩子说的,但是我觉得我们都不是俗人。也就不必太拘泥了,所以我今天还是跟你说了吧。”

“你想说什么?”我有些好奇地问道。

“我想跟你说戏水间地事。”冯樱望着我,说道。

“哈?”我几乎是本能地心里再次一沉,好好的怎么又提这事?

“你放心,不是来跟你兴师问罪地。”冯樱见我一脸凝重,便赶紧笑着说道,“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在问我自己许多问题。现在,我有许多问题已经有了答案。其实,那天我既然能够穿着浴巾跟你共浴,说明我对你其实已经不只是信任那么简单。我必须得承认,我那个时候已经有些喜欢你了。当催情剂开始释放的时候,我当时其实已经有些警觉了。如果在场的是其他人,我想我一定会马上离开。但是因为当时在场的只有你,所以我当时并没有想太多,我以为只是晒温泉晒得有些意识模糊而已。结果,等到中催情剂程度太深的时候,再想动已经没霏力气了。”

说到这里,冯樱笑着看了我一眼,我于是马上像犯罪的罪人一样耷拉着脑袋,“再加上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当时也就一失足成千古恨了。不过,我事后分析来分析去,无论才能够角度来讲,那都算不上是一次迷奸,而更像是半推半就。现在想起来,虽然并算不上是多么美好的记忆,但是其实也糟糕不到哪里去。总之,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在我们都想,又都不想地奇怪的情形下。我觉得我们现在最该做的事情,是共同去接受这个现实。”

冯樱的话说得我一时失神,最后,还是她又问了我一声,“你觉得呢?”

我才转过神来,“我?呃……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冯樱看着我呆呆的表情,笑着往后靠在座椅上,缕了缕头发,说道:“你干什么那么呆?你以为我今天叫你来,是叫你负责任的么?拜托,你要尽想没事好不好?你自己还有那么多风流债没有了,还想打我的主意?”

我脸上有些尴尬地僵硬了一阵,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好一阵之后,都只能无奈地苦笑了一声了事。

而这时候,冯樱深叹了口气,说道:“从事业的角度来说,你现在所拥有的成熟度,与你地年纪完全不符。但是从感情的角度来说,你的成熟度倒是跟你地年纪完全相符。”

冯樱说到这里,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阵,把头转过窗外,继续好像无意识般地说道:“我小时候听我妈妈说过,这世上有的男人可以负担全世界的责任,但是却无法负担对一个女人的承诺。我以前觉得这句话根本就是为我父亲度身定造的,但是现在想起来,好像你比我父亲更适合……唉,还是等你再长大些吧,再长大些吧……”

看到冯樱看着窗外的表情已经有些失神,仿佛完全沉浸到某种思考之中一般。所以我也不敢打扰,只能静静地坐在她的对面,顺着她的目光看着窗外,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闪亮的霓虹灯。

好一阵之后,冯樱突然转过头来,问道:“乌兰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她这一问,我顿时傻了,这个……该怎么回答?

然而,还没有等我编排好答案,冯樱就自己笑着挥了挥手,说道:“不用回答,不用回答,只是一时无聊的好奇而已。”

说到这里,冯樱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道:“听说你很会跳舞?”

我跟着站了起来,点点头,“还好。”

“那带我跳支舞吧。”冯樱笑着说道。

我看了看餐厅,这里像有舞池,也没有乐队,我于是问道:“就在这里吗?”

冯樱点头道:“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道:“但是这里没有伴奏,也没有舞池。”

“那不是舞池吗?”冯樱指着餐桌之间的空隙,然后又轻轻地哼了一段曲子,“这不就是伴奏吗?”

当我明白过冯樱的意思后,马上笑着,对着冯樱微微一弯腰,伸手邀请道:“我有荣幸跟美丽与智慧并重的冯小姐共舞一曲吗?”

冯樱笑着把手放在我手里,笑着答道:“好吧,就给你这个荣幸。”

我们俩于是手挽着手,走到餐桌边,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在冯樱用粤语轻声清唱的歌曲中轻轻舞动,“夜阑人静处,响起了,一厥幽幽的萨克斯风,牵起了,愁怀於深心处;夜阑人静处,当听到这一厥幽幽的萨克斯风,想起你,茫然於漆黑夜半。在这晚星月迷蒙,盼再看到你脸容,在这晚思念无穷,心中感觉似没法操纵,想终有日我面对你,交低我内里情浓,春风那日会为你跟我重逢吹送……”

第八节 退休的约定

两千零七年六月在香港举行的这次会议,在圈子公开的场合里,大家都称为香港会议。而在背地里,也有很多人称这次会议为“和平演变会议”。

之所以会有这种名称,是因为有许多老大认为,这次会议表面上看是冯樱派系和张宏派系的和解与合作。但是实际上却是两大派系消解和融合的一个过程。因为地下势力之间的一切关系,说到底都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那些各地区的势力,之所以想要选择依附冯樱和张宏,说到底也只是为了为自己获得利益而已。而现在联合旅游集团的出现,使他们的绝大部分利益都开始跟这个集团连接在一起。随着这个集团的运作越来越成熟,那么他们原本跟冯樱的从属纽带势必也将渐渐松弛。假以时日,两大派系同时被对方和平演变,然后一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也并不是什么天方夜谭的事。

不过,怀有这种看法的老大,目前来说,还不算是主流。大多数的老大还是看眼前的现实,他们还没有考虑过要动摇对他们的盟主的忠诚心,因为就目前而言,冯樱集团和张宏集团的强大都是不言而喻的。

虽然对未来形势发展的趋势,老大们各自都有着自己的看法,在暗地里也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但是他们之间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他们对这次会议的结果基本上都是满意的。尤其是对我地临场退让都表示了高度的评价,虽然评价者们说出这句评价的时候每个人的用心都同。但是管怎么说总算是难得地一致了。

在这次会议中前面十几天,我们基本上解决了除了总裁人事安排之外的所有环节。

为了解决总裁这个职务,以及我个人未来的之物安排这两个问题,在大会上选举出来的董事会在第二天上午特地召开了会议探讨。联合旅游集团董事会一共有十六名董事。张宏任董事局主席,冯樱任副主席,他们两位都拥有两票权,董事会里的席位,冯樱派系和张宏派系各半。

十六位董事讨论了一整个上午之后,做出了一个决议,联合旅游集团一共将设置四名联合总裁,分别是张放天,张震龙,彭耀。陈远任,他们的地位平等。全都是正总裁。而我则进入董事会,成为独立董事,享有董事会的投票权,从而成为了董事会的关键少数。另外,我还将出任联合旅游的副总裁,职责则是负责联合旅游的所有与商务有关地事务。

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充满幽默意味的情况。那就是四位正总裁,但是却只有一位副总裁。不过这个看起来有点荒谬地决议,却在当天下午的全体股东大会上,得到了全票通过。

最后一项决议通过之后,长达十几天的漫长会议终于走到了终点。在会议最后将要结束的时候,董事会安排了一个总裁就任的仪式。仪式是在我们所包的宴会厅中举行。

在硕大的可以容纳上千人地酒店宴会厅里,两百两位老大围坐在十几张大圆桌旁。等主持人宣布有请五大总裁上台之前,我们五个人站在那里讨论一个很搞笑的问题。因为,按照常理。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是最大的boposs上台,然后一一介绍后面的四个boss。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四个都是正总裁,谁上好呢?讨论了没几句之后,彭耀最先开口道:“我看还是阿齐先上吧,我们四个人身份一样,就他一个人身份最特别,他最先上,我们四个人随便排就好了。”

他这话一说完,其他三个就连连应和。我原本还想推辞一下,但是这时候主持人已经在大喊,有请五位总裁上台了。这个时候总得有人出去,所以我只能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地,摇着头率先走了上去。比较奇怪的是,我最先走上去,下面并没有谁发出奇怪的声音,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一般。不过,我自己却还是要解释一下,我对着放在台上的麦克风,笑着说道:“按照常理,最先上台的应该是职位最大地,但是因为我们集团比较特别,我们有四个最大的,所以最后他们就把我这个最小的给推上来了,请大家谅解。”

我说完之后,就听到台下一阵哄笑,时地有人在笑着说,“都一样,都一样。”

此时此刻,在生死场上混惯了地这些老大们难得地形成一个轻松的气氛。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中,我一一介绍四位总裁。等到他们四个人都上齐,我们要手挽着手向在场所有的人鞠躬致意的时候,我便退后,要走到最旁边去。谁知道,我刚一转身,就被张震龙一把把我抓住,将我硬塞到中间,然后五个人一起鞠躬致意。全场响起一片热烈掌声。

在一片掌声中,我身旁的彭耀笑着对我说道:“是不是有点黑社会政治局五大常委的意思?”

他的话让我哑然失笑,看来这位大叔还真是完全进入了角色之中啊。

会议结束,自然是大家都做鸟兽散了。按说,我跟冯樱好不容易和解,该好好在香港玩一玩才是。但是她是比总理还要忙的人,而我现在也算不上有多轻松,所以最后竟然只能在机场的咖啡厅聚一下,就当做是彼此送别了。

在机场咖啡厅坐下来,冯樱便问我,“你是几点的飞机?”

我看了看表说道:“现在是三点,我的飞机还有一个小时起飞。”

“我是五点钟,比你晚一个小时。”冯樱说着,抿着嘴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彷徨。我们到底都在忙些什什么?我们所想要得到地,又究竟是什么呢?”

“不如我们之间做个约定?”我笑着看了看冯樱,说道。

冯樱抬起头,看着我。“好啊,什么约定?”

我伸手用调羹搅了搅杯子里的咖啡,笑道:“我什么都没说,你就说好啊,难道不怕我坑你啊?”

冯樱故作无奈地耸了耸肩,“要是真被你坑的话,也只能认了,谁叫我是老实人呢?”

“那好吧,老实人,等到联合旅游走上轨道之后。我们俩一起退休吧,怎么样?”

冯樱略微有些惊讶地眨了眨眼睛。“一起退休,这就是你的约定吗?”

“怎么,这个约定听起来有点凄凉吗?”我问道。

冯樱笑着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你现在才二十岁而已,你如果这么年轻就退休了,那你下半辈子该怎么办?”

“拜托。可以做得事情堆积如山好不好?我可以去拉斯加钓鲑鱼,可以去非洲打狮子,可以去南美看瀑布,去死海游泳。显得实在发慌地时候,可以去拍拍电影,买几只马去赛马。偶尔同情心发作的时候,也可以去做一下慈善事业吗?”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最重要的是。我还可以……”

我话没说完,就听到冯樱笑着接口道:“去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去把mm。”

我仰头笑了一阵,说道:“哈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了解我啊。”

冯樱嘟着嘴看着我,啧了一声,说道:“你倒好,退休以后做什么事情都想好了。我可是一点想法都没有。这样的话,我要是真和你约定,那我退休以后,就只能在家里发霉了。”

“谁说的,我觉得你可以做的事情很多啊。”我说着,伸出手做出一个镜头的样子,在冯樱的脸上比划来比划去,比划了好一阵之后,我摇头叹道,“等你退休了,把你的演艺经济合约签给我吧,我下半辈子就靠你养了。”

“演艺?”冯樱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你觉得我适合演戏吗?”

我仰头笑道:“拜托,就姐姐你长地这模样,就算只是摆在镜头里当道具,也是票房保证啊。”

“去你的,你才是道具。”冯樱啐了一口,然后笑道,“不过说真地,我其实一直满想当明星了,最好是当赫本那样的明星,那就完美极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多么超凡脱俗呢,搞了半天,也是个整天幻想当明星的俗人啊。”我笑着逗趣道。

冯樱嘟着嘴瞪了我一眼,“女孩子想当明星是很正常的想法好不好?”

“为什么你们女生都喜欢当明星呢?”我问道。

“亏你还自封情圣,难道连女孩子都喜欢被呵护,被人喜欢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懂吗?”

我听了冯樱的话,点了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这么约定了,等到我们都退休了。你下海当明星,我给你干经纪人,你的所有收入我分一半,怎么样?”

“百分之五十?你还真是黑心经济啊,最多给你百分之十。”冯樱笑着说道。

我瘪了瘪嘴,说道:“好吧,就百分之十吧,你这个守财奴。”

“ok,那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击掌为誓。”冯樱说着,笑着伸出手来,与我地手撞在一起。

我们击完掌,冯樱就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说道,“好了,你的飞机快要起飞了,快去安检吧。”

“好的。”我点了点头,站了起来,对冯樱笑道,“从现在开始,我可是无比的期待退休的早日到来啊!”

“嗯,我也有一点。”冯樱笑着,歪了歪脑袋。

看到冯樱歪着脑袋笑着的样子,我就不忍住站住,走到她身边,“来,给个goodbyekiss吧”,,,冯樱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后走前一步,将我抱在怀里,“跟那个战友的拥抱吧。”

跟冯樱依依不舍地分开之后,我经过安检,和张盛一起走到三十二号登机口坐了下来。看了看表,还有二十分钟左右才起飞。我于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结果这一运动,动静稍微打了一点,小心撞到了路旁过路的人。然后,我就看到一瓶橙汁洒在张盛的白色衬衫上,一连听到好几声啪嗒地声音。

转过脸一看,地上掉了几本书,一个穿着印度服装的很肥很胖的印度女人,一脸歉意地伸出双手,一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地样子,嘴巴里说着不是很标准的英语,“i-msorry,i-msosorry。声,,,张盛笑着对她摇了摇手,用英语说了声没事。然后就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衬衫,转头对我说道:“我去换件衬衫。”

“你快点,飞机就要开了。”我跟张盛说完,然后就对依然一脸歉意的印度女人用英语说道,“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情,要太在意。”

而这个印度女人却一直用很蹩脚的英语道歉,我也不是很听懂得她说得是什么,也不知道怎么答她。我跟她两个人隔空打牛地对话了一阵之后,笑着弯下腰帮她去捡地上的书。

她于是也跟着蹲了下来,然后就在我们两人都刚蹲下的时候,我就听到这个印度女人突然飙出一声男声,“尽量显得自然一些。”

要不是平常心让我现在的城府与从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的话,我想我一定会惊得当场大叫起来。试问,你要是看到一个体重看起来足有两三百斤的印度女人突然飙出标准的中国男声,你会不会惊得跳脚。

我动声色地问道:“你是谁?”

这个印度女人说道:“我是李薄。”天下书=库

“你是李薄?”我打量了一下李薄,禁不住笑道,“这么久不见,你怎么肥了这么多?”

“大人,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李薄说到这里,书已经捡好,他于是把一张纸条放在我手里,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依然是一脸歉意地看着我,做出比手划脚的样子,嘴巴里则是说道,“贾诩已经死了。”

我也是装作没什么的样子,答道:“我知道,有别的更有意义的话吗?”

第九节 秘密在巴黎

“在出事之前,贾诩曾经找过我,跟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然后就交给了我一根钥钥。让我一旦知道你出事,必须尽力联系到你,并且把这根钥钥交给你。”李薄说着,悄悄塞给我一根条状的东西。

我在心里暗笑了一声,“又是钥钥?我跟钥钥还真有缘啊。”

“这把钥匙是打开一个盒子的,这个盒子里面装着贾诩要交给你的东西。贾诩跟我说,他原本是想直接把这个东西交给我让我转交的。但是他担心我也遇害,那个东西落在别人的手里,所以他只托我转交这把钥匙。”

“那你知道盒子里装着的是什么东西吗?”我问道。

李薄答道:“我不知道,按照贾诩所说,那个盒子只有你才能够打开。”

“那这个盒子在哪里呢?”

“在巴黎,具体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贾诩没有告诉我。他只是让我把东西转交给你,并且转告你,七月三十一日之前必须出现在巴黎。你只要到了巴黎,你就会知道那个盒子在哪里。”

尽管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是既然贾诩留下了这种遗言,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而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太多时间解释这么多,所以我便答道:“好的,我知道了,贾诩还跟你说过什么。”

我正说到这里,李薄就看到张盛从不远处的洗手间换了衣服走了出来。他于是便装着跟我讲再见地样子,跟我行了礼,说了一声,“七月三十一号之前。一定要找机会去巴黎,一个人去,不要让任何人跟着你。”

说完,他就转身,迈着印度女人的步子离开了。

等到他走了之后,张盛便走了过来,笑着问道:“风水轮流转,泡了那么多mm,现在终于轮到你被泡了吗?”

我笑着耸了耸肩,提起行李。“走吧,登机了。”

回到西京之后。在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把李薄悄悄塞给我的那根钥钥拿出来看。结果看到这并不是现代常见地那种钥钥。而是属于从前的那种老钥钥,长长的,最前端伸出两个突出部。钥钥拿在手里很沉,身上还雕琢着一些飞龙的花纹,看起来很贵重的样子。

我心里在想,“贾诩在那个盒子里到底放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呢?他又凭什么知道七月三十一号那天。我就只能找到那个盒子?难道他可以未卜先知吗?,不可能。他要是能未卜先知,他就该救自己的命了……

在心里将李薄的话,翻来覆去的想了很久之后,我却始终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不想了,一切等到了巴黎再说吧。

去巴黎?如果想要不惊动任何人去巴黎的话,一定要有合适地借口。我该找什么借口呢?我想了一会之后。想起来一个人,那就是现在正在欧洲拍戏的韩蓉。一想到韩蓉,我才想起来。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打电话给韩蓉了。

我于是赶紧拿起手机给韩蓉挂了个电话。寒暄了一阵之后,我问道:“我暑假想出去玩玩,打算去欧洲转转,你到时候有没有时间陪我啊?”

电话那边地韩蓉很为难地说道:“你暑假的时候啊?那就是七八月了,这两个月恐怕都不行也。”

“为什么呀?”我问道。

韩蓉说道:“这两个月我都有跟着切诺斯基导演在巴黎外景,恐怕没有时间到处走啊。”

我一听到这里,心里一乐,这岂是正中下怀吗?我于是马上说道:“没有关系啊,我到时候就去巴黎玩,顺便看你拍戏好了。”

我说倒好,我一说,韩蓉就马上来劲了,“哈,你真要来巴黎吗?”

我笑道:“你至于那么惊讶吗?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国,到巴黎去走走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是奇怪,是兴奋。我告诉你哦,虽然我是常出国的,但是我很少在国外待这么长时间,过得真是乏味死了。你要是能够来陪陪我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韩蓉高兴地笑着说着,又想起另外一件事来,“诶,对了,你说我还不记得了。切诺斯基在我面前提了你很多次了,对你的演技大加赞赏。多次有意无意地跟我暗示说,如果你也愿意来演个角色,那就再好不过了。我因为知道你并热衷演戏,所以都帮你推托了。你要是暑假来巴黎玩的话,不妨再玩票一次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佛兰电影节最佳男配角,有你出马,我们地电影也可以增色不少啊。”

听到韩蓉这么说,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反正我放了暑假,把手里的事情忙完,我就去看你的。”

接下来,我跟韩蓉再甜蜜了一会,然后韩蓉就被人喊去拍戏,把电话挂了下来了。

把韩蓉电话挂了下来之后,我突然在想,韩蓉七八月在巴黎拍外景,似乎应该是早就规划好的事情。而我要是想出国的话,所能找的最好的借口,似乎就是去看韩蓉。呓,难道说,贾诩那个老狐狸正是因为早就预估到我会找韩蓉这个理由,而又事先知道了韩蓉是在巴黎拍外景。所以才会把那个盒子放在巴黎吗?我再沉下心思来想了想,以贾诩做事的老谋深算,滴水不漏,这是再可能过的事了。这样一来地话,恐怕那个盒子说不定还跟韩蓉有关呢。如果不是如此的话,诺大个巴黎,我到哪里去找个小小的盒子?

我想到这里,侧过身子。摸着鼻子,再细细想了一阵,越想越觉得自己所想地方向是对地。贾诩这只老狐狸一定是对一切都早有心理准备,早就买下暗机。就等着我按照他的思路一步步去找到他想要交给我的盒子了。

想通了此中关节之后,我由得在心里暗叹道:“这个老狐狸,心思实在是太缜密了。”

而我再转念一想,以他如此之老奸巨猾,却依然会死在那个人的手里。由此可见那个人就更是可怕了。迄今为止,他还从来没有露过面,但是我却总是有一种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地感觉。

跟他对阵,让我真有一种在跟影子作战的感觉——你完全看到他,也不了解他。甚至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过,我有耐心。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到你露出破绽为止。只要你想得到什么,你就必须伸出手来,当你伸出手来的那一天,你的神秘就不复存在了。”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联合旅游集团的总部设在香港。在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一直在西京和香港两地飞着,同时进行着我的学业和工作。当时间来到七月十五号的时候,暑假终于到来。当暑假来到地第一天,楼兰雪就约我到文山湖边去喂鱼。

在小卖部买了两大袋馒头来到湖边坐下来之后,楼兰雪一边掰着馒头往湖里扔,一边看着我说道,“我听说你曾经在马尔代夫有间别墅?”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当初。这间别墅是我担任联合旅游总裁地时候争取来的福利。后来,我卸任之后,这些福利就都交还了。”

“是吗?那真是太可惜了。马尔代夫可是个好地方。”楼兰雪有些遗憾地说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可是听了你的话,为了离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远一些,所以才忍痛辞职了的。怎么,你现在又心疼了吗?”

“当然没有。”楼兰雪马上摇头,然后她又很向往地看着湖面,说道,“不过要是有时间的时候能够去马尔代夫旅游一下的,那就真是爽呆了。”

楼兰雪虽然没有直说让我带她去马尔代夫玩,但是听话听音,如果我蠢到需要女孩子把话讲明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地话,那我今天也不会被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了。

所以,我略想了想,说道:“明年吧,明年我就带你去马尔代夫玩。”

我很聪明,楼兰雪当然也不傻,她一听到我这么说,就知道我心里有安排了,便试探着问道:“怎么?乌兰要回来了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哦,是,有个叫做切诺斯基的导演盛情邀请我去他的片子里演个角色。这个人是个世界级电影大师,而且韩蓉又在他的这部片子里当主角,所以我就没有办法推托了。整个暑假可能都要到巴黎拍戏。”

“哦,原来是这样。”楼兰雪点了点头。

“你要是喜欢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巴黎吧,巴黎也很好玩啊。”我笑道。

楼兰雪转过脸,嘟着嘴瞪了我一眼,“行了,你就别那么虚伪了。你当我不知道,你这次去小半是为了拍戏,多半是为了去陪韩蓉的,我才不要去当电灯泡。”

楼兰雪这一句话把我给堵哑了,因为楼兰雪的脾气,我再明白不过了。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是不喜欢有别人在旁边的。如果有别人地话,她宁愿自己走开。

楼兰雪看到我尴尬的样子,便伸手捏了捏我的脸,“好了,要这副样子,你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数得很,不会怪你地。不过,你要记得自己的诺言,下个暑假带我去马尔代夫,到时候可不准放我的鸽子。”

我笑着说道:“你放心,我就是把满天神佛的鸽子全放了,也不敢放楼大小姐的鸽子的。”

“来,拉钩。”楼兰雪朝我伸出小手指,说道。

“你还真是够幼稚也,这么大了,还玩这种东西。”我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还是伸出小指和楼兰雪的手勾在了一起。然后,楼兰雪还用大拇指跟我的大拇指盖了一起,“拉钩,盖章,谁再反悔谁就是王八蛋。”

拉完钩之后,楼兰雪便收回手,有些沮丧地耷拉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撕扯着馒头往湖里扔,“这一下,就有整整两个月都看不到你了。”

“喂,姐姐,我只是去巴黎一趟而已,不是去死,你不用把气氛搞得这么沉重吧?”我说着,笑了一下,“再说了,古人有云,小别胜新婚嘛。”

听到这里,楼兰雪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用手肘捅了我一下,“去你的,鬼跟你胜新婚。”

“好了,不要这副样子,两个月很快的。”我摇晃着楼兰雪的肩膀,开解道。

楼兰雪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下午去买机票,跟张盛他们先回去。不过,你要答应我,你要是有空的话,要给我打电话。”

我仰起头,大笑道:“这太没有问题了,我现在电话费可全都是公费报销。”

“不喂了,没心情了。”楼兰雪嘟了嘟嘴巴,然后长叹一声,把两袋子馒头一下子全部倒入湖里去,然后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我赶紧跟着站了起来,讨好地说道:“你什么时候的飞机?我到时候去送你?”

“才不要,到时候我要是哭出来,岂是要被洛华给笑死。”楼兰雪摇头道。

我听到她这么说,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耸耸肩,跟在她后面。原本,楼兰雪要直接会宿舍去的,但是我知道要是这样让她回去,她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一定是大不爽的。所以我便拖着她出去玩了一天,一直闹到晚上十二点多,等到她的心情看起来好多了,才把她送回宿舍去。

两天后,楼兰雪和张盛以及楚洛华一起飞回通海去了。而我则在次日飞到香港,花了大概一周时间把应该处理的事情处理完,再把七月的剩下部分以及整个八月的工作布置,交接好之后,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满怀疲惫地躺在办公椅上,闭目养神了一阵之后,把秘书叫了进来。

“给我买张机票。”

“好的,楚总裁,去哪?”

“巴黎。”

第十节 奇怪的选角方法

七了二十六日当地时间上午时间是一点,我乘坐的航班,正式落在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从国际航班出口,就看到韩蓉,和长着大胡子的外国男人站在特别出口处等我。这个男人不用介绍,我也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切诺斯基寻演。前面我早就说过了,他在电影艺术上的造诣已经得到了全世界影界的认同,被公认为商业与艺术平衡得最为完美的天才。又因为他虽然已经七十多岁高龄,但是却依然有着孩子一般的好奇心与开朗性格,所以又有着“老顽童”的称呼。一个人走到了他今天这样的地位,已经不需要再去迎合任何人。所以能够得到他的亲自迎接,我是颇有些受宠若惊的。今时今日,我的地位也已经不算低,就算是一国总统或者是全球富豪接机,我恐怕也不至于感到多荣幸,因为他们和我没有本质同,都是靠着权势和金钱这样的外物才获得的地位。但是切诺斯基却不同,他完全是依靠着自身的才华和作品赢得的尊重。所以,我才会感到受宠若惊,甚至顾不得跟韩蓉寒暄,就赶紧走到他身边,恭敬地鞠了一躬,用英语说道:“大师,你好。”

切诺斯基听到我这么说之后,竟然也立正,对我鞠了一躬,如法炮制地说道:“大师,你好。”

他这么一搞,我顿时有些傻了,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一旁的韩蓉见了,赶紧笑着对我说道:“别紧张。切诺斯基导演是这样性子地,就爱闹着玩。”

因为韩蓉说的是中文的关系,所以切诺斯基并不懂她在说什么,于是他便笑着问道:“在一个好奇心很重的老人面前说悄悄话。可是一件礼貌地事哦。”

韩蓉笑着转过头,对切诺斯基说道:“刚才你的动作把你欣赏的小伙子给吓倒了,我正在给他解释,说你是在跟他开玩笑的。”

切诺斯基连连摇头,一本正经地对韩蓉说道:“,不,不,绝对是玩笑。而是我认为在表演方面,年轻的楚先生确实已经有大师的级别了。当我在佛兰电影节上看到他的表演的时候,我完全不敢相信。如此炉火纯景,返璞归真的表演。竟然是一个到二十岁的年轻人所做出来地。”

切诺斯基说着,转向我这边,拉着我的手里说道:“楚先生,我多次跟韩蓉提过,想要你来参演我地这部电影。但是她总是跟我说,你现在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你有太多的事情要做。让我沮丧不已。现在,你终于来到巴黎了,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你必须在我的戏里饰演一个角色才行。”

再来之前,对于饰不饰演这个角色,我其实还是在两可之间。现在听到切诺斯基这么诚挚的邀请,我是真的动了心,但是按照贾诩所说,我在三十一号。也就是五天之后,我就将知道关于盒子的秘密,所以我又担心误事。

正左右为难之间。切诺斯基笑着看了看我,问道:“年轻人,你会忍心拒绝一个七十几岁地老人的邀请吧?”

切诺斯基这么一说,我就再也没有办法推辞了,于是笑了笑,答道:“这世上没有任何人能够拒绝您的邀请。”

“yeah……当听到我答应了之后,切诺斯基竟然像个小孩子一样,一捏拳头,振臂笑道,“我又多了一张王牌,这将会是我最好的电影。”

我又说道:“但是我时间不是很多,最多只能在巴黎逗留一个月的时间。”

“一个月?足够了!足够了!最好的表演,从来是最长的表演。你的镜头不会太多,但是每一个镜头对我来说,都将是弥足珍贵。”切诺斯基说着,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你以后不要叫我大师了,这称呼听起来很像是在喊私人。我二十年前地时候,去过你们中国,那里很多人都喊我‘老……切’,你也喊我习老……切,吧。”

“老切”这个很普通的中文发音,在切诺斯基的嘴巴里发出来,显得格外地有趣味,使我一时间觉得跟切诺斯基亲近了很多,我于是说道,“我在中国地时候,长辈们都叫我‘小楚’,您也叫我‘小楚’吧。”

“好吧,‘小楚’,为了珍惜你的时间,我们从现在就开始工作吧。”切诺斯基说着,搭着我的肩膀,就往外走。

我一下子被他弄得一阵头昏,“老切,你不会现在就要带我去片场吧?”

“,,不,不去片场。”切诺斯基使劲地摇着头,“我现在需要你去帮我物色一个演员。”

“物色演员?”我张大眼睛呆了一阵,在心里想道,“报纸上都说这老头奇怪,现在看来,还真是奇怪得不能再奇怪了。刚刚让我帮他做演员,现在又让我帮他去选演员,他到底想干嘛呀?拍戏拍了那么久,演员都还没有选齐?”

在我在心里嘀咕的这一阵里,我们三个人已经坐到了一辆车上。在开车之前,我问切诺斯基道:“老切,你要我帮你选演员啊,总要先把剧本给我看看吧。然的话,我怎么知道要选什么演员啊?”

切诺斯基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用看剧本。”

“不用看剧本?”我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不看剧本怎么选?”

“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想你来做这个角色吗?”切诺斯基转过头,看着我说道,“除了你的超人演技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我听楼兰雪说,你在剧组里赌牌的时候,从来没有输过。由此可见,你读赌术应该有所了解。而我所需要地这个演员,正是一个赌徒,你再适合不过了。而我现在要你选的演员。就是另外一个赌徒。他将在戏里饰演你的对手。”

“另外一个赌徒?”我转过脸看了看切诺斯基,“职业赌徒吗?”

“对。”切诺斯基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在三个月以前,我已经把广告发出去了,一共有十几个自称是职业赌徒的人来应征。我原本是打算两名演员都从他们中挑选地,现在既然你来了,那就只需要一名就好了。”

我问切诺斯基道:“那……我该怎么选?”

“很简单,你只要选择他们中让你只有战斗欲望的就可以了。在拍摄的时候,我希望你们双方都不是在表演。而是在战斗。”切诺斯基说着,伸出手握成爪状。往前轻轻推,“我不希望我的镜头拍摄到的只是简单的赌博,而是一场有血有肉的厮杀。”

听到这里,我点点头,“我了解了,他们现在人都在哪里?”

“赌徒当然是在赌场里。”切诺斯基笑了笑,说道。

这时候。韩蓉接着介绍道:“他们都住在波斯曼酒店,那里有个很大的地下赌场。我们把他们安排在那里。导演没事就会去赌场转转,观看这些人的行为动作,想看看谁最适合。本来一个月前角色就要定下来的。但是导演听到你来了地消息,所以就一直在等你。”

韩蓉说着,笑着看了切诺斯基一眼,然后说道:“当然了,导演老是去赌场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他其实也喜欢赌博。”

切诺斯基听到韩蓉这么说。仰头笑了起来,“刚楚,韩蓉说得没错。我是个好赌成性的老头子。我觉得赌博是人类才是真正地战斗,因为它是用整个心灵和意志在战斗,而不是像动物一样,用肉体在作战。”我听到这里,笑着问切诺斯基道:“老切,那你的赌术怎么样?”

我这么一说,切诺斯基原本兴奋得发红的脸颊,顿时黯淡了下来,“如果不是我每个月只能从我的妻子那里听到两万美元的话,那么我现在恐怕已经因为赌博而破产了。”

说到这里,切诺斯基转过脸,对我问道:“我问那些应征的职业赌徒他们赢钱的秘诀是什么,但是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小楚,你能告诉我么?”

我笑了笑,说道:“我想是他们不愿意告诉你,而是因为他们真地没有什么秘诀可言。赌博其实并不是人们所想的那么神秘。除了邪门歪道的千数之外,说到底,赌博的胜败归根究底是三点,运气,对概率的把握,以及心理的较量。谁能够将这三个条件组合到更良好的状态,谁就可以赢。”

切诺斯基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这话听起来真像我在大学里的客座讲课,全都是些正确但是没有可操作性的东西啊。可不可以说些更直接地道理?”

“好吧,那我告诉你赌博的几个规则吧。”我说着,想了想,说道,“第一,赌博的数额不能超过你地心理承受能力,也就是数额不能大到让你产生输不起的想法。第二,无论你是抱着什么目的去赌博,当你上了赌桌之后,一定要把赌博当成娱乐。第三,不要相信直觉,赌具是没有感觉的,它不可能跟你有心电感应。第四,在理性上确定自己能赢的情况下,必须有勇气去拼。要有宁愿输给渺茫的概率,要输给自己的心理。”

听完我这一席话之后,切诺斯基点了点头,跃跃欲试地说道:“嗯,等一下到了赌场就去试试看。”

我看到他这个样子,由得摇了摇头,“还真是个老小孩啊。”

到了波斯曼酒店,我们三个人一起下车,然后直接在经理的带领下,穿过大堂,直往地下室,走到一个宽阔的大厅里,这就是切诺斯基所说的赌场了,这个大厅并不太大,大概只有飓风赌场的一般多大。在这里赌博的人也都是形形色色,各种肤色都有,各种语言都有。

“喏,你看,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都是我们的候选演员。”切诺斯基指着大厅里的几个人,说道,“我们现在淘汰得还有六个候选,这是三个,另外三个好像不在。”

切诺斯基说完,笑着塞给我两万法郎的筹码,“去吧,去看看到底谁能够让你最有战斗欲望。至于我嘛,我要去实践一下你的理论。”

切诺斯基说着,揣着一兜的筹码,笑着走到人堆里去了。韩蓉还站在我旁边,我于是赶紧对她说道:“你还是跟着老切去看看吧,不要让他太快把钱输光。如果三十分钟就可以把自己的赌术突然提高一个层次,那老切就不用拍电影,可以直接去当赌王了。”

韩蓉听了我的话,笑了笑,对我点点头,然后跟着切诺斯基走了。

而我则揣着筹码,露痕迹地走到切诺斯基所指的人旁边,一边玩弈着筹码,一边看着他们赌博。

第一个人玩的是赌骰子,我站在他旁边站了一阵之后,便开始跟着他下注,不过跟他赌的刚好是对家。也就是说,他赌大,我就赌小,而且每一次都是在他下注三十秒后下注。

赌了四五把之后,我就开始发现这个人感到很不适,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有些耐地看我一眼。刚开始的时候,我在旁边看的时候,他胜率还算不错,有七成。但是当我这样骚扰了他几十轮之后,他的胜率就开始直线下降,一直降到四成不到。

我于是在心里摇了摇头,“就这样的水平,也敢自称是职业赌徒。”

然后,我又走到另外两个人身边,用其他的方法试探了一下。虽然两个水准都比第一个要好,但是都无法令我满意,至于挑起我的战斗欲望之类,就更不用谈了。

就在我感到有些百无聊赖地抬起头的时候,我看到有一个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人,手里拿着一堆象征着一千欧元的筹码出现在赌场的入口处。

这个人就是——当初在飓风赌场收保护费的杰克李!

第十一节 百家乐牌局

当看到杰克李出场的时候,我不由得一愣,他怎么在这?按说,以他这种级数,不大可能出现在这种地下赌场,应该在拉斯维加斯这样的公开赌场混才对啊。难道,他又像当初在飓风赌场那样,收了谁的钱来踢馆吗?

我认得杰克李,不过,我猜他却是认得我的。当初在飓风赌场我见到他的时候,我还只是个不起眼的小角色而已,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而当他的目光扫过我的时候,他的一脸漠然的神情也证明了我的猜测。

仿佛没有看到我在暗中的注视一般,杰克李看起来有些无聊地站在入口处四处望了望。然后就好像巡场一样,拿着筹码在赌场里四处转了起来。看到他这个模样,我在心里否定了他是在踢馆的猜测。如果真的是踢馆的话,哪里有这么懒洋洋的模样?想上次他在飓风赌场那一副要把整个赌场都赢去的气势,跟现在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语嘛。

正如我所料的那样,杰克李拿着筹码在手里玩来玩去,就是不下注,只是四处看着,眼光在每一个荷官和赌客的脸上扫来扫去。一阵之后,就带着满脸失望的样子,转身走开。

正当我奇怪杰克李正在找什么东西的时候,切诺斯基和韩蓉已经走到了我们身边。韩蓉指着在四处逛的杰克李,说道:“这也是我们的候选人之一,但是很奇怪地是。他从来不下注,简直让人怀疑他到底是是真正的赌徒。”

我心想,“像他这种级别的赌徒,怎么可能随便坐下来跟别人赌呢?”

不过。我这话只藏在心里,并不说出来,而是笑着问切诺斯基和韩蓉道:“既然如此,老切你怎么不让他出局呢?”

切诺斯基摇了摇头,说道:“虽然他从不下注,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却总是觉得他是一个了不起的赌徒。”

我笑着看着切诺斯基,点点头,说道:“老切,这次你说对了。这个人是个真正地高手。你看他手里拿着的筹码的数目,就知道这个人不屑于小赌。他要一开赌。就是豪赌,这说明他的赌瘾很大。当一个赌徒来到一个很高的境界的时候,能够刺激他的,已经不是简单的金钱,而是像你所说的那种战斗的感觉。而他之所以迟迟不出手,是因为这里没有他想要地对手,他甚至于不屑于赢他们的钱。”

“冬楚。我看你说这话地时候,脸色很兴奋,是不是很想跟他较量一番?”切诺斯基看我说得兴奋,便笑着问道。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老切,如果这个人也来应征的话,那就不用选了,我的对手一定就是他了。在当今世上,只要有赌性的人。在这个人面前都不可能没有战斗欲望。”

“哦?”切诺斯基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我看你的神情,好像对他很了解一般。”

我笑着看了看切诺斯基。然后说道:“他叫做杰克李,是美国纽约华人,十四岁就成为拉斯维加斯的职业赌徒。虽然从来不参加公开赛,在公开的赌坛里没有多大名气。但是他地赌博实力,恐怕不是任何拉斯维加斯赌博大赛的赌王可以比拟的。”

我说着,看到切诺斯基一脸惊讶和迷茫的样子,便笑着解释道:“我所主持的公司业务里,有赌场的部分,所以我对他有所了解。在我们行内,他有个众所周知的绰号,叫做‘世界第一黑帮’。”

,‘世界第一黑帮’?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绰号?”切诺斯基不解地问道。

“他之所以有这个绰号,是因为他现如今最大的收入来源,已经不是直接靠赌博,而是依靠收保护费为生。不过,他所收到地并不是普通的保护费,而是全世界各大赌场的保护费。现在,在全世界有许多赌场都会在他需要地时候提供资金给他,供他花销和赌博。而它们所得到的,就是杰克李不会到他们的赌场去赌博。并且在他们的价钱合理的情况下,到对手的赌场那里去赌,直到他赢光那间赌场为止。”

“天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应该比上帝还要富有吗?”切诺斯基赞叹地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凡事都要有度,如果他真那么滥用自己的赌术的话,想要赢光全世界的赌场的话,他恐怕早就被人杀了。他之所以能够一直坚持到今天,就是因为他知所进退,不会索求无度,在赌界里的人缘也很不错。”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说得我这个老头子都热血沸腾了,真是很想看到你们两个人快点开始啊。”切诺斯基兴奋地挥舞着拳头说道。

我笑着说道:“好吧,我尽力,不过,我并不算是真正的赌博高手,所以我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能力让他出手。”

我说着,掏出支票本,写了一张一百万欧元的支票,递给韩蓉,“去给我换点筹码来。”

韩蓉拿着支票,惊讶地问道:“你怎么赌这么大?”

我笑着看着他,说道:“赌得太小,他不会看在眼里。”

“但是万一输了的话……”

“你要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人想在他手里输一百万欧元都没有机会。”我笑着说道。

“那……好吧。”韩蓉说着,有些肉痛地走开了。

然后,我转过脸,对切诺斯基说道:“老切,你不要在我身边,你继续去赌,不要引起他的注意,让我看看,我能不能引他过来。”

一心想着看热闹的切诺斯基赶紧点点头。说了声好,然后就走开了。

不多时,韩蓉换了一堆筹码过来,最大地是五万欧元的金色筹码。最小的是一千欧元的蓝色筹码,慢慢一袋子。我接过筹码,让韩蓉回到切诺斯基身边,然后站起来四处看了一下。走到一张人很少地,百家乐牌桌上,把巡场的经理叫来,“方便的话,我想包这张台单玩,知道可不可以?”

经理看了看我堆在桌上的金色筹码,马上就对我行礼道:"先坐,您可以进贵宾房玩。”,当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在贵宾房里。那地方太闷,容易影响我的心情,我就想在这里玩,可以吗?”

“那……请您等一下。”经理说着,走到坐在台边的两位客人,用法语对他们说了一阵之后,那两个人看了我一眼。便走开了。

整个桌子,就只剩下我一个人。经理有走回我身边,问道:“先生,你需要什么饮料吗?”

“我只需要一杯矿泉水。”我说着,问经理道,“这张桌子最大的押注上限是多少?”

“五千欧元,先生。”经理答道。

我又问道:“贵宾房的呢?”

“五万欧元,先生。”

“那我想要把这张台的押注上限提高到五万欧元,是否可以?”

“您是客人。一切由您决定。”经理恭敬地低头行了个礼,然后问道,“您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现在唯一需要的就是尽快开始牌局。

一般来说,对职业赌徒而言,百家乐是他们最喜欢地玩法。因为这是所有的赌博游戏里,赌场占便宜最少地一种。它的玩法也非常简单,一般都是六副或者八副牌放在一起,任意抽出两只牌,比点数大小。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就是一二三四五六八九点,a是一点,jqk和十,则是零点。如果点数大于十,就要减去十。比如七加八就是五点。另外,在双方需要的时候,可以根据现实情况决定是否要第三只牌。荷官那边的牌,叫做庄,赌客手里的牌,叫做闲,另外还有一个和。在发牌之前,赌客可以决定下注的额度,以及压注的方向。你可以押自己大,那就是押闲,你也可以押荷官大,那就是押庄。如果你觉得会和,那就押和,当然了,这种机会很少。当你没有押和,却出现和局地时候,赌注退回。而如果你是押庄,并且赢了的话,你一般都要交纳百分之五的手续费给荷官。

我之所以选择百家乐,就是因为我知道杰克李身为职业赌徒,对百家乐的研究一定很深,也一定很有兴趣。我相信,我只要在这张桌子上赌上半个小时,数百米开外的杰克李就将会被我渐渐吸引过来。

一分钟秒后,牌局开始,穿着黑色荷官服的金发美女,用英语对我说道:“你要下庄还是下闲?”

我端起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推出一个蓝色的一千欧元的筹码,放在了闲的位置上,这一把输了。第二把我押庄,一千欧元,又输了,第三把依然是庄,一千欧元,还是输了,第四把,我押了闲,一千欧元赢了。第五把,我押了闲,一万欧元,赢了……

我跟切诺斯基说过,赌博不能相信直觉,那是因为他是个新手。而对于真正地职业赌徒来说,唯一能够依靠的,恰恰是他的直觉。当然了,这个时候地直觉,已经跟身为新手时候的直觉完全不同。这不是一种形而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仿佛冥冥中有什么声音在召唤一样。而是通过无数次的摸索之后,对运气以及概率的本能性的综合分析。没有赌过一万局的人,几乎是不可能拥有这种能力的。我虽然没有在现实中赌过这么多局,但是在青龙戒里,我跟霍野田的对局早已超过了五万局。所以,我才能拥有这种能力。

而我现在,就是依靠着我的这种只觉,在赌台上慢慢地赌着。当我感到自己可能会输的时候,我就下少一点,预感越强下得越少,最少到一千欧元。而当我感觉想法的时候,我就下大,最多到五万欧元的下注。

就这样,我赌了一阵之后,尽管我的胜率只有七成左右,但是我已经差不多赢了三十万欧元。这是因为我输掉的,往往是小注,而我赢的,却通常都是大注。

我在青龙戒里跟霍野田虽然也赌了很多局,但是那跟现实中的赌局毕竟还是不一样。当我坐在这里赌了这么一会之后,我感觉我整个人都沉浸到赌局中去了。我也是这个时候才发现,我其实也是个赌性很足的家伙。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我的身边响起了一个声音,“经理说你包了这张台,可是我很想跟你一起玩,不知道你介意吗?”

我抬起头一看,正是杰克李。我看完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我赌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比我预想中要早十分钟。看完表之后,我再抬起头来,指着旁边的位子,说道:“一起玩吧。”

杰克李说了声谢谢,然后跟我隔着一个位子,坐了下来。

美女荷官看了看我们两个,然后问道:“请问两位这局要买庄还是,闲。”

我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把一万欧元的筹码放在了庄上。这时候,杰克李笑了笑,说道:“闲,一万欧元。”

说完,他就把一万欧元的筹码放在闲上。荷官发牌之后,庄家八点,闲家九点。

杰克李冲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真是冤家牌啊。”

我对着他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心知肚明,这家伙正在做我刚才做的事情,他想扰乱我的心神。不过,我可不是那种冒充高手的菜鸟,这一招对我无效。

我心里想着,把五千欧元筹码再次推在庄上,而正如我所料的那样,杰克李又一次笑着把五千欧元推在闲上。

如此这般,整整玩了七十多把之后,我台子上的筹码又增加了整整六十多万欧元。算起来,我赢钱的速度跟刚才的二十分钟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既然杰克李跟我赌对家,那自然是我赢多少,他就输多少。而他却看起来却很高兴。

当到第八十一把的时候,他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道:“有没有兴趣跟我到贵宾室玩玩?”

第十二节 盒子和钥匙

正当我要站起来应战的时候,韩蓉和切诺斯基又走了回来。切诺斯基走到我们俩身边,开心地拍着我们的肩膀,说道:“这就是我所想要的,把你们的战斗欲望留着,留在拍摄的时候用吧。”

切诺斯基的话刚说完,我就看到杰克李看着我说道:“我的对手就是你吗?”

我怎么听都觉得杰克李这句话似乎饱含深意,所以,我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杰克李点了点头。

然后,切诺斯基就走到赌场外去打电话,叫人准备好合约,让我跟杰克李签署。韩蓉陪着我们一起,跟在切诺斯基身后往赌场外走去。

刚走到赌场出口处的时候,杰克李忽然好像随意地问道:“你就是拿钥钥的人吧?”

我一听到这个,顿时眉头微微一皱,转过脸看着杰克李,杰克李看到我这个表情,顿时笑着点点头,“看起来,你竟然也毫不知情啊,真有趣,真有趣。”

一旁的韩蓉听到杰克李连接着自言自语,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望着我。很显然,她很奇怪杰克李自言自语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又不好直接问杰克李,所以只能转过头来问我。

我于是对她笑了笑,说道:“我觉得签约之前还是先吃饭吧,我饿死了。不如阿蓉你去安排一下中午的午餐吧,最好是可以找间中餐馆。我对西餐实在是不怎么感冒。”

韩蓉虽然依然觉得奇怪,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了我们两人一眼,然后就心领神会地走到更前面去。

等到韩蓉走远一点之后。我便站住,转身看着杰克李,笑道:“杰克你好像有些私己话想要跟我说。”

杰克李也站住,笑着问道:“你到这里,应该是来寻找那个盒子的吧?”

我眉毛微微跳了一下,然后问道:“你知道那个盒子在哪里?”

杰克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算知道,不过也不算是完全不知道。”

“那就是什么意思?”

“贾雨告诉了我找到盒子地方法,并且告诉我,在我找盒子的过程中。我将找到找到盒子钥钥的方法。我等了那么久,还以为那老家伙是在耍着我玩。”杰克李说到这里。笑着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然后说道,“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好像是认真的。”

我略顿了顿,问道:“这么说,你来巴黎地目的,也是想得到这个盒子?”

“不然你以为呢?”杰克李说着。仰头叹了口气,“我对巴黎可是半点兴趣也没有了,拿破仑之后,巴黎就再也没有一个像样的赌徒了。”

我们俩正说到这,就看到切诺斯基在向我们招手,招呼我们上车。我于是对他说道:“签约完毕之后,我们找个地方聊聊,怎么样?”

“那你晚上到这个酒吧来吧,我今晚十点会在这里出现。”杰克李说着。掏出一张啤酒垫递给我,上面印着这家酒吧的地址。

“晚上十点,我会准时出现的。”我接过啤酒垫。说道。

说完,我们两人就装着若无其事地走到切诺斯基的车边去。

一起吃完饭,签约,然后切诺斯基再自告奋勇地充当导演,带我们几个人在巴黎好好逛了一圈之后,我跟韩蓉再回到她下榻的酒店,已经是差不多九点了。

一回到酒店,韩蓉就进洗浴间去洗澡。我躺在外面的床上,一边打开电脑上网,看看有没有什么重要邮件,一边笑着说道:“不是说法国人喜欢洗澡,喜欢擦香水么?怎么还会有洗浴间?”

“这个问题你该去问法国人。”韩蓉在洗浴间里笑着说道。

我笑着问道:“你好,请问你们法国人是不是都不喜欢洗澡,所以你们的香水才那么发达吗?这样问吗?”

韩蓉在洗浴间里笑道:“可以啊,只要你不怕被群殴的话。”

“如果是一群法国美女地话,我倒是不介意的。”

我们俩就这样,我躺在床上弄电脑,韩蓉在洗浴间洗澡,彼此你一言我一语地过了二十几分钟之后,韩蓉围着浴巾出来了,“该你了,去吧。”

我点点头,关了电脑,从床上跳了起来,再到行李箱里抓了几件衣服,便冲进洗浴间里去。因为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我只是稍微冲了一下,就赶紧擦干,然后穿戴整齐走了出来。

当我从洗浴间走出来的时候,韩蓉还在对着镜子吹头发,并没有看到我的样子,所以只是笑着说道:“你这也叫洗澡啊?就是洗手也没你这么快啊。”

等到她说完这话,把头发甩过肩,转过脸来看我的时候,脸上便露出惊讶的样子,“你穿这么整齐干什么?你要出去吗?”

我点点头,“是啊,有点事情要出去一下。”

“你到巴黎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吗?”韩蓉不满地嘟着嘴,看着我说道。

我无奈地耸了耸肩,“我也不想,但是没有办法,临时被电邮通知,有个很重要的合作伙伴刚好路过巴黎,我必须得去应酬一下。”

“你怎么这么年轻,就弄得像个中年男人一样啊?连陪女孩子地时间都没有?”韩蓉说着,走到我身边,把手环在我腰上,然后伸出舌头轻轻舔着我的脸。

我顿时浑身一阵麻酥酥的,于是赶紧说道:“哎呀,不要挑逗我,然我会忍不住的。”

韩蓉听到我这么说。便笑道:“那就要忍了呀。”

说着,就把我往床上推,我赶紧挣扎道:“行啊,我约了人家十点钟。要迟到了。”

“没关系,我们快一点就好了。”韩蓉不依不饶地把我推翻在床上,然后哈哈地笑着扑在我身上。

许久没有见韩蓉,终于重逢,我心中地情欲其实早就膨帐起来。只是因为要急么去见杰克李才强行压抑。现在韩蓉这般挑逗我,我终忍不住,再也管了那许多,怪叫一声,将韩蓉反压在身下,“好呀你这个女色魔,就让少爷我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而这一切的后果。就是我迟到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杰克李约我的酒吧。

“呃,对不起,巴黎的交通实在是……”当我一身狼狈地赶到杰克李面前地时候,我搪塞道。

而杰克李则不为所动地喝了一口威士忌,然后说道:“楚先生迟到,恐怕是因为巴黎地交通堵塞。而是因为楚先生身上某个部位交通堵塞,急需疏解吧?”

我听到杰克李这么说,再闻了闻自己身上韩蓉残留下来的阵阵香味,便知道他什么都心知肚明,于是便呵呵笑了一声,岔开话题道:“现在没有别人,你可以告诉我,贾老头是怎么跟你约定的了。”

“你所说地,真正的贾老头已经死了。”杰克李说着。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看我,“这件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沉默了一阵。反问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东西?”

杰克李笑着摇了摇头,“不要担心,我知道的东西并不算多。我之所以能够走到今天,所凭靠的,绝对不只是因为我的赌术,更因为我知道成年人应该尽量节制自己的好奇心,以及懂得如何保守秘密。”

“那就请你把你知道地东西告诉我吧。”

“事情是这样的。几个月之前,我正在受邀请到澳门参加一个赌局。然后,在那里我就见到了贾雨。他告诉我说,自从我见到他地那一刻起,他随时可能死去。然后,将会有一个人看起来跟他一模一样的人代替他活着,而那个人却已经是他。”说到这里,杰克李转过脸笑着看着我,说道,“不瞒你说,不要说那个时候,即使是一直在看到你之前,我都怀疑他是在耍着我玩。要不是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比较喜欢守信的话,我恐怕早就走了,巴黎真是无聊透了。”

杰克李牢骚了一阵之后,继续说道:“虽然我当时觉得他说的话太荒谬了,但是他当时拜托我的表情实在是太严肃了,所以也不知道怎么的,我鬼使神差的竟然答应了下来。”

“贾雨当时拜托了你什么?”我问道。

“他拜托我帮他找到一个盒子。我于是问他,盒子在哪里。他就告诉我说,有个著名地大寻演叫做切诺斯基的,正在招募充当赌徒的演员,要我去应征。他还告诉我说,在这部戏里,还会有另外一个饰演赌徒的人。这个人不仅是我戏中的对手戏,而且他还将是个货真价实的好赌徒,这个人手里有打开那个盒子的钥钥。当七月三十一号到来的那天,巴黎将会出现一个巨大的赌局。到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可以去下注。在这场赌局地过程中,我将获得这个盒子。如果这场赌局是我赢了,那么,我就要帮他把这个盒子扔进太平洋。如果这个赌局是你赢了,那么我就要把这个盒子交给你。”

杰克李的话说完了好一阵之后,我问他道:“你为什么要答应贾诩去做这件事呢?这件事好像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

杰克李想也不想就答道:“很简单,因为他当时拜托我地神情实在是太认真了。更重要的是,他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赢过我的人。”

我轻轻地点了点头,默默地喝了好一阵酒之后,才抬起头来,对杰克李说道:“你知道吗?你所知道的这个秘密,即使是跟他几乎是从出生就一直在一起的朋友,他都不敢托付,但是他却把这个秘密托付了你。”

杰克李一点也不奇怪地笑了笑,“这没有什么,在这个世界上,对手从来都比朋友要可靠得多。”

我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但是我却总觉得,不管怎么说,宁可相信陌生人,也不相信熟悉的人总有点可悲。”

杰克李抿着嘴摇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人跟人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是这样的,越熟悉越猜忌,反倒是陌生人,因为对他的无知而会觉得他比较可靠。”

“好了,不说这些形而的东西了。”我甩了甩手,说道,“来,我跟你赌上一局,怎么样?”

“没问题,你想赌什么?”杰克李笑着问道。

我想了想,指着门口,说道:“我们赌等一下进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

“ok,我押男,一杯威士忌。”杰克李笑道。

我笑着应道:“没问题,我跟,我押女,一杯威士忌。”

我们俩话音刚落,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当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就马上笑道:“哈,我赢了拉斯维加斯赌博第一高手。”天

然而,过了一会,等这个人走到灯光比较亮的地方,杰克李就挥手道:“等一下,你好像没赢。”

他话音刚落,我们就听到这个人说话,然后我们俩就都傻眼了,面面相觑了好一阵之后,低下头来低声狂笑:“哈哈哈哈哈,是和局。”

在酒吧里闹了大概两个小时之后,我就跟杰克李分道扬镳了。虽然跟这个三十岁的职业赌徒真正认识超过一天,但是我却感觉到了他身上那种信义的感觉。我想,当初贾雨也正是因为感觉到了他身上的这种气息,才会把这么重要的秘密托付给他吧?

而我再回头想,不得不对贾雨的安排感到由衷的钦佩。我想,就算是神仙,也不会相信贾雨竟然会把他身后最重要的遗物托付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吧?想到这里,我又不禁在想,那个盒子里到底装着多么了不起的东西呢?竟然值得贾雨苦心积虑地设置这么多重重关卡。

突然之间,我开始有点希望七月三十一日早点到来。

第十三节 七月三十一日大赌局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杰克李一边跟着切诺斯基拍戏,一边在四处打探巴黎关于赌局的消息。但是我们打听了好久之后,却根本就没有听说巴黎的哪个赌场将会举行大赌局。除了这个以外,我们还查了一些三十一号这天,巴黎是不是有什么比较大的球赛,拳赛,汽车拉力赛等任何可以下注的赌局。但是,扫寻了好几天,却始终一点消息也没有。

在知觉,时间的指针来到了两千零七年七月三十日。

这天中午,趁着拍戏的空挡,杰克李走到我身边,问道:“你有什么思路吗?”

我摇了摇头,“完全没有,你呢?有什么线索吗?”

杰克李也苦着脸摇了摇头,“也一点都没有。啧,真是奇怪啊,按道理,一定该有什么提示才对啊。不然的话,巴黎这么大,到哪里去找这个赌局呢?”

我这几天也一直在苦思冥想,也曾经有过几个想法,但是经过反复思考之后,都被一一否定了。所以,这个时候我也说出个所以然来,只能苦笑着说道:“也许明天早上一醒来,我们就会发现有一个巨大的赌局从天而降吧。”

杰克李听了我的话,笑了笑,“也许吧,也只能这么希望了。不然的话,让我白白在巴黎待了好几个月,却一无所获的话,我会有童年阴影的。”

杰克李说着,摇头叹气地站了起来。在摄影棚里四处窜了起来。

他刚走没多久,韩蓉就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钟蕊给我电话,说她也在巴黎。”

“是吗?”我惊讶地问道。“她什么时候来地?”

“和你同一天。”韩蓉说道。

我站起来奇怪地说道:“怎么会?同一架航班,我没有道理知道她的啊。”

韩蓉笑着说道:“她是从香港起飞,是从英国飞过来的。”

“哦,那就难怪了,那她来巴黎做什么?怎么现在才突然想起联系你?”我问道。

“她说她是来巴黎开世界巡回演唱会的,前几天都在封闭式排练。今天才终于放假休息,记起来我也在巴黎拍戏就打电话给我,邀我去参加她地演唱会。”韩蓉说着,笑了笑,“她还不知道你来了呢。我告诉她你也在的时候。她都不知道有多高兴。”

我呵呵地笑了一声,问道:“她什么时候的演唱会?我到时候也给她捧场去。”

“就是明天晚上八点啊。”韩蓉笑着答道。

我一听。愣了,“哈?明晚?”

“怎么了?你不会又有事吧?”韩蓉看着我,问道。

我瘪了瘪嘴,说道:“我也不知道应该不会有吧。”

可是心里却是在想,“真是要巧巧,怎么也刚好是三十一号呢?我到时候如果要去赶赌局的话,哪里还有时间去看什么演唱会呢?”

“你啊。真是比法国总统还要忙。”韩蓉伸手戳了我的额头一下,然后又问道,“大忙人,那你今晚有没有时间啊?”

“有啊,怎么了?”

“钟蕊听到你也在巴黎,高兴得要死,说要跟你一起吃晚饭,问你有没有时间。”

“这当然没有问题啊,晚上我们俩一块去。”

“我不去了。我今天晚上可能有镜头,你自己去吧。顺便帮我跟钟蕊问好,告诉她。明天晚上我一定去给她加油。”韩蓉说着,又拍了拍我的上衣,“去吃饭的时候,记得打扮得漂亮一点,我猜钟蕊也该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韩蓉说着,转身就走了。而我看着她的背影,心里一阵纳闷,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的有镜头要拍,还是故意让我跟钟蕊单独相处。

到了晚上六点钟,我准时收工,回酒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正要出门的时候,就听到门口响起了敲门声,然后是一个女孩子用法语说道:“先生,客房服务。”

我当时一阵纳闷,奇怪,我没有要客房服务啊。当我打开门,想要解释说我没有要客房服务地时候,就听到一声尖叫,然后就是一个女孩一下子扑在了我身上,不是钟蕊又是谁呢?

好在我这段日子,因为感觉到身边危机重重,所以一直都有暗暗修炼霍野田教我的吐纳之法,现在身体跟从前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不然地话,这一扑说不准就要被钟蕊扑倒了。

“喂,大明星,要是被你的fans们看到你这副模样,你好容易打造出来的冷傲美人的造型,就要完全被打破了?”我一把把钟蕊接住,然后笑道。

“好长日子没见你,想你了嘛,热情一点有罪啊?”钟蕊靠在我肩上,嘟着嘴撒娇道。

“没罪,有理。”我笑道。

钟蕊这时候站直身子,用双手攀着我的肩头,上下打了我一番之后,用力拍了拍我的肩头,“嗯,不错,小伙子越来越帅了。”

我马上接口道:“尽姑娘也是越来越俊俏了。”

钟蕊开心地笑了一阵,问道:“听我爷爷说,你不干正总裁,该做副总裁了?”

“是啊,怎么了?你有意见?”我笑着反问道。

“没意见,我也习惯了,反正你这个人做事情总是希奇古怪的,让人摸不着头脑。”钟蕊笑着,看了看房间里面,“现在可以走了吗?”

“我正要出门,你就撞进来。”

“那好吧。我们出发,我请你吃法国大餐。”钟蕊说着,就挽着我地手往外走。

我们一边往外走,我一边问道:“不是说在餐厅等地吗?你怎么突然跑来了?”

“原本事这么打算来着。可是我在房间里待着无聊啊,所以就打电话问韩蓉姐姐能能早一点。韩蓉姐姐说她今晚可能还有镜头,所以不能来了,还把酒店和房间号码告诉我,让我直接来找你。所以,我就直接过来了。

“好吧,向着法国大餐,前进。”

到了餐厅,在位子上坐下来之后,钟蕊伸了个懒腰。然后脸上露出舒服的表情,“在演唱会的前一天晚上。能够跟了起的联合旅游副总裁共进晚餐,整个人都觉得充满斗志了呀。”

“行了,还斗志,又是去表演相扑。”我冲着钟蕊笑了笑,说道。

钟蕊跟着我笑了一阵,然后说道:“过说真地,你能够看我的演唱会。我真的很开心。”

钟蕊说着,从袋子里掏出两张演唱会票,“这是给你和韩蓉姐姐的票,坐在最前面,离我不到五米,简直就是家庭演唱会地距离,是不是很棒?”

“是啊,很棒。”我脸上笑了笑,心里却一阵发苦。“上帝啊,如果我明天不去的话,钟蕊同学会不会宰了我?”

我心里刚这样想。就听到钟蕊说道:“要说流星雨还真是个灵验的东西。都还没有来,就把我地愿望给实现了。”

我不解地问道:“什么流行雨?什么愿望?”

“你竟然不知道吗?明天晚上将会有一场流星雨,据说是巴黎一千年来最大的一场流星雨。我看了气象预报了,那场流星雨出现的时候,恰好是我地演唱会举行的时候。正是为了配合这个流星雨,我们地演唱会专门放在露天的广场上举行。等到流星雨出现的时候,我就要带着大家一起在流星雨下许愿。我原本打算是许愿说,希望有一天你能够亲自来看我的演唱会。没想到流星雨还没来,我的愿望却已经实现了。你明天晚上就要来参加我的演唱会了,我真的……”

钟蕊正说到这里,我脑子里突然一个激灵,打断她地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巴黎市一千年来最大的一场流星雨?”

“对啊,怎么了?”钟蕊奇怪地问道。

“哦,没什么,我只是突然联想到一些事情。”我摸了摸额头,皱着眉,说道。

钟蕊看到我一脸严肃的样子,便有些紧张地问道:“你联想到什么了?”

我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只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呓……”钟蕊气得站了起来,伸手在我肩头上打了一下,“你真是当这个总裁给当傻了,怎么流星雨这么浪漫的事情也会联想到工作上去。”

不过,我这个时候却是完全没有感觉,我的脑子里飞快地转着。我的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带给我一种直觉,贾雨所说的赌局,一定跟这个流星雨有关。一千年一遇的大流星雨,这个赌台不可谓不大了,但是问题是,怎么去赌呢?难道赌明天会掉下多少颗流星,这也太扯了吧?

因为脑子里完全在想着这件事情地关系,所以我整个晚餐的时候,都完全没有办法把全副精神放在钟蕊身上,把钟蕊弄得很不高兴。等到饭吃完,我看到钟蕊臭臭的脸地时候,我才记起来,现在是跟美女约会的时间,是大猜想的时间。这种事情一个人傻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是等回去的时候,找杰克李一起想吧。就纯智商而言,他远在我之上,应该把我想得这么快。

这么想着,我赶紧使劲晃了晃脑袋,将已经开始有些混乱的思绪彻底甩掉,然后低着头,对钟蕊陪笑脸道:“对起啊,蕊蕊,刚才一不小心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注意力不是很集中。反正现在时间也还早,不如我们再去找别的地方玩吧。”

“这还差不多。”钟蕊气呼呼地嘟着嘴巴,看了我一眼,“不过你要是再跟刚才那样三心二意的话,我现在可就要生气了。”

“不敢,不敢,绝对不敢了。”我讨饶道。

结果,我这一讨饶,代价就是陪着钟蕊一直疯到了当地时间凌晨两点多。我一路都听到钟蕊的手机狂响,但是她完全置之不理,和我一起在巴黎的酒吧玩得几乎要疯掉了,要不是念在明天晚上还要表演,我估计她真的可能要玩到天亮去。我劝了她一两次,她都不回去之后,我也就随她去了。因为我心里知道,像这样疯玩,对钟蕊来说是很奢侈的东西。在国外,一般都是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到处都是赶不完的通告,哪里有时间?回到国内,更不敢乱来,满世界都是fans的目光和记者的镜头,稍有不慎,就是报纸头条。,在酒吧里玩得差不多虚脱之后,我开切诺斯基的车送钟蕊回去。结果,半路她又抢来开,一路乱窜狂飙,闯过的红灯,我才大概是巴黎有史来的纪录了。飙到最后,飙得都迷路了,还是找辆的士带路才得以回到她的酒店。

约好了明天一定准时出现在演唱会现场之后,我才满身疲惫地跟着的士司机的车,回到了自己的酒店。回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韩蓉早已经睡着了。我也不敢惊扰他,脱下衣服在洗浴间洗了个澡,就悄悄地躺在她身边。

然而,我刚一躺下,她就转个身子,把手搭在脖子上,将我搂到身边。虽然她眼睛依然是闭着的,装作睡熟了的样子。但是我却是知道在我回来之前,韩蓉是一点都没有睡着的。因为心里怀着愧疚,我便俯下身子,吻起韩蓉来。本来只是抚慰式的吻,谁知道韩蓉却是马上热烈地回应。一来而去的,搞成了干柴烈火,最后只有共赴巫山,人工降雨一番,才把这烈火给平息下来。

不过,烈火倒是平息了,不过我这个时候却是真的被榨干了最后一点精力,倒头就睡了起来。

第二天,当我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看我的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再看看手机,有差不多二十几个未接电话。打开一看,全是杰克李。

我于是拿过来,拨了回去,电话刚一通,我就听到杰克李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七月三十一日的大赌局是什么了。”

第一节 神秘的礼物

如果我昨晚没有得到流星雨的启发,那么我想我的情绪或许会高亢一点,但是问题是我现在已经得到了启发,所以我的情绪简直连一点波动都没有,只是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问道:“大赌局是什么?”

我平淡的语气好像很是打击了杰克李同学的积极情绪,他有些无趣地说道:“你知不知道今天巴黎市将迎来有史以来最大的流星雨?”

我问道:“然后呢?”

电话那边的杰克李呆了一下,问道:“真奇怪,你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兴奋?”

“我昨天晚上已经知道了这个消息了,并且也想到了它跟今天的大赌局有关。”我挠了挠头皮,说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杰克李的声音听起来很没有成就感,“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想到的。”

我笑了笑,说道:“我倒是很容易就想到了,不过是无意中被启发的。不说这些没用的,你有没有想到流星雨该怎么赌?”

杰克李答道:“我打电话来正是想跟你讨论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我啧了一声,摇头道:“我还真是一个想法都没有,总不至于让我们去赌今晚会掉多少颗陨石下来吧?”

“我也是完全没有头绪,真是苦恼啊。”

“我们约个地方见吧,见面慢慢商量。兴许能够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只能这样了,我在波斯曼酒店的赌场等你,在赌场里或许能够给我们带来灵感。”

“好吧,我二十分钟到。”

我说完。挂掉电话,然后从床上跳了起来,漱口洗脸,换好衣服,就开着切诺斯基地车赶到波斯曼赌场了。

在赌场里我们两个人各换了十万欧元的筹码,找了一张百家乐的台子坐了下来,一边赌,一边用中文聊。我们讨论了差不多两个小时,快到五点半了,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讨论出来。

这年头。赌什么的都有,但是就没有听过有赌流星雨地。怎么赌啊?

问题没讨论出来,钱倒是赢了不少,我们两人各赢了差不多三十万欧元。有鉴于我们上次的纪录,赌场大概意识到我们跟普通的赌客不同。因此,他们换了一个主管来做荷官。我是开赌场的,杰克李是把赌场当家的。我们一看到这阵仗,就知道赌场已经开始注意我们了。我们要是在这个主管荷官手里再赢下去的话,就该请我们进经理室,有人封给我们红包,那以后我们就不能再在这个赌场里出现了。

于是,我们俩一看到这主管荷官出现,便识趣地站了起来,走到结算的地方,把筹码换成现金。在离开赌场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便站住了,问杰克李道:“你记不记得贾雨说过,在我们展开赌局的时候。你将会得到那个盒子?”

“对啊,怎么了?”杰克李看着我,问道。

“在赌局中途得到这个盒子,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个可能性是,是在中途有人把这个盒子交给你,第二个可能性则是……”

我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杰克李接道:“这个盒子本来就在我身上?”

“没错。”我马点头道,“在跟你见面的时候,贾雨有没有给过你什么照西?”

“给我什么东西?”杰克李想了好一阵之后,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他给了我什么东西。”

“不一定是直接给你,也可能是间接地,比如假借别人的手给你之类地。总之,你在跟他相处的那段时间里,终于有没有得到任何东西?”

“啊,这么说的话,倒是真是有一件。”杰克李说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从钱包里掏出一个红线吊着的薄薄的红袋子,“就是这个东西。”

我看了看这个红袋子,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跟贾雨跟我谈完正事之后,便跟我闲聊了一阵。闲聊中,他跟我提及说在香港有个佛堂,让我有时间可以到那里去求一份神符。他还跟我说,那个地方的神符是很灵验的。他身上就有一个,带在身上,赌博地运势都格外的好。你知道了,我们这种赌徒,在江湖浪迹久了,对这种东西或多或少总是难免信一点。再加上香港跟澳门也很近,所以我第二天就顺便去贾雨说的地方求了一份,喏,就是这个。”杰克李说着,掂了掂那根红绳。

我接过这个红袋子,问道:“你有没有打开过红袋子?”

“当然没有,我求神符的时候,那老和尚说了,这红袋子不能打开,神符一见光就不灵验了……杰克李说到这里,突然愣住,冲着我直眨眼睛,“你的意思是说,这神符?”

“用多想,打开来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我说着,笑着看了看杰克李,“不过如果真的只是张神符的话,就要浪费你一张符了。”

杰克李摆了摆手,说道:“没关系,反正我带着它也没有觉得运气变得多好。”

“那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红袋子里到底有什么玄机。”我说着,把这个红袋子打开,把里面放着的纸打开了一看。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上面根本就不是什么鬼画符地东西,而是一行清晰的,手写的汉字——“当流星雨降临地夜晚,在虔诚的祈祷之后,载歌载舞的美少女就给你们出一个谜语,说出答案的人,可以得到宝藏。”

“流星雨。就是今晚巴黎地流星雨,这个没什么问题。可是,这个载歌载舞的少女上哪找去啊?”杰克李解地问道。

而我站在原地愣了一阵之后,是啊。巴黎那么大,酒吧,舞厅那么多,外国人又那么豪放,一个载歌载舞的少女,哪儿找去啊?

正当我们俩疑惑着的时候我地手机响了,是韩蓉的电话,“喂,阿齐。你在哪儿啊?”

“我……还在谈点事情。”我支吾着搪塞道。

韩蓉有些着急地说道:“还在谈事情?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你再不回来换衣服出发的话,我们就该迟到了。钟蕊的演唱会可是七点半就要进场了。”

而她这一句话不说倒好。一说我的脑瓜子顿时好像被激光射了一下一样,看个脑子一下子变得通透了,“对啊,我怎么没有些想到呢,不就是钟蕊的世界巡回演唱会吗?”

“你在说什么呀?”电话那边的韩蓉被我的喃喃自语说得是晕头转向。

“没什么,我马上赶回来,你等我。就这样了。”我说着,把电话挂了,然后一边快步往切诺斯基的车上走上,一边对杰克李说道,“我知道这个载歌载舞的少女在哪里了,贾雨啊贾雨,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载歌载舞地少女在哪?”杰克李赶紧几个快步追了上来,问道。

“先不要问那么多,跟着我一起走就是了。等会你就会见到了。”我冲着杰克李,笑了笑,说道。

杰克李半信半疑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坐上了我的车。回到酒店,把衣服换好之后,韩蓉走到大厅,看到杰克李,然后听到我说杰克李也要去之后,她便笑着从钱包里掏出一张演唱会门票,“真是巧了,钟蕊送给我们两张门票,演唱会主办单位也给我送了一张。正在想要要邀你去看呢。”

韩蓉把票给杰克李之后,我们一行三人开着切诺斯基地车来到演出场所的时候,正是七点钟左右,开始纷纷有人进场。我们三个人一起到后台看望了钟蕊,看到我们的到来,钟蕊很是高兴。我和韩蓉跟钟蕊寒暄了几句之后,杰克李就拉着我往外走。

把我拉到走廊上之后,杰克李看了看在化妆室里聊天着的两个女人,问道:“真奇怪了,你自己泡mmmm拖我来做什么?”

我摇着头叹了口气,“我一直都以为你比我聪明得多,但是现在我真是很想收回我这个评价了。难道,你到现在还没有看出来,贾雨所说的那个载歌载舞的少女,就是坐在化妆室准备上台的女孩子吗?”

杰克李顺着我地目光往房内看了一阵,然后问道:“你说的就是那个正在跟韩蓉说话的美女吗?”

“没错,就是她。”我点头道。

杰克李打量了钟蕊一阵之后,点头道:“如果真是她的话,那贾雨的眼光还真是不错,不过你怎么这么肯定一定就是他。”

“你知道是谁提醒我今晚有流星雨的吗?就是钟蕊。大赌局是七月三十一日而她又偏偏在同一时间在巴黎开演唱会,你觉得这只是巧合吗?”我说到这里,顿了顿,“我跟钟蕊认识是一天两天了,贾雨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关系,同学,这一切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早就安排好的。”

听到我说完之后,杰克李轻轻搓了搓手,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盒子就会在今晚出现?”

“绝对是这样。”我肯定地说道,“盒子出现的时候,赌局开始地时候。而这个赌局,应该就是猜出钟蕊所出的谜语。”

“用猜谜语来赌博?还真是新鲜的经历啊。”杰克李笑了笑,然后又低头对我说道,“不过,你不会作弊吧?”

“当然不会,能够赢你一次,对我来说,也是一件很有意义地事。”

杰克李笑着看了看我,说道:“那么好吧,就用这种奇怪地赌博方式赌赌看,看看你有没有本事成为第二个赢我的人。”

之后,我们再度回到化妆间跟钟蕊聊天。聊了一阵之后,钟蕊要去做准备了,我们于是退出后台,回到第一排的位子上。

等了十分钟之后,整个广场临时架好的射灯都暗了下来,四周音乐的响起,一个男人用听起来极度亢奋的法语高声介绍了一段,然后只听得“砰”的一声,舞台中央暴开一片灯光,钟蕊带着她的舞群出场了。

钟蕊在来到巴黎之前,已经在纽约,多伦多,悉尼,香港,新加坡,柏林,罗马,伦敦等前后十几个城市表演过了。每一次的表演都是相差无几的,当走到巴黎的时候,她的热情按照道理应该已经燃烧得差不多。但是今天她却表现得格外激情,舞蹈和唱歌的感觉十分到位。

出场不到一分钟,就让让我见识到了法国人的热情。在场的观众都纷纷站了起来,鼓掌尖叫,我身后甚至有一个法国男人甚至忍耐不住疯狂地吻着旁边的一个法国女人。两人激吻完之后,那个法国女人还奇怪地用法语问道:“我认识你吗?”

真是搞笑,这大概是我这么大以来,所见过最特别的非礼方式吧。一半是因为大家的热情,一半是因为钟蕊的表演确实很吸引人的关系。当演唱会进行了十几分钟之后,我便渐渐地沉浸到整个演唱会当中,认真地看着钟蕊的表演起来。

当表演进行了大约一个小时之后,钟蕊独自走到场中来,用英语说道:“根据天气预报,还有三分钟,巴黎市就将迎来一千年来规模最大的一场流星雨。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将一起来等待这场美丽的流星雨。另外,在这里,我们还将举办一个小小的活动,而赢得这个活动的人,将会得到一份来自中国的礼物。”

钟蕊说着,照射灯照在她举起的左手上,在灯光中,我清楚地看到,拿在她手里的,正是一个古朴的纹龙木盒!

当看到这个木盒的时候,我以及坐在我左边的杰克李,几乎是同时转过头来,望向对方,“盒子?”

第二节 音乐盒与无上心法

“当千年一遇的流星雨来到的时候,我想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将会许下自己的心愿。但是,其实世上没有那么多流星雨,可能每一个愿望都要等着流星雨出现才能去许。在流星雨之外,也有很多人会许下自己的愿望……在几个月之前,我就收到了这么一个愿望。有一个中国的老人家,他给我写了一封信,说他一生都不曾结婚,一直是自己一个人孤独地生活着,从来不曾跟别人分享过什么东西。但是在他感到自己即将离世的时刻,他想跟别人分享他的心情。这位老人说,他一生最爱的城市就是巴黎,只是因为机缘的关系,从来不曾来过。而身为我的歌迷的他,在知道我的世界巡回演唱会有巴黎这么一站之后,就想拜托我帮他实现这个愿望,就是帮他把这个盒子带到巴黎来。”钟蕊说着,轻轻地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这个古朴的盒子其实是一个音乐盒,和所有的音乐盒一样,只要打开它,就能听到里面的歌声。而这首歌里所隐含的,就是这位中国老人在他弥留之际,对来生的期待和渴望。按照这位老人的愿望,如果有谁能够猜出这个音乐盒里的歌是哪一首的话,那么他就可以得到这位老人留下的这个音乐盒。”

在全场一片安静以及我跟杰克李的面面相觑中,钟蕊缓缓地将这个盒子的来历解释完。解释完之后,钟蕊就笑着对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流星雨马上就要来了。这次空前浩大地流星雨将为时半个小时,在这个半个小时里,我就伴随大家一起许下我们今晚最真挚的心愿。最后提示一下,这个音乐盒里的歌声是全世界人都熟悉的名曲。”

钟蕊说到这里。全场地灯光就黯淡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黑色的夜空。而钟蕊就站在台上,站在黑暗里,对着麦克风,缓缓地哼唱着由中国朝鲜族歌手郑晟所演唱的《不够完美,这是一首安静而疏缓的,富有谣风格的歌曲。当钟蕊在完全没有音乐伴奏的情况下,纯粹清唱这首歌的时候,整个演唱会现场在一瞬间便仿佛被春风拂过一般,让人觉得心中无限温暖。虽然因为钟蕊唱的是中文。在场的法国人并没有几个人听得懂钟蕊在唱什么。但是我从我最身边地法国人的脸上看得出来,他们和我一样。感受到了这种温暖地感觉。

因为钟蕊站的台上是一片黑暗,我即使坐在第一排那么近,但是依然看不清楚她的脸,只能听到她的歌声“还是觉得不够完美,还是觉得自己在安慰,千百种理由化成一片一片散落在我而边。你说我让你太疲惫,我没有一点的准备……你流下的眼泪化成一道一道散落在我心间。我没有一点的准备……”

明明看清楚钟蕊地脸,但是我知道为什么,却总觉得钟蕊在唱这首歌曲的时候,眼睛自始至终都是望着我的。这种感觉让我一时之间甚至失神了,都想不起要赶紧思考音乐盒里究竟放的是什么音乐。如果猜错的话,就要输掉这场赌局了。

好一阵之后,等到钟蕊第一首歌结束,漫天的流星雨如约而来,成片成片地划破天空。全场的观众都一片轻呼的时候,我才终于从钟蕊的歌声中清醒过来。再转过头去,看看身边地杰克李。这个三十岁的男人竟然已经低着头在咬指甲。由此可见,他究竟苦思冥想到了何等的程度。

看来,果然是个不可以输地家伙啊,过你不喜欢输,我就天生喜欢输么?我心里这样说着,扭转过头,微微闭上眼睛,也开始思考贾雨在临挂之前,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态。

我略花几分钟时间想了一会,发现不得其果之后,突然想起一件事,轻轻地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骂了自己一声,“傻蛋。”

我不是傻蛋,是什么?青龙戒里的世界流逝的速度,只有现实世界的十分之一。现实中只有半个小时,在青龙戒里就是整整五个小时。在这种争分夺秒的时候,我当然是要蹦到青龙戒里去了。我这么想着,右手一摸素龙戒,轻念了一声“素龙无悔”,然后窜到青龙戒中去。已经有很长时间没用素龙戒了,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是因为这种原因而进青龙戒。

进到青龙戒之后,我便利用自己所学的表演的知识以及心理知识,开始让自己完全代入到贾雨的心态当中去,尽量把自己想象成一个老谋深算,活了几千甚至上万年的老家伙。自我出世那天开始,就只有我蒙人,没有人蒙我,但是在生命的最后,我却被一个人逼得完全喘过气了,到最后甚至还要有随时可能被挂掉的觉悟。

“我很牛逼,我超牛逼,我牛逼到把一个盒子都耍得这么神秘莫测。除了我想他得到这个盒子的之外,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得到。我凡事都会周全计划,滴水漏,几乎没有失守过。但是现在,我却被一个人,一个……”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的思维打了一下结,能够把贾雨这种老狐狸压得死死的,气都喘过来的人,无疑是强大的,但是他该是怎么强大的呢?

体力,势力的强大吗?不可能,对于贾雨这种活了成千上万年的老怪物来来说,这种强大就像镜花水月一样毫无意义。那么,就只有一个答案了,贾雨最强的是什么?当然是智谋。而最能让一个人丧失信心的方法,就是在这个人自认为最强的地方击败他。也就是说,这个人拥有到可以稳压贾雨一筹的智谋。想到这里,我的心理代入又可以继续了。“从前,一直都是我在使用自己地智谋将别人压得死死的,但是这一次却出来了这个可怕的人用智谋把我压得死死的。从前,别人在我面前出现过地凄凉情状。现在仿佛天遣般一一重复在我身上……

我很沮丧,很悲凉,同时心中也隐隐有些悔恨,原来那些被我玩弈于鼓掌之中的人,是这样的痛苦的……当沮丧和悲凉走到尽头的时候,我什么也无法感知了,我所唯一可以感觉到的,就只有疲惫了……我好疲惫,我好想休息,如果有来生的话……”

当我在青龙戒中。将自己想象成贾雨,然后苦苦代入了四个多小时之后。我终于第一次真正的走入了贾雨的内心。当我真的感觉到贾雨地内心的时候,我从前对他所有地怨恨和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因为我感觉到了这个玩弄了世人成千上万年的老人,在他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心中对过去生命旅途的悔恨和自责。也许,在这个世上,让一个人悔改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去感受一下被他伤害的人的生活。

当我从青龙戒走出来。重新回到现实,我看到满天地流星雨已经零落了起来,舞台上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一直在低声哼唱的钟蕊举着手里的音乐盒,对着麦克风,问道:“有谁能够猜出这个音乐盒里到底放的是什么音乐吗?”

当她刚问完这个问题,我就和在场的许多人一样,高高举起了手。看到我举手,钟蕊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她还是第一时间让工作人员把话筒递给我。

在全场观众以及杰克李惊讶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站了起来,用英语说道:“《摇篮曲。”

我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钟蕊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眼神,好一阵之后,她才对着话筒说道:“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们本来打算花七分钟来玩这个游戏的,但是竟然第一位观众就说出了正确地答案。看来,他真是这位老人的知音。”

钟蕊说着,笑着冲着我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按了木盒上一个暗键,然后就看到一只龙凤缠绕在一起的雕塑缓缓地从木盒上站了起来,透过钟蕊面前地麦克风,传向全场的,正是节奏和伴奏都像摇篮一般的音乐声,不是《摇篮曲又是什么?

当钟蕊在全场人的注目下,把这个音乐盒交给我手里的时候,她用中文我说道:“真是太神奇了,你是怎么猜到的?”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或许我跟这个老人心有灵犀吧。”

“嗯,我也觉得是。”钟蕊冲我笑了笑,然后回到台上去了。

等到她回到台上,继续开始讲话和唱歌,杰克李才转过头来,对我笑道:“这一次是我输了,我输得心服口服,因为直到你说出答案为止,我的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贾雨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算输,这根本不算是赌,只是贾雨的一个设计而已。从一开始,贾雨就知道你会输。”

我这话刚说完,我就看到杰克李摇着头笑了笑,然后说道:“其实,我之所以答应贾雨的这个拜托,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没有跟你说。”

“哦,是什么?”我好奇地问道。

“他当时跟我说,当我参加完这场赌局之后,我将会得到一本关于赌术的书,那将是总结他一生赌术心得的书。虽然,我并是刻意想要去得到这本书。但是,我不得不承认,这也是我接受拜托的一个原因。”说到这里,杰克李有些感触地点着头,“一直到刚才,我还在想,这本书到底会在什么地方。而现在,当这个赌局真正结束之后,我终于知道,它在哪里了。”杰克李说到这里,顿了顿,指了指心脏的部位,“当赌局接受的时候,它就收到了这本书。”

我看着杰克李,笑着问道:“那可以分享一下这本无上心法的内容吗?”

杰克李笑着看了我一眼,深吸一口气,说道:“你刚才说,这算赌,这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设计而已。这话你错了,所谓赌局,其实就都是一个个设计而已……赌局里是没有公平可言的,什么样的情况都可能会出现。连注都没有下就已经输了个干净,这是再正常过的事情,只需要设计一个剥夺你下注权力的赌局就可以了……以我现在的地位,几乎已经走到了赌坛的最高峰,当我再继续往前走的话,很可能就将迎来像今天这样一次赌局。那时候,不管我的赌术精湛到什么程度,我一样会输,而那次,我将输掉我的整个人生。所以,这本无上心法,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激流勇退’。”

说到这里,杰克李笑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个完美的happyending。”,杰克李说到这里,便整了整衣服,顺着走廊,离开了演唱会现场。

我转过头看了他一阵之后,笑了笑,再转过头来看看这个音乐盒,看到它的底部有一个凹痕,其形状与贾雨交给我的钥钥一模一样。

第三节 红绳子

因为害怕贸然用钥钥开启盒子,会带来什么异像,所以在演唱会上并不敢乱动,只是把盒子好好地放在袋子里,然后继续观看钟蕊的演唱会。

等到演唱会结束,又参加钟蕊的庆功会,好在钟蕊因为很高兴,没多久就喝挂了,所以没有闹到太晚。陪着韩蓉回到酒店之后,她也觉得累,没有多久就睡着了。这时候,我才悄悄起床,拿着钥钥和盒子走到洗浴间,把房间门关上,然后把这把钥钥放到这个盒子的凹痕中。

钥钥刚一放进去,我就看到这个音乐盒的底座缓缓开启,里面放着一根红色的细绳,在浴室里隐隐放射出沁人心脾的光芒。这光芒带给人一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其效果甚至可以与平常心比拟。我再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似乎不仅仅是一根绳子而已,从它的两端来看,似乎是被强行拉断的。而在被拉断之前,它应该声着某种东西。

也就是说,这跟红绳并不是单独存在的,而是应该还有某个类似坠子一样的照西跟它搭配。但是,为什么这里只有这根红绳,那个本应该和它在一起的坠子呢?又到哪里去了?贾雨既然会在生命的最后关头才把这个东西交出来,那么他势必有着他的用意,而他的用意又是什么呢?

到目前为止,这一切我都不得而知,而成为新的谜团了。

不过有一点我是清楚地,那就是我相信这根红绳。一定跟那个隐在暗处的神秘人有关。或许,这东西能够起到克制那个神秘人的作用吧。

我这么想着,便伸手去将这红绳拿起来。当我的手刚把这红绳拿出这个盒子,我就看到我手里地这个盒子突然一下幻化成了一团白气。这是一个女子的笑容。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形象最可以代表天仙的形象的话,那么我绝对举双手双脚投这个女子四票。按说,冯樱,楼兰雪她们已经是沉鱼落雁,倾国倾城了,但是与这女子比起来,竟差上不止一个层次。

正当我感叹间,我开始发现我左手上的青龙戒突然现形,在我的左手手指上放出刺眼的光芒。因为这光芒实在是太剧烈,我担心把韩蓉给吵醒。所以我便伸手去捂住它。可思议的是,这光芒竟然可以穿过我的手掌。照样照射出来。除此之外,青龙戒到后来竟然开始隐约发出一阵强烈的饮泣声,这饮泣声低沉,哀婉,仿佛来自几万年前一般。

这种情况持续了大约约一分钟之后,这团白气才在空中渐渐消失,而青龙戒也缓缓地平静了下来。光芒也渐渐消失,最后彻底地黯淡下来。我悄悄地打开一个门缝,看了看卧室地韩蓉,她睡得很香,什么都没有发现。我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坐回马桶上。你说要是韩蓉看见了,我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这是魔术吧?

我再低头看了看手上的这根红绳,它地光芒也已经黯淡下来。不过,它给我带来的那种安宁的感觉却依然存在。我心想。这个东西这么宝贝,可不能乱扔,还是随身带着比较好。不过这个东西放哪比较好呢?挂根红绳有点怪吧?绑在手腕上。又感觉太长。合计了好一阵之后,我最后觉得把它绑在我的手臂上,这样的话,一是比较酷,二是一般人不容易发现。

当我把这绳子一绑好,我就发现一个有些奇异的现象。那就是我感觉到好像有一股暖流开始从我的手臂处源源断地输送到我地全身,在我的体内流转起来。这股暖流一转,三十秒钟到,我便有一种想要上厕所的冲动,这冲动还真是一般的大,简直是感觉有什么要喷泻出来一般。这时候,我一边赶紧打开马桶,脱裤子,一边暗自庆幸好在没有在演唱会场打开。要然,那时候把这红绳弄身上的话,我就准备小便失禁吧。

本来来厕所是图个僻静,但是这一下,倒是真的成了货真价实的上厕所了。而且这一上还一发不可收拾,简直是好像三峡决口了一般狂泻不止。这种可怕的状态一直保持了整整三十分钟。在这三十分钟里,一直是高速,大量地喷泻。其疯狂之程度,甚至让我自己怀疑我是是整个人都会被我自己拉掉。

然而,奇怪的是,尽管如此,我整个人并不感觉特别难受。反而,觉得我地视觉和听觉格外的敏感起来,甚至连隔壁房间的人地鼾声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而我的眼睛在黑暗中,依然可以看出很远。另外,我感觉整个人的身体也比从前要轻便许多,也不知道是真的把我自己拉轻了,还是整个身体的状态比以前好了许多。

三十分钟之后,我这一生最气势磅礴的解手终于结束。我这才收拾了手尾,站了起来,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竟然比先前还要好了许多,只是身体确实有些疲乏。我于是在洗浴间再站了一阵,然后才走出洗浴间,上床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是上午十一点,我再看看旁边,韩蓉已经不在了,今天有她的镜头,她应该是是去片场了。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发现我有点烦躁。刚开始,我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有什么好烦躁的?过了片刻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是因为我的听力竟然比昨夜还要可怕许多,我的耳朵现在几乎将以我为中心,上下左右两百米内的声音全都听得一清二楚。而这所有的声音全都窜进我的耳朵,便形成了世上最可怕的噪音,我如何能够不烦躁。

除了听力之外,我的视力也是比昨夜可怕得多。我从小就喜欢打游戏,所以我的视力长期徘徊在零点八到一点零之间。虽然不用配眼镜,但是要说多好也很牵强。可是,现在我发现我地视力好得惊人,数百米外的商店上的标签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就是体力,我感觉一觉之后,我浑身上下有一种精力充沛到永远用也用完的感觉。虽然说,因为已经有一段时间,都在坚持修炼霍野田教地气功的关系,我的身体素质已经比从前好了许多。但是跟今天这样的状态比起来,简直就像是李大钊的身体跟李小龙的身体比。一夜之间,我的整个身体都仿佛被整个换掉了。我再试着往前用力挥出一掌,掌风竟然将两米外的花瓣给吹落在地。

日哦,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是不可思议。我又惊又喜地从床上蹦了起来,结果差点撞到了天花板。这应该是属于乔丹级别的弹跳力啊。我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除了显得结实了一点之外,相貌没有多大地变化。这样好,要是改得连样子都全变了,那可就麻烦了。

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发生地变化之后,我在房间里走着转了好几圈,没有发现有什么其他的副作用。总得来说。一切都好,就是这个听力太好,让人觉得烦。不知道可不可以控制。

我这样想着,便试着将我的注意力从耳朵上离开,呓,你别说,还真有效,耳朵的感觉一下子好了很多。接下来,我便坐在床上试着好好地调控我这双太灵敏的耳朵。也知道是这红绳顺便帮我把智商也提高了。还是我真的运气不错的关系,反正不多一会,大约半个小时之后。我就不但学会了如何收缩自己地而多的听力。而且还学会了,如何正确地过滤自己所想听到的声音,而只听到自己想听到的声音。当我做到这一点之后,我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真有一种超人般无所不能的感觉。

这时候,我竟然豪气冲天地说道:“天上地下,惟我独尊。”

我刚开始并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过了一两分钟,等我有些转过神来,我才觉得有点奇怪,“呓,我怎么会说这么奇怪的话?我好像没有想说这句话啊?”

想了一会,想出所以然之后,我笑着摇了摇头,“呵,真是兴奋得有些得意忘形了。”

说着,我重新躺在床上,想着是去片场看韩蓉,还是打电话约钟蕊去吃饭。

正考虑的时候,钟蕊一个电话就打过来了,“我明天就要离开巴黎去旧金山了,有没有时间陪我吃个饭,给我饯行啊?”

我当然是马上答道:“时间,地点。”

钟蕊说道:“还是上次去的那家餐厅吧,我在巴黎也不认识别地地方。时间就不需要特别约了,我们各自出发,先到先等。”

“没问题,马上到。”

说着,我挂了电话,漱口洗脸,然后开车来到上次跟钟蕊到的那间饭店。四处望了望,钟蕊并没有到,我于是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来,叫了杯清水,坐在这里等。

我刚坐下没有多久之后,我就发现一个让人我整个人顿时全身紧张起来的事实,那就是我发现坐在我斜对面大约四十米地那个女孩的背影,真的是跟乌兰太像了。

“可能,乌兰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巴黎,还跟我在同一间餐厅?世界那么大,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使劲摇了摇头,打消自己的幻想。

我一边这样自我暗示着,一边本能地放开听力,往那个女孩那边听去。然后,我就听到这个女孩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杀刘海山?”

尽管此时此刻,我已经拥有平常心,外加那根神秘的红绳,控制情绪的能力已经可以跟坐禅的高僧相提并论。但是当我听到这个女孩子的这个声音的时候,我却是差一点一跃而起。因为我可以肯定,那一定是乌兰的声音。就算我会记错银行密码,我也绝对可能记错乌兰的声音。

这个女孩就是乌兰,一定是的!

正当我差一点冲动地站起来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她旁边还坐着一个人,看他们俩的坐姿,应该是同事的关系。而对面是一个带着帽子的人,脸色看起来有些惊慌。这时候我才记起来,乌兰现在正在执行公务,我现在贸然走过去,恐怕会打扰她工作。

尽管心里极度不情愿,但是我还是耐着性子,坐在位子上等着她继续问话。当然了,忍住会偷听一下。我只听到那个脸色惊惶的人说道:“因为我们收到了最高指示。”

乌兰问道:“最高指示?谁的最高指示?”

“我们集团内没有任何人见过他,他跟我们从前都是用信件联系,现在则是电子邮件。我们一切都按照他的指示做,然后我们就会得到我们的报酬。而出错的人就会遭受惩罚,最严重的惩罚就是被杀掉。”

乌兰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你们的集团组织如此之庞大,在全世界范围内都有着庞大的背景,组织怎么可能如此之不严密。”

“是真的,我们集团的组织并不是你们想象中那么严密,我们成员之间很少见面。我所认识的核心成员也不过四五个,刘海山是其中一个。我们只是一切听命而已。”

“那他怎么保证你们对他的忠诚度?”

“利益,还有就是,他似乎总是能够在别人背叛之前,感知到这个人即将背叛他,然后将他除掉。”

“废话,难道他能未卜先知吗?”

“坦白说,我们集团内几乎每个人都相信他有这种能力。”

第四节 叛徒打死报料人

乌兰小声怒喝道:“废话,如果你真的相信他有这种能力,你为什么还敢背叛他?”

