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月狂天》 第一章 临终收徒 日落西山,残阳如血。 在牧云山脉的山道上,一骑人影在伏鞍奔驰。他一边策马急驰,一边不时转首后望,好象后面有什么正在追来,而他却在极力逃避。 尽管马上的骑士不住地挥舞马鞭,使劲地抽向马臀,但是,马的速度还是渐渐慢了下来。只见它热汗淋漓,口吐白沫,气喘声嘶,已是摇摇欲坠了。这匹马经过了长距离的奔驰,早已超过了它体力上的极限。终于,马儿向前一个趄趔,“轰”然倒了下去。 马上骑士身形向上拔起,迎空翻了一个斤斗,稳稳地站在地上。 这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壮汉,身穿青衫,腰悬宝剑,虽然一身风尘,满脸倦容,却掩饰不了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勃勃英气。特别是他那双鹰眼,开合之间,闪射出慑人的精光,显示出他身具骄人的武功。 他,就是武林中颇具盛名的大剑客达雄。 达雄本来是武林中第一大帮“麒麟宫”的大护法,自“麒麟宫”占地称尊以后,达雄被封为大将军,统兵二万,据守天韶城。一个月前,达雄在打劫一支武装商队时,偶然获得了被武林奉为至宝的“血玉令”。据传,谁获得“血玉令”,谁就可以进入“武神神殿”,学习傲视天下的神殿武功。达雄获得“血玉令”后,立即封锁了消息,将“血玉令”据为己有。但是,这消息仍然传入了“麒麟宫”宫主左魁的耳里。左魁见达雄居然敢匿宝不报,十分震怒,立即下令褫夺了他的兵权,并派出一百名“麒麟卫”前往捉拿达雄,收缴“血玉令”。达雄获得消息,在“麒麟卫”进入将军府之前悄悄地从后门溜走了。左魁大怒,派出大批人马追杀达雄,务必要将“血玉令”追回来。 “麒麟宫”不愧为武林第一大帮,不仅人多势众,而且耳目灵敏。第三天,追捕的人就缀上了达雄,被达雄杀了十余人,突出包围,逃了出来。但是,“麒麟宫”的人冤魂不散,始终追在后面。这一路下来,达雄经历了数十场搏杀,杀死对方近百人,却始终没有办法摆脱追兵。 达雄看了看倒下的马儿,微微摇摇头。这匹马已随他日夜不停地奔驰了好几天,帮助他度过了不少的难关,他实在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它。但是,追兵很快就会追赶上来,他绝对不能在这里停下来,虽然心里十分不舍,也只有丢下它了。他默默地看了它最后一眼,立即转过身去,展开身形,向山里掠去。 在山林里一口气奔了二十多里,前面突然出现一条大河,拦住了他的去路。河的宽度至少有二十多丈,河水汹涌,没有渡船是根本无法过去的。往左二三里的地方有一座大城,正是倚山临水建筑的天猎城;往右是绵绵群山,根本看不到尽头。他知道,城里人多,便于脱身,却也容易暴露行踪;山里林密,便于躲藏,但又容易遭到跟踪。到底往哪边走为好,他不禁有些犹豫。 山里的路实在难走,达雄的体力消耗甚大,已累得气喘吁吁了。他想,刚才这一阵奔跑,应该将追兵甩下了一段距离,不如停下来休息一下吧。他走到一棵大树旁,背靠着大树,疲惫地坐了下来。 这些天的逃亡,也真够他受的了。达雄暗暗心惊,真不知道“麒麟宫”的追兵使用的是什么方法,无论你藏在什么地方,他们总会有办法将你找出来。这几年他带兵在外,没想到宫中居然网罗了这么高明的追踪高手。 这个高明的追踪高手到底使用的是什么追踪秘术呢? 如果不能了解他们的追踪秘术,再想办法将其破除,追兵就会象附骨之蛆,永远跟在你的身后,让你永无宁日。想到这里,达雄不由十分头痛。 既然想不清其中的原委,不如干脆先将此事搁到一边。达雄知道,他虽然将追兵甩下一段距离,但他们一定会很快追上来的,很快就会有一场拚杀,必须保持旺盛的体力才行。刚才一阵急奔,已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所以,他很快静下心来,默默地闭目打坐,让功夫迅速恢复过来。 林中的落叶上,传来“析析”的声音,这声音十分轻微,不注意很难发觉。但达雄功力甚高,听力已非常人,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黑影一晃,一团黑呼呼的东西没入前面一丛柴草之中。达雄心里一动,悄悄地潜近柴草。 柴草一动,一只黑狐跑了出去,跑出十来丈后,又倏地停下来,向达雄挤了挤眼。看那黑狐机警、滑稽的样子,绝不会是普通的野狐,倒象是人工饲养的。狐的嗅觉特灵,比狼、犬还要厉害。 达雄顿时恍然大悟。难怪他们总是能够找到自己的行踪,原来是利用这只黑狐特殊的嗅觉追踪自己。他心中大怒,奋力向黑狐追去。 他知道,只要杀死这只黑狐,对方的追踪就会困难得多。否则,自己以后就真的寝食难安了。 他将功力提到极限,与黑狐的距离越来越近。 黑狐也感到了危险,没命地向前奔跑。 达雄的长剑脱手飞出,风驰电掣地追上黑狐,将黑狐死死地钉在地上。 杀了黑狐,达雄心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忽地,他感到一团杀气遍身而来,惊觉四顾,发现自己已被二十多个人团团围住。 达雄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该死”,刚才自己全身心地追杀黑狐,没想到竟自投罗网,钻进了敌人的包围圈中。 一个年约六十多岁的精干老人越众而出,对达雄拱了拱手道:“达大将军你好!万松林见过达大将军。” 万松林是“麒麟卫”副总管,一身功力深不可测,与达雄在伯仲之间,而他的身边还有二三十个武功不俗的武士,达雄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但是,达雄毕竟是一个成名的大剑客,他很快沉住气,冷冷道:“万副总管休要客气,在下已经不是什么大将军了。” 万松林道:“宫主有令,只要达大将军献出‘血玉令’,一概既往不咎。达大将军不仅可以恢复原职,还要升任为天韶城城主。希望大将军不要执迷不悟,一错再错。” 在“麒麟宫”,万松林的职务虽比达雄略低,但地位却在达雄之上,而且,他这次又是奉宫主之命前来捉拿达雄,所以,他完全可以用这种口气与达雄说话。 达雄哈哈大笑起来。以“麒麟宫”宫主的性格,岂能容忍一个背叛他的人呢?即使真如万松林所言,达雄也不愿将到手的“血玉令”交出来。只有寻到“武神神殿”,学得神殿的绝技,我达雄又岂惧你“麒麟宫”呢? 万松林冷冷地看着达雄,不解地问道:“达大将军何故大笑?” 达雄道:“请副总管转告宫主,宫主的好意达雄只有心领了。” 万松林脸上略略变色,怒道:“达大将军是打定主意,要作‘麒麟宫’的叛徒了?” 达雄笑了笑道:“万副总管不要枉费心机了。请划下道来。” 万松林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什么作用,手一挥,十多名武士立即蜂拥而上,各种武器一齐向达雄身上招呼过去。 达雄的武功确实不俗,一支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配合巧妙的身法,将敌人一个个击毙在剑下。仅一盏茶的功夫,十多名武士全部倒毙在地上。但是,他也并不好受,他的身上也留下了四五处伤口。 达雄刚想喘息一下,又有十二人,手持长剑,在万松林的指挥下,一步步向达雄逼近。沉重的脚步声整齐划一,有一种给人的心理压上巨大负荷的感觉。 达雄的脸上现出凝重的神色。他知道,这十二个人全部都是“麒麟卫”,武功比一般武士本来就要高明得多,而现在,他们摆出的是一套合作搏击的阵势,威力更比单打独斗不知要强多少倍。当阵势收拢时,必是石破天惊的一击,任何人都很难在这一击之下幸免。在这种阵势中,即使自己处于最佳状态,也很难应付自如。现在自己的体力消耗甚巨,又多处负伤,要破阵而出,希望非常渺茫。 “想我达雄一生英雄,纵横江湖,罕遇对手,没想到今天可能要命丧这里了。”他心里叹息了一声,强提功力,决意与敌决一死战。 如此一想,反而心神渐渐一片澄明。他暗吸一口气,长剑平端,摆出一副意欲前冲的架式。他右脚向前跨出,在向前冲击的瞬间,突然侧身斜掠,象闪电般击向左后侧的敌人。这一招否夷所思,首当其冲的武士就要在这飞来之剑面前溅血当场。达雄暗暗得意,只要杀了这名武士,包围圈立即瓦解,自己将破围而去。然而,就在剑尖将要击中对方身体时,两柄长剑却象毒蛇一样向自己肋间刺来。这样一来,虽然可以立毙前面的武士,但自己势必不能幸免。这是两败俱亡的局势。 达雄身体向后飘出,虽避开了两肋的一击,也失去了毙敌的机会。 这时,由十二人组成的剑阵也发动起来,剑光闪烁,如潮似浪,向阵中的达雄滚滚而来。 达雄临危不惧,身体猛地向后一倒,避开刺来的长剑,然后施展身法,在地上滚来滚去,长剑猛削敌人脚踝。 这种打法十分怪异,令“麒麟卫”措手不及。长剑劈刺的攻击点一般都在正面,现在达雄的身体在地面滚来滚去,避开了正常的攻击点,迫使对方改变了惯常的打法,合击阵势的威力顿减。不久,十二名武士的足踝相继被达雄削断,全部倒在了地上。 这些武士也实在非常强悍,虽然足踝被削断而倒在地上,仍然奋力掷出手中的长剑,在达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伤口。 达雄大怒,从地上跃起,长剑一一刺穿了十二人的胸脯。 但是,达雄也好不了多少,他的身上又增加了十多道伤口。更要命的是,万松林奋力掷出手中的长剑,竟稳稳地插在他的背心上。 战斗终于结束,林中一片沉寂。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河边走过来,看到血腥的战场,吓得尖叫一声,立即拔腿往外跑去。突然,一具血淋淋的“尸体”伸手抓住他的脚,他收势不住,身体向前一扑,猛地摔在地上。 抓他脚踝的手随着他的摔倒而松开,少年以为是绊了什么,顾不上转身察看,爬起来又跑。 “小哥回来!” 少年吓了一跳,加快脚步逃走。但是,他很快又停了下来,颤颤惊惊地转过身来,茫然地看着满地的尸体。 “小哥过来!”一个浑身血污的壮汉使劲地抬起手,艰难地向他招了招。 少年终于发现尚有人未死,胆怯地问道:“你叫我?” 壮汉轻轻地点了点头。 少年大着胆子走近壮汉,但却保持着一段距离。 “靠近点。”壮汉道。“难道你还害怕我这个垂死的人吗?” 少年的胆气壮了壮,慢慢挪动脚步,走到壮汉的面前,蹲到壮汉的身边,关切地问道:“你负了很重的伤,是不是要我背你去看大夫?” 这壮汉就是达雄。他虽然身负致命的伤,却没有立即死去。见少年大胆蹲到自己身边,眼里现出满意的神情。“我的伤势我自己知道,没有大夫可以治好的。我叫你来是想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这少年名叫尧天,今年十六岁。他的父亲在他五岁那年就死了,留下他与母亲相依为命。没有父亲的管束,他整天都与一帮年纪与他差不多的少年鬼混,偷鸡摸狗,无所不为。今天,他正在河里抓虾,听到这里大呼小叫,不由好奇,便赶过来观看,刚好遇到了这杀戮后的场面。 尧天虽然十分顽劣,但与一帮朋友在一起鬼混,倒也养成颇讲义气的性格。此刻,见这壮汉竟然求自己做一件事,知道他即将死去,不忍拒绝,连忙问道:“什么事?” 达雄见这小子根骨不错,心里甚慰,乃道:“你愿意做我的徒弟吗?” “什么?”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壮汉,以为他负了重伤后神智不清,说起胡话来了。他刚才还说他已经活不了了,这时竟想起收徒了?他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将要死了,临死还要拉个人殉葬吧? 尧天不自觉地将身体向后面挪了挪。 达雄看出这少年好象并不愿意,不由黯然道:“你难道要拒绝一个将要死去的人最后的要求吗?” 尧天实在弄不明白,一个垂死的人为什么如此强烈地想要收一个徒弟,看着壮汉殷切的目光,他又不忍心拒绝他。罢了,拜师就拜师吧,他反正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真要拉自己殉葬,自己难道不会跑吗?他是一个垂死之人,又受了那么重的伤,只要自己及时跑开,相信他是没有办法抓到自己的。想到这里,他胆气一壮,立即跪在地上,朝着达雄拜了三拜。 达雄欣慰地笑了笑,道:“好徒儿快起来吧。你要记住,为师姓达名雄,也曾是江湖上小有名气的剑客。为师闯荡江湖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徒儿,希望你将来能为师扬名。” 尧天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料,想靠自己为师扬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知道师傅已活不久了,不愿让师傅失望,唯有郑重地点点头。 达雄也真够洒脱,连对方的名字都不问,就收了徒弟。其实,他知道自己离死不远,再问姓名已没有任何意义了,他只要徒弟记住自己的名字就行了。见徒儿对自己的要求点头同意,他感到非常满意,当即从怀里掏出一只小木盒,颤抖地递给尧天,道:“徒儿听着,这是为师给你的全部家当,一定要好好保管!” 尧天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血玉令’。” “血玉令?” “对。”达雄的脸上泛起了红光。“它是武林至宝。传说只要获得这‘血玉令’,就可以进入武神神殿,学习武神神殿的功夫,成为号令天下的英雄。” “武神神殿在哪里?” “不知道。”达雄道。“如果知道武神神殿在什么地方,早就有人去了。” 尧天沮丧地看着铁盒,颓然道:“既然不知道武神神殿在哪里,这‘血玉令’不是一点用也没有吗?” 达雄道:“虽然没有人知道武神神殿的位置,但是,既然有‘血玉令’,也就一定有武神神殿。你只要去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 “他们就是要抢师傅的‘血玉令’而被师傅杀死的?”尧天看着满地的尸体,犹有余悸地问道。 达雄因心中不甘,强行运起最后的气力,才与尧天说了这么久。现在心事已了,一口气松了下来,竟显得格外虚弱了。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 尧天并不知道达雄已到了灯枯油尽的时候,好奇地问:“他们是什么人?” “麒——麟宫——” 言毕,达雄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章 侥幸脱险 “麒麟宫?”尧天吓了一大跳,虽然达雄已经死去,再也不可能回答他,但他仍瞪大了眼睛看着达雄。 尧天虽然不是武林中人,却经常听到人们提起“麒麟宫”,也知道这“麒麟宫”是武林笫一大帮,他们凭着手中的武力攻城掠地,已占领了东南三十六城,成为当今天下最大的势力组合。据说,“麒麟宫”不仅拥有庞大的军队,还有大批的武士,惹上他们,就象在阎王殿里注了册,在这片天地里再也没有容身之地,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无法改变命运,唯一的下场就是死亡。一些势力颇为不弱的部落都不敢去招惹他们,没想到达雄居然敢以一人之力与他们对抗。 达雄虽然死了,却仍让尧天佩服不已,自己能成为他的弟子,实在是一种荣耀。如果能学到他那样超凡的武功就好了,可是,师傅已经死了,再也不能教授自己武功,这不能不成为他心中的一种遗憾。 他并不知道达雄在江湖上的威名,但他相信达雄的武功一定非常厉害,否则,他也不敢与“麒麟宫”相争,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杀死二十多名武士。 其实,达雄是知道自己已经没救了,而“麒麟宫”的后援将会很快赶来,不愿使“血玉令”落入“麒麟宫”之手,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让尧天拜师的。将“血玉令”传与自己的弟子总比落入“麒麟宫”手中要强。如果达雄不死,他岂会看上尧天这种人呢?就算你求爷爷告奶奶要拜他为师,他也不会理睬的。 尧天竟然糊里糊涂地成为达雄的徒弟,并获得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血玉令”,看起来虽属侥幸,其实却是天意。 尧天将目光从达雄身上收回来,好奇地打量着达雄送给他的木盒子。这只木盒子虽然做得十分精致,但也看不出有什么惊人之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黄绒布,严密地包裹着什么东西。 这一定是达雄说的“血玉令”了! 尧天十分小心地将黄绒布层层揭开,盒中立即射出一片红光。尧天一震,使劲地眨了眨眼,再向盒中看去,只见盒子里的绒布上,静静地躺着一块通体血红的玉牌。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玉牌上发出莹莹红光,格外的鲜艳夺目。 玉牌的形状是一个正六边形,宽约三寸,它的正面凸现出一个“令”字,背面是用阴纹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男人头像,就象印上去的一样,也不知刻的这个男人是谁。 这下可真的获得宝了!撇开它包含的价值,单看这不含一丝杂质的血红玉石,就已经是罕见之物,如果将它卖出去,肯定能卖不少的银子的。“也许能卖到一百两银子吧。哎,不对,应该可以卖到一千两银子。不知卖一万两银子有不有人要?如果能卖到一万两银子那就发财了。” 如果尧天知道这块玉至少可以卖到百万两银子,他的嘴一定会张得再也合不拢来。要是遇到这样的买主,他肯定不会想起它就是进入“武神神殿”的通行证,也不会考虑去学什么武神神功,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它卖出去。因为无论是谁,拥有一百万两银子,他这一辈子都会过得很滋润。 师傅达雄说,谁获得“血玉令”,谁就可以进入“武神神殿”,学得傲视天下的神殿武功,成为天下武功最高的人。能成为天下武功最高的人真的不错,那时就再没有人敢欺侮自己了。而且,还可以象人们传说中的大侠客、大剑客一样,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要多威风有多威风。 尧天不由想得痴了。 良久,他从憧憬中回到现实,很快又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进入“武神神殿”一定必需要有“血玉令”呢?而这个“武神神殿”又在什么地方呢?尧天想了半晌,似乎从来没有人提到“武神神殿”,今天才第一次从达雄的嘴里听到这个名词。 尧天毕竟是少年心性,想不清的问题干脆不去想。他又低着头,去欣赏手中的血玉,把玩良久,他兴犹未尽地将玉牌放进盒内,用黄绒布重新裹好,合上盒盖,将盒子纳入怀中,站起来准备回家。 目光瞥了山坡一眼,落在了达雄身上。对了,他是我的师傅,总不能让他暴尸荒野吧。他捡了一把长剑,寻了一个土质较松的地方,挖了一个坑,将达雄草草掩埋,用黄土隆成一个小小的坟堆。 一代大剑客就这样变成了一堆黄土,尧天的眼角有些潮湿。他在坟前拜了几拜,又说了许多“安息”、“保佑”之类的话,这才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准备离去。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长啸,而且啸声越来越近,正飞快地向这个小山头靠过来。 尧天一惊,他虽然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但每天在街上鬼混,倒也十分机灵,尽管不知道来人是谁,听这啸声,就知道来的是武功高强之士。武林人士到这里来,显然是与“血玉令”有关。 这“血玉令”是师傅达雄用生命换来的,说什么也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尧天用手按了按怀里的木盒子,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保护“血玉令”。他摸了摸腰间的盒子,拔腿就欲往城里跑去。但他很快打住,这往城里去的地段都是开阔地段,如果这时下山往城里跑去,很容易被迎面赶来的人发现;往后又是悬崖,所以,他只有避向左边的山里了。 尧天定了定神,立即向左边的山里跑去。 逃往左边的山里,正好与回城的方向相反,但尧天经常和伙伴在这一带的山里抓兔子、逮野鸡,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倒也不会担心迷路。 才跑了十来丈,左面的山里也传来啸声。 尧天大吃一惊,立即停下脚步,脸上不禁变了颜色。三面都有敌人,而剩下的一面却是滔滔的沱龙河,看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 啸声越来越近,很快就要到达小山了。尧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立即奔到临河的一边。这里是一条高约五六丈的悬崖,虽然下面是滚滚江水,却也没人敢从这里跳下去。尧天自然也不敢往下跳,只是附在崖边,寻了一条石缝躲了起来。 这条石缝是在悬崖之上,十分隐密,如果不走到面前,很难发现这里还躲着一个人。尧天暗暗祈祷,希望来人不要搜到面前来,让自己可以顺利度过眼前难关。 不一会儿,五六条人影飞掠而至,转眼便到了小山上。在他们的后面,还有大队的武士也正在飞快地奔来。 他们正是“麒麟宫”的人,是追捕达雄的另一支队伍。他们看到山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具尸体,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的武士都惨死在这里,其中还包括十二名“麒麟卫”和“麒麟卫”副总管万松林,这达雄的武功实在恐怖了。 将所有的尸体都检查了一遍,居然没有发现达雄,大家更是面面相觑。 “大家立即分头搜查!达雄武功虽然很高,但他凭一人之力与二十七人拚杀,应该不可能安然无恙的。”一个六十多岁的精瘦老人命令道。 这老人没有看到他们厮杀,却对现场的情况估计得八九不离十,尧天听了,心里暗暗佩服这老人如炬的目光。但他的脸很快地变了颜色,心里不由叫起苦来。他最怕他们搜查了,他躲的地方虽然隐蔽,但是,只要他们开展搜查,自己很容易就会被他们发现。想到这里,他的心跳不由加剧了。 精瘦老人犀利的目光突然射向尧天躲藏的地方。这老人的内功十分了得,尧天心里一慌,心跳加快,立即就被他发觉了。幸亏尧天躲在崖后,看不到老人射出的犀利目光,否则一定会吓得惊叫起来。 “总管大人,这里有一座新坟。”一个武士大声喊道。 这个精瘦的老人正是“麒麟宫”的“麒麟卫”总管荆树,他已感觉到崖边藏着有人,正准备上去将他揪出来,听到手下的喊声,连忙放弃了抓人,向坟堆奔了过去。 这并不是荆树舍本求末,恰恰相反,他的主要目的放在“血玉令”上,他直觉地感到,刚垒的新坟很可能与达雄有关,所以要迫不及待地赶去察看。他并非想放开这个躲在崖边的人,因为他已经感觉出来,藏在崖边的这个人并没有什么武功,绝对不可能是达雄,他就是暂时放开他,也不怕他会逃了出去。只要不去惊动他,他一定以为自己没有暴露,也一定会继续躲下去的。等找到达雄,再回头来找他也不迟。 坟上的土还是湿湿的,好象是刚刚垒好的。荆树的脸上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立即命令武士将坟堆刨开。 这座坟正是尧天掩埋达雄垒起来的,由于没有挖掘工具,只能用剑刨开泥土,所以土坑并不很深,坟堆也垒得很浅,几个武士很容易就将坟堆刨开了。土坑里,正是躺着满身血迹的达雄。 搜遍了达雄全身,并没有发现“血玉令”。显然,达雄身上的“血玉令”已经被人捷足先登拿去的。 荆树心里立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他身形一晃,飞快地向崖边掠去。 尧天听说他们要掘开达雄的坟,终于忍不住从悬崖后面悄悄探出头去观看。正偷偷看着,突然发现那精瘦老人朝他掠来,一只手就象电石火花一般,迅疾地抓向他的肩膀,人未到,劲风先到,尧天吓了一大跳,身体本能地向后避去。但是,情急之下,尧天竟忘了身后是五六丈高的悬崖,身体往后一退,双足就落在空中。他大惊失色,张口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立即象断线的风筝一样,头下脚上地向悬崖下掉去。 荆树也吃了一惊,原以为要抓住这么一个毫无武功的小子,还不是手到擒来,没想到突然生出如此变故。他来不及犹豫,仗着武功高强,脚尖在崖边一点,飞身跳下悬崖,猛地向空中下跌的尧天追去。 从五六丈高的悬崖上掉下去,最多是正常人一次呼吸那么久,在快落到水面的时候,荆树也堪堪追上尧天,他连忙伸手,一手拍向水面,利用力量的反弹缓冲下落的速度,一手则迅疾抓向尧天的足踝。 在入水的一瞬间,荆树的右手终于抓住了尧天的一只脚,但是,由于下跌的惯性太大,荆树的身体也随着尧天一起栽进了江中。 尧天的足踝被抓,一阵剧烈的疼痛感袭遍全身,受这股痛感的驱使,他的另一只脚死命地往后一蹬,无巧不巧地狠狠瞪在荆树的脸上。 荆树虽有高深的内力护体,但脸部却是内力保护最薄弱的部位,尧天那一脚又是在剧痛之下全力蹬出的,力量也不可小视,荆树顿时痛得呲牙裂嘴。他似乎忘记了这是在水中,这一裂嘴,江水立即灌进了嘴里。荆树的水性并不怎么样,猝不及防之下,他已猛喝了两口江水。 不管是谁,在水里被灌了两口水,都会有些紧张的,荆树自然也不例外。趁此机会,尧天猛地挣脱荆树的掌握,象一条鱼一样,迅速潜进了水里。 荆树大怒,他的水性虽然不行,但仗着浑厚的内力,却也浑然不惧,他迅速潜进水里,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尧天。 但是,尧天是在沱龙河边长大的,从小就开始泡在河水里,练就了一身好水性,到了水里,他就象鱼儿一样,荆树虽然内力雄厚,在水里却绝对不是尧天的对手。待荆树潜入水里,尧天已不知潜游到哪里去了,水里根本没有他的影子。 一个毫无武功的人能够在自己手中逃走,这可是根本不可能的事,荆树恼羞成怒,他浮出水面,爬上岸来,命令众武士立即封锁江面。一个人的水性最好也只能在水里呆上一刻钟左右,他就不相信,这小子钻进水里能够不出来。只要他露出水面换气,便可以一举将他擒获。 其实,荆树是要活口,以便从他口中问出“血玉令”的下落,否则,十个尧天都不可能从他手中逃走。如果荆树知道“血玉令”就在尧天身上,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一众武士都守在河边,手里扣着各种各样的暗器,只要尧天一浮出水面,便立即用暗器招呼。还有不少武士借用了渔民的独木舟,在河面上游弋,四处搜索尧天的踪影。但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江面上一百多丈的范围内都没有任何动静。这是不可能的,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憋足半个时辰,也没有人能够一口气潜游一百多丈,莫非这小子从悬崖上掉下来已经摔死了,或者说他根本不会水性,已经被水淹死了? 荆树立即命令武士在河中进行打捞,并租用独木舟沿河向下流寻找,无论如何也要找到这小子,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其实,这时候的尧天既没有死,也没有远逃,他就躲在刚才那堵悬崖下的石洞里。这个石洞十分隐蔽,洞口在悬崖下面的水中,一般是不会被人发现的。从洞口游进去不到二丈,石洞上升,浮出水面,里面是一个深约二十余丈的石洞。这个石洞是尧天和他的伙伴在这里玩耍时无意之中发现的,没想到却变成了今天避难的场所。 他挣脱荆树的掌握后,害怕荆树追来,不敢往上浮出水面,只有强忍着脚上的疼痛,游进这水中石洞。 石洞的中央,有一间两丈见方的大石室,尧天跌跌撞撞地走进石室,一屁股坐了下来。他暗暗嘘了一口气,好险,差点就被那个老家伙抓住了。摸摸胸口,心脏还在怦怦直跳,如果被那老家伙抓住,不仅“血玉令”会被他们搜去,恐怕连性命也要不保。现在好了,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我会躲在这里,就让他们去将沱龙河翻个底朝天吧。 心里放松下来,尧天顿时感到浑身的肌肉都酸酸的,骨头似乎要散架了,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左脚足踝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向足踝看去,足踝上赫然有一道暗红色的印迹,正是荆树的手掌抓握出来的。他奶奶的,这老小子的手劲真大,连骨头都差点被他捏碎了。尧天哪里知道,若不是因为下落的速度太快,荆树的内力大多用在拍向水面的那一掌上,又怕使用内力可能会将尧天震死,他此时焉有脚在。 一阵疲劳袭来,尧天终于躺在石室里昏昏睡去。 外面的河面上开始热闹起来,一大群人正在闹哄哄的寻找“失踪”的尧天。 第三章 飞来之姐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尧天才悠悠醒来。这一觉睡得真是舒服,虽然身上还有一些疼痛,但精神已经恢复得很好,昨天失去的力气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他慢慢坐起来,伸了一个懒腰,忽然听到肚子在“咕咕”直叫,这才发现的确是饿得厉害。 石洞里一团漆黑,根本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晚上,尧天也不知道这一觉到底睡了多久。他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出洞回家,突然想起外面的敌人,不知他们现在是否还守在外面。获得武林至宝“血玉令”,却得罪了势力强大的“麒麟宫”,也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管他呢,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先还是回家吃饭吧,肚子已实在饿得不行了。 不过,这“血玉令”乃是武林至宝,又是师傅达雄用性命换来的,可千万丢失不得。他从怀中将装着“血玉令”的盒子取出来,藏在石洞中十分隐蔽的地方,然后施施然走出石洞,选择比较偏僻的崖壁悄悄浮出水面。 走出洞外,尧天发现天上的太阳已升得老高,敢情已经是第二天了,没想到这一睡竟睡了一天一夜。江面上静悄悄的,“麒麟宫”的人早已不知去向。尧天大喜,连忙从水里钻出来,顾不上将身上的衣服弄干,便一路小跑着向家里奔去。 尧天的家就住在天猎城南的一个简陋的小巷里。一走近城门,尧天一身的湿衣服十分引人注目,但是,大家都知道他是尧家那个调皮捣蛋的小子,也就没有怎么在意。然而,坐在城门旁边一个食店里的两个大汉却眼睛一亮,立即结了帐出来,悄悄地跟在后面。 进入南门不远,拐进一条小巷,走不多就是尧天的家。尧天正要进入小巷,突然发现身后跟着两个陌生大汉。 这里是通衢大街,有两个陌生人走在身后其实一点都不奇怪,但是,尧天在将要拐弯时眼睛不经意地向后看了一眼,那两个人立即转过脸去。这一反常动作立即引起了尧天的怀疑。他本来是街上的一个小混混,平时得罪的人不少,也怕有人会报复他,所以警惕性一直都比较高。现在,他又获得了武林人人都想获得的“血玉令”,心里更是不敢大意。他看到那两人的可疑行动,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 回家肯定是不行了,如果这两个人跟到家里,那才真的是引狼入室呢。这里是城门口,不仅人来人往,而且还有二十多个守城的天猎城士兵,这两个人才不敢动手,如果到了偏僻地方,他们肯定不会象现在这么温柔了。尧天眼睛一转,干脆在街边坐下来,脱下身上的湿衣服,放到太阳下面去晒。 那两个大汉也颇有耐心,站在街边装作等人的样子,一双眼睛却不时瞟向尧天。 双方就这样耗上了。 对峙良久,两个大汉见尧天一直没有离去的意思,心里不由焦急起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终于动步向尧天走来。 尧天见两人终于开始行动,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这两个人都是身具武功的人,要反抗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城门口虽然有不少的人,但是,他们都知道尧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是这两个大汉当众抓走他,他们也会认为一定是尧天又招惹人家了。他们都会上来看热闹,绝对不会想到是被人绑架。 确实,象尧天这样调皮捣蛋的小子,别人抓他再多也只是修理修理他,不可能会对他怎么样的。而且,他家又一穷二白,绑架他是毫无意义的。 但是,尧天却心里明白,这两个人一定是“麒麟宫”的人,如果自己落在他们手里,就是不死也要脱层皮。不行,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抓住自己。他连忙站起来,将衣服搭在肩膀上,转身便往大街上跑去。 那两个大汉笑了笑,也不急着追上去抓他,只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尧天知道他们一定是想将自己赶到偏僻的地方再下手,便不敢拐进小巷,一直往人多的地方钻去。但是,不管尧天怎么逃,那两个人始终都跟在后面。 他们就象在进行着猫捉老鼠的游戏。但是,尧天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他的心里开始冒出一阵阵寒意,他知道,这两人就象附在身上的鬼魅一样,是怎么甩也甩不掉的。 这下麻烦可大了,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尧天正在犹豫不决,一个年约二十的姑娘突然来到他的身边,冲着尧天厉声斥道:“家里正在等你吃饭,你却在这里遛达,害得姐姐到处找你,真是越大越陶气。”说罢,一把抓住尧天的手,拉着他就走。 “我什么时候拱出一个姐姐来了?”尧天惊讶地看向这个姑娘,发现她正冲着自己眨眼,知道她可能是来帮助自己的。他虽然不知道这姑娘是谁,为什么要来帮助自己,但当务之急是要摆脱这两个跟踪的男人,所以,尽管他觉得事情比较蹊跷,也不说破,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佯作极不愿意地跟着她一直走去。 那两个男人见了,立即转身追了上来。 那姑娘好象根本不知道有人跟踪,拉着尧天急急地走着。她的手劲还真大,尧天想将手从她的掌握中挣脱出来,却发现手上好象箍上了一道铁箍,怎么也挣不出来。 这姑娘拉着尧天快步穿过大街,迅速拐进一条小巷。尧天暗暗叫苦,那两个大汉正跟在后面,刚才街上人多,他们不敢下手,现在进入比较偏僻的小巷,不是正好给他们制造了机会吗?他刚欲开口提醒姑娘,却见她立即回头,朝尧天再次飞快地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惊慌。尧天一头雾水,弄不清她到底要做什么,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果然,一进入小巷,那两个大汉立即加快速度追上来,很快就赶上他们,并且拦在他们的前面。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拦住我们?”姑娘杏目圆睁,气呼呼地瞪着两个大汉。这个姑娘本来长得十分漂亮,生起气来更是有一种特别的美,她那肿鼓鼓的胸部一起一伏,令人看了顿时心跳加快。 两个大汉眼睛都看得直了,喉咙里“咕咕”响着,显然在猛咽口水。 姑娘厌恶地别了这两个男人一眼,拉着尧天便要离开。 “姑娘且慢!”两个男人立即拦在前面,嬉皮笑脸地说道。“我们两人是卧虎山庄的武士,我叫张龙,他是赵虎。请问姑娘尊姓芳名?” “我又不认识你们,为什么要告诉你们?”姑娘娇叱道。“走开!本姑娘要带我弟弟回家吃饭了。” 张龙仍然与赵虎拦在前面不放,道:“这位姑娘,我们是奉我家老爷之命,特地前来请你兄弟到卧虎山庄去一趟。请这位兄弟随我们去吧。” “你们老爷找我兄弟有什么事?”姑娘立即警惕地看着张龙和赵虎。 张龙对姑娘道:“我们老爷说了,你家兄弟十分机灵活泼,在整个天猎城都是有名的,我家老爷十分欣赏,想带他在身边做事,所以特别要我们两人前来相请。我们老爷还在家里等着呢,请这位兄弟立即动身吧。”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龙这么一捧,姑娘的脸上果然阴天转晴。也真亏了他情急之下想出了这么一个借口,卧虎山庄是天猎城的大家族,其势力仅次于天猎城主尼布家族,而财力还可能超过尼家。象尧天这样的穷小子,如果能进入卧虎山庄做事,可以说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 张龙十分得意,象这样的好事一般人是想都有不敢想的,尧天姐弟一定会欢天喜地,满口答应。 姑娘嘻嘻一笑,问道:“你家老爷这么看得起我兄弟,我们真的感动得热泪盈眶,使我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爷,,你家老爷真的是要你们来请我兄弟?你们没有搞错吧?” “我家老爷叫我们来请的人就是你弟弟,我们怎么会搞错呢。”张龙口气十分肯定地说。 “是吗?小女子想请问一句,你们老爷要你们请的人叫什么名字?”姑娘微笑着问道。 “这,这。哎,我刚才还在心里念着呢,被你这么一打岔,竟突然忘记了。”张龙自我解嘲地笑了笑,又面向尧天问道:“对了,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尧天尚未作出反应,那姑娘已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即,笑声嘎然而止,只见这个姑娘柳眉倒竖,厉声喝道:“好了,你俩也不必演戏了。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家老爷想重用这小子,那是看得起你们。你他妈的不识抬举,居然还这么哆哆嗦嗦,颠三倒四的。告诉你们,今天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乖乖地跟我们走也就罢了,否则,可别怪老子以大欺小。”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虎知道这个姑娘是耍弄他们,不由气得七窍生烟,立即走上来,对这姐弟俩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好啊,本姑娘倒想看看,你们凭什么将我弟弟带走?”她将尧天拉到身后,右手在左边衣袖里一伸,立即抽出一把短剑。 原来她是将短剑藏在袖子里。 张龙和赵虎也吃了一惊。终日打雁,反而被雁啄了眼睛,敢情这姑娘还是一个练家子,而且,使用这种短剑的人武功一般都不会很差。两人不敢大意,立即拔出武器,一左一右将姑娘围在中央。 姑娘短剑一指,对尧天道:“弟弟,你退开,看姐姐一个人收拾他们。” 自从这姑娘出现后,尧天一直没有作声,默默地跟着她走,默默地看着她与张龙斗嘴。他虽然不知道她的来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却看出她是真的在帮助他。她的嘴巴确是厉害的了,希望她的武功也和她的嘴巴一样厉害,否则,今天的事绝难善了。 场中的打斗已经开始了,只见刀光闪闪,张龙和赵虎两把朴刀大砍大劈,飞快地往着姑娘身上招呼。尧天看得心惊肉跳,暗暗为那姑娘担心,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为他而战,那朴刀只要在她身上砍上一刀,就是不死也会重伤。他真想喊他们停下来,不要再打了。 霍霍刀光中,那姑娘全然不惧,短剑挥舞,只听到“丁丁当当”,金属撞击的声音不绝于耳,使人感到他们根本不象在打斗,倒象是在演奏一曲奇妙的打击乐。在这美妙的音乐声中,张龙和赵虎凌厉的攻势完全被那姑娘一一化解,而姑娘手中的短剑却适时地画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电光火石般掠过两人的胸间,在两人的衣服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如果短剑再伸长一点,两人已是开膛破肚了。 姑娘收回短剑,对两人斥道:“回去告诉你家老爷,他的好意我媚玉心领了,我弟弟是不会去他那里做事的。还不快滚!” 原来她叫媚玉。哈,这名字听起来不错!而且,她的胆子也的确够大,这卧虎山庄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得罪了他们不说,还要将名字告诉他们,难道她就不怕他们报复吗? 尧天心里暗暗叫苦,不知她是缺乏江湖经验,还是心有所恃。 张龙和赵虎的武功已相当不错了,但是,两个大男人联手竟对付不了一个年青的姑娘,而且,若非她手下留情,两人已经溅血当场,这件事如果传了出去,不仅他俩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就是卧虎山庄的威信也会受到很大影响。现在,这个姑娘还故意将名字说了出来,摆明了就是没将他们卧虎山庄放在眼里。两人的脸色已变得煞白,但是,技不如人,徒唤奈何。两人狠狠地瞪了媚玉一眼,立即转身走了。 “谢谢你,媚玉姐姐!”尧天亲热地叫道。“你的武功真好!他们两个人都打你不赢,媚玉姐姐好厉害呀!” 对媚玉帮助自己脱险非常感激,对她高超的武功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对她冒充姐姐没有一丝的不快,相反地,他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倒真的希望她是自己的姐姐。 “行啦,走吧,我们回家。”媚玉微微笑道,那神态,那口气,俨然就是尧天的亲姐姐。 尧天怔住了。莫非她真的是我姐姐?但是,听妈妈说,由于父亲死得早,她只生了我一个孩子,也没有听说父亲另外还有一个妻子,不存在同父异母的问题。难道是她也和我一样,想我给她做弟弟?她长得这么漂亮,武功又高,想要什么样的弟弟会没有呢?为什么偏偏看上了我呢?没有理由的呀。 而且,自己与她素不相识,她为什么不惜得罪势力滔天的卧虎山庄而要来帮助自己呢?她又怎么知道那张龙赵虎要对付自己呢?现在,自己已经脱险,她为什么还不离去,居然要和自己一道回家呢? 如果她与自己没有亲戚关系,那就一定有某种图谋。 “还楞着干什么?你难道不欢迎姐姐到你家去作客?”媚玉低颦浅笑道,那神态十分娇柔迷人,很难使人相信她刚刚还威风八面地打败了卧虎山庄的两大高手。 “姐姐愿意到小弟家中做客,令小弟受宠若惊。只是小弟家中实在寒伧,媚玉姐姐请不要见怪。”尧天迅速醒悟过来,客气地说道。这么漂亮的人儿主动来做他的姐姐,正是求都求不出到的,怎能对她疑三疑四的呢?真是该打屁股,不,应该打嘴巴。 “好了,别跟我掉文了,赶紧走吧。”媚玉催促道。 “好哩。”尧天立即答应一声,笑嘻嘻地走到媚玉面前,伸手抓住她的小手,兴奋地说道:“姐姐,你跟我来吧。” 尧天的称呼中将“媚玉”两字都省了,干脆直呼“姐姐”,他是真的将他视为姐姐了。 媚玉见尧天上来拉着她的手,俏脸上不禁飞起了两朵红霞。她的年纪虽然比尧天大,但她仍是处子之身,与一个年青的男子如此亲密接触还是第一次。刚才,她也抓着他的手,但那时只是想到要摆脱张龙赵虎的跟踪,也没什么感觉有什么不妥。而现在,芳心里不由泛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想将自己的手从尧天的掌握中抽出来,又觉得那样反而更加显形,只好听他握着。 尧天那一声亲热的称呼,更是叫得她浑身燥热起来。她虽然在尧天面前自称姐姐,毕竟是一种戏谑性的口吻,听尧天这么亲热地一叫,心脏却不争气地怦怦直跳起来。 幸亏她的内力甚高,她暗暗将体内的真气快速运转一个周天,便已恢复了正常。心想他的年纪还小,肯定不了解男女之情,倒是自己反而想岔了。 如果她看到尧天正将脸转到一边偷笑,一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尧天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在街上评论女人的nǎi子、偷摸女人的屁股、偷看女人洗澡,没有一件他没做过。而现在这个送上来的便宜,他岂有不占之理? 看到两人手拉着手走进来,尧天的母亲惊得目瞪口呆。 第四章 美女上门 尧天的家在城南的一条小巷子里,进门是一个小小的院子,院子里有三间用泥巴垒起来的低矮茅房。走进院子,任何人都能看出,这是一个清贫之家。 尧天的母亲丽娘正坐院子里织麻线,看到儿子带了一个美貌的大姑娘回来,确确实实大吃了一惊。由于丈夫死得早,她与儿子相依为命,平日里,除了街坊邻居,她家几乎从末有过客人。眼前这个姑娘不仅长得貌美如花,与儿子的关系好象也十分密切,真不知道这小子从哪里弄了这么个美女回来。她停下手中的活,站起来,诧异地望着两人。 “娘,这位是媚玉姐姐。”尧天拉着媚玉走到母亲面前,兴奋地介绍道。 “原来是媚玉姑娘,快请屋里坐。”丽娘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热情地往屋里延客。 屋里的摆设虽然十分简陋,却收拾得十分干净。请了媚玉上坐,丽娘又沏上茶来,坐到她的对面,好奇地问道:“听口音,媚玉姑娘似乎不是本地人吧?” “我是北方望海城的,在牧云山灵泉川学艺,奉师傅之命,到江湖上厉练。今天是第一次来到天猎城,一进城就发现尧天兄弟被人跟踪,一时兴起,就教训了那两个家伙一下。”媚玉落落大方地介绍道。“我怕他们还会跟来,就和尧天兄弟一道回来了。冒昧打扰,真是不好意思。” “媚玉姑娘还是一个侠女呀。”丽娘惊喜道。“象姑娘这样的客人我们请都请不到,怎能说打扰呢?何况姑娘还救了我家尧天呢。只是我家十分寒伧,倒让媚玉姑娘见笑了。” 尧天心里却暗暗惭愧。媚玉姐姐其实是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的,而自己刚才还对她甚为怀疑呢。自己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这也难怪,其时虽然没有哪些束缚手脚的所谓礼教,男女之间的关系比较随便,但是,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贸然走进别人家里的现象还是少见的,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年青的姑娘呢。 媚玉微微笑了笑,转脸面向尧天,问道:“兄弟好象不懂武功,为什么会惹上卧虎山庄的人呢?” “什么?”丽娘一听,立即叫了起来。“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整天在外面惹事生非,我都说过你无数回了,你就是不听,把我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这下倒好了,居然去招惹起卧虎山庄来了。我看你一定是在寻死路了。” 人的名,树的影。卧虎山庄的名气实在太大了,天猎城几乎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丽娘听说儿子惹上了卧虎山庄,脸都吓得白了。 尧天满怀委屈地辩道:“我并没有去招惹事他们。” “那两个大汉为什么要跟踪你呢?不会是卧虎山庄的庄主真的看上了你,真的让你到他手下去做事吧?”媚玉笑道。“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就帮了倒忙了。”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刚进城门,那两个人就跟在我后面。”尧天道。“不过我可以肯定,他们绝对不是要我去做事。我在城门口的街边坐了很久,那两个家伙就守在我的对面,如果真的是他们庄主要我去做事,那时他们就应该跟我讲了。我实在奇怪,他们跟着我到底要干什么呢?” 其实,尧天已隐隐感到,这张龙赵虎缀上自己,一定是与“血玉令”有关。但是,“血玉令”的事何等机密,那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即使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也不能例外。他想,知道“血玉令”与他有关的只有“麒麟宫”的人,要缀上他的人也应该是“麒麟宫”的人才对呀,为什么卧虎山庄也找上了他呢?莫非卧虎山庄与“麒麟宫”有什么关系不成? “他们又没有发癫,无缘无故怎么会跟踪你呢?”丽娘又继续骂道。“你昨天一日一夜没有回来,一定是你又去做了什么坏事得罪了他们。” 知子莫若母。丽娘自然知道这个儿子是什么德性,被卧虎山庄的人缀上,肯定是因为他招惹了他们。 “娘,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好啦。媚玉姐姐还在这里呢,你这么当着客人夸奖我,我会感到不好意思的。”尧天油腔滑调地说道。 媚玉听了,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丽娘也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尧天上去拉着丽娘的手轻轻地摇了摇,低声央求道:“我已经饿得脑袋发昏了,你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你看也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快去做饭吧,媚玉姐姐也要在这里吃饭的呢。” 丽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若不是看在媚玉姑娘的份上,我才懒得理你呢。饿死你这个家伙也好。” 她对媚玉笑了笑,转身走进了厨房。 看到丽娘的身影消失在后面的门外,媚玉回过头来,凝重地看着尧天道:“尧兄弟,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招惹了卧虎山庄,他们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不知你准备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这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很可能还要牵涉到你母亲。你应该尽快有所打算才行。” 尧天的眼里顿时放出火来。“他们要对付我也就罢了,如果他们伤害到我母亲,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尧天的语气中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连媚玉都感到一阵寒意。这小子一点武功也没有,为什么会发出如此强烈的杀气呢?媚玉心里惊疑不已。 “你一点武功也没有,凭什么去与卧虎山庄斗?”媚玉笑着问道。 是啊,卧虎山庄藏龙卧虎,武功高手如云,自己凭什么与他们斗?他蓦地想到了师傅达雄送给他的“血玉令”。达雄说过,不管是谁,只要拥有“血玉令”,就可以进入武神神殿,学习能够傲视天下的神殿武功。如果能够寻到武神神殿,学得神殿武功,就是“麒麟宫”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又岂惧他什么卧虎山庄呢? 但是,武神神殿又在哪里呢?怎样才能寻到武神神殿呢?达雄说,既然有“血玉令”存在,就一定有武神神殿。只要去寻找,总会有希望找到的。对,事不宜迟,明天就出发去寻找武神神殿。 尧天心里暗暗打定主意,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你想到什么了?笑得这么贼兮兮的?”媚玉娇嗔地问道。 尧天自然不能将自己的决定告诉媚玉,他眼睛一转,嘻嘻笑道:“小弟是在想,老天对我真的十分垂顾,知道我尧天没有兄弟姐妹,就给我送来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姐姐来,我恐怕做梦都会笑出声来。哈哈,我心里正在乐着呢。” 媚玉俏脸一红,不由看向尧天。她突然感到尧天的笑里含有一种说不出的诡秘,心里顿时一惊。“这个臭小子,他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哼,居然敢算计我,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她突然伸手揪住尧天的耳朵,厉声道:“快说,你刚才在打什么歪主意?” 自古一来,揪耳朵一直是女人对付男人的重要法宝。尧天的耳朵被揪,顿时痛得呲牙咧嘴,连声求饶道:“好姐姐,快放手!我的耳朵都快被你揪断了。象我这么英俊的男人,如果没有了耳朵,还有哪个美女喜欢我?到那时,姐姐就是想逃也逃不了呢。” “好哇,你这个臭小子,竟敢将我这个姐姐贬得一文不值,居然说没有美女喜欢的时候才想到姐姐,看我怎么收拾你。”揪住耳朵的手更用力了。但是,她马上意识到话中的语病,脸上又是一红,揪耳朵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开了。 “小弟怎敢贬低姐姐?小弟是说到时候姐姐也只有勉为其难,委身下嫁了。”尧天仍然嘻皮笑脸地说道。 “不跟你说了,就会欺侮人。”媚玉瞪了尧天一眼,跺跺脚别过身去。 尧天是那种在街上混惯了的人,不仅口花花地毫无遮盖,脸皮也练得比城墙还厚,而且,随机应变的能力也相当不错。象媚玉这种刚出道的雏儿,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这时候,丽娘已端着饭菜走了出来,两人的打闹也告一段落。 丽娘不停地给媚玉夹菜,眼里露出慈爱的光芒。丽娘也只有三十多岁,原来也是一个美人儿。但是,她已经守了十多年寡,又一直为着这个家操劳着,使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别看她对尧天总是骂骂咧咧的,心里却将满腔的爱全部倾注在他身上。她知道儿子已经十六岁了,已到了该说媳妇的时候了。由于家里贫穷,很少有姑娘愿意上门,她也暗暗为此焦急。现在可好了,有这么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主动送上门来了。她刚才在厨房里做饭时,一直暗暗留意着外面的动静,见他们在一起打打闹闹,关系十分亲热,不由喜出望外。尽管她还没有真的成为她的儿媳妇,但是,她总算去掉了一块心病,心情出奇的好。 丽娘的过份热情,两人岂有看不出之理?尧天偷偷向媚玉夹了夹眼,脸上露出暧昧的笑容。媚玉装作没有看见,桌子下却抬起玉腿,向尧天的脚上踢去。 尧天痛得差点叫出声来。他抬头向媚玉看去,她却装着没事一样,低着头一本正经地吃着饭,嘴角微微动了动,显然在心里偷笑。“这个小娘皮,动辄就动手动脚,一点怜夫惜玉之心都没有,我要不想个办法好好整治整治你我就不姓尧。” 吃完饭,尧天兴致勃勃地讲述了天猎城很多好玩的地方,一下子勾起了媚玉的浓厚兴趣,她立即缠上尧天,叫着嚷着要尧天带她出去玩。 尧天带着媚玉到西门外参观天猎城著名的白塔。塔分九层,至少有四五丈高。它通体都是白色,在太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相传很久以前,沱龙河出现了一条孽龙,它在沱龙河里兴风作浪,不时让河水漫过河堤,淹没庄稼,冲毁房屋,弄得民不聊生。一天,天猎城来了一个法师,在河边作了七七四十九天法事,终于将将孽龙降伏了。为了防止孽龙复出重新作恶,法师让人们在这里修了这座白塔镇住孽龙。法师临走时告诉人们,只要白塔存在一天,孽龙就无法出来作祟。 几年后,尧天与卧虎山庄庄主漆木森在这里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斗,白塔被毁,孽龙复出。尧天跳进河里,与孽龙大战一天一夜,终于将孽龙杀死,保住了天猎城的安全。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离白塔不远有一座山叫落鲤山,因为外形极象一只跃起后下落的鲤鱼而得名。落鲤山并不很高,山上却有一个十分吸引人的地方,叫做迷洞。在鲤鱼的尾背部,有无数的大石头垒成二三十个小石洞,每一个石洞都彼此相连,形成令人叹为观止的石洞奇观。 尧天带着媚玉进入了迷洞。这些洞虽然错综复杂,但是,它们都是由大石头垒成的,不时有洞口通向外面,所以,洞中并不十分黑暗。两人左转右拐,果然洞洞相通,十分有趣。 “你来抓我好不好?”尧天建议道。 “好啊。” 媚玉虽然年纪比尧天大,但也只有十七岁,她天性活泼,又甚贪玩,听此建议,立即欣然答应。 尧天笑了笑,转身向洞中跑去,只见他往左一拐,身影立即在眼前消失。 媚玉娇笑一声,对着洞内喊道:“你躲好了没有?我可来抓你了啊。”见尧天没有答应,立即掠起身形,向尧天藏逸的方向追去。 这石洞里四通八达,要想抓一个人还真不容易。媚玉连续寻了好几个洞,都没有看到尧天的影子。“这小子还真会躲!”媚玉立即放慢脚步,竖起双耳,仔细聆听着洞里的动静。她的内力已有较高的造诣,只要听到尧天的脚步声,就可以迅速判断出他的位置。“我就不相信抓你不到。” 洞里十分安静,居然听不到有人走动的脚步声。山风吹进洞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媚玉虽然武艺高强,但毕竟是个年轻的女人,一个人处在这种场合,也不禁有些害怕。 颤颤惊惊地拐进另一个石洞,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凑过来,连忙转眼一看,竟是一只青面獠牙的鬼向她扑来。媚玉吓得惊叫一声,猛地抬起右手,一掌拍了过去。 那只鬼惨叫一声,身体向后直飞了出去,终于撞在洞壁上,沉重地摔在地上。 媚玉转身欲奔出石洞,突然觉得这惨叫的声音似乎比较熟悉,当即停下脚步,默默地看着躺在地上那只鬼。半晌,那只鬼都没有动静,不由好奇地慢慢向那只鬼靠过去。暗淡的光线下,媚玉发现哪只鬼穿的衣服十分眼热,顿时心里一动,戒备着走上前去,果然是戴着鬼面具的尧天。 尧天脸上的面具已被掌力震得歪在一边,很容易看出他的面容来。他双眼紧闭,显然已被掌力击昏过去。 这个石洞是他平时和伙伴们经常来玩的地方,这个鬼面具就是他以前放在这里的。他以前也戴着这个鬼面具吓唬别人,那些伙伴曾被他吓得半死。今天他又故伎重演,以为可以吓倒媚玉,没想到媚玉是有武功的人,遇到危险立即反击已是一种本能,终于挨了她一掌。幸亏媚玉已受到惊吓,这一掌乃是仓促之下本能击出,力量比平时弱了许多,否则,他就算没被打死,也会受到重伤。即管如此,他仍然被打得五内翻腾,痛得憋过气去。这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害人反而害了自己。 媚玉见尧天已经昏了过去,顿时吓了一大跳。她当然知道自己一掌会有多大的力量,象尧天这样没有丝毫武功的人如何经受得起呢,如果一掌将他打死了那就麻烦了。她心里一急,连忙扑了上去,抓住他的双肩用力摇晃,嘴里不停地喊道:“尧天,尧天,你没事吧?你快醒醒,你可不要吓我呀!” 她伸出手放到他鼻子下面去探了探,发现他还有呼吸,略略放下心来。她将他的身体平放在地上,解开他的衣服,一双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在他的胸脯上推摩起来。 良久,尧天张口吐出一口鲜血,终于悠悠醒来。他睁开眼睛,看到媚玉正跪在他的身边,满脸焦急地看着他,顿时板着脸孔道:“你下手那么重,是想谋杀亲夫吗?” 媚玉娇叱道:“你是谁的亲夫?你要是再满口胡说,看我不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你可千万不要割我的舌头啊,没有了舌头,我怎么跟你讲情话儿呢?” 媚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已经到鬼门关里转了一圈?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好好休息养神。刚一醒来就胡说八道,你真的不要命了?” 尧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没办法,遇上了你这个恶婆娘,总有一天会被你活活打死。趁着现在还没死,倒不如好好享受一下,不然才真的不划算呢。” “油腔滑调。”媚玉起身走开去。“我懒得理你了。” 太阳渐渐偏西了,媚玉扶着尧天走出石洞,迤逦往山下走去。 第五章 误打误撞 尧天原本打算第二天悄悄离家出走,按照师傅达雄的遗愿,去寻找武神神殿。但是,他在石洞里挨了媚玉一掌,虽然当时就通过媚玉的推拿吐出了积留在内脏的淤血,毕竟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一时之间却也难以完全痊愈,只要呆在家里静养,待内伤完全好了之后再说。 媚玉也为自己失手打伤尧天感到十分内疚,主动留了下来照顾他,一定要看到他的伤完全好了以后才肯放心离去。这两天一直守在尧天身边,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他。这令尧天兴奋莫名,真希望自己的伤永远都不要好,这样,就可以一直和媚玉呆在一起,一直享受她的精心照料。 午后,尧天在媚玉的温言相劝下,乖乖地躺在床上睡午觉。他也睡得真沉,一觉醒来,已近黄昏。他睁开眼睛,发现媚玉不在身边,心里顿时感到怅然若失。 她一定不会不辞而别的,她很可能呆在母亲房里和母亲说话儿。尧天心里这样想着,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向母亲房里走去。 然而,母亲房里空无一人,不仅没有看到媚玉,连母亲都不在。 她们是一起上街去了吧。尧天一边想着,一边向屋后的茅房走去。打开后门,他的目光顿时被磁铁吸住了一样,呆呆地向前望去。 在与茅房相对的棚子里,媚玉正坐在一只木盆里洗澡,一身洁白的胴体完全暴露无遗。 尧天家的条件十分简陋,没有专门的澡堂,只在后院的一角靠着围墙搭了一个茅棚,作为洗澡之所。既然是棚子,自然靠内的两面都没有墙。平时,尧天家里的人洗澡,都会将后门反扣,媚玉新来乍到,不知道这一作法,终于将身体暴露在尧天的目光之下。 看到尧天突然推门进来,媚玉吓得立即尖叫起来。她惊恐地扭头一看,见尧天还站在哪里傻傻地看着自己,不由又羞又急,娇声叱道:“你,你还不出去?” “姐姐的身子真美!”尧天咽了一口口水,由衷地赞叹道。 媚玉大急,眼泪都差点流出来了。“你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我一辈子都不理你!” 尧天见她发了狠话,倒也不敢过分放肆,只好悻悻地退了出来。 回到房里,媚玉那娇好的身材、白晰的皮肤和怒耸的玉乳,仍然在眼前晃动。“这个小娘皮长得真美!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让她成为我的女人。” 再次见面,尧天的眼里便有了一丝暧昧的成份,媚玉虽然已穿好了衣服,但他的目光却好象有穿透力,看到了她衣服的里面。 媚玉狠狠地瞪着他。“不许看我!再看我就将你的眼泪挖出来!” 尧天笑道:“只准你看我,却不准我看你,这样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我哪里看你了?” “你没有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我就是知道。”媚玉刁蛮地嚷道。 “不行!”尧天道。“有你长得这么漂亮的美人站在面前,我要是不能看,还不如将这双眼睛挖出来算了。” “无赖!”媚玉白了尧天一眼,娇羞地别过头去。她虽然有些憎恨尧天那色迷迷的样子,但听着他的赞美,芳心里仍然感受到十分受用。 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喜欢别人夸她漂亮,特别是心仪男人的夸奖。所以,很多女人在男人的甜言蜜语之下,不惜为男人做任何事情,即使是背叛家庭,背叛组织,甚至背叛她自己,都在所不惜。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这件事情之后,媚玉和尧天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以后演绎出不少的事情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丽娘突然从外面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神色紧张地对尧天和媚玉道:“不好了!外面的街上来了好几个提刀挎剑的江湖客,我估计他们是来找你们的。这该怎能么办呢?” 这几天一直风平浪静,尧天母子原来的担心也渐渐淡了下来,以为没有事了,没想到他们还是找来了。 尧天原就打算踏进江湖,寻找武神神殿。但是,这几天因为养伤,又贪图享受与媚玉在一起的温馨,已差点将这事忘了。这些江湖客寻来了也好,正好借此机会动身,去完成师傅交给自己的伟大使命。 “娘,我打算到外面去避一避,也正好借此机会去履历一番。好男儿志在四方,我相信我会有一番作为的。” 尧天慷慨激昂的声音,令丽娘和媚玉都惊讶不已。 丽娘还想说点什么,看到尧天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只好将话儿又憋了回去。她虽然很不放心让他出去,但是,除此之外,她也没有其他办法。她强忍着将要流出的眼泪,低声问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事一宜迟,明天一早就走。” 丽娘默默地看了儿子一眼,默默地转身走进房里,默默地为儿子收拾行李。她的眼里,眼泪在翻滚,却极力忍着不让它流出来。 “你准备到哪里去?”媚玉柔声问道。 尧天答道:“我并没有固定的去处,反正是四处游荡,走到哪里算哪里。就当是出去游览各地的风光吧。” “那太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媚玉兴奋地说道。 尧天笑道:“好啊,有你这么一位武功高强的大美女在身边,既不会感到旅途寂寞,又能应付随时出现的危险。我真是太幸运了!” 媚玉也娇笑道:“你别高兴得太早了,本姑娘可是要收费的呢。” 尧天哭丧着脸道:“你明知道我是一个身无分文的穷小子,这不是强人所难吗?看来这一路我都要出去打工赚钱了。唉,真是命苦。” 媚玉格格笑道:“这世上本来就没有免费的早餐,你也不要自怨自艾了,充其量再优惠你一次,给你打八折得了。” “能不能再减一点。”尧天讨价还价道。 “不行。再减的话,本姑娘就亏大了。”媚玉一口回绝道。 夜上,尧天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明天就要出去了,就可以领略外面精彩的世界了,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兴奋。但是,他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外出,未来将是一个什么样子,他根本无法预料。那一定充满新鲜,充满刺激,充满惊喜,也充满危险。 幸亏有媚玉同行,两人同行比一个人独行要强得多了。 “不好!”尧天差点惊呼出声。他原准备明天出发前到河边的洞中取出“血玉令”,但是,明天媚玉将与他同行,要取出“血玉令”又怎能瞒得过她呢?他并非不相信媚玉,但这件事还是不让她知道为好。对,趁现在人们已经入睡,这就去将“血玉令”取出来吧。 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悄悄溜出房间。侧耳听了听,母亲房里传来母亲和媚玉均匀的呼吸声,显然,她们都已经睡着了。他放下心来,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一溜烟来到河边,尧天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反正此时四下无人,没有什么顾忌,他可不想将衣服又弄湿了,回去不好交代。 潜入石洞,轻车熟路地找到藏匿“血玉令”的地方,寻到木盒,掏出“血玉令”。尧天心里一喜,情不自禁地双手捧着“血玉令”,对着“血玉令”一阵狂吻。 有了这“血玉令”,就有希望成为天下武功第一人,到时候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来惹我,我一定要打得他屁滚尿流,让他们好好尝尝我的厉害。对了,我还要做一个行侠江湖的大侠客,专门惩治那些欺侮弱小百姓的家伙,让这个世界变得人人平等,再也没有人欺侮人的事情发生。 尧天虽然生性顽劣,却极富正义感和同情心,最看不惯那些仗势欺人的事情。有一次,他在街上遇到两个流氓欺侮一个少女,围观的人都敢怒不敢言,害怕遭到流氓的报复。尧天却冲了上去,结果被那两个流氓打得鼻青眼肿。从那时起,他就下定决心要练好武功。但是,他家里实在太贫困了,根本拿不出钱让他去学武。没办法,他只好自己练习。由于他天性懒散,又得不到师傅的指点,除了练得身体稍稍灵活一点外,武功却是一点也没有练成。 现在好了,有了这“血玉令”,就可以进入武神神殿,学到能够傲视天下的超级武功,怎能不让他欣喜若狂呢? 但是,有了“血玉令”,还必须寻到武神神殿才行。师傅达雄说过,这世上还没有人知道武神神殿在什么地方。别人都找不到武神神殿,我就能找到吗?尧天不由有些气馁。 “武神爷爷,你一定要保佑我寻到你的武神神殿呀,不然,你的‘血玉令’就会变成一块废玉了。”尧天双手合十,将“血玉令”夹在两手手掌之间,心里不停地祈祷着。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血玉令”突然变得炽热无比,灼得尧天失声尖叫起来。他本能地欲分开双手,却发现两只手的手掌似乎已经粘在一起了,哪里还分得开。尧天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面如土色。 他几乎将吃奶的力量都放在两手上,极力想要将两手分开。他这么一用力,“血玉令”里突然涌出一股热流,顺着手心流进手臂,迅速地向全身流去。尧天用的力量越大,这股热流的速度也就越快。 渐渐地,尧天体内进入的热流越来越多,他感到十分难受,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身体在不断地膨胀,似乎就要爆炸了。他大叫一声,身体猛地向洞壁撞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终于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尧天悠悠醒转过来。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身体已完全被石头掩埋了。莫非自己已经死了,现在正躺在坟墓里。他用牙齿咬了咬嘴唇,感觉到有些疼痛,说明自己还活着。也幸亏是一些石头,如果被土埋了,他很可能已窒息死亡。 “我为什么会躺在这冰冷的石头下呢?”尧天手臂动了动,身上的石头便旁边滚去,他双手齐推,顿时将身上的石头全部推开,身体从地上跃了起来。 “我怎么有一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呢?”尧天十分好奇,突然发现体内有一股暖流在全身迅速地奔走,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觉得格外舒服。渐渐地,就象百川流归大海一样,这些暖流都汇集到脐下的丹田气海。他也渐渐地回复了平静。 石洞里依然一片漆黑,但是尧天已经可以清楚地看清洞内的一切。他暗暗奇怪,这石洞里什么时候有光线了呢?莫非已经进入白天了?也不对呀,他以前到这洞里来也是白天,可那时洞里并没有光啊。 管他呢,既然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就干脆不去想。他游目四顾,发现身边的洞壁上,已经被震垮了一大块,难怪有那么多的石头盖在自己身上。活动活动身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那么多的石头砸在身上,居然没有受伤,他感到惊奇不已。 尧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刚才的举动已经触动了“血玉令”中的禁制,使“血玉令”中蕴藏的巨大能量已经全部注入了他的体内,他现在的体质已经完全脱胎换骨,跻身于超一流的高手行列,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若非如此,他又岂能在黑暗中视物?刚才那么多的石头打在他身上,若是平时,他早就被砸成肉饼了,又怎会象现在这样活蹦乱跳,一点事也没有。 他想起了先前“血玉令”将双手粘起来的事情,连忙往两只手掌看去。幸好,在那么高的温度下,两只手掌都没有被烫坏。突然,他发现掌心似乎有什么东西,连忙仔细看去,只见左手掌心赫然刻着一个红色的“令”字,右手掌心却是一幅头像,正是“血玉令”背面的头像。那“血玉令”的正面和背面都烙在左右两只手掌心了。 尧天连忙去寻找“血玉令”,然而,他将石洞翻了个遍,“血玉令”就象平空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见到它的影子。 莫非它已经融入自己的身体里去了?尧天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忽然涌现出一个奇异的念头。 尧天的想法一点也没错,“血玉令”还真的融入到他的身体里去了。 其实,这“血玉令”并不是玉石做的,它乃是武神用自己的心血结晶而成。武神在它的里面注入了大量的能量,也加进了他的禁忌诅咒。只是因为它的外表看起来象玉,才命名为“血玉令”。 尧天捧着“血玉令”,发誓要惩治天下恶人,正好与“血玉令”的宗旨达到一致,终于触发了“血玉令”的灵性。随后,尧天狂吻“血玉令”,又无巧不巧地打开了“血玉令”的“感情闸门”,双手合十盖住“血玉令”,更是为它的能量释放提供了最好的通道。这一连串的巧合,终于使“血玉令”的作用得到了最大的发挥。 如果是别人获得“血玉令”,通常都不会有尧天这些纯属巧合的举动,也就无法获得“血玉令”应有的作用。他们即使找到武神神殿,也很难进去。因为神殿的大门上有两个图案,正好与“血玉令”上正反两面的图案一致。要打开神殿的大门,必须将“血玉令”上的两个图案同时嵌入大门上的图案里才行。一般情况下,谁会将神圣的“血玉令”剖成两半呢?即使有人想到这么做,也须本身具有高深的内功和锋利的神兵利刃才行。“血玉令”乃是武神用心血结晶而成,里面又储藏着大量的能量,岂是普通的人用普通兵器能够剖得开的? 但尧天就不同了,“血玉令”正反两面的图案都烙在手掌上了,他只要将双手往门上一按,就可以很轻松地将武神神殿的大门打开。 所以,获得“血玉令”只是获得了能够进入武神神殿的条件,要进入武神神殿却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血玉令”流传江湖数千年,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进入武神神殿,也说明要进入神殿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这也难怪,武神看到自己传给人们的武功竟然成了一些人欺压他人的工具,感到十分内疚和痛心疾首,于是才决定作“血玉令”,制造出一个武功超级高手,让他出来整饬武林,号令天下,使这个世界重新趋向平和。但是,他也害怕重蹈覆辙,反而制造出一个绝世大魔王,所以,他在“血玉令”中设置了很多关卡,象刚才尧天的想法与它“灵性”中的思想达到一致,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关。如果没有通过这一关,就无法获得“血玉令”中的能量,你即使进入了武神神殿,也无法获得武神神功的真髓,难以进入高级境界。 尧天这小子也确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之下,竟然完全撞正了武神的思路,并且一一顺利过关,这为他以后进入武神神殿学习武神神功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尧天最后看了石洞一眼,踌躇满志地向洞外走去。 当他冒出水面,爬上河岸,抬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第六章 惊悉阴谋 尧天钻出水面,天已经大亮了。他连忙爬上河岸,赶紧跑去穿衣服,如果被人看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样子,那可就糗大了。 心里担心遇鬼,反倒真的遇上了鬼。他刚一爬上河岸,就发现前面站着一个人,他抬头一看,站在面前的竟是媚玉! 尧天本能地用双手遮住下身,一张脸顿时涨得通红。他平时虽然总是嬉皮笑脸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此时却将脑袋低到胸前去了,不敢去看媚玉一眼。 昨天下午,媚玉的身体被他的目光狠狠地“强奸”了一次,今天早晨,他的裸体就被媚玉尽收眼底。这个报应也来得太快了一点。 “还不快点穿上衣服?你以为你的裸体很美吗?”话音刚落,一团衣服向尧天砸来。 尧天讪讪地接过衣服,偷眼瞟了媚玉一眼,发现她早已转过身去了。他放下心来,连忙将衣服穿上。 “快说,你一个人偷偷摸摸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媚玉瞪着尧天,厉声问道。 尧天就象第一次做贼就被人抓住的小偷一样,结结巴巴道:“我,我是来寻,寻一件东西的。” “是什么宝贝,需要三更半夜出来寻找?”媚玉追问道。 “是我以前的一件玩具。”尧天又恢复以前的神态,微微笑道。“那是男孩子玩的东西,你们女人就不要多问了。” 媚玉冷冷道:“恐怕不是什么玩具,而是武林闻名的‘血玉令’吧?” 尧天的脸色顿时变了颜色,他讶异地醋琶挠瘢“你说的‘血玉令’是什么东西?它是一件玩具吗?? 媚玉幽怨地看了尧天一眼,美目一红,滚下了两行眼泪。“没想到我将你当作我的亲弟弟一样对待,你却一直把我这个姐姐看成外人。算了,你也不用装蒜了,就当我没有认识你这个人。”说完,便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走了。 尧天心里矛盾极了。如果告诉她,那就意味着自己获得“血玉令”的秘密将要泄露出去;如果不告诉她,他很可能永远失去了这个姐姐。 想到这些天来媚玉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想到和她在一起的温馨时光,尧天的心顿时软了下来。罢了,还是将实情告诉她吧,反正“麒麟宫”的人已经猜到“血玉令”在自己身上,这个秘密早晚会泄露出来,也不在乎多她一个人知道。如果失去了她,那才真的是自己终生的遗憾呢。 尧天连忙追上去,拦住媚玉,陪着笑脸道:“姐姐,小弟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不会真的这么小气吧。” 媚玉的脸色终于恢复了平和。她看着尧天,笑骂道:“你这个臭小子,存心要气走姐姐,居然还责怪姐姐小气,是不是想要姐姐好好修理你一顿呀?” “姐姐饶命!小弟向你举手投降了。” “这还差不多。”媚玉笑了笑,将手伸向尧天。“血玉令呢?” “它已经融入我的身体里去了。” 媚玉眼睛一瞪,摆出一副将要生气的样子。“你还想跟姐姐玩下去吗?” “我没有骗你,我说的是真的。”尧天将双手伸过去,露出手掌上的图案。“你看,这就是‘血玉令’正反两面的图案。” “怎么会这样呢?”媚玉的脸上露出惊疑的神情。 尧天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血玉令’不见了,而两只手掌上多了这两个图案。” 他接着又将石洞里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媚玉惊得花容失色,良久才回过神来。她看着尧天手掌上的图案,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发出一声叹息。 尧天背上包袱,告别母亲,与媚玉一起,踏上了茫茫的江湖路。 一口气走了三四十里路,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坐在路边休息。尧天不经意地往来的路上望去,发现路上出现了十多个人。他们都携带着兵器,显然是武林中人。他们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东张西望,好象在观赏什么。 这里是一条山路,两边虽然有不少的树木,却也没有特别值得欣赏的风景。尧天暗暗怀疑,极目向这些人望去。他现在的视力已非同小可,虽然相隔近一里,却将他们的面容看了个一清二楚。这一看顿时令尧天大惊失色,他看到那十多个人竟有两个人是老相识,就是卧虎山庄的张龙和赵虎。 “不好!我们被跟踪了。”尧天有些惶恐地嚷道。他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不赶过来抓他们,反而要鬼鬼祟祟地在后面跟踪。 媚玉虽然看不举不清那些人的面容,却也看出他们的行迹十分可疑,不由皱了皱眉。 他们虽然没有追上来,但是,被人跟在后面总是感觉不舒服。为了摆脱这些跟屁虫,两人迅速钻进了山里。 山里柴深茅密,便于躲藏,但行走却很困难。两人奔跑了十多里路,早已累得气喘吁吁了。看看那些人并没有追上来,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立即寻了一个地方躺了下去。 尧天已经获得了“血玉令”里的能量,按理是不会这么容易疲劳的。但是,他不懂得运气之法,无法将能量发挥出来,就象一个人虽守着一座金山却依然受穷一样。 休息了一阵,两人继续前进。不久,他们总算走出山中,踏上了另外一条山路。两人嘘了一口气,沿着山路,说说笑笑地往山外走去。 “姐姐,望海城离这里远不远?” “很远。有千多里呢。” “那你怎么会到牧云山来学武呢?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我从小就父母双亡,是师傅将我带到牧云山来的。我也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人。”媚玉低声说道,脸上神情有些黯然。 尧天没想到不小心触到了她的伤心处,连忙转移话题道:“我们走了这么久,前面还是一山连着一山,好象永远没有尽头似的,看来我们今天要露宿山里了。” 天猎城位于绵绵群山之中,要走出去的确不容易。他们一直走到天黑,连一户人家也没有看到,尧天的推测终于变成了现实。 幸好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个山洞。山洞虽然不大,坐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尧天去拾了一些干柴,在洞中生了一堆火。两个人围着火堆坐了下来,吃了一点干粮,觉得精神好多了。 尧天看了看外面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喟然叹道:“没想到我尧大侠出来行走江湖,第一天就住在这简陋的山洞里。我真的好命苦啊!” “真的对不起哪。明知道我们的尧大侠今天要在这里过夜,我应该早就去通知人们在这里建造一座行宫呀。这是姐姐办事不力,请尧大侠恕罪。”媚玉装作一本正经道。 尧天道:“念你是初犯,又能自省,本大侠决定对你从宽处理。过来,让本大侠打五下屁股抵罪。” “尧大侠不是变态吧?怎么一开口就要打女人的屁股?”媚玉反唇相讥道。蓦然想到脱口说出“屁股”二字,一张俏脸顿时羞得通红。 尧天笑道:“我又没说要打其他女人的屁股,这怎么算变态呢?你的屁股都让我看过了,打几下又有什么关系呢?” “你——”媚玉羞怒交加,举手就往尧天的头上拍去。 尧天早有防备,抬起左手,抓住媚玉的手腕,顺手一带,将她的身体拉进怀里,右手环绕过去,迅速抱住了她的腰肢。 媚玉一时大意,竟着了尧天的道儿,心里一惊,待欲挣脱出来,尧天的右手已经将她紧紧抱住。 媚玉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与男人这么亲密接触,心里不由荡起了涟漪。她被尧天搂在怀里,脑袋贴在他的胸脯上,鼻孔里嗅着他那充满男子的气息,只觉得浑身发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与尧天在一起虽只短短几天,却是她一生中过得最开心的日子。尧天的油腔滑调、诙谐幽默、甚至有些近乎无赖的言行,都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她知道,与这样的男人在一起是最快乐的。 有人说,能够让女人快乐的男人是最好的男人。尧天或许算不上最好的男人,但他绝对是能够让女人快乐的男人。何况,两人在不经意间都看到了对方的身体,也应该算是一种天意吧。 微微侧起脸向上看去,发现尧天的眼睛正火辣辣地看着自己,不由芳心大乱,赶紧埋下头去。 尧天似乎受到鼓舞,扳起媚玉的脑袋,将自己的嘴唇猛地贴在她那温软的樱唇上。 这是他们的初吻,接吻的动作十分拙劣,却吻得非常热烈,非常真切,非常实在。这是两颗心的猛烈撞击,也是两颗心的激烈交融。 媚玉的心似乎已经飞了出去,身体在太空中遨游,既兴奋、激动,又害怕、恐惧,她感到脸上发烫,全身发热,似乎在这无穷无尽的热力中一点一点地融化了。 尧天的手轻轻地抚上了媚玉的胸部,媚玉一惊,猛地推开尧天的身体,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不,不——” 尧天一怔。“你怎么啦?” 媚玉极力掩住自己的慌乱,强行镇静下来,淡淡道:“没什么。我有些累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尧天默默地看着她,心里充满了困惑。但是,他心里却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要将她追到手,娶她为妻。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上路了。为了尽快走出山区,在天黑以前能够找到宿处,两人都加快了速度。 “姐姐,我来追你好不好?”尧天建议道。 “好啊。”媚玉欣然应允。“只怕你追不上我,倒将你一个人丢在山里了。” “这样吧,我们来赌点彩头。”尧天道。“如果我输了,我就吻你一下;是你输了,你就吻我一下。” “哪有你这种赌法,输赢都是你占便宜?”媚玉叫了起来。 尧天强辩道:“怎么成了都是我占便宜呢?难道我们接吻你不快乐吗?” “不跟你讲了。”媚玉脸上一红,转身向山外跑去。 午后不久,他们总算看到一个小镇,尧天顿时欢呼雀跃起来。这是他除了天猎城外看到的第一个有人住的地方,而且还是一个小镇,岂不令他兴奋莫名? 小镇里只有一条大街,约有一里多长。小镇虽小,由于这里位处牧云山进出的要道,倒是十分繁华,各种店铺、商贩应有尽有,各种叫卖声、邀客声此起彼伏,显得十分热闹。 虽然天色还早,两人却寻了一间客栈住了进去。他们反正没有明确的去处,纯粹是游玩的性质,所以不用急着赶路。 到镇里尽情地游玩了一圈,回到客栈吃过晚饭,再说了一阵话,两人便分头歇息。 深夜,尧天被一阵轻微的响动惊醒。由于“血玉令”中的能量输进了他的体内,当他睡着后,他全身都安静下来,这时候,“血玉令”的能量便在他的体内自觉流转,使他的感觉比平时敏感了几十倍。所以,刚才的响动虽然十分轻微,但还是将他惊醒了。 尧天轻轻爬起来,连鞋子也不穿,悄悄潜出房间,立即发现一个黑影正飞快地往店外奔去。他好奇心顿起,连忙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那黑影从后门溜出客栈,径直向客栈旁边的马厩走去。 “不好!这人要偷马。”尧天刚欲出声呼喊“捉贼”,却见那人在马厩前停下来,对着马厩低声道:“出来吧。” 尧天大惊。声音虽然很低,但他仍然听得出来,这正是媚玉的声音。她到这里来做什么?尧天的心不由怦怦跳了起来。 正在疑惑中,马厩里快步走出一个人来。“哎呀,我的玉儿,好久没有看到你了,真是想死哥哥了。来来来,给哥哥抱一下。” “滚开!谁是你的玉儿?”媚玉叱道。“你要是乱来,我马上就走。” “你这个人怎么一点情趣也没有?”那人叹了一声,道:“副座来了,在客栈后面的山上等你,快随我去见副座。” 媚玉果然是“麒麟宫”派到他身边来的奸细。尧天虽然对她一直有所怀疑,骤然得到确认,他的心里仍然无法承受。在这之前,他总是不敢往这方面去想,他倒宁愿自己的估计是错误的。 客栈后面的小山上,站着一个威严的中年人。媚玉连忙上前行礼,恭声叫道:“参见副座。” 中年人“嗯”了一声,目视媚玉,问道:“事情打探得怎么样了?” 媚玉答道:“禀副座,那小子名叫尧天,‘血玉令’正是为他所得。” “哦?” 媚玉道:“据我得知,荆总管发现他时,‘血玉令’正好在他身上。荆总管将他击落河里以后,他便将‘血玉令’藏在了河里。当他从河里回去时,身上已经没有‘血玉令’了。” “他掉进河里后,我们的人很快就将河面封锁了,他又是怎样逃出的呢?” 媚玉回答道:“据尧天说,那堵悬崖里有一个洞,洞口却在河水下面。尧天跌落河里后,便潜进了洞里。我们的人不知那里还有一个这样的去处,以致被他逃脱。” “那‘血玉令’现在在哪里?”中年人急切地问道。 媚玉道:“‘血玉令’已经融入他的身体里了。”接着,她又将事情的经过复述了一遍。 竟有这等奇异之事?这位“麒麟宫”的副宫主听了也不禁怦然色变。突然,他眼中寒光一闪,严厉地看着媚玉。“你不是编出这个理由来蒙蔽本座吧?” “属下绝对不敢欺蒙副座,属下说的句句都是实话。” “就算你说的是实话,但是你接近他已有七八天了,为什么不早点想办法将‘血玉令’弄到手,反而眼睁睁地看着他将‘血玉令’融入体内?”中年男人冷冷道。 媚玉全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副座责罚。” “本座暂时不想责罚于你,你起来吧。” “谢副座。”媚玉颤颤惊惊地站了起来。 中年人逼视着媚玉,问道:“他对你的身份有什么怀疑没有?” 媚玉道:“没有。他现在对我十分相信,绝对不会怀疑我的。” “那就好。”中年人道。“你继续跟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去寻找武神神殿,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本座报告。本座也会派人暗中秘密保护你的,去吧。” “属下告退。” 媚玉知道,这暗中保护也含有暗中监视的意思,她心里十分生气,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向那中年人行了一个礼,转身向客栈飞掠而去。 看着媚玉远去的背影,中年人“嘿嘿”地笑了两声,转身对那青年道:“这小妮子已经动了春心了,你给我带人严密注视她的动静,稍有不对,立即将他们两人就地格杀。” “属下遵命。” 当山上的人全部离去,尧天从柴草中钻了出来,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身向山里走去。 第七章 追兵忽至 尧天不敢走大路,只拣林密的山中走去。一口气奔出十多里,他已累得气喘吁吁,估计“麒麟宫”的人一时也难以追来,便寻了一个地方躺了下去。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媚玉竟是“麒麟宫”派来的卧底,幸亏我有先见之明,将“血玉令”藏在河里的石洞里,不然还真着了她的道呢。这个小娘皮竟敢背叛我,一定要重重地打她十下屁股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想到这里,尧天真想立即返回客栈去,将媚玉压到床上,扒下她的裤子,在她那雪白的屁股上狠狠地打它十下。 哈哈,脱下裤子打屁股,这主意不错。尧天哈哈大笑起来,为自己居然能想出这么高明的办法而乐不可支。 后来,尧天果然将这种惩治办法列入法典之中,并且一直流传下来。历史上一直使用的杖刑便是源出于此。 就这样悄悄地离开了她,不知道她回到客栈发现他不见了将会是怎样一种表情。说实在的,就这样离开了她,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尽管她是一个奸细,是他的敌人,但是,尧天对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自己说过,无论如何都要娶她,让她做他的女人。现在看来,这一愿望恐怕要泡汤了。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这个女人,他的心里一阵阵作痛。 “哎哟!”尧天真的痛得叫出声来。他不明白,这种痛感为什么会来自脚上,他连忙坐起来,发现脚边的柴草里传出“沙沙”的响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逃去,而自己的脚踝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了。 树林里的光线本来就暗,晚上更是漆黑一团,尧天什么也看不清,只是感觉脚踝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那种麻木的感觉正由脚踝向上移动,很快就蔓延到全身,脑袋也变得越来越沉,终于软软地倒了下去。 尧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木床上。木床上铺满了柔软的干草,躺在上面感到十分舒服。“这是什么地方?” “对了。”他终于记起自己在山上被什么毒物咬伤,因为毒性发作而昏了过去,一定是这屋里的主人救了自己。 “不知这屋里的主人是谁?”他想坐起来,全身却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房门轻响,一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套白色的粗麻衣服,蓄着长长的美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神韵。他来到床边,对尧天微微笑了笑。“醒来了?” “老人家尊姓大名?是老人家救了晚辈吗?”尧天问道。 老人道:“老夫叫公孙轩。小哥不必客气。” “原来是公孙前辈。晚辈尧天见过公孙前辈。”尧天施礼道。 公孙轩在床边坐下,慈爱地看着尧天。“你是哪里人?一定不知道这山里的危险吧?这山里虫蛇甚多,猛兽出没,一般人即使是白天也不敢在山里随便行走,你怎么能一个人在晚上独自乱闯呢?” 尧天撒谎说是出来投亲,没想到路上遇到了强盗,被迫逃进山里来的。“不知我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很快就不知人事了。” “那是这山上的一种毒蛇,名叫‘过山风’。它的毒性极强,无论人畜,只要被它咬了,不过数息,便会毒发身亡。”老人介绍道。 “谢谢前辈的救命之恩!晚辈没齿难忘。”尧天由衷地感激道。 “你这小子也是命大,如果不是你身具一种奇异的能量为你护住心脉,你当时就已经毒发身亡了。”公孙轩好奇地看着尧天。“老夫发现你并没有练过武功,你体内那种奇异的能量是怎么来的?” 尧天大惊,知道是遇上高人了,也不敢隐瞒,只好将在河边石洞里发生的事简略地讲了一遍,不过隐去了“血玉令”三字,只说是洞中偶然发现的一块玉石。 公孙轩惊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尧天。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羡慕地对尧天道:“小子,你福气真的不错。那并不是什么玉石,那是仙家留下来的能量结晶。很多人苦修一辈子,也达不到那种境界,练武的人获得它,无异于一步登天。” 达雄如果知道“血玉令”有这个功效,他一定会死不瞑目的。以他那种级数,如果能获得“血玉令”中的能量,即使不进入武神神殿,也可以立即成为顶尖高手。哎,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难强求。一切都是命数使然,半点都由不得人的。 公孙轩虽然将能量晶石说得神乎其神,但尧天觉得除了精力比以前略强以外,却没有什么其它的感觉。他暗暗怀疑,公孙轩说的是不是有些言过其实。 “公孙前辈,你说我体内有一种奇异的气功,我为什么没有一点感觉呀?”尧天终于忍不住问道。 公孙轩笑道:“那是因为你不懂运气之法。” “爷爷,什么是运气之法?请你告诉我运气之法好不好?”尧天急切问道。他也的确乖巧,马上将称呼都改了。 “好吧,就冲你叫了老夫一声爷爷,老夫就传你运气之法。”公孙轩当下将运气的方法、要诀详细讲了一遍。“你且按老夫讲的方法试一次看看。” 尧天试了几下,体内都没有什么反应。 公孙轩摇了摇头,又道:“不如这样吧,你想着将体内的力量集中在手掌上,再用力向前劈出。” 尧天默了默神,猛地劈出一掌。突然,丹田里一股气流象怒潮一般涌向手掌,再从手掌上冲了出去,只听得“轰”的一声,一堵墙壁应声而倒,屋顶顿时塌了下来。 两人从废墟中爬出来,都显得狼狈不堪。公孙轩笑道:“你这个臭小子,怎会用这么大的力,想拉着老夫陪葬吗?” “真对不起!把你的房子给废了。”尧天的脸上布满了歉意。 “说句对不起就行了?”公孙轩瞪着眼道。“你必须留在老夫身边陪伴老夫十天,作为对你废了老夫房子的惩罚。” 尧天道:“能够陪在爷爷身边是我最大的荣幸,怎么能说是惩罚呢?但是,我把房子搞垮了,弄得爷爷没有房子住,这却如何是好?” “垮了就垮了吧,住在这里也并没有什么好,老夫正好趁此机会挪挪窝了。”公孙轩道。“只是,老夫制的一些药丸还在屋里,希望还没有损失。” 两人将废墟翻开,还好,公孙轩制的药是用竹筒装着的,都还没有损失。公孙轩将能带的东西都拣出来,包成一包背在身上。和尧天一起走下山去。 走了两个多时辰,他们终于发现了一个村子。这个村子不大,只有百多户人家。见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便在村边找了一户借宿。 睡到半夜,村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两人起身一看,只见村子里到处都是火光,哭喊声、惊叫声响成一片。 主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两位客官快走,有大批的土匪杀了进来,被他们抓住可就没命了。” “小子,你留在这里别动,老夫出去看看。”言讫,身影一晃,从窗户里跳了出去。 尧天大叫道:“我也去!”他没有练过轻功,不能象公孙轩那样从窗户里跳出去,只好向大门口跑去。 房东大惊,没想到这一老一少竟是武功高手。他心里一喜,真希望他俩好好地教训一下哪些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但是,他又为他们俩担心,对方的人毕竟太多了,又都有武器,他们俩恐怕不是这些强盗的对手。 尧天刚跑到院子里,外面的门被“啪”的一声撞开了,四个大汉一手拄着火把,一手握着明晃晃的大刀,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尧天想也不想,猛地一掌劈了过去。 通过公孙轩一路的耐心指点,尧天已经完全掌握了运气之法。那四个大汉哪里经得起他的全力一击,他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即被击得飞了出去。 尧天看也不看,向着屋外飞奔而去。 房东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良久,他见那四个大汉都倒在院子里,便摸了一根木棍握在手里,大着胆子上去察看,发现四人面部扭曲,七窍流血,全都死去了。 “这少年好大的掌力!” 他胆气一壮,捡起一把大刀,也向屋外奔去。沿途,横七竖八地躺着十多具尸体,就着还在燃烧的火把一看,发现他们的死状都是一样的,显然都是毙于那少年之手。 村子里中央的那块空地上,正在发生着一场混战。由于有公孙轩和尧天的支持,村民们都拿起刀棍,怒不可遏地杀向敌人。最后,连公孙轩也都无法制止了。 天亮的时候,战斗终于结束了。这批侵入村子里的土匪约有百人,除了有二十多人逃走外,其余的全被杀死。村民中也有十多人死亡,三十多人受伤。 这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胜利了。 但是,如果没有公孙轩和尧天两人的出现,这个村子肯定已经血流成河了,甚至有可能已经在这世上消失了。村长顾不上料理善后事务,立即将两人迎进了自己家里,格外热情地设宴招待。 尧天和公孙轩在村子里逗留了一天,第二天便坚辞要走。村里的人再三挽留不住,便凑了一百两银子送给他们。尧天考虑到往后行走江湖也确实需要有点银子带在身上,便老实不客气地笑纳了。 两人一路走去,日出而行,日落而息,倒也十分逍遥自在。这些天,尧天在公孙轩的指点下,已经能够将体内的真气运用自如了。公孙轩一高兴,又教他练习轻功和腾挪闪避的技巧。尧天有“血玉令”中的能量作基础,学起功夫来更是事半功倍,进展神速。仅仅几天时间,他跟以前比较已有了天壤之别,隐隐跻身于一流高手的水平。 时近中午,两人走进一家路边饭店,要了几个菜,一壶酒,怡然自得地慢慢吃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在饭店前面停了下来。尧天好奇地向外望去,就象见到了鬼一样,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这些骑马而来的竟是“麒麟宫”的武士,他们共有十多个人,为首的正是那天在小镇的客栈里见到的那个叫葛彬的青年。他们见到这个饭店,都纷纷下马,向饭店里走来。 尧天低声道:“强敌来了,快逃!”话未说完,人已猫着腰,飞快地向饭店后门奔去。 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葛彬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地向后门跑去,不禁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定睛看去,他不正是自己遍寻不见的尧天吗?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葛彬心里狂喜,立即大声叫道:“那就是尧天,大家快追!”说完,迅速向后门扑去。 突然,葛彬只觉得眼前人影一晃,公孙轩已先一步堵在门口。 “滚开!”葛彬怒喝一声,猛地一掌劈了过去。 “啪”的一声,公孙轩硬接了葛彬一掌,两人各退了三步。看来两人功力相当,但是,葛彬是含怒一击,已用了全力,而公孙轩只用了八成功力。 “你是谁?为什么要与我们‘麒麟宫’作对?”葛彬知道这老人的功力在自己之上,只好将“麒麟宫”抬了出来,使他有所顾忌,知难而退。 公孙轩暗暗惊讶。不知这小子到底干了什么,居然连“麒麟宫”也敢去碰。他知道“麒麟宫”的人绝对不好惹,但他也不是被人吓大的。他看着葛彬道:“小子,你的功夫不错,我们再来比过。” 葛彬见这老人夹缠不清,摆明了是要拖延时间,好让尧天逃跑,不由大怒,立即拔出长剑,向他攻去。 公孙轩虽然缠住了葛彬,但仍有七八个武士向他追来。尧天不敢多想,没命地往山林深处逃去。 逃出里余,尧天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一条足有十多丈宽的大河横在前面,挡住了去路。回头一看,追兵已越来越近,连脚步声都清晰可闻,并且准确地朝自己奔来。 如果被他们抓住,恐怕连性命也将难保。没奈何,尧天只好咬了咬牙,跳进了滚滚河水之中。 当尧天好不容易浮出水面,他已被水流湍急的河水冲到下游二十余丈了。 追兵赶到河边,看到尧天在下游浮出水面,立即沿着河岸追了下来。 在这湍急的河水中,要想游动是根本不可能的。尧天尽量将身体浮出水面,任由河水带着自己向下流冲去。他的水性虽然不错,在这湍急的河水中也只能徒唤奈何。不久,他被强行灌了几口河水,神志便开始变得模糊了。 一阵剧痛使尧天顿时清醒过来,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河中的一块大礁石上。 他本能伸手攀住礁石,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欲爬上了礁石。然而,他感到全身的骨骼就象散了架一样,每动一下都会疼痛欲裂,爬得五、六下,终于身体一歪,往旁边滚去,身体无巧不巧地嵌在一条石缝里,昏了过去。 尧天悠悠醒来的时候,已经暮色四合了。身体动了动,仍然锥心般的疼痛。强忍着剧烈的疼痛,从石缝里钻出来,爬上了礁石。 这是一块丈余见方的石头,耸立在河道上。河道两岸比较平坦,所以这块礁石显得十分突出。石头上空无一物,如果当初爬上了礁石,肯定已经被敌人发现了。 尧天暗呼了一声“侥幸”,连忙坐下来运气调息。“血玉令”的能量真是非同一般,略一运气,丹田里立即产生了一股热流,沿着体内经脉向全身流去。一个周天后,身体上的痛楚立减,体力也恢复了五六成。 礁石离河堤的最近距离不到一丈,尧天跳到岸上,估计追兵已沿河堤向下游追去了,遂转身向上游走去。 走了四五里路,天已完全黑了下来。想到公孙轩曾经说过,黑夜一个人在大森林里瞎闯十分危险,便决定寻找地方过夜。 观察良久,他选中了一棵大树。树上枝繁叶茂,古藤交织,俨然一张天然的吊床。躺在上面,不仅不用担心会掉下来,而且树的枝叶将身体团团遮住,不爬到树上根本看不到树上有人。 哎,又要夜宿山林之中了!这“麒麟宫”真是冤魂不散,不管自己走到哪里,都会碰上他们。惹上了他们,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也不知公孙轩怎么样了,将他撇下而一个人逃跑,是不是太没有义气了?他的武功那么高,应该会没事吧? 翌日,尧天一大早就爬起来,继续向上游走去。一直走去,都没有看到追兵的影子。看来已经成功地将他们甩掉了,尧天暗暗放下心来。 这天,他终于看到一个小村子。在树林里转了十多天,那种孤独的日子已令他烦躁不已,蓦然看到村子,他顿时有一种重回人间的感觉,径直向村里走去。 “看剑!” 随着一声娇叱,一道寒光向尧天迎面射来。 第八章 又遇美女 尧天骤然遭遇袭击,不由吓得面目苍白,他欲闪身避开,但刺来之剑就象电光火石一般,瞬间便到了胸前,他避无可避,只有闭目受死。 “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笨?难道不知道闪避吗?要不是本姑娘剑术高强,能够收发自如,你早已死在本姑娘的剑下了。”身前传来清脆的呵斥声。 尧天迅速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俏丽的少女。她年约十五六岁,身穿着一套蓝色衣裙,足登一双鹿皮小靴,手里提着三尺长剑,正顽皮地看着自己。 “我与你素不相识,你却冷不防地刺人家一剑,吓得人家差点魂都丢了,我没怪你,你反而怪我没有躲避,真是岂有此理?”尧天想到自己刚才的狼狈样子,心中有气,便不想理她,转身往另一方走去。 “站住!”小姑娘大声喝道。 “你说站住就站住呀,老子偏不听你这一套。”尧天就象没有听到似的,继续往前走去。 姑娘不由大怒,挺剑向尧天刺去。锋利的剑尖在尧天的手臂上划了一道血痕,鲜血汩汩地流了下来。 尧天好象没有感觉,继续走着。 姑娘见自己刺伤了他,也不由慌了,连忙冲上前去,拦在尧天的面前,用长剑指着尧天,怒道:“你再走我就杀了你!” 尧天看都不看她一眼,身体笔直地往剑尖上撞去。 姑娘吓得目瞪口呆,连忙收起长剑,不自觉地避到了一边。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倔强的人,心里涌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看着尧天越走皆兜谋秤埃她终于冲口喊道:“请等一等? 尧天犹豫了一下,总算停下了脚步,却没有转过身来。 姑娘见他终于肯听自己的话了,心里不禁大喜,她立即奔到尧天身边,轻声道了一句“对不起”。 尧天讶异地转头看了姑娘一眼。在他的心里,她是一个被人宠坏了的刁蛮女人,这种女人根本不可理喻,对付她们唯一的办法是避而远之。他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追上来道歉,他心中对她的恶感顿时去掉了一大半。但是,他仍然不想与她说话。 “你的手臂还在流血呢,我帮你包扎下吧。”连月从裙子下撕下一条布,替尧天将受伤的手臂裹好。 尧天心中惊讶,想不到这个刁蛮的女人还会有这么温柔的举动,不由怔怔地望着她。他发现她俏丽的脸庞就象一朵盛开的鲜花,湖蓝色紧身衣裙将她婀娜的身材勾勒得更加绰约多姿,美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他暗暗奇怪,先前虽然觉得她长得漂亮,却没有注意到她长得如此之美。媚玉已经是顶级美女了,但是,这个姑娘却比媚玉还要胜上一筹。 姑娘见尧天看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低着头轻声问道:“我叫连月,你呢?” “我叫尧天。”尧天道。 其实,尧天也并不是真的不想理她,美色当前,他怎么舍得就这样走了呢?他这叫欲擒故纵,故意气一气她,打击一下她的刁蛮。他知道,象这样的刁蛮姑娘绝不会让他就这样走掉的,她一定会追上来的。到哪时,她就再也刁蛮不起来了,你完全可以对她予取予求,她一定会温顺得象只猫一样。当然,万一这姑娘不肯追上来,以尧天的个性,他也可以回过头去重新缠住她的。但是,那样一来,不仅效果会差得多,而且工作量也会大得多的。 没办法,只有赌一赌了。幸好,连月果然追了上来,并刺伤了他的手臂。这一次,尧天心里有了防备,连月是不可能刺伤他的。但他却没有躲避,受点小伤,正好可以借口留在连月的身边了,又何乐而不为呢? “我家就住在前面这个小村子里,我叫爷爷为你疗伤好不好?”这个刁蛮的小姑娘象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变得热情和柔顺起来。“我爷爷认识很多药名,会治很多病,可厉害啦。” 尧天的目的终于达到了。他本来就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在大森林里孤独地走了十多天,简直是要了他命。现在连月邀他去做客,正是他心里一直期待的,与这样的美女在一起,简直就是一种享受,谁会蠢得要拒绝呢? “我们走吧!”连月见尧天同意了,芳心甚喜,连忙收起宝剑,走上前来拉着尧天的手臂,高耸的胸脯贴上了他的臂膀。 尧天全身微颤,这种亲热接触的感觉令他舒服得差点要呻吟起来。他强行压下心底的绮念,嚅嚅道:“我这副模样去见你爷爷,他会不会将我赶出来?” 尧天的本意是你和我这么亲热,如果被你爷爷看到了,不把我当作小色狼宰了才怪呢。他虽然好色,却绝对没有达到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度。 连月笑了笑,道:“放心吧,爷爷绝对不会将我的人赶出来的。”她立即意识到自己话中的语病,俏脸上顿时飞起两朵红霞,显得妩媚极了。 尧天恢复了他那放荡不羁的性格,嘻嘻笑道:“姑娘美若天仙,如果我成了姑娘的人,不知别人会不会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连月嘻嘻笑道:“你这个人别的特长没有,倒还算有自知知明。” 尧天气得差点憋过气去。 连月看着他那气呼呼的样子,不禁笑得十分开心。稍停,她又道:“你这小子人长得还算蛮英俊的,可惜不会武功,不然,本姑娘就是嫁给你也无妨。” 尧天听了,心里一阵狂喜,连忙问道:“如果我会武功,连月姑娘是不是就会答应嫁给我了?” 连月白了尧天一眼,哂道:“你别痴心妄想了,刚才在本姑娘手上连一剑都躲不过,还敢妄言什么武功呢?” 尧天强辩道:“你在别人猝不及防的情况下突然侵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连月哈哈笑道:“你这话真是幼稚得不能再幼稚了。你知不知道,一个武功高手必须随时保持警惕,能够随时应付各种袭击。如果是敌人突然袭击把你杀死了,你是不是要重新活过来,将偷袭你的人责备一番呀?” 尧天听了,心里惭愧不已。连月说的有道理,的确不应责怪别人偷袭。但是,连月的话也激起了他的雄心和斗志。“好,刚才那一回我承认输了。我们再来打过怎么样?” 连月大喜,连声叫好。这个村子甚小,她没有一个同龄人,更没有一个人能够陪她比武过招,她都差不多憋坏了。刚才,她第一次见到与她年龄相仿的尧天,顿时童心大起,冷不防刺了尧天一剑,也就是为了刺激他,让他跟自己大打一场。但是,尧天却无动于衷,显然是不会武功。她顿时大失所望,一怒之下,才刺伤了他的手臂。现在,尧天主动提出要跟她比武,顿时令她欣喜若狂。她甚至想都没想,尧天刚刚表现得一点武功也没有,为什么会突然提出跟她比武? 显然,尧天是为刚才连月的一句话而战,他要打败她,让她心甘情愿地同意嫁给自己。 连月蹦了出去,拔出长剑,指着尧天,娇声道:“亮兵器吧。” 尧天道:“不用了,我就用一双手接你几招吧。” “什么?你想空手接我的宝剑?”连月讶然道。“我的宝剑可没长眼呀,如果将你的手划破了,你可不要哭鼻子啊。” “哭鼻子的人恐怕是你吧。”尧天冷哼一声。“出招吧。” “这个臭小子,居然敢用一双肉手来对付我的宝剑,岂不是太小看本小姐了?”她哪里知道,尧天根本就没有练过武,即使有件兵器拿在手里也不会使用。相反地,他身具“血玉令”中超强的能量,又得到公孙轩的指点,懂得了运气之法,所以,他的掌上功夫已是一点也不含糊。如果要尧天使用兵器跟连月去打的话,保证不出五招就会败下阵来。 连月心里有气,立即娇喝一声,长剑一颤,舞起一片剑影,点点剑光象流星一般,铺天盖地地向尧天袭来。 尧天一惊,没想到这小姑娘的剑术竟然如此高明,刚才自己还真的低估了她。这十多天来,尧天在公孙轩的精心指点下,已经将“血玉令”中的能量完全转化为自己的内力,早就能够运用自如了。以他目前的功力,完全可以进入到一流高手的行列了。只是他的武技还十分稀疏平常,见到连月高超的剑技,也就只有自叹不如了。 面对连月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尧天不敢硬接,展开腾挪功夫,左躲右闪,避开连月的攻击。连月一连攻出二十多招,都被尧天轻巧地避开了,连他的衣边都没有挨到。 “你到底打不打呀?不要老是象只猴子似的跳来跳去行不行?”连月恼怒地责备道。 经过这一轮的打斗,尧天对连月的招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心里也暗暗想好了破解之法,当下心中大定,笑道:“好,再来。” 连月嘴角翘了翘,浮出一个不屑的笑意,长剑闪电般刺出,笔直地刺向尧天的肩窝。尧天肩膀微微一晃,避开剑锋,右手倏起,拍向剑身。连月剑尖一颤,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向尧天的右肋迅疾削去。尧天右脚后退一步,抬起左脚,踢向连月的手腕。 两人拳来剑往,斗在一起,转眼就打了十多个回合。尧天忽然飘身上前,一只手掌切入漫天剑影之中,向连月的手腕抓去。 连月“咦”了一声,抽剑后退。突然,剑身上一股大力传来,不自禁地松开了握剑的手,身体也往后连退了好几步。待她站稳,发现长剑已落入尧天之手。她惊得目瞪口呆,搞不清他的手是怎么穿过她那密密的剑网的。 “月儿,你现在是不是同意嫁给我了。”尧天嬉皮笑脸地看着连月道。“快点叫声‘老公’来听听。” 连月俏脸一红,啐道:“谁愿意嫁给你了?” “你刚才说如果我有武功就同意嫁给我,难道你想悔婚不成?”尧天叫了起来。 “我是这样说的吗?”连月的脸上露出诡秘的神情。 尧天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如果你会武功,本姑娘就是嫁给你也无妨。你不懂这句话的意思吗?要不要我解释给你听呀?”连月“切切”笑道。“这就是说,如果你会武功,本姑娘可以嫁给你,也可以不嫁你。听懂了没有?” 尧天听了,差点晕倒。 两人又打又闹,也有些累了,便坐下来休息。 “尧天哥哥,你的武功真了不起,教给我好不好?”连月凑近尧天,央求道。她还真行,立即叫上哥哥了。 就冲着这亲热的称呼,尧天也不好拒绝的,再看着她脸上那迷人的微笑,即使是铁石心肠也被融化的。 连月住在这偏僻的山村里,是很难找到武功师傅的。她的剑法还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向一个武功高手学的。 几年前,连月的爷爷连山发现一个中年人昏倒在村边,便将他背到了自己家里。这个人全身受了不少的伤,衣服上满是血污,已经奄奄一息了。连山立即替他清洗了伤口,敷上草药,终于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救了回来。这个中年人是一个武功高手,因为遭到仇家的追杀,身负重伤,逃进了山里。为了感谢连山的救命之恩,他趁着在连家养伤的时间,将一套剑法传给了连月。这套剑法十分高明,连月练成后,每每与村里的猎人比武,竟没有一个人是她的对手。久而久之,人们再也不敢与她比武了,看到她也大多远远避开。连月成了村里武功最高的人,她暗暗为此骄傲不已。但是,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输给尧天,这才相信的确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见尧天武功比自己高,不禁见猎心喜,缠着尧天,要学他的功夫。 尧天笑道:“要教给你也未尚不可,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连月急切问道。 尧天道:“我这门功夫乃是祖传绝技,是不能传给外人的。除非你同意嫁给我,成为我的妻子。那样,你就不是外人了,就可以正正当当地学习这门绝技了。” “你想的美。”连月甩开尧天的胳膊,撇撇嘴道。“要想本姑娘作你的妻子,等下辈子吧。你以为本姑娘当真稀罕你这种雕虫小技吗?” 其实,连月的武技要比尧天强多了,但是,她没有修练内功,所以反而输给了尧天。 所谓武功,乃是武技加内功的总称。任何一种武技,都应有一种内功作为基础,方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虽然也有人将外功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但与内功高手比较起来,仍然相差甚远。当然,仅有内功而没有武技也是不行,那样则根本无法上阵对敌。 尧天见连月满脸不高兴,忙道:“我通过再三考虑,决定将我这门祖传绝技传给连月小姐。连月小姐就是不想成为我的妻子,能成为我的情人也行。” 连月见尧天同意教她功夫,立即高兴得跳了起来。虽然尧天后面的话明显地是想占她的便宜,但她却没有去注意那么多了。 尧天的内功来源于“血玉令”,他自己却没有练过内功,也不知道内功如何练法,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功夫可以教给连月。但是,为了获得美人的芳心,也只好假充内行,将公孙轩告诉他的运气之法传给了连月。至于这是不是练功之法,到底有没有作用,他就不知道了。 连月获得运气之法,当场就要找个地方练习。尧天连忙拦住她,老气横秋道:“这练气之道,是非一日之功就能一蹴而就的,必须持之以恒才能有所收获。你也不必急在一时,要慢慢来才行。想我三岁开始练功,一直练了十多年,才有今天这般功力。”他担心连月立即去练习这运气之法,会发现没有效果而戳穿他的假话,便预先用话压着,免得到时候吃不了蔸着走。 “那好吧,今天本小姐就亲自下厨做几样好吃的酬谢酬谢你。”连月道。“哎呀,你也要洗个澡了,身上都有一般臭味了。” 尧天脸上一红,心里却升起一股热呼呼的感觉。“这小丫头在不刁蛮的时候,倒也温柔可爱。如果能娶得她做妻子,那倒真的美死了。” 他立即想到了媚玉,自己也曾说过要娶她做妻子的。虽然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但他却没有因为她是敌人而放弃这一想法。现在又遇到了连月,虽然见面不久,却从内心里深深地喜欢上这个丫头了。两个女人都那么美,到底选择谁呢?在他心里,要他放弃任何一个都很困难。不如将两个人都娶了吧。 能娶到这两大美女,整天里左拥右抱,简直要爽透了。尧天不禁有些飘飘然了。 “走吧。”连月的催促,将尧天在美梦中惊醒过来,他讪讪地笑了笑,跟着连月向村子里走去。 第九章 巨赏通缉 连月的家座落在村子的南边,一道四方形的土墙着四间草屋。屋前有几块菜土,种着各种各样的疏菜;屋后则连着树木参天的大山。走进院里,立即有一股浓烈的草药味迎面扑来,连月的爷爷连山正在翻晒着他的草药。 连月欢快地跑到连山身边,拉着他的手臂,兴奋地嚷道:“爷爷,我带了一个客人回来。他叫尧天,武功高得不得了。” 连山看到尧天长得眉清目秀,气宇轩昂,心里不由暗暗赞赏。听了连月的介绍,脸上立即堆满了笑容,热情道:“快请屋里坐!” 老人没有将他赶出来,反而热情地接待了他,尧天顿时放下心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爷爷”。 礼多人不怪。尧天这声“爷爷”,叫得连山顿时心花怒放,欢喜不已。“小哥,你到了这里,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千万不要客气。” 尧天反正没有地方可去,真的将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毫不客气地住了下来。连月有了玩伴,每天都象个快乐的鸟儿一样,兴奋得合不拢嘴来。 在连月的介绍下,尧天认识了不少村民,很快就与他们打成了一片。他看到村里的猎人打了不少猎物回来,心里十分羡慕,他突然决定要和猎人们一起去打猎。连月本来就是一个野性十足的姑娘,尧天的想法正中她的下怀。两人立即去找猎人,要求和他们一起去打猎。 猎人们知道尧天身怀武功,有他参加,可以增添不少的力量,自然非常欢迎。但是,他们听说连月也要一起去,便说什么也不同意了。他们说,自古以来都只有男人才打猎,如果女人参加打猎,会惹得山林之神发怒的,到时不但打不到猎物,反而会带来灾难。 连月虽然刁蛮,但她也知道,不管怎么样,神的意旨是不能违反的。她本想叫尧天也不要去,让他留下来陪她,但当着大家的面,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启齿。况且,她看到尧天那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便拂他的意,只好作罢。 其时,猎人们打猎大多是围猎,大家将猎物围起来,渐渐缩小包围圈,再用猎叉将猎物刺死。围猎必须人多。人数越多,围到的猎物也就越多。而且,人员一多,也比较容易对付那些凶恶的猛兽。所以,猎人们出去打猎一般都有是成群结队,尧天参加的这支打猎的队伍就有二十多人。 当然,也有一些猎人是进行散猎的。他们使用的方法一般是在猎物经常出没的地方挖掘陷阱,或者布下绳套,然后躲到一边,等候猎物自投罗网。 如果是武功高手,自然不受这两种方法的限制。但是,除非万不得已,又有哪个武功高手会去当猎人呢? 猎人们来到山里后,先掏出一只罐子,将罐子里的液体涂在猎叉上。尧天好奇地问道:“这涂的是什么?” “这是一种麻药,我们将它涂在猎叉上,只要猎叉刺破猎物的外皮,这种麻药就会进入它们的血液中,迅速将动物麻翻。”猎人介绍道。“它是由这山里一种麻醉树的树汁制成的,药力十分厉害,就是狮虎都会被麻翻的。” 竟然有这么厉害的麻药?尧天惊疑不已,他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要问他们要一罐这样的麻药。 做好了准备工作,他们开始选定地方,布置围场,开始围猎。 山中的动物倒是不少,但是,他们只有二十多人,对于众多的动物来说,力量仍然太少,当他们将围场在一个山凹里收拢时,绝大多数动物仍然从他们的包围圈中逃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一只野猪和两只獐子。到是尧天收获甚至丰,凡从他身边逃走的动物没有一只逃脱,全部变成他手下的猎物。猎人们将他打死的猎物收集拢来,有野猪、獐子、黄狼、兔子、山鸡等,竟达五十多只。 猎人们都惊讶不已,瞠目结舌道:“尧兄弟,如果你要打猎的话,我们这些人都要改行了。” 尧天谦逊道:“这些都是大家的功劳。如果不是你们将猎物围起来,我就是最能,也没有办法猎到它们。” 猎人们原来准备要在山中度过四五天的,由于有了尧天的加入,一场围猎下来,就获得了这么多的猎物,已经超过他们十场围猎了。他们兴高采烈地收拾战利品,当天就打道回村。 晚上,村民们在村子中央的空坪里,举行了空前盛大的篝火晚会。空坪的中央燃起一堆大火,大火上烤着一只野猪;空坪的一角,架起一口大锅,锅里煮着大块大块的獐子肉。全村二百多人都全部来了,大家一起吃肉、喝酒,分享这次围猎取得的成绩。大家吃着、说着、笑着,空坪里一派热闹非凡的景象。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尧天自然成了空坪上的焦点,人们争着向他敬酒,说着称赞的话儿。尧天虽然脸皮甚厚,却也弄得有些面红脸赤。 “臭小子,这下你可露脸了。”连月偷偷地在尧天的胳膊上掐了一下,低声说道。她看到村民一个劲地夸赞尧天,心里也甜蜜蜜的,好象他们是在夸赞她似的。 吃饱喝足了,村民们便围着火堆跳起舞来。一直闹到深夜,大家才兴犹未尽地陆续回去。 在随后的日子里,尧天几乎天天都和村里的猎人出去打猎,每天都有不少收获。他们将兽肉割下风干,留着慢慢吃,兽皮则拿到城里去卖,换回布匹和生活必需品。不久,他们就聚集了大批的兽皮。 第二天,猎人们将兽皮全部拿出来,派了十多个人,统一挑到城里去卖。连月听说尧天要到城里去,高兴得不得了,无论如何都要跟着到城里去玩。 从这个村里到最近的罗陂城大约有五十多里,尧天一行未天亮就动身了,终于在午前赶到了城里。 罗陂城是一座小城,由两条呈“十”字型的大街组成,城里住着五千多户居民,约有三万人。城的规模虽小,但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显得十分繁华。 猎人们首先来到皮货店,将兽皮卖给店里。这些猎物大多是尧天用掌力劈死的,皮毛都完好无损,很快就通过了皮货店的验收,并且都卖了好价钱,总共卖了五两银子。猎人们十分高兴,从中拿了二两银子送给尧天。 尧天不解地问道:“我为什么分这么多?” 猎人们道:“按你的功劳,原本不止分这个数。你就不要嫌少,务必收下。否则,我们心里都会感到不安的。” 尧天道:“说实话,我去打猎纯粹是为了好玩,并不是靠它来赚钱的,这二两银子就由你们去分吧。你们待我实在太好了,我都不知该怎么感谢你们才好。这样吧,我请大家去吃一顿。” 尧天的怀里还揣着那个村长送给他的一百两银子呢,身上有钱,胆气就壮,他决定请大家去吃大餐。 那猎人见他坚辞不收,又见他请大家吃饭,心里便暗暗打算,就用他的那份银子付帐吧。当下也不推辞,叫上大家,簇拥着尧天往饭店走去。 走进饭店,尧天叫了一大桌菜,还要了几壶酒。这些猎人都是穷人,到了城里能够买两只馒头吃已经非常不错了,象这样进饭店吃饭还是破天荒头一遭,见尧天叫了这么多菜,都吓得不敢动筷子了。 “来来来,我们喝酒。”尧天给每个人的碗里倒上酒,兴奋地叫道。“我敬大家一碗!” “呸!这是什么酒?怎么这么辣?”连月不甘示弱,端起酒碗便喝了一大口,立即呛得喷了出来。 这是正宗的高梁烧,乃是用高梁酿制而成的,自然比他们村里用红薯皮酿的水酒要厉害了。大家看到连月的样子,都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这一打岔,桌子上的气氛变得轻松起来,大家开始放怀吃喝起来。 这一桌饭菜吃了二两六钱银子。那为首的猎人暗暗心痛,也只好咬了咬牙,准备掏银子付帐。尧天连忙拦住他道:“说好是由我请大家吃饭,怎能要你掏钱呢?” 大家争执了一番,终是拗不过尧天,只好让他付帐了。 吃完饭,大家都要去购买生活必需品。于是,约好回去的时间和汇合的地点,便分头去逛街、购物。 尧天带着连月,寻了一个估衣铺,特地为连月选购衣服。连月大喜,立即欢呼呼雀跃地进去试穿。她的身材极美,任何一套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是那么的好看,她简直有些不知取舍了。 “那就全买了。”尧天摆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满不在乎地说道。 连月风情万种地瞥了尧天一眼,娇嗔道:“你发神经哦,我要买这么多衣服干吗?” 尧天看得眼睛都有直了,如果不是看在店里的伙计还站在旁边的话,他一定会冲上去将她搂进怀里。不过,他还是很快回过神来,哈哈笑道:“我的月儿长得这么漂亮,不多买几套衣服怎么行呢?” 连月脸上一红,低声啐道:“谁是你的月儿了?” 在尧天的再三坚持下,连月还是买了两套衣服。尧天为自己也买了一套,又为连月的爷爷连山买了一块布匹。 俗语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两人换上新衣服,顿时显得容光焕发,美丽绝伦,害得街上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惊异地看着两人。 城中心的十字街口,围着一大堆人,正在看着墙上贴着的告示。两人好奇,也挤进去观看。 这是一张悬赏通缉的告示,上面还附有被通缉人的画像。连月一看,立即惊叫起来:“这不就是你吗?” 连月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口已经闯下大祸,但已经迟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仔细地打量着尧天。“没错,就是他!”人们立即冲上来,欲抓住尧天。 “快走!”尧天连忙拉着连月的手,迅速冲出人群,向大街的另一端跑去。 “他就是值一百两黄金的尧天,快抓住他!” “快追呀,抓住他就发财了。” 人们大声叫喊着,发疯似的向尧天追去。街上的行人听了,也纷纷加入追赶的行列,渐渐增加到数百人。 尧天暗暗叫苦,他知道,一百两黄金绝对不是小数目,它的诱惑力实在太大了,再这么下去的话,全城的人都会出来抓他。就算自己没被他们围住,如果城门一旦关上,恐怕就是插翅也逃不出去了。 他不再犹豫,立即抓住连月的双手,将她背到背上,双脚用力,身体立即腾空而起,跃到街边的屋上,从屋顶上急速逃去。连月吓得闭上眼睛,紧紧伏在他的背上,一动也不敢动。 越过几十栋房屋,尧天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停下来,跳进一户人家的后院,迅速换上原来的旧衣服,又从地上摸了一些灰抹在脸上。见连月还怔怔地站着没动,立即低声叫道:“你还楞站着干什么?快换衣服呀。” “就在这里换呀?”连月怯怯问道。 连月尽管刁蛮、野性,但她毕竟是一个大姑娘了,要她当着尧天的面换衣服,她还是不敢。尧天终于知道了她的意思,尴尬地笑了笑,忙背过身去。“快换吧。” 连月心里虽然还是怕怕的,但事已到此,也没办法,只好迅速地将身上的衣服换了下来。 改头换面之后,两人迅速走上街道,低着头,急急地向城外走去。 街上仍然有很多人在到处寻找尧天,他们没想到尧天这么快就换了衣服,而且脸上也抹得黑黑的,竟然没有一个人注意他们。 两人走出城外,也顾不上等候其他猎人,立即急急忙忙地向村里跑去。 “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你?”连月好奇地问道。 “哎——”尧天长长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以后再告诉你吧。” “对不起,害得你差点被他们抓了起来。”连月懊悔道。“我不是有意的。” “没什么的。”尧天淡淡道。今天虽然惊险,比起以前的那几次,这次的确算不什么。不过,这“麒麟宫”真的狠毒,居然想出这种巨赏通缉的绝户之计,这岂不是害得我无立锥之地了吗? “没想到我尧天居然还能值一百两黄金。”尧天自我解嘲地笑道。 连月惊异地看着尧天,想不到他这时候居然还笑得出来,真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而她,这时心里还在怦怦直跳呢。 尧天伸手搂住连月的香肩,心情很好地说道:“好了,我们已经逃出来了,不去想他了。” “我刚才看到告示上要通缉你的是‘麒麟宫’,这‘麒麟宫’是什么东西?他很厉害吗?”连月问道。她心里还停留在尧天被通缉的事情上,对尧天突然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这种亲热的举动也没怎么在意。 “哈哈,你问的太有趣了。它应该不算什么东西,它只是一个很有势力的门派组合,据说是当今天下力量最大的一股武装势力。”尧天道。“放心吧,‘麒麟宫’是抓不到我的。” 虽然尧天表现出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但连月心里却担心死了。她连自己都难以相信,她已经将自己和尧天紧紧连在一起了。 离开大路,踏上了回村的山路。尧天忽然停下来,对连月道:“月儿,你将这套旧衣服换下来吧,我还是很喜欢看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样子。” “你是说我长得很丑,要靠衣服装扮才漂亮对不对?”连月娇嗔道。 “怎么会呢?我们的月儿什么时候都是漂亮的,应该说你不穿衣服的时候最漂亮。”尧天嬉皮笑脸道。 “你想死呀?说得这么难听。”连月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直到这时,她才发现尧天的手正搂着自己的肩膀,心里不由大羞,俏脸上立即飞起了两朵红云。 两人到路边的小河里洗去脸上的污垢,重新换上新衣服,手牵手地向村里走去。 三天后,一个村民突然慌慌张张地跑进连月家里,神情紧张地对尧天道:“不好了,村里来了好多提刀挎剑的武林人士,恐怕是来抓你的。他们很快就会往这边来了,你快逃吧。” 尧天在罗陂城里被人追捕的消息早已被那些猎人带回村里,并且在村里悄悄传开了。虽然村民都很贫穷,他们明明知道抓到尧天可以得到一百两黄金,却没有一个村民想去发这个财。单凭这一点,已经令尧天激动不已。 “天儿,你就带着月儿快逃吧。”连山也催促道。 “可是,爷爷你——”尧天犹豫地望着连山。 “你不要管我。我已经一大把年纪了,就是死了也不足惜。但是,我只有月儿这么一个孙女儿,我就将她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好好待她。”连山嘱咐道。 尧天道:“你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对月儿好的。” “爷爷——”连月声音哽咽地喊了一声。 “你们快走吧!” 尧天和连月双双向连山鞠了一躬,从后门逃了出去。 第十章 偕美逃亡 尧天和连月告别连山,从后门逃进了山里,一口气跑出三十多里,前面突然有一条大河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尧天想到自己不久前也是被追兵追到这条河边,差点淹死在这条河里,心里尚有余悸。看着汹涌的河水,尧天再也不敢贸然游过河去了。 追兵随时有可能追上来,只要渡过河去才可能安全一点。但是,在这深山老林之中,没有渡河的木筏,也没有独木舟,怎么办呢? 在经过了长途而又快速的跋涉后,连月已经疲惫得要命,一到达河边,便躺在河边的草地上,再也不想爬起来了。“尧大哥,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休息一晚再走吧。我实在不想再走了,这两条腿已经又酸又麻了。” 尧天看了连月一眼,心里充满了爱怜。她虽是穷人家的女儿,却是娇生惯养惯了的,没来由地要跟着他来受这个罪,实在是太难为她了。他虽然觉得在这里休息很不适合,却仍然点了点头。 连月也实在太累了,不久就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太阳光照在连月的脸上,她才慵懒地睁开眼睛。蓦地,她发现尧天不在身边,顿时慌了神,连忙爬起来。“尧大哥,尧大哥,你在哪里?” 附近的柴草一阵响动,尧天背着一大捆山藤,从柴草里走了出来。 “你到哪里去了?害我紧张得不得了。”连月扑进尧天里的怀里。 “我去割了这些山藤回来。”尧天道。 “割这么多山藤有什么用?”连月好奇地问。 “如果我们继续用两条腿逃亡,即使不被‘麒麟宫’的人追上,我们也会被累垮的。所以,我决定扎一张木排,我们可以坐在木排上,随河水往下流漂去,即节约了时间,又节省了体力。”尧天道。 这办法太好了!连月大喜,觉得他实在聪明无比,情不自禁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两人一齐动手,不到半天就将木排扎好了。两人将木排推开水里,爬上木排,用两块木板做桨,将木排划到了河中央。 正在这时,树林里传来犬吠声。 尧天浑身一颤,知道“麒麟宫”的人又追来了,连忙划动木板,驾驶着木排往下流冲去。 岸上传来呼喝声,“麒麟宫”的人终于发现了他们,立即沿着大河追了下来。 尧天暗暗焦急,看他们的速度,知道他们很快就能追上自己。幸亏木排很快进入水流湍急的河道,在水流的冲击下,木排如离弦之箭,飞速向下流驶去,很快就将追兵远远抛在后面。 木排漂了近半个时辰,突然“啪!”的一声撞到了岸上。两人被撞得东倒西歪,差点滚入河里。 尧天看了看快要散架的木排,心里大呼倒霉。幸好,木排是撞在大河的另一边河岸上,已经将他们渡到了对岸。 他心中突然一喜,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当即招呼连月,离排上岸,再将木排推离河岸,让木排自行随河漂去。 “为什么要弃去木排?”连月狐疑地看着尧天。 “‘麒麟宫’的人正全力追来,如果我们继续乘坐木排,顺河而下,就给他们的追击指明了方向。而且,‘麒麟宫’中的高手一定很快就可以追上我们。我们不如和他来个捉迷藏的游戏,弃去木排,反其道而向河的上游避去。让‘麒麟宫’的人去下游追赶那空木排吧。”尧天狡诘地笑道。 连月连呼“妙计”,不由崇拜地飘了他一眼。 不久,两人远远地看到“麒麟宫”的人果然沿着对面的河岸追了下去。 尧天牵着连月的手,吹了声口哨,轻快地往上游走去。“哈哈,等“麒麟宫”的人追上木排,识破诡计,至少是半天后的事了。” 河边是黑压压的原始森林,人一踏进去,不仅很容易迷路,而且会遇到意想不到的危险。所以,两人不敢贸然钻进大森林里去,只能沿着河道,向上游走去。 前行不到五里路,尧天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在前面不到五丈的地方,赫然站着十多个武士。从他们穿着的衣服可以看出,他们正是“麒麟宫”的人。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诡计多端,一定会引得他们向下游追去,你却反其道而行之,偷偷逃到上游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武士得意地笑道。“你就是再鬼,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现在我看你还往哪里逃?” “哎,最好的方法也只能可一而不可二,这法子上次已经用过一回了,今天怎能再用第二回呢?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看这眼前的架式,恐怕是绝难幸免了。”想到这里,尧天反而镇定下来,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好奇地问道:“这位大爷,我这计策那么高明,一般的人是绝对猜不到的,你是怎么识破?” “你这个小滑头,一张嘴倒是蛮厉害的,难怪达雄都被你骗了。”中年武士道。“不过,你这一套对我没有用,你今天就是舌灿莲花,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说吧,是你乖乖地跟我们走,还是要我们动手?” 尧天假装糊涂地问道:“这位大爷,你们要带我到哪里去?我和这位小妹妹出来玩,还没有玩够呢?” 连月躲在尧天的身后,听着尧天的调侃,差一点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你这小子倒是艳福不浅,走到哪里都有美女陪着。不过,今天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也要跟着你倒霉了。”中年武士“嘿嘿”地笑道。 他身后的武士听了,都一齐露出暧昧的笑容。 “我跟你们走就是了,请你们不要为难我这位小妹妹好不好?”尧天装着无可奈何的样子,慢慢地向他们靠过去,当他走到他们身前不到一丈的地方,突然全力劈出一掌,中年武士猝不及防,立即被击得飞跌出去,连站在他身后的武士也遭了殃,跟着跌了出去。 以中年武士的武功,原本是没有这么容易击飞的,但是,在他们的情报中,尧天根本没有任何武功,他们对尧天几乎一点防备也没有,做梦都没有想到他竟会突然发出如此威猛无俦的掌力来,所以,竟然被尧天一击凑功。 尧天也没想到能够一掌便将中年武士全部击飞,微怔了一下,不及细想,立即连连出掌,向其他的武士击去。他已经恨透了这些家伙,害得他就象一只丧家犬一样东躲西藏,又恼火他们想打连月的主意,所以下手绝不容情,立即有三四个武士被他劈翻在地。 连月也娇喝一声,抽出长剑,杀了过去。 那些武士突遭袭击,已是吃了一个哑巴亏,心里有苦说不出。见尧天武功十分了得,都无心恋战,发声喊,立即四散逃跑了。 尧天也不追赶,从一个武士身边捡了一把大刀,拉着连月的手,转身钻进了茫茫森林。 但是,没边多久,尧天发现他们又被另一队闻讯赶来的“麒麟宫”武士缀上了。他们没命地向前逃去。然而,两人施展了浑身解数,却但始终撇不掉后面的追兵。 “麒麟宫”为了抓住尧天,可谓下了很大的功夫,他们是绝对下会轻易放过尧天的。 尧天和连月已被追得筋疲力尽了,身上的衣服也多处被柴草和荆棘撕破,身上横一条,竖一条地布满了伤痕。但是,他们又绝对下能停下来,只要他们稍微停一下,随时都会有被追兵追上的危险。尧天心里暗暗叫苦,象这样下去,他们终究会被追兵追上的。 慌不择路地逃了近二个时辰,他们逃到了一条山涧旁边。这时,他们再也支持不住了,倒在地上大声地喘着粗气。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脸上充满了绝望的神情。 时近黄昏,森林里早已暗淡下来。突然,天上划出一道闪电,随即传来震耳欲聋的炸雷声。 尧天脸上掠过一道喜色,倏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声道:“要下雨了!快,我们赶紧越过这条山涧。暴雨之后,山涧的水位猛涨,要过去就困难了。” 连月极不情愿地爬起来。 尧天搀扶着连月,涉水穿过了山涧的溪流。 刚刚涉过水涧,滂沱大雨顿时倾盆而下,两人连忙钻进树林躲雨。 果如尧天所料,山涧的溪流暴涨,山洪象脱缰的野马,奔腾而下。连月吓得吐了吐舌头,要是迟疑片刻,他们就要被阻在对岸了。 树林里躲雨并不理想,雨点依然从树叶之间落了下来,不久,两人的衣服都被淋得透湿。休息了一会,两人见衣服反正湿了,干脆冒雨赶路。 雨中行走,费力更大。走不多远,连月身体向前一仆,栽倒在泥地里。尧天被她一带,也无力地倒在地上。 “我们不能躺在这里,他们追到涧边,很容易就会发现我们的。”尧天挣扎着坐起来,伸手去拉连月。 “我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再也走不动了。”连月躺在地上,任雨点打在身上,一动也不想动一下。 尧天焦急地望了望对岸,追兵并没有立即追来,看来是这场大雨帮了自己的忙。但他绝不乐观,大雨虽将追兵挡了一挡,但还是无法摆脱他们,他们仍然会很快地追上来。如果被他们追上,那就只有乖乖被擒的份了。 游目四顾,尧天突然发现十多步外有一棵几个合抱的大树,树上有一只大洞。显然,那是因为年深日久,树的内部都已空了。他不禁大喜,立即拉着连月向树洞奔去。 走到树洞前,洞内有股腥味迎面扑来。显然,这是某只野兽的窝。尧天拉着连月,警惕地退了几步。 “怎么啦?”连月问道。 “这是兽窝。”尧天戒备地望洞口。 树洞里并没有野兽出来,也没有听到洞内有野兽的呼吸声。连月道:“并没有野兽呀。你怎么肯定这是兽窝呢?” “你不会忘记我曾经跟猎人们到山里去打猎的事吧?在那段时间,我听到和看到许多跟野兽有关的事。”尧天道。“这的的确确是野兽的窝。你没有闻到洞内有股刺鼻的腥味吗?也许是野兽出去了,并没有留在洞里。因为山里的野兽大多是白天睡觉,晚上出去觅食。” “那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连月听了,心里害怕,不自禁地将身体向尧天的身上靠了靠。 两人正准备离开树洞,对岸的树林里传来猎犬的吠声,显然是追兵追上来了。 下了这么大的雨,理应将他们的气味冲掉了,但猎犬仍然将追兵带到这里来了。看来他们的猎犬确实非同一般。 不能再犹豫了,尧天一咬牙,拉着连月迅速钻进了树洞。 “好臭啊!”连月捂紧了鼻子,使劲地皱了皱眉。 这个树洞甚大,两个人站在里面都不觉得很拥挤。但是,树洞前面无遮无盖,走在外面的人很容易就能发现这个洞口。只要将洞口一堵,他们俩人就成了瓮中之鳖,逃无可逃了。 就着洞口照进来的微弱光线,尧天仔细打量着这个树洞,发现树洞竟然笔直地向上延伸而去,上面亦有微弱的光线传了下来。他顿时大喜,立即手脚并用,向上攀去。 不久,一条山藤从洞中垂了下来。 “快!拉着山藤爬上来!”洞顶传来尧天的声音。 连月不敢犹豫,立即抓住山藤,在尧天的协助下,爬到了洞顶。 树洞的顶端有只小洞,从小洞中爬出来,正在落在树枝上。两人相拥着坐在树枝上,茂密的树叶和山藤将他们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看来还真是天不绝无路之人。 很快地,二三十个武士强行渡过了山涧,在猎犬的带领下,向树洞包围过来。 尧天和连月都面面相觑,吓得全身都颤抖起来。幸好大雨将他们的脚印冲洗得干干净净,否则,他们肯定会被暴露无遗的。 洞中那股强烈的野兽腥味帮了他们一个大忙,猎犬在树洞周围一阵狂嗅后,立即向山中追去。 尧天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看来猎犬是闻到了树洞里面那野兽的气味后,转而追赶野兽去了。两人不敢迟疑,立即溜下树来,沿着溪流,极力向上游奔去。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两人至少赶了二百多里路,总算暂时将追兵甩掉了。 前面是一道高崖,溪流从上面倾泻而下,形成一道绚丽的瀑布。瀑布下面是一个小潭,潭中水清见底,有几条鱼儿在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尧天高呼一声,连衣服也没有脱就跳进了潭里。在潭里游了一圈,见连月还站在岸上,便冲着她喊道:“下来呀,这水里舒服极了。” 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路,他们都快变成泥人了,的确要好好洗一下了。但连月毕竟是个大姑娘,她可不能象尧天那般随便,只是站在潭边,掬水洗去脸上的泥污。 尧天悄悄地潜到连月身边,突然从水中钻出来,抓着连月的手用力一拉,笑道:“下来吧!” 连月猝不及防,身体扑进了水潭里。她从水里钻出来,佯怒地向尧天扑去。连月大笑着向水潭里端的瀑布里躲去。 “快来看,这里有一个洞。”瀑布后面传来尧天惊喜的叫声。 连月不会游水,她只有沿着水潭的边缘向瀑布后面走去。 瀑布后面果然有一个石洞。瀑布从洞前垂下来,就象一幅布帘似的,将洞口严严实实地遮住,如果不进入瀑布,根本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洞。好一个名副其实的水帘洞! “我们进去看看好不好?”尧天道。 连月立即点了点头。 尧天在前,连月在后,两人向洞中走去。石洞很深,走不到二十步,洞内就暗下来了,黑呼呼的有些怕人。 “我们还是——” 连月的身体紧贴在尧天的身后,尧天回头说话,嘴唇刚好碰在连月的嘴唇上,不由全身一颤,话说到一半就咽了回去。 连月的俏脸也顿时涨得通红,娇羞地低下头去。她的衣服湿淋淋的沾在身上,将她美妙的身材凸凹有致地体现出来,比裸体还要诱人。 尧天看得眼都直了,只觉得一股冲动涌上心头。他转过身来,双手扶住连月的肩膀,两人面对面地站着,气息互闻。 连月有些紧张地看着尧天,呼吸明显地急促起来,高挺的酥胸剧烈地起伏着。 尧天见连月娇羞可人,吹气如兰,意乱情迷之下,凑嘴往连月的香唇吻去。 连月出自少女的本能,慌忙伸出手掌去拦尧天凑过来的脸庞,不想手心正按在他的嘴上,心里一惊,连忙将手挪开。在这瞬间,尧天的嘴已压在连月的嘴唇上了。 连月想伸手去推开他,却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尧天抱住连月的娇躯,热烈地吻着连月的香唇。 连月全身发热,再也无法保持少女的矜持,双臂象蛇一样,缠上尧天的颈脖,热烈地回吻着。 良久,两人总算从太虚中神游回来。 “月儿的香唇真甜!”尧天笑嘻嘻地说。 连月一跺脚,风情万种地瞥了尧天一眼,转身冲出石洞。 第十一章 水帘石洞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十二章 别有洞天 连月抱着尧天,进入石门后的石洞,吃力地向前跑去。突然,她脚下一轻,身前的一块石板忽然翻了过来,将她的身体翻进一个垂直的洞中,并笔直地往下跌去。石板转了一圈,将洞口又严严密密地盖了起来。连月惊叫一声,知道这下必死无疑,不由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想到怀里还抱着尧天,心里又立即充满了柔情蜜意。能够与他死在一块真的不错,生同行,死同穴,也未尝不是一段佳话。“让我们来世再做夫妻吧。”连月香唇微张,向着尧天吻去。 “怦——”随着一声巨响,连月抱着尧天猛地摔进了水里,溅起大片水花。 水并不很深,很快就落到了水底。连月知道自己没有摔死,芳心大喜,立即拉着尧天,从水里站了起来。但是,洞中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她一手抱着尧天,一手摸索着向旁边走去。这只是一个水池,连月很快就摸到了岸边。 连月担心尧天,也不知他的伤势如何,他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喘息了一会,又开始向四周摸索,发现这里也有一个石洞,一直向前延伸而去。也不管这个石洞通往哪里,连月背起尧天,摸索着往洞里走去。不知走了多久,前面隐隐有光亮传来,连月大喜过望,加快脚步,向着光亮走去。 光亮是从洞口照进来的,原来已经到了石洞的出口。 走出洞口,连月惊喜地发现,洞外竟是一个宽阔的山谷。谷中长着不少苍笼的大树,大树与大树之间,是绿茵茵的草地,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一派姹紫嫣红的景象。草地的中央有一条小溪,象一条银色的带子嵌在绿色的草地上。 站在如此美丽的山谷前,连月却没有一点欣赏的激情。她迅速走进谷中,将尧天放下来,让他平躺在草地上,解开他的衣服,仔细地察看他的伤势。她曾跟着爷爷连山学过医术,对疗伤已有一定心得。 尧天外表上没有任何问题,但他的嘴里和鼻里都在流血,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连月记得爷爷曾经说过,有一种草药治疗内伤很有作用,她虽记不起那草药的名字,却依稀记得它的样子。她立即起身,到山谷中去寻找那种草药。 山谷中到处都有挂满枝头的四时鲜果,连月虽然有些饥饿,却没有摘一个果子充饥,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地面上了,全神贯注地寻找着疗伤的草药,根本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很多水果。 “找到了,就是它!”连月终于在悬崖边发现了她要找的草药,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她连忙将草药拔出来,放到溪水里洗净,赶紧回到了尧天的身边。但是,她立即又发起愁来,这里没有锅子,连瓦罐也没有一只,用什么来熬药呢? 她忽然灵机一动,将草药放入自己嘴里嚼碎,再度入尧天嘴里,又到溪边衔了一口水,注进他口里,帮助他将药液咽下去。做完这一切,便坐在尧天身边,焦急地等着他醒来。 连月背着尧天走了这么长的路,也实在是够累的了,不久,一阵困意袭上来,竟伏在尧天身上昏昏睡着了。 连月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尧天仍然没有醒来,连月不由焦虑起来。“那草药为什么没有凑效?是不是份量不够?”想到这里,她爬起来又去寻药。才走了几步,忽然感到头部一阵眩晕,差点栽倒在地。她强自挣扎着站稳身体,稍停了停,又继续往谷里走去。 这一次,她终于看到了谷中的水果,忽然感到自己已经饿得发慌。走上去摘了一枚果子,吃了一口,觉得味道鲜美香甜,立即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一连吃了四枚果子,胃里感觉舒服多了,精神也增加了不少,这才连忙去寻药。 寻到草药回来喂给尧天服下,天色已渐渐暗下来,连月将尧天移到洞内,捡来了一些干柴,用石头敲击宝剑打出火种,将干柴点燃,生了一堆火。山里的晚上寒气十足,他们的衣着十分单薄,又没有被子,如果没有火是根本无法入睡的。 连月抱着尧天在火边坐了下来,想到他昨晚还生龙活虎,现在却奄奄一息,不禁潸然泪下。如果尧天真有什么三长二短,自己也绝对不会独活的。 自从尧天闯进她的生活以来,她的日子里既充满了欢乐又充满了担心,常常令她又爱又恨,这种生活给她带来了极大的乐趣。也许,这就是爱情吧。 这天晚上,连月的思绪就象滚滚的江水一般翻腾不息,一直到很晚才沉沉睡去。 直到第三天,尧天才苏醒了过来,连月见了,不由激动地抱住尧天,喜极而泣。 她明显地憔悴多了,本来十分红润健康的俏脸显得格外苍白,美丽的凤眼周围也布上了一道黑圈。 尧天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他虚弱地笑了笑,对连月道:“你放心,我有了月儿这么漂亮的妻子,怎么会舍得去死呢?” 连月的脸上真情流露,娇嗔道:“你如果将我一个人抛在这个世上,我会永生永世都恨你。” 尧天道:“怎么会呢?你看,我这不是又回来陪你了吗?” 连月白了他一眼,忧形于色道:“你现在的伤势还很严重,我们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找个医家为你疗伤。” “不用了。我怀里有一只红色的竹筒,是治疗内伤的良药,请你帮我拿出来,给我服下一颗。”尧天道。 这是公孙轩送给他的,一共有两筒药,一筒是疗伤的,一筒是解毒的。为了将两者区别开来,所以在两只竹筒上分别涂上不同的颜色。 “哼!他身上原来有疗伤良药,却从来没有告诉过我,结果害得我四处拚命地寻找草药。”连月心里暗暗责备道。“不知道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不行,待他好了后,一定要他一一从实招来,否则绝不轻饶。” 她心里“哼”了一声,伸手从他怀里掏出竹筒,取了一粒药丸,塞进尧天的嘴里。 尧天咽下药丸,又运气调息了一会,感到体内的真气开始流动,伤势已好了不少,一条命总算从死亡的边缘捡了回来。 象尧天这样能够从荆树的掌下活过来的人实在不多。荆树曾得异人传授,习得一种叫“摧心掌”的武功。这种“摧心掌”十分厉害,在天下各种掌法之中排名第七名。被这种掌力击中,心脏会裂成无数碎片。尧天虽有“血玉令”中武神的能量护住心脉,但心脏仍然受到不轻的伤害,可见其威力之强。 幸好尧天身具武神的能量,使他的心脏没有裂成碎片。武神能量还有一种自动疗伤的功能,加上连月喂给他的药液,终于让他保住了性命。 第四天,尧天的伤已基本上好了,便由连月陪着走出石洞,一块欣赏这美丽山谷的无边景色。 这个山谷宽约二十丈,长达五百余丈,山谷的四面都是高耸入云的悬崖峭壁,恐怕连鸟儿也飞不出去。 “想不到这里面还有一个这么美丽的地方,简直就是一个世外洞天。”尧天的心情豁然开朗起来,脸上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这里虽然很美,但我们也出不去了。”连月面带愁容道。她将进来时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 尧天听了,哈哈笑道:“这里景色不错,又不会有人找上门来。我们不如就在这山谷里安家落户,生他一大堆儿女。” “你的脑子里就不能想点别的吗?怎么一天到晚尽想着那件事?”连月娇声责备道。 尧天哈哈大笑起来。“人的一生劳碌奔波,还不这为了‘食色’二字,食者,生存也;色者,繁衍后代也。我想着安居乐业,生儿育女,这有什么不对吗?” “强词夺理!”连月别了尧天一眼,转身跑了开去,在草丛中采摘了几支色彩斑斓的鲜花。这几天,她守在尧天身边,心情愁苦,一直处于落落寡欢之中。现在尧天已经安然无恙,她终于又回复了活泼可爱的性格。 “不对呀。”尧天突然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连月。“现在是秋天,山谷里结满了果实倒很自然,但是百花都在春天开放,这里怎么会开着这么多鲜花呢?” 连月一想,也觉得奇怪,不由诧异地看着手里的鲜花。 “这里的景色虽然美丽,却透出不少诡秘。”尧天皱着眉头,对连月道。“你想想,我们是怎么进来的?为什么会有一条石洞通往这里?‘麒麟宫’的人明明看到我们进入了石洞,为什么没有追上来?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 虽然是朗朗白天,连月也感到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她扔掉手中的鲜花,赶回尧天身边,将身体紧紧地贴在尧天身上,小声问道:“你认为是什么古怪?” 尧天道:“我也不知道,但是我们可以好好地查一查。” “怎么查?”连月顿时来了兴趣。 “走,我们先去进来的那条石洞里看看。”尧天拉着连月的手,立即向石洞走去。 走了一千多步,便来到当初连月掉下来的水池边,石洞至此已到了尽头。水池的上方是一口直井,约有二丈多高,井口却被一块石板盖着。 尧天飞身向上跃去,利用井壁之助,很顺利地到达了井边,迅速挥掌向石板推去。由于脚底没有立足之处,这一掌之力已经大打折扣,而且,石板的重量似乎不轻,竟然没有能够将它推动分毫。他无法重新发掌,只好落回地面。 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两人又沿着石洞回到了山谷。 “怎么办?我们不是要老死在这山谷里吧?”连月忧心忡忡地道。 “放心吧,我们总会有办法打开那块石板的。”尧天安慰道。“我发现,这个石洞应该不是天然的石洞,而是人工开劈出来的。你想,开劈一条这样的石洞,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开劈石洞的人肯定不是只为了到这山谷里来玩的,应该还有其它更重要的目的。” “那会是什么目的呢?”连月道。 尧天道:“我们现在虽然并不知道是什么目的,但是,石洞连着这个山谷,秘密应该就在这个山谷里。反正我们现在要逃避‘麒麟宫’的追捕,暂时也无处可去,不如先在谷中住下来,再慢慢查探,相信一定能将这个秘密查出来,说不定还有惊人之喜哩。” 于是,两人就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里住了下来。连月还用宝剑割了很多柔草,将它们晒干后,再铺在石洞里,算是他们的床铺了。 晒干的茅草十分柔软,躺在上面比躺在硬梆梆的石板上要舒服得多了,而且还可以隔离寒气,具有一定的保暖作用。尧天对此赞不绝口,搂着连月一阵狂吻。 他们在谷中一连查看了好几天了,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傍晚,连月在谷中的草地上练剑。尧天却坐在洞口,望着远处的天空出神。 “你在想什么?”连月收起长剑,走到他身边坐下,将娇躯靠在他的身上,柔声地问。 “我想起了我的师傅。”尧天答道。 “你师傅?”连月瞪大了眼,紧紧盯着尧天。她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起他的师傅。“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叫达雄,是一个著名的大剑客。”尧天叹了一口气道:“我恐怕没有希望完成他的遗愿了。” 尧天告诉连月,他的师傅临终前将“血玉令”传给了他,希望他能持“血玉令”找到武神神殿,学得神殿的功夫,成为号令天下的英雄。但是,尧天现在被“麒麟宫”的人追杀,连性命都难以自保,又岂能去寻找武神神殿呢? 现在,尧天进入这与世隔绝的山谷,也是这世上唯一安全的地方,他已经深深地爱上了这个地方。住在这里,日子安逸,又有绝世佳人为伴,更不想离开这里了。这样一来,寻找武神神殿的行动更是遥不可及。想到师傅的临终遗愿,而自己根本无望实现,心情不由自主地沉重起来。 “我们到谷中走走吧。”连月提议道。 “好吧。” 踏着落日的余晖,尧天和连月肩并着肩,在谷中漫无目标地走着。虽然谷中的景色美不胜收,但两人都没有了刚进谷时的轻松和愉快,反而变成了一副心事沉重的样子。 “别再为这事发愁了。”连月劝慰道。“冥冥之中任何事情都早有定论。我有一种预感,既然上天让你这个毫不相干的人轻易地获得了‘血玉令’,也一定会让你找到‘武神神殿’的。” 尧天听了,精神也为之一振。连月的话不无道理,自己本是天猎城里一个街头小混混,有谁能想到,自己竟然能获得武林人人欲得的“血玉令”呢。既然无巧不巧地获得了“血玉令”,又怎会没有可能找到“武神神殿”呢? 尧天毕竟是少年心性,烦恼来得快也去得快,他的心情很快从阴霾中钻了出来,顿时感到舒服多了。 不知不觉地,两人来到最北端的峭壁前。峭壁如刀削一般,平整得令人心疑。沿着峭壁向东走了五十来步,峭壁上赫然有道石门。两人虽然早就想到这山谷里会有什么古怪,蓦然看到石门,还是感到惊讶不已。 两人按捺住心头的狂喜,立即走上前去,好奇地打量着这道石门。 石门是由两块巨石组成,结合部位明显地有一道裂缝,这应该是那种从中间向两边打开的石门。尧天想起外面石洞中的那道旋转石门,顿时心中一动,用力去推石门。 但是,尧天将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石门却一点反应也没有。连月也上去帮忙,石门仍是纹分未动。 尧天生气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道:“这门一定是很久没有开启过,里面已经锈坏了。” 连月“扑哧”一笑,道:“你真是没脑子。这是石门,怎么会锈死呢?” 尧天拍了拍脑门,嘿嘿笑道:“我真是气糊涂了。对了,这道石门或许也象外面石洞中那条旋转石门一样,只能从一边推动。” 连月道:“我想这门也许不能单靠力推,一定另有开启之法。”说完,又走上前去,仔细地打量着这条石门。 连月突然惊喜叫道:“你快来看,这门上刻着奇怪的花纹图案呢。” 图案很小,刻在石门上根本不怎么显眼,尧天上去察看了一阵,突然,他浑身一颤,失声叫道:“‘血玉令’!天哪,这竟是‘血玉令’上的图案!” 尧天伸开双手,放在门上比较,两者的图案几乎一模一样,他似乎想要进一步地核实,竟将两手手心按在图案上。谁知,手心刚一按上图案,体内的真气突然翻腾起来,象滔滔江水地涌进石门中去。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石门之内突然发出巨大的声响,沉重的石门竟然慢慢打开了。 第一章 武神神殿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二章 豁然顿悟 武神神殿前面的山谷,树木苍笼,花草遍地,将整个山谷点缀得有如人间仙境,置身其中,令人顿时心旷神怡,俗念全消。 山谷中央的草地上,尧天手持大刀,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至少有一柱香之久了。他的脸上一片肃然,但他的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自从进入这个山谷,找到武神神殿以后,他每天都在勤练武神神功,几乎没有一刻停下过,他的功力和技艺每天都在进步着,他隐隐觉得,自己的武技长进到了一个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地步。 他的能量基本上是来自武神的能量,先是“血玉令”的能量,之后,又获得了绢书上的能量。他在获得这些能量之后,都未能及时进行调息,将这些能量进得消化,使之转化为自己的能量,而是大量沉积在体内。幸亏和连月自动进行了一次阴阳交泰的过程,使这些能量大量释放出来,帮助打通了体内经脉。随后,他们开始练习武神内功心法,自己修习内功。一年来,他将自身的内功与武神能量进行融合,总算进入了得心应手了境界。以他目前的力量,天下间恐怕已经很少有人是他的对手了。 但是,他的武功也进入了一个瓶颈,如果他能在现有的的基础上有所突破,参悟出属于自己的武功奥义,就能打破这个瓶颈,进入一个全新的天地。否则,他将永远处于武神的阴影之下,再也难有新的进展了。 站在山谷中的草地上,尧天的心中象海涛在翻涌,鼻端闻到的是清雅的花香,脑海快速流过武神的奥义武功,他感到似乎即将要参破武功的奥义,但是,却又差了一点点,令他无法做出新的突破。 到底这一点点差在什么地方呢?尧天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这时候,各种各样的武技在他心中流过,各种各样的往事也纷至沓来。渐渐地,无数从未见过的情形出现在他的眼前。 一群群赤身裸体的奴隶在皮鞭刀尖下辛勤劳作,一个个妇女在男人的身下哀号凄啼,一队队拖儿带女的人们在没命奔逃,一批批士兵在浴血死亡—— 突然间,尧天的心里升起无边的杀机,身体的周围散发出血蒙蒙的红雾,眼里射出凌厉的红光,手里的大刀慢慢扬起,刀尖上爆起一道血红的刀气,刀气所到之处,花儿凋谢,草儿枯萎,空气嘶鸣,天地之间为之一暗。 尧天体内的真气潮涌而出,强烈的杀机充满心胸,他终于忍不住厉啸一声,手中大刀由上往下劈出。 只听得“轰”的一声,山谷为之震撼,谷中的小溪被他拦腰劈断,地上出现一道又深又宽的裂痕。 看着地上的裂痕,尧天心里升起一种破坏的快感,大刀继续挥舞,一刀一刀地向前劈去。血红的刀气在空中弥漫,就象水波一样,一圈一圈地向四周荡去。 山谷里顿时飞沙走石,合抱的大树无风而动,被折断的花草在空中上下翻腾,被凌厉的刀气搅为粉末。 连月跑出来一看,见尧天双目尽赤,脸上的肌肉扭曲,身上的衣服被高高的撑起来,手里的在刀毫不留情地向四周劈去,血蒙蒙的刀气中流露出无边的残忍和恐怖。 连月大惊,她研究医术已有小成,知道尧天已经走火入魔。但是,武神内功心法上明确指出,修练这种内功没有走火入魔之虞,可是尧天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修练武神内功的确不会走火入魔,但是,尧天体内的能量大多来自于武神的“血玉令”,武神是在痛心疾首的情况下制造“血玉令”的,所以,“血玉令”的能量中含有大量悲愤的成分,因此,尧天在获得“血玉令”中能量的同时,这种悲愤的情绪也种进了尧天的体内。在尧天冥思苦想的时候,这种悲愤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并且试图控制他的全部身心。 这时候,尧天已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边缘,如果他被这种悲愤的情绪所控制,很可能会变成一个冷血的恶魔,天下也将会变成血流成河的屠场。 这是当初武神绝对没有想到的,他还担心学成神功的人会变成恶魔,在“血玉令”中加进了严厉的诅咒,因此,尧天一旦被这股悲愤的情绪所控制,就会迷失自我,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却又柔和的叶哨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使他的心里顿时一震,手里的攻势不由缓了一缓。 这叶哨声正是连月吹出来的。她看到尧天正在不断迷失自我,渐渐走向魔化,心里大急。但是,她知道,这时候她绝对不能上去制止他,怎能么办呢?她不禁急得团团乱转。 蓦地,她想到了叶哨。那是一种特别的树叶,将它夹在两手拇指之间,可以吹出十分动听的音乐。一天,她这山谷里发现也有这种树叶,便忍不住摘了一片,放在嘴边吹奏起来。尧天听了,喜欢得不得了,每天都缠着连月吹给他听,很多时候,他就是在这叶哨声中安然睡去。也许,这叶哨声能让他安静下来。 果然,叶哨声一起,尧天的攻势弱了下来,连月大喜,立即加紧吹奏起来。 美妙的叶哨声如丝如缕,不断传来,将一种平和的力量缓缓传进了尧天的心灵之中。 尧天脸上的神情渐渐放松,眼里的红光渐渐消退,刀上的刀气也渐渐消失,心里那股悲愤之气有如潮水一般从心灵里退开,充盈全身的有如狂涛一般的杀气,也在慢慢消退平息。在这美妙的叶哨声的催发之下,尧天心里渐渐变得清静澄明,武神的武功奥义,也一一在眼前展现出来。 蓦地,尧天脑际灵光一闪,手中的大刀再度扬起,十分轻盈地地劈出一刀。这一刀轻盈飘逸,无声无息,似有非有,似无非无,再也看不出先前那种凌厉霸道的气势,也看不到那种血红的刀气,但是,那绵绵不绝的刀意就象泻在地上的水银一样,寻隙探缝,无处不在,无处不有。 叶哨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停止了,但是尧天的心神已经完全沉浸在武技的奥妙之中。他终于窥到了奥义武技的精髓,突破了武神神功的界限,进入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境界。 尧天长啸一声,手中的大刀上下翻腾,左劈右砍,无形刀气一波一波地快速向四周扩散蔓延。波动所到之处,花树无不应声折断,枝叶纷飞,尘沙飞扬,凡是接触到刀气波动的物体,无不化为一团粉末,然后消失在空间之中。 最后,尧天缓缓扫出一刀,然后抱元凝神,收刀卓立,就象一座石雕屹立谷中,一动不动。 山谷中出现了死寂一般的沉静。 “哗啦。”、“哗啦”,山谷里响起两声巨响,两棵合抱的大树突然轰然倒下,它们已被拦腰切成两截。 “天哥,恭喜你神功大成!”连月飞快地跑上去,欣喜地祝贺道,尧天缓缓转过身来,看着连月,眼里充满了绵绵爱意。“谢谢你,月儿!如果不是你刚才吹起叶哨,使我的神志及时恢复过来,我恐怕已经堕入了魔道。”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修练武神神功不是不会走火入魔的吗?”想到刚才尧天那恐怖的情形,连月还心有余悸。 尧天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当时心里充满着一种暴戾,只想尽情地发泄出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杀、杀,杀尽这世上的一切,将这个世界完全毁灭。” 连月心里不由怦怦跳了起来,尧天的武功已经高到不可思念的地步,如果他变成冷血的魔神,人类肯定会遭到一场空前浩劫。她暗暗打定主意,一定要查出他的病因,将他彻底治愈。这一次虽然用叶哨声消除了他心中的暴戾,如果他再一次发作,恐怕就不是叶哨的声音能够消除得了的。 尧天见连月默不作声,以为她被自己刚才的话吓住了,连忙安慰道:“月儿,你放心,我现在心里平静得很,再也不会出现刚才那种情况了。不如这样吧,我们已经很久没有比试了,你就全力来攻我,看我刚才领悟的武功刀法怎么样,好不好?” “好啊。”连月刚才已看到尧天的刀法,感到确实不可思议。但是,她仍然想亲身感受一下,尧天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一个什么程度。同时,也借此检验一下自己的武功到了一个什么样的水平。所以,她立即欣然应允。 长剑微微扬起,一道蓝色的剑芒从剑尖爆出,一吞一吐,宛若蛇信。 每个的体内都有一种罡气,其颜色各不相同。武神内功完全将人体内的罡气逼出来,形成气芒。尧天因为接受了“血玉令”的能量,他的刀芒是血红色。而连月体内的罡气是蓝色,所以剑芒也是蓝色的。 尧天暗暗心惊,没想到连月的武功也提高到如此水平,如果没有刚才的领悟,使他的武功飚升到一个新的层次,也许很难将她打败。 剑尖轻颤,空气中发出“嘶嘶”的破空之声,连月娇喝一声,长剑斜斜刺出,无边的剑气象惊涛骇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尧天狂涌而去。 尧天微微一笑,手中大刀在身前随意划出,连月感到一股强劲无匹的潜力猛地向自己撞来,她不敢大意,身形一晃,掠到尧天的左侧,长剑挥舞,一篷剑光象雨点般的洒向尧天,将他的身体完全罩在剑光之中。尧天又是一刀劈出,漫天剑光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 连月迅速展开小巧腾挪工夫,将尧天的身体圈在中央,长剑如灵蛇出洞,蓝色剑芒重重围住尧天,令他无法动弹。 尧天大刀左右划出,幻起漫天刀影,若隐若现的红色刀芒上下翻腾,迅疾地向蓝色剑芒切去。 “啵啵啵啵——” 清脆的轻响不绝于耳,尧天身边无数的蓝色剑芒好象被生生切成无数截似的,变成了许许多多光的碎片。 连月大吃一惊,想不到他的功力竟然精进如斯,她知道,比拚内力,自己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看来只要发挥自己的长处,以精妙的招式取胜了。 她娇喝一声,手腕一振,剑光闪耀,直取尧天的脖颈。尧天迅速缩颈藏头,大刀下劈,笼罩了连月膝部以下的所有要害。连月立即纵身跃起,宝剑一展,“哧哧哧”划出三道剑影,分击尧天的头胸腹三个部位。尧天右腿微曲,双手抓刀,以左脚为支点,滴溜溜转了一圈,大刀舞出一团刀光,顿时将连月的攻势完全瓦解。紧接着,尧天右手前伸,大刀无声无影地抢入连月的漫天剑影之中,以刀作剑,直取连月的小腹。 连月向后飞身退出,惊奇地望着尧天,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这段时间她潜心研究医术和毒经,没想到尧天的武功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高度,连自己引以为傲的剑法也被他轻而易举地破掉了。 “天哥,你的武功好高哦,月儿都不敢仰视了。”连月收起宝剑,走到尧天身边,欣羡地看着尧天道。 “哈哈,我也是刚刚领悟的。”尧天得意地说道。“我觉得武神神功确实厉害,却十分霸道,总有些美中不足。刚好,我从你的叶哨声中感到了一种高山流水的韵味,令我茅塞顿开,终于悟出了这套武功。” 敢说武神神功美中不足,尧天可谓天下第一人,连月的眼里露出痴迷的神情。 “好啦,明天我们就下山!”尧天神采飞扬地说道。 “明天就下山?”连月有些吃惊地看着尧天,在这山谷里住了一年了,她已经将这里当作了他们的家,听到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心里还真的一点准备也没有。 “是呀。你难道还不想下山吗?”尧天道。“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长的时间,每天只有水果充饥,已经快瘦成皮包骨了。如果再在这里呆下去,我们总有一天会变成瘦猴的。” 连月看着尧天强壮的身体,不由“扑哧”一声笑了。“象你这样强壮还是瘦猴的话,那天下的猴子都不要活了。我看你象头野牛还差不多。” “好啊,你竟敢骂我是野牛,那我就变成一头野牛来斗你,看你怕不怕?”尧天将两手放在额上当作牛角,作势向连月抵去。 连月娇笑着避了开去。 太阳渐渐西沉,落日的余晖将天空染得一片通红,尧天和连月并排坐在草地上,静静地欣赏着西边的落日。 能够和心爱的人儿天天在一起看日落,那是一种多么恬静、多么温馨、多么美好的生活啊!在他们心里,何尝不想永远这样下去呢?但是,尧天现在已经是“血玉令主”了,他还肩负着武神交付的重大使命,从他获得“血玉令”的那一刻起,他就注定与这种安逸的生活无缘。 不过,以尧天的个性,他也绝对不会满足于这种安逸的生活,他喜欢冒险,喜欢管闲事,只有在那样的生活中,他才会得到最大的乐趣。如果不是为了修练武神神功,你要他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住上一年,他一定会憋得发疯的。所以,他在悟出了神功的真髓后,便立即作出要离开这个山谷的决定。 “好美啊!”连月喃喃道。 连月本来也是十分好动的女孩,自从她成为尧天的妻子以后,她的性情已有了很大的改变。作为一个女人,她只想天天守在心爱的人面前,天天过着温馨、安逸的生活。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山谷,只有她和尧天两人,正是她心目中理想的世界,她真的希望永远在这里住下去。 “的确很美。”尧天道。“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与你到这里来住上几天。” “真的?”连月立那跳了起来,死死地看着尧天。“这可是你说的,你可不能失信呀。” 尧天道:“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谢谢你,天哥!你真好!”连月的脸上绽出幸福的笑靥,她情不自禁地在尧天脸上亲了一口。 第二天,两人一大早就起来了,将武神的四卷绢书贴身身藏好,恋恋不舍地告别了武神神殿,告别了山谷,举着火把,走进了来时的石洞。 走到那直井之下,尧天看准井口的石板,双手轻轻向上举去。在火光的照映下,那块沉重的石板缓缓转动起来,不久就露出一个三尺见方的洞口。 两人从洞口跳上来,相偕向洞外走去。走出石室不远,两人顿时惊得呆了。前面的石洞已完全倒塌,将洞口严严实实地堵塞了。 这是“麒麟宫”的杰作,他们在洞里找不到尧天两人,干脆将洞口弄塌,把他们两人永远堵在洞里。 这种做法可真够毒辣的。尧天气得破口大骂,他本是市井流氓出身,骂人的本事绝不含糊,几乎将他们十八辈子都骂了一个遍。 连月与他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但听到他那些骂人的话,也不禁觉得脸红,低声啐道:“别骂了好不好?居然骂得那么难听。你就是骂得再多再难听,也不能将这洞口骂开,还是想想办法怎么出去吧。” 尧天笑了笑道:“你不知道,我刚才心里简直气得冒烟,骂了一阵,总算感到稍稍舒服了一点。他们这种做法虽毒,但要困住我尧天却没那么容易。” “你有办法了?”连月连忙问道。 尧天神秘地点了点头。 第三章 淫贼伏诛 在连月的一再追问下,尧天终于慢悠悠地说道:“我的办法最简单,也最直截,就是把洞口打通,再从洞口出去。” 连月大呼上当,叫道:“你这是什么好办法呀?我还以为你很聪明,真的想出了什么好办法呢。” “这是唯一的出口,除了这个办法,你还有其他的办法吗?”尧天道。“当年武神能够开凿出这条石洞,难道我们就不能打通这个洞口吗?” 说完,挽起衣袖就动起手来。连月叹了一口气,也只好上前搬运石头。两人干了一天一夜,终于将洞口打通了。 走出石洞,两人都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们看了洞口的瀑布一眼,转身向山下走去。 傍晚时分,两人回到了连月的故乡。 正是晚餐时分,不少人家的屋顶已升袅袅炊烟。走进村子,连月象只小鸟一样,欢快地往家里奔去。 “爷爷,爷爷,月儿回来了!”连月隔老远就大声嚷叫起来。 出乎意料地,连月的爷爷连山并没有跑出来迎接她这位娇孙女。走进屋里,发现屋里根本没有人在。房子里积满了蛛网和灰尘,显示这屋子已经有好长时间没人住了。 “爷爷到哪里去了?会不会被那些人杀害了?”连月的眼睛都红了,眼泪在眼眶里打着滚儿。 尧天轻柔地抚摸着连月的香肩,安慰道:“放心吧,你爷爷吉人天相,绝对不会有事的。他也许是刚好有事出去了,过几天就会回来的。” “不可能的。爷爷是很少出门的,他就是到罗陂城去购买日用品,也是当天就会回来的,从来没有几天还不归屋的事。他一定是出事了。”一想到爷爷可能出事了,连月的眼泪终天忍不住刷刷地流了下来。 尧天听了,也不免有些焦急起来,忙道:“你不要哭,我们不如先到村里问一问,他们一定知道爷爷的下落。” 两人立即到村里找村民打听。村民告诉他们道:“去年,你们刚刚逃了出去,那些武林人物便闯进了你家,逼着你爷爷,要他将人交出来。你爷爷什么也不肯说,他们恼羞成怒,在你爷爷的胸部刺了一剑,你爷爷当场就倒在血泊之中。他们以为你爷爷已经死了,就跑出去追你们去了。” “爷爷!”连月悲呼一声,身体摇摇欲坠。 尧天连忙上前扶住连月,望着那个村民,焦急地问道:“爷爷后来怎么样了?” 村民接着道:“等他们都走了以后,我们都跑到你家去看,发现你爷爷虽然胸部被刺了一剑,全身都倒在血泊里,却并没有死去,我们立即给他止了伤,又敷上疗伤的草药,你爷爷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听到这里,尧天才吁了一口气,连月的脸上也神情一松,连忙问道:“你知道我爷爷到哪里去了吗?” “你爷爷在家里养了几个月伤,身体才完全复原。两个月前,你爷爷见你们去了这么久,不知道你们是否逃脱了那些人的追捕,十分放心不下,就出去找你们去了。” “天下这么在,爷爷会到哪里去找我们呢?他找不到我们一定会着急的。”连月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尧天道:“你不用着急,爷爷他会照顾自己的。明天我们就出去寻找,相信一定能够找到他老人家的。” 他又拿了一锭银子送给那个村民,托他照看连家的房子。“如果爷爷回来了,就请你告诉他,不用出去寻找我们了,我们以后每年都会回来看他的。” 第二天,尧天和连月就离开了村子,往天猎城而去。 第五天,他们来到了白鹿城。白鹿城甚大,绝不亚于天猎城,街上人来人往,两边店铺林立,一片繁华景象。 走进城里,尧天顿时神气活现起来,对连月道:“我们的肚子已有一年多没沾过油水,嘴里都淡出鸟来了。走,我们去大吃一顿。” 走进饭店,立即吸引了不少食客的目光,店小二的目光落在连月脸上,整个人都有怔住了,心里暗忖道,“天哪,这世上居然还有长得这么俏丽的女人?莫非是仙女下凡吧。”他很快从失魂落魄中回过神来,满脸堆笑地迎上来,热情地问道:“两位是要吃饭,还是住店?” “吃饭。”尧天领着连月自行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向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的店小二报出一串菜名。“请你快点上菜!” 店小二答应一声,又贪婪地看了连月一眼,赶紧去了。 “月儿,你实在太漂亮了,害得人家的眼睛都差点凸出来了。”尧天低声道。“我真怕你走出去会闹出人命来。” “我走出去怎么会闹出人命来呢?”连月疑惑不解地问道。 尧天笑道:“你一走出去,人们都赶来看你,岂不是会挤死很多人吗?” 连月白了尧天一眼,脸上有些发红。但是,听到心上人的夸奖,她的心里还是感到甜蜜蜜的。 饭菜很快登了上来,尧天欢呼一声,立即大朵快颐起来;连月却斯文得多了,夹了一条菜放进嘴里,慢慢地吃着,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风范。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看得呆了。 “这位小姐长得真是国色天香,让本公子来陪你怎么样?”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公子径直走到两人旁边坐下,色迷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连月。“本公子叫仓雨虹,我父亲是白鹿城城主。请问姑娘尊姓芳名?” 这仓雨虹平日里仗着父亲的权势,欺压良善,渔肉乡里,坏了不少良家妇女的名节,乃是本地一霸。大家见了,皆纷纷议论起来,都道这下子这美人儿定是难逃魔掌。有人惋惜,有人嫉妒,有人艳羡,却是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 尧天见他无礼,当即便要发作,但听他说他父亲是白鹿城城主,倒也不想树此强敌,站起来拉着连月便欲离去。 仓雨虹见了,便欲起来拦住他们。尧天笑道:“公子爷莫送。”衣袖一拂,仓雨虹好象很听话似的,重又坐回凳子上去。 饭店里的人们都讶异地看着尧天,不知道他使用了什么魔法,竟然让仓雨虹这么乖乖地听话。 尧天若无其事地结了帐出来,另外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又拿了几两碎银子,请客栈的伙计去买了几套衣服。洗了一个热水澡,换上新的干净衣服,两人都感到舒服多了。 傍晚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提着一只食盒敲门进来,将食盒里的饭菜端放到房里的桌子上。“这是你们要的饭菜。” 尧天拦住男人,问道:“你是谁?为何不是先前那位伙计送来?” 男人低眉答道:“我是客栈的伙计。这个时候是用膳的高峰,那位伙计在前厅忙不过来,就叫我将饭菜送来了。” 待这男人走后,尧天道:“这人不是伙计,饭菜里可能有问题。” 连月立即拔出一根银针,将饭菜全部插试了一遍。银针立即变成黑色,证明饭菜里果然有毒! 连月花容失色,问道:“你怎么知道这个伙计是假的?又怎么知道这饭菜有毒?” 尧天笑了笑,道:“哪有伙计称自己为‘我’,称客人为‘你’的?” 连月好奇地问道:“他们应该怎么称呼?” 尧天道:“大凡客栈和饭店,都将客人当作衣食父母,所以,他们的伙计称呼客人都叫‘客官’,称自己为‘小的’,绝不会称呼‘你’呀‘我’的。” 连月回忆先前的伙计和刚才这位男人的称呼,果如尧天所说,不由十分佩服他的心思细腻。“那我们怎么办?” “将计就计。”尧天眼里精光一闪。“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暗算我们。” 两人将饭菜稍稍拨乱,然后假装中毒,伏倒在桌子上。 不久,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门开处,五、六个手持钢刀的大汉冲了进来。 “将这个男的杀了,把女的带走!”一个嘶哑的声音恶狠狠地命令道。 “是!”众人答应一声,四把钢刀同时向尧天头上砍落。 尧天身子一矮,桌子向四把钢刀迎去。四人大惊,刚想跳开,突觉脖子一凉,鲜血已标射而出,身体慢慢地倒了下去。 那名去带连月的大汉更是惨不忍睹,被连月一剑挥成两截。连月更不迟疑,一剑刺去门口那名为首的大汉。 “留下活口!”尧天叫声才出,连月已一剑刺穿了那为首大汉的胸膛。 尧天叹了一声。他本想留个活口,问出此事背后的主使之人,谁知六人顷间就被杀了一个精光。不过,尧天和连月是初次来到白鹿城,除了那个仓雨虹,他们并没有得罪什么人。尧天当时制住他的穴道,希望他会知难而退,没想到他会施出如此毒计。“要是让人再次遇到他,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才行。”尧天心里恨恨地想道。 幸喜一夜无事。第二天,尧天和连月离开白鹿城,继续向东走去。 走了二十余里,后面突然传来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二十多个骑士风驰电掣地赶了上来,将尧天和连月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年约三十岁的青年,方脸卷发,腰粗体壮,骑一匹通体乌黑的健马,腰挎一把宝刀,一双鹰目顾盼之间,精光四射,显然身怀不错的武功。他的身旁,跟着一个少年,正是昨天在饭店里遇到的仓雨虹。他们的后面,全是身穿黄衣、腰挂大刀的彪形大汉。 仓雨虹有了强援,胆气立壮,跃马上前,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连月高耸的胸脯,充满淫邪地“嘿嘿”笑道:“这位小娘子怎么不辞而别呢?你的身材这么惹火,弄得本少爷都欲火高炽了。随本少年回府如何?” 连月俏脸生威,凤目带煞,娇叱道:“大胆狂徒!” 仓雨虹朗声大笑,道:“好,好!够辣!本少年就是喜欢吃辣的。象你这样的辣女,正合本少年的脾胃。来呀,给我将这个男的杀了,把女的带回府去。” 四个黄衣大汉应允一声,一齐跳下马来,拔出大刀,盛气凌人地走向尧天和连月两人。 尧天取出长剑,身子一晃,一团剑光罩向前面的两名黄衣大汉。两人刚想举刀反击,突然感到身体一软,一招未出,就稀里糊涂地倒在地上。一个胸口流血,一个被切开了喉咙。后面两人略一惊愕的瞬间,尧天长剑连闪,剑尖没声没息地分别刺进了两人的胸膛。 为首的青年大惊,想不到这个男人竟是武功高手,一照面就杀了自己四个手下。但是,自己这边有二十多人,怕他什么,当即一挥手,喝道:“给我围起来!” 尧天怒叱道:“你们是什么人?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与你们素昧平生,为何要为难我们?” 为首青年越众而出,傲然道:“我乃白鹿城城主的大公子仓雨山,你们竟敢得罪我五弟,杀我黄衣卫武士,这笔帐该怎么算?” 尧天知道他们是城主之子,自然势力不小,自己初出江湖,实在没有必要树此强敌。当下冷冷喝道:“你们既是白鹿城城主之子,在下对你们的拦路劫杀之举,不予严究!你们走吧。” 仓雨虹以为尧天听到他们是城主之子后心中害怕,盛气凌人地看着尧天道:“你杀我四人,就想这样轻易了结吗?白鹿城岂是可以轻侮的?” “你们意欲如何?”尧天淡淡道。 “你们立即自缚手脚,随本公子回城,由城主开堂问罪。否则,本公子立即下令,将你二人搏杀当场,为我的黄衣卫偿命。” 尧天怒极而笑道:“看你们所作所为,不过是一批欺男霸女、鸡鸣狗盗的江湖混混而已。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放你们一条活路。你们若再执迷不悟,在下当代天行刑,将你等立斩不误。” 仓雨山气冲华盖,“呛啷”一声拔出宝刀,咬牙切齿地怒喝道:“大胆狂徒,竟敢公然侮辱本公子,是可忍孰不可忍?让本公子来伸量伸量你,看看你到底有多少份量。” 四周的黄衣大汉也高举大刀,鼓噪起来。 仓雨山宝刀一挥,口发长啸,飘身下马,一招“力劈华山”,刀影如流星曳空,劈向尧天。众黄衣卫也全力上前协攻。 尧天抽出钢刀,一扬手,疾封上去。 尧天知道,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大搏杀,也是出道江湖以来的第一场恶斗,只能胜不能败。他心里默念着“武神神殿“的内功心法,将内息集中在右手的刀上,将钢刀舞成一片网幕,严密地挡住仓雨虹的进攻。 仓雨虹的武功的确不错,每次撞击,都有一股大力传过来。但是,尧天的武功出自“武神神殿”,自然不同凡响。他体内的真气十分充沛,源源不断地传到刀上。转眼之间,两人已对撞了近百下。 这时,大路两端远远地站了不少旅客,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这场罕见的打斗。 黄衣卫也全部冲了上来,对两人进攻围攻。大刀闪闪,连绵不断地向两人身上招呼。 仓雨山趁机退到一边喘息。 尧天不慌不忙,大刀挥出,一篷光点向黄衣卫身上洒去。光点散去,五名黄衣卫东倒西歪地倒在地上。尧天更不迟疑,大刀一转,朝众黄衣卫冲去。一时间,黄衣卫溃不成军,纷纷中刀倒下。 连月也大发雌威,一柄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在她的剑下,已有二名黄衣卫喷血而亡,三名受伤退下。连月娇躯一转,挥剑缠上了仓雨虹。 仓雨山喘息了一会,再次挥刀攻了上来。 尧天长刀大开大阖,一股股大力由刀上发出,通过大刀传到仓雨虹的身上。仓雨虹有苦说不出,每次的刀锋相碰,就象有人在他胸口猛击一拳,痛得他心胆欲裂。不一会儿,他已再次气喘如牛,手里的宝刀也似乎有千钧重。 尧天瞅准机会,大喝一声,长刀挡开刀锋,将大刀震向外侧,手腕一转,刀尖笔直地刺向仓雨虹的胸口。 仓雨虹突觉一缕寒气掠过胸间,胸口有鲜血在汩汩流出。终于,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向后倒去,大刀“当郎”一声掉在地上。 仓雨虹吓了一跳,奋力挡开连月劈来的一剑,立即转身逃去。连月剑尖的剑芒一吐,笔直地射进仓雨虹的背心。仓雨虹惨叫一声,身体向前仆去。 剩下的五名黄衣卫立即呼啸一声,四散逃去。尧天和连月分头追上去,将五名黄衣卫全部扑杀当场。 围观的人们见了,都纷纷围了上来,跪地称谢道:“两位杀了这两个恶贼,为我们这一带的百姓除了大害,请受我们一拜。” 尧天吓了一跳,连忙还礼道:“各位请起!白鹿城的武士很快就会赶来,大家还是快点离开吧。” 大家还是拜了一拜,这才起身离去。 尧天将仓雨山兄弟俩的座骑牵了过来,笑着对连月道:“这两个家伙虽然该死,却给我们送来了两匹好马,倒也懂得孝顺。” 两人骑上马,继续向东奔去。 第四章 突出重围 错误举报加入书签 第五章 怪林奇遇 尧天被“麒麟宫”和白鹿城两股力量的围追堵截,不得已又带着连月一头逃进了莽莽山林之中。第五天,尧天发现前面都是参天大树,而且树林越来越茂密,就是大白天走在里面,也是暗沉沉、阴森森的。树林之间的地上,看不到一根柴草,全是厚厚的落叶,落叶下面是落叶腐烂后变成的稀泥,脚一踏上去,立即陷了下去,深可达膝。尧天和连月两人都叫苦不迭,将“麒麟宫”恨得牙痒痒的。 最糟糕的还不是这些。尽管尧天自诩森林经验十分丰富,但他们在森林里走了整整六天,却始终找不到出去的路。他们终于发现迷路了。在这片漆黑的森林里,除了大树和泥地以外几乎什么也没有,既没有一滴水,也没有发现任何食物,如果再找不到出路,那就只有在这里活活等死了。 尧天运用轻功跃上一棵大树的树尖,举眼向四周看去,发现四周除了树还是树,莽莽苍苍的,一眼看不到尽头。 尧天从树上跳下来,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绝望道:“月儿,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了。真是对不起,害得你一直跟着我受苦受累,现在又要埋骨在这莽莽森林之中。” 连月笑了笑道:“我们现在还没死,你怎么就开始绝望了?你不是每次都能绝处逢生吗?也许这次也和以前一样,又有什么奇迹出现呢?” 她的笑容里充满着苦涩,甚至比哭还要难看。她心里已经十分清楚,要想活着走出这片森林,希望是微乎其微的。 “我们还是向前走吧。与其坐在这里等死,不如闯它一闯,说不定真有什么奇迹在等待我们也说不定呢。”尧天自我安慰地说道。 连月苦笑了笑,站起来,与尧天一起,艰难地继续向前跋涉。 森林中虽然难走,但他们都有是武功高强之士,这点困难应该是难不倒他们的。但是,他们已经整整六天没有吃过一点东西了。他们都是练武之人,六天不吃饭还可以强行撑着,但六天不喝水却是难以忍受的。现在,他们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扑通”一声,连月终于支持不住了,沉重地栽了下去。尧天一直搀扶着她,身体被她向前的冲力一带,也跟着倒了下去。他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两眼变得越来越沉重,只想舒服地睡去。 尧天扭头看了看连月,她的脸色已变成惨白,并且开始浮肿,嘴唇上也裂开了好几道深深的口子。唉,如果再找不到水,就只有活活地干死在这里了。 在潮湿的地面上躺了一阵,衣服被浸湿了一大块,身体接触到衣服上的湿气,反而觉得略微舒服了一点。尧天睁开眼睛,望着上面的树叶,暗暗忖道:“人们都说,有山就有水,有树也有水,为什么这里却一滴水也没有呢?” 对了,有树就有水。尧天突然想起曾经摘树叶充饥的事,那绿油油的树叶里不是含有很多水吗?这里虽然没有那种可以充饥的树叶,但用树叶解渴也不错呀。 想到这里,尧天顿时来了精神,他爬上一棵大松树,摘了一把松针放进嘴里咀嚼,果然嚼出不少水来,虽然有些涩涩的味道,但对此时的尧天来说,简直不啻于玉浆琼液。 尧天咽下两口松针汁,觉得胃里舒服多了,他又摘了一把,正要往嘴里送去,突然想到躺在地上的连月,不由停了下来,忙摘了一大把松针揣在怀里,溜下树来,跑到连月身边,在她肩上推了推,叫道:“月儿,你快起来,我找到水了。” 连月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没有醒来。她已经虚脱得差不多昏了过去。 尧天爱怜地摇摇头,将一把松针塞进嘴里,嚼出水来,喂进连月的嘴里。 “水——水。”连月口里喃喃地叫道。 不行,靠松针里的这点水仅仅只能润润干渴的口和喉咙,根本无法满足体内的需要,一定要想办法弄到水才行。这里的地面这么潮湿,地下会不会有水呢? 尧天不再犹豫,立即用单刀在地上挖了起来。但是,他挖了一个三四尺深的坑,也没有发现有水,气得他发疯似的用脚在坑底一顿乱跺。 他终于彻底失望了,筋疲力尽地来到连月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靠在一棵大树上,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睡吧,睡吧,只有在睡眠中死去,才会无知无觉,无痛无苦,从此一了百了。 第二天早晨,一缕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射进来,笔直地照在尧天的眼睛上,尧天的眼睛在刺痛下慢慢地睁开了。当他渐渐看清眼前的景物,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死去。再看看怀里的连月,她仍然昏迷未醒,她的脸上一片通红,用手一探,竟然烫得吓人。 尧天连忙将她的身体平放在地上,起身准备去弄点泥巴给她敷到额上,走到昨天下午挖的土坑前,突然发现土坑里竟积了不少的水。他惊喜地大叫了一声,连忙喂了连月好几口水,又让自己喝了个饱。 喝足了水,尧天感到自己全身的活力在迅速恢复,体内的真气也逐渐开始流动。调息了一阵,他的体力尽复,功力也恢复了四五成,这才走到连月身边,将自己的内力徐徐输入连月体内。 过了半晌,连月终于悠悠醒来,她看着尧天,虚弱地问道:“天哥,我们已经到阴间了吗?” “不,月儿,我们没有死!”尧天道。“有我尧天在,谁敢叫我的月儿到阴间去?我不将他大卸八块才怪呢。” “我怎么感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没有呢?”连月问道。 “你已经六天没有进食了,都饿得昏过去了,哪里还有力气呢?”尧天道。“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一下,等你养好了精神,我们就离开这里。” 连月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又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连月这一睡直到傍晚才醒来,她的精神已经好了很多,体内的热也降了不少。这时候,她感到肚子饿得特别厉害,要是有什么吃的就好了。但是,在这漆黑的森林里,连草都长不出,又怎能弄到吃的呢? “睡醒了?”尧天走过来,手里捧着一片树叶,笑眯眯地对连月道:“给,这是给你准备的晚餐,保证美味可口。” 连月一看,只见树叶上堆着十多条烤得焦黄的幼虫,令人一看便忍不住要流口水。“这是什么?” 尧天道:“这是蝉螟子的幼虫,我们小时候经常捉来烤着吃的,保证你吃了还想吃。” 连月也曾听人说过,蝉螟子的幼虫很好吃,但她却从来没有吃过。虽然吃这种东西有点恶心,但是,她实在饿得要命,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当即将十多条烤幼虫全部吞进了肚里。如果她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蝉螟子的幼虫,而是尧天从一棵枯树上找到的一种不知名的幼虫,她恐怕宁愿饿死也不会吃的。 两人在这奇怪的森林里又走了两天,前面忽然出现一块难得的空地,方圆有三十余丈。空地上有花有草,还种着好几畦药材。空地的尽头,用木板悬空架着两间茅屋。茅屋的前面,一个满头银丝的老人正宝相庄严地盘坐在木墩上闭目养神。 尧天和连月好奇地走上前去。银丝老人突然张开眼睛,审视地看着两人,心里渐渐产生了一种亲切的感觉。 尧天上前见礼道:“晚辈尧天,这位是晚辈的妻子连月。我们在森林里迷了路,误入了老人家的宝地,打扰老人家的休息了,真是对不起,还望老人家原谅。” 银丝老人和霭地说道:“相见便是缘!两位不要客气。” “老人家,我们已经有七八天没有吃东西了,请问您这里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能讨点给我们吗?”尧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银丝老人道:“老夫辟谷已久,实不曾备得食物。木屋里还有一坛老夫自酿的松子酒,两位可去取来,或可暂且充饥。” 尧天道了一声谢,立即飞快地向木屋跑去,将一只泥坛抱了出来,揭开泥封,空中顿时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尧天又去取了两只木碗,将酒倒进了木碗。酒液呈金黄色,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耀眼,令人一见就胃口大开。尧天端起来喝了一口,发现它的酒性比较平和,有一种酸酸甜甜的味道,十分好喝。当下也不客气,将一碗酒一饮而尽,咂了咂嘴巴,连声叫道:“真好喝!” 连月也端起另外一碗,一口接着一口地喝了起来。 银丝老人微微笑道:“这是老夫采集松子酿制而成,常喝可以延年益寿。” “老人家,您也喝一碗吧。”尧天又倒了一碗酒,恭恭敬敬地递给银丝老人。 “好,老夫今日就陪你们喝它一碗。”银丝老人豪气勃发,伸手接过了尧天递上来的酒碗。“这座黑森林绵延五百多里,平常就是飞鸟都不敢进来。你们是第一个进入黑森林而没有毙命的人。就为这一点,老夫也要为你们喝一碗。” 尧天道:“您老人家不是比我们还要早吗?我们怎么能算是第一个呢?” 银丝老人听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老人家为何发笑?”尧天天疑惑不解地问道。 老人道:“老夫的确比你们来的早,但是,老夫住在这里的时候,这里还没有这片黑森林呢。可以说,老夫是看着这片森林长成的。” “什么?”尧天惊异地看着老人。“您老人家今年多少岁了?” “老夫具体有多少岁已记不起了,不过,绝对已经早就超过五百岁了。” 尧天不敢相信地看着银丝老人,惊异地问道:“一个人居然能活几百岁?” 银丝老人道:“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活到几百岁。如果修练得法,还远远不止这个岁数。只是由于操劳、饮食、疾病、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大大缩短了人的寿命,使大多数的人都不能活到应有的岁数。” “这世上真有长生不老之术吗?”尧天在木墩上坐了下来,好奇地问道。他知道这银丝老人绝非常人,决心要向他好好讨教一番。 “没有。”银丝老人道。“任何生命都要靠一种‘能’来维持,而这种‘能’由生命之神控制。生命之神提供生命之‘能’是有一定规则的。他给你提供一个生命所需的‘能’,让你能够自由生长,并逐步将“能”扩大,到达一定程度后,他就会将‘能’收回去,于是,宣告你的生命结束。所以,世上任何一种生命,都不可能永恒存在的。” “生命之神为什么要将‘能’收回去?”尧天问道。 “这是神定下的规则,也是为了孕育更多生命的需要。” 尧天好奇地问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当然有。”银丝老人道。“神其实就是一种超大的能量,它拥有的能量能够左右这世上所有生物的生存和发展。神和仙又有不同。神是有职务的,掌管各种不同的事物;仙则是闲人,不负责具体事务。就象人间既有官吏也有闲散的贵族一样。” 顿了顿,银丝老人又道:“分管不同的事务则有不同的神,比如掌握万物生死的神叫生命之神,掌管万物命运的神叫命运之神,管财的叫财神,管情的叫爱神,就是掌管一块山林的神都叫做山神。” 听到这里,尧天心里不由暗暗忖道:“不知武神是不是掌管武功的神。” “每一个神都要管那么多事,他怎么管得过来呢?”连月也忍不住发问了。 “神自然不能去管理每一件具体的事情。”银丝老人道。“神主宰万事万物,莫不预先制定一个固定的规则,圣贤称之为‘自然法则’。神的作用,也就是让世间万物不能逾越这个法则。” 听着银丝老人闻所未闻的宏论,尧天和连月都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既然神不管具体的事情,为何每个人的寿命、财富、运气又各不相同?”尧天疑惑不解地望着银丝老人。 “这与天时、地利、人和有关。每一个人所处环境不同,各人自身的努力和修炼也不同,他们的寿命、财富、运气自然不会相同了。”银丝老人道。 这话不错,天上不会掉馅饼,任何人要生存,都要靠自身的努力。 “谢谢您,老人家!您给我们传授了这么多闻所未闻的知识,确实令我们受益非浅。”尧天由衷地谢道。“对了,我们光着顾讨教知识,却忘了请教您的称呼。请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银丝老人哈哈笑道:“老夫自己都已经忘了叫什么名字了。你们就叫老夫呙老吧。” “是,呙老!”两小都恭敬地应道。 呙老道:“老夫看你们的功力已经远远超过你们这种年龄所具有的功力,莫非你们获得过什么奇遇吗?” 尧天不敢隐瞒,将如何获得武神的“血玉令”,如何进入武神神殿,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然后伸出双手,微运内力,掌心立即出现了红色的武神头像和“令”字。 呙老欣喜地观看了尧天掌心的图案,感慨道:“老夫年轻的时候也曾听说过武神的血玉令,很多人穷其一生去寻找,都没有找到,没想到直到今天才出现,老夫真要恭喜二位了。” 尧天苦笑道:“晚辈以前的日子虽然贫穷,却是自由自在,十分快活。自从达雄师傅将‘血玉令’交给晚辈的那一刻起,晚辈几乎时时都在逃命,没有一天能够安生。原以为学了武神神功之后,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结果还是被人追得四处奔逃,差一点就死在这黑森林里。晚辈真的弄不清,获得‘血玉令’到底是祸还是福。” 呙老笑道:“祸福本来就是相倚相偎的,祸中有福,福中有祸,它们是无法分开的。你既已获得‘血玉令’,便是‘血玉令主’,必须代武神行令天下,除暴安良,救民于苦难之中,怎能心灰意懒,有负武神令谕呢?” 尧天道:“晚辈也知道不能辜负武神的意愿,但是,天下之大,恶人之多,又岂是靠一人之力能够整饬得了的?晚辈纵然雄心万丈,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岂不徒唤奈何?” 呙老道:“你说的不错,当前武阀割据,恶人当道,要改变这种局面,靠一人之力或数人之力都是无济于事的。为今之计,只有发动万民,铲除武阀,建立天下一统,才能实现这个愿望。” “什么叫天下一统?”尧天好奇地问道。 “就是整个天下都由一个人来管。”呙老道。“那时候,天下再也没有割据势力,再也没有战争,人民都能够安居乐业,过着快乐、富裕的生活。” 尧天和连月的脸上都露出向往的神情。 “呙老的确不凡,居然能想出这么美妙的主意来。”尧天不禁抬头向呙老望去,却发现他的眼睛也在正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尧天突然感到呙老的眼光里有一种凉凉的光波迅速地流进了他的眼里,在他的脑子里沉积下来。那东西越积越多,脑袋似乎就要炸开了。他裂痛难忍,双手使劲抱着脑袋,倒在地上乱滚。终于,他撕心裂肺似的惨叫了一声,顿时昏了过去。 第六章 神兵“问世” 连月正在憧憬呙老说的那种太平盛世,忽然看到尧天惨叫连声地抱着头在地上乱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扑上去,伸手欲扶起尧天。然而,她发现身前陡地多了一道气墙,将她的身体硬生生地拦住,使她无法向前挪动分毫。她顿时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呙老。 呙老依然端坐未动,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但是,连月已经感觉到,那道强劲无匹的气劲却完完全全是从他身上发出来的。 尧天肯定是中了呙老的暗算,而且又是他阻止自己前去救助尧天,显然是欲置尧天于死地。这个呙老看起来不像是害人的样子,为什么要下这个毒手呢?莫非他也想获得武神神功? 一定是这样了。武神神功是武林至宝,几乎人人都有觑觎之心,呙老肯定也不例外。更何况,“血玉令主”是武神的化身,藉此可以号令天下,难怪他连“天下一统”都早就设计好了。连月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也越想越觉得气愤。 这时,尧天惨叫一声,突然昏了过去。连月一见,顿时急怒攻心,拔出长剑,全力向呙老刺去。 呙老的身体就象风中的杨柳似的,不停地左摇右摆,轻松地避开了连月一连串凌厉的攻击,而他的屁股仍稳稳地坐在木墩上,根本就未曾移动过。 连月见了,心里暗暗惊讶不已,呙老已有五百多岁,功力自是深不可测,要想击败他绝非易事。但是,她却别无选择,不打败他就救不了尧天。如果尧天死在这里,她也不能独活,而且,呙老也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咬了咬牙,将功力迅速提升到最高状态,长剑缓缓地挥出,向着呙老拦腰劈去。 连月知道,要想在武功上赢他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一次她学乖了,这一剑看起来是劈向呙老腰间,其实却是虚招,她攻击的目标是他座下的木墩。如果能够逼得呙老离开木墩,他便是输了这一招。呙老已经五百多岁,论年纪高了十多辈,应该是不会在她这样的晚辈面前耍赖的。 长剑在接近呙老腰间的时候,连月手腕一抬,剑尖下滑,速度突然加快,剑尖吐出三尺多长的剑芒,闪电般击向呙老座下的木墩。 “轰!”就象平地一声炸雷,空坪里激起漫天尘土,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达尺多的土坑,呙老却失去了踪影。 不会这么容易就将他轰成肉末吧?连月立即四下搜索,发现呙老竟端坐在自己的身后,座下的木墩也安然无恙。 连月心里一震,她想不通他为何能够无声无息地到了自己的身后,刚才他若是出招反击,自己肯定难以幸免。 其实这是缺乏搏击经验的一种表现,一个真正的高手是不会留下这样的疏忽的。其实,真正的武功是在实战拚杀中觉悟出来的,真正的高手也是在血的教训中锻炼出来的。不少武功较低的人能够打败武功高强的对手,靠的就是搏击的经验。 不过,这样一来反而激起了连月的犟性,她娇叱一声,长剑挥舞,剑芒吞吐,织成一张严密的光网,铺天盖地地罩向呙老,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这一招十分厉害,除非他有入地的本事,否则绝对逃不出这严密的一击。 “哧、哧、哧——” “噗、噗、噗——” 只听得一阵炒豆般的炸响,呙老的周身爆出朵朵电弧火花,连月的剑芒被一条条震碎,巨大的反噬力将连月的身体撞得飞了出去。 连月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试着运了运气,发现自己并没有受到内伤,心里暗喜,挺剑又要冲上去。 “停!”呙老大声地叫着,伸手止住连月。 “要停也可以,你必须救醒天哥。否则,小女子永远跟你没完,除非你把小女子也一块杀了。”连月悍不畏惧地看着呙老道。 呙老道:“你的天哥只是暂时昏迷,很快就可以醒过来的,何须老夫救他?” 连月叱道:“你撒谎!天哥本来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昏过去呢?你到底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呙老道:“老夫只是给他输送了部分精神异力而已。” “精神异力是什么?”连月惊奇地问道。 “精神异力也是一种‘能’。”呙老解释道。“它会刺激人的大脑,使人思维敏捷,记忆超强,又能激发人体内的潜能,产生超能的力量和超强的感觉。” “那他为什么会惨叫连声,而且还昏死过去呢?”连月问道,她的眼里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她始终无法完全消除对呙老的戒备。 呙老也不以为忤,耐心解释道:“他的脑海里被突然灌进大量的精神异力,一时承受不了,自然就会有剧烈的疼痛感。他现在是痛昏的,待他完全接纳之后,自会苏醒过来的。” 连月听了,稍稍放下心来。 呙老笑了笑道:“小丫头,老夫陪你打了这么久,你是不是应该过来陪老夫喝一杯酒呢?” 连月脸上一红,走过去为呙老倒了一碗酒,娇羞道:“等天哥苏醒过来,小女子一定给前辈磕头谢罪。” 言下之意,在尧天没有苏醒之前,她仍然不能完全相信呙老的话。不过,她对自己冒冒失失地向他大打出手还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端起一碗酒,对呙老道:“小女子敬前辈一碗。刚才若非前辈手下留情,小女子早已横尸当场了。” 什么手下留情?呙老自始至终就没有攻过一招,除了最后一个回合,他甚至连守式都没有使用过。由此可见,呙老的功力比连月高出甚远,几乎不可以道计。如果他要出道江湖,武林中恐怕很难找到对手。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尧天终于醒来了。他感到脑子里一片清静澄明,浑身上下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体内真气的流转速度也加快了许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变化,不由狐疑地望向呙老。 呙老淡淡地笑了笑,继续有滋有味地喝着松子酒。 “天哥,你醒了?”连月飞快地跑过去,上下打量着尧天,关切地问道:“天哥,你感觉怎么样?” 尧天道:“我感觉似乎变了一个人。前辈,你对我做了些什么?”他的脑子里清晰地出现了昏迷前的情景,看到了呙老炽热的眼神和他的眼睛里流出的怪怪的光波。 连月立即心直口快地将呙老为他输入了大量精神异力的情况说了一遍。直到此时,她才完全相信了呙老的一片好意,她当即跪到呙老面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 尧天不明所以,以为连月是在感激呙老,也跟在后面,向呙老磕了几个头。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呙老道:“你们在黑森林里跋涉了这么多天,一定比较累了,还是进木屋早些歇息吧。” 尧天和连月听了,正中下怀,两人也不客气,当即欣然应允。 木屋建造的十分精巧,全部是用厚厚的木板拼凑而成,连屋顶也是木板搭建的,再在上面盖了一层茅草。尧天暗暗惊奇,呙老已经在这里住了几百年了,这木板屋居然还是那么结实,看不出一点腐败的痕迹。 “叮!”屋子里突然发出一声铿锵的脆响。尧天立即向响声望去,只见墙壁上挂着一把宝刀。这声脆响竟是从古色古香的刀鞘里发出来的。 呙老笑道:“‘问世’也不甘寂寞了,它又发现新的主人了。” “‘问世’?” 呙老道:“这把宝刀的名字就叫做‘问世’。它是一代铸冶大师刀叟铸造的第一把刀,也是最后一把刀。它是所有的宝刀中最先出现在这个世上第一把刀,故取名‘问世’。这把刀是用多种金属和晶石合冶而成,十分灵性。这不,它看到你来了,不禁欢快地鸣叫起来。” “它怎么会因为晚辈而鸣叫呢?前辈又如何断定它是因为晚辈而叫呢?”尧天疑惑不解地问道。 “这刀见到你而鸣,是它将你视为新的主人了。”呙老从墙壁上取下宝刀,递给尧天道。“只要你能将刀从刀鞘中抽出来,你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尧天郑重地接过宝刀,发现刀鞘冰凉,上面有一层厚厚的寒意,宝刀入手较重,比普通的单刀至少重了两倍。他对刀鞘和刀柄细细地察看了一遍,这才用力拔刀。 刀身似乎在刀鞘里生了根一样,以尧天之力,竟不能将刀拔出来。尧天心里一动,想起了武神神殿里的绢书,顿时明白了开启之法。他如法炮制,向刀柄上注入一定的能量,宝刀立即“啪”的一声跳了出来。 抽出宝刀,一股凛冽的寒意也随之喷薄而出,尧天和连月都冷不防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细细察看,刀身通体墨黑,却发出一层蓝莹莹的光波。握着宝刀,尧天感到十分趁手,就象是专门为他制造的一样。尧天顿时从心里深深地爱上了它。 呙老赞许地点了点头,欣喜道:“令主果然是它的新主人。宝刀找到新主人,真是可喜可贺!” 尧天满心欢喜地谢道:“感谢前辈赐刀! 呙老道:“但愿此刀能为令主的‘天下一统’建立功勋,也不负了当年刀叟的一片心血。” 尧天肃然道:“晚辈一定不辜负前辈的期望,一定用这把宝刀竭力开劈一个太平盛世,实现武神的终生夙愿。” “好!”呙老老怀甚慰,高兴道,“老夫明天就将‘问世九式’传授于你。” “什么是‘问世九式’?”尧天紧紧地看着呙老,热切地问道。 “‘问世九式’乃是老夫根据神兵‘问世’的特点想出来的九式刀法,虽不敢说是空前绝后,却十分适合‘问世’使用,能够将‘问世’的威力充分地发挥出来。”呙老的脸上颇有喜色,显然他对能够创造出这“问世九式”刀法十分得意。由此也可以看出,“问世九式”一定是一套惊世骇俗的绝世刀法。 武神神功中的刀法说究随意,要求意在刀上,刀随意发,并不刻意对招式的练习。这是刀法的最高境界,武神是站在他那样的高度来阐述刀法的。随意的要求是要做到心中无招,而心中无招并不是说没有招式,而是要求随机应变,不拘泥于某一固定的招式。所以,心中无招其实需要大量的招式,只有学习了大量的招式,并将它们一一融会贯通,才能做到得心应手,信手拈来,达到心中无招的境界。而且不管怎么说,在打斗中伤人的总是招式,不使用招式,任你怎么意动,也不可能将敌人打败的。所以,在任何一种武功中,招式都是至关重要的。 尧天的武功虽然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程度,却从来没有正而八经地学过招式,听说呙老愿意传授“问世九式”刀法,心里顿时热抓抓的。他缠着呙老,恳切地说道:“前辈,你先将那‘问世九式’讲给晚辈听一听好不好?” “不行!”呙老断然拒绝道。“武功招式的学习在于观看和揣摸,只有在练习中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才可以进行讲解,纯粹的讲解是没有用的。现在已经天黑了,老夫便是使出来你也看不清,还是耐心地等到明天吧。” 尧天有些失望地轻叹了一声。 呙老笑道:“你们早些休息吧。虽然说练武的人可以不用睡觉,但年青人经常不睡觉是很容易变老的。所以老夫送你们一句忠告,一定要经常保持良好的睡眠!” 待呙老走后,连月高兴地搂住尧天道:“天哥,没想到我们这次闯进黑森林,不仅没有死在黑森林内,反而获此奇遇,真是不虚此行啊。” 尧天笑道:“这就叫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连月低声道:“呙老知识渊博,智慧超绝,武功更是深不可测,如果他能出山,协助天哥建立‘天下一统’,肯定会容易得多。不如我们去求求他如何?” 尧天心中一动,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不过,呙老是一个世外高人,几百年来一直住在这人迹罕至的大森林里,要求他出山恐怕不那么容易。他早就设计了一个“天下一统”的宏图大业,如果想出山的话,他应该早就出去了。凭他的智慧和才能,要建立“天下一统”还不是水到渠成。 呙老一定是修仙之士,只有修仙的人才会象他这样无欲无念,清静无为。对了,他还知道那么多关于神仙的事情,而且还活了五百多岁,他不是修仙之人是什么? 呙老是修仙之人,一定不会愿意跟他出山的,想到这一点,尧天的心里升起无边的遗憾和失望。唉,到目前为止,他的身边还只有连月一个人,要发动万民,建立天下一统又谈何容易? 看到尧天在不停地冥思苦想,连月也不便去打扰他,悄悄地坐到一边休息,不久就进入了梦乡。她也实在是太累了。 尧天却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沉重睡去。 第二天,呙老开始给尧天传授“问世九式”。他先将“问世九式”从头到尾使了一遍,然后又一式一式地演练和说解,最后,他将“问世”递给尧天,说道:“你使一遍给老夫看看!” 尧天的记忆力原本就很不错,昨天,他又获得了呙老的精神异力,记忆力就更强了。呙老使出第一遍,他就已经将招式记下了,在呙老一式一式地进行演练和说解时,他也跟着一式一式地练习,早已将招式烂熟于心了。这时候,他踌躇满志地接过宝刀,走到屋前空坪的中央,开始练习起来。 由起手式“龙隐九渊”开始,接着是“波涛汹涌”、“横空出世”、“锋芒毕露”、“远兵近交”、“扫穴犁庭”、“长刀无痕”、“万国朝宗”,最后是第九式“君临天下”,就象行云流水一般使了出来。 招式使完,尧天将宝刀往身前一横,身体屹立如山,眼里闪射出睥睨天下的盖世英雄豪气,浑身涌出一种震慑人心的强大气势。站在一边的连月看了,眼睛露出一种意乱情迷的神色。 呙老也暗暗惊讶,他没有想到,这套刀法会使他真的产生一种君临天下的威势。这小子绝非池中之物,他能获得“血玉令”,与其说是一种巧合,其实却是天意所为之。他又暗暗高兴,他的神兵“问世”以及“问世九式”终于得到了理想的主人。 “天哥啊,你刚才的气势好吓人哦,月儿都看得心惊肉跳了。”待到尧天收刀下场,连月连忙扑上去,依偎在他的怀里,低眉软语地说道。 尧天轻轻拍了拍连月的脑袋,径直走到呙老面前,恭敬地问道:“前辈,晚辈练的还齐全吧?” 呙老赞许地点了点头,柔声道:“你练的非常好!老夫再也没有什么可以送给你们了,你们即刻就下山去吧。从这里往北,不出几天便可走出黑森林。” “前辈——”尧天欲言又止。 呙老淡淡地笑了笑,向尧天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 尧天知道再说什么也没有用,当即跪伏下去,向着呙老拜了几拜,转身拉着连月,大步往山下走去。 第七章 红叶部落 尧天和连月告别呙老,按照呙老的指点,径直向北而去。第四天,山里的树林渐渐变得稀疏了,树林之间开始有阳光投射进来,并且长出了柴草。置身于暖洋洋的阳光之中,两人都有一种重回人世的感觉,他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眼里流出喜悦的泪水。 两人尽情地欢喜了一阵,终于躺在林间的空地上安静地晒着太阳。 “我去找点吃的来。”回到普通的山林,尧天的特长又充分发挥出来了,他去了不久,就猎到了两只山鸡回来。 山林依然连绵不断,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但是,尧天能够很轻易地找到食物和水,他们的心情已经远远没有在怪林里那么沉重了。他们相信,只要饿不死,总是会有希望走出这山林的。 这天中午,两人都感到有些累了,便坐下来休息。突然,远远的有一阵喊叫声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尧天眉头一皱,对连月道:“有人来了!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我上去看看。” 连月顺从地点了点头,立即选择了一棵大树,飞身跃了上去,将身体掩在浓密的枝叶里。 尧天手握宝刀,猫着腰窜上山岗,隐身在一丛阔叶灌木之后,伸出脑袋,悄悄地向前望去。 喊叫声来自一里之外的树林里,并迅速地向这边移过来。声音沉杂,听不出他们在喊些什么,但可以肯定,他们的人数不少,至少在百人以上。 尧天心想,他们既然这样大喊大叫,应该不是前来围捕自己的追兵,倒象是前来围猎的猎人。他曾参加过围猎,他们也是这样大喊大叫,目的是将猎物撵到预先确定的地点,再围而猎之。 真是太好了!既然这里出现了猎人,那就说明距离有人居住的地方已经不远了。尧天兴奋地站起来,正欲转身招呼连月出来,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吹得树叶“沙沙”作响,也吹得尧天心惊肉跳起来。 俗话说,龙从云,虎从风,怪风刚过,树林里立即窜出一只斑斓猛虎,嘴里叼着一个小孩,笔直地向着尧天冲过来。 尧天骤然遇虎,不由吓了一大跳,他立即本能地蹲下身去,双手握刀,护在头顶。猛虎冲到灌木丛前,突然四脚腾空,带起一股劲风,“呼”地从尧天的头上跳了过去。 尧天吓得闭上了眼睛,只听到“噗”的一声,一篷滚烫的粘稠物从上面洒下来,淋了尧天一头一身。他心里一惊,迅速睁开眼睛,猛地转过身来,将宝刀护在身前,运目察看老虎的动静。 在身后一丈左右,老虎一动不动地卧在地上,肠子流在外面,虎目里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侧耳细听,没有听到它呼吸的声音,显然已是气绝身亡。 原来,老虎在跳过灌木丛时,肚皮刚好撞在尧天举起的刀尖上,随着它那巨大的冲力,刀尖将它的肚皮全部划开,正好来了一个开膛破肚,当即倒地身亡。 尧天见老虎已经死了,不由暗暗吁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他突然想起老虎嘴里叼着的小孩,四顾一看,发现小孩被摔在两丈之外的地上,他连忙奔了过去察看,发现他仅是受了外伤,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因为受了惊吓而昏了过去。 “让我来吧。”连月也飞奔上来,她立即给小孩的伤口止好血,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将药粉洒在伤口上,再用一块布条将伤口包好。尧天又按住他的胸口,将内力徐徐送入他的体内,不久,小孩惨白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 抱着小孩来到老虎面前,连月欣羡道:“天哥,你真厉害!一招就杀死了一只这么大的老虎。”她从树叶的空隙里看到了尧天杀虎的动作,却没有看到尧天当时的表情,芳心里不禁对他敬佩非常。 尧天脸上一热,心里暗暗叫了一声“惭愧”。其实,以尧天目前的武功,要对付一只老虎并不困难,但他是第一次见到老虎,临敌经验不足,胆气不壮,差一点出了大丑。现在,连月反而对他崇拜不已,他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 这时候,喊叫声越来越近,并迅速向他们靠过来。 很快地,大批手持长矛的武士从树林里跳跃而来,他们几乎全身赤裸,仅用一块兽皮遮住下身,露出一身暗红发亮的肌肤。他们看到死在地上的老虎和抱在尧天怀里的小孩,全都一齐欢呼起来。 一个三十多岁的武士越众而出,惊奇地问道:“这只老虎是你们杀死的?” 废话!这里又没有外人,不是我们杀死的,难道是它自己死的吗?尧天正欲反唇相讥,突然想到这只老虎也确实差不多是它自己死的,话到嘴边又噎了回去。看到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又不能不回答,只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将它杀死的?”那武士又问道,他的眼里露出羡慕而又好奇的目光。 怎么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尧天心里顿时有些气愤,冷冷地向这个武士望去。他看到这鑫涫康难劾锿耆是好奇,并没有讥讽之意,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了,他掩饰地笑了笑,淡淡地说道:“这只老虎也太不经事了,我才划了一刀,它就倒地死了。?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良久,他们终于从惊讶中醒来,高举手中的长矛,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这是一个崇尚武力,崇尚英雄的时代,在这群充满野性、十分原始的人们中,对英雄更是有一种近乎神圣般的崇拜。 “红树族长来了!” “山谷长老来了!” 人群自动分开,一个四十多岁的魁梧男人和一个六十多岁的精干老人大步走了进来。他们径直来到尧天面前,仔细地打量了尧天一番,又看了看尧天怀里的孩子,魁梧男人恭声谢道:“谢谢你,年青人!你是森林之神派来的英雄,你救了小儿的性命,我们红叶部落的子民永远感激你!” 尧天谦逊道:“小公子洪福齐天,自能逃过此难。在下只是适逢其会,不足挂齿。” “是啊!这位年青人确是森林之神派来的使者。”精干老人也插言道。“近百年来,两位是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客人,刚好在我们的继承人有难的时候出现,又轻而易举地杀死这只斑斓猛虎,也的确只有森林之神的使者才能做得到。否则,天下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呢?” “神使!神使!神使!”一众武士都举起长矛,不停地高声欢呼。 尧天没想到他们会将自己视为神使,心里不由有些慌乱,他忙将怀里的小孩递给红树族长,道:“小公子只是受了外伤,我们已经给他敷了药,相信很快就会好的。” 其实,尧天虽然不是森林之神派来的使者,但他是武神的“血玉令主”,的的确确是货真价实的神使。然而,他的心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就是神使,也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突然听到这个称呼,心里不禁感到有些怪怪的,一时还真难以接受。 “有神使的关照,红树十分放心!”红树族长嘴里虽是这样说,但他接过小孩时,仍然仔细地看了看,见他面色红润,呼吸均匀,连伤口都包扎好了,心里十分宽慰,放心地把小孩交给身后的仆人,又转过身来,恭恭敬敬道:“在下红树,乃是红叶部落的族长。请问神使尊姓大名?” 尧天道:“红树族长客气了。在下尧天,这位是在下的妻子连月。” “我们的村寨离此不远,我以森林之子的身份,竭诚恭请神使驾临我们的村寨。”红树族长热情邀请道。 “在下非常高兴到贵村寨做客。不过,在下有一个要求,请千万不要再叫在下是什么神使了。如果红树族长不嫌弃,在下非常愿意与族长大人成为朋友。”尧天要求道。 “好!红树就交了你这个朋友。”红树族长爽直地说道。“尧天兄弟不仅永远是我红树的朋友,也永远是我们红叶部落的朋友!” 终于有一个部落把他当作朋友,尧天高兴得差点流下了热泪。 红树族长又向尧天介绍了红叶部落二位重要人物,那位六十多岁的老人是部落里最有智慧的山谷长老;最先站出来说话的武士是武士队长岩石。 大家又寒喧了一阵,这才有说有笑地簇拥着尧天和连月向红叶部落所在的村寨走去。 走了三四里路,眼前豁然开朗,一个长达六七里、宽约二三里的广阔盆地出现在群山环抱之中。盆地上,繁星似的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房屋,几乎将整个盆地都占满了。 红树族长介绍说,整个红叶部落由十一个村寨组成,共有两万多人。眼前的这个村寨是部落的主村寨,住有五百多户,八千多人。 由于已有武士先赶回村里报信,村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森林之神派来了神使,杀死了猛虎,救出了小公子,他们纷纷走出家门,赶到村口去看热闹,当尧天和红树族长一行人走进村里时,村口已聚集了大量前来看热闹的人们。 四个武士抬着死虎走在前面,人们看了,全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发出“啧啧”的称羡声。村寨里的人虽然大多以打猎为生,但是,猎获如此大的斑斓猛虎还是很少见到,很多人甚至还从来没有见过老虎,今天可是大饱了一次眼福。 尧天在红树族长、山谷长老、岩石队长和大批部落武士的陪同下,迤逦走进村来。人们看到杀死猛虎的神使竟是一个年纪青青的少年,全都惊奇不已。 尧天的目光落到部落里的人们身上,脸上突然有些发热。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的女人,她们也全都裸露着上身,壮硕的胸脯上,挺着两只肉嘟嘟的nǎi子,显得格外的惹眼。尧天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看到这么多的nǎi子,一颗心顿时怦怦地跳了起来。 但是,这些女人一个个神态自若,并没有觉得让别人看到自己的nǎi子有什么不妥。部落里的男人们也没人因为看到女人的nǎi子而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这是人家部落里的习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尧天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悄悄地运了一口真气,压下心里的绮念,迅速恢复了常态。 