“因为我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秘密。”满脸惊惶的那个人说到这里,脸色愈发紧张了,“我一直以为他所想要的只是钱而已。但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才知道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个人根本不把钱放在眼前,他所想要做的……”

当这个人说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就发现乌兰的那个同事好像有点奇怪,不过我并没有太多想。然而,就在这个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就看到乌兰身边的那个人突然站了起来,伸手往腰间摸去。在那一刹那,我马上拔腿就冲了过去,但是我还是没有来得及。

这个人还是在乌兰的面前,拔抢射杀了这个对面这个报料人。乌兰根本就没有想过她的同事会突然做这种事情,她在一瞬间整个人一下子呆了,根本不知道如何反应。而她的同事在一连开了三枪,分别射中这名报料人的头部,心口和腹部之后,马上掉转枪口,想要冲乌兰射击。

而这个时候,我来及赶到,只能顺手掏出手机,砸在这个人的手腕上。然而,丢脸的是,在快速运动的过程中,我飞出去的手机并没有击中我预计中的目标,而是略微往上擦到他的肩头,然后飞出窗外。虽然没有完全击中,但是我这下还是让这个人的枪口往下动了一下。原本是准备射击胸口地子弹,打在乌兰的大腿上。这个时候我终于赶到,一个飞腿,踹在这个人的肋骨上。然后。他就整个人斜斜地飞出去十米开外,不知道打翻了桌椅板凳。

按照一般电影中的桥段,我这个时候,应该摆一个很酷地pose,然后抛下一堆钞票撒在地上,很潇洒地说一声,“老板,砸坏的东西算我的。”然后再转过身来,温柔地问乌兰,“你没事吧?”

然而。电影就是电影,事情真发生的时候。完全不是这么回事。我因为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搞不清楚是不是还有人埋伏在这里。既然乌兰的同事能够拔抢射杀这名报料人,那么毫无疑问,他就是叛徒。他事先一定是通风报信了的,鬼知道有没有人埋伏在周围?在搞不清楚周围的情况下,三十六计,走为上。

所以。我这时候什么也没想,更不要说有时间耍酷了,只是一把把大腿受伤的乌兰背在背上,然后一路狂奔起来。等到我跑出这间饭店数百米远的地方,我就饭店里沉闷的“砰”地一声。应该是那个杀乌兰不及的家伙自杀了。任务不完成,就自己把自己干掉,真是够狠,从这里可以看出来,那个收买他地人。也就是那个什么古董贩卖集团的头子应该也是个很牛逼的家伙。

我真是头晕啊,怎么这段时间牛逼的人一个又一个冒出来,难成最近生产牛逼丸?

不过。这时候我也没心情细想那么多,拦了一辆的士,就坐了上去,用英语说道:“去医院。”

我刚说完,就听到疼得满头大汗的乌兰摇头道:“不要,先送我回酒店,我们还有同事在那里,他们有危险。”

我马上否掉她的建议,“行,既然你身边可以有一个叛徒,你怎么知道会再有一个?你刚才已经是捡一条命回来了,要是再来一次,我可没把握能再救你。”

“可是我们还有三个人在酒店里,他们不可能每一个都是叛徒,万一……”

“万一个屁。”我这时候急起来,也顾不得什么温柔了,“就算他们真地死光了又关我屁事,我跟他们无亲无故,他们也不欠我钱,我管他们死活。可是你绝对不能给我出半点差错。你现在中的是枪伤,你以为是扭伤啊?就是发烧感冒不及时看,也可能会有脑膜炎。枪伤拖久了,还不知道怎么样了,行了,就这样了,别废话……司机,医院。”

司机本来看到乌兰一身的鲜血,吓得都有点翻白眼了,被我这一声巨吼才终于转过神来,一踩油门,狂飙起来。几分钟之后,司机把我们送到医院。在路上,乌兰还掏出手机给她的住处打电话,但是一直打了好几分钟,都没有人听。

到了医院之后,我们一下车,钱都还没有来得及给,司机就嗖得一下把车开走了。而我这时候也没有心情称赞法国人民的助人为乐,马上背着乌兰冲到医院去。

我的法语水平有限得很,只会最简单的几句。好在里面的医生和护士,还是有许多人懂英语。虽然带着浓重的法语腔,但是总算彼此可以交流。很快,乌兰酒杯推进了手术室,我也跟着一起走进手术室去。医院地人想要将我请出手术室去,我当然可能答应,死也不出去。过不出去总得有个理由,所以我只能用英语胡诌道:“我是中国特工,这位是我们总理的女儿。我受中国政府的委派,负责她地安全,二十四小时决不能离开她半步。你们必须尽快给她做手术,不能让她的健康受到任何影响,不然的话,恐怕会引起外交纠纷,因为我们总理的女儿可是在你们法国被人袭击的。”

要说,外国人还真是实在,被我手舞足蹈,故作激动地吼了一阵之后,竟然真就信了我的话,老老实实在我的注视下开始做手术。不过手术做到一半,那位医生抬起头来,让人擦汗的时候,竟然突然问道:“即使是她洗澡的时候,也要跟着吗?”

我原本对这个医生的医术挺有信心地,但是一听到这个。顿时完全不放心了,我日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不过,为了让他专心工作。我只能板着脸说道:“是的。”

“啊,你真幸福。”医生羡慕地说完,才继续做手术。,当

总算是乌兰的身体好,手术做得很成功,我和护士一起将她推进一个单人病房。这时候,乌兰因为麻醉的关系,还没有完全醒来。我于是拿起乌兰地手机,想要打电话给韩蓉。但是一拿起手机,我才记起我根本不记得韩蓉的号码。再想打给钟蕊一样是不记得电话号码。因为自从有了手机之后,我都是直接把对方的号码存在电话薄里。完全没有了记电话号码的习惯。不要说他们两个的号码,我连自己的号码都不记得。唉。现代科技还真是让人退化啊。

不过,这时候不是感慨的好时候,还是赶紧想办法吧。我略想了一会,拨了十二号查号台,查到了我所住的酒店的电话之后。再打到总台,转到房间,但是没有人听。韩蓉这时候应该还在片场,所以我只能留言给服务生,让她在韩蓉回来之后,第一时间通知她,让她打电话给我。

然后,我又如法炮制打电话给钟蕊的房间,一样不在,当然不在了,她这个时候搞不好还在餐厅等我呢。除了钟蕊和韩蓉。我在法国还有什么人可以相信呢?我想了一阵之后,想到了杰克李,可是我但不记得他地电话号码。我连他住在什么房间都不知道,我这个时候到哪去找他?

还有谁?还有谁?想了好久之后,我终于想到了,中国大使馆。我就不信,那个走私古董的,能把中国大使馆也收买。我于是马上查到中国大使馆地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中年人,说话一口典型的公务员腔调,真是让人讨厌。不过,这时候我并不敢表露出我的厌恶,只能礼貌地说道:“你好,麻烦你帮我找一下大使,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他谈。”

“请问你是哪位?”那位中年人试探着问道。

“你不要问那么多,你马上给我把电话转给大使。”我有些着急地说道。

“对不起,大使很忙,你有什么跟我说也一样,我会尽快帮你转达。”中年人见我不敢表露身份,便马上摆谱了。摆明是看死我没料到。如果是从前,我一定会气得肺都炸掉,但是现在我是不可能为这种人生气了。略微冷静了一下之后,我低下声音说道:“我是腾龙情报局欧洲特别专员,我现在有最紧急的情报需要马上跟大使联系上。你必须马上给我联系上大使,否则,你将为你耽误的每一秒钟承担全部地责任,全部……”

在中国,几千年的传统都是这样,当官的什么都不怕,就是怕背黑锅。当听我这一阵威胁之后,这个中年人迟疑了一下,终于说道:“好的,请你等一下,我请示一下大使。”

大约一分钟后,电话那边响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他的声音听起来就比刚才那位要顺耳多了,“你好,我是陈幼敏,请问你有什么事?”

“腾龙情报局在欧洲调查一宗非常重要的国际大案,但是他们中出现了叛徒。在关键时刻击毙了反水的报料人,而且还像自己的同事开枪。现在被枪击地这位,正在巴黎十四区奈盖尔医院。我认为,她适合继续留在法国,我希望你能够尽快安排她巴黎。”

陈幼敏大使听完我的话之后,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那要说起来可就长篇了,我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废话,虽然你是大使,我也是这么说。这样想着,我便随口说了一句很恶心的对白,“我是一名爱国地普通中国公。”

说完,我就把病房号告诉了他,然后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乌兰的手机就响了,我一接,是韩蓉的电话,她电话里的语气听起来有些紧张,“你怎么了?怎么你的电话突然关机呢?我打了好多遍都不通。”

我说道:“我在巴黎碰到一个朋友,她恰巧被人枪击,我现在马上就要送她去大使馆,然后陪送她回国。你帮我把我的行李收拾一下,到中国大使馆等我。”

“哈?枪击?天啊,你没事吧?”韩蓉被我说得愈发紧张了,声音都发起抖来。

“你不要紧张,我没有什么事,只是我的朋友中枪了而已。”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大白天的会中枪呢?”

“这件事一言难尽,我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解释,总之你帮我把东西送到大使馆去,另外打电弧帮我给钟蕊解释一下。”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办。”

跟韩蓉把电话刚打完,就有几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显得年纪有点大,大约四五十岁,另外几个则显得很年轻。这些年轻人其中一个对我出示了证件之后,对我问道:“你好,我们是中国大使馆的,请问你就是刚才打电话的那位先生吗?”

“是我。”我点头道。

我话刚说完,就看到那位年纪显得有点大的男人走了上来,握了握我的手,然后说道:“你好,我是陈幼敏。在确定你的身份和你所说的事情之后,国家会感谢你的。”

不愧是外交官,说话还真是逻辑严密。

陈幼敏跟我说完话之后,就走到乌兰旁边,低头对已经有些清醒的乌兰说道:“你好,我是中国驻法国大使陈幼敏。我现在需要确认你的身份,你可以配合一下吗?”

乌兰看了看陈幼敏一眼,然后跟我拿过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之后,递给陈幼敏。

三分钟后,陈幼敏把电话挂上,看了看我们两个,“有什么事,我们还是先回使馆再说吧。”

第五节 你前世一定欠了我很多

当我们回到中国大使馆,刚刚推着坐着轮椅的乌兰来到陈幼敏的办公室。就有位工作人员走了进来,问道:“请问你是楚天齐先生吗?”

“是我,怎么了?”我转过身,问道。

“韩蓉小姐找你。”这位工作人员说道。

我这时候才记起来,我让韩蓉到大使馆来了,我于是跟陈幼敏告了个饶,然后走出来,看到帮我拿着行李的韩蓉正站在走廊里。一般来要进大使馆找人,想必是这么方便的。但是不管怎么说,韩蓉也算是知名人士,所以大使馆没有怎么留难她,就让她进来了。

一看到我出现,韩蓉就赶紧拉着我走到一边,问道:“怎么样,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说着,在韩蓉面前转了一圈,“你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你真没事就好。”韩蓉不安地按着胸膛,说道,“我这一路上可吓死了,生怕你出什么事。”

我伸手摸了摸韩蓉的头发,笑道:“傻瓜,我多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出事?”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跟你朋友回国吗?”韩蓉问道。

我点点头,“当然了,她身上有伤,我必须护送她。”

“嗯,这是应该的……”韩蓉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忧虑地皱起眉来。

她不说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我于是笑着对她说道:“你放心。我把她送回中国,确定她的安全之后,会回来继续把切诺斯基地戏演完的。”

听到我这么说,韩蓉顿时笑了起来。“嗯,这样最好,这样我跟切诺斯基也好交待……过,你这朋友到底什么人啊?居然闹到大使馆来这么严重?”

“这是国家机密。”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看了看陈幼敏的房间,“我这个朋友身份不简单,你还是要问那么多了,赶紧回去吧。要了几天,我就会回来的。”

韩蓉有些迟疑地看了我一阵,才有些依依不舍地点点头。“那好吧,你办正经事。我不吵你了。不过你每隔一天就要打电话给我报平安,知道吗?”

“遵命。”我笑着立正,点头道。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都嬉皮笑脸地。”韩蓉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后掏出手机给我,“钟蕊的话,你自己打电话给她吧。我刚才心思乱。怕说错什么让她着急。”

我点点头,接过韩蓉的手机,拨通了钟蕊的电话,给她大概解释了一下没有到约会的原因。为了不让她像韩蓉一样瞎紧张,我尽量把事情轻描淡写,但是钟蕊一样被吓得一惊一乍的,马上就说要过来。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给拦住,怎么说中国大使馆也不是我的私人会客室不是,人家替我接待了一个又一个。这像什么话呀。

好不容易把钟蕊安抚好,祝她一路顺风,演出成功。并且承诺每天一个电话报平安之后,她才终于把电话给挂了。然后我又好言好语地把韩蓉给安抚走了,这才长舒一口气,重新回到陈幼敏的房间。

看到我进来,陈幼敏就走上一步,握着我的手,笑道:“楚先生,我代表国家对你表示感谢。”

我已经不是五十年代地热血青年了,被资本主义丑恶的拜金主义腐噬了多年之后,我只认物质奖励,精神奖励这种法门对我完全无效。而我看陈幼敏也完全没有要奖给我三五百万地意思,所以我对他这热情洋溢的话没什么感觉,只是问道:“陈大使,你已经搞清楚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吧?”

陈幼敏点点头,“刚刚乌兰已经完全把事情给我们讲清楚了,我们也跟腾龙情报局联系上了。她在巴黎的任务结束,腾龙情报局要我们马上送她回国。”

“这样很好,我也是这个意思。”我说着,点了点头,“在这里,我还有个请求,希望能够陪同她一起回国,不知道可不可以?”

“对不起,这恐怕不行,乌兰虽然是你的朋友,但是她执行的是秘密任务,身份是保密的。就算你救了她,也不代表你可以继续知道更多,这一点还请你原谅。”陈幼敏说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必须亲自护送她回国。居然她的身边可以出现第一个叛徒,我怎么知道会不会出现第二个呢?”

我这话一说完,我就看到陈幼敏身旁地武官悦地说道:“年轻人,说话要注意分寸。难不成我们大使馆也可能会被犯罪分子收买吗?”

“除了上帝不可能制造出他自己也举不起的石头之外,世上一切都有可能。”我说道。

这武官看起来大约四十多岁,在他看来,我这种年轻人说这种话,简直就是出言不逊了。然而,就在他准备继续出口教训我的时候,陈幼敏伸手制止了他,笑着对我说道:“楚先生,我知道你提出这种要求,是出于对乌兰的关心。但是就刚才乌兰所说,在那个报料人说出最关键的资料之前,他就已经被叛徒射杀。这也就是说,乌兰并知道什么关键的机密。那个叛徒之所以拔抢射击乌兰,只是为了不泄漏自己的身份而已,而他已经在案发现场自戕了。所以,乌兰对那个犯罪团伙的幕后指使人并没有什么威胁,我想,那个幕后指使人不可能傻到冒风险来杀一个对自己没有任何威胁的人,是吗?”

我必须得承认,陈幼敏让我对我国外交官刮目相看。他没有普通地中国官员那种习惯性地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气势。跟人说话地时候,始终是抱着一种平静沟通的态度,说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让人不得不信服。

我必须承认,他说得非常地有道理,我几乎要被他说服了。但是,我对乌兰的关心压到一切,就算明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我还是要亲自送她回国才安心。所以,我无奈地摇了摇头,“陈大使,我知道你说得很对,但是乌兰对我来讲。是非常重要的人,我必须亲眼看着她安全地回到中国才会心安。你放心。回到中国的一切费用,我都将自理。如果有需要的话,所有随行人员的费用,我也可以承担。”

陈幼敏笑着摇了摇头,“对不起,楚先生,这不是费用问题。而是原则问题,我恐怕无法通融。”

看着陈幼敏纯粹外交官式的笑容,我知道说不通了。我于是说道:“可以借用一下你办公室的电话吗?”

陈幼敏看了看他的电话,然后说道:“请便。”

我冲他点点头,致谢之后,拨通了冯樱的手机,电话一通,我刚说出,“冯樱。我是楚天齐……”

就听到冯樱马上抢着说道:“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好久都没找到,我有一个不好地消息要告诉你,你千万不要太激动……”

“好吧。你说。”我抬头看了看陈幼敏,说道。

“我刚刚收到消息,乌兰在巴黎出了事情,好像是被叛徒出卖。据说是被一个神秘人救走,具体后续情况我还不知道……”

听到这里,我接道:“好了,你不要紧张,那个神秘人就是我,我现在跟乌兰在中国大使馆里,我们很安全。”

“哈?神秘人是你?大使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冯樱的脑子出现很明显地短路现象,说话的口齿都有些清楚了。

我说道:“这件事情很巧,也很复杂,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这么多。现在,你先不要管这些,马上帮我一个忙。”

冯樱说道:“好吧,你说,什么忙?”

“我现在想要跟着大使馆的人一起护送乌兰回国,但是大使馆的人告诉我说,这是不可能的。我想你帮我咨询一下我国政府其他的部门,看看是不是有通融的可能。”

冯樱是在这种场合摸爬滚打惯了地,所以一听我这么说,马上就明白了,“你给我五分钟,我让腾龙情报局局长亲自打电话。你这里是不是中国驻法国大使馆?”

“是的,就在陈大使的办公室里。”

“好,那你挂电话,五分钟后,他就会打电话进来。”

“ok。”我点点头,然后把电话挂了,走到乌兰的轮椅背后,对陈幼敏说道,“我想带乌兰到花圆走走,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陈幼敏上下打量了我一阵,笑着点头道:“当然没有。”

“谢谢。”我对他道了声谢,然后推着乌兰走出陈幼敏的办公室,身后跟着两个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当我把乌兰的轮椅推出办公室,来到走廊的时候,我就看到乌兰扭过头来,对我说道:“其实你不用那么坚持的,陈大使说得对,我没有得到任何机密地资料,我对那个幕后首脑,形不成任何威胁,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乌兰虽然这么说,但是我知道她心里一定是甜蜜蜜的,女人啊,真是天生口是心非地动物。

我笑着瘪了瘪嘴,说道:“理性上来说,我也知道他说得对,但是感性上来说,我只知道要亲自把你送回国才安心。”

听到我这么说,乌兰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对我温柔地笑了笑,把手打在我推着轮椅的手上。不一会,我便推着她走到花圆里,然后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腿问道:“疼得厉害吧?”

乌兰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一点疼。”

“扯淡,枪伤啊,只有一点疼,你当我三岁小孩么?”我摸着乌兰绑着绷带的大腿,心疼地说道。

“本来还有一点疼,但是被你摸了这一下,一点都不疼了,真的。”手术之后的乌兰,脸色有些苍白,所以她笑起来的时候,第一次有一种我见尤怜的感觉。而她所说的这句话,毫无疑问的,是一句折不扣的情话。刚才跟得有些近的使馆的工作人员,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都身形一震,然后各自咳嗽一声,走到稍远一点地方去了。

这时候,乌兰便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苍白的脸上泛出幸福的笑脸,“阿齐,你前世一定欠了我好多好多。”

“怎么这么说?”我笑着看了看乌兰,“看你的面相,前世实在是不像是什么有钱人啊。”

“如果不是前世欠了我很多的话,为什么你这辈子要还我这么多呢?”乌兰含情脉脉地看着我,温柔地笑着问道。

饶是我如今也算是纵横情场的老手,但是看到一贯刚强的乌兰,露出如此之温柔的女儿情态,竟也忍住有些害羞起来,“姐姐,光天白日的,说这么煽情的情话,这不是逼我脸红么?”

听了我的话,乌兰咯吱咯吱地笑了一阵,然后又抿了抿嘴,很认真地说道:“但是,我说的都是真话。我真的觉得我一定是前世积了许多许多德,才能够遇到你,我的心里真的很感恩。”

“好了,好了,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真要脸红了。”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说道,“老夫老妻的,不要再说这些肉麻话了,又不是演琼瑶戏。”

我这话一说,乌兰才终于恢复点本来的样子,不轻不重地在我头上打了一下,“谁跟你是老夫老妻。”

我们两个正打闹的时候,那位看我不是很顺眼的武官走出来了,“楚先生,陈大使请你去一趟。”

我于是跟乌兰赶紧恢复正经,然后由我推着她重新回到陈幼敏的办公室。

我们一进去,就听到陈幼敏对我说道:“楚先生,飞机是明天上午十点,你有没有问题。”

我笑着摇了摇头,“完全没有问题,多谢陈大使的通融。”

“不是我通融,是我国政府的其他部门通融的。”陈幼敏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这时候,乌兰又问道:“我的其他三位同事呢?”

“他们已经接到命令,先行回国了,具体情形,你们回国之后,应该就会知道。

第六节 你我之间,一定有着某种...

晚上的时候,大使馆的工作人员把我跟乌兰安排在隔壁的房间。而我除了把行李放进自己的房间以外,就一直待在乌兰的房间里,也没有谁来干涉我。

看到我在里面,陈幼敏干脆把门卫都给撤了,大概是听到我国政府某部门的电话之后,对我的身份有所确知,知道我会乱来吧。又或者,他认为我禽兽到在乌兰刚做完手术之后,还要跟她那个什么,为什么不打扰我们,才这么安排的吧。

不过,不管陈幼敏这么做的出发点是什么,他这样做,还是让我满爽的。起码我跟乌兰说话,不担心有人在门边偷听。虽然我们不会说什么见不得人的话,但是说话被人偷听总是一件很不爽的事。

在房间里,我把乌兰扶到床上之后,就把医生嘱咐要按时吃的药拿出来,递给乌兰。我刚一给乌兰,就看到乌兰伸手就要把药往嘴巴里塞,我赶紧一把把她抓住,“吃药不喝水,等一下哽在喉咙里,噎死你啊。”

“你怎么变得跟我爸一样啊?”乌兰对我似乎不满地对我嘟了嘟嘴,但是我看她脸上分明是爽呆了的幸福笑容。

走到一边给乌兰倒了杯开水,递给乌兰,看着她把药吃下去之后,我才问道:“你怎么会突然到巴黎来?”

乌兰再喝了口水,看着我,笑着答道:“国家机密。不许打听。”

虽然乌兰是笑着说的,但是我知道她可不是在开玩笑。所以只能叹了口气,说道:“腾龙情报局不吸收你真是可惜了啊。”

“这个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乌兰说着,有些自豪地笑了笑。“我现在虽然还是编外,但是我这段时间地工作能力,已经得到了上级的充分认可。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正式成为腾龙情报局的成员了。那样的话,我就是特工哦,是不是很酷啊?”

“酷个屁啊,你知不知道……”我本来想说,腾龙情报局所有地人,将来退休了,都要靠我发退休金。但是语到嘴边还是收回去了。这件事情太复杂了,我要是现在说出来。以乌兰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脾气,非得问个清楚不过。到时候说不定会闹得不愉快,还是等到再过些日子,等到她身体好了再说吧。

“知道什么?”乌兰看着我,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是说,你知不知道腾龙情报局的特工工资都很低啊。听说。出任务用的服装超过两万元人民币的,用完还要归还呢,哪里酷了。”

“你这家伙,眼睛里就知道钱。有很多东西是钱买不到的,知道吗?”乌兰伸手拍打着我的脸,用幼儿圆阿姨教育小朋友的口气对我说道。

我瘪了瘪嘴,说道:“但是绝大多数东西,不还是得靠钱买么?有种政府不给发工资,你再看看还有几个特工会继续为国奉献的?”

乌兰见争不过。便嘟嘟嘴,说道:“懒得和你说。”

过了一会,她又问道:“你别问我。你是怎么来巴黎的?”

“我?我是因为有个叫做切诺斯基地导演要开拍一部戏,所以邀请我来巴黎,我于是就来了啊。”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你是来拍戏的。”乌兰说着点点头,“但是你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家餐厅呢?”

“我有个朋友叫做钟蕊地,她是来巴黎开演唱会。演唱会已经开完了,明天就要走了,所以约我吃个饭。她约的地方刚好就是那间餐厅,我早到了。刚一坐下,就看到背着我坐在斜对面的那个女孩子很像你。再一听到你开口,我就百分之百肯定那是你了。我本来是打算等你谈完正事再过去的,谁知道你旁边那个男人突然异动,我本能感觉不对,所以就冲过去了。”

听到我讲完之后,乌兰呆了一会,然后笑着摇摇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世界这么大,居然会让我们来同一件餐厅遇见,还让你出手救了我。”

我笑了笑,说道:“套句比较狗血的台词——这个世界的冥冥中一定真有天意,而你我之间,一定有着某种特别的缘分。”

我本来是说着玩地,但是乌兰却是很认真地点点头,然后看着我,说道:“嗯……一定是冥冥中有天意将我们牵在一起。”

如果是别的女孩,不管是什么女孩,当她这么深情地望着我的时候,我可能会有任何情绪,但是绝对不可能感到害羞。但是当乌兰这么深情地望着我的时候,我却除了害羞之外,还是害羞,已经许久不跳的小心肝也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为了掩饰我这种丢脸的羞涩,我伸手摸着乌兰的脸,嘻笑着说道:“按照正常的情节推理,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该来个惊天地泣鬼神的法式深吻?”

我这话以说完,乌兰原本深情地神情一下子便彻底消失了,现出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去你的,你这家伙,真是破坏气氛。”

我呵呵笑了一声,脱下鞋子,爬上床,抱着腿,坐在了乌兰旁边,然后说道:“诶,乌兰我跟你说正经地。你现在干的这鸟工作太危险了,而且工资又低,福利又不好,不要干了好好?我跟你说,你本来就不是他们系统的,只要你点头,我和你爸爸一起帮你想办法,一定可以顺利地把你弄出去的。到时候你爱干什么都可以。”

“不行,我不但是一名人民警察,还是腾龙情报局的编外特工。完成这个任务。是政府和人民交给我地神圣职责,我不能中途而废。”乌兰别过脸,坚决地说道。

要不是我认识乌兰日子久了,我真会怀疑坐在我旁边的这个女人。被江姐给灵魂附体了。这……这根本不像是现代人的说语方式嘛。

我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脸,对乌兰说道:“姐姐,我真有点受了你,你怎么说起语来那么像是古代人?这年头哪儿还有你这么死心眼的。今天这一枪还没把你打醒吗?你要对付地人势力非常庞大,甚至已经渗透到你们内部去了。跟这样的人作对是很危险的,你今天能够逃过一命,已经是阿弥陀佛了。陈幼敏说得没错,你还没有掌握什么真正核心的资料。所以那帮人还不会对付你。但是,你要是再这么追查下去。难保他们不会再冲你开枪。你说,是你自己的命重要,还是政府和人民交给你的任务重要?你要是不干了,政府和人民自然会把这任务交给别人,说不定人家比你这个编外特工还要干得好。但是你要是死了,政府和人民可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你不用劝我了,反正我主意已定。不完成任务,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乌兰说着,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古人说,马革裹尸,壮士所愿也。我要是真能死在自己的岗位上,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你都知道说,是壮士才需要马革裹尸咯。可是,你除了胸壮以外。你还有哪里壮?你说你跟着瞎嚷嚷什么马革裹尸呀……”

“你……”乌兰转过身,推了推我,正要反驳我。却又突然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这流氓,什么时候都不忘记占便宜。”

乌兰一笑,我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个争论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我知道,以乌兰这傻丫头认死理的个性,我是不可能说得通她的了。不过,我可不会像她这样一条道走到黑,等回到国内,我总要想办法曲线救国地。

笑完沉默了片刻,乌兰又转过脸,对我说道:“有句话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要怪我。”

我看了看乌兰,不敢相信地笑道:“笑话,你也会有怕我的时候?”

“当然了。”乌兰很是认真地点点头,“我怕天,不怕地,就怕你楚天齐。只是你从没对我发过火,所以才没有显出来而已。”

“少来了,你要是会怕我。那老虎就会怕兔子了。”我晃着脑袋说道。

“那好,那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我跟你说了,你可不许生气。”乌兰又说道。

我打量了乌兰一阵,点头道:“好吧,你说。”

“其实,那天在通海机场,你地喊话我是听到的。不单是这样,你在通海机场到处找我,我也是看到了的。”乌兰说着,抱歉地看着我,“可是我当时任务在身,好几个腾龙情报局的人围着我,我没有办法过去。”

“哦,你说得是那件事啊。”我说着,脑子里想起那天我伤心欲绝的样子。说实在的,长这么大,哭成那副鸟样,我还真是第一次,感到那么的绝望和难过,也是第一次。以至于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有点感伤。不过,既然乌兰开口跟我道歉,我自然不能说什么了,只能轻描淡写地说道,“那时候地确是满伤心的,因为觉得自己对不起你,另外还有更多的是舍不得。不过,现在既然再见到你了,也就没什么了。”

乌兰抿着嘴,一脸愧疚地看着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是故意把事情说得这么轻巧的,你是怕我尴尬。我能够感受到你当时心里面是多难过的,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男孩子哭得那么凄凉……”

说到这里,乌兰的眼眶就开始湿润,然后就是泪水开始流出来,声音也开始哽咽,“其实,我当时也很难过……我也跟着你一起哭的……可是……我当时真的是任务在身……我没有办法出现……我不是真的那么狠心……要看你那么伤心地……自从那天以后,我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梦到你的哭声……”

乌兰说着,一下子就转身扑在我身上,抽泣着在我耳边说道:“阿齐,我对不起你……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让你替我这么难怪了……再也不会了……

虽然说,回忆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我其实也是满感伤地,但是我还不至于说想要哭。而现在一听到乌兰哭,我的眼泪就不自觉地被她给勾引了下来。我于是一手抱着乌兰的肩膀,一手抹眼泪,嘴巴里说道:“乌兰,你搞什么,我又没有怪你,你不要哭得这么可怜好不好,搞得我心里也跟着酸酸的。”

“但是人家真的觉得对不起你嘛……哭一下都可以吗?”乌兰锤了锤我的肩膀,争辩道。

我于是赶紧说道:“好,好,好,哭吧,哭吧,哭个痛快。”

说着,我就用力吸了一下鼻子,让自己情绪稳定些,止住了眼泪,然后双手抱着乌兰,像抱小孩子一样,将她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

哭了好一阵之后,乌兰才终于止住哭声,吸了吸鼻子,抬头问我道:“阿齐,你真的不怪我了呵?”

我笑了笑,说道:“可没那么容易,必须得亲一下做为补偿才行。”

“好。”听到我这么说,乌兰马上干脆地带着眼泪笑着应了一声,在我脸上用力地亲了一下,然后她又一边把手往衣服里面摸,一边说道,“对了,我在美国的时候,帮你买了一块手表。我一直带在身上,总想着见到你的时候给你,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

乌兰说着,掏出一块蓝色的手表,递给我,“喏,就是这个,戴上看看。”

“好!”我笑了笑,接过手表,换下了原本戴在了手臂上的那块手表。

坦白说,我一戴上这块手臂,就感觉这块表有点小,跟我的手不是很搭。一看就是很少帮人买礼物的人买的而乌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有些懊恼地挠了挠脑袋,“哎呀,好像小了点,我真笨,连块手表都不会买。”

我赶紧摇了摇头,把手在面前晃了晃,笑道:“不会啊,很好看啊,我很喜欢,以后就戴它了。”

“真的好看吗?”乌兰疑问地问我道。

我很用力地点点头,“当然好看了,不要怀疑审美专家的意见。”

“你喜欢就好。”乌兰看到我笑得那么灿烂,便笑着说道。

“嗯,好了,晚了,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我说着,拍了拍乌兰的肩膀,然后,她就在我的怀里沉沉睡去,一直到清晨到来为止。

第七节 女人的醋意

第二天,在大使馆工作人员的陪同下,我们一起来到机场,坐飞机飞回北京。

飞机飞到北京,一下飞机,就有腾龙情报局一名副局长,还有十几名腾龙情报局特工来接机,从规格上来说,也算是相当的高的了。要不是看到他们身后的冯樱和贾雨,我还真会以为这些官僚会这么紧张和体恤下属,一个编外人员受伤,都会有副局长级别的人来接机慰问。

例行公事地对乌兰嘉许了一番之后,这名副局长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楚先生,我们腾龙情报局很感谢你为我们保护了我们的一名成员,这份情分我们会记在心里的。”

按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想到害得乌兰挨了一枪的,正是自己腾龙情报局自己,所以我就很难对他友好起来。于是便冷冷地地说道:“情分什么的,就算了,只要拜托你们没事的时候整顿一下,不要动不动就冒出一个叛徒站起来把关键证人给毙了算,还要枪杀自己的同事。局长大人,你们可是我国最高级别的情报机关,竟然也会出这种乌龙事件,实在是让我们这些纳税人很是担心啊!”

我说完,也不等这位副局长做出反应,便摇着头晃过了他。虽然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我想他此时脸上一定不大好看,被我这样的小辈抢白,任谁也不会好看。不过,以我现在的地位。谁怕他来?就算是局长亲自来,我也是这么说,自己管理不力,捅出这种漏子。说你几句怎么了?

晃过这位副局长之后,我走到冯樱身边,看了看她身后地贾雨,和他对视了一眼。当看我的眼神之后,贾雨不自觉间,竟然就把头低了下来。过了片刻之后,他才抬起头来,不解而又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在想自己为什么被我一看,就低下头去了。

这时候。冯樱笑着看着我,说道:“你没事吧?”

“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是这个问题。好像我是瓷器做的一样,不经摔不经打的。”我说着,在冯樱面前转了一圈,“你看,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吗?”

“没事就好,乌兰地事情,很对不起。我没有帮你照顾好她。”冯樱有些抱歉地说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行了,不要为这种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的错误道歉,该道歉的应该是腾龙情报局的局长,而不是你。”

“那乌兰呢?她没什么大碍吧?”冯樱说着,看了看被腾龙情报局的特工推在前面走着的乌兰,问道。

我点了点头,“还好,只是大腿中了一枪。运气还算不错,没有伤到筋骨和大动脉。好好修养一段时间就该好起来了。”

冯樱又看了乌兰一眼,含义颇深地感慨道:“看得出来。你还真不是一般紧张她啊。”

我于是赶紧咳嗽一声,对冯樱说道:“要是你受伤了,我不是一样紧张么?”

“行了,别讨巧卖乖了。”冯樱笑着冲我摇了摇头,说道,“看到你没事就好,我等下直接在机场转机离开,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做呢。对了,你这次回来还要再去巴黎吗?”

“恐怕要,答应了切诺斯基要帮他出演一个角色,合同都签了的。人家可是国际大师,我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再说了,违约金可也不便宜。”

“得了吧,我还不知道你那点花花肠子,不就是要去看韩蓉么?你也不想想,我是干什么出身的,居然还在我面前耍你的花花肠子。”冯樱说着,翘着嘴巴摇了摇头,“你啊,尽管折腾吧,我倒要看看你你现在惹下这么多情债,三十岁以后怎么过活。”

说到这里,贾雨凑到冯樱耳边,说道:“樱樱,我先去买票。”

冯樱点点头,让他先去了。等到贾雨走远了之后,冯樱才转过脸,有些奇怪地对我说道:“你知道吗?你刚才看向贾爷爷地目光好犀利,就连我在一旁看了,心里都有点发毛。”

我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笑着问道:“至于那么严重吗?”

“我绝对没有夸张,你刚才的眼神真地很霸道,让人看着大气都不敢喘。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人身上还有这么重的霸气。”冯樱说到这里,笑着摇了摇头,“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能从你身上发现一点从来没有发现的东西。我真的很好奇,你身上到底还有些什么东西,是我不知道的。”

“不要说得那么严重,我其实很肤浅的。”我呵呵的笑了一声,敷衍道。而我自己心里,却也在奇怪。我承认我刚才看着贾雨地时候,确实不是那么友好。我已经完全知道他就是假冒的,我要是能对他友好,那就出鬼了。但是以我的个性,无论如何也谈不上霸道两个字,怎么可能会有什么狗屁霸道的眼神呢?

“说实话,你跟贾爷爷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听到冯樱这么问,我笑着摇了摇头,“哪有。”

“行了,你别给我装,没有心结你刚才会那样看他?”

我脑子里转了一圈,随口说道:“如果非要说有心结的话,确实也有那么一点。”

“是什么?”

“我在拜托你之前,其实已经拜托了他。他答应了我好好的,尽量通过关系让乌兰在后方做点文书工作。他和你不同,你一直是在体制外的,但是他当年怎么说也是腾龙情报局的核心高层。我心想这点他该是做得到的,但是现在乌兰却冲到了一线。还被叛徒枪击。要不是苍天庇佑,刚好我神话般地出现在附近地话,乌兰现在恐怕已经遭到不测了。所以我有点不爽他。”

听到我这么说,冯樱张开口。看样子想跟贾雨解释几句,但是语没开口却又吞了回去。然后,我就看着她叹了口气,幽幽地说道:“唉,关心则乱啊,不说什么了,你去看着乌兰吧,我去看看贾爷爷那边。”,当

冯樱说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转身就快步赶上贾雨去了。我本来想追上去稍微安抚一下的。不过追上去我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女人是最好哄,又最不好哄地。当她们对一件事情犹豫不决地时候最好哄。说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让她回心转意。但是当她们真的认定了什么事的时候,你就是把嘴皮子说破,也是没有半点用处的。而冯樱现在显然属于后者,我追上去,也是无补于事。更何况,我转过脸一看,前面的乌兰正回过头看着这边。就更加只能打消念头了。

然而,当我回到乌兰身边,就听到她饱含醋意地仰头瞄了我一眼,说道:“怎么你的朋友,全都是女的,而且还一个比一个漂亮?”

“哪有,你最漂亮。”我说着,赶紧退到她的身后,接过腾龙情报局特工的扶把。推着她往前走。心里感叹不已,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你还吃冯樱的醋?你知不知道她还吃你地醋呢?你们女人啊。没事就爱醋来醋去的,做人难,做好男人更难,做受欢迎地好男人最难啊,左右不是人。

回到腾龙情报局坐落在石景山区的总部,把乌兰安顿好之后,那个副局长就做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楚先生,我们梁局长想要见你。”

腾龙情报局的这位梁局长,我没有见过,不过却是听说过的。他全名叫梁渝,十八岁从军,二十岁就被调入腾龙情报局,立下汗马功劳无数之后,以三十八岁的年龄入掌腾龙情报局,四十二岁荣升中将,是腾龙情报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一任局长。听冯樱介绍说,此人虽然工作能力极强,但是升官能够这么快,却不只是靠工作能力,他的人际关系处理能力也很强。否则地话,可能以三十八岁这么年轻,就可以入掌腾龙情报局。不过,他为人虽然有些圆滑,不过倒也不是全无原则之辈,持身也算清正廉洁,没有什么贪污腐败的勾当。而今年,已经是他入主腾龙情报局第十个年头了。

敲了敲门之后,本以为梁渝会像一般的在上位者那样,喊一声进来,然后坐在办公室边,等着我走进去。谁知道,我一敲门,就看到有一个身高与我相仿的清瘦中年人把门打开,对我笑道:“楚总裁,我可是恭候你一整个上午了。”

我本来是打算,一进门先给他问罪一番的,但是被他这么一弄,搞得我一句硬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点点头,说道:“那真是劳烦久等了。”

说着,梁渝便把我让进办公室,然后走到一边,拿起杯子,问道:“喜欢喝茶还是白开水?”

我问道:“有可乐么?”

梁渝笑着摇头道:“真是抱歉,我年纪大了,不能喝这种刺激性饮料。”

“那就白开水吧。”我说着,走到梁渝身后。梁渝于是帮我倒了一杯白开水,然后缓步走回办公桌后,笑道:“首先,我必须得代表我们腾龙情报局全体成员对楚总裁表示感谢啊。”

“梁局长不会也那么俗气吧?”我走在梁渝的办公桌前,问道。

梁渝笑着摇了摇手,“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感谢你救了乌兰的。你跟乌兰的关系,远比我们跟她的关系要亲近,轮不到我们来感谢你。我要感谢地,是你把联合旅游越搞越好了。现在全局的同事都知道他们将来的退休金将会越来越高,大家干劲都很足啊。”

“哦,原来是说这个啊。”我点点头,坐了下来,心里说道,“这还算是句实在话。”

梁渝在办公椅上坐了下来,对我说道:“楚总裁,你放心,以你跟乌兰地关系,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的,尽量不会让她上第一线。”

“行了,这年头联合国秘书长的话都不牢靠了。”我说着,摇了摇头,“如果你真愿意帮我个忙的语,那就拜托你帮我把她调出来吧。她只是个个性冲动,训练不足的刑警而已,一点都不适合干特工,她走了,对你们一点损失都没有,不是吗?”

我刚说完,梁渝就跟着摇了摇头,“对不起,这个我恐怕办不到。”

我听到这个,面无表情地说道:“梁局长,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联合旅游负责实际运营的副总裁。你虽然现在是堂堂的局长,可是你将来迟早有一天是要退休的。你干了一辈子,退休金可是捏在我的手里。等到你退休的时候,我估计我在联合旅游的地位就不只是现在这个地位了,到时候我要是真想给你使什么绊子,让你晚年拮据一点,也是件便宜的很的事。梁局长,你觉得我说得对么?”

梁渝丝毫不以为意地伸出手指敲了敲桌面,然后笑道:“年轻人,你这算是要挟我么?”

“很明显,不是,我跟你开玩笑的。”我说话间,本来毫无表情的脸马上就变得苦哈哈的攀在桌子上,“梁局长,我现在是在求你。拜托你帮我这个忙吧!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以后甘愿替你当牛做马。报销发票,代包二奶,送你子女出国挥霍之类的,这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我这么一说,梁渝乐得仰头笑了起来,“楚总裁真是会开玩笑。好吧……看在你一片痴情的份上,我答应帮你劝劝她。不过,我必须告诉你,没有人可以阻止一个中国公民的爱国心。如果她太坚持的话,我也没有办法帮到你。毕竟这件案子她跟着已经查了很久了,经历了整个案子的全过程,一切情况她最为了解。”

说到这里,梁渝笑着看了看我,“楚总裁,我倒觉得你有时候,也该向乌兰学习一下,我想,你也该是有着爱国心的人吧?”

我有些沮丧地啧了一声,“我爱国那是肯定的了,不过还没有爱到想要迫不及待地为它去死那么交关。”

第八节 又一只老狐狸

正当我在为没有办法成功将乌兰从腾龙情报局这个大火坑给救出来而感到沮丧的时候,梁渝却突然对我说道:“如,你也来给我们腾龙情报局做特工吧。”

梁渝的话,让我简直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我说,不如你也来我们这里做特工吧,我可以把你跟乌兰安排在一起,这样你也可以亲自照顾她,用担心她的安全了。”

当我确认我没有听错之后,我再看看梁渝的脸,居然还是脸不红心不跳,我就由得不对他的定力表示佩服了——我是手掌数千亿大财团的副总裁,你现在让我去做八千块一个月的公务员?我真是很想问一声,梁局长,你脑子没事吧。

虽然脑子里已经开始怀疑梁渝的智商,但是我面子上还继续保持着礼貌,只是咳嗽了一声,然后笑道:“梁局长你的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不好笑了,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个笑话。”

梁渝说着,从桌子里抽出一份档案,丢给我,“这个你看一下。”

我有些疑惑地接过档案,略微看了一下,只见上面写道——龚智超,男,三十四岁,评级,最优等。曾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四次,三等功三次,荣获中国情报人员最高奖项金剑奖……

看到这里,我就有些奇怪地问梁渝道:“你把这个人的人事档案让我看做什么?”

“你知道这个龚智超是谁吗?”梁渝问我道。

我略想了想。“不会就是在法国巴黎背叛地那个特工吧?”

“没错。”梁渝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有些沉痛的神色,“我们整个腾龙情报局数千现役人员中,得到过金剑奖的人只有十一个人而已。而龚智超就是其中之一。他是我们腾龙情报局中最优秀的特工之一,深受我们重视,我们内部已经准备培养他成为新一代地腾龙情报局的领导接班人。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会将这样一桩特大案件交给他来负责。但是没有想到,那个人最后竟然能够直接将他收买……”

听到这里,我不禁奇怪地问道:“虽然打断你说话不是很礼貌,但是……这关我什么事?”

“你别急,你听我说完。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想告诉你,就连龚智超这样在情报战线上久经考验的超级精英。到最后都无法逃脱那个人的收买。这说明,那个人确实有着非常强大的蛊惑能力。同时也确实很舍得下本钱。在你们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完全调查了龚智超的财务背景。结果发现虽然暂时没有查出龚智超直接收受财物的证据,但是他的父母,妻子,还有他的兄弟姐妹,甚至他的初恋情人,以及他地关系密切的几个朋友。同学全都通过得到工作,免费留学,得到订单,以及获得商务合作等方式得到了非常大地经济利益。这还只是不完全统计,根据我们预测,那个人基本上帮龚智超将他这辈子欠的人情债全都还了个干净,简直周全到我们一时间查都查出来,这一块,我们保守估计。前后总花费高达数千万人民币。除此之外,我们还发现那个人为龚智超在珠海,北京。上海,海南各安排了包养了一个当红明星,并且为这些当红明星配备别墅,名贵跑车,还提供每个月高达二十万元的所谓零花钱。半年来,光这一项总费用就是以千万计。也就是说,在短短半年的时间里,不计算龚智超是否有境外资产和境外存款,那个人光是这两项就为龚智超花费了过亿人币。这种手笔实在是可以用骇人听闻来形容,而这也是为什么龚智超这么久经考验的战士最后也会被腐化堕落。”

我奇怪地问道:“我真是奇怪,从龚智超事发到现在,过是区区几十个小时而已,你们就可以把事情查得这么清楚,那你们之前都在干什么呢?”

“龚智超是我们腾龙情报局最高级别的特工,他享有一般豁免权。一般的司法机构,是无权调查他地。而我们内部也从没有怀疑过他,所以……”

听到这话,我实在又忍不住说出在机场曾经说过的一番话,“梁局长,你们身为中国最高级别的情报机关,就只是这样的程度而已,实在是很难让我们这些纳税人放心啊。”

梁渝倒也不介意,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我承认,这件事情是我们失策。但是我们又有谁能够想到,未来腾龙情报局核心领导层的有力竞争者竟然会被人收买呢?”

我歪过脑袋,想了想,说道:“说了这么多,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说的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梁渝笑着摊开手,说道:“很简单,第一,因为龚智超的背叛,使得我们情报局的大量资料泄漏。那个人对我们情报局人事地了解,很可能会比我这个局长还要熟悉。我如果再贸然派人去侦察的话,恐怕很难收效,所以我们必须针对这个案件安排一些新面孔。”

听到这里,我高兴得拍手,“梁局长果然英明,乌兰早就已经被对方所熟悉了,再出动的话,只会打草惊蛇,你还是把乌兰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地家伙,早日开除出腾龙情报局这个光荣的团体吧。”

梁渝笑了笑,说道:“楚总裁,你不要那着急嘛,我还有第二点没说呢。”

“洗耳恭听。”我耸耸肩,说道。

“第二,因为那个人实在是太有蛊惑力。也太舍得下本钱了。就连龚智超这样的超级精英都会被收买,新人就更在话下了。因此,除非有一这么一个完人,他见惯大场面。几个亿完全不放在眼里,被金钱收买地可能性趋于零。然后,他还跟许多超级美女打过交道,一般的当红明星那种级别对他毫无诱惑力,被美色收买的可能性趋于零。还有,就是他的身手要很好,以至于在关键时刻,可以用脚踢飞对方开枪地手以自保,他的反应和谈吐也要十分敏捷,可以应对各种紧急状态。另外。他的警惕性也要很高,在关键时刻。只相信自己和自己的判断,绝不轻信任何人。最后,他的地位要十分显赫,让谁都想到他居然也会是一名月薪只有八千元人币的特工。”

我听完梁渝的讲话之后,顿时心知肚明,原来这个老家伙叫我来就没安好心。他奶奶的,腾龙情报局出来的。没有一个是老狐狸。搞不好,这老家伙打我的主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可不能上套,我于是四处看了看,然后很认真地点头道:“嗯,我以后要是在身边发现这样地人的话,一定会及时给梁局长引荐地。”

梁渝笑了笑,亲切地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说道:“楚总裁。你就不要再躲闪了。当我第一次听到冯樱向我长篇大论的介绍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打上你的心思了。执行这个任务,你是绝对的上上之选。要不是一直觉得太异想天开,我早就向你发出邀请了。”

我见装傻躲不过去,那就只能直面面对了,我转过脸,看着梁渝,笑道:“梁局长,我不得不说,此时此刻,我深深的被你的想象力所震撼,但是同时,我也不得不对你地智商表示怀疑。难道你竟然天真的以为,我有可能答应你这个已经不能用荒谬来形容的要求吗?”

我说着,轻轻地伸出手指敲着桌面,“局长大人,我现在每周只需要工作二十个小时,就可以拥有两架私人飞机,三千五百万美元每年的年薪。我就算智商只有有猴子那么多,我也不可能跳槽去干一个月薪只有八千块人民币,没有节假日,二十四小时全天候工作,还动不动就会被敌人以及自己人枪击的工作吧?”

“我知道,在正常情况下,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说,以前邀请你,简直是异想天开了。”

我郑重其事地强调道:“不止是以前,现在也是一样。”

梁渝轻松自如地笑了笑,然后说道:“楚总裁,我想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并不是真的要你来我们腾龙情报局做一名普通特工你就算真想来,我也不敢要啊,你这尊菩萨太大,我们腾龙情报局地庙太小,装下。我就算把局长这这个位子让给你,也还是屈才了。再者说了,我们全局的人的退休金,可都指望着你呢。我要是把你给弄进来了,同志们地下半辈子指望谁去呢?”

我冷冷地看了梁渝一眼,丝毫不敢放松警惕,老狐狸咬人之前,脸上都是笑眯眯的。

“我其实只是要你像乌兰一样,做我们腾龙情报局的编外人员,帮我们完成这个任务。这个任务结束之后,你照样去当你的总裁。以后,你要有什么需要我们腾龙情报局帮忙的,我们决没二话。你看,这样行吗?”梁渝笑着把脸凑过来,问道。

“没戏,天王老子来说也没戏。我来见你,是希望你帮我把乌兰给弄出去,你倒好,竟然想把我给弈进来,门都没有。”我斩钉截铁地说道。

“楚总裁,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们已经跟了许多年了,各种外围资料我们已经搜集得极为相信。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只要楚总裁肯出手襄助,我敢肯定,以你的智慧,不出三个月,一定就能马到功成。只是区区三个月而已,不会耽误什么大事的。”

我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摇头。

“楚总裁,不瞒你说,这件案子可不是简单的古董走私案。根据我们的记载,这个犯罪团伙已经最少存在四十年,他们走私的古董总市值已经高到数千亿美元。而且,其中还有许多我国难以用金钱估量的超级国宝。如果能够破获这个案件的话,我们不但可以缴回过千亿美元的贼赃,而且还将收回许多我们祖先遗留给我们的惊世国宝。楚总裁,你难道不希望这些宝贝回归祖国么?”

我拼命地摇手道:“不用说了,我没有受到特工专业训练,这事太复杂,我干了。我还年轻,还有大把青春,想明不白的死在异乡。”

“这个楚总裁不用过谦,我今年四十八了,这双眼睛还没有看错过人。我一看你的走路的样子和气息,就知道你是高手。而且,就算你有什么地方不济,我们腾龙情报局大把训练机构,我们给你训练就行了。”

“必了,我工作忙。”

听到我这么说,梁渝原本弯着的腰开始渐渐挺直起来,“这么说,楚总裁是怎么也不愿意了?”

“没错,怎么样?你难道还要判我叛国罪么?”我仰起头,问道。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楚总裁是何等的大人物,我哪有这个权力。不过,既然楚总裁拒绝了,那我一时间也不可能找到新的替代者。这样的话,我也只能将原先的老计划继续执行下去了,虽然,这个计划成功率很低,对参加计划的成员来说,危险度也很高。但是没有办法,这一切都是为了国家,就算牺牲他们也会感到荣耀的。”

我乍一听完,愣了一下,半晌之后,才明白过来梁渝的意思,知觉脏话就出来了,“我日,你这老狐狸,你拿乌兰威胁我?”

“没错,我就是威胁你,怎么样?”梁渝学着我刚才嚣张的语气,说道。

而我却是被憋得除了一个“你……”字之外,什么也说不出来。

“好了,我能说的都说了,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要么你上,要么乌兰上,到底谁上,你自己选。”

梁渝说着,双手交在身后,走回办公椅上,金刀大马地坐了下来,然后笑意昂然,胸有成竹的看着我。

你看,我没说错吧,腾龙情报局就是专养狐狸的,日!

第九节 血的眼泪

虽然我知道我如果告诉乌兰,你的顶头上司用你来威胁我,那我相信她一定会放弃她的坚持,从腾龙情报局退出来。但是,我绝不会这样做。

这世上,一定会有许多无耻,自私而又自卑的男人,会以为心爱的女人就该一切都以他为中心,完全不能有自己的价值观和坚持。但是这些人里,一定不会包括我。爱一个人,就该尊重她的坚持和价值观,这一点我还是能够做到的。

虽然我想让乌兰安全,但是我会以打破她的价值观来作为代价。没错,乌兰很容易把事情想得简单,即不懂得那么多人情世故,也不去想这世界究竟有多黑暗。她的脑子里似乎永远都只有一根筋,非此即彼,绝对没有灰色地带,认准了什么事情,就埋头苦干,有时候甚至是蛮干。

乌兰既然能够成为一名成功的刑警,被腾龙情报局选进来。这就说明,乌兰绝对不傻,人世间的肮脏和龌龊,我想她不可能真的完全没有感觉,她只是不想去想而已。她在努力让自己单纯,她用心地去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她用尽全力想多铲除一些邪恶,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虽然,这想法有点天真,但是我楚天齐之所以会那么喜欢乌兰,不也正是因为看到她与众不同的坚持,善良和干净吗?我把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乌兰,自然可以成功地让乌兰退出。也可以让我自己逃避危险。但是这就等于逼乌兰去面对她所不想面对的东西。

我要这样,因为我爱乌兰,是只是嘴巴上叫叫地爱。所以,我要保护她。不止是保护她的身体不受到伤害,也要保护她的内心一直不受到污染。我要让我躺在我怀里的乌兰,永远是那个简单,直爽,善良而又有着自己独特坚持地乌兰。为了这,我可以付出我的一切。

也许,她做的许多许多事情,都会让我头疼已。但是,当许多年过去之后,当我回忆往事的时候。我想我一定会幸福地发现,我们所有美好的好记忆都与这一切紧紧地联系在一起。

所以。为了乌兰,我没有退让的余地。

梁渝也正是了解了我这一点,所以才会这样大大咧咧地向我摊牌。说威胁我自然只是开玩笑的话,但是梁渝确实知道,我无法抗拒他提出的交换条件,“好吧,你把全套资料给我看一下。我再决定要不要接。”

梁渝又笑盈盈地问道:“楚总裁是不是决心接?”

“梁局长,你没有听到我刚才说什么吗?我说要先了解情况,再决定接不接。这可是玩命的活,我总得考虑一下吧。”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楚总裁,这可不行,这个案件的所有资料全都是国家机密,除非你答应加入我们这个计划,否则我无权给你看。”

我气呼呼地瞪了梁渝好一阵之后。终于还是说道:“好吧,怕了你了,我接。把资料给我!”

听到我这么说,梁渝便摇着头笑着长叹了一声,“真是羡慕啊,这就是爱情地力量啊。我说你都不信,想当年我也是被某个良中年这样忽悠进来的啊。可是现如今,我却也成为了这样地不良中年,而爱情已经远离我很多年了,感慨啊,光阴似箭啊……”

“行了,局长大人就不要这里给我念抒情散文了,赶紧把资料给我,还有,我可事先说明,我只是参与这个计划而已,可不是你们腾龙情报局的人。”

“这个当然,你现在是联合旅游的副总裁,就算你愿来,我们也没地位安置你。更何况这个计划,我们要的就是一个局外人。”梁渝说着,点点头,把他的电脑屏幕转了过来,“喏,与此案相关的全部资料都在我的电脑里。”

“看来,某不良中年还真是早有预谋啊,文件都点开放在桌面了。”

梁渝得意地笑道:“那当然,我们腾龙情报局办事地口号就是,做人但求老谋深算,做事但求滴水不漏。”

“过,你们腾龙情报局难道穷到连买张读写光碟的经费都没有吗?”

“我们腾龙情报局的经费一向紧张,过倒也没有紧张到买起读写光碟的地步。”

“那你给我刻张碟让我回家慢慢看不就行了吗?”

梁渝摇了摇头,说道:“这可行,因为除了龚智超事件。我们要对这个案件的所有机密资料进行最高级的保密。整个腾龙情报局能够看到与这个案件相关一切资料的,只有我这台电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复制。”

“你不要告诉我,我必须坐在你的办公室把所有的资料看完。”

“没错。”梁渝说着,站了起来,拍着自己地座椅说道,“我辛苦奋斗了二十多年才得到的位子,就让给你坐几个小时吧。不瞒你说,我这个办公椅可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有按摩功能哦。”

“我还没到需要按摩地年纪,大叔……”我说着,摇着头走到梁渝的位子上,大大咧咧地躺了上去,你别说,还真他奶奶的舒服啊,高官真腐败啊。

“你慢慢看,我还要去给乌兰授勋,发表嘉许讲话,过几个小时再来找你。”

“授勋有什么意思?发奖金才是真的实惠。”我一边把梁渝的电脑屏幕掰了回来,一边嘟囔道。

“我也想啊,可惜我们局里经费紧张啊。什么时候楚总裁愿意赞助点的话,我倒是很乐意发奖金的。”梁渝说着,呵呵笑着交着手走出了他地办公室。

躺在梁渝的办公椅上好好享受了一阵电动按摩的爽处之后。我才重新坐直身子,开始看梁渝电脑上的资料。刚开始,我还有些意兴阑珊。但是,当我看了三分钟后。我地注意力就一下子全都被吸引过去了。当我看到一个小时后,不由得发出惊叹:“我的天啊,如果这所有的资料都是确实无误的话,那就真的是比玄幻小说还要精彩了。”

三个小时之后,我终于把全部的资料都看完。拜青龙戒所赐,更拜那根神秘的红绳的帮助,我现在的记忆力和思维力都已经突飞猛进,今非昔比了。所以,虽然一口气看了三个小时那么久。但是这所有的资料此时都井井有条地存放在我地脑海里,丝毫没有紊乱。而我的脑子也在不快不慢地消化着这些资料。并且不断地释放出自己地思考结果。

在这个过程中,我是就像最开始那样,全身都靠在梁渝的办公椅上的。而我的表情自然是一脸呆滞。这样大概过了二十几分钟之后,梁渝终于再次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饭盒。顺手带上门之后,他笑着冲着我举了举饭盒,“腾龙情报局食堂最高级别的饭盒。售价高达十八块人民币,上次总理来,都是吃这个。”

我看到梁渝进来,便赶紧站了起来,把饭盒按在桌上,问道:“先别管总理吃什么,你先回答我,你这些资料,是不是请玄幻作者写的?”

梁渝看了我一眼。露出完全理解的神色,说道:“不瞒楚总裁所说,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些资料地时候。我也很怀疑是是我们的情报整理人员,把原本应该发到玄幻书站的东西给发错了地方。然而,经过我一次又一次确认之后,我终于不得不相信,这上面所写的一切都是事实。”

“按你这么说,那个古董贩卖集团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开启泰始皇陵墓?”

“没错,如果只是一个普通的古董贩卖案,我也不敢劳楚总裁的大驾啊。”梁渝说着,笑着在我旁边坐了下来,“怎么样?是不是突然间很好奇呢?”

“梁局长,现在不是说书的时候,你就不用抖包袱了,有什么说什么吧?”

梁渝看了看我,脸色渐渐地变得严肃,“根据我们多年的调查。我们发现这个古董贩卖集团存在恐怕不是几十年,而是上百年,甚至数百年。而我们最后分析地结论,就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事情,似乎就是为了打开秦始皇陵。”

我解地问道:“他们没事打开泰始皇陵做什么?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把泰始皇陵里的宝物全都偷走。”

“这是最高机密,事关国运,只有政治局常委才有权知道,而我离那个级别还有相当远地距离,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事关国运?”我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梁渝,“贩卖古董,能够牵动国运那么严重?”

“的确如此。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政治局不至于让我们如此重视这件事。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们整个腾龙情报局一共有十一名现役金剑……”

“现在只有十名了。”我提醒道。

梁渝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说道:“对,现在只有十名现金剑勋章获得者。而这十名金剑,现在有七名各带一组在追查这件事情。每组直属成员十到三十名,全部都是我们情报局的精英。”

“也就是说,除了乌兰这一组之外,你们还有七组在同时调查?”我看着梁渝,问道,“他们都是独立调查吗?”

“对,他们的资料都会在我这里汇集,如果我觉得有用的,我会让他们共享,但是他们的调查是各自进行的。”

“局长大人,你们就是这么浪费我们纳税人的钱的吗?”

“这样做不是我的意思,是总理直接下的令。我们这么做,就是为了防止一个方向出错,导致我们整个调查的泄漏,我们必须要确保整个调查的顺利进行。而龚智超的事情,也证明我们这么做是没错的。”

“听起来,真的好像是很严重的事情。”我说着,转过头,再看着电脑屏幕,“泰始皇陵一共有八十一把钥钥,这八十一把钥钥全部都是各种宝器。按照你们多年追查,对方可能已经得到了其中的绝大部分宝器?”

“是的,具体的数字还不知道,我们只能猜测,最少已经获得七十六把,最多已经获得八十把。”

“那你们知道这些宝器到底都是哪些宝器吗?”

梁渝笑着摇了摇头,“我们要是知道这些宝器是哪些宝器,早就想办法把它严密保护起来了,怎么还能让它外流?过,我们知道,这些宝器全都是女人的各种饰物。”

“既然你们不具体知道这些宝器是什么,那你们又怎么知道他得到了多少件宝器?”

“我们会出叛徒,他那边一样会。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不管他的控制能力多强,他在全世界那么多人,可能每个人都靠得住。我所得到的这个数字,是根据八个小组各自搜集回来的资料整理之后得出的。”

“而迄今为止,你们还没有成功的抢到过其中任何一个宝器?”

“也不能这么说,三年前,我们曾经有个优秀的特工抢到过其中一枚宝器,就是这个……”梁渝说着,翻到一个页面,指着一枚青铜耳环,“为了纪念我们在这个宝器上所耗费的心血,我们称这个东西为‘血的眼泪’。这是我们迄今为止,唯一亲眼见过实物,并且拍照过的宝器。而这枚耳环只属于我们八个小时……”

“八个小时后怎么了?耳环被抢了吗?”

“不是。”

“那是怎么回事?”

梁渝看了看我,苦笑着深深地叹了口气,“八个小时后,那个神秘人成功策反这名特工,他——叛逃了。”

第十节 千面女王

“真是牛逼得不成人形啊!”听到梁渝这么说,我不由得感叹道,“你描述得他简直像是个人。”

梁渝啧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不瞒你说,其实我也经常怀疑这个家伙根本不是人,不止是他,他以前的那些前任通通不是人。不然的话,他们怎么可以在全世界范围内潜伏这么久,却依然可以保密得如此之好?”

我略想了一阵,点头道:“好吧,我必须得承认,你成功得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现在,就算没有乌兰,我也很愿意参与这件事。告诉我,我能够做些什么?”

“既然你查看了所有的相关资料,我想你该知道,秦始皇陵墓必须同时需要八十一枚钥钥同时开启才会打开,少一枚都不行。”

“没错,我知道,然后呢?”

梁渝站起来,走到我旁边,然后指着“血的眼泪”的图案说道,“你看,这枚戒指就这么看,与普通的女人饰物并没有区别。不止是它,所有的宝器都是一样,在没有得到开光之前,都只是很普通的青铜饰物而已。但是,当它得到开光之后,它马上就会显得不一样。”

梁渝用手在“血的眼泪”上面划了划,“在这些宝器的表面,就会现出一个女人相貌的一部分。而根据我们的追查和研究,我们推测,所有的八十一枚宝器钥钥都是拼凑在一起,就是一面铜镜。而这铜镜上。是一个女人完整的相貌。”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还真是复杂,那接下来呢?”

“这些宝物所进行地开光与平时的开光不大一样,它们的开光有很强的地点和时间要求。每一枚宝器所要求地开光时间和开光地点都不同。”

“这么说。你们知道那个人将在什么地方,什么地点为‘血之眼泪’开光吗?那就太容易了,到时候派个千儿八百人埋伏起来就好了。”

“如果我们知道这些的话,你觉得我还用为难你吗?”梁渝反问道。

“那你那么多废话?”我瘪了瘪嘴,说道。

“不过,你不用沮丧,我们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情报。那就是这枚‘血的眼泪’在经过开光之后,将会在今年的十月二十一日,在拍卖会上拍卖给那个神秘人。”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神秘人要花钱把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给买回来?”

“我似乎没有告诉过你。那个神秘人得到过这枚‘血之眼泪’,我似乎只说过这枚常血之眼泪,不属于我们而已。”

“你的意思是说。那名叛逃的特工并没有把‘血之眼泪’交给那个神秘人?”

“对,那名叛逃特工并没有马上交出这枚‘血之眼泪’。他把这枚交给了当今全世界最著名的自由间谍‘千面女王’,并委托她按照神秘人地指示进行开光。开光之后,这枚戒指将被放进其他的某个古董内,然后跟随着某个古董,在今年地十月二十一日被拍卖出去,买主无疑将是那位神秘人。而拍卖所得的钱。其中百分之十五支付给‘千面女王’,百分之八十五打入这位叛逃特工的帐户。”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问道:“我很好奇,你们究竟是怎么得到这些情报的?恕我直言,我认为你们有能力获得如此之详细的情报。如果你们真有这个能力的话,恐怕早就该破案了吧?”

“虽然你的话说得很中听,但我必须得承认,你说地是对的。没错,这些情报并不是我们调查出来的。而是那位叛逃特工主动透露给我们的。非但如此,他还提供了拍卖的举行地。分别是纽约菲林拍卖行,伦敦汉斯曼拍卖行。香港皇朝拍卖行,柏林纽斯尔拍卖行,以及x自卖行。”

“拍卖行?这是什么拍卖行?”我奇怪地问道。

“这不是哪间拍卖行的名字,而是泛指全世界任何一家拍卖行。”

听到我这里,我不禁摸着下巴,笑道:“这么说的话,你们的这位叛逃特工很可能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是在调戏你们哦。”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也有百分之八十地可能,他说的是实话。”梁渝说着,叹了口气,“如果我们现在有更好的办法,自然可能理会一个叛逃者提供地情报。但是管怎么说,这毕竟是我们迄今为止所得到的最有意义的情报。就算明知道可能被耍,我们也要全力一试。”

听到这里,我终于点了点头,“哦——我终于有点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去出席拍卖会?”

“没错。”梁渝点了点头,“既然这笔拍卖金的百分之十五,就足以支付全世界身家最高的间谍‘千面女王’的酬金,那么这笔数目一定不会小。这样的话,我们就很需要一位有钱,有闲,而又对古董有研究,有兴趣的人名正言顺的出现在会场。而楚总裁你,无疑是最佳人选。”

“原来只是出席拍卖会那么简单,你早说嘛,搞得我还跟你那么磨叽那么久。”我笑了笑,拍了拍梁渝的肩膀,“放心吧,我还是很爱国的。为了我国的国运,到拍卖会上去喝喝酒,举举手什么的,我还是能够办到的。不过,你刚才说的四个拍卖会,都是在同一天举行吗?”

“是的,都是在十月二十一日。”梁渝点头道。

“那你是为难我吗?我怎么可能同一天出现在距离那么远的四个城市?”

“这个你放心,除了你之外。我们还邀请了其他三位知名富豪的帮忙。”

我有些奇怪地摸了摸额头,“诶,我国地有钱人怎么突然也变得这么爱国起来了?”

听到这里,梁渝沉下头。脸色严肃地对我轻声说道,“他们都不知道这次行动的危险性,我们只是告诉他,要他们出面替我们出面买回这件国宝而已。”海

“啊哈,你这只老狐狸,果然……”我伸手指了指梁渝,奸笑了起来。

而梁渝也跟着我一起奸笑着说道:“彼此,彼此。”

“好吧,既然这件事情我应承下来了,你给我想办法把乌兰撤下来吧。”我轻轻拍了拍桌案。说道。

梁渝抬头看着我,说道:“别人我都瞒了。惟独对你没瞒,你可不能中途放我鸽子啊。”

我笑着反看着梁渝说道:“行了,老梁,真人面前就不要说假话了。难道你想蒙我吗?只是你知道蒙不住我而已。那三个家伙是什么都不知道,我可是亲眼看见有人在我面前开枪的。”

“嗯,跟你说清楚也是毫无理由的。就像前面所说地一样,那个人的蛊惑力实在是太强了。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抵抗得了。说句实在话,那三个人虽然身家也很丰厚,但是面对诱惑的能力到底有多强,我心里还真没底。请他们帮忙,实在是无奈之举。”梁渝说到这里,抬头注视着我,“而你不同,你但能够主动辞掉联合总裁的职位,还能在身边美女环绕的情况下。甘为自己心爱的亲身赴险。这都说明你这个人的意志之坚定,抵御诱惑的能力,都远不是常人可比。只要有你的加入。我对你们这组的信心就是最足地。所以,我会将你分配到宝器出现可能性最高的纽约组。希望你能够不辜负国家和人民地希望。”

“还是把最后一句省略掉吧。国家和人这种口号,还是拿去忽悠乌兰吧。”我笑了笑,说道,“我只是突然对这件事情感兴趣,外加想让乌兰犯险而已,没有到为国为民那么伟大。”

“管怎么说,年轻人,我非常欣赏你。我也不管你是怎么想的,总之这件事情要是真的在你手里做成了,就确实是对国家的一大贡献。”说到这里,梁渝颜色严肃了起来,“你这组我就不派专门的接宝人了。一旦拍卖到宝物,就由你亲自护送,带回国来。虽然我对你的意志力和判断力都非常有信心。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要小心那个人,千万不要被他蛊惑。一旦成功拍到宝物之后,你必须二十四小时将它放在身边,在抵达我的办公室之前,决不能让任何人沾手,包括跟你一起去地特工也不行。”

看到梁渝这么紧张的样子,我禁笑了笑,说道:“梁局长,你不用那么紧张。我们能不能成功地拍到我们要的东西还另说呢。你看你现在紧张的样子,就好像宝器已经到手了一样。”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那个什么“千面女王”,我于是又问道:“对了,我刚才听到你说那个什么‘千面女王’,似乎也很牛逼的样子,不如介绍来听一下?”

,‘千面女王’是全球情报界三年前冒出的一个新星。她的成名是三年前成功地从美国联邦调查局窃取了一份资料。这份资料上面所记载的,是美国胡佛时代联邦调查局调查的许多当时美国领袖地丑闻内幕以及肯尼迪的刺杀真相,而令美国政府被破以七千万美元的代价将这份档案赎回。因为美国成功将档案赎回,所以这件事没有向公众曝光,公众并知情。但是在全球情报界,‘千面女王’却是一战成名了。三年来,许多世界上地泄密案,传说都是她的手笔。虽然她频频出手,但是,她每次出现,都会使用崭新的形象,让人根本无法看到她的庐山真面目。迄今为止,要说她的相貌,就连她的声音,国籍和种族也没有得到确认。许多人甚至怀疑,所谓‘千面女王’根本就是一个男人……不过,我们行内一直盛传她有很强的精神分裂症,有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格。传说,她一个人格善良而虔诚,像极了一个温柔可爱的宗教人士。但是,她的另一面却暴虐而残忍,更像是一个美女屠夫。”

“真没想到,堂堂腾龙情报局的局长,竟然也会相信传说这种事。”我笑了笑,说道。

而梁渝则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不要这么说,一切情报都是从捕风捉影开始的。”

“国运,泰始皇陵,领导全球高达数万人的古董贩卖集团但是却始终不曾露面的神秘人,千面女王,血的眼泪……”我喃喃地念完这些词之后,笑着看着梁渝说道,“所有的这些关键字都让我忍不住兴奋啊。放心吧,这件事情就算你不拉我,我也会干的。”

看到我这么兴奋的样子,梁渝笑着摇了摇头,“真不敢想象,一个人爬到你这样的地位之后,居然还会有这样可怕的好奇心,仿佛一点也不担心一不小心送命一样……”

说到这里,梁渝又笑了笑,说道:“过,这才像是二十岁就爬到如此高位的人所做的事啊。非常人做非常事嘛。”

我挥了挥手,说道:“行了,高帽子就不要戴了。我已经向你保证我会参与这次活动,你现在也必须得向我保证,什么时候把乌兰撤下来。”

“关于这个,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硬生生地说要把乌兰撤下来,这是不可能的。我没有办法跟她解释。所以,我会先把她送到我们的疗养院去养伤。伤好之后,我再把她安排在内部做文书,让她出勤。日子久了,以乌兰好动的个性,就该主动申请调动了。”

听到梁渝的安排,我满意地点点头,“嗯,这个办法不错,就这么办。过,我必须清楚得告诉你。不管到时候出现什么状况。我参与这件事情不能超过三个月。”

“你开始做准备应该是十月中,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中,嗯,足够了。时间再长你就该暴露了。好,就这么办”

第十一节 乌兰最大的信仰

跟梁渝谈完之后,我在房间里不动声色地拿了点东西之后,就去见受勋完毕的乌兰。我们一起在食堂吃了饭之后,我便对乌兰说道:“乌兰,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我送你回房间。”

乌兰听到我的话,正要奇怪地反问的时候,看到我对她微微眨了一下眼睛。尽管乌兰不知道我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她还是很配合地说道:“是有一点,阿齐,你送我回房间吧。”

“好。”我说着站了起来,陪着我们一起吃饭的两个腾龙情报局的人就跟着一起站了起来,想要送我们。而我则笑着看了看他们,说道,“可不可以不要剥夺我护送我女朋友回房间的权力?”

这两个人听到我这么说,便友好地对我们笑了笑,随我们去了。

等到我推着乌兰走出一段距离之后,乌兰便转过头来,要开口对我说话。而我则是轻轻地对她摇了摇头。她愈发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她并没有说什么。大概走了十几分钟后,我把乌兰送回了她的宿舍。

给她倒了杯水喝了之后,我笑着对她说道:“我还可以在北京待个两三天,所以今天早点睡,明天起床我带你去香山玩。”

“该是我带你去香山才对吧,北京我可比你熟。”乌兰笑道。

“是,你比我熟。”我笑着走过去,刮了刮乌兰的鼻子。把乌兰扶上床,再帮她把被子盖。当我伸手帮她整被子地时候,顺手便把放在衣袖里的东西漏到她的手心中去。乌兰这时候眉头略微颤动了一下,然后马把这个东西接住了。

这一切做完之后。我对乌兰笑了笑,说道:“好吧,早点睡,我出去走走。”

“嗯,过你也早点睡哦。”乌兰对我甜甜地笑了笑,说道。

说着,我就信步走出了乌兰的房间。然后走出腾龙情报局地范围,到离它大约两三公里外的大型超市逛了一阵,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就转身走进了这间超市的洗手间。把厕所门一关。把裤子一脱,坐在马桶上之后。我就马上掏出一个大约巴掌大的,薄薄的东西来,这个东西叫做“情人掌中宝”。是我次在香港逛街的时候,偶尔看到的一款电子产品。

“情人掌中宝”有两个终端,每个终端的上部分,是一个摄像头。另外,它还配有一支电子笔。一个微型耳机和话筒。可以用来通话,也可以用来视频,还可以用来文字通信。两个终端中的任何一个发出信息,只要另外一个终端在五公里范围内,那么对方就可以接收得到。而它们所发出的信息,也只有彼此可以接收得到,是属于典型地单对单的通信工具。

应该说,这款产品本身地市场价值并不大,因为它的价格想当高昂。一对“情人掌中宝”高达八千六百港元,但是功能却过于狭窄。不过,对于我这种不缺钱。但是却很乐意花钱哄女孩子的男人来说,确实再适合不过了。刚才我从梁渝的房间出来,回房间里悄悄拿的,就是这个东西。当时在房间里,为了掩饰我拿这两个东西,我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把个行李箱给翻得乱七八糟的。

本来,我买这个东西的本意,是打算送给韩蓉地,方便在片场调情来着。谁知道,一到巴黎就没消停,不知不觉就把这茬给忘了。一个不经意,就有带到北京来了,结果竟然变成了秘密通信的工具。

按了一个心形的按钮之后,我便看到这个心形的按钮开始闪动起来,似乎是在连接的样子。但是连了二十几秒之后,还没有接通,我顿时不由得有些着急,“我日八千多港币不会买了个假冒伪劣产品回来吧?”

我正在心里腹诽的时候,就看到屏幕突然闪了一下,然后屏幕里出现乌兰那边的光芒,看起来像极了拍鬼片的现场,还真是有些阴森恐怖。想来,应该是她钻进了被子里,外面的光进不来,只有掌中宝地反光照在她脸上的原因。

我于是笑着在掌中宝上写道:“把耳机戴上,把音量调到最小。”

乌兰听话地把耳机戴上,并且把音量调到最小之后,我才笑道:“乌兰同学,你现在的造型还真是一般地酷啊,简直是贞子二号。”

乌兰在屏幕里冲我瞪了一眼,然后我就看到掌中宝上显出几个字来,“别废话,到底有什么事?这么神神怪怪的?”

看到乌兰传过来的字,我这才记起来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是谈正经事的时候,我于是闭着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睁开眼睛来,用话筒小声对乌兰说道:“乌兰,你认识我这么久?有没有觉得我有些地方不是很正常?”

乌兰奇怪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写道:“不会啊,我觉得你神经很正常啊。”

我真是要晕厥过去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姐姐,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觉不觉得我不像是个普通的二十岁的大学生。”

乌兰嘟着嘴巴想了一下,然后写道:“你搞得这么神秘,不会就是为了冲我显摆吧?”

“当然不是了,你当我有病吗?”我气恼地简直要砸马桶了。

乌兰写道:“对啊,我就是觉得你现在脑子有病啊,你到底要搞什么嘛?这么神秘,好像生怕谁看到,听到似的。”

“好吧,你这个棒槌,我光是用嘴巴跟你说,你是不会懂的了。你睁大眼睛看着。”

我说着,把掌中宝放进裤子袋子里。然后用右手按着左手的青龙戒,也伸进裤子里,嘴巴里轻声念了一声“青龙现身’。之后,我地左手无名指出的青龙戒就发出一阵绚丽的光芒。即使隔着裤子的阻挡依然隐约可以看到。

这一切完毕之后,我才再次把掌中宝拿了出来,冲着屏幕里一脸目瞪口呆地乌兰轻声问道:“你现在明白了吧?”

乌兰愣了好一阵之后,才传过来一段文字,“天啊,刚才那到底这是怎么回事?”

“本来这个秘密我是不能泄露给别人的,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必须得告诉你了。刚才发出光芒的东西,叫做青龙戒,它是一个人类科学所无法解释的宝贝……接下来。我就把我如何得到这枚青龙戒,以及青龙戒的功用以及进化都说了一遍。

听到我解释完之后。乌兰拼命地眨了好一阵眼睛之后,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怪不得你这么年轻就懂那么多东西,原来全都是青龙戒里学的……可是,你为什么现在突然要告诉我这些呢?”

“乌兰,你知道你所追查的那个古董贩卖首脑是个什么人吗?”我问道。

“我要是知道他是什么人,我就去抓他了。”

“我告诉你,你不可能抓得住他的。你现在收到的所有的资料都是表面地。这个古董贩卖首脑。他和我一样,都不是普通人。”

“你是说,他也有一枚像你一样神奇的戒指吗?”

“是。”我摇了摇头,然后继续说道,“那个神秘人,他是一个不死身,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存活了成千上万年,他活得比我们看个人类地文明史都要长。”

“怎么可能?世上怎么会有不死的人?这太不符合科学了。”

“那你说,科学能解释得了我这枚青龙戒吗?”

乌兰被我这个反问给噎住了。半天发过一个字来。我于是继续说道:“你想想看,那个人所做到的一切,组织那么庞大的系统。数百年都没人知道首脑面目,还有那么强的蛊惑力和渗透力,似乎什么人都可能被他收买一样。你觉得,这是一个普通的人类所可以做得到的事吗?不要相信什么那些人被金钱和美女诱惑这样地鬼话,这都是只是表象而已。那些人之所以会被他说服,最重要的是,他总是可以拿出让这些人的信念崩溃的东西。那个人在背后操纵着的,绝对不是区区一个古董贩卖集团,而是一个庞大百倍的恐怖的系统。这个世上的任何人都可能被这个可怕的系统网罗。那些人之所以背叛自己自己一贯信仰地部门和机构,正是因为那个人让他们看到了他的世界是多么庞大,使他们在瞬间崩溃,才会决定背叛。”

“天啊,如果你说的一切都是真地,那他岂是神了吗?”

我冲着屏幕点点头,“从某个角度来说,你这样说也没错,他整个世界的渗透和影响能力都是我们所不能想象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人,不是神,因为我已经看出了他的一点破绽。”

“既然他已经那么厉害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搞那么多名堂?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他所追求的东西,是你所不能理解的。你也不需要知道,这对你没有必要。你也不用想怎么去对付他,他不是你们所可以对付得了的。当今世上,能够对付得了他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我。”

“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因为我还不知道他到底想要怎么做。我甚至知道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不过,我并不担心。因为他开始在犯错了,他以为他已经迷惑我了,他以为我已经完全被他控制住了。”说到这里,我淡淡地笑了笑,“但是不久之后,他就将发现,他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这个错误将葬送他准备了上万年的计划。我虽然还不能完全了解他,但是我已经看到他内心的一部分了,我已经开始对他有一丝的了解了。从现在开始,他对我而言,是人,而不再是神。”

“那我能干什么呢?”乌兰又写道。

我说道:“你只需要做到两件事就好了。”

“哪两件?”

“第一,你要懂得保护自己。那个人太强大了,我必须用我所有的精力去对付他,我没有办法分出精力来保护你。而我也没有办法拜托别人来保护你,因为现在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可以绝对相信。所以,你一定学会保护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梁渝,包括你所有的同事,你身边所有的人。”

乌兰不敢相信地写道:“梁局长?他不可能有问题吧?”

“既然你的组长可以冲你开枪,那又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呢?”我反问道。

乌兰闷着头想了一阵,然后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吩咐的去做,我会提高警惕,好好保护自己,不给你添累赘的。那第二件事呢?”

“相信我!无论我接下来的岁月里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我请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从现在开始,你对我的信赖,将是我最大的力量源泉。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没有办法坚持下去。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什么也不问,也不想,就是盲目地,不顾一切地相信!乌兰,这一点你也可以做到吗?”

当我说完这番话之后,我看到乌兰用力地咬着嘴唇看了屏幕好一阵之后,用力地点点头。过了一会,乌兰发过了一段话,“在我的心中确实有许多的信仰和坚持,我有时候也会显得很固执。但是,在我心目中最大的信仰就是楚天齐,而我最坚持的事,就是要永远爱楚天齐。”

其实,在我发问之前,我已经肯定乌兰一定会给我肯定地回答。但是当乌兰给我发出这样的句子的时候,我一时间竟然还是忍不住愣住了。好一会之后,夺眶而出的眼泪便滴在屏幕上。

亲爱的,从现在开始,我的心里再也没有半点犹豫了。”

第十二节 见面的请求

今天是两千零七年八月六日,我回到巴黎已经三天了。三天来一直拍戏,我表面上看起来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对劲。然而事实上,这三天来,我一直在努力地平息自己内心的波澜。按道理,我已经拥有平常心,本来不应该需要花这么久时间来平息自己的情绪的。然而,我的体内却总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对抗着我的平常心,让我不知不觉地浮躁和愤怒。这不是这三天才发生的事情,这是在这三天前就已经开始出现的现象。

我刚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直到我当初在巴黎护送乌兰回国之前,在淋浴间洗澡的时候,发现自己手臂上的红绳子已经见了,我才终于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根红绳子并是掉了,而是和青龙戒一样,隐入到我的身体里去了。

不断地催发我身体的潜力,不断地催发着我的智力,同时也不断地催发着我的浮躁和愤怒的,都是同一个东西,那就是贾雨留下的最后的礼物——那根红绳子。

我分不清楚,这根红绳子到底是贾雨留给我的一个法宝,还是那个神秘人的又一个陷阱。我只知道,从那一刻起,我就不得不去做一件事——那就是我不再要闪躲和逃避,我必须和那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并且可以连贾雨那样的人都可以逼死地人决战。

我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个一直让贾雨害怕不已的人。跟那个古董贩卖集团的首脑,绝对是同一个人。我很难想象这个人的智慧已经高到了什么境地,我很可能在与他对抗地过程中,将自己都给葬送掉。变成他的新的最便捷的傀儡。但是,我依然要去做,因为他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逼得我退无可退,使我不得不去面对。与其被动的被它压垮,我还不如放手一搏。

当我花了看整三天的时间,终于将内心重新整理到平静之后,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看着法国巴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我发现我现在很喜欢站在窗边。观察整个世界,每一次内心都会有完全不同的感受。

站在门口杵了一会。我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哎呀,大清早地,不要这么深沉,很容易得胃病的,走,泡mm去。”

我说完。搓了搓自己地脸,走到洗浴间去漱口洗脸。一到卫生间,就看到有张纸条贴在镜子上,上面写着——“小齐同学,下午四点有你的镜头,记得不要迟到哦。”

我笑着把纸条扯下来,然后低头就看到牙膏已经挤好,放在装满水的杯子上,昨天晚上被我胡乱擦汗弄得脏脏的毛巾。也被洗得干干净净,就放在我的手边。原本还有一些阴霾的心情顿时一下子就变得开朗了起来。

我插着腰笑着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楚天齐,梁渝那老家伙说了。那个神秘人地阴谋事关我国国运。如果说,你真的成功了,那就算是救国救的大英雄。到时候,你打算让政府怎么奖励你呢?”

我故意皱着眉头想了一阵,然后很严肃地冲着镜子点头道:“嗯,就让政府特许我娶八个老婆吧。乌兰,楼兰雪,韩蓉,江薇,冯樱,再把黄玄衣找回来,如果钟蕊愿意的话,再加个钟蕊,全部凑齐,还有一个预备席位,实在是妙啊。嗯,好的,就这么决定了!”

说到这里,我不禁笑了起来,对着自己骂了一声,“有病。”

骂完,我就快速刷牙洗脸,打电话问厨房点了份送餐之后,就走到客厅去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刚在网上收了些邮件,处理了些事情,并徇例翻看了一些黄色网站之后。我右下角的mmse又冒出头“烟花女子”的弹出框来。

我于是点开她,打道:“嗨,美女,好久不见。”

不一会,烟花女子就回道:“嗨,你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不瞒你说,我早上的心情还非常不好,但是我现在确实心情非常好了。”

“哦?早上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呢?”烟花女子问道。

“因为我最近做了一个决定,决心去做一件事,但是我没有成功地把握,感到很有压力,所以觉得很沉重。”

“那你现在又为什么心情不好了呢?”

我笑了笑,敲道:“因为我又做了另一个决定,如果我成功了的话,我打算娶八个老婆奖励自己。”

烟花女子先是感叹道:“果然是男人啊……”

然后,她又接着打道:“但是现在能够娶八个老婆的地方似乎已经不多了,貌似只能去非洲了,你乐意么?”

“非洲啊?那还是免了吧,偶尔去打打猎还可以,要我到那里去长住,我可受了。别地倒没什么,主要是我估计美女也不愿意跟着我去那,我就只能到非洲挑了。但是我对黑美人,没有什么特别的嗜好。”

“你不会想要在中国娶八个老婆吧?”

“瞒你说,这正是我现在奋斗和前进的动力啊。”

“但是,在中国怎么可能呢?你弄七个情人还可以,但是娶八个老婆,可以告你七次重婚罪了,你得坐多少年啊?”

“就是啊,这正是我想跟你讨论的问题。那就是如何在中国的现状下合法地娶八个老婆。”

“嗯,这个问题还真是一般有难度。”

“废话,没有难度我会跟你这么有智慧的人探讨么?”

“好吧。看在你给我戴高帽子地份上,我给你想想吧。”

“好,我虔诚地蹲在地上仰望着神仙姐姐你,热切地盼望你快点想出办法。”

瞧完这句话。侍者刚好把午餐送了进来。因为实在吃不惯西餐的关系,所以我们特意要求酒店厨房学着做中餐。本来,要求一个法国菜师父去做中餐是无理到了极点的,但是因为切诺斯基和韩蓉的名气地关系,厨房还真是照做了,而且做出来的味道还颇有可取之处。诸位,这就是有名气的好处啊。海

虽然,厨房所能提供的菜式,还十分有限。但是在法国,足出间就能够享受到美味的中餐。我已经是心满意足了。给了侍者十欧元的小费之后,我就把饭菜倒在一起。然后跑到手提面前来看烟花女子有没有回我的话。

结果刚一回来,就看到她打道:“要不?你尝试走后门去申请当少数族看看,据说有的少数民族在这方面似乎有优待。”

我勺了一口饭菜塞进嘴里,然后一边咀嚼,一边腾出手来敲道:“是吗?真可以优待?那可以到八个老婆那么多吗?”

“优待的话,据说真的有,但是八个那么多。我看……够戗,你就不能稍微收敛一下自己地欲望,稍微削减一下预算么?”

“那就不行,我非得八个不可,不能不够安排啊。”写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地,居然敲道,“我这里席位都已经安排好了,加上你。刚好八个。”

“哈?你连我也算上了?”烟花女子以前所未有的飞快速度回答道。

“怎么样?我做人够义气吧,凡是有好处地事情,都不忘留你一份。”

“做你八个老婆之一。这也算是有好处的事情?我尼加拉瓜瀑布汗,这种好事我还是敬谢不敏了。”

“唉,我将真心寄明月,明月却在照沟渠啊,一片真心被你给糟蹋了,真让人寒心啊。算了,算了,你这个席位我还是虚位以待吧。咱们继续研究,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合法的娶八个老婆?”

“我真是被你打败了,嗯……这样吧,你如果年纪不是很老的话,那你现在就去投身政界吧。混个四十年混到国家主席,再把常委全部换成自己人。然后发动修宪运动,用宪法规定国家主席可以娶八个老婆。”

“你这个主意也太扯了,我要真成功爬到那位子,我估计都七老八十了,到时候我一个老婆都对付不了,我还要那么多老婆干嘛?想夭寿么?”

“也对呵,这也是个很严重的问题,那我就一下子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烟花女子传过来这句话地时候,我吃饭正吃到一半,脑子里突然一激灵,想到一个主意,我于是赶紧把盘子放下,万分兴奋地敲打道:“哎呀,我想到一个主意了,你帮我看看行不行得通?”

“说来听听。”

“我打算先狂赚一笔钱,然后收买一大堆的族学家,人类学家,历史学家的专家。让他们给我杜撰出一个新的民族色狼族。而我和我的八个老婆就是这个少数族最后的九个后裔。为了保留我们这个少数族的文明传承,也为了让我们这个民族更好的繁衍。我向国家申请批准我们族的男人统统可以娶八个老婆。你看,这样行得通么?”

烟花女子马上在我地屏幕上打出一个流汗的图标,然后过了好一阵之后,她才又写道:“如果你真能做得到的话,说不定真能行得通。”

“好,多谢鼓励,那就这么决定了。”

我打出这句话好一阵之后,烟花女子才回道:“独角兽先生,你不会是当真地吧?”

“那当然了,洒家一向是实践派。聊了这么久,你竟然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么?”

“晕倒,那我问你,如果政府真给你八个老婆的份额,你打算什么时候用完?”

“嗯,不瞒你说,八个名额本来现在就已经用光了,但是因为你主动弃权的关系,世上三十亿女性,又有了竞争这个席位的机会……你知道吗?你这一个无意的决定,可是造福了世界上整整三十亿妇女同胞啊!”

“你这三十亿的数字是怎么算出来的?”

“全世界人口六十亿,男女各半,不就是三十亿么?”

“看来你的觅食范围还真广啊,躺在摇篮的婴儿以及马上就要挂掉的老人,全部都是你的海选范围之内。”

烟花女子一说,我还没想到,她一说,我顿时脑袋上一头黑线,我狂晕,我这是禽兽么?我于是打道:“大汗,一时失言,我还没有那么博爱。”

“呵呵,你这家伙,真是完全没有逻辑啊……不过,说真的,你那七个名额都是怎么用掉的?你那七个候选老婆会都像我一样,全是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网友吧?”

“我说了你还别不信,我长这么大,交的网友你还是头一个。”

“我信,我平时也不大看到你在线上。诶,你在网上都干些什么呀?”

“看看资料,收收信,翻翻黄色网站之类的啦。”

“男人啊……”

烟花女子完这句话之后,就有好久没有说话了。

过了一阵之后,我写道:“你是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但是又不是很好意思啊?”

烟花女子很快就回道:“呓,你怎么知道?”

“很简单嘛,人想要问什么不大好意思问的问题的时候,本能地都会咿咿哦哦,顾左右而言他啊。”

“哈?我有咿咿哦哦和顾左右而言他吗?”

“拜托,明显得不得了好不好?行了,咱们俩之间就别装什么矜持了,有什么你就问吧。”

“哦,那我问你,你真的很想跟我见面吗?”

“干嘛?你现在突然也很想跟我见面了吗?”我敲道。

“那倒没有,只是最近突然觉得生活满无聊的,也不知道干什么才好。所以我觉得,就算见一见也无妨啊。不过,我事先要申明,见面的时候,我要蒙着面纱,你许看我的脸。”

“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不是见面,而是你见我了,因为我根本就看到你的脸。干嘛这样?你是穆斯林啊?”

“别问那么多,反正我就是要蒙着面纱,你答不答应?答应就不见了。”

我略想了想,敲道:“时间,地点。”

“就在八月,具体时间,具体地点另行通知。把你手机号码告诉我。”

第十三节 江思佳前来拜访

等我把我在法国,在香港以及在西京的三个电话号码,都给了她之后,烟花女子便给我打了个笑脸,“好吧,就这样吧,老老实实蹲在手机旁边等我的召唤。”

“好的,我会老老实实趴在窗边等你的电话的。”

“嗯,安……”

“安!”

看到烟花女子下线之后,我看着屏幕笑了笑,“见个面还要蒙面纱?不会真的是那么难看吧?不过,也所谓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啊。”

正当我笑着自言自语的时候,我的msn弹出一个加我为联系人的请求,请求人的邮箱是chirs008,昵称是叽里咕噜菠萝蜜。一看就是小孩子,或者是很小孩子气的女人。

正如我跟烟花女子所说的那样,我很少在网上聊天,至于在论坛发帖子灌水这种没营养的事就更是从来不干。所以我在网上也没有什么网友之类的东西,申请这个msn以来,除非我主动加人,否则还真从没有被人加过。突然被人加,还真有些好奇,会是谁加我呢?

我于是点了同意,并且把对方也加为联系人。

加了之后,我就主动问道:“hello,你是什么人啊?公的还是母的?”

结果,很快对方就回道:“哇,你说话居然也这么粗鲁?”

我皱了皱眉头,敲道:“怎么?你看来好像认识我的样子?”

“当然了。你猜我是谁?”

我在这里郑重声明,我最烦别人跟我说两句话,第一,这话我真不知道该该跟你说。老大。你说这不是放屁吗?真该说那你跟我说干什么呢?第二,你猜我是谁?同学,我是出来混地,认识的人那么多,见了面我都不一定知道你是谁,你在电话里,甚至在msn就要我猜,我拿什么猜?拿条毛猜啊。

尽管心里对这句话本能地不待见,但是我这人的特点是比较虚伪,不把我逼到某个程度。我是会说什么得罪人的话地。我摇了摇头,打了个笑脸过去。

很快。对方就说道:“你怎么猜,干打笑脸啊?”

“我猜不出来。”我耐着性子回答道。

“你都没猜,你怎么知道你猜不出来?你猜嘛,你猜嘛,猜错了不罚你钱。”

救……命……啊……我前世做了什么孽啊,遇到这么一个祖宗。我当时几乎是本能地就像把她从我的联系人里删掉。但是想想,算了。多伤人家自尊啊,我自己去看我的黄色网站吧,让她自己慢慢逗自己玩吧。

我翻了一阵黄色网站之后,她终于耐住了,“呓,你怎么说话呀?我在这里等你猜等得人都傻了。”

我本来觉得这人挺烦的,但是看到她这句话,我又觉得她挺可爱的,我于是就答道:“你这问题太难了。对我的脑袋来说。这个问题的数据运算量太大了,一下子就给弄得荡机了,所以我没法回你话。”

“是这样啊?我在国内的时候。在电视上整天看到一个补脑产品的广告,叫做脑白金,我觉得你可以去试一下。”

在国内的时候?这么说现在是在国外了,看来是芳心寂寞地留学生啊,我顿时有了些兴趣,笑着拍了拍双手,关掉黄色网站的页面,开始全心全意地聊了起来。

“脑白金啊,不顶用地,不光是不顶用,而且听说那东西人会越吃越傻的。”

“怎么可能呢?不是说销量很好的么?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样,怎么可能卖得那么好呢?”

“这还不简单。你看哈,首先,什么样的人需要买脑白金呢?脑子不灵光,需要补的人才会去买啊。他原本就笨,结果买了吃了以后,就更笨了。更笨了以后呢,他就更需要补,于是他又买。买了以后更笨,哎呀,又吃了以后,发现又笨了一点了喔,于是就更加需要了,于是又买……就这样周而复始,一只买到死为止。你想想看,如果有一个产品,只要用了之后,你就一辈子都要不停的用,只有新用户进来,而老用户永远不会流失,那销量高不是很正常吗?”

“但是如果他们吃了以后发现自己更笨了,怎么还会买呢?”

“这还不简单,因为他们跟你一样嘛。”

“跟我怎么一样了?”

“跟你一样笨嘛,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敲着这串大笑地时候,自己也忍不住大笑了起来,真好玩。

“你这个家伙,原来这么坏的,拐着弯骂我,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哥哥逗你玩呢,别生气。”

“呓,你怎么知道你比我大?”

“因为你哥哥我每天都用脑白金,自然格外的聪明……”

当我打完这句话之后,我很认真地想了一下,觉得我真的可以考虑把我这句话卖给脑白金公司做广告语也。起码也比他们那个千年不变的“过年不收礼,收礼只收脑白金”要好啊。我现在对那句广告词已经有恐惧症了,每次听到都会全身冒汗。

“脑白金,又是脑白金,许再提脑白金,我讨厌死脑白金了,害我被你欺负,哼!”

看来,果真是个小丫头啊,真是奇怪,我好像不认识什么小丫头啊。我挠着脑袋想了一阵之后,才想起一个很是伤自尊的事实,那就是就年龄而言,好像我自己也不过是个小毛头小伙子而已。我的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同学里那么多女孩子,每一个都是小丫头啊。

范围还真大,一下子完全想不起来。既然想不起来。就干脆不想,直接问好了,“好妹妹,告诉哥哥,你是哪个,好不好?”

“不好,我要你猜!”

我脑袋顿时一头黑线,这位mmmm怎么就这么难搞呢。好吧,我猜,首先。来个排除法。我地同学们有人知道我的ssn但是知道我mmsr地人里似乎没有这么喜欢让人猜的。而且同学太多。一下子哪里猜得过来,先排除再说。

另外,我还有一些部下知道我地msn但是她们敢在我msn上跟我说,“你猜我是谁吗?我平时在公司里很忙,所以也没什么时间崭露我淫荡下流地一面,所以我想她们应该也不敢。,当

ok。同学和同事都排除了之后,范围就小了。其他知道我的msn的,无非是我认识的那几个mm,她们中跟我年纪相仿,也就那么几个。

冯樱?可能,这位姐姐是标准的女强人,哪有时间跟我玩这调调。

乌兰?等下辈子重新投过胎,再看看有没有机会学会问‘你猜我是谁’吧。

楼兰雪?嗯,有可能。别看她平时一副冷傲矜贵的样子,花花肠子很有一些的。很可能是太久不见我,所以想试探一下我是不是又在四处泡mm。

钟蕊?也很有可能喔。鬼知道她是不是坐飞机坐得无聊,上网调戏我啊。

想到这情节,我便尝试着问道:“你是……楼兰雪?”

“楼兰雪?是什么人啊?”

很明显,错了,ok再来,“那就是……钟蕊?”

“钟蕊又是谁?你们关系很好吗?”

又错,不会吧?那我可就真没底了。

而对方却还在催我,“再猜,再猜……”

我反正都猜了,干脆就豁出去,一下子把我认为所有可能的人都给打出来。

“芳芳。”“不是。”“婷婷。”“不是。”“薇薇。”“不是。”“寒寒。”“不是”……

就这样,我一口气猜了差不多三十几个名字之后,对方终于受不了了,“你有没有搞错?你一共猜了三十八个名字,居然还没有猜到我?亏你还说你每天都用脑白金。”

我叹了口气,苦笑着敲道:“哥哥一定是买到了假冒伪劣产品了。”

“好吧,我都耐烦了,我告诉你答案吧,我是佳佳。”

“佳佳?哪个佳佳?”

如果我现在还保持着平时的状态,我是绝对不可能说这样地蠢话的。别人都说出自己地名字了,你还一副记不起来的样子,这不是摆明讨打么?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位佳佳妹妹马上发飙了,“这次我真是无法原谅你了,过年的时候跟你打了一整天的牌,现在我都说出自己的名字了,你还不记得?难道我真的那么不容易给人留下印象吗?”

看到这行字,我顿时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悔莫及地啧了一声,这下我可是完全记起来了。我今年过年只打了一场牌,那就是在江薇家。哪个佳佳?还能有哪个佳佳啊?不就是江思佳吗?我当初在离开之前,不是装模作样地跟她交换了msn么?

结果回头就把这事给忘了。现在人家找上门来,我还一点都记得,哎呀,该打,该打。

“哥哥该死,哥哥老年痴呆症提前发作,一下子没记起来,佳佳不要生气哈。”

“生气才怪呢,说出名字来你都记起来,分明是不把我放在眼里嘛。”

“哎呀,是哥哥该死,哥哥一时脑袋短路,要不这样,你随便提个要求,哥哥帮你满足,做为补偿,怎么样?比如要买什么,或者要去哪里玩啊,哥哥都可以帮你实现。”

江思佳飞快地回道:“哈,是真地吗?”

我一看,呵呵一笑,小女孩就是好哄,一点小甜头就什么都摆青了。不就是买个东西,或者出去旅个游嘛,以少爷我现在的年薪和身家,那不过是小事一桩。最重要的是,只要有发票,俺统统都可以报销,谁怕谁来?

我于是马上答道:“当然没问题,哥哥一言,八匹马都追不到啊。”

“只包机票,还是也包酒店费用?”

“何止是机票,酒店,吃喝玩乐,逛街血拼,只要你不乱来,全包!彻底的一条路服务!”

“真的可以吗?我可不是美国国内旅游,而是要出国旅游,虽然妈妈说你很能干,可是这可是一大笔钱喔,你真的有吗?”

“你放心吧,哥哥说到做到,你说吧,你想去哪?”

不一会,江思佳敲出两个大字——“巴黎!”

当我看到这两个字,我不由得呆了一下,然后便笑了起来,“哈,巴黎?”

“怎么了?费用太高了,做不到吗?”

“当然不是,只是你为什么全世界那么多地方你都不去,偏偏要来巴黎?”

“这还不简单,全世界那么多地方,可是最浪漫的地方就是巴黎啊。有哪个女孩子一辈子不会想要去巴黎一次?”

嗯,这倒也是,巴黎似乎真的是许多mm的梦想,我点了点头,然后回道:“但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就在巴黎。”

“不会吧?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

“那简直太完美了,但一切费用全部都有人包,还有一个免费寻游,真是棒极了。”

“我很想给你当寻游,可是我也刚来巴黎,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而且我来巴黎是来拍戏地,不一定可以二十四小时带着你逛。”

“拍戏?我可以参观你们的片场吗?”

“如果你想的话,当然没问题。”

“呜呜呜呜呜,不但可以逛街,购物,欣赏风景,看法国帅哥,还可以观看拍电影,简直比我想象地完美,还要完美,巴黎,我真是迫不及待了!”

“好的,没问题,把你的联系电话和地址留下来,我会让人跟你联系,帮你安排一切的。”

“听哥哥的口气,好像公司的大老板喔。”

我笑了笑,说道:“你这丫头,跟我一个德行,得好处的时候,嘴巴才舍得甜起来。”

接下来,我就把江思佳的联系电话和地址要了过来,然后打电话给了我在香港的秘书,“尽芸啊,帮我办点事情,我有个朋友,要从美国飞来巴黎旅游,你找人帮她把机票办一下,另外再给她两万美元。”

“好的,我马上去办。”

“嗯,对了,别忘了,全都算公费。”

“喔,那以什么名义?”

“未来博采业走向专项研究费。”

第十四节 曾经的温暖

刚跟秘书打完电话之后,我才突然一件事。于是赶紧在msn上问道:“你来巴黎你妈妈会不会同意啊?”

“没关系了,我这么大了,我想去哪里,我可以自主啊。”

“不行,你必须先征求你妈妈的意见,并且让她打电话给我,不然我不敢给你安排。”

“用不用这么古板啊?我都快二十岁了,出去旅游还需要请示家长吗?”

当然要了,你来玩倒是没什么,反正一切都是那些黑社会老大股东们帮你买单,我一点都不心疼。关键是,不要到时候江薇以为我在勾引她女儿,那这误会可就大了。

我心里这样现在想着,写道:“我知道你大了,可是这毕竟是国际远洋,还是征求你一下你妈妈的意见吧。让她给我打个电话吧,ok?”

我说着,把电话号码敲给了她。

“哦,那好吧,你等一会。”

过了大概十分钟之后,我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一接起来,正是江薇的电话,“是阿齐吗?”

“嗯,是我。”

“听佳佳说,你要请她去巴黎玩。”

我于是赶紧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到我说了一大轮之后,江薇在电话里笑道:“你那么紧张干嘛?是不是害怕我以为你对佳佳有什么不好的企图啊?”

我呵呵笑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放心吧。我早就说了相信你地。佳佳去巴黎玩,有你照顾,我很放心,反正她放暑假也没什么事。不过。这一趟的花费不会少,对你不会有什么压力吧?”

“当然不会,她的一切开销都是公费开支。”我笑笑,说道。

“公费?”江薇听起来有点惊讶,“什么公费?”

我于是把我开出的名目给江薇说了一遍,结果把她逗得笑了起来,“小齐你还真是……好吧,好吧,既然这样,那你们玩得开心点吧。”

“薇薇。我要拍戏,没多少时间陪佳佳。不如你也来,陪着她玩吧?费用方面不是问题,最多我再多开一个名目就好了。”

江薇笑了笑,说道:“不要了,我不是跟你说要开一间店么?我现在已经开了,生意忙得很,走不开啊。”

听到这个。我不由得眨了眨眼睛,“啊?你开店了吗?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

“知道你忙,不好打扰你啊,再说了,只是点小生意,没必要满世界嚷嚷吧?”江薇笑道。

我问道:“那你开地是什么店?咖啡馆还是花店?”

“都不是,我盘下了一家西餐厅。”

我有些奇怪地问道:“西餐厅?不是说要开咖啡馆或者花店的吗?怎么突然变成了西餐厅?”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

第一次见面?当然是高考现场啊。那时候,春情勃发的我拿着雪糕,看着风韵迷人的江薇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场面。可是一辈子也忘不了啊。不过,这个江薇应该已经不记得了。

那么,接下来的第一次。“拿波里餐厅?你把它盘下来了?”

“是啊。”江薇笑了笑,说道,“说来也巧,我当时正四处去看店面的时候,偶然在街上遇到了拿波里的老板。他说儿女都在国外生活,他一个人待在国内也没有意思,也想跟着去,只是国内还有件西餐厅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间西餐厅他做了很久了,总有些感情的,盘给陌生人总不放心,想找熟人一下子又找不找人。我听到他这么说,便马上跟他商量把店盘下来。结果,我们两人一拍即合,很快我就把这间店盘下来了。”

听到这里,我就不由得想起我当初在拿波里餐厅吹萨克斯风,以及跟江薇跳探戈时候的情形。说起来,也只不过是一年地事情。但是现在想起来,却仿佛好遥远,好遥远一般。

一年以来,有许许多多的事情都应该完全地改变了,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始终没变地,比如拿波里餐厅,比如我身边这些女人们对我的爱。人生如此,夫复何求呢?

想到这里,我整个人便感到有一股暖流自心底而起,脸上情自禁地露出温柔的笑容,“生意太忙的话,就多请几个人吧,不要把自己累坏了。”

“会啊,再在房子里闷下去,才会真的坏闷坏呢。我现在很享受这种忙碌的感觉,每天都有事情做的感觉真地很好,一切都很好,我的身体,我的心情都很好,店里的生意也很好。唯一有些缺憾的,就是我再也没有找到像你一样好的萨克斯风手了。你知道吗?前几天还有客人问我,能不能把一年前那个吹〈我想与你谈谈中的萨克斯风手再找来啊?”“是吗?”我笑了笑,“那等我退休了,我每个周末都去给你当萨克斯风手吧,你到时候可一定要请我喔。”

电话那边的江薇发出爽朗的笑声,“没问题啊,到时候我就在门口挂个牌子,通海市著名萨克斯风手楚天齐独家表演场地,保证每逢周末就生意都爆满。”

我啧了一声,说道:“通海市著名萨克斯风手那么小气?你起码也得给我封个全中国吧。”

“这好说,到时候给你封个全亚洲。”

我笑了笑,顿了顿,然后又说道:“现在想起来,这辈子最快乐地时间,就是去年暑假的时候。”

江薇静了一阵,问道:“怎么,你现在不快乐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也不是,只是觉得现在没有从前那样单纯了。有的时候真想回到从前,永远都过来。”

“一心想躲在回忆里不出来,这可不是我认识地楚天齐喔。”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那你认识的楚天齐是什么样的?”

“我认识的楚天齐,是一个善良,聪明,永远可以给人惊喜和信任,勇于面对挫折和困难,永远向前的大好青年。”

我仰头笑了一阵,说道:“你这话听起来真像是十大青年颁奖词啊。”

“好了,不要想太多,人总是要长大的。长大的过程中,总是会有些痛楚的,我相信你一定能很快适应的。”

“我知道,只是随时发一下感慨而已。”我抿着嘴笑了笑,继续打道,“放心吧,我这颗祖国的花朵,会健康茁壮地成长的。”

“那就好。诶,对了,什么时候有空的话,一定要到拿波里来坐坐,我在这里给你订好位子了。”

我不是很明白江薇的意思,“订好位子了?你自己的餐厅位子还需要定吗?”

“那当然了,我这里常常客满呢,不事先订好位子,怎么可以?”江薇笑着说到这里,又问道,“你知道我订的位子是哪个位子吗?”

“就是我们每次去坐的那个靠窗的位子吗?”

“聪明,我正式进驻这间店的第一天起,就特地订做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楚天齐预定’。然后,我就把这块牌子放在我们坐过的那个位子上。从那以后,那张台只为你一个人而开。”

听到这里,我一时间脑袋里一阵轻声的轰鸣声,整个人有些说不出话来。好久之后,我才笑着说道:“这个暑假我一定抽时间回通海去,到你的拿波里餐厅去做客。”

“真要来的话,可止是做客喔。”江薇笑着说道。

我笑着说道:“当然,还要表演萨克斯风。”

跟江薇再聊了一阵之后,我把手机放下,躺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唏嘘了好一阵之后,才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笔记本上,结果看到手提屏幕上满屏幕都是江思佳的话。也不知道是这丫头的性子急,还是真的太渴望巴黎了。

我扫了一遍之后,看到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喂,你不会又荡机了吧?你再荡机,我到巴黎非得给你换块主板不可,省得你老是运行那么不稳定。”

我笑了笑,敲道:“楚天齐前来报道。”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又荡机了。怎么样,我妈妈给你电话了吗?”

“给了,我刚刚跟你妈妈就一直在聊天啊。”

“哎哟,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居然也这么婆妈,讲个电话都讲这么久。”

“唉,很多感觉,不是你们年轻人所可以明白的。”

“呓,说得好像你大我多少岁一样。”江思佳略顿了顿,然后又打道,“不说那么多了,我妈妈怎么跟你说的,她是不是同意啊?”

我笑了笑,深吸一口气,伸手在键盘上敲道:“从现在起,整个巴黎随时等待着公主殿下的光临。”

第一节 左岸咖啡馆

也不知道该说我的秘书办事效率高,还是江思佳来巴黎心切。我昨天刚跟她mmsr完,她居然今天就到了戴高乐机场。

“小齐哥哥——”

当我还没有从人群里看到江思佳的时候,她却已经看到了我,于是便大幅度地挥舞着双手,对我很大声地叫嚷着,一点淑女形象也没有真是标准的美国风范啊。

我于是笑着走过去要帮她提包。谁知道,我一到她身边,她就指着我的头发说道:“小齐哥哥,你今天的发型好丑喔。”

“你的帽子也很难看好不好?”

这就是江思佳来到巴黎之后,我们俩之间的第一句对话。接下来,就是去帮她安排酒店。这种事情本来该由我这个法语极烂的外乡人亲自来办的,但是为了表示对江思佳的殷勤招待,我还是亲自帮她安排了。安排好酒店之后,已经是当地时间晚上差不多十点。可是江思佳却是一点睡意都没有,拉着我就说道:“走,阿齐哥哥,去卢浮宫。”

我打了她脑袋上的帽子一下,笑骂道:“你疯了吗?现在都几点了,卢浮宫早覆了。”

江思佳抬头看了看窗外,有些失望地说道:“是呵,好像天黑了,真是的,法国的天怎么那么容易黑啊。”

然而,只过了片刻,她便又兴高采烈地说道:“没关系,卢浮宫明天去。现在先去看凯旋门和埃菲尔铁塔,这个总不会关门吧?”

虽然江思佳其实年龄与我差不了多少,但是因为江薇的关系,所以我在心里是将江思佳当做晚辈来看地。因此言语间也有点哄小孩子的意思,“佳佳,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就算开车出去看,也只能看到一片乌七抹黑的,没什么意思。明天吧,明天我跟剧组请假了,明天一整天陪你去玩。”

但是,江思佳这个小孩子可以一点也不好哄。她听完我的话,马上从行李里翻出一张巨大地海报。上面画着的是,全身上下都发光的埃菲尔铁塔。“你看,这是埃菲尔铁塔的夜景,一点也不乌七抹黑,简直是无比明亮啊。”

这下,我是没辙了,“好吧,算我怕了你了。穿上外套,我带你去。”

“yeah……江思佳开心地叫了一声,赶紧披上外套,就拉着我冲到门外。要说别的地方,要我找到地方很难,但是埃菲尔铁塔就没有什么问题了。不到半个小时后,我就带着站着爱埃菲尔铁塔所在的战神较场。

和许许多多的旅人一样,我来到巴黎看的第一样景物,就是埃菲尔铁塔。以后也多次有机会路过。不过都是白天。因为见多了大建筑物的关系,对埃菲尔铁塔的宏伟并没有太强烈地体验。但是,当我陪着江思佳在夜晚来到埃菲尔铁塔。看到它全身上下放射出灿烂的光芒,在底座地各种路灯的衬托下,感觉它真像一个卓尔不群的公主一般,怪不得浪漫的法国人会将她称为“云中牧女”了。

正当我在夜色中感叹着埃菲尔铁塔的美的时候,和我一起靠在车上的江思佳也高兴地搓着双手发出声声赞叹声。通常在美女面前,我都会有强烈地表现欲,这已经是我生命中的本能了。所以,当我看到江思佳这副惊叹的样子,便忍不住显摆地问道:“你光知道埃菲尔铁塔漂亮,可是你知道它是为什么而建的吗?”

江思佳转过头,摇了摇头,问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我骄傲地仰了仰头,“那还用说,我告诉你,埃菲尔铁塔动工是为了迎接一八八九年的法国巴黎世博会而建的。在巴黎举行世博会之前,伦敦已经在一八五一年举行过一次了。并且为此专门建设了著名的现代建筑杰作水晶宫。法国人一心想超越英国人,所以也打算建一座更了不起的杰作。他们为此在全法国征求方案,最后五十三岁的亚历山大古斯塔夫埃菲尔中标。”

我说着,指了指脚下,“我们现在所站地地方,叫做战神较场,以前这里是练兵场。古时候法国的大型庆典有许多都是在这里举办的。而埃菲尔地计划就是在这里建设埃菲尔铁塔。你知道吗?当时这个方案可是受到很多许多人文学者的攻击,差点都弄不成了。”

“怎么会呢?”江思佳不解地问道,“这么美的杰作,怎么还会有人反对?”

我笑了笑,说道:“你是这么想,可是当时的法国人可不是那么想。在一八八九年的时候,巴黎的建筑风格,主流依然是仿文艺复兴古典主义风格。他们那时候的建筑大多崇尚穹隆顶,巴黎圣母院,凯旋门就都是穹隆顶。但是铁塔不同,它是标准的现代主义作品,它的顶部是尖尖的,这就大大的违反了当时的建筑主流的风尚。所以当时就有很多人抨击它。”

江思佳听到这里,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想到法国竟然也会有那么多无聊人啊。”

我听到她这么说,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不管什么时候,世上总是缺无聊人的。”

跟江思佳看完埃菲尔铁塔,再带她吃了点东西,再送回酒店,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

“早点睡,我明天九点开车来接你,明天还有好多地方要去呢。”临走前,我对江思佳说道。

而江思佳听到这个,有些不解地问我道:“小齐哥哥,你为什么不把我的房间跟你安排在统一间酒店呢?要你接来送去的多麻烦啊。”

混到现在,女人地心理我算是明白了。不管嘴上说得多么不在乎。或者明知道对方很难专一,但是当亲眼看到,或者亲耳听到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睡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宁愿跑来跑去。也要把江思佳安置在跟我不一样地酒店,我现在跟韩蓉住在一起,对江思佳来说,自然没什么,但是她要是到时候嘴巴一漏,说给江薇听,怎么办?

不过,这话我也只能在心里对自己说说,断可能跟江思佳说的,也只能顺口胡诌道:“我们酒店里房间已经满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我只要有时间就会带着江思佳到处去玩。卢浮宫。巴黎圣母院,凡尔赛宫。枫丹白露,斯特拉斯堡,圣米歇尔山,尚博尔城堡,协和广场,香榭丽舍大街全都去逛了一遍。接下来,除了拉德芳斯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地方好去了。

当然了,因为我天生爱现的关系,每到一个景点,我都会很臭屁的跟江思佳说一下这个景点的来历,以及与它相关的一些人文历史。而江思佳对此似乎也十分受用,甚至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那就是每到一个景点,就会缠着我讲跟这个景点有关的故事。而我每当看到她崇拜的目光,或者听到她说。“小齐哥哥,你真的懂好多喔。”地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刹那间高大起来。

而我忙着拍戏地时候。江思佳则忙着满巴黎的去血拼。在向我确认了血拼最高限额可以高达十万欧元之后,江思佳两只眼睛发出绿光,刹那间,全身上下放射出一股要把整个巴黎都给买下的王者之气,吓得我真是毛骨悚然,寒而栗。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长大的,逛街和购物永远是最能激发她们生命潜力的主题。

不知不觉中,日期来到八月十三日这天我上午跟杰克李拍完了一个重要镜头之后,下午就开车带着江思佳去到拉德芳斯。而江思佳似乎对被各种商业机构以及办事处充斥着的拉德芳斯没有什么太多的兴趣。因此,只逛了个来小时后,她就大喊无聊,要我带她去别地地方逛。

我想了好一阵之后,问道:“那我带你去左岸咖啡馆逛逛吧?”

“左岸咖啡馆?这个我有听许多从国内来的留学生提起过,他们好像对这个地方很迷恋的样子。”江思佳说着,点点头,“好吧,那就去吧,既然你都说要去,那一定是个有点意思的地方。过,你等一下要给我介绍一下这个地方有什么好处。”

我笑笑,带着江思佳上了车,然后在车子上讲了起来,“在法语里,‘咖啡’和‘咖啡馆’是同一个词,法语里的‘左岸咖啡’就指的是,巴黎塞纳河左岸的咖啡馆。这些咖啡馆因为有许多很了起的人文学者在那里待过而闻名。像萨特,雪莱,海明威,伏尔泰等,都在这里度过了许多时光。现在有些咖啡馆的侍者还能告诉你萨特当年是坐在那个位子地。其实,说起来就是这么简单。但是在我们中国,左岸咖啡因为商业的关系,已经被渲染成了一种品牌,一种充满小资情趣的生活情调,这是很没有意思地事。”

江思佳笑着说道:“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好吧,就去喝喝咖啡也好。听说法国巴黎的咖啡师都很棒,到时候见识一下。”

我笑着说道:“既然去了,就不只是喝喝咖啡了,不妨也到处逛逛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做。”

江思佳笑着点点头,说道:“好啊,没问题。”

最后,我把车停在巴黎第五区的嘎朗德路,然后和江思佳步行起来,“巴黎十三,十四,十五区和五,六,七区的咖啡馆都可以称为左岸咖啡馆。我们就从这里开始随便走走,看到哪间咖啡馆喜欢,我们就停下来,行吗?”

“嗯。”江思佳笑着点头赞同道。

散步在巴黎蒙巴赫纳斯林荫大道上,抬起头来便可以看到巴黎圣母院的整体侧影,而在这座古老建筑的远处,就是一家叫做小桥咖啡的咖啡馆。

我指着这间咖啡馆,对江思佳说道:“你猜这间有着温馨名字的咖啡馆,以前是做什么用的?”

江思佳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个问题真的好像我小时候看的正大综艺节目里面主持人问的问题喔,让人一点头脑都摸不着。”

我笑了笑,说道:“这间咖啡馆以前是堡垒,在堡垒之前就更夸张了,是个监狱。”

“哈?这你都知道?”江思佳敢相信地问道。

我笑着仰了仰头,“那当然了,世上还有我不知道的事吗?”

其实,这是韩蓉跟我说的,哈哈。

走了好一会之后,我们来到圣日尔曼大街,看到一间叫做“花季咖啡”的地方,据说当年萨特和加缪是这里的常客。当我正要给江思佳再介绍这间有着悠久历史的咖啡馆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咖啡馆里传来一阵歌声。整首歌的节奏,算是轻快明亮的。但是我却总觉得这个唱歌的女孩子的纯净的声音里,总带着些忧伤。这首歌还有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她从头到尾只有一句歌词——darling。

而更重要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首歌跟我之间有着某种联系,我于是转过头对江思佳说道:“佳佳,我走得有些累了,我们就选这间咖啡馆吧,这可是许多名人钟爱的一间咖啡馆。”

我看江思佳一副精神的神气,就知道她很想再走走。但是她看到提议了,便很快点头道:“好吧,刚好肚子饿了,也想吃点东西。”

我笑着说道:“那我建议你点一个火腿奶酪吐司,这可是这间咖啡馆的拿手小吃,就连凯特.莫斯和拉夫劳伦都对这道美味赞不绝口。”

“是吗?那可就真要试试看了。”江思佳说着,迫不及待地推开“花季咖啡”的门,而当我看到店内充满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美轮美奂的装修风格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神奇的感觉,仿佛有某个熟悉的人曾经在这里出现过。

第二节 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

当我们走进咖啡馆,找了个位子坐下来之后,刚才所听的音乐已经过去了。

江思佳按照我所说的,点了那个著名的火腿奶酪吐司,而我则点了一杯咖啡馆。点完东西,侍者就要离开的时候,我喊住了他,用英语问他道:“请问你可以告诉我,刚才那首歌叫做什么名字吗?”

我才这个侍者应该是听得懂英语的,过他充满法语腔的英语我实在是听懂。连比带划的说了好一阵之后我依然搞不懂他到底什么意思。到最后,他实在受不了了,就指了指柜台上一个看起来像是快要睡着的法国老人,说道:“你去找他吧。”

上帝保佑,这位可爱的法国侍者的英语我前面一句没听懂,但是我听懂了这一句。我于是赶紧跟他道谢,然后站起来,用英语问这位法国老人,“你好,请问一下,可以告诉我你刚才那首歌是谁唱的吗?”

我说了一遍之后,这位法国老人依然是目光呆滞的样子,看来小憩得已经有点神智不清的样子。真要命,怎么这个法国人跟意大利人一样懒散。我于是,伸手轻轻在柜台上敲了一下。这一下,这个法国老人才好像被吓到了一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四处张望了一阵之后,用法语问我道:“先生你好,有什么可以为你服务的吗?”

这句简单地法语我还是听得懂,我于是问道:“可以请你说英语吗?我的法语很差劲。”

法国老人点点头。答道:“可以,虽然我并不喜欢总是自以为了起的英国佬。”

说到这里,他还补了一句,“像你这么聪明的年轻人应该学习法语才对。法语才是世上最美好地语言啊。”

听到法国人的自吹自擂,我除了真诚地微笑之外,还能做什么呢?

笑了一阵之后,我话归正题,“先生,我想请问一下,你刚才播的那首歌叫做什么名字?”

法国老人听到我这么问,脸上马上露出一副找到知音的样子,“怎么,年轻人。你也喜欢这首歌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的。我很喜欢这首歌,所以,我很想知道它的名字。因为我很想把这张唱片买回去,这样我回国之后也可以。”

老人有些得意地笑了笑,说道:“这张唱片在巴黎可买到,整个巴黎就我这里有一张。”

“哦?那巴黎之外,又有什么地方可以买到这张唱片呢?”我又问道。

“年轻人。你是哪里人?中国人?日本人?还是韩国人?”老人问道。

我答道:“我是中国人。”

老人笑着点头道:“哦,那就方便了,这张唱片就是你们中国的。”

“我们中国的?”我略微皱了皱眉,“那可不可以麻烦你把你这张唱片给我看看?”

法国老人看着我,皱着眉头很认真地想了一阵之后,点头道:“好吧,看在你也这么喜欢这张唱片的份上,我就让你看看。”

老人说着,走到一边去。不一会儿之后。我看到他拿着一张唱片封套拿过来。这是一张设计得很别致的封套。封套上画着一个水彩画地封面,下面是细细的篱笆和一片白色,上面是茫茫地大海上飘着一个把小伞。封套上的名字上。写的名字是——《只能谈情,不能说爱。

我的眼睛从这张cd的曲目上一首首的往下看,当我看到第九首歌《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这个名字的时候。我便突然无比地肯定,这首歌就是刚才那首歌。

我于是问老人道:“你刚才播的那首歌是不是第九首?”

老人反问道:“我刚才差点睡着了,所以不知道你说的是哪首。”

我于是学着刚才那首歌曲里所说的那样唱道:“darling,darling,,darling…”,,,我唱了三声之后,老人马上就点头道:“对,对,对,那就是第九首。”

“可以麻烦你再帮我播一下那首歌吗?”我问道。

老人点头道:“当然没问题,那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

老人说着,走过去把音乐调回这首歌,于是华丽的咖啡馆里,顿时又充斥着我进来之前那股干净中夹杂着忧伤的女声,“darling,darling,darling……”,,,可是,很可惜的是,这首歌很短,只有一分多钟。当我正陶醉的时候,这首歌居然就结束了。我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问老人道:“我知道我这样要求很不礼貌,但是,请问你可以帮我再播一次这首歌吗?”

老人看了四周已经有些奇怪地客人一眼,然后对我说道:“最后一次,再来的话,客人就该以为是我的唱片机坏了。”

老人说完,便笑着去再播了一次。

当听完两遍之后,我深呼吸了一口气,问老人道:“请问你这张唱片是在中国哪里买地?”

老人摇头道:“这个不是我买的,是一个中国客人送给我的。”

“中国客人?”我略微皱了皱眉,“是一个什什么样的中国客人?”

老人听到我这么问,马上露出一副花痴与惊叹兼具的神情,“那可是一个真正的大美女啊。”

我本来想问这个老人这个女孩长什么样子的。但是转念一想,就像我们看黑人都长得一个模样的时候,白种人看我们黄种人大概也都是一个模样吧。问了也白问。

正当我这么想着地时候,两只手竟然不知不觉把封套给打开了。我还以为是自己撕坏了,吓了一大跳。这时候,那个法国老人便赶紧安慰道:“没事。那个中国客人把这个送给我的时候,封套就是这样的。”

说到这里,法国老人指了指封套,“对了,那个中国客人还在这个封套的里面写了一些话。我一直很想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但是我不懂中文。如果你是中国人地话,能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吗?”

“当然没问题。”我说着,低下头看着这个封套里面写着的蓝色的汉字。

当看到第一个字,我整个人就猛地怔了一下,仿佛一下子被抛入一个完全寂静的空间一样。我的耳边除了那个单调的“darling”的发音以外。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因为当我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就知道送给这个法国老人这张cd的中国客人究竟是谁。而我也无比的清除,她为什么会喜欢这首歌。

我站在原地愣了好一阵之后,那个法国老人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年轻人,可以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吗?”

曾经恋爱过地人都明白,最爱的,总是得不到地。

得与失。得当然喜;得而复失、患得患失、乍得还失,更悲!

曾经恋爱过的都明白,童话式的天长地久只属于童话,属于现实,难得,所以可贵,所以童话!现实中的爱情,最爱的,总是得不到的……

当我翻译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一直憋在眼眶里地泪水终于忍不住滴在柜台上。

“到底在搞什么飞机,最近怎么老那么容易哭。”当意识到自己在一个公众场所流眼泪的时候,我顿时觉得很丢脸。于是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然后再小声骂了一句。然而,我的眼泪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停止下来,反而是越擦越多了。以至于一直坐在位子上,专心致志吃着火腿奶酪吐司的江思佳,也跑过来了。

江思佳不解地关心道:“小齐哥哥,你怎么了?”

而那个法国老人也有些惊慌地问道:“年轻人,你这是怎么了?”

我冲动地再哭了几十秒之后,深吸一口气,将眼泪给憋住,然后吞了口口水,抬头问那个法国老人,“可以给我讲讲那个女孩子来到这间咖啡馆的情形吗?”

法国人忙不迭地点点头,然后指着一个角落里的位子,说道:“那个中国女孩来这里大概是三个月以前的事。那个女孩很高,皮肤也是出奇的细腻,一看就是典型地东方美人,不过她看起来仿佛有些忧伤的模样。她当时提着一个公文袋,穿着一身工作套装,先坐在角落里点了一杯咖啡,用笔记本工作了一段时间。工作完了之后,她把笔记本收起来,在位子上坐了一阵之后,她就走过来,问我,可可以帮我播这张碟里的第九首歌?我看她长得十分美,于是就答应了她地要求。喏,就是你们听的这首歌。几乎和你一模一样的是,她听完一遍之后,又问我,能不能再帮她再播一遍。我因为也十分喜欢这首歌,于是就答应了她的要求,再次播了一遍。播了第二遍之后,她就把这张唱片送给我,然后就离开了。”

听到法国老人介绍完,我转过脸,看着他所指的那个位子,看了好一阵之后,由得长叹了一口气,“衣衣,你这个傻丫头。”

当我说到这里,我马上拿起手机就想找人去查黄玄衣的号码。但是当我拿起手机,正要拨出号码的时候,却又停止了。

我用力地在空中握着我的手机,在我几乎将要手机给捏碎的时候,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把手机放在柜台上。然后,无可奈何地长长嘘出一口气。

这时候,那个老人又说道:“当这位中国女孩送这张唱片的时候,我问她是不是失恋了。她回答我说,没有,只是没有在一起。我于是又问她,为什么不在一起呢?她回答我说,人生可能……”

这位老人还没有说完,我就接道:“永远只做让自己欢乐的事,我们还要去顾及更多人。”

老人听到我一字不差地把他想要说的话说完之后,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好一阵之后,他才走到一边去把那张唱片拿出来,放进cd封套,然后对我说道:“我想,这张唱片应该是送给你的吧?”

我对这个老人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然后便拿着cd封套步履阑珊地离开了花季咖啡馆。江思佳买了单之后,快步追了出来。

我们两人渐渐走了好长一段路,看到我神情略略平静之后,江思佳才好奇地问道:“小齐哥哥,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起来?”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等你将来找到一份属于自己的感情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

江思佳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小齐哥哥,有属于自己的感情的感觉是怎样的,好玩吗?”

我转过脸,看了看江思佳,良久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淡淡地笑着对她说道:“感情不好玩。”

第三节 与终极BOSS的第一次...

我跟江思佳并肩走着,就在我以为她从刚才的话题中走了出来的时候,她突然站在我们刚刚走到的天桥上,转过身来,嘟着嘴巴不解地问道:“既然感情好玩,那小齐哥哥为什么要玩呢?”

听到江思佳的这个问题,我顿时有一种好像被一个无知的小女孩问“叔叔,你为什么要翻阿姨的裙子?”的感觉,真是一个尴尬而又难以回答。

支吾了许久之后,我才说道:“我可没有刻意去玩,只是因为运气太好了,不断地遇到,而每一段感情都让我忍住停下来想要得到,而得到之后却又都愿意放弃,所以就搞成现在这个模样了。”

江思佳一知半解地望了我一阵之后,靠着天桥的栏杆,问我道:“小齐哥哥,人们都说,人生最难忘的恋爱,永远是初恋,是这样的吗?”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吧。”

“那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呢?”江思佳又问道。

“我呀?”我有些为难地摸了摸下颚,“好像我正在初恋中的样子。”

听到这个,江思佳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神情,“哈?不会吧?”

“哈什么哈?我也很年轻好不好?”我瞪了江思佳,不满地大喝道。

江思佳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谁叫你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充长辈的样子。搞得我知觉真把你当前辈了,听到你说你还在初恋。当然会奇怪啊……嗯,不过,你现在这个样子,倒是满像年轻人地。哈哈哈。”

完全不顾我颜面地狂笑了一阵之后,江思佳又问道:“诶,不过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初恋会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恋爱呢?难道所有的恋爱不都是一样地吗?”

“你不要告诉我,你还没有恋爱过。”

江思佳嘟着嘴巴想了一阵,然后摇头道:“其实也有很多男孩子在追我,但是我爸爸太严格了。他不许我跟华人以外的男性交往。而华人圈里,我又没有喜欢的,所以就一直没有试过咯。”

说到这里,江思佳灿烂地笑了起来。对着我说道:“不过,我将来要是找到男朋友的话。一定要请你帮我过目一下才行。”

我笑着啧了一声,“这太没有问题了,放心吧,我会帮你把关的。以你老哥我的火眼金睛,一眼就可以看穿世上所有的花心男人。”

江思佳点点头,笑道:“对啊,因为你比他们所有人都花心嘛。”

我赶紧咳嗽了一下。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状。

而江思佳也好像完全不知道弄得我很尴尬一般,又自顾自地说道:“要说恋人呢,我是绝对不找你这种了,太没有安全感了。最后闹不好,就跟咖啡馆的那位唱片女主角一样凄凉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原本好容易平静了一些的内心一下子又低沉了许多,心里不由得埋怨道:“美国人到底都怎么教育小孩地,真是标准的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而这时候,江思佳话锋一转。紧紧地抓着我地手,说道:“不过要是让你当我哥哥的话,那就再好过了。又有钱。又有本事,还是个花花公子,简直拉风死了。你说,我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哥哥,走到哪儿有人敢欺负我啊?”

说到这里,江思佳长叹了一声,有些遗憾地对我说道:“唉,你要是是我的亲哥哥该多好啊。”

现在的女孩子还真是会盘算啊,我想着,摇着头笑了笑,对江思佳说道:“没问题,那我就当你哥哥吧。以后有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尤其是报销发票之类的。”

“好,好,好。”江思佳忙不迭地连连点头,“这样,我明天去逛街刷卡的时候,就更加没有内疚感了。”

哇塞,我的心头在滴血。

我和江思佳继续向前走着,在我们即将走下天桥地时候,江思佳又站住身,转过头问道:“呓,你好像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哪个?”我愣了一下,然后点起头来,“喔,你说的是初恋为什么往往是最重要的恋爱吗?”

“对啊,就是这个。”江思佳点点头,说道。

“这个呀。”我皱着眉头想了一阵之后,说道,“也许是因为当我们长大了之后,因为有太多不得不去做的事情,有太多的忙碌,所以我们的脑子的记忆功能会比年少的时候要弱很多。就算有什么感觉,也很快就会被遗忘。而在我们年少地时候,爱却是我们的全部和唯一,所以记忆自然会比年长的时候要深刻。”

“这么说,难道我们长大之后,爱情就不重要了吗?”江思佳仰着头问我。

我正要说话地时候,就听到一个声音从我们身边响起,“当然是。”

我和江思佳迎着这个声音望去,结果看到一个中年人笑着站在离我们不远处。这个中年人看上去非常之普通,但是当他微笑的时候,他身上却会焕发出一种神秘的力量,让你无法忽略他。

而更重要的是,当我看到他的第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非常强烈的熟悉感,仿佛……在什么地方遇到过一般。而且不是一面两面,而是见过许多次,甚至更可能在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我却完全记起来我何时何地曾经见过他。

正当我心中讶异间,就听到江思佳高兴地笑着扑了上去,扑在他的怀里。“爸爸。”

我顿时知道——这个人就是被江薇称为神奇地人的那个男人吗?

这个中年人拉开江思佳,笑着问道:“我只过是出去了一个星期而已,你居然就跑到巴黎来了?”

“谁叫你老是说话算数,说好这个暑假陪我的。但是中途又跑掉,我一个人无聊嘛。刚好楚天齐哥哥也在巴黎,他可以照顾我啊,妈妈都同意我来玩了的。再说了,我是给你留言了吗?”江思佳嘟着嘴说道。

爸爸还没说你,你倒是数落起爸爸地不是来了,好吧!这次是爸爸的错。再过一段时间,等爸爸把事情办完,爸爸答应你,以后常常陪着你。不过,你现在可不能再到处乱走了。”

江思佳笑着点了点头。“嗯!”

“那好吧,现在就回酒店收拾一下,然后跟我坐飞机回去吧。”

“哈?这么快?”江思佳有些不情愿地问道。

中年人笑着问道:“怎么?不听爸爸的话了吗?”

江思佳看了看中年人,最后还是嘟着嘴点头道:“好吧。”

中年人见江思佳没有意见之后,便走到我身边,伸出手跟我握手,“楚先生。很感谢你招待我的女儿,这些日子,给你添麻烦了。”

虽然我没有想到江思佳的父亲会这么急着把江思佳带走,在身为招待者的我面前,表露出这样急切的心态,似乎有欠礼貌。不过,不管怎么说,江思佳都是他的女儿,他要带她去哪。我无权干涉,所以我只能伸手跟他握了握手,谦逊地说道:“哪里。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客气完之后,江思佳的父亲就拜托我开车送他们去酒店,我自然是照办了。

到了酒店之后,江思佳地父亲就让江思佳上楼去收拾东西,而自己陪着我在酒店大堂坐了下来。在大堂坐了一阵之后,他笑着问道:“什么话都不说,似乎有点尴尬呵?”

我笑了笑,答道:“还好。”

江思佳的父亲说道:“不如,让我们接着你跟佳佳刚才地话题谈一谈吧。”

我略回忆了一下,问道:“你是说‘人类长大之后,爱情是否就变得不重要了’这个话题吗?”

“没错。”他点了点头。

我也跟着点了点头,说道:“愿闻高见。”

江思佳的父亲看了我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好吧,那我就说说我的看法。”

他说着,指着玻理窗外一个笔直地对面等车的中年男人,然后说道:“你看到那个男人吗?他看起来一脸沉着,但是其实拥有的只是坚硬的外壳而已,他的内心脆弱而无力。他地精神是佝偻的,就像蜷缩在狗圈里的狗一样。”

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仿佛讲述梦境一般继续说道:“有一天,他下班后准备回家,他站在地铁站等地铁。隔着地铁的窗口,他看到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她就站在窗口,望着窗外,满脸写满了寂寞。他用他全部的深情注视她,仿佛他十六岁时所曾经做过的那样,但是他却敢走上去说,亲爱的,我爱你。通常我们会认为,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的内心一定是在痛苦地挣扎,有什么在撕裂着他地内心。然而,事实上,根本不是这样。在这一刻,他的脑子里在想的是,我已经有一个老婆,三个孩子,还有四个父母要供养。他在想,以我现在地条件,我没有可能能跟她在一起。他在想,即使我真的跟她在一起,那又怎么样呢?我负担不起。我没有钱给她买大衣,没有钱给她买昂贵化妆品,甚至买不起一根像样的口红。到头来,所有一切的美好,都会被现实撕扯成一团肮脏不堪的东西,最后变成一摊烂泥。”

说到这里,江思佳的父亲转回头,看着我,笑着问道:“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吗?”

我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但是什么也没有说。

“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天生属于被支配的人物。他们不配享受真正美好的东西,因为他们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他们支配佝偻着生活,卑微地等待着强者的分配,仅此而已。”

“那么,什么样的人才不是天生被支配的人物呢?”我笑着反问道。

“如果不想让世界支配,那就必须去支配世界。我们必须让世上所有的人跟着我们去走,让他们按照我们制定的规则,划定的轨迹行走。我们仁慈地把一切权力下放给他们,惟独把决定权留下。我们代替他们决定一切……决定的权力只有强者才配拥有,普通的人类是不配有自主权的,他们只是一群懦弱的祟羔而已。要以为你给他们自主权,是给他们幸福。不,完全是这样,你给他们自主权,是在陷害他们,因为你让她们害怕得半夜睡不着觉的……”

看到江思佳的父亲的表情开始有些激动起来,我淡淡地笑了笑。他注意到了我的笑容,便停下话头,问道:“楚先生,你在笑什么?”

“神奇的人,古董贩卖集团的首脑,永远不死的人,张宏的扶持者,我身边所发生的一切的策划者……”我说着,笑着抬起头,看着江思佳的父亲,“所有的这些身份,竟然是同一个人,那就是……阁下?”

江思佳的父亲看着我笑了笑,然后说道:“如果我说到这个份上,你还没有办法猜出来的话,那我就只能怀疑我看错人了。”

“你为什么会突然想在我面前出现呢?难道你觉得这样会更好玩?”

江思佳的父亲笑道:“也许是,也许不是。”

我眨了眨眼睛问道:“难道你就不怕我留下你吗?我能够感觉到你在四周并没有带人来。”

“我可以肯定,你不会的,因为那样就不好玩了。”

江思佳的父亲说到这里,江思佳已经提着行李箱走了下来了。他于是站了起来,笑着迎着江思佳走去。而我坐在沙发上,捏了捏拳头之后,终于还是把拳头松开,然后假装若无其事地走了过去。

第四节 与命运对赌

“我送你们去机场吧。”我站到江思佳父女身边,笑着对他们说道。

江思佳的父亲笑着对我微微弯了弯腰,一点也介意地说道:“那就麻烦你了。”

四十分钟之后,我把他们两个人载到机场。到了机场之后,江思佳的父亲让江思佳去买票,然后他和我继续站在原地。等到江思佳走出一段距离之后,江思佳的父亲才笑着看着我,说道:“在来机场的一路上,你都在想着是不是要想办法把我留下来,是吗?”

我毫不讳言地点头道:“事实上,我现在也在考虑是不是要把你留下来。”

他笑着摇了摇头,然后把手搭在我的肩上,说道:“我们终究会有需要决斗的一天,但不是现在。”

当他的手搭在我的肩上的时候,在他的手搭过来的时候,我本能地想要挣脱,但是他的手仿佛一只铁钳一般”稳地放在我的肩头,无论我如何用力都纹丝动。以我目前的力量和爆发力,起码可以和一个职业拳手相提并论,真是他却似乎轻松就可以将我完全控制住,真是难以想象,那么瘦弱的身子里,怎样会有这样强横的力量。

虽然我有些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不过事实让我相信了他的那句话,我是留不住他。

片刻之后,我放弃挣扎,淡定地对他说道:“就算我抓住你,那又怎么样?你的身体就算可以跟我对抗。但是也可以对抗得了现代科技吗?难道你地身体会不怕火炮和寻弹的轰击吗?”

江思佳的父亲笑了笑,说道:“不要说火炮和导弹,只要一枚手枪的子弹,就可以要我地命。”

“既然如此。那就算今天我留不住你,你也早晚会被别人抓住的。因为你只要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你就会留下痕迹,而这些痕迹早晚会让你露出破绽。”

江思佳的父亲笑着松开手,侧开身子,仰首大笑起来,“我的身体确实不能对抗现代科技,但是我为什么要用身体去对抗呢?只能利用身体的,那只过是低级的野兽而已。”

说到这里,江思佳的父亲指了指脑袋。“但是我可以它去对抗现代科技……尽管你现在见到我,但是你依然不可能找到我。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去试试看。”

我看着他,问道:“你认为你可以控制得了全世界吗?”

“不需要控制全世界,我只需要控制我想要控制的东西就可以了。”

我垂下头望着江思佳买票的方向,再转回头来,望着他,“在这么多千年地岁月里,你应该已经无情无欲了。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跟江薇生下江思佳?”

“我做事总有我的理由。”江思佳地父亲眨了眨眼睛,然后继续说道,“不过很抱歉,我目前还没有办法把这个理由告诉你。”

听到这里,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江思佳就是你的弱点,对吗?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你也不会不惜暴露自己,亲自追来。”

江思佳的父亲看了看我。反问道:“那么,我为什么不派手下来干这件事呢?为了这么件小事暴露自己,难道是太愚蠢了吗?”

“你根本不敢让你的任何部属知道江思佳是你的女儿。也不敢让他们接近你的女儿,因为,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他们中地任何一个人。”我直视着江思佳的父亲的眼睛,说道,“而之所以故意在我面前现出你自己的身份,也跟你之前所做的一切烟雾一样,只是模糊我思考的一个手法而已。你想让我误以为你不是被迫出现,是故意想要出现的。这样,你就可以让我忘记思考你最害怕我知道的一点——江思佳是你唯一的弱点。”

“如果我真地像你所说的,有这种担忧的话,我完全可以装成一个普通人,我又何必跟你坦诚自己地身份呢?”

“因为你这次没有把握能够骗过我。”

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几乎是一字一句,而我说话的过程中,眼睛也是一直紧盯着江思佳的父亲。而他也是毫不闪躲地反盯着我。

我们对视了差多整整一分钟之后,江思佳的父亲淡淡地说道:“没错,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江思佳就是我的弱点,你可以尽情利用。”

说完这句话之后,江思佳的父亲卷起嘴角,笑了笑,而我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别过头看向远方。我知道他的笑容的含义是什么,就算我猜到他的心思,那又怎么样?这种事情我做得出来吗?

看着我沉默,江思佳的父亲再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过这次并没有用力,而是好像一个老朋友那样搭着,“楚天齐,尽管我们今天这样彼此对立着,仿佛站在完全不同的立场。但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们不是敌人。非但不是敌人,而且我还是你唯一的战友。”

我抬起头,看着江思佳的父亲,“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吗?”

“我想要你做到全世界都认为你做不到的事。”说到这里,江思佳的父亲又笑了笑,“你现在是已经做到了很多吗?而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更多,多到改变整个世界。”

“多谢你的提携,可是我并没有这个意愿。”我说道。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究竟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物,而我所要做的,就是让你真正认识你自己。”江思佳的父亲说到这儿地时候,江思佳已经快要走过来了。他于是赶紧用一句话结束了我们之间的这段谈话,“总有一天,我们将共同创造出一个新世界。”

当看着江思佳和她的父亲一起登上飞机之后,我有一种冲动。想要打电话给梁渝,向他通报我发现了神秘人的踪迹。但是,当我拿起电话之后,却久久都没有拨出电话号码。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早就已经不再相信任何人,我只相信自己。

怀着极为复杂地情绪,我离开了戴高乐机场,开着车在整个巴黎乱逛起来。就在我的头脑有些混乱的时候。我听到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韩蓉的电话。

“喂。你在哪里?”韩蓉问我。

我答道:“我在巴黎。”

韩蓉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巴黎啊,快来吧,今晚还有最后一个镜头,别玩疯了。”

我说道:“没玩疯,我已经把江思佳同学送走了,马上就回来。”

“喔。这么快走了吗?我还以为她会想要多玩一阵的呢。”

“本来是的,过她爸爸来接她了。”

“哈哈,你这家伙,人家家长果然还是信不过你这个花花公子吧。”

听到韩蓉在电话里爽朗的笑声,我也跟着笑了一下,然后反问道:“喂,问你个问题,必须很认真的回答。”

“很严重的问题吗?怎么一本正经地样子?”

“为什么从来问我江思佳是我什么人呢?”

“虽然明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也明知道你会花心。但是我还总是忍不住会想要盲目地去相信你。”韩蓉说着,顿了顿,“因为有时候觉得能够盲目地相信一个人。本身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我地车在巴黎的街道上飞驰着,而我在车内拿着电话里沉静了好一阵。好久之后,我才淡淡地笑了起来,“十五分钟之内就到。”

不到十五分钟,只需要十三分钟,我就赶到了片场。当我到达片场的时候,杰克李早已经就位。但是他并没有走过来跟我打招呼,而是拿着一副扑克,在一张赌桌上一张张的摆着。传说,每次杰克李要面对什么大敌的时候,他都会使用这种技能去平静他的心情。

“小齐,你来了,来,这是最重要的一个镜头,我得再跟你讲讲这个镜头。”看到我出现,切诺斯基赶紧走了过来。

“不用管你地剧本是什么,也没有什么台词,更不用管我身边到底有什么人,他们又在干什么,就把它当成一场真真正正的赌博,就可以了。”而我还没等他说话,就马上对他笑着说道,………你瞧,我一切都明白。”

切诺斯基愣了一下,然后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就开始了吧,杰克李可是准备了十分钟了,你需要准备吗?”

我摇了摇头,“不要浪费时间,马上开拍吧。”

说着,我就快步走到杰克李对面的牌桌上去,当我走过他身边的时候,杰克李一边继续沉着头玩他的牌,一边轻声地对我说道:“这次将是赌坛无冕之王的告别赛。”

我缓步走到他的对面,坐了下来,然后笑着对他说道:“我一定会让你失望的。”

五分钟后,当所有单位都各就各位之后,每人各一亿的筹码放在桌子上,切诺斯基专程请来地传说是巴黎最好的荷官看了看我们俩,“请问,是否要切牌?”

杰克李摇了摇头,说道:“我向来是相信命运的,我不需要切牌。”

而我则是笑着说道:“我却是从来不相信命运地。”

说着,我轻轻在扑克牌上切了一下。

荷官开始派牌,发下底牌之后,我跟杰克李各得到一张牌,我的是黑桃k,而他的是红桃q。

“黑桃k说话。”这位荷官用英语说道。

我扔出了一个十万的筹码,杰克李先是同样扔出一个十万的筹码,然后,杰克李就使出了让在场几乎所有人都觉得可思议的赌法。他想也不想,就接着把所有的筹码都推了出来,“然后,我再押上我所有的筹码。”

也许所有的人都不会理解杰克李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这里面一定不会包括我。当他这么做的时候,我只是略微愣了一下,然后点头道:“好吧,我跟。”

当我推出筹码的那一刻,我看到杰克李的脸上露出很欣慰的神色,那是一种被人理解的快乐的神色。这一幕再次让所有的人都感到可思议,就连坐在监视器后的切诺斯基也顾不得再看监视器里的画面,而是站起来,走到摄影机旁看着我们俩,满脸露出不可理解的神情。

接下来继续派牌,发到最后,我们都是一手散牌,我最大的就是那张黑桃k,而杰克李最大的就是那张红桃q。

为了替这场传说中将会激动人心的赌局派牌,荷官准备了好几天。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所期待的赌局,竟然会在这样的平淡和简陋中结束。当他说出“黑桃k赢”这四个字的时候,我看到他脸上忍住露出失望的表情。

听到荷官说完这句话之后,杰克李静静地站了起来,拿起帽子戴在头上,然后缓步走到我的身边,笑着对我说道:“这么多年来,我终于赢了。”

我笑着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虽然不知道你到底要面对什么,但是贾雨既然能够那么费尽心机,一定是有什么了起的事情想要你去做,我祝你能够成功。”杰克李说着,搭着我的肩膀,“以后如果有什么需要我的,可以随便打给我。”

我站起来,对杰克李点点头,“我一定会的。”杰克李冲着我笑了笑,然后深吸一口气,满意地微笑着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中离开了片场。

这时候,切诺斯基终于忍住走过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指了指杰克李的背影,说道:“刚才真正在跟他赌的,并是我,而是他的命运,而那个男人,他赢了。”

切诺斯基微微皱了皱眉,仿佛了解,又仿佛有些迷惑,“可以说得再清晰一些吗?”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赌徒,赌徒天生就是投机取巧的动物。当他当上赌徒的这一刻,这就是他的宿命。但是他现在想要摆脱这种命运,他想要做一个放弃机巧,随遇而安的人,而这就意味着必须时时面对失败。明明有办法可以赢,但是却偏偏要去输,为的,就是摆脱赌徒的宿命。而他,赢了!”

听到这里,切诺斯基终于明白了,他赞叹地点点头,“真是个了不起的人。”

我赞同地感叹道:“是啊,真是了不起啊。”

当我说这话的时刻,我发现我好像又想通了许多东西。

第五节 权力的诱惑

“不过,镜头方面会会有问题?”我有些疑虑地问切诺斯基道。

切诺斯基想了一阵,然后缓缓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不用了,他给我了新的灵感,就这样吧。”

我听到这个,便笑着问道:“这么说,我跟你的合同结束了吗?”

“怎么?你似乎很迫不及待想要离开的样子?”

我点了点头,说道:“嗯,我已经很久没回家了,我想回家看一看。”

“喔,原来是这样。”切诺斯基理解地点头道,“想家是一种善良的情怀,总是想家的人都是好人。那么,我祝你一路顺风了,到时候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笑着说道:“首映式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一张入场券的。”

切诺斯基听了,马上摇头,“,不,不,你不会收到入场券的,因为你要跟我们一起走红地毯。”

“哈哈,好的,老切,我到时候一定来。”

说着,我伸出手,跟切诺斯基一起在空中拍了一下。

跟切诺斯基说完之后,韩蓉就走到我的身边,问我道:“镜头拍完了,就要忙着回去了吧?”

我有些抱歉地摊了摊手,“对不起,在巴黎没有好好陪你。”

“没关系,你还年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忙一点是好事。”韩蓉的话说得很通情达理。但是她地脸上却不自觉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

我见她这样,便心有不忍地说道:“要不然,我在巴黎再多陪你一阵吧,反正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韩蓉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我要的是你地心,不是你的人。如果你人在我身边,但是心却飞到了别处,那又有什么意义呢?再等等吧,把我们俩都等老了的时候,你就有时间陪我了。”

听到韩蓉这么说,我真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把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她安慰的笑。

如果说在江思佳面前,我是个完全的照顾者的话。那么在韩蓉的面前。我就是完全的被照顾者了。当我确定我要离开之后,她也没有什么埋怨。只是在剧组请了几天假。跟着我在巴黎四处逛着给我的亲戚,朋友,同学选礼物。选了整整一看天之后,终于选好之后,连我都累得趴在床上不省人事了,但是韩蓉却帮我又继续帮我安排好机票,收拾好行李。还要将我把各种礼物打好包,让快递公司送到机场去。睡了没有几个小时之后,她第二天上午,又亲自开车送我到戴高乐机场。当我看到韩蓉累得微红地眼睛,心里真是又心痛,又感动,“这些事情交给下面的去做就好了,你何必亲自去做呢?”

韩蓉笑着拍了拍我地手,“没关系。平常都是别人照顾我,偶尔照顾一下别人,感觉也满好的。别说那么多了。快登机吧,飞机可等人。”

我看了看手表,时间确实不多了,我于是抱着她亲了一下,然后背着我的笔记本走到安检处。刚走了几步,正要回头看的时候,突然听到后面的韩蓉说道:“不许回头看。”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是带着一丝哭腔的——她只有当我背对她地时候,才舍得哭泣。

我闭着眼睛,在心里叹息了一声,“楚天齐,你这辈子欠女人的债真是欠得不是一点半点,还到死都还不清啊。”

想到这里,我深吸一口气,什么也不想,一口气冲进了安检处。

因为没有飞机直达通海,必须在香港转机。结果在香港飞往通海的飞机因为航空管制的原因,取消航班。我们不得不等下一趟合适的班机,大概需要等十六个小时才能起飞。机场负责给我们旅客安排食宿。而我的办公室就在香港,自然不可能接受什么机场安排,干脆打了辆的士回公司了。

我本来只是打算回公司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处理,顺便休息一下,然后再回机场去的。然而,当我一推开办公室的们,就看到所有地人都起立了起来,然后,我就看到我的机要秘书小芸脸色慌张地走了过来,“楚总裁,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吗?”

“什么事情?”我奇怪地问道。

小芸见我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赶紧说道:“六个小时以前,陈远任在广州遭受枪击,现在正在加急病房,情况不明。事情发生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联系您,但是根本联系不上。”

“我当时在飞机上。”我说着,掏出手机,现在都还没开机,“张总裁呢?”

四个总裁之中,彭耀,陈远任,张震龙都是有着自己地盘地人,有许多事情要做,所以在公司正式成立,一切走上轨道之后,他们就很少来香港,都回到自己的驻地去管自己那一摊了。他们反正对经营也不是很懂,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用处。倒是张放天,因为没有自己的地盘,所以经常到香港来待着。尤其是我不在的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交给他处理。这次我去巴黎,香港的事情也是交给了他。所以我才会有这么一问。

小芸说道:“张总裁已经开车到广州去了,临走吩咐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联系上你。”

我又问道:“其他两个总裁呢?他们知道这个消息了吗?”

“他们都知道,打了好几次电话来询问。止是他们,张主席和冯董事长也都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们联络上您没有。大家都很担心您也出事。”

我站在原地想了一阵,对小芸说道:“马上给我备车,我要去广州。”

几个小时以后,我来到了广州南方医院。我也不知道是我跟陈远任命中犯冲。还是我跟他没有缘分的关系。我刚一出现在南方医院,就看到医生走出来对将加急病房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地人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这时候,除我之外,张放天和彭耀都在。

当看到我出现的时候,他们两个几乎是下意识地问我道:“这下该怎么办?”

是啊,联合旅游刚上轨道,四大总裁就挂了一个,怎么交代?

我眨了眨眼睛,说道:“冯樱。张宏还有张震龙,他们三个人我都跟他们通过电话了。他们还有几个小时就到。等他们都到了之后,我们再安排吧。”

“但是……”张放天说着,看了看身边几乎是抓狂到想要将医院拆掉的陈远任的亲信小弟们,“他们怎么办?”

“随他们去。”我扫了他们一眼,然后说道,“反正医院又不是我们开地,砸烂拉倒。”

说完。我就转身朝朝着电梯走去。也不知道这群人是真的对陈远任忠心耿耿,还是借状发疯。在我们转身要走的时候,竟然有几个人冲到我们身边来,想要拦住我们。

我是文化人自然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而已,但是张放天和彭耀却是一点也不客气,两人各自飞起几脚,就将那几个小弟踢得瘫痪在地。顿时,在场的人都眼睛发红的看着我们,这时候我就听到张放天环顾了他们一眼。厉声喝道:“陈远任死了,等于你们就可以无法无天了,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懂得尊卑。”

他这一喝,在场的那些流氓竟然气势顿时矮了几分,凶性弱了许多。有许多人啪嗒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哭道:“几位老大一定要给我们做主,陈老大绝对是被自己人害死的。”

“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谁要是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我就割掉他的舌头。”彭耀又对这几人喝道,“全都给我让开。”

他喝完,那些流氓们便纷纷不甘愿地让开两条路,让我们走到电梯旁。

等到电梯关上之后,电梯了除了我们三个,就只有各自两个保镖。这时候,我才抬眉看了看他们两人,说道:“我来的时候看到在旁边有一个快餐店,我们就在那里等冯樱他们吧,怎么样?”

“行。”两人一起点点头,然后说道。

说着,我们三人就一起来到了餐厅。在餐厅坐了十几分钟,张放天就去上厕所。这时候,彭耀便屏退左右,然后轻声问我道:“陈远任地事,是是你做的?”

我顿时眉头一皱,“你怎么会这样想?”

彭耀笑了笑,说道:“这还用说?现在有种干掉陈远任地,圈子里打着灯找,也就我们这一圈人。陈远任这个人的能力一般,但是他的手下倒是不傻,他们说对了,干掉陈远任的,一定是我们自己人。不过,陈远任能够起来,并不是全靠他的个人能力,他手下五大堂主可都是狠角色。就算他死了,想要弄起来很麻烦啊。”

说到这里,彭耀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但是你放心,只要给我半年时间,我一定可以把陈远任的地盘完全消化掉地。”

“你打算趁着陈远任死掉,把他的地盘吞并掉?”我说着,转过脸看着彭耀。

彭耀拍了拍胸脯,说道:“那还用说,不管这件事是谁干的,但是我总该是要利用的。南中国能够有本事吃下陈远任的现有地盘的,除了我之外,做第二人选了。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对我这么有利,所以我才会想要问你,是不是你悄悄给我送了个大礼啊。”

我听到这里,正色地看着彭耀,“我就跟你说两点。第一,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指使的,第二,如果你想多活几年的话,你最后就不要去碰陈远任的地盘。”

“为什么?这可是个大好地机会。”彭耀解地问道。

我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回快餐厅,临走,我抛给他一句,“谁接管陈远任的地盘,谁就是下一个遭受厄运的人。”

在餐厅等了好几个小时之后,张震龙和冯樱陆续赶到,张宏最后一个赶到。于是,我们六个人加上冯樱带地贾雨,张宏带的那个管家就在这间快餐厅开起了一个紧急会议。

“我很想听到合理的解释。”一开始张宏就看着冯樱,说道。

冯樱反看了张宏一眼,答道:“我不觉得我有必要解释,因为我是和你同时获悉这个消息的。”

“简直是笑话,任何人都知道,敢动手枪杀陈远任的人,全都坐在这里。”张宏生气地一拍桌子,说道。

“张老先生这口气好像你不是在座之一一样。”冯樱冷冰冰地反言相讥道。

再说下去,似乎就只有翻脸一途了,而我看了看四周,在这个时候,能够站出来打圆场的,似乎也只有我了。于是,我便赶紧站出来,说道:“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嫌疑,这是勿庸置疑的。事情究竟如何,我们自然可以组织一个机构去细细的查。只要查出真相,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现在去箐论这件事情没有任何意义。现在最重要的,是四件事。第一,是要尽快把陈总裁遗留下来的势力真空安排好,决不能让他们出现内耗,这件事情是张老先生的家事,请张老先生自己处理。第二,我们要尽快将陈远任的后事安排好,不能让他的手下还有其他的股东寒心,这件事我们要大家一起来做。第三,四大总裁少了一个,失去平衡,张老先生需要重新选择一位新的总裁,然后由大家一起商讨通过。第四,迅速组成一个调查委员会,调查陈总裁被害事件。不知道两位以为如何?”

两个人明明都是熟人,但是他们坐在一起,我却不得不装作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真是有点别扭。

“这样可以。”见是我提的意见,所以两人都没有意见的说道。

张宏略做思考之后,看了看我,问道:“小齐,你愿意接管陈远任的地盘吗?”

我马上摇头道:“我完全不愿意,我早就说过了,我只负责商业运营,想涉及社团争斗。”

我的回答早在张宏的回答之中,所以他略微迟滞了一下,就对彭耀说道:“那你先托管一下吧,不要让他们闹事。具体将来该怎么安排,等陈远任这件事情查清楚再说。”

我听到这个,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看了看彭耀。而彭耀也看到我在看他,他也明白我这目光是在告诉他,要答应。但是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就点头道:“好吧,我先管一管。”

我顿时心里一声长叹,他终究还是逃不过这诱惑。

第六节 等待大翻盘

接下来就是总裁的问题,张宏又看了我一眼,“那就把楚天齐扶正,刚好二比二,如何?”

冯樱几乎是马上反对,“当然行。楚天齐是整个集团的中立总裁,他是我们两大集团的中间人和裁断人,你这样做会给别人误解,好像楚天齐是属于你们集团的。这对联合旅游的发展是不利的,我坚决反对。”

张宏十分不悦地说道:“除了楚天齐之外,我们要从哪里再去找一个人来但当这个位子呢?难道要我随便找一个阿猫阿狗来当这个位子吗?”

这时候,气氛又再次有些僵硬,这时候贾雨说道:“我倒是有个建议,不知道是否可行。”

当贾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本能地觉得他又要搞什么花招,但是现在这个时候,我也不可能让他闭嘴,所以只能听着他把下面的话说出来,“既然张先生没有办法增加人的话,那么我们这边减一个好了,只要双方对等就可以了。”

张宏看着贾雨,问道:“你们想要减掉哪个?”

这时候贾雨便缩了回去,看了看冯樱,从他们眼神的交流,我看得出来,他们之前是就商量过这件事的。

“震龙老大以前跟彭耀就是好兄弟,因为一点误会分开。现在大家重新在一起,已经冰释前嫌了。而彭耀又要暂时接管陈远任的势力,势力比从前更大。现在外面也不是没有闲话。说天下将来是他们两兄弟地。而张放天一直是跟彭耀一起给楚天齐做副手的,他跟楚天齐应该更能配合得来。所以,我个人觉得如果方便的话,震龙老大可以稍微退一退。”

按照潜规则。像这种劝人退位的事情,本来应该是私底下说地,但是冯樱却当着大家的面说了出来,这无疑是逼他表态。张震龙要么答应,要么反对,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

而张震龙本人也并没有对冯樱的这番话表现出什么吃惊的样子,而是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己的事情很多,一向很少有时间顾忌集团的发展,让我退下来我没意见。”

张宏眼神深邃地看了看冯樱和张震龙。最后点了点头,“好吧。就这么办。”

接下来的安排后事以及组织委员会之类的,就都是琐碎的小事,不值一提了。商量完之后,大家就可以散伙,找酒店住下,准备参加草礼。不消说,我肯定是又要跟各方各自见面的。

第一个见地。是张宏。

现在张宏已经完全将我和他视为一体,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信任不信任的,一见面就直接了当地问道:“依你看,这件事情是谁做地?”

我答道:“毫无疑问,这件事情是张放天做的。”

“张放天?”张宏表情有些复杂地看着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很简单,因为他想要得到整个联合旅游集团。”

张宏摇了摇头,“张放天确实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但是他绝对至于这么愚蠢。他应该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从常理来说,当然是如此。但是如果是那个人许诺他的话,我想他的意志就不会那么坚定了吧?”我说道。

张宏听到我说这个。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一起都是那个人在幕后指使地吗?”

我笑了笑,说道:“这是毫无疑问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那么就只有我才有动机干掉陈远任。”

“你好像知道很多?”张宏看着我,问道。

我看了张宏一眼,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个人同时说动了钱不易和张放天。让他们两个人联合起来,篡夺联合旅游的全部领导权,由钱不易负责联合旅游商业运营的权力,而张放天就变成当年的你。”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一切都有可能。”张宏忧心忡忡地说着,看了看我,问道,“既然你知道了他的计划,你为什么不阻止他呢?”

“就算我阻止了他这次,他还会用其他地方式来发起进攻的,所以阻止只是消极的防守而已,毫无意义。我想要做地,是将计就计。我会顺着他所做的做下去,直到他露出他的底牌为止。”我说到这里,笑着看了看张宏,“这就像打乌龟一样,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就是一只活了知道多少年的老乌龟。如果我们胡乱出棒,只能让他把头缩起来,让我们一辈子也要打不到他。对付这种乌龟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以为一切得逞,然后在他放心地把他的guī头伸出来的时候,一棒子把他敲死。”

“你想在最后时刻大翻盘?”张宏看着我,“但是跟他这样可怕的人玩大翻盘,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没错,当然很危险,但是我没有选择,这是我唯一可以赢他的方法。”

张宏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良久之后他叹了口气,点点头,“你说得对,他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他可以有无数次算计我们的机会,但是我们却只有一刀的机会。好吧,一切都听你的,我们就陪他玩下去吧。”

说到这里,张宏又抬起头来,对我说道:“我可以和你一起陪他玩。我已经老了,什么都无所谓了,就算把我的命玩掉,我也在所不惜。但是如果我将来有什么不测,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蕊蕊。”

“放心吧,我会的。”我郑重其事地对张宏点了点头。

跟张宏谈完之后,我又马不停蹄地来到跟冯樱约好的餐厅。就像每一次一样。冯樱见我地时候,都是单独的,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对不起,广州的交通实在是……”当我满头大汗地坐在她面前的时候。耸耸肩,无力地解释道。

而冯樱却是一脸轻松地摇头道:“拜托,下次迟到可不可以找个新鲜点地理由。”

我冲她笑了笑,说道:“下次我会的。”

冯樱也笑了笑,然后说道:“乌兰现在被保护得很好,身体也正在快速恢复当中,她的身体真是出乎意料的好。还有,梁局长跟我说,以后会安排她做文书工作,直到她受不了辞职为止。”

虽然这些我早就知道了。但是我还是点头说道:“嗯,多谢。”,当

冯樱笑着坐直身子。“好吧,先把公事谈完再闲聊吧,免得我们好像不务正业一样。”

“没问题,我们两个一向都是劳动模范吗?”我笑着说道。

冯樱问道:“那……陈远任的事情你怎么看?你认为到底是谁做的?”

我喝了一口冯樱帮我叫的橙汁,反问道:“我刚从巴黎回来,脑子里还是一头雾水,还是你先说你的意见吧。”

“嗯。”冯樱点点头。然后说道,“首先,我可以以人格担保,这件事情绝对不是我的人做的。”

我在心里笑笑,“樱樱,你错了,这件事恰恰就是你地人做的。这个人就是张放天,只是他不怎么想做你地人而已。”

不过,就在我跟乌兰用掌中宝通话的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要做我刚才跟张宏所说的那件事——那就是我要引蛇出洞,在最后时刻跟那个人决一胜负。即使为此牺牲再多,我也在所不惜。我不想再被这个人。这些事情纠缠下去了。我像那个人那样命长,我的人生还有很长,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像被他纠缠一辈子。

想要达到这个目的,我就绝对能破坏那个人的计划。所以,这番话我只能在心里说,不能告诉冯樱。对此,我有些歉意,不过也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这么说,你认为这件事是张宏自己做地?”我假装一无所知地反问道。

冯樱马上摇头,“我也不这么认为。其实,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对这件事情有过研讨了。最后,我们认为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个可能,这件事情是你策划的,因为这件事对你有利,但是首先我个人完全不考虑这种可能性,另外你刚才在会议上完全推托掉唾手可得的权益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你的意思是……”

“没错,得到最大收益的人就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这是再简单不过的推论了。”冯樱说着,喝了口咖啡,“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会公开逼张震龙下台吗?”

我问道:“我也正要问你这件事,他不是你的手下吗?”

冯樱笑着摇了摇头,“不,他从来不是我的人。他那个人一向都是德川家康式地人物,是不可能真正做人手下的。对我而言,他从前只是一个相对可靠的盟友而已。而现在,则完全是个不可靠地盟友。”

“是什么事情让你有了这种判断?”我问道。

“很简单,自从联合旅游成立之后,他对我们这边的态度就越来越冷淡,越来越有自行其是的味道。而且我们已经看出来了,他跟彭耀当初的逐出门,只过是一出苦肉计而已。他们从来都是生死兄弟。现在,联合旅游成立,我跟张宏不再存在生死对立。他们原来必须投靠一方的紧迫感也有丧失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自然也就有寻求更多利益的想法。如此一来,联手把陈远任干掉,然后让彭耀出面来接管陈远任的势力,从而形成南彭北张的局面就顺理成章了。假以时日,等到张宏老到能理事,而你又愿插手帮派之间的争斗,整个中国黑帮还不就是他们两兄弟的天下吗?”

无论从哪个角度讲,冯樱的推论都算是合情合理。但是她偏偏不知道一个事情,那就是张震龙之所以会对他冷淡。是因为张震龙和彭耀都已经向我献出效忠书,在精神上认我首领了。尽管我把这件事当回事,但是他们在心里却是十分看重这件事。再加上冯樱刚才所说的一些原因,所以他才会跟冯樱疏远起来。

而我还可以肯定,冯樱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那位假冒的贾雨应该是敲了少边鼓的吧。

我抬眉看了看冯樱,问道:“所以,你们打算培植张放天来对抗彭耀。但加强他在联合旅游中的地位,或许还准备暗地支持他和彭耀竞争接管陈远任的地盘,是这样吗?”

冯樱惊讶地张大了眼睛,说道:“真是不可思议,我跟贾爷爷他们集体商量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得出这个结论,但是阿齐你竟然几分钟就想到了?”

我笑了笑,说道:“这没有什么难想到的。现在联合旅游的业务一切顺利,预计年底结算的时候,大家的收益要比去年高上百分之七十以上。人心思定,谁都不想闹出什么太大的动静来。所以,就算你们明知道张震龙和彭耀有问题,但是在找到确凿的证据前,你不能对付他们。只能想办法来制衡他们,而你们手里现在唯一能够打到明面上的,也只有张放天这么一张牌了,用他,用谁?”

“阿齐,你真是聪明,没错,我们的思路正是如此。”冯樱笑着夸奖我道。

过了一会,她又说道:“诶,对了,你自己也要提防一下他们两兄弟。还有,我知道你跟张震龙的儿子关系很好。虽然,我想干涉你的个人生活,也不想评价你的朋友,但是我劝你还是稍微小心一点。毕竟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点头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的。”

“好了,好了,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我们就不说这些该死的公事了,反正你也不想参与到这些帮派之前的无聊事中来,知道就好了,不用谈太深。我们说点别的吧?对了,你在巴黎玩得怎么样……”

我跟冯樱聊了差不多两个小时,一直到晚上十一点多之后,她才高高兴兴地回去了。

看着冯樱满脸轻松的样子,我心里有些内疚,因为我知道事情并不想她想得那么简单,她身边压根就没有一个人是单纯的,但是我却不能告诉她。

有些郁闷地把冯樱送回酒店之后,我刚重新发动汽车,我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八月十九日,广州隆德寺,烟花之约。”

很显然,这是烟花女子发给我的短信。

不过,八月十九日正是陈远任出殡的日子吗?怎么偏偏挑这么一天啊?

第七节 只要越过雷池一步,你便...

两千零七年八月十九日,是陈远任出殡的日子。按照广州的天气,这一天本该是炎热的。但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这一天突然来了一阵小雨,整个的天气竟然陡然变得有些凉意。而当这凉意与四立的大理石墓碑,黑色的丧服搭配在一起,就不知觉地有了些阴冷的意思。

陈远任是基督徒,所以张宏在安排他的葬礼时,出于尊重他的宗教信仰的关系,给他安排的是西式的葬礼。

戴着眼镜的高个牧师端着圣经,念着献给他的悼词——………耶和华有怜悯,有恩典;不轻易发怒,且有丰盛的慈爱。他不长久责备,也不永远怀怒……父亲怎样怜悯他的儿女,耶和华也怎样怜悯敬畏他的人。因为他知道我们的本体,思念我们过是尘土……至于世人,他的年日如草一样,他发旺如野地的花。经风一吹,便归无有,它的原处,也不再认识它。但耶和华的慈爱,归于敬畏他的人,从亘古到永远……你们一切被他造的,在他所治理的各处,都要称颂耶和华。我的心哪,你要称颂耶和华……”

尽管一生杀人无数,但是陈远任晚年确实虔诚地信了上帝,这也是为什么他晚年势力会被逐渐吞噬的关系,因为他的手腕不再有从前那样的狠辣。在他生前,上帝没有怎么保佑他,但是死后,上帝应该会将他收入天堂吧,假如世上真有上帝。也真有天堂的话。

在手持圣经高声朗诵地牧师的周围,站满了全中国最强而有力的帮派领袖,他们不论男女,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西装。手里拿着洁白地百合花,戴着黑色的墨镜,脸上是冷酷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哀伤可言。数百米开外,到处都是揣着手枪和对讲机的便衣在四处巡逻。

牧师念完圣经之后,就该是我们向陈远任的棺木投掷百合花。我的顺序被安排在第三位,在张宏和冯樱之后,而我之后就是张放天。

张宏和冯樱投掷了百合花之后,就走开了,让我继续投。而我投下百合花之后。转身而去的时候,故意放慢脚步。等到张放天走上来投掷百合花。当他走到我身边,我便面无表情地对他轻声说道:“你和躺在棺材里的那个人一样,都只过是个可怜的木偶。”

当听我说这句话,张放天地眼眉轻轻颤动了一下,然后就同样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已经认命了,我只想当一个更有价值的木偶。”

说着,张放天就跟我一起并肩离开。

而我则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香港兴发街邮政局1896那号信箱。记住这个地址。当你什么时候觉得无比彷徨,你可以去看看,我想也许有什么东西可以帮得到你。”

说到这里,我轻轻拍了拍张放天,“我差不多知道一切,你和钱不易知道地,以及你们不知道的一切。”

说完,我就沉下头离开了。

一直以来,都只有那个人对我主动攻击。而我还从未有过像样子的反击。而张放天是我的第一次出手。张放天原本是那个人埋在我身边的棋子,而现在我要让他变成埋伏在那个人身边的一颗棋子。张放天是个有着强烈权力欲望的人,但是他同时也是个具有强烈主宰自我欲望地人。所以我认为。他会很乐意同时成为我跟那个人的双面间谍。而这对我,就已经足够了。

离开张放天之后,我再分头跟张宏等人纷纷告别,然后又接受了许多股东们热情地告别。闹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终于轮到冯樱跟我告别。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冯樱摘下墨镜,看着我说道。

“难怪今天看你一直那么没精神,原来是做梦了。”我说着,长吐出一口气,“不过不用担心,人家都说,做梦和现实都是反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冯樱摇了摇头,“但是我可一点也不这么觉得。”

“喔?那你怎么觉得?”我反问道。

冯樱有些忧虑地说道:“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仿佛有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她的这句话让我当即一愣,难道女人的第六感真地这么准吗?

“可怕的事?还能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呢?集团地业务发展现在一切顺畅,至于其他的,不也全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吗?我想应该是葬礼的气氛影响了你的心情,不要想太多了。”

冯樱听了我的话,点了点头,“也许吧,我确实是很喜欢参加葬礼。”

“早点回酒店休息吧,我看你脸色实在不好。”我扶着冯樱的肩膀说道。

冯樱有些无奈地笑着说道:“不了,我马上就要搭专机离开,要到东北去,有些事情需要我亲自去处理。你呢?等下直接回香港,还是回通海?”

我说道:“我想去隆德寺烧烧香,替我们大家祈个福。”

冯樱有些奇怪地眨了眨眼睛,“你什么时候信佛了?”

“倒也不是信,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妨去拜一下,图个心安理得吧。”我笑道。

“也好,去寺庙里走走容易静心。”冯樱说完,又啧了一声,说道,“对了,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看了看她,反问道:“什么日子?”

冯樱笑着说道:“今天阴历七月七日七夕情人节啊。”

我恍然大悟地说道:“喔,你说我都记不起来还有这个节日来。”

“今天这样的日子不找人约会。却跑到佛寺去,不觉得败兴了些吗?”冯樱笑着问道。

我看着冯樱,笑道:“你这是在委婉地要请我跟你过情人节吗?”

冯樱笑着打了我一下,“不要老是那么自作多情。我向来不过这些节日地。好了,我该走了,去到庙里别忘了也帮我烧柱香。”

冯樱说完,笑着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而我也匆匆转身,走到自己的车上。当我发动车子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不知道隆德寺该怎么走,我于是又不得不下车,然后随便揪着几个陈远任的小弟问他们,知知道隆德寺在哪里。结果,他们都告诉我。不知道隆德寺在哪里。

他们几个都是广州本地人,可是居然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这让我由得纳闷了起来,难道是烟花女子打错字了?

不过,现在我也没办法问她了。她给我发短信地时候,我就给她打过电话了,不过没有人接听,发短信过去也没有回音。昨天下午打电话过去更干脆,说这个号码已经过期了。这位烟花女子是铁了心要玩神秘玩到最后一刻了。

“那你们中有谁信佛的吗?”

对着四个一看就是打算拿着砍刀。在黑社会这条路上不闯出个名堂的亡命之徒问出这个问题,可以想见我当时已经是多么的绝望了。

然而出乎意料之外的是,我还真的得到了答案,这个四个人之中的三个,几乎同时伸出手指着其中一个有些矮瘦的人,说道:“他老妈信。”

我问这位小弟道:“可以麻烦你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吗?”

“当然没问题。”听到我这么亲切的话,这位小弟显得很受宠若惊。这让我多少都感到有点搞笑,因为论年纪,他似乎比我还要大一些。

说完之后。这位小弟马上给他妈妈打电话,哇啦哇啦讲了一大堆粤语之后,他放下手机。对我说道:“我妈妈说,隆德寺没有,过倒是有间隆德庵,过很小,也很偏僻,离广州市区很远,都差多要到番禺了,要去的话很麻烦。我妈妈还说,如果要烧香地话,她建议你去南坏寺,那里的菩萨很灵地。”

“不用了,我就要去隆德寺庵,你能给我带路吗?”我问道。

小弟点头道:“可以,没问题,虽然没去过,但是我妈妈跟我说的地方,我大概知道。”

“好吧,那我们出发。”我说着,率先向着我的车走去,小弟跟在我的身后。

开车之前,我看了看表,现在是下午一点多钟,我于是问这位小弟,“从我们这里到隆德庵大概要多久?”

小弟说道:“路上不堵车的话,两个多小时应该就够了,如果堵车的话,就说不好了。”

“两个多小时啊,那就差不多么三点多到了,你吃了中饭没有?”我问这位小弟道。

小弟有些惶恐地笑了笑,说道:“跟着大家一直在忙老大的丧礼,哪里敢吃饭?”

“那我们先找个地方吃饭吧,吃完了饭,再开车过去,我请你,不过要你带地方。”

小弟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露出愈发惶恐地脸色,连连对我点头媚笑道:“谢谢楚总裁。”

“你我年龄差多,你不用这个样子,随便一点。”看到这位小弟一副惊喜与惶恐交叉展现的表情,我浑身上下说不出的不自在,于是,我便对他这么说道。

说完,我也不等他反应,就开动车子,出发了。

我们先花了十几分钟开到一个饭庄吃了点东西,然后再出发前往隆德庵。正如那位小弟所说,隆德庵确实有些偏远。而且,它所在的地方也很特别。一般的庙庵,要么是在名山大川之中,要么是在城市的角落里。但是这座隆德庵却是在一片农田之中的山上。与其说是山,倒如说这是个小山坡,因为它的高度会超过一百米。不过这个小山坡占地倒满广的,足有一公顷有多地模样,而这座隆德庵就正座落其。

“喏,楚总裁,你看,这就是隆德庵。”终于将我成功送到了这里之后,小弟成就感十足地指着那块古香古色的匾额说道。

“嗯,我看到了。”我说着,看了看表,差不多五点钟了,然后我再转过头,看了看这位小弟,“你妈妈信佛,你怎么会出来当流氓呢?”

这位小弟似乎我对称呼他为流氓有点愕然,也许在他心目中他认为我该称他为黑社会分子。不过他没敢反驳我的话,而是老老实实地答道:“小时候贪玩,什么东西都没学,初中就辍学了,不出来混,做其他行业出不了头啊。”

我略想了想,对他说道:“那好吧,我答应你一件事,只要你能够凭自己地本事拿到大学文凭,我就让你到香港总公司来给我当助理,年薪五百万,怎么样?”

“啊?”这位小弟眼睛和嘴巴同时瞪得老大,“楚总裁,你……”

“是开玩笑,我是当真的。”我说着,从钱包里拿出我的名片,“相识就是缘分,你如果能够现在就回去好好念书,能够拿到大学文凭,即使是自考也行,我将来一定遵守我的诺言,让你来跟我。这是我的名片。”

这位小弟的年纪拼命地眨了好一阵之后,对我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就推开车跳了下去,“楚总裁,我一定会努力做到的。”

说完,他就欢呼雀跃地跑掉了。看着他欢欣鼓舞的样子,我知道我给了一个年轻人一个希望和动力。想到这里,我转过脸,透着汽车前玻玻,望着那块隆德庵的匾额,在心里想道,在佛门面前做下一件功德,这样见到佛祖的时候,也不至于太忐忑了。

当我把车开上山,停在尼姑庵门边,然后推开虚掩着的庵门走了进去。一进门,就是一个不是很大的院落。和普通的院落同的是,这个院落的布置极为特别。它的中间有一口贯穿整个院落,宽约四五米,长约十几米,深约三四米的池塘,池塘的中间是一座独木桥。想要到对面去,就必须过这座桥。我抬头看了看四周,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佛门清净地也不敢大叫有人吗。

于是,我只能走上这座小桥,过了这个池塘,而当我从独木桥上走下来,我就看到池塘的这边放着一块石碑,上面写着——“只要越过雷池一步,你便能踏上乐土。”

第八节 美艳尼姑欢喜佛

当我看到这句奇怪的话,我回转过头来,再看这独木桥,便看到这独木桥上的小柱子上竟也挂了个牌子,上面写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我站在原地望着这前后两块牌子,怔了一阵之后,轻声自言自语道:“前进是乐土,回头却是脱离苦害。难道这后面牌子上说的苦海无边,就是这前面这牌子说的乐土么?”

我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果真是有慧根的人。”

我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向前望去,只看到前面出现两个尼姑,一个看起来稍微成熟一些,应该是三十几岁,另一个则是年轻些,约莫十几二十岁的样子。

这两个尼姑虽然穿着出家人的衣裳,但是眼眉之间竟都放射出一种份外艳丽的感觉。那大一些女尼的美色不输于江薇,而那年轻一些的,竟比柳宁,黎文慈还要略胜一筹。真想不通,如此一对人间妙人,本应该在红尘里享受万千男人的宠爱才对,怎么会想到要遁入空门呢?

如此美色当前,倘若是从前的我,想必就是口水也要流下来。即使是见惯美女的现在,竟然也忍不住暗吞了一口唾液。之所以会如此,主要是因为男人往往都很容易被制服诱惑所打动,而尼姑装饰比护士,老师之类的制服罕有,再加上我这段时间看古代的黄书看得比较多。书里有许多关于尼姑地香艳镜头,所以我现在才会这样难以自制。

不过,好在我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所以倒也不至于在面子上太失态。我赶紧把头一低。抱歉地说道:“师太,对不起,我是因为有朋友相约在这里见面,我以为她已经来了,所以进来找她,是故意想要打扰你们清修的。”

“约你来的,是烟花女子吧?”那大一些地尼姑说着,微微一笑。我此时正是春情满怀,被她这么一笑,心神竟然禁住轻轻一荡。下体便有昂首挺胸的欲望。我赶紧深吸一口气,想要遏制住。但是男人的色心起来之后,又哪里是拦得住的?只是弹指间,我那原本服服帖帖的小老弟便傲然挺立了。

纵使我百般遮掩,也难以挡住它的雄起之状,最后我只能一只手伸进裤袋,用力将它按了下去。而那小尼姑似乎将我这动作全都看在了眼里,抬眉扫了我一眼。掩着嘴巴笑了起来。而那年纪大一些的尼姑,似乎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倒不是太现行,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这一下,我顿时整个人从脖子一直红到屁股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起来,“啊……是啊,是她。师太……也上mmn么?”

那大一些的尼姑答道:“我们庵里确实有一台电脑,也有一张无线上网卡可以上网。不过都是用来在网络上查找资料所用。mmse之类的聊天工具是没有地。”

“那……不知道师太是怎么知道烟花女子这个名字的?”

“约你来地那个女孩是我的俗家弟子。昨天她通知我说,临时突然有事,不知道能能按时赶到。拜托我们先招待一下你。你们之间的事情。以及她的那个网名,也都是她昨晚告诉我的。”

“原来是这样。”我点了点头,说道,“那就麻烦师太了,知道我到哪里等,不会打扰你们?”

“没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整个庵里就只有我们师徒两个而已,你放轻松些吧。”

“喔,那谢谢师太了。”我微弯了弯腰,礼貌地说着,心里想道,“日等我哪天有时间,就在这附近起一座和尚庙。她只有两个人,我只有一个人,半夜爬墙过来,师徒一起三人行,好不快活啊。”

“施主跟我来吧。”那大一些的尼姑说着,转身向着里面走去,那年轻一些地尼姑瞄了我一眼,然后跟我擦过,走到门边去,将尼姑庵的门给关上了。

“崩关上了,你师姐怎么进来啊?”我不解地问道。

那小尼姑冲我笑了笑,“没关系的,她进来之前,会打电话的,我到时候给她开就好了。现在天快黑了,要防止那些老实的农闯进来惹祸。”

我见她这么说,也没有什么好说,便跟着她们师徒俩过了这院落,再走到大殿,擦过大殿内供奉的观音菩萨之后,我们走过一个侧门,再穿过一个走廊之后,我看到那位大一些的尼姑弯腰从地上翻起一块木板,然后向下走去。我顿时一愣,奇怪地问那小尼姑道:“你们怎么地下还有房子的么?”

那小尼姑笑了笑,“上面是礼佛的,下面是我们住地。里面冬暖夏凉,又可以避免无聊人的骚扰,好得很呢。”

“确实是好,空调都省了。”刚一进这地下室,我就感到一阵清凉之意迎面而来,于是忍不住对这两个尼姑说道。说到这里,我又问那小尼姑道,“你们这间隆德庵是什么时候建的?”

而那小尼姑笑着答道:“我们这间庵是一百多年前建地,不过文革的时候毁掉了,变成了当地农民的打谷场。后来,是师父的师父想办法将这里重新恢复起来的。”

虽然问题是我自己问的,但是这小尼姑细心给我解答的时候,我却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因为,就在刚才,大一些的尼姑将这地下室的灯打了开来。我于是观看到了整个地下室的全景。这里面一共有四个客房,有一条走廊分开,走廊的尽头是一个客厅。

而这一切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地是。我看到这地下室的许多角落里都有着各种各样的雕刻,以及绘画,走廊上,房门。墙壁全都有。而这些东西的主题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性。我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精虫上脑,看错了。但是等我定睛再看,却无比肯定确实是性,全都是各种各样地性交图。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性交的全都是那些庄严的菩萨。

我真是晕了,天啊,这到底是间什么样的尼姑庵了。

仿佛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般,当我跟着她们俩走到客厅坐下来,她们给我端上一杯茶之后。那大一些的尼姑便笑着对我说道:“施主心里有什么疑问,尽管提吧。”

“这个……”我有些紧张地咳嗽了一声。然后指着这些绘画和雕刻说道,“不知道贵庵怎么会有这种……艺术品?”

那大一些的尼姑笑了笑,说道:“这并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华严经上说:‘先以欲钩牵,后令成佛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先用色欲来引人上钩,然后再让其立地成佛。所以,佛教并不像普通人所想地那样是绝对禁欲的。我们佛教还有一个故事。不知道施主是否曾经听过?”

“师太请讲。”

“在许久之前,印度有一个凶残暴虐地国王叫做毗那夜迦,他四处疯狂捕杀佛教徒。为了拯救该国的佛教徒,佛祖释迦牟尼派观世音化身美女同这个暴君日夜交媾。最后,沉湎色欲的毗那夜迦降服于观音菩萨的佛化美色,皈依佛教,转变为佛坛众金刚的主尊。”

听到这里,我在心里赞叹道:“淫行即是德行,以淫欲普渡众生。乖乖,这不是佛教密宗的欢喜禅吗?想不到这种东西还真有,而且还是在广州?”

想到这里。我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知道两位师太是是修的密宗欢喜禅?”

那大一些地尼姑点点头,笑道:“想不到施主对佛教还满有研究的。”

“哪里,我只是听人家说过一点而已。”

其实,全都是在黄色小说上看来的。有许多黄色小说家专门以这个欢喜禅做为体裁写了许多东西,而对于欢喜佛的真正本质,我是几乎完全不懂。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修炼欢喜禅的人,是不禁性事的,不止是不禁性事,仿佛还颇为热衷的样子。也难怪她们刚才看到我小弟起立也不以为意,原来是这么回事。

而一想到这里,我心里便又咯噔一声,“哎呀,这么说,我岂不是有机会?”

想到这里,心里原本有些舒缓的色心又再次高昂起来。当下里几乎是打定决心,等到见完烟花女子,再把正事了解之后,将来有空一定要到这隆德庵里好好参祥一下我佛真意才行。

我心里正胡思乱想间,这大一些的尼姑则是一本正经地继续给我讲道,“在我们佛教,有两种标志性地饰物,一是变形莲花,一是金刚杵。这两种东西,前者代表女阴,后者代表男根。通过男女交换的方式,亲证‘般若’和‘方便’融为一提的极乐涅磐境界,这就是我们‘欢喜佛’地宗教寓意。佛教的明王都会有与他合为一体的明妃,她是明王修行时必不可少的伙伴。明王通过跟明妃性交,使他们彼此的灵魂和肉体中的创造性能源激扬起来,与宇宙灵魂的大能合流,达到一种最高的精神境界,然后再把他们引到佛的境界中来,这就是欢喜禅的修炼过程。”

“哦,多谢师太指点。”我连点了几下头,然后再一口气把杯子里的茶给喝了个干净,才让自己忍住,没有大叫道,“不要说那么多,我们大家现在就一起来修炼吧。”

这大一些的尼姑应该也看出来我对她的讲经心不在焉,于是站起来说道:“施主,你在这里稍坐一会吧,我们两个去给你准备晚饭。茶水就在那边,施主自便。”

说着,她就带着那小尼姑,穿过走廊,到上面去了。

等到他们一走,我就腾地一一下站了起来,在空中挥舞中拳脚,嘴巴里轻声叫道:“哎呀呀,小生我欲火焚身,欲火焚身呀……”

不过,我也只能叫叫而已,除了叫叫之外,什么也干不了。你说我能怎么办呢?就地自力更生?万一被她们走进来撞见,那可如何是好?

站在原地,蹦跳着发泄了几下之后,我便在客厅里四处逛了起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佛经之类的来看一下,消解一下我这几乎要被欲火烧个干净的肮脏躯壳。

不过,我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什么佛经,倒是看到一本瑜珈书。结果一翻开来,看到里面全都是教怎么练瑜珈的,文图俱有。瑜珈这个东西我都知道,很多女孩都爱练,传说它可以创造出成千上万的不同肢体动作,以充分锻炼脊柱为核心。她可以伸展肌肉,雕塑体形,还可以通过休息术和语音冥想放松神经,缓解压力、改善睡眠、达到身心合一的境界。

但是,她们两个尼姑练瑜珈做什么?

怀着这个奇怪的疑问,我开始一页页的翻着这本瑜珈书。翻了好一阵,当我看到这些图画里那些女人们摆出一个又一个不可思议的姿势之后。我突然想到——如果她们的肢体也可以练到这个程度。那么,行房的时候,她们岂是可以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而且,也可以更长久地保持彼此喜欢的那个姿势?

当我想到这个,我的脑子里马上冒出一个个淫荡的画面,全都是那对尼姑师徒如何在我面前摆出各种各样的姿势。刹那间,我有一种鼻血喷涌而出的冲动。

突然之间,我的脑中竟然生出一个念头,要是烟花女子明天早上来就好了,那样,我就可以在这里住一夜了。

第九节 欢喜禅的考验

仿佛是我的心声感动了上天一般,尼姑师徒将晚餐做好,喊我上去用餐完毕之后,指针都已经来到七点,天都已经开始黑了下来,但是烟花女子却依然还没有来。

这时候,性和师太就是年纪大一点的尼姑,小一点的叫做素莲师太,我是吃饭的时候知道的。)的手机响了起来。虽然尼姑也是现代人,但是看到她们用手机我还是觉得怪怪的。

性和师太接起来之后,便说道:“啊?喔……好吧。”

然后,她就挂断电话,对我说道:“我的徒弟要我跟你道歉,她临时有些事,今天恐怕没有办法赶来,要我向你道歉。过,她说,明天清晨一定会赶到,要我留你在这里住一晚。”

我一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这部正是洒家梦寐以求的状态么?看来,上天到底还是眷顾我的呀。

“好吧,那我就打扰两位师太一晚了。”我几乎是马上就答道。

性和师太又说道:“我们隆德庵很小,只有下面四个房间,如果你介意的话,就住在我们隔壁。”

没问题,简直太没问题了,我心里说着,脸上却是一脸谦恭,“最主要不要打扰两位师太清修,至于我自己,我是长年在外面跑的,我倒无所谓。”

说完这句话,我就不禁在心里大骂道:“楚天齐,你真是够虚伪。我欣赏你,哈哈哈哈。”

不一会之后,两位师太便把我带到楼下一间房间。这个房间跟我当初在西京住宿的那间寺庙房间差多大,不过这个房间里多了一盏欢喜佛地佛像。

“施主就在这里休息。我们就不打扰了。”帮我安排好房间之后,性和师太就说道。

而我此时心中和脑中,除了精虫之外,还是精虫,又怎么可能就这样让她们两个走了呢?我于是又问道:“我心里有个疑问,知道方不方便向两位师太请教一下?”