走在他身边的连月却脸上涨得通红,呼吸也变得粗长起来,娇躯慢慢地向着尧天的身体依偎过去。 尧天心里一凛,他没有想到,女孩子看到女人的nǎi子也会撩起无边的情欲,连忙拉着她的手,悄悄地送去一股真气。 连月娇躯一颤,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紧调息内气,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幸亏尧天及时提醒了她,否则就要当众出丑了。 三位老人并肩走过来,他们是红叶部落的松果长老、青枝长老和枯木祭司。“欢迎您的到来,来自森林之神的神使!” 红树族长也高声叫道:“神使大人是我们的大英雄!也是我们的朋友!” 所有的人们都一齐欢呼起来,雷鸣般的声音使山谷都在产生震动。 当天晚上,在部落前面的广场上举行了盛大的欢迎晚宴,部落里稍有地位的人都参加了这次盛会。广场的中央燃起了几堆大篝火,上面烤着一只只肥羊;广场的旁边还架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大块大块的虎肉。广场上弥漫着浓郁的肉香。 野果子酒象流水般地倒进木碗,人们争相向尧天和连月敬酒,广场上的气氛热烈之极。 吃喝了一阵之后,武士队长岩石忽然长身而起,向尧天道:“神使大人,宴中无以为乐,小人安排了武士比武,请神使大人检阅。” “好啊!”尧天兴奋地叫道。 岩石向后挥了挥手,立即有两个武士走出人群,来到前面的空地上,拳来脚往地对打起来。他们身体灵活,力量也颇为不小,打起来招式也十分好看,人们都忍不住大声地喝起彩来。 尧天饶有兴趣地观看武士的比武,发现这些武士的身手虽然不错,但他们都没有内功,招式好看却威力不足。他们要对付普通人自是绰绰有余,若遇到武功高手就一点作用也没有了。 接下来又有好些武士站出来比武,武功有高有低,却没有一个真正的高手。尧天微微笑着,只是礼貌性地鼓了鼓掌。 “神使大人,您能一刀劈死猛虎,武功一定相当高了。能不能请您下场展示一下,让我们也开开眼界?”身体肥胖的松果长老笑眯眯地对尧天道。 尧天怎么也看不出,这个身体肥胖的老人居然是部落里掌管武功传授的长老,武功曾是部落里的第一。但是,尧天强大的精神异力却已感受到,他看似十分恭敬的笑容里却含有一种挑衅的成分。 松果长老的提议得到了人们的普遍响应,人群里立即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叫喊声。 这是一个崇拜武功,崇拜英雄的部落,他们虽然知道尧天一刀劈死猛虎、救出小公子的英雄事迹,但他们仍然希望能够亲眼看到他的武功。尧天知道,如果不能在他们面前展露出超人的功夫,使人们真正从内心里佩服你,你在部落人们中的声望将会大打折扣。这是他从武神神殿出来以后第一个向他表示友好的部落,如果能够使他们真正折服,他们将会是他建立“天下一统”的第一支力量。所以,尧天毫不迟疑地站起来,低声向岩石吩咐了一阵。 岩石楞了楞,见尧天满怀信心地看着他,立即转身走了出去,很快带了四个手持单刀的大汉走了上来。 尧天随意地走进场里,站到了四个大汉的中间。人们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全都好奇地看着他们。 “动手吧。”尧天目视四个大汉道。 四个大汉犹豫了一下,同时举起单刀,一齐向尧天身上砍去。尧天不招不架,任由四把刀向他身上砍去。 人们恍然大悟,他原来是要表演硬气功。部落里也有人练成了硬气劲,运气之后,任凭斧劈刀砍,都不会受伤。这虽不是什么绝技,尧天能同时承受四把刀的砍击,也算是难能可贵了。 但是,四个持刀的大汉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大刀劈到尧天身前半尺的地方,就象砍在铁板上一样,立即被反震了回来,握刀的手被震得一阵酸麻。 他们甩了甩手臂,偏不信邪地又一次举起大刀,齐喝一声,用力向尧天砍去。这一次,尧天的身前虽然没有发出反震之力,但刀砍到他身前半尺的地方,却突然停了下来,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这一次,周围的人们才发现,四个的刀根本没有砍到尧天的身上去。人们顿时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情况。 “巫术,这是巫术!”不知是谁突然尖声叫了起来。 人群里出现了一阵窃窃私语。人们都露出害怕的形色,还有不少的人都在悄悄地向后退去,连红树族长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色,疑惑地看着尧天。 在红叶部落里,巫术就象是洪水猛兽一般,人们无不闻之色变,避之犹恐不及,谁还敢上前亲近? 尧天有意买弄,使出了武神神功,原想收到一举立威之效,没想到山里的见识短浅,被人们认为是巫术,结果适得其反。 看到人们那惊恐的样子,尧天不由张口结舌,怔立当场。 第八章 深夜行刺 “好功夫!好功夫!”山谷长老从座位上站起来,向着尧天使劲地鼓起掌来。“神使大人好厉害的气功,居然能够溢出体外,在身体的周围形成气墙,连钢刀都无法砍进去,真是好功夫!” 山谷长老是部落里最具智慧的长老,他说的话在部落里几乎是金科玉律,人们都深信不疑。大家见山谷长老说尧天使出的是一种厉害的气功,并不是什么巫术,都不由放下心来。 尧天见山谷长老为他出来解围,心里对他感激不尽,如果不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真想给他磕几个响头。 红树族长听了山谷长老之言,立即恍然大悟,他也从座位上站起来,严肃地说道:“山谷长老说得不错,神使大人使出的纯粹是一种高深的气功。刚才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将神使大人的神功诬为巫术?诬蔑神使大人就是诬蔑伟大的森林之神,本座一定要将这个对神使不敬的家伙重重治罪。” 松果长老也站起来道:“神使使出的是超凡的武功,我们都是见所未见,以致于被误认为是巫术。有人说了出来,应是心直口快之故,并非是对神使不敬。试问部落里的人,有谁敢对神使不敬?请红树族长明鉴,饶过这个心直口快的子民。” 尧天也说道:“不知者不罪。松果长老说得很对,请红树族长不要加罪那位兄弟。” “既然松果长老和神使都这么说,本座也就不予追究了。如果下次还有谁对神使不敬,本座一定严惩不贷。”红树族长厉声地对众人道。 大家听了,都噤若寒蝉。 山谷长老径直走到尧天面前,微笑道:“神使的气功我们都已见识过了,能不能给我们大家表演一段高明的武技呢?” 山谷长老知道,他虽然已经向人们澄清尧天使的不是巫术,但要彻底消除人们心中的疑惑,最简单的办法还是让尧天使出一套人人都能接受的高明武技。 尧天感激地看了山谷长老一眼,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他重新走到场中,抽出“问世”宝刀,将呙老传授给他的“问世九式”从头到尾使了出来。 这一次,他刻意地收敛了大部分的内力,但是,“问世九式”乃是绝世刀法,一旦舞将起来,气势仍然十分惊人,人们都看得心惊肉跳,惊异不已。当使完最后一招“君临天下”,尧天傲然卓立,宛若天神下凡。全场的人都看得呆了,不少人甚至跪在地上顶礼膜拜起来。 尧天收刀入匣,微微笑道:“献丑了。” 山谷长老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声赞道:“神功盖世!神功盖世!真是神功盖世啊!” 山谷长老的洪亮赞声,终于使人们从梦幻中惊醒过来,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声。 看着欢呼的人群,尧天激动得差点流下了热泪。 接下来,人们开始围着火堆跳起舞来,广场上再一次热闹起来,将晚宴推上新的高潮。 第二天,尧天和连月一起去拜访山谷长老。昨天晚上,如果不是山谷长老解围,他一定会被部落里的人们当作邪恶的巫师驱逐出境了,所以,他们无论如何都应该去拜谢山谷长老的。 山谷长老对两人的来访十分高兴,详细地询问了尧天的出身和来厉。尧天不敢隐瞒,将自己的真实情况详尽地说了一遍。 山谷长老虽然早就预想到尧天一定来历不凡,但是,他听了尧天的述说,仍然惊讶不已。“果然不出老夫所料,阁下真的是神使。能认识‘血玉令主’,老夫真是三生有幸。” 尧天道:“山谷长老太客气了,能得到山谷长老的青睐,也是在下莫大的福气!山谷长老的解围之恩,在下将铭刻五内,永志难忘!” 山谷长老淡淡地笑了笑,谦逊道:“区区小事,不足一提,令主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三人又谈了一些风土人情,天下形势。山谷长老虽是智慧超人,但毕竟生活在这闭塞的红叶部落,对山外的事情知之甚少,听尧天谈起外面的情况,津津有味地听得入了迷。 不知不觉中,时间已到了中午。山谷长老赧颜笑道:“令主稍待,老夫去叫他们安排午餐。” 正在这时,红树族长府中的管家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焦急地叫道:“神使大人,山谷长老,小公子的病情突然恶化,已经奄奄一息了,老爷要小人来请神使大人过去看看。” 山谷长老问道:“没有请人医治吗?” 管家道:“枯木祭司亲自去了,但是,他也感到束手无策。老爷说,现在只有求助神使大人了。请神使大人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公子。” 在人们心目中,神应该是无所不能的,在他们有难的时候,往往是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神的身上。不知道有没有人统计过,究竟有多少人获得了神的帮助? 尧天暗暗苦笑了笑,这神使还真的不好当呢。不过,既然已经成为了人们心目中的神使,自然是不能袖手旁观的。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忙道:“那我们快点过去看看。月儿,看来又要靠你大显身手了。” 一行人迅速向红树族长的府第走去。 红树族长的内府挤满了人,个个脸上都忧形于色。红树也在屋里焦急地走来走去,一个女人坐在床边暗暗地垂泪,她正是红树族长的妻子,小公子的母亲。在她的身边,还有不少女人在一旁陪着流泪。 看到尧天等人来了,大家都欢喜地叫道:“神使大人来了!神使大人来了!” 人们立即让出一条道来,让尧天等人走到了小公子的床前。红树族长一把拉着尧天,焦急地叫道:“兄弟,请您快给我的儿子看看。今天早晨起来的时候,他的伤势已基本上痊愈了,为什么现在又变成这样了?请您一定要救救他!” 尧天安慰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力救活小公子的。” 这自然是连月的事了。她不待吩咐,走到小公子身前,仔细地检查他的病情。半晌,她站起来,一语惊人地说道:“小公子不是伤势复发,而是体内中了剧毒。” 什么?几乎所有的人都惊疑地看着她。 连月对大家惊疑的目光熟视无睹,继续道:“这种毒来自山中一种叫做‘黄藤’的植物,毒性发作较慢,而且必须是吃了黄藤才会中毒。小公子在家养伤并没有外出,不可能误食黄藤而中毒,所以,一定是有人在他的食物中下了毒。按小公子中毒的情况看,应该是在一个时辰之前吃下了这种有毒的黄藤。” 众人听了,全都吓得面色惨白。 尧天郑重地对红树族长道:“在下的妻子乃是当世神医,在下可以保证,她诊断出来的病情绝对不会有丝毫差错。” 红树族长对尧天的话自是深信不疑,他顿时勃然大怒,立即命令岩石带人进行调查,将一个时辰前凡接触过小公子食物的人全部抓起来。 他转过身来,热切地望着连月道:“连月姑娘,小儿还有得救吗?” 连月吩咐道:“请给我倒一碗洁净的水来。” 红树族长听了,立即亲自跑出去舀了一碗水来,在事情没有查清之前,他还真的不敢相信府里的任何下人了。 连月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倒出两颗黑色药丸,放在水里化开,立即给小公子服了下去。她又伸出手掌,按在小公子的肚子上,用内力帮助他迅速吸收药力。 过了一会儿,小公子的肚子里发出“咕咕”的响声。连月忙道:“快背他去茅房,他要拉了!” 红树族长二话没说,立即亲自背起小公子,迅速向茅房冲去。良久,他才抱着小公子回到房里,脸上挂着苦笑,这小子拉出来的东西也实在太臭了。 连月又倒出一颗药丸,喂给小公子服了,又输入内力将药力化开。 不久,小公子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红树族长等一干众人顿时惊喜不已,没想到连月这个娇滴滴的姑娘果然是不世神医。 连月从床边站起来,吩咐着:“请立即烧一锅热水,给小公子洗一个热水澡,洗去因为出汗而发出的毒素,再让他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午饭后,尧天和连月回到房间休息,发现门口候着二个女人,见到连月,一个婢女模样的少女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恭声道:“婢子草花见过连月神医!我家三夫人知道神医医术高明,特地前来拜会神医,请神医施展妙手,为我家三夫人解除多年以来的顽疾。” 三夫人也上来给连月和尧天行礼。 连月不便推辞,只好将两人请进了房里。她暗地里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都是这家伙喜欢张扬,居然在众人面前给她冠上‘神医’的称号,往后还不知要惹出多少麻烦来呢。” 果然不出所料,在送走三夫人不久,陆续又来了三、四个前来求诊的病人。这也难怪,红叶部落里没有专门的大夫,人们生了病,大多是用一些土办法进行治疗,有没有效果谁也说不定。连月可就暗暗叫苦了,红叶部落有二万多人,而相当一部分人都有这样或那样的疾病,如果都要让她来治疗的话,至少一年以内是没有办法离开红叶部落了。 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连月已累得精疲力尽了。 大凡病人生病,都是因为体内某个部位的通道堵塞,致使某些器官丧失机能所致。武神的医术大多是利用内力探查病人的病因,再以内力打通体内堵塞,使病人尽快恢复健康。这种方法比药物疗法要简单快捷得多,但医者在治疗时却十分费力,消耗内力甚巨,如果不停地治下去,医者很可能会脱力而死。这也是连月不愿轻易为人治病的原因。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对不起,月儿!让你受累了。” 连月苦笑了笑,连晚饭也没吃,就早早地上床睡着了。 尧天没想到连月会累成这样,心痛得不得了,不由对自己的轻狂产生了深深的自责。“尧天啊尧天,你现在不再是天猎城那个对任何事都可以不负责的街头小混混,你已经是肩负武神重托的‘血玉令主’了啊,怎么做任何事都不加考虑呢?你到现在还不能成熟一点吗?如此下去,你又怎能完成武神的重托?又怎能建立‘天下一统’呢?” 夜已经很深了,尧天却一点睡意也没有,思绪就象蓄满了春水的水库突然被打开了闸门一样,争先恐后地泻了出来。 这时候,他突然感到有一股灵觉溢出体外,向着茫茫夜空漫延而去,几乎整个族长府都在他的感觉之下。二十多天前,当白鹿城的武士包围他们夜宿的森林里,他也曾出现过这种现象,现在是第二次出现了。而这一次的感觉更加清晰,距离更加深远。 突然,他“看”到一个黑影悄悄地爬上了红树族长府第的围墙,翻进了府内。这个黑影对红树族长的府第似乎非常熟悉,轻易地避开了院内的岗哨,径直向尧天住的房间奔来。 尧天暗暗奇怪,这么晚了怎么还会有人来访?看他那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可能来者不善。他立即全神戒备起来。 黑影在尧天住房的门外停了下来,好象在探听室内的动静。尧天淡淡地笑了笑,立即发出均匀的鼾声。 黑影在门前静听了一会,又轻轻移到窗前。不久,窗口伸进一根黑色的管子,管子里冒出白色的烟雾。 “不好,来人欲放毒!”尧天心里一惊,连忙运起神功,在身前布下一道气墙,阻止毒气的进入。 大约一刻钟后,门口传来一声轻响,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黑影象鬼魅一样地闪进屋里,又转身轻轻地掩上房门,然后蹑手蹑脚地向床边走来。 尧天艺高人胆大,他收起神功,闭上眼睛,凭着灵觉全神贯注地注意着黑影的动静。 黑影走到床边,右手一扬,一柄短刀迅猛地插向尧天的心窝。然而,短刀在离尧天心口还有半尺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黑影的身体也象雕塑似的僵立在床前,一动也不动。 尧天从床上跳起来,也不去理睬床前的黑影,连忙进入里屋去察看连月。 连月显然中了毒,已经昏了过去。尧天连忙从她怀里掏出她自制的解毒药丸,塞进她的嘴里,又输入内功为她驱毒。良久,连月才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地问道:“我刚才是怎能么啦?” 尧天道:“有人偷偷前来放毒,我们都差点遭了他的毒手。幸亏我还没有睡着,否则我们是怎么死的都搞不清。” “是谁一定要毒死我们?”连月惊讶地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谁。”尧天道。“他刚刚要来杀我,被我及时制住了他的穴道,我没来得及去看他是谁,就先进来救你了。” 连月听了,芳心充满了感激之情,她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催促道:“我们快去看看想毒死我们的是何方神圣?” 两人点燃用作夜间照明用的火把,来到尧天住的外间,连月突然惊叫起来:“鬼,鬼!” 那个刺客仍然僵立在床前,手里拿着短刀作刺杀状。他的身上涂着各种颜色的花纹,脸上也画成鬼怪的模样,乍一看,还真的让人以为他是一只鬼。尧天却知道他实实在在是一个人,而且还是红叶部落里的人。 尧天暗暗觉得奇怪,他来到红叶部落不过两天,自问没有得罪任何人,为什么这个人会来杀他呢?他心里突然一动,对连月道:“月儿,你先在这里看着他,我去将红树族长叫来。他是红叶部落的人,我觉得还是应该将他交给红树族长处理。”说完,转身奔了出去。 不久,红树族长带着五六个武士,跟在尧天的身后,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们看到那人的动作,都不由吓了一大跳,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是正在向床上的人刺去的时候被突然制住的。他们想,尧天居然能够在短刀刺下去的瞬间制住敌人,动作之快令人咋舌。 尧天上去拿下他的短刀,解开他身上被制住的穴道,将他提到了红树族长的面前。 由于这人身上涂满了颜色,红树族长和武士虽然觉得他的身体有些面熟,却都没有认出这个人来。红树族长喝着:“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行刺神使大人?” 那人没有回答,眼睛里露出恐惧的神色,死死地盯着尧天。他使用的是一种十分厉害的迷药,连山里的野牛都被迷翻了,为什么尧天却一点事也没有呢?难道他真的是什么神使吗?但是,他如果真的是神使,为什么自己在窗口施毒,拨门入室的时候他都没有发觉呢?而且还让自己一直走到了床边,持刀刺了下去?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偏偏在就要刺死他的时候,全身却突然无法动弹。他不是人,他一定是妖怪,只有妖怪才会使出这么邪异的妖术! 红树族长见他不肯回答,心里甚为恼怒,立即命武士去提一桶水来,洗去他身上画着的颜色。他想,只要洗去他的化装,就不怕认不出他是谁来。 两个武士立即应声去了。 就在这时,那人突然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尧天连忙上前察看,却发现他的身体正在快速溃烂,不一会就尸骨无存了。 第九章 巧识奸计 大家看着地上的一摊黄水,惊讶得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刚刚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转眼功夫竟然尸骨无存,看起来真的令人触目惊心。 “这是吃了化骨丹的缘故。”连月道。 她在武神神殿的《毒经》中看到过关于“化骨丹”的介绍,它与人体内的血液相混,能将人的身体顷间化为一摊水。如果人吃了这种“化骨丹”,不到一个时辰,毒药就会被人体吸收而进入血液,将人活活化掉。“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制出了这种歹毒的毒药。” “这个人的心机十分可怕。”尧天道。“他派出刺客前来行刺,却预先给刺客服下了毒药,不管行刺成不成功,这个刺客都会永远在这个世上消失,使你根本无法追查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居然有人到我的府上来行刺神使,如果让我查出他是谁,我一定要他死无葬身之地。”红树族长咬牙切齿地说道。 连月道:“现在刺客已死,线索就此中断,我们该怎么追查下去呀?” “连月姑娘放心,我就是将整个部落翻个底朝天,也要将这个幕后的主使者揪出来。”红树族长转身吩咐武士立即进行全面追查。 “且慢!”尧天制止道。“这个幕后主使者躲在暗处,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他是谁,这样盲目地追查是没有效果的。” “那你说该怎么办?”红树族长焦急地问道。 尧天沉思良久,突然跳起来,兴奋道:“今晚发生的事情只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谁也不要泄露出去,我们就来他一个引蛇出洞,让这个幕后主使者主动跳出来。” 说完,又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 大家听了,都欢呼雀跃起来,立即按照尧天的吩咐,精神抖擞地分头进行准备。 第二天一大早,部落里的所有头目都接到了红树族长的紧急令谕,要求他们立即到族长府集合,红树族长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大家宣布。 接到通知后,大家都迅速来到红树族长府。但是他们都暗暗纳闷:红树族长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宣布呢?怎能么事前没有听到一点风声呢?私下里悄悄打听,都弄不清红树族长要宣布的是什么事。众人头上都是一团雾水,心里在暗暗猜测着。 大家走进族长府,发现议事大厅的大门前增加了不少岗哨,议事大厅的周围,也站满了手持长矛的武士,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大家见了,心里暗凛,猜想到族长府一定发生了什么重大的事情,一种不祥的预兆涌上了心头。 人都到齐了,议事大厅里站满了人,但是大家都没有说话,往常那种热烈的气氛荡然无存,大家心里就象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不久,红树族长和尧天神使在一大队武士的护卫下,急匆匆地走进了议事大厅。红树族长冷冷地扫了眼前这些神色不安的人们一眼,嘴角流出一丝冷酷的笑意。 “我将大家叫来,有两件事要告诉大家。”红树族长的地声音打破了大厅里的沉寂。“昨天,本府发生了两件怪事。先是上午小儿被人下毒,全仗神使夫人解救才幸免于难。晚上,神使和神使夫人被人行刺,差点遭了毒手。这是我们部落多年来不曾发生的事情,大家想一想,为什么会发生昨天这样的事情?” 大家听了,全都大吃了一惊。站在最前面的山谷长老开口道:“老夫以为,这两起谋杀一定有关联,肯定是同一个人干的。红树族长和神使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此人是谁了?” “是的!”尧天站出来,口气十分肯定地说道。“山谷长老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两起谋杀都是同一个人指使的。而这个人现在就站在我们之中。” 大家惊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不过,大家都将尧天视为神使,他说的话就如同神的旨意一般,他是绝对不会信口开河的。但是,他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为什么不直接把这个人抓起来呢? 尧天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慢慢扫过,不少的脑袋都有低了下去,似乎不敢与他的目光相对。突然,他从一张脸上捕捉到一丝微微的笑意,虽然只是面部肌肉稍稍地动了动,却无法躲过尧天精神异力的搜索。他不禁在心底里暗暗地冷笑了一声。 “大家也许会问,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抓起来。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要在这里将这个人当众揪出来,让大家都来看一看,我是不是冤枉了他。”尧天慢条斯理地解释道。 众人都一齐抬起头来,以一种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尧天。毕竟是神的使者,处事的方式也非同一般。 “请神使大人不要跟我们打哑谜了,快点将这个可恶的家伙揪出来吧。”山谷长老要求道。 “山谷长老不要着急!”尧天道。“如果由我在这里指出来,你们一定认为我是在信口开河。我想请一个人出来公开指认,他的指认一定会让某个人心服口服的。” 话音未落,连月出现在大厅的门口,她的身后跟着两个武士,武士的手上架着一个浑身涂得花花绿绿的男人。 尧天的目光虽然看着前面,精神异力却在暗暗地注意先前发出暗笑的那张脸上。当连月带着武士架着这个花花绿绿的男人出现在门口时,这张脸霎时变得惨白。渐渐地,这张脸上又露出疑惑的神情,惊讶地看着那个男人。 “红树族长,天哥,刺客已经带到,他愿意协助我们当众将幕后主使人指出来。”连月上前禀道。 “很好。”尧天慢慢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暗暗对他努了努嘴,不动声色地说道。“你仔细看清楚了,指使你来行刺的人是谁?” 那个男人根据尧天的暗示,伸手向着那张脸的方向指了指。 其实他指的只是一个大致的方向,并没有指向具体的人。大家的目光一齐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而站在这个方位的人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主使的人,也纷纷转身望去,最后,大家的目光都一齐落在松果长老的身上。 松果长老大惊失色,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们都看着老夫干什么?难道你们真的相信这小子玩的鬼把戏?” 尧天冷笑道:“我并没有说是你主使的,而是你派出的刺客当众指证是你,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这不可能!”松果长老叫道。“他根本就不是我派去的。” “是吗?”尧天淡淡地笑了笑,转过身来,指着松果长老问那“刺客”道:“你到底是不是他派来的?” 那“刺客”连连点了点头,对松果长老道:“对不起,老爷,小人失手被擒,已经把一切都向神使大人和红树族长交代了。” “你,你不是小五子!”松果长老发现声音根本不是小五子,立即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什么要陷害于我?” 尧天哈哈大笑道:“大家都听清楚了吧?原来松果长老派来的刺客叫做小五子,这是他亲口说的,可不是我们冤枉他吧?” 松果长老知道自己情急之下,不慎上了尧天的恶当,顿时面如死灰。他知道事情已经露馅,尧天和红树绝对不会放过自己,心里一横,突然伸手抓住身边的一个头目,用力向尧天掷去,然后双手一错,立即攻向身前不远的红树族长。 松果长老的心机的确狠毒,他知道尧天的武功高强,想要对付他肯定讨不到好去,但要抓住红树族长就容易得多了。他先抓一个人掷向尧天,将他阻挡一下,然后猝不及防地抓向红树族长。只要抓住了红树族长,将他扣为人质,就可以轻易地逃离这里。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够精,但他却忽略了一个人,那就是连月。当他象团肉球似的冲向红树族长的时候,连月看出了他的企图,她身形一晃,拦在红树族长前面,倏地一掌向松果长老拍去。 松果长老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也会武功。他看到她平时手中握着一把剑,估计她最多也就是会使一二套剑法,她的内功绝对不会高到什么程度去。现在,她居然舍剑用掌,不由心里暗喜,抓不到红树族长抓住她也是一样,完全可以靠她这个人质来逼尧天就范。尧天是部落里公认的神使,只要他就范了,就是红树族长也不敢乱来的。 想到这里,他伸出左手,接住连月劈来的一掌,右手则五指箕张,迅疾地向连月的肩膀抓去。 “怦”的一声,两掌接实,松果长老只觉得一股大力汹涌袭来,身体猛地后退了七八步。而连月却象没事一般,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又是一掌向前拍出。 松果长老来不及喘息一下,连月的掌力又如山般地压了过来,他避无可避,只有疾扬双掌,全力迎了上去。 他曾是红叶部落第一高手,功力也不可小视,只是比连月略差一筹而已,刚才被连月击得退了七八步,主要还是轻敌造成的。这一次双掌对单掌,他只后退了三步,而连月也后退了一步。 连月见松果长老连接了她两掌,而且还将她击退了一步,不禁雌威大发,纤掌连挥,一掌紧接一掌地向松果长老拍去,如山的掌力就象惊涛骇浪一般,铺天盖地地向松果长老罩去。 面对她那连绵不断的掌力,松果长老心里叫苦不迭,象这样硬碰硬地打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一定会被她打得趴下去。他暗暗惊讶,这个小女子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她即使是从娘肚子里就开始练功,也不过十五六年功力,但是,以他近五十年的功力,与连月比较起来,还是相差甚远,真不知道她的功力是怎么练出来的。 两人对拚掌力,议事大厅里顿时劲气四溢,周围的人纷纷向后退去,唯恐殃及池鱼。 尧天伸手接住松果长老掷来的“人弹”,将他放到一边,正欲上去擒获松果长老,见连月已在他之先接住了他,只好退回原地,饶有兴趣地看着连月与松果长老的打斗。 这时候,连月与松果长老已经互拚了十多掌,连月是越打越勇,松果长老却已气喘吁吁,胖胖的圆脸上汗如雨下,看来他已支持不了多久了。 突然,松果长老大喝一声,肥胖的身体就象一个肉球似的,猛地撞向连月。 连月淡淡地笑了笑,右手微扬,缓缓击出一掌,一股蓝色的气波从掌心溢出,向松果长老冲击而去。 松果长老闷哼一声,肥胖的身体就象一只气球似的,笔直地向大厅外面飞去。 这是松果长老的一着诡计,他知道有尧天和连月两大高手在场,今天之事绝难幸免,只有逃跑才是唯一生路,所以,他佯作进攻,却作了以进为退的准备,借着连月的掌力,向厅外飞去。 连月没想到他会借力逃出大厅,不由大吃了一惊,正欲起身追赶,忽然感到身边风起,尧天就象一阵轻烟似的掠了出去。 松果长老的身体飞出大厅,落到了地上,只觉得体内气血翻涌,十分难受,他张嘴喷出一口鲜血,心里才略略好受了一些。他知道追兵转瞬就会追出来,不敢停留,立即掠起身形,向府外奔去。 才跑了四五步,身体就象碰到了一堵墙上,被撞得弹了回去。他抬头一看,发现尧天已站在他的前面了,心里猛地一颤,连忙扭身向旁边跑去。 尧天微微一笑,立即一掌拍出。 松果长老身体如遭雷击,连叫都没有来得及叫一声,便软绵绵地倒了下去,就象一堆烂泥似的躺在地上。 不久,红树族长等人也赶了出来,见松果长老已经被尧天制住,立即命令武士上去将他抓起来。同时又命令岩石武士队长率人将松果长老家里的人全部抓起来,不准放走一个人。 一人犯事,祸及全家。这个规定在红叶部落也不例外。 “松果长老,你是我们部落德高望重的长老,本座一向待你不薄,还将本座的大女儿嫁给你的儿子为妻,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种歹毒的事来。”武士将松果长老押进大厅,红树族长痛心疾首地说道。“你说,你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我已经败于你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地冒充好人了,告诉你,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松果长老不屑地看了红树族长一眼,语气十分强硬地说道。 尧天一脸平淡地走近松果长老,不动声色地说道:“松果长老,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了一个大概,但我仍然希望你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你就是不为你自己着想,也要为你的家人想一想吧。” “你不要多说了,我知道你们是绝对不会放过我们的,从我打算实施这个计划开始,我和我的家人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了。就请你给我们来一个痛快吧。”松果长老的神情渐渐变得激动起来,脸上也现出一副慷慨激昂的表情。 “这么说,你早就做好了失败的打算了?”尧天吃惊地看着松果长老,满脸疑惑不解地问道。“你既然早就知道会失败,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在这条路上越滑越远呢?” 松果长老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两下,恶狠狠地瞪着尧天道:“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出现,我的计划迟早是会成功的。” 尧天道:“这叫人算不如天算,你的计划有违天意,即使成功了,也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听着他俩的对话,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一片茫然的神情。 “尧天兄弟,能不能将你知道的情况向大家解说一番?我们都听得一头雾水了。”红树族长央求道。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松果长老的计划就是要杀死小公子,让他的儿子继承你的族长之位。” 尧天的话声音虽然不高,却象一个炸雷在人们的头上炸响,大家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瞬间,所有的人都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望着尧天。 “道理很简单,红树族长只有一子一女,儿子死了,自然应该是女儿继位罗。但是红叶部落并没有女人担任族长的惯例,按继承法则,族长这一职位就只能由女婿担任了。” 大家听了,顿时恍然大悟,议事大厅里立即传出一阵“嗡嗡嗡”的议论声。红树族长更是目眦欲裂,恨不得扑上去生裂了松果长老。 “尧天神使,你是怎么发现这个阴谋的?”山谷长老惊异地问道。 尧天道:“前天,小公子遭到虎吻的时候,在下心里便感到怀疑了。小公子年仅七岁,大多数时间都有人守在身边,绝不会一个人走进山里去。而前天部落里的人并没有看到老虎进村,那么,小公子怎么会被老虎叼走呢?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是人为的。” 众人都连连点头。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与松果长老有关呀。人们都看着尧天,期待着他的下文。 第十章 闪光之石 “要想将小公子骗进山里让老虎叼走,必须是与小公子非常熟悉的人才行,否则是很难将他骗去的。昨天,小公子突然中毒,更加说明这个人就在我们身边,而且具备轻易接近公子的条件。在下暗暗进行了调查,发现竟然是小公子的姐姐红草嫌疑最大。”尧天娓娓而谈地说道。“红草是小公子唯一的姐姐,最具备接近小公子的条件。而且,小公子两次出事,红草两次都在小公子身边出现。” 大家都听得呆了,怎么也想不到,红草竟然会谋害自己的亲弟弟。红树族长更是不敢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心里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澜。 尧天却没有在意红树族长的感受,继续说道:“红草是小公子的亲姐姐,她与小公子并没有仇怨,应该不会去害自己的兄弟。她这样做,不外两个原因,一是被骗,二是被胁。最有可能做到这两点的应该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他的丈夫松泉,另一个便是她的公公松果长老了。” 大家见尧天的分析合情合理,丝丝入扣,不由都听得入了迷,议事大厅里静得出奇。 “在下虽然有此怀疑,却没有真凭实据。”尧天实话实说地道。“没想到,昨天晚上竟有刺客潜入族长府行刺在下,刺客使用了一种非常厉害的迷药,然后进屋行刺,若非在下警惕性甚高,恐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幸好,刺客在进屋行刺时被在下制住。但是,待在下请了红树族长来一道审问刺客时,刺客竟突然死了,连尸体都化成了一滩黄水。” 听到这里,大家都惊疑地看着尧天。山谷长老指着那个浑身涂满花花绿绿颜色的男人问道:“这么说,这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刺客?” 尧天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他是族长府的一个家丁,在下见他体形与刺客差不多,便请他假扮刺客,配合在下演出一场戏,旨在将主使之人激出来。他的表现相当不错,还真的使松果长老这个老狐狸露出了尾巴。” 松果长老早已从声音里听出这个人是假装的,但现在由尧天亲口说出来,仍然十分惊讶。他心里懊悔得要死,狠狠地瞪着尧天,眼里充满了怨毒。 山谷长老又问道:“既然你们并不能肯定主使者就是松果,为何这个‘刺客’却当众指着他呢?” 尧天哈哈笑道:“他并没有明确指出就是松果长老,只是指向了松果长老站着的那个方向而已。” 山谷长老仍不明白,道:“当时松果站的那个方向的确还有好几个人,你为何肯定能将松果激出来呢?” 尧天耐心地解释道:“不错,当时松果身边的确还有不少的人,但这事不是他们做的,所以他们心里都很坦荡,自然会将目光移向他人。松果长老心里有鬼,以为他真的是自己派去的刺客,将自己当众指认出来了,表现自然就与众不同了。所以,只有他当时怔立当场,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众人听了,心里都抽了一口凉气。尧天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 松果长老又大叫了一声,再次喷出了一口鲜血。 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轻松道:“红树族长,在下的任务已经完成,后面的事就由你们部落去处理了。”转身向连月招了招手,两人一起走出了议事大厅。 村子中央有一条大河,宽约三丈,在阳光的映照下,河面上发出闪闪的亮光,交织成一幅五光十色的璀璨画面。河里水深盈尺,清澈见底,不少的儿童正在河水里无忧无虑地嬉戏着,传来一阵阵欢声笑语。 站在河边,看着孩子们的嬉戏打闹,尧天的心里顿时变得格外的清明澄静,孩提时天真烂漫的情景一一掠过心头。 “神使大人,送给你!” 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走到尧天面前,满脸稚气地看着他,伸出的手里放着一颗小小的石子。她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小孩。 尧天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 女孩回答道:“它叫闪光的石子,是我从闪光儿河里捡来的。神使大人喜欢它吗?” 尧天接过石子一看,发现它果然熠熠生辉,心里大奇。他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石子,不由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突然,他全身一颤,差一点惊叫出声。“天啊!这不是城里那些有钱人戴在身上的钻石吗?” 尧天捺住心中的狂喜,连忙问道:“小妹妹,你说这颗石子是从这条河里捡来的?” “是呀。”女孩兴奋地答道。“闪光儿河里有很多闪光的石子,如果神使大人喜欢,我可以叫大家都来帮你捡,保证可以帮你捡好多好多闪光的石子。” “好啊!”尧天欣喜地应道。 他虽然不知道钻石的价值到底如何,却知道它绝对值钱,如果能够捡到很多钻石,那可就发财了。但是,孩子们帮自己捡钻石,自己该拿什么东西送给他们呢?总不能剥削这些孩子们的劳动吧?最简单的办法是用银子向他们购买,但红叶部落的人们过的完全是一种自给自足的生活,彼此之间的交易都是以物换物,银子在这里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而尧天身上除了还有几两银子以外,几乎是身无他物。这该怎么办呢? 对了,还是问问孩子自己,看看他们有什么要求吧。于是,尧天凑上前去,和霭地问道:“小妹妹,我很喜欢这些闪光的石子,也非常高兴你们能够为我捡拾闪光的石子。你告诉我,你们需要什么东西,我好去找来跟你们换。” “我不要你拿东西来跟我们换。”女孩道。“我爷爷说,神使大人是英雄,是好人,我们都喜欢为你做事。” “你叫什么名字?你爷爷是谁?”尧天问道。 “她叫柔波,她爷爷就是我们部落里的山谷长老。”旁边一个小男孩抢着回答道。 这个叫柔波的女孩娇声叱道:“谁要你多嘴了?神使大人需要好多好多闪光的石子,你还不快点去告诉大家,让大家都到河里去寻找?谁要是偷懒,我就不跟他玩了。” 那男孩答应一声,立即转身飞奔而去。不久,三四十个小孩全部钻进河里,专心致志地寻找起来。 尧天饶有兴味地看着柔波,没想到她在这群孩子中还有如此高的威望和魅力。在这群小孩中,她不跟某个人玩,也许是对某个人最大的惩罚,所以,没有一个小孩愿意受到这样的惩罚。 柔波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也忽闪忽闪地看着尧天,一本正经地说道:“神使大人,让柔波也做你的女人好不好?” 尧天吓了一大跳,瞪大了双眼看着柔波。“你还这么小,怎么能做我的女人呢?” “我哪里小了?”柔波胸脯一挺,将两只茶杯大小的椒乳凸露出来,极不服气地说道。“我今年都十三岁了,我们部落有不少的女人就是在我这样的年纪结婚的。” 尧天苦笑了笑,他实在不知道应该怎样对付这个小女孩,只好用求救的目光看向连月。连月却站到一边,幸灾乐祸地笑着,对尧天的求助视而不见。 看到尧天那窘迫的样子,柔波突然呵呵大笑起来,对尧天道:“我是试探你的呢,你以为我真的就想嫁人呀。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等我长大了,我再给你生一个小神使好不好?” 尧天被这个刁钻的小女孩弄了一个大红脸,他佯怒地对柔波道:“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得开花。” 柔波夷然不惧,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惊讶道:“你是不是已经把波儿当作你的女人了?不然,你怎么能打波儿的屁股呢?” 在红叶部落,女人虽然差不多是全裸地在男人面前转来转去,但是,男人却不能对与自己无关的女人动手动脚,甚至不可以死死地盯着一个女人看。否则,一旦女人叫嚷起来,这个男人将会受到部落最严厉的处罚,轻则遭受杖刑,重则剁手挖眼,十分的残酷。 其实不单单是红叶部落,在那个时代,几乎所有的地方都有这样的惯例:一个男人可以娶多个妻子,却绝对不能随意奸淫别的女人,否则将遭到“去势”的酷刑,即割掉男人的命根子。女人淫乱则受“捣臼”之刑,乃是用木棒插入yīn道之内,将子宫捣烂。 尧天一时不慎,却给柔波抓住了话柄,不由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一张脸又一次涨得通红。他连忙转移话题,指着远处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问道:“那叫什么山?” 柔波答道:“那叫天柱山,我爷爷说,站在山顶上可以看到整个大森林。但是,这山太陡了,从来没有人到过山顶。我爷爷说,山顶是森林之神住的,人是不能上去的。对了,你是神使,你到过山顶没有?” 尧天微微地摇了摇头,眼里充满了神往。 柔波失望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向她们的伙伴走去。看着柔波渐渐远去的背影,尧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连月微笑着凑过来,对尧天挤了挤眼,讽刺道:“能说会道的神使大人,没有想到竟会栽在一个小丫头的手里吧?” 尧天“哼”了一声,看着连月道:“我虽然不能打柔波的屁股,但对你的屁股我可是感兴趣得很呢。” 连月脸上一红,娇嗔道:“你在别人面前吃了瘪,却将气出到我身上,我是你的出气筒呀?” 当天晚上,柔波兴冲冲地送来了一百多颗钻石,让尧天和连月都看傻了眼,如果将这些钻石拿到外面的大城出售,肯定能赚到一大笔银子。可惜红叶部落与世隔绝,根本没有人知道这就是很值钱的钻石,否则,他们靠着这条闪光儿河就可以衣食无忧,再不用过着眼前这种贫困的生活,更不至于连衣服都没得穿,这可真是“守着金山受穷”了。 闪光儿河里盛产钻石,引起了尧天强烈的兴趣,第二天一大早,他就与连月来到闪光儿河,查探河里的钻石情况。 河里大多是沙石,两人在沙石里翻寻了良久,发现沙石里并没有钻石。他们又转到上游寻找,沙石中虽然偶尔有一、二颗钻石,但含量却十分稀少,似乎并非产自河里的沙石之中。 莫非钻石来源于河的上游,被河水冲激到这里来的?尧天突然决定到河的上游去查看一番,连月自然惟命是从,两人当即沿河而上,向河的上游走去。 走了五六里路,河道进入了山里,在山谷之中蜿蜒而上,两岸渐渐失去道路,而且越来越难行走。两人干脆脱了鞋子,跃入河中,沿着河道向前飞掠。 再行十余里,突然听到隆隆的水响。两人向前望去,发现有一道峭壁立在前面,竟高达二三十丈。峭壁的中央有一石洞,有一股水桶粗的水流从石洞里钻出来,沿着峭壁飞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非常好看的瀑布。瀑布冲进峭壁底部的水潭,发出巨大的水响,扬起了漫天的水沫,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绚丽。 抬头看了看峭壁上的石洞,尧天虽然内功超绝,但他深知,若无外力之助,要想进入石洞是根本不可能的。这个水潭,也许是目前人力所能到达的源头了。 伫立潭边,瀑布溅起的飞沫就象毛毛细雨,亲热地沾上了两人的衣服,两人很快就变得湿漉漉的了。 虽然看到了常人难以看到的胜景,尧天心里还是有一种悻悻的感觉,无法查探到闪光儿河的真正源头,也没有查出闪光儿河里钻石的来源,他的心里不禁充满了沉重的失望。 “快看,那潭边有一颗钻石。”连月突然惊喜地叫道。 顺着连月的手指看去,水潭的边缘果然有一颗钻石,静静地躺在水边的沙石滩上,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熠熠的光芒,显得格外的抢眼。 尧天心里一动,既然在潭边发现钻石,那钻石之源会不会在这水潭之中呢?钻石比同样大小的沙石要重得多,一般的水流是不可能将它带动的,但是,这高达十丈的瀑布可不是普通的水流,它的冲击力是相当大的,完全能够将潭底的钻石冲激出来。想到这里,他立即脱下衣服,跳进潭里,向潭底潜去。 潭水很深,越往下潜,潭水越冷,饶是尧天内功精湛,也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噤。下潜约四五丈,终于到达了潭底,但是,潭底一点光亮也没有,尧天根本无法看清潭底的东西,他只有用双手去摸索。凭着手掌上传来的感觉,他发现潭底是一层厚厚的沙石,弄不清到底有没有钻石。莫奈何,他只有用双手捧了一捧沙石,重新浮出了水面。 在这一捧沙石中,尧天竟然寻出两颗钻石,他心里大喜,叫连月在潭边清理他从潭里捧出的沙石,自己又再次潜入了潭中。 来回潜入了三四次,尧天的体力有了很大的消耗,但收获却并不理想。他心里暗忖,如果用双手去捧,恐怕一个月也不能将潭底的泥石完全捧出来。他的目光落到丢在潭边的衣服上,脑子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将自己的裤子拿来,又从衣服上撕下两根布条,将裤管的末端扎紧,然后带着裤子潜进了潭里,不久,他就拖了满满两裤管沙石上来。 这种方法比用双手去捧要快捷得多,十多趟下来,潭边的沙滩上就堆了一座小山。连月虽然两手十分灵巧地翻拣着,也无法超过尧天的进度。 天色渐渐地黑了,潭底的沙石被尧天捞出来的还不到一半。尧天去拾了一些干柴,在潭边生了一堆大火,两人准备连夜开工。 这批钻石对他们的诱惑力也实在太大了,他们完全进入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尧天才将潭底的沙石全部打捞上来,下面已全部是硬梆梆的石头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又一次估计失误,这水潭并不是钻石之源,潭里的钻石是由上面的水冲带而来的。但是,他根本无法进入峭壁上的那个石洞,岂不徒唤奈何?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这潭里钻石还真的不少,连月翻拣的沙石尚不到三分之一,已找到一小堆了钻石了,估计不少于一万颗。如果将沙石全部翻完,应该可以获得三万多颗钻石。 三万多颗钻石,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如果将它完全卖掉,瞬间就可以变成百万富翁了。想到自己马上就可以变成百万富翁,尧天的心里顿时兴奋莫名,他完全忘记了疲劳,连忙蹲到连月身边,和她一起翻拣起来。 第三天下午,他们终于大功告成,将潭里捞出的沙石全部翻拣完了,两人数了数,竟有三万五千七百六十二颗。 “发财了!发财了!我们发财了!”尧天欢喜得跳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搂着连月一阵狂吻。 看着那堆闪闪发光的钻石,连月轻颦浅笑道:“你现在真的变成了有钱的财主了,应该已经实现了你的梦想了吧?” “我现在的梦想已经不是想当财主了。”尧天道。“你忘了呙老说的‘一统天下’吗?要想一统天下,没有足够的钱怎么行呢?” 连月听了,俏目里露出痴迷的神情。 两人回到红叶部落,看到村口聚集着一大堆人,正在焦急地东张西望,都不禁大吃了一惊。 第十一章 封闭集训 看到尧天和连月两人回来,人群里顿时发出一阵惊喜的欢呼,一条纤细的人影飞快地从人群中奔出来,猛地扑进尧天的怀里,哽咽道:“神使大人,你可回来了!我们大家都快要急昏了。” 红树族长和山谷长老等人也抢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尧天兄弟,这几天你们都到哪里去了?我们派人到处寻找,都看不到你的踪影,大家都担心死了。” 尧天见部落的人们对自己这么关心,心里感受到热呼呼的,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讪讪道:“我们只是到山里转了转,遇到了一点小事,没想到会耽搁了这么多天,害得大家着急了,真是对不起!” 红树族长好奇地问道:“尧天兄弟在山里遇到了什么好奇的事情,竟然让你一连去了整整三天?” 尧天轻描淡写地答道:“我们是一时好奇,就去查探了闪光儿河的源头。” 他将查找闪光儿河的源头说了一遍,却没有将寻找钻石的事情说出来。虽然钻石在红叶部落里并没有什么作用,人们甚至不知道这种闪光的石子就是钻石,但它毕竟是红叶部落的财产,自己暗地里去找钻石,不免含有掠夺和偷窃的意思,他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闪光儿河的源头很好玩吗?”一直依偎在尧天怀里的柔波抬起头来问道。 “我也不知道闪光儿河的源头好不好玩。”尧天道。“闪光儿河里的水是从一个有几十丈高的峭壁上的石洞里流出来的,我们根本没有办法寻到它的源头在哪里。” 接着,他又将从水潭边看到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大家听了,都露出惊异的神情。他们虽然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只知道闪光儿河里的水是从山里流出来的,却从来没有人去探究它的源头在哪里。直到今天,他们才知道闪光儿河里的水是从石洞里流出来的。 大家凑在一起说了一阵话,都慢慢地散去了。 柔波低声地汇报道:“神使大人,这几天我们又捡到了不少闪光的石子,要不要我现在就去帮你拿来?” 尧天心里一热,对柔波充满了无限的感激之情,这不仅仅是因为带领部落里的孩子们坚持不懈地帮自己捡拾闪光的石子,更主要的是告诉了他闪光儿河里有钻石的信息,这才让他获得了大批钻石的财富。 “你愿不愿意学习武功?”尧天忽然轻声地问道。 “愿意!”柔波立即跳了起来,欣喜地看着尧天。“神使大人答应教我们武功吗?” “明天上午,你将孩子们都叫齐了,到村西的闪光儿河边等我。” “是!”柔波响亮地答应了一声,欢天喜地向村里跑去。 红树族长见了,有些妒嫉地说道:“尧天兄弟,你怎么看上这批小孩子了?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部落里的武士们跟你学习。” 尧天解释道:“学武就是要从小练起,如果错过了,到了成年以后再练,再怎么练,也很难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象他们这种年纪,正是扎基础的时期,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他们每天都在玩耍中白白地度过了这片大好的时光,让他们学习一些扎基础的功夫。” “是吗?”红树族长兴奋地说道:“我让我的儿子也跟你学习,请尧天兄弟费心教导。” “没问题。”尧天道。“从明天开始,我准备对这些孩子进行封闭集训,还要请红树族长帮助解决两个问题。” “是哪两个问题?”红树族长问道。 尧天道:“既是封闭集训,大家就不能随便回家,所以要请部落解决这些孩子吃饭的问题。另一个,就是要准备一批木刀。” “放心吧,完全包在我身上了。”红树族长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上午,尧天和连月在红树族长和山谷长老、青枝长老的陪伴下来到村西的河边,发现河边黑压压地站了二三千人,不仅有小孩,更多的却是大人,他们听说神使大人要教授武功,全都不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早早地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河边等待。 尧天让柔波将七岁到十四岁的人都集合起来,稍稍清点了一下,竟然达到八百多人,其中还有二十多个女孩子。这让尧天有点犹豫,人数太多,训练的效果肯定不会很好。 不行,必须要淘汰一大部分。他站到了队伍的前面,面色严肃地说道:“我先要告诉大家,练武是很苦的!你们心里考虑一下,如果受不了苦,现在还可以退出来。” 大多数人都站着未动,有少数人犹豫了一下,见大家都没有动,也就继续站在队伍里了。 见没有一个人退出,尧天道:“不错,大家的勇气可嘉!不过,我还是要告诉大家,接下来每一个人都要接受三关的考验,凡是连续过了三关的人才能留下来参加集训。大家听明白了吗?” 大家互相议论了良久,总算明白了尧天的意思,这才稀稀拉拉地答道:“听明白了。” 尧天道:“现在,大家都跟着我跑,如果能够坚持跑完十里路,你们就算过了第一关。”说完,领先向前跑去。 这一次,众小孩大都很快明白了尧天的意思,立即争先恐后地跟着跑去,河边上顿时乱成一团。 跑了三四里路,队伍渐渐地拉长了距离。让七八岁的孩子跑十里路,的确有些过分了。果然,最后到达终点的不到一百人。柔波的表现还相当不错,大约排在二十名左右。 当然,尧天并没有使用内功,甚至没有全速奔跑,否则的话,不要说这些小孩跟不上,整个红叶部落恐怕也没有人能够跟得上的。 尧天让大家坐下来休息,这段时间里,还有四五十人陆续地跟了上来。他们虽然落后了,但还是咬着牙坚持跑到了终点。尧天对这些人十分佩服,当即同意让他们过关。 清点了一下人数,总共是一百三十七人。尧天让每个人都就地捡了一颗石子,用“问世”宝刀在石子上刻了一道印记,这才对大家道:“恭喜你们过了第一关!这颗石子就是证明。大家都不要将石子丢了,下午就凭这颗石子参加第二关的测验。谁的石子上有了三道印记,你就可以拿着这颗石子来参加集训了。” 下午的测试是在河里跋涉。为了安全起见,尧天请红树族长派了大批武士排在河边,及时救助摔倒在河里的参试小孩,以免发生意外。 在一尺多深的水里跑步,消耗的体力要大得多,尧天不得不将距离减少到五里。尽管如此,能到达终点的不过五六十个人。 连月帮助清点了一下人数,一共是六十五人,包括柔波在内,共有七个女孩。 尧天又在他们的石子上划了一刀,表明他们已经通过了第二关。 第三关就容易多了。尧天运起精神异力,对每个人都检测了一遍。这种精神异力的测验主要是心术的检测,如果心术不正,很容易在这种精神异力的检测下暴露出来。但是,这些受检的人都是天真烂漫的小孩,根本不知道精神异力的检测是怎么回事,自然不会惧怕精神异力的检测了。 通过三关测试,共选出了六十六个小孩。对了,红树族长的小公子玉成是免试的,不管怎么说,红树族长的这个面子,尧天还是要给的。 三天后,尧天独自带着六十六人出发了,一向称不离砣的连月却留在了部落里,没有参加这次集训行动。 步行了十多里路,尧天等人来到了一个大山谷里。这个山谷长达五十多丈,最宽的地方也有三十来丈,呈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是山谷长老特意介绍的。 山谷的里端有五六间木板房,是红树族长按照尧天的要求,派人赶搭出来的。木板屋后挖了一个土坑,里面蓄满了清亮的山泉,这是为了解决他们饮水的问题。山谷里面并没有厨房,食物都是由部落里煮好了送来。 山谷的四周都是山林,除了谷前那条通往部落的小路外,只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往谷后的高山。尧天满意地点了点头,这里十分偏僻和安静,最适合封闭式的集训了。 稍稍休息了一会,尧天将所有的学员都集合拢来,严肃地说道:“从现在开始,我们将要在这里进行一个月的艰苦训练。不过,如果谁觉得受不了,还可以随时退出,由每天前来送饭的人带回部落。” 孩子们个个脸上都露出刚毅的神情,他们在来之前,已经得到父母的谆谆教诫,告诉他们由神使来训练他们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就是再苦再累,都要求他们一定要坚持下去。同时,他们也觉得能够集中在一起进行训练是一件十分有趣的活动,即使没有父母的教诫,他们也不会轻易退出的。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对柔波道:“你立即带领他们沿着山谷的边缘跑二十圈。” 又要跑二十圈?人群里立即发出一阵嗡嗡的抗议声。他们刚刚从部落里步行来到这里,都感到非常疲劳了,现在又要沿着山谷跑二十圈,岂不是将我们累趴了? 柔波的嘴唇动了动,刚想跟尧天说说情,但看到尧天一脸严肃的样子,终于什么也没说,咬了咬牙,对着人群大声地叫道:“我们跑!”说完,带头跑了下去。 大家见了,也只好无可奈何地跟着跑了下去。 跑完二十圈,不少人都累得筋疲力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有的人甚至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尧天却一点也不理会他们的疲惫,站起来大声地喊道:“集合!” 大家听了,只好硬撑着走过去集合。 尧天的目光扫过众人,皱了皱眉道:“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象这样稀稀拉拉的样子,怎能开展训练?” 大家被尧天的目光一扫,都忍不住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连忙强自打起精神来。 尧天道:“我们现在就是一个集体,不能再象以前那样松松垮垮的。我已经为你们这个集体想好了一个名字,就叫做‘夜狼小队’,以后,大家就是‘夜狼小队’的队员了。” 大家听了,都一齐欢呼起来。 尧天又让大家选出一名队长和两名副队长。 大家顿时活跃起来,提出一大堆候选人的名字。尧天摇了摇头,知道这样下去,恐怕永远也选不出一个队长来。没办法,他根据自己的目测,挑了四个候选人,让他们站到最前面,同意选举他们的人则站到这个候选人的背后。 这个方法不错,选举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柔波以最多的支持者当选为队长,另外两个男孩子分别担任副队长,一个叫山娃,一个叫麻雀。 接下来,尧天又对他们进行了队形训练。他虽然没有当过兵,但在天猎城时,他经常和伙伴们去看士兵的操练,对队形训练也了解得七七八八,当下依样画葫芦地训练起来。 幸好,这些孩子们都见过部落武士的训练,对于队形并不陌生,都象模象样地排列起来。 在随后的三天内,训练的主要项目就是跑步,尧天在不断加码,由原来的一次绕谷跑二十圈逐渐增加到五十圈,而且每次休息时间都很短,差不多是无休止的跑着。大家都叫苦不迭,训练的热情在急剧地下降。 柔波气呼呼地来到尧天面前,大声在质问道:“神使大人,你到底是带我们来练武,还是让我们到这里来跑步?每天都这样跑来跑去,就能让我们跑出武功来吗?” “跑步是最基本的训练。”尧天道。“如果连跑步都受不了,你还能练什么武功?” 柔波听了,刁蛮地问道:“那你到底准备让我们跑多久呀?不会永远无休止地跑下去吧?” 尧天没有理睬她,转身去集合队伍,道:“我们现在开始爬山,愿意去的就跟我来,不愿意去的就留在原地休息。”说完,带头向山谷后面那条羊肠小道跑去。 柔波跺了跺脚,也跟在队伍后面跑去。 爬山比跑步要辛苦得多了,但是,大家反而兴趣很高,争先恐后地向山上爬去。到了山顶,又从山的另一面下去,再绕道回到山谷,全程约六七里路,居然没有一个人掉队。 尧天微笑着问道:“大家累不累?” “不累!”大家齐声答道。爬了这么远的山,不累是不可能的,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 尧天暗暗点了点头,让山娃和麻雀将红树族长派人送来的木刀分发给大家。 大家得到木刀,一个个兴奋莫名,立即拿着木刀一顿乱舞,不少人甚至互相对打起来。他们毕竟是一群童心未泯的孩子,好奇和好玩永远是他们最大的特点。 尧天重重咳了一声,立即吩咐大家站好。然后,他也取了一把木刀,开始给大家传授刀法。 武神刀法中并没有固定的套路,却详细地介绍了刀的攻防方法,在此基础上,尧天总结出了六十四招。他先将六十四招逐一使了出来,大家只听到场中呼呼风响,根本看不清他使出的是什么招式。舞到最后,他猛地一刀向前劈出,木刀上立即吐出一股血红的气波,迅疾无伦地射向五丈之外的山坡。 “轰——”山坡上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一大片树林顿时被炸得无踪无影,空中撒下漫天的木屑和尘土。 大家吓得目瞪口呆,连忙用双手掩住耳朵,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尧天笑了笑,大声道:“好了,现在大家跟我一起练习!” 他将刀式一招一招地慢慢使出来,并进行了详细地讲解,让大家跟着练习。教完一招,就让大家分散练习,进行巩固。大家的接受能力也相当不错,第一天就学会了四招。 晚上,尧天又忽发奇想地将武神内功的修习方法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大家,要求他们依法修习。同时,又为他们制定了严格的训练计划,每天早晨天未亮就起来爬山,按照确定的路线奔跑一圈,然后进行一刻钟左右的调息,便开始练习刀法。傍晚,每人沿谷跑五十圈,再回来吃晚饭。晚上则专心致志地练习武神内功。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他们已将武神刀法六十四式和基本攻防的方法完全学会了,所差的只是火候问题。在内功修习上,他们也有长足的进步,几乎每个人的体内都已产生了不少的内息。 尧天曾将武神内功的最高境界确定为十八重。按照这个标准,他们最少都超过了第一重,而柔波等十多个人甚至达到了第三重。以尧天的武功,也只进入到第十二重而已。 武神内功的基础就是让体内产生内息,然后凭着这股内息,不断地刺激丹田产生内力,并随着修习的进展而不断地提升。到现在,除了让他们继续坚持不懈地练习以外,尧天再也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他们了。 当尧天宣布集训结束后,大家的眼里都露出了恋恋不舍的神情。现在,他们反而不想离开了这里了,甚至希望就这样永远在这里住下去。 尧天明白大家的心情,笑了笑道:“大家不要担心,回到部落后,你们仍然可以每天都聚在一起进行训练。不过,大家一定要记住,你们绝对不能将你们的练功方法告诉任何人!” “是!” 下午,当尧天带着大家突然回到部落时,几乎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 第十二章 兵器基地 听说封闭集训已经结束,几乎所有的人都露出狐疑的神情。短短的一个月时间,他们能学到什么功夫?不会是雷声大,雨点小,虚晃一枪就草草收场吧? 很快地,红树族长府传出消息:“夜狼小队”将于明天上午辰时正在族长府前的广场上举行汇报演出,界时将与部落的武士进行比武。 “夜狼小队”是谁?就是参加神使大人封闭集训的那帮小孩子呀。“夜狼小队”,一听这名字就够响亮的。有没有真功夫?我也不知道,明天你自己到广场上去看呀。 第二天一大早,族长府前面的广场上就聚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们,他们都想亲眼看一看,神使大人花一个月的时间训练出来的人到底学到了什么本事。也有人暗暗担忧,短短的一个月时间,就算他们学到了功夫,那本事也会有限,如果塌了台,那神使大人这个丑可就丢大了。 表演如期举行,六十六个小孩精神抖擞地走进场中,熟悉地表演了武神刀法六十四式。整个套路刚劲有力,自然流利,有如行云流水一般。人们看了,都一齐喝起彩来。在座的有不少武功高手,他们也都暗暗地点了点头,不禁对尧天佩服得五体投地。 接着便是比武。第一个出场的就是红树族长的儿子红玉成,他虽然不满八岁,但是,尧天和连月先后两次利用真气为他疗伤,早已打通了他体内的经脉,并在他体内留下了大量的真气,所以,他在修习武神内功时,比别人要神速得多,已隐隐进入了第四重的境界。 一个武士手里提了一根木棍做成的长矛走让场来,微笑着对红玉成道:“小公子,奴才来陪你练练。你尽管向我攻来,不要有任何顾虑。” 红玉成也不说话,提起木刀,“刷”地一刀向武士迎面劈去。那武士不慌不忙,双手握矛,向着刀锋挡去。突然,他眼前一花,木刀已在眼前消失,不由大惊失色,身体连忙向后掠去。然而,一切都已经太晚了,木刀已经砍在他的左肋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袭上来,他不由自主地扑倒在地,顿时昏了过去。 人们看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武士在七八岁的小孩面前连一招都挡不住,反而被劈得昏死过去,全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只有“夜狼小队”的孩子们受到了鼓舞,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昏倒的武士被抬了下去,红玉成却没有下场的意思,他一刀就劈翻了一个武士,心里顿时洋洋自得,对着场外大声地嚷道:“我还没有开始他就倒下了,这次不算,再来一个武功高一点的人跟我比一场。” 这小子太狂妄了!尧天暗暗皱了皱眉,正欲将他叫下场来,但想到他将是红叶部落未来的继承人,就让他趁此机会扬扬威也不错,终于中止了叫他下来的做法。 又有一个武士闷声不响地走上场来,他向红玉成行了一个礼,便施展手中的木矛,没头没脑地向红玉成攻来。 红玉成运起内功,按照尧天传授的步法,左躲右闪,十分灵巧地避开了武士的进攻。 武士见了,立即将木矛当作木棍使用,铺天盖地地向着红玉成当头击去。 大家见了,都吓得惊叫起来。这个武士也真是不要命了,他难道不知道对方是部落里的小继承人吗?这一棍打下去,岂不是要将小公子活活打死了? 红树族长也慌忙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喝止场中武士的攻击。但是,他的喝叫声完全被人们的惊叫声掩没了,场中的武士根本就没有听见。而且,他就算听到了也太迟了,那力逾千钧的一棍已经击出,根本是没有办法收回的。红树族长不忍卒看,颓然地坐回座位上,仰首望着天空,眼里滚出两行痛楚的泪珠。 突然,围观的人海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红树族长心里一惊,忍不住向场中看去,顿时惊喜地发现,自己的儿子仍然安然无恙地站在场中,一把木刀架在脸色苍白的武士肩上,武士手中的木矛已被折为两截,落在了地上。 他由于过分担心儿子的安危,在悲痛欲绝之中,非常遗憾地错过了这精彩的一幕。就在那武士一棍当头击下的一瞬间,红玉成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危急之间,猛地使出“举火燎天”招式,木刀由下向上,全力向木棍砍去。他使用的虽然是木刀,但那武士除了臂力过人以外,并没有任何内力,他手中的木棍如何受得了第四重武神神功的砍击?刀棍相接,木棍顿时被砍成两截。就在那武士一愣之际,红玉成的木刀已架在他的肩上。 小公子红玉成连胜两名武士,让他大出了风头,人们的喝彩声此起彼伏,心里暗暗为他们有这样英武的继承人而感到由衷的高兴和骄傲。 比武继续进行,柔波不甘示弱地第二个出场。在红叶部落里,女人的地位都是比较低的,看到对方是女人出场,部落的武士都不愿意出场参加比试,最后还是岩石队长亲自点名,才派了一个武士出场。 柔波对于武士不愿跟自己比试十分生气,当即下手绝不容情,没几招就将那个武士打得趴在地上起不来。 连续输了三场,这让武士们的脸上再也挂不住了。他们经过商议,派出了最强的武士出战。在随后的七场比武中,终于赢了两场,扳平一场,输了四场。 这场比武,就象往平静的水面投进了一颗大石头,在部落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很多人都联名向尧天和红树族长提出要求,请求举办第二期封闭集训,也让他们的子女能够得到神使的训练。 尧天见了,不由吓了一跳,他终于知道,他那喜欢张扬的性格又一次为他带来了无穷的烦恼。他立即去找连月,打算尽快离开红叶部落,再呆下去恐怕永远都无法离开了。 连月这段时间一直和枯木祭司处在一起,紧张地炼制着各种药丸,就连比武这样的热闹场面都被她忍痛放弃了。听到尧天的打算,她微微笑道:“你现在也领略到喜欢张扬的‘好处’了吧?我现在还走不了,等我三天吧。” “那好。三天后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动身的!”尧天特别提醒道。 第二天一早,岩石突然跑来找到尧天,一定要请他去观看武士们出操。尧天实在推辞不了,只好跟着他去了。 来到广场上,那里已站满了大批的武士,到少有五六百人,他们看到尧天,都一齐鼓起掌来。 无事献殷勤,绝对没有什么好事。尧天微笑着向大家点了点头,心里却暗暗戒备起来。 在岩石的指挥下,武士们开始练习起来。说实话,这些武士的功夫都还过得去,最大的缺陷却是不会内功,所以他们连“夜狼小队”的那些小孩都打不过。但是,尧天却不便提出来。他一时兴起,已将武神神功泄露出去了,如果这些武士又缠着他要教授内功,那就真的麻烦大了。 随后,这些武士又表演了他们的绝技。在广场的一端树着不少草人,武士们站在这一边,将手中的铁矛一齐向草人掷去。一百多支铁矛在空中飞过,准确地刺进了草人的身上,威势十分骇人,尧天情不自禁地喝起彩来。 表演完毕,岩石队长非常恳切地请尧天给武士们的武功进行指点。 尧天对武士们的功夫夸奖了一番,又提出一些练气和练劲的方法,武士们听了,都露出痴迷的神情。难道这就是他训练“夜狼小队”所用的方法吗? 当然,尧天告诉他们的并不是武神神功,而是公孙轩告诉他的练功方法,虽然效果比武神神功差多了,却也让这些武士们受益非浅。不少武士依法练习,许多年以后,也终于变成了武功高手。 尧天象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拉着岩石问道:“你们的铁矛是谁铸造的?” 岩石自豪地告诉尧天道:“这是我们部落里有名的陶醉大师铸造的。据山谷长老说,陶醉大师的铸矛技术堪称天下一绝,我们部落里所有武士的铁矛都是他亲手铸造的。” 尧天急切道:“你马上带我去拜见陶醉大师好不好?” 岩石有些为难道:“陶醉大师性格古怪,除了红树族长、山谷长老等少数几个人以后,其他的人去了,根本就见他不到。神使大人还是去红树族长或者山谷长老说说吧。” 尧天听了,立即去找山谷长老。 山谷长老笑道:“令主欲想请陶醉大师铸造铁矛,还是去找红树族长为是。凡是部落里的武士需要铁矛,都必须经红树族长批准以后造成计划,再由红树族长亲自将计划送给陶醉大师,陶醉大师才会按计划进行铸造。否则,不管是谁,都别想陶醉大师会开炉铸造。” 尧天听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自己一直没有将真实身份告诉红树族长,现在突然提出要铸造铁矛,会不会引起红树族长的怀疑呢?如果红树族长知道自己欺瞒了他,他还会不会将自己当成兄弟,批准他的铸矛计划呢? 山谷长老道:“你想个办法把真相告诉红树族长,相信他应该会支持你的。老夫也会在适当的时候帮你一把,促使红树族长全力协助你完成大业。” 尧天听了,立即起身去找红树族长。 “尧天兄弟,你来得正好,我正准备派人去找你呢。”看到尧天,红树族长立即高兴地迎了上来。 “红树族长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红树族长道。“部落里的人们看到‘夜狼小队’的成绩后,都想请你再举办一期集训。不知你是什么想法,所以我必须要问问你才行。” 尧天道:“我很想满足部落人们的要求,但是,我过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今天,我是特地来告诉你的。” “什么?你要离开这里?你准备到哪里去?”红树族长吃惊地看着尧天。 尧天当下将自己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红树族长。 红树族长听了,顿时目瞪口呆,很久才回过神来,讷讷道:“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不同凡响,原来你真的是武神的使者,名副其实的血玉令主。” 尧天道:“但我仍希望你把我当作兄弟。” “好!我红树永远把你当作兄弟!”红树族长兴奋地说道。“明天我就召集族里的武士,随你一同去打天下!” 尧天大为感动,连忙谢道:“谢谢红树族长!红叶部落在这里已经安居乐业,不到万不得已,尧天绝不愿意将红叶部落卷入战争。” 红树族长固执地说道:“既然我们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见外的话。” 尧天道:“既然红树族长这么说,我也就不客气了。我有一个请求,希望红树族长能够答应。” “有什么事你只管说,凡是我们部落能够做到的,我们一定竭尽全力为你做到!”红树族长拍着胸脯保证道。 尧天道:“我并不希望红叶部落出去打仗,但我想在红叶部落建立一个兵器基地,请陶醉大师帮我铸造大批的铁矛。” 红树族长道:“请陶醉大师铸矛不难,但他的人手不够,要铸造大批的铁矛恐怕很难做到。” “可不可以从部落里调一批人到他哪里学徒,在部落里建立一个大型的铸造作坊呢?”尧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恐怕要征求陶醉大师的意见才行。我虽是族长,却也无法命令他这样做。”红树族长有些无奈地说道。 “那我们一起去拜见陶醉大师怎么样?”尧天问道。 “好啊!你们要去拜见陶醉大师,不叫上老夫怎么能行呢?”山谷长老接着话音走了进来。 尧天与红树族长、山谷长老一道去见陶醉大师。 陶醉大师就住在天柱山下的一个山凹里,距部落大约六七里左右,半个多时辰后,三人就走进了那个山凹。 山凹里有十多间草屋,草屋的旁边有一间宽敞的高大棚屋,棚屋的后面建着一座丈多高的高炉,上面吐出蓝色的火焰。 三人走进草屋,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正懒洋洋地躺在床上,看到三人进来,只是微微地欠了欠身,也没有要起来迎接的意思。 山谷长老毫不客气地将陶醉大师从床上拽起来,笑骂道:“陶醉大懒虫,有贵客临门,你起都不起来,天下哪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呀?” 陶醉大师道:“你们算什么贵客呀?还不是又要劳动我这把老筋骨呀?” 红树族长笑道:“你不把我们俩当客人没有关系,但是,你见了武神的血玉令主也是这个态度,恐怕是对武神最大的不敬吧?” 陶醉大师讶然道:“谁是武神的血玉令主?” 尧天上前两步,对陶醉大师拱手行礼道:“晚辈尧天,见过陶醉大师。” 陶醉大师斜乜着眼,看着尧天,淡淡地问道:“你是武神的血玉令主?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确实是武神的血玉令主?” 尧天微微一笑,伸出双掌,稍稍运了运气,左掌出现一个红色的人物头像,右掌是一个血红的“令”。 山谷长老又从旁作了一解释。陶醉大师见了,心里大惊。他一生天不怕,地不怕,但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对神不敬。他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跪伏于地,颤声道:“陶醉拜见血玉令主!适才言语不敬,多有得罪,请令主宽宥!” 尧天连忙将陶醉大师扶起来,谦逊道:“大师不必如此客气,叫我尧天就行了。” 陶醉大师恭恭敬敬地看着尧天道:“陶醉不敢。令主亲临茅舍,不知有何见教?” 红树族长道:“令主想请大师打造大批铁矛,大师一定要全力支持才好。”接着又将尧天要铲除天下恶人,建立一统天下的想法说了出来。 陶醉大师一听,心里也十分神往,立即说道:“陶醉一定为令主效劳!” 尧天问道:“大师每天可以铸造多少铁矛?” 陶醉大师道:“陶醉亲自动手,大约一天可以制一支铁矛。如果让我的徒弟们一齐动手,则每天可以铸造三支铁矛。不知令主需要多少支铁矛?” 尧天道:“我自是多多益善,但目前暂定一万支吧。” “一万支?”陶醉大师惊得瞪大了眼睛。 “是的。” 陶醉大师苦着脸道:“要一万支,那要铸到什么时候去呀?况且,这里的铁全部加起来,恐怕也造不出一万支铁矛来。” 尧天道:“如果大师多收一些徒弟会不会做得到呢?” 陶醉大师沉吟了一下,道:“我就是增加一百个徒弟,至少也要四个月才能完成。” “只要你愿意,不要说一百人,就是一千人我也可以随时给你送来。”红树族长立即接口道。 “那好吧。”陶醉大师道。“不过,这些人的生活都得由你负责,我可养不起这么多人。” 听到陶醉大师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尧天和红树族长、山谷长老都不禁老大慰怀,一块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第一章 神游九州 陶醉大师道:“一支铁矛重二十四斤,要造一万支铁矛就需要二十四万斤铁,我担心这里的铁恐怕不够用。令主的手里是不是掌握了一定数量的铁呢?” 尧天道:“没有。我也不知什么地方可以弄到铁,但我一定会想办法去弄到铁的。” 陶醉大师听到尧天狮子大开口,满以为他的手里会有不少的铁。见他这么一说,不由大失所望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目前,人们使用的都是青铜。这个世上恐怕已经很难找到纯净的铁了。” “这是为什么?”尧天好奇地问道。 陶醉大师道:“本来这世上的铁比青铜要多得多,而且用铁铸造的东西比青铜要锋利得多。但是,不知为什么,现在大量的铁都变成了硬梆梆的石头,人们再也找不到铁了。” “有没有办法让它重新变成铁呢?”尧天忽发奇想道。 “老夫也下在考虑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找到将它变回去的办法。”陶醉大师愁眉苦脸地说道。 尧天对铸冶完全是一个门外汉,自然提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意见。他突然想到岩石他们用铁矛飞射草人的场景,又忍不住问道:“能不能将铁矛造小一些,再通过什么东西将它射出去,能射得越远越好。” 红树族长和山谷长老都觉得他的这种想法有些荒谬,但陶醉大师却眼睛一亮,兴奋地说道:“令主这种办法倒值得推敲推敲,老夫一定全力而为。” 大家又讨论了一些细节,三人就告别陶醉大师出来。 回到部落,红树族长立即招聘跟陶醉大师学徒的人员。人们听说是跟陶醉大师学习铸矛,全都踊跃前来报名,没多久便招满了一百人,并立即派人给陶醉大师送去。 尽管尧天秘而不宣,但他们第二天就要离开部落的消息还是被不少人知道了。柔波第一个闯了进来,劈头盖脑道:“我要跟你们走!” “不行!”尧天断然拒绝道。“外面十分危险,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可能,我不能带你出去!而且,你家里也不会同意你跟我们出去。” “是不是我家里没有意见你就同意带我走呀?”柔波狡黠地眨了眨眼,细声细气地问道。 尧天口气十分坚决地说道:“就是我家里的人同意了,我也不会带你走的。” “我不管,我一定要跟你走!”柔波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转身冲了出去。在她转身的一霎那,她的美目里立即流出两行眼泪。 尧天苦笑了笑,微微摇了摇头。 当天晚上,尧天和连月一起,分别向岩石队长、枯木祭司、山谷长老、红树族长等人作了辞别,谢绝了所有要来送行的人,在第二天天还未亮的时候,两人就按照山谷长老指点的方向,悄悄地离开了红叶部落。 走了二十多里,天渐渐地亮了。突然,前面的树林里转出七八个人。尧天一看,他们全都是“夜狼小队”的队员,五男三女,一共八人。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柔波。 “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尧天惊讶地问道。 “我们一致决定,要跟随神使大人出去闯天下!”柔波得意地说道。“我们知道你们一定会从这里经过,已经在这里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了。” “胡闹!”尧天黑着脸狠狠地训斥道。“谁同意带你们出去了?你们家里的人发现你们离家出走了,不知道有多着急呢。你们立即给我回去!” 柔波道:“你放心,我们早就跟家里讲好了,我们家里的人都同意我们跟随神使大人出去闯荡的。” 所有的人都凝重地点了点头。 “那也不行!”尧天严厉道。“外面的世界很乱,随时都会遇到生命危险,我绝对是不会带你们出去的。” “你不愿意带我们出去我们也没有办法,我们只有自己出去闯一闯了。”柔波道。“但我们已经跟家里讲好了,我们是跟神使大人出去的。如果我们在外面出了事,这笔帐将会算到神使大人身上。所以,我们不得不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了。” “你——”尧天顿时气结。 “事已到此,你就让他们跟着去吧。”连月柔声劝道。 “还是师母最疼我们了。”柔波喜笑颜开地转到连月面前,恭恭敬敬地向连月行了一个礼,“谢谢师母!” 连月笑道:“你怎么叫我师母了?” 柔波道:“我爷爷说,神使大人的身份还是秘密的,所以,我们都觉得出去以后,再叫神使大人、神使夫人似乎有些不妥,还不如叫师傅、师母亲切。” 尧天和连月听了,都不禁点了点头。外面可不比红叶部落,如果还是“神使”、“神使”地乱叫,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猜疑。而叫师傅、师母就自然得多了。 柔波见了,立即十分乖巧地将大家叫拢来,一齐喊道:“师傅好!师母好!” 尧天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教训道:“你们要跟我出去也行,但是谁也不能给我惹事生非,否则,我立即便将你们送回部落去。” “是!”大家一齐答应道。 连月又将柔波、燕媚和秋妮三个女孩子叫到一边,从包裹里拿出自己穿的衣服给她们穿上,叮嘱道:“到了外面必须穿衣服,否则是会被人耻笑的。” 还是连月心细,让她们预先学会穿衣服。如果让她们这样差不多全裸地走到外面去,立即就会引起轩然大波。 “为什么一定要穿衣服呢?”柔波好奇地问道。 连月伸手捏了捏柔波那裸露在外面的乳房,笑道:“你如果不穿衣服,别人会把你这两只nǎi子抢了去的。” 柔波茫然地看着连月,疑惑地问道:“他们要抢我的nǎi子干什么?” 连月哑然失笑,故意逗着她道:“因为我们的柔波的nǎi子长得很漂亮呀。” “我的nǎi子比师母的nǎi子小多了,他们为什么不抢师母的nǎi子,却要来抢我的nǎi子?”柔波天真无邪地反问道。 连月听了,顿时啼笑皆非,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拍了一下,笑骂道:“快点穿上衣服,没看到他们已经走远了吗?” 三人穿上连月的衣服,都显得有点肥大。连月只好让她们将衣袖挽起来,先凑合着穿了。 一行人在森林里日行夜宿,整整走了十六天,才走出这片莽莽大森林。 站在森林的边缘,望着眼前平坦的原野,尧天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拔腿便往原野里奔去,那种兴奋的神情,简直无法言表。 柔波等人看到森林之外还有如此广阔的天地,也一个个兴奋莫名,撒开脚丫子,四处乱跑。 疯了一阵,大家都有说有笑地向前走去。尧天看了看他们,觉得当务之急就是找个村子,想办法为他们弄一套衣服穿上,否则,人们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哪座山里跑出来的野人。如果引起了人们的好奇,一定要把他们当作野人捉了去卖钱就麻烦大了。 尧天虽然是穷人家的儿子,但他出生在比较开化的大城市里,对天下的事情了解不多。其实,象红叶部落这样没有衣服穿的人还为数不少呢。 向前整整走了三天,他们还没有发现一个村子,甚至连人影都没有一个。四周虽然都是肥沃的土地,却没有种上一棵庄稼,全都长满了齐人深的野草。尧天暗暗奇怪,这里有这么多的土地,为什么没有一个农人前来耕种呢? 直到第四天下午,他们才在一座小山下面找到了一个小村子。村子里大约有二十多户人家,住在低矮破旧的小茅屋里,不用进屋就能看出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艰苦。 突然看到十来个陌生人走进来,村子里的人都露出戒备的神情。 尧天微笑着走上前去,和霭地说道:“我们是过路人,想在贵村借宿一晚,不知是否方便?” 一个中年男人将尧天上下打量了一遍,又看了看他后面的人一眼,叹了口气道:“小兄弟,你们这么多人,我们的确没有这么多房子可以提供给你们。不过,出门在外,总有很多不便,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就到舍下挤住一晚吧。” 尧天听了,立即连声道谢。 中年男人家里只有四间房子,却腾出了两间房子给尧天他们,这令尧天感谢不尽。 不久,中年男人又端出一大盘煮熟的山薯,略带歉意地对尧天道:“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招待你们,只有煮了一些山薯给你们充饥。” “这位大哥不必客气,是我们给你添麻烦了。”面对中年男人的热情,尧天心里颇有些过意不去。 吃饭当中,尧天特地询问村里能不能买到衣服,就算是旧衣服也可以。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村里的人都是穷得叮当响,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钱去办多余的衣服呀。” 尧天道:“我们一路过来,看到有不少肥沃的土地,为什么就没有人耕种呢?” 中年男人道:“小兄弟恐怕是外地来的吧?所以不知道这里的形势。若是种了庄稼,不等成熟就会被当兵的抢去,我们辛辛苦苦干一年,几乎是一颗粮食也收不到。所以,不少的人干脆不种粮食,纯粹以野草野菜度日。而且,这里经常打仗,不少年青的男人都被掳去当兵了,即使有地也没有人去耕种呀。” 听着中年男人的苦诉,尧天双拳紧握,眼里几乎要射出火来。他想,不打破武阀割据的局面,创立一个全新的秩序社会,人们是根本不可能有好日子过的。 翌日清晨,尧天问清了附近城池的方向,又留下二两银子的住宿钱,带着大家继续上路了。 再走了两天,他们来到一座叫做岑伦的小城。守城门的兵丁将尧天当作贩卖奴隶的商人,重重地敲了他十两银子才放他们入城。尧天心里十分恼火,若非连月暗暗拉住,恐怕他当场就要发作。 气鼓鼓地走进城里,寻了一家并不昂贵的客栈,要了三间房间住了进去。 柔波他们尚是第一次看到城市,对什么都感到非常新鲜和好奇,住进客栈不久,他们便涌进尧天房里,嚷嚷着要出去玩。 尧天很严厉地制止了他们,又许诺明天一定带他们出去,这才将他们哄住。随后,尧天将客栈的伙计叫来,请他帮忙去找一家估衣店的老板过来。他实在不愿意再这样带着柔波他们招摇过市了,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不久,客栈的伙计带着一个矮小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对尧天道:“公子爷,这位就是估衣铺的丰老板,您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跟他说吧。” 尧天对伙计道了一声谢,转身对丰老板道:“丰老板,我要做八套衣服,明天早晨就要,能赶得出来吗?” “是公子您穿的吗?” 尧天让连月将柔波他们全部叫过来,对丰老板道:“是他们穿的。一共要多少银子?” 丰老板骤然看到这批少年,不由吓了一跳。他实在弄不明白,这个公子为什么要花那么多的银子给他们做衣服。不过,他是一个生意人,有生意上门怎能往外推呢。他定了定神,连忙介绍道:“麻布衣服是二两银子一套,丝质衣服则是三十五两银子一套。不知公子要哪一种?” “麻布的就行了。” “总共十六两银子,请公子先惠五两银子作为定金。” 尧天拿了五两银子给丰老板,这才发觉身上的银子已经差不多用完了。他当即拿了四五颗钻石来到客栈的柜台前,对客栈老板道:“老板,我身上的银子不多了,还剩下这几颗钻石,能不能跟你换点银子?” 客栈老板见到他手中的钻石,眼睛顿时放出光来。但他马上换上一副面孔,故意装作冷淡地说道:“现在世道这么艰难,谁还有钱去买钻石呀?” 尧天听了,立即收起钻石,满不在乎地说道:“既然老板买不起,我只好去找别的老板问问了。” 客栈老板一见,立即叫住尧天。“公子回来!你这样一家一家地去问,恐怕也很难卖出去。这样吧,公子既然等钱用,我就做做好事,买了你的吧。” “那就谢谢老板了。”尧天淡淡地笑了笑。“老板愿意出什么样的价钱?” 尧天并不清楚钻石的市价,却摆出一副老于此道的样子,反客为主地问道。 “公子打算卖什么价?”客栈老板见多识广,已是生意场上的老溜子了,他岂会上尧天的当。这一下顿时将尧天问住了,他沉吟良久,不知该叫出什么样的价才合适。 “那位小兄弟,到这里来喝一杯如何?”在距柜台不远的一张桌子上,有五个人正在喝酒,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站起来,冲着尧天招呼道。 尧天犹豫了一下,向客栈老板道:“我去去就来。”径直向那魁梧大汉走去。 客栈老板见到手的生意又飞了,不由气得直瞪眼。 魁梧大汉让尧天在自己身边坐下,施礼道:“在下洪子烈,请问小兄弟尊姓大名?” “在下尧天。” 洪子烈“咦”了一声,好奇地问道:“小兄弟就是一年前‘麒麟宫’悬赏一百两黄金要缉拿的那个尧天?” 尧天暗暗警觉起来,戒备地看着洪子烈,冷冷地问道:“洪兄是不是想将在下捉去领赏?” 洪子烈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一百两黄金虽然不是小数目,但洪某还未将它放在眼里。而且,那是‘麒麟宫’的事,洪某也没有必要为他们效劳。” 好大的口气!尧天忍不住问道:“洪兄叫在下过来,恐怕不是来喝酒那么简单吧?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此处非说话的地方。”洪子烈低声道。“在下住在东厢二号房,尧兄弟请随在下到房里详谈如何?” 走进房里,洪子烈立即将房门闭上,他那几个同伴似乎无意地散布在房间的外面,暗暗地警戒着。看着这种架式,尧天心里顿时升起了无边的好奇。 “尧兄弟有没有听说‘神游九州’这个名字?”两人坐下后,洪子烈突然问道。 尧天茫然地摇了摇头。他对江湖上的帮会情况知道得很少,甚至可以说是孤陋寡闻,跟他谈天下的事,无异于对牛弹琴。 洪子烈见了,微微有些失望,只好对他解释道:“‘神游九州’乃是天下最大的商业集团之一,他们几乎涉猎了天下所有的生意,其中最主要的却是珠宝生意。” 尧天听了,顿时来了兴趣。象这样的商业集团,倒是要想办法和他们交一交。“洪兄知道‘神游九州’在哪里吗?” 洪子烈微微地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在下便是‘神游九州’的帮主。” 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洪子烈,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澜。 第二章 财大气粗 “尧兄弟,在下看到你刚才拿了钻石要卖给客栈老板,不知你能不能给在下看看?”洪子烈期待地看着尧天道。 尧天从怀里摸出四五颗钻石,毫不犹豫地递给洪子烈。 洪子烈接过钻石,认真地观察了一番,惊喜道:“这是上等钻石,尧兄弟是从哪里获得这种钻石的?” 尧天道:“在下是在经过一条小河时,偶然发现沙石之中有物闪光,一时好奇,没想到捡到了这几颗钻石。” 洪子烈笑道:“尧兄弟既是河里发现了钻石,想必不会只捡到这几颗吧?这样吧,不管你有多少,我们全部要了,而且可以给你最优的价格。尧兄弟觉得怎么样?” “洪兄愿意出什么价呢?”尧天试探地问道。 洪子烈道:“实不相瞒,这种钻石每颗最高可以卖到二百两银子,但是,做这种生意的风险太大,各地的城主还要收捐,扣出开支,每颗的收益顶多一百五十两。按常规,我最多只能按八十两银子一颗进行收购,但我与尧兄弟十分投缘,如果你能提供一千颗以上,我就每颗给你一百两银子。” 尧天听了,心里大喜,赶紧说道:“说实话,我目前确有一千多颗,既然洪兄如此坦率,我就将它全部卖给你了。” 洪子烈也非常高兴,暗暗忖道:还真的给我猜对了,这小子果然有一千多颗钻石。能够收购一千多颗钻石,也算不虚此行了。如果他知道尧天有三万多颗钻石,恐怕会惊讶得眼睛都会鼓出来。 虽然遇着了这么大的老板,尧天却并没有将钻石全柯舻簦一来他不想惊世骇俗,二来银子太多也没有地方保存,所以他只是随意地卖掉了一千多颗。他想到手里还有大量的钻石,今后恐怕还要与“神游九州”交易才行,于是,他又对洪子烈道:“在下还安排了一些人手在继续寻找这种钻石,不知以后还可不可以与洪兄交易?? 洪子烈道:“在下随时欢迎尧兄弟与我们进行交易。我们‘神游九州’在各大城都设有珠宝行,尧兄弟只要告诉他们就行了。不过,在下仍是那句话,少于一千颗,我可是不会亲自来的,而且每颗的价格也只有八十两银子,还望尧兄弟见谅。” 尧天点了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这次交易,尧天获得了一千一百两黄金和四五千两银子,他顿时高兴得合不拢嘴来。 第二天一早,估衣店的丰老板按时将做好的衣服送来了,部落里的少年们穿上新衣服,都有一种特别的新鲜感。尧天和连月又给他们讲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便带着他们重新上路了。 柔波立即提出抗议,对尧天道:“你不是答应今天带我们到城里去玩吗?” 尧天笑道:“这个小城有什么好玩的?我住的天猎城是一个大城,要比这里好玩多了,到时候你们天天都可以出去玩,一定让你们玩个够。” “但是我们还是想到这座城里去看看。”柔波十分不满地嘟咙道。“这里毕竟是我们遇到的第一座城呢。” “那好吧,我们就到街道上转一圈,然后立即赶路。”尧天无可奈何地说道。 大家见尧天答应了,都一齐欢呼起来。 二十多天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天猎城。离家近一年多,重新回到故里,尧天心里格外激动,一走进城门,立即飞快地往家里奔去。害得连月和柔波等人也不得不跟在后面奔跑起来。 “娘,我回来了!”尧天一阵风似的冲进屋里,兴奋地喊叫道。 丽娘闻声走了出来,看到尧天站在面前,不由顿时怔住了。“儿啊,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是的,娘,真的是我回来了。” 丽娘走上前去,在尧天的身上反复地摸了摸,忍不住老泪纵横,道:“真的是我的天儿回来了!娘还以为你已经落入了那些人的手里呢……” “娘放心,他们怎么可能抓得到你的儿子呢?”尧天轻松地笑道。 丽娘道:“你们走后不久,媚玉又回来了。她说她和你住在一个客栈里,仅仅出去一会,回来就发现你不见了。她说外面有很多人在抓你,怀疑你是不是已经被他们抓走了。娘都快要为你急昏了,以为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我这不是又回来了吗?”尧天嘻嘻笑道。 这时,连月等人也走了进来,尧天忙将连月拉到前面来,对丽娘道:“娘,这是你的儿媳妇连月。怎么样?够漂亮吧?” 连月俏脸涨得通红,怯生生地上前叫了一声“娘”。 丽娘听了,心里不禁有些迷茫,这个小崽子,他的媳妇儿不是媚玉吗?怎么又换成这个连月了?但是,她来不及细想,立即认真地打量着连月,发现这个儿媳妇果然长得如花似玉,一点都不比媚玉差,她满脸乐呵呵的,嘴里一个劲地说道:“好!好!” 尧天又将柔波等红叶部落的少年介绍给母亲。听说这些人都是他的弟子,她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来。“你们先休息一会,我去街上买些菜来,马上就回来给你们做饭吃。” “师祖母,我跟你一起去!”柔波不甘寂寞,立即亲热地拉着丽娘的手,兴奋地要求道。 尧天也没有反对,他从怀里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丽娘,吩咐道:“娘,多买些菜回来,最好是买两坛酒回来。” 丽娘看到尧天一下拿出了五十两银子,不胜惊讶地问道:“你哪来这么多的银子?” 尧天笑道:“娘,你不知道,儿子已经在外面发了大财了。你尽管花,我的银子你是花不完的,而且保证这些银子是正当赚来的。” 丽娘将信将疑地看了尧天一眼,带着柔波、燕媚、山妮三女,出门去了。 尧天吩咐岩鹰等五个少年留在家里,自己则和连月一起去找从前的伙伴胖根。胖根的大名叫李根,因为身体较胖,故大家都叫他胖根。他与尧天同年,就住在离尧天家百多步远的地方。 走进胖根的家,胖根正坐在院子里打盹。尧天蹑手蹑脚地走到胖根面前,突然在他耳边大叫了一声。 胖根全身猛地一颤,站起来刚要发作,忽然发现站在面前的竟是尧天。他不敢相信地使劲揉了揉眼睛,看到果然是尧天,立即大叫一声跳到他面前,在他胸脯上狠狠地擂了一拳,骂道:“这段时间你死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都为你担心死了?” 尧天嗤之道:“你这家伙大白天还在家里睡得这么香,哪里有半点担心我的样子?” “天地良心!”胖根叫起撞天屈来。“你去问问你母亲,看我哪天不是都要到你家里去一次,问你回来了没有?” “好了。我请你去喝酒,这总行了吧?”尧天笑了笑,邀请道。 “这还差不多。”胖根一转身,忽然看到尧天身后的连月,不由大声惊叫起来。“仙女,仙女!天啊,真的有仙女下凡了呢。” 尧天洋洋得意地夸耀道:“这是我媳妇。她虽然不是仙女,却是天下第一美女,比仙女要漂亮多了。” 连月又被弄了个面红耳赤,她瞪了尧天一眼,转脸对胖根道:“我叫连月,你叫我月儿就行了。” 听她软语温言,胖根的骨头都酥了,连连点头道:“好!好!” 尧天在胖根的肩膀上拍了下,笑着骂道:“看你这付色迷迷的样子,好象要将月儿吃了似的。我可要警告你,月儿已经是我媳妇了,你还是趁早收起你那副色心色肺吧。” “呸!狗嘴里总是吐不出象牙,你看你说的是什么狗屁话。”胖根啐道。“我只是惊异于月儿的漂亮,这叫对美丽的欣赏,你是根本不会懂的。” “你们两人斗嘴,不要把我当作话题好不好?”连月强烈抗议道。 两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尧天对胖根道:“走,到我家喝酒去。” 胖根摆了摆手,道:“你今天刚回,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等下我就去通知伙伴们,让他们明天都上你们家喝酒去,到时候你可要多准备几坛酒呀。” 尧天听胖根如此说,也只好作罢。“那你就帮我去办一件事,请一些人尽快在我后院建三间房子。” “你还要建屋干什么?”胖根问道。 尧天道:“有七八个弟子都跟着我来了。我家只有三间屋,根本不够住的。” “弟子?”胖根好奇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的弟子?” 尧天笑道:“我在一个部落住了一个多月,收了六十六个弟子。我离开的时候,有八人跟我一起出来了。” 胖根道:“要重新建一栋房子没有四五天时间是办不到的。我看你不如另外买一栋现成的房子。” “有现成的房子当然是更好了。”尧天欣喜道。“快告诉我,哪里有现成的房子?” 胖根道:“街尾的梁家你还知道吧?早几天他们全家都搬走了,留下十多间空房子,已经放出话来要卖的。不过,据说要一千两银子才肯卖,所以到现在没有卖出去。” “一千两银子不成问题,你快点带我去看看。”尧天急切地说道。 一千两银子还不成问题?胖根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莫非这小子在外面发了大财回来了? 尧天和连月立即与胖根一起去梁家看房子。 这是一栋两进的房子,共有房屋十三间,而且家具齐全,一搬进来就可以住的。尧天十分满意,二话没说,就将房子买下来了。当天下午就搬了进去。 第二天上午,胖根带着五六个人走进了尧天的新家,他们都是尧天以前的伙伴,听说尧天回来了,都一齐跑来看望他。 儿时玩大的伙伴又凑到了一起,彼此之间都显得特别亲热。尧天十分高兴,当即宣布道:“今天我就请大家到‘美食斋’喝酒去!” 大家听了,全都怔住了。“美食斋”是天猎城最豪华的酒店,据说到里面吃一顿饭,最少得要十两银子,相当普通穷人家庭二年的开支。那是有钱人挥金如土的地方,一般人想都不敢去想,更不要说进去吃饭了。 尧天见大家都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笑了笑,豪气地说道:“你们不要担心,这一顿由我来掏钱,你们只管放开肚皮吃喝就是了。今天,我们也去当一回有钱的大爷。” 大家都是年青人,颇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脾气,听尧天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簇拥着尧天向外走去。连丽娘都在连月和柔波的拾撺下,走出了家门。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美食斋”走去,引得街上的人们侧目不已。 看看将要接近“美食斋”了,胖根等人还是渐渐产生了畏缩的心理,脚步也渐渐地慢了下来。只有岩鹰等人是从红叶部落出来的,根本不懂世事,依然大踏步地跟在尧天身后,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美食斋”的门口站着迎客的伙计,他们远远地看到尧天,就被他的气势所折服,立即迎上前来,满脸堆笑地将尧天和一众少年迎进店内,却将胖根等人拦在外面,大声训斥道:“滚开!你们也不睁开眼睛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也是你们能够来的吗?” 尧天回过头来,沉声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就是一个吃饭的地方吗?他们都是我的兄弟,让他们进来!” “这——” 尧天眼里精光一闪,威严地瞪着那个伙计,寒声道:“你这个狗奴才,难道没有听清楚本公子说的话吗?居然连本公子的兄弟也敢阻拦,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那个伙计接触到尧天的目光,顿时吓得浑身发抖,赶紧退了下去。 “将你们老板叫来!”尧天架子十足地说道。 一个伙计立即如飞地跑了进去,不久就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 男人径直走到尧天面前,拱手行礼道:“在下吉新,乃是‘美食斋’的总管,下人不懂事,冒犯了公子,实在是对不起。在下向公子赔礼了。” 尧天拿出两块金饼放在桌上,对吉新道:“本公子要你们这里最大的包房,给我来几坛最好的美酒,再安排几个最好的小姐。如果我这些兄弟满意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吉新看到金饼,眼里顿时放出光来。他是识货之人,知道这金饼每块是一两重,可以抵银子一百两,而“美食斋”最好的酒席也只有一百二十两银子。他知道遇到了有钱的主了,连忙将金饼收入袖内,满面笑容地答道:“请公子和您的兄弟随我来。小店一定竭尽全力,保证让公子和您的兄弟满意。” 吉新将尧天一行人带到一间包房,延请众人入座后,又恭声地对尧天道:“公子稍坐,我这就去为公子准备。” 稍顷,四位姿色不错的美女走了进来,为大家奉上茶茗,然后站立一旁,静候吩咐,随时侍候客人。 不久,酒菜流水般地送了上来,尧天端起酒杯为大家敬酒。在座的人什么时候吃过如此丰盛的酒席,都小心翼翼地端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尧天端着一杯酒,和连月一起走到丽娘面前,恭敬地说道:“娘,我敬你一杯酒!” 丽娘这一辈子也实在是吃了不少苦,担了不少心。现在,儿子在外面发了大财回来,还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媳妇,总算是苦尽甘来了。看到儿子来敬酒,她的眼睛有些潮湿了,激动地端起酒杯,尽情地喝了一杯。 坐在她身边的柔波、燕媚和山妮三女也殷勤地敬酒敬食,弄得她都应接不暇了。 这时候,七八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一个个莺啼燕语,吐气如兰,令人心动不已。 尧天本想挑一个坐到自己身边,但发现连月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不由心里一凛。同时,他当着母亲的面也不便过分放肆,连忙将姑娘们安排到胖根和岩鹰等人的身边坐下。 这些姑娘们见到尧天,全都眼睛一亮,莫不希望能够坐到他的身边去。见他将她们安排到其他人身边,心里不由有些失望。胖根等人以来没有遇到过这种道道,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场面上顿时僵冷下来。 尧天见了,连忙对姑娘们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兄弟,如果将他们侍候得好了,本公子重重有赏。” 姑娘们听了,顿时活跃起来,立即开始与身边的人喝酒、调笑。 连月凑到尧天耳边,低声道:“要不要我跟她们换个位置,叫两个又骚又媚的女人来陪你?” 尧天微微一笑,悄声问道:“你是不是在吃醋了?” 连月撇撇嘴道:“谁不知你们男人个个都是花心的?我如果要吃醋,恐怕会被醋灌破肚子的。” 尧天伸手作势要去摸连月的肚子,笑道:“让我检查一下,看看你的肚子是不是被醋灌得鼓起来了?” “你会死呀?”连月娇嗔道。“你没看到很多人都在望着我们吗?” 看着连月那亦嗔亦媚的模样,尧天的心里顿时一荡。若非屋里人多,他真的要搂着她,与她好好亲热一番。 这顿饭足足吃了两个时辰。 当他们醉醺醺地离开“美食斋”时,一个黑衣人从角落里踱了出来,对身后的人低声地吩咐了一番。 第三章 玫瑰陷阱 在天猎城城主府一间鲜为人知的密室里,城主尼布正在接见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黑衣老人。 这间密室是建在地底下的,有不少的夜明珠照明,而且通风设备也十分良好。密室的外面是一间豪华的卧室,里面摆满了各种高档的家具。密室的入口就在竖立的衣柜里,只要扭动开关,衣柜里就会出现一道门,门后是一条向下的石级,一直通到密室里面。 平常,一般的人是不能随便踏入这间卧室的,即使有人进来了,也看不出这里的地下还有一间密室。 黑衣人目光阴陟,面无表情,又穿着一身黑色衣服,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他正是那天尧天在离开“美食斋”时出现的黑衣人。 “万图,你有什么情况要汇报的,现在可以说了吧?”尼布城主懒慵慵地问道。 “城主大人,属下发现了尧天?”黑衣人万图兴奋地禀告道。 “尧天是谁?发现他与本城主有什么关系?”尼布城主有些不悦地看着万图。“你就是为了这种事而专门将我叫来的?” 万图暗暗叹了一口气,但还是耐着性子道:“城主大人,您还记不记得一年前‘麒麟宫’曾悬赏一百两黄金要捉拿尧天的事情?” “哦?好象听你说过这回事。”尼布城主道。“既然有一百两黄金,你就带几个人把他抓了,交给‘麒麟宫’就是了。” 万图故弄玄虚地反问道:“城主大人知道‘麒麟宫’为什么要悬赏捉拿尧天吗?” “他们为什么要捉拿尧天?”尼布城主问道。 万图神秘地说道:“因为尧天获得了武林至宝——血玉令。据说,无论是谁,只要获得‘血玉令’,就可以进入武神神殿,学习武神神功,成为天下第一人。” 这个传说,尼布城主还是知道的,他立即来了兴趣,连忙对万图道:“那你还犹豫什么?立即派人将他抓起来呀。” “但是,我们绝对不能公开地去抓他!”万图道。 “为什么?”尼布城主好奇地问道。 万图解释道:“虽然‘麒麟宫’没有公开要捉拿尧天的原因,但江湖上仍然有不少的人知道了其中的秘密。目前,江湖上有不少的人都在寻找尧天,如果被他们知道尧天落入了我们手里,他们肯定会全部找上天猎城的。那样的话,我们恐怕要成为天下武林的敌人,天猎城也就永无宁日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尼布城主急切地问道。 万图不紧不慢地说道:“为今之计,只有秘密抓捕一途了。据说,这小子十分好色,如果我们想办法接近他,再用色惑,保证能够将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擒获过来。” “好吧,本城主就全权委托你去办这件事,无论如何要尽快地将他抓到手。”尼布城主命令道。尼布城主虽然昏庸,却有一个长处,能够放给部下。这也是为什么他的部下愿意为他卖命的主要原因。 “属下一定将他擒来献给城主大人。”万图信心十足地保证道。“不过,属下斗胆,要向城主大人借一个人。” 他又低声地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 尼布城主一听,顿时勃然大怒,断然拒绝道:“不行!” 万图却平静地说道:“请城主大人三思!‘血玉令’是武林至宝,获得‘血玉令’就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人啊!” “天下第一人”毕竟具有莫大的诱惑,尼布城主沉吟良久,终于象斗输的公鸡一样败下阵来,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万图的要求。 尧天见到“美食斋”有不少的美女,由于上次有母亲和连月在场,使得他无法一亲香泽,心里总有一种痒抓抓的感觉,总想寻个机会到里面去鬼混一次。 这一天,连月和柔波、燕媚、山妮三女陪着丽娘出去购物,岩鹰与胖根等人在后院练习武功,剩下尧天一人呆在房里,颇有点百无聊赖的感觉。突然,他心里一动,立即溜出家门,一个人偷偷地走进了“美食斋”。 “美食斋”门口的迎宾伙计都认出了尧天,立即热情地迎上来。“公子今天是一个人来的吗?” 尧天点了点头,随手摸出二两银子赏给伙计,道:“给我安排一间安静一点的房子,再叫几个红姑娘来陪我喝酒。” 伙计得了赏银,脸上立即眉开眼笑,谄媚地说道:“公子请放心,小的一定将这里最红的姑娘给您叫来。” 尧天在房间里坐下不久,立时有七八个姑娘鱼贯走了进来。尧天吓了一跳,没想到那个伙计居然帮他找来了这么多姑娘。 其实,那个伙计不仅仅是为了巴结他,而是知道尧天是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儿,多安排几个姑娘陪他,正好可以多赚他一点钱儿。 来就来吧!尧天暗暗定了定神,见这些姑娘们个个姿色出众,心里十分喜欢,忙向她们招了招手,让她们到自己的身边坐下。 姑娘们立即拥了上来,一时间,尧天身边莺环燕绕,软语温声,说不尽的旖旎景象。 一连喝了好几杯酒,尧天的酒意涌了上来,心里颇有些踌躇满志的感觉。 谁会想到当年街头一个为一日三餐犯愁的贫困小混混,也会有在这高档酒店里倚红偎翠的时刻,在众女的曲意奉承中,尧天感到人生得意也莫过如此。他顿时意气风发,伸手抓住一个姑娘,将她拥进怀里,乘着酒兴,一双手不规矩地在她身上不停地游走。 那姑娘的娇躯在尧天怀里不停地扭动着,樱嘴里开始婉转娇啼起来。 她那充满情欲的呻吟声,就如同往一堆干柴投进了火种,整堆干柴顿时熊熊燃烧起来,屋里的姑娘都情痒难捺地将娇躯向尧天身上靠去,十多只纤纤玉手在他身上姿意地摸弄着。 片刻之后,尧天身上的衣服已被姑娘们除了下来,现出光洁的皮肤和强壮的体魄。姑娘们见了,一个个媚眼如丝,露出意乱情迷的神色。 尧天也使出挑情的手段,在这个女人的胸脯上摸一把,又在那个女人的肥臀上捏一把,弄得一众女人娇喘连连,不克自持。 突然,钻在尧天怀里的那个姑娘竟伸出玉手,向他下面摸去。尧天全身一颤,立即将她的娇躯翻过来,解开她的衣服,掀起亵衣,张口咬住她那白生生的巨乳。那姑娘娇呼一声,有些夸张地大声呻吟起来。 其他的姑娘们见了,也一齐动手,将自己的衣服剥了下来,尧天的身边顿时出现了一具具活色生香的美妙胴体,空气中流动着浓郁的脂粉香味和女人们特有的肉香。 尧天顿觉欲火骤升,猛地一翻身,立即将怀里的女人压倒了身下。 不知过了多久,尧天从玉腿粉臂中爬了起来,暗暗运了运气,发现自己真气充沛,精神更胜从前,不由心中大喜。他看到疲倦不堪的众女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没有一个还有力气爬起来,不禁得意地笑了笑,留下了一百两银子,精神抖擞地走了出去。 走到街上,尧天发现天早已黑了,街上的行人也渐渐稀少起来。他吸了一口夜晚带点凉意的新鲜空气,立即大踏步地往家里走去。 在淡淡的月光下,尧天突然看到前面走着一个薄纱披身的女子。从后面看过去,这个女人的身材极佳,身上的轻纱随风飘动,更增加了她的风采和韵味。 在这冷寂的夜晚,为何有个女子在街上踽踽独行呢?尧天心里暗暗奇怪,正欲赶上去与她答话,陡地,从街角里冲出四个大汉。他们迅速地冲到那姑娘面前,前面的两人不由分说,立即从两边扭住那女人的手,另外两人则抓起她的双脚,将她抬起就走。 女子惊呼一声,大声叫道:“来人呀!救——命——” 尧天目睹了这一幕,顿时心中大怒,立即飞掠上去。 四个大汉前行没几步,蓦然发现一位英俊的公子哥儿拦在他们前面,不由面色一变,恶声恶气地喝道:“滚开!大爷的事你也敢管,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尧天冷冷道:“立即放下这位姑娘给我爬着回去,否则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四个大汉自然没有这么容易乖乖地听话,两个大汉立即松开那位女子的双脚,拔出单刀,从两侧向尧天扑去。尧天双手一扬,两个大汉尚未近身,就象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外飞去。抓住姑娘双手的两个大汉一楞,立即松开姑娘,没命地跑了。 蓦然失去支撑的姑娘迅速向地上倒去,尧天眼明手快,连忙扶住姑娘。但姑娘已经被吓坏了,娇躯软软地倒在尧天怀里。 “姑娘的家住在哪里?要不要在下送你回去?”尧天问道。 姑娘虚弱地说道:“我就住在平安客栈,谢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没齿难忘。” 尧天听了,立即搂着她往平安客栈走去。那姑娘一直依偎在尧天的怀里,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刚才那四个大汉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绑架你?”尧天好奇地问道。 姑娘摇了摇头。 尧天仔细地看了看姑娘,发现她竟长得惊人的美丽。他心里一怔,暗暗忖道,男人要欺负女人,很多时候都不需要什么理由。而一个长得象她这么动人的女人,的的确确足以让很多男人想来“欺负”她。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沿着长街慢慢走去,宛如一对亲密的情侣在悠闲地散着步。姑娘身上的香气,清雅而又迷人,一个劲地往尧天的鼻孔里钻,熏得尧天都有些飘飘然了。 刚刚从“美食斋”大战群女出来,现在又遇到这位艳绝人寰的美女,今天可是艳星高照啊! 从这里到平安客栈的路程并不太远,但尧天却希望这条路永远都没有尽头,能够伴着她就这样永远地走下去。 姑娘的脚下突然打了一个趄趔,尧天一惊,右手立即使劲揽住她的后腰,左手则从前面去托住她向前扑出的身体,那只手掌无巧不巧地正好按在她那盈盈的乳房上。 两人都全身一颤。姑娘的脸红红的,立即挣出尧天的怀抱,与尧天保持一定的距离,一颗芳心却在怦怦直跳。 姑娘虽然已经挣出了尧天的怀抱,但刚刚那种圆润挺拔的感觉似乎还留在他的掌心,令他感到心醉。他脉脉地看了姑娘一眼,轻声问道:“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去,蚊声道:“小女子名叫格兰。” “姑娘为何住在客栈?难道姑娘是外地人吗?”蓦然从温情中出来,尧天的脑袋清醒多了。 “小女子是从柳林来到这里投亲的。”格兰道。“小女子只知道舍亲住在天猎城,并不知道具体地址。没想到天猎城有这么大,一连寻了几天,都没有找到舍亲的下落。今天,小女子又出去寻找,不想走得远了点,结果回来时已到了晚上,还遇到了那四个恶人。若非公子搭救,小女子恐怕已遭凌辱。” 尧天道:“我叫尧天,住在城南的坡子巷。格兰姑娘若是寻亲不着,可以暂时住到我家去。” “谢谢公子盛意!你我萍水相逢,怎好打扰公子府上呀?”格兰低眉道。 尧天急忙道:“不碍事的。我家房子颇多,姑娘尽管搬来,我们一家都会非常欢迎你的,姑娘也可以算去租住客栈的钱了。” 格兰道:“小女子先行谢过公子了。不过,小女子是与家父一起来的,此事还需问过家父以后才能确定。” “那好吧。希望姑娘与令尊尽快商议,早点给在下一个答复。”尧天道格兰低声道:“小女子会的。” 说话之声,两人已经走到了平安客栈的门前。尧天停下脚步,却没有立即告辞离去的意思。 格兰嫣然一笑,道:“公子是不是走得累了?要不要进去喝杯茶,稍稍歇息一会?” 尧天听了,正中下怀,立即欣然应允道:“好啊!在下也的确有些口渴了,正想向姑娘讨杯茶喝呢。” 格兰风情万种地飘了尧天一眼,低眉浅笑道:“公子请进!” 尧天整了整衣服,神采飞扬地踏进了平安客栈的大门。 推开房门,屋里赫然坐着一个黑衣老人,格兰娇躯微微一颤,慢慢地走上前去,轻轻地叫了一声“父亲”。 黑衣老人不悦地“哼”了一声,盯着格兰道:“怎么到这时候才回来?” 格兰道:“今天走得远了一点,所以回来晚了。” 黑衣老人道:“不是我要骂你,你一个女孩子家,晚上在外面走是很危险的。” 格兰道:“我今天晚上就遇到了四个坏人,幸亏了尧天公子及时出现,打跑了坏人,才救了女儿脱险。” “尧天公子是谁?”黑衣老人问道。 格兰欢声道:“我已经将他请来了,他现在就站在门外。” “你怎么能将客人晾在外面呢?”黑衣老人责备道。“还不快点请他进来?” 格兰听了,连忙走到门口,将尧天拉了进来,指着黑衣老人对尧天道:“这是我父亲。” 尧天上前拱手行礼,道:“晚辈尧天,见过伯父。” 黑衣老人连忙制止道:“公子不要多礼。听格兰说,在街上是公子打跑了坏人,救了格兰,老夫应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伯父不要客气,晚辈也是适逢其会,碰巧而已。”尧天谦逊地说道。 “不管怎么说,公子的救命之恩,我们是没齿难忘的!”黑衣老人道。“公子请坐!格兰,还不给公子上茶?” 格兰立即去倒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尧天,深情款款地说道:“公子请喝茶!” 尧天道了一声“谢谢”,接过茶杯。 黑衣老人道:“客中无以待客,老夫便以茶当酒,敬公子一杯!” 盛情难却,尧天当即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黑衣老人见了,脸上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不久,尧天感到一阵浓浓的睡意涌了上来,他使劲地睁着眼睛,心里暗暗奇怪,怎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难道是在“美食斋”大战群女中伤了元神?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感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劲也提不上来。未见,他终于脑袋一沉,倒在了桌子上。 黑衣老人“嘿嘿”笑道:“老夫的‘迷仙倒’连神仙都可以迷翻,你就是功力再高,在老夫的‘迷仙倒’面前也得乖乖地趴下。” “他不会有事吧?”格兰有些惶恐地问道。 黑衣老人道:“夫人放心!大人还想从他嘴里得到‘血玉令’的下落,老夫怎敢将他弄死呀。他只不过是暂时昏迷过去而已。” 格兰听了,略略放下心来。 黑衣老人拍了拍巴掌,立即进来两位武士。他们恭敬地站在黑衣老人面前,静静地听候指示。 黑衣老人指着昏倒在桌边的尧天道:“用布袋将他装起来,立即秘密运回府去。” 两个武士答应一声,迅速动起手来。 第四章 果断措施 尧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象一只“大”字似的被绑在一间石室里。石室的四周燃着不少火把,将石室照得如同白昼。石室里并没有发现门窗,但火把却能熊熊燃烧,尧天也没有窒息的感觉,显然这里有很好的秘密通风设备。 “我怎么会被关在这里?”尧天使劲甩了甩头,终于想起了格兰和那个黑衣老人,他知道,自己已经掉进了他们精心设计的玫瑰陷阱。 他试探着运了运气,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体内的真气已经荡然无存了,丹田里也一点反应都没有。而绑住他手脚步的绳子似乎是用什么动物的皮扭制而成的,十分的牢固,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没有任何作用。他长叹一声,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阵“轧轧”的轻响,前面的石壁突然转动起来。尧天睁开眼睛,发现那个黑衣老人陪同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 尧天愤怒地瞪着黑衣老人,大声地质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黑衣老人微微地笑了笑,道:“实不相瞒,老夫就是城主府的情报官万图,这位便是高贵的尼布城主。” 尧天一惊,抬头望着尼布城主,疑惑地问道:“你们将我抓来,到底想干什么?” 尼布城主“嘿嘿”地笑道:“很简单,本城主想跟你要一样东西。只要你将‘血玉令’交出来,我马上就放了你。” 尧天道:“对不起,你们找错人了。我根本就没有什么‘血玉令’。” “我们已经查得很清楚了,绝对不会找错人的。”万图立即插言道。“老夫劝你还是不要固执了,如果你不将‘血玉令’交出来,不仅你无法出去,你母亲丽娘、你的妻子连月,还有你的那些朋友都会跟着你遭殃的。” 尧天大惊,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将自己的底细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难道他们将母亲和连月他们都抓起来了?他心里一急,连忙问道:“你将他们怎能么样了?” 万图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微微摇了摇头,叹道:“可惜呀,可惜!” 尧天心里大急,怒道:“这事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为什么要将他们抓起来?如果你们敢动他们一根毫毛,我一定要将他们活活地剐了!” 万图笑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了,你凭什么活剐了我们?我现在正式通知你如果你不将‘血玉令’交出来,我每过一个时辰就杀一个人。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难道你忍心看着他们为你而死吗?” 尧天急怒攻心,狠狠地瞪着万图,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样?还是乖乖地将‘血玉令’交出来吧?”尼布城主适时问道。 尧天将脑袋转到了一边,道:“我已经说了,我真的没有‘血玉令’,你们就是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 他说的是实话,“血玉令”已经变成能量注入到他的身体里去了,这世上再也找不到“血玉令”了。但是,他们会相信他说的话吗?而且,尧天即使还有“血玉令”,他也不会拿出来交给尼布城主的。 尼布城主见了,顿时恼羞成怒,喝道:“来人!跟我狠狠地打!” 石室外立即进来两个手里拿着皮鞭的武士,挥舞着皮鞭,没头没脑地朝尧天抽去。 尧天已经失去了内功,如何经得住皮鞭的毒打,不久,他就被打得皮开肉绽,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尧天悠悠醒来,感到全身火烧火燎地疼痛,他咧了咧嘴,想到了母亲和连月,不知他们怎么样了。如果让他们为了自己而死,他的心永远都不会安宁。 其实,尼布城主并未抓到连月他们,由于尧天在回来的当天晚上就悄悄地搬了家,结果让城主府的武士扑了一个空。但是,他们此时也在家里急得团团转。尧天失踪已经整整两天了,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他们几乎将整个天猎城都找遍了,却一直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连月知道江湖上有不少的人都在寻找尧天,他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被武林人士抓去了呢?但是,以尧天目前的身手,要想抓住他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至少要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才行。然而,这几天,整个城里都没有人看到发生过打斗。 但是,他为何会凭空消失呢? 胖根急急忙忙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连月道:“不知为什么,今天早晨,城主府的大批武士突然包围了你家,大概是见屋里没人,又悄悄地撤走了。” “城主府?”连月沉吟道。“天哥会不会是被城主抓走了?” “那我们立即杀进城主府去,将师傅救出来。”柔波拔出单刀,气呼呼地嚷道。 “不行!”连月立即制止道。“天猎城有二三万军队,如果我们贸然攻进去,无异于以卵击石。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等你从长计议了,师傅恐怕已经被他们害死了。”柔波不满地说道。 “不会的!”连月道。“城主要抓天哥,无非是为了‘血玉令’。在他们还没有得到‘血玉令’以前,他们是不会杀死天哥的。” “‘血玉令’是什么?”胖根好奇地问道。 “以后再告诉你吧。”连月道。“城主府的武士想抓我们,肯定是为了逼迫天哥交出‘血玉令’。他们扑了一个空,一定不会死心,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胖根,你迅速告诉所有的伙伴们,让他们也尽量避开一下,防止城主迁怒于你们。” 胖根听了,立即跑了出去。 连月又对柔波道:“柔波,你立即告诉大家,马上收拾东西,随时准备离开。” “那师傅怎么办?”柔波问道。 连月道:“我自有打算,你们都听我的就是了。” 柔波冰雪聪明,知道连月要一个人去营救尧天,立即缠着连月,要求跟她一起去救人。 连月将金银钻石放入一只大盒子里,郑重地交给柔波,叮嘱道:“这是你师傅的命根子,我就将它交给你保管。这任务比去救你师傅还要重要,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将它丢了!” 柔波见连月说得十分严重,只有凝重地点了点头。 连月又走到里面,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丽娘说了,并安排燕媚和山妮帮助丽娘收拾东西。 不久,胖根带着风云、潘平、白定远、伊胜等四人走了进来,对连月道:“我已经告诉了他们所有的人,让他们注意。我们五个人则决定跟你们一起走,请连月姑娘一定收下我们。” “不,还有我们两个人。”清脆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个姑娘走了进来,她们是风云的妹妹风韵和伊胜的妹妹伊莲。“连月姐姐,我们两人也要跟你们走。” 连月犹豫地问道:“你们都走了,那你们家里怎么办?” 胖根道:“尧天给了我们每家一大笔银子,他们这一辈子都够用了。所以,我们可以放心地跟你们出去闯天下了。” “那好吧。”连月终于点头同意了。 大家见连月同意了,都高兴得跳了起来。 “胖根,你和伊胜去租一只独木舟,将大家悄悄运到对岸,再找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住下来,然后,你们就在那里等我和天哥的消息。”连月安排道。 “那你呢?” 连月道:“我必须将天哥救出来!” 胖根道:“不如我们都留下去,随你一起去救尧天吧。” “不!你们都走。”连月的眼睛里闪出刚毅的神情。“你们放心,我就是将天猎城翻个底朝天,也一定要将天哥救出来。” 深夜,一条黑影迅速接近了城主府,贴着围墙听了一下里面的动静,待巡逻的兵丁过去后,黑影突然冲天而起,跃上围墙,进入了城主府内。 城主府内十分广阔,房屋无数,连月暗暗抽了一口凉气。这么多的房子,该从哪里找起呢?如果一间一间地寻过去,恐怕没有十天半个月是走不完的。 不行,得想办法找一个人问问。连月打定主意,兔起蛇伏地向府里窜去。 城主府内屋与屋之间、院与院之间都是相通的,由许多的花间曲径连接起来。这种格局,给连月的秘密潜入提供了极大的方便,她很快就进入到府内的中心地带。 但是,她一路走来,除了偶尔遇上巡逻的武士外,并没有看到单个活动的人。她暗暗觉得奇怪,一个偌大的城主府,不会连一个丫环奴仆都没有吧? 她跃上一栋屋顶,对四周进行仔细地察看,发现前面一截都是黑灯瞎火的,静悄悄的十分安静,只有后院才隐隐有光线传出。连月恍然大悟,前面应该是白天办事的地方,府主家的人显然都住在后院。 想通了这个布局,连月忙从屋上下来,径直向后院扑去。 接近后院,防卫明显地严密起来,不仅巡逻的人数增多,巡逻的次数增密,花间树下还有不少的暗哨。连月立即警觉起来,小心翼翼地向前移动。 突然,一个武士从房间里走出来,连月连忙躲进旁边的花树之中。但是,那武士却径直走到花树之下,在距连月身前一尺停了下来,撩开衣服,掏出胯下之物,对准连月就要撒出一条水线。 连月又羞又恼,突然挥出一指,向着武士的丹田戮去。 那武士惨叫一声,身体向后重重地摔去,倒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武士的惨叫声惊动了守在暗处的岗哨,立即有三个武士大声地吆喝着赶了过来。 连月知道自己再也躲不住了,索性从花丛中站起来,拔出宝剑,向那三个武士迎去。剑光连闪之下,三个武士立即溅血倒了下去。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城主府已经警哨大作,火把齐明,几支巡逻队立即从四面八方赶了过来,旁边的房子里也有不少的武士涌了出来。 连月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挺剑向武士冲去。就象狼入羊群一样,连月宝剑挥舞,一个个武士在她的剑下惨叫着倒了下去。不一会儿,地上就躺了十多具尸体。 这时候,城主府的前面有大队士兵奔了过来,连月不敢大意,连忙跃上房顶,迅速向后院深处掠去。 众武士高声吆喝着,与闻讯赶来的士兵一起,一齐追了下来。远处,还有不少的士兵正在飞快地赶来。 见大量的士兵团团围过来,连月的脸上也不禁微微变色。她立即从屋顶上下来,跳进了一座独立的院子。 房里,一个身材颀长的美人正站在窗前,默默地望着窗外的夜空,很长时间都没有动弹一下。如果你走近去,就会发现她秀眉微蹙,美目失神,似有无限心事。 “夫人,刚才门上的侍卫进来说,今晚府里闹刺客,要我们小心一点。”一个丫环模样的女孩走到她的身边,轻声地禀告道。 “知道了。你去睡吧。”美人头也没回地说道。 “夫人也早点休息。”丫环劝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突然,一把锋利的宝剑架在美人的脖子上,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别叫!你若叫一声,马上就让你这颗漂亮的头颅离开脖子。” 美人一动也没动,淡淡地问道:“你就是哪个刺客?” “是的。” “你是来救尧天的?” 连月大惊,全身都剧烈地颤了一下,连忙问道:“你知道尧天的下落?” 美人微微笑道:“你能不能先将你的宝剑拿开?有把剑架在脖子上,弄得我都心惊肉跳了。” 连月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宝剑收了回去。 美人转过身来,默默地将连月打量了一番,叹道:“果然是一个美若天仙的超级大美女!” 连月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搞不清她的嘴里为何会蹦出一句这样的话来。但是,这个美人也的确长得漂亮,更有一种令男人神魂颠倒的特别媚态,就是连月见了,也不由有些心动。“姐姐才真的是艳绝人寰呢?” 美人苦笑了笑,抬头看着连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连月。”在这美人迷人的目光下,连月几乎没有任何迟疑就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她。“姐姐呢?” “叫我格兰就是了。”格兰有些兴味索然地说道。 “原来是格兰姐姐。”连月却没有注意到这么多,她的心思已经全部系在尧天身上了。“格兰姐姐是不是知道尧天的下落?” 格兰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哪里?”连月急切地问道。 格兰道:“他已经被尼布城主秘密抓了起来,但关在什么地方就不清楚了。” 想到尧天被抓,格兰的脸上露出了愧色。其实,尧天就是被她骗来抓获的。这两天来,尧天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清晰地在她脑海里浮现出来,令她回味无穷。她知道,尧天的的确确已经爱上她。她也不得不承认,尧天确实使她心动。而且,随着这两天来不断的思念,他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也越来越突出。 但是,她知道,是她设计抓了他,早先在他心里留下的好感肯定已经荡然无存,他现在一定对她恨之入骨。她本来对自己的容貌十分自信,也许还有一丝争取的希望,但是,当她见到连月以后,她知道自己的幻想已经完全破灭了。连月的漂亮绝不在她之下,而且还有一身超绝的武功,自己已是残花败柳,有什么资格去跟连月比呢? 想到这里,格兰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悲哀。 “格兰姐姐,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他的下落?”连月殷切地央求道。 “我试试吧。”格兰淡淡道。“不过,城主府实在太大了,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够帮你打听出来。” “格兰姐姐能够帮忙,连月已感激不尽了。”连月道。 突然,屋外传来了脚步声,连月身体一晃,连忙躲到了门后。 “夫人,你在跟谁说话呀?”从门外进来的是一个丫环,她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问道。 “没有啊!”格兰矢口否认道。“你是不是听错了?” “不可能啊,我刚才明明听到房里有说话的声音啊。”丫头喃喃自语道。她刚欲转身,突觉腰间一麻,立即倒了下去。 连月连忙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将她背到外间的床上躺下,复又走进格兰的房里。 格兰焦急地问道:“你将她怎样了?” “没什么。我只是暂时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安静地睡一会儿。”连月道。 格兰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连月默默地看着格兰,冷冷道:“原来是格兰夫人,小女子倒是失敬了!” 格兰苦笑道:“我是什么夫人呀?只不过是一人有名无实的妾而已。” 连月听了,不由疑惑地看着格兰。 突然,格兰抬起头来,诚挚地望着连月道:“连月夫人,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救出尧天的!” 连月看着格兰,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第五章 格兰夫人 格兰夫人径直走进尼布城主的房间,一屁股坐到了尼布城主的膝上,轻舒双臂,缠住他的脖子,娇媚地说道:“老爷,你两天没来看格兰了,是不是利用了格兰以后,就将格兰忘记了啊。” 尼布城主伸手搂住格兰的纤腰,另一只手在格兰的俏脸上捏了捏,温声道:“我的小宝贝,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只是这几天事情太多了,一时抽不出身来。小宝贝莫生气,等我办完了事,我一定天天来陪你!” “老爷是什么事这么忙啊?”格兰问道。 “还不是为着那个尧天事吗?”尼布城主恨声道:“这个家伙嘴硬得很,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他就是死活不开口。本来以为可以抓到他的家人,再利用他家人的性命逼他开口,谁知道那些饭桶办事不密,让他的家人预先跑了。唉,真是气死我了!” 格兰好奇地问道:“老爷,你说要向他借一样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这你就不要管了。”尼布城主讳莫如深地说道。 “老爷连我也要保密呀?”格兰不满地说道。“糊里糊涂地帮你们将人抓来了,都不知是为什么事情要抓他,想起来心里就不痛快。告诉我是为什么,就不定我也可以帮你呀。” “你?”尼布城主瞪大了眼睛看着格兰。“不行,不行,不行!”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行。 格兰撇了撇嘴站起来,不悦地说道:“我也只是想为老爷分忧嘛,当初还不是因为我出面才将他擒获的。如果让你的手下去抓,恐怕永远也抓不到他。” “抓到他的确是你的功劳,我一定会重重赏你的!”尼布城主道。 格兰好奇地问道:“老爷打算奖赏我什么呢?” 尼布城主道:“只要我能办到的,你想要什么就是什么。” “老爷可不能食言哟。” “老爷我岂会不食言?”尼布城主拍着胸脯道。“说吧,你需要什么?” 格兰狡黠地笑了笑,娇声道:“我要老爷告诉我,你们将尧天抓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为什么一定要知道这事呢?”尼布城主警惕地问道。 “人家心里好奇嘛。”格兰道。“老爷不是想食言吧。” 尼布城主摇了扔头,只好将‘血玉令’的事告诉了格兰。“此事非同小可,你绝对不能跟任何人提起!听清楚了吗?” 格兰道:“老爷太担心了,格兰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能告诉谁呀?” 尼布城主点了点头,他也是看在她是一个妇道人家,这才将真相告诉了她。 “老爷,我去帮你问尧天要出‘血玉令’好不好?”格兰娇笑道。 尼布城主哂道:“你凭什么要他交出‘血玉令’?” “我保证有办法让他把血玉令交出来。”格半信心十足地说道。 尼布城主心里一动,试探地问道:“你打算用什么方法去问尧天要出‘血玉令’呢?” “天机不可泄露!”格兰故作神秘地说道。“老爷如果相信我,就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全权去办理这件事。” “这——”尼布城主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格兰道:“老爷有什么不放心的呢?我如果办不成,我也只有死心地退出来,对老爷并没有什么损害,何不让我试一试呢?” 尼布城主的双目转了两转,低声问道:“你不是准备利用美色来勾引他吧?” 格兰脸上一红,颇有些不悦地别了尼布城主一眼,娇声抗议道:“老爷你想到哪里去了?在老爷的眼里,格兰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尼布城主见格兰急了,连忙哄着她道:“老爷是跟你说笑的呢,宝贝千万不要生气。” 尼布城主心想,他奶奶的装什么蒜?你除了使用美色勾引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唉,美色勾引就美色勾引吧,只要能得到‘血玉令’,就是牺牲一下也值得。仔细地权衡了一下利弊,尼布城主终于同意了格兰的要求。 看到尼布城主带着格兰夫人来到秘密囚室,万图吓了一跳,他顾不上主从尊卑之分,立即将尼布城主拉到一边,悄声问道:“城主大人,您怎么将夫人带到这里来了?” 尼布城主道:“本座是特地派她来劝说尧天交出‘血玉令’的。今天,这里就由格兰夫人全权负责,你多派点人守在外面,配合夫人的行动,并且要全力保护夫人的安全。” “是!” 万图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是,尼布城主已经同意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按照尼布城主的吩咐,加派了人手,以防意外。 格兰夫人将众人拦在外面,独自一个人走进了石室。她看到尧天被打得遍体鳞伤,不禁大吃了一惊。 尧天看到进来的是格兰,眼里一亮,也怔怔地看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都没有说话,但是,他们的双眼之间却有一种光波在流动。 格兰眼睛一红,慢慢走到尧天身前,轻轻抚摸着他身上的伤痕,哽咽道:“恨我吗?” “怎么不恨?”尧天道。“我一看到你,就恨不得将你活活吞进肚子里去。” “我是尼布城主的小妾,早就是残花败柳了。”格兰道。她的脸上露出痛苦和悲哀的神情,使她显得更加楚楚动人。 “世上哪有如此美丽的残花败柳?”尧天笑道。“不管怎么样,我已经爱上了你,你就走不掉的。” 格兰不敢相信地看着尧天,他已经沦为阶下囚,应该知道要想从这里出去,可能比登天还难,而且随时都会有生命之忧,他说出此话,如果不是存心调侃,他的这种心态就绝非常人所能比拟的。 “你也太自信了吧?”格兰道。“我现在贵为城主夫人,呼奴使婢,有享不尽的营华富贵。而你现在却是阶下囚,恐怕连重见天日的机会都没有,你又怎知我一定会喜欢你呢?” “我会让你喜欢我的。”尧天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要我一天没死,我就要追你一天,除非他们立即杀了我,否则,我一定能够将你追到手的。” 格兰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立即别过头去。“小冤家呀,你根本就不要追,我的心已经完全被你夺走了。” 尧天好奇地问道:“尼布城主怎么会同意让你来看我?难道他就不怕我会将他的夫人抢了去?” 格兰风情万种地瞟了尧天一眼,笑道:“尼布城主知道你好色如命,特地命我前来勾引你,好让你乖乖地将‘血玉令’交出来呀。” 尧天叹道:“如果我还有‘血玉令’,我倒是真的愿意拿出来和他交换你这个大美人。可惜,这世上再也没有‘血玉令’了。” 格兰脸上一红,心里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她并没有好奇地询问为什么没有‘血玉令’了,而是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突然对尧天道:“张开口!” 尧天问道:“这是什么?” 格兰道:“毒药!谁叫你这么坏,竟敢在本夫人面前胡言乱语?本夫人已经决定,干脆毒死你这小子算了。” 尧天笑道:“能死在夫人手下,尧天就是做鬼也风流了。”他毫不犹豫地张开了嘴。 “哼!本夫人就成全你,让你风流去吧。”格兰一边说着,一边将药丸塞进了尧天的口里。“立即调息,等一下再来救你。” 看到格兰从囚室里出来,尼布城主立即凑上来,低声问道:“怎么样?他答应了吗?” 格兰点了点头,接着又摇了摇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尼布城主疑惑地问道。 格兰低声道:“话不传六耳,老爷请随格兰来,容格兰详细向您禀报。” “那好,到我房里去说。”尼布城主道。 格兰道:“老爷那里的人太多了,不如去格兰的小院吧?那里比较安静。” 尼布城主皱了皱眉,还是勉强答应了。 走进房间,格兰立即吩咐婢女小春守在外面,不准放任何人进来。 尼布城主在绣墩上坐下,望着格兰道:“是什么情况,你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格兰故意摆出羞涩的样子,忸怩地看了城主一眼,低声道:“格兰有些说不出口。” 尼布城主心里一惊,强作镇静道:“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但说无妨。” 格兰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道:“他,他的确获得了‘血玉令’,也愿意将‘血玉令’献给城主,但是,他说他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尼布城主急切地问道。 “就是,就是要老爷拿格兰跟他交换。”格兰蚊声道。 “什么?”尼布城主“霍”地站起来,双目紧紧地盯着格兰,差点要喷出火来。“你已经答应他了?” 格兰惊恐地说道:“格兰是老爷的人,怎么会答应他呢?况且,这也不是我答应了就能算数的,必须要老爷答应了才行。” 尼布城主听了,面色稍霁,重新坐了回去。 “老爷,格兰可不愿意离开你,你就放弃那什么劳什子‘血玉令’吧。”格兰可怜巴巴地说道。 “不行!我是无论如何不会放弃的!”尼布城主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芒。“好吧,我同意交换。只要他肯交出‘血玉令’,我就把你送给他。” 格兰听了,全身顿时一阵颤栗。到此时,她已经对尼布城主彻底失望了,不由长长地叹了一声,面无表情地对着外屋道:“你进来吧。” 虽然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背叛他,但是,当她听到他的决定以后,心里仍然忍不住一阵悲哀。 连月悄没声地掠了进来,右手一抬,一股气劲直袭尼布城主的腰间。尼布城主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一头栽倒在地上。 格兰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走到外面,对站在院子里的侍卫道:“你们进来一下,城主有事要吩咐你们。” 侍卫听了,立即随着格兰走了进来。一走进房里,他们发现一个美貌女子正将宝剑架在尼布城主的脖子上,不禁大惊失色,连忙拔出宝剑,围了上来。 “站住!”连月娇叱道。“你们谁敢上前一步,我立即杀了你们的城主。” 众侍卫见了,都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连月又转过脸去,对尼布城主道:“城主大人,如果你还想活下去的话,就请你告诉你的侍卫,让他们立即去将尧天带到这里来。” 尼布城主就象一只斗败的公鸡一样,无可奈何地对侍卫们道:“你们就按他说的去做吧。” 两个侍卫立即飞奔而去。 不一会儿,万图带着大批的武士匆匆地赶来了,立即将连月和格兰层层包围起来。万图越众而出,喝道:“立即放了城主大人!” 连月冷笑道:“你是什么人?居然敢置城主的生命于不顾,公然违抗城主的命令,是不是想逼我杀了城主,你好趁机篡位呀?” 万图听了,脸色顿时一变,厉声道:“你这小妖女,休要胡说八道。” “嘿嘿,被我戮穿了你的心事,变得恼羞成怒了吧?”连月道。“我再说一遍,如果想你们的城主活命,立即将尧天放出来。” 说完,手上一紧,剑锋压进了尼布城主的脖子,鲜血立即沿着宝剑流了下来。 尼布城主吓得面如死灰,有气无力地说道:“万图,你去将尧天放了!” 连月立即大声叫道:“不能让他去放人!这家伙已有谋反之心,如果他趁机将尧天杀了怎么办?” “你胡说!”万图狠狠地瞪着连月,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她撕成碎片。 连月双目里也射出两道寒光,牢牢地罩住万图,突然手腕一抬,倏地向万图凌空刺出一剑,一股淡蓝色的剑气就象闪电一般,迅疾无伦地射向万图。 万图没想到连月在这种情况下还会突然发难,立即被剑气击个正着。只听得“轰”的一声轻响,万图的胸前被炸出一个血洞,惨叫着向后跌了出去。 连月出剑杀死万图,又收剑搁在尼布城主脖子上,几乎只是电光火石之间,快得人们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见到连月露出这手超凡的功夫,众武士的面上都露出惊惧的神情。 “城主大人,我为你除去了一个企图篡位的叛徒,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呀?”连月微微笑道。 连月从格兰夫人的嘴里知道是万图设计擒获了尧天,心里已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刚才,尼布城主已经同意放人了,又是他不仅没有放人,反而带来了大批武士。连月心里立即萌发了将他除去的念头,终于被她寻了一个借口,当众将他杀了,还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同时,此举也有扬威震敌的意思,使一众武士不敢乱来。 其实万图根本就没有篡位之心,他虽然有些狂妄,却绝对是尼布城主的一大臂助。连月杀死万图,对尼布城主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巨大的损失。听到连月反而要自己感谢她,尼布城主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见尼布城主迟迟没有反应,格兰夫人只好走了出来,对众侍卫呵斥道:“城主大人早已命令你们将尧天带出来,你们为什么不听?难道你们也和万图一样,企图谋反吗?” 侍卫哭丧着脸道:“并非属下想抗旨不遵,而是万图大人不准属下放人,请大人明鉴。” 格兰道:“现在万图已经伏诛,你们还不去放人?” 侍卫听了,只好将目光射向尼布城主,他们必须听候尼布城主的示下。 尼布城主无可奈何地说道:“放人吧。” 侍卫得到指示,立即奔到秘密囚室,将尧天带了出来。 看到尧天满身血痕,连月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她让格兰将尧天接过来,又对尼布城主道:“谢谢城主大人放人!不过,还得请城主大人辛苦一趟,送我们出去。” “本城主已经将人放了,你还想怎么样?”尼布城主怒道。 连月道:“城主大人请放心,你只要将我们送到河边,我们保证不会伤害你的。” “本城主凭什么相信你的保证?”尼布城主心里惴惴地道。 “没办法,城主大人也只有相信一次了。”连月道。“我们走!” 连月押着尼布城主当先走去,格兰夫人扶着尧天紧紧地跟在他们的身后。一众武士不敢阻挡,纷纷地向后退去,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又随后跟了上来。 河边,胖根带着一顶大斗笠,正坐在一只独木舟上等候。连月让尧天和格兰先登上独木舟,命令胖根立即将舟划向河中,这才放开尼布城主,娇笑道:“谢谢城主大人相送!”然后飞身而起,掠过二三丈远,稳稳地落在舟上。 “你还没解开我的穴道呢?”尼布城主急道。 “你的穴道在二个时辰之后会自动解开,城主大人放心好了。” 看着独木舟飞快地向河的下流驶去,尼布城主气得七窍生烟,对赶过来武士大声训斥道:“你们还不给我追!” 如果不是因为穴道被制,他一定会给武士几个重重的耳光。 当武士抢了渔民的独木舟驶上河面,尧天和连月早已去得远了。 第六章 香艳旅程 胖根驾着独木舟冲向沱龙河的下游,摆脱了追兵,这才弃舟上岸,带着三人绕道来到他们临时居住的地方。 这是一个宽敞的岩洞,至少可以容纳百多人。胖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根本找不到房屋,只好暂时住进了这个山洞。” 连月见这里十分偏僻,倒是一个躲避的好地方,不由微微点了点头,赞赏道:“不错,你做得很好!” 看到尧天和连月回来了,所有的人都立即迎了出来。丽娘见到儿子回来了,立即走到尧天身边,看到尧天满身的伤痕,不禁落下泪来。“你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尧天极力地笑了笑,道:“娘,不要紧,这都是皮肉伤,过几天就会好的。” “还说不要紧?你看你全身哪里还有一块好肉?他们也真是太狠毒了!” 看到尧天被打得遍体鳞伤,大家一个个都义愤填膺。柔波当即便抽出大刀,咬牙切齿道:“走!我们去将那个狗城主杀了,为师傅报仇!” “夜狼小队”的队员们一齐抽出大刀,群情激愤地跟着柔波向外冲去。 “站住!”尧天喝道。“你们都给我回来!” 众少年极不情愿地停了下来。柔波痛呼一声,一头扑进尧天的怀里,失声哭泣起来。几个少女也跟着暗暗垂泪。 “大家不要哭了!老大安然回来,我们都应该高兴对不对?”胖根道。“快去把酒搬出来,我们大家一起好好庆祝庆祝。” 大家听了,都觉得有理,连忙将酒搬了出来,在洞前的空坪上席地而坐,潘平和伊胜分别为大家倒上了酒。然后一齐举杯,祝贺尧天脱困回来。 连月将格兰拉到身前,对大家介绍道:“这位是格兰姑娘。这次能够救出天哥,完全是格兰姑娘的功劳。来,我们大家一起敬格兰姑娘一杯!” 大家都一齐看着格兰,眼里露出崇敬的神情。 柔波走到格兰面前,啧啧道:“格兰姐姐长得真漂亮!你是不是我的第二个师母呀?” 格兰听了,隐隐觉得可能与尧天有关,俏目悄悄地瞟了尧天一眼,一张脸顿时红了起来。 胖根走到柔波面前,装模作样地教训道:“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别管!” “哎呀,你这个死胖子,居然在本小姐面前充起大人来了,看我不打肿你那张臭嘴。”柔波大呼小叫地向胖根追去。 众人都一齐大笑起来,场上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 格兰见到尧天拥有这么多手下,不由暗暗吃惊,特别是看到有好几个青春靓丽的美女,心里更是涌起了一种复杂的异样感觉。 在山洞里住了三天,尧天体内的毒已基本上排出来了,又重新恢复了内功;外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所有的伤口都已愈合,仅留下淡淡的印痕。这全靠了连月在红叶部落炼制了不少的药丸和药粉。 第四天一大早,尧天便召集大家商议去向。在东、南、西三个方向,除了红叶部落以外,几乎到处都是敌人,以尧天目前的势力,尚不足以与他们抗衡,唯一的方向只有北方了。听说北方大多是平原,大家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一致选择了北方。 当天,他们收拾东西,迤逦向北进发。 一路上,风、伊两女成了岩鹰等五个少年追求的目标,柔波三女也成了胖根等人献殷勤的对象,他们互相追赶嬉闹,外人看了,他们根本不是在逃难,倒象是一群出来郊游的天真少年。 尧天见了,心里也活动起来,他偷偷地看向格兰,发现她的目光也不时有意无意地瞟向自己,心里顿时一荡。但是,连月就在身边,他绝对不能当着她的面和另一个女人调情,只好不动声色地向她走过去,关切地问道:“累吗?” 格兰轻轻地摇摇头,道:“不累。” 尧天脉脉地看了她一眼,温言道:“真是对不起,害得你跟着我们流浪。” 格兰对他嫣然一笑,低声道:“那你准备怎么报答我呢?” 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迷人,看得尧天心痒痒的,若不是连月正在旁边,他一定会情不自禁地将她搂进怀里。尧天迅速回过神来,低声道:“放心,我一定会让你乐个够的!” 格兰脸上微微发红,她风情万种地瞥了尧天一眼,浅笑着问道:“连月被你乐够了没有?” 尧天笑道:“要不要我喊她过来,让她亲自告诉你呀?” 格兰不甘示弱地甩了甩头,娇笑道:“好啊。你有胆就喊她过来。” 尧天立即转过身去,对着连月喊道:“月儿,你过来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笑得这么眉飞色舞的?”连月走了过来,好奇地问道。“怎么不让我也跟着笑一笑?” “没什么的。”尧天道。“不过格兰刚刚想到一个有趣的问题,她想当面向你请教。” “是什么有趣的问题?”连月问道。 格兰跺了跺脚,娇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向连月姑娘请教呀?” 连月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在说我什么坏话呀?” “我们哪里敢说你的坏话呀?”尧天笑道。“我们都有在赞美你才是真的呢。” 连月瞪了尧天一眼,道:“看你一脸的坏笑,我就知道你绝对没有说什么好话。你若不老实招来,小心本夫人要执行家法了。” “什么家法?”尧天瞪大了眼睛问道。 连月得意地笑道:“这是本夫人这几天想出来的,决定对你约法三章,已经通过了母亲的同意,正准备找个机会向你宣布呢。” 尧天道:“喂,喂,你没有能过我的同意,怎么能擅自制订什么家法呀?而且还是专门来对会我的,这不公平,我坚决反对!” 连月道:“反对无效!” “反了,反了!夫纲不振,夫纲不振!”尧天大声地叫起屈来。 格兰好奇地问道:“连月姑娘的约法三章是哪三章呢?” 连月故作神秘地笑了笑,道:“暂时保密!不过,以后我会告诉你的,相信你也会同意的。” 格兰立即明白了连月这话中的意思,微微笑了笑,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了。 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仍然没有找到宿头,只好寻个背风的地方露营了。 一停下来,大家便忙着拾柴生火,准备食物,闹哄哄的乱成一片。 尧天转了出来,蓦然发现格兰独自一人坐在山坡上,默默地看着西边的落日出神。 “你在想什么?”尧天走到她身边,轻声地问道。 格兰一惊,见是尧天来了,连忙站起来,道:“你看落日多美啊!” “是啊!”尧天道。“太阳的确伟大,在她就要落下去的时候,还要将天空染得如此辉煌。” “她虽然如此辉煌,但终究还是要被黑暗吞噬。”格兰幽幽道。“有人说,这是她临死前喷出的鲜血,所以将天边染得一遍通红。” “不!”尧天道。“我也听人说过,她其实并没有死去,她每天都要用光明来照亮人间,也实在太累了!所以,她必须每天都要睡一觉,以恢复体力。等她醒来的时候,又是一天的开始。” 两人一边聊着,一边慢慢地向前走去,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离开好远一段距离了。 转过又一个山坡,眼前突然出现一条清亮的小溪。格兰兴奋地嚷道:“好美的溪水呀!我想在这里洗个澡了。” “好啊!”尧天高兴地说道。“我也正好想洗个澡了,我们一起洗吧。” 格兰脸上臊得通红,她正欲拒绝,尧天已伸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溪边走去。 来到溪边,尧天将格兰平放在溪边的草地上,俯下身去,脉脉地看着她那美丽的面庞。她的面上,皮肤光洁细腻,在夕阳的映照下,泛出迷人的光晕。在这张光彩夺目的脸上,那乌黑的眼睛,挺直的鼻梁,微微翘起的薄唇,就象是精雕细作的一般,无不给人一种完美的感觉。 尧天心里暗赞一声,情不自禁地向着她的香唇吻去。 格兰微颤了一下,很快便做出反应,热烈地回吻着,懦懦香舌就象一条调皮的丁香鱼,在尧天的嘴里欢快地游来游去。 尧天贪婪地吮吸着格兰的丁香小舌,两只大手也没有歇着,肆意地在格兰的娇躯上摸索着,最后停留在她那盈盈的乳峰上。 格兰全身一阵轻颤,嘴里发出一声动人心魄的娇吟。 格兰的娇吟,更加激起了尧天侵掠的欲望,他迅速将她的衣服剥下来,露出她那双颤悠悠的椒乳。 她的乳房并不甚大,却十分坚挺,鼓鼓地就象半只丰满的圆球,非常的漂亮。尧天双手齐下,将她的双乳握在掌心,轻轻地抓捏起来,那细细的乳尖,在他的掌心中不停地轻顶着,传来一阵阵令人颤栗的快感。 随着尧天不停地抓捏,格兰的呼吸迅速急促起来,酥胸在剧烈地起伏,娇躯在不停地扭动,嘴里也忍不住呻吟起来。 尧天一只手继续握着美丽的乳房,另一只手开始向下移去,缓缓滑过平坦的小腹,向着桃源深处探去。 萋萋芳草之中,溪水已经开始泛滥。 尧天站起来,将她的衣服全部褪了下来,草地上立即出现了一具白生生的美妙胴体。尧天低呼一声,飞快地脱去自己的衣服,立即跃马提枪,直捣黄龙。 两人就在溪边的草地上展开了一场抵死的缠绵。 回到营地,大家都有已经睡着了,只有连月还在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回来了,她微微地笑了笑,平静地说道:“你们过来坐吧。” 两人见了,都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走到连月的身边坐下。 连月看着满脸春意的格兰,关切地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格兰感激地看了连月一眼,微微摇了摇头。 “你怎能么不问问我饿不饿呀?我也没有吃东西呢。”尧天不满地嚷道。 连月故作惊讶地笑道:“怎么?你还没有吃饱呀?” 格兰听了,脸上顿时一红。她偷偷地看了尧天一眼,芳心里充满了喜悦。说实在话,尧天有确十分神勇,与她足足缠绵了两个时辰,令她高潮迭起,几乎到了欲仙欲死的地步。若非他最后给他度了一口真气,她恐怕根本没有办法走着回来。她到今天才第一次体会到,原来做爱竟是如此的快乐。她是的的确确饱了,而且从来没有这么饱过。看他那心满意足的样子,相信他也应该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尧天却没有听出连月的话外之音,不解地问道:“什么叫做‘还没有吃饱呀’?我根本就什么也没有吃。是不是还有什么吃的?快给我来一点。” 两女都有“扑哧”一声笑了。 连月白了尧天一眼,起身去拿来两只麦饼,递给尧天道:“看你好象是饿死鬼转世似的,还真能饿得了你?” 尧天没有答言,接过麦饼,立即狼吞虎咽起来。他与格兰足足做了两个时辰的爱,体力消耗甚巨,的确有些饿了。 格兰微微笑了笑,眼皮却开始互相打架了。她也实在太疲倦了,有些熬不住了,不久便进入了甜甜菜的梦乡。 连月悄悄地靠近尧天,凑在他的耳边道:“今天晚上你一定大大地过了一把瘾吧?” 尧天伸着鼻子嗅了嗅,故作惊讶道:“好酸,好酸!我怎么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酸味?” “有酸味又怎么样?”连月气呼呼地说道。“女人就是喜欢吃醋,你管得着吗?你如果不喜欢就不要给我创造吃醋的机会。” 尧天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要不要我现在就给你补偿?” “我才不要呢。”连月道。“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要与你约法三章,如果你以后还随便地在外面勾引女人,随便就与其他女人做爱,随意地将女人娶进门来,看我以后还理不理你?” “我哪里随便勾引女人了?”尧天叫起屈来。“格兰是不同的。她为了救我,不惜放弃了城主夫人的荣华富贵,宁愿跟着我们出来流浪,我怎么能够将她弃之不顾呢?” 连月道:“格兰可以算一个例外,你要接纳她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以后你没有通过我的同意,再也不准将别的女人带回来了。” “好吧。”尧天暗暗叹了一口气,遇到这只母老虎,真是家门不幸。 一连走了六天,他们才发现一座小城。准确地说,这里根本算不上城,它没有城墙,也没有兵丁,人们可以自由来往,纯粹是一种自发性的群居点。由于这里地处南北要道,南来北往的人比较多,城里的商业倒是比较发达,街道两边都是做生意的店铺,显得十分热闹。 尧天一行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来,稍稍安顿下来以后,柔波等好动的人立即走出客栈,到街上玩去了。 尧天与连月、格兰也到街上转了一圈,购买了一些生活必需品,便早早地回到了客栈。 连月拉着格兰向房里走去,尧天也连忙跟了上去。连月立即拦在门口,娇嗔道:“你跟来干什么?” 尧天笑道:“我们是夫妻,自然是要住在一起了,难道你还要我去跟别人一起睡吗?” “你敢!”连月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 尧天涎着脸道:“你这里不能进,又不准我跟别人睡,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连月道:“你可以一个人睡一间房呀。” “一个人怎么睡得着呀。”尧天说着,伸手冷不防地抓住连月高耸的酥胸。 连月娇躯一阵颤抖,双手顿时无力的垂下,一双眼神变得慵懒不堪。尧天趁机抱起连月的娇躯,大踏步地向房里走去。 格兰水汪汪的双眼已是一片朦胧,死死地盯着尧天的壮硕身体,眼睛一刻也舍不得挪开了。 尧天将连月的身体放到床上,转身对格兰道:“兰儿,你将房门关上,今天我们三人就好好地乐他一乐。” 格兰脸上一红,但她还是去将房门关上了。等她点燃火光回到房中时,尧天已经将连月的衣服脱了下来,露出一副美绝人寰的绝妙胴体。由于害羞,她那雪白的肌肤上泛起了一层淡红色的光晕,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的娇艳动人。 尧天心里早已兴奋莫名,连月和格兰都是那么美艳,能够与她们两人同时在一张床上嬉戏,真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你还要月儿等到什么时候呀?”连月娇声问道。 尧天欲望陡增,他迅速脱下自己的衣服,猛地压到了连月的身上,开始了最猛烈的肉战。 受到两人淫靡景象的影响,格兰也情动不已,她立即脱下衣服,爬到了床上。 第七章 歃血结盟 尧天一行向北一直走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寻到可以安定下来的地方,尧天心里不由暗暗着急了。 其实,他这样一直不停地向北走,并非仅仅为了躲避强敌,他的心里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秘密。在黑森林里,呙老曾跟他说过,天下的龙气在北方,如果要成就大业,必须将根据地设在北方。 这种说法有没有道理谁也不清楚,不过,在天下九州之一的赤县神州,这种说法被后来的人们推崇为一种至高无上的学说,据说还屡试不爽。几千年之后,在有历史记载的所有王朝中,绝大多数的帝王都是由北人担任。虽然也有少数帝王是南人,但他们绝对是先将根据地设在北方,再由北向南发展,从而夺得天下的。有几个不信邪的人采取由南向北发展的战略,据说也得了天下,但都只是昙花一现,连宝座还没有坐热就垮台了。 于是,人们都将北定为上方,南为下方,故有“北上南下”之谓。由北向南,乃是从上至下,自然势如破竹;由南向北,就如同逆水行舟,鲜有获得成功的。 不仅如此,历代帝王甚至将他们的宫殿也确定为座北朝南的方向,隐含俯视天下之意。这个观念流传到民间后,也受到百姓的普遍认同,所以,百姓建房,也大多采取座北朝南的方式。据说按照这种方位建的房子,就算没有任何风水,住在里面的人也会清泰平安。 这是闲话,暂且不表。 尧天一行人一路走来,只要稍稍将路线偏移一下,尽可以找到不落脚步的地方。但是,他死守着呙老的教诲,径直向北而行,走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发现理想的地方,不禁对呙老的话产生了怀疑。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前面的树林里突然跳出五六十个手持大刀的武士,大声呼喊着冲上前来,拦住了尧天他们的去路。队伍的前面,并排站着四名大汉。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越众而出,舞了舞手中的长刀,对尧天一行人喊道:“我们是凤凰山寨的好汉,你们若想活命,立即将你们的财物留下,本大爷也过分为难你们。如若不从,休怪本大爷手中的大刀不认识人。” 走在最前面的岩鹰笑道:“我们自然想活命的,但又不能将财物送给你们,你说怎么办?” 他跟随尧天三个多月了,功夫学的不多,那油腔滑调的口吻倒是学得八九不离十了。 那青年见岩鹰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孩子,轻蔑地笑了笑,道:“看你手里也拿着一把大刀,显然是会武功的人了。这样吧,如果你能胜得了本大爷手里这把刀,我立即就放你们过去。” 岩鹰见他轻视自己,不由十分恼火,大刀一挥,立即冲了上去。在红叶部落,他轻而易举地打败了一个年轻力壮的武士,所以,对眼前的青年,他也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 尧天赶到前面时,岩鹰已经与那青年斗在一起了。两人的功力不相上下,岩鹰虽然招式奇妙,但青年的厮杀经验十分丰富,总是能够出其不意地将岩鹰的攻势一一化解。两人斗了个旗鼓相当。 “四弟退下,让为兄来会会高明。”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大汉拔出长剑,大步走了上来。 尧天见他步履沉稳,目露精光,知道他的武功十分高强,连忙迎了上去,惊异地赞道:“兄台好精深的功夫!不知该怎么称呼?” “在下是凤凰山寨二寨主严正,特来领教高明。”中年男人沉声道。“适才在下四弟已经说过了,如果你们能胜过在下手中之剑,我们立马就走,绝不留难各位。如果在下侥幸赢得一招半式,那就只好请你们将财物留下了。” “好!”尧天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严正长剑一引,对尧天道:“兄台请亮兵器。” 尧天若无其事地说道:“严兄尽管出招。” 严正见他连兵器都不愿拔出来,显然是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心里不由大怒,剑尖一颤,幻起漫天剑影,铺天盖地地向尧天袭来。 严正的剑法果然神奇,剑尖乱颤,亦真亦幻,使人根本搞不清他哪招是真,哪招是幻。有时候你明明看出是虚招,却转瞬变为实招;有时你以为是实招,当你迎上去时却变成了虚招。真是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但是,人们几乎没有看到尧天的身体移动,而严正严密的攻势却一一落空,他一口气攻出二十多招,却连尧天的衣边都没有挨到。 严正暗暗惊讶,他大喝一声,一把长剑就象惊涛巨浪一般,向尧天席卷而来。长剑舞起的白色剑光,就象一道骇人的闪电,似乎要将尧天生生劈成两半。剑势凌厉至极,使人生出难以攫其锋芒的感觉。 只见红光一闪,场中爆出一连串炒豆般的暴响,严正的身体陡地后退了五六步,手中的长剑已寸寸而断,仅剩下一只剑柄。而尧天依然卓立场中,刀已入鞘,就象根本没有动过似的,浑身散发出一股君临天下的凛凛威势。 严正惊异地看着尧天,眼里流露出一种难以置信但又不能不信的神情。 全场也都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情不自禁地向尧天投出崇敬的目光,那些凤凰山寨的武士们甚至生出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冲动。 严正心悦诚服地对尧天道:“严正自出道以来,尚未有败绩,今天却首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这位英雄神功盖世,令在下心折。不知是否能够请教这位英雄的尊姓大名?” “在下尧天。”尧天淡淡道。 严正讶道:“你就是被‘麒麟宫’重赏通缉的尧天?” 尧天苦笑着点了点头。连远在千里之外的严正也知道了这件事,看来,“麒麟宫”的重赏通缉范围还当真不小呢。 严正笑道:“原来是名震天下的尧大侠。连高手如云的‘麒麟宫’都对您一筹莫展,严正败于您手,也算无憾了。” 尧天道:“严兄的武功相当不错,却为何要在这里当占山为王的强盗呢?” 严正道:“我们虽是强盗,却只是打劫财物,并不害人性命。但当今天下大乱,战争不断,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严某与一班兄弟哨聚山林,也是出乎无奈之举。” 尧天点了点头,笑道:“严兄勿要多疑,在下只是认为严兄武功高强,隐于山林未免可惜,并无嘲笑你们之意。” 严正道:“谢谢尧大侠的青睐,但严某实在不愿为那些城主们的一己之私而卷入战争之中。” “说得好!”尧天大声赞道。“严兄真不愧为正直之士。” “尧大侠过奖了!”严正谦逊道。 尧天豪气勃发道:“物以类聚。严兄的兄弟想必也是忠肝义胆之士,严兄不想为兄弟引见一下吗?” 严正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将几位头领向尧天进行了介绍。 站在正中间那个三十多岁的英俊男人是大寨主成伦,站在他右边的青瘦老人是三寨主鲍朴,刚才出场力战岩鹰的是四寨主方旭。 尧天一一抱拳为礼,兴奋道:“今日能有幸认识各位英雄,确是一件快事。胖根,拿酒来,让我敬诸位英雄一杯!” 严正道:“敝寨就在左近,如尧大侠不弃,请到山寨一叙,我们再喝他个一醉方休如何?” “是呀。”成伦接着道。“不管怎么说,我们也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呀。” 成伦不仅人长得英俊,声音也十分甜美。他殷切地看着尧天,目光却飞快地扫过连月和格兰诸女的身上。 “好吧。”尧天立即欣然地接受了邀请。 凤凰山寨座落在一处宽阔的山谷中,三面都是高山,唯一的道路就是山谷前面的隘口。隘口十分险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这里既隐蔽又安全,选择这个地方建立山寨真是绝了。 山谷里建有数十间草屋,层层叠叠地挤在一起,俨然一个隐世的大户人家。屋前的空坪上,有几十个大汉正在练习武功,却没有专门的教练,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走进山寨的正厅,大家分宾主坐下,几个大汉立即搬了几坛酒进来,流水价地给大家面前的木碗里倒上了酒。 成伦端起酒碗,热情地说道:“久仰尧大侠盛名,今日得见,幸何如之?来,我们一起敬尧大侠一碗。” 尧天道了一声谢,端起酒来,满饮了一碗。 接着,山寨四位头领又分别敬了尧天一碗酒。尧天不便推辞,只好一一喝了。 严正问道:“尧大侠一直住在南方,为何率众来到了这里?” 尧天苦笑道:“实不相瞒,尧某在南方已成众矢之的,想要抓住尧某的人实在太多了。没奈何,我们只有逃到北方来了。” “他们为何想要抓你呢?难道是为了‘麒麟宫’的那一百两黄金吗?”鲍朴虽是三寨主,却是年纪最大的老人,他疑惑不解地问道。 尧天没有回答,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严正问道:“尧大侠准备到哪里去?”他对尧天极有好感,对他的去向极为关注。 尧天道:“尚无固定去处。” “尧大侠既然无处可去,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山寨呢?”严正试探地问道。 尧天看了看众位寨主,有些犹豫不决。 成伦忙道:“尧大侠不想加入我们山寨也没有关系。但尧大侠既然来到我们山寨,不妨多住些日子。” 尧天道:“寨主如此盛意,在下先行谢谢了。” 大家又在一起说了一些风土人情之类的闲话,宾主都尽欢而散。四位寨主亲自将尧天一行送到了住处。 翌日,严正特地邀请尧天去最近的雅安城里喝酒,尧天不便推辞,只好嘱咐了连月几句,随他一起去了。 凤凰山寨离雅安城大约五十里左右,两人施展轻功,不到一个时辰,便来到了城里。 他们选择了一家小酒店走了进去,随意地要了几个小菜,两坛好酒,慢慢喝了起来。 尧天笑道:“严兄,你不会让我跟着你跑这么远,专程到这里来喝酒吧?” 严正看了看尧天,一本正经道:“实不相瞒,在下确有几个问题想要请教尧大侠。” “什么问题?”尧天好奇地问道。 严正道:“请恕在下冒昧,尧大侠是因为什么事惹上了‘麒麟宫’?” 尧天道:“不瞒严兄,他们是想从在下身上得到武神的‘血玉令’。” 严正讶然道:“这么说,尧大侠的确获得了‘血玉令’?” 尧天直言不讳地说道:“是的。” “难怪尧大侠的武功深不可测,想必早已获得了武神神殿的武功?”严正惊异地问道。 尧天点了点头,道:“此事目前尚不便公开,还请严兄保密。” “令主放心,在下绝非多舌之徒。”严正道。“不知令主今后有何打算?” 尧天慷慨激昂地说道:“在下打算遍游天下,寻找有志之士,共襄义举,铲除武阀,消灭战争,建立天下一统。” 严正两眼放出光来,激动地说道:“令主若不嫌弃,在下愿意为令主执镫扶鞭,万死不辞。” “能得严兄相助,尧某感激不尽。”尧天道。“但严兄身在山寨,如若退出,岂不伤害了你们兄弟的情义。” “在下愿劝说他们追随大侠,为天下百姓干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严正雄心勃勃地说道。 “两位好大的野心!”邻桌不知何时坐了一个大汉,听到两人的对话,忍不住突然插言道。 严正大怒,霍地站了起来,当下便要上去好好地教训他一顿。 尧天忙拉着严正坐下,两眼严厉地望着那魁梧大汉。“这位兄台,为何偷听我们说话?” 那大汉漫不经心地抬头看向尧天,四目相对,他不由全身一颤,心里暗暗惊讶:这个人的目光为何如此厉害?但他很快定下神来,哈哈笑道:“你们说话这么大声,谁都能够听到,怎能说我偷听呢?” 尧天笑道:“这么说,果然是我们不对了。” 严正低声道:“令主,此人已经听到我们说的机密,绝对不能容他离开这里。” 尧天淡淡道:“算了,我们说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如果愿意出去张扬,就让他出去张扬好了。” “血玉令主果然不同凡响,我张胜心里佩服!令主的大业,也算我张胜一份。”这个叫张胜的大汉神色凛然地走到尧天面前,恭声道。“希望令主能够俯允。” 尧天大喜,连忙站起来,对张胜道:“张兄请坐,我们一起喝一杯。” 张胜道了一声谢,在两人中间打横坐下。 尧天好奇地问道:“张兄的举止之间有一种军人的气质,不知张兄在哪里高就?” “令主真是好眼力!”张胜道。“实不相瞒,本人就是雅安城的副将。” 尧天道:“原来是张将军,我们真是失敬了。” “一个小小的副将,根本不足挂齿,让令主见笑了。”张胜微微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很不得意的神情。“不过,令主若要举事,末将愿率本部人马全力追随令主。” “谢谢张兄!”尧天高兴地说道。 严正也向张胜抱拳行礼道:“在下凤凰山寨二寨主严正,见过张将军。” 张胜回礼道:“严兄客气。严寨主的大名,在下早有耳闻,今日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尧天道:“我等三人情投意合,趁此机会,我们结为兄弟如何?” 张胜、严正听了,心中甚喜,立即欣然响应。 三人当即歃血为誓,结为兄弟。按照年龄的顺序,严正四十二岁,是为大哥;张胜三十六岁,列为二哥;尧天十七岁,称为三弟。 三人又重整杯盘,相互痛饮起来。 他们一直喝到深夜,这才兴犹未尽地走出酒店。张胜力邀两人在城里歇息,但尧天突然感到心血来潮,谢绝了张胜的邀请,与严正急急忙忙地往凤凰山寨赶去。 走进山寨前的隘口,隘上的武士突然投下无数石块,向两人砸来。 严正击开几块石头,对着隘口上骂道:“你他妈的瞎了狗眼了,没看到是我和尧大侠吗?” 话声未落,石块投的更加密集了。 尧天知道山寨里已经发生了变故,心里担心母亲和连月他们的安全,立即奋起神威,冒着投石,向隘口飞掠而去。 隘口上,有二十多个武士正在不停地往隘下投掷石块,突然人影一晃,尧天就象鬼魅似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一惊,立即操刀围了上来。 尧天身形连晃,很快就将二十多名武士全部制住。 严正也跟着冲上了隘口,“啪啪”地连抽了几个武士的耳光,破口骂道:“你们这班混蛋,想造反了吗?” 尧天道:“二哥,山寨有变,我们快些进去!” 严正也觉有异,急忙和尧天向山寨奔去。只见山寨前面的空坪上,近千名武士手举火把,正将连月等一干人团团围在中央。 两人都不禁大吃了一惊。 第八章 计赚山寨 “你们这是干什么?”严正来到武士群中,对众武士厉声喝道。 一个武士立即走上前来,大声道:“二寨主回来得正好!这婆娘伤了大寨主,我们奉大寨主之令,一定要将她擒下来,为大寨主报仇!” 严正问道:“她为何会伤了大寨主?” “这,这——,属下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是,她的的确伤了大寨主,山寨里的弟兄都知道的。”武士含糊其辞地说道。 “三寨主和四寨主呢?”严正又问道。 武士答道:“三寨主已经被这婆娘打伤,四寨主外出还未回来。” 严正命令道:“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我先去看看大寨主。” 在此时间,尧天也走到连月身边,低声问道:“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与他们兵戎相见?” 连月气呼呼地说道:“那个成伦是个禽兽,我们差点着了他的道儿。天哥,你回来得正好,这里不是我们呆的地方,我们立即杀出去。” “不可!”尧天立即制止道。“等严兄回来,他自会给我们一个公道。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格兰凑到尧天耳边,将发生的事情详细介绍了一遍。 在尧天与严正离开以后,成伦突然来到连月和格兰的房间。虽然名义上是来找尧天,但知道尧天不在以后,却没有立即离去的意思。 昨晚的酒宴上,尧天觉得她们都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没有必要将她们介绍给大家。成伦见到两女,心里惊艳不已,尧天没有介绍,他也不便当众询问。酒宴之后,成伦在床上转辗反侧,一夜未眠,脑子里满是她们的倩影。今早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便要去见两位美女。 但是,尧天一直守在她们身边,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他想到尧天昨天露出的那种绝世武功,心里对他十分忌惮。所以,他又不敢贸然前往,暗暗想着该用什么办法接近她们。正好,严正拉着尧天出去喝酒,他心里一喜,觉得机不可失,尧天前脚步才走,他后脚步就走进了她们的房间。 成伦自顾自地在椅子上坐下,目光温柔地看着两女,殷切地问道:“尚未请教两位小姐芳名,能赐告吗?” 成伦的声音极其柔美,加上他那俊美的容貌,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 连月和格兰都是年轻的美女,对英俊的男人有一种天生的关注。昨天,她们虽然已经看到了成伦,发现他的相貌不错,却没有怎么关注。现在面对面地坐在一起,看到他那俊美无比的长相,心里不禁暗暗惊讶。 尧天也算长得不错了,但跟成伦比起来就差得远了。 两个女人心里微微震颤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尽管尧天没有成伦英俊,但她们俩的芳心已经完全系在尧天身上了,再也不会对别人动心。她们心里的微微震颤,纯粹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好奇而已。 她们本来不想理睬成伦,但成伦毕竟是山寨的大寨主,是这里的主人,自己住在他的山寨里,怎么说也只是客人,太让他难堪了,于理不合。连月当即微微笑道:“小女子叫连月,她叫格兰。” 成伦见她笑语如花,不由心跳加快,脑袋轰的一热,顿时忘记了一切,立即鼓掌叫道:“好名字,好名字!果然名如其人,一个象天上的月亮,一个象盛开的兰花,都是那么美艳绝伦!” 两女都皱了皱眉。成伦的吹捧,令她们感到一阵肉麻。这小子如此轻佻,怎能胜任一寨之主? 连月突然叹息了一声,幽幽道:“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每天被人追得四处流浪?” 成伦立即站起来,十分英雄地对两女道:“连月姑娘,格兰姑娘,你们以后就住在山寨里,我保证没有人敢来找扰你们。”那形态,俨然一副护花使者的样子。 “那就多谢成大寨主了!”连月立即盈盈谢道。 “连月姑娘不要客气!你们叫我成伦就是了。”成伦觉得她们对自己有那么一点意思,立即满心欢喜起来。 “色鬼!”连月心里暗暗骂了一声,脸上却露出恭顺的神色,轻声道:“成大寨主过谦了,小女子怎能直呼大寨主的名字呢?” 成伦笑道:“我们江湖儿女,是不讲究那么多规矩的。如果姑娘觉得难以启口,那就喊我一声成大哥也行。” 连月心里一动,立即盈盈一笑,道:“成大哥既然如此客气,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直没有答言的格兰饶有兴趣地看着连月和成伦的对话,见她同意叫他大哥,心里暗暗惊讶,连忙悄悄地从背后点了连月一下。 连月回过头来,向格兰使了一个眼色,道:“格兰姐姐,你也叫一声成大哥呀。” 格兰不知道连月心里到底想干什么,只好默默地配合她,怯生生地上前叫了一声成大哥。 成伦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兴奋地叫道:“好!好妹子!今天认了两个妹子,怎能不好好庆祝一下呢?愚兄想请两位妹子到我那里去喝一杯,不知两位妹子肯不肯赏脸?” “这——”连月沉吟半晌,期期艾艾道:“这,这恐怕有些不便。” “那好,我立即去叫人将酒菜搬到这里来就是了。”成伦以为她们怕羞,连忙改变主意,并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柔波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看着成伦的远去背影,好奇地问道:“师母,这家伙到这里来干什么?” 连月忙拉着柔波道:“波儿,你快回去告诉大家,让他们都在房里呆着,千万不要出去。没有我的吩咐,也不要到我这里来。” “发生了什么事?”柔波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连月,惊讶地问道。 连月附到柔波的耳边,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最后嘱咐道。“你告诉大家以后,就守在师祖母的身边,一定要保护好她的安全。你听清楚了没有?” 柔波狐疑地看了看连月,又看了看格兰,见两人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只好将疑问憋在心里,一头雾水地跑了出去。 “月儿,你到底要干什么?”格兰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连月笑了笑,道:“暂时保密!你只要全力配合我就是了。不过,你很快就会知道的。” 格兰知道连月这么做一定有她的目的,也就不再问下去了,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不久,成伦命人带着酒菜,满面笑容地走进连月她们住的房间,将酒菜在桌子上摆好,挥手斥退了随从,热情地邀请两位美女就座。 “来,大哥敬两位妹妹一杯!”成伦兴奋地举起酒杯,笑容可掬地对两女道。 “哪有由成大哥敬酒的道理,应该由我们姐妹敬成大哥一杯才是。”就完,举起酒杯来敬成伦。 成伦乐不可支,在两女的连番敬酒之下,来者不拒,一连喝了好几碗。但两女却是浅尝辄止,略略沾一沾便放下了酒碗。 “你们怎么只是敬我,而你们自己却不喝呢?”成伦抗议道。 “小妹都不会喝酒,但成大哥如此盛情,小妹只好意思意思了,成大哥勿怪。”连月言笑晏晏地说道。 她一口一个“大哥”、“小妹”地叫着,叫得成伦的心都酥了。看着连月那娇艳如花的笑靥,他不禁心神一荡,脱口赞道:“月妹真美!” 连月目射异光,对成伦深深一瞥,嫣然笑道:“成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吗?” 成伦道:“月妹国色天香,风华绝代,愚兄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句谎言。” 格兰听了,鼻子里轻“哼”了一声。 成伦忙陪着笑对格兰道:“兰妹也是绝色美人,与月妹简直难分先后。天下之美,都集于你们两人身上了。” 格兰狠狠地瞪了成伦一眼,但脸上总算稍稍放霁了。 连月的笑容更深了,双目里射出一股扣人心弦的媚态。 美人的笑是最迷人的,也最使英雄气短,成伦本来就是一个好色的花花公子,如何能够抵御连月那动人的诱惑?他立即伸出手去,欲抓住连月放在桌上的那双茅荑。连月双手一缩,格格笑道:“成大哥,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没醉!”成伦的呼吸沉重起来,面红如火,双目血丝密布,充满着饥渴难耐的欲焰,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连月。 连月被他看得心如鹿撞,不自觉地往后退了退,媚眼如丝地看着成伦,娇羞道:“成大哥,你干么这样看着我呀?” 连月那极富挑逗性的媚态,不但刺激了成伦的欲望,也给了他莫大的鼓舞,他“霍”地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向着连月逼去。 “你想干什么?”连月惊恐地娇叱道。 成伦“嘿嘿”笑道:“月妹,你长得这么漂亮,大哥心里已经爱死你了。你说我想干什么?” “不要!”连月道:“成大哥,你要是再向前走一步,我永远都不会理你!” 成伦一惊,怔怔地看着连月。 连月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低声道:“现在是大白天,怪难为情的。” 成伦听了,心里大喜,忙道:“是大哥太性急了!好吧,大哥晚上再来。” 太阳偏西的时候,成伦急不可耐地来到连月的房间,轻声地叫道:“月妹,大哥来了!” “你将衣服脱在外面吧。”连月在床上低声道。 成伦听了,如获懿旨,三下五除二地将衣服脱了,颠儿颠儿地往床上走去。 突然,布帐里传出杀猪似的惨叫声,正在外面和岩鹰等人说话的武士们大惊,立即冲进了房里。只见连月衣衫不整,手持宝剑,杏目圆睁,杀气腾腾地站在房中。格兰两手抱胸,颤颤惊惊地蹲在屋的角落。成伦的痛哼声却在床上传来。 几个武士大着胆走到床边,撩起布帐一看,发现成伦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双手捂着下身,鲜血正从手指之间流了出来。那条男人特有的尘根,已经被连根割了下来,血肉模糊地躺在一边。 看此情景,人们自然都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也不便说什么,连忙将成伦抬了出去。 成伦被抬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吩咐侍从立即将鲍寨主叫来。 鲍朴急匆匆地来到了成伦的房间,看到成伦的惨状,不由大吃了一惊。 成伦哭丧着脸,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介绍了一遍,哽咽道:“鲍寨主,你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这不是客欺主吗?”鲍寨主大怒,立即带领武士直扑连月的住处,将房屋层层包围起来。 与此同时,成伦又派出他的心腹武士,守住进寨的隘口,如发现尧天和严正回来,立即用石块将他们砸死,以杜绝后患。 “里面的人出来!”鲍寨主径直走到连月房前,对着里面高声喝道。 连月和众人闻讯从房里出来,看到这个阵式,柔波等人当即将刀拔了出来,就要上去冲杀。连月连忙拦住大家,上前几步,故作惊讶地问道:“鲍寨主,你这是干什么?” 鲍朴冷哼一声,道:“你不要明知故问。我家寨主看你们四处流浪,觉得你们十分可怜,好意收留了你们。你们不但不知报恩,反而加害于我家寨主,普天之下,焉有是理?你今天若不给老夫一个公道,就休怪老夫无礼了。” 连月道:“小女子整天未曾踏出房门半步,如何会伤害到你家寨主?鲍寨主可不要冤枉好人呀。” 鲍朴道:“当时有众多兄弟亲眼所见,你难道要当众狡赖吗?” 连月道:“刚才有一个淫贼窜入小女子房内欲图不轨,的确被小女子略施薄惩。难道那个淫贼就是你家寨主吗?” 绝大多数武士都已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听得连月这么一说,都不禁面有愧色。 “住嘴!”鲍朴喝道。“大胆淫妇,你故意勾引我家寨主于前,又伤害我家寨主于后,老夫岂能容你?” 连月杏目圆睁,怒声道:“我已经说过,小女子今日一天都未曾离开房间半步,如何会去勾引你家寨主?你这个不明是非的老糊涂,竟敢污辱小女子的清白,我一定要让你为刚才的话付出惨痛的后果!” 鲍朴大怒,身体突地一旋,有若一只鹰隼般的向连月疾然扑落,手中的大刀挥舞,隐隐传来破空的啸声,漫天的刀光泛着寒气,狂风暴雨似的袭向连月。 连月不慌不忙,长剑平平刺出,虽然看起来毫无出奇之处,却径直刺进了鲍朴那漫天光影之中。 只见淡淡的蓝光一闪,鲍朴那漫天刀影顿时消失,他的身体也被向后高高地抛起,嚎叫着洒下一篷血水,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几个武士立即跑上去察看,发现鲍朴左边肩窝被击了一个大洞,血肉模糊的十分骇人。他们都有吃惊不小,连忙将他抬下去治疗。 众武士怔了半晌,良久才醒悟过来,慢慢地举起手中的武器,大叫一声,一齐攻了上来。 柔波等人也一齐拔出武器,准备迎击。 “住手!”连月眼看一场血战就要展开,实在大违她的初衷,她心里不禁大急,立即大喝一声。 她的喝声乃是用内力喊出,就象平空里突然爆发了一颗炸雷,震得大家耳朵发麻。大家吓了一大跳,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站住!谁要是敢动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连月高声叫道。“你们都想一想,看看你们的身体是不是比这栋房子还要结实?” 说完,一剑向身后的房屋遥遥刺去,剑尖立即爆出一团蓝色的光球,迅疾地向着房屋飞去。只听得一声巨响,身后的房屋顿时被炸得粉碎。 众人吓得全身发颤,都乖乖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双方相持了一个多时辰,尧天和严正终于赶了回来。严正迅速制止了武士的冲动,立即赶去见大寨主成伦。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严正重新回到空坪上,他命令全体武士立即退出对峙,到空坪里集合。 “各位弟兄,我们山寨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我感到非常痛心!”严正沉重地说道。“我不想在这里说大寨主什么坏话,但是,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寨主再也不能在山寨里呆下去了。所以,凡是要跟随大寨主离开山寨的,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保证绝不为难你们。” 说完,缓缓地转过身去。 人群里出现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不久,有五、六十个人走出了队伍,回房收拾了东西,抬着成伦和鲍朴,离开了山寨。 “还有没有想要离开的?”严正转过身来,再一次问道。 “没有了。”众武士一齐答道。 严正满意地点了点头,兴奋地说道:“好!大家都有是自愿留下来的,以后我们就是同甘共苦的弟兄了。大家都知道,尧天尧大侠英勇无敌,侠风仁义,我们请他来当我们的山寨之主好不好?” 大家楞了楞,随即都一齐叫起好来。 “现在,我们就恭请尧大侠荣登寨主之位!” 人群里立即爆出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第九章 雅安之变 方旭和岩鹰带了二十多个武士到村里购买粮食回来,刚拐上大路不久,突然听到左前方的树林里传来大呼小叫的吆喝声和兵器的撞击声,不由好奇心顿起,立即命众武士护着粮食先行,两人则悄悄地向树林里奔去。 树林里,十多个大汉正在对两人进行围攻。那两人为一老一少,老者年约六十,长的短小精悍,一柄单刀使得象泼风似的,将七八个大汉引到了自己的身前;年少的却是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手里舞着一把长剑,堪堪敌住四个大汉。 双方看起来象是棋鼓相当,但这一老一少显然体力消耗甚巨,而且已经多处负伤,渐渐地处在了下风。虽然他们拚命反击,但时间一久,他俩还是难逃厄运。 在斗场之外,还有十来个武士正在作壁上观,他们跃跃欲试,随时准备加入战团。这一老一少已岌岌可危了。 “优安,你已经到了油尽灯灭的时候了,还不乖乖弃械投降?”一个中年武士高声叫道。“念你武功不错,只要你弃械投降,本将一定禀告大将军,重新重用于你。你觉得怎么样?” “你放屁!”老人斥道。“你们犯上作乱,阴谋叛乱,与猪狗何异?老夫今日就是战死,也绝不与你们同流合污。” 中年武士大怒,恨恨道:“本将有意给你指明一条生路,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好,老家伙既然想死,本将马上就成全你。”说完,抽出大刀,向优安冲去。 优安奋力劈开两名武士,与那少年会合到一起,对青年道:“少爷,老奴来挡住他们,你快点逃吧。” “不!”青年道。“安叔,我绝不能丢下你独自逃命,就是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块。” 优安不顾一切地击退身边的武士,猛地一推青年,喝道:“不要管我,快走!” 那中年武士已经冲到了面前,刷刷两刀劈向青年,“嘿嘿”笑道:“你还跑得了吗?” 在这瞬间,其他武士又攻了上来,将两人重新围住。两人又继续陷入了苦战之中。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突然从树林里冲了出来,他们正是悄悄摸进树林里来的方旭和岩鹰。两人象猛虎一样扑向围攻的武士。只听得惨叫连声,立即有三四个武士被劈翻在地。 众武士大惊失色,立即分出一大半武士来对付两人。两人夷然不惧,两柄大刀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不时有武士惨叫着飞跌出去。 优安和那青年见来了救兵,胆气大增,状若疯虎似的杀向众武士。 中年武士心里暗凛,避开优安,全力向那青年攻去。 青年的武功本来就不敌那中年武士,体力又差不多已经消耗殆尽,在那中年武士的全力进攻下,左支右绌,强咬着牙,苦苦地支撑着。 优安见了,心里大急,欲赶过去支援,但有四五名武士死死地缠住他,令他自顾不遐,也只有干着急了。 岩鹰看到青年岌岌可危,立即飞身掠了过去,单刀一挥,接住了中年武士的凌厉杀着,险之又险地救了青年一命。 青年面对中年武士的凌厉杀着,感到避无可避,惟有闭目受死。只听得“叮”的响一声,发觉中年武士的刀并没的落到自己的身上,他连忙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少年已经与中年武士战在一起了。显然,是这个少年救了自己,他暗暗叫了一声“侥幸”,抹了一把汗,略略喘息了一下,又挥剑加入了战团。 突然,树林外面传来一阵喊杀声。众人一看,却是凤凰山寨的武士们冲了进来。 原来,方旭和岩鹰命众武士负粮先回山寨,但他们都没有回去,而是在树林外面等待。见他们两人许多还没有回来,而树林里的喊杀声却更加强烈,便留下几个人守粮,其余的都冲进树林里来了。 中年武士见对方来了援兵,不敢恋战,立即退出战团,带着剩下的武士仓皇逃走了。 “谢谢两位英雄的救命之恩!”优安带着那个青年走过来,向方旭和岩鹰拜谢救命之恩。“请问两位英雄尊姓大名?” “老人家客气了!我们是凤凰山寨的武士,刚好在此路过,出于义愤才拔刀相助,实在算不了什么。”方旭淡淡地笑了笑,道。“你们从何而来?又为何遭到那些人的追杀?” 优安道:“我们是雅安城城主府的,这位公子就是少城主优翰,小老儿是城主府的仆人优安。昨天晚上,大将军屠刚突然发动政变,率兵攻进了城主府。小老儿护着我家少主拚死杀出重围。但屠刚并不肯放过,派千夫长沙宣带了五十多人追杀我们,若非两位英雄及时相救,我主仆二人早已死于非命了。两位的大恩大德,我们永志不忘!” 方旭和岩鹰听了,对他们的处境大为可怜,忍不住问道:“你们两位准备到哪里去?” 优安道:“衷谘虐渤且崖淙胪栏罩手,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惟有远远地逃走他方,为老城主留下这唯一的香火。? 方旭道:“既如此,两位不如随我们去山寨。我家大寨主英雄无敌,一定可以保护你们的。” 优安听了,眼睛顿时一亮。他立即与公子优翰商量,两人都觉得四处流浪,还不如投奔凤凰山寨。于是,他们欣然接受了方旭的邀请。 在凤凰山寨,尧天听了方旭的汇报,立即召见了优翰主仆二人,又详细地听取了他们两人的介绍。最后,尧天安慰道:“你们先下去疗伤休息,我一定会给你们讨回公道的。” 两人听了,顿时大喜,跪在地上向尧天连连磕了两个响头,这才满心欢喜地退了下去。 送走了二人,尧天吩咐严正立即赶到雅安城去,与张胜取得联系,自己则与连月带一千名武士连夜开往雅安城,命李根和“夜狼小队”队员年春、雷福与剩下的一百多名武士留守山寨。 半夜时分,凤凰山寨的人马悄悄地来到了雅安城外,尧天命大家就地休息,静候严正的消息。 快到天亮的时候,严正才急匆匆地赶来了。他告诉尧天,屠刚和他的心腹大都在城主府里饮酒作乐,庆贺胜利。张胜已回到了兵营,悄悄地解除了异己小头目们的武装,控制了兵营。随后,他又派出心腹,制住了东门的守卫,控制了东门。但是,张胜只能尽最大的努力控制兵营里的士兵,无法一起去攻打城主府。所以,攻打城主府的重任就落到了凤凰山寨的肩上。 尧天问道:“城主府里有多少兵力?” 严正答道:“除了屠刚和他的二十多个心腹将领外,还有五百名亲兵。” “请大哥带一百武士护送优翰少城主去兵营,协助二哥弹压兵丁,防止他们哗变。”尧天道。“我带弟兄们来攻打城主府。” 一切安排停当,队伍立即向雅安城进发。 东门城楼上的兵丁看到严正发出的信号,迅速将城门打开。进入城门后,尧天带领大家立即向城主府扑去。 城主府的大门前,站着十多个兵丁,但一一个都无精打采,露出昏昏欲睡的神情。尧天让队伍停下来,向连月打了一个手式,两人象一阵轻烟似的向大门掠去。 只觉得一阵轻风掠过,门口的哨兵还没有回过神,就被尧天和连月两人制住了。尧天对外挥了挥手,大队人马象潮水似的涌进了城主府。 城主府里一点防备也没有,甚至连巡夜的兵丁都省了,人们大都钻在温暖的床上睡大头觉。尧天的队伍进入城主府后,没有遇到一点阻力,他们高喊着“冲啊”、“杀啊”,分头扑向士兵们住的房子。 城主府的士兵被这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惊醒,不少士兵连衣服都有来不及穿,就做了刀下之鬼,大部份的人都衣冠不整地从营房里冲出来,仓皇地四散逃窜。凤凰山寨的武士全力追击,战场上成了一边倒似的大屠杀。 喊杀声传到了后院,那些醉卧在脂粉堆里的将领们大惊失色地爬起来,迅速地穿上衣服,提着武器赶了出来。但是,外面的战斗已近尾声,五百多个士兵已被杀戮过半,剩下的也大多乖乖地举手投降了。 火光之中,几名头目冲了出来,为首的还是一名千夫长,看到尧天他们都穿着百姓的衣服,以为是平民造反,立即神气活现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进犯城主府,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尧天哈哈笑道:“你们又是什么人,竟敢占领城主府?还不快点过来受死。” 众头目一听,不免一阵心虚,正在心神不定之际,尧天突然扑了上去,“问世”宝刀迅疾地往那千夫长头上砍落。 千夫长大喝一声,本能地举起手里的长剑,想要架住这迅若惊雷的一击,但他如何是尧天的对手,刀剑相撞,他只觉得手上一轻,长剑已被对方劈为两截,接着头顶一凉,连惨叫都来不及叫出声来,身体已被劈为两半。 鲜血飞溅,旁边的几个头目吓了一大跳,他们连退数步,惊异地看着尧天。他们都知道,这个千夫长的武功是相当不错的,却挡不住这个青年毫无变化的一招,这个青年的武功也太骇人了。 其实,尧天一刀劈了千夫长,并非完全是靠了功力的缘故,他手中那把削铁如泥的宝刀也帮了很大的忙。 那几个头目见势不妙,都已心萌退意,然而,他们此时想到逃走已经太迟了,柔波、燕媚、山妮、岩鹰、沙猛、云松等六个“夜狼小队”的队员一齐冲出,六把刀分头劈向这几个头目。 就在这时,屠刚带着二十多个头目和侍卫赶来了,沿途还集合了近百名逃窜的士兵。 尧天立即迎上前去,旋风般地冲到了屠刚的面前,指着屠刚喝道:“好个贼子,竟敢弑主篡位,实在是罪不可恕,还不给我乖乖地束手就擒?” 屠刚一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们是哪里钻出来的?竟敢管本将军的闲事,本将军一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尧天哈哈笑道:“你真是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敢夸大话。我倒想看看,你凭什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屠刚道:“本将军还有五六千军队,他们很快就会赶来,到时候你们插翅也飞不出去。” “是吗?”尧天嘿嘿笑道。“我们进入城主府也差不多有两刻钟了,你的军队要来的话,应该早就到了,为什么到现我还没有看到一个人呀?” 屠刚语气为之一僵。的确,兵营里的军队为什么没有赶来增援呢?莫非他们还有另外一支军队赶去攻打兵营了?侧耳细听,兵营方向静悄悄的,并没有传来喊杀声。他心里暗暗奇怪。 “你把我的军队怎么样了?”屠刚惊讶地问道。 尧天笑道:“也没有怎么样,他们都不齿于你弑主篡位的做法,已经决定跟随于我了。” 屠刚目瞪口呆地看着尧天,心里一片惨然。他搜肠刮肚地冥思苦想,怎么也想不出他们是从什么地方钻出来的,又是使用什么方法使他的军队背叛了他。 在尧天与屠刚说话的这段时间,连月已指挥凤凰山寨的战士将屠刚等人团团围住。柔波等到六人也将那几个头目斩于刀下,又威风凛凛地和连月一起,对屠刚身边的士兵进行击杀。只听得惨叫连声,鲜血飞溅,屠刚身边的侍卫和士兵转眼就成了一具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看着遍地的尸体,屠刚暗暗叹息了一声,他知道,他已经失败了,第一次感到失败的滋味原来如此苦涩。 尧天盯着屠刚道:“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休想!”屠刚大喝一声,身剑合一,状若疯虎地冲向尧天。他这一剑含有一去不回头绝杀意味,连尧天都不敢硬接,连续向后退了好几步。 屠刚得势不饶人,剑式大开大阖,虎虎生风,全是与敌同归于尽的招式。 尧天很快稳下阵来,“问世”宝刀斜斜劈出,刀锋上泛起了赤红的光焰,周围的空气似乎受不了赤焰的热度,开始沸腾起来。 屠刚的衣服已被烧焦,身上也变得鲜血淋漓,但他全然不顾,长剑乱砍乱劈,全然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尧天宝刀一挺,猛地劈向屠刚手中的长剑。只听得一阵爆响,屠刚的长剑寸寸而断,手中仅剩下一只木柄。他将木柄猛地向尧天掷出,又和身扑了上来。 象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尧天还是第一次看到,不免暗暗心惊,他立即催出内力,一团红色的光波迅疾地射向屠刚,将屠刚的身体击得飞了出去。 屠刚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他目眦若裂地盯着尧天,咬牙切齿地叫道:“你——等着,会有人为我报——仇——的。”言讫,脑袋一歪,结束了他的一生。 尧天心里微微有些不忍,这个屠刚也算得上是一条好汉了,只是不该走错了路。他并没有去想屠刚临死前说出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命方旭带领三百人打扫战场,自己则带领众人赶往兵营。 他对兵营里的军队始终不能放心,也不知优翰小城主和张胜将军能不能弹压得住。若是军队里混有屠刚的亲信,煽动军人造反,那就麻烦了。 兵营的广场上,壁垒分明地摆成三个阵营,张胜带着一千多人堵在广场的出口处,与另外一千多人互相对峙着,还有三千余人却在远远地看着热闹。 看到尧天带着队伍匆匆赶来,张胜连忙迎上前来,赧颜道:“对不起,三弟,大哥无能,没有完全控制好兵营。” 尧天已经看出了兵营的局势,着实不容乐观。但他并没有责备张胜,反而微微笑道:“大哥何故自责,你没有让一个人前来增援城主府,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尧天说的不错,张胜只是一个副将,平时带兵的机会不多,在士兵中的威望不是很高,因此很难做到一呼百应。幸亏尧天派了小城主优翰过来,使大部份的士兵没有倾向屠刚,否则,情况还很难预料。 尧天径直走到广场中央,高声地对全体士兵道:“屠刚发动叛乱,弑主篡位,已经伏诛,叛乱也已经得到平息。你们都是雅安城的军人,与叛逆是有着根本区别的。我代优翰小城主告诉大家,雅安城需要你们,雅安城也欢迎你们。” 士兵们听了,立即传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尧天又叫张胜将堵在门口的士兵带开,对大家道:“如果有人不愿意继续留在这里,我们也绝不勉强,现在就可以自由离开。” 良久,一个大汉在队伍中问道:“如果我们要离开,谁知道你们会不会杀了我们?” 尧天笑道:“我已经说了,如果不愿意留在这里,都可以自由离开。不过,你们一走出这道门,便不再是雅安城的军人,所以,你们在临走之前,必须将武器留下。” “好,我走。”那大汉丢下武器,大踏步地走出了兵营,尧天并没有对他为难半下。 众人见了,又陆续有人走出队伍,离开了兵营。但刚才与张胜对峙的那一千多人中,竟有七百多人站在原地未动。 尧天问道:“你们为什么不走?” “我们愿意留下,请将军和城主收留!”这七百多人一齐说道。 “好!欢迎你们留下。”尧天兴奋地说道。“你们现在就回到营房去,等候整编。” “是!”大家一齐响亮地回答。 第十章 龙头老大 雅安城的叛乱得到了及时平息,城里的秩序又恢复了正常,人们走上街道,载歌载舞,欢庆平叛胜利。 尧天与严正、张胜三人却来到他们当初结义的那间小酒店,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要了几坛酒,几个菜,大朵快牙颐地吃喝起来。 尧天端起酒碗,兴奋地叫道:“两位兄长,来,为我们取得的胜利干一大碗!” 三只木碗全都端了起来,碰到了一起。 严正笑道:“几天前我们还在商讨一统天下的事儿,几天后我们就已经占了一座城主了。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要不了几年,我们便能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了。” 尧天却并不乐观,喟然道:“占领雅安城纯粹是一个意外,要完成一统天下的大业,我们的路还很长很长。” 严正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无论如何都应该好好庆祝一下。” “大哥说得对。”张胜道。“来,我们再干一碗!” 酒过三巡,严正对尧天道:“三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们虽然痴长了不少,忝为兄长,但是,我们还是唯你三弟马首是瞻。” “大哥说得对。三弟,你说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要二哥往东,二哥绝对不会往西,你要二哥撵鸭,二哥绝对不会撵鸡。”张胜也快活地说道。 “两位兄长客气了!”尧天谦逊道。“其实小弟也是什么都不懂,很多事情还要仰仗两位兄长的。” 严正道:“当然,我们是会齐心协力的。不过,蛇无头不行,我的意思是我们三兄弟中,还是以你为头。” “好吧。”尧天道。“我们虽然已经有了雅安城,但是力量还十分薄弱,当务之急就是要扩充势力。” 张胜道:“三弟,我们不如公开打出旗号,凭着武神‘血玉令主’的崇高声威,江湖上不少的英雄好汉一定会望风来归!” 尧天道:“二哥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忌惮‘血玉令主’的人也大量存在,而且势力还相当强大。而我们目前的力量还很弱,尚不足以对抗他们。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公开打出旗号。” “三弟说得不错,我们目前的力量还很弱小,人们就算知道你是‘血玉令主’,心里也会有所顾虑,恐怕前来投奔的人也很少。”严正分析道。“假若我们的势力比较大了,那时再登高一呼,自然会应者云集。” 张胜道:“我觉得三弟还是尽快登上城主之位,这样才会有号召力。” 尧天摇了摇头,道:“我打算将城主之位让给优翰。” “那怎么行?”张胜立即叫了起来。“我们怎么能将已经到手的城主之位拱手让给他人呢?” 尧天解释道:“这城主之位本来就是他们优家的,现在优家的后人还在,理应还给他们优家。如果由我当城主,总会有抢夺之嫌的。” “那我们岂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白忙了吗?”张胜愤愤不平地叫道。“放弃了城主之位,我们还在这里商量个屁?” “二哥稍安勿躁。我们虽然放弃了城主之位,但军队还在我们手里,我们也并非一无所有啊。”尧天道。“而且,我会让城主听军队的,而不是军队听城主的。” 严正道:“我认为三弟的想法不错。三弟是武神的‘血玉令主’,将来是要一统天下的,又岂能在乎一个区区的城主之位呢?” “既然你们都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张胜道。“但我还是坚持我的意见,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三弟不愿担任城主,总应该有一个恰当的名号才行。否则,三弟如何向下面发号施令呢?” 严正道:“二弟说得有理!我仔细地琢磨了,我觉得我们就象一头巨龙,正在逐步壮大,将来一定会腾飞。而三弟正是这头巨龙之首,我看就称为大龙头吧。” 尧天和张胜听了,都觉得这个称呼相当不错,不仅十分新颖,而且寓意深刻,叫起来也十分响亮,都一致表示赞同。 张胜见大哥严正想出了这么好的名字,自己有些不服气。他这么一犟,倒也让他犟出了一个新的东东来。 “三弟名叫尧天,又是大龙头,我看我们的军队不如就叫天龙军吧。”张胜建议道。 尧天本来想将军队命名为武神军,却担心会泄露‘血玉令’的机密,正在犹豫不决,见张胜的提议不错,当即表示同意。 张胜获得了赞同,心里十分得意,脑子也变得好使起来。“我们天龙军要扩大,仅靠一个雅安城还远远不够,我们应该要有一个向外发展的计划才行。” 尧天很感兴趣地问道:“二哥是不是已经有了计划了?” 张胜故作谦逊道:“具体的计划尚没有,不过有一些肤浅的想法,说出来供三弟和大哥参详吧。说得不对,你们可别笑话我呀。” “二弟,你就别酸了,快点说出来吧。”严正催促道。 张胜一本正经道:“我们雅安城处于河风平原的中部,往东有长幸、昌马、祁汤、望海等城;往南有新诸、泰陵、月殿、兵亢;西有长水、高山、德昌;北有北顺、燕天、大奴、天堂等,这些年来,城与城之间互相打来打去,几乎很少有安宁的时候。所以,我们完全是在强敌环绕的狭缝中生存。特别是天堂,这几年迅速地强大起来,隐隐有称霸北方之势。有好几座已差不多完全投靠了天堂,还有不少的城也在看他的眼色行事。” 顿了顿,张胜继续道:“我们雅安最大的威胁也是天堂城,若非中间还隔着燕天城,我们已是首当其冲了。但是,长水、月殿等城却与天堂城十分亲近,经常出兵攻打我们。所以,我们不得不与燕天、祁汤、高山、德昌等城结成了联盟,共同抗击天堂和他的帮凶。现在的局势是,燕天为我们挡住天堂,而我们则为燕天拦住月殿和长水。” “二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发展才是?”尧天虚心地向张胜请教道。 “先攻下长水城!”张胜道。“这样,我们就可以与高山城、燕天城连为一体,建立一个较为完整的联盟版图。而且,万一我们不敌天堂城的进攻,我们还可以由此向西方的山区发展。” 张胜不愧为统兵多年的将军,对地理和形势了解得一清二楚,分析起来也头头是道。 “太好了!”尧天兴奋地叫道。“二哥,你就全力着手做好进攻长天城的准备,我们要想方设法,尽快拿下长天城。” “是!”张胜响亮地答道。 他有这个想法已经很久了,曾多次向老城主提出过,却一直没有得到批准。现在,他终于可以放手干了,心里不由踌蹰满志,意气风发。 尧天又道:“我想尽快召开一个扩大会议,将我们的安排和打算告诉全城人民,让所有的人都来参加我们的巨龙行动,我们才能尽快地强盛起来。” 严正和张胜都拍手叫好。 他们又凑在一起,认真地研究了有关开会的具体事宜。 几天后,扩大会议在城主府的议事大厅里举行,百夫长以上的军官、城内知名人士和附近各村的村长共二百多人参加了会议。 在过去的雅安城,几乎从未开过这样的会议,那些有幸参加这个会议的下层人员一个个受宠若惊,兴高采烈地早早来到了会场。但是,城主府的豪华和达官贵人的高傲使他们感到自惭形秽,他们三三二二地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那些上层人物则恰恰相反,他们趾高气扬地步入大厅,大声地和熟人打着招呼,不时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上层人员自是不屑于与下层人员打交道,下层人员也不敢去高攀高层人员,议事大厅里,自然而然地分成了两大阵营。 尧天在一大群人的簇拥下走进议事大厅,看到大厅里的人们明显地分成两块,不由皱了皱眉。他故意地先走到下层人员中间,亲热地和他们打着招呼。这些下层人员激动万分,情不自禁地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尧天又礼貌性地向那些高层人物微微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了,便径直走到主席的位置坐下。 会议由张胜主持,其实也就是通过他将尧天介绍给大家。他刚才虽然象主人似地和大家打了招呼,但真正认识他的人并不多。张胜本就是雅安城的副将,在多数人都认识他,屠刚已经死了,他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将军了。而且,在暂时没有城主和将军的情况下,他也是目前雅安城职务最高的人了。所以,由他主持会议是最恰当不过的了。 “很高兴各位能够准时前来参加这个会议。”张胜道。“本职首先为大家介绍一位年青的英雄,他就是亲手平息屠刚叛乱的大侠——尧天。” 人们都站了起来,向尧天报以热烈的掌声。 张胜又道:“我很荣幸地向各位宣布:经过我们的反复讨论,决定由尧天大侠担任我们的大龙头!” 大家听了,一个个面面相觑,谁都不知道这“大龙头”到底是什么职务。 张胜得意地将“大龙头”详细地解释了一遍。人们这才知道,“大龙头”其实就是“老大”。但是,大家都很纳闷,既然就是“老大”,为什么不直接称为“城主”呢?在大家的心目中,“大龙头”似乎还赶不上“城主”。 “下面,请大龙头为大家讲话。” 尧天站了起来,对大家道:“各位,今天将大家请来,是有几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大家全都静了下来,一齐看着尧天。 “城不可一日无主。”尧天道。“我要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请优翰小城主正式接任雅安城的新城主。” 尧天的话,就象一块巨石投进了平静的水面,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澜。自从尧天平息了叛乱以后,人们的心目中早已将他当作理所当然的城主了,现在见他突然宣布由优翰接任新城主,全都大吃了一惊。大厅里立即议论纷纷,大家的眼里都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而且,他既然已经是大龙头了,为什么还要设一个城主呢?这岂不是一座二主吗? 方旭不明内情,第一个站了出来,不满地嚷道:“尧大侠,你为何要将已经到手的城主之位拱手让给别人呢?” 尧天笑道:“雅安城的城主之位原本就是优家的,我只是物归原主罢了,何来拱手相让之说呢?” 优翰也连忙站起来,诚恳地说道:“尧将军,您平息了雅安城的叛乱,为我优家报了血海深仇,为雅安城的百姓带来了安定,优翰和雅安城的人们都感激不尽。您是优家的大恩人,也是雅安人们的大救星,尧将军出任雅安城城主,不仅是民心所向,也是万民之福。所以,这雅安城的城主完全应该由尧将军来担任,优翰万万不敢接任。” 尧天道:“你是子承父业,有何不敢接任的?” 优翰道:“优家城主之位已失,根本无力夺回来,所以,雅安城已经不再属于优家了。请尧将军千万收回成命。” “雅安城的确已不再属于你们优家了,她应该属于雅安城的人民,但城主还是得由你来做。”尧天道。“在下只是出于义愤,帮助雅安城平息了叛乱。但是,尧某又岂是觊觎别人城池之人?” 大家听了,都不禁对尧天的磊落胸怀油然起敬。 其实,尧天的理想是统一整个天下,又岂会在乎一个小小的雅安城呢?而且,优家统治雅安城几十年,在人们的心目中已经留下了根深蒂固的影响。既然优家还有后人存在,理所当然地应该由优家的后代继承城主之位,否则,贸然地换了城主,人们的心目中会很难接受。尧天要当上城主并不难,却无法堵住人们的悠悠之口,更无法获得人们的一致拥护。尧天主动地将城主之位还给优家,反而能够获得人心,这比让他当上城主要有用得多。 再者,尧天虽然不当城主,但人是大龙头,相当于城主之上的城主,又何必一定要为了这个区区城主之位而失掉了民心呢? 尧天自然没有想到这么多,他也和普通的人一样,觉得这城主之位本是优家的,自然应该还给优家。但后来的事实证明,他不当城主之举是十分英明的。 优翰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即跪了下去,向着尧天连磕了三个响头,哽咽道:“感谢大龙头的扶植!大龙头请放心,优翰一定会好好干,全力做个好城主!而且,优翰向大龙头保证,雅安城将永远听从大龙头的指挥!” 尧天连忙扶起优翰,欣然地点了点头。 人们都有激动地鼓起掌来,议事大厅里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 他们也有些明白了,大龙头的职务原来还一城主之上。 接着,尧天又宣布雅安城的军队命名为天龙军,分别由张胜、严正担任将军,除抽出一千人到城主府听候城主调遣外,其余的军人全部参加整编,进行强化训练,提高作战技能。同时,成立招兵处,公开招收新兵。 “各位,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除了扩军备战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发展贸易,发展生产。”尧天道。“我们雅安城虽然是一座小城,但地处南北交通要道,地理条件相当不错。因此,我想将捐税由原来的四成降低为两成,鼓励大家到雅安城来做生意。” 那些做生意的业主们听了,顿时喜形于色,一齐鼓掌叫起好来。 优翰城主担忧地低声问道:“大龙头,你将捐税降低了一半,我们的收入将会锐减,恐怕连我们正常的开支都难以维持。而我们还要扩军,这笔开支将从哪里来呢?”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我们目前的收入的确会锐减,但从长远来看,只要发展了贸易,我们的收入一定会超过目前的状况。至于扩军的经费,就由我来负责吧。” 优翰听了,狐疑地退了下去。 尧天转过身来,对大家道:“我们的第二条措施是发展生产。雅安城范围的土地全部分给人们耕种,所获得的粮食除按平均产量的两成上缴外,其余的均属耕种者个人所有,多余的粮食可以按市价卖给城主府。同时,我们非常欢迎外来人员前来开荒种植,也同样享受这种优惠。” 这次轮到那些村长们欢呼狂叫了。 尧天想到刚从红叶部落出来时那个村民对他说的话,村民最怕的是粮食刚成熟就被抢了,所以,他对那些村长们特别告诫道:“各位村长回去后,还要组织自卫队,保护你们生产的粮食不要被别人抢去。当然,在粮食成熟的时候,我们也会派军队下来保护大家的。” 见尧天考虑得这么周到,大家心里都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也更加刺激了他们的决心和信心,打算回去后立即大干一场。 随后,城主府又举行了盛大的酒宴,精美的酒食象流水一样地送了上来。 大家的心情都非常的好,狂呼乱叫地大吃大喝起来。 第十一章 错救佳人 雅安城外的鸡头山是一座名山,座落在雅安城以西二十里处。山上树木苍郁,风景奇秀,且多有奇松异石,灵泉幽谷,乃是人们游览的胜地。 尧天、连月、格兰三人悄悄地溜出雅安城,心情轻松地登上了鸡头山。 鸡头山上,山路崎岖险峻,林中云蒸雾绕,置身其中,就象腾云驾雾一般,使人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尧天一手牵着连月的纤手,一手搂着格兰的蜂腰,不疾不缓地向着山顶走去,状极逍遥快活。 “这山上祥云缭绕,不知道有没有神仙?”格兰忽发奇想地憧憬道。“如果我们能遇到神仙就好了!” 尧天哈哈笑道:“兰儿是不是打算修道成仙呀?” 格兰樱唇一蹶,娇声道:“修道成仙有什么不好?如果有这样的机会,我还真的不会放弃呢。” “修道有什么好?那种清苦的日子我可受不了。”尧天道。“象现在这样,能够与天下最漂亮的两大美女左拥右抱,就是神仙也会嫉妒的。” 连月瞥了尧天一眼,娇嗔道:“油腔滑调!” 尧天笑道:“我本来不是油腔滑调的,但自从与月儿和兰儿在一起之后,因为亲了你们那柔柔的香舌,滑滑的肌肤,就变得‘柔’腔滑调了。” 格兰“扑哧”一笑,娇媚地抗议道:“你与月儿的事,怎么扯了我了?” 连月道:“怎么是我一个的事?你就没有份吗?”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尧天笑道。“月儿已经承认了确实是她的原因,而且兰儿也有份的。” “承认你个大头鬼。”连月举起手,在尧天的脑袋上拍了一下。“你再敢消消遣我,看我怎么修理你。” “你不要打我的脑袋好不好?”尧天佯作生气地责道。“你不知道打脑袋会使人变蠢吗?” 连月笑道:“你这颗脑袋要是经常让我拍打拍打,说不定哪天还会突然开窍呢。” “好啊,你竟敢说我的脑袋不开窍?我今天倒要看看,我们月儿的脑袋在什么地方比我多开了几个窍?”说完,便作势要扑上去。 连月娇笑一声,身形一拧,径直向山上奔去。 她奔出未及十丈,突然惊呼起来,对尧天叫道:“天哥,你快来看,这里有很多死人。” 尧天闻言一呆,接着又搂住格兰的腰,提气向上奔去,几个起落便来到连月身前。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大约有三十多具,全都是被兵器砍死的。从他们身上伤口流出的血液判断,他们死去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时辰。 尧天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地形,发现这里已在半山腰之上,一条山路横过山腰,向着两边延伸。右边的山路上,断断续续地还躺着几具尸体。 尧天没作半分耽搁,立即与连月和格兰一起,沿着右边的山路追了下去。 一直走了两里多路,前面的山凹里响起了喊杀之声,远远地随风飘了过来。 尧天三人立即赶了过去,只见山凹里的一片空地上,有二十多个武士正在围攻三人。 被围攻的人中,一个是年约五旬,满脸虬髯的老者,手里握着一把大刀,拚死地护住身后的两人。而他身后的两人竟是两个少女,一个长得杏眼桃腮,十分美艳动人;站在她身边的是一个长得也不错的俏婢。 这两个少女手里并没有兵器,满惊恐之色,显然是不会武功。虬髯老者的武功似乎很不错,但他的身上已经受了不少伤,看来也支持不了多久了。 尧天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但他最看不得别人欺侮手无寸铁的女人,当即不问事下,飞身冲了下去,向那些围攻的武士杀去。 那些武士岂是尧天的敌手,转瞬之间,立即有五六个武士被劈翻在地。