性和师太说道:“你说吧。”

我一本正经地问道:“我时常听人家说,所谓欢喜禅就是男女欢好,然后就可以证得佛道。但是我相信,这一定是以讹传讹,欢喜禅里一定有跟世俗人心中不同的禅机。知道两位师太可不可以点化一下我?”

听到我这么说,性和师太笑了笑。坐在我对面,说道:“你说得对,所谓欢喜禅就是男女欢好,这种认识是极为肤浅的……嗯,我给你讲个佛教的典故吧。从前有个人,叫做密勒日巴,他是西藏地大圣者。有一次。他的弟子惹穷巴从印度学了不少东西回来,密勒日巴去接他。一路上,惹琼巴都在吹嘘自己学了多少又多少东西。突然间,山一块大石头滚下来。于是,密勒日巴瞬间躲入一个牛角里,他的身体没有变小,而牛角也没有变大,但密勒日巴的身体却进入了牛角之内。然后,密勒日巴就唱道:‘如果你真正了解什么是实相。什么是,那么请进来吧!这牛角里还有一些空间哪!’”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啊,我明白了。这个故事所说的是,所谓的大和小,美与丑,男与女,好与坏根本都是不存在的东西,仅仅只是我们观念上的执着而已。只有当我们消灭观念上的执着,那么我们便可以进入涅磐的境界。而所谓欢喜禅,其实只是通过男女欢好地方式,教我们去认识什么是欲的本质,什么是贪、嗔、痴地本质。而只有当我们了解欲、贪、嗔、痴的本质之后,我们才能够更好的去摧毁他们。这就像打仗一样,你如果想要战胜和摧毁你的敌人,你就必须先找到你的敌人是谁,而欢喜禅实际上就是寻找的人的过程。”

听到我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性和师太仰首赞叹道:“施主地慧根真是非比寻常啊。”

而我自己也发现一个有些奇怪的问题,那就是当我说这番话之前,我的身体其实是充满欲望的。但是当我说完这番话之后,我发现我体内的欲望竟然又减轻了许多。

不过,减轻了,不等于没有,所以我还是按照原计划那样问道:“那我想再问一声,怎样的两人才可以修欢喜禅呢?”

性和师太摇了摇头,说道:“很少人能真正接受到并且修欢喜禅。因为这种修行方法非常珍贵难得,且又深奥困难。真正密法的修行者,就像在瀑布里游泳的鱼一样,只有上和下两条路,要么成功,要么彻底沉沦。所以,这种修法具有高难度和危险性,一定要智慧高超的上根器者才能修。”

我自己知自己事,我是不可能成得了佛地了,不过我倒也不害怕彻底沉沦。就让我修炼失败,彻底沉沦欲海吧,我会流着眼泪欢呼的。

我又问道:“那么,师太,你看我能不能修欢喜禅?”

性和师太看了我一阵,然后说道:“施主身上有很强的慧根,但是佛性不够。而欢喜禅对于施主来说可以算是再适合不过了。而且,经过这段时间地观察,我发现施主似乎早就在不经意间修炼了欢喜禅。”

“啊?是吗?”我略微愣了一愣,问道。

说着,我想了想,难道生性秽乱,私生活紊乱,不止一个性伙伴就算是在修欢喜禅?

性和师太看着我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笑道:“施主不必犹疑,你身上确实已经有了一定的欢喜禅的功力。”

话到这里,我再也不想七弯八拐了,直接了当地问道:“那我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够跟两位试着修炼一下欢喜禅?”

听到我这么说,性和师太马上摇头道:“修欢喜禅最重要的是功力相当。双修地对象也必须稳定,这样气运才会纯正。我和素莲都有各自的双修对象,所以能和你修炼。”

“啊?”我愣了一下,一下子犹如掉入冰窟窿一般。别提多失望了,“那真是太可惜了。”

性和见我这么失望,便又说道:“不过我有一位法友,她的相貌与我跟素莲在伯仲之间,很容易带你入道,我可以介绍她跟你双修。”,当

“我只是今夜才有这冲动,往后事情忙起来,哪里还有什么时间来搞什么双修,你真当我是欢喜禅教徒啊?”我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道。“多谢师太的美意了,楚天齐感激不尽。”

这时候。那性和师太又说道:“不过,修练欢喜禅很讲究功力相当,我和素莲要先试试你地功力如何,才能够决定是不是将你介绍给我那位法友?”

我听到这里,本能地觉得应该会有故事发生,我于是赶紧说道:“怎么试?”

“请施主脱下全身所有的衣服。”

“哈?”我怀疑自己的耳朵,“脱掉所有的衣服吗?”

这一次。我确定性和点了点头,于是再不多说,站起来,就把全身上下脱了个干净。反正就两个美女在,我还能吃了亏不成?

性和说道:“请施主端坐在床上。”

“哦。”我应了一声,如她所说的盘坐在床上。

然后,我就看到性和和素莲一起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最销魂的姿态一件又一件地将身上的佛衫脱了下来。只脱第一件。露出里面白色胸衣,凹凸有致的身材隐约展现的时候,我腰间小老弟就早已昂首挺胸到不能再昂首挺胸了。

双手不自禁地就想伸手去将那傲气太足的小弟打压下去。就在我刚把手从膝盖上移开地时候,我就听到性和说道:“要动,就保持这个姿势。”

我于是不得不深吸一口气,然后将双手收了回去。再然后,性和和素莲又开始接着脱她们的衣服。不一会,她们上身便脱得赤裸,然后脸色平静地望着我,神情一片坦荡。

“尝试着忘掉你的性欲看看。”性和对我说道。

我日,怎么可能,我可是正常男人,我血气方刚啊。

仿佛听到我内心的话语一般,性和表情神圣,脸色平静地说道:“去试试看,用力地试试看,看看能不能做到,记住,要看着我们,不许闭上眼睛。”

“好吧,好吧,反正能看能吃,搞得这么坚挺,也只是让自己辛苦而已,放松下来,放松下来……”我在心里这样念着,然后缓缓地调整呼吸,而这时候,我内心里一向对我的色心起什么作用的平常心,也在我的调用一下缓缓开始发挥功用。

花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之后,我感到我的身体终于缓缓地平静下来。虽然体内还是有冲动,但是已经勉强可以用意念压着小弟弟,不让它太出人头地了。

性和对我地表现似乎很满意的样子,她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重新恢复平静,开始和素莲一起,将她下身的衣服也脱了下来。一件又一件,一直到她们全身上下都脱了个干净,两具美胜收的裸体一丝不漏的同时落在我的眼前。而在这个过程中,我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身心又大海般再次怒吼起来。而我的小老弟,也仿佛是听到号角的士兵一般,腾地一下有再次一跃而起。

这时候,性和又说了一句刚才一模一样地话,“尝试着忘掉你的性欲看看。”

日,我早晚被你们这两个尼姑给搞得功能性阳痿。我在心里懊恼地骂着,然后又再次含泪敛起心神,开始控制起自己的性欲起来。因为已经有过一次经验地关系,这次的时间比上次短了一点,大概只用了二十分钟,我就恢复了平静。

不过,我可是一点都没有成就感。因为我在想,这说不定根本就是我的心性更强了,而是我的性功能弱了,支持不了那么久的坚挺。

见到我又一次做到之后,性和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回过头,看了素莲一眼,两个人一起爬到床上来,素莲在前,性和在后,一前一后分别坐在我身边。一闻到她们两人身上的香味,我好容易克制住的性欲几乎又在一时间要完全爆发出来。而她们两个完全惘顾我的这种痛苦,竟然一前一后将我夹在了中间。

素莲在我面前断地用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抚弈着,柔弱无骨的腰肢在我面前摆出种种妖媚的姿势。她的小嘴微张,不时地发出轻轻地叹息声,她的眼睛缓缓地,充满暧昧感地闪动着,每一个眼神都充满了诱惑的意味。

而性和则将她的乳房贴在我的背上,缓缓滑动着,她的舌头轻轻地舔着我的脖子,我的耳垂,一双手,在我的腰上,我的臀部上漫无目的的游移着,时地还会掠过我的前面,在我小弟的上空低空掠过。

到这个时候,我终于撑不下去了,小老弟怒可遏地再次发起飙起来。我仿佛听到它在我耳边火吼,“日,这次就算是佛祖来了,也别想把我忽悠得再趴下。”

而我也不敢再硬挺了,我赶紧一边痛苦而深重地吸着气,一边说道,“两位师太,我快要受不了了,我完全控制了自己了。”

性和一边继续配合着素莲挑逗着我,一边在我耳边说道:“忍耐,尽你最大限度的忍耐,只有你付出最大的忍耐之后,你才能得到最大的欢乐和满足。”

“但是……我真的是忍不住了。”我紧紧地咬着牙关,额头渗出汗珠来。

“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很快就要好了。”性和在我耳边说话的时候,声音竟然有些颤抖,似乎也是有些受不了了的样子。

我听到这个征兆,顿时心中暗喜,好,我忍,我就不信拼不过你们这两个尼姑。想到此节,我拼命收住心神,断不想输给这两个尼姑。

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一个只披着一件透明纱衣,但是却戴着黑色纱巾的女孩走了进来。

第十节 性欲开启者

看到这女孩走了进来,性和和素莲仿佛都大松了一口气般,赶紧从我身前身后给站了起来,盖上衣衫。而我此时正是性欲高惩,几乎无法自制,以至于神智都有些恍惚,不过倒还是能听到她们的谈话。

只听得性和说道,“这位施主好厉害,明明是一个彻底的好色之徒,但是却又偏偏有着极强的自制力。两相比较之下,就连师父都差点忍不过他。看来,他真是与我佛有缘了。”

然后,我又听到素莲说道:“空性师姐,你的眼光真好,一选就选到最好的。”

“好了,我们要打扰你师姐了,我们出去吧。”性和说完,就带着素莲匆匆而走了。这时候,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我跟这穿着透明衣裳的面纱女子。

性和和素莲刚才起身之后,自然没法来诱惑我,而我趁着这当儿,也略微敛住了一些心神,神智清醒了许多,于是便开口问了一连串问题,“你就是烟花女子?你早就来了的?刚才一直在门外偷偷看着?”

那戴面纱的女子起初并不回答我的话,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好一阵之后,她才叹息了一声,说道:“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会是同一个人。”

我一听到这声音,便觉得无比耳熟,“你是……”

我还没有来得及想出这声音究竟属于谁,烟花女子便自动宣布了答案。她缓缓地揭下了她脸上黑色的纱巾。然后,我看到一张装扮得极为妖冶地脸,仿佛每一处都想要最大限度的激发出男人的饥渴和欲望来。然而,我却刚好相反。原本无比高亢的情欲,在我看清楚这张脸之后,便顿时偃旗息鼓,一瞬之间便消失无踪了,“你是柳老师?”

如果想要看出一个女人是否性欲高惩,其实是件破费功夫地事,你需要具有相当的经验,才能够体察到。但是如果想要看出一个男人是否性欲高惩,那就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工作了。你只需要注意他的下体的垂直度就可以了。

所以,我的性欲一旦消失。柳宁便马上就看到了。她冲着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问道:“怎么?你对我那么没有兴趣吗?”

我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不是对你不感兴趣,而是对你很难兴起纯粹的性欲,而且你突然出现,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吓了我一跳。”

“为什么呢?”柳宁说着,走到我身边坐下来,平静的脸上带着微笑。“因为我是你的老师吗?”

“不是因为老师地关系,而是因为觉得太熟悉的关系。”我说着,取过衣服遮挡在腰间,然后继续说道,“对这太熟悉地人,很难兴起纯粹的性欲。就算勉强挑起来,也会很容易有负罪感。”

柳宁又问道:“这么说,你只能跟陌生人发生关系吗?”

我摇了摇头,说道:“那倒不是。跟熟悉的人之间当然也可能发生关系,不过不再是简单的性欲,而是情欲了。”

“纯粹的性欲跟情欲有什么区别?”

“真要说起来。区别也不是很大,只是一个是简单的性冲动和占有欲,另外一个更加复杂一点而已罢了。”

听完我的话之后,柳宁点了点头,“你果然跟我想象中是同样地人,我没有选错你。”

说完,她就站了起来,问我道:“在地下室待久了会不会闷?要不要上去走走?”

“但是……你就穿这身衣服吗?”我奇怪地问道。

柳宁笑了笑,“整个隆德寺只有我师父和我师姐,还有你而已,又有什么关系?”

“哦。”我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穿起衣服来,一边穿,一边有些奇怪地问道,“柳老师你为什么要穿成这样?”

“可以叫老师了吗?在这种场合下,还喊老师也太冷漠了吧?”柳宁笑着问道。

“哦,那就叫宁宁吧。”我说着,把裤子套好,“可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了吗?”

柳宁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说道:“等一下到了上面,我再跟你说。”

她说着话的时候,我刚把衬衫披在身上,于是便挥了挥手,“那上去吧。”

不一会儿,我们俩便从地下室走了出来,然后跟着柳宁转了几个弯,来到一个花圆里。花圆中有个池塘,池塘的四侧有四尊佛家金刚,在月色中显得有些狰狞恐怖。不过,我是天生做尽亏心事,半夜欢迎鬼敲门的典型,倒也不怕这个。

池塘的中央再有一个小亭子,中央有个石桌,再配了两个石凳,在明亮的月光照耀下,倒也有些清幽的味道。我们两人并肩来到这亭子里,相对坐了下来。

按说,春风明月,良辰美景,美人半裸,实在是再妙不过地情景了。但是,我此时的感觉却并没有那么美妙。因为柳宁穿的是一套透明衫,除了黑色内衣挡住之外,其他地方都是一目了然,跟全脱了都没关系。而且她地妆也是能画得多诱人就多诱人。

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全世界人都知道的事,你要说我看到柳宁这副装扮完全不动心,就连我自己不都信。不止我不信,我那天生的小老弟也不信,不然,它不会又再次蠢蠢欲动了。但是,我之前无论是对柳宁,还是烟花女子的感觉都是纯粹的师友的关系,几乎不搀杂任何私欲,现在突然这么性致勃勃,心里总是多少会有些负罪感的,于是一时间显得颇有些不自在。

为了不让自己太尴尬。我赶紧开口说话,希望对话能够分散一下我地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这么难过,“好了。宁宁,你现在可以解开谜底了吧?”

柳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吗?”

我答道:“当然记得,在网上啊,找到猫的花圆之后才认识你的。”,当

“那你还记得我在猫地花圆里的文章给你的感觉吗?”

“何止是记得,简直是非常深刻。”我说着,仰着头想了一阵,“我记得那时候看到这些文章之后的感觉,是仿佛看到一个身体极为强壮,但是生命力却极为衰弱的蝴蝶一般。仿佛完全不知道要飞向哪里。又将如何存在下去。”

柳宁又问道:“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写那些文章吗?”

“不知道。”

柳宁抿了抿嘴唇,然后说道:“其实。我从小就一直对周边的事物很难有什么感觉。别人的情绪也很难感染到我,这种冷酷似乎是与生俱来的。过,我当时并不以为意,反而以为这是因为我天生向佛的关系。后来,我曾经有机会路过隆德庵,在这里烧香,便认识了性和师太。经过她的开化。她劝我修炼欢喜禅。她说佛家最终所要追求地确实是无欲无求,但是我现在的这种无欲无求,并是真地无欲无求,而是另一种执念。我必须设法去开启自己的性欲,并且感受到人间的美好,然后再在世事中沉淀下来,到达空色无相的地步,才是正道。对于性和师太的话,我深以为然。于是便拜她为师,被赐名空性,以俗家弟子的身份向她学习欢喜禅的法门。一周后。我学得法门,便离开了隆德庵,回到西京,随后不久之后,便出国去了。”

柳宁说到这里,略顿了顿,继续说道:“自从我离开隆德庵开始,开始修习欢喜禅。”

当她说到这句话,我便马上惊愕地张大嘴巴,心想,“这么说,难道柳宁她……”

柳宁一看我这表情,就知道我在想什么,她笑道,“男女双修确实是欢喜禅地重要法门,但是它不像你所想的那样,只有这种修练方法。欢喜禅的核心是让人的心态从容,开放和平和。”

我听到这里,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哦”了一声。然后,柳宁继续说道:“我开始改变自己的性格,尽量使自己变得和蔼可亲起来。渐渐的,我开始发现生活确实与从前不同,许多从前不以为意的东西,我也渐渐开始发现它的美好起来。一切都很好,然而还是有缺憾,这几乎是唯一地缺憾,但也是关键性的大缺憾。我自离开隆德庵,性情开朗了许多,与人交往起来也比从前更频繁和亲近。但是我的心中始终有一个界线,在这个界线之外,我很容易与人们交往。但是一旦靠近这个界线,我不知道为什么,便会突然对这个人产生极为强烈地厌恶感。因此,我经常会发生跟最好的朋友断交的事情,无论是男女,都是如此。”

我问道:“也就是说,你抗拒,跟人亲近,但是你有一个底线。如果别人突破这个底线,你就马上对这个人产生厌恶感,导致绝交,是这样吗?”

柳宁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没错,就是这样。正是因为内心里存在着这样的障碍的关系,我一直都是处于有很多朋友,但是很难有太知心的朋友。这件事让我感到苦恼,不过我还算勉强能够面对。但是,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大概是在三年前,我在美国遇到了我的未婚夫。他也是华人,人很幽默,很有学识,长得也很帅,也很体贴,总之一切都非常好。而最重要的是,他是第一个成功突破我的那个底线的人,我觉得我可以接受他进入到我的心灵底线范围之内。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欣喜若狂,我于是在交往不久之后,就跟他订婚。订婚的当晚,我们就去了都城,在那里开了个房间。但是,我却发现我们根本无法交媾,因为无论他如何挑逗,我始终都是没有任何感觉,完全没有性欲可言。我们刚开始以为只是偶然,于是也没放在心上,各自睡觉。但是后来,我们又试了十几次,都发现完全没有办法。不可思议的是,即使我吃了春药,也完全没有效果。我的未婚夫虽然说没关系,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件事情很介意,整个人也慢慢对我冷淡了。这样有些痛苦的过了两年之后,我终于无法忍受,回国来了。回国之后,我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性和师太。结果,师太告诉我,我需要找到一个能够与我双修的男人,让他开启我的性欲。然后,我就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但是那样的话,我就无法再在佛道上修习下去了。过,我已经不在乎了,我不要成什么佛,我只想要成为一个正常人,过上正常的生活。按照性和师太的说法,那个男人必须有两个最起码的条件,第一,他必须是一个有着强烈色欲,但是却又能够高度控制自己的男人。这是因为在开启我的性欲的过程中,他必须能够释放出强烈的性感来勾引我,同时又不能轻易地将性欲发泄出来。如果他比我先释放出他的性欲的话,那么就要一切前功尽弃了。至于第二个就很简单了,那就是他必须是个能够让我平静下来的男人。因为我的完全没有性欲,并不是真的冷静,而是因为我的心内隐藏着许多为人知的恐惧。那个男人必须能够让我内心的恐惧安宁下来,我才有可能坦然地打开自己的性欲。”

说到这里,柳宁看了我一眼,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笑了笑,“半年以来,我找了许多人,但是最终让我觉得有可能做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现实中的楚天齐,另外一个就是网络上的独角兽。我一直在踌躇,我到底该选谁。一直到前不久,我才终于下定决心,我要选独角兽。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独角兽就是你。”

“那……”我抬头看了看穿着透明衣衫的柳宁,有些无意识地问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第十一节 最后的表白

柳宁说着,站了起来,“我想拜托你帮我做一件事。”

“请说吧。”我说道。

柳宁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道:“我想要你帮助我成为一个正常人。”

我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你想要我怎么做呢?”

柳宁说道:“我要你跟我做男女欢好的事。但是你不许有任何情动,也不能有太过于波动的情绪。你只能像做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样去做它,就像散步,就像划船一般,直到我完全感到平静与安全,展示出我的情动为止。”

我有些茫然地说道:“我听起来有点晕,这怎么可能做到?我不是佛祖!”

“你可以的,只需要你将情和欲分开就可以了。”柳宁说道。

“情欲分开?怎么分?”我又问道。

“就是将你的心灵的感触,和你的肉体的冲动完全的分隔开来。简单的说,就是你在与我欢好的时候,使用的必须是纯粹的性欲,就像一个动物基本的冲动一样。但是你必须控制住自己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性欲的激情当中,你必须保持心中的清净,与我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的交谈,直到我情动为止。”

我不敢相信地说道:“啊?一边交欢,一边心静如水地交谈?这也太难了吧?”

“是很难,当然难。不但你难,我也难。”柳宁说着,长舒一口气,“如果真是那么容易做的事请地话。我就不用等到几天,在全世界挑了那么多人来进行了。”

“我不知道我是否可以做到,但是我可以试试看。”我说这话的时候,下体已经微微有些昂起,嘴巴里也不禁吞了口口水。

而柳宁则有些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我身边,双手扶着我的肩头,坐在了我的大腿上。当我闻到柳宁身上那格外诱人地香味之后,脑中便顿时一个激灵,然后下体昂然挺起。将我的裤子都给翘了起来。

柳宁闭着眼睛,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将我的长裤和内裤一起褪了下来。而我自己也不敢再看,拼命地闭上眼睛,在嘴巴里默念着八荣八耻,中山遗训。

等到帮助我褪下裤子之后,柳宁便也伸手到自己的透明衫内,将最后一件内裤褪下来。好在我这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然真可能鼻血喷尽而亡。就在我闭着眼睛胡乱地念着不知道什么东西。脑子里也不知道乱七八糟在想着些什么的时候,柳宁两腿分开,两手扶着我的肩头,已经坐在了我的身上。但是仿佛是顶在岩石上一般,我根本无法有寸进,然后我就听到柳宁痛苦地“啊”了一声。

听到这一声,我才终于把眼睛张开,看到柳宁的额头竟然渗出密密的细汗,想必真是痛极了才对。看到这情景。我忍不住问道:“对不起,是不是把你弄痛了?”

柳宁皱着眉头微微摇了摇头,“你现在脑中色欲太重。看个人浮躁不堪,我完全没有安全感,没有办法配合得到。”

我忙不迭地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具体怎么做我不知道,总之你必须尽快恢复到平静状态。这种平静不是指熄灭你的性欲,而是你地心灵和脑子要进入到安静祥和的境界。”柳宁咬着牙齿说着,两只脚尖都垫了起来,一副痛苦难忍地样子。

我在心里暗叹了一声,真是风流孽债风流还,活该我勾引女人勾引多了,要受这等苦。然后就赶紧缓缓闭上眼睛,开始收敛心神。怎么收敛呢?自然是要求助于我那颗平常心了,我于是赶紧努力地把所有的心思都收缩回来,进入到我的心灵之中。好一阵之后,我脑子里原本冲动之至的色欲终于缓缓地略微淡了一些,然后我感觉到柳宁的身子也不刚才柔软了许多,不像起初那样大理石般坚硬。

“我好多了,好多了。”柳宁吞了口口水,喘息了一声,然后便把脖子靠在我的肩头,对我说道,“我们聊聊天吧。”

“好,聊什么?”

“聊什么能让你最快地平静下来。”

我想了一阵,摇头道:“在这种时候,大概只有电疗才能让我最快地平静下来。”

听到我这么说,柳宁便忍住一笑,“你真不错,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有什么办法呀?”我也跟着笑了一声,“苦中作乐呗,不然老这么顶着,你难受,我也迟早要被你坐断,那我这辈子就真没什么追求了。”

当我说完这话,我跟柳宁就终于忍不住一起笑了起来。当这一笑,我脑中的色欲不知不觉又轻了许多,而柳宁地身子也更加放松,城门也不像初开始那般紧闭,而是打开一个小口,让我微微进去了些小。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是在这动的一下下,我多少都是会有些快感的。好在我拼命地吸气,敛住心神,不然刚才那么久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柳宁也知道这关节是关键的时候,容不得半点分心,便又问道:“阿齐,你会会因为我第一次用这种身份见你,就提出这样的要求,而觉得我可耻?”

我眨着眼睛看了柳宁一阵,然后笑着摇头道:“如果我是个守身如玉的正人君子,我或许会这么认为。但是问题是,我自己也不过是个懒泛交的不正经男人而已,所以我不会有这种感觉。在我看来,女人随心所欲地与自己喜欢的男人交欢,虽然有违道德。可以称之为下流,但是称不上可耻。真正称得上可耻地女人,是为了某些肮脏的目的,而像出卖猪肉一样出卖自己地身体。”

“下流?如果别人说你下流。你会介意吗?”柳宁又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说实话,人都是虚伪地。我当然是宁愿别人喊我风流,但是如果有人喊我下流的话,我也绝对不会反驳他。

在上流而束缚寂寞,与下流而自由欢乐之间,我选择后者。既然享受到了比选择前者的人更多的欢乐,那么,承受一些骂名,我也不觉得有什么。”

“我刚才听到你说我下流。本来是有些不开心的。但是听到你这么解释,我却又觉得下流其实也没什么不好。”柳宁说着。抬起眉毛,看了我一眼,“你这张嘴巴真是厉害,明明是同一个东西,经过你的嘴巴一说,就变成了完全不同的照西。”

“那当然了,鄙人出来混江湖。靠的全是这张七窍玲珑嘴啊。”

我说着,笑了起来,柳宁见我笑了,也跟着笑了起来。这一笑之间,我们两人都放松了许多。柳宁瞬时间城门大开,整个人都坐了下来。然后,我就感到腿上一阵湿润,我低头一看,竟然全都是鲜红的鲜血。当是时。我有些紧张,“刚才那下,你一定很痛吧?”

柳宁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疼,你不用管它,我们继续聊。”

我还是心有余悸地问道:“真的没有问题吗?”

柳宁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因为处女膜被戳破失血过多而死地几率是很低的。”

我听到她这么说,便跟着笑了一下,“这倒是,好吧,那我们继续。”

柳宁点了点头,然后问道:“如果你马上就要死了,上帝只给你五分钟,你会选择说些什么呢?”

我略想了想,说道:“快,快去告诉列宁,布哈林是叛徒。”

柳宁笑着锤了我地肩头一下,“不许胡闹,说正经的。”

我撅了撅嘴,说道:“正经的啊,那就是——请把我的遗产都拿去交党费,记得要发票。”

柳宁这下被我逗得仰头大笑起来。随着她的笑声,她的身子彻底地柔软了起来,一种温柔的感觉将我完全地包裹在内。这种温暖的感觉从我的腰间一直向着我的四肢八脉流淌,让我整个人都陷入一种不知名的温暖之中。为了对抗这种舒服的感觉可能带来的性感逆袭,我不得不聚精会神地认真思考柳宁问我的那个问题。

就在我思考的时候,我发现我地体内有一股神秘而巨大的力量在推动着走向一个神奇的境界,那是一个至情至性地幻象。在这幻象里,我什么也看到,我只能看到我生命中那些我深爱的女人们,乌兰,楼兰雪,韩蓉,黄玄衣,江薇等人在虚空中对着我微笑。

我感到我真的仿佛快要死了,在临死之前,我需要对她们每一个人说一番话。于是,一会儿之后,我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开口说出我想对她们说的同一段话,“如果真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只有一句话可以说的话,那么,我会选择说……我曾对许多许多的女人动过情,当我和她们的肉体缠绵在一起,用尽一切力气倾泻出体内所有的激情的时候。然而,当我平静地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当我哀伤地望着咖啡厅的窗户的时候,当我开心地笑着看着蓝天的时候,我的心里所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你。自从见到你的那一刻起,我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我别无选择,从来没有,因为对你的渴望,来自我的灵魂……当我从大学毕业之后,我也许将会像所有的没有出息的男人们一样,努力的工作,只为了供养你以及我们未来的孩子,也许我和你会整天讨论无聊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也许我们会因为对方太晚回家而对对方暗起猜疑,也许我们会为了究竟谁爱谁更多一点而争吵,也许我们会为了谁该去开家长会而争执,也许我们没有时间上电影院,只能买盗版dvd,也许我们没有时间逛公圆,只能在楼下散步,也许我们没有心情去咖啡厅,只能在家自己泡咖啡……也许,我们就将像世上所有最庸俗的男女这样渡过我们的一生。然而,当我们老了,有其中一个将要死去的时候,我们中一定会有一个人牵着另一个人的手,对他说,亲爱的,告诉你一个秘密,无论在别人看来是多么无聊庸碌的生活,在我的心里其实全都是至高无上的甜蜜的幸福,因为,有你在我的身旁……亲爱的,我爱你。”

当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听到柳宁一声轻轻的叹息,这时候我才从刚才的幻中跳脱出来,看到柳宁感动地流泪的脸颊,“我真的很想知道,那个承受着你这样炽热的爱情的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如果有机会的话,我真的很想见见她。”

我有些黯然地苦笑了一下,摇头道:“其实这段话藏在我心中已经很久,我从前是一直准备跟一个女孩说的。但是我现在发现,这番话似乎不止是可以对一个女孩说。”

柳宁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每个人真心所爱的人,只能有一个吗?”

“别人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的没有办法确定。”我深吸了口气,摇着头说道。

柳宁看着我,愣了一阵,“呵,果然是特别的人啊。”

说完之后,柳宁便双手攀着我的肩头,朝着我吻了过来,我赶紧往后稍退一些,“不是说不能撩动情欲吗?”

“现在必了。”柳宁说完,嘴唇已经盖在我的唇上。

我们的吻一点也没有激情的感觉,既不激烈也不快速,而是淡淡的,轻轻的,仿佛两只蜻蜓在碰头一般。当我们轻轻地吻了好一阵之后,柳宁的脸颊开始微微泛红,她终于伸出了舌头,让我轻轻地咬着。但是,我们的吻并没有从这儿开始变得激情,我们依然是轻柔的,仿佛是游戏一般,互相咬着,吮吸着对方的舌头,嘴唇。与此同时,她的双手攀在我的肩上,身子缓缓地一上一下,而我的双手在环在她的腰间,稍微用力地帮助着她。

一切的过程,都仿佛是在公圆里荡着片千一般,欢乐,平和而安静。

此时,月色敲无声息地洒在我们身上,狰狞的金刚注视着我们。

第十二节 原来她是杨玉环

就在一切都是如此平静,让我误以为一切会一直这样维持下去的时候,柳宁突然长长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张嘴就咬在我的肩头上,痛得我顿时龇牙咧嘴。然后,她就疯狂地在我身上动作起来,一下一下又一下……因为太用力的关系,我们两腿之间甚至发出巨大的“啪啪啪”的响声。

我开始发现事情似乎有点对头,因为就一个处女之身的女人来说,这样的动作频率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她还不得疼死啊?然而,柳宁此时此刻,双手用力地将我的脑袋抱在她的胸部之间,根本就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只是用力地上下动着,只是用力地呻吟,喘息着。

而知觉间,我原本平静的心情,也被柳宁这突然排山倒海般涌来的激情给冲垮了。色欲重新完全占领我的头脑,我于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用力地抱着柳宁,嘴唇拼命地吮吸着柳宁因为过于剧烈的运动,而微微有些渗出汗珠的皮肤。就连被咬着的肩头,这一刻也显得不那么疼了。

就这样,几乎毫无理性可言的,我们双方近乎发狂般地交媾了将近十分钟,就连我如今这么强壮的身体,都感到略微有些疲惫的时候。柳宁仰首长长地呻吟了一声。

然后,柳宁体内就有一股不可思议地巨大的吸力向着我吸来,几乎是在一瞬间,我感到简直整个身体都要被吸进去了。随着这股神奇的吸力。我感觉到我法门打开,一生以来从未如此多的体内箐华向着柳宁地体内喷涌而去。而就在这一瞬间,我感到脑袋一阵麻木,整个人竟然昏迷了过去。

当我再次从亭子中醒来的时候,我看到我全身上下都已经穿好了衣服,而天已经亮了,四周一片平静。要不是地上和我的裤子上还残留着一些血迹,要不是我的肩头还隐隐作痛,我简直要怀疑昨夜发生地一切,都只是个梦而已。

再联想到昨夜发生的一切。我终于开始意识到柳宁绝对不是普通的女人。因为普通女人可能让我在跟她交欢之后晕撅。

如果,柳宁不是个普通女人的话。那么她是什么人呢?

“性欲,开启性欲……”我坐在亭子里喃喃地念了一阵之后,哑然失笑起来,“西施的欲望,呵呵,原来我的老师兼网友竟然是四大美人转世之一……果然啊,来来去去。还是跟素龙戒有关……原来,我从前最不想做的四大美人地任务,在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开始在做了。那么,另外三个美人转世又是谁呢……而我与柳宁昨夜发生的一切,究竟是天意地巧合,还是人为的凑对呢……”

想了一阵,不得其果之后,我双手搭在膝盖上,站了起来。“好了,既然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故事也该要结尾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不去想它了,随它去吧。”

我心里这样想着,缓步走出亭子,七万八拐走到大殿之后,便看到性和和素莲正端坐在地上,面相肃穆地礼佛之中。我本可以走上去,把她们的俗名,籍贯,来历都问个清清楚楚的。我甚至还可以call几十个人过来把她们绑走,然后严刑拷打,讯问她们有关任何与柳宁还有那个人的信息。

但是最终,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甚至没有走近她们,我站在原地看了好一阵之后,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人如果堕落到等到菩萨来拯救,那就真是无药可救了。”

然后,我就转身离开了这座充满诡秘地隆德庵。因为,我知道我不可能从她们身上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们和张放天,钱不易一样,都只过是个棋子而已。真正需要知道的,我早就已经全都知道。

当我走出隆德寺,去掏我的钥钥的时候,却小心把我的手机给掏了出来。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我的手机上多了一个吊饰,这是一颗圆形的彩边小圆圈,很是别致。

“这好像是柳宁送给我的第二份礼物了。”我笑了笑,心想。

然后将手机重新揣回口袋,找到车钥钥,把车打着,开着离开了隆德庵。回到广州市区之后,我把车还给了正在处理陈远任善后事项地彭耀和张放天。

当我交车的时候,彭耀悄悄把我叫到一旁,不满地对我嚷道,“娘的,陈远任这可怜地家伙,肯定就是张放天干的。”

我看了看彭耀,问道:“你为什么会怎么觉得?”

彭耀激动地说道:“你昨晚不在,你没看见,这家伙串连能力多厉害。只一个晚上,陈远任手下五个堂主,就有四个跟他走。你要说这只是因为冯樱影响力的关系我可信,事先一定是串连过了的。”

“陈远任的事到底是谁干的轮不到我们两个人来说,自然有人去查。至于张放天串连这件事……”我笑着拍了拍彭耀的肩膀,“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大叔,听我的,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现在这个时候最好的方法就是明哲保身,韬光养晦,你就听我一回,老老实实撤到西京去吧。”

“你的意思是……”彭耀有些敢相信地皱了皱眉头,“让我认输?”

我笑了笑,说道:“彭耀同志,我们今天大踏步的后退,就是为了明天大踏步的前进啊。”

彭耀眨了眨眼睛,摇头道:“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认栽。我要是这么轻易就认输,先不说陈远任的势力白白地全部送给了张放天,我以后在江湖上哪还有面子混下去。”

我见彭耀这么说,便一撂手。说道:“那随便你,反正我意见给你了,听不听那是你的事。”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这时候,彭耀叹了口气,把手搭在我肩上,“好了,好了,你是老大,一切都听你的。我明天就坐飞机回西京去。”

“这样才对嘛。”我笑着看着彭耀说道,“不止是广州。我连香港总部都可以让他张放天为所欲为。”

彭耀不解地看着我问道:“阿齐,你为什么要让张放天这么肆无忌惮地抓权呢?我就不相信你知道他有野心。”,当

我笑了笑,答道:“有野心怕什么,野心越大越好。”

“为……什么?”彭耀啧了一声,问道。

我转过脸,看了看天边,答道:“上帝欲其灭亡。必先令其疯狂。”

彭耀听我这么说,愣了一阵,点头道:“对,就先让张放天疯狂吧,越疯狂,他越快灭亡。”

事实上,我刚才所说的这句话,并不是说地张放天,而是说的那个神秘人。只不过这件事情我就算解释给彭耀听。他也听不明白。所以我干脆不说了,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就匆匆离开了。

跟彭耀分开之后。我就去了一间叫做风华宾馆的酒店,来到了一间叫做一八零七的房间。当我打开这间房间,坐在客厅之后,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正是下午一点多,我于是嘟囔了一声,“难道张放天的办事效率居然那么低吗?”

我刚说完,就听到卧室响起张放天的声音,“下次说人坏话的时候,还是先看看周围有没有人比较好。”

张放天说着,就从房间开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我放在香港兴发街邮政局31896号信箱的信件。

当我看到他出现之后,我笑了笑,说道:“和我所想的一模一样,你现在正是你这辈子最彷徨地时候啊。”

张放天扫了我一眼,在我身边坐了下来,“谈不上彷徨,只是好奇你到底会在那里放些什么而已,没想到只是一个酒店号码。吓了我一跳,鼓起好大勇气才敢来。刚才我还在房间想,如果你对我提出什么非分之想的话,我该如何拒绝你才好。”

“这你放心,我就算真有那癖好,你也不是我所喜欢地类型。”我笑着挥了挥手,然后说道,“好了,我们谈正事吧。首先,为你能够来到这里而庆祝一下,来,握个手吧。”

我说着,向张放天伸出手去,张放天跟我握了一下,然后扬扬手道:“我只是好奇而已,还没有答应你做任何事情。”

我笑了笑,说道:“没关系,只要你按照我预想的来到这里,我就有把握你一定能为我做点什么。”

“好吧,给你五分钟,让你试着说服一下我。”张放天说着,看了看自己的表。

我看着他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和钱不易都只是棋子,一个看起来简直跟神一般的人的棋子。他向你们许诺你们所得到的一切,而他也用他的方法展示了他确实有办到这一切地能力。”

当我说完这段话之后,张放天的眼睛就不再看着表,而是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我。

然后,我继续说道,“他很容易让你产生无力感,觉得反抗这样一个人是毫无意义的。遵照他的安排和吩咐去做事才是唯一可以选择的道路。”

张放天沉默了好一阵之后,看着我说道:“我还没有不能说服。”

我笑着眨了眨眼睛,继续说道:“虽然那个人看起来无所不能,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控制之中。然而,那毕竟只是看起来,并是真的如此。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不是神,他不可能真的将一切都置于他的控制之下,就像他不能控制你跟我这样拥有强烈地自主意识的人一样。”

“你我不知道,但是我虽然是个桀骜不逊的人,但是我必须承认,在他面前,我没有太多自主地欲望。当我把命运交托给他,我可以得到的比我自主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抗拒放弃自主呢?”张放天问道。

“有的人的人生,就像猪一样,你只要给他好吃好睡,它就心满意足,一切都ok了。有的人的人生,就像一个棋手,他很在乎棋局的胜利,但是更在乎下棋的过程。而我认为你和我一样,都是属于后一种,我们虽然希望不劳而获,但是格外讨厌别人对我们的人生指手画脚,不是吗?”

张放天坐在原地,想了好一阵之后,叹息道:“你认为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人可以赢得了他吗?”

我听到这个,便耸着肩膀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说你对面刚好有一个人可以办到,你会不会觉得很好笑?”

张放天抬起头,很认真地看了我一阵之后,摇了摇头,“他是一个不可思议的人,而你是一个有着无限可能的人。如果说这世上真有什么人可以战胜他的话,或许也只有你了……不过,我知道我能够为你做什么。”

“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我需要你为自己做点事情。”我说着,神秘地笑了笑。

半个小时后,我和张放天分头离开了风华酒店,我到白云机场坐飞机飞回通海,而他则继续去拉拢陈远任手下的最后一个堂主。

在分手之前,我没有忘记提醒他道:“每隔三天,想办法去看看那个信箱。但是记住,不要自己亲自去,不要露出任何痕迹。”

第十三节 族长选举

当我的脚从飞机上走下来,踏上通海的土地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有一种舒适感。回家的感觉真好啊!和我所期待的那样,一出国内出口,迎面就看到老爸老妈笑得都有点呆滞的脸。

和从前一模一样,一见到我,老妈马上窜上前来,伸出双手捏着我的两边脸颊,“哎哟,我的宝贝儿子,怎么现在才回来,可把你老妈我想死了。”

不过,这次老爸倒是没有动手,只是笑着站在旁边,说道:“哎呀,儿子大了,不要再这么捏他了。”

我赶紧附和道:“就是啊。”

妈妈乐呵呵地一笑,说道:“宝贝儿子,你放心,等你交女朋友了,老妈就不捏你了。”

老爸点点头,跟着老妈一起笑道:“是啊,你虽然年纪还不算大,但是如果有中意的话,找一个我们也是不反对的。”

我心想,“一个?你们也太看不起你们儿子了,我现在n加一个都有了,正为这事烦呢。”

不过,我心里这样想,嘴上自然不敢这么说,只能故作乖儿子的样子笑了笑。

老妈见我这样子,便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行了,儿子,这算女朋友不像选女朋友,急,咱们走,回家去……”

老爸也跟着摸了摸我脑袋,“嗯,儿子别急,你有老爸的优良基因,绝对没问题地。”

说着。我们一家三口就一起上车,往家里而去。车子开了不到三分钟,我看着这车子依然是去年的车,便问道:“老爸老妈。我是给你们n多钱吗?你们怎么还是开这辆车,怎么不换一辆?”

“哎呀,换什么换,有车开就行,你当你爸跟你妈真是拜金狂人啊。你的钱我们都给你存着了,将来给你娶老婆用。”老爸笑着说到这里,又想到什么事似的说道,“唉,对了,儿子。老爸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一下。”

我把头探过去,问道:“什么事?”

老爸说道:“正清说。想召开家族会议,重新选族长,你看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我解地问道,“他爱召开就召开呗,关我什么事?”

这时候,老妈就说道:“我地傻儿子,你这都看出来嘛。族长这个位子本来就该是属于我们长房的。一直是楚正清仗着自己财雄势大,霸占着的。现在儿子你这么有出息,又拍电影,又当那个联……连什么来着……”

老爸接口道:“联合旅游。”

“哦,对,又当那个联合旅游的副总裁,钱赚得多,地位也高,他再坐在那个位子上。当然心里发虚了。所以,他才想搞这么个仪式,把你给扶正。也好让你念他个好啊。”老妈说到这里,瞪了老爸一眼,“你们楚家就我儿子是实诚人,其他的,统统都是狡猾鬼。”

“是,全世界就你是好人。”老爸对老妈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头来问我,“儿子,你怎么看?”

我啧了一声,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对老爸说道:“老爸,这事情你该问我,该问你自己啊。什么家族不家族的,我可不放在心上,我从小就没从那些亲戚那落到什么好处。对于跟家族有关的一切事,我都不关心。但是老爸你就不同了,你一直可都是家族前家族后的念着的。所以,我说,一切就看你了。老爸你要是有兴趣的话,我就去参加。不过,我可不当这个什么族长,我现在正事多得是,哪有时间忙这些东西。到时候,老爸你去参选,你辈份高,然后儿子我又有实力,随便玩着都能上。等你上了之后,再把从前那些不长眼睛地群都开除出族谱,那才爽快。”

“对,就这么看,也让那些人尝尝什么叫世态炎凉。”老妈也笑着挥拳赞同道。

于是,老爸冲着老妈啧了一声,“阿齐闹小孩子脾气,你几十岁人起什么哄啊?”

老妈冲着老爸嘟了一下嘴,然后转过脸看窗外。这时候,老爸才对我说道:“阿齐,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要说这种小孩子的话。不管怎么说……”

一听到这,我就知道我老爸又要来老三篇了,我于是赶紧点头道:“哎哟,老爸,你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咱们父子俩别搞得跟外交似地,你就直说吧,你想怎么办,做儿子的,绝对是无限度支持啊。”,当

“嗯。”老爸对我的态度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一边专心开车,一边说道,“其实谁当这个族长倒是没什么所谓的。只不过,现在全族人都知道,你是我们家族最有出息的了。大家都盼着能够跟你混出点名堂来,虽然他们从前有许多不对,但是我们毕竟是长房……”

听到这里,我顿时就明白了,我马上伸手打住,“好了,老爸,我明白了。咱们明天就见楚正清,跟他商量一下细节,行吧?”

老爸听到我这么说,顿时笑得眉开眼笑,“好,好,好。”

这时候,老妈也转过头来,伸手摸着我脑袋,笑道:“看吧,你们楚家混了几百年,越混越回去。到头来,还得靠我儿子。”

说着,老妈笑眯眯地对我竖起大拇指,“儿子,真棒。”

看到老爸老妈这么开心,我真是比赚到再多钱都要开心。一时间,那个神秘人压在我心头的阴郁也散了许多。

第二天,老爸就带着我来到了楚正清的别墅。和上次不同地是,这次我们地车刚到。就看到楚正清站在门口迎接。我一下车,楚正清就带着楚洛华走上来,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哎呀。我就说嘛,天齐心里还是装着我们这个家族的。你们看,我说对了吧,家族里有什么大事,他还是马上就赶回来了嘛。”

我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什么。而站在楚正清身后的楚洛华则显得有点尴尬,很显然她也为她老爸在我面前这么谄媚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虽然说,我对楚正清并没有太多好感,但是就像老爸所说地,无论如何。总是一家人,更何况还要看楚洛华的面子。

所以。我想了想,还是笑着说道:“当然,当然。”

说着,我们四人就并肩走进别墅之中。坐下寒暄了一阵之后,楚正清就开始谈及选举族长的事项。其实说选举是件很扯淡的事,因为我本人是唯一地族长候选人,选个屁啊?说白了。其实就是族长之位归还我们长房而已,只是想要面子好看罢了。

我心里虽然明白这道理,过嘴上还是客气地说道:“这样很好,很好。”

然后,接下来楚正清又开始跟我说,他为了这个仪式请了多少多少高官名流来观礼,又花了多少钱包了个大酒店之类,说白了,都是些表功之词。我也没有当做是一回事。只是听过就算了。

然而,谁知道他说完之后,又对我说道:“阿齐。你现在才二十岁,却已经有了这么大的成就。未来的成就肯定是不可限量。这是上天保佑我们楚家,你地崛起就是我们楚家崛起的开始。所以,我想把这次的动静尽量搞得大一些,也让通海城里其他地家族知道咱们楚家今时不同往日了。所以,你看……你是不是也找些人来观礼?毕竟你现在局面比我们所有人都大,你请到的人,肯定比我要高多了。”

“我啊?”我略想了想,问道,“选举是什么时候地事?”

楚正清答道:“八二十七昔。”

“这样啊?”我略微啧了一声,“我认识的那些人,要么是同学,要么是同事,大家都很忙。这么短的时间的话,恐怕来不及安排啊。”

楚正清摇手道:“这个不妨的,如果你真有朋友来,我们时间推迟一些也不要紧的。”

我也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改日子不是什么吉利的事。我尽量请几个就在通海地朋友来凑个热闹吧。”

“嗯,也对。”楚正清说着,有些遗憾地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先这样。阿齐你贵人多事,你先去忙你的,族长选举这件小事,我会去张罗的。”

我赶紧站了起来,说道:“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然后,我就跟我老爸转身离开楚正清家。趁着我爸跟楚正清说话的当儿,我问楚洛华道:“洛华,你怎么有时间在家?没有陪张盛出去玩吗?”

楚洛华有些不满地嘟着嘴说道:“玩什么玩呀,在通海待了没几天,他就出去旅游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我解地问道:“出去旅游?你怎么跟着一起去?”

他说要去爬山,担心我吃不了苦,所以没让我去。”,当

我眨了好一阵眼睛,“爬……山?那他有联络你吗?”

“有啊,隔两三天就会给我打个电话。”

“那他有告诉你,他现在在哪爬山吗?”

“没有,我没问他,他也没说。”楚洛华说到这里,看着我问道,“怎么,你想知道他在哪吗?那我让他打给你。”

我笑着摇了摇头,“必了,让他安心爬山吧。”

“嗯。”楚洛华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你放心,选举族长的事情我也跟他说了的,他说那天他一定到场的。”

我笑着点了点头,“嗯,他有心了。”

听到我这么说,楚洛华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我,问道:“呓,你怎么会突然跟张盛说这么见外的话?”

我故作惊愕地扭过头,看了看楚洛华,“啊,我有吗?是你有错觉吧?”

楚洛华不是很确定地看了看我,眨着眼睛说道:“也许是我太敏感吧,总之,我现在觉得你们俩都怪怪地。”

我冲楚洛华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回到家之后,略微休息了一下,我就坐起来打电话到楼兰雪。在电话里,我跟她说了我选族长的事,问她能不能让她父亲来凑个热闹。他父亲是通海画院院长,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个社会名流了。楼兰雪当即一口答应,“这太没有问题了,我爸一定会很乐意去的。如果你不嫌弃地话,我到时候也跟着一起去。”

而我则笑着说道:“太不介意了,美女将临,鄙人蓬草生辉啊。”

约好楼兰雪父女之后,我想了一阵之后,还是想办法打听到了乌兰的爸爸乌雪运的电话,然后给他拨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起来,那边就是个高傲的男中音,“喂,我是乌雪运。”

我当初只是个小角色的时候,面对乌雪运都没有任何害怕可言,但是现在我听到他的声音,却反而有一种紧张的感觉,“呃……乌叔叔你好,我是楚天齐。”

“啊?”乌雪运先是愣了一下,尔后才长长地哦了一声,“是阿齐啊,怎么突然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呃……这个……是这样的,我最近……”我略为有些紧张地将邀请他参加我的族长选举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我就听到乌雪运马上答应道,“当然没问题,我到时候一定出面给你捧场。”

说到这里,我又开始感到有些尴尬,也不知道是马上挂电话好,还是再套磁几句。就在这时候,我听到乌雪运意味深长地说道:“阿齐,我可只有兰兰这么一个孩子。”

“嗯……我知道,知道!”我忙不迭地说道。

“阿齐你是明白人,其他的我就多说了,就这样。”乌雪运说着,就把电话挂了。

而我长嘘一口气,摸了摸额头,好一阵密密细汗啊。

然而,我刚挂下电话,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一看正是冯樱,于是赶紧接听,刚一通,就听到冯樱笑道:“楚天齐,当族长这么大的喜事也不给我发个请帖?”

我当即晕倒,“你怎么知道这事?”

“是张震龙告诉我的,他说他有好几个朋友都收到请帖,他反而没有,跟我电话里抱怨呢?我不管啊,赶紧的,给我发张请帖,我刚好借这个机会休息两天。”

跟冯樱刚扯完,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钟蕊的,“阿齐,听说你要当族长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爷爷告诉我的啊。我跟你说,到时候我一定给你捧场。”

再然后,韩蓉又来电话,“阿齐,听说你要当族长了?”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钟蕊告诉我的啊,过我可能去不了了,但是到时候我会发远程视频祝贺你的。”

短短一个下午,我接得电话接得脑袋都晕掉之后,它终于不在响了。我于是长长地嘘出一口气,躺在了床上。然后,我忽然间想起一个事情,全身上下飙冷汗——我日这次可真是群美荟萃,到时候好几个mm碰在一起,再加上乌兰她爸,我……我到时候该怎么应对啊?

老爸,这次真是被你害死了!

第十四节 群星荟萃

两千零七年八月二十七日这一天终于到来,站在包场的酒店外,楚正清显得有些紧张,他问我道:“阿齐啊,都会有些什么人来啊?”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今天到底会有什么人来,过你放心,总会来些人的,不会让你太丢面子的。”

楚正清缩着肩膀笑了笑,说道:“哪里是我的面子,是我们整个陈家的面子。那你忙吧,我去招呼我的客人。”

“行,你去吧。”我点点头。

然后有些无聊地看了看手表,现在是上午九点四十分,选举仪式约好了十点钟,但是只有楼兰雪和他父亲来了,其他人,比如冯樱,钟蕊,乌雪运都还没有来,就连张盛都还没有来。

说实话,此时此刻,我心里还真有些紧张。看到我这般不自在,楚洛华便走上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阿齐,你放心吧,你人缘那么好,你约的人一定会来的。”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说道:“我是怕她们来,我是怕她们来啊。”

楚洛华先是愣了一下,好一阵之后,才点着我笑了笑,“平时四处风流,这下遇到难关了吧?”

“唉……”我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垂首看了看下方,说道,“老弟,今天你老哥我可要替你还债了真是。”

“流氓。”楚洛华噗哧笑了一声,伸手在我身上打了一下。才说道,“好了,不要这么紧张了,顶多我等一下帮你忙应付一下。”

“好。好,好,那就感激不尽了,等一下你只要看我神色不对,就走过来跟我说有叔伯叫我,ok?”

“你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的。”

“那就最好。”我说着,抬起头,看着车来车往地大家,诚挚地祈祷道:“通海的交通。一定要发挥它一贯狂堵滥堵的优良传统,不要让那几位姐姐有时间碰头啊!我楚天齐要是过了这一关的话。以后再也不骂交通局了,阿门!”

时间不知不觉又过去十分钟之后,随着一辆警车开到门口,乌雪运从门口走了下来,我于是赶紧走上前去,给他鞠躬握手,“乌局长好。太感谢你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这个家族聚会了。”

“哪里,哪里,都是应该地。你能够有今天,我也是由衷的高兴啊,不过不要太骄傲,要再接再励。”乌雪运此时跟我说话的口气,已经是全然一派丈人风范了。

不过他这副长辈的口气,我还真得受不可,谁叫他是乌兰他爸呢?天大地大。没有父母大呀。我将来要是跟乌兰能成好事,我不也得喊他一声爸吗?想到这里,我是半点脾气都没有。只能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说道:“是,是,是,乌局长说得对,你的教诲我一定紧记于心的。”

“不要叫乌局长叫得那么见外,叫我乌叔叔。”乌雪运上下打量我几眼,和蔼地说道。

“啊,乌叔叔请到里面先坐一下,等一下仪式就开始了。”我点头哈腰,恭敬无比地说道,“洛华,带乌叔叔进去。”

楚洛华一走上来,我就不动声色地悄声道:“让他坐得离楼兰雪他们远点。”

“放心吧。”楚洛华瞪了我一眼,然后笑眯眯地做大家闺秀状,将乌雪运引了进去。

乌雪运刚一进去,我再看看表,差不多九点五十七分了,我于是有些得意地笑了笑,“上帝保佑,还有三分钟就pk了,千万不要来,千万……”

然而,我刚祈祷没有完就看到张震龙父子笑着带着一行四五十个人走了过来。我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日,这些哥们不全都是联合旅游北方的股东们吗?这些人全都是各地的黑社会老大啊,他们不在家吃喝嫖赌,为非作歹,跑我这来干嘛?不会是吃饱了撑的,也跑来赶我这个小热闹吧?

我正愣着的时候,张震龙就已经笑着走了上来,指了指我,说道:“阿齐,我要是在外地也就算了。可是我人就在通海,你当族长这么大地事,居然通都通知一声,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陪笑道:“哪里,我是怕你忙。”

“忙什么忙,再忙我们哥儿几个给你捧场撑门面的时间,那还是有地呀。”张震龙说着,回身对后面的人大声吆喝道,“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帮人全他妈是流氓出身,一辈子最怕没热闹,听到张震龙这么说,马上便是群起起哄道:“那是绝对的呀!”

我见他们这阵势,暗地吞了口唾沫,凑到张震龙耳边小声道:“老大,我现在是家族聚会,不是黑社会聚会,你们在这吆喝像什么话呀?通海市公安局局长可坐在里边呢。”

张震龙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冬齐,你放心,兄弟们今天是自发来给你撑脸面的,不是来给你拆台的。你放心,绝对不给你拆台。你瞧,我们但给你备了贺礼,还专门带了个让你门面生光的宝贝。”

张震龙说着,招招手,“小刘,来。”

他身后一个人高马大,虎背熊腰地大汗走了上来,张震龙搭着他肩膀说道:“喏,我给你带的就是他。”

我忍不住笑了笑,问道:“哈,这就是你带来让我门面生光的宝贝?”

张震龙扬了扬眉毛,说道:“唉,你可别小看我这兄弟,他可是歌唱世家出身,那嗓门,我估摸着跟那个什么怕瓦片落地也差不到哪去了。等下。就让他给你吆喝,要多有面子,就多有面子。”

“吆喝?吆喝什么?”我不解地问道。

“用问,你等一下听好就行了。”张震龙说着。对张盛说道,“你就站在这帮阿齐招呼客人,别的也不用你干,帮别人写写名字就行了。”

说着,张震龙大喝一声,“兄弟们,列队,掏家伙!”

话音刚落,就看到那些老大们纷纷一手一个大红包,另一手一张崭新地名片。

“小刘。起唱!”张震龙对小刘一抬手,然后把名片放在了案上。张盛用毛笔写下“张震龙”三个字,然后就听到小刘发出振聋发聩的巨吼,“天地集团张董事长震龙贺!”

念完之后,张震龙便笑着迈着步子,在我们家族里的人的帮忙下,进了会场,“飞扬集团总裁方董事长有发贺!”

“东海集团刘总经理龙贺!”

“…”

这一路叫下来。着实把我们这些家族里那些没见过世面地人给吓到了,怎么个个不是总裁就是董事长,最次地也是总经理。而且这些可都不是皮包公司,颇有一些公司在全国范围都是赫赫有名的。

花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将这些老大们安排进场之后,站在我旁边的楚正清已经是看得有些呆了。他是做生意地,这些人是什么身份,他是心知肚明的,现在这些大佬们竟然济济一堂。就为了贺我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荣登族长之位,又怎么让他会不惊讶。

他确实知道我很牛,但是他没有想到我牛到这个地步啊。然而。这还只是开始,这拨大爷们刚刚完毕之后,就看到一排又是十几辆豪华轿车出现在眼前,四五十个人从车上走下来。他们的车刚停好,就又有七八辆豪华轿车停下来,二三十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两对人马加起来七八十人,正以彭耀和张放天为首。

彭耀几个大步走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道:“我这次算是不请自到了,希望还有我的位子。”

“大叔你怎么老是那么爱凑热闹啊。”我苦笑着说道。

“唉,这可不是什么凑热闹,我们大伙可是煞有介事地一起包机过来贺你的。我们中国人,最看重地是什么?祖宗!如果你当一族之长都不算是正经事,那还有什么是正经事?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那可不是吗?”他身后那些人又是一阵吆喝。

说着,彭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薄薄的红包在我面前晃了一下,然后说道:“别看薄,钱不少,是支票来地。”

这时候张盛走到彭耀耳边小声说了一阵,然后彭耀点着头笑了笑,说道:“有意思,还是龙哥有见地。”

他说着,又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兄弟们,咱们今天是来捧场的,不能悄无声息的,大伙有什么响亮的名号报上来就是。”

说完,他又对张盛说道,“我就写联合旅游总裁彭耀吧。”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小刘巨吼道:“联合旅游彭总裁耀贺!”

他这一声吼得彭耀身形一震,往后都退了半步,然后才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小刘的肩膀,“好样的,兄弟,一直保持这样地姿势喊到结尾,我给你弄个夜总会管。”

彭耀这一圈人完了,就轮到张放天。他相对起来,就没有那么多花招,只是笑着握了握手,对我说道:“你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兄弟们都是道上的人,王法可能不太守,但是道义人伦还是讲究的,一直都认为是大事。不只是我们,接下来还有更大的人物要来呢。”

说着,他放下贺礼,然后笑道:“联合旅游总裁张放天。”

这七八十人又是二十几分钟。

简直是好象预先安排了似的,他们两人刚走了之后,我就看到有四五辆豪华轿车,带着两三辆很时髦的轿车开了过来。前面走下来的,正是张宏,冯樱,梁渝,以及我不认识的陌生人,大约十几人,后面跟着地,是钟蕊以及一群帅哥美女。

楚正清看到这状况,也不敢再跟我一起站了,对我笑声说了一句,“我去安排把整个酒店都包下来。”

说完,就忙不迭地走了。

这次我不敢等他们走到我面前,而是主动走上去,握着张宏的手,问道:“张老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我们中国人最重天理人伦,当族长是大事,我怎么能来给你撑个脸面呢?”张宏说着,指了指身后的几位说道,“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中国飞宏基金柳城董事长……这位是中国联合银行行长韩小音行长……”

我听完张宏一阵介绍后,我自己都头皮有点微微发麻了,这些人物即使对我来说,也算得上是大人物了。看来张宏真是闲得发慌,居然把这些金融大佬们全都给我拖来贺礼。

张宏一轮走了之后,冯樱便不甘示弱地走上来,帮我介绍道:“几位叔叔都很欣赏你,想跟我一起来跟你凑凑热闹,我就把他们一起带来了,希望你这里有多余地位子。”

我一看这几个人眼眉之间都有高傲富贵之气,便知道不是平常人,赶紧陪笑道:“有,有,有,绝对有。”

“这位是华叔叔,他现在是计委副主任……这位是龙叔叔,他是副总参……”介绍了一轮之后,最后轮到梁渝,就见到他笑着走上前,拍拍我的肩膀,“我就不必介绍了,这里我官最小,我是梁渝,希望你不会那么快就把我忘了。”

“哪敢,哪敢……”我流着汗笑了笑,在心里嘀咕道,“日提前给我参加追悼会呢,竟然都来这么高的级别?”

好容易把这些大王们都安排进去之后,钟蕊笑着蹦到我身边,“这些都是我的朋友们,我想你今天来这么多人,一定需要节目。所以拉他们来给你表演,完全免费,怎么样?”

“欢迎,欢迎!”我一眼扫去,钟蕊带来的全都是超一线的艺人,任何一个走在街上都会引起群众尖叫。但是我此时已经被刺激得有些麻木了,所以也不那么激动,只是表情僵硬地对他们鞠躬说谢谢。

就在我终于把所有人都对付好,想着不会再有人来,准备松一口气,转身而去的时候,就听到韩蓉打来电话,“我答应你人不来,视频也要来。所以我已经拜托钟蕊帮我把视频带过来,到时候我会在视频里祝贺你,你一定要用心看哦。”

当我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有些晕头转向的我,才又再一次记起来,今天真正最头疼的还在后面——三位现场亲临,一位老爸代表,一个全场视频播放。

死老天,你这次玩得太过份了。

第一节 别出一格的仪式

等我有些头晕脑帐地一回到会场,顿时两只眼睛发直。

因为本来应该是客人的钟蕊和楼兰雪似乎完全没有身为客人的觉悟,她们两个,再带上一个楚洛华各带了一帮人,在整个会场里维持起秩序来。

当然了,这种所谓的秩序,是她们自己心中的所谓秩序,事实上,说是搞破坏更恰当。原本放得整整齐齐的椅子被他们搬得乱七八糟,所有原本坐好了的人,也全都站了起来,一脸茫然地望着这几位美女,满脸的无所适从。

以钟蕊自己的话说,她们几个人编排座位的方式,完全是按照舞台表演需要的效果来布置的,所以椅子排放不能那么枯燥。更重要的是,她们安排谁坐哪里,是看这个人的身份,而是看这个人的身高和衣色。这样一来,就完全打破了一般会场的布置方式。一般来说,在这种仪式当中,大人物一般都是坐在前面,然后随着身份依次后退。但是按照钟蕊等人的编排方式的话,那么就很可能造成一个银行的行长的左边,是一个黑社会老大,右边是我的一个保险公司工作的亲戚,完全是乱了套了。

不过,从大家的表情上看来,似乎没有什么人对这种安排感到满。大家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等着三位大美人的编排,虽然脸上有茫然,但是也有笑意。很显然,大家对这种特别的做法仿佛颇有兴致。

看到这个情形。我就不禁有些感叹,体统真是一个伪神圣地东西。假设我今天还只是个那个不闻一名的高中生,而我的客人以及帮我布置会场的,都只是一群高中生地话。那么。她们的所作所为,一定会被族内那些长辈们大声呵斥,直到把我们统统赶出去为止。

但是,这个时候,我看到他们的脸上却是毫无抵触的表情,只有谄媚与自豪交杂而成的笑容。就连楚正清,也在钟蕊的指挥下,笑着跑前跑后帮她们打下手,全然没有一点不情愿的样子,也全然忘了。钟蕊她们这样做是有违体统的。

至于冯樱,她原本还碍着身份。不好跟钟蕊她们一起闹,只是笑着站在原地四处指指点点,“那个谁,你去帮忙……你也去……还有你……”

指指点点了好一阵之后,她的少女心性终于也上来了,也不管什么体面和体统,一头扎到钟蕊三人组中去。凑了个四大天王出来。有了冯樱的加入,整个会场地重新布置效率就高了很多。她和钟蕊紧密地站在一起,钟蕊断地告诉她她的想法和创意,然后冯樱马上就根据她地创意做出布置,而楼兰雪和楚洛华就负责落实。

渐渐地,终于有一些人开始坐了下来,每个人都分发到了四大天王临时组委会发给他们的道具,口哨,气球以及荧光棒。

比较搞笑的是。这些人彼此之前的对话。

“嗨,老哥,你好。我叫冯云,以后有时间到河北来,河北是兄弟我罩的。”

“老弟,你好,我叫龙海,中国人解放军副总参谋长,承蒙关照。”

“啊……?”

“你好,老兄,我是天齐的本家哥哥,我叫楚正南,不知道老兄你是?”

“我叫莫翰,我是做文化产业的。”

“是吗?哎呀,敢情是文化人,请问你主要是经营什么?”

“主营盗版光碟,兼营盗版书刊。”

“哦——有前途!”

“还没问楚老弟你在哪里发财?”

“兄弟目前暂时在新闻出版署混饭吃,主要负责知识产权保护这一块。”

“唉,莫老大,能能麻烦你跟兄弟们说一声,盗版那个叫做周有训地人的唱片的时候,稍微晚一个月?”“啊?老弟怎么会突然有这个建议?周有训这期很红,晚一天都少赚很多啊。”

“因为我就是周有训啊。”

“哦——幸会,幸会。”

反正有四大天王在张罗,我也干脆图个清净,躲在门外,一边嚼口香糖,一边偷偷地看着笑话。不过,就这样还是不小心给楚正清看到了。他于是抹了把汗,赶紧走到我身边来。

他一到我身边,我还没等他说话,就率先说道:“不好意思啊,给你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乱来。”

“没关系,没关系,这样倒也别开生面,别开生面。”楚正清乐呵呵地笑着,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哎呀,要早知道今天有这么多大人物要来,我怎么也不会在酒店里开这个仪式,太寒酸了。早知道,我就包一个度假村或者俱乐部了。”

我笑着挥了挥手,说道:“哎呀,无妨的,都是几个熟人,大家吃饱了撑了,一起来凑个热闹而已,用太正经。不过有件事我得跟你先交待好……”

说着,我走到一边,将那张签名指拿了起来,然后将毛笔在上面划了起来。划了好几分钟之后,我对楚正清说道:“等一下仪式完了之后,吃饭,还有饭后娱乐什么的,这些划了笔的全部都要单独请出来,专门单弄一个酒店,千万不要跟其他人混在一起,不然事情就大条了。”

“哦,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楚正清点点头,然后问道,“不过,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看了看四周,然后附耳到楚正清耳边轻声说道:“房子里这帮人,有一大半都是黑社会老大。这些王八蛋个个好酒好赌,而且酒品赌品全都极差。喝醉了什么人都不鸟。什么人都敢灌。你说,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端着酒去调戏国家计委主任,那我怎么交待?”

楚正清忙不迭地点头道:“那是。那是。”

“还有,这帮王八蛋都有个坏习惯,输红眼了就掏枪。谁说不大可能真开,可是到时候要是有谁拿枪指着那个什么梁渝局长或者龙副参谋长什么地,你觉得能善了么?”

楚正清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抹了抹额头了出地冷汗,“我这就去办,我这就去办。”

说着,一溜烟就走了。

刚跟楚正清吩咐完。我就看到张盛走过来,对我笑道:“美女们把什么都办好了。仪式就快要开始了,当

我笑着点点头,“好吧,那咱们进去。”

我说着,正要走进去的时候,就听到张盛站在我身边低声笑道:“现在会场里已经被分成了四大区,四个女人每人管一区。除了楚洛华以外,其他的三个区各有一个女人。你说,你进去之后,坐在哪一区呢?”

我一听到这个,脸上地笑容顿时消失无踪,脚步顿时停住。纵使我有平常心,纵使我历经风浪,但是此时此刻,我的脑中却依然是吓得一脑空白,完全想不出半个主意。“这……这可如何是好?”

看到我吓得脸都变了色,张盛便笑着说道:“俗话说,几多风流。就有几多折堕,现在后悔自己太过风流了吧?”

“你现在除了风凉话之外,能说点更有建设意义的吗?”我问道。

张盛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说道:“唉,算了,不耍你了……如果我是你,我就故作跟那些故旧打招呼,一直四处转。一直转到仪式马上就要开始的时候,转到哪便在哪坐下来,这样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

“妙……就这么办!”我得意地笑了笑,迈步正要再走进去的时候,我就听到张盛又说道,“你这样只能蒙到上台前。上台发表完当选感言之后,你还是要下台的,到时候你又该坐哪儿呢?”

我听到这里,霍地一下转过身,掐着张盛的脖子,“混蛋,你还说不耍我?”

“放手,放手,你再掐就出人命了。”张盛好容易挣脱之后,才说道,“这个我也帮你想好了。你干脆不要下台,反正钟蕊他们来了,肯定是要做节目的。那你干脆不要下来,到台上做伴奏好了。这样一来可以摆脱坐在谁身边都讨好的弊端,二来也可以显得你殷勤待客之道。”

“伴奏?”我心里想了想,在法国答应江薇要去她的西餐厅吹奏萨克斯风之后,我这段时间在青龙戒内苦练萨克斯风。也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我地音乐细胞突然暴增,学习萨克斯风来进展无比迅速。就连萧郎都夸我表现极好,已经能够融合自己的性格和特性,形成自己地风格。到时候上去秀一秀萨克斯风倒也不错,“好极,就这么办。”

“呓,别高兴得那么早,就算在仪上混过去了,还有仪式后,你等下和待在一起,坐在谁身边吃饭,陪谁去玩,统统都是麻烦。”张盛说到这里,便赶紧伸手道,“别再掐我,掐死我也没用,后面的问题实在是太复杂了,这一切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之外,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唉……”我长叹一声,摇头道,“总有这一天的,早晚要死一次,不管它这么多了,过了眼前这关再说吧。”

说完,我就按照张盛所说的那样,一走进会场,便好像交际花一样,四处跟我的朋友们,长辈们寒暄着,四处一阵乱转。虽然我明知道有好几个人的眼睛都在看着我,想我坐到她身边去,但是我硬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谈笑自如。

好容易熬了二十多分钟之后,楚正清走上台宣布选举仪式开始,我才长舒一口气,随意地在梁渝地身边坐了下来。也知道是听见我嘘气还是怎么回事,梁渝笑嘻嘻地揶揄道:“多情公子也终于被情所困了。”

我一边正视前方,一边做目不斜视状,一边问道,“难道梁局长还专门调查了我的私生活了吗?”

梁渝笑了笑,说道:“楚总裁就不要掩耳盗铃了,你的风流品性,那可是地球人都知道啊。”

“这不叫掩耳盗铃。”我略微侧过脸看了看梁渝,“男女之间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就是能戳破,一戳破就会很麻烦。我听说梁局长年轻的时候也是翩翩公子,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梁渝笑着摇了摇手,说道:“这是楚总裁的专业领域,我不敢发言。”

正说话间,楚正清已经宣布了我为唯一候选人名单,并且要在场三百六十一名族人投票。结果,我以毫无悬念的三百六十一票全票通过当选。然后就是全场一片热烈掌声,将我送上台,发表了一番大而无当的感言之后,我一直翘首期盼的张盛终于出现在台下,给我送来一支萨克斯风。

看到萨克斯风,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笑着对台下的好几百人笑道:“今天我们楚家这个小仪式,能够让这么多大人物到这里来道贺,这是我们楚家地光荣,更是我楚天齐的光荣。我知道等一下我们的大明星钟蕊和她地大明星朋友们,将要在这里为大家表演。为了表达我的感激之意,我就用这支萨克斯风为他们伴奏,这但是为了感谢大家的光临,更是为了感谢这些请都请不到的大明星们为我的表演。在座都是日里万机的大人物,今天这个中午,就让我们大家抛下一切烦心事,好好来享受一下这美妙的一个半小时吧。”

我说完,台下一阵哄笑和热烈的掌声,然后就是在钟蕊的主持下,歌手们陆续上台来演唱。真正的实力派就是实力派,就算没有绚丽的灯光,没有众多的舞群,也没有多变的服装,音响效果也不可能跟专业演唱会相提并论。但是他们依然把一首首歌唱得千回百转,委婉动人。而我谦虚的说,鄙人的伴奏也是给他们增色了不少。然的话,这些眼高于顶的明星们,在下台的时候,会用惊讶而又赞赏的眼色对我行注目礼。

节目进行了一个多小时以后,一切进展顺利,歌手表演得很愉快,台下的观众也很陶醉。而最后一个压轴出场的,正是钟蕊。她一上台,就笑呵呵地一把搭着我,开心的说道:“阿齐,我要跟你对唱情歌。”

就在这时候,我看到原本笑得欢快灿烂的冯樱和楼兰雪脸上顿时闪过一片阴云,而乌雪运的脸则更是几乎黑了下来。这时候,我也终于从刚才表演的陶醉中清醒过来,冲着在台下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老爸老妈,在心里哀叹一声,“老爸,老妈,我的考验才开始啊!”

第二节 八面玲珑

我赔了个笑脸,说道:“址有机会跟钟大明星合唱,我当然乐意,但是我吹萨克斯风还行,唱歌就实在是不行,没办法,嗓子不好啊。”

“谁说的,你在学校的时候,就为韩蓉姐姐深情地唱过一首情歌么?”

诸位,钟蕊说这句话的时候,可是对着麦克风的,她的声音在零点零一秒之中传遍了全场,全场于是一阵哄然大笑。

然后,我就看到楼兰雪和冯樱都是摇着头苦笑,而通海是公安局局长,乌兰的父亲,我最有希望的老丈人候选人乌雪运同志的脸更是愈发地黑了。

尽管我知道钟蕊是无心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我靠,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不过,面子上我还得故作大方地说道:“那好吧,你想唱什么歌?”

我这么做,是希望钟蕊同学不会在亢奋的情况下,不再继续爆出什么猛料来,赶紧唱完了事吧。

钟蕊笑着看着我,问道:“除了我以及刚才表演过的歌手之外,你最喜欢的歌手是谁?”

我略想了想,然后答道:“那还用说,当然是张国荣咯。”

“嗯,果然有品味,我最喜欢的歌手也是张国荣。”钟蕊说着,对在座所有的人伸出两根手指,“我现在给大家两首张国荣的合唱歌曲来选。这两首歌,都是张国荣跟辛晓琪合唱地。一首叫做《深情相拥,一首叫做《眉来眼去,大家想听那首?”

她这话刚说完,就听到下面那些黑社会的家伙嗷嗷叫的起哄道。“眉来眼去,眉来眼去……此情此景,怎么可以不眉来眼去呢?”

还有些更夸张的家伙更加是放声大吼道:“但要眉来眼去,还要法国式湿吻……”

要是冯樱面对寒光地扫视了他们一圈,将他们地气焰压下去,还真不知道他们这帮王八蛋会想要怎样。

“好吧,在舞台上的时候,观众就是上帝,你们说眉来眼去,那我就眉来眼去。”钟蕊说着。还真的给我抛了一个媚眼,搞得我赶紧低下头故作什么都看不见状。但是还是让台下的两个女孩,以及另外一个女孩家长大为爽。

而这时候,钟蕊却又逗着台下的黑社会老大们,“唱眉来眼去倒没什么,不过眉来眼去可是广东话的,你们听得懂吗?”

这一下,原本老实了的王八蛋又纷纷挥臂狂呼。“没关系,不需要知道你们在唱什么……看到你们眉来眼去就行的……语言是有地域限制的,但是音乐没有,眉来眼去更没有,眉来眼去,眉来眼去……”

我看着笑得脸上跟朵花似的钟蕊,心想,“姑奶奶,你要再闹了。老老实实把这首歌唱完,然后下台算了吧。真当你是在开演唱会啊。”

“听到没有,不止是要唱眉来眼去。还要表演眉来眼去,大演员,这对你应该没有问题吧?你做不好,台下地观众可不会答应哦……”

钟蕊这话说完,就看到台下的王八羔子们振臂欢呼口号地声音愈发巨大而整齐,“眉来眼去,眉来眼去,眉来眼去……”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冤孽……,

我有些无可奈何地看了看钟蕊,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钟蕊才终于放过去,打了个手势,让别人放伴奏带。随着前奏,她缓缓走到我的身边,然后伸手拉着我的手,深情地望着我唱道:“微微略略缓缓慢慢擦过,是否真的有过一分半秒恋火……”

而我纵使不情愿,也可能在这时候表现得太逊,要不然岂是被台下的人笑我小气,反正都到这份上了,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所以我干脆什么都不想,用心地看着钟蕊,跟着唱道:“无情或是有意或是怎么,即使多不清楚目光早侵占我……”

不知不觉中,几分钟过去,一首深情的〈眉来眼去唱完。当我们唱完,就听到下面响起一阵长久而热烈的掌声。看来,我地歌声应该是大大超乎了台下众人的意料之外。台下甚至有某位黑社会老大号叫道:“楚总裁,签给我吧,我捧你中国第一男歌星。”

我冲他笑道:“签我?你出得起价吗?”

我刚说完,就听到有一群人起哄道:“没关系,他出不起,我们几个一起联合起来签你。”

这时候,唯恐天下乱的彭耀也站起来笑笑道:“你们这帮家伙别起哄,尽说些没用的。说正经的,楚总裁歌唱得这么好,大家是是该奖励一下他,让钟蕊小姐亲他一下?”

这话一说,就仿佛是捅了马蜂窝一般,那些黑社会老大顿时发了疯般的全都站了起来,不约而同地振臂高呼,“亲他!亲他!亲他!亲他!亲他!”

而最要命的是,这时候钟蕊居然真的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着我。而我则在心里说道:“姐姐,你会是真地想要在这里亲我吧?如果你真有那意思,咱们改日换个地方,我跟你亲到嘴巴肿掉都没问题,但是这里……要啊!”

然而,这一次钟蕊却是仿佛完全看不到我无奈而无力的表情一般,笑着对着话筒说道,“这是观众要求,不算是性骚扰。”

说着,她便真的凑了过来。我见怎么也躲过,就干脆仰着头迎了上去。我这动作地本意,其实是想说亲一下钟蕊的额头就交差了。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钟蕊却会突然低下头来。她这动作的原意其实也是跟我一样地。让我亲一下额头就好了。但是她个子本来就跟我差不多,再加上又穿了高跟鞋,所以个子比我还要高。我们双方这么做的时候,动作又有些快。有点大,于是,我们俩的嘴唇便鬼使神差地碰在了一起。虽然我们只是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就赶快松开,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结结实实接了一个吻。而最要命的是,在台下的人看来,根本就不是两个人会错意,而是两个人非常配合默契地亲了一下。,当

就在碰到钟蕊的嘴唇的那一刻,我的心里一阵过电。惨痛地哀鸣一声,“我的娘。这下可真是大条了。”

另外,当我们俩的嘴唇碰在一起之后,我看到钟蕊的睫毛跳了一下。很显然,她跟我一样惊讶。而惊讶之后,她则是脸色绯红,而又有些不好意思,另外再带点含情脉脉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再转过脸去,重新对着台下的人,“现在你们满意了吧?”

“满意,要来个法式湿吻才行……”彭耀第一个跳起来大叫道。

这时候,我再也顾不得那么体统,大声威胁道:“谁再起哄的,我阉了他。”

我的恐吓再加上冯樱和楼兰雪交叉而成地寒光扫视全场之后,那些家伙才没有跟着一起起哄。而这时候,我马上就想转身下台去。虽然我还没有想好。是该坐冯樱身边,还是坐楼兰雪旁边,但是我现在脑子里什么都不行。我只想离开这个台子。实在不行,我坐我妈身边去,这总没事吧?

然而,我刚想下台,我的手又被钟蕊拉住了,“你别走啊,还有好东西没给你看呢。”

钟蕊说着,笑着对着麦克风说道:“今天是阿齐当族长地日子,这是个大喜的日子。阿齐为人正直,心地善良,有乐于助人,所以今天才会有这么多人一起来祝贺他。但是,除了我们这里之外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也想祝贺阿齐。不过,她因为身在法国拍戏,没有办法亲自到场来道贺。因此,她托我给她带来一盘录像带,想通过这段视频来表示她对阿齐的祝贺。现在,就让我们跟阿齐一起来分享这份祝贺吧。”

钟蕊说完,全场的灯便暗了下来,台上的大屏幕上开始发出亮光。我这个时候当然不可能走下台去,只能站在台上看着大屏幕,然后在心里祈祷韩蓉千万不要当众说什么太肉麻的话。

当大屏幕里出现韩蓉地形象之后,会场内便又是一片惊愕的哄叫声,因为这里面有许多人都是韩蓉的死忠fans,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跟韩蓉有如此亲密的关系。因为灯太暗了,所以我看不到冯樱,楼兰雪和乌雪运的表情,不过我无所谓了,都到这一步了,我只能认命了。

“阿齐,恭喜你当上族长哦,你现在大概是中国最年轻的族长了吧?恭喜恭喜!虽然我是你的好朋友,不方便太称赞你,但是我还是要凭良心说,我觉得你是绝对够资格去做一个族长的。我想,很多人会认为你之所以当族长,是因为你现在的成就。但是我知道,绝对不是这样的,这样说的人,都是因为不了解你的关系。他们不知道,你最了不起的地方,不是你多么有本事,或者多么多才多艺,而是你总是能够和你身边的人和你一起成长。虽然我年纪比你要大很多,但是当我和你一起的每一天里,我都觉得你教给了我好多好多东西,让我一步一步成长。阿齐,我真的很感谢上苍能够让我遇到你,你改变了我的一生,你让我的一生变得更加完整和美好。阿齐,你未来的路还有很长,你也将要遇到更多的人。而我相信,你将会一生都永远保持着这样的一颗善良和真诚的心。阿齐,虽然你没有翅膀,但是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的天使。我希望你不但能够给你的族人,也能够给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带来更美好的未来,让他们像我一样感受到你关怀和呵护。同时,我也希望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能够真心的去爱护和尊敬他,因为他很可能是我们大家这一生中最伟大的,共同的财富,谢谢……”

随着韩蓉笑着摇手的样子,视频终于结束,而在场的灯光也缓缓亮了起来。这次,会场内再次响起了掌声,不过这次并没有前几次那么疯狂,大家的掌声就像他们脸上的表情一样,是温暖和舒缓的。我再看了看冯樱和楼兰雪,她们两人的表情也缓和了许多。

这个时候,整个场内都弥漫着一种温暖的气氛,而我意识到,这种气氛下,最适合干点什么来弥补刚才留下的恶劣印象。我于是举起话筒,说道:“谢谢,谢谢,非常感谢大家。很感谢韩蓉给我发的这么一段感人的视频,同时也要再次感谢大家的光临。不过,更重要的是,我要感谢一直要他们全部的爱来呵护着我的父母亲,以及那些不是我的父母亲,却依然用全部的爱来爱我的那些人……”

说到这里,我很深情地望了望冯樱,然后又很深情地望了望楼兰雪。而我在望她们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扬手装作挡光的挡住自己的眼神,以让楼兰雪知道我在望她之前望了冯樱,也让冯樱知道我望了她之后,又望了楼兰雪。

“在这里,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要为在座的诸位献上一首歌,并且将它献给今天在座的某些人。”我说着,很深情地看着楼兰雪,以让楼兰雪以为我这首歌只为她一个人而唱。“这首歌的名字叫做《我和春天有个约会。”

说到这里,我才略略扫了冯樱一眼,和我预想的一样,虽然只是不经意看了一眼,但是冯樱已经无比确定,这首歌就是为她而唱。因为这正是当初在餐厅的时候,她和我共舞的时候所唱的那首歌。

“你来唱,我来吹萨克斯风,怎么样?”我说着,笑着看了看钟蕊。

钟蕊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没问题。”

她说完,灯光就黯淡了下来只有一个光圈照着我跟钟蕊,随着我的萨克斯风悠扬的吹起,钟蕊缓缓地唱道:“夜阑人静处,响起了,一厥幽幽的萨克斯风……”

当这一刻想起,我虽然看不到台下,但是我依然无比确定,楼兰雪和冯樱的脸上,一定是同时挂满了幸福的笑容。

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迄今为止,总算是险险过关。

第三节 海削一笔

在一片掌声中,会场内的灯光又渐渐亮起,而我看到楼兰雪和冯樱的脸上,如果所预料的那般,浮现出了幸福而满意的笑容。

在一片忐忑中走下舞台之后,我走到老妈身边避祸。然后,楚正清就忙迭地安排在场的某些老大上去讲话。楚正清原本是安排他请的几个人上去讲话的,他们有的是局长,有的是公司董事长,但是在替我道贺的这些人面前,都只不过是小角色而已。就是让他们上去,他们也不好上去。所以楚正清就按照那些老大们所递交的头衔选了七八个人上去讲话。

地位到了他们这种人这个级别,基本上是不能说什么实在话了,全都是大而无当的屁话,就连冯樱也不例外,不提也罢。而当他们讲话的过程中,我的眼神则是四处打量,想找到乌雪运,让他也上台讲讲,以特别彰显一下他的身份,让他也消消气。但是谁知道一眼望去,他根本不在她原本所在的地方。我再放眼四处扫视了一遍,也不见其人。我于是走过去问楚洛华,“呓,乌局长怎么不在了?”

楚洛华瞄了我一眼,故作什么都知道状,“哦,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刚才在灯暗下来之后,就气鼓鼓地走了。”

我反问道:“灯都暗了,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气鼓鼓的走的?”

楚洛华笑着看了我一眼,“女儿喜欢的人在台上跟别人卿卿我我。眉来眼去,还当众打啵,当爹地会是什么表情,这还需要用眼睛看吗?”

不用说。楚洛华这话摆明是幸灾乐祸了,我也懒得跟她计较,只能叹了口气,再走回我老妈身边。没办法了,不走都走了,反正今天乌兰她老爸那边总算是砸了。过,乌雪运这个人为人比较现实,只要我实力仍在,他应该还不至于阻止我跟乌兰发展。算了,不去想他了。想了也白想,将来有机会再弥补吧。讲话完了之后。便要安排这些大爷们去吃喝玩乐了。

按照我事先准备好的,张宏和冯樱,钟蕊带来的人单独一块,那些土匪们再一块。吃喝玩乐嫖赌吹,全都是两处,而且全都是最高级的场所,晚上还得安排这些大爷们在通海最豪华地雕龙玉风度假村凑在一处搞个大联欢什么的。好在他们自己都是有住处的。不用替他们安排酒店。过,仅仅是刚刚说的那几项下来,所花的钱也是千万计。当初楚正清拍着胸口说,这次仪式花的钱,他一个人包圆。事到如今,我猜他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是又不好跟我说什么,使劲跟着楚洛华哭丧着个脸,只差把眼泪都给留下来。

我虽然对楚正清的印象一般,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烧钱的主,绝大部分都是我的,让楚正清花钱有点不地道。所以。我就把楚正清叫过来,对他说道:“现在一共花了多少钱了?”

“差不多已经一千四五百万了,接下来如果酒喝得凶的话,恐怕就不只是这个数了。”楚正清极为肉痛地对我说道。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写了两千万地数,递给楚正清,“这两千万你先拿着。”

楚正清看到这张支票的时候,我看他两只眼睛发光,只差从喉咙里伸手出来把这张支票吃进去。但是面子上他还是要客气一下,“说好了这次仪式地钱是我包圆的,又怎么好叫你出钱呢。我虽然穷,但是这千来万还是没什么的……”

我明知道楚正清是说的客气话,却也不能说,行了,你就别装逼了,给钱你就拿着吧,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而只能笑着说道:“正清,话是这么说,但是今天烧钱的这些都是我的人。我的朋友要让你花钱招待,那传出去我还用继续在场面上混吗?”

“这……”楚正清一边伸手来接我地支票,一边做为难状。

我笑着松开支票,然后继续说道:“先给你两千万,如果超额的话,有多少你给我说一声,咱们实报实销,绝对会让你吃了亏的。”

楚正清把支票踹到怀里,然后笑着说道:“这是什么话,咱们都是一家人嘛,说这见外话干什么。成,那你招呼朋友吧,我继续去忙了。哦,对了,既然钱都是你出的,这些红包就你都收了吧,我让洛华收好的。”

楚正清说着,把装满红包的篮子递了给我,我看到这些有大有小,有鼓有瘪的红包的时候,也没有当一回事,只是转身把这些篮子递给老爸和老妈,让他们拿着。然后自己和张盛走出去招呼别人。等到人少的地方,我才龇牙咧嘴地惨叫道:“这帮王八羔子,我又没请他们,他们跑来干什么?说是给我捧场,日,摆明了就是吃我这个大户来着,两千万,我日,要是从前,我过一辈子都够了……,

“行了,要哭回家哭去,别让人家看见笑话。”张盛笑着拍了拍我地肩膀说道。

我正要再骂咧几句发泄一些的时候,就看到楼兰雪,钟蕊和冯樱走在一起,正要走过来的样子,我于是赶紧对张盛说道:“护驾……”

这时候,张盛于是赶紧说道:“阿齐啊,梁局长在那边,我们去打一下招呼吧。”

“哦,梁局长啊,好久不见,我们一定要去打下招呼才行。”说着,我就不顾一切地朝着梁渝飞奔而去,而张盛护在我地身后,让那三位女侠大眼瞪小眼。

整个午餐过程都是这样,我跟张盛端着酒杯四处飞奔。一方面,是方方面面都要照顾到,确实有很多间房要去。更何况。他们还分成两个酒店。另一方面就是,我实在不想跟那三位女侠同时打照面,一句话说得不对,就可能有无限后遗症。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顿午餐转了整整两个小时,我肚子里也不知道灌下多少酒了,不过脑袋却居然依然很清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时候,我再次看到了楚正清的脸,只见他是满脸不敢相信地神色,我于是奇怪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当

“倒也没出什么事,只是这顿午餐的花费好像比原先预算要高出很多。”

“一顿饭能高出多少预算?”我心里不在意地想着,然后问道。“高出多少?”

“差不多看三百万元。”

我不解地问道:“哈?怎么会突然多花这么多钱?”

“太能喝了,他们实在是太能喝了。红的。白的,要地全都是最高级的酒,均价每瓶五六千块,她们简直像是矿泉水一样喝。一顿饭下来居然喝了一千多瓶,平均每人喝了五六瓶,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我在心里恶骂道,“我日。这帮王八蛋吃大户吃的还真是狠啊,一顿饭你就能超支三百万,接下来还有差多十个小时,你们还不得把我给拆皮剥骨了。”

不过,眼下在楚正清面前,我怎么也得装一下逼,于是便故作爽朗地说道:“不就三百万嘛,还没有完全超支,要紧。兄弟们玩得开心就好。”

说着,我冲着他很豪迈地笑了笑,然后转过脸去。便马上对张盛说道:“告诉接下来所有的娱乐场所还有度假村,我们的酒水开支最多不能超过一百万,否则我们不买单。”

张盛说道:“一百万?那帮家伙全都是酒桶,别看中午喝了这么多,回去睡几个小时,洗个澡出来,晚上一百万说定还真不够喝。万一他们非得要喝,我们总不能真不许他们喝吧。”

“这还不好办?”我看了张盛一眼,然后说道,“真不行的时候,全他妈给我上景岛啤酒,有种每人给我喝一顿,喝到我破产,我都认。”

张盛听了我的话,马上对我竖起大拇指,“你牛,成,我这就去吩咐。”

等到张盛走了,我才开始感觉脑袋有些上头了,于是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随便吃饭的这间饭店里找了个包间就眯了起来。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有人把我给摇醒了。等到看到我睁开眼睛,才在朦胧中看到他们两个容光焕发,红光满面的人,一个是我老爸,一个是我老妈。

“儿子,你怎么躲在这里?让我们好找啊。”老妈兴奋地咬着我,笑道。

而老爸则是走过去,一把把门给小心翼翼地关了。我见他这样,便不解地问道:“老爸,你关门干嘛?不通风啊。”

老爸摇了摇手,说道:“哎呀,不差这一会。”

然后就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叠纸张,“儿子,你的那些朋友真是豪气,根本就没有人送现金,全部都是支票啊,我地娘,你的这些朋友都是做什么地呀?平常人家贺个礼,千儿八百就算是多了。你的朋友居然有人送上千万的支票的,最少的也是几十万……”

“是啊,儿子,可把我们吓坏了,我们还以为是假的。刚才吃饭的时候,专门跑银行去兑来着,统统是真地。儿子,这可怎么办啊?老妈这辈子可没见过这么多钱啊。”我看老妈兴奋得都有些害怕了。

“最多的上千万,最少的几十万?”我有些神智不清地眨了眨眼睛,“你们说什么呀?说钱吗?”

“对啊,就是礼金啊?你看,这几百张全都是支票啊,全都是真支票!”老爸甩着手里成打的支票,说道。

“礼金?”这下我总算是神智清醒了,我一下子蹦了起来,“你们算过一共有多少吗?”

“哪儿时间啊?我们看到这么多钱,手都软了,气都喘过来了。过我大都看了一遍,大都是两三百万的,总计怎么也有三四个亿啊。”老爸说着,感慨地说道,“就是皇帝嫁女儿,恐怕也就这么多贺礼吧?”

“两三亿?”我接过老爸手里的支票,一张一张看了之后,愣了一会,然后赶紧给张盛打电话,“让他们喝,不要说喝酒,喝血都成,能喝多少喝多少,少爷通通买单。”

挂了张盛的电话之后,我便搂着这些支票,敢相信地摇头道:“他娘的,怪不得那些当官的有事没事就喜欢办酒席,原来办酒席他娘地竟然如此之赚?这么多钱,就算是我如今的工资,也得苦干好几年才有啊。日,以后还做什么事情,干脆以摆酒席为生得了?唉,老爸,老妈,你们什么时候过生日?”

跟老爸老妈在包间里一起兴奋了老半天之后,我便安慰老爸老妈这些钱但收无妨,这钱都是干净的,不怕。很显然,这是一句假话,这些送礼地家伙里,几乎就没谁的钱不是带点灰色。不过,你不要说你带点灰色,三四亿的话,就算是带点非典病毒,少爷我也照收不误。

把老爸老妈送出去之后,我便精神抖擞地走出包间去。这一下,我腰不酸了,背疼了,气喘了,人也有精神了。人币,就是好,包治百病。

正舒爽间,突然收到江薇打的电话,“喂,阿齐,你在靖江酒店吗??”

“对啊,我就在这,怎么了?”

“那你下来一下吧,我就在楼下等你。”

我一听,二话说,赶紧挂了电话,走下楼去,结果看到江薇已经在楼下站着,手里拿着一套西服。

我笑着问道:“你怎么到这来了?”

“你今天当族长场面闹得很大阿,全城都闹得沸沸扬扬的,我是中午才知道的消息,你也不请我。”江薇看着我,笑道。

她这么一说,我顿时心中大窘,我之所以不请江薇,其实因为两个原因,一个是她现在身分尴尬,请她来,我怕别人说闲话,二个是也不想她跟其他女孩子碰头。管怎么说,全都是自私的理由就是了。所以,当江薇这么一说的时候,我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满脸的羞愧和尴尬。

我心里知道,管怎么说,这次是我对不起江薇

第四节 群美一堂

看着我一脸窘迫的样子,江薇便赶紧笑着说道:“哎呀,跟你开句玩笑的,不要往心里去。再说了,我店里忙,你请我也不一定来的。”

说着,把手离地西装给我递过来,“好了,说这些了,我事先不知道这事,也没有来得及准备,匆匆忙忙的给你买了套西服。我没什么钱,给你买了套只有两万多块的,你不要嫌弃。”

“你这么破费做什么。”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江薇的西装,然后看了看,都还没有看清楚是什么牌子和布料,就赞绝口地说道,“你的眼光真不错,晚上的时候,我就换这套了。”

“真的喜欢吗?时间太紧,我也来不及细挑。”江薇看了看我,问道。

我用力地点点头,“那当然了,你的眼光那还用说的吗?”

江薇冲我笑了笑,“你喜欢就好。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继续忙。”

江薇说着,转身就要走,我赶紧一把手抓着她,说道:“既然都来了,就要走了,陪我四处走走吧,我替你介绍些朋友,以后做生意说不定也用得着的。”

江薇笑着摇了摇手,“还是不要了,我这人现在现在对交际场合特别没兴趣。不过,说到这儿,我倒是想起件事,你答应回到通海就要给我去表演的,可是你回来都好一阵了,电话也通过好几回。从来见你提起这事,是忘了呢?还是打算说话不算数呢?”

我赶紧笑着说道:“没忘,哪敢忘,这事我记得牢着呢。只是最近被我那些本家逼着搞这些选举族长的名堂抽不开身。”

江薇又问道:“那你先说好了。几时来?我好让人去画海报。”

我心想想今天已经对江薇有些亏欠了,那就得赶紧补偿,这是能拖,还是速战速决。我想了一阵,便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也不等以后了,我今晚就去,过恐怕得是九点半以后,你看能行吗?”