其余的武士见势不妙,立即四散逃去。 尧天也不追赶,转身来到那三人面前,问道:“你们没事吧?” 虬髯老者强行支持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嘴角牵起了一丝笑容。“谢谢——公子相——救!我们——” 话未说完,身体已向地上栽去。 “钟伯!钟伯!” 两个少女立即扑到虬髯老者的身上,使劲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凄然地叫道:“钟伯,你醒醒,你可千万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呀。” 尧天上去探了探他的脉搏,微微地摇了摇头,低声道:“他已经死了!” “你胡说!”那俏婢大声地叱道,和美艳少女一起,伏在虬髯老者身上,哀哀地哭得十分伤心。 连月和格兰也走了上来,扶起少女,温言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还是节哀吧,当心哭坏了身体。” 少女哭了一阵,这才收泪道:“谢谢你们相救!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不忘!请问公子和两位姐姐尊姓大名?” “姑娘不要客气!在下尧天,这两位是在下的妻子连月和格兰。”尧天道。“姑娘是哪里人?为何遭到追杀?” 姑娘凄然苦笑道:“小女子名叫如凤,住在月殿城,因往天堂城投亲,不想路遇强盗,将小女子的随行武士都杀了。若非公子及时相救,小女子此时已落入贼人之手了。” 言罢,又潸然泪下,悲泣起来。 尧天关切道:“我们就住在离这里不远的雅安城,如凤姑娘不如随我们暂到舍下,由在下明天派人送你们去天堂城如何?” 如凤止住悲声,感激地说道:“小女子蒙公子救了一命,我已是感激不尽,怎好再打扰府上呢?” 连月道:“姑娘的随从尽殁,剩下你们两个弱质女子,如何能够远行?如凤姑娘就不要客气了。” 如凤主仆二人现在差不多已经走投无路了,又见他们极力邀请,实在不忍心拒绝他们的一片真心诚意,为难了一会,终于点头道:“那小女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进雅安城,如凤见到守城的兵丁都向尧天三人举刀行礼,不禁感到惊疑不已。接着,她看到尧天径直走进了城主府,娇躯顿时一颤,心里更是掀起了滔天巨澜。 连月立即敏锐地感到了如凤身体的颤抖,知道她是心里吃惊,只是微微地笑了笑,并没有怎么在意。 见尧天带了两个少女回来,柔波、风韵等女都全部围了上来,拉着如凤问长问短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如凤躺在床上却久久不能入睡,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着房顶出神。 她虽然没有明显地问出来,但她也猜想得到,尧天在雅安城的身份相当不低。雅安城的城主姓优,他却是姓尧,显然不是城主一族的。从那些武士向他行的礼来看,他至少是将军以上的级别。如果他是将军,为什么不住在将军府,却要住在城主府里呢?如凤百思不得其解。 弄不清尧天的身份,如凤始终不能放下心来。 不行!如凤陡地从床上坐起来。虽然不知道尧天的确切身份,但他在雅安城的地位相当高是勿容置疑的,如果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真相那就糟了。趁着现在夜深人静,不如悄悄地一走了之。 说走就走,她连忙推被下床,穿好衣服,又将婢女小蛮叫醒,命她快点起来。 “小姐,你要干么呀?”小蛮揉着眼睛,狐疑地问道。 如凤道:“我们不能住在这里了,必须连夜逃走,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那就麻烦了。” “小姐呀,我们现在是在城主府里呢。你看看外面,到处都是巡逻的武士,我们怎能走得出去?”小蛮道。“而且,我们两个人既没有武功,又不熟悉路径,能逃到哪里去呢?” “那怎么办?”如凤焦急地问道。 小蛮道:“没办法呀。我们只有暗暗祈祷,希望他们不会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如果逃出去,外面的危险绝对会比呆在这里要大得多。” 如凤听了,不由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第二天一早,张胜急匆匆地来找尧天。他的身后,跟着四、五个服饰与天龙军士兵迥然不同的军人。 “三弟,昨天晚上有几个燕天城的军人来找我,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请我们帮忙。” 张胜让燕天城的人候在城主府的会客厅里,自己则径直进来见尧天。 “他们是什么事?”尧天问道。 张胜道:“月殿城的城主如果想与天堂城结盟,共同对付燕天城,特地将他的女儿如凤送到天堂城去,嫁与天堂城城主夜叉之子夜中玉为妻。” “你说的如凤是到天堂城与夜中玉结婚?”尧天立即打断张胜的话,惊讶地问道。 “是的。”张胜道。“燕天城知道这个消息后,派出大量武士沿途拦截。双方经过十多场搏杀,伤亡都很大。一直打到西门外的鸡公山,燕天城眼看就要成功地抓获如凤了,山上却突然出来一个年青人,杀死了六七个武士,将如凤救走了。据他们暗中跟踪的武士说,那个年青人已经带着如凤主婢二人进入了我们雅安城。所以,他们请我们一定要抓到如凤,绝对不能让她到天堂城去。” 尧天心里暗暗叫苦,没想到自己的一番侠义行为,竟是杀了友军,帮了敌人。怪只怪自己当时太鲁莽了,不问事由就上前救人。 “三弟,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张胜问道。 尧天道:“二哥,你去告诉燕天城的人,就说这件事包在我们身上了,我们可以向他们保证,绝对不会让月殿城的天堂城成功联姻的。” “可是,万一——” “没什么万一。”尧天道。“难道连你也不相信我尧天的保证吗?” 张胜犹豫地看了尧天一眼,小心地问道:“三弟不想见他们一面吗?” “不必了!”尧天断然道。“你就说我很忙,没有时间见他们,就由二哥代我好好招待他们吧。” 如凤正坐在房间里焦急地思索着离去之法,尧天却突然闯了进来,笑嘻嘻地问道:“如凤姑娘,昨晚还睡得好吗?” 如凤一怔,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道:“谢谢尧公子的关心,小女子睡得还好。尧公子昨天已答应小女子,愿意派人送我们去天堂城,不知是否已经安排好了?小女子不敢继续打扰贵府,希望早点上路。” 什么希望早点上路?还不是想早日与你的情郎成亲?想到这里,他心里不禁有气,道:“如凤姑娘这么急不可捺,想必那夜中玉公子一定长得非常英俊吧?” 如凤大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尧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声道:“你都知道了?” 尧天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你准备怎么处治小女子?”如凤怯怯地问道。 她最担心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她的心里止不住一阵惊惶,但事已至此,害怕也没有用,只好听天由命了。 “你希望我应该怎样处治你呢?”尧天笑嘻嘻地看着如凤,眼里露出色迷迷的神情。 如凤呆呆地看着尧天,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但是,当她接触到他那色迷迷的眼睛,心里不由怦怦地跳了起来,一张俏脸陡地变了颜色。看他那急色的样子,她自然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想到才出狼窝,又进了虎口。她暗暗下定决心,如果他要用强的话,自己唯有一死以保清白。 看到如凤脸上的表情由惊恐迅速转为坚毅,尧天心里顿时一凛,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情。“如凤姑娘长得如此美丽,不如就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吧。”说完,又向着如凤走过去。 “淫贼,你想干什么?”婢女小蛮突然钻出来,挺身拦在如凤的身前,义正辞严地警告道:“不准欺侮我家小姐!” “小丫头,我凶巴巴地干什么?”尧天笑道。“你虽然也算长得不错,但本公子暂时对你还一点兴趣也没有。” “住嘴!”小蛮叱道。“谁在乎你有没有兴趣呀?你这个淫贼再在这里胡说八道,小心我撕了你的嘴巴。” “小姑娘骂得好!不过,他虽然的确是个淫贼,却也不是可以由你骂的。看在你今天是为了护主的份上,暂且饶了你这一次。” 尧天一惊,回头一看,只见连月和格兰已联袂走了进来。他心里不禁暗暗责备自己,刚才他的心神都放到如凤身上去了,竟没有注意她们的脚步声,却被她抓了个正着。想到她曾经跟他的约法三章,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来人!”连月看都没有看尧天一眼,径直走到如凤主婢面前,沉声地喝道。 门外立即进来四个武士。 “把这两个人先关起来!”连月命令道。“你们一定要严密地守住她,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去见她们。” “是,夫人!”四个武士答应一声,押着如凤两人主婢向外走去。 尧天心里苦笑了一下,心想:这个女人的醋劲真大!竟当着外人和下人的面塌他的台。但他知道,她确实是真心地爱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发作,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心没情地转身向外走去。 “你到哪里去?”连月转过身来,对着尧天问道。 “我想到外面随便走走,这并不违法吧?”尧天没好气地说道。 连月笑道:“我没有跟你算帐,你倒反而生起我的气来了?” “我怎么敢在威风凛凛的连月夫人面前生气呢?如果惹怒了夫人,突然下令将我关起来,我岂不是自打苦吃吗?”尧天冷冷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在怪我塌了你的台,害得你在别人面前很没面子。”连月道。“但是,我已经早就警告过你,你根本就没有放到心里去,这可怪不得我。” “喂,我到底做了什么了?”尧天强辩道。 连月冷冷道:“你做了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连一个下等的婢女都接二连三地骂你淫贼,我听了都心里有气,而你呢?居然还嬉皮笑脸的,好象这个称号很伟大似的。” 格兰见了,连忙劝道:“月儿,你少说两句行不行?现在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你犯得着生这么大的气吗?说得多了,反而伤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连月道:“我就是看不惯他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德性。” “我哪里见一个爱一个了?”尧天委屈地叫道。“我只是想做好她的工作,将她嫁给优翰城主,通过他们的姻缘,促使月殿城与雅安城之间的联盟,至少也可以暂时稳定月殿城,让他们不会暂时不会攻打雅安城。谁知道你们一个个都误会我,好象我真的就是一个淫贼似的。” “你说的是真的?”连月将信将疑地看着尧天,忍不住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呀。”尧天心里暗笑,嘴里却十分强硬地说道。“你看到我什么时候说过谎呀?”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呢?”连月嗔怪地瞥了尧天一眼,口气已明显地缓和得多了。 尧天脸上摆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不满地说道:“你什么时候给了我解释的机会呀?” 连月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天哥,是月儿错怪你了。只要你能消气,你想怎么惩罚月儿都行。” 尧天道:“我要脱掉你的裤子,扎扎实实地打你五板屁股才能消去我心头之恨。” 连月俏脸一红,媚眼如丝地看着尧天,娇声道:“少打两下行不行?月儿可是最怕痛的呢。” 尧天板着脸道:“不行!少一下都不行。”说完,张开双臂,向连月抱去。 第十二章 巧治醋坛 连月虽然已与尧天和好如初,但她那偌大的醋劲,却令尧天哭笑不得。他知道,要他从此与别的美女断绝来往,那实在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而且,要想一统天下,很多时候还要从女人身上打主意。象连月这么大的醋劲,肯定要坏掉自己不少大事的。 不行!一定要帮她克服这种醋劲不可! 他别的特长比较少,脑袋里的歪主意却特别多。冥思苦想了整整一个上午,终于让他想出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来。 他立即跳起来,颠儿颠儿地向找格兰,悄悄地将自己想出的办法告诉了她,请她无论如何都要协助他完成这一大事。 “不行!”格兰道。“如果让她知道我也参与了算计她,她一定会恨死我的。” 尧天又大道理、小道理地说了一大堆,好话坏话都说尽了,但格兰却死活都不同意。 “你就这么怕她了?她又不是老虎,会将你吃了去。”尧天不满地说道。“其实治好了她的醋劲,对你也有很大的好处。你难道愿意一辈子都生活在她的阴影之下吗?” 格兰听了,心里有些活了,但她仍不敢贸然答应尧天。 “好,你不肯帮我也没关系,我可以找别人来做。不过,事后我会一口咬定,说这个主意是你告诉我的。”尧天就象一个无赖似的威胁道。 “你怎么能这样做?你这不是故意害我吗?”格兰大声地抗议道。 尧天坏坏地笑道:“我就是要故意害你,谁叫你不肯帮我呀?” 格兰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无可奈何地叹道:“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无赖!” 连月正坐在床上看着武神的绢书,忽然感到似乎有一阵睡意袭了上来,竟然迷迷糊糊地歪倒在床上,处于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 她惊讶不已,弄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她正想叫人,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对话声,似乎是两个婢女正在讨论着什么。连月感到奇怪,她们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呢?又是什么问题使她们谈得如此津津有味呢?她不禁竖起耳朵偷听起来。 “你知道吗?连月夫人原来是一只好大好大的醋坛子呢。今天早上,她的醋劲又发作了,竟然当众弄得大龙头下不了台来。真不明白,大龙头为什么会娶一个这样的泼妇作夫人,连我都为大龙头感到不值。” “你懂什么?连月夫人长得漂亮啊!这年头,有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比拥有什么东西都强。你就是其他最差,别人都是喜欢的。” 听到她们居然在背后议论自己,而且还将自己贬得一文不值,连月心里大怒,她准备立即赶过去,狠狠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顿。 但是,她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不要说从床上爬起来,就是想掀开被子也做不到。她顿时惊得目瞪口呆,魂飞天外。她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检查了一遍,发现自己除了浑身乏力之外,并没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呢?她百思不得其解。 隔壁的对话还在不断地传过来,而且声音越来越高,好象生怕她听不见似的。她虽然气得浑身发颤,奈何不能动弹,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不知道,这种醋坛子即使长得再漂亮,也风光不了多久的。而且她的醋劲越大,她的漂亮就消失得越快。” “这是怎么说?” “大凡喜欢吃醋的女人,都是心胸狭窄的女人。人的心胸一狭窄,很多事情都会看不开,并且渐渐沉积在心里,久而久之,就会忧郁成疾。一旦忧郁成疾,人就会迅速老化,漂亮也就变成了昨日黄花。而且,这样的人寿命一般都不会很长,大多数都是早年夭逝。” “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好象很有道理呢。” “当然有道理呀。你没听说吗?开心才是漂亮和长寿之本!人要活得开开心心,这样才会漂亮,才会长寿。否则,象连月夫人这样,整天忌这忌那,患得患失,到头来还不是容貌早谢,英年早逝,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呀。” 连月暗想:“我真的是一个心胸狭窄的小女人吗?我真的会容貌早谢,英年早逝吗?”她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澜。 “连月夫人还不到二十岁,正是一朵鲜花含苞待放的时候,你怎能肯定她会容貌早谢,英年早逝呢?” “她虽然还不到二十岁,但她比四十岁的女人还要善妒,说明她的心已经老化,已远远超过了她的实际年龄了。” “怎么会这样呢?有没有办法让她恢复年青呢?” “难,难哪!所谓心病还得心药医,她要想恢复青春,最重要就是放开胸怀,使她心里沉积的忧郁逐渐排泄出去,让心襟变得活泼开朗起来。但是,她能做得到吗?她肯这样去做吗?” “连月夫人还这么年青,又长得那么漂亮,她怎么会患上这种心病呢?” “听说她以前是住在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小山村里,村子里又没有和她年纪相仿的同龄人,她是在她爷爷的抚养下长大的。她几乎没有享受到童年的快乐、少年的活泼,而且,长年和老人在一起生活,潜移默化之下,她的心也就变得老化了。” 连月一惊,这人是谁?为何对自己过去的情况知道得这样清楚?对了,这里根本就没有婢女,岂会有婢女半夜三更在这里说话呢?一个普通的婢女又怎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呢?而且,这两人说话似乎是捏着嗓子说出来,有着明显的鼻音。 她心里狐疑不已,立即对着隔壁喊道:“隔壁是谁在说话?既然说得这么头头是道,何不干脆过来说给我听?我也好当面请教高明呀。” 房门开处,尧天和格兰两人面带尴尬地走了进来。 “好哇,果然是你们这两个家伙搞的鬼。”连月叫道。“你们竟敢暗算我,又在我的背后说我的坏话,还将我说得那么不堪。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格兰笑道:“这可不关我的事,是夫君大人一定要我这么做的。” 尧天涎着脸走上去,伸手搂住连月,解去加在她身上的禁制,柔声道:“月儿,我们并没有说你的坏话,而是大实话。我们都是为了你好才说的,我本想当面跟你说的,又怕你听不进去,只好采取了这个办法。你是神医,知道的比我们多,你仔细想一想,我们说的到底有没有道理。” “什么有没有道理?完全是一派胡言,简直连狗屁都不是。”连月笑着骂道。 尧天淡淡道:“你如果觉得是一派胡言,你就将它当作是狗屁好了。” 连月瞪了他一眼,恨恨地说道:“就是狗屁也比你说的要好得多了。” 尧天笑道:“那我明天就去弄几只狗来,让它们每天都对着放屁,这样,你总高兴了吧?” “干么呀?你这个没良心的,真的想熏死我呀?”连月白了尧天一眼,娇嗔道。 尧天道:“说到狗屁,使我想起了以前在天猎城时发生的一件趣事,当真笑死人了。” “是什么趣事?快说来听听。”连月和格兰都围了过来,好奇地问道。 尧天清了清嗓子,娓娓说道:“几年前,天猎城有个法师,最擅长捉鬼了,而且,他每次捉到鬼后,都将鬼握在手里,拿给人们看,然后再当众将鬼吃下去。” “真有这么厉害吗?”格兰惊异地问道。 “你听我往下说罗。”尧天继续道:“我和胖根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就拿了一些吃的东西送给法师的小徒弟,跟他套近乎,想通过小徒弟知道法师捉鬼的真相。有一天,小徒弟被我们灌醉了,终于泄露了法师的秘密。” “什么秘密?”两个女人一齐问道。 “原来,法师在去捉鬼之前,用麦粉做成一个面人,放在锅里蒸熟了,再命小徒弟预先藏到要去捉鬼的地方。法师装模作样地作了一通法事后,再到藏着面人的地方,将面人抓起来,张嘴吃下去。” 格兰道:“这套骗人的把戏也真够绝的!难道就一直没有人去戳穿他吗?” 尧天道:“人们见到鬼,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谁还敢上去看个究竟呀。” 连月撇了撇嘴,讥讽道:“你说的虽然有趣,却一点也不好笑。” “我还没说完呢。”尧天道。“我们知道这个秘密后,就用狗屎加泥巴,照着面人的样子做了一个假面人,将真的面人换了下来。那法师虽然发现不对,但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能说破,结果将一只狗屎做的面人吃了下去。” 两女听了,都笑得花枝乱颤。 “你们也太缺德了,居然想出这么损的方法来。”连月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尧天将两女搂在怀里,真挚地说道:“只要你们天天都这么开心,我就感到非常高兴了!” 两人听了,都紧紧地依偎在尧天怀里,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尧天来到城主府的大牢,命狱卒打开牢门,径直走进关押如凤姑娘的牢房。 “对不起,如凤姑娘,让你受委屈了!”尧天一改往日那种嬉皮笑脸的样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尧天在此向姑娘道歉了。” 如凤冷冷道:“大龙头如此客气,小女子简直受宠若惊了。你我本是敌对双方,小女子既然落入你手,要关要杀都是你的权力,大龙头何用道歉呢?” “姑娘说的不对,应该说雅安城与月殿城暂时是敌对双方,而你我两人却非敌人。”尧天道。“如凤姑娘非但不是敌人,而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 如凤听了,不由怔怔地看着尧天。她的确是一个受害者,她的父亲如果为了月殿城的前途,强行将她许配给天堂城的夜中玉,她心里虽然很不情愿,但是,她又岂能违背父亲的意志?即使没有被雅安城抓住,自己也只是一件送给天堂城的礼物,命运如何,也难以料定。据说那夜中玉也是一个花花公子,身边的女人无数,自己就是嫁了过去,也恐怕很难有幸福可言。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不由有些发红,幽怨道:“大龙头是专门来看如凤笑话的吧?” 尧天诚挚地说道:“我是特地来接如凤姑娘出去的,还备了一桌酒席向如凤姑娘赔罪,也顺便替如凤姑娘饯行。” “大龙头为什么要这样做?”如凤好奇地问道。 尧天深深地看着如凤,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怕如凤姑娘笑话,尧天的的确确已经爱上了姑娘,尧天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情!” 如凤笑道:“大龙头难道就不怕尊夫人大发娇嗔?” “那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现在已经云开雾散了。”尧天道。“如果姑娘愿意嫁给尧天,尧天保证她会亲自前来迎接姑娘。” 如凤俏脸一红,连忙换了一个话题道:“刚才大龙头说要为我饯行,是不是打算放如凤走呀?” 尧天的眼里露出落寞的神情,愀然道:“如果姑娘不愿意留下来,一定要离开的话,尧末也只有送姑娘走了。” “大龙头难道就不怕如凤会嫁到天堂城去,让天堂城和月殿城结成联盟,一起来对付你们雅安城吗?”如凤问道。 “天堂城自顾不暇,就算与你们月殿城结成联盟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不过,我倒是要奉劝姑娘一句,最好是不要嫁到天堂城去。否则,过不了多久,姑娘又会成为我的阶下囚。” 尧天傲然地说道,他浑身溢出一股磅礴的气势。如凤见了,不禁大吃了一惊。 “凭雅安城这点力量,就想打败天堂城,大龙头恐怕是在吹牛吧?”如凤讥讽地看着尧天道。 尧天笑道:“兵贵精而不在多。我尧天凭一千人,就轻而易举地拿下了雅安城。以我现在的力量,要对付一个天堂城,又岂在话下。” 如凤看着尧天,眼里露出意乱情迷的神色。她真的搞不懂,是什么造就了这个男人的自信和力量呢? “我们还是出去吧。”尧天道。“这里毕竟是牢房,并不是聊天的场所。如果姑娘愿意,我们就去找一个适合聊天的地方,再好好地聊个痛快。” 如凤道:“又不是大龙头将我们关进来的,怎敢劳动大龙头亲自来接我们出去呢?” “姑娘的意思是要月儿亲自来接你才肯出去吗?这么说姑娘是愿意留下来嫁给我了?”尧天大喜道。 如凤脸上一红,娇羞地白了尧天一眼,嗔道:“谁愿意嫁给你了?” 尧天又恢复了那种嬉皮笑脸的神情,色迷迷地看着如凤,笑道:“如凤姑娘的媚眼真的好看极了!你的眼角这么轻轻地一飘,就把我的魂魄都勾走了。这下你就是不想嫁给我也不行了。” “你——”如凤什么时候遇到过这么直白的挑逗,她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羞涩地转过身去。她终于领教到了,尧天的脸皮之厚,实属罕见。 不过,她芳心里也暗暗欢喜,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别人夸赞她长得漂亮呢?她与男孩子交往不多,尧天已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甚至有些喜欢他那油腔滑调的口吻了。 如凤的确长得很美,比之连月、格兰也毫不逊色。她转身之前那风情万种的一瞥,有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魅力,尧天不由看得呆了。 “我警告你,不许再对我家小姐胡言乱语了,不然,我非要给你好看不可!”一直默默地站在一边的婢女小蛮突然走上来,恶狠狠地对尧天道。 “小蛮,不得对大龙头无礼!”如凤转身斥道。 小蛮“哼”了一声,气鼓鼓地走到了一边,似乎再也不想理睬他们。 “你们的情话已经说完了没有?害得我们在外面等了这么久,连脚都站麻了。”连月和格兰满面春风地走了进来,爽朗地笑道。“你们就算有很多的情话要说,也要找个温馨一点的地方再说呀,怎么在这里说了个没完没了呀?” “夫人说笑了。如凤拜见两位夫人!”如凤上前恭敬地行礼道。 “如凤妹妹不要多礼!”连月一改常态,亲热道:“昨天姐姐听说你是敌人之女,一怒之下就将你关起来了。你还在生姐姐的气吧。” 如凤道:“夫人是公事公办,在情在理,如果怎敢生夫人的气呢?” 连月笑道:“妹妹如果没有生我的气,怎么还是夫人长,夫人短的?我比妹妹稍稍年长一点,妹妹可以叫我一声姐姐,或者叫我月儿也行。” “是,月儿姐姐。”如凤低声应道。 格兰呵呵笑道:“凤儿妹妹真是聪明,将月儿、姐姐都叫上了。” 如凤脸上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来。 “走吧,我们去喝酒!”连月满腔豪气地说道。“今天,我们也要象他们男人一样,来个一醉方休。” 大家都一齐大笑起来,兴高采烈地向外走去。 第一章 大军压境 “天堂城出动五万大军打过来了!” 消息象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雅安城,雅安城很快就陷入一片恐慌之中。人们忧形于色,大多认为这下雅安城肯定彻底完了,不少人甚至开始准备逃走了。 尧天等一班人齐聚城主府,详细了解敌军的情况,商讨应敌对策。 张胜脸色凝重地介绍道:“据探报,天堂城的军队由大将文哥率领,统兵五万,浩浩荡荡地杀奔雅安而来,扬言一定要灭了我们雅安城。” “我们前面不是还有燕天城挡着吗?他们是怎么过来的?”尧天迷惑地问道。 “是绕道过来的。”张胜道。“根据天堂城来的情报,这些年来,燕天城一直在与天堂城交战,天堂城本来是无暇分兵攻打我们的。他们为了拿下燕天城,特地收买了屠刚,支持屠刚在雅安城发动叛乱,占领雅安城。再以雅安城的力量,从后面攻打燕天城,与天堂城形成合击之势。但是,我们及时平息了屠刚的叛乱,粉碎了他们的阴谋。天堂城在恼羞成怒之下,突然出兵攻打我们,企图一举攻下雅安城。” “他们此举乃是一石二鸟之计。先全力攻下雅安城,再回头攻打燕天城,希望一举拿下二城。”严正接着道。“所以,他们这次的军事行动也是下了血本的,动用了天堂城近一半的军队,务必要一击成功。” 优翰城主道:“既然天堂城的军队都抽来攻打雅安城了,燕天城现在应该没事了。我们是不是派人与他们联系,请他们派兵支援我们?” “没有用的。”张胜道。“天堂城前来攻打我们的军队全是从北方抽回来的,并没有动用攻打燕天城的军队,他们现在也是自顾不暇。” “那怎么办?”优翰城主忧心忡忡道。“我们只有七千人,还有一千多人是刚刚招蓦的新兵,以七千人去对付五万人,势力相差也太悬殊了。” “没事的!”尧天平淡地说道。“守城容易攻城难,我们不仅有七千军队,还有近二十万百姓,并不是敌人的势力比我们大,而是我们的势力比敌人大多了。” 优翰城主讶然地看着尧天,不解地说道:“百姓怎么能上阵打仗呢?” “上阵或许不行,守城却是一定行的。”尧天笑道。“优翰城主,请你迅速派人上街进行宣传,告诉城民,我们是有能力保护他们的,也是完全可以打败天堂城的军队的。同时,号召全体城民立即行动起来,为保卫家乡、保卫自己、保卫家人而奋斗。” 优翰城主见尧天一副泰然处之的样子,知道他已胸有成竹,顿时放下心来。他对尧天已经有一种近乎神明的崇拜,对他的话从不怀疑,他说能够打败天堂城,那就一定能够打败天堂城的。“好,包在我身上了,我一定会发动所有的城民都投入战斗!” 尧天又命令张胜和严正立即带领军队准备守城的石块、滚木等物,尽早做好守城准备。 “是!”两位将军都一齐答应道。 “月儿,你去集合‘夜狼小队’,我们先迎上去,看看天堂城的军队势力到底有多大?”尧天笑着对连月道。 “大龙头,你是我们的主帅,你应该坐在雅安城里指挥。”优翰城主道。“你一离开,我们就象没有主心骨,心里肯定会不踏实的。” “优翰城主说得对!”严正也接口道。“现在大家都将你当作他们的希望,你一离开,很可能会造成军心和民心的不稳。所以,这段时间,大龙头是不能离开雅安城的。” 连月道:“让我和‘夜狼小队’去就行了,天哥还是留在雅安城里坐镇指挥吧。” 尧天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看来当上了大龙头也有许多不便,他再也不能象以前那样随心所欲了。他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大家却没有去注意他的情绪,都纷纷站起来,辞了尧天,分头去开展工作。 不久,连月带着十五个“夜狼小队”的队员前来向尧天辞行。 且慢,从红叶部落跟随尧天出来的“夜狼小队”队员不是只有八人吗?怎么变成十五人了?但是,“夜狼小队”的确已经有了十五人。这几个月来,尧天将武神神功也传给了从天猎城跟着他们出来的胖根等七人,他们的武功也有了飞速的进展,所以,尧天将他们也编入了“夜狼小队”,和柔波、岩鹰等人一起,一共十男五女,合为十五人。 连月在天猎城营救尧天的行动中,已经表现出她高超的领导才能,加上“夜狼小队”队员们一流的武功,尧天对他们自是非常放心。他稍稍叮嘱了几句,就让他们出发了。 大家都在紧张地备战,尧天反倒一点事也没有,不由觉得有些无聊,便向母亲丽娘的房间走去。 一直陪伴着丽娘的风韵和伊莲两女都随连月走了,身边突然没了人,不知她会不会感到寂寞?风、伊两女都加入了“夜狼小队”,以后恐怕会很难时刻守在母亲身边,看来还是要为母亲安排两个婢女才行。 走进母亲的房里,尧天发现格兰也来了,正陪着母亲说话儿。他心里一喜,不由对格兰投去了感激的一瞥,笑着对丽娘道:“娘,我知道风韵和伊莲走了,怕你一个人寂寞,特来跟你说说话儿,没想到还有人比我捷足先登了。” 格兰白了尧天一眼,道:“好象只有你才疼娘似的。她们都有事去了,当然只能由我来陪着娘说说话儿了。” 丽娘责备道:“你可不能这么说兰儿,她几乎每一天都要过来坐坐,陪娘说说话儿。这么孝顺的儿媳妇,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娘打心眼里喜欢。你要是敢欺侮她,娘第一个就不答应。” “娘,孩儿怎么敢欺侮她呀?她们不欺侮孩儿就已经相当不错了。”尧天佯作委屈地说道。 格兰瞪着尧天,娇嗔道:“我们什么时候欺侮你了?” “你会让她们欺侮吗?”丽娘笑骂道。“不过,我倒是真的希望她们能欺侮你,你也的确需要她们管教才行。” “娘,你怎么帮起她们来了?这样下去,她们岂不是要骑在孩儿头上作威作福了?”尧天大声地抗议道。 看到尧天那满腹委屈的样子,丽娘和格兰都忍不住开心地笑了。 “对了,不是要打仗了吗?你怎么还有闲工夫到这里来?”丽娘盯着尧天问道。 “还早着呢。”尧天轻松道。“他们要打到城下来,至少还要十多天。” “你还是去忙你的正事吧,娘这里有兰儿陪着就行了。我们娘儿俩也正好说说话儿。”丽娘催促道。 “那好,你们就说你们的话儿吧。”尧天正好想起了一件事来,听丽娘这么说,也就起身告辞出来。 尧天从母亲房里出来,又来到如凤姑娘的房前。虽是大白天,房门却是关着的,也不知她们躲在房里干什么。尧天顿了顿,举起手来敲门。 房门“伊呀”一声开了一条缝,露出婢女小蛮的脑袋。她看到是尧天来了,冷冷道:“你来干什么?” 尧天怎么想不通,自己并没有得罪她,而且还在鸡头山上救了她,为什么她一直对自己都有很大的敌意呢?她虽然也算长得不错,但毕竟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尧天并没有心情去讨好她,也懒得与她哆嗦,淡淡地说道:“我来看望如凤姑娘。” “对不起,小姐生病了,没办法见客,大龙头还是请回吧。”小蛮拦在门口道。 尧天听了,心里顿时大急,并不理会拦在门口的小蛮,猛地推开房门,向房里冲去。 房间里的大床上,薄薄的锦被根本遮不住被中妙人儿那玲珑浮凸的曲线,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枕头上,显得格外娇媚和慵懒,一只手臂伸在被外,露出一大截欺霜赛雪的皓腕。 好一幅迷人的美人春睡图! 尧天看了,忍不住绮念顿生,恨不得立即扑上去,将她搂在怀里,轻怜蜜爱一番。但是,他知道此时绝对不能这样做,当下收起情怀,走到床边,伸手向那只露在被外的手腕握去。 “淫贼,你想干什么?”小蛮扑上来,拦在尧天面前,恶声恶气地叱道。 尧天狠狠地瞪着小蛮,眼里射出逼人的寒光,沉声道:“滚开!” 小蛮接触到尧天的目光,顿时心惊肉跳起来,只觉得一股深深的寒意袭遍全身,情不自禁地接连后退了好几步。她从小在城主府长大,仗着小姐的威势,颐指气使惯了,什么时候内见过这么凌厉的目光?不由吓得浑身发颤,躲到一边再也不敢上来了。 其实,尧天也是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发怒。他并非完全是因为小蛮接二连三地骂他淫贼,更主要的还是如凤姑娘病了,作为一名婢女,不仅匿而不报,反面多次阻拦于他,这才触发了他心中的怒气。 这时,如凤也醒来了,看到尧天来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尧天连忙上前拦住,柔声道:“如凤姑娘还是躺着吧。姑娘生了病,也不派人来通知一声,这样熬着,岂不是越病越重?” 说完,又狠狠地瞪了小蛮一眼。 “没事的。”如凤虚弱地说道。“小女子只是有点疲倦,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尧天抓着她的手,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她体内虚火上升,显然是受了风寒,当即给她送了一股真气过去。 如凤虽然没有练过武功,却也知道尧天是用真气在为她治病,芳心里充满了感激。这几天,她受了一连串的惊吓,精神一直处于忧郁之中,终于被风寒钻了空子。 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她的体内,她感到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精神也在渐渐地回到了她的身上。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她的体力充满了热力,额上沁出细细的汗珠。 尧天见她体内的寒气已消除得差不多了,这才停下手来,微微笑道:“如凤姑娘,你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会好过来的。” “谢谢!”如凤娇声道。 “没什么。”尧天淡淡道。“我曾跟姑娘说过,尧天愿意为姑娘做任何事。” 如凤脸上一红,风情万种地看了尧天一眼,轻声道:“大龙头来找如凤,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如凤说?” 尧天道:“姑娘现在抱恙在身,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养病,还是等姑娘痊愈之后再说吧。” 如凤道:“没什么,如凤现在已经好多了,大龙头但说无妨。” “其实也没什么。”尧天道。“雅安城要打仗了,尧天只是来问一声,姑娘是打算留在雅安城,还是准备离开。” “是哪里打来了?”如凤紧张地问道。连吓得一直躲在一边的小蛮也竖起了耳朵,紧紧地盯着尧天。 尧天淡淡道:“是天堂城。” “是因为我吗?”如凤十分在意地问道。她本来是要嫁到天堂城去的,却在半路上滞留在雅安城。她以为天堂城知道了这件事,误以为她是被扣在雅安城了,所以才兴兵来打雅安城。诚如是,她就是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了。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笑道:“我也希望他们是因为姑娘的缘故才发动这场战争。这样,他们不仅师出有名,而且这一仗也十分香艳,完全可以名垂千古。” 如凤娇媚地瞥了尧天一眼,并没有心情跟他说笑。她虽然放下了心来,却也有些悲哀。她尽管不愿意嫁到天堂城去,却也不希望看到天堂城对她不闻不问,显得她在他们的心目中似乎一点也不重要。这会使她很没面子的。 女人很多时候就是这样矛盾。 其实这根本怪不得天堂城,要怪也只能怪尧天,因为是他将留住如凤的消息封锁得严严实实,天堂城还不知道他们的少城主夫人被扣在雅安城呢。否则,这的的确确是一个很好的借口,也不至于被人们认为师出无名了。 格兰迅速走了进来,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对不起,夫君,你不能再呆在这里了,优翰城主正在四处找你,说有重要情况要向你汇报。” 尧天笑道:“兰儿,你倒是越来越贫嘴了。你来得正好,如凤姑娘病了,你在这里陪陪她,我去看看就来。” 优翰城主正在尧天的房里焦急地等着他,见到尧天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对尧天道:“大龙头,经过我们宣传,绝大多数人都表示要与雅安城共存亡,还有不少的人已经帮助军队准备守城的工具。但是,有不少的富户却准备逃出城去,正在城门与守城的兵丁发生冲突呢。我拦都拦不住,你快去看看吧。” 城南门口,不少的人正在与兵丁争执着,吵闹的声音隔很远都可以听得见。看到尧天和优翰来了,他们才停了下来。 尧天向大家微微地笑了笑,明知故问地问道:“你们是为什么事吵得这么热闹呀?” “大龙头,你来得正好。天堂城的大军已经打过来,雅安城朝夕难保,我们不愿意死在这里,为什么不准我们逃避一下呢?”一个四五十岁的矮胖子走上来说道。 尧天平静地问道:“是谁告诉你说雅安城朝夕不保?” “这不是明摆着吗?天堂城来了五万大军,我们雅安城的军队只的五六千人,拿五六千人与五万人去打,这不是拿鸡蛋去碰石头吗?”矮胖子大声地说道。 他的话音刚落,身体却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街道的石板上,当场死去。 尧天寒声道:“这家伙不仅临阵逃跑,还要妖言惑众,乱我军心民心,实是死有余辜。谁要是再敢扰乱军心民心,他就是下场!” 众人吓得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尧天又道:“不错,敌人确有五万大军,而我们只有六千士兵,力量确是相差悬殊。但是,我们有二十万城民,只要我们大家齐心协力,我们完全可以打败胆敢来犯的任何强大的敌人。” “大龙头,你说的虽然不错,但我们从来没有打过仗,怎能上阵杀敌呢?”有人问道。 “大家放心,我绝对不会让所有的人都到战场上去杀敌。但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协助军队守城,也可以为我们的士兵鼓劲,尽一切努力支援前线。大家应该知道,我们这不是为哪一个人而战,这是为我们自己而战,为保卫我们的家乡而战。难道我们每个人不应该都来出一点力吗?” 尧天慷慨激昂的演说,在大家的心中激起了极大的反响,想要逃走的这些人都羞愧地低下了头,更多的人则热烈地鼓起掌来。 “大家看到那个土堆没有?”尧天指着城门外面的土堆问道。 大家都向城门外面看去,看到门外的大路边果然有一个约有丈多围土堆。但是,他们都不知道尧天让他们看那个土堆干什么,全都露出狐疑的神色。 尧天走到城门口,对着十多丈外的土堆一掌击去。只听得“轰”的一声,那土堆顿时被炸成无数的细土块,一齐飞上了天空。 城门口的人们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尧天微微笑道:“我要告诉大家,在天龙军中,具有这样武功的还大有人在,你们是不是应该相信,我们是有能力保护大家的,我们也一定能打败来犯之敌的。” 大家听了,立即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第二章 众志成城 尧天带着格兰夫人,在张胜、严正等人的陪同下,登上了雅安城的城墙。 城墙高二丈,宽六尺,两边砌有三尺多高的护墙,形成了一条高于内城的空中走廊。站在城墙上,极目远眺,全城景物尽收眼底。 城墙是军事禁地,在一般情况下,寻常百姓是很难得有机会登上城墙的。尧天以前虽然住在天猎城的城墙之下,却也没有上过城墙。所以,今天是他第一次登上城墙,远望城内,不由有一种心旷神怡,意气风发的感觉。 城墙上,每隔百步便有一个哨兵,每一面有两支二十多人巡逻队,防守十分森严。城墙的内侧,放置了不少的石块和滚木。每一个上城之处,还堆积着大量的石块和滚木,随时都可以往城墙上运送。尧天暗暗点了点头,他对张胜和严正这两个兄长的安排十分满意。 那时候,武器还相当落后,弓箭还没有出世,通常的武器就是刀剑矛棍,所以,石块成了守城的主要武器。 尧天道:“我们的敌人是整整五万,没有足够的石块,恐怕很难挡住他们的进攻。请两位兄长布置下去,我们准备的越充足,胜利的希望也就越大。而一点小小的疏忽,也可能会给我们带来覆巢之祸。” “是!”张胜和严正都凛然答道。 大家走下城墙,一个兵丁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禀报道:“启禀大龙头,两位将军,北门来了二千多人,他们说是十村八寨的自卫队员,是来协助我们守城的。我们见他们人数太多,不敢放他们进城,现在正在城门口耗着呢。小的特来请问大龙头和两位将军示下,我们应该怎么办?” “哦?”尧天听了,立即来了兴趣,忙对那兵丁道:“快带我们去看看!” 一行人快步来到北门,只见城门口果然闹哄哄地站满了人。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胡子看到尧天来了,立即扯着大嗓门叫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不要吵,大龙头来了!” 大胡子的号召力还真不小,听他这么一叫,大家立即安静下来,全都将目光攒射到尧天身上。 他们都听说大龙头是一个年青人,却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个个都惊讶不已,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大龙头,您还认得我吗?我就是井泉村的村长法言。听说狗日的天堂城要来攻打我们雅安,我们十村八寨的自卫队员都决定来帮助大龙头守城。”大胡子走上几步,大声地介绍道。 “谢谢你,法言村长!”尧天兴奋地说道。 “大龙头不要跟我们客气。”法言村长道。“您为我们减捐减息,还派军队保护我们的收成,我们大家都从心里拥护您。跟着您这样的头儿,我们大家都感到有奔头。有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我们怎能答应让敌人来破坏呢?保卫雅安城,其实也就是保护我们自己。我们都是庄稼人,不会打仗,但是,我们帮助军队守城还是可以的。请大龙头收下我们吧!” “说得太好了!”他能说出这么一番话,说明他的目光和头脑的确非同一般,尧天不由赞赏地看了法言一眼,鼓掌喝起彩来。 “谢谢大龙头夸奖!法言说的只是大家的心里话,当不得大龙头谬赞。”法言谦逊道。 尧天又忍不住担心地问道:“你们都来了,那村里的人们怎么办?” “大龙头请放心。”法言道。“村里还留有不少的自卫队员,他们会保卫大家及时躲进山里去的。” 尧天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尧天非常欢迎各位的到来!张将军,请你亲自带他们进去。你一定要好好安排他们,不能有任何怠慢!” 张胜笑道:“大龙头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安排他们的。”说完,带着法言他们走进城去。 “大哥,我觉得这人是个人才,如果不将他拉为我们所用,那实在是太可惜了。”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尧天低声地对严正道。 一个村夫之中,都有如此人才,这北方确是藏龙卧虎之地,尧天心里兴奋不已。他知道自己是一块什么样的料,要建立“天下一统”,没有大量的人才帮助是很难实现的。所以,他最大的长处就是善于发现人才,重用人才。 严正道:“三弟说得对,我们不如立即将他请到城主府去,直接邀他入盟。” “还是等打完仗再说吧。”尧天道。“他带来的这帮人目前还是需要他去管理的。” “我们可以先跟他透露一点消息,暂时也不安排其他事务给他,仍让他管理他带来的这帮人,效果不是会更好吗?”严正也对这个法言一见投缘,坚持己见地要求道。 “好,就按大哥的意见办。”尧天道。“今天晚上,你去将他约出来,我们几个一起好好喝一杯,也顺便和他好好聊一聊。” 严正立即高兴地答应了。 两人一路谈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招兵处前。由于战争在即,招兵处已经暂时停止了招兵,但是,招兵处前仍然挤满了要求当兵的人,场面闹哄哄的。 “大龙头来了!”人们立即欢呼起来。 “大龙头,您来得正好!我们想要当兵,也为保卫雅安城出一份力。请您答应我们吧!” 尧天笑着道:“大家有这份热情,我感到非常高兴。现在军队都在全力备战,招兵处也暂时抽不出人来接待大家,所以要请大家原谅。不过,我们这次抗击来犯的敌人是全民性的,就是不当兵,也能为保卫雅安城出力。大家还是暂时回去,参加优翰城主组织的支援军队的备战行动吧。” “大龙头,我们都想上前线杀敌,请大龙头答应我们的请求!” 看着眼前一张张热血沸腾的面孔,尧天心里激动不已,他略略考虑了一下,转身对严正道:“大哥,我看就将他们暂时组成编外军队吧。如果他们在战斗中表现突出,再收为正式军人。” 严正笑道:“既然大龙头都已经答应了,我们当然只能照办了。” 大家见大龙头和严将军都已经同意了,虽然暂时只是编外军队,他们也都高兴得大声欢呼起来。 严正严肃地对大家道:“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大龙头已经说了,你们必须要在战斗中表现突出才能进入军队。谁要是不听将令,表现不好,本将军可是要随时将他剔除出去的。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听清楚了。”大家一齐答道。 严正当即安排了一名千夫长带他们下去进行整编。要求着重跟他们详细宣布军纪,严令大家遵守。他可不愿意在这时候还要将精力花在一支松松垮垮的队伍上面。 千夫长答应一声,带着大家下去了。 晚上,严正、张胜带着法言一起来见尧天。 法言一看到尧天,立即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嘴里叫道:“在下法言叩见血玉令主!” 尧天知道严正已经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了法言,心里微微有些不快,却也没有表露出来,连忙上前扶起法言,谦逊道:“法兄快快请起!法兄如此客气,尧天如何敢当?” 法言道:“在下第一次见到令主,便发现令主虽然平易近人,但浑身却有一股慑人的威严,觉得令主绝非常人。法言能认识血玉令主,实在是平生最大的荣耀!刚才严将军已经将令主的旨意转达在下了,在下愿意誓死追随令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太好了!”尧天兴奋地说道。“能得法兄相助,尧天幸何如之?来人呀,快吩咐下来,迅速摆上酒来。” 不一会,酒菜摆了上来,尧天举起酒杯,热情地对法言道:“来,法兄,我们敬你一杯!” “让令主敬酒,法某愧不也当。”法言诚惶诚恐地站起来,立饮了一杯。 尧天道:“法兄不可如此。我们大家都是兄弟,还是请法兄随意比较好。否则,会弄得我们都不好意思的。” “是呀。”严正、张胜也在一旁附和。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法言洒脱地笑一笑,重在座位上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尧天目视法言道:“法兄睿智之士,对眼前这场战争有何高见?” “天堂军必败!”法言不假思索地说道。 尧天好奇道:“法兄何以说得如此斩钉截铁?须知敌人的力量可是我们的七倍呀。” 法言道:“在下之所以敢言天堂军必败,其因有三。天堂城贸然攻打雅安城,出师无名,难得民心,其败一也。远程来攻,粮草难继,必须快打快攻,尽快拿下雅安城才行。而我们只要坚守城池,跟他们慢磨,他们必然自乱,其败二也。听说天堂军来攻,雅安百姓群情激愤,万众一心,所谓众志成城。退一万步说,即使天堂军攻下了雅安城,又如何能够攻下百姓心中之城?其败三也。有此三者,天堂军焉能不败?” “好一个众志成城!”尧天脱口赞道。“法兄以为,我们应该如何击退天堂军?” 法言道:“避其锐,击其乏。” “愿闻其详?”尧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天堂军挟势而来,士气正盛,我们应以坚守为宜,避其锐气;他们有五万之众,日耗粮食甚巨,如果他们久攻不下,粮草不继,必然分兵四下抢掠。到那时,我们再一鼓击之,一定能奏奇功之效。”法言侃侃而谈道。 “好极了!”尧天痛快地说道。“法兄来得太及时了,你的话令我如醐醍灌顶,茅塞顿开。有了法兄的金玉良策,又何愁不能打败强大的天堂军呢?” 顿了顿,又道:“法兄,你就来当我们的军师吧。有你来帮我们策划,我们的事业一定会顺利得多。” 法言连忙站起来,诚惶诚恐地说道:“蒙令主错爱,法言愧不敢当。刚才只是酒后胡说,有辱令主视听,还请令主原谅。法言愿意在令主手下作一小卒,这军师之位,法言是不敢坐的。” “法兄何故要推辞呢?难道法兄不愿意帮助我们吗?”尧天看着法言,殷切地问道。 法言道:“非是法言有意推辞,实是法言人微言轻,德行和计谋都不足以服众,又身无寸功,如何能够高踞军师之位?” 严正和张胜对尧天骤然重用法言,而且安排的职务还在他们之上,心里本来都有些不愉。但是,他们看到尧天意甚殷切,又是一口一句“我们”,显然是将自己这两个兄长与他连在一起了,心里也暗暗高兴。而且,这个法言也确有过人之处,从大局着想,让他来当军师的确是最恰当不过了。他们也都是磊落之士,很快便放下了个人的得失,极力支持尧天的决定。 严正道:“法兄刚才所言,已足见法兄之能。你放心,你来当军师,我严正第一个表示支持,谁要是不服,先要问问我答不答应。” “对,我也支持你!”张胜也表态道。“法兄如果还再推辞,那就是矫情了。” 尧天道:“法兄,我们都支持你,你也就不要再推辞了,这事就这么定了。从现在起,就请你走马上任。明天,我们再对外宣布!” “谢谢令主和两位将军抬爱!法言一定竭尽全力,协助令主和两位将军成就伟业!”法言凝重地说道。 他已经知道严正和张胜是尧天的结义兄弟,如果贸然答应尧天的请求,恐怕他们两人会心里不服,就算是当了军师,以后也很难开展工作。现在,他们两人都表了态,而且其意也甚诚恳,这才放下心来,同意全心全意地辅佐尧天。 尧天见法言终于同意出任军师,心里顿时大喜,他立即亲手为法言斟酒,又给两位兄长加满,高兴地说道:“来,我们为法兄同意出任军师干一大杯!” 四人都举起了酒杯,兴奋地一饮而尽。 尧天又将雅安城目前的情况和前期准备工作巨细无遗地告诉了法言,虚心请教道:“军师认为我们还要做好哪些事务?” 法言道:“雅安城东有凤凰山,西有鸡公山,两山都十分险峻,天堂军不可能迂回从这两个方向进攻,唯一的来路只有走北方的福尔关。我们可以派兵埋伏在那里,给敌人以迎头痛击。但是,我们决不能与敌人力拚,在适当的时候,必须立即撤回城来,固守城池。” “那好,我明天亲自带人赶到福尔关去。”尧天立即答复道。 严正道:“三弟还是留在城里坐镇指挥比较好,二弟又要负责城防,福尔关就由我带兵去吧。” “严将军说的有理,雅安城的军民都将令主当作精神领袖,令主实在不宜轻易外出。”法言道。“福尔关离城不过五十里,严将军可带二千人先往准备,并多派探马探听消息,在天堂军将要到达之前,再由令主前往驰援也不迟。” “两位兄长还有其他的意见吗?”尧天问道。“如果没有其他的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 严正和张胜都摇了摇头。 “还有一事,在下必须提醒令主。”法言道。“城里的粮食是不是已经准备充足了?我们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粮食必须要准备相当充足才行。” 尧天道:“现有的粮食大约可以维持二个月左右。但优翰城主已经派人外出购粮去了,估计这两天就会回来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们可以放开手脚跟天堂军大干一场了。”法言踌躇满志地说道。 回到内府,格兰还在灯下等他。看到他满脸喜色的样子,忍不住问道:“是什么事使你这么高兴?难道又在哪里看到了一个美女不成?” “你这是什么话?难道你也认为你的夫君是一个大色狼吗?”尧天笑着啐道。“告诉你,我今天找到了一个相当不错的军师。有了他,我们的事业将会更加顺利。” 格兰道:“就是我们今天白天在城门口看到的那个大胡子村长吗?” “正是他。”尧天喜形于色地说道。“你不要看他是一脸大胡子,肚子里可有货啦。他帮我一分析,一策划,我感到心里亮堂多了。” “是吗?”格兰听了,心里也暗暗为他高兴。“那真的要好好祝贺你了!” “兰儿想要怎么祝贺我呀?”尧天微微笑着,一双眼睛却色迷迷地盯上了她那鼓鼓的胸部。 格兰看到他那色急的样子,早已芳心可可了,但她却故意说道:“兰儿陪夫君喝一杯怎么样?” “不要。”尧天道。“刚才已经跟他们喝得够多的了,如果再喝,我就要醉倒了。” “那你想干什么?” “我想吃了你。”尧天扑了上去,将格兰搂在怀里,“嘿嘿”笑道。“我现在全身都有充满无穷无尽的力量,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好好亲热一番才行。” 格兰脸上一红,轻声道:“你可要爱惜兰儿呀。月儿又不在,我一个人还真的承受不了你那么多的爱呢?” 尧天笑道:“你放心呢,我会好温柔好温柔的。”说完,抱起格兰向床上走去。 第三章 刀光血影 连月带领“夜狼小队”的队员,日夜兼程地向北驰去,第四天就遇到了天堂城的大军。 大家将马匹远远地放入山林,再潜到大路边,偷偷察看天堂军的情况。 在由北往南的大路上,蹄声雷动,尘土飞扬,一队又一队的士兵滚滚而来,绵延十余里。远远看去,但见刀枪林立,旌旗蔽日,显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大家都不禁暗暗心惊,天堂城的军威之猛、士气之盛,还真不是盖的。 连月将敌人的情况大略看了一遍之后,向大家挥了挥手,队员们都悄悄地退了下来,回到了山林。 “我的妈也,这么多的武士,就象蚂蚁搬家一样,我今天才算真正开了眼界了。”柔波吐了吐舌头,大惊小怪地说道。 不要说红叶部落的少年,就是生长在城市的李根等人也惊讶不已。天猎城也算不小了,全部军队加起来也不过两万人,怎比得上天堂城,动辄便是五万人。 连月笑道:“他们象蚂蚁搬家一样,我们就来做一个踩蚂蚁的游戏,将他们一只一只地踩死。” “好极了!”柔波兴奋地说道。“我最喜欢踩蚂蚁了。师母,你快说,我们应该如何踩死他们?” “大家先抓紧时间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晚上我们就去他们的大营好好闹一闹。”连月顽皮地说道。“我们一定要闹得他们晚上睡不好觉,而且还要顺便踩死几只‘蚂蚁’回来。” “夜狼小队”的队员年纪都不大,最大的李根也只有十七岁,最小的柔波还只有十二岁,他们都是少年心性,听说晚上要到天堂军的大营里去闹,全都欢呼雀跃起来。 “但是,你们必须听从指挥,任何人都不准贪功冒进。”连月严肃地说道。“我们只能在他们的大营边上放放火,顺便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然后立即撤出,任何人都不准冲进大营里面去。你们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大家一齐答道。 “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他们不是几个人,也不几十个人,而是五万人。我们虽然将他们比作蚂蚁,但是,蚁多咬死象,所以,我们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一旦被他们围住了,你就是武功再高,也会力战而死。我绝对不愿意看到我们任何一个人出事。大家一定要牢牢记住。”连月反复地强调道。 她知道,由于“夜狼小队”的队员从来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也没有遇到过真正的危险,所以,他们都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特别是红叶部落的少年,他们刚刚开始练武,就轻而易举地打败了部落里的武士,现在武功比以前又高了许多,更是感到不可一世了。在他们的眼里,还不知道五万大军到底有多可怕呢。因此,连月不得不再一次重申了纪律。 入夜,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悄悄地摸到了天堂军的大营外,功聚双目,细细地打量敌人的营寨。 也许是想到没有人敢来捋他们的虎须,天堂军的营地并没有竖立栏栅,而是在空地上燃起了无数堆大火,士兵们全都围火而坐,闭目打盹。 火堆的外围,布置着许多明岗暗哨,还有一支支巡逻队在火堆之间来往巡逻,防范十分森严。 “师母,我们冲进去吧,正好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柔波心痒难捺地要求道。 “再等等!”连月道。“等他们差不多都睡着的时候再动手,那时才真正是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呢。” 子时过后,大营里渐渐安静下来,连月见是时候了,这才低声发出了进攻的命令。 大家立即从隐蔽的地方跳出来,也不管外面的岗哨,径直向营地扑去。 “谁?” “干什么的?” 哨兵的喝声未落,只见刀光一闪,脑筋已经搬了家。 “有敌人!” “敌人杀进来了!” 营地里,警哨声、喊叫声此起彼伏。士兵们从睡梦中惊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糊里糊涂地东奔西突,营地里顿时乱成一片。 连月所要的正是这种效果,所以她并不要求大家掩藏身形,而是公开进行冲杀。“夜狼小队”的队员们也大呼小叫,刀光闪闪,奋力向着敌人的头上砍去。 但是,天堂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他们迅速稳定下来,并组织队伍冲了上来。 连月接连朝几个火堆发了一掌,火烬飞舞着向冲来的敌人迎面击去,敌人的队伍顿时大乱,惨叫声、呼号声、叫骂声连成了一片。 “撤!”连月大叫一声,带着队员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当天堂军重新整顿好队伍围上来时,地上留下的是一百多具士兵的尸体。他们顿时大怒,派出大队人马搜索,哪里还有一个人的影子? 连月发现他们的行动对整个大营并无多大的影响,心里很不服气,他们紧赶了七八里路,再次对天堂军的前锋营发动了攻击,在杀死他们几十个人后,又迅速撤出了战斗。 同一个晚上,前后两营同时遇袭,虽然伤亡不是很大,也引起了天堂军的高度重视。第二天,他们派出了好几个千人队,分别向四周开展搜索,保护大队向前推进。 这些千人队离开了大营,立即变成了脱缰的野马一般,到处烧杀掳抢,每到一个村庄,立即就给这个村庄带来了一场浩劫。 “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回到最先的山林里,休息了一阵,见日已至午,连忙牵出马来,绕道向前赶去。 走了一个多时辰,突然看到右前方有一个村庄里火光冲天,并隐隐传来哭喊声。连月一怔,立即带领大家向村庄奔去。 他们刚进入村边,立即有二三百人从村里冲出来,高喊着向他们杀来。从他们的服饰可以看出,他们正是天堂军的士兵。 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连月等人立即从马背上飞身而下,向天堂兵扑去。 就象老虎扑进了羊群,“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刀劈剑刺,天堂兵在他们的刀光剑影之下,一个个惨叫着溅血而亡。连月更是毫不留情,每一剑挥出,都有四五个士兵飞跌着向后倒下。 但是,天堂兵的人多势众,他们看到连月等人,知道遇到了正点子,立即组织了大规模的冲杀。众人很快就陷身敌阵,给冲得分散开来,大家都陷入了苦战。 连月见敌人不断地冲上来,知道自己在情况不明之下,贸然闯了进来,实在是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她一边杀敌,一边暗暗观察地形,发现这村边刚好是一片开阔地,正适合大批的敌人冲杀了。久斗下去,“夜狼小队”的队员恐怕很难敌得住。 由于人数相差悬殊,实在不宜与他们硬拚,必须迅速离开这里。连月心里打定主意,不再迟疑,“刷、刷、刷”,连续挥出几剑,无数蓝色的剑芒就象闪电一样,凌厉地向着扑来的大队敌人射去。 剑芒射到身上,立即鲜血飞溅,天堂兵顿时惨叫连声,不少天堂兵的身体向后飞跌而去。这些天堂兵什么时候看到过这样的功夫,一个个惊惶失措,拚命地往旁边避去,冲击的阵势顿时大乱。 趁此机会,连月返回身来,又扑向围攻“夜狼小队”队员的天堂兵。 那些天堂兵看到连月扑来,就象见到鬼一样,立即纷纷走避。 连月连杀了五、六人,娇呼道:“大家快退!” “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奋力杀出重围,迅速地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远处尘土飞扬,喊声震天,另一支搜索连月他们的千人队,看到村庄里火光冲天,杀声遍野,猜想可能是自己人与敌人斗上了,立即冲了上来。 村子里的天堂兵看到来了援兵,胆气立壮,重新组织队形,继续追了上来。 连月心里暗暗叫苦,现在后有追兵,前有援兵,就算是想要逃走也没有办法了。 “跟他们拚了吧?”岩鹰瓮声瓮气地嚷道。 “对!跟他们拚了!”大家都群情激愤,举起手中的刀剑,异口同声地说道。 “转到村里去!”连月当机立断地命令道。 这里四周都是开阔地带,无险可守,也无处可避,如果被敌人包围了,肯定是一个力战而死的局面。如果进入村里,利用村里的房屋之便,与敌人展开巷战,或者还有一丝希望。 连月立即指挥“夜狼小队”的队员往斜刺里冲去,自己则留在后面断后。她连战边退,将追上来的敌人一一斩于剑下。 “夜狼小队”的队员绕了一个大圈,终于冲进了村里。 村子里到处都是火光,不少的房子正在熊熊燃烧,滚滚的浓烟笼罩了整个村庄的上空,房子上吐出的火舌,将村庄染得一片血红。 村子里到处都是村民的尸体,还有不少妇女被剥光了衣服,赤身裸体地死在地上,她们的下体被残忍地插了一刀。 “这些禽兽!”连月咬牙切齿地骂道。 “夜狼小队”的队员也一个个义愤填膺,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村子里还有不少兵丁正在四处抢劫,喊叫声、呵斥声,伴随着一声声惨叫,从烟火之中传了出来。队员们不等连月吩咐,立即循声冲了过去。 李根和白定远冲进一户人家,刚好发现三个兵丁从屋里出来,手里提着抢来的东西,脸上露着满足的微笑。两人也不打话,大喝一声冲了上去,两把大刀齐劈,走在最前面的那人猝不及防,立即被劈翻在地。后面两人大惊,迅速举刀冲了上来。 李根和白定远分头迎了上去,三招过后,便将两人斩于刀下。 杀了三个士兵,李根两人又小心地走进屋里,没有看到其他敌人,这才放下心来,稍稍休息了一下,又从后门出去,发现两端来了不少的敌兵,立即跃上房顶,猫着腰,悄悄地向邻屋奔去。 接连越过了六、七栋房子,突然听到下面传来阵阵淫笑声,两人立即跳下房顶,闯进屋去。只见十多个天堂兵将两个女人压在地上,正在干那禽兽勾当。 两人大怒,舞起手中的大刀,闪电般地向这些淫恶的天堂兵劈去,立即有两个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 但是,那些天堂兵见他们只有两个人,立即操起兵器,嗥叫冲了上来,将两人围在了中间,各种兵器一齐朝两人身上招呼。 李根击开迎面劈来的两把大刀,手中刀光连闪,两个士兵立即倒了下去。他绝不停顿,身形左移,大刀向后劈出,将后面偷袭的士兵劈成两截。正欲转过身来,突觉左肩一痛,一柄长剑刺中了他。他疾退一步,躲开连续刺来的第二剑,脚尖用力一点,飞身扑了上去,将使剑的士兵毙于刀下。 白定远的身边也围着五个天堂兵,他将大刀舞得滴水不漏,奋力挡住敌人的进攻,并且已伤了两个士兵,当李根赶来增援时,他刚好将第三个砍翻在地。 李根冲过来,接住了一个天堂兵,一刀横削过去,将他的脑袋砍得飞了出去。白定远也一刀刺进了另一个天堂兵的胸膛。 看到李根的肩膀鲜血淋漓,白定远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负伤了?要不要紧?” 李根笑了笑,淡然道:“不要紧,只是皮肉伤。” “我给你包扎一下。”白定远说着,挥刀在一个天堂兵的尸体上割下一大条布,帮李根将伤口包扎起来。 两人一转身,看到那两个女人仍然赤身裸体的,瑟瑟地坐在角落里发抖。她们大约二十岁左右,长相也算清秀,洁白的肌肤上微微泛红,显处十分健康。两人脸上一红,连忙转过脸去,对两女道:“你们快点去找套衣服穿上,迅速找个地方躲起来。” 两个女人并没有动,却嘤嘤地哭了起来。 李根也顾不上怕羞,回过头来,瞪着两女,不耐烦地说道:“你们哭什么?我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吗?天堂军很快就会搜索过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我家的人都死了,我们又——”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这——”李根没想到她们已经存了死志,不由心里大惊,情急之下,脱口说道:“你们就不想报仇吗?” “对,报仇!” 两女眼睛一亮,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径直走到李根面前,期待地看着李根道:“这位英雄,我们知道你们的武功不错,我们要跟你们学功夫。请你们收下我们!” 李根听了,顿时大为头痛。而且,两个女人赤裸裸地站在面前,使他的心里不争气地怦怦跳了起来。“你,你们先去找件衣服穿起来吧。” 两女的脸也微微红了红,但她们很快就平静下来,娇声道:“你不答应我们,我们就不穿衣服。” 李根平时虽然也和尧天一样,有些油腔滑调,也喜欢和女孩子打打闹闹,但遇到这种情况却还是第一次。他立即回头向白定远求援,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溜出去了。他心里大恨,暗暗骂道:“这小子真他妈的不够朋友。” “你们两个不要闹了。”李根严肃道。“我们已经被天堂军团团包围了,能不能逃出去还不知道呢?而且,我们是雅安城的,离这里很远,怎么能带你们回去呢?” 两个女人听了,当即眼睛一红,幽怨地看了李根一眼,捂着脸,转身跑了进去。那洁白的肥臀一扭一扭的,看得李根心驰神往。 突然,屋外传来白定远的怒吼声,接着又传来兵器的撞击声。 李根猛地回过神来,迅疾地冲到屋外,发现有二三十个天堂兵冲了进来。白定远一把大刀虎虎生风,守在院子的门口,极力想阻止他们进来。但是,外面的敌兵实在太多了,不久就有二十多人冲了进来,他顿时陷入了包围之中。 李根心里一热。他知道,白定远完全可以及时逃走的,他为了自己和屋里的两个女人,竟然奋不顾身地冲了上去,企图拦住敌人,让自己带着两个女人逃走。 想到这里,他也大喝一声,挥舞着大刀冲了上去。 “你怎么样来了?”白定远生气道。“她们俩怎么办?快带着她们俩离开!” 李根高声叫道:“好兄弟,今天就是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狗娘养的,你们都上来吧,让你们看看你爷爷的刀子利不利?” 两人象发疯似的向天堂兵砍去,一个个士兵在他们的刀下溅血而亡。但是,他们俩人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的伤口,鲜血已将他俩糊成了血人,已经无法分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敌人的血了。 只听得一声娇喝,连月与柔波、燕媚、山妮四女从屋顶上飞身而下,象一阵风似的冲进了敌阵,象砍瓜似地向敌兵砍去。 “快进屋!”连月大声喊道。 李根和白定远骤得援兵,压力大减,立即冲出重围,与柔波等人一起,奔进了屋里。 屋里的两个女孩子已经穿上衣服,看到李根和白定远浑身就象从血里浸出来的一样,不由娇呼一声扑上来,抱住两人痛哭起来。 看到屋里地上的尸体和痛哭流涕的两女,连月什么都明白了,她洒出一篷剑芒,将敌人阻了阻,回过头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沉声道:“快从屋后出去!” “跟我来!”柔波也没有心情去取笑李根,当先向后门跑去。 大家跟在她的身后,也鱼贯向后门跑去。 第四章 杀人游戏 连月站在大门口,独力挡往蜂拥而来的天堂兵,在她的剑刺掌劈之下,大门口已经躺下十多具尸体了。 但是,外面的天堂兵仍然在不断地涌进来,简直是杀不胜杀。连月的体力也消耗甚巨,估计柔波和李根他们已经去得远了,在全力劈出一掌之后,娇躯向后掠去,消失在后门之外。 连月冲进后院,看到围墙边放着一条凳子,估计柔波他们刚才就是从这条凳子上翻墙过去的,当下快步向凳子奔去。 “师母,快到这边来!” 连月回头一看,见是柔波正站在另一条门的门边向她招手,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还没有走,当下不敢迟疑,迅速地掠入门内。 “嘘——” 连月正想低声地问她为什么没走,柔波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门外的院子里已经传来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他们已经翻墙逃走了,快追!” 一行人立即大呼小叫地向前奔去,纷纷从凳子上爬上围墙,翻了出去。 连月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柔波这小妮子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居然在围墙边放了一条高凳,让追兵以为他们是越墙走了,谁知道他们还会躲在原地未动呢? “那边还有一条小门,我们过去看看。” 连月一惊,没想到后院里还有敌人,她将手中的宝剑一挺,闪身立于门后,准备给进来的敌人以迎头痛击。 柔波将灶台上的锅子揭开,低声道:“师母,快进去!” 连月迟疑地往了灶坑里看一下,发现下面是个地洞,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连忙纵身跳了进去。落到洞底,身下软绵绵的,原来是一堆干草。她正在惊疑之间,发现柔波的身体已从上面下来,连忙滚到了一边。 看到大家都下来了,燕媚将洞顶的一块木板一推,洞口立即又封了起来。 刚刚做好了一切,洞顶的地面上就传来了脚步声。连月心里不由暗呼了一声“侥幸”。 不久,上面的脚步声转了一圈,又走了出去,并渐渐远去,地洞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姑娘打着火,点燃了照明用的火把。大家这才发现,这个地洞还比较大,足足可以躲进十多个人。 由于当时战争不断,经常有军队下来烧杀抢掠,同时还有不少的强盗和土匪出没,所以,住在乡村的人们大多在家里挖掘了这种秘密地洞,作为储藏粮食和躲避军队与土匪之用。 连月见李根和白定远两人都负伤不轻,忙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竹筒,一边给他们的伤口上药,一边责备道:“我已经反复跟你们讲了,不要与敌人硬拚,你们就是不听。若非我们及时赶来,你这两个家伙恐怕已经被他们砍成肉酱了。现在尝到苦头了吧?” “这位女侠不要责备他们,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救我们才与敌人硬拚的。都是我们害了他俩。”那个年纪稍大的女人眼泪汪汪地哭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连月看着她那哭得象雨打梨花般的俏脸,忍不住问道。 “小妇人名叫桃花,这是小妇人的姑子珍珍。” 连月看着两女,不解地问道:“你家既然有这样的地洞,为什么不及早躲进来?” “女侠有所不知,贼兵进村时,我们都在地里干活,根本来不及躲藏。若非这两位英雄及时赶到,我们姑嫂俩恐怕已经被他们凌辱而死了。”那个叫桃花的女子哭着道。“可惜小妇人的丈夫和公公全被他们杀了。” “好了。你们也不要哭了,我们一定会将这帮家伙全部消灭的,为你丈夫和公公报仇。”连月安慰道。 “不知道岩鹰他们怎么样了?”柔波担心地说道。 连月一怔,她也颇为他们的安全担心。休息了一阵,体力已经有所恢复,她从地上站起来,对大家说:“你们先呆在这里,我出去看看。” “我们和你一起去!”大家都站了起来,齐声道。 “不必了,我一个人去就行了。”说完,抽开木板,从灶口爬了出去。 村子里大部份的房子都已起火,整个村庄都陷于一片火海之中。 连月一走出来就碰上了来往搜索的天堂兵。他们看到连月,立即大声喊叫着冲了上来。她挥剑杀了两个冲到面前的天堂兵,不敢恋战,连忙施展武神神功,窜高伏低,一路搜寻过去。 在一栋民房里,十多个天堂兵围住了年春和风韵两人。连月正欲下去增援,走在后面的四个天堂兵忽然挥刀向同伴砍去,那些天堂兵做梦也没有想到,同伴居然会突然袭击自己,转眼之间,那些天堂兵就被诛杀得一干二净。 年春和风韵虽然大吃了一惊,但还是将刀拦在身前,戒备地看着四人。 “没事了。年春,风韵,你们俩快走吧。”一个天堂兵开口对两人言道。 “你们是谁?”风韵听得声音很熟,不由狐疑地问道。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好个韵儿,连你潘平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真的该打屁股。”先前说话的那个“天堂兵”笑着叱道。 风韵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天堂兵”,问道:“你是潘平哥?那他们是谁?” 潘平摇了摇头,道:“韵儿你真是有眼无珠,告诉你吧,他们是雷福雷大侠,沙猛沙大侠,云松云大侠。这回你总知道他们是谁了吧?” 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风韵跺跺脚,娇嗔道:“好你个潘平,竟敢骂我,还要打我——打我——那里,看我不告诉月儿姐姐,好好修理你一顿才怪呢。” “我打了你‘那里’了?你的‘那里’是哪里呀?”潘平嬉皮笑脸道。 雷福也叫了起来:“风韵,你想占我们的便宜还是怎的?你明知道我们都叫连月夫人为师母,你却喊她‘月儿姐姐’,难道我们还要叫你一声师姑不成?” “乖师侄儿,回去师姑买饼给你吃。”风韵吃吃笑道。 “好啊,风韵,你还真想占我们的便宜啊。看来还真的要打你‘那里’才行呀。”雷福作势要扑上去。 “别闹了!” 连月悄没声地出现在众人的身后,令大家都吓了一跳。风韵吐了吐舌头,忙往年春的身后躲去。 “你们化装成敌人这种方法相当不错!”连月赞赏地说道。“但是,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被敌人知道了,你们就会很危险的。所以一定要瞅准机会再下手。” 潘平道:“夫人放心。我们现在全身血污,刚才就是风韵和年春都没有将我们认出来,天堂兵更不可能将我们认出来的。” “刚才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行动。”连月道。“你们这种作法虽然很不错,但是,你们没有一个人注意后面。现在敌人正在四处搜索,万一正好有敌人从你们的后面进来,你们不是要露馅了吗?” 既然连月已经看到了刚才的行动,那么,刚才的玩笑她肯定也看到了。潘平和风韵顿时面面相觑。他们虽然和连月的年纪不相上下,平时也以兄弟姐妹相称,但是,在他们的心里,他们还是和红叶部落的少年一样,将连月视作师母的。他们在尧天面前有时还可以随备一下,但在连月的面前,他们反而不敢随便乱说乱动。 这并不是因为连月十分严肃,恰恰相反,连月平时对他们相当随和。他们在连月面前循规蹈矩,主要因为她是女人,又是心目中的长辈,自然不好意思放肆。 “夫人,你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潘平问道。 连月道:“我本来想趁天黑以后再突围出去,但是,李根和白定远两人都负了伤,还有两个女人也缠着他们,要跟他们一起走。如此一来,突围恐怕都不行了。” “胖根和定远负伤了?他们伤得重不重?”潘平关切地问道。 大家也全都围了上来。他们在一起快三个月了,彼此之间就象兄弟姐妹一样,感情是非同一般的。特别是李根,风趣幽默,更是获得大家的喜欢。听说他俩负伤了,心里都特别关注。 连月道:“他们的伤势倒是不很重,都是皮肉伤。但他们的行动却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听说两人伤势不重,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师母,那两个女人漂亮吗?是不是缠着要做胖根的媳妇?”沙猛好奇地问道。 连月笑骂道:“你小子年纪不大心眼大,是不是也想找媳妇了?” 沙猛叫屈道:“哪有啊?我这不是关心胖根哥吗?” 看着沙猛那满脸通红的样子,大家都不由开心地笑了。 连月又问道:“你们看到风云、伊胜、岩鹰和伊莲他们四个没有?” 雷福道:“先前我看到他们四个在一起,但现在就不知道了。” “哎呀,年春,你这是干什么呀?”风韵突然惊叫起来。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年春将一个天堂兵的尸体剥了个精光。风韵还是一个少女,乍一看到男人的身体,虽然那是一具尸体,却也羞得面红耳赤。 年春只是看到潘平他们穿上天堂兵的衣服,也依样画葫芦,从一具尸体上剥了一套衣服下来,穿在自己身上。 连月脸上也微微一红,连忙道:“你们立即将尸体藏好。如果被敌人看到了,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 雷福和云松连忙将那具裸尸拖出去,扔进了屋后的粪池里。 “你们找到风云他们四人后,立即和他们一起,到村南头一栋大房子里来找我。”连月吩咐道。 “是!”潘平等五人一齐答应道。 连月带着风韵正欲离开,岩鹰和伊莲奔了进来,看到五个“天堂兵”围着连月和风韵,立即持刀冲了上来。 “快住手!”连月连忙喝道,挥剑挡住了两人,救下了雷福和云松两人。 岩鹰讶然道:“师母,你怎么拦住我杀敌?” 雷福差点伤在岩鹰的刀下,不由心中有气,大声地嚷道:“你说谁是敌呀?有师母在这里,真的有敌人还轮得到你来杀吗?” “你是雷福?怎么穿上了敌人的衣服?”岩鹰仔细地盯着雷福,惊异地问道。 连月道:“他们这是为了迷惑敌人。”当下将他们的用意简单地说了一遍。 岩鹰听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幸亏师母在这里,不然,刚才那一刀还真的伤了自己人呢。” 岩鹰的武功与雷福也只是在伯仲之间,但是,刚才岩鹰是突然袭击,而雷福却是一点防备也没有,所以才差点伤在岩鹰的刀下。 连月道:“好了,我与风韵、伊莲先走,你们再想办法靠过来。” 说完,带着两女从后门掠了出去。 岩鹰也换上了天堂军的服装,六人大模大样地从大门走出来,到村里去寻找风云和伊胜。 一路上,他们看到小股敌人进了民房,便立即尾随上去,猝不及防地施展突袭,将他们一一杀死。 不久,他们分别找到了风云和伊胜,两人也立即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他们对这种杀敌的游戏非常感兴趣,完全忘记了连月要求他们到南头大屋会合的指令。 一个多时辰之中,他们屡屡得手,已经杀死了十多股敌人,整个村子里几乎到处可以看到敌人的尸体。 看到己方死了这么多人,敌酋不禁大惊失色,连忙命令吹响集合的号角。 听到集合的号角,“夜狼小队”那些乔装改扮的队员们顿时吓了一跳。此时,他们正跟在大队天堂兵的中间,如果突然离开,一定会引起天堂兵的注意。但是,他们知道,如果跟着大队人马去参加集合,只要各归各队,恐怕也会露出马脚的。怎么办呢?他们不由怔立当场。 “喂,你们几个还站在那里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没听到集合的号角吗?”一个小头目对他们大声呵斥道。 他们正想发作,但那个小头目呵斥了一声之后,并没有强行要他们去集合,带着他的人马很快地跑了。 天堂军两个千人队来对付十多个人,不仅没有抓到一个人,反而损失了四五百人。看到那么多的弟兄死于非命,士兵们早已心胆俱寒。现在,他们听到了停止搜索,收队集合的命令,一个个都喜形于色,连忙向村外跑去,谁还愿意停下来询问他们为什么不走呢? 看到天堂兵并没有人干涉他们为何停下来没走,“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全都喜出望外。但他们又都感到好奇,悄悄地潜过去,察看他们为什么突然集合。 天堂兵集合完毕后,略略清点了一下人数,便开拔走了。 原来,他们是看到两千人竟然对付不了十多个人,已经心生惧意。又见天色已晚,若连夜搜索,恐怕损失将会更大,所以,趁着在天黑以前赶紧开溜了。 看到天堂军走了,大家心里都暗暗觉得可惜,这下子,他们的杀人游戏也玩完了。 回到连月约好的大屋里,他们寻遍了所有的房间,却没有见到一个人,便一齐扯开嗓门喊道:“夫人,你在哪里?快出来吧,敌人已经走了。” 连月听到他们的喊声,连忙从灶口里钻出来,看到外面的天都快黑了,忍不住责备道:“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害得我们等了这么久,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呢。” “对不起,我们只顾着去杀敌了,所以来的晚了,请夫人原谅。” “我自然知道你们是去杀敌了。否则,就以你们不知招呼这一条,我就要狠狠教训你们一顿。”连月佯作生气地说道。 大家都低着头道:“下次不敢了。” 连月轻“哼”了一声,问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可惜,敌人都已经走了。”风云道。“我还没有好好过一过瘾,他们怎么能就走呢?” 大家都一齐笑了,安慰道:“你放心,他们正是往雅安城去的,有五万人给你去杀,你还怕没机会过瘾吗?” “我说的是我们这种杀人游戏,谁跟你讲战场上的拚杀呀?”风云鼓着嘴道。 “风大侠不会只是拣软的捏吧。”岩鹰打趣道。 正在谈笑间,李根和白定远等人出来了。大家见了,都连忙赶上去,关切地询问李根和白定远的伤势,又暧昧地向他们俩挤眉弄眼,笑道:“你们俩倒是因祸得福了。” 李胖瞪着眼,警告道:“你们可不要乱说!否则,我可要生气了。” “大家别闹了!”连月道。“敌人虽然已经撤走了,但他们被我们杀了这么多人,一定不会善罢干休的。所以,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你们到村边去寻一寻,看看我们的马匹还在不在?” 大家听了,这才连忙跑去寻找马匹。幸好,他们的马匹只是远远地跑开了,却没有什么损失。 但是,多了两个人,马匹就不够用了。 “胖根,定远,你们俩就和这两位姑娘合骑一匹马吧。”潘平大声地笑道。 两个姑娘脸上一红,有些不知所措地怔立当场。 还是风韵和伊莲为她俩解了围,道:“你们两还是先和我俩合骑吧。等胖根哥和定远哥的伤好了后,你们想怎么骑就怎么骑。” 没想到这两个小妮子说话也这么暧昧,大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一行人迅速驰进了暮色苍茫之中。 第五章 风高火恶 福尔关并不是峻山险关,恰恰相反,它是一段十分平坦的高地。说它是高地,也只是比南北两方的平原高出了十多丈而已。高地绵延十余里,一条大路从高地中央穿过,是贯通南北的唯一通衢大道。 中午时分,严正率领二千人马来到了福尔关,选择了一个比较偏僻的山谷驻扎下来后,便立即带着十多个人前往察看地形。 大路两边都是茂密的松林和柴草,人躲在里面,走在大路上人的确很难发现,确是埋伏的好地方。但是,整个高地平平坦坦,毫无险峻可守。由于人数上的悬殊,在伏击敌人之后,也很容易遭到敌人的反扑。 怎样才能达到最佳的杀敌效果呢?严正不由陷入了苦苦的沉思之中。 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快马加鞭地往雅安城急赶,第二天黄昏就到达了福尔关。 躲在树林里的哨兵看到是连月夫人回来了,连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道:“夫人,是您们回来了?” 连月见是雅安城的士兵,立即翻身下马,和霭地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哨兵答道:“我们是随严将军来的,准备在这里伏击天堂军。” 连月听了,立即兴奋地问道:“大哥也来了?他们现在哪里?快带我去见他!” 走进营地,严正带着方旭等一干将领迎了出来。严正老远就打着哈哈,道:“弟妹回来了?你一定给我们带来了好消息吧?” 连月嘻嘻笑道:“我以为大哥如此热情地迎上来,是要好好招待小妹呢,原来只是想从小妹嘴里套取情报哟。如果我们没有情报,是不是就不能进入大哥的大营呀?” “弟妹的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简直比刀子还要锋利。”严正笑道。“好,算大哥说错了,大哥向你认错,这总行了吧。” 连月道:“认错就不必了,小妹也担当不起,你这里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们拿出来就行了。” “我还以为弟妹是特意来看大哥的哩,谁知道是来问我要好吃的呢。”严正哈哈笑道。“看来弟妹不仅变成了利嘴婆,还变成馋嘴婆了。” 连月娇笑道:“大哥实在是小气死了。向你讨点吃的,你就说了小妹一大堆不是。我们这几个人还是不可能将大哥吃穷吧?” 严正道:“你将大哥吃穷了最好,大哥索性搬到三弟家里去,还怕三弟家里没有吃的吗?” 说说笑笑中,大家一齐走进大营的帅帐坐下,侍卫立即进来给大家沏茶。 严正端起茶杯,微微笑道:“军中无酒,我就以茶代酒,敬弟妹和各位‘夜狼’一杯。” “大哥怎么叫他们‘夜狼’呀?叫得难听死了。”连月娇嗔道。 “哪里难听了?”严正道。“你想,黑夜里的一群狼,谁见了不害怕?三弟当初给他们取名叫‘夜狼小队’,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倒是觉得一点也不难听,而且还威赫得很呢。今后,他们就是一群人见人怕的‘夜狼’!” 严正说的一点也没错,在若干年后,“夜狼小队”成为尧天监视天下的专门机构,负责惩治不听号令的各地城主和官吏,真的到了人见人怕的地步。 “夜狼小队”的队员听了,全都站了起来,齐声道:“谢谢严将军鼓励!” 不久,各种菜肴象流水一般地送了上来,内容极其丰盛,美中不足的是席中无酒。但是,军中规定,行军打仗,不得饮酒,他们自然不敢违反。 但是,席上仍然十分热闹,大家以茶当酒,也喝得格外起劲。就连从未见过世面的桃花和珍珍二女也被他们这种亲热的气氛所感染,渐渐变得轻松起来。 饭后,严正和几名将领留了下来,听取连月对敌军的军情介绍。 连月道:“根据我们看到的情况,天堂军共分为六个营,分别为前锋、左军、右军、中军、后军和辎重营。前后左右四军都是五千人,中军二万人,辎重营一万人,合起来五万人。辎重营紧随中军之后,我们本来想到他们营中放火,乘机烧了他们的辎重,由于人数太少,根本无法进入他们的大营里去,只是在他们的后军和右军骚扰了一下。” 接着,又将杀到他们的营边和村庄血战的经过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严正立即击掌而起,兴奋地说道:“弟妹,你带来的情报太有用了,我已经想到了该怎么对付他们的办法了。” “是吗?”连月饶有兴趣地问道。“大哥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严正道:“弟妹因为人少,无法进入他们的大营,所以无法烧毁他们的辎重。但是,我们这里人多,更主要的是占了地利之便,因此,我们无论如何都要在这里将他们的辎重烧毁了。” 连月听了,立即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们就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动手。” 严正笑道:“弟妹还是先回城去吧。三弟这么多天没有见到弟妹了,正在家里想着弟妹呢。” “那就让他多想几天好了。”连月道。“我无论如何都要留在这里参加你们的行动。” 严正道:“敌人还要两天才能到达这里,到时三弟也会到这里来的。你们还是先回城去,到时欢迎弟妹和你的‘夜狼小队’前来助一臂之力。” 连月听了,也就不再坚持,带着大家向雅安城赶去。 连月走后,严正立即命令千夫长公羊城带领五百名士兵,悄悄准备引火之物。 “将军,你这办法虽然不错,不过,有两个方面值得商榷。第一,敌军有五万之众,若全部从福尔关经过,前后距离至少要拉长到二三十里,我们应该在什么时候放火才能烧毁敌人的辎重?第二,敌人排山倒海似的走过来,我们又怎样才能避开前面的敌人,刚好烧到敌人的辎重?”方旭第一个站起来发言道。 方旭曾是凤凰山寨的头领,严正的兄弟,因为这个原因,他被任命为天龙军的千夫长。不过,方旭也确有过人之处,不仅武功不错,脑袋也特别灵活,甚得严正的器重。 严正笑眯眯地看着方旭,道:“四弟是不是已经有了好办法?” 虽然他们现在已经是上下级关系,但严正还是按照凤凰山寨里的称呼,叫他四弟。 方旭道:“既然我们能够想到用火攻,敌人也应该会想到的,他们一定会尽全力保护他们的辎重的。所以,我们要用火攻是相当困难的。” 大家都专注地看着方旭,期待他的下文。 方旭喝了一口茶,继续道:“由于敌人防守严密,我们根本难得有机会接近他们的辎重,如果在他们的外围放火,虽然做起来很轻松,但是,等火烧到大路上时,他们恐怕已经突击冲过去了。” “照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要放弃火攻的计划?”一个将领看着方旭,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方旭笑道。“我们不但要用火攻,而且还要放一把大火,让他们完全陷身于火海之中。” 严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方旭,道:“你说说看,这把大火应该怎样烧?” “内外一齐点火!”方旭道。“我们先在大路两边挖掘一些地洞,地洞上预备引火之物,着人预先躲在里面,待敌人的辎重进入关上大路后,立即将地洞周围点燃。同时,我们派出大批人马,在敌人的外围点火,将敌人完全圈入火海的包围之中。” 严正思索了一会,狐疑道:“计划是不错,但却有一个问题,大火烧起来之后,躲在地洞里的人怎么办?会不会也被烧死呢?” “不会的。”方旭摆摆手道。“先前听了连月夫人介绍那个村民挖的地洞,即使外面起火,里面也是没事的。就算被敌人发现了外面的洞口,他们一时也想不到里面还有一个地洞的。所以,躲在洞里的人一般是安全的。” 沉默须臾,严正点了点头道:“好,你这个方法不错!你立即赶回城去,向大龙头和军师汇报,如果他们同意,我们马上就照你这个方法执行。” 城主府里,尧天、连月、法言等人也正在研究火烧敌人的方案,听到方旭的汇报,三人都顿时大喜,连呼“妙计”。 “好,就这么决定了!”尧天兴奋地宣布道。 第四天上午,天堂军终于到达了福尔关前。他们骤然看到大片的森林,不敢贸然进入,便命前锋营先行探路。 前锋营浩浩荡荡地穿过福尔关,并没有遇到任何情况,显得格外的平静。 敌军统帅文哥得到回报后,心里暗暗惊讶。按道理,雅安城的军队应该在此埋伏才是,最不济也会派出探马打听消息呀。早几天还有人前来闯营,这几天怎么一点情况也没有发生呢? “卑职认为,雅安城兵微将寡,他们一定缩在城里,企图利用城墙之便,抵抗我们的进攻,绝对不敢出城与我们交战。”文哥身边的一个将领猜测道。 “是啊。”另一名将领接着道。“据可靠情报,雅安城只的六千人马,还要负责守城,肯定是派不出多少人前来伏击我们的。也许他们觉得派的人少了,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干脆一个人也不派。” 文哥哈哈笑道:“你们说得有理!但是,我们也不能过分轻敌。命左右二军在大路两边警戒,保护辎重营过去!” 大路中间是四五百辆骡马车,两边是肩挑背驮的辎重兵,左右两军则在大路两边的树林里搜索前进,一齐向福尔关推进。 看看辎重兵已经完全进入了福尔关,树林里突然发出一声龙吟般的长啸,大路两边地洞上的石板迅速掀起,近百只火摺子一齐抖燃,地上顿时出现了一股股火苗。 “有埋伏!快退!” 天堂军大惊,顿时出现一阵混乱。大路上的辎重兵更是吓得面如土色,立即豕突兔奔起来。有的甚至抛下辎重,自顾逃命去了。 左右两营的指挥官知道粮食和辎重都是他们的命根子,那是绝对不能丢掉的,他们立即命令士兵立即上去帮忙,协助辎重兵将粮食和军械尽快搬出去。 士兵听了,一窝蜂似的涌上大路。一时间,大路上反而人满为患,熙熙攘攘,一遍混乱。 还有一些士兵冲上去,企图扑灭火苗。由于秋干物枯,雅安城又准备了不少的引火之物,几乎是顷刻之间,一股股火苗“轰”的一声燃烧起来,福尔关顿时燃起了熊熊大火。 福尔关的风力本来就比较大,火势在北风的吹拂下,迅速地蔓延开去。风助火势,火猛风烈,福尔关很快就变成了一片火海。 不少的天堂兵看到遍山遍野的熊熊大火,只好丢下辎重,立即向外奔突。但是,福尔关的外围也起火了,并且以更猛更快的速度席卷而来,不禁吓得魂飞魄散,脸上露出绝望的形色。 大火越烧越猛,越烧越烈,灼热的空气向四周扩散压迫,浓烟呛得人们心肺欲裂,连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难。树木劈叭的燃烧声,烈焰回旋的呼轰声,空气涌荡的撕裂声,加上士兵绝望的惨叫声,交织成人间炼狱般的悲惨音乐。 火舌卷噬着福尔关内的一切,树木、士兵、辎重全部陷入大火之中,熊熊烈焰将福尔关的上空烧得一片通红。 站在火场外面,所有的天堂兵一个个看得目瞪口呆,面如死灰。文哥更是面色惨白,大吼一声,仰天喷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福尔关的南端,雅安城的天龙军高声呐喊着,正从四面八方杀向天堂军的先锋营。 天堂军的先锋营早已被福尔关的大火烧得胆颤心惊,看到天龙军突然冲杀上来,更是惊得魂飞天外。大火已经将他们和主力部队完全隔绝了,要退回去已是根本不可能了。没有办法,他们只好在仓促之下,立即手忙脚乱地列队迎敌。 冲在最前面的正是尧天和连月,他们出手毫不留情,刀剑每一次挥出,总有四五个士兵溅血倒下。他们左冲右突,犹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个人能够攻到他们的身前去。看到自己的头领这么神勇,全体将士更是勇气倍增,就象出柙的猛虎一样,声威势猛地扑向天堂军。 早已吓破了胆的天堂军如何是挟势而来的天龙军的敌手,一番冲杀之后,天堂军立即溃不成军,四散逃走。 天龙军掩杀过去,整个战斗顿时成了一边倒,直杀得天堂军丢盔弃甲,狼狈不堪。追杀了十余里,天堂军伤亡十分惨重,不少士兵只好丢下武器,举手投降。 不到两个时辰,天堂军先锋营已差不多全军覆灭,逃走的不到一千人。 福尔关的大火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才渐渐熄灭,整整烧了七八个时辰。这场大火,烧死天堂军士兵六千多人,近万人受伤,粮食和辎重也损失了十之七八。更主要的是他们的士兵心胆俱寒,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文哥正在大帐里气得五尸暴跳,一个士兵进来报告,说先锋营已全军覆灭,只剩得五六百人逃了回来。 “你说什么?”文哥瞪着血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只觉得背上寒气直冒,结结巴巴地禀道:“先,先锋营已,已被雅安城的军队全,全部消,消灭了。” 文哥眼里射出慑人的寒光,他突然拔出佩刀,只见刀光一闪,那个士兵的脑袋已经飞了出去。他身边的将领也一个个浑身发抖,悄悄地向后躲去。 “给我集合军队,立即进攻雅安城!”文哥咬牙切齿地命令道。“我要将雅安城夷为平地,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大将军,此时进攻雅安城恐怕不是时候吧?”一个将领小心翼翼地说道。 文哥怒道:“此时不是时候,那何时才是时候?哀兵必胜!我们正是要利用全军上下这种悲哀之心,一鼓作气攻下雅安城。” 什么哀兵?惊兵还差不多。一把大火,已经将全军烧得心惊胆颤,士气全无。此时出战,不败才是怪事呢?那个将领心里想道。 但是,他知道文哥正在盛怒之中,不敢顶撞于他,弄不好就会落得和刚才那个士兵同样的下场。他微微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走出去集合军队。 第六章 一战而降 号角声凄厉地划破长空,在一阵阵喊杀声中。天堂军对雅安城的进攻开始了。 尧天与法言、严正、张胜等人来到城墙上,只见天堂军象蚂蚁一样地涌了上来。他们的士气虽然有些不振,但军容整齐,声势颇壮,依然不容小视。 “敌人的士气不旺,我们正好乘胜出击。是不是由我带人出城冲杀一阵?”严正看着城外的军队,跃跃欲试道。 “不可!”法言道。“敌人的士气虽然低落,但人数还是远远超过我们,如果他们截断了我们的退路,我们就会陷于苦战。万一我们失败了,敌人的士气反而会立即振作起来。我们只要守住城池,打退他们的进攻就行了。” “军师说的对!”尧天道。“狗急了还要跳墙,如果我们逼得太急了,恐怕激起敌人视死如归之心,与我们死战,那就反而不美了。” 严正听了,唯唯退下。 天堂军已经冲上来了,第一排士兵冲到城墙前五十步的地方停下来,从皮袋里掏出小石子、铁弹子,雨点般的向城墙上打来。 在石雨的掩护下,一队队士兵扛着梯子和攻门的撞木冲了上来。他们将梯子搭在城墙上,迅速地沿着梯子向城墙上爬来。攻门的也抬着撞木,快速地向着城门冲来。他们的后面,大批的士兵也在向前飞快地移动。 城墙上喊杀声骤然响起,无数的石块、滚木一齐向城下的敌人砸去。敌人顿时梯翻人跌,惨叫连声。不少人被石块砸得血肉飞溅,惨烈非常。 接连打退了敌二次进攻,城墙下已经留下了近千具尸体,但是,暴怒的文哥却一次紧接一次地发动攻击,战斗越打越激烈了。 由优翰城主组织的城民在迅速地将石块和滚木运往城墙,以补充消耗。城墙上,到处都是来往匆匆的军民,到处都是一片紧张的气氛。 第三次进攻又开始了,天堂军组织了更严密的石弹掼击,打得城墙上的军民不得不躲在城墙的后面,抬不起头来。无数的士兵蜂拥而来,沿着梯子,攀爬而上。 终于有几个天堂兵攀上城墙,挺刀向城墙上的军民杀去,城墙上的防卫立即出现了一个漏洞。趁此机会,越来越多的天堂兵利用这一漏洞,杀上了城墙。 尧天大惊,连忙飞身掠了过去,堵在缺口之上,一掌击出,几个刚要攀上城墙的天堂兵立即飞了出去。随即,尧天又拔出“问世”宝刀,对着城墙下一刀劈出,一道红色的刀芒划过空间,五六个正沿着梯子飞快地向上攀爬的天堂兵立即被划为两半,洒下一篷血雨。 附近的军民很快补了上来,漏洞被堵住了。 尧天回头一看,二十多个天堂兵还在与天龙兵战在一起。城墙上到处是自己人,尧天不敢使用掌力和刀芒,他只好挥刀杀了上去。 这些天堂兵怎能挡得住尧天的攻击?他几乎是一刀一个,很快就将登上城墙的天堂兵一一诛于刀下。 天堂军的第三次进攻终于被击退了,雅安城的军民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们虽然死亡的人数不多,但受伤的人却不少,极大地影响了他们的战斗力。 进攻的敌人虽然退下去了,城墙下的飞石仍在不停地打到城墙上来。城墙上的军民也在奋起还击,拳头大一块的石头铺天盖地地向城下飞去。 石块在空中飞来飞去,不时有人被子石头击中,城上城下都惨叫不断。 那时还没有弓箭,用手掼出飞石是唯一的远距离攻击方法。现在的小孩子打泥仗,就是沿袭了远古的攻击方法。 雅安城军民站在城墙之上,占了高处的便利,命中率和杀伤力都要大得多。但天堂军却仗着人多势众,飞石如雨,对雅安城军民的威胁也是相当大的。 这是一种消耗战,城里虽然准备了不少的石头,但是,敌人如此频繁地进攻,石头消耗相当大。如果石头用完了,又用什么来守城呢?尧天心里不禁暗暗焦急起来。 尧天一走神,一块碗口大的石头飞上城来,击中了站在他身边的一个士兵。那个士兵惨叫一声,血流满面地倒了下去。 尧天大怒,“问世”宝刀向着城墙下面劈去,一股磅礴的刀气笔直地向着城下的天堂兵狂涌而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二十多个天堂兵立即被炸成肉末。 城上城下都惊得呆了,全都停止了攻击。 尧天厉啸一声,只身从城墙上飞了下去,迅速向敌阵掠去,每一刀劈出,都象一只炸雷在敌阵轰响,一批批的士兵在这声声轰响中飞灰烟灭。 天堂军惊得目瞪口呆,看到他奔来,就象见到鬼魅似的连忙避开。 尧天径直来到敌阵,大声喝道:“文哥,你不要再驱使士卒上来送死了!有胆的立即给我滚出来,跟我决一死战!” 声音远远地传了出去,几乎整个战场上的每一个人们都能听到。 文哥和天堂军众将领都看到了尧天刚才的杀人本事,以为他有什么新式武器,全都对他直分忌惮。但是,他竟敢一个人来到万军之中搦战,如果他们不敢应战的话,传出去简直会笑掉别人的大牙的。而且,他们在军中士兵面前的威信也会一扫而光。 同时,他们也充满着自信,就算他有什么新式武器,毕竟只有一个人。难道近二万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人吗?就是挤也要将他挤成肉饼。 两名敌将骑马从阵里冲了出来,他们一个使大刀,一个使长剑,欺尧天是步战,利用马上的优势,纵马向着尧天夹击过来,一刀一剑,配合得十分默契。 尧天不慌不忙,宝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将两人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化去。 两骑从尧天的身边冲了过去。 尧天身体迅速旋转,一溜刀光向后飞去,砍向两马的后腿。两马悲嘶一声,立即向地上倒去。两将猝不及防,被重重抛到地上。 两将的武功确有过人之处,身体刚一着地,立即从地上弹了起来。但是,他们尚未站稳,尧天的刀光又到,直向颈脖划去。 他们没有想到尧天的速度这么快,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两人应变不及,两颗头颅立即飞了出去,颈腔里的鲜血喷起三尺多高。 全场鸦雀无声,再一次被尧天精湛的武技惊呆了。良久,雅安城上才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轮到你了!”尧天的宝刀指着文哥,冷冷地说道,脚步踏地有声地向文哥走去。 天堂兵都悄悄地往后退去,文哥的亲兵立即挺刀拦在了文哥的身前。 尧天宝刀挥出,只见淡淡的红光一闪,五六个亲兵立即被断为两截。他身形连晃,文哥身边的亲兵连惨叫都来不及,就被一个个地劈倒在地。 文哥暗抽了一口凉气。他怔怔地看着尧天,觉得他根本就不是人,简直是杀神转世。他知道,今天遇到了这个“杀神”,自己肯定是难以善了。想到自己一世英雄,南征北战,曾打败了不少强硬的敌人,几乎罕遇敌手,而今天却要命丧此地,他的心里不由涌起了无边的悲哀。 “动手吧!”尧天冷冷道。 文哥怆然一笑,右手抓起他的长柄厚背大砍刀,从马上飘身而下,象尊石像似的站在尧天的面前。 他的确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不看别的,单看他那高大强横的身体,就让人生出一种自愧不如的感觉。尧天也算是身材颀长了,但他站在文哥面前,仍然差不多要矮了一个头。 双方的士兵都自动停下手来,一齐观看着这场决定双方命运的大战。 雅安城的军民能够奋起抵抗强敌的进攻,完全是因为他们出于对尧天的信任,相信他能带领他们打败天堂军。如果尧天一败,他们的信心顿失,要守住雅安城恐怕就很困难了。天堂军也一直将文哥看成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如果文哥赢了,他们的士气一定会大振,从而一鼓作气拿下雅安城。如果文哥败了,他们恐怕再也没有勇气将这一仗打下了。所以说,这是决定双方命运的一场决战。 天堂军的士兵们虽然一直将文哥奉为他们战无不胜的战神,但是,他们刚刚看到尧天显露出来的超绝武功,心里都不禁暗暗担心,文哥那战无不胜的神话恐怕要打破了。 文哥提着大砍刀,一步一步向尧天逼去。他知道这一次很可能是有去无回,脸上反而露出一往无前的惨烈神情。他的脚步沉重有力,每一步踏出,地面上便传出“怦怦”的声音,就象踏响了进攻的战鼓。 文哥忽地向前飞快地踏出一步,大砍刀由右至左,斜斜劈出,只见寒光一闪,大砍刀抹向尧天的左边肩颈。尧天“问世”宝刀一挥,径直向着大砍刀劈去,同时,一抹淡红色的刀芒闪电般划向文哥的腰间。 文哥身体虽然十分魁梧,但移动却非常灵活。他身体疾退,左掌向外拍出,庞大的掌力吐出,一股劲风迎向刀芒,右手大砍刀倏地向前一伸,再次划向尧天的脖子。 尧天心里暗暗佩服,这个文哥的确是他从神殿出来后所遇到的第一个强手,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的实战经验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对自己的武功也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他大喝一声,手中宝刀爆出一团炫目的红光,就象划破天空的流星一样,猛地撞向文哥。 文哥大刀挥舞,幻起漫天刀影,极力挡住尧天的如山刀芒。转眼之间,他们已经斗了百多招。 这位战无不胜的战神眼里再次露出了恐惧的神色,尧天是越战越勇,攻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的力量似乎永远都不会减少,反而越来越大。而文哥业已哼出了声,脑门上已热汗淋漓。他强自咬着牙,瞪着眼,顽强地坚持着。 这时候,文哥发现尧天的武功不仅仅是比他高,而是高出许多。有了这一想法,他心里的更加惊惶,身手也有些迟滞了。 尧天奋起神威,“问世”在他手中一颤,猝然随着他的身形突闪,幻出了千百道红光。同时,他的身影也变成了无数条,每一条都在红色的刀芒后面隐隐晃动,两者交相重叠,玄异之极。 终于,尧天的身体一个后空翻,稳稳地站在地上。再由文哥看去,他的身体向前跌了两下,手中大砍刀一抖,用力地拄在地上,极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当他吃力地抬起头来,人们这才发现,他的脸上从额顶到下巴,留下了一条细细的血痕。 他默默地看了尧天一眼,缓缓地倒了下去。 看到他们心目中的战神倒了下去,天堂军的将士们心里不由涌起了一阵悲哀。在一声怪叫声中,一个将领猛然冲了上来,他那肥胖的身体带起了一阵狂风,人刀合一地扑向尧天。 尧天口里断喝一声,宝刀由上往下劈出,立即将他位将领劈成两半。 天堂军的士兵们也一个个手提着武器,缓缓地向着尧天靠了过来。 尧天嘴角挂着冷酷的微笑,慢慢地举起了手中的“问世”宝刀,全身溢出一股惊涛骇浪般的可怕杀气,离他最近的天堂兵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尧天独闯敌营,杀死文哥,目的是为了尽早结束这场战争,他实在不愿看到更多的无辜的人为之丧命了。他以为杀死文哥以后,天堂兵会慑于他的威力,乖乖地举手投降,没想到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敌忾之心。他心里暗暗懊恼,潜伏在他心里的那股暴戾之气又钻了出来,正在寻机爆发。这时候,如果天堂军对他发起大规模的攻击,他心里的暴戾之气将会完全爆发出来,接下来将是一场毁灭性的大屠杀。 “大家不要动!”一个五十多岁的将领站出来,高声地呼道。 他叫迪斯,也是天堂军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将领。他看到尧天身上发出来的杀气,隐隐感到其中似乎含有一种欲毁灭一切的意味,心里顿时惊讶不已。他实在不愿看到大家全部死在他刀下的那种悲惨局面发生,所以,连忙站起来制止士兵们的冲动。 迪斯看到大家都看着他,不由提高了声音道:“将士难免阵上亡。文哥大将军战死在战场上,也算死得其所了。但是,文哥大将军之所以情愿战死沙场,也是希望我们大家能够好好地活下去。所以,请大家不要冲动,全部听我的号令。” “我们愿意听从迪斯将军的号令!”天堂军的士兵们一齐喊道。 迪斯满意地点了点头,回头对尧天道:“这位勇士怎么称呼?” 迪斯将军的高喊,也将尧天惊醒了,他身上漫天的杀气也渐渐消失了。想到自己差一点又坠入黑暗的深渊,不由暗暗心惊,也对迪斯将军充满了感激。听到迪斯相问,虽然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仍然客气道:“我乃是天龙军的大龙头尧天,迪斯将军有何吩咐?” 迪斯将军听了,心里微微一颤。尧天的名字他也有所耳闻,但是,没想到他是如此年青,而武功却如此高强。他很快收慑心神,大声问道:“尧天大龙头,假如我们全体投降,你准备怎样处置我们?” 大家听了,全都一惊。 尧天哈哈笑道:“只要大家放下武器,我们就是朋友了。对待朋友,我尧天是从来不吝啬的。如果你们全体投降,我给你们三个选择:第一,欢迎大家加入我们天龙军;第二,想要回家的,发给路费让你们回家;第三,既不想从军,又不想回家的,可以分给你们土地,让你们自由耕种。” 迪斯将军对着大军喊道:“刚才尧天大龙头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吧?现在我想问问大家,你们打算怎么办?” 大家面面相觑,全都怔立当场。 这时,雅安城的城门突然打开,连月和严正带着三千人马,从城里冲了出来。 他们是在城墙上看到天堂军有围攻尧天之势,担心他靠一人之力,恐怕敌不住敌人近两万之众,连忙点齐三千人马,与“夜狼小队”的武士一起,冲出城来援助尧天。 “天龙军听令,立即站在原地待命!”尧天喊道。 连月和严正也是一怔,疑惑地看了尧天一眼,又不敢违抗命令,只得悻悻地连忙命令队伍停了下来,迪斯看到大家都在犹豫不决,只好再次高声叫道:“大家决定好了没有?愿意投降的,到这边集合!” 天堂军的士兵们犹豫了一下,纷纷丢下手中的武器,走到迪斯面前集合。 经过清点,有一万多人要求回去,有四千多人愿意留下来种地,约有两千人愿意参加天龙军。 迪斯将军走到尧天面前,略带歉意道:“承蒙大龙头相邀,末将也很想留在大龙头身边,但要求回去的人太多了,末将很不放心,只好将他们带回去了。末将有一请求,大龙头不要发给我们路费,只要大龙头同意我们将剩下的粮食带走,我们就千恩万谢了。” 尧天道:“既如此,你们不仅可以将你们的粮食全部带走,你们的武器也可以物归原主,一并带走。” “谢谢大龙头!”迪斯深深地看了尧天一眼,毅然转身走了。在他转身的那一瞬,他的眼里飞出了几点泪花。 第七章 举城狂欢 整座雅安城都沸腾了。人们都走上街头,载歌载舞,欢庆这近乎神奇般的胜利。尧天大龙头的名字就象风一样,在迅速传颂开了。 一大早,优翰城主、法言军师等人就跑了过来,与尧天商量着举行祝捷晚会的事。 尧天道:“好哇!你就和法言军师一起商量着办吧。不过,要搞就要搞得隆重一点,活跃一点。” 优翰城主连连点头,容光焕发地走了出去。 “大龙头,属下觉得趁现在群情振奋,人心所向的机会,令主应该公开身份了。”法言建议道。 “可是——” 法言打断了尧天的话头,道:“我知道令主的顾虑,一旦公开身份后,令主可能会成为众矢之的,而我们目前的力量还不足以对付各种势力的攻击。”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 “令主有所不知。”法言道。“令主独闯天堂军阵地,在万军丛中取敌上将之首,有如囊中探物。试问当今天下,还有几个人是令主的敌手?从今之后,即使还有人想算计令主,他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们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尧天道。“况且,血玉令乃是天下武林人人觑觎之物,如果他们联合起来,我们又如何对付呢?” 法言哈哈笑道:“正因为血玉令是天下武林人人觑觎之物,人都是自私的,每个人都想将血玉令据为己有,他们又怎能联合得起来呢?相反地,人们知道武神的血玉令主已经出世,恐怕有不少人就会死了这个心的。人们都知道,血玉令主乃是代武神巡猎天下,可以号令整个武林,更是不敢公开与令主作对,而相当一部分有识之士也会望风来归。属下认为,我们刚刚打败了天堂大军的来犯,声势正旺,正是公开血玉令主身份的大好良机,令主千万不能错过了。” 尧天听了,不禁有些犹豫不决。 “还有。”法言轻声道。“我们要扩大势力,就必须攻城掠地。但是,如果我们无缘无故去攻打别人,一定会受到天下人们的反对。令主公开了身份,就可以说是代武神巡猎天下,数出敌人几条罪状,堂而皇之地消灭他,反而能获得人们的拥护。” 尧天看着法言,喜形于色道:“军师说得太好了!就依军师所言,马上打出血玉令主的旗号吧。” “谢谢令主!”法言道。“属下马上去安排。” 送走了法言,尧天心里激情澎湃,难以自已。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走出房间。他并不是想找个去炫耀一番,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 对,去看望母亲吧。虽然没有必要将这一切都告诉母亲,但是,只要去和她说说话儿,让她感到幸福温馨,也就等于分享了自己的喜悦。 “尧大哥,你来了!” 风韵和伊莲正在陪着丽娘说话儿,看到尧天进来,都一齐站了起来,脸上泛起了微微的潮红。 尧天含笑着向两女打招呼。他的心情愉快得很,目光也和霭地落在两女的身上,发现这两个小妮子居然越发漂亮了。两个月前出现在她们脸上的菜色已经不见了,代之的是红扑扑的颜色,显得格外青春亮丽。她们的身体本来就十分丰满,此刻婷婷玉立地站在他的面前,更是给人一种婀娜多姿的感觉。 尧天心里惊讶不已,忍不住又看了她们一眼,顿时觉得绮思连连。这两个小妮子已经长大了,一定要想个办法,将她俩弄上床去。 男人就是这个德性,见到漂亮一点的女人,就心痒痒地要把她弄到手,特别是象风韵和伊莲这样的新鲜货儿。 尧天向母亲问过好后,又将目光落在了风韵和伊莲身上。“韵儿,莲儿,你们经常过来陪我母亲,使她不会孤单,大哥我真是感激不尽。” “这有什么呀。”风韵微微笑道。“我和莲儿也想找人说说话呢。我们平时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只有到了婶婶这里才感到亲切自然。” “是呀。”伊莲道。“我们都喜欢到婶婶这里来,每次来都有一种回家的感觉。” 这两个小妮子也许是蓦然离开了家,心里还是不能割舍对家的孺慕之情。在雅安城,除了几个男孩子,女人中就只有丽娘是过去的乡亲和街坊。在天猎城的时候,他们几家的关系本来就十分不错,现在远在异地他乡,他们之间的感情会就更加深厚,关系会更加融洽了。两女已经将丽娘这里当作了她们的家,将丽娘当作了她们的娘,以寄托她们对家的思念。所以,她们有时没时地总要跑到丽娘这里来坐一坐的。 “是吗?”尧天饶有兴趣地看着两女,兴奋地说道:“那以后你们俩就将这里当作你们的家好了,我娘就是你们的娘,我就是——就是你们的大哥。” 伊莲实话实说道:“大哥既然这样说,我们也就老实不客气了。其实,大哥就是不说,我们的心里已经早就这样想了,也是这样在做了。” 丽娘笑道:“我有了你们两个闺女,那真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晚上睡觉都会打几个哈哈的。” 两个女人也十分乖巧,立即上前叫了一声“娘”。 “好!好闺女!”丽娘笑得合不拢嘴来,伸开双手,一手抱住一人,幸福得似乎永远都不想将她们两人放开。 尧天却心里暗暗叫苦,如果母亲将她们两人收为女儿,那她们就是他的妹妹了。尽管不是亲妹妹,要想将她们两人弄上床去,总是有诸多不便的。 他的本意是将两女弄上手后,她们就是丽娘的儿媳妇了,自然要叫丽娘一声娘的。没想到她们却趁此机会,摇身一变,变成了她的女儿了。但是,他又不能怪别人,要怪也只能怪自己这张臭嘴,什么话儿不好说,偏要说什么认娘的话。他心里又气又恨,真想狠狠地抽自己几个嘴巴。 “大哥,你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吗?”风韵看着怔立当场的尧天问道。 尧天回过神来,自嘲地笑了笑,道:“是呀,我是特地来告诉你们,优翰城主准备在今天晚上举行祝捷晚会,希望母亲和你们一起去参加晚会。” 丽娘道:“你们去参加吧,我就不去了。祝捷晚会是为了祝捷,我没有一丝功劳,怎能出席这样的晚会呢?” 尧天笑道:“谁说你没有功劳呀?要说功劳的话,你应该是最大的,谁也比不上你。” 丽娘讶然道:“你们在外面打仗,我连这里的大门都没有出去过,哪里来的功劳呀?” 尧天一本正经道:“娘,你生了我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这不是最大的功劳是什么?所以,祝捷晚会你老人家是无论如何一定要出席的。” 大家听了,都一齐哄笑起来。 丽娘笑骂道:“你这臭小子,脸皮真是越来越厚了,简直比城墙还厚。” 她嘴里虽然骂着,眼里却露出慈爱的光辉。这小子从小就调皮捣蛋,没一刻不让她操心,还被迫跟着他出来流浪,没想到他还真的弄出一点名堂来了。看到他的业绩,她从心里感到骄傲不已,也没枉了她受苦受累将他拉扯到这么大。 尧天笑道:“如果脸皮真的比城墙还厚,那我倒要谢天谢地了。以后与人搏斗,也不用担心别人会将我这张俊脸划坏了。” 说笑了一阵,尧天突然想到已经有两天没有去看如凤姑娘了,便告辞出来,往如凤姑娘的房间走去。 尧天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该怎么将如凤俘获过来。他虽然很好色,却也不愿乱来,他必须要让她完全心甘情愿,这样才能体现男人的本色。否则,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 正走着,忽然看到连月和格兰二人从前面过来,不由问道:“你们是去从如凤姑娘那里来?” “怎么,你也是准备到如凤那里去吗?”连月故作讶异地问道。 尧天讪讪道:“今天晚上将举行祝捷晚会,我是想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参加?” 格兰回答道:“我已经去请过她了,她说她不适合出席这样的场合,已经婉言谢绝了。大龙头是不是要亲自去再请一次呢?”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尧天道。 “尧大情人恐怕还是亲自去一趟比较保险。”连月笑道。“说不定我们请不动,你这个大情人一去了她就会同意呢。” 尧天瞪了连月一眼,没有说话,当即转身回房去了。 在那年代,怕老婆的人并不多见,尧天可能是个例外。这也难怪,他的两个妻子都是那么漂亮,他实在太在乎她们了,也就不得不要受一些气了。 傍晚时分,优翰城主、法言军师及严正、张胜、方旭等人都一齐来邀请尧天夫妇出席祝捷晚会。 祝捷晚会分别设在城主府的议事大厅和大厅前的广场上。广场的中间,是全体天龙军的将士,四周则是雅安城的城民,一眼望去,全是黑压压的人头,至少有两万之众。 当尧天一行出现在广场上的时候,广场上的人们立即欢呼起来,震天动地的掌声和呼喊声经久不息。 尧天微笑着向人们挥手致意,缓步走过广场。他外表上看起来神态自若,心里却激动万分。有谁会想到,年多以前,他还是天猎城街头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现在却成了举城爱戴的大英雄呢? 不要说尧天,就是跟在尧天身后的李根等人,也都感到俱有荣焉。 大家走到议事大厅大门前的台阶上,都有一齐停了下来。 法言军师走上前来,挥手让大家安静下来,然后,用他那宏亮的声音问道:“诸位,你们是否听说过武神血玉令的传说?” 人群里一阵骚动,传出“嗡嗡”的议论声。 “大家静一静!”法言叫道。“我知道,不少的人都听说过这个传说,但是,我在这里还是要重新说出来。” 法言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传说武神制作了血玉令,传入人间,凡是获得血玉令的人,便是武神的血玉令主,可以学得武神的神功,行走江湖,号令天下。”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法言军师,不知道他说出这个传说有什么用意。 法言提高了声音,高声说道:“大家一定奇怪,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说出这个传说。因为,血玉令主就是我们的大龙头!” 大家全都楞住了,惊异地看着尧天,竟然都忘记了欢呼,也忘记了鼓掌。广场上虽然站着两万余人,却出现了难得的安静,几乎一口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尧天上前了几步,举起双手。 站在近处的人们都能清楚地看尧天手掌上那血红的“令”字和武神头像,全都一齐跪拜下去。后面的人虽然看不清,见前面的人跪拜下去,也跟着拜了下去。 “大家请起!”尧天叫道。 那时候,人们对神是从来不敢亵渎和不敬的,尽管尧天喊大家起来,他们还是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尧天举着右手,庄严地说道:“我以武神的名义宣布,我们天龙军正式改名为武神军!武神军的宗旨就是消灭战争,让每个人都能过上安定、幸福的日子。” 大家听了,都一齐欢呼起来。广场上响起了震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声。 尧天高声宣布道:“为了庆祝我们取得的胜利,为了庆祝我们武神军的正式诞生,大家尽情狂欢吧!” “轰”的一声,广场上燃起了三堆熊熊的篝火,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起来。更多的人则是涌向街道,向全城人们传送着这一喜讯。 议事大厅里,摆满了丰盛的筵席。上面摆着三席,左右两边各摆了两席,下边则摆了二十多席,每一席的后面还摆有随从席。 上面三席是为尧天和他的两个夫人准备的,负责席位安排的优翰城主没想到尧天的母亲也来了,顿时不知该怎么安排才好。还是军师法言脑子转得快,连忙在尧天的左后侧增加了一个席位。 尧天被安排坐在居中的席位上,连月坐在尧天的左边,格兰坐在右边,“夜狼小队”的队员则全部坐在尧天的后面。优翰城主坐在左面第一席,张胜坐在第二席,法言军师坐在右面第一席,严正坐在第二席,其他则依次入座。 看到连座位的安排都这样郑重其事,尧天顿时觉得有些不习惯。他是自由自在惯了的,觉得红叶部落参加的那次晚会就好多了,大家都围在篝火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有说有笑,惬意多了。那象现在这样,大家都很拘谨,没有一点欢喜的味道。 “请大龙头为我们讲话!”优翰城主大声地喊道,并带头鼓起掌来。 大家听了,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尧天笑道:“我有一个建议,请城主大人多安排一些美女进来,陪我们这些勇士们多喝一杯酒。大家都辛苦了,今天晚上应该好好乐一乐。” 大家都觉得尧天应该来个长篇大论,到少也应该讲几名慷慨激昂的话,听他一开始就提出了这样的建议,不由全都一怔。随即,大家都高声地欢呼起来。 幸亏优翰城主早有准备,他连忙站起来,拍了几下巴掌,一队花枝招展的女人立即从后门走了进来,分头走向各个席位,莺莺燕燕地在各人的身边坐下。 “这还差不多。”尧天笑道。“来,我们开始喝酒!不过,我要告诉大家,今天晚上定要一醒方休。” 大家立即哄然响应,全都站起来,举起酒杯,向尧天遥祝了祝,然后一仰首,干了一杯。 酒过三巡,优翰城主又使劲地拍了一下巴掌,立即有几个乐师走了进来,奏起了悠扬的乐韵。音乐声中,一群歌舞姬载歌载舞地从侧门奔了出来,她们的身上都穿着半透明的轻纱长褂,无限春色在轻纱里若隐若现,令人神为之夺。她们就像一群蝴蝶般满场飘飞,悦目诱人,极尽声色之娱。 众人都击掌助兴,欢声雷动。 尧天看着她们,发现她们都在十八、九岁间,容貌姣好,素质极佳。 在这战争的年代里,女多男少,除了一夫多妻之外,不少穷苦人家还将女儿卖给有钱人家当婢女或者歌舞姬,有的甚至卖给茶楼酒馆当妓女。象优翰这样的城主家里,自是美女如云。 丽娘不胜酒力,与风韵、伊莲早早地离开了大厅。 她们一走,大厅里更加热闹起来,大家都放浪形骸,纵情酒色,极尽快乐之能事。 女人的作用的确不可小视。男人们整天在外或打打杀杀,或冲锋陷阵,或奔波劳累,实在是十分辛苦。但是,他们只要到了女人身边,嗅着女人的体香,抚着女人的娇躯,什么烦恼呀,疲劳呀,辛酸呀,全都抛到了脑后。 女人,是消除疲劳的润滑剂,也是抚慰创伤的灵丹妙药,所以,人们将女人的窝叫做“温柔乡”,只有在这里,男人才能获得慰藉,获得信心,获得快乐,获得希望。正因为如此,女人才会有诱惑力。 看着大厅里的旖旎风光,尧天微微笑了笑,带着连月、格兰悄悄离开了大厅。他身后的“夜狼小队”队员们见了,也全都跟了出去。 广场上,人们还在载歌载舞地狂欢,比之大厅,这里又是另一番热闹。 尧天情痒难捺,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第八章 上门求亲 几天后,雅安城的军政高层举行了秘密军事会议,参加会议的除了尧天、连月、格兰、优翰、法言、严正、张胜等人外,还有方旭、李根等一批年青将领。 “我们打败了天堂军的大举进攻,已经建立了雅安城的声威。但是,雅安城只是一座小城,跟其他大城比较起来,还是微不足道的。我们武神军要生存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发展壮大。因此,我们要乘胜出击,迅速在北方打下一片基础来。”尧天一开场就直入主题。 “太好了!”方旭兴奋地嚷道。“令主,我们下步将攻打哪里?您就快下命令吧。” 尧天笑道:“我们还是请法言军师来谈谈我们的计划吧。” 法言站起来,看了大家一眼,缓缓道:“大家都知道,目前天下划分为数以千计的城市和部落,几百年来,彼此之间战争不断,一些强大的势力已逐渐凸现出来。在我们这一片,天堂城已隐隐居于霸主地位,周围各城中,除了少数城市还在顽强抗争之外,大多都已屈服于他们的淫威之下。所以,我们的下步目标就是拿下天堂城。” 若在以前,大家听到法言这个打算,一定会惊讶得大叫起来。但现在,他们却群情振奋,跃跃进欲试,一点也没有觉得意外。 法言继续道:“只有攻下天堂城,我们武神军才能真正树立了举世瞩目的声威,周围各城也会倒向我们。到那时,我们才算真正奠定了基础。” “军师,您就说怎么打吧。”一个叫于介的青年将领热血沸腾地嚷道。 “天堂城城坚势众,绝对不是说打就能打下来的。”法言道。“首先,我们要派一支人马秘密潜入天堂城,在详细了解天堂城的情况后才能制定攻城计划。但是,我们在攻打天堂城之前,还必须解决月殿城、长水城,彻底去掉我们雅安城的后顾之忧。” 大家听了,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接着,尧天进行了具体分工。由连月、严正、方旭三人带领十名“夜狼”队员潜入天堂城;法言和张胜率六千人马攻打长水城;格兰、李根协助优翰城主守护雅安城。 “那你呢?”大家都疑惑地看着尧天。 尧天笑道:“我去月殿城。” 尧天美其名曰是送如凤回家,其实是想去会会月殿城的城主如果,他要将月殿城从天堂城的怀抱里拉出来。即使不能让他们投靠雅安城,也一定要让他们保持中立。 回到房里,连月暧昧地笑了笑,凑到尧天面前,低声道:“你不是说要将如凤介绍给优翰城主吗?什么时候监守自盗了?” “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尧天笑道。“人又不是物,怎么能随便送人呢?” 原来,在祝捷大会的第二天,如凤的婢女小蛮突然来找尧天。“大龙头,现在仗也打完了,你是不是要履行诺言,送我家小姐到天堂城去了?” “到天堂城去?”尧天讶然道。“这是你家小姐的意思吗?” 小蛮理直气壮地说道:“当然是我家小姐的意思。她一离开月殿城,就等于已经嫁出去了,她不去天堂城,还能去哪里?” 她说得合情合理,尧天不由心里一痛。但他仍不死心,道:“我去见你家小姐。” 小蛮撇撇嘴道:“请便。” “你还准备到天堂城去?”尧天一阵风似的冲进如凤的房里,劈头盖脑地问道。 如凤低着头,无可奈何地叹道:“如凤还有别的选择吗?” “不行!”尧天霸道地抓着如凤的手,大声道。“我已经说过,我爱你。我怎么能将我心爱的女人往火坑里送呢?” 如凤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低声道:“如凤蒙大龙头错爱。但是,如凤身系月殿城上下三十多万人的身家性命,早已身不由己了。” 尧天哈哈笑道:“如凤姑娘说的太严重了吧?现在,天堂城恐怕连自身都难保了,如凤姑娘还在相信天堂城能够保护月殿城吗?” 如凤道:“我知道大龙头刚刚打败了天堂城的五万大军,如果大龙头以为仅此一役就已经动摇了天堂城的根本,那就大错特错了。据家父说,天堂城名义上的军队是十三万,但是,北方诸城都已暗中归顺了天堂城,只要一声号令,他们可以在短期内迅速集结近十万人。大龙头可不能轻视呀。”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心惊。这一情报连月殿城都清楚了,为什么雅安城却不知道呢? 尧天并不知道,既然是暗中归顺,自然是绝密了。各城之中,绝密情报也只有城主和大将军才能掌握。雅安城因为大将军屠刚叛乱,城主和大将军都先后死去,即使有这情报,也随着两人的死亡而消失了。况且,屠刚已经被天堂城收买,在雅安城一手遮天,象这样的情报恐怕也不会传到城主的耳朵里去。 没有就没有吧。尧天很快镇静下来,豪气干云道:“兵贵精而不在多,天堂城就是军队再多,我们也一定能打败他们的。” 如凤淡淡地笑了笑,幽幽道:“如凤只是一个弱女子,并不想讨论军城之事。但如凤远嫁天堂城,乃是家父和长老会一致决定的,如凤岂能逆命?” “这好办。”尧天笑道。“只要如凤姑娘愿意下嫁本人,本人将陪同姑娘返回月殿城,亲自向令尊大人求婚,务要令尊大人收回成命,将姑娘嫁我为妻。” 如凤脸上一红,娇羞道:“大龙头也太自信了吧?难道凭你这个天龙军大龙头的名头,就能让家父和众长老乖乖地听你的话吗?” 尧天笑道:“如果大龙头的名头还不够的话,武神的血玉令主这个名头够不够?” “你认识血玉令主?”如凤讶然道。她作为一个城主之女,自然是知道血玉令主的。 尧天哈哈笑道:“如果连我都不认识的话,天下恐怕没有一个人能认识了。” “血玉令主现在哪里?”如凤连忙问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是你?” “正是区区在下。” 如凤惊讶地看着尧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血玉令主乃是代武神号令天下,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油腔滑调的年青人呢? 尧天竖起右掌,露出掌心血红的“令”字,故作严肃道:“如凤听令,本令主命令你立即嫁与我为妻,不得有违!” 如凤“扑哧”一笑,举起粉拳在尧天的胸脯上一擂,娇声道:“世上哪有你这样的血玉令主,居然下达这么荒诞的命令?” 尧天趁势将如凤搂进怀里,咬着她的耳朵,柔声道:“凤儿放心,我已经要定你了,谁也不能将你从我的身边抢走!” 如凤顿时面红耳赤,心如鹿撞,娇羞地将脑袋埋进尧天的怀里。 送走各路人马后,尧天和如凤主仆也出发了,随行只有潘平、沙猛、风韵、伊莲四人。格兰、优翰等人一直送到城外,这才依依惜别。 如凤去掉了心病,变得更加活泼可爱了。她与尧天并辔而行,俏脸上露出比冬天的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风情万种地看着尧天道:“要血玉令主亲自送我回家,如凤可算天下最有福气的女人了。” 尧天的心不争气地急跳了几下,涎着脸笑道:“那你准备怎么谢我呀?” 如凤横了尧天一眼,忽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半喜半嗔道:“你已经害得我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了,我就当是你的补偿吧。” 尧天哈哈笑道:“你不知道你弄得我有多么苦呢,我都差点为你神魂颠倒了。如果你再不答应我的求婚,我想我可能就要疯了。” “骗子!”如果娇嗔道。“堂堂血玉令主,竟会为一个女人发疯,说出来谁也不会相信。” 尧天道:“这要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如果大家知道我是为了如凤姑娘发疯,保证任何一个人都会相信的。” “令主哄女人还有真有一套,难怪有那么多的女人被你哄得团团转呢。”如凤吃吃笑道。 “我尧天对你真心一片,你竟说是哄你的。”尧天顿足捶胸道。“而且,到现在你还叫我令主,真是气死我了!” 如凤道:“不准我叫你令主,那该叫什么呀?” 尧天笑道:“你就算不愿意叫最最亲爱的情哥哥,叫一声爱郎总该可以吧。” “美着你吧。”如凤抿嘴一笑,道:“我们走快点,他们已经走远了。” 从雅安城到月殿城不过五百余里,他们并不催马急驰,一路上说说笑笑,十分的惬意自在。 近乡情怯。在快要到达月殿城的时候,如凤突然沉默起来。她心里惴惴不安,不知父亲见到她回来将会是一个怎样的情况。 “别怕!一切有我呢。”尧天轻轻搂着如凤,拍拍她的香肩,安慰道。“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半点委屈的。” 如凤默默地点了点头。 走近城门,潘平立即走上前去,与城门口的士兵进行交涉。他们听到嫁到天堂城去的如凤小姐又回来了,而且陪同她回来的还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全都惊得呆了。 “你们都楞着干什么?还不速速派人领我们去见你家城主?”潘平沉声地喝道。 负责守城门的头目一震,连忙派人飞速向城主报告,自己则带着几个士兵迎上前去。 “小人纪安,参见如凤小姐。”头目向着如凤行礼道。 如凤道:“这位是血玉令主,要进城见家父,你立即带几个兄弟在前面开路。” 大家看到血玉令主还是一个十分年青的少年,全都惊讶不已。但是,他们也暗暗露出戒备之意。 那个叫纪安的头目道:“小姐请稍候,小人已派人飞报城主大人了,城主大人肯定会派人前来迎接的。” 纪安这是推诿之计了。他是负责守护城门的头目,消息要比别人灵通得多,知道尧天虽是血玉令主,却也是敌城的首领,能不能让他进城,必须由城主大人确定,他还不敢擅作主张。 “你是要将我们拦在城外了?”如凤气愤地质问道。 “小人不敢!”纪安低眉道。他的态度十分恭顺,但却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如凤想不到一个守城的小头目竟敢将她们堵在城外,心里十分愤怒,当下娇声喝道:“你们给我闪开!我看你们谁敢拦我!”说完,便要往城里冲去。 尧天拉住如凤,微微笑道:“我们就在这里等等吧。他们也是职责所在,姑娘犯不着跟他们一般见识的。” 如凤狠狠地瞪了纪安一眼,心里仍是气呼呼的。 不久,一个将军带着五百多名士兵飞奔而来,到了城门口,那将军从马上跳了下来,径直来到如凤姑娘面前,行礼道:“华志见过小姐。” 如凤道:“华志将军,这位是武神血玉令主,你立即带我们去见家父。” “原来是尧天大龙头驾到,华志久仰了!”华志将军道。“闻得大龙头在万军之中力斩天堂悍将文哥,华志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虽然如凤明确地介绍尧天是血玉令主,但华志却仍然称呼为大龙头。血玉令主可以代武神号令天下,月殿城自然也不能例外;大龙头只是代表雅安城,两个称呼是有显著区别的。华志称呼大龙头而不称令主,显然是不承认尧天的身份,也表示月殿城不接受他的号令。 “过奖了。”尧天淡淡道。“华志将军率领这么多士兵过来,是想拒我等于城门之外吗?” “岂敢。”华志道。“华志正是奉城主大人之命,特地前来迎接小姐及大龙头一行的。大龙头请!” 月殿城也是一座中等城市,规模与雅安城不相上下,进入城里,由于地理位置稍偏,还赶不上雅安城的繁华。 大街两边遍植桂树,虽然已经过了花期,空气中仍然传来淡淡的桂花香气。如果是到了八月,全城桂花一齐开放,香馥袭人,确是一大景致。 尧天和如凤在大队士兵的簇拥下,策马驰入月殿城的城主府。才进入府门,如果城主已经迎了上来。如凤飞身下马,扑进了如果城主的怀里。 如果城主爱怜地拥着如凤,柔声道:“乖女儿别哭。告诉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没有去天堂城,半路上又回来了?” 如凤哭着将半路上遇到燕天城武士的袭击,送亲队伍全体遇难的事说了一遍。“若非遇到血玉令主,女儿恐怕再也见不到父亲了。” 如果城主吩咐道:“小蛮,你先带小姐下去休息。” 待如凤离开后,如果城主目光又向尧天扫来,眼神立即变得非常锐利。 “在下尧天,见过如果城主。”尧天上前施礼道。 如果微微笑道:“大龙头果然一表人材,胆略过人。请大龙头府里待茶。” 走进客厅,分主宾坐定,立即有侍女奉上茶来。 如果城主略略沉吟了一会,目视尧天道:“大龙头救了小女,又亲自送她回来,如果感激不尽。不知大龙头有什么要求,但请明言。” “如果城主快人快语,尧天佩服。”尧天从容道。“实不相瞒,尧天已经爱上如凤姑娘。这次前来,乃是向城主大人求亲的,请城主大人俯允。” 如果城主愕然地瞧了尧天半晌,皱眉道:“大龙头是说笑话吧?谁都知道小女已经许配给天堂城少城主为妻了,又怎能出尔反尔,再许给大龙头呢?” 尧天道:“城主大人此言差矣。首先,如凤姑娘尚未过门,算不得已经许配了;其次,如凤姑娘根本不愿意嫁到天堂城去,她爱的人是我;再次,城主大人就不考虑令爱的终身幸福,一定要把她往火坑里推吗?” 如果不悦地说道:“我将他许给北方最有势力的天堂城少城主,这是很多人想都无没想的天大美事,如何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呢?” 尧天微微笑道:“城主大人是否听过一名话叫‘树大招风’呢?天堂城以强权压制他人,很多城主都心里不服,都在暗暗反抗他。我可以肯定,天堂城灭亡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如果哈哈笑道:“天堂城屹立北方几十年,兵精将足,南征北战,无往而不胜,谁敢上去捋虎须?” 尧天道:“不知城主大人是否知道,不久之前,天堂城五万大军前来攻打雅安城,结果是死一万多,伤一万多,余者全部投降。而我军死伤不到百人。” “这——”如果顿时语塞,但他随即又问道:“假如天堂城全力来攻,雅安城将何以自保?” 尧天哈哈笑道:“我正担心他们不来呢?” 如果脸色微变,好一会都没有说话。显然,他正在权衡尧天这话究竟有多大可靠性。 良久,如果突然叹道:“雅安城与我们月殿城是敌非友,大龙头为何想要娶敌人的女儿?” 尧天笑道:“月殿城以前虽然与雅安城打过几仗,但那都是在我进入雅安城之前的事,尧天完全可以不予计较。况且,这世上并没有永久的敌人。月殿城与雅安城今后是敌是友,全在城主的一念之间。” 如果城主完全呆住了,只是怔怔地看着尧天,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第九章 月殿惊变 如果城主低头沉默良久,一直没有说话,显然,尧天的话在他心里掀起了很大的波澜。 过了半晌,他突然站起来,对尧天道:“大龙头旅途劳累,还是先去休息吧。大龙头的话,本城主会考虑的,待本城主与众长老、将军商议之后,再答复大龙头吧。” 尧天知道,若此刻骤然要如果城主作出决定恐怕是很困难的,他理解地点了点头,笑道:“城主大人不会让我们久等吧?” 如果城主道:“大龙头请放心,本城主今晚就请各位长老、将军前来商议。” 尧天看了如果城主一眼,带着他的四个随从走出了城主府,在华志将军的带领下,住进了月殿城最大的酒店——月殿大酒店。 “华志将军为我们跑来跑去,也实在太辛苦了。我请将军在这里喝一杯如何?”尧天邀请道。 华志有些为难道:“卑职还在当值,不敢久待,谢谢大龙头的好意。” 尧天露出好生失望的神情,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便强留。我尧天天性喜欢交朋友,如果华志将军有空,请过来坐坐。” “好的。” 尧天又从怀里掏出十只金饼,塞给华志,道:“这是一点小意思,就作为将军的辛苦费吧。” 华志立即瞪大了眼睛。他是一名千夫长,每月的饷银是五两银子,这在当时已经是不算少的了。但尧天一出手便是十块金饼,这要让他干十七八年了。 “无功不受禄。卑职怎么能接受大龙头如此重的赏赐呢?”华志惊异地说道。 尧天笑道:“华志将军有所不知,那如凤姑娘长得国色天香,我实在是喜欢得很,所以亲自跑到月殿城来求亲。我知道将军是城主身边的红人,尚请将军在城主面前多多美言几句。若能玉城此事,尧天还有重谢。” 华志听了,顿时放下心来。他还以为尧天想收买他,让自己为他服务呢,原来他的目的只是想着亲事能够成功呢。这件事又不影响军城大事,只要在城主面前说几句话,就能获得十块金饼,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华志接过金饼,信誓旦旦地说道:“令主放心,卑职一定全力而为。”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华志得了金饼,连对尧天的称呼都立即换了。 送走华志,潘平不解地问道:“令主,不就是要他在城主面前说几句好话?值得送他这么多钱吗?” 尧天淡淡笑道:“不就是几块金饼吗?” 大家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他说话的口气就象是喝蛋汤似的,他有没有想过,这是整整十块金饼呢,可以让一个普通的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了。 “好了。”尧天道。“你们四人分成两对,分头到月殿城的大街上去逛逛,一旦看到珠宝商店,就立即回来告诉我。” 不到半个时辰,岩鹰和风韵就回来了,他们在南北大街发现了一家珠宝店,便连忙赶回来向尧天报告。 “好。快带我去看看。”尧天立即与两人一起离开了酒店,向南北大街走去。 “这位公子,您是来买珠宝吗?我们这里是全城最大的珠宝店,各种珠宝齐全,价格实惠,保证令公子满意。”尧天三人一走进店里,一个伙计立即热情地迎了来。 尧天道:“我要买的珠宝比较多,能不能和贵店的老板亲自谈谈呢?” 伙计看了看三人,道:“公子稍等,我这就去请老板出来与公子相见。” “有劳了。”尧天谢道。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随着伙计走了出来,上下打量了尧天三人一眼,问道:“听说公子想与小店做生意,敝人竭诚欢迎。不知公子需要什么,我们一定尽力满足公子的要求。” 尧天施礼道:“在下尧天,见过老板。” 中年男人大惊,慌忙还礼道:“原来是血玉令主大人驾到,真的令小店蓬荜生辉。我们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令主大人多多包涵。” 尧天道:“老板太客气了。能不能请老板借一步说话?” “没问题,令主请随我来。”中年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当先向店里走去。 尧天命岩鹰守在外面,自己带着风韵,跟在中年男人的后面,走进店铺的里面去。 走到最里面的一间房子,中年男人将尧天两人让进了屋里,随后将门闭上,再次行礼道:“在下马朝,乃是‘神游九州’月殿城分坛的负责人。我们已经接到帮主的命令,要求我们全力协助令主。令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我们一定想办法做到。” 尧天原来只是和他们帮主洪子烈约定,准备随时与“神游九州”做生意,没想到洪子烈竟然会要求他的下属全力协助尧天。这让尧天惊讶不已,也暗暗感激不尽。 尧天毫不隐瞒地将自己来月殿城的目的说了出来,对马朝道:“马坛主,我知道你们都是与上层人士打交道,对月殿城的情况比较清楚,你能向我们介绍一下吗?” 马朝道:“令主有所不知,月殿城的城主虽是如果,但真正的权力却掌握在首席大长老如愿的手里。如愿是如果的叔叔,他不仅控制了长老会,而且大多数的将军都是他的亲信。他在月殿城完全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很多事情就连如果城主都要听他的。” 尧天听了,连忙问道:“马坛主,你能不能想办法安排我和如愿长老见一面?” “恐怕很难。”马朝道。“如愿长老深居简出,一般是很难见到他的。更重要的是,他唯一的儿子在与雅安城作战时被打死了,所以,他对雅安城一直怀恨在心,他肯定不会愿意见你的。” “我必须去见他。”尧天道。“我是公开来到这里的,现在恐怕月殿城的高层可能都已经知道我来了,如果我不去见他,不仅我们的目的很难达到,而且还会被他小视的。” “如愿长老府无异于龙潭虎穴,此去定然危险重重,还请令主三思。”马朝十分担心地劝道。 风韵听了,也跟着进行劝阻。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尧天信心十足地说道。 当天下午,尧天带着岩鹰去拜会如愿长老。他们根据马朝的指点,顺利地来到了如愿长老的府前。 尧天走到府门前,对卫兵道:“我是血玉令主尧天,特来拜会如愿长老,相烦军爷代为通报一声。” 人的名,树的影。卫兵听到来人自称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全都大吃了一惊。 稍顷,一个卫兵向前走了两步,邪着眼道:“什么血玉令主?我们没有听说过。对不起,如愿长老不见外人,你们还是赶紧离开吧。” 岩鹰眼里精光一闪,猛地射向那个卫兵,当即便要发作。 尧天连忙拦住岩鹰,从怀里掏出一块约有五两重的银子,塞给那个卫兵,满脸堆笑道:“我们是慕名来见,还是请军爷辛苦跑一趟吧。” 那卫兵看到银子,立即眉开眼笑起来。“我可以为你通报,见与不见我可不肯定。” 尧天道:“请军爷告诉长老,就说我有一罕见之物想请他老人家鉴赏。” 卫兵立即心知肚明地笑了笑,转身向府里跑去。 不一会儿,那卫兵又跑了出来,对尧天道:“如愿长老请你进去,他在客厅里等着呢。” 尧天道了一声谢,与岩鹰一起,跟着那个卫兵起了进去。 走进客厅,一个肥胖老人站了起来,打着哈哈道:“血玉令主驾到,老夫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尧天道:“如愿长老太客气了,尧天见过如愿长老。” 如愿长老虽然已有六十多岁了,但却保养得很好,脸上红光满面,头发也乌黑浓密,竟然看不到一根白发,如果不是目光露出阴鸷的神情,任何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人。 尧天从怀里掏出一颗夜明珠,道:“尧天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好礼物,我曾偶得一颗珠子,请如愿长老笑纳。” 如愿长老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线。他是识货之人,看到这么大的一颗夜明珠,真是世间少有,价值连城。 “令主如此厚礼,老夫如何敢受?” 尧天道:“区区之物,不足为道,如愿长老请勿推辞。” 如愿长老道:“那就多谢令主了。” 尧天接着又将希望娶如凤为妻以及雅安城愿意与月殿城修好的来意说了一遍。“尧天一片衷心,天地可表,万望如愿长老玉成。” 如愿长老道:“令主的衷心,老夫颇为佩服。不过,如凤那丫头已经许配给天堂城少城主了,再转给令主,恐怕于理难合,而且天堂城也不会答应,弄不好还会遗祸于我们月殿城。而月殿城与雅安城乃是世仇,要想两城修好,大家一时可能也转不过弯来的。” 尧天道:“如凤姑娘尚未过门,还算不得天堂城的少夫人,而且,如果月殿城与雅安城能够修好,合两城之力,又何惧天堂城呢?我可以保证,只要雅安城还存在,天堂城就绝对不会找月殿城的麻烦。” 如愿长老道:“令主所言,老夫甚感赞同。但兹体事大,老夫亦不能自专,还需和大家从长计议。” 尧天道:“在下相信,有长老的赞同,此事一定可为,尧天也甚感欣慰。” 如愿长老道:“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如此,尧天就先行谢谢长老了。”说完,便起身告辞出来。 回到酒店,马朝、潘平等人都在焦急地等着尧天的消息,看到他平安回来,全都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立即围上去问长问短。 听到尧天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送给了如愿长老,马朝心痛了一长截,惋惜道:“如愿长老是有名的老狐狸,我担赠他会口是心非,令主反而白白浪费一颗夜明珠。那可是价值上十万呀!” 尧天笑道:“如果能促成月殿城与雅安城两城修好,就是损失一颗夜明珠也是值得的。” 马朝道:“令主的想法固然不错,怕就怕他得了礼物,不仅不帮忙,反而从中坏事,那就实在太冤了。” 尧天“嘿嘿”笑道:“如果是那样的话,夜明珠就只能算是借给他欣赏几天而已。” 尧天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时精光四射,浑身散发出慑人的威势。马朝等五人看了,全都露出痴迷的情神。 “我知道,月殿城也不会那么容易答应我们的。”尧天意味深长地说道。“但我们还是要做到仁至义尽,到时候若是要发生什么冲突的话,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 大家听了,都暗暗放下心来。他们还以为尧天只是一味地示弱,幻想着靠金钱能够收买一切呢。 尧天对马朝道:“马坛主,请你派人密切注意月殿城军、政两方的动静,有什么情况,及时告诉我们。” 马朝道:“令主放心,您就是不吩咐,我们也会这样做的。” 尧天赞许地点了点头,关切道:“你们毕竟是生意人,不宜公开露面。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我们暂时不要见面,我会让潘平、岩鹰随时与你联系的。” “好!”马朝答应一声,告辞走了。 潘平和岩鹰送了马朝回来,低声向尧天禀报道:“令主,我们刚才送马坛主出去时,发现有人好象在偷偷地监视我们。” 尧天道:“我早已知道了。你们以后的一切活动都要格外注意了。” 第二天,尧天等人来到城主府,却被卫兵挡了驾。卫兵道:“城主大人与各位长老、将军正在商议事情,无法接待大龙头。城主大人吩咐过,请大龙头先回酒店耐心等待,一有结果就会马上派人告诉大龙头的。” 尧天暗忖道,如果城主不是说昨晚开会吗?怎么到现在还在商议呢?难道这么久还没有结果吗?但是,卫兵已说得十分清楚了,如果硬要闯进去,反而显得无理了。尧天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悻悻地回到了酒店。 整整一天过去了,城主府都没有来人,大家心里都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潘平怀疑道:“令主,城主府会不会在故意耍弄我们?” 尧天道:“马坛主他们也没有消息过来,说明各位长老和将军还在城主府里。也许他们的意见很难统一,还在争执不休吧。” 晚上,华志将军悄悄地进入了尧天的房间,他已化了装,不仔细看还真认不出来。 看到华志这么神秘的样子,尧天心里顿时大惊,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令主,你们快逃,许难大将军的大军已经向酒店开来了,马上就会包围这里。”华志焦急地说道。“还有,如凤小姐已在昨天晚上就被连夜送往天堂城去了,你就不要再在这里死等了。” 尧天听了,心里立即凉了半截。他终于发现,他将如凤送回月殿城,公开向如果城主求亲的做法完全是一件错得不能再错的大蠢事,假若如凤有什么闪失,他将一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 “我走了。”华志看到尧天就象完全痴傻了一般,心里也吓了一跳,但他已无暇劝慰他了,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大哥,我们怎么办?”风韵问道。 尧天一震,迅速回过神来。“快去通知潘平他们,我们立即撤出月殿城。” 潘平等人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心有不甘地问道:“令主,我们就这样撤出月殿城吗?”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放过月殿城的!”尧天咬牙切齿地恨恨道。“但是,我们目前是救人要紧,无论如何都要先将如凤姑娘救出来。” 尧天五人刚一走出酒店,许难大将军已率领三千多人赶到了酒店前。他们见到尧天,立即围了上来。 尧天哈哈大笑道:“许难大将军是专程来给我们送行的吗?你来得正好,请你回去告诉你们城主大人,我尧天以礼来访,你们反而出尔反尔,以德报怨,若非看在如凤小姐的面上,我立刻就要赶去将他诛于刀下。” 许难喝道:“尧天,雅安城乃是月殿城的世敌,岂能听信你的迷惑妖言?你要想活命,立即乖乖地弃刀投降,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尧天笑道:“凭你们这些人也想抓住我?你是在做清秋大梦吧。” 许难道:“尧天,就算你本事齐天,我今天也要叫你插翅难飞。给我上!”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尧天高呼着挥刀冲进了人群。 尧天正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也存心要让月殿城的人知道他的厉害,顿时将功力提升到最高,一往无前地向前杀去。那些冲上来的士兵就倒霉了,仅公一个照面,立即被他劈翻了二十多个。 潘平、岩鹰、风韵、伊莲也掣刀杀了上去,那些冲上来的士兵一个个惨叫着倒了下去。 但是,敌人也杀不胜杀,仍然黑压压地涌了上来。 尧天大怒,立即施展武神神功,一条条血红的刀气狂涌而出,只听得“轰、轰、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大批的士兵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 “我们走!” 在月民殿城士兵东奔西躲之际,尧天大喊一声,翻身上马,带着四人,直向城门奔去。 城门已经关闭,近百人一字排开,挡在城门之前,拦住了尧天他们的去路。 尧天狂啸一声,猛地劈出一刀,一道血红的气劲直冲过去,挡在城门前的士兵顿时死了十多个。其他的士兵看了,发一声喊,立即四散而逃。 “快去打开城门!”尧天大声喊道,又转身杀向追来的士兵。 潘平、岩鹰、风韵、伊莲四人不敢迟疑,立即跳下马背,合力去打开城门。 城门终于被打开了。五人跃上马背,冲出城门,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第十章 重返月殿 尧天五人向北急急赶去,到第二天中午,他们已离开月殿城近三百里了。然而,他们一路追来,却没有发现如凤一行人的行踪。 “他们也许不是走这条路吧?他们即使比我们早走一天一夜,象我们这样急赶,也应该赶上了呀。”潘平疑惑地说道。 风韵担忧道:“那怎么办?如果他们根本不是走这条路,我们岂不是要和如凤姑娘他们错开了吗?” 尧天若有所思地说道:“你们说得对,我们不能这样漫无目标地追赶下了。潘平,你和岩鹰立即赶回雅安城,请优翰城主迅速派兵堵住福尔关,注意发现如凤姑娘的下落。随后,你们再赶往天堂城,告诉连月夫人和严正将军,务必要将如凤姑娘拦在天堂城城主府以外。” “那你呢?”潘平问道。 “我和风韵、伊莲三人重返月殿城!”尧天一字一顿地说道。显然,他对这次在月殿城的失败一直耿耿于怀,绝不甘心就这样狼狈不堪地回去。 潘平道:“现在月殿城已公开与我们为敌,昨晚一阵厮杀,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认识了你们,你们现在重新回到月殿城去,岂不是自投罗网吗?” 尧天淡淡道:“没关系,我自有办法。” 潘平看着尧天,建议道:“我们不如将攻打长水城的军队调回来,先灭了月殿城再说。” “不必了。”尧天道。“你们快点回去吧。” 潘平听了,只得和岩鹰一起,策马飞驰而去。 尧天一直看着他们渐渐远去,他们的身影早已消失在视野之外,但他还是一动未动,就象一座石雕似的。他虽然已经作了周密的安排,但他却一点把握也没有。想到如凤姑娘完全是自己亲手将她送进了火坑,心里不由一阵揪痛。 风韵都靠了上来,轻轻地叫了一声“大哥”。她知道尧天此刻心里很苦,却不知道如何安慰他才是。 尧天突然伸开双臂,搂住风韵的香肩,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痛苦地问道:“韵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太蠢了?我怎么能利用如凤姑娘来对付月殿城呢?” “不!大哥,这不是你的错。”风韵道。“江湖太险恶了,很多事情都是我们难以预料的。谁会想到,如果城主竟然不顾他亲生女儿的幸福,硬是将她往火坑里推呢?” 尧天道:“韵儿,你说得太好了。江湖实在险恶,我现在甚至怀疑进入这军城斗争之中到底是对还是错。而且,我还将你们全部拖进来了,让你们跟着我玩命。这是何苦来呢?” “大哥别这样说,韵儿只要能跟在大哥身边,就感到非常幸福了。”风韵真情流露地柔声道。 伊莲也走上来,从后面抱住尧天的腰,嚅嚅道:“莲儿也要永远跟在大哥身边。” “傻丫头。”尧天爱怜地看着她们,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第二天下午,三人到了月殿城城外,他们找到一户村民,将马匹寄放下来,又弄了几套旧衣服,化装乡下卖菜的农人,挑着一担菜,悄悄地进入了月殿城。 月殿城虽然已经恢复了平静,但街上巡逻的士兵明显地增多了,令人有一种壁垒森严的感觉。 当尧天三人出现在马朝面前时,马朝不禁大吃了一惊。“原来你们并没有离开月殿城?” 尧天笑道:“我们确是离开了月殿城,但是,我们又回来了。” “这几天,全城的人们都在议论你们,那些军政头目们更是人人自危,都吓得不敢随便出来了。”马朝介绍道。“令主,你们的武功真的不可思议,据说他们这次死亡近千人,而且连尸体都找不到。人们一谈起你的武功,一个个都不寒而栗,整座月殿城都陷入了一片恐怖之中。” 尧天愤愤道:“月殿城这班家伙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以礼待他们,他们反而认为我软弱可欺,竟想要我的命。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他们是不知道厉害的。” “不知令主这次回来还准备干什么?需要我们帮你做哪些事?”马朝直截了当地问道。 尧天道:“我打算再去见见如果城主。” “什么?你还想去见如果城主?”马朝惊讶地看着尧天。“令主是不是想杀了如果城主泄愤?” 马朝立即紧张起来。他清楚月殿城的情况,一旦如果城主死了,月殿城将会陷入更加黑暗的境地,“神游九州”在月殿城的利益也将会受到很大的冲击。 “马坛主以为我是这样的人吗?”尧天笑道。“我只是觉得在如果城主身上隐藏一个重大的秘密,忍不住想去查探一下。” 马朝听了,不由放下心来。 “你们已不能住到客栈去了。我这里有个伙计叫王泉,他家有两间房子,地方比较偏僻,家里又没有其他人,你们就住到他家去吧。他住在店里就行了。” “太好了!”尧天兴奋道。“我还有一件事要请马坛主帮忙,请马坛主想办法找到华志千夫长,并带他秘密来见我。” 马朝一惊,这华志什么时候也变成他的人了?看来血玉令主不仅武功绝伦,心智也不可小视。他抬头看了尧天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答应道:“好!我一定办到。” 随即又道:“你们来往奔波,一定十分疲倦了,我现在就让王泉带你们过去休息。” 王泉的家果然偏僻,而且是独门独院,尧天十分喜欢,美中不足的是只有两间房子,一间是灶房兼客厅,另一间是住房,而且也只有一张床。 尧天道:“你们两人睡床上吧,我只要坐一会就行了。” “那怎么好呢?”风韵道。“大哥不睡,我们俩怎么能睡得着呢?不如我们都陪你打坐吧。” 伊莲也轰然响应,两女都在尧天的对面坐了下来。 其实,武神神功并不讲究打坐练功,而且,两女坐在他的对面,他也无法专心下来练功。很快地,他的心情便由如凤身上转移到风韵和伊莲身上了。 风韵丰满,伊莲苗条,两女各擅胜场。她们虽然比不上连月的艳丽和格兰的娇媚,也没有如凤的高雅,但她们也算是长得相当漂亮了。薄薄的衣服将她们的身材勾勒得曲线玲珑,十分诱人。那如云的秀发,光洁的俏面,晶莹的肌肤,无不令人神魂飘荡。 两女发现尧天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俏脸顿时一红,全都娇羞地低下头去。 尧天不禁心神一荡,突然站起来,走到风韵面前,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向她的香唇吻去。 一股灼热的暖流,从唇间迅速透入风韵的心底。她的嘴唇已被堵住了,鼻孔里却发出一声令人颤栗的娇吟。 伊莲见了,俏脸涨得通红,立即跳起来,向外面奔去。尧天大手疾伸,闪电般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一张大嘴也向她的唇间压去。 不久,两女身上的衣服已离体而去,光溜溜地站在尧天面前。尧天贪婪地欣赏两女那美妙的胴体,一双手在那玲珑裸呈的玉体上放肆地游走。 两女都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心脏在急剧地狂跳着,口鼻都发出好听的娇喘声。她们闭上了眼睛,就象不设防的城市,听任尧天予取予求。 尧天的身心已被强烈的欲火焚烧着,他连忙将两女抱到了床上,让她们并排躺着,自己也迅速爬上床去,迫不及待地要尝尝两女那动人的肉体。 “那位妹妹先来?”尧天笑着问道。 风韵悄悄睁开眼睛,看到尧天的身体,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忙道:“让莲儿先来吧。” 尧天微微笑了笑,将身体伏到伊莲的身上,全力施展他的挑情手段,大嘴狂热地吻着她的香唇,一只手在她的身上尽情地摸索。 伊莲还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如何经得起尧天如此的挑逗,她玉面飞红,双眸半睁半闭,鼻里娇喘吁吁,玉体不住地扭动。 尧天的嘴唇终于离开了伊莲的香唇,迅速向下移动,突然吮住她那尖挺的乳房,那只魔手却向腹下伸去。 伊莲的娇躯猛地一颤,嘴里发出一声动人心魄的娇啼,两条玉腿一伸一缩,一张一合,显然是骚痒到了极点。 尧天见时机一到,立即转入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当他将伊莲送上快乐的峰巅时,便开始吸取她的元阴,同时再次吻住嘴,将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地送过去,成功地完成了一次阴阳交泰的过程。 尧天好象永远不知疲倦似的,他很快移过身来,将早已情动不堪的风韵抱在了怀里,也让她得到了一次充分的快乐和满足。 这一晚,尧天连获了两个处女的元阴,功力有了很大的提升。而两女的功力更是得到了一次飚升,隐隐跻身于一流高手行列。 第二天一早,王泉就送来了大量的食物,足够他们三人吃好几天了。除了食物之外,还有几套男女衣服。尧天十分高兴,暗暗感激马朝想的周到。 整整一天,三人都没有出去,躲在屋里尽情地享受着春意盎然的欢乐时光。 夜幕完全降临后,华志和王泉匆匆地走了进来。 华志虽然已经知道尧天又重新返回了月殿城,但他看到尧天时,仍然吃了一惊,胆颤心惊地问道:“令主要卑职来,不知有何吩咐?” 尧天道:“不好意思,又打扰华志将军了。我想见如果城主,不知将军能不能为我们安排一下?” 华志有些为难地说道:“现在如果城主的行动极不方便,令主的要求恐怕很难达到。再者,不是卑职不愿意为令主效劳,卑职只是一个千夫长,也无法左右城主大人的行动,还请令主见谅。” 尧天听了,觉得华志说的也有道理,乃转念道:“既如此,那就麻烦华志将军将城主府的地形告诉我,我只有自己去找他了。” 华志道:“这倒没有问题。不过,卑职要请令主答应,此去绝对不会伤害城主大人。否则,卑职的罪孽就太大了。”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你们城主的。”尧天保证道。他听到华志如此说,心里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他发现,华志还不是见利忘义的小人,倒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汉子。 华志顿时放下心来,将城主府的地形详细地向尧天介绍了一遍。 王泉和华志走后,尧天立即换上了一套黑色衣服,准备夜探城主府。 风韵和伊莲也嚷着要去,尧天轻轻拍拍她们的香肩,柔声笑道:“你们俩就不要去了,乖乖地在这里等我回来。”说完,象条轻烟似的掠进了黑夜之中。 城主府里防范十分森严,差不多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还有不少的巡逻队高举火把,在穿梭般地来往巡逻。但这些都难不住尧天,他仗着鬼魅似的身法,灵巧地避开了岗哨和巡逻队,按照华志提供的路线,悄悄进入了如果城主的房间。 “是谁?”如果城主警惕地望着来人,低声喝道。 尧天嘻嘻笑道:“城主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认不出我来了?” 如果城主就着房里的火光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失口叫道:“血玉令主?” 尧天大模大样地在如果城主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点点头道:“正是在下。” 如果城主惊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杀死了我们那么多士兵,居然还敢再回到城里来,难道你就不怕本城主派重兵围杀你吗?” 尧天笑道:“我知道城主大人绝对不会这么做。” “杀了你就等于去掉了我们月殿城的心腹大患,本城主为什么不会这么做?”如果城主讶然地问道。 尧天道:“第一,城主大人已无法调动全城大军。第二,就算是举月殿城全城之力,你们也没有把握能够杀死我,反而你们可能会要付出惨重的代价。城主大人岂会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呢?” “你实在是狂得可以。”如果城主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颓然地在座位上坐下来。“说吧,你夤夜来访,又有什么企图?” “城主大人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尧天不满地嚷道。“说实话,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如果城主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迷惑道。“我有什么事要你来帮我?你又为什么要来帮我?” 尧天道:“城主大人有什么事,大人心里一定非常清楚吧。我完全是看在如凤姑娘的面上,才决定帮你的。城主大人以为如何?” 如果城主愕然地看着尧天,皱眉道:“我们月殿城之事,就是凤儿也不甚清楚,令主又是如何知道的?这事牵涉甚至广,连我都一筹莫展,你一个外人,又如何能够帮我?” 尧天胸有成竹地说道:“城主大人此言差矣。事实上目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城主大人可以假借商议对付血玉令主,力陈前段决策错误对月殿城带来的祸患,趁机打破以前的权力模式,削弱敌对势力,逼迫对方跳出来,再想办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果城主怔怔地看着尧天,就象是首次认识他似的。半晌,他面带忧色道:“令主说的虽然很不错,但是,军队都掌握在长老会的手里,若是逼得紧了,他们乘机起兵造反怎么办?” 尧天笑道:“城主大人可以想办法笼络那些年青的千夫长们和一些下层头目,并许以重诺,到时候只要他们能够控制军队,长老会就一点辙也没有了。” 如果城主苦笑道:“我现在已经被长老会派来的人严密地监视着,如何能够接近那些千夫长呢?” 尧天道:“城主大人身边的千夫长华志对大人忠心耿耿,这事可以全权委派他去办理。大人若信得过我,我也可以想办法帮大人去拉拢一些人。” 如果城主大喜道:“本城主若是不能相信令主,这世上恐怕再也没有值得相信的人了。好吧,本城主就让华志协助令主全权办理此事!” 尧天笑道:“城主大人如此相信我,就不怕我把你的那些部下全都收买了,到时候将你们月殿城的军队完全控制在我的手里?” 如果城主道:“令主已经夺取了雅安城,还将城主之位还给了优家,又岂会图谋我这月殿城呢?” 尧天听了,不禁对如果城主的眼光和心机大为折服。他首先看出尧天不会占领月殿城,又用话压住尧天,使他不好意思夺取月殿城。他苦笑了笑,叹道:“我只是很想念如凤姑娘,也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 如果城主尴尬道:“真的对不起,本城主也是逼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其实,我也很想念她。” 如果城主终于发现,若是由这个号称武神血玉令主的青年作女婿,显然比远嫁天堂城要强得多了。他心里暗暗后悔,连忙起身走了出去,悄悄派人前去追赶送亲的队伍,无论如何都要将如凤姑娘追回来。 第十一章 喜得臂助 第二天中午,尧天和风韵、伊莲两人正在房里亲热,华志和另外一个年青将领突然闯了进来。他们看到屋里的旖旎风光,不由脸上一红,尴尬地退了出来。 尧天若无其事地走出来,对华志点了点头,再回头上下打量着青年将领,问道:“这位是——” “他叫陈让,也是一位千夫长,与华志是最好的朋友。”华志介绍道。“陈兄,这位就是天下闻名的血玉令主尧天。” 陈让上前见礼道:“陈让见过血玉令主。在下久仰令主的威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 “陈让将军不要客气。”尧天道。“两位请坐!” 华志道:“卑职奉城主之命,与陈让将军一起,特来听候令主的指示。” 尧天道:“两位将军应该已经知道城主大人要你们到这里来的目的,这次也是你们立功晋升的好机会。你们的任务就是联络更多的将军和头目,让他们都站到城主大人这边来。至少也要他们在这一段时间内能够尽量控制军队,不参与任何不利于城主府的行动。这件事十分机密,两位将军一定要慎重行事。如果有什么困难或者发生了什么意外,就及时告诉我。至于到时该怎么做,我到时再告诉你们。” 陈让道:“令主和城主的计划确是不错,我陈让保证坚决拥护令主和城主。但是,陈让不得不提醒令主,目前的月殿城军队中,象我和华兄这般能够心目中还有城主存在的将领,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三个人了。” 尧天听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没有想到,长老会的势力竟然强大如斯,差不多已经完全将城主架空了。此时此刻,他才深深地体会到如果城主的悲哀和无奈。 “你们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我会另行通知你们的。”尧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真的有些心灰意懒了。 他再也无法平静地将自己关在屋里了,取了一只大斗笠戴在头上,遮住了大半个脸,踽踽地走了出去。 月殿城已差不多完全恢复过来,几天前那场近乎屠杀般的大厮杀留下的恐怖已经渐渐消去,街上人流不绝,熙熙攘攘,十分热闹。虽然这个世界战争不断,生灵涂炭,但在战争的空隙里,各个城市之中,依然会出现一片繁荣的景象。 看着眼前的繁荣,谁会想到目前的月殿城正陷入一场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之中呢? 尧天走进一家饭店,选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下来,要了一壶酒、几个菜,慢慢地吃喝起来。 这时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饭店时冷冷清清的,连店里的伙计也躲到一边休息去了。 脚步声响起,穿过大堂,径直走到尧天的桌前停下。 “请坐。”尧天抬起头来,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来人正是马朝,他在尧天的对面坐下,微微笑道:“你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不随时了解你的行踪怎么行呢?” “你在跟踪我?”尧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马朝。 “当今天下还有几个人能够跟踪血玉令主而不会被发觉的?”马朝笑道。“我刚才在这附近有事,正好看到你走进了这家酒店,就跟来向你讨杯酒喝。” “堂堂的‘龙游九州’马坛主,还要向人讨酒喝,你觉得会有人相信吗?”尧天道。“不过,你确是来得正好,我们就好好地喝一杯。” 马朝低声问道:“令主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喝闷酒,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如意的事了?” “别提了,来,我们喝酒。”尧天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倒进了喉咙。他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烦躁和无奈过,他只想将自己灌醉,然后进入什么也不知道的忘我境地。 马朝道:“你现在该知道我说的话没错吧?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你大可不必为这事而过多地烦恼。” 尧天看着马朝,疑惑不解地问道:“我发现如果城主尚算英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权力旁落的现象呢?” 马朝道:“我听说是如果城主的父亲死得早,传位于如果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只有几岁的小孩,一直由长老会辅佐。等到他长大后,权力早已旁落于长老会之手,再想收回,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难道就没有人站出来主持公道吗?”尧天愤愤不平地嚷道。 马朝道:“时间过去了这久,早已人事全非,谁还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况且,长老会的长老都是他们如家的长辈,就算是如果城主大权在握,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外人就更加没有发言权了。” 尧天不解地问道:“月殿城既然有了一个城主,怎么还有一个长老会呀?” “这是氏族社会留下来的产物。”马朝道。“其实这种体制也不是不好,它既可以集大家的智慧商定大事,又能控制城主的权力恶性膨胀。它的缺点就是很多事情因为意见不一而久拖不决,大多数时间都放在内耗上面了,不利于社会的发展。所以,现在绝大多数的城市都已经取消了长老制。” 马朝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月殿城的情况有些畸形,城主基本上被架空了,权力完全集中于长老会大长老之手。这实际上也就是一种兵不血刃的夺权。” 尧天听得津津有味,他想不到,一个做生意的人也能说出这么一套理论来。他忽然想起呙老的话,发现这北方果然是藏龙卧虎之地。 “你认为还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这种局面呢?”尧天饶有兴趣地看着马朝,虚心地求教道。 马朝又喝了一口酒,微微笑道:“我们有句行话,叫做‘有利而为’。你对此事如此热心,对你有多少好处呢?” 尧天苦笑道:“也许一点好处也没有。但是,不管怎么说,如果城主总是如凤姑娘的父亲,我若视而不见,一定会感到心里不安的。而且,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也是血玉令主应尽的职责。” “说得好!”突然有人大声喝彩道。 两人大惊,立即循声看去,发现大厅的另一角不知什么时候坐着一个客人。他正背对着尧天他们,桌上并没有摆着酒菜,看来是刚进来不久。 尧天和马朝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都掩饰不住心中的惊异。他们在说话的时候都是运功束缚声音,外人一般是听不到他们说话的。这个人能够走进大厅而没有被他们发现,又能听到他们的说话,显然是武功高强之士。 尧天道:“这位兄台,请移驾过来喝一杯如何?” “太好了!我正饿得肚子‘咕咕’叫呢。这里的伙计好象知道我没有钱似的,居然没有一个人上来侍候,真是气死我了。”那人一边嚷着,一边向尧天走来。 这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青人,丰彩神韵也不比尧天相差多少。他径直走到尧天桌前坐下,老实不客气地提起酒壶,口含壶嘴,将壶里的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尧天笑了笑,站起来冲着柜台喊道:“伙计,再搬一坛好酒来。” 伙计立即搬了一坛酒来,青年也不客气,拍开泥封,对着坛口灌了起来。足足灌进去了大半坛酒,这才放下酒坛,长长吁了一口气,道:“好久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了。” 尧天和马朝看到他灌进去那么多的酒,却一点酒意也没有,不得不佩服他的海量。想不到他的长相如此俊逸,性格却是如此粗豪,心里不由暗暗惊奇。 “在下青阳,乃丽句人氏。请问两位尊姓大名?”青年彬彬有礼道。看到他此刻的儒雅,令人很难相信他刚才喝酒时的粗豪。 尧天先向马朝微微笑了笑,才转过头来答道:“在下尧天,这位是马朝。” “原来是血玉令主。失敬,失敬!”青阳心里微微一颤,但他马上就高兴得手舞足蹈起来。“我就知道我青阳要时来运转了,没想到今日能够见到令主,真是太好了,以后喝酒就不成问题了。” 尧天想不到这个青阳居然将自己当作了他喝酒的钱袋子,不由哑然失笑道:“没有问题,如果青阳兄以后要想喝酒,尽管找我。” 青阳道:“这不好。血玉令主常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等我想要喝酒的时候,天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你。” “那你说该怎么办?”尧天笑着问道。 青阳“嘿嘿”笑道:“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时刻跟在令主身边罗。” 尧天哈哈大笑起来,道:“青阳兄真的厉害,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才回到正题。好,我就认了你这位兄弟。” 马朝见了,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这个叫青阳的青年来历不明不白,处心积虑地要接近尧天,会不会有什么企图呢?须知,尧天现在是天下炙手可热的人物,想要图谋于他的可是大有人在呀。 “非常感谢令主的信任和青睐!”青阳道。“其实青阳是奉师傅之命,特来助令主一臂之力的。” 尧天惊讶不已,连忙问道:“你师傅是谁?” 青阳道:“我也不知道师傅叫什么名字,他老人家只让我叫他姬老。不久前,有一个叫呙老的老人来访,他们谈了一个晚上之后,师傅就叫我下山来找令主。” 尧天听了大喜,他虽然不知道姬老是何许人也,但既然是呙老的朋友,那就说明是与呙老齐名的人物。这样的人物教出来的徒弟,绝对是武功高强之士。他连忙上去抱住青阳,亲切地说道:“这么说,你应该是我的师兄了。” “青阳不敢!”青阳道。“令主乃是武神的弟子,青阳岂敢与令主称兄道弟。” 尧天道:“师兄有所不知,其实呙老也可以算是我的师傅。既然呙老与姬老是好朋友,我们岂不是也可以称为师兄弟吗?” 青阳道:“既如此,那青阳就有僭了。” 马朝总算放下心来,他也暗暗为尧天感到高兴,立即叫来伙计,重整杯盘,三人兴高采烈地喝了起来。 一起干了几杯,青阳放下酒杯,对尧天道:“师弟,你不是要帮如果城主对付如愿长老吗?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快刀斩乱麻。月殿城的核心人物就是大长老如愿和大将军许难,只要干掉这两个人,就一切都好办了。” “不行!”尧天道。“干掉了这两个人,月殿城一定会出现大乱,那时要收拾起来就更难了。况且,我们也没有任何理由干掉他们两人,贸然杀掉他们,天下人会怎么评价我呢?” “令主说得不错!贸然杀人,对令主的声名有碍。”马朝接言道。“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拆散如愿和许难之间的联盟,只有这样,才能大事可成。” “怎样才能拆散他们两人之间的联盟呢?”青阳瓮声瓮气地问道。 马朝道:“后天是如愿长老的生日,全城的头面人物都要前往祝寿,我觉得这倒是一个机会。” 尧天顿时来了兴趣,高兴地问道:“马兄是不是有了好主意?快说来听听!” 他心里一高兴,对马朝的称呼都改了。 马朝知道,尧天与他的关系又亲近了一大步,他心里一热,微微一笑道:“如愿长老有一小妾名叫艳红,原是青楼红妓。两年前,如愿和许难同时爱上了她,却被如愿捷足先登了。许难对此一直耿耿于怀,因为对方是如愿长老,却也无可奈何。如果在后天的寿筵上,我们能想办法让艳红去勾引许难,再捉奸在床的话,保证如愿会跟许难当场翻脸。” 尧天沉吟道:“这办法好是好,但是,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总觉得于心不忍。” 马朝道:“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若这般斤斤计较,又怎能办成大事?这艳红姑娘并非什么正经女子,只要令主事后对她有个妥善安置,也就算对得起她了。” 尧天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微笑道:“好吧,就依马兄所言。但是,我们怎样才能见到这个叫艳红的姑娘呢?” 马朝笑道:“后天是如愿长老的生日,我们依例要去送礼的。令主可以扮作我们帮中来的高层人物,由我陪同去见如愿,顺便也送一份礼物给艳红姑娘,保证可以见到艳红姑娘。至于见到艳红姑娘以后,那就看令主的手段了。” 尧天苦笑道:“我已经见过如愿长老了,再去见他,岂不是要当场穿帮。” 马朝道:“令主内功超绝,要改变一下外貌还不是小菜一碟。” 尧天也曾听说过运功改变外貌的说法,却从来没有试过,不由好奇心顿起,当即运起功来。只听得骨骼一阵爆响之后,尧天的外貌果然有了很大改变,连马朝和青阳都几乎不敢认他了。 马朝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就去。” 尧天讶然道:“马兄难道不要去准备礼物吗?” 马朝笑道:“我们今天并不是去送礼,而是去拜访如愿长老。你想想,我们帮中的高层人物来了,当然可以随时去拜访他罗。但是,如果我们后天再去,仓促之下,恐怕来不及布置这一切的。” 尧天听他说得有理,立即欣然应允。 如愿长老听说是“神游九州”的副帮主江海来访,立即亲自迎了出来。“江帮主大驾光临,令寒舍光芒万丈!欢迎!欢迎之至!” 听着如愿长老那过分的言辞,扮演江海的尧天心里厌恶之极,但他表面上却不能露出来,也打着哈哈道:“大长老的府第金碧辉煌,时刻都是光芒万丈,怎能说是小弟来了才生辉呢?” 如愿长老笑道:“江帮主真幽默。请!屋里请!” 大家一齐进入客厅,分宾主坐下,侍女立即奉上茶来。 “江帮主怎么有时间来到我们月殿城呢?”如愿长老带着迷人的笑容问道。 尧天道:“小弟这次是下来巡视各地的生意。听马坛主介绍,敝帮月殿城分坛得到了大长老的全力照顾,小弟十分感激,特地登门拜访大长老,以表示小弟的感激之情。”说完,又让青阳送上一份价值不菲的礼物。 如愿长老心里十分欣喜,口里却客套道:“老是接受贵帮的礼物,老夫实在不好意思。” “说哪里话,今后敝帮还要请大长老多多关照呢。”尧天摆出一副场面人物的架式,江湖味十足地说道。 “好说,好说。只要是贵帮的事情,告诉老夫一声,老夫一定竭尽全力支持。”如愿长老也打着官腔道。 趁着他们寒喧的空隙,马朝借口方便走了出来,拿了二两银子塞给一个侍女,悄声道:“你去告诉艳红夫人,就说府里来了一个大财神,正在客厅和老爷说话。要她迅速到客厅里来,那个大财神有非常贵重的礼物送给她,叫他千万不要错过了这个机会。” 那个侍女得了二两银子,心里早已高兴得不得了,况且又是叫她去做这样的好事,说不定艳红夫人还有赏呢,哪有不肯的?立即欢天喜地去了。 不久,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第十二章 血溅寿堂 这个美人正是艳红。她大约二十岁左右,身穿蓝色长裙,上套红色短袄,使她婀娜的身材显得格外修长;犹如满月般的芙蓉面上,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顾盼流姿,闪烁着勾魂摄魄的艳光。 “美人儿,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位贵客。”如愿长老喜笑颜开地走上去,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指着尧天道:“这位是‘神游九州’的副帮主江海江爷。他可是天下最富有的大老板之一呀。” 艳红媚眼如勾地看着尧天,樱唇轻启,婉转娇啼道:“艳红见过江爷。” 尧天的心不争气地急跃了几下。他发现,这个叫艳红的女子在容貌上直追连月,妖媚甚至超过格兰,确是天下少见的人间尤物。他连忙慑住心神,赞叹道:“艳红夫人之美世所罕见,恐怕就是仙女下凡,也要被夫人盖下去了。” 艳红娇笑连连道:“江爷真会说话。艳红蒲柳之姿,如何能与仙女相比?江爷,你这是在笑话艳红了。” 尧天道:“江某说的是实话,就是倾尽天下所有的赞美之辞,也难以形容夫人之美于万一。大长老真是好福气!” 如愿长老听了,脸上笑得合不拢嘴来,他伸手揽住艳红的香肩,眼里露出十分得意的神情。 尧天很气派地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青阳立即掏出一只精美的小木匣,走上来送给艳红。“这是我家公子的一点心意,请夫人笑纳。” 艳红接过木匣,对着尧天嫣然一笑,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木匣,发现里面竟是一副带钻石的珍珠项链,不禁惊喜地欢叫起来。艳红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物,自然知道这副项链的名贵,她的首饰也算不少了,但象这样的名贵项链还是第一次看到。由此也可以看出,尧天为了笼络艳红,可谓是花了血本了。 艳红一双俏目秋波荡漾地瞟向尧天,娇声道:“江爷如此厚馈,艳红如何敢受?” 如愿长老看到尧天随随便便拿出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心里也暗暗惊讶不已。到底是天下有名的财东,出手这么阔绰,他的财产恐怕是数也数不清吧。 尧天满不在乎地笑道:“夫人美若天仙,就是世上最好的珠宝,在夫人的花容月貌之下也会黯然失色。江某这次来得匆忙,未曾作得准备,还请夫人见谅。”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浓浓的爱意凝进精神异力里面,再聚于双目,利用两人目光相对的机会,悄悄射入艳红的双眸之中。艳红娇躯一颤,脸上迅速升起了两片酡红,充满情欲的目光不时偷偷瞟向尧天。 马朝见了,连忙笑容满面地走上前来,对如愿长老和艳红夫人道:“今天是敝帮副帮主大驾光临,在下已在月殿大酒店备下了接风酒宴,特来敬请大长老和夫人一同驾往,万望大长老和夫人俯允。” “这——”如愿长老不禁犹豫不决。他知道,这是一个接近‘神游九州’的机会,但他又不得不为外出的生命安全担忧。 马朝自然明白如愿长老的心思,微微笑道:“今日之宴绝无外人,就是我们在座的五人。对了,在下忘记向大长老介绍了,这位是副帮主的保镖青阳大侠,他的武功之高,恐怕连血玉令主尧天也不是他的对手。” 如愿长老疑惑地看着青阳,心想:“这么一个文质彬彬的青年,难道比尧天还要厉害?” 尧天道:“我们这次到月殿城来,也就是听说尧天在这里,所以才特地赶来挑战血玉令主,没想到他却走了。青阳,你就露一手给大长老看看,也请他评评你到底有没有挑战血玉令主的资格。” 大家听了,都一齐走出大厅,来到外面的院子里。 青阳走到院子中间,拔出宝剑,挽了一个剑花,剑尖一颤,立即吐出一条长达丈余的黑色剑芒。随着长剑的舞动,黑色剑芒划在地上,发出“嚓嚓嚓”的响声,带起一片耀眼的火花。突然,青阳长剑斜斜刺出,剑尖没入土中,地面立即呈一条直线向外连珠爆起,泥土冲起二丈多高。 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张开的嘴巴半天也合不拢来。他们都根本想不到,这个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尧天也暗暗高兴。青阳的武功或许还比不上自己,但已与连月不相上下了,得此猛将,无疑使他如虎添翼,又何愁大业不成? 他笑道对如愿长老道:“大长老,青阳兄的武功还过得去吗?” 如愿长老道:“岂只是过得去,简直是神了。江兄有此猛将,真是可喜可贺。” 他心里暗忖道:江海只是一个副帮主,却有如此厉害的保镖,这“神游九州”真是藏龙卧虎之地,难怪他们能够横行天下。要是自己也有这样一个保镖那该多好啊,不要说血玉令主,就是天堂城,自己也可以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有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保镖,如愿长老自然胆气大壮。他当即与艳红夫人登上马车,在四个侍卫的护卫下,和尧天、马朝、青阳一起前往月殿大酒店。 酒席设在一间豪华包房里,入席的就是他们五人。如愿长老的侍卫则被安排在楼下大厅里,另外叫了一桌酒席。 酒席极其奢华,虽然只有五个人,但大家杯来盏往,气氛却也十分热烈。酒席上,艳红与尧天眉来眼去,十分情热,只是碍着如愿在场,不敢过分表露,否则,恐怕早就搂到一起去了。 他们将酒店里的伙计和侍女全都赶了出去,由青阳专门负责斟酒。趁如愿与尧天说话的机会,青阳迅速将少量药粉弹进如愿长老的酒杯里,如愿长老很快就不胜酒力,醉倒在几案上。 马朝和青阳向尧天挤了挤眼,一齐走了出去,守在门边,防止如愿的侍卫和酒店里的伙计突然闯入。 尧天从座位上站起来,他还不放心,又挥手在如愿的身上轻轻拂了拂,制住了他的穴道。他刚一转身,艳红已经扑了上来,双手攀着他的脖子,将香喷喷的樱唇堵在尧天的嘴上。 尧天一边吮吸着她的香舌,一边伸手向她身上摸去。不一会儿,两人都光溜溜地缠在一起了。 如愿长老仍然睡得正酣,还发出均匀的鼾声,如果他知道他最宠爱的小妾就在他的身边与别的男人抵死缠绵,他一定会气得吐血。 激情过后,尧天将艳红搂在怀里,一边轻轻地抚摸着她那迷人的胴体,一边悄悄地将他们准备在寿辰之日的行动说了出来。 艳红听了大惊,她看了尧天良久,突然问道:“你要我这么做,我有什么好处?” “事成之后,你要是愿意,可以跟我离开月殿城,若是不愿意,我可以给你一大笔钱,保证你一辈子都能生活得很好。”尧天回答道。 艳红娇笑道:“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到时候,如果你来个翻脸不认人,岂不是害死我了?” “我尧天岂会欺骗一个女人?”尧天心里一急,一句话脱口而出,顿时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尧天?”艳红惊讶地看着尧天,瞪大了眼睛叫道。“原来你根本不是什么‘神游九州’的副帮主江海,而是血玉令主尧天?” 尧天苦笑着点了点头。 “那你与‘神游九州’是什么关系?马朝为什么跟你在一起?”艳红好奇地问道。 尧天道:“我与‘神游九州’的洪帮主可以说是好兄弟,我们既是生意关系,也是合作关系。” “你说的都是真的?” “绝无半句假话。” 艳红忍不住又问道:“你已经是雅安城的大龙头了,为什么还要来算计月殿城呢?” 尧天道:“实不相瞒,我的目的不在一二座城,而是整个天下。血玉令主的职责就是建立天下一统。” 艳红的眼里放也光来,她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幽幽道:“据说令主的身边美女成群,你准备如何安置我呢?” 尧天道:“我以前只有两个妻子,加上如凤也只有三个,最近又收了两个小妾,并不是象你说的那样美女成群。不过,我对我的每一个女人都是深爱着的,绝对没有任何厚此薄彼之分,她们之间也象姐妹一样亲密无间。你完全可以放心,她们也会象我一样接受你的。” “真的吗?” 尧天肯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吧。为了你和你的事业,我就豁出去了。”艳红抬起头来,毅然地说道。 “谢谢你!”尧天再次搂紧了艳红,在她的香唇上吻了一下,笑道:“我们起来吧,他们也等得太久了。” 如愿长老醒来后,发现屋里除了保镖青阳以外,其余的人全都醉得一塌糊涂,不由笑道:“这些年青人,酒力还不如我一个老头子,居然醉得比我还厉害。” 大家都极力地忍着没有笑出声来。 当天晚上,尧天秘密潜进了城主府,将计划告诉了如果城主,又一起研究了应对之策和具体细节。 第三天,如愿长老府上悬灯结彩,丝竹声声,前来祝寿的贺客络绎不绝,十分热闹。 尧天仍旧扮作“神游九州”副帮主江海,与马朝、青阳二人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如愿长老又是亲自出来接待,将三人一进迎进了内室。 呈上礼物,又寒喧了几句,尧天道:“大长老,你快去准备,等下大家都要来拜寿了呢。你就不要陪我们了,我们在这里坐坐就行了。” 如愿长老听了,也就不再坚持,安排两个婢女侍候,道了“抱歉”就走了出去。 艳红急步走了进来,挥手让两个婢女出去,然后旁若无人地走到尧天面前,坐到他的腿上,搂住他的肩膀,嘟着小嘴唇,撒娇道:“你来了也不来看人家,不知道人家心里好想你吗?” 尧天笑道在她的小嘴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放心吧宝贝,过了今日,我们就可以时刻在一起了。到时候你可不要举白旗投降呀。” “好,这可是你说的。如果你不能满足人家,可别怪人家红杏出墙啊。”艳红娇笑道。 尧天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艳红,苦笑着摇了摇头。马朝和青阳也忍俊不禁地笑出声来。 “笑什么?”艳红向两人瞪了一眼,露出一脸的娇憨。 尧天在她翘翘的肥臀上拍了一下,道:“别闹了,这里随时会有人来,让别人看见了可不好吧。” “怕什么?”艳红不悦道。“等会你让我做的事还不是照样会让别人看到。” 尧天一震,忙道:“你放心,等会我们会尽量不让外人看见。但是,你也不能跟他真做啊。” “那你必须答应一定好好补偿我。”艳红讨价还价道。 “好,好,好,我一定好好补偿你,这总行了吧。”尧天头痛地答应道。 “这还差不多。” 艳红从尧天的腿上站了起来,对尧天道:“我住在右边的小院里,你们可要记清楚了。”说完,笑着走了出去。 尧天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微微叹了一口气,惹上她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不久,一个家将匆匆走了进来,说吉时已到,如愿长老请他们到寿堂去。尧天心想:不会要老子也给他去拜寿吧?老子才不会去拜这个乌龟王八蛋呢。 走进寿堂,里面已经黑压压地挤满了人。幸好,除了后班晚辈外,其他的人都没有真的去拜寿,只是说了几名歌颂的话就了事了。 随后,酒席就开始了,尧天等三人作为特殊嘉宾被安排坐在了首席,如果城主坐在左边第一席,许难大将军坐在右边第一席,正好坐在艳红夫人的旁边。 如愿长老举杯道:“今日是老夫的贱辰,感谢大家前来为老夫祝寿,老夫在这里敬大家一杯!” 大家轰然响应,痛饮了一杯。 如愿长老又道:“同时,老夫还要特别感谢‘神游九州’的江海副帮主不远万里来到我们月殿城,参加老夫的寿宴。我们一起为江海副帮主干一杯!” 大家又一齐饮了一杯。 尧天连忙站起来致谢。尽管这是如愿长老借机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向大家炫耀他与“神游九州”的关系非同一般,但尧天心里还是感到十分舒服。若是如愿长老与他是友非敌,他真想痛痛快快连饮三大杯。 酒过数巡,长老府的歌舞姬出来献上了歌舞,大家都击掌助兴,欢声雷动,寿堂的气氛更是空前高涨。 艳红的勾魂之术的确不错,趁着大厅里热闹非凡之机,她果然将许难大将军约了出去。 尧天一直暗暗地注意着他们的动静,他俩离开不久,他立即站起来,高声道:“在下闻得艳红夫人能歌善舞,我们请艳红夫人献上精湛技艺好不好?” 众人都轰然响应。 但是,大家往艳红夫人的座位看去,却发现她的座位上空空如也,艳红夫人已不知去向。 如果城主也惊叫道:“咦,许难大将军到哪里去了?本座正想跟他拚拚酒呢。” 大厅里顿时沉寂下来。 如愿长老的肥脸上掠过一丝怒容,但他马上满脸堆笑道:“大家继续喝酒、听歌、观舞,老夫立即派人去将艳红夫人请来,让她来为大家表演歌舞。”说完,转身向后院走去。 尧天带着青阳跟上去,低声道:“大长老,请让在下与青阳为你保驾。” 如愿长老看了尧天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正在房中与许难调笑的艳红听到了尧天的传声示警,知道如愿长老已经来了,连忙将自己的衣服褪下了一大截,露出了雪白的颈脖和香肩,拉着许难的手道:“我们到床上去吧。” 许难看着艳红那光洁的肩膀,眼里顿时射出火来,他使劲咽了一口唾沫,突然伸手抱起艳红,大步向床上走去。 到了床上,艳红立即双手攀住许难的脖子,将他的身体拉过来压在自己身上。 许难只觉得全身血脉贲张,连忙伸长嘴巴,向着艳红的香唇吻去。 艳红突然伸手将他推开,娇呼道:“别,别,大将军别这样。我早已是老爷的人,你怎么能够这样做呢?你快给我走开,要不,我就要喊人了。” 许难一头雾水地看着艳红,疑惑地问道:“你怎么——”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房门“砰”地一声被踢开了。许难大惊,连忙从床上跳起来,转身一看,只见如愿长老脸色铁青地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尧天、青阳和如愿的两个侍卫。 艳红衣衫不整地从床上爬起来,立即扑进如愿长老的怀里,泪流满面道:“我,我可怎么见人啊,我不要活了。老爷,你可要为我作主啊。” “你先进去将衣服换了。”如愿长老冷冷地将艳红推开,面对许难,怒声道:“老夫一心提拔重用你,你却干出如此禽兽不如的勾当。许难,你还有什么话说?” “大长老,我——”许难一脸绝望地看着如愿。他已经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精心策划的陷阱里,但此时此刻,他却百口难辩。为今之计,只有先逃出这里再说。 他偷偷地游目四顾,发现所有的退路都被尧天和青阳封死了,不禁大惊失色。 如愿的眼里喷出火来,突然从侍卫的手里抢过一把长剑,猛地向许难的心窝刺去。 “不要!”许难绝望地大叫一声,他知道今天已难幸免,猝然发难,一拳向如愿长老击去。 第一章 长水求援 看到如愿长老和许难将军都不闪不躲,似乎要同归于尽,如愿长老的二个侍卫大吃一惊,连忙抢上前去。尧天与青阳见了,也装模作样地冲了上来。但是,他们都慢了一步,当他们赶上来时,如愿长老手中的长剑已闪电般地刺进了许难将军的胸膛,许难的铁拳也重重地击在如愿长老的头上。 许难将军的胸口血如泉涌,绝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缓缓地倒了下去。如愿长老也仰首喷出一篷鲜血,重重地摔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象如愿长老和许难将军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怎么会选择同归于尽呢?而且,两人的武功也相当不错,就算要以命相搏,也不可能在一招之下就同时毙命呀。 四人都怔立当场。 其实,这完全是尧天和青阳两人的绝作。尧天先用精神异力悄悄控制了两人的心神,使他们一时失去了理智,随后,尧天和青阳又暗暗发出气劲,将如愿和许难两人的身体锁住,使他们无法闪避,终于制造了这个同归于尽的结果。 “快去叫如果城主他们进来!”尧天对侍卫吼道。 侍卫一震,猛地清醒过来,连忙转身奔了出去。 如果城主和一众长老、将军迅速赶了进来,他们看到房间里的血腥场面,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虽然也有人觉得不可思议,但有四人亲眼目睹,其中还有两个对如愿长老忠心耿耿的侍卫,也就不能不相信了。 尧天也暗暗心惊,幸亏有这两个侍卫跟了进来,否则,他和青阳无论如何也难逃干系。 如果城主假惺惺地伏在如愿长老的尸体上干嚎了两声,突然站起来,咬牙切齿道:“许难竟敢以下犯上,打死我们敬爱的如愿长老,罪该株连九族。华志,你立即带人包围大将军府,将许难家里所有的人全部抓起来。如若反抗,就地格杀!” “是!”华志响亮地答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如愿长老和许难将军一死,长老会和军队立即变得群龙无首,如果城主趁机站出来主持大局,大多数的长老和将军也都是一些胸无主张之辈,少数人心里不服,却也没有办法。如此一来,如果城主就顺利地将军政大权全部揽了过去。 如果城主刚想坐下来喘口气,如愿长老的家人又哭哭啼啼地涌了进来。 “如果城主,这件事完全是艳红那贱人惹出来的,请你立即下令,将那小贱人抓起来。我一定要让那小贱人为大长老殉葬。”如愿长老的夫人恨恨地说道。 如果城主知道艳红早已被青阳转移出去了,连忙故作大方道:“这是你们家里的私事,你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何须请示本座呢?” 长老夫人道:“那小贱人已经逃走了,所以我们特来告诉你,请你立即派人将她抓回来。” 如果城主沉吟道:“本座认为,此事不宜过分宣扬,恐于大长老的声名有碍。” 夫人怒道:“大长老乃是为此事而死的,怎么是我家的私事呢?按道理,你们当时就应该将那小贱人抓起来治罪,但你们不闻不问,致使小贱人逃之夭夭。到现在你还推三推四的,我倒想问问,你这个城主到底是怎么当的?” 如果城主听了,顿时气往上冲,当即就想发作。尧天立即传声制止了他。如果一怔,知道现在政局未稳,实在不宜与如愿家正面发生冲突,乃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好吧,本座这就发令。” 但是,长老夫人今日的嚣张跋扈,已在如果城主的脑子里种下了深深的杀机。不久以后,终于被他逮着了一个机会,将如愿长老一家全部抄斩。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尧天和马朝、青阳一起走上来,劝道:“夫人请节哀!” “你也不是好人。”长老夫人瞥了他一眼,不悦地说道。“你们跟着如愿一起进去了,为什么不能制止他们两个决斗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同归于尽?” 尧天耸了耸肩,苦笑了笑。 回到住地,艳红正在绘声绘色地向风韵、伊莲介绍长老府发生的事情。尧天皱了皱眉,沉声道:“这件事就到此打止,我再也不想听到任何人说起此事。” 说实在话,这件事也做得确实不大光彩,一旦传扬出去,对血玉令主的名声肯定会有很大的影响。自他看到两人倒在血泊之中的那一刻起,他的心里已经暗暗后悔了,他情愿面对面地跟他们干一场,凭武功亲手将他们杀死,也好过这从背后捅刀子的行为。 看到尧天那一脸的严肃样,艳红不满地嘟着嘴道:“你不会这么快就讨厌艳红了吧?” 尧天耐心地说道:“我哪里讨厌你了?那件事又不是什么很光彩的事,值得这么到处宣扬吗?” 艳红气鼓鼓地说道:“你告诉我不能说我不说就是了,何必要那么凶呢?我也只是说给风韵和伊莲两位妹妹听,哪里到处宣扬了?” “好了,算我说错了行不行?”尧天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行!”艳红嚷道。“你说过要补偿我的,艳红现在就要你补偿给我。” 尧天听了,差点晕倒。 马朝笑道:“你们就好好地去‘补偿’吧。走,我们四个人找个地方喝酒去。” 艳红道:“那太好了。你们回来的时候记着给我们带点好吃的东西回来,到那个时候我们会饿的。” 马朝极力止住笑,道:“到那个时候,你已经被令主喂得饱饱的了,怎么会饿呢?” “讨厌!我说的这个‘饿’又不是你说的那个‘饿’。”艳红娇憨十足地说道。 大家听了,全都笑得东倒西歪。 现在,尧天已没有必要再化装成江海了,于是又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大家虽然都知道江海是化装假扮的,但亲眼看到他又变了回来,仍然感到惊讶不已。艳红不敢相信地问道:“你怎么忽然变了样了?” 风韵笑道:“他原来的模样是江海,现在才是他本来的面貌。”接着便将尧天改变模样打进长老府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艳红歪着脑袋道:“原来如此。你现在的样子确实比那个什么江海要好看多了。不过,你经常这样变来变去,有一天我们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老公,哪个是假老公怎么办?” 大家听了,又一齐哄笑起来。 “笑什么?我说的可是实话呢。”艳红一本正经道。“不如你将你能变成多少个样子,都一一变给我们看看,我们再一一记住,免得到时搞错了。” 尧天笑道:“你放心好了,以后我就是这个样子,不会再变了。” “那还差不多。”艳红嘟哝道。 傍晚,华志和陈让来见尧天,他们是奉如果城主之命,特来邀请尧天等人搬到城主府去。 尧天笑道:“我们住在这里也很不错呀。” 华志道:“这里也太寒伧了,堂堂血玉令主竟窝在这间小屋里,如果传扬出去,别人会怎么评论我们月殿城呢?而且,城主大人说了,令主住进城主府,有事也可以随时向令主请教。” 尧天听了,只好点头应允,带着大家一起上了马车,向城主府驰去。 如果城主正在府前等候,看到尧天他们来了,立即迎了上来,亲自带着他们来到一个专门为尧天安排的套院。 这个套院有十多间房子,不仅十分安静,环境也非常优雅,如果城主还派了五六个婢女前来侍候他们。 如果城主殷勤地问道:“怎么样?住在这里还满意吗?若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及时提出来。” 尧天笑道:“这里就象天堂一样,哪还有不满意的呢?” 他出身贫寒,对享受并不怎么在意。在雅安城,他虽然贵为大龙头,除了他母亲外,其余的人连一个婢女也没有,害得大家都跟着他受苦。他心里暗想,这次回去后,也给他们每个人配两个婢女吧。 不一会儿,一队婢女将酒菜送了上来。如果城主立即邀请大家入席,作陪的只有华志和陈让两人。如果城主端起酒杯,兴奋道:“令主为我们月殿城力挽狂澜,劳苦功高,我们大家敬他一杯!” 大家都一齐举杯,一饮而尽。 如果城主又道:“这次,艳红夫人也立了大功,我们一起敬她一杯!” 艳红虽然性格粗豪,看到大家都向她敬酒,脸上也不禁有些微微发热。 酒过数巡,如果城主突然对尧天道:“本座有一事不明,希望令主能够如实相告。” 尧天道:“城主大人但问无妨,我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如果城主道:“令主夺得雅安城,却将城主之位送给别人。这次又为了本座,煞费苦心地除掉了如愿长老和许难将军。本座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 尧天道:“我们都是自己人,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的。血玉令主的职责就是遵循武神的令谕,消灭战争,建立天下一统,使各城、各部落都在武神的号令下,和平共处,让天下的人们都过上安定的日子。” 如果城主怔怔地看着尧天,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问道:“武神和令主的理想的确十分完美,但天下的城市、部落何其多,他们又怎会听从令主的号令呢?” 尧天面色严肃地说道:“我会尽力地劝说所有的城市和部落加入武神联盟,只要他们接受武神的号令,不发动战争,让人们安居乐业,仍然可以管理他们的城市或部落。否则,我就坚决将他消灭!” 如果城主听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他已经领教了尧天的可怕,要是与他为敌的话,那可是寝食难安,甚至是自寻死路。听他的口气,月殿城以后恐怕也要听从他的号令了。没想到刚从如愿长老的压制下解脱出来,又要接受尧天的管制,他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 尧天自然看出了他们心里的顾虑,不由笑道:“如果城主可以放心,只要你们月殿城不与我们武神军为敌,你们完全可以自由地管理你们的城市。” 如果城主尴尬道:“我们月殿城自是全力拥护令主和武神军的,怎么会与令主为敌呢?” 尧天道:“我们也非常欢迎月殿城加入我们武神军,共同为一统天下而奋斗。” 如果城主听了,不由有些心动。华志和陈让则是跃跃欲试,满怀期待地看着如果城主,真正希望他能立即答应下来,那样,他们也就有机会跟着尧天一起去打天下了。 如果城主沉吟道:“让本座再认真考虑考虑吧。” 尧天微微笑了笑,也不过分强求。他相信,只要武神军能够不断壮大,他们总有一天会主动要求加入武神军的。 第二天,尧天本来要离开月殿城了,但是,他却想等待如果城主派出去的人将如凤姑娘追回来。追赶如凤姑娘的人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按道理这两天也要回来了。所以,他只好继续呆在城主府里。幸亏有三个女人在身边,倒也不觉得寂寞。 青阳知道,这时候呆在尧天身边也是一个多余的人,所以,大清早就跑出了城主府,找马朝喝酒去了。 临近中午,如果城主突然闯了进来,对尧天道:“长水城派了使者来了。” 尧天笑道:“他们是不是来请求月殿城出兵增援?” “你都知道了?”如果城主惊问道。 尧天道:“我们武神军正在全力攻打长水城,他们以前和你们月殿城是盟友,这时候他们突然派来了使者,除了想请月殿城出兵帮他们解围以外,还能有其他的事吗?” “令主猜测的一点不错,他们正是来讨救兵的。”如果城主道。“我告诉他们说要商议一下就退了出来,他们还在前面等着呢。是不是将他们赶走算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尧天问道。 如果城主答道:“有十多个人,为首的是将军甘不同。” “不!”尧天沉思良久,突然道。“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月殿城同意出兵增援长水城。” “什么?你说让我们出兵增援长水城?”如果城主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你是不是有些糊涂了?攻打长水城的是你们武神军呢。我们月殿城再怎么样,也不会去帮助他们来对付你们呀。” “我知道。”尧天笑着道。“我只是想请你们月殿城帮武神军一个忙。” 如果城主忍不住觉得好笑,疑惑道:“哪有这样帮忙的?难道你们武神军嫌长水城的军队不够多,打起来没劲,让我们月殿城再派些军队过去陪你们过过瘾吗?” “看你想到哪里去了?”尧天道。“我的意思是你们派一支军队假装前去增援长水城,乘机夺下城门,与武神军里应外合,一举攻下长水城。” “这——”如果城主听了,不禁犹豫起来。他不会派兵增援长水城而与武神军公开为敌,却也不想帮助武神军对付长水城。 尧天冷笑道:“如果城主想要明哲保身,在这个时代恐怕是行不通吧?你不出兵增援长水城,势必会得罪长水城,假若武神军不能攻下长水城,你们两城今后就是敌人,从此势不两立。你不愿意帮助武神军,武神军虽然不至于将月殿城视为敌人,但也不会将你当作朋友。尧天言尽于此,还请城主大人三思。” 如果城主不悦道:“令主这是威胁我吗?” “我说的只是实话,绝无威胁之意。”尧天道。“长水城既然派人前来求援,说明他们的处境十分艰难,即使如果城主不肯出兵,武神军也完全能够将长水城拿下来,只不过花的时间和代价稍稍大一点而已。我之所以想要城主出兵,也完全是看在如凤的面子上,给你创造一个机会,使你以后在武神军中有一定的地位和威望。” 如果城主沉吟道:“让我先考虑考虑吧。” 尧天皱了皱眉,道:“城主大人,不是我想说你,你这个优柔寡断的性格一定会害了你的。” 其实这也怪不得如果城主,这几十年来,月殿城的大小事务均是由长老会商议决定,现在突然要他个人拿主意,还真的一时转不过弯来。要是他的性格强硬一点,又岂会被长老会将他的权力完全剥夺去呢,也就更不会发生将如凤第二次送往天堂城这样的事了。 象这样当面指责如果城主的,尧天还是第一人。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一城之主,谁敢当面讲他的不是?除非是不想活了。 如果城主脸上一红,强辩道:“兹体事大,我必须与他们一起商议一下。” 尧天轻轻叹道:“好,那你们就去商议吧。不过,与哪些人商议,城主大人可要好好斟酌一下,弄不好事情还没确定,消息就先泄露出去了。”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的。”说完,便颠儿颠儿地跑了出去。 望着如果城主远去的背影,尧天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第二章 晴天霹雳 如果城主找人商议,反而加快了月殿城并入武神军的步伐。那些处青的将领们听了尧天一统天下的计划后,心里早就燃起了一团火,如果城主来征求大家的意见,他们全都异口同声地同意出兵。 华志高声道:“城主大人,我们都已经看到了血玉令主的厉害,我们也都相信,武神军在血玉令主的领导下,一定会有所作为的。若是我们现在加入武神军,等将来一统天下之后,我们的领地就不仅仅是一个月殿城了。城主大人还犹豫什么呢?” “华志将军说得对,城主大人,你就下决心吧。”其他几个也纷纷嚷道。 “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我们就去请血玉令主过来一起商议出兵的事情。”如果城主终于狠了狠心,作出了将影响月殿城前途的重大决策。 尧天听说月殿城愿意派兵协助武神军拿下长水城,不由大喜,连忙跑去参加他们的军事会议。 月殿城的军队不到一万人,几天前,他们在围攻尧天的战斗中,被尧天杀死了千余人,目前的力量大约八千人。现在虽然已经除掉如愿长老和许难将军,如果城主也顺理成章地掌握了权力,但内忧尚未完全消除,如果城主的地位也没有得到完全的巩固,所以,如果城主的大部份力量还是要留在城里。通过反复商议,最后确定由陈让率领三千人马前往长水城。 甘不同听到如果城说月殿城愿意出兵三千增援长水城,顿时大喜,忙道:“城主大人,救兵如救火,还请大人速速发兵。” 如果城主道:“甘将军稍安勿躁,陈让将军已经前去调集军队,明天清早便可出发。” 甘不同听了,连声道谢。如果他知道他请去的援兵竟是加快长水城灭亡的虎狼,他一定会气个半死。 尧天回到套院,看到马朝和潘平两人正在和青阳、艳红、风韵、伊莲等人说话,连忙走上去,惊问道:“潘平,你是什么时候来的?” 潘平道:“我刚从雅安城赶来,一进城就去找马坛主。马坛主说你们已经住进城主府来了,我就请他带我进来了。” “情况怎么样?”尧天问道。他问的当然是追查如凤的情况。 潘平道:“我和岩鹰回到雅安城后,立即将令主的旨意告诉了格兰夫人。格兰夫人当即要求优翰城主派了五百人到福尔关守候,又让岩鹰带了十个人,连夜赶往天堂城。我们在福尔关守了两天,都没有任何动静。我怕令主等得心焦,就赶到月殿城来了。但他们还继续守候在福尔关上。” 尧天叹了一口气,道:“他们是绕道长幸城和北顺城,我们在福尔关是守不到的。” “令主放心。我离开福尔关的时候曾吩咐他们,如果五天内再没有情况,就让他们自动撤回去。”潘平道。“我带来了二十个武士,我们是不是要沿着长幸城和北顺城这条线路追下去?” 尧天道:“不用了。如果城主已经派了人追去了,估计这两天也该回来了。你来得正是时候,我准备明天一早就离开月殿城,前往长水城的前线大营。” 潘平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是不是法言军师和张胜将军他们出了什么事了?” “不是。”尧天当即将长水城派人前来月殿城求援,月殿城准备将计就计,派陈让将军率兵三千前往长水城,再里应外合,一举拿下长水城的计划说了一遍。 “太好了!”潘平兴奋地说道。“令主还要在这里等候如凤姑娘回来,不如由我和弟兄们连夜赶往长水吧。” 在“夜狼小队”里,潘平的武功虽然不是最好的,但他的聪慧却使他渐渐出现了斩露头角之势。尧天欣喜地看着潘平,点点头道:“好吧。你一定要将计划详细地向法言军师说清楚。” 潘平答应一声,立即起身走了。 由于月殿城确定加盟武神军,大家都很开心,当天晚上,城主府举行了小型酒宴,除了邀请尧天一行之外,如果城主和四五个将领也参加了宴会。 酒筵上杯筹觥错,气氛十分热烈。 突然,华志站了起来,提议道:“卑职在许难家里查获了十多名歌姬,将她们带来给大家助助兴好不好?” 其时的上流社会十分荒淫无度,人们大多都爱好这个调调,所以,一般有钱的人家都养有歌姬舞娘。 大家听了都轰然叫好。尧天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但看到大家都热情高涨,也就不好再拂大家的意了。 不一会儿,歌姬们被带上来了。她们都不满二十岁,姿色也相当不错,身上穿着一缕薄纱,里面的美妙胴体若隐若现,格外的撩人心魄。 丝竹声中,众歌姬口吐仙曲,边歌边舞,轻盈妙曼,翩若飞鸿。大有都看得如痴如醉,神魂颠倒。 艳红凑到尧天耳边,轻声道:“艳红的歌舞比她们要好看多了。要不要我上场为你歌舞一曲?” “不要!”尧天一惊,连忙低声道:“等会我们就离开,请你专门舞给我看好不好?” 他知道艳红是月殿城的歌妓,技能肯定比这些歌姬要高得多,若是她看到这些歌舞,忽然引起了她的歌兴舞趣,也要当众站出来歌舞一番那就麻烦了。眼前这些歌舞姬原来都是许难家里的,她们并不知道坐在上面的这个艳女就是艳红,如果艳红一上场,恐怕身份立即就会戳穿。不要说如愿长老的家人还在四处追捕她,明眼人看到艳红在城主府出现,他们精心制造的那场阴谋也会立即露馅。 艳红不能下场一展才华,心里不由有些郁郁不乐。 歌舞一毕,那些年青将领们纷纷站起来,热烈地拉着这些歌舞姬们去喝酒。尧天却趁机带着艳红、风韵、伊莲三个夫人走了出来。 艳红是最喜欢热闹的,她看到尧天拉着她提前退了出来,心甚不满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拉着我们提前离席呀?这么早就回来干什么?” 尧天笑道:“你不是说想要歌舞吗?我们是专门回来欣赏你的歌舞呀。” “谁说要歌舞了?”艳红意兴阑珊道。“歌舞必须要在一定的场合之下,还要有乐师的伴奏才行。你以为想歌就歌,想舞就舞呀。” 尧天正色道:“我知道你刚才很想上场的,但是,你别忘了,这里还是月殿城,如愿长老一家还在四处寻找你。如果让人们知道你还在城主府,你想想那会有什么后果。” “如愿长老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艳红不以为然地说道。 尧天看着她,不由哭笑不得。他微微地摇了摇头,缓缓道:“对不起,你可以不怕,但是我怕,如果城主也怕。” 他确实是有些怕,不是怕别的,而是怕难堵众人的悠悠之口,怕在如果城主的地位尚未完全巩固的时候,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实在是想不通,艳红已经贵为夫人了,居然还一门心思地想着象那些歌姬一样到人前买弄,真是不可思念。 歌妓终究是歌妓。尧天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直到此时,他不得不对艳红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艳红做梦也没有想到,由于她的一时任性,已使她在尧天心目中的地位一落千丈。尧天离开月殿城时,她被留在了城主府,从此过上了落落寡欢的日子。 第二天傍晚,尧天正与马朝、青阳等人坐在一起喝酒,如果城主特地派了侍卫来接尧天,说是有要事要和尧天商议。 走进如果城主的房间,尧天看到房子里的气氛十分沉闷,大家的脸上也全都罩着一层阴霾,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如果城主默默地低下头来,黯然道:“如凤失踪了!” “什么?”这个消息宛若晴天霹雳,顿时将尧天震得晕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如果城主,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如果城主对一个三十多岁的人道:“高权,你把发生的事情再详细地说一遍。” 高权道:“卑职奉命送如凤小姐去天堂城,第四天,我们刚进入长幸城的范围不久,忽然遇到一个蒙面的白衣人拦住了去路。那个蒙面的白衣人武功奇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将我们一百多名护卫人员全部打倒在地。值得庆幸的是,那人只是将我们打昏,并没有取我们的性命,等我们醒来的时候,我们发现小姐和小姐乘坐的马车都不见了。我们都吓了一跳,连忙四处寻找,差不多将周围几十里都寻遍了,却没有发现任何踪迹。” “会不会是长幸城的人将小姐掳去了?”一个年轻将领怀疑道。 高权道:“应该不是。长幸城绝对没有武功如此之高的人。事后,我们也到长幸城去打听过,并没有任何消息” “令主,你说怎么办?”如果城主求助地看着尧天。 大家也都一齐看着尧天,在他们的眼里,血玉令主应该是无所不能的,遇到这样棘手的问题,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尧天了。 尧天却什么也没说,有气无力地走了出去。 “发生什么事了?”青阳发现尧天的神色很不对劲,连忙上来问道。 尧天淡淡道:“如凤失踪了。”跟着,将高权讲的经过说了一遍。 “哎呀!那怎么办?她可是月殿城第一美女呀,会不会遇到了色狼?”艳红焦急道。“我们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快去找呀。” 青阳道:“会不会是你的敌人将她掳去了,利用她来威胁你呢?” “不会的!”风韵道。“外面并不知道大哥跟如凤姑娘的关系,怎么会想到要利用她来威胁大哥呢?我倒觉得艳红姐说的有道理。”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马朝道。“那个白衣蒙面人为什么只将护卫打晕,而没有杀了他们呢?也许,那个蒙面人并没有什么恶意。” 艳红狠狠地瞪了马朝一眼,反驳道:“现在人都被他掳走了,他还说他没有恶意?他的目的只是抢人,干么要杀死那些护卫呀?” “这——”马朝脸上一红,竟然答不上话来。 马朝被“神游九州”总坛派出来主持一方事务,自然是文武双全之才。他的智慧和口才都堪称一流,却被艳红最直接的思维驳得说不出话,这可是很少有的情况呀。 “这都怪我!”尧天痛心疾首道。“她本来在雅安城里呆得好好的,我偏偏要送她来月殿城搞什么登门求亲。若是她有什么意外,我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艳红见了,发现尧天果然是一个多情种子,心里不禁涌起了百般柔情,她轻轻地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安慰道:“老公,你不要这么伤心。姻缘都是天注定的,假若如凤注定是你的妻子,你们总有重逢的一天的。如果上天注定你们俩没有缘份,你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 尧天道:“她当然是我的妻子。如果不是我的馊主意,我们应该早就结婚了。” 马朝道:“令主不要过分自责,这并不是你的错。艳红夫人说得对,或许你们是好事多磨也说不定呢。我这就回去向各分坛发消息,请他们注意发现如凤姑娘的踪迹。令主放心,只要如凤姑娘还没有遇害,我们总能找到她的。” 马朝前脚刚走,华志和和另外一个叫南宫浪的年轻将领后脚就到了。他们告诉尧天道:“如果城主准备选好了一百五十人,分成十个小队,分头去寻找小组,明天一早就出发。同时,为了表示对令主的歉意,如果城主决定将三十多名歌姬舞娘送给令主,由专人送往雅安城。” 尧天淡淡道:“谢谢城主大人的好意,送歌姬舞娘一事就免了吧。” 华志笑道:“此事已定,令主就不要再拂城主的意了。” “是呀。”南宫浪也跟着劝道。“为了此事,城主也很伤心。其实,决定将小姐再次送往天堂城完全是长老会的意思,城主也是受害者。” 尧天苦笑了笑,缓缓道:“我明白。我并没有怪你们城主的意思。” 华志和南宫浪又坐了一会,见尧天情绪十分低落,都劝慰了几句,便告辞走了。 青阳看着尧天那委靡不振的样子,衣袖一甩,大声道:“看你这个样子,哪里还有一点武神传人的样子?你能不能振作一点,想想该怎么办?你坐在这里伤心,就能将人找回来吗?” “你说我该怎么办?”尧天无助地看着青阳道。 “去找呀。”青阳道。“不是我就你,要是我师傅看到你受了一点点挫折就变成这个样子,脑袋上早就被敲得肿了好几坨了。” 伊莲娇笑道:“青阳哥的脑袋上是不是经常被你师傅敲肿了?让小妹看看,现在还有疤痕没有?” 青阳笑道:“去。我又不象你男人一样,为了一个女人竟伤心成这样,我怎么会挨敲呢?” 风韵撇撇嘴道:“青阳哥就从来没有为女人伤心过?难怪你到现在身边还一个女人也没有。” 青阳佯作气恼道:“你们两人真可恶,我又没有讲你们,只是讲了你男人两句,你们就犯得着对我群起而攻之吗?我长得这么英俊,怎么会没有女人喜欢呢?我只不过不象你们的男人那样花心而已。” 尧天慢慢地抬起头来,道:“好了,你们也不要逗趣了。我打算立即就出发,你们的意见如何?” “何必这么急呢?如果城主明天也会派人去找,我们不如一起去吧。”艳红建议道。 尧天道:“如果让我再在这里等一夜,我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风韵问道:“我们是不是要跟如果城主说一声?” “不必了。”尧天道。“明天由艳红再告诉城主就行了。” “我明天怎么能告诉城主呢?”艳红不解地问道。 尧天道:“你将继续留在城主府,这样明天不是就可以告诉如果城主了吗?” 艳红惊道:“你为什么要将我继续留在城主府?不行,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尧天不耐烦地说道:“我们又不是去游山玩水,这次出去凶险重重,你又不会武功,你跟着去干什么?我们找到如凤姑娘后,自然就会回来的。” 他说的虽是实话,但是,从他那冷冷的语气里,艳红却感觉不到一丝爱意,她不禁怔住了。没有安慰,没有拥抱,也没有吻别,尧天转身就走了出去。 青阳、风韵、伊莲默默地看了艳红一眼,向她挥挥手,急忙跟了下去。 艳红怔立良久,脸上满是泪水。 —————————— 不少书友对作者如此处理艳红都颇有微辞,其实作者也不想这样的。不过,后面作者会对此有个交代。至于结果如何,请允许作者先在这里买个关子。 第三章 遭遇伏击 尧天、青阳、风韵、伊莲四人连夜离开月殿城,纵马足足急驰了两个时辰,这才放慢速度,任由马儿缓缓而行。 青阳走到尧天身边,瓮声道:“师弟,我是一个直性子,心里有什么话总是不吐不快。” 尧天笑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呢?” “我觉得艳红夫人也算是世间少有的美人,你为什么一声不吭地就将她抛弃了呢?”青阳脸上颇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 尧天强辩道:“我只是将她留在城主府,怎么能说是抛弃她呢?” 青阳冷冷道:“你可以瞒过别人,怎么能瞒过我呢?而且,我知道艳红夫人自己也感觉到了。临出门的时候,我看到她满脸都是泪水。” 尧天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实不相瞒,我每次一见到她,就好象看到了如愿长老那怨恨的目光。这种感觉令我很不舒服,若非呙老给我输送了大量的精神异力,我想我可能会发狂的。没有办法,我只有选择暂时离开她一段时间,希望通过这段时间来冲淡这一切。” 青阳听了,将信将疑地看着尧天,以责备的口气道:“就算是你说的这样,你在临走的时候,也应该好好安慰安慰她才是。” 尧天苦笑道:“我若是去安慰她,恐怕就再也没有办法离开她了。” 说的也是,在艳红这样的女人面前,任何一个男人都很难硬得起心肠的。 其实,尧天心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他已经看出艳红绝对不是一个安份的女人,她既然可以帮助他对付如愿长老,以后也可以帮助别人来对付他。他知道自己在女人面前的防范能力通常都比较弱,特别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与其到时悔恨不已,还不如早点忍痛割爱。而且,设计杀死如愿长老,又抢占他的女人,说出去总是有点不好听,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是争夺女人呢。 尧天决定连夜离开月殿城,除了心里急着要去寻找如凤之外,也含有弃她而去之意。 但是,就这样离开艳红,他的心里也在阵阵作痛。正如青阳所说的,她的确是一个少见的女人,弃去她真的非常可惜,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莫大的损失。 风韵和伊莲也赶了上来。他们走得比较匆忙,也没有向如果城主再要一匹马,伊莲只好让了一匹马给青阳,她自己则和风韵合乘一骑,所以就落在后面去了。 “莲儿,你坐到我这来吧。”尧天爱怜地看着两女,柔声地说道。 伊莲心里一喜,连忙从马臀上跳下来,奔了过去,小鸟依人地坐在尧天的怀里。 尧天双臂环绕,紧紧地搂着伊莲,一只大手按住了她胸前那高耸的乳房。伊莲芳心一颤,她哪里知道,尧天此时心里空虚得很,急切地需要有人来填补。 伊莲如何受得了尧天那只主人魔手的挑逗,不一会,她就心跳加快,全身发热,呼吸急促,娇躯在不断地扭动着。突然,她迅速转过身来,身体象只八爪鱼似的缠上了尧天的身体,檀口微张,印上了尧天的嘴唇。 尧天立即搂住她的娇躯,张口吸住她的丁香小舌,用力吮了起来。 “我真受不了你们!”青阳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立即纵马向前奔去。“你们就慢慢亲热吧,我在前面等你们。” 青阳一走,早已按捺不住的风韵也立即飞身而起,跳到尧天的马臀上,伸手抱住他们两人,将她那滚烫的胸脯靠在尧天的背上,使劲地摩擦着。 这可苦了尧天的那匹马,它如何能够承受三个人这么剧烈的动作,前蹄一跪,差点连人带马全都倒了下去。 尧天立即前搂后抱,跃下马背,三人都倒在地上,滚成了一团。 突然,前方传来了青阳的怒啸声。三人一惊,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迅速向前奔去。 奔出约一千步,前方有一片树林,青阳的马倒在了树林旁边,却没有看到青阳的影子。马的头部有一只小洞,鲜血正从小洞里流出来。显然,它是遭到了暗器的突然袭击而毙命的。 敌人不射人而先射马,明显是准备将青阳引进树林而施展暗袭的。现在林外看不到青阳的身影,他肯定已经追进了树林。尧天连忙吩咐风韵和伊莲守在林外,自己也长啸一声,掠进了树林。 晚上本来就没有光线,树林里面更是一团漆黑,尧天完全是凭着感觉搜索前进。 树林的深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尧天估计青阳已经与敌人交上手了,他利用树林里的黑暗,悄悄地掩了过去。 树林里虽然一点光线也没有,但却难不倒尧天这样的高手,他很快就发现青阳正与六七个黑影斗在一起。细看战局,双方似乎打成平手,其实却是青阳略处下风。尧天暗暗心惊,以青阳的身手居然落于下风,对方武功之高,真的是匪夷所思。不过,尧天很快就发现,对方的武功并不比青阳强,只是他们使用的是一套合击之术,威力大超过了他们本身的功力。 尧天正欲冲出去,他的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声音。这声音非常微弱,严格地来说,仅仅是空气的一次轻微颤动,一般的人根本就没有办法感觉得到。但是,在此时此刻,尧天是很难忽略任何细微末节的。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并没有感到这个人的存在,说明他已将自身的热量完全控制住了。能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他的武功也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但是,他还是在空气中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波动,证明他的武功还有破绽。尽管这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破绽,却给尧天增添了无穷的信心,也成了他输给尧天的失败之因。 尧天心里暗凛,他们虽然还没有过招,但他已经知道,他遇到了有史以来武功最强的高手。曾经跟交过手的敌人中,只有“麒麟宫”的荆树算是高手,天堂城的文哥也勉强可以算是一个高手,除此之外,他还真的没有遇到过真正的高手敌人。但是,就算是荆树,也比不上身后的这个人。 尧天假装恍然不觉,眼睛仍看着青阳与那七个黑影的打斗,但他的灵觉却全部集中在身后的那人身上,全神贯注着他的行动。 一抹青森森的剑芒悄无声息地袭出,就象灵蛇出洞似的,迅疾无伦地噬向尧天的脊背。就在剑芒触身的瞬间,尧天的身形象鬼魅一样往旁边闪去,剑芒全部击在他身前的那棵树上。“卡嚓”一声,那棵碗口粗的大树顿时倒了下来。 尧天并没有反身发起攻击,而是舍去背后的偷袭者,闪电般地扑进围攻青阳的七个黑影之间,趁着那七条黑影微楞的机会,“问世”宝刀连挥,等那名偷袭者跟着掠了上来,他已经将一个黑影劈于刀下,又转身掠进了树后。 那偷袭者大怒,一剑紧接一剑地向着尧天劈去,那些树木也就遭了殃,一棵接着一棵地倒了下去。尧天在树林里东闪西躲,十分灵巧地避开了那人的攻击。那人一追进树林,尧天又鬼魅般地闪了出来,向围攻青阳的黑影发动攻击。 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功夫,林中围攻青阳的黑影只剩下四人了,青阳压力一减,立即大发神威,舞起漫天剑光,全力击向四人。 尧天也不再游斗了,他迅速转过身来,对着身后追来的那个高手劈出了一刀。狂涌而出的刀气碰上了他那凌厉的剑芒,只听得一阵阵爆响,空中炸出一片耀眼的火花。 两人各退了一步。 尧天凝神望着对方,面无表情地问道:“阁下是谁?为何要伏击我们?” 对方也冷冷地望着尧天,傲然道:“本座乃是‘麒麟宫’副宫主卫业,只要你将血玉令交出来,本座可以饶你不死。” “麒麟宫”的副宫主?尧天立即想到了和媚玉离开天猎城后,在那小镇客栈后面山上见到的那个白衣人。那次也是在一个这样漆黑的晚上,由于距离甚远,尧天根本没有办法看清他的样子。所以,他与这个副宫主虽然是第二次相遇,见了面却并不认识。 尧天微微笑道:“我想贵属下媚玉姑娘早已向副宫主禀报了,这世上已经没有血玉令了,副宫主难道还不肯死心吗?” 卫业“嘿嘿”笑道:“你能骗过那个小丫头,岂能骗得过本座?你以为将血玉令印入自己的掌心,就可以编造出一个没有血玉令的谎话吗?” 尧天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副宫主真的会自以为是。实话告诉你吧,血玉令并不是玉石做的,它只是一块能量结晶,而它的能量早已被我占为己有了。如果说还有血玉令的话,那血玉令就是我,我也就是血玉令。准确地说,就是血玉令主。” 青阳和那四个黑衣人也停止了打斗,分别站到了两人的身后。他们听到尧天的话,全都大吃了一惊。 卫业的脸上也微微变色,他默默在看着尧天,狐疑地问道:“既然这样,你又是如何打开武神神殿的石门的?” 尧天一惊,连忙问道:“你们已经找到了武神神殿?” 卫业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尧天淡淡道:“副宫主难道没有听说吗?只有拥有血玉令,才能进入武神神殿。我已经告诉了副宫主,我现在已经是血玉令主了,所以,我本身也就是血玉令,自然能够随意地进出武神神殿。” 卫业瞪视尧天半晌,突然大笑起来。“传说学得武神神殿的神功,足以傲视天下,本座觉得你的功夫虽然不错,但要傲视天下却还差得太远。如果武神知道他的传人今日将命丧本座之手,不知道他老人家将作何感想。” 尧天笑道:“我知道我的武功还没有到达登峰造极的地步,但是,副宫主想要杀我,却也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 就在此时,树林的外面传来风韵的娇呼声,尧天和青阳都同时一震。不待吩咐,青阳身形一晃,迅速向树林外面奔去。 卫业微微一笑,左手突然一扬,一粒铁弹子破空飞出,发出摄魂索魄般的厉啸,闪电般的击向尧天的胸腹之间。随即,身形飞起,追在铁弹子的后面,象只大鸟似的向尧天疾扑而来,手中长剑前刺,剑尖流灿逾丈,青森森地击向尧天。 尧天避开了铁弹子,跟着又身形一矮,卫业人剑合一,从他的头顶飞过。 卫业也确实了得,他一击不中,身体刚一着地,立即曲背弓腰,倒挫一步,身子尚未挺直,青光一闪,又流星般地直向尧天的背后射来。 尧天刀芒骤起,闪身劈进青森森的剑芒之中,在密集的金属磕击声中,卫业的身体向后急掠了好几步。尧天得理不饶人,一个虎步冲上去,猛然劈出一刀,澎湃的刀气狂涌而出,树林里顿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天地都几乎为之变色。 卫业大惊,连忙飞身斜掠,险险避开了这一刀,但他也被汹涌的气劲压得透不过气。 “再接我一刀试试!”尧天又缓缓地劈出一刀。 这一刀比上一刀迥然不同,刀势轻飘飘的,既没有狂风,也没有刀焰,简直如同儿戏,看不到任何威力。 卫业一楞,但他毕竟是大行家,很快就觉察到了这一刀的凶险,身体连忙向上拔起。但是,他还是稍稍慢了半步,一股无形的劲气侵入了他的护体气墙之内,身体就象一根木头一样向外飞去,再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四个黑衣人大惊,他们长啸一声,立即飞身扑了上去,正欲上去察看卫业的伤势,卫业却以剑拄地,缓缓地站了起来。 刚才这一刀乃是尧天刀法的精髓,几乎用掉了他七成功力,却也只能将卫业击伤,这卫业的功力也的确不可小视。 尧天狰狞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向卫业逼去。 就在这时,树林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批的武士急速赶来,将尧天团团围住。 “大家退下!”卫业喝道。 他已经领教了尧天的厉害,他知道,这些武士上去围攻尧天,那只能是去送死,他实在不愿让大家去作这无谓的牺牲。 众武士听了,都纷纷退了下去。 卫业对尧天道:“你的武功的确厉害,本座领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本座还会来找你的。” 尧天淡淡道:“随时候教。” “走!”卫业大喝一声,当先向外走去。不一会儿,他们就走得无踪无影。 尧天也没有追赶,他的功力只剩下不到四成,如果再与这些武士打起来,鹿死谁手,还真的难以料定呢。他暗暗吁了一口气,猛然想起树林外面的风韵和伊莲,连忙向树林外面奔去。 树林外面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二十多具尸体,显然,这里也发生了一场恶斗。 就在尧天进入树林,与卫业交上手的同时,四五十个“麒麟宫”的武士从树林的另一端悄悄掩了上来,将风韵和伊莲团团围住,“嚓”地点燃了手里的火把。 “哈哈,还是两个标致娘们。弟兄们,给我上,抓住了她们,我们大家好好乐一乐。”为首的武士挥手叫道。 众武士全都淫笑着扑了上来。 风韵和伊莲大怒,立即挥舞着短刀,娇叱一声,分头迎了上去。她们的武功本来已有小成,这次月殿城之行,又得到与尧天交合时阴阳交泰之助,武功更上了一层楼,已隐隐进入高手之列。短刀挥舞之下,立即有五六个武士惨叫着倒了下去。 其实,这些武士的武功也算不错了,那五六个武士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被劈翻了,完全是因为轻敌的缘故。当他们看到了这两个女人的武功后,不敢大意,一齐围攻上来。 风韵刚击退一个武士,身后又传来破空之声,她身体一闪,一支长剑擦着她的胸部刺了过去,锐利的剑锋带起一篷血珠。她不由娇呼一声,左掌迅速击出,拍在那武士的头上,那个武士当即萎顿下去。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右手短刀挥出,又有一个武士被开了膛。 那一边,伊莲也闷哼了一声,显然也负了伤。 两人都负了伤,功力大打折扣。而麒麟宫的武士却象发了疯似的涌了上来,她们都陷入了苦战之中。 幸亏青阳及时赶到了,剑芒飞出,两颗人头骨碌碌地抛上天空,随后又一剑刺入地中,地上立即飞沙走石,一齐袭向麒麟宫武士。 麒麟宫武士大惊失色,全都纷纷避了开去。他们远远地围着三人,却没有人再冲上来。风韵和伊莲都已摇摇欲坠,青阳持剑护在她们身前,也无法冲上去杀敌。双方就这样对峙着。 不久,树林里发出撤退的号令,那些麒麟宫武士这才松了一口气,象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这时候,风韵和伊莲再也支持不住了,都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第四章 尴尬之伤 尧天从地上拾了一支火把走了过去,看到两人的身上都染满了血迹,已分不清哪是敌人的血,哪是自己的血。再低头去察看伤势,发现她俩不仅肩、背和大腿多处负伤,更尴尬的是,风韵的胸乳和伊莲的腰臀也被划开了一条深深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红生生的肌肉。 伊莲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娇躯在微微颤栗。风韵的脸上也在不断地抽搐着,露出一副痛苦的神情。 尧天看到她们受伤的地方大多是女人的禁地,心里迟疑不决,呆呆地看着两个娇妻苍白的玉面,一直不敢动手治伤。 “先给她们生一堆火吧。”青阳抱着一捆干柴走了过来,低声地对尧天道。 尧天一震,立即站了起来,抬头向四周一看,发现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而且这里又是一条大路,随时都会有人路过,肯定不能就在这里疗伤的,唯一的办法只有将她们移到树林里去了。” 他心念已定,立即对青阳道:“她们的伤势比较重,我必须给她们仔细清理,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弄好的。师兄,请你在树林深处选择一个地方烧一堆大火,我要将她们移到树林里去。” 青阳在树林深处生了一堆火,尧天又将两女抱了进来,轻轻地放到了火堆旁边。 青阳知道尧天要开始给她们疗伤了,他自然不好意思守在旁边,连忙站起来,道:“我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村庄。等找到了住处,我再来通知你们。” 尧天见他想得周到,不由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青阳正欲离开,尧天象突然想起似的,忙叫住他道:“请你将你的酒壶留给我。” “以后你可要加倍还我呀。”青阳微微笑道。他解下酒壶递给尧天,转身走了出去。 青阳一走,尧天立即动手脱下了风韵的衣服,露出里面红色的亵衣和白嫩的肌肤。 风韵的肌肤鲜嫩滑腻,触摸的感觉就象摸在丝绸上面一样。尧天与她已经是夫妻了,但他的手一接触到她的肌肤,心里仍然不由一阵荡漾。 他深深地呼吸了一次,强行压住自己心里的绮念,用一块布条醮上酒,轻轻地擦拭着伤口。 “唔!” 酒水强烈地刺激着伤口,风韵顿时痛得惊叫起来。她使劲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差不多全裸地躺在尧天的怀里,俏脸上立即飞起了两朵红霞。 尧天爱怜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我在帮你疗伤,可能会很痛,你要忍着点。” 风韵点了点头。 尧天将她肩背上的伤口清洗了一遍之后,又动手褪下了她的亵衣,两座玉峰赫然映入眼帘。但是,左边的乳峰上却被划开了一道寸多长的口子,差点将巍巍玉峰一分为二。 尧天皱了皱眉,心道:“他奶奶的,什么地方不好伤,偏要伤在这里,还要将这个美妙的地方伤成这个样子,真是该死!” 风韵也低头看去,看到自己的乳房变成那个样子,不禁花容失色,俏目里立即流出两行清泪,嘤嘤地哭泣起来。 尧天轻轻抚着她的玉乳,笑道:“好韵儿,你不要伤心。大哥保证将你这里治得和原来一样美。” 风韵听了,不由将信将疑地看着尧天,见他肯定地点了点头,这才破涕为笑,娇羞地将臻首埋进了尧天的怀里。 “韵儿,我看你这样也挺好的。两只乳房变成了三只乳房,谁还敢跟你比呀?”伊莲不知什么时候也醒来了,看到风韵的伤势,强忍着剧痛,忍俊不禁地打趣道。 风韵抬起头来,狠狠地瞪了伊莲一眼,叱道:“死莲儿,你给我等着。你竟敢取笑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伊莲可不吃她这一套,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自己先笑了一阵,这才说道:“我突然为你想到了一个非常好听的绰号,你说你该怎么谢我?” “什么好听的绰号?快说出来听听!”尧天正好为风韵清洗完创口,闻言,不由好奇地问道。 “她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要听她胡说。”风韵忙道。 伊莲笑道:“我觉得她叫‘三奶奶’倒是最贴切不过的了。” “你会死呀?”风韵嗔道。“你再敢这么乱叫,当心我将你的嘴皮子撕下来。” “这怎么是乱叫呢?”伊莲一本正经道。“在大哥目前的夫人里,你现在排在第三位,又有三只nǎi子,不叫‘三奶奶’叫什么?” 风韵立即抓起身边的衣服向伊莲掷去,嘴里不停地哭着:“死莲儿,差莲儿,坏莲儿,臭莲儿。”若非正在疗伤,她肯定已经扑上去了。 她们姐妹俩平时在一起打闹惯了,就是在现在受了伤的情况下也不肯放过。 风韵回过头来,看到尧天正在坏坏地笑着,立即举起粉拳朝尧天的胸脯擂去,娇嗔道:“死莲儿这么臭我,你也不管一管,居然还躲在这边笑呢?真是气死我了。” “三奶奶就三奶奶嘛,这有什么好气的呢?”尧天微笑着说道。 伊莲连忙笑道:“令主大人已经册封你为三奶奶了,死韵儿还不快快谢恩?” “你这个鬼精灵!”尧天笑道瞪了伊莲一眼,吓得伊莲连连吐了吐舌头。 风韵的脸上又飞起了两片红云。她美目流波地看着尧天,芳心里感到甜丝丝的,舒服得直想在他的怀里死去。 尧天给她的伤口上抹了疗伤药粉,轻声道:“你先躺着休息一下,我给莲儿清理好了以后,再一起帮你们包扎。” 伊莲的伤却在腰臀部位和大腿外侧。尧天走到她的面前,轻声道:“莲儿,你的裤子必须脱下来才行。” 这回轮到她脸红了。他们三人虽然多次同处一床,但是,她想到要当着两人脱下裤子,也不禁娇羞不已。 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尧天连忙拦住她,将她抱起来,让她伏到自己的腿上,再动手将她的裤子褪了下来。 伊莲虽然比较苗条,但臀部却比较丰厚,并且微微向上翅起,十分的漂亮。然而,如今这美丽的翅臀上却被划开了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红红的肌肉都翻在外面了。 那些“麒麟宫”的武士显然是色中饿鬼,刀剑都往女人的禁地招呼。尧天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叹道:“莲儿,你居然还有心思去笑韵儿,你看看你自己,都伤成什么样了?” 伊莲当然无法看到自己的伤势情况,即使能够看得见,她也没有办法看了。她想到自己的下面完全暴露在这个男人的眼里,虽然这个男人是自己的丈夫,却也羞得抬不起头来。 风韵听了,立即好奇地抬起头来,她看到伊莲的伤势,不由大吃了一惊。自己虽然伤得十分尴尬,而伊莲的伤却实在有些恐怖。她强压着内心的惊恐,反嘴相讥道:“哎呀,莲儿的美臀儿怎么分成四片了?以后我们不是要称呼你‘四殿(臀)下’了吗?” 诚然,这条长长的创口与她本身的股沟形成一个斜叉,看上去真的将她的臀部分成了四部分。尧天“扑哧”一声笑道:“韵儿,你也太损了。莲儿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取笑于她。” 风韵笑道:“我哪里是取笑她呀?我只是看到莲儿的小屁股太‘漂亮’了,忍不住夸赞一下罢了。” “臭韵儿,你放肆夸吧,我——哎哟!”伊莲正欲说几句狠话,尧天已将醮着酒的布条拭上了她的伤口,她一句话没说完,顿时痛得叫出声来。 “忍着点,很快就会好的。”尧天知道,如果不能将伤口上的血污洗净,留在里面是很容易作恶的。他咬了咬牙,把心一横,不理会伊莲的痛叫,用布条细细地擦拭着。 伊莲痛得脸都白了,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也在剧烈地颤栗,她的双手手指全都抓进泥土里去了,牙齿也咬得崩崩响。但是,由于创口比较大,血流得也比较多,清洗的时间自然比较长了。她痛得实在忍不住了,突然张开咬住尧天的大腿。 尧天咧了咧嘴,知道她是痛得厉害,只好强忍着让她咬着。 清洗完毕,再敷上药粉,伊莲已痛得差点昏过去了。若非剧烈的疼痛使她还醒着,她也许早就昏死过去了。 尧天看到鲜血将她的下部都染红了,忍不住又轻轻地帮她擦拭起来。冰冷的布条接触到她那最敏感的部位,伊莲全身都颤抖起来,嘴里发出一声荡人心魄的娇吟。 风韵也看得俏脸通红,却仍忍不住笑道:“大哥,你帮她将那里面也清洗一下呀,说不定那里面也弄脏了呢。” 伊莲虽然已经十分虚弱了,闻言仍然大羞,嗔道:“臭韵儿,你想要大哥帮你将那里面弄一下,你直接向大哥开口就是了,何必要扯上我呢?” 尧天在伊莲的大腿上拍了一下,佯怒道:“你们两人都给我闭嘴好不好?再这么闹下去,我可没办法给你们疗伤了。” 两人都偷偷地咧嘴笑了笑。其实她们是因为痛得厉害,想藉着说笑来忘记身体上的疼痛。但是,她们的伤口都在私处,为她们清洗伤口已经让尧天心里荡漾不已,幸亏他的自制力相当不错,强压着心中的绮念,这才勉强完成了任务。她们再这么一笑,尧天就是自制力再强,可他总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欲望特强的男人,他再怎么强忍都有些受不了了。 尧天闭目调息了一个周天,将心中升起的强烈欲火驱了出去,这才站起来。否则,他还真不意思站起来呢,尽管两人是他的妻子,让她们看了总是有些不雅。 她们的伤口虽然都已清洗完毕,也一一洒上药粉。 这药粉是连月按照武神神殿里绢书上的介绍特制的,一洒到伤口里,她们顿时感到伤口上有一股沁人肺腑的清凉传来,疼痛立即减弱了许多。 但是,上了药还必须对伤口进行包扎。如果不能好好地包扎,即使有最好的疗伤药,伤口在愈合时也恐怕难以复位。 尧天看了看两女,心里不由有些犯难了。她们伤的地方也太特殊了,这两个部位都很不好包扎,若是因为包扎不好,伤口在愈合时错了位,那可是一世的遗憾呀。 不管这些,还是先去弄些布条来再说。尧天对两人道:“你们先闭目休息,我回去一下,马上就回来。” 说完,也不管两女同意不同意,径直走了出去。 不一会,尧天抱着一团布条回来了。不用问也知道,这些布条是从外面那些武士的尸体上割下来的。风韵和伊莲见了,知道他是准备用这些布条来替她们包扎伤口的,都不由皱了皱眉。 尧天笑道:“没办法,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时无法找到布匹,只能暂时用这些布条凑合一下了。” 要是有连月在这里就好了,她的包扎技术堪称一流,眼前的情况肯定难不倒她。尧天可就不同了,他也就是听连月跟他讲过一次,在旁边看过两次,要说动手包扎伤口,他也是新媳妇上轿——头一回。他也算是走运的了,第一次帮人包扎伤口,就遇到了最难包扎的部位。 伊莲的伤口还略略好包扎一点,他先将伤口合拢,再用布条东一缠西一绕,再通过两腿和腰部固定下来。虽然包扎得很难看,倒也相当扎实。 接着,他又开始为风韵进行包扎,他先用布条将她的胸部缠住,再用布条绕过肩膀向上拉了起来。 尧天给风韵这么一顿胡缠乱绕,倒也缠出了一个名堂来。后来,他这种方法不知怎么传了出去,有人就按照他的这种方法做成了缠胸,也有人将它叫做“布拉”,并且一直流传下来了。 一切处理妥当后,尧天又从她们的包袱里取出一套衣服,亲自替她们换上,柔声道:“好了,你们从现在起都不要说话,给我闭上眼睛好好睡一觉。等青阳找到住宿的地方回来,我们就离开这里。” 尧天侍候得如此周到,两女心里都充满了柔情蜜意,如果不是因为负了伤,她们一定会扑上去,给他一个甜甜的长吻。当然,如果不是因为她们受了伤,尧天也很难得这么温柔地照顾她们的。 那时候,女人的地位都是比较低的,通常都是男人养活女人,女人侍候男人。如果男人去侍候女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理由,都会遭到别人耻笑的。 两女都在甜甜的回味中静静地睡着了。尧天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枯枝,让火烧旺一些,然后坐正身子,默默地想着心事。 那个叫卫业的副宫主武功已经相当厉害了,他们宫主的武功岂不是深不可测?而且,那七个黑衣人已经将青阳比下去了,那些普通的武士又将风韵和伊莲伤成了这个样子,“麒麟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确不可小视。现在,“麒麟宫”的人冤魂不散,居然追到北方来了,看来以后又没有安生的日子好过了。 尧天又想到了自己在使出那招无形刀气之后,功力出现了难以后继的情况。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是自己的修练之法出现了什么错误?还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 他的武功完全是按照武神神殿里绢书上的记载自行修练的,除了呙老教过他“问世九式”外,从未得过明师的指点。武神神功初练时看起来比较简单,到了高深处就完全靠自己的理解和领悟了。在武神神殿时,尧天以为将武神神功完全练成了,其实不然,功无止境,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不能说自己的功力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不过任何人的潜力都有一个限度,如果超越了这个限度,又会进入一个新的领域。假若你是到了一个限度就认为达到了登峰造极,那就大错特错了。 其实,尧天的功力已经进入第一个极限,他必须超越现有的极限,才能进入前所未有的新天地,否则,他就是武功最高,也始终是一个普通人。而普通人的功力总是很容易就会用尽的,都需要一个运气调息,重新补充功力的过程。 经此一役,尧天终于感觉到,虽然武神神功比一般的武功高明的地方就是能够源源不断地补充消耗的功力,但是,它也有一个关键的地方。一般情况下,武功越高,消耗的能量就越大,需要补充的能量也就越多。尧天虽然感到体内的能量在源源不断地补充,却不足以将消耗的能量立即足额补充。这也就是他刚才在力战之后感到后继乏力的原因。 要是自己需要补充多少能量,体内就能够立即补充多少能量,要大就大,要小就小,能够随心所欲那该多好啊。可是,怎样才能达到那种境界呢?尧天顿时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 接近中午的时候,青阳回来了。他不仅带回了不少的食物和酒,也带来了一条非常重要的消息。 尧天听了,不禁暗暗焦虑起来。 第五章 夜探柳府 在月殿和新诸两城管辖范围的交界处,有一个小镇叫杨柳镇。镇子不大,而且比较偏僻,但是,在镇子的西头,却有一座建筑宏伟的庄院,房屋前后连绵不断,起码有二三十栋,全都由高大的围墙围着。庄门前面,有一个高阔石台,两边各立一座石狮,显得格外的气势不凡。 这一天,庄上张灯悬彩,喜乐喧天,来自四面八方的贺客络绎不绝,在一声声“恭喜,恭喜”的祝贺中,被热情地迎进了庄内。 原来,这家庄院的庄主叫柳昌世,年轻时也曾行走江湖,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八年前,他回到杨柳镇定居,依然壮心不已,开始收徒授武,成立了“杨柳门”。 “杨柳门”虽然地处偏僻,在整个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地位,但是,在那崇尚武功的年代,前来“杨柳门”学武的人仍然不少,所以,柳昌世在十里八乡还是小有名气。 柳昌世已年逾六旬,发妻早亡,虽然儿女双全,弟子成群,却也免不了老境凄凉,朝夕寂寞。几天前,有人在外地为他买得一个小妾。那新娘还不满二十岁,长得如花似玉,柳昌世一见就深深地喜欢上了她,当即决定举行盛大婚礼。 柳昌世是这一带的名人,而且大多数人都是他的弟子,他老人家的新婚大喜,街坊邻里,远近乡亲,哪一个不会前来附会?整个杨柳镇都充满了一片喜气,街头巷尾,茶楼酒馆,人们都在热烈地谈论这件事情,莫不对柳昌世的艳遇啧啧称羡。 在杨柳镇的一家叫做聚福楼的酒店里,有六七个江湖人物围坐一桌,也在小声地议论着柳昌世娶新娘的事儿。 “据说那新娘子长得花容月貌,比天上的仙女还要漂亮几分,真不知道柳老爷子是从哪里弄来的。”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好奇地说道。他的眼里充满了无限羡慕的神情,说话的时候,差点流下了口水。 “我听说是从长幸城那边抢来的。”另一个人压低嗓门,轻声道。“这个小女子的美貌还真不是盖的,我怀疑是哪个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小姐。” “既然你们都说这位小娘子如此漂亮,我们明天也去参加柳老爷子的婚礼,趁机饱饱眼福如何?”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建议道。 “好啊。”大家一齐响应道。 他们议论得十分起劲,都没想到隔壁有耳,尽管他们说话的声音很低,却无法瞒过那人的耳朵。他,正是与尧天分开不久的青阳。 青阳看到风韵和伊莲两人受伤甚重,恐怕短时期内都无法痊愈,便寻思着去找一个可以养伤的地方。黑夜里,他也弄不清往哪个方向可以找到住宿的地方,只好信步走去,没想到却来到了杨柳镇。 杨柳镇距那片树林约有二十里左右,青阳到达的时候,天才刚刚蒙蒙亮。他找到一家客栈,预订了两间房子,本欲立即赶回去告诉尧天,但想到尧天要为两女疗伤,绝对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完成的,回去早了恐怕会遭遇尴尬,不如先休息一阵再走。 青阳昨晚一宿未睡,又经过了一场剧烈的搏斗,也的确有些疲乏,他一倒到床上,很快就呼呼睡着了。 青阳醒来的时候,日已当空,他感到肚子正饿得“咕咕”叫,立即来到外面的大堂,要了一些食物,一个人据案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填饱了肚子,青阳正欲起身离去,突然听到隔壁那一桌人正凑在一起,暧昧地谈论着柳昌世娶新娘的事儿,立即引起了他的好奇,便又重新坐下来,静听他们的说话。 新娘是从长幸城那边抢来的?这个消息立即引起了青阳的注意。从新娘的年龄、容貌,被抢的时间、地点,都与如果城主那里传出的消息惊人一致,这个新娘莫非就是如凤姑娘? 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青阳越想越觉得这个新娘就是如凤。这个想法一确定,他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为尧天他们买了一些食物,立即赶回去向尧天汇报。 尧天听了,也觉得那个被抢来的新娘就是如凤,他霍地站起来,当即就要和青阳一起赶到杨柳镇去。但是,他看到还在熟睡中的风韵和伊莲,知道自己此刻根本无法离开她们,心里不禁焦灼起来。 救人如救火。尧天再也不能犹豫了,他立即对青阳道:“师兄,请你留在这里照看她们两个,我马上赶到杨柳镇去查探清楚。” “不行!”青阳断然拒绝道。“她们两人的伤势不轻,体质已经非常虚弱,如果让她们在这地上躺久了,恐怕还患病的。而且,我留在这里,也不方便照顾她们。” “那怎么办?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如凤姑娘陷身魔掌而见死不救吗?”尧天焦虑道。 青阳道:“我并没有要你对如凤姑娘见死不救,但你也不能将风韵和伊莲丢在这里不理。反下婚礼要到明天才能举行,我觉得应该先将她们两人弄到杨柳镇去。我已经在聚福楼客栈订了两间房间,正可以让她们在那里好好养伤。” 尧天苦笑道:“我并不是不想将她们带到杨柳镇去,但是,她们现在都很虚弱,不可能走这么远的路,何况伊莲现在还根本不能行走,你说我们怎么才能到达杨柳镇?” “这——”青阳沉吟道:“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将她们留在这里总是不妥。” “那好吧。”尧天一咬牙道。“我们只有将她们两人背着走进杨柳镇了。” “这办法不错!”青阳道。“可是,你一个人怎么能背两个人呢?” 尧天笑道:“当然不是我一个人背。现在事急从权,也只好委屈师兄帮我背一个了。” “我也背?”青阳讶然地看着尧天。“她们都是你媳妇,怎么能让我也背呢?你就不会介意?” 尧天道:“她们虽是我媳妇,却也是你的妹妹一样,哥哥背妹妹,有什么好介意的?” 青阳哈哈笑道:“人们看到我们两人一个背着一个美女走进镇子里,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呢。” 尧天道:“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有别的办法吗?” “好吧,我就陪你做一次惊世骇俗的事吧。”青阳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当下,青阳将伊莲背到背上,尧天将风韵抱在怀里,他们担心骑在马背上的颠簸会引起两人伤口的绽裂,干脆牵着马匹,迅速向杨柳镇奔去。 两女很快就醒来了,她们看到这种情况,全都羞得面红耳赤,为了避免尴尬,她们又假装什么也不知道,悄悄地闭上眼睛装睡。 走进杨柳镇,人们看到两个年青人背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急急忙忙地奔进镇里,果然引起了一阵骚动。 深夜,尧天和青阳悄悄地出现在柳府的围墙外面,见四下无人,立即翻上围墙,潜入府内的花草之中。 虽是深夜,柳府仍然灯火通明,不少的家丁仆妇还在忙进忙出,显然是在准备明天的喜筵。他们也许是认为根本不可能有人前来闹事,防卫措施却很简单。 不过,柳府的房屋也实在太多了,要从这么多的房子里去寻找一个人,却也不是易事。青阳颓然道:“我的天哪,这么多的房子,我们到哪去找呀?” 尧天出奇地平静,低声道:“我们分头进屋去看看,说不定会有所发现的。” 青阳叹道:“如果一间房子接着一间房子地寻过去,没有一整天的时间恐怕是寻不完的。” 尧天道:“你说的也是,我们得去找个人来问问。”说完,当先向屋里摸去。 柳府房屋虽多,但每栋房屋之间都有曲廊花径相通,其豪华的程度并不输于一般的城主府。尧天暗暗称羡,在这穷乡僻壤,居然也有这等豪宅,真是令人难以相信。但他实在想不通,一个小小的武林门派,他们是从哪里弄到这么多的钱呢?他们既然这么有钱,为什么要悄悄地住在这样偏僻的地方呢? “杨柳门”显然大不简单,但尧天却没有去细想,他的心思全部入在了如凤的身上了,寻思着怎样才能找到被抢到柳府来的那个“新娘”。 突然,曲廊的一端出现了火光,几个家丁举着火把,带着一队婢女走了过来。尧天和青阳见了,连忙躲进花树之中。等他们走得近了,这才发现,婢女的手里全都端着酒食。 这么晚了,他们还要举行酒宴吗?尧天和青阳都暗暗感到奇怪,连忙悄悄地尾随上去。 婢女们走进了一栋大房子。 这栋房子要比其他的房子大多了,门前还有十多个挎刀的大汉在把守着大门。看这架式,这房子应该是庄主柳昌世居住的地方。 尧天和青阳绕到房子的后面,轻易地避开岗哨,迅速跃上了房顶。翻过两道屋脊,里面是一个天井,阵阵欢声笑语从前面的大厅里传来。 两人瞅着天井没人的机会,轻轻地从屋上跳下来,偷偷地向前厅潜去。 大厅里的酒宴简直淫靡不堪,每个男人都搂着二三个女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在身边的女人身上乱摸乱嗅。还有几个人甚至就让女人俯在前面,自己跪在后面,正在当众干着那事。 尧天皱了皱眉,连忙和青阳退了出来。 看到大厅里的人那种乐不思归的样子,他们的酒宴肯定不会很快就结束的,这倒是一个探查如凤的好机会。两人不再迟疑,立即进入后面的房子里搜索起来。 后面的房子里摆设极尽奢华,尧天和青阳更加可以肯定,这里就是柳昌世的寝室。两人寻遍了整栋房子,根本没有看到那个被抢来的新娘。 尧天极想找个人来问问,屋里虽然人来人往,却一直没有下手的机会。他知道,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惊动其他的人。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他们要想逃走还是容易,但要救人可就困难了。 就在他们暗暗失望的时候,他们却在一间偏屋里发现一个婢女和一个侍卫正在床上做着苟且的事儿。他们两人可能是受了前面大厅里那靡靡场面的影响,偷偷地跑到这里来消除火气的。 那婢女和侍卫看到尧天两人突然闯了进来,顿时吓得全身发抖,面色苍白。他们虽然看到这两个人很陌生,但他们知道庄主在外面有很多秘密力量,这几天都赶回来给庄主道喜,心里已经将尧天和青阳当作是他们了,连衣服也顾不上穿,立即从床上爬起来,跪到地上,瑟瑟地叫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尧天先点上侍卫的穴道,将他重新放到床上,再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婢女。这个婢女的姿色虽然一般,但身体却十分丰腴,胸前双峰十分突出。尧天看了,心里也不禁泛起微微涟漪。 那婢女偷偷地看了眼前两人一眼,发现一个转身站到了门口,另一个却在不停一打量自己,芳心里不由一阵喜悦。她知道,这世上没有不偷腥的猫儿,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定已对自己动心了。这个男人不仅长得十分英俊,而且非常强壮,如果能与他欢好一次,岂不是比那个侍卫强多了。 “起来将衣服穿上吧。”尧天淡淡道。 婢女听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她幽怨地瞥了尧天一眼,只好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去穿衣服。 尧天凑近那个婢女,低声问道:“如果想要我不把你们两人的事说出去,你就告诉我,庄主的新娘在哪里?” “这两个人的胆子真的不小,竟敢想去偷看庄主的新娘。哼,你们要做的事比我严重多了,居然还想威胁我呢。”婢女的胆气立壮,白了尧天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知道。” 尧天眼里冷芒一闪,沉声道:“你竟敢不对我们说实话,难道就不怕我马上就杀了你?” 婢女瞪了尧天一眼,摆出一副夷然不惧的样子。一个女人光着身子站在你的面前,你竟然无动于衷,这比杀了她还要让她伤心。在这种情况下再去威胁她,也难怪她不怕了。 尧天不由大伤脑筋。他知道,遇上这种女人,也只剩下“哄”之一途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强作笑脸,柔声道:“这位姐姐真有胆量,我跟你开个玩笑,想吓你一跳都没有办法。你叫什么芳名呀?” 一般的人遇到这种情况自是什么辙也没有,但尧天在市井之中混得久了,什么无赖的方法也使得出来。从凶神恶煞到笑脸相待,他改变得自然极了,让人一看就认为先前的态度确是跟她开玩笑的。 婢女娇嗔道:“这位爷,你什么玩笑不好开,却跟春香开了那样的玩笑?吓得春香现在心里还在怦怦直跳呢。” “是吗?快过来让我摸摸,看你的心里是不是真的在怦怦直跳?”尧天嬉皮笑脸地说道。一边说着,一边果然伸手向婢女高耸的胸部摸去。 “不要!”春香“吃吃”地笑道。她佯作躲避尧天,身体却半推半就地偎进了尧天的怀里。 尧天搂着她温存了一会,咬着她的耳朵道:“春香姐姐,我真的有事必需立即找到新娘,请你将她现在的地方告诉我好不好?” 春香幽幽道:“你原来只是想利用我套出她的下落,你的心里只有她,根本就没把我当作一回事。” 尧天忙道:“春香姐姐说到哪里去了?她马上就是庄主的夫人了,我想她有什么用?我真的有事要告诉她。你就是要吃醋,也没必要吃到她头上去呀。” “你说的是真的?”春香抬头看着尧天问道。 “当然是真的。”尧天道。“就是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不敢去惹庄主的夫人呀,我还是找我的春香姐比较实惠。不过,我今天真的有事,明天人多,我再到这里来找春香姐相会吧。” 春香听了,芳心大悦,当即将关押新娘的地点讲了出来。“我也没有见过新娘,不过,我曾给新娘送过饭,我可以肯定她就在那间房里。” 尧天点了春香的穴道,将她放到床上,道了一声“对不起”,立即和青阳走了出去。 春香说的地方说是庄主的卧室里,但尧天刚才已经到那里搜过了,并没有看到什么新娘,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莫非房里还另有密室不成? 两人双从屋顶绕到了庄主的卧室处,尧天对青阳道:“师兄,你在这里等我,我再去看一看。” 尧天悄悄地来到檐边,见下面天井里没人,立即跃了下去,象一阵风似的从窗口掠进了庄主的卧室里,又转身轻轻地掩上窗门,这才向房里看去。 房里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尧天再次默运玄功,将房里探测了一遍,发觉房里仍然无人,这才施展暗中视物的本事,在房子里细细地搜索起来。 房子的里端是一张大床,床的两边是一排高大的柜子,上面摆着各种珍玩古董,外端则放着一张卧几。整个房间从表面看去,根本看不出另有机关。 尧天正在四处查看,突然有一阵脚步声传来,听声音,正是向房间走来,很可能是庄主回房歇息了。他连忙奔到窗前,欲从窗口出去,却发现窗外的天井里已经站了不少的人。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尧天游目四顾,房里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他不由万分焦急起来。 第六章 密室救美 尧天听到来人已近,房间里又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知道这下非要暴露不可了,心里不由暗暗焦急起来。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好闪身躲到了门后的墙角,一旦被他们发现,他也只好强行冲出去了。 一行人来到了门外,房门开处,只有两个婢女走了进来,其他人却站在门外。尧天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就是想夺门逃走都不行了,一场恶斗已在所难免。 两个婢女进来后,将房里照明用的火把点燃后,又重新走出了房间。万幸,她们在离开时,并没有将门关上,也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后的尧天。 但是,门外的人并没有立即离去,他们仍站在原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庄主回房!”在一阵喊声中,四个婢女扶着庄主柳昌世走了进来。 尧天灵机一动,他们刚刚走进进屋里,他就在后面将房门关上了。走在后面的那个婢女转身来关房门时,正好与尧天打了一个照面,吓得立即就要张口惊叫起来,尧天右手一扬,迅疾地点住她的穴道,将她的惊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尧天没有迟疑,连忙闪身追了上去,将另外四人的穴道一一制住。 柳昌世是武功高强之士,他的反应要比常人敏捷得多,按理是不会让尧天这么容易得手的。可惜的是他已醉得连路都走不稳了,在大厅里又当众放了两泡老汤,此时的反应还不如四个婢女。五个人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全都被尧天悄没声息地制住了。 门外的人见门关得这么快,虽觉有些不对头,却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异常,也不便开声询问,只好满腹狐疑地走了出去。 尧天听到门外的人走了,这才将柳昌世移到卧几上,轻声笑道:“柳庄主,你老人家真的好福气,这么大的年纪居然还红鸾高照,真是羡煞小弟了。不过,我今天恰好从杨柳镇上经过,看到你的庄院里虽然一片喜气洋洋,却隐隐有血光之灾。小弟本来想登门拜访,但看到贵庄宾客太多,一来怕庄主无暇接见,二来也不想惊动众人,只好采用这种方式与庄主见面,还望庄主见谅。” 柳昌世看到尧天骤然出现在自己的卧室里,并且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和四个婢女一齐制住,吓得酒已醒了大半,他本想开口质询,奈何穴道被制,说不出话来,只好怔怔地看着尧天。 尧天就象不知道他的穴道被制一样,继续说道:“柳庄主一生谨慎,虽然暗地里坏事做绝,但在人们眼里却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人,按理是很难惹上杀身之祸的。可惜的是你老人家年纪虽老却色心不老,居然想要娶什么小妾。你就是要娶小妾本来也无可厚非,以你的财势,完全可以找到一个情投意合之女,你怎么可以去抢别人家的女儿呢?” 柳昌世一听,脸上颜色立变,就象见着鬼魅似的看着尧天。据抢人的弟兄回来说,他们此举做得天衣无缝,绝对没有留下任何破绽,这个年青人又是怎么知道这一消息的呢? 以柳昌世的性格,他本来就不想举行什么婚礼,可是他的那班兄弟硬是嚷着要热闹一下,又说杨柳镇十分偏僻,就是举行婚礼,也不会传到外面去。何况,这事也不能瞒一辈子,要是盖着捂着,反而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还不如将喜事公开,以消除人们的疑问。 柳昌世觉得大家说的有理,加上见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心里一喜,也就同意了。但他还是留了一手,那就是绝不让新娘在人前露面。只要外人没有看到她,谁会想到她是被抢来的。 当然,他这么做也有另外一个目的,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抢来的,若是她在外人面前一嚷,岂不是全露馅了。所以,他将她关在密室里,派有专人照看她,就是他身边的婢女也等闲看不到她。 柳昌世觉得自己已做得万无一失,没想到还是有人知道了,而且眼前这个年青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他心里在暗暗考虑,怎么样才能将这个青年打发走。 尧天用一种冷峻得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默默地看了柳昌世一阵,问道:“柳庄主,你是打算将那女子让小弟带走,还是等待那血光之光来临?” 柳昌世闯荡江湖大半辈子,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但此刻穴道被制,为人鱼肉,虽然心里恨到了极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尧天右手随意地拂了拂,柳昌世只觉得一股轻风飘来,身上的穴道立解。他惊异地看着尧天,心里掀起了一阵狂澜。他对自己的武功也颇为自傲,但他却不得不承认,比起眼前这个青年来,还是相差甚远。他也是一个武功高手,自然看出尧天的武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遇到这个武功奇高的青年,柳昌世知道今天绝对讨不到好去,心里不由暗暗焦急起来。虽然他穴道已解,却也不能出声招呼援兵。他知道,这个青年既然敢将他的穴道解开,自是不怕他出声呼喊。就凭这个青年刚才露出的那手解穴功夫,如果他要出声呼救,恐怕援兵未到,自己已经溅血当场了。 柳昌世能够成为“杨柳门”的门主也绝非幸至,除了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之外,同时,他也是一个老奸巨滑的老狐狸。他知道斗狠绝对不是尧天的敌手,他也不会去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的事。他眼睛转了两转,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少侠尊姓大名?与内子是何关系?” 尧天冷冷地看着柳昌世,沉声道:“本公子解开你的穴道,是要你立即将那被抢的女子交出来,不是想跟你套什么近乎。你如果想要活命的话,千万不要在本公子面前耍什么花招,到时可不要怪本公子没有警告过你。” 柳昌世一生会过无数的英雄人物,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但是,技不如人,徒唤奈何,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颓然道:“好吧,我这就去将她叫出来。” 他极不情愿地向左走去,刚走出三步,他突然抓起婢女,猛地朝尧天掷去,自己却快若电光地撞向窗户。 他心里暗忖,只要撞破窗户逃进天井,外面的侍卫一定会立即冲上来,他就可以趁侍卫将这青年拦住的机会,顺利地逃出去。 这个如意算盘的确打得不错,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运足功力的一撞,居然没有将窗户撞破,他的身体反而被弹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体内气血一阵狂涌,顿时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尧天淡淡地笑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在本公子面前耍任何花招,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柳昌世慢慢地抬起头来,发现尧天怀里还抱着那个掷过去的婢女,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再转头望向窗户,窗前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青年。刚才他撞向窗户之举根本没有接触到窗户,而是撞在了这个青年的胸膛上。 他刚才那一撞乃是用了全力,力量何止千钧,这个青年竟然用胸膛挡了他一撞,并将他的身体反弹了回来,这份功力也是匪夷所思。 柳昌世的功夫虽然不错,但这一撞一摔,也弄得他气血翻腾,嘴边溢出了一丝鲜血。 “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将密室打开了?”尧天将婢女放到床上,转过身来,冷冷地对柳昌世道,眼里射出两道逼人的寒光。 柳昌世全身一颤,外面的侍卫一点消息也没有,显然是已被他们全部解决了,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他连忙葡伏在地,哀求道:“两位公子饶命!” 尧天严厉道:“你只要将密室打开,老老实实把你们抢来的那个姑娘放出来,本公子就答应饶你一命。你若是再耍什么花招,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柳昌世面如缟素,看了眼前这两个武功深不可测的青年一眼,知道若是惹怒了他们,恐怕真的要溅血当场了。还是老命要紧,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打开密室的暗门。 密室的暗门就在那张大床上,柳昌世走到床前,双手在床门边的床柱上一推,床下立即传来一阵“轧轧轧”的响声,大床很快就分成两截,并向两端移动,一个向下的洞口就出现在眼前。洞里,有一道石级直通地下深处。 尧天暗暗赞叹了一声,不知这个能工巧匠是谁,居然能造出如此精巧的机关,有机会一定要去拜访拜访他。 “她就在里面。”柳昌世黯然地说道。 尧天点点头道:“谢谢柳庄主的配合,请柳庄主在前面带路。” 柳昌世无奈,只好当先走进了石洞。 尧天让青阳守在外面,自己则跟在柳昌世的后面,亦步亦趋地向洞里走去。 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如凤了,尧天心里激动莫名,但是,在如此精巧的机关面前,心里却一点也不敢大意。他紧紧地跟在柳昌世的身后,小心翼翼地戒备着,提防柳昌世再耍什么花招。 沿着石级走了十来步,就已到了洞底的秘道。这条秘道看来较长,很可能通往庄外的某个地方,显然是遇到紧急情况时用来逃生的。 柳昌世走到秘道里,双手在石壁上一推,一道石门立即转动起来,露出了一个石室。这是一间宽敞的石室,里面灯火通明,桌椅床铺,一应齐全。 石桌旁边,坐着一个绿衣姑娘,她是背朝着门口的,开门的声音也不算小了,但她就象没有听到似的,仍然一动不动地端坐着。 绿衣姑娘的身边站着四个婢女,她们看到柳昌世进来,全都一齐上前行礼。 尧天看到绿衣姑娘,心里激动不已,连忙抢上前去,双手抚着她的香肩,凑到她的耳边,动情道:“凤儿,我终于见到你了!” 绿衣姑娘陡见一个男人亲热地俯到了她的背上,不由又羞又急,她突然转过身来,一只手猛地朝着尧天的脸上掴去。 “啪!”一声脆响,尧天的脸颊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他的全部心神都放在这个绿衣姑娘身上了,压根儿就没想到她会动手打他。他虽然感觉到姑娘的转身,还以为她是投怀送抱呢,谁知她会猝不及防地给他一个耳光呢。 这个姑娘显然是不会武功,那一巴觉打在脸上也不怎么疼痛。否则,他可真得满地找牙呢。 绿衣姑娘站起来,杏目圆睁地瞪着尧天,娇叱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对本姑娘如此无礼?” 尧天愕然地看着这个绿衣姑娘,心里凉了半截。她的确长得十分漂亮,但是,她根本就不是如凤姑娘。 “对不起,在下认错人了。”尧天尴尬道。 绿衣姑娘冷笑道:“你们想用这种幼稚的方法逼本姑娘就范,真是可笑之极。本姑娘警告你们,立即放我出去,若是我姑父知道了,我保证你们这里将会被夷为平地。” 尧天苦笑道:“姑娘错了!在下根本不是他们一起的。在下的未婚妻也是在长幸境内失踪了,我们四处打听,得知有一个漂亮的姑娘被抢进了杨柳庄,就赶到这里来救人。谁知却是搞错了,并非是有意颓唐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绿衣姑娘听了,不由将信将疑。诚如所说,那个姑娘就比自己幸福多了。她失踪后,还有一个这么英俊的未婚夫四处寻找;而自己被抓来这么多天了,却一直无人问津。想到这里,她不由悲从中来,俏目里流出两行珠泪。 尧天看到姑娘突然哭了,弄不清是什么原因,心里一时彷徨失措,连忙问道:“姑娘缘何哭了?” 绿衣姑娘幽怨地横了尧天一眼,娇嗔道:“本姑娘想哭就哭,关你什么事?” 尧天大感没趣,依他的性格,面对这么漂亮的美女,他是不会放过的,凭着他那厚厚的脸皮和甜甜的蜜语,说不定就能获得她的芳心。但是,他发现绿衣姑娘并不是如凤,一颗心就象坠入了万丈冰窟,已经变得的些麻木了。现在,他没有一点心情去挑逗她,甚至没有想到要将这个被抢来的姑娘救出去。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石室外面走去。 柳昌世却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这个煞神终于走了,他并没有将这个绿衣姑娘带走,明天自己还可以照常举行婚礼。他的心里不由喜不自胜。 “站住!”绿衣姑娘突然喝道。 尧天慢慢地回过头来,两眼失神地看着绿衣姑娘,淡淡地问道:“姑娘还有什么事吗?” 绿衣姑娘道:“你不是来救人的吗?你怎么能见人不救,就这样走了呢?” 她看到柳昌世似乎十分害怕尧天,心想这是让自己脱离魔掌的大好机会,岂能轻易放过?虽然她知道尧天要救的人不是自己,也只有赌一赌了。 “我要救的人又不是你。”尧天看到她赖上了自己,不由哑然失笑,一句话差点冲口而出。但他极力忍住了,微微笑道:“姑娘不是说不关我的事吗?我虽有心想救你,却也不想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明知道本姑娘是被他们抢来的,现在被关在这里,你当然要将我救出去呀,怎么是多管闲事?”绿衣姑娘大声训斥道。 尧天心里一凛,她说得对,尽管她不是如凤,但也是被人抢来的受害者,自己怎么能置之不顾呢?那种应有的正义感跑到哪里去了?他心里大惭,连忙掩饰地笑道:“明天就是你们的婚礼了。柳庄主虽然年纪大了一点,却也是一庄之主,家财万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姑娘是否想清了?” “是呀,是呀。”柳昌世见姑娘向尧天求救,心里顿时大急。听尧天这么说,连忙凑上来附和道。“如果姑娘跟了我,我保证不会亏待你的。” “呸!谁愿意跟你了?”绿衣姑娘嗤之道。“你就是家财再多,也休想本姑娘嫁给你。” 尧天回头对柳昌世道:“柳庄主,既然这个姑娘不愿意跟你结婚,我只好将她带走了。” “这——” “没什么这呀那的了,你强抢民女之事,我还没有跟你算帐呢。”尧天不耐烦地打断他道。“你想结婚,本来无可厚非,凭你的家财和地位,完全可以找到一个心甘情愿的女人,怎么能去强抢民女呢?这笔帐暂且给你记着,要是以后还发现你恃强凌弱,干出一些不应该的勾当,我再新帐老帐跟你一起算。” 柳昌世听了,额头上不禁渗出汗来。他知道眼前这个年青人很可能说翻脸就翻脸,自己实在犯不着拿性命开玩笑。而且,他也知道那些手下抢劫这个女人的事做的并不严密,听这个女人的口气,她家也是有势力的,总有一天会找上门来的。他一向慎重,不愿因此而多树强敌,说不定这个青年将她带走也是一件好事呢。 “少侠教训得是。”柳昌世连忙装出痛心疾首的样子道。“老夫一向行善积德,在外面也薄有美名。都怪老夫驭下不严,以致发生这种事情。老夫也是一时糊涂,拗不过他们的好意,竟然同意了他们的劝说。少侠的话就如当头棒喝,令老夫幡然猛醒。少侠放心,老夫保证今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尧天也不去考虑他说的是真是假,点点头道:“柳庄主,这件事闹开了,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不如借庄主的马车悄悄地送这位姑娘出去如何?” 柳昌世虽然十分心痛,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点头同意了。 第七章 情挑丽人 尧天和青阳驾着从柳府“借”来的马车,载着那个绿衣姑娘,在天色微明的时候,悄悄地离开了杨柳庄。他们到聚福楼接了风韵和伊莲后,没有停留片刻,又马不停蹄地驶出了杨柳镇。 马车的车厢并不宽敞,里面坐着四个人,显得有些拥挤。但是,尧天要照顾风韵和伊莲,不得不也挤进了车厢里。风韵还好,能够坐卧。伊莲就惨了,连坐也坐不了,只好由尧天抱在怀里。尧天抱着伊莲坐在后座,风韵和绿衣姑娘分坐在他们的两边。 车厢里散发着阵阵女人的体香,熏得尧天不禁有些心旌摇动了。他极力压住心里的绮念,目视绿衣姑娘,好奇地问道:“姑娘尊姓芳名?家住哪里?为何被杨柳门的人抢来?” 绿衣姑娘抬起头来,发现自己与他几乎呼吸相闻,不由羞涩地低下头去,嚅嚅道:“小女子名叫紫嫣,家住泰陵城,因为父母相继去世,只好前往天堂城投亲。没想到路遇强人,将小女子抢来这里,逼着小女子与那庄主成亲。若非公子相救,小女子肯定难逃魔掌。公子的相救之恩,小女子真的感激不尽,没齿难忘。” “紫嫣姑娘不必客气,我们也只是适逢其会,碰巧遇着了姑娘。”尧天谦逊道。“不知紫嫣姑娘现在有何打算?” 紫嫣黯然道:“小女子的姑父住在天堂城,他现在是小女子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小女子也只有前去投靠他了。” 尧天等人也不禁为紫嫣的遭遇伤感,为了缓和这种气氛,尧天突然笑道:“姑娘先前威胁柳昌世道,要将杨柳庄夷为平地,我还以为姑娘出自武林世家呢。” 紫嫣抬起头来,俏目盯着尧天,傲然道:“公子以为紫嫣说的是大话吗?” 尧天愕然地看着紫嫣,她刚刚还说她已父母双亡,只剩下姑父一个亲人了,转眼又露出盛气凌人的神情,真不知道她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紫嫣看出尧天心有怀疑,不由微微笑道:“紫嫣的确无此能力,不过,姑父若是知道紫嫣被杨柳庄掳去了,紫嫣可以保证,杨柳庄一定会从这世上消失。” 尧天大惊,连忙问道:“你姑父是干什么的?” 紫嫣淡淡道:“姑父就是天堂城主夜叉。” 尧天等人顿时面面相觑。他们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从杨柳庄救出来的紫嫣姑娘竟是夜叉的内侄女,难怪她的口气是那么狂傲。 紫嫣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尧天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她是大对头的内侄女,自然不便对她说实话,他正想随便编一个名字,风韵嬉笑道:“他叫艾华。” 艾华是爱花的谐音,尧天知道风韵是在笑他又爱上了一个女人,心里也不以为忤,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又将大家都介绍了一遍。 “原来是艾公子。”紫嫣的脸上挂着动人的笑容,柔声道:“艾公子,紫嫣想请公子送我去天堂城,不知艾公子能否答应?” “没问题。”对于美女的要求,尧天总是回答得十分爽快。“不过,我恐怕不能亲自送姑娘去天堂城,就让青阳师兄送你去吧。” 尧天并非是慷慨得将到手的女人拱手让给别人,以他的身份,实在不便在天堂城公开露面。而青阳就不同了,外面认识他的人不多,更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与尧天的关系,由他去天堂城是最适合不过了。 紫嫣听了,眼里露出失望的神情,幽幽道:“紫嫣真的令公子那么讨厌吗?” 不论是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已经对他颇有爱意了。尧天心里却暗暗叫苦,他并不是嫌女人多了,对他来说,就算是天下的美女都跟了他,他也不会嫌多的。但是,紫嫣就不同了,她是天堂城城主夜叉的内侄女,如果娶了她,以后这层关系将如何处理呢?如果她知道尧天是夜叉的对头,而且正在全力推翻天堂城,她又会如何对待他呢? 但是,看着她那我见犹怜的样子,尧天实在拿来不出勇气来拒绝她。他想到连月、严正等人也在天堂城,尚不知他们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离开这么多天,也真的有些想念他们了。寻找如凤虽然重要,但还是要以正事为主,现在有了紫嫣与夜叉这层关系,正好可以加以利用。至于将来的情况发展到什么地步,到将来再说吧。 想到这里,尧天立即抬起头来,柔声道:“好吧,我就当一回护花使者,亲自送你到天堂城去。” 紫嫣美丽的俏脸上掠过一片摄人神魂的红晕,她风情万种地看了尧天一眼,喜不自胜地说道:“谢谢你,艾公子!” 尧天笑道:“你打算怎么谢我?” 紫嫣娇笑道:“艾公子想要紫嫣怎么谢你呀?” 尧天将身体凑过去,涎着脸道:“我们亲一个吧,也让我先尝尝紫嫣姑娘的香泽,作为护送紫嫣姑娘去天堂的奖赏好不好?” 紫嫣千娇百媚地横了尧天一眼,笑道:“你怀里抱着一个美女,却要去亲别的女人,艾公子是不是太花心了?” 尧天道:“看到紫嫣姑娘那美丽的樱唇在眼前晃来晃去,如果不去亲一下,我恐怕要后悔一生的。” 他知道紫嫣已经对自己大有好感,当即加快了进攻的步伐。如果能够在进入天堂城之前将她彻底俘获过来,说不定还会对他图谋天堂城的计划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紫嫣笑得花枝乱颤,娇躯也在轻轻扭动,高耸的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她媚眼如丝地看着尧天,轻颦浅笑道:“艾公子的甜言蜜语真的厉害,你用这种办法一定骗到了不少的女孩子吧。” 伊莲从尧天怀里抬起头,微微笑道:“艾公子就是不用甜言蜜语也能骗到不少女孩子的。” 紫嫣好奇地问道:“那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艾公子长得特别帅,很有女人缘?” 伊莲道:“并不完全是你说的那个原因,最主要的是因为他的名字叫艾华。” “这跟他的名字有什么关系?”紫嫣疑惑不解地看着众人。她也是冰雪聪明之人,很快就听出了她们话中的含义,不由盈盈一笑,道:“艾公子现在已经骗了多少女人了?” 尧天笑道:“很遗憾,我也的确想多将几个女人骗到手,但现在离她们的要求还相差很远,真是惭愧。” 紫嫣掩口笑道:“真的吗?你要骗多少女人才能符合她们的要求呀?” 尧天道:“我也不知道她们希望我能骗多少女人。不过,我到现地还没有骗过——” 他突然打住话头,他想到了月殿城的艳红,那算不算是骗她呢?说实在话,他对她是又爱又恨又怕,这种复杂的感情,反而使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特别深刻。严格地来说,他说不上是骗了她,他说过,找到了如凤姑娘就回去见她。但是,要是一辈子都找不到如凤,那岂不是一辈子都有不会去见她了? 说到底,尧天已经抛弃了她。他想起来也感到惊讶,自己为什么变得如此残酷无情了呢?想到将她一个孤伶伶地弃在如果城主府,他心里一阵绞痛。他的脑海里出现了艳红使人魂伤魄摇的音容笑貌,响起了她那婉转承欢的娇吟浪叫。若论床上工夫,他的所有女人中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她,失去了她,无论如何都是一种损失。 “艾公子是不是想起了曾经被你骗过的女人?”紫嫣笑道:“紫嫣看到公子脸上似有愧色,想必那个女人一定被你骗得很惨吧?” 尧天暗暗叹了一口气,从今以后,“骗女人”这个罪名恐怕真的要落到自己头上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冲动,真想立即掉转头去,将艳红从月殿城接出来。 他用力地甩了甩头,强作欢颜道:“我只是在想,怎样才能将紫嫣姑娘骗到手。” 紫嫣美目流波地看着尧天,娇笑道:“谢谢艾公子的提醒。其实我一坐进这辆马车,就有一种确实上了贼车的感觉,一直到现在还如履薄冰。你这么一说,我真是怕得要命。” 看到她轻颦浅笑的俏模样,尧天不由心里一动,突然伸手向紫嫣的胸部按去。 “啊——你要干什么——”紫嫣发现尧天的手向自己的胸部按来,连忙举手推挡,但她的动作哪有尧天的迅速,立即被他按了一个正着。受到这样的突然袭击,紫嫣不禁发出了一声娇呼。 尧天嘻嘻笑道:“没什么,我是想看看你到底怕到了什么程度。”一边说着,一边在她那高耸的乳峰上抓了一把。 紫嫣大惊,极力挣开尧天的掌握,她没想到艾公子真是色胆包天,竟敢当众调戏于她,不由俏脸绯红地横了尧天一眼,娇嗔道:“你怎么能这样?” 尧天笑道:“你不是说上了贼车吗?贼车上自然要有一点贼车的味道才行,否则,岂不是辜负了紫嫣姑娘给本车取了这么一个优美名号的一片苦心了?” 尧天也可以算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了,他知道,要彻底征服象紫嫣这样的姑娘,光靠甜言蜜语肯定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有一些挑情的手段才行。 紫嫣的俏脸更红了,却忍不住抬起头来,甜甜地笑道:“艾公子是不是经常驾着贼车在外面跑,不然你怎么知道贼车是什么样子呢?” 她本来就长得十分迷人,此时此刻,玉颊霞烧,更显得娇艳欲滴,格外动人,真是叫人无法抵挡,也难以抗拒。尧天脱口说道:“紫嫣姑娘驾临本车,令车内增添了无限春光,我觉得这车再也不能叫贼车了,如果叫艳车就非常贴切了。” 紫嫣整个人就象被烈火烧着了一般,连脖子都烧得通红,令人极想看看她衣服里的肌肤是不是也变红了。她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垂下了螓首。 尧天想不到这个大胆泼辣的女人原来却是这么容易脸红,心里不由十分高兴,象这样的女人,要俘获她的芳心是比较容易的。他默默地想着,要怎能样才能完全俘获她的芳心呢? 风韵凑上去打趣道:“紫嫣姑娘,你的脸红艳艳的,就是我见了都忍不住想要亲一亲了。” 伊莲笑道:“你看她的脖子都红了,身上的肌肤也就更红了。大哥说车内是无限春光,我怎么觉得是无限红光呢?” “紫嫣姑娘,让我们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的红了?”风韵说着,果真伸手去撩她的衣服。 两个女孩子的打趣,令紫嫣羞得更是无地自容,她拨开风韵的手,粉颈拚命地垂下去,一张俏脸都埋进胸脯里了。 风韵见了,顿时兴趣更高,她摇着紫嫣的臂膀,笑道:“紫嫣姑娘,既然你不肯让我们看,是不是想留给我大哥一个人看呀?” 伊莲也一唱一和道:“韵儿,我们都闭上眼睛吧,也好让紫嫣姑娘将她那美妙的胴体展示给大哥欣赏呀。” 紫嫣跺跺脚,娇嗔道:“艾公子,你的两个妻子如此欺侮我,你也不出声管一管?” 尧天哈哈笑道:“她们是怎么欺侮你的?我怎么没有看到呀?” “你偏心!”紫嫣娇嗔道。她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话中的语病,羞得连忙低下头去。 看着她那举止失措的动人神态,尧天不由心里一荡。紫嫣也秀眸微抬,偷偷看了他一眼,与尧天火辣辣的目光撞了一个正着,顿时心如鹿撞,全身变得滚烫酥软起来。 伊莲见了,立即乖巧地从尧天怀里爬起来,伏到了风韵的腿上。 尧天缓缓地伸出手去,搂住紫嫣的腰肢,轻轻地往身边一带,紫嫣“嘤咛”一声,娇躯就靠到了尧天的怀里,丰满的乳房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脯上。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紫嫣就象一只受惊的小兔似的在尧天的怀里微微颤抖着,她的脸上躁得通红,连耳根都红透了,却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 尧天俯下身去,吻住紫嫣的耳垂,然后,嘴唇慢慢前移,封在了她的樱唇上。紫嫣大窘,但嘴唇被封,已经没法说出话来了。舌头侵入了她的小嘴里,在她的口里肆无忌惮地展开了挑逗和撩拨。她本能将双手搭上他的胸脯,试图将他推开,却一点力也使不出来。 紫嫣娇滴滴的推拒,反而激起了尧天更强烈的欲望,他一边不停地吻着她的香唇,一边伸手将她抱起来放到自己的怀里,一只手不老实地伸进了她的衣襟。 紫嫣全身一阵剧颤,她含糊不清地呻吟了一声,双手连忙隔衣抓住他那作恶的手,阻止他的继续深入。 尧天知道她是出于少女的矜持才这么做的,他一点也不气馁,上面加强了嘴里的挑逗力度,下面的手却一寸一寸地向前移去。 “啊!”紫嫣的嘴唇猛地脱离尧天的控制,发出一声摄魂荡魄的娇吟。她的酥胸终于失守了。 尧天欣喜地握玩着紫嫣那丰硕而又坚挺的乳房,他那双挑逗的魔手,给紫嫣送去了阵阵强烈的刺激和快感,她的双手离开了胸前,无力地垂了下去。不一会儿,她已被挑逗得情动如火,整个娇躯变得滚烫灼热起来,双手情不自禁地攀上了尧天的身躯,激情地抚摸着。 尧天的手突然离开了玉峰,沿着平坦的腹部向下移去。 “不!不要!”紫嫣惊呼起来,双手死死抓住尧天那只入侵的魔手,眼里露出了哀求的神情。 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在这行进中的马车上,当着别人的面做出这么亲热的行动,已经是非常难为情了,如果还要进一步的话,那就真的是羞死人了。 尧天识趣地停止了侵略,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娇躯,以消磨心底涌起来的满腔欲望。 紫嫣偷眼看了看风、伊二女,发现她们也是呼吸粗浓,媚眼如丝,显然已是情动不已。她娇羞不已,连忙将螓首埋于尧天的怀里。 尧天突然心里一动。他虽然生性风流,却并不是一个急色儿,不过,他知道紫嫣已经情动,如果不趁热打铁占有她,象这种情窦初开的女孩子,最容易反复无常的,以后要想占有她,恐怕又要费一番工夫才行。若是占有了她的处子之身,自己就成为了她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两人的亲密关系将更深了一层,她的芳心也就会完全贴在他的身上了。 依照尧天的个性,就是马车上干也无所谓,但紫嫣毕竟是处子之身,脸皮嫩得很,她怎会答应他当着别人的面做那种事呢?弄不好很有可能会适得其反呢。想到这里,尧天微笑着对大家道:“我们已经坐了这么久的车,全身都有些麻木了,不如下车活动活动吧。” 风韵当然知道尧天的意思,连忙掀开马车前的布帘,叫青阳控制马匹,将车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来后,尧天不顾紫嫣的软弱反抗,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起她的娇躯向路边的树林里走去。 第八章 攻心举措 天堂城是整个北方最具规模的城市,它南靠狮山,北倚北山,处于狮山和北山对峙之间的一块广袤的盆地上。 天堂城的城墙高达五丈,全都是用花岗岩砌成,十分的坚固。城墙上建有十二条宽阔的城门,城内有四条大街,分别叫青龙大街、白虎大街、朱雀大街和玄武大街,这四条大街呈一个“井”字型,将城主府紧紧包围在城的正中央。城主府的正大门就座落在朱雀大街的正中央。 城主府的外围是百姓聚居的地方,东西方向有十二条大街,南北方向有九条大街。这些大街中,最窄的也宽达十余丈,最宽的达三十余丈,其规模远不是雅安城的街道所能比拟的。 连月和严正带着大家从东南方的乾正门进入天堂城。他们看到天堂城的宏伟规模,全都暗暗心惊,就连来自天猎城的白定远、风云、伊胜三人也折服不已。 真不愧是北方最大的大都市,此时已近冬天,寒冷已经来临,人们不得不穿上御寒的棉革,但是,天堂城的大街上依然游人如织,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雅安城在这里开了一家客栈,名叫幽兰客栈,是专门为打听天堂城的情报而设的,上次天堂城大军前往攻打雅安城,其消息就是从这里送回去。屠刚投靠天堂城的时候,居然没有将这个情况告诉天堂城,说起来也是一个异数。 连月等人一走进幽兰客栈,立即掀起了一阵轰动,人们都目不转睛地看着连月,无不对她的艳丽啧啧称羡。从她进入天堂城的城门开始,就已经吸引了一路的目光。她对此已习以为常,在严正的前导下,旁若无人地走进了客栈。 一个伙计立即迎了上来,尚未来得及开口,严正已开言道:“将你们老板叫来!” 看到严正那威严的样子,伙计不敢多言,立即去将老板叫了出来。 幽兰客栈的老板叫卫星,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也许是这么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缘故,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发福。他随着伙计来到严正面前,胖胖的脸上挂着商人特有的笑容,热情地问道:“这位爷,请问您找小老儿有何吩咐?” 严正对他暗暗打了一个手势,道:“我们需要一个独立的套院,不知你们这里是不是方便?” 卫星看了大惊,忙道:“大爷照顾小店的生意,小老儿自是感激不尽。大爷和各位请里面待茶,小老儿一定给大爷安排好。” 卫星带着大家来到一间上房,诚惶诚恐地问道:“请恕小老儿眼拙,请问各位怎么称呼?” 严正将大家向卫星介绍了一遍。 卫星吓了一跳,他虽然不认识他们,但雅安城早已将人事情况告诉了他,他自然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连忙上前重新见礼道:“小人卫星拜见连月夫人和严正大将军。” “卫老板不要客气。”连月道。“我们这次来,将会给卫老板增添不少麻烦,连月先行谢过了。” “夫人何出此言?能够侍候夫人,已是小老儿的莫大荣耀,怎么能说是麻烦呢?”卫星恭敬道。“请夫人和大将军在此稍坐,小老儿这就去为你们安排住处。” 卫星的行动还是比较迅速,他很快就腾出一个单独的套院,并在院内安排了一桌酒席为连月和严正等人接风。负责作陪的除了卫星外,还有两个执事,一个叫强志,一个叫可伤。 听说天堂城的大军在雅安城大败,文哥被战死的消息,三人都大吃一惊。 连月大感意外,问道:“怎么?天堂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吗?” 卫星道:“夜叉肯定已经知道了,但是,迪斯将军率领的残兵还没有回来,城里的百姓都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我想应该是城主府将这个消息封锁了,他们一定是怕民众知道这一消息后,在全城引起一片恐慌。” 连月道:“既然夜叉要封锁消息,我们就不能让他如愿。卫星,你立即派人将这个消息公开出去,我想不仅民众会陷入一片恐慌之中,说不定还能动摇他们的军心呢。” “夫人说得极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卫星立即站起来,转身便欲出去。 “且慢!”严正连忙拦住卫星道。“你要吩咐下面的弟兄们,不要在客栈里传播消息,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暴露了你们的身份。” “是!”卫星答应一声,带着强志、可伤走了出去。 消息虽然很快就在全城传开了,但人们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雅安城区区几千军队,根本就不能消失天堂城五万大军,战无不胜的文哥更是不可能被杀死的。 连月听到回报,不禁哭笑不得。她没想到,天堂城的人们竟会对文哥和他的军队迷信到这等地步。 “这也是一件好事。”严正道。“他们越是迷信,一旦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他们的信心也就会彻底动摇。” 卫星道:“大将军说的很对,这也是夜叉城主为什么要封锁消息的原因。人们若是知道这消息是真的,一定会全城大乱的。” 连月俏目倒竖,沉声道:“我们无论如何都要让全城的人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在天堂城迅速掀起一片混乱,彻底打破他们这种盲目的信心。” 柔波道:“他们就是不信也没有关系,再过几天,迪斯将军就回来了。到那时,他们就是不信都不行了。” 方旭道:“波儿错了。我们都知道,这消息一旦传播出去,对他们的军心和民心都有极大的影响,因此,他们才会决定封锁消息。就算迪斯将军他们回来,也不可能将消息漏出去的。” “他们大败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开了,就算迪斯将军他们不肯公开,总会有人到天堂城来吧。难道外来的人们也会帮他们保密吗?”柔波不服气地辩道。 “那又怎么样?我们也是外来人吧,我们特地去公布消息,但他们就是不肯相信,你有什么办法?”方旭头头有道地分析道。 柔波听了,也不由焦急起来。“那怎么办呢?” “夫人,属下有一个主意,可以保证让全城的人都会相信这个消息是真的,彻底打破夜叉城主想要封锁消息的计划。”可伤狡黠地笑道。 “哦,是什么主意?”连月饶有兴趣地看着可伤道。 可伤道:“我们可以派人扮作他们赶回来报信的探马,再当众宣布这个消息,保证人们都会相信的。” 大家一听,都连称妙计。 方旭道:“要假扮他们的探马,必须要穿上他们的军服才行,这样才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可是,我们到哪里去找他们的军服呢?” 雷福立即想到了上次在那个村子里假扮敌军的情形,忙道:“这很容易,我们只要去抓他们几个士兵就可以弄到他们的军服。” 方旭道:“士兵一般都不会单独行动,除非我们晚上潜入到他们的兵营去抓,否则岂能抓到他们?” 严正问卫星道:“这里的晚上有没有军方的巡逻队?” 卫星答道:“有。但是,他们每一支巡逻队至少都是一个百人队,而且一旦听到警报,其他巡逻队也会很快赶来。” 卫星虽然没有出言反对,但他言下之意,那就是巡逻队绝对不是那么好打劫的,弄不好反而会遭到他们的反包围,到那时,要想脱身都很困难。 “那好吧。我们就向他们的巡逻队借几套军装用用。”连月轻描淡写道。 卫星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连月。但“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却一个个都欢呼雀跃起来。 连月又道:“晚上的行动由我和方旭、定远、雷福四人负责,其余的人都随大哥留在客栈里休息,任何人都不得擅自行动。” 其他人听了,全都露出失望的形色。 连月微微笑道:“这次不是去杀敌,而是去抓人,必须神不知鬼不觉才行,人去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你们放心,今后大家都会有足事做的。到时候你们可别怪我安排的事情太多了。” 她这叫一打一哄,先是严厉地宣布纪律,接着又进行了解释和安抚。现在,他们可以说是进入了龙潭虎穴,而“夜狼小队”的人年纪都还太小,如果他们性格一犟,闹出一点什么事来,那时再后悔也晚了。 入夜,喧嚣了一天的城市渐渐安静下来,街道上已很难看到行人的影子了,习惯于“日落而息”的人们都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就在这时候,街边的屋顶上,有四条黑影在迅速地移动着。他们正是连月、方旭、白定远和雷福四人,前去捉拿巡逻的士兵。 在这漆黑的夜晚,要找到巡逻队实在是太容易了。由于天色很暗,巡逻的兵丁几乎每人手里都举着一支火把,只要站在较高的屋顶上向四处一看,就能看到火把映出光线。 很快地,他们就远远地发现了一支巡逻队,立即从屋顶上悄悄地靠了上去。 北方的屋顶比较特别,一般里面都是用木板架好,然后在木板的上面铺一层茅草,再在茅草上覆盖一层厚厚的粘泥。北方的气温较低,只有这样的结构才能保住室内的温度。在这样的屋顶上行走,就是轻功稍稍差一点也没关系,下面的人很难听到屋顶上的响动。 四个人很快就追上了这支巡逻队,这是一支百人队,按照二人一排,大踏步地向前走着,显得整整齐齐,威风凛凛。 连月吩咐他们三人在屋顶上跟着,自己悄悄地从屋顶上跳下去,象鬼魅一样无声无息地缀上队尾,纤手一扬,点住最后两名士兵的穴道。 那两名士兵一怔,手中的火把掉在地上。连月立即抓住一名士兵的衣领,向街边的屋顶飞去。临飞前,她顺手一拂,解开了另一名士兵的穴道。 走在他们身前的士兵感到身后有异,连忙回过头来,发现地上有两只火把,却只有一个士兵呆若木鸡地站在那里。 “怎么啦?发生了什么事?小六子呢?”前面的士兵疑惑不解地问道。 “鬼。有鬼!”最后那个士兵浑身哆嗦地喃喃念道。 听到后面有事,不少的士兵都围了上来,他们听到那个士兵的喃喃自语,全都惊惶四顾。但是,四周静悄悄的,连任何动物的影子也没有,他们不禁感到毛骨怵然。 在前面的士兵都回头向后面围上去的时候,街边又掠出一条黑影,抓了一个士兵,向街边的一棵树后闪去。 “快,大家一齐围上去,他就在那棵树后。”一个士兵尖叫道。 “没错!我也看到一个黑影躲到那棵树后面去了。”另外几个士兵附和道。 大家仗着人多胆壮,都有一齐围了过去。但是,树后面却空空如也。他们又举着火把向树上照去,树上也什么都没有。大家不禁面面相觑。 “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一个黑影飞快地躲到这棵树后面了,怎么会什么也没有呢?” “是的。我也看到了。” “我也看到了。” 有四、五个士兵都纷纷嚷道。 其实,连月抓到第二个士兵后,的确躲到了这棵树后,但是,她在那些士兵还没有围上来之前,早已利用树后的黑暗和树干的遮挡,悄悄地跃上了屋顶。 一连有两个士兵就这样在大家的眼皮底下神秘地失踪了,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了大家的心头。如果说是敌人,可他们要抓两个士兵干什么呢?而且,象这样的身手,也不是普通的人所能够做得到的,唯一的解释只有鬼怪一说了。 他们想到鬼怪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没,而且还当众先后抓走了两人,都吓得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良久,他们才挤成一团,背靠着背,胆颤心惊地走了回去。 就在巡逻队员们惊惶失措的时候,连月已带着方旭等三人和两个俘虏回到了幽兰客栈。 客栈里,所有的人都没有睡,全都聚在一起等待连月他们回来。看到他们果然抓了两个士兵回来,全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抓获的经过。 雷福绘声绘色地叙述了连月抓获两个士兵的经过,当大家听到巡逻队疑神疑鬼的时候,全都开心地笑了。 卫星、强志和可伤三人听了,更是感到惊异不已,他们对自己这位主母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心里不得不充满了钦佩。 第二天,几乎所有的茶楼酒店、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昨夜巡逻队遇到了鬼怪,并且被当众抓走了两名士兵的事,全城陷入了一片恐怖之中。 临近中午,有两个士兵骑着马风驰电掣地向着天堂城奔来,径直冲到了正南的离火门,气喘吁吁地对着守城士兵高声叫道:“快!快报告城主大人,出征雅安城的五万人全军覆灭,大将军文哥战死沙场。” 离火门前,有一百名守城的士兵和二三十个正要进出城门的百姓,他们听到这一消息,全都怔住了。昨天,他们中也有人听到了这个消息,还以为是有人故意造谣呢。现在,听到快马的报告,他们再也无法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了。 消息是真的,这两个快马却是假的,他们正是方旭和白定远两人扮的。但是,城门口的士兵们全都被这一消息震惊了,谁也没有上来查验他们的身份。 方旭和白定远并没有在城门口多作逗留,他们看到目的已经达到了,立即催马冲进了城里。拐了两个弯,他们悄悄进入一条偏僻的小巷,迅速脱下身上了军服,塞进了随身携带的大革囊里,然后牵着马,走出小巷,分头回到了客栈。 这一天,对于天堂城的军民来说,真的是胆颤心惊的一天,他们刚刚听说了鬼怪夜袭巡逻队的事,接着又听到了南征大军全军覆灭的消息,甚至连战无不胜的文哥大将军也战死沙场。如果说前一消息只是让人们感到恐慌的话,那后一个消息则是对他们的心灵和信心的一次沉重打击,其震憾绝对不可小视。 下午,“夜狼小队”的队员们陆续回到了客栈,他们全都津津有味地谈论着散布消息的情况,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人们听到这些消息后的反应。根据大家耳闻目睹的情况来看,天堂城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惊慌和恐惧之中。 “夜叉城主看到这种情况,一定会气得七尸暴跳。”方旭兴奋地说道。 “是啊。”严正微微笑道。“弟妹这一手真的厉害,不战而屈人之兵,你已经摧毁了他们的心理防线。” 连月道:“夜叉绝对不会这么善罢干休的,我真想知道他现在正在做什么。” 严正一惊,看着连月道:“弟妹是想夜探城主府吗?我今日绕着城主府看了一圈,发现城主府完全是一座内城,不仅城墙甚高,防卫也十分森严。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万万不可轻易亲涉险地。三弟派我和弟妹一起来这里,就是要我监督弟妹不要冒险。” 连月笑道:“大哥也管得太紧了吧,你甚至比天哥还要管得紧一些呢。” “你既然叫我大哥,在这事上你就必须听我的。”严正一点也不肯含糊。 “不好了!”正说着话,强志神色慌张地冲了进来。 第九章 重大纰漏 连月、严正等人正在一起说着夜探城主府的话儿,强志突然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禀报道:“夫人,不好了,您昨晚抓来的两个士兵逃走了。” “他们就是逃走了也没有什么,这点小事也值得你这么慌张吗?”连月有些不满地斥道。 “但是,他们回到兵营后,又带着大批的士兵赶来了,说是要对客栈进行搜查。”强志道。“现在,他们已经到了客栈里,卫老板正在大堂里设法拖住他们,属下这才连忙进来禀报,请夫人速作准备。” 说完后,他又急急忙忙地奔了出去。 连月和严正都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弄不好这个客栈就会在他们手里毁掉的。怪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没有派人专门看守那两个士兵。那两个士兵虽然被制住了穴道,但六个时辰后穴道将会自解,而大家都只顾忙着去散布消息,竟然将他们两人给忘了。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最重要的是应付目前兵丁们的检查。但是,这么多携刀挎剑的年青人聚在一起,任你怎么解释也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连月连忙吩咐方旭带着大家从后窗出去,暂且回避一下,仅留下严正、柔波、燕媚、山妮等人以作应付。连月扮作富家小姐,严正则为管家,柔波三女充当小姐的婢女。 刚刚准备妥当,一队士兵就闯进了他们住的套院。他们左查右看,自然看不出有什么破绽,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 他们将整个客栈全都查了一遍,也没有查出什么来,带队的一个百夫长对卫星道:“对不起,请你跟我们到城卫府走一趟。” “将军,这件事真的跟小人一点关系也没有。就是给小人一个天大的胆,小人也没有那个本事呀?”卫星满腹委屈地辩护道。“小人听说是鬼魅作怪,将军怎能将这个责任推到小人身上呢?小人真的是一点也不知情呀,还请将军明察。” 尽管百夫长还称不上将军,但卫星却一口一个将军地叫着。 “卫老板这些话还是留着向城卫大人去说吧。”百夫长却不领情,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道。 卫星忙让强志拿来了几锭银子,悄悄地塞给百夫长,满面脸堆笑道:“这点小意思请将军笑纳,城卫大人那里还要请将军多多美言、斡旋。将军,不要说我们没有当着那么多人掳劫军爷的能力,就算是有这个能力,但客栈里人来人往的,我也不会将他们带到客栈里来呀。就算是我们将他们掳了来,也不可能让他们从客栈自由地走出去。那样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百夫长看到白花花的银子,梆着的脸才稍稍放霁。他知道,店主说的有理,掳劫巡逻士兵一事的确透着蹊跷,就是将他抓到城卫府去,恐怕也会没有什么结果,还不如捞点实惠算了。 看到百夫长的脸上由阴转晴,卫星暗暗放下心来,他又转身对强志道:“去搬几坛好酒来,各位军爷辛苦了,请大家都坐下来,喝杯酒,解解乏。” 出了这样的纰漏,连月心里感到十分歉疚。等那些士兵走了以后,连月立即招来卫星,吩咐道:“卫老板,请你想办法另外为我们租赁一栋房子。” 卫星殷勤道:“夫人住在这里,属下也好就近照顾,为何要另外租房呢?” “卫老板有所不知,我们在这里的时间绝不是短短几天,这么多人长时间地住在客栈里,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而且,客栈里人来人往,我们办事也很不方便。”连月解释道。 卫星连忙建议道:“不如我们暂停营业吧。” “这时候停止营业也不妥。”连月道。“况且,我们就是停止了营业,但大家每天还是要进进出出,也很容易让人生疑,还是另外寻一所房子比较妥当。” 卫星听了,也不再坚持,垂首道:“既然如此,属下这就立即去办。” 卫星一走,连月立即召集大家商议后段时间要做的事情。 严正道:“天堂城既然要封锁文哥在雅安城全军覆灭的消息,那他们准备怎样处理迪斯将军带回来的一万多人马呢?再过四五天,迪斯他们就要回到天堂城了,我突然的一种不祥的感觉,三弟将他们释放回来也许是一个错误。” 方旭道:“现在,天堂城想要封锁消息的计划已经破产,迪斯将军他们应该可以安然地回到天堂城了。二哥为何还要替他们担心呢?” 方旭和严正都来自凤凰山寨,一直以来,他们之间还沿用着在山寨里的称呼。 严正道:“我们虽然公开了这一消息,但夜叉城主一定会来一个死不承认,否则他将如何向全城的军民交代呢?况且,按时间计算,真正的信使应该比我们早三、四天就到达天堂城,如何处理迪斯他们的命令,应该在我们到达天堂城之前就已经下达了。” “那怎么办呢?”连月顿时忧神于色地问道。虽然她对迪斯他们并没有什么感情,但他们毕竟是尧天义释回来的,如果他们有什么意外,岂不是辜负了尧天的一片盛意?严格说来,还是尧天好心办坏事,间接地害了他们。 “弟妹放心,夜叉城主还不至于将他们全部害死。”严正安慰道。“我估计,夜叉城主肯定是不会让他们回到天堂城来,一定会将他们调往别的地方。其实,这也是他们留下了一个重大纰漏,我们正好可以加以利用。” 连月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抬头看着严正,疑惑地问道:“大哥为何突然想到了他们?你不知道,你刚才真的吓了我一大跳呢。” 严正道:“我想,假若夜叉城主对他们太苛刻的话,我们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如果那一万多人能够加入我们武神军,我们的力量不是可以陡增吗?” “大哥的想法实在太好了!”连月兴奋道。“大哥是不是已经有了主意?” 严正微微笑道:“目前还没有任何主意,但我很想知道夜叉城主是怎么对待他们的,我们再加以因势利导,说不定就有主意了。” 连月惊喜道:“大哥是同意我们去夜探城主府了?” “要想知道这一情况,并不一定要去城主府。”严正道。“我想立即去找迪斯。只要找到了迪斯,就一切都会明白的。” “迪斯现在并不在天堂城,我们到哪里去找他?”连月疑惑不解地问道。 严正道:“他们应该还在回天堂城的路上,如果我们去得及时,肯定能够找到他们的。若是去得迟了,他们已奉命调往别处,要找他们可就困难多了。” 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严正没有说出来。目前迪斯他们应该是刚刚接到夜叉城主的命令,正是怨声载道的时期,这时候去策反他们显然要容易多。如果时过境迁,大家的怨气都已平息下来,到那时再去做工作就难了。 方旭道:“当初在雅安城,迪斯之所以不愿意留下来,其一是要带领那一万多士兵回到天堂城;其二是舍不下家里的人。如果我们想办法将他的家里人送出去,保证他就是想不反都不行了。” “方四哥,你这家伙每次想出来的主意怎么都是那么损呢?”连月笑道。 方旭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夫人,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但是,在目前这个社会,你不害人,人家就会害你,现实就是这样,根本就谈不上损与不损。” 严正也帮腔道:“损是太损了一点,但四弟每次出的主意都非常有效。” “既然大哥也赞成,那我们这就么办吧。” 傍晚时分,连月、严正等人来到了迪斯将军府前,以有非常重要的消息相告为由,要求拜见将军夫人。 门卫看到他们的风度和气势不象普通人,不敢推诿,连忙进去通报。但是,门卫很快就走了出来,对严正道:“夫人说了,我家老爷不在,不方便见客,还请各位见谅。” 严正拿出一小块银子塞到门卫手里,道:“请你再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奉有你家老爷的口信,要当面告诉夫人。” 门卫犹豫了一下,又重新进去通报。良久,门卫终于和一个婢女走了出来,对严正道:“夫人已经答应见你们了,请你们随这位小兰姑娘进去吧。” 连月、严正等人随着婢女小兰走进将军府的客厅。 小兰道:“各位请稍坐,小兰这就去请夫人出来与各位相见。” 稍顷,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从里面走了出去,她正是迪斯将军的夫人龙梅。连月和严正连忙站起来,双方见过礼,重新分宾主坐下,自有婢女献上茶来。 龙梅目视连月和严正,问道:“尊客来自何方?为何有拙夫的消息?” 连月道:“兹体事大,请夫人摒退左右。” 龙梅看到连月那神秘的样子,一颗心顿时悬了起来,她挥了挥手,一众婢女都退了下去,只留下小兰一人随侍身边。“小兰是我心腹婢女,尊客有话但说无妨。” 连月也向身后的柔波、燕媚、山妮使了一个眼色,三人一齐走了出去,把守在门外。 回过头来,连月微笑道:“此事十分机密,小女子不得不特别小心,还请夫人见谅。” 龙梅夫人听了,心里更是紧张,连忙问道:“是不是拙夫出了什么意外?” 连月低声道:“迪斯将军目前也许没有遭到意外,但亦不远矣。” 龙梅夫人大惊,双目死死地盯着连月,企望她的详细解释,以解心中疑团。 连月见已吊足了龙梅夫人的胃口,这才不紧不慢地问道:“夫人是否已经听到文哥的大军在雅安城全军覆灭的消息?” “什么?全军覆灭?”龙梅夫人听了,顿时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冲到连月面前,焦急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连月微微点了点头,道:“夫人放心,迪斯将军现在还安然无恙。” “既是全军覆灭,他为何能够安然无恙呢?”龙梅夫人疑惑地问道。 “我说的全军覆灭不是说完全战死,除了文哥等十多个将领被战死以后,还有二万多人全部投降了。”连月解释道。“迪斯将军也是这二万多人中的一员。” “你说文哥大将军已经殉职,我家老爷还活着?”龙梅夫人一惊一乍地问道。 “是的。”连月肯定地点了点头。 龙梅夫人沉吟道:“这么重要的消息,城主府为何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她猛地抬起头来,瞪着连月道:“你是谁?为何对这件事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严正站起来,郑重地介绍道:“她就是我们雅安城武神军最高统帅的夫人,武神血玉令主的妻子连月夫人。” 龙梅夫人吓了一跳,她连退了几步,惊恐地看着连月和严正两人,颤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我们是专门前来救你和你的全家的。”严正微微笑道。“夫人刚才也想到了,前方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城主府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原因就是因为文哥大将军是天堂城战无不胜的战神,也是全城军民心中的精神支柱,如果将他战死沙场的消息公开出去,全城军民一定会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所以,夜叉城主选择了封锁消息的方法。” 龙梅夫人已由小兰扶着回到座位上坐下,听了严正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不由暗暗点了点头。 “夜叉城主这种做法对整个天堂城来说,的确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策略,但是,却将灾难降临到了迪斯将军的头上。”严正危言耸听地说道。 龙梅夫人又是一惊,连忙问道:“为什么说城主此招将灾难降临到我家老爷的头上了呢?” 严正不紧不慢地说道:“因为令主与迪斯将军十分投契,已经同意了迪斯将军的请求,由迪斯将军率领投降的一万五千人返回天堂城来了。” “这么说,我家老爷很快就可以回家了罗?”小兰欣喜地插言道。 严正微微摇了摇头,喟然叹道:“如果没有夜叉城主封锁消息这一举措,迪斯将军不出三天即可到家。但现在,他恐怕是永远都无法回来了。” 龙梅夫人不敢相信地问道:“难道夜叉城主真的忍心将一万五千人全部坑杀吗?” “夜叉城主应该还不至于残忍到这等程度。”严正道。“不过,据我们探知,夜叉城主已经派人在半途上截下了迪斯将军的军队,不准他们进城,并将他们调往他处作战。显然,城主府是已经打算让迪斯将军他们客死他乡了。” 龙梅夫人银牙紧咬,全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眼睛红红地问道:“你们是否知道城主将迪斯调往何处了?” 严正微微摇了摇头,道:“我们正准备派人前去打听迪斯将军他们的去处,相信很快就能获得他们的消息的。但我们最担心的还是夫人和你的家人。” “夜叉城主有什么理由要对付我们?”龙梅夫人不解地问道。 严正道:“因为迪斯将军不愿看到全军将士都被杀死,这才号召大家投降的。夫人想想看,夜叉城主将会如何对付迪斯将军和他的家人呢?他们到现在还没有动手,就是因为还有一万五千忠心耿耿的将士跟在迪斯将军的身边。一旦迪斯将军将军队带到目的地后,他们肯定会先褫夺迪斯将军的军权,再对你们下手的。” 严正说的丝丝入扣,头头是道,龙梅夫人不得不信。她抬起头来,求助地看着连月和严正道:“你们说我该怎么办呢?” 连月道:“为今之计,夫人只有在城主尚未动手之前秘密逃走,去找迪斯将军一途了。” “老爷出征,家里就留下我和一双尚未成年的儿女,你说我们能逃到哪里去呢?”龙梅愁苦道。 “夫人放心。”连月连忙安慰道。“严正大奖军明天将亲自去寻找迪斯将军,夫人可迅速做好准备,严大将军会护送你们找到迪斯将军的。” “严正大将军?他在哪儿呢?”龙梅夫人好奇地问道。 连月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位就是我们武神军的严正大将军。” “失敬,失敬!” 龙梅夫人不由感激涕淋,眼前这两人,一个是令主夫人,一个是大将军,他们都亲自前来搭救自己,看来严正说的没错,血玉令主一定跟迪斯十分投缘,否则怎会出动如此强大的力量呢? 但是,她一想到就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顿时一阵心酸,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严正看出了她的心思,安慰道:“夫人不必留恋,我可以向你保证,过不了多久,夫人仍可以堂而皇之地回来,这里将仍是你的家。” 龙梅夫人听了,不由疑惑地看着严正。 连月微笑道:“大将军的意思是,武神军将会占领天堂城。到那时,夫人自然可以正正堂堂在回到家里来住呀。” 龙梅夫人惊问道:“你们准备攻打天堂城?” 连月和严正都微微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她。 龙梅夫人一咬牙,转身对小兰道:“小兰,快去收拾东西。” “谁?”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柔波的娇斥声。 “大哥,你留下保护夫人!”话音未落,连月身形一晃,就象一缕轻风似的掠了出去。 龙梅夫人和婢女小兰却目瞪口呆地怔立在屋中央。 本书从第七卷末到第八卷,主人公将去“东樱”岛,杀一杀小胡子的锐气。欢迎大家到翠微居捧场。并请多提宝贵意见! 第十章 逃出天堂 连月从屋里掠出来,看到柔波、燕媚、山妮正分别站在三个屋顶上,警惕地向着四周了望。 连月来到柔波身边,沉声问道:“发现什么了?” 柔波道:“我刚才明明看到这个屋顶上有个黑影一闪,等我们赶上来时,却什么人也没有看到。真是怪事!” 连月又四处察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估计来人不仅轻功十分高明,而且对这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客厅。 “发生了什么事?”龙梅夫人看到连月回来,连忙迎上来问道。 连月淡淡道:“刚才有人想潜过来偷听我们谈话,可惜被他逃走了。” “我们到这里来是比较秘密的,没想到还是有人粘上来了。如果这人是城主府派来的,那就说明他们已经派人秘密监视这里了。”严正叹了一口气,一语中的地说道。 他之所以叹了一口气,是因为他由此想到了另外一个事实。既然城主府已经派人秘密监视了迪斯将军的家,那就是说夜叉城主很可能要对迪斯将军下手了,也证实了自己先前的分析一点也没有错。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转身对龙梅夫人道:“夫人,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迟则恐怕有变。” 龙梅夫人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带着小兰进去收拾东西。 连月和严正等人坐在客厅里等候,但是,龙梅夫人进去近一个时辰还没有出来,大家都不由暗暗心焦起来。 柔波道:“师母,让我们进去看看吧。” “好吧。”连月点头同意道。“你去告诉夫人,这又不是搬家,只要带几套衣服就行了,其它东西都可以免了。” 柔波、燕媚、山妮直闯后堂,见龙梅夫人果然在犹豫不决,看到这样东西想带走,看到那样东西也舍不得,时间过了这么久,她还连一样东西也没有收拾好。 “夫人,你只要将金银珠宝带走就行了,其它的就不要管了,再呆下去恐怕就走不成了。”柔波看到龙梅夫人那发愁的样子,不由又好气又好笑地劝道。 龙梅夫人痛心道:“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省吃俭用,一份一份置下的,现在却要将它们全都丢弃,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呢?”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夫人还是看开一些吧。”燕媚和山妮也上前劝道。“我们现在是逃难,不是搬家,带的东西多了反而不便。” “嗖、嗖、嗖——”就在这时候,二十多条身影从围墙外飞过来,悄悄地向主宅扑来。 他们的动作虽然十分轻微,但还是被连月听到了,她心里一惊,低声地告诉严正道:“他们来了!” 严正也很快听到了轻微的脚步声,忙对连月道:“我出去挡一阵,你快进去带她们离开。” 连月本想由自己出去挡一阵,要严正进去带龙梅夫人她们离开,但她立即看出严正的意思,她们都是女的,他进去恐有不便,不由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大哥小心!” 严正抽出宝剑,风趣地说道:“放心吧,大哥虽然已经好久没有与武林人士厮杀了,但手脚还灵活得很呢。” 连月自然对严正的武功颇有信心,只要对方没有顶级高手,要想胜过他还是相当困难的。她不再犹豫,立即飘身向后堂掠去。 “快走,已有大批的武士攻进来了!”连月冲进龙梅夫人的房里,急切地嚷道。 龙梅夫人也急了,搓着手团团转道:“可是,我没有收拾好呢,这该怎么办呢?” 这时候,前院里已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喝声和兵器撞击的打斗声。严正已经冲出去和敌人交上手了。 “什么也别收拾了,来不及了!”连月皱了皱眉,立即上前抓住龙梅夫人的手,拉着她就向外奔去。 “等一等。”龙梅夫人叫道。“我还没有告诉我的两个孩子,他们还在房间里呢。” 连月差点气得晕倒。早知如此,真应该和她一起进来,催促她快一点的。她苦笑了笑,回头对柔波道:“柔波,你和山妮两人架着她立即逃出去。小兰,你立即带我去找两个小孩。” 柔波和山妮一个抓着龙梅夫人的一条胳膊,架着她如飞而去。 连月和燕媚跟着小兰来到两个小孩的房间,小兰顿时面如土色,房间里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他们有多大了?平里晚上都会去哪些地方玩耍?”连月连忙问道。 小兰道:“少年叫迪龙,已经十五岁了,小姐叫迪梅,今年十三岁。老爷和夫人对他们都管得很严,他们在晚上都不出门的。你们来之前,他们都在房间里,会不会已经被那些人偷偷抓走了呢?” 连月见两间房是相互毗邻的,两间房里的一切都是整整齐齐的,不象有人进来过的样子,估计不是被人抓走了。但是,他们已经没有时间讨论两人的去向了。 “燕媚,你和小兰往后面寻找,我去前面寻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这两个小孩。”连月果断地吩咐道。 燕媚立即带着小兰向后寻去,连月也逐屋逐屋地向着前面寻去。 就在这时,严正发出了一声怒吼,显然是厮杀中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月一惊,顾不上寻找小孩,赶紧向前奔去。来到前院,她顿时大吃一惊,发现除了严正正与十来个武士斗在一起外,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少年也在力敌四五个武士。他们显然不是武士的对手,已经处于岌岌可危的地步。严正被十多个武士缠住,根本无法前去救助他们,不得不发出了一声怒吼。 这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正是迪斯将军的一对儿女,他们是听说家里来了客人,便到前面来看看,不想刚好遇到了严正与一众武士的厮杀,他们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立即回房取来宝剑,加入了战团。 虎父无犬子。这对少年也跟着他们的父亲学得了一身不俗的功夫。但是,来的这些武士都是夜叉城主的近卫,他们武功本来就不错,现在又是二三个打一个,这两个少年就不是他们的敌手了。 连月看到他们两兄妹的情况,心里大急,立即飞身上前,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一剑刺入那个挥刀堪堪砍到迪梅身上的武士的喉咙,同时,左手一掌拍出,将另一名武士击得飞了出去。 这两个武士的武功也算不错的了,却在一个照面之间,连一招都没有来得及递出,就被连月送上了西天。迪梅见了,不由惊得呆了。 解了迪梅的围,连月没有停顿,她的娇躯轻盈地一转,恍若轻烟地向围斗迪龙的武士扑去。 迪龙的身边围着三个武士,他们看到连月在一招之内连毙两个武士,也暗暗吃了一惊。他们留下一人继续攻向迪龙,另外两人却大喝一声,一齐攻向连月。 连月嘴角泛出一丝残酷的笑容,长剑迅速挥出,只见一道蓝色的剑芒一闪,那两个武士的头颅立即飞上了半空,颅腔里的鲜血喷起二尺多高。 “住手!”一个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出手的中年武士连忙喝道。显然,他是这群武士的头目。 他看到连月一出手就立即杀了四个武士,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深知自己这些武士的武功,但在这个女人面前却连一招都递不出,他没有想到这个美丽的女人武功竟然那么高强,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他知道,如果再打下去,不要说对方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中年男人,就算是对付这个美丽的女人一个人,恐怕也会全部栽在她的手下。他真不想看到全军覆灭的局面,无可奈何之下,他连忙出声招呼众武士退下来。 “请问这位女侠尊姓芳名?”为首的中年武士恭顺地问道。 连月微微笑道:“我就是连月,你要是不服气,欢迎你随时来找我。” 中年武士大惊,连忙问道:“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的夫人连月?” “如假包换。” 中年武士就象霜打的茄子,顿时蔫下头来,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对众武士道:“我们走。” “且慢!”连月冷冷道。“难道你们就这样走了吗?” 中年武士回过头来,看着连月道:“夫人还想怎样?我们也是奉命行事,夫人不是想将我们赶尽杀绝吧?” 连月道:“按你们的所作所为,就是将你们全部诛杀也不为过。不过,既然你们自动撤走,我暂且就饶了你们。但是,我有一句话,希望你们能够转告夜叉城主,奉劝他顺天行事,趁早收起称霸天下之念。” 众武士哪敢答应,立即灰溜溜地走了。 “这位姐姐,你好厉害哟!”迪梅连忙凑到连月面前,羡慕地说道。 连月也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将他们打走了。显然,夜叉城主也是不明对方的深浅,所以就随便派来了一些侍卫。但是,接下来的局面肯定要困难得多了。 “我们快走!” 这里不能久留,大批的兵丁可能很快就会赶来。连月立即叫来燕媚和小兰,带着迪龙、迪梅兄妹,迅速地离开了将军府。 虽然已将龙梅夫人一家人都带离了将军府,但此时城门已经关闭,根本没有办法出城,唯有等待天明才能出去。但是,等到明天一早,夜叉城主肯定已经在城里布下了天罗地网,要想在那种情况下带着他们混出城去,恐怕也是难于登天。 当然,他们可以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防范稍松的时候出城。可是,等到那时,迪斯将军的军队肯定已经落入了他人之手,再去寻找不仅失去了意义,甚至可能连迪斯将军都见不到了。 怎么办呢?大家都不竟陷入了沉思。 突然,白定远抬起头来,道:“我有一个办法,或许能够行得通。” 连月欣喜地看着他,忙道:“你有什么办法?快说出来给我们听听。” 白定远慢条斯理道:“我觉得现在去找迪斯将军,没必要让他的家人全部都去。如果只去一个人,由他将这里的情况告诉迪斯将军,迪斯将军应该是会相信的。” “你说的不错!”方旭兴奋道。“带一个人出去总比带四个人出去要方便得多。” 柔波撇撇嘴道:“话虽如此说。但是,就算是带一个人出去,你也要能够出去才行呀。” 白定远继续道:“我估计,他们的注意力肯定会放在连月夫人和龙梅夫人身上。但是,明天你们女人一个也不出面,我们可以让几个人先分头混出城去,然后再选一人与迪龙穿上天堂军的军装出去,估计是能够行得通的。” “大哥,你觉得这个办法怎么样?”连月看着严正,客气地问道。 其实,她的心里已经赞成了白定远的主意,但严正毕竟是尧天的大哥,她是出于礼貌而去征求他的意见。她并不愿意在他的面前摆出独断专行的样子。 严正微微微颔首道:“定远这个办法不错,我觉得可以一试。” “好吧,那就这样确定下来了。”连月拍板道。 接着,他们又商量了具体的人选和一些细节。由于严正曾参加了迪斯将军的受降,与迪斯有一定的交情,此行便由严正带队,方旭、白定远、风云、伊胜四人随同行动。并确定由方旭带着迪龙,穿上军装,假扮信使混出城去。安排停当后,大家立即分头去进行准备。 “连月姐姐,我也要去见父亲。”迪梅扑进连月的怀里,撒着娇道。“梅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父亲了,梅儿真的好想好想见到父亲。” 连月亲切地抚摸着迪梅的秀发,柔声道:“梅儿听话,这一次你是不能去的。梅儿放心,过一段时间,姐姐一定带你去见你父亲。” “真的吗?姐姐可不能骗我呀?”迪梅娇憨道。 龙梅夫人上来拉开迪梅,轻声斥道:“连月夫人怎么会骗你呢?小孩子家一点规矩也没有。” 第二天,街道上虽然没有出现加强戒备的情况,但城门口却增加了兵力,对进出城门的人也加强了盘查。白定远果然没有说错,他们的主要目标还是放在女人身上,几是有女人要出城的,盘查得特别厉害。 严正与白、风、伊三人虽然遭到了百般的盘问,却没有露出什么破绽,都顺利地走出了城门。 不久,方旭和迪龙也骑马向城门奔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因为穿着军装而受到任何优待,相反地,至少有十多个士兵远远地拦在了前面。 “我们是出城送信的。”方旭大声叫道。 “对不起,请你们出示令牌。”守城的士兵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公事公办地嚷道。 方旭心里暗暗一惊。他当然知道,军中信使都是持有令牌的。但是,除非战时,守城兵丁一般是不会查验的。他们既然提出要查验令牌,他是不能回绝他们。但是,他哪里拿得出什么令牌呢? 没办法,他只好眼睛一瞪,故作强横道:“我有十万火急的信件要送出去,你们竟敢拦住本使,要是城主大人怪罪下来,你们担当得起吗?” 为首的士兵冷冷道:“上边有令,没有令牌,谁也不能出城。信使是不是拿不出令牌呀?” 方旭自然不能承认自己没有令牌,否则,他们便可以说你是假扮信使,私自出城,轻则将饱尝军棍的滋味,重则可能因此丧命。他装作极不情愿的样子,伸手探进了怀里,假装去掏令牌,心里却做好了伺机出手的准备。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马儿的狂嘶,紧接着便听到了急促的马蹄声,径直向着城门奔来。 “快闪开!马儿受惊了!” 惊呼声中,只见一辆马车向着城门口风驰电掣地冲了过来。 驾车的马夫怎么也弄不清好好的马儿为什么会突然受惊,他拚命地想将马车停下来,但是,那匹马却一点也不肯听从使唤,横冲直撞地向前奔跑着。 这匹马突然受惊,完全是连月在暗中做的手脚。原来,她十分担心大家能否顺利出城,便悄悄地躲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观看。当她看到守城门的兵丁突然向方旭提出要查验令牌时,知道事情要糟了,便向城门靠去,准备在必要的时候突然出手救出他们。正在这时,恰好有一辆马车也向着城门驰去,她顿时灵机一动,纤手一扬,将一股暗劲猛地击在马臀上。那马受此一击,立即惊嘶一声,撒开四蹄,向着城门奔去。 看到惊马拉着车儿直冲过来,人们立即惊恐地向着街道两边躲避着,城门口顿时乱成了一团。 那几个拦住方旭的士兵见了,知道自己无法挡住奔腾的疯马,也吓得连忙向旁边躲去。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方旭回头向迪龙招呼了一声,两人立即策马冲出了城门。等到城门口的士兵回过神来,立即大声吆喝追上去时,两人已去得远了。 第十一章 避祸文府 连月见方旭和迪龙冲出了城门,守城的士兵追之不及,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们离开,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她正欲离开,突然发现有十多个人从各个角落里跃了出来,飞快地向着方旭他们逃走的方向追去。那些守城的士兵不仅没有阻拦他们,反而恭敬地退到了一旁。 连月大惊,心道“糟了”。看这情形,那些人肯定都是城主府的高级武士,从他们的向法就可以看出,这些武士的武功都相当不错,即使方旭和迪龙是骑马飞奔,时间一久,恐怕也会被这些武士追上的。 连月不得不佩服夜叉城主的老奸巨滑,在这看起来与平常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的街道上,竟然埋伏着这么多的武功高手。若非刚才那辆马车来得及时,方旭和迪龙恐怕立即就会被他们抓住。 她心里暗暗焦急不已,凭方旭和迪龙的身手,绝对无法对付这些武功高手,就算他们俩够尽快与严正他们会合,也会有一场恶战。想到这里,她立即决定混出城去,增援方旭。 心里正在盘算着,忽然感到有警。她抬头一看,发现六个武士正从不同的方位向自己逼来,从他们所处的位置来看,已经严密地封锁了她所有的退路。 她心里暗凛,刚才自己虽然心有旁鹜,但他们能够不动声色地向她靠过来,对她形成包围之势,说明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 一般的武士在行动之前身上都会发出一种气势,以连月的功力,根本不需要靠近就能感受出来。而这六人一直逼近到她身前一丈以内她才有所警觉,说明他们已经到了气势内敛的境界。达到这种境界的武士,他们的武功也可以跻身一流水平了。 为了掩饰身份,连月用了一块花布缠在头上,如不走近,是很难认出她的。在北方,女人佩戴头巾是很平常的,一来可以御寒,二来可以遮挡风沙。连月实在想不出是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使这些武士找上了自己。 “你们要干什么?”连月露出很无辜的神情,佯作害怕地看着围上来的武士,惊恐地问道。 正面的一个武士“嘿嘿”笑道:“姑娘演戏的本事真的不错,难怪在这人来人往的城门口,轻易地演出了一场惊马的闹剧,佩服,佩服!如果老夫猜得没错,姑娘应该就是连月夫人了?” 连月惊异地看着这个武士,他大约五十多岁,身材矮瘦,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能够看出自己故意使马受惊的动作,他的眼光也实在是太厉害了。她装作怔怔地看着那个武士,疑惑地问道:“这位大爷,你说什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呢?” “不管你怎么装,也休想逃脱老夫的眼光。”矮瘦老人冷冷道。“怎么样?姑娘,你还是老老实实跟我们走吧?” “这位大爷,你要带我到哪里去呀?我是好人家的女儿,大爷你可别想岔了呀。”连月娇憨地说道。 矮瘦老人眼里精光闪烁,显示出不凡的功力,他狠狠地瞪了连月一眼,沉声喝道:“老夫是城主府天卫副总管肖梵,奉命前来捉拿你这妖妇。大家一齐上,把她拿下了。” 听到老人的命令,六个人一齐动手,三把钢刀,三支长剑一齐向着连月身上招呼过来。 连月大怒,长剑出鞘,运剑如风,迅速地攻了上去,凌厉的剑光顿时将六人全部罩住。 矮瘦老人肖梵目露奇光,身形一闪,掠到连月身前,右手一刀当头劈下,左手却偷偷地拍出一掌,直袭连月的胸前。与此同时,她的身后和左右也各有一把长剑象毒蛇吐信般地向她刺来。 远处的人们见了,全都觉得她就算能够避开肖梵那全力以赴的一击,也会被随之而来的三把长剑刺个对穿。想到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人就要丧身于四人合击之下,不由全都闭上了眼睛。 连月身体暴退,躲开肖梵和左右两名武士的合击,但她的脊背笔直地向着身后那把长剑的剑尖撞去。 身后的那名武士大喜,手腕使劲,长剑加速向前刺去。当剑尖眼看就要刺入连月脊背的瞬间,眼前顿觉一花,长剑刺进了虚空之中。他顿时大惊,连忙收剑回撤,却觉得腰间一凉,双脚虽已后退,上半身却向前跌出。好生生的身体竟然变成了两截。 连月没有片刻停顿,娇躯滴溜溜的一转,长剑闪电般地划向左边的那个武士。 左边这名武士见一剑刺空,心知要糟,立即回剑闪身。他的动作也不谓不快,但仍被连月一剑划在右臂上。幸亏他闪身得快,否则一条右臂已经分家了。 仅仅一个照面,六名武士便一死一伤,肖梵等人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他们立即收起急躁冒进之心,稳打稳靠地与连月缠斗起来。 连月的武功自然高出他们甚多,就算是副总管肖梵也比她稍逊一筹。但是,他们五人联合,力量也不可小视,急切之间,连月也无法突破他们的防线。而这时候,城门口的士兵也集合了一百多人,向着他们冲了过来。 连月见了,心里暗暗着急起来,好汉不敌人多,若是被他们包围起来,恐怕要逃走都难了。想到这里,她立即娇喝一声,身体猛地一旋,长剑也跟着划了一个圆圈,蓝色的剑气向外狂涌而出。 肖梵等天卫见了,不敢硬接,身体向后暴退了几步。趁着这个机会,连月的娇躯冲天而起,就象流星一般,飞快地落入场外的人群中,接着又几个起落,迅速地向外逸去。 “追!”肖梵气得直跺脚,猛地一挥手,带着众人衔尾追了下去。 那些士兵也大呼小叫地跟着追了下去。他们这么一叫喊不要紧,顿时将城里巡逻的士兵都喊来了,大街上很快就形成了围追堵截的局面。 连月皱了皱眉,飘身掠上了屋顶,迅若流星似地向前奔去。越过四五条街道,她悄悄回头一看,只见肖梵等人仍象附骨之蛆似的,远远地追了上来。 以连月的功力,要想摆脱他们本来不是很难,但是,她苦在对于地形不熟,要不时避开街上乱哄哄的追兵,以致被他们追了个首尾相接。 前面又是一条街道拦住了去路,连月不得不从屋上跳了下去,沿着街道向前奔去。跑不多远,竟然来到了朱雀大街。一支巡逻队见了,立即嚎叫着冲了上来。 连月也不由暗暗着急,前后都有追兵,她游目一看,大街的左边正是城主府,临街是三丈多高的围墙;右边也是一处府第,围墙高约丈余。连月来不及细想,立即翻过那丈余高的围墙,进入了那栋宅院。 翻过围墙,里面是一个广场,面积虽然不大,但四周都置有花树,显得十分精致。广场的后面,是一排排连绵不断的房屋,连月利用花树的掩护,悄悄地向后面的房子掠去。 这座房子的造型十分别致,除了前面的主宅之外,后面却是一个花园。整个花园乃是由一座小山和一处小湖组成,山边湖畔,建着好几栋精舍。房屋与房屋之间,贯以回廊和曲径,高低曲折,相映生趣,显得格外的幽雅。 见此美景,连月心叹不已,想不到在此闹市之中,竟然还有一个这么幽静的地方。要是自己也有一个这么优雅的住处就好了,住在这里,修心养性,真的能使人尘念顿消。 正在流连观赏,前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接着就到处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显然,肖梵等人已追到这里来了,已经开始四处搜索自己了。 连月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多生是非,迅速奔向山脚湖边的一栋房子,从后面掠入院内。 这个院子依山傍水,非常别致,除了正房之外,两边还各有一排小屋,作为仆妇的居房和存放物品的仓房。 院子里有不少的侍卫仆妇,却一个个悄然站立,连走路都是轻轻的,听不到一点声音。连月暗暗好奇,却也无法去探究原因,连忙选了一个仓房躲了进去。 不久,院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至少有十多个人。连月从脚步声听出,他们并不是肖梵等天卫。这些人的武功也算不错,与肖梵他们比较起来,却要相差一大截。 那些人走到院子门口,却没有进入这个院子。连月正觉奇怪,却听到院子的门口传来低沉的声音。 “你们这里有没有发现一个女子进入?”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 “城主府的天卫到府上来了,他们说,在追捕一个女子时,那女子逃进了我们府里。大执事要求我们协助搜捕,你们一定要打起精神,千万不能让她伤了夫人。” “是什么女子这么厉害,连天卫都抓她不到,竟然让她给逃了?” “你们也不要掉以轻心,据说她就是血玉令主的夫人连月,武功深不可测。在离火门,六个天卫围攻她一个人,还被她杀死一人,杀伤一人,若不是大批的军队赶去,她还不一定会逃走呢。” “既然连天卫都无可奈何,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如果遇到了她,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这个侍卫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显然心里十分害怕。 “放心吧。大执事已经去找城主大人了,要求派一支军队前来保护。现在天卫和大批的巡逻士兵都在府里搜索,在城主大人派的军队未来之前,他们是不会撤走的。” 连月听了,不由暗暗焦灼起来。若是有大批的士兵将这里警戒起来,再想逃出去可就困难多了。最令她担心的还是柔波他们,如果他们较长时间没有看到自己,天知道他们会不会闹出事呢?还有,方旭他们虽然已经成功地冲出了天堂城,却有十多个武士追了下去。那些武士显然都是城主府的天卫,武功非同小可,方旭他们能够逃避那些天卫的追捕吗? 想到这里,连月再也无法安心地躲藏下去了,就算是与他们面对面地拚一场,凭自己的武功,也不是没有冲出去的可能。 刚欲离开仓房,外面突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正迤逦向仓房走来。连月一惊,立即闪身躲于门后。来人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告诉她,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没有任何武功,她暗暗放下心来。 练过武的人,他们的脚步声轻而实,呼吸声细而长,都与常人不同,这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 那个婢女推门进来,并没有注意门后还站着一个人,就在她径直向房里走去时,房门竟在身后慢慢地关了起来。婢女惊觉回顾,却突然感到肋间一痛,全身顿时无法动弹,僵立当场。 连月将闪着寒光的宝剑的架在她的脖子上,低声道:“你若想活命,就不要喊叫,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你这颗漂亮的脑袋就要挪挪位了。你听明白了吗?” 婢女惊恐地看着连月,她既不能说话,也无法点头,只有拚命地眨着眼睛,表示她已经听明白了。 连月为她解开被制住的穴道,悄声地询问这座院子里的情况。那婢女不敢违拗,只得据实以告。 连月听了,也不禁暗暗心惊。原来,这栋宅子竟是大将军文哥的府第,这座院子正是夫人夜露居住的地方。除了夫人夜露以外,院内共有十二个婢女,九个仆妇,院子门外则是四个站岗的侍卫。 这个夜露夫人也挺有趣的,竟将她的十二婢按照职责分成三等。第一等是内房四婢,分别叫风、花、雪、月;第二等是外房四婢,取名琴、瑟、丝、竹;第三等则是院中四婢,取名春、夏、秋、冬。 眼前这个婢女叫瑟儿,乃是外房四婢之中的第二个,是进仓房来取水果的。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仓房里竟然藏着一个人,而且是一个手持利刃的人,差一点没吓个半死。幸亏她只是想了解院内的情况,心里才稍稍平静了一点。 “这位女侠,你,你不是想要去害我家夫人吧?”瑟儿见连月对院内的情况这么感兴趣,不由狐疑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连月听了,心里顿时一动,连忙对瑟儿道:“对不起,请你把衣服脱下来。” “你想干什么?”瑟儿疑惑地看着连月,见她一脸的坏笑,心里立即“格登”了一下。她听说外面有很多女人都有那种爱好,莫非她也是那样的人? 连月没有理她,重新制住她的穴道,并立即动手剥她身上的衣服。 瑟儿吓得浑身发抖,不禁闭上了眼睛。对方虽然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但是,想到她可能要和自己做那种事,浑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过了半晌,瑟儿见没有任何动静,便忍不住悄悄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对方非没有来狎亵自己,却将自己的衣服穿在了她的身上,而她的衣服却脱下来放在自己身边。 瑟儿大惑不解,看她穿的衣服并不比自己的衣服差,她为什么看上了自己那套婢女的服装呢?突然,她脑子里灵光一闪,立即猜到了她这么做的目的,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若不是被制住了穴道,她一定会失声尖叫起来。 连月冲她微微笑了笑,拿起掉在地上的木盘,从仓房里的木柜里拿了一些水果,低着头走了出去。 “瑟儿,叫你去拿点东西,你怎么磨磨蹭蹭地去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们都等你半天了。”正房前面的台阶上,一个婢女抱怨地嚷道。“快点拿进来吧,夫人还在等着呢。” 幸好,那个婢女并没有怎么认真看她,转身就向屋里走去。连月不敢做声,也跟在她的后面走了进去。 进入屋里,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草药味。一个婢女正在细心照料着屋中的火炉,火炉上架着一只泥罐,里面白气腾腾,草药味正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走进夫人的房间,只见房间的正中间有一张大床,房的四周放着几只绣墩,床前是一张矮几,床后则是一块木制的屏风。透过薄薄的帐幔,可以清楚地看到床上的锦被里躺着一个丽人,乌黑的秀发随意地披散在洁白的枕头上,给人一种想入非非的慵懒的感觉。 不用说,这床上的丽人一定就是大将军文哥的妻子夜露夫人了。 连月将盛着水果的木盘放到床前的矮几上,正欲转身,房中的两个婢女却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正好与她打了一个照面。 “咦?你是——”婢女看到连月虽然穿着婢女瑟儿的衣服,却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孔,不由惊疑地发出了质问。但是,她刚一开口,连月立即纤手一指,迅速制住了她的穴道,将她冲口而出的一句话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另外三个婢女虽然惊觉有异,但她们根本没有来不及有任何行动,只觉得眼前人影连晃,一个个顿时都动弹不得。 连月闪电般地制住了房内风、花、雪、月四个婢女的穴道,撩起衣服,从里面抽出宝剑,一扭身,猛地向床上的丽人刺去 第十二章 一见如故 连月一剑挑开帐幔,剑尖微颤,笔直地指向锦被里的丽人,低声喝道:“起来!” 这个丽人正是大将军文哥的夫人夜露,她的脸本来是向着内侧的,闻言却转过脸来,面对剑尖,冲着连月艰难地笑了笑,默默地闭目受死。她的脸上虽然露出安详的神色,眼角却滚出一颗晶莹的泪珠。 连月不由暗暗心惊。她是精通医术之人,看到夜露夫人的脸色,就知道她已病得十分厉害。但是,面对冷森森的剑尖,却能表现得如此安详,她还是很少见到。 夜露夫人虽然憔悴得厉害,但还是可以看出,她的年龄顶多三十来岁,平时的保养也相当不错。她是如此年轻,又是大将军夫人,过的是锦衣玉食,呼奴使婢的生活,比一般的女人何止幸福千百倍?象她这样的女人,应该将生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是什么原因使她失去了生机,萌发了死志呢? 连月好奇地看着夜露夫人,持剑的手变得犹豫起来。 夜露夫人微微睁开了眼睛,艰难地喘息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 连月讪讪地笑了笑,收起了宝剑。她本来就没有要杀死夜露夫人的意思,只是想将她扣为人质,好让自己从容逃出去。但是,她看到夜露夫人病情沉重,身体虚弱,也不好意思动手了。 夜露夫人见连月收回了宝剑,苍白的脸上反而露出失望的神情。她默默地看了连月一眼,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也溢出一丝鲜血。 连月大惊,连忙上去抓着她的手,将一股柔和的真气缓缓送入她的体内。夜露夫人很快停止了咳嗽,脸上还渐渐地出现了一抹红润。 “啊——” 那煎药的婢女端着一碗药水走进房来,一抬头,看到房里四个婢女全都僵立不动,而夫人的床边却坐着一个陌生的女人,顿时吓得惊叫起来,手里的碗也掉在地上,药水洒了一地。 她楞了半刻,突然转身欲向外奔去。连月纤手一抬,一缕指劲凌空射去。那婢女全身一颤,也立即僵立当场,无法动弹。 又过了一盏热茶的工夫,连月才收手站了起来,对夜露夫人微微笑道:“行了,我已经帮你打通了体内的郁结,你只要再休息两天就会完全痊愈的。” 夜露夫人果然感到舒服多了,除了精神稍差以外,再没有任何不适的地方。她从床上坐起来,靠在软枕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为什么不杀了我,反而要帮我治病呢?” 连月疑惑地问道:“我实在想不通,夫人有什么理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寻死觅活呢?” 夜露夫人默默地看着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脸上流满了泪水。良久,她嘤嘤哭道:“老爷都去了,我一个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连月听了,心里顿时掀起了一片狂澜,她没有想到,夜露夫人与文哥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深到愿意和他同死。其实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在水帘石洞,在黑色森林,在天猎城,每当尧天濒临死亡的边缘时,她的心里总是在第一时间就决定,如果他死了,自己也绝不独活。尽管他们在外面花天酒地,做过许多对不起她们的事,但她们此心却始终不渝。 唉,可怜天下女人心! 看到夜露夫人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她的心里也是一阵揪痛,若是她知道文哥正是死在自己丈夫的手下,她将会是如何反应呢?其实,尧天和文哥也是前世无仇,后世无冤。听尧天常常说,他心里一直挺佩服文哥的,如果不是他领兵来犯,他真希望与他结为生死朋友呢。 都怪那可恶的战争,它使多少父母失去了儿子,多少妻子失去了丈夫,多少小孩失去了爸爸。可是,又是谁发动的战争呢?文哥虽然是听命于夜叉城主,但他是大将军,也是发动这场战争的罪魁祸首之一。他是一个受害者,更多的却是一个施害者。对于他,我们到底是应该同情,还是应该谴责呢? 沉默良久,连月终于出言劝道:“夫人节哀!将军难免阵上亡。人总是要死的,我听说大将军是战死在沙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夫人应该为有这样的丈夫感到骄傲和自豪。若是他看到夫人这副痛不欲生的样子,恐怕死后也不得安宁呢。” 夜露夫人好不容易才止住悲泣,低声道:“对不起,我是不该在客人面前失态的。” “没关系。”连月淡淡道。“我想我也该走了。” “那怎么行呢?”夜露夫人忙从床上爬起来,拉着连月的手,诚挚地挽留道:“你治好了我的病,又帮我解开了心结,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呢。怎么能让你就这样走了呢?” 连月谦逊道:“这也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我擅自闯进了夫人的卧室,还惊吓了夫人,万望夫人见谅。” 夜露夫人笑道:“若不是你擅自闯进来,我又到哪里去找你帮我治病呢?看来我们俩也算是有缘,完全是老天帮我把你带到这里来的。” 连月见她说得恳切,反到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底细,她还会这么热情吗? “你请坐!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聊聊。”夜露夫人转身对婢女们呵斥道:“你们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客人沏茶去?” 那些婢女都被连月制住了穴道,哪里动得了?连月微微笑了笑,连忙上去解开她们的穴道。 这些婢女平常都生活在深闺里,虽然住在大将军府,也听到一些打仗的故事,但她们那里见过这么高深的武功,要她们停就停,要她们动就动,简直是神奇得不得了。而且,夜露夫人已经病得恹恹的,她只是跟她握了握手,马上就能够起床了,就象没事的人一样。连月的年纪看起来比她们还小,却有如此本领,她们心里都对她佩服不已。 夜露夫人拉着连月在绣墩上坐下,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闯到我这里来?” 连月答道:“小女子叫月兰,刚才正在城里走着,突然有五六个人围住了我,我奋力冲了出来,慌不择路就逃到这里来了。” 夜露夫人听了,顿时大怒道:“那些巡逻队都干什么去了?难道就没有一个人出来管一管吗?风儿,你给我将大执事叫来,让他到军中去起一趟,这件事一定要严办不可。” 夜露夫人看到连月长得这么漂亮,一定是有人见色起意,拦路调戏于她。所以,她对连月的话深信不疑。 连月吓了一大跳,如果将大执事叫来,她的身份还不是当场就露了馅?她连忙拦住风儿,道:“不要去了,这点小事怎好意思让夫人兴师动众呢?况且,如果没有这件事,小女子也不可认识夫人,说起来还应该感谢他们呢。” 夜露夫人听了,心里一喜,觉得连月说的也有道理,只好算了。回过头来,她又细心安慰道:“月兰姑娘,你放心,若是你以后还遇到这样的事,你就跑来告诉我。不管对方是谁,我一定帮你出气。” “谢谢夫人。”连月口里虽这么说着,心里却颇不以为然,暗暗忖道:“好大的口气,如果是对方是夜叉城主,你也敢去管吗?” 其实,夜露夫人说的一点也没有夸大。她不仅是文哥大将军的妻子,也是夜叉城主的亲妹妹。夜叉城主与这位妹妹的关系相切亲密,的确是很多事情都要让她三分的。假若连月知道了这些,她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的。 夜露夫人又问道:“你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准备用剑刺我吗?为什么后来又出手救我呢?” 连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嚅嚅道:“小女子当时也不是想杀你,只是想将夫人扣为人质,好让你府里的武士乖乖放我出去。” “扣为人质?”夜露夫人瞪大了眼睛看着连月。 “是的。”连月道。“我当时只顾逃命,没想到糊里糊涂闯进大将军的府上来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为时已晚了。我知道,擅闯大将军府,就算不是死罪,至少也会被抓去坐牢的。逼不得已,我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夫人见谅。” 夜露夫人哈哈大笑道:“你只知道擅闯大将军府是死罪,难道就不知道劫持大将军夫人也同样是死罪吗?” “请夫人恕罪!”连月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连忙站起来谢罪道。 “看你怕成这个样子?我怎么会治你的罪呢?”夜露夫人呵呵笑道。“你不仅没有罪,而且还大大有功,我还要重重地赏你呢。这样吧,你们虽然年纪相差较大,但是,你我一见投缘,你就留在我身边怎么样?” 对于一般的人来说,这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好机会,但是,连月乃是堂堂的血玉令主夫人,岂会屈身于一个已故大将军的夫人手下为婢呢?她婉言谢绝道:“非常感谢夫人的美意,若是能在夫人的手下做事,确是月兰几世修来的福气。不过,月兰是走南闯北惯了的人,几个伙计目前还住在客栈里,我们不日就要南下。有违夫人的好意,还请夫人原谅。” 夜露夫人听了,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她已经三十多岁了,膝下却没有一男半女,而且丈夫也去世了,的确是够寂寞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投缘的姑娘,真不愿意就这样让她离去。 连月发现夜露夫人也是一个真性情的女人,不忍使她伤心,只好给她一个安慰道:“我们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动身,蒙夫人不弃,我有时间一定来拜访夫人。而且,我们这次去南方,也是多则一年,少则几个月便会回来,到那时,若夫人还想着月兰,我一定前来陪伴夫人。” 夜露夫人听了,顿时回嗔作喜,忙道:“那好。你可一定要说话算话呀。” 连月装作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但是,她的心里却有一种沉重的负疚感,觉得欺骗这样的女人实在是一种罪过。但是,命运已经将她们安排在对立的位置上,她又能奈何? 两人正说得起劲,婢女丝儿和竹儿就象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高声嚷道:“好消息——” 她俩蓦然看到夜露夫人已经起来了,正坐在绣墩上与一个陌生的女人亲热地说着话,不由吓了一大跳,忙将冲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夜露夫人狠狠地横了她俩一眼,嗔怪道:“看你们俩疯疯癫癫的,成什么体统了?” 丝儿和竹儿都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上前禀报道:“大执事让我们来告诉夫人,说老爷在前线根本没有死,过几天就要回来了。” 夜露夫人和连月听了,全都一震。 “这是哪里来的消息?”夜露夫人连忙问道。 丝儿道:“大执事说,这是城主大人刚刚告诉他的。他说,城主大人也是刚刚接到报告,正准备派人来告诉夫人呢,刚好大执事去见城主大人,就把这个消息带回来了。” 连月心里立即嘀咕开了。文哥明明被尧天杀死了,连尸体也被安葬在雅安城外,怎么会没有死呢?假如是夜叉城主故意捏造一个文哥没死的消息,他有必要用这个假消息来欺骗夜露夫人吗?而且,他说过几天文哥就会回来,如果消息是假的,过不了几天就会被戳穿,到时他又如何向夜露夫人交代呢?假如这个消息是真的,那么,死在雅安城外的那个文哥又是谁呢?难道竟有两个文哥不成?如果那个死去的文哥是假的,固然可以骗过雅安城的人,但他又如何骗过天堂城那么多的将士呢?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谜!连月就是想破脑袋,也无法想出这中间的谜底来。 夜露夫人却欣喜若狂,手舞足蹈地对婢女道:“快!快帮我换衣服,我要亲自去见城主。” 竹儿道:“大执事让我告诉夫人,府里正在闹刺客,请夫人千万不要轻易外出。他已经从城主府调来了五百精兵,加强大将军府的防卫。” 说完,又忍不住狐疑地看了连月一眼。 夜露夫人微微笑道:“闹什么刺客?他就是喜欢小题大作。你立即去告诉他,就说警报已经解除了。” 她知道,大执事所说的刺客,一定是眼前的这个月兰了。肯定是月兰进来的时候被侍卫发现了,将她误认为是刺客了。就算月兰真的是刺客,以府里的侍卫还不能对付,非要去借什么精兵吗?如果月兰真的是刺客的话,她早已刺杀成功了,就是借了精兵又有什么用呢? 风儿是众婢之首,她看到夜露夫人执意要去见城主,不由担心道:“夫人,您的病才刚刚好了一点,恐怕还不能外出,是不是由奴才——” “毋要多言。”夜露夫人打断她的话道。“我的病已经完全好了,如果我不能听到准确消息,我的心里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安稳的。” 大家听了,只好分头去进行准备。 “夫人要出门,小女子也要告辞了。”连月道。“小女子有一个不情之请,万望夫人能够应允。” 夜露夫人立即爽快地答应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连月道:“小女子擅闯大将军府,恐怕那些侍卫和兵丁不会放过小女子。我想随同夫人一起出去。” “行啊。”夜露夫人道。“有我在,他们是不会为难你的。” 连月道:“话虽如此说,但理不可废。小女子毕竟犯了擅闯之罪,蒙夫人宽宥,不予计较,但在众侍卫和兵丁面前却不好交代。小女子斗胆,想坐在夫人的马车里悄悄跟着夫人出去就行了,不愿惊动别人。未知夫人意下如何?” 夜露夫人见她想得周到,更是对她喜爱非常,立即点头同意了。她亲自走到屏风后面,从柜中取了一块令牌递给连月,道:“这是大将军府的令牌,持此令牌可以在大将军府里通行无阻。如果你想要见我,可持此令牌直接来找我,再也不必偷偷摸摸地擅闯了。” “谢谢夫人!”连月大喜,立即伸手接过了令牌。 雪儿和月儿来请夜露夫人前去梳洗,夜露夫人向连月笑了笑,随着两婢走了出去。 这时候,风儿悄悄地来到连月身边,低声道:“月兰姑娘,不知您将瑟儿怎么样了?请您将她放出来好不好?” 连月此时才想到婢女瑟儿被自己制住了穴道,还留在仓房里呢。她不好意思地对着风儿笑了笑,转身向仓房走去。 走进仓房,瑟儿还瑟瑟地站在屋子里。连月连忙上去帮她解开穴道。由于穴道闭的时间较久,体内的血脉一时难以畅通,连月又为她活血通经,歉声道:“对不起,让你等久了。不过,你这套衣服我还想借穿一下,只好委屈你暂时穿上我那套衣服了。” 瑟儿自然不好说什么,只好捡起连月的衣服穿上。 不久,夜露夫人也出发了。连月坐在她的马车上,果然无惊无险地走出了大将军府。 第一章 巧施毒计 方旭和迪龙趁着城门口一片混乱的机会,迅速冲出了城门,摆脱了守城兵丁的追赶,立即催马向南飞驰而去。 两人正在暗暗庆幸,方旭忍不住回头向天堂城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看不打紧,他顿时惊得魂飞天外。只见天堂城里奔出十多条人影,正飞快地向他们追来。 从这些人奔跑的速度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武功高强之士。方旭并不是狂妄自大之人,他看得出,他们任何一个人的武功都绝对不亚于自己,甚至还可能超过自己。 而自己这边,除了严正的武功较高之外,白定远、风云、伊胜三人的武功与自己只是伯仲之中。迪龙的武功还未入流,对付一般的武士也许还算可以,若要与这样的高手对阵,那就根本不是敌手。 要对付这样的高手,就算是单打独斗也,谁胜谁负也难以预料。而现在对方是己方人数的两倍,在这种情况下,己方可以说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方旭心里不由暗暗叫苦,真的弄不清,天堂城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的武功高手呢?如果他知道天堂城的天卫达到五十多人,他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 “快跑!敌人追上来了。”方旭来不及多想,立即向迪龙发出警告道。 迪龙回头一看,也吓得面色苍白,惊呼道:“我的天哪,他们是城主府的天卫!” 他是迪斯将军的儿子,又久住天堂城内,自然知道城主府天卫的厉害。这些天卫是夜叉城主手下最有力的杀手,如果说文哥是天堂城战无不胜的战神,那么,城主府的天卫无往而不利的杀神。据说,如果他们要出手对付一个人,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过他们的手下;他们若是要杀一个人,这个人一定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天堂城之所以能够在北方崛起,并且成这北方诸城之上的一方霸主,当然不是幸至的,他们的确有值得骄傲的地方。 方旭听到迪龙的惊叫,虽然来不及详细询问天卫的情况,却也知道,天卫一定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组织,否则,以出身将门的迪龙来说,绝对不会害怕到这种程度。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使劲地拍打着马臀,策马向前飞奔起来。 人的两条腿毕竟赶不是马的四条腿,方旭和迪龙这么驱马狂奔,渐渐地将他们的距离拉远了。但是,他们骑的只是普通的马,体力毕竟有限,象这样的狂奔,是坚持不了多久的。而那些天卫都是具有高深武功的人,在短途内的速度虽然比不上马匹,时间稍长,要追上他们却不是难事。 急驰了五、六里路,严正等人正在路边等候他们。方旭猛地停下马,大声地对严正他们道:“二哥,你们快跑!敌人追上来了!” 白定远听了,猛地拔出钢刀,瓮声瓮气地说道:“既然有敌人追上来,我们去将他杀掉就是了,何必要这么没命地逃跑呢?” 风云和伊胜也一齐拔出钢刀,站了出来。 严正却暗暗吃惊。他和方旭在凤凰山寨的时间比较长,对方旭比较了解。他并不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也不是一个遇事惊惶失措的人,能够追得方旭没命而逃,对手一定是非常厉害。 “他们武功太高,人数太多,我们根本不是敌手。快跑吧,再捱下去就要被他们追上了。”方旭焦急地喊道。 严正听了,不敢迟疑,当即跃上马背,大声命令道:“大家立即上马,先逃出去再说!” 白定远三人极不情愿地收起武器,飞身上马,跟在后面奔了下去。 急驰了十余里,方旭和迪龙的马首先慢了下来。两人都不由暗暗着急,如果天卫一直追下来的话,要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他们了。 严正见了,也觉得象这样逃下去终究不是办法,看来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可是,他却怎么也想不清,方旭他们为什么会惹上人数众多的武功高手呢? 其实,这些武功高手们可以说是他和连月引出来的。夜叉城主在获得天堂军远征雅安城失败,文哥大将军当场战死,迪斯将军带队投降的消息后,非常震怒,当即就派人监视了迪斯将军的家,准备在处理了迪斯将军以后,再处置他的家人。 夜叉采取的是一种非常小心的做法。他知道迪斯将军手下还有一万多士兵,如果贸然处置了他的家人,恐怕会激得迪斯将军立即带兵造反,所以,一定要在得理了迪斯之后才对付他的家人。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进行的。若是走露了消息,不仅会使迪斯哗变,同时也会失去天堂城的军心和民心。 昨天晚上,连月和严正去见龙梅夫人,立即被暗中监视的人发现了。夜叉城主自然不放心外人与迪斯家进行联系,听到报告后,立即派出府卫秘密前往抓捕。没想到竟遇到了严正和连月,不仅人没抓到,反而折了六个府卫。 夜叉城主听说拜访龙梅夫人的人竟是连月,顿时大惊。凭直觉,他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重大内情,说不定迪斯已经秘密投靠了尧天。他立即出动了天卫前往抓捕。 一众天卫赶到迪斯家里时,他的家里已经人去楼空。夜叉这下真的慌了,若是事情败露,他失去的可能就不仅仅是一个迪斯将军,而是那一万五千名士兵,还有全城的军心和民心。他知道问题的严重性,立即命令天卫全部出动,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连月、龙梅等一干人抓起来。 连月救走迪斯的家人,自然是想与迪斯会合。天卫在全城暗地查探的同时,将重点放在了城门上。只要控制了城门,使连月不能保护龙梅逃出天堂城,将她们控制在城内,就会有办法慢慢查出她们的下落。 果然,他们在离火门遇到了化装出城的迪龙,也遇到了连月。他们除了派人对付连月以外,其余的人都出城追了下去,无论如何也要将迪龙抓回来。 这中间的过程,严正当然无法知道。不过,他只要静心想一想,也能想出个八九不离十的。但是,在这个时期,他根本没有心情去想这些,他在暗暗地考虑着脱身之策。 现在,经过策马一阵狂奔,已经使他们落后了一段距离,但是,奔马扬起的尘土,也给追兵指示了方向,等到马儿跑不动了,也就是他们追上来的时候。如果弃马而逃,自己这几个人应该都没有问题,而迪龙就有些困难了,以他的功力是绝对无法跟上大家的。而迪龙正是自己此行的关键,自然不能弃他不顾。 当然,就算迪龙是一个普通的人,以严正的性格,他也不会将他置之不顾的。 不久,他发现前面的路边有一家酒店,脑子里灵光一闪,顿时计上心来。他双腿在马腹上一夹,当先向前冲去,大声道:“大家快来!,我们到酒店里喝一杯再走。” 众人都面面相觑,心里忖道:“他这是发什么疯?现在要逃走还犹恐不及,他怎么还有心情坐下喝酒?莫非他是打定主意等追兵上来,再与他们决一死战吗?” 但是,大家都知道严正是一个非常严谨的人,他绝不会下达任何无聊的命令。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都策马向酒店奔去。 下了马,严正简单地分配了各人的任务。他虽然没有将整个计划详细说出来,大家也迅速地明白过来了,立即分头行动起来。 不到一顿饭的功夫,十多个天卫全都追了上来。方旭和迪龙虽然将马拴到了酒店的后面,却无法瞒过天卫们的眼睛。他们涌进酒店,果然发现两人赫然在座,立即上去将两人围了起来。 方旭和迪龙都露出惊慌的神色,颤声道:“你们,你们怎么还是追来了?” 言下之意,他们的心里早已放松了警惕,以为他们追了一阵,看到他们逃得远了,一定不会再追的。同时,也解释了他俩为什么会心安理得地坐在酒店里喝酒。 领头的天卫是一个身材修长,面貌惨白的中年人,他手持一把雪亮的长刀,一双细眼透出阴险狠毒的神情。他径直走到方旭和迪龙面前,“嘿嘿”笑道:“小子,你们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将你们抓回来。” 方旭装作满腔委屈的样子,小声地辩护道:“我和迪龙少爷只是想溜出来玩,又没有做什么错事,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呀?” 迪龙虽然吓得两腿发软,却也理直气壮地说道:“是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们呀?” 为首的中年人微微笑道:“你们都不是军人,却身穿军服,假扮信使,仅此一条,就够抓你们回去了。你们是乖乖地束手就擒,还是要大爷我动手?” 酒店里的伙计见了,连忙走了上来,低声地央求道:“各位大爷,请不要在店里动手。小店是小本生意,若是打坏了店里的东西,小店就要关门了。” “少哆嗦!给老子滚到一边去。”一个天卫推开伙计,恶声恶气道。“你这些破东西值得几个钱?惹得老子兴起,一把火烧了你这个鸟店。” “你们不要为难店家,我跟你们回去就是。”迪龙连忙叫道。 “迪龙少爷,你怎么这样轻易地就同意跟他们回去?你没听到他们说要抓我们回去治罪吗?”方旭惊讶得瞪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迪龙。 “方兄有所不知,他们都是城主府的天卫,在他们面前,你是一点反抗的余地也没有。”迪龙小声地说道。“回去后,我请我母亲去向城主大人求情,也许会没事的。” 迪龙说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天卫们全都听得清清楚楚,不少人的脸上还露出得意之色。他们都知道迪龙说的是实话,不由放松了警惕。 其实,以天堂城城主府天卫的身份,他们也的确没有必要对这两个小子摆出如临大敌的架式。 “你既然这么说,我也只好跟你回去了。”方旭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沮丧道。“来,迪龙少年,我们喝酒,抓回去后恐怕再也没有酒喝了。” “咦?你这小子还真的不错呢,让大爷们站在这里等,你却优哉游哉地坐在那里喝酒,你把大爷当作什么人了?”一个天卫气愤地嚷道。 迪龙道:“对不起,我们刚才这一阵急奔,已经又饥又渴了。你们就行行好,让我们将这一壶酒喝完吧。” 方旭也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不就是要抓我和迪龙少爷回去吗?我们已经答应跟你们回去了,你们还想怎样?如果这壶酒都不能让我们喝完,我们可没有力气跟你们回去呀。” “你这小子是怎么跟大爷说话的?你还想威胁你家大爷吗?”一个天卫生气地就要上去打人。 “算了,就让他们喝了这壶酒吧。他刚才说得对,他们也许再也没有机会喝酒了。”另一个天卫拦住道。 “他们喝酒,却让我们站在旁边侍候吗?”又有一个天卫不满地嚷道。 “是呀,我们追了这么远的路,也有些口渴了,不如也来一壶酒吧。”有人建议道。 “好啊!”他的建议立即获得了大多数人的附和。有人高声地喊着店家拿酒来。店家听了,不敢怠慢,立即拿了一壶酒来。 “你这人是怎么做生意的?我们有这么多人,你却拿一壶酒来,这哪里够我们喝的?”一个天卫大声斥道。“去,给我们搬一坛酒来。” 为首的天卫觉得这样有些不妥,欲出言制止,但见大家兴致很高,也不好拂了大家的意。况且,自己这边这么多人,也不怕那两个小子耍什么花招。想到这里,他吩咐道:“大家少喝一点,解解渴就行了。” “放心吧。我们仅喝一坛酒,绝对不会误事的。” 伙计从里面搬出一坛酒,放到了外面的桌子上。这些天卫们也是一些老江湖,见酒坛上的泥封都没有去掉,都放下心来,立即自己动手,找来木碗,捏掉泥封,倒出酒来。 一碗酒下肚,大家都东倒西歪了。为首的天卫全身一颤,喝道:“不好,这酒里有毒!”他连忙拔出腰刀,猛地向方旭劈去。 方旭双手一扬,面前的桌子立即飞了起来,向着那为首的天卫打去。随即,他又迅速拔出钢刀,向着那天卫扑去。 那天卫已经中毒,靠着一口真气强行忍住毒性的发作,希望在毒发之前毙了方旭和迪龙。但是,他在中毒之后,功力已大打折扣,见桌子挟势打来,身体已无法灵活躲避,只好拚力将桌子挡开。然而,就在此时,一把钢刀已随在桌子后面刺了过来,悄无声息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屋子里,绝大多数天卫都已中毒倒下了,只有三个功力稍高的还在苦苦支撑。而那个伙计却突然一改先前的那副窝囊的样子,立即变得生龙活虎起来,他们从柜台后面抽出刀剑,向着众天卫扑去。 “将他们全部杀了!”店家冷冷地命令道。 方旭和那伙计听了,冲上去一刀一个,几乎没有花费多少工夫,就将那些天卫完全解决了。 其实,这个店家和伙计乃是严正和白定远扮的。 原来,严正看到这家酒店后,便想到了要将追兵引入酒店,再想办法用毒毒倒他们。他让风云和伊胜先将马匹带走,再制住店家和伙计,换上他们的衣服,假扮了店家。又故意安排方旭和迪龙坐在酒店喝酒,将追兵引进来。首先使用诈降之计,松懈他们的警惕性,然后再引诱他们喝酒,伺机在酒中下毒。 那些天卫至死也没有弄清楚,伙计搬出来的酒连泥封都没有打开,酒中的毒又是怎么放进去的呢? 这也是严正小心的地方。他知道,追来的人既然都是武功高手,他们的江湖经验也一定非常丰富。如果直接在酒中下毒,若是他们稍起疑心,只要用银器试探一下,立即就会穿帮。所以,他故意选了一坛没有开封的酒,让白定远给他们送去。那些天卫看了,果然没有起疑。 他又故意不给他们拿碗去,让他们自己去取碗,也是为了让他们更加放心。但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严正是将毒药涂在碗上。酒里没有毒,但倒进碗里就变成毒酒了。 消灭了追来的天卫,大家都松了一口气。严正将店家弄醒,给了他二十两银子,吩咐道:“听我的话,你这个店不能再开了,就点银子就给你另外去谋生吧。” 这个酒店离天堂城不到二十里路,现在,他们在店里杀了十多个天卫,夜叉城主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被他们查出这些天卫是在这里被杀的,一定会迁怒店家的。 店家拿了银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严正又命方旭和白定远放火将酒店烧了,这才迤逦向南走去。 第二章 执迷不悟 严正等人放火烧了酒店,急步南行,迅速与牵马候在前面路边的风云和伊胜会合。 “都搞惦了吗?”风云迎上来,急急地问道。 “那还用说。”方旭得意地说道。“二哥这条计策真是绝了,他们一个也没有走脱,全部到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接着,又绘声绘色地将经过详细地说了一遍。 风云和伊胜听了,都放下心来。刚才他们远远地看到酒店火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若非严正曾下有严令,他们肯定会返回去的。 迪龙却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我们已经将他们毒倒了,为什么还要将他们全部杀死呢?” 他虽是将门之子,却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血腥场面,当时就吓得呆了,直到此时才回过神来。他知道问出这样的问题可能会引起严正他们的不悦,但是,这个问题憋在心里,如鲠在喉,不吐不快,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他知道是他们救了他,内心里充满了感激。但是,如果他们是一群杀人放火之徒,那么,自己对他们的观感可能就会有所改变,就算不立即与他们分道扬镳,至少也要与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 严正听了,立即回过头来。他看了迪龙一眼,明白了他心里的想法,微微笑道:“迪龙少爷是觉得我们很残忍吗?” “不,不。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迪龙惊慌地收回目光,连忙否认道。 严正并没有去戮穿他,耐心解释道:“迪龙少爷也许并不知道,那些人绝对不是什么善类,他们为虎作伥,每个人都做了不少的坏事,已是死有余辜。其次,我们在酒中下的毒只是一种极厉害的迷药,并不能对他们造成伤害,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醒来。那时候,他们再重新追来,就算我们能够顺利逃脱,他们以后也会给你和你和你的父亲带来巨大的麻烦。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他们活着离开。” 还的一点严正却没有说出来。武神军不久将会攻打天堂城,而这些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留下他们,到时候恐怕有很多的弟兄将会遭受他们的毒手。这才是严正一定要杀死他们的真正原因。 迪龙听了,心里不由暗凛。他是第一次想到江湖的险恶,知道自己的确是太幼稚了,不得不佩服严正想的深远,想的周到。 出了狮山,严正等人便开始打探迪斯将军率领的大军行踪。他们有一万五千多人,象这样大队人马的行动,是不难查出他们的去向的。第四天,他们便追上了这支军队。 军中的士兵有不少人认识严正,见他又是和迪斯将军的儿子一起来的,立即悄悄地向迪斯将军进行了通报。 迪斯将军在自己的私帐里接见严正,他看到儿子迪龙果然和严正一起来了,心里顿时惊讶不已。但他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露出来,微微笑道:“严正大将军怎么会有余暇光临敝营小帐呢?不会是专程来看我的吧?” 严正双目炯炯有神地看着迪斯,正容道:“我是奉令主夫人之命,特来相救将军。” “此话怎讲?”迪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严正,疑惑地问道。 严正面上露出不愉之色,道:“我敬将军是条汉子,这才不顾生死地赶来,将军何必要跟我装蒜呢?难道将军没有接到夜叉城主的命令吗?” 迪斯一惊,连忙问道:“此事十分机密,严正将军何以知道此事?” 严正当即将夜叉城主如何封锁消息,以及他们如何救出龙梅夫人、如何逃出城主府天卫追捕的过程说了一遍,微微笑道:“这些还不足以说明,夜叉城主已经决定将你们遗弃了吗?” 迪斯不以为然地说道:“严正将军差矣。夜叉城主封锁消息之事,我已知之,这是为了防止城民恐慌之举,并非是为了对付我们。况且,我们有一万五千之众,又岂是城主能够遗弃得了的?” 严正不由觉得好笑,道:“夜叉城主当然不会遗弃所有的人,他要遗弃的只有你迪斯将军一人呀。” 他弄不清迪斯是真的糊涂了,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他不可能连这一点都想不到呀。 迪斯道:“严正将军此言真的有些不可思议,我实在想不出夜叉城主要遗弃我的任何理由。迪斯倒要讨教,严正将军凭什么说夜叉城主要遗弃迪斯呢?” 严正道:“迪斯将军难道看不出吗?夜叉城主不愿将你们战败、文哥战死的消息传出去,所以才传令不让你们回城。迪斯将军难道还幻想有一天能重回天堂城吗?”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城主怕我们回城后将消息泄露出去。”迪斯道。“我已经说过,我们有一万五千之众,城主大人为什么要独独遗弃我一个人呢?难道除了我之外,别人就不会将消息泄露出去吗?假若真的象严正将军说的这样,唯有将我们全部杀了。如果仅仅是遗弃,谁能保证消息不会泄露出去?” 严正顿时语塞。他知道事情绝对不是象迪斯说的那样,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迪斯说的有理,就是想说服他,也无从下手。 方旭插言道:“既然迪斯将军说得如此肯定,为什么夜叉城主要派人去抓你的家人呢?” 迪斯听了,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良久,他长叹一声,冷冷道:“严正将军,迪斯这下已被你们害惨了!” “迪斯将军何出此言?”严正惊异地问道。 迪斯激动地嚷道:“凡将军领兵在外,不管发生什么情况,夜叉城主都是不会先去动这些将军的家人的。他们一定是看到有陌生人进入寒舍,这才派人前往询问的。可是,你们不仅杀了他们的人,还将我的家人强行带了出来,夜叉城主一定会以为我已叛变投敌了。这下,我就是有一百张嘴也无法说清了。” 严正等人听了,全都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话来。 “父亲,这事也不能全怪严大叔他们。那些侍卫进来的时候,孩儿也在场的,若不是连月夫人及时赶来,孩儿和妹妹也许已经死在那些侍卫的刀下了。”迪龙这几天与严正等人在一起,已经建立了很好的友谊,看到父亲颇有责怪严正之意,心里也为严正抱屈,连忙上前辩说道。 “住嘴!”迪斯狠狠地瞪着迪龙,厉声喝道。“你不在家里好好守护,随意让外人进入家中,害得你老子这一生清白毁于一旦。你还有何面目来见你老子?” 迪斯这话也说得太露骨了,严正心里老大没趣。他拂袖站了起来,冷冷道:“对不起,严正告辞!”带着方旭、白定远、风云、伊胜愤然走了出去。 迪龙连忙追了出来,歉然道:“我没想到父亲居然会这样对待你们,真的对不起。” 严正道:“没什么。也许父亲说得对,我们确是好心办了错事。你父亲现在心情不好,你要想办法好好劝劝他。” “你们准备到哪里去?”迪龙依恋地问道。 严正心里打算自然是回天堂城去,但是,他突然有一种被人秘密监视的感觉,顿时心里一动,低声地对迪龙道:“你父亲很可能会有危险,我们会秘密地跟在军队的后面,有什么情况,你立即来找我们。注意,这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也包括你父亲在内。而且,不到必不得已的时候,不要轻易来找我们。记住了吗?” 迪龙郑重地点了点头。 走出军营,伊胜愤愤不平地嚷道:“大将军,迪斯已经将话说到这种程度了,我们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帮他吗?” “是呀,大将军,那老东西实在太顽固了,我们就是救了他,他也不会领情的。我们何必用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呢?”风云也附和道。 严正微微笑道:“你们这两个家伙,碰到这点事就受不了了?你们是不是忘了,我们的目的是要想办法将这条军队接管过来。大丈夫能伸能屈,只要能达到目的,受点委屈又有什么要紧?” “可是,迪斯这老东西不肯配合,我们有什么办法将这支军队接管过来呢?”风云沮丧道。他可是一点信心也没有。 严正道:“别着急,有时候机会也是需要等待的。” “如果一直都没有机会怎么办?”伊胜问道。 “你就是沉不住气。”严正薄责道。“就算没有机会将他们抓过来,我们也要跟下去,看看夜叉城主到底打算将这支军队怎么样。” 方旭忽发奇想道:“我穿着他们的服装,不如让我混到他们之中去,打听一下他们的去向如何?再不,想办法抓个人来问问也行。” “不行!”严正断然拒绝道。“你独自一个人在营中乱走,很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我们只能秘密跟踪,绝对不能让他们察觉我们的意图。” “为什么只能秘密跟踪呢?”风云疑惑不解地问道。“难道迪斯知道我们在跟踪,会派兵来抓我们吗?” 他知道严正不仅武功高强,而且足智多谋,自然不肯放过这个学习讨教的机会。 “当然不是你说的这个原因。”严正道。“我怀疑这支军队已经被夜叉城主派来的人秘密监视了,他们一定会在适当的时候采取行动,将这支军队完全控制过去。如果被他们知道我们在跟踪,他们肯定会改变行动计划。” “那不是更好吗?”白定远也插进来问道。“让他们知道我们在跟踪,也许会吓得他们不敢行动。” 严正哑然笑道:“你这家伙想得真是太天真了。我只是说他们会改变计划,他们岂会因为你在跟踪就停止计划?” 顿了顿,严正又接着道:“如果他们改变计划,自然会将我们在跟踪这一环节计算在内,到时我们要应付起来就会要困难得多。所以,我们只能秘密跟踪,绝对不能让他们觉察到我们在跟踪。” 大家听了,都不由连连点头。 “我刚才在军营出来时,感到有人在暗中监视我们,他一定会悄悄跟踪我们。我们先走远一点,让他们以为我们果然生气走了。”严正低声吩咐道。 “是!”四人答应一声,都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一齐翻身上马,跟在严正后面,急速驰去。 他们足足跑了十多里路才停下来。大家随备吃了一些干粮,就寻了一个地方躺下来休息。为了尽快找到迪斯将军和他的军队,这几天大家也够辛苦的了,现在放松下来,都不免有些昏昏欲睡了。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严正突然叫道:“大家快起来!天色不早了,我们必须找个宿处才行。” 几个年轻人听到严正突然提出要去找宿处,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知道一定事出有因,都立即从地上爬起来。 前行不到一里,严正突然将马交给方旭,嘱咐他们继续前进,自己却闪身潜入路边的树林里。 严正他们刚一离开,从树林里立即钻出两个黑衣人。两人沿着严正他们离去的方向又跟踪了一阵,看到他们确实走了,这才停了下来,互相打了一个眼色,转身向来路奔去。 严正从树林里出来,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连忙去追赶方旭他们。 入夜,严正一行又走在了通往迪斯军营的路上。严正和白定远徒步走在前面,方旭与风云、伊胜牵着马匹走在后面半里左右。半夜时分,他们便悄悄地来了军营附近。 第二天上午,军队终于拆营开拔了,他们行进的方向是正西方。 严正仔细判断了一下位置,发现这里正是四城管辖范围的交界之处,往东是北顺城,往南是雅安城,往西是燕天城,往北是天堂城。 天堂城的军队正在攻打燕天城,这支军队向西开进,莫非是去参加攻打燕天城? 想到这里,严正不由暗暗着急起来。燕天城是雅安城的盟友,也是雅安城在北方的屏障,这些年来,雅安城之所以很少受到天堂军队的攻击,主要是因为有燕天城的缘故。一旦燕天城失陷,天堂军就可以长驱直入,大肆进攻雅安城了。 严正知道,雅安城的武神军虽在迅速发展壮大,并且击败了天堂城五万大军的侵犯,但目前仍然无力向天堂军发动大规模的作战。若是燕天城不保,雅安城也将无宁日。这对武神军的发展非常不利。 不行!无论如何也要阻止这支军队的增援行动。 当然,靠自己这五个人的力量,是根本不可能阻止他们的,唯一的办法还是在迪斯将军身上。只要能够将他拉过来,凭他在这些士兵心目中的威望,是一定可以控制这支军队的。 迪斯将军正是看到这些士兵拥护他才变得有恃无恐,不相信夜叉城主会对付他。而且,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甚至会急切地想要建立军功,好将功折罪,来换取夜叉城主的重新信任。 严正感到百思不解,在雅安城外,他眼里的迪斯将军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是他这段时间的所改变,还是原本就有两副面孔呢?不对。假若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奸诈小人,他如何能够获得士兵们的拥护呢?难道他真的是变了?诚如是,他也变得太快了吧。 对了,军中不是有人在秘密监视吗?他这么做,也许是故意演戏。不错,肯定是这么回事。 想通了这个关节,严正差点欢呼起来。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他再也呆不住了,立即决定夜访迪斯。 安排方旭等人在营外接应后,严正一个人悄悄地向军营潜去。 军营里虽然布置了不少的岗哨,但防范并不十分严密,严正借着夜色的拥护,偷偷溜进了迪斯将军的帐篷。 小小的帐篷里,迪斯将军正在把壶独酌,发现有人进来,刚欲喝问,蓦然看清是严正,连忙忍住,冷冷道:“你还来这里干什么?” 严正径直走到迪斯面前坐下,微微笑道:“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迪斯皱了皱眉,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我郑重地告诉你,我不会接受你任何的说辞,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你走吧,念在你在雅安城外对我还算不错的份上,我再放你一马。如果你第三次走进我的军营,我绝对不会对你客气,到时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严正不敢相信地看着他,忍不住说道:“你真的要一直执迷不悟下去吗?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你的家人着想吗?” “你不要用我的家人来威胁我。”迪斯淡淡道。“如果你们想对我的家人怎么样的话,我也只有认了。” 严正道:“你说的什么话?难道你认为是我们要害你的家人吗?” 迪斯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严正将军迅速回去将我的家人放了。” 严正气极而笑道:“你变了!变得连我都不认识你了。” “我变没变与你严正将军何干?这里用不着你来教训我,你走吧。”迪斯冷冷地下达了逐客令。 严正站了起来,他默默地看了迪斯一眼,使劲地摇了摇头,心里空空地转身向帐外走去。 第三章 峰回路转 “走,我们回去!”严正走出军营,气呼呼地对迎上来的方旭等人嚷了一声,径直走向马边,跨上马背,头也不回地策马向外驰去。 方旭等人看到这种情况,估计严正这次去见迪斯又遇挫了,都不敢出声询问,纷纷上马跟在后面驰去。 连续两次受辱,严正的肺都要气炸了。他既然愿意坐着等死,就让他去死好了,难道武神军还真的稀罕他不成。 催马急驰,凛冽的夜风迎面扑来,给人一种浓浓的寒意。严正却感到舒服多了,头脑也渐渐清醒过来,他放慢了马速,信马由缰地向前走去。天亮的时候,他们来到了通往天堂城的大路上。 任务没完成,目的没达到,自己将如何向连月交待呢?他虽然知道连月绝对不会因此而责备他,但是,就这样一事无成地回去,自己的面子岂不是要丢失殆尽?可是,迪斯一直执迷不悟,顽固得就象茅坑里的石头,就是继续呆下去也于事无益呀。 严正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左右为难,不由仰天发出了一声长叹。 行不多远,他们发现路边有一家酒店,严正狠狠地甩了甩头,领先走了进去。 “大哥,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严正正据案喝着闷酒,听到喊声,不由惊讶地扭头看去,发现尧天正从酒店里面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英俊的青年和一个美艳的姑娘。 尧天离开杨柳镇后,将风韵和伊莲送回雅安城养伤,又马不停蹄地与青阳、紫嫣一起,驱车北上。昨天晚上,他们就宿在这家酒店里。今天一大早,他们起来赶路,没想到一走来就遇上了严正他们。 “三弟,果然是你!”严正欣喜地迎了上去,与尧天亲热地拥抱在一起。 “参见老大!”方旭、白定远、风云、伊胜也连忙走上来参见尧天。 尧天也亲切地和他们打着招呼。又将青阳和紫嫣拉到身前,道:“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一位是青阳师兄,一身武功深不可测;她是我新娶的夫人紫嫣。” 严正等人听了,全都惊讶地看着两人。 尧天接着又将严正等人介绍给青阳和紫嫣。紫嫣听说风云、伊胜就是风韵、伊莲的哥哥,不由多看了他俩一眼。 大家亲热地寒喧了一阵,又重新入座,叫店里的伙计再整治一桌酒席送上来。 “三弟不是去了月殿城吗?怎么到这里来了?”严正目视尧天,好奇地问道。 尧天道:“月殿城已经搞惦,他们已经加入我们武神军了。而且,他们还立了一个大功,以出兵援助为名,帮助军师和二哥迅速攻下了长水城。” 大家听了,全都兴奋不已。严正虽然也感到高兴,但他的心里却更加自责。三弟拿下了月殿城,二弟攻下了长水城,全都立下了大功,唯独自己一事无成,这脸该往哪搁呀?想到这里,他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大哥何故叹气?”尧天看着严正,疑惑不解地问道。 严正愁眉深锁,赧颜道:“三兄弟之中,只有我一事无成,真正令我羞愧死了。”接着又将自己二访迪斯的经过说了一遍。 紫嫣虽然已经知道了尧天的真正身份,也清楚了尧天正与天堂城为敌,但是,她听到严正正在算计她的姑父,心里却也不是滋味。她立即站起来,冷冷道:“我出去走走。” “她怎么啦?看样子她心里好象很不高兴,是不是我们影响了你们俩?”看着紫嫣离去的背影,严正疑惑地问道。 尧天苦笑着摇了摇头,涩声道:“她是夜叉城主的内侄女,夜叉城主是她姑父。” 严正一惊,忙道:“三弟怎么不早点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他虽然不好当面责备尧天,但对他的这种做法却颇有微辞。天下漂亮的女子多的是,不管你娶多少女人回来都没有关系,可是,明知她是敌人的内侄女,为何还要娶她呢?如果因为她破坏了整个大计,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我并没有想到要瞒她,省得到时更加难堪。她只是一时难以接受而已,回头我再跟她好好谈谈就行了。”尧天淡淡道。“不要理她,我们继续商量正事。” 青阳道:“师弟,你还是派人去跟着她吧,她现在心里不舒服,若是走得远了,恐怕会发生意外。” 在座的人中,除了尧天外,只有青阳与紫嫣最熟了,要派人去跟着她,也只有他是最合适的了。但是,他却是最怕和女人打交道了,特别是象紫嫣这样喜怒无常的女人。所以,他只是提出建议,却没有主动跟下去。 闹出这样的插曲,严正更是意兴阑珊,他对尧天道:“三弟,你先去找她吧。我现在心里也是乱得很,我们的事容后再议吧。” 尧天听了,也只好同意。他现在也是心挂两头,根本无法静心思考问题,就算是再议下去,恐怕也想不出一个好的办法。 “我觉得这事没有必要再议。”青阳一语惊人道。“你们都说以前的迪斯将军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相信凭你们的眼光绝对不会看错人的。迪斯将军既然变得这么厉害,只有一个可能,就是现在这个迪斯将军是假的。” 大家听了,全都惊异地看着青阳。 青阳道:“我下山的时候,师傅曾跟我说过,江湖上有一种非常高明的易容术,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夜叉城主要害迪斯,就是傻子也可以看得出,如果那人真的是迪斯,绝对不可能这么无动于衷的。” “对呀,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严正猛地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叫道。 “如果说那个迪斯是假的,我们两次出入军营,他为什么没有对我们动手呢?如果趁机除去我们,不是对他们更有利吗?”方旭疑惑地问道。 “非不为也,是不能耳。”青阳道。“第一,他没有能力对付严将军;第二,他不愿让士兵知道。” 方旭道:“他也许确是没有能力对付严将军,但那是在他的军营,他只要喊一声,我们恐怕连逃走都困难。他根本不需亲自动手的。” “方将军没有听到我说的第二吗?”青阳微微笑道。“既然他的军队都是在雅安城投降的士兵,他们自然都知道严正将军与迪斯将军的关系。如果他公开对付严正将军,肯定会引起那些士兵怀疑的。所以,他绝对不会让士兵知道的。” 严正想起两次进入军营的情况,那个迪斯都是独自接见他们,并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每次他都是出言相激,用语言气走自己,确实没有高声大闹。第一次离开军营时,他还派了两个黑衣人秘密跟踪他们,察看他们是否确实离开了。种种迹象表明,青阳分析的很有道理,那个迪斯确是他人假扮的。 “糟了!”严正突然大叫道。“如果那个迪斯是他人假扮的,那么,真的迪斯就肯定遇到危险了。” 想到这里,严正的额上冒出了汗珠。迪斯有危险,迪龙还能幸免吗?难怪第二次进入迪斯的帐篷,根本就没有看到迪龙,自己当时气得发疯,也没有去考虑这么多,现在想来,肯定是凶多吉少。可是,迪龙是我们将他送去的,如果他出了事,该怎么向龙梅夫人交代呢? 尧天也看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霍地站起来,对大家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往军营。” 大家都迅速走出酒店,快马加鞭地向军营赶去。 在马车上,尧天将事情向紫嫣说了一遍。紫嫣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说道:“不可能吧?我姑父怎会残忍到这等地步?” 尧天苦笑道:“我也希望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不过,我们很快就可以到达军营,到时就会真相大白。” 中午时分,他们追上了军队。正好,军队已经停止了行进,士兵们都席地而坐,正在吃午饭。 一个哨兵看到是严正来了,连忙迎上前来道:“严正将军是来见迪斯将军的吗?您稍候,我这就去给您通报。” 严正微微笑道:“不用了,你带我直接去见迪斯将军就行了。” “这——”哨兵顿时为难起来。按照军规,没有得到长官的许可就将外人放进军营,那可是要杀头的呀。 “你放心,我已与迪斯将军约好了,他绝对不会怪罪你的。”严正一边说着,一边向军营里走去。 哨兵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他是阻拦也不是,不阻拦也不是,一时怔在当场。 “站住!”一个头目模样的人走过来,带着士兵将严正一行拦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擅闯军营?” 严正默默地看着这个头目,脸上露出一丝冷酷的笑意。整个军营的士兵都认识严正,他居然要问严正是谁,显然不是去参加攻打雅安城的那批士兵,而是后来安插进来的。看来夜叉城主对这支军队果然实施了行动。 严正也是带兵的将军,他岂会不懂不经长官许可是不能进入军营的道理?但是,他知道,如果让哨兵前去通报的话,那个假迪斯一定会制造某种借口不见的。到那时候,他势必不能死皮赖脸地呆在这里,再想进入军营就难了。他不要哨兵通报,也是有故意制造混乱的意思。 哨兵醒悟过来,连忙走上来,对那头目道:“报告百夫长大人,他是雅安城武神军的严正将军,要进军营见迪斯将军。” “混蛋!”那头目破口骂道。“没有经过将军的同意,你怎么能擅自将外人放入军营?” 哨兵正欲解释,那头目突然拔出佩刀,猛地向哨兵的头上砍去。哨兵大吃一惊,躲闪不及,眼看就要溅血刀下,不由吓得“啊”地叫出声。 人影一晃,方旭闪电般地掠出,左手托起那头目的手腕,右手夺下了他手中的钢刀,架在那头目的脖子上。 “带我们去见迪斯将军!”方旭冷冷地低声喝道。 当大家看清眼前发生的事情,全都大吃了一惊。士兵们虽然看到头目被人控制,却都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敢擅自行动。 看到外面发生了骚乱,不少士兵都围了过来。严正知道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军营,在这里动武,很容易引起误会,连忙示意方旭放手,又转身对士兵们道:“大家不要慌!我们只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迪斯将军,请哪位兄弟前去通报一声?” 不及,一个将领从营里出来,冷冷地对严正道:“迪斯将军让我传话给你,我们是敌非友,不宜相见,请严正将军不要夹缠不清,阴魂不散地缠着迪斯将军不放。” 严正凌厉的目光罩住来人,冷冷道:“你是谁?这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迪斯将军的意思?” 来将夷然不惧,傲然道:“你不必管本将是谁?本将说的既是本将的意思,也是迪斯将军的意思,更是我们全军的意思。” “那好。请你将迪斯将军请出来,我们只问他一句话,然后马上就走。”严正要求道。只要能够见到那个假迪斯,他就有把握当众揭穿他的假面具。 “本将已经说了,迪斯将军不会见你的。你们若是再在这里胡闹,本将就下令将你们驱逐出去。”那将领严肃地说道。 严正看了那将领一眼,立即哈哈大笑起来。 那将领大怒,狠狠地瞪着严正道:“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本将不敢下令驱逐你们?” 严正迅速止住大笑,面色严厉地看着那将领,一语惊人地冷笑道:“你们竟敢谋害迪斯将军,还想将这么多士兵带去送死,你们也太狠毒了吧?” 士兵们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你胡说!”那将领顿时恼羞成怒,猛地拔出佩刀,高声命令道:“全体将士听令,给我将这个造谣生事的家伙抓起来。” 严正根本不理他那一套,“嘿嘿”笑道:“你不要装出这副色厉内荏的样子。你敢说你们没有害死迪斯将军吗?有本事就请迪斯将军出来让大家见一见呀?” “严正将军有何事要见在下呀?” 人群中突然分出一条路,迪斯将军昂然走上前来,冷冷地对严正道:“严正将军就算是想要见在下,也不要采取这种方法吧?” “你真的是迪斯将军吗?”严正一本正经地问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迪斯怫然不悦,冷冷道:“严正将军二天前还曾见过在下,就算是贵人多忘事,也不会这么快就不认识在下了吧?” “迪斯将军你好!还认得我吗?”马车的车门突然打开,青阳和紫嫣笑容可掬地走了出来。 士兵们看到从马车里走出来的两人,全都瞪大了眼睛。他们是为两人的俊美和漂亮而惊讶。 迪斯一怔,他看了看士兵们的表情,很快定下神来,状甚恭敬地道:“原来是令主和夫人驾临,不知有何指教?” 尧天故意躲在马车里不出来,却让青阳带着紫嫣先出去,引诱“迪斯”上当。“迪斯”并不认识尧天,只知道他是个长得很英俊的青年,有一个长得如花似玉的夫人,他见士兵们都露出惊讶的神情,判断出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尧天和连月,结果立即就露出了马脚。 士兵们听了,全都大哗。他们都见过尧天和连月,知道眼前这两人虽然与尧天、连月一样俊美和漂亮,但他俩绝对不是尧天和连月。迪斯将军不会认识尧天和连月,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这个迪斯将军果然是假冒的。 他们虽然并不清楚那个假冒的“迪斯”准备将他们带到哪里去,但是,既然他要假冒迪斯来欺骗大家,相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他们想到先前严正说过,这些人是要将军队带去送死,也许并不是吓人的话。 “迪斯”立即知道自己弄错了,他心里一惊,连忙转身向后掠去。但是,有人比他的动作更快,他的身体刚动,青阳已追到他的身后,剑尖一指,径直向他的腰肋刺去。“迪斯”突觉肋下一痛,顿时无法动弹。 那个将领和百夫长也很快就分别被严正和方旭抓了起来。 这时候,尧天才慢慢地从马车里走出来,微笑着向大家打招呼。 士兵们全都一怔。他们知道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助他们揭露“迪斯”的身份,全都露出欣喜的神情。 “请弟兄们立即动手,将凡是后来进入军队的人全部抓起来!谁敢反抗,就地格杀!”尧天突然厉声喝道。他想都没有去想,自己又不是他们的首领,为什么要听从他的命令呢? 士兵们听了,知道他是来拯救他们的,却并没有因为尧天不是他们的首领而将他的命令置之不理,全都轰然响应,并立即转身,将自己的头目围了起来。 在青阳、严正等武功高手的协助下,很快就将后来进入军队的十多个人全部抓了起来。这些人已经担任了这支军队的各级头目,如果不是识破他们的阴谋,他们已经完全可以控制这支军队了。 但是,严正带人将整个军营搜了一个遍,并没有发现迪斯的踪影,也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不仅如此,连严正送来的迪龙也不见了。 他连忙跑去问被抓的“迪斯”,“迪斯”幸灾乐祸道:“他们已经被送到天堂城去了!” 严正听了,顿时呆若木鸡,很久没有回过神来。 第四章 军中之变 假迪斯真名叫范立,乃是天堂城城主府的天卫,在尧天等人的逼问下,他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夜叉城主在获得五万大军失败、大将军文哥被战死、迪斯带着一万五千多名士兵返回天堂城的报告后,顿时惊得魂飞魄散。他连忙将几个心腹叫来,秘密商量对策。 这次秘密会议足足开了一天一夜,终于作出了一项重大决定。大家一致认为,这个消息不能公开,恐怕引起全城军民的巨大恐慌,甚至会动摇军心。为了严密封锁消息,他们派出了以范立为首的接收队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迪斯带回来的军队接收过去,并命令他们开赴攻打燕天城的战场。 范立到达军中后,以劳军为名,利用迷药将迪斯等一干将领迷倒,全部换上带来的卫士,自己则通过高明的易容术,化装成迪斯。然后,由那些卫士却向士兵解释,说那几个将领都已调走了。 虽然也有一些士兵感到怀疑,但看到他们信赖的迪斯将军还在军中,也就没有多言。 严正突然出现在军营之前,令范立等人大吃了一惊。为了防止事情败露,他不敢让严正进入营中大帐,立即命士兵将他带到旁边的小帐。 当他看到严正将迪斯的儿子迪龙也带来了,顿时吓了一跳。他知道严正之所以将迪龙带来,一定对夜叉城主有所怀疑了,幸亏自己的行动快了一步,如果让他们和真的迪斯见了面,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范立自然不能让严正呆在身边,否则,迟早会让他发现事情的真相的。他故意用言语激走严正,严正果然中计,气呼呼地走了,还将迪龙留给了他。 但他还不放心,又派人悄悄地跟踪严正。当他得知严正等人确实走了,这才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夜长梦多,立即命人将迪斯等人装入木箱,连夜送往天堂城。 听了范立的叙述,严正好生悔恨。自己也太鲁莽了,明知道夜叉城主有可能已经对这支军队采取了行动,还要直截了当地公开求见,结果落入了人家算计的陷阱里而不自知。 “我们快追!”尧天连忙站起来,果断地说道。“他们虽然走了将近两天,但毕竟是步行,还要拉着六只大木箱,速度肯定不会很快,我们还是有可能追上他们的。” 严正立即拦住尧天,道:“三弟,你就留下来吧,这里的军队群龙无首,也只有三弟才镇得住他们。你就给我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让我去追吧。” “那好吧。青阳师兄,请你和大哥他们一起走一趟吧。”尧天知道严正的心情,只好同意让他去了。有青阳和他一起去,也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严正立即出营上马,带着青阳、方旭、白定远、风云四人,风驰电掣地追了下去。 严正一走,尧天立即召集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开会,但走进帐篷的只有四个人。根据他们自报的名字,依次是毕群、余生、古屋和重桥。 尧天微微怔了怔,爽朗地笑道:“在目前,你们四人是这支军队硕果仅存的四个将军了,在迪斯将军没有回来之前,管理这支军队的重担就落在四位身上了。” 四人一齐拜伏于地,恭声道:“卑职一切听从令主大人调遣!” “起来吧。”尧天道。“现在最重要是安定军心,你们将发生的事情向士兵说清楚,告诉大家,有我尧天在,绝对不会将大家置之不理的。” 毕群道:“我们都很相信令主大人,也知道您是来拯救我们的。卑职保证一定带好士兵,安定军心。” “很好!”尧天赞许地点了点头,接着又吩咐道:“毕群将军,你立即派人来看守这几个家伙。然后,命令军队就地扎营,你们每人都带一队士兵,分别在军营四周进行巡逻警戒,既不能让混在我们中间的奸细逃出去,也不能让任何一个外人进入军营。” “是!”四人答应一声,一齐走了出去。 “伊胜,你去负责看守,千万要小心,绝对不能让那几个家伙逃走一个人。” 伊胜也答应着去了。 分派停当,尧天伸了一个懒腰,笑着对紫嫣道:“现在没事了,我们来亲热亲热如何?” 紫嫣却象没有听见似的,双手支着下颌,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脚尖,默默地想着心事。 尧天知道她的心里还在为着他和她的姑父而挣扎着,爱怜之意顿生,他走上去,轻轻地搂着她,低声道:“嫣儿,你放心,如果我能够打败天堂城,我一定给你的姑父一条生路,并且保证他和他的家人能够生活得很好。” 紫嫣扭头看着尧天,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眨着,惊喜地问道:“真的吗?” 尧天肯定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紫嫣嘟起小巧的嘴唇,在尧天的脸上很响地亲了一下,俏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 紫嫣完全是用她那小女人的心理去看待一切的,她哪里知道,处于权力之中的男人,特别是那些处于权力峰巅的男人,一旦失去了权力,那会比要他的命更伤心、更痛苦。 第三天傍晚,严正、青阳等人终于回来了,他们总算不辱使命,成功地将迪斯将军等一干人救了回来。 严正等五人离开军营后,催马急驰,第二天下午就追上了押送迪斯等人的队伍。他们虽然有二十多人,却只有三个属于天卫级别,其余的均为普通侍卫。严正五人武功都不弱,而且还有青阳这样一个超级高手,自然不惧对方人多,一见面,他们立即冲杀上去。 青阳的武功实在高得惊人,仅一个照面,就连毙了两名侍卫,在第三招,又一剑刺进了一名天卫的胸膛。 严正和方旭也分别对上了外两名天卫。严正的剑招神出鬼没,杀得那名天卫节节后退。方旭也那名天卫斗了个旗鼓相当。只有白定远和风云吃力一点,他俩每个人的身边都围着五六个侍卫。 青阳将宝剑从那名天卫的胸膛上拔出来,一闪身又冲进了那群侍卫之中。那些侍卫的武功也算不错的了,但是,他们在青阳这样的超级高手面前,却只有挨打的份,青阳每一剑挥出,都有一个侍卫惨叫着飞跌出去。一转眼工夫,他的剑下已经倒下了七八人。 白定远和风云的压力顿解,两人也不甘示弱,奋力将身边的两名侍卫劈于刀下。 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众侍卫已死亡逾半,剩下的人都吓坏了,立即退出斗场,四散逃去。 “回来!”青阳大喝一声,就象一个炸雷在人们头上炸响。那些逃跑的侍卫都吓了一大跳,大多怔怔地僵立当场。有五六个侍卫呆了呆,又拔腿向外逃去。 “看住他们!”青阳对白定远和风云吩咐了一声,要他俩看住那些僵立的侍卫,自己却象一道轻烟似的,向那些逃跑的侍卫追去。 那五六个侍卫虽然是向不同的方向逃走的,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逃出一百步,全都被青阳那黑色的剑芒切为两截。 那些停了下来的侍卫都被青阳的神勇吓懵了,一个个全都丢下手中的武器,乖乖地举手投降。白定远和风云连忙上去,将他们带到了一起看管起来。 与严正交手的那个天卫早已守多攻少,看到众侍卫四散逃走,再也没有什么斗志了,他奋力挡住严正一剑,身形一晃,立即横掠出去,脚尖一点,转身飞快地向外逃去。 严正岂能容他逃走,大喝一声,身体凌空飞起,猛地扑了过去,一剑刺入他的背心,顿时将他的身体戮了个对穿。 这时候,整个斗场上只剩下方旭那一对还在打着。那个天卫见势已去,连忙跳出斗场,大声喊道:“别打了,我投降!” 厮杀结束,严正连忙跑去打开木箱,将迪斯等人救了出来。 迪斯见到严正,不禁老泪纵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久久不想分开。 看到迪斯将军平安回来,全体将士都一齐欢呼起来。迪斯也频频向士兵们挥手致意。 “迪斯将军,我们又见面了。”尧天亲自迎了出来。“你能平安回来,我们大家都为你感到高兴。” 迪斯连忙抢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挚地说道:“感谢令主再次救了迪斯,也再次救了全军,请受迪斯一拜!” 尧天连忙上前扶起迪斯。“迪斯将军请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尧天真的接受不起。” “请令主稍候。”迪斯将军大步走到军队前面,激动万分地说道:“弟兄们,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夜叉城主不让我们回家。要不是血玉令主来解救我们,我迪斯将会被城主秘密处死,而弟兄们也将永远留在前方战场,至死方休。在回营的路上,我已经想好了,决定死心踏地投靠武神军,投靠血玉令主。我还是老办法,并不勉强各位。凡是愿意留下来和我一起投靠武神军的,请站在原地不动。不愿意留下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军营。” 整个队伍鸦雀无声,绝大多数士兵都站在原地一动未动,只有少数几十个人想走出队伍,但看到大家都站在原地未动,也犹豫着留了下来。 “很好!”迪斯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尧天面前,恭声道:“大龙头,请答应我们的要求,同意我们加入武神军。” 血玉令主只是尧天的一种身份,而大龙头则是他在军中的职称,所以,在这种场合,迪斯还是称呼他为大龙头。 尧天大喜,激动地说道:“谢谢你,迪斯将军!” 他大步走到队伍前面,高声道:“非常欢迎大家加入武神军!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大家听了,都兴奋地鼓起掌来。 尧天摆了摆手,示意大家静下来,继续道:“我知道你们的家人都在天堂城,大家都非常希望能够回去跟家人团聚。我可以告诉大家,这个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 人群里再次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掌声和欢呼声。 随后,又对军队进行了整编,明确严正为总指挥,迪斯为副总指挥,除了军中原有的将军仍担任原职外,方旭、白定远、风云、伊胜四人也全部到军中担任将军。 为了迷惑天堂城,军队仍按原计划向西挺进,但是,他们的行动却有了一个完全不同的目的。 尧天、紫嫣、青阳也暂时改变了去天堂城的计划,随军西进。 非止一天,军队终于到达了燕天前线。负责攻打燕天城的前线总指挥邓土早已接到夜叉城主的送来的消息,立即带着一批将领出营迎接他们,对迪斯将军更是非常客气,令人生出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严正、青阳都扮作普通将领,跟在迪斯的身后,一齐走进了邓土的大营。 进入营帐坐下,邓土兴奋道:“迪斯将军,感谢你来支援我们。我听说你是随文哥大将军前去攻打雅安城,很快就攻下了雅安城,真是可喜可贺!” 迪斯听了大惊,他疑惑地看着邓土,难道他也不知道雅安城战败的消息吗?夜叉城主连他也骗了,就不怕他知道后会反水吗?纸总是包不住火的,他实在想不清夜叉城主为什么会作出这么拙劣的决策来。 如果邓土知道夜叉城主在骗他,不知道他的心里将会怎么想。迪斯心里暗暗高兴,脸上却装出痛苦不堪的样子,哀叹道:“邓将军难道没有听到消息吗?我们征战雅安城失败了,文哥大将军已经殉难,五万大军仅留下我们这一万多人。我们在回天堂城的途中,突然接到城主的命令,要求我们不要回城,立即前来邓将军麾下效力。看来,我们将永无回家之日了。” 邓土及一干将领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此话当真?”良久,邓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定定地看着迪斯,不敢相信地问道。 夜叉城主确实是瞒着邓土他们的,他派人来告诉邓土说,已在攻打雅安城的大军中调出一万五千人,由迪斯将军带领,前来协助他攻打燕天城,希望能尽快拿下燕天城。邓土听了,还以为文哥已将雅安城攻下了,再从得胜之军中抽出力量来协助他呢。 迪斯道:“邓将军若是不相信,你可以去问我带来的一万五千多名士兵。” 邓土顿时默然无语。 迪斯看到火已经点了起来,心里暗暗高兴,他又趁机向火里加了一把柴,不阴不阳地问道:“邓将军攻打燕天城的战况如何?迪斯还想借你的福荫,希望有朝一日能够重回天堂城,与家人团聚呢。如果打不下燕天城,我这把老骨头可就真的要丢在这里了。” 果然,众将领都窃窃私语起来,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惶惶不安的神色。他们根本想不到,打了败仗的惩罚竟然是不准回城。 其实,天堂城并没有这样的惩罚。天堂城的军队以前很少打过败仗,将领们已习惯于接受城民的欢呼和城主的褒奖,并不知道打了败仗是什么样的惩罚。现在,他们听到迪斯将军这么一说,就全都往这上面想了。 迪斯这么一宣传,在邓土及一干将领的心目中已留下了沉重的阴影。他见第一步的目的已经达到,知道如果再说下去,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便以回去安排扎营为名,起身告辞。 “好吧,迪斯将军请先下去安顿,晚上我再为你接风洗尘。”邓土淡淡道。 回到军中,迪斯立即将情况向尧天作了汇报。尧天大喜,连忙召集大家商议,想办法将邓土这支军队也拉拢过来。 傍晚时分,邓土派了一个将领前来邀请迪斯将军前去赴宴。 迪斯带着五六个将领前往赴宴,严正、青阳仍扮作普通将军,一同前往。 到达营中大帐,邓土亲自迎了出来,他的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先前的阴霾已一扫而光,就象根本没有听到先前迪斯说的那个消息一样。 迪斯等人不得不佩服他的自我调控能力,居然能够掩饰得这么天衣无无缝,完全变成了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大家落座后,美酒佳肴立即象流水般地送了上来。 邓土端起酒杯,笑容可掬地说道:“来,为了欢迎迪斯将军的到来,我们大家敬他一杯!” 大家都一齐举起了酒杯。 酒过三巡,一个将领举起酒杯向迪斯敬酒,口里说道:“为了庆贺迪斯将军脱得大难,卑职敬你一杯!”说完,立即一饮而尽。 有人开了头,其他的人也纷纷效法。一轮下来,迪斯将军已有几分醉意了。 酒兴正酣,邓土突然向帐外挥了挥手,大声喝道:“给我拿下!” 迪斯还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大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已经冲了进来,刀剑齐举,将迪斯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第五章 神功服众 迪斯瞪大了眼睛看着邓土,惊讶地问道:“邓土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邓土冷笑道:“迪斯,你的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投降雅安城,帮助武神军来图谋我军,若非天理昭彰,让我知道了你的阴谋,岂不是让你的诡计得逞?” 迪斯露出十分委屈的神色,疑惑地问道:“邓土将军,你这是从何说起?” 严正和青阳本想突起发难,但是,这里毕竟是对方的大营,很容易陷入他们的重围之中,弄不好还会引起两军的大火拚。这并不是他们想要得到的结果。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强自忍了下来,默默地等待机会。 邓土冷哼了一声,并不理睬迪斯,对着帐外喝道:“带上来!” 四个士兵立即带着一个人走了进来。迪斯一看,发现竟是自己原来手下的百夫长祁春,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祁春也算是迪斯手下稍有名气的百夫长了,这次重新整编,他以为自己完全有希望升为千夫长了,谁知尧天却将方旭等人安插进来,使他满心的希望变成了泡影。于是,他暗暗怀恨在心,趁迪斯与邓土会合的机会,悄悄向邓土告发了迪斯。 迪斯知道祁春的心意,他原来也准备向尧天推荐的,但是,尧天除了提拔方旭、白定远、风云、伊胜四人外,其余的人都是原来的将领,迪斯自然也不好提起,只好等他以后立了军功再说,没想到他居然因此出卖了自己。 但是,军营已作了全面戒备,禁止士兵离开军营,他是怎么溜出来的呢? 迪斯偷眼看了一下严正和青阳,虽然有士兵将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但他俩却没有任何惊慌的神情,他心里一怔,也立即定下神来,瞪着祁春,厉声喝道:“祁春,你到底向邓土将军胡说八道些什么?” 祁春接触到迪斯犀利的目光,全身顿时一颤。但是,他看到迪斯等人已被士兵控制了,这里又是邓土的大营,胆气顿时一壮,桀桀笑道:“迪斯将军,你就不要掩饰了,我已经将一切都告诉邓土大将军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向邓土大将军交代了吧。” 迪斯长长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低下头去。 严正见了,知道要糟,他连忙向青阳使了一个眼色,突然开口骂道:“祁春,你这个小人,当初你犯了军规,本应将你斩首,迪斯将军一时心软,只打了你二十军棍,没想到你竟恩将仇报,想出这个方法来陷害迪斯将军。你若是撞到了我的手里,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祁春骤然向严正看去,立即大吃了一惊。他连退了几步,对邓土将军道:“他,他就是武神军的大将军严正!” 大家听了,全都惊愕不已,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的身上。 就在这时,人们突觉眼前人影一晃,青阳已脱离了士兵刀剑的控制,就象鬼魅似的扑向邓土。邓土根本没有想到他们中还有人能够在士兵的控制下脱离出来,措手不及之下,立即被青阳制住。 “叫他们退下!否则,我立即就割下你的脑袋。”青阳将宝剑架在邓土的脖子上,用一种冷峻得不带丝毫感情的声音低沉地命令道。 邓土吓得面如土色。 他得到祁春的告密后,顿时惊得魂飞天外。他现在的力量与迪斯带来的人马不相上下,根本没有办法到他的营中抓人,经过一番冥思苦想,终于决定利用摆酒接风的机会,先将迪斯将军等人抓起来,令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对自己下手,然后再想办法徐图之。看到己方已将前来赴宴的迪斯等将领全部抓住,他心里暗暗得意。他知道那些降兵对迪斯将军的感情,如果能够将迪斯收伏,即使有尧天坐在军中,也完全可能将军队重新夺过来。 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在这些普通的将领中存在着武功高强的高手,居然趁着严正吸引众人注意力的瞬间,不仅脱离了士兵的控制,而且将自己也制住了。 众将士见邓土被制,全都大吃了一惊,立即各挺兵器,将青阳围了起来。 “叫他们退下,你听到了没有?”青阳手上一用力,邓土的脖子上顿时渗出汩汩的鲜血。 邓土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向大家挥了挥手,气极败坏道:“大家退下!” 众将士听了,只好悻悻地退了下去。 祁春见大势不妙,也悄悄地向外溜去。严正闪身追了上去,就象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抓了回来,重重地掼在地上。 迪斯走到青阳面前,对青阳道:“青阳兄,请你给我一个面子,放开邓土将军如何?” 青阳默默地看了迪斯一眼,一声不吭地收回了宝剑,放开了邓土将军。 迪斯立即上前一揖,谢道:“对不起,邓土将军,让你受惊了!” 邓土冷冷地瞪了迪斯一眼,别过脸去,不愿理他。 迪斯发自肺腑地说道:“我知道将军心里在鄙视我,我也不怪你。要是没有遇到血玉令主,换成是我,我也会和你一样的。但是,我现在不仅没有这种感觉,反而觉得有一种极大的幸福感和自豪感。将军有所不知,血玉令主乃是武神的令主,他不仅学得了可以傲视天下的武神神功,而且还奉了武神的令谕,要解救天下百姓的疾苦,武神军的宗旨就是最终消灭战争,让人们安居乐业。请问,当令天下有哪一个人有这样伟大的胸襟?又有哪一支军队有这样的崇高的理想?” 顿了顿,迪斯继续道:“不错,我们都曾是夜叉城主的部下,忠于城主是我们应有的职责。我们为他去打仗,谁不希望获胜呢?但是,我们失败了,这是血的事实,我们都很内疚。却不能不承认,连战无不胜的文哥大将军也没有办法打败血玉令主,城主为何不能承认呢?他非但没有抚恤大家,反而下令将我们秘密抓获,又下令不准士兵回城。要不是血玉令主及时发现救了我们,我们恐怕早已丧命于城主之手了。象这样的城主,今后还有谁会愿意为他卖命呢?今天,这种事是落在迪斯身上,我可以保证,这种待遇明天就会落在你邓土将军身上。” 邓土全身微微一颤,但他仍然一动不动。 迪斯道:“我并不是吓唬将军,你目前的军力与我相若,不要说血玉令主和他的一众高手已经来此,就是我与燕天城联合,也完全能够打败你们。念在你我同僚一场,我奉劝将军还是投降吧。如果将军愿意投降武神军,我保证令主会善待将军。是打是降,但凭将军决断。迪斯言尽于此,还望将军三思。” 邓土心头一震,深恨自己处置不当,让迪斯他们脱离了掌握,此时反客为主,已是一点胜算也没有了。 身后,那个叫青阳的剑客还在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若是自己稍有不对,他肯定会一剑搠过来,现在,就是想逃走都没有机会。他微微叹了一口气,道:“迪斯将军,请你将血玉令主请来,我先要知道他将如何安置我们。” “毋须三弟到堂,我就可以答复将军。”严正道。“只要将军诚心加入武神军,你现有军队仍然由你指挥,所有将领均担任现职,以后根据战功再行升迁。不知将军是否满意这样的安排?” 邓土疑惑地看着严正,不敢相信地问道:“大将军此言当真?” 迪斯连忙证实道:“严正大将军是我们大龙头的义兄,他说的话完全可以代表大龙头。” 严正道:“我们还是去将大龙头请来,由他亲口告诉邓土将军比较好。” 不待吩咐,方旭和白定远立即走了出去,前去请尧天过来。 尧天听说已经将邓土收伏,不由大喜,立即与方旭进入了邓土的军营。 “非常欢迎邓土将军加入我们武神军!”尧天亲热地走了上来,对邓土道。“关于邓土将军的安置问题,严正大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就不必再重复了吧。” 邓土看着自己手下的众将领,问道:“你们意下如何?” “悉听将军决定!”众将领都一齐说道。 邓土将军对尧天道:“令主,我们若是就这样投降,恐怕全军将士不服,本将也无法向大家交代。本将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请令主能够答应。” 迪斯连忙问道:“邓土将军,你到底搞什么鬼?你不是想出尔反尔吧?” 尧天微微笑道:“邓土将军请说,不管你提出的是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得到,我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邓土道:“本将听说令主于万军之中取文哥大将军的首级,有如囊中探物,我们都钦佩不已。如果令主能当众展示神功,让大家都心服口服,本将相信大家都会心甘情愿投降武神军的。” 这是一个崇尚武力,崇尚英雄的时代,若是尧天的武功确能服众,投降也就有一个借口。否则,士兵们会怎样议论自己呢? “邓土,你太放肆了。难道你还怀疑大龙头的武功吗?”迪斯叫了起来。 邓土没有理睬迪斯,眼睛定定地看着尧天。 尧天笑道:“看来我就是不想当众献丑也不行了。好吧,邓土将军,你划下道来,尧天一定勉力而为。” “谢谢令主答允!”邓土道。“当初令主能够冲进万军之中,犹如入无人之境,这种功力,普天之下,又有谁能为之?在下只是想请令主重现当日之风采。不知邓土是不是有这个眼福?” 迪斯又叫了起来:“邓土,你的要求也太过分了吧?你居然想到要令主一个人去对付千军万马吗?” 严正和青阳等人也觉得邓土的要求太过分了,他们都感到怀疑,这邓土是不是真的有心投降?莫非他是想趁机除去尧天吗? 青阳长剑一挺,指着邓土道:“邓土,你既然不想投降,我们就战场上相见,你休要耍什么阴谋诡计。” 邓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尧天。 “好吧。”尧天坚定地说道。“邓土将军,我就给你一个晚上的准备,明天上午,尧天一定前来闯阵。” “谢谢令主!”邓土出自内心地感谢道。 “大龙头,你——”迪斯疑惑地看着尧天。他实在弄不清,现在主动权已经控制在我们的手里,他为什么还要答应邓土的无理要求呢? “不要说了,我们回营!”尧天命令道。 第二天一早,尧天等人来到邓土的大营前,全军将士已列队以待。 邓土全身披挂,站在阵前,对尧天道:“令主,我军已经布置好了,只要令主能够通过我军的大阵,进入军中大帐,我保证全军死心塌地投降武神军,绝不反悔!” “好!”尧天淡淡地笑了笑,拔出“问世”宝刀,毫不畏惧地向“敌”军阵地走去。 “杀!”士兵们狂叫一声,刀剑齐举,组成严密的刀山剑网,一齐向着尧天冲杀过来,顿时将尧天的身影掩没了。 尧天宝刀挥舞,奋力击开攻来的刀剑,左掌缓缓推出,一股柔和的劲气向前涌出,士兵们的身前顿时出现一道气墙,使他们再难前进半步。 只要通过了他们的阵地,这些士兵就是他的部下了,所以,尧天不想伤害他们。如此一来,他要穿过阵地就要困难得多了。 气墙虽然可以挡住他们,但他要前进也颇为吃力。时间久了,不但难以起到震憾的作用,甚至可能难以挡住士兵们象潮水般的冲击。尧天不由暗暗焦急起来。 这时候,他突然想到了青阳在如愿长老府里显露的那种招式来,立即将宝刀插入地下,武神神功狂涌而出。只听得“轰轰轰”的响声不绝于耳,地上的泥土冲天而起,成一条直线向前炸开,将前面的士兵冲得向两边倒去,站在这条直线上的士兵被冲上了半空。 尧天身形一晃,立即向前掠去。 士兵们都被这一情形吓懵了,竟然忘了上前阻拦。尧天笔直地向前冲去,根本没有再行出手,护体神功就将前面的士兵冲得东倒西歪。后面的士兵见了,甚至纷纷躲避,让尧天畅通无阻地进入了营中大帐。 尧天虽然不想伤人,但是,他发出的那一招,仍然有十余人丧生,三十多人受伤。 邓土径直来到军前,大声道:“弟兄们,我们都见识了血玉令主的绝世神功,可以说普天之下,绝无敌手。我决定归顺令主麾下,大家还有别的想法吗?” “没有。”回过神来的士兵一齐答道。 邓土点了点头,立即转过身来,向着尧天拜了下去,朗声道:“邓土率全军将士诚心诚意归顺令主,愿为令主冲锋陷阵,万死不辞。” 尧天道:“邓土将军快快请起!尧天深感各位大义,非常欢迎各位加入武神军!以后我们就是武神军的兄弟了,共同为消灭战争,建立万世和平的天下而奋斗!” 将士们听了,全都热血沸腾,群情振奋,发出了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随后,尧天给了那三十多个受伤的士兵每人半颗疗伤药丸。这药丸乃是连月用上等药材,按照《武神药经》精制而成,不仅有疗伤功效,还能强身固本。这些受伤的士兵倒是因祸得福了,那十多个死去的士兵就有些冤了。 邓土在帐中大摆宴席,盛情款待尧天一行,将军以上的人全都有出席了宴会。邓土军中的将领见到尧天,一个个都神态恭敬,眼时透出心悦诚服的崇敬和钦慕。 尧天在短短几天之内,连得两支大军,兵力达到三万,高兴得几乎合不拢嘴来,他频频与众将领喝酒,半点架子也没有,帐内的气氛融洽到了极点。 “大龙头,我们以后将怎么行动?”邓土热切地请示道。 尧天心有成竹地说道:“我们要联合燕天城的军队,尽快将天堂城攻下来,建立我们在北方的基业。” “太好了!我们什么时候行动?”邓土兴奋地问道。 严正道:“各位的家人还在天堂城,为了防止夜叉城主伤害你们的家人,目前我们还只能忍而不发,绝对不能让这消息传出去。所以,我们对内要加强防范,严格保密;对外还要作出佯攻燕天城的样子,以免给人看出破绽。” “严正将军说得极是!”尧天道。“我决定立即赶到天堂城去,这里就由严正将军负责,迪斯将军和邓土将军全力协助,分别管好你们原有的军队,等待我的消息。” “大龙头打算什么时候出发?需要派多少人随您一起去?”迪斯将军问道。 “就我与青阳、紫嫣三人去就行了。”尧天道。“我们已经有一批人进入了天堂城,正在开展大量的活动。事不宜迟,我们喝了这杯酒,马上就动身。” “将军,不好了!” 一个士兵惊慌地跑了进来,禀报道:“有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从我们后面攻来,燕天城的军队也从城里杀了出来。” 众人听了,全都大吃了一惊。 尧天忙道:“大哥与迪斯将军去对付燕天城的军队,邓土将军请和我一起去对付后面的军队。” “是!” 大家奔出大营,立即率军分头迎了上去。 第六章 秘密潜入 尧天与邓土等人来到阵前,见对方阵前站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大将,那不是张胜吗?尧天大喜,立即冲了出去,兴奋地叫道:“二哥。” 张胜也看到了尧天,惊喜地扑了上来,与尧天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三弟,你怎么会在这里?” “一言难尽。”尧天拉着张胜的手,欣喜道:“来,二哥,我给你介绍刚刚加入我们武神军的邓土将军。” 邓土见来将竟是尧天的二哥,顿时放下心来。他也暗暗庆幸自己投降了武神军,否则,自己将会陷入迪斯军、燕天军和眼前这支武神军三方的围攻之中,很可能会落个全军覆灭的悲惨下场。 回到邓土的大营,邓土命令重整杯盘,为张胜大将军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尧天忍不住问道:“二哥,你怎么会率军来到这里?长水城的战况如何?” 张胜高兴地笑道:“长水城早就被打下来了,我们杀敌三千多,近六千人投降了我军。军师与潘平、陈让留下来处理善后,我就带兵来帮助燕天城解围。没想到三弟已捷足先登,不仅解了燕天之危,还收了邓土将军这样的虎将,真是可喜可贺。” 原来,在尧天的授意下,月殿城派将军陈让领兵三千,前往援助长水城。法言军师和张胜将军得到潘平送来尧天的命令,不加阻拦,让陈让的军队顺利进入城中。当晚,陈让突然行动,占领了城门,张胜立即驱兵进城。长水军抵敌不住,纷纷弃械投降。张胜迅速攻占了长水城,活捉了城主洪森。 攻下长水城之后,法言军师将降兵打散,分别编入张胜的军中,使张胜的军队迅速增加到一万二千多人,加上陈让带来的月殿军,总兵力达到一万五千人。稍作休整,武神军立即乘胜出击,由张胜率领一万人,前来攻打天堂军,帮助燕天城解围。 昨天,张胜已秘密派人通知燕天城,商议前后夹击,一举消灭天堂军。没想到天堂军早已易主,已经变成武神军了。 邓土暗暗惊讶,武神军问世不过二个月,已经拥有了雅安、月殿、长水三城,还掌握了自己和迪斯两军,其发展速度之快,令人乍舌。他们提出的一统天下的理想的确不是吹了,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天下恐怕就是武神军的了。想到这里,他不由暗暗高兴,觉得投降武神军的确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其前途要比天堂城强多了。 不久,严正带着四五个人走进了大帐,他看到张胜赫然在座,立即惊喜地冲了上来。兄弟俩只顾着亲热了,竟将带来的客人也凉在一边了。 “请问哪位是血玉令主?在下燕天城大将军秦务特来参见令主。”严正带来的人见严正忘了替他们介绍,只好自己开口问道。 严正连忙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起,秦务大将军,本座这就给你们介绍。”说着,将尧天、张胜、迪斯、邓土、青阳等人介绍给了秦务。 秦务连忙拜伏于地,恭声道:“秦务拜见令主!拜见各位大将军!” 尧天亲切地说道:“秦务将军快快请起。我们都是自己人,用不着这么客气。” 秦务将军诚心诚意道:“令主为燕天城解了兵困之危,使全城百姓免去了涂炭之苦,秦务谨代全城百姓,衷心感谢令主的大恩大德。请令主受秦务一拜!” 尧天连忙上前扶起秦务,微微笑道:“秦务将军不要谢我。你要谢的话,也只能谢迪斯将军和邓土将军,是他们两位将军深明大义,主动放弃了对燕天城的战争,才使燕天城脱离了战争的苦难。” 秦务听了,又立即上前拜谢迪斯和邓土两位将军。 迪斯和邓土知道尧天是为了化解他们与燕天城之间因为长期战争而结下的矛盾,树立他们在燕天城的形象,心里都充满了感激之情。 秦务又为大家介绍了他带来的四位将领。他们分别是智能、伏虎、练达、雅莲,其中雅莲就象她的姓名一样,是一位体态纤弱、秀气非常的美丽女子,娜娜婷婷,惹人爱怜。很难想象,象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是秦务大将军座下的四位将军之一。 邓土作为东道主,立即客气地邀请秦务等人入座。 秦务将军立饮一杯,喜悦道:“秦务不能久待,我还必须迅速回去,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诉城主大人。秦务将陪城主大人亲来迎接令主和各位大将军进城,我们到城主府再喝。今天,秦务一定陪令主和各位大将军一醉方休。” “秦务将军请稍待。”尧天道。“我们下步的目标是神不知、鬼不觉地攻下天堂城,我们现在还不能将迪斯将军、邓土将军加入武神军的事情公开出去。所以,我们暂时还不能公开到燕天城露面,请秦务将军回去以后,向城主大人说清楚,能够严守这个秘密。” 严正也插言道:“为了防止走漏消息,在近期之内,我们还会佯攻燕天城,也请秦务将军做好准备。” 秦务听了,不由暗暗惊讶,想不到武神军竟然开始图谋天堂城了。他心里是一喜一忧,喜的是武神军攻下了天堂城,燕城从此可以脱离战争的苦难;但他又不免担忧,武神军迅速壮大,发展之快令人乍舌,只要攻下天堂城,他们就差不多成了北方的霸主,那时候,他们还会将燕天城当作平起平坐的盟友吗? 不过,能够攻下天堂城,对于燕天城来说,总是一件天大的好事。他微微点了点头,肃然道:“令主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全力协助的。只是令主已到城外,却不能进城,让燕天城聊尽地主之谊,人们心里总有一种莫大的遗憾。” 尧天笑道:“秦务大将军不要客气,这里有还严正、张胜、迪斯、邓土等诸位大将军在此,他们完全可以代表我的。” 秦务大将军听了,也不再坚持,带着四位将领,告辞走了。 秦务大将军一行刚走,邓土立即跳了起来,道:“我发现秦务这家伙表面上说得十分客气,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套,我们不可不防。” 尧天笑道:“燕天城与我们只是盟友,还不是武神军的一份子,秦务考虑的是他们自己的利益,自然想法与我们有所不同。” 邓土道:“我们现在有四万大军,要攻下燕天城毫不费力。我们不如向燕天城发动进攻,以武力收伏他们,彻底除此后患。” 迪斯听了,也立即点头同意。 尧天道:“不可。燕天城毕竟是我们的盟友,如果我们毫无理由地向他发动进攻,一定会招来天下的非议,使武神军的形象受到极大的损害。那么,以后将再没有人愿意归顺我们武神军了。”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眼看着燕天城脱离我们的控制之外吗?”邓土不服气地嚷道。 尧天道:“我们可以想办法让他归顺武神军。” 邓土不解地问道:“眼下,在我们帮他解决危机的时候,他们没有归顺,以后又有什么机会能够让他们归顺呢?” 尧天淡淡道:“只要燕天城不与我们为敌,就算是他们不肯归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邓土听了,虽然心里不服,却也不好再说下去了。 又商议了一些事情,尧天将这里的军务交给严正、张胜、迪斯、邓土四人,自己则带着青阳、紫嫣,驾着马车,离开了燕天,向着天堂城进发。 一路上,他们晓行夜宿,第八天就到达了天堂城。 来到城门前,尧天向守城的士兵自称姓紫,是夜叉城主的亲戚,来自泰陵城,特地前来投奔城主大人。 守城的士兵听了,顿时肃然起敬,立即讨好地派人飞报城主府,一面派人专门护送他们向城主府走去。 进入城主府大门,尧天与紫嫣依例下了马车,并行向里走去。 这时候,一个年青英俊的公子带着几个人迎了上来,老远就打着哈哈叫道:“是紫嫣表妹来了吗?这么多年你都不来看望我们,真是想死哥哥了。” 紫嫣也欢快地迎了上去,俏皮地问道:“你就是中玉表哥吗?嫣儿都不敢认你了呢。” 这个年青的公子正是少城主夜中玉,他听说紫嫣表妹来了,不由心里一动,立即带人迎了出来。他看到紫嫣已经是一个大姑娘了,而且出落得楚楚动人,心里顿时大喜,微微笑道:“表妹长得如此美丽动人,哥哥也不敢认你了。” “中玉表哥真会说笑。”紫嫣向夜中玉嫣然一笑,回过头来,拉着尧天的手,亲热地介绍道:“这是小妹的夫君艾华。艾华,快来见过中玉表哥。” 紫嫣将尧天的名字介绍为艾华,显然是决定站在尧天这边了。 夜中玉听了,就象被人在胸口打了一拳似的,脸上微微一白,立即露出失望的神色。他默默看了尧天一眼,眼里含着明鲜的怨怼。 “我们快进去吧,母亲还在里面等着你呢。”夜中玉催促道,他的热情已经明显地减了不少。 客厅里,一群俏婢正簇拥着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美妇坐在正中的太师椅上。紫嫣见了,立即扑上去,娇声地叫着姑妈。 中年美妇正是夜叉城主的正妻紫荆夫人,她紧紧地将紫嫣抱在怀里,美目里流出喜极而泣的泪水。“好孩子,你总算来了。以后,你就将这里当作你的家吧。” 两人抱头痛哭了一场,紫嫣收泪站了起来,对紫荆夫人道:“姑妈,我给你介绍两个人。这位是我的夫君艾华,那位是艾华的师兄青阳。” 尧天和青阳没有办法,只好上前拜见紫荆夫人。 紫荆夫人微微一怔,连忙问道:“嫣儿,你是什么时候找了丈夫了?” 紫嫣羞涩地低下了头,将自己在来天堂城的路上被强人掳去,幸亏艾华师兄弟相救,自己委身下嫁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若非有艾华师兄弟一路相护,嫣儿恐怕再也见不到姑妈了。” 紫荆夫人认真地打量了尧天一遍,微微点了点头。这小伙子长得英俊潇洒,又有武功,与紫嫣倒也匹配。她本来想将紫嫣嫁给儿子中玉的,见她已经有了丈夫,也只好作罢。 夜中玉却站在一边暗恨不已,早知道紫嫣表妹长得如此漂亮,自己就应该带人亲自赶到泰陵城去将她接过来,怎会让这个小子抢了头功呢? 这时候,一个白衣女郎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兴奋地叫道:“妈,听说表妹来了,快给我看看,长得漂不漂亮?” 紫荆夫人微笑着啐道:“疯丫头,看你这么疯疯癫癫的样子,可别吓坏你表妹。” 这个白衣女郎叫夜莺,乃是夜叉城主和紫嫣夫人生的女儿。她的名字虽然叫做夜莺,但她的言行举止却没有一点夜莺的温柔。她蓦地看到厅里还有两个陌生男人,顿时吓了一跳,轻轻吐了吐香舌。 尧天偷偷向她看去,发现她也是一个绝色美女,绝对不比紫嫣逊色。她面如满月,肩如斧削,纤腰丰臀,皮肤白晰,特别是娇靥上那一对浅浅的梨涡,令人遐思。 夜莺看到尧天在偷偷望着自己,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她连忙走到母亲身边,拉着紫嫣的手,若有所指地说道:“紫嫣妹妹长得如此美貌,难怪有如此多的臭男人趋之若骛,连姐姐看了都忍不住怦然心动呢。” 