“我这边倒是没什么问题。通海人睡得晚,九点半倒没什么。要是知道能听到一年前那么棒地萨克斯风。很多老客人都一定会来的。而且这个时点不是吃饭的时间,大家也可以认真欣赏你的萨克斯风。”说到这里。江薇奇怪地问我道,“不过,你今晚不是还要招呼客人吗?你来了我这边,那你自己这边怎么办?”

听到这里,我笑了笑,说道:“嗨,这有什么要紧?那些有身份一点地。都是惜命如金的,全都讲保养身体。晚餐一过,看个节目开场,不到八点半准都回酒店休息去了。剩下的那些家伙全都跟土匪似的,没有什么好招呼的。让他们自己胡闹去吧。我八点四五十分离开度假村,开车出发,九点二十到你那里,略作准备,九点半准时表演。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能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你这边真要安排得过来才行。”江薇依然有些不放心地说道。

“你放心吧,我没问题的。”我笑了笑。宽解地说道。

江薇笑着点点头,“那敢情好,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她便赶紧笑着转身走了。看着江薇笑着离开的样子,我原本觉得对她的亏欠之意,总算是略微好了些。

晚上的时候,一切都好像我所想象地那样,那些什么副总参,计委主任,行长之类的,年纪稍微大一点地,统统在度假村看了个节目开场后就纷纷走了,张宏也走了。

这些人一走之后,这些土匪们马上就开始放浪形骸,对着台上的演员大吹口哨,淫词滥调什么都出来了。不过,我倒也懒得去管他们,管什么管,他们原本就都是流氓,你难不成还要他们五讲四美不成。我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我于是把张盛叫了过来,对他说道:“这些鸟人都是一群土匪,让他们看什么文艺节目。让那些演员别较真,随便演一演就拉倒,演到九点半,就可以散场了。至于那些人,别再给他们安排什么统一行动了,分成喝嫖赌三组,想喝的,拉他们上酒吧,喝死为止。想嫖的,拉到天上人间和金碧辉煌去,给他来个包场。想赌的,就在度假村开个二三十桌,让这些王八蛋赌到拔抢为止。”

张盛不解地问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说道:“废话,我当然是另有节目安排,所以才会把这边的事情交待给你啊。你要是搞不定,就拖张放天和彭耀帮忙,再不行,你再叫上你爸。”

“我倒是好说,只是我很好奇你打算带三位美女中的哪一位出去?”张盛颇有些幸灾乐祸地问道。

我看了看张盛,笑道:“你少给我幸灾乐祸,我这次出去,把她们三个都带。”

“哇,老大你果然是豪气,居然敢把她们三个一块带出去,真牛逼。”张盛说着,对我竖起大拇指。

我笑了笑,说道:“那还用说,你知道我带她们三个人去哪里吗?”

“去哪里?”张盛略呆了呆,然后问道。

“去江薇开地西餐厅。”

张盛这下是真的呆了,好一阵之后,他才说道:“老大,你会真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吧?”

“什么叫破罐子破摔,这叫玩的就是心跳,你这棒槌是不会理解这种深奥的照西的。”我说着,站了起来,“这个烂摊子就交给你了,你爱怎么搞怎么搞吧,少爷我撤了。”

说完,我就招呼早已等得不耐烦的楼兰雪。冯樱和钟蕊一起朝外面走去。

等走到停车场,她们三个人才一起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啊?”

“用问,到了你们就知道了。”我冲她们笑笑,说道。

她们三个人在我面前虽然在我面前不像在别人面前那样矜持。但是毕竟不是那种喜欢瞎闹地普通女孩子,听到我这么说,也只是笑着互望了一眼,没有再问一下去,老老实实地齐齐坐在我的车后,跟着我一起来到拿波里餐厅。

当我还在车上地时候,我就看到拿波里餐厅的门口挂了一副大大地海报,而上面也只是写了一句简单地话,“一年前的么克斯风手回来了。”

我于是笑了笑,把车停住。然后带着楼兰雪她们走了进去。刚走到门口,江薇就走出来迎接我。当她看到我身后还有三个女孩的时候。先是一愣,尔后便当作什么也没有的无形中,对我表现得客气和疏远了一些,连连点头对我们说道:“欢迎,欢迎。”

我知道江薇这个时候心里总是多少有点不是太愉快的,但是我今晚分身乏术,不能同时对付四个女人。所以我必须得把她们放在一块。而怎么让她们四个人坐在一起却依然各安其事,这就是考验我今晚的功力了。

所以,我也没有太大反应,装作看不到江薇略略有些失望的样子,笑着冲她点了点头,然后掉转过头对后面三个人说道:“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你安排她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吧。”

“好的。”江薇点点头,便带着她们三个人去了。

我来这表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也是轻车熟路。不等别人来引路,就径直走到准备间准备。到了九点半,我准时走出场来。

一般来说。如果有重要嘉宾来地时候,餐厅的老板们都会采取加座,提高价码地手段,以便试使自己的收益最大化。而江薇没有这么做,因为她不可能当我是一个赚钱工具。

今天的拿波里餐厅客满,门已经被关上,这里所坐的人,有很多真的是一年前的客人,我看着有些面善。至于另外一些,则应该是这些老客人带来的同伴。而江薇和楼兰雪她们就坐在我跟江薇当年见面地那张座位上。

当我站在台上,我便笑着说道:“重新回到这个小舞台上,我想我最应该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为这间餐厅现在的主人吹上一首曲子。而这首曲子正是一年前,我站在这场舞台上所演奏的曲子,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我想与你谈谈中,献给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薇薇……”

我说着,笑着朝着江薇指了一指。看到我这样表示,原本微微有些不快的江薇,这时候脸上那一丝的悦就顿时消散无踪,双手轻轻地握在一起,碰着自己的嘴唇,表达出她地幸福与欣喜之意。

同样是上次一样的曲调,悠扬的开始,然后随着一连串地滑音,走入也行,再渐渐地滑入这首曲子最棒的华彩片段。然而,在这相同之中,却又有着不同的味道,那就是我的感恩与满足。这种情绪夹在萨克斯风的乐声中,隐隐给全场带来一阵淡淡的欢乐和圆满的感觉。我看到台下的观众在鼓掌的时候,除了赞叹之外,还有满足的表情,包括江薇她们四个人在内。

当一曲完毕之后,众人的掌声完毕之后,我略静了一阵,才说道:“从小到大,总是有很多人问我,你到底有什么梦想没有。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没有志向,我曾经编过很多答案,但是那都是假的。我根本没有什么真正的梦想。在我看来,这世上比分别更可怜和痛苦的事情,莫过于错过。也正是因为我的不肯错过,加上我的格外的运气,我的生命里出现了许多完美的女人。她们给了我完全而纯洁的爱,而我却不能够像她们对我付出那样对她们付出。所以现在,我有了最大的一个梦想,那就是想让那些爱我的人都能够获得幸福,过着幸福的日子。无论未来是怎样,也无论我自己以及我身边的人的人生轨迹将如何,我都想她们能够记住我今天所说的这番话——楚天齐,这个自私自利,这个无法控制自己的贪欲和色欲的男人,他爱你们,你们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珍宝。”

说到这里,我自己都有些动情了,因为我知道我对在座的这四个人,以及黄玄衣,还有乌兰和韩蓉都是公平的,因为她们只爱我一个,而我却爱她们全部。她们中只要遇到其中任何一个,我都可以过上幸福的一生。而我短短一年多,却一口气遇到七个,哦,天啊,似乎是幸运得过头了,而这种幸运是建立在对她们的公平之上的。对于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最后我才会说道,“我欠她们所有人的,如果有来生,我愿意每人还给她们一辈子,因为我欠她们每人一辈子。”

说到这里,我眼眶有些湿润了,我轻轻吸了口气,然后淡淡地看着江薇她们四个人,用最真诚的心对她们四个人说道:“我但愿有来生。”

当我这么说的时候,我看到她们四个人的眼中几乎是同时泛着泪光。而与此同时,她们彼此看了看对方,心下里什么都明白了。其实,她们四个人都是无比冰雪聪明的女人,即使我不说,我估计她们也是知道对方跟我的关系的,只是她们装作不知道而已。而这时候,她们只是尝试着去面对这个事实而已。

看到她们四个人这样,我便赶紧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然后笑着抿了抿嘴唇,然后拍掌道:“不过,在知道有没有的来生来临之前,在不可预测的未来到来之前,让我们先好好的享受这个美妙的夜晚。让我们在美酒和音乐中纵情的舞蹈,一直到我们筋疲力尽,大家觉得怎么样?”

我刚说完,就看到江薇笑着站了起来,“今晚的酒水全部免费供应,请大家尽情畅饮。”

说着,她就笑着转头看着台上的我,而很快楼兰雪,冯樱和钟蕊就一起站了起来,对着大家说道:“大家站起身来,一起来跳舞吧。”

说完,她们三个人就牵着江薇一起跑到餐厅中央,做好了跳舞的姿势。

当我站在台上,和着音乐声吹着萨克斯风,看到江薇四个人手牵着手站在餐厅中央围成一个圈,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彼此望着欢快的跳舞的时候,我的内心除了感动之外,还是感动。

而与此同时,我心里在想,要是乌兰她们三个也在的话,那今晚可真就是一个完美的夜晚了。

第五节 王昭君是谁?

这个夜晚一切尽兴,一直玩到半夜两点多的时候,大家都有点筋疲力尽的时候,我才感到我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得快要没电了。

我拿起手机一看,张放天已经给我打了差不多三四十个电话了。我于是找个僻静处,打了回去,电话一通,那边张放天就问道:“你在哪儿?”

我问道:“我在朋友的餐厅,要要一起过来玩?”

“我就不去了,你要是有时间到度假村来一趟吧,这帮家伙看来赌出伙来了,都有人开始拿股份来押了。张宏和冯樱都在,张震龙回家了,彭耀喝醉了,我一个人压不住这帮疯子们啊。”

我一听,啧了一声,“妈的,我就知道这帮王八蛋碰在一起就不得安生。好吧,我这就带冯樱她们回来。”

挂了电话,我也顾不得满身疲惫,就跟冯樱把事情说明白了。冯樱听了,跟我反应也是一样,一副我就知道一放纵这帮家伙就会这样。事情急,我也来及送楼兰雪和钟蕊回去,天色晚了,也放心让她们单独回去,所以就干脆带她们一起回度假村去了。反正度假村有的是房间。

回到度假村,让楼兰雪和钟蕊共住在一个房间去聊天兼休息,我跟冯樱就赶紧就跟着张放天来到他所说的那个房间了。一推开门,就看到这个不足一百平米的房间里挤了差不多四五十个人,白天里那副西装革履全都跑到九霄云外了。此时此刻。几乎每个人都是头发混乱,领子撕开,手里挥舞着手枪,在那里嗷嗷大叫。床上堆满了现金和欠条,还有银行本票。

我们刚一进门,就听到有人大叫道:“我日,我押我老婆,我老婆是大明星,陪吃一顿饭都要一百万,我押她,起码他妈值一亿乙吧?”

然后,就听到另一人说道:“日,你那老婆都被你玩成残花败柳了。别说一亿,一百万我都嫌多……,

这时候。冯樱简直要崩溃了,只听得她怒吼一声,“混蛋,你们都当自己是什么?还是街上地烂仔吗?押老婆,你们为什么押自己的命?”

她毕竟是在上位待惯了的人,发起怒来自有一番威风,这一吼之间。整个房间就都静了下来。有些张宏那边,不怎么买冯樱帐的,看到我站在她身后,就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全体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挨训。

就在冯樱训人地时候,张放天不动声色地在我耳边小声说道:“待会到304海淅匆幌隆!?

而我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的,继续看着冯樱讲话。

冯樱训了一通之后,说道:“今天的赌博不论输赢,到此为止。不许再赌下去。今晚输得再多的人,只要你们手里还有联合旅游的股份,你们迟早可以把今晚输得成百上千倍的捞回来。如果你们真的输掉了你们手里的股份。你们就是赌神,也赢不会你们失去的东西。”

她说到这里,看了我一眼,我于是笑着打圆场道:“诸位兄弟们,大家都是一家人,小赌怡情就好了,赌得太凶伤和气,今天就到这里好不好?”

听到我们两人这么说,这些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全都纷纷收拾各自的赌资散开了。然后张放天也离开,我于是送冯樱回房间睡觉。安顿好冯樱之后,我便重新回到走廊,将自己地六感放到最大,确定没有人跟踪之后,我来到了3摇?:房间。

一进到房间,张放天已经坐在了里面,一见到我进来,他就说道:“那个人给我发了一个电子邮件,发难的时间,应该就在年底财务总结地时候,也就是今年圣诞节前后。”

我关上门,在凳子上坐了下来,然后说道:“他具体是想要你怎么发难的呢?”

“他还没有说,他只是要我做好准备,说他那天会发出指令。”

“嗯。”我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这是他的风格,不到最后一刻,露出自己的意图。不过,他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财务总结的时候呢?”

“我也在想这一点,不过我暂时没有想通。”

我皱了皱眉,然后说道:“按照他所跟你们说的,他将保证你掌握整个中国黑帮,而钱不易将控制联合旅游公司。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定地这个时间应该跟这个目标有一定的关系。”

张放天问道:“你是说他是真的打算兑现他的诺言吗?”

“基本上,他不是个完全不讲信用的人,不然无法蛊惑那么多人。”我说着,笑着看了看张放天,问道:“怎么?你现在开始有些后悔了吗?”

“不是。”张放天摇了摇头,“我只是不明白,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你就不用去想了,这件事情或许只有我跟他才知道。”我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我刚才说了,那个人不是个完全不讲信用的人。因为他知道,如果一点好处都没有的话,你们就会卖命了。但是,他也不可能完全兑现他地诺言,因为你们一旦得到了自己所要的东西,就不会再那么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了。所以,如果我想得没错的话,他会让你们实现部分愿望,而不会让你们完全达成。”

“对,这是很简单地驭下之道,给东西吃,但是不给吃饱,才会有最旺盛的斗志。”张放天点点头,然后说道,“不过,我还是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

“很简单。”我笑了笑,“他要对付我。他想要让我进入一种他所希望的状态。”

我说着,想了想,自言自语道:“他这么做,会给我带来什么影响你呢?失去对中国黑帮地控制?我本来就没有控制过啊。让我失去联合旅游的控制权。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这对我来说,也不是不可以失去的东西。那么是什么呢?”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柳宁。顿时,我心中闪现出一到灵光,想起当初那个真的贾雨对我所说地话,“西施的欲望,王昭君的因爱生恨,杨玉环的寂寞,貂禅的痴情泪。我现在已经可以知道。柳宁就是西施。那么其他的三个人呢?是不是像她一样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身边?”

这时候,我脑子里开始想起当初在佛寺。楼兰雪对着佛像泪流满面的样好,那不就是貂禅的痴情泪吗?然后,我又想起黄玄衣在法国咖啡馆留下的那张cd,那不就是杨玉环地寂寞吗?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整个人站了起来,走到窗边,稍微打开一点窗帘。开着漆黑地天空,在心里想道,“如果一切真是我所推测的这样的话,我岂是在无形之中,已经完成了四大美女之中的四个吗?这不是偶然,这绝对不是偶然。从一开始,就有人把四大美女都安排在我的身边。从一开始,就有人处心积虑地想要让我去完成这个四大美女的任务。而能够做到这一点的,毫无疑问。只有那个能量几乎无穷大地神秘人。

难道,那个神秘人最终想要做的,只是帮助我完成青龙戒的使命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为什么要组织那么庞大的古董贩卖集团,为什么要在全世界范围内收集八十一把钥钥,为什么处心积虑想要开启秦始皇陵呢?”

这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缠绕了好一阵之后,让我想得脑袋直生疼。好久之后,我才开始略微有点头绪,“看来,素龙戒并不像我所想的那么简单。完成四大美女任务,就可以擒获蚩尤的话也是假的。很可能,贾雨自己也无意中上了那个人的当。那个人一定是需要我去替他做什么,而想要做到这件事,必须先完成四大美女地任务……”

想到这里,我脑子又是一转,“对啊,我是一个多么青凡的人。如果他真想做成什么,他不可以自己直接去做吗?何必假手于我?到底有什么事,是我能做,而他做不成的呢?”

想了好久之后,我地思绪始终停在这里无法再前进了。所以,我也索性不去再往深处想,因为最起码我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人在无意中推动我去完成四大美女的任务。而很可能我已经完成了三个,只剩下最后一个,那就是王昭君的因爱生恨。

而我想,那个神秘人所说的圣诞节大行动,应该就跟这个王昭君的因爱生恨有莫大的关系。很可能,他所想做到的,就是让我在这个过程中,得到这个所谓的王昭君的因爱生恨。这样的话,这个王昭君的转世就一定会卷入这场行动当中。而我身边能够卷入这场权力斗争的有谁呢?冯樱!钟蕊!

想到这里,我由得心神一震,“难道她们两个人之中一个,就是王昭君的转世吗?”

起先看我一直皱着眉头在厚子里转来转去,张放天一直不敢说什么。但是到我想得差不多了,在他对面重新坐下来的时候,他才忍不住问道:“楚总裁,你想到什么了吗?”

我深沉地点了点头,“我略微想到了一些事情了,不过我不是很确定。”

“那你想要我怎么办?”张放天又问道。

我摇了摇头,“不要做任何动作,一切照旧。还有,以后不要再找我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我身边应该都有那个人的人。”

“那我如果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想要跟你报告呢?”张放天问道。

“我会给你一个隐秘的私人邮箱。如果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报告的话,可以写下你所要报告的,放进存稿箱,我每天都会去看。不过你千万要注意不要被人网络跟踪。”

“好,你放心吧,我会小心的。”张放天点点头,说道。

“如果我有什么事情要跟你说的话,一般的,我也会存进存稿箱,你看完以后马上删掉。过最重要的指令,我永远会放在香港那个邮箱,你要记住。”

“我会办妥的。”张放天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不过,那个人仿佛已经察觉到了点什么似的,在邮件里还劝告我要三心二意,然到时候只会一无所获。”

“如果他真知道什么就不会说这种话了,这种试探只是出于本能和谨慎而已,不要被他试探到。你要记住,他毕竟是人,不是神,他不可能真的全知全能。只要我们盲目的害怕他,我们就有机会战胜他。”

“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提醒一下你而已,我要小心,你也要小心。他对你的监视,肯定比对我的监视要严。”

“我会注意的。”我说着,站了起来,“那就先这样吧,大家都谨慎一点。没几天了,还有三个月事情就要爆发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今年的圣诞节之后,要不了多久,就一切都要结束了。到时候,大家就都要松口气了。”

“嗯。”张放天点点头,“说实在的,跟这样一个神秘而又可怕的人作对,真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说到这里,张放天又笑了笑,“不过能够跟一个比自己高这么多级数的敌人战斗,也还是满有成就感的。”

听到这个,我便笑道:“张老先生对你的评价没错,你果然是天生凶猛的野兽,天生喜爱战斗的感觉。”

我这句话本来只是顺口这么一说,但是我没想到张放天却是很在意,他转过脸,很认真地看着我,问道:“他曾经跟你谈到过我吗?”

我笑着看了看张放天,说道:“当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部分的时间他就在跟我谈你。”

“他还说什么了?”

“他说你是一柄无双利器,无坚不摧,但是也很可能把自己给毁掉。他害怕出现这种状况,所以一直想改变你。但是他最终还是无法做到,他为此深感内疚。另外,他还说,他这一辈子只欣赏过一个年轻人,这个人就是张放天。”

张放天听完我的话,整个人站在原地愣住了,好久之后,他才敢相信地摇头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他不早跟我说这些话?”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男人之间,很多话是没办法说出来的。”

最后,张放天仰起头来,叹了口气,“但愿这件事情快点结束吧,我突然觉得,我的人生还有太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我笑了笑,说道:“你怎么和我想得一样呢?”

第六节 奇怪的祖先

该闹得要闹完了,该玩的也玩完了,各路神仙们也终于各自打道回府了。到了下午三点多钟,把最后一班客人也都送走之后,才终于有口喘气的功夫。也懒得回家去,先到机场咖啡厅找个位子坐了下来歇歇脚,跟我一起来送人的楚正清以及我老爸一同在座。

刚坐下了安生了没有三分钟,就见楚正清笑着对我说道:“按照我们族里的规矩,谁担任族长,族谱就该放在谁家里。现在你当了族长了,我就该把族谱还给你们长房了,你要是今天还不是太累的话,就到我家里取一下族谱吧?”

“好吧。”我说着,站了起来,把咖啡放在桌上,“那我们这就出发吧。”

去到楚正清家一看,这族谱又厚又大,重重一本,楚正清是双手拿才不吃力,而我单手接过来,竟也觉得有些沉。于是,不由得在心里说道,“我的祖宗还真不是一般多啊。”

心里这么说着,嘴上可不能这么说,不然我老爸我还不得砍死我。他最认敬重祖宗了,有关祖宗的事,半点玩笑都开不得。不说别的,就连我单手接族谱都被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吓得我赶紧低下头,伸出双手,一脸肃穆,满脸恭敬地将族谱接了过来。

然后,就一路都老老实实地捧在这里,一直到家里,老爸把桌子清理干净,才准我放下。饶是我身体已被神秘的红绳改造过。远不是常人可比,这一路平端这本厚重地族谱下来,手臂竟然也有些酸了。

看到这族谱放下,老爸便伸手细细地摸在这族谱上。感慨万千地摇头道:“这么多年了,族谱终于又回到我们长房了。”

我对老爸这种感情完全无法理解。人家楚正清争族长是为了经济利益,你让你儿子当族长,是为了这本破书,至于嘛。不过,我当这个族长,本来就是为了让老爸高兴,现在虽然我不理解他的这种心情,但是只要他高兴就好。所以我也笑着点点头,“嗯。老爸,那以后这族谱就由你保管吧。”

“我保管可以。但是这族谱前面的族训你得看一看。”老爸说道。

我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然后就搬了张椅子坐了下来,然后开始读族训。你别说,我的祖先还真是挺唠叨地,文言文居然都可以给我说了三页,看得我是头昏眼花。不过看完之后,却发现我的祖先其实说来说去只有一句话。那就是明哲保身,千万不可强出头。

我看完之后心里十分之郁闷,感情我从前那么没出息是祖宗遗传的,怎么我的祖宗那般没志气,写个族训都是教人怎么做缩头乌龟。想到这里,我便忍住翻开来看看我的祖先到底是什么名字。结果翻到第一页,我赫然就看到一个名字——项羽。

我当时怀疑自己眼睛花了,我不是姓楚么?我祖宗的名字怎么会姓项呢?我再仔细一看,确实是项羽没错。在他前面的统统都是项姓。而在他之后的,就一下子全都改成楚姓了。

我当时便是一愣,回头问老爸道:“老爸。我们楚家的祖宗怎么会是姓项?这个项羽不会就是历史上那个在乌江边自杀的倒霉蛋吧?”

我这话本是开玩笑,谁知道我一说出来,就被老爸呵斥道:“不许这样说自己地祖先。”

我顿时真的傻了,心想,“哈,真是他?”

“老爸,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望着老爸,不解地问道。

这时候,老爸才跟我解释道:“我们本来就是项姓,后来因为我们地祖先项羽起兵跟刘邦对抗,以失败告终。所以我们为了避祸,便取了故国的名字为姓,叫做楚。正是因为吸取了祖先的教训,所以我们当时的第一位改名叫做姓楚的祖先便写下了这篇族训,劝诫后人要去争强好胜,要趋福避祸。”

“哦,原来是如此。”我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这么说烧阿房宫这事,也是我们祖先干的?”

老爸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根据我们家族口耳相传的历史,阿房宫并是我们地祖先项羽所烧。事实上,阿房宫在施工的过程中,屡屡遭到天变,造成数次大型的工程事故,以至于到泰二世继位,秦始皇死掉,工程都还只是做个开始而已。秦始皇一死,七十万修阿房宫的劳力就被赶去修秦始皇陵。到后来,秦始皇陵修好之后,才重新回来修阿房宫,没几个月天下就大乱了,就这么点时间,根本来不及建成阿房宫。”

“秦始皇陵?”我对老爸说得这四个字格外感兴趣,因为那个人苦心孤诣的做了那么多事,也是为了开启秦始皇陵。所以,我便赶紧问道:“既然我们祖先项羽当时已经当上了西楚霸王控制了整个天下,为什么不派人去挖了秦始皇的陵墓呢?那里面传说不是有很多金银财宝吗?”

老爸略沉吟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我听我父亲说,我们的祖先确实很可能试图打开秦始皇陵,过最终失败,并且在这个过程中损失了许多精锐兵马和大将,因此后来才会在逐鹿中原中输给刘邦。”

“哦……”我长吟一声,“原来是这样。”

说完,我便开始渐渐有些明白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会选择我。也许,我和我的祖先项羽一样,有着什么特别的身份。而只有我们这个身份才可以开启秦始皇陵。那个人曾经试图利用我地祖先项羽去开启秦始皇陵,并为此不惜动用大量兵马。但是损失了众多兵马。却终究功亏一篑,不过他却因此知道了八十一把钥钥地秘密。于是,他就用这两千多年的时间去寻找这八十一把钥钥,在他就将大功告成地时候。他便又重新找到了我,让我来帮他开启秦始皇陵。

那么,这样一来,就有三个问题,第一,秦始皇陵里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个人如此处心积虑,我不相信那个神秘人是为了什么金银财宝才这么辛苦干这件事。

第二,青龙戒是怎么回事?如果他自始至终都是希望我们家族的人来干这件事,那为什么传青龙戒给我地,却是一个我从不认识的人。而不是我的长辈?

第三,我们这个家族到底有着什么样的特殊身份?为什么他会想要假我们之手开启泰始皇陵?

和从前许多次一样。我想了半天之后,却什么都没有想出来,只是越想越糊涂。于是,我又只能像从前那样,把所有的问题存疑。我想,随着事情发展下去,那个人自然会慢慢地把思考的线索展现给我的。现在我自己这样瞎想没有任何意义。

当我想到这里。才听到老爸问道:“喂,你在发什么呆?”

我这才扭过头,看了看老爸,笑道:“没什么,我在追思祖先的丰功伟绩以作勉励。”

老爸也冲我笑了笑,“行了,你就吹吧。”

然后,我们父子俩相对一笑,这事就这么接过去了。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突然开始有些渴望十月二十一日在纽约的那个拍卖会了。也许,那个拍卖会会给我不一样的提示也不一定。

接下来地日子里。我是一边正常工作和学习,一边在尽力盼望着十月二十一日的到来。

不知不觉,一个多月过去了,在国庆黄金周结束地时候,我收到了梁渝的电话,邀请我前往北京,我二话不说,马上答应。

飞到北京之后,刚下飞机,梁渝就亲自见我。并且告诉我说,从这一刻开始,我需要在北京郊区一个秘密基地接受为期两周的封闭式短期特训,以便我适应境外情报工作。当时我听到特工短期培训这个名词的时候,还着实被唬到了,以为会多了不起。但是后来,当我真的去上这些特训课程的时候,却发现也没有多了不起。尤其是这些课程里,大部分都是一些身手,心理以及本能反应上的训练。而本人在这方面,足以让我地那些教练惭愧得汗流浃背。于是,他们只能尽量增加一些其他的课程。搞笑的是,甚至连中美未来外交展望这种课程都给我开了。但是尽管如此,原定两周的特训时间,最后也只花了不到十天就全部完成了。

而这时候,只是十月十七日,我还有三天时间才出发去纽约。梁渝想了想,这样也好。于是便让我以商务的身份在北京租了个酒店房间,允许我自由活动三天,三天后自行飞到纽约,到了纽约之后,腾龙情报局的人会以我在纽约办事处人员的身份与我汇合。这样安排就显得更加露痕迹。

在这三天里,我按照梁渝所说的那样,在北京城里跟一些商业上的伙伴,以及我们集团所需要地各种关系人打着交道。你别说,虽然原意是装装样子,可是我还干得还真挺累的。一回到酒店,就觉得浑身累透了,躺在床上就起不来了。

在酒店住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最后一个晚上,当我一身疲惫地回到酒店洗了个冷水澡,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打电话查询我的机票是否到位的时候,门口响起了铃声,我把电话放下,打开门一看。看到是一个服务员,“先生,你的客房服务。”

我眯着眼睛看了看他,有些奇怪,又有些警觉地说道:“我好像没有点客房服务。”

这时候,这个服务员有些奇怪地看了看一块牌子,然后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问我道:“难道您不是李薄先生吗?”

当我听到这句话,再打量了一下这个服务员之后,略微眨了眨眼睛,将身子退后,“你进来吧。”

把这个服务员让开身子之后,我就赶紧把门关上,然后对着这个服务员笑道:“李薄,你化妆真是出神入化啊。”

这时候,这个服务员才身子有些放松,对我笑道:“如果不是有这个小小的本事的话,我又怎么可能逃得出那个人的追踪呢?”

“这倒也是。”我点点头笑道。

“你在报纸上发布信息找我来有什么事吗?”李薄问我道。

在上次机场分别之后,我跟李薄又联络了几次,过都是他找我,我没有办法找到他。为了解决这种困境,我就跟李薄的约定,如果我想要找他的话,就在一份小报上,以奥斯卡这个名字登一份招聘启事,这样他就会来跟我会合。

这次,李薄之所以会来,就是我登报纸的关系。

我笑了笑,问道:“你最近有什么事情做吗?”

李薄看着我笑道,“我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逃难。”

听了他的话,我仰首笑了笑,然后就说道:“竟然在这个时候能够突然遇到你,也是一种缘分。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纽约参加一个拍卖会吧。”

李薄不解地问道:“纽约拍卖会?去拍卖会做什么?难道是因为你喜欢的女人们有什么特别喜欢的珠宝吗?”

我摇了摇手,说道:“不是,我这次去纽约,是要配合腾龙情报局的人做一件事情。这件事情跟那个神秘人息息相关。不过,我感觉腾龙情报局的人似乎不是非常可靠,所以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去纽约,有没有问题?”

“完全没问题。”李薄笑着说道。

“那好。”我说着,走到床边拿起一个档案袋,递给李薄,“你现在叫汪树人,你的身份是联合旅游在纽约办事处的联络人,这里面是你的所有的资料以及各种证件。”

李薄把档案袋接过去之后,我又说道:“你的飞机三个小时以后就起飞,而我会在你抵达纽约十四个小时之后抵达纽约。到时候,你要来接我,到那时,你要完全变成汪树人。”

第七节 江思佳的拍卖会

飞机抵达纽约肯尼迪国际机场,是美国时间下午六点多,将近黄昏的时间。正在走人群里,向着出口走去的时候,就有两男一女朝着我靠过来。为首的一个说道:“楚先生你好,我们是纽约办事处的小陈,我们来接你了。”

在来之前,梁渝就说好了,会有腾龙情报局这次将会派出三十名左右的特工参加这次行动,而贴身跟着我的有三个,两男一女,组长姓陈,两位组员男的姓刘,女的姓方。他们的职责就是以联合旅游办事处的人的身份负责贴身保护我。

我正要伸出手跟他们握手的时候,我就看到有一位身高约一米七三四的中年人朝我走了过来。当我看到他的时候,我马上就知道他是李薄。因为他的举止和外貌,都跟我在那位档案里所描绘的汪树人一模一样。然而,就在我感叹李薄的化妆之精妙的时候,我身边这三位腾龙情报局的人却是浑身紧张起来。小陈扭过头就对他的两位组员说道:“掩护楚总裁撤。”

这时候我赶紧伸手阻拦道:“没关系,老汪是我的人。”

我说话间,李薄便笑着对我直摇手,“楚总裁。”

“确定没问题吗?”小陈依然挡在我身前,一脸紧张地对我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他是我亲自任命的,没问题的。”

小陈见我这么说。略微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闪在了一边。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笑着解释道:“老汪在纽约是本地人。各方面都比较熟,有他这样一个在身边,很多事情办起来都方便。再者说,他毕竟是真正纽约联络处地人,万一有什么关口的话,让他出来搭话也不至于出了纰漏。而且,他这个人为人谨慎稳重,我只要吩咐他,他决不会多问多说,影响你们的任务的。这点也请你们放心。”

听我说完这么一番话,小陈脸色便顿时好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我说道:“楚总裁,对起,这件任务非同一般,梁局长临行千叮万嘱一定要保护好你地安全。所以,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的话,还请楚总裁见谅。”

“哪里,哪里。大家方便,大家方便。”

我说着,招了招手,让被腾龙情报局挡住李薄走过来的两位组员让开,然后走到李薄身边。然后,将他拉到一边,装腔作势地嘱咐了一番。而李薄同学也配合得很好,简直是完全入戏,让我都险些误以位真。看来几千年活下来。基本上想傻都不可能了。

装模作样地跟李薄交待完之后,我才把李薄拉到这三个人身边,然后介绍道:“这位就是我们联合旅游纽约办事处的联络人汪树人先生。他在纽约待了三十年时间……”

我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李薄煞有介事地纠正道:“楚总裁,是三十一年。”

这时候,我便笑了笑,“他这个人的性格就是稳重,正直,还有就是比较较真。这段时间大家在这里办事情,希望他能够配合得到你们。”

小陈点了点头,然后突然问李薄道:“汪先生是中国人吗?”

李薄皱了皱眉头,然后显出有些不悦的问道:“你这是怎么意思?难道我还能是日本人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问汪先生是不是中国国籍。”小陈笑了笑,说道。

汪树人点了点头,“鄙人虽然身在美国,但是还自认是个中国人,所以国籍是不曾改过的。”

“哦……”小陈仰起头笑了笑,然后伸手道:“汪先生你好,在纽约这段时间还承蒙你照顾。”

之后,随行几人也都跟汪树人一一见过。然后,就按照事先安排好的,直接前往我们联合旅游所拥有的圣塔酒店。这间圣塔酒店位于纽约市中心的汤普金斯街区,是一间有着一百三十多年悠久历史地五星级酒店。是我就任副总裁之后一个月从美国一个家族手中购买过来的。当初我买下它地时候,只看到了它的地图。怎么也没想到不久之后,竟然把现场考察这一环节给弥补回来了。

入住圣塔酒店的总统套房之后,为了确保我的安全计,我们五个人全都住在这间套房里。而店里的那些普通员工知道我是他们的新老板,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多人住在一起。结果,这些开放的美国人在看我地时候,尊敬的同时,却又些少带着些异样。后来,我是无意中从一个侍者那里听到他用英语说:“中国的富人是一向最奢侈的吗?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节约吗?”

而另外一个侍者则答道:“不过那个中国女人确实长得不错哦。”

我开始还没有想出来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弄明白,原来这帮美国佬以为我们四个人在共同分享那个可怜的女情报员。哭笑得之余,心想等我把这事办完我非得把这个酒店经理给开除了不可。怎么可以允许工作人员在背后说客人的是非呢?这是什么管理嘛,怪不得沦落到要卖给我们。

在套房里再次重复了一遍明天的行动过程之后,我们四个人走出来,跟守在外面的李薄一起走出去吃饭。谁知道,我刚走到餐厅,还没有来得及坐下,就听有一个熟悉的女孩子地声音喊道:“天齐哥哥。”

我说着眼睛往那边一看,这不正是江思佳吗?我一边笑着对她招手,一边问道:“思佳,你怎么在这?”

江思佳笑着走到我身边,才反问道:“问我。该问你才对,怎么来了纽约都不通知我。”

说到这里,她看了看我身后站着的四个人,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怎么。我耽误你办正事了吗?”

我笑着摇了摇手,然后说道:“扯淡,这世上就没什么正事,你坐哪儿呢?”

“喏,我坐那边。”江思佳伸手指着窗口一个位子,说道。,当

我抬眉一看,坐在那儿地还有两个金发碧眼地mm,小模样还真是挺水灵的。我顿时心思就开始动了起来了,虽说我现如今美女也是见了少了。可是一向都是国货当自强,还从未走向世界过啊。于是。我便笑着对江思佳说道:“人家都说美女都爱跟丑女一块,这样才显得自己漂亮。你怎么那么想不开。还在自己身边也摆俩美女啊?”

江思佳一听我这话,就笑道:“天齐哥哥,你不会对我的两个同学动心了吧?”

“哪有。”我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扬扬头,“我现在年岁大了,比你们年轻人,冲劲十足地,我泡不动了。”

“去你的。少在这装模作样了,看你刚才瞧他们俩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江思佳说着,笑了笑,“不过,你要是答应不乱打主意的话,我还是不介意帮你介绍一下的。”

“会,不会,我主要是想促进一下中美两国人的友谊。走,走,走。”我说着。抬起腿就要过去,而这时候我就看到了小陈同学怪异的眼光。

我于是咳嗽了一声,附耳到他耳边,然后说道:“死在美女手下,是楚某人毕生志愿,就算真是能在这俩小美女手下死于非命,我也死得其所了,所以,你们就不要跟着来了。坐下来爱吃什么吃什么吧,不要看价钱,反正我能报销。”

说着,我就不再管他的脸色,跟着江思佳就走向那窗边的座位。而小陈也不好跟来,只能讪讪地跟着李薄找个地方坐下,隔在不远处替我警戒。

走在路上,我又问道:“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那问题呢,你怎么会在这?”

江思佳冲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这可全都亏了你呀。”

“我?”我不解地指了指自己,“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记得了吗?去法国的时候,你给了我一个研究员地身份。”

我又问道:“是啊,那是方便假公济私,报销发票来着,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了,就是因为这个的关系,你们联合旅游在纽约地联络人就认识我了啊。他见你亲自给我安排这么多细节,所以就猜想我跟你关系不一般。于是,就隔三岔五地拍我的马屁,给我送这送那的。”

“然后,你就都收了?”

江思佳啧了一声,“我有那么贪心吗?我当然是全部拒绝啊。但是不久前他给我送了一大堆圣塔酒店餐厅的全免优惠券,有足足好几千美元。他说这些优惠券是酒店的经理送给他的,但是他寻常吃饭都不用自己付钱,根本用不着,所以就送给我。我见他这么说,所以就收了。”

说到这里,江思佳又郑重其事地伸出一根指头,“不过,就只有这么一回哦。”

我笑了笑,说道:“没事,当初在国内就是因为搞腐败,才把他发配到纽约来,想不到跟着美国人民在一起也不学好,还是这德行,看来,只有把他开除才行了。”

“啊?”江思佳有些为难地嘟了嘟嘴,“不是吧?早知道不跟你说了,我这不是把他害了嘛?”

看到江思佳这副为难的表情,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跟你开玩笑呢,真要查廉洁,我第一个被查下去,我连厕纸都是报销地,啊哈哈哈。”

说笑间,我跟江思佳已经走到那两个外国美女的身边。她们看起来跟江思佳应该不相上下,看到我们俩走过去,就齐齐站了起来。结果,我顿时额头了出薄薄的细汗,因为这两位矮的有一米七三四,高的恐怕就有一百八零了,穿着运动鞋也比我高。当她们站起来的时候,我很有一种看到大树在眼前突突然窜起来的感觉,霎时间,带来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不过,这两位美女听完江思佳的介绍之后,发挥出了美国人民地优点,那就是热情。主动跟我hi那语调显得格外亲切,使我受创的心略感安慰。于是,微微了着腰点了点头,跟她们俩握手,很装了一把东方绅士。其实,我不想玩什么照方绅士,我很想玩西派摇滚派来着,见面啥话都不说,先猛抱猛亲几下再说。不过,我对踮起脚跟亲人实在有不可逾越的心理障碍,所以也只能装一下东方绅士了。

握完手,我赶紧坐了下来,然后她们俩也坐了下来。上半身来说,我们彼此看不出什么高低,所以我心里稍微平衡了些。说话地时候,感觉也来了。跟她们彼此介绍了几下之后,我才知道她们一个叫做露茜,一个叫做莉莉,是两姐妹,高的是妹妹,矮的是姐姐。我当初一听到这名字,就高中时代的高中课文,我记得我那时候看书本,男的不是约翰,就是迈克尔,女的不是露茜,就是莉莉。我起先才还以为是这些编课本的偷懒,现在一件俩妞,就是露茜和莉莉,这才知道怨不得教育部。美国人民对这两个名字似乎确实有着特别的爱好。

彼此介绍完之后,就是在下脱口秀的时间了。我是什么人啊,见的事,见的人,肚子里装的笑话,哪里是她们这长这么大只出过一次纽约,还是去费城的小姑娘所可以比的呢?在这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我就笑话和经历夹杂着讲,说得她们两人是一时抿着嘴嗤嗤做笑,一时瞪大眼睛做目瞪口呆状。

十几分钟之后,我完全在这两个美国小姑娘心目中树立起了高大形象。然后,我便突然一下变得深沉起来,开始问她们都在干些什么。

这时候,江思佳才对我说道:“对了,你是策划大师,你帮我们想想,我们三个人凑在一块正在商量过几天的慈善拍卖会呢。”

我听到这个,眉头微微一皱,笑了起来,“什么,你们也搞拍卖会?”

第八节 好戏将要开场

“干嘛?看不起我们吗?”听到我这么说,江思佳马上仰起头来,用中文问道。

我赶紧摇手,“哪敢,哪敢,我只是好奇,你们现在还只是学生,怎么会想要搞什么慈善拍卖会。”

“我们学校有一个慈善义助团,专门帮助我们认为需要的那些人和集体。现在我们三个人就是这个义助团的会长。最近,我们街区出现了一个新来的女孩子,她成立了一个流浪狗之家,专门收容那些被人扔在街上的流浪狗。这是我们一个月前偶尔刚知道的事,照顾流浪狗需要花很多钱,但是我们看到这个女孩子只有一个人,看起来也不像是很有钱的样子。所以我们就想着搞一个慈善拍卖会,让同学们捐一些东西来,然后拍卖给街区里的人,希望可以募集一些款项给她。”

“流浪狗之家?”我听到这个名词,然后笑了笑,说道,“这个世界上流浪汉的数量说不定比流浪狗还多,人都还没有来得及帮,你们居然还有闲心去帮狗?”

江思佳听我说到这里,赶紧对我打了个眼神,然后说道:“好在你说的是中文,要不然被露茜和莉莉听到,你的形象就全毁了。在美国人心目中,狗是很重要的动物,就像自己家里的成员一样。”

“既然如此,那街上怎么还会有那么多流浪狗呢?”我说着,摇了摇头。“全世界的人都是一样地伪善。”

“什么,你说我伪善?”江思佳说着,气呼呼地嘟起嘴巴。

我笑着摇头道:“你当然不算伪善,你只是同情心泛滥外加充满浪漫情怀而已。”

说到这里。我笑了笑,“对了,你刚才不是要我帮你们出主意吗?”

江思佳点点头,“当然了,你可是这么年纪轻轻就掌管那么多生意的聪明人,这点小主意当然难到你。”

“出主意倒是没问题,我眼下就有一个。只要你按照我这个主意做,我保证你们募到的款比你们想象中要多很多很多倍。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如果我说出来,不许生气。”

江思佳奇怪地说道:“你既然能出主意帮到我们。那我怎么还会怪你呢?当然不会嘛。”

“那好,我问你。你们打算让你们的同学都捐点什么出来?”我问道。

江思佳想了想,说道:“嗯,大概是些自己地手工艺品或者是一些自己珍藏的东西之类。”

我笑了笑,说道:“你们几个穷学生能够珍藏什么好东西?照你们这么个弄法,到头来,我看最多弄个几千美元吧?”

江思佳点了点头,然后扯着我的衣襟说道:“哎呀。你就不要再卖关子了,有什么主意你就直接说出来吧。”

我眨着眼睛迟疑了一阵,最后终于还是把我的主意给说了出来,“如果你们愿意找一些女孩子,然后把她们的内衣裤和袜子捐出来的话,我相信会有非常不错的收获。”

“哈?你说什么?”听我这么一说,江思佳惊得眼睛张得老大。

我于是点了点她,笑着说道:“说好了不许生气的哦。”

江思佳摇了摇头,“我不是生气。但是我们的内衣裤能值多少钱?”

“话可不是这么说,有很多不良中年对这种东西可是格外的感兴趣,尤其是如果你们能把你们地慈善募捐广告发到那些日本里手里的话。那就更赚了……我说着,贼笑了一下,“如果你们再有勇气一点,直接拍卖当天随身内衣裤地话,那么募捐所得款项或许还可以翻番。”

听我说完之后,江思佳张大嘴巴,猛眨了一阵眼睛,“啊?这样啊?”

“你看,所以说女人的仁慈最是靠不住了,只是那么一点点考验就过不去了。”我笑了笑,说道。

我给江思佳出这个主意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只是想取笑她一下而已。没想到,她愣了一阵之后,还真的煞有介事地跟她的两个同学给商量了起来。把坐在一旁的我都给听傻了,因为最后她们的商量结果是就这么办,当众拍卖当天随身所穿地内衣裤。而且,她们还振振有词的说,有某某团体为了保护动物,都愿意集体去拍裸照了,她们只是出售内衣裤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听完之后,刹那间,完全地崩溃了。不是崩溃她们三个这么强悍,反正现在的女孩子没有不强悍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我都不奇怪。我崩溃的是,如果以后江思佳把这事告诉她妈,我还不得被江薇把脑袋拧掉啊?

我于是赶紧陪着小脸说道:“佳佳啊,哥哥刚才跟你开玩笑来着,你不要当真。你们做这个拍卖会不就是为了钱吗?行啊,你要多少,你跟我开个数,我照单开给你就行。”

谁知道江思佳意志坚定地说道:“不行,这种事情是我们大家的事情,我能让你一个人破费。”

我苦着脸摇头道:“不破费,一点都不破费,反正我到时候可以报销的。”

“那也不行,我们这次活动不止是为了募捐到钱,更重要的是要释放出我们地爱心,让社会上的人们都来关心流浪狗。”江思佳义正词严地说完,用力地点点头,“嗯,就这么办了,我现在就去让人印传单。”

她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带着她的两个同学跑了,留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好一阵之后,我才终于醒转过来,想到了唯一地解决办法,那就是到时候去现场参加这个慈善募捐会。而我要做地。就是把当天出售的所有内衣裤给买下来。

作孽哦,我吃饱了撑的,出的什么馊主意,自己给自己惹来这么个大麻烦。但愿那天地日本人少一点啊!

第二天早上九点,我们准时上床,在餐厅吃了早餐之后,一行五个人出发前往拍卖会场。按照腾龙情报局提供的地址,我们来到了这个并不算很大的拍卖会场。缴纳了五十万美元的保证金之后,我们领了个十九哥的号码牌,被准许进入会场。跟着我进去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小陈,一个是李薄。另外两个人在外面。

在进去之前,我们每人收到了一个小册子。上面是今天拍卖品的介绍情况,我们一边走。我一边看这册子上的介绍。一共介绍了十八样拍卖品,中国的,本的,欧美地,各种拍卖品都有,但是我一眼望去,根本就看不出来哪样拍卖品是我们将要强力竞争的东西。所以。也只能心理想,不管那么多,等下见机行事好了。

我选了个中间地位子坐了下来,这样方便我观察全场的人。没过多久,整个拍卖会场陆续坐满,来了大概七八十个人,什么皮肤都有,什么样子的也都有。一眼看上去,很难分辨谁有什么特别。但是我并没有灰心。我相信等会拍卖会的时候,一定可以看出个端倪的。

十点半,拍卖会正式开始。第一个拍卖品,是一副印第安工艺品,起价是两万美元。这次来,腾龙情报局为了以防万一,给我们拨了整整五亿美元的款项。从这个数字,可以看出腾龙情报局的所谓此案事关国运不是空口白话,不然我不相信国务院会给他们拨出如此巨款。

在来之前,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无法判断哪样拍卖品是我们所要地东西的话,那就只有采取扫货战术了。也就是今天拍卖的所有的东西统统都买下来。这样干虽然有点傻,但是也是唯一可以万无一失的办法。

当然了,这只是我跟腾龙情报局所商量的办法。而在我自己心里看来,我们今天几乎是不可能拍卖到这个拍卖品的。因为那个人活了成千上万年,光是经营这个古董贩卖集团就有数百年,他所拥有的财富,说不定跟我们国家的外汇存量都遑多让,如果他真下定决心要买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争得过他?除了这个之外,我还有另外一个更强烈地预感,那就是很可能那个戒指根本就会在这个拍卖会上出现。

也就是说,虽然来之前我跟腾龙情报局什么都商量好了,但是我自己内心深处其实并没有做可以得到这枚戒指的打算。我之所以要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知道那个被判特工所做的这个安排,肯定是那个人背后指使他这么做地。

那个人为什么要让那个背叛特工玩这种把戏?他到底想通过这个拍卖会玩什么把戏?搞清楚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才是我来纽约的真正目的。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是这一切毕竟只是我个人的推测而已,我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当我坐在这个拍卖会场的时候,整个人还是全神贯注地在观察会场里的每一个人,我想把我们的对手给找出来。

第一个拍卖品被我们以三万六千美元的价格拍下。

第二个拍卖品被我们以四万美元的价格拍下。

第三个拍卖品被我们以七万美元的价格拍下。

就这样,我们一个有一个的将今天的拍卖品给拍了下来。当拍卖到第七个藏品的时候,我终于开始有了感觉,在我们左边后排第三个年轻男人,似乎就是我们的对手。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出过价,但是望着台上的目光却显得十分执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势在必得一般。在所有的人都因为我们狂买拍卖品而不自觉地朝我们看来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却连脑袋都没有动一下,也没有露出任何奇怪的神情。

我继续观察,当我们拍卖到第十三个拍卖品的时候,我已经可以确认这个年轻人就是我们的对手了。因为他依然没有对任何东西出过价,眼睛自始至终都望着台上。不过,他应该不是那个人,因为他身上给我的感觉,跟那个人完全不同,身高方面也完全不一样。除非那个人真的可以随意变化,然应该就是他。

于是,我就这样一边默默地观察着他,一直任由我身边的小陈举牌竞价。

结果,由于我们的凶猛竞价的关系,十八样拍卖品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拍卖完毕。我们以一百五十多万美元的代价,将这十八样拍卖品全都买了下来。

这时候,小陈低头看了看小册子,然后有些不敢相信地抬头看着我,问道:“怎么这么容易就全买下来了?难道那个人选的是我们这个拍卖所?”

我看了看他,然后再看了看那个年轻人,在他身边的人都站起身来,想要离开的时候,他却依然纹丝动地坐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于是转过脸对小陈说道:“不要急,事情还没完呢。”

小陈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我,然后再顺着我的眼光看了看那个奇怪的年轻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整了整衣服,继续坐着。

就在这个时候,台上的拍卖师突然宣布,“诸位,我们刚刚接到公司的指令,要临时加一场特殊拍卖会。此次拍卖一共有三项神秘拍卖品。按照委托方的要求,我们不能介绍任何与这三个神秘拍卖品有关的资料。同时,在拍卖过程中,三个神秘拍卖品都将被装在三个中国古代盒子中,我们无权公开展示产品的外貌和形状。如果诸位有哪几位对这三项神秘拍卖品有兴趣的话,你们可以现场缴纳两千万美元的保证金,然后参与该项拍卖。”

拍卖师话音刚落,全场一片哗然。

而在全场的人们都可思议地交头接耳的时候,我看到那个年轻人身边的一个中年人站了起来。这时候,我便转过头看了看小陈。小陈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我去交保证金。”

第九节 一场不可思议的拍卖会

“我们的人已经把这附近布控起来了。”重新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小陈在我而边说道。

我看了他一眼,只点了点头,并没有什么。坦白说,我并不觉得这么干有什么意义,不过不好跟他直接说出来而已。

大概是在原地坐了五分钟以后,原本坐满了人的拍卖现场,现在只剩下五个人,我们三个,以及那个年轻人和他的助手。这时候,这个年轻人笑着走了过来,仅隔着一个座位,就在我们身边坐了下来。这时候,小陈和李薄两个人顿时神经紧张起来,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对方。而我这时候反而全身放松下来,既然已经确定了对手,那么接下来就看对方到底想要怎么样了。

过了一会,小陈转过头问我,“三个神秘拍卖品里,到底哪一个才是我们要的东西呢?”

我冲他笑了笑,“你身为我国最高级的情报人员,向我一个普通老百姓问这种问题似乎有些不妥吧?”

小陈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于是赶紧拍了拍他肩头笑道:“跟你开玩笑,不要当真。事情走到这一步,我们也只能把三样藏品都买回去了。”

小陈又问道:“但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要面临分散资金的危险,到时候万一在单项上拼不过他怎么办?”

我在心里笑道:“他要真跟你拼财力,你把财政部长拉来也没用。”

不过。嘴上我还是安慰道:“我们这次有整整五亿美元的配额,应该问题不大。实在不行,到时候就抢呗,买没把握。你们那么多人布控在周围,抢总该有信心吧?”

“那倒是,绑人我们都计划好了,抢劫更不在话下。”小陈点头说了这话,便不再多说,安静地坐在椅子上。

我侧过脸,饱含深意地看了看李薄,“老汪,你年纪大,等一下见机行事。”

李薄也跟着点点头。“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地。”

我眨了眨眼睛。扭过头来,重新望着拍卖台,多时,拍卖会继续进行。先是端上来一个大箱子,看那箱子的造型以及花纹和成色,应该是明清时代的箱子,大概是普通手提箱那么大小。工艺极为精细,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光是装东西的箱子就如此之珍贵,很容易让人想象里面地东西一定更加昂贵。

而拍卖师的开价也颇为称合这东西的身份,“现在拍卖一号神秘拍卖品,起家是两百五十万美元,请出价。”

当他刚说完,我就朝着那个年轻人望去。仿佛是察觉到我的眼光一般,那个年轻人也转过身来笑着望我。我们对视一阵之后,这个年轻人终于举起手里的号码牌。“五百万美元。”

如果这时候会场上像刚才一样坐满人的话,那么我想这时候全场一定是一片不可思议的惊叹声吧。然而,可惜的是。这个时候全场只有我们五个人,所以显得有点冷清多了。

“唉,要是人多一点就好了。公费在拍卖场耍豪爽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我心里暗自想道。

就在我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时候,小陈扯了扯我地衣袖,我这才反应过来拍卖师已经在喊“五百万第一次”了。

我于是侧过脸问他,“最低叫价是不是十万美元?”

小陈点点头,“是的。”

“好,那就多他十万。”我挥了挥手,说道。

“好!”小陈点点头,把牌子举了起来,“五百一十万美元。”

“十九昔五百一十万美元,五百一十万美元,还有没有人要叫价?”

拍卖师地话刚问完,我就看到那个年轻人再次举起了牌子,喊道:“五千万美元!”

他这一句开价把拍卖师都给吓倒了,“先生,您说的是五千万美元吗?”

年轻人笑了笑,重复道:“三十一号,五千万美元!”

当他说这句话之后,那位拍卖师有些不敢相信地愣了一阵,才开始用不是很自然的声音喊道:“三十一号五千万美元,请问十九号还要竞价吗?”

小陈转过脸看着我,我不动声色地说道:“加十万。”

小陈于是举起牌子,“五千零十万美元。”

拍卖师睁大眼睛看了我们一阵,然后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喊道:“十九号五千零十万美元,还有人要出价吗?”

他说了一遍,年轻人没有举牌,他说了两遍,年轻人还是没有举牌。最后,他喊到五千零十万第一次,五千零十万第二次,年轻人依然没有举牌。最后,我们以五千零十万美元的价格将第一个藏品买了下来。当我们拍卖成功的那时候,我就在心里笑着摇了摇头,这五千零十万美元是花了冤枉钱了。

果其然,当我们要求拍卖暂停,马上交割拍卖品。付出花旗银行的本票之后,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套整齐地制服,佩带,以及肩章。而这些东西,全都属于那位叛逃的,名叫洪达的特工的。

小陈痛恨地咬了咬嘴唇,而我早有这种心理准备,所以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之后,拍卖会继续。

这次端上来的盒子应该是唐宋年间的盒子,一看就比刚才那个明清年间的盒子要名贵许多,不过也小了许多,只有一个普通化妆箱那么大小了。

而这次拍卖师的叫价是两千五百万美元,那个年轻人又是照例举牌。叫了一口五千万美元。小陈又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依然说道:“加十万。”

小陈啧了一声说道:“这么傻乎乎地加价不是办法啊。”

“那就只有现在就让你地人冲进来抢了。”我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小陈听我这么说,沉闷地叹了口气,“执行公务以来。第一次花这么多钱,也是第一次花钱花得这么愿望。这钱足够买通一个参议院一个委员会的主席了。”

说完,他极为郁闷的举牌,“五千零十万美元。”

几乎是同时,那位年轻人举起牌子,高喊道:“一亿美元。”

“怎么办?”小陈干涩地吞了口口水,看着我,问道。

我笑了笑,“我们还有别地办法吗?”

“妈的,等下把这家伙绑回去。扒了他的皮。”小陈这样骂完,极为不甘地举起牌子。喊价道:“一亿零十万美元。”

尔后,我们再次拍卖成功,以一亿零十万美元的价格成功拍得第二样拍卖品。结果,打开一看,我们再次被耍,这个盒子里放满的,是那个叛变特工多年所获的奖状。军功章以及他的证件。

这个时候的小陈看起来很有把这个箱子砸掉的冲动,好在我伸手拦住了他,“这个盒子很贵的,差不多是你一辈子地工资。而且它现在可是国家财产。”

五分钟后,拍卖会继续进行,最后一个神秘拍卖品端了上来。这次,这个盒子比从前两个盒子都要小,但是一看就比从前两个盒子要珍贵上远止一个层次。以我学自韩伯仁那里的眼光来看,这一看就是先秦地东西。而且纹路已经成色都极好,堪称是国宝级别了。而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盒子一看就像极了一个东西——戒指盒。

当看到这个盒子出现的时候,我看到小陈眼中一亮。然而我自己却是保持悲观,事到如今,我越来越不相信那个什么戒指真的会出现在这个拍卖会上。一切看起来都更像是一场那个叛逃特工戏耍腾龙情报局的闹剧。

我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我并没有退场。一是因为小陈不会让我在这个时候退场,二是我也确实很好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以,我脸色泰然的坐在原地。

而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个拍卖师并没有像上两次一样叫价,而是有些不敢相信地皱了皱眉头,跟自己身边地助手讨论了好一阵。我于是放开听觉,往那边听去,结果听他说道:“什么?你确定是这个价格吗?”“是的,先生,就是这个价格。”“怎么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确定没有犯错吗?”“先生,我已经反复确认了下一百遍了,但是拜托拍卖的人确实是这个开价。”“啊,好吧,中国人全都是些让人摸清头脑的家伙。”

当我听到这里,我便在心里很期待这个拍卖师再次爆出一个让我震撼一把的数字。按照上两次的递增规律,这次该是两亿五千万美元,或许更多?二十五亿美元?

就在我胡思乱想间,我突然听到身边的小陈皱着眉头说道:“坏了,我们在外面布控的人说,突然有大量美国警察往这片开来,不知道是是冲我们这里来的。我们要不要现在动手?”

我反问他,“你有把握吗?”

“在别国领土绑架人质,还是在大量警察涌来地前提下,怎么可能有把握?”小陈睁大眼睛,说道。

“那么,就老老实实地坐在这里吧。”我说道。

小陈张开嘴巴,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他最终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紧锁着眉头坐在我旁边,一言发。就在这时,拍卖师开价了,这一个连我都吃了好大一惊的价格,“第三件神秘拍卖品的起价是一美元。”

我再转过头去,看到那个年轻人却是一点都无动于衷地样子。而且,和上两次不一样的是,我看了他好一阵,都不见他出价。我顿时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到底搞什么飞机?

这时候,小陈问我,“要不要开价?”

我转过脸看了看他,然后反问道:“你觉得呢?”

小陈听到我这一句反问之后,仿佛是有点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确实是很聪明,于是赶紧扭过脸去,举起牌子,“一美元!”

当小陈喊价之后,我转过脸去看那个年轻人。结果,我看到他也转过脸来,笑着看着我。我们又再一次默默地对视。而在这个过程中,拍卖师已经询问了两次,然后,开始说一美元第一次。一直到这里为止,年轻人都没有举牌,只是转过脸看着我。直到那个拍卖师喊出一美元第二次的时候,年轻人才举起了手里的号码牌,然后看着我,微笑着一字一句地说道:“三亿四千八百二十万美元!”

几乎是马上,我就听到小陈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报价?”

这时候,我把脸转了回来,然后对小陈说道:“放弃吧,我敢肯定那个盒子里不是你们想要的东西。”

“怎么可以?这是最后一个拍卖品,如果我们在这里放弃,我们就白花了一亿五千万美元。”小陈对我低声吼道。

我接口道:“如果我们不在这里放弃,我们就将白花五亿美元。”

“你凭什么这么有自信?”小陈低声质问道。

我笑着摇了摇头,“到现在你还没有明白吗?我们刚才一共花了多少钱?差不多刚好是一亿五千一百七十万美元,这个数字和这个年轻的报价加起来是多少?四亿九千九百九十万美元!对方就在等着我们像前面那样加十万美元,那就是五亿美元看,这刚好是我们所有的资金配额。对方明白在对我们的底细一清二楚,他在耍我们!”

小陈被我说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时候,拍卖师的两声询问已经结束,开始说三亿四千八百二十万美元第一次了。胸部剧烈地起伏的小陈终于忍不住了,举起牌子,要求场外征询。他的要求被拍卖师允许。然后,他就走出拍卖会场出去打电话去了。

等他走了,李薄才凑到我耳边,轻声道:“你似乎知道今天只是一个骗局。”

“不能全算是骗局。”我说道。

李薄问道:“怎么说?”

我略顿了顿,说道:“因为那个人很可能已经在拍卖会之前,就把戒指提前交给我了。”

第十节 似曾相识的故人

李薄听到我说完,有些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过没有说什么,只是扭过头去继续安安静静地坐着,大概三分钟之后,小陈匆匆地走了回来。看了我一眼,然后抿着嘴唇吞了一口口水,将牌子举了起来,“三亿四千八百三十万美元!”

听到小陈叫完这句价,我就闭上眼睛摇头叹息了起来,“这可都是我们纳税人的钱啊。”

而这时候,我们身边那个年轻人也笑着站了起来,对我伸出手,“很感谢政府给我发的这笔退休金,我会一直感怀在心的。”

他的话音刚落,会场的大门就被砰的一下踢开,然后一群穿着制服的美国警察闯了进来,“全都许动。”

小陈一边举起手来,一边对着这个年轻人怒目而视,“你……是洪达?”

我也缓缓举起手来,说道:“不是吧?我之前见过他的相片,不是这个样子啊。”

李薄这时候接腔道:“应该是化妆了吧?”

我转过头看了看李薄,既然他这个变装专家都这么说,那就是没错了。没想到,我们千里迢迢来到纽约,就是为这个叛逃特工发一笔巨额退休金。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事情了吧。

我倒没什么,虽说身为纳税人,这笔五亿美金的款子里多少都有一些属于是我交纳的税款,但是总得来说这毕竟不是我的钱。但是小陈就不一样了。他不但亲手将数亿美金送进了叛徒地帐户,而且还看着他就近在咫尺,却束手无策。对于一个特工来说,世上恐怕没有比这更郁闷的事情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有办法跟你握手。”在美国警察端着手枪,警惕地步步进逼的时候,我笑着对这个变装之后的洪达说道,“不过,你可以回去告诉那个人,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瞒不了我。”

我地话让洪达眉毛跳了一下,然后说道:“你放心,你的话我一定会转告。”

我们俩刚说到这里,警察就走上来。将我们都按在了地上。

我们一行人都被带到警局讯问,然后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有人举报说有人在拍卖场交易大宗毒品。所以,这些美国警察就在最恰到好处的时候出现了。而毫无疑问,这个举报的人一定是那个人安排的。我甚至怀疑,这个街区的警察头目也被那个人收买了,因为这次行动足足出动了上百人。

不过,这个时候再去想原因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面对现实。而现实就是。洪达从警察局门口大摇大摆地坐车离开。并且在途中成功地将跟踪的特工甩掉。洪达自己本身就是个超级特工,今天参加行动的特工里还有好几个是他训练出来的。所以他能够做到这一点,一点也不出奇。

面对完叛逃特工合法地拿着数亿美元逍遥法外这个现实之后,我们就要面对第二个现实,那就是洪达留给我们地第三个神秘拍卖品,那个先泰的小盒子里装着地,究竟是什么。

下午,我们三人重新回到拍卖场,打开了那个盒子。取出了里面这个我们花了几近三亿五千万美元的买来的东西。结果,我们看到这里面是一封折叠得很小的纸。它的正面是一封感谢信,署名人是洪达。而他所写给的对象,是中华人民共和国腾龙情报局。

“价值三亿五千万美元,应该可以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了吧?”我笑着对小陈晃了晃这张折得十分之整齐的纸张。

小陈无奈地耷拉下脑袋,“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该听你地,三亿多美金,几十亿人民币啊,一眨眼的功夫,就没了。”

我见小陈这么沮丧,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拿的主意,责任在你。既然你们的上头下令让你这样做,那他们就该做好了发生这种事情的准备。好了,不要再难过了,还是早点带着你的人回国去吧,反正待在这里也没有意义了。早点跟上头把这件事情报告清楚,免得时间一长,发生什么枝节,又有人拿你背黑锅。”

我这话说得小陈背上一激灵,他赶紧对我点点头,说道:“多谢楚总裁提醒,不过,我听楚总裁的意思,似乎不想跟我们一起回去。”

我笑着点点头,“那当然,我好容易出来一趟,怎么也得四处逛逛才行。再者说,我们联合旅游在美国也有很多生意,我也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考察一下,大约还要逗留个把星期的样子。”

“但是我们地职责是保护楚总裁的安全……”小陈有些迟疑地说道。

“你们之所以要保护我,是因为害怕有人从我这里抢东西。现在我们根本就没有得到那枚戒指,还会有谁来对付我呢?所以,你们不必在浪费国家经费在我身上呢?”说到这里,我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今天晚上会跟梁局长打电话,把事情的原委说个清楚。你们大家明天坐班机回去,这个我让老汪给你们安排。过两天,我也会找个空整理一份书面报告,帮你们说说好话地。等我回国之后,我还会回到北京。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会再亲自出面帮你开脱的。”

听到我这么说,小陈赶紧弯着腰对我说道:“那就多谢了,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看整五亿美元,兹事体大,追究起来,不是我承担得起的,到时候少不得要楚总裁帮忙。”

“份内事,份内事。”我笑了笑,挥挥手。说道。

说完这话之后,小陈就带着他的两个手下解除了对我地保护,急匆匆地带着三个箱子离开了。而这个时候,李薄掉转过头来。问道:“大人,你留在纽约还有什么事情要办?”

我转过脸看了看李薄,笑了笑,说道:“是啊,我还有一个拍卖会要参加。”

李薄愣了一下,然后又问道:“大人您是说江思佳小姐的内衣拍卖会吗?”

我听李薄这么说,咧开嘴笑了起来,“李薄,你的耳朵还满尖的吗?”

李薄赶紧把头低下,说道:“对不起。大人,我并不是有意偷听。只是你们说话地声音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有办法听不到。”

我见李薄这么紧张,便笑着扬扬手,“别这么紧张,我没有怪你……没错,我要参加的就是这个内衣拍卖会。”

见我并是责怪他。李薄脸色稍缓,扬着眉毛说道:“那大人还真是有闲情逸致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可不是简单的闲情逸致,说不定那个人想要的那枚戒指就要出现在那个宴会上。”

“大人不是说,那个人已经把戒指提前交给你了吗?”李薄不解地问道。

我看了看他,深吸一口气,答道:“你别忘了,我在这句话之前加了‘很可能’三个字。而我去参加这个拍卖会,就是要完全确定我的判断。”

李薄脸上露出迷惑的样子。不过他是个知道进退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再问下去,所以没有再追问下去。

两天以后。我在圣塔酒店里一边看黄书,一边看公司寄来的电子邮件的时候,江思佳给我打来了电话,“我们的拍卖会今晚七点半开始,有没有兴趣来参加。”

我苦笑了一声,心想,“何止是有兴趣参加,我还得把全场地内衣都买下来,然后全部还给你们才行。不然,我怕你妈砍死我啊!”

不过嘴上我却是故作轻松地说道:“当然要来,说你们的地址吧,我等一下让司机送我去。”

“用你地司机了,我六点钟过来接你。”

“那就真是太感动了。”

“嗯,等着我。”

江思佳毕竟是在美国长大,还是比较有时间观念的。六点整,她就准时来到圣塔酒店,将在酒店大厅看杂志的我给叫了起来。然后我们俩在就一起驱车前往她们的拍卖现场。

在车上,江思佳给我介绍到,她们这次拍卖会一共邀请了二十三个同学参加,全部都是水准以上的美女。结果愿意缴纳一千美元保证金报名参加拍卖会的人,竟然有数百之多,以至于她们不得不改变计划。借用了一个同学家里的别墅院落,将室内拍卖会变成露天拍卖会。原定地拍卖会时间是下午三点,后来觉得这个时间人们的情绪还不足够感性,白天也无法显出内衣的魅力,所以改在晚上七点半。

听到这里,我就不由得笑道:“你们想得还真是周到。”

“那是,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干了,就要干得彻底才行。”江思佳扬扬嘴巴,说道。

“嗯,祝你们拍卖会成功吧。”我在心里为自己的钱包哀叹了一声,说道。

江思佳自信地挥了挥拳头,说道:“没问题,我们现在有信心募捐到最少三万美元。”

“如果这次数字能够下来的话,那就最好了。”我在心里说道。

就在我这样惴惴的心情下,我们来到了江思佳所说的同学的别墅家里。刚一下车,江思佳就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差一点忘了,今晚我还要给你介绍一个超级,超级大美女。”

“超级,超级大美女?”我笑着看了看江思佳,“漂亮到那么严重吗?让你要连加两个超级。”

我话刚说完就闻到一股动人心魄地女人香味,然后就是一个柔和动听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欢迎参加流浪狗之家慈善内衣拍卖会。”

我闻言抬起头来,一看到这个女人的相貌,饶是我见惯美女,也差点露出失态之意。这个女人地脸型极美,真有画中之人的感觉,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充满勃勃生机。她那丰满而又婀娜的身材,在她身上那件花色旗袍的笼罩下,有一种甭裂衣衫、呼之欲出的感觉,直叫人有头晕目眩之感。然而,就是这样性感夺人的身材却偏偏配着一个娇慵懒散的姿势,一副楚楚怜人的表情,叫人忍不住产出怜爱之心。面对如此天上地下都少有的尤物,我竟然还只是差点失态,而没有真的失态,这让我自己都不由得佩服起自己来。

江思佳笑着指着这位美女,得意地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介绍的美狄亚小姐,怎么样,没骗你,确实是超级超级大美女吧?”

“确实是超级超级大美女。”我笑着赞同地说道。

这时候,江思佳指着我,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楚天齐哥哥了。”

她刚介绍完,这位美狄亚小姐就笑着走上前,给我来了个拥吻,然后笑着说道:“我早就听佳佳说过了,说她有一个很棒很棒的干哥哥,现在终于见到,深感荣幸。”

这位美狄亚在欢迎我的时候,说的是英文,而这个时候说的却是中文,我于是问道:“美狄亚小姐也是华人吗?”

美狄亚笑着反问道:“你不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吧?”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抱歉,抱歉,我早该看出来的……知道美狄亚小姐的父母亲现在是在中国,还是在美国?”

“我父母都过世了。”美狄亚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我赶紧说道:“对起,让你难过了。”

美狄亚摇了摇头,笑道:“没什么,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说完,她看了看四周,说道:“还有很多客人陆续要来,我去招呼一下他们,楚先生你自便。”

“好的,好的。”我笑着说道。

然后,美狄亚就走了。等她走了之后,我问江思佳道:“你了解这位美狄亚小姐吗?”

“当然了解了。”江思佳笑道,“她就是流浪狗之家的主人啊。她知道我们要召开这个拍卖会之后,就主动说要来帮忙招呼。”

“哦……”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怎么了?你看起好像在想些什么的样子。”

我看了看江思佳,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位美狄亚小姐格外的亲切,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样。”

江思佳嘟了嘟嘴巴,说道:“是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哈,要去想这些了。”我想了一阵,拍了拍脑袋,淫笑道,“说正经的,今晚的内衣拍卖,美狄亚小姐会不会参加?”

第十一节 吃掉麻雀的螳螂

晚上七点半,拍卖会准时开始,江思佳亲自担纲做拍卖师,“先生们,女生们,晚上好,欢迎你们来参加今晚这个慈善拍卖会。”

听到我这里,我四处望了望,在场的女士除了她们这批准备出售自己内衣的女孩之外,似乎就只有坐在我身边的美狄亚小姐了。对了,在这里,我要顺便提议下。拍卖会开始的时候,我目露凶光逼退了n个试图接近美狄亚的色狼之后,才成功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当我故作绅士地坐在她身边,然后极为虚伪地解释说:“那些人都不是好人,我帮你赶走他们了。”

美狄亚对我只是淡淡一笑,“谢谢。”

“美狄亚小姐,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觉得你十分眼熟,仿佛在哪里见过一般。”我笑着对美狄亚说道。

美狄亚看了看我,笑道:“是吗?”

“是啊,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我点点头,说道,“她的名字叫做柳宁,是我的老师,同时也是我的朋友。”

说这话的时候,我也管什么礼貌,眼睛直瞪瞪望着美狄亚。而美狄亚并没有露出任何不安的神色,只是眨了眨眼睛,说道:“看楚先生的样子,你似乎跟很这位柳小姐很要好。”

“何止是要好那么简单。”我说着,叹了口气,“我这段时间闲暇的时候,总是会想她。”

“既然这么想她。那楚先生你不是该回学青去找她么?怎么却在美国逗留呢?”美狄亚反问道。

我摇了摇头,“她现在已经不在我们学校了。不久之前,我们在一座寺庙中相遇,然后她就突然离开了。”

美狄亚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去找她呢?”

“我去找了啊。我来美国就是来找她地。”我笑笑,说道。

“哦……”美狄亚点点头,笑着说道,“那祝福你早点找到她吧。”

跟美狄亚说到这里,我便打住了话头。因为当我看到美狄亚的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怀疑她是我曾经见过的人,而且很熟。因为她身上有一种让我莫名觉得很亲近地东西。而所有人里最可疑的,无疑就是从隆德饲突然消失的柳宁。因此,我才会有这么一番试探,但是美狄亚的应对几乎是滴水不漏。让我无法确定任何东西。

这个时候,有两个可能。第一个可能就是我认错了,第二个可能是美狄亚是受过最专业的训练。而我更相信第第二种可能,所以我沉默下来,思考着有什么新的试探方法。

在我思考的过程中,拍卖会已经开始了。第一个上台的就是露茜,她穿着一套运动服,金黄的头发被扎了起来。笑眯眯地站在台上。许多原本以为会看到很多比基尼少女的中年色狼们纷纷露出失望地神色。不过,他们还是踊跃出价。

按照拍卖会的规定,每位少女地内衣裤起拍价都是五百美元,大家自由出价,每次加码最少是美元。我刚开始一直任由这些色狼大叔们出价,脑子里兀自想东西。结果那些色狼中年们出价的此起彼伏,不一会之后,五百美元就飙升到了八百六十美元。因为是第一件,大家还没有兴奋起来。所以八百六十美元就打止了。

这时候,我才伸出手来,喊道:“一千美元。”

在一片侧目中。我拍得露茜的内衣。这时候,我看到露茜略微有些脸红地看了我一眼,而江思佳则是摇着头笑了起来。

接下来,女孩们一个一个站了出来,每个都长得各有特色,而我每次都是一样,在最关键的时候,伸出手来喊价。知不觉中,就五万美元的价格,买了十五套内衣裤。这让全场参加拍卖的人都有些烦躁了,人们纷纷朝我侧目看来,有许多目光都是充满烦躁和不满的。

我自己是有苦难言,好像我喜欢花这冤枉钱钱地。结果,导致最后的几件内衣争夺得十分之厉害,最高价竟然突破了一万美元。好在我可以公费报销,要不然岂不是亏大了。到最后,轮到身为拍卖师的江思佳亲自来站台了,底价依然是五百美元。

见到是最后一件内衣,大家分外眼红,二十四号色狼大叔第一口开价,就高达一万五千美元,把全场都给镇住了。就在我打算伸手竞价的时候,我看到美狄亚伸出手来,喊道:“两万美元。”

说完,她还看着我说道:“不要给我争好吗?我想为佳佳买下她的内衣,然后还给她。”

当我听到美狄亚这么说,便笑着点了点头,把手放了下来,反正都是要还给江思佳的,那么我买跟她买不都是一样的吗?

然而,一会儿之后,我突然想起,好像有一点不大一样的地方。美狄亚为什么那么多女孩的内衣都不买,偏偏买江思佳一个人地呢?当初一起找上门去,说要帮助她的,可是三个女孩。为什么她偏偏只买江思佳的?就算是跟江思佳关系格外好,也不该如此厚此薄彼啊。一定是有什么特别地理由吧?

想到这里,我便想试探一下,我于是在最后一刻把手举了起来,“五万美元。”

这一招让全场都震惊了起来,站在台上的江思佳的脸也刷得一下红了,好意思地抿着嘴唇站在台上。最重要的是,我身边的美狄亚也是一脸讶色地望着我,这时候,我解释道:“买下佳佳的内衣,是我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我这个人比较任性,想做什么事情就一定要做成,所以还请你见谅。”

美狄亚的目光在我脸上不解地盘旋了一阵之后。伸起手来,说道:“六万美元。”

全场一片惊呼,而江思佳则显得敢相信地看着台下地美狄亚,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却是有一点明白了。我现在还不能绝对确定美狄亚就是柳宁。但是,我绝对肯定这个美狄亚跟江思佳的父亲,也就是那个神秘人霏着莫大的出系。因为在那个人的生命里,几乎一切都被他视为草芥,过他对江思佳却是格外地重视。

如果不是的话,他也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跑到巴黎去把江思佳找回去了。他之所以那样做,就是为了不想让他的女孩靠我太近。因为在他心目中,我是个绝对的危险人物。而今天。他同样允许别的任何人买走他女儿的内衣。这就是为什么美狄亚会毫无理性地出价的原因。

为了最后确定我的判断,我笑了笑。然后喊道:“一百万美元。”

这次全场没人惊呼了,而是全体呆滞,所有的人都用看疯子地眼神看着我。这时候,我笑着转过头,看着她,然后问道:“那个人想让你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是这个东西吗?”

我说着,将我的手机掏了出来。摇晃了一下上面地吊饰,那个柳宁留给我的圆形的彩边小圆圈。

“一百零一万美元。”美狄亚伸手应价之后,有些惊疑地望了我一眼,“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我笑了笑,伸手将这个吊饰取了下来,然后撕开上面的彩边小圆圈,里面露出一个银色的小圆环,“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这个小圆环里包着的。就是你地老板想要的那枚戒指吧。”

美狄亚上下看了我一阵,然后看着我,说道:“只要你把这枚戒指给我。随你要怎样都可以。”

我听到这里,眉头一皱,问道,“你知不知道这枚戒指到底有什么用处?”

美狄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有人出钱让我用任何方法从你身上拿回这枚戒指。”

美狄亚的这句话让我原本笃定的心思动摇了,难道她真的不是柳宁?想到这里,我心里一急,问道:“美狄亚,你真的不是柳宁?”

美狄亚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我低头沉思了一阵,站了起来,“好吧,如果你愿意现在跟我回酒店去的的话,我可以考虑你的意见。”

美狄亚皱着眉头想了一阵,跟着站起来,“那么,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希望你不会有什么特殊地嗜好。”

说着,我们两人就急匆匆地往别墅外走去。当我们离开拍卖会场,刚走到一个走廊,四周无人的时候,美狄亚朝着前面的我突然伸手劈来,劈地方向正是后脑勺。她的手挥起来的时候,暗含内劲,如果这一手挨个正中的话,我肯定晕撅在地。然而,事实上我没有,因为在她的手还没有劈下来之前,她自己就被另一个人打昏了。这个人就是一直埋伏在走廊中的李薄。

“刚才好危险,这个女人不简单,内劲深厚,不像是这么年轻的女孩子有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美狄亚,李薄断言道。

我低下身子,一把把昏倒的美狄亚背在肩上,一边往门外的车边走,一边说道:“我们现在马上带她上车回酒店。”

“好!”李薄说着,飞快地跑回车上,发动车子,我背着美狄亚回到车上之后,就马上绝尘而去了。

车子开到一半,我摇了摇头,说道:“不行,我们现在回酒店,那个人一定会跟来。而且搞不好那个酒店里还有那个人的内奸。我们现在需要时间想办法把这个女人的来历弄清楚。李薄,你能不能马上化妆成另外一个人,然后去另外一家酒店开房间?”

李薄答道:“化妆没问题,拜逃难所赐,我随身都带着道具和伪造证件,以一个新面目开个酒店没问题,不过选哪个酒店好呢?”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要想。只要我们有思路,就可能被那个人想到。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想。我们开着车子在纽约乱撞,开到哪间酒店是哪间。”

“好,那我去买点衣服。”李薄说着,下车走到一个超市里花了十五分钟时间,买了大包小包一堆东西进来。然后,我继续开车,他则在车后给自己和美狄亚化妆。这个家伙在这方面真是神户奇技,用了不到十五分钟,我再回头一看,就根本完全认他不出来,止是他,就连美狄亚,我要是不认真分辨的话,都看不出来。

把他们两人搞定之后,李薄又坐到前面来给我化妆。五分钟后,我往镜子里一看,心想,大概我妈都认我不出来了吧。

于是,我马上停车,让李薄到路边一个汽车旅馆去开房。他用内劲一只手就把美狄亚整个人都扶住,做出一对醉后情侣开房寻欢的的样子。他进去开房五分钟之后,我才也走进去,拿着李薄给我的假证件开房。

在房间里坐了到一分钟,瞧着四周无人,一溜烟赶紧溜进了李薄的房间。到了李薄的房间一看,美狄亚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你是化妆高手,我问你一件事,在你给她变装之前,她自己有变装吗?”我问道。

李薄摇了摇头,“完全没有,刚才的样子,就是她本来的样子。”

李薄这句话无疑是完全打消了我的幻想,我原本还以为美狄亚是柳宁化妆而成的。谁知道,我刚失望完,就听到李薄又说道,“过我看她脸上和额头等各处细节,我敢肯定,她自己倒是经常变装的。”

我一听到这里,脑子里打了一个激灵,“对啊,她不是柳宁化妆而成的,不代表柳宁不是她化妆而成的啊……不过,这个要证实起来就麻烦了。”

“诶,李薄,你能不能从她变装的痕迹,看出她曾经化成什么样子过吗?”我问李薄道。

李薄苦笑一声,“你真当我是神仙吗?除了她自己之外,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有别人知道。”

“这么说,就只有让她自己招供咯?她怎么可能招呢?”我懊恼地啧了一声,然后心里又突然冒出一个主意,“我是会催眠吗?我可以给她催眠啊。”

第十二节 人格分裂

决定好要给美狄亚催眠之后,我首先得做一件事,那就是把她弈醒。如果不把她弄醒,我又该怎么催眠她呢?所以我对李薄说道:“你有没有办法赶紧让她醒过来?”

李薄答道:“要把她弄醒很容易,只要一盆冷水就能让她醒过来。”

“啊,是吧?这个方法是不是太不唯美了一点,没有类似什么点穴之类的较酷的方法吗?”我惊愕地问道。

“也许有吧,过我会。”李薄说道。

这是废话吗?

“那好吧,我去洗手间搞点冷水来,你先把她绑好,把嘴巴堵好,别等一下弄出什么乱子来。”

说着,我就去洗手间接冷水。结果找来找去,找了半天找不到趁手的接水的物什。于是,我只能到卧室里来,让已经把美狄亚绑好的李薄把美狄亚背到洗手间的抽水马桶上坐下。

结果这一来二去的,还没有用水浇,美狄亚就已经醒了。她顿时马上挣扎了起来,不过有李薄按着她,她自然是弄不出什么大动静的。这样一来,她就换了怒目而视的。

见到这样的情状,李簿也不敢拿出堵在她嘴里的东西,只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这种情况很难问出什么东西来吧?”

我点点头,“这样自然是问不出什么来,不知道催眠之后会不会好点。”

李薄看了看美狄亚的眼神。又说道:“像她这种受过专业训练地人,意志一般都很坚定,恐怕会那么容易被催眠。”

我轻啧了一声,有些懊恼地皱着眉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催眠是一种需要高度信任和配合的医疗手段,但是从美狄亚现在的表情看来,实在是跟信任和配合扯不上半点关系。我虽然现在的催眠术练得还不错,强行催眠也还可以做到。但是想要催眠像美狄亚这种意志坚定,神智清晰地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看到我这么懊恼,李薄便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丸,“这个小药丸会让人意识模糊,知道对你有没有帮助?”

我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大喜过望,“当然有效。但是你这是什么药丸?”

“这是我闲暇时候自制的一种药丸,还没有命名来着。我只知道它能够让人意识模糊,比较容易听使唤。”

“你怎么身上什么都有?”我又好笑,又不解地问道。

李薄呵呵一笑,“没办法,全都是逃难生涯锻炼出来的啊。”

我笑着摇了摇头,将药丸接了过来,让李薄塞进美狄亚的嘴巴里。用水硬冲了下去。这个过程中,美狄亚还想大叫,不过她到底还是比不过李薄的手段,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声音,就被李薄把药给硬喂了进去,然后又把她的嘴巴给堵上了。

之后,我就看到美狄亚的眼神就坚决,变成倔犟,然后变得挣扎。二十分钟之后。她的眼神终于开始模糊起来。而我这时候马上抓紧机会开始催眠。

五分钟后,我终于成功地将美狄亚催眠。但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地情形出现了——我只见到美狄亚的脸上反反复复出现两种不同地表情。一种犀利,警觉,还略带一些暴虐,一种温和,柔软,带有一丝宗教的意味。

看到这两个完全不同的表情,我顿时联想到一个人,那就是梁渝跟我说的那个超级女间谍“千面女王”。传说中,她有两个完全不同,截然相反的人格,这不是跟眼前的美狄亚全无二致吗?

我尝试着问道:“对于那个环形的小吊饰,你真地一无所知吗?”

“对,我只知道我需要获得它。”

这么说的话,那个人确实没有告诉美狄亚太多核心机密,只是让她帮他做事而已。看来,我需要了解一下她的背景,我于是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

“你的父母都是什么人?”

“我没有父母,我是天生天养的。”

“没有父母,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我是天使大人抚养长大的。”

天使大人!毫无疑问,这就是那个人自封的头衔。迄今为止,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他地称呼,天使,呵,看来那个人怎么谦虚啊。

“这么多年来,你都是跟着天使一起长大的吗?”

当我刚问到这里,那个警觉的表情便消失了下去,换作那个温和地表情上来,“天使?世真有天使吗?”

我当时一愣,然后当即释然,这一定是美狄亚第二个人格。让我奇怪的是,这两个人格但性格完全同,似乎连记忆都是通的。

看到这种情况,我略想了想,然后问道:“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一秒钟后,美狄亚给了我一个在我预料之中,但同时却又让我十分震撼的名字,“我叫柳宁。”

我一一听到这个名字,顿时整个人轻轻一震,看来,还是我猜对了,美狄亚就是柳宁。

“在隆德寺,你为什么要默默无声地离开楚天齐?”

“离开?我没有离开楚天齐啊,我们不是正在一起吗?”

我听到这里,微微一愣,还在一起?这么说,这段时间以来,柳宁根本就没有记忆?也就是说,那天跟我交媾完之后,很可能那位天使大人就出现了,然后将柳宁变成了美狄亚。这段时间以来。都是美狄亚在记忆。但是,这样一来,又怎么解释戒指绑在我手上的事呢?

想到这里,我又问道:“你可曾有过一个环形地。用彩色塑料纸包起来的环形饰物?”

柳字呆了一阵,摇头道:“我不记得有过这种东西。”

看来,这个戒指要么是美狄亚给我的,要么是天使给我的。嗯,我要问一下美狄亚在今天之前,是不是曾经见过这枚戒指,然后就可以确定这枚戒指地由来了。

我于是坐在原地等了一阵,等到那警觉的神色终于换过来之后,问道:“你在今夜之前,是否曾经见过环形的小吊饰?”,当

美狄亚的答案是否定的。“我从未见过这东西。”

毫无疑问,这枚戒指不是美狄亚。也不是柳宁给我的,而是天使给我的。至于他给完我,现在又要拿回去,弄得这么周折,究竟是什么原因,我现在还弄清楚。不过,我还是利用这个机会。将美狄亚和柳宁反反复复地问了个遍。

一连四五个小时问下来,我对柳宁,也就是美狄亚的事情,终于是知道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在很小的时候,柳宁就遇到了天使。在这个时候,天使就开始认为制造她的人格分裂,相信同样是通过催眠地方法。天长日久之后,柳宁被成功催眠。成为了有个人格分裂症患者,一个柳宁,一个美狄亚。之后。他开始通过各种方法,暗中训练美狄亚一些间谍的基本能力,同时灌输给她天生天养,生存地目的就是为天使效忠的思想。同时,因为内心存在着分裂,所以柳宁的心理也很难健康起来。因为美狄亚的关系,她心底总是本能地充满了疏远和抗拒他人的想法。这让她非常痛苦,而天使就是利用柳宁这么一个弱点,想方设法将她引入了所谓欢乐禅。

之后,柳宁飞到美国。远离了父母之后的柳宁,更加方便了天使地动作。在美国期间,天使开始传授美狄亚一些非常高深的内功以及一些最先进的间谍手段,将她的身手和间谍技能都修练到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地步。因此,因为美狄亚在行动过程中总是变幻相貌和装束,所以她被称为“千面女王”。至于人格分裂的传说,相信应该是美狄亚某次行动中偶然间被柳宁的意识钻出来而形成的。

而柳宁之所以总是难以交到知心好友,有两个原因,第一个是她曾经跟我说过的,总是会无意识地抗拒他人,第二个就是她在跟我地交往中,也一直隐瞒的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总是会神秘失踪,然后回到现实的时候,却完全没有记忆可言。她为此去看过心理医生,但是因为美狄亚地本能抵抗的关系,没有心理医生能够用普通方法成功地治疗到她。而在那些心理医生建议她进行深度治疗的时候,这个医生就会突然失踪,或者发生意外。久而久之,柳宁便视自己为不祥之人,不敢再看心理医生,也不敢结交知心朋友。

至于美狄亚,她从隆德寺跟着天使回到美国之后,就开始按照他的指派,住在江思佳的学校不远处,办起了这个“流浪狗之家”。之后,就一切都像天使所预测的那样,江思佳好心的,在恰到好处的时候办起了拍卖会,而美狄亚又恰到好处的出现,想方设法跟我取回这枚戒指。

本来,如果一切顺利的话,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试想,如果拍卖会成功结束,美狄亚装作被我的言词打动,然后跟我交往个个把星期的时间,再跟我巫山云雨一夜,之后无意间看到我的那个小吊饰,跟我撒娇说要这个东西做礼物,我又怎么可能不给她?

但是,出乎天使意料之外的事,我会建议江思佳做内衣拍卖。在天使的眼里,一切都只不过是草芥,但是江思佳例外。任何事情只要牵涉到江思佳,在他眼里就会变得严重起来。所以,他不可能容忍任何人获取她的女儿的内衣。因此,才会临时再给美狄亚一个指令,让她竞价。

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破绽,让我知道那个圆环就是腾龙情报局孜孜以求的戒指,美狄亚是天使的人。

可以说,关于柳宁的一切,我都清清楚楚了,然而我心里那最大的疑问,却并没有解决,那就是为什么天使要把这枚戒指给我,既然他那么想得到这枚戒指。

不过,这个问题,问柳宁是不可能问得出来了。如果我想要知道答案,我只有去问一个人,那就是天使!

斜靠着洗手台想了一阵之后,我终于决定了,我转过脸对李薄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任务,你马上连夜带着柳宁借道加拿大飞到欧洲去。到那里找心理医生把柳宁的病治好。这件事情我估计要一段时间,短则两三个月,长则一两年,你有没有问题?”

“我没有问题,一个人也是走,两个人也是走。”李薄说着,笑了笑,“再说了,在你的柳宁完全恢复之前,我身上还有大把那种药丸可以使用,方便得很。”

“那就好,一定要把她的病治好,不要在乎花多少钱。”我说着,抬头看着李薄,“你走之前先给我一些帐号,我到时候想办法从各种渠道弄钱给你。我的帐户我怕被天使给监控了,直接写支票给你,你兑现的时候,我怕你泄漏踪迹。”

李薄笑着摇了摇手,说道:“这就不必了,一个活了几千年的家伙怎么可能还会为钱担忧。只是,我如果不在你身边的话,你一个人对付天使,吃不吃得消?”

“我已经看出来了,在天使的棋盘里,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就是我楚某人了。在他达成他的愿望之前,他是舍不得毁掉我这颗棋子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说到这里,我笑着看了看李薄,“再者说了,他如果真要下手,你留在我身边也没有意义,只是一起死而已。还不如留下你这颗火种。”

李薄站在原地沉默着想了一阵,好久之后,抬起手对我说道:“好吧,那就这么办吧。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多多保重。”

我伸手用力地握着李薄的手,沉声道:“你也保重。”

我们握手完毕之后,李薄就再喂了柳宁一粒药丸,然后将她重新装扮好,带着她出门去了。等到他们两人走了大约五分钟之后,我深吸了一口气,也离开了房间,开车回到了圣塔酒店。

一回到酒店,我就看到曾经在巴黎见过的天使正若无其事地坐在大厅里看杂志。一看到我回来,他就慢悠悠地站起来,对我笑道:“我承认,你赢了一局。”

我瞄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地朝楼上一抬手,“有什么事,到房里去谈吧。”

第十三节 天大的诱惑

“你想知道什么?”

当我跟天使回到房间,各自坐下之后,天使就笑着望着我,问道。

他的话让我有些惊讶,因为我看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点也不没有被我赢了一局所该有的表情。

这时候,天使笑着眨了眨眼睛,说道:“请你不要误会,我今天来找你,不是来跟你要那枚戒指的。”

我问道:“那你来这里的原因是什么?”

“很简单,我来是来回答你的疑问的。我知道,这么久以来,你的心里一定有很多疑问。”说到这里,天使站了起来,在房子里踱起步子来,“我原本的想法,是我帮你把一切都安排好,然后让你坐享其成的。但是经过这件事情,我觉得我该反省一下自己的作法。你比我想象中要有智慧得多,你不但拥有自主的愿望,你还有自己的能力。我该像操纵那些普通人那样来操纵你。所以,我今天决定到这里来,解答你所有的疑问。好了,开始问吧。”

我看了看天使,也不客气,直接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既然你在多年前就苦心积虑地布下这个局,想要从我手里拿回那么戒指。那你又何苦在隆德寺把这戒指给我呢?”

“我想以你现在的情报来源,你应该知道这枚戒指在开光以前,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文物而已吧?”天使说着,看了我一眼。“而这枚戒指的开光,需要两个过程,第一就是在七七极阴之夜吸取处女之血,第二则是需要与这个处女交媾男人地八八六十四日阳刚之气。”

听到这里。我一回忆,果然,我跟柳宁在隆德寺发生关系的那夜,正是阴历七夕情人节。而我从第二天清晨,一直到我来美国参加拍卖会也刚好是六十四天前后。怪得天使要先给我,然后又要想方设法给弈回去了,原来把我当开光用具来着。

这个谜底解开之后,我又开始问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开启秦始皇陵墓?”

“你错了。”天使笑着摇摇头,“我要开启的。并不是泰始皇陵墓,而是泰始皇的棺木。早在数千年前。你地祖先项羽就已经帮我打开了泰始皇陵墓。说起这件事,我不得说声,我得对你的祖先项羽说声对不起。当年,刘邦先得咸阳,导致项羽再进去的时候,府库内已经是一片空空。就算将咸阳刮地三尺,也没有劳军之财。当时。化身为范增的在下,便劝他去开启秦始皇陵墓。我说,天下财宝小半在人间,大半在地下,而地下财宝之九成,在泰始皇陵墓之中。只要开启泰始皇陵墓,获得其中的财宝,那么不但足以犒赏三军,还可以以利制天下诸侯。项羽是带领他的八千子弟亲兵前往开启泰始皇陵墓。”

说到这里。天使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问我道:“你知道设计泰始皇陵墓的人是谁么?”

我看了看天使,并说话。而天使自问自答道:“正是黄帝身边第一智将风后。当初,他帮助秦始皇一统天下之前,提出的条件,就是要秦始皇成功之后倾举国之力修建陵墓,将蚩尤大人的灵魂锁在地下,永不见天日。”

我听到这里,略皱了皱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素龙戒地任务是怎么回事?不过我并没有说话,只听天使继续说下去,这个问题等下再问他。

“既然泰始皇陵墓是风后所设计的,那里面地机关和埋伏之可怕,就连我也忌惮三分,哪里是人间只活了数十年的普通人所可以理解的?项羽率先八千子弟亲兵硬闯的结果,自然只有死伤无数了。在这一次行动中,项羽得力的亲兵与干将死伤殆尽,这就直接寻致了他后来争夺天下的失败。而这件事之后,项羽对我便不再信任,我于是佯怒而走,以死而遁。”

“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的祖先。”我看着天使,说道。

天使笑了笑,“可以说这么说吧。但是项羽又何尝不是我在利用我吗?没有我地智计,就以他的匹夫之勇,最多骁将一员而已,怎么可能成为古往今来赫赫有名的西楚霸王?”