尧天听了,脸上不由一红。他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刚才偷偷看她的举动,却也无可奈何。青阳却心里不忿,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这哼声虽然很低,但夜莺还是听到了。她恼怒地抬起头来,杏目含威地向尧天两人望来,立即判定出哼声是那个“色狼”身边的青年发出来的。因为那青年的脸上露出不屑一顾的神色。 她心目中的“色狼”当然指的是尧天,尽管他长得非常英俊,她却不屑于理睬他,她的目光落在了青阳的身上。她突然想起,从自己进不到现在,这个人似乎还没有正眼看过自己。她对自己的美貌很有信心,几乎没有一个男人见到她不是盯着她看,对自己不屑一顾的人,他还是第一个。她心里很不服气,暗暗决定,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教训教训她。 这是自视清高女人的一个通病,如果有男人刻意巴结她,她会感到非常反感,甚至十分厌恶。如果有男人不肯理睬她,她又会感到十分悲哀,恨不得立即杀了他。 夜中玉见了,心里暗暗高兴,他知道,若是有人得罪了他这个姐姐,恐怕会寝食难安的。他不怀好意地笑道:“姐姐,这位是武功盖世的青阳大侠,他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我奉劝你趁早收起你那套狗屁理论,你见过几个男人,居然敢如此轻视男人?” 夜莺狠狠地瞪了夜中玉一眼,又对青阳冷哼了一声,一言不发地别过脸去。 紫荆夫人笑着骂道:“你弟弟教训得很对。没见过象你这样的疯丫头,在客人面前也是没规没矩的。” “妈,我只不过是称赞了表妹一声,你们就说了我许多不是。”夜莺娇嗔道。 紫荆夫人瞥了夜莺一眼,不由摇了摇头。这个宝贝一直是她的一块心病,她对任何一个男人都看不顺眼,今年都已经二十岁了,还没有找到婆家,再这样下去,恐怕要留在家里当老姑娘了。 “姑妈,我姑父呢?”紫嫣岔开话题问道。 “他还在前面有事,恐怕暂时还不能脱身。”紫荆夫人道。“嫣儿,你们长途跋涉,一定很累了。我已经派人给你们安排了房子,玉儿,你带你表妹他们先下去休息吧。” 夜中玉很想呆在紫嫣身边,可是,人家已经有了丈夫,心思根本不在他的身上,他不禁兴味索然,将紫嫣他们带到房间后,立即悻悻地走了。 紫嫣回过头来,对尧天微微笑道:“我们的大情圣,想不到这世上也有女人对你不屑一顾吧?” 尧天尴尬地笑了笑,对青阳道:“你这位表姐似乎对师兄很有意思,师兄可要加把油,将这个美女弄到手。” 青阳淡淡道:“她对我恨之入骨才是真的,哪里会对我有什么意思呢?况且,这种女人娇揉做作,也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紫嫣微微笑道:“不知青阳师兄喜欢的是哪种类型的女孩子?告诉小妹,小妹以后一定帮你留意。” 青阳老老实实地说道:“我也不知道她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类型,总之,必须是我一见到就心动的女孩子。这种事可遇不可求,嫣儿,你也不要跟着瞎操心了。我们还是商量一下正事吧。” 紫嫣一本正经道:“这件事难道就不是正事吗?不知要什么样的女孩子才能让青阳师兄一见动心?” 青阳笑道:“那是一种感觉,根本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 紫嫣惊异地看着青阳,认真地想象着青阳说的那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不久,一个婢女前来相请,说城主大人已经回府了,正在客厅里等着要见他们。 尧天和青阳想到即将见到这位北方的枭雄,心里不由立即紧张起来。 第七章 制造风波 却说夜露夫人听到文哥没死的消息,不由惊喜若狂,当即便去见夜叉城主,了解真相。连月趁机藏于夜露夫人的马车之中,顺利地走出了壁垒森严的大将军府。 跟随夜露夫人的侍卫虽然看到她离开,但是,连月是婢女打扮,又是从夫人的马车里出来的,都以为她是夜露夫人差遣去办事的,尽管感到奇怪,也不敢上前询问,只好任她去了。 连月离开夜露夫人,发现并没有人跟踪,这才急忙回到了幽兰客栈。 客栈里,柔波等人已经急得快要发疯了。 从上午开始,街上的人们都在议论,说城门口有一个女人杀死了城主府的天卫,全城的士兵都在围捕那个女人。他们听了,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尽管人们都不知道那个女人姓啥名谁,但他们几乎可以肯定,那个女人就是连月。 连月有危险,柔波等“夜狼小队”的人都坐不住了,全都跑到上街去,要去增援她。但是,街上到处是巡逻队,却没有看到连月的影子。大家都知道,连月武功高强,那些士兵肯定是无法抓到她的,他们也不敢四处乱跑,只好回到客栈,耐心地等候连月回来。 这一等,就差不多等了一整天。大家都争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在屋里团团乱转。卫星也急了,将他手下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到大街头小巷去打听消息。 就在大家六神无主的时候,连月终于平安回来了。所有的人都惊喜地围上去,问长问短,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师母,我们听说城门口有人杀了侍卫,那是你干的吗?你怎么和他们打上了?”柔波挤到连月身边,抢着问道。 连月微微笑道:“你既然已经肯定是我跟他们打上了,还要问是不是我干的,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不管它矛盾不矛盾,你快给我们说说,你怎么找上那些侍卫了?”柔波焦急地说道。 所有的人都屏住呼吸,期待地望着连月。 连月见了,只好将城门口发生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柔波的脸上露出可惜的神情,叹道:“早知如此,我们大家都跟你去就好了,说不定可以多杀几个武士,也让他们知道我们‘夜狼小队’的厉害。” 连月横了她一眼,训斥道:“你们就知道冲冲杀杀,却不知道那些武士是城主府的天卫,武功非常了得。而且,这里又是他们的地盘,随时都会有军队赶来,连我都差点脱不了身。我警告你们,以后遇到这些天卫,要尽量想办法避开他们。如果一个对付一个的话,我估计你们很可能不是他们的敌手。” 连月这番话并非虚声恫吓。“夜狼小队”的队员虽然有幸学得了武神神功,功力的进展十分神速,但是,一来他们练习的时间不长,二来他们还是一些少年,要对付那些武功高强、搏杀经验十分丰富的天卫,的确还有一些困难。 龙梅夫人听说迪龙在出城后遭到了天卫的追击,不禁脸都吓得白了,连忙上来问道:“连月夫人,龙儿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他们遇上了城主府的天卫,那不是非常危险吗?” 连月道:“他们已经乘乱冲出了城门,虽然有天卫追了下去,但天卫都没有骑马,也许追不上他们就会回来的。” 她这完全是为了安慰龙梅夫人。她知道,那些天卫绝对没有放弃的意思。只要他们一直追下去,迟早是可以追上他们的。他们明知对方是骑马逃跑,仍然追了下去,也就说明他们有追上奔马的能力。 严正一行虽然有六个人,除了严正武功高出天卫以外,方旭的武功应该与那些天卫差不多,白定远、风云、伊胜三人的武功可能比天卫还要略逊一筹,迪龙的武功则是相差甚远。但是,天卫去了十多个人,如果被他们追上的话,肯定是凶多吉少。她心里十分担忧,但地间已过去了这么久,自己就是再追上去,恐怕也来不及了。她只有暗暗祈祷,愿老天保佑,他们能够逃过这一劫。 龙梅夫人却并没有因为连月的安慰而乐观起来,她是将军夫人,自然知道天卫的厉害。据说,他们要是下决心要抓一个人,还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想到迪龙惹上了天卫,肯定难逃厄运,不由躲到一边暗暗垂泪。 连月走上去,轻轻抚着她的肩道:“夫人不要着急,严正大将军一定会有办法摆脱那些天卫的。就算万一没有能够逃脱,那些天卫也只能将他们抓起来,押回来交给城主处理的。目前,还有一万多人的军队掌握在迪斯将军的手里,他暂时一定不会伤害迪龙的。到时候,我们无论如何也会将他们救出来的。” 龙梅夫人听了,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又转过身来,对卫星和柔波等人道:“从明天开始,你们都全部出动,对所有的城门进行监视,发现情况,立即回来告诉我。” 柔波等人听了,全都欢呼雀跃起来。监视城门虽然也比较乏味,但总比呆在客栈里要强得多了。他们都是好动的人,如果让他们在客栈里呆上十天八天的,他们一定会呆出病来的。 “对了。”连月突然道。“我今天还听到一个非常有趣的消息,大将军文哥居然没死,他又活过来了。” 大家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不可能吧?文哥明明被师傅杀死在战场上,有几万人亲眼目睹,现在还葬在雅安城外,怎么可能会活过来呢?” 连月微微笑道:“这很可能是夜叉城主设下的一个诡计。据说文哥这几天就会回城,大家也多注意一下。我真想看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接连三天,大家都在城门附近转悠,不仅没有发现严正他们被抓回来,连那些天卫也没有回来。看来,那些天卫并没有那么快就追上严正他们,严正他们或许正在极力摆脱天卫们的追踪。但是,那些天卫都没有回来,也表示他们还有追上严正他们的希望。 想到这里,连月的心里不由一喜一忧。 第四天,离火门前突然变得热闹起来,城内城外的道路两边,聚集了大量的军民,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喜气洋洋的笑容。原来,他们是来欢迎文哥大将军远征回城。 连月带着雷福、燕媚也挤在人群里。 她的旁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兴致仆仆地踮着脚尖,不时地向着城外望去。 连月故作好奇地问道:“老人家,大将军不是带兵去攻打雅安城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已经将雅安城打下来了呀?” 老人的脸上立即露出可惜的神情,感叹道:“以大将军之能,要攻下雅安那样的小城,本来是不用费多大力的。但是,听说雅安城来了一个什么血玉令主,竟然设计将大将军的粮草辎重烧了。无可奈何之下,大将军只有退兵了。” 连月暗觉好笑,仍装作疑惑不解地问道:“就算是将粮草烧了,大将军只要派人回来重新运粮就是了,何必一定要退兵呢?” “你说得轻巧。”老人横了连月一眼,不悦地说道。“大将军手下有几万大军,就算是重新运粮过去,那得要多长时间呀?军中不可一日无粮,等到我们重新运粮过去,士兵们恐怕早就饿死了。” 连月又道:“大将军既然已经到了雅安城下,何不一鼓作气拿下雅安城?拿下了雅安城,不就有了粮食了吗?为何要远远地赶回来呢?” “你这小姑娘真是少不更事。”老人斥道。“你以为打仗就象玩游戏,喊打就打下了?常言道,守城容易攻城难。你以为攻城是那么容易的吗?” 顿了顿,老人又充满憧憬道:“大将军绝对不会放过雅安城的。你放心,过不了多久,大将军肯定会再次出兵。到那时,雅安城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没想到这个普通的老人也有这么强烈的侵略感,连月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来了!” “来了!来了!大将军来了!” 人群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欣喜的叫声。 果然,远处蹄声雷动,尘土飞扬,一支大军整齐地开了过来。 道路两边的军民全都沸腾起来,热烈的欢呼声经久不息,响遏行云。 待大军走得近了,连月立即向队伍看去,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走在队伍最前面的,赫然就是文哥大将军。他端坐马上,频频地向着街道两边的军民挥手致意,宽阔的脸上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 难道文哥真的又复活了?就算如此,他又是从哪里弄来了多达几万人的军队呢?如果说这个文哥是假的,为何他的外貌体型、言行举止又是如此酷似,连在场的军民都没有感到有丝毫的不对呢? 军队已经走了,人们还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在他们的心里,只要文哥大将军在,天堂城就会永远无往而不胜。他们对文哥大将军的崇拜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 连月见了,不由心里有气,她精心制造的散布文哥战死的消息,给天堂城军民心理上以沉重打击的企图,却被文哥回城这场戏给彻底打破了。没有任何方法比文哥出现在全城军民面前更具有说服力了。 连月眼睛一转,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街上的人闪见了,全都围了上来。有人叱道:“你这小姑娘也真是的,我们都感到高兴还来不及,你怎么无缘无故在这里嚎啕大哭呢?” 连月边哭边道:“我哥也是随大将军出征雅安城的将军,我是特别来看我哥的。但是,我刚才看完了整个队伍却没有看到我哥。他会不全出什么事呀?” 大家听了,都不由沉默了。这个姑娘的哥哥没有回来,说不定已经死在战场上。人们都爱莫能助地摇了摇头,唏嘘着准备离开。 “不对!”连月又突然大叫道。“出征前,我哥约了十多个将军到家里来喝酒,他们都是出征雅安城的将领。可是,我刚才看了,他们一个都没有回来。就算是我哥战死了,他们不可能全都战死吧。” “小姐,你这么一说,小人也想起一件事来了。”雷福连忙接着道。“小人曾随少年经常出入军营,对少年手下的士兵大多都认识。可是,小人刚才在寻找少年时,也没有发现一个熟悉的人。” “这么说,他们全都战死了?”连月看了雷福一眼,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人群中也有人是来寻找亲人的,他们听了,都有同感,不由附和起来。 “小姐,我们快回去吧,夫人还在家里等着呢?”燕媚上去挽起连月。“我们将情况告诉夫人,请他派人到军营里去打听一下就清楚了。” 燕媚这妮子也是一个鬼精灵,她看到人群里有不少人附和,立即间接地将这一办法说了出来。就因为她这么一说,不少士兵的家人都到军营里去问消息,差点酿出了风波。 夜叉城主为了挽救全城的军心和民心,精心设计了这一闹剧。这一计划表面看来很完美,其实却漏洞百出,结果被尧天和连月一一戮穿,不仅丢掉了三万大军,更是引起了全城军民的猜疑,最后令他变得焦头烂额,也加速了天堂城的灭亡。 连月离开了人群后,知道文哥已经进入城主府去了,立即悄悄地来到大将军府。她有夜露夫人送给她的令牌,几乎通行无阻地来到夜露夫人住的院子里。 “夫人,看你脸上喜气洋洋的,是不是已经知道文哥大将军回来了?”连月微笑着问道。 夜露夫人欢快地答道:“是啊。今天一早,城主府就派人来告诉我了。刚才侍卫又来通报,说老爷已经到城主府去了,很快就会回来的。” 连月心里一痛,她真的不想破坏夜露夫人眼前的美好心情。良久,她才咬了咬牙,对夜露夫人道:“对不起,夫人,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何必这么吞吞吐吐的?”夜露夫人爽直地说道。 连月一语惊人道:“今天回来的文哥大将军并不是你家老爷!” 夜露夫人惊讶地看着连月,疑惑地问道:“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难道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文哥大将军不成?” 连月道:“我刚才在大街上已经看到,那个将军虽然与文哥大将军长得几乎一模一样,但是,跟随那个将军回来的人,没有一个是当初随大将军出征雅安城的人。” 当即将街上的人们没有寻到亲人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我听说,他们的确在雅安城全军覆灭,大将军也当场战死,怎么又出来一个大将军呢?” “你胡说!”夜露夫人顿时大怒,狠狠地瞪着连月,厉声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我这里散布这样的谣言?” “我很明白夫人的心情,也不愿看到这事是真的。”连月道。“我与夫人一见如故,实在不愿让夫人蒙在鼓里而受到伤害。”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这样的关心,请你立即从这里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夜露夫人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连月诚恳道:“夫人不要生气!我的确没有半点要害你的意思。等会,文哥大将军就会回府了,夫人要是不相信,不妨当场检验一下。” 夜露夫人定定地看着连月,不知道她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连月也不管夜露夫人答应不答应,胸有成竹地说道:“待文哥大将军回来,夫人可以问一件只有你们夫妻之间才知道的事,若是他能认得出来,那就表明他是真的文哥大将军;如果他答不上来,那就表明他是假的。” 夜露夫人冷冷地看了连月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真是好笑,难道我连自己的丈夫都不认识吗?” 连月苦口婆心道:“我并不是怀疑夫人的眼光。街上那么多的人都没有看出来,我怕夫人也会被他骗了。这件事透着太多的蹊跷,夫人还是试一下比较好。” “既然街上的人都没有看出来,你又是怎么看出他是假的呢?”夜露夫人不满地问道。 连月道:“我也看不出来,我只是从一些事实上推测出来的。不过,我可以肯定,我的推测绝对不会错。” “要是你的推测错了呢?”夜露夫人狡黠地眨了眨眼。 “任凭夫人惩处。”连月想都没想地答道。 “那好。”夜露夫人道。“要是你的推测错了,你就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做我的女儿。” 连月惊异地看着夜露夫人,心里掀起了一片狂澜。她从小跟着爷爷长大,根本就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小时候,她看到别人都有母亲,常常羡慕得不得了,多想自己也有一个母亲呀。她做梦也想不到,夜露夫人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夜露夫人的确对自己青睐有加,能够有一个这样的母亲,夫复何求?她强压着心里的激动,郑重地点了点头。 夜露夫人一阵狂喜,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美美地叫一声“女儿”。 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一个婢女跑进来,欣喜地叫道:“夫人,老爷回来了!” 第八章 情迷心窍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九章 暗伏棋子 格力从城主府回来,正好遇见连月在劝说夜露背叛自己,不由大怒,立即拔出宝剑,大喝一声,猛地向连月的脊背刺去。 连月身形一晃,避开刺来的一剑,也迅速抽出长剑,转身迎了上去。 两人在房间里你来我往地搏斗起来。 格力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与连月比较起来却还相差了一大截,十多招后,连月力透剑身,猛地劈在格力的长剑上。格力虎口一麻,长剑脱手而出。在这瞬间,连月手中的长剑闪电般地击出,直抵格力咽喉。 “不要!”眼看格力就要溅血在连月的剑下,夜露夫人吓得闭上眼睛,绝望地叫道。 连月心里一震,连忙收回手上的力量,长剑立即停在格力的咽喉之前。 夜露夫人没有听到格力的惨叫声,又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连月的长剑抵在格力的咽喉前,再没有刺过去,不由心里大慰,立即央求道:“连月夫人,请你看在我的薄面上,求求你放过他吧。” 连月心里狂震,她猛地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夜露夫人。 夜露夫人微微笑道:“你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当今天下,除了你连月夫人,还有谁既长得这么漂亮,又具有如此超绝的武功?” 这个解释十分牵强附会,天下既长得漂亮又会武功的人虽然不是很多,但绝对并非只有连月一个人。连月冷冷道:“夫人既然已经道破了小女子的身份,那就怪不得小女子要心狠手辣了。” 夜露夫人淡淡道:“我知道连月夫人是要杀人灭口。但是,你的身份是我透露的,请连月夫人先将我杀了吧。” “你——”连月不由气结。她与夜露夫人一见投缘,虽然无法将她算作自己人,却也没有办法将她划作敌人,要她去杀夜露,还真的叫她下不了手呢。 夜露走到连月身边,央求道:“你放过他吧,我相信他是不会将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 又转身问格力道:“你说是不是?” 格力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名噪武林的连月夫人,心里早已凉了半截。他虽然不甘心就这样屈服于女人之下,但技不如人,徒唤奈何?现在,自己命悬连月之手,若是不答应,恐怕会立即溅血当场。而且,夜露夫人在如此极力地维护自己,又怎能叫她跟着难堪呢? 他微微叹了口气,默默地点了点头。 夜露夫人扶着连月持剑的手,殷切道:“连月夫人,请你将剑收起来好不好?” 连月稍稍犹豫了一下,终于收回了宝剑,冷冷地对格力道:“你走吧。” 格力看了看连月,又看了看夜露,眼里露出了绝望的神情。听口气,眼前这两个女人都早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始终还是没有渡过夜露夫人这一关。昨天下午,当他在夜露夫人的床上大展雄风的时候,他是那么意气风发,俨然战神第二。而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失败了,而且是败在两个女人之手,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了无比的悲哀。他最后看了这两个女人一眼,默默地走了出去。 连月看着格力离去的背影,心里突然涌起了一阵同情和悲哀。这不仅仅是对格力的同情和悲哀,也是对夜叉城主的同情和悲哀。 夜露惨然地笑道:“你是不是也地为我感到悲哀?” 连月摇了摇头,疑惑地问道:“我只想知道,既然夫人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为什么还要帮助我呢?” 夜露转过头去,眼睛定定地望着窗外,淡淡道:“我只是一个女人。” 连月一震,久久地看着夜露,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连月破坏了你安静的生活。而且,文哥大将军也是——” “他是死在战场上。”夜露夫人打断了连月的话,淡淡地说道。 连月心里涌起了滔天狂澜,她突然抱住夜露,用颤抖的声音道:“夫人,您心胸宽阔,博爱仁慈,实属连月生平所仅见,连月真的从心里敬佩您!若是夫人不嫌弃连月出身寒微,连月真想成为您的女儿。” 夜露夫人大震,她连忙将连月的身体推开一点,双手抓着她的双肩,默默地看着她。良久,她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连月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亲热地叫了一声:“母亲”。 夜露欣喜地应了一声,连忙上前扶起连月,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脸上挂满了激动的泪花。 良久,连月从夜露的怀时抬起头来,问道:“母亲,孩儿一直好奇,您是怎么知道孩儿的真实身份的?” 夜露微微笑道:“说穿了其实也没什么。那天,娘去见城主,正好听到天卫在向城主汇报,说他们在城门口遇到了血玉令主的夫人连月,追捕之中,连月逃进了大将军府,立即失去了踪影。娘这才想到,原来你就是连月。” 连月一震。幸亏夜露没有害她之心,否则,她只要向城主报告,在大将军府里设下埋伏,就算是自己本事再大,也恐怕插翅难逃。想到这里,连月顿时打了一个寒颤,对夜露的感情又增加了几分。她亲热地偎在夜露的怀里,诚恳地说道:“母亲,谢谢您!” “傻孩子,这有什么好谢谢的?”夜露淡淡道。“我说过,我只是一个女人,只想过着平静的生活,并不愿意参加任何争斗活动。” 这话由城主的妹妹、大将军的夫人嘴里说出来,恐怕任何人都很难相信,但连月却知道她说的确是肺腑之言。 连月道:“普天之下,绝大多数人都想着过平静、安稳的日子,但是,目前是众多势力割据,为了扩大地盘,各个势力之间战争不断,人们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哪里会有真正平静的日子呢?正是因为当前局势动荡,民不聊生,我们才奉武神的令谕,要消灭战争,建立天下大同的社会。到那时候,人们才会真正安居乐业,过上太平的日子。” “说得太好了!”夜露夫人深有感触地说道。“战争实在是太可恶了,的确应该将它消灭。” 文哥大将军常年带兵在外打仗,最后还死在战场上,夜露对战争已是深恶痛绝了。 连月知道,一谈起战争,就触及了夜露心中的伤痛,她连忙换了一个话题,笑着问道:“母亲,您是怎么知道刚才那位大将军并不是文哥呢?” 夜露立即羞红了脸,佯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连月涎着脸缠了上去,撒着娇儿道:“母亲,你就满足一下女儿的好奇心,告诉女儿好不好?” 其实,格力假扮文哥,各方面确是做得非常相像,但是,他却没有想到,文哥在战场上是一位叱咤风云的勇将,甚至被人们誉为战无不胜的战神,但是,他在女人面前,却是一个完全的失败者,甚至连那方面的功能也非常有限。夜露夫人在身边蓄了十二位美婢,并安排婢女陪浴,就是为了想方设法让他举起来。尽管如此,效果也不是很理想。还有很多人都不理解,在这个绝大多数男人都是妻妾成群的时代,文哥大将军为何只有夜露夫人一个妻子。谁能想到,文哥大将军就是连一个妻子也无法满足呢。 昨天下午,假扮为大将军的格力那强霸的雄风立即引起了夜露的怀疑,但是,她的情欲已被完全挑逗起来了,令她欲罢不能;更主要的是,夜露夫人一直未能生育,当她看到格力的雄风后,她心里忽发奇想,希望为文哥大将军怀上一个种儿,所以,她并没有当场戮穿格力,任由他肆意轻薄了一番。 不过,夜露夫人已经长到三十四岁了,还是第一次享受到那种欲仙欲死的快感,也是第一次获得了巨大的满足。 连月笑道:“女儿觉得这个假文哥对母亲还算不错,不如就假戏真做,让你们做一对夫妻吧。” 夜露羞涩道:“那怎么行?若是让人知道了,岂不丢人死了?” 连月正容道:“你已经死了丈夫,就是再嫁也是天经地义,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母亲若是不好意思说,就由女儿去说,相信他是会同意的。” 夜露听了,也只好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连月立即走出房间,对婢女们道:“你们看到大将军了没有?请你们立即分头去找,一定要尽快将大将军找回来,夫人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大将军商量。” 从婢女听了,答应了一声,立即分头走了出去。 不久,格力诚惶诚恐地走了进来,他看了看连月,又看了盾夜露,心里象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他实在弄不清,自己的身份已经在她们面前暴露,她们还要找自己来干什么。 连月将婢女都遣了出去,笑容可掬地对格力道:“大将军,请坐!” 格力讶然道:“你们都已经知道我这个大将军是假冒的,为何还要称呼在下大将军?” 连月道:“大将军稍安毋燥。我们虽然都已经知道你是假冒的,按道理我们完全可以将你处死。但是,我们并没有这样做,我们仍然希望你来做这个大将军。不知大将军意下如何?” 格力惊讶地看着连月,见她一脸严肃,并不象开玩笑的样子。他定了定神,直截了当地问道:“说吧,你们有什么要求?” 连月道:“只有一个条件,就是你必须保证,你不会帮助城主去发动战争,祸害人们。” 格力喟然叹道:“谁真的愿意去打仗?但是,城主大人既然选定我来冒充大将军,并不是让我来享受的,而是要重新创造一个战无不胜的战神。我就算答应了你们,城主大人也是不会答应的。” 连月道:“这我知道。大将军就算奉令出兵,难道就不会虚晃一枪,想办法敷衍过去吗?” 格力道:“城主大人是何等精明的人物,他岂是随便可以敷衍过去的?” 连月道:“长期敷衍肯定是做不到的,但一、二次应该还是可以。实话告诉你吧,我们武神军不久将会攻打天堂城,夜叉城主的统治是绝对不会太久的。大将军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替夜露夫人着想吗?” “你说什么?”格力陡地站起来,吃惊地看着连月。 连月微微笑道:“大将军是明知故问,还是假装糊涂?昨天,夫人一见到你,就已经知道你是假的了,但是,她仍然以夫君待你。今天上午,小女子本想一剑杀了你,又是她极力制止了小女子,救了你一命。你难道到现在还不明白夫人的心意吗?” 格力顿时目瞪口呆,怔怔地站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但是,他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怎么也想不通,雍容高贵的夜露夫人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这个一文不名的人呢? 夜露也走到格力面前,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格力不敢直接面对夜露,低着头回答道:“回夫人的话,小人叫格力,乃是城主府的一名天卫。” 夜露又轻声地问道:“你愿不愿意留下来?” “愿意!小人非常愿意!”格力惊喜地连声回答道。一名侍卫能够娶到城主的妹妹、大将军的夫人,那是平时想都不敢想的,格力哪能不愿意呢? “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格力,也不是城主府的天卫,你的名字叫文哥,是天堂城的大将军。”夜露郑重地宣布道。 格力“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朗声道:“非常感激夫人的栽培和错爱,小人向夫人保证,一生一世,绝对不敢有半点辜负夫人的地方。” 连月笑道:“大将军快起来吧!哪有大将军向夫人下跪的道理,要是被人传了出去,大将军怎好意思面对外人?” “是啊,我女儿说得对,你就快起来吧。”夜露也跟着说道。 “女儿?”格力不由狐疑地看着两人。夜露夫人一直没有生育,他是非常清楚的,什么时候又钻出一个女儿来了? 夜露微微笑道:“她是我刚刚收的女儿,大将军不会反对吧?” 格力连忙道:“恭喜夫人!夫人有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武功高强的女儿,真是可喜可贺,小人替夫人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反对呢?” 格力这家伙也真会见风使舵。 “又来了?”夜露娇嗔道。“我已经说过了,你以后就是名副其实的大将军了。再也不许你自称小人了。” “是!小人遵命!”格力立即毕恭毕敬地答应道。 连月和夜露见了,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大将军,请你将婢女们都叫进来,将我收了月儿做女儿的事情告诉她们。另外,你去跟大执事他们说一声,让他们将兰花小院打扫了,再添置一些必要的家具,好让月儿住进去。”夜露夫人吩咐道。 除了前面的办事房,大将军府还围着假湖建了五座独立的小院,都是以花的名字命名的,分别是梅花小院、桃花小院、梨花小院、菊花小院和兰花小院。兰花小院就在夜露夫人居住的这座梅花小院的旁边,两座院子相距不到五十丈。夜露夫人如此安排,也是想能够经常见到连月。 格力点了点头,立即走了出去。 连月听了,连忙说道:“母亲,你还没有问我同意不同意,怎么就安排女儿住进来了?” 夜露夫人不容置疑地说道:“你是我的女儿,你不住在家里,难道还要继续住在客栈里吗?要是传扬出去,叫娘这副脸往那儿搁呀?” 连月道:“可是,女儿还有很多伙伴,也是和女儿一起来的,女儿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呢?” 夜露道:“你要是丢不开他们,就将他们都带进来也可以。府里的房子多,应该可以住得下的。你要什么条件娘都可以答应你,就是有一条,你必须住在娘的身边。” 连月听了,也不再反对。她正好想找房子,住在大将军府里,不仅要比外面安全得多,而且神不知,鬼不觉的,任谁也想不到,她会住到大将军府来。 不一会儿,众婢女全都走了进来,一齐向夜露夫人道喜。 夜露笑呵呵地说道:“大家都过来见过月儿小姐。” 大家又了齐向连月行礼。 连月忙道:“各位姐姐快快免礼,月儿来得匆忙,未曾准备礼物,只好以银子代替,还请各位姐姐见谅。”说完,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给了每个婢女五两银子。 这些婢女都是买来的,依例是没有钱发的,她们唯一的收入就是在讨得主人欢心时,可能获得主人的赏赐。她们虽然处在大将军府,除了生活条件优裕以后,一次获得五两银子,这还是第一次。 接过银子,婢女们一个个都脸上绽开了欢喜的笑容,对连月感激不尽。 接着,夜露又宣布道,她的身边除了留下春夏秋冬四婢外,将其余八个婢女全都安排到连月身边去。“她们八人的年纪也不小了,我希望她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这件事就完全拜托女儿了。” 那八个婢女听了,全都一齐拜倒夜露夫人面前,泣不成声起来。 第十章 遭遇刁蛮 连月回到客栈,发现岩鹰也来了,不由暗暗惊讶,连忙问道:“你不是随你师傅到月殿城去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岩鹰将月殿城如果城主如何假意答应,暗中去悄悄地将如凤姑娘送到天堂城来的经过说了一遍。“师傅让我赶到天堂城来转告师母,请师母派人严密监视城主府,想办法将如凤姑娘拦在城主府外。” 连月微微皱了皱眉。尧天也真是的,居然安排自己这个当妻子的帮他找女人,他把我当作什么人?但是,连月也知道,只要拦住了如凤,就可以破坏月殿城与天堂城之间的联盟,尽管她心里很不高兴,却不得不安排了拦截如凤的行动。 幸好,这些天来,大家都在秘密监视各大城门,注意发现严正等人是否被天卫们抓进城来,连月只要给大家再加上一个任务,让大家再注意发现是否有护送如凤的队伍进城就行了。 接着,连月又将自己认了文哥大将军的夫人夜露为母亲,要大家都搬进大将军府里去住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大家一愕,随即都高声欢呼起来。 龙梅夫人听说要搬进大将军府去,不由担心道:“我们也住进去,这合适吗?要是有人认出了我们怎么办?” 连月微微笑道:“大将军府除了前面的主宅外,还有一个很大的后花园,那里一般人是不能随便进入的。我们就住在后花园里,那里保证比任何地方都要保险。” 龙梅夫人,这才暗暗放下心来。 傍晚,连月带着大家走进了大将军府。将军府里的人们看到来了这么多人,都不禁有些惊讶。但是,他们都知道这是夫人新认女儿的下人,也没有人敢多一句嘴。 进入后花园,大家赫然看到文哥大将军,全都吓了一跳,有几个甚至还抽出了兵器。他们虽然已经知道天堂城又出现了一个文哥大将军,但对面相逢,仍不由紧张起来。 连月连忙喝道:“不得无礼!大家都来拜见大将军。” 大家都惊疑不已,连月也曾对这个文哥大将军提出了质疑,为何又确认他就是大将军呢?如果他真的是文哥大将军,我们与他也是敌非友,为何连月却要求大家对他如此恭敬呢?大家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不能不执行连月的命令,只好收起兵器,一齐上前向大将军行礼。 大将军亲切地笑了笑,道:“大家不必多礼,你们住在这里,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周的地方,还请大家海涵。” “一家人?”大家都诧异地看着连月,莫非师母已将文哥大将军拉过来了,变成我们的人了? 安顿下来以后,大家都围到连月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师母,这个大将军真的是文哥吗?他为什么突然对我们这么好了?” 连月道:“他不是文哥大将军还能是谁?你们以前又没有跟他接触过,怎么知道他以前就不会对我们好呢?” “可是,他不是已经——” “好了,不要问了。”连月连忙打断道。“以后,大家只要知道他是文哥大将军就行了,其余的事统统给我忘了。你们都给我记住,我不希望以后还有提起这事,更不允许在任何外人面前说起此事。若是有人违犯,一定严惩不贷。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有告诉你们啊。” 大家听了,全都感到一头雾水。但是,他们看到连月那严肃的样子,都不敢再问,只好悻悻地走开了。 “夜狼小队”的队员们都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他们很快就与风儿等八个美婢打得火热。夜露得知龙梅是迪斯将军的夫人,也不由惺惺相惜,将她接到梅花小院去住,两人一起说说话儿,竟然成了一对密友。就这样,大家都安心地在大将军府里住了下来。 却说尧天、紫嫣、青阳三人一起去见夜叉城主,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夜叉城主并不是一个外表可怖、凶神恶煞般的人物,恰恰相反,他是一个丰彩神逸、英俊潇洒的中年男人。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给人一种和霭可亲的感觉。他看来比较忙碌,只是礼节性地与三人见了一面,随便问了几句话,就将他们打发出来了。 离开夜叉城主,紫嫣又被紫荆夫人叫去了。趁此机会,尧天决定立即去寻找连月。 青阳道:“现在天快黑了,等找到他们,说来定城主府的大门早就关了,不如等明天和紫嫣一起去吧。” 他已看出夜中玉对紫嫣不怀好意,实在不放心让紫嫣一个人留在城主府里。 尧天当然明白青阳的意思,但是,他与连月分开已经有二十来天了,想见到她的心情非常迫切,怎能再安心地等一个晚上呢?他看了看青阳,微微笑道:“师兄,就请你留下来,帮我保护紫嫣吧。拜托了!” 青阳正欲反对,尧天已象一阵轻烟一样溜了出去。青阳不由苦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青阳恪尽职守地呆在房里,静候紫嫣回来,然而,他等了整整一个晚上,也没有看到紫嫣回来。他暗暗忖道,她一定是被紫荆夫人留宿了,倒也没怎么在意。 吃过婢女送来的早餐,青阳走出房间,正欲去紫荆夫人那里打听情况,一个婢女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焦急地对青阳道:“公子,不好了!小婢刚刚送表小姐回来,没想到花丛中突然钻出几个蒙面人,将表小姐劫走了。” 青阳一惊,没想到戒备森严的城主府里也会出现劫匪,真是咄咄怪事。但他并没有去深究原因,连忙问道:“他们走了多久了?是往哪个方向走的?” 婢女道:“他们走了有一会儿了。但是,他们不准小婢声张,只是要小婢来告诉公子:若想要人,就让公子到黑风岩去。若是午时之前未到,就让公子准备给表小姐收尸。” “黑风岩在什么地方?” 婢女连忙回答道:“他们说,黑风岩就在城北天堂山下。” 青阳不由暗暗焦急起来,他并不知道尧天去了什么地方,也不知道他将会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时间,估计辰时已过,若是等尧天回来,恐怕是来不及了。他不再犹豫,立即走出城主府,向城北的天堂山奔去。 天堂山是一座城中石山,座落在城北三四路的地方。山虽不是很高,但山势巍峨,颇为壮观,乃是天堂城里的一大景观,天堂城也因此而得名。 黑风岩位于天堂山的北麓,悬崖上有一块巨大的黑色石头突兀而出。巨石旁边,有一条小路蜿蜒而上,直通岩顶。爬上石岩,有一条横向的小路,走不多远,眼前出现一条狭长的山谷。在谷的尽头,紫嫣被孤零零地绑在一棵大树上。 “青阳师兄,快来救我!”看到青阳来了,紫嫣立即止住悲泣,惊喜地叫了起来。 青阳连忙安慰道:“夫人莫怕,我一定会救你出去的。” 谷中虽然没有看到一个敌人,青阳反而凝重起来,他没有直接冲过去将紫嫣救下来,而是拔出宝剑,小心戒备地向前移动,耳朵仔细地倾听着四周的动静。 很快地,他就清楚了树林里敌人埋伏的位置和数量,甚至还有一个武士躲在绑着紫嫣的那棵大树后面。青阳知道,他是等自己贸然上去救紫嫣时突然出击,希望一击凑效。他虽然识破了对方的阴谋,却也不由暗暗担心,若是与他们打斗起来,这个武士乘机出来,挟持紫嫣威胁自己,那就有些麻烦了。 走到紫嫣身前十多步的地方,青阳突然停下来,对着树林里朗声喊道:“青阳已按约前来,树林里的朋友难道还不肯显身吗?” 按照他们的计划,原本是等紫嫣身后的武士偷袭成功之后,再一拥而出。现在见青阳已经看破他们的行藏,再躲下去也就没有意义了,何况,对方只有一个人,自己这边有十多个,怕他干什么?树林里出现了一阵响动,十多个用布条蒙住面孔的黑衣武士纷纷显身,从树林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在这瞬间,青阳微微笑了笑,身体突然发动,就象一条轻烟似的向紫嫣掠去。只听得一声惨叫,躲藏在紫嫣身后的武士猝不及防,立即被青阳一剑刺中后颈,口吐鲜血地仆倒在地,再也没有起来。 众武士大惊,他们原本只是想教训教训青阳,见他杀了人,都迅速抽出兵器,冲杀上来。 青阳来不及去解开紫嫣身上的绳索,只有将树上的绳子削断,将紫嫣放了下来,然后挺剑拦在紫嫣的身前,双眼眯成一条线,默默地看着冲过来的武士。 那些蒙面的黑衣武士却不打话,挥舞着兵器,一齐向青阳杀来。 青阳长剑由左向右挥出,在自己的身前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黑色剑气立即狂涌而出,成一道扇形扑向冲来的武士。 那些武士做梦也没有想到青阳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立即有五六个武士被剑气击中,全都惨叫着向后跌去。其余的人也都吓了一跳,连忙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青阳,茫然不知所措。 青阳却毫不留情,仍然一剑一剑地挥出,只听得“轰、轰、轰”的巨响连绵不断,地上的尘土冲天而起,形成一根根尘柱,那些武士也在这巨大的爆炸中一个个支离破碎,连一具全尸也没有。 “住手!住手!快住手!”一棵大树的后面闪出一个姑娘,用颤抖的声音拚命地喊道。 青阳一看,竟是夜莺,心里顿时一凛,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夜莺径直走到青阳面前,厉声斥道:“你竟敢杀害城主府的武士,该当何罪?” 青阳冷冷道:“我杀的只是抢掳我家夫人的匪徒。若说有罪,也是罪在姑娘。姑娘纠众行凶,公然掳人,罪在不赦。他们的死,姑娘要负完全责任。” “你——”夜莺气得浑身发抖。她本来只是利用此计将青阳引出来,再命众武士好好教训他一顿。谁知青阳武功高明如斯,教训不成,反而折了十多个武士,叫她回去怎么向父亲交代? 看到那些生龙活虎的武士,除了三四个身受重伤不能动弹外,其余的转眼间就成了支离破碎的尸块,夜莺知道自己已经闯下大祸了,不由嘤嘤地哭了起来。 青阳看也不去看她,转身走到紫嫣面前,解开她身上的绳索,扶着她径直向山谷外面走去。 “混蛋,你给我回来!”夜莺冲着青阳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喊道。 青阳身形一晃,返身掠到夜莺面前,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狠狠地说道:“你再敢骂一句,我就杀了你!” “你杀呀,你杀呀!”夜莺挺起高耸的胸部,向着青阳撞过来。“你干脆将我也杀了吧,我反正是活不成了。” 青阳看到她的胸部已挨到自己身上来了,不得不后退了一步,狠狠地横了她一眼,斥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夜莺气得俏脸通红,咬牙切齿道:“我要杀了你!”她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剑,猛地向青阳的背心刺来。 青阳身体一闪,避开夜莺刺来的一剑,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夜莺手中的长剑立即掉在地上。他又挟起她的身体,走到一棵大树旁,微微笑道:“你是不是要我将你绑在这树上喂狼。” “不要啊!”夜莺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立即连声求饶。 “表姐,这是城里之山,哪会有狼呢?”紫嫣走了过来,对青阳道:“师兄,你就不要吓唬表姐了,求求你放过她好不好?” 青阳不悦地说道:“嫣儿,她派人将你掳到这里,若非我及时赶来,你还不知是何下场呢,你还要帮她说话呀?” 紫嫣幽幽叹道:“不管怎么说,她总是我的表姐,难道我们真的要杀了她了吗?” 青阳道:“可是,她也太可恶了,竟然连自己的表妹也敢绑架,这样的表姐不要也罢。” “谁绑架表妹了?”夜莺不服气地嚷道。“我只是用这个方法将你引到这里来,不过是教训教训你罢了。现在倒好,你把我带来的武士杀的杀,伤的伤,这叫我怎么回去向父亲交代呀?” 说完,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青阳听了,不由大惊,这起所谓的绑架案,原来竟是这个刁蛮姑娘的一个恶作剧。倒是可怜那些武士,他们只不过是夜莺请来打架的,却落得个死无完尸的可悲下场。也怪自己太鲁莽了,不问青红皂白就痛下杀手。现在这个祸真的是闯大了,虽然罪魁祸首是夜莺,但自己也绝对脱不了干系。 “都怪你!”青阳愤愤道。“你就算是想要找些人来与我打架,难道就不能直截了当地来找我吗?偏偏要想出这么一个拙劣的办法。这下好了,你也知道交不差了吧?”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你怎么将责任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我就是死了,我也要拉着你填背。”夜莺也忿忿不平地嚷道。她立即意识到话中的语病,如雨打梨花般的脸上顿时飘起了两朵红云。 青阳不禁默默地看了夜莺一眼,疑惑地问道:“我初来乍到,不知与姑娘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劳动姑娘请了这么多人来对付我?” 夜莺抬起那满脸泪水的脸,没好气地说道:“谁叫你对我不敬呀?” 青阳茫然不解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敬你,可是,我也没有得罪过你呀?” “还说没有?”夜莺愤愤不平地说道。“昨天,我与表妹说话,你为什么要当众发出冷哼?” 青阳道:“你说你的,我哼我的,与你何干?况且,你当着那个多的人骂男人是臭男人,我没有追究你,你居然反过来要对付我?” 夜莺毫不让步地说道:“我在与别人说话,故意发出哼声,怎么与我无关?” 青阳道:“就算我哼了一声,你后来不是也对我哼了一声吗?我们也应该扯平了呀。” 夜莺道:“我的哼与你的哼,在意义上是不一样的。怎么能扯平呢?” “你们别说这些无聊的话好不好?”紫嫣连忙打断两人的辩论。“我们还是尽快想个办法,妥善处理眼前这件事吧。” 青阳道:“要想办法由她去想,祸是她惹出来的,我为什么要帮她呀?” 夜莺正欲抗议,紫嫣连忙拦住她,着急地对青阳道:“青阳师兄,你就帮帮表姐吧,我代表姐求你了。” 青阳微微笑道:“嫣儿,你根本不必代她求我。你表姐那么聪明,连绑架表妹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来,要处理这善后的事还不是小菜一碟?” 夜莺怒道:“你不要再讥讽我好不好?我已经心乱如麻了,哪里还有什么办法?你一个堂堂男子汉,却跟一个女人斤斤计较,算什么英雄好汉?” 青阳又默默地看了夜莺一眼,轻声道:“你和紫嫣先走吧,你们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地处理好这件事的。” 夜莺立即跳了起来,破涕为笑地问道:“你是不是想到办法了?” 青阳微微地点了点头。 第十一章 红鸾星动 听到青阳说已经想到了妥善的办法,夜莺和紫嫣都高兴得跳了起来,立即上去抓着青阳的手臂,连声问道:“是什么办法?你快说!” 青阳微微笑道:“你们两人不是逛街去了吗?” 两女一楞,很快明白了青阳的意思。夜莺皱了皱眉,指着那几个受伤的武士道:“那他们怎么办?” 青阳淡淡道:“你们就不要管了,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你不是准备将他们灭口吧?”紫嫣看着青阳的表情,心里狂跳地问道。 青阳心里确实是打算将他们杀了灭口,让死人保密才是最可靠的。见紫嫣说破,倒不好意思这么做了,他可来愿在这两个女人的心里留下恶魔的称号。他心里暗叹了一声,极不情愿地走过去帮那四个武士疗伤。 过了半个多时辰,四个武士都醒了过来,青阳给了他们每人二十两银子,严肃地嘱咐道:“这些银子是给你们的医药费。今天的事纯粹是个误会,你们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要是我听到一点关于今天这事的风声,你们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那四个武士经过青阳的疗伤,伤势已无大碍,可以说是从鬼门关前捡回了一条性命。他们已领教过青阳的厉害,就算是心里对他恨之入骨,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能够获得性命已是万幸,现在又得了二十两银子,更是喜出望外,那还敢有什么意见?全都一个劲地点头,千恩万谢地走了。 夜莺走到青阳身边,柔声道:“谢谢你!” 青阳惊异地看着夜莺,发现她在去掉了骄横刁蛮的个性后,竟然变得格外的温文尔雅、娇羞可人了。他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念头,立即伸长鼻子,在夜莺身上使劲地嗅了起来。 夜莺脸上一红,疑惑地问道:“怎么啦?难道我身上有什么异味吗?” “不是异味。”青阳坏坏地笑道。“这是一种特殊的味道,有人将它叫做‘女人味’。” “好啊,你竟敢取笑本小姐,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你?”夜莺举起粉拳,在青阳的胸脯上使劲地擂了起来。 “哎哟。”青阳突然痛苦地呻吟一声,身体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夜莺大吃一惊,连忙扑到青阳面前,焦急道:“喂,你怎么啦?你可不要吓我呀?”看到青阳牙关紧咬,脸色苍白,夜莺不由急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青阳微眯的眼睛看到夜莺那焦急的样子,不由心中大动,他突然抬起手来,将夜莺搂进怀里,猛地吻住夜莺的小嘴。 夜莺极力挣脱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青阳。她自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被男人如此轻薄,坚守了十九年的初吻,也这样糊里糊涂地被青阳侵占了。 青阳连忙从地上站起来,咬着夜莺的耳朵,轻声道:“谢谢你,你第一次让我感受到女人甜美的滋味!” 夜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跺跺脚,转身向谷外跑去。她的俏脸已羞得通红。 紫嫣向青阳挤了挤眼,促狭地笑了笑,也跟着追了下去。 青阳看着夜莺那婀娜多姿的背影,心里不禁充满了柔情蜜意。他从小随师傅上山练功,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对这男女之情原本十分淡薄。他出道虽然不久,但跟在尧天身边,耳濡目染之下,心里已以生了微妙的变化。况且,这男女相悦之事本来就是人的本性,到了一定时候,是会自动爆发的。他本来对夜莺并没有多大好感,但是,他看到了她那柔美的一面之后,已在他心里引起了极大的震憾。特别是看到她竟为自己流下了眼泪,更是爱怜顿生,一颗心已完全系在了她的身上。 走出天堂山,步上大街,尧天也急急地迎面赶来,看到紫嫣已平安回来,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他连忙走上前来,问道:“对方是些什么人?” 紫嫣立即向尧天使了一个眼色,尧天看到夜莺满面羞涩地走在青阳身边,心里略有所悟,连忙说道:“你们都还没有吃饭吧?这样吧,中午我请客。” 青阳连忙掩饰地大声叫道:“好极了!我们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敲你一顿。” 夜莺长到这么大,还从未与外人在外面吃过饭,本想立即赶回家去,见青阳正殷切地看着自己,自己也不想放过与他在一起的机会。但是,她想到母亲很可能正在家里等她回去,顿时犹豫起来。 紫嫣走过挽着她的手,极力劝道:“一起去吧。姑妈那里我会帮你解释的,我保证她不会责怪你的。” 紫嫣知道姑妈正在为夜莺的婚事着急,若是她知道夜莺找到了准丈夫,她肯定会非常高兴,绝对不会计较夜莺外出这点小事的。 夜莺也不便再行推辞,只好跟着他们去了。 尧天找了一家颇具规模的酒店,在伙计的引领下,走进了一间独立的单间。 房里刚好有四个座位,分别摆放在房子的两边,尧天和紫嫣很自然地占据了北面的相连的两个座位,青阳也在南面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但夜莺却犹豫地站在房中,有点不知所措。 她心里虽然对青阳颇有好感,但毕竟是第二次见面,要她挨在青阳的身边坐下,还是有点难为情的。 紫嫣微微笑了笑,走上去拉着她的手,硬是将她拉到青阳的身边坐下。“表姐,你们都已经吻过了,这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呢?” 夜莺的脸上立即飞起了两朵红云,她不禁又狠狠地瞪了青阳一眼,心道:都是你,害得我成了别人的笑柄。 大家落座后,立即有侍女上来斟酒。 看着美酒倒进杯里,青阳顿时来了精神,立即端起酒杯,将一杯酒完全倒进了喉咙里。 尧天笑了笑,吩咐侍女道:“给这位爷换上大碗,这种酒杯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小了点。” 夜莺听了,不由脉脉地看着青阳,微微笑道:“看样子,你还是一个酒中高手呢。” 尧天道:“夜莺姑娘要不要跟他比一比,你喝一小杯,他喝一大碗,看看是谁先醉倒?” 夜莺含羞答答地说道:“我可不敢跟他比,我平时是很少喝酒的。” 尧天看到夜莺也有如此温柔、害羞的时刻,不禁大为好奇,看来男女之情确实能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想到青阳师兄也找到了自己的女人,他心里也暗暗为他感到高兴。他这一高兴,顿时来了兴趣,问侍女道:“你们这里有没有歌舞?” 大酒店都会有歌舞侑酒,但是,客人要求歌舞侍候一般都是在晚上,象尧天这样白天要求歌舞的却比较少。现在已是午后,那些歌姬舞娘都已经起来了,侍女答应一声,领命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几个乐师走了进来,行过礼后,立即奏起悠扬悦耳的音乐来。 音乐声中,五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且歌且舞地舞了进来。尧天、夜莺见惯了大场面,看到她们的歌舞只是一般水平,比起城主府等豪富家里的歌舞要逊色多了,倒是没有引起多大兴趣,青阳、紫嫣还是初次见到这种场面,不由看得如痴如醉。 夜莺凑到青阳身边,悄声道:“我家的歌舞比这要好看多了,有机会我一定请你去欣赏,保证会令你耳目一新。” 青阳颇感兴趣地问道:“是吗?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有此眼福呢?” 夜莺甜甜一笑,答道:“放心吧,父亲经常在府中举行酒会,一定不会让你等很久的。” 青阳咬着她的耳朵,轻轻说道:“若是你能为我歌舞一曲,那才真的令我赏心悦目呢。” “你想得美。”夜莺白了青阳一眼,娇羞道。“我才不会为你歌舞呢。” 两人亲热地调笑着,酒席上充满了盈盈春意。 歌舞已罢,青阳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大家这才意犹未尽地离开了酒店。 回到城主府,紫荆夫人果然将夜莺和紫嫣叫去,询问她们的离开城主府的情况。夜莺刚欲开口,紫嫣已经走了上去,附在紫荆夫人耳边,将夜莺与青阳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紫荆夫人听了,不由惊讶地看着夜莺。知女莫若母,紫荆夫人对自己这个女儿自然非常清楚了,她对任何一个男孩子都看不上眼,为何这么快就看上了这个什么青阳呢? 夜莺被母亲看得不好意思起来,不由低下头去,娇羞地叫了一声:“母亲。” 看到夜莺的神情,紫荆夫人知道紫嫣说的完全是真的,她不禁且喜且忧。喜的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总算红鸾星动,也知道找对象了;忧的是自己对这个青阳却一无所知,不知能不能放心地将女儿的终身大事托付于他。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紫荆夫人郑重地说道:“这件事让我得与老爷商量以后再说。” “母亲!”夜莺不满地看着母亲。 紫荆夫人柔声道:“傻孩子,我们现在对这个青阳还一无所知,难道你就要我们答复你吗?放心吧,若是青阳真的不错,我一定会劝你父亲同意这门亲事的。” 夜莺听了,极不情愿地走了出去。 夜莺和紫嫣刚走,紫荆夫人立即派人去将夜叉城主找来,将夜莺与青阳的事告诉了他。 夜叉城主皱了皱眉,道:“这个青阳乃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浪子,我们怎么能将莺儿嫁给他呢?此事休要再提。” 紫荆夫人道:“老爷,我倒觉得先不必辄下结论。莺儿一向眼高于顶,任何男人都看不上眼,她能看上青阳,说明青阳也有令她动心的地方。如果他确有所取的地方,倒不妨将女儿嫁给他。浪子又怎么样?他们成了家以后,老爷再给他安排一个位置,他还会是浪子吗?” 夜叉城主道:“我就是担心,他可能是为了混进来而特意接近莺儿的。莺儿除了胡闹以外,什么也不懂,最容易上当受骗了。我看你还是好好跟她谈谈再说。” 紫荆夫人道:“我已经打听了,并不是青阳找上莺儿的,而是莺儿主动找上人家的。” “这更可怕。”夜叉城主道。“以莺儿的性格,绝对不会无缘无故找上他的,一定是他使了什么诡计,才使莺儿上当受骗的。” 紫荆夫人微微笑道:“若是他能这么快就让莺儿上当受骗,那就说明他确实有点本事。若是他能为老爷所用,老爷不是可以获得一个有力的臂助吗?” 知夫莫若妻,夜叉城主果然来了兴趣,他立即命人将紫嫣叫来,详细了解了青阳的情况。随即又召见了青阳,将他的基本情况问了一遍。 青阳的情况十分简单,除了他跟尧天的关系外,实在是挑不出任何问题。但是,他与尧天在月殿城才见面,这层关系鲜为人知,夜叉当然更加无从知道了。 夜叉城主听说他是一个世外高人的弟子,不由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本座有一个侍卫,叫做肖梵,武功也算不错,本座想安排你跟他来一场比武。若是你能胜得了他,我便答应你和莺儿的婚事。” 青阳听了大喜,立即答应下来。 第二天一早,比武在城主府前面的广场上举行。大家听说城主的准女婿将与天卫副总管比武,全都赶来观看,广场上一片人山人海。 夜莺虽然知道青阳武功高强,但肖梵是城主府武功最高的武士,据说与文哥大将军不相上下,心里仍不免有些担心,她靠到紫嫣身上,颤声问道:“他不会输吧?” 紫嫣微微摇了摇头,她对武功几乎是一窍不通,并不知道他们两人的武功孰高孰低。 尧天淡淡地笑道:“放心吧。这个副总管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仍然不是青阳师兄的对手。” 夜叉城主和紫荆夫人在侍卫的簇拥下,走上广场前的看台上,将肖梵和青阳招上前去,吩咐道:“两位都是武功高强之士,这次比武纯是切磋,请两位谨记,一定要点到即止。” 青阳本想借此机会,将肖梵除去,听夜叉如此说,只好将计划打消。否则,引起夜叉的怀疑,恐怕反为不美。 两人答应一声,一齐走到广场中央。 肖梵拔出宝剑,微微笑道:“青阳少侠,请赐招!” 青阳淡淡道:“肖梵副总管先请出招。” 肖梵听了,也不推辞,长剑平举,一剑当胸推出,缓缓地向青阳刺去。 青阳也是剑术大师,他看出肖梵剑术不凡,不敢大意,长剑竖在胸前,眼睛盯着肖梵的手腕,严阵以待。 果然,当肖梵的宝剑快到肖梵身前时,剑身突然光华大盛,剑尖也急剧地颤动起来,发出铮然的剑鸣。在光华摇曳之中,肖梵手中的长剑已如电光火石一般,点向青阳的眉间。 青阳身体一闪,手中长剑迅速地由左向右划出,击向肖梵刺来的一剑。 肖梵立即上步沉剑,点喉咙,挂两肋,逼得青阳连连后退。杀得兴起,他猛地大喝一声,人起半空,长剑幻起一片剑光,将青阳的身体完全罩住。 围观的人们全都看得惊心动魄,不得不敬佩肖梵武功了得,也为青阳暗暗捏了一把汗。 转眼之间,肖梵已连续攻出了三十多招,青阳除了闪避格挡外,连一招都没有攻出。 在一阵骤风暴雨般的进攻后,肖梵身形一晃,闪到青阳身体的左侧,一剑突然刺出,点向青阳左边的太阳穴。青阳格挡不及,忽然抬起左手,向剑身架去。 肖梵不禁暗暗好笑,就算你功力再高,手臂总是肉做的,难道还能自己那锐利的剑锋不成?城主大人虽然交代只能点到即止,但自己只要不伤他性命,去掉他一条手臂,谅别人也无话可说。到时候只要说他的手臂是自己送上来的,城主大人也不好追究于他的。想到这里,他立即顿腕沉剑,长剑直向青阳的手臂砍去。 周围的人们见了,知道青阳的手臂必将应剑而落,全都心里一沉。夜莺更是吓得惊叫出声,立即闭上了眼睛,不忍看到这个悲剧的发生。 哪知大谬不然,肖梵的宝剑刚一接触到青阳的手臂,一股无与伦比的大力立即从剑上传了过来,震得他连退了十多步,体内气血翻涌,差点冲口喷出。他强运内力压住,再看手中的长剑,竟然寸寸而断,仅留下一只剑柄。 众人看了,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目瞪口呆。 那次在城门口,肖梵集六个天卫之力,尚无法打赢连月,而青阳与连月的武功只在伯仲之间,而今,肖梵一个人又如何是青阳的敌手?若非青阳故意藏拙,他早就落败了。 几个武士连忙走上来,将肖梵扶了下去。 夜莺悄悄睁开眼睛,发现青阳已将肖梵打败,不敢相信地看着青阳,眼里流出喜悦的泪水。 青阳大步走到看台前,向夜叉城主行礼道:“城主大人,青阳幸不辱命,侥幸胜了肖梵副总管一招,特来复命。” 夜叉城主大喜,兴奋地说道:“你的功力之高,简直是闻所未闻。我现在要当众宣布,擢升你为将军,并将我的女儿夜莺嫁你为妻。” “谢城主大人!”青阳恭敬地叩谢道。 广场上响起了轰天动地的欢呼声。 第十二章 调兵离城 第二天一早,尧天与紫嫣一起去给青阳和夜莺道喜,祝贺他们新婚快乐。 初为人妇的夜莺显得容光焕发,她热情地接待尧天和紫嫣,再没有以前的冷寞和刁蛮。 尧天微微笑道:“师嫂,真不好意思,我想请师兄一起去找个人,要借用他一段时间了。还请师嫂俯允。” 夜莺白了尧天一眼,娇声道:“脚长在你师兄身上,他要去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 尧天嬉皮笑脸地说道:“师嫂正是新婚燕尔的时候,两口子柔情蜜意,如鱼得水。这时候让师兄离开,影响了你们卿卿我我的大好时光,师弟我确实感到是一种罪过。” 夜莺俏脸一红,啐道:“你这家伙总是改不了油腔滑调的习惯。你们要走就走,别再哆里哆嗦了。” “得令。”尧天佯作一本正经道。“嫣儿,你就在这里多陪陪我们美丽的新娘子,我们很快就会回来的。” 紫嫣听说尧天要出去,本想和他们一起去,听尧天这么一说,心里虽然有些不悦,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点了点头。 “你这家伙神神秘秘的,到底准备到哪里去?”走出城主府,青阳忍不住问道。 尧天微微笑道:“不要多问,到时自知。” 青阳知道,尧天这家伙总是花样百出,他已习惯于听从他的摆布,当下也不再问,一头雾水地跟在他的后面。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座大宅前面,尧天立即走上前去,请门卫进去通报。 青阳疑惑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尧天低声道:“这是文哥大将军的府邸,也是我们在天堂城的一个秘密据点。” 青阳不禁瞪大了眼睛,将据点设在大将军府里,也真亏他想得出来。 尧天笑道:“这并不是我的主意,而是你弟妹的功劳。” 青阳早就知道尧天的妻子连月已经来到了天堂城,他虽然还没有见过她,但她居然能够在大将军府里建立据点,肯定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他心里突然生出一种渴望,希望能够尽快见到连月。 这时,二个美婢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她正是夜露夫人十二婢之中的雪儿和月儿,目前已经跟随了连月。 两婢见到尧天两人,立即眼前一亮,娇声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老爷、夫人和小姐都在后花园等候公子。” 原来,前天晚上,连月见尧天已来到天堂城,知道他随时都可能来找自己,便每天都派了两个美婢在前院候着,见到尧天,就立即带去后院。 走进兰花小院,连月立即迎了出来。青阳一看,发现她大约十六七岁,一张鹅蛋形的脸儿,长得又白又嫩,简直吹弹得破,一泓秋水般的大眼睛黑白分明,顾盼生姿,不盈一握的柳腰儿,似乎稍稍一扭就会折断。一袭白色的轻纱里,豪乳丰臀若隐若现,令人眼花缭乱,心跳加快。真不愧为天下第一的美人儿,那模样简直是美极,娇极,媚极。夜莺和紫嫣都算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但与连月比起来,仍然逊了一筹。 青阳暗暗叹息了一声,若非她是尧天的妻子,自己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将她弄到手。可是,现在已经太晚了。他暗中吸进一口长气,悄悄地将纷乱的心情稳定下来。 连月是何等精细的人,自然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微微笑了笑,亲热地说道:“这位一定是青阳师兄了?小妹已听天哥对你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丰彩神逸,不同凡响。能够见到青阳师兄,幸何如之?” 青阳忙道:“弟妹客气了!能认识天下第一美女,青阳真是三生有幸!” 尧天笑道:“好了,你们两人不要互相吹捧了,还是进屋再说吧。” 柔波等人也一齐上来参见尧天。或许是年纪渐渐大了缘故,这一次柔波竟然没有往尧天的怀里钻。 热闹了一阵,尧天便与连月、青阳进入里屋,进行了一番秘密商议。尧天将当前的形势说了一遍,豪气干云地说道:“现在,夺取天堂城的时机已经成熟,我们一定要加快步伐,尽快将天堂城夺下来,建立我们在北方的真正基业。” 接着,尧天又安排了具体的事情和各自的任务。 回到城主府,突然听到紫嫣的怒喝和叫骂声。尧天顿时大惊,连忙撇下青阳,迅速向房子里奔去。 房间里,紫嫣正被夜中玉压在地上,衣服已被撕破,一只雪白的乳房已经露了出来,正被夜中玉含在嘴里,肆意地吮吸着。紫嫣虽然极力反抗,但她的双手被夜中玉的双手按在地上,却一点作用也没有。 尧天的眼里顿时喷出火来,他立即冲上去,抓住夜中玉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猛地向门外甩去。紧随其后的青阳大吃一惊,不假思索地将夜中玉的身体接住,连连向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将身形稳住。 夜中玉也真是走运,若非青阳将他的身体接住,他哪里还有命在?饶是如此,他体内也是气血翻涌,难受非常。 青阳当然很快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狠狠地瞪了夜中玉一眼,低声喝道:“若非看在你姐的面上,我才懒得救你呢?还不快滚!” 他并不是完全回为夜莺的缘故才救下夜中玉的。夜中玉是夜叉城主的长子,也是未来天堂城的继承人,若是杀死了他,夜叉城主肯定会立即跟他们翻脸。而目前,他们还不是跟夜叉城主翻脸的时候,否则就会前功尽弃,为夺取天堂城带来巨大的困难。 夜中玉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多言?立即连滚带爬地走了。 紫嫣看到尧天,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扑进尧天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尧天搂着紫嫣,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歉疚道:“对不起,嫣儿,让你受委屈了。” 青阳走了进来,他默默地在尧天肩上拍了拍,又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见青阳回来了,夜莺连忙迎了出来,她看到青阳的脸色不豫,不由问道:“怎么啦?是谁惹你生气了?” 青阳叹了一口气,将夜中玉欺侮紫嫣的事告诉了她。 夜莺听了大惊,当即就要去看紫嫣。 青阳连忙拦住她,道:“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紫嫣看到你去了,反而更加羞愧难当。这种事还是越少有人知道越好。” 夜莺听他说得有理,也不再坚持,又忍不住问道:“中玉呢?你们是怎么处理他的?” 青阳冷冷道:“若非看在他是你的亲弟弟,他哪里还有命在?” 夜莺娇躯一颤,她看了看青阳,知道一定是他救了中玉,不由心里一喜,亲热地吻了他一下,激动地说道:“谢谢你,青郎!” 青阳道:“你这个宝贝弟弟也实在是太不象话了,要是这样下去,我保证他总有一天会闯下大祸来的。” 夜莺幽幽道:“这也都是父母惯的。父亲已为他定下一门亲事,就是月殿城城主的女儿。据说月殿城早已将人送来了,不知何故,到现在还没有到达。要是他成了亲,也许会好一点的。” 青阳突然心里一动,忙道:“我在来天堂城之前,也曾听说了此事。不过,听说月殿城送亲的队伍已被雅安城半途劫去了。你不是提起,我都差点忘记了。” 夜莺大惊,怔怔地看着青阳,道:“竟有这等事?你说的是真的吗?” “千真万确。”青阳道。“我们在雅安城路过,曾亲耳听到人们在谈论这件事。据说,这个月殿城城主的女儿长得非常漂亮,还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绝色美人呢。他们是准备将这个美人献给尧天的。不过,听说尧天现在不在雅安城,要等他回去才会举行大婚的。” 夜莺听了,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青阳知道她是去向城主和夫人禀报,脸上不禁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夜中玉也听到了这一消息,立即缠着紫荆夫人一起去见夜叉城主,哭着闹着要带人到雅安城去将人抢回来。 夜叉城主不耐烦地说道:“好了,你们都下去吧,这件事我自会处理的。” 正在这时,假扮文哥大将军的格力也来拜见城主,禀报道:“城主大人,燕天前线大将军邓土派人送来消息,他们与迪斯的军队合为一起,顿时威力大增,已接连打了几次胜仗,不日就会攻下燕天城。” 夜叉城主听了大喜,忙道:“好极了!命令他们日夜不停地攻城,一定要尽快拿下燕天城。” 格力答应了一声,又道:“属下蒙大人提携,寸功未立,心里十分惴惴不安,常常食不甘味,寝不安席。属下听说雅安城近日已出兵攻打长水城,尧天也去了月殿城,城中空虚,正是攻城的好机会。不如由属下立即带兵去攻打雅安城,一雪前耻,请城主大人答允。” 夜叉城主沉吟道:“天堂城距雅安城路程甚远,他们目前虽然城中空虚,只要我们出兵,尧天和攻打长水城的军队很快就可以赶回去。我真怕再蹈文哥大将军的覆辙。” 格力道:“大人所虑极是。属下已经考虑好了,要攻打雅安城,最好的办法是突然袭击。我们可以假装出兵支援攻打燕天城,绕道到燕天城,然后突然挥师南下,攻打雅安城,给他一个出其不意,必能一击奏效。” 夜叉城主拍掌喝彩道:“好,好极了!大将军此计真是太妙了。哈哈,还真看不出,你居然也有此军事天才。不错,你已经有一点大将军的味道了,好好干,我一定将你树为天堂城的第二个战神。” 格力忙道:“谢城主大人栽培,我一定会让文哥大将军的雄风继续下去。” 夜叉城主点了点头,问道:“舍妹那里怎么样?她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吧?” 格力得意地说道:“属下现在已离不多与文哥大将军差不多了,不知内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我与文哥还有什么不同。” 夜叉城主听了,突然想到了范立,他虽然已经派人回来禀报,说已成功地接收了迪斯的军队,从燕天前线回来的消息看,他确实已经接收了迪斯的军队,并且已经进入了对燕天城作战的战斗。可是,至今还没有看到他将迪斯等人押送回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他这李代桃僵之计能不能瞒过众人,关键也在这几个人身上。十多天前,迪斯的家人突然被连月救走,要是他们与迪斯会合,那就麻烦大了。他已派出天卫和堂卫全力查找,到现在也没有消息。他突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兆,押送迪斯的人一定出事了。这些天来,他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日夜焦虑不安。现在,听到格力提出的方案,他总算有了一点安慰。如果格力能够打下雅安城,必定声势大振,格力也将成为天堂城的第二个战神。到时候,就算是迪斯揭穿了格力的身份,也没有多大关系了。人们只是需要一个心目中无往而不胜的战神,却不会去考虑这个战神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夜叉城主浑身放松下来,对格力道:“我给你三万军队,让本座的女婿青阳担任你的副将,另外给你十名天卫随行。事不宜迟,你今天就去点军,明天一早就出发。” “是!”格力响亮地答应了一声,立即精神抖擞地走了出去。 接到随军出征的命令,青阳立即兴高采烈地去见尧天,将这个消息告诉他。 尧天也非常高兴,兴奋地说道:“这样一来,天堂城已经差不多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 两人又悄悄地商议了一些具体细节。 夜莺听了,立即气呼呼地去找夜叉城主。“父亲,我们还刚刚结婚,你怎么就要青郎出征了?不行,我不同意,你一定要收回命令。” 夜叉城主微微笑道:“为父知道你们才刚刚结婚,这时候让他去打仗的确有些不妥。但是,为父这也是替你着想呀。你的青郎还寸功未立,为父虽然已经封他为将军了,但是,别人口里不说,心里一定会不服。现在正是一个立功的好机会,若是错过了,岂不可惜?如果他立了大功回来,为你还要大大提拔重用他,那时候,我的女儿不是也跟着光彩吗?” “可是,我们结婚还没满三天呢?”夜莺嘟着嘴道。 夜叉城主安慰道:“女儿放心,他们这次出征的时候不会太长,等他回来,为父一定给他放长假,让他好好陪陪我的宝贝女儿。” 夜莺心里虽然极不情愿,但是,她也知道,军事上的重于一切,只好悻悻地走了出来。 尧天和青阳也正在为夜莺的事发愁。青阳与夜莺夫妻情重,若是她知道自己正是推翻她父亲的重要帮凶,她心里又会如何想呢?她还会象现在这样对他一往情深吗? 青阳稳稳地甩了甩头,道:“我们还是别想这个了。我知道我很对不起莺儿,但是,她的确是个好姑娘,不管怎么样,我都绝不后悔。” “我知道师兄的心意。”尧天道。“可是,这样一来,对夜莺姑娘实在是太残酷了。” “没办法,到时候,我只好向她负荆请罪了。”青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悠悠道。“要是她能理解我的苦心,这辈子就是给他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 “青郎,你放心,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绝对支持你的。”他们的身后,传来了温柔的声音。 尧天和青阳,回头一看,只见夜莺已泪流满面地站在他们后面,两人都大吃了一惊,脸上也霎地变了颜色。 这样的错误发生在他们两人身上,也实在是个天大的笑话。以他们的功力,就算没有刻意聆听,任何东西进入他们身前五尺以内,他们都能自动地感觉出来。可是,两人都黯然神伤,已经完全走了神,竟然没有发现夜莺的到来。 两人都紧张地看着夜莺,想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到底对他们的谈话听到了多少。夜莺的脸上除了喜悦、幸福和柔情以外,倒是看不出任何愤怒的成分。 但是,他们绝对不敢掉以轻心。现在,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任何一个细小的疏忽,都有可能使他们的事业功败垂成,甚至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夜莺的面部表情看起来好象并不知情,但谁能保证她不是掩饰得很好,正在暗暗想着去通风报信呢? 青阳连忙问道:“你是什么来的?” 夜莺道:“我来才一会儿,但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两人顿时大惊失色,心里立即掀起了滔天巨浪。他们的心里都后悔死了,为什么竟会在这个时候、这种环境下走神呢? “你们怎么啦?”夜莺微微笑道。“是不是被我发现了你们的心事,感到很不好意思呀?” 青阳上去轻轻地搂着夜莺,淡淡道:“没什么,我们回房去吧。” 临走前,他又回过头来,对尧天道:“师弟,你放心吧,我会妥善处理好的。” 尧天当然明白青阳临走时那句话的意思,他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不由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章 情海生波 回到房间,看着夜莺那宜喜宜嗔的模样,青阳心里一阵痉挛。“天啊,难道真的要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妻子吗?” 但是,青阳知道,若是泄露了秘密,让夜叉城主有了准备,秘密夺取天堂城的计划将会全盘落空。他暗暗叹息了一声:“夜莺啊,你可别为夫心狠手辣,要怪也只能怪你不该偷听了我们的说话。” 他狠了狠心,慢慢走到夜莺的身后,缓缓地举起了手掌。 夜莺突然转过身来,吓得青阳连忙收回了正要拍下去的一掌。 夜莺并没有察觉到青阳的动作,她微微地笑了笑,得意地说道:“你没有想到会被我听到你心里的秘密吧。” 青阳惭愧地低下头来。的确,居然让她偷听到尧天和自己的谈话,这实在是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他痛苦地看着夜莺,尴尬地问道:“你都听到些什么了?” 夜莺偎进青阳的怀里,深情款款地说道:“青郎啊,你就是不说,我也完全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青阳大惊,他看了怀里的夜莺一眼,心里涌起了一片狂澜。她完全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完全知道的?既然她都已经完全知道了,她为什么还要对自己这么好呢?为什么还愿意跟自己结婚呢?他强压住心虽的震憾,淡淡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夜莺娇笑道:“这还要问吗?当然是我看出来的呀。” 青阳仔细地回忆自己的所言所行,实在想不出到底是什么地方露了破绽。但他也暗暗惊讶,她已经明知对方是敌人,居然还能装出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这份镇静的工夫,恐怕不是常人所能做到的。 青阳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件事你父亲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呀。”夜莺道。“他要是不知道,他会同意将他的女儿嫁给你吗?” 青阳心里浩叹一声,“完了,完了,连夜叉城主都知道,秘密夺取天堂城的计划肯定行不通了。” 对了,他既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为什么还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我呢?为什么还要封我为将军,并安排我随军出征呢?莫非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 青阳绞尽脑汁也想不出,夜叉城主到底对自己实施了什么阴谋。他既然能够别出心裁地想出一个假文哥大将军的计划,想来对付自己的阴谋也不是别人能够轻易猜想得到的。 “能够得到青郎这样的夫君,莺儿真的感到好幸福、好欢喜!”夜莺由衷道。“莺儿一定会十分珍惜这份感情,也一定会全心全意地对待青郎的。” 青阳一怔,她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她明知自己是来推翻她父亲的,她还要这样说,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莫非她已看出自己要杀她,故意说出这番话来,好让自己信以为真,从而放过她吗? 他和夜莺接触的时间虽短,却也发现她并不是一个城府很深的人,也不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就算她是在演戏,也应该不会演得这么逼真呀?会不会是自己错怪了她呢?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一闪,居然越来越强烈了。他终于决定,还是先将情况弄清了再说,要杀她非常容易,若是冤杀了她,那就真的恨海难填了。 他轻轻地拥着她,低头附到她的耳边,柔声地问道:“你刚才说听到了我们的秘密,我心里很不明白,不知你到底听到了什么秘密,你能再说一遍给我听吗?” 夜莺脸上一红,娇嗔道:“你们说了什么你心里清楚,为什么还要问我呢?莫非你们还有别的秘密,怕我听到了不成?” 青阳故作轻描淡写道:“我们说的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些闲话罢了。你说听到了秘密,却令我感到一头雾水。” 夜莺一本正经道:“是呀,其实那也算不上什么秘密,你们都很关心莺儿,莺儿也早就心里清楚,也非常感激。我们刚刚结婚,父亲就要你去出征,我心里也很不服气。但是,父亲说要让你尽快立功,在众将之中树立威信,以便今后更好地重用你。莺儿虽然也舍不得你走,但父亲说得很有道理,莺儿也没有办法。不过,你放心,你走后,莺儿会时刻想着你的。” 青阳听了,心里大震,他终于知道,夜莺并不知道那层秘密,只是听到他们后面说的那些话,还以为是青阳刚刚结婚就要离开她而觉得对不起她呢? 他暗暗庆幸,自己没有贸然出手,否则,那真是一生的愧疚呢。 傍晚,尧天见青阳一直没有动静,害怕青阳悲伤过度,便以送行为名,前往探视。当他们走进青阳的房间时,看到青阳与夜莺正在一起亲热地说着情话儿,不由暗暗诧异。 青阳看到尧天来了,当然知道他到来的目的,连忙站起来,欲将尧天拉到一边,把事情的原委向他进行解释。 尧天立即摆手制止了他。他看到青阳面色平静,就知道他们是误会了夜莺,也不禁暗暗高兴。夜莺是青阳的第一个女人,也是他深爱的女人,他并不希望青阳亲手制造惨局,使他的心灵永远背上沉重的精神压力。 青阳见了,不由向尧天投去了感激的一瞥。 第二于一早,格力与青阳率领三万大军,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天堂城。 调兵出城完全是尧天夺取天堂城的重要步骤,旨在减少守城的兵力,减轻严正他们攻城的压力。昨天,夜叉城主刚一决定出兵,尧天便利用“神游九州”的飞鹰传信,命严正、张胜、迪斯、邓土四人率兵回城,估计不到十天,他们便可到达天堂城。 不过,格力和青阳虽然带走了三万军队,但守城的兵力仍然达到四万,攻城之举并不轻松。如果不是因为有邓土将军这支奇兵,以尧天目前之力,根本不可能奢谈夺城。 夜叉城主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精心设计的制造一个假文哥大将军的举措,反而加速了他的灭亡。 接连几天,尧天都陪着紫嫣和夜莺去逛天堂城。两个清纯的少女哪里知道,尧天却是趁此机会,暗暗地察看天堂城的兵力布防情况。 第五天下午,尧天刚要与紫嫣、夜莺走进一间估衣店,突然发现岩鹰和柔波跟了上来,并向他暗暗打了一个手势。尧天立即会意,趁着两女在选衣服的时候,悄悄地溜了出来,向岩鹰和柔波走去。 “有什么事情?快说!”尧天低声道。 岩鹰禀报道:“师傅,严正大将军的信使到了,说他们的军队大约还需要三天就可以到达天堂城,师母请师傅立即到大将军府去一趟。” “他们的速度真快!”尧天大喜,对岩鹰和柔波道:“知道了。你们回去告诉你师母,我很快就会到的。” 尧天迅速返回估衣店,非常慷慨地为两女买了几套衣服,就带着她们急急忙忙地回城主府。两女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见尧天帮她们买了几套衣服,心里一高兴,也就没有反对了。 尧天本想一个人去见连月,但想到紫嫣在城主府里曾两次出事,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城主府里,便带着她一同前往。 紫嫣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尧天见问,猛然想起紫嫣还不清楚他与连月的关系,连月也不知道他又多了一个紫嫣,贸然带着紫嫣去见连月,会不会太突然了呢?他很清楚连月的性格,他接受格兰已是非常勉强了,喜欢如凤也差一点酿出事来。现在,她虽然的很大的改变,如果她知道自己不仅有了紫嫣,还有艳红、风韵、伊莲,她会怎么想呢?会不会引发一场家庭大战呢? 但是,丑媳妇终究要见公婆,事已至此,他也只有硬着头皮去面对了。他知道连月虽然喜欢吃醋,却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对于既定事实,她也会不得不承认的。 尧天当即将自己与连月的关系,以及连月已经在天堂城的事向紫嫣说了一遍。 紫嫣知道尧天已经有了格兰、风韵、伊莲,虽然做不成大妇未免有些美中不足,但这三个夫人都比较容易相处,她也暗暗放心了。没想到在她们之上还有一个大妇,她心里顿时有些惴惴。她知道,虽然自己已被尧天确定为夫人,如果得不到大妇的认可,今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她是个精细人,已明显地感到了尧天的惧意,知道这个大妇很可能难以相处。要是大妇为难自己怎么办?她不由暗暗为自己的命运着急起来。 他们俩很快来到一栋豪宅前,门卫已经认得了尧天,也得了他不少好处,都对他执礼甚恭,不用通报就让他进去了,立即有两个俏婢迎了上来。 “这是什么所在?”紫嫣惊异地低声问道。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这是文哥大将军的府邸。” 紫嫣大惊,不是去见大妇连月吗?怎么到大将军府来了?难道连月是大将军的什么人吗?她既然是文哥大将军家的人,为何会帮着尧天反对天堂城呢?难道她也和自己一起,为了尧天而背叛了自己的亲人吗? 她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心里却暗暗高兴起来。连月大妇是文哥大将军家的人,而自己是夜叉城主的内侄女,凭着这层关系,相信她也不会过分为难自己的,说不定还会对自己青眼有加呢。 看到尧天带了一个陌生的少女一同进来,连月不禁微微皱了皱眉。 紫嫣看到连月,也不由吃惊不已。她对自己的容貌已是颇这自负,没想到连月的漂亮更胜过自己,难怪尧天会这么在乎她了。她哪里知道,连月虽然是一个大美女,却是因为练了武神神功之后,才使她的容貌越来越漂亮了。 紫嫣也确实为连月的俏丽所折服,不待尧天介绍就走上前去,施礼道:“这位就是连月姐姐吧?姐姐果然美若天仙,令小妹钦佩不已。小妹紫嫣参见姐姐!” 连月见了,已经确定她是尧天新娶的夫人,虽然心里有气,却不便当面发出来,忙道:“紫嫣姑娘不必多礼。我到天堂城已经多时了,不知紫嫣姑娘已经跟了尧天,还请紫嫣姑娘莫怪!” 说完,偷偷地瞪了尧天一眼。言下之意就是,我在外面为你卖命,你却在外面乱搞女人,你对得起我吗。 尧天却装着没有看到,将目光射向别处。 紫嫣道:“紫嫣父母双亡,本想来天堂城投亲,不想途中遭遇强人,幸亏尧大哥深入虎穴,将紫嫣从暗无天日的地下石室救出。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有以身相许了。还望连月姐姐成全。” 连月听了,也不禁对紫嫣的身世表示同情,又见她十分乖巧,不由脸色稍霁,关切地问道:“紫嫣姑娘来到天堂城已经多日了,不知找到尊亲了没有?” 紫嫣道:“谢谢连月姐姐关心,紫嫣已经找到了紫嫣的姑父。” “哦?紫嫣姑娘是怎么找到你的姑父的?他在天堂城干什么?”连月问道。 紫嫣道:“实不相瞒,紫嫣的姑父就是天堂城的城主。” 连月恍然大悟,道:“原来他和青阳师兄就是通过你的关系进入城主府的?” 紫嫣道:“是的。连月姐姐,姑父和姑妈是我在世的唯一亲人,我却背叛了他们,心里真的好难受呢。不过,尧大哥已经答应我事成后绝不相害姑父和姑妈,我才敢这么做的。” 连月道:“放心吧,既然他已答应你不伤害你的姑父和姑妈,那就绝对不会伤害他们的。” “谢谢连月姐姐!”紫嫣立即高兴地谢道。 又说了一会儿话,连月便命人带紫嫣下去休息,以商议军情为由,将尧天叫进了房里。 走进房里,连月回过头来,冷冷道:“你还记得我曾跟你说过的约法三章吗?” 尧天涎着脸道:“月儿,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吗?男人爱色,英雄本色,现在谁不是妻妾成群,你何必这样固执呢?” 连月恼怒道:“你少跟我强词夺理。我已经说过,没有通过我的同意,你不能随便将女人带回来。你倒好,给我来了一个先斩后奏。” 尧天力争道:“你刚才也听说了,紫嫣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姑娘,我不将她带在身边,难道让她到处流浪,任人欺侮吗?况且,她是夜叉城主的内侄女,我们也正是借此机会才进入了城主府。现在,她也算是有功之人,你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 连月幽怨地瞪了尧天一眼,恨恨道:“你和她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我能忍心将她赶出去吗?不过,我要再次警告你,这次是唯一的例外。如果还有这种情况发生,你可怪我不给你面子。” 尧天小心翼翼地问道:“如果夫人不给我面子,不知要如何做?夫人想要如何惩罚,不如现在就罚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连月杏目圆睁,愤怒地斥道。“你是不是想做个无赖?” 尧天苦笑了笑,将自己还娶了风韵、伊莲、艳红的事说了一遍。 他本来想从此将艳红休了,可是,自从离开她以后,他才发觉脑子里经常会浮起她的倩影,挥也挥不去。当他一个人独处时,他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想到临别时对她那么绝情,心里总是有一种深深的歉疚,却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的所冲淡,相反地,那种歉疚却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发现,休了她不仅是一大损失,而且也常常令他心里不安。他也知道,自己最大的毛病就是对女人狠不下心来。他突然决定,等天堂城的事一了,就立即派人到月殿城去,将她接回来。所以,他将艳红也算在内了。 连月听了,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她连忙转过身去,哀哀地哭泣起来。 女人对付男人的办法,从古至今都是三件法宝,那就是一闹二哭三上吊。果然,连月这一哭,尧天顿时慌了神,连忙上去搂着连月,温言劝慰道:“我知道错了,你想怎么责罚我都行,求求你不要哭了好不好?你将眼睛哭得红红的,等会怎么见人呀?” “不要你管。你滚开!我根本不想见到你。”连月从尧天怀里挣了出来,娇声斥道。 尧天嘻皮笑脸道:“你不看我不要紧,但我可是特别想看到你哟。” “你一下子就娶了那么多女人,你每天都去看她们就行了,还来看我干什么?”连月气呼呼地说道。 尧天道:“就算我的女人再多,你总是她们的大姐,我尧天的第一夫人,你的地位在我的心目中是永远不会变的。” 连月悲伤道:“你别在这里现卖乖了。我这个第一夫人有名无实,在你的心目中,什么时候将我放在眼里了?” 尧天不由叫起冲天屈来。他知道,要想自己去掉这花心的毛病颇难,要连月克服这醋劲更难。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说不定哪天就会因此出大事。 蓦地,尧天突然想到了一个方法,他立即走到连月身前,扶着她的双肩,眼睛死死地盯着连月的双眼,目光很快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连月感到眼里一凉,一股带着浓浓爱意的精神异力钻进了她的眼里。 第二章 激战天堂 邓土将军攻克了燕天城,将要班师回城的消息传到了城主府,夜叉城主不由大喜,如果格力与青阳能够攻占雅安城,不但去掉了两大心腹之患,也打通了向南发展的通道。 他本想命邓土率得胜之兵,随格力一道南下,全力攻战雅安城,但是,邓土说将士已与燕天城作战经年,都很疲倦了,强烈要求回城休整。夜叉城主虽然不甚满意,却也只好同意了。他另外又派了将军霍通率兵一万,开赴燕天城,接替化装成迪斯的范立镇守燕天城。 蹄声雷动,尘土蔽日,邓土的大军神采飞扬地开进城来。 街道的两边挤满了欢迎的人群,人们群情振奋,纵情欢呼,热烈地迎接他们凯旋而当的英雄,街上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声浪。 邓土将军的队伍,径直进入了城主府的广场,他们将在这里接受城主大人的封赏的犒劳。 夜叉城主带着一批将领的侍卫,神采奕奕地出现在队伍的前面。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两翼的军队分别在风云、伊胜的率领下,突然奔跑起来,迅速将城主围住。 夜叉城主大惊,瞪着邓土,大声地喝道:“邓土,你这是干什么?” 邓土微微笑道:“对不起,城主大人,我们已经投靠了血玉令主。” 他的话,就象往平静的水面上投进了一块巨石,顿时掀起了滔滔波浪,城主和将领、侍卫们都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夜叉城主惊异地看着邓土,气极败坏地问道:“邓土,本城主一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本城主?” 邓土“嘿嘿”地笑道:“城主大人对待属下的确好得不得了,好得令属下都不得不心惊肉跳,寝食难安。” 夜叉城主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土没有回答他,转身向后面望了望,道:“还是你出来告诉城主大人吧。” 一个将军立即从队伍中走出来,冷冷道:“城主大人,你还认得卑职吗?” 夜叉城主见了,立即脱口斥道:“范立,难道你也要背叛本城主吗?” 众人都大吃了一惊,眼前这人明明是迪斯将军,城主为何叫他范立呢?莫不是真的气糊涂了?但是,他们也不明白,迪斯将军不是随文哥大将军出征雅安城,已经死在战场上了吗?为何又出现在邓土的大军里呢? 迪斯哈哈大笑起来,竟然笑得满脸泪水。蓦地,他停住了笑,看着夜叉城主道:“城主大人,你一定没有想到,你的计策已经完全被血玉令主识破,范立也早就见阎王去了。” “你,你是迪斯?”夜叉城主惊恐地看着迪斯。 “谢谢城主大人还记得我。”迪斯将军用悲怆的声音道。“文哥大将军这么多年来出生入死,为天堂城立下了赫赫战功,这次战死在雅安城外,城主大人不但不加追谥,反而另外派人假充于他,你对得起大将军吗?卑职率一万五千战败的士兵回城,城主大人却派范立化装成我的模样,秘密控制军队,禁止他们回城。请问城主大人,你还敢说你对部下不薄吗?” 夜叉城主身后的将领们全都大惊失色,他们怔怔地看着夜叉城主,心里来由涌起了一片狂澜。 夜叉城主恼羞成怒道:“迪斯,你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吗?你在雅安城贪生怕死,率众投降,已是死有余辜,竟敢编造谎言,诋毁本城主。邓土将军,你休要被他蛊惑,立即将他擒下,本城主一定重重有赏。” 迪斯怒极而笑,道:“我编造谎言?城主大人,请你睁开眼睛看看,站在你面前的这些士兵都是什么人?他们都是被你遗弃的军人。” 广场上的士兵顿时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声。 与这声怒吼相对应,城主府的外面也响起了一片喊杀声,严正、张胜率兵向天堂城的守军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夜叉城主和众将领顿时面如土色。军中将领大多都来到城主府里参加欢迎邓土的活动,却被邓土和迪斯的军队围在了城主府,守军群龙无首,恐怕抵抗不了多久。他们一个个都万分焦急起来。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就象一只大鸟似的飞落场中,众人一看,正是尧天。夜叉城主大喜,正欲出声叫他保证大家突围出去,却听到士兵们全都一齐欢呼起来,兴奋地喊道:“血玉令主,血玉令主!” 夜叉城主惊讶地看着尧天,怔怔地问道:“你就是血玉令主?”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对夜叉城主道:“城主大人,天堂城大势已去,你还是投降吧。本令主已经答应紫嫣,放你全家一条生路。” 夜叉城主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突然,夜中玉和肖梵带着大批的武士从城主府里杀了出来。邓土、迪斯立即带领军队迎了上去,双方很快就陷入了混战。 夜叉城主也趁机发动,带着侍卫和一众将领向后冲去。 尧天立即拔出宝刀杀了上去,那些武士在他手下走不了三招,都一个个惨叫着倒了下去。但是,场面上已是一片混乱,尧天害怕误伤了自己人,也怕伤了夜叉城主性命,不敢使出绝招,还是让夜叉城主杀出了一条血路,与夜中玉和肖梵他们会合在一起,且战且退地向城主府里撤去。 邓土、迪斯率领士兵奋力冲杀上去,却遇到了肖梵等三十多个天卫的拚命抵抗。这些天卫都是武功高强之士,在这关键时刻,下手更是毫不容情,立即有不少的士兵死在他们的刀劈剑砍之下。 尧天紧紧地追了上来,挥舞着“问世”宝刀,杀进了天卫阵中,宝刀上涌现出一股若隐若现的红气,汹涌的刀气狂涌而出,将大部份的天卫都罩在刀光之中,不时有人惨叫着飞跌出去。 “杀——”随着一声娇喝,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们也冲杀进来。 趁此机会,邓土和迪斯立即重新组织队伍,士兵排成一个个刀阵,大踏步地向武士逼去,在闪烁的刀光中,精神抖擞地开始向武士发动强大的攻势。 已经被尧天和连月杀得连连败退的天卫们心胆俱寒,就象潮水般地向后退去,护着夜叉城主及一众将领逃进了城主府的内府。 “立即将城主府包围起来,绝对不能放走一个人!”迪斯高声命令道。 士兵们响亮地答应了一声,迅速将城主府层层包围起来,并一步步地缩小包围圈。 尧天、连月和“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却径直追进了内府。尧天的身形冲天而起,越过众人的头顶,稳稳地落在地上,拦在夜叉城主的前面,冷冷地说道:“城主大人,到现在你还不肯投降吗?” 城主府的内府,房屋鳞次栉比,地形十分复杂,士兵失去了集体冲击的优势,在那些武功高强的武士面前,战斗力大打折扣,根本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所以,邓土和迪斯并没有率领士兵迅速杀进来,只是步步为营地缩小包围圈。紧跟着杀进来的只有尧天、连月和“夜狼小队”的队员。而夜叉城主身边,除了肖梵等二十多个天卫外,还有十多个将领,百多名府卫以上的武士。双方的力量强弱顿时反了过来,夜叉城主“嘿嘿”笑道:“尧天,我今天就算是死了,也一定要拉着你垫背。上,给我杀了他!” 肖梵挥舞着宝剑,带着十多个天卫,一齐杀了上去。他们迅速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将尧天困在了中央。 他们刚才已见识过尧天的功夫,也有不少武士折在了他的手下,但还是让他们顺利地逃进了内府,觉得他的功力虽高,却也不是高得让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况且,青阳是他的师兄,肖梵也跟他比过武,自己虽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集几个人之力,也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 尧天哈哈笑道:“肖梵,凭你们这些人就想拦住我,你们也太自不量力了吧。”说完,缓缓地举起宝刀,随着真气的灌注,刀上出现了血蒙蒙的红光,刀气激荡,连周围的空气也翻滚起来。 肖梵等天卫都暗吃了一惊,脸上全都露出凝重的神情,慢慢地移动着步伐,作好防护的准备。他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估计是完全错误的,就是集十多人之力,恐怕也无法杀得了他,自己这边虽然人多势众,要想取胜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尧天轻叱一声,健腕一抖,宝刀迅疾挥出,使出“问世九式”中的“波涛汹涌”,红色的刀芒立即狂涌而出,就像惊涛骇浪一般,没头没脑地罩向肖梵等人,在刀芒飞舞之中,尧天的身影也迅速地消失了肖梵等人立即感受到巨大的压力迎面挤压而来,此时才知道为何江湖会传说,获得武神神功就可以成为天下武功第一人,能将刀使得如此出神入化,并且产生出如此巨大的冲击力,的确是他们难以想象的,难怪连武功高强的文哥大将军也会丧身在他的刀下。 众天卫都将刀剑舞得滴水不漏,全力挡住尧天的攻击,只听得“叮叮当当”的刀剑撞击声不绝于耳,十多个天卫全都跄踉后退。 尧天大喝一声,身体突然跃起,刀发“横空出世”,一篷血红色的刀芒像雨点般地洒下来,只听得惨叫连声,立即有四五个天卫跌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夜叉城主惊得目瞪口呆,知道己方的人数虽然远远超过对方,也没有取胜的希望。而身后,连月也娇喝连连,长剑挥出,几乎剑剑喋血,一个个武士在她的剑下栽了下去。他猛地一个激楞,顿时怔立当场。 肖梵虽然被尧天的神功所震惊,却仍然带着天卫,悍不畏死地冲杀上来。 尧天刀上有红光更盛,浑身突然冒出红色的光芒,将他的身体完全包围了,周身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在不停地上下翻腾着。 众天卫心里大凛,他们也都是见多识广的人物,知道他这是体内真气溢出了体外。他们虽然看到尧天内功高强,却没有想到竟然如此神奇诡异。 尧天大喝一声,一招“锋芒毕露”使出,刀尖上涌出一丈多长的刀芒,狂暴地卷向众天卫。 众天卫心里震惊不已,他们知道,尧天的功力已远远超过了他们,就算是一齐出手,也绝对讨不到好去。肖梵立即大喝一声,众天卫迅速排成一列,手掌抵住前面一人的背心,将内力输送出去。他们是要集众人之力于一起,与尧天在功力上见个真章。 排在队首的肖梵将十余人之力集于一身,石破天惊地刺出了一剑。 刀剑甫一接触,立即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地上顿时尘土飞溅,遮天蔽日,大家的身体都笼罩在尘雾之中。周围的人们都被震得东倒西歪,觉得气血仿佛就要停止流转,心里难受得要命。幸亏他们离得较远,又不是首当其冲,倒是没有受到伤害。 连月功力奇高,她已透过尘土,清楚地看到,尧天被震得连退了好几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显然已经受到了不轻的内伤。而肖梵等十多个天卫却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去,只听得一阵“啪啪啪”的暴响,他们的身体竟然一个个在空中爆炸,洒下漫天的血雨。 集十多个一流高手内力的总和,还是无法敌住尧天,反而被他将十多个人的内力打回,一一逼进了他们的体内,这份功力真是匪夷所思。肖梵等十多个天卫的体内如何能承受得了尧天的超绝神功和十多个天卫的内力总和,终于被炸得粉碎,尸骨无存。 连月也大吃了一惊,顾不得杀人,立即飞身扑了上去,扶住尧天的身体,缓缓地将内力输入到他的体内。 漫天的血雨融进飞扬的尘土中,使尘土很快落了下来,众人回过神来,只看到连月正在替尧天疗伤,而肖梵等天卫已失去了踪影。 柔波等队员也连忙围了过来,迅速地守护在尧天和连月的外围,防止武士袭击。 夜叉城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会想到要去袭击他们,趁此机会,立即转身向后逃去。剩下的将领和武士也无心再战,连忙跟在城主的后面逃去。 不一会儿,邓土和迪斯已完成了对城主府的包围,率兵匆匆赶来了。他们看到尧天竟然负了伤,全都大吃了一惊,立即上来问候。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的伤并不要紧。迪斯将军,你立即带兵进入内府,将所有的人都抓起来。记住,除非遇到抵抗的武士,任何人都不许杀害,也不许抢东西。邓土将军,你赶紧去支援严正和张胜他们。有你出面,也许能够尽快结束战斗。” 邓土和迪斯答应一声,立即分头去了。 城主府的战斗已接近尾声,攻打军营的战斗却还在激烈的进行着。严正和张胜率领武神军像潮水一样地冲杀过去,很快就攻占了军营的外围阵地,直奔中心大营。 军营里的将领虽然大多都到城主府参加欢迎邓土的仪式去了,但营中仍有二万多士兵,他们很快就从惊慌中回过神来,在留守将领的指挥下,迅速组织了严密的防御。 严正和张胜发动了一次次猛烈的冲击,不断地将战线向前推进。但是,他们也遭到了天堂军拚命的抵抗,战况十分惨烈。 果然,当邓土将军率兵来到军营时,天堂军立即出现了一阵骚动。 邓土将军策马走到阵前,对天堂军的将士们喊道:“你们听着,城主府已破,天堂城大势已去,你们还是投降吧。你们也看到了,我身后的将士也都是天堂城的军人,我保证血玉令主会善等你们的。” 一个将领指着邓土喝道:“邓土,你也是天堂城有名的将军,为何要帮助敌人对付天堂城,你对得起城主大人,对得起天堂城的人们吗?” 邓土平静地说道:“不是我对不起城主大人,而是城主大人对不起我们。”当下将文哥大将军如何战死在雅安城,城主如何派人假冒大将军,如何对付迪斯将军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大家听了,全都面面相觑。那名将领也不敢相信,大怒道:“胡说,城主大人怎会做出这样的事呢?邓土,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为你的背叛制造理由。” 邓土微微笑道:“我身后就有不少出征雅安城回来的将士,你们不肯相信我说的话,问问他们就行了。” “谁不知道你们是早就串通好了。邓土,你就是舌灿莲花,也休想动摇我们的军心。”那将领大声喝道。“我们是为保卫家乡而战,就算是战死,也死得其所。” “好,本将就成全你。”邓土立即拍马冲了过去,大砍剑从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将那名将领砍为两截。 严正和张胜见了,立即催动军队冲了上去。天堂军的士兵群龙无首,迅速溃败下去,绝大多数士兵都扔下了兵器,举手投降。 尧天的伤势早已痊愈,与连月一起,坐在城主府的大厅里听取各方的汇报。 迪斯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慌张地禀报道:“令主,我们搜遍了整个城主府,却发现城主竟然神秘失踪了。” 大家听了,全都一惊,不由怔怔地看着迪斯。 第三章 水寇传说 尧天听说夜叉城主失踪了,顿时大吃了一惊,立即命方旭、白定远继续带人搜查,一定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迪斯又汇报了在城主府抓获的人员情况,除了夜叉父子以外,共计人口一千二百八十二人。“令主,这些人该怎么处理,请定夺。” 尧天连忙道:“迪斯将军,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全权处理。你去找一栋好一点的房子,一定要将紫荆夫人、夜莺姑娘妥善安顿好。同时,请你告诉夫人和小姐,凡是她们愿意要的人和她们要的东西,都可以给她们带走。” 迪斯有些为难地说道:“令主,你不知道,在天堂城其他的事情都好办,就是这房子的问题,一时恐怕难得找到。” “是啊。天堂城的房子的确比较紧张。”连月深有同感地说道。她曾命卫星找房,到现在也没有找到。 尧天沉吟道:“既如此,那就找个地方为她们建一栋房子。房子未建起来之前,就让她们继续住在城主府吧。” “不必了。”迪斯正欲出去,夜露夫人带着紫嫣等人突然走了进来。 连月立即迎了上去,亲热地扶着夜露,娇声问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尧天也上来见礼道:“是呀,夫人。你看这外面乱糟糟的,您有什么事,派人吩咐一声就是了,何必要亲自跑来呢?” 夜露拍拍紫嫣的肩膀,得意地说道:“我有你位夫人陪着,谁敢难为我们呀?” 攻占天堂城的士兵都是从燕天过来的,紫嫣跟着尧天在那里呆过一段时间,所以,他们都认得紫嫣夫人。负责警卫的士兵见是紫嫣夫人坐在马车里,连通报都免了,就让她们直接进入了城主府。 尧天和连月连忙请夜露上坐,恭声道:“夫人这么急着来找尧天,是人什么吩咐吗?” 夜露直言不讳地说道:“我听说你们已经攻占了城主府,心里颇不放心,就急着想来看看。刚才,令主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令主如此善待城主的家人,我代他们谢谢令主了。我想先将他们接到我府上去住,请令主答允。” 尧天忧心忡忡地说道:“夫人所言,尧天正是求之不得。但城主大人和公子却突然失踪了,尧天已加派力量,正在全力寻找。也不知他们到底到那去了,真怕他们会出什么意外。” 夜露听了,也暗暗吃了一惊,她叹了一口气,道:“他们一定是从地道里逃出去了。” “地道?”尧天一惊,连忙问道:“夫人,您知道地道在什么地方吗?” 夜露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就在禀事房的座位下面。” 尧天连忙站了起来,吩咐道:“月儿,请你和迪斯将军陪夫人去看望紫荆夫人和夜莺姑娘。嫣儿,你一定要好好劝劝夜莺。” 说完,向夜露告了一声罪,立即带着岩鹰、雷福冲了出去。 来到禀事房,移开座位,下面果然有一个地道口,洞口下面有一架木梯。尧天命人找来几只火把,沿着木梯进入了地道。 地道长达三四里,出口竟是一片树林之中,由一块大石板盖住洞口。 尧天钻出地道,立即对树林进行搜索。他们将树林都搜遍了,哪里还有夜叉城主的影子? “岩鹰,你去告诉严正将军,让他立即封锁城门,对全城开展搜索,全力寻找夜叉城主。雷福,你去通知方旭,让他带人将这条地道给我封了。”尧天吩咐道。 回到城主府,紫嫣眼睛红红地正在等他。见到尧天,她立即扑进了他的怀里,哀哀地哭道:“夫君,姑妈和表姐都恨死我了,她们肯定再也不会理睬我了。” 尧天知道,紫嫣肯定是挨了紫荆夫人和夜莺姑娘的臭骂了。这也难怪,她帮着尧天夺了她们的城池,怎会不令她们生气呢?尧天微微笑道:“她们愿意骂你就让她们尽情地骂吧,谁叫你是我的夫人呢?要是她们骂够了,心里能够好受一些,我倒是希望她们骂。” 挨骂,尧天倒是不怎么介意,他担心的是青阳将如何处理与夜莺的关系。青阳是那么地爱着夜莺,夜莺还会同意维持他们的婚姻吗?若是夜莺从此再也不肯理睬青阳怎么办?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想办法化解她们的心中的怨恨。 “对了,夜露夫人呢?”尧天连忙问道。也许能够化解她们心中的怨恨的人,就只有夜露夫人了。 紫嫣道:“她已经带着姑妈和表姐回府去了。连月姐姐带着柔波他们去接管城主府了。” “好了,我们也去看看吧。”尧天拉着紫嫣,向城主府的内府走去。 攻战了天堂城,也奠定了尧天在北方的势力。当天晚上,尧天召集连月、严正、张胜、邓土、迪斯等一干将领在城主府召开了第一次会议。会议上,尧天确定由张胜、邓土负责军事,迅速安定天堂城的秩序;严正、迪斯负责行政,推行雅安城的做法,大力发展生产和商业。同时,命邓土、迪斯推荐人才,参加管理天堂城。 邓土将军站起来,道:“令主,属下有一建议,觉得我们应该改变一下过去的管理体制。过去,我们是以城为单位,都是在城主的直接领导之下,下面的人都是城主的属下,互不统属,显得十分松散。但是,以后我们武神军的地盘已不局限于一座城了,再采取以前的管理模式,任何事情都要赶回来禀报令主,将会带来许多不便。所以,我们应该有一个紧凑的管理方案,使武神军成为一个上下有序、整齐合一的整体,这样,才能更加有效地加强管理。” 尧天颇有兴趣地看着邓土,兴奋地说道:“邓土将军,你这个建议非常好。你快说说,怎样才能使武神军成为一个有效的整体。” 邓土道:“在军队中,下面都设有十夫长、百夫长、千夫长,但是,到了上面就有些乱了,一律称为将军,彼此互不统属,很难指挥协调。所以属下认为,千夫长以上的将军也要确定等级和归属,以便指挥调度。” 严正道:“邓土将军说的很有理。我曾在山寨呆过一段时间,山寨里就分为大头领、二头领、三头领的。如果都叫做头领,那就乱套了。” 尧天大感兴趣地问道:“你们觉得,将军以上职务的级别该如何划分?” 邓土道:“属下觉得,千夫长应该称为偏将军,万夫长则称为将军,再往上则是大将军。而且,一级管理一级,有条不紊。” 尧天道:“好,那就这么办。而且,我还要加一条,那就是上一级可以直接胜地命下一级。” 连月也站了起来,道:“令主如此安排,我是非常赞成的。不过,我觉得将军以上的任命,大将军可以提名,但还是要通过令主同意才行。” 她这么说,是怕大将军的权力太大,肆意安插自己的党羽,建立自己的势力范围,反而将令主架空了。 尧天知道连月的意思,也只好表示同意。接着,他又论功行赏,封连月、青阳为自己的左右副手,法言为军师,严正、张胜、邓土、迪斯四人为大将军,各统兵二万人。 随后,尧天又决定取消城主一职,任命优翰为雅安城将军、李根为副将,于介为长水城将军,潘平为副将,如果为月殿城将军、华志为副将,迪斯兼任天堂城将军,白定远为副将。其余的人也各有提升和封赏。 会后,尧天又将方旭、风云、伊胜三人留了下来,微微笑道:“跟我一起出来打天下的人中,除了柔波他们因为年纪尚小,没有安排到军中就职以外,就只你们三人没有安排了,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三人全都摇了摇头。 “有一个秘密任务必需要你们三人去完成。”尧天神秘地说道。“我给你们五千人马,一年的时间,你们要给我训练一支威武的骑兵来。” “骑兵?”三人都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尧天。 “是的。”尧天肯定地说道。自从他见识了白鹿城骁骑卫的威力后,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总想训练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骑兵出来。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这个机会。现在已夺取了天堂城,初步稳定下来,他就要将这个计划付诸行动了。“明天,你们就去军中挑选骑术较好的士兵,迅速组建一支骑兵部队,由方旭担任将军,风云、伊胜为副将,秘密进入红叶部落进行训练。” “红叶部落?”方旭惊讶地问道。“您说的就是柔波他们住的红叶部落?” 尧天点了点头,并将自己在红叶部落建立的兵器基地告诉了他们。“红叶部落的武士擅长使用长矛,你们正好可以跟他们进行学习。以后,长矛就是你们的武器。长矛的攻坚力配上骑兵的冲击力,那种威力是相当大的。” 风云道:“令主,您说要给我们五千人,可是军中根本没有这么的马匹,这可怎么办?” 尧天微微笑道:“这你们就不要管了,再过二三天,我保证你们每人至少都有一匹好马。等你们准备好了,我就让柔波和岩鹰带你们去红叶部落。” 早在雅安城的时候,尧天为了实现减免捐税的问题,就秘密地约见了“神游九州”的帮主洪子烈,将所有的钻石都卖给了他们。洪子烈知道尧天是武神的传人,名副其实的血玉令主,当即决定全力以赴支持尧天。这就是尧天在月殿城为什么会得到马朝全力支持的原因。那次会面,尧天曾请洪子烈代为购买马匹,洪子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前天,尧天已得到“神游九州”天堂分坛的报告,他们已购买了六千匹良马,正在运往雅安城的途中。 回到内府,紫嫣立即带着风、花、雪、月、琴、瑟、丝、竹八婢迎了上来,这八个美婢是由夜露夫人刚刚派人送过来侍候尧天和连月的。 紧张了一天的尧天,看到眼前这些千娇百媚的美人,嗅着她们身上发出的沁人肺腑的芳香,立即全身心地放松下来,劳累了一天的疲倦也一扫而空。 这座院子以前是夜叉城主和紫荆夫人居住的地方,装饰和摆设都非常的豪华。下午,连月行使了她主母的权力,已将这座院子进行了安排。自己和格兰理所当然地与尧天一起住在正院,艳红、紫嫣住左跨院,风韵、伊莲住右跨院,后院留给尧天的母亲丽娘,前院则给了柔波和岩鹰等“夜狼小队”的队员。 她又在原城主府的婢女中挑选了十六个资质不错的婢女进入院中,分别给艳红、紫嫣、风韵、伊莲每人配备二个婢女,给丽娘安排了四个婢女,给夜狼小队的队员们也安排了四个婢女。 连月心里虽然对尧天娶了那么多的女人感到十二分的不满,但是,既然已成事实,她也无可奈何。她们现在虽然并不在天堂城,但迟早也会来的,只好违心地为她们预作了安排。 尧天对连月的安排布置大为满意,不由脉脉地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柔情蜜意。连月感受到了尧天浓浓的爱意,不由暗叹一声,自己牺牲了那么多,还容忍了他娶的女人,才得来他的爱意,这个代价也太大了一点吧。 凡事有失必有得,有得也有失,连月心里又叹了一声,对紫嫣道:“格兰未来之前,你就先住她这儿吧。” 紫嫣大喜,立即跳了起来,兴奋道:“谢谢你,连月姐姐。” 看到她那欣喜若狂的样子,连月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尧天和连月便联袂前去拜访“神游九州”天堂分坛坛主侯真。侯真听说尧天来了,立即将他俩迎进了里屋。“两位来得太好了,侯真还正想派人去找令主呢。” 尧天和连月都吃了一惊。目前,尧天与“神游九州”的关系还是秘密的,除非万不得已,“神游九州”的人是不会公开去找尧天的。 尧天连忙关心地问道:“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侯真痛心地说道:“实不相瞒,我们运送马匹的队伍在黑水城的范围内遭到伏击,折了不少的兄弟,马匹也全部被抢走了。帮主已经亲自带着大批高手赶到黑水城去了,他让我告诉令主,我们暂时交不了货,请令主迟缓一些时日。” 尧天和连月都大吃了一惊,“神游九州”乃是天下有名的帮会组织之一,其势力绝不亚于“麒麟宫”,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去招惹他们?尧天连忙问道:“知道是哪个势力干的吗?” 侯真黯然道:“现在还不知道。我们这次可真是损失惨重呢,折了一百多个弟兄,还将货物全部丢了。不过,帮主已经亲自出马了,并带去了大批高手,相信很快就可以查个水落石出的。” 尧天却暗暗着急起来,对方既然知道他们是“神游九州”的人,当然不会留下什么破绽让他们追查。洪子烈如此大张旗鼓地前往追查,恐怕是查不出什么来的。他不由疑惑地问道:“在黑水城那一块,有哪些比较大有势力?” 侯真恨恨地道:“除了黑水城外,还有白山部落、沙盗和水寇,当然,还有其它一些小城和部落,但最有可能的还是那四大势力。” 尧天不解地问道:“前三个势力都在陆地上,他们夺取马匹还说得过去,水寇乃是生活在水上,他们需要马匹干什么?” 侯真道:“令主有所不知,这水寇并非是真的生活在水上,他们是居住在一个叫东樱的岛上,由于四面都是水,几乎与世隔绝,岛上的人生活物资十分贫乏,完全靠抢掠过活。由于他们穷凶极恶,四周的人们都对他们恨之入骨,他们一出动,大家都对他们进行围攻。由于长期的战争,使他们的人口锐减。他们的岛主非常着急,就下了一个命令,要求岛上每一个女人遇到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发生关系,以这种方法来延续后代。所以,很多的人一生下来,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他们的母亲也没有办法,只好将受种的地方作为儿女的名字,于是,出现了很多什么山上、山下、田野、田中之类的名字。” “竟有这种事?”尧天感到惊讶不已。 连月不高兴地嚷道:“我可要警告你,千万不要打什么歪主意,你要是胆敢跑到那个什么东樱岛上去传种的话,当心我把你阉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到那东樱岛去呢?”尧天狠狠地瞪了连月一眼,回过头来,向侯真问道:“既然他们如此可恶,为何周围的人不去攻打他们呢?” 侯真强忍住笑,回答道:“我已经告诉了令主,他们住的地方四周都是水,根本没有办法进去,怎么能去攻打他们呢?” 尧天奇怪地问道:“那他们又是怎么出来抢掠的呢?” 侯真道:“听说他们制造了一种楼舟,上面可以坐百多人,比我们大陆上的独木舟要先进得多。正是靠了这种楼舟,才使他们来去自如,周围的人们一点办法也没有。” 尧天听了,大为惊奇。他突然决定,要去会会这些水寇。 第四章 惊艳之争 两天后,格力与青阳回到了天堂城。夜叉城主派了十个侍卫随军,意在监视他们,却被青阳一一杀了,三万军队也全部归顺了武神军,顺利地回到了天堂城。 尧天大喜,带着连月、严正、张胜、邓土、迪斯等人到城门迎接。格力和青阳将军队交给张胜和邓土,带回军营参加整编,向大家告了声“抱歉”,就连忙赶回大将军府去了。 当天下午,格力便派人转告尧天,他将从此隐居大将军府内,不再与武神军发生任何关系。 尧天知道,为了达到打击夜叉城主的目的,将他冒充文哥大将军的事情公诸于世,对他和夜露夫人都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他唏嘘再三,心里对他们充满了歉疚。 正在叹息,卫星前来求见,他带来了“神游九州”转来的消息,说法言军师已带领一千人,护送丽娘、格兰、风韵、伊莲等人,动身前往天堂城来了。 侯真不便公开来见尧天,尧天只好将卫星的客栈告诉了他,所有的消息都由卫星转达。 尧天听了,这才稍稍高兴起来。法言军师来了,他就可以将天堂城的事务交给他来管理,自己就可以放心地到白山、黑水去了。 卫星又道:“启禀令主,月殿城传来的消息说,艳红夫人已经偷偷离开了城主府,不知去向。如果将军已经派人去寻找了,一有消息就会立即传过来的。” 尧天大惊,连忙问道:“如果将军怎么会让她离开城主府呢?” 他虽然对艳红颇有猜忌,觉得她实在太艳、太媚,心性难定,将她留在身边恐非好事,便硬着心肠弃她而去。但他发现风韵、伊莲甚至包括紫嫣,竟没有一个能赶得上她,心里不由暗暗后悔。他发现自己始终不能忘记她,终于决定将她接到天堂城来。没想到,她竟然偷偷出走了。 她一个弱质女子,能到哪里去呢?莫非她是思念自己,一个人寻到天堂城来了?但是,从月殿城到天堂城,有近千里的路程,她一个人如何能够到达呢? 如凤失踪,到目前没有消息,现在又失了一个艳红,尧天不禁顿时心乱如麻。 连月挥了挥手,让卫星退了下去,走近尧天,柔声地安慰道:“天哥,你且宽心。我相信艳红姑娘吉人自有天相,她一定会没事的。” 尧天苦笑了笑。他当然希望她会没事,但她没有一点武功,又长得那么娇艳,如果没事那才奇怪呢。他心里突然一阵冲动,真想立即跑去找她。可是,天下这么大,到哪里才能找到她呢? 人都有一个通病,得到的往往不珍惜,失去的时候才会觉得是多么的可惜。 尧天突然站了起来,命方旭、风云、伊胜和“夜狼小队”的队员,立即带五百名士兵,前往迎接法言军师一行。他虽然知道从雅安城到天堂城之间并没有敌人,但自己现在是树大招风,难免不会有人赶去袭击他的家人。他可再也不想看到有人出事了。 “天哥,我看不如将白山黑水之行放弃了吧。”连月见他心情不佳,不由建议道。 “不!”尧天猛地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明天一早,我就立即动身。” “可是——”连月欲言又止。 尧天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我相信如果将军一定会尽全力寻找的。” 连月道:“天哥,我说句不中听的话,你可别生气。我觉得,若是如凤、艳红注定是你的人,她们迟早会到你身边来的。否则,你就是再怎么寻找也是枉然。” 尧天诧异地看了连月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连月却一点也不在意,继续问道:“明天,你准备和哪些人去黑水城?” 尧天实话实说地答道:“我觉得和青阳师兄一起去比较合适。可是,青阳师兄与夜莺姑娘的事情恐怕一时难以解决,看来,我只好一个人去了。” “不行。”连月叫道。“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 “好吧。”尧天见了,知道她心里不放心自己,他默默地看了她良久,终于点了点。 连月的脸上立即浮起了满意的笑容。尽管尧天答应得很勉强,但连月却一点也没有介意。 翌日,尧天和连月告别众人,两人两骑,径直离开了天堂城。 两人策马一阵急驰,足足奔了近两个时辰,见马儿已累得气喘声嘶,汗如雨下,这才停了下来。他们将马匹牵到路边,让它自由休息,然后,选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尧天在连月的身边躺了下来,看着天上飘浮的白云,心里不由联想翩翩。他们这是第三次联袂行走江湖了。两年前,他们第一次走进江湖,被“麒麟宫”的武士追得东奔西逃,几乎天天都在生死之间徘徊。正是因为在这生与死的考验之下,才奠定了他们之间这种特殊的关系。一年前,他们从武神神殿出来,虽然学得了傲视天下的武神神功,但是,他们缺乏搏斗经验,在大量的敌人面前,仍然被追得狼狈不堪。直至逃进了红叶部落,才获得了喘息的机会。也正因为如此,才摆脱了“麒麟宫”的追捕。天猎城事情之后,立即秘密北上,机缘巧合之下,建立了眼前的基业。今天的尧天和连月,再也不是当年那两只菜鸟了。 但“麒麟宫”还是阴魂不散地追上来了。不过,月殿城外一役,他已伤了“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相信他们再也不敢小视自己了。但是,要打败“麒麟宫”,自己的力量还是太小了一点。若是建立了一支行动快速、威力无穷的骑兵,说不定就可以跟他们较量较量了。 可是,在这个时候,他们购买的马匹居然被人劫了,扒开他与洪子烈的关系不说,他也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休息了一阵,两人再次上了马背,信马由缰地向前走去。尽管满目都是黄沙红草,但看到那一望无际的原野,尧天的心情还是渐渐地开朗起来。两人有说有笑,旅途上充满了欢愉之情。 第四天,天气骤变,天空中忽然飘飘洒洒地下起雨来。两人向前急赶了十余里,才找到一家路边客栈,连忙下马走了进去。 大雨阻碍了旅人的行程,客栈里已挤满了人。尧天和连月走进客栈,立即引起了一阵骚动,所有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落到了两人的身上。 尧天游目一看,大堂里的座位早已被先来的人们占据了,还有不少人因为没有座位而胡乱地站着。他暗暗皱了皱眉,径直起到柜台前,对客栈老板道:“店家,请给我们安排一间上房。” 客栈老板连忙站起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公子,真是对不起,小店的客房都已住满了,再也没有房子了。” 尧天低声道:“店家,我愿意出双倍的房钱,请你一定帮帮忙好吗?” 客栈老板苦笑道:“并非我不肯帮忙,我是开店的,有房哪有不让客人住的道理,实在是房子都已经住满了,再也没有房子让给公子了,还请公子见谅。” 尧天见了,也不好强人所难,淡淡地笑道:“既如此,还请店家再安排两个座位,让我们坐坐也好。” 客栈老板道:“公子也看到了,那边还有不少的人都在站着呢。若是还有座位,岂会等到现在,早就安排给他们了。” 尧天摇了摇头,第一次体会到“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的滋味。 “那位小娘子,这客栈是再没有座位了,你不如坐到这里来,陪大爷我喝一杯如何?”一个五大三粗、眼如铜铃的大汉高声地对连月道。 他身边的人也全都暧昧地笑了起来。 连月冷冷地看了那位大汉一眼,微微笑道:“你是在叫我吗?不过,你想要本姑娘陪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代价稍稍高了一点,不知你是否付得起?” 大汉哈哈大笑起来,傲然道:“这天下还没有我付不起的帐。说吧,你想要多少?” 连月淡淡道:“我只是想要你再去变过一回人来。” 大堂里顿时爆出一阵哄然大笑,不过,大家都暗暗为连月担忧,这个大汉可不是好惹的主儿,象她这样娇滴滴的样子,恐怕很难逃脱他的魔手。 “这位姑娘,你想错了。”另一座位上,一个公子模样的年青人突然接言道。“依本公子看来,他就是再变过一回人,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姑娘,你可不要对他期望过高。” 大汉霍地站起来,指着青年,大怒道:“查武,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竟敢讥笑你萨大爷?有种的你就给我站出来,看你萨大爷敢不敢将你那自以为是的小白脸揍个稀巴烂?” 这个叫查武的青年微微笑道:“萨图孟,你少站在那里吹大气了。凭你那两手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你家少年面前颐指气使,你就不怕笑掉在座诸位的大牙?” 萨图孟气得浑身发抖,他猛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走到大堂中间,指着查武道:“查武小子,你快点出来受死。我今天一定让大家看看,到底谁才是三脚猫的功夫?” 查武也站起来,哈哈大笑道:“萨图孟,你这么急着要当众出丑,你家少爷只好成全你了。” 客栈老板看到他们要打架,连忙走上前去,拱手作揖道:“萨大爷,查少年,你们两位千万不要在这里动手。小店是小本经营,要是打坏了东西,小店可承受不起呀。” “少哆嗦。你这个破店值得几个钱?要是打坏了东西,大爷赔给你就是了。”萨图孟瞪了店家一眼,不耐燥地将他推到了一边。 查武道:“店家,你不要着急,萨大爷有的银子,要是将店子打坏了,他一定会给你赔一栋新房子的。” 萨图孟也不再说话,提起钵盂般的拳头,“呼”地一拳向着查武擂去。 萨图孟的功夫果然不错,这一拳击出,隐隐带有风雷之声,连周围的空气都在急剧颤动。 查武不敢硬接,立即展开腾挪功夫,迅速地向左侧一闪,右手竖掌,迅疾地往萨图孟的手肘切去。 萨图孟一拳击空,迅速变招,右臂向外劈出,气力也排山倒海地狂涌而出。他的力量显然是要比查武大得多,想通过硬憾来达到速战速决的目的。 “篷!” 掌肘相交,两人的身体倏地分开。萨图孟见他居然能将自己击退,不由露出愕然的神色。这家伙能够挡住自己全力臂撞,其功力也不可小视。 查武却是有苦自己知,萨图孟这刚猛的一劈,已震得他手臂发麻,气血翻腾。他这才知道,自己过于托大,竟然徒手与他搏击,终于吃了一个暗亏。 萨图孟又急步上前,抢到查武身体的右侧,右拳直击查武的头部,右脚却无声无息地踢出,攻他下盘。上下齐攻,阴毒之极。 查武上格下挡,虽然敌住了对方刁钻的招式,但对方那致命的一脚却踢在了他的手掌上,整个人被踢得向后倒飞了出去。 萨图孟大笑了两声,正欲得意地说点场面话,查武的身体又飞了回来,手中多了一把长剑,正人剑合一地向他刺来。萨图孟大怒,全力展开攻势,向着查武攻去。 查武宝剑挥舞,幻化出一篷又一篷若有若无、虚实难分的剑影,层层叠叠地卷向萨图孟。萨图孟双手挥舞,五指箕张,竟伸手向着漫天的剑影抓去。 萨图孟的功夫虽然强横,但查武的剑法也实在精妙,一时间竟被他攻得手忙脚乱,难以破解。两人拳来剑往,都陷入了缠斗之中。 “萨爷,接棍!” 萨图孟的随从将一根铁棍丢了过去。萨图孟接过铁棍,立即呼呼地抡开了。他的神力实在惊人,几十斤重的铁棍握在手里,舞起来竟然轻松自如。两人以攻对攻,其惨烈的程度好比战场上千军万马的生死厮杀。 棍重剑轻,查武的优势尽失,气势立即被压了下去。他心里暗暗叫苦,虽然全力进行反击,但仍然渐渐地落地了下风。 查武的手下也看出了查武的劣势,全都紧张地站了起来,一齐拔出了兵器。萨图孟的随从自然也不甘示弱,也都挺兵以待。 双方都虎视眈眈,一场混战一触即发。 引起这场争斗的连月却象没事的人一样,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们的打斗。这两个家伙都对自己不怀好意,任何一方败了,都不会引起她的任何兴趣。他们是生是死,也与自己没有一点关系。 尧天乃是有事而来,自然不肯放过了解这些江湖人物的底细。客栈老板低声地告诉他,这个叫萨图孟的大汉乃是夫余部落的武士头目之一。夫余部落原是以养蚕织布为业,由于织布业十分紧俏,夫余部落的人民都十分的富裕。为了保护他们的财产,他们养了不少的武士。这几年,他们迅速发展壮大起来,已经拥有武士五千多人,其中武功高手达二百余人,成为这一带颇有势力的部落之一。 那个叫查武的青年却是秽貊族系的人。秽貊族系乃是由众多的猎人组成,他们大约有二十多万人,分布在纵横达三百多里的土地上,是这一带人数最多、范围最广的一个族系。他们的人数虽多,但居住的地域十分广阔,秽貊族系的人又分成若干个分支。查武正是离此不远的营山分系少主人。 这些年来,夫余部落逐渐强大起来,自然就要向外扩充地盘。但是,往西南是天堂城,往东南有祁汤城,往西北是大奴城,夫余部落虽然强盛,却还不敢与这三城相争。他们唯一的发展是东北方向。可是,在这个方向上,秽貊族系的营山分系就成为了他们最直接的障碍。由于营山分系有整个秽貊族系的人作后盾,夫余部落并不敢明目张胆地袭击营山分系。但是,这些年来,他们之间的明争暗斗却从来没有间断过,双方都折了不少的武士。由于不是明显的战争,秽貊族系的人也不便集中起来,对夫余部落进行致命的打击。 今天,这场骤然而降的大雨,却将萨图孟和查武先后引进了这家客栈。他们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由于客栈里的人多,他们不好贸然相搏,都在寻找借口动手。 尧天和连月进来后,他们都为连月的艳丽惊呆了。萨图孟和查武都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美丽的女人也看过不少,但象连月这么楚楚动人的美女,却还是第一次见过。他们都相信,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下凡,恐怕也没有眼前这个美女那么漂亮,那么令人心荡神往。 正所谓“色胆包天”,他们虽然看到连月是与尧天一起进来的,但仍然色与神授,将主意打到了连月的身上。萨图孟仗着人多势众,公然出言调戏。查武为了博得美人的青睐,也强行出头。结果,倒是这一对死对头搏了个你死我活。如果说他们是为了宿怨而斗,倒不如说是为了美人而争。 这时候,萨图孟突然磕开查武的长剑,铁棍猛地向查武的头上砸了下去。 查武避无可避,眼看就要丧生在萨图孟的铁棍之下。围观的人们全都发出了一声惊呼。 第五章 爱痴情奴 眼看查武就要丧生在萨图孟的棍下,尧天身形一晃,倏地窜了上去,左手微扬,迅速抓住砸下来的铁棍,右手猛地将查武拉了开来。 萨图孟那用力砸下的一棍,力量何止千钧,但抓在尧天的手里,就像生了根似的,竟然停在了空中。萨图孟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想要将棍夺回去,却不能撼动分毫。 想到自己正要趁此机会除去查武,却被这个年青人从中搅局,使自己功亏一篑,心里早就恨得牙痒痒的。现在,他又抓着铁棍不放,令自己当众出丑。萨图孟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眼睛一鼓,“呼”地捣出一拳,向着尧天左边的太阳穴击去。 尧天不闪不躲,就像没有发现他的袭击一样。萨图孟暗暗心里忖道:你这小子竟然如此托大,老子就成全了你,将你这个英俊的头颅击个稀巴烂,看那个美丽的小妞还会不会跟着你? 他正在暗暗得意,突然觉得有一股无与伦比的力量从铁棍上传了过来,本能地想要松开握着铁棍的手,但哪里还来得及,他的身体如遭电击,猛地向后退了十多步才稳住脚步,嘴角已溢出一丝血迹,显然已受到不轻的内伤。 这还是尧天手下留情,他若是全力一击,萨图孟哪里还能站着,早就一命呜呼了。 萨图孟的随从立即冲了上去,关心地问道:“萨爷,你怎么样?不要紧吧?” 萨图孟默默地看了尧天一眼,突然转过身去,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他的随从见了,也赶紧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查武连忙走了上来,对尧天行礼道:“在下查武,谢谢大侠援手相救!请受查武一拜。”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查兄不必客气。” 查武语出至诚地说道:“若非大侠及时出手,查武恐怕已经丧生棍下了,大侠的救命之恩,查武没齿难忘!现在外面风雨已停,小寨离此不远,不如请大侠移驾小寨,让查武聊表谢意。还望大侠俯允。” 尧天心里一动,当即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们就打搅了。” 查武看到尧天同意前往,心里大喜,立即躬身道:“大侠和夫人请!” 连月对这个查武并无什么好感,不知道尧天为何同意到他的寨子里去。见尧天回头相邀,也不便说什么,只好疑惑不解地跟着他一起走出了客栈。 他们一走出客栈,客栈里的人们立即传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查武虽说他们的寨子不远,却也有二十来里。走出客栈不远,前方群山耸立,树木苍郁,连绵不断,别有一番雄壮的风味。一路上,尧天和连月都兴趣很浓地欣赏着这美丽的景色。 看到连月那巧笑嫣然的动人模样,查武不由看得痴了,一颗心已完全系在了她的身上。 正走之间,只见远处林木上空云气缭绕,宛若人间仙境,令人神往。 查武兴奋地说道:“那里就是我们的村寨,有茂密的森林,四时开放的鲜花,和流之不尽的温泉,美丽极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尧天微微笑了笑,没有说话,双腿一夹马腹,加快了前行的速度。 营山山寨就建立在山势高处的峡谷里,前有关隘,后倚高山,还真的有点占山为王的意思。这里易守难攻,难怪夫余部落对他们也无可奈何。 看到少主人回来了,隘口的守卫立即打开栏栅,让他们进入了山谷。 山谷里,不仅占地广阔,而且溪流潺潺,水草茂盛,林荫之中,房屋掩映,牛羊成群,颇有点与世隔绝的味儿。 山谷的北端,有一块宽阔的空地,空地的后面,是一片用石块建成的房子,连连绵绵,至少有百余间。这就是查武的府邸。 尧天和连月随着查武,径直向客厅走去。 走进客厅,尧天很快就发现,查府的外院虽然粗犷,但屋里的布置却十分秀雅。除了进门这边外,三面都摆放着木椅和茶几,每一面的茶几上都放着一盆鲜花,显得格外的温馨宜人。 他们尚未落坐,客厅的侧门里就大步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他的身材比较瘦削,矮小,但举手抬足之间,却有一种勃勃的英气扑面而来,使人绝对不敢因为他身材矮小而有丝毫的轻视,反倒给人一种威猛无俦的气势。 “两位少侠光临寒舍,令寒舍篷筚生辉,欢迎,欢迎。”老人声音宏亮地说道。 查武立即介绍道:“这是家父。父亲,这两位是孩儿的救命恩人。刚才在客栈里,孩儿与萨图孟发生殴斗,若非大侠出手相救,已丧生在萨图孟的铁棍之下了。” 查武的父亲朗声道:“老夫查清,两位救了小犬,老夫感激不尽。请问两位尊姓大名?” 尧天道:“在下尧天,这位是拙荆连月。晚辈见过查老前辈。” 查清一凛,忙道:“原来是血玉令主大驾光临,查某有失远迎,还请令主恕罪。查某久仰令主的威名,今日能够得睹丰彩,真是三生有幸。” “原来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难怪你的武功那么高,连萨图孟在你的面前也没有回手之力。”查武恍然大悟道。 查清叱道:“武儿不得无礼。你怎可直呼令主的名讳?” 尧天道:“查前辈不要客气。大家都是武林中人,还是随便一点比较好。不然,反倒显得生疏了。” “是,是。”查清连连点头。他知道血玉令主的身份在江湖中是何等尊贵,没想到他竟是如此随和,也渐渐地放下心来。“闻得令主近日已占领了天堂城,将夜叉城主也赶跑了,不知缘何来到了这里?” 尧天道:“实不相瞒,在下购得一批马匹,不想在黑水城的范围内被人夺去,在下是特来追查此事的。” 查清听了大惊,连忙问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抢夺令主的马匹?” 尧天苦笑道:“在下也不知是被谁夺去了。查前辈的族人遍及白山黑水之间,在下希望能得到前辈的大力支持。” 查清道:“能为令主效劳,是查某的莫大荣幸。令主放心,查某一定全力协助令主,就算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尧天大喜,他知道秽貊族系人口众多,分布甚广,若是能得到他们的支持,一定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正因为如此,他才愿意接受查武的邀请,来到了营山寨。 查清道:“光顾着说话,倒忘记请坐了。令主,请上坐,武儿,你立即去命人给令主安排房间。” 不久,查武走了进来,对尧天道:“令主,你们的房子已经安排好了,我这就带你们下去歇息吧。” 来到客房,查清竟然为他们安排了两间客房,将尧天和连月两人分了开来。尧天的脸上十分吃惊,暗暗忖道:“莫非他们这里还有什么禁忌不成?” 查武却佯作没有看到,他命两个婢女好好服侍连月,就立即退了出来,忙将尧天带到了另外一间房子。 客随主便,尧天心里虽然怫然不悦,却也不好公然表露出来。极不情愿地随着查武走进另一间房子,却发现房里站着十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查武微微笑了笑,低声问道:“令主,你觉得她们长得如何?” 尧天逐一看了那十个女子一眼,这些女子的容貌虽然赶不上连月,但一个个柳腰纤纤,丰乳肥臀,身材婀娜,俏脸上露出万种风情,都是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 那十个女子看到尧天,全都眼睛一亮。查武已是长得英俊的了,而眼前这人比查武还要胜过几分,不由一个个心如鹿撞,浑身发热。 尧天看了查武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他也是色中饿鬼,对美女一点也不会嫌弃。假如没有连月在身边,他一定会大朵快颐,毫不推辞的。但是,有了连月在身边,他就不得不有所顾忌了。 查武却没有注意到尧天脸上的变化,眉飞色舞地说道:“这十个女人都是我最宠爱的侍妾,要是令主不嫌弃,我就将她们全部送给令主。” 尧天一惊,他疑惑地看了查武一眼,心道:“这小子也太夸张了吧?我虽然救了你一命,你就算是心存感激,也没有必要将你十个最宠爱的女人一下子全部送给我呀?” 这十个女人,一个个都长得千娇百媚,她们虽然赶不上连月,却也比风韵和伊莲差不了多少,他听说查武要将她们全部送给自己,尽管他知道连月肯定不会乐意,但他心里已是痒酥酥的了。 查武也是花从中打滚的人,看到尧天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美女,知道他已心动,忙将他拉到一边,悄声道:“令主,这十个女人你也看到了,我保证她们能够让令主获得前所未有的享受。不过,不过——” 尧天听得心花怒放,已将连月就在隔壁的事忘到一边去了,忙道:“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别这么吞吞吐吐的好不好?” 查武鼓足勇气道:“我是想,想把她们全部送给你,以,以这个条件来,来换连月夫人一个晚上。” “什么?”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查武。“我也以为这小子为什么会这么好心呢,原来他竟打起连月的主意来了。” “请令主不要生气!我知道我的想法很荒唐,但是,我,我真的是非常非常喜欢连月夫人,请令主成全!”查武可怜巴巴地说道。 这小子真的是色迷心窍,竟然将主意打到连月的身上去了,简直是死有余辜。尧天心里大怒,他倏地举起手来,对着查武的脑袋拍了下去。 查武却没有一点惧怕的神情,他看到尧天那一掌含怒打来,却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默默地闭目受死。 尧天收回拍下的一掌,狠狠地瞪了查武一眼,转身走了出去。他气呼呼地走进连月的房间,对连月道:“月儿,我们走!” 连月诧异地看着尧天,不解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要离开?” 尧天没好气地说道:“不要问这么多了,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连月狐疑地看了尧天一眼,只好抓起长剑,跟着尧天走了出去。 走出客房不远,迎面遇到了查清。查清看到他们行色匆匆的样子,不由大惊,连忙问道:“令主,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尧天道:“我正要去向前辈辞行呢?我突然想到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赶去办理。查前辈来得正好,我们这就向前辈告辞了。” 查清讶异道:“是什么事这么急呀?现在天色已晚,令主不如住一晚再走吧。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酒菜,给令主接风,相信很快就会准备好了。” 尧天道:“谢谢前辈好意。但尧天的确有要事待办,已是刻不容缓,还请前辈原谅。” 查清见挽留不住,也无可奈何。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交给尧天,道:“令主请收下这块令牌,凭此令牌,你可以叫任何一个秽貊人做任何事,也许它会给令主有所帮助的。” “谢谢前辈!”尧天接过令牌,心里充满了感激。 出了营山寨,连月再也忍不住了,连忙策马来到尧天身边,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你改变了主意,要连夜离开营山寨?” 尧天厌恶地说道:“那个查武是个十足的变态,我一看到他,就片刻也呆不下去了。” 连月好奇地问道:“他是怎么变态法?” 尧天看了连月一眼,苦笑道:“说出来就令人有气,你还是不要问了吧。” 连月却不依,缠着尧天,一定要他说出来。 尧天无可奈何,只好据实以告道:“他将我安排到另外一间房子,原来是打算将他的十个侍妾送给我。” 连月笑道:“那不是正好符合你的心愿吗?怎么?那十个侍妾长得很丑,将你气成这样?” “那十个女人倒是长得不错,都是上上之选。”尧天道。“可是,他将那十个女人送给我的目的,却是要你陪他一晚。这不是荒唐透顶吗?” 连月听得脸上一红,啐道:“你们这些臭男人,竟没有一个好东西。” 其实,那时候,男人之间互换侍妾是很正常的事儿,但是,尧天对连月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就是她要吃醋,他也百般地容忍于她,岂会同意将她让给别人呢? 尧天虽然很花心,但对他的女人都爱得很深,他可以千方百计将别人的女人弄到手,却绝对不肯容忍别人染指他的女人。 当然,尧天对他的女人都很放心,他知道,以连月等人的性格,就算是自己愿意将她们送给别人,要是她们心里不同意,那也是枉然。就连身无武功的紫嫣,当夜中玉强暴于她的时候,她都会竭力反抗,就毋用说连月她们这些武功不错的人了。 不过,艳红可能是唯一的例外,她天生媚骨,能不能和其他妻子一样做得到,他心里却一点把握也没有。 当晚,他们寻了一个山洞,胡乱地渡过了一夜。 第二天,他们刚拐上大路不远,却赫然看到了查武。他正站那里等着他们。 “你还跟来干什么?是不是想要我一掌劈死你才肯死心?”尧天冷冷地说道。 查武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令主,请你答应我跟随在你们身边。否则,查武情愿让令主赐死。” 尧天冷冷地笑道:“你倒跟我耍起无赖来了,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查武十分平静地说道:“连天堂城的文哥大将军都不是令主的对手,令主要杀查武,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过,查武自从见到连月夫人之后,一颗心已完全系到她的身上了。我知道,与令主争女人,令主随时都有可能杀了我,因此,我已经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了。” “啪!” 连月从马上飞身扑了上去,狠狠地揍了查武一个耳光,怒目圆睁地骂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侮辱于我?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夫人息怒。”查武夷然不惧地说道。“我知道夫人永远也不可能看上我,但这并不能阻止我喜欢夫人。” 连月立即拔出长剑,指着查武,怒声道:“你还敢胡说八道,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喂狗。” 查武道:“我绝非胡说八道,我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我也知道,我纯粹是痴心妄想。但是,我并无他求,只要能够跟随在夫人身边,能够经常看到夫人的音容笑貌,就于愿足矣。” “你——”连月又羞又怒,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查武再次拜了下去,哀求道:“查武已经下定决心,一生一世都做夫人最忠实的奴仆,请夫人成全!” “你,你真是不可理喻。”连月转过身去,再也不想理睬这个疯子。 查武又对尧天道:“令主放心,我会知道怎么做的。”说完,突然拔出长剑,猛地朝自己的下身刺去。 第六章 将计就计 “不可!”尧天大喝一声,立即从马背上跃起,抢上去制止他。但仍然慢了一步,查武的长剑已刺入下体,将自己那条尘根割了下来,鲜血将裤子染得通红。 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下身,尧天皱了皱眉,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查武强忍着锥心的疼痛,道:“令主,查武绝无他念,只希望能跟在令主身边,服侍令主和夫人,请你成全查武的一片痴心。” 尧天看着查武那可怜的样子,不由心里一软,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接着又伸手点住他的穴道,帮他止住流血。 查武见尧天同意了,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令主,查武还有一事相求,请令主俯允。” “还有什么事?”尧天问道。 查武道:“我那十个妻妾,也一个个长得千娇百媚的,查武再也不能照顾她了。我希望令主能帮我照顾她们。” “这——”尧天不禁犹豫起来,他抬头看了看连月,又看了看查武,点头道:“好吧。不过,我只同意帮你照顾她们,却并不等于会答应将她们收为妻妾。” 查武满意地笑了笑,终于痛得昏了过去。 没奈何,尧天只好将查武抱起来,送回营山寨养伤,并答应在办完事后,再带他们回天堂城。 查武为了能够守在连月身边,竟然做出自残身体的举动,也算是痴到家了。他却没有想到,他的这一举动竟为后世的宫殿所沿袭,凡进宫当差的男人都必须净身,变为太监。将男人变为太监,查武可谓是罪魁祸首,而他也是历史上第一个太监。 出了查武这件事,尧天和连月两人的心情都比较沉重,沿途的风景虽然相当不错,两人却失去了欣赏的心情,不停地催马急驰。傍晚,他们已奔出百余里,来到了一个叫高豆的小城。 高豆城是由一条十字形大街组成,四条大街分别连接四条城门。高豆城虽是小城,由于地处交通要道,街上十分热闹繁华。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们都穿着各种各样的服饰,表明这里是各种族系的人杂居的地方。 尧天和连月寻了一家客栈住下,由于连月的艳色,客栈又引起了一阵骚动。 走进房里,尧天故作大惊小怪笑道:“月儿,如果目光能杀人的话,这一路走来,我恐怕已经被那些嫉恨的目光杀死无数次了。” 连月娇羞地横了尧天一眼,微微含嗔道:“你可千万不能死,如果杀了你,让那么多的女人当了寡妇,她们还不要活吃了我?” 尧天微微笑道:“你又吃醋了不是?我已经说过了,我只答应照顾查武那些女人,并没有答应将她们收为妻妾。如果说真要吃醋的话,也应该是我吃醋才是。你想想,这一路上,哪个男人不是色迷迷地看着你?还有人为了你将命根子都割了。如果不是我强自忍着,我早就变成醋坛子了。” 连月撇撇嘴道:“那又不是我的错,你会吃什么醋呢?不过,我也想通了,遇到了你这样的人,要是再想着吃醋的话,一定会把我给活活醋死去。你是照顾她们也好,收为妻妾也好,都一概与我无关。” 尧天伸手搂着连月,由衷道:“我的确不会吃醋,我心里只有高兴和自豪,因为你是我的妻子。要是我的妻子走出去,别人看都不肯多看一眼,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连月啐道:“男人如果要靠妻子来获得荣耀,你还算什么男人?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你觉得很有面子,但别人会不会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呢?” 尧天笑道:“鲜花插在牛粪上有什么不好?牛粪至少还可以经鲜花提供养份,使鲜花长得更加艳丽。如果鲜花插在其他地方,说不定过不了几天就会枯萎呢。” 连月“吃吃”地娇笑道:“这么说,你很满意当牛粪罗?” 尧天道:“是的。有了月儿这朵鲜花,我非常愿意成为你的牛粪。” 连月听了,心中一喜,妩媚地白了尧天一眼,俏脸微红,洋溢出万种风情。她本来就长得非常漂亮,此时此刻更是格外动人,尧天顿时情难自禁,立即低下头去,热烈地吻住她的樱唇。 两人调笑了一番,天色已晚,客栈的伙计将酒菜送到了他们的房里。 尧天知道连月长得太美太艳,每次到大堂吃饭,都会引起人们的惊异,并且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让伙计将饭菜送到了房里。 饭菜做得十分精致,一看就令人食指大动。赶了一天的路,尧天早就觉得肚子有些饿了,立即狠吞虎咽地吃喝起来。连月却斯文得多,浅浅地饮了一小口酒,再去夹菜。 “不好!这酒里有毒!”连月突然大叫了一声,立即运功将刚喝进去的一小口酒逼了出来。 尧天一惊,刚欲出声,突然觉得脑袋变得沉重起来,眼前金花直冒,果然是中毒的情神。他连忙运转体内真气,将毒素逼往脚底,从涌泉穴溢出体外。 连月又迅速掏出一颗解毒丸,纳入尧天口中,帮助化解体内余毒。 稍顷,房外传来敲门声。尧天心里一动,连忙向连月使了个眼色,立即伏在桌上,佯装晕了过去。 房门被轻轻地拨开了,刚刚送饭菜进来的那个伙计带着四个大汉走了进来。那个伙计谄笑道:“牛爷,这两个货色可是上上之品,男的如玉,女的如花,带回庄去,大庄主和五庄主肯定会非常喜欢的。” 牛爷道:“嗯,这两个货色的确不错。放心吧,赏钱是绝对不会少了你的。来呀,把他们给我运出去。” 立即有两个大汉走了上来,将尧天和连月两人分别扛在肩上,向客栈的后门走去。 客栈的后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那两个大汉将两人塞进马车,立即赶着马车,向城外驶去。 尧天悄悄地捏了捏连月的手,连月也用手指在尧天的手掌上点了点,两人都会心地笑了笑。 马车驶了将近半个时辰,径直进入了一座巨大的城堡里面。那两个大汉将尧天和连月背下马车,走进大厅。牛爷在大厅最里面的墙壁上一按,墙上立即出现了一个洞口,洞里是一道向下的石级。下行五十多步,到了洞底。 这是一个石洞,洞高丈余,宽逾六尺,两边的洞壁上,每隔五步就有一只火把,将洞里照得如同白昼。那火把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的,竟然经久不熄。 沿着石洞前行了约一顿饭的工夫,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的山谷。山谷的四周壁立千仞,与武神神殿前面的山谷有着惊人的相似,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山谷之中却建有不少的房子,房子前面,有一个方圆达五六丈的水池。水池里热气氤氲,有不少的男女正赤条条地在水池里嬉戏。 两个大汉将尧天和连月两人分别送入两间精舍之中,立即退了出去。 尧天睁开眼睛,发现这里锦帐香衾,浓香袭人,似乎是大家小姐的闺房。正在胡思乱想之间,忽然传来轻盈的脚步声,两个妖冶的婢女走了进来。尧天立即闭上眼睛,装作昏迷未醒。 两个婢女走到床边,看到尧天,都不由一怔。她们两人也算是见过了不少的帅哥俊男,但她们一见到尧天,还是大吃了一惊。 尧天本来就长得比较帅气,自从他无意之间获得阴阳交泰之术以后,竟然越发英俊起来,不仅女人见了心喜,连男人见了都忍不住心动。也难怪这两个婢女见了他要吃惊了。 “这个男人真是太迷人了,要是主子在尽兴之后,能赏给我们尝尝就好了。”一个婢女期待地说道。 另一个婢女道:“你也想得太美了。你看到哪个男人在侍候了主子之后,还有力气能动弹的?” 先开口的那个婢女听了,不由幽幽地叹了一声。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她们的主子是谁?为何能弄得男人动弹不得?他心里打定主意,决定好好见识一下她们这位主子。 “别胡思乱想了,我们还是快点行动吧,若是主子来了,我们还没有把事情做好,又会要挨骂的。”第二个婢女道。 她们要做什么?尧天心里立即警惕起来。如果她们要对自己动什么手脚,可不能任由她们肆意施为,否则,若是她们将自己制住,那恐怕真的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两个婢女将他从床上扶起来,伸手去脱他的衣服。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刚欲动手拒绝,蓦地想到一旦暴露,要找她们的主子很可能就要费一番工夫了。他立即强忍下来,只要她们不是制住自己的身体,就随她们施为吧。 两个婢女将他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又抬着他进入了里面的一间小屋,放进屋中间的一个木制浴盆里。 这两个婢女显然是身有武功,尧天的身体有一百五六十斤,她们俩抬起来却毫不费力。 婢女将一个竹筒接进浴盆,立即有一股温温的热水注入浴盆之中。这并不是人工烧的热水,而是从后面山上接进来的温泉。尧天暗暗惊奇,能将温泉接进屋里,这里可以说是第一家。 尧天的皮肤光滑,体形健壮,肌肉发达,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赘肉,两个艳婢的眼里都流露出强烈的情欲之光。四只纤纤素手上下齐动,不住地在这令人心醉的身体上轻轻抚摸着,有一种抚摸着玉石雕塑的感觉。 尧天也被她们抚摸得骨软筋舒,浑身酥麻,飘飘然欲仙欲死,真正地感到心神俱醉。他心里暗暗决定,回去后,一定每次都要美女陪浴,好好享受一下这种舒服的感觉。 突然,他心里猛地一颤,差点要叫出声来。原来,一个艳婢竟握住了他那话儿,并将它贴在自己的粉脸上,亲热地摩擦着。 “你小心一点,别将它存在弄出来了,要是被主子发现那就麻烦了。”另一个婢女看着那怒张的话儿,不由担心地劝道。 那婢女听了,极不情愿地将那话儿放了下来。尧天心里暗暗好笑,这两个艳婢也太小看他了,要是她们能够轻意地将他那玩意儿放出来,他还敢接受那么多的女人吗?但他看到这两个婢女如此大胆,想必这里也不是什么好去处。不过,他也是女人堆里打滚的人,对这一套,他可是正中下怀,来者不拒的。 洗浴完毕,两个婢女又将他抬了出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然后就站在床边,静候主子的到来。 不久,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径直走进房里来了。趁着两婢转身行礼的机会,尧天微微睁开眼睛,向来人看去。 进来的是一个少妇,以尧天的眼力,也无法判断出她的年纪,她看上去好像是三十岁左右,但又隐隐觉得远远不止。不过,她仍然极具姿色,身材十分惹火,其风韵足以让任何正常的男人迷死。 少妇走到床边,朝尧天的身体仔细打量了一遍,立即眉开眼笑起来。她阅人不少,自然看出眼前这人乃是男人中的男人,确属上上之选。 “你们已经帮他洗过了?”少妇问道。“你们没有偷吃吧?” 两个婢女立即跪了下去,颤声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依例将他清洗了一遍,绝无其他行为,请主子明察。” 少妇点了点头,满面喜色地说道:“这样的男人确是少见,若是他够厉害,能够过了我这一关,我一定让你们也尝一尝他的滋味。” 两个婢女大喜,立即磕头谢恩。 尧天本想立即出手,迅速制住这个美妇,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又马上改变了主意。他心里充满了好奇,倒想看看这个美妇能耍出什么花招。 “你们去弄点解药来,本座先要将他弄醒。他这样就像个死人似的躺在床上,一点情趣也没有。”少妇吩咐道。 婢女犹豫道:“主子,这小子身上带着一把单刀,看样子像是武林中人,若是将他弄醒了,他会不会——” 少妇轻蔑地“哼”了一声,道:“他们给他服用的只是一种极品蒙汗药,你们刚才将他泡到水里那么久,他都没有醒过来,说明他的武功实在有限得很。他身上带把刀,那也只是做做样子,附庸风雅罢了。到了本座这里,他就算是块生铁,本座也会让他化作绕指柔的。” 两个婢女答应一声,立即去将解药拿来,化在水里,捏开尧天的嘴巴,将解药灌了进去。 尧天不由暗暗叫苦。他和连月共处了这么久,对毒药也有所了解,大凡毒药的解药,其实也是一种毒药,乃是通过以毒攻毒来解去毒性的。一个中毒的人服下解药,毒性可以互相抵消,从而达到解毒的目的。但是,如果一个人没有中毒而服下解药,反而会中毒的。尧天体内的毒早就解了,如果服下解药,就相当重新服下毒药一样。 尧天装作无法下咽,使嘴里大部分的药水从嘴角流了出来,接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将灌入喉咙的药水全部咳了出来,弄得满床都是水。 那少妇皱了皱眉,正要命婢女再给他服解药,尧天却已幽幽醒了过来,他四处望了望,茫然道:“我这是在什么地方?” 蓦地,他看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而床前却站着三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不由脸上一红,连忙转过身去,惊慌道:“我怎么会这样?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将我的衣服脱了?这让我出去怎么见人呀?” 那少妇见了尧天的表演,不由满心欢喜。没想到他还是一个嫩角儿,今天倒要好好地将他吃了。她立即在床边坐下来,亲热地俯下身去,将一对豪乳紧紧压在尧天光洁的臂膀上,凑到尧天的耳边,柔声道:“公子,就让姐姐来陪你好不好?” 尧天终究是好色之徒,虽然想装纯洁,却无法拒绝这少妇的挑逗和撩拨,很快就陷入了色惑的漩涡之中,立即“姐姐”长“姐姐”短地叫开了。 这个少妇正是客栈伙计说的那个五庄主,名叫方媚,已年近七十岁了,由于驻颜有术,看上去顶多只有三十岁。若是尧天知道她比他的奶奶还要大,恐怕会气得吐血。 尧天刚才已经听到了她和两个婢女的对话,知道她很可能精于采补之术,他却夷然不惧。他已经看出,方媚的功力虽然相当不错,但仍然要比自己差了一大截。采补之术乃是采吸对方的元气,尧天已是此中老手,他不去采她的元气就相当不错了,若想采吸他的元气,那完全是痴心妄想。 方媚将大部份的身体挨在尧天身上,小嘴凑在他的耳边,娇声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就让姐姐来侍候你好不好?” 尧天心中一荡,看了看方媚,见她媚眼如丝,忍不住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 方媚露出迷醉的神情,她迅速脱去身上的衣服,跨过尧天的身体,轻轻地坐了下去。 不久,尧天突然感到体内的真气通过下体,快速地向对方体内流去。他连忙运起神功,想要制止真气的流泄。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方媚有体内竟然生出一种怪异的吸力,连神功都不能阻止它。看到自己体内真气越泄越快,尧天又惊又急,不由发出一声绝望的惊叫。 第七章 因祸得福 等那些大汉走后,连月立即从床上坐起来,打量这间房子的情况。房间里的陈设十分豪华,但四周的墙壁上却贴满了不堪入目的春画。看样子,这里一定是个大淫窟,房间的主人一定是个大淫魔。他们将自己掳来这里,显然是为了给这里的主人提供淫乐。连月脸上一红,再也无法在这房间里呆下去了,连忙从床上下来,蹑手蹑脚地向房外走去。 走到门口,正要伸手开门,忽然听到门外有轻微的呼吸声,立即将手缩了回去。门外有人看守,这样贸然出去,肯定会被他们发觉的。 对于门外的看守,连月倒是没放在心上。但是,对这里的底细一点也不清楚,她也不敢冒失行动。重新回到床边坐下,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这些家伙太可恶了!他们四处掳劫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们掳到这里受到糟蹋。连月俏目里精光一闪,心里立即涌起了无限杀机。 良久,房外终于响起了脚步声,连月立即倒在床上,假装昏迷未醒。 房门开处,一个五十多岁的精壮男人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床边,看到连月的容貌,立即哈哈大笑起来,连声道:“好!好!好一个妙人儿!”他站在床边,欣喜地看了好一阵,这才爬上床来,伸手向连月那吹弹得破的粉脸上摸去。 突然,他感到肋下一麻,整个身体顿时无法动弹,伸出去的手也僵在了空中。 连月虽然闭着眼睛,却能感觉到他那喷着热气的嘴正向自己靠过来,不由心里一惊,纤手疾指,猛地戳向他的肋下,制住了他的穴道。 看着这男人脸上已经僵住的淫笑,连月心里一阵厌恶,又提脚向他蹬去,将他蹬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守在门外的两个大汉听到这响声有些不对,立即打开房门冲了进来。他们还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一团剑光已迎面扑来。两人大惊,急忙停住前冲的身体,本能地进行躲避。但是,那团剑光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就像闪电似的掠过他们的脖子,两颗头颅已飞了出去。 连月将房门关上,回过头来,剑尖在那精壮男人身上轻轻一刺,解开他的穴道,冷冷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那男人发现自己的身体虽然可以活动,却无法使用内力,不由暗暗心惊。他看了看连月,微微笑道:“这里是逍遥庄,本座叫时俊,时代的时,英俊的俊,乃是逍遥庄的大庄主。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身手也相当不错,令本座折服不已。要是姑娘答应,本座立即将大庄主的位置让给姑娘,本座心甘情愿跟随姑娘鞍前马后,永效犬马之劳。” 连月淡淡地笑了笑,不由好奇地问道:“逍遥庄是干什么的?庄里都有哪些人?” 时俊听了,以为连月已经心动,不禁喜出望外,连忙答道:“逍遥庄就像人间天堂,乃是人们逍遥快乐的地方。庄内虽然不到一百人,但我们在外面却有几十家产业。” 连月顿时来了兴趣,冲着时俊灿然一笑,轻声问道:“都有些什么产业?赚不赚钱?” 时俊看得呆了。这小娘皮一颦一笑都是那么荡人心魄,若是能天天将她搂在怀里千怜万爱,那一定爽透了。不过,这小娘皮武功奇高,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弄得不好,是很容易把你刺伤的。看到她爱钱,不禁大喜,忙道:“我们在外面的产业都是妓楼,利润还算不错的。” 连月皱了皱眉,不悦地嚷道:“我只道是什么了不起的产业呢?原来是那些见不得人的玩意。你想让我去当那些妓女的头儿,门都没有。” 时俊道:“姑娘放心!那些地方自然有人管理,根本不用姑娘操心,姑娘只管收钱就是了。他们每隔半年都会主动将钱交上来的。” 连月犹豫道:“如果我答应你留下来当这个庄主,要是外面的那些人不肯承认怎么办?” 时俊笑道:“姑娘放心,我会将让你担任庄主的消息派人送给他们的。要是谁不肯承认,就由我去对付他们,我可以向你保证,没有人会不肯买账的。” 连月娇媚地说道:“不是我不相信你说的话,如果要我留下来当庄主,你必须陪我到每个地方都走一遍,我要亲耳听到你把这消息告诉他们。” 能和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一起去视察各地,的确是一件快慰的事情,时俊顿时大喜,立即满口答应。 “那好,你马上将各地产业的名册交给我。”连月一本正经地说道。 时俊立即警惕起来,狐疑地看着连月,问道:“你要名册干什么?” “我先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产业呀。如果你故意隐瞒一些产业不报,那我岂不是吃大亏了?”连月故作娇憨地说道。 时俊不由犹豫起来。他自然没有真的打算让她当庄主,那只是想将她留下来的一个藉口。这女人武功甚高,自己又冷不防着了她的道,知道霸王硬上弓肯定是不行,只要能先稳住她,再慢慢想办法收拾她。看现在的情形,这个小娘皮还真的想当庄主呢。 唉,只要能将她留下来,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还是先答应她再说。要是一个不慎惹怒了她,一剑将自己杀了那就亏大了。再说,这里的地形十分特殊,她就是本事再大,只要自己关闭地道,她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的。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笑了笑,从房间的一个暗格里拿出一卷绢书,交给了连月。 连月连忙打开绢书,见上面记载的果然是各地妓楼的名称、规模、负责人姓名等,不由大喜,立即将绢书卷了起来,放入怀里。 时俊眼睁睁地看着她将名册收了去,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起来。他虽然知道她是无法逃出去的,但是,这份名册何其重要,若是有什么闪失,逍遥庄的损失可就大了。不行,必须立即关闭地道,他立即向床头走去。 他的床头有一根特制的丝线,一直连接到地道控制室里的铜铃,只要一拉,铜铃就会发出响声。守在控制室里的人听到铃声,就会迅速关闭地道。只要关闭了地道,里面的人是无论如何出不去的。 时俊只需再走两步,就可以拉动丝线了,就在这时,他感到心里一痛,连月的长剑已刺入了他的脊背。他缓缓地回过头来,怒视着连月道:“你——” 连月微微笑道:“既然我已经是这里的庄主了,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时俊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沉重地栽了下去。这个糟蹋了无数女人的恶魔,最后终于死在了女人的剑下。 就在这时,相距不远的另一间房里传来尧天的惨叫声。连月一惊,立即冲出房间,循声赶了过去。 那两个美婢正站在方媚的房外,听到房里尧天的叫声,都不由摇了摇头,这个英俊雄壮的男人也会像以往的其他男人一样,在主子的肚皮之下变成一具干尸了。两人正在暗暗惋惜,突然看到一个女人仗剑冲了过来,连忙拦了上去。连月心急尧天的安危,下手绝不容情,只见长剑一挥,两个婢女立即向地上栽去,顿时了帐。 连月一脚踢开房门,迅速冲进了房里,只见床上两具裸体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一个艳妇坐在尧天的身上,正在不停地扭动着。连月又羞又怒,立即娇喝一声,挺剑向艳妇那光溜溜的身上刺去。 这个艳妇就是方媚,她此时正处在紧要关头,根本无法躲避,被连月的宝剑刺了一个正着,鲜血立即标射而出。 方媚受到重创,下体那股怪异的吸力顿时消失,尧天体内真气外泄也跟着停了下来。他立即伸手去推开方媚,却发现自己体内的真气已经空空如也,浑身上下连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这妖妇也真的邪门,若非连月及时赶来,狠狠地刺了她一剑,自己恐怕要在她的体下变成一具干尸了。 方媚回过头来,伸手点住自己的穴道,止住了流血,又媚之又媚地向连月微微笑了笑。 两人的目光相遇,连月心里没来由地颤了一下,竟感到心跳突然加快。她连忙摄住心神,压下浮躁的心潮,心里却暗暗惊讶不已。自己也是女人,仅仅被她的目光一瞥,就弄得心旌摇动起来,尧天本来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又岂能逃过她的魔掌? 但是,他们既是在做这男女相悦之事,理应十分欢愉才是,尧天却为何会发出惨叫呢? 尧天见连月看了自己的窘态,顿感羞愧难当,不由默默地闭上眼睛。突然,他觉得脑子里一阵清凉,一直蕴藏在脑子里的精神异力开始活动起来,交迅速向全身蔓延而去。就在此言,他感到下体一热,被方媚吸去的真气又像潮水般地涌了回来。一冷一热两股能量在体内相遇,立即发生强烈的撞击。尧天浑身充满了剧烈的疼痛,不由再次惨叫起来。 连月以为是艳妇弄鬼,顿时大怒。这女人也太恬不知耻了,看到自己来了,居然还坐在尧天身上不肯下来,她立即不假思索地扬起手来,猛地向方媚推去,欲将她从尧天的身上推下去。 可是,连月的手掌刚一接触到方媚的身体,一股巨大的吸力立即将她的手掌吸住,体内的真气源源不断地向方媚的体内流去。连月大惊,极力想将手掌收回来,但手掌却像生了根似的,牢牢地粘在她的身上,哪里还收得回? 连月的内力加上方媚的内力一齐灌入尧天体内,加上自身释放出来的精神异力,他哪里还受得了?不由大叫了一声,立即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尧天悠悠醒来,只觉得体内真气澎湃,浑身上下都增添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腾地从床上弹起来,稳稳地站到地上,却发现连月和方媚都萎顿地倒在床边。他心里大惊,连忙上去抱起连月,微微地将真气输了过去。 至少过了一柱香的工夫,连月终于苏醒过来,俏脸上也渐渐恢复了红润。她和尧天练的都是武神神功,可以真接将对方的内力转为自己的内力,所以,恢复起来也比较快。 尧天见连月已经恢复过来,这才放下心来,双手扶着她的香肩,疑惑地问道:“月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会昏倒在床边呢?” 连月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娇嗔道:“你还问我呢?你背着我贪图色欲,差点被这妖妇吸成人干。我好意前来救你,你竟然将我的内力吸去。若非你的体内突然生出一股反震之力,将我和那妖妇一同震开,我恐怕早就见阎王去了。” 尧天听了,连忙向方媚看去。眼前的方媚哪里还是一个风骚惹火的少妇,竟然变成六七十岁的老太婆了。她那光洁的面部已布满了皱纹,乌黑的秀发也失去了光泽,连那两只胀鼓鼓的豪乳也瘪瘪地耷拉下去了。 看到方媚变成这副模样,尧天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他毕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弄不清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连月看到尧天的神情,粉拳就像雨点般地落在尧天的身上,大发娇嗔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没来之前,你为什么没有吸那妖妇的真气,等我来了之后,却突然用那么强大的力量将我吸住?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想趁机谋害我?” 尧天顿时叫起撞天屈来。他们并不知道,尧天体内的真气差不多已经被方媚吸光了,体内已变成了真空状态。要不是连月赶来刺了方媚一剑,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变成人干的。连月这一剑刺得非常及时,方媚为了运气疗伤,不得不放弃了对尧天的吸取。失去了那股怪异的吸力,尧天体内顿时平静下来。这时候,尧天脑子里那股精神异力立即乘虚而入,占领了他的体内。 方媚虽然吸取了尧天体内的真气,却不能直接转为己用,只是暂时存储在气海丹田之中,还必须通过炼化之后才能被身体吸收。她被连月刺了一剑之后,受伤不轻,必须立即运气疗伤。这样一来,她从尧天身上吸取的真气就失去了控制,立即从丹田里流了出来,进入了经脉之中。 任、督二脉是人体内的两条重要经脉,但是,它们并不是像其它经脉那样,是连接贯通,它们在下阴部位就断开了。所谓打通了任督二脉,指的是人体内的真气高到一定程度之后,靠真气的辐射而将两脉连接起来,从而在人体内形成一个周天。方媚吸取尧天的真气失控后,很自然地流入了任督二脉之中,沿着体内的周天运行。其时,尧天的子孙棒还插在方媚的下体之中,方媚任督二脉中的真气正好都接入尧天的子孙棒上。这个时候,尧天的体内已充满了凉凉的精神异力,冷热相吸,被方媚吸去的真气又回到了尧天的体内。 呙老的精神异力与武神神功并不相悖,它们虽属两种不同的能量,彼此之间有点互相排斥,但很快就互相融合起来。这样一来,尧天体内需要的真气越来越多,不仅将方媚吸去的真气全部收了回去,甚至连方媚自身的真气也被吸了过去。连月不明就里,竟在此时去推方媚,结果将她的真气也吸了过去。她和方媚虽然奋力挣扎,但尧天体内的精神异力乃是呙老传入的,其威力是非常惊人的。她们俩此时就像与呙老相争一般,尽管两人的武功都很高强,却仍然无法挣脱出去。 不过,精神异力与人体真气毕竟是两种不同的能量,它们虽然能够互相融合,仍然产生了剧烈的爆炸。尧天的身体已相当不错了,但仍很难承受那么剧烈的爆炸,当即就昏了过去。若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就炸得尸骨无存了。 也幸亏了这种剧烈的爆炸,它产生的强大震力,终于将方媚和连月都震得弹了出去。否则,她们两人哪里还有命在? 尧天体内的真气和精神异力融为了一体,使他有了一种春日融融的感觉,他的功力飚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感觉。 方媚想吸取尧天的真气,结果她的真气反而被尧天吸去了,变成了一个普通人,甚至连普通人都要不如。她一生靠吸取男人的真气来提高自己,达到驻颜常在的目的,到头来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看到方媚的本来面目,尧天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太婆迷住了,还差点死在她的肚皮之下,不由感到一阵懊恼和恶心,他连忙穿上衣服,拉着连月走出了房间。 两人都一起搜查了所有的房子,不仅没有看到一个守卫,连房子里也看不到一个人。时俊明明说过,庄里有将近一百人,他们都到哪里去了呢? 两人走出房子,立即听到了一阵嬉笑声。循声望去,尧天倒没什么,连月却俏脸生寒,立即拔出宝剑,就像一阵风似的冲了过去。 第八章 被困绝谷 二十多丈外的水池里,聚集了三十来个赤身裸体的男女,他们大多数都在水池里追逐嬉戏。水池的旁边,有一对男女正在当众交合,有十来个人围在旁边,不住地为他们欢呼鼓劲。 看到这一场面,连月顿时柳眉倒竖,满脸煞气地冲了上去,宝剑一挥,将那对苟合的男女斩为四截。 大家都吓了一跳,立即停止了嬉闹,围观的人们也悄悄地往后退去。当他们看清楚眼前这个煞神竟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全都微微一怔。她的脸上虽然布满了煞气,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她的俏丽,反而更显得楚楚动人。有几个大汉心里一荡,居然忘记了害怕。 “你是谁?是不是欠操呀,竟然敢来我们逍遥庄里杀人?”一个大汉大声地喝道。 另一个大汉上下打量着连月,满脸淫笑地说道:“小姑娘,大爷我看你长得不错,不如由大爷来帮你消消火气,保证弄得你欲仙欲死,火气全消。” 连月眼里厉芒一闪,用冷得比冰窟还要寒冷的声音道:“你们都该死!” 众人都机伶伶地打了个寒颤,立即全神戒备起来。 连月举起宝剑,猛地劈出一剑,一丈多长的蓝色剑芒就像闪电一般,在人们的身前掠过。大家虽然早有戒备,但仍有三男一女被剑芒击中,立即爆出一篷鲜血,惨叫着向地上栽去。那出来说话的两个男人首当其冲,自然没有幸免。 大家都惊得面面相觑,想不到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们大多数都是身具武功的人,但他们都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武功与她相比,实在相差太远了。况且,他们都是赤身裸体,身无寸缕,没有一个人身上佩有武器了,即使想要反抗,也无能为力。莫奈何?大家都发了一声喊,立即四散逃去。 连月正要仗剑追去,尧天已赶了上来,连忙拦住连月,转身对四散逃跑的人们喝道:“回来!” 尧天的声音就像平地响起了一个炸雷,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他们全都必须一怔,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尧天道:“如果你们想要活命的话,就马上去穿上衣服,立即到这里来集合。” 他的声音是用内力送出的,人们感到他就像在耳边说出来的一样,惊疑四顾,发现那个姑娘身边不知何时竟站着一个玉树临风的少年,刚才的话显然是出自那少年之口。 那姑娘已经很难对付了,而这年少年虽然没有出手,但他刚才显示出来的功力,绝对不会比那个姑娘低。如果真的要打起来,胜算并不太大。大家都叹了一口气,乖乖地去穿上衣服,来到水池边的草地上集合。 尧天默默地扫视了大家一眼,问道:“谁是这里的主事?请出来说话。” 大家都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怎么?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是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女人站出来答道:“启禀公子,这个山谷只住着大庄主、五庄主和我们这些女人,他们男人都是经过庄主批准后进来寻乐的。我们这里的事都是由庄主负责,这里并没有主事,请公子原谅。” 尧天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女人,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道:“回公子的话,贱妾叫楚媛。” 尧天看了看楚媛,当即决定道:“楚媛姑娘,既然这里没有主事,就由你来担任吧。” 楚媛一惊,忙道:“这里是由庄主说了算,贱妾怎敢僭越呢?不如由贱妾去请两位庄主来接待你们吧?” “不必了。他们再也没有办法出来了。”尧天道。“现在这里是我说了算,我说由你主事你就是主事了。” 大家听了,脸上全都变了颜色。他们都知道,大庄主和五庄主的功力都高不可攀,没想到却被眼前这两个人无声无息地解决了,眼前这两人的功力岂不是深不可测?这两个人都是那么年青,他们就算是在娘肚子里开始练功,也不到二十年啊,为何竟有如此高深的武功呢? 楚媛惊魂稍定,连忙上前行礼道:“贱妾非常感激公子的青睐。请恕贱妾冒昧,敢问公子和小姐尊姓大名?”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道:“我叫尧天,这位是我的夫人连月。” 他们见眼前这两个人就是尧天和连月,全都惊得目瞪口呆。逍遥庄经营妓院,消息都比较灵通,他们虽然从来没有见到过尧天和连月,但对他们一点也不陌生。既然是他们两人到了,那大庄主和五庄主被毁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楚媛惊喜道:“原来是令主和夫人驾临。令主和夫人有令,楚媛受宠若惊,一定竭尽全力,报效令主和夫人。” 她实在乖巧,在“令主”之后加上一个“夫人”,连月本来对这里的人殊无好感,见尧天那么器重楚媛,又不知道尧天的葫芦里到底在买什么药,脸色一直是阴阴的。听到楚媛这么说,心里顿时对楚媛的印象大有改观,脸上也不禁由阴转晴。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你们口口声声称那两个老家伙为大庄主和五庄主,是不是另外还有三个庄主?” “是的。”楚媛道。“不过,只有大庄主和五庄主住在这里,另外三个庄主都住在不同的地方,如果没事,他们一年之中到这里来也只二、三次而已。” “他们都住在什么地方?”尧天问道。 楚媛道:“贱妾曾听人说起,二庄主萨多,住在黑水城;三庄主莫权,住在莫丽城;四庄主解猛,住在白山城。他们分别管理那一片的产业。” “好了,你就不要再自称什么贱妾了。”连月忍不住插言道:“你们这里就只有你们这些人吗?不是说有将近百人吗?” 楚媛道:“禀告夫人,逍遥庄原有一百多个姐妹,已陆续送到各地的妓楼里去了,剩下来的只有二十七人,现在这里是二十三人。至于住在外面庄上的有多少人,贱妾,不,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连月知道,还有四个人已经成了她的剑下之鬼了。 不等尧天和连月的目光看向他们,一个大汉已越众而出,回答道:“启禀令主和夫人,包括我们进入山谷的这十七人在内,外面共有五十多人。” 连月打量了这个大汉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们在庄里都是做些什么事情?” 那大汉一惊,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那些事都是庄主安排我们去做的,与我们无关,请夫人明察。” 连月厌恶地扫了他们一眼,寒声道:“若依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恐怕有十条命也不够我砍的。你们都给我走吧,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逍遥庄了。我要警告你们,如果再敢去干那些害人的事,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去告诉那什么二庄主、三庄、四庄主,如果他们再去干那些逼良为娼的勾当,我们迟早会去找他们算帐的。滚吧。” 那些大汉听了,那里还敢停留,一个个只恨父母少生了一条腿,一个个连滚带爬地走了。 看到连月突然将人都赶走了,尧天不由暗暗感到有些可惜。他本想将这里占为己有,谁知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连月已先发制人,将人赶走,退了自己的欲望。 连月微微笑了笑,揶揄道:“是不是感到很失望呀?要不要我帮你将他们再叫回来呢?” 尧天矢口否认道:“我又没有打算干什么,我为什么会失望呀?” 连月笑道:“你别不肯承认,你那点心思还想瞒住我?你一翅屁股,我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 尧天苦笑了笑,悻悻地转过身去。 既然连月不赞成,这事就很难做,他实在不愿为此事争吵得面红耳赤,开展得两人都不愉快。况且,他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武神血玉令主了,再也不是天猎城那个无事不敢为的小混混了,若是经营这个淫窟,说出去也不好听。他狠狠地摇了摇头,兴味索然地说道:“我们也走吧。” 两人刚一转身,只见那群妓女却排成一排,正站在十余丈以外的地方,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们两人。 尧天和连月快步走到她们现前,诧异地问道:“你们为何不走?是不是缺少盘缠?” 那些女人突然向着尧天和连月盈盈拜了下去,哽咽道:“令主,我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请令主和夫人大发慈悲,收留我们吧。我们都愿意成为令主的奴婢,终身侍候令主和夫人。” 尧天微微皱了皱眉,犹豫不决地沉吟道:“这——这怎么可以呢?” 楚媛道:“令主,您刚才已经当众封楚媛为主事,从那一刻起,楚媛就已经是您的属下了。您不会丢下您的属下不管吧。” 尧天不禁苦笑起来,他任命楚媛为主事,是打算让她为自己管理逍遥庄里这些女人的。现在,这个计划已经被连月取消了,那个任命理应作废的。但是,他当时并没有宣布作废,这就让楚媛钻了个空子。他们乃是前去黑水城追查马匹被劫的事情,怎能将一群女人带在身边呢? 不过,楚媛也说得有理,既然自己已任命她为主事,她就已经是自己的部下了,作为堂堂血玉令主,又怎能将自己的部下弃之不顾呢?况且,她们都是无家可归的人,即使她们不是自己的部下,自己既然遇上了,也不能不管呀。 他犹豫再三,终于点了点头,道:“你们都起来吧,我答应你们就是了。” “谢令主!”众女大喜,又伏地拜了两拜,这才欢呼雀跃地从地上爬起来,脸上挂满他幸福的泪水。 她们都是任人蹂躏的妓女,社会地位非常低下,若非遇上了尧天,她们将终生都呆在这与世隔绝的山谷里,永远都出不去。现在,她们成了武神血玉令主的人,就算是为奴为婢,她们也有一种一步登天的感觉。 “可是,我们——”连月望着尧天,欲言又止。 尧在轻轻地拍了拍连月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将她们弃之不管的。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安置她们的。” 正在这时,那些离去的大汉又慌慌张张地跑了回来,用颤抖的声音道:“令主,不好了!地道已经被封死了,我们没有办法出去了。” “地道怎么会被封死呢?难道就没有办法打开吗?”尧天看着那些大汉脸上的神色,疑惑不解地问道。 一个大汉哭丧着脸道:“令主有所不知。我曾听大庄主说过,若是遇到紧急情况,这地道就会被关闭的。而且,据说这地道一旦关闭,就再也没有办法打开了。” “大家不要慌。这地道既然可以关闭,也就一定可以打开。”尧天安慰道。“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地道的入口处,果然有一堵石壁将地道口严严实实地堵住了,若不仔细去看,还真的很难看出这里原来是个地道的出入口。 尧天运足力气去推,就像蚍蜉撼大树一般,石壁纹风不动。他又拔出“问世”宝刀,对着石壁劈去。可是,他这把连刀剑都能削断的上古宝刀,劈在石壁上,也只能削下一小块石屑。 “磔磔磔磔磔——”在他们身后不远,突然传来一阵怪异绝伦的笑声。 这笑声充满了凄厉的意味,就像夜袅的悲号,给人一种毛骨怵骨的感觉。大家回头一看,只见他们身后五、六丈的地方,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 尧天回过头来,发现竟是方媚,不禁冷冷地问道:“是你将地道关闭的?” “不错。”方媚咬牙切齿地说道。“告诉你,你别枉费心机了,这是千年玄铁石,你就是神仙下凡,也没有办法毁掉它。你们乖乖地呆在这里等死吧。哈哈哈。” 尧天心里暗恨不已,都怪自己一时大意,没有将她杀死也就算了,又将她放到一边,没有采取任何措施,竟让她将唯一的出路堵死了。要是真的不能出去,让大家都死在这山谷里,他一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好你个五庄主,我们好心好意饶你一命,你不思感激,反而恩将仇报,你还算是一个人吗?”连月怒声斥道。 什么,这个老太婆就是那个风骚迷人的五庄主?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为何会变成这个模样呢? 方媚的脸上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恨恨道:“你们将我害得变成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我还真的要好好‘感激’你们呢。这地方风水不错,让你们埋骨在这里,不正是好好‘感激’你们吗?” 连月道:“你是害人不成反害了自己,你还好意思怨恨别人吗?你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现在只不过回复了你的本相而已,你又何必迁怒大家呢?” “就是你这小妖女,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寝你的皮。要不是你在关键时刻刺了我一剑,我早就大功告成了。”方媚狠狠地瞪着连月,眼里射出仇恨的光。 连月道:“你这老妖婆,我真恨当初没有一剑将你杀死了。让你这样的人留在世人,只会遗害非浅。” 方媚愤怒地瞪了连月一眼,忽然对大家说:“逍遥庄的武士听令,你们立即动手,给我杀了这个小妖女。” 众人都置若罔闻。 大家都知道,连月能够放过他们已是万幸了,方媚虽然是逍遥庄的五庄主,但她已变成这个样子了,实在没有必要为了她而去得罪连月。 “怎么?你们竟敢抗命吗?”方媚厉声喝道。 连月微微笑道:“真是好笑!你的武功已经尽失,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还有什么资格对大家发号施令呀?你以为你还是什么逍遥庄的五庄主吗?告诉你,逍遥庄已经在江湖上除名了。” 方媚嗤之以鼻道:“你以为你是谁?凭你一句话就可以将逍遥庄除名?做你的清秋大梦吧。” 连月笑道:“你知道天堂城吗?连他们都要败在我们的手里,你逍遥庄的势力难道能超过天堂城吗?” 方媚大惊,眼前这对男女莫非就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和连月,那些手下也真该死,怎么不打听清楚,竟将他们给掳了进来?不对呀,尧天和连月是何等样的人物,那些手下有几斤几两,怎能抓得到他们呢?莫非他俩是故意让他们抓进来的? 这个家伙也真的有一套,自己这套媚术和采补的方法乃是得自一位散仙级的世外高人之手,只要是血肉之躯,任你功力再高,也是没有办法抵抗的。但是,他竟然乘着自己运功护住伤势的机会,将已经吸入体内的真气又吸回去,甚至将自己的真气也吸了个罄空。她心里虽然恨死了他们,却也不能不佩服他们。 但是,他们将自己害成这样,就算他们是武神的血玉令主,也一定要将他们置于死地。想到这里,方媚立即高声叫道:“大家听着,如果你们动手将这小妖女杀了,我保证让你们活着离开山谷。” 连月笑道:“你想他们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方媚道:“他们跟了我这么多年,都知道我这个人是从来不说谎的。” 连月回头一看,那些大汉果然全都虎视耽耽地看着她。他们虽然知道连月他们两人武功甚高,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山谷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第九章 勘破机关 楚媛带着众女挺身而出,一齐拔出长剑,拦在连月的身前,娇声喝道:“你们真是一些反复无常的小人,令主和夫人好意饶了你们的性命,你们反而恩将仇报。你们要想杀夫人,先问问我们的宝剑答不答应?” 方媚看到那些自己亲手教出来的妓女竟然在关键时刻帮助敌人,不由大惊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连你们也要与我作对吗?” 楚媛理直气壮地说道:“对不起,五庄主,我们蒙令主和夫人收留,已经成为令主的人了。” 方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楚媛骂道:“好你个忘恩负义的小娼妇,你们想过没有,你们的武功都是谁教你们的?我们就算没有师徒之名,也有授艺之实。你们竟敢帮着外人来对付我,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楚媛冷冷地笑道:“不错,我们的武功确是你教给我们的。但你教我们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让我们学到武功,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去讨好男人,更好地为你赚钱而已。在你们的眼里,什么时候将我们当作人了,我们只不过是一个供男人泄欲的玩具罢了。你现在居然还提什么师徒之谊,连我都为你感到脸红。” “姐姐说得对!”一个叫可可的女人接着道。“我们本来都是好人家的女人,被你们掳来这里,过着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生活。我们幸亏遇着了令主和夫人,终于可以挺起腰板做人。今天,就是我们向你报仇的时刻到了。” “好哇!你们全反了。”方媚恨恨地转过头去,对那些大汉道:“众武士听令,立即给我将这些贱人全部杀了。到时我一定放你们大家出去,绝不食言。” 那些大汉轰然答应一声,全都拔出武器,跃跃欲试地向着众女逼了过来。 “各位姐妹退后,让我来收拾这些家伙。”连月立即分开人群,走到队前,微微笑道:“他们要对付的人是我,你们怎么可以跟我争呢?” 话音未落,连月已飞身扑了上去,手中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立即有两个大汉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被连月划破了喉咙,软软地倒了下去。 大家都知道连月的武功颇高,丝毫不敢大意,立即发了一声喊,刀剑一齐向着连月的身上砍来。 连月的身形非常妙曼地一转,就像一缕清风似的在刀剑丛中轻盈地游走着。那些大汉的刀剑明明看到已经劈在了她的身上,结果却全都落了空。他们刚想换招,却再也没有机会了,只觉得身上一痛,立即跌了出去,却没有一个重新站起来。 连月手中的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寒光,寒光闪过,便溅出一团红色的血雾,白色的光和红色的雾交相辉映,在空中织出一幅绚丽的图画。只是在这美好的图画下面,都是四下跌扑在地的大汉。连月几乎是每一剑挥出,都准确无误地给了他们致命的一击。 很快地,那十多个大汉全都变成了一具具不能说话的尸体。本来,连月见尧天居然放过了他们,早就恨得牙痒痒的了。但他们却不知生死,竟然听从方媚的命令,想要集众人之力杀了连月,获得走出山谷的机会。这也是天理昭彰,他们命将该绝,最终还是死在了连月的剑下。 方媚没想到这个娇滴滴的女人竟有如此高强的武功,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她并没有将这些大汉的死放在心上,但想到好不容易创建起来的逍遥庄就要毁在她的手里,心里也不禁涌起了一阵悲哀。 连月用脚尖勾起一把大刀,踢到方媚面前,冷冷道:“老妖婆,本姑娘若是杀你,恐怕会污了我的宝剑。你还是趁早自行了断吧。” 方媚尽管已经变成了废人,但面对死亡,心里仍然感到惊怕不已。她恐惧地看着连月,顿时面如死灰,连连向后退去。 越是临近死亡的人,越是害怕死亡,除非是因为一时激愤,使人顿时失去了理智,否则,是没有人愿意自杀的。所谓“好死不如赖活着”,方媚自然也不肯例外。 一直处于自责而袖手旁观的尧天走上前来,冷冷地对方媚道:“五庄主,你如果想要活命,就立即将地道打开。” 方媚恨恨地瞪了尧天一眼,哈哈笑道:“我已经是废人一个,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有你血玉令主陪着我死,也算死得其所了。你想要我打开地道,你就完全死了这条心吧。” 尧天微微笑道:“五庄主,你就不要再演戏了。我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地道,却故意说你能打开地道,好让我们求你。不过,你这番苦心完全是白费了。” 方媚道:“谁说我不能打开地道?但我就是不会打开,你就是求我也没有用。” 连月俏脸生寒地看着方媚,厉声喝道:“老妖婆,你要是再不将地道打开,我立即就杀了你。” 方媚得意地看着连月,笑道:“小妖女,我已经快八十岁的人了,就是死了也毫不足惜。你还是花一样的年龄,却要陪我这老太婆一起死,我想起来就简直爽极了。” “你——”连月顿时勃然大怒,举起宝剑就要向方媚刺去。 尧天拦住连月,道:“月儿,你何必要跟一个疯子一般见识呢?走,我们再也不要去理睬她,就让她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当即带着众人回到了楚媛她们的房间。 “令主,她将我们关在这个山谷里,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她吗?”楚媛疑惑不解地问道。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道:“现在杀了她也于事无补。昔日,这山谷何等热闹?像她那样习惯了热闹的人,突然独处在这山谷里,一定会比杀了她还要难受。你们都关上房门,呆要里面不要出去,我倒要看看她将如何自处。” “但是,我们被关在这里面出不去,静静地坐在这里等死,那岂不是比她还要难受吗?”连月忧心忡忡地说道。 尧天道:“放心吧。方媚既然答应让那些大汉出去,肯定会有办法能够打开地道。他们修建了这个山谷,绝对不会因为关闭地道就出不去的,一定有重新打开之法的。” 连月问道:“那怎样才能将关闭的地道重新打开呢?” 尧天道:“要关闭地道,绝非人力所为,一定是由机关控制的。方媚关闭地道,自己并没有出去,显然,这机关是在谷内的某个地方。我们只要找到机关,就能将地道打开。” 连月立即转头看着楚媛等人,问道:“你们在山谷住了这么久,知不知道山谷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楚媛摇了摇头,回答道:“除了两个庄主的卧室禁止别人随便出入外,其余的地方我们都很熟悉,并没有看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尧天道:“我们从方媚那里出来的时间不是太久,她应该没有机会到别的地方去,也许这机关就在两个庄主的卧室里面。” 楚媛道:“庄主的卧室虽然禁止随便出入,但我们大家也不是没有去过,可是,我们实在想不出他们的卧室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连月也暗暗点了点头。她也到过两个庄主的卧室,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 尧天微微笑道:“既然是机关,自然不会明显地摆在房间里,一定会做得十分隐蔽才行。事不宜迟,我这就到那里去察看一下。” “我们和您一起去吧。”楚媛要求道。 “不必了。”尧天道。“你们就派几个人守住地道,另外还要派人严密监视方媚,防止她再耍什么花招。” 尧天和连月首先来到方媚的卧室外面,悄悄地向房里看去,只见方媚正在歇斯底里地将她的衣服全部翻了出来,再一件件地撕毁。从一个风骚迷人的少妇,突然变成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她心里的难受也可想而知了。 尧天向连月打了个手势,两人悄悄来到房间的后面,从窗户翻窗入室,冷不防地制住方媚的穴道,又用衣服蒙住她的眼睛,将她抬到床上,面朝里面躺着。 虽然方媚已不能对他们构成威胁,但尧天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寻找机关的窘迫样子,所以,先让她睡着以后再进行行动。 他们将方媚的房间里里外外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发现确无什么机关,这才走进大庄主时俊的卧室。 时俊的卧室大而豪华,两人非常认真地检查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地方。 这怎么可能呢?两人的房间都没有什么异常,那方媚又是怎样将地道关闭起来的呢?尧天和连月的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情。 连月蓦地回忆起了时俊临死前的情景。他当时正是走向床头,似乎是想去拿什么东西。在那种情况下,有什么东西让他那么关注呢?她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在当时,时俊心里最想做的事应该就是将地道关闭,将她活活困死在这山谷里。莫非机关就在床头?想到这里,连月立即向床头走去。 但是,床头什么也没有,连月失望地回过头来。在毫不经意之间,离床头三尺左右的窗边,一根细丝线引起了连月的注意。一般情况下,人们很容易将这根细丝线视为系窗帘用的,但连月发现,这根细丝线在窗户的顶部却穿进了墙壁之中。 这一发现令连月喜出望外,她立即招手将尧天叫来,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他。 两人立即来到窗外,只见那根细丝线果然从窗口伸了出来,接到离窗户两丈多远的石壁里去了。这丝线较细,颜色又浅,不注意倒的确很难发现。 时俊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里接上这根丝线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尧天与连月对视一眼,立即爬上石壁,在丝线的周围仔细地察看起来。 很快地,他们就发现石壁上有一条细细的缝隙,乍一看,就像石壁上天然形成的细裂缝似的。但是,这石壁几乎是一个完整的整体,应该是不可能留下裂缝的。尧天立即用力推去,石壁果然“轧轧轧”地转动起来,不久就露出了一个洞口。 这个石洞较小,必须爬着才能进去。尧天对连月道:“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尧天从洞口爬进去,前行五、六丈左右,前面竟是一个三丈见方的宽阔石室。石室的中央,有一个大轮盘,轮盘上缠着粗若儿臂的铁链。铁链的一头,伸入一个高大的洞穴之中,似乎是吊着什么。 尧天若有所悟,正要从洞里进入石室,忽然听到有说话的声音,连忙缩回身子,屏住呼吸,静心聆听。 “不知谷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庄主竟然要关闭地道?这可是好长时间都没有发生的事情呀。”一个人道。 “管他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只要做好我们的事就行了。”这是另一个人的声音。“该到换班的时候了,他们两人怎么还没来呢?” “是呀,我还准备晚上到高豆城里去呢,可别误了我的时间呀。” “你又去跟城里雅风楼那个骚娘们约会呀?她长得怎么样?难道比我们谷里的姑娘还要好?” “嘿嘿,她也许赶不上谷里的姑娘,但谷里现在只剩下那几个人了,我都玩腻了。我这是换换口味而已。女人嘛,还是新鲜一点好。” 正在这时,左边的石壁突然打开了,两个大汉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他们是来接班的人。 尧天暗暗奇怪,他们既然是轮流当班,为什么先前在山谷里的那些大汉却不知道打开地道的方法呢?也许,被分到这里来当班的人并不是很多。 待先前那两个大汉一离开,尧天突然从洞中钻了出来,闪电般地制住那两名大汉,厉声问道:“快说,通住山谷的地道是不是你们关上的?” 二个大汉都吓得面如土色,良久,他们才惊魂稍定地点了点头。 “那好,你们立即将地道打开,否则,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尧天命令道。说完,大手一挥,四个大汉只觉得一股轻风扑来,身上的穴道立解。 二个大汉都惊得目瞪口呆,见尧天的目光严厉地向他们射来,全都一怔,连忙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道:“少侠饶命。这地道被关闭之后,必须要庄主的命令,将十个人全部叫来,合十人之力才能打开,我们两人真的是无能为力。” “少罗嗦。”尧天喝道。“快说,怎样才能将地道打开?” 大汉哭丧着脸道:“只要推动转盘,将堵住地道的石头吊起来就行了。但是,那石头上万斤,我们两人真的无法将石头吊上来。” 尧天疑惑不解地问道:“刚才他们也只有两个人,为何能将这块石头放下去呢?” 大汉道:“少侠看到两边的铁棍没有,只要将这两根铁棍掰开,石头就会自己掉下去的。” 尧天惊讶不已,是谁这么聪明,居然能做出这样的设计来,真是神乎其技。不过,他并没有过多的去想这个问题,立即推动转盘,将石头吊了上来。 那两个大汉也忒鬼,趁着尧天去推动转盘的机会,立即悄悄地溜走了。 将转盘固定后,尧天跟着从石门出去,竟来到了地道里。他心里一喜,立即向山谷奔去。 看到地道突然打开了,守在洞口的诸女全都欣喜得跳了起来,立即派人回去报信。不久,尧天又从地道里面走了出来,她们更是大惊失色。 尧天也懒得向她们解释,命她们立即去通知所有的人迅速出去,自己刚跑去告诉连月。 从地道里面出来,外面庄子里的人全都跑光了。这显然是那两个逃走的大汉通风报信的功劳。 尧天一把火将庄子烧了,又推倒了几堵墙壁,将地道口埋了,这才带着大家向高豆城走去。 客栈的伙计看到尧天和连月走了进来,顿时大惊失色,立即悄悄地向后面溜去。 尧天岂能容他逃走?身形一晃,迅速掠了上去,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将他抓了回来,重重地掼在地上。 伙计顾不得疼痛,连忙伏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道:“饶命!大爷饶命!” 客栈老板见了,立即赶了上来,揖手行礼道:“这位公子息怒。不知小店伙计因何得罪了公子,小老儿在这里向公子赔礼了。还望公子给小老儿一个薄面,饶了他这一回。” 尧天盯着老板,眼里寒光一闪,冷冷道:“你是这里的老板,你的伙计做了什么事,你会不知道吗?” 客栈老板暗暗吃了一惊:“这人好重的煞气!”他看到很多人围了上来,胆气又壮大起来,理直气壮地说道:“小老儿虽是这里的老板,但也不能对每个伙计做了什么事都很清楚的。不过,他是小店的伙计,他若做错了什么,小店还是愿意负责的。” 尧天“嘿嘿”笑道:“我知道,你们既然敢在城里开黑店,自然是有所仗恃的,难怪你会如此张狂。不过,你们今天遇到了我,可就没有这么容易过关了。” 客栈老板大惊,忙道:“你说什么?谁开黑店了?” 尧天咬牙切齿道:“昨天晚上,我们夫妻住进了你这家客栈,你们居然在酒中下毒,将我们迷倒,送进了逍遥庄那个淫窟。你现在还敢抵赖吗?” “血玉令主尧天夫妻也会被人迷倒,这倒是一个天大的新闻呀。”尧天的身后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尧天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 第十章 搏命之战 尧天回过头去一看,发现竟是卫业带着一帮人走进了客栈,不由暗暗一惊,心道:这家伙到这里来,一定没什么好事。但是,他脸上却露出惊喜的神情,客气道:“原来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大驾光临,我们这么快就再次见面了,真是太好了!副宫主,请你稍等片刻,在下处理了眼前这件事,就马上来与副宫主说话。” 卫业微微笑道:“本座是想跟尧兄弟说句话就走的,既然尧兄弟正在有事,本座就只有先等等了。”就完,径直在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跟他一同进来的人都站在他的身后。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他知道卫业是想看自己的笑话,但是,既然已经被他撞上了,却也无可奈何。 客栈老板听说伙计帮着逍遥庄下毒掳人,而被掳的人竟是血玉令主尧天,早就吓得魂飞天外,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抖地说道:“令主饶命!小人真的不知道这家伙会做出这等事来,还请令主明察。” 尧天道:“老板,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伙计的事由你负责吗?怎么一转眼就不肯认帐了?不管怎么说,我们总是在你的店里被人掳去的,你再怎么说也脱不了干系。” 卫业也帮腔道:“是呀。你们开黑店也就得了,怎么不睁开眼睛看清楚,尧天是谁?也是你们能够掳劫的吗?不管怎么说,都罪责难逃。尧兄弟,我看你也不必跟他罗嗦了,一刀将他们杀了,再放一把火,烧了这个客栈。” 客栈老板一个劲地磕头道:“不要!求求你们,千万不要烧,这可是小人一生的心血呀?” 客栈里也围着不少的江湖人物,他们看到眼前这两个人竟是血玉令主尧天和麒麟宫副宫主卫业,知道他们都是跺跺脚就能地动山摇的人物,谁还敢上前说话? 尧天苦笑地看着卫业,正要开口说话,一个站在卫业身后的武士立即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武士约有二十多岁,身上穿着怪模怪样的衣服,宽大的袍袖使人担心会随时从他的身上掉下去。他的目光虽然一直看着脚前的地上,摆出一副十分恭顺的样子,但他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刺人心骨的杀气。 为了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惊讶,尧天连忙回过头来,冷冷地对客栈老板道:“你在这里开黑店,已不知有多少人毁在你的手里了,今天撞在我的手里,也是你作恶的日子已经满了,你居然还敢求饶。若是放过你,以后还不知有多少人要遭殃呢。” 客栈老板道:“小人可以对天发誓,小人跟逍遥庄没有任何联系,偿计与逍遥庄暗中勾结,小人一点也不知情,还请令主明察。” “你既然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那好,现在伙计就在这里,你们就来个当面锣,对面鼓,面对面地把话说清楚了,免得你到死都不肯承认。”尧天道。 老板怒视着伙计,恨恨地说道:“你这个畜生,你说,你是怎么跟逍遥庄勾结上的?” 伙计颤颤惊惊道:“我,我也是被他们逼的。” “你什么事不好做,却要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情,遗祸于我。现在好了,我们整个客栈都要跟着你受累了。”老板又气又怒,喋喋不休地数落起伙计来。 尧天只是静静地看着,并不去制止他们。 “喂,你们到底有完没完呀?”站在卫业身边的葛彬不耐烦地嚷道。“尧天,你到底还要我们等多久呀?我们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听你们这么多废话。” 尧天对葛彬当然一点也不陌生,但他的心神都放在卫业身后那个武士身上去了,反倒将他给疏忽了。他这么大声一嚷,尧天才注意地看了看他,猛然想起,两年前正是这家伙将自己追得跳进了江里,差点被湍急的江水淹死。对了,他那时正在拚命追求媚玉。两年过去了,也不知媚玉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已经嫁给了眼前这小子呢?想到这里,尧天的心里突然一痛,不由狠狠的瞪了葛彬一眼。 卫业连忙喝止葛彬,微微笑道:“属下放肆,尧兄弟千万不要介意。” 尧天淡淡道:“副宫主客气了。你放心,以后我去拜访副宫主,一定会带根打狗棍的。” “你说什么?”葛彬又跳了起来,厉声道。“尧天,你这无赖,你竟敢骂我,我一定要杀了你。” “凭你也配?”一直没有说话的连月不屑地瞥了葛彬一眼。 尧天根本不去理他,却有意无意地看了卫业身后那武士一眼,摇摇头道:“爱叫的狗确是一点也不可怕,不爱叫的狗才咬人呢?” 那武士依然一动未动,但他身上发的杀气却更浓了。 卫业站起来,道:“尧天,你那张嘴也太损了。这位是来自东樱岛的朋友,名叫小川,乃是东樱岛有名的武士。他听说你尧天武功高强,特地央求本座带他来见你,希望能与你一试高下。” 尧天故作惊讶道:“堂堂麒麟宫的副宫主,什么时候竟然跟人见人恨的水寇攀上交情了?不过,请副宫主转告那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本令主绝对不会跟一个靠抢掠为生的水寇比武的。” 小川再也无法容忍了,他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当即就想拔刀冲上前去。 卫业连忙拦住小川,“嘿嘿”笑道:“尧大侠是不是害怕了,不敢接受挑战?要是如此,本座一定会尽力说服小川武士,请他放弃这场比武。” 尧天微微笑道:“本令主虽然不愿跟水寇比武,但是,消灭水寇却是本令主义不容辞的责任。” “那好,我们就在北门外的白桦岗等你。”卫业冷冷地看了尧天一眼,带着小川等人匆匆离去。 客栈里的人们听到尧天要与东樱岛的武士比武,也全都悄悄地走了出去。高豆城只是一座小城,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城,人们岂能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会都往北门赶去。 尧天却有苦自己知。他虽然说得斩钉截铁,但心里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他已感觉到这个小川的武功十分可怕,知道此战并不轻松。 卫业的武功已臻于顶级高手之列,尚且无法奈何尧天,但是,他却敢安排这个小川与尧天比武,显然,这个小川的武功很可能比卫业还要厉害。尧天却知道,卫业虽然曾败在自己的手下,但他的武功与自己相差并不多。既然小川的武功比卫业还要厉害,那么,他与小川之战,鹿死谁手,实在无法料定。 不过,令尧天感到稍稍放心的是,小川的武功还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他刚才故意用语言激怒小川,试探小川的修为情况,果然达到了目的。如果他到了古井不波的地步,那就实在可怕,以尧天现在的功力,绝对没有任何取胜的可能,那也根本不用比试了。尽管不敢答应比武,对尧天来说是一件良丢人的事,但是,性命还是比面子重要,所以,他也一定会想办法推掉这场比武的。幸好,小川的修为还没有达到那种地步,虽然知道与他比试胜负难料,但他还是答应与他一战。 连月挥了挥手,命楚媛她们将店主和伙计暂时押到一边去,这才走向尧天,轻声问道:“天哥,你对这场比武有几重把握?” 尧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是一点把握也没有。月儿,你就不要去白桦岗了,立即带着楚媛她们回天堂城去吧。” “不,天哥。”连月悲声道。“我们夫妻一体,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如果你真的战死了,我也绝不独活。” 尧天默默地看着连月,知道想要说服她离开是根本不可能的,她的武功甚高,除了小川和卫业两人,并没有人是她的对手,有她在场,对自己也是一个最大的臂助,他真正担心的反而是楚媛诸女。以她们的武功,对付一般的人也许还可以,但是,在卫业这帮人的面前,她们就相差得太远了,若想出手对付他们,不啻于鸡蛋碰石头。而她们都对尧天心存感激,若是有什么不对,她们一定会愤然出手的。 他将楚媛等到人叫到跟前,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与小川之战,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们都绝对不能出手。若是你们不肯答应,那就一个也不许去白桦岗。” 楚媛诸女都知道,要是与卫业那样的顶级高手动手,无异于前去送死,只好噙着眼泪答应了。 尧天又道:“若是我们有什么不测,你们就直接去天堂城找格兰夫人,她一定会妥善安置你们的。” “令主,我们永远都跟你在一起,若是你真的死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楚媛哽咽道。 “不行!”尧天看了楚媛诸女一眼,严厉道。“这是命令,谁要是不听,我立即就将她驱逐出去。” 诸女全都一凛,只好点了点头。 “走吧,我们就去会会那名水寇,也不要让他们等得太久了呀。”尧天轻松地微微笑道。 “令主,这两个人怎么办?”一个女子将店主和伙计押了上来,请示道。 尧天大手一挥,客栈老板和伙计立即飞了出去。但是,他们在落地时,客栈老板是稳稳地站着的,伙计却重重地摔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了。 一掌之下,力量却有轻有重,这份功力真是匪夷所思。 客栈老板看了,知道尧天是饶了自己,不由大喜,连忙向着尧天跪了下去,恭恭敬敬地磕了两个响头。当他抬起头来,去发现尧天等人早已走得远了。 尧天一行来到白桦岗,卫业等人早已等在那里了。离他们约二十丈的地方,有一片黑压压的人群,那是闻讯赶来看热闹的人们。 小川一个人站在场中,脸向着北方,就像一尊雕像似的一动也没有动。白桦岗上并没有什么风,但他身上那宽大的袍服却无风自动,发出猎猎的响声。 尧天径直走向小川,在距小川约一丈的地方停下来,拔出“问世”宝刀,冷冷道:“出招吧。” 小川慢慢地将他的武器抽了出来,暴烈的杀气也跟着狂涌而出,就像惊涛骇浪一般,猛地向尧天卷来。 尧天紧紧盯着他的手,发现他的兵器剑不像剑,刀不像刀,充满了怪异。若说是剑嘛,却只有一边有刃口;若说是刀呢,整个刀身又极窄、极薄。 小川双手握刀,突然“呀”地大叫一声,身形暴掠如电,飞快地向尧天冲了过来,一刀猛地向着尧天头顶劈下来。 这一刀又快又猛,完全没有什么招式,纯粹以速度和力量取胜。由于刀身劈下的速度太快太猛,就像一块石头投进水里,顿时将水挤开了一样,刀边的空气被挤压得迅速向外扑出,在刀的周围形成了真空状态。这个真空之中竟然生出一股吸力,将对方的身体吸住,硬生生地要向刀刃上迎去。 尧天临危不惧,宝刀上架,挡住小川那凌厉无伦的一刀。两刀相撞,竟然没有发出金属交击的脆响,却传出气流猛烈碰撞的轰响声。 小川身形微微一晃,手中的怪刀刀光大盛,又闪电般地拦腰划来。他的刀法完全没有什么变化,却非常的快速、实用。 尧天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小川的速度竟然如此快捷,他猛地一转身,“问世”宝刀轻转,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半弧,迅疾地向着小川劈去。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间已互攻了五百多招,两人的额上已渗出汩汩的汗珠,但是,他们仍是谁也没有办法奈何谁。 尧天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起来,要是这样打下去,两人的体力都将会消耗殆尽,而对方还有卫业等人,到那时,卫业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消灭自己的机会的,自己也势必无法逃脱覆灭的命运。 心念电转之间,尧天的身体连闪,避开小川的正面攻击,然后虚晃一刀,突然转身急速地向外跑去。 小川冷哼一声,一阵短步狂奔,飞快地追了上去,一刀直劈而下,向着尧天的头顶砍去。他这一刀用了十成的力量,又借助了奔跑之力,可以说是雷霆万钧,势不可挡。 眼看尧天就要丧生在小川的刀下,围观的人们全都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惊呼。 尧天身子急转,险之又险地避开小川的全力一击,闪身转到小川身体的右侧,手中宝刀神光大盛,爆出一波又一波红色的刀芒,向着小川拦腰切去。 小川大吃一惊,他的招式已经使老,想要变招已不可能,情急之下,乘着怪刀前劈之势,双脚用力,猛地一个向前翻了一个斤斗,堪堪躲过尧天那必杀的一刀。 尧天得势不饶人,一刀紧接着一刀地劈出,刀锋上那血红的刀芒发出灼人的热浪,空气就像已经燃烧起来了一样,发出嘶嘶的响声。 小川心中大骇,刚才,他虽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了尧天那必杀的一刀,但身上仍然被凌厉的刀芒击中,刀芒上强大的气劲冲击着他的身心,使他体内气血翻腾,眼冒金星,差点摇摇欲坠。看到尧天的攻击如山般地袭来,他强忍着心里的难受,拚命地抵挡着尧天的攻击。 尧天再次踏上一步,手中宝刀轻飘飘地劈出,正是“问世九式”中的“长刀无痕”。 “快闪!”站在远处的卫业大吃一惊,他曾在尧天此招之下吃了一个暗亏,自然知道此招的厉害,连忙向小川发出了警告。 小川骤然感到压力大减,心中诧异不已。他以为尧天久斗脱力,立即暴喝一声,猛地向尧天冲去,竟将卫业的惊呼置于脑后。 “完了!”卫业摇了摇头,长长在叹了一口气。 小川的身体突然向后直飞了出去,凌厉无匹的无形刀气从他的四肢百骸一齐袭入,将他的经脉寸寸切断。 “篷!”小川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扭曲成一团,眼见是不能活了。 尧天也连退了三步,整个身体摇摇欲坠。小川最后劈出的一刀虽然没有击中尧天,但尧天全部的气力都放在“长刀无痕”那一招上,强劲的杀气趁机侵入了他的体内,使他的身心如同遭受了一次强烈的电击,体内的气血立即翻涌起来。由于他的内力消耗甚巨,根本无法运气压住翻涌的气血,终于受到了不轻的内伤。 卫业的脸上露出了冷酷的笑意。小川与尧天的比试虽然惨败,他不仅未能杀死尧天,反而死在尧天的无形刀气之下,但他却没有一丝悲痛的情绪。小川虽然死了,却也使尧天受了伤,以尧天现在的情况,根本不堪一击,自己手下任何一个武士都可以轻易地将他诛杀。能够杀死尧天,也就为麒麟宫除去了一个大敌。 “给我将尧天这小子杀了!”卫业沉声地命令道。 葛彬答应一声,立即抽出兵器,带着众武士,迅疾地向着尧天冲去。 第十一章 猎神传梦 “你们想干什么?”连月立即飞身掠了上去,左手扶住尧天,右手挺剑指着麒麟宫的武士,厉声喝道。“尧天刚刚比过一场武,体力消耗甚巨,难道你们想乘人之危,赶净杀绝吗?堂堂麒麟宫,竟然使出如此卑鄙的手段,难道就不怕天下人耻笑吗?有本事就派人过来,姑奶奶再跟你们比试一场,靠人多算什么英雄?” “说得好!”围观的人群中,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三四十名猎人打扮的武士。“麒麟宫想乘人之危,倚多为胜,我第一个就看不惯。” 葛彬转身迎向青年人,大声喝道:“你是谁?难道你想跟我们麒麟宫为敌吗?” 青年冷冷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但你们麒麟宫竟然与人见人恨的水寇勾结,就是与我们白山黑水地区的人们为敌。血玉令主尧天力诛水寇,是我们白山黑水地区的大英雄,我们都很钦佩他。谁要是想伤害他,我们每一个人都不会答应的。” 青年的话句句掷地有声,在围观的人们中引起了极大的反响,人群里顿时爆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东樱岛的人经常在沿海一带烧杀抢掠,沿海居民深受其害,弄得民不聊生,怨声鼎沸,东樱岛的人在白山黑水地区早就臭名昭著了,卫业竟然安排小川在这种地方与尧天决斗,实属不智。如果尧天因此而得到白山黑水地区的支持,他的势力将会陡增,那就适得其反了。 麒麟宫是在南方发展,并不在乎白山黑水地区的人们怎么想。青年虽然带了三四十个猎人走出来,卫业也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他走上前去,“嘿嘿”笑道:“尧天,只要你们交出血玉令和武神神功秘籍,本座就立即放过你们。否则,那可就别怪本座不客气了。” 血玉令和武神神功都是天下至宝,卫业对此是一直念念不忘。尧天从一个没有任何武功的人,一跃而成为武功顶级高手,甚至已经超过了他,这更是令他神往不已。现在,正是消灭尧天,获得至宝的大好时机,他岂能因为几个猎人出面就打退堂鼓呢? 卫业这么做,也暗含着一个重要后着。他知道,这件武林异宝,武林人士人人都想得之而据为己有?卫业的目的也同时是要提醒大家,尧天的身上拥有血玉令和武神神功,以唤起大家私欲,一起来对付尧天。 他并不怕别人得到血玉令和武神神功,让大家都来对付尧天,比他一个去对付尧天总是要容易得多。就算尧天本事齐天,如果所有的人都来对付他,他一定会焦头烂额的。到那时候,自己正好可以乱中取胜,要想获得血玉令和武神神功肯定会容易得多的。 连月哪里知道卫业心里的想法,嗤之道:“副帮主,你想的真是不错。