虽然项羽是我祖先,但是这件事都过去几千年了,再跟他去计较,实在是没有意义。所以我便闭口不言。然后,天使继续说道:“而他们的这些死伤对我而言,却是极为有意义的。正是因为他们用性命去做试探,使我明白了风后所设计的秦始皇陵墓的机关布局和核心思想。对于外人来说,秦始皇陵墓依然是不可靠近的可怕之所,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进去自如了。而成功进入泰始皇陵墓之后,我才发现蚩尤大人的灵魂被锁在泰始皇地棺木之内。这层棺木一共有两层禁制,第一层禁制就是这时候风后自己的灵魂。风后的实力极为强大,如果是他全盛时期,即使是我也无法对抗。不过,建造这座陵墓耗费了他大量元气,实力大损,所以我才能将之擒获。我原意是想让他魂飞魄散。但是风后毕竟是风后,我可以擒住他,但是却没有能力完全消灭他。所以,最后我只能将他地灵魂撕成三份,至于这灵魂放在哪里,我等一下跟你说。解除第一层禁制之后,还有第二层禁制,九天玄女的眷恋……”

说到这里,天使仰起头来,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了哀伤的神情,“我的义兄蚩尤大人当初是何等强大,再加上有我们八十个义兄弟支持他,天上人间,谁能是他的敌手?可是就是因为他痴情于九天玄女这个妖女,一时迷失心志。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败给黄帝。不但让他自己身死族灭,我们八十个义兄弟除我一人之外,也全都身首异处,魂飞魄散。我若不是承蒙义兄赐给我他亲自炼制地长生不死药一颗,以及长生不老药数颗,恐怕我也早就追随我们的众位哥哥们而去了。而我义兄纵使落得这样的下场,却依然对九天玄女念念不忘,痴情难解,而风后那奸人也正是因为看出我义兄这个弱点,也不知道他哪里寻来九天玄女一生最钟情的一面铜镜。然后,将九天玄女放在这同情上地丝丝眷恋全部挑选出来,做成禁制,包裹住我义兄的灵魂。我义兄对九天玄女一片痴情,错以为这丝丝眷恋是九天玄女对他的眷恋,所以就会甘愿待在里面不出来。而解开这个禁制的方法只有一个。让九天玄女收回这面铜镜,那么铜镜上的眷恋自然就重新回到铜镜之上了。而要做到这一点。又需要做两件事,一,找回这面铜镜,二,找回九天玄女的灵魂。”

“这面铜镜在被剥离出九天玄女的眷恋之后,就被风后分成八十一份,变成了八十一种女人的饰物。埋在世界各地,并且在每一个饰物上都施加了禁制。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从事古董贩卖生意了,因为以我一人之力找回这八十一种东西,是不可能的。所以我需要动用大量的人力才帮忙。而所谓地开光,就是解除禁制。上天庇佑,我花了几千年时间,终于在把八十一样宝物全都找齐,并且成功开光了。”

听到这里,我又问道:“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会有青龙戒,又为什么会有青龙戒的四大美人任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青龙戒只是另一个我地布局而已。”天使说完。看了看洗手间,说道,“稍微借用一下你的洗手间。”

说完,他就走了进去,不多时,他再走出来的时候,竟然正是当初在酒吧给我青龙戒的那个人。看到我一脸惊愕的样子,天使笑了笑,说道:“你不用这么惊愕,让我来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这枚青龙戒并不是其他的东西,正是铜镜八十一份组成部分中最为重要的一份。而我得到这枚青龙戒地时候,正是我找到九天玄女的转世,擒获了她的灵魂的时候。当时,这枚戒指正带在她的手指上。这枚青龙戒原本只是一颗普通的戒指,但是因为风后改造的关系,他使这颗戒指有了收容天下英灵的能力。他这么做的原意,是想让九天玄女地转世能够生生世世都知道自己是谁,并且从青龙戒的英灵中学到各种能力,以便自保。但是那毕竟只是九天玄女的转世,实力跟当初不可相提并论。所以我还是成功将她擒杀,并且获得她地灵魂。但是,我没有马上带着她去见我义兄。因为一是我还没有凑齐八十一把钥钥,带去也没用。二是九天玄女那时候的状态,我猜她蛊惑我义兄的心思居多,绝对不会帮我让我义兄清醒。所以,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她九天玄女不是自视清高,靠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迷住我义兄吗?好,那我就是将你的灵魂撕成四份,藏进四个美人的灵魂当中,让她生生世世感受到寂寞,流出痴情泪,因爱生恨,被别人挑起欲望。这么弄你个几十辈子,我倒要看看你九天玄女到底什么货色,你还怎么给我清高,怎么给我不食人间烟火。到时候,当九天玄女的灵魂被改造成一个普通的平凡女人的时候,我再让她取回铜镜。一切禁制不就解开了吗?”

“那青龙戒里的风后又是怎么回事?贾诩和李薄又是怎么回事?”我赶紧问道。

“我刚才不是说我把风后的灵魂撕成了三份吗?撕成三份之后,我消灭了他的意识和记忆。给他们注入了新的意识和记忆。然后让这三份灵魂,一半灵魂锁进青龙戒,两份放进两个凡人的身体,并且赐给他们长生不老药。其中八分之三放进贾诩体内,八分之一放进吕布体内。然后,让他们三个人,以不同的方式生生世世帮助青龙戒的主人去获得四大美人的四种感受。而青龙戒的灵魂大部分被我封印了起来,只留下方便青龙戒的主人学习泡妞地灵魂。为了能够与时俱进。我断地加入新的灵魂,也断地封印旧的灵魂。这就是为什么青龙戒有很多现代灵魂的原因。还有,为了不让青龙戒地主人做不正经的事,我给青龙戒里的灵魂定下规则。那就是只能帮助你泡妞,不许干别的。”

“不对,素龙戒明明有成熟期。”

“这只是针对你一个人而已,前面的人都没有。”

“那贾诩为什么告诉我有?”

“哈哈哈哈。”天使仰头大笑起来,“他们两个人的灵魂根本就是残缺的,所有的意识和记忆都是我注入的,我要怎么改还不就怎么改吗?”

“既然随便怎么该都可以,那你为什么要杀贾诩和李薄?”

“我没有想要杀他们,我只是想改变他们的记忆和意识而已。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属于贾诩地风后灵魂突然又复苏的迹象。顺带地。他还有点想把吕布也点化的迹象。为了以防万一,我不得不再次出面。再一次来封印。结果,贾诩体内风后的灵魂在完全觉醒的前一刻,被我成功封印,但是吕布却逃掉了。好在吕布体内风后的灵魂还没有真正觉醒,所以我虽然想办法找他,但是倒也不着急。”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想。“难怪我看贾雨像是假的,但是样子和言行举止却一点也不像是假的。原来是不是换了人,是灵魂被压制地关系。”

“难怪你什么人都可以改变,原来你有改变别人意识和记忆的能力。”我看着天使说道,“既然是这样,你何必绕这么多弯弯,直接改变我的记忆和意识不就行了么?”

天使摇了摇头,“不,你犯了两个错误。你的第一个错误是。我并不能随便改变别人的意识和记忆。改变别人的意识和记忆,首先必须杀掉这个人,使他灵魂中的记忆和意识自然消亡。这个自然不难。而之后呢,还要重新注入新的记忆和意识,而这是需要消耗巨大的元气地。杀死风后和九天玄女,撕裂他们的灵魂。已经耗费我许多元气,而改变给风后三份灵魂注入新的意识和记忆之后,我地元气已经所剩无多。再也没有能力再像从前那样为所欲为,然的话,我何必自己给自己找这么多麻烦呢?贾雨这一切,若是他实在太危险,我绝对不会出手。因为再次封印他,耗费了我现在差不多四分之一的元气。”

“至于你的第二个错误,就是我不可能改变你的意识和记忆。”说到这里,天使看着我,问道,“你知道为什么要选择你来做最后一任青龙戒的主人吗?”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

“又有两个原因,第一,虽然什么人都可以有办法跟任何人搭上关系。但是这里多少还是要讲个便捷。所以,我在传授青龙戒之前,先要看什么人最容易跟四大美女同时发生关系,并且得到她们身上的欲望,因爱生恨,寂寞以及痴情泪。我分析来分析去,预选了差不多二十人,你是其中之一。第二,我要选的这个人,他必须有一个特性,那就是经过锻炼和开发之后,他的身心必须足够容纳下我的义兄蚩尤的灵魂。”

第一点倒还罢了,听到第二点,我顿时惊得霍地一下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而天使则是神情自若地点头道:“没错,我之所以选你,就是因为我觉得你具有容纳我的义兄的灵魂的资质。你虽然相貌平凡,别无他长,但是你的身体里流淌着的,是最纯正的项羽血脉。你在骨子里和那个人一样,有一种绝对自我,无视天下的气质。只不过你们的表现形式一样而已,他是称霸天下,而你则是胸无大志。而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比你的祖先项羽更了不起,因为你看似贪财好色,市侩无常,但是实际上你是个随遇而安,心胸宽广的人。能够承载我义兄灵魂的人,要拥有的胸怀再是海纳百川就行,而是要比海纳百川更博大。而能够拥有这种胸怀的,只有拥有一颗平常心的人。这世上能够有机会成功见到本心如来,并且从他那里得到青常心的人,数千万人里才有一个。而我相信,经过锻炼和开发之后,你能够做到。试想,你这么好的材料,我花了几千年才找到你这么一个。我为什么还要杀死你,再给你注入什么新的意识和记忆呢?我有那么闲吗?”

听到这里,我恍然大悟,“我终于明白了,弈了半天,你想用我的躯壳,给你义兄当房间住?”

天使再次摇头,“,我的义兄并不会吞噬你。没有任何灵魂可以吞噬拥有平常心的人。他只是跟你融合而已。你一旦得到我义兄的灵魂融合之后,你将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为强大的人,到时候你还可以放出青龙戒里所有的灵魂,赋予他们新的生命,让他们成为你的忠心部属。有了这些绝顶天才的帮助,成为天下共主,享尽天下美女和财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动画片里的反面boss的标准独白呢?”我垂手轻笑一声,说道,“通常来说,这种痴人说梦式的口号,最后在剧终的时候,都会被主角给完全摧毁才对啊。”

“只是痴人说梦式的口号吗?”天使反笑一声,“你想想看,在得到青龙戒之前,你是什么?什么都是!但是你得到青龙戒只不过是短短的一年多的时间,你现在是什么?堂堂的联合旅游副总裁,数千亿大集团的实际控制者。即使我现在退出,以你从青龙戒中学到的东西,在你有生之年,就算是成为世界第一人,难道又是什么完全不可能的事吗?”

我被天使说得当时一愣,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然后,我就听到天使继续说道:“你想想看,以你现在的基础,再加上我苦心经营几千年的基础,再加上青龙戒内数千位古今天才的辅佐,还有我义兄强大得不可匹敌的实力。就算是当今文明比从前发达了许多,收拾起来,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吗?”

天使说完这话,我们两人相对无言。在脑子里转了千百个回合之后,我仰起头来,对天使说道:“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我承认你的提议对我非常有诱惑,但是我实在无法相信你这个人,我无法确定你这个神出鬼没的心里,是不是只当我是颗棋子。而且,我对我目前的生活也十分满意,并没有改变的动力。所以,就算你今天这样跟我开诚布公,我依然只能抱歉地说一声,对起,我没有办法配合你,请你原谅。”

听到我一脸平静地说完这句话之后,天使笑着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只好继续按照我的计划做下去了。楚天齐,你现在虽然智慧和眼界都已经远超凡人,但是想要逃出我的手掌心,还早得很。”

我跟着站了起来,说道:“恐怕,也只能这么办了。”

天使定定地望了我一阵之后,转身离开了,只留我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良久之后,才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再伸手摸了摸背上,竟然硬生生给我逼出了一层细汗。

你问我为什么这么累?试问,有个人某天突然跑来告诉你,我帮你统一地球玩吧,而且这个人又真的有这个能力,他说的事情也有可能。而你要抵抗这种诱惑,你能不累吗?

第一节 回国

天使走了之后,我在床上刚摊下来,江思佳就打电话来,问我到底去哪里了,怎么突然离开,还把手机也关了。我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所以就假装没电,再次把电话挂了。然后打电话把那位一直拍着江思佳马屁的人给叫来。

不到二十分钟后,这个矮胖的家伙就出现在了我面前,西装革履,大汗淋漓。我基本上算是个很虚荣的人,但是知道为什么,却极为不喜欢喜欢拍马屁的人。所以,我对他并没有太多的好感,所以也没有跟他客气什么。开门见山地就直接跟他说道:“我有点事情想要我你帮我去办,这个事情有点难办,不知道你是否可以办到。”

他赶紧弯下腰,对我媚笑道:“我能够有今天,全是靠总裁提拔。您要是有什么吩咐,我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辞。”

“那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我昨天晚上去参加了一个慈善拍卖会……”

我把那天晚上拍卖会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之后,继续说道,“然后我跟这位小姐就离开了。以后,她也不会再回纽约。现在江思佳肯定要打电话给我问明原由的,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帮我想个理由打发她。”

听到这里,马屁天王眼睛一瞪,有点犯晕的样子,“这个……”

“怎么,有问题吗?”我反问道。

“呃……”马屁天王眼睛翻着白地摇头,“没问题。不过,江小姐那边是自己人,总好对付。但是按照总裁所说,当初看到你跟美狄亚小姐一起离开的。现场还有数百人。这个,要是美狄亚小姐真就这么突然消失了,那么恐怕会有警察介入啊,那恐怕就麻烦了……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方法,你只要帮我跟江思佳解释就行了,其他地我自己搞定。”我摇了摇头,说道。

然而马屁天王这时候却自作聪明地说道:“总裁,说句不该说的,如果真出了什么大漏子的话。我劝你还是先离开美国吧。只要人走了,什么都好说。要是真被美国警察扣住了,那可就麻烦了。”

我一听马屁天王的声调,再看看他地眼神,我就知道这丫心里肯定把我当先奸后杀的变态了,给我安排潜逃的后路来着。日,我楚天齐长得白白净净,一表人才的。我像那种人吗我?不过,这个时候也犯着跟他计较就是了,所以我耐烦地挥了挥手,“不要胡思乱想,去办你的事情吧,这件事情办好了,我心里有数的。”

马屁天王赶紧恭敬地点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他前脚出门,我后脚就收拾行李了。然后直奔机场了。虽说,我并不是先奸后杀的性变态。可是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美狄亚带走,然后美狄亚就再也没有回到家里了。要真被美国警察找上门。我要说跳到黄河,我就算跳到太平洋我也洗不清了,我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不过,我估计我这么一走,就真的会被美国警方认为是畏罪潜逃了。唉,不过眼下也想不得这么多了,大不了我以后不来美国了。

经过了又一个长途旅行之后,我终于又回到了北京。而我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腾龙情报局的总部,梁渝亲自接待了我。在办公室里,就在美国发生地拍卖会事件,递交了一份我在飞机上写的书面报告,并且回答了一些问题之后,我地录音和书面文件被归档。美国拍卖会事件就这样告一段落了。然后,我就听到梁渝说道:“好吧,虽然这件事情完全地失败了,我跟腾龙情报局都丢尽了脸面。但是,不管怎么说,你都遵照了你的约定。所以,我也该给你想要的东西了。”

梁渝说着,递交给我一份文件。我接过来一看,是别的,正是结束乌兰的借调,将她送回原工作单位通海市公安局的文件。我略看了看这份文件之后,把文件还给梁渝,问道:“如果没有我的原因地话,你还会出示这样一份文件吗?”

梁渝愣了一下,不解地摇头道:“如果没有你的原因的话,自然会有不同的考虑。过,这难道不是你所想要的吗?”

“应该说,这是我从前所想要的。”我看了看梁渝,说道。

梁渝看着我,问道:“这么说,你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就算到现在,我依然不大愿意乌兰做特工这样危险的工作。但是,我现在对自以为是地去改变别人生活这种做法觉得很讨厌。或许,在我看来,我这样做是为了乌兰好。但是我又怎么知道,我这样做是是其实实在剥夺乌兰的幸福呢?做为身为身边的人,我可以在她跌倒地时候扶起她,可以在她受伤的时候陪伴她,可以在她难过的时候安慰她,但是我没有权力去规划她地生活。她是一个成年人,拥有自己完善的思想和价值观,拥有自己选择自己生活的能力,更拥有自己选择自己生活的能力,如果我真的爱她,我就该去尊重和支持她的一切决定,而是自以为是地去安排她。”

“真正爱一个人,就是无论理不理解,都让对方去过她所想要过的生活……”说到这里,我深有感触地深深叹了口气,拍了拍梁渝手上的文件,“所以,梁局长,请你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公平合理地按照她的实际情况,和你们的需要去处理这件事吧。”

听到我说完这番话之后,梁渝扬起眉毛笑了笑,“我早就听冯樱说过。说你即是个可捉摸,又是个成长飞速的人,每次跟你见面,都会觉得你有了与上次完全不一样地感觉。我从前对她这话并不大相信。以为是因为她对你的好感,所以才会有这种错觉。不过,我现在发现也许她讲的是对的,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一个人在你这么短地日子,居然会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而且看起来一点也像是心血来潮……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告诉我,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你产生这么巨大的变化吗?”

“很简单,因为我不久前刚见了一个以改造别人的生活为乐趣和志向的人。说起来,这个人啊。也算是志向远大吧。因为他的志向可不止是改造一个人的生活那么简单,而是改造全世界人的生活。按道理。我应该崇拜这样的人才对。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我看到他在我面前,自以为自己是上帝一样滔滔不绝地发表演讲地时候,我却觉得份外的厌恶。太自以为是地人,实在是太讨厌了……说着,我站了起来,对梁渝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了,说正经的,告诉我乌兰现在在哪个疗养院?我想去见见他。”

梁渝也跟着站了起来,摇头道:“用不着去疗养院那么远,只要出门走过两个走廊,走到转手第三个房间就行了。”

“这么说,她的身体已经好了?”

梁渝笑着点点头,“是啊。你所喜欢的这个人身体恢复的速度,让我们所有人都感到惊讶。”

“好吧,谢谢指点了。”我说着。转过身,走到门边,正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听到梁渝在我背后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忘记告诉你了。如果你见到乌兰,喊她乌上尉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地。”

我转回身,有些疑问地看着梁渝,“乌上尉?”

“没错,乌兰是我们腾龙情报局的上尉情报员,这就是我现在的决定。”梁渝说道。

我问道:“不会是因为我的关系而故意做出这种安排吧?”

“我记得只跟你交易过一次,又怎么可能会给你两次回报呢?”梁渝反问道。

我听到这个,便笑了起来,对他弯了弯腰,“那么,谢谢了。”

不多时,我按照梁渝所指引的,来到乌兰所在的办公室,然后敲了敲门。结果很快,就有人来开门,开门的人正是乌兰。她现在身上穿着的,正是一件腾龙情报局的制服,不过肩章是特属于临时人员地那种。她还没有到拥有独立办公室的地位,所以这间办公室里除了她之外,还有三四个人,看起来每一个都是她的上司地样子。

当她看到站在门口的,就是我之后,当即张大嘴巴差点开心地笑了起来。但是当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办公室之后,就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笑着小声地对我说道:“等一下。”

说完,她就走回办公室,跟一个看起来像是她上司的瘦高个说着什么。过了一会,她得到了批准之后,才兴高采烈地把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在走廊上,乌兰问我道。

我看了看手表,答道:“刚刚抵达北京三小时又十三分钟,乌上尉!”

“乌上尉?”乌兰张大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我点点头,“是啊,我刚刚才从梁局长的房间里出来。他知道我要找你,所以要我顺便通知一下,这是他们的最新决定。”

乌兰眨了眨眼睛,皱着眉头问道:“不会是你对他们施加了什么影响吧?”

我笑了笑,摇头道:“不要那么看得起我,我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这个决定是他们早就做好了的。之所以现在才宣布,是特意想要等我回来,让我亲口对你说。这样意义是更特别吗?”

“嗯!”乌兰用力地点点头,然后抱过我的脑袋,就狠狠地亲了一下,“我爱死你了,我的幸运星。”

我有写害羞地笑了笑,“拜托,这可是在办公区域。”

乌兰有些害羞地吐了吐舌头,四处张望了一阵之后,悄悄戳了我的腰一下,然后又问道:“刚回来就跑来看我,这么想我吗?”

我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可是这样,我来这里首先是来给梁局长述职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敬业的嘛。”乌兰看着我,笑道。

“那是,干一行爱一行啊。”我笑着答道。

然后,我就看到乌兰深深叹了口气,“可惜啊,这次计划又失败了,下次再有这样的机会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出现这种结果,早在我预料之中,那个人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怪物,哪有这么容易被打败?”我摇头道。

当听到我说这个,乌兰就赶紧拉着我,伸手到嘴边做出个嘘的姿势。我笑着摆了摆手,说道:“现在用保密了。那个人已经跟我见过面了,我们的对抗已经从暗到明了。要不了多久,胜负就可以分了。”

“啊?你见过他?”乌兰满脸不敢相信的样子,“那你为什么不抓住他呢?”

我笑了笑,“他要是那么好抓的,我们大家就不用这么伤脑筋了。”

“这倒是。”乌兰点点头,然后他又问道,“那这个人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他向我解答了很大疑问,他告诉了我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听到这里,乌兰就赶紧问道:“哈?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看了看乌兰,本来想要回答她这个问题。但是转念一想,像这种大到无聊的负担还是我一个人扛了吧,所以我便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有些事情暂时我还没有办法告诉你,总之是一个很大的阴谋就对了。”

按照乌兰的性子,应该打破沙锅问到底才对,但是这次当她看到我不愿意吐露之后,却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把手按在我的背上,轻柔地问道:“那你想到怎么破解他的阴谋了吗?”

破解那个人的阴谋,其实有个简单得很的方法,那就是我自杀。只要我死了,那个人就找不到蚩尤灵魂的载体,一切结束。想要再找到我这么个材料的,知道又要几千年。可是,问题是,我会为了破坏这个人的阴谋而自杀吗?答案很显然,当然不会!

就算非要在我自杀和世界灭亡直接选一个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选后者。

自杀?开玩笑!当我姓傻叫逼么?

第二节 朋友之义

而除了前面说的那个方法之外,我目前还找到任何完全变被动为主动的方法。过,为了照顾乌兰的情绪,我还是点点头,“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已经有些思路了,你放心吧。”

“是真的有思路才好。”乌兰看了我一眼,不无担心地说道。

说完这话,乌兰又闷着头想了一阵,然后突然说道:“不如你跟梁局长申请,调我去你身边专门保护你吧。”

乌兰这话让我顿时哑然失笑,心想,傻丫头,天使真要对付我的话,你能保得住我吗?不过哑然失笑归哑然失笑,但是乌兰能够说出这番话,却也让觉得格外窝心。此时我们已经走出腾龙情报局总部,所以我也没那么多顾忌,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宽解道:“放心吧,那个人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因为我对他而言,有着不可替代的利用价值。要真是把你调到我身边,那我肯定做什么事的心情都没了,只想围着你转了。”

乌兰撒娇式地对我嘟起嘴巴,过并没有坚持她的意见,只是伸手整了整我的衣领,然后说道:“我知道你现在要做大事,我能力够,没有办法帮到你。所以你有很多事情都不告诉我。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你,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一件事。如果真的到了一个人扛住的时候,你一定要来找我。我虽然没什么本事,帮不上什么忙。但是和你一起死我还是做得到的。”

“我呸……”我听到这里,马上往地上啐了一口,“大吉利是,光天白日地。说什么死。我都恨不得天长地老呢,哪有那么容易死。”

乌兰鼓起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堵住了自己的嘴巴,“哎呀,一不小心说错话了。”

而我这时候又换上一副笑脸,然后伸手搭在乌兰肩上,“乌兰,你要相信我,就像所有的童话故事一样,在故事的结局里。白马王子一定会战胜邪魔,然后和公主一起共享美好地未来的。”

乌兰有些害羞地抿着嘴唇。抬起眉看了我一眼,然后又赶紧垂下去,笑道:“还白马王子呢,你这么黑,黑马王子还差不多。”

“哈哈哈哈。”我仰头大笑了一阵,然后揽着乌兰的腰到,“反正都请假了。干脆我们到王府井去吧,我去帮你买点衣服。”

“啊?但是我只请了一个小时的假哦。”乌兰有些为难地说道。

我于是看着她,很严肃地说道:“我这次一走,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来看你哦。”

乌兰听到我这么说,便站在原地很认真地想了一阵,最后,她笑着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好吧,本大小姐今天就出人生第一次小差。陪你去逛街吧。”

“拜托,应该是我陪你才对吧?”我纠正道。

“好了,都一样了。快走,我好久没有逛过街了。”乌兰说着,拉起我就跑了起来。

这天下午,我陪着乌兰在北京好好玩了一整个下午,不过却没有买多少东西。大多数时间都是嘻嘻哈哈地在四处乱跑。黄昏,我们一起看电影,吃爆米花,喝可乐,然后一起去吃火锅。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我们俩才依依不舍地在乌兰的宿舍前分手。

刚看着乌兰走回宿舍,我那永远不安份的手机就又响起来了,我刚开始还以为是江思佳打来。仔细一看,竟然是张放天的电话。我于是接起来,径直问道:“我是楚天齐,有什么事?”

电话里,张放天说道:“楚总裁,我们和美国多宝集团的合作似乎出了点问题。按照合同规定,三百套监视设备的二期款项,应该是圣诞节左右才付给他们。但是他们最近却给我打电话要求马上支付,他们还说这是你当时跟他们地口头承诺。我想跟你确认一下,是不是有这件事。”

“多宝集团?三百套监视设备?”我在心里愣了一下,张放天吃饱了撑的,怎么突然打电话跟我问这种小事?但是我随即就马上反应了过来,这个电话地关键,根本就不在什么多宝集团,而在于圣诞节左右才付给的款项,被要求马上支付。

很明显,这是张放天给我的暗号,说那个人原定在圣诞节推出的计划,提前推出了。这一路忙碌颠簸,我都还没有时间去我跟张放天约定的那个邮箱。那里面一定写了更详细的资料。

想通这细节之后,我马上说道:“这件事情我有点不记得了,我回去查查资料吧。查完资料我再联络你。”

“好的。”张放天说着,就把电话挂了。然后,我就马上找到离我最近地网吧上网,进入了那个邮箱。结果,正如我所预想的一一样,张放天已经在里面写了一份清晰的报告——

“在五分钟之前,那个人给我发了一份电子邮件。这份邮件和你原先想象的,几乎是完全一样。只有两个地方不同。第一,行动的时间提前到从现在开始的七十二小时内,第二,按照你原先的推测,那个人是打算在一夜之间同时杀掉彭耀,张震龙和张宏。但是在这封邮件里,名单只有彭耀和张震龙。

其他的,就跟你所跟我预先说的,几乎没有两样。

他在邮件中告诉我,我需要先杀死彭耀和张震龙,彻底消灭所有地地方实力派,然后支持你接受这两方面的实力。他断定,以你的性格,你可能真正地用心去打理这些黑帮势力。所以,只能是空有其名。而无其实。二我就可以乘此机会以最后一个地方实力派以及联合旅游最后一个总裁的身份,暗地里大量地收买那些堂主,将这些实力中的大部收为己用,以为未来全面夺权做好准备。

他还非常自信地说。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到了圣诞节,他还会有更新的计划,将你完全的推下台,将我和钱不易彻底推上前台。

川出我早已经按照你地吩咐,跟彭耀和张震龙私下里联络好了。我们会演一出好戏,他们两个人表面上都会被杀手所杀,而实际上会隐藏在安全的地方,观看时局的变化。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问题,

唯一的问题是。我现在有点摸不清楚那个人的心里在想什么。按照你的预计,那个人的计划应该是在财务报表公布的前后。突然袭击,将彭耀,张震龙还有张宏一举击毙。然后用尽办法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引发你跟冯樱地决裂和对抗。但是,现在他为什么要突然分两步走,还要我支持你接收彭耀和张震龙的实力呢?对于这几个问题,我实在无法理解。过这不会妨碍我做事。但是,我想楚总裁你就要花心思好好想想这其中地玄机了,因为我担心他又有什么新的阴谋。尤其是他所说的在圣诞节将会有更新的计划,这个计划到底是什么,是很值得你用心猜度的。”

看完张放天所写的这个东西之后,我便靠在网吧的椅子思考了起来。想了好久之后,我只想到一个原因,那就是因为我在美国对柳宁所做地,以及我抢走了他的那枚戒指。寻致他改变了这个计划。但是他改变后的计划是个什么样子,我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而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一定是在前往见我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万一劝服我不行,就要马上改变计划。那个人到底是不容易对付啊,我只是小小地赢了他一局,他马上就处心积虑地要赢个大局回去。而最要命的是,从前他神神秘秘的时候,而我装疯卖傻的时候,他会对我骄傲轻敌,有时候会让我蒙过去。但是这次现身之后,很显然,他已经完全正视我的智慧和能力,这下再靠投机取巧就不灵了。可是,跟他这样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狐狸正面对决,我实在是还欠缺些火候啊。我现在浑身上下都只有一种祥地预感,然而却一点也想出他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

看来,我现在又必须回到起点,像最初那样,以静制动,慢慢观察他,根据他的出牌来推测他的目地了。虽然,在目前这样紧急的环境下这样被动,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现如今,我也惟有如此了。

我于是在邮箱里写道,“一时之间,我也无法揣摩出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下一步又打算怎么做。但是,我们不必因为这样而觉得彷徨。因为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那就是我敢肯定他策划整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为了导致整个我和冯樱的决裂和对抗。只要我们抓住了这个根本,那么就算我们目前看出他的意图所在也没有关系。这就好像两军对阵,我们目前并知道我们的敌人是用什么兵种以及阵形进攻我们的城池,这对我们虽然不利。但是我们知道他们最重要进攻我们的哪个城池,所以我们还是胜券在握的,一定要有信心。”

把这段话写完,放进存稿箱之后,我听了几分钟的音乐,然后重新进入邮箱,刷新存稿箱,就看到里面又多了一封信件,“你现在依然确信,他的一切谋划,都仅仅是为了让你跟冯樱决裂这么简单吗?”

我看完这句话后,马上写道:“是的,对此我无比确信,我对此甚至比从前更加自信。”

再过几分钟,我又刷新存稿箱,然后看到张放天写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找冯樱深谈呢?你直接跟她摊开来谈那个人的阴谋,不就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了吗?”

我马上回道:“我当然也很想这么做。但是这么做有一个最大的障碍,那就是贾雨的存在。冯樱对我虽然信任,但是她对我的信任绝不会高于对贾雨的信任。那个人毕竟是一手将她带大,教育大的人。而现在毫无疑问,目前的贾雨是那个人的走狗!而如果只是单纯地用嘴巴说,我的话会比贾雨对冯樱更管用。与其如此,还不如用事实来证明一切,这就是我为什么要费如此多周折的原因。”

过几分钟,张放天又写道:“这好办,我派人干掉贾雨那老家伙,不就可以了吗?”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张放天就是张放天,就算心机多么深沉,内心到底还是迷信武力的。但是,贾雨是那么容易被作掉的么?先不要说,天使一定想办法在保护他。按照天使所说,贾雨并不是被杀,而只是苏醒的风后意识被镇压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贾雨依然是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就算没有人保护,以他的老奸巨猾,有几个人杀掉了他?再说了,就算真的被你把贾雨杀掉了,冯樱哪还会有心情听我说这些那些?肯定是想尽办法要帮贾雨报仇,到时候天使想要想办法弄得我们俩翻脸,那就更是易容反掌了。

笑完之后,我就把这些话委婉地写在了存稿箱。

几分钟之后,张放天回话,“那么好吧,那我们就只有以静制动,险中求胜了。”

跟张放天在网上交谈完之后,我就从网吧里走了出来。

今天的天气格外之好,明月当空,万里无云,照得整个大地一片亮堂堂。然而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却始终是难以好起来。因为,我心里其实一直有一个我不想面对的心结,那就是对张盛的心结。而这个心结的根源,在于一条短信。那天晚上,是我教张盛做菜的那个晚上,我快睡着的时候收到的,当时看那条短信的人,并不是别人,就是张盛,当时他告诉我,这是一条通知我中奖的消息。我当时并没有起疑,但是当我知道真贾雨被杀(我当时是这么以为的)的当晚,他发了一条短信给李薄,让他逃生。而这个夜晚,正是我收到短信那个晚上的时候,我心里对张盛就不知觉地有了这个心结。

对于这个心结,我一直不想面对。因为我一直视张盛为最好的朋友。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我能放过任何一个疑点。所以,我自然又想到这件事情来。

这件事,我到底该不该查呢?

第三节 又一次枪击案

站在原地想了好久之后,我终于想通了,而我最后的结论,就是——查!

如果查出来的结果是不好的,那么我就知道了真相。如果查出来的结果是好的,那也好解开我这个心结。我到时候一定亲自跟张盛说明整件事情,随他处。总而言之,这件事情老是挂在心上,终究不是一回事,早晚是要了解的。

做了这个决定之后,我就掏出放在身上的情人掌中宝,给乌兰发了个短信,给了她我的手机号码,让她想办法在不惊动其他人的情况下,帮我查一查这个号码,在贾雨出事的那天晚上,我的手机收到的短信内容到底是什么。

做完这件事后,我长舒一口气,回到酒店,然后就躺在床上等着冯樱或者张宏的电话给我打来。

果不其然,我刚躺下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我的手机就叮里当啷地响了起来,打来的人正是冯樱。在电话里,她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惶恐,“阿齐,你在哪里?这次真的是不得了了。”

我尽管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心里一点也不紧张,过为了不露马脚,我还是不得不对着冯樱,装着十分紧张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在一个小时前,张震龙和彭耀一起在香港一家夜总会里同时再次遭到暗杀。不但如此,两个人连头都被砍走。”

我们没人有李薄那么神乎其技的化妆术。为了不让人发现事情地真伪,我们也只能用砍掉头颅这招了。而这两具与张震龙和彭耀身形差不多的尸体,都是事先分别从两家医院里买出来的。

“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故作惊惶地大叫起来,“他们两个人身手都很不错。人也很警觉,应该不那么容易被刺杀才对,这件事情已经完全确定下来了吗?”

“已经完全确定下来了,电话是从事发现场打来的。当时参与这次暗杀地人,有数十人之多,组织极为严密,甚至还有两名专业狙击手坐镇,他们两人的随行保镖根本无力抵挡。”

我问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现在眼前一片发黑,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有谁会这样的狠手。”

略等了一阵之后,我又问道:“张宏那边呢。也已经收到了情况了吗?”

“他应该已经在飞往香港的专机上了。”

“那你呢?你在哪?”

“我现在也在专机上,我听梁渝说你已经回国了,所以我打算先飞到北京接你,然后再转飞香港。”

“也好,你告诉我你停在哪里,我这就过去。”

说好停机的地点之后,我就从酒店出来。退了房间,直奔该处,当我到达那里的时候,冯樱的飞机已经在那里了。飞机上除了机师以外,就只有冯樱和贾雨两个人。我走上飞机,坐在他们身边,飞机便马上再次起飞。

飞机起飞不久,我们刚坐稳之后,冯樱就迫不及待地问我道:“先是陈远任。现在是彭耀和张震龙,依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我略想了想之后。看了看一直表情幽深地坐在冯樱身旁的贾雨,问道:“不知道贾老先生有什么高见?”

贾雨看了我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高见谈不上,不过这件事并不复杂,并需要高见也可以看得出来。当今世上,有动机又有能力这么做的,只有四个人,冯小姐,张放天,张宏,还有就是阁下。而我们冯小姐绝对没有做,那么,这件事情的幕后推动者就只有三个选项而已了。”

贾雨话音刚落,我就听到冯樱断然说道:“别人不敢说,但是我绝对相信,这件事情跟阿齐毫无关系。贾爷爷,你也是知道地,前久阿齐被梁局长调去参与腾龙情报局的任务,先是被关起来特训,然后又去了美国。今天上午才刚回国,哪里有时间来策划这样大地行动?”

“樱樱,策划行动不一定要在这段时间,很可能在很久以前,甚至在陈远任被杀之前,一切就都已经被策划好了。而且,以楚总裁的地位和喜欢自由自在的心性,竟然会配合腾龙情报局去执行任务,而且偏偏是在事发前的半个多月,这里面也确实有太多东西值得琢磨啊。”贾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始终是阴阴地望着我,仿佛是认定了我就是凶手一般。

“不!”冯樱用力地摇了摇头,“贾爷爷,这种事情在我们之间说说就好了。等到了香港,大家坐在一起之后,你绝对许再提。”

“樱樱……”

正当贾雨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就听到冯樱加大声音质问道:“贾爷爷,你现在已经认同我身为集团首脑的地位了吗?”

贾雨听到冯樱这么说,就不再说什么,而是显得心有不甘地垂下了脑袋。之后,我就听到冯樱又说道:“管怎样,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阿齐,我相信他绝对不会为了权力而去做这种事情。更何况,他还这么年轻,他地前途比当前任何一人都要强大,只要耐心等待,以他的才华,终有一天会在我们所有人之上,他又何必自毁前程呢?贾爷爷,以后管在什么地方,这种话都请你不要再说了。”

一直在旁冷眼旁观的我,听到冯樱说出这么斩钉截铁的话,心里自然是有许多感动。不过,这时候我得故作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不能流露出儿女私情。所以。我便将这种感动地心情藏在心里,宽慰冯樱道:“樱樱,不管怎么说,贾老先生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在事实被查明之前。所有人都有嫌疑。等到了香港,我们很有必要由你跟张老先生联名,组织集团内的侦察精英,好好地来查查这件事。到时候,真查出来,不管幕后人是谁,我们都举天下共击之。”

冯樱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这种事情一而再,再而三,实在是太可怕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所以这次我打算亲自主办这件案子。过,阿齐。以你地看法,你认为这件事情谁的嫌疑更大?是张宏?还是张放天?”

听到这里,我摇了摇头,说道:“前一段时间我在腾龙情报局也受了一段时间的特训,对于侦察这种事略略知道一二。我地教官告诉我说,在侦察的过程中,主观地预设立场是最要命的。因为那很容易让我们犯错误。”

“你的意思是……”

“没错,在没有证据之前,所有有嫌疑的人都是嫌疑人,但是仅仅是嫌疑人而已。如果我们抱定某个人一定就是凶手的话,那么我们就很可能遗漏真正的凶手。”说到这里,我咳嗽了一声,看了看贾雨,然后说道,“比如贾老先生刚才说当今世上只有四个人有动机。也有能力做这件事,这就是所谓地预设立场。因为他在一开始,就把这件事情定性为内部权力斗争。但是。我个人却并不这么看。”

这时候,冯樱接口道:“你的意思是还有其他地嫌疑人?”

我点点头,说道:“当然,上次去巴黎,这次去纽约,都给我留下了很深刻的想法。做为我们集团主打的经济圈亚洲而言,虽然经济发展十分迅速,但是我们跟欧美的差距还是显而易见的。而经济越发达的的地方,越容易孕育出强大地黑帮势力。在我看来,我们经过整后之后,实力却是比从前强了许多,在亚洲基本上没有敌手。但是跟欧洲和北美比起来,却未必有什么优势,将来恐怕还有一番大的争斗。”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试想一下,如果我们在这陈远任事件以及现在这件事情上彼此猜疑,以至于最后大打出手,完全内讧起来。那那些欧洲人以及美国人岂不是拍手称快吗?”

我刚说完,就听到贾雨冷笑道:“照你的意思是,是认定这件事情就是欧洲人或者美国人干的咯?”

当我听到他这么说,我眉头不禁皱了一下,倒不是生气。贾雨只是天使的走狗,我犯不上跟他生气。而我之所以皱眉头,是因为我心里在想一向故作与我亲密状的贾雨,为什么会突然一下子跟我恶言相向,是是他在为将来做什么事情,或者说什么话打下铺垫呢?

一边在心里琢磨着这事,我一边回答他道:“当然不是。我事先已经说了,在找到确实的证据之前,任何主观地认定一件事情的行为都是不妥当的。我说这段话,只不过是提出这么一种可能而已。另外,我还想说地是,无论我说的这种可能性是否存在。有一点都是确定的,那就是无论这次事件到底是谁在主寻,如果我们因为这件事情而闹出大内讧地话,那么都只会是让亲者痛,仇者快,樱樱,你看呢?”

冯樱重重地点点头,“对,阿齐说得非常对。这件事情肯定是要查的,但是比这件事情更重要的,就是保持大局的稳定。如果为了查清真相,而导致好容易走上正轨的联合旅游分崩离析的话,那就太得不偿失了。所以,为今之际,第一要做的,就是安定人心和大局,第二才是查清真相。”

冯樱说完之后,我看了看贾雨,问道:“不知道贾老先生怎么看?”

贾雨抬起眉毛,看了我一眼,有些心有不甘地点点头,“樱樱的决定很对,楚总裁的话也很在理,刚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

“不用,大家都是为了公事嘛。”我故作大方的笑了笑,然后扭过头去,看着机窗外黑色的天空,想起自己的心事来。

专机抵达香港之后,我们三人一起来到现场,看到这件夜总会已经变得一片闹哄哄。整个现场都被警方给包围起来。张放天带着好几百人也围在现场。

在现场待了一阵之后,我就被张宏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问我一连串的问题,“不是说圣诞节前后才会行动么?怎么突然提前了?现在夜总会里那两具尸体是真是假?”

按照张放天的建议,为了凸现出这次安排的真实性,事先不要通知张宏和张盛。等到恰当的时机,才告诉他们真相,以免他们在事发的时候表现得不真实。过,我最终还是没有采用他这个建议。因为张宏方面不用担心,以他的心计深沉,就算我事先告诉他,他也不可能露出什么马脚。至于张盛,我又不忍心他承受那种丧亲之痛,所以在出国之前,我就跟他们两人都通报了这件事,因此张宏才会有此一问。

我放开六感,确定四周无人之后,才说道:“那个人的行动突然提前了,所以我们才不得不提前应对。里面的尸体是假的,他们两人我都已经藏在安全的地方了。”

听到我这么说,张宏才松了一口气,“哦——那就好。”

然后,他又问道:“这件事情除了你,我和张放天之外,还有谁知道?”

“还有张盛。”我答道。

“什么?”张宏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这么重要的机密你怎么可以泄漏给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知道呢?万一他一个表现不好,露出马脚怎么办?”

我耸了耸肩,陪笑道:“我害怕他真以为他爹死了,干出傻事来,所以……不过,你放心吧,他那个人有分寸的,至于露出马脚的。”

“你啊,什么都好,就是这点不好。你知道你这叫什么?这叫妇人之仁……”张宏有些生气地指了指我,又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拂袖而去了。

而我站在原地,也是叹了一口气。因为眼前的事情虽然看起来紧张,但是其实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所以我其实并没有太多感觉。一直到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真正在牵肠挂肚的,还是我要乌兰查的那条短信!苍天,那条短信一定要真的是一条中奖短信啊!

第四节 飙戏

从现场回来之后,我,冯樱,张宏,张放天,贾雨,还有张宏的一个助手,以及闻讯赶来的七八个分属于彭耀和张震龙的手下,在一个酒店里面开会。

每一个拥有权力的人死去之后,他身后的人们所想的第一件事往往都不是怎么好好安排他的葬礼,而是想着怎么瓜分他的权力。所谓生前风光,身后凄凉,这是大多数权力者无法逃脱的怪圈。而彭耀和张震龙,则是很荣幸地在他没有死之前就享受了这种待遇。

这次在我们联合旅游麾下这个酒店所召开的会议的主题,就是如何处理彭耀和张震龙的势力的问题。而在地下势力这种权威之上的组织结构中,所谓会议往往就是强力者发表意见,其他人倾听而已。

所以,基本上,张震龙的势力该怎么处置,是冯樱拥有绝对的发言权。而彭耀的势力该怎么处置,则完全是张宏的权力。

刚开始讨论的是,彭耀的势力,张宏当时看了看三个与会代表,只说了一句话,“我认为接替彭耀在联合旅游集团内所有权力的人选,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楚天齐,有人有意见吗?”

他这话说完,那三个人头都不敢抬,就齐声答道:“我们绝对拥护楚总裁。”

就这样简单,彭耀的势力就落入了我的手里。接下来,就是张震龙的问题。而就在冯樱准备开口地时候。贾雨突然冒了出来,说道:“我们原本属意的张震龙利益接班人,也是楚总裁。但是现在既然楚总裁已经接收了彭耀的利益,我想再接手张震龙的利益。恐怕就会显得有些一支独大。我们在座地诸位自然都是相信楚总裁的人品的,但是正所谓三人成虎。陈远任死后,张总裁接收他的利益,结果现在还有人在四处造谣说,陈远任的刺杀是张总裁指使的。所以,为了爱护楚总裁,我觉得我们还是选择张盛做为张震龙的继承人更好些。毕竟,张盛是张震龙的儿子,子承父业,天经地义。而且他也是楚总裁的挚友。如果他有什么不懂的,楚总裁自然是坐视不理地。”

说到这里。贾雨直瞪瞪看着我,问道:“楚总裁,你觉得呢?”

“我完全赞成贾老先生的意见,我个人也完全支持张盛继任。”因为张震龙和彭耀本来就是诈死,所以所谓地利益继承根本就没有意义,我当然不可能放在心上,所以我马上满口答应道。而我再看看冯樱的脸色。她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并不说话。但是从这微小的表情中,我也可以看得出来,贾雨的这番话,完全是他自己自把自为,事先并没有跟冯樱商量。而冯樱因为觉得他的提议并不是能接受,再加上碍于要维护他的尊严和威信,不方便在公众场合驳斥他,因此只能隐忍。但是我想她现在心里一定是对贾雨很满的。

而我自己也开始觉得有些奇怪。我相信贾雨支持张盛继承张震龙势力。一定会是他个人意志地心血来潮,而是那个人的幕后指使。而那个人又为什么要指使他力挺张盛出位呢?啊……不会是那个人已经知道了我对张盛的心结,所以故意制造出我们两兄弟的对立。以此来做出我人品有问题的佐证,让冯樱更容易怀疑我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看来,张盛会有问题。”想到这里,我有些欣喜地点点头,

仿佛是为了印证我的这个想法一般,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微微震了一下,我拿出来放在桌子地低偷偷一看,只见上面是一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一个短信——“短信内容是‘尊敬地用户,你好,我荣幸得通知您,您的手机号码139866578x1。?

看到这里,我的心里好像放下一块大石头般,心情彻底松懈下来,上天保佑,张盛确实没问题,是我自己多心。当我自己觉得一切都得到了确定之后,我按着自己地脉搏,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哎呀,我差一点又着了那个家伙的道了。”

而确定张盛没有问题之后,我心里即高兴又愧疚,我下定决心,要在再次见到他的时候,跟他好好道歉。

就在这种愉快的心情中,我一直呆坐在会议室里,目光呆滞地听着他们讨论着两个根本没有死的人的葬礼。结果,这一讨论居然是好几个小时,一直到讨论到快天亮。就在这个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一个人踢开,这个人是别人,正是被张放天派专机专门从西京接过来的张盛。

此时的他双眼通红,面颊微肿,明显是流泪过多所导致的。而当他走进来的时候,脚步踉跄,目光散漫,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一进门,他指着冯樱,张宏和张放天,“是你,是你,还是你,还是你们一起杀死我爸爸?”

这时候,他身后几个护送的人赶紧冲过来拉他。而我这个时候,赶紧站了起来,拦住了他们,然后扶着他的肩膀,说道:“张盛,你要冷静。”

“冷静个屁,死的是你爸爸,你当然这么说。”张盛极为冲动地一把把我的手晃开,然后双眼血红地看着我,开始骂起我来,“我还没说你。我爸爸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不是在总部上班的吗?我爸爸出事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在身边保护他?”

“我人刚从美国回来,我还没有来得及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撤查这件事,帮你爸爸申冤的。”

“查什么查?这还用查吗?杀我爸爸地人,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就是他们这一群人,你给我把他们全部都干掉!全部都干掉!”

“张盛,你冷静,你听我说。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是这个时候,你要冷静……”我抱着张盛的肩头,满脸沉痛地说着,眼角也跟着流起眼泪来。

“冷静!冷静!你爸爸死了,你能冷静吗?你别跟我在这里装冷静,你就是胆小怕事,你就是怕被他们抢走你的权力。你为什么不敢跟他们斗,你为什么不敢把他们都杀了帮我爸爸报仇,你没种。你是懦夫,我张盛没你这种朋友……”张盛越说越语无伦次了。而我这个时候含泪冲到门外当抢过一把侍卫的枪,上膛之后,一把塞在张盛地手里。

我这个动作一做完,在场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面露惊恐,而我这个时候。激动的,动情的,大声的对张盛吼道:“好吧,你想报仇,是吗?干掉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人就是报仇,是吗?那好,你现在就开枪。把这个房间所有的人都干掉,我楚天齐第一个!”

我说着,一把抓着张盛的手抬起。让他把手枪顶着我的额头,“来啊,开枪啊!”

张盛激动得眼泪和鼻涕一起飙。身体发抖,最后他终于啪嗒一下,整个人软在了地上,抱着我的脚,凄凉地号叫道:“阿齐,你一定要帮我爸爸报仇啊——”

这个时候,因为剧情需要,感性地我本来应该要马上热泪狂流才对。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整个人从戏里跳了出来,入不了戏了,所以我一下子哭出来。所以,我这个时候,只能用力地咬着嘴巴,一边用力地憋泪,一边故作用力忍泪状。

好一阵之后,我终于艰难地流下两滴眼泪,然后才轻轻敲了敲桌子,让护送他进来的人走进来,“先扶他去房间休息。”

等到张盛走后,我便脸色铁青地坐在原地,仰头望着天花板,做英雄有泪不轻弹状。到后来,我终于受不了了,在一群熟人面前,尤其是在两个完全知道内情地人这么认真的演戏,这实在是太傻逼了。所以,最后我终于受了了,于是我霍地一下站了起来,眼神坚决地扫视了全场一周,“只要我楚天齐不死,我就一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管这件事是谁做的,我拼了这条命,我也一定放过他。”

说完,我在张宏和张放天夹杂着崇拜的惊讶眼神中,摔门而去。在走廊上,我也一直做悲痛状,直到问明其他人张盛的房间,走进去,并且确定里面除了“伤心过度”躺在床上小憩的张盛以外,什么都没有之后,我才终于翻着白眼吐了一口气,把门反锁上。

门一关上,我就看到原本面色平静的张盛,马上脸色又变得悲痛了起来,这个时候,我便走到他身边,用力地锤了他一下,然后轻声道:“傻逼,是我,没外人,不用演戏了。”

一听到我地声音,张盛便马上开心地跳了起来,四处张望了一阵之后,他才笑着低声问道:“怎么样,哥们这次表演到位吧?”

“日何止是到位,简直都可以拿奥斯卡了。我这个影帝飙戏都差点飙不过你了。”我笑着打了他一下,然后说道。

张盛骄傲地点点头,“你开玩笑。你不知道,自从你跟我说了那个计划之后。我这段时间什么鸟事情都不干,每天都躲在家里看悲剧,然后就是对着镜子练哭。这段时间我差不多把我能找到的悲剧全都看完了,我现在就是看见一只蟑螂瘦了,我他妈都有痛哭到虚脱的冲动。没办法,满脑子装的全都是花式各样的悲剧情节啊。”

听到这里,我笑了笑,“没想到你还这么上心。”

张盛眼睛一瞪,说道:“那当然了,开玩笑了,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我怎么能上心?不过说真的,这事怎么突然提前了?要是我把在事发前想办法联络了我,告诉我提前了,兄弟我弄不好那就是真哭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件事情一言难尽,总之就是有点变化,不过没大碍,事情还是在我的掌握之中。”

张盛看了我一眼,嘿嘿笑了一声,然后说道:“那就行,反正你做事情我是有信心的,你真要干什么事,没有干不成地。我也不问你那么多,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呗。过说真的,经过这件事,我觉得我还真是挺有表演天赋的。反正你在电影界也挺有门路地,有时间给我引荐下,说不定我也拿个影帝什么的威风一下。”

我笑笑说道:“行,没问题,就你这演技,让你当主角都成。”

“没问题啊,能当主角的话,三级片兄弟都不嫌弃!”张盛说着,仰头笑着。

这时候,我眨了眨眼睛,然后说道:“张盛,我有件事想跟你道歉。”

“道歉?”张盛不解地看了看我,“你跟我有什么好道歉的。”

“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我现在没有办法告诉你。等到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过我还是要先跟你道歉,这件事情是兄弟不仗义,我会记在心里的。”

张盛愈发不解了,“你干什么就对不起我了?怎么看起来还挺严重的样子?”

“做为兄弟,本来应该是绝对信任的。但是我却在一件事情上怀疑了你,现在证明我的怀疑是错的,请你原谅。”

“怀疑我?”张盛眨了眨眼睛,然后问道,“喂,你不会是怀疑我跟你的女人有什么吧?”

“当然是了!”我歪了歪脑袋,“有楚洛华在,给你三十个胆子,你也敢啊。”

“那就怪了,我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好让你怀疑的?”

“这件事情我一下子跟你说不清楚,要等一些事情结束了之后,我才能跟你说,请你原谅。”

张盛双手放在膝盖上,愣了一阵,然后斜过眼睛看了我一阵,“古古怪怪,唉,不管你了,罚款五千万,马上到帐,我就权且原谅了你吧。”

“去你的,财迷!”我笑着踹了张盛一脚。

张盛在床上打了个滚,然后又笑眯眯地说道:“那给你打个五折,两千五百万怎么样”

“二百五就给你。”

“你才二百五。”

“啊哈哈哈……”

“嘘……小声点,我们还在悲痛欲绝中。”

“哦,对啊,啊……阿齐啊,你要给我爸爸报仇啊,啊……”

“你放心吧,好兄弟,我一定会帮你申冤的。”

“你才申冤呢,换个词。”

“嘘,小声点!”

第五节 黄色读物的坏处

我跟张盛在房间里兄来弟往,哭天嚎地地叫了一阵之后,嗓子都哑了。这个时候,我挥了挥手,小声道:“算了,叫了这么久,我们俩都该伤心过度了,睡吧,再号下去,半斤金嗓子喉宝都不管事。”

我说着,拉了一张椅子到张盛床边,坐下来,伏在旁边的桌子上睡了起来。张盛看我这样,有些奇怪地问道:“旁边有床,你怎么不去床上睡?”

“白痴,你现在伤心过度,我要照看你,哪有四仰八叉地躺在隔壁床上照看的?”我瞪了他一眼,轻声道。

“哦——”张盛一仰头,“原来如彼。”

我们俩正说到这里,我就听到有人敲门。这时候,张盛马上闭上眼睛做沉睡加沉痛状,而我也赶紧找了点茶水涂在眼角处,然后做悲痛状站了起来,把门打开,结果一看,门外站的是别人,正是张宏。我于是赶紧将他让了进来。

把门关上之后,我等张宏说话,就率先说道:“怎么样,张老先生,我兄弟没露马脚吧?”

张宏微笑着连连点头,“没露,没露。”

说着,还微笑着看了看张盛一眼,“看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确实是没错的。小张比我想象中要聪明伶俐得多。”

他刚赞完,张盛正要起身行礼的时候。我就听到门边又是一阵敲门,于是张盛赶紧再次躺下,而微笑着地张宏也赶紧做肃穆状。看到这变化,我心里只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要强忍着笑意,转过身,去开门。这一次门口站的是冯樱,贾雨和张放天。

冯樱的表情看起来,神色非常之不好,不过,她这可不是装的,而是货真假实地不好。我于是赶紧闪开,让他们三人走了进来。冯樱走到张盛身边温言安慰了几句之后,就转身问我。“方便到外面说几句吗?”

我点了点头,随着冯樱走到了走廊。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冯樱才转过头,面有惭色地对我说道:“对不起,贾爷爷他今天……”

她话还没说完,我就举手打住了她,说道:“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明白。贾雨今天说这番话你事情并不知情。不过,你也不用往心里去。虽然。他是自把自为,但是细想起来,我觉得他的安排还是很有道理的。所以,你也没有必要怪他。”

听到我这么说,冯樱微微松了口气,“你能够这么想,那就最好了。说真的,我刚才在会议室里真的很生气。可是贾爷爷毕竟是从小将我带大的,我不能当众驳他的面子。这个还请你理解。”

“我都说了这件事情不要再往心里去了,我真的没什么。”我说着,摇了摇头。

这时候。冯樱愣了一阵,然后突然伸出手来,抓着我地手,说道:“阿齐,你要相信我,就算所有的人都怀疑你,我都会相信你地。这一点,请你千万要有任何疑惑。”

我转过脸,好好地看了冯樱好一阵之后,点了点头,双手反握着她的手,说道:“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那就好,好好照顾张盛,你自己也要保重。”冯樱说着,转过身,脚步有些沉重地离开了。看着她那有些凝滞的背影,我心中由得生出一丝忍。但是我知道,事情进行到这一步,我不可能停止,所以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看着冯樱离开。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我们一群人一直在香港善后。三天之后,我们才终于将张震龙和彭耀的假灵柩都送回了通海安葬。

诸位大佬都参加了这次葬礼不说,就连楚洛华和楼兰雪也特地飞回来参加这次葬礼。乌兰因为执行任务,所以没有办法前来,不过还是让她父亲代她送了花蓝。葬礼举行得极为隆重,送葬车队甚至很大程度地影响了整个通海的交通,许多主干道都因为巨长巨长地车队的经过,而发生了交通堵塞。

照斯文一些的说法,这叫做极尽哀荣。而身为哀荣享受者的彭耀和张震龙应该正躲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欣赏着这场通海市有史以来最风光的葬礼之一。不知道当他们眼见这一切的时候,心里是作何感想。反正就我而言,只觉得滑稽和浪费。这次葬礼耗资数千万元,虽然全都是公家报销,但是毕竟是我亲自签字出去的,心里多少都觉得心疼啊。

唉,算了,就算是为我国增加gdp,就算是为了推动通海市的殡葬业发展吧。只是可怜了张盛,在事情了结之前,他都必须带着黑袖章,而且跟别人(包括楚洛华)交往地时候,也必须苦这个脸,作自闭状。这可真是比杀了他还难,据他自己说,他跟楚洛华本来马上就将要进入到最关键的本垒的。现在发生这么件事之后,这件事就不得不暂时搁浅了。试问,一个父亲才刚过世地人,马上色眯眯地跟女孩子说,“来嘛,来嘛。”那还会有女孩子喜欢他吗?

因为知道了内幕,所以对这个葬礼怎么也认真不起来。所以白天忙了一天之后,晚上我就走到眼泪涟涟的张盛身边,装着安慰他的样子,小声道:“你丫赶紧给我伤心过度。”

张盛“哦”了一声,马上哭天抢地,然后就一口气接不上来,昏倒在地上了。这时候,在场的其他人全都一脸惊奇地望着我。我猜他们心里一定在想,这哥们刚才跟张盛说什么了?怎么一句话就把张盛给弄昏过去了。我有些尴尬地看了众人一阵,然后痛苦地皱眉头:“他伤心过度了。我陪他上房间休息一下。”

然后,我就把张盛背上身,一直背到房间。把门一关上,张盛马上从我身上跳了下来。自己到衣橱里找了副扑克出来,“咱们打牌吧。”

我有些紧张地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一阵,然后关上门,走回来问道:“我们玩牌不会被外面的人发现吧?”

“绝对会,你把门关上不就行了?怎么可能被发现呢?”张盛一伸脖子,使劲摇头道。

“看当然看不到,可是会被听到啊!”我说道。也不会!我爸这个人,什么别地爱好都没有,就喜欢打麻将。为这还把我妈都给气跑了,但是他还是不改。每天晚上一回家。肯定是带几个牌搭子回家,在房间里赌个昏天暗地。他们这些混江湖的人打起牌来是什么鸟架势,你也是见过的,那气势跟开片没有什么区别。在这种环境下,我怎么可能睡得着呢?所以,我老爸后来就干脆给我房间装了隔音。他们就是把房子拆了我都是听不到的,当然了。我在里面砸电脑,他们也听见。”

“哦,原来是这样。”我点点头,然后又问道,“诶,不对,上次我看你老爸好像怎么打麻将啊?”

“那是年纪大了,学着修身养性了,所以麻将瘾没那么大了。我听彭叔叔说过。从前我爸喜欢打麻将到什么程度?跟美女办事办到一半,人家来电话说,嘿。老张,缺个台脚,要不要来撑一下?我爸马上把东西拔起来,一边穿裤子,一边擂彭叔叔地门,大吼着说,我有正经事,先走了。然后拔腿就往外狂奔。结果,把在隔壁房的彭叔叔也给吓死了,跟着穿起裤子就跑。你知道彭叔叔为什么跟着跑吗?他以为我老爸要出去跟别人开片呢。”

我听了,拍手大笑道:“我日,你爸戴着眼镜,说话细声细气,一副斯斯文文的高人状,真没看出来,从前年轻的时候竟然是火爆麻将浪子啊!”

“行了,别扯这些了,打牌吧,你想玩什么。”张盛说着,把两副牌都取了出来,问道。

“玩什么都无所谓,问题是有没有彩头啊。”我笑着说道。

张盛抬头看着我,问道:“那你说,你想要什么彩头?”

“嗯……”我略想了一阵,说道,“咱们两兄弟,输钱没什么意思。不如这样,谁输了谁蛙跳,一边蛙跳,还得一边说,我是大青蛙,我是大青蛙。”

“喂,你用不用那么幼稚啊?”张盛指着我,笑道。

我脑袋一撇,“你爱玩不玩吧。”

张盛略想了一阵,然后说道:“好吧,依你,不过我知道赌术好,跟你玩那太讲心理的,咱们就玩十三张好不好?”

“没问题,什么都你说了算,输一张蛙跳一下。”

“好!”张盛点点头,然后开始派起牌来。

结果,三十分钟后,战果是六百七十二比九,我跳了九下,可怜的张盛跳了六百七十二下,顺带喊了六百七十二下大青蛙。

这时候,他便把手一甩,说道:“日,不玩了,不玩了,腿都跳酸了,再这么跳下去,真进化成青蛙了,我睡了,你爱干嘛干嘛吧。”

张盛说着,就跳到床上去睡觉了。我于是走过去拉着他,“我靠,你不是吧,我怎么说都是你客人,你丢下我一个人,我多没劲啊。”

“别烦了,我电脑里有黄片,你丫自我满足去吧。”

“是吗?我去瞄瞄。”我说着,走到电脑边,把耳机给插上,“喂,你丫放在哪个盘啊!”

“放在f盘。”

我找了一阵之后,说道:“没有啊,我怎么找不到?”

“隐藏着呢,你先把隐藏解除,然后就会看到一个叫做‘经典珍藏’的文件夹,那里面全是。”

“你至于这么虚伪嘛你,你自己的电脑你还隐藏。”我笑着骂了张盛一句,笑道。

“废话,我老爸常用我电脑上网打麻将来着,被他看见不好。”

“扯淡,我就不信你爸会真的以为你丫那么纯洁。”

“你少来,我在我老爸心目中就那么纯洁,完全是跟着你丫混久了,才变得这么流氓来着。”

“行了,你是洁白无暇的白玉,是我污染你,凌辱你了,成吧,我日,爱田由,天宫真奈美,哥们,你真有眼光啊。”正说着,我突然找到一部我找了好久地片,于是顿时大骂道,“我靠,这片你都有,我可是找了好久了。你这儿有居然不告诉我,我要你这兄弟有屁用啊。”

“谁知道你还有这需求啊,你堂堂的总裁,找个黄片还不容易吗?”

“放屁,你以为我这个总裁可以没事就吩咐秘书给我去找黄片?或者,跟那个准备去日本出差地开发部经理说,唉,去日本赌场开发成不成功不要要紧,最要紧记得给我带点黄片回来?”说到这里,我已经把片子点开,“行了,从现在开始,闭嘴三十分钟,让我好好欣赏一下艺术。”

看到一半,节目正进行到高潮处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我于是赶紧手忙角落地把片子给关了,然后站起来,使劲沉痛了三秒钟之后,走到门边,把门打开,看到楚洛华和楼兰雪两个人站在门口。

我承认,我禽兽,我人渣,我是人,刚刚看完一步热血沸腾的片子之后,我在看到美艳动人的楼兰雪站在门口的时候,尽管客厅里上下哭得一片凄凉,但是我依然是咕咚一声,暗吞了一下口水。脑子里不住地冒出这种下流而又美好的画面,只差把鼻血给流出来了。

不过,这时候我偏偏能放开胸怀跟楼兰雪卿卿我我,而必须装作一副悲伤地强作欢颜状,“小张他睡了,你们进来坐一下吧。”

等她们两人一走进来,往前走的时候,我便赶紧捂着自己地鼻子,然鼻血就要留下来了。因为楼兰雪走路时候的样子,和一般女孩不同。她是是一个站着显得冷傲,动起来则显得性感的女孩。尤其是走路的时候,简直是真正的摇曳生姿。我刚刚才受到了黄色读物的摧残,这时候再看到如此之风采多人的背影,你叫我怎么…”

唉,黄色读物真是害人,电脑屏幕前的男同胞们,要少看,伤身啊!

第六节 谭亭山的质问

“你还在这干什么?”当楚洛华坐到张盛身边后,楼兰雪就拉了拉我的衣襟,对我轻声道。

我这才醒悟过来,按照常理,楚洛华正在安慰伤心过度的张盛的时候,我的确是不应该在旁边的,所以我赶紧点点头,跟着楼兰雪走了出去。

穿过纷乱不堪的客厅,走到花圆的僻静处之后,楼兰雪才终于揪着我的手,说道:“阿齐,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楼兰雪,问道:“你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怎么看起来那么严肃?”

“你不要问,你先答应我。”

我再次打量了楼兰雪一阵,点点头,“你要求的事情,我自然是尽量做到的。不过我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所以你还是先说是什么事情吧,我尽量答应你就是了。”

楼兰雪见没有办法让我马上答应,便换作担忧的脸色,哀求道:“阿齐,答应我,马上辞去那个什么副总裁好不好?”

楼兰雪说着,望了望厚内,眼泪说流就流了下来,“自从知道张盛他父亲的噩耗之后,我这几天一直在做噩梦,我真的好怕,好怕……阿齐,就算是为我,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做这个总裁了?我真的好担心你和张盛他父亲一样……”

看到楼兰雪哀恸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我原本心里存着的那点色心顿时烟消云散了。我心疼地将楼兰雪揽在怀里,说道:“傻丫头,我不会有事地。”

“阿齐,我知道你很聪明。可是你的那些同事们我都看到了,个个都凶神恶煞的,他们没有好人,你跟他们在一起混久了,不会有好下场的。阿齐,你信我,及早抽身吧,以你地本事,东家不做做西家,何必跟他们那种人烂在一起呢?”

“阿雪。有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由己。很多事情不是说走就走那么简单的。”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楼兰雪哭着塞着耳朵,“反正我就要你马上辞职,你说我任性也好,胡闹也好,我这次一定要你这样。”

看到楼兰雪这个样子,我是又感动又头疼。在心里思量了好一阵之后。我才说道:“好吧,我答应你,我辞职。但是张盛的爸爸这次过世,背后一定要黑手。我就算走,我也要在走之前,把这件事情了结。不然的话,我对起张盛,也对不起我自己,你说呢?”

听到我这么说。楼兰雪顿时没话说了,她眼泪汪汪地愣了一阵,问道:“那这件事情要多久才能解决?”

“我现在手头已经有些线索。我估计两三个月就能解决。”

“你说的,两三个月!”

“我说的,两三个月!”

“那好,我就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之后你一定要辞职,可以吗?”

我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三个月之后,我一定辞职,回到学青去,安安心心当个大学生。”

听到我这么答应,楼兰雪才终于控制住了她的情绪,哽咽着“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我亲了亲楼兰雪的额头,然后说道:“傻丫头,不要哭,我楚天齐属猫的,有九条命,可没那么容易死。”

好生安慰了楼兰雪一阵之后,我才问道:“你今晚是住家里吗?”

“嗯,爸爸知道我回来了,帮我收拾好了房间。”我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楼兰雪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这里事多,再说,张盛现在的心情肯定很难过,你还是陪着他吧,我自己打地回去就好了。”

从来都是张盛哄着楚洛华,现在轮到楚洛华来哄他,他现在非得在心里暗爽到内伤不可,他还难过个屁啊,难过我让他蛙跳六百七十二下么?

心里这么想着,我嘴上却说道:“没关系的,现在楚洛华在陪着他,我也方便进去。我送你来回最多也就个把小时,回来陪他也不迟。丧礼这种事情我也不懂,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再者说,你一个女孩子家这么晚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楼兰雪听到我这么说,脸上马上露出感动地样子,“那好吧,我们赶紧出发吧。”

我点点头,带着楼兰雪走出门外,找了辆车,便开着车送她回到家里。一路上含情脉脉,甜情蜜意自然不在话下。然而,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当楼兰雪把门一打开,看到在客厅里坐着的,除了她的爸爸楼院长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人,那就是谭亭山。

当看到我们两个人走进来,谭亭山几乎是本能地马上就站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敌意。而这时候楼院长也赶紧站了起来,神色也有些慌张地看着我说道:“楚先生,你怎么也来了?”

按说我跟楼兰雪的关系这么好,楼院长现在应该喊我阿齐才对,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喊我楚先生,而且言语间颇有些疏离和警惕的样子,让我一时间真有些不适应。过,我脸上并没有露出任何其他地神情,只是恭敬地对他楼院长点了点头,说道:“太晚了,我担心阿雪路上有事,所以送她回来了,让楼院长担心了。”

“还劳烦你亲自送她,真是谢谢了。”楼院长走上前一步,笑道。

稍微看一看这个环境,我想到不用想,就知道刚才谭亭山坐在这里,一定是在讲我的坏话来着。按说他这个人虽然有点自以为是。但是不算是一个坏人,更不算是一个小人。应该不会做背后诽谤他人这种下三滥地事,怎么今天居然也会这么干?难道他对阿雪的耐心终于到头了,想方设法都要把她弄到手吗?我再看看楼院长。我想他在心里对谭亭山的判断,应该是跟我对谭亭山的判断是差不多地,所以他才会相信谭亭山的话。因为他不相信谭亭山会是个背后诽谤他人的人。

想到这里,我真是很想知道谭亭山刚才到底都跟楼院长说了些什么。但是现在么场问两个当事人中地地任何一个都合适,还是等以后让楼兰雪了解一下。这样想着,我便看了谭亭山一眼,然后对楼院长弯了弯腰,说道:“晚了,我不打扰楼院长休息了。”

这时候,楼院长说道:“进来喝杯茶再走吧。”

不过。我一看,就知道他这明显只是说说而已。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步子一动不动,很明显是没有诚意。我见状,在心里笑笑,摇头道:“不必麻烦了。”

然后,我转身就要走。这个时候,我听到谭亭山说道:“楼叔叔,天色晚了。我也不打扰您老休息,先回去了。”

他说完,就跟着我走来。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谭亭山这时候对我没有善意,楼兰雪是何等冰雪聪明的女孩,自然是知道谭亭山跟着我是想找茬。所以诶了一声,开口就要说什么。

而我此时心知肚明,谭亭山跟着我自然是有什么想跟我说。这当然是我求之不得地,我刚好想知道个究竟呢,他既然送上门来。我哪有推出去的道理?于是,我这时候便转回身,对楼兰雪扬了扬手。“没关系,谭公子鉴赏功力深厚,我一直想请教,只可惜一直没有碰到合适的机会。趁着这次刚好请教一下。”

谭亭山也接话道:“反正我今晚也没事,就跟楚总裁好好切磋一番吧。”

说着,我们两人便一起走出门去,不约而同地道了一声晚安之后,把门给关上。门一关上,谭亭山就冲我重重地哼了一声,轻声道:“到楼下来见我。”

他言语间一派在上位者习惯性高高在上的口气,如果是从前,我肯定是马上跟他顶上了。不过,我现在经过这么多风浪,养气功夫跟从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语,自然不可能再去跟他生这闲气。只是卷起嘴角,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跟着他地身影走下去。

我们两人一前一后,走到离楼兰雪家里有一段距离之后,谭亭山才突然一些转回头,对我厉声道:“楚天齐,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记住了。从前你骗了阿雪多少,我可以既往咎。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马上给我离她远远的。”

我脸色平静地眨了眨亚境,然后说道:“我知道你含着金钥钥长大,不通人情世故,天生幼稚。所以你刚才那番话,我怪你。过,我看在你还算坏透顶地份上,奉劝你一句,这个世界上,并不是什么人都要吃你这一套,比如我。另外,这个世界上也不是什么人都像我这么好脾气的,你再这么下去,迟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楚天齐,不要看你现在是个什么破总裁,好像很了不起,我谭亭山只要一只手,就可以把你压死。你以为你现在扛个总裁的头衔,就真是什么大人物了吗?不,不是!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不是因为你地位不够高,而是因为你骨子里还只过是个不入流的地痞无赖而已。”

我深吸了口气,然后长长地吐了出来,“谭兄台,我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突然一下子义愤填膺到这个地步。”

谭亭山冷哼了一声,冷笑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以为你自己干地事情真是天衣无缝。”

“反正我们都说到这个份上,有话不妨直说,搞得这么像黑话做什么呢?”

“好,那我就说。当初我收到阿雪那封拒绝信的时候,我就听到钱不易跟我讲说,这封信一定是出自你手。我当时还信他。后来,我看到你跟阿雪越走越近,虽然心里难受,但是我也隐忍不发。谁叫阿雪喜欢你,我就算心存嫉妒,也只能任命。再然后,我就开始听钱易说你浪荡多情,根本就无法托付终身。结果,我暗中托人调查,知道你劣迹斑斑,我于是当即打电话给阿雪,提醒她注意。结果她告诉我这些情况她都知道,还叫我不要再多此一举了。我当时便开始对你心存怀疑。以阿雪那样心高的人,怎么可能会甘心喜欢一个花心的人?再后来,钱不易告诉我说,你精通心理学,我的疑问才终于得到解开。我于是再次跟阿雪痛陈,结果她还是听不进去。我心中气氛难当,但是也无可奈何。因为我知道我如果直接找你了结的话,一定只能让阿雪更加误会我的心意。再接下来,我就知道你参与一个黑社会经济集团,并且亲自率领在越南杀人不眨眼。更可怕的还在后面,你为了获得这个经济集团的最高权力。运用你地花言巧语和心理学优势,勾引一方的女头目,另一方南头目的孙女。再之后,你更加丧心病狂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里,一连暗杀了三个上司,这其中还有一个是你的好朋友的父亲。”

说到这里,谭亭山已经义愤地将要撑目欲裂了,而我这时候除了在心里摇头叹气之外,只能问一句,“你所说的这一切,有多少是你自己亲眼所见,又有多少是钱不易告诉你的呢?”

“管我的消息从哪里来的,反正你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像是个正当人。在我回复阿雪那封拒绝信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发过誓,我这辈子得不得到阿雪那是我的命,只能随缘。但是我绝对允许她身边出现像你这样的败类。”谭亭山说着,伸出手指着我,大声道,“识相的,你老老实实给我滚开阿雪身边,我也不管你的烂事。不然的话,我自然有办法让你万劫不复。”

此时此刻,我心里知道,我跟谭亭山之间是不可能再有沟通的了,所以这时候我只能无奈地叹息一声,说道:“虽然我并不愿意这样,但是你要是非要这么有兴致的话,我也只能奉陪了。”

第七节 楼伯父的预言

正当我跟谭亭山这样对峙着的时候,我就听到后面有人跑过来的脚步声。不用回头,我就知道那是楼兰雪,不说我对楼兰雪的脚步是何等熟悉,光是看谭亭山有些惊慌的表情就足够了。

还不等我开口,谭亭山就赶紧走过去,问道:“阿雪,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跑出来?”

楼兰雪反问道:“你还问我,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都跟我爸爸说什么了,搞得我爸爸跟我都有闹翻天了。谭亭山,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雪,你相信我,楚天齐绝对不是好人,他不但是个花花公子,他还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谭亭山有些慌乱地地指着刚刚转过身来的我,解释道。

“阿齐是什么样的人,我自己有感觉,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楼兰雪说着,对谭亭山怒目而视。

“阿雪……你醒醒吧,这个人他真的是好人。”谭亭山说着,好像就要哭起来的样子。

而楼兰雪看都不看他,走到我身边,挽着我的手,说道:“阿齐,我送你,我们不要理他。”

眼前这一幕怎么看都像是肥皂剧里的经典桥段。一个阴险狡诈的男配角,成功骗取女主角的信任之后,善良正直的男主角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然而,现实不是肥皂剧。谭亭山虽然自以为自己是痛心疾首的男主角,然而我并不是那个阴险狡诈地男配角。而我看到他这个模样。也只为他难过,没有判断力的人生真是悲哀啊。

不过,这个时候,我也不会去跟他说什么。只能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地摇了摇头,跟着楼兰雪离开了。当我们走的时候,我听到谭亭山在背后大声嘶吼,“楚天齐,你这个混蛋,许伤害阿雪,不然我会杀了你的。”

我什么也没有说,继续跟着楼兰雪一直走,直到听不到谭亭山地声音。看不到他的身影为止。这个时候楼兰雪才终于长舒一口气,心情有些复杂地说道:“谭亭山这个家伙真是疯了。我真是看错他了。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背地里毁谤这种下三滥的事情来。”

楼兰雪的心情我能够理解,尽管她并不喜欢谭亭山,但是谭亭山对她的痴心,就是瞎子也看得出来,所以她本心里对于谭亭山其实谈不上讨厌。而这次谭亭山的行为让她很失望。

这时候,我伸手轻抚着楼兰雪的背,说道:“阿雪。虽然从某种程度上说,谭亭山是我的情敌。但是我必须给他说一句公道话,他这个人或许糊涂,但是还算不上是个坏人,更算不上是个小人。而他今天跟你爸爸所说的一切,虽然不是事实,但是也不是他随口乱编出来的。他今天所说地这一切,全都是钱不易在他耳边所说的。而他所做地,只是冲动地去选择相信钱不易的话而已。”

听到我这么说。楼兰雪顿时露出担忧的表情,“钱不易为什么要说你的坏话?你跟他关系不是不错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世界上的事情是不能看表面的。世上多少没有死在枪林弹雨的英雄。都是死在了别人地笑脸之下。”

“真没看出来,钱不易平时人挺有风度的,竟然也这么小人。”楼兰雪皱了皱眉头,有些厌恶地说道。

我又笑着摇了摇头,“小人从来都是内里不一的,这不足为奇。”

这时候,楼兰雪啧了一声,“这么说,钱不易是想撺掇着谭亭山来对付你?”

“这已经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了。”

“天啊,我刚才一路还在担心说,如果谭亭山发了神经,想要对付你,以他的家世,你可该怎么应对。现在再加上一个钱不易的话,他们一个有权,一个有钱,那……那岂不是不得了了?”楼兰雪说着,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要不,我帮你找谭亭山谈一谈?”

楼兰雪的话刚说完,我就马上摇手,“不要说,我根本不把他们两个人放在眼里。就算我真是完全无法对抗他们,我也不准你那么做。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靠女人苟存?”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既然你那么不喜欢,那我去就是了。”楼兰雪沮丧地嘟了嘟嘴巴,过了一阵,又问道,“你真的不担心他们两个人地联合吗?”

我自信地笑了笑,“你放心吧,在我的眼里,他们两个人只不过是小角色而已。”

“哈?他们俩还是小角色?”楼兰雪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在心里笑了笑,在心里自言自语道:“在天使面前,世上有谁不是小角色?”

不过这些话,我都只在心里想了想,不可能对楼兰雪说出来。

“好了,真地晚了,也有点凉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然着凉了就不好了。”我感到外界有些丝丝凉意,于是脱下外套,披在楼兰雪肩上,说道。

楼兰雪满脸幸福地仰头看了我一脸,然后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像是个真正的成熟男人了。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你摆不平的事情一样,只要跟你站在一起,就算天踏下来,我都觉得没什么好担心的。”

我听到这里,淡淡地笑道:“好啊,那我这辈子就一直都陪着你好了,这样你就可以一辈子都不用担惊受怕了。”

楼兰雪这时候转过脸,嘟着嘴巴瞪了我一眼,“你啊。就是在上说得好听。一辈子跟我在一起,那乌兰,韩蓉,还有你那么多花花草草该怎么办?你放得下手吗?”

我心里说。“为什么要放下谁呢?为什么不可以大家一直在一起吗?最多我一辈子不结婚嘛!”

而这句话就像上句话一样,是只能想不能说的,所以我只能笑了笑,一言不发。

而这时候,楼兰雪也回转过头,长叹一声说道:“我跟你在一起,我是什么都想通了。我也不去想什么长远了,一想到长远,我就头疼,心里难过。反正得过且过吧?一辈子在一起什么地。我心里是没底了。不过……”海

楼兰雪说到这里,又转过脸看着我。“我真的很想亲手做一顿饭给你吃……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这个机会。”

我仰头轻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没机会呢?只要你愿意做,我哪里有不愿意吃的道理?”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楼兰雪说道:“谁说的,过年地时候,我费了好几天功夫给你精心准备的一顿饭,你不就没来吃吗?”

我听到这个。顿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站住,伸出手,将楼兰雪抱在怀里,“阿雪,对不起。”

楼兰雪这时候却反而笑了起来,“好了,我既然说出来了,就说明我不放在心上了……不过。说真的,我十一月七号过生日,到时候我就上你家去。你那天不要让张盛在家,我用一天时间给你好好做一顿晚饭,好不好?”

“这是你过生日吗?”我笑了笑,说道,“我怎么听着像是我过生日?”

“不会啊,我觉得为你做饭就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楼兰雪望着我,笑道。

我站在原地看了楼兰雪好一阵都说不出话来,好久之后,我都只能牵着她的手,柔声道:“我们回家吧。”

将楼兰雪送回家之后,我看到楼院长依然坐在客厅里,过这个时候他看到我却不再是客气,而是有些怨忿和不满了。我想应该是因为刚才楼兰雪跟他大吵了一架的关系,他发现我已经把他女儿“毒害”很深了,所以也顾不得假客套,直接露出了这样的表情。我再看看楼兰雪的表情,也是一副冷若寒霜的样子。我于是知道我不能就这么走了,要不然,我一走,他们两父女肯定又得大吵一场。

我于是深吸一口气,然后对楼院长说道:“楼伯父,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楼院长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到书房去了。这时候,楼兰雪张开嘴巴又想抱怨什么,我于是赶紧给她打了个眼色,“回房间去。”

楼兰雪仰起头还想说什么,我于是马上又说道:“听话。”

楼兰雪这才嘟着自己的嘴巴回到房间里去了。这时候,我才长舒一口气,跟着楼院长来到了他地书房。进到他的房间,我顺手把门关上,也不坐下,只是站在他面前,弯着腰,用晚辈对长辈地态度谦恭地说道:“楼伯父,阿雪是您的女儿。她现在虽然已经是个大学生,但是她在许多地方还相当不成熟,您应该帮助她谨慎择友。对于这一点,晚辈是很理解的。但是,我记得前几次前面楼伯父对我印象似乎都还不错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楼伯父这一次却突然觉得我不适合做阿雪的朋友,不知道楼伯父能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原因?”

楼院长也不抬头看我,只是挥了挥手,说道:“楚总裁现在身份显赫,位高权重,楼某人敢高攀,我女儿也不敢高攀。”

听到这里,我淡淡地笑了一下,然后说道:“楼伯父,您是耿直的文人,怎么说话也这么绕弯子呢?有话你妨直说吧。我们两个今天就把话说开,如果你把我说服了,我发誓这辈子绝不再见阿雪。如果我们两个谁也说服不了阿雪,那我这辈子也绝不再见阿雪。但是如果我侥幸把您给说服了,那我还请楼伯父网开一面,让我和阿雪继续做个朋友。”

“好,那我就有话直说了。我早就听说你花名之外,但是我念你年轻,心性未定,也没有深怪你。但是现在你为了个人名位,不择手段。不但伤害两个善良的女孩,甚至出手杀人,但杀不相干地陌生人,甚至还杀害自己朋友的父亲。你说,像你这种人,天下有哪个父母,会把女儿许配给他。”

如果是呆头呆脑的人,一定会说,你怎么可以空口说白话,你有什么证据?但是,我可不会傻到这个程度。我是来说服他的,又不是来跟他吵架的。真吵起来,就算我吵赢了,又有屁用。而且,我也知道楼院长对我的信任,肯定是不如谭亭山的信任的。再说谭亭山的话在前,我现在再解释什么也毫无意义。

所以,我这时候也不辩驳半句,只是说道:“世上最难做地事情,就是自辩。我现在再怎么说,楼伯父也是会信的了。而总结刚才您说的那么多话,无非就是八个字,为达名利,不择手段。我说是没用地,那我现在就做给您看。我在这里向楼伯父您保证,从今天开始算起,四个月之内,我楚天齐一定辞去我身上所有的职务,安心回到学校里做一个读书郎。假设我四个月后,对眼下的名位有任何贪恋,到那时,你再阻止我跟阿雪来往,我决不敢说半句废话。”

楼院长抬眉看了我一眼,冷笑道:“说得好听,你年纪轻轻,就有这么大的江山,你真的就这么忍心放弃么?”

听到这里,我心里那股自命不凡的气息不自然地就流露出来,“不要说只是联合旅游总裁这么一个头衔,就算是真正的江山……”

当我说到这里,才发现自己不自觉间言语失态,我于是赶紧收住情绪,垂手道:“现在这个时候,多说无益,伯父四个月后看我的行动就是了。”

楼院长望了我好一阵之后,长叹一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么做是错是对,过我权且信你这一回吧。过,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既然你今天跟我这么开诚布公,我身为长辈的,也跟你说一句真话。我老头子除了鉴赏之外,略通面相。我看你现在面相不善,像是要命运坎坷的样子,你自己小心了。”

说完,楼院长便站了起来,走出了书房,只留着我一个人站在原地,回想着楼院长刚才那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真有些不祥的感觉。

第八节 春情荡漾计划

四天后,张震龙和彭耀的丧事终于扫尾,其他人纷纷作鸟兽散,而我,张盛,楼兰雪,楚洛华一行四人,也坐飞机飞回了西京。

回到西京之后,一切如常,只是张盛已经基本上没什么机会跟我在一起了。只要一下课,楚洛华一定会准时出现在课室外,然后带着他离开,两个人到河边去散步谈心去了。

不过这样对我倒也是好事一件,因为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可以跟在楼兰雪一起。

有时候,人会觉得日子很慢,但是大多数来说,当我们回首望去的时候,我们一般都会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不知觉之中,十一月六号就好了。这天中午,上课回来之后,我跟张盛说:“明天楼兰雪过生日,她要到房间里来给我做菜,你明天给我滚蛋,不到八号中午不许出现。”

张盛本来坐在电脑面前玩游戏,听到我这么说,马上就站起来,敬了一个卓别林式的军礼,大声道:“yessie!”,完了之后,他便一脸淫笑地问道:“怎么大灰狼终于要把小白兔给吃了么?”

我一脚踢在他屁股上,笑骂道:“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我们明天绝对是纯洁地就吃顿饭而已。”

张盛笑着点了点头,“等你把自己阉了,我就信。”

我原本心里是真没什么想法,但是听到张盛这贱人这么一说。我心里又开始有点痒痒的,“美食美女一起吃地话,应该滋味会更好吧?”

我脑子里闪过这些话,然后脑子里就冒出一个非常之浪漫而又淫荡的画面——楼兰雪只穿着一个小可爱。然后身上外面围着一件围裙,手里端着一盘香喷喷的美食,甜甜地笑着对我说道:“老公,开始享用吧。”

噢,天啊,要是真能那样,就是阳痿半年我都甘心啊!

正当我脑子里浮想联翩到简直无法自制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想起一个声音,“喂,正人君子。怎么流口水了?”

我这才醒转过来,赶紧抹了抹口水。“啊?什么?我哪有?”

“行了,别装孔子了,咱们哥俩谁还不知道谁怎么回事啊。”张盛说着,对我淫笑一声,“嘿,说真地,你跟楼兰雪磕磕绊绊到今天。日子也不短了。也该……那个什么了。”

“什么什么?”我故作无辜地眨巴着眼睛,问道。

“哎哟……”张盛啧了一声,皱起眉头,打了我脑袋一下,“老大,算是我求你,你做人真诚点行不?”

这时候我也跟着啧了一声,扁着嘴巴砸巴了几声,然后有些害羞地笑道:“我老楚是什么人。你老张心里是有数的。楼兰雪长得那么漂亮,你要说我对她的渴望,仅只于一起看看书。聊聊天什么的,那有眼睛的人都不会信啊。但是,这种事情毕竟还是要讲个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啊,你要说明天就马上那个什么,我想是想,可是心里没底啊。这主动权在楼兰雪那里,她愿意我才能……那个什么不是?”

“瞧你猴急的。”张盛指着我讪笑了几声,“不过,你对女人不是很有一套吗?怎么这临门一脚的功夫却那么差呢?”

“扯淡,我临门一脚的功夫还差,那你还有脚吗?”我瞪了张盛一眼,然后又啧了一声,“只是说句真心话,除了江薇以外,我跟女人那个什么,全都是女人主动。这日子久了,我这方面……还真是有些生疏了。要不,你给老爷出个主意?”

“不是吧?我耳朵出问题了吗?情圣居然也会跟我请教?”张盛故作惊讶地大声叫道。

“我日,我这叫不耻下问,你就别jī巴那么多废话了,有话就说吧,张老爷!”我说着,两只手用力地拧着张盛的耳朵,一直拧到大约七百三十度左右的时候,张盛才大叫道,“大侠饶命,小地这就招来。”

我这才放开首,张盛捂了一阵耳朵之后,才龇着牙对我说道:“我看你这段时间以来混得太顺利了,把当年的本事全都给忘了差不多了。浪漫,浪荡,这绝招,你难道忘了么?”

“浪漫,浪荡?”我略皱了皱眉,微微记起来,这似乎是我对江薇地用过的招数,“冬张,细细讲来。”

“你看呵,你当初教过我。男人为什么想做那种事呢?这是因为男人天生有繁衍后代的冲动,自古至今,男人都有拖着女人去干那种事情的冲动,然怎么会繁衍生息呢?但是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做那种事情可不是为了繁衍后代,因为繁衍后代对女人是一种痛苦的事情。她们之所以愿意跟男人干那种事情,是因为被当时的气氛和对象所迷倒。因此,如果想要让女人跟你干那种事情,首先必须把自己拾掇得干干净净,看上去顺眼。其次,是要布置好良好的环境。这个环境内,有分为三个部分,嗅觉,听觉,视觉……”

只听到这里,我便把手按着张盛地肩膀,闭着眼睛轻轻点点头,微笑道:“-张子,你可以跪安了,老爷我已经明白了。”

“我靠,你还真是用人朝前,用人朝后啊。”张盛骂了我一声,然后继续去打游戏。

“得了,你别真的跪安,走吧,咱们出去买东西。”我说着,伸手就去拉张盛。

结果张盛使劲摇头,“我去,你上美女,把我赶出去睡大街,还要我帮你收拾贼穴,门都没有。”

“兄弟啊,这就是兄弟啊。唉,我真是看透这个世界了……我捶胸顿足地号叫道,“亏我给你买矿泉水,帮你冲厕所。充手机电话费,还没事就给你报销发票,天啊,我算是看透这个世界了……

以往每次我有什么事不答应张盛,比如不下楼给他买矿泉水的时候,他就老这了干这次我算是以彼之道还施被身一回。我这一套标准台词刚说到一半,张盛就像从前地我一样,马上举手投降了,把电脑一关。朝着门外走去,“行了。别哭天抢地地干嚎了,走,走,走,我陪你去买,买他妈的半吨避孕套回来。”

我跟在他背后叫道:“日,半吨。不要说做掉,就是让你吹泡泡吹掉,都能把你丫嘴巴给吹破。”

我们俩把门关上,一起出了门,刚走到楼下,我突然又站在原地,双手托着腮帮子,皱起眉头来,因为我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一个很大很大的念头。

“干嘛?你冻住了?怎么杵在原地不动?”张盛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扯着我问道。

我微微挥手挡了挡他,“别说话。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张盛不解地侧过脑袋,看了我一阵,然后问道:“你想到什么天大地事情啊?我怎么看你好像感觉到火星人要入侵一样?”

“这事绝对比火星人入侵要严重。”我说着,开心地笑了起来,因为我这时候,我脑子里那个很大很大的念头,已经变成了一个很大很大地想法。

我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是十一月六日下午一点三十五分,楼兰雪最晚到达我的房子里做晚饭的时间,应该是十一月七日下午五点左右。那就是说,我现在还有三十三十五小时又二十五分钟地时间。嗯,虽然时间很紧,很紧,但是我相信只要在我英明神武,睿智聪明的楚某人的指挥调度下,一定可以做到。

ok,时间紧迫,马上就要开始。想到这里,我便马上对张盛说道:“小张,我现在任命给你一个你一生中最重要的职位?”

“干嘛?你打算让我干联合国秘书长吗?”张盛眨巴着眼睛问道。

我摇摇头,“比干那个有劲,我任命你为‘春情荡漾计划’副总指挥。”

,‘春情荡漾计划’?”张盛眯着眼睛愣了一阵,“我怎么听着这计划好像不怎么正直的样子。”

“你错了,这个计划是不不正直,而是非常之……淫荡。”我说着,抬头哈哈大笑起来。等我把张盛笑得差不多傻掉之后,我才开始跟他讲述我地计划。因为时间十分之紧,所以我讲得非常之快,而张盛也眯着眼睛听得十分之认真仔细。

只花了到五分钟时间,我就把我的全部计划都讲了一遍。而听完我地计划的张盛,除了目瞪口呆之外,就只有瞠目结舌了,“我靠,行房而已,你不用搞得这么大件事吗?”

“男子汉大丈夫,就该有干大事情的情怀嘛。小事情,怎么给他干成大事业,哇哈哈哈哈!”我大笑了一阵之后,掏出电话,“时间紧迫,‘春情荡漾计划’现在开始实行,副总指挥,马上开始工作。”

说完,我就拨电话给了一个喷绘公司,“喂,你好,是飞和喷绘公司吗……我需要你们给我提供喷绘……对,墙壁喷绘……我需要圣经第一章伊甸圆中的全景图……是的,你们必须在二十个小时内完成喷绘……价钱?当然不是问题,你随便报,反正我可以公费报销,只要你能在规定时间给我把活干好,你要多少钱都行……你们要是四十分钟内赶到学府大道一百零七号的话,那这个案子就给你们了……”

张盛呆了一阵之后,不敢相信地摇了一阵头,“我一定是疯了!不然我怎么会跟着你这疯子干这种事。”

说完,他就拨通电话给一个圆林公司,“喂,你好,是博爱堂圆林公司吗……我需要一个圆林……对,就在房子里……宗?是什么?宗旨就是让人看了会春情荡漾,哦,不,应该是让人待在里面会有待在仙境里的舒适感……你们四十分钟内可以赶到学府大道一百零七号地话,就不用谈了,完全按照你们的开价,晚一分钟扣百分之十……”

“喂,你好,是春风花卉公司吗?我需要你们提供一些花卉……对,必须是新鲜的……多少种?这个我知道,你们能在四十分钟内……”

“喂,你好,是春雷音响公司吗……我不是来买音响,我是来买音响效果的……什么,你们不卖音响效果?价钱任开也不卖吗?……喔,卖呀,那行,麻烦你四十分钟内……”

“喂,你好,张老师吧,听说你是西京最好的灯光师和舞台整体设计顾问,我有点事情想拜托您,不知道可可以?……啊?你这两天就要去澳大利亚,没有时间。唉,真是不巧,只需要工作三十六个小时,就有两百万顾问费,我原本以为这样的价钱可以请得动您呢……什么?刚才你女儿告诉您说航班取消了,哎呀,您女儿真聪明,她多大了?……哈?您女儿四个月大了,你的教育水平真高啊,四个月就知道航班取消了,好吧,麻烦您四十分钟内……”

“…”

我们两个人一边打电话,一边走回到房子里,等到我们把一通电话全部打完,然后再坐在一起商量了一下一些创意之后。还没有到四十分钟,就连半个小时都没到,我们电话约的那些人就不约而同的在三分钟之内全部抵达我们地房子里。喷绘公司,花卉公司,圆林公司,音响公司,还有灯光师兼设计顾问,服装师,形象设计顾问,全都齐齐地济济一堂,脸色亢奋,充满激情地看着我,然后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楚老板,你想怎么干?”

“很简单。”我点了点头,然后指着我和张盛住着的房间,说道,“我要你们在三十几个小时里面,让这个一百二十青方米的狗窝变成一个人间仙境。在这里,人们只会有一个冲动,那就是回归自然,享受自然……”

我话说到这里,张盛郑重其事地补充道,“自然地性冲动!”

第九节 大灰狼和小红帽

现场指挥了十二个小时之后,我离开了家,把总指挥让给了张盛。我得赶紧找个地方眯会去,然明天一早拿出个熊猫眼给楼兰雪看到,什么苦心布置都白搭。

在学校旁边随便找了个酒店睡了一会之后,一大早七点半,我就被酒店的叫早服务电话和自己的手机闹钟给震醒了。我于是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拿起手机给楼兰雪打电话,“hello,生日美女,起床没?”

“难得喔,大懒鬼居然这么早起床?”电话那边,是楼兰雪的笑声,听起来十分清醒,应该是早就醒了的样子,“我早就起床了,正要去找你呢跟我一起去买菜呢。”

我心里暗惊一声,“好在及时给她打电话了,不然的话,岂不是糟糕了。”

我心里想完,说道:“不用你来找我,我来找你吧,好久没跑步了,刚好运动一下。”

“也好啊,我等你。”楼兰雪笑着说道。

我挂掉手机,马上从床上蹦起来,冲到洗手间刷牙洗脸,然后穿起裤子就往门外跑,跑到大堂退房之后,然后再向着楼兰雪的宿舍一路狂奔。直到离她的宿舍楼只有五百米的时候,我才在路边找了个洗手间,然后走进去用水洗了洗脸,再把头发好好梳了,犹豫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把形象顾问吩咐我一定要喷的男士香水在身上喷了一些。

一切完毕之后,身着运动装地我。才气定神闲,悠哉游哉地来到楼兰雪楼下,把手卷成喇叭状,大声喊道:“阿雪。你准备好了吗?”