不过,血玉令和武神神功都是天下至宝,岂能轻意送给你?” 卫业微微笑道:“血玉令和武神神功的确是武林至宝,但是,如果一个人连性命都没有了,就是拥有天下至宝又有什么用?连月夫人,你好好想一想,现在你们为鱼肉,我为刀俎,本座只要一声令下,立即就可以将你们格杀当场,到底是宝物重要,还是性命重要呀?” “这——”连月不禁犹豫起来。 卫业见连月犹豫,以为自己的威吓起了作用,不由大喜,忙道:“我算到十,如果你们还不交出血玉令和武神神功,我们就只好发动进攻了。” “麒麟宫竟敢到我们白山黑水地区来撒野,是欺侮我们白山黑水地区没人吗?弟兄们,跟我上,将这班勾结水寇的家伙赶出去。”青年高声喊道,立即带着众猎人冲杀上来。 与此同时,楚媛也带着众女从人群中杀了出来。 卫业的脸上泛起冷酷的微笑,举手向葛彬挥了挥,嘴里仍在不慌不忙地算着数。 葛彬立即带着五六个武士扑了上去。他们人数虽少,却都是麒麟宫护法级的人物,那些猎人虽然勇猛,却根本不是他们的敌手,几乎是转眼之间,就有七、八个猎人倒了下去。 青年迅速打了一个手势,所有的猎人立即排成一字形的队形,平端着标枪,在身前形成一片枪林,严密地抵挡着麒麟宫武士的进攻。 这种阵势非常有用,麒麟宫武士的武功虽高,也一时攻不进去。但是,双方的功力相差实在太悬殊了,时间一久,猎人的枪阵中仍不时有人惨叫着倒了下去。 “住手!”连月立即大声喊道。 连月的声音是用内力送出的,就像平地响了一个炸雷,震得人们的耳鼓隐隐作痛。大家都想不到,一个女人也有这般功力,全都暗暗吃了一惊,场中的打斗也跟着停了下来。 卫业微微笑道:“夫人是否已经想通了,同意将血玉令和武神神功交给本座?” 连月道:“武神神功是刻在神殿的石壁上,必需有血玉令才能进入武神神殿。但是,这世上再也没有血玉令了,它早就钻进尧天的身体里去了。你让我如何能够将两样东西交给你呢?” 卫业狠狠地瞪了连月一眼,怒声道:“你竟敢耍我?血玉令乃是一块玉牌,它如何能钻入人的身体里去?” 所有的人也都被连月的话吸引住了,他们也和卫业一样,不明白玉牌为何会钻入人的身体里去,全都默默地看着连月。 连月淡淡笑道:“堂堂麒麟宫的副宫主,原来也是孤陋寡闻之徒。谁告诉你血玉令是一块玉牌?” “它不是玉牌是什么?”卫业完全被弄糊涂了,他并没有计较连月的耻笑,疑惑不解地问道。 连月道:“武神血玉令,其实就是武神的能量结晶,它里面蕴藏着大量的武神能量。尧天获得血玉令后,已将里面的能量完全吸收了,因此,普天之下也只有尧天才是唯一的血玉令主。至于武神神功嘛,我奉劝你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它不仅要以武神的能量为基础,而且还必须要从未练过武功的人才能修练。否则,就必须散去你本身的功力才行。” 连月知道,除了麒麟宫之外,围观的人群中有不少的武林人士,他们也对血玉令垂涎不已,若是不能打消他们的念头,今后恐怕会麻烦不断。因此,她特地将这个秘密公诸于世,让人们都彻底死了这条心。 卫业听了,不由暗暗惊奇。他将信将疑道:“谁能证明你说的是真话?我们又怎知你不是在糊弄我们呢?” 连月郑重地说道:“我以武神的名义起誓,我说的句句都是真话。” 卫业审视良久,觉得连月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过了半晌,他突然笑道:“既然这世上已经没有血玉令,你凭什么说尧天就是血玉令主呢?” 连月道:“尧天虽然吸收了血玉令里的能量,但是,他的双掌上却留下了血玉令正反两面的花纹图案,以此就足以证明。” 其实,卫业早就听媚玉说过此事,只是一直弄不清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听了连月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既然无法获得血玉令,也没有办法练习武神神功,那就再没有必要跟他们罗嗦了。想到这里,他磔磔笑道:“既然如此,本座只有送你们上西天去见武神了。”他立即拔出宝剑,向着尧天攻来。 尧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迎着卫业的攻击,猛地劈出一刀,凌厉的刀气狂涌而出,根本不像一个体力殆尽、受了内伤的人。 卫业大吃一惊,连忙退了下去,不敢相信地看着尧天,疑惑地问道:“你并没有受伤?” 尧天微微笑道:“我刚才的确体力消耗甚巨,也受了一定的内伤,要是你当时就出手的话,我确实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不过,你现在已经失去这个机会了。” 原来,连月虽然挺剑护在尧天身前,但她的手却扶着尧天,悄悄将内力输了过去。她又故意说出血玉令的秘密,想办法拖延时间,终于使尧天得到了完全恢复。 卫业恨恨地跺跺脚,沮丧地挥了挥手,带着众武士悻悻地走了。 楚媛诸女立即跑了上来,她们刚才真的担心死了,生怕卫业会立即发动进攻,将尧天杀死。现在终于没事了,那颗悬着的心总算回到了原地。她们围在尧天的身边,脸上全都露出欢快的神色。 尧天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不悦地斥道:“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你们都不能出手。你们倒好,将我说的话都当成耳边风了。如果我不能及时恢复功力,将卫业他们赶走,你们现在焉有命在?等会离开这里,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们不可。” 楚媛诸女都吐了吐舌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她们虽然不知道尧天将要怎样惩罚她们,但她们心里却都感到暖呼呼的。一般的主子都是要下人为他们卖命,哪会顾及他们的死活?而尧天却不同,他竟将下人的性命看得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能遇到这样的主子,实在是太幸运了。 尧天分开大家,径直向那群猎人走去。连月和楚媛诸女也跟在后面走了过去。 那群猎人正在掩埋死者,救治伤者,看到尧天等人走过来,为首的青年立即站起来,带着五、六个猎人迎了上来。“秽貊族下豆山寨寨主常义拜见令主。” “常义寨主不要多礼!”尧天忙道。“多谢常义寨主仗义出手,尧天感激不尽。” 常义道:“我们是接到营山寨查清寨主传来的消息,专门前来迎接令主,刚好看到令主力战水寇的胜况,的确是大快人心,也令常义大开了眼界。可惜常义武功低微,未能将勾结水寇的麒麟宫那帮家伙留下,实令常义汗颜。” 尧天心里暗暗好笑,麒麟宫副宫主是何等样的人,以他的武功,即使是自己也未必能将他留下来,凭常义手下这几十个猎人就想将他留下,那真的是异想天开了。不过,他们及时站出来这么一闹,却为他恢复功力赢得了时间,说起来也确是功不可没。 豆山寨的猎人死了六人,伤了十余人。尧天心里甚觉不安,他们虽然为他恢复功力拖延了时间,但付出的代价也实在太大了。 但是,豆山寨的人都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人,对于生死都看得比较淡漠。在那弱肉强食的时代,人的生命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有时候甚至比一只鸡还要贱得多。 常义再三地邀请尧天到豆山寨作客,尧天见他意甚殷切,不便拂他的意,只好点头同意了。 豆山寨离高豆城约三十余里,走了约一个时辰,来到了豆山脚下,抬头看去,只见山势连绵,云蒸霞蔚,景色十分壮观。沿着林间路径蜿蜒而上,花树间杂,流水潺潺,给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前行两里,脚下忽然平坦起来,一道高大的寨门映入眼帘。寨门两边,站着两排手持标枪的警卫,寨门后面,还耸立着两座高高的哨楼,显得壁垒森严。 常义在前引路,恭敬地将尧天等人迎进了寨里。进入大厅,常义请尧天上坐,忽然纳头便拜,口中叫道:“令主在上,豆山常义愿拜在令主麾下,请令主俯允。” 尧天吓了一跳,他没想到常义会突然使出这一招来,的确令他有点招架不住。他与常义素昧平生,两人还是刚认识不久,彼此之间可以说一点也不了解,常义怎么会想到要投靠他呢? 常义似乎看出了尧天的疑惑,但他一点也不介意,继续道:“常义昨晚做了一个梦,梦到了猎神他老人家。猎神在梦中指点常义道:若兴秽貊,需投令主。今天一早,常义就接到了查清寨主的消息,说血玉令主和夫人已来到白山黑水地区,希望我们能全力协助令主。常义明白,投靠令主乃是猎神的旨意,所以,常义立即派出几起人马,分赴各路口迎接令主,总算将令主的大驾请到了豆山。常义知道,此举颇为冒昧,还请令主原谅。”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惊讶不已。猎神传梦,不会这么玄吧?不过,如果能得到秽貊族系的猎人相助,倒是可以势力大增。他先前已见识了猎人的枪林战术,虽然对付麒麟宫那些武林高手的作用不是很大,但是,在战场上用来阻止敌人的冲锋,其力量就不容小视了。 武神军虽然已逾十万,但那都是常规军队,要攻城掠地,夺取天下,力量仍然比较弱小。所以,尧天才千方百计地想建立奇兵,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目前,他已决定根据白鹿城的骁骑卫和红叶部落的长矛战术,组建善于进攻的骑兵。如果再根据秽貊猎人的战术,再建立一支善于防守的长枪兵,那就更加相得益彰了。 武神秘籍里虽然详细地介绍了攻防的方法,但那只是针对单个的打斗之术,对于军事却只字未提。这也难怪,武神的时代还没有军队,他又怎能料到,过去那种单打一的方式已经演变成军队的集体厮杀了。 几百年来,人们在战争中学习战争,已经创造出不少的战术。但是,总的来说,军队的攻防仍然比较单一,就更不用说有系统的兵法了。尧天绝对不是一个出色的军事家,甚至连指挥打仗都很蹩脚,但他最大的优点就是善于发现别人的长处,并迅速拿来作为己用。这也是他能够迅速崛起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连忙上前扶起常义,哈哈大笑道:“常兄请起。能得常兄和秽貊猎人加盟,尧天连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拒绝常兄的一番美意呢?好,尧天就代表武神军,欢迎常兄加入我们的行列。” 常义大喜,恭声道:“谢令主垂允。常义将誓死效忠令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常义听令!”尧天突然举起右手,露出掌心血红的令字,肃然道:“我以武神的名义,任命你为武神军豆山寨将军。” “谢武神!谢令主!”常义忙磕头受封。 大家也都一齐上来给常义道喜。 尧天道:“常义将军,你们加入武神军的事情暂时对外保密,待武神军大军进攻白山黑水的时候,你们再里应外合,以收奇兵之效。我给你半年的时间,迅速招募猎人,训练长枪战阵。你有什么困难吗?” 常义道:“属下谨遵令主令谕。属下要招募人员并不困难,但他们都是猎人,一二个月集训也许还可以熬过去,若是长期不去打猎,他们的生活就会有困难。” 尧天道:“这你放心,我会派人尽快给你们送军费来的。” “主子,属下有一个主意,也许可以解决常义将军的军费问题。”站在后面的楚媛突然站出来禀告道。 大家听了,全都惊异地看着楚媛。 第十二章 山中求宝 楚媛解释道:“逍遥庄经营这么多年,已积累了大量的财物。我们当时只想着脱困,完全将这事忘了。若是将那批财物弃在山谷里也太可惜了,我们不如将它找出来。我相信,那笔财产给常义将军做军费应该绰绰有余。” 尧天听了大喜,忙道:“太好了!谢谢你,楚媛,谢谢你提醒了我。我们这就立即赶到逍遥庄去,将那笔财物取出来。” 连月微微笑道:“你也太性急了吧?现在天色已晚,而从这里到逍遥庄还有五、六十里路,不如明天清早再去吧。” “不行!”尧天面色凝重地说道。“我们虽然推倒墙壁埋住了地道的出口,但逍遥庄里的人都逃走了。既然楚媛能想到里面的财物,那些人也可能想得到的。要是他们等我们离开以后又回去,将那些财物寻了出来,我们岂不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夜长梦多,事不宜迟,我们必须连夜赶去。” 尧天、常义带人连夜赶到逍遥庄。幸好,逍遥庄的外面还是原封未动,并没有人捷足先登。尧天暗暗嘘了一口气,命常义带人将断壁清开,打开地道,进入了山谷。 山谷里尸横遍地,空气中仍然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在原庄主住房前的一棵大树上,方媚已自缢身亡,尸体在空中轻轻地摇晃。仅仅一天,这个昔日热闹而且香艳的山谷,已变得阴风瑟瑟,鬼气啾啾,充满着阴森森的味道。 “常兄,请你派人先把这些尸体全部搬出谷去,找个地方将他们埋了。”尧天轻声道。 天亮后,尧天开始对谷内的房屋进行搜索。上一次,尧天为寻找打开地道的机关,已对房屋进行了一次检查,并没有发现存放金银的地方。所以,这次的检查更加严密,更加仔细。但是,他们几乎将谷内翻了一个底朝天,却什么也没有看到。 尧天在时俊房间的卧几上坐了下来,眉头皱成了一条线,苦苦地思索着逍遥庄的金银可能存放的地方。突然,他的手摸到卧几上的一个凹陷,不禁感到十分诧异,手指上一用力,往凹陷里一压,卧几竟然慢慢地往旁边移去,露出下面的一个地窖。 进入地窖,尧天的眼睛都直了,原来这里正是逍遥庄的藏宝室,里面放着五六只木箱,打开一看,全部是金银珠宝,在火光的映照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将木箱搬出来,粗略进行了清点,计有黄金六千多两,白银二十多万两,以及不少的珠宝。这么多财产,竟然将它忽略了,差点失之交臂,尧天不由唏嘘再三。 尧天将二十多万两白银全部拨给常义作为军费开支,又命连月带领十个猎人,以及楚媛诸女,负责将黄金和珠宝送回天堂城。 连月知道尧天对自己的生活非常随便,甚不放心,临行前,从诸女中选出两女,让她们留下来服侍尧天。 这两女一个叫美儿,一个叫珍儿,都只有十七岁,生得高挑玲珑,活泼可爱。两人听了连月的吩咐,顿时喜出望外,满脸欢笑地答应下来。其他诸女均露出羡慕的神情。 连月瞪了两女一眼,低声警告道:“我让你们俩人留下来,只是让你们服侍令主,你们俩可不许偷食呀。要是你们胆敢色惑主子,我定不轻饶。” 逍遥庄的女人都是从外面千挑万选弄来的,容貌本来就十分出众,又经过逍遥庄的特殊训练,一个个更是千娇百媚,非常迷人。连月实在是不放心让她们呆在尧天的身边,但是,自己这一走,尧天身边一个人也没有,她又有些不忍心,只好硬着头皮安排了。不过,她们已经是尧天的侍女,她就是想要禁止她们也没有办法。 在当时,一般的男人会拥有很多女人,这些女人又分为三等,即妻、妾、婢,侍女属于婢这一等,她们可以在主人需要的时候,随时为主人侍寝。若是能得到主人青睐,或者为主子生育了子嗣,婢也可能被升为妾,但却不能升为妻。 妻、妾、婢三等中,每一等都可以拥有多个,而妻又有正妻、次妻之分,妾和婢就没有这种区别。严格地来说,次妻与妾并没有多大区别,唯一不同的是,男人可以将妾和婢随便送人,而次妻却不能送给别人。到了后代,人们只将正妻称为妻,其余的都是妾和婢。 不论是婢、妾,还是次妻,都要接受正妻的管理,就是格兰夫人,对连月也恭敬有加,就更不要说眼前这班侍女了。所以,听到连月的警告,两女心里一凛,吓得连忙收起笑容,赶紧低下头去。众女也都一齐偷偷地笑了起来。 送走了连月,尧天又命常义派出三十人驻守逍遥庄,防止这个地方被别人占去了。这里与武神神殿前的山谷非常酷似,还有四季不断的温泉,已令尧天情有独钟。他心里已经决定将这里作为以后休闲渡假的地方。 回到豆山寨,寨里的人们都迎了出来,一个个脸上全都挂满了喜悦的笑容。当天晚上,常义举行了盛大的招待晚宴,人们就像过节一般,围着篝火,跳起了他们传统的舞蹈,欢笑声直遏行云。 常义兴奋地说道:“我们豆山寨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令主,这是你给我们大家带来的欢笑,我们豆山人永远都感激您。” 尧天强压着心中的波动,微微笑道:“只要我们统一了天下,让人们安居乐业,发展生产,我相信整个天下每日都会这么热闹的。” 统一天下,这是多么伟大的壮举!常义听了,心里不由充满了崇拜,也充满了憧憬。 一群花枝招展的少女涌了上来,将尧天拉进了欢乐的舞场。 第二天一早,常义就急匆匆地来到尧天的房间,对尧天道:“令主,昨天晚上,属下一直在琢磨您的话,整个晚上都没有睡一下觉。属下以为,要统一天下,除了要不断壮大我们的势力外,改良我们的武器也是一个重要因素。” 尧天惊异地看着常义,饶有兴趣地问道:“常兄是不是有什么好的建议?” 常义道:“在我们这个群山之中,有一个被人们称为‘当代猎神’的猎人,他不仅武功高强,可以生裂狮虎,而且还发明了一种新式武器,可以将缩小的长枪远远地射出去。假若我们能够获得这种新式武器,用它来攻城掠地,威力肯定十分惊人。” 尧天听了,顿时跳了起来,连忙问道:“这位当代猎神叫什么名字?他住在什么地方?” 常义道:“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我们都称他为‘当代猎神’。他就住在紫泉涧,离我们这里大约有两天的路程。” “那好,我们立即去拜访他。”尧天心急难耐地说道。 早在红叶部落的时候,尧天看到红叶部落的武士飞掷铁矛,就幻想着要制造一种器具,能够将铁矛远远地掷出去。他当时就将这一想法告诉了陶醉大师,希望他能琢磨出这样一种器具出来。现在,他听到有人已制出这样的器具,怎不叫他大喜过望,心痒难捺? 常义连忙拦住道:“令主,这位‘当世猎神’的性情十分古怪,他不会见任何外人。就算我们能够见到这位‘当世猎神’,他也绝对不会将他的神器送给任何人的。” 尧天看了看常义,知道他肯定是在“当世猎神”面前碰了壁。但是,尧天觉得,如果不去试一试,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甘心的。就算得不到神器,能够看一眼也好呀。 如果真的能够看一眼,再依样画葫芦,详细说给陶醉大师听,他或者会有办法做出来的。想到这里,尧天连忙站了起来,道:“常义,你派个熟悉道路的人给我带路,我们立即就出发。” 见尧天要去见“当代猎神”,大家都跃跃进欲试,立即去做准备。尧天连忙拦住大家,道:“既然‘当代猎神’不愿见到生人,人去多了反而无法见到他。你们都不要去,只需一个向导随我一起去就行了。” 尧天辞别众人,与一个叫“地鼠”的向导,放弃了骑马,展开脚程,直向紫泉涧奔去。经过一阵急赶,次日黄昏,他们便到达了目的地。 这是一处谷地,但见古树密布,泉流淙淙,怪石林立,显得格外的幽深。谷里只有一条羊肠小道,不时被古树、怪石截断,令人怀疑这条路是不是有人走过。古树的树冠苍虬茂密,就是大白天,谷里的光线也很暗淡,若是没有向导,尧天根本不敢相信这里面还住着人,而且还是住着秽貊人称为“当代猎神”的奇人。 前行里余,谷中出现一块平地,宽约九丈,长达三十余丈,居然连一棵树也没有。平地的尽头,一堵峭壁迎面而立,峭壁上有不少洞穴。“地鼠”指着那些洞穴,轻声道:“‘当代猎神’就住在这些洞穴之中,但是,我们都没有进入过这些洞穴,他到底住在哪个洞中,就不得而知了。” 尧天暗暗奇怪,不禁问道:“你们既然知道他住在这里,就应该前去拜访他,为何没有人没有进去呢?” “地鼠”道:“令主有所不知,眼前这块平地虽然只有三十来丈,却是一道横在我们面前的不可逾越的鸿沟。别看这块平地上除了青草以外什么也没有,其实里面却布满了陷阱,一般人是很难通过的。就算能够通过,进入了峭壁上的石洞,也没有办法找到‘当代猎神’的住处。据说,洞穴里面四通八达,就像迷宫一样,很容易迷路的。” 尧天听了心里暗凛,但是,他又不能打退堂鼓,若是空着两手回去,如何向大家交代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再怎么样也得去试一试,否则,那实在是太失面子了。“你就在这外面等我,若是我二个时辰还没有出来,你就马上回去报讯。”尧天对“地鼠”吩咐了一声,立即向平地跃去。 尧天落到草地上,突然发现脚下软软的,一点力也借不上,不由大惊,身体连忙向前凌空翻出,越过五六丈,脚底终于落在实地上。他则呼出一口气,只听得“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地下突然飞出十多支标枪,向着尧天攒射而来。尧天不敢躲避,只有挥舞着宝刀,奋力拨开标枪。他的刀舞得泼水难进,但仍然有一支标枪挨着他的小腿飞过,在小腿上擦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尧天心里暗暗气恼,这个什么“当代猎神”也太可恶了,别人只不过想要拜访他,犯得着布下这么歹毒的陷阱吗?刚才若非自己武功不错,岂不是被这些标枪射得浑身窟窿? 其实,这个草地上的陷阱宽达十丈,要飞越这么远的距离,当世已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通常的情况下,人们来找“当世猎神”,都会无法越过这么远而掉在陷阱里。而这些陷阱只是阻止外人进入,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尧天刚才这么一跃一翻,已经前进了十多丈,早已越过了陷阱的界限。能够越过陷阱的人,武功自是深不可测,“当代猎神”为了洞府的安全,就不得不设下这厉害的机关了。 尧天见到这里的机关这么厉害,不敢大意,全神戒备地一步步向前移去。但是,他一直走到峭壁前,再没有遇到任何阻碍,他不由暗暗放下心来,回过头去向“地鼠”挥了挥手,向洞穴里走去。 洞穴之中果如“地鼠”所说的那样,岔道甚多,前行十余丈,洞里已昏暗无光,尧天从革囊里掏出一颗夜明珠照明,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 洞中阴寒而空寂,似乎已废弃多年,尧天细细查看,并无明显痕迹。正在犹豫之中,忽然听到破空之声,一支手指大小的标枪笔直地向他飞来。他不假思索地挥起宝刀,迅疾地砍向标枪,将射来的标枪劈得斜飞出去。随即,他的左手一扬,将手中的夜明珠向着标枪飞来的方向打去。夜明珠在洞中飞出一条淡淡的光线,就在这一闪而没的瞬间,尧天已将洞中的情形尽收眼底,他身形急掠,以比飞行的夜明珠更快的速度伏地向前掠去。 洞中七八丈处,立着一个满头乱发,根本无法看清他面目的怪人,他的手里持着一个半弧形的奇形兵器,半弧形的兵器上搭着一支小型标枪,只听得“邦”的一声,小型标枪立即“嗖”地射了出来。 尧天伏地前掠,见小型标枪如电光火石般地射来,无法挥刀格挡,连忙左手按地,身体轻飘飘地浮起,避开射来的小型标枪,然后,双脚在洞壁上一蹬,就像一只大鸟似的向那怪人扑去。 那怪人见连射两次都被他避过,心里也暗暗惊讶,连忙收起那半弧形兵器,从背上抽出一支短枪,舞起一片枪影,猛地向尧天刺去。 尧天左手一探,将空中飞行的夜明珠抓在手里,右手同时劈出一刀,破去漫天枪影,稳稳地站在地上。 怪人后退了好几步,口里“咦”了一声,虎视眈眈地望着尧天。 尧天微微笑道:“‘当代猎神’就是如此对待客人吗?” 怪人冷冷道:“对不起,这里没有什么‘当代猎神’。你既然能够连续躲过两箭,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走吧。” “两箭?”尧天惊异地看着怪人,好奇地问道:“你说刚才那两支小型标枪叫做箭?为什么要叫做箭呢?” 怪人一震,知道自己说漏了嘴,连忙别过身去,不再理睬尧天。 尧天并不以为忤,道:“刚才那两支箭的速度太快了,我还没有看清楚呢。能不能将你的箭借给我看一看,它到底是什么样子呢?” 怪人生气地警告道:“你到底走不走呀?你以为你刚才侥幸躲过了,就可以地这里撒野吗?” 尧天嬉皮笑脸地说道:“要我走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将你的箭借给我看一看。它刚才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怎不能连它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吧。” 怪人冷哼了一声,道:“我说什么也不会给你的,你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尧天道:“我好言相求,完全是看在猎神的份上。你想想,你的箭射不到我,你的枪更不是我的对手,我如果要用强强抢,你又能奈何?” “你——”怪人对尧天怒目而视。 “我怎么啦?”尧天道。“你是不是不服气?要是你不服气,我们可以重新再来打过一次。” “要打就打,谁还怕你不成?”怪人被激怒了。那是一个尚武的时代,练武的人就算是性命不要,也不愿意被人嘲笑,被人看扁了。 “要打可以,但我们是不是应该要来点彩头呢?”尧天笑道。“这样好不好?如果我输了,我任你处治。如果你输了,就把你的箭借给我,包括你那能够将箭射出去的弧形武器。你敢跟我赌吗?” “这——”怪人不由犹豫起来。 尧天正期待地看着那怪人,身后忽然风响,一柄铁锤猛地向他的脑顶砸下来。他身体一闪,避开这致命一击,随即掠身扑了过去。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看去,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他心知要糟,连忙奔回原地,发现那怪人也失踪了。 第一章 巧舌如簧 尧天恨得狠狠地跺了跺脚,要不是有人在后面偷袭,那个怪人已经上了他当,同意和他赌了。他已经和那怪人对了一招,知道他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要胜他还是没有问题。没想到怪人却趁机逃走了,他心里暗暗发誓道:“你就是上天入地,我今天也要将你们找出来。”他立即俯下身去,在怪人消失的地方仔细地观察起来。 这是一条纵向的石洞,最近的一条岔道离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约有七八丈,但是,尧天一躲一扑,时间不过在一二息之间,那个怪人要逃进岔道,速度是不会有那么快的。而且,尧天并没有听到他逃走带起的风声,显然,他刚才站立的地方应该有什么机关秘道。 尧天已接触过不少的秘道,对这种机关并不陌生。他立即在洞壁上认真地摸索和推敲起来,果然,他的手按在石壁上一用力,一块石壁立即转动起来,露出一个洞廊。尧天踏进洞中,一边探索着前进,一边仔细地倾听着洞里的动静。 前行不远,突然听到的微弱的说话声,尧天立即循声寻去。向前走了十余丈,声音却停止了。尧天暗暗惊讶,莫非洞里的人已经发现了自己。他当即停止了行动,侧耳伏在地上,静静地探听着洞穴里的动静。 “冷焰兄,你说,进入洞中的这个青年到底是谁?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那么高的功力呢?也许我们该要想个办法才行。”良久,洞里再次响起了说话的声音。尧天一听就判断出是那个射箭的怪人。 “老狼兄,你是不是害怕了?”一个嘶哑的声音嘲弄地笑道,他肯定是那个怪人口里说的冷焰了。“放心吧,这里地形这么复杂,他根本找不到这里来的。等他找得厌了,自然会离开的。” “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就好了。”老狼微微叹息道。“这个青年虽然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是,我却感到他绝对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冷焰道:“我看你也很少在外面走动,为何会惹上一个这么厉害的敌人呢?” 老狼道:“我怎么会惹上这样一个敌人呢?你一定是听到我们这里发明了弓箭的消息,专门来求宝的。” “那可不行!”冷焰叫道。“这种弓箭的杀伤力极大,若是流入江湖,必定会掀起一片腥风血雨的。那样,我们的罪孽就大了。” “你说得对。”老狼道。“但是,凭我们的势力,要想保护它不流入江湖,也许会很困难。我想,我们不如将它毁了,让他彻底死了这条心,以免制造杀戮。” “那怎么行?”冷焰叫了起来。“我们在这洞穴里整整生活了二十三年,花费了多少心血,才制造出这副弓箭,怎能轻易销毁呢?” “冷焰大师说得极对,这么精巧的神器,若是销毁了,不仅非常可惜,简直就是一种罪过。”石壁突然被打开了,尧天神色凛然地走了进来。 这是一间巨大的石室,石室的中央有一炉熊熊的火焰,旁边摆着铸冶的器具,显然,这里是他们铸冶的作坊。 看到尧天走进来,室内的两人都大吃一惊。老狼手持弓箭,一步步地向着火炉退去,呲牙咧嘴地喝道:“你不要上来。你要是敢再上前一步,我立即就将这副弓箭毁了。” 尧天鄙夷地笑道:“没想到秽貊人们心目中的‘当代猎神’,原来却是这样一个窝囊废,我真为他们感到不值。” “你,你竟敢侮辱我?”老狼狠狠地瞪着尧天,气极败坏地嚷道。“我,我一定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尧天不屑一顾地扭过头去,冷哼道:“就凭你还值得本令主侮辱吗?你真是太抬举自己了。” 老狼顿时怒发冲冠,猛地抽出短枪,就要向着尧天扑过去。冷焰连忙拦住他,劝道:“老狼兄,你冷静一点。他明明是激你过去,你可不要上了他的当。”老狼听了一凛,虽然仍是怒目而视,却没有再冲过来。 尧天暗呼可惜,不得不放弃了打赌和强夺的念头,换了一副模样,上前施礼道:“在下尧天,拜见两位大师。” 尧天的名字在江湖上已是响梆梆的了,但他们俩人听了却无动于衷,老狼仍气呼呼地嚷道:“你不要假惺惺地故作客气,告诉你,不管你使出什么招数来,想要我的弓箭,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尧天淡淡道:“在下确是为了弓箭而来。不过,两位可以放心,要是两位确是不愿将弓箭拿出来公诸于世,在下也不想强迫。” “你以为我们真的会相信你说的话?”老狼已经连续两次差点上了尧天的当,对他的诡计兀自心有余悸。 尧天微微笑道:“在下虽然不才,在江湖上却是一言九鼎,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反悔过。” 老狼脸上微微一红,他当然知道尧天的话中颇有讥讽之意,他已经答应比武,却食言逃走。其实,老狼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物,只是他过于关心弓箭的得失,反而乱了方寸,结果授人以柄。自己确是食言在先,别人要笑话,他也没有办法。 尧天疑惑不解地说道:“两位隐居洞穴这么多年,花费了无数的心血,终于制造出这神奇的弓箭。但是,你们不能将弓箭用之于世,这二十多年的心血岂非白费了?” 冷焰道:“这位小哥有所不知。我们虽然制造出了弓箭,但是,它的杀伤力太过厉害,若是公诸于世,恐怕会带来一片血腥。那样一来,我们的罪孽就太大了。所以,还请小哥能够体谅我们的一片苦心,不要逼我们做我们不愿意做的事情。” 尧天道:“两位这片悲天怜人之心,在下十分敬佩。不过,冷焰大师是否想过,制造杀戮和血腥的并不是武器,而是人。由于人本身的贪念和暴虐,就算没有弓箭,甚至就算没有刀剑,杀戮和血腥还不是照常发生?” 冷焰微微一怔,强辩道:“小哥所言甚是,但是,如果没有神兵利器,要制造杀戮就不会那么容易,也就不会出现腥风血雨了。” 尧天道:“大师此言看起来甚有道理,其实却大谬不然。没有神兵利刃,拳头、石块、木棍,哪一样不能杀人?真正要制止杀戮,唯一的方法只有建立强权制度,以强权来禁止杀戮,无辜杀人者以命偿之,使杀人者心有顾忌,才能从根本上杜绝血腥的发生。” 冷焰和老狼都听得目瞪口呆,这样的理论,他们闻所未闻,没想到却出自这个少年之口。半晌,他们终于清醒过来,觉得这理论虽然不错,但做起来却是根本不可能的。老狼立即反唇相讥道:“小子,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但是,你这套理论只不过是意想天开,嘴上说说罢了,谁有这个本事能够建立这样一个强权制度?” “我!”尧天斩钉截铁地说道。 两人都惊异地看着尧天,想不到这个年纪青青的少年竟然有如此大的雄心壮志,心里油然生出敬意。不过,佩服归佩服,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建立这样一个强权制度谈何容易?老狼不禁笑道:“小子,你有这个想法我很钦佩,但是,就算你本事齐天,你也不可能让天下人都乖乖地听你的话呀。我看你的脑袋一定有问题,才会在这里说出这白日做梦的话来。” 尧天道:“当然,凭我一个人之力,根本是不可能办得到的。但是,我只要将天下的仁人志士都聚集拢来,相信这个理想是一定会实现的。” 老狼嗤之道:“你凭什么能够将天下的仁人志士都聚集到你的麾下来?” 不仅老狼感到可笑,就连比较老练持重的冷焰也感到不可思议。他们虽然知道尧天的武功十分高强,他说的话也的确能够盅惑一些人,但是,他毕竟太年青了,怎敢奢望天下人都会听他的呢? 尧天微微笑了笑,突然伸出双手。冷焰和老狼都吓了一跳,连忙凝神戒备起来。但是,他们并没有感到尧天的手掌上发出气劲来,却发现他的手掌上赫然出现一个红色的“令”字和一幅红色的头像。 两人都暗暗吃惊,诧异地问道:“这是什么?你的掌心为何会有这样的图案?” 尧天道:“不知两位听说过武神血玉令的传说没有?” 两人虽然隐居在这洞穴里,对外面的事情孤陋寡闻,但对武神血玉令的传说并不陌生。他们都很奇怪,弄不清他为何会提到那个传说。 冷焰默默地打量着尧天掌心的图案,脑子里立即翻腾开了。这个青年先前自称令主,掌心又有个“令”字,还提到武神血玉令,莫非他就是——他全身一震,心里立即掀起滔天狂澜。 “你,你是武神血玉令主?”冷焰惊讶地看着尧天,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正色道:“两位都有爱民之心,不愿看到遍地血腥,令在下深感钦佩。请两位仔细地想一想,你们制出弓箭的消息已经传出江湖,希望获得弓箭的人将会纷至沓来。两位的武功虽然不错,但要抵抗全天下的武林人士,恐怕还是无能为力。除非你们将弓箭毁了,否则,它迟早会流入江湖。若是这弓箭一旦流入江湖,难保不会引起杀戮,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但是,若是你们将弓箭毁了,不仅你们感受到心痛,连在下也会为你们惋惜。” 冷焰和老狼听了,果然暗暗着急起来,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尧天诚挚地说道:“在下虽然不敢妄自尊大,但在下秉承武神令谕,以解救天下万民、建立天下一统的大同社会为己任,如果拥有你们的弓箭,一定会事半功倍的。因此,在下特地前来向两位讨取弓箭,两位若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在下一定竭力办到。在下竭诚希望两位能够将弓箭让给我们。” 老狼道:“尊驾既是武神血玉令主,我们就是将弓箭让给你也无妨。不过,尊驾说我俩无法保护这把弓箭,这我承认。尊驾虽为血玉令主,武功深不可测,但是,尊驾难道就能够对付天下的武林吗?我们若是将弓箭给了你,你又凭什么保证能够保护它呢?”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凭我一人之力,当然无法对付天下武林。不过,在下现在已经拥有军队十万多人,武功高强的武士也不算少,能够跟我抗衡的势力并不太多。而且,本令主的宗旨是联合整个武林,而不是与整个武林作对。对此,本令主并不害怕。如果有了你们的弓箭,在下就更加不怕了。” 两人听了,都不禁暗暗惊讶。看他小小年纪,如何能够拥有十多万军队呢? 冷焰仍不无担心地说道:“令主虽然没有与整个武林作对之心,假若我们将弓箭转让给了令主,难保天下武林不会觊觎。若是他们联合起来一致对付令主,令主的势力虽然不小,恐怕也非其敌吧。” 尧天道:“当然,任何人都不可能对付天下武林。不过,天下武林绝对难以联合起来,现在还没有人能够将天下武林联合起来。这一点,在下倒是十分放心。” 的确,目前的武林都是各为其主,各为其政,完全是一盘散沙。若是真的有人能够将天下武林联合起来,尧天恐怕已经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他拥有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血玉令,如果武林一致对付他的话,他还怎能如此逍遥自在? 尧天又道:“两位制造了弓箭,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后者的伟大发明,如果能为天下的统一作出贡献,你们一定会名垂青史,为天下万民所景仰。那么,两位在这与世隔绝的山洞里度过了二十多年,也算有所回报了。希望两位能够好好考虑一下。” 老狼和冷焰都不禁有些动心,能够为天下人所景仰,并且留名后世,这种诱惑实在太吸引人了。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都已经同意了。 顿了顿,冷焰开口道:“这位小哥,你说的很好,我们都很赞同你的说法。不过,我们还有一个想法。我们在这里居住的时间甚久,对江湖上的事情几乎毫无所知,因此,我们希望亲自下山去看一看。假若你确是武神血玉令主,而且你刚才说的话并没有假话,的确拥有了庞大的势力,我们是会考虑与你合作的。否则,我们宁愿将弓箭毁了,也不会让它流入江湖。” 老狼也帮腔道:“是的。我们并不是不愿意相信你,但兹事体大,我们必须眼见为实,亲自证实了才能答复你。不过,你可以放心,我们绝不会答复别人的。” 尧天不由摇了摇头,微微叹了一口气,问道:“不知两位想要怎么去证实?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证实?” 老狼狡猾地笑了笑,道:“这些你就不要管了,我们自有我们的办法。至于时间嘛,我看就以三个月为期如何?” “三个月?”尧天不由叫了起来。“你们俩人不是想骗我,利用这三个月的时间逃走吧?你们就算要证实我说的话,也不用三个月呀。” “放心吧。我们绝对不会骗你的。”老狼信誓旦旦地说道。 尧天怀疑地看着两人,微微笑道:“不是我不放心,正如你刚才所说,兹事体大,若是你们趁机逃走,重新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时候我到哪里去寻找你们呀。” 冷焰淡淡道:“我们说了不会骗你就绝对不会骗你,令主就是不肯相信我们也没有办法。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是趁机逃走,对令主也没有损失,令主何必要耿耿于怀呢?” 尧天心道:“并不是本令主不相信两位,而是两位首先不相信本令主,你让本令主怎么相信你们呢?本令主已经看到弓箭就在眼前,却要放你们离开,这岂不是最大的损失?当然,本令主也并不是非要你们的弓箭不可,但是,如何你们的弓箭失于他人之手,将会对我军造成极大的威胁,你让我如何能够放你们离开呢?”这话他并没有说出来,他希望将两人收为己用,实在没必要刺激他们。 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对两人道:“本令主很欣赏两位这种务实的精神。要证实本令主说的话其实很简单,根本不需要三个月,只要二三天就足够了。” 两人都疑惑地看着尧天。 尧天道:“山下的秽貊猎人将你们视为当世之神,你们应该相信他们绝对不会骗你们吧?你们只要下山,到猎人之中一打听,不就知道本令主的真假了吗?” 老狼犹豫道:“山下的猎人一般都在山里打猎,他们如何能够知道外面这许多事情?” 尧天道:“猎人们虽大部份时间在山里,但他们还是要出去售出兽皮,购买生活必需品,并非与外面完会脱节。本令主相信,他们对本令主是绝对不会毫不知情的。如果他们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就证明本令主的影响力实在太小了,本令主也无颜再与两位谈什么合作了。” 两人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头同意了。 第二章 第二奇迹 尧天与老狼、冷焰走出洞穴,“地鼠”见了,顿时大吃了一惊,心想:血玉令主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说动了“当代猎神”。他正要上前参见,尧天连忙制止了他,用束力成线的功夫对“地鼠”道:“不要认我!千万不要暴露是你和我一起来的。” 地鼠也很机灵,装作正在山中寻药,突然与三人邂逅相遇,惊喜地叫道:“哎呀,这不是血玉令主吗?你老人家怎么会在这山里出现?这两位又是谁呀?” 尧天对地鼠的表面非常满意,连忙亲切地问道:“你是这山里的猎人吗?怎么?你连你们心目中的‘当代猎神’都不认识吗?” 地鼠听了,吓了一大跳,连忙盈盈拜了下去。 老狼和冷焰也非常高兴,立即上前扶起地鼠,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这山里的猎人,为何会认识血玉令主?” 地鼠道:“血玉令主乃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天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的。小人虽然对血玉令主的大名如雷贯耳,却没有机会认识令主。但是,前不久,血玉令主在高豆城大战东樱武士,小人适逢其会,正好一睹令主的风采。令主虽然不认识小人,小人却对令主的形象早已铭刻在心。” 冷焰诧异地问道:“东樱鬼一般都在沿海一带抢掳,为何会到高豆城来?” 地鼠回答道:“那东樱鬼是专门来找令主比武的。那一战真的是精彩绝伦,简直打得天昏地暗,小人直到现在还心惊肉跳呢。那东樱鬼的武功也实在厉害,若不是遇上血玉令主,恐怕还真的无人是他的对手呢。” 老狼和冷焰虽然觉得地鼠说的可能有些言过其实,但他们也见识了尧天的武功,知道他的功夫确不是盖的,的确有过人之处。对地鼠的话也就将信将疑了。 “小人今天真的走运,不仅见到了闻名遐迩的血玉令主,还见到了心里敬仰的‘当代猎神’。我们豆山寨离此不远,请三位一起到豆山寨去如何?小人希望这个惊喜和幸福能够带给所有的秽貊人。”地鼠由衷地说道。 尧天用征询的目光看着老狼和冷焰两人。两人看到秽貊猎人对自己如此尊敬,心里也非常高兴,立即点头同意了。 尧天带着老狼、冷焰进入豆山寨,受到了寨里人们的热烈欢迎,令老狼和冷焰两人都激动万分。欢喜之余,两人自然没有忘记来此的目的。但是,豆山寨早已变成尧天的天下了,他就算讲的是假话,他们都会为他掩饰的。何况尧天说的本来就是真话,自然一点问题也没有。 看到秽貊人都非常情愿为尧天做任何事,令老狼和冷焰老大慰怀,他们在反复地商量之后,终于决定将弓箭送给尧天。 尧天顿时高兴得跳了起来,他紧紧地搂着老狼和冷焰,脸上流下了喜悦的泪花。 接过老狼递过来的弓箭,尧天兴奋地仔细打量着这种神兵利器。其实,弓箭的构造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相当简单。它是用一根坚硬的木条弯成弓形,再用一根坚韧的牛筋将木条的两端绑起来,依靠弓木和韧绳的弹力,将箭射出去。那箭更是精巧,前端是一个三角形的箭头,打制得十分锋利,后面套着一支木杆,的的确确就像一支小型的标枪。 这种武器看起来很简单,但是,人们却大多想不到,他们能够想到并且制造出来,也真是费了大量的心血。 根据发射器的形状,他们命名为“弓”,射出的小型标枪则叫做“箭”,单只取名这一项,可就看出他们是动了不少的脑筋。 当天下午,尧天就在老狼的指导下练习弓箭的射击技巧。将箭搭在弓上,用力拉开弓绳,然后突然松手,箭就飞快地射了出去。 这种设计真是精巧神奇,尧天等人都看得呆了。良久,尧天才回过神来,由衷地赞道:“这样的神器,真不知道你们俩是怎么想出来的,简直是巧夺天工。” 老狼和冷焰听了,心里甜丝丝的,能够得到别人的赏识和称赞,他们的心血也就没有白废了。 其实,能够发明出弓箭,除了他们的心血外,也还有机缘巧合。当初,老狼和冷焰都是普通的猎人。一天,他们俩上山打猎,不想却遇到了一头黑熊。这黑熊皮厚力大,连山中的老虎都对它无能为力,就不要说他们两个普通的猎人了。看到黑熊向他们走来,两人都吓了一大跳,连忙转身就跑。这只黑熊显然是出来觅食的,看到他们俩人,岂肯轻易放过,立即向两人追去。看到黑熊越追越近,两人都慌不择路,没命地向山下跑去。 冷焰一边飞快地奔跑着,一边不时地回头察看追赶来的黑熊。就在这时,他的身体撞在一棵横跨在路上的小树上。这棵小树十分柔软,被冷焰这么全力一撞,竟撞得树身弯曲起来。但是,当撞击的力量消失后,树身上突然生出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将冷焰的身体以比他没命奔跑时更快的速度反弹回去,就像要将他送给黑熊似的,迅疾地向黑熊飞去。 冷焰吓得失声尖叫起来。这下真的是人入熊口,焉有命在,他不禁闭上眼睛。 只听得“噗”的一声,一篷滚烫的液体打在他的脸上,令他根本无法睁开眼睛。紧接着,一股大力击在他的肩膀上,他的身体立即再次飞了出去。 冷焰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骨头似乎已完全散了架,剧烈的疼痛令他不得不失声呻吟起来。 “你醒了?”听到冷焰的呻吟,老狼连忙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痛?” “我,我怎么会这样?”冷焰强忍着剧烈的疼痛,艰难地问道。 老狼眼里噙着热泪,激动地说道:“冷兄,谢谢你。我知道你一定是为了救我,才冒死去杀黑熊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治好你的伤的。” 杀黑熊?冷焰终于想起了被黑熊追噬的情景,自己当时纯粹是出了意外,他怎么说是冒死去杀黑熊呢?老狼只看到冷焰合身扑向黑熊,哪里知道他是被一棵树反弹回去的,还以为他是舍己救人,冒死去杀黑熊呢。 “那只黑熊呢?”想到自己差点遭了熊吻,冷焰仍心有余悸,不禁担心地问道。 “你不知道,你当时好勇猛呢,你突然反身飞了上去,身枪合一地扑向黑熊,一枪刺进了黑熊的胸膛,硬是将黑熊刺死了。”老狼十分崇敬地说道。 “我杀了黑熊?我真的一枪刺死了黑熊?”冷焰兴奋得想立即爬起来。但他这一动,全身立即剧烈地疼痛起来,不由“哎哟”一起跌了下去。 “快别动!”老狼连忙止住冷焰。“你在刺死黑熊的同时,也遭到了黑熊的袭击,你的肩膀被黑熊打了一掌,连臂骨也打碎了,还有三根肋骨也折断了。” 冷焰听说自己伤得这么厉害,顿时吓了一跳,心里也凉了半截。他是猎人,也知道一些跌打损伤的治疗方法。骨头折断了还好办,但骨头碎了就有些麻烦了。 果然,尽管老狼四出求医问药,冷焰仍然在床上躺了一年多。虽然他的伤势已基本痊愈,但他的左手手臂还是有一定的影响,无法恢复正常的水平。 冷焰最终还是说出了当时的情况,老狼听了,也吃惊不小。他当时也暗暗奇怪,冷焰飞扑上去的速度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迅疾,还以为是在紧急关头,激发了人体内的潜能呢,没想到了是这么一回事。 他忽发奇想道:“那棵小树竟有这么强大的弹力,如果不是将人弹出去,仅仅是将长枪弹出去,那该有多好啊。” 那还用说,如果仅仅是将长枪弹出去,那就既可以杀死黑熊,自己也不会负伤,当然是最好了。可是,长枪怎么会弹出去呢?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那棵小树。”老狼忽然很有兴趣地说道。“那到底是棵什么样的树呢,居然有这么大有反弹之力?” 两人来到当初杀死黑熊的地方,寻找那棵将老狼反弹回去的小树。然而,这那里有什么小树呀,分明是一根古藤先后缠在两棵大树上,在两棵大树之间,留下一截粗若儿臂的藤茎。冷焰上去掰了掰,发现这种古藤不仅十分坚韧,而且具有很强的弹性,难怪能够将冷焰的身体快速反弹回去。 老狼又试着用古藤将标枪射出去,古藤的弹力果然将标枪弹射出去了。这一试,令两人都怦然心动,若是能够远远地射出去,那威力将会不可限量。也就是这一念之间,两人竟在这山里苦苦研究了二十三年,终于研制出了弓箭。 他们制造的第一把弓是用木条做成一个有三条边的方框,乃是为了固定箭的方位。箭的射出,完全是依靠牛筋的弹力。但是,三条边的方框很难固定,而且用力稍大,方框就容易坏掉。直到最后,他们才想出用一根木条弯成弓形,这样,不仅难以折断,而且弓形的木条也会产生弹力,能够让箭射得更远。 如果说刀剑的问世是武器史上的第一大奇迹的话,那弓箭的诞生绝对可以称为第二大奇迹。 听了老狼和冷焰的故事,尧天对两人更是肃然起敬,将两人尊为大师,并打算将两人立即送往天堂城,让两人安享晚年。 老狼淡淡地笑道:“谢谢令主的好意,但我们两人已经住惯了山洞,若是让我们离开山洞,我们恐怕反而不会习惯。你还是让我们回山洞里去吧。” 那怎么行呢?与山洞几乎与世隔绝,两人过的也完全是野人般的生活,于情于理,尧天都不愿让两人重新回到山洞里去。 尧天极力挽留道:“两位大师发明了弓箭,是有突出贡献的人。而且,现在你们也是武神军的一份子,以后,我们仰仗两位大师的地方还很多,我怎么能让两位再回到那荒无人烟的山洞里去呢?再说,我还希望两位大师为我们武神军造出更多的弓箭呢?” 老狼和冷焰都露出犹豫不决的神情。 尧天笑道:“两位大师不要多疑,我们绝对不会滥杀无辜的。就算两位同意,武神也不会同意的。我先前已经说过,我们需要建立一种强权制度,使天下不再有杀戮和血腥,你们的弓箭,正是这个强权制度的一个重要保证。所以,请两位一定要全力帮助我们才行。” 冷焰微微笑道:“令主,你误会了。我们在那个山洞里住了二十多年,要我们突然离开,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既然你们喜欢山洞,我就带你们去一个新的山洞,保证你们会喜欢的。”尧天突然决定道。 “我们那个山洞又保险,又安全,哪里还有比我们那里更好的山洞?”冷焰好奇地问道。 “你们去了就知道了。”尧天故作神秘道。 尧天说的正是逍遥庄。他得到了那个地方,不仅没有作一点用,还要派兵镇守,实在是有点得不偿失。如果将山谷建成一个弓箭作坊,倒是最适合不过的了。 走进逍遥庄的山谷,尧天带着老狼和冷焰在谷中转了一圈,得意地问道:“怎么样?这里有花,有草,有房子,有温泉,而且只要关闭地道,这山谷就完会与世隔绝,谁也没有办法进来,比你们那整天窝在洞中是不是要强得多了?” 老狼和冷焰看了,立即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连连点头道:“嗯,这里的确不错,简直就是人间仙间。没想到令主还弄了这么好的一个地方呢。” “两位既然喜欢,那我就将这里送给两位了。”尧天欢喜地笑道。“过几天,我请常义帮你们找个妻子,也好为你们开枝散叶呀。两位这么伟大的大师,若是没有子嗣,恐怕天下人都会要骂我呢。” 这些年来,两人一心扑在弓箭的研制上,早就将娶妻这件事给忘记了。听到尧天提起此事,不禁勾起了他们早已尘封的心事。猎人虽然是一无所有,但是,凭着老狼和冷焰的那身功夫,就算是打猎,也不至于连个妻子也娶不到的。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步入中年了,却仍然孑然一身,说来也实在有点悲哀。 不过,亡羊补牢,犹未为晚,对他们来说,现在娶妻生子,也正是时候。他们对尧天的细心和关怀,不禁十分感动。 当天晚上,他们在山谷里举行了简单但很丰盛的晚宴,参加晚宴的除了尧天、老狼和冷焰外,还有常义等四五个豆山寨的主要人物。 席间,大家都抢着向老狼和冷焰敬酒,令老狼和冷焰都应接不暇。酒酣耳热之间,老狼忽然站了起来,含笑道:“令主,在紫泉涧,我们曾有一个比武之诺,我想现在践诺,不会太迟吧。” 当初,老狼爽约,尧天冷嘲热讽了好一阵子,令老狼一直耿耿于怀。现在,他已经归顺尧天,心里虽然不想报复于他,但仍忍不住要称量称量他一下,看看这位新的主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是不是值得自己为他效劳。 大家听了,也都一齐鼓起掌来。他们两个人,一个是武神血玉令主,一个是秽貊猎人心目中的“当代猎神”,能够看到两人的比武,的确是难得的机遇。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能和当代猎神切磋武艺,幸何如之?在下便领教当代猎神的绝技。” 老狼和尧天在山洞里已对过一招,知道他的武功非同小可,心里不敢大意,双手握枪,标枪电掣而出,猛地向尧天的心窝刺去。这一枪又疾又狠,确是一流的枪法。 就在枪尖临身的瞬间,尧天的身形晃了晃,像鬼魅似的闪到了老狼的身侧,“呛然”一声,宝刀出鞘,悄没声息地向老狼的肩膀削去。 老狼夷然不惧,他刚才这一枪完全是试探对方虚实的,见尧天身手灵活之极,立即大喝一声,手中招式突变,舞起一团枪花,铺天盖地向尧天罩去。 在这漫天的枪花之下,使人根本无法判断枪尖将从哪个方位刺来,唯一的方法只有不停地后退。但是,只要尧天一退,老狼的气势将会陡涨,各种杀招也会滚滚而来,最后使尧天败于枪下。老狼被人们誉为当代猎神,也确实不是盖的。大家都不禁暗暗为尧天担心起来。 尧天的嘴角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并没有后退,只见他右手一挥,宝刀毫无花俏地砍入滚滚枪花之中。 “当!” 清亮的响声中,漫天的枪花完全散去,尧天的宝刀准确无误地砍在枪尖上。老狼的力气虽然不小,却不是尧天的敌手,手中的标枪顿时被击得飞了出去。 “承让!”尧天揖了揖,收起宝刀,转身走回座位。 老狼身子一转,突地擂出一拳,快若闪电地击向尧天的后脑。 大家根本没有想到老狼在失败后还来这么一招,眼看尧天就要伤在老狼的铁拳之下,全都吓得惊叫起来。 第三章 蛇蝎女人 尧天猛地转过身来,左手五指箕张,闪电般地抓住老狼击来的拳头。老狼的拳头顿时停在空中,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就像固定在空中一样。 冷焰与老狼情逾兄弟,见到老狼受制,立即从座位上跃起来,挥舞着铁锤,猛地向尧天的后脑砸去。尧天前后受敌,不得不松开老狼的拳头,闪身避了开去。 老狼趁机捡回去标枪,与冷焰一起,枪锤同时出手,闪电般地合击尧天。两人完全不拘泥招式,枪来锤往,以快打快,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尧天圈入一片枪光锤影之中。 尧天哈哈笑道:“好一个枪锤合击术,难怪两位要被人们称为当代猎神了。”顿时兴起,手上“问世”宝刀红芒大盛,一刀紧接一刀地劈向两人。 常义等人看到老狼和冷焰骤然偷袭尧天,都吓了一大跳,待他们回过神来,三人已缠斗在一起,劲风呼呼,令他们根本插不上手去。 斗了三十多个回合,尧天突然长啸一声,身体像陀螺似的一转,宝刀随势劈出,凌厉的刀气像惊涛骇浪一般卷向老狼和冷焰两人,逼得两人连退了五六步。 看到场中尧天浑身散发出一股霸道的气势,老狼和冷焰都有一种无能为力之感,两人对望了一眼,一齐丢下手中的武器,心悦诚服道:“令主的武功实在高不可攀,我们绝对不是敌手,佩服!佩服!” 尧天谦逊地笑了笑,三人重新入席,大家一起拚酒,一直喝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尧天将山谷交给了老狼和冷焰两人,带着珍儿和美儿,向着黑山城进发。三人一路上游山玩水,其乐也融融。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一处树林里,听到一片喊杀声远远地随风传来。尧天感到好奇,立即带着两女循声悄悄地寻了过去。穿过密林,只见林中的一片空地上,有几个人正在拚命相搏,却是三个大汉正在围攻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 距场中约丈余处,站着一个英俊的青年,双手交叉放地胸前,饶有兴趣地看着四人的打斗,显得十分从容和潇洒。 那姑娘长得杏目桃腮,美艳动人,一支长剑舞起团团剑花,显示出不弱的火候。她若是静下心来,凭她的精妙剑招,完全可以敌住三名大汉的围攻,也许是因为旁边还有强敌环伺,气势上已先自弱了,竟然渐渐落于下风。 青年见了,不禁朗声笑道:“白瑜,本公子奉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只要你说出‘蓝衣会’总坛所在的地方,我浪蜂决不为难你,还保证你这一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白瑜娇喝道:“浪蜂,你有种就将我杀了,想要我出卖‘蓝衣会’,你今世都休想。” “那好,本公子就亲自来会会你。”浪蜂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向围攻的三名大汉挥了挥手,三名大汉立即退到了一旁。 白瑜的身体顿时机伶伶地一颤,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额门上淡淡的青筋轻轻地扯动着,不自禁地回头望去。 浪蜂微微地笑了笑,道:“不要看了,这时候还有谁能救得了你?而且,本公子可以告诉你,当你那张专门骗人的小嘴还没有发出声音之前就制住你,叫你永远也发不出声音来。你信不信?” 白瑜果然没有出声叫喊,她已经领教过了,知道浪蜂并不是在吓唬她,凭他的本事,他的确是能够做到的。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自己惶恐不安的心情,十分艰涩地问道:“本姑娘又没有惹你,你为何冤魂不散,紧追着本姑娘不放呢?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浪蜂哈哈笑道:“要怪就怪你不该加入蓝衣会。你们蓝衣会都是一些宵小之徒,专门做出一些鸡鸣狗盗、卑鄙暗杀的勾当,早就应该在江湖上消失了。你要是乖乖投降,本公子看在你还算长得漂亮的份上,饶了你的性命。” “你不要以为本姑娘好欺侮,狗急跳墙,猪急咬人,你若是再逼本姑娘,本姑娘一定和你同归于尽。”白瑜底气不足地叫道。 “好极了。”浪蜂笑道。“本公子就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女人。来来来,本公子就先陪你玩玩,看看你怎么跟我同归于尽。” 白瑜不再和他斗嘴,她突然前扑,挥剑砍杀,随即又脚弹起,猛地踢向浪蜂。 浪蜂轻轻地挥掌迎去,谁知白瑜此招却是虚招,只见她身形一转,娇小的身躯突然向后凌空翻滚,一溜烟似地向外窜去。 白瑜此招可谓煞费苦心,一般的人都会上她的当。可是,当她的身体一落地,准备再次提气狂奔,却蓦然发现浪蜂已站在她的身前,五指箕张,向她当胸抓来。白瑜大吃一惊,长剑迅速挥出,击向浪蜂的手掌。浪蜂手掌倏收,“呛”的一声,长剑出鞘,疾若闪电地击出,眩神夺目地向着白瑜当头罩下。白瑜奋力挣扎,却无济于事,不到十招,她手中的长剑被浪蜂一绞,顿时脱手飞出。她心里一惊,来不及有所行动,浪蜂剑尖轻轻一颤,立即点住了她的穴道,再也无法动弹。 浪蜂微微笑道:“本公子已经说过,叫你乖乖地投降,你就是不听。凭你这种只配给男人捏脚擦背的武功,也想从本公子的手下逃走,就不怕笑掉别人的大牙?” “你,你想干什么?”白瑜惊恐地看着浪蜂,一股寒意顿时袭遍了全身。 浪蜂坏坏地笑道:“本公子的名字叫浪蜂,遇到了你这么一个美人儿,你说我想干什么?” 白瑜就像掉进了冰窟,顿时觉得周身阵阵发冷。她瞪大了眼睛,恨声道:“你,你要是敢污辱我,我,我一定会杀了你。” “好啊,我就等着你来杀我。”浪蜂笑道。“不过,希望你能记住,你要杀本公子,千万不要用你的剑,最好是用你那美妙的胴体。” 白瑜恼怒地啐道:“下流!” “不错,本公子就是想要下边儿流。你是不是很喜欢这个道道?”浪蜂淫邪地笑道。 遇上了这种近乎无赖的人,白瑜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叹了一口气,哀求道:“浪公子,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浪蜂微微笑了笑,突然右手一抬,闪烁的剑光在白瑜周身纵横飞舞。白瑜只觉得遍体生凉,身上的衣裙已化作碎片,就像蝴蝶飞舞,纷纷离开了身体,露出了羊脂白玉般的美妙胴体。 白瑜全身赤裸,却又无法动弹,只有哀哀地哭出声来。 她本来就长得娇艳动人,风情万种,现在衣服尽去,露出那白皙迷人的身材,更有一种勾魂夺魄力的魅力,令人为之气短。浪蜂一边创仔细地欣赏着,一边不停地咂着嘴唇,啧啧赞叹道:“不错,不错,真的不错!果然是一只迷死人的骚狐狸。” 白瑜泪流满面,悲愤至极地叫道:“浪蜂,你简直就不是人!你,你杀了我吧。” 浪蜂收剑入鞘,哈哈笑道:“得了吧,你别在我面前寻死觅活的了,这种事儿本公子见得多了,没有一个女人不是捏着xiāo穴儿当圣女,等尝到了短甜头,就再也不会说要死了。到那时,叫亲哥哥还来不及呢。放心吧,本公子一定会使你快活,让你疯狂,保证让你欲仙欲死,尝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够了!”他们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低沉的喝声,尧天从树后走了出来。 他并不知道浪蜂是什么来路,从两人的对话来看,蓝衣会肯定不是什么好的组合,而浪蜂却似乎是为江湖除害。虽然是四个男人对付一个女子,但他也决定不去管这闲事。只是浪蜂却趁此机会欲强暴白瑜,他却看不惯了,再也无法忍受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 浪蜂瞪了尧天一眼,冷冷道:“朋友,烦恼皆因强出头。你不觉得你这样做,正是穿着蓑衣救火,惹火上身吗?” 尧天微微笑道:“这位公子说的不错。不过,在下也有一句忠告,不知公子是否愿意听一听?” 浪蜂鄙夷地看了尧天一眼,大刺刺地说道:“好,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 尧天语重心长道:“男欢女爱,确是人之大欲,不过,却必需两情相悦。但是,公子这么做,已犯了武林大忌,窃为公子所不取也。惹是公子到此为止,在下倒是可以考虑放过公子。” 浪蜂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教训本公子?” 尧天道:“在下绝对不是教训公子,在下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浪蜂抽出长剑,冷冷道:“朋友,本公子马上就要你知道管闲事的后果。” 尧天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浪蜂公子,希望你三思。” “哼,你也实在太狂了。本公子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也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话音甫落,浪蜂手中的长剑已带起一片寒光,快若电光火石一般,猛地向尧天的右肩劈去。 他的剑法也确实了得,刚才用来对付白瑜的时候就已见一斑。然而,他这气势威猛绝伦的一剑,连尧天的衣角儿也没有沾到,他自己却收势不住,“蹬蹬蹬”地冲出丈余,一头栽在了地上。 以他的身手,原本不会这么容易摔倒的,即使不慎被人摔倒了,也可以迅速爬起来。然而,他不仅摔倒了,而且永远也没有办法爬起来了。因为,他的脖子上正在“咕咕咕”地冒着鲜血。 浪蜂翻着死鱼般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尧天,他至死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无法在对方的手下走完一招。他的动作已经是够快的了,难道眼前这个少年的动作比他还要快吗? 其实,尽管浪蜂的身手相当不凡,但与尧天比起来,仍然不可同日而语。所谓棋差一着,碍手碍脚,就是这个道理。 树倒猢狲散。浪蜂一死,那三个大汉见势不妙,立即悄悄地溜走了。 尧天走到白瑜面前,右手一挥,凌空解开她被制的穴道,叫美儿拿来一套衣服给她穿上,道:“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姑娘请尽快回去吧。” 说完,带着美儿、珍儿两女,转身向树林外面走去。 “公子且慢!”白瑜娇呼一声赶了上来,对着尧天盈盈一拜,轻轻说道:“谢谢公子的救命之恩!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将永志不忘。” 尧天淡淡道:“这没什么,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希望姑娘能吸取这次教训,从今以后,你在为人行事上能够多考虑一下,再不要做害人害己的事了。” 白瑜俏脸一红,她知道对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底细,不禁有些手足失措,忙道:“公子教训的是。小女子虽是蓝衣会的人,但入会时间尚短,会中事务还很少参与,并不曾做过什么坏事儿。蓝衣会虽然是个暗杀组织,但是,小女子的主要任务还是收集情报。杀人都是高级杀手的事,小女子武功低微,还不足以担当杀手的任务。” “既如此,那浪蜂又是什么人,他为何要追杀姑娘呢?”尧天好奇地问道。“是不是姑娘打探到了耸的什么秘密?” 白瑜脸上又是一红,低着头,轻声道:“浪蜂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到处寻花问柳。他是看到小女子美貌,才特地来找碴的。若是他要小女子的命,小女子岂是他的对手,恐怕早就丧身于他的剑下了。” 尧天不自禁地点了点头,从刚才的情形来看,浪蜂若想杀她,她的确没有多少还手之力的。他本想再询问蓝衣会的情况,但想到这毕竟是他们组织的秘密,无端打听别人的秘密,实在是不怎么光彩的事情。就算自己问了,她也未必据实以告,如果她胡诌一通,恐怕反而于己不利。 经此耽搁,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而附近根本找不到宿头。在山林里夤夜赶路是很危险的,尧天虽然不惧,却不能不为美儿和珍儿两人考虑,只好决定在树林里露宿一夜。尧天虽然早已叫白瑜离去,但她却并没有走,也跟在尧天身边滞留下来。 在一块空地上生了一堆火,尧天又运用他的异能,抓到了两只兔子,用木棍拄着,放到火堆上去烤,不久便散发出诱人的肉香。美儿和珍儿都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也是第一次在山中露宿,对此显得又陌生又亲切,围在尧天的身边,叽叽喳喳地问过不停。尧天也是有问必答,间或插上一二句笑话或谑语,两女更是笑得花枝招展。 看着他们之间那亲密无间的亲热劲儿,白瑜不禁又是羡慕又是妒忌,眼里露出非常复杂的神色。这两个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比起她来,还是要略逊一筹,如果能成为他的女人,岂不是立即将眼前这两个女人比下去了? 女人就是这样,她们看到别的情侣时,都喜欢将自己放到对方爱侣的位置上,然后想入飞飞地大想特想,如果我是他的情人,我将会怎么怎么的。其实,她们这样想,并不是真的一定想成为对方的情人,纯粹是女人之间喜欢互相攀比的思想作祟,如果她真的成了对方的爱侣的话,那当初的幻想,大多都是算不得数的。 “白瑜姑娘,吃块烤肉吧。”尧天将一大块烤得香喷喷的兔肉递给白瑜,柔声地说道。 白瑜一惊,立即从胡思乱想中解脱出来,冲着尧天嫣然一笑,美眸飘到了尧天的脸上,闪射出惊喜而又矛盾的复杂的神情。 她的眼睛太会说话了,落在尧天的眼里,立即暴露了她的内心世界。她一定是有些喜欢他了,但不知为什么又犹豫不决。尧天哪里知道,像蓝衣会这样的杀手组织,是绝对不许它的成员对任何人产生感情的。 尧天虽然也是好色之徒,对漂亮的女人绝对不会拒之门外,但是,他为了她而杀了浪蜂,自己又怎可对她心存歹念呢?若如是,自己与浪蜂又有何区别呢?他心里暗凛,他虽然对白瑜有说有笑,却始终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夜渐渐地深了,三女都颇有倦意,尧天微微笑了笑,柔声道:“天不早了,大家都睡吧。” 美儿和珍儿撒着娇儿道:“公子,我们俩还是第一次在这野外的树林里过夜,心里不免有些害怕。请公子让我们睡在你的身边,不然我们是根本睡不着的。” 尧天怜爱地看了看两女,微笑着点了点头。 两女大喜,立即偎在尧天的身边躺了下去,并将她们的臻首枕在尧天的大腿上,双手还抱住了他的两脚。尧天哪里知道,两女这么做乃是大有深意。她们都看出尧天与白瑜颇有情意,生怕他们会趁着她们熟睡之机,干出苟且之事,这才故意缠上尧天的。 就在大家都睡着了以后,白瑜忽然悄悄地站了起来,看了看熟睡中的三人,眼里闪过一抹冷酷的杀机。她轻轻抽出长剑,纤手一扬,猛地向着尧天的胸膛刺去。 第四章 致命弱点 当白瑜那锋利的剑尖将要触及尧天身体的一瞬间,尧天立即感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向自己袭来,身体本能地向旁边闪去。但是,他却忘了一件事,美儿和珍儿两女还枕在他的大腿上,双脚也被两女紧紧地抱住了,令他的身体根本无法移动。只听得“噗”的一声,长剑已刺进了他的体内。 白瑜一剑刺中了尧天,看到他身上的鲜血迸射而出,她吓了一大跳,面色顿时变成一片死灰。她一抖手甩掉手中的长剑,双手掩面,掉头狂奔而去。 她一路狂奔,至少奔出了两里多路,才娇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此时此刻,她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伏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天哪,我杀了他!我真的杀了他!我怎么会杀了他呢?我怎么会对他下得了手呢——” 真是怪事情儿。对一个杀手组织的专职杀手来说,杀一个人应该比杀一只鸡还要简单,但白瑜在杀了人后,竟然变成这副样子,她实在不是一个称职的杀手,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尚未出师的雏儿。 这也难怪,白瑜自加入蓝衣会以来,还是第一次执行任务。尧天是她的救命恩人,保全了她的清白,自己却要恩将仇报,反过来要刺杀于他,也的确令她感到非常难受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双温暖而又有力的手默默地搭上了她的香肩,她的娇躯猛地一颤,连忙回过头来。在初露的晨熹下,她发现站在身后的赫然就是尧天,顿时惊得魂飞天外,不禁昏了过去。 尧天连忙上去抓起她的手,缓缓地注入内力。不久,白瑜终于悠悠醒转过来,看到尧天蹲在身前,吓得连忙向后退去,惊恐地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成心要害你,请你走开好不好?你走呀,你别老是缠着我呀。” 尧天微微笑了笑,故意扮着鬼脸,气急败坏地说道:“明明是用剑将我刺死了,还说你不是成心要骗我。你这话拿去骗人还可以,想要骗鬼嘛,嘿嘿,那是一点用也没有。快说,到底是谁让你来害我的?不然,我就一直缠着你,缠到你肯说实话为止。” “冤有头,债有主,是他们出钱要买你的头颅,真的不关我的事呀。”白瑜吓得连正眼也不敢看尧天一眼,浑身只是一个劲地发抖。 尧天一怔,连忙问道:“是谁出钱要我的脑袋?” “我不能说。”白瑜瑟瑟地说道。 “好。你不说也可以,反正是你将我杀死的,我只找你索命就是了。还我命来吧,还我命来吧。”尧天故意扯着长音叫道,又作势向白瑜扑去。 “我说,我说。请你千万不要过来,我说就是了。”白瑜惊恐万状地说道。“是,是逍遥庄的三庄主要你的命,你要找就去找他们吧。” 尧天看到这么容易就骗出了白瑜的真实口供,立即“扑哧”一声,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他右手食指一伸,指着白瑜道:“虽然是三庄主出钱要买我的命,但最终还是你下的手。你要想我原谅你,就要答应我一个要求,否则,我还是要找你的。” 白瑜连忙问道:“是什么要求?你快说,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尧天道:“我想要你做我的女人,你是不是愿意呢?” “不要!”白瑜惨呼了一声,失声哀求道:“求求公子放过我吧。你都已经是鬼了,我怎么能做你的女人呢?” 尧天窃窃地笑了笑,低声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是活的人,你就愿意做我的女人,对不对?那你现在睁开眼睛看看,我到底是人还是鬼?” 白瑜偷偷地看了尧天一眼,发现现在天已亮了,而尧天还若无其事地站在面前。在一般的情况下,鬼是不能在白天出现的,她不禁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尧天哈哈笑道:“我刚才还是鬼,但现在已经变成人了。” “莫非你没死?”白瑜不敢相信地问道。“可是,我先前明明看到我的剑已经插进了你的胸膛,而且鲜血也迸出老高。你看你现在还是一身的鲜血,你为何会一点事也没有呢?” 白瑜的剑的确插进了尧天的身体,不过,却不是插在胸膛上,而是在肩窝上。当时,尧天虽然已在睡眠之中,但他的内力早已进入了先天境界,对外来的危险有一种本能的反应。若不是美儿和珍儿压住了他的双腿,他完全能够避开白瑜那刺来的一剑。但是,他虽然没能完全避开,却也躲开了要害部位,使剑偏离了心脏,刺在了肩窝之上。同时,剑尖刚一触体,他的体内立即生出一种反弹之力,阻止了长剑的深入。所以,白瑜虽然刺中了他,却只是浅浅地伤了一点皮肉而已。这点伤对尧天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他在伤口上涂了一点药,让美儿和珍儿将伤口包扎一下后,就急急来寻白瑜。 不过,尧天练习的武神神功是将内力向身体的四肢百骸运行,由于他的内力太过强大,在身体受伤之后,竟将体内的鲜血标射而出,使人误以为他受伤惨重。白瑜看到当时的情况,就以为他已伤重不治,当他再次见到尧天浑身鲜血地出现在面前时,就毫不怀疑地认为是他的鬼魂来索命了,谁知竟给他骗了。 尧天找到白瑜,看到她为杀了自己而后悔不已,心里深受感动。他脉脉地看着白瑜,坏坏地笑道:“你一剑刺中了我,我本来是会伤重而亡的。但是,想到白瑜姑娘长得这么美貌,本公子却不能一亲芳泽,实在是太遗憾了。所以,我就向阎王爷求情,请他让我重回人世。我这不又回来了吗?” 白瑜粉脸一红,气得直跺脚。她狠狠地白了尧天一眼,娇嗔道:“你简直坏死了!你虽然没死,我刚才却差点被你活活吓死。” 尧天看着她那妩媚天真的娇态,不由心神一荡。他虽然不想像浪蜂那样对待她,甚至故意与她保持距离,但是,他在美色面前的自制力实在是太差了,先前的矜持已荡然无存,很快就恢复了嬉皮笑脸的神情。他哈哈笑道:“吓死活该。你竟敢谋杀亲夫,不吓你一吓,你也不知道厉害。” “你是谁的亲夫呀?”白瑜被尧天那灼热的眼神看得玉面绯红,心如鹿撞。她小嘴儿一撇,吃吃笑道:“你这次侥幸没死,是不是心有不甘呀?你就不怕本姑娘会再次出手杀你吗?” 尧天道:“我想借用浪蜂曾说的一句话,姑娘若想杀我,最好不要用你的剑,而是用你美妙的胴体。” 白瑜俏脸一红,突然双手齐扬,粉拳直向尧天的胸脯擂去,不满地嚷道:“哼,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好色之徒,没有一个好家伙!” “哎哟!”尧天惨叫一声,顿时痛得眦牙咧嘴。 白瑜大惊,连忙道歉道:“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受了伤的。要不要紧?快让我看看。” 趁着白瑜上来想要察看伤口的机会,尧天突然伸开双臂,将她的娇躯搂进怀里,凑在她的耳边轻声道:“你说怪不怪,只要这样抱着你,我的伤口马上就不痛了。” 白瑜挣开尧天的拥抱,纤纤手指儿在尧天的鼻梁上重重地点了一下,娇声道:“你这个大色鬼,要占本姑娘的便宜,居然想出这样的苦肉计,你,你简直坏死了!” 尧天嬉皮笑脸地说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我要是不‘坏’一点儿,你会爱上我吗?”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白瑜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妩媚地撇了撇嘴,轻轻地啐道:“你别臭美了,谁爱上你了?” 尧天笑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如果狗嘴里能够吐出象牙,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去养狗了。” 白瑜听了,顿时笑得花枝招展。 尧天看得呆了,不自禁地再次伸手将她拉进了怀里,轻轻抚着她的秀发,低声道:“瑜儿,你这次刺杀行动失败,你的组织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就不要回去了,留在我的身边好不好?” 白瑜颇为感动地看了尧天一眼,轻轻一叹,缓缓道:“我是奉命杀公子的杀手,公子不但没有怪罪于我,反而对我这么好,真的令我非常感动。公子愿意要我,的确是我的福气,但是,我目前实在无法跟着公子离开这里。” “为什么?”尧天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困难?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解决的。”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的事并不想别人插手,希望公子能够原谅。”白瑜抬起头来,坚毅地说道。 一个人的一生中,有许多事是需要自己去面对,绝对不是别人可以代劳的。尧天脉脉地看了她一眼,理解地点了点头。 “谢谢你,公子!”白瑜温情脉脉地看着尧天,低声道:“公子,你可不可以亲我一下?” 非不愿也,是不敢也。尧天顿时心里大喜,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那厚实灼热的嘴唇,紧紧地吻在她的樱唇上。 白瑜感到一阵窒息,她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完全靠尧天手臂的环抱,才没有瘫软下去。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妙感觉,她尽情地吻着,一颗心在飘浮,上升,飞扬,就像置身于九霄云外。 尧天一边热吻着,一只手开始不安份地在白瑜的身上抚摸起来。突然,尧天的魔手攀上了她胸前那高耸的乳峰。白瑜的娇躯猛地一颤,终于将她从太虚神游之中拉了回来,她连忙推开尧天,娇呼道:“不,不可以。” 尧天不明白她为何会在这关键时刻突然停止,不禁惊疑地看着她。 白瑜歉意地说道:“对不起,白瑜现在还不能与公子有更进一步的行动。我想我也该走了,希望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她娇躯一掠,如飞而去。 尧天怔怔地望着白瑜掠去的方向,心里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 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珍贵的。要是能够轻易得到,即使是最好的东西,恐怕也不会特别珍惜。而得不到的东西,就算只是非常一般,也会想方设法去追求。 美儿和珍儿两人从树林中走出来,娇笑着对尧天道:“公子,要不要我们帮你将她追回来?” 尧天摇了摇头,微微叹道:“白瑜姑娘没有能够完成任务,她的组织一定不会放过她的。真不知道她将如何渡过这一难关。” 人家是来杀他的杀手,他不但对她没有一点恨心,反而为她没有杀死自己,无法向组织交代而操心。如果是别人听到尧天说的这番话,一定会认为他不是傻子就是疯子。 美儿和珍儿却知道,尧天已经喜欢上这个杀手了。她们虽然只是普通婢女,并没有资格干涉主子的喜好和自由。但是,如果让一个女杀手呆在主子的身边,她们恐怕会终日诚惶诚恐,寝食难安的。 “公子,那个白瑜姑娘已经去得远了,我们是不是也要准备赶路了?”看到尧天一直怔怔在呆立着不动,美儿不得不上前提醒道。 尧天终于醒了过来,他转身看了看两女一眼,突然决定道:“我们今天并不急着赶路,从现在起,我就将武神神功传给你们,你们一定要抓紧时间练习,使你们的武功迅速提高起来。” 两女并不明白为何尧天突然决定教她们武功,但是,能够学到武林人士人人都梦寐以求的武神神功,已令她们欣喜若狂,立即高兴地答应下来。 尧天却是从这次遇刺的事情中看出,这次的黑山白水之行一定凶险重重,他担心两女的武功太低,很容易成为敌人攻击的目标,到时候,他恐怕很难顾全到她们的。若是她们练习了武神神功,武功得以迅速提高,达到足以自保的境地,他就可以去了后顾之忧了。 其实,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蓝衣会既然是一个杀手组织,肯定拥有不少武功高强的杀手。但是,他们这一次却派了一个武功并不特别厉害的女杀手来对付他,就是看出他那好色的弱点。他们知道尧天很难对付,很可能会将突破口放在这两个武功不高的侍婢身上,以她们的性命为要挟,逼他就范的。美儿和珍儿虽然只是他的侍婢,但是,以尧天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将她们丢下不管的。 两女在逍遥庄虽然练了一些武功,但她们并没有练习内功,倒是算了许多周折。因为武神神功的练气方法刚好与江湖上的内功练气方法相反,若是练了内功的人再去练习武神神功,两种方法相冲相克,极容易走火入魔,甚至会有性命之忧。尧天就是看到了这一点才决定将武神神功的练气方法传授给她们的。 他当即将武神神功的练功方法详细讲述了一遍,又给她们输入了一定的内力作为基础,就让她们就地练习起来。 由于尧天用内力帮她们打通了部份经脉,又将一定的内力存入她们的丹田,她们的体内很快就有了内息的运动。到了下午,她们的体内已经能够产生内力,并且沿着规定的路径运行。尽管这种内力还很微弱,两女还是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 练习完毕,两女立即从地上跳起来,完全忘记了她们与尧天还是主仆关系,都一齐冲上去,抱着尧天一顿乱吻。 “好了,你们快点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这里,否则,今天晚上我们又要在这里露宿了。”尧天微微地笑了笑,对着两个喜得发狂的侍女吩咐道。 当天晚上,尧天没有寻找农人的房子过夜,而是找了一个石洞栖身。 这个石洞虽然不大,却足够他们三人睡卧了。他们在洞口生了一堆火,防止野兽进入洞中,也使洞里的温度升高了不少。 尧天在地上铺了一张兽皮,很舒服地躺了上去,美儿和珍儿两个侍婢仍然偎在他的身边。 闭上眼睛,眼前却晃动着白瑜的倩影,想到差一点点就可以将她弄到手了,不禁大呼可惜。他那时被白瑜撩起的情欲还没有完全褪去,而美儿和珍儿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特有的香气又一个劲地往他鼻孔里钻,使他强压下去的情欲又重新燃了起来。在情欲的催使下,他的双手竟在美儿和珍儿的身上游起来。 两女并未睡着,娇躯受到尧天的抚摸,迅速变得灼热起来,高耸的胸部急剧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她们挣扎了一会,终于爬了起来,像水蛇般地缠上了尧天雄伟的身体。 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妓女,在男女之事上,自然比从未经过人事的白瑜强得多了,很快地,她们将尧天送上了欢娱的顶峰。 第五章 大闹青楼 尧天进入莫丽城的倚翠楼的时候,已经完全改变了模样。他是故技重施,就像在月殿城一样,变成了‘江海’的模样,美儿和珍儿也换了男装,变成了两个风度翩翩有浊世佳公子。 这倚翠楼正是逍遥庄的三庄主莫权的产业。莫权竟然买凶刺杀尧天,尧天也只好上门来“拜访”他了。 美儿和珍儿都是女子,本来是很不方便进出这种场所的,但是,她们实在不放心让尧天一人涉险。出于这种风月场所,一个人未免有些形单力孤,无法弄出大场面来,很难引起主人的兴趣。因此,两女的一再坚持要与尧天同行,而且还是同伴打扮。尧天知道她们原来就是做这行的,并不会有什么难堪,而且,这几天,她们一直坚持练功,并且得到阴阳交泰的滋润,功力已有很大的提升,正好让她们去历练一下,也就点头同意了。 三人虽然面目陌生,但打扮得风度翩翩,衣服光鲜,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站在门口知客的伙计老远就迎了上来,打恭作揖地将他们迎进了大堂。 尧天拿了一块金子塞给伙计,趾高气扬地呼吩道:“去将你们老板叫来,让他给我们安排你们这里最好的姑娘,准备最好的酒菜。” 那伙计看了,顿时两眼发亮,他知道来了阔主顾,哪敢怠慢,立即恭顺地答应一声,颠儿颠儿地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伙计领着一个半老徐娘走了过来,她便是这儿的鸨母五娘。尧天拿出三块金饼递给她,道:“给我们准备上好酒菜,将你们这里最红的姑娘叫来陪酒。我们必须先确定你们这里的姑娘漂不漂亮,再决定是否留下来过夜。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哟。” 尧天的出手实在阔绰,连看惯了一掷千金场面的五娘都不禁怦然心动。其实,这些金子乃是来自逍遥庄,尧天只是慷他人之慨,略略给点回扣而已。 五娘欣喜地笑道:“三位公子出手这么阔绰,奴家怎会让公子失望呢?奴家就是不做别人的生意,也一定会让公子满意的。不知三位公子怎么称呼?” 尧天信口答道:“本公子姓江,这两人是我的朋友,一个姓艾,一个姓华。”情急之下,尧天竟将风韵给他取的假名作了美儿和珍儿的姓氏了。 “原来是江公子、艾公子和华公子。三位公子请放心,我们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美貌非常,绝对不会让三位公子失望的。”五娘眉开眼笑地说道。“三位公子请随我来,我一定为你们准备最好的酒菜,安排最漂亮的姑娘。” 五娘将他们延进一座豪华的别院,满脸堆笑道:“三位公子请稍坐,先喝杯热茶儿,我这就去为三位公子准备。” 尧天三人在别院的厅堂坐下,立即的婢女奉上香茗。 不一会儿,五娘带着三个花枝招展的姑娘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她们修长的身材上披着薄薄的轻纱,包裹着若隐若现的美妙胴体,一双勾魂荡魄的翦水双瞳,脉脉地放出温情而略带羞涩的光。鸨母说的没错,她们还真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儿,一点也不比他身边的美儿和珍儿差。 尧天虽然见惯了美女,也不禁有些怦然心动,差点忘了此行的目的。 五娘得意道:“三位公子,这三人是我们楼里最红的姑娘,奴家为三位公子介绍——” “不用了!”尧天却使劲地皱了皱眉,不满地嚷道:“五娘,这就是你说的最好的姑娘?你是不是将本公子当作乡里来的菜鸟了?告诉你,本公子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你们最好不要在这里糊弄本公子。” 五娘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这三位姑娘都是倚翠楼里长得最漂亮的红姑娘了,她将她们叫来侍候他们,本以为他们见了会高兴得不得了,她就可以趁机多敲他们一点钱。谁知他们却并不满意。连这样的姑娘都看不上,难道他们竟要天上的仙女不成? 那三个美女一直都是被人们捧着,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羞辱?不由大窘,她们怨恨地瞪了尧天一眼,掩面哭泣着奔了下去。 尧天冷冷道:“五娘,本公子听说你们倚翠楼是这一带是著名的妓楼,这才和艾兄、华兄百里迢迢赶来想见识一番,难道只是徒具虚名吗?” 美儿和珍儿也在旁边跟着附和。 五娘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如何看不出他们三人的真正目的?她完全可以肯定,这三人并不是前来叫妓的,而是来找碴的。 她迅速回过神来,微微笑道:“三位的胆子真不小!不知三位是否打听过,这倚翠楼是个什么所在,竟敢跑到这里来捣乱。” “你这里是什么所在?不就是一间妓楼吗,难道还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尧天轻蔑地说道。“你本公子特地前来照顾你们的生意,你们竟敢糊弄本公子,本公子没有怪你们,你们倒怪起本公子来了?要是惹得本公子兴起,一把火烧了你这间鸟楼。” 五娘玉脸含霜,冷冷盯着尧天道:“不要以为你们挎了一把破刀烂剑就可以到处横行霸道,敢到倚翠楼来撒野,你们还太嫩了点,今天保证让你进得来,出不去。” 尧天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道:“好啊,你们竟敢威胁本公子,本公子偏不信邪,今天就拆了你这倚翠楼。” 五娘眼里充满了杀机,沉声道:“死到临头还嘴硬。来人,给我将几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剁了。” 她的话音才落,门外已抢进四个手持大刀的大汉,向着尧天三人冲杀过来。 尧天微微笑了笑,双手一扬,抓起面前的桌子,向众大汉打去。那四个大汉避无可避,全被桌子压倒在地,半天也没有爬起来,都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五娘大惊,难怪他们敢到倚翠楼来闹事,手下的功夫还真不含糊。其实,她哪里知道,尧天根本没有露出他的真功夫,不然,这四个大汉岂有命在?她狠狠地瞪了尧天三人一眼,咬牙道:“好,你们等着。老娘今天若不杀了你们,誓不为人。”说完,气极败坏地冲了出去。 五娘显然是出去搬救兵了。以尧天之能,根本不可能让她从容离去,但是,尧天并没有制止她,却气定神闲地向外面走去。美儿和珍儿也连忙跟了上去。 走进院子,外面涌进十多个手持大刀的大汉,杀气腾腾地向着尧天三人冲杀过来。 尧天虽然是故意到这里来闹事的,但他们闹的还是比较温柔的,没想到这个倚翠楼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动辄便想要人性命。他心里顿时大怒,双手疾扬,打倒两个冲上来的大汉,厉声喝道:“你们想干什么?难道你们就是用这种方式对待客人吗?” 一个大汉越众而出,“嘿嘿”笑道:“小子,知道害怕了吧?你们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什么地方,居然敢到这里来闹事。今天若是让你们活着出去,老子誓不为人。” 尧天怒极反笑,淡淡地说道:“本公子倒想知道,你不想为人,不知你想变成什么?你趁早说出来,本公子一定想办法成全你。” 那大汉怒目圆睁,一张脸顿时蹩得通红,声嘶力竭地叫道:“大伙一齐上,给我将这小子剁了。” 这些家伙也真的不知死活,尧天在刚才的一个照面之下,就轻而易举地打倒了两个大汉,已明显地显示出他身具过人的武功,但他们却没有一点警觉,全都举起大刀,向着尧天三人砍来。 尧天见他们如此草菅人命,心里已动了杀机,他立即拔出宝刀,迅速迎了上去。他下手绝不容情,每一刀挥出,便有一个大汉溅血飞跌出去。数息之间,已有七八个大汉倒在了地上。 美儿和珍儿的武功大进,宝剑挥出,杀得冲上来的大汉连连后退。两女不禁又惊又喜,顿时信心大增,长剑任意挥洒,显得轻盈极了。 先前发狠的那个大汉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三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居然具有这么上乘的武功,不禁顿时气馁下来,连忙悄悄地向后退去。 尧天岂能让他逃走?他身形一晃,迅疾地掠了上去,刀光一闪,顿时将他劈成两半。剩下的五六个大汉早已吓得目瞪口呆,哪里还敢恋战?立即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美儿和珍儿两女正杀得兴起,见众大汉全都逃走了,只好兴犹未尽地收起兵器,来到尧天身边,娇声地埋怨道:“公子,都是你,三下二下就砍翻了这么多,将他们都吓得逃跑了。我们还没打过瘾呢。”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这两个家伙,杀人还有瘾呀?当心被人称为女魔头呢。” 美儿道:“放心吧,公子,我们保证不会乱杀人的。不过,这些家伙平时到处抢掳女人,不知有多少姐妹被他们带进了火坑。杀了他们,正是为受害的姐妹报仇,也让他们不会再到处害人。” “说得好。”尧天大声道。“我们今天说为那些受害的姐妹报仇,拆了这个淫窝。” “公子,这次要让我们打头阵。”珍儿长剑一领,娇声道。“如果再让我们跟在您的后面,恐怕连出剑的机会也没有呢。” 美儿也跃跃欲试地跟着连声附和。 尧天温柔地看了看两女,终于点头同意了。他知道,她们不仅仅是想要一试身手,更主要的是她们曾经是都是好人家的女儿,被逍遥庄的人秘密掳来,沦为了妓女。这倚翠楼正是逍遥庄的产业,这些大汉正是到处掳劫女人的凶手。现在,她们看到这些大汉,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岂能不想亲自手刃仇人? 两女得到尧天的同意,都兴奋得跳了起来,她们一挺长剑,立即当先冲了出去。 她们冲出别院,却没有看到一个持刀的大汉。两女心有不甘,立即四处搜索起来。所到之处,到处都是奔跑的人们和妓女们的尖叫声,整个倚翠楼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这里闹事,惊扰了大爷的好事?大爷我一定要将他妈的大卸八块,拿来给大爷下酒。”只听得“怦”的一声,一条房门被踢开了,一个赤裸着上身的大汉手持钢刀,气势汹汹地闯了出来。 美儿大怒,正要挺剑冲上去,尧天连忙拉住了她,低声道:“让我来!” 尧天听任她们胡来,正是想让她们历练历练。而且,他想要将莫权激出来,也希望她们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但是,他看到这个大汉眼里精光四射,知道他的武功不错,美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这可不是好玩的,如果让美儿出手,弄不好反而会伤了她的性命。 那大汉径直向尧天走来,高声叫道:“小子,你快将脑袋伸出来,让大爷我痛痛快快地砍了,这样,你们就可以少受点苦,大爷我砍完了,也好回去继续快活。” 尧天微微笑道:“本公子也想将脑袋伸长一点,好让你砍得痛快。但是,本公子很怕痛,要是你的刀子不利,无法将本公子的脑袋砍下来,那还不要活活痛死。” 大汉道:“你放心,大爷我的刀子利得很,‘卡察’一声,一个脑袋就落地了,绝不用砍第二刀的。” 尧天摇头晃脑地说道:“除非你将你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给我们看了,否则,本公子说什么也不敢相信你。” 大汉瞪着眼道:“大爷我又不是吃饱了掺着,我为什么要砍自己的脑袋呢?你们再好要弄清楚,大爷我要砍的是你们的脑袋。” 尧天道:“本公子也没有吃饱了掺着,我的脑袋在这里长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伸出来给你砍呢?” 大汉道:“大爷我正在这里快活,你们却来捣乱,扰的大爷的好事,大爷当然要砍了你们的脑袋呀。” 尧天道:“我们根本没有到过你的房间,什么时候扰了你的好事了?” 大汉道:“你们在这里大叫大喊的,弄得人家姑娘都不肯跟我快活了,不是扰了大爷的好事是什么?” 尧天故作茫然道:“我们大喊大叫了吗?在你没出来之前,我们连话都没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们大喊大叫了吗?” “说的也是呀。我确实没有看到你们大喊大叫。”大汉搔了搔头,道。“他妈的是谁在这里大吵大闹,让大爷我看到了,我一定要砍下他的脑袋来。” 站在尧天身后的美儿和珍儿听了两人的对话,再也忍不住了,全都“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大汉瞪了她们两人一眼,不满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子是笑大爷我吗?当心惹得大爷我恼了,将你们的脑袋也砍下来。” 尧天看他虽是浑人,却也算明白事理,又有一身不错的武功,不禁生出惺惺相惜之意,遂上前见礼道:“请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 大汉横了尧天一眼,道:“我与你们素不相识,我为什么要将我的尊姓大名告诉你呢?”说完,再不理睬尧天,径自回房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尧天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不由微微摇了摇头。 经此一打岔,三人再也没有心思闹下去了。尧天看了美儿和珍儿一眼,兴味索然道:“我们走吧。” 正在这时,一个妓女模样的女人急匆匆地走过来,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她突然低声道:“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城主府的军队来了。” 尧天一惊,他没想到这个倚翠楼居然跟城主府也扯上了关系,看来这个莫权还真的不简单呢。 正在这时,倚翠楼的四面都传来喊杀声,显然,莫丽城的军队已经包围了这里。 “快走!”尧天知道前面肯定已经出不去了,立即带着美儿和珍儿向后院奔去。他们必须在军队的阵着未稳之前离开这里,否则,一旦被他们缠上了,将是力战而死的结局。尧天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力敌千军万马,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美儿和珍儿两个武功平平的女人。就算他能够杀出一条血路,要安全地带走两个侍女也是不可能的。 进入后院,尧天不禁暗暗叫苦。倚翠楼占地极广,到处都是房屋,房屋与房屋之间,由众多的曲径和回廊相连,地形十分复杂。尧天三人对倚翠楼的路径并不熟悉,转了半天也转不出去。 脚步声就像擂鼓似的越来越近了,大量的士兵正向这边赶来。尧天不禁着急起来,要是被他们缠住了,再想逃走可就十分困难了。尧天咬了咬牙,猛地抽出“问世”宝刀,他暗暗决定,万一被他们发现了,他也只有大开杀戒了。 就在这时,前面传来了兵器的撞击声和大呼小叫的喊杀声。那些追近的士兵听了,立即高声吆喝着赶了过去。 尧天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也无暇顾及前面是谁与士兵们打上了,带着美儿和珍儿飞快地向外奔去。 第六章 苦战狼群 尧天和美儿、珍儿好不容易逃出倚翠楼,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尧天知道,若是军队在倚翠楼找不到人,一定会在全城展开大搜捕的。他现在势单力薄,并不想多惹麻烦,只好决定暂时离开莫丽城。 他们迅速回到客栈,取了马匹和行李,立即向城门奔去。幸好,城门口还未戒严,他们顺利地出了城门。出得城来,三人立即催马扬鞭,快速地向前奔去,不久就将莫丽城远远地抛在后面。 尧天这次到莫丽城来,是得知莫权买凶要刺杀他,特地来会会莫权的。没想到人没会到,反而被莫丽城的军队赶得落荒而逃,想起来就感到窝囊。 不知那个通风报信的妓女叫什么名字,她为何会来通风报信呢?幸亏了她及时报信,否则明定会被士兵们发现,到那时,要逃走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好好感谢她,对,最好是帮助她脱离那个地方。 来到一个山丘之顶,尧天跳下马背,信步走上山顶,任由寒冷的山风吹拂着。美儿和珍儿知道他的心情不好,也不敢上去劝他,只是远远地站在他的后面,默默地望着他。 过了不久,尧天终于回过头来,对两女笑道:“看来这个莫权气数未尽,我们就让他多活几天吧。走,我们还是去办正事要紧。” 尧天就是这样,他总是很容易忘记心中的不快,迅速地使自己高兴起来。看到尧天的脸上雨过天晴,两女也很快变得活跃进起来。 三人走下山顶,又重新翻鞍上马,快马加鞭地向前驰去。 太阳下山的时候,他们已驰出百余里。但是,这一带全是山林,他们一路驰来,竟然没有发现一户人家。莫奈何,他们又只有露宿林中了。 山林里万籁俱寂,偶尔传来一二声狼嗥,给人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美儿和珍儿吓得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将娇躯靠近了尧天。 尧天微微笑道:“不要怕,我们只好生起一堆火,野兽就不敢靠近了。” 尧天曾跟猎人在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对付野兽倒是有一定的心得。 三人拾了一些干柴,在树间的空地上生了一堆火。坐在熊熊的大火旁边,两女果然没有那么害怕了。 “你们呆在这里别动,我去猎点野味来当晚餐。”尧天站起来,对两女吩咐道。 两女听了,立即从地上跳了起来,一人抓着尧天的一条手臂,娇声道:“公子,你不要离开我们。你看这森森里黑呼呼的,怎么能猎到野兽呢?” 她们虽是尧天的侍婢,但她们与尧天有了合体之缘以后,与尧天的关系已显得亲近多了。 尧天知道她们是心里害怕,不愿离开他的身边。她们以前都是娇娇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他爱怜地看了她们一眼,微微笑道:“你们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难道不感到饿吗?” “不饿。”两女一齐说道。“只要公子在我们身边,我们就是饿一点也没有关系。” 尧天听了,也只好作罢,练武的人就是一天不吃东西也不要紧,而他实在不愿看到她们两人在这里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他们在大闹了倚翠楼之后,又通过了一阵急驰,也的确有些累了,不久,两女就偎在尧天的身边睡着了。尧天也松弛下来,静静地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传来马儿的悲嘶声,尧天立即惊醒过来,他正要挪开两女的身体,起身前去看个究竟,却发现不远处的树林里闪着两支绿莹莹的光。他游目四顾,只见树林里到处都闪着绿光。天哪,这里已被狼群包围了。 尧天曾听猎人们说过狼群的可怕,此时此刻,自己居然也遇上了狼群,以他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也不禁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连忙摇醒美儿和珍儿,沉声道:“快打起精神,我们遇到狼群了。” 两女一听,全都吓得浑身发颤,连看也不敢向外面看一眼,只是一个劲地往尧天的怀里钻。 尧天轻轻地拍了拍她们的肩膀,轻声道:“别怕,现在篝火还旺,它们一时还不敢发动攻击。不过,我们必须做好血战的准备。” 尧天的嘴里虽在极力安慰两个侍女,心却在不停地往下沉。他现在看到的就有好几百只饿狼,隐在树后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遇到这么多饿狼,以它们的凶残和悍不畏死的习性,比面对这么多军队还要可怕得多。 他看了看两个浑身瑟瑟发抖的侍婢一眼,心里不禁暗暗叫苦。遭遇狼群,连他都没有办法全身而退,又怎能有把握保护两个侍女呢?不过,光害怕也没有用,越是害怕,恐怕越是死得快。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狼群的可怕,他也只是听人说过,并没有真正遇到过,也许并没有那么可怕也说不定。那些猎人们虽说狼群可怕极了,一旦遇上,绝无生还的可能,但那只是他们的看法罢了。自己的武功比他们高出不可以道计,也许要另当别论。何况,他身边还有两个美女,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在美女面前绝对不可以示弱,必须充分体现出大无畏的英雄气概才行。想到这里,他的信心陡增,浑身增添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你们面对刀光剑影都不害怕,看到几只狼就怕成了这样,说出去一定会让人笑掉大牙的。”他微微笑了笑,故作轻松地对两女道。“你们在倚翠楼不是没有打过瘾吗?现在正是大好机会。拔出你们的剑来,试试你们的功夫到底提高了多少。” 两女听了,胆气果然壮大了不少,她们虽然无法完全去掉害怕的心理,但至少已经能够自己站稳了。 尧天赞许地点了点头,吩咐道:“待会你们两人就背靠着背,跟在我的身边。若是有狼扑上来,就用你们的剑法将它杀死。记住,一定不能害怕!它们只是一只狼,凭你们的武功,完全可以将它们杀死的。如果你一害怕,手脚先就已经软了,那就真的非常危险了。” 尧天的话虽然燃起了她们的斗志,但是,女人与生俱来的害怕心理并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去掉的。尧天心里一动,突然伸手抱住身边的珍儿,厚厚的嘴唇向着她的小嘴吻去。 珍儿全身一颤,不知道尧天为何在这时候还有这种举动。也许是知道命不久矣,要抓紧时间亲热一下吧。珍儿的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悲壮的心情,能够获得尧天的爱,就算是马上死去,这辈子也没有什么遗憾了。她立即振作精神,热烈地回吻着。 尧天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热烈地吻她,而是向她的嘴里度了一口真气。这口真气在她体内游走了一个周天,顿时使她心明澄静,先前那股笼罩在她心头的害怕心理立即荡然无存。 珍儿还没有完全明白是怎么回事,尧天已转过身去,吻住了美儿。 看到两女的眼里都露出了坚毅的神情,尧天不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他也拔出“问世”宝刀,凝神戒备起来,静静在等待着狼群的进攻。 对峙良久,狼儿终于忍不住了,排在最前面的几只狼开始小心翼翼地移动位置。这是进攻的前奏,它们在选择最佳攻击方位。 尧天带着两女退了退,尽量靠近火堆,屏住呼吸,密切注视着狼群的动静。 林中的空气顿时紧张起来。 尧天身上的衣服无风自动,发出猎猎的响声,连身后的篝火也摇电不定,飘起漫天火星。 随着一声凄厉的狼嗥,狼群的进攻开始了。离得最近的三只饿狼突然一齐发动,闪电般地向着尧天扑来。然而,当它们冲到尧天身前三尺之处,却像碰在石头上一样,被撞得反弹回去。 狼凶残的本性使它们悍不畏死,那三只狼在地上打了一个滚,爬起来又重新扑了上来。而这一次,扑上来的就不只那三只狼了,至少有十多只。那凶狠的样子,足以吓破人的胆子。 尧天不敢大意,立即举起宝刀,从右向左劈出,凌厉的刀气成扇形扫出,将从三面扑上来的饿狼全部毙于刀下。 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狼群变得疯狂起来,前仆后继地冲了上来。尧天宝刀挥舞,每一刀劈出,都有几只狼溅血跌出,不久,他的身前就堆满了厚厚的狼尸。 前有尧天,后有火堆,美儿和珍儿却是轻松得很,直到现在还没有杀狼的机会。不过,她们的斗志倒是被充分激发出来了,两人都跃跃进欲试,要不是尧天严令她们不得乱动,她们恐怕已经冲出去了。 面对成堆的佳肴却无法吃到,更加激起了狼们的凶性,成批的狼像蚂蚁一样涌了上来,发动了更加猛烈的进攻。尧天奋起神威,将手中刀舞起漫天刀光,像雨点般地洒向狼群,终于再次打退了狼群的进攻。 狼们这次进攻,虽然未能奈何尧天,却被它们叼走了不少的狼尸。到了安全地段,众狼立即一拥而上,几乎是顷刻之间,一具狼尸便荡然无存。 看到这种惨烈场面,连尧天都感到暗暗心惊,两女更是看得目瞪口呆,惊骇不已。 就在这时,一头饿狼悄悄潜到火堆旁边,猛地窜起,越过火堆,向两女扑来。两女吓了一跳,两支长剑一齐刺出,顿时将狼刺死,跌进了熊熊的火中,立即发出一阵恶心的焦臭味。 与此同时,美儿也发出一声惨叫。这只狼在临死前还是四脚乱抓,在美儿的手腕上划出三道长长的血痕。 尧天一惊,连忙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受伤了?” 美儿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淡淡道:“没什么,被这家伙抓破了一点点皮。” 尧天正欲转身察看美儿的伤势,见狼群又蠢蠢欲动,只得作罢,全神注视着狼群的动静。看到这些狼群似乎不死不休,他不禁有些烦躁起来,像这样搏斗下去,自己终究会力尽而亡,成为狼的裹腹之物。但是,现在天尚未亮,要是离开了火堆,进入黑黝黝的森林,危险性将会更大。难道我尧天将在这里死于狼吻吗?他猛地抬起脚来,将脚前的一具狼尸踢得飞了出去。 无巧不巧,这具狼尸正好撞在一只狼的身上。尧天这一脚乃是含愤踢出,力量何止千钧,顿时将那只狼撞得倒飞出去。那只狼又撞在另一只狼的身上,又将另一只狼撞飞,如此连锁反应,竟然撞死撞伤了五六只狼。 众狼一齐拥了上去,将死狼分而食之。但是,狼多肉少,根据本不够分的,最后,连那两只受伤的狼也未能免难,成为了众狼的腹中之物。 尧天为狼群的凶残感到瞠目惊心,他立即如法炮制,不时地将狼尸踢出去,让狼群争食,以拖延时间,希望捱到天亮,再想办法逃走。 但是,这种办法并没有持续多久,不少的狼仍然疯狂地向他们扑来,三人都陷入了苦战。 苦战良久,他们也不知杀死了多少只狼,体力都在急剧下降,两女更是多处受伤,浑身都被鲜血染红了。更要命的是,扑上来的恶狼仍然有增无减。直到此时,尧天才深深明白了狼群的可怕。 身后的火堆里,散发出阵阵烤肉的香味,那只掉进火里的狼已被篝火烤得熟了。这股香味飘进三人的鼻子里,使三人都产生了一种强烈的饥饿感。从早晨到现在,三人都没有进食,确实已经饿得厉害。火里虽有烤肉,他们却无暇去吃。而且,他们看到了狼群争食的血腥场面,全都感到恶心不已,就是再饿,他们也不会去吃那烤熟的狼肉的。 渐渐地,树林的空隙里漏下一缕晨光,天终于亮了。 看到光线,尧天就像看到了一丝希望,他奋力杀死几只冲上来的恶狼,暗暗盘算着突围的方法。 他们的三面都伏着不少的狼尸,只有靠火堆的一面还比较平静,狼怕火,这是不争的事实。也幸亏有了这堆火,才使他们没有陷入四面受敌的局面。两女也知道这堆大火的重要性,不时地抽空往火里加柴,使火一直保持着熊熊燃烧之势。 尧天心里一动,立即从火堆里抓起一根柴火,向着狼群挥去,众狼果然吓得向后退去。尧天大喜,连忙叫两女也从火中抓起烧得正旺的树枝。三人一手持火,一手持刀剑,慢慢地向着狼群逼去。 狼群看到火光,全都纷纷走避,三人见了,立即加快速度,向外走去。 狼群虽然畏惧火光,暂时停止了近身攻击,但它们仍围在三人的身边,不肯舍弃到嘴的美食。看着那密密麻麻的狼头,三人心里都一阵阵发怵,美儿和珍儿甚至不敢睁眼去看它们。 走了二百多步,树林渐渐稀疏起来,天上的光线也越来越亮。在明媚的晨光里,尧天三人手里的火光就显得弱了许多。狼们见了,胆气陡壮,又争先恐后地从四面八方扑了上来。 尧天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先前大家的体力旺盛,又有火堆的掩护,这才堪堪敌住狼群的进攻。现在,三人的体力都消耗甚巨,又失去了火堆,要挡住狼群的进攻,恐怕是难上加难了。 不久,两女又多处受伤,身上的衣服也只剩下几根布条条了。看到两女摇摇欲坠,尧天大吃了一惊,连忙上去扶住她们。 “公子,我们已经不行了,你自顾逃命去吧,不要管我们了。”两女虚弱地说道。 “不要胡说!”尧天喝道。“你们快点抱住我,我们一起冲出去。” 狼群再次发动了冲击,尧天突然收刀入鞘,双手搂住两女的纤腰,猛地向着狼群之中掠去。他运起神功,踏着攒动的狼头,快逾轻烟地向着山上奔去。 尧天两手抱着两女,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只是凭着过人的轻功,左冲右突,躲闪着狼群的攻击。但是,冲上来的狼实在太多了,避开这只避不开那只,终于,一只饿狼扑了上来,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左脚。尧天立即飞起右脚,迅疾地一脚踹去,将那只狼踹得倒栽了出去。但是,那只狼至死也没有松口,竟从他的脚上带走了一条肉。 尧天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奋力向前冲去。大约过了半顿饭的工夫,他们总算冲出了狼群的包围,但是,尧天这种硬冲的作法也使他们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尧天的身上至少负了十多处伤,腿上被咬掉了两块肉,两女更是遍地鳞伤,已经昏了过去。 奔上山顶,尧天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前面再也没有进路了,一道悬崖阻在了眼前。 站在悬崖边,只见下面云蒸雾蔚,深不见底。身后,不少的恶狼仍然奋力追来。尧天此时已经筋疲力尽,再也无力与狼搏斗,不由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我命休矣! 狼群已经追到了身前,尧天运起最后的力量,抱着两女,跃下了万丈深崖。 第七章 靡靡之夜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八章 力歼五禽 “停——” 尧天悄没声息地掠到谷中的草地上,突然大声地对草地上的人们喝道。他的声音乃是用内力迸出的,就像一个响雷突然在山谷里炸响,那些大汉全都吓了一大跳。虽然没有象他所说的那样吓得失去了性功能,但也有不少的人惊惶失措地从女人的身上跌了下来。 尧天看到这个结果非常满意,心里升起一种变态的快意。他刚才和美儿的交合半途而废,心里不禁窝着一股无名之火,你们让我难受,我也让你们难堪。 莫权仍然伏在那少女的身上不肯下来。他当然不是为了尽兴而连命都不要了,也没有达到泰山崩于眼前而无动于衷的境界,山谷里突然闯进了外人,扰了他们的好事,显然是敌非友。这时候,他们已经失去了先机,一动不如一静,惊惶失措反而给敌人以可乘之机,但他的脑子里却在飞快地转动着,寻找对付来人的办法。 尧天看到莫权还一动未动地伏在那少女身上,不禁大怒,立即走了上去,飞起一脚,将他踢得飞了出去。 谁知莫权早有准备,借着他这一踢之力,在空中连翻几个斤斗,迅速地消失在大屋之中。尧天没想到他如此狡猾,不由气得直跺脚,正要飞身追去,那些大汉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恼羞成怒地向着尧天围了上来。 那些女人也极不情愿地爬起来,怨恨地瞪着尧天一眼,捡起衣服披在身上,全都进入屋里去了。 一个大汉越众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小子,你是什么人?竟敢扰了大爷的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尧天冷然一笑,正色道:“这正是本公子想要问你们的呢?饮食男女,人之大欲,本来出没有什么的。但是,你们竟然集体宣淫,比之禽兽又有何异?” 听了尧天的训斥,不少人都低下头去。其时,男女之间的性关系虽然比较随便,也没有什么礼法的约束,但是,经过长期的演变,人类的行为已经逐渐形成了不少的习惯,在男女之性方面,与禽兽已经发生了显著的区别,从以前的乱交逐步向夫妻家庭制度发展,男女之间也有了一定的羞耻感。因此,象这种集体交媾,是为人们所鄙视的。 但是,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敢来教训他们,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多数的大汉都勃然大怒,挥拳向尧天打来。 尧天自然不想占他们的便宜,立即收起宝刀,空手迎了上去。这些大汉根本就不是尧天的对手,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众大汉全都被他打倒在地。 众大汉看到尧天如此神勇,知道赤手空拳绝对不是他的对手,都从地上爬起来,纷纷进去拿兵器。 随后赶来的美儿和珍儿两人却没有尧天这么客气,她们挥舞着宝剑冲进人群,全力向众大汉杀去。她们知道这些大汉都是莫权的手下,属于逍遥庄的一份子,不由触动了她们心中的隐痛,所以,她俩下手绝不容情,不一会,就有五个大汉丧命在她们的剑下。 “住手!” 只听得一声断喝,莫权带着五个人如飞掠来。他借着尧天那一脚之力,逃进了屋里,原来是搬救兵去了。 看到莫权等六人出来,众大汉全都欢呼了一声,连忙跑进屋子里去。美儿和珍儿见了,也只好收起宝剑,站到了尧天的身后。 莫权六人奔到尧天身前两丈的地方停了下来,气愤莫名地问道:“小子,你是什么来路?竟敢到我们‘快乐谷’来撒野,胆子倒是不小。报上你的姓名来,本谷主好送你去投胎。” 尧天淡淡地笑道:“莫三庄主,你不是花重金雇请杀手要我的脑袋吗?怎么连我的姓名都不知道?” 莫权一怔,惊疑地看着尧天,面上不禁微微变色,不敢相信地问道:“你就是尧天?” 尧天嘻嘻笑道:“正是!” 六人都暗暗吃了一惊。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尧天的功夫,却也听人说过,连天堂城的文哥大将军都死在他的手下,其武功岂是盖的?莫权身后的五人都责备地瞪了莫权一眼,意思是说:你也真是糊涂,连对方是谁也没有弄清楚,就冒冒失失地喊人出来打架,若是打输了,一世功名岂不是毁于一旦? 莫权也是有苦说不出。如果他知道眼前这青年就是尧天的话,他一定会有多远就逃多远,说什么也不会重蹈险地的。他虽然想杀死尧天,但他绝对不会自己动手的。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有的是钱,根本没有必要去冒这个险,他完全可以买动无数的人去刺杀。 但是,现在已经与他碰上了头,就是想逃走恐怕也来不及了。莫奈何,也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尧天示意两女退后,走上前去,用刀指着六人,轻蔑地笑道:“莫三庄主,你们是要一个个地轮番进攻,还是大家一齐上?” 看到尧天那狂傲的样子,六人都不免心中有气。这六人也是武功高强之士,除了莫权之外,其余五人乃是白山黑水地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山五禽”,分别叫乌龙,马虎,韦狼,梁鹤,阴兔,他们虽然听说尧天的武功高强,那毕竟只是听说而已。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没有亲自试过,怎知对方的武功高过自己?何况,己方有六个人,难道还怕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不成?六人狂叫一声,各掣兵器,将尧天围在了垓心。 六人使的兵器各不相同,莫权使刀,乌龙用剑,马虎持的是大斧,韦狼拿的是铁棍,梁鹤用的是长枪,阴兔的兵器有点特别,乃是一对匕首。 众大汉也拿着兵器从屋里赶出来,看到莫权六人已将尧天围住,只好站到一旁,静观他们的厮杀。 乌龙首先发难,他的身形一晃,动若脱兔,手中三尺利剑去似闪电,“呼”的一声,刺向尧天左边的太阳穴。几乎是同时,马虎、韦狼、梁鹤也一齐发动,马虎的大斧劈向尧天的后颈,韦狼的铁棍扫向尧天的下盘,梁鹤的长枪刺向尧天的脊背。 这是一招辛辣无比的杀着,四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尧天困在了中央。还有莫权和阴兔两人在他的两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伺机寻隙而入。 尧天的身形滴溜溜地一转,迅捷地闪到乌龙的身后,手中宝刀顺势向后劈出。 乌龙见尧天的身体一晃而没,立即吃了一惊,陡地听到脑后风生,而马虎、韦狼、梁鹤三人攻势未收,不敢向旁边闪避,连忙双脚步用力,身体猛地向上家窜出。 他的反应不谓不快,但是,他的身体跃起不到两尺,就重重地摔在地上,而空中却出现了一片红色的水花。只见乌龙的脑袋已不在脖子上了,颈腔里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喷射出来,在空中形成了一片血雨。 莫权和“白山四禽”看了,就像突然掉进了冰窟里,心里充满了沉重的寒意,脸上变得煞白,十只眼睛全都不胜骇异地盯着尧天。 打从他们成名以来,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而现在,他们却有一种寒怵怵的感觉。 众大汉也惊得目瞪口呆,他们都知道,“白山五禽”乃是神秘莫测的人物,自从他们成名以来,在白山黑水地区已鲜遇对手,平日里只有他们杀人,却绝对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们。而现在,他们才攻出一招,还有很多精妙的招式都没有使出呢,他们的老大就已经身首异处了,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趁着他们一怔的机会,尧天的身体突然跃起,猛地冲向莫权。 这家伙看起来仪表堂堂,却是一肚子坏水,不知坏了多少姑娘的贞洁,也不知有多少女人被他推进了痛苦的深渊。像这样的人,实在不能再让他留在世上。 看到尧天冲来,莫权吓了一跳,连忙长剑一领,迅速做好迎战准备。站在旁边的阴兔早已蓄势以待,双手齐扬,双匕脱手而出,迅若流星地向尧天的心窝刺来。 尧天右手一抬,宝刀微颤,拨开双匕,身形不变,继续向莫权冲去。 突然,尧天听到脑后风生,拨开的双匕拐了个弯,又径直向着他的身后飞来。原来,阴兔在双匕上系着很细的丝线,另一端则缠在手腕上,不注意是很难发现的。见尧天拨开双匕,阴兔手上的丝线一抖,双匕又巧妙地弹射回来,向着尧天的身后刺去。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他不能左右躲闪,否则,绊上双匕上的丝线,双匕会以更快的速度向着身上刺来。当双匕将要刺到尧天身体的瞬间,尧天突然将脑袋往怀里一埋,猛地来了一个前空翻,堪堪避开飞来的双匕,随即,翻上来的双脚顺势在刀柄上一点,双匕以更快的速度向阴兔飞去。 尧天在双匕上用的是巧力,轻重不一,双匕的速度和方位也各不相同,而且,明明落在后面的匕首却突然加速,超过前面的匕首,迅捷地当胸刺来。 阴兔也着实了得,身形连闪,躲开了双匕的回击。正在暗暗得意,忽然觉得胸前一凉,鲜血立即冒了出来,人也萎顿地倒了下去。 尧天在向前翻出的同时,手中宝刀凌空刺出,一缕淡红色的刀气闪电般冲出,无声无息地击向阴兔的前胸。阴兔虽然避开了双匕,却没想到比双匕更加凌厉的刀气会接踵而来,终于被一击毙命。 莫权趁机猝然欺身,一刀劈向尧天的左肩。尧天左脚后移,侧身让过,同时手中宝刀疾扬,划向莫权的右肋。莫权不敢轻敌,大刀一转,劈向划来的一刀,“当”的一声,磕开尧天的刀势,刀头顺势一翻,劈向尧天的头部。 尧天心里暗赞一声,想不到这个经营妓院的老王八竟有这等精妙的武功。他迅速地一偏头,左脚疾抬,踢向莫权的下身,将莫权逼退,又如影随形地蹑上,宝刀挥舞,骤风暴雨般地攻向莫权。 莫权的招式虽然精妙,却也被尧天攻得节节后退。尧天大喝一声,猛地举起宝刀,对着莫权当头劈下。莫权面对那飒然刀风,颇有力不从心之感。就在此时,马虎、韦狼、梁鹤三人一齐攻了上来,终于及时救了莫权一命。 尧天一连杀了两禽,反而激起了剩下三禽的凶性。他们都是生性残暴、杀人如麻的恶人,这十多年来建立起来的威名,使他们无法在这个时候向尧天低头。因此,他们表现得反而更加强硬,决心与尧天决一死战。 他们三人联手组成一个阵式,将尧天围在阵中,又展开了一场恶战。 其实,尧天只要使出他那无形刀气的绝技,即使是他们三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他的一招之敌。但是,五禽已去二禽,对他已不构成什么威胁,他有意试试自己的武功,竟使用常规打法,与三人你来我往,战在了一起。 四人打了十多个回合,三禽已是越打越惊,不由互相使了个眼色,陡地跳出圈子。马虎道:“尧天,我们三人联手恐怕也不是你的对手,这架不打也罢。” 尧天微微笑道:“三位是不是想逃走?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世上恐怕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吧?” 韦狼道:“你说吧,你想要怎么样才肯罢手?” 尧天道:“本来你们认输了,本公子并没有理由留下你们。不过,本公子想问一句,你们以前在杀人的时候,是不是饶过那些可怜的人?” 三人听了,不禁顿时为之语塞。 尧天道:“三位成名已久,但你们的名声是建立在他人的鲜血上。本公子虽然很想饶了你们,但是,那些屈死的人会同意吗?” 三人都怔怔地无言以对。显然,的确有不少的人屈死在他们手下,他们也从来没有饶过任何人。 马虎知道今日之事绝对无法善了,不禁突然下定了决心,一扬手中大斧,沉声道:“老狼、老鹤,既然人家不肯饶了我们,我们就是再说也没有用。我们三人就齐心协力,放手干吧。今天,我们就是全部战死了,在地下仍然是‘白山五禽’。” 尧天听了,心里不禁生出敬佩之意。若非他们杀人如麻,不少人屈死在他们手下,他倒真想饶了他们。 三禽互相看了一眼,再次一齐合攻上来。 韦狼一马当先,手中铁棍舞起阵阵棍风,铺天盖地地砸向尧天。马虎却错开位置,大斧挥出,洒起一片斧影,从另一边劈出。而梁鹤却不停地移动着身体,只在尧天在防御马虎和韦狼的攻击上稍露破绽,他手中的长枪乘隙刺出,给予尧天致命的一击。 三人的攻击可谓滴水不漏,但是,他们遇到的对手是尧天,他们这种高明的合击术却失去了作用。 尧天一刀逼退马虎,身体突然窜起,宝刀舞起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像雨点般地洒向韦狼。只听得一阵“丁丁当当”的撞击声不绝于耳,韦狼被逼得后退了二三步,从前额一直到下颔,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缝。他手中的铁棍再也无法舞动,连忙拄在地上,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躯。 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一个漂亮的盘旋,刀身合一地扑向梁鹤。梁鹤舞起漫天枪影,拚命抵抗尧天有进攻。马虎立即扑了上去,大斧迅疾地劈向尧天的脑袋。尧天突然一个大转身,宝刀随势劈出,快逾轻风地掠过他的腰间。马虎的大斧劈了一个空,身体却跟着向前栽出。不过,栽出的只是身体的上半截,下半截居然还向前迈出了一步。 梁鹤见韦狼、马虎的身躯先后倒下,突然暴喝一声,长枪脱手飞出,猛地向尧天射去,人却仰身暴退。 他已是足底抹油,打算开溜了。 尧天身体一侧,左手疾扬,竟然抓住了梁鹤投射击的长枪,随即身体一个大旋,又将长枪向着梁鹤投射回去。 梁鹤才逃出丈余,骤闻身后风响,连忙矮下身去,反手拍出一掌,将长枪拍开。他站起来,正欲借势向前跃出,突觉眼前一黑,后颈刺痛,吃力地睁开眼睛一看,发现一截刀尖已从喉咙上穿了出来。 尧天飞起一脚,将梁鹤从刀上踢开,转身来找莫权。 莫权大惊失色,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白山五禽”已全部死在他的刀下,这份功夫,有谁能敌?他的眼里已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看到尧天步步逼近,他声嘶力竭地对着众大汉喊道:“给我上!” 话声刚落,他的身形一晃,已迅速闪入众大汉之中。 众大汉看到“白山五禽”都顷刻就丧了命,谁还敢上前来送死,他们发了一声喊,立即四散而逃。 “站住!”尧天知道要糟,立即大喝一声。但是,众大汉是逃命要紧,谁还肯听他的。尧天无奈,连忙飞身而起,掠过大家的头顶,追寻莫权。只见一条黑影一闪,莫权已逃进屋子里去了。 尧天大怒,立即快逾流星地追了上去。 第九章 荒诞条件 尧天追进屋里,已失去了莫权的踪影。山谷里的房屋鳞次栉比,不下百余间,要是一间一间地寻过去,至少得要个多时辰才行,在这漆黑的晚上,地形又很生疏,要在这么多的房屋里将莫权抓出来,恐怕也是不可能的。 众大汉都逃走了,山谷里仅留下一些女人,她们都躲在房间里不肯出来,尧天也没有去理睬她们,带着美儿和珍儿两女径直走进了莫权的房间。 在房间里仔细搜索了一遍,除了搜出少量银两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尧天力斗“白山五禽”,也感到的些疲惫了,便倒在莫权的床上休息,不久便呼呼入睡。美儿和珍儿仍然依偎在他的身边躺下,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房外走廊上突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这脚步声很低,不注意根本难以发觉,来人显然是身具武功的高手。 尧天虽然已经睡着了,但他体内的精神异力仍在不停地运动,来人的脚步声虽然非常轻微,尧天仍然很快就感觉到了。他连忙轻轻地爬起来,悄悄地掠到门边,摒住呼吸,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来人到了房外,仔细地听了听房里的动静,稍稍犹豫了一下,仍然将一支铁管从窗口伸了进来。 这种情况尧天已经见得多了,知道对方要放毒。这世上的毒有千百种,若是让对方的阴谋得逞,到时无法解毒,岂不是要遗恨终生。他立即悄悄地打开房门,向着来人扑去。 来人也很警惕,听到门响,知道已经被发现了,连铁管也不要了,转身飞掠而去。 尧天奋力追去,边追边拔出“问世”宝刀,一刀对着那人的腿部刺去。那人痛哼一声,仗着对地形的熟悉,左弯右拐,终于被他逃走了。 尧天地形不熟,又担心美儿和珍儿两女的安全,不敢穷追,只好悻悻地折了回来。 回到房间,两女也都醒来了,正手持长剑,严阵以待地戒备着。看到尧天回来,连忙拥了上来,问道:“又是莫权那个老狐狸吗?我们不是找他,他就烧了高香了,居然还敢来惹我们,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尧天道:“他怎么甘心让我们占了他的地盘呢?我们以后很可能会步步惊险,你们也要提高警惕的。” 两女都凛然受教。 三人坐着练了一阵功,天就开始亮了。两女出去寻了一些食物,三人草草填饱了肚子,这才出门准备上路。 走出房间,蓦然发现走廊上有一路血迹。尧天猛然想起昨晚在追赶那个放毒的人时,自己边追边朝那人的腿部砍了一刀,当时就听到那人发出一声痛哼,显然是被劈出的刀气所伤,这血迹应该是那人留下来的。 他心里一动,立即循着血迹追了下去。 血迹绕过房屋,来到了房后的谷中。到了这里,血迹已经少得多了,隔很远才有一点血滴,但仍然清晰可见。 谷后有一片乱石林,乃是由一根根粗大的石笋组成,那血迹明显地进入到石林之中去了。尧天没有任何犹豫,就径直走进了石林。 美儿和珍儿也亦步亦趋地跟着走了进去。 进入石林,血迹却突然消失了。尧天暗暗惊异,立即四处寻找起来。 这石林的面积似乎很大,道路也十分复杂,三人寻了很久,都没有看到那个受伤的人。尧天不禁有些心灰意懒,回头对两女道:“别寻了,我们打道回去。就让那家伙再多活几天吧。” 三人循原路回去,可是,他们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却没有走出石林。尧天不由面上一凛,苦笑道:“糟了,我们迷路了。” “那怎么办?”两女的脸上也微微变色,全都期待地看着尧天。 “别着急,我们在每个拐弯的地方都刻上一个标志,避免走重复路,一定能够走出去的。”尧天安慰道。 他心里并不怎么着急,天猎城外的落鲤山上就有一个迷洞,他曾和李根他们一起去玩,结果被困在洞里,最后就是用这个方法找到出路的。 “你们俩紧紧跟着我,不要走丢了。”说完,当先向前走去。他在每个岔路口都停下来,用宝刀在石壁上刻上记号和方向。走了半天,他们却仍然回到了原地。 尧天心里诧异不已,为何自己这种屡试屡应的办法在这里却失去了作用呢?他默默定了定神,心有不甘地再次向前走去。 如是者三,尧天始终未能走出石林,不由暗暗着急起来,但是,他却不能明显表示出来。他知道两女对自作聪明寄予了很大的希望,若是他也失望了,两女的精神一定很快就会崩溃的。尽管他内心焦急如焚,表面上却要表示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抬头看了看石笋,发现它的高度竟达到四五丈。他就是奋力一跃,跳起的高度也难达三丈,看来,要想跃上石笋的顶部,察看石林的情况也是不可能的。难道我们三人就要困死在这石林里吗? 休息了一会儿,尧天再次走进石林,寻找出路,这一次他们还是失败了。再次回到原地,尧天不禁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哈哈,这么多年来,老夫终于又看到人了。老天真是不错,给我送来了这么几个嫩得可以掐出水的小娃娃。”随着一阵夜枭的笑声,一个头发就像一篷乱草的怪人从一座石笋后面转了出来。 骤然看到这样一个人,尧天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两女更是面面相觑,花容失色。 尧天立即拔出宝刀,凝神地看着怪人,厉声道:“你是什么人?快点让我们出去。否则,可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 怪人哈哈笑道:“出去?老夫进入了这远古石阵已经整整三十一年了,都没有办法出去,凭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居然还想着要出去?岂不是要笑掉人家的大牙?” “你说什么?”尧天惊异地看着怪人。“你说这是一座远古石阵?你在这里已经三十一年了?” 怪人眼睛一翻,怒声道:“我魔神厉述天什么时候说过假话?你这小子岂敢对老夫的话感到怀疑,要不是老夫一个人呆在这里憋得发慌,想将你们留下来陪老夫说说话儿,老夫立即就将你撕成碎片。” 尧天觉得这人真是不可理喻,他自称魔神,还真的带有严重的魔性。有这样一个人呆在身边,那恐怕是要寝食难安了。他冷冷地看了怪人厉述天一眼,回过头来对两女道:“我们走。” 两女看到厉述天的样子,也感到心里怕怕的,巴不得尽快离得他远远的,立即跟着尧天向外走去。 “站住!” 只听得风声飒然,厉述天已鬼魅般地拦在尧天的前面,猛地击出一掌,向着尧天当胸击来。 尧天见掌风呼啸,威力不小,恐怕伤到身后的两女,不敢闪身躲避,当即竖起左掌,迅疾地拍出一掌。 “轰”的一声,两人对了一掌,凌厉的掌风向四周溢出,扬起了漫天尘土。尘土之中,尧天的身形仅仅晃了一下,厉述天却“蹬蹬蹬”地连退了三步。 尘土落定,厉述天的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地看着尧天。幸亏他那乱草般的头发遮住了脸面,否则,他那一脸惊容将暴露无遗。 尧天见他的功力不如自己,不由心中大定,微微笑道:“厉述天,我们要不要再来对上几掌?” 厉述天虽然性格暴戾,却并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他自嘲地笑了笑,道:“老夫出道江湖六十多年,今天是第一次看走眼了。小子,老夫看你不到二十岁,你的武功是怎么练出来的?” 尧天淡淡道:“我只是机缘巧合,获得了一套旷世绝学。说来惭愧,我所学的还不到那绝学的三成。” 厉述天大惊,连忙问道:“那是什么绝学,竟然如此厉害?” 尧天道:“对不起,无可奉告。” 厉述天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要是他的武功能够胜过尧天,他一定会抓住他严刑逼问的。但是,这小子的功力显会比他要高上一筹,打又打不过他,只有徒唤奈何了。心里叹息良久,他忽然抬起头来,幸灾乐祸地笑道:“小子,你就是拥有旷世绝学,进入这远古石阵,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还不如拿出来与老夫一起参详参详,聊以打发时间。” 尧天不去理他,带着两女转身走了开去。 尧天仍一直坚持不懈地寻找走出石林的路,但是,不管他们采用什么方法,却始终无法走出去。看来厉述天说的没错,他们真的要困死在这里了。 更要命的是,在这石林之中,除了泥土就是石头,不仅没有任何食物,连水都找不到一滴。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不是怎样想办法出去,而是如何找到食物和水。尧天想到了那个怪人厉述天,他在这里被困三十一年,他的食物和水又是从哪里弄来的呢? 尧天立即决定去找厉述天,但他很快又犹豫起来。昨天,他们已经像躲瘟疫似的刻意离开了他,如果这时候再去找他,心里总有点怪怪的感觉。就算拉下面子去见他,他会不会理睬他们呢? 尧天忽然感觉到,善待他人,其实也是善待自己。若是刻意地将他人拒之门外,常常会带来诸多的不便和麻烦。 尧天又回到了与厉述天见面的地方,他虽然不便直接去找他,但是,以他希望与人说话的渴求,他一定会主动来与他们搭讪的。 果然,看到尧天与两女有说有笑的样子,厉述天终于忍不住走了出来,嘻嘻笑道:“怎么样?找到出去的路了吗?” 尧天不再摆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式,他微微摇了摇头,看了看厉述天,故作惊讶地问道:“你真的在这里呆了三十一年?那是怎么度过来的?” 厉述天立即神气活现起来,得意洋洋地说道:“想当年,我学成武艺下山,东打西杀,横行南北,罕遇敌手,死伤在我手下的人也不计其数。于是,人们就给我取了一个外号,叫做‘魔神’。” 人们叫他魔神,显然含有贬义的意思,他居然对此十分得意,也的确是魔到家了。 其实,尧天并不知道,人们根本不是叫他“魔神”,都是叫他“魔鬼”的。只是这“魔鬼”的名字也实在太难听了,这才自己更正为“魔神”的。 厉述天接着又眉飞色舞地说道:“你不知道那时我有多威风,走进城里,人们都老远就给我让路;下到村庄,没有一户人家不关门;就是到黑山城的黑山饭店吃饭,他们也不敢收我的钱,还点头哈腰地说欢迎我再次光临;到莫丽城的倚翠楼玩姑娘,我是从不来不掏银子的,而且点名要谁就要谁,一点也不敢违拗。” 尧天不由皱了皱眉,他说起自己的丑行,竟然如数家珍,真不知他的脑子里还有没有羞耻之念、是非之分。 顿了顿,厉述天又道:“他奶奶的,老子逍遥快活,却有人不服气了,提出要与我决斗。决斗就决斗,我魔神怕过谁来?谁知道那狗娘养的竟然埋伏了大批的武林高手,当我到了决斗地点时,突然拥出大批的武士,对我进行围攻。那一仗真的打得很惨烈,他们被我杀了三十多人,但他们还是像蚂蚁一样地涌上来。没办法,我只好边打边退,最后逃进了这个石阵。” 厉述天咬牙切齿地骂道:“他奶奶的,原来他们早就知道这石林是一个远古石阵,故意提出与老子决斗,再利用人多的优势,将老子撵进了这个石阵之中,害得老子在这里一呆就是三十一年。” 尧天试探地问道:“这石阵里既没有食物,也没有水,你这三十一年是怎么度过来的?” 厉述天哈哈笑道:“这还难不倒我魔神,我在这里发现了——” 他突然打住,“嘿嘿”笑道:“小子,你还真的不错,绕了一个这么大的圈子,原来就是套出这个秘密。老夫差点就上了你的当了。” 尧天道:“大家都是落难的人,理应同舟共济。你看这两位姑娘,已经饿得不行了,你就当是做做好事,给她们一点食物和水好不好?” 厉述天眼睛一翻,道:“你求我也没有用,我魔神厉述天从来不做好事。老夫的食物和水都十分有限,老夫还要留着慢慢享用呢?” 尧天眼里厉芒一闪,紧紧盯着厉述天,威胁道:“你就不怕我将你杀了,再把你的食物和水都抢来吗?” 厉述天笑道:“老夫的武功不如你,你要杀老夫,老夫也没有办法。不过,老夫将食物和水都藏得严严实实的,你就是杀了老夫,也得不到食物和水。” “你——”尧天不禁气得说不出话来。面对这种软硬不吃的家伙,他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你们是老夫这三十一年来第一次看到的人类,老夫可以破例给你们一点食物。”厉述天看着三人,诡秘地笑道。“不过,老夫却有一个条件。” 尧天心里顿时燃起了一丝希望,忙道:“快说,是什么条件?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我们无不答应。我们还可以跟你买,我可以将我们身上的金银珠宝全部送给你。” 厉述天鄙夷地看了尧天一眼,嗤之道:“你是白痴还是傻子?在这石阵之中,你的那些金银珠宝连石头都不如,老夫要那些东西干什么?” 说的也是,金银珠宝在人世间也许可以买到一切,但在这里真的是一点用途也没有。尧天尴尬地笑了笑,道:“请你说出你的条件吧。” 厉述天看了看尧天,又细细地打量了美儿和珍儿一眼,淫笑道:“老夫已经三十多年没有近过女色了,这两个女娃儿还算长得不错,若是你肯将她们送给老夫玩玩,老夫倒是可以考虑给你们一些食物和水。” “你说什么?”尧天大叫一声,霍地跳起来,闪电般地拔出“问世”宝刀,架在厉述天的脖子上,厉声叱道:“厉述天,你这老淫贼,竟把主意打到她们身上来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信不信我马上就把你这家伙给阉了?” 厉述天也吓了一跳,连声道:“老夫这不是和你商量吗?你肯就肯,不肯也没关系,何必要动手动脚呢?” 尧天听了,也只好收回宝刀,狠狠地瞪了厉述天一眼,恨恨地说道:“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打这鬼主意,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你立即给我滚得远远的,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厉述天心里那个窝囊,真是没法提了。想当年,他纵横东西南北,谁敢对他说个“不”字?被他看上的女人,哪个能逃过他的魔掌?而现在,却在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面前低声下气,真是窝囊。 哎,技不如人,徒唤奈何? 好,就让你再威风一阵吧。再过两天,等你饿得四肢无力的时候,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你这小子不是不准我动你的女人吗?到时候,老子一定要当着你的面,好好在将这两个小妞干个够。 他心里暗暗笑了笑,起身转入石笋后面去了。 第十章 食色交易 尧天带着美儿和珍儿两女在石林里四处寻找起来,他心里颇不服气,既然厉述天在这里能够找到食物和水,难道自己就找不到吗? 两女有气无力地跟在他的身后,她们已经饿得两眼发花、两腿发软了。但是,厉述天在一边虎视眈眈,他实在不放心将她们单独留在石林里。 石阵里几乎什么也没有,就更不要说食物和水了,他们寻了很久,却什么也没有找到。 筋疲力尽地在地上坐下来,两女的脸上都露出绝望的神色,她们默默地看着尧天,嘴里虽然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澜。 她们被尧天从逍遥庄救出来以后,原以为从此脱离了苦海,进入了天堂,谁知竟会陷入这石阵之中。现在不仅无法出去,连食物和水也找不到,看来只有在这里等死了。 等死的滋味是痛苦的,但饥饿和干渴却更加难受,两女的脸色苍白,嘴唇上也发生了郓裂。尧天爱怜地看着她们,歉意道:“对不起,将你们俩人也牵扯进来了。” 美儿微微笑了笑,虚弱地说道:“不。公子,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们能跟在公子身边,这是我们的福份。” 珍儿也点了点头,道:“是啊。这些天来,是我们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光。我们现在就是立即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尧天心里一阵剧痛,他也知道,进入了这个石阵,要想生还的可能性几乎是微乎其微,但是,他不愿看到两女绝望的表情,必须要激起她们的求生欲望。就算是死,也要在死前保持愉快的心情。否则,她们的精神很快就会崩溃,也会死得很痛苦。 “我们必须振奋精神,谁也不准言死。”尧天严肃地说道。“厉述天那怪人在这里三十一年都没有死,我们还这么年青,怎么能够轻易死去呢?” 美儿用舌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失望道:“厉述天在这里三十一年未死,是因为他拥有食物和水。可是,我们已经寻找了两天,却一无所获,像这样下去,我们不是被饿死也会被渴死的。” “放心吧。”尧天安慰道。“他的食物和水并不是从外面带进来的,也是在这石林之中寻到的。既然他能找到,我相信我们也应该找得到的。” 珍儿疑惑道:“我们在这里寻了差不多两天了,却什么也没有看到,厉述天怎么会有食物和水呢?莫非他是故意骗我们的?” “是啊。”美儿道:“我们不如再去试探他一下,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拥有的食物和水。” 珍儿道:“我敢肯定他一定有食物和水,否则,他怎么可能在这里住了三十一年呢?但是,我们要弄清楚,他所拥有的食物到底是什么样的食物,这样,我们才好有目标地去寻找。” 尧天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兴奋道:“你们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查一查他的底细,看看他的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美儿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公子,们不能离开你的身边,这里的地形十分复杂,我担心一旦走散了,是很难寻找的。” 尧天本想一个人悄悄地前去查探一番,但美儿说的也是实情,在这种情况下,真的不能再出现任何意外了。他点了点头,道:“我们就一起去找他吧。” 的确,在这石林里找人,就像捉迷藏一样,是很难发现对方的具体位置的。尧天运用他的特殊灵觉,才好不容易找到了厉述天。 厉述天正靠在一处石崖下闭目打坐,听到脚步声,立即睁开了眼睛,戒备地看着尧天三人,淡淡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尧天笑了笑,直截了当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想拿食物和水和我们交易吗?我们想知道,你会不会是骗我们呢?” 两女听了,想起厉述天先前提出的交易,惨白的脸上不禁泛起了红晕。 “我魔神厉述天虽然从来不做好事,但是,却绝不说假话。怎么样,想清楚了啦?”厉述天看了看两女,眼里顿时放出光来。 尧天道:“要交易也可以,不过,我想先看看你说的食物是什么。” 成述天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半晌才停住笑,对尧天道:“小子,你这种伎俩也太陈旧了吧。我魔神厉述天是什么人物,你用这种雕虫小技就想对付老夫?你也想得太天真了吧?” 尧天一本正经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告诉你,除非让我亲眼看到食物和水,否则,一切都免谈。” 厉述天笑道:“你这种激将法对老夫来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不过,老夫却可以告诉你,在石林后面的峭壁上,长着几颗枣树,它上面结的枣子,足够老夫吃一年的了。除此之外,这石阵之中绝对没有任何其它可以吃的东西。可惜的是,现在正是春天,你们要想吃到枣子,恐怕还要等上半年才行。老夫倒真的希望你们能够捱到那个时候。” 说完,就像是要取信天尧天似的,从怀里掏出两颗红红的干枣递给两女,狡黠地笑道:“两位姑娘一定饿得不行了,这两颗干枣就当作是我魔神厉述天送给你们的见面礼吧。” 两颗干枣并救不了她们,厉述天这么做,完全是一种心理攻势,他给他们抛出了致命的诱惑。 俗话说,人穷志短。两女明知他这是故意抛出的诱惑,但她们的喉咙里几乎能伸出手来。她们怯怯地看了尧天一眼,见他的脸上并没有拒绝的表情,终于忍不住上去从厉述天的手中接过了两颗干枣,转身逃也似的跑了开去。 尧天暗叹一声,也转身离开了厉述天。 厉述天并没有立即向他们提出交易的要求,他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两女捧着两颗干枣,恭敬地递给尧天,道:“公子,你把这两颗干枣吃了吧。” 尧天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道:“你们吃吧,我不饿。” 美儿不安地问道:“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们不应该接受他这两颗干枣?”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尧天苦笑道。“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想办法活下去,只要活下去我们才有希望。我们都不是圣人,绝对不会去做那些宁愿饿死也不吃嗟来之食的蠢事。” 美儿眼里噙着泪水,哽咽道:“公子,你不吃,我们也绝对不吃。” 尧天微微笑道:“好不容易得到两颗干枣,你们怎么能不吃呢?这样吧,你们立即将这两颗干枣吃了,然后就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再去想办法弄点水来。” “可是——”美儿犹豫地看着尧天。 “放心吧,我不会走得太远的。如果有什么事,你们就大声喊叫,我会很快赶回来的。”说完,如飞地掠了出去。 其实,尧天根本没有去找水,而是去侦察厉述天存放食物的地方。既然厉述天的确存有食物,哪怕去偷去抢,也要想办法弄一些出来,怎不能看着他的食物放在那里收着,而自己在这一边活活饿死吧。 厉述天这家伙软硬不吃,要想从他嘴里套出食物的下落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唯一的办法只有暗中侦察了。他肯定不会像他们一样不吃不喝的,只有暗中盯着他,等他去取食物的时候,一定能够发现他存放食物的地方。 不知是发现了尧天的企图,还是别的原因,厉述天一直坐在原地,一动也没有动。 这家伙一直守在这里,他存放食物的地方应该就在他的身边。尧天细心地察看着他周围的一切,却怎么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想个什么办法将他引开此地,再上去实地检查一下。尧天正在冥思苦想,厉述天突然从地上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施施然地向外走去。 真是刚想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送来了枕头,尧天心里欢呼一声,立即窜上去,欲对周围进行一番细致的检查。但他很快又停下来,狐疑地抬起头来。此时天色已晚,厉述天在这个时候出去和什么呢?莫非——尧天心里一动,放弃了就地检查的决定,暗暗跟了上去。 厉述天走走停停,时而东张西望,时而举耳聆听,行迹十分诡秘。尧天知道这家伙一定大有名堂,更是小心翼翼地跟踪着,不敢露出任何声响。 尧天跟着厉述天在石林里足足转了半个时辰,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知他是发现了尧天的跟踪,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他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干,又回到了原地。 “小子,谢谢你陪我遛达了这么一大圈。”厉述天忽然朝尧天躲藏的方向拱了拱手,大声地笑道。 尧天大惊,原来这家伙老早就发现了我,所以故意牵着我玩了一大圈。这家伙真是奸滑得很,要查明他存放食物的地方,看来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走了回去。 看到尧天那脸色阴沉的样子,两女的心里也跟着沉重起来。美儿突然走到尧天身边,低声道:“公子,不如让小婢去和他交易吧。” 尧天惊讶地看着美儿,不快地嚷道:“美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是我尧天的女人,怎么能让你去做那种交易呢?不行!不行!说什么也不行。” “公子,小婢知道你很疼爱我们,能得到公子的青睐,是美儿最大的福气。美儿本身是一个妓女,根本就不配做公子的女人,公子没有嫌弃小婢,已令小婢感激涕零。但是,公子如此疼爱小婢,小婢怎能眼睁睁地看着大家在这里一起被渴死、饿死呢?请公子看清眼前的形势,就让小婢做一次小小的牺牲吧。”美儿泪流满面地哀求道。 尧天不耐烦地说道:“好了,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们再也不要提及这件事了。” 尽管尧天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但是,要他答应美儿她们用肉体来换取食物和水,那真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若是传扬出去,他以后还能在女人面前混吗?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事不会传扬出去,试想,自己将如何面对眼前这两个女人?他在很多事上都可以不要面子,但在这件事上,那却是万万不行的。 第二天早晨,尧天一反常态地没有醒来,两女都吓了一跳,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他的额上火烧火燎的。天啊,他正在发高烧。 其实,尧天武功高强,原本是没有这么容易病倒的。但是,他大伤初愈,就力斗“白山五禽”,又接连四天水米未进,还要日夜寻找食物和水,时刻提防厉述天,早已心力交瘁,就是铁打的人也会累倒的。他又累又饿,体内又严重缺水,就算是武功再高,也会熬不住的。 “嘿嘿,果然不出老夫所料,这小子根本不用老夫出手就倒下了。”厉述天得意洋洋地转了出来。 两女立即挺身而出,持剑护在尧天的身前,娇叱道:“你想干什么?你要是再走过来,就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厉述天笑道:“你们这两个小妞,连剑都拿不稳了,居然还敢威胁老夫,真是好笑啊好笑。老夫倒是想看看,你们用什么方法对老夫不客气。” 美儿突然将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上,厉声道:“你要是再向前走一步,我们立即就自杀。” 珍儿也依样画葫芦,举剑架到脖子上,附和道:“对,我们也许没有能力杀得了你,但我们要自杀还是能办得到的。你要是敢伤害我家公子,我们立即就死给你看。” 厉述天暗暗吃了一惊,他想不到这两个小妞竟刚烈到这等程度。他可以对尧天的生死置之不理,但是,如果这两个小妞也跟着死了,那就真的有点可惜了。他在这石阵里呆了整整三十一年,好不容易遇到了这两个姑娘,眼看她们就要成为他的口中之食了,他怎么舍得让她们去死呢? 他知道,此生想要走出这远古石阵,恐怕是再也没有机会了,若是能将这两个女人收为己有,以娱晚年,岂不是逍遥快活似神仙?如果她们能为他生下一子半女,此生也就无憾了。 他连忙后退一步,摆摆手道:“好,好,我不过去。但是,你们也要答应我,千万不要再想着自杀了。你们就算不为自己着想,难道也不为这个小子着想吗?” 这可不是魔神厉述天的作风,他居然会在这两个女人面前让步,连他自己也不敢相信。也许,在这石阵里呆了三十一年,已经将他当年的锐气都磨蚀了。 美儿并没有将长剑放下来,她看着厉述天,要挟道:“你想要我们不自杀也可以,你必须立即将你的食物和水给我们送一些过来。” 厉述天就是再怎么想取悦这两个女人,也不会蠢得将食物白白地送给她们,那可是逼迫两女就范的唯一砝码呀。他微微笑了笑,道:“老夫可以答应你们不杀那小子,但是,你们要想获得食物,必须拿你们的身体跟老夫交换。” “好,我同意与你交换。”美儿断然说道。 厉述天大喜过望,紧紧盯着美儿,不敢相信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 美儿坚毅地点了点头。 “美儿姐,你——”珍儿惊讶地看着美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她才好。 “不要说了!”美儿直视厉述天,冷冷道:“本姑娘愿意与你交易,但是,你必须先拿出食物和水来。” 厉述天看了美儿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道:“好,老夫就权且相信你一次。”说完,转身如飞而去。 他并不怕美儿欺骗他,现在,他是刀俎,这两个小妞只是他俎上的鱼肉而已。他之所以没有用强,是因为他更喜欢她们主动投怀送抱,那比强迫有味多了。而且,他也不希望逼急了,弄得两女真的自杀,那就得不偿失了。 不一会儿,厉述天走了回来,他给了美儿一大捧干枣和一小竹筒水。 “怎么?就这么一点点干枣,就想换取本姑娘的身子?你是不是太天真了?”美儿极为不满地嚷道。 厉述天狡黠地笑道:“你以为老夫是开店的,想拿多少就拿多少吗?不过,你每跟老夫乐一次,老夫都可以给你这么多的干枣和水。这可是现货交易,童叟无欺呀。” 美儿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像厉述天这样的老狐狸,已经狡猾得快成精了,想要在他的手下讨到多少好去,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她将干枣和水交给珍儿,吩咐道:“好好照顾公子!” “美儿姐——”珍儿泪流满面地扑进美儿的怀里,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两人抱头痛哭起来。 “你们俩到底有完没完呀?”厉述天在旁边不耐烦地叫道。“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大好事,又不是生离死别,值得这么哭哭啼啼的吗?哭得老夫一点兴趣也没有了。” 珍儿怒道:“我们哭我们的,关你什么事?你要是不爱听,可以滚得远远的呀。” 厉述天“嘿嘿”笑道:“这交易可是你们主动向老夫提出来的呀。你们要是不愿意,老夫立即转身就走。” “厉述天,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美儿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走吧。” 厉述天笑了笑,带着美儿消失在石笋后面。 第十一章 锥心之痛 珍儿给尧天喂了一些水,他终于苏醒过来,一睁开双眼,看到珍儿那张雨打梨花般的俏脸正紧张地看着他,不由心里一甜,微微笑道:“放心吧,我还死不了呢。” 珍儿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悠悠叹道:“小婢都快急死了,公子居然还有心说笑。” 尧天伸手在珍儿的脸上轻轻地抚了抚,爱怜地安慰道:“珍儿,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办法出去的。不过,你们也要答应我,只要我们还没有立即死去,我们就要高高兴兴地面对这一切。” 珍儿脸上绽出一丝苦笑,点头道:“公子放心,珍儿一定跟着公子,坚持挺下去的。” “这样就好。”尧天欣喜地看了珍儿一眼,眼里露出赞许的神色。他忽然游目四顾,惊疑地问道:“美儿呢?她到哪里去了?” 珍儿心里一颤,支吾道:“她,她是去方便了吧。” 尧天立即紧张起来,连忙从地上坐起来,埋怨道:“她怎么能够乱走呢?她难道不知道那个厉述天心怀鬼胎,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吗?不行,我得去找她。” 珍儿连忙拦住他,道:“她是怕将这里弄得臭气熏天才离开这里的。公子不用担心,如果她遇上了那个怪人,她一定会大声喊叫的。” 尧天道:“厉述天是何等样的人物,他要是想袭击美儿,哪里会让她有喊叫的机会?你快告诉我,美儿是往哪个方向去的?我们必须尽快找她回来。” “公子,你现在的身体已很虚弱,怎么能去找人呢?小婢已经说过,美儿姐一定没事的,你就安心养好身体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恐怕连小婢也对付不了,如何去对付那个怪人呢?如果那个怪人看到公子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会有恃无恐,一定会提前对我们下手的。请公子三思!” 尧天审视珍儿良久,终于点了点头,坐下来进行调息。 他之所以高烧,并且昏迷过去,完全是因为心力交瘁、体内严重脱水造成的。此番调息,他已将珍儿喂给他的水送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体内的机能都迅速恢复过来,体力也一点一点回到了他的身上。 尧天调息完毕,美儿还没有回来,珍儿心里不由暗暗着急起来。 果然,尧天刚睁开眼睛,没有看到美儿,立即狐疑地看着珍儿,问道:“美儿呢?她不会又去方便了吧?” 珍儿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她刚刚已经回来了,见公子正在调息,就又出去了。” 尧天吓了一跳,连忙问道:“她出去干什么去了?” “她是——她是出去——对了,她是出去找水去了。” “我们已经差不多将这里都寻遍了,她又能到那里去找水?”尧天不由皱了皱眉。“这里的地形十分复杂,她要是陷入石林之中出不来怎么办?” 尧天迅速从地上跳起来,对珍儿道:“走,我们一起去将她寻回来。” “不要!”珍儿连忙拦住尧天。“美儿姐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她已经叮嘱我们不要去找她,如果我们去找她,万一她回来见不到我们,岂不是又错过了?” 尧天听了,心情顿时烦躁起来。“我已经说过,不要单独行动,你们怎么就是不听呢?” 珍儿小心翼翼地挨近尧天,低声道:“公子,你不要生气。我们都知道你对我们好,但是,我们被困在这石阵之中,又没有食物和水,迟早是会死在这里的。既然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希望公子不要太为我们担心了。而且,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算有什么违背公子的地方,也希望公子能够原谅我们。” 尧天道:“我怎么会生你们的气呢?我只是为你们的安危担心。” 珍儿道:“公子放心。我们十四岁就被掳入逍遥庄,按理说那时就该死了,能够捱到现在,也算是命长了。除死无大事,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尧天吃惊地看着珍儿,突然伸手抓紧她的双臂,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疑惑地问道:“珍儿,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珍儿痛苦地摇摇头,俏目里流出两行长长的眼泪。 尧天一怔,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推开珍儿,如飞般地掠了出去。 奔到厉述天住的地方,看到厉述天果然将美儿压在地上,正在使劲地蹂躏着。 “我要杀了你!”尧天双目尽赤,猛地抽出“问世”宝刀,向着厉述天扑去。 厉述天敏捷地翻身爬起来,抱着美儿的身体挡在身前,沉声喝道:“小子,你想干什么?老夫已经看在美人的份上放了你一马,你要是再敢招惹老夫,可别怪老夫心狠手辣。” 尧天挺刀指着厉述天,冷冷道:“厉述天,你如果还是一条汉子,就立即放开她,跟我来一场你死我活的决斗。” 厉述天哈哈笑道:“小子,你以为你刚刚进来的时候占了一点点上风,就能吃定老夫了吗?你现在站都站不稳,凭什么跟老夫决斗?” “少哆嗦!你到底是敢还是不敢?”尧天紧紧盯着厉述天,咄咄逼人地说道。 “打就打,难道老夫还怕你不成?”厉述天立即放开美儿,连衣服也不穿,迅速摆开了架式。 美儿离开了厉述天,立即扑进尧天的怀里,哽咽道:“公子,小婢求求你,不要和他打,我们回去吧。” 尧天心里怒火中烧,如何听得进美儿的劝告,他一把推开美儿,挥舞着宝刀,向着厉述天扑去。 正如厉述天所说的那样,尧天已经饿了四天,四肢乏力,他的功力已达不到平时的五成。而厉述天的功力仅仅比尧天略逊一筹,此消彼长,现在的尧天已不是厉述天的对手了。两人斗了不到十合,厉述天迅速避开尧天劈出的一刀,右手闪电般击出,尧天顿时被击得飞了出去。 厉述天大踏步地赶上去。他决定趁此机会除去尧天,以达到将两女霸为己有的目的。 “住手!”美儿大喝一声,飞快地冲了上去,拦在厉述天的前面,冷冷道:“厉述天,如果你想杀我家公子,就请你先杀了我。” 厉述天犹豫地看了美儿半晌,终于转身默默地走了开去。他已经尝到了美儿的味道,心里更不希望她们死了。他知道,他们根本无法离开他的食物和水,所以,他并不担心他们会逃出他的手掌心去。 紧跟着尧天过来的珍儿飞快地扑了上去,抱住摔在地上的尧天。她见尧天伤得厉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眼泪像断了线似的掉了下来。 美儿立即转身去看尧天,只见他脸色苍白,嘴角溢出汩汩的血迹,她不由大惊,连忙扑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公子,你不要紧吧?” “你走开!我,我再也不想见,见到你。”尧天狠狠地瞪了美儿一眼,奋力推开美儿。他也许是用力过猛,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珍儿的怀里。 美儿目瞪口呆地看着尧天,赤裸裸的身体在空气中瑟瑟发抖。 “美儿姐,公子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千万不要当真。他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一定会理解你的一片苦心的。”珍儿抱着尧天,抬起头来安慰美儿道。 美儿终于回过神来,苦笑道:“我知道公子是为了爱护我们,他就是不肯原谅我,我也不会怪他的。” “那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去将衣服穿上,过来和我一起救治公子?”珍儿娇声叱道。 尧天身边的革囊里带有疗伤的药丸,两女也不管好歹,给他灌了三颗药丸下去。这种药丸乃是连月按照武神绢书所载,精心炼制而成的,不仅有疗伤的功效,还具有固本培元、补中益气的作用,对眼前的尧天是很有好处的。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尧天终于悠悠醒转过来,两女见了,都惊喜地围了上来。 “公子,你终于醒了,我们都快急死了。要是你——我们可怎么办呀?”珍儿喜极而泣道。 “我,我没事的。”尧天虚弱地抬起头来,当他看到美儿也待在身边,蓦地想起前事,立即厌恶地别过头去。 美儿如遭雷击,娇躯颤栗不已,两行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珍儿见了,心里极为不忍,忙道:“公子,小婢知道你对美儿姐的事还不能释怀。但是,她并不是有意要背叛你,她完全是为了我们能够活下去才不得不牺牲自己的。你知道她这样做,她的心里有多苦吗?小婢知道,小婢根本没有权力指责公子,但小婢却不得不为美儿姐叫屈。如果不是美儿姐牺牲自己,为我们换来了食物和水,我们恐怕都已经奄奄一息。就算不被厉述天杀死,也绝对活不了两天了。” 尧天又何尝不清楚这一点,只是他已经将两女都视作了他的女人,他岂能容忍他的女人与别人发生关系呢?唉,都是造化弄人。现在陷身在这石阵之中,连生命都随时不保,又何必斤斤计较这件事呢?难道真的是“饿死事小,失贞事大”吗? 珍儿说得没错,美儿的心里已经够苦的了,自己不仅没有去安慰她,反而给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尧天啊尧天,你这根本不是在疼爱你的女人,完全是一种自私的心理在作祟。 尧天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由回过头来,脉脉地看着美儿,柔声道:“美儿,真是苦了你了!” 美儿不由大恸,她立即扑进尧天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珍儿也在一边陪着垂泪。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尧天轻轻地抚着美儿的肩膀,凝重道。“美儿,是我错怪你了。你放心,不管我们能不能出去,我都要娶你作为我的妻子。” “你要娶妻子,怎么不问我同不同意呢?”一个娇美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三人大吃一惊,连忙转身看去,却赫然发现连月正站在他们的身后。 “拜见夫人!”美儿和珍儿两女立即盈盈地拜了下去。 “你们不要多礼,都起来吧。” 两女谢了一声,都垂手站立一旁,怯怯地看着连月,吓得连大声也不敢出。 尧天见到连月,不由又惊又喜,他挣扎着想站起来,连月连忙走到尧天身边,按着让他别动,微微笑道:“夫君真的好兴致,已经伤成这样了,还念念不忘娶妻呢。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能将堂堂的血玉令主伤成这样?” 两女又立即拜伏在地,颤声道:“小婢该死!小婢护主不力,致使公子受伤,请夫人责罚。” 连月淡淡地说道:“这不关你们的事。如果连他都打不过,你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珍儿道:“其实,那怪人根本不是公子的对手。但是,我们被困在这石阵之中,有四五天没有吃东西,已经饿得身体发软了,这才被那怪人打伤的。” 接着,她又将事情的经过向连月介绍了一遍,只是隐去了美儿与厉述天进行食色交易一事。 这番见面,给尧天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亲热之情自然无法言表。他拉着连月的手,好奇地问道:“月儿,你是怎么寻到这里来的?” 连月娇笑道:“我听说你要在这里娶妻,特地赶来祝贺你们呀。” 尧天脸上一红,连忙解释道:“这几天,她们俩跟我受了太多的苦。特别是美儿,她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她们才是。” 两女连忙跪伏在地,道:“能够照顾公子是我们的荣幸,请公子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连月点了点头,岔开话题道:“我们只顾说话了,忘了你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这里给你们带来了食物。”她曾经在黑森林里遇到过饥饿,已经深知饥饿的难受,她连忙从革囊里拿出一包肉饼,一袋水,分给大家。 尧天三人全都欢呼起来。闻着这久违的食物香味,美儿和珍儿竟兴奋得流下了热泪。 吃了一只大肉饼,又往胃里灌满了水,三人都感到舒服多了,力气也渐渐地回到了身上。 吃饱了,喝足了,最重要的问题是如何从这远古石阵之中走出去。尧天忧郁道:“月儿,你不该贸然进入这石林中来的。现在好了,我们夫妻俩都要在这里终老了。” 连月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们一定有办法出去的。” 尧天大喜,连忙问道:“月儿,你是不是知道从这石阵之中出去的方法?” 连月微微点了点头。 “那我们还等什么?”尧天兴奋地叫了起来。他是连一刻也呆不住了。 连月道:“这个石阵叫困龙阵,你们想想,连龙都能困住,何况是人呢?只有在月圆之夜的子时,才能从这个石阵里出去,其它任何时候都没有办法出去。今天正是月圆之夜,只要等到子时,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月圆之夜的子时才能出去呢?”尧天好奇地问道。 “一言难尽,以后再告诉你吧。”连月抬头看了看美儿和珍儿。“你们不是说这里还有一个什么怪人吗?带我去见识见识他。” 看到连月,厉述天的眼里顿时放出光来,嘴里啧啧称赞道:“好,好,真是太好了!小子,若是你让这个娘们陪老夫一次,老夫给你十倍的食物和水。” 连月柳眉倒竖,厉声喝道:“你说什么?你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家伙,居然想打你姑奶奶的主意,今天要是让你活着离开这里,我将誓不为人。” 厉述天微微笑了笑,摇头晃脑地说道:“想不到像你这么娇滴滴的女人,却是这么喜欢打架。老夫只见过女人和男人在床上打架,还没见过动刀动枪的呢。好,老夫这辈子还没有跟女人真刀真枪地打过架呢,今天倒是破天荒头一遭呀。不过,要打也可以,但老夫第一次和女人打架,老夫想跟你赌点彩头。要是老夫输了,老夫将这里的食物和水给你一半;若是你输了,嘿嘿,你可就是老夫的了。” “满嘴喷粪!看姑奶奶怎么收拾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连月娇叱一声,立即挥剑冲了上去。 厉述天见了,不敢怠懈,也拔出他的大斩剑,迎了上去。 厉述天可不是等闲人物,他曾横行江湖二十多年,身经百战,又在这石林之中潜心修练了三十一年,一身武功已臻炉火纯青的地步,尧天曾以他那举世无匹的武神神功与他对掌,也仅仅将他逼退三步,第二次更是将尧天打成重伤,可见他的武功已高到了什么程度。连月挟势而击,也仅仅与他战成平手而已。 两人你来我往,足足打了个多时辰,兀自分不出胜负。 厉述天一剑逼退连月,高声叫道:“停!你这女娃儿武功不错,我们歇息一下再打如何?” 连月的内力也消耗甚巨,只好收剑退了下来。 “厉爷,我有话要跟你说。”美儿忽然站了出来,径直向厉述天走去。 大家都不知道美儿要做什么,全都诧异地看着她。 美儿走到厉述天的面前,娇柔笑道:“厉爷,我有话要单独告诉你,请附耳过来。” 厉述天虽然感到疑惑,但他知道这个女子的武功稀疏平常,根本不可能对他构成威胁,也就不怎么在意,笑道:“美人,你想对老夫说什么?” 美儿伸开双臂,抱住厉述天,伸嘴向他耳过凑去。突然,她迅速地张开嘴巴,猛地咬住厉述天的喉咙。 厉述天惨呼一声,猛地打出一掌,将美儿的身体击得飞了出去 第十二章 计划周详 尧天大惊,他不顾自己的伤势,连忙扑上去,抱起美儿,痛呼道:“美儿!美儿!” 美儿已气若游丝,她平静地看着尧天,断断续续地说道:“公子,我——我——谢——谢——对——不——起。” “美儿,你怎么这样傻呢?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我已答应你,一定娶你为妻的,你何必还要这么做呢?”尧天心如针锥,早已泪流满面了。 “谢——谢公子,小婢——不——配——” 连月也冲了上来,忙掏出一颗疗伤的药丸给她灌了进去,又缓缓地为她输送着内力。 “谢谢——夫——人。” 连月发现她的体内已有一定的武神神功,知道尧天已经将练功方法传给了她,连忙制止她道:“不要说话,将你体内的内力尽量配合我的内力一起运行。” 但是,厉述天这一掌乃是挟势击出的,力量何止千钧?尧天身具护体神功,仍然被他击成重伤,美儿的武功比尧天差得远了,如何能承受住他这致命的一击?她的内脏已经被击碎了,连月虽然医术高明,却也回天乏术。美儿脑袋一歪,终于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尧天紧紧抱着美儿,不由失声痛哭起来。 珍儿也在一边暗暗地垂泪。 连月的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她“霍”地站起来,持剑向着厉述天走去。 厉述天的喉咙已被美儿咬断了,正伏在地上拚命地挣扎。连月手中的宝剑一挥,顿时将他劈成两半。 尧天抱着美儿,在连月和珍儿的扶持下,神色黯然地走出了石阵。 石阵的外面,站着十多个人,正是岩鹰、柔波和楚媛等人,明晃晃的火把将黑夜照得如同白昼。看到尧天出来,全都一齐上前参见。 尧天却视而不见,只是抱着美儿,直挺挺地向前走去。连月知道尧天正处于极度悲痛之中,连忙挥手制止了大家的参见之礼。 楚媛等人知道美儿死了,都不禁大吃了一惊。她们都是从逍遥庄出来的姐妹,感情非同一般,全都哀哀地哭了。 第二天,尧天以夫人之礼安葬了美儿。连月已经知道美儿为了换取食物和水,不惜以身事敌的事迹,心里对她也十分敬佩,竟没有阻止尧天的行动。 葬了美儿,看到尧天仍然痴痴的一言不发,连月心痛极了,她挨近尧天,低声道:“天哥,人死不能复生,你已经以夫人之礼视之,她也可以含笑九泉了。我们还有很多的事要做,你如果再这样下去,不仅你会憋出病来,大家也会心灰意懒的。 尧天痛苦地自责道:“月儿,你有所不知,她完全是因为我责备了她才如此做的。假若当时我能给她一点点理解和包容,她也绝对不会去死的。她的死,完全是我逼的。” 连月道:“事已至此,你就是再怎么自责也没有用。你看,大家都在眼睁睁地看着你,你知道大家会怎么想吗?就是美儿也不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我相信大家都会理解你的。” 尧天道:“可是,我怎样才能原谅我自己呢?” 连月微微摇了摇头,她知道,尧天正处地极度的悲痛和自责之中,你就是再怎么劝解也没有用的。突然,她心里一动,悄悄地向柔波使了一个眼色,又不停地打着手势。 柔波七窍玲珑,立即领会了连月的意思,她迅速扑进尧天的怀里,娇声道:“师傅,我有一个非常非常好消息要告诉你,不过,你听了以后,千万不要哭哟。” “你有什么好消息?”尧天面无表情地淡淡道。 柔波将小嘴凑到尧天的耳边,轻声道:“你很快就要当父亲了。” 尧天猛地一震,紧紧盯着柔波,问道:“你说什么?” “你是耳聋了还是怎么的?我说,你要当——父——亲——了!”柔波贴着他的耳朵,拉长了声音,大声地喊道。 尧天的目光连忙看向连月。连月脸上一红,忙道:“是韵儿那丫头已经怀孕了。” 尧天听了,不由喜极而泣。 柔波嘻嘻笑道:“喂,你怎么真的哭了?以后,那么多的师母每天都帮你生小孩,你岂不是每天都要哭?到时候,我真怕你的眼睛都会哭肿去。” 尧天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下,笑骂道:“你这家伙就是没大没小,连师傅也敢笑,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肿才怪呢。” 柔波猛地挣脱出来,故作吃惊地看着尧天。“喂,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能随便打女孩子的屁股,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现在当众打了我的屁股,我以后就跟定你了,你就是想赖也赖不了。” 尧天猛地想起红叶部落的规矩,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连忙掩饰地笑道:“你还这么小,不是急着想把自己嫁出去吧?” 柔波一挺酥胸,不满地嚷道:“人家哪里小了?” “好好好,我们的波儿已经大了,明儿赶紧给你找个婆家嫁出去,这总行了吧。”尧天微微笑道。 柔波撇了撇嘴,嘟哝道:“我才不嫁呢。” 大家忍俊不禁,全都笑了起来,一天的阴霾终于烟消云散。 这时,岩鹰上来请示道:“师傅、师母,抓获的那些俘虏将如何处理?” 尧天想也不想,直接命令道:“那些大汉都是作恶多端之徒,全部给我杀了,女的都发给路费,让她们自行回家。” “且慢!”连月连忙止住道。“天哥,那些大汉都已放下了武器,如果我们再将他们杀了,别人以为我们是杀人恶魔呢。不如将他们训诫一顿,撵下山去吧。” 尧天不由瞪大了眼睛看着连月,这个嫉恶如仇的女人什么时候也改性了,变得这么宽容仁慈起来了呢? 连月不满地瞪了尧天一眼,抗议道:“你看什么呀?难道在你的眼里,我是一个只相着杀人的女魔头吗?” 尧天笑了笑,忙道:“夫人怎么会是女魔头呢?好,就依夫人所言,将他们都放了吧。” 岩鹰答应一声,立即带着雷福等人下去了。 楚媛也上来禀报道:“公子、夫人,我已经问过那些女人了,她们也跟我们一样,要么是无家可归,要么是有家不能归。还请公子和夫人大发慈悲,收留她们吧。” 尧天不由十分为难,这里并不是天堂城,他还要去追寻失踪的马匹,怎么能将大批的女人带在身边呢?而这次与逍遥庄收留楚媛等人不同,第一,她们人数太多,第二,她们都不会武功。如果将她们带在身边,不仅什么事也做不成,而且还会带来惊世骇俗的后果。 不待尧天表态,连月突然发话道:“好吧,楚媛,你去告诉她们,凡是愿意留下的,我都收了。” 尧天惊异地看着连月,怎么才十多天不见,她与以前已判若两人呢?她难道不知道,她们都不会武功,收留她们要比收留楚媛等人要麻烦得多吗? 其实,尧天哪里知道,连月这些天来,一直与楚媛等人在一起,对她们的身世和遭遇都有了一个全面的了解。她非常地同情她们,而且也深深地知道,你只要给她们一个机会,她们是会忠心耿耿地效忠于你的。对于怎样安置她们,她也是早已成竹在胸了。 她回过头来,对尧天嫣然一笑,道:“天哥,你不要担心。你不是在红叶部落组建了‘夜狼小队’吗?我打算将她们组织起来,成立一个‘飞燕小队’。你觉得怎么样?” 尧天道:“这主意不错!但是,我们目前哪有时间来训练她们呢?”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自有办法。”连月得意地笑道。 连月确是早就计划好了,她当即宣布,任命楚媛为‘飞燕小队’队长,珍儿和可可为副队长,调燕媚、山妮担任教练,以‘快乐谷’为基地,即日起就开始训练。 燕媚道:“师母,你将我们丢在这里,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天堂城去呀?” 连月笑道:“你们可以放心,当我们回去的时候,自然会带你们一起回去的。不过,你们在这里绝对不能偷懒,我回来的时候,可是要进行检查的。” 大家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欢天喜地地答应一声。 其实,连月这么做,也含有一定的私心。她知道这些女人都是妓女,不仅一个个都长得十分漂亮,而且还有一套勾引男人的本事,这不,她离开才十多天,尧天就与美儿和珍儿两女爱得死去活来。如果让她们呆在尧天的身边,还不会把他的魂都勾了去? 柔波连忙走到楚媛面前,嘻嘻笑道:“楚媛,快点叫声师伯来听听。” 楚媛这几天已与她们混得熟了,也非常喜欢这介活泼可爱的小妹妹。她佯作不懂地问道:“你比我小了差不多十岁,我不要你叫我阿姨,已经非常便宜你了。你为什么要我叫你师伯呀?” 柔波道:“现在燕媚和山妮成了你们的师傅,我不是你们的师伯是什么?还不快叫?” 连月笑道:“你这家伙就会钻空子。现在我宣布了,燕媚和山妮虽是‘飞燕小队’的教练,却是平辈论交,不存在师傅与弟子之分。” “说的是。”尧天道。“从今天开始,取消师徒之谓,你们以后也不必再叫我师傅了。” “是,老大。”柔波立即答应道。 “老大?你怎么叫我老大?”尧天好奇地问道。 柔波笑道:“胖根他们都叫你老大,我们当然也可以叫你老大了。” “不好,不好。这个称呼听起来总有点江湖黑道的味道。”尧天连连摇头道。“你们还是按楚媛她们的叫法,叫我公子得了。” 连月笑道:“楚媛,你立即去叫大家集合,我们也好将你们的‘公子’介绍给大家认识。” 大家听了,全都“扑哧”一声笑了。 众女人听说尧天愿意收留她们,还要教她们武功,全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后来,“夜狼小队”和“飞燕小队”分别被编为龙卫和凤卫,成为尧天和连月的亲信部队,这是后话。 珍儿悄悄地找到尧天,不满地嚷道:“公子,你为什么要将我丢在这里?你是不是不肯要我了?” 尧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我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要知道,这‘飞燕小队’也和‘夜狼小队’一样,将会都随时呆在我的身边的。” “可是,我还是希望时刻都能呆在公子的身边。”珍儿撒娇道。 尧天道:“我现在的事情还很多,谁都不能时刻呆在我的身边,就是连月夫人都不能例外。不过,夫人任命你为副队长,也是认可了你的地位。你在这里好好干,给我弄点成绩出来。” 珍儿听了,顿时放下心来,忙道:“公子放心,我一定会让他们刮目相看的。” 尧天欣喜地笑道:“这才是我的好珍儿!快归队吧,别让人家笑话。” 回到屋里,连月凑到他身边,轻声问道:“珍儿那妞儿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想留在你的身边?”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月儿,我有一事一直不明白,你为何知道那石阵叫困龙阵?又怎么知道出阵之法呢?” 连月笑道:“其实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在这里发现了一只石鼓,上面有关于这个石阵的记载。否则,我已知你们被困在阵中,也不敢贸然进入阵中去的。” 尧天不由恍然大悟。他在莫权的房里也曾看到过这个石鼓,可惜他不识字,否则也不会被困阵中了。既然莫权的房里有这个一只石鼓,他肯定了解这个石阵,这才故意引他进入阵中去的。想到这里,尧天不由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地说道:“这个莫权实在是太可恶了,抓到他,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连月笑道:“你这一辈子也没有办法抓到他了,他已经被我杀了。” 连月将黄金送回天堂城后,不放心尧天,立即带着柔波等八名夜狼队员和楚媛等四女,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在莫丽城,他们听到有四人大闹了倚翠楼,估计是尧天所为,立即四下寻找。终于,他们在森林里发现了大量的狼尸,当即循迹寻去。在悬崖边,他们看到了大量的血迹,却没有看到搏斗的痕迹,知道他们是在情急之下跳下了悬崖。连月急得昏了,立即绕到崖下寻找。后来,他们在河边找到了生火的痕迹,这才知道他们没死,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根据山坡上折断的树枝,他们分析尧天等人已翻过了山岭,一路跟踪,来到了这“快乐谷”。 莫权故意利用血迹,顺利地将尧天引进困龙阵,终于去了一块心病,又终日寻欢作乐起来。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连月会寻到谷里来。他的武功虽然相当不错,却不是连月的对手,而且,他的腿被尧天所伤,还没有完全痊愈,使他的武功更是大打折扣,终于被连月所杀,手下的大汉也损失了大半。二十多个大汉和五十多个女人全部做了俘虏。 通过审问俘虏,他们终于得知尧天三人被困在石阵之中,大家当即就欲冲进石林之中去救尧天,却被连月拦住了。她知道,以尧天之能,尚不能从石阵之中脱困而出,如果贸然进去,肯定也会被困在阵中。要去救人,必须先了解了这阵势才行。 莫权能将尧天引进阵中,说明他一定对此阵有所了解,可是,他已经死了,根本无法从他嘴里查出石阵的情况。这样的石阵,按理不是莫权所能布置的,他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石阵的呢? 在冥思苦想之中,莫权房里架子上的一只石鼓引起了连月的注意。一般情况下,石鼓都是作为凳子之用,他为何将石鼓作为古器收藏呢?她凑上去一看,发现石鼓上刻着不少的文字。 那些文字与时下流行的文字有很大的区别,辩认起来十分费力。幸好,那些文字大多是象形字,连月连认带猜,居然也认了个八九不离十。原来,这上面正是记载着有关石阵的说明。 连月知道了石阵的进出方法,心里大喜,立即做好了进阵的准备。但是,她还是有点不放心,为了防止大家都失陷在石阵之中,她不准大家跟着一起进去,只是独自前往。石鼓上说的出阵方法果然有效,她顺利地从石阵之中将尧天救了出来。 “谢谢你,月儿!如果没有你,我们肯定会困死在阵中的。”尧天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将连月拥在怀里。 连月的脸顿时羞得绯红,低声道:“快放开,你没看到他们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吗?” 尧天哈哈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呀?”他霸气十足地抱着连月,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一下。 “走吧,走吧,不要看了,再看是会腐蚀我们纯洁的心灵的。”柔波大声嚷嚷着,带着大家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尧天和连月都微微笑了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翌日清早,尧天、连月带着柔波、岩鹰等六人,离开了快乐谷,迤逦向北而去。 第一章 无妄之灾 白尾镇是白山地区临海的一个小镇,由于这里是海鲜交易的重要场所,它的面积虽然不很大,但来往的客商却不少,镇上显得十分热闹。 因为这里靠近海边,又是重要的集贸市场,也是东樱水盗经常出没的地方。为了保护客商的利益,同时获取高额的税银,白山部落在这里驻扎了一支三千人的军队,由一个名叫金帆的将军坐镇指挥。 这里也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不少势力都在这里建有分坛,镇上的小混混更是五花八门,尽管有军队弹压,但这里的治安仍是一片混乱,几乎成了自由世界。 这天傍晚,在街头的一间酒店里,熙熙攘攘地坐满了客人,人们大呼小叫,猜拳行令,嘈杂的声浪几乎要将酒店震翻。 在酒店的一角,有八个年青人据案而坐,他们只是默默地喝着酒,显得与这酒店有些格格不入。他们正是尧天和连月一行。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骚乱和麻烦,连月和柔波都扮成了男子,人们虽然对他们太过漂亮有所注意,但是,总算避免了不必要的轰动。 酒店里突然安静起来,所有的人都在顷刻之间闭上了嘴巴。 酒店门口出现了五个身着青色劲装的彪形大汉,酒店里的人们似乎对这五个人十分畏惧,一个个全都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有的人还匆匆地会了帐,悄悄地溜走了。 这几个人莫非是凶神恶煞,为何人们如此害怕他们?尧天等人不禁暗暗诧异。但是,他们与这些人毫无恩怨,也懒得去理睬这么多,仍然神情自若地喝着酒。 “小子,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大爷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们呀?”一个身材瘦长的青衣人径直走到尧天他们身边,双手往腰上一叉,神气活现地问道。 尧天他们只是路过这里,知道这些人肯定是这里的地头蛇,并不想节外生枝,忙笑脸相迎道:“我们是外乡人,打贵地路过。” 那青衣人“嘿嘿”笑道:“小子,你们是到这里来做生意的吧?请你把我们怒海帮的货单给大爷看看。” 尧天微微一呆,淡淡地笑道:“这位兄弟,我刚刚已经说过了,我们只是路过,并不是来做生意,也没有什么怒海帮的货单。” 青衣人哈哈笑道:“小子,你知不知道在白尾镇私下交易的后果?轻则砍下一支胳膊,重则立毙当场。你小子还敢看不起我们怒海帮,我看你小子的胆子也太大了呢。” 这真是闭门店中坐,祸从天上来。尧天知道这家伙是存心来找碴的,就是想避也避不开了。他定定地看着青衣人,冷冷道:“你想怎么样?” 青衣人道:“大爷想请几位到我们怒海帮总坛走一趟。” 尧天道:“要是我们不去呢?” “那大爷我就只好超度你了。”话声甫落,青衣人突然单掌倏飞,五指如钩,宛如电光火石一般地抓向尧天的喉咙。 尧天不禁大怒,这家伙一出手便欲置人于死地,实在是太歹毒了。他立即清叱一声,手腕一翻,闪电般地扣住对方的脉门,跟着用力一抖,那青衣人立即飞过四五张桌子,直往酒店外面摔去。 另外四个青衣人想不到这少年的武功如此高强,不禁大吃了一惊。他们都是一些欺软怕硬之辈,仅这少年一人,就已经够对付的了,而对方却有八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四人打了个眼神,连忙退出酒店。 他们奔到那摔出去的青衣人面前,发现他全身就像散了架似的,软绵绵地死在了地上,更是惊得目瞪口呆,连忙抬起他的尸体,如飞般地跑了。 酒店里的人也都面面相觑,立即会帐溜了出去。 酒店老板慌慌张张地跑到尧天面前,低声道:“众位公子,你们可是闯了大祸了!这怒海帮手下有千多人,武功高手也有近百人,而且与军队的关系也非常密切。小老儿奉劝你们,还是赶紧逃命吧。” 尧天知道他怕惹火上身,使酒店蒙受损失,特地催他们走的。不过,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禁暗凛。他压下心里的震憾,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微微笑道:“既然店家害怕受到牵连,那我们也只好走了。” 出了酒店,尧天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带着大家若无其事地在街上走着。柔波等人见了,认为他准备跟怒海帮大干一架,都不禁兴奋起来。 他们都是不满十六岁的少年,正是调皮捣蛋的年龄,只要有架打,便手痒痒的什么也不顾了。他们甚至连想都没有去想,凭他们的能力是否可以对付一千多人。更何况,在怒海帮的后面还有三千军队。 他们反正是听尧天的,他们不想还没有什么关系,难道尧天也这么鲁莽吗?连月正在犹豫,尧天却带着他们拐进了一条小巷。 走不多远,尧天忽然低声叫道:“快走!”随即加快了脚步,带头向前奔去。 大家都不明所以,只好迅速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大街的一端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四、五十名武士风驰电掣地赶来了。他们正是怒海帮的人,在得到那四个青衣人的报告后,立即纠众赶来,欲向尧天讨回血债。 幸亏尧天早就听到了马蹄声,及时避进了小巷,使他们失之交臂。当他们从酒店出来,尧天等人已经在离镇二三里外的海边了。 他们都是第一次看到大海。站在岸边,看着那无边无际的大海和那一个紧接着一个冲向岸边的滔滔巨浪,都不禁目瞪口呆。 “我的天啊,这就是大海?它还与远处的天空连接在一起呢。”岩鹰大声地嚷道。 “是啊,如果我们驾一只船,沿着大海一直划过去,我们不是可以上天吗?”柔波无限憧憬地说道。 “傻瓜,大海怎么会连着天呢?这是因为大海太大了,我们看不到它的边,就觉得它好像与天连在一起似的。”连月轻笑道。“其实,大海再怎么大,它始终都是在地上,绝对不可能连着天的。否则,天上岂不是挤满了地上的人?” 他们完全被大海的壮观吸引了,兴致勃勃地指点着、议论道,却没有注意已经完全陷入了包围之中,海浪拍击海岸的声音,掩盖了他们行动上的响动。当他们惊觉起来,发现有二百多人已手持兵器,正像潮水似的从三面向他们扑来。 尧天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他大喝一声,“问世”宝刀舞起一片红芒,向着迎面而来的敌人冲去。连月和六名夜狼队员也分头扑出。他们下手绝不容情,刀剑挥出,挡者披糜,直杀得敌人横跌直仆,惨叫连天。 但是,敌人之中也不乏武功高强之士,尽管不时有人倒下,他们仍然前仆后继地杀上来。 尧天一路杀去,手下无一合之敌,转眼之间,他的身后已留下二十多具尸体。就在这时,有两个武士从两侧抢了上来,一刀一剑,闪电般地劈刺而出。 尧天轻哼一声,“问世”宝刀左挥右劈,一招两式,分别劈向刀锋剑尖。在金属的撞击声中,两名武士齐齐闷哼一声,各自后退了二三步。 这两人能承受他那雷霆万钧的一击,其武功也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尧天想不到像怒海帮这样的乌合之众里面,居然也有武功如此高强的人,不由暗暗惊讶不已。看来,怒海帮能够称霸一方,也确非幸至。 这两个武士乃是怒海帮十大龙神之中的两人,持刀者叫横浪,持剑者叫谢澹,分别是十大龙神的老四和老五。他们都是怒海帮的台柱,其武功之高,已达到江湖上一流高手的水平。 横浪和谢澹联手一击,仍被尧天轻而易举地击退,心里不由暗凛。但他们位列十大龙神,如何咽得下这口气?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大喝了一声,再次攻了上来。 横浪足尖一点地面,身形向前扑出,右臂一振,大刀以迅雷之势劈向尧天的头顶。谢澹也舞起一片剑花,严密地封住尧天所有的退路。两人的确不愧为武功高强之士,一攻一封,配合得天衣无缝。 尧天微微笑了笑,左手一掌击出,拍向横浪的前胸,右手宝刀一挥,劈进谢澹密密的剑网。 横浪和谢澹两人进的快,退的更快。 横浪的刀眼看就要砍中尧天的脑袋,他心里暗暗高兴,手上加劲,全力劈出。突然,他觉得一股暗劲当胸袭来,但是,他正在全力向前扑出,哪里躲闪得及?顿时被击个正着,他那壮硕的身体立即飞出丈余,重重地摔在地上。几个武士立即上去扶住他,发现他已气绝身亡。 与此同时,尧天的刀砍进了谢澹那密密的刀幕之中,漫天的刀光竟然完全消失。谢澹眼睛大大地瞪着尧天,直挺挺地倒退了四、五步,重重地摔了下去。他的脸上,从额上到下颏,出现一条细细的血痕。 这两个人的武功都相当不错,却不该加入了怒海帮,成为欺压人们的帮凶。他们的武功越高,作恶也就越厉害,所以,尧天下手绝不容情,为民除害,取了他们的性命。 一招之下,连毙两大龙神,围在尧天身边的怒海帮武士全都大吃了一惊,恐惧地往后退去。 连月的娇躯在敌人的刀光剑影中腾挪闪跃,一支长剑迅速地点刺劈击,将冲上来的敌人一个个毙于剑下。六名“夜狼”队员也各自为战,短刀挥舞,气势如虹地冲杀过去。 怒海帮知道这八个人的武功不错,不敢轻敌,出动了二百名武士,要为在酒店死去的青衣人讨回公道。但是,他们遇到的对手实在太强了,只不过一会儿工夫,他们已失去了五十多人,其中还包括两名“龙神”级大武士,而对方却一点事也没有,实在是得不偿失。 领头的是怒海帮的副帮主碧龙,看到这种情况,不禁面上一寒,一面组织武士继续缠斗,一面派人飞报帮主。 突然,右侧传来柔波的娇呼声。尧天心里一凛,连忙往柔波那边看去。 柔波年纪最小,尚不到十五岁,虽是男装打扮,但个子娇小,脸上稚气未脱,几个武士欺她年小,大大咧咧地冲上来,竟被她一刀一个,全部了帐。 其他武士都吃了一惊,不由激起了他们的凶性,立即打起精神冲杀上来。 柔波奋力向前杀去,但是,她的身后刀光一闪,一名武士凌空追杀过来,破空的刀啸呼呼作响。另外两名武士似乎心有灵犀,立即挥刀夹击上来,完全封住了她往左右闪避的可能性。 柔波从红叶部落出来,经历了大大小小数十场战斗,武功有了长足的进步,已隐隐达到一流高手的水平。她临危不乱,娇叱一声,身体向上拔起,凌空一个翻身,掉头向从身后扑来的武士迎去。 “当”的一声,身后的武士被她击得倒飞了回去。但是,她一口气已尽,又受到那武士的全力撞击,身体也向地上落去。 那两名夹击的武士大喜,立即原势不变,从左右两侧夹击上来。柔波暗叫不妙,连忙将短刀舞成一片刀光,向着两武士迎去。在一连串的金属撞击声中,两名武士先后被她劈翻在地,但她的左臂也被对方划了一刀,鲜血飞溅而下。 尧天大喝一声,身体就像一只大鸟似的扑击而至,宝刀挥出,顿时将两个冲上来的武士劈得溅血翻跌出去。 “波儿,你不要紧吧?”尧天手中的宝刀随意挥出,漫天的刀影将冲上来的敌人阻在外围,回过头来,关切地看着柔波。 柔波道:“谢谢公子关心,波儿只是受了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听到柔波的叫声,其他人也纷纷靠了过来。尧天立即将柔波交给连月,反身冲杀出去。 八人汇到一起,其威力更是惊人,刀剑飞舞,带起一篷篷血雨,但见残肢四飞,一条条身躯仆倒下去。很快地,他们便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去。众武士都被眼前的屠杀吓昏了,谁也没有去追,任由他们消失在视野里。 一口气奔出七八里,他们才停了下来。连月顾不上疲劳,立即为柔波的伤口上药、包扎。 “这个怒海帮实在是可恶之极,竟然无缘无故地上来找碴,我真想将那些家伙全都宰了。”岩鹰愤愤不平地嚷道。 年春笑道:“他们虽然是无理取闹,但刚才这一仗,他们至少损失了近百人,他们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 稍稍休息了一会,他们又接着赶路。没走多远,尧天忽然停了下来,凝神听了听,不由脸上一变,低声道:“前面有埋伏!我们快退。” 雷福嚷道:“公子,这些家伙竟敢暗算我们,我们不如迎上去杀他一阵。” “不行!”尧天冷冷道。“你们不要老是想着厮杀,我们尚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能够避开还是要尽量避开。” 离他们约百余丈的树林里传出震天动地的喊杀声,数百名士兵就像潮水般地冲了出来。显然,这些士兵是准备在这里伏击他们,见行藏败露,只好冲了出来。 士兵的武功或许比不上武士,但是,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不仅善于集体冲杀,而且没有命令,他们绝对不会后退。如果被他们缠上,要么就是将他们杀光,要么就是被他们杀死。“蚁多咬死象”,一个人的武功再高,遇到大批的敌人,也会力竭而亡的。 “快走!”尧天低呼一声,立即带着大家向斜刺里奔去。 那些士兵在头领的驱使下,连忙跃上马背,锲而不舍地追了下来。 尧天等人是向右后方逃去的,没过多久,他们又到了海边。大家见了,不由暗暗叫了一声苦。后面的追兵已经越追越近,莫奈何,他们只好回过头来,拔出刀剑,准备战斗。 “快上船!”就在这时,海边的一块巨石后面突然驶出一只独木舟来,划舟的姑娘高声地对着他们喊道。 尧天见船上的姑娘竟是白瑜,心里不由有些狐疑,她为何会在这里出现?为何变成了驾舟的姑娘呢?就算她在这里驾舟,为何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呢?她是一个杀手,行事捉摸不定,难道她是为了完成未竟的任务,故意在这个时候引他上舟? 显然,她是预先在这里等候的。可是,她又怎知我们会遭到追杀,会逃到这里来呢? 实在是太巧了,尧天心里不禁翻腾不已。 追兵已出现在海边,看到尧天他们,立即高声喊叫着,向他们发起了冲锋。 “你们还在磨蹭什么?快点上来呀。再捱就来不及了。”白瑜焦急地催促道。 连月道:“天哥,既然这位姑娘愿意帮忙,你还犹豫什么?我们先上舟再说。” 尧天见追兵已不到百丈,情况十分紧急,他虽然不知道白瑜到底是什么企图,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连忙带着大家向舟上奔去。 第二章 孤岛阴谋 舟浆划动,独木舟迅速离开海岸,载着大家驶进茫茫大海,将追兵远远地抛在岸边。 这是一种硕大的独木舟,长达二丈,宽逾三尺,一次可载十余人。白山地区有的是这种参天古木,要造出这样的独木舟并不困难。 独木舟在大海上起伏跌荡,随时都有翻覆的危险,尧天虽是在沱龙河边长大,见惯了水中的风浪,在海里也感到很不舒服。连月和柔波六人生在山里,很少接触到水,更是被海浪晃得头昏脑胀,难受非常。 尧天连忙运用内力,极力稳住颠簸的木舟,狐疑地问道:“白瑜姑娘,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白瑜微微笑道:“放心吧,大令主,白瑜不会将你们送到海里去喂鱼的。” 尧天尴尬地笑了笑,好奇地问道:“在下不明白,白瑜姑娘为何知道我们会被人追杀?还知道我们一定会逃到这海边来呢?” 白瑜眉毛一挑,娇嗔道:“谁知道你们这么多呀?白瑜只是在那里上船,刚好碰上了你们而已。” 不会这么巧吧?尧天怔怔地看着白瑜,眼里露出疑惑的神情。 白瑜皱了皱眉,淡淡道:“白瑜知道再怎么说,令主也不会相信。唉,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是呀,此时人已在舟上,就是有什么怀疑还有何用?尧天陪笑道:“对不起,白瑜姑娘。不管怎么说,你今天总是救了我们,在下心里感激不尽。” 白瑜道:“令主不必客气。当日令主也曾救了小女子一命,我们就算是扯平吧。” 连月回过头来,看了看他们两人,好奇地问道:“原来你们认识?”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忙道:“你看我,竟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蓝衣会的白瑜姑娘,这位是在下的妻子连月。”接着,又将柔波六人一一作了介绍。 白瑜一震,连忙掩饰地笑道:“白瑜有眼无珠,竟不知是连月夫人的芳驾光临,真是该死!人们都说,连月夫人乃是天下武林第一美女,今日得见,幸何如之?” 连月浅浅一笑道:“连月不过是浪得虚名,白瑜姑娘谬赞了。白瑜姑娘美艳绝伦,又是蓝衣会的高手,连月实是景仰不已。” “谢谢夫人的夸奖,白瑜愧不敢当。”白瑜淡淡地笑了笑,将舟浆伸进水里,用力划动起来。 巨木舟在海上行驶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停靠在一个树木苍笼的海边。跳下独木舟,踏在坚实的地上,大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回到了原处。 白瑜向大家嫣然一笑,道:“到了,请大家随我来吧。” 尧天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发现这里除了海边有四五丈宽的海滩外,其余的地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不仅看不到人烟,连人们曾经走过的痕迹都没有。他微微怔了怔,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白瑜姑娘准备带我们到哪里去?” 白瑜微微笑道:“这里是龙潭虎穴,令主是不是要到此打住呢?” 尧天笑道:“在下虽然经历了不少惊险的场面,却一直没有见过龙潭虎穴是什么模样,若能见识一下龙潭虎穴,倒是平生快事。白瑜姑娘请带路。” 白瑜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转身踏上了一条林中小道。 林中小路约有三尺多宽,依着山势迤逦而上。小路的两边,密密麻麻地长着一人多深的柴草,草叶向内伸出,差一点将路都掩没了,人走在小路上,有一种走在山洞里的感觉。 尧天虽然感到诧异不已,但他艺高人大胆,心里夷然不惧,立即跟在白瑜的身后,大踏步地走了上去。 大约走了千余步,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个宽逾十丈的空坪。空坪的四周,是用木头围起来的栏栅,将空坪围成一个小院子。院子里端,建着两间精致的小木屋。 走到院子的门前,白瑜站到门边,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热情地说道:“欢迎各位光临寒舍。” 尧天不由瞪大了眼睛,惊疑地问道:“这就是你的家?你就住在这里?” “怎么?是不是觉得太寒伧了?”白瑜微微笑道。 尧天摇摇头道:“不是。在下只是觉得这里太偏僻了,站在这里,仿佛有一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白瑜笑道:“这不是很好吗?在这里,可以远离人世间的一切纷争,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时下,天下大乱,的确有不少的人选择远离尘世,尧天以前就遇到过公孙轩、呙老、老狼、冷焰等人,以及红叶部落、逍遥庄、快乐谷这样的所在。但是,像白瑜这样年纪轻轻的女子,怎么也会有这种想法呢? 尧天正在疑惑之间,白瑜已经跑进院子,高声喊道:“娘,瑜儿回来了。你快出来,我带了很多朋友来看你。” 但是,小木屋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白瑜暗暗奇怪,立即撇下尧天等人,飞快地冲进了木屋。 “娘——”小木屋里突然传来白瑜凄厉的叫声,尧天等人大惊,立即飞也似的抢进屋去,只见白瑜正伏在地上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失声痛哭。大家不用接触也能看得出,那妇人已死去多时了,她的脖子上有一条明显的刀痕。 大家好不容易才劝住白瑜。尧天问道:“只有你和你娘两人住在这里吗?” 白瑜霍地站起来,咬牙切齿道:“我很少住在这里来,平时,这里只有我娘和婢女水儿住。一定是水儿这贱婢杀了我娘,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将她碎尸万段。” 尧天问道:“婢女水儿是哪里人?她会武功吗?” “她是一个十五岁的小女孩,就住在白尾镇外十多里的一个渔村里。一年前,她父亲驾着木筏出海打鱼,死在了海里,她母亲因悲伤过度,也上吊自杀了,留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见她可怜,就收留了她,让她和我母亲做个伴儿。一年来,我看她与我母亲相处得还不错,没想到她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白瑜哭诉道。“她并不会武功,但这跟她会不会武功有什么关系?这里虽然地方较大,却是一座孤岛,岛上根本没有其他的人,所以,我敢肯定,这件事一定是她干的。岛上没有船,她肯定没有逃出去,尧大哥,白瑜请你帮个忙,让你的随从跟我一起去搜岛,我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白瑜姑娘稍安勿燥。如果水儿不会武功,那么你娘就不是她杀的。”尧天口气十分肯定地说道。“我看到你娘脖子上的刀伤,创口十分整齐,乃是一刀毙命,绝对不是水儿能够做到的。我估计,这里面一定另有蹊跷。” 白瑜道:“你是说,另有他人上岛来杀了我娘?不要说这个岛上很少有人来,就算是有人偶然上岛,也不可能找到这里来呀。” 尧天道:“我同意你的看法,先去寻找水儿。只要找到了她,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他将岩鹰等五个人叫到一边,悄悄地吩咐了一遍,大家立即分头搜岛。 这个岛的面积还真大,方圆达四五里,而且,岛上林木密布,茅草横生,要从这里面找出一个人来,还真的有点困难。他们一直寻到天黑,除了岩鹰和云松两人外,其余的人都陆续回到了小木屋,却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岩鹰和云松两人还没有回来,尧天不禁暗暗着急,他们俩人是不是遇到了什么意外?他深知晚上留在森林里的危险性,实在放心不下,立即带着雷福和沙猛,拄着火把,外出寻找。 岩鹰和云松是沿着东边的山坡一路寻去的,行了约二里,来到一个山谷中,发现山谷里竟然有一条宽达丈余的大道。这条大道虽然掩于密林之中,显得十分隐蔽,但他们立即看出,这是人工开凿出来的。 这是一个没有人烟的孤岛,是谁开辟了这条大道呢?他们开辟这条大道做什么?两人心里都暗暗怀疑,互相打了个眼色,立即悄悄地沿着大路向前探去。 前行里许,密林之中突然出现一片平地,平地上建着好几排房子,至少有几十间。房子中间的空地上,不时有人走过,住在这里的人还不少呢。 白瑜不是说这个岛上没有人吗?这里怎么住着这么多人呢?两人顿时来了兴趣,决定偷偷摸进去侦察一番。 但是,现在是白天,平地上人来人往,要想摸进去是很困难的。没办法,他们决定捱到晚上,再趁夜色的掩护悄悄摸进去。 看到这里住着这么多的人,云松不禁有些担心,他凑到岩鹰的身边,低声道:“他们人多,要是被他们发现了怎么办?我看不如先回去将这个情况告诉公子和夫人,再由他们决定该怎么办吧。” 云松的年纪比较小,尚不满十五岁,他参加的任何行动,都是跟在尧天或连月的身边,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他的武功虽然不错,但独挡一面的能力还比较差,离开了尧天或连月,总有一种胆气不足的感觉。 岩鹰道:“我们跟着公子出来已差不多一年了,怎么能事事都要让公子和夫人操心呢?放心吧,我们只是去侦察情况,又不是去厮杀,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可是,公子吩咐我们,一定要在天黑前赶回去。如果我们到时没有回去,公子和夫人一定会着急的。我担心他们到时会四处寻找我们的。”云松辩护道。 岩鹰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样吧,我在这里盯着这些人的动静,你回去向公子和夫人报告。” 云松听了,只好独自退了下去,顺着原路向回跑去。 云松回来得实在太及时了,当他跑到离小木屋不远的地方,正好遇到尧天三人一路呼喊着寻了过来。否则,他们这样大喊大叫的,一定会惊动山谷里的那些人,其后果如何,实在难以预料。 听了云松的报告,尧天立即命沙猛回去告诉夫人连月,他与雷福则跟着云松,向着山谷奔去。 来到平地的外面,那些房屋里已经点起了火光。也许是因为知道这个岛上无人到来,他们连岗哨都没有,防范十分松散。尧天大喜,命雷福和云松留在外边接应,他和岩鹰悄悄地向里摸去。 他们认真地察看了这里地形,决定绕道从房屋的两侧进去。树林里虽然一片漆黑,而且无路可循,但他们脚步矫健,身手敏捷,踏着齐腰深的茅草,窜高伏低,顺利地绕到了房屋的侧面,进入房屋之间。 在一间没有任何摆设的屋子里,一个面目狰狞,鼻下蓄着一撮小胡子的大汉正席地而坐,两个武士走了进来,在他的对面跪下。 “启禀大首领,白尾镇有消息送来:今天上午,镇里来了八个少年,碧龙带了二百人去围攻他们,结果死亡近百人,并被他们毫发无伤地逃走了。金帆率千人伏击,将他们赶到了海边,被人驾舟将他们救走,至今下落不明。” 小胡子缓缓道:“这八个少年是什么来路?” “据属下分析,他们很可能是血玉令主尧天一行。目前的大陆上,武功厉害的少年还只有他,而且,他的侍从也是一些少年。二十天前,他在高豆城外杀了小川大武士,就一直待在白山黑水地区。除了他,属下实在想不出还有哪个有这么厉害的武功。” “大首领,尧天进入白山黑水地区,肯定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属下认为,必须尽早对他采取有效的措施。”跪在小胡子对面的另一个人道。 “嗯,你们说说,我们该对他采取什么措施?”小胡子抬起头来问道。 “属下认为,我们能采取的措施有两种,一种是发动所有的力量全力对付他,将他杀死。采取这种方法,我们付出的代价可能会很大,却也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另一种方法是暂时按兵不动,秘密发展力量。我们虽然不知道他来白山黑水地区是什么目的,但是,南方的麒麟宫即将打过沱龙河了,他在这里是一定呆不长的。等他们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我们再突然发动,占领白山黑水地区。” “远东,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哪种措施呢?”蓄着小胡子的大首领问道。 远东冷酷地说道:“我是一个武士,我希望与他真刀真枪地干。事实上,只要将他杀了,才能真正保住我们在白山黑水地区的利益。这样做也许要死去很多人,但他们又不是我们东樱人,就算死太多的人也没有关系。” “慎野,你呢?” 慎野道:“属下觉得还是第二种方法比较好。这个尧天的武功太高,连小川都死在他的刀下,要对付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们还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比较划算。” “可是,我们跟麒麟宫的约定——” “他们都是奸滑之徒,想驱使我们为他效劳,我们何必要上他这个当呢?没有他们,我们照常能够成功的。” “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小胡子大首领道。“我们还是双管齐下,一边加强与麒麟宫的联系,一边命他们全力对付尧天。只要能够杀死尧天,我们就可高枕无忧了。” “遵命,大首领,我们会亲自去安排的。”远东和慎野一齐答道。 “你们都下去吧。”小胡子大首领向两人挥了挥手,接着,他又抬起头来,吩咐道:“你们去将纪美给我叫我来。” 慎野道:“大首领,今天上午,有几个弟兄出去打猎,在北面的山坡上发现两个女人,那个年老的被他们当场杀了,还有一个年轻的已带回来了,要不要将她带来,给大首领品尝一下?” 小胡子问道:“她长得怎么样?” 慎野道:“她不是十分漂亮,只是中人之姿,绝对赶不上纪美的容貌。不过,她只有十五六岁,还是一个雏儿呢?” “好吧,你派人先将她带来看看。” 不一会儿,两名武士押着一个少女进来,将她带到小胡子面前,对着小胡子鞠了一躬,弯腰退了出来。 这个少女就是婢女水儿,她虽然长得不是很漂亮,却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那些武士为了讨好上司,竟然没有将她当场奸污,而是把她带回了营地。 “抬起头来!”小胡子冷冷道。 水儿姑娘早已吓坏了,哪里还敢抬头?只是伏在地上,浑身不停地瑟瑟发抖。 小胡子皱了皱眉,只好走上前去,伸手托起她的小颏,将她的脸扬起来。审视良久,也许是小胡子觉得她还差强人意,大手一推,将她推倒在地上,“哗”的一声,把她身上的衣服撕了下来,露出白皙的皮肤和两只小巧尖挺的乳房。 伸手在乳房上捏了捏,水儿的乳房虽小,却十分坚挺有力,没有一点松弛的感觉。小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立即站起来,将自己的衣服脱了,赤条条地压向地上的水儿。 第三章 浴血恶战 小胡子伏在水儿身上,正欲大施暴行,忽然听到脑后风响,不由大吃了一惊。他应变神速,来不及细想,连忙抱着水儿一个翻滚,让水儿的身体挡在他的身前。 尧天见他的应变如此之快,心里不禁暗暗佩服,他连忙收住刀势,改劈为刺,击向水儿身下的小胡子。 小胡子身为大首领,其武功和心智都非常人能及,他一开始就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形势极不乐观。他本欲将水儿的身体抛向尧天,趁阻他一阻的机会,改变这被动挨打的局势。但他看到尧天不敢伤害这个女子,不由灵机一动,仍旧躺在地上,一边呼救,一边抓着水儿的身体左格右挡,化解了尧天的攻势。 尧天投鼠忌器,虽然处于主攻地位,但他却怕伤着了水儿,竟一时奈何他不得。这些东樱水盗横行多年,也确有其独到之处。 外面的武士听到大首领的喊声,都纷纷冲了过来。 尧天心里暗暗叹了一声,他看到水儿将要受辱,情急之下,只身进去从偷袭小胡子,希望杀了小胡子,救出水儿后,再对外面那些武士来个突然袭击。没想到小胡子十分机警,人没救成,反而惊动了众武士,白白失去了最佳的攻击机会。 看到外面的武士越来越近,尧天不敢迟疑,立即挥刀向着地上的水儿砍去。 将水儿抱在身前的小胡子大吃了一惊,他这刀砍下来,水儿固然难免于难,但自己也会受到池鱼之殃。他立即双手一抖,将水儿掷向尧天,“霍”地从地上跳了起来。 尧天微微一笑,身体微晃,伸出左手接住水儿,右手刀势不变,快如闪电地砍向小胡子。小胡子身形暴退,躲开了尧天那雷霆万钧的一击。 尧天一刀逼退小胡子,也不乘势追赶,抱着早已吓得昏了过去的水儿,转身冲出了房间。 小胡子知道上了尧天的当,不由大怒,连衣服也不穿,立即抓起一把刀,跟着追了出来。 尧天冲出房子,立即有十多名武士杀了上来。他右手转动,宝刀飞舞,以他的身体为轴心,前后左右全是刀影。冲上来的武士惊呼不已,纷纷跌退,迅速打退了敌人的第一圈进攻。 但是,大批如狼似虎的武士仍像潮水一样涌来,杀气腾腾地扑向尧天。 小胡子也赶了出来,指挥众武士的进攻。他虽然赤身裸体地出现在属下面前,却没有一点难为情的样子。众武士看到上司这副样子,也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显然,那个孤岛的文明还落后很长一段距离。 尧天宝刀挥舞,左冲右突,惨叫连声中,不少的武士溅血飞跌而出。 “闪开!”小胡子见了,不禁大怒,他狂喝一声,挥刀冲向尧天。 一个武士躲闪不及,拦在了他的前面,挡住了他的去路。小胡子一刀挥出,顿时将这个武士挥为两截。他看也没有看那武士一眼,一路碎步冲上去,挥刀劈向尧天。 尧天见他凶残至斯,也不由暗暗心惊,人们都说东樱岛的人是天下最凶最恶的人,显然不是空穴来风。这也难怪,他们的身材都长得比较矮小,被人们称为三等残废,心灵上受到了极大的打击;同时,他们又生活在苦寒地区,不免有一种愤嫉妒世的心理,因此,养成了他们那种暴戾的性格。 由于这种性格和心理的影响,他们世世代代都在侵略他人,并且已经成为了他们的传统。尽管每次的侵略最后都以他们的失败而告终,但是,他们却从不气馁,真的是屡战屡败,屡败屡战,被人们誉为天下头号战争狂人。 小胡子的刀直劈横砍,一刀紧接一刀,转眼间就劈出了十多刀。尧天以攻对攻,轻松地化解了小胡子骤风暴雨般的进攻。但他的臂弯里搂着一个人,行动上还是有所不便,实在不宜久斗,他闪电般地格开小胡子劈来的一刀,迅速抢回主动,猛地劈出一刀,淡红色的刀芒狂涌而出,排山倒海般地袭向小胡子。小胡子闷哼一声,向后倒退了七八步。 尧天毫不迟疑,身体一纵,竟向着人多的地方扑去,刀光闪动,立即劈翻了五六个武士。但是,其他的武士并没有一个后退的,全都悍不畏死地攻了上来。远处,还有不少武士正在飞快地向这边赶来。 这时,另一侧传来一阵嘈杂的喊声,尧天一看,只见火光冲天,已有数处地方起火。不少武士都向那边跑去,急急忙忙地赶去救火。 尧天知道,这火一定是岩鹰放的。趁着他们一乱,尧天一边全力砍杀,一边奋力向外冲去。他忽进忽退,宝刀呼呼地劈出,凌厉的刀气就像海浪一样,一波一波地袭向冲上来的武士。只听得惨叫声不绝于耳,冲上来的武士一个接着一个地飞跌出去。他一路杀去,几乎是所向披靡,竟被他杀出了一条血路。 在兵器的撞击声和武士的惨叫声中,水儿慢慢地醒转过来,见自己赤身裸体地被一个陌生的少年搂在怀里,不禁又羞又急,立即本能地伸手去推尧天。尧天见她醒来,忙道:“别动,我这就救你出去!” 水儿听了,虽然不敢乱动,但是,血腥的杀戮场面却吓得她心惊肉跳,不由自主地往尧天的怀里钻去,将自己赤裸的胸脯贴在尧天的胸脯上。 两团热呼呼的肉贴在胸前,尧天心里不由涌起一缕酥麻的感觉,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身后忽然风响,两把刀一齐向他劈来。尧天一凛,连忙收摄绮念,宝刀向后反撩而出,立即将两个袭来的武士截为四段。但是,一个武士的刀因为惯性的作用,仍然划在了他的臂膀上,留下一条浅浅的创口,鲜血立即将他的衣服染红了一大块。 尧天奋力杀退追上来的武士,迅速向外掠去。但是,那些武士仍全力地追了下来。 一条人影迎面奔来,正是赶来接应的云松。尧天大喜,连忙将水儿交给云松,沉声道:“你立即将她送到安全地方去,我去宰了这些狗日的。” 说完,转身扑向追来的武士。 云松见是个赤身裸体的姑娘,不由闹了个面红耳赤。但他知道情况紧急,不容迟疑,立即抱住姑娘的双腿,将她往肩上一扛,向外如飞而去。 奔出里许,恰遇连月等人赶来,云松连忙将身上的姑娘交给白瑜,瓮声瓮气道:“这是公子从敌人的营房里救出来的,我只有交给你照顾了。” 白瑜见了,不禁惊叫道:“水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儿没有回答,却扑进白瑜和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连月不耐烦地看了她俩一眼,连忙拉住云松,急急地问道:“公子他们呢?” 云松道:“他们正在与东樱水盗厮杀。原来这里是他们的巢穴,他们至少有一千多人,我们快去支援他们。” 连月吃了一惊,问道:“他们有那么多人,你们怎么会与他们厮杀起来呢?” 云松不满地看了水儿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还不是为了救她。” 大家看到水儿赤身裸体的模样,立即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东樱武士十分强悍,我们快去援助公子他们。”云松焦急地说道。 连月等人听了,不敢迟疑,立即向着山谷奔去。白瑜扶住水儿,吩咐道:“水儿,你先自己找个地方躲起来,回头我再来找你。”也跟在后面如飞而去。 雷福和云松两人留在外面接应,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喊叫声,不禁感到十分疑惑,不久,又看到里面火起,这才知道尧天和岩鹰已经被他们发现了,连忙从隐藏的地方冲出来,向平地上的武士杀去。 那些武士成群结队地向两侧奔去,显然是分头去对付尧天和岩鹰的,雷福和云松也互相打了个手势,立即分了开来,分头杀了过去。 岩鹰潜入房屋之间,发现每间房子里都住满了人,不敢轻举易动,蛰伏于暗处,静候机会。没过多久,中央的房屋之间突然传出喊声,并随即响起了打斗之声。众武士都从房里出来,向着中央涌去。 岩鹰瞅准机会,闪身进入一间房屋之内。房里留守着两个武士,他们看到有人进来,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刀光一闪,已被岩鹰劈于刀下。 杀了两个武士,岩鹰立即取下墙上的火把,从屋里放起火来。这些房屋都是木板为墙,茅草为顶,极易着火,火势很快就上了屋顶,立即熊熊燃烧起来。 看到火起,大多数的武士都连忙赶回来救火,场面立即变得乱糟糟的。岩鹰又趁乱窜入另外几栋房子,四下里放起火来。 火光之中,那些武士很快发现了岩鹰,立即杀了上来。 岩鹰健腕一沉,大刀闪电般地击出,顿时将冲在最前面的武士劈于刀下。但是,大批的武士仍像潮水般地涌来,岩鹰不敢恋战,大刀展开,击退两名武士,立即飞身逃去。 三个武士突然闪出,从前面截击岩鹰。 岩鹰手中长刀精芒电闪,迅疾无伦地劈出一刀,一名武士顿时向后跌出,倒毙当场。与此同时,他身形一晃,避开第二个武士的攻击,长刀再次挥出,劈向第三名武士。 “叮!”两刀相撞,第三个武士连退了三步。 第二名武士一刀劈空,立即回过头来,猛地挥出一刀,向着岩鹰拦腰劈去。岩鹰长刀一抡,作势向前追击,身体却在空中猛地一转身,大刀快逾闪电地当头劈下,将第二名武士劈为两半。随即身体滴溜溜地一旋,转到第三名武士身边,长刀一抖,劈在他的脸上。第三名武士惨叫一声,向后倒去。 岩鹰虽然一连杀了三名武士,却被后面的武士追了上来。有十多个武士嚎叫一声,一齐杀了过来,立即将岩鹰围在中间。 雷福突然出击,接连杀了七个武士,看到他们反身追来,立即飘身上了屋顶,向着岩鹰打斗的地方飞掠而去。 翻过屋顶,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见二十多个武士正围着岩鹰厮杀。他已满身鲜血,怒吼连连,拚死地杀向那些东樱武士。 雷福毫不迟疑,立即大喝一声,从屋上飞扑而下,挥刀舞起一片刀光,像惊涛骇浪一般地砍向围攻的武士。 岩鹰见来了援兵,精神大振,长刀全力劈出,杀得敌人东倒西歪,迅速与雷福会合在一起。 两人背靠着背,小心地对付着周围的敌人。远处,不少的敌人正飞快地赶来。 雷福倒抽了一口凉气,要是再与他们打下去,一定是个力竭而亡的局面。他全力挥出一刀,劈退一个扑上来的武士,低声道:“我们想办法冲进房子里去。” 岩鹰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地形,道:“好,就是左边第三间。我数三下,我们一齐冲杀过去。” “一、二、三,杀!”两人突然发动,刀人合一地向左侧扑出。迎面虽有三四个武士,但看了他们这种架式,都不敢上前阻拦,连忙闪身避开。两人大喜,加快速度连赶几步,猛地冲进了房里。 两人冲进房里,立即破除了东樱武士的围攻之势,却也使自己陷入了死地。但是,在眼前这种形势下,他们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进入房里,雷福立即守住门口,岩鹰见了,只好奔到窗前,防止敌人从窗口进入。 果然,有两个武士抢进门来,雷福大刀连闪,立即将两个武士斩杀刀下,又将尸体踢到门口,阻挡敌人的进入。 但是,外面的武士接连不断地向屋里发动攻击,窗口和门口都相继失守,大批武士蜂拥而进,雷福和岩鹰又陷入了苦战。他们已多处受伤,情况岌岌可危。 突然,外面传来一连的惨叫声,屋内的武士一楞,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一个血人闯了进来,只见刀光连闪,那些武士立即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跟我来!”血人对岩鹰和雷福喊了一声,身体迅速掠起,撞破屋顶,已到了屋外。 两人听出是尧天的声音,不禁又惊又喜,连忙拔身而起,向屋外飞去。 落到屋顶上,向前奔出十多步,突然发现小胡子带着十多个人迎面冲来,尧天吓了一跳,立即带着两人从屋上跳下去,闪身进入一间房子,又迅速从窗口跃出,快速向外奔去。 “哎哟!”岩鹰呻吟一声,栽倒在地。雷福大惊,连忙上去扶住他,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 东樱武士很快发现了他们,立即高喊着冲了上来。岩鹰连忙推了雷福一把,着急地说道:“你快走,不要管我。” “背他走,我来挡住他们。”尧天又掠了回来,沉声地命令道。 雷福二话没说,立即背起岩鹰,快速地向前跑去。 尧天掩护两人,边杀边退,一直退到了前院。从这里到大门口在约二十多丈,只要奔出大门,进入外面的森林,逃生的希望就要大得多了。 “哪里逃?”只听得一声断喝,小胡子已如飞赶来。他与尧天对了一招,发现他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联想到先前的情报,猜想到这个青年很可能就是尧天,不敢以身冒险,暗暗决定让众武士先跟他打一阵,估计到他已筋疲力尽,这才立即冒出来,决心将他诛杀。 尧天见了,不由暗暗叫苦。他知道,这个小胡子的武功十分高强,比自己根本差不了多少,一点也不输于那个已经死去的东樱大武士小川。但是,他现在内力消耗甚巨,体力大减,而且多处受伤,就算是对付小胡子一个人都可能力有未逮,而小胡子的身后,还有大批的武士正飞快地赶来。看来,今天欲想逃离这里,恐怕是比登天还难。 既然已经逃无可逃,也只有跟他们决一死战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小胡子,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宝刀,浓烈的杀气像潮水一样向小胡子涌去。 小胡子一凛,想不到尧天在这个时候还有如此强盛的气势,他立即举起兵器,将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他到这时候才明白,血玉令主乃是师出武神,在任何时候都不可以对他掉以轻心。 除了远东等几个高级头领到达小胡子身后两丈外,其他的武士都在五丈以外便停住了,竟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尧天和小胡子都一动未动地站在原地,但是,两人之间的空气却在剧烈地震荡着,地上的灰尘和树叶都被卷进了空中,在快速地飞旋着。 杀气更浓了。 小胡子也是武学大师,知道尧天正在极力地凝聚内力,虽然此时出手并非最佳时机,却也不愿再等下去了,他大喝一声,双手握着刀柄,将刀竖于头顶,一溜小跑扑向尧天,长刀当头劈下。 尧天不避不闪,迅速扬起宝刀,也是一刀当头劈下,毫发不差地劈在小胡子的刀锋上。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两人就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后飞去。他们飞过的空间,出现了一片红红的血雾。 第四章 以毒攻毒 连月堪堪赶到,见此情景,不由惊呼一声,立即飞身扑上前去,接住尧天。她见他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知道他受伤不轻,连忙给他输入内力,护住心脉,控制伤势。 站在小胡子身后两丈的远东也大手一挥,命令众武士掩杀过去,自己却飞快地掠到小胡子面前,发现他伤颇重,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连忙伸手扶起小胡子,右手抵住他的背心,一股内力狂涌而出,将他已受伤的心脉震碎。 “你——”小胡子又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狠狠地瞪着远东,一句话未能说完,立即气绝身亡。 “远东,你竟敢趁机谋害大首领,该当何罪?来人,给我将他拿下!”慎野带着几个人像鬼魅似地出现在远东的身后,刚才看到了远东的阴谋,立即厉声喝道。 远东大惊,连忙缩回手来,将小胡子重新放在地上,迅速站起来,大声道:“慎野,你在胡说什么?” “远东,你刚才下手时,大首领对你的怒叱,我们大家都听到了,你还敢狡辩吗?”慎野转身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将这弑主篡位的家伙给我拿下,为大首领报仇!” 众武士听了,全都围了上去,不少人还拔出了兵器。场上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一场内战一触即发。 趁此机会,连月立即抱起尧天,带着大家迅速逃了出去。 回到白瑜住的小木屋,连月连忙为尧天运功疗伤。足足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尧天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这才悠悠醒转过来。 连月带着柔波给尧天和岩鹰服下疗伤药丸,又为他们清理了外伤,敷上药末,包扎了伤口。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快亮了,她轻轻地舒了一口气,对大家道:“趁着天色未亮,我们立即离开这里。” 柔波看了尧天和岩鹰一眼,担心地说道:“他们伤得这么厉害,这时候离开,他们能不能受得了海上的颠簸呢?” 连月道:“他们两人现在的确不宜行动,但是,敌人很快就会寻上门来,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否则,我们恐怕会全部死在这里。” 白瑜道:“我知道海边有一只岩洞,位置十分隐蔽,我们不如先到那里躲藏一阵,待他们的伤势好了以后再走吧。” 连月听了,觉得也只好如此了。 大家连忙收拾东西,在天色微亮的时刻,随着白瑜来到了海边。他们东张西望,并没有发现什么岩洞,不由疑惑地看着白瑜。 白瑜微微笑了笑,走进丛林之中,拨开一篷柴草,露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大家看了,全都暗暗惊奇,想不到洞口竟然如此隐蔽。 柔波上去拉着白瑜,好奇地问道:“白瑜姐姐,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岩洞的?” “其实也没什么。”白瑜笑道。“有一次,我追赶一只兔子,无意之间发现这个岩洞。” 洞口虽然狭窄,里面却比较宽敞,十个人进入其间,仍不觉得怎么拥挤。将两个伤员安顿后,连月又命沙猛和年春负责警戒,注意敌人的动静。 整整一天过去了,岛上风平浪静,居然没有发现东樱武士搜岛。大家都暗暗奇怪,是他们内部发生了争斗,无暇顾及?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傍晚时分,连月再也耐不住了,又派了雷福和云松悄悄前去查探。过了不久,雷福和云松急急忙忙地回到了岩洞,告诉大家说,那些东樱武士全都不见了。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大家心里全都疑惑不已。但是,为了防止敌人耍阴谋,他们仍然住在岩洞里,并且派人警戒,禁止大家随意外出,更不准到岛上玩耍,连洞内生火出在禁止之列。 在岩洞里小心翼翼地度过了两天两夜,尧天的伤势已差不多完全痊愈了。岩鹰受的是外伤,痊愈速度要慢得多,但也没有什么大碍了。第三天上午,他们乘坐独木舟离开了孤岛,来到了水儿的家乡,一个临海的小渔村,在水儿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住了下来。 尧天已在小胡子的房外探听到,怒海帮和白尾镇的驻军都被东樱水盗收买,已经成为了东樱水盗的帮凶。他怎么也想不清,东樱水盗凭什么能够收买他们。这是一颗毒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留下。 听小胡子他们的对话,似乎还有不少组合已成为他们的人,遗憾的是无法知道到底是哪些组合。若是能够知道这些组合的名称,再一一将他们铲除,就可以完全断绝东樱水盗的希望。 大批势力组合秘密投降了东樱水盗,这不能不引起尧天的特别重视,如果不能将他们一一暴露出来,武神军要统一白山黑水地区将会困难重重。就算以后武神军统一了白山黑水地区,但他们都处在暗处,也将是武神军的心腹大患。 南方的麒麟宫是明显的敌人,尧天目前的势力虽然还远远不如对方,但是,他只要将秘密的军事力量训练出来,要对付麒麟宫,也许没有多大的问题。而白山黑水地区是他们的大后方,如果在他们全力对付麒麟宫的时候,白山黑水地区的势力突然在他背后捅一刀,那就麻烦大了。所以,他们在与麒麟宫正式开战之前,必须完全去掉这个后顾之忧。 怎样才能去掉这个后顾之忧呢?尧天的脑袋都想大了,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既然想不出办法,那就干脆什么也不想。尧天霍地站起来,决定先对付了怒海帮和白尾镇的驻军再说。 虾须巷是白尾镇里一条偏僻的小巷,入夜,这里却灯火辉煌,热闹非凡。因为在小巷的深处,并排开着三家颇具规模的妓楼。 小巷最里面一家妓楼叫春风院,它虽然座落在小巷的最深处,但生意却是三家妓楼里最好的。这不仅是因为它的规模大,更主要的是它里面的姑娘长得漂亮。最近,春风院里新来了一个叫楚楚的姑娘,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吹拉弹唱,样样俱精,很快就成为了春风院最红的名妓。 这天傍晚,春风院突然来了五个年青的客人,为首的少年拿出几块金饼,在鸨母面前晃了晃,道:“你安排楚楚姑娘来陪我们,这些金子就是你的了。” 鸨母虽然两眼放光,却为难地说道:“几位公子,真是非常对不起,这段时间,楚楚姑娘一直由一位客人包着,奴家实在没有办法叫她来陪各位。” 为首少年眼睛一瞪,不满地嚷道:“你是不是认为我们的金子不够?那好,那人出多少金子包的,本公子出愿意双倍。请你一定要叫楚楚姑娘来陪我们。” 鸨母连忙道:“不,不!奴家不是这个意思,公子给的已经十分丰厚了。不是奴家不肯叫楚楚姑娘来陪各位公子,只是这位客人来头不小,奴家确实得罪不起,还请几位公子见谅。不如由奴家多安排几个漂亮姑娘来陪公子吧?” “真扫兴!我们是特来欣赏楚楚姑娘的绝艺的,没想到却白跑一趟。”为首少年悻悻地说道,故意将金饼放在手心惦了惦,又往怀里塞去。 鸨母连忙拉住那少年,满脸堆笑道:“公子且慢!奴家看各位公子是外地人,到这里来一趟也不容易,不如这样吧,奴家安排各位坐到楚楚姑娘包房的隔壁,虽然不能当面欣赏,也同样可以听到楚楚姑娘的弹唱呀。找个机会,奴家再让楚楚姑娘出来跟各位见上一面。公子以为如何?” 几个少年听了,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总比白跑一趟要强,只好无可奈何地同意了。“好吧,也只好这么办了。不过,你可得给我们多找几个漂亮的姑娘来陪我们喝酒啊。” 鸨母接过金子,喜笑颜开地满口答应了。 这几个少年正是乔装打扮的尧天与雷福、沙猛、云松、年春等五人,他们查探到白尾镇将军金帆几乎每天都守在春风院的楚楚姑娘身边,这才装扮成寻芳客,到春风院来会一会金帆将军的。 鸨母很快就带了七八个姑娘进来,以供选择,尧天看都未看,就示意她们全部留下。姑娘们大喜,立即分头在他们身边坐下。 不久,隔壁果然传来悠扬的琴声和婉转的歌声,大家听了,都不知不觉地进入如痴如醉的境界。 尧天一震,立即回过神来,不满地嚷道:“是谁这么不识趣,居然在这时候唱歌,扰了我们的雅兴?本公子现在宣布,我们乐我们的,谁也不许去听歌。来,我们尽情喝酒!” 众妓本来就对楚楚心怀嫉妒,听尧天这么说,全都兴奋得大叫起来。尧天等人又大施手脚,弄得众妓尖叫不已。一时间,欢笑声,喊叫声,此起彼伏,竟将隔壁的琴声、歌声压了下去。 不一会儿,两个保镖模样的武士推门进来,对着大家厉声呵斥道:“噤声!你们这班小混蛋,竟敢地此喧哗,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立即给我滚出去,否则,可别怪大爷我心狠手辣。” 众妓女见了,不由吐了吐舌头,全都吓得不敢做声。 尧天哂道:“这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两条狗,竟敢在本公子面前汪汪直叫?你以为这里是你家呀?本公子想怎么乐就怎么乐,你们管得着吗?” “小子找死!”两个武士怒喝一声,一齐拔出大刀,从两侧冲上来,倏地向尧天砍去。 尧天双手齐扬,闪电般地点住了两名武士的穴道。两名武士立即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雷福和沙猛立即上去将他俩拉到一边。 尧天又转身对大家道:“姑娘们,大家不要怕,你们继续坐下来喝酒、嬉戏,本公子将给每个人十两银子作为压惊,而且保证你们安然无恙。不过,本公子将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想现在离开这间房子,或者故意喊叫,坏了本公子的大事,可就别怪本公子辣手摧花了。” 众妓女听了,全都重新回到座位上,颤颤惊惊地坐了下去。尧天命雷福、云松两人留下陪伴大家继续作乐,只带着沙猛、年春走出了房门。 隔壁的包房门前,还站着两个便衣武士,他们看到尧天从房里出来,不由大吃了一惊,刚欲伸手拔出兵器,尧天已快若流星般地掠到两人身边,迅速制住了两人的穴道。 沙猛和年春立即上去,将两人搬到了房里,又迅速走了出来,一左一右地站在包房的门口进行警戒。 尧天轻轻地推开包房的房门,闪身走了进去,只见一个大汉正将一个美女抱在怀里,一张大嘴不停地在她的脸上、颈上和半裸的胸脯上“吧嗒吧嗒”地亲着。 “将军真是好兴趣呀!”尧天悄没声息地走到那大汉面前,微微笑道。 这大汉正是白尾镇的将军金帆,他猛然看到一个陌生人站在面前,不由大吃一惊,立即厉声喝道:“你是谁?到这里来想干什么?” 尧天没有理他,却仔细地打量着楚楚姑娘,赞叹道:“楚楚姑娘真是明艳动人!真是对不起,楚楚姑娘,在下有点事要与金帆将军说,能不能请楚楚姑娘先回避一下?” 俗话说,鸨儿爱钞,姐儿爱俏,楚楚姑娘看到尧天一表人材,又是如此彬彬有礼,芳心顿时有如鹿撞,她风情万种地瞥了尧天一眼,连忙从金帆的腿上站了起来。 金帆连忙拉住楚楚,道:“楚楚,你不要走,我们不要理睬他。本将根本就不认识这小子,跟他有什么好谈的?” 尧天眼里精芒一闪,冷冷道:“金帆将军最好是合作一点,本座要取你性命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金帆大怒道:“你小子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到白尾镇来撒野?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你立即给本将滚出去,否则,可别怪本将不客气了。” 尧天淡淡笑道:“连东樱水盗居住的海岛都被本座挑了,你这小小的白尾镇又算得了什么?况且,你那几个护卫已经被我解决了,他们已不可能进来保护你了。” 金帆听了,心里立即一阵狂震,他怔怔地望着尧天,松开拉着的楚楚,无力地倒在座位上。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能打败东樱水盗,又无声无息地解决了自己带来的四个卫士,武功定有过人之处。他原想放手一搏,也不得不放弃了。 尧天拍了拍巴掌,年春立即走了进来,将楚楚姑娘带了下去。 “怎么样?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金帆将军有没有兴趣跟本座谈一谈?”尧天在金帆的对面坐下来,微微笑道。 “尊驾何人?不知尊驾想跟本将谈什么?”金帆听对方自称本座,一定来头不小,心里不由十分惴惴,口气顿时客气多了。 尧天淡淡道:“我叫尧天,是特地前来拯救将军的。” 人的名,树的影。金帆见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尧天,不由暗暗惊出了一身冷汗。“原来是血玉令主大驾光临,本将有眼无珠,真是失礼得很。令主声称是前来拯救本将,不知是什么意思,还请令主明示。” 尧天冷冷道:“本座已经将话说得够明白的了,难道将军还不明白吗?你和怒海帮投靠东樱水盗,大首领和远东、慎野都已招供了,将军不会再抵赖吧?” 金帆听了,知道就是否认恐怕也无济于事,他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有气无力地辩解道:“既然令主这么说了,本将也不想否认。其实,本将并非真的投靠了他们,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尧天微微笑道:“东樱水盗凶残成性,天下人均痛恨之。将军竟然跟他们合作,就算白山部落愿意放过你,天下的人恐怕也不会放过你。不知将军是否想过,若是此事露馅,这天下还会不会有将军的立锥之地呢?” 金帆是一个在江湖上混了多年的老油子了,他如何听不出尧天的弦外之音?他的脸上连忙堆上笑容,感激涕零地说道:“谢谢令主的教诲,金帆知道该怎么做的。令主有什么吩咐,尽管直言,金帆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将军果然爽快,本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尧天笑道。“本座先已说了,近几天,本座已挑了东樱水盗建在孤岛上的据点,杀死了大首领。但是,我们只去了八人,无法形成合围之势,仍让大批的水盗逃走了。本座知道,他们迟早会与你联系的,所以,本座想请将军帮助打听他们新的落脚点,以及他们新的企图和计划。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尧天虽然说得振振有词,心里也觉得好笑。但是,像金帆这样的人,骗骗他又何妨。 金帆道:“令主放心,末将一定会想方设法,帮令主搞到这些情报的。” 尧天点了点头,又道:“怒海帮作恶太多,人们都恨之入骨。将军也应该知道,他们知悉将军的一切,乃是将军的心腹大患,实在不宜再留在世上了。” “怒海帮势力强大,如果要除掉他们,末将恐怕力有未逮。”金帆不禁顾虑重重地说道。 尧天笑道:“你们白山部落高手如云,白尾镇又有众多的势力组合,如果金帆将军想消灭一个小小的怒海帮,还不是小菜一碟。” “这——” 尧天从怀里掏出一小袋金子,递给金帆,道:“这是两百两金子,乃是本座给将军的酬金。若是干得好,本座还重重有赏。如果将军只是敷衍本座,将军也该知道将是什么后果吧?” 说完,扬长而去。 第五章 钓鱼上钩 海风吹拂,海浪拍岸,海边的早晨格外清新自然。吸一口带着淡淡咸味的空气,全身的毛孔都似乎完全舒张开了,给人一种惬意非常的感觉。 尧天和连月在海边互相追逐着、嬉闹着,不时爆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轻松地笑过了,自从他们从武神神殿出来以后,几乎时刻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中,你死我活的江湖厮杀,尔虞我诈的江湖伎俩,过早地在他们的肩上留下了沉重的负担,也过早地掠走了那种天真无邪的快乐。 此时此刻,他们完全忘掉了一切忧虑和烦躁,尽情地投身于疯狂的嬉闹之中。 “我们去钓鱼吧?”尧天一屁股坐在沙滩上,望着不时冲上海滩的海水,忽然提议道。 连月不满地嚷道:“你怎么会突然想到去钓鱼呀?我从来没有钓过鱼,根本就不会钓鱼。要是钓一天,连一条鱼都钓不到怎么办?” 尧天拍了拍胸脯,笑道:“放心,有师傅在此,保证教会你怎么钓鱼。你不知道,钓鱼固然有鱼儿上钩时的那种快感,其实,那种比拚耐力、等待鱼儿上钩的过程,更是令人回味无穷。” 连月不由诧异地看着尧天,她怎么也料不到,他的头脑里居然也能想出如此深刻的哲理来。 尧天自然想不出这么深奥的哲理,他这只是照搬了别人说过的一段话。他曾在沱龙河边遇到一个钓鱼的人,接连几天都没有钓到一条鱼,便忍不住笑他,那人就说出了这番话来。 在当时,尧天根本不理解他这番话的意思,现在突然想起来,不由豁然开朗。就连他自己也想不到,此时此刻,认真地回味这番话,竟为他打开了不知该怎么办的僵局,也为以后的人生铺平了一条道路。 听尧天说要去钓鱼,众小队队员全都欢呼雀跃起来。他们从小就在湖边长大,摸鱼抓虾乃是家常便饭。虽然那只是山中的小湖,与这里的大海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但道理还是一样的。离开红叶部落大半年了,整天都是打打杀杀,都差不多快将这项爱好忘记了。 在水儿的帮助下,他们向渔民们借了四五根钓竿,寻了一个风浪较小的回水湾,平心静气地钓起鱼来。 人类最早获取食物的方法就是渔猎,而“渔”比“猎”出现的时候还要早,而钓鱼不仅是一种获取食物的途径,也是一种最好的修心养性之法,后世在总结这方面的经验时,提出了“渔樵耕读”四法,而渔乃是排在四法之首,可见捕鱼与人类关系是相当密切的。 沙猛首先发市,钓上来一条半斤多重的小鱼。接着,雷福、年春等人也先后有了收获。 柔波走到尧天身边,哂道:“公子,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呀?你能不能也钓一条鱼让我瞧瞧?” 尧天微微笑道:“这些小鱼也值得本公子去钓吗?你不知道,我正在等着让大鱼上钩呢。” 柔波撇撇嘴道:“你连小鱼都钓不到,居然还奢谈钓什么大鱼呢。” 尧天道:“波儿,如果你帮我一个忙,我一定钓一条大鱼给你看看。” “好哇。只要你能钓到大鱼,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你快说,要我帮什么忙?”柔波连忙问道。 尧天将大家都叫到身边,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怒海帮的帮主于得水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本来练武之人是很少这么晚起的,但是,昨天晚上,他与两个小妾颠鸾倒凤地缠绵了一夜,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沉重睡去,不得不补睡了大半个上午。 他轻轻地爬起来,看了看躺在身边尚在春睡未醒的两个女人一眼,不由微微摇了摇头。这两个女人的骚劲可真够大的,要满足她们还真不容易,如果不是自己内力深厚,还真的要让她们累爬呢。 走出房间,立即有婢女上来服侍他梳洗,并且很快就有人送来了食物。 早些年间,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渔民,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遇到了一个武功高手,跟他学得了一身好武艺。在外闯荡多年,结识了一班武林人士,便带着他们回到了他的家乡,组建了怒海帮,当上了土霸王。 没几年工夫,怒海帮已发展到千多人,武功高手近百人的大帮会,白尾镇将军金帆、东樱水盗都先后看上了他们的势力,千方百计地想拉拢他们。宁为鸡头,不为凤尾,于得水可不想过那种寄人篱下的日子。但是,于得水也知道,这两股势力,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只好尽量摆出一副友好的姿态,但彼此之间的勾心斗角却没有一日停止过。最后还是东樱水盗技胜一筹,搞了一个什么“强强联合”,结果是不动声色地将怒海帮和白尾镇驻军都纳入了他的麾下。 不过,他们虽然暗中帮东樱水盗办事,却也使白尾地区的百姓没有受到东樱水盗的侵扰,总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细细地品着美食佳肴,于得水感到非常满意,从一个普通的渔民混到目前这种状况,他是没有什么遗憾的。 “启禀帮主,刚才有一个叫纪美的女子送信来,说慎野先生请帮主到鳄鱼嘴相见。”一个侍卫进来禀报道。 “哦,纪美小姐来了?你怎么不让她进来见我?”于得水责备道。 他曾见过纪美小姐一次,她的美丽和风骚一直令他神魂颠倒。他知道,她是大首领的女人,要将她弄到床上去是此生无望,但能多见她一次,也可以稍慰相思之苦。 有些女人,你不一定要得到她,能够经常看到,也是一种赏心悦目的享受。 “属下本来是想带她来见帮主的,但是,她说她另有要事,只要属下将话带到就行了。属下听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好留她了。”侍卫回答道。 她会有什么要事?还不是想赶回去跟大首领亲热。我,送了那么多的礼物给她,她居然连跟我见一面的机会都不给,真他妈的婊子无情! 他那平静的心情立即被弄乱了。 “好了。你去通知老九、老十,让他俩随我一起去鳄鱼嘴。”于得水没好气地吩咐道。 侍卫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中午时分,于得水与十大龙神中的老九、老十来到了鳄鱼嘴,由于是秘密约会,他们连一个侍卫也没带。 鳄鱼嘴前面的海滩上,一个身穿黑色披风的男人面朝大海,独自伫立海边。宽大的披风将他的身形完全掩住了,从后面很难辨认出他是谁,但于得水相信他就是慎野,他故意咳了一声,又将脚步踏出很响的声音,希望慎野知道他来了,会转过身来迎接他。但那男人仍然一动未动在站在那里,好像根本不知道身后来了人似的。 “好大的架子!”于得水心里很不舒服地哼了一声。连大首领接见他都没有这么盛气凌人,这真是阎王好认,小鬼难缠。他径直走到他身后丈余停住,静候对方的反应。 老子是你约来的,怎么说也算是你的客人,难道要老子先跟你打招呼吗?你不理老子,老子也不理你。反正有话说的是你,老子倒要看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果然,黑披风并没有要继续对峙下去的意思,他慢慢地转过身来,微微笑道:“于帮主,你好。” 于得水一看,这个穿着黑披风的男人根本不是慎野,不由脱口问道:“你是谁?慎野先生呢?” 尧天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于帮主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来见慎野的?我听说这慎野乃是东樱水盗的头目,不知于帮主跟他是什么关系?为何会赶到这里来跟他约会?” 于得水一震,忙道:“本座怎么会与东樱水盗扯上关系呢?本座是听说东樱水盗的头目慎野在这里出现,特在赶来欲消灭他的。既然他不在这里,我们只有白跑一趟了。” “于帮主竟然想来杀害慎野先生,难道就不怕大首领的惩罚吗?”尧天笑道。“不过,于帮主请放心,你不会白跑一趟的。” 于得水虽是一只老狐狸,却也不禁弄糊涂了,他怔怔地看着尧天,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但他知道言多必失,干脆什么也不说,以不变应万变。 尧天拔出宝刀,指着于得水道:“于帮主,你不是专程赶来杀慎野的吗?慎野虽然不在,请我可以代表他接受你的挑战,亮兵器吧。” “既然慎野不在,本座告辞。”于得水毕竟是一只老狐狸,可不会轻易上当的。他微微笑了笑,转身便欲离去。 “且慢!”尧天叫了一声,闪身拦在于得水的前面,依然用刀指着于得水,冷冷道:“我已经说了,我是代表慎野先生来会于帮主的,于帮主怎可就此离开。” “大胆!”九龙神大声呵斥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拦住我们的去路?再不让开,那就休怪本大爷不客气了。” 尧天淡淡道:“你不客气又能怎么样?难道本公子还会怕你这个丑八怪不成?” 九龙神长得个子矮小,面目狰狞,其相貌的确令人难以恭维。他的长相差,脾气更差,平生最恨别人骂他丑八怪了。他见尧天出言不逊,已气得五内冒烟,霍地拔出兵器,立即就要冲上去。 于得水连忙拦住九龙神,冷冷地对尧天道:“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希望你能亮明身份,免得自误。” 他不明白,先前明明是纪美小姐传讯,说慎野约在这里相见,为何慎野没有出现,却见到了这个少年呢?这个少年是什么人?他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而且还十分清楚他们的约会呢?他虽然对这少年的身份颇为怀疑,但是,他却不得不有所顾忌,万一这少年真的是慎野派来的,如果伤了他,将很难向慎野交代。 尧天道:“本公子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于帮主是耳朵聋了听不见,还是故意装糊涂?” “放肆!”九龙神大声斥道。“我们见你小小年纪,一再忍让于你,没想到你这小子居然如此肆无忌惮。本大爷实在看不过眼了,少不得代你家大人好好管教管教你。” 他也是个老江湖了,自然明白于得水心中的顾忌,所以,他先用话套住对方,万一对方的后台来了,也没有办法责怪他们。 尧天微微笑道:“想不到你这个丑八怪居然还这么喜欢好为人师,不过,要想管教别人,可要先称量称量,看看你的份量到底够不够。” “你马上就会知道的。”九龙神举起长剑,猛地向尧天刺去。他的形容虽然猥秽,但手底的功夫却一点也平含糊,其闪掠之快,出手之急,却非一般武士所能企望。 一溜寒光如毒蛇一般,暴袭尧天的前胸。尧天手中宝刀翻掠,毫无所惧地伸进那一片深莹的精芒之中,准确而又狠辣地将九龙神攻来的招式一一击开。 转眼之间,两人已彼此过了三十多招。 站在后面观战的于得水和十龙神却越看越惊心,眼前这个少年的武功已经强到了令人不敢相信的地步,他手中的宝刀随意挥洒,看似诡异狠辣,实则沉着稳健,凶猛时就像波涛万丈的海洋,沉稳时宛若一动不动的山岳。在他的宝刀飞舞之下,就像在任何时候都能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可以攻取任何部位,实在是准确极了,也凌厉极了。 其实,尧天并没有使出他的看家本领,否则,九龙神岂能在他的手下走过三十多招?但是,他就是再怎么隐瞒,他的招式总会有意无意地露出他的武功底子来的,落在于得水这样的大行家眼里,岂会看不出他的本事来?九龙神虽然仍在腾挪飞舞,攻击不止,但是,如果让他一个人继续打下去,落败纯粹是早晚之间的事。 于得水回头向十龙神使了个眼色,十龙神会意,立即双手端着长枪,疾若闪电地向尧天刺去。 尧天冷酷地笑了笑,宝刀挥出,只见红芒一闪,九龙神惨叫一声,向外飞跌而出。尧天看也不去看他一眼,身形像鬼魅似的连晃了几下,闪到十龙神的身侧。十龙神收枪不及,只觉得腰间一凉,身体已被挥为两截。 尧天连杀了两大龙神,大步走到于得水面前,寒声道:“于帮主,该你了。” 于得水虽然看出尧天武功高强,却没想到高强如斯,心里更加惊惶不已,不由颤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将我们骗来这里?” 尧天微微笑道:“于帮主难道看不出来,本公子将你骗到这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你。” 于得水忍不住问道:“公子与本座有仇?” “无仇。” “有怨?” “无怨。” 于得水讶然道:“既然公子与本座无怨无仇,公子为何要杀本座呢?” 尧天冷冷道:“于帮主虽然与本公子无怨无仇,但是,怒海帮勾结水盗,称霸一方,为害百姓,已经到了天人共愤的地步。本公子杀你,乃是替天行道,为百姓伸冤。”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公子想取于某的脑袋,何必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呢?”于得水不由怒极而笑。 尧天淡淡道:“拔出你的兵器,来吧。” 于得水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幸免,反倒沉下气来。他迅速拔出薄刃短剑,长啸如泣,身体凌空而起,就像一只巨大有黑鹰一样,猛地扑向尧天。 尧天挺立如山,一动不动地盯着于得水,当他扑近身前时,宝刀在他手中一颤,幻出千百条刀光,猝然向于得水迎去。 在空气迅疾而又剧烈的波颤之中,尧天的身体猛地后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了一丝血迹。而空中的于得水却像折断了翅膀的巨鹰,快速地向地上栽去。就在他的身体快要沾地的时候,他手中的短剑用力往地上一拄,撑住自己的身体,两条腿变成了一跪一蹲的姿势。 一招之下,胜负已分。 其实,真正的高手之间的决战,往往是一招定生死,很少像一般武士那样刀来剑往地大战好几百个回合。 于得水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凄厉笑声,抬起来看了尧天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被满口狂喷的鲜血堵住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慢慢地倒了下去。 连月等人从埋伏的地方奔了出来,迅速向尧天跑去。他们的任务本来是对付于得水带来的侍卫,谁知于得水竟没有带一个侍卫,结果是白白地做了这番准备。 连月看到尧天受伤了,心猛地往下一沉,连忙上去扶住他,低声问道:“天哥,你不要紧吧?”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道:“你放心,我没事。” 这次白山黑水之行,尧天已多次受伤,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为什么人们将行走江湖说成是刀头舔血的生涯。江湖上,各种武功高手和奇人异士实在是太多了。 “你们杀了人,就这样一走了之吗?”当他们动身离去时,后面突然传来阴恻恻的叫声。 大家都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居然有人能够悄悄地接近他们,不由全神戒备起来。 第六章 嫁祸之计 大家回头一看,只见十多个如飞奔来,从他们的身法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武功相当不错的武士。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的清癯老人,他的身材虽然比较清瘦,却十分精神,两眼开合之间精光四射,显示出不错的武功。 尧天面色凝重地看着他们,冷冷道:“尊驾何人?是不是想找我们为怒海帮的人报仇?” 清癯老者道:“怒海帮为害地方,十恶不赦,少侠为我地百姓除害,确是大快人心的好事。是代表白尾地区的百姓,特来向少侠道声谢谢的。老夫是草堂山庄的庄主荣誉,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原来是荣庄主,在下失敬。”尧天道。“荣庄主客气了!区区小事,不足挂齿,在下尚有事待办,荣庄主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请恕在下告辞了。” “少侠且慢!”荣誉连忙叫道。“少侠虽然除去了于得水,但怒海帮依然存在,他们一定不然善罢干休的,不知少侠可有应对之策?” 尧天微微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公子又何惧之有?” 荣誉道:“既如此,倒是老夫多虑了。不过,少侠既然不能将怒海帮彻底铲除,就不该杀了于得水。” “这是何故?”尧天诧异地问道。 荣誉道:“少侠有所不知,于得水贪图享受,虽然位居帮主之职,但权力却落入副帮主鹿鸣之手。有于得水在,鹿鸣尚有三分顾忌,现在于得水已死,岂不正中鹿鸣下怀?于得水乃是本土人士,凡事尚留一点乡土之情,而鹿鸣就不同了,他的心肠要比于得水坏得多。如此一来,白尾镇恐怕再无宁日了。”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吃惊,但他表面上却不肯表露出来,淡淡道:“荣庄主是在指责在下错杀了于得水吗?” “少侠误会了。”荣誉忙道。“怒海帮为非作歹,于得水作为怒海帮的帮主,万死也难辞其咎。老夫绝无指责少侠之意,只是希望少侠好事做到底,能够将怒海帮彻底铲除。” 尧天微微叹道:“荣庄主可能找错对象了。怒海帮有上千武士,在下只有这区区几人,就算想要除去怒海帮,也是心有余而心不足。在下恐怕要让荣庄主失望了。” 荣誉道:“老夫刚才看到少侠与于得水之战,虽然距离甚远,看不十分真切,但老夫却可以看出,少侠武功之高,世所罕见,若是少侠愿意留下来对付怒海帮,老夫愿助少侠一臂之力。” 尧天审视地看着荣誉,弄不清他为何对消灭怒海帮如此起劲。他是真的想为民除害,还是想通过消灭怒海帮而使自己崛起呢? 不管怎么说,荣誉都是想利用他。尧天知道,他虽然责令金帆消灭怒海帮,但是,金帆会不会真的有所行动却很难说。既然荣誉想灭掉怒海帮,自己何不也加以利用呢?反正是互相利用,两不相亏。 荣誉看出尧天颇为心动,连忙上前道:“少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少侠移驾敝庄商议,少侠以为如何?” “好吧。”尧天就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点了点头。 荣誉大喜,立即命随从武士将马匹牵来,恭请尧天一行上马,迤逦向草堂山庄驰去。 草堂山庄虽然称为草堂,但占地面积却十分宽阔,绵延达百余丈。庄子的正面是一条高大的石门,石门的两边站着四个威风凛凛的佩刀武士。庄子的四周均是用石块砌成的高墙,显得壁垒森严。 进入大门,里面是一个宽阔的花园,由若干条林荫道隔成一个个花圃,每个花圃都栽种着不同的花草,显得错落有致,别拘一格。 花园的尽头,是一座大殿,两边各建一排厢房。大殿的后面是一个广场,两边也各有一排厢房。广场有后面,更是绵延不绝的房子,起码有两百多间。 尧天暗暗感到奇怪,从草堂山庄的建筑来看,其气势一点也不输于怒海帮,为何势力却要比怒海帮差得多呢?若非如此,他们为何心甘情愿地屈服于怒海帮的淫威之下,甚至欲除掉怒海帮,也要假借他人之手呢? 荣誉将尧天等人引进客厅,分宾主坐下,立即有婢女奉上茶来。 遣散随从后,荣誉微微笑道:“少侠,现在是否可以将尊姓大名告诉老夫了?” 尧天道:“在下尧天。这位是我的妻子连月。” 荣誉大惊。但他不敢大意,连忙问道:“少侠既是血玉令主,不知有何为证?” 尧天微微笑道:“荣庄主是怀疑在下冒充吗?” 荣誉道:“老夫不敢。不过,兹事体大,老夫并不认识少侠,必须验证属实才行。不敬之处,还请少侠原谅。” 尧天听了,不禁有些不快,但是,见他说得郑重,也不好意思发作,只好伸出双手,露出掌心的红色图案,道:“在下并无其他证明,只有这两个图案,不知荣庄主是否相信?” “果然是血玉令主和夫人大驾光临。”荣誉连忙站了起来,恭敬地执礼道:“荣誉参见令主和夫人!” 尧天惊疑道:“荣庄主,你是主,我们是客,庄主怎可行此大礼?” 荣誉解释道:“令主有所不知,老夫乃是‘神游九州’白尾分坛坛主,根据帮主的令谕,老夫理应向令主执属下之礼。” “原来是荣坛主。”尧天不解地问道:“白尾镇并非大地方,又不是珠宝的产地,你们为何在此设立分坛呢?” 荣誉笑道:“我们‘神游九州’虽然主要做的是珠宝生意,也有很多其他的生意。白尾镇虽然是个小地方,却是重要的海货交易市场,白山的山货在这里也有很大的货量,在这里设立分坛,绝对不比大地方差,其利润甚至还超过了大地方的交易。” 尧天暗暗吃惊,到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神游九州”的庞大,难怪有人说,“神游九州”的势力绝不亚于“麒麟宫”,甚至有过之而不为。同时,他也暗暗高兴,有组织这么庞大的“神游九州”支持自己,一统天下的事业又何愁不会成功呢? 荣誉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几年来,怒海帮与白尾镇的军队互相勾结,已差不多垄断了白尾镇的生意,使我们的生意一落千丈。这才出此下策,想请人灭了怒海帮,没想到却遇到了令主。还请令主原谅。” 尧天问道:“怒海帮也在做生意吗?” 荣誉愤愤不平地说道:“他们哪会做什么生意?他们霸占市场,任何人来收购海货,都要通过他们,他们再从中抽取一定的税金。否则,一旦被他们发现了,不仅要没收全部货物,而且动辄杀人、伤人,弄得怨声载道。” “荣坛主为何听任他们这么横行霸道?”尧天不解地问道。“以‘神游九州’之力,难道还不能除掉一个区区怒海帮吗?” 荣誉苦笑道:“他们的势力本来就比我们强多了,又有军队撑腰,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令主也知道,我们是以做生意为主,一般是不与人发生大规模厮杀的。” “这事总坛知道吗?”尧天问道。 荣誉道:“这是小事,我们怎敢惊动总坛?除非万不得已,总坛是不会随便出动人马的。你想想,我们‘神游九州’有多少分坛,如果任何事情都要请总坛出面,总坛怎么应付得来呢?” 尧天点了点头,微微笑道:“荣坛主为何突然打算要与怒海帮正面发生冲突呢?” 荣誉尴尬地笑道:“实不相瞒,我们当时是看到公子武功高强,又是怒海帮的敌人,想借用公子的力量除去怒海帮。其实,我们平常与怒海帮的冲突也不少,只是尚未发展到大规模的厮杀而已。” 尧天狡黠地笑道:“荣坛主请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们铲除怒海帮的。不过,却不一定要你们亲自上阵厮杀。” 荣誉大喜,连忙凑上前去,轻声问道:“令主是不是带了大批人马过来?” 尧天摇摇头道:“没有,随我来的就是在座的这几位。” 荣誉不禁有些失望道:“令主,老夫知道你和夫人的武功十分高强,你的手下也很厉害,但是,怒海帮有上千人,仅靠你们八个人就想对付他们,恐怕还是有点困难。” “这我知道。”尧天道。“如果要金帆去对付怒海帮,你认为怒海帮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怒海帮的势力自然比不上金帆的军队,但是,他们本来就是一伙的,金帆怎么会去攻打怒海帮呢?”荣誉疑惑不解地问道。 尧天笑道:“假如金帆为了保护自己,也许会出兵攻打怒海帮的。”当即将自己如何获悉他们与东樱水盗勾结,又如何逼金帆对付怒海帮的经过说了一遍。 荣誉大惊,气愤道:“想不到他们竟然投靠了伤天害理的东樱水盗,我们绝不能容他们活在世上。” 尧天道:“是啊,故此我才去逼金帆对付怒海帮,以毒攻毒,让他们狗咬狗。” 荣誉摇了摇头道:“令主,并非老夫故意要泼你的冷水,但是,令主是否想过,金帆要消灭怒海帮,他自己的势力也会蒙受极大的损失,他将很难向白山部落交代。除非是白山部落的长老会有令,否则,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而令主只是以公开他与东樱水盗勾结相要胁,并不能使他冒险行动。这种事十分机密,令主并不能拿出具体的证据,只要他矢口否认,令主也没有办法。” 尧天道:“如果金帆想灭掉怒海帮,他难道不会向部落求援,请部落派人支援吗?” 荣誉道:“金帆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在白山部落的地位根本微不足道,如果不是严重威胁到他们部落的安全或利益,他提出的要求是绝对得不到部落同意的。” 尧天听了,这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不仅先前所花的工夫完全白做了,还白白浪费了两百个金饼。 连月见尧天半天做声不得,知道他正在为自己原来的计划后悔,不由插言道:“荣坛主,如果我们想办法,让金帆的军队与怒海帮自相残杀,你觉得能不能行得通?” 荣誉看着连月,疑惑道:“夫人的意思是——” 连月道:“我们不是杀了于得水和他的两大龙神吗?如果我们嫁祸给金帆,怒海帮难道会坐视不理吗?” 荣誉摇摇头道:“就算如此,怒海帮还是不敢公开与军队为敌。而且,他们的副帮主鹿鸣正想篡位夺权,他是绝对不会为于得水报仇的。” 尧天突然抬起头来,微微笑道:“我有办法了。” “是什么办法?”大家都急忙问道。 尧天笑道:“军队得罪怒海帮,怒海帮也许只会敢怒不敢言。但是,如果怒海帮得罪了军队,军队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可是,怒海帮怎么会得罪军队呢?”荣誉不解地问道。 尧天微微笑了笑,得意地说道:“本公子自有妙法。我一定要让他们斗个你死我活。” 当天下午,怒海帮帮主于得水被金帆害死的消息在白尾镇传开了。迫于压力,鹿鸣不得不带着剩下的六大龙神一起去找金帆。 金帆赌咒发誓道:“本将军真的没有害死于帮主。要是本将军有半句假话,叫我死于乱刀之下。” 大龙神索玉冷冷道:“说实话,我们也不相信将军会害死我们大当家的。不过,据我们查实,今天上午,有一个自称是纪香的女人来送信,说是慎野先生相约,结果,大当家与九弟、十弟出去后就遇害了。将军应该清楚,在白尾镇,知道纪香、慎野这两个名字的人,只有我们怒海帮和你们将军府少数几个重要人物,能够假冒纪香引我们大当家出去的,绝对不会是外人。现在,整个白尾镇的人们都说我们大当家是被将军害死的,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吧。” 金帆道:“本将说过,于帮主确实不是我害死的,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认为是本将害死的呢?” 二龙神喻冲道:“将军,你不要只是矢口否认,我们希望听到你一个合理解释。” 金帆立即拂袖而起,怒道:“对不起,本将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来人,送客!” 众龙神见了,脸上均有不愉之色。 深夜,四五条黑影悄悄地翻进了将军府,立即四处放起火来。不一会儿,将军府就陷入一片火光之中。 “起火啦!起火啦!” “快救火啊!”—— 士兵们连忙从床上爬起来,赶去救火,将军府里顿时乱成一片。 天快亮的时候,火势终于被扑灭了。金帆气冲冲地走进议事房,猛地一拳击在桌子上,恨恨道:“他奶奶的,竟敢跟我玩阴的。好,老子就陪你们玩玩,看到底谁玩得过谁?” “不好了,老爷。”一个婢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不好了,老爷,夫人不见了。” “夫人怎么会不见了呢?她是不是看到府里起火,避到别的地方去了?”金帆问道。 “不会的。”婢女道。“夫人已经上床睡了。府里起火的时候,小婢突然听到房里有响动,连忙起来跑进去察看,发现夫人的床上已经没有人了。小婢十分奇怪,晚上是小婢亲眼看到夫人入睡的,但小婢却没有看到夫人出去,床上怎么会没有人呢?小婢立即四处寻找,已将府内都寻遍了,也没有看到夫人的踪影。小婢觉得不对劲,就连忙跑来向老爷禀报了。” 金帆听了婢女的详细介绍,心里不由凉了半截。失踪的正是金帆最宠爱的小妾颦儿。颦儿年方二十,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天生一副媚态,一举手,一抬足,无不显露出令人蚀魂荡魄的魅力。金帆一直将她视作心肝一般,百般疼爱。失去颦儿,真是比挖了他的心头肉还要让他难受。 要在守卫森严的将军掳走一个人,并不那么简单,一般人肯定是做不到的。这件事显然是怒海帮那班王八羔子干的,他们明的不行,就来暗的,白天来兴师问罪未果,晚上就进府来掳人。他们故意在前面放火,引开侍卫,再潜入后院掳人。如果是别人干的,他们不知内情,肯定不会这么准确地将颦儿掳走的。 金帆先前还只是怀疑,现在已经可以完全肯定了。这么多年的合作伙伴了,说翻脸就翻脸,真他妈的一点情义也没有。好,你不仁,也别怪老子不义。 “快去将本将的兵器和披挂拿来!”金帆对侍卫命令道。 侍卫走进库房,不由失声惊叫起来。只见守卫库房的四个卫士全部倒在地上,库房内的密密被打开,放在里面的近万两黄金和十万多两银子被全部洗劫一空。 金帆连忙跑去一看,不禁气得五尸暴跳。他不再迟疑,立即带着军队,怒气冲冲地向着怒海帮扑去。 第七章 流水无情 在白尾镇军队的全面进攻下,怒海帮完全溃败下来,副帮主鹿鸣逃出了重围,他的身后只跟着二十多个武士。 看着大家那副狼狈不堪的样子,鹿鸣心里不由一阵悲哀。在怒海帮,他虽是副帮主,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帮主于得水都要让他三分,那是何等的威风?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在一天之间,好生兴旺的怒海帮竟然烟消云散,堂堂副帮主也变成了丧家之犬。 他实在弄不清,怒海帮一直与白尾镇的军队配合得好好的,彼此之间非无什么矛盾。可是,金帆这厮居然说怒海帮烧了他的府第、抢了他的的金库、掳了他的夫人,说翻脸就翻脸,竟然不分青红皂白,出兵攻打昔日的伙伴。但是,怒海帮又何曾派人去偷袭将军府了?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金帆为何突然与怒海帮反目成仇,竟然不惜大动干戈?到底是他假借罪名,还是有人故意栽赃,我鹿鸣绝对不能让怒海帮的弟兄死得这么不明不白。 “副座,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一个武士上前请示道。 鹿鸣坚毅地说道:“大家不要灰心丧气。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逃出来的帮中弟兄肯定不少,我们一定要找到他们,重振我们怒海帮的雄风,以雪我们今日之耻。” “好极了!”树林里突然响起了喝彩声,一个年青人鼓掌走了出来,赞许道:“副帮主落到这种地步,居然还想着重振怒海帮,真是志气可嘉。在下佩服,佩服。” 鹿鸣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年轻人不正是几天前自己率众在海边围杀的那个青年吗?他突然在这里出现,显然是来意不善。 “你是谁?为何要跟踪本座?”鹿鸣知道这青年武功甚高,被他跟上了,肯定是凶多吉少,不禁有些慌乱地问道。 青年哈哈笑道:“副帮主不会这么健忘,这么快就不认识本公子了吧?副帮主连本公子是谁都不知道,却带人围攻本公子,是不是有点太草菅人命了?” 鹿鸣怒极反笑道:“请你搞清楚,是谁在酒店里无故杀人?又是谁在海边屠杀我武士六十余人?你居然指责本座草菅人命,真是可笑啊可笑。这笔帐,我们早晚是会向你讨回的。” 尧天笑道:“那好啊。现在本公子就站在你的面前,不正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吗?错过今日,你们恐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鹿鸣道:“本座今日有事在身,就暂时放过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随时向你讨回的。” 他知道,上次在海边,两百多人尚无法对付他,而今日只有二十余人,又是在刚刚经过了剧斗之后,体力消耗甚巨,更是难以讨得好去的。好汉不吃眼前亏,还是先逃过眼前一劫再说。 尧天微微笑道:“本公子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等待,择日不如撞日,既然我们今日在这里撞上了,无论如何都要请副帮主勉为其难,将事情了结之后再走。” 鹿鸣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幸免,不由激起了他的凶性,立即拔出长剑,剑尖一颤,对着尧天当胸刺去。尧天身形一晃,避开来剑,挥刀向着鹿鸣砍去。鹿鸣一惊,身体连忙后退,险险地避开了那拦腰一刀。 斗了七八个回合,鹿鸣已屡屡遇险,心里不禁更加惊惧。他的武功本来就比尧天差了一截,心里惊惧一起,动作就慢了下来,终于被尧天瞅了一个机会,宝刀由下往上撩出,给他来了一个大开膛,那花花绿绿的肠子迅速流了出来,洒满了一地。 鹿鸣厉吼一声,手中长剑脱手飞出,快逾闪电地射向尧天,又不顾流出来的内脏,和身扑向尧天。 尧天想不到他竟凶悍至此,不由暗暗吃惊,连忙将身体拔起,凌空翻了一个斤斗,落到鹿鸣的身后。 鹿鸣向前扑出三步,终于沉重地仆向地上,再也没有起来。 那二十多个武士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发了一声喊,立即四处奔逃。伏在林中的岩鹰和年春立即掠出,分头追杀,立即有四五个武士惨死于他俩的刀下。 “算了,不要追了,就让他们去吧。”尧天淡淡地叫道。 两人听了,只好收刀回来。 连月带领柔波、白瑜二人在西南方向埋伏,正好遇上了大龙神索玉,她可不像尧天那样与对方啰嗦半天,一上去就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两人打了不到十来招,连月突然凌空飞起,洒下了一片剑雨,将索玉逼得手忙脚乱。在漫天剑光中,突然一剑飞出,锐不可当地刺进了索玉的胸膛。 傍晚,各路人马陆续回到了草堂山庄,据各路汇报的情况,怒海帮的头目中,除了七龙神侥幸逃脱外,其余的人全部伏诛,一般帮众逃走的也不到两百人,怒海帮已在江湖上彻底除名了。 草堂山庄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所有的人脸上都挂着喜悦的笑容,露出扬眉吐气的神情。 尧天好不容易才摆脱大家,独自走上了草堂山庄左边的小山头。这个山头不高,却耸立着四五棵几人合抱的大樟树,巨大的树冠彼此相连,将山头上面的天空都遮住了。一条石板路直通山上,尧天一边缓缓地拾级而上,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两边的风景,悠悠然显得十分心静神怡。 山头上的亭子里,一动不动地站着一个女人,她正在眺望着山头的那边,黑色秀发,白色衣裙,在徐徐的晚风中轻轻飘动,宛若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好美!”尧天心里狂赞一声,不由自主向着亭子走去。 白衣女人听到脚步声,徒地一惊,连忙回过头来,见是尧天来了,不由盈盈说道:“令主来了?” 尧天笑道:“我远远地看到这亭子里有个美女,以为是仙女下凡来了,特来瞻仰仙容,没想到却是白瑜姑娘。对不起,打扰姑娘的清思了。” 白瑜脸上一红,幽幽道:“令主是故意取笑小女子了,白瑜蒲柳之姿,怎及连月夫人的花容月貌?” 尧天伸长鼻子,使劲地嗅了嗅,故作惊讶道:“这里怎么有一股浓浓的酸味呢?” 白瑜狠狠地横了尧天一眼,淡淡道:“你放心,白瑜绝对不会跟连月夫人吃醋的。” 尧天听了,只是微微笑了笑,女孩子说话就是这样,她们口头上说“不”的时候,其实恰恰正是这么回事。 白瑜却没有去注意尧天的表情,她的目光望着远方,轻声道:“明天,我们就要分开了,也许再无见面的机会了。” 尧天一惊,连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白瑜道:“令主难道忘了吗?白瑜是蓝衣会的人,自然要回到组织里去呀。” “不行!”尧天突然伸手拉着白瑜的手,失声叫道。“我不会让你走的!” 白瑜轻轻挪开他的手,微微笑道:“血玉令主尧天难道是这么一个霸道的男人吗?” 尧天道:“你说我霸道也好,说我横蛮不讲理也行,总之,我是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的。”就像怕她突然飞走似的,尧天伸手抱住了白瑜的娇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白瑜并没有挣开,反静静地靠在尧天的胸前,幽幽叹道:“白瑜十分明白令主的心情,白瑜也知道,令主不仅救了白瑜,也为白瑜的母亲报了仇,白瑜的确欠了令主一份情。但是,白瑜毕竟是有组织的人,白瑜怎么能够擅自脱离组织呢?” 尧天脉脉地看着白瑜,不解地问道:“蓝衣会并非正派组织,在江湖上的名声也不大好,你何必还要回到那里去呢?” 白瑜轻轻地推开尧天,慢慢转过身去,黯然道:“白瑜从小就死了父亲,母亲带着我四处讨饭为生。有一天,母亲突然病了,倒在路边的树林里。我那时只有四岁,除了扑在母亲身上痛哭以后,什么也做不了。第三天,就在我们母女奄奄待毙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发现了我们。他将我们背到客栈,给了我们食物,又延医为母亲治病。是他,救了我和我的母亲。后来,他又对我进行训练,教我武功。可以说,我的一切都是他给我的,所以,我也必须将我的一切都交给他。” 尧天听了,不由唏嘘不已。 在这个世界里,不论你的出身如何,几乎每一个人都有一段痛苦的经历。据说,大地之母在创造人类的时候,将人的面相做成了一个“苦”字形,所以,人一生下来就要受苦,这是命中已经注定了的。 白瑜说的这个男人显然是蓝衣会里的重要人物,但是,白瑜没说,尧天也没有去问。他心里不禁暗暗诧异,人们都说杀手是一种冷血动物,绝对没有任何感情可言的。可是,那个男人却救了白瑜母女。看来,世间的很多说法并不一定准确。 其实,白瑜也是杀手,但与她接触这么多天来,发现她也并非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冷酷无情,反而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可是,她却要离开自己,而且以后也很少有见面的机会,这不能不令他黯然神伤。 两人都没有说话,并肩坐在亭子的栏杆上,默默地看着远方出神。 夜幕渐渐降临了,远方的景物已变得模糊起来。尧天收回目光,对白瑜道:“天已经黑了,该下山了。” 白瑜微微笑了笑,道:“令主先走吧,白瑜还想在这里多呆一会。” 尧天脉脉地看着她,道:“你不走,我也不走。我就留在这里陪你。” 白瑜笑道:“令主还是先回去吧,你要是再不回去,他们肯定会到处找你的。” 果然,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武士飞快地跑了上来,气喘吁吁道:“令主,您果然在这里。启禀令主,我们坛主已在后花园设下晚宴,特命小的前来请令主和白姑娘前去赴宴。” 白瑜道:“谢谢你们的好意,请转告坛主,白瑜有点不舒服,晚宴就不参加了。” 尧天径直走到白瑜身边坐下,道:“白瑜姑娘不去,那我也不去,我就在这里陪着姑娘。” 白瑜皱了皱眉道:“你是重要客人,你不去怎么行呢?” 尧天死皮赖脸地缠在白瑜身边,道:“白瑜姑娘去我就去,白瑜姑娘不去我也不去。” “我真是怕了你了。要是因为我而让荣誉坛主他们失望,他们一定会怨死我的。好吧,我就和你一起去吧。”白瑜经不住尧天的死缠,只好随他一起下山。 尧天见了,不由得意地笑了。俗话说,烈女怕缠夫,这话真是一点也不假。 进入庄内,白瑜微笑着对尧天道:“你先去吧,我去换件衣服。” 女孩子就是名堂太多。尧天摇了摇头,吩咐道:“你可要快点呀,别让我们老等啊。” 白瑜冲他嫣然一笑,迅速消失在转角之处。 已经等候多时的岩鹰见到尧天回来了,连忙上来禀报道:“公子,刚刚接到‘快乐谷’楚媛的消息,她们遭到十多人的袭击,死了六人,还有不少人受了伤,夫人已带着柔波他们赶去了。” 尧天大惊,忙道:“是什么人会去袭击‘快乐谷’?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岩鹰道:“前去袭击她们的是原‘快乐谷’的余孽,不过,他们已全部被燕媚、楚媛她们杀了。我们四处寻找公子,都没有寻到,夫人等不及了,就带着柔波他们赶去了。夫人说,她去看看她们的伤势就行了,要公子在此等她,她大约二天之内就可赶回来。” 尧天听了,这才放下心来,带着岩鹰、年春一起走进大厅。 大厅里,荣誉坛主和一些高级头目都已在座,看到尧天进来,都一齐站了起来,恭迎尧天坐了主位。 筵席十分丰盛,大部分菜肴都是尧天没有见过的海鲜。草堂山庄虽然称为山庄,却是以经营海货为主,备办各种海鲜,比备办蔬菜还要方便。面对如此多的海鲜,尧天不禁食指大动。虽然草堂山庄并没有歌舞,却一点也没有影响到他的兴致,连月突然离去,他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与白瑜好好亲热一番。只要生米煮成了熟饭,连月也就不好反对了。 男人都有喜好新鲜的习惯,恨不得天下将美女尽归我一个人所有,尽管白瑜的姿色绝对赶不上连月,却一点也不影响尧天对她的喜欢。为了能够将她追到手,他甚至不惜惹怒连月。 苦等良久,还不见白瑜进来,尧天心里不禁暗暗焦灼起来,连忙派了一个侍女前去催促。那侍女很快走了回来,低声道:“令主大人,白瑜姑娘并不在房间里,据跟她一起来的水儿姑娘说,她已经离庄走了。” 尧天连忙站起来,飞快地向后面跑去,一阵风似地闯进白瑜的房里,对房里的水儿劈头问道:“你家小姐呢?” 水儿诚惶诚恐道:“小姐已经走了,她让小婢告诉公子,她只能对你说声‘对不起’。” 尧天听了,就像掉进了万丈冰窖,浑身都凉透了。他知道,白瑜完全是因为想要逃避他才连夜离开的。难道她真的对我一点感情也没有吗?为什么每次都是在关键时刻就走了呢? 紧跟着尧天跑进来的荣誉坛主听到了水儿的话,看到尧天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自然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凑近尧天,低声道:“令主,白瑜姑娘离去的时间不久,一定还没有走多远,不如我们立即将她追回来吧?”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她既然执意要走,就是将她追回来也于事无补,弄不好还会使双方都十分难堪。 他一向很有女人缘,在他认识的女人中,他看上的女人还没有一个能够逃出他的手心,没想到这个白瑜却先后两次在关键时刻离他而去,这对尧天来说,无论如何都是一次重大的打击。 尧天向荣誉笑了笑,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行了,我们回去继续喝酒。” 回到大厅,尧天也不理睬大家,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全部倒进了嘴里。 看到尧天一杯接着一杯地猛往嘴里灌酒,荣誉不由暗暗担心,他心里突然一动,连忙拦住尧天,劝道:“令主,别喝了,你这样喝很容易喝醉的,老夫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令主说呢。” 尧天淡淡地问道:“什么事?能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呢?” “恐怕不能等到明天了。”荣誉道。“不如我们先去办了那件事再来喝酒吧。” 说完,也不管尧天愿意不愿意,拉起他就往后面走去。 尧天极不情愿地跟着荣誉离开了酒席,疑惑地问道:“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这么急呀?” 荣誉神秘地笑了笑,道:“令主先不要问,到时你看了就知道了。” 尧天好奇地跟在荣誉的后面,来到后院的一间西厢房前。房门口,站着四个挎刀的武士,看到荣誉和尧天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荣誉挥了挥手,示意四个武士离开,然而打开房门,微微笑道:“令主请进!” 尧天看了看荣誉,狐疑地走进了房里。 第八章 诱惑大战 房里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全身被一块黑布罩着,使人根本看不出里面是谁。尧天暗暗奇怪,忍不住问道:“这是谁?为什么要用黑布罩着?” 荣誉微微笑道:“令主若想知道她是谁,只要将黑布揭开看一看就知道了。” 尧天疑惑地看了看荣誉,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却又忍不住好奇,只好上去揭开了黑布。 椅子上,直挺挺地端坐着一个美人,一张宜喜宜嗔的俏脸犹如绽开的芙蓉,秋水盈盈的双瞳里,流露出怨艾的光波,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使人忍不住想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怜爱一番。 尧天立即想到了从金帆的将军府里掳来的那个小妾,莫非就是这个女人?金帆会那么卖力地攻打怒海帮,除了那笔数目比较可观的财富外,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这个女人,她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间尤物。在尧天认识的女人中,恐怕只有艳红才能与她相媲美。可是,像这样一个美丽的妙人儿,为何在制住了她的穴道之后,还要用一块黑布将她罩起来呢? 荣誉像是看出了尧天心中的疑问,微微笑道:“这女子叫颦儿,不仅长得貌美如花,而且精擅狐媚之术。今天,两个看守她的武士受到她的迷惑,竟然置严令于不顾,悄悄地背着她逃走,幸亏被巡逻的武士发现。若非连月夫人的点穴功夫别拘一格,恐怕已经被她逃走了。为慎重起见,老夫不得不用一块黑布将她罩起来,防止看守的武士偷偷看她,又被她媚态迷住了。” 尧天想到刚才与她的目光相对时,他的心里的确涌起了一股想要搂着她的冲动,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她的全身虽然不能动弹,但一双美目仍在滴溜溜地转着,一接触到她的目光,果然又有些心旌摇动起来。尧天虽然在女人面前的定力不是很高,但他毕竟是内功超强之人,抵御之力是绝非常人所能比拟的。然而,他两次与她的目光接触,两次都有冲动的感觉,这颦儿的狐媚之术果然厉害。 他连忙拉着荣誉走出房间,低声问道:“你将我拉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让我见识她的狐媚之术?” 荣誉微微笑道:“老夫见令主离了白瑜姑娘,完全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如由这个女子来陪伴令主,也可以稍慰情怀呀。” 尧天怫然不悦道:“荣誉坛主将本座看成是什么人了?你以为本座是一个一刻也离不开女人的大淫棍吗?” 荣誉道:“老夫岂敢如此看待令主?但是,这女子乃是金帆的小妾,如果将她放了,一定会暴露我们的秘密;如果将她留下来,她又精擅狐媚之术,无人能管得住她,实在让老夫进退两难啊。” 尧天不假思索地说道:“那就将她杀了呀。” 荣誉艰难地说道:“我们没有任何杀她的理由,实在很难作出杀了她的决定。而且,就算硬着头皮决定杀了她,也没有人下得了手呀。” 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荣誉,道:“荣誉坛主不是要本座帮你杀了她吧?” “当然不是。”荣誉道。“要对付这种精擅狐媚之术的女子,必须要有非常定力的人才行。老夫认为,要想破去她的狐媚之术,普天之下,除了令主之外,恐怕再难寻到第二人了。” 尧天笑道:“荣誉坛主不是在绕着圈子笑我吧?普天之下,谁不知道我尧天是一个爱色之徒?说实话,像她这样的美貌女子,她就是不媚惑于我,我恐怕也很难把持得住,还岂谈破除她的狐媚之术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令主喜欢美女,其实是真性情的自然流露,能坦陈心中所想,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老夫相信,令主一定能够收伏这个女子的。”荣誉道。 要破去狐媚之术,就是面对各种挑逗,不仅不能受到诱惑,相反地,还要向对方进行反挑逗,迫使对方动情。 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可就难了。它完全是一种情与欲的大考验,也是一场定力与心志的大比拚。如果尧天赢了,他的精神和功力将会进入一个新的层次;如果输了,不仅会使他的精神和功力大幅下降,以后在女人面前将再无任何抵抗力,轻易就会坠入女人的诱惑之中,甚至可能会沦落为真正的好色之徒。 这个女子只是一个小小将军的小妾,居然要让尧天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来亲自对付她,实在是有点小题大作了。尧天虽然喜欢美女,但是,要他为这样一个女子而付出巨大的代价,那也太得不偿失了。他疑惑地看了荣誉一眼,不满地说道:“荣誉坛主,你让我去对付这样一个女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荣誉连忙解释道:“老夫知道令主的意思。不过,令主是否想过,这个女子精擅狐媚之术,为何会心甘情愿地做金帆的小妾呢?这里面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尧天听了,也觉得奇怪,他不由看着荣誉,问道:“荣誉坛主是觉得这里另有蹊跷吗?” 荣誉道:“金帆是白山部落派到白尾镇来的将军,他竟敢背叛部落,投靠东樱水盗,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老夫觉得很有可能与这个女人有关。” “既然如此,荣誉坛主何不将这个女人提出来细细审问呢?”尧天疑惑地问道。 荣誉苦笑道:“若是能够问出结果,老夫早就这样做了,何必如此大费周折呢?像这样的女人,除非能够将她的心俘获过来,否则,你根本不可能从她嘴里探出任何消息来。” 尧天顿时恍然大悟,明白荣誉为何想要他来对付这个女人的狐媚之术了。 这可是一场硬仗啊,其凶险程度绝不亚于真刀真枪的大厮杀。可是,尧天正伤感于白瑜的离去,心理正处于最脆弱的时候,荣誉却选择这个时候让他去对付狐媚之术,就如同让一个人在筋疲力尽的时候去参加一场恶斗一样,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其实,尧天此时正处于失恋之中,心里对女人有一种潜在的反感情绪,只要不是过分地沉溺于痛苦之中,抵御狐媚的能力反而要比平时强大。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尧天此时的精神正处于最差状态,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仍能战胜狐媚之术,那么,他获得的收益将会大得多。 “好吧,我就去试一试。”尧天殊无把握地说道。 荣誉见尧天答应了,心里非常高兴,又向他传授了不少对付狐媚之术的办法,这才让尧天独自走进房去。 尧天走进房间,来到了那女子的面前,伸手解开她的穴道,微微笑道:“好了,你现在已经可以活动了。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你能如实地回答我吗?” 那女子目光柔柔地瞥了尧天一眼,娇声道:“这位公子,你长得好英俊啊!你想知道什么?我一定全部告诉你。我对公子是绝对不会有任何保留的。” 尧天心里一荡。他暗暗吃了一惊,连忙运功压住波动不已的心神。他的体内有着大量的精神异力,并且已与内力融为了一体,真气流转之下,迅速进入了古井不波的境地。 其实,呙老送给他的精神异力非同小可,外力想要控制他的心神是非常困难的。平时,他很容易对美女动心,完全是因为他潜意识地对美女敞开了心扉,在美女面前,他的内心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可以让人自由地出入。他只要关闭心扉,立即就进入了壁垒森严的状态。 尧天的心里高度戒备,脸上却露出意乱情迷的神色,嬉皮笑脸地问道:“你叫颦儿?” 颦儿道:“是呀。公子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 尧天笑道:“你长得如此迷人,几乎没有一个男人不为你疯狂的,我要是连你的芳名都不知道,那岂不是太孤陋寡闻了?” 颦儿目光飘飘地瞥了尧天一眼,娇嗔道:“公子到底是夸我,还是骂我?小女子只是金帆的一个小妾,哪里会有那么多男人为小女子疯狂呀?难道在公子的眼里,小女子是一个专门勾引男人的女人吗?” 她那摄魄勾魂的妙目顾盼流波,直勾勾地看着尧天,既大胆又直接,任何男人这时唯一可以想的事,就是如何把她抱上床去。 尧天并不去理会她的眉目传情,不解地问道:“以姑娘如此美质,要找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没有?为何心甘情愿地做金帆的小妾呢?” 颦儿娇躯微颤,幽幽叹道:“小女子命苦,能嫁给金帆将军为妾,已是小女子的福气了。公子是可怜小女子,想娶小女子为妻吗?” 尧天凑到她的面前,“嘿嘿”笑道:“你就不怕我会把你始乱终弃吗?” 颦儿幽怨道:“能得到公子的恩泽,就算即刻死去,小女子也会觉得不虚此生了。” 尧天明知她说的是假话,却也不禁心里狂震,他默默地看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来。 颦儿娇羞万分地低下头去,轻声道:“公子为何这样看着小女子呀?是不是已经看上小女子了?” 尧天被她的娇媚的模样惊得呆了,他几乎忘记了此来的目的,心里涌起了阵阵冲动。 颦儿施施然走到尧天身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褪去他的衣服,柔声道:“让小女子来侍候公子,好吗?” 尧天大惊,他知道,像她这样的颠倒众生的女子,除非能获得她的芳心,使她的心里真的动情,否则,她是绝对不会钟情于任何一个男人的。 要使她真的动情,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唯一的办法就是利用挑情手段,唤醒她心灵深处的感情,真正达到情为欲源,欲为情生的境界。只有使她真的动情,才能实实在在地俘获她的芳心。 根据荣誉传授的方法,只要对她施展挑逗手段,使她进入半疯狂的状态,令她无法使出狐媚之术,也许有可能让她情动。这个方法是否有效,尧天是一点把握也没有,也只好先试试再说。 他抓住她那柔若无骨的双手,阻止她要投身入怀的冲动,淡淡笑道:“不如由我来侍候你吧。” 颦儿呆了呆,突然吃吃地娇笑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看上去全无做作之嫌,却毫不经意地流露出令人神魂颠倒、欲念横生的媚态。 尧天大感吃不消,一股热量从下腹涌上来,直冲脑门,流遍全身。他连忙运转内力,让混合着精神异力的真气流遍全力,将那股热量压了下去,静静地看着颦儿,淡淡道:“你笑什么?” 颦儿将她那如花的笑靥凑了过来,附在尧天的耳边,轻声道:“这世上只有我们这些小女子侍候你们大男人,哪有大男人侍候小女子的道理?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还是不要跟小女子争了吧。”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伸手在尧天的肩上轻轻抚摸起来。她的手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魔力,在她的轻轻摩挲之下,尧天那压下去的欲望又腾地燃烧起来。 就算是定力再高,只要你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总是很难抵御女人的诱惑的,特别是漂亮女人的诱惑。尧天心里狂震不已,他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无论如何都会败下阵来的。与其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那样,或许还有一线获胜的希望。想到这里,他立即站起来,猛地抱起颦儿,将她的娇躯放到床上,将手探入她的衣服内,肆无忌惮地对她爱抚起来。她的身体柔若无骨,偏又丰满之极,教人难以释手,更令人动人心魄是她的风情,似是娇娇怯怯,又似是来者不拒。 尧天的双手在她狂暴贪婪地探索揉捏着,不一会儿,她全身抖颤起来,浑体发软,清明的美眸充满了情欲,双手用力将尧天紧紧地搂住。 尧天一边尽情地抚摸着她的娇躯,一边大胆地痛吻她的红唇,享受那销魂蚀骨的滋味。 颦儿霞烧双颊,婉转娇吟,秀目内喷着欲焰,娇躯也在不停地扭动着,嘴里呻吟道:“公子,小女子真的感到好难受,你就不要再折磨小女子了,快点占有我吧。” 尧天全身又变得火热起来,差点就要扑上去,将她按在床上,大干特干一番。不过,他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时候,她现在不还是有欲无情,若是自己把持不住,就正好坠入她的圈套里。 他连忙唤起体内的精神异力,强行压住焚心的欲火,淡淡笑道:“我一定会使你如愿的,不过却不是现在。” 颦儿高耸的酥胸急剧地起伏着,小嘴张合之下,不停地娇喘着。她媚眼如丝地看着尧天,怨艾道:“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呀?如果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就立即占了我。我保证会让你尝到从未有过的快乐。” 尧天没有理她,动手剥去她的衣服,将她那雪白细嫩的肌肤一览无遗地裸露出来。 看着她那诱人的胴体,尧天只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兴奋感觉迅速传遍全身。她的美绝对赶不上连月,甚至比格兰、艳红都稍有不如,但是,尧天却从未亢奋到这种地步,体内竟然有一种若不立即宣泄就会爆炸的感觉。 他连忙将内力遍布全身,伸手向她那腻滑的肌肤摸去。他手上的内力通抚摸传入她的体内,她全身剧震,眼里奇异的神采立即黯淡下来,尧天也顿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尧天见了大喜,立即双手齐下,在她身上施展最激烈的挑情手段,不一会儿,她已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之中。 在剧烈的扭动中,颦儿的手突然伸进了尧天两腿之间,在那已经硬如铁棒的尘根上面轻轻地抓揉起来。 尧天全身一颤,只觉得“轰”的一声,火一般的热力就像岩桨一样喷射出来,迅速漫过全身,意志在不住地减退,心神也开始模糊起来。 一种极乐的快感注入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意念,那就是尽情地占有她。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金属的打击声,尧天一惊,猛然醒了过来,心里暗暗道了一声好险。如果在这时候占有她,他将彻底败在她的媚术之下,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也将永远成为她裙下的爱情奴仆,从此以后,永远听命于她,变成她的走狗。 尧天突然明白了什么地方才是人体最弱的地方,也立即想到了制伏她的办法。他就像游鱼一样地从颦儿的身上滑下来,迅速分开她的双腿,用饱含精神异力的嘴唇,对着芳草丛中那颗鲜艳若滴的红色“樱桃”吻去。 “轰!” 颦儿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抓着床边,娇躯在颤抖不已,嘴里也发出痛苦而又快乐的娇吟。 尧天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误打误撞地破了颦儿的媚术。看到她已回复了常态,不由暗暗嘘了一口长气,心安理得地向她身上压去。 第九章 红颜薄命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十章 精心设计 尧天走进房间,看到伊颦满身鲜血地倒在床上,不由吓了一跳,连忙上去察看,发现她已经气绝身亡了。 荣誉闻讯赶来,也不禁大惊失色。草堂山庄虽然不敢说壁垒森严,却也是防卫严密,怎么会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将人杀死呢?他顾不上劝慰尧天,立即下令众武士,对庄内庄外进行严密的搜查。 尧天扯了一块被单盖在伊颦身上,缓缓地回过头来,咬牙切齿道:“若让我抓到这个凶手,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荣誉沉思良久,始道:“老夫可以保证,庄内的人绝对不可能做出此事来的。但是,我们将颦儿姑娘带到这里来的事是绝对秘密的,有谁会知道颦儿姑娘在这里呢?她这里虽然没有专人保护,但庄内的岗哨不少,这人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杀人,其武功之高,目标之准,令人震惊。” 尧天冷冷道:“荣誉坛主凭什么说绝对不是庄内的人干的呢?” 荣誉道:“庄内的人都是跟随老夫多年的武士,老夫绝不怀疑他们的忠心。不过,这年事还得请令主援手才行,这人既然会潜入草堂山庄杀人,显然是已经将草堂山庄列入了他们的视线之内,若是不能将此敌找出来,草堂山庄恐怕祸不远矣。” 尧天对荣誉说得这么肯定很不满意,淡淡道:“荣誉坛主,请你立即封锁消息,对庄内的人逐一进行审查,弄清他们晚上的行踪。我并不是不相信贵庄的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查清了大家也就放心了。” 荣誉不敢违拗,只好点头同意了。 对庄内的人员进行了一次全面的审查,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看来凶手还是外来的。尧天苦思良久,终于有了主意。 第二天中午,尧天突然带着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白尾镇上,他们很亲热地在街道上走着,俊男靓女,立即吸引了大量羡慕的目光。 不久,有两个人偷偷摸摸地跟上了尧天,尧天淡淡地笑了笑,仍装作没事的人一样。转了一阵,他们似乎感到饿了,便寻了一个饭店走了进去。店里的伙计顿觉眼前一亮,立即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 就像是为了躲避店中食客的目光,尧天特地拣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对伙计吩咐道:“请你给我们弄几个好菜,再来一壶好酒。” 伙计立即答应一声去了。 那两个跟踪的人也走了酒店,在离尧天不远的一张桌子上坐了下来,四只眼睛不时地飘向尧天。 就要这时候,又有两个少年走了进来,他们朝酒店里打量了一遍,就像突然发现似的,立即走到尧天的座位面前,欢快地叫道:“公子,我们回来了。” 这两个少年正是岩鹰和年春。 尧天见到他们,也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来,我们一起喝一杯。” 岩鹰和年春立即打横坐下,他们看了看那个女人,不禁惊讶道:“原来是颦儿姑娘,我们听说你已遇刺,为何你好像一点事也没有呢?” 那两个跟踪的人也竖起了耳朵,显然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被称为颦儿的姑娘娇笑道:“这件事情呀,你们还是问你们的公子吧。” 尧天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将她和一个婢女掉了包,将那婢女化装成颦儿的样子罢了。只可惜了那个婢女,却当了替死鬼。” “颦儿”道:“是呀。让她代我而死,我心里真的很过意不去。不过,公子的易容术实在是太神奇了,连我都分辨不出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岩鹰得意地说道:“那是当然了。去年我跟公子去月殿城,公子化装成‘神游九州’的副帮主江海,出入城主府和大长老府,竟没有一个识破,连‘神游九州’的坛主都信以为真呢。” “是吗?”“颦儿”饶有兴趣地看着尧天,问道:“公子,你这套易容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尧天道:“那纯粹是巧合。我曾在山中遇到一个世外高人,这套易容术就是他传给我的。” 这时,伙计将酒菜送了上来,尧天又让伙计添了两副碗筷,四人慢慢地吃喝起来。 喝了一杯酒,年春趁着向尧天斟酒的机会,忍不住问道:“公子,是谁要杀死颦儿姑娘呀?” 尧天恨恨道:“我估计是草堂山庄里的人干的。他们是看到颦儿长得漂亮,心存不轨,欲逼奸未遂,就将她杀了。幸亏我早有预见,否则还真的遭了他们的毒手。” 岩鹰愤愤不平地嚷道:“公子,草堂山庄竟敢做出这等事来,我们不如调集人手,向他们讨个公道。” “不必了。”尧天淡淡道。“荣誉庄主已经答应我,三天之内给我一个交代。反正颦儿也没事,我们犯不着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你们回来得正好,为了以防万一,我决定带着颦儿立即离开这里。” 岩鹰问道:“公子,荣誉庄主不是答应公子,在三天内给公子一个交代吗?我们为何不再等三天,获得结果以后再走呢?” 尧天责备地说道:“你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会用脑子,这里金帆的地盘,他如果知道颦儿在我们手里,会放过我们吗?” 年春道:“公子,属下有一事不明,既然公子知道这里是金帆的地盘,公子为何还要带着颦儿姑娘在白尾镇上出现呢?如果让金帆的人看到了,岂不麻烦?” 岩鹰瓮声瓮气地说道:“金帆攻打怒海帮,已经元气大伤,他哪里会有精力来对付我们呀?”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有所不知,颦儿是东樱岛的情报人员,认识不少东樱水盗的情报人员,我带她出来就是为了寻找白尾镇上是否有东樱岛的人。颦儿虽然曾是金帆的人,但认识她的也只有金帆和将军府里的少数人,被认出来的可能性比较小。万一金帆知道了,追来找我们的话,我们只要向他说出东樱水盗的阴谋,他也一定会跟东樱水盗翻脸的。” “既然如此,我们为何不直接去告诉金帆呢?”年春不解地问道。 尧天压低声音道:“东樱水盗已经派了不少的情报人员进入了白山黑水地区,我们还是先去将他们都揪出来再说,那会比让金帆与东樱水盗翻脸重要得多。不到万不得已,我们还是不要让颦儿跟金帆见面。” 岩鹰和年春听了,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大家快吃,吃完了我们就上路。”尧天催促道。 吃完饭,尧天四人出了酒店,径直走出了白尾镇。那两个跟踪的人也连忙走出酒店,出了白尾镇,他们留下一人跟踪,另一个飞快在跑去报讯。 尧天暗暗笑了笑,突然向后飞身掠去。 那个跟踪他们的人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尧天会突然返身飞掠,措手不及之下,立即被尧天制住了。 尧天将他交给岩鹰和年春,命他们悄悄地带回草堂山庄去,他则迅速缀上了那个回去报讯的人。 其实,这一切完全是尧天故意上演的一出戏,“颦儿”姑娘则是由草堂山庄的一个婢女假扮的,目的就是想引出凶手,没想到果然被他钓出了这两个探子来。 那个回去报讯的人迅速回到镇上,顺着大街走了大约半里左右,又转过了两条小巷,来到一处偏僻的房屋前面,叩门走了进去。 屋里的大厅上,有二十多个人正积聚在一起饮酒,他们一个个都放浪形骸,猜拳行令,场面一片乱糟糟的。 报讯的人径直走到厅首,向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禀报了他们探到的情报。 中年人听了,脸上立即露出凝重的神情,立即起身走向里间。站在他身后的四个武士也立即跟了进去。 走进里屋,中年人沉声道:“立即叫松谷上忍来见我。” 两个武士立即如飞而去。 不一会儿,一个身体瘦小的老人走了进来,向中年人恭敬地行礼道:“松谷参见伊原大人。不知大人将属下叫来有何吩咐?” 那个叫伊原的中年人定定地看着松谷,冷冷道:“松谷上忍,你不是告诉本座,说你的确将伊颦那贱婢杀了吗?为何她今天又在白尾镇上出现了呢?” 松谷一惊,忙道:“这不可能。属下已经的的确确将她杀了,而且是确定她已死了才离开的。伊原大人,您不会搞错吧?” 伊原命武士将那个报讯的人带进来,冷冷道:“河源,你将你们看到的情况再向松谷上忍说一遍。” 河源又将他们在街上所看到的和在酒店里所听到的复述了一遍。 松谷不禁大惊失色,连忙辩解道:“属下当时看到的确是伊颦,并不知道她已掉了包,还请伊原大人明察。” 伊原冷哼了一声,寒声道:“伊颦贱婢认识我们不少的人,若是让她协助尧天,我们的人将会伤亡惨重,甚至会破坏我们的全盘计划,所以,我们绝对不能让她活着。松谷上忍,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松谷道:“伊原大人放心,属下绝对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白尾镇的。” 伊原挥了挥手,道:“那好,你立即行动吧。不过,你要记住,这事绝对不能失败,否则,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松谷答应一声,立即退了出去。 离白尾镇二十里有一个山岗,叫做榆树岗,当松谷带着十多个武士追到这里时,突然被一个年青人拦住了去路。松谷连忙挥了挥手,带着大家远远地停了下来,惊疑地看着站在大路中间的年青人。 负责带路的河源连忙走到松谷的身边,低声道:“上忍大人,他就是那个尧天。奇怪,为何没有看到智仁呢?连伊颦也不在他的身边。” 松谷立即明白过来,跟踪尧天和伊颦的智仁肯定已经被尧天发现了,很可能已经遭了他的毒手。他一个人在这里显身拦截我们,肯定是为了掩护那两个部下带着伊颦逃走。 岂能让他的诡计得逞?松谷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低声吩咐河源道:“你带着大家在这里缠住尧天,我和两个弟兄去追伊颦。” “这——”河源不禁犹豫起来。他们都听说过尧天的名声,知道他武功高强,自己这边虽然有十多人,却是一点获胜的把握也没有。 “你敢抗命吗?”松谷冷冷道。“你要知道,我们的任务是杀死伊颦,而不是对付尧天,你们只要缠住他就行了。” 松谷的理由看起来十分充足,其实心底里也是不敢跟尧天正面打斗。连东樱岛闻名的小川大武士都丧命于尧天的手下,自己肯定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不愿意作此无谓的牺牲。 他很清楚,要河源和那些武士去杀死尧天可能是相当困难的。但是,他们的武功都相当不错,要将尧天缠住一段时间应该没有问题。只要将尧天缠住,自己则绕过尧天,赶去将伊颦杀了,他们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动手!”松谷低喝一声,众武士一齐拔出兵器,向尧天冲去。顿时,一团凌厉的杀气向尧天席卷而去,迅速将尧天包围起来。 尧天冷笑一声,身形暴起,就像一道闪电似的扑向冲上来的武士,手中的“问世”宝刀爆出,黑色的刀身和红光的刀芒幻起漫天刀影,一刀劈开了当头一名武士的头颅。跟着第二刀劈出,第二名武士被拦腰截为两段。 就像猛虎冲进了狼群一样,红茫茫的刀气四下激荡,一波一波地冲进阵阵刀光剑影之中,只听得狂叫声、惨号声不绝于耳,那些东樱武士一个个头裂手折,血肉横飞,场面惨烈。 好一场惨烈快速的大搏杀!只不过是几个照面之间,十多个武功不错的东樱武士就已倒下了十来个,剩下松谷等三人惊恐万状地向后退着。 他们都听说了尧天的武功厉害,却没想到可怕到这等程度。他们原以为就算杀不了他,将他缠住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谁知转眼就被杀死,而且其死状更是惨不忍睹。 尧天的宝刀指着松谷,用冷得就像发自万丈冰窟的声音道:“你就是那个杀死伊颦的松谷上忍吗?你死定了!” 松谷浑身打了一个寒颤,不由疑惑在看着尧天。伊颦死了?那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岂不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可恨河源和智仁那两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进入了人家的圈套而不自知,不仅暴露了组织,还使这么多的兄弟死于非命。 他也清楚,他已经落入了一个精妙的计划之中,目的就是想引出自己来,如果不能想办法逃出去,这个岗上很可能就是他的丧身之地。 他的双眼飞快地四下转了一下,这里虽然是条大路,但两边却是山林,只要进入树林之中,凭他的本事,要逃走并不是难事。但是,尧天刀上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已紧紧地锁住了他,只要自己身形稍动,他的刀一定会以无比快捷的速度向自己袭来,到那时,只怕自己还没有逃进树林,就已经丧生在他的刀下了。 松谷也属于武学大师级的人物,他知道眼前的凶险,绝对不敢以身试险。他连忙收摄心神,微微笑道:“令主为何知道在下的名讳?又怎么断定伊颦乃是在下所杀?” 他如此出言相询,不仅仅是想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更主要的是要引得尧天开口说话。只要尧天一开口说话,他的气势就会有稍弱的时刻,而他就可以趁机逃走。 “松谷,你休想在本座面前耍鬼,你是逃不掉的。本座念你武功高强,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来吧!”尧天脸色一正,刀尖上发出更浓烈的杀气,像潮水般地向松谷三人涌去。 松谷发现尧天刀上发出的惊人气劲越来越强烈,地上的尘土枯叶都离地飞扬起来,使人如坠冰窟,呼吸困难。他心中一凛,一边运起真气相抗,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嘿嘿”笑道:“令主为了伊颦贱婢如此煞费苦心,一定对伊颦的狐媚之术食髓知味,爱不释手吧?可惜呀可惜,伊颦那贱婢已被在下杀了,令主就是杀了在下,她也无法来侍候令主了。” 他是想故意激怒尧天,以获取逃跑的机会。 尧天果然大怒,恨恨道:“我要杀了你为伊颦报仇。松谷,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尧天手中刀影暴涨,迅猛地向着松谷三人击去。只见红色的刀芒像闪电划过空中,松谷身边的两名高手向后仰天跌出,命丧当场。 松谷却不声不响地飞身掠起,“嗖”的一声窜上路边的一棵大树,身形一闪,迅速钻入密密的山林之中。 尧天俊美的脸上露出一声冷笑,沉声道:“好个松谷,本座倒想看看,你到底能逃到哪里去?”他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了起来,以更快的速度追了下去。 这山林虽密,以松谷的功力,要想在尧天的手下逃出去还是比较困难。但是,尧天追进树林,却不由大惊失色,明明就在前面不远的松谷却蓦地失去了踪影。 第十一章 重大赌局 尧天看到松谷逃进了路边的树林,立即掠开身形,紧紧地追了上去。眼看越追越近,松谷突然往一丛树林之中一扑,顿时失去了身影。紧随其后的尧天一惊,立即围着那丛树林搜索起来。 除非他能钻入地里去,否则,无论如何也逃不脱尧天的感觉。但是,尧天将周围都寻了一个遍,树林之中并没有看到松谷的身影,也没有听到他离去的动作所发出的声音。尧天暗暗奇怪,他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难道他真的有上天入地的本事吗? “公子,公子,你在哪里?”就在这时,岩鹰和年春带了十多个草堂山庄的武士赶来了,看到路上的支离破碎的尸体,知道在这里已经发生了激烈的搏杀,但现场上却没有看到尧天,不由立即焦急地叫了起来。 尧天在树林里答应了一声。 岩鹰见尧天躲在树林里,以为他受了重伤,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飞快地向树林里奔去。其他的武士见了,也连忙跟在后面跑去。 跑进树林,岩鹰焦急地问道:“公子,你在干什么?你没有事吧?” 尧天道:“我没事。你们来得正好,立即给我将这里包围起来,寻找一个五十多岁、身材矮小的老人,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不过,大家一定要注意,这家伙的武功不错,千万不可大意。” 众人答应一声,立即将那丛树林包围起来,一寸一寸地细细搜索,慢慢地向中间靠拢。像这样严密的搜索,恐怕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突然,一团黑影从泥土里钻出来,长剑一晃,闪电般地袭向一个武士。那武士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地底下钻出来,猝不及防之下,被长剑划破下腹,顿时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上。 两旁的武士见了,立即飞身赶来,一刀一剑,猛地攻向黑影。那黑影不敢恋战,身形一晃,又立即失去了踪影。那两个武士如同见到鬼魅,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尧天立即赶来,连忙俯下身去检查那武士的伤势,发现他的下腹已被剖开,内脏破碎,已是回天乏术了。 他慢慢地站起来,运用精神异力,仔细地聆听着四周的动静。突然,他沉声喝道:“大家闪开!”凝重地举起宝刀,缓缓地向地下劈去。 众武士不知他要干什么,只有顺从地纵身跃开。就在这时,地下突然爆炸,尘土冲起两丈多高。在冲天而起的尘土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一个黑衣人随着尘冲了起来,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黑衣人刚欲挣扎着爬起来,岩鹰已立即闪电般地冲上去,手膝并用,将那黑衣人压在地上。 这个黑衣人正是松谷上忍。他精通忍术,原以为可以利用山林的掩护,很轻易地逃脱尧天的追捕。但是,尧天的功力实在太高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跑不过他,因此,他只好放弃了逃走,躲进了地下,如果尧天一直追下去,他就可以轻意地逃脱。谁知尧天并没有追下去,而是确定他就躲在这丛树林之间,竟在树林之中搜索起来。草堂山庄武士的加入,使他心里顿时有了主意。他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死一个武士,再趁着他们慌乱的机会,迅速逃走。 他的如意算盘实在打得不错,但是,那些武士并没有像他想像的那样,一窝蜂地涌上来,使他痛失了逃走的良机。随即,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地底下涌来,差点将他的身体挤碎,他终于不由自主地随着尘土冲天而起,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想迅速爬起来逃走,但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终于被冲上来的武士制住。 尧天命众武士将尸体就地掩埋,这才押着松谷,带着死于松谷剑下的那个草堂山庄武士的尸体,绕小道回到了草堂山庄。 荣誉庄主亲自将他们迎进客厅,由衷地赞道:“令主果然好计策,这么快就捉到了杀害颦儿姑娘的凶手,真是可喜可贺。”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对不起,荣誉坛主,先前我还一直认为庄上有内奸呢。差一点冤枉了庄主,真是惭愧。” 荣誉道:“令主不必自责。就当时的情况,不要说令主怀疑,连老夫都觉得不可思议。老夫倒想问问,这个东樱武士为何对本庄那么熟悉?” 尧天双眉紧蹙道:“是啊。这个杀手叫松谷上忍,武功虽然不错,却尚未达到来去自如的地步,等会我们一定要好好问问。” “什么?上忍?”荣誉的脸上不禁顿时变色。 尧天点了点头,疑惑地看着荣誉坛主,不解地问道:“荣誉坛主,有什么不对吗?” 荣誉凝重地说道:“老夫曾听说东樱岛有一点异术叫忍术,修习忍术的武士叫忍者,凡是学得忍术的忍者都会隐身。他们的武功或许不是很高,由于有了隐身术,可以在任何场合来去自如,所以,他们专门从事暗杀的勾当,很少失手。” 顿了顿,荣誉又道:“忍者之中按忍术的高低,分为很多种,忍术最高的称为上忍,其次为中忍、下忍和普通忍者。此人既然被称为上忍,那就是具有高明忍术的忍者。真不知道令主是怎么将他抓到的?” 尧天呼了,想到当时松谷突然失踪,不由对荣誉的话有了几分相信。他妈的,他们居然会隐身术,这倒真的令人防不胜防。他顿时来了兴趣,如果能够学得忍术,以后行走江湖不是要方便得多吗? “立即将松谷上忍给我带来,我要亲自审问。”尧天立了吩咐道。 不一会儿,几个武士将松谷上忍带了进来。 尧天立即离座而起,走到松谷面前,微微笑道:“松谷上忍,你一定没有想到,你那高明的忍术竟然在本座面前失去了作用吧?” 松谷上忍已经受了不轻的内伤,他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他虚弱地看了尧天一眼,神情冷漠道:“令主武功高强,松谷自愧不如。松谷既已落入令主之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尧天突然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一本正经道:“你杀死了伊颦,又欠了草堂山庄一条人命,本座就是将你杀死一万次,也难解心头之恨。不过,人死不能复生,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跟松谷上忍做一笔生意,我打算放了你,将你欠我的两条人命一笔勾销,你觉得怎么样?” “不可!”荣誉听了,不禁大惊失色,立即叫了起来。他知道一个上忍有多少可怕,若是将他放了回去,草堂山庄将永无宁日。 尧天连忙挥手止住荣誉,静静地看着松谷。 松谷上忍也惊疑地看着尧天,淡淡道:“令主不会无缘无故放了我吧?令主这么做,不知有什么条件?若要我背叛组织,请恕松谷碍难从命。” 尧天笑道:“我怎么会要你背叛给织呢?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松谷上忍将忍术传给我。” 松谷上忍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也许是大笑牵动了内伤,脸上顿时露出了非常痛苦的神情。良久,他才稳定下来,微微笑道:“令主想学忍术,难道就不怕我乱讲一通吗?” 尧天道:“我相信,你既然已经做到了上忍,要么就不会答应,一旦答应下来,就不会骗我的。” “血玉令主果然好气度!”松谷不禁油然起敬。“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会将忍术告诉你的。” 尧天摇了摇头,将怀里掏出一只竹筒,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递给松谷道:“既然松谷上忍执意不肯,我也只好将你杀死了。这是一颗剧毒药丸,你把它吃下去吧。” 松谷夷然不惧,立即接过药丸,吞进了肚里,然而闭目而坐,静静等死。药丸入腹,突然生出一股热力,并迅速地传遍四肢百骸。松谷暗凛,心道:好厉害的毒药!莫非要全身溃烂而亡? 然而,热力经过之处,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舒坦,体内的伤势似乎也好了很多。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松谷不禁惊疑地看向尧天。 尧天已转过身去,挥了挥手道:“你走吧。” 众人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荣誉连忙拉着尧天,不敢相信地问道:“令主,你说什么?姑且不说他杀了伊颦姑娘和敝庄的武士,我们应该杀了他,为死去的人报仇,就是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我们也不能放了他呀?” 尧天淡淡道:“不要说了,放他走吧。” 松谷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怔怔地看着尧天,心里充满了疑惑,假若他不是疯子,就一定别有所图。 尧天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松谷一眼,冷冷道:“你如果再不走,我可能要改变主意了。” 松谷心想,不管你有什么企图,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他看了尧天一眼,立即转身奔了出去。 荣誉不满地看着尧天,愤愤不平地说道:“令主,老夫本来没有资格说你的不是,但是,你这么做,无异于放虎归山,大家会怎么想呢?” 尧天微微笑道:“坛主放心。我这是想跟他赌一赌,赌他会自动回来。就算赌输了也不要紧,我既然敢放他,就能再将他抓回来。” 荣誉惊异地看着尧天,他实在想不出松谷为何会自动回来。但是,他听尧天答应将他抓回来,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松谷走出草堂山庄,又故意在白尾镇上绕了一大圈,确信没有人跟踪之后,才迅速走进了他们在白尾镇的据点。 伊原的房间外面,站着两个持刀的侍卫,将松谷拦在门外。松谷不敢硬闯,忙道:“请两位通报一声,就说松谷有要事汇报。” 侍卫冷冷道:“对不起,大人有令,大人正在有事,不见任何人。” 松谷焦急地说道:“大人正在做什么?我真的有要事汇报,能不能请两位通融一下。” “大胆!大人做什么,是你能管的吗?”侍卫大声呵斥道。 松谷能做到上忍,在整个东樱岛都不多见,却受到两个侍卫的训斥,心里也实在有些不大好受。若是平时,他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两个家伙不可。但是,现在自己是铩羽而归,毕竟底气有些不壮。眼前这两个家伙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卫,却是伊原大人身边的人,实在不便去得罪他们。 两个小小的侍卫也敢对他大声呵斥,这本来就有点不大正常,但松谷却没有去细想。他想,既然伊原目前有事,还是等会儿再来吧,他正欲离去,房间里突然传来女人“咯咯”的娇笑声和伊原粗重的喘息声。 松谷心里不禁有气,我以为他当真有什么大事呢,原来是做这荒诞之事。这家伙只知道贪图享受,殊不知大祸已经临头了。 近年来,他们已在白山黑水地区站稳了脚跟,不用像以前那样四处流浪了,生活渐渐安逸起来,很多人都再也没有以前的斗志了。松谷暗暗叹了一口气,看来,逃离白山黑水地区这块富饶的土地已为时不远,这种好日子已经过不了多久了。 的确,由于东樱水盗的名声十分恶劣,害怕受到人们的群起而攻之,他们不敢公开地在白山黑水地区建立势力范围,只有靠收买各种势力为他们效劳。他们现在的日子虽然过得十分安逸,但是,他们却像老鼠一样,终究是见不得光的。一旦暴露出来,立即就会陷入人人喊打的局面。 松谷本来对自己的武功十分自负,对东樱武士的勇猛也充满了自信。但是,他今天见到了尧天的武功,那种自负和自信已被彻底击垮了。他不禁对东樱人的前途忧虑,也对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他虽然是一个上忍,在组织里,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武士,准确地说,也就是一个杀手,他只能听命行事,却没有参与决策的能力,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不行,事不宜迟,得迅速提醒伊原,让他早做准备。不然的话,让尧天找到了这个据点,那可就麻烦了。想到这里,他突然对着房里大声喊道:“伊原大人,我是松谷,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向您汇报。” 侍卫见了,不由大惊,立即走了上来,欲将松谷赶走。松谷怎么也不愿意离开,竟与侍卫争吵起来。 良久,伊原打开了房门,大声训斥道:“你们吵什么?” 侍卫道:“启禀大人,松谷上忍强行要见大人。我们怎么拦阻,他都不听。” 伊原很不高兴地看了松谷一眼,冷冷道:“让他进来吧。” 松谷狠狠地瞪了两个侍卫一眼,跟在伊原的后面走进房里。里面的房门未关,隐隐约约可以看到纱帐里躺着一个裸体女人。 伊原在座位上坐下来,定定地看着松谷道:“松谷上忍是不是已经完成任务了?” 松谷不敢面对伊原那凌厉的目光,不由低头说道:“启禀大人,伊颦已经死了,今天出现在街上的这个伊颦乃是他人假冒的,目的是引我们上钩。属下等人追去时,果然中了他们的埋伏,除了属下一人逃了回来以外,其余的弟兄全部遇难?” 伊原大惊,“霍”地跳起来,抓住松谷的衣领,恶狠狠地问道:“你说什么?他们全部遇难了?” “是的。”松谷答道。 “他们来了多少人?”伊原大惊失色地问道。他们能一举杀死十多名武功不错、悍勇非常的武士,一定来了不少的武功高手。而作为一个情报机关的负责人,事先竟然没有得到一点消息,无论如何都是一大失职。 “一个人。”松谷心有余悸地说道。“他就是尧天。” 伊原听了,心里不由冒起了一股寒气,果然是尧天来到了白尾镇。先是怒海帮在海边大败而回,接着海岛基地受到袭击,再后是金帆与怒海帮发生火拼,致使怒海帮一天之间化为乌有,现在尧天又在白尾镇出现,这一连串的消息,不禁使他感到非常头痛,心情也坏到了极点。 “为何其他的武士都战死了,而你却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呢?”伊原突然冷冷地问道。 松谷一惊,张口结舌道:“属下是,是利用忍术才,才逃出来的。”他不敢说出自己是尧天放回来的,否则,伊原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伊原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么说,你不仅没有完成任务,还丢下十多个兄弟的生死不管,独自一个人偷偷地逃了回来?” “不,不是这样的。”松谷道。“其实在上次刺杀的那个伊颦是真的,今天这个伊颦却是假的,我们上了尧天的当。” 伊原连忙问道:“你当真看清楚了,今天这个伊颦确是假的?” 松谷道:“属下并没有看到今天这个伊颦,但是,据尧天说,真正的伊颦已经死了。” 伊原疑惑地看着松谷,不解地问道:“尧天为何要将这个情况告诉你呢?你又如何认定他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呢?” “属下觉得尧天绝对不会撒谎。”松谷肯定地说道。 伊原惊异地看着松谷,正欲开口质问,突然一个人走了进来,他看了松谷一眼,附到伊原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伊原顿时大怒,他突然抽出佩刀,朝着松谷的脖子砍了下去。 第十二章 血染黄昏 伊原将刀抵在松谷的胸口,怒声道:“松谷,你好大的胆子。你投降了尧天,居然还敢回到这里来?快说,尧天派你回来到底想干什么?” 松谷大惊,知道自己被尧天俘虏的事情已经败露,以伊原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但是,自己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他当即强辩道:“大人,属下虽然被俘,却没有投降,请大人明察。” 伊原冷冷道:“松谷,你还想狡辩吗?你是杀死伊颦的凶手,尧天花了这么大的精力要将你抓去,如果你没有投降,他怎肯将你放回来?” “这——”。松谷顿时话塞。说实在话,连他自己也弄不清尧天为何愿意将他放回来。“大人,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投降。” 伊原狠狠地说道:“看来,不给你用刑,你是不会招供的。来人,将他带下去,好好地侍候他,直到他肯招供为止。” 几个侍卫立即走了进来,将松谷押了下去。 伊原立即将所有的头目都叫来,将松谷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不无忧虑地说道:“各位,海岛基地遇袭,金帆的军队与怒海帮的火拼,很可能都是尧天干的。本来,我们这里是十分秘密的,但是,出了松谷这件事,这个秘密很可能再也不存在了。大家认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松谷是个上忍,他怎会被尧天活捉呢?”一个叫井中的头目埋怨道。 叫田野的头目不满地看了井中一眼,道:“伊原大人,尧天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将松谷放回来,这里面一定会有阴谋。属下认为,应该严刑拷问松谷,弄清他们的意图,才能确定我们下一步的对策。” 一个年约六十多岁,名叫山上的头目道:“属下认为,松谷投降尧天的可能性比较小。尧天放他回来的目的,也许是想跟踪他,弄清他的下落。” “那怎么办?”井中担忧地问道。 山上沉吟道:“如果尧天已经跟踪松谷来到这里,他下一步的计划肯定会攻打我们。” 田野霍地站起来,瓮声瓮气道:“我们不如迅速集合所有的武士,全力对付尧天,叫他有来无回。” “不可!”山上连忙制止道。“据说尧天的武功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程度,连小川武士都死于他的手下,海岛基地也遭到他们的袭击,他的手下还有大批武功高强的武士,我们要是与他硬拚,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如暂时撤出白尾镇,先避其锋芒。” 伊原考虑良久,终于抬起头来,命令道:“好,我们就依山上所说,先从这里撤出去。大家立即回去准备,今天晚上就出发。” “好主意!好主意!”,突然,一个少年鼓掌走了进来,道:“主意的确不错,可惜已经太迟了。” 田野立即跳了起来,大声喝道:“你是谁?竟敢到这里来指手画脚,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少年微微笑道:“看到你们打算走了,本公子特地前来送你们上路。” 山上全身一颤,连忙问道:“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 这个少年正是尧天,他环视了厅里众人一眼,微微一笑,道:“在座的都是凶名远播的东樱盗匪,本座能不亲自来送你上路吗?” 田野哈哈笑道:“就算你是血玉令主尧天,凭你一个人就想杀了我们,是不是太自不量力了?” 尧天微微笑道:“你放心,本座绝对不会让你们感到失望的。” 这时候,外面也传来一片喊杀声,显然是尧天的人已开始进攻了。 “呀!”田野突然大吼一声,猛地拔出佩刀,舞起一片寒光,气势滔天地劈向尧天。其他人见了,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也一齐拔出武器,齐齐向着尧天攻来。 “来得好!” 尧天迅速地拔出“问世”宝刀,手腕一抖,闪电般地迎了上去。只听得“当”、“当”的金铁撞击声响成一片,在火花四溅中,田野等四人已硬生生地被尧天逼退了七步。 四人虽然节节后退,但他们的联手,竟然能够挡住尧天的进攻,其武功也的确不可小视。 尧天见他们的武功不错,不再迟疑,一刀逼退他们后,突然身形一晃,有如一道清风似的飘然掠上前去,淡红色的刀芒就像红色闪电一般,猛地射向田野。 田野心中大骇,他一边后退,一边将手中的长刀狂挥急舞,在自己的身前织成一片刀网,拚命地抵抗着尧天的进攻。但是,尧天的身形却似鬼魅般的随影逐形,刀上的寒芒掠过他的刀网,从四面八方罩向田野。 田野不愧是东樱水盗驻白尾站的第一武士,他单脚旋舞,就像车轮似的转动起来,手中长刀挥出一片光芒,悍不畏死地袭向尧天。 尧天一刀斜斜劈出,挡开田野的长刀,左脚倏抬,将田野踢得一个斤斗倒翻了出去。 就在这时,山上和井中的刀也分别从左右砍向尧天的腰间。刀光掩映,带着一股幽郁森暗的气息。 尧天来不及上去结果田野,宝刀就像怒涛般地倒卷而回,立即将攻来的两把刀封了回去。随即宝刀连连挥出,山上和井中顿时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一声嘶厉的吼叫,田野又灰头土脸地冲了上来。他被尧天踢了一脚,幸亏他及时倒翻了出去,消去了尧天脚上大部分的力量,但是,他仍被踢得滚了出去。这一脚,顿时踢出了他的凶性,他状若疯虎,势在拚命,长刀狂挥狂扫,完全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的打法。 他的攻势看起来勇不可挡,但他已失去了沉着应敌的心境,反而加快了他的失败。尧天身形一旋,宝刀舞起一片刀光,密不可分地罩向田野,红色刀芒就像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身上。 田野怪叫一声,扑地翻滚而出。他的身上已经皮开肉绽,每一次翻滚,都在地上印下了一块殷红的血迹。 众人都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尧天冷叱一声,宝刀连挥,冷电闪烁之下,山上的人头飞了起来,颈腔里鲜血狂喷而出。井中吓了一跳,忙向旁边跳出。尧天的刀如影随形,闪掠而至,立即将井中的身体挥为两截。 就在此时,伊原一声不响地掠上来,手中长刀就像毒蛇吐信一般,闪电般地刺向尧天的后背。尧天身形微晃,手中宝刀倏忽猝现,刀芒吞吐,恰到好处地将伊原的长刀封于三尺之外。 伊原扑击不中,不禁心惊胆寒起来。他这一招完全是偷袭,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尧天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地避了开去,并且立即发动反击,封住了他那志在必得的一招,这人的武功,确是匪夷所思。 高手对决,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犹豫,伊原虽然惊讶不已,但他的攻势却没有停下来,他低吼一声,立即冲天而起,刀芒成线,挟着无与伦比的劲气,兜头盖脑地罩向尧天。 尧天的身形快得如流光曳影,在伊原拔身而起的同时,猛地旋腾而起,反跃在伊原头上,迅速劈出一刀。 一抹红蒙蒙的光华,宛若来自无穷的苍穹,无坚不摧地穿刺而来。伊原大吃一惊,斜身歪倒在地上,鲜血正从他的身上淌了下来。 尧天稳稳地站在地上,刀尖指着伊原,浑身散发出一股威震天下的凛然气势。 伊原惊惧地看了尧天一眼,歪斜在地上的身子突然飞跃而起,以无比迅疾的速度,飞快地掠进了里屋。 “哪里逃!”尧天大喝一声,身形一晃,闪电般地追了进去。刚进房门口,忽然一团黑影迎面飞来,尧天不及细看,宝刀一绞,红蒙蒙的液体四下迸射,黑影立即重重地摔在地上,却是一个裸体女子。 伊原在逃跑中,顺势抓起床上的女子掷向尧天。这个刚刚还婉转承欢的女子连哼都没有来得及哼一声,就被伊原作了阻挡尧天追来的工具,立即做了刀下之鬼。 尧天大怒,纵身跃出窗户。 大厅外面,荣誉带着近百名武士,突然冲进了大宅,对东樱武士发动最猛烈的进攻。岩鹰和年春冲在最前面,大刀挥处,立即血肉横飞。毫无准备的东樱武士立即被打得晕头转向,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惊恐万状,东奔西窜。 但是,他们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武士,在几个小头目的带领下,他们很快组成了阵势,竭力抵抗着荣誉的进攻。在这里的东樱武士多达五百余人,由于人数上的绝对优势,战斗陷入了胶着状态。 尧天追到屋外,立即有十多个东樱武士冲了上来,尧天宝刀连连挥出,仅四五个照面,就将冲上来的武士全部毙于刀下。 趁此工夫,伊原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尧天恨恨地跺了跺脚,立即转身向着喊杀声最激烈的地方奔去。 第二个院子里,至少有三百名全副武器的武士,正列队以待。荣誉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立即挥手让众武士停了下来,神色紧张地盯着迎面的敌人。显然,这里才是大宅的中心,也是敌人集中的地方,而前面只不过是一些岗哨而已。 看到荣誉等人冲了进来,为首的武士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攻打我们的大宅,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岩鹰立即越众而前,寒声道:“你们也不想一想,这里岂是你们东樱水盗横行的地方?还不快点上来受死?” 东樱武士头目大惊,他们住在这里,其身份是极其机密的,平时,他们的衣着打扮和言行举止都尽量地模仿当地人,人们虽然知道这里住着一批神秘的人物,却从来没有人怀疑他们就是东樱人。而眼前这小子却一语道破机关,怎么叫他们惊恐万分?那武士头目眼中杀机一闪,振臂高呼道:“弟兄们,将这帮家伙全部给我杀了,一个也不能留下!” “杀——”众武士高喊一声,奋力向荣誉等人杀去。 岩鹰和年春立即大刀挥舞,冲进敌人之中,猛砍猛杀起来。荣誉不敢迟疑,也指挥着众武士,全力砍杀起来。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和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一片,双方进行了最惨烈的大搏杀。 草堂山庄的武士虽然武功不错,但是,一方面,他们的人数远远少于对方;另一方面,他们很少这样与人开展大搏杀,打斗经验远远差于对方;第三,他们平时都养尊处优惯了,绝对比不上东樱武士的强悍和凶猛。东樱水盗都是训练有素的武士,他们单个的武功并不怎么样,如果单打独斗,他们除了少数几个头目以外,没有一个是草堂山庄武士的对手。但是,他们的团体搏击术却十分厉害,而草堂山庄的武士却是各自为战,应就像一个人要同时应付几十人一样,你的武功再高,也会有输无赢。 其实,尧天利用他们来攻打东樱武士,也实在是迫于无奈。一方面,他的手下没有可用之兵,另一方面,东樱武士已将注意力转到了草堂山庄身上,若是不能消灭他们,草堂山庄将会后患无穷。于情于理,草堂山庄都不能置身事外。 果然,没过多久,草堂山庄的武士就落入了下风,处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形势岌岌可危。 就在这时,尧天狂啸一声,挥刀杀了进来。就像虎入羊群一样,他每一刀劈出,都有三四个武士惨叫着飞跌出去,在鲜血飞溅之中,他的身边很快就留下了二十多具尸体。 见此情景,东樱武士不得不抽出大批武士对付尧天,悍不畏死地发动着一轮又一轮的冲击。 草堂山庄的武士压力顿减,他们看到尧天的神勇,不禁大受鼓舞,也全都奋勇拚杀起来。 那个指挥作战的武士虽然是一个小头目,却具有卓越的指挥才能,他迅速派出一部分武士缠上尧天,又组织其余的武士,对草堂山庄的武士进行集体冲击。 这种打法十分有效,他们很快又将草堂山庄的武士压了下去。东樱水盗能在沿海地区横行多年,也确有他的独到之处。 看到东樱武士有组织的进攻,尧天心里暗暗叫苦不已,像这样打下去,草堂山庄的武士恐怕要死伤无数。但是,双方已经混战在一起了,就是想撤退都不可能,现在除了拚命打下去以外,实在没有其它的办法可想。 尧天情知不妙,只有将满腔的愤怒发泄在他身边的武士身上。他手上的宝刀立即吐出一条长若丈余的红色刀芒,就像红色闪电似的射向敌人。刀芒到处,敌人莫不肢毁体残,飞跌而出。 突然,有四个武士飞身扑了上来,他们练有一种奇异的合击术,而且闪避腾挪,十分灵活,死命地缠住尧天。尧天进攻,当面的武士立即飘身后退,而另外三人却同时攻上前来,尧天返身劈击,他们又像风一样地飘走了。面对这种战术,尧天也一时奈何不了他们。 那武士头目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完全消灭草堂山庄的武士,到那时,再回过头来对付尧天,就算不能杀死他,至少也可以将他杀得落荒而逃。 就在这时,只得一声娇叱,七八条人影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闪电般地杀向东樱武士。尧天一看,竟是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赶来了。 有了这支生力军的加入,战局立即扭转过来,他们一番冲刺,顿时打破了敌人的团体搏击术,一个个武士在他们的刀剑之下溅血而亡。 草堂山庄的武士压力一轻,顿时精神大振,刀剑齐挥,勇猛地扑向敌人。 围攻尧天的四个武士也大吃一惊,身法再不如以前那样灵活,被尧天瞅准机会,将身左的武士劈于刀下。 四去其一,合击之术立打折扣,尧天作势前冲,猛地一掌击出,将身前的武士打得飞了出去,手中宝刀却闪电般地向后划出,顿时将身后冲上来的武士挥为两截。身右的武士见势不妙,转身欲逃,尧天迅速追上去,一刀将他劈为两半。 这时候,战斗已经成了一边倒似的大屠杀,直杀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此役,白尾站的东樱水盗几乎全军覆灭,只有伊原等十余人侥幸逃脱。 海岛基地被迫迁移,白尾站又全军覆灭,东樱水盗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元气大伤,他们在短期内在白山黑水地区是不可能有所作为的了。 但是,他们收买了哪些势力,尧天仍然不得而知,这不能不成为他心中的一个隐患。他突然想到了松谷上忍,他之所以摒弃仇恨放了他,就是想将他招降过来,有了他,很可能比伊颦更加有用。尧天亲眼看到已被伊原关了起来,肯定没有在这场战斗中丧生,于是,立即派人去找他。 不久,岩鹰进来报告,说松谷已切腹自尽了。尧天听了,不由万分沮丧地跌坐在椅子上。 第一章 在白尾镇之北百余里,黑水城以东两百多里的地方有一座只有三万多人的小城,名叫黑东城。它位于黑水河的下游,西面紧靠黑山山脉,北面是宽阔的黑水河,东面五十里就是浩渺的大海,只有南面有一条大道与白尾镇相连,其地理位置十分偏僻。 傍晚时分,尧天、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来到了黑东城,住进了城东的望江楼客栈。 本来,尧天和连月来到白山黑水地区,目的是寻找被劫去在马匹,谁知没有找到任何马匹的线索,却意外地发现了东樱水盗收买武林势力和军队的秘密。这正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尧天的心里本来就没有多少轻重缓急的概念,一切都喜欢顺其自然,既然没有马匹的线索,那就只有先查一查东樱水盗到底收买了哪些势力。 黑东城不仅偏僻,而且是离大海不远的城池,说不定这里正是东樱水盗落脚的重要地方呢。 给了二两银子给店里的伙计,尧天立即将黑东城的情况了解得一清二楚。 黑东城属于黑水城管辖,派了一支三百人的军队守在这里。将军敖林,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有一身相当不错的武功,但是,他性格木讷,不擅言辞,在黑东城担任将军多年,一直没有得到升任。 黑东城唯一的武林帮会就是城西的黑虎山庄,他们拥有武士千多人,其中武功高手达六十余人。他们经营着一座青铜矿,黑东城的人将近一成的人在他们的矿上做事。庄主卜雕,年已六十,膝下有五儿六女,分别按照排行的顺序,以“虎”和“凤”为名。他们个个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人称“五虎六凤”。由于卜雕的势力太大,他已隐隐成为黑东城的城主了,连军队也不敢对他怎么样。 想不到地处偏僻的黑东城竟然还有一个势力如此强大的家族,尧天顿时来了兴趣,他连忙和连月进行商量,决定夜探黑虎山庄。 “那好,我这就去准备。”连月兴奋道。 尧天连忙拦住他,凝重道:“不,月儿。我隐隐觉得这个黑虎山庄绝不简单,你留在这里看住他们,我一个人去就行了。就算有什么意外,你们也可以在外面接应。” 连月听了,不由大失所望。但是,尧天说得很有道理,她只有极不情愿地同意了。 入夜以后,尧天悄悄地溜出了客栈,径直向城西的黑虎山庄奔去。 就像其它城市一样,天黑以后,城门就关闭了。幸好,黑东城的城墙不高,大约两丈左右,这样的高度还难不到尧天,他很轻易就越过了城墙,来到了城外。 离城约五里,滔滔的黑水河边,倚山面水建着一个庞大的庄院,两丈多高的围墙里面,全是黑压压的房子,绵延二三里,至少有千多间。 尧天不由皱了皱眉,心道:“他奶奶的,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庄院,居然比天堂城的城主府还要大。这么多的房子,该怎么查呀?” 对了,一般情况下,后面住的都是首要人物。不如绕到庄后,从庄后进去。尧天沿着围墙,足足走了两里多路,才来到了庄院的后面。悄悄爬上围墙,里面是一个宽大的花园,只见花径交错,假山林立,地形十分复杂。假山之间,隐隐有明岗暗哨,还不时有巡逻的武士经过,防卫十分森严。 一个普通的山庄,防卫竟然如此严密,看来黑虎山庄果然很不简单。 尧天定了定神,立即顺着围墙悄悄地滑到地上,又运起神功,查探暗桩的位置。果然,在他左右两边的花树下都传来轻微的呼吸声。 尧天看了,心里不由暗暗叫苦。这两个暗桩的位置选择得十分巧妙,无论你从哪个方位进入花园,都逃不出他们的视线。而且,你若是袭击一方,另一方立即就会发现。 这个布置暗桩的人一定是个高人。 尧天背靠围墙,双手齐扬,一股无形劲气分别向两个暗桩袭去。只觉得微风拂过脸上,两个暗桩蓦地一震,顿时无法动弹。 尧天得意地笑了笑,立即闪身掠进了花园。 花园里也有不少岗哨和巡逻的武士,但是,花园里到处都是假山和花树,要避开他们就容易多了。很快地,尧天避开一队巡逻的武士,迅速进入了庄内的房屋之间。 庄里虽然有不少的房子,却是一栋栋分隔开来的,每栋房屋之间,有纵横交错、四通八达的花径曲廊相连,置身其中,宛如进入了迷宫一般。 突然,一个婢女从前面飞快地跑了过来,进入右侧的一栋房子,欢快地叫道:“小姐,小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葛公子来了。” “他在哪里?为何不来看我?”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惊喜地问道。 婢女道:“他可暂时来不了,他正陪着他们的副宫主,和老爷在前面客厅说话呢。” “那你快带我去看他。”那姑娘急不可耐地说道。立即和婢女出了房间,向前面跑去。 葛公子?副宫主?莫非是他们?尧天心里一动,立即尾随在那姑娘后面,跟了下去。 前行三百多步,迎面有一栋大房子,走到房侧的走廊上,婢女突然停了下去,道:“小姐,你一个人进去吧,我就在这儿等你。” 看来,这栋大房子就是卜雕的客厅了。尧天小心翼翼地避开岗哨,绕到房子的左侧,就像灵活的狸猫一样,迅速地靠了上去,飞身跃上了屋檐下的横梁,再从檐边翻上屋面。找到了客厅的正上方,尧天将屋瓦轻轻地揭开一条细缝,从细缝向下看去。 坐在上首的不是别人,正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站在他的身后是他的弟子葛彬。尧天虽然已经猜到是他,但看到他不仅赫然在座,而且坐在上首,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坐在左边的是一个六十来岁的老人,身材高挑、单瘦,一双细细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显示出不凡的内功。他,肯定就是黑虎山庄的庄主卜雕了。 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身着黑色劲装,腰粗膀阔,形色强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狠角色。 当尧天的目光转向右边,他差点惊叫起来,赫然在座的竟是东樱水盗大头目远东。 下面在座的三人都是武功高强之士,其中卫业已臻顶级高手之列,尧天这一失态,完全有可能惊动他们。幸好,那个要见葛公子的姑娘恰在这时闯进了客厅,大发娇痴地叫道:“爹,门外那些家伙实在太可恨了,五儿要进来拜见卫叔叔,他们都不肯放行。” 卫业笑道:“五凤姑娘,你口里说来看卫叔叔,心里其实是想见别人吧?” “卫叔叔,你也笑我?”姑娘娇嗔道,一双美目却偷偷地向葛彬看去。 由于有卫业在场,葛彬不敢上去与姑娘亲热,甚至连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他也只有向她眉目传情了。 这个姑娘正是卜雕的第五个女儿卜五凤,她不仅长得十分漂亮,而且身材非常丰满惹火,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真的是曲线玲珑,婀娜多姿,令人看了,不禁心荡神摇。 看到卜五凤和葛彬那情意绵绵的样子,尧天心里顿时升起一股酸溜溜的感觉,不由恨恨地说道:“好你个小娘皮,竟然看上了这个绣花枕头,不用多久,老子一定要你做一个痴情寡妇。” 卜雕佯怒道:“五儿,你越大越没有规矩了,你没看到我正和你叔叔他们在商量事情吗?还不给我下去。” 卫业也笑道:“五凤姑娘,卫叔叔在这里还要好几天呢,放心吧,明天卫叔叔一定让他陪你玩一整天,你说好不好?” “我不跟你说了。”五凤风情万种地瞥了他一眼,满心欢喜地跑了下去。 尧天知道有卫业这种级数的高手在场,就是你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也有可能被他感觉到,因此,他不敢从瓦缝里往下偷看,轻轻将瓦合拢,再伏在瓦上偷听。 五凤一走,三人就进入了正题。 卫业道:“本座获得情报,血玉令主尧天已经到达了白尾镇,不仅设计灭了怒海帮,震慑了白尾镇的军队,还攻击了东樱远征军的海上基地,连远征军大首领也死于他的手下。今天,本座到这里来的路上,又听说他们攻打了东樱远征军的白尾镇情报站,五百多名武士和情报人员全军覆灭。这个尧天纯粹是个灾星,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倒霉。黑东城虽然偏僻,但距白尾镇不过百余里,他很有可能到黑东城来。因此,本座特地赶到这里来,防止他到黑东城来捣乱。本座已经请远东大将军的手下到其客观存它地方做几起有影响的案子,想办法将尧天引到别处去。但是,我们也不可掉以轻心,从现在起,黑虎山庄实行高度戒备,所有人员无事不得外出,更不许到外面去惹事生非。同时,派出精细人员沿途侦察,发现情况,立即报告。” 卜雕不敢怠慢,立即答应一声,转身命身后的中年大汉即刻就去安排。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道了一声侥幸。若是晚来一天,一定会被他们发觉的。但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卫业为了引开他,竟然不惜伤害无辜,让凶残的东樱水盗故意作案;他更没有想到,黑虎山庄竟是麒麟宫的下属。麒麟宫远在南方,想不到却将触角伸进了遥远的白山黑水地区。 从眼前的黑虎山庄,使他想到了天猎城外的卧虎山庄,庄上的武士张龙、赵虎曾协助麒麟宫的人追捕他,莫非也是麒麟宫的下属? 这样想着,尧天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既然天猎城的卧虎山庄、黑东城的黑虎山庄都是麒麟宫的秘密力量,天下还不知有多少这样的秘密据点,说不定所有带“虎”字的山庄都是他们的秘密据点呢。 尧天已经知道的这两个山庄力量已经相当不小了,如果还有众多其它的山庄,那就不得不需要重新估计麒麟宫的势力了。 屋里的卫业继续道:“东樱远征军自大首领死后,权力落入了慎野之手。因此,远东大将军决定离开慎野,投奔我们麒麟宫。从今以后,远东大将军就是我们麒麟宫的重要一员了。” “太好了!”卜雕大声叫道。“在下这就吩咐下去,准备酒宴,欢迎远东大将军加入我们麒麟宫。” “不必了。”卫业道。“远东大将军加入麒麟宫之事,还是不要宣扬为好。” 尧天知道,远东谋害大首领的事情败露,他在东樱水盗中肯定已无法立足,不得已才投奔了麒麟宫。但是,他毕竟是一个名声恶劣的水盗,如果公开出去,不仅有损麒麟宫在江湖上的声望,恐怕慎野也不会放过他的。 卫业道:“卜庄主,近来我军发展很快,急需大量的兵器,宫主有令,命你们扩大青铜的开采。因此,本座决定请远东兄前来帮你。” 卜雕听了,全身不由微微一颤,但他很快定下神来,装作十分高兴地说道:“好啊。有了远东大人的帮助,我们一定如虎添翼。” 卫业是何等人物,卜雕的反应怎能逃过他的眼睛,他微微一笑,道:“这里的一切仍由你打理,远东兄的任务是帮你找民工。” 卜雕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回了原处,立即眉开眼笑地说道:“太好了!属下一直感到人力不够,有了远东大人的帮助,那就解决大问题了。” “请副座和庄主放心,我一定会尽量多找一些民工回来的。”远东面无表情地说道。 尧天不由纳闷起来,远东谋害大首领的事情败露,不得已而投靠卫业,倒也并不奇怪。可是,远东是东樱水盗,他如何能够找到民工呢? 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顿时明白过来。东樱水盗最大的特长就是抢掳,他们让远东负责人力资源,显然不是要他去招人,而是叫他去掳人。 好你个麒麟宫,竟然勾结东樱水盗干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现在让我尧天知道了,岂能如你所愿? “好!”卫业道。“远东大将军,还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去做。” 远东道:“请副座吩咐。” 卫业道:“据本座所知,你们远征军在白山黑水地区已经收买了不少的武林势力及军队,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远东大将军若是能将他们发动起来,让他们一齐对付尧天,本座相信,就算不能杀了尧天,也一定会迫使尧天在白山黑水地区无法立足。” 他奶奶的,这一招可真够毒的,尧天的心里已将卫业的十八辈子都骂了一个遍。 远东道:“末将也想到了这一点,曾向大首领建议,却遭到了慎野那家伙的反对。由于联系他们的人大多是慎野的手下,末将想要调动他们,可能会很难。” 卫业微微笑道:“尧天袭击了他们的海岛基地,又灭了白尾镇情报站,相信他们现在也不可能再无动于衷吧?你虽然已无法调动他们,但是,想办法煽动他们总是可以的吧?” 远东道:“末将一定尽力而为。” 落毛的凤凰不如鸡,远东虽然投靠了麒麟宫,却已经远远没有以前的那种凌厉逼人的气势了。尽管如此,尧天却已将他的名字划上了死亡的符号,他现在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因为,无论是抢掳民工,还是联络被收买的势力,都是尧天绝不希望发生的。 尧天正在恨恨地想着,只听到卫业又向卜雕问道:“卜庄主,现在矿上还有多少青铜?” 卜雕答道:“去年年底已经送出了一批,现在的存货只有四个月的产量,大约是二万斤左右。” “好。从明天开始,你就派人将它装好。”卫业道。“这几天,本座将派人把那批马匹运到南方去,顺便将你这里的青铜带回去。” 马匹?尧天一惊,不会是自己被劫走的那批马匹吧?他连忙收摄心情,仔细地听着下面的对话。 卜雕不禁有些担心地说道:“副座,将那么多的马匹都运走,目标是不是太大了一点?” 卫业道:“当然不能将它们集中动走。我们可以将它分成三批,化装成运送货物的马队,相信不会引起别人怀疑的。现在,洪子烈、尧天都在白山黑水地区,我们只要离开了这块地方就完全安全了。”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能够在“神游九州”大批的武士护送下,抢劫大批的马匹,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将马匹转移,绝对不是一般的武林势力组合能够做得到的。若非亲耳听到,尧天怎么也不敢相信,抢劫“神游九州”马匹的竟然是堂堂的麒麟宫。 屋里的三人还在说些什么,尧天再也无心去偷听了,他已经被这听到的消息惊得呆了。他们先是抢劫马匹,现在又打算去抢人,这难道就是天下第一大帮的作为吗? 尧天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有一道雪白的剑光就像来浩渺的天际,以无比快疾的速度刺了过来。尧天一惊,欲翻身避去,但已经太迟了,只听得“噗”的一声,剑尖已刺进了他的体内。他大叫一声,身体骨碌碌地向屋下滚去。 第二章 救命令牌 尧天虽然一时失神,但他的功力已进入先天境界,他不需要运功,任何东西只要到了他身体周围五尺以内,都能自然而然地感觉到,身体也会本能地作出反应。但是,来人翻上屋顶,竟然没有被尧天觉察,刺出一剑,尧天也未能躲开,这个人的武功实在太高了! 尧天被一剑刺中背心,身体立即向前栽出,猛地跌在瓦面上,又顺着斜斜的屋面,骨碌碌地向地上滚去。 偷袭的剑客没有继续追杀,他挺剑昂立,冷冷地看着滚向屋下的尧天,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意。借着地上火把的光亮看去,他正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 原来,尧天听到抢劫马匹的劫匪竟是卫业一伙,不禁又惊又喜,竟然忘记了控制内力外溢,顿时被卫业感觉到了。他示意卜雕等人继续说话,吸引偷听者的注意力,自己却悄悄出了客厅,跃上屋顶,在潜至尧天身前三丈时,突然一剑刺出,闪电般地击中了尧天。 在目前的江湖上,卫业的武功绝对排名在前十名以内,完全超过了连月和青阳,比之尧天,也只略逊半筹而已。这次,在尧天全无防备的情况下,一剑偷袭,终于获得了成功。 尧天的身体越滚越快,在屋檐边上略略缓了缓,终于向屋下的地面摔去。 卫业摇了摇头,暗暗叹息了一声: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什么血玉令主尧天。 除去了尧天,不仅可以去掉麒麟宫的心腹大患,也足以让卫业一剑成名,成为天下人人皆知的人物,但是,卫业心里却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像卫业这种级数的人物,突然失去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的确会有一种寂寞的感觉。 看到尧天突然从屋上掉下来,侍卫们都大声叫喊着围了上来。然而,就在尧天的身体着地的那一瞬间,尧天突然从地上弹起来,越过侍卫的头顶,飞快地消失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间。 侍卫们都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地怔立当场。 屋顶上卫业也吃了一惊,他明明已经中剑倒地,还滚了这么远的一段距离,这是绝对假装不来的。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而且还能在众多侍卫的包围之中逃跑呢? 但是,他已无法多想,立即从屋顶跳下来,大声喝道:“快追!他已经受了重伤,绝对逃不远的,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抓回来!” 众侍卫轰然答应一声,立即追了下去。 尧天在房舍之间左穿右插,将身法展至极限,鬼魅般地穿房过舍。他被卫业一剑刺中背心,不由痛得昏了过去,当即栽倒在屋顶上,并沿着屋顶的斜面往下滚去。这种滚动不断地碰撞着伤口,当他的身体滚过屋顶的边缘时,他竟然痛醒过来。就在下落的过程中,他连忙将体内的真气飞快地运转了一个周天,压住伤势。幸亏在卫业的宝剑将要刺入他身体的瞬间,他本能地往旁边避去,才使得这一剑没有刺穿他的心脏。否则,他肯定当场就毙命了。在着地的一瞬间,他力贯双手,迅速地在地上一点,猛地弹起来,逃了出来。 尧天的内功再怎么强横,毕竟身上受了重伤,穿过十多栋房子,他再也跑不动了。看看后面的追兵越来越近,他咬了咬牙,奋力掰开旁边的一个窗户,连忙爬了进去。 但是,他在攀越窗户时,再次牵动了背上的伤口,顿时眼前一黑,猛地向地上栽去。 连月见尧天一夜未归,不由心急如焚,第二天一早,她命柔波等人呆在客栈,一个人去黑虎山庄打听消息。 来到黑虎山庄前面,连月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原以为黑虎山庄充其量也就与白尾镇的草堂山庄差不多,没想到竟然这么大,简直大得有点吓人。而且,庄前岗哨林立,防卫森严,令人望而生畏,颇有点龙潭虎穴的感觉。 不好!尧天前去探庄,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不定已经在庄内出事了。连月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很快抬起头来,尽管现在是大白天,也明知黑虎山庄无异于龙潭虎穴,但她还是决定一探黑虎山庄,查个究竟。 绕过正门,来到山庄的西面。她知道庄里守卫森严,不敢直接跃入庄内,先悄悄爬上了围墙,探头向庄内看去。只见围墙的内侧完全是一片开阔地带,距最近的建筑都有十丈以上。在开阔地带的那边是一排厢房,厢房的外面,有两个的哨兵地来来往往地走动着。 连月又换了一个地方查看,发现里面的布置都是一样的。她心里不禁暗暗叫苦,从围墙到建筑物之间,几乎什么也没有,要通过这条开阔地带而不被哨兵发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她那里知道,这个地方平时并没有哨兵,只有巡逻的武士偶尔从这里经过。由于昨晚发现尧天潜入山庄,庄内加强了戒备,不仅在这里加派了两个哨兵,连巡逻的次数也增加了。 怎么才能进入到庄子里去呢?连月不禁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 常言道,情急智生。连月心里一急,竟被她急出了一个办法来。她从地上捡了一颗小石子,重新爬上围墙,扬手向一个哨兵的腹部打去。 那哨兵大叫一声,立即痛得弯下腰去。 另一侧的哨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连忙跑了过去。就在那哨兵上去察看的瞬间,连月的身形像一道轻烟,飞快地掠上去,闪电般地制住了两个哨兵。 将两个哨兵分别搬出围墙,来到一百多丈之外的树林里,拍开一个哨兵的穴道,持剑抵在他的胸前,面色冷峻地问道:“你如果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姑娘的问题。快说,昨天晚上,你们庄里是不是抓住了一个前来探庄的人?” 哨兵看到眼前这个女人虽然长得十分艳丽,却冷得像冬天里的寒冰,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令人胆颤心惊的寒意,不由连一点惊艳的想法都没有,忐忑不安地答道:“昨晚庄上的确闹过刺客,据说已负了重伤,逃进了后院。后来,庄里的武士包围了后院,开展了大规模的搜索行动,整整闹了一个晚上。小人地位低微,没有参加搜索行动,也不知道他们抓到他了没有。女侠饶命!昨晚的事情,小人真的连边也没沾过。” 连月冷笑道:“你倒是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的。就算你没有参加搜索,难道连那人有没有抓到你都不知道吗?” 哨兵道:“出事不久,小人就被安排到这里站岗,后院那边的情况如何,小人真的一点也不知道。” 连月见他不像是撒谎的样子,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情况来,便重新制住他的穴道,将他们丢在树林里,再次翻入围墙,向庄内奔去。 转过几栋房子,来到了一处空坪,连月暗暗奇怪,先前看到黑虎山庄是一副壁垒森严的样子,连围墙内都安置了哨兵,为何这一路过来,竟连一个人也见不到呢? 正在疑惑之时,空坪的四周突然出现五个武士,对连月形成包围之势。与此同时,四周喊声大作,大批的武士也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将连月团团围住。 连月顿时大惊失色。她哪里知道,巡逻的武士发现少了两个哨兵,立即报告了庄主卜雕。卫业知道,尧天是与夫人连月一路来到白山黑水地区,昨晚尧天负了伤,虽然被他逃了,肯定还没有回去,所以,将连月也引来了。他立即命卜雕去布置,设计捉拿连月。只要抓了连月,就不怕尧天不出现。连月果然去而复返,终于落入了算计之中。 “连月姑娘光临敝庄,令敝庄篷筚生辉。本庄主迎接来迟,真是对不起,还请连月姑娘原谅。”庄主卜雕带着四个武士,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连月立即镇静下来,冷冷地望着卜雕,淡淡道:“你就是黑虎山庄的庄主卜雕?” 卜雕听她能一口道出他的名讳,不禁怔了一怔,微微笑道:“正是。姑娘为何知道本庄主的名讳?” 连月笑道:“卜庄主摆出这么大的架式,不是要将小女子吓倒吧?小女子的胆子可是很小呀。” 卜雕道:“连月姑娘乃是武林第一美女,堂堂武神军的女主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今日光临我这穷乡僻壤,还望姑娘不要讥笑本庄主才是。” 连月心起笑容,正容道:“卜庄主摆出这样的阵式对待小女子,小女子真是受宠若惊。不知卜庄主到底有何指教?” 明明是她偷偷潜入庄中,却反问对方有何指教,真是刁蛮得可以。卜雕微微笑了笑,道:“连月姑娘玉驾光临,本庄主自然要尽地主之谊,请姑娘在敝庄做客。连月姑娘,请吧。” “卜庄主实在太客气了。”连月道。“不过,小女子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庄主的美意,小女子只有心领了。” 卜雕仍是不愠不火地笑道:“姑娘既已入庄,又何必要急着走呢?像连月姑娘这样的人物,已经进入敝庄都让姑娘走了,岂不是要让江湖同道笑话本庄主失礼吗?” 连月很优雅地对卜雕拱了拱手,道:“对不起,小女子要告辞了。不过,小女子答应庄主,我们一定会后会有期的。” 卜雕身后的中年武士跳了出来,指着连月,怒吼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黑虎山庄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告诉你,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今日都得给我留下来。” 卜雕喝道:“二虎,不可对连月姑娘无礼。听着,一定要好好地将连月姑娘留下来。” 这个中年武士正是卜雕的第二个儿子卜二虎,一身武功十分了得。得到卜雕的命令,他立即拔出大刀,在大喝声中,一片寒光又急又快地砍向连月的头顶。 连月闪身后退三步,长剑远远地刺出。这一剑一点杀伤力也没有,纯粹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卜二虎轻蔑地笑了笑,急步追上去,刀刃一偏,诡异地削向连月的颈侧。 突然,连月的长剑上猛地射出一条蓝色的剑芒,电光火石般地袭向卜二虎的胸口。卜二虎猝不及防,顿时惨叫一声,向后飞跌而出,仰天摔在地上。他的胸口出现了一只手指大的血洞,殷红的鲜血正从血洞里标射而出。 卜雕大惊,立即扑上前去,察看卜二虎的伤势,发现他已气绝身亡。 刹时间,黑虎山庄的人们就像看到了奇迹似的呆立当场,每一双眼睛都直楞楞地瞪着,嘴巴也木生生地张着,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他们甚至不相信这是真的,仅仅一个照面,武功相当不错的黑虎山庄二少庄主便殒了命? 其实,卜二虎的武功虽然不及连月,却也不至于输得这么快。他完全是被迷惑了,看到她那似同儿戏的招式,以为她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虽然手里拿了一把长剑,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心里存了轻视之意,这才招致了速亡的下场。 卜雕在二虎的身边“霍”地站起来,对连月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你,你竟然杀了他?” 连月淡淡道:“卜庄主,你要是不服气,可以上来为你儿子报仇呀。” 卜雕再也无法保持先前的那份潇洒了,铁青的脸上不带一点人味儿,只见他双目血红,鼻孔大张,暴烈地叱道:“连月,你若是乖乖在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本庄主还可以让你多活几天。否则,本庄主就要对你就地正刑了。” 连月道:“卜庄主,你们这么多人围着我一个弱女子,我都没说什么。现在,小女子只不过不小心杀了一个草包,卜庄主就变成这个样子,真是一点也不好玩。小女子不跟你玩了,告辞!”话音未落,连月的身体已飞掠而出,扑向北面的武士。 “拦住她,将她碎尸万段。”卜雕声嘶力竭地叫道。随即拔出佩刀,猛地冲了上去。 连月长剑挥舞,漫天的剑光就像雨点般地洒向围攻的武士。只听得惨叫连天,有十多个武士顿时跌了出去。 “卜庄主,我们后会有期。”当卜雕赶上来的时候,连月已冲出重围,几个起落,已在十丈之外了,并迅速消失在房屋之间,只听到她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 “快追!”卜雕大叫一声,当先追了下去。 连月冲出黑虎山庄,迅速向树林里奔去。突然,树林里转出一个人来,拦在了连月的前面,赫然是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 尧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石室里,身下垫着一块柔软的兽皮,身体的四周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尧天不由暗暗惊讶,这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何会躺在这个杂屋间里? 不一会儿,石室的门“呀”的一声打开了,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美妇走了进来。看到尧天已经醒来,欣喜地笑了笑,柔声道:“你醒来了?一定很饿了吧?快起来吃点东西,我给你带了一些食物来了。” 尧天疑惑地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救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美妇笑了笑,道:“这里仍是黑虎山庄,我是庄主的六夫人,我之所以救你,完全是因为你怀中的那快令牌。我已经回答了你所有的问题,你现在可以吃饭了吧?” 令牌?什么令牌?尧天看着美妇,心里更加迷惑了。 美女从身上拿出一块令牌,递到尧天的面前,问道:“公子,你能告诉我,这块令牌是哪里来的吗?” 尧天一看,原来是秽貊族系营山山寨的寨主查清送给他的那块令牌。查清曾告诉他,凭此令牌可以指挥任何秽貊族系的人,他当时也只是觉得盛情难却,收下了这块令牌。但是,他都差点将它忘了,不知道这个美女如何会认识这块令牌,又为何会为了这块令牌而救他。 查清虽然告诉他,凭此令牌可以指挥任何一个秽貊族系的人,却没有说明这块令牌的来历。原来,早些时候,秽貊族系以打猎为生,族里很快兴旺起来,人口也发展很快,于是,当时的族系大酋长将整个白山黑水地区划成九大山系,分给族内九大支系。为了让九大支系互相帮助,他又铸了九块令牌,分别发给九大支系的首领,号令全族,见到令牌就如同见到大酋长,任何族人都必须接受指挥。 这个美妇名叫桑虹,虽是黑虎山庄的六夫人,本身却是一个秽貊人。昨晚,桑虹正与婢女墨儿在房间闲话,突然看到一个人翻窗爬了进来,不由吓了一大跳。正要出声叫人,那人却栽倒在地,一物从怀里跌了出来。桑虹一看,正是她族中具有至高无上权威的令牌,连忙止住婢女,上去将他抬到了床上。 来人受了很重的伤,身上都被鲜血染红了。桑虹一惊,连忙走到窗前,发现地上果然洒有血迹,一群武士也正向这边追来。她连忙用衣服擦去窗台上的血迹,又用短刀从小腿上割开一道口子,将血迹引往别处。 桑虹机智地将沿着血迹追来的武士引开,这才绕道回到房里,替尧天包扎了伤口,又将他转移到这个杂屋间。 这个杂屋间就在她的住房后面,四面都没有窗户,她将唯一的房门锁上,搜索的武士看到这一情况,是绝对不会怀疑里面有人的。 “哈哈,我可逮着你了。”尧天正欲上前拜谢,门口突然传来得意的笑声。 第三章 吉人天相 尧天立即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手抚刀柄,凝神看着来人。这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姑娘,她长得面容姣好,身材高挑,体态婀娜,完全是一个十足的大美人。他虽然惊讶于她的美丽,心里却暗暗地戒备着,若是她有任何不利的举动,他一定要不遗余力地先发制敌,立即将她毙于刀下。 桑虹连忙止住尧天。她也是练武之人,知道尧天虽然身受重伤,体力和武功都大打折扣,但是,他毕竟是一个顶级高手,就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竭尽全力的一击,其威力仍然不可小视。 她转过头来,轻声叱道:“凤儿,别胡闹!你这么冒冒失失地闯进来,是想把母亲吓坏吗?” 原来是桑虹的女儿,尧天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是,他的心很快又悬了起来,既然这个姑娘是桑虹的女儿,也肯定是庄主卜雕的女儿,属于五虎六凤之列,她难道不会向她父亲告密吗? 凤儿姑娘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嘻嘻笑道:“母亲,他是谁?你和他偷偷地躲在这里做什么?” “你在胡说什么?”桑虹面色一整,狠狠地瞪了凤儿一眼,骂道:“你这个死丫头,没大没小的,连你母亲也敢取笑,你一定是想讨打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我就将你那小舌头割下来。” 凤儿姑娘吓得又吐了吐舌头。 桑虹介绍道:“凤儿,这位公子乃是我们秽貊族系的铁牌令主,被你爹的武士打伤,是母亲将他救下来的。公子,这是小女六凤,从小就口没遮盖,还请公子原谅。对了,还没请教公子的尊姓大名呢。” 尧天并不想对她母女有所隐瞒,由衷地说道:“在下尧天,非常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你就是获得武神血玉令的那个尧天?”桑虹惊讶地问道。“可是,本族与血玉令主并无任何关系,你为何拥有本族的令牌呢?” 尧天只好将查清赠牌的事说了一遍。 桑虹听了大喜。近百年来,随着农业、手工业和商业的兴起,社会已有了很大的变化。但秽貊族系仍遵循祖先遗训,一直以狩猎为生,已由当初的兴旺逐步走向衰退。如果族人能够追随血玉令主,从大山里走出来,秽貊族系一定会有重新兴旺的一天。 一个普通的女人,竟然会有如此高瞻远瞩的想法,的确十分难得。 其实,在秽貊族系,有不少的有识之士都有这种雄心壮志,但是,天下已四分五裂,各种势力都已占地为王,除了投靠他人,或者靠战争获得地盘,否则,他们要想出山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因为这个原因,营山寨的查清、豆山寨的常义,都主动地投靠了尧天。否则,尧天要想收伏他们,还真的有点困难呢。 六凤突然恍然大悟地说道:“我知道了,刚才前面有个女人闯庄,她一定是来救你的。” 尧天大惊,连忙抓着六凤的手,焦急地问道:“有女人闯庄?她现在怎么样了?” 六凤皱眉道:“哎呀,你抓痛我了。” 尧天连忙放开她的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对不起。凤儿姑娘,请你告诉我,那女人现在怎么样了?” 六凤嘻嘻笑道:“你这么关心她,她是不是你的红颜知己?” 桑虹嗔怪道:“凤儿,令主在问你的话呢,你正经一点好不好?” 六凤不满地说道:“我又没有到前面去,我怎么会知道呢?我也是听他们说的,说有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女人进到庄里来了,已经被庄上埋伏的武士包围了。那女人的武功也实在厉害,一招就杀了二哥,还逃了出去。爹和卫业副宫主已带着庄上的武士追去了,后面的情况如何,我也不知道。” 尧天听了,顿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他眼前一黑,差一点栽了下去。 他负伤甚重,又伤后狂奔,失血过多,身体已变得十分虚弱。刚才欲出手对付六凤姑娘,不得已强行运功,现在又听到连月遇险,不禁忧心如焚,顿时牵动了内伤。 桑虹母女大惊,都不约而同地上去扶住尧天,让他重新躺在兽皮上。这时,桑虹才发现,他的伤口正在汩汩地渗出了血迹。 桑虹满脸歉意地说道:“真的对不起,我实在不该在这时候跟你说这么多话的。你在这里好好休息,我这就进城去为你买药。” 尧天虚弱地摆了摆手,吃力地说道:“不用了。我怀里有上好的伤药,能不能请你帮我抹到伤口上去?” 尧天的伤口在背上,自己是无法给自己上药的,只有请人帮忙了。 桑虹顿时怔住了,她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妇人了,但是,除了丈夫之外,她还没有接触过任何男人的身体。尽管对方的年龄足足比她小了一半,但他已是一个成熟的男人,要她面对他的身体,还要接触他的肌肤,无论如何让她都有些难为情的。 看到他伤口上的鲜血不断地渗出,桑虹不由一震,她咬了咬牙,对六凤道:“凤儿,你出去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六凤答应一声,走了出去。 桑虹吸了一口气,将尧天的上衣褪了下来,又从革囊里掏出装药的竹筒,经尧天点头确认后,再小心翼翼地将药末倒入伤口之中,然后重新进行包扎。弄完这一切,桑虹的额上已渗出密密的汗珠。 敷上药粉,伤口上那种凉爽的感觉使他感到略略好受了一点,他看着桑虹满是汗珠的俏脸,心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夫人。” 桑虹脸上微微一红,轻轻笑道:“令主不要客气。能够为令主效劳,也是桑虹最大的福气。” 看着桑虹那轻颦浅笑的模样,尧天的心里顿时泛起了微微的波澜。他猛地一惊,心里暗暗骂道: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那种想法?她的年龄整整大了一倍,已经可以做自己的娘了,怎么能对她有那种想法呢?况且,连月被山庄的武士追捕,虽然逃了出去,但有卫业亲自出动,恐怕仍然凶多吉少。 不行,我得去救她!想到这里,他突然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桑虹连忙止住他,柔声地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尧天道:“跟我一起来的还有七人,我很不放心他们的安全,我必须立即回去看看。” “令主,请恕我直言。”桑虹道。“你现在伤成这个样子,已是自身难保,他们就算有危险,你回去也帮不了什么,反而要增加他们的负担,还不如安心在这里养伤。” “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如果不能确定他们无事,我是绝对无法安心养伤的。”尧天固执地说道。 桑虹微微摇了摇头,安慰道:“好了,你就安心在呆地这里养伤,我去为你探听他们的消息。这总行了吧?” 尧天听了,总算定下心来。又吃下两颗疗伤药丸,终于沉沉睡去。 桑虹回到房里,六凤连忙走上来,紧张地问道:“母亲,他怎么样了?” “你放心吧,他服了药,已经睡下了。”桑虹看着六凤,微微笑道。“凤儿,你这么紧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 “我才不会喜欢他呢?”六凤撇了撇嘴道。“母亲,你放心,凤儿绝对不会跟你抢男人的。” “你说什么?”桑虹沉下脸来,狠狠地瞪着六凤。“我已经警告过你,不准取笑我,你竟当成耳边风吗?” “母亲,女儿很明白你的心情和处境。”六凤沉重地说道。“这么多年来,父亲一直没有来过你这里,他早已将你打入冷宫了。如果有机会能够离开这里,女儿真的希望母亲不要放过。” 桑虹听了,心里一动,连忙试探地问道:“若是母亲有一天真的离开这里,凤儿是不是愿意跟母亲一起离开?” “好啊,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了。我知道,他们都讨厌我们母女,要是能离开这个鬼地方,那实在是太好了。”六凤立即兴奋地说道。 桑虹眼睛一红,不由伸手紧紧地搂住六凤,颤声道:“凤儿,母亲对不起你。这些年来,让你跟着我受苦了。” 在黑虎山庄,她们一个是六夫人,一个是六小姐,怎么可能会受苦呢? 原来,桑虹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卜雕的。十八年前,桑虹十六岁,是秽貊族系黑山分系一个有名的美女,惹得前来追求她的人趋之若骛。一天,桑虹与伙伴从黑山城回来的路上,不幸遇上了卜雕。卜雕见她长得美貌,顿起歹念,将她抢回黑虎山庄,当天晚上就将她强奸了。桑虹受此凌辱,痛不欲生,趁无人之机,割腕自尽。也是她命不该绝,被一个婢女及时发现,抢救了过来。从那以后,桑虹再也不肯卜雕接近她。卜雕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怕她再次自尽,也只好忍住了。不久,桑虹竟然怀孕了,为了腹中的孩子,只有忍辱偷生地活下来,但她再也不准卜雕接近她。卜雕一怒之下,再也不去理睬她。十八年来,桑虹独守空房,一心一意地哺育孩子。幸好六凤终于长大成人,并且出落得婷婷玉立,她的心总算找到了慰藉。 由于桑虹的原因,六凤虽然名列五虎六凤之列,在黑虎山庄,却受到了不少的排挤,地位远远不如她的哥哥和姐姐。但她从小受到母亲的教育,生性恬淡,活泼无忧,倒也并不怎么在意。 桑虹松开六凤,道:“我想进城去一趟,帮血玉令主看看他的那些兄弟的情况。” 六凤看了看母亲,连忙劝道:“母亲,你已经这么久没有出去了,如果突然说进城,我担心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不如这样吧,让女儿帮你跑一趟吧。” 桑虹听了,也觉得有理,便将尧天说的情况告诉了女儿,叮嘱道:“凤儿,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六凤点了点头了,立即奔了出去。 连月突然看到卫业拦在前面,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知道,卫业的武功很可能在她之上,就是平时也不一定能打得赢他,而现在,黑虎山庄的武士转眼就会追来,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打赢卫业,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卫业微微笑道:“连月姑娘,若是你肯放下武器,投靠本座,本座保证你一世荣华富贵。” 他只有四十岁,正是精力充沛,事业有成的时期,连月乃是武林第一美女,若能将她收为己用,那实在是人生一大快事。 连月道:“小女子很不明白,副宫主为何在这里出现。难道是黑虎山庄花重金将你请来的吗?” 卫业哈哈笑道:“连月姑娘,在你眼里,本座就像江湖杀手一样,可以被人随便买动的吗?现在,本座就是告诉你也无妨,黑虎山庄是我们麒麟宫在黑山地区的分坛,你是不是感到特别惊讶?” 连月的确感到非常惊讶,但是,黑虎山庄的武士转瞬即至,她实在无法跟卫业再磨下去了。她长剑一挽,娇叱一声,猛地向卫业扑去。 卫业本想将尧天伤重将死的消息告诉她,让她死心,没想到她竟然主动出手,喊打就打,使他失去了这个大好时机。要打就打,等我将你擒住,不怕你不就范。他微微一笑,也挥剑迎了上来。 连月就像一朵蓝色的彩云似的飘然前掠,手中长剑幻起一溜溜蓝色的剑芒,从四面八方罩向卫业。 连月势在拚命,而卫业却不想伤了她,此消彼长,在连月一剑紧接一剑的攻击下,卫业竟然被逼得节节后退。就算如此,连月若想打败卫业,恐怕也相当困难。突然,连月娇喝一声,身体竭力弹起,一个后空翻,猛地投入树林中去。 卫业大怒,若是让连月从他的手中逃走,他这老脸还往哪里放呢?他大喝一声,猛地纵起身形,就像一只大鸟似的追了下去。 连月在树林里全力奔逃,仍被卫业越追越近,不由暗暗焦急起来。她这一急,功力无法发挥到最高水平,速度反而慢了下来。卫业大喜,立即加快速度,飞快地追了上来。看看将近,卫业突然凌空而起,电光火石般地向连月扑去。 “嗖——” 一支箭从左侧的树林里飞出,快逾闪电地射向卫业。卫业身在空中,无法闪避,顿时被射个正着,他大叫一声,落到地上。 卫业一看,只见一支小矛插在左手的手臂上。他暗暗吃惊,是谁有这么大的力量,竟能将小矛掷得如此快速?他不敢再追,连忙凝神戒备起来。 那时候,除了兵器之外,很少有使用暗器的。即使有暗器专家,也不外是铁弹子、小石子之类,却从来没有见过能够飞掷小矛的,怪不得连卫业这样级数的人物也会着了道儿。 其实,这不是小矛,而是一支箭,乃是老狼用强力木弓射出的。自从弓箭问世以来,卫业是第一个中箭的人,他若是知道,应该感到荣幸则是。 “夫人,回到这边来!”老狼从树林里跳出来,大声喊道。他的身后,还有十个人一齐站了出来。 连月大喜,连忙奔了过去。 卫业看到对方形容粗野,简直就是一个野人。但是,往往这样的人都是武功高手,从他刚才将小矛掷得那么快速就可见一斑。这份功力,卫业也感到自愧不如,而现在自己又受了伤,恐怕更加不是他的敌手,他微微叹了一口气,立即往回奔去。 要是卫业知道老狼除了弓箭之外,武功并不十分厉害,他一定会为白白失去了这个机会而后悔不已的。 连月看着老狼,惊喜地问道:“老狼,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老狼道:“老冷他们铸造箭头,需要大时的青铜。我们听说这里有个黑虎山庄,专门生产青铜,所以特地到这里来买一批青铜回去,没想到正好遇到夫人被人追杀。那家伙是谁?连夫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他是麒麟宫的副宫主,一身武功高不可测,他今日是不知道有了弓箭这个武器,所以将他吓走了。以后遇到他,你们还是要小心点为妙。”连月道。“而且,黑虎山庄是麒麟宫的分坛,就是要跟他们要买青铜,你们恐怕也不能露面了。” “令主呢?”老狼问道。“难道这个副宫主的武功比令主还要高吗?” 老狼与尧天交过手,对他的武功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他绝对不相信,还有人的武功会高过尧天。 连月痛苦地说道:“令主现在可能已落在黑虎山庄的手里了。” “那怎么办?”老狼焦急地问道。 连血玉令主都落在了黑虎山庄手里,这个黑虎山庄岂不是比龙潭虎穴还要可怕? “别急,我们回去以后再想办法。”连月知道,虽然赶走了卫业,但黑虎山庄大队人马很快就会赶来。她不敢在树林里久留,立即带着老狼等人迅速离去。 第四章 美女信使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五章 香闺险计 就在刘坤看到六凤姑娘而微微错愕的机会,慢慢接近刘坤的孟元突然出手,闪电般地制住了刘坤,一把雪亮的宝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坤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们是谁?到底想干什么?” 洪子烈微微笑道:“你放心,只要你如实地回答我们几个问题,我们保证不会伤你一根毫毛。” 刘坤看到这个魁梧大汉与六凤的关系似乎十分亲切,又连忙对六凤道:“六小姐,请你跟他们说说,让他们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六凤知道,这下自己的身份非暴露不可,不由气得跺了跺脚,也不理睬刘坤,猛地向屋外跑去。 洪子烈楞了一楞,立即猜到了六凤的身份,他连忙向孟元使了一个眼色,命他先将刘坤带进去审问,自己则迅速向六凤追去。 “六凤姑娘,我知道你是为了尧天的安全才不肯易相信别人,我们对你这么做,也感到格外欣慰和敬重。但是,你现在这样回去真的很危险,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们,暂时跟我们回去,让我们想一个万全之策,既可以救出尧天,又能保证你们母女俩的安全。”洪子烈追上六凤,耐心地劝说道。 六凤冷冷道:“请你让开,我现在一定要回去。” 洪子烈大感头痛,想不到这六凤姑娘竟然这么固执,而他们又是在大街上,他根本不能强留,如果惹得她一旦嚷起来,事情反而会变得更加麻烦。 看她去意已决,洪子烈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请姑娘回去问一下尧天,证实我洪子烈是不是他的兄弟?也请你告诉他,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去救他的。” 白典悄悄地走了上来,轻声问道:“主公,难道真的就这样让她回去吗?要不要属下将她偷偷截下来?” 洪子烈道:“不必了。这个姑娘十分忠诚于事,如果将她强行截留下来,反而会令我们双方都很尴尬。” “可是,她这样回去,岂不是会暴露身份,给尧天带来危险吗?”白典担忧地说道。 洪子烈道:“也许,葛彬是在城里偶然遇到了她,看到她到客栈找人,这才联想到尧天可能被她所救。否则,他们是不可能让她进城来的。现在,葛彬已经被我们所杀,这个消息应该不会泄露的。”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白典问道。 洪子烈双眉紧蹙,忧心忡忡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黑虎山庄一定与麒麟宫有所勾结,而且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也到了黑虎山庄,这对我们是相当不利的。” 两人都陷入了沉思。“神游九州”的势力虽然强大,但他们毕竟是做生意的,人员都分散在天下各地,而且有相当一部份生意座落在麒麟宫的势力范围之内,如果明目张胆地与麒麟宫作对,惹得麒麟宫查封了他们的生意,他们将会受到极大的损失。因此,他们与尧天的合作,纯粹是秘密进行的。现在尧天有难,他们势必不能坐视不管;而卫业坐在黑虎山庄,又迫使他们就无法公开向黑虎山庄动手。这就使他们陷入了两难之中。 “走,我们回去看看孟元他们审问那个武士的情况怎么样了?”洪子烈猛地抬起头,毅然说道。 卫业被老狼射了一箭,不由吓了一大跳,他看到连月有援兵接应,不敢继续追赶,只好往回掠去。半路上,卜雕带着大批的武士赶来,卫业微微皱了皱眉,明知希望不大,还是让卜雕带人将树林彻底搜索了一遍。 果然,大队武士将树林搜了一个遍,却连连月等人的影子也没有发现。 回到黑虎山庄,卜雕立即被卫业叫去了。 走进卫业的房里,卫业拍着桌子骂道:“卜雕,你这里的武士都是干什么的?尧天负了重伤,居然被他在众人面前从容逃去;连月落入重围之中,也让她破围而逃。这么好的机会都被你白白浪费了,你说,养了你们这么多人又有什么用?全他妈的一群饭桶!” 卜雕颤颤惊惊地站在卫业面前,被卫业骂得头上冒出了汗珠。待卫业骂完了,才低声地说道:“副座教训得是,属下无能,请副座责罚。” 卫业狠狠地瞪了卜雕一眼,气呼呼地说道:“责罚你们又有什么用?你立即带人将庄里再重新搜索一次,连月前来探庄,说明尧天还没有回去。他受的伤很重,一定逃不远的,肯定还躲在庄里的什么地方。你就是将庄子翻转过来,也要将尧天给我找出来。” “是,属下这就去办。”卜雕连忙回答道。 “还有。”卫业道。“你再给我派一些精细一点的人,到城里城外去寻,一定要将连月的落脚点给我找出来。” “是!”卜雕立即答应道。 卫业严肃地告诫道:“你去告诉大家,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绝对不能马虎了事。传令下去,要是能够发现他们的下落,本座重重有赏。如果能够杀了尧天,赏黄金一千两;杀了连月,赏黄金一百两,若是将她活捉的话,赏黄金二百两。要是找不到,全体受罚。同时,将这个决定写出来,张贴出去,让江湖上的武林人士也来参加这个行动。” 卫业心里微微笑了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相信,你尧天和连月能够逃过天下武林的追捕。 卜雕立即将庄内六百多名武士全部集合起来,把卫业的决定告诉了大家,并指定四百人搜庄,二百人出去打听连月的下落。 桑虹正在房里焦急地等待六凤回来,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吵闹声,连忙命婢女墨儿出去察看。 墨儿很快就跑了回来,慌里慌张地说道:“不好了,夫人,外面来了很多武士,已经将这里完全包围了。” 桑虹听了,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昨天晚上,他们不是已经将这里搜过了吗?为什么又到这里来了,还要将这里包围起来呢?莫非是六凤去报信出了事,走露了风声?她连忙站起来,拍了拍墨儿的肩膀,轻声安慰道:“别怕,一切都有我顶着,绝对不会牵连到你的。” 正说着话,屋外已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一个头目带着四五个武士走了进来。 按照桑虹的交代,墨儿立即拦在门口,柳眉一竖,娇声叱道:“站住!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夫人房间?还不快点给我滚出去!” 那头目神气活现地说道:“对不起,我们是奉庄主之命,要对庄内进行彻底搜查,请这位姐姐不要妨碍我们办事。” 桑虹慢步走了出来,轻声问道:“墨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墨儿愤愤地说道:“夫人,这家伙不经传报,居然带着人擅自要进屋来搜查。请夫人示下,该怎么处罚这个家伙?” 那头目也心里暗凛,他虽然知道这个六夫人在庄主面前已经失宠多年的了,但是,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庄主的夫人,自己一时欺心,不等传报就直闯内府,要是让庄主知道了,就是不会被拉出去杀头,一顿责罚肯定是免不了。他连忙陪着笑脸,低声下气道:“卑职林万达见过夫人!卑职奉庄主之命,要搜查一个闯庄受伤的敌人,卑职刚才一时心急,忘了通报,还请夫人见谅。” 桑虹虽然已经三十四岁了,但她一直保养得很好,看上去顶多只有二十四五岁,玲珑修长的身体,更增添了一种成熟女人的风韵。林万达虽然早就听说了这位六夫人长得十分漂亮,却一直没有见过她。今日一见,发现她果然美貌非常,不禁看得呆了。 桑虹微微笑了笑,道:“墨儿,林大人是奉命办事,你就不要再计较他了。不过,林大人,我这里地方狭小,恐怕容不下这么多人,请林大人一个人进来如何?” “这——”林万达不禁犹豫起来。 桑虹面色不悦地说道:“怎么?林大人是怕本夫人暗算你,还是认为本夫人的卧室里藏有你们要抓的敌人?” 林万达讷讷地说道:“卑职不敢!” “那好,林大人请进!”桑虹道。“墨儿,你带其他人到别的房间搜查,一定要让他们搜仔细了,可别让那个危险的敌人混进我们这栋屋里来呀。” “是。各位请随我来吧。”墨儿答应一声,立即将其他武士带往别的房间进行搜查。 林万达顿时觉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由怔立在卧室的门口。 桑虹微微笑道:“林大人,你还站在门口干什么呀?快点进来搜查呀。” 林万达虽然觉得独自进屋搜查有些不妥,但是,职责攸关,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好硬着头皮进入了房间。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馥郁的香气,给人一种温馨绮丽的感觉,也使人想到房间主人的清丽脱俗。林万达心想,要是能够和六夫人这样的美女在这样的房间住上一个晚上,也不枉到人世间走了一遭啊。他真的不理解,为何庄主会让这样的美女独守空房呢? 卧室里一目了然,自然不可能藏人,林万达又来到了后院,指着角落里的石屋问道:“夫人,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间堆放杂物的地方,已经关闭多年了,连锁都生锈了。”桑虹按捺住怦怦的心跳,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林万达道:“能不能请夫人打开,让卑职检查一下?” “林大人请随便检查。不过,这间屋已经好多年没有去开过了,连锁匙放在什么地方都搞不清了。”桑虹俏立林万达的身侧,吐气如兰地说道。“林大人不如到里面稍坐片刻,待墨儿回来后,我让她找一找,看这门的锁匙放在什么地方了。” 香风扑鼻,林万达心里就像有只小鹿在“突突”地撞击着,他心神恍惚地跟地桑虹的身后,重新走进了她的卧室。 桑虹微微笑道:“林大人,这床上床下没有检查呢,你要不要过来看一下?” 林万达抬过头来,看到桑虹正坐在床边,裙子下面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小脚。看到这双脚,他的脑子里竟然幻想起她衣服里面那动人的胴体,顿时觉得下腹一热,一股欲望直冲脑顶。他直勾勾地看着桑虹,竟然有一种想扑上去的冲动。 “林大人,你怎么啦?”看到林万达那呆呆的样子,桑虹不由“吃吃”地笑道。她的眼里,明显地有一种挑逗的意味。 林万达大吃一惊,连忙收摄心神。这个女人一定是独守空房的时间太久了,想男人想得发疯了,竟然挑逗起他来了。能与她风流一番当然不错,但是,她毕竟是庄主的夫人,要是被庄主知道了,就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得到这种艳遇虽然快活,但毕竟性命要紧。他知道,在这房间里是一刻也不能呆下去了,连忙道了一声“对不起”,赶紧走了出去。 看到林万达终于走了,桑虹不由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心道:好险,要是林万达的定力稍稍高一点,能够抵御她的诱惑,坚持要搜查院内的那间石屋,那就一切都完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的背上已经渗出了汩汩的汗水。 墨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好奇地问道:“夫人,你是怎么将那家伙打发走的?” 桑虹淡淡地说道:“没什么。我只是告诉他,那间石屋已经很久没有打开过了,连锁匙都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他见无法将门打开,只好走了。” 墨儿疑惑地看着桑虹,她不相信能够这么容易就将他打发走的,但是,她只是一个婢女,心里虽有疑问,却也不敢过分追问。 桑虹吩咐道:“墨儿,你到外面去看看,打听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要反复地进行搜查?同时看看小姐回来了没有?她若是回来,就叫她立即来见我。” 虽然吓走了林万达,但她心里仍然一点也不踏实,将尧天留在这里养伤,使她有一种如同坐在火山上的感觉,时刻都担心有爆发的一刻。当然,她并不怕死,自己这条命并不值钱,自从被掳进黑虎山庄的那一刻起,她就应该死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她一直拒绝卜雕,就已经考虑到随时都会死的,所以,她对死亡早就没有害怕了。但是,如果害得尧天死在这里,自己就万死难逃其咎了。 她对尧天并不了解,也不知道武神血玉令主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她却知道,族人们都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为了族人的将来,她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让尧天活着出去。她并没有办法将尧天送出去,唯有保证他能安心地在这里疗伤,只要他的伤势好了,他就能够自由地离开这里了,或许还能将自己母女带离这个地方呢。 这么多年来,她还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呢。她并不是不想逃走,但是,她知道,黑虎山庄的势力太大,不要说根本无法逃走,即使能够逃走,也会给族人带来祸害,所以,她一直不敢萌发逃走这个念头。她也搞不清楚,为何在见到尧天后,会突然产生随他离开黑虎山庄的想法。 难道真如凤儿说的那样,自己已经爱上了这个英俊潇洒的年青人?不,不可能的。自己的年龄差不多比他大了一倍,已经完全可以做他的母亲了,无论怎么说都是不般配的。对了,若是将凤儿嫁给他为妻,那我们母女俩后半辈子也算是有了依靠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六凤终于回来了。她一走进房间,就扑进母亲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悲切道:“母亲,凤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桑虹心里一惊,连忙扶着她的身体,关切地问道:“凤儿,发生什么事了?快点告诉母亲,母亲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六凤断断续续地将她在城里发生的一切说了一遍,恼怒地说道:“都怪这个尧天,害得我白走一趟不算,还差点毁在葛彬那个淫贼的手里。这笔帐我一定在从他身上找回来。” 在母亲的身边,六凤那种委屈和悲哀的样子,顿时将她脆弱的心理暴露无遗,令人怎么样也想不到,她在洪子烈等外人的面前,居然能够表现得那么镇定自若,与现在这个样子比较起来,前后简直判若两人。 桑虹微微叹道:“凤儿,都是母亲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过,葛彬已经被人杀死了,也算是为你报了仇了,你就不要再将这事放在心上了。” 六凤终于止住悲声,面带向往地说道:“那个洪子烈不知是什么人?他不仅救了女儿,还命人帮女儿买了一套衣服。否则,女儿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家了。” 桑虹若有所思地说道:“他既然对你这么好,说不定真的是尧天的朋友呢。” 六凤撇了撇嘴道:“女儿就不相信尧天会有这么好的朋友。” 桑虹笑道:“这很简单,我们去问问尧天,不就明白了吗?” 六凤赌气道:“要问你去问好了,我才懒得去问他呢。” 就在这时,墨儿一阵风似地闯了进来,惊慌地叫道:“夫人,不好了。外面又来了两个武士,他们说无论如何都要见夫人和小姐一面。” “你去告诉他们,就说我身体不舒服,不管是什么人都不见。”桑虹没好气地说道。 话音未落,门口已进来两个人。母女俩抬头一看,顿时惊得魂飞天外。 第六章 意外惊悉 在黑东城西南十余里,有一片怪石嶙峋的陡峭山坡,坡上的岩石都呈黑灰色,有的竖立,有的平卧,有的重叠交错,有的凌空突出,就像一群千姿百态的远古怪兽,拱卫在这片山坡上。 爬上长达百余丈的山坡,站立坡顶,眼前顿时豁然开朗,在群山环抱之中,出现了一个方圆约一里左右的盆地,上面建着近百栋杂乱无章的低矮茅屋。 老狼指着坡下的山村,向连月介绍道:“夫人,这里就是黑石村,村里住的全是秽貊族的猎人。多年前我曾到这里来过一次,认识他们的村长,保证他会热情接待我们的。这里的条件虽然比城里差多了,但很安全,绝对不用提心吊胆,害怕被黑虎山庄的人发现。” 连月苦笑道:“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黑虎山庄势力十分强大,还有麒麟宫的高手相助,令主现在又下落不明,我们实在不能与他们正面为敌,只有先隐蔽行藏,再图破敌之法。” 老狼安慰道:“夫人放心,令主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而且这里距黑虎山庄不过七八里路,我们随时可以对黑虎山庄实行打击,而他们却摸不到我们的去处。这叫来无踪,去无影,一定会叫黑虎山庄头痛万分的。” 老狼不仅武功不错,一张弓箭从无虚发,而且,他常常来去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在人们的心目中充满了莫名的神秘感,因此,他才被猎人们称为“当代猎神”。 自黑虎山庄外面的树林里一箭射伤卫业,救了连月以后,他便和连月迅速离开了树林,准备暂时住进黑石村。连月知道,老狼射伤了卫业,卫业一定不肯善罢干休,一定会派出大批武士四出搜查的,老狼的计划正中她的下怀,她在客栈外面给尧天留下暗记,立即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离开了客栈,与老狼一起,来到这黑石村。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到这里干什么来了?”刚进入村口,立即有两个猎人从屋角转了出来,挺着长枪,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老狼越众上前,纵声说道:“你们这两个家伙,连我老狼也不认识了?” 两个猎人仔细将老狼上下打量了一遍,惊喜地叫道:“哎呀,果然是猎神大人来了。对不起,刚才我们兄弟俩没看清楚,冲撞了你老人家,乞求猎神恕罪。” 老狼摆摆手,粗豪地说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怪你们,哪里需要恕什么罪呀?快告诉我,我那山鹰老哥在家没有?” 一个猎人急忙答道:“村长大人正在家里闲着呢,他若知道猎神大人来了,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的。你就陪着猎神大人慢来,我这就给村长大人通报去。” 他后面的话是对另一个猎人说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转身飞掠而去。 连月见了,发现老狼那个“猎神”的名号在这里果然叫得极响,不由芳心甚慰。有了老狼这块金字招牌,恐怕无论走进哪个猎人部落,都会受到最热烈的欢迎的。 得到消息的山鹰村长老远就奔了出来,高声叫道:“老狼兄弟,你想死老哥哥了。” 老狼也快步迎了上去,两人紧紧地拥抱成一团。 良久,两人才分了开来。山鹰拍着老狼的肩膀,喜悦地说道:“老弟啊,今天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呀?这么多年了,你也不来看我,是不是早就将我这个老哥哥忘得一干二净了?” 老狼笑道:“老哥哥,你轻点拍,再拍就会把小弟这把老骨头给拍散架了。” 顿了顿,老狼又道:“老哥哥,来来来,小弟介绍一位尊贵的客人给你认识,保证会让你受宠若惊。” 山鹰大惊,连忙看向老狼身后的人群,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人比你这个‘猎神’还要尊贵呀?” 老狼并不答话,拉着山鹰径直走到连月面前,郑重其事地介绍道:“夫人,这位就是黑石村的村长山鹰,一位德高望重的猎人。老哥哥,这位是老狼的主母,武神血玉令主尧天的夫人,天下武林第一美人——连月女侠。” 山鹰心里狂震不已,他不仅惊讶于连月的艳丽,更惊讶的是,一向独来独往的“猎神”老狼竟然成为了这个漂亮女人的属下。 连月笑容满面地上来行礼道:“连月来得鲁莽,打扰村长大人清修了。” 山鹰立即回过神来,哈哈笑道:“连月夫人光临敝村,黑石村真的是篷筚生辉。早就听说了连月夫人的芳名,今日得见,山鹰更是三生有幸。夫人,快请屋里坐。” 进入屋里,分宾主坐定,家人立即沏上茶来,寒喧了一阵,山鹰不禁问道:“夫人与老狼兄弟来到这穷乡僻壤,可是有什么需要山鹰效劳的?” 连月见山鹰性格爽直,心中甚喜,也不隐瞒,将追查失踪马匹,惹上黑虎山庄的经过说了一遍。“实不相瞒,我们行藏已露,客栈已无法栖身,只好来打扰村长大人了。” 山鹰惊“噫”了一声,忙道:“我曾听说,黑虎山庄在不久前偷偷地运了一批马匹回来,莫非就是他们抢掳了你们的马匹?” 连月大惊,连忙问道:“村长大人,你这消息可靠吗?” 山鹰道:“我也是听人说的,他曾看到他们运了大批的马匹回来。距这里约二十多里的山里有一个山谷,就是被回虎山庄占领去了。那里平时守卫森严,外人是一律不准进入了,我估计那里应该是他们的一个秘密牧场。”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连月顿时大喜过望,连忙站起来,高兴地说道:“谢谢你,山鹰村长。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到那里去看看。” 老狼连忙拦住道:“夫人,那里守卫森严,白天恐怕很难进去,我们还是好好计议一下,等到晚上再去吧。” “是呀。”山鹰担忧道:“黑虎山庄地这里开了一个青铜矿,他们以护矿为名,手下养了一千多个武士,矿工达五千多人,乃是这里方圆百里之内的第一大势力。夫人还是要小心为妙。” “谢谢村长大人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连月道:“不过,我们对那山谷的地形还一无所知,现在立即赶过去,正好可以察看一下地形,便于晚上的行动。” 山鹰起身挽留道:“夫人,你们就是要去,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呀。你们才刚到,也先坐会儿,吃了饭再走呀。” 连月笑道:“村长请放心,我们已经打算在你这里住下了,到时候打扰的时间还长呢。” 连月等人按照山鹰指示的方向,很快找到了那个秘密牧场所在的山谷。但是,黑虎山庄在谷口筑起了一道高高的石墙,将山谷严密地封锁起来。石墙上开着一条大门,是进出山谷的唯一通道。 大门是紧紧关闭着的,门口也没有岗哨,但是,大门上方的石墙上,却站着四名武士,对大门前面进行监视,任何人若想接近大门,绝对逃不过石墙上那四个武士的眼睛。 连月看了,不由暗暗吃惊,想不到这个山谷比城池还要牢固,要想从谷口进去,除了硬攻,的确没有其它的办法。 看到这一情况,他们只好黯然地退了下来。 “我们再去其它地方看看吧,说不定可以翻过大山,进入山谷呢。”柔波建议道。 老狼微微笑了笑,道:“应该是没有其它地方可以进入的,否则,他们就不会在谷口筑起石墙的。” 连月立即想到了武神神殿、逍遥庄那样的绝谷,觉得老狼说的很有道理,但她仍不死心,将大家都派出去寻入谷的其它途径,他则和老狼一起,观察谷口守卫的换班情况,寻找入谷的机会。 桑虹和六凤看到门口站着的武士赫然就是葛彬,顿时吓得魂飞天外,厉声喝道:“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 黄胜忙道:“对不起,夫人,吓着你们了。我叫黄胜,是‘神游九州’洪帮主的手下,假扮葛彬进入庄内,特来救血玉令主出去的。” 原来,洪子烈知道尧天负了重伤,而六凤又匆匆前去报信,估计他的情况比较危急。六凤一走,他灵机一动,连忙命身材与葛彬相似的黄胜假扮,并让另一名武士扮成葛彬的随从,一同前往黑虎山庄,相机救出尧天。 六凤听了,没好气地叱道:“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差点被你们吓死。” 黄胜致歉道:“真的对不起,刚才在外面请求通报时,我们实在不能公开这个秘密。我们听到夫人说不愿意见我们,恐怕被外人看出破绽,这才贸然进来的。惊吓了夫人和小姐,我们在这里向夫人和小姐赔罪,请夫人和小姐原谅。” 六凤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仍然气呼呼地说道:“我们对你们的底细一无所知,凭什么相信你们是来救尧天的呢?” 黄胜道:“小姐所虑极是。不过,请夫人和小姐放心,我们若是想害令主,只需向卫业报告一声就行了,根本没有必要假扮他人,偷偷而来。请夫人和小姐一定要相信我们。” “好吧,我带你们去见他。”桑虹站起来道。 六凤不敢置信地看着桑虹,疑惑道:“母亲,你真的就这样相信他们了?” “是的。”桑虹肯定地说道。“他们说得对,他们若是想要害尧天,的确没有必要假扮他人,偷偷而来。” 其实,桑虹就算有怀疑,也没有办法了。人家已经找上门来了,要是不让他们去见尧天,一旦闹了起来,事情也立即穿帮。就算他们对尧天不利,但他们毕竟是假冒他人而来的,肯定不敢在这里当场下手的。在这种情况下,她也只有赌上一赌了。 “你们两人先在外面等着,待我先进去通报一下,免得又惊吓了他。”来到后院的石屋门口,桑虹打开门锁,命黄胜两人在外面等着,自己先走进屋去。 尧天正在闭目练功,听到开门的声音,知道是桑虹进来了,连忙睁开眼睛,微微笑道:“夫人此时进来,是有什么事情吗?外面来了什么人?” 桑虹柔声道:“有两个人说是洪子烈的手下,化了装要来看你。我是特地进来问你一声,不知你要不要见他们。” “洪大哥的手下?”尧天惊喜地叫了起来。“快,快让他们进来。” “你们进去吧。不过,要快一点,别呆得太久。要出来的时候,就敲一下门,我自会让你们出来的。”桑虹放心地走出来,让黄胜两人进去,又用锁在外面将门锁上,然后就守在后门口,防止别人进来。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石屋里传来敲门声,桑虹立即将门打开,黄胜两人走了出来,对桑虹道:“现在庄里人多,我们晚上再来接令主出去。” 桑虹点了点头,又叫两人从石屋里搬了一些烂家具出来,锁上门后,将烂家具堆在了门口。外人一看,更加觉得石屋似乎是很久没有开启过了。 从桑虹的屋里出来,走不多远,一个武士如飞而来,对黄胜道:“葛大人,副座叫你立即到他那里去。” 黄胜大惊,要是面对卫业那种级数的人物,岂不是很容易就会发现自己是假冒的?只有先骗他一下,然后立即溜之大吉。打定了主意,他连忙用低沉的声音道:“知道了,我一会就到。” 那武士道:“不行。副座正在等你,叫你立即就去。” 黄胜不由暗暗叫苦,看这架式,恐怕是溜不掉了。无可奈何之下,他只有向随从武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回去向帮主报告,自己则硬着头皮先跟着那武士去了。 进入卫业的房间,发现卫业正坐在椅子里闭目养神,那武士上前禀报道:“副座,葛大人来了。” 卫业眼开眼睛,对黄胜道:“宫里来的人后天就要到了,你现在立即到牧场去,看看他们将马匹准备好了没有?” 黄胜答应一声,迅速走了出来,只觉得自己的心地怦怦直跳。他甚至有些怀疑,凭卫业的功力,为何没有觉察到他是假葛彬呢? 其实,黄胜也算是非常幸运的了。卫业不仅受了伤,而且正在琢磨着伤他的那人是谁,根本就没有去注意黄胜,否则,他一定会被当场识破的。 黄胜暗暗嘘了一口气,但他很快又犯愁了。卫业叫他去牧场,可他根本就不知道牧场在哪里。犹豫片刻,他顿时有了主意,对先前传他过来的那个武士道:“你立即去告诉卜庄主,让他派四五个人随我去牧场。” 葛彬是卫业的嫡传弟子,他说的话就相当于卫业说的话,那武士不敢迟疑,立即跑去向卜雕报告。 不久,黄胜在四个武士的带领下,骑马向牧场驰去。 走到半路,黄胜悄悄地看了看身边的四个武士一眼,右手暗暗地握住了刀把。只要杀了这四个武士,他就可以顺利脱身了,他的嘴角不禁掠起了一丝冷酷的笑意。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了卫业交给他的任务,非常令人费解。黑虎山庄已有武士千多人,为什么还要从宫里调人来呢?难道他们又要实施什么大型行动不成?宫里要来人,为什么要看马匹准备好了没有呢?宫里来人?准备马匹?莫非我们被劫的那批马匹到了他们手里不成?不行,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一定要将这事查个清楚。 其实,尧天已经非常清楚这件事,他刚才与尧天见面的时候,尧天并没有将这个消息告诉他。他虽然言明是洪子烈派来的,但是,尧天却不认识他,不敢随便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要是走露了风声,黑虎山庄将马匹转移,再查起来就非常困难了。他们已经约好晚上救他出去,就是要告诉他们,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葛大人,你在想什么呀?”看到黄胜骑马的速度慢了下来,一个武士不禁开口问道。 黄胜一惊,立即回过神来,正在想着如何回答他,另一个武士笑道:“他呀,肯定是在想我们五小姐了。” “葛大人,你准备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 “葛大人,你们过几天就要回南方去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过来,不如就在这两天将喜事办了,也让我们跟着热闹热闹啊。” “是啊,今天上午,五小姐还在到处找你呢?你这次回南方去,会不会将五小姐也一起带过去呀?” “肯定会将她带过去呀。你没看到,五小姐一天没有见到我们葛大人,就像丢了魂似的。要是长时间分开,五小姐岂不会疯了去?” 黄胜微微一凛,他们说的五小姐一定是六凤的姐姐卜五凤了,刚才去黑虎山庄,幸亏没有遇到她,否则,一定会当场穿帮不可。可惜,卜五凤虽然对葛彬一往情深,却再也没有办法与他结婚了,葛彬已经到阴曹地府赶着投胎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娇叱,一道雪白的剑网就像电光火石一般,凌空向他罩来。黄胜欲闪身躲避,却发现剑光已封死了他所有的退路,不由暗叹一声,闭目受死。 第七章 牧场突袭 连月守在山谷的外面,观察着谷口的动静,除了石墙上那几个武士在走来走去以外,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其他人也陆续回来了,他们发现,山谷的外围长达十多里,但都是悬崖峭壁,根本没有办法攀登上去。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远远地传来马蹄声,连月等人迅速潜到路边,向来路看去,只见五人五骑正向着山谷迤逦而来,当中一人是卫业的属下葛彬。看样子,他们肯定是到牧场去的。 连月顿时有了主意,连忙转身对大家道:“我们赶紧迎上去,活捉这五个人。注意,动作要快,千万不能惊动山谷里的武士。” 看到五人走近,连月立即娇叱一声,身剑合一,快逾闪电地扑向“葛彬”,漫天剑影将“葛彬”完全罩定,令他根本无法闪避。假扮葛彬的黄胜避无可避,只觉得腰间一麻,顿时被制住了穴道。 老狼与柔波等人也相继扑出。跟随黄胜而来的四个武士正在有滋有味地谈笑着,根本没有想到路边的树林里会突然扑出十多人,他们连武器都来不及拔出就被打下马来,明晃晃的刀剑已逼在胸前。 将人马一起带进树林深处,连月立即命令大家对五人分头审问,她与老狼则亲自审问“葛彬”。 黄胜猜测这个武功高强的漂亮女人很可能就是连月,连忙上前行礼道:“请问芳驾就是连月夫人吗?在下黄胜见过夫人。” 连月冷冷地笑道:“葛彬,我们好像不是第一次打交道吧?你什么时候改名叫黄胜了?上次在高豆城的那笔帐,我还没跟你算呢。” 黄胜连忙解释道:“夫人,在下真的叫黄胜,是‘神游九州’洪帮主的侍卫。葛彬已经被我们所杀,在下是奉帮主之命,假扮成葛彬的模样,混进黑虎山庄,前去看望身受重伤的血玉令主。” 连月冷笑道:“你真会编故事。令主既然身受重伤,为何会在黑虎山庄呢?你说你是洪帮主的手下,为什么会跟黑虎山庄的武士在一起呢?” 黄胜道:“在下见到夫人,理应以真面貌相见。但是,在下获得一个情报,听说前面的牧场里有不少的马匹,在下必须前去查探清楚,所以不能除去伪装,还请夫人见谅。” 连月道:“既然如此,我们凭什么相信你就是黄胜假扮的呢?” 黄胜当即将如何遇到六凤报信,如何杀死葛彬,如何化装进入黑虎山庄见到受伤的尧天,以及被卫业安排去牧场检查马匹的经过说了一遍。 连月听了,将信将疑地看着黄胜,关切地问道:“你真的在黑虎山庄见到了尧天?他是怎么受伤的?伤得重不重?” 黄胜道:“据说他是受到了卫业的偷袭,背上被刺了一剑,伤着了内脏,幸好,六凤母女及时救了他,又帮他上了药,包扎了伤口,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在下本来想当时就救他出来,但看他伤势颇重,又失血过多,身体十分虚弱,连行走也有些困难,这才决定晚上再伺机将他救出来。” 连月大急,立即火烧火燎地说道:“快带我去看他,我一定要将他救出来,我要亲自为他疗伤。” 黄胜连忙制止道:“夫人别急!黑虎山庄里面到处都是人,这时候去救令主,是根本无法救出来的。令主现在十分安全,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前去冒险。” 老狼也劝道:“这位兄弟说得对,我们不如等到晚上再悄悄前往将令主救出来,那样会保险得多的。” 黄胜见他们已经相信了他,终于放下心来,想到刚才差点死于连月的剑下,仍然心有余悸,不禁疑惑地问道:“夫人,你们为何会在这里了现?” 连月明白他的意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们也是听到这个牧场运来了不少马匹,这才赶来查探的。既然卫业也吩咐前你来察看马匹,那就可以肯定,我们那批马匹是黑虎山庄掳劫的。但是,进入牧场只有谷口一个通道,防守十分森严,而且,我们还不知道谷内的情况,因此,我们这才袭击你们,希望从你们身上找到进谷的办法。既然你也是洪帮主派来的,又奉了卫业的令谕,那就更好了。” 黄胜暗暗道了一声“侥幸”,幸亏他们是想寻找入谷的办法,要将五人活捉,否则,他可能早已死在连月的剑下了。如果这样死去,那就真的有点冤了。 连月命人将四名黑虎山庄武士的衣服剥下来,让身材差不多的岩鹰和另外三名老狼带来的武士换上,随同黄胜一起进入山谷牧场。 随后,他们又商量了进入山谷后的具体做法,以及与谷外的联络方式。 计议停当后,黄胜立即带着岩鹰等四人,翻身上马,迅速向谷口驰去。 “快开门!我是葛彬,奉副座之命,前来检查马匹准备情况。”驰到谷口的石墙前,黄胜冲着墙上的武士高声叫道。 他已经从那四个武士口中得知,由于葛彬一般都跟在卫业身边,很少有说话的机会,虽然大多数武士都认识他,但他却很少与人说话,所以,别人很难认出他的声音。有了这一点,黄胜的胆子顿时大得多了。 墙上的武士仔细地看了看,回答道:“你们稍等,我这就去为你们通报。” 不一会儿,一个头目来到了石墙之上,看到端坐马上的人果然是葛彬,连忙挥了挥手,叫道:“果然是葛大人,快开门!” 沉重的大门缓缓地打开了,黄胜深吸了一口气,策马进入了门内。在他们进去以后,大门又缓缓地关上了。 大门后面站立着四个武士,是负责开门和关门的。黄胜心想,加上那个头目和石墙上站岗的四个哨兵,一共只有九个人,如果突然袭击,要夺取谷口,控制大门,相信不是很难的事。 但是,据那四个武士说,谷中共有武士百多人,为何这里只有九个人呢?如果有外敌来攻,岂不是轻易就将谷口攻破了?黄胜不由感到暗暗纳闷。 黄胜并不知道,在黑东城,黑虎山庄乃是第一大势力组合,连驻城的军队都不敢惹他们,谁还敢来捋虎须?平时,他们在谷口只安排了两个武士,今日一早,他们接到庄里的命令,要求他们加强防守,这才派了九人守卫,其中还有一个武士头目。 不过,这谷口易守难攻,就算有外敌侵入,只要谷口的武士发出警报,牧场内的武士就会及时赶来增援,因此,要想从外面攻入谷中,还是比较困难的。 那头目从石墙上跑下来,迅速抢上前来,声若洪钟地上前行礼道:“属下宫信,参见葛大人。” 这是一个身材高大、腰粗膀圆的彪形大汉,生得面像狰狞,形色强悍,一看就知道是一个狠角色。 “带我去见你们的大头领。”黄胜又转身对岩鹰使了一个眼色,吩咐道:“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等我。” 宫信虽然觉得有些不妥,却也不敢违拗,立即带着黄胜向谷中走去。 走出谷口,眼前豁然开朗,四面高山环绕,围出一个宽逾一里,长达五六里的宽阔山谷。在山谷的北面,有一个方圆约一里左右的天然湖泊,就像一面镜子似地嵌在山谷里。湖泊的四周,长满了茂密的青草,草地上,到处都是成群的羊儿、牛儿和马儿,呈现出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在进入谷口的左侧,建有大批的房屋,这就是牧场的场部了,大头领厉风就住在场部的正中央。 走进场部,黄胜看到不时有武士匆匆地进进出出,看到宫信和“葛彬”,他们也只是点点头,就立即走开了,显得十分忙碌。 宫信带着黄胜直接走进厉风的房间,厉风见了,立即迎了上来。这是一个身材干瘦的中年人,那张干瘦的脸上,总是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表情,给人一种奸滑而又冷酷的感觉。 寒喧了几名,黄胜将来意告诉了厉风。厉风知道葛彬是副宫主手下的红人,也不敢怠慢,亲自带着他去察看马匹。 在距场部约百余丈的西北角,有一大片马厩,里面关着几千匹高头大马,有十多个人住在这里,专门负责饲养这批马匹。 黄胜看了,心里已经可以肯定,这批马就是从他们“神游九州”的手里劫来的。但是,他仍然试探性地说道:“不错!我们的牧场居然能够养出这么多的马了。” 厉风连忙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黄胜,狡黠地问道:“葛大人,你不会不知道这批马匹的来历吧?” 看到厉风的反应,黄胜心里立即得到了证实,他微微笑了笑,问道:“厉头领,庄里派你在此负责,你说,这批马匹是什么来历?” 陪同他们一起来的宫信不敢相信地看着黄胜,瓮声瓮气地说道:“葛大人,这批马匹乃是从‘神游九州’的手里夺来的,你当时也在场的,难道你都忘了?” 厉风身后的四个武士也虎视眈眈地看着黄胜。 黄胜面色一寒,大声斥责道:“宫信,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本座警告你们,谁要是再敢说什么抢劫的事,就别怪本座不客气。本座再说一遍,这批马就是这个牧场饲养出来,知道吗?” 厉风立即心领神会地笑道:“葛大人教训得是!这批马确是本牧场饲养出来。” 宫信还是不大明白,厉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轻声地骂了一句:“笨蛋!” 黄胜心里暗暗笑了笑,想到卫业是让他来检查马匹准备好了没有,既然这批马匹都关在这里好好的,还要准备什么呢?但是,卫业应该不会说这么无用的话,也许还有其它的含义。想到这里,他立即含糊其辞地问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厉风道:“回葛大人的话,赶制的藤篓大约在明天中午就可完成。明天下午,矿上就会将青铜全部送到这里来。” 马匹,藤篓,青铜,麒麟宫的来人,加上先前那四个武士在说笑中提到的过几天就要回南方去,将这一系列的事情串联起来,黄胜突然明白了,他们是要用马匹装运青铜回南方的麒麟宫去。 他心里不由暗暗道了一声“好险”,要是这批马匹被运到了南方的麒麟宫,要想再追回来,恐怕比登天还难。但是,目前自己这边的力量十分薄弱,就算加上尧天的人,要对付黑虎山庄都相当吃力,而麒麟宫还有人正在赶来,我们又如何将这批马匹夺回去呢? 既然被劫的马匹都在这里,不管怎么样,先都要将它夺回来再说。牧场虽然有一百名武士,但连月的手下个个武艺高强,完全能够以一当十,拿下牧场应该没有问题。 想到这里,黄胜又装模作样地看了一遍,假称要迅速回去复命,连忙告辞出来。 回到谷口,黄胜暗暗向岩鹰使了一个眼色,飞快地拔出长剑,突然转身向身后的宫信刺去。 宫信大吃一惊,立即本能地迅速闪身避开,虽然躲开了要害,但仍被长剑刺中了肩窝。他“腾”地负痛跳开,惊问道:“葛大人,你,你这是——” 黄胜更不打话,长剑一挥,立即揉身攻了上去。 宫信见势不对,立即发出一声长啸,也拔出了大刀,拚命地抵挡着黄胜的攻击。 岩鹰他们早已站在了最有利的位置,蓄势以待,得到暗示,立即与那三名猎人武士同时动手,猛地拔出武器,扑向门口的四个武士。那四个武士猝不及防,连武器都没有拔出来,便立即了帐。 留下两个人去打开大门,岩鹰和另一名武士立即冲上石墙,向墙上的四个武士杀去。 石墙上的哨兵也被这突然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回过神来,岩鹰和一名猎人武士已经冲上了石墙,挥刀向他们砍去。 四个哨兵也连忙拔刀迎了上来,与岩鹰和猎人武士斗在一起,不到三十个回合,他们也相继死在了两人的刀下。 黄胜与宫信仍在紧张地拚斗着。宫信虽然受了伤,但他仍强悍地顽抗着,黄胜一时竟也奈何不了他。岩鹰见了,立即大吼一声,挥刀冲上去。 宫信已经明显地处在了下风,看到岩鹰也赶了上来,心里大惊,立即一个懒驴打滚,避开黄胜刺来的一剑,随即腾身而起,飞快地向谷里奔去。 黄胜立即飞身追上去,追不多远,谷里突然响起了牛角号声,已有不少的武士出现在谷口的那一端,黄胜只好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他逃了回去,不由气得直跺脚。 这时,两名猎人武士已将谷口的大门打开,连月、老狼等人见了,迅速出了树林,飞快地向谷口奔来。他们在谷口相遇,立即展开了最惨烈的搏杀。 连月心里早就憋足了气,此时正好找到了发泄之处,只见她一马当先,一支长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一个个武士在她的剑下惨叫着飞跌出去。 老狼、夜狼队员、猎人武士也个个奋勇争先,竭力杀上前去,牧场的武士很快就败下阵去,丢下二十多具尸体,退进了山谷。 连月带着大家一路杀了进去,径直杀到了牧场的场部的前面,突然听到一阵喊声,从场部里奔出二百多人,一齐拦在了他们的前面。这二百多中,只有五六十个人是武士,其余都是牧场的牧民,他们也拿着木棍、砍刀,加入了保卫牧场的行列。 连月不由暗暗叫苦,她虽然对杀人从不手软,但要她去对付这些牧民,却实在下不了手。面对这种阵仗,她不得不停了下来,有些犹豫不前了。 对方也没有发动进攻,只是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人群开处,干瘦的厉风走了出来,并不理睬连月和老狼等人,而是看着黄胜,阴沉地问道:“葛大人,你为什么要背叛组织?还要帮着敌人来攻打我们?” 黄胜哈哈大笑道:“厉风,实话告诉你吧,我根本就不是什么葛彬,我乃是‘神游九州’的武士,这位就是血玉令主的夫人,如果识相的话,立即将你们抢掳我们的马匹交出来,否则,我们一定将这里夷为平地。” 厉风假装糊涂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乃是正正经经的牧民,什么时候抢过你们的马匹?不管你是神游九州,还是血玉令主,凡事总抬不过一个理去。你们无缘无故地进犯我们的牧场,杀死我们的牧民,还想抢掳我们的马匹,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希望你们能给我们一个说法。” 这是不久前黄胜告诉他的,现在又用来对付黄胜,黄胜顿时哭笑不得。 连月知道他是在故意拖延时间,不由冷冷地笑道:“你们有没有抢掳我们的马匹,我们大家心里都很清楚。你是要一个说法是吗?好,我现在就给你一个说法。” 说完,一剑缓缓劈出,蓝色的剑芒立即狂涌而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地上的尘土冲天而起,爆起丈多长的一条尘带。在漫天的尘土中,厉风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了出去。 牧场的武士和牧民见了,全都大惊失色,他们发了一声喊,立即四散奔逃。 连月正欲走进场部,年春连忙奔了上来,对连月道:“夫人,你看,那山顶上冒出了大股的浓烟。” 大家看了,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不由全都怔立当场。 第八章 事机不密 看到山顶升起的浓烟,一个猎人武士慌忙道:“不好,这是敌人的传警信号。我们猎人在山中遇到危险,也使用这种办法求救。” 黄胜道:“我们必须立即撤离。这里离黑虎山庄只不过六七里路,他们转眼就会到的,如果他们将谷口堵住,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了。” 连月道:“事不宜迟,我们迅速将马赶出来,立即撤离这个地方。” “夫人,来不及的。”黄胜道。“这里有几千匹马,我们必须将它们拴到一起,才不会让它们跑失。如果不采取措施,我们十多个人是无法控制它们的。要是跑散了,再追回来就相当困难了。” “那怎么办?”连月也一时没了主意。 黄胜道:“为今之计,我们只有先行撤离这里。既然已经知道我们的马匹是被黑虎山庄所劫,就不怕他们飞了。我们帮主已经到了黑东城,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老狼也上来劝道:“夫人,他说得对,马匹留在这里是绝对跑不了,到时候我们一定可以将它们夺回来的。” 连月咬了咬牙,道:“好,我们撤。” 大家撤出牧场不久,大路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卫业带着三十多个武士风驰电掣地赶来了。随后,还有两百多名武士也迅速向山谷跑来。 看到这个阵式,大家都倒抽了一口凉气,要是再迟疑一会,他们肯定会陷在牧场里面了。所有的人都不由向黄胜投去了赞许的目光。 黄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忽然心里一动,忙道:“既然卫业已带人驰援牧场,我们不如趁这个机会,立即赶到黑虎山庄去救令主。你们看怎么样?” 大家听了,全都欣然应允。 但是,当他们赶到黑虎山庄时,都不禁暗暗叫苦。山庄里的守卫并没有因为派人驰援牧场而有所减弱,反而比平时还要森严。 这也难怪,庄里的人手少了,他们不得不加强戒备,防止有人趁机袭击山庄。 老狼叹道:“黑虎山庄的势力的确不可小视,已经调走了两百人,居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能够将庄里守卫得滴水不漏。” 柔波道:“要是能够再制造一件事,又要庄里派人增援,他们恐怕就没有这么多人守庄了。” 黄胜大喜,忙道:“你这个主意不错,我这就去将他们调走。” 柔波撇撇嘴道:“你去将他们调走?你以为你是卫业呀,想将他们调走就将他们调走?” 黄胜笑道:“我虽然不是卫业,却是卫业身边的红人葛彬。我不能调动他们,却可以假传令谕,让他们派人去增援矿上,相信他们一定不会怀疑的。” 岩鹰兴奋地叫道:“太好了!我和你一起去。” 计议好了一切,黄胜和岩鹰立即向着庄上奔去,临近庄门口时,他们装着跌跌撞撞的样子,焦急地叫道:“快,快禀报庄主,矿,矿上出事了,大批矿工造反,已经包围了矿部。” 守门的武士听了,不由大惊失色,立即飞报卜雕。 卜雕立即赶了出来,向“葛彬”询问详细情况。黄胜装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他从牧场出来后,又去了矿上查看青铜的准备情况,没想到突然发生了矿工暴动,他杀了十多个人才突围出来,连忙回到庄上报信。 卜雕虽然发现他的声音有些不对,但他装出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说话总是断断续续的,也不能肯定有异,又看到他浑身血迹,确像突围而出的样子,也不得不信。他派人扶他下去休息,立即召集人员商量平息矿上暴动的方案。 黄胜待送他回房的武士一走,立即从床上跳起来,与守在门外的岩鹰一起,迅速溜进了桑虹的房里。 桑虹看到黄胜来了,不由诧异道:“你不是说要等到天黑以后才来吗?现在天还未黑,你们怎么就来了?” 黄胜道:“现在庄主他们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时间来理会我们,我们必须立即出去,否则,等他们回来就麻烦了。” 桑虹听了,立即打开石屋的门,岩鹰连忙进去将尧天扶了出来。 尧天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但他毕竟伤到了内脏,还不能剧烈地运动,他斜靠在岩鹰的肩膀上,费力地说道:“夫人,你还是跟我们一起走吧,我担心卫业他们终究会查到你的头上来的,到时候恐怕卜雕也保不了你。” 桑虹道:“你们先走,不要管我们。如果我们这时候与你一起出去,一定会引起他们怀疑的。” 尧天听了,只好作罢,道:“那好,我们先走,你们有天再想办法出庄,我一定会派人在客栈等你们的。” 走出房子,只见卜雕带着二十多个武士站在外面,正冷冷地看着他们。他们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卜雕冷冷道:“葛彬,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副宫主待你这么好,你为何要背叛?不过,也真亏了你,帮我找出了尧天。” 原来,卜雕得到“葛彬”的报告后,立即召集庄内的头领进行商议,讨论平息矿工闹事的方案。 武士头目卞通道:“庄主,庄上的人都派出去了,现在留守庄上的不到两百人,再也没有人能够派出去了。” 素有师爷之称的管家卜福道:“老爷,老奴认为这里面颇有蹊跷。矿上久安无事,我们又没有对矿工过分苛刻,为何会突然闹事呢?就算矿上闹事,为何矿上不派人赶回来禀报呢?请老爷详察。” 卜雕也觉得有些可疑,连忙派人去找葛彬。不久,前去寻找葛彬的武士回来报告,据暗桩反映,葛彬进入了桑虹夫人的房间。 卜雕大惊,以为葛彬暗中与桑虹相会,立即气冲冲地赶到桑虹房间,正欲前去捉奸,却见葛彬竟然从屋里带了一个人回来。他虽然并不认识这个年青人,却可以猜到,他一定是遍寻不见的尧天。 桑虹听到外面的声音,立即跑了出来,看到这一情况,顿时吓得面色苍白,不由哀声道:“老爷,求求你,放过他们吧。” “住口!你这个贱人,竟敢帮助隐藏敌人,等会再收拾你。”卜雕厉声喝道。“给我将他们全都抓起来!” 众武士答应一声,一起杀上前来。 黄胜忙对岩鹰道:“你立即带着令主离开,我来对付他们。”说完,长剑一挥,向着众武士扑去。 岩鹰立即带着尧天退回屋里,大刀飞舞,紧紧地守住门口。 黄胜心里懊恼不已,都怪自己太急功近利,太爱表现自己了,居然急着要来救尧天,致使现地陷入重围。若是尧天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就是万死也难逃其咎。他发疯似地冲进敌阵,一支长剑就像狂风暴雨般地挥击砍杀,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一个照面就砍倒了两个武士。 鲜血飞溅,身体跌扑,凄厉的惨叫声,尖锐的嗥叫声,兵器的撞击声,组成一幕恐怖的杀戮场面。 “闪开!”卜雕大喝一声,一把大斩剑舞得呼呼作响,暴怒地杀上前来。 面对卜雕,黄胜不敢懈怠,身形像行云流水般飘移行走,长剑匪夷所思地从不同的角度挥击挑刺,转眼间就攻出了十多剑。 卜雕大斩剑大开大阖,振腕劈击,准确而又狠辣地将黄胜攻来的招式一一化解。 斗不多久,黄胜的额门上已浸出了汗珠,卜雕剑沉力猛,每一次撞击,都有一股大力从剑上传了过来,震得他手臂发酸,心里发麻。但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咬着牙,瞪着眼,半声不吭地扑击着。 蓦地,卜雕大吼一声,一剑横击而出。黄胜奋力挡开,心口却如遭锤击,顿时“哇”的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也旋跌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卜雕踏步上前,大斩剑改劈为刺,对着地上的黄胜刺去。黄胜避无可避,心里暗叹一声:“我命休矣。”不由闭目受死。 突然,一条纤细的身影飞掠而至,长剑挥出,“铮”的一声,击开卜雕的大斩剑,闪身拦在黄胜的身前。 “五凤,你干什么?快点给我闪开!”卜雕怒声喝道。 在这关键时刻救了黄胜一命的正是痴情的卜五凤,她看着卜雕,悲声道:“父亲,你为什么要杀葛彬?你难道不知道,他就要成为你的女婿了吗?” 卜雕冷冷道:“他已经背叛了组织,投靠了尧天,我卜雕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婿?就算他真的成了我的女婿,他既然敢背叛我,我也决不能放过他的。” 卜五凤也冷冷地说道:“我不管他做了什么,我只知道我爱他,我绝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父亲如果执意要杀他,就请先杀了女儿。” 卜雕勃然大怒,咆哮道:“反了,反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居然敢帮着外人来对付你的父亲?好,我就成全你,让你们到阴曹地府去做一对同命鸳鸯。”说完,缓缓地举起了大斩剑。 就在这时,四条人影飞纵而至,两人冲进了围攻岩鹰的武士群中,另两人扑向卜雕,两支长剑一左一右,分别刺向卜雕的两肋。卜雕立即回剑自保,与两人斗在一起。 这四人正是洪子烈手下的“四杰剑士”,合攻卜雕的是孟元和白典,扑向众武士的是项清和李晨。洪子烈得到与黄胜一起进入黑虎山庄的那个武士回报,知道假扮葛彬的黄胜被卫业叫去,不由大惊,立即派了四杰前来查探消息。但是,黑虎山庄实在太大了,他们潜入庄中良久,都没有查到黄胜的下落。正在一筹莫展的时候,忽然听到后院传来打斗声,便循声追了过来,及时地解除了黄胜和岩鹰等人的危机。 卜雕的武功的确不错,在孟元和白典两大高手的合击下,仍然有攻有守,不露一点败相。项清和李晨两人却像虎入羊群一般,顿时杀得众武士节节败退。 卜五凤连忙扑到黄胜面前,伸手将他扶起来,关切地问道:“葛彬,你不要紧吧?” 黄胜知道她是将他当作了葛彬,哪敢开口说话,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喊杀声中,大队武士涌了进来,孟元猛地刺出一剑,大声喝道:“你们快走!” 岩鹰对桑虹道:“夫人,请你和六凤小姐扶着令主,跟我冲出去。”说完,当先向前杀去,大刀挥舞,顿时将两名武士毙于刀下。 项清和李晨也靠了过来,保护着尧天、桑虹、六凤三人向外退去。 五凤见了,也扶起黄胜,连忙跟了上去。 四五十个武士冲了进来,卜雕大喜,连忙高声叫道:“一个也不要放走,全部给我杀了。” 项清连忙对岩鹰道:“这位兄弟,你立即带着令主他们突出去。李晨,我们去挡住他们。” 李晨答应一声,立即和项清两人返身杀了回去。 岩鹰带着众人向庄前突去,绕过五六栋房子,忽然有十多个武士杀了出来。岩鹰立即冲了上去,大刀全力砍杀,拚死拦住他们。 转眼工夫,岩鹰已杀了三名武士,他的身上也受了两处伤,鲜血将衣服都浸湿了,但他全然不顾,状若疯狂,大刀不停地劈出去。他面前的武士在不断地减少,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他已经完全变成一个血人了。 趁此机会,桑虹立即带着尧天,绕道冲了出去。前行十余丈,又有四五个武士转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桑虹心里不由暗暗叫苦,看来,今天将难逃一死。自己死了倒是小事,只是连累了六凤和尧天。 五凤带着黄胜赶了上来,对冲上来的武士娇叱道:“你们都给我退下。谁敢再踏前一步,我就让他溅血当场。” 众武士看到面前的人是六夫人和五小姐、六小姐,都微微怔了一怔,不由停下了脚步。 五凤心里暗喜,又大声斥道:“我叫你们都退下,你们没有听见吗?” “谁敢退下!”只听得一声断喝,有十多个武士如飞奔来,正中一个武士头目高声喊道:“奉庄主之命,立即将他们擒下。谁要反抗,就地格杀!” “你们敢造反吗?”卜五凤怒声喝道。 武士头目立即命令众武士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冷冷笑道:“对不起,五小姐,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我保证不会伤害你们一根汗毛。” “放肆!”卜五凤长剑一挥,指着众武士道。“谁敢上前,可别怪本小姐不客气了。” “得罪了。”那武士头目大喝一声,立即挥刀攻了上来。 五凤正欲迎上前去,一条人影飞掠而至,只见剑光一闪,那名武士头目立即被挥为两截。那人影并不停止,就像鬼魅地掠进众武士之中,只听得惨叫连声,转眼之间,众武士全都倒了下去,变成了一具具尸体。 看到这种情境,除了尧天之外,其余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几乎怀疑眼前这人就是杀神转世。 来人收起宝剑,走到桑虹等人面前,拱手一揖道:“各位拚命救了令主,连月感激不尽。” 五凤连忙走上前来,惊喜地问道:“你就是血玉令主的妻子连月夫人?” 连月迅速地飘了尧天一眼,微笑着点了点头。 桑虹看到眼前这个武功超凡而且长得非常艳丽的女子就是尧天的夫人,更是惊讶不已。 正在这时,老狼、柔波等人也赶了上来,他们见到尧天,都一齐上来参见。 尧天向大家点了点头,看着连月道:“月儿,岩鹰和‘神游九州’的兄弟还在里面厮杀,你快去帮他们。” 连月点了点头,忙道:“波儿,你与年春、沙猛保护公子他们出去,其余的人都随我进去救人。” 岩鹰恶战十多名武士,已经多处负伤,岌岌可危了,雷福与两名猎人武士及时赶到,立即加入了战团,很快就消灭了剩下的七八名武士。 岩鹰松了一口气,顿时昏了过去。雷福大惊,立即上去扶起岩鹰,伸手点住他身上的几处穴道,止住流血,将他背到背上,迅速地向庄外奔去。 连月与老狼带着大家一路杀进去,就像摧枯拉朽一般,杀着黑虎山庄的武士哭爹叫娘,抱头鼠窜。 卜雕力斗孟元和白典两大高手,本已处于了下风,见此情景,更是大吃一惊,立即转身跳出斗场,狼狈逃去。 孟元也不追赶,与白典、项清、李晨一起来见连月。他们见到连月,不由惊为天人,一齐恭声道:“‘神游九州’洪帮主座下四剑士见过连月夫人。” 连月柔声道:“谢谢四位鼎力相助,连月感激不尽。” 孟元苦笑道:“我们两人对付卜雕,仍然让这家伙逃走了,真是令人汗颜。” 连月劝慰道:“我们的目的是救人。四位能够缠住卜雕和那么多的武士,使令主能够顺利逃出去,已是功莫大焉。” 这时,老狼和年春也赶了上来,向连月禀报道:“这些龟孙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庄里已很少看到武士了。” 连月道:“他们一定是去牧场向卫业报告去了。我们立即撤出去,迟则恐怕会陷入卫业的包围之中。” 大家听了,都连忙撤出了黑虎山庄。 第九章 大举进攻 离开黑虎山庄,孟元等四杰回去向洪帮主复命,连月带着其余众人都回到了黑石村。 山鹰村长顿时忙坏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其中还有几个娇滴滴的女客,还真的一时招呼不过来。幸亏大家都是在外闯荡惯了的江湖人,只要有个地方落脚就行了,山鹰村条腾出来的几间房子,都安排给了尧天、岩鹰、黄胜等受伤的人,以及连月、桑虹、卜五凤、卜六凤等女人,其余的人则坐在院子里休息。 连月将尧天安顿好了之后,立即走进了桑虹母女的房间,向她们母女拜谢相救尧天之恩。 桑虹道:“连月夫人不要客气,血玉令主持有我族的铁牌令,任何一个秽貊人见了都会救他的。小妇人也是秽貊族人中的一员,自然不会例外。” 连月楞了楞,终于想起了营山寨寨主查清送给尧天的令牌,想不到那块铁牌竟然成了尧天的救命符,说起来也真是天数。尽管如此,连月仍然对桑虹母女感激不尽,由衷地说道:“不管怎么说,夫人救了令主,不仅是尧天和我的大恩人,也是我们武神军的大恩人,我们一定不会忘记的。现在事情已经暴露,是我们连累夫人了。如果夫人不嫌弃,请在此暂时委屈几天,待此间事了,就和我们回天堂城。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们会将夫人和小姐当作一家人看待的。” 桑虹最担心的就是女儿六凤将来的前途,如果跟他们去天堂城,能够经常与尧天呆在一起,到那时再想办法嫁给他,也算是乌鸦变凤凰,一下飞上高枝,她也就此生无憾了。 她立即满脸堆下笑来,道:“谢谢夫人关照。小妇人再在只有小女一个亲人了,如果夫人能够将她带在身边,好好提携于她,小妇人也就感激不尽了。” 连月笑道:“夫人请放心,我会将六凤姑娘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的。” 桑虹听了,心里暗暗高兴。只要连月愿意接受六凤,将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她连忙将六凤推上来,催促道:“凤儿,快来拜谢连月夫人。” 六凤虽然对母亲的安排不甚满意,但也确实对连月生出一份崇敬之情,立即走上前来,盈盈拜了下去。 连月见她长得美貌、聪慧,也从心里喜欢她,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柔声道:“妹妹快快起来!我们既是姐妹,就不必客气,不然,反而显得生疏了。” 正在一起说着话儿,年春突然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对连月道:“夫人,不好了,五凤姑娘负气走了。” 连月顿时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不解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什么要离开?你们为什么不拦住她?” 年春道:“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她那气冲冲的样子,我们都拦不住他。不过,黄胜已经追下去了。” 桑虹忙道:“这孩子,她是将黄胜当作葛彬了,现在一定是发现了真相,负气走了。她现在已经与她父亲公开为敌了,她又没有其他的地方可去,现在天色已晚,她一个人外出肯定会出事的。夫人,请你一定想办法将她追回来。” “连月夫人,我和你一起去。”六凤要求道。 连月点了点头,立即带着柔波和六凤追了出去。下了怪石坡,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黑暗中根本弄不清他们去了什么方向,不由有些踌蹰不前了。 没过多久,前面出现了一溜火光,一群人迤逦而来,连月不敢大意,立即与柔波等人隐于草丛之中。 一行人来到近前,火光之中,只见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魁梧大汉,不是洪子烈还是谁?他们在岑伦小城见过一次面,虽然过去了一年多,但依稀还是能够认识的。 连月立即从草丛中跳出来,兴奋地叫道:“洪大哥,你还认得小妹吗?” 洪子烈微微怔了怔,立即哈哈大笑道:“人们都说弟妹是天下武林第一美女,果然是越来越漂亮了,愚兄都不敢相认了。” 连月娇嗔道:“洪大哥,连你也来取笑小妹?” “为兄说的是肺腑之言,怎么算是取笑呢?”洪子烈微微笑道。“尧天兄弟的伤势如何?弟妹不守尧天兄弟的身边,到了这里来干什么?不是专门来迎接愚兄的吧?” 连月笑道:“洪大哥来了,小妹岂能不来迎接?” 洪子烈笑道:“弟妹这就有点言不由衷了。弟妹已经知道愚兄住在客栈里,却不来看我。没办法,愚兄只好跑来看你们了。” 连月道:“对不起,小妹真的一时走不开,还请大哥多多原谅。对了,你们刚刚过来的时候,见到了黄胜和五凤了没有?” 洪子烈摇了摇头,连忙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连月当即将他们之间的误会说了一遍。 洪子烈微微皱了皱眉,立即命孟元、李晨带人分头去寻找他们。 回到黑石村,洪子烈直接去看望尧天,两人见面又有一番亲热。洪子烈察看了尧天的伤势,关切地问道:“尧天兄弟,你感到怎么样?” 尧天微微笑道:“他奶奶的麒麟宫,好几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命,但都被我活过来了。看来,麒麟宫那帮家伙还没有办法要走我的命。” 洪子烈笑道:“堂堂血玉令主,若是毁在麒麟宫那班孙子的手里,恐怕武神也不会答应的。” “说的是。”尧天道。“如果我此刻就去见武神,武神一定会大发雷霆,道:先将尧天拉下去,给我狠狠地重打三百大板,再将他赶回去,重新与麒麟宫一决高下。若是再输给了麒麟宫,就永远都不许来见我。” 大家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 尧天见到了洪子烈,精神好了很多,大家都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充满了欢乐。 不久,黄胜终于将卜五凤追了回来。不知他使用了什么方法,居然能够使卜五凤回心转意。六凤见了,立即上去搂着她,亲热地一起进入了房间。 当天晚上,探听消息的武士回来报告,卜雕等人已逃进了牧场,与卫业会合,但卫业并没有派兵回来,黑虎山庄已变成了一座空庄了。看来,卫业是打算固守牧场,等待麒麟宫的援兵了。 连月有些焦急地说道:“以我们目前的力量,尚不足以跟他们抗衡,我们该怎么办呢?今天下午,我们差一点就可以将他们劫去的马匹夺回来了,但由于我们的力量与他们相差太悬殊了,结果不得不放弃了。” 洪子烈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我可以保证他们无法离开黑东城。” 连月道:“小妹看你也只有十多个人,加上我们,还不到三十人,可是他们的人数达到近千人,据说他们的援兵将在后天就可到达。而我们就是到最近的营山寨调集人马,最快也要六七天,远水也解不了近渴。不知洪大哥有什么办法?” 