之所以不用电话通知,而非得这么臭屁地用大嗓门这么吼,是为了满足楼兰雪的虚荣感。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也是学青的顶尖风云人物,我约楼兰雪上街,当然得让全宿舍的人都知道,这样楼兰雪才会觉得很满足啊。

果其然,我一吼完,就看到楼兰雪笑容满面地伸出头来对我挥挥手,“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然后,一会。楼兰雪就跑下来了,远远地就笑着说道:“看起来很精神喔。”

“那还用说,今天是阿雪大人地生日我当然不敢慢怠,要聚精会神了。”我笑道。

楼兰雪笑着打了我一下,然后一脸幸福地挽着我的手臂,“要说得好像上班一样!走吧。我们先去买菜。”

买菜?按照原定计划,我至少要把时间拖延到下午五点,现在去买菜,等下势必就要回房子,那岂不是穿帮了吗?我于是笑着摇头道:“你今天过生日不可能真的就在家里待一天,我陪你到处玩玩吧。中饭我们在外面随便吃一点,晚上再正正经经做,怎么样?”

“我当然好了。”楼兰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我,“但是你有时间吗?”

“拜托,不要说得好像我是总理一样。你今天生日。我当然是全心全意陪你了,就是天踏下来,也不管了。”

我晃着手正说着,楼兰雪在我脖子边耸了耸鼻子,然后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这香味真的是你身上的吗?”

“啊,是啊,怎么了?你不喜欢吗?”我对香水算是略有研究了,当那个形象顾问把这款香水推荐给我的时候,我觉得还是满适合我的。但是现在我听到楼兰雪这么说,顿时整个人都有些紧张起来,生怕她不喜欢,那岂不是弄巧成拙?

“是啊,我其实一直满喜欢稍微擦点香水的男生。”楼兰雪深深吸了口气,笑道,“只是没有想到你那么古板,居然也会用香水。”

我听到这里,大松了一口气,“喜欢就好。”

接下来,我们两个人就到西京满大街去玩了。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一向以冷傲示人的楼兰雪,喜欢玩地东西,居然一样比一样幼稚。蹦蹦车,打汽枪,更要命的是,居然还要玩骑木马。当我们两个人一前一后骑着白马地时候,前面的小孩两岁,后面的小孩三岁,全场十几个小孩的总年龄加起来,也不会比我跟楼兰雪加起来的年龄大。

而最让我感到丢脸的是,当我跟楼兰雪正要开始骑木马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六岁地小孩和一个中年人经过。然后那个中年人就说道:“儿子,去玩木马怎么样?”

结果,那位六岁的小孩,极为鄙视的看了看正在排队的我,丢出一句,“切,谁要玩这么幼稚的东西?”

我当时只恨不得把锅盖盖在头上,仰天大吼,“我不是楚天齐!”

不过,骑在木马上的时候,丢脸归丢脸,但是看到楼兰雪笑得咯吱直响,乐不可支的时候,我心里又觉得还是满值得的。

在游乐圆玩到十二点,楼兰雪肚子就饿了,然后我们就去吃饭。为了拖延时间,我故意挑三拣四,花了将近大半个小时之后,才终于找到一间中意的餐厅吃饭。我本来想在餐厅里再消磨一些时间,谁知道楼兰雪刚一坐下,就说道:“我们赶时间,两个炒饭,谢谢。”

看着我拿着菜单,目瞪口呆地样子,楼兰雪笑着解释道:“中午吃少一点,我晚给你做大餐。”

楼兰雪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呢?只能笑了笑,依了她。不过,这样一来,我在餐厅消磨时间的计划就破碎了。一碗炒饭,你能吃多久呢?

所以,才刚一点多钟,楼兰雪就急匆匆地拖着我从餐厅出来了,然后打车回到学校旁边的超市,开始买菜。我抬手一看表。两点钟都到,离预定时间还有三个小时。不行,我得拖延时间啊!

于是乎,我就开始再次发挥出我身体里所有地挑剔潜能来。“哎哟,这头鱼都一动不动了,一点都不新鲜,怎么吃啊?”“你看这头鱼,游得那么欢,怎么忍心吃它?”“这头鱼,死不活的,动一下不动一下的,肯定是身上有病,不能吃。不能吃……”,当

就这么,我死缠烂打。搞得楼兰雪都有点受不了了,放下篮子,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摇头道:“你吃东西这么句,我都不知道你妈妈是怎么把你养大地。”

我于是赶紧陪着笑脸道:“我平时不那么刁的,只是今天是特别的日子,要力求完美嘛!”

楼兰雪抬起眉看了看我一眼。然后嘟着嘴道:“古古怪怪,我总觉得你有问题。”

说完,她就又提着篮子四处去买了。尽管是这样,我还是只花了两个小时,就在我考虑要用什么计策,再拖延一下时间的时候,我的手机传过来一个短信——“春情荡漾计划前期工作完美结束!”

我这时候才笑着长舒一口气,迫及待地拖着楼兰雪去结帐,“快点。快点,不然肠子就凉了。”

“什么肠子凉了?都没哟买肠子。”楼兰雪被我说得一头雾水。

“是猪肠,是我的肠子。我已经迫及待想要尝尝你的手艺了。”我笑着解释道。

楼兰雪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问道:“喂,你到底要搞什么鬼?”

“等你看到这只鬼就知道了。”我说着,笑着拉着楼兰雪就往外走。

不多时,我们两人出现在我们的家门口。这时候,我站在门口,笑着对楼兰雪说道:“闭上眼睛,我要送给你一个生日礼物。”

“是什么礼物啊?搞得这么神秘?”楼兰雪瘪着嘴,幸福地笑着问道。

我笑着说道:“你不要管,把眼睛闭上就是了。”

“好吧,如果不是好东西的话,我可是会咬你的喔。”楼兰雪说着,笑着闭了眼睛。

我于是赶紧接过楼兰雪手里所有地菜,然后开门走了进去,再把门关上。刚把门关上,我回身往房间里一看,顿时就惊讶得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因为房间里地布置还没有完全显现出来,但是已经大大超乎了我原本的意料之外了。看来,钱真是好东西啊!没有钱,就是做梦也不会梦到我们的狗窝,居然也可以变得这么美轮美奂。

不过,我这时候,并没有时间惊讶,我于是赶紧把菜都放在了原先的厨房。然后充满跑回卧室,按照我们的原定计划,我的新服装将放在那里。

当我回到卧室,跑到窗边,就看着床上放着两套衣服,然后旁边是一个红色按钮,再旁边是一个字条,“按下这个按钮,所有效果就马上呈现。”

按照道理,我这个时候我该兴奋才对,但是看着这两套服装,我却是怎么也兴奋不起来,“我日不是白马王子和白雪公主吗?怎么变成大灰狼和小红帽了?”

想来,一定是张盛那个家伙临时篡改了我的计划,实在是可恶啊!等我下次见到他,一定海扁他!不过,眼下到底是换还是不换呢?我略微犹豫了片刻,然后就听到楼兰雪在门外喊道:“阿齐,你好了没有啊,我都等了好久了。”

我于是赶紧回叫道:“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然后,我就狠下心,“大灰狼和小红帽就大灰狼和小红帽,拼了!”

说完,我就赶紧把大灰狼地衣服给换上,然后把这个红色按钮放在口袋里,快步走到门口,把依然闭着眼睛的楼兰雪给牵了进来。然后,按了一下口袋里的红色按钮,随着一阵阵悠扬的牧笛声的响起,我才让缓缓地对楼兰雪说道:“现在,把你的眼睛慢慢张开。”

听完我的话,楼兰雪就真的把眼睛给睁开。然后,他就看到墙壁已经全部被喷绘过了,上面全都是一些美轮美奂的童话和伊甸圆地场景结合起来的画面。墙壁上全都放置了各种各样真实的小树木,灌木丛和花卉,地面上铺着地是完全真实的草毯,赤脚站在上面就像站在真正的草原上一样。

此时此刻,我们一点也不像是处身在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里,而是在一个空旷的草原里,带着清香的风从森林里轻轻迎面拂来,地面上到处都是芳香的花瓣。我们的身边是真实的灌木,花草甚至还有完全仿真的动物躲在角落里发出种种声音,有青蛙,有小鹿,还有兔子。地面是淡淡的白烟,头顶上喷绘着的是天使和白云。我们的耳边是动物的叫声,潺潺的水声,风儿的沙沙声,还有动人的牧笛声。

在一时之间,我们根本不像是在人间,而像是在一个梦中的森林。

当看到展示在眼前的一切之后,楼兰雪嘴巴的嘴巴不自觉地长大了开来,一时间完全丧失了说话的能力。好一阵之后,她才转过头来,看着我,笑了起来,“你怎么变成大灰狼了?”

“今年的礼物,就是善良的大灰狼和小红帽的故事。”我笑了笑,说道。

“小红帽?”楼兰雪睁大了眼睛,然后兴奋地揪着我的狼皮,问道,“冬红帽的衣服呢?你一定有吧?快给我,我要穿!”

我点点头,然后带着赤脚的楼兰雪穿过一条小溪和一片灌木丛,指着一颗大树道:“你的衣服就在大叔后面的小坡。”

“嗯!”楼兰雪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就笑着冲了过去,在树后的小山坡,也就是我们的床上找到了小红帽的衣服,帽子和篮子。

楼兰雪手里拿着小红帽的衣服,满脸兴奋的表情,看得出来,她很喜欢我今天的安排。“不准看,转过身去。”

我砸巴了一下嘴巴,笑道:“可是,我是大灰狼啊!”

“你不是善良的大灰狼吗?”

我咧开嘴,笑道:“善良的大灰狼还是狼啊!”

第十节 小红帽可不好吃喔

你要是再看,我就不换了。”楼兰雪把衣服拿在手里,嘟着嘴巴说道,

“好吧,那我闭上眼睛。”我说着,就把眼睛闭了起来。

过了一会,我就听到楼兰雪在不远处问道:“你看不见了吗?”

这个问题基本上等于白问,我要是看得见,我可能老实招么?不过,我还是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楼兰雪又说道:“那我开始换了,你不许看喔,谁偷看,谁是小狗。”

我在心里淫笑一声,“是小狗,过是小狼狗,hahahahaha~”

心里这么笑着,我眼睛慢慢眯了起来,透着一条小缝,看着远处的楼兰雪。这时候的她,在我面前挥了挥手,想试探我是不是真的闭上了眼睛。不过,我又不是得了脑膜炎,怎么可能被这么简单的试探给探到,依然是一脸正直状地正对前方。

楼兰雪挥了几下手之后,终于转过身去,开始换起衣服来。跟楼兰雪相处这么久搂抱亲摸都没少来,楼兰雪的身材好我是早有感觉的。但是当楼兰雪脱去外套,再把她外面的保暖衣开始脱下来,露出最里面白色的贴身内衣的时候,我情不自禁地咕咚一声,吞了一口口水,在拂面而来的,带着泥土芳香的微风中,楼兰雪婀娜多姿的背影,已经让我有着无限遐想了。

紧接着,楼兰雪咬着嘴唇回头看了我一眼。我赶紧做正色状,之后,楼兰雪才转回身,继续双手拿着白色内衣的下摆。双手往上拉。而我地心脏也跟着她的双手一点点的升高,当楼兰雪把贴身内衣拉到脖子处,白色衣服内白色的胸罩笼罩着地乳房侧边,在婀娜的背影中若隐若现的时候,我的心脏也终于抬到了最高点,当时,俺几乎听到全身上下无数微细血管在爆裂的声音。

而当楼兰雪把贴身内衣脱下来,黑色的长发重新披肩而落,遮住她光洁无暇的背部,楼兰雪微微甩了甩她又黑又亮的长发。长发在微风中微微摆动的时候,恍然间。我真怀疑自己真的就是在天上,正在偷看仙女洗澡。差一点就把眼睛都给睁开,不过好在这时候我还守着灵台一点清明,没有真这么干。

但是,楼兰雪接下来做地事情,让我灵台这一点清明马上就飞到九天云外了——她双手扣在腰间,解开腰带。然后轻轻一放,米兰色的休闲裤就像七仙女地彩带一般飘落在地上。

在这一刻,我所有的理智都理我而去了。我原本眯着的眼睛猛地一下睁得老大,唾液腺在一瞬间发达到本人生青仅见,两个嘴角仿佛没有关紧的水龙头一般,放出两条唾液线滴滴答答地滴答在我的狼衣上。

而这时候,楼兰雪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她弯下腰,拿下小红帽的裙子穿在了身上。然后再戴上披肩和帽子,拿着篮子,兴高采烈地转过身。“好了,你可以睁开眼了。”

虽然我自认反应已经够敏捷了,但是她转身这么快,我还是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我唯一来得及做的,就是把张开来淌哈达子地嘴巴给闭上,但是口水依然在流,而且我的眼睛也依然是睁得大大的。这一下,楼兰雪什么都知道了,她在地上狠狠地跺了一下脚,“哼,你这个大色狼,你偷看!”

说着,她就举着篮子扑过来要打我,而我轻轻一侧身,就将她让了过来,然后一把揽着她的腰,将她反抱在了怀里。

“你这个坏蛋,你放开我。”楼兰雪在我怀里笑骂着挣扎道。

我嘿嘿地笑道:“不是坏蛋,是大灰狼。”

“你不是说你是善良的大灰狼吗?”楼兰雪看着我,反问道。

我笑了笑,说道:“我不是说了吗?大灰狼还是狼啊。”

“那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楼兰雪嘟着嘴,看着我,问道,“难不成,像大灰狼一样把我吃掉吗?”

“小红帽这么漂亮,这么可爱,善良的大灰狼可舍得把你吃掉。不过,既然被大灰狼抓到了,亲一下总是难免的。”我笑着说道。

“给!”楼兰雪别过脸去,撅着嘴巴,撒娇式地说道。

“是这样吗?亲不到的话,那大灰狼可是要吃人的喔。”我扬了扬眉毛,笑道。

“你敢!”楼兰雪回转头来,瞪着我说道。

“你看我敢不敢!”我说着,闷下头,隔着小红帽地衣服和胸罩,在楼兰雪的右乳房轻轻地咬了一口。

“啊!”楼兰雪呻吟了一声,面色绯红地伸手在我头上打了一下,“你这个坏大灰狼,你还真咬啊。”

“那当然了,大灰狼一向说话算数。要是给亲的话,大灰狼可要再咬了喔。”我说着,低头就往楼兰雪左胸而去。这时候,楼兰雪赶紧伸手端着我地脑袋,“哎呀,不要!”

“不要咬的话,那就是要亲咯。”我双手抱着楼兰雪的腰,笑着说道。

楼兰雪咬着嘴唇看了我一阵,绯红的脸色并没有褪去。看了好一阵之后,她终于嘟了嘟嘴巴,“那就只亲一下……额头。”

“额头?”我摇了摇头,“大灰狼只亲嘴巴的。”

“不行,只能亲额头!”楼兰雪笑着双手搭着我的肩膀,摇晃着脑袋说道。

“这样啊。”我眨巴着眼睛朝天看了一阵,“嗯,那还是吃人划算。”

说着,我又做势要去咬,这时候楼兰雪赶紧笑着端着嘴巴。双脚不停地跺,“好了,好了,嘴巴。嘴巴。”

这时候,我却又摇了摇头,“因为你刚才太不爽快的关系,大灰狼要惩罚你主动亲大灰狼。”

“可是……大灰狼是坏人,小红帽怎么可能会主动亲大灰狼呢?”楼兰雪笑着反问道。

“因为我是善良地大灰狼啊,要说那么多,快来亲吧,不然的话,大灰狼就会生气了。生气的大灰狼可是要吃人的喔。”我说着,笑着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我听到楼兰雪笑着叹了口气,“唉。真是拿你没办法。”

然后,楼兰雪搭在我肩上地手变成勾状,嘴巴缓缓地朝我凑了过来,片刻之后,我们的嘴巴便接触在了一起。刚开始,楼兰雪只是把嘴巴贴在我的嘴巴上,等稍过了一会之后。她才把她的香舌伸了出来,轻轻柔柔地舔着我的嘴唇。这时候,我便把嘴巴张开,伸出舌头,和她的嘴巴轻轻地缠绕在一起,两条舌头,仿佛两只恋爱中的天鹅一般温暖地纠葛缠绵着。

片刻之后,我便感到楼兰雪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整个人的重量都靠在了我的身上。我这时候。也终于耐不住了,双手微微一带,将自己和楼兰雪转到两颗大树之间(其实就是房门处)。她靠在一颗大树上。身子微微有些滑下来,靠着顶在对面那颗大树上地双脚,以及我搂着她的腰地双手着力。

这时候,我把我们两人的嘴巴微微松开,对楼兰雪笑道:“冬红帽表现得很好,大灰狼要奖励小红帽了喔。”

楼兰雪这时候脸上微微笑了一下,嘴巴微张,眼睛依然没有睁开,而脸上,依然是显得沉迷的表情,一看就是没有从刚才的深吻中回味回来的样子。而我见状,也没有再多说,赶紧趁热打铁,将一周搂着她的腰的手抽了回来,轻轻抚摸着她地脸。楼兰雪闭着眼睛,轻轻地摆着脑袋,顺着我抚摸的节奏在我的手掌中磨蹭。

我的手在楼兰雪滑如凝脂一般的脸颊上抚摸了一阵之后,缓缓缓到了她的下巴上,手指微微一用力,楼兰雪的头就向上抬起来,向上对着我,做出一副承恩受露的样子。我于是低下头去,伸出舌头轻轻地舔了舔她的嘴唇。就在楼兰雪也把舌头伸出来,想要回应我地时候,我的嘴唇微微一滑,来到她的耳边,牙齿轻轻地咬着她地耳垂,舌头轻轻地舔着她的耳朵轮廓。楼兰雪一声无意识的轻哼,脑袋也凑了起来,学着我的样子,咬着我的耳垂,舔着我的耳朵轮廓。而此时我的手,重新回到楼兰雪的脸颊上。

就这样,在楼兰雪轻一声,重一声,深一声,浅一声的呻吟声中,我们彼此这样轻咬着耳垂。当我感觉到楼兰雪的身子开始渐渐发热,额头开始渐渐冒汗,喘息声也开始渐渐沉重,时地会有粘稠的唾液被吞下肚子的时候,我知道楼兰雪的情绪渐渐开始起来了。

这时候,我便把嘴巴从她的耳朵上转过来,重新回到她的嘴唇上,过这一次我跟她接吻的感觉就不再是和风细雨,而是狂风暴雨一般的。我的手也这时候,也不再是放在她的脸颊上,而是紧紧地握着她的脖子,另一只搂着楼兰雪的手,则用尽全力将楼兰雪的身子跟我紧紧贴住。

在这个时候,我的一切表现就像一个独裁的暴君一样,仿佛要顾一切地完全将楼兰雪完全占为己有一般。而这个时候的楼兰雪,即感到紧张,又充满了兴奋和渴望。在我怀里的她的身体轻轻地颤抖着,而她的嘴唇和舌头回吻我却是强而有力的。她的已经不再是勾着我那么简单,而是紧紧地抱在我的背上,仿佛我正在带着她攀爬万丈高山,一不小心,便要坠落悬崖一样。

这样激吻一阵之后,我们两个人都完全兴奋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原本握着楼兰雪的脖子的手,便开始迅速下滑,紧紧地握在楼兰雪丰满而充满弹性的左胸上,而我的嘴巴也猛地滑落在她的右胸,轻轻地咬着。

这个时候的楼兰雪本能地仰天大叫了一声,“啊!”然后两只手辩不知所措地在我的手和脑袋之间摇摆,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抗拒我继续下去,还是要鼓励我更加猛烈一些。

十几秒钟之后,我的手再度往下,插到楼兰雪的腰间,然后顺着她的裤群的上方往上,穿越几十厘米的路程之后,一把将她的白色胸罩掀开,然后第一次真实地握在了楼兰雪的乳房上。这一刻我所感到的幸福感,真是难以用言语可以形容,只觉得死也心甘了。然而,我这个时候没死,那我会怎么干呢?当然是继续下去了!

就在我要完全地将楼兰雪的上衣掀起来,用嘴唇去跟她的胸膛去做亲密接触的时候,一直神智都显得有些不清醒的楼兰雪这时候终于用力一把把我推开。然后面红耳赤,喘着粗气对我说道:“对,我是来这里做饭给你吃的。”

而我这时候也是气喘吁吁,我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然后伸手揽着她的腰,说道:“楼兰雪就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吃的菜。”

这时候,楼兰雪咬着嘴唇,眨着眼睛笑着一直打量着同样在微笑着的我。好久之后,她才终于轻轻哼了一声,嘟着嘴巴说道:“我这道菜可没那么好吃。”

说着,她就问道:“厨房在哪?我要开始做饭了。”

“让大灰狼领你去吧。”我说着,笑着拉着楼兰雪的手,离开了大树,掠过几片灌木,来到一个由厨房里的水龙头流出来的做成的小溪旁,指着一个高高的草垛(这其实是燃起灶),说道:“喏,做东西就在这里做,洗米和菜可以在小溪里洗。”

“好,那你洗米吧。”楼兰雪说着,递给我一个米袋和一个用花草装饰过的盆子。

我点了点头,然后蹲下来,一边倒一些米在盆子里,放在水里洗,一边在心里思考着一个大问题,“最丰盛的一道菜,到底是饭前吃好呢?还是饭后吃好呢?”

第十一节 楼兰雪的初夜

正当我蹲在小溪边一边洗米,一边胡思乱想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所有灯光突然一下子黯淡了下来,而那充满半宗教意味的音乐声,也一下子就嘎然而止,把楼兰雪给下了一跳,惊惶地一下在趴在我肩上,“怎么了?停电了吗?”

“应该不会吧?我来这里住了这么久,还从没停过电,偏偏今天停电?”我有些不解地皱着眉头望了望四周,心里这样想着。

我刚这样想完,就看到房间里又再次重现光芒,不过不再是起先那种明亮,温和的光芒,而是以粉红色为主色调的,充满暧昧意味的光芒。这光芒也不只是一直亮着,而是像天上的星星一样不时地闪烁着,地上弥漫着的白烟也开始有些剧烈的,仿佛江水一样开始翻滚起来,在我们身边四处席卷。

这时候,声音也出来了,不是刚才那充满半宗教音乐的音乐声,而是一个沙哑,低沉女声,没有歌词,只是仿佛叹气,又仿佛呻吟般在轻轻的哼着节奏,围绕这个这个主音,是各种奇异的声音在响着,有仿佛无名怪兽的低吼,有仿佛大街上的嘈杂噪音,有仿佛银河流穿宇宙的声音,有仿佛空旷里万人其欢呼的声音。

这所有的声音围绕着那沙哑,低沉的女声,若隐若现,时有时无,这声音伴随着暧昧的光芒,翻滚的烟雾,使我霎时间产生一种幻想。仿佛回到了天地之初,万物刚刚开始孕育之时,或者去到了亿万年之后,目睹了宇宙的最后终极。而天地之间。存活着地人类,只有我跟楼兰雪而已。

这时候的我,由自主的会有一种孤独感,有一种想要抱紧身边人的冲动。以我地心智尚且如此,以楼兰雪就更不用说了,她这个时候双手把我给抱得紧紧的。

我在心里暗骂一声,“我日张盛这鸟人选的什么音乐,是要助性的音乐,怎么搞得跟世界末日一样?”

然而。当我正在心里这样骂着的时候,光线和烟雾依然是原样。而音乐却开始变化了起来。依然是那个女人的声音,但是原本低沉的声音开始渐渐明朗起来,围绕着她的声音的背景乐也开始渐渐纯净起来,有仿佛天使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有仿佛精灵在树叶上舞蹈地声音,在这一刻,我仿佛听到世界将要脱胎而出。四周都涌动着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生命力地感觉。

真的,这感觉,我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这感觉,我只知道我的整个身心随着这音乐的牵引,整个人的心情也开始变得明朗,放松起来。而在这个时候,楼兰雪饱满的胸膛紧贴在我背上的感觉,就显得格外地清晰了。

在这一刻,我的心中那好不容易勉强按下去的冲动。终于又再次冒了出来。我于是转过身,轻轻吻着楼兰雪的嘴唇。在时隐时现的光芒中,我看到楼兰雪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双眼充满好奇地望着我。我每吻她一下,她都会回吻我一下。好一阵之后,等到我终于站起身来,再把她也扶起来,推到山坡边其实就是厨房的燃起灶旁!),睁大眼睛和她对视了好一阵之后,再次低下头去吻她的时候,楼兰雪才终于重新把眼睛给闭了起来,双手垂在小山坡上,支撑着她地身体。

随着我们的吻,音乐又是一变,开始稍稍变得有些激烈起来,女人哼唱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和渴望,缠绕在她地声音周围的,还有不时的冒出来的鼓点,仿佛是催动战士努力向前的号角一般。当我听到这音乐,便自觉地开始加快节奏。

随着我们的吻渐渐加快,我的右手直接滑到了楼兰雪的大腿处,然后突然一把把她的裙子掀了起来,右手直接摸着她的大腿。这个时候,楼兰雪身子猛地一震,开始显得有些紧张起来,不过她并没有推开我。而我这个时候,也仿佛催命鬼一般的鼓点声,而是把节奏放下来,将我的吻变得疏缓,而我的手也只是像降落的飞机一样,轻轻地抚摸着楼兰雪的大腿外侧,只有当它滑行到楼兰雪的臀部的时候,才会轻轻地捏一下,然后又赶快找回来。

这样约莫一分钟,当我感到楼兰雪开始适应之后,我的左手也开始下滑,轻轻地隔着衣服捏着楼兰雪的乳房。这个时候,楼兰雪终于忍住开始不断地吞食着自己的口水,不时地还有许多没有来得及吞下去的口水流入我的嘴里,仿佛山泉一般直落我的肠胃。

楼兰雪不断地皱着眉头,咬着牙齿,身子不停地轻抖,一次又一次又长又深的呼吸。就在此时,周围的音乐又再次一变,那低沉的女人突然一声悠长的呻吟声响彻了整个房间,然后是沙场疯狂地喊杀声,脚下的烟雾也开始像海浪一样,在我们身上疯狂地拍打起来,而那个女人不断地在其中发出一波又一波的呻吟声。不要说我,就连楼兰雪,我这个时候都明显感觉到她受到了这音乐声的影响,整个身体开始不老实地摇摆起来。她的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她柔软温暖的嘴,她挺拔饱满的乳房,她结实的大腿,她富有弹性的吞波,抖不自禁地向着我贴来,贴近我的嘴,我的手,我的腿,我的身体的全部!

当感受到楼兰雪的这种感觉之后,我终于不再保守,停止了温婉的安抚期,滑过楼兰雪的臀部的手突然开始微微用起力来。当我捏了这一下,楼兰雪轻轻的叫了一声,微微躲开了一下,但是很快她的大腿又再次重新靠近我的手。这对我是巨大的鼓励,我于是放下所有地顾虑。开始全力施为起来。

我的左手滑到楼兰雪的腰间,然后直接向上,插到她的身后,两根手指将她胸罩地连接处轻轻往中间一压。她的胸罩便落在了我的手里。这个时候,楼兰雪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无意识地眨了几下之后,又重新闭上了眼睛,继续承受着我激烈到甚至有些暴虐的吻,承受着我激情到甚至有些粗暴的抚摩。

一只手将楼兰雪的胸罩扔到不远处的灌木上之后,我重新把左手放回楼兰雪挺拔的乳房上。我左手配合着我的右手拿捏楼兰雪臀部的力度,或轻或重地拿捏着她地左乳房。

这个时候,楼兰雪的双手再也无法支撑在山坡上。她双手撕开我地大灰狼的外衣,双手直接接触着我的身体。比我更用力地抓着我的腰间和后背我一边承受着楼兰雪无意识地撕扯给我带来的痛楚,一边将我的脑袋低下,将楼兰雪的小红帽地衣服给一点点咬开。而这个时候,楼兰雪竟然也把脸凑了过来,用力地咬着我的胸膛和小腹上的肌肉。

于是,我们两个就仿佛两个战士一般,彼此战斗着。她要咬我,我要咬她,你来我往,不亦乐乎。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我们在这混乱而激烈的缠绵中,我终于将小红帽的衣服咬开,我的嘴唇终于直接吻在了楼兰雪雪白的乳房上。

在这一刻,楼兰雪马上停止了跟我的争斗,头一下子仰了起来。整个身体都有向上提的感觉。在这个时候,双方地战斗便变成了我单方面的围剿,我的右手在进攻她地大腿和臀部。我的左手在侵犯她的左胸,而我的嘴巴则盘踞着她的右胸——楼兰雪终于在我面前洞门打开,全面投降。

我仿佛一个胜利的君王一般,恣意地享受着我的战果。而身为俘虏的楼兰雪则是不断地发出深重的喘息。而在这享受战果的过程中,我们两人全身上下都开始流起汗水来,随着汗水流遍我们的肌肤,我们两个人的情欲终于来到了最高潮。

几乎是在无意识中,我一直保守的右手,终于直接扣住了楼兰雪的内裤的边缘,然后有些毛躁和激动地往下来。在这个时候,楼兰雪的眼睛再一次睁开,她喘息着问我,“阿齐,你想要什么?”

我吞了口口水,喘息着说道:“我……我想煮饭!”

楼兰雪也同样吞了口口水之后,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然后双腿微微抬高,“那就煮吧,不过火不要太大,我是第一次煮饭。”

我见楼兰雪配合,欣喜若狂,忙不迭地说道:“我知道,我一定会用文火的。”

一边说,一边将楼兰雪的内裤从她的脚跟处给拉了下来。这时候的楼兰雪的声音粗重到从所未见,她的眼睛依然闭着,嘴里问道:“你喜欢我摆什么姿势?”

我略想了想,说道:“转过身去吧,好吗?”

楼兰雪没有说完,只是高举着的腿放了下来,双手也从我的肩上放下来,站在地上,然后转过身去,双手按在山坡上,整个后身都朝着我高高撅了起来。

在这一刻,我有一种被闪电击中的感觉,头脑一阵晕眩。但是我还是坚强地停住了。在陈餐在前的美女面前,就算是被一千道闪电同时击中,我也同样可以击中。

我爱怜地俯下身子,轻轻地推高小红帽的上衣,然后轻轻地吻着她的光滑的背脊。当感到她整个身子放松之后,我才悄悄把楼兰雪的裙子掀起,然后一挺腰,策动大军进攻。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楼兰雪轻轻地“啊”了一声,这听起来是痛苦的声音。

与处子行周公之礼,在下并不是第一次,因此我深深知道处子之身是何等脆弱,切切不可以操之过急。这个时候,一个不小心,就会给楼兰雪带来巨大的痛苦,我切不可为逞一时之快而给楼兰雪的初夜留下恶劣印象。因此,我赶紧深吸一口气,让热血沸腾的情绪放松下来。

而在这个时候,周边的音乐也仿佛了解了我的心意一般,突然一下子开始变得疏缓起来,那个女人的声音也从沉重的呻吟开始变轻,伴随着不同的双手摩娑过皮肤的声音,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百分之一百的性感。

好久之后,经过十几分钟的酝酿之后,大军终于完全进入了楼兰雪的体内。在这个时候,我看到她的头猛地仰起,然后情不自禁地转过身来,想要伸手搭着我的肩膀。我这时候赶紧俯下身子,一边拉着她伸过来的手,一边凑过去跟她激吻。

就在我们的激吻中,我缓缓地动作着,这个时候,我听到楼兰雪轻声问我道:“动这么慢,你没有感觉吧?”

我笑着摇摇头,说道:“不会啊!”

这时候,楼兰雪又说道:“你快一点吧,太慢了,我没有感觉。”

我听到她这么说,便稍微加快了速度,然后我问道:“这样好些了吗?”

楼兰雪反问我,“你呢?你舒服吗?”

我点点头,“当然舒服。”

楼兰雪又问道:“刚才那样舒服,还是现在这样舒服?”

我笑道:“快一点当然舒服一点了。”

楼兰雪于是说道:“那你再快一点吧。”

“但是那样你会痛吧?”我问道。

楼兰雪摇了摇头,说道:“不会,我很喜欢,你再快点吧,我知道男孩子都喜欢快的。”

我听到她这么说,便再次加快,然后问道:“这样呢?痛吗?”

楼兰雪这时候脸已经转过去了,她继续摇头,“我喜欢,你再快些。”

就这样,我被楼兰雪催促着,越来越快,而我的快感也越来越重。到我的速度提到最高的时候,我的快感也终于达到了颠峰,千万子孙喷涌而出。于是,我全身软在了楼兰雪的背上,略休息三五秒之中,我伸手去抚摩楼兰雪的脸。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楼兰雪的脸上竟然是湿的。

我起初以为是汗水,等到楼兰雪转过脸来,跟我接吻的时候,我才看到楼兰雪的脸上原来全是泪水。这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我这个白痴,第一次交媾的女孩子会痛到什么程度,我难道不知道吗?楼兰雪怎么可能会喜欢快呢?还不全是为了满足我吗?

想到这里,我心里又恼又悔又恨,直恨不得把自己拖下来痛打一顿,“宝贝,对不起,你一定很痛很痛吧?”

这基本上是废话,楼兰雪痛到现在眼泪都止不住,能不疼吗?但是楼兰雪这时候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缓缓转过身,伸手抱着我,把头搭在我的肩上,轻声道:“阿齐,我爱你!”

第十二节 从今天起,为你把长发...

阿雪!”我心疼地一把抱过楼兰雪,亲着她流着眼泪的脸颊,除了么责和悔恨之外,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楼兰雪在我肩上抽泣了一阵之后,又突然破涕为笑,“不过是真的,痛是痛,但是也满刺激的,有一种很特别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感觉,很怪,但是我很喜欢。”

我听到这话,便捧着楼兰雪的脸,笑着问道:“真的有很喜欢的感觉吗?会是为了安慰我才故意说的吧?”

“当然了!”楼兰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如果只是痛的话,怎么可能坚持那么久呢?”

我一想,这倒也是,心里稍宽,过还是说道:“不过弄得你这么痛,还是我不好,我以后会注意的。”

楼兰雪听到我这么说,便伸手刮着我鼻子,说道:“你好色喔,刚要了第一次,这么快就想要下一次。我看你啊,不该是大灰狼,应该是大色狼才对。”

我呵呵笑了一声,说道:“穿上衣服就是大灰狼,脱下衣服就是大色狼。”

说到这里,我顿了一下,亲了亲楼兰雪的脸颊,说道:“不过,不管是大灰狼,还是大色狼,我都一定会用心对你好的。”

楼兰雪听到我这么说,嘴巴撅起来,看了我一阵,摸着我的脸说:“你啊,最会做的事情就是哄女孩子了。现在先姑且听之吧,看你以后的表现了。”

“放心吧。阿雪,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地人了,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我深情地望着楼兰雪。将她揽在怀里,说道。

楼兰雪靠在我胸膛上,把手扬起来,抓着我的鼻子说道:“阿齐,其实你不用太自责,我虽然有点痛,但是是我心甘情愿的,谁叫我喜欢你呢。”

这个时候,我除了把楼兰雪抱得更紧以外,还能做什么呢?

我们俩就这样抱了一阵。楼兰雪突然从我怀里窜了起来,得意地指着自己地脸。笑着问道:“看到没有?”

我看了看楼兰雪的脸,什么也没有啊,我于是奇怪地问道:“看到什么?”

楼兰雪见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便说道:“知道为什么很多女孩子要哭的时候,都是弯下腰来,直接让泪水流在地上吗?”

我略想了一阵之后,答道:“大概是担心把妆哭花吧?”

“对啊。”楼兰雪笑着点点头。然后又指着我的脸,说道,“你再看看我,脸上泪水流满了,可是结果呢……脸上没有任何变化。这是为什么呢?因为本小姐天生丽质,不用化妆,绝对原装纯自然……”

楼兰雪说到这里就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可爱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揽着她的腰。跟她一起傻笑。笑了好一阵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突然了出楼兰雪她老爸那张严肃的脸。便不自觉地问道:“对了,阿雪,你说要是你爸知道我把你处女之身给夺走了,会不会杀了我?”

楼兰雪顿时把眼睛睁得老大,“那还用说?不止是杀,还要挫骨扬灰呢?”

“啊?那么严重?”我有些后怕地挠了挠后脑勺,为难地问道,“那可怎么办啊?”

楼兰雪见我这副模样,便又伸手刮了刮我的鼻子,“行了,你就别再装了。我爸就是再生气,也不能拿你怎么样,是我自愿的啊。不过,你倒是没事,但是我就真麻烦了,我爸一定会打死我的。”

楼兰雪说着,半真半假地害怕地嘟起嘴巴来。

“啊?你爸爸真会那么干?”我皱了皱眉头,赶紧把楼兰雪抱得再紧一点,问道。

楼兰雪看了我一眼,反问道:“那还用说吗?”

我略想了一阵,对楼兰雪说道:“不要怕,最多我到时候去跟你爸爸说清楚好了。”

“你就别添乱了。”楼兰雪说着,看了我一眼,然后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地脑袋,“哎呀,真是烦啊,都怪我一时受了诱惑,这下可怎么办?”

“好了,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们再也不做了,这样可以吗?”

听到我这么说,楼兰雪马上张大眼睛,瞪着我说道:“什么?刚刚破了人家地处,就说以后就不跟人家做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我哭笑不得地说道:“我这不是怕你爸爸发现吗?不然你说怎么办啊?”

“哎呀,好烦啊。”楼兰雪说着,使劲摇了摇头,“不想了,我们再来一次。”

楼兰雪这么大的反差让我一下子都反应不过来,“喂,你不是吧,你不是说怕你爸爸知道吗?”

楼兰雪嘟着嘴巴说道:“不管了,反正都不是处女了。”

我听到楼兰雪这么说,忍不住仰头大笑了起来,“我晕,你还真是破罐子破摔啊。”

“你才是破罐子!”楼兰雪怒吼一声,伸手就往我下身打去,痛得我又再次仰起头来,不过,这次却是仰天大笑,而是仰天痛哭了,“啊,你打我可以,但是不要打我兄弟啊,他是无辜的……”

我们俩这样打闹了一阵之后,我说道:“好了,我们穿上衣服做饭吧,肚子饿了。”

楼兰雪好像是跟我杠上了,拗着脖子说道:“不吃,做完再吃!”

“刚才你都痛得哭出来了,难道这次你不怕痛吗?”我笑着问道。

楼兰雪摇了摇头,“总不会比第一次更痛,刚才那么痛都忍住了。那现在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心里暗道一声,姐姐你还真是豪迈啊,唉,我只能说实话了。

“阿雪。那个,你知道吗?男人做完一次之后,想要再那个什么地话,是需要想当一段时间恢复之后,才能再那个什么的。”我有些惭愧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起不来了吗?”楼兰雪张大眼睛,满脸好奇与无辜地望着我,“在我这么一个超级大美女面前?”

我简直羞愧得要把脑袋埋在土里了,“姐姐,你可以不用抬不起头这种说法吗?你这样会搞得我很自卑地!”,当

见到我这副模样。楼兰雪顿时乐不可支,“啊哈哈哈。总算抓到你地痛脚了,原来你也有怕的事情。以后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叫你抬不起头!”

又闹了好一阵,我们俩才终于站起来,一起走到山泉下(淋浴间)一起洗了个澡。尽管刚才体力几乎耗尽,但是这样香艳的鸳鸯浴又让我蠢蠢欲动。不过,想到楼兰雪的身体。我还是强行把自己的欲望给压了下来。到最后,快要受不了的时候,就赶紧从山泉下给逃了出来,顺手取了件浴巾围在腰间,然后拿着毛巾给楼兰雪搓起背来。

刚开始,楼兰雪还以为我要挑逗她,缩着身子躲起来,我于是伸手扶着她的腰,说道:“别动。我帮你搓搓背。”

当听到我这么说,楼兰雪便转过头来,脸上看起来有些惊讶的样子。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惊讶。便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楼兰雪眨了眨眼睛,问道:“你以前也帮我别地女人这样搓过背吗?”

我想了一会,摇头道:“没有,怎么了?”

“喔,没什么。”楼兰雪摇了摇头,然后转回过脸去。

我于是耸耸了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拿着毛巾给楼兰雪搓起背来。在我给楼兰雪搓背的时候,房间里地光芒终于又重新恢复到起先明亮地样子,而音乐也开始转到童话般地意境。我们两人彼此都没有交谈,她在冲着澡,我在帮她搓背,我们一起静静地听着音乐。

搓了好一阵之后,我发现楼兰雪的身子又突然轻微地抖了起来,我于是停下手来,问道:“阿雪,你怎么了?”

我刚问完,就看到楼兰雪突然带着一身的水珠扑在了我怀里,在我耳边哽咽着喊着我的名字——“阿齐……”

我一时间都懵了,这是干什么呀,我于是奇怪地问道:“阿雪,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事。”楼兰雪在我耳边用力地摇着头,然后又说道,“我只是觉得太幸福了。”

“这有什么好幸福的,只是给你搓个背而已。”我笑着说道。

“可是我就是觉得幸福。”楼兰雪抽泣着说道,“最起码,我是你第一个愿意为她搓背的女人。”

我侧过脸笑了笑,关掉水龙头,再取过一件早就准备好的花浴巾披在楼兰雪身上,然后无言地抱着楼兰雪。一阵之后,我对楼兰雪说道:“阿雪,我们穿衣服吧,不然地话,就该着凉了。”

楼兰雪再次擦干泪水,然后笑着点了点头,撒娇着对我说道:“好,不过,你等下要帮我梳头!”

“当然没问题。”我笑了笑,说道。

听到我这么回答,楼兰雪便赶紧用毛巾把身上擦干了,把衣服穿好,然后把我拖到旁边的镜子前,从自己的包里找出一把梳子,递给我,“给我梳头吧。”

当我拿起梳子,正要给楼兰雪梳头的时候,她却突然仰起手来,说道:“等一下。”

我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楼兰雪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我们那边有一个风俗,哪个女孩子出嫁,就会有拥有美满婚姻的长辈给她梳头。一边梳头,还要一边唱梳头歌。我虽然现在还没有嫁给你。但是我也想要这样,好好?”

望着我楼兰雪双手捧在胸前,一副请求的样子,我的心里猛地一阵暖流往上喷涌,我于是赶紧控制一下情绪,然后用力地点点头,强笑道:“没问题啊!”

“好!那我们就开始吧。”楼兰雪说着,笑着转过身去,双手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在镜子前,“第一句,一梳梳到尾。”

我于是开始把梳子放在楼兰雪的头发里,然后小心地轻轻地一直梳到最后,一边梳,一边跟着念道:“一梳梳到尾。”

“二梳梳到白头齐眉。”楼兰雪满脸幸福地望着镜子,然后笑着又念道。

“二梳梳到白头齐眉。”我跟着楼兰雪念着,然后再次轻轻地梳了下去,我心中那暖流又再一起的冲击着我。

“三梳梳到子孙满地。”

“三梳梳到子孙满地。”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

“…”

我一句一句地跟着楼兰雪念着,然后一下一下地梳着楼兰雪地头发,每跟着念一句,每梳一下,我的心中那暖流就冲击我一次。有好几次,我的眼泪都差一点就要流下来了——在楼兰雪那幸福地脸上,在这一句句的梳头歌中,楼兰雪给我带来的,已经不再是感动那么简单的东西。

尽管,我的心中充满了抱着楼兰雪大哭一场的冲动,但是我还是拼命地忍住,止不哭,还要强迫自己欢笑起来。因为楼兰雪说的这个习俗,我也是也听过的。据说,在梳头的过程中,大家都不许笑,能有人哭,否则,新娘子就会得到幸福。因此,我用尽我所有的自制力制止自己哭。

当我坚持着跟着楼兰雪唱完梳头歌,并且帮头发梳头之后,楼兰雪便接过我手里的梳子,把她乌黑的长发盘在了头上,用梳子扎着,然后转过身来,看着我,对我郑重其事地说道:“从今天,我就把头发盘起来了。”

而在这一刻,尽管拥有平常心,我还是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很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

人生若此,夫复何求?

第十三节 美好的日子

“我都没哭,你哭什么东西呀?”楼兰雪说着,伸手帮我擦着眼泪。我轻轻地将她的手挡开,垂下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揉着眼睛说道:“没哭,内分泌失调来着。”

“好吧,内分泌失调男,那我给你做一顿丰盛的晚餐吧,好好治治你的内分泌失调。”楼兰雪笑着说道。

我马上说道:“我帮你打下手。”

“你行吗?”楼兰雪撅着嘴巴,看着我,笑着问道。

“开玩笑,洗米,洗菜,择菜,切菜,样样精通,绝对专业。”我伸手把留下的眼泪弹掉之后,抬起头来,笑道。

“好吧,那我们就开工吧。”楼兰雪就拉着我重新回到了厨房。

然后,我们俩就一起准备了起来,我洗米,她洗菜。我把米洗好之后就帮她择菜,然后就开始拿起刀,准备切起菜来。这个时候,楼兰雪赶紧伸手拦着我,担心地问道:“喂,你到底行不行?不要切到手!”

我笑着摇头道:“刚看我,让你看看本少爷的刀法。”

说着,我便运着体力之气,然后用比常人快上数倍的速度开始切起来。我第一个切的是胡吉卜结果切出来的胡萝卜又薄又匀称。等我把三四个胡吉卜切完,停下刀来,转过脸再看楼兰雪的时候,她的眼睛露出了敢相信的眼神,“天啊。你是特级厨师吗?”

我呵呵一笑,“不谦虚地说,在切东西这方面,应该是差不多了。”

楼兰雪继续不敢相信地望了我一阵之后。眨了眨眼睛,“那你就专门给我切菜好了,我负责炒!”

“绝对没问题啊。”我笑了笑,说道。

接下来,在我的高度配合之下,我们出菜的速度比一般的餐馆都要快上许多。一大桌子菜,我们两人连准备到最后全部端上桌,居然只用了几十分钟就全部搞定了。

当我们两人坐在客厅里,看着桌上满桌子菜地时候,我对楼兰雪笑道:“实在混不下去了。我们俩还可以搭夫妻档,去开餐馆啊!”

楼兰雪笑着用力地点点头。“好啊,那你快点混下去吧。”

我抬眉看了楼兰雪一眼,然后说道:“快了,就快了。”

说着,我们就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吃完饭之后,我们两人又一起到厨房把碗给洗了。然后就躺到床上去睡觉了,这个时候楼兰雪才知道说下身痛了。我于是一直帮她按摩小肚子。一直到她睡着为止。

等到她睡着之后,我再看看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看着躺在我身边睡得安祥甜蜜的楼兰雪,我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完之后,我便又转过头,对着天花板长叹一声。我楚天齐何德何能,身边可以有这么多好女孩子。现在,我们大家都还年轻,可以胡混过去。但是这只能是暂时的。

一两年可以,三五年可以,但是十年。二十年后呢,难道还一直这样吗?终究还是要选一个的啊。可是问题是,选谁呢?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真的是完全找到答案。我身边这些女人,每一个都那么好,随便要我放弃任何一个,我都舍不得。我知道我很贪心,我也知道一个男人只该一个女人,可是我……我就是同时爱上了这好几个女人,我该怎么办呢?该怎么办呢?

这个夜晚,我的脑子一直被这个问题缠绕着,久久都不能睡去。直到东方将要露白的时候,我依然没有想出任何问题,终于沉沉睡去了。一直到最后,我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其实,生命里的很多无法解决的事情,最后都会由命运和时间帮我解决。而命运和时间给予我地解决方法,将是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都没有预想到地。当然了,这都是后话。此时,我依然跟楼兰雪躺在一起,即使在睡梦中,依然在为这个问题烦恼着。一直到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我才终于从睡梦中缓缓醒来。之后,我便看到楼兰雪正穿着我的衬衫,半躺在我身边,高高翘着脚,用手指玩着我的鼻子和耳朵。见到我醒来之后,她便冲我笑起来,“终于醒了?你这个懒鬼,我给你做的早餐都凉了。”

我揉了揉眼睛,然后伸手摸着楼兰雪的脸,笑着问道:“宝贝,肚子还疼吗?”

楼兰雪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多亏你昨天晚上给我揉了一晚上了,现在不疼了。”

“嗯,那就好。”我说着,坐了起来,“好吧,那我现在就起床吃你的早餐吧。”

谁知道,我刚说完,楼兰雪就一个翻滚,躺在我怀里,撒娇着抬头看着我,说道:“人家现在不疼了。”

我一时间没有明白过来楼兰雪地意思,有些解地眨了眨眼睛。过了半晌,楼兰雪见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从我身上爬起来,凑到我耳边说道:“人家等你好久了。”

楼兰雪的话这句话我依然没听懂是什么意思,但是她的身体和她的声音给我的感觉,我却是懂了。我于是笑着对她说道:“怎么?又饿了吗?”

楼兰雪并不答话,只是搂着我脖子咯吱咯吱地笑着。我一听,便知道什么意思了,但是我还是担心她的身体,于是问道:“但是会疼啊?”

“所以你要温柔一点啊!”楼兰雪蹭着我的脖子,说道。

我听到楼兰雪这么说,便不再有疑虑,一个翻身将楼兰雪压在身下,然后笑着亲了一下她。说道:“那好吧,色女,我们一起来吃迟到的早餐吧。”

因为这一次并不存在刻意诱惑地因素,因此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双方都表现得很自然,没有什么过于激烈和冲动地行为,而更多了几分自然温暖的感觉。我们互相亲吻和抚摸了十几分钟之后,当感到彼此的身体都开始渴望之后,我们就可是交媾起来。

楼兰雪地身体依然很脆弱,但是因为我这次非常之小心,完全照顾她的感受,所以这一次她并没有感受到多痛。只是完全推进去那一下,她有些痛地叫了一声,接下来,就开始有些享受了。,当

做到一半的时候,我挑逗楼兰雪说:“喊老公!”

楼兰雪害羞地脑袋一转。“不要!”

“那就不做了!”我说着,停下动作,也把脑袋别过去,“这事可累人了,我要休息。”

这时候,楼兰雪就搓着我的胸脯,哀求着道:“不要嘛!”

我心里很想笑。但是我憋着不笑,“喊老公,喊就不做。”

半晌之后,楼兰雪终于熬住了,小声地喊了一声,“老公。”

我摇了摇头,“太小声了,要大声一点。”

楼兰雪咬了咬嘴唇,大声连喊几声。“老公!老公!老公!这下满意了吧?”

我听到这几声,才终于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好吧。罢工结束,继续开工了。”

说着,我又开始运动起来。

在整个过程中,我一直很小心地控制着节奏,照顾到楼兰雪的感受。大约二十几分钟之后,楼兰雪的性感终于到达了最高潮,猛地一下子把上半身仰了起来,抱着我拼命地大叫,“好老公!好老公!好老公……”

我原本其实还是没有太多感觉的,但是不晓得怎么回事,被她这么大喊几声,却突然觉得性欲高惩,然后就激动得一泻如柱,两人的身体软在了起来。这个时候,楼兰雪有些疲倦地吞了几口口水之后,笑着对我说道:“我现在终于知道我们寝室的那几个女孩子,为什么那么喜欢谈论这种事情了,原来真的好舒服。”

我正要接话地时候,就听到楼兰雪又说了一句让我几乎喷血的话,“我听我同房说这种运动可以保持身材,我们以后要多做才行喔。”

良久之后,我才终于冒出一句,“你真是货真价实地色女啊!”

“还不都是你害的!”楼兰雪撅着嘴打了我的头一下,“你把人家教坏了,你要负责任!”

“好,好,好,我一定负责任。”

我陪笑着又和楼兰雪温存了一阵,然后就起床一起再洗了个澡,吃了早餐,换好衣服,到下午三点多的时候,才终于走出房间来。

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我除了继续处理联合旅游那边的事情,接收张放天地情报,控制整个世界的进度之外,就是跟楼兰雪温存着。

日子,过得出奇的美好。然而,就像股票不可能永远上惩一样,日子也不可能永远美好,不知觉中,两千零七年的圣诞节已经到来了。

这天,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跟楼兰雪出去过圣诞节,然而我的心里的那根弦却绷得紧紧的。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我跟楼兰雪一直玩到半夜十二点,却依然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尽管如此,我非但没有觉得轻松,反而觉得愈发忐忑起来。按照天使所说,他将在圣诞节前后发动他的计划。他就算今天不发动,那么在不久地将来也是会发动的。我现在的感觉,就像是一个听惯了别人把两只鞋子砸在地板上把我砸醒,但是现在却只听到一只鞋子砸在地上,迟迟不见第二只鞋子落地地人。

这感觉实在是糟透了,真是郁闷。

怀着这种郁闷,我送楼兰雪回到宿舍,然后自己步行回到家里。就在我回到家的时候,我看到楼下属于我们房间的那个邮箱里露出几个信封来。

自从我跟张盛搬来之后,我们这个邮箱除了广告邮件之外,几乎没有收到过一封正式信件。所以,我们除了要把已经被塞满的邮箱给清空之外,几乎从来没有开过这个信箱。但是当我今天再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我总本能地觉得这个邮箱里有着什么。我于是掏出钥钥,把邮箱给打了开来。然后,我就看到躺在一堆堆得高高的传单,电费单等杂乱的东西之上的,是一张漂亮的圣诞节卡片。当我伸手把这张卡片拿出来,卡片上没有署名,只写了两句话,“如果两点前,你可以看到这张卡片的话,打电话给我,我有事情先跟你说。如果你想不到我是谁,那就不用打了。”

我看完这张卡片,有些奇怪地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阵,恶作剧吗?不像。但是如果是认真的话,这张卡片会是谁寄的呢?想来想去,我脑子里最后只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那就是钱不易,因为这句话像足了他的口气。

想到这里,我看了看表,还不到一点。我又考虑了一阵之后,终于还是换了张特用的手机卡,然后拨通了钱不易的号码。这时候,我心里已经盘算好了,就如果这张圣诞卡是他写的话,那他肯定就会开口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如果不是的话,就假装是问候他圣诞节快乐好了。

正当我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钱不易的电话终于接通了,“喂,哪位?”

我假模假样地笑了一声,说道:“钱师兄,好久没联系了,你现在在哪儿啊?”

电话那边静了一阵之后,钱不易说道:“你没有看到圣诞卡上没有邮戳吗?”

我看了看,果然是没有邮戳,这就证明这封信不是钱不易寄来,而是他直接放进去的,这也就是说,钱不易应该就在西京。但是他不是已经毕业,会陇西去了吗?

我心里这么想着,笑道:“钱师兄,你不是在陇西忙么?怎么还有时间跟我玩这种游戏。”

“是游戏,我只是没有下定决心要要跟你说而已。”说到这里,钱易叹了口气,“不过,既然你能够在两点前给我打电话,那就是天意了。”

我听到这里,当即皱起眉头来,过声音还是装出笑的样子,“钱师兄,怎么了这事,怎么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

“我只想跟你说一句话——你跟我都被骗了!”

“什么?”

“好了,我只能说这么多了,不要再打电话给我!”

说完,钱不易马上就把手机挂了。当我再打回去,钱不易的手机已经关了。

站在路灯下,仰望着天空想了好久之后,我自言自语道:“天使,你到底想搞什么?”

第一节 突如其来

就在我站在路灯下,对天使的布局再次产生疑惑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我一看,张放天的电话。我顿时皱了皱眉头,不是说了让他尽量给我少打电话吗?怎么还给我打电话来呢?过,我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张放天问我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张宏死了!”

我像是一根被雷电击中的木头一般,全身上下完全失去知觉,根本无法反应过来,好久之后,才记得说一句,“你说什……么?”

“他是在十分钟以前被人杀死的。”电话里张放天的声音出奇的冷静,但是这种冷静里充满了爆发的可能性。”

我站在原地想了好一阵,问道:“这件事是你做的吗?”

“你认为呢?”张放天反问我。

“那还能有谁?”我不敢相信地望着四周的虚空,头脑一阵晕眩,视力始终无法集中起来,看什么都有些恍惚。

张放天说道:“这正是我想问你的问题。”

我刚开始还没有听出张放天这话的意思,“我怎么知道?”

但是好一会,当我从张放天那里听不到接话,只听到一片可怕的沉寂的时候,我才开始有点明白张放天的意思,“你……怀疑是我做的?”

“我现在谁也不敢相信!”张放天冷冰冰地说着,又着重说道。“这个世界上值得我无条件相信的,只有一个人,他现在已经死了。”

我见张放天已经开始有些彷徨,我赶紧解释道:“怎么可能会是我干地?我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我想你该知道我本来就是张宏选定的接班人。我如果只是贪图权位的话,我根本没必要杀他。你自己用脑子想想看,我有什么理由去杀张宏呢?”

张放天沉默了好久之后,说道:“有人告诉我,那个神秘人就是你。”

“这话是谁说的?你怎么可能听信这种话呢?”我哭笑不得地问道,“这种说法未免太荒谬了吧?”

“这话是贾雨告诉我地,就在我打电话给你两个小时前。一个小时后,张宏就被杀了,杀他的人,就是张宏最相信的管家!”

“这一切都是个阴谋。是那个人给你设的局。张放天,你真的蠢到这个地步吗?连这么简单的局都看出来。”我说着。苦笑着摇头,“我知道你其实跟张宏有很深的感情,但是我拜托你稍微冷静一点,用你的脑子想一下,我如果真是那个人,有他那么大的能量,我轻而易举就可以把你们全部都收拾掉。我何必搞得这么复杂呢?贾雨的谎言根本就没有逻辑可言!”

张放天那边沉默了一阵之后,说道:“你和他两个人,你们过往所做地事情,又有哪一件是有什么可以用正常逻辑来思考的?”

我真是彻底崩溃了,再也想不到还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好久之后,我才终于叹了口气,问道:“张放天,你现在已经彻底相信贾雨地话了吗?”

这时候。我听到张放天答道:“我已经说过了,我现在什么人都信。”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道。

张放天咬牙切齿地说道:“很简单,我一定会查明真凶。把那个指使杀害张宏的人找出来,将他碎尸万段。”

“在这件事上,我跟你的看法一样。”说到这里,我顿了顿,“张总裁,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相信了。过,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你不相信我可以,但是我请你也不要轻易相信别人,不然你会犯下终身大错。”

“楚天齐,就算你真有三头六臂,就算你真是活了几千年的妖精,如果我查到张宏是你杀的,我发誓我一定会让你忏悔的。”

“用你发誓,我现在已经在忏悔了,我太低估那个人的想法了,他比我想象中还要可怕……”说到这里,我突然脑子一激灵,在香港会议身边地时候,他身边的那些人都宣誓向我效忠了。如果真是发生这种事,他们应该第一个打电话给我才对,所以我马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要以为我真的是瞎子,是聋子,我有我自己的眼睛,有我自己的耳朵!”

张放天话说到这里,就把电话挂了。

我和张放天的通话结束,我的电话又再次响起,这次是张宏家的号码。等我把电话接通,就听到电话那边马上跟我报告道,“老大,张老先生他……”

当我听到他们喊我老大地时候,我就知道张放天的消息是确实的了。因为,只有张宏死了之后,他们才会喊我做老大。我这个时候头痛愈烈地叹了口气,“我已经知道了,我马上赶来,你们不要报警,控制好现场,一切保持原样……”

安排好了之后,我便再打电话把这件事通知了冯樱,让她通知各位老大。冯樱听起来极为震惊,连忙问我为什么,但是这时候我已经没有心情跟她说太多地话,只说马上飞到渤海,见面再谈,然后就匆匆把电话挂了,走回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这个时候,张盛正在打游戏,看到我神色匆匆的样子,便问道:“你要去哪儿吗?”

“我现在马要去渤海。”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

“渤海?”张盛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你没事去渤海干嘛?”

“张宏死了。”

“什么?”张盛吓得霍地一下站起来,惊慌地打量了我眼神好一阵之后。才自言自语着说道,“天阿,怎么可能?谁的杀手可以近得了他地身?”

“杀他的不是别人,正是靠他最近的那个人!”我这时候已经把东西收拾好。把东西打了个包,然后站起来,对张盛说道。

说完,我就转身要往外走。这时候,张盛赶紧伸手拉着我,对我说道:“阿齐,我跟你一起去吧。”海

我看了看张盛,心想这次可能会有危险,所以我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你就留在这里吧。”

张盛抓着我衣袖,看着我。摇了摇头,“这一次跟上一次不同,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搞不好会有危险,我一定要陪你去。”

“就是知道有危险,我才想要你去,我可想我侄女还没有出嫁就当了寡妇。”

张盛跟我对视了一阵之后。说道:“只能共富贵,不能共患难,那还算是什么兄弟?”

听到张盛这么说,我心里一阵感动,便点了点头,“那好吧,你收拾一下,跟我一起去吧。”

“嗯!”张盛用力地点了下头,便跑去收拾东西。

半个小时后。我们两人已经在我们自己地转机上。飞机在黑夜中飞行了几个小时之后,抵达渤海上空。之后,我们转承一辆汽车。前往张宏的别墅。

和上一次在香港不同的是,张宏的别墅外并没有蜂拥而来的警察和看热闹的人群,反而显得一片安静。如果不是因为别墅的停车场已经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华轿车的话,我都有点怀疑是张放天和张宏联合起来跟我开玩笑。

当我跟张盛一下车,马上就有十几个人围了过来,整齐地对我用力地一鞠躬,喊道,“老大!”

当看到他们这些人对我这个样子的时候,张盛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而我则没有什么,因为这些事情是早在香港会议地时候,张宏就已经安排好了的。当时地张宏担心我没有实力,会在未来的斗箐中吃亏,也害怕自己随时丧生,所以就在香港会议那次,把他真正的心腹全都叫来,宣布我是他的唯一接班人。当他死后,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有任何传言,他们全都必须向他效忠。

这些人里,有黑社会老大,也有他的保镖,还有一些社会上的人,他们全都是孤儿,是张宏从小养大。所以对张宏有着绝对的服从,因此现在当张宏死后,他们才会忠诚地执行张宏地遗言,对我进行效忠。

但是我这时候也没时间和心情去跟张盛解释那么多,只是朝他们挥了挥手,让他们直起腰,然后一边让他们带着我去大厅,一边问道:“都有谁来了?”

“冯小姐,张总裁,还有许多附近的老大都赶来了,再远一点的,全都正在赶来的路。”

“他们现在人都在哪儿?”

“他们都想去卧室看张老先生的遗体,但是没有经过您的同意,我们不敢擅自作主,所以就把他们全部安置大厅,等您前来定夺。”

“张老先生的事经过如何?”

“今天晚上十二点多的时候,我们正在巡逻,突然看到张老先生的卧室等亮了起来。然后,里面就响起了数声枪响。我们马上赶往张老先生地卧室,结果看到张老先生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管家手里拿着枪,身上也受到重创。按照现场观察,应该是管家想要偷袭张老先生,结果被警觉的张老先生察觉,主动出击。过没有将管家打死,然后管家就开枪把张老先生杀害了。”

跟我说这话的年轻人,正是众多在张宏面前,向我效忠地人之一。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张宏一手养大,所以对张宏怀有很深的感情。跟我讲解这些情况的时候,眼角始终不自觉地泛着泪光。但是在陈述的时候,却没有任何情绪性的字眼,力求理性和准确。

这让我感动的同时,又不得不佩服张宏调教部下的能力。

“事发之后,我们迅速赶到现场。管家这时已经被重创在地,根本无力站起。但是,就在我们准备捉拿他的时候,他举枪自尽了。我们于是马控制现场,保存现场的完好,一切布置好之后,我们就想办法通知老大您,但是您一直占线……后来,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冯小姐,还有一些附近的老大都纷纷赶来了……”

“好了,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我点点头,刚说完这句话,我们一行人正走到大门口,把门一推开,看到大厅里熙熙攘攘数百人,他们有张宏的仆人和保镖,有各地纷纷赶来的老大们。还有先我一步而来的冯樱和张放天。

当我一进门,全场人的目光就都站了起来,朝我望来,眼神极为复杂。我站在门口,目光扫了他们一遍,然后跟站在张放天的目光交会。这时候的张放天的眼神极为阴沉,阴沉之余又充满了一种野兽般的破坏欲,仿佛随时都想把谁撕碎一般。我跟他对视了一阵之后,再看看他旁边,冯樱身后的贾雨。这时候的贾雨跟上次截然不同,他这时候望着我的眼神没有丝毫敌意可言,但是也没有任何善意可言,只是显得出奇的平静,仅从他的眼睛和表情上,根本无法看出他心里在想什么。

就在这个时候,冯樱从众人中走来出来,站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阿齐,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我现在跟你知道的一样多。”

“那赶紧让那些人让开,让我们大家去看看事发现场吧。”冯樱说着,望了望身后的那些人,有些不悦地说道,“这些人非得你来才肯让我们进去看。”

“好吧,那我们现在去吧。”我说着,看了看大厅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不过,不要太多人去,免得搞乱现场,就我,你,张放天,再选三五个代表去看吧。看完之后,我们再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一切。”

“好的,就这么办。”冯樱说着,点了点头,转过身跟张放天说道,“放天,你跟我一起上去看看。”

“是!”张放天神色阴沉地点了点头,走了上来,一股强大的杀气笼罩我的全身。而我不感到丝毫害怕,只感到阵阵无奈。

第二节 只懂流血,不懂流泪

过了一阵,我跟冯樱一起随机选了几个代表,然后和张放天一起上楼去。

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张宏的房间,看守在门外的保镖,把门推开,凶杀的现场展现在我们面前。张宏身上中了起码五枪,而管家身上则好像也被张宏手中的钢珠给击中,全身筋骨多处寸断。从房子里的摆设来看,当时两人对战的时间并是很长,应该是一经接触,很快就就结束了。

我们所选的几个代表,有两个是张宏的铁杆心腹,看到张宏的尸体,两人马上就啪地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一边大哭,一边号叫道:“干爹,我们就算死,也一定会替你算清这笔帐……”

而站在他们旁边的我心里,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天使安排的。所以我仔细察看这个现场并没有兴趣,只是扫了一眼,内心一痛,然后转过身望向走廊,长叹一口气,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人家都说,江湖汉子江湖死,出来混的早就准备了这一天。张宏这一辈子干了那么多大事,亲手以及下令杀死的人不计其数,他今天这个境遇他应该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这也是为什么他死在床上时候的表情并没有任何惊讶和不愿,而是显得很自然和安宁。但是不管张宏年轻的时候到底做过多少坏事,但是他对我楚天齐而已,自始至终都是一个关怀备至,并且对我寄以殷殷期待的严厉长者。所以。我纵使与他认识并不久,交谈时间也并不太长,但是此时看到他晚年遭此厄运,心中也不禁磋叹难过。

冯樱见到我这个样子。便走到我身边来抚着我地肩头,轻声安慰我。而我点了点头,表示接受冯樱的哀悼,再转头看了看张放天。

我只看到他站在房门前,站在那些号啕大哭的人的旁边,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盯着床上张宏地尸首,许久之后,他闭了一阵眼睛,什么也没说,转头自己下楼去了。然而。就在他下楼梯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一阵混乱的响声。过了一会。我听到有人喊说,“张总裁,你没事吧?”

才知道刚才张放天下楼的时候,竟然一脚踩空,从楼梯一直滚了下去。

好一阵之后,冯樱让人照了几张相,然后就对另外三个一边看。一边摇头慨叹地老的说道:“你们都看完了吧?”

那三个人都点点头,于是,冯樱点头道:“那好吧,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警察吧。”

说着,让他们三个人把痛哭流涕的两个人都拉了起来。

我们一行人走到楼下,楼下那些张宏的忠心部属,看到这两个哭成这样,顿时心中所有的幻想都消失无踪,全都一个个扑到在地。哭天抢地的号啕大哭起来。

在场地其他的人,那些保镖和佣人跟着一起哭,而其他不关事地股东们站在一旁。也是唏嘘不已。这个时候,张放天已经没有在这里,他因为刚才在楼梯摔伤,已经自己一个人到房间里去休息了。

而我站在高处,望着这些哭成一片的人,在猛然之间,有一种身心疲惫,摇摇欲坠的感觉。在这个时候,我甚至有一种马上逃走的冲动。我真的有些不堪重负了,我只不过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而已,为什么要让我负担这么多?但是我只是在心里有这种冲动而已,在现实中,我是一脸麻木地站在高处,一言发地看着那些痛哭的人们。

这时候,冯樱走了过来,走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我知道张老先生地逝世你很难过,但是当前大局为重,我们是不是商量一下怎么善后?”

我并没有转过脸去看冯樱,只是冷冷道:“先办丧事。”

冯樱与我相处这么久以来,还是第一次在我这里受到这种冷遇。过她对我的这种行为很理解,马上点点头,“嗯,确实应该先办丧事。”

然后,就一句话也没说了。

过了一会,一个哭得眼睛通红的保镖走过来,问我道:“老大,这件事情我们什么时候通知小姐?”

“马上!”我眨了眨眼睛,答道。

“是!”尽管伤心,但是他还是恭敬地跟我鞠了一躬,然后才要退下去。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于是赶紧把他叫住,“你等一下。”

那个保镖,马上站住,听我的命令。

“马上给我找到全中国最好的化妆师,我不想让钟蕊看到她爷爷有任何地方有不妥。”

“是!”保镖点完头,然后跑步下去了。

保镖下去之后,冯樱伸过手来,正要安慰我,而我转过身,正好看到他身后的贾雨。从前,我只觉得他像狐狸,但是我现在发现我大错特错了。他不是一只狐狸,而是一只狼,一直但奸诈而且凶残的狼,最无耻和下流的帮凶!在这一刹那间,我真有冲上去一拳打得他魂飞魄散的冲动。但是,我知道现在不可能这么做,所以我只是扫了一眼他看似平静地脸,然后将这种冲动隐忍了下来。

但是我忍得真的很辛苦,所以我实在没有心情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所以我也没有好好地回应冯樱地善意。只是看了她一眼,说道:“闹了一晚,你也累了,去休息吧。”

说着,我看了我身后的人一眼,然后他们就上前来,对冯樱说道:“冯小姐,请。”

冯樱看了我一眼,深深叹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带着贾雨离开了。这时候。张盛扶着我的肩膀说道:“阿齐,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天一亮,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呢。”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们先去休息吧,我想去看看张放天。”

“我跟你一起去吧。”张盛说道。

我转过脸看了看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去。”

说完,我就一个人迈着步子,在保镖地指引下来到张放天所在的房间。门并没有锁上,我只用手轻轻一碰,门就被推开,然后我就看到张放天搬着一把椅子。朝着窗外,身子笔直地坐着。我站在门边。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看到他的脸。但是我知道,此时此刻地张放天一定是在哭泣。

我记得偶尔在电话里聊天的时候,张宏曾经感叹地说过,张放天最大的缺点就是,只会流血,不会流泪。他说。“要是有一天,可以看到张放天在我面前放肆的流泪的话,那该是多么美的一个情景啊!”

张宏之所以这么说,在张放天而言,眼泪是比鲜血重要得多的东西。鲜血里所隐藏着的,只是生命而已,但是眼泪里隐藏着的却是尊严。而后者正是张放天竭尽一生所想要追求的东西。正如张宏所说,这个看似好斗而凶狠地男人,终其一生。所追求的,其实只不过是尊严二字而已。

张宏为了教会张放天流泪,付出了他地看个晚年。他甚至将成功地改造张放天做为他晚年最大的人生目标。而以他这样了不起的人。花这样长的时间,花这样多的心力,最后还是无法改造得了张放天。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生前无法教会张放天流泪,但是在死后,他却让这个只懂流血,不懂流泪的男人流下地眼泪。

看到这一幕,我在心里默默地对张宏说,张老先生,你在天之灵看到这一幕,也该会有所安慰吧。你放心,我楚天齐虽然算上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但是答应过你的事,我一定会做到的。无论发生什么事,张放天,钟蕊,这两个人我都会帮你看好的,你安息吧!

我在门口站了约莫十分钟之后,我迈着步子走进房间去。一听到有脚步声,张放天马上擦干眼泪,转过头,低声喝道:“什么人?”

当他看到我之后,像野兽一样红着眼睛盯了我一阵,问道:“如果你是想来再跟我灌输什么话,那就免了,我现在除了自己的判断力,绝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我身子有些疲惫地弯着腰,看了张放天好一阵之后,说道:“出殡的时候,你,我,还有钟蕊,我们三个人一起为张老先生披麻带孝吧。”

说完,我眨了眨眼睛,转过身走出门去。就在我刚要走出门口的时候,我听到张放天说道:“楚天齐,我希望张先生确实不是你杀的。”

我站在原地,没有回头,只是点点头,说了一声,“谢谢。”

然后,就有些步履阑珊地离开了张放天地房间。

重新回到大厅之后,我就开始充当这个别墅的主人,安排大厅里的人地饮食和座位,安排那些累了的人去找房间休息。同时接待那些深夜赶来的警察,安排人配合他们的工作。然后,公安局要求把张宏的尸体带走解剖,被我当场拒绝。这个时候,冯樱出来发挥了她的影响力,警察们照了相,收集了一些证据之后,在早上九点多的时候撤退了。

而我这时候,就开始安排那些化妆师开始给张宏做化妆。有生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正的尸体,我心里不自觉地还是有些害怕。但是我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这种恐惧,站在一旁,看着这些专业的尸体化妆师,怎么对张宏的尸体做修补和化妆。

就这样,不知觉中,就已经来到第二天中午一点多,张宏的妆终于被化好了。他现在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睡着了的安祥的老人,我见到这个样子,便付给那些化妆师重酬,让他们离开。然后,我又开始跟底下的人商讨种种丧事事宜。

到了下午七点多,二十几个小时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我终于有些熬不住,走到大厅里一个椅子上坐了下来,刚一坐下没有三分钟,我就靠着椅背上打起盹来。

然而,不一会,我就突然听到一个尖利的女声哭着叫道:“爷——爷!”

这个时候,我才猛地一下被惊醒,然后就看到整个人哭得已经跟泪人儿一般的钟蕊。当她看到坐在大厅的我,她马上就扑过来,抓着我的手,问道:“我爷爷呢?我爷爷在哪?”

我看她情绪这么激动,也不敢让她现在就去看张宏,只能用力地抱着她,我很想说点什么安慰话,但是最终我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好久之后,被我抱在怀里一直痛哭不已的钟蕊,突然哽咽着抹着眼泪,说道:“好了,我现在情绪好一些了,你可以带我去看我爷爷了。”

我这才敢把钟蕊带到楼上去,这时候的张宏已经被安置在了另一个房间的床上。当我带着钟蕊来到这个房间,钟蕊走进去,看到床上的张宏的时候,还不敢相信她的爷爷已经死了。走路都显得小心翼翼的,走到旁边轻声喊着,“爷爷,爷爷……”

一连喊了好几声之后,钟蕊听不到张宏的回应,又再次爆发起来,她整个人扑在张宏的身上,放身大哭着喊道:“爷爷,你不是一直怪我没有好好陪你吗……现在蕊蕊回来陪你了……我以后天天陪着你……我哪儿也不去了……哪儿也不去了……爷爷,你应我一声啊!爷爷……爷爷……”

我身边的几个老大见状,赶紧红着眼睛走上前去,扶着钟蕊说道:“小姐,你别这样,干爹他已经去了。你这个样子,干爹他不会开心的!小姐……”

刚劝到这,这几个人便忍不住,跟着哭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终于有些无法忍受了,我让保镖带着我走到贾雨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他正好整以暇地跟冯樱说着什么。我一进门,就指着贾雨骂道:“贾雨,你这个王八蛋,你去告诉天使,让他有本事冲着我楚天齐来,整天玩弄这些阴谋诡计,他算是什么英雄好汉?”

贾雨站起来,淡淡笑道:“楚总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一句也听懂?”

一听到这话,我的火火终于飙到了最高点,妈的,我忍无可忍了!

第三节 二十岁退休

我也不管冯樱在场,径直扑上去,一拳直直地挥了过去,贾雨当时就伸手一挡。不过我此时身上藏有异力,又哪里是他挡得住的?结果这一拳打过去,直把他整个人都打飞出数米开外。而他看似老弱,但是身体之强健,远非常人可比,这一击如果是普通人,非死即伤,但是对他却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伤害。只是倒在墙边,做愤怒状对我火目而视,这个时候冯樱也把我吓坏了,一把抓着我的手,惶恐地叫道:“阿齐,你疯了吗?”

而在这个时候,我心里的平常心也释放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将我刚才释放出的那股巨大的愤怒吞噬了下去。于是,随着这一拳挥出去,似乎也将我的愤怒给打了出去。我的脑子里开始冷静地思考起来,在眼下这种情况下,我的任何冲动都可能落入天使的圈套。说不定,天使等的就是我失控的这一刻。更何况,贾雨自己也不过是个被利用的棋子而已,就算我把他打死,也是无补于事。所以,我打完贾雨之后,和他火目对视了一阵之后,在冯樱又莫名其妙,又惶恐不安的目光中,我没有继续做什么,只是伸手指了指他,“世上的帐,总有算的一天。”

说完,我就转过身,气冲冲地离开了。冯樱叫了我一声,见我没有回答,就问贾雨,“贾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我就听到贾雨说道:“也许楚总裁有些失控了吧?”

我回到钟蕊身边之后。让人将她带回房间,然后吩咐人将张宏装殄入棺。而我自己则坐在钟蕊身边,一直陪着她,直到她哭得浑身无力。昏昏睡去之后,我才敢靠在墙上休息一下。

休息了没有五分钟,我就看到冯樱出现在门口,蹑手蹑脚地对我打了个手势。我看了看钟蕊,确定她睡熟之后,才带上门,走了出来。

然后,冯樱将我拖到了走廊,问我道:“有十分钟时间吗?”

我叹了口气,靠在墙上。问道:“你今天怎么会那么冲动,突然去打贾爷爷呢?”

我看着冯樱。真是恨不得一下子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我于是问道:“如果我和贾雨之间,你只能相信一个人地话,你会选择相信谁?”

冯樱听到我这么问,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你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不要管,你回答我就好了。”我说道。

冯樱为难地紧锁双眉。好久之后,她苦着脸摇了摇头,“你们两个我一样相信。”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那我就不能告诉你原因了。”

“为什么呢?”冯樱奇怪地问我道,“我真是觉得很奇怪,当初在香港,把你救下来的,不就是贾爷爷吗?他不是跟你的祖先有渊源吗?你们一向也都很好的啊,怎么突然一下子你们两个突然变得水火不容了呢?我真是完全搞不懂。”

“用搞不懂。”我伸手搭着冯樱地肩膀。说道,“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答案的了。”

“要不了多久?那就是多久?”冯樱问道。

“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要不了半个月,一切就会见分晓了。”

冯樱又问道:“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可以现在就告诉我?”

我眨了眨眼睛,没有说什么,只是仰头望着天花板。好一阵之后,我听到冯樱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看你也很累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就要出殡了。但是张宏的地位非同小可,我们不可能再像前几次一样,私下开会就解决。所以,丧事办完之后,大概要召开一个大型会议来商讨善后事宜,你觉得怎么样?”

我这时候真是疲惫到了极点,所以也没有多想,于是点了点头,说道:“好吧,这件事情就拜托你去安排吧。”

第二天,丧礼举行,我,钟蕊和张放天三个人为张宏披麻带孝,那些老大们出面为张宏抬棺。一路上场面宏伟,哀声遍地,就不必再细说了。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就是我们三个披麻带孝的人,钟蕊端着张宏的画像在中间,她哭得整个人路都走不动了,一路上都是我跟踪张放天一左一右地扶着她往前走。

然而,在送葬的时候,我无意中回头看到那些为张宏抬棺的老大们,心里不自觉地就想到了彭耀和张震龙,因为要是他们俩在的话,那么抬棺者中一定有一个人是他。就在这个时候,我地心里突然升起一阵凶兆,“既然张宏能够在我意料之外被他的管家刺杀,那彭耀和张震龙……”

一想到这里,我心神便有些混乱。过,这时候正在送葬,我也不敢现在就去打电话确认什么。好不容易,葬礼结束之后,我又有许多时间要做,实在是抽出身来一个人独处。所以,我就把除我之外,唯一一个知道彭耀和张震龙藏身之所地张盛叫过来,说道:“你现在马上去确认一下你爸爸和彭大叔是不是安全。”

“啊?为什么?”张盛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问道,“我爸爸说不到万不得已,不准我联络他,怕泄漏他的行踪,你现在怎么突然要联络他?”

我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之后,才凑到张盛耳边,小声道:“现在这个时候,局面再乱都不怕。只要你爸和彭大叔在,我们终究是可以把盘翻过来的。但是如果你爸爸和彭大叔出了什么问题的话,那我们就满盘结输了。”

张盛是聪明人,听到我这么说。马上点头,“喔,那我这就去。”

说着,他就要走。我赶紧一把把他拉住,递给他一张特殊的电话芯片,“打电话地时候换这个卡,走远一点,确定身边没有可疑的人才可以打。记得提醒你爸爸他们注意安全,还有就是问他们张放天是不是也知道他们地藏身之处。

张盛接过手机卡,转身刚走,就看到冯樱又走了过来。我于是佯装没事的问道:“有什么事吗?”

冯樱看着我,说道:“我们原定元旦地时候,在香港搞一个联合旅游财务报告会。向所有的股东通报我们联合了旅游这半年以来的良好成绩。这件事情是早就布置好了的,我想了一下。不如干脆就把善后会议和这个会议合并一起开吧,这样效率更高些。”

“好吧,这些都按照你说的去办吧。”我有些心在焉地点点头,说道。

冯樱站在原地看了我一阵,又问道:“钟蕊她情况怎么样?”

我答道:“还好,总算肯吃饭了。”

我话讲完,冯樱就有些不是很高兴地眨着眼睛。过并没有说什么。我于是问道:“你怎么了?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冯樱看着我,说道:“你没有发现,你这几天跟我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冷淡吗?”

我愣了一会,有些疲倦地笑着摇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这样地,我只是……有些疲惫,你不要多心。”

我的解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冯樱眼泛泪光地问道:“你是不是怀疑张宏是我杀的?”

我还没有回答。就看到冯樱用力地挥着手,“我没有!我发誓,我没有!我承认。以前我确实一直视为张宏为对手,甚至也想过要杀他。但是自从联合旅游成立之后,我就是一直真心诚意想要跟他合作,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他!”

我听到冯樱突如其来地辩白,直觉得莫名其妙,“樱樱,你怎么了?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怎么可能会怀疑呢?我只是觉得有点累而已,我这几天全部加起来,睡了不到三个小时,我没有精力随时应对你的问题,就是这么简单而已,你何必想那么多呢?”

“你不用解释了。”冯樱含泪看了我一眼,“贾爷爷已经跟我说了,你那天之所以打他,就是因为你怀疑是他亲自布置地这件事情。你不好直接跟我翻脸,所以拿他撒气。他还跟我说,叫我不要难过,他已经找到了关键证据,可以证明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贾雨,又是贾雨。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我只能伸手扶着冯樱的肩膀,说道:“我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过不要紧,最多还有半个月,半个月以后,就一切都会见分晓了。”

冯樱听到我的话,含着眼泪抬眉疑问地望着我,而我则用力地点头,“相信我,再有半个月时间,就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结束的定义是什么?”冯樱看着我,又继续问道,“是退休吗?”

“退休?”我抬了抬眉毛。

“对啊,你不是跟我说过吗?等到有一天,我们都可以歇下来的时候,我们就一起退休。”冯樱说道,“你完全忘记了吗?”

“狠得,我当然记得。”我点点头,说道。

我刚说完,就听到冯樱又说道:“这次会议如果开得成功,张宏的事情也得到解决地话,联合旅游就真的上轨道了。到时候……你愿意跟我一起退休吗?我们一起去周游世界,到处去玩。玩累了,你就当导演,我当演员,我们去拍好看的电影。”

我看了冯樱好一阵之后,问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要对我说这个?”

“因为我真的累了。”冯樱疲倦地垂下头,“我突然觉得生活在这个圈子里,一点意义都没有。老是这样杀来杀去,抢来抢去,有什么意思呢?就算是张宏那么强的人,到头来还是被自己最信任的人几枪打死了吗?我想再这样生活下去,我不想再走张宏的老路。我想要简单,我想要轻松,我想要欢乐,我想要幸福!”

冯樱说着,又抬起头来,柔情似水地望着我,双手拉着我的手,“我觉得你就是那个可以给我简单,可以给我轻松,可以给我欢乐,可以给我幸福的人……阿齐,我愿意放下一切,我愿意把一切交给你,跟你交换幸福,你愿意给我吗?”

我愣在原地,很认真地看了冯樱好一阵之后,用力地点了点头,“好吧,半个月后,我跟你一起退休。”

就在我们两人都进入到最感性地时光的时候,张盛又杀了回来。这时候,冯樱赶紧用手擦了擦脸,然后装作公事公办的样子,说道:“那就这样吧。”

说完,她就匆匆走了。

张盛于是一脸疑问地走了过来,问道:“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冯樱哭了地样子?”

“好了,你别管这么多了。”我目送冯樱的背影消失之后,看了张盛一眼,说道,“你爸爸和彭大叔那边怎么样?”

“他们说一切都好,同时他们也要我向你道歉,本来他们应该来抬棺的……”

“我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打断他的话,“张放天的事呢?”

“他不知情。”张盛摇了摇头,说道。

“那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有些紧张地摸了摸额头,“这样的话,只要张放天泄漏我们的计划,那我们就还有胜算。”

张盛问道:“胜了之后呢?你打算怎么办?”

我略想了想之后,答道:“退休,我打算退休?”

“退休?二十岁就退休?你退休去干什么?”张盛不解地问道。

我转过脸看着张盛,认真地说道:“正在开始想。”

第四节 “梦想者”号

当深夜再次来临,所有人都睡去的时候,我守护在钟蕊的枕边,看着她吃了一点东西,终于睡去之后,我伸手按着青龙戒,轻声念道:“青龙无悔!”

进入青龙戒之后,我招来四大boss,然后问了她们一个问题,“当我爱上止一个女人的时候,我该选择谁?”

过了一会,安扬答道:“当你想选择的时候,就不要选择。”

我摇了摇头,“不,我非选择可,我不可能永远这样拖下去。”

“那就选择你最爱的那个吧。”吴世道答道。

我又摇了摇头,“如果我还能分得出我最爱谁的话,我就不需要到这里来问你们了。”

“你可以把她们都带上,去环游世界啊,这不就行了吗?”唐风答道。

我苦笑着再次摇了摇头,“我当然是情愿这样了,但是我想没有女人会愿意跟七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吧?”

“你……有……八……个?”听到我这么说,唐风马上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摇了摇头,“居然比我还多五个,你真牛,那我没办法了。”

我把最后的目光望向霍野田,因为四个人里,只有他一个人没有说话。

“有一部电影叫做《花样年华》,你看过没有?”接触到我的目光之后,霍野田问道。

“当然看过。”我点点头,说道。

霍野田又问道:“里面最经典的台词是哪一句?”

我想了一阵。答道:“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会跟我一起走?”

当我答完,我脑子里顿时一个激灵,明白了霍野田地意思。“你的意思是说……”

“据我所知,太平洋中部有一个美丽的小岛,叫做云梦,那里有蓝天碧海,阳光,沙滩,还有纯朴的岛原著民。那个地方几乎与世隔绝,现代社会与外界地接触只有一条叫做‘梦想者’的船。这艘船每年只航行一次,它一月一号从这个小岛出发,将不愿意继续居住在那里的人送到夏威夷。二月十四号从夏威夷返航。你只需要买九张船票,并且把所有的事实和你真心的想法写成一封信。和这九张船票中的八张一起寄给你心仪的那些女孩们。当她们完全了解你是怎样一个人,并且知道你曾经做过什么之后,还愿意到夏威夷和你一起去等这艘船,那么那个女孩就是你该选的那个人……”

听到这里,我整个人都兴奋起来,我几乎是急不可耐地问道:“我该到哪里去买这些船票呢?”

“因为这个小岛虽然与世隔绝,存在什么金钱上的问题。但是它需要维持它附近海域以及海岛上的自然环境,这每年都需要花很多钱。因此,‘梦想者’号地船票非常之高昂,它每年只能装载九十九名乘客进岛,每名乘客的船票价格是一百万美元。”

“这么贵?”我被这高昂地票价吓得咋了咋舌头,不过如果这个地方真像霍野田说得这么好的话,一百万美元,我也只能杀了,“不过。你还是把买票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吧。”

“好的……”

不多时,我从青龙戒里出来。刚出来,一睁开眼睛。我就看到钟蕊已经醒了,正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于是赶紧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蕊蕊不要怕,我在你身边。”

钟蕊依然眨巴着眼睛看着我,我于是有些奇怪地问道:“蕊蕊你老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脸有什么脏东西吗?”

我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什么也没有发现。这时候钟蕊才摇了摇头,然后坐起身子,轻轻地抱着我,说道:“阿齐,现在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你答应我,以后永远不离开我,好吗?”

我笑了笑,伸手轻轻拍了拍钟蕊地背,说道:“好的,我答应你,只要你不愿意,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我会永远照顾你的。”

钟蕊听到我这么说,也终于露出这么多个晚上的第一个笑容,安静地躺在我的怀里。过了一阵,我问道:“蕊蕊,你晕船吗?”

钟蕊答道:“不晕,怎么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对了,我明天可能要到陇西那边去办一点事情,然后我要南下香港去开会,这段时间你要好好自己照顾自己,好吗?”

钟蕊懂事地点点头,“你不用担心我,你尽管去吧,不过你要早点回来,因为我会想你的。”

“你放心吧,要不了多久,我就会再见到你的。”我说着,亲了亲钟蕊的脸颊,心情复杂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早,我便乘坐自己的专机前往陇西。在去陇西地路上,我打通了霍野田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电话那边传来的,是不太标准地英语,“你好,这里是‘梦想者’航运事务所。”

我说道:“你好,我叫做楚天齐,我是一个中国人人,我想购买九张‘梦想者’的船票,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位置?”

我话刚说完,那边的人就说道:“什么?九个位置?真是巧,我们刚好还有九个位置,但是你确定你要九个位置吗?你要知道,我们‘梦想者’的船票可是……”

“我知道,一百万美元一个嘛,你把你的帐号给我,我现在就转帐给你们。”

五分钟后,我把钱转到了那个人所说的帐号上。过了一会,我再打电话过去,就听到那个人笑道:“楚天齐先生你好。我们已经收到了你的款项,请你给我们九个乘客地名字以及一个电子邮箱。”

“电子邮箱?”我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你要电子邮箱干什么?”

“我们将用电子邮件的方式把船票邮寄给你,你只要找到任何一台彩色激光打印机。用正规a4纸,就可以将印有乘客名字的船票给打印出来。”

“什么?自己打印船票?”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这可是价值一百万美元地船票。”

那边那个人笑了笑,“迄今为止,还没有人伪造过我们的船票。这张船票只对想要的人有用,对一般人一文不值。”

我想了想,这倒也是,不过我还是说道:“管怎么说,你们这样还是太儿戏了,为什么不用航空快递寄给我?”

“这张船票只不过是一个符号而已。只靠这个可上不了船,必须配合着这班船的暗号才能用。”

“暗号?”

“是的。‘梦想者’每一年都会有同的暗号,持有船票的人,必须能够说出正确的暗号,才能够顺利登船。比如去年的暗号就是永远。一共九十九张船票,每张船票对应一种语言的永远。”

听到这里,我明白他地意思了,我于是问道:“那今年呢?今年的暗号是什么?”

“今年地暗号是——对不起!”

“对……不……起?”

“是的。一共九张船票,你可以最多选择九种语言的对不起。当然,如果你嫌麻烦的话,你也可以让它们都对应一种语言的对不起。”

“好吧,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就全部用都用中文的对不起吧。”

“好地,那么这九张船票的上船就都是中文的对起,持有船票的人在对应暗号的时候,必须说出中文的对不起。才能上船。”说到这里,那个人笑了笑,“对了。楚先生,你说你是中国人,是吗?”

“是的。”

“那可以麻烦你给我示范一遍中文对不起的发音吗?我不懂中文。”

我字正腔圆地念道:“对起!”

“好的,录下来了,我们会再专家确认一下地,现在可以麻烦你把乘客的名字告诉我了。”

“乌兰,楼兰雪,冯樱,黄玄衣,钟蕊,韩蓉,江薇,柳宁,楚天齐。”

那个人跟我一一确认这些名字的拼法之后,长吐一口气,“好了,一切都好了,船票已经邮寄给你了,请你查收。”

我马上打开手提电脑,上网打开我地邮箱,里面有了九张船票的双面票样。

“我已经收到了。”我对着电话说道。

“好的,那么我们的手续就结束了,对了,按照规定,我最后还得提醒您,我们最近一班船抵达夏威夷的时间是两千零八年的一月一日,发船时间是两千零八年的二月十四日,您千万要错过。如果错过的话,你的船票就要作废了。”

“谢谢,我会准时到的。”

,‘梦想者’号恭迎您的光临!”

我现在所坐的,是我的专机,因为我时常在上面办公,所以飞机上办公用品一应俱全。跟梦想者航运公司的电话一结束之后,我马上用打印机将这九张船票打印出来。剪裁好之后,我将其中八张船票放在了我随身的行李箱里。而另外一张,则放在我贴身的衬衣口袋里。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我的助理走过来对我说道:“总裁,陇西就在下方,我们马上要降落了,请您系好安全带。”

我一边依照我的助理所说的系好安全带,一边打开航空挡光板,向着下方望去,心中感慨万千。

自从在青龙戒里听到霍野田那个主意之后,我心里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所有的女孩,我都将用信件的方式把船票寄给她们,惟独黄玄衣,我要亲自送给她。我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虽然我这一年多以来,几乎亏欠我身边每一个女人,但是我亏欠最多的,毫无疑问就是黄玄衣。

飞机降落在陇西之后,我马上让助理找了一辆车,然后浩浩荡荡地朝着陇西矿业集团去。这个公司是钱氏家族最核心的集团,而它现在的总经理,就是钱易。

半个小时后,我来到了陇西矿业集团前台,前台那位小姐一眼就认出我来,很礼貌地笑着对我鞠了一躬,“楚先生,你好,请问您要找哪位?”

“我要找钱不易。”

“您有预约吗?”

“没有,那对不起,我得打电话看看钱总有没有时间,麻烦您等一下。”

前台小姐说着,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告诉电话那边的人说我到访。过了一会,她说了声是,然后抬起头来,抱歉地对我说道:“对不起,楚先生,我们钱总现在没有时间。”

“他没有那么忙。”我说着,理会前台小姐,直接就往楼上闯。这时候,几个保安就尾随上来,结果被我的保镖轻而易举就摁在了地上。在职业流氓面前,保安的战斗力总是可疑的。

不过,我估计这些人的工资应该不低,因为他们确实很敬业,尽管战斗力跟我的保镖完全不可同日而语,但是他们还是一直缠着我们,给我们制造各种麻烦,直到我们闯进钱不易的办公室为止。

当看到我打开门,出现在他的面前,钱不易愣了一下,过他还是很快挥了挥手,说道:“你们可以出去了。”

我也转过头,对跟着我身后的保镖和助理说道:“你们把门关上,在外面等。”

说完,我就转回身,十几个大步走到钱不易的办公桌前,看着他。我们两人对视了一阵之后,钱不易摇头道:“我现在已经不插手这件事了,一切跟我无关。你亲自来见我也没用,我会告诉你更多的。”

我摇了摇头,说道:“我来这里见你,不是为了问你这些的。”

“那你来见我要干什么?”钱不易疑惑地问道。

“我想你告诉我,黄玄衣现在在哪里。”

“玄衣?”钱易敢相信地看了我一阵,然后摇着头笑了起来,“你还真是个不折扣的多情公子啊。”

笑完之后,他抬起头,对我说道:“她的办公地点在钱氏集团总部,春华路一百七十二号。不过,她现在可今非昔比了,你要见她的话,恐怕得预约了。自从从西京回来之后,她整个人比从前愈发勤奋,上个月已经顶替她哥哥升任我们家族的首席律师了。”

第五节 与黄玄衣的再会

二十分钟后,我们一行人出现在位于春华路一百七十二号的钱氏集团总部。

我转过头对车里的保镖和助理说道:“你们先回我们自己的酒店去吧,我把事情办完了会去找你们的。”

“楚总裁,不需要我们陪着你吗?”助理问道。

“我要办的是私事,很私人的私事。”我转过脸,对助理笑着说道。

助理马心领神会地点头,“是,那我就回去准备一下元旦大会您要用的讲稿了。”

“好的,你们去吧。”我说着,走下车。

刚一下,我就不禁拢了拢身上的大衣,把大衣领子翻起来,十二月的陇西还真是有点冷。这一次,又是找到前台,不过这次前台小姐并没有认出我来。她甚至头都不抬,就问道:“找谁?”

看来,钱氏集团总部的前台要比陇西矿业的前台嚣张多了,应该是关系户吧,我心里这样胡思乱想着,嘴里答道:“我找黄……律师。”

“黄律师?她可忙得很,你找她有什么事?”

我正要说我是楚天齐,话到嘴边却又猛地一转弯,“我是矿业钱总派过来的。钱总有一份很重要的合同要我亲手交给黄律师过目。”

听到我这么说,这位前台小姐马上把头抬了起来,脸上换了完全不同的一张脸,“啊?是钱总派过来地吗?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有点忙,慢待了。黄律师的办公室在五楼,你走上去就可以看到的。门上有她的名字。”

“好地,谢谢了。”我对这位前台小姐点了点头,然后自己走过去按电梯。

上到五楼,我刚从电梯走了出来,在走廊上晃了还没有三秒钟,就看到一个行色匆匆的女人走过我身边,打量了我一下之后问道:“你谁啊?来这干什么?”

我心里苦笑一声,怎么钱氏集团总部的人都这么张狂啊?

“呃……我是来找黄律师的,是矿业的钱总……”

我话还没说完,这个女人就指着一个空荡荡的小会议室。“知道了,我会跟黄律师说的。她现在很忙,你先在这里坐一下吧。”

“喔。”我点了点头,然后顺着她的手指,走进办公室坐了下来。结果这一坐就是三四个小时,以至于我无聊到拿出手机来打游戏,打到都快没电了。知不觉中,连天都黑了。我看手机屏幕都看不清了。我于是站起来走到门边,把房间里的灯给打亮。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看到原来黄玄衣已经站在门边了。

当我们目光相触的那一刻,我看到黄玄衣整个人处于一种很奇特地状态——她手里拿着一支笔,双手垂下,脸上完全没有表情,仿佛是因为惊愕,又仿佛是因为一下子脑子进入了真空。

而当我们两人的目光接触了一阵之后。黄玄衣竟然显得有些慌乱。她赶紧把眼睛移开,四处毫无目地地乱看,然后把手抬了起来。两只手用力掰着手里的签字笔,用不是很自然的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而我这个时候却反而完全地平静了下来,我静静地看了她一阵之后,淡淡地笑了笑,“我来找你啊。”说到这里,我补充道:“是钱不易告诉我你在这里的。所以你用太紧张,我跟他虽然算上是朋友,但是也已经再是敌人了。然的话,我不可能到这里来找你。”

黄玄衣听到我这么说完之后,整个人显得有点呆,我也不知道她是还没有从见到我的呆中反应过来,还是被我的话给说呆了。总之,她就是继续呆着就对了。而我这个时候就笑着说道:“好不容易才见面,可以要这么不自然吗?来,拥抱一个怎么样?”

我说着,对着黄玄衣,张开手臂。谁知道黄玄衣并没有迎合我,和我拥抱在一起,而是一下子就猛地亲在我嘴上,用力地吻起我来。嗯,我也搞不清楚黄玄衣现在地行为,到底是该用吻还是用咬来形容,因为她实在是太用力了。我猝不及防,甚至差一点被她扑倒在地上。

在激吻的过程中,我曾经试图想要抢回主动权,过我的企图被黄玄衣毫犹豫地给摧毁了。她一直掌控着我,甚至于将我整个人都压在了墙上。而我除了断地承受她热情而凶狠的吻以外,什么也做不到。这一幕看起来实在是像极了一个美艳而霸道的女上司,在侵犯一个唯唯诺诺,半推半就的男下属。

好不容易才从黄玄衣热烈的吻中抢到一个喘息的时间之后,我飞快地对黄玄衣问道:“这里可是你的办公室,你就怕你地同事看到说你坏话吗?”

黄玄衣看了我一眼,说道:“我就是要让他们看见,省得他们老是说我是同性恋。”

说着,她又继续堵着我的嘴巴,而我这个时候,一边跟她吻着,一边含混地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这里把全套都做足怎么样?”

这时候,黄玄衣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伸手打了我的头一下,“你想得美,你这色狼。”

我这时候呵呵笑了起来,“你又是第一天认识我。”

我们俩对完这句话之后,终于停下了吻,彼此看了起来。看了好一阵之后,我才舒了口气,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们俩这么久之后地重逢居然会是这个样子。”

“那在你想象中,我们重逢该是什么样子呢?我是不是该感激涕零。哭天抢地呢?”黄玄衣看着我,笑着问道。

“那倒不会,你不是那样脆弱的人,这我知道。”我笑了笑。然后仰头想了想,说道,“不过,在我地想象中,我一直把我们相会的地点定位在情趣商店或者sm酒吧。”

“去你的,我离开你之后,再也没有去过那些地方……在认识你之前,也从来没去过那些地方。”海

我听到这里,笑着说道:“不愧是律师,越来越会说话了。如果是外人。听到你这话,一准认为是我把你带坏的。”

“好了。不说这个。”黄玄衣有些害羞地摸了摸鼻子,然后说道,“过说真地,刚才站在门边,看你坐在椅子上打手机游戏的时候,真的很没有真实感。”

“什么叫很没有真实感?我真的老得这么快,让你认不出来了吗?”我反问黄玄衣道。

黄玄衣笑着摇了摇头。“这倒不是,只不过想念一个人太久之后,突然看到那个人真的出现在面前的时候,总是难免会有这种不真实感吧。我当时甚至有些怀疑是自己的幻觉,不过……”

说到这里,黄玄衣笑了起来,“跟你激吻了这几分钟之后,我开始相信这一切真的是现实。因为你身上的味道我实在是太熟悉了。”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又调侃道:“不过。你刚才索吻的样子真地很像是饥渴十年的怨妇。”

黄玄衣对我地话也不以为意,只是笑着又打了我一下,“你说话还是这个德行。走吧,难得你来,今天我就提前下班吧。”

不一会之后,我们俩就一起离开了钱氏集团总部。

走在钱氏集团总部门外的大街上,黄玄衣问我道:“你要在陇西待多久?”

“我元旦在香港还有个会,所以我明天就得走。”我答道。

“啊?这么快吗?”黄玄衣有些不愿地问道。

我冲她笑了笑,说道:“是啊,时间有点紧,不过,你放心,今晚我会住你家的。”

黄玄衣害羞地摇了摇头,也不管什么形象,侧身就飞踢了我一脚,“你这个家伙,怎么一辈子都是这么这副死德行?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装作沮丧地耸了耸肩,“那我今晚回酒店好了。”

听到我这么说,黄玄衣瘪了瘪嘴,没有说什么,说好,也不说不好。这是什么意思,就是公猪也知道。不过,跟黄玄衣重修旧好,巫山云雨并是我此行的目的。嗯哼,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是全部的目地。更重要的目的是另外一件事,所以我暂且不管黄玄衣的态度,将这件事情揭过不提,“我听钱不易说,你现在是钱氏集团的首席律师了?”

“是啊!”黄玄衣这时候又笑起来,骄傲地挺起胸脯道,“怎么样,终于知道我很棒了吧?”

“你一直都觉得你很棒啊。”我看了看黄玄衣,说道。

听到我这么说,黄玄衣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好了,不过话说起来,你来陇西找我的目的是什么?不会只是为了跟我春宵一度吧?”

“首先,春宵一度当然是很重要的原因了。”我笑着说着,伸手挡住黄玄衣锤过来的拳头,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更重要地是,我想问你,你现在还能不能放下你所拥有的一切。”

听到我这么说,黄玄衣马上笑着问道:“怎么?联合旅游想出高薪来挖我吗?”

我笑着摇了摇头,“不,不是联合旅游。你现在是堂堂钱氏家族的首席律师,联合旅游哪里挖得动你。”

“那……”黄玄衣疑问地看着我。

我从贴身衬衣里抽出一张船票,递给黄玄衣,“在太平洋地中部,有一个美丽的小岛,叫做云梦。那里山清水蓝,民风纯朴,与世隔绝,是一个真正的世外桃源。外界每年只有一次跟它接触的机会,有一艘叫做‘梦想者’号的游轮,每年运送九十九名乘客进岛,同时也把不愿意继续居住下去的人送出来。这张船票,就是‘梦想者’的船票。”

“你的意思是,想要让我跟你一起去这个小岛吗?”黄玄衣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开心。

我点点头,说道:“是的,不过是去旅游,而是你待一辈子,你愿意吗?”

黄玄衣听到这里,站在原地很认真地看了我好一阵之后,正要点头的时候,我又补充道:“另外,我还必须跟你说明一件事的是,除了你之外,还有另外七个女人也将收到同样的船票。她们每一个人都可能会出现在那艘船上。”

当我说出这句话,黄玄衣原本羞涩,欢快的表情顿时凝固了起来。好一阵之后,这种表情渐渐转换成了苦笑的表情。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船票,然后无力地摇了摇头。

这时候,我继续说道:“玄衣,这就是我,一个会同时爱上很多女人的男人。虽然,在我自己看来,我并不觉得我比普通男人要花心多少,我只是比他们运气好太多而已,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遇到这么多的好女人。但是,我必须承认,我自私,我对你们都公青。尽管我也爱你,但是跟你对我的爱比起来,我的爱一点也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我吞了口口水,垂下头,说道:“如果你愿意来的话,那我愿意用我一生尽我所能来补偿你为我所做的一切。如果你觉得我不值得你来,那你就把这张船票放在家里当做纪念吧,它可是价值一百万美元呢。”

听到这个,黄玄衣笑了笑,将手里的船票翻了几下,自言自语着说道:“发船时间二月十四号,那一天好像刚好是情人节啊,呵,还真是巧啊……”

接着,黄玄衣又碎碎念着一堆什么,我都没有办法听清。好一阵之后,她终于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笑着对我说道:“先不想那么多,先享受现在怎么样?先去吃大餐,然后看电影,逛街,最后,你住我家!”

听到黄玄衣这么说,我心里咯噔一下,不过我还是强撑着说道:“乐意效劳。”

第六节 凶兆

一切都按照黄玄衣预先所想的那样,吃大餐,看电影,逛街,到了深夜,我们两个一起回到了黄玄衣的家。重逢的激情在房闱之间完全的释放之后,黄玄衣安静地躺在我的身后,摸着我的背,说道:“天亮之后,你离开的时候,不要叫醒我。”

我问道:“情人节那天,你会拿着船票出现吗?”

我的身后一阵沉默,好久之后,我才听到黄玄衣说道:“我也不知道。”

我于是没有再说什么,闭上眼睛,沉默起来。

这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从床上起来了,遵照黄玄衣所说的,没有吵醒她,穿上衣服就离开了。十个小时之后,我和我的助理们抵达香港。

到了香港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联合旅游香港总部,看到张放天正正襟危坐地坐在办公室里,整个人仿佛都回到了正常。也不知道他是装的,还是真的,不过我也不好去问,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明天就是元旦,举行联合旅游第一次内部财务报告会的时间。那些大佬们都已经纷纷到了香港,这是联合旅游的第一次整体报告,所以整个总部的人都很重视。大家都在为明天的会议做着最后的准备。而我这个身为副总裁的,就显得有些不负责任了,一进办公室,我就把秘书叫起来,指着桌上一堆文件说道,“把所有这些文件都拿去给张总签吧。”

“但是……这些文件是您的职权范围之内。”

“在十二个小时之内。我把我地职权转让给张总了。”我说完,挥了挥手,“好了,你可以出去了。我叫你的话,用进来。”

我的秘书奇怪地看了我一眼,最后还是转身抬着一桌子的文件走了。然后,我就马上掏出笔来,开始完成我在飞机上所没有完成地工作——那就是继续给剩下的七个女孩子写信。

我在飞机上已经写了三封了,分别是韩蓉,江薇和柳宁的,现在还有冯樱,乌兰,楼兰雪和钟蕊的没有写。从上大学开始。我除了签字之外,几乎就从来没有写过字。而这些信全部都要我亲笔去写。你别说,写起来还真是有点费劲,有时候老半天都想不出有个字该怎么写,有的甚至不知不觉就把拼音给写上去了。唉,全都是打清华紫光拼音法给弄出来的毛病啊。

把一支签字笔咬得几乎秃头之后,我在临晨一点钟左右,终于把七封信都写完了。然后。我在办公椅上长舒一口气,用七个不同的信封,把船票和七封信分别装好,然后让轮班的秘书进来,将这七个信封中的六个递给秘书,“麻烦你帮我把这六封信寄出去。”

秘书接过我的信,答了一声,“好地,我现在马上就去寄。”

“谢谢。”我笑着点了点头。看了看表,然后问道,“财务汇报大会是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早上九点半。”秘书答道。

“那我现在就在办公室休息一下。明天早上八点钟叫我。对了,张总呢?他回去了吗?”

“张总现在也在办公室里,看样子也是要通宵的样子。”秘书答道。

我笑着点点头,“那刚好,明天早上出发也有个伴。”

我说着,把脚往办公桌上一抬,伸手把挂在一旁地大衣披在了身上,“出去的时候,拜托你帮我关下灯。”

也不知道到底是睡着多久之后,我就开始做梦,梦到我已经身在云梦,梦到八个女孩子都已经来到了我身边。

她们都对我笑着说道:“我们帮你打败韦小宝!让你老婆比他多!”

我于是得意地哈哈大笑,“韦小宝不管是质量和数量都不如我的美人们。”然后,我还无耻之极地说道:“既然这里是世外桃源,那我们就要把过去庸俗的名字给抛弃了,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们取名字,星期一,星期二……星期天,以后轮到星期几,我就跟星期几同房。”

这时候,乌兰奇怪地问道:“我呢?那我叫什么?”

“哎呀,对哦,一个星期只有七天。啊,对了,我想到了,你就叫星期日我和其他星期几在一起的时候,你可以随时加入,随便日,哇哈哈哈哈哈,真是畅快啊……”

我正笑得口水都要把地板给洗一遍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把我叫醒,“梦到什么梦这么开心啊?”

我有些懊恼地把眼睛睁开一看,把我叫醒的正是张盛,我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眼睛,“喔,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梦到一些风月场景而已。诶,你不是在会场那边帮忙布置吗?怎么跑回来了?”

“拜托,不要一副好像我没有努力做事一样,我昨晚可是忙了一夜。”张盛说着,揉了揉有些发红地眼睛,“要是担心你在这种关键时刻迟到,我才懒得冲回来叫你呢,你以为我不想好好睡一觉啊?”

“好了,不要表功了,知道你辛苦了。”我笑着拍了拍张盛的手,然后伸手四处去摸表,“怎么,现在就到八点了吗?我怎么觉得好像刚睡一会一样。”

“准确的说,是八点零三分。”张盛不等我找到表,就把他的手机递到我眼前,对我说道。

“喔,那我得抓紧了!”我说着,赶紧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到洗手间去漱口洗脸。八点十五分,一切弄好之后,我对张盛说道:“我们再到隔壁找张放天一块去吧。”

张盛眨了眨眼睛,说道:“张放天?他刚走了。我在门口碰到他的。”

我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家伙……唉,算了,我们走吧。”

这次财务会议安排地饭店跟六月份开大会的是同一个酒店。三十多分钟。我跟张盛共乘一辆车来到这间酒店。九点钟左右,我终于见到了昨晚一直守在会场的冯樱,她整个人都累得有些憔悴了。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我于是走上去,拉着她说道:“这些具体的事情,交给底下人去做就行了,你何必自己亲自来干呢?”

冯樱笑着摇了摇头,“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家已经人心惶惶了。所以这次会议就非同小可。大家坐在一起,所为地无非是一个利字。只要这次会议进展顺利。我想开始有些分离的人心,会在我们巨大的现实地利益之下妥协的。所以这次会议一点差错都不能出。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要把事情说得那么严重,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盯着呢。”我说着,心里正在琢磨着用什么表情和口气,将放在衣服里的那封信交给冯樱。就有几个不识相的人走过来,要冯樱确定这个,确定那个的。等到他们终于走了之后,冯樱看了看表。低声叫了一声,“哎呀,九点二十了,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等一下是我做主持人,我要去准备一下。”

说到这里,冯樱又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对了,你呢?秘书给你准备的讲稿都背好了吗?”

我有些郁闷地强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放心吧,就算没有讲稿,所有地详细数据和资料。我都在这个地方备份了,不会有问题的。”

“嗯,那就好。等下到了台上,你就照本宣科就好了,千万不能使性子,今天可决能出差错。”冯樱拍了拍我地肩膀,然后转身就急匆匆地走了。而我也只能伸手拍了拍自己胸口的信封,叹了口气,然后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去。然后自亚自语地安慰道:“没关系,中午休会的时候再把信件交给她吧。”

按照规定,上午的议程有三个小时,主要就一个议题,那就是对这半年的联合旅游的工作成就做总结,对工作不足地地方做检讨,而总结和检讨的人,都只有一个,那就是我这个实际负责联合旅游运营的运营副总裁。

本来,按照我的意思,这次的总结成功大概是半个小时,工作检讨应该是两个半小时。不过,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很需要振奋士气的时候,所以当秘书把冯樱临时删节过的演讲稿递到我的手里的时候,两方面地时间刚好掉了个个。我虽然心里并不喜欢这种歌功颂德的文件,因为我觉得我们实际的成绩已经够大了,完全有底气,大肆吹嘘反而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但是,既然这是冯樱安排地,我也不好破坏她一片苦心。

所以,当我站在台上的这三个小时,我一字不差的按照秘书给我的讲稿读,就只差把标点符号也读出来了。这种演讲方式实在是是我楚天齐的风格,不过,在事实上,我的这篇三个小时的长篇演讲的效果却是奇佳。

因为张宏的缘故,刚开始大家的情绪都不是很高昂,但是当我开始念到每个人将分到的钱,以及他们即将分到更多的钱的时候,这些人仿佛一下子完全忘记了悲伤,纷纷忘情地欢呼喝彩起来。当然了,热烈的,一次又一次的掌声也是不吝于给我的。

三个小时的演讲下来,整个会场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大家的脸上纷纷都洋溢着满意的笑脸。看着他们这一张张脸,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金钱永远是最高的法则,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一样的啊。”

我再转过头看了看冯樱,刚好与她的视线相遇,我看到冯樱这个时候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好像是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对着我笑颜如花。就在我正要也对她笑的时候,我突然发现她身边的位子是空着的。几乎是本能的,我心里突然猛地一沉,脑袋里马上了出一个疑问——“贾雨怎么没有来?”

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我强行制止自己继续将这个问题想下去,因为我本能地有一种危险的预感。如果我不好好控制自己的话,我真怕我脸上会突然面若寒霜。再三的鞠躬致谢之后,我终于从演讲台走了下来,然后冯樱笑着走上来,宣布上午的会议结束,下午继续。

等到在场的人都站起来的时候,冯樱也走下来的时候,我赶紧走上去,假装无意地笑着问道:“呓,贾雨怎么没来?”

冯樱疑问地看了我一眼,反问道:“你不是现在跟他关系很僵,不喜欢看到贾爷爷吗?怎么突然问这个?”

“喔,没什么。”我掩饰地笑了笑,“只是我本以为这次他会跟我在大会上跟我大干一仗,没想到,居然没看到他,真是太奇怪了。”

“贾爷爷本来是跟着我一起来香港的,但是前天他说他临时有事,所以离开了。我想应该是因为我这段时间总是在跟他说,让他许再跟你冲突。所以他才会找借口避开你吧。”

“喔,是这样。”我笑着点了点头。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冯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愿不愿赏个光,跟我一起去吃个午饭?”

我略想了想,假装疲惫地笑着摇了摇头,“了,昨晚没睡好,我现在没胃口,只想找个地方睡一觉。”

“嗯,也好,那我先去了。”冯樱说着,看了看我,笑着离开了。

她一走开,我马上就转身走到一个僻静角落,然后换上特殊芯片,打向张震龙和彭耀的藏身之处。

结果,电话响了整整一分钟——没有人接!

第七节 张盛的枪法

“出事了!”

我几乎是本能地就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我不知道我能怎么办。因为我根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眼下,我能够商量这件事情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张盛。但是这件事情里面有他的亲生父亲,万一他激动起来该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我也不敢去找张盛商量,只能一个人有些不安地在房子里踱来踱去。踱了没有多久,张盛就出现了,他高兴地笑着拍着我的肩膀,问道:“嘿,你怎么躲在这里?害我找你老半天,饿死了,走吧,吃饭去了。”

“我不是很饿,你去吃吧,我想回房间休息一下。”我很想在张盛面前装出没事的样子,但是实际上我没有,因为我心里其实想跟他商量这件事。

而张盛跟我在一起相处这么久了,他也知道我的脾性,于是马上问道:“喂,阿齐,你怎么看去心事重重的样子,莫不是有什么事吧?”

我见张盛自己这样问,便再也忍住,略一咬牙,对张盛说道:“你父亲和彭大叔藏身的地方,除了我之外,你还跟其他人说过吗?任何人!”

张盛几乎是毫犹豫地摇头道:“当然没有,我至于那么傻吗?”

“但是……”我说到这里,又卡壳,说不出来了。

“但是什么?”张盛奇怪地冲着我眨了眨眼睛,突然笑着拍了拍脑袋。“你是刚才打电话给我爸爸他们没打通吧?”

我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嗨,一场误会!”张盛轻松地笑着甩了甩手,“那天你让我给我爸爸打电话之后过了一天,我爸爸就联系我。说为了安全起见,他们两个会再换个更安全的地方,完全与世隔绝地,连电话也没有。要我通知你没有担心,等到大会结束,那个阴谋家的阴谋终于浮出水面的时候,他们自然会出现。结果,我没想到你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陇西,又不方便给你打电话。来到香港又是忙忙碌碌的,没有时间跟你说明白。”

我听到这里。又惊又喜地用力打了张盛一拳,“你这个家伙。什么记性,这么大地事情居然都会忘记说,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张盛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忙嘛,这几天忙得跟狗似的,脑子里完全一团浆糊了。”

“真他妈的,害我错过了跟冯樱的午餐。”我恼恨地瞪了张盛一眼,然后又笑道。“算了,少爷赏你个脸,陪你去吃顿午饭吧。”

终于放下心情之后,我跟张盛吃了一顿午饭。吃饭的时候,我的心情一直都很放松,一点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吃完饭,略微午休一下之后,就到了下午两点。会议接着进行。通过上午的财务报告会议,每个人早知道自己袋子里掉进去了多少钱,所以。除了少数张宏的死忠之外,心情都差到哪里。过,碍于张宏生前巨大地威望,当大家进入会场的时候,脸色还都是显得很严肃。

而这时候,我就在冯樱地身边看到了贾雨的身影,我当时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是我又实在想不起来,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样。

下午会场的布置,类似于古代欧洲圆桌会议的布置。中间是一个圆形的镂空大桌子,我们数百人分成四层,围坐在大桌子外面。我和冯樱等人坐在最里面的位子,刚好是对面。当感觉到我疑问的目光之后,冯樱有些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看起来相当轻松。这让我心里略略放松了一些,自己在心里自我安慰道:“应该没什么大不了地事吧。”

两点零五分的时候,由张放天宣布会议正式开始,“众所周知……”徇例对张宏的历史成绩做了一个总结性发言之后,张放天才开始切入正题,“张老先生的去世,给我们联合旅游带来了巨大的损失。但是,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一定不愿意看到因为他的去世,而导致联合旅游的发展停滞前。因此,为了更好的继承张老先生的遗志,为了将联合旅游发展得更好,今天下午我们大家要对张老先生地身后的事情做一些安排。首先,是张老先生个人在联合旅游的股份,我个人提议由他地亲孙女钟蕊继承,知道大家有什么看法?”

“我赞成!”我第一个高举右手,说道。

然后,冯樱也跟着举手,说道:“我也赞成。”

现在联合旅游在明面上的巨头实际上只有我们三个人,我们都举手赞成了,那么其他人自然没什么话好说,也都纷纷举手表示赞同。

再接下来,就是讨论一些琐碎的细节问题的时间。这个时候,我就没有怎么发言,只是沉默着坐在席位上,听着大家各抒己见。

让我有些讨厌的是,坐在冯樱旁边的贾雨,始终带着一种阴险的笑容看着我。

“这个人老家伙什么时候死了才好。”我于是侧过脸,对张盛负气地说道。

张盛笑了笑,说道:“放心吧,他很快就会死的。”

我以为张盛这句话只是玩笑话,所以也没有往心里去,只是跟着笑了笑,“那敢情好。”

讨论了二十分钟细节问题之后,张放天就开始谈第二件事情,那就是关于追查杀害张宏的幕后指使人的问题。当他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贾雨缓缓站了起来,说道:“张总裁,这个问题就不用大家讨论了。因为,,我已经可以负责任的告诉大家。我已经十分之确切地知道了这个幕后指使人的身份。”

当贾雨这句话一出,全场一片哗然,就连冯樱也有些奇怪地皱起眉头来。很显然,她事先应该也不知情。而贾雨继续顾盼自若地讲了下去。“这个人年轻有为,能力卓越。在经营和欺骗女人的感情方面,都有着惊人的天赋。不仅如此,他还非常之善于演戏,他地表演能力甚至得到了最高级别的国际电影节奖项……”,当

说到这里,贾雨虽然还没有点我的名字,但是全场谁都知道,他所说的就是我。这时候,我听到张放天说道:“贾老先生,我们都尊重你的资历和身份。但是请你说话的时候。稍微慎重一点,以免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解。”

而这个时候。我也看到冯樱在悄悄拉贾雨的衣袖。对于冯樱的做法,我是能够理解的,倒是张放天,他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近乎是帮我说话地语言,倒是让我感到即欣慰又有些惊讶。

就我本人的心情而言,我却是格外地平静。我想很多人都会有跟我相同的体验,那就是当一件担心的事情发生之前。难免会有所紧张和焦虑。但是当一切真的发生出来的时候,却反而变得淡定了。

该来的,总会来,今天就决一雄雌吧,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出什么把戏。

“我已经是风烛残年了,我没有什么野心。而大家应该都知道,我对我所说的这个人,在最初地时候。是鼎力支持的。不谦虚地说,他能够有今天这个成就,我也算是有起过一些作用的。所以。我今天所做的这一切,绝对是什么针对他的个人恩怨,而只是想宣示事实的真相而已。那么,真相究竟是什么呢?”说到这里,贾雨打开他随身带的公文包,拿出一副a3纸那么大小的大照片,让全场的人看了一圈,然后说道:“诸位,这张相片上地女人,叫做刘亚琴。是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在越南花蓝市做试点的时候,所遇到地一个女人。两人在越南卿卿我我,恩恩爱爱,好不甜蜜。但是之后没有多久,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就突然指称这个女人是有人布置在他身边的间谍。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因为据他自己调查出来,这名刘亚琴隶属中国四大家族之一钱氏家族。这位少年这么做,就是为了配合他放出一个谣言——那就是联合旅游的总裁张放天,要和钱不易联合起来搞一个控制整个联合旅游的阴谋。然而,实际上这位刘亚琴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一名叫做黄玄衣的女子的闺中密友!而这位黄玄衣,正是沦陷在这位少年的花言巧语之下的另一个女人。诸位听到这里,也许有些迷糊了。他费尽心思布下这么个烟雾弹,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说到这里,贾雨又举起一张相片,这是陈远任死去的相片,“看到这张相片,大家应该想起了点什么了吧?没错,就是陈远任刺杀案。大家还记得当时是什么情形吗?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张总裁的身上,怀疑是他指使了这次刺杀案,却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这位少年。”

“贾爷爷,不要乱讲话!”这个时候,冯樱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对着贾雨大声喝道。

“傻孩子,你上当了。”贾雨慈祥地摸了摸冯樱的头发,然后继续对着全场的人说道,“好吧,我看大家都有点心急了,现在我就说出整件事最关键的地方吧。”

贾雨说着,掏出一张纸,我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张震龙和彭耀的效忠书么?怎么会到他的手里?

“这张就是本该已经死了的彭耀和张震龙给这位少年的效忠书。这封效忠书绝对真实,如果大家有任何质疑,会后大家可以让专家来查证……”看着全场一片茫然的样子,贾雨冷笑着看着我,然后又望向全场的人,“听到这里,大家是不是有点迷糊了?如果真如我所说,这位少年是一系列凶杀案的指使者,那么他又为什么会要把已经向自己效忠的两个人给杀了呢……答案就是,这两个人根本没有死!彭耀和张震龙根本没有死!他们的死事诈死,一切都只不过是一个夺权的阴谋而已。事实的真相,就是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从一开始就联合张震龙和彭耀,要和他们一起联合篡夺整个联合旅游的控制权。不止是联合旅游,他们还要控制看个中国黑帮和博采业……他们之所以诈死,就是想让大家把怀疑的目光越来越多的放在张放天的身上,以方便这位风流倜傥的少年一步步控制整个大局。当陈远任死去了,张宏死去了,张放天也死去了之后,他们就会复生,帮助这位少年控制大局。到时候,这位少年,就可以在这两位大将的帮助下,左拥张宏唯一的继承人钟蕊,右拥我们集团的代表人冯樱,之后再使出他出神入化的感情欺骗功夫,让这两个女孩唯他是从,这样,他就可以成为真正的……整个中国的地下皇帝!”

说到这里,全场哄然一阵大响,冯樱脸上露出迷惑而又不敢相信的眼神。而张放天则是有些疑问的看着贾雨,似乎是有些不相信他的样子。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这个时候一定要问我,证据呢?证据是什么?好,我现在就给你们证据!”贾雨说着,拍了拍手,然后,我们就马上听到会议室的广播里响起张盛和张震龙的对话。

“爸爸,老大让我问你们,你们的藏身之处没有被发现吧?”

“放心吧,这里机密得很,不会被发现。倒是楚先生那边,他的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对方女人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将来的天下就是他的了,我们跟着他好好干就是!”

听到这里,我皱了皱眉头,转过脸看了看张盛,而张盛则是憋红了脸,仿佛随时要爆发的样子。

“元旦会议你们布置得怎么样?一切还顺利吗?”

“放心吧,老爸,老大一切都安排好了,万无……”

录音刚说到这里,我就看到张盛突然一下站了起来,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朝着对面的贾雨“砰!砰!砰!”响了三下,然后我就看到贾雨的额头出现三个小洞,我这时候才知道原来张盛手里拿着的,是枪。

还没等任何人回过神来,张盛又马上枪口一转,对着站着的张放天开了三枪。

和贾雨一样,这三枪全都是正中眉心!

第八节 最完美的诡辩宣言

当贾雨的鲜血喷洒在冯樱的脸上的时候,我看到她的身子猛地一震,然后便向着我望来。在这一刻,她望向我的眼神里,充满的全是难以置信的诧异,刻骨的怨恨,以及绝望的悲凉。

而我这个时候,内心的诧异,愤恨与悲凉与冯樱不遑多让。然而,我比她多的,是对冯樱的愧疚。早知道会走到今天这步,我就不该自作聪明,应该早早跟她把所有事情交待个清楚。现在事情走到这一步,我现在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除了这些情绪之外,我就只剩下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无力感。毫无疑问,在我与天使的这场战争中,天使获得了全胜。这种无力干感使我除了表情麻木地坐在原地之外,再也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而在我看似平静的注视中,冯樱那诧异,怨恨,悲凉的眼神缓缓消失。不一会儿之后,就开始变得有些空洞而疲倦,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她身体之内都抽走一样。我知道,这是因为四大美女的任务终于得到了完全的完成,九天玄女的灵魂终于从四大美人身上得到了解脱。

就在我默默无语地坐在我的位置上的时候,会议室的钢质铁架上出现了数十个手拿狙击枪的狙击手。张盛扬手说道:“那些想要趁乱而乱来的人,请你们不要乱动。否则,子弹就会打破他的头。生命只有一次。请你们不要用自己地生命来测验狙击手的专业水准。”

他语刚说完,我就看到大门被推开,有两个人带着几个手下走了进来,这两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张盛的父亲张震龙和那个一直被我信任有加的彭耀。尽管被狙击枪指着,但是当他们两人出现地时候,现场还是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阵骚动。

这时候,张盛便在彭耀,张震龙两人的陪同下,转身走到语筒前,对着话筒说道:“在这里,我奉楚总裁之命,在这里对大家发表一篇讲话。向大家解释一下这么久以来,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以及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说到这里,张盛煞有介事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封信纸。开始念了起来。

“诸位股东与伙伴们:

你们好,我原本没有写这封信的打算。因为我非常清楚的知道,一旦需要念出这封信的时候,事情一定是严峻到了无法和平解决的时候。我想大家都知道,我不是个好杀的人,因此我愿意面对有人死去这样的事实。但是,我几经思量之后。非常痛心地认为,事情已经没有了和平解决的可能。因此,我写下了这封信,以便有突然事件发生地时候,我能够最快速,最清晰地向大家阐述我的理念。

在阐述我地理念之前,我想给大家提及一个现实,那就是联合旅游出现仅仅半年,但是它所创造的利润。已经是从前两大派系的全年利润总和还要多百分之七点五。这是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

这个事实说明了什么呢?说明我们在座所有人的利益受到了伤害,我们原本可以赚取到更多的利润的。但是却因为某几个,或者某几撮人地个人私欲。使我们失去了我们赢得的利润。

是的,我们是黑帮,但是同时我们也是生意人。我们和普通的生意人不同的地方,只不过是我们所买卖的,是法律所不允许的东西而已。和所有的生意人一样,我们工作的最大目标,就是利润。利润是压倒一切地,是至高无上的追求。

而制约我们完美地实现我们的最高追求地,正是那过时的老秩序。这种过时的老秩序,导致了松散的组织关系,涣散的战斗力,而更严重的,是带来毫无意义的内耗。在过去的十几年中,我们在座所有人加起来,因为毫无意义的内耗所浪费的金钱,足以兴建一个三峡水电站。

我想在座诸位和我一样,迫不及待地认为事情绝不可以再这样发展下去。我们的任务,应该说团结在一起,永无止境地对外扩张和竞争,去把日本人,欧洲人以及美国人的每一毛钱都抢到我们的口袋里来。我们的目标非常简单,我们不止是要成为最强大的博采业集团,更要成为全球最强大的黑帮集团。我们的触角将深入到毒品,军火,地产,色情以及电影和体育行业。我们将无所不在,驱使着全世界所有看起来正直光鲜的大人物们。我们将成为这个地球最顽强的病毒,任何抗生素也无法将我们祛除。

诸位,这一切都不是梦想,而是触手可及的现实。我们已经展现的华美的财务数据,以及我们手头掌握的巨大的政经关系网,都足以支持我们走到这一步。

我们唯一缺乏的,是一个新秩序。一个没有派系,没有争斗,只有团结和奋斗的秩序。在这个秩序之中,每一个人都可以根据他所奉献的东西,得到他应该享有的地位和尊严。而在这个秩序的最顶端,只允许有一个人,他必须是个天才领袖,可以绝对保证组织的统一和强权,可以绝对保障我们整个组织的全部利益。我并不认为我个人拥有这种才能,但是现实张震龙和彭耀对我的屈身效忠,之后又是张老先生对我的垂青,我深感荣幸之余,也深深感到了自己必须背负着宿命般的沉重责任。”

念到这里,张盛出示张宏当初立下的遗嘱,“诸位,这就是张宏老先生在数个月前鉴署的,将他所拥有的一切都交由楚总裁继承的遗嘱。这份遗嘱拥有绝对的法律效力。除了这份遗嘱以外,我相信张宏先生生前最亲近和重视地那些朋友们。应该也在张老先生生前,就在他面前向楚总裁进行绝对的效忠宣言。”

插话完毕之后,张盛继续念道:“在这里,我不得不提出郑重的道歉。尽管我当时已经拥有了背负责任的自觉。但是当他们三位都推动我,必须对以腾龙情报局退休特工为主干地冯樱势力采取果决手段的时候。我终究还是无法下定决心,而采取了姑息政策。结果,我的这一姑息,带来的是,中立并且偏向我方的陈远任先生的被刺杀。张放天这个以阴险毒辣著称的叛徒接管了陈远任的所有地盘。

即使在这个时候,我依然试图和平的解决此事。我私下约见了张放天以及贾雨,但是他们两人毫无悔意,对这件事情完全不认帐。我愤怒之余,开始展开调查。誓要将此案凶手捉拿归案。然而,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伙人居然丧心病狂到在我们的调查进行到最关键地时刻,悍然发动了对张老先生的刺杀……”

经过大概二十分钟地宣读之后,张盛终于把这份他准备以久的宣言读完。

然后,他环顾四周一眼,然后大声说道:“虽然楚总裁并没有特别要求,但是我们三人身为最忠实的部下,自动发出倡议。强烈要求在场所有人都签下效忠书,宣示绝对效忠我们唯一的天才领袖,楚天齐总裁!”

他话刚说完,就看到彭耀和张盛带着的十几个人,开始在人群中散发效忠书。这一幕看起来真是可笑起来,全中国最凶神恶煞的一群人竟然共同坐在一起被集体强奸。而这些人的表现,也各有差异,有地主动站起来去接那些效忠书,然后马上鉴了。也有了拿了效忠书,在认真看的。

但是真正拒绝效忠书的,只有一个人。那是一个福建的四十几岁从事盗版行业的黑社会老大。而他拒绝效忠书的理由是——“我个人非常喜欢楚总裁,但是我们只是流氓而已,不是恐怖分子,这种过于狂热的东西对我们没有意义。”

应该说,他的意见是极为中肯的,而以他这种见解层次,当一个黑社会老大实在是有些屈才了。因此,在他刚说完这句话后,张盛往上看了一眼。然后,就听到砰地一声轻响,他的眉心上多了一个小洞,倒在了前面一位从事地产的黑社会老大地椅子后。于是,那些假模假样看效忠书的人,便赶紧把效忠书给签了。

不一会,全场所有活着的人都签署了这份格式相同的效忠书。只有两个人例外,一个是我自己,另外一个,就是已经开始有些回复清醒,然后冷笑着抱着贾雨尸首的冯樱。

这时候,张盛便打开枪栓,再次走到冯樱面前,然后把枪顶着他的脑袋,看着我,问道:“楚总裁,需不需要干掉她?”

本来,我什么也不想说,因为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但是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讲语,我抬头看着张盛,苍凉地反问道:“你到底还想杀多少人?你真的那么喜欢杀人吗?”

张盛听到我说到这里,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对着我笑了起来,“看来,楚总裁真的爱上她了,好吧,那就饶她一命吧。来人,把她带走。”

张盛说完,就有几个人走上前来,将冯樱带走了。

等到冯樱被带离现场之后,站在语筒旁边的张震龙就带头振臂高呼道:“楚总裁万岁!”

然后,我就听到所有的人起立,跟着一起振臂高呼,“楚总裁万岁!”

这种情形我之前也曾经有幸见过,是在一个传销大会上。而我此时的心态,和那时相同的是,同样觉得可笑,因为两者同样都是一场可笑的闹剧,而不同的是,我此时除了可笑之外,还有一种深深的怜悯——我怜悯在场所有的人,也怜悯我自己!

在一片此起彼伏的高喊万岁声中,我深深地叹息了一声,佝偻着身子站了起来,然后缓步朝会场外走去。在这一刻我感到自己好像老了整整五十年,一种由骨子里发出来的苍老感流遍我的全身。这一刹那,我心中所有的愤怒,悔恨仿佛都一下子从我的身体里飞了出来。我感觉到我的平常心到达了从所未有的强大的境界,我的内心除了平静之外,还是平静。

当我步履蹒跚地走出会场,张盛等人马上跟在我身后。十分钟之后,我和张盛等三人,来到了这间酒店的一个房间里。各自坐下来之后,我抬起头看着笑得很灿烂的张盛,问道:“天使给了你什么条件,让你背叛我背叛得这么干脆?”

张盛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阿齐,你误会了,我可是从来就不曾背叛过你啊!”

张盛说着,走到厕所里略待了两三分钟,然后重新回到我身边,笑着对我说道:“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看到张盛的真面目之后,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我现在输得心服口服,你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周密,我又怎么可能不输呢?”

“没有办法,吃粗心的亏吃太多了,不得不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一点啊!”张盛笑着张开手,说道。

我之所以会苦笑,我之所以会承认我必输无疑,是因为——原来张盛的真正面目,就是天使!换言之,这么久以来,一直在我身边被我最信任和依靠的兄弟,就是天使!

难怪,我当初在巴黎第一次见到天使的时候,总觉得他身上有某种熟悉的气息。

第九节 美丽的结局

坐在位子上静了一阵,我问天使道:“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天使施施然地点点头,“今天,我就是来把一切跟你说个清楚明白的啊!”

我问道:“江思佳是你跟江薇剩下的女儿吗?”

天使点点头,“是的。”

我略微舒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那……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语,当初我追求江薇的时候,是你跟我一起去的……”

当我说到这里,天使便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他于是仰头哈哈大笑起来,“你是不是会觉得很奇怪,世上哪有男人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子的?”

我看着天使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而天使继续说道:“这也难怪你,要说你有这个想法,就连我自己在这么干的时候都会觉得有点别扭。即使活了上万年,但是这点大男人主义还是没有办法完全改掉。不过,我也没有办法,我必须这么做。因为四大美女的灵魂,分别是,冯樱的王昭君,楼兰雪的貂禅,柳宁的西施,以及江薇的杨玉环。江薇的身上有着四分之一的九天玄女的灵魂,你必须最后一次完成四大美女的任务,才能将九天玄女的灵气完全磨灭。因此,你跟江薇之间是必须发生点什么的。至于对我而言,江薇只不过是有个通道和工具而已。我需要一个女人来帮我生育九天玄女灵魂的载体,生育出这个载体地女人身上必须也要有九天玄女的灵魂。而这次的四大美女的轮回中。唯一年纪相当地,就只有江薇而已了。这就是为什么我要选择她的原因。”

我又问道:“这么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江薇吗?”

“当然没有!”天使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说道:“可是你知道吗?即使在与我相遇之后,江薇依然跟我提起你。在她的心目中。始终有着你的位置。”

天使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说道:“凡尘中的女人的爱有什么好珍惜的。只要足够强大,这种爱要多少,便有多少。”

因为心里已经将一切都放下,所以我的内心反而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看东西反而能够比从前看得更加清楚和透彻。当我看到天使笑着说这句话地时候,我就知道他的内心并不像他所说地那样。我于是说道:“尽管你这话说的很坚决,但是我却完全不相信你的这些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天使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说道:“愿闻高见。”

“不可否认。这世上犯单相思的人总是有的。但是这世上是不会有人可以刻骨铭心地单相思到死的。就像没有人可以抱着冰山,一直到天荒地老一般。之所以可以长久地一直牵挂着一个人。一定是因为对方曾经给他发送过爱的讯息,使她感到幸福和温暖。也许这种幸福和温暖,只是短短地一瞬间,但是一定确实的曾经存在过。所以,我相信江薇之所以会直到现在依然在惦记着你,是因为你在跟她相处的时候,不知不觉中释放出了隐藏在你自己心中的爱。”

说到这里。我认真地看着天使的眼睛,继续说道:“天使,你其实并不像你自己想象中那样孤独和冷酷。幸福从来都是触手可及的东西,它随时都放在你的手边,只要你愿意用心去将它拿起。天使,你何必去舍近求远的想要去控制什么全世界呢?如果心里没有爱和仁慈,那就算真的拥有了全世界,你也不可能得到幸福……”

当我说到这里,原本自然地微笑着地天使。突然暴跳如雷的跳了起来,挥着手大叫道:“行了,你就别再给我唠唠叨叨了。连佛祖本心如来都没有办法说服我,你能说服得了我吗?”

“天使,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够了,本来还想最后一次,跟你谈得愉快点的,没想到你这么年轻,居然可以这么冥顽灵,自以为是。你竟然以为你地智慧会比存活了上万年的我还要高吗?真是不自量力!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微弱不堪,还自以为是的人了!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我大哥灵魂载体的份上,我真是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你!”天使说着,忿忿不平地站了起来,走向窗边。

站在窗边静了一阵之后,天使却又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边笑,一边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好小子,即使被我逼到这种境地,居然还能把我挑拨得心神大乱,看来你的意志还真不是一般坚定,我欣赏你。不过,不管你多么聪明,也不管你多么会耍手段,最后还是我彻底完全地赢了你,难道不是吗?”

我深深叹了口气,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好了,年轻人,不要这么萎糜。”天使笑着站在我身边,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我当初欺骗了你的祖先,但是这一次,我绝对没有骗你。只要你配合我,好好地迎接我大哥的灵魂,我保证你到时候会感谢我的。想想看,从前素龙戒附体的时候,你是多么幸福啊。而那时候只不过是几个文人墨客,泡妞高手的灵魂而已。而马上,你就将得到我大哥蚩尤的灵魂,那感觉跟青龙戒里的灵魂附体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只是我大哥的灵魂要比他们强大一百万倍而已。你再想想看,你只是在青龙戒里跟那些灵魂学东西,已经让你成长得如此之快。设想一下,你等到我大哥的灵魂之后,完全打开青龙戒的境界,把古往今来天才的灵魂全部释放出来,成为你忠实的奴仆。天下所有地权力,财富。美女,奢侈品,这一切一切全都是你的,喂。这难道不是比什么狗屁幸福和温暖更诱人的事吗?”

看到天使那兴奋得都要变形的表情,我终于放弃了。面对一个顽固了上万年地人,以我的能力和智慧想要改变他,实在是一件太难的事情。既然如此的话,那就随他去吧。想到这里,我心里已经下定了一个决心,天使虽然赢了我,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让他赢掉全世界的。

下定这个决心之后,我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问道:“我知道你是个不喜欢浪费时间的人。但是你现在还愿意坐在这里跟我谈。我想你一定有什么事情还需要我去配合,不如直接说出来吧。”,当

天使高兴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爽快,我就喜欢跟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好吧,那我现在就来说一下,我接下来需要你配合我做的一件事吧。这件事情呢,非常简单,那就是杀人。”

说到这里,天使顿了顿。看了我一眼说道:“你可不要误会,以为我要你去乱杀人,我不会那样浪费你的身份和才能。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变态杀人狂魔,我杀人通常都是有明确目地的。我大哥蚩尤地灵魂,是多么纯粹阳刚的男子汉的灵魂,生前就是因为有那么一点点儿女情长,闹得功败垂成。所以,这次我绝对不能让他再犯这种错误。而这次我要你杀人的目的,非常清楚。那就是让你忘掉那该死的。什么爱啊,幸福啊,温暖啊。这些狗屁的词汇。男子汉大丈夫心中,只该有征服,胜利,光荣和尊严。你即将跟我大哥地灵魂融为一体,如果你心里那种儿女情长的无聊调调太重的话,恐怕会影响到我大哥……”

我打断天使的语,说道:“你就直接说,你想要干什么吧?”

“很简单,你还记得‘梦想号’轮船吗?”

我淡淡地笑着扫了天使一眼,说道:“连这一步都被你算到,你真是聪明绝顶。”

听了我的话,天使笑了笑,答道:“哪里,哪里,跟你在一起那么久,就是在拼命地摸索你的思维方式和行为习惯。要是这么久还搞不清楚你在什么时候会想什么,那我也未免太丢人了。好了,言归正传,按照我对你的理解,你在送船票之前,一定会给所有的女人都写信,把一切的情况都说明白,包括你现在同时喜欢着八个女人这么夸张地事实,对不对?”

“我已经说过了,你很聪明,就没有必要一再重复这句语了吧。”我答道。

“对不起,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会有点表演欲过度……”天使说着,笑着耸了耸肩,“好吧,我们再次言归正传。我想明知道你同时爱着那么多女人,还愿意跟你一起去等那班轮船的人,我相信她一定是真的爱你地。而你需要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开枪干掉这个女人。如果来了不止一个女人的话,那你就挑她们之中你最爱的那个人开枪。”

说到这里,天使笑着拍了拍手,“怎么样,是不是非常简单的任务?”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我反问道。

“世上再没有比这更有意义的事了。杀掉一个最爱你的女人,可以有助于让你自己清醒的认识到,你不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你不会为情所困。同时,也可以防止你再去对什么女人下什么深情,因为每当你想这么干的时候,你就会有一种恐惧,那就是你很可能要被迫杀掉她。怎么样,我的逻辑表达得还算顺畅吧?”

我眨着眼睛想了一阵,然后问道:“如果我拒绝呢?”

天使笑了笑,说道:“那很简单,我会把这八个女人全部都干掉,包括已经被你伤心伤到,我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的,可怜的冯樱!”

“死一个,或者是八个全部死掉,一切取决于你的决定。”天使说着,冲我笑了笑,“这算是提前分给你的红利,让你享受一下生杀予夺的快感。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最后一个情人节之后,我们会相遇的。”

说完这话之后。天使又笑着看了我一阵之后,然后便把手插在袋子里转身离开之前,走到我身边,把我地左手抓了起来。轻轻一搓,青龙戒就出现在了他的手里,“不是我小气,而是我现在需要这个东西,所以只能让他物归原主了。”

说着,他转身吩咐彭耀道:“把你的枪给他。”

彭耀就走到我面前把枪递给我,再放了一盒子弹放在枪边。就在三个人都要离开之前,天使又突然转过身,对我说道:“哦,对了。有件事情想要跟你说一下。其实,在美国的时候。我早就可以抓住李薄,因为他身上藏有风后地灵魂,我要找他轻而易举。不过为我发现顺着你的计划走,可以让一切更快结束,所以我不得不临时改变了一下计划。”

说到这里,天使从口袋里拿着一枚戒指,这正是我在美国苦心积虑抢到的戒指。“喏,这就是我昨天刚拿到的……不是故意想要伤你自尊,只是想劝你不要再徒劳地想什么歪主意了,你的一切都在我的控制之中,无谓给大家添麻烦不是。不过你放心,我没有伤害柳宁,就她本身的条件来说,将来做你的xìng奴实在是个再好不过的选择了,我可想你将来怪我。我不但没有伤害她。我在干掉李薄之前,还给她留了些钱和一张纸条,说李薄有事出远门去了。要有一段时间才能回来,完全不敢惊动她。所以,你大可放心,她会和其他的女人一样收到你地信和船票。如果她愿意选择到夏威夷去等那班船的话,那她也可以很自由地去那里……竞争死在你枪下的机会……说了这么多让你不是很舒服的语,我想我是该适当的说些你爱听的语了——经过心理医生的治疗,柳宁的脑子终于完全地正常了,而以我个人观察来说,她对你似乎确实有着一种我所无法理解的情愫。”

说完这一番语之后,天使伸出双手拍了拍裤带,“好了,要说的都说完了,再见了,白马王子。”

看着天使带着彭耀和张震龙离开,我心里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那就是这时候的天使看似轻松自如,其实心里狂躁得很,而他之所以如此不正常的唠唠叨叨说这么多话,只不过是为了掩饰心中的这种情绪而已。

想到这里,我不禁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天使也不是完全没有破绽的啊。如果再多给我一点时间的话,我说不定可以赢回来。但是……”

但是可惜,现在只有一个半月,安排后事足够,但是想要挽回局势,却是远远不够的。所以,还是不想那么多了,按照自己地决心去做吧。

我这样想着,站了起来,把手枪和子弹收起来,离开了房间。我刚要走出房间就看到张震龙和彭耀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门边,“楚总裁,天使先生已经走了,他让我们两个人留下继续给你打下手,控制一下局势。”,当

我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然后问道:“你们两个是什么时候跟着他的?”

张震龙答道:“张宏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我们就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他。”

“这么说,你们两个都是元老了。事成之后,说定天使封你们做国主。”我说着,摇着头笑了笑,率先走在前面,他们两个人紧跟其后。我们三人一起坐车回到联合旅游总部。

当我在他们两人地陪同下,重新出现在总部的时候,我看到所有的人看向我的眼光和从前都截然不同,全都充满了恐惧和敬畏。平时看到我出现,大家最多打个招呼然后各忙各事。但是这一次,前台到电梯工,再到一般的文员,高级职员,见到我出现,全都是霍地一下站起来,行着极为标准的弯腰礼,嘴里恭敬地喊着,“楚总裁!”

我只当没看见,自顾回到房间。在房间里一坐下,我就对彭耀和张震龙说道:“离二月十四号只有一个半月了,再往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我长这么大,对我老爸老妈还从没有认真孝顺过。这段时间,我想回家陪陪我父母,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时候,张震龙站了起来。对我恭敬地鞠了一躬,然后说道:“我们不仅是天使大人的下属,也是楚总裁地下属。你想要做什么,我们无权干涉。您是绝对自由的。”

我听了张震龙的语,便问道:“那如果我不想看到你们,你们是不是就会马上从我面前消失?”

张震龙马上答道:“我知道楚总裁对我们有所误会,我们绝对不是天使大人安排来监视你的,我们只是帮助你控制住局面,不想让事情在最关键地时刻多生枝节而已。”

“谢谢你们的好意。”我说着,点了点头,“那这样吧,公司的事情我就完全交给你们两个,你们在香港给我好好打理。我今晚就坐飞机回通海。好好孝顺一下我的父母,你们看行吗?”

“是!”张震龙和彭耀彼此看了一眼之后。一起弯腰说道。

“那么,实在是太谢谢了。”我说着,按开桌子上的内线电话,“剧秘书,你进来一下。”

不一会,刘秘书走了进来,我于是吩咐她道:“从现在开始。直到二月十五号,把所有的文档都交给张总裁和彭总裁。一切与公司有关的事务,在此期间交由他们全权处理。无论有什么事,绝对不准打电话给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刘秘书显得有些紧张地点头答道。

我挥了挥手,说道:“好了,你可以出去了,出去后给我订一张去通海的机票。”

“是!”刘秘书又点点头,然后赶紧走出去。但是她走到门边的时候,却又突然走了回来,对我说道。“对了,楚总裁,有位黎小姐说是您的好朋友,有要事找你。”

因为刘秘书显得有些过分紧张,所以她吐字不是很清,我没有完全听清楚,于是问道:“是李小姐还是黎小姐?”

刘秘书答道:“是黎,黎明地黎。”

“黎小姐?”我自言自语的念着,脑子里闪出一个人地名字,“难道是黎文慈?她这个时候来找我做什么?”

我问刘秘书,“她现在在哪里?”

“她没告诉我,她只给您留了一个电话号码,让您有空的时候打给她。”刘秘书说着,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黎文慈的号码。

我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点头道:“好了,你出去吧。”

等到刘秘书走后,我正要拨通号码,这才发现张震龙和彭耀还在房间里,我于是抬起头来,看着他们问道:“怎么,你们打算坐在这里盯着我打电语吗?”

这时候,他们两人才慌忙站了起来,离开了我的办公室。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我才拨通了黎文慈留给我的电语号码,这是一个香港本地号码。所以电话一通我确定对方确实是黎文慈之后,我便问道:“呓,阿慈,你怎么会到香港来?”

“这还用说,当然是来找你啊,难不成还是来旅游的么?”黎文慈地口气听上去很健康,这让我低沉了一天的心情略微高兴了一些。不管怎么说,我这辈子总算是干对了一件事情了。

“来找我?找我干嘛?”我奇怪地问道。

“放心吧,不是来找你求婚的。”说到这里,黎文慈在电话里笑了一下,然后声音稍稍放得沉重说道,“我是陪洛华来的。”

我听到这里,有点晕了,“洛华?她也来香港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该问我,该问你的好兄弟。”

“我的好兄弟?你是说张盛吗?”

“除了他,还有谁?”

接着,黎文慈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我讲了一遍。原来,早在我飞往陇西的时候,楚洛华就收到了张盛的一封信。在信里,张盛用非常不负责任和轻率地语气,表示他打算离开西京大学,同时也准备离开楚洛华,并且永远不回来。为了说明张盛的话是多么轻率,黎文慈引用了信里的一段原话——“我打算离开西京这个庸碌地地方,同时也不可避免的要离开平凡的你。我将要去和楚天齐一起去干大事业,这是你的想象力所无法触及地大事业。而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之间的关系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可能!我们永远不会再见了,找一个不是太傻的男人,安心守着你地小日子吧,那是最适合你的生活。至于我。你就当作是人生中最华丽的一个梦好了!”

收到信之后,楚洛华还以为是恶作剧,因为,跟我一起离开西京的当天,她还和张盛一起过了一个浪漫的圣诞节。在这一天,张盛还背着她跑了整整几百米。于是,楚洛华气愤地给张盛打电话。谁知道只得到他粗暴的,“不要再打来”的回答。这时候,楚洛华才终于知道一切虽然像梦一样不可思议,但是却是货真价实的事实。她顿时整个人陷入崩溃之中。把自己关在房子里哭了整整一天。

因为在此之前,楚洛华的朋友之间。只有黎文慈曾经遭到过类似的境遇。而当时陪着黎文慈地,正是楚洛华。因此痛哭一天之后,她选择打电话向黎文慈倾诉。听完楚洛华的倾诉之后,黎文慈也同样显得不可思议,并且建议她把整件事情搞清楚。

于是,黎文慈就带着楚洛华来到了联合旅游总部所在地香港。但是他们始终没有办法联系到张盛。而楚天齐在香港地手机号码她们俩都不知道,也没有地方去问。所以。无奈之下,她们只能联络联合旅游总部,要求他们转告我。把这来龙去脉说完之后,黎文慈说道:“现在,你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吧?”

我在电话这边点点头,“我知道了。”

听着我的口气,黎文慈显得有些惊讶,“怎么你一点也不觉得惊讶的样子?难道你这个做叔叔的事先已经知道这件事,但是居然对洛华不闻不问?”

我心里想着。惊讶?我现在还有这种情绪么?

不过,我嘴上还是说道:“张盛今天刚跟我讲这件事情,所以……”

“那张盛有没有告诉你。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他难道疯了吗?前不久我看他们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写这种恨不得把人心肝挖出来的信?”

我坐在座位上略微想了一下,说道:“这件事情说起来话就长了,电话里一下子说不清,你在哪间酒店?我去找你,我们当面谈谈吧。”

“我在夜阑酒店,你过来吧,我在楼下咖啡厅等你。”

“好的,我马上到,不过,你一个人下楼,洛华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她哭了一天了,哭累了,现在睡着了,一时半会醒来。”

“那好,半个小时后见。”

我说着,把电话挂了,又坐在上想了一阵,然后笑着摇了摇头,越发坚定了自己地想法。或者天使自己并不想面对和承认,但是无论是在跟江薇,还是跟楚洛华相处的过程中,他并不是真的从头到尾都完全没有投入过一丝感情。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多余地给楚洛华写这种信呢?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如果早一些意识到这一点,说不定就不会输得这么惨了。不过这种毫无价值的马后炮,实在是没有意义啊!”

我一边像个老头子一样自言自语着,一边穿上大衣,到门口坐车来到夜阑酒店。来到咖啡厅,我看到黎文慈已经坐在那里等我。看到我进来,便朝着我招手。

我坐下来之后,黎文慈问道:“你要喝什么?”

“来杯橙汁吧。”我顺手拿了酒水牌,略看了看,说道。

“我就知道一定是橙汁,你还是那么不爱喝咖啡。”黎文慈冲我笑了笑,然后说道,“这样可不行哦,身为成功人士,应该学会扮深沉才对。”

“一点也不用扮,我现在心里深沉得很。”这是一句大实语,但是我是用开玩笑的口气说出来的。所以黎文慈马上就指着我鼻子笑道:“你呀,还是那么臭屁。”

我们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打趣了一阵之后,我突然沉默了一阵,看着黎文慈,说了一声,“真好!”

我这话把黎文慈说得有些奇怪,“什么真好?”

我说道:“已经很久没有跟你这么轻松地谈话了。现在可以突然回到这种景况,我觉得真好。”

听到这么说,黎文慈也开心地耸了耸肩,“是啊。我也觉得这样很不错。虽然我得承认你是个很不错的男人,但是世上不错地男人止你一个,只要用心去观察,就会发现每一个男人都有他的可爱之处。所以,我也没必要吊死在你这一棵树上不是?而且,我觉得你只是一个很好的情人,但是实在算不上是个好地老公,你太花心了。做朋友倒是再合适不过了,心情烦地时候可以找你逗乐,买东西没钱的时候。可以找你报销发票。”

听到黎文慈说完这些,我笑着仰了仰头。“别的不敢自夸,在报销发票这方面,我倒确实是颇有些造诣的。”

黎文慈笑了笑,继续说道:“我觉得很多事情都是退一步海阔天空。懂得坚持是一个优点,但是太过于执着,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感情这种问题上,更是如此。”

我看这黎文慈。一连点了好几下头,“阿慈,你长大了啊!”

“在失恋中成长的,可不止是男孩,女孩也是一样的。”黎文慈说到这里,看着我说道,“不过,身为朋友我倒有句忠言要告诉你,你虽然还年轻。但是你总不能一辈子这么花下去。就像蒲公英一样,你迟早是要落地的,你玩得也差不多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虽然我们能在一起,但是我还是衷心希望你得到幸福的。”

也不知道咖啡厅的背景音乐太婉约,还是因为黎文慈的话太温暖地关系。当我听到黎文慈这样说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地,眼睛里就忍不住泛出泪光。这时候,黎文慈就笑着看着我,问道:“干嘛眼泛泪光,是不是觉得自己错过了一个好女孩?”

我没有回答黎文慈的问题,而是伸出手,对黎文慈说道:“来,抱一下!”

黎文慈听了我的语,略愣了一下,然后便也张开手和我抱在了一起。

“我对你的期待也是一样,不过我比你严格许多。你将来一定要得到幸福才行,不然我会饶过你的,知道吗?”我抱着黎文慈,在她的耳边用力地说道。

黎文慈笑着说道:“知道了,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容易感伤,不像是平常的你嘛。”

我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过了,我于是赶紧平静一下自己地情绪,然后松开手,深吸一口气,说道:“没办法,最近公事太多,理性太多了,现在突然听到有人说这么感性的话,就忍不住会变得感伤起来。”

听到我这么说,黎文慈便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然后说道:“果然瘦了很多,简直比我男朋友都要瘦了,这样可不行。工作虽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保重身体才行哦。”

“嗯。”我点点头,然后问道,“你身上有你男朋友的照片吗?拿来给我看看。”

“我钱包里有一张。”黎文慈说着,打开挎袋,把钱包递给我,“就放在最外面的透明夹层里。”

我接过钱包,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很清瘦的男孩子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有二十四五岁。虽然瘦,但是很精神,眉宇之间也泛着一股英气,确实是个很不错的男孩子。于是,我看完之后,连连点头,“嗯,阿慈你很有眼光,确实是个不错的男孩子。”

“那当然,这可是我挑的。他是个律师,刚考到牌照,家里也很有,但是他不喜欢继承父亲地家业,宁愿自己出来奋斗。现在他每天都在很努力地在工作,但是绝不会因为工作而耽误给我打电话。”

看着黎文慈一脸幸福的样子,我也跟着高兴,不过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连连点头。这时候,黎文慈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地脑袋,然后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聊得太起劲,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来跟你叙11的……”

我这时候也跟着拍了拍额头,“你不说。我也差点忘了,那你说吧。”

“什么我说吧,应该是你说才对。”黎文慈说着,笑着瞪了我一眼。“快说,你那个好兄弟张盛到底在搞什么名堂。居然说要和你一起干什么大事业,然后不想再理洛华了。这是什么屁话嘛,难不成你们要一起去广大佛门么?还有什么,我要离开这庸碌的地方,离开平凡地你,他是不是不会说人语了?”

我垂下头想了一阵之后,说道:“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才好。我唯一能够跟你说的,只有两件事。第一。分手对楚洛华来说,是一件好事。因为不止是张盛。我也将消失很久很久的时间,也许很久都不能跟你们见面了。第二,张盛给楚洛华的这封信,是在对楚洛华负责。因为当你没有办法跟一个人在一起,或者你没有办法让自己爱上她地时候,最善良的办法,就是对她绝情。给一个你不爱的人以希望。看似仁慈,实际上才是真的无耻。”

“你们都要消失很久,很久?”黎文慈眉头一皱,“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要搞什么?”

“我现在没有办法回答你。等到适当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真相的,不过不是现在。”我说这话的时候,心想,“永远都不会有真相了,因为我们不会再相见了。”

“真的一点也不能透露吗?”黎文慈问道。

“对!”我点点头。“你是极少数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之一,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守秘密。”

黎文慈迟疑地看了我好一阵之后,才皱着眉头说了一声。“哦——”

“好吧,我们现在去看看洛华,有些话我要亲口对她说。”我说着,站了起来,黎文慈也跟着一脸不解地站了起来。她看着我张了张口,想问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问。

不久之后,我们来到了她们俩所住的房间。我看到楚洛华神情憔悴地躺在床上,于是不由得一阵心痛和自责。当初,我如果帮助张盛去追求楚洛华地话,她就不会落得这个下场了。不过这种自责一点实际意义也没有,因为时光不可能倒转,我再后悔也不可能改变已经产生的既成事实。所以,我没有继续再想下去。

我很不想打搅楚洛华这难得地睡眠,但是我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我的飞机是晚上八点的,所以我不得不走到楚洛华身边,然后轻轻将她推醒。

当楚洛华从睡梦中醒来,看到是我坐在她身边的时候,就马上抱着我大哭起来。而我除了抚摸着她的背,倾听她的痛哭以外,也没有办法做更多的事。哭了好几分钟之后,楚洛华才终于稍微平静下,带着哭腔,哽咽着问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为什么?”

我这时候收束住了内心地情绪,然后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对楚洛华说道:“洛华,事情到这一步,我今天只能跟你说一句话,你也许一下子很难接受,但是我希望你能够记住。只要你记住,我相信它总会对你起作用的。既然你可以用一年时间去爱上张盛,那你就可以用同样的时间再去爱上另外一个男孩子。不要再去想张盛,你们之间再续前缘的机会为零!”

说完,我不忍再看楚洛华绝望难过的眼神,匆匆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外而去。当我刚跨出门外,我就听到楚洛华在门外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楚天齐,你混蛋,你们两兄弟都是混蛋!”

这句话好像尖刀一样刺在我的心上,让我心中一阵刺痛。但是我只是在门口略微站了一站,便继续走出去。不一会,当我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就看到黎文慈脸色慌张地冲了出来,问我道:“阿齐,你觉得这样真成吗?洛华在房间里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我看了看黎文慈,说道:“分手就像杀头,与其用钝刀子慢慢割,还不如一刀砍下来痛快。现在她越绝望,就越早醒悟。当两个人的恋情无可挽回地时候,绝情就是最大的负责。”

黎文慈听到我说完这一番话,苦笑着摇了摇头,“唉……也只有你们男人在面对感情的时候才可以这样理性了。”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也许吧。”

我刚说完这话,电梯就刚好是来了,这时候黎文慈赶紧拉着我,对我说道:“我不管你多久不见我都好。但是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我会地。”我走进电梯,然后转过身,笑着对黎文慈点点头,说道。

我的笑容一直维持到电梯缓缓关闭,黎文慈的脸完全被电梯挡住之后,才缓缓停止。然后,我感到脸上有一种温暖的东西在滑动着,是眼泪!

再然后,我听到自己细到几乎无法听到地声音,“永别了。你再也等不到我的电话了。”

当我流着泪说着这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我好像有一件事情应该去做。但是,我刚想到这里,就听到电梯听的一声轻响,停在一楼。我于是马上伸手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回自己的车上,“回公司收拾一下,去机场。”

一时间,竟然把刚才想到的要做的什么事给忘了。

两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在客机上。当飞机起飞,我旁边的人就认出我来了,兴奋地对我道:“哎呀,你不是楚天齐吗?你好,我是你的影迷,能给我签个名吗?”他说着,就激动地从身上掏出一个本子,递给我。我笑着接过他地本子逃出怀里的笔,在上面写下了我地名字。

当我签完名之后。我突然记起来我在电梯里的时候所想到的那件事。写封信给被自己困扰的女人,让她一个解脱。这是连天使都做了的事情,我就更该如此。所以。我很需要给冯樱写封信,做为一个了结。

想到这里,我于是对我的影迷问道:“不好意思,我想请问你身上有没有现成的信纸?我突然想给我地朋友写封信。”

“有,不瞒你说,我就是做纸张生意的!”那个人说着,笑着掏出一沓信纸给我。

我道了声谢,然后接过信纸,放在前面的小桌板上,掏出怀里的笔。因为我是突然有这个冲动的,事先没有任何准备,所以当我把笔放在信纸上,便一下子不知道要写什么。

这时候,我就听到我的那个影迷笑着对我说道:“哈,楚先生,看你这么踌躇不决的样子,一定是想给自己喜欢的人写点什么吧?”

我笑着点点头,“是啊,是自己喜欢的人。不过,我们两个已经走向完全相反地方向,永远都会再有交汇的一天了。所以不知道要写什么才好。”

我的那位影迷笑着摇了摇头,拍着我地肩膀说道:“楚先生,世上没有任何绝对的事情。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人生的希望总是在我们认为最绝望的时候才出现的。所以,无论在什么时候,永远都不要放弃希望。”

我笑着对我的这位影迷点点头,说道:“谢谢。”

然后,我重新提起笔,开始在信纸上写了起来。

“冯小姐:

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从香港飞到通海的飞机上。我本没有想过要跟你写信,不是我觉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而是因为我知道你现在对我除了厌恶和憎恨之外,再没有任何感觉。而我的来信除了让你撕掉之外,再无别的意义。

不过,我终究还是拿起了笔,给你写下了这封信。当我刚拿起笔准备要在信纸上写下你的名字的时候,我以为我只是一时冲动。但是当我真的写下你的名字之后,我才知道,这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我早就拥有了的想法。只是,我直到现在才有时间去面对它而已。

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并不是为了对发生的一切做任何的解释。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言语的解释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意义,我也不觉得有任何解释的必要,事情都已经这么清楚了。我今天写这封信,只想跟你说一件事,那就是请你不要恨我了。

在公开场合,我绝对不会这么说,但是在私底下给你的信里,我可以跟你坦诚。我算不得是个光明正大地人。不瞒你说,我曾经也是充满天真幻想的少年郎,但是现实迫使我走向我自己也不愿意走的方向。对于我自己所犯下的罪,我偶尔也是会感到忏悔地。而我的内心。也并不是时时刻刻都欢乐的。在人生所有的悲剧中,以情感之彻底沦丧与清晰地观察到自我内心之卑劣为甚,而我大概两者兼备。

当然了,我这样的自白并不是让你要恨我的理由。我说这些,只是为了让你了解一下我其实也不是完全那么坏而已。而我真正认为你不该恨我的理由,是因为恨都是源自爱,只有有爱,你才会有恨。

而我个人觉得,这是大可不必的。做为业务需要,也许我曾经确实给过你爱的感觉。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美丽的幻觉而已。并非真实。真正地事实,是我们彼此都从来没有真正靠近,也从未真正理解过对方。我们只是隔着静静地河流远远地观望过一阵而已,就像看到天边的野鹤飞过一样,有一点美好地感觉,但是却无法真正彼此了解。

虽然这么说连我这么狠心肠的人都觉得有点过分,但是我还是不得不坦诚地告诉你。尽管你在肉体上曾经给过我非同一般的欢娱,但是我确实不曾爱过你。

看到这里,你也许会觉得奇怪,既然我对你并无感觉,那我又何必浪费我宝贵的时间来给你写这么一封信呢?答案很简单,我之所以给你写这封信,与我当初在会场放过你,是同样的理由。那就是,既然一定要有一个敌人供我战胜。我才能获得快感的话。那么选择一个曾经跟我有过肌肤之亲的女人作为对手,实在是一个很诱人地想法。

所以,拜托你早点从莫名其妙地怨恨中走出来。挺起腰杆,堂堂正正地跟我战斗吧。你跟我战斗得越激烈,我便越欢乐,简直比跟你在水池里的战斗还要让我高潮迭起。千万不要因为你那无聊的怨恨而削弱了你的智力,以至于你被你的集团踢下台去,成了一个可怜的,只能依靠美色生存的女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就实在是太丢我的脸了。”

写到这里,我长舒一口气,再把自己写地东西看了一遍。看完之后,我有些难过地闭上眼睛呆了一阵,终于还是在最下面签上了我的名字,“你的一夜君王,楚天齐!”

把这张写满字地信纸卷好放进自己的怀里之后,我的笔依旧停在纸面上,我还想再给其他女孩也写差不多的信。但是我的笔停在纸上停了好久之后,终于还是没有写。这首先是因为我实在无法承受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连续写七封这种信给我带来的痛苦,而最重要的,是因为我害怕如果我这么做的话,天使就又要洞察我的想法了。这样的话,让他失败的最后机会就也要丧失了。

和上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老爸老妈来接我,因为我事先没有打电话通知他们。下了飞机之后,我先找到机场邮局,把给冯樱的信给寄了出去。然后自己打车回到家里。

当老妈把门打开,看到我的笑脸的时候,显得又惊又喜,“宝贝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有点事情想跟你们商量一下,所以特别回来一趟。”我笑着说道。

“傻儿子,有事电话里说不就行了?还何必专门跑回来一趟?你那么忙。”老妈一边把我让进家,一边说道。

我一边走进屋,一边说道:“这事非常大,我得亲自跟你们商量才行。”

听到我这么说,老爸老妈都显得很紧张,他们赶紧扶着我坐在,然后双手放在膝盖上,很认真地看着我。自从我当上族长的那一天起,我在这个家庭的位置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一家之主,所以他们才会有这种反应。而我想到这里,心里便又不由得有些难过,我刚刚成人,正是要报答我的父母的时候,没想到,却只剩下一个多月的时间孝顺他们了。

最要命的是,心里明明很难过,但是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事情是这样的,我们集团现在得到了美国一个超级大财团的注资,现在美国方面已经是我们公司地大股东。他们要求我们集团把总部搬到美国去。并且要求我们的管理层也一起搬去。如果有谁不愿意去的话,就要丧失职务。而且,他们已经确定了,如果我去的话。就把我扶正,让我当联合旅游地正总裁。”

“这是好事啊,这还用商量吗?当然去了!”老妈笑着说道。

“但是,这次融资之后,我们集团将被并入许多新业务。我要是愿意去的话,最起码也要在美国待个三五年,然后才能把事情理清楚。这样,我不但没有办法继续上学,就连国都没有时间回了。”

“这样啊?这个就……”听到这里,老妈老爸就互相看了一眼。有些犹豫起来。

过了一阵之后,老爸对我说道:“阿齐。你现在长大了,轻重缓急你懂得权衡。这种大事情事关你的未来,你自己决定吧。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老爸老妈都是支持你的。”

“对!”老妈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

我嘟囔着嘴巴说道:“我个人来说,当然是希望去美国,因为我一旦丧失了这个机会。要想再得到这种机会就太难了。而且我在大学里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学的了。”

老爸说道:“那你就去啊!”

“但是那样的话,我会想你们啊。所以,我想你们跟我一起搬到美国去,你们看呢?”

我明知道我父母是那种超级传统的中国人,对背井离乡有着天然的抗拒,绝对不会赞成我这个想法,所以我才这样说。果不其然,我这么一说,就看到老爸老妈脸上苦了起来。

过了一会。老妈才说道:“宝贝儿子,是妈妈不想去,只是我的英文实在是一般。你爸就更不用说了。到了那边,不要说一个朋友都没有,就连话都不会说,买菜都不会讲价,实在是没有意思啊。”

老爸也跟着说道:“是啊,是啊,儿子,反正你在美国只是创业,早晚还是要回来地。搬来搬去也挺麻烦的,你说是吗?”

“老爸老妈你们说地也对,但是那样的话,你们就很可能有三五年都见不到我了,那可怎么办啊?”

听到我这么说,老妈马上眼眶就红了起来,老爸赶紧推了他一下,然后鼓励道:“男儿志在四方,不要那么婆婆妈妈的,到时候多给爸爸妈妈写信,打电话就可以了。我们挺得住!”

老妈也赶紧点点头,“嗯,儿子,等你出息了,风风光光回来,妈每天给你做好吃的。”

我见自己的计划得到了完美的实施,便点点头,说道:“好吧,那就这么定了吧,我会多给你们电话和写信的。”

我地计划是这样,在我这次离开通海之前,我将会写下许多许多的信,并且将自己的声音录成光盘。然后,在两千零八年二月十二日,我离开通海之前,将这些信和录音,用平信寄给钱易。

请求他在未来的几年内,从美国平均每个月给我父母寄一封信,平均每个星期给我的父母打一个电话。信件,我在这些日子里会全部写好。至于电话,光盘里有我的声音,通过电子手段,应该可以模拟出来。到时候就可以用这个声音跟我父母说话。为了保证说话的时候不出错误,我会尽量准备充分的资料给他,以让他对我的父母和家庭多多了解。钱不易虽然是个惟利是图地商人,但是禽兽尚有怜悯之意,念在我们师兄弟一场,只要信里的姿态放得低一些,,我想他总是会帮我这个忙的。

而现在第一步成功之后,我白天就四处陪我爸爸妈妈去玩,给他们买各种各样地东西,并且耐心地教他们怎么用。晚上,等到他们都睡着了之后,我就伏在桌案上开始写信。

就这样,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学校也放寒假了,楚洛华也从西京回来了。不过,她并没有在她父亲面前提及任何有关我和张盛的事。只是讨厌听到任何与我有关的事情。就连我们过年去他们家串门的时候,她也表现得极为冷漠。这让楚正清感到很尴尬和不好意思。而我父母则觉得很奇怪,不过我倒是觉得很欣慰。

二月七号是春节,这一天老爸第一次准我和他喝酒。这一夜,我们父子都喝醉了。半夜。我从房里醒来,继续爬到桌子上开始写信。这是第一百零一封了,当我写到一半的时候,我终于再也忍不住,借着酒劲,窝在被子里痛痛快快地大哭了一场。第二天,起来之后我妈说昨晚半夜好像听到我在哭,我赶紧矢口否认,说是在看韩剧。

春节过后,日子过一天就少一天了。在这些日子里。我每一天都想哭,但是我每一次都必须忍住。然后强颜欢笑。有时候我甚至有一种冲动,马上离开老爸老妈,跑到夏威夷去算了。但是我每一次都把自己地冲动给压了下去,因为我希望尽量多陪陪我的父母。

在这种时时刻刻都看着父母欢乐的笑脸,然后想着马上就要再也看不到他们的笑脸地痛苦之中,时间的转轮终于缓缓地来到了二月十三号。

这一天,老爸老妈要到机场来送我。不过被我按住了。我不敢让他们送,如果他们跟我一起去机场,我不知道我到时候是否能够控制住自己。而我离开家的时候,连头都不敢回一下。在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明明想回头,但是却偏偏不敢回头的痛苦,因为我只要一回头,我想我就走不了了。

眼里含着眼泪,心里憋着一股气。我飞快地冲到楼下,拦了一辆的士,“机场!”

等到我到了机场。把已经打包好的东西,从机场郢局郢寄给钱不易之后,我便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看到通海市在我眼里越来越小的时候,我才长舒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终究,我还是做到了。

二十四日凌晨,我抵达夏威夷机场,天使和张震龙以及彭耀来接机。

我一下飞机,天使就笑着对我说道:“非常高兴的通知一件让你觉得很骄傲的事。迄今为止,你地女人之中,竟然已经来了五位。他们分别是,江薇,韩蓉,楼兰雪,乌兰以及钟蕊,她们现在分住在不同的酒店,都在等待着‘梦想号’地来临。”

说到这里,天使对我赞叹地摇了摇头,“阿齐,尽管我一向不怎么爱夸人,但是我还是得说,这么多代青龙戒主人中,能够干得像你这么出色的,真是绝无仅有啊!等到将来事成之后,我恐怕还得跟你请教一二才行呢。”

我转过脸看了看天使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现在要干什么?”

“给你的枪你也不带着,就这么丢在办公室,这枪可是很贵的。”天使从口袋里掏出当初彭耀给我的那把枪,一边在我面前摇晃着,一边对我埋怨道。

我看了看他,说道:“飞机是不准带枪的。”

“哦……这倒是,是我照顾不周!”天使笑着拍了拍脑袋,说道。

自从见到他开始,一直到现在,我感觉天使的心情都很好。大概是因为觉得胜券在握地关系吧。而我心里只是冷笑一声,“天使,我虽然输了,但是你以为你真的就能赢吗?”

“好了,我们出发吧,我给你选了个好地方,可以轻而易举地射中她们其中任何一人。”天使说着,对我笑了笑,“走吧,跟我去看看我给你选的好地方。”

二十分钟后,天使带着我出现在临海酒店。站在落地玻玻窗边,天使指着不远处的海边方向,说道:“你看,那里就是‘梦想号’上客的地方。你站在这里,可以非常清楚地看清楚她们谁是谁。你记住了,一定要射击那个你最爱的,你才能保全其他的女人。如果你违心的射击不是最爱的那一个地话,可是要重新来的哦。我可是有办法鉴别出哪一个才是你最爱的!”

说到这里,天使把手枪交给我,“喏,枪是你地。”

当我把枪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然后,我就听到天使说道:“已经上了膛的,你小心点。”

“你就不怕我朝你开枪吗?”我问天使道。

“要是区区一个子弹就可以杀得了我,我还能活这么多年吗?”天使仰头笑了笑。然后说道,“不要胡思乱想了,先休息一会,五点开始。老老实实坐在这里等着射击吧。”

天使说完,便有些百无聊赖的拿了一副扑克和彭耀玩了起来,而彭耀则一直看着我。此时此刻,当最后地时刻终于到来,我的心中反而平静如水,我闭上眼睛,闭目养神起来。

五点钟的时候,我不等叫,就自己睁开了眼睛,然后我就看到第一个出现在码头的女人。她是乌兰。她身上难得地穿了一身便服,身边放着个方形地箱子。靠在码头上的篱笆上,有些失神地望着天空。

再过了十几分钟,钟蕊也出现在码头,她穿着一身漂亮的裙子,背着一个跟她的漂亮打扮全不相符的大包。当她出现之后,就开始跟乌兰两个人彼此对视起来。

再后来,江薇和韩蓉几乎是同时出现。钟蕊看到韩蓉。就赶紧过去打招呼。但是打完招呼之后,两个人又都陷入了一种淡淡的尴尬之中。至于乌兰和江薇,则是各自站在一旁,别有意味的打量着韩蓉和钟蕊。

到六点的时候,穿着牛仔裤的楼兰雪出现了。她远远的就看到乌兰等人,她当时表情显得有些呆滞。于是在离码头有些远地地方站着,没有马上走过去,而是提着行李箱有些彷徨的在码头外游荡起来。

再之后,其他地乘客陆陆续续到来。她们之间尴尬的气氛略微淡了一些,但是大家彼此之间还是没有办法交谈,全都各自站在一个角落里。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六点三十分钟的时候,我看到柳宁出现了,她穿着一身旗袍,夹杂在其他一起来到乘客中的她,显得格外打眼。而其他的女孩一看到她,几乎是不约而同地各自摇了摇头。我想,此时她们心情一定是格外复杂吧。她们彼此都没有想到居然会有这么多女孩同时出现。

这时候,天使停止打牌,走过来对我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七个已经到了六个了,你该选了,这么近的位置,又有瞄准镜,你该不会打错才对。”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再等一下,可以吗?”

天使看了我一眼,眨了眨眼睛,再看了看墙上地钟,说道:“好吧,不过七点之前你必须动手。”

说完,他就继续走过去跟彭耀打牌。

六点五十五分的时候,穿着一件连衣裙的黄玄衣提着一个旅行箱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当我看到她出现的这一刻,我便不由自主地笑了一声。眼前发生的一切,比我想象中还要完美。这并不是说我认定有哪个女孩不回来。在我心目中,我认为每个女孩都有可能来,但是一个拉的全部出现,这却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无论她们打不打算跟我上这艘船,只要她们都出现在这里,我就觉得心满意足了。而在这一刻,我的心中最后一丝畏惧彻底离我而去,因为我觉得我这一生不再有什么遗憾了。

我欢乐而满足地望着站在人群中的这七个女孩,贪婪地享受着这最后的美丽时光。而这美丽地时光仿佛光线一样,闪瞬即逝。不一会,我就听到天使站了起来,对我说道:“时间到了。”

而我这时候点了点头,然后端起枪,透过瞄准镜,将每一个女孩都细细看了一遍之后,我淡淡地笑了笑,然后猛地调转枪头,对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然而,我想象中应该出现的头浆崩裂的场面并没有出现。我只听到天使愤怒地大叫:“王八蛋,你竟然真会这么干!你这个愚蠢透顶的家伙,我要你为你自己的选择,为你自以为是的献身和善良付出代价!”

这句话刚听完,我就知道,我的行为又在天使的算计之中了。只活了二十年的年轻人,跟活了上万年的老怪物斗心计,果然是毫无胜算啊!我在心里还没有感叹完,就感觉到有某种沉重的东西击中我的后脑勺,我顿时昏了过去。

等到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自己所出现地地方已经不是夏威夷。我之所以确定这里不是夏威夷,是因为夏威夷不会有这么中国化的东西——古汉字,巨大的棺木,日月星辰。银河环绕,各种中国古典图腾,这……难道这就是泰始皇陵墓之内吗?很快,就有一个人证实了我的推断,这个人就是天使。

这个时候地他,再也笑起来了,他冷冷地对我说道:“不是我心狠手辣,而是因为我一不喜欢别人侮辱我的智慧,二不喜欢别人坏我的事。如果你没有绝情的话,我是不会放心地把大哥的灵魂交给你的。所以,我现在就要在你眼前把你喜欢的八个女人全部都杀掉。让你一辈子都笼罩在这种阴影当中,让你的灵魂再也不敢谈个情字。”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在中央那个巨大的棺木旁边,放着另外八个树立着的棺材。而在这些棺材和大棺材之间,正是一脸麻木地江思佳,以及做为她的看护地彭耀和张震龙。

江思佳此时的气息与她平时已经完全不同。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磅礴气势,但是却失去了她从前的那种灵气。看来,被磨去灵性之后的九天玄女灵魂应该已经进入了她的躯体之内了。而她的手此时,正放在由八十一把钥钥组成地铜镜上,这就更证明了我的观点了,她正在遵照天使的吩咐,收回铜镜上的眷恋。

而天使冷冷地跟我说完这句话之后,就走到这些树着的棺材旁,把这些棺材的盖子全部都一一掀翻在地。露出里面的一个又一个女孩,乌兰,楼兰雪……不止是出现在码头的七个女孩。就连冯樱竟然也出现在内。她们每个人都被捆绑着,嘴巴里塞着东西,没有办法动弹,也没有办法发出声音。

把棺材盖都掀开之后,天使冷笑着指着我,大声说道:“几位美女,在这里,我不得不承认,你们爱对人了。你们所爱的这个男人,为了伤害你们中任何一个,情愿杀掉自己。但是,你们先不要高兴,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们地就是,为了显示对他的献身精神的尊重,我决定把你们全部都杀掉。就在你们地好情郎面前……”

天使说着,掏出一支手枪,正要动手的时候。突然,整个陵墓之内发出一阵巨大的声音,然后我就看到有一缕清烟似的东西从秦始皇的棺木中钻了出来,以一个雄野霸道的形象出现在我们面前。我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世上的灵魂,竟然以有若实质的形象出现在我面前,由此足以可见蚩尤的灵魂是多么的强大。

而当看到蚩尤灵魂的出现,天使就再也顾不得对乌兰他们动手,转身“啪嗒”一声,跪倒在秦始皇棺木前,对着蚩尤号啕大哭起来,“大哥,你终于醒了!”

而这时候,蚩尤的灵魂竟然也可以说话,“目弟,是你一个人帮助我苏醒的么?”

天使含泪点了点头,然后便将这上万年来的心酸全都一股脑的跟蚩尤道了出来。说完之后,两兄弟自然是彼此一番唏嘘。之后,蚩尤再看了看四周,问道:“这些人是不是都是复苏功臣?”

天使便赶紧介绍了一下张震龙和彭耀,夸耀了一下他们的功劳。这两个人赶紧跪在地上,像鸡啄米一般疯狂磕头。

蚩尤略加恩勉几句之后,又看向我,“这个年轻看上去气象不凡,他又是什么人?”

天使赶紧介绍道:“大哥肉身已经被毁,想要出到这陵墓之外,必须要有一具肉身才是。这个年轻人身上拥有平常心,足以装载大哥强大的灵魂,所以才带他来。”

“哦……”蚩尤长吟一声,“目弟想得周全。”

然后,他又看了看江思佳,似信似疑地问道:“这个人……难道是……”

“大哥,她正是当年可一世的九天玄女。”

“啊?真的是她?怎么感觉全不一样?”蚩尤大惊道。

这时候,天使马上跪在地上,对蚩尤说道:“大哥,这贱人从前毁了你的万世不拔之基,害得你险些万劫复。如今您好不容易重见天日,难道你竟然还牵挂着她吗?”

蚩尤听到天使这么说。顿时一时语塞。

“大哥,我当初就曾跟你说过,世上一切女人都只不过是俗物,虚有其表而已。要不了多久就会堕落沉沦。您还说,别人不敢说,但是九天玄女就算是经过千万年的流转,依然不会有半点改变。但是您现在看看,只不过是一万来年地时间,九天玄女不也堕落成一个只是略微气质的凡尘女子了吗?大哥,这就是女人啊!”

听到天使这番话,再看了看目光空洞的江思佳,蚩尤长叹一声,“罢了。罢了,我本来是已经不想再搅和到这凡尘的纷争当中。宁愿长眠地底地。但是既然你这么辛苦把我唤转过来,那为兄就带着你再创出一番事业吧。”

然后,蚩尤便指了指棺材中的八个女孩问道:“这几个人又是怎么回事?”

天使答道:“这个年轻人一切都符合成为大哥肉身的条件,就是心中情欲太多。所以弟弟我要当着他的面,把他心爱之人全部斩杀,以绝他情欲。”

他刚说完,蚩尤摇头道:“前生不成事。除了黄帝作祟之外,还有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我们杀孽太多。这生应当接受教训,不可多做无谓杀孽。”

天使说道:“但是这么做,怎么毁掉他心中的情欲。”

“我知道你担心我又犯当初的错误,所以才会想要彻底断绝他的情欲。”蚩尤说着,对天使说道,“你只把这年轻人带到我身边来。”

天使依言将我带到蚩尤身边,蚩尤对我说道:“年轻人,我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机会。你现在有两个办法避免这八个女孩全部遭难。第一个办法就是杀掉其中的一个。”

“我想听第二个办法。”我昂首道。

“第二个办法很简单,那就是你替他们所有的人死一次。前七次,都只是灵魂和意识上地死亡。而第八次,你将从灵到肉彻底的死去。而在这八次过程中,你地痛苦程度将会逐渐加剧,如果你死不了,你可以随时醒悟。”

天使听到这里,马上惊疑地喊道:“大哥……”

蚩尤一扬手,说道:“目弟放心,在我杀死他之后的一瞬间,我将进入他的肉体,那时候他的意识与灵魂俱灭,但是平常心尚未死去,效果一样。”

“哦!”天使这才松了一口气,退到了一边。

我抬起头,看着蚩尤说道:“我选第二种。”

蚩尤静静地看了我一阵之后,说道:“好,那就开始了。不过,在我杀你之前,我必须告诉你,我每杀你一次,会同时收走你关于一个女孩的记忆。也就是说,我每杀你一次,你都将会完全忘掉一个女孩。而我准许你每死一次之前,跟那个你将忘掉的女孩说最后一句话。”

蚩尤第一个从我的记忆里抹去地是柳宁的记忆,而他这次杀我的方式是斩首。在被斩首之前,我走到柳宁身边,凑到她耳边,笑着对她说道:“你送给我的《小王子我已经看了,我最喜欢里面的一句话——‘当你抚平你的忧伤的时候,你就会是我永远的朋友,你要跟我一起笑。’”

说完,我便跪在蚩尤的灵魂之下,承受着他在意识里将我斩首地痛苦。当蚩尤真那么干的时候,一切都好像真实的发生一样,而我内心没有任何恐惧。我不但不觉得恐惧,反而觉得平静和欢乐,因为我楚天齐终于可以为我所爱地人做一件像样的事了。

柳宁之后,是韩蓉,而蚩尤这次赐给我的刑罚是车裂。在被车裂之前,我走到韩蓉的身边,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然后笑着对她说道:“和你在一起的每一秒钟,都像最美好的电影,你让我觉得我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

韩蓉之后,是江薇,而蚩尤赐给我的是火烧而死。而我对江薇所说的临别之言是,“你让我最爱慕的地方,就是你一向坚强,这次希望你也能做到,就算我几天死在这里,但是我在冥冥之中依然会注视着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努力。”

江薇之后。是钟蕊,这一次,蚩尤给我地是万箭穿身。我跟钟蕊所说的是,“去爱另外一个男孩吧。只当我是一个最贴心的好朋友。”

再接下来,就是冯樱,在消除冯樱的记忆地时候,蚩尤给我的刑罚是下油锅。当我听到这个刑罚,我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然后走到冯樱身边,默默地与她对视了好久之后,轻声说道:“对不起……我爱你。”

说完,我就走回蚩尤身边,让他给我施以刑罚。等到下油锅的刑罚中醒转过来。我发现我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但是我还是强撑身子走到了下一个女孩身边。这个人就是黄玄衣,“《我在那一角落患过伤风,这首歌我已经听过了,很棒的歌,但是下次再听这种歌的时候,不准你哭,要幸福的微笑。听到吗?”

当我看到黄玄衣流着眼泪点头之后,才笑着步履蹒跚的走到蚩尤身边,承受了雷击的刑罚。

倒数第二的女孩是楼兰雪,我走到她身边,看了她好一阵之后,伸出手抱住了她,然后笑着在她耳边轻声道:“实在是对不起了,这么早就要让你做寡妇了。”

说完,我就回到蚩尤脚下接受曝晒而死的刑罚。

经历过最后一种刑罚之后。我感到我已经有些奄奄一息了。这时候,蚩尤才问道:“再接下来就真地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你真的还要继续下去吗?”

我没有回答他地语,只是扶着棺木站了起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走到乌兰身边,这一次,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抽出了她嘴巴里的东西,然后跟她忘情地拥吻了一分钟。

然后,我再次走回到蚩尤脚下,跪在地上,闭上眼睛,沉声道:“来吧……”

蚩尤有些不可思议地看了我一阵之后,终于操起了那双有若实质的手,说道:“想不到世上除了我蚩尤之外,竟然还有你这样的绝世情种。好吧,那就让我成全了你吧!”

说着,他就朝着我挥下手来,然而就在他将要将我完全毁灭的那一刻,我的身上突然爆发出一阵红光,将蚩尤的手震开。然后,我就看到我身上这股光往江思佳身上飞去。不一会儿之后,江思佳全身上下便放出一阵华丽地光华。江思佳的眼神在陡然间变得灵气逼人。这种异像把天使吓了一跳,却让蚩尤喜出望外,“玄女?”

“阿蛮!”江思佳对蚩尤说道。

这一声把蚩尤叫得更乐,“玄女,你一点也没变。”

“我当然没变。”九天玄女在天使不敢相信的目光中,走到蚩尤身边,“我从来就没有变过。”

说到这里,九天玄女转过身,看着天使道,“你以为以你的道行,真的可以打倒我吗?我当初就算到七七四十九代之后,阿蛮就将重见天日。我想在此之前体悟到阿蛮在我身上种下的情义到底是多么的深重,才故意落入你的手中的。在我被你撕裂灵魂之前,我早将我地真灵藏在了索天绳当中。七七四十九代之后,我的真灵自动苏醒之后,便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不然,你以为埋在贾雨身上地风后灵魂为什么会突然苏醒?”

“是你,是你将他唤醒的。”

“没错,也是我安排他将索天绳交给这位年轻人的。”九天玄女说着,对天使说道,“天使,你处心积虑,怎么也不会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吧?”

天使这一下完全失去了平时的镇定自若,扑通一声跪在蚩尤身边,哭道:“大哥……”

而这时候,九天玄女全不理他,转过身对蚩尤说道:“阿蛮,你对我的情义我一向知道。而我对你也并不是完全没有爱意,只是你当初杀性太重。我害怕你会毁掉人间,所以才紧守相思之苦,帮助黄帝将你封印。但是这两千多年来,我的灵魂分成四份,感受了世上种种相思之苦之后,我终于能够真正了解你为我所承受的痛苦了。”

说到这里,九天玄女对蚩尤伸开手,说道:“我已经决定了。我不要再管什么人间,也不管什么天下人了。从现在开始,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你要怎么样。我都随你。只要你一句语,就算毁掉天地和宇宙,我也和你一起去。”

蚩尤怔了一阵,突然仰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玄女,你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天下,哼,你当我真希罕什么天下么?我之所以那么不顾一切地想要跟黄帝争个高低,说到底,无非只是为了在你面前证明自己而已。我想让你知道谁才是天底下最强的男人。谁才是真正配得起你地男人。然而,我现在只觉得这一切真是无聊。获得一个女人的爱最好的方法,是去真心的爱她,而不是像孔雀开屏一样地去表现。”

说到这里,蚩尤长叹一声,对九天玄女说道:“一万年,用了一万年,我才明白这个道理。玄女。我是不是很傻?”

“我们都傻,世上人更傻,他们许多人倒现在还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九天玄女说着,带着泪望着蚩尤,“阿蛮,我们走吧,我们离开这里,我在月亮地心中央为你建了个天堂,你跟我一起去吧。”

“好。我们现在就走。”蚩尤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犹豫的说道:“但是我现在没有肉体可用啊。”

九天玄女道:“你弟弟的身体不就可以用么?他已经完全着火入魔,留着他必定危害人间。杀了他。我想你肯定是舍不得的,不如你进入他的身体,这样就两全其美了。即可以给你一个长久不灭的躯体,又可以不杀他。”

蚩尤想了一阵,点点头,“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说完,蚩尤那有若实质的灵魂变钻入了天使的躯体之内。很快,刚才还跪在地上的天使身上马上生出一股直追日月地雄霸之气,直叫人不可仰视。而这时候,蚩尤手一挥,说道:“把你的记忆全部还给你吧。”

然后,刚才被蚩尤一点点夺去地记忆又全部恢复在我的身体里。之后,蚩尤指了指张震龙和彭耀,说道:“你们两个是愿意留在人间,还是跟我们两人上到天堂去?”

张震龙和彭耀彼此对视了一眼之后,齐声说道:“愿意追随大王上天堂。”

“那你们呢?”蚩尤看着我,问道。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九天玄女也说道:“人间有的好东西,天堂里应有尽有,你又有八位如花美眷做伴,你也不会寂寞,不如同我们一起去吧。”

而我摇了摇头,说道:“天堂在心中,不在天上。只要心中装着幸福,那到哪里都是天堂。”

“那你们呢?”九天玄女又转身看着已经被释放出来的乌兰等人问道。

而她们八个女人同时看了我一眼,竟然不约而同的说道:“有阿齐的地方,就是天堂,我们愿留在人间。”

九天玄女听完她们的语之后,便笑道:“这个年轻人花心则是真花心,不过痴心也是真痴心。八女共侍一夫在其他人身上都是荒淫,惟独在他身上只能算是风流。遇到他,是你们地福分,也是你们的命数。即使身为九天玄女,我所能为你们做的,也只能是祝福,希望你们白头偕老,共度此生。”

九天玄女说到这里,便转身对蚩尤说道:“阿蛮,就让他们留在他们的天堂,我们去往我们的天堂吧。”

“好!”蚩尤说着,微一扬手,便将我跟八女送出地面之外。

出到地面之外,我感动地看着跟我生死患难过的八个女人,正要说点感动独白的时候。这八个女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竟然自动自觉地围成一圈,将我暴打一顿。

打完之后,我就听到也不知道是谁的声音怒吼道:“这叫杀威棒,以后你要是敢再多看第九个女人,就把你阉了!”

“对!阉了!”其他七女齐声呼喝道。

“天——啊!有没有人权?”

某男凄厉的叫声,响彻西安境内,经久不息,绵延不绝!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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