洪子烈道:“实不相瞒,自从马匹被劫,帮中又折了百余名兄弟,愚兄就带了三百多名武士前来追查。加上附近分坛的兄弟,一共有八百余人。今天中午,我已发出通知,命他们都赶到黑东城来集结,最迟在明天下午都可以赶到。我可以保证,在他们的援兵到达之前,黑虎山庄已经在这个世上除名了。我也要让他们知道,我们‘神游九州’也不是那么好惹的。” 连月听了,不由大喜,忙道:“洪大哥,你要攻打黑虎山庄,小妹一定给你当先锋。” 尧天担忧地说道:“洪大哥,你们直接跟麒麟宫发生冲突,恐怕会给你的生意带来很大损失的。不知洪大哥考虑了没有?” 洪子烈叹道:“这我清楚。可是,他们已经直接欺到我们头上来了,我们也无法再忍气吞声了。没办法,在目前这种情况下做生意,风险的确是太大了。” 当天晚上,洪子烈、尧天、连月三人说了一夜的话。第二天一早,洪子烈便离开了黑石村。 第二天傍晚,连月命柔波、云松留在村里照顾尧天、岩鹰以及桑虹母女,她和老狼则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猎人武士来到了牧场的山谷前。 洪子烈的人早就已经到了,连月看去,黑压压的一片,果然有七八百人。连月通报了姓名,立即有武士带她去见洪子烈。 洪子烈迅速迎了出来,兴奋道:“弟妹,你来得太好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怎样才能攻进谷去?” 连月道:“现在我们的人数已是敌人的一倍,就是强攻也没有问题。” “不行!”洪子烈道。“敌人已有准备,要是强攻的话,我们的伤亡会很大。” 老狼沉思良久,忽然道:“我有一个办法,我们可以将干柴堆在大门口,再用火烧,一定可以烧开大门的。” 洪子烈听了,不由大喜,立即命人去捡拾干柴。 不久,干柴都准备好了。大家来到山谷前,背负干柴,向谷口的大门冲去。 谷口的石墙上立即出现了五十多个敌人,搬起石头,向着冲上去的武士砸来。那石头又密又猛,负柴冲上去武士被砸得头破血流,不得不退了下来。 老狼见了,立即取下弓箭,弯弓搭箭,向着石墙上的守敌射去。 转眼工夫,石墙上的守敌被射翻了五六人。敌人还不明白这是什么原因,顿时大乱。趁此机会,洪子烈立即指挥众武士负柴冲上去,石墙上的大门口立即堆满了干柴。几名手持火把的武士冲上去,将火把丢进柴堆,干柴立即熊熊燃烧起来,冲天的火焰吞噬了石墙。石墙上的守卫立即大呼小叫起来,纷纷逃了下去。 不到一顿饭的工夫,沉重的大门终天被烧毁了,露出了门洞。 连月第一个冲了上去,猛地拍出一掌,击开火堆,进入了山谷。六百多名“神游九州”的武士也蜂拥而上,就像狂风暴雨般地冲杀进去。 谷口的守卫抵敌不住,迅速地向后退去。“神游九州”的武士很快便控制了谷口,杀到了牧场的场部前面。 大批的黑虎山庄武士从场部里涌了出来,凶悍无比地冲杀上来。怒叱声、暴吼声,与兵器的撞击声响成了一片,场部前面的空坪上,立即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 “神游九州”的武士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而且在人数上也大大超过黑虎山庄,黑虎山庄的武士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虽然黑虎山庄也有不少的武功高手在奋力支撑着,但也无法改变他们的命运,整个战斗几乎成了一边倒似的大屠杀,只听得惨叫声不绝于耳,不一会儿,黑虎山庄的武士便损失过半。 就地这时,一条人影如同一抹烟雾般地从天而降,一柄长剑暴挥斜挑,立即有五名“神游九州”的武士旋跌而出。 洪子烈一震,脱口惊呼道:“卫业!” 又有一名“神游九州”的武士暴扑而上,长剑吞吐,闪电般地攻向卫业。卫业冷哼一声,身形猝斜,长剑反挥,宛如一道白练似的倒卷而出。那武士一击不中,连忙闪身跳跃躲避,但卫业的长剑已神鬼莫测地将那武士悬空挑起。 “啊——”那武士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怵然的呼号,随着飞溅的鲜血,“砰”地摔在地上。 “全都给我退下!”洪子烈大喝一声,一个纵跳,闪身站到了卫业的前面。“好一个卫业,就让本座来会会你。” 卫业森然道:“洪帮主,你竟敢与本宫作对?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洪子烈冷笑道:“一个堂堂的麒麟宫副宫主,原来只是一个见不得人的劫匪,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本座?麒麟宫就是势力再大,也不过是一帮宵小之徒,本帮又何惧之有?你们残害我的手下,这笔帐今天非跟你们清算不可。” “骂得好。”卫业大喝一声,身体微微一晃,长剑以匪夷所思的速度攻向洪子烈。 洪子烈不退反进,长剑挥舞,与卫业斗在了一起。连月知道卫业的厉害,立即与老狼一起前来替洪子烈掠阵。 孟元长剑一伸,指着卜雕道:“卜庄主,昨日之战尚未结束,我们再来重新打过。” 白典立即跳了出来,高声叫道:“还有我呢。孟元大哥怎么能忘了老弟呢?” 两人相视一笑,立即挥剑而上,缠住了卜雕。 项清长剑一领,高声叫道:“弟兄们,大家一齐上,杀了这帮狗娘养的劫匪,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众武士喊声骤起,立即向着黑虎山庄的武士杀去。 洪子烈力斗卫业,顷刻之间已攻出百多招,但卫业却一动未动,长剑幻起一片剑影,将洪子烈的招式一一化解。蓦地,卫业剑式一变,长剑舞起一片寒光,严严实实地罩向洪子烈。洪子烈闷哼一声,身体向后飘出,他的额上已渗出了一层汗珠。卫业得势不饶人,快步上前,一溜寒光就像毒蛇吐信似地射向洪子烈。 连月娇叱一声,立即飞身扑上前去,人未到剑气先到,闪电般地击向卫业。 卫业身形斜移,顾不上伤害洪子烈,立即回剑,随着身体的移动,向后斜斜劈出,漫天剑气狂涌而出,急风骤雨般地击向连月。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两股剑气撞在了一起,爆起了漫天的尘土。两人的身体都向后飞出,直飞出丈余方才站稳。 连月双脚在地上一点,又凌空飞起,长剑颤动,蓝色剑气就像万箭齐发,一齐向着卫业射去。洪子烈喘息了一下,立即重入战团。老狼也长枪一抖,从侧面向着卫业攻去。 卫业也好生了得,在三大高手的合击之下,仍然不露败相,极力阻挡着三人的进攻。 不久,场上的战斗已近尾声,黑虎山庄的武士除了卜雕等少当选几个人仍在抵死恶斗以外,其余的武士大多战死,少数人战败成了俘虏。“神游九州”的武士已经开始打扫战场,救治伤员,不少的武士见三大高手齐斗卫业,都忍不住好奇地上来观战。 场上四人斗得正紧,只见剑光闪烁,枪影晃动,一招一式都带着“嗤嗤”的劲风,直打着天昏地暗,尘土飞扬,真气撞击的爆炸声不绝于耳。从武士都看得瞠目结舌,惊心动魄。 突然,卫业身形拔起,猛地向外旋出,直向围观武士的头上落去。他是见势不妙,准备开溜了。 连月立即飞身追了上去,但看到前面都是“神游九州”的武士,她不敢发招攻击,眼睁睁地看着卫业几个起落,飞快地向着谷外逃去。 连月落到地上,恨恨地跺了跺脚。 在众武士齐心协力的攻击下,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黑虎山庄的庄主卜雕也被孟元等四杰擒获。 洪子烈和连月等人迅速赶到马厩,不禁顿时傻了眼,只见马厩里空空如也,连一匹马出没有。这是一个封闭的山谷,在谷口秘密监视的武士并没有看到他们将马匹转移出去,那些马匹怎么会不见了呢? 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章 星夜偷袭 在牧场的大厅里,看押着五六十个黑虎山庄的俘虏,洪子烈走进大厅,用森然的目光扫过众俘虏,最后落在一个大块头武士身上。 “你,出来!”洪子烈凛然地叫道。 大块头武士极不情愿地站起来,慢腾腾地走了出来。 洪子烈冷冷地问道:“你说,你们将劫来的那些马匹藏到哪里去了?” 大块头武士淡淡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这里是正正经经的牧场,有羊、有牛,却没有什么马匹。” 剑光一闪,大块头的头颅立即飞上了半空。 洪子烈长剑一伸,又指着另一名武士道:“你来告诉本座,那些马匹都藏到哪里去了?” 那武士傲然地别过头去,不愿理睬洪子烈。 洪子烈大怒,厉声喝道:“来人,将他们全部给我砍了。” 众手下轰然答应一声,一齐举起了兵器。 “且慢!”一个武士站了起来。“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马匹,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这些人都是无辜的,希望你们能够放过他们。” 洪子烈回过头来,看了那武士一眼,不禁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武士道:“技不如人,战败被擒,何颜再提姓名?我想,你们想要知道的应该是马匹的下落,而不是我的姓名吧?” 洪子烈赞赏地点点头,道:“好。本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暂时不杀他们,你只要带我们找到马匹,本座立即就放了他们。” 看到外面的天色已黑,洪子烈立即命人点起火把,亲自带着那名黑虎山庄的武士,一起去找马匹。 在小湖的东北角,有一个仅三尺宽的豁口,豁口的前面有一道石壁挡着,如果不走到面前,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一个豁口。进入豁口,里面赫然又是一个小谷,小谷里果然关着大批的马匹。 洪子烈大喜,立即命人进行清点,结果与六千匹的整数差了百多匹。 那名黑虎山庄的武士道:“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少了百多匹,但马匹送到牧场的时候,就只有这么多。除了两名头目骑走了两匹外,并没有少一匹马。” 洪子烈估计那百多匹马也是被人骑走了,虽然无法凑齐数目,但总算追回了绝大部份,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到场部,洪子烈释放了所有的俘虏,就连庄主卜雕也在释放之列。他虽是元凶之一,但他毕竟是五凤和六凤的父亲,看在她俩的面子上,也不得不对他网开一面。 连月走了进来,对洪子烈道:“洪大哥,战斗已经结束,被劫的马匹也基本上追回来了,我们是不是立即带着马匹离开这里?” 洪子烈道:“现在还不是离开的的时候,麒麟宫的人在约明天下午就可到达黑东城,我们就算现在离去,也必须经过白尾镇,肯定会与他们在路上相遇,这一战是在所难免的。与其在路上而战,还不如以逸待劳,在这里等待他们。” 老狼道:“洪帮主既然选择这里作为战场,我们不妨好好设计一下,在谷口做些布置,或许能给敌人一定有伤害。” 洪子烈高兴地说道:“太好了!听说猎神擅长机关,若能在谷口布置一些机关,我们的胜算就更大了。快告诉我,我们该怎么做?” 老狼道:“我想先去看一下地形,要根据地形才能确定怎么做。” “好,我和你一起去。”洪子烈听了,立即拉着老狼向外走去。 连月也跟着走了出来,对洪子烈道:“洪大哥,小妹不大放心尧天的伤势,想回黑石村去。反正麒麟宫的人要到明天下午才能到达,我们明开上午再赶过来就是了。” 洪子烈道:“那好吧。弟妹替我转达尧天兄弟,我在这里一时走不开了,就不去看望他了。待这里的事情完全搞惦了,我再和他好好喝一顿。” 连月道了一声“谢谢”,带着雷福等人离开了牧场。 回到黑石村,连月将傍晚的战况和洪子烈的决定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尧天。五凤和六凤知道他们义释了她们的父亲卜雕,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一齐上来向连月表示感谢。 尧天听说卫业逃走了,不由大呼可惜。他知道,卫业身为天下第一大帮的副宫主,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善罢干休的,一定会组织疯狂的反扑的。尧天不禁暗暗为洪子烈着急,他如此轻敌,如何应付得了呢? 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对连月道:“月儿,我们立即去见洪大哥,劝他撤出牧场。我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卫业已经清楚我们的势力,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我们的。我估计,他一定会组织大规模战斗的。” 连月道:“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过分颠簸,还是由我去跟洪大哥说吧。” 尧天道:“我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了,只要不妄动真气,是没有大碍的。洪大哥一定对黑虎山庄的牧场和矿山志在必得,我必须亲自去说服他才行。” 连月命雷福等人留在村里照顾岩鹰,保护桑虹母女,她与柔波和年春两人护送尧天去牧场。 洪子烈正与老狼等人商量布置机关,看到尧天来了,不解地问道:“尧天兄弟,你的伤还没好,怎么亲自到牧场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 尧天开门见山地说道:“洪大哥,小弟特地赶来,是想劝洪大哥退出牧场,取消迎战麒麟宫的计划。” 洪子烈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你不觉得这个牧场,还有那个矿山,对我们来说是非常有用的吗?” 尧天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要阻止我们?”洪子烈激动地说道。“只要我们打败麒麟宫来的人,这一切就都是我们的了。我实在想不出还的什么理由要放弃。” 尧天耐心道:“洪大哥,你想过没有,卫业逃走了,他会将牧场和矿山轻易地放弃吗?他一定会组织力量疯狂地反扑的。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实力,若是进行反扑,他一定会有十足的把握才会行动的。” 洪子烈笑道:“你说的不错。可是,我已经查清了麒麟宫来人的情况,他们来的不过是一千名士兵,就是他们与黑虎山庄的人会合,也不过一千五百人。而我们也有近八百人,而且都是武功不错的武士,一个人对付他们两人,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尧天道:“洪大哥千万不要轻视士兵,一百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其力量绝对超过一百个武士。退一步说,我们能想到的问题,卫业肯定也能想到,他一定会有其他布置的。” “麒麟宫远在南方,就算他想调集力量,也不是一时能办得到的,他还能有什么布置?”洪子烈不屑地说道。 尧天道:“洪大哥,你是否还记得,小弟昨晚已跟你说过,东樱远征军的大将军远东已经投降了卫业,并且已经来到了黑虎山庄。这两天,我们虽然再没有看到远东,但我相信他绝对没有走多远,卫业逃走,绝对会与他联系的。要是远东的军队与麒麟宫会合,我们的麻烦就大了。还请洪大哥三思。” 洪子烈听了,也暗暗吃惊,不由陷入了沉思。 尧天又道:“洪大哥,我们此行的目的就是寻找被劫的马匹,现在马匹已经找到了,我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将马匹运走,实在犯不得为了这个牧场和矿山与麒麟宫拚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若是洪大哥一定要这牧场和矿山,我们可以将马匹运走后,小弟一定从天堂城调集力量,协助大哥夺取牧场和矿山。” 洪子烈苦笑道:“尧天兄弟所虑甚有道理。但是,我们在这里已经与麒麟宫发生了正面冲突,若是不能将他们消灭在这里,让他们将消息带回麒麟宫,他们一定会报复我们在南方的各个分坛。为了南方那班弟兄的安全,我们也不得不全力歼灭他们。而且,如果现在将马匹运出去,在路上恐怕也会遇到他们的。与其在路上一战,还不如以逸待劳,在这里等他们到来。” 尧天听了,心情异常沉重起来,在这个只讲势力不讲道理的社会,很多事情的确是无法回避的。他猛地抬起头来,道:“好,洪大哥,我们就在这里与卫业决一死战。” 洪子烈紧紧地握着尧天的手,激动地说道:“我们兄弟立即来合计一下,看看如何对付卫业这小子。” 尧天道:“依小弟之见,目前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弄清卫业的部署,再派出武功较高的武士主动出击,彻底打破他的计划。一定要使他们在到达黑东城的时候,已经无法组织最有效的攻击了。” “太好了!”洪子烈拍案叫道,并立即命四杰剑士带领五十名武士连夜出发,侦察卫业的动向,并伺机打击敌人。 连月忙道:“我和他们一起去。” 洪子烈犹豫道:“弟妹就不要去了吧?尧天兄弟的伤势还未痊愈,你留下来照顾他吧。” 连月微微笑道:“就让柔波留下来照顾他吧。” 她当即吩咐年春返回黑石村,立即将雷福、沙猛、云松三人叫来。她知道,卫业的武功太高,所去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够敌得了他。如果带年春他们四人一道前往,合五人之力,或许可以敌住卫业。 尧天也点点头,由于自己尚不能上阵,在目前这各情况下,也只能如此了。他爱怜地看了连月一眼,关切道:“你一定要小心,注意保护自己,绝对不可和他们拚命。” 连月笑道:“放心吧,我会注意的。” 根据飞鹰传书带来的消息,麒麟宫的人将在傍晚左右到达白尾镇,卫业肯定会赶到白尾镇与他们会合,所以,连月与孟元带着大家连夜策马赶往白尾镇。 连月一行进入草堂山庄,荣誉庄主立即迎了出来,延进大厅,刚一坐下,荣誉就急着介绍道:“麒麟宫的人是傍晚的时候到达的,宿在离白尾镇约二十里的一个山谷里。我们已经查明,带队是一个将军,名叫宝安,带来的人大约一千余人,看样子都是训练有素的士兵,随行而来的武士不过二十余人。” 草堂山庄已经得到洪子烈飞鹰传书送来的命令,早已派出了庄内的武士,严密侦察麒麟宫来人的情况。他们也算不错的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将情况摸得这么清楚。 连月赞许地点点头,连忙问道:“卫业到了没有?” 荣誉答道:“他也来了,比你们早到大约一个时辰左右。不过,不到一柱香的工夫,他又离开了。我们的人本欲暗中跟踪他,但他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很快就将我们的甩下了,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连月笑道:“他一定是去搬援兵去了。既然如此,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突然袭击宝安的军队。要是能够吃掉他们就最好了,若是不能完全吃掉,也可以消灭他们一部份有生力量。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孟元等人听了,全都拍手称好,连忙跑出去集合队伍。 荣誉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我们的武士大多都被调到黑东城去了,庄里的人不到二十个,且大多派出去探听消息去了,也只有几个人可以跟你们去了。” 连月道:“荣誉庄主,你就不要去了。不过,你们要多注意卫业的动静,我估计他是去搬援兵去了,你们要将侦察的范围扩大一点,一有动静,立即报告。” 荣誉在白尾镇已经亲身感受到这位美女的能力,对她的才能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连连点头道:“你放心,我这就去安排,保证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我们的视线的。” 为了保密,连月命大家将马留在草堂山庄,徒步赶往麒麟军的营地。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就来到了麒麟军宿营的山谷外面。他们悄悄地靠了上去,偷偷察看谷中的动静。 此时,离天亮大约只有一个多时辰了,营地里的士兵除了少数哨兵外,大多已进入了甜甜的梦乡,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死神正悄悄地降临到他们的头上。 喊杀声中,六十个武士就像猛虎下山似的,迅速扑向山谷中的兵营。兵营里大乱,很多士兵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做了刀下之鬼。 宝安从睡梦中惊醒,立即披上衣服,带着武器冲了出来,高声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士兵跑上来报告道:“将军,不好了,有大批的敌人杀了进来。” 宝安大叫道:“立即传令下去,命大家整好队形,给我死死顶住。只要坚持到天亮,副座的援兵就会赶来。” 几个侍卫立即跑去命令士兵集中,迅速组织反击。 连月见了,立即飞身掠了上去,宝剑连闪,顿时将那几个侍卫毙天剑下。随即身形一晃,向宝安扑去。 宝安身边的士兵立即冲上前来,刀剑齐扬,拦住连月的去向。连月的身形就像鬼魅般地飘动,宝剑微扬,众士兵顿时一个个地倒了下去。只不过一眨眼的工夫,刚刚还活生的人就变成了永远无法站起来的尸体了。 宝安见了,心里升起了一阵寒意,刚欲转身逃走,突然听到身后风响,雷福已电掠而至,一刀向着他的头颈之间劈去。宝安一惊,身形一矮,长剑后撩,险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刀。雷福身体横移,手腕下沉,刀势不变,仍然对着宝安的脖子削去。宝安也好生了得,剑势一转,向着刀锋挡去。 两人刀来剑往,转眼就斗了二十多招。雷福打得兴起,突然大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大刀就像电光火石一般地劈向宝安。宝安不敢硬接,身体一个懒驴打滚,迅速向包滚出。雷福追上前去,连劈了十二刀,宝安惨叫一声,左臂被硬生生地砍了下来。雷福一刀刺出,顿时将宝安钉在地上。 孟元等四人也带人分头冲击,阻止敌人集中进行反扑。士兵的威力在于集体合击,阻止了他们的集中,他们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了。尽管他们有一千多人,仍被“神游九州”的武士们杀得溃不成军,血流成河。 东方微明的时候,战斗终于结束了。麒麟宫来的一千余人,除了三百多人逃走以外,其余的全被杀死。而“神游九州”的武士只死了十一人,二十多人受伤。这对于“神游九州”来说,已经是个了不起的胜利了。 连月立即派出雷福等四人前去探听消息,又拿出疗伤的药末交给孟元,叫他派人分头为受伤的武士就地上药包扎。很快地,他们便撤出了山谷。 走不多远,突然发现雷福等人如飞般地奔了回来,焦急地说道:“夫人,卫业带着大批的人马向这里赶来了,离这里已经不到两里路了。” 连月不敢迟疑,立即命孟元带着大家钻进山林撤走,她却与雷福等人向着卫业迎去。 第十一章 联合截击 和卫业一起来的竟然是白尾镇的将军金帆,他们的身后跟着大约二千余人,从他们的服饰可以看出,他们正是白尾镇的军队。 白尾镇的军队隶属于白山部落,他们先是与东樱远征军勾结,现在又与麒麟宫混在一起,并且公然出兵支持麒麟宫,若是没有得到高层的许可,像金帆这样一个小小的将军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胆量。连月的心里已将白山部落划入了敌人的阵营。 卫业赶到营地,看到遍地的尸体,心里顿时冒起了一股寒意。良久,他才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洪子烈,这个仇我们是结定了。” 金帆也看得心惊肉跳,连忙凑上前来,低声问道:“副宫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卫业无可奈何道:“我们只有暂时取消进军黑东城的计划,先回白尾镇去。金帆将军,请你立即派人帮我寻找失散的弟兄,我要了解事情的真相。同时,也请你派人飞骑通知远东将军,叫他们立即改道,迅速赶到白尾镇来。” 金帆答应一声,立即命人前去安排。 两骑从白尾镇驰出,离镇不到五里,路边的树林里突然飞出四个人来,前面两人将两个骑士从马上揪了下来,后面的两人则上去迅速控制马匹。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们?”两个骑士惊恐地问道。 “你们要想活命,就给我老实一点,否则,老子一刀就砍下你的狗头来。”为首的人低声喝道。 这四人正是雷福、沙猛、年春和云松,他们将两个骑士和马匹带进林里,来到了等在树林深处的连月面前。 两个信使看到眼前是一个长得千娇百媚的姑娘,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叫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只是过路的人,身上真的是什么也没有呀。” 他们俩将连月等人看成是拦路抢劫的强盗了。 “说吧,金帆派你们去干什么?”连月冷冷地问道,杏目含威地瞪着两人。 两人一惊,他们知道,眼前的这几个人并不是普通的强盗,而是他们的敌人,当下不敢隐瞒,将金帆要他们赶去通知远东到白尾镇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卫业真的联系了东樱水盗。但是,卫业赶来的时间并不长,不知他是用什么方法通知远东的。 连月连忙问道:“远东他们有多少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信使道:“金帆将军说,他们已经赶往黑东城去了,但他们有多少人,小的真的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会与麒麟宫的人在一起,而且还听从麒麟宫的指挥呢?”连月不解地问道。 “我们真的不知道谁是麒麟宫的人,我们只听金帆将军的指挥,并没有听什么麒麟宫的指挥。”信使辩解道。“我们只听到金帆将军告诉我们,说已经找到了上次洗劫我们金库的贼人,所以出兵去攻打他们。” 连月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卫业和金帆暗中操作的,这两个人显然不知道内幕,当即命雷福等人押着,一起回到草堂山庄。 孟元率领的武士也都回到了草堂山庄,正在焦急地等着连月的消息。看到他们平安回来,全都兴奋地迎了上去。 “荣誉庄主,请你立即用飞鹰传书告诉洪大哥,卫业与金帆的人已经退回白尾镇,但远东的人已经赶往黑东城,请他们做好准备。”连月还没落座,就连忙向荣誉吩咐道。 荣誉庄主立即答应着起了进去。 连月转过身来,对孟元道:“孟兄,请你派几个人去监视白尾镇军队的动静,特别是要注意他们派出的信使,一定不能让他们与外面有任何联系。” “我去吧。”白典自告奋勇道,立即带着六个武士走了出去。 连月坐到了椅子上,轻松地说道:“让弟兄们好好休息吧,说不定晚上还有行动呢。” 大家听了,全都雀跃起来。他们虽然是“神游九州”的武士,却全都不约而同地将连月视作了他们此行的当然领导人,对她的话无不言听计从。 洪子烈接到荣誉的飞鹰传书,立即高兴得跳了起来,他连忙集合武士,将白尾镇大捷的好消息告诉他们。众武士听了,全都高声地欢呼起来。 洪子烈兴奋地说道:“目前,远东的东樱水盗正向黑东城开来,估计人数绝对不到一千人,这是我们杀敌的机会到了,大家立即做好准备,听候我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发。” 大家都摩拳擦掌,士气空前高涨。 回到屋里,洪子烈迫不及待地说道:“尧天兄弟,我决定带领弟兄们到白尾镇来的路上去伏击东樱水盗,你还有什么建议没有?” 尧天道:“洪大哥此举甚好,小弟恨不能与大哥一道杀敌。小弟曾与东樱水盗交过手,他们的凶悍异于常人,大哥绝不可轻敌,我们应该好好计划一下才是。” “依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洪子烈虚心地问道。 尧天道:“小弟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黑虎山庄还有三百人驻在矿上,若是我们全部出动,恐怕他们会趁机攻打牧场。若不全部出动,我又担心我们的力量可能不够。所以,有一股力量我们应该加以利用。” 洪子烈讶然道:“你说的是黑石村的猎人,还是黑东城的军队?” 尧天笑道:“这两股力量我们都可以加以利用。一方面,我们请黑石村的村人帮助我们守牧场;另一方面,让黑东城的军队参加消灭东樱水盗的战斗。” 洪子烈疑惑不解地问道:“请黑石村的猎人武士帮助我们守卫牧场或许还可以,但我们如何能够让黑东城的军队去参加战斗呢?” 尧天凛然道:“如果是去打其他人,我们或许不好要求他们,但是,现在是去打东樱水盗,他们便有义不容辞的责任。若是他们拒绝出兵,就算我们可以放过他,恐怕黑东城的老百姓也不会原谅他们的。” 洪子烈大喜道:“太好了。不如我们分头行动,兄弟去劝山鹰村长,我去找黑东城的将军。” 尧天道:“不,洪大哥,小弟与你一起去见黑东城的将军,黑石村由老狼去就行了。” 听说血玉令主尧天和“神游九州”帮主洪子烈联袂来访,黑东城将军敖林大吃了一惊,立即跑了出来,将两人迎进了屋里。 “末将早就听到两位的大名,但末将地位卑微,一直无缘认识,今日得见尊颜,实在是三生有幸。不知两位驾临,有何指教?”敖林小心翼翼地说道。 他知道,这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都是跺跺脚地都要震动的人物,若是得罪了他们,恐怕整个黑东城都会翻个边去。这两个人平常是很难见到的,现在竟然联袂而至,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尧天见到敖林那副如履薄冰的样子,不想给他增添更多的心理负担,立即开门见山地说道:“东樱水盗远东林将军率领五百多名水盗将要侵犯黑东城,现在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我们来的目的,是想请将军派兵剿灭他们。” 敖林一震,随即叹道:“令主有命,末将自当无条件地遵循。而且,打击东樱水盗也是末将的责任。但是,令主有所不知,黑东城是一个十分偏僻的地方,天将手下只有三百名士兵,兵微将寡,就是维持城内日常秩序都十分费力,如何能够跟东樱水盗抗衡呢?末将真的是心有余而力来足啊。” 洪子烈插言道:“敖林将军,我们也知道你的兵力不够,自然不是让你单独去与东樱水盗作战。本座手下有六七百名武士,愿意助将军一臂之力,我们两方联合起来,要消灭这股水盗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到时候,将军也算为黑东城的人们做了一件好事,一定会得到全城人们的爱戴和拥护的。” 敖林听了,不禁怦然心动。若是真的如此,自己将会名声大噪,以后的日子也肯定会好过多了。他不再迟疑,立即欣然应允。 尧天大喜,立即将作战计划详细地说了一遍。 太阳偏西的时候,远东带领的东樱武士进入了黑东城的范围,当他们来到距黑东城约二十里的地方,黑东城的军队突然从山后转了出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敖林将军走出队伍,高声喝道:“站住!这里已是黑东城的范围,没有经过允许,任何武装都禁止进入,希望你们立即退回去,否则,就是入侵本城,本将军将下令攻击。” 远东虽然没有将眼前这区区三百人放在眼里,却也不想节外生枝,惹是当地的军队。他立即越众而出,陪着笑脸道:“这位将军,我们乃是做生意的商队,与你们这里的黑虎山庄做一笔生意,还请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们进去。若是生意做成了,我们一定按规定奉上税金。” 敖林道:“即使如此,你们也不能全部进来。本将特许你们派二十人进来,其余人员必须立即退出范围之外。本将职责所在,还请各位支持。” 远东一向横行惯了,如何受得这种闲气?他不由仰天大笑,轻蔑道:“本将军要进去,凭你们这些人就能拦得住我们吗?” 敖林立即大怒道:“原来你们果然是军队,竟敢冒充商人,想来偷袭我黑东城,本将岂能放过你们?来将立即报上名来,好让本将军送你去见阎王。” 远东顿时恼羞成怒,立即抽出兵器,高声叫道:“弟兄们,给我杀了这帮拦路的狗。” 众东樱武士高喊一声,一齐拔出武器,大踏步地向着黑东城的军队逼去。黑东城的军队立即摆开阵式,迎战东樱武士的进攻。 “嗖!”一支箭从树林中射出,笔直地向着远东飞去。 远东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前面黑东城的军队上,东樱武士的喊杀声也盖住了飞箭的声音,当他感到有异时,箭已飞到了面前,他躲闪不及,立即被射中了头部,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大路两边的树林里喊声如雷,大批的“神游九州”武士从树林里杀了出来。 敖林精神大振,一柄长枪有如出洞的蛟龙,点击挑刺,立即有三名东樱武士倒在了他的枪下。 洪子烈一支长剑舞起一片寒光,就像暴风骤雨般地袭向敌人,转眼工夫就毙了五人。 老狼一箭射死远东,立即将弓往肩上一挂,立即从右边的树林里杀出。长枪远攻近挑,将两名东樱武士挑上半空。 东樱水盗群龙无首,在三面的冲击下,立即乱成一团,“神游九州”的武士飞快地冲了上去,将他们分割开来,展开了最惨烈的搏杀。 黑东城军队的打法更是别拘一格。他们以十人为一组,每一组都围住两、三名东樱武士,然后刀剑齐挥,将东樱武士杀死在圈中,然后,又冲上去围住两、三名武士。 就像是摧枯拉朽一般,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战斗已经结束,五百余名东樱武士差不多全军覆灭,只有二十多人拚死逃进了树林。 洪子烈来到敖林的身边,激动地说道:“敖林将军,祝贺你大获全胜!” 敖林忙道:“大帮主何出此言?其实这完全是你们的功劳,是你们帮黑东城解除了一次莫大的危机,敖林要代表黑东的人们,好好地谢谢大帮主。” 洪子烈道:“敖林将军就不要跟我客气了。我早就说过,是协助将军杀敌,这当然是将军的功劳了。” 敖林不好意思地说道:“敖林怎可抹杀大帮主的功劳呢?” 洪子烈微微笑了笑,低声道:“将军不要争了,你立即将此事公告于民,对外只说是联络了一些江湖人士,共同剿灭了东樱水盗,这对你们的将来一定大有好处。” 敖林明白了洪子烈的意思,他是将功劳归于黑东城的军队,建立军队在黑东城人们心目的地位。 洪子烈对敖林挥了挥手,笑道:“敖林将军,这里的善后事情就交给你了。”说完,带着众武士离开了战场。 敖林心里对洪子烈感激得不得了,一直崇敬地目送他们离去,洪子烈一行已经在视线中消失,他仍怔怔地望着,不肯回过头来。 “将军,我们怎么办?”一名百夫长上来请示道。 敖林一震,连忙回过神来,吩咐道:“传令下去,就说此战乃是我们联合武林人士共同所为。同时,派人回去,组织民工前来掩埋尸体。” 百夫长立即答应一声,走了下去。 听说军队剿灭了大批的东樱水盗,黑东城顿时沸腾了,人们全都奔走相告,不少的人还载歌载舞地走上街道,欢庆军队取得的重大胜利。一些百姓还牵羊担酒,来到军营慰问士兵。 黑虎山庄的庄主卜雕听到这个消息,知道这是尧天和洪子烈所为,不由惊慌失措,立即命人收拾金银,带着家人,连夜逃出了黑东城。 回到白尾镇的卫业见远东直到傍晚还没有到来,不禁如坐针毡。连远在白尾镇的千余名士兵尚被歼灭,若是远东孤军深入黑东城,恐怕更加凶多吉少。想到这里,他再也坐不住了,立即起身去找金帆。 “金帆将军,远东到现在还不见转来,恐怕已经进入了黑东城。本座希望将军能立即出兵,配合远东和卜雕他们的行动。” 金帆慢条斯理地说道:“副宫主,现在天都快黑了,不如等到明天再说吧。” 卫业见金帆竟然在他面前捉腔弄势,不由心里有气,但是,自己现在有求于他,不得不强行忍住,耐心地说道:“金帆将军,救人如救火,迟则恐怕有变,还是请将军立即发兵吧。” 金帆道:“副宫主,不是我不肯发兵,从白尾镇到黑东城有一百多里,路上甚不安宁。夜间行动,危机四伏,在下实在不敢妄动,还请副宫主多多体谅啊。” 卫业心里怒火中烧,却又不好发作。他只好放出诱饵,道:“金帆将军,如果你立即发兵,帮助黑虎山庄打败了洪子烈和他的武士,本座愿意将铜矿每年的利润给你三成,这样的条件你该满意了吧?” 金帆假惺惺地说道:“副宫主实在太客气,金帆为副宫主效劳,怎敢要副宫主的报酬呢?实在是夜间行军太过危险,就算是金帆同意了,恐怕弟兄们心里也会不乐意的。而且,黑东城是属于黑水城的范围,我们连夜过去,到达黑东城的时候正是早晨,若是被黑东城的军队发现了,恐怕会引起两军之间的战争。所以,也请副宫主体谅我们的难处。” 卫业咬了咬牙,道:“这样吧,铜矿的利润给你五成。” 金帆还想讨价还价,但对方毕竟是天下第一大帮的副宫主,惹是真的惹恼了他,恐怕会吃不了蔸着走。他立即见好就收,装作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在下这就出兵。” 金帆立即点齐两千人,与卫业一起,迅速地向黑东城赶去。 第十二章 精心策划 金帆的军队离开白尾镇不到两个时辰,突然接到快马的报告:白尾镇将军府遭到袭击,有两百多名士兵被战死,整个将军府也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金帆大惊,立即命军队停止前进,迅速返回白尾镇。 “慢!”卫业连忙拦住道。“这是敌人的拖延之计,他们的目的就是想阻止我们进入黑东城。金帆将军,我们绝对不能上他们的当,立即命军队加快速度,尽快赶往黑东城。” 金帆不满地叫道:“副宫主,你也听到了,我们的人被杀,房子被烧,要是我们再不赶回去,恐怕连白尾镇也会落入他们的手里。” 卫业道:“我知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就是立即赶回去也于事无补。你放心,只要消灭了尧天和洪子烈,本座一定为你重建将军府。” 金帆苦笑道:“不行。白尾镇是我的领地,我是绝对不能丢掉的。对不起,副宫主,本将现在是自身难保,恐怕不能再帮你了。” 卫业冷冷道:“金帆将军,你想错了,现在你不仅仅是帮本座,更重要的是帮你自己。本座这次就算失去了黑虎山庄,也不能对我麒麟宫的基业产生多大的影响,而且,我还可以再从宫中调集力量,将黑虎山庄重新夺回来。但是,你就不同了,你们就住在白尾镇,是走不了的,若是让尧天和洪子烈占领了黑东城,本座保证你会寝食难安的。” “这——”金帆不由瞠目结舌。 卫业微微笑道:“金帆将军,你现地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只有与本座一起,全力歼灭尧天和洪子烈。如果消灭了尧天和洪子烈,你不仅可以保住你的地盘,而且还可以一举成名,成为天下瞻目的人物。到那时,天下英雄云集,不要说一个小小的白尾镇,就是一方霸主也不在话下。” 金帆直到此时才看清卫业的卑鄙嘴脸,但是,他现在已经上贼船,就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副宫主,这次本将真的被你害死了。” 卫业愠怒道:“金帆,你这是什么话?当初可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说要找尧天报仇的。本座给你一个机会,你怎么不以为荣,反以为仇呢?” 金帆无言地低下头去。 卫业安慰道:“金帆将军,你不要气馁,现在鹿死谁手还不清楚呢。以我们目前的力量,要对付洪子烈那几百名武士,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们还是尽快地赶往黑东城吧。” 就在这时,他们遇到了五六个逃出来的东樱武士,从他们嘴里,知道远东的东樱武士已全军覆灭。卫业听了,不由仰天发出一声浩叹,带着找回来的一百多名士兵,连夜回到南方去了。 当天晚上,洪子烈便派了大批武士进入矿山,对矿山进行保护,防止有人趁机破坏矿山,为第二天顺利接收矿山做好准备。 洪子烈回到牧场,立即走进尧天的房间,兴高采烈地将远东的东樱水盗全军覆灭、卜雕逃走的消息告诉了尧天,高兴地说道:“尧天兄弟,我们总算基本消灭了黑虎山庄的势力,获得了他们的产业。” 尧天听了,也非常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有了这个铜矿,我们以后添置武器就不用愁了。” 洪子烈道:“我相信麒麟宫绝对不会轻易罢休的,他们一定会派人来夺回矿山。但是,我又不能将大批的武士长期留在这里,不如由你从天堂城调一支军队来保护矿山吧。” 尧天摇了摇头道:“这样不妥。黑东城虽然偏僻,但毕竟是黑水城的范围,若是我们派军队驻扎在这里,他们一定会干预的。” “那怎么办?”洪子烈着急地问道。“我们总不能将已经到手的矿山又白白地还给人家吧。” 尧天道:“洪大哥不用着急,小弟今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总算被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洪子烈连忙问道。 尧天道:“我们想办法将敖林秘密拉过来,再让他以对付东樱水盗的名义招兵扩军。若是他能够建立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我相信一定能够保证矿山万无一失的。” “这个办法行吗?”洪子烈犹豫地看着尧天。 尧天道:“敖林虽属黑水城的将领,但是,据我所知,黑水城并没有管他们,他们完全是独立的。他手下之所以只有三百人,主要原因是黑东城十分偏僻、贫穷,没有钱养活更多的人。如果我们出钱让他扩军,他没有理由不同意的。” “敖林现在的势力很弱,他自然会听我们的,要是他的势力大了,不愿意为我们服务怎么办?”洪子烈忧心忡忡地说道。 尧天微微笑道:“我相信应该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要是真的万一被大哥不幸言中,小弟一定马上出兵,将整个白山黑水地区拿下来。” 洪子烈笑道:“你想攻打白山黑水地区,也不必一定要等这个借口吧?” 尧天道:“小弟希望尽量不发动大规模的战争,能够兵不血刃地拿下白山黑水地区,那是最理想的。” “你的想法的确不错,但是,要想做到,也许是不可能的。”洪子烈叹道。“好吧,我们就相信敖林能够加入我们的阵营。” 尧天道:“利用敖林是一个方面,另一方面,我想请山鹰来管理牧场,并让他手下的猎人都到牧场来做事,也可以建立另一股力量。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洪子烈点了点头,赞赏道:“这个办法不错!我们不仅不要另请牧民,还可以获得一支武装力量,实是一举两得的好办法。” 随后,两人又商量了一些具体的做法。 第二天一早,洪子烈来到矿上,以“神游九州”的名义接管矿山。尧天是武神军的大龙头,不便在这种场合公开露面,只派了老狼随同洪子烈前往。 一大早,五凤便跑进桑虹的房间,将父亲卜雕连夜逃走的消息告诉桑虹和六凤。他眼睛红红的,痛苦地说道:“六娘,都怪我太任性了,竟然帮助外人赶走了自己的父亲。也不知他们逃到哪里去了?我现在真的好想念他们。” 桑虹安慰道:“五凤,这不是你的过错,你就不要再自责了,要怪就要怪你父亲不该去招惹人家。他们要是逃走以后,找个地方住下来,安安稳稳地度过下辈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五凤道:“六娘,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桑虹道:“五凤,我虽然不是你的亲娘,但是,一直以来,我都将你当作我的亲女儿一样看待。自我们逃出黑虎山庄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黑虎山庄的人了。六娘觉得,尧天令主和洪帮主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他们一定不会亏待我们的。现在,我们也只能随遇而安了。洪帮主手下那个黄胜不是对你挺有意思的吗?你如果愿意,就要紧紧抓住这个机会。女人一辈子也就是找个好男人,好好地过日子。” 五凤道:“那个黄胜虽然不错,但我心里喜欢的却是葛彬。葛彬长得英俊潇洒,正是我喜欢的那种男人。” 六凤撇撇嘴道:“五姐,你就不要再提你那什么葛彬了?那家伙纯粹是个花花公子,小妹都差点毁在他的手里。”当即将在街上小屋里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五凤听了大惊,不敢相信地看着六凤,疑惑地问道:“竟有这种事?六妹不是骗我的吧?为何黄胜没有将这事告诉我呢?” 六凤道:“小妹怎敢骗姐姐呢?这件事确是千真万确的,决没有半句假话。葛彬也就是那时被杀的,然后黄胜才化装成葛彬,进庄来救令主的。” 五凤听了,不由伤心地哭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竟是这样一个人。 桑虹上去将五凤轻轻地搂在怀里,安慰道:“五凤,你不要哭了,这样的男人是不值得你为他伤心的。” 良久,五凤终于安静下来。 桑虹劝说道:“六娘觉得,黄胜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他绝对比葛彬实在。五凤,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吧。” 五凤道:“可是,他经常在外面跑,居无定所,实在是五凤难以接受的。” “这好办。”尧天和走了进来,微微笑道:“若是五凤小姐不愿意他在外面跑,我可以帮你向洪大哥提出来,让黄胜留在黑东城就是了。” “那怎么可以呢?”桑虹不好意思地说道。“他是洪帮主的侍卫,自然应该跟在洪帮主的身边,怎么可能留下来呢?就算洪帮主同意了,他也不会愿意的。” 尧天笑道:“夫人不必担心,洪帮主打算在黑东城设立一个分坛,让黄胜担任坛主不就行了。不过,五凤小姐,你得请我尽快喝一杯喜酒才行。” 五凤羞涩地飘了尧天一眼,转身跑了出去。六凤见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桑虹想将她们喊回来,见她们已经跑远了,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讪讪地笑道:“这孩子真是的,一点礼貌也不懂。” 尧天笑道:“没关系,让她们多聚一聚吧。明天,她们可能就要分开了。” “明天?”桑虹忙道。“令主是说,你们明天就要离开黑东城了?” “是的。”尧天道。“我们的马匹已经追回来了,必须尽快运到天堂城去。夫人是有什么事要办吗?” “我,我没事。”桑虹道。“令主的伤没有完全痊愈,为何要这么急着走呢?等伤势完全好了以后再走不行吗?” 尧天道:“我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我可以边走边治疗的,等我们回到天堂城的时候,也就完全好了。我是特地来请夫人做好准备,跟我们一起去天堂城,恐怕要连累夫人受颠簸之苦了。” 桑虹想到就要离开生活了二十年的黑东城,心里不禁有些酸酸的感觉。 晚上,洪子烈在牧场举行了盛大的欢庆晚宴,广场上人头攒动,笑语喧天,呈现出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 牧场的大厅里也摆满了酒席,洪子烈是大哥,被推坐了首位的左席,尧天与连月坐了右席,左边第一席是将军敖林,第二席是老狼和山鹰,右边第一席是桑虹,第二席是五凤和六凤,“神游九州”的重要人物和“夜狼小队”的队员坐下了下首。 洪子烈站起来,高声说道:“各位,我们这次粉碎了麒麟宫与东樱水盗的联盟,夺回了我们被劫的马匹,取得了了不起的胜利。其中功劳最大的是桑虹夫人和五凤、六凤小姐,她们不仅救了尧天兄弟,也为我们的行动指明了方向。因此,我们大家一起敬她们母女一杯。” 大家都一齐站起来,向桑虹母女三人敬酒。大家都一饮而尽。 接着,洪子烈又分别向敖林、山鹰等人敬酒,感谢全们在关键时候挺身而出,大力协助。 尧天和连月也站起来,分别向大家敬酒。 酒过数巡,黄胜忽然站起来,径直走到五凤面前,诚挚地说道:“五凤小姐,我也敬你一杯酒,为那天的误会向你赔罪。” 五凤脸上一红,娇嗔道:“你害得我与父亲反目成仇,仅仅一杯酒就能赔罪吗?” 黄胜一窘,忙道:“对不起,请问五凤小姐要怎样才算是赔罪呢?” 柔波立即插言道:“黄大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五凤小姐当然不是要你赔一杯酒就行了,而是要你陪一辈子呀。” 五凤狠狠地跺了跺脚,啐道:“波儿,你再乱嚼舌根子,看我不把你那根小舌头拔下来。” 柔波装作非常委屈地说道:“这哪里是嚼舌根子呀?我帮你把你的心思告诉他,省得他明天走了,你又一个人在那里牵肠挂肚的,你倒好,反而怪起我来了,这好人还真是做不得。” 五凤恨恨道:“谁在牵肠挂肚了?柔波,你再说我就真的恼了。”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柔波道。“到时候你可别找我做媒人啊。” 众人全都轰堂大笑起来。 尧天微微笑道:“五凤小姐,柔波不肯做你的媒人,就让我来做你们的媒人如何?” 五凤的俏脸顿时涨得通红,脑袋也差点埋到胸前去了。 尧天对桑虹道:“夫人,你虽不是五凤的亲娘,但你现在是她的唯一亲人,你觉得如何?” 桑虹道:“我没有意见,但凭令主和洪帮主作主。” “你们两人愿不愿意?立即给我一个答复,我好给你们进行安排。”尧天又对黄胜和五凤问道。 “这不要问吧?我看他们早就一千个愿意,一万个愿意。”柔波立即插言道。 黄胜和五凤虽然都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 “好。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你们俩不如今日就成亲,我们也好喝一杯你们的喜酒。”尧天兴奋地说道。 大家也都一齐上来贺喜。 尧天又转身对洪子烈道:“洪大哥,小弟有个建议,让黄胜留在黑东城,既可成就一对好姻缘,也可免得五凤姑娘跟着他东奔西跑了。不知大哥意下如何?” 洪子烈点了点头道:“行。黄胜,本座就任命你为黑东城分坛坛主,全面管理矿山和牧场。你可要好好干,好好对待五凤姑娘,千万不能辜负令主和本座的期望啊。” 黄胜大喜,立即上前拜谢道:“感谢帮主和令主的栽培和成全,黄胜决不敢辜负你们的期望。” 待大家喝完喜酒,柔波等人立即拉着黄胜和五凤来到广场上,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大家全都欢呼起来,全都涌上来敬酒。广场上喜庆的气氛立即推向了高潮。 桑虹见了,也不由暗暗高兴,五凤虽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已经将她当作了自己的亲女儿一样看待。若是五凤有了一个好的归宿,她也算去掉了一块心病。 想到这里,她不由又看了看六凤,虽然连月已经答应将她收在身边,能不能嫁给尧天还是一个未知数。从这些天的情况来看,两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感觉,她又不禁暗暗着急起来。一个女人最终就是要找个好的归宿,现在,她们连家也没有了,寻找归宿就显得更加重要了。 尧天和洪子烈又分别找到敖林和山鹰,将他们的打算告诉了两人,山鹰听了,不由大喜过望,立即欣然应允,并立即跑出去,将这个喜讯告诉村里的人们。 敖林却有些犹豫了,他是黑水城的人,若是同意尧天的意见,那就意味着背叛了黑水城。 尧天道:“敖林将军,不知你想过没有,你已经参加了攻打东樱水盗的战斗,恐怕东樱水盗和麒麟宫都不会放过你。你现在的力量实在太弱了,如果不招兵扩军,是很难对付他们的。” 敖林道:“这我知道,可是——” 尧天笑道:“我知道你很为难,但是,你不必公开宣布脱离黑水城,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就行了。” 敖林考虑良久,终于点了点头,道:“好吧,卑职一定听从令主的吩咐。” 洪子烈兴奋地说道:“太好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来,我们为敖林加入干一杯!” 三人一齐举起酒杯,猛地碰在了一起。 第一章 紧急驰援 就在尧天准备离开黑东城的时候,他们突然接到军师法言托“神游九州”天堂城分坛侯真发来的飞鹰传书,被赶出天堂城的夜叉城主率领十万大军进攻天堂城,要夺回失去的城池。 天堂城是武神军的大本营,一旦失陷,武神军将会无立锥之地。天堂城的武神军虽达到八万之众,但大多是夜叉的旧部,若是他们临阵反戈,里应外合,则天堂城危矣。 接到紧急军情后,尧天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将所有的善后事情全部交给了洪子烈,连桑虹母女和马匹都留在了牧场,暂时托付给山鹰照看。立即与连月、老狼带着夜狼队员和猎人武士离开了黑虎山庄,赶往天堂城,经过一天一夜的急驰,第二天上午,他们到达了常义的豆山寨。 在大厅里坐定,尧天立即将夜叉进攻天堂城的事说了一遍,火急火燎道:“常义将军,你立即集合军队,随我前去增援天堂城。” 常义道:“我们目前只有五千人,前去增援天堂城,就像杯水车薪,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不如立即派人与营山寨联系,请他们也派人协助。他们知道我们豆山寨投靠了武神军,也有归附之意,曾派人来说过。属下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出兵的。” 尧天道:“那好吧。你立即派人,持我的铁牌令前往营山寨,请他们立即调集人马,在营山等候我们。” 老狼连忙拦住道:“令主,既然人家愿意加入我们的阵营,我们理应以礼待人,像这样随便派一个执牌前往,人家的心里肯定会不舒服的。现在情况比较特殊,令主也许不能亲往,不如让我陪夫人代表令主去见查清吧。” 连月想到查武,不由有些尴尬,忙道:“狼兄说得非常有理,依我看,还是令主亲自前往比较好。我已经派柔波他们到‘快乐谷’去通知山妮她们,必须留在这里等候她们回来,明天,我再随常义将军的军队一起出发,到营山寨来与你们会合吧。” 尧天听了,也觉得只好这样了,当即与老狼一起,带了十个猎人武士,快马加鞭地赶往营山寨。 太阳偏西的时候,尧天一行来到了营山寨。查清父子得到武士的通报,立即率众出来迎接。 查清兴奋道:“老夫就知道令主这两天该回来了,一直派人在路边守候。谢天谢地,总算将你等来了。” 尧天诧异地问道:“查清寨主为何知道在下这两天一定会回来呢?” 查清看了尧天一眼,疑惑道:“令主难道不是赶回去指挥对付夜叉的进攻吗?前几天,我们获得夜叉城主率领十万大军攻打天堂城的消息,正在暗暗着急,不知该用什么方法去通知你。你来得太好了,我们已经组织了一万人马,正准备前往天堂城增援呢。” 尧天听了,不由大喜,立即紧紧握着查清寨主的手,激动地说道:“谢谢你,查清寨主。在下这次来营山寨,正是想请寨主出兵支援。” 查清道:“令主何必如此客气?你们上次来到营山,老夫本来还有很多话想跟令主说,但令主行色匆匆,没有机会长谈,老夫一直引以为憾。老夫有一句话一直想说而没有说,今日令主再次驾临,老夫不能不说了。我们营山寨决定,全体投靠令主,希望令主能够收留我们。” 尧天兴奋道:“寨主愿意加入我们武神军,尧天代表全体武神军表示热烈的欢迎!” “谢谢令主收留。”查清立即恭敬地说道。 尧天忙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查清寨主千万不要这么客气。这样吧,查清寨主就暂时担任武神军营山寨的将军,以后再根据情况进行升迁。” “谢令主!”查清肃然受封。 老狼也凑上来,兴奋地说道:“祝贺查清将军加入武神军!也祝贺令主又多了一支生力军!” “对了,我们只顾说话,也忘了向你介绍,这位就是你们秽貊族系传说中的‘当代猎神’,名叫老狼,现在已是我们武神军中一个重要基地的总管大人了。”尧天介绍道。 查清忙道:“原来是‘猎神’大人驾到,查清失礼了。” 老狼笑道:“我可不是什么猎神,你们以后千万不要这么叫,免得亵渎了神灵,你们叫我老狼就行了。” 查清立即命人准备酒宴,一是欢迎尧天和老狼光临,二是庆祝营山寨加入了武神军。 晚上,查清举行了丰盛的酒宴,热情招待尧天和老狼。 查武悄悄地凑到尧天的身边,低声问道:“令主,连月夫人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她为何没来?” 尧天微微地笑了笑,道:“她有一点事耽搁了,明天应该可以到达这里的。” 查武道:“令主,你曾答应我的事还算数吧?” 尧天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说真的,让这样一个爱着连月的人留在她的身边,他心里也实在有点不好受。但是,查武已经为此而使自己去了势,如果还要拒绝他的话,也未免显得太心胸狭窄了。更重要的是,他已经答应了人家,自然不能出尔反尔,失信于人。 查武虽然已经不能尽人道了,但想到很快就可以守在连月的身边,能够时刻欣赏着她的花容月貌,脸上仍然露出幸福的笑容。 不知是因为高兴还是别的原因,尧天竟然喝得酩酊大醉,查清只好命婢女扶他到客房里去休息。 尧天刚刚在床上躺下来,门帘外的走廊上便响起了轻盈的脚步声,并且径直进入了房间。只觉得香风扑鼻而来,尧天睁开醉眼一看,却是两个姿色相当不错的年青女子。她们的身上只有一袭轻纱,峰峦起伏的胴体在轻纱里若隐若现。 两女走到床边,看着床上这个英俊的男人,不禁顿时心如鹿撞,暗想,天下竟然有长得这么好看而且又这么强壮的男人,若是能够成为她的女人,就算是一夜风流,也此生无悔了。自从上次他突然离去后,姐妹们好生遗憾,以为此生再也不能见到他了,没想到他又来到了营山寨。这一次,她们是无论如何都不愿放过他了。 的确,尧天自从修练武神神功以后,由于真气由内向外流动,他的形体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加上阴阳交泰的熏陶,就像连月长得越来越漂亮一样,他也越来越英俊了。连黑虎山庄的桑虹夫人见到他都有些把持不住,就更不用说这些年轻的女人了。 尧天醉眼朦胧地看着两女轻纱内的均匀胴体和那若隐若现的豪乳丰臀,不由有些眼花缭乱,体内也微微涌起了那种最原始的反应。 一女含羞地望着尧天,娇声道:“公子,我叫春雨,她叫夏花,今天晚上就让我们姐妹为公子侍寝好吗?” 尧天强忍着心里的绮念,苦笑道:“非不愿意也,是不能也。我在黑东城被卫业偷袭而伤,至今尚未完全痊愈,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请两位大姐原谅。” 两女的脸上明显地露出失望的神情,春雨凄然道:“公子,我家少爷已不能人道,言明已经将我们送给了公子,公子何故要拒我们姐妹于千里之外呢?” 尧天也不禁恻然,叹了一口气,道:“你家少年也实在太偏激了。” 春雨悲苦地说道:“我们无权评论少年的对错,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儿。若是公子不肯收留我们,我们姐妹也只有一死了之了。” 尧天大惊,忙道:“你们可别乱来。我已经有了不少的妻子,实在无法接受你们。但是,你们可以放心,我一定会妥善安排你们的。” 春雨幽怨道:“我们并没有奢望成为公子的夫人,只要公子能够垂怜我们,就算是为奴为婢,我们也绝无怨言。要是公子又将我们送与他人,我们还不如死了干净。” 尧天听了,不由哭笑不得。 夏花在尧天身边坐下,伸手抚上尧天那宽阔的胸脯,情动如火地说道:“公子,春雨姐说得对,我们不求什么名份,只求公子能够在闲暇的时候垂顾我们也就心满意足了。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精心侍候公子的。” 尧天忙道:“可是,我的确受了伤,无力施为。” 夏花娇笑道:“公子只管躺着就是了,我们一定会好好伏侍公子,保证不会让公子的伤势加重的。”说完,爬上床去,立即动手去褪尧天的衣服。 第二天停晚,连月与常义带着五千名由猎人武士组成的长枪兵经过一整天的急行军,终于来到了营山寨,尧天、老狼与查清父子都已经在等待他们了。 见到了连月,查武的眼睛立即放出光来,竟然高兴得手舞足蹈,若非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一定会兴奋地扑上去。尧天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当天晚上,大家聚到一起研究作战方案。 查清道:“我们现在虽有一万五千人,但与夜叉的十万大军比较起来,力量相差太大,我们必须想办法与天堂城取得联系,让他们到时出城接应我们。否则,我们一旦陷入重围,那就相当麻烦了。” 常义道:“查清将军说得不错,属下认为,我们还要派出一支力量,将敌人的情况弄清楚。若是冒冒失失地闯进去,很容易不战而溃的。” 老狼道:“我们都是猎人,猎人打猎时,若是人多,就一齐围住猎物,然后再歼而杀之。若是人数少,通常是悄悄接近猎物,然后再突然出击,一击而将猎物杀死。我觉得打仗的道理与打猎应该是一致的。现在我们人少,最好是隐蔽行藏,然后突然出现在敌人面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方能收到奇效。不知大家以为然否?” 尧天道:“大家说得很对。请连月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负责侦察敌情,我与常义将军率豆山军为前锋,狼兄与查清将军率营山军为后队,我们连夜出发,夜行昼伏,尽快赶往天堂城。” 查武连忙站起来,道:“令主,请让属下参加连月夫人的侦察队。” 尧天不由犹豫地看了看查武,他知道,查武这人性情偏激,若是不答应他,恐怕会惹出其他更要命的事来。他又看了看连月,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查武立即兴高采烈地跑到连月身边,喜形于色道:“连月夫人,查武正式前来报到。” 连月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好吧。你赶紧去做好准备,我们马上就出发。不过,我先要告诉你,我的规矩是很严的,等下我会让柔波告诉你的。不管是谁,若是违反了我的规矩,都会受到严惩的。希望你好自为之。” 查武忙道:“夫人请放心,我绝对不会乱来的。只要能够留在夫人身边,不管是什么样的规矩我都会执行。” 查清见了,也不禁摇了摇头,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于儿子这种痴迷的做法,实在是令他伤透了心,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感到无可奈何。 出发前,查清和常义一致推举老狼举行了天地祖先的仪式,向祖先宣告,秽貊猎人从此走出山林,参与武神血玉令主为首的争霸天下的战争,并祁求祖先保佑一路平安。 全军将士每人只带一支长枪,十天的干粮,除此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辎重,非常精简。十分利于长途奔袭。 楚媛等“飞燕小队”的姑娘们也全都换了戎装,一个个显得英姿飒爽,成为了军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看来,这二个多月的训练并没有白费,她们的武功或许并不怎么样,但她们有体质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由原来娇弱的样子变得身手敏捷了。假以时日,她们一定会成为相当不错的女战士的。 常义凑到尧天的身边,低声问道:“令主,你是什么时候有了这支漂亮的女兵?” 尧天笑道:“这是夫人组建的‘飞燕小队’。常义将军是不是看上谁了?告诉我,我回头一定跟夫人说说,将她讨来送给将军。” 常义忙道:“属下怎敢要夫人的人?令主说笑了。” 尧天笑了笑,也没有再坚持。他嘴里虽说她们是连月夫人的人,但这些女人的心大多都系在他的身上。就如春雨说的那样,若是要将她们送人,她们一定不会依的,恐怕到时候还会惹出许多麻烦来。 况且,这些女人都练了武神神功,将来一定会成为他的有生力量。若是将她们送给了别人,她们一定会将武神神功泄露出去,那时的麻烦就更大了,还是将她们留在身边比较保险。 秽貊猎人的体力和速度都非常不错,登山越岭,如履平地,而且,他们又是轻装前进,速度更是惊人,第五天,他们便到达了天堂城的范围之内,离城不过三十里之距。 尧天命令大家停下来,藏于树林之中,并立即派出武士前去与连月联系。 猎人们常年累月住在山中,露宿已经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得到停止前进的命令后,大家随便地往地上一坐,将大地当作了兵营,连营帐也不需要,十分简单便捷。 中午时分,连月等人回来了,汇报道:“夜叉的军队在离城五里下营,他们主要力量集中在城的北面,约有五万余人,南面也有三万之众,只有东西两面的力量较弱,大约是一万人左右。” 尧天笑道:“他们的攻击方向是在北面,南面虽有三万多人,其主要目的还是阻止雅安城的援兵。” 连月继续道:“他们东西两面的力量虽然最弱,但他们却集中力量攻城,其攻击的力度反而超过了南北两面。不过,他们只是一心一意攻城,对身后却不怎么注意。我们潜到他们营后不到一里路的地方,一直没有发现他们布置任何后防力量,甚至连岗哨都很少。” 尧天大惊道:“东西两面其实是佯攻,旨在吸引城内守军的力量,协助北面的主力攻城。如果城里看出他们是佯攻而不加以重视的话,他们的佯攻就会变成实攻。这种诡计实在厉害,令城内的守军无所适从,就是明知这是诡计,也不得不上当。” 连月道:“城内采取的对策是坚守,我们到四面都看了一遍,却没有看到城里出战。不过,夜叉的军队开始攻城已有八天,也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尧天摇摇头,道:“坚守总是被动的,虽然能够守住城池,却无法消灭敌人。这样的话,这场战争就会拖延成持久战。战争打久了,守城一方常常会因为粮草不济等种种原因而失败,最后城破人亡。” 常义道:“令主,城池被围攻,就像猎物被围住一样,除非自己的力量远远超过对方,否则,若是没有外援,是很难脱困的。” 尧天点了点头,微微笑道:“现在,我们不就是最大的外援吗?现在,我们要趁着敌人正在攻城的机会,立即从他们后面实行突袭,力争除掉一股敌人。” 大家又商议了具体的作战术方案,留下尧天等候查清的军队,连月则与常义一起,带着五千长枪兵,立即悄悄地向天堂城进发。 第二章 疑兵之计 攻打天堂城东面的是新诸城大将军元朗率领的一万人马,中午刚过,他们又摇旗呐喊,展开了新一轮的攻势。 法言军师知道他们是佯攻,目的是吸引城内的守军,减累北面攻城主力的压力,协助主力攻城,但是,他也不敢大意,命将军方旭率五千人守在这里。 漫天的石雨飞上城去,将城墙上的守军压得抬不起头来,趁此机会,一队士兵抬着擂木、长梯,迅速地靠了上去,准备强行攻城。 就在此时,他们的背后突然响起了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连月与常义率领的五千猎人长枪兵从后面杀了出来。 元朗的军队顿时大乱,纷纷向后退去。常义的军队并不急功冒进,正面攻击的士兵反而放慢了速度,两翼的军队却迅速冲了出去,形成了一个三面的包围圈,一排排长枪组成的枪阵,向已经被围住的敌人压去。 这是猎人们最常用的一种围猎战术,他们先将猎物围住,再逐渐收拢包围圈,将猎物围在垓心,再一一杀死。 在一般的情况下,只有人数远远超过对方的才会使用这种战术,常义以五千人围住一万人,的确有点令人纳闷。常义敢于使用这种战术,主要是占了武器上的便利。元朗的军队使用的都是刀剑等常规武器,最长的不过四尺多,而长枪的长度却是一丈二尺,几乎是普通刀剑的三倍,敌人还没有近身,长枪已可伤敌。同时,他们使用的又是合众人之力的长枪阵,通常情况下是很难冲破的。一般士兵的冲击,就像拿自己的身体往枪尖上撞一样,结果死得更快。 果然,元朗见有援军包围上来,立即组织突围,无论他们如何冲击,都无法越过猎人们的长枪阵。猎人们的攻击速度虽然较慢,但是,他们被围在垓心,最终仍会被全部歼灭。看到这种情况,元朗不禁惊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 城墙上的方旭也惊讶不已,不知道这支长枪兵是从哪里来的,为了防止敌人耍阴谋,他不敢贸然出兵,只是站在城墙上密切地注意着城下的战况。 很快地,他发现了在敌阵中纵横冲击的连月夫人,不由大喜,立即高声喊道:“弟兄们,那是连月夫人的军队,大家立即随我出城杀敌。” 士兵们也看到了连月夫人,全都欢呼起来,连忙打开城门,从城里杀了出来。 元朗四面受敌,顿时大乱,方旭带领的军队就像砍瓜似的杀进了敌阵。 一条人影飞掠而至,长剑带起一溜寒光,电光火石般地袭向元朗。元朗身边的卫士立即扑出,挡在元朗的身前,刀剑齐举,身来人劈去。 来人正是连月,只见她剑尖一颤,立即幻起漫天剑光,犹如点点繁星,狂风暴雨般地击向众卫士,血雾纷飞中,众侍卫纷纷萎顿地倒了下去。 元朗大惊,身体立即向后掠出。连月娇喝一声,立即飞身而起,长剑凌空刺出,一道蓝色的剑气从剑尖上狂涌而出,疾若蛟龙地射向元朗的背心。元朗惨叫一声,胸前出现了一只血洞,一股鲜血从血洞里标射而出。他想转过身来,终因力不从心,缓缓地向前仆出。 连月长剑一挽,厉声喝道:“元朗已经被杀,投降者可以免死。” 她的声音是用内力喊出的,就像一只炸雷在战场上空炸响,激战中的新诸城士兵全都吓了一跳。他们看到己方已死亡大半,哪里还敢抵抗,纷纷弃械投降。 北面大营的夜叉得知东面的元朗遭到天堂城援军的突然袭击,立即命将军夏天率一万人赶去增援。当夏天赶到东城门外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他看到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士兵的尸体,不由暗暗抽了一只凉气。 连月刚刚进入城主府,法言、严正、格兰三人率众迎了上来。大家一见面,都亲热地打着招呼。 法言兴奋地说道:“连月夫人,你一回来就打了一个大胜仗,实在是太好了,这个消息,一定可以大大振奋我们的士气,我们也该好好地与夜叉决一死战了。” 连月立即将常义介绍给了大家,爱怜地说道:“这场胜仗完全是常义将军的功劳,他的长枪兵发挥了无与伦比的威力。这些天来,他们长途跋涉,没有睡一个好觉,也没有吃一顿好饭,实在是相当辛苦了。军师,请你立即派人将他们安顿下来,并且一定要好好地犒劳他们。” 法言立即派人将常义的豆山军带进城主府的东营,并给他们送去丰盛的酒食。 格兰疑惑地问道:“月儿,尧天呢?他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连月笑道:“兰儿是不是很想念天哥了?放心吧,他是绝对不会丢的。他已经到了城外,正在等待另一支前来增援的军队。” 法言和严正都暗暗惊讶,不知道尧天从哪里招收了这么多生龙活虎的军队。看来,他们这次出行,一定收获不小了。 连月四处看了看,不解地问道:“二哥呢?看到小妹回来,也不出来迎接,是不是对小妹有什么意见了?” 严正笑道:“弟妹多心了。二弟已到雅安城去了,自然无法来见弟妹了。” 连月道:“天堂城被强敌围困,他居然跑到雅安城去了?下次见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刮他一次。” 严正立即解释道:“弟妹有所不知,南方有些城主在蠢蠢欲动,所以二弟就带了二万人马赶到雅安去了。他到雅安去是在夜叉进攻天堂城之前,所以没能参加这次对付夜叉的战斗。” 法言也道:“是啊,没想到夜叉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力量。现在,邓土大将军和迪斯大将军分别守在北城和南城,方旭守东面,白定远守西面,风云和伊胜在负责巡逻,青阳则被夜莺夫人缠住,不许他出来对付夜叉。所以,他们都无暇分身,所以不能前来迎接夫人。” 连月点点头,道:“法言军师,你不必一一介绍,我是跟大哥开玩笑的。现在军情要紧,怎能让他们离开岗位来迎接我呢?对了,我们与夜叉的战况如何?” 法言道:“由于城中的兵将大多是夜叉的旧部,夜叉也确实进行了大量的心理攻势。城中的兵将面对夜叉,都显得士气不振,所以我们都很着急。严正大将军和邓土大将军都出城打了几仗,双方各有伤亡。” 连月道:“军师,大哥,我们不如即刻就到城墙上看望守城的兵将,也可以给他们打打气呀。” 格兰忙道:“连月,你们长途跋涉,刚刚又与敌人激战了一场,不如先回府休息一下吧?” 连月微微笑道:“我不累。” 法言道:“我已经派人将你们打了胜仗的消息通报全城军民了,如果夫人又在这时候亲自到城墙上去看望守城的将士,对他们将是一个极大的鼓舞。” 果然,当连月出现在城墙上时,全体将士都高声地欢呼起来。连月在夺取天堂城中的突出贡献,以及这次一回来就消灭敌人一个军的传奇事迹,使她在全体将士的心目中已经与血玉令主尧天划上了等号。 在这个年代,首领能力的大小可以直接决定着部众的命运,人们不仅崇拜英雄,也非常愿意接受英雄的驱使,甚至有一种俱与荣焉的感觉。有时候,英雄的感召力是无与伦比的。连月的巡视,果然使士气空前高涨起来。 连月和格兰回到内府,风韵、伊莲、紫嫣以及风、花、雪、月、琴、瑟、丝、竹等人都亲热在围了上来。见到这么多的美女,跟在连月身后的查武不禁看得眼花缭乱,心想,天下的美女何其多也,自己竟然为了一个并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而变成了废人,是不是太不划算了?他心里突然有一种懊悔莫及的感觉。 看到查武还跟在后面,连月不由微微皱了皱眉,忙命风儿为他在前院安排一间房子,让他安顿下来。 紫嫣看着查武离去的背影,惊讶地问道:“连月姐姐,你从哪里找来了这样一个跟班?” 连月笑道:“紫嫣妹妹是不是很感兴趣?不如将他送与你吧。” 紫嫣撇撇嘴道:“我才不敢要呢。我只是感到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连月姐姐为何会让他跟在身后呢?” 连月将查武的来历说了一遍,苦笑道:“我哪敢将他带在身边?天哥也是不肯失信于人,在无可奈何的情况下才答应他的。我这次将他带回来,就准备将他留在府里,你们大家都可以使唤他。” 大家听了,都不禁唏嘘再三。 傍晚,连月召集众将领开会,将尧天里应外合,两面夹击的计划告诉了大家,并和大家一起商议了如何配合尧天的行动方案。 入夜,天堂城东、南、西三面的城墙上灯火通明,人影幢幢,一副壁垒森严的样子,而北面虽然也有不少的火光和士兵,却明显地冷清多了。 子夜过后,东南西三面的城门悄悄地打开了,严正、邓土、迪斯和常义分别领兵从城里杀出。不一会儿,东、南、西三面都传来了喊杀声。 夜叉得到消息,立即聚集众将领,商量出兵救援。 来自望海城的大将军高寿道:“城主大人,末将发现天堂城的北面今晚冷清了许多,估计这是他们实施的诡计。他们故意大张旗鼓地进攻东西南三面的军营,显然是想让我们分头出兵救援,然后再偷袭我们北面大营。” “高寿大将军说得有理。”一个叫平之的将领附和道。“卑职刚刚得到探报,发现东北方向出现了一支来历不明的军队,估计也是尧天搬来的救兵。天堂城突然从三面大举出击,这里面肯定大有文章。”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夜叉犹豫地问道。“难道我们就听任他们攻打另外三面的军队吗?” 高寿微微笑道:“城主大人,既然他们的目的是想将我们调开,我们就不妨来个将计就计,假装出兵增援,引诱他们出兵来攻,各路援兵离开后,立即折回来,四下里埋伏起来,将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夜叉道:“若是他们真的是攻打另外三面的军队怎么办?我可不想让元朗的悲剧重演。” 高寿道:“他们消灭了元朗的军队,完全是因为事出突然。但是,凡事可一而不可二,卑职绝不相信他们会再次使用同一方法来对付我们。” 平之道:“卑职认为,我们可以假装出兵,然后突然折回来埋伏,看看城中的动静如何再作决定。若是城里没有动静,我们可以立即撤去埋伏,迅速增援东南西三面。” 夜叉点了点头,道:“平之将军说得有理,那就这么办吧。”当即派出三支军队佯装出营增援。 果然,三位将军率兵离营不久,天堂城里立即亮起了不少火光,显然是在调兵遣将。夜叉看了,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连忙派人命三支军队悄悄返回,就近埋伏。 但是,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天堂城里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夜叉不禁疑惑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高寿也有些怀疑了,推测道:“他们是不是在考验我们的耐性呢?” 平之道:“城主大人,我们很可能上当了。现在离天亮也不过一个时辰,他们要是想偷袭的话,没有理由到现在还不出发的。” 夜叉一震,不满地说道:“都是你们两人害的。来人,命令增援的军队立即赶去增援。” 由于天堂城的军队一直采取守势,东、西面的攻城军队根本没有想到天堂城的军队会主动出击。他们受到天堂城的突然袭击,顿时乱成了一团,被天堂城的军队迅速突破了防线,攻入了营中。夜叉军措手不及,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不得不弃营逃走。 不到半个时辰,战斗已经结束,东西两面的夜叉军被杀死近三成,其余的人全都逃走了。 从城北赶到城南,足足有三十里,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也需要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增援的军队还没有赶到东西两营,就遇上溃逃下来的士兵。领兵的将领大惊,立即率队加快速度,火速赶往城南。 行不多远,增援的夜叉军就分别遇到了严正和邓土的拦截。他们的目的是阻止敌人援兵的南下,保证南面的尧天、迪斯、常义能够全歼南面的敌人。 天堂城南面的战斗正在激烈地进行,武神军采取了三面出击的方法,由常义的长枪兵担任正面攻击,迪斯的两万人马从两翼包抄,一齐向前推进。夜叉在南面的军队虽然有三万多人,却无法抵御这种攻击方式,不得不边战边向后退去。 突然,后面也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尧天与老狼、查清率领的营山军从后面杀了出来。 夜叉军见了,不由惊得魂飞魄散。他们无心恋战,只想尽快逃走。但是,他们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就是想逃走都没有办法了。 “投降不杀!” 尧天见夜叉军已军心大乱,担心他们在陷入重围之后,反而会作困兽之斗,立即高声地叫道。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武神军的将士也一齐高声喊道,震耳欲聋的喊声从四面八方汇集起来,形成一股巨大的声浪,以雷霆万钧之势,直向围在垓心的夜叉军压去。 夜叉军被这股喊声震得心惊肉跳,他们见大势已去,都纷纷弃械投降,少数顽抗的人也很快被武神军杀死了。 留下迪斯的军队处理善后事务,尧天立即命查清的营山军和常义的豆山军分别赶往城东和城西,增援拦截敌人援军的严正和邓土。 严正和邓土的军队与两支夜叉军的援兵发生恶战,逃走的东西两营将士也重新组织起来,赶回来加入了战团,使夜叉军的力量迅速增加为武神军的两倍。但是,严正和邓土两军都没有退缩,他们一直死死地拦住他们南下增援,两边都处于惨烈的激战之中。 就在武神军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查清和常义的军队迅速赶来。激战中的夜叉军见了,知道城南的战斗已经结束,立即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严正和邓土也不追赶,立即与查清、常义一起收兵回城。 东、南、西三面的围城军队被全部解决,夜叉的军队也差不多损失近半。夜叉大惊失色,心里顿萌退意。他立即将众将领找来,商量退兵之策。 一个叫盘山的将军道:“城主大人,现在天色已亮,若是大白天退兵,恐怕会受到他们的追击。末将以为,不如先命众将士做好撤退准备,待晚上再秘密撤走。” “不行!”平之道。“要撤就得事不宜迟,趁他们刚刚大战过后的机会,立即撤走。现在他们气势如虹,一定不会让我们等到晚上的。” 高寿道:“平之将军说的虽然有理,但是,我们如果现在撤退,他们也一定会出城追击的。末将有一计策,一定可以保证大家安全撤离的。” “是什么计策?”夜叉立即问道。 高寿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众人听了,全都轰然叫好。 第三章 有来无回 尧天回到城主府,格兰带着众妻妾立即迎了上来。紫嫣甚至不顾他人的反应,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扑进尧天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虎腰,娇声道:“我再也不愿意离开你了。” 尧天吻了吻紫嫣的香腮,轻轻地拍了拍紫嫣的肥臀,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道:“快放手,有很多人正在看着我们呢。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补偿的。” 紫嫣脸上一红,极不情愿地放开了手,嘟哝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反悔呀。” 尧天微微笑了笑,游目看了众女一眼,只见了她们的眼里全都放射出万种柔情,不由心里一荡。他连忙吩咐严正安顿查清和他的军队,又将楚媛及飞燕小队的姑娘们交给了格兰。这才在众女的簇拥下,走进了内府。 见过母亲丽娘后,尧天回到了房里,立即放浪形骸起来。他一把撩起风韵的衣襟,将脑袋贴在她那雪白的肚皮上,大声说道:“小尧天,你父亲回来了,你有没有什么表示呀?” 风韵幸福地笑道:“他当然知道他的父亲回来了呀,你听,他不是很兴奋地动吗?不知道他的父亲给他带来了什么礼物没有?” 尧天蓦然想起,这次回来得十分匆忙,果然没有给她们准备什么礼物,不由暗暗内疚。但他并不想这样承认而让大家失望,马上回答道:“礼物当然是有的,不过,这次回来的匆忙,没有带回来,过几天,会有人给你送来的。” “不知是什么礼物?我也想要。”紫嫣连忙说道。 尧天眼睛一瞪,佯作生气道:“你又没有给我怀上小尧天,怎么能要礼物呢?” 紫嫣不满地说道:“不行!你太偏心了。你回去这么久,害得我们整天为你提心吊胆的,就连要一份礼物也不行吗?无论如何,这礼物我是要定了。” 尧天知道再装腔作势下去,恐怕会寒了大家的心,立即笑道:“放心吧,你们每个人都有一份精美的礼物,我是绝对不会偏心的。就连风儿她们也不例外。” 风、花、雪、月、琴、瑟、丝、竹八婢听了,全都露出幸福的笑容,连忙上前拜谢。 紫嫣忙拦住道:“风儿,你们暂时不要谢他,待收到礼物以后再谢也不迟。” 伊莲笑道:“嫣儿,你也太苛刻了吧?你不肯谢也还罢了,为何要阻止风儿他们呢?” 尧天立即搂着伊莲,在她的小嘴上亲了一下,笑道:“还是莲儿对我最好了。” 正在这时,柔波急匆匆地闯了进来,见此情景,不由俏脸一红,连忙问道:“公子,她们每个人你都亲过了没有?如果还没有亲完的话,请你快点亲完,夫人、军师和众将领都在前面等你呢。” 尧天松开伊莲,笑道:“还有小波儿没有亲呢。”立即作势向柔波抓去。 柔波吓了一跳,连忙跳到门外,涨红了脸道:“我才不要你亲呢。” 来到议事大厅,众将领都已在座,看到尧天进来,全都站起来,亲热地打着招呼。尧天向大家一一挥手致意,并与邓土、迪斯、法言等人亲热地拥抱,大厅里洋溢着一片亲切的气氛。 坐下后,法言首先发言道:“各位将军,我们已经消灭了东、南、西三面的敌人,取得令人喜悦的胜利。但是,夜叉的主力还没有任何损失,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我们应该乘胜出击的时候了。我们必须彻底消灭他们,永远去掉我们的心腹大患。” 法言已经领略到夜叉对天堂城有影响,虽然有邓土和迪斯等大将的极力弹压,但是,如果不是尧天带着援兵及时赶回来,打破了他们的围攻,时间一久,天堂城内是不是发生哗变,实在是难以预料。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消灭夜叉,否则,天堂城始终是难以安稳的。 尧天也点了点头,对众将领道:“各位有什么好办法,不妨大胆地提出来。” 邓土道:“现在,我们的力量已经超过了他们,不如出城与他们决一死战。” 法言摇摇头道:“不妥。天堂城的军队都是夜叉原来的士兵组成的,他们虽然已经加入了武神军,但是,在夜叉几十年的积威之下,已经形成了一种惧怕,他们大多数人在见到夜叉之后,一定不敢出手的。让他们去与夜叉军作战,一定会招来败绩的。我觉得,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邓土不服气地说道:“军师此言差矣。要是前几天,邓土还不敢肯定,但是,令主已经回来了,经过昨晚一役,我们的士气已有很大的变化,一定不会出现军师所虑的事情。” 法言道:“不错,令主和夫人回来后,我们的士气有了很大的振作。但是,最高昂的士气也不能完全医治心里的阴影,昨夜之战,一是在晚上,二是避开了夜叉,方能取得如此胜利。如果是白天,又与夜叉当面对阵,绝对不能获得如此战绩的。” 邓土叫道:“依军师所言,岂不是我们的士兵要永远生活在夜叉的阴影之下吗?” 法言道:“要医好士兵心里的阴影,唯一的办法就是彻底消灭夜叉,使他永远没有机会站到我们的面前。除此之外,恐怕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邓土道:“在现在的天堂城,除了查清将军和常义将军的军队以外,都是夜叉原来的旧部。军师不是打算将彻底消灭夜叉的任务交给他们两位吧?” 常义和查清连忙站起来道:“就让我们出城去会会夜叉吧。” 法言道:“你们经过了长途奔袭,体力已有很大的消耗,还是先去好好休息,待养足了精神再说吧。” 邓土不满地叫道:“军师,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这仗就不打了吗?” 尧天也看着法言,欣喜地问道:“军师是不是已经胸有妙计了?” 正在这时,一个士兵气喘吁吁地奔了进来,禀报道:“令主、军师,夜叉的军队开始撤退了。” 尧天连忙站了起来,焦急地说道:“军师,我们不如立即出城追击吧?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夜叉再次逃走了。” 法言微微笑了笑,不紧不慢地说道:“令主稍安勿躁。夜叉选择这个时候撤军,一定会有埋伏的,若是我们出兵追击,正好中了他的伏兵之计。” “那怎么办?”尧天急忙问道。 “令主别急,我是绝对不会让夜叉逃走的。”法言说出了心中的计划,并立即对各位将领下达了任务。 夜叉命高寿和平之各带一万人马于十里外埋伏,然后才命令拆营撤退。看到天堂城里果然出兵追击,不由大喜,立即命令全军加快撤退速度,并将一部份辎重丢弃在大路上,故意露出一副丢盔弃甲的狼狈景象。 出城追击的是大将军严正率领的二万人马。他们追出五六里,严正突然命令军队停止追赶,并在原地停顿下来。 夜叉见了,不禁纳闷不已,难道他们已经看出了前面有埋伏?若是他们不肯进入伏击圈,埋伏也就失去了意义。但是,如果在这时候撤去埋伏,那些追兵肯定会全速追来,使撤退的计划变为泡影。 夜叉叹了一口气,只好让高寿和平之继续埋伏,拦住天堂城的追兵,他则带着两万多人,慢慢地向后撤去。 前行了二十余里,突然有两支军队从左右两边杀了出来,左边是尧天和常义,右边是连月、老狼和查清。夜叉看了,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尧天的“问世”宝刀在空中挥舞,爆出阵阵红色的冷焰,以锐不右挡之势杀进了敌阵,转眼之间就有几十个士兵溅血倒下。 附近的敌人全都吓呆了,纷纷向旁边退去。 跟随他身后的猎人武士见尧天有若神人,士气大振,长枪阵飞快地向前逼去,迅速冲垮了夜叉军的阵脚。 尧天顾不上身边的士兵了,立即大喝一声,身形冲天而起,向着夜叉扑去。 夜叉曾听说尧天于万军阵中斩杀了文哥大将军,也亲眼看到他与天卫肖梵的搏斗,知道他的武功十分了得,见他向自己扑来,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连忙喝令众军将上前拦截。 将军盘山立即带着士兵冲了上去,刀剑齐舞,向着尧天攻去。 尧天的宝刀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只见红光一闪,立即有五名夜叉军士兵身首异处,其他的士兵吓了一跳,连忙跳了出去,向后退去。 盘山挥刀砍了一名士兵,疯狂地叫道:“后退者死!大家一齐上,无论如何都要将尧天杀死在军中。” 在盘山的威逼下,众士兵又杀了上来。 尧天的宝刀连连挥出,冲上来的士兵一个个惨叫着飞跌出去。尧天杀出一条空隙,当下毫不迟疑,连忙举刀向盘山砍去。 盘山想不到尧天竟然如此神勇,危急之间,连忙挥刀挡去。“叮”的一声,两刀相接,双方都后退了一步。 “好厉害有臂力!”尧天暗赞一声,立即上前一步,宝刀再次向着盘山当头劈出。 盘山的刀由左向右挥出,希望将尧天的刀势击开,再顺势由右向左劈出,将尧天拦腰劈成两截。然而,就在两刀快要相交的瞬间,尧天的刀尖上突然吐出一条红色的刀气,闪电般地向着盘山的头部射去。盘山大惊,身形急旋,险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杀着。 尧天连忙改直劈这横削,红色的刀气席卷两丈多宽。盘山立即拔身而起,仍是慢了半拍,一双脚踝顿时被截为两段。盘山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尧天恨他刚才残暴地驱使士兵上来送死,连忙上前一步,宝刀一挥,结果了他的性命。 夜叉看到盘山被杀死,不由心胆俱寒,立即向后退去。 尧天正要追上去,一条人影如飞掠至,长剑一颤,幻起漫天剑光,铺天盖地地罩向夜叉。尧天一看,正是连月杀了进来。 尧天微笑着摇了摇头,立即转身向整个战场看去。只见猎人武士左冲右突,十分勇猛,直杀得整个夜叉军鬼哭狼嗥,四散逃窜。 连月已经与夜叉斗在一起了,两人毫无花招地硬碰了一下,连月只觉得手臂发麻,心想,这个北方的大枭雄果然厉害,当下身形一转,就像行云流水般地飘移,长剑以目光难及的速度挥击挑刺,从各个不同的角度,匪夷所思地攻向夜叉。 在这生死关头,夜叉的武功也发挥到最高水平,长剑暴挥,准确而又狠辣地将连月的攻势一一化解。 转眼之间,两人已攻拒了三百多招。两人都有些喘息,额上的汗水也像雨点般地滴了下来。 尧天正欲上去将连月替换下来,夜叉突然长啸一声,魁梧的身体顿时凌空而起,手中长剑吞吐,剑上的寒芒像蛇信般闪烁,就像一只大鸟似的扑向连月。 连月杏目圆睁,银牙紧挫,全身血脉贲张,手中长剑一颤之下,随着她的身形突闪,幻出千百条蓝色的剑芒,交相重叠地撞向夜叉。 夜叉闷哼一声,身体就像中箭的巨鹰一样跌向地面。他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体拱了拱,终于一头仆倒在地上,再也无法爬起来了。 看到连月的身体也摇摇欲坠,尧天连忙跑上去,伸手扶住她的娇躯,缓缓地向她的体内输入内力。 良久,连月终于缓过气来,她躺在尧天的怀里,脉脉地看着尧天,轻声道:“天哥,对不起,我不是想跟你争什么功劳,而是怕你为了履行对紫嫣的承诺而不杀夜叉,这才抢先出手的。没想到他的武功如此厉害,我差点就杀不了他。” 尧天苦笑了笑,忙道:“别说话,好好进行调息。” 看到夜叉被杀死,来不及逃走的士兵全都放下武器,举手投降了。 就在这时,严正和邓土率领二万大军赶了过来。原来,就在尧天、连月率的猎人武士与夜叉军展开战斗的同时,严正、邓土、迪斯率领的大军也将高寿和平之两支埋伏的军队团团围住,展开了最惨烈的搏杀。武神军的力量差不多是他们的三倍,这场战斗完全是一边倒似的大屠杀,不到一个时辰就结束了战斗,毙敌万余,俘虏七千余人,高寿和平之两人也分别被严正和邓土所杀。随后,他们留下迪斯将军打扫战场,严正与邓土分率大军赶来支援,没想到这里的战斗也已结束,不由对这两支由猎人组成的长枪军刮目相看。 回到天堂城,并没有出现万众欢腾的场面,尧天暗暗心惊,这才明白军师的顾虑确有道理,天堂城的人们对夜叉城主还是非常眷恋的。 当天晚上,城主府的广场上举行了盛大的祝捷晚宴,为了活跃气氛,尧天将飞燕小队的姑娘们和歌舞姬们请了出来,让她们当众表演了歌舞。众将士纵情狂欢,城主府里传出了阵阵欢声笑语。 老狼、查清和常义作为这次战斗中最大的功臣,受到了全体将领的一致推崇,大家纷纷走上前去敬酒。三人都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正在大家欢喜不已的时候,负责警卫的风云悄悄地来到尧天的身边,低声禀报道:“令主,夜露夫人、青阳师兄和夜莺小姐来了。” 尧天连忙站起来,向着大门外看去,只见青阳骑在马上,护着一辆马车向着城主府驰来。他暗暗吃了一惊,连忙和连月一起向着大门口迎去。 马车在广场上停住,布帘起处,夜露夫人在春、夏两婢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连月连忙奔上去,娇声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夜露不满地说道:“你回来也不来看母亲,原来你们这里这么热闹,看来你是早把我这个母亲给忘了。” 连月忙道:“母亲说哪儿的话?月儿哪敢忘记母亲呢?月儿也是昨晚才回来,由于要杀敌,一直没有时间去看望母亲,还请母亲原谅。” 夜露嗔怪道:“你们这里摆晚宴,也没见你派人来叫母亲一声,这还不是将母亲忘得一干二净了?” 尧天立即走上前去,致歉道:“夫人恕罪,我们是不敢打扰夫人,才没有派人去请夫人。改日尧天一定和月儿登门赔罪。” 夜露笑道:“我现在已经自己来了,你们不请我去喝两杯,还谈什么改日呀?” 尧天忙道:“若是夫人不嫌这里嘈吵、简陋,那就请夫人快快上坐。” 看到尧天,青阳不好意思地苦笑了一下,神色黯然地别过头去。 尧天想到他竟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置大义于不顾,不免心中有气,也不去理睬他,径直走到马车面前,恭敬地邀请夜露夫人。 法言军师知道夜露是连月夫人的义母,也带着众将领迎上前来,一齐叫道:“恭迎夜露夫人!” 夜露夫人向大家微微笑了笑,转身对尧天道:“听说你们已经将我哥的军队打败了,我是特来向你们求个情,希望你们能够给我一个面子,让我将他带回去。我可以保证他再也不会出来争权夺利了。” 尧天听了,不由尴尬在笑了笑,道:“真是对不起,夜叉大人已死在乱军之中。”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娇叱,一柄长剑就像电光火石般地从马车里飞出,迅疾无伦地向尧天刺去。 第四章 青阳之死 尧天听到身后风响,不由大吃了一惊。此时,他正好与连月一起上去搀扶夜露夫人,左边是马车上的马匹,右边是夜露夫人,根本没有办法躲避。危急之下,他猛地向前栽出,右手同时拍出,一股凌厉无俦的掌力,迅速向后击去。 “不要!”几乎在同一时刻,青阳突然大喊一声,身体像一股轻烟似的掠了上来,挡在了尧天的身后。 “啊!”只听得一声惊呼,偷袭的长剑刺进了青阳的体内。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尧天的掌力完全击在了青阳的背上,将青阳的身体击得猛地向前扑去。前面的人收剑不住,一柄剑完全刺入青阳体内。 “青阳——”一条人影飞快地跳下马车,扑在青阳的身上,惊恐万状地喊道:“青阳!青阳!青阳!你不要紧吧?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啊。” 这个人正是夜莺,她就是藏在马车里的偷袭者。天堂城易主之后,她带着对尧天和青阳的刻骨仇恨,随夜露夫人到大将军府居住,她心里暗暗发誓,总有一天,她要手刃尧天和青阳,报这夺城毁家之恨。 青阳回到天堂城后,立即去找夜莺,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他从小就在山中长大,除了师傅以外,没有见过其他的人。娶了夜莺后,使他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喜欢夜莺,喜欢她的美丽,喜欢她的柔情,甚至连她的刁蛮都变成了一份享受。 夜莺看到他来了,立即将门关上,任他怎么解释甚至哀求都没有用。青阳毫不气馁,整天都守在大将军府里,希望能够见到夜莺,并且凭他的真情打动夜莺。 十多天后,夜莺终于出来了,青阳大喜,立即赶了上去,恳切地说道:“夜莺,我知道我很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我真的很喜欢你,我不能没有你。” 夜莺见到青阳,顿时脸上一寒,横眉竖目地叱道:“你给我滚开,我永远也不愿意看到你。你要是再敢纠缠我,我就杀了你!” 青阳忙道:“夜莺,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你就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夜莺别过脸去,看也不再看他一眼,径直向大将军府外走去。 青阳连忙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夜莺突然转过身来,拔出宝剑指着青阳,恶狠狠地说道:“我已经说过,你要是再跟着我,我立即杀了你。” “好啊。”青阳认真地说道。“要是死下夫人的剑下,能够化去夫人心里的怨气,青阳决不退缩半步。” “那你就去死吧。”夜莺怒叱一声,长剑突然挥出,向着青阳的胸膛刺去。 青阳却像混然不知似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长剑刺到青阳的胸前,却突然停住了。夜莺狠狠地瞪了青阳一眼,收回长剑,转身跑了出去。 青阳见夜莺没有对他真的下手,知道她的心里还爱着他,不由满心欢喜,更加坚定了与她重归于好的信心。 第二天,他特地准备了一大束鲜花,喜孜孜地跑去见夜莺,心里暗暗想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获得她的谅解,与她重归于好。 走到大将军府的小湖边,青阳不禁大吃了一惊,只见夜莺与一个英俊的青年肩并肩地在湖边的石子路上散步,他们俩人有说有笑的,关系十分亲密。 青阳怔了半晌,不由摇头笑了笑,那人也许是她的亲戚吧,好不容易见了面,彼此亲密一点也是情有可原的,自己既然深爱得她,那就应该相信她,怎么能够无缘无故地怀疑她呢?想到这里,他立即放宽胸怀,迅速向着夜莺走去。 那个青年并不是夜莺的亲戚,而是天堂城大布商杜迁的公子杜明。杜明曾经也是夜莺的追求者之一,但是,夜莺却没有看上他,反而迅速地嫁给了青阳。在他们大婚的时候,杜明曾参加了他们的婚礼,所以认得青阳。看到青阳来了,他明显地有些慌乱。夜莺立即拉住他的手,低声道:“别理他。” 青阳曾与天卫副总管肖梵比武,一举击败了肖梵,一时间在天堂城传为美谈。杜明虽然色胆包天,但见了青阳,也吓得腿都软了,他连忙拨开夜莺的手,颤声道:“对不起,夜莺小姐,我得赶快离开。” 夜莺瞪了他一眼,怒斥道:“你现在就是想离开,能逃过得他吗?有我在,你怕什么?” “这——”杜明顿时犹豫不决。 夜莺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柔软的娇躯就像一条蛇似的缠上了他的身体,濡濡的香唇竟封在他的嘴唇上。杜明大惊,想要将她推开,却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罢了,罢了,这回是死定了。不过,能在死前获得夜莺的香吻,也算不枉此生了。 迅速走来的青阳见此情景,顿时惊得呆了,手中的鲜花也丢在了地上。 夜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容,狠狠地瞪了青阳一眼,立即与杜明一起迅速离开了湖畔。 站在远处的夜露夫人将这一幕完全看在了眼里,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待青阳就像喝醉了酒似的跌跌撞撞走了,她迅速走进了夜莺的住处。 “莺儿,你不该这样捉弄青阳的。”夜露夫人责备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弄不好会引火烧身的。” 夜莺咬牙切齿道:“姑妈,我恨死他了。我要让他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夜露道:“这又何必呢?姑妈并不想评论他们男人之间你死我活的争斗,但是,姑妈却想对你说,我们女人一生要想找个真正爱你的男人并不容易。人的一生也就是几十个寒暑,为什么不好好珍惜眼前的时光呢?” 夜莺道:“他们夺了我的城,毁了我的家,这个仇恨不共戴天,我是说什么也不愿放过他们。” 夜露道:“在这个时代,有多少人死于非命,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如果都像你这样,一心想着报仇,那天下岂不是永无宁日?” “姑妈,你为什么要帮着他们说话?难道你认为他们夺了我们城池的行为是对的吗?”夜莺不满地说道。“姑妈应该不会忘记,姑父也是死在他们的手里呢。” 夜露有些激动地说道:“你姑父是死在战场上。正因为如此,我才特别憎恨战争。我听说尧天是武神血玉令主,是奉武神的令谕来救天下苍生。他们能够消灭战争,让天下人都安居乐业。冲着这一点,我们就算有什么个人恩怨,也应该先将它抛到脑后。” “姑妈,你怎么也相信这种异端邪说?”夜莺顿时尖叫起来。“要是他们真的是想拯救天下苍生,那为什么要发动战争,要夺人城池,毁人家园呢?” 夜露苦笑道:“那也是我们夺人城池,毁人家园在先啊。” 夜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夜露夫人。良久,她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姑妈,我不跟你说这些了,你中了连月的毒太深了。” 夜露夫人怫然不悦地说道:“姑妈说的都是实话,怎么能说是中了别人的毒呢?既然你不想说这些,那我们不说就是了。姑妈想知道,你准备怎么处理与青阳的事情?” 夜莺叫道:“姑妈,你能不能不提这个人呢?” “事情总是要解决的,捂着盖着也不是办法吧?”夜露夫人微微笑道。“姑妈想知道你的想法,也是好帮你呀。” 夜莺道:“如果姑妈真的想帮我的话,那就请姑妈去对他说,叫他以后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夜露夫人笑道:“这并不是你的心里话。如果你真的想跟他一刀两断,你就不会那么恨他,更不会想着法儿刺激他了。你其实还是很在乎他的,对不对?” “谁在乎他了?”夜莺立即别过头去。 夜露夫人拍了拍夜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别不好意思承认,你一生的幸福都在你自己的手里捏着,别让仇恨蒙瞒了你的双眼,等机会错过了,再后悔也来不及了。” 傍晚,落日的余辉染红了湖边的杨柳,夜莺一个人在湖边的石子路上慢慢地走着,夜露夫人的话在她的心里激起了一串串涟漪。是的,她的心里还是爱着青阳的,但是,他是我们夜家的敌人,若是跟他在一起,又将如何面对呢?就是放弃了报仇,我能装着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吗? 不可能的,怎么也不可能忘记夺城毁家的事的,怎么也不可能被赶出城主府时的屈辱,就算跟他在一起,不管他会怎样地爱我,一见到他就会想到那不愉快的事情,就会陷入痛苦的深渊,哪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也许只有杀了他和尧天,才能从这种痛苦中解救出来。 对不起,青郎,谁叫我们处于两个不同的阵营呢?我们此生也许再也没有在一起的可能了,除非—— 除非?夜莺心里一动,她虽然练了一定的武功,但要想杀死尧天又谈何容易?青阳的武功深不可测,若是能够将他拉过来,要杀尧天就容易多了。如果杀了尧天,也算出了心中这口恶气,说不定会真的可以接受青阳呢?那样的话,仇也报了,幸福也找到了,实在是两全齐美的大好事。 这么好的办法,为何以前没有想到呢?她立即振作起来,当即决定去找青阳。 走了十多步,她又停了下来,心里不禁犹豫起来。自己已经再三地拒绝他,今天又那样地刺激了他,他还会愿意接受我吗? 回到房里,她立即命婢女去找青阳。但是,婢女很快就回来了,大将军府的门卫告诉她们,青阳已经出府去了,并没有回来。 夜莺没好气地斥道:“你们就不知道到府外去找吗?” 婢女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姐,现在天已经快黑了呢。” 夜莺瞪了她们一眼,道:“好了,明天再去找吧。明天,你们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把他找来。” 几个婢女都诺诺连声地退了出去。 但是,接连几天都没有看到青阳的影子,就是城主府的人也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派人去找,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他就像突然在天堂城消失了一样。 夜莺听了,心里顿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知道,青阳已经在她的生活中消失了,就算现在她愿意原谅他,他恐怕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人都是这样,得到的时候一点也不珍惜,一旦失去了才会后悔不已。 严正得知青阳失踪的消息,不由大吃了一惊,目前尧天和连月都不在,军师法言还没有到达天堂城,城里的一切事务都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偏偏又遇上这档子事,真是叫他头痛不已。他立即将风云叫来,命他派人四处去找,无论如何都要将青阳找出来。 除了尧天和紫嫣,风云与青阳的关系是最好的了,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即到迪斯的军中要了一百名士兵,命他们两人一组,分头到天堂城的大街小巷、酒楼客栈进行寻找。 小巷子酒店就像它的名字一样,是开在一条偏僻小巷子里的一家小酒店,尽管它的位置十分偏僻,条件也十分简陋,由于它的酒好,每天前来喝酒的客人仍然不少。风云走进酒店,一眼就看到了正在不住往嘴里灌酒的青阳。 “青阳大哥,你为何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大家都在四处寻你呢。”风云走到青阳面前,语带责备道。 青阳醉眼朦胧地看了风云一眼,舌头不灵在说道:“兄——弟,坐,陪——陪我——喝——酒。” 店家急忙走了过来,对风云道:“这位将军,你来得正好,快带他回去吧。他已经在这里喝了整整四天了,要是再喝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风云上前扶着青阳,极力劝道:“青阳大哥,你已经醉了,再不能喝了。来,我送你回家。” 青阳一把甩开风云,道:“我没有——家,我不——回去,我要喝——酒。” 风云见劝也劝不走,拉也拉不动,不禁有些犯愁了。他微微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吩咐随来的士兵道:“我在这里守着他,你们迅速回去报告严正大将军和夜莺夫人。” 夜莺得到报告,连忙坐着夜露夫人的马车赶到了小巷子酒店。她看到青阳醉成那样,早就将什么都忘了,立即走了上去,柔声道:“青郎,我们回家吧。” 青阳死死地盯着夜莺,看了半晌,什么也没说,竟然乖乖在跟着她上了马车。 风云摇了摇头,终于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夜莺与青阳终于重归于好了,她再也没有提起报仇的事,两口子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的。 夜叉率十万大军进攻天堂城,大将军严正立即派人来请青阳前往城主府参加议事。夜莺连忙拦住了他,搂着他的脖子,直截了当地问道:“青郎,你不是要去对付我的父亲吧?” 青阳点了点头道:“师弟不在,我有责任保护天堂城的安全。” 夜莺柔声道:“不管怎么说,他总是我的父亲。为了我,你就不要去好吗?” 面对柔情似水的夜莺,青阳顿时怔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她才是。 就在这时,夜露夫人也进来了,帮着夜莺劝道:“青阳,你只是一个武士,并不是将军,你参不参加这场战场都没有关系。放心吧,我会帮你跟他们解释的。” 果然,严正听了,十分清楚青阳所处的尴尬场面,也就没有勉强了。 几天后,他们听说尧天与连月带了援兵回来,一举击败了夜叉的进攻。夜露夫人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哀,她只是念在与夜叉是同胞兄妹的份上,特来恳求尧天给夜叉一条生路。夜莺听了,也强行要求一起来了。当她听说已将父亲夜叉杀了,顿时怒火中烧,立即向尧天发动攻击,只想杀了他为父亲报仇。没想到青阳却冲了上来,并且用身体挡住了她刺出的一剑。 尧天见伤了青阳,也大吃了一惊,连忙上去用内力替他疗伤。周围的武士也都拔出了兵器,将夜莺团团围住。 青阳被一剑穿心,眼见是不能活了,得到尧天输入的内力,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非常吃力地说道:“对不起,师弟,我不能再帮你打天下了。” “不要说话,我帮你催动真气护住心脉,你一定会没事的。”尧天安慰道。 “没有用的。”青阳道。“师弟,我有一个要求,希望你能答应。” 尧天忙道:“师兄放心,不管你说的是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够做得到,我一定答应你。” “我想请你放过夜莺。”青阳虚弱地说道。“她也是够苦的了。我欠她的太多了,这辈子是无法还清的了,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帮她了。” 尧天点了点头,连忙挥手命围住夜莺的武士撤去。青阳满意地笑了笑,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青郎,你慢点走,莺儿来陪你了。”夜莺突然捡起地上的长剑,猛地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第五章 幽谷探险 “不要!”看到夜莺刎颈自尽,尧天立即大喝一声,迅速放下青阳的尸体,飞身扑上去制止。连月见了,也揉身而上,她的身体有意无意地拦了尧天一下,当两人赶到夜莺身前时,她已缓缓地倒了下去。 连月立即上去扶住夜莺,将内力缓缓地输入她的体内。但是,她的颈上已被割开了一道很深的口子,鲜血标射而出,显然是不能活了。 尧天看了夜莺的尸体一眼,淡淡道:“将他们俩合葬在一起吧。” 青阳之死,令尧天痛悔不已,他回到内府,立即将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出来。众妻妾都去看他,他一个也不肯见。连月等人急急团团转,要是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憋出病来的。 傍晚的时候,军师法言和大将军严正一起来见尧天,连月不禁大喜,连忙将尧天的情形告诉两人,希望他们两人能够将尧天从房里叫出来。 军师法言与大将军严正连忙来到尧天的房外,上前敲门道:“令主,我们有重要军情汇报。” 良久,尧天极不情愿地打开了房门,不耐烦地说道:“军师,大哥,有什么事情你们决定就是了。” 军师法言道:“令主,兹事体大,我们不能撤自作主,还请令主决定。” 尧天淡淡道:“是什么事?说吧。” 法言道:“我们已经查明,夜叉这次进攻天堂城的军队是来自北顺、兵亢、望海、新诸、长幸、泰陵等六城,其中北顺、兵亢、望海、新诸四城已经早就归属夜叉了,长幸和泰陵也与夜叉关系过密。现在夜叉已死,其子夜中玉绝对不能驾驭四城,我们深恐他们会拥城自立,或者投靠他人,将来都会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敌。因此,属下认为,趁他们现在力量单薄,必须迅速出兵,将这几城夺下来。” 尧天听了,顿时来了兴趣,忙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立即带兵去攻打他们。” 严正道:“他们的军队大多被夜叉攻打天堂城的时候带来了,现在城中十分空虚,只要派一名大将带一支军队前往就行了,根本不需令主亲自出征。我们夺得天堂城的时间不久,很多事务都没有到位,根基还不十分牢固,令主还是坐镇天堂城比较好。” 法言附和道:“是啊,天堂城是我们的根基,我们一点也松懈不得。这次与夜叉之战就可以看出,城里的百姓并不是像雅安城的人们那样全力支持我们。我们虽然已经统治了这个城市,但人们还没有从心里接受我们,有的甚至可能在暗中对抗我们。稳定军心,争取民心,是我们目前要做的头等大事,这比夺取几座城池要重要得多。” 严正道:“这段时间来,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天堂城的人们与夜叉原是一个部落的,所以,人们的心里都愿意接受他。而我们都是外人,让外人来统治天堂城,他们很自然地会产生一种抵触心理。上次三弟外出,若非邓土与迪斯两人的军队对令主十分崇拜,恐怕不等夜叉来攻,城里已经早就乱了。” 尧天听了,不由大惊失色,连忙问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法言成竹在胸地说道:“令主也不着急,我们消灭了夜叉的势力,对天堂城的人们已经起了很大的震慑作用,连夜叉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其他人就是要反对我们,也不得不惦量惦量了。而且,令主这次带回了常义和查清两支生力军,令我们的势力更加强大了。如果我们再采取一些必要的措施,相信是能够扭转这种局面的。” 尧天连忙问道:“军师是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法言微微笑了笑,道:“此事容后再向令主详细禀报,现在还是确定出兵的事吧。” 当天晚上,尧天主持召开了紧急军事会议,宣布出兵攻打六城的决议,命邓土大将军率兵二万,攻打长幸城,方旭率兵一万攻打望海城,查清率营山军攻打北顺城,月殿城将军如果率兵攻打新诸城,大将军张胜与雅安城将军优翰分别出兵攻打泰陵城和兵亢城。 第二天,尧天、连月、格兰、法言、严正、迪斯等人详细研究了改变天堂城的计划,制定了三大措施。一是推行雅安城的做法,减少赋税;二是重用原天堂军的将领,固定军心;三是在天堂城外围建立村庄,吸引城内的居民和外地的人们前去种地,发展生产。 果然,三大措施公布以后,天堂城顿时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无不露出欣喜的神情。这些年来,夜叉为了扩张备战,不得不加重了人们的赋税,这里虽然名叫天堂城,但人们的生活却过得挺苦的,一点也没有身在天堂的感觉。尧天减轻赋税的作法,顿时使大家对生活了希望,也渐渐改变了人们对他这个外来人的看法。 尧天见了,心情好了很多,终于从青阳之死的悲痛中解脱出来了。 一觉醒来,感到精神十分旺盛,连忙从床上坐起来。身边的大床上,连月、格兰、伊莲、紫嫣四女玉体横陈,肉色生香,春睡正浓。昨天晚上,她们与他一番大战,显然都十分疲劳了。 尧天贪婪地欣赏了一阵,心里的欲火又“轰”地涌了上来,他不忍弄醒她们,连忙披衣起来,走出房间。 外面的房间里,轮值的琴儿和丝儿正蜷曲在椅子里打瞌睡,尧天微微摇了摇头,连忙上去轻轻地将她们抱起来,放到旁边房间的床上。 琴儿一惊,立即醒了过来,见自己被抱在尧天的怀里,不由俏脸一红,连忙将臻首埋进尧天的怀里,低呼了一声:“公子!” 尧天吻了吻她的耳垂,轻轻地笑道:“让公子好好地爱你好不好?” 琴儿脸上泛起了红潮,娇躯轻颤着,整个胴体顿时变得火热。尧天将她放到床上,狂暴地吻着她那嫩滑的玉颈,一只手不客气地脱下了她的衣服。 琴儿满脸羞红,赤裸的娇躯一阵阵颤抖,小嘴里也发出粗重的喘息声。尧天迅速爬到她的身上,展开了急风暴雨般的攻伐。 睡在同一间房子里的瑟儿、丝儿和竹儿都被琴儿的娇吟惊醒了,她们看到尧天与琴儿抵死缠绵的模样,一个个都情动如火,也顾不上羞涩,纷纷爬到了尧天的身边,伸手向他光洁的身上摸去。 天亮以后,尧天决定带着风云和伊胜到北山去寻找牧场,洪子烈已派人将马匹运到天堂城来了,一下子增添了那么多的马匹,没有一个专门的牧场是不行的。 伊莲和紫嫣听了,立即要求跟他一起去。 尧天笑了笑,暧昧地问道:“此去北山路途甚远,你们俩还能骑马吗?” “我们为什么不能骑马?”紫嫣立即驳斥道,但她很快就明白了尧天话中的含意,不由俏脸通红,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 风云和伊胜挑选了十个对北山比较熟悉的士兵,一行人迤逦向北山进发。 从天堂城到北山山脚,大约有八十余里,尧天考虑到伊莲和紫嫣的身体会吃不消,并没有催马急驰,八十多里路差不多走了近两个时辰。 北山是由两座高耸入云、连绵不断的群山组成,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屹立在天堂城的北面。群山之间,有一条狭长的山谷,向山中蜿蜒而去。 山谷之中并没有路,满是齐腰深的杂草,尧天忍不住好奇地说道:“这里面有没有我们想要的地方?” 一个士兵回答道:“据说这个山谷里面虫蛇出没,十分凶险,所以很少有人进入,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尧天听了,顿时来了兴趣,欣喜道:“那我们就进去看看,或者会有意外之获呢?” 紫嫣连忙反对道:“这里只不过是个荒凉的山谷,哪有什么意外之获呀?你没听说这里面有虫蛇出没吗?而且又没有路,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吧。” 尧天微微笑道:“嫣儿,我早就告诉你了,我们并不是来玩的。你如果害怕了,那你说回去吧。” 紫嫣不服气地说道:“谁害怕了?只是这里面杂草这么深,要是真的让虫蛇咬了,可不是好玩的。” 尧天从身边的革囊里掏出一只竹筒,对紫嫣道:“嫣儿别怕,我这里有专驱虫蛇的药末,只要在身上抹一点,虫蛇是不会靠近我们的。” 他将竹筒交给风云,让他给每个人的身上都抹上一点药粉,这才带着大家向山谷里走去。 山谷宽不到十丈,两边峭壁千寻,怪石如兽,或蹲或伏,似坐似卧,景象万千。谷边有不少天然的岩洞,在山风的吹指下,发出“呜呜”的叫声,十分骇人。草尖之上,不时有长蛇溜过,看得人心里直发麻。 尧天看到紫嫣吓得面色苍白,浑身发抖,不由顿生爱怜之意,他连忙来到她的身边,将手伸过去,柔声道:“来,你跟我同骑一匹马吧。” 在这种时候,紫嫣再不敢逞强,连忙将纤手放进尧天的手里。尧天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从马背上接了过来,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前。 靠在尧天宽阔的胸脯上,紫嫣顿时感到安全多了,脸上渐渐回复了红润的颜色。 山谷随得山势左旋右转,一直向前延伸,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前行二十余里,山谷突然变窄,杂草也变成了茂密的植物,大家不得不弃马步行,还要经常停下来,挥刀砍开柴草和荆棘才能前行。 紫嫣又大声地叫嚷起来:“我们到这个荒山野岭里能找到什么呀?天哥,你为何还要前进呀?” 尧天笑道:“我已经听到前面有水响的声音,说明前面一定有一条河。只要我们到了河边,就能知道前面是个什么样子了。” 紫嫣大为不满地说道:“我怎么没有听到水响呀?我们就是找到了那条河又怎么样?这哪是人走的地方哇?我可是一步也走不了了。” 尧天笑道:“这里很少有人走,当然就没有路了。为了我们的紫嫣夫人顺利通过,我只好亲自来开一条路了。” 说完,拔出“问世”宝刀,一刀一刀地向前劈去,那茂密的柴草顿时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风云和伊胜立即带着士兵将倒下的柴草拔开,眼前赫然现出一条路来。 砍了三里多路,尧天也不禁感到吃力了,幸好前面出现了一条兽路,并且出现了树林。大家歇了一会,这才沿着兽路向前走去。 越往里走,树木越茂密,很多地方必须用刀砍开才能通行。阳光从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形成一束束金色的光线,在地上留下一个个斑驳的光环。走在树林中,就像置身虚无飘缈的梦中。 足足走了十多里,大家果然看到有一条大河横亘在他们的面前,滔滔的河水滚滚地向北流去。大家都欢呼一声,立即奔到河边,洗去脸上的汗水。 紫嫣一屁股坐到河边的草地上,感叹道:“费了那么大的劲,跑了那么多的路,来到这里看河,真不知道是哪根筋出了问题?” 尧天看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便命风云和伊胜立即带着士兵去拾柴生火,准备在河边露营过夜。 正在这时,在离他们四、五十多步的树林里跑出一只獐子,紫嫣见了,顿时吓得尖叫起来。那只獐子显然是到河边来喝水的,听到紫嫣的尖叫,不由怔了怔,随即转身飞奔而去。但是,尧天的速度比它更快,就像一道轻烟似的掠了上去,猛地拍出一掌,飞奔中的獐子立即被掌力击中,顿时飞跌出去,远远地摔在地上。 尧天将獐子捡了回来,欣喜地说道:“嫣儿,你还没有吃过我烤的肉呢,这下,你可有口福了。吃了我烤的肉,保证你会觉得不虚此行。” 待士兵将火烧起来以后,尧天将獐子剖开,取出内脏,就放到火上去烤。半个时辰之后,獐子终于烤熟了,紫嫣果然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第二天一早,他们沿河而下。一路上,他们遇到了各种各样的野兽,有成群结队的野牛群、鹿群和羚羊群,也有单独出现的猛兽,紫嫣吓得胆颤心惊,一个劲地往尧天的怀里钻。众士兵也都颤颤惊惊,手里紧紧地握着兵器,连汗都捏出来了。 尧天带着大家尽量避道而行。而那些野兽全都冷冷地看着他们,却没有对他们发动攻击。也许它们从来没有看到过人,并不清楚他们是什么动物,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午后,他们总算穿过了这片野兽聚居的地方,但是,前面的道路却越来越窄,不久,山势合拢过来,河道两边已变成陡峭的山壁了。 怎么办?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尧天身上。 没想到走到了这里仍然是一无所获,尧天感到很不甘心。但是,眼前的事实已经告诉了他,就是再往前走也是枉然,何况前面已经没有路了,根本就无法前进。他的脸上露出了非常沮丧的神情,怔怔地望着前面的山壁发呆。 伊莲走到伊胜面前,轻声道:“哥,我们一起爬上山壁,到前面去看看吧。” 在这里已经明显地看出,前面再也没有去路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伊胜本想一口回绝伊莲,但看着她那殷切的眼神,又不禁犹豫了。他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好吧。” 伊莲的脸上终于绽出了笑容,她与尧天招呼了一声,与伊胜迅速地向山崖攀去。 爬上崖顶,前面又是一座山脊,伊胜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你现在你可以死心了吧?” 伊莲狠狠地瞪了伊胜一眼,教训道:“哥,你有点上进心好不好?你想想看,我们一起出来的几个人,胖根、潘平、白定远三人都已经做到将军了,可是你呢?你难道没有好好反省一下吗?” 伊胜愤愤不平地嚷道:“这能怪我吗?尧天不肯任命我,我能有什么办法?” 伊莲道:“天哥当然是看在我与韵儿的面上,不愿让你和风云去拚命。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个样子能带兵打仗吗?就是天哥愿意任命你,我也不会同意。” “你——”伊胜不由气结。 伊莲道:“哥,我们是兄妹,我当然希望你能出人头地。我们与天哥都是从小玩大的伙伴,彼此之间就像亲兄弟一样,他的事也就是我们的事,他将来的天下也就是我们的天下,我们不努力地帮他能行吗?” 伊胜想不到自己这个妹妹居然能说出这番话来,他怔了半晌,猛地抬起头来,热血沸腾地说道:“妹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伊莲满意地笑了笑,高兴地说道:“我们继续向前走吧。” 穿过两道山脊,眼前豁然开朗,只见山下竟是无边无际的一马平川,地上长满了绿茵茵的青草,在清风的吹拂下,泛起一层层绿色的波浪。 伊莲转身抱住伊胜,喜极而泣地叫道:“找到了!找到了!我们找到牧场了!” 伊胜也兴奋地说道:“好大一个牧场哇!” 伊莲忙道:“哥,你快去告诉天哥。” 伊胜立即转身跑了回去。 第六章 艾力领主 进入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大家都兴奋得跳了起来,就连一直满脸阴霾的紫嫣,也露出开心的笑容,有几个士兵甚至在草地上翻起斤斗来。 尧天望着那绿草茵茵的大草原,心里也乐开了花,这里不仅可以成为军用马场,还可以让天堂城的人们到这里放牧牛羊,将这里变成天堂城最大的牧场。有了这个牧场,再加上天堂城周围的村庄,就算是最艰难的日子,天堂城也不会缺粮的。 大家在草原上肆意地玩了一阵,天色又渐渐黑了下来,便靠在山脚下生火宿营。 半夜,尧天被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他连忙扒开紧紧搂住他睡着的伊莲和紫嫣,迅速爬起来,警惕地向远处看去。只见四、五里外的地方,有一大片火光,正飞快地向着他们移动过来。 伊莲揉着惺忪的睡眼爬起来,看着尧天道:“天哥,发生什么事了?” 尧天指着远处移动的火光道:“你看,有人来了。快叫大家起来,作好应敌的准备。” 伊莲迅速将风云和伊胜叫醒,又让他们去叫醒士兵,这才回到紫嫣身边,轻轻地摇晃道:“嫣儿,快醒醒,有人来了!” 大家迅速爬起来,看着快速移动的火光,全都大吃了一惊。尧天忙道:“大家立即退到山上的柴草里隐蔽起来。不管遇到什么情况,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随便出来。” 伊莲看到尧天仍站在原地未动,连忙跑到他身边,焦急地问道:“天哥,他们已经快到了,你为什么还站在这里不动?” 尧天微微笑道:“我要在这里会会他们,看看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伊莲道:“我和你一起留在这里。” 尧天轻轻地拍了拍伊莲的肩膀,柔声道:“莲儿,你快带着嫣儿离开。记着,她不会武功,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她。” 伊莲看了看尧天,一咬牙,连忙带着紫嫣向山上跑去。 不久,一群高举火把的骑士冲了过来,迅速将尧天团团围住。为首的骑士看到只有尧天一个人,嘴里轻轻地“噫”了一声,开口问道:“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的?为何一个人出现在这草原上?” 他的话与天堂话大不相同,但尧天还是勉强能听懂。他看了那骑士一眼,冷冷地说道:“你们又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们?” 为首的骑士顿时面有怒容,高声道:“这里是我们大奴城的地盘,我是艾力领主帐下的武士队长巴德赖特。年轻人,你已经侵入了我们的地盘,你若是不能说清你的来历,我就有权抓你去见艾力领主。” 尧天已打算将这片草原划入了天堂城的范围,听说这里是什么艾力领主的地盘,就如同一盆冷人当头淋下,顿时凉了半截。看着巴德赖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心里顿觉有气,冷冷道:“就算这里是什么艾力领主的地盘又怎么样?难道就不能让人路过吗?” 巴德赖特大怒,立即喝道:“将这家伙给我擒下。” 四个骑士立即飞身下马,向尧天扑去。尧天站在原地不动,双掌由内向外挥出,凌厉的掌力立即将四个骑士击得飞了回去。 众骑士大吃一惊,不待巴德赖特吩咐,他们立即拔出明晃晃的大斩剑,纵马冲杀上来。 尧天曾经见识过白鹿城骁骑卫的厉害,在群马奔腾之下,那巨大的冲击力完全可以将步战的人冲垮,再在铁蹄的践踏下被踩成肉泥。他不敢怠慢,迅速拔出“问世”宝刀,身体跃起空中,舞起漫天刀影,铺天盖地地压了下去,立即将五名骑士打下马去。身体随即下沉,稳稳地落在一匹空马的背上。 眼前寒光闪起,两把大斩剑拦腰劈来,尧天大喝一声,手中宝刀向前划出一个大圈,将两把大斩剑绞得脱手飞出,马上的骑士也被重力撞击,从马上栽了下去。 来回几次冲击,尧天已将三、四十名骑士打下马去。 突然,脑后风声骤响,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偷袭的时机,都异于其他骑士,显然是一个武功好手。尧天来不及回身迎击,危急中,他迅速将身体贴于马腹的侧面,左手抓住马鞍,右手宝刀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用刀背扫向敌人的肋部,当即将这个偷袭者击得飞了出去。 尧天重新翻上马背,猛地一刀劈在地上,只见得“轰”的一声,尘土冲天而起。等尘土落下,地上出现了一个三尺方圆的土坑。 众骑士全都骇得面面相觑,连马匹也不停地向后退去。 尧天用刀指着众骑士,厉声说道:“回去告诉你们艾力领主,这片草原已经属于我尧天了,他要是不服气的话,让他带人跟我重新打过。只不过下次就没有这次这么幸运了,因为下次我就要大开杀戒了。” 众骑士一看,只见被打下马去的武士果然只是负伤,并没有一个丧命的。他们连忙将受伤的武士扶上马,迅速逃了回去。 风云、伊胜与众士兵从山上奔了下来,围着尧天,发出了一阵崇敬的欢呼。紫嫣更是连蹦带跳地跑了过来,纵身投进了尧天的怀里。 伊莲走到尧天身边,轻声地问道:“天哥,我们要不要派人回去搬援兵呢?” 她是尧天的小妻子,已经深知尧天的性格,他公开地要艾力领主让出这片草原,就等于是向艾力领主公开宣战了。可是,他们眼前只有十五个人,而真正能够上阵杀敌的也只是限于自己四人,若是打起来,他们绝对不是敌人的对手。 尧天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们只要不深入草原,他们就没有办法。万一真的打起来,我们可以迅速撤入谷中,而他们是绝对不敢追进山谷的。” 风云面带忧色地问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现在就撤入山谷之中呢?” 尧天看了风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淡淡道:“我只是想留下来看看,他们会不会出兵来攻打我们。” 这不是废话吗?你进入了他们的地盘,又打伤了他们的武士,他们岂会善罢干休?大家全都疑惑地看着尧天,不知道他说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尧天并没有再作解释,他走到篝火旁边,往里面添了一些干柴,让火烧得更旺一些。“大家都好好休息吧,说不定天亮以后还有一场恶战呢?” 天亮以后不久,果然有一百余骑风驰电掣地向他们驰来。伊莲、风云和伊胜见敌人只来了一百余骑,不由暗暗松了一口气,尧天却失望地皱了皱眉。 来骑很快就到了他们面前,伊莲、风云、伊胜和众士兵一齐抽出兵器,站到了尧天的身边。 一行人在离尧天一百步的地方停了下来,这个距离,正是骑兵发起冲击的最佳距离。尧天心里暗凛,忙命风云带着大家退后。 突然,对方阵中有五人翻身下马,徒步向尧天走来。走在中间是一个五十多岁的魁梧大汉,一双深邃的眼睛炯炯有神,透射出睿智的光芒。他的左边是一个清癯的老人,一脸的皱纹就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似的。走在他身边的是一个女人,用一条白色纱巾蒙住了面部,使人无法看出她的具体年龄。魁梧大汉的右边是一个体壮如牛的大汉,满脸横肉,形容粗犷,但行动却十分矫健利落。他的身边是巴德赖特,一个满脸英气的年轻人。 魁梧大汉径直走到尧天面前,仔细地将尧天打量了一遍,这才开声问道:“你就是赶走了夜叉城主,夺取了天堂城的武神血玉令主尧天?” “是的。”尧天不冷不热地答道。 魁梧大汉道:“我曾听说尧天的双手手掌上有血玉令上的花纹,不知你能让我看看吗?” 尧天犹豫了一下,但还是伸出了双掌,露出掌心那红色的图案。 魁梧大汉大喜,立即躬身道:“果然是血玉令主。昨天晚上,我的属下未曾明察,惊扰了令主,实在是对不起,还请令主恕罪。” “不会吧?难道血玉令主的招牌这么管用?”尧天不免有些惊讶。他暗暗提高警惕,和善地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艾力领主了吧?艾力领主不要客气,昨晚纯粹是个误会,其实在下也有不是之处。” 艾力领主道:“令主光临敝地,乃是我们的荣幸。我们的营地离此不远,我们特来恭请令主及贵属到舍下一叙,还请令主俯允。” 尧天想不到他会有此一着,倒是暗暗吃了一惊。若是不去,恐怕会被他们看扁了;若是同意前往,又不知他们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是他们先恭后倨,将他诓到营地,再设伏擒下他们,那岂不是冤大了。 “还请令主俯允。”艾力身边的四人也一齐喊道。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需要这块草原,若是不去的话,恐怕很难获得这块草原。想到这里,尧天暗暗地咬了咬牙,立即点头同意了。 风云皱了皱眉道:“令主。” 尧天低声喝道:“不要说了。” “风云。”伊莲也制止地叫了一声。她曾经亲眼看到尧天在三万军中取文哥大将军首级的场面,也有过与尧天从月殿城的军队包围下脱险的经历,不禁对尧天产生了绝对的信任与服从。 艾力见尧天答应了,不禁喜出望外,连忙命巴德赖特从侍卫之中让出十五匹马来。他听到巴德赖特的报告说只看到尧天一人,所以只备得一匹空马,没想到他们却有十五个人,便不得不让侍卫让出马匹了。 尧天骑在马上,尽情地欣赏着草原的风光,只见绿茵茵的草地上,开满了各种各样的小花,有红的、紫的、白的、粉的,争奇斗艳,五彩缤纷,令人看得眼花缭乱。远处,一群群雪白的羊儿在自由自在地吃着草儿,原野上传来一个女人甜美的歌儿。一切都是那么安闲,那么祥和,令人仿佛走进了另一个世界。 前行十余里,前面突然出现一大片白色有帐篷,错落有致地分布在一块避风的空地上。并行在尧天身边的艾力领主兴奋地介绍道:“那就是我们的营地了。” 尧天等人都暗暗惊讶,这里没有一栋房子,难道他们是住在这些帐篷里吗?起先,他们还以为这些帐篷都是关牲口的呢。 在一顶硕大的帐篷前,艾力从马上跳下来,恭敬道:“令主,我们到了,请下马!” 进入帐篷,里面十分宽敞,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羊皮,双脚踏上去,有一种软呼呼的感觉,十分舒服。 大家在羊皮上席地坐下,立即有人在每个人的面前放下矮几,一队侍女端着丰盛的酒食走了进来,分放在各人的矮几上。看来,他们确是早有准备了,连酒食都已经预备好了。 艾力领主给尧天作了介绍,那个满脸皱纹的精瘦老人是军师莫西,彪形大汉是将军布里斯,白纱蒙面的女子是艾力的女儿琼,已经认识的巴德赖特则是侍卫队长。 尧天也将伊莲等人作了一番介绍。 艾力举起牛角酒杯,高声地说道:“令主一举推翻了夜叉城主的统治,为艾力和我们全体族人报了仇,我代表我们的族人敬令主一杯。” 尧天惊讶地望着艾力,不解地问道:“艾力领主与夜叉缘何结仇?” 艾力神色黯然道:“往事不堪回首,也只怪艾力太无能了。” 军师莫西道:“艾力领主原是大奴城的城主,七年前,花模领主在大批天堂军的协助下,突然发动叛乱,攻占了大奴城。我们拚死杀出重围,逃到了这里,依靠北溟河的天堑,才逃脱花模的追杀。” 艾力领主恨恨地说道:“当年,我们有一万多人的军队,花模只不过三千人,如果不是天堂军的协助,他们岂能叛乱成功?所以,我们最大的仇人还是夜叉。” 尧天暗暗感到奇怪,既然大奴城的花模城主也是夜叉一手扶植树起来的,在这次夜叉攻打天堂城的行动中,为何没有发现大奴城的军队呢?草原上的骑兵英勇善战,攻击力特别强,若是有他们参加,岂不是使他势力大增吗? 在纵横驰骋的骑兵面前,普通步兵的战斗力将会大打折扣,甚至可以说不堪一击,因为没有人能够用身体挡住奔马的。他实在想不通,七年前,夜叉的天堂军又是如何打败艾力的骑兵的呢? 将军布里斯“哼”了一声,很不服气地说道:“要不是他们使用诡计,就是有天堂军的协助,我们也不会失败的。” 尧天饶有兴趣地问道:“他们使用了什么诡计?” 军师莫西摇了摇头,痛苦地说道:“他们是先让大军埋伏在城外的险峻之处,再让花模率军攻城,引我军出战。花模且战且退,将我军引入埋伏圈内。我军的士兵大多数都被战死,只有少数人回来。而花模却乘机折回来,攻破了城池。那一战,我们最大的失误就是消息不灵,根本不知道花模已经投靠了夜叉,而天堂城又出动了大军,以致落入了他们的圈套之中。” 尧天郑重地点了点头。在这个争权夺利、战争不断的社会,没有准确的情报来源,就如同盲人骑盲马,终究会摔得头破血流的。 艾力忽然站起身来,走到尧天面前,单膝跪在地上,请求道:“令主,我们知道你手下兵强将广,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成为北方最大的势力组合,请求令主能够出兵帮助我们夺回大奴城。” 莫西、布里斯、琼和马德赖特也一齐跪倒在地上,哀求道:“请令主出兵帮助我们。” 尧天吓了一跳,他们倒是非常直接、干脆。 艾力又道:“我们知道,让令主贸然出兵相助,实在是有些荒唐。不过,请令主放心,艾力对天起誓,若是令主能够帮助我们夺回大奴城,我保证艾力家族世世代代听从令主的号令,同时将这片草原送给令主。” 尧天听了,不免有些心动。对于草原上的牧民,可能还是让他们自己管理比较好,若是有一个愿意衷心听从号令的人来管理,那就更加理想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对艾力等人道:“你们都起来吧。花模是夜叉扶植起来的,本座自然不愿放过他。行,本座就答应你们。” 艾力等人听了,全都兴奋不已,纷纷上来道谢。 尧天道:“不过,我们的军队现在正在对外作战,暂时恐怕抽不出力量。而且,我们还没有骑兵,也不适应在草原上作战。这样吧,本座派一支军队到这里来练习骑术,一切费用也由我们负责,只是想请艾力领主能够派人指导。以半年为限,待他们学会了马上作战的方法,第一件事便是帮助你们攻打大奴城。你们觉得怎么样?” 艾力立即满口答应,并命女儿琼亲自上前敬酒。 大家正喝得高兴,突然有一个侍卫惊慌地闯了进来,向艾力禀报道:“领主,外面来了十个武林人,他们的武功都很高,已经打伤了我们几十个武士。” 尧天对风云和伊胜道:“你们出去看看。” 两人立即站了起来,答应一声,迅速奔了出去。 第七章 奇妙滋味 风云和伊胜赶出来一看,将艾力的武士打得东倒西歪的正是连月、老狼和“夜狼小队”的队员。连月看到风云和伊胜从帐篷里跑了出来,连忙命大家住手。 “这是什么地方?你们俩怎么会在这里?令主呢?”连月疑惑地问道。 风云道:“这里是大奴城原城主艾力的领地,令主正在里面与艾力城主商量事情。夫人,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连月“哼”了一声,冷冷道:“带我去见令主!” 风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连月脸色不对,也不敢多问,连忙将连月等人带进了帐篷。 尧天看到是连月来了,连忙站了起来,惊疑地问道:“你们怎么来了?是不是城里发生什么事了?” 连月没头没脑地指责道:“你们倒好,坐在这里悠闲地喝酒,我们都差点被你们急死了。” 尧天大惊,连忙问道:“我们怎么啦?” 老狼道:“令主,你们走了以后的第二天一早,守城的士兵看到了你们骑来的马匹,就报告了迪斯将军。迪斯将军立即报告了夫人和军师,夫人以为你们出事了,立即就与我们一起先赶来了,严正将军与常义将军正带着军队随后赶来,没想到却是虚惊一场。对了,你们既然没事,为何将马匹丢了呢?” 尧天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他连忙将因为没有道路,只好弃马而行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连月仍然气呼呼地说道:“亏你还笑得出来,全城人都差点急死了,只差没有翻天了。” 尧天连忙致歉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实在不知道竟会发生这样的事。我向你们赔礼道歉好不好?” 连月道:“既然没事,那我们就回去了。格兰和军师还在城里等着我们的消息,大哥和常义将军也带着大批的军队正向这里赶来呢。” “艾力拜见夫人!”艾力连忙走了上来,恭敬地行礼道。“夫人既已驾临敝地,还请夫人多留一会儿,喝一杯我们草原的马奶酒。” 尧天立即给他们作了介绍,又转身对风云和伊胜道:“你们俩立即赶回去,将情况告诉严正大将军。” 老狼道:“沿途野兽出没,凶险重重,他们没有与野兽打交道的经验,恐怕很难通过这条山谷,还是我和他们一起去吧。” “如此甚好!”尧天忙道。“那就辛苦狼兄了。” 军师莫西看出老狼的地位颇高,连忙倒了一大杯酒,双手奉给老狼,恭敬地说道:“老狼总管行色匆匆,我们也不好挽留你,请喝了这杯酒再走吧。” “好!”老狼豪爽地接过酒杯,立饮了一杯,随即与风云、伊胜如飞而去。 艾力看到尧天手下个个武功高强,不禁羡慕非常,也暗暗高兴自己时来运转,攀上了这棵大树。 回到天堂城,尧天立即与连月、格兰、法言、严正、迪斯、老狼、常义等人商议组建骑兵的具体事宜。命迪斯大将军从军中挑选六千名三十岁以下、年轻力壮的士兵,立即着手打通山谷,待洪子烈将马匹运到后,这六千人就作为骑兵开始训练。 尧天道:“我决定,这支骑兵由方旭担任将军,风云和灵狐担任副将。但目前方如带兵攻打望海城去了,就请大哥先代为管理,等方旭回来后,再交割给他。” 灵狐是原天堂军的将领,让他担任骑兵的副将,也有安慰原天堂军的意思。 尧天继续道:“要使骑兵的冲击力发挥最大的作用,最好的武器还是长矛。我已经在红叶部落定制了大批铁矛,现地正是去取出来使用的时候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去红叶部落,将这批铁矛运出来。” “不行!”连月立即表示反对。“你现在不能随意离开天堂城。这事让柔波他们去就行了,他们出来也有一年了,正好可以让他们回部落去看望他们的亲人。” 有了前天发生的事情,连月已深深感到尧天对天堂城的重要,有了他在,才会具有强大的向心力和凝聚力,否则,很容易出现人心涣散的局面。 其他人也一致赞同连月的意见。 尧天见了,只好作罢。他立即派人将柔波等人叫来,将任何告诉了他们。 “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听说让他们回红叶部落去,全都高兴得跳了起来。柔波喜极而泣道:“太好了!我又可以见到我爷爷了。” 尧天道:“代我向你爷爷和红树族长、陶醉大师等人问好,最好是多买一些日常用品带回去,像布匹、粮食什么的,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法言军师将一封信交给柔波,吩咐道:“你们先到长水城去,将这封信交给于介或潘平,他们会派一千名士兵随你们一起去的。” 八人一齐拜别众人,策马驰出了城主府。 随后,尧天又悄悄地将老狼叫到了一边,殷切地说道:“狼兄,我想请你训练一支弓箭军队,你觉得需要多少人为好?” 老狼道:“常义已派了一百人过去协助冷兄造弓箭,估计制造的弓箭数量肯定不会很多,如果要建立弓箭军队的话,还必须加派人手。我看你暂时也派不出多少人,就三千吧。” “行!我就给你三千人。”尧天立即爽快地说道。 老狼笑道:“你这是赶我走呀?” 尧天道:“我哪里敢赶你走呀?我当初就说过,请你们到天堂城来,是你们不肯的。不过,你要是愿意,我立即派人将冷兄接来,你们一起都住在天堂城。” 老狼道:“我是说笑的,你可别当真。说实在的,我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也该回去了,不然的话,冷兄一定会怪我的。” 尧天也真情流露地说道:“其实我也是非常舍不得你离开。这样吧,我给你派一个徒弟,你教会他以后,就可以将事务都交给他了,以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你这又是在打我的主意了。”老狼笑道。“不过,我可要先看看这个徒弟是谁,我才会答复你。” 尧天笑道:“我给你选的徒弟当然不会太差。就算你对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要请你给我一个面子,勉为其难收下他了。” 尧天立即走出来,对一个侍卫低声吩咐了一声。那侍卫立即跑了下去。不一会儿,伊胜走了进来。尧天忙道:“伊胜,快来拜见师傅。” 老狼笑道:“你这又是搞裙带关系。不过,这个徒弟我答应收了。” 伊胜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上前拜见师傅。 尧天吩咐道:“伊胜,你去军中挑选三千名臂力不错的士兵,随老狼师傅练习弓箭。这是我帮你向狼兄请求的,你一定要好好练习。” 伊胜连忙问道:“弓箭是什么?” 尧天道:“不要多问,你师傅到时会告诉你的。这事要救严格保密,不准向外声张,到达基地后,任何人都不准外出。否则,你们将会遇到很多麻烦的。快去准备吧。” 伊胜诺诺连声地退了下去。 回到内府,见连月黯然神伤地坐在窗前,脸上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尧天连忙问道:“月儿,你怎么啦?” 连月忧伤地说道:“我也突然想到了我的爷爷,我们曾经托村里的人转告他,说好每年都会回支看他的。但是,我们离开村庄已经有一年多了,却一直没有回去,也不知他回来了没有,现在的日子过得好不好。” 尧天听了,忙道:“你说得对,我们一直很忙,都没有时间回去,他老人家一定在等着我们。不如我们一起回去看他吧?” 连月瞪了尧天一眼,娇声道:“你就是千方百计想出去,就是我同意,军师和大哥也不会同意的。我想,还是我一个去一趟好了。” “那怎么行?现在兵荒马乱的,路上连个照应的人也没有,我怎么能放心让你一个人去呢?”尧天反对道。 “令主,就让属下陪夫人去吧?”查武突然走了进来,请求道。 尧天狠狠地瞪了查武一眼,不满地说道:“查武,你为何躲在外面偷听我们说话?” 查武忙道:“属下不敢。属下是则好经过这里,碰巧听到了令主和夫人的说话。令主曾答应让属下侍候夫人,既然夫人有困难,属下理应效劳。” 看到尧天脸色不愉,连月忙道:“行了。你立即去通知楚媛,叫她带两个人随我一起去。” 查武答应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尧天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若非看在查清和营山军的面子上,他早就一掌将他打死了。 连月微微笑道:“我知道你恨不得一掌劈了他,其实我也很不喜欢他像只苍蝇似的整天粘在身边。但是,杀了他很可能会引起营山军的哗变,你还是忍一忍吧。” 尧天心里酸溜溜地说道:“想到有这样一个男人整天跟在你的身边,我心里就觉得不是个滋味。” 连月“吃吃”地娇笑道:“怎么?你也尝到了吃醋的滋味了?你不会对你的宝贝妻子失去信心吧?” 尧天道:“我当然对你有信心,绝对不会怀疑你移情别恋,而且,我也知道他是个废人,绝对不可能对你做出什么伤害你的举动来的。但是,别人并不知道这一切,他们看了,会怎么议论我呀。” 连月道:“天哥,你放心,我会注意的,绝对不会让他单独和我在一起的。” 尧天恨恨道:“我无论如何都要想个办法,将这事妥善解决的。” 当天晚上,众妻妾知道连月要分开一段时间,都主动地将尧天让给了连月。两人说了一阵话,尧天看着连月那既英气又妩媚的俏脸,心脏不争气地跳了几下,连忙坐到她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有这样漂亮的妻子,真是一刻也不愿放手,只想时刻搂在怀里。 有人说,娶了美妻的人一般都会短命,幸亏尧天内功精湛,能够闭精锁阳,不管怎么干都没有问题,相反地,他通过吸取女人的阴气,达到阴阳交泰的境界,不仅对身体没有损害,反而有极大的裨益。正因为如此,连月一改往日喜欢吃醋的毛病,再没有对他设立限制了。只要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不变,随他在外面怎么混也无所谓。 当然,改变她喜欢吃醋的性格,尧天的精神异力也功不可没。通过精神异力的作用,终于使她的胸襟豁然开朗起来。否则,三日两头为这等事发生争吵,那也实在是太烦了。 尧天搂着连月,眼睛不自觉地落在她那深深的乳沟上面,看着那雪洁白的乳沟,心里顿时涌起了一阵冲动,情不自禁地解开她的衣服,将自己的面部埋进了高耸的双峰之中,使劲地嗅着她那迷人的乳香。 连月的俏脸微微一红,双手抱住尧天的头,将他的脸紧紧地压在双乳之间,良久,尧天挣了出来,立即将连月的衣服剥了一个精光,一张大嘴在她的身上疯狂地热吻着,一只手也在双峰上不住地抓揉,拨弄着那鸡头肉似的乳尖。 连月被他撩拨得意乱情迷,灵魂似乎已飘飘荡荡地离开了身体,嘴里不住地发出荡人心魂的娇吟。 尧天突然俯下身去,双手抬起了她的双脚,将脑袋伸进了两腿之间,细细地欣赏着两腿之间的迷人风景。 连月浑身一颤,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她与尧天虽是夫妻,但是,将她的私处一览无遗地完全暴露在他人面前,仍让她娇羞难当。 尧天看得心痒难捺,突然伸出嘴唇,吻了上去,舌尖进入洞中,使劲地撩拨起来。 连月大叫了一声,全身立即剧烈地扭动起来,肥臀也在快速一抬一落,似乎难受得要命,嘴里发出狂乱的呼叫。尧天见了,不忍心再折磨她,立即将她的娇躯抱到床上,迅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 激情过后,连月整个娇躯都软瘫下来,酥胸在职急剧地起伏着,带着那两只高耸的乳峰在颤颤巍巍地晃动着。尧天伏在连月的身上,看着她那艳光四射的娇靥,不禁在她的红唇上深情地吻了一下。 半晌,她睁开眼睛,看到尧天雄风依在,似乎还没有得到满足,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对门外叫道:“楚媛,你进来吧。” 楚媛面色通红地走了进来,怯生生地叫了一声:“夫人,公子。” 连月微微笑道:“楚媛,你立即给我脱了衣服,快点到床上来吧。你家公子实在太神勇了,你来帮我好好地对付他。” 楚媛心里一阵狂喜,但当着连月又不便表示出来,不禁犹豫地看了看尧天,又看了看连月,羞涩道:“这——” 尧天听了,不禁满心高兴,他大笑一声,连忙从床上跳下来,伸手抱起楚媛,将她横卧在床上,一边给她脱衣服,一边用手在她的全身一顿乱摸。 楚媛感到一股股热流传遍了全身,立即有一种飘飘若仙的感觉。出于女人特有的矜持,她想拒绝他,却又有些舍不得,只好闭上眼睛,默默地享受着那种奇妙的滋味。 楚媛是妓女出身,她也曾受到过很多男人的抚摸,却从来没有这种奇妙的享受。她并不知道,尧天在抚摸她的身体的时候,手上不自禁地使出武神神功,所以,她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感觉。 尧天的手掌心停在她的乳峰上,她顿时心脏狂跳,脸上发出粉红的光,就像一朵娇艳的花朵。她只觉得欲心高炽,热血沸腾,浑身酥麻,六神飘荡,立即将一切都抛在九霄云外,她虽然不敢眼开眼睛,不敢呻吟出声,但娇躯却在使劲地扭动着,修长的双腿在一伸一缩,一开一合,下体显得难受极了,空虚极了。 尧天见她的欲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连忙扑到她的玉体上,迅速进入了她的身体。 楚媛立即迷失在那种充实的舒爽之中,她骚荡地抬起粉臀,百般地逢迎着。她是从“逍遥庄”出来的,曾受到过严格的训练,不仅经验丰富,花招百出,床第功夫也十分了得。旁边的连月看了,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原来男女之事还有这么多的花样,难怪尧天对美儿和珍儿两女爱不释手呢。 连月被两人那狂热的动作撩拨得又一次情动如火,她媚眼如丝地看着两人,一双手不自禁地在自己的身上轻轻抚摸起来。 突然,楚媛大叫一声,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一股白色有阴精狂射而出。尧天连忙吻住她那小小的嘴唇,用舌尖顶开她的牙齿,将真气缓缓地度了进去,完成了一次阴阳交泰的能量提升。 楚媛差点虚脱过去,得到了尧天真气之助,这才渐渐地缓过神来。她突然惊异地发现,体内的气息似乎多了许多,而且运行的速度也差不多比平常快了一倍。顿时大喜过望,连忙扑上去,抱住尧天,给了他一个情深意长的热吻。 尧天微微笑了笑,又抱住了早已情动不堪的连月。楚媛连忙爬过去,张嘴含住了连月的乳房,尽情地吮吸着,协助尧天将连月送上了快乐的顶峰。 连月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挑逗,不由快活得狂呼乱叫起来。 整个晚上,他们三人就这样无比热情地纠缠着,直到快天亮的时候,才意犹未尽地沉沉睡去。 第八章 妙手空空 连月与楚媛、查武及两名飞燕队员出了天堂城,立即策马向南驰去。第六天,他们来到了摩尔关,守关的士兵看到连月夫人来了,连忙迎了上来,并立即飞报雅安城留守副将李根。 李根带着大批的人员远远地迎出城来,高声叫道:“雅安城副将李根参见夫人。不知夫人驾到,李根未能远迎,还请夫人恕罪。” 连月笑道:“胖根,没想到你当了将军,不仅跟我打起了官腔,还摆起了这么大的排场?” 李根忙道:“李根不敢。连月夫人现地是天下瞩目的大人物,李根就是有几个胆子,也不敢在夫人面前放肆。他们是听说夫人来了,一定要出来迎接夫人,我也不能拂了他们的意啊。” 随跟李根出迎的都是雅安城千夫长以上的将领及重要执事,他们与连月十分熟络,全都一齐上来参见连月夫人。 这些人都是与尧天和连月一起起事打天下的人,连月自然对他们另眼相看,连忙亲热地与他们打着招呼。 进入城中,他们又受到了全城军民的热烈欢迎,那种欢呼的场面,令楚媛和查武都兴奋不已,热血沸腾,这种气氛在天堂城是绝对无法比拟的。 雅安城是尧天和连月的发祥地,他们与全城军民曾并肩抗击文哥大将军的大军,使雅安城免于沦陷,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完全将尧天和连月当作了自己人,并且是他们心目中最崇高的领袖,这种崇敬和爱戴,一般的人是根本无法理解的。 进入原来的城主府,李根举行了盛大的欢迎酒宴。连月又将楚媛等人介绍给众人认识。大家听了,知道她们实际上是连月夫人的亲卫队,全都争相向她们敬酒,令楚媛等人不禁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李根问道:“连月夫人,你们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情吗?你只要吩咐一声,我们一定给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连月笑道:“我只是回去看望我的爷爷,路过这里,顺便来看望大家。对了,不知前线的战况如何,有消息回来了吗?” 李根道:“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回来。不过,我们已经证实,这三城剩下的兵力合起来不过一万人,但张胜大将军却出动了三万大军,我估计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夫人要去看望爷爷,让李根陪夫人一起去好不好?” 连月笑道:“你想擅离职守吗?你就不怕二哥回来砍你的脑袋?” 李根道:“我当上了这个副将,反而没有以前在‘夜狼小队’里那么自由自在了。夫人,你不如将我这个副将撤了,让我依然回‘夜狼小队’吧?” 连月正色道:“李根,你们曾经都是令主的兄弟,理应为令主分忧,怎么能想干就干,不想干就不干?你这话要是让令主和二哥知道了,不将你的屁股打得稀巴烂才怪呢。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军事,练习武功,令主以后的事业还要依靠诸位呢。” “谨遵夫人教诲。”众将领一齐恭顺地说道。 当晚,连月在雅安城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们就离开了雅安城,继续向南而去。 几天后,他们已走出了月殿城的势力范围,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连月与楚媛等人都换上了男装,虽然仍然显得十分英俊,却没有了先前那样的惹眼。 龙城地处东西要道,又是雄河上的主要渡口,所以,东来西往的旅客特别多。这天,风和日丽,龙城渡口人流如潮,十多只独木舟和竹筏在雄河上穿梭来往,将旅客一个个迅速地运送到对岸,但渡口上仍然人满为患,几乎难得寻到一块落脚的地方。 连月一行五人也牵着马,来到了渡口,但见渡口人潮汹涌,喧嚣盈耳,哪里还能挤得上去?看了半晌,连月摇了摇头,转过身来对楚媛道:“我们今天恐怕走不成了,先去寻家客栈住下来,明天一早再来吧。” 楚媛转过身来,差点与身后走来的一个男人撞了一个满怀,她连忙将身体往旁边一闪,险险地避开了来人,但是,那人仍在她的身上挨了一下。 那人说了一声“对不起”,立即挤进了人流之中,三转五转便不见了。 走进客栈,一个伙计立即迎了上来,热情地问道:“几位是要住店还是吃饭?” 查武立即神气活现地说道:“先给我们安排三间干净的上房,再给我们准备一桌精致的小菜,一壶好酒,给我们送到房间里来。” 伙计答应一声,立即将他们带到房间,满脸堆笑道:“几位爷先休息一下,小的很快就会将酒菜给你们送来。” 吃完饭,楚媛伸手到怀里去掏银子付帐,她全身一颤,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伸进去的手半天都没有拿出来。 连月连忙问道:“怎么啦?” 楚媛哭丧着脸道:“我们的银子不见了。” 伙计听了,一张脸顿时拉得老长,劈头骂道:“你们没的银子付帐,也不用使出这等下流的手段吧?好像本店就是一个黑店似的。看你们一个个穿得光鲜光亮的,还以为你们是大有来头的阔少呢,没想到却是一群骗吃骗住的家伙。告诉你们,若是付不起银子,大爷我立即抓你们去见城主大人,将你们罚为奴隶,看你们还敢不也出骗了。” “住嘴!”连月狠狠地瞪了伙计一眼,寒着脸道:“你将本夫——本公子看成什么人了?不就是几两银子吗?先给本公子记在帐上,明早一块结帐。本公子就是没有银子,还有几匹马,抵你的银子总够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反悔。”伙计被她的目光扫了一眼,不由全身一颤,连忙收拾碗筷,逃也似的走了出去。 查武看着楚媛,埋怨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呀?我们的路费都在你身上,这下全丢了,我们以后可怎么办?” 连月瞪了查武一眼,和善地看着楚媛,柔声地问道:“早晨的时候不是还在吗?怎么会丢呢?你是不是放在其它行李里了?” 楚媛肯定地说道:“我是放在怀里的,绝对不会放到其它地方去。对了,在渡口的时候,有一个男人迎面撞了我一下,一定是他偷走了我的钱袋。” 查武道:“我们当时应该都看到那个人了,大家一定还有印象,我们立即到城里去寻,说不定还能寻到他呢。” 连月也觉得有理,大家立即走出客栈,分头到城里去寻找。但是,他们几乎将龙城的大街小巷都寻遍了,却没有发现那人的影子。 垂头丧气地回到客栈,楚媛十分内疚道:“都怪我,没有好好地保管住我们的银子,夫人,你狠狠地责罚我吧。” 连月道:“楚媛,你也不要过分自责,你们都没有在江湖上行走过,对江湖上的鬼魅魍魉认识不多,我这次让你们跟我出来,就是给你们一个历练的机会。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你以后就会小心多了。” 查武道:“可是,我们没有了银子,不要说以后,就是眼前,我们还欠着客栈的房钱,难道真的要将马匹卖掉吗?” “这事由我来处理,你去将店主叫来,我有话要对他说。”连月吩咐查武道。 客栈店主走了进来,淡淡地问道:“你们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已经听了伙计说他们没钱付帐,对他们的态度就冷淡得多了。 连月也不介意,直截了当地说道:“我们的银子被人偷去了,本想将我们的马匹卖了,但是,我们还有很远的路要赶,卖了马匹确有许多不便。因此,本公子想跟你商量一下,这五匹马按市价可以卖得六、七百两银子,我们想将它以两百两银子抵押在客栈里,以三天为期,我们拿银子来赎。若是三天没来,你就可以将它们卖了。你觉得如何?” 店主道:“就是当铺也不当活物的,公子的要求,我们碍难从命。” 连月道:“这三天就当是我们住店了,如果三天之内我们能够回来赎马,我们按双倍的价格付给你银子,还请店家成全。” 店家听了,不禁有些心动,忙道:“客人出门在外,谁都会遇到困难的。公子既然如此说,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好吧,我这就叫伙计将银子给你们送来。” 店家一走,查武立即走了上来,疑惑地问道:“夫人,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到哪里去找这二百两银子?” 连月微微笑道:“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第二天一早,连月五人装作无可奈何地走出客栈,来到渡口,坐上一只独木舟,离开了龙城。 中午时分,一只独木舟停靠在龙城渡口,一个明艳动人、风华绝代的妙龄美女带着两个俏丽的婢女从独木舟上走下来,踏上龙城渡口的石级,袅袅婷婷地走进了龙城。 骤然看到这等美女,沿途的人们无不惊艳之极,一个个全都停下脚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们。他们全都被这个美女的绝世姿容惊得呆了。 这个消息就像一阵风似的,迅速传遍了整个龙城,很多人还专门赶了过来,一睹美人的风采。渐渐地,主婢三人后面跟了不少的人,他们都想找个机会上去搭讪,打听一下这美女的来历,就是能够知道姓名也好。 三人却似乎浑然不知,仍然饶有兴趣地在街边的摊子上转来转去,选购着她们喜欢的东西。 不久,她们也许有些累了,终于在一个风味小吃摊前停了下来,每人要了一碗小吃,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有几个公子哥儿见了,也摇头摆尾地来到小吃摊前,纷纷叫了小吃,装模作样地吃了起来,但他们的眼睛却不时地瞟向那个美女,希望她能注意自己。 那美女旁若无人地吃完了小吃,拿出一只精美的钱袋准备付帐。她一打开钱袋,钱袋里顿时出现莹莹的绿光。旁边的婢女连忙拦住美女,低声道:“小姐,一碗小吃算不了什么,用银子付帐就行了。”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交给了摊主。 周围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她,他们虽然没有看到那钱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都看到了钱袋里放出来的毫光,也听到了婢女的说话,就是不用看也猜想得到,那钱袋里装着的既然不是银子,那么,就一定是价值连城的珠宝了。 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又这么有钱,两个婢女还挎着长剑,一定是某个武林豪富家的千金了,如果能够将她弄到手,那可是人财两得啊。那群公子哥儿更是心喜若狂,都在暗暗在打着主意。但是,他们却不敢乱来,他们并不是害怕那两个挎剑的婢女,而是生怕颓唐了佳人。 那美女站起来,声音悦耳地说道:“瑾儿,瑜儿,不知这龙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有?” “这位小姐,你是第一次到龙城来的吧?”一个青年立即上来搭讪道。“要说这龙城,最热闹的要数龙王庙了,每天前往参拜龙王的人络绎不绝,各种摊贩、杂耍也应有尽有。此外,还有麻姑仙境也是一个好玩的地方,那里水流潺潺,祥云绕绕,曲径通幽,是第一美丽的地方。若是小姐不介意的话,在下愿意成为小姐的向导。” 美女兴奋道:“好哇。我们就先去龙王庙吧。” 那青年见她答应了自己的要求,不禁喜出望外,顿时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连忙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喜孜孜地说道:“小姐,请这边走。” 其他的人见了,不禁妒火中烧,都深悔自己没有把握住刚才这个机会,让那小子抢了先了。看到他踌蹰满志地跟在美女的身边,他们都不肯死心,连忙跟了上去。 只要不轻言放弃,总是会有机会的。 青年紧挨在那美女的身边,嗅着她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不由心驰神往。他努力控制着激荡的心情,小心翼翼地说道:“在下名叫龙逸,请问小姐该如何称呼?” 这个美女看了龙逸一眼,天真烂漫地说道:“你叫我月儿就行了。” “好名字!”龙逸脱口赞道。“人如其名,小姐果然就像月宫里的仙女一样,美得令人炫目。” 这个叫月儿的美女微微笑了笑,没有答话,在龙逸的指引下,径直向龙王庙走去。 龙王庙前果然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月儿走进龙王庙的正殿,跪到龙王神像前,嘴里念念有词地祈祷一番,又向着龙王拜了几拜。 拜毕起来,又四处游览了一遍,良久,她才意犹未尽地在龙逸等一群人的簇拥下,向龙王庙外走去。 刚踏出龙王庙的大门,一个中年男人迎面而来,收势不住地撞在月儿的身上。 月儿弱不禁风地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不由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这家伙走路还长眼呀?”龙逸怒叱道,立即出手欲揪住那个中年男人。 那中年男人说了一声“对不起”,脚下一个趄趔,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龙逸的一抓,脸上露出十分害怕的神情,急急地向庙后走去。 龙逸“咦”了一声,连忙奔到月儿身边,关切地问道:“月儿,你不要紧吧?” 月儿咬牙切齿道:“给我抓住那个家伙,本小姐要狠狠地揍他一顿。谁抓住了他,本小姐重重有赏。” 龙逸听了,哪敢违拗,立即向那中年男人追去。 其他的人听说重重有赏,觉得机会来了,全都一窝蜂似地追了上去。 那中年男人见众人追了上来,顿时大吃了一惊,连忙加快速度向前逃去。 龙逸那帮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他拐了几个弯,就轻易地摆脱了他们的追赶,走进一条小巷里的一栋破旧的茅屋里。他进入屋里,连大门也不关,就迅速走进房里,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的钱袋,急不可耐地察看今天的战果。 将钱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倒在桌子上,他顿时傻了眼了,只见桌子上摆着的却是十多颗小石子。 “糟了,中了那女人的计了。”中年男人全身一颤,不由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楞了半晌,连忙走到床前,搬开那张简陋的木床,扒开地上泥土,露出了一块平整的石板。掀开石板,下面出现了一只小洞。他的双手探进洞中,从洞里拿出一只小木箱,放到了桌子上,转身去寻了一块麻布,将木箱包住,扛在肩上,急急忙忙地向外走去。 他是准备逃离此地了。 刚到门口,突然发现一个人站在面前。他抬头一看,不由惊得魂飞天外,站在门口的正是那个叫月儿的美女。 “怎么?客人还没进屋,主人就要出门了?”月儿笑吟吟地说道。 中年男人惊恐万状地看着月儿,一步步地向着房里退去。走到桌边时,他突然伸手一扫,将桌子上那十多个小石子一齐打向月儿。趁此机会,他身形一掠,猛地向窗口飞去。 月儿双手一挥,那十多颗小石子竟然掉转了方向,以更加迅疾的速度向中年男人飞去。 中年男人惨叫一声,身体就像断了翅膀的鹞子,向着窗外落去。 第九章 巧计解围 瑾儿和瑜儿把中年男人提进屋里,重重地掼在地上,将那只小木箱递给月儿,征询地问道:“夫人?” 月儿点了点头,没有去查看小木箱里的东西,转身看着那中年男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龙飞。”中年男人看了月儿一眼,微微叹道。“想我龙飞纵横江湖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失过手,没想到今天却栽在姑娘的手里。姑娘也不要多问了,你就尽早给我一个痛快吧。” 月儿微微笑道:“原来是龙飞龙兄。请恕我直言,龙兄选择了这个行业,失手总是早晚的事,绝对没有一个盗贼能够一辈子成功的。龙兄昨天已经得手,今天又重新作案,贪心如此之大,焉有不失手之理?” 龙飞大惊,认真地端详着眼前的美女,讶然道:“姑娘原来就是昨天那个翩翩公子?姑娘不仅武功超绝,心智也是一流的,龙飞输得心服口服。敢问姑娘尊姓大名?龙飞就是即刻死去,也知道自己是栽在何人之手呀。” 月儿淡淡道:“我叫连月。” “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的妻子、有着天下武林第一美女之称的连月夫人?”龙飞瞪大了眼睛问道。 “正是。”站在连月身边的瑾儿骄傲地抢着回答道。 龙飞沮丧道:“武林传说尧天和连月两人的武功和心智都深不可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龙飞栽在连月夫人之手,还有什么话说?夫人请动手吧。” 连月微微笑了笑,果然举起手来,对着龙飞一掌拍了过去。 龙飞闭上眼睛,默然受死。 掌风及体,龙飞只觉得身体一颤,自己并没有立即死去,被制住的穴道反而被解开了。他不由疑惑地睁开了眼睛,只见连月正看着他,一张美丽的俏脸上带着动人的笑容。 “你走吧。”连月道。“希望你以后再不要做盗贼了。瑾儿,你打开木箱,除了拿回我们被盗的银两外,其余的都还给龙兄。” “谢夫人不杀之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但愿与夫人后会有期。”龙飞从地上爬起来,对连月拱了拱手,连瑾儿还给他的金银也不要,转身走了出去。 瑾儿不解地问道:“夫人,像这样的人,你不杀他也就够了,为何还要送那么多金银给他呀?” 连月微微笑了笑,道:“盗亦有道。人家也是成名人物,被我们抓住,已经十分难受了,何必要赶尽杀绝呢?” 转身对瑜儿道:“把衣服拿给我,我们迅速扮回原来的样子,这就到客栈里去交清银子,取回马匹。” 不久,龙飞又折了回来,对连月道:“夫人,在下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夫人。最近,有人欲以重金请我去天堂城盗取血玉令,今日遇到夫人,龙飞自然放弃了这一打算。不过,龙飞还听说,天下将有许多武林人士将齐聚天堂城,逼尧天交出血玉令。夫人可要早作准备呀。” 连月听了,不由暗暗惊讶不已。但她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谢谢你,龙兄!不过,血玉令在打开武神神殿的时候就消失了,这世上早就没有血玉令了,他们想要夺取血玉令,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龙飞一怔,道:“我们也曾听到过这种说法。不过,他们都说,你们已进入了武神神殿,获得了武神神功秘籍。就算没有了血玉令,只要你们献出神功秘籍也行。” 连月煞有介事地说道:“武神神功是刻在武神神殿的石壁上,根本就不可能搬出神殿。现在血玉令已经用过了,除非有新的血玉令,否则是不可能再次进入武神神殿,看到武神神功的。” 她是想借龙飞之口,将消息传出去,以断绝天下武林人士的欲望。 龙飞微微笑道:“夫人所言,龙飞绝对相信,也当尽量转告武林中人。但是,武林中人都是难以理喻的,夫人不可不防。” 他嘴里虽说绝对相信,但是,看他的神情,他心里却未必真的相信。他这么说,其实是告诉连月,他不会染指血玉令和武神神功。 “谢谢龙兄提醒,我们会注意的。”连月感激地说道。“龙兄,你还是将这些金银带走吧。” 龙飞笑道:“龙飞做了一辈子贼,到头来也还是家徒四壁,一无所有,我还要这些金银干什么?不如就请夫人代为处理吧。” 连月心里一动,眼里露出殷切的目光,连忙问道:“龙兄有没有想过要安定下来?天堂城随时欢迎龙兄的。” 她突然发现,天堂城最缺乏的就是像龙飞这样有着丰富江湖经验和阅历的江湖人士。要对付充满鬼魅魍魉的江湖,必须要有一批像龙飞这样的江湖人才行。因此,她立即向龙飞发出了邀请的信号。 龙飞一震,微微笑道:“龙飞一生飘泊惯了,夫人的好意,龙飞只有心领了。” 连月暗呼可惜,脸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情。 龙飞走后,连月心里顿时焦虑起来。龙飞说得不错,武林中人都是难以理喻的,如果他们都齐聚天堂城,一定会搅得满天腥风血雨的。而现在,天堂城的力量都分散在各地,尧天的身边除了格兰、风韵和伊莲三个女人以外,几乎没有一个武功高手,而且风韵已经怀孕,还不能上阵对敌,他们如何能够对付天下的武林人士呢? 天堂城虽然还有几万军队,但对付武林人士还得用武林的方法,除非是公开对阵,否则,军队对他们的作用是很小的。 不行,得立即赶回去!连月迅速扮回男装,火急火燎地说道:“瑾儿,我们先去客栈赎回马匹。瑜儿,你去渡口通知楚媛和查武,让他们迅速赶到客栈来与我们会合。” 客栈的店主看到连月走进客栈,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他努力使自己镇静下来,满脸堆笑地问道:“这位公子,你们是要住店还是要吃饭?” 连月微微笑道:“店家,你不会这么健忘,连我们是谁都记不起来吧?” 店主装模作样地将连月打量了一遍,道:“请恕在下眼拙,公子姓啥名谁?家住哪里?” 连月见了,不知道这店主在耍什么诡计,暗暗觉得这店家心里有鬼,她当即将二百两银子往店主面前一放,直截了当地说道:“本公子是来赎回我们的马匹的,请你立即将我们的马匹交给我。” 店主哑然笑道:“公子,你得了失心疯还是怎么的?我这里是客栈,并不是牲口市场,你怎么到我这里来买什么马匹呀?” 这店家果然耍赖不认帐了,连月不由勃然大怒,冷冷地说道:“店家,你不要在本公子面前装傻,想瞒掉我们的马匹。昨天晚上,我们就住在你这个店里,因为银子被盗,用五匹马作了抵押,说好三天内拿银子来取马的。我们今天早上才离开,你不会这么快就忘得一干二净吧?” 店主苦笑道:“这位公子,小店乃是小本生意,你就是想讹诈,也应该找一个有钱的主啊,为何要选上小店呢?” 连月差点连肺都气炸了,她指着店主,怒声道:“你倒是给我说清楚,到底是谁在讹诈谁?” 店主看到店里的客人越聚越多,不由胆气立壮,振振有词地说道:“这位公子,你说你将马匹抵押在小店,有何为证?是立有字据,还是请有公证人?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你把证据拿出来呀?就算你是用马匹抵押房钱,在小店住一晚需要多少银子,怎会要你五匹马作抵押呢?你这不是明明在讹诈吗?” “是啊。你说将马匹作了抵押,就拿出证据来嘛。”周围的客人立即附和道。 “店家说得有理。你就算是用马匹作抵,用一匹马也就足够了,怎么会傻得用五匹马作抵呢?” “想不到这青年长处一表人材,却会干出这等事来。” “现在这社会,什么怪事会没有啊?”—— 连月顿时百口莫辩,她知道中了店主的奸计,不禁懊悔无及。蓦地,她看到了人群中的伙计,连忙上去将他拉了出来,道:“伙计,昨晚是你接待我们的,用马匹作抵押也是跟你说的。你凭良心说一句话,我们是不是将马匹押给了客栈?” 客栈伙计拚命挣扎道:“我,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 店主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连月不由仰天发出一阵大笑,咬牙切齿道:“好,好极了。堂堂都市之中,居然会有人开黑店,真是太好笑了!” 店主脸上的肌肉急剧地抖了抖,色厉内荏在叫道:“这位公子,你不要讹诈不成就污蔑本店。姑且念你年幼无知,本店不想跟你计较,你要是再敢在这里胡闹的话,我们立即就将你送进城主府,将你贬为奴隶。” “污蔑?你这个黑店,还用本公子污蔑吗?”连月的眼里射出一股寒光,用比万丈冰窟还要寒冷的声音道:“你要是不将本公子的马匹还给我,我立即将这个黑店夷为平地。” 众人见了,全都不寒而栗。这个公子哥儿好重的杀气! “这位公子,你口口声声说客栈瞒了你的马匹,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靠武力就能说明问题吗?没有证据,你怎么做也是枉然。”一个旅客站出来劝道。 “我可以为这位公子作证。”人群后面响起了一个宏亮的声音,一个青年分开人群,大步走了进来,言之凿凿地说道:“昨天晚上,我也住在这家客栈,而且碰巧住在这位公子的隔壁,曾亲耳听到了这位公子与店家的交易。” “我也可以作证。”又有一个青年走进来。“我也住在这位公子房间的这一边,这位公子的确与店家有过口头承诺。” 这两个人正是楚媛和查武,他们两人竟站出来作证,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店主一看,连忙叫道:“这两个人和他是一起的,他们根本不能作证。” 楚媛笑道:“店家,你刚才不是说你根本不认识这位公子吗?你凭什么说我们跟这位公子是一起的?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马匹还给人家吧,免得招来无妄之灾哇。” 店主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不由脸色煞白,额上也浸出了汗珠。 众人见了,明白确是店家居心不良,想瞒掉人家的马匹,全都纷纷指责店家,有的甚至气愤地动手砸东西,客栈里顿时乱成一片。 连月松了一口气,不由赞许地看了楚媛和查武一眼。 那个伙计见事不妙,连忙悄悄地退入人群之中,想趁机溜走,一柄长剑悄没声息地刺了过来,逼在了他的胸前,正是站在人群后面的瑜儿。 “你这小子想逃?先问问我手上的宝剑同不同意?老老实实地给我退回去,听候我家公子处置。否则,我立即在你这小子身上留下几个透明的窟窿。” 连月走到店主面前,冷冷道:“店家,你现在可以将马匹还给我们了吧?本公子还有要事要办,你快点带我们去取马匹。” 店主哭丧着脸道:“你们的马已经卖掉了。” “你说什么?”连月一把抓住店主的衣领,狠狠地瞪着他。“我不是跟你说过,三天之内我会来赎回我们的马匹吗?你怎么能将它卖掉呢?” “我,我以为你们不会回来了,就,就。我将卖得的银子全都还给你,请你饶了我吧。”店主可怜巴巴地求饶道,并立即命人将银两拿了出来。“这是卖马得的银子,我一分也没有动,现在如数还给公子。” 连月将他狠狠地掼在地上,怒声道:“我要这些银子干什么?你立即去将我的马匹找回来。否则,本公子绝不轻易饶你。” 店主为难道:“那几匹马已经被客人骑走了,他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没办法给你找回来呀。” 原来,昨天晚上,有几个客人住进了客栈,请客栈的伙计为他们去买几匹马来。伙计立即想到了抵押在客栈的那几匹马,便劝店主将那几匹马卖了。店主起初还不愿意,深怕那位公子会回来赎马,到时候拿不出马来就麻烦了。 伙计微微笑道:“那位公子将马抵在这里,没有要任何凭证,肯定是不会回来了。就算他们回来赎马,我们也可以给他来个死不认帐。他们无凭无证,能拿我们怎么样?这几个客人都是有钱的主儿,如果我们将这几匹马卖给他们,一定可以赚个好价钱。” 店主听了,不由大喜,立即同意了伙计的意见。 果然,他们将这五匹马卖了出去,扣去付给那公子的二百两银子,还足足赚了一千两。但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公子哥儿这么快就找到了银子,当天就回来赎马了。 连月听说马匹已经被人骑走,估计是找不回来了,不禁又气又恨,她一脚踏在店主的背上,恨恨道:“你这家伙实在太可恶了!你不仅擅自卖了我们的马匹,还敢诬陷本公子讹诈,弄得本公子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还差点下不了台。你不能将本公子的马匹找回来,本公子岂能放过你的?” 店主吓得浑身发抖,连声哀求道:“公子饶命,公子饶命!不关我的事,都是伙计想出来的鬼主意,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上有八十岁的老母,下有年幼的儿子,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我这条贱命吧。” “公子,你犯不着为这种人动怒。上天有好生之德,公子就饶过他,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旅客中也有人出来为店主求情道。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割耳代首,以儆后效。”连月纤手一扬,只见寒光一闪,店主的耳朵立即被割了下来。 众人大惊,她是如何拔剑、又是如何收剑的,大家都没有看清楚,这份功夫,真的是惊世骇俗。他们也暗暗为客栈庆幸,刚才若是惹恼了他,恐怕客栈已经真的被夷为平地了。 “这个惩罚,你也有份。”瑜儿如法炮制,也用长剑将伙计的耳朵割了下来。 瑜儿可没有连月那样的功夫,割得伙计立即尖叫起来。过了半晌,店主才感到疼痛,也跟着呻吟起来。 出了客栈,连月立即命查武和瑜儿去寻找牲口市场,想办法购买马匹,她则和楚媛、瑾儿一起去打听龙城有没有“神游九州”的分坛,并约定了集合的时间和地点。 走进一家饭店,连月询问店里的伙计道:“小二哥,请问龙城有没有‘神游九州’的分坛?” 伙计茫然地摇了摇头。 连月原以为饭店里消息灵通,如果“神游九州”在龙城有分坛的话,他们一定会清楚的。她哪里知道,“神游九州”在各地的分坛都是秘密的,像她这样公开地询问,哪里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夫人,‘神游九州’是什么地方呀?”楚媛好奇地问道。 连月道:“‘神游九州’是一个以做生意为主的庞大势力组合。他们的帮主与我们交情很深,是我们的生死盟友。找到他们,他们一定会全力帮助我们的。” 走不多远,突然有一个中年人拦在她们前面,状甚恭敬地说道:“这位兄台,有人在江边等你。” 连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正欲开口相询,那人却转身走了。连月艺高人胆大,立即跟了下去。 第十章 幕后黑手 连月三人随着那中年男人来到江边,只见江边的柳树下,一排儿站着十多名大汉,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她连忙命楚媛和瑾儿留在原地,自己却夷然不惧地走上前去。 “你们是什么人?将本公子叫到这里来,不知有何指教?”连月犀利的目光将他们扫了一遍,冷冷地问道。 对方阵中走出一个人来,他约摸有四十来岁,中等身材,举止沉稳,气度不凡,一身功力显然已到清纯的程度。他走到连月面前三丈的地方停下来,定定地看着连月道:“听说公子在饭店公开打听‘神游九州’的下落,不知公子与‘神游九州’有何恩怨?” 他们的消息真快!连月不禁疑惑地问道:“在下好像并不认识你们,不知你们为何派人跟踪在下?” 那中年大汉目无表情地说道:“我们并没有派人跟踪公子,公子公开询问,尽人皆知,并不需要跟踪。还是请公子回答在下的问题。” 连月暗暗忖道,他们又是什么人呢?为何对打听“神游九州”的事这么在乎?莫非他们就是“神游九州”的人?但是,龙飞说过,目前有不少武林人士想找尧天的麻烦,要是这些人知道她们与“神游九州”的关系,特地利用这种关系引她上钩,岂不是正中了他们的圈套? 直截了当地说明原因恐怕会上当,若他们真的是“神游九州”的人,那岂不是失之交臂吗?连月犹豫再三,终天模棱两可地说道:“在下听说‘神游九州’乃是天下最大的珠宝商,想找他们购买一些珠宝,这位大哥是否满意了?” 中年大汉冷“哼”一声,道:“既然公子不愿讲实话,在下只有放肆了。请公子亮兵器。” 连月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我实在弄不明白,本公子只是随便打听了一下,与你们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连打听地方也不允许吗?” 中年大汉冷冷道:“公子既然不肯说出原因,我们也只有将你擒回去了。” 看他那咄咄逼人的样子,连月不由心里有气,轻蔑地说道:“阁下的武功看起来相当不错,但是,要想擒住本公子恐怕还是有点困难。” 中年大汉面色一寒,冷冷道:“对不起,我们今天非要将公子擒回去不可。” 连月想走龙飞说的一句话,武林人士都是难以理喻,现在看来,确是如此。她微微笑了笑,道:“只是本公子实在没有兴趣跟你们打这糊涂架。对不起,本公子告辞了。” 中年大汉“哼”了一声,大手向后面一挥,两名武士立即联袂奔出,两把大刀分别从两侧劈向连月。 连月脚下后踏,身体退后三尺,避开了两人的夹击。 两人“哼”了一声,大刀一挺,身随刀进,腕脉反覆之间,一连劈出了八刀,刀刀相连,泛起一片刀幕。看这架式,他们两人的武功的确不错。但是,无论他们的刀法如何凌厉,却连连月的衣角也没有沾到。 蓦地,连月娇喝一声,长剑突地出鞘,一剑挥了出去。她这一剑看似随意地一挥,却是武神剑法的精髓,但见剑芒吞吐,矫捷若天际游龙,两个武士闷“哼”一声,跄踉地退了出去,重重地跌在地上。 这还是连月手下留情,否则,他们两人此刻焉有命在? 不待中年大汉下令,站在后面的那十多名武士立即一拥而上,向连月展开最猛烈的攻击。 连月突然身形一变,就像鬼魅般地在人群中晃动,那些武士一个个飞跌而出,几乎是转眼之间,十多名武士全都倒在了地上。 中年大汉顿时大惊失色,想到眼前这个青年武功高明若斯,不由怔立当场。 赶来增援的楚媛和瑾儿也想不到战斗这么快就结束了,只好收起宝剑,站到了连月的身侧。 连月看着中年大汉道:“他们并不碍事,过一阵就会好的。现在,你可以告诉本公子,你们是什么人了吧?” 中年大汉犹豫了一下,据实说道:“我们就是‘神游九州’龙城分坛的人。我们因为得知公子在饭店公开询问本坛的情况,认为公子很可能是寻上门来的敌人,这才让人将公子叫到这里来的。我们既然不是公子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连月听了,不禁暗暗高兴。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幸亏刚才出手都很有公寸,否则,那可是铸成大错了。 瑾儿听了,立即跳了起来,忙道:“原来你们就是‘神游九州’的人,总算找到你们了,真是太好了!” 中年大汉狐疑地问道:“不知公子尊姓大名?你们寻找本帮有何指教?” 瑾儿神气活现地说道:“这位就是连月夫人。你们就算不认识她本人,她的大名你总听到过吧?” 连月立即叱道:“瑾儿,不可无礼。” 中年大汉仔细地看了看连月,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真的是连月夫人?” 连月点了点头。 中年大汉连忙上前行礼道:“在下杨威,忝为‘神游九州’龙城分坛坛主。杨威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连月道:“杨威坛主不要多礼。此事乃是我们引起的,如何怪得了杨威坛主?” 杨威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众武士,不由请求道:“夫人,适才弟兄们多有得罪,还请夫人高抬贵手,看在帮主的份上饶过他们。” 连月笑了笑,纤掌连扬,众武士都呻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杨威见大家果然无事,不由大喜,连忙沉声喝道:“你们还不上来拜见连月夫人?” 众武士听了,全都吓了一跳,立即上来拜见。 连月连忙拦住大家,歉意道:“刚才连月多有得罪,还请各位兄弟见谅。” 杨威道:“夫人,这里不是说话之处,还是请夫人到敝坛一叙吧。” 连月又请杨威派人与瑾儿一起去等候查武和瑜儿,这才和楚媛一起,随着杨威向庄上走去。 在城北的雄河边上,有一处房屋众多的庄院,它面临雄河,背靠龙山,环境十分优美。由于庄前栽满了垂柳,故名垂柳山庄。在龙城,要是问起垂柳山庄,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却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里竟是“神游九州”的龙城分坛。 进入庄里,杨威请连月坐了上座,殷勤地问道:“连月夫人缘何来到了龙城?你这么急着要寻找我们,是有什么事需要我们效劳吗?” 连月将此行有目的和在龙城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杨威等人听了,不由惊得目瞪口呆。这计赚龙飞,巧对店家,莫不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们虽然从帮主洪子烈的命令中听到过连月这个名字,但对她的事迹却知之甚少,听了她在龙城的故事,立即在崇敬中又增加了几分钦佩。 杨威立即说道:“夫人,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们一定尽力办到。” 连月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有两件事想请你们帮忙。第一,我们听说有不少武林人士将去天堂城找尧天索取武神神功秘籍,想请你用飞鹰传书告诉天堂城,让他们立即做好应对准备。第二,我打算迅速赶回天堂城去,可是我们的马匹被客栈卖掉了,想请你们帮我弄几匹马。” 杨威听了,不禁十分为难,连忙解释道:“夫人有所不知,我们飞鹰传书的路线都是固定的,并不能任何地方都可以传送的。龙城与天堂城并无联系,所以,我们的飞鹰根本不会飞到天堂城去。” 连月不解地问道:“我看到洪大哥随时都可以跟各地联系,那他是如何做到的呢?” 杨威道:“帮主是如何传送的我不知道,但我们分坛只能与总坛联系,若是分坛与分坛要进行联系,必须带着飞鹰熟悉从这个分坛到那个分坛的路线,否则是无法飞到的。” 一个叫尹九的武士插言道:“这好办。各地的飞鹰每隔一、二天便要飞回总坛。我们可以将消息传给总坛,再由总坛传往天堂城。” 杨威道:“也只能如此了。尹九,你立即去办理这事。” 尹九答应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杨威又道:“夫人的第二件事恐怕也的困难。我们这里已经地处南方了,人们都很少有骑马的习惯。在龙城,要想找到马匹是相当困难的。在下以为,若非如此,客栈也不会将你们的马匹高价卖给他人了。” 连月听了,不由暗暗着急。要是没有马匹,从龙城赶到天堂城,恐怕需要二十多天才行。 杨威安慰道:“夫人,你也不要着急。我听说帮主最近已带了四百多人前往天堂城,他要是知道了此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洪子烈一定是亲自押送马匹去天堂城,有了他和他身边的那帮武士,无疑会成为尧天最有力的帮手。连月不禁稍稍放下心来。 就在这时,查武和瑜儿回来了,正如杨威所说的那样,龙城根本就没有马匹可买。 “夫人,我们发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事情。”查武说道。“在到这里来之前,我和瑜儿在渡口等候你们。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我们看到有五、六起武林人士进入了龙城,至少有近百人。在此之前进来了多少人,我们还不得而知。属下认为,龙城可能出了什么事情。” 连月立即想到可能与龙飞说的事有关,说不定他们正是相约到天堂城去的。她连忙对杨威道:“杨威坛主,请你立即派人注意他们的动静,有什么情况,立即报告。而且,我们也必须住到城里去,到了晚上,城门关闭了,我们就无法进城了。” 杨威答应一声,连忙亲自出去安排。 傍晚,连月一行住进了一个帮众的家里,这里的条件虽然简陋,却还干净。更主要的是这里比较偏僻,进出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天完全黑下来以后,出去打探消息的人陆续回来了,据他们掌握的情况,龙城果然来了十多起武林人物,大约有二百多人,还有的在昨天就已经到了。他们分别住进了几家客栈和大酒店,从他们的说话中听出,他们好像是在这里等一个什么人似的。 连月不禁看了看杨威,她在饭店里公开问讯的事,他们很快就掌握了,而城里来了那么多武林人物,他们却一点消息也不清楚,真不知他们到底是敏锐还是迟钝。但是,他们毕竟是洪子烈的人,她也不便责备他们。 其实,“神游九州”主要是做生意的,并不是什么武林帮派,若非是洪子烈命令他们帮助武神军收集情报,他们才不会去理睬那些空事呢。而他们知道连月在饭店公开问讯的事纯粹是一种巧合。当时,正好有几个“神游九州”的人在饭店里吃饭,听到了连月询问分坛的情况,便连忙报告了杨威,杨威这才布下那种阵势的。 晚上,连月决定亲自去龙城大酒店侦察一番,那里住的武林人物级别都比较高,要了解情况,没有比找他们最合适的了。除了让杨威带路以外,她没有让任何人跟着。这毕竟是与众多的武林人物打交道,人去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龙城大酒店座落在城西的雄河边上,房屋鳞次栉比,至少有上百个院落,院落与院落之间,全是由石板铺成的小巷相连,进入其中,就如同走进了一座迷宫,令人方向难辨。 连月和杨威从侧墙进入店内,仔细听了听四周的动静,立即选择了一个比较热闹的院落潜了过去。连月让杨威留在外面接应,她一个人悄悄地从后面进入了院落。 突然,她听到前面的屋里传来了男女交欢的喘息和叫声。连月脸上一红,正欲离开,屋里却停止了动作,只听得媚笑声传来,一个女人嗲声嗲气道:“秋爷,你真是宝刀未老,这功夫实在厉害,弄得怡儿都不能动弹了。” 男人由衷赞道:“怡儿,你才真的是天生尤物,不愧是万花谷出来的高足。” 叫怡儿的女人娇笑道:“秋爷既然喜欢怡儿,就将怡儿收了怎么样?” 秋爷心有余而力不足地说道:“我的小乖乖,我当然很想将你留在身边,但是,你家谷主会舍得放你吗?” 怡儿道:“秋爷有所不知,谷主其实是十分看好你的,否则也就不会将这次召集武林群雄的任务交给你了。如果这次行动成功,谷主一高兴,不要说将怡儿送给秋爷,恐怕更大的赏赐也是有的。” “秋某愿意为谷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秋爷豪气干云地说道。“谷主也大可放心,对方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无法与天下武林抗衡。我们已经按照谷主的指示,将帖子发到了天下各门各派,他们都答应参加这一行动。到时候,我们一定能让他乖乖就范的。” 连月听了,不由暗凛,原来这次行动是由百花谷谷主组织的。不知这百花谷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为何有那么大的魅力,能够让天下武林听他指挥?他为何要组织这样的行动呢?如果仅仅是想获得武神神功,有必要召集天下武林吗?人都是自私的,如果真的得到了武神神功,谁愿意拿出来与天下人分享呢?参加争夺的人越多,单独获得神功的可能性岂不是越小? 两人的对话中,一直没有提到对方是谁,但连月却几乎可以肯定,他们的目标是尧天。 屋里,怡儿又问道:“秋爷,你这次总共通知了多少帮会?他们能派多少人参加这一行动?” 秋爷得意地说道:“我只通知了二十多个势力较大的帮会,但是,他们一定会通知其他帮会的。能有多少人参加这一行动现在还不能确定,估计至少在一千人以上。这些人都是可以以一敌百的人物,只要我们进了城,就算他们集合所有的军队,也没有办法对付我们。” “你们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要走漏风声,让对方有了准备,到时候我们进不了城就麻烦了。”怡儿担忧道。 秋爷道:“我已经让他们对外封锁消息,彼此之间也不公开会合,外人是不会看出我们是有联系的。而且,龙城的位置比较偏僻,他们一定不会注意这里的。” 怡儿道:“我们人多口杂,难免会泄露消息,不是要小心一点为好。” “放心吧,我们会注意的。”秋爷道。“不知谷主什么时候才会到达?” 怡儿道:“谷主肯定会在这两天之内到达的。” “听说你们谷主长得美艳绝伦,令所有见到她的男人都神魂颠倒,秋某真的好想见识一下。”秋爷充满憧憬地说道。 “你这色鬼,不是想打我们谷主的主意吧?”怡儿娇嗔道。 “你说到哪儿去了?我只是想见识一下谷主的风姿,怎敢对她心存邪念?有了你这个小美人儿,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连月大惊,想不到这个幕后黑手原来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人。尧天一向是很有女人缘的,也很少得罪女人,这个女人为何要与他为敌呢? 屋里又传出女人的娇笑声和喘息声。 第十一章 酷刑逼供 连月回到住处,将听到的情况向大家说了一遍,大家都听得面面相觑,就连“神游九州”的杨威都不清楚江湖上还有一个万花谷,就更不知道万花谷主是谁了。 杨威沉吟道:“夫人说到那个姓秋的,应该是印山的秋爽。他已有六十多岁,一身功夫十分了得,手下有近千名武士,武功高手达一百余人,乃是西南最有名气的一个武林帮会。想不到连他们都会投靠在万花谷的手下,想必这个万花谷绝不简单。” 楚媛不以为然地插言道:“若是手下有大批的绝色美女,派她们去控制江湖人物,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 楚媛来自逍遥庄,对这种做法知之甚详,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楚媛姑娘说得对。”查武连声附和道。“万花谷,顾名思义,就是有很多美女的地方。既然是有很多美女的地方,自然就十分隐蔽了,人们并不知道也就不足为怪了。否则,大家都知道了,一定会去争去抢的,万花谷还能立足吗?” 他说的虽然有些粗俗,却也颇具见地。他曾是女人堆里打滚的风流公子,为了连月而不惜自残,在这方面自有独到的思想。 一语提醒梦中人,楚媛和查武的话令连月茅塞顿开,东樱水盗就利用女人的媚术控制了白尾镇的将军金帆,万花谷也有可能用的是同样的方法。若是如此,万花谷就没有什么值得堪虑的,要对付的主要对象便是印山的秋爽了。 连月立即果断地安排道:“我们目前的首要任务是查清参加这次行动的武林门派的情况,杨威坛主,请你想办法查明来到龙城的都是哪些门派,以及各门派的势力如何。楚媛,我们设法去截住那个万花谷主。” 连月命楚媛三女先回房休息,她却独自来到后院,想着对付万花谷主的办法。突然,一条人影在围墙上一晃,向着外面掠去。连月心里一惊,难道敌人发现了自己这个秘密据点?她来不及多想,立即飞身而起,就像夜鹰般地越过围墙,向着那黑影追去。 那神秘人在前面若隐若现,似乎并不知道后面有人追来,又似故意在引诱她追去。 进入一个院落,蓦地失去了那人的踪影,连月正在暗暗纳闷,屋里突然亮起了火光,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进来吧。” 连月心里不由一凛,这人显然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里来的,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但她艺高人胆大,夷然不惧地走进屋里。 火光下,站在面前的人赫然就是龙飞。 连月大喜,连忙拱手道:“龙兄——”龙飞立即截断她的话,殷切地问道:“连月姑娘,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大哥?” 连月楞了楞,立即甜甜地叫了一声“大哥”。 龙飞大为兴奋,哈哈笑道:“武林第一美女,竟然会认一个偷儿为大哥,真是难得,难得。” 连月大发娇嗔道:“大哥,你要是如此说,月儿就再也不理你了。” 连月虽是血玉令主的夫人,被人们誉为武林第一美女,但她却从来没有为此而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她是一个孤儿,从小由爷爷抚养成人,既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所以,她认夜露夫人为义母,视严正、张胜为自己的亲哥哥,她的心里,其实特别渴望得到亲情的抚慰。 “好,好,好妹子,大哥以后再也不说这些了。”龙飞看得出,连月是真心将他视为大哥的,心里不禁有一种甜丝丝的感觉。 他是一个独行大盗,平生独来独往惯了,既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一个人默默地生活在孤独里。自从见到连月以后,不禁被她的艳丽和聪慧深深折服,竟然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亲近她的感觉。他想,如果能有这样一个妹妹,那该多好啊。但是,自己的地位与连月相差悬殊,她会不会认他为大哥呢?于是,他特地将她引到这间屋里,直截了当地询问她的想法。他暗暗决定,要是她拒绝的话,就立即远走高飞,从此再也不在江湖出现;如果她能够答应,就留下来帮助她对付万花谷的阴谋。 连月打量着房子,好奇地问道:“大哥,我们在这里来了这么久,缘何没有看到房子的主人出来呀?” 龙飞微微笑道:“房子的主人早就站在你的面前了,哪里还有别的主人出现呀。” 连月讶然地看着龙飞,奇道:“这也是大哥的家?” 龙飞笑道:“狡兔三窟,大哥是个偷儿,自然要多准备几处藏身之地呀。” 连月拍案叫绝道:“好一个狡兔三窟,大哥真是经验老到,令小妹佩服不已。” 龙飞道:“我这也是避免让人找上门来而已。好了,天也快亮了,我们必须去办正事了。” 连月连忙问道:“什么正事?” 龙飞狡黠地挤了挤眼,故作神秘道:“不要多问,你跟我走就是了。” 两人穿街越巷,很快就来到一堵围墙前,连月一看,不由疑惑地问道:“这不是龙城大酒店吗?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龙飞微微笑了笑,轻声道:“不要高声,我们正是来会会两个老朋友的。” 进入院中,龙飞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院落后面,这正是不久前连月潜入的地方。她正欲开口询问,龙飞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悄悄潜到秋爽住的房间后面,从怀里掏出一支黑黝黝的铁管,轻轻地塞进了窗口。对着铁管一吹,铁管的另一端立即吐出一缕淡淡的轻烟,迅速地向房里飘去。 稍顷,龙飞听到屋里的呼吸声渐渐弱了下来,连忙掏出一粒药丸递给连月,吩咐她含在嘴里,这才打开窗户,从窗口进入了房里。 床上,一对男女赤身裸体,交颈而卧,连月不禁俏脸一红,赶紧转过身去。 这对男女正是印山的秋爽和万花谷的怡儿,他们一夜狂欢,直到快要天亮的时候才沉重睡去,正好着了龙飞的道儿。 看着怡儿那迷人的胴体,龙飞的心里顿时升起一丝邪念,但是,连月就在身边,他又不敢乱来,只好强忍着心里的欲念,捡起地上的衣服给两人披上。不过,在替那女子披上衣服时,却乘机在她的胸脯上狠狠地捏了两把。 将两人背出酒店,径直回到临时住处。龙飞不想在众人之前露面,立即悄悄地离开了。连月立即将楚媛等人叫醒,命查武将杨威叫来,趁着天亮前的黑暗,用绳索将人从城墙上吊下去,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了垂柳山庄。 将两人押进一间密室,连月立即叫杨威派人协助查武进行审讯,她急切地需要了解他们的计划。 两人的穴道已被封住,双手被吊在屋里的横梁上,除了能够说话以外,全身都不能动弹。 “说吧,你们已经联络了哪些门派?万花谷在什么地方?万花谷主又是什么人?”查武面无表情地问道。 秋爽和怡儿都用怨恨的眼神狠狠地瞪着查武,脸上的肌肉在不停地抽搐着。但是,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不肯说是吗?”查武指着秋爽道。“先给他吃顿竹马鞭,看他能硬到什么时候。” 一个大汉立即提着一根五尺左右的竹马鞭,狠狠地向着秋爽的身上抽去。秋爽惨叫一声,身上立即出现一条血肉模糊的鞭痕。 这竹马鞭其实就是一种小竹子的竹鞭,它只有手指大小,却十分坚韧,竹鞭上有一道道的鞭结,抽在身上,能将皮肉都带下来,挨打者往往是皮开肉绽,疼痛难忍,却又不会致命,端的十分厉害。 接连抽了几十鞭,秋爽的身上也没有一块好肉,血珠从伤口里汩汩流了出来,他的面色已经苍白,额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但仍然顽强地咬着牙,一言不吭。 查武“嘿嘿”笑道:“秋爷,你确实是条硬汉子,本人十分佩服。不过,本人的酷刑还有很多种,你若是能够一一抗过去,我就真正佩服你。” 他命人在秋爽的伤口上涂上蜂蜜,将他抬到院子里,丢在院内的地上。不久,秋爽就发出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的身上已沾满了虫蚁,在他的伤口上贪婪地咬噬着。 查武就像没有听见似的,神态自若地走到怡儿面前,伸手摸了摸她那吹弹得破的脸蛋,淡淡笑道:“美人儿,你是不是打算说了呢?” 怡儿脸色苍白,强咬着牙道:“你杀了我吧,我是什么也不会说的。” 查武在她那高耸的乳峰上点了点,狞笑道:“你长得这么漂亮,我怎么舍得杀你呢?听说你在万花谷是一个骚媚入骨的女子,我就跟你来点小花样,保证让你爽得不得了。” 说完,一把扯下她的裤子,又将她的身体平卧在地上,分开她的双腿,露出芳草丛中的桃源洞口,并用手指在里面捣了几下。 怡儿不由俏脸一红,她的全身虽然不能动弹,却一阵阵发热,心里竟生出一种期待。 查武笑了笑,对门外叫道:“拿进来吧。”一个大汉手里拿着一条不大不小的长蛇起了进来。 “你要干什么?”怡儿恐惧地看着大汉手中的长蛇,惊慌地问道。 查武微微笑道:“美人儿,你也许并不知道,这长蛇天性奇淫,与你正好是一对儿。我打算让你们俩好好地大干一场。” 众人都露出淫邪的大笑。 “你,你变态。”怡儿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全身也不住地颤栗起来。 查武心里竟然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意。自从自残以后,他的心理的确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否则,他也不会想出这么歹毒的招式。 不管怡儿怎么哀求、咒骂,查武还是将长蛇放入了她的体内,怡儿吓得顿时昏死过去。但是。长蛇在里面乱咬乱窜,那种奇痒的感觉和剧烈的疼痛使她很快又醒了过来。 “我招了,我招了。请你赶快将它弄出来吧。”怡儿终天忍受不了地高声叫了起来。 在另一边,秋爽实在无法忍受万蚁咬噬的痛苦,也乖乖地投降了。 对查武的严刑逼供,连月实在不敢恭维,她不知道查武为何会有这些歹毒的方法。不过,也真亏了他这些歹毒的刑罚,否则恐怕很难问出口供。 从怡儿和秋爽的嘴里,连月终于知道,万花谷其实就是麒麟宫的一个外围秘密组织,与由三堂的彩蝶堂一样,全部是由女子组成,他们的任务就是收集情报,俘虏武林人士。谷主常青,是一个艳绝人寰的女人,手下有近千名漂亮女子,依靠这些女子,拢络武林帮会。由于麒麟宫副宫主卫业在白山黑水地区惨败,还痛失了黑虎山庄,使麒麟宫举帮上下都惊恐不已,他们立即抛出万花谷这颗棋子,煽动天下武林都来对付尧天。 常青使出了由印山秋爽公开出面,万花谷暗中操纵的办法,联络了大批的武林帮会。这些武林帮会得知尧天手上拥有血玉令和武神神功,无不跃跃欲试,果然一拍即合,很快就聚集了大批的人马,准备前往天堂城夺宝。 连月听了,知道事态十分严重,武神神功已经露馅,以武林人物特有的贪婪,他们绝对不会轻易放弃的,夺宝之势已成定局。 事实上,如果他们不能征服天下武林,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而现在,最主要的是要找到万花谷主,斩断这只幕后黑手,破坏武林的联盟。只要他们不能联手,就不会构成很大的威胁,也完全可以逐一地对付他们。 说起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万花谷主常青一直躲在幕后,谁也没有见过她,怎样才能将她从幕后揪出来呢?又怎样才能制止这些已经煽动起来的武林人物呢?连月第一次感到了茫然和无奈。 这也难怪,连月毕竟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女孩,江湖经验严重缺乏,身边又没有得力的帮手,要对付如此纷繁的局面,谈何容易?昨天晚上,若非龙飞的出现,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要抓获秋爽和怡儿两人。 对了,龙飞一定有办法的。她决定仍然回到城里去,找到龙飞,向他请教以后的做法。 突然之间有了一位大哥,这种感觉真好。就像所有的妹妹都喜欢依赖哥哥一样,连月的心里也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依赖感。 进入城中,他们发现街上的人流里混杂着各种各样的武林人士,这些人肯定是耐不住寂寞,从各个窝点里钻出来透透气的。 来到他们昨夜住的房子里,查武忽然扯着杨威道:“老兄,我们出去给他们找点碴子去,若是能够让他们互相打起来,那就十争热闹了。” 杨威犹豫道:“若是夫人有事要吩咐下来怎么办?” 查武道:“放心吧,夫人不是让你们去摸清那些武林人士的底细吗?坐在屋里能摸清什么东东来呀?我这就向夫人说一声,她一定会同意的。” 杨威是一个严谨的人,他并不想跟着查武胡闹,但是,查武将自己的想法向连月一说,连月果然同意了,瑜儿和瑾儿听了,也一定也跟着一起去,查武拗不过两人,只好点头同意了。 查武和杨威一走,连月便带着楚媛一起去找龙飞。走进龙飞的第二窝点,龙飞立即迎了上来,欢喜地笑道:“大哥就知道妹子会来,所以,专门为你准备了一桌酒菜。快进屋吧,今天我们兄妹俩一定要喝个痛快。” 走进屋里,只见桌子上果然摆满了菜肴,连月这才发现,原来已经到了中午了,肚子也确实感到饿了,当即便老实不客气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龙飞见楚媛仍站在连月的身后,忙道:“你也坐呀。这是我的家里,就不要讲什么主仆之分了。” 连月道:“大哥说得对。其实我们之间也不是什么主仆关系,纯粹是姐妹关系。楚媛,你就不要见外了。” 楚媛感激地点点头,在他们之间打横坐下,好奇地问道:“夫人什么时候与龙大侠认了兄妹了?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呀,来,我敬你们兄妹一杯!” 连月与龙飞相视一笑,也一起举起了酒杯。 酒席中,连月将审讯秋爽和怡儿的结果告诉了龙飞,道:“我已经命人全力打听万花谷主常青的下落,只要找到她,就可以斩断这只幕后操纵的黑手,或许可以瓦解他们的计划。” 龙飞点了点头,爽朗地笑道:“妹子果然厉害,这么快就撬开了这两个人的嘴,还立即采取了措施。现在,他们已经失去了秋爽,万花谷主势必不能再躲在幕后了。放心吧,过不了两天,她一定会自己跳出来的。” 连月道:“但是,我想在她自己跳出来之前找到她,这样,我们就可以获得主动权,或许还可以控制这些武林人物呢。” 龙飞惊讶地看着连月,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沉吟道:“妹子的想法的确十分高明,却也是一着险棋。大哥觉得,我们还是要好好计议一下,做好一些必要的准备,谋定才能后动。” 连月笑道:“妹子来找大哥,正是想请大哥为妹子出出主意呢。谁不知道天下第一偷是一个诡计百出的家伙。” 龙飞道:“妹子这是要挟大哥了?” 楚媛突然开口道:“属下有一个主意,或许可行。” 连月和龙飞立即抬起头来,一齐看着楚媛。 第十二章 挑起杀机 飘香饭店的厅堂里至少摆放着三十多张桌子,几乎每张桌子都被人占据了。这时已接近中午,前来吃饭的人都比较多,差不多有一半的桌子边坐着的是武林人物,他们就像是买弄嗓门似的,一个个都在大声地说笑着,弄得饭店里喧声震天,有若闹市。 查武、杨威、瑜儿、瑾儿走进飘香饭店,厅堂里很快安静下来,大家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他们四人的身上。他们都化了装,吸引大家目光的是因为瑜儿和瑾儿两人,她们按照查武的要求,已经恢复了女人的装束,像她们这样漂亮的女人,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很容易成为目光的焦点。 查武带着三人旁若无人地穿过厅堂,寻了一张空桌坐下来,耻高气扬地唤伙计过来。“先给我们沏一壶上好的云片茶,再来几样精致的菜肴,一壶好酒。记住,一定要窖封三十年以上的好酒,可别拿那些村醪水酒来敷衍我们呀。” 伙计立即答应着去了。 厅堂里传来嗡嗡的议论声,人们显然在低声地猜测他们的来历。查武心里暗暗高兴,他需要的就是大家的注意,连忙讨好地对两位姑娘道:“这里条件甚差,还望两位美人多多海涵。” “武兄不要客气,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只是叨扰武兄了。”瑜儿冲着查武微微笑了笑。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笑,梨窝乍现,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真的是秀色可餐。 查武笑道:“两位美人能够赏脸与武某共进午餐,乃是武某莫大的荣幸,怎能言及‘叨扰’二字。而且,在下以后仰仗两位的地方还很多呢。” 瑾儿道:“我们只是普通的侍女,武兄此言恐怕有些言过其实了吧?” 查武微微笑了笑,忽然神秘地低声道:“两位姐姐来得真是时候,在下告诉你们一件非常秘密的事情,昨天晚上,秋老爷子突然失踪了。” 他的声音虽然很低,但厅堂里的武林人士大多都听清楚了。秋爽竟然会失踪,这可是奇事一件,大家都不禁低声地议论起来。 瑾儿讶然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此事千真万确。”查武暧昧地笑道。“昨天晚上,秋老爷子与贵派的怡儿姑娘一直在龙城大酒店的客房里商量事儿,今天一早,当侍卫去叫他时,却发现屋里根本没有人。” 瑜儿道:“他们或许是有事外出也未可知,你如何就能断定他们是失踪了呢?” 查武道:“瑜儿姑娘就得极是。不过,这几个侍卫一直守在他们的房外,他们若是外出的话,这几个侍卫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两人从房里出来。” 瑾儿惊讶地问道:“你是说,怡儿姐姐也一块失踪了?” 查武立即点了点头。 瑜儿警惕地看着查武,疑惑地问道:“武兄缘何对这件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查武道:“今天清早,有人亲眼目睹了这一怪事。在下曾派人查证,发现印山派的人果然在四处寻找。就在前不久,他们在城外发现了秋老爷子的尸体。” “果真如此,我们必须立即回去向谷主报告。”瑜儿立即站起来,焦虑地说道。 大厅里的武林人物终于明白,这两个姑娘原来是万花谷的人,难怪都长得这么娇艳。秋爽是万花谷选出来的代言人,也是这次行动的武林盟主,他的失踪,难怪她们会这么在意了。 查武连忙拦住两人,殷勤地说道:“两位就是要赶回去报告,也不必急在这一刻呀。你看,饭菜已经上来了,两位还是先吃了饭再说吧。” 两女看到伙计果然已经将酒菜送上来,犹豫了一下,终于重新坐了回去。 殷勤地敬了几杯酒,查武忽然凑上去,轻声道:“两位美人,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两位多多帮忙。事成之后,在下一定重谢。” 瑜儿道:“不知武兄有何吩咐,只要我们姐妹能够做得到,我们一定尽力而为。” 查武道:“现在秋老爷子已死,我们必须尽快选出新的盟主来,在下想请两位在谷主面前帮我推荐一下。” 瑜儿面上露出为难的神情,直言道:“这事须得谷主亲自确定,我们实在无法答应武兄。” 查武道:“凭在下与你们的关系,还有哪一个比在下更合适?两位一定要为在下帮这个忙。” 瑜儿道:“武兄,我虽是一个侍女,但是,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武兄,你的希望并不大。谷主说了,这次行动非同小可,这个盟主的人选绝对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担任的。我并不是说武兄不行,但是,武兄太年青了,威望难以服众,恐怕大家很难服从武兄的调遣。” 众武林人士听了,全都点了点头。 瑾儿快言快语地说道:“瑜儿姐姐说得没错。在谷主的排行榜上,武兄好像并没有名字。我记得排在前五位的是印山派的寨主秋爽老爷了、天鹅派的康丰老爷子、五行帮的李岳帮主、冷泉庄的寿奇大侠、西尤部落的辛西族长。就算秋老爷子死了,也还有另外四位,恐怕很难轮到武兄头上的。” “瑾儿,不要乱说!”瑜儿立即严厉地制止瑾儿,吓得瑾儿连忙吐了吐舌头。 大厅里的人都在非常仔细地听着她的说话。这些人中也有瑾儿说的五大帮派的弟子,他们听到自己的首领排在前五名,一个个面上均有得色。其他帮派的人听了,却露出很不服气的神情。 瑜儿回过头来对查武道:“武兄,若非你的武功比秋老爷子相差甚远,我们真的要怀疑秋老爷子的死与你有关。不过,我们仍然十分感谢你的盛情招待。”说完,两人便离席而去。 “在下送两位出去。”查武连忙掏出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与杨威一起立即跟了上去。 饭店里的武林人物也纷纷叫伙计结帐,一起起相继离开了饭店。 连月看着楚媛,急切地问道:“是什么主意?你快说。” 楚媛来自逍遥庄,不仅接受过专门应对客人的训练,也接触过大量形形色色的人物,在应对各种问题上具有比较丰富的经验,在客栈巧计为连月解围,就非常漂亮地露了一手,因此,连月对她的主意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我们只要将这些武林帮会的首领全都抓起来,保证他们立即变成一盘散沙。”楚媛又轻声地将她的想法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 连月听了,不禁喜上眉梢,连呼“妙计”,若非有龙飞在场,她一定会抱着楚媛,兴奋地舞上几个圈子。就是老谋深算的龙飞也暗暗赞叹不已,想不到连月身边的一个侍女也有如此心计,难怪他们能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创下了如此大的基业。幸亏他不是他们的敌人,否则,一定会寝食难安的。 其实,龙飞并不知道,尧天的成功,除了他的机智勇敢以外,最主要的还是他的机遇。也许是天意使然,他的机遇实在是太好了。 连月先前还在感叹身边人材凋零,现在才终于明白,她缺乏不是人材,关键是自己没有发现和利用。楚媛的客栈解围、查武的审讯技巧,都说明他们有过人之处。 三人又仔细研究了具体的行动计划,决定分头进行行动。 从龙飞的家里出来,天上乌云密布,天色也渐渐暗淡下来。连月看了看天,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了。 傍晚,有十数人走进天鹅帮住宿的客栈,他们都是各个武林派系的首领,见到天鹅帮的帮主康丰,为首的黄鹤帮帮主云汉谄笑道:“康老爷子,我们是来给你道喜的。” 康丰已经得到下属的回报,自然知道他们的意思,这些家伙真的很会趋炎附势,盟主之位还没有确定,他们就已经上门道喜来了。但是,康丰心里也暗暗高兴,脸上不露声色地说道:“不知康某喜从何来?” 云汉道:“康老爷子,你就不要跟我们打马虎了。现在盟主已死,群雄不可一日无主,我们大家都知道,由你老人家来领导我们是最合适不过的了,我们都一致同意,由你老人家来担任盟主。” 康丰微微笑道:“老夫十分感激各位的爱戴。但是,老夫年事已高,很难胜任盟主一职,恐怕要令各位失望了。” 云汉略显失望地说道:“康老爷子,万花谷的意向也是首推你老人家,我们也是衷心拥护你的,你老人家要是推辞,恐怕会冷了大伙的心的。” 众人也力请康丰出任盟主之位。 康丰见了,装作无可奈何地说道:“既然各位如此推崇老夫,老夫若是再不答应,反倒是矫情了。各位放心,老夫当了盟主,一定不会忘记大家的。” 众人听了,全都大喜。云汉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庆贺一番。”他立即扭头向着外面喊道:“将酒菜抬进来!” 十多人抬着酒菜走了进来。康丰见了,也暗暗惊讶,原来他们已经早有准备了。 酒过数巡,云汉斟满一杯酒,高高地举过头顶,敬献给康丰道:“盟主,请你满饮此杯,预祝我们的行动在你老人家的领导下取得圆满的胜利。” 康丰立即站起来,豪爽地说道:“好,老夫愿意接受你这一杯酒。” 他立即伸出双手去接过酒杯,一仰脖子,将一杯酒全部倒进了喉咙。然后,那杯酒还没有完全咽下去,忽然感到腹部一痛,低声一看,一柄短刀已没柄而入,跪在前面的云汉立即弹身而起,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与此同时,随来的人也一齐发动,向天鹅帮的帮众展开猛烈的攻击,双方顿时战成一团。客栈的外面,也传来急骤的脚步声,不少人正飞快地冲了进来。 “你,你竟敢行刺老夫?”康丰置若未闻,左手捂着腹部,右手指着云汉,怒声喝道。 云汉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冷冷地说道:“对不起,康老爷子,这盟主只有一个,却有很多人都想登上这个位置的。要怪也只能怪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还有那么重的功名之心。” 康丰不由仰天大笑,突然举起右手,猛地拍出一掌,一股凌厉无俦的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云汉当胸击去。 云汉不敢硬接,立即闪身避过。只听得两声惨叫,云汉身后的两个大汉立即被掌力击中,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外飞去。云汉大吃一惊,想不到康丰此时还有如果大的威力,就在他一楞的瞬间,康丰立即飞身而起,撞开屋顶,向外逃去。云汉立即跟着屋顶的洞口飞出,但是,康丰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 让这家伙逃走,将来一定后患无穷,云汉不禁恨恨地跺了跺脚。 客栈里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除了康丰之外,天鹅帮的十多个好手无一幸免,全都安静地躺在地上。当然,云汉带来的人也没讨得多少好处,有二十多人随着他们一起到地下阎王那里报到去了。 五行帮帮主李岳坐在椅子上,三名女子正在为他轻轻地按摩着,他微微闭着眼睛,脸上露出舒适的神情。 “李兄真会享受!可惜的是很快就再也得不到这种享受了。”冷冷的声音响自屋外,声音未落,一个高大的人影已掠进了屋里。来人身材高大,目如铜铃,满脸横肉,给人一种威猛、凶狠的感觉。 李岳睁开眼睛,笑声盈盈地说道:“寿兄来得真快!莫非寿兄也想觊觎这盟主之位?” 这个高大的男人正是冷泉庄的庄主寿奇,他微微地笑了笑道:“寿某何德何能,如何能胜任盟主一职?寿某只是听说李兄的武功十分高强,在群雄中排名第三,因此,寿某特地前来向李兄请教。” 李岳抬了抬手,示意三女退下。 就在此时,寿奇出手了。只见他的脚步猛地向前跨出,人刀合一,闪电般地刺向李岳的喉咙,就像一只饿豹,扑向一头美味的猎物。仅仅一晃之下,刀光已到了李岳的眼前,刀尖有若一点寒星,径直奔向李岳的咽喉。 这时候,对方不仅未来得及准备,心神也略有分散,他选择在这时出手,时机把握得非常及时。由此也可以看出寿奇心肠之狠辣,心思之缜密。 冷焰炫映,在空中划了一道美丽的弧线,火星飞溅中,响起了一连串的金铁撞击之声。 “好快的拔剑术!”寿奇暗赞一声,身形迥旋,刀芒骤现,幻起万千光芒,向着李岳罩盖下去。 李岳一剑迫退寿奇,身体迅速从椅子上弹起来,剑随人走,匹练般的银带绕体流灿。寿奇一连攻了九招,刀光碰在银带上,竟然全然无功。 就在这时,大批的五行帮武士赶了过来,因为屋里空间较小,只有五、六人冲进了进来,其余的则在外面与冷泉庄的武士动起手来。 寿奇猝旋三步,让过李岳的连环剑式,反手一刀,劈向攻来的一名冷泉庄武士,血光乍现,那名武士的胸前立即裂开了一道半尺长的口子。 “住手!”李岳厉声喝道。“本座是与寿奇庄主的比试武艺,你们都退下去,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房间地方狭窄,人多了不仅不能展开手脚,反而给了寿奇以可乘之机,所以,李岳立即喝令属下全都退出去。 寿奇本想对五行帮的武士大开杀戒,以减少己方手下的压力,听了李岳这么一说,也不便再出手伤人,忙道:“说的是,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比试,任何人都不许插手。住手,住手,全都给我住手!” 他的手下比五行帮的武士少得多了,真要群殴起来,吃亏的恐怕是己方,听了李岳这么一说,不由立即附和道。 李岳微微笑道:“寿兄还想继续比试下去吗?” 寿奇讶然道:“李兄此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还没有分出胜负,自然要继续比试下去。” 李岳盯着寿奇,缓缓说道:“寿兄想要比试,李某本应奉陪到底。但是,现在李某却觉得没有必要再跟寿兄比下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寿奇愤愤道。“李兄是否认为寿某不堪承教,根本不值得一比?” “寿兄想到哪里去了?”李岳道。“目前,群雄中已丧失了两位英雄,若是我们两个再来个不死不休,或者是两败俱伤,获利者绝非我们两人。就算我们分出了胜负那又如何?难道胜的一方就是理所当然的盟主吗?假若真的要以武确定盟主之位,显然还有一场公开的比试,我们就等到那时再比试如何?” 李岳知道,这寿奇的武功非同小可,自己就是能够胜了他,恐怕也要付出较大的代价。这样一来,岂不是正好给他人制造了一个可乘的机会?他是一个聪明人,绝不愿意做出这等傻事。 寿奇听了,沉吟良久,终于收起了大刀,向李岳拱了拱手,默默地走了出去。 天空中仍然是阴沉沉的,似乎是有场大雨要随时落下来。 第一章 爆炸新闻 两天后,龙城传出一条爆炸性新闻:二十二位武林帮派的帮主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 据悉,他们是在接到万花谷主的通知后,赶往城外的山谷参加一个重要会议,到达谷口的时候,他们的随从一律被挡在谷外,只让帮主一人进入。傍晚时分,谷口的封锁终于被撤除了,各帮派的人却没有看到他们的帮主出来,便走进了山谷。但是,山谷里静得出奇,竟然没有看到一个人。 众人大惊,连忙出来找谷口的那几个女人,哪里还有她们的影子。大家立即四出追寻,却连一点踪迹也没有。 这事一定与万花谷有关! 印山帮的秋老爷子与万花谷的怡儿姑娘一起失踪,到后来只看到秋爽的尸体,怡儿却一直没有露面。这次,又是万花谷的人前来送信,通知各帮派的帮主开会,结果各位帮主一齐失踪。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都是万花谷搞的鬼。 各帮派同仇敌忾,发誓一定要血洗万花谷。万花谷谷主常青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精心煽动的武林人士竟然成了她的死敌。 在龙城南门外大约二十余里的地方,有一个并不起眼的小村子,村子里住着三十多户人家,都是以耕种为业,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几乎与外界没有什么联系。 深夜,突然有一群人走进了村东头一户人家,不久,又有许多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村子。村子里的狗装模作样地叫了几声,又一切恢复了平静。 在后院一个十分隐蔽的地窖里,横七竖八地躺着二十多个人,他们就像喝醉了酒似的,一个个睡得人事不知。 良久,终于有人渐渐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阴暗的地窖里,不禁大惊失色,连忙从地上跳起来。但是,他们却感到全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 地窖的壁上挂着两盏豆油灯,微弱的火苗就像鬼火一样跳动着。吃力地从地上坐起来,只见身边还躺了不少的人,在微弱的灯光下,终于看清楚了,他们正是在山谷里神秘失踪的各武林帮派的帮主。在火光的映照下,他们一个个形容憔悴,精神萎顿,全都没有了往日的英气和雄风。 那天,他们接到万花谷的邀请,到龙城城外的山谷里参加会议。他们知道,会议地点设在城外的山谷,肯定是要选出新的盟主,说不定还要通过比武来确定呢。所以,他们对会议地点选在山谷都没有任何的怀疑,在山谷外面,他们的随从被人挡在谷外,他们虽然感到有些诧异,也都没有任何异议。 进入山谷,远远地看到山谷里站着一个身穿白色衣裙的女人,浑身上下一尘不染,不带一点脂粉气味,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女。她的面上蒙着白色纱巾,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但从她的身姿可以看出,她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妙龄姑娘。 大家心里都自然地生出一种崇敬的感觉,神情肃穆地来到她的面前,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也听不到任何响动,场上的气氛静得出奇。 “大家辛苦了!” 甜美的声音,就像甘露流过众人的心头,大家都感到舒畅极了,心里生出一种情愿为她去死的想法。尽管她没有进行自我介绍,但几乎所有的人都已经认定,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万花谷谷主。 有人用倾城倾国来形容女人的美丽,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有的女人确有震慑人心的魅力,让人情不自禁地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她向后招了招手,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侍女立即抱着一只酒坛走了过来。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他们虽然无法看清这个美女的真面目,但是,这个侍女都长得如此漂亮,她的容貌显然就不用说了。 “这是本座用百花亲手酿制的‘百花露’,味道还算不错。各位应约而来,本座也没有准备什么招待各位,只有这一坛‘百花露’,请大家尝尝。” 侍女揭开坛口的泥封,空中立即弥漫着一股沁人肺腑的香气。大家根本不用品尝,单凭这浓郁的香气,就知道这‘百花露’一定是无上妙品。 美女身边的平地上,铺着一块兽皮,兽皮上摆着一排木碗,侍女小心翼翼地将“百花露”倒进了木碗里。 “各位帮主大人请自己动手,每人自取一碗。” 侍女将酒倒完后,先送了一碗给白衣女人,再向各位帮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众人依次走上去,各取了一碗“百花露”。 端在手里,仔细地看着碗里的“百花露”,只见碗中的液体晶莹透亮,不含一丝杂质,纯得就像一碗清水。但是,液体里却散发出浓郁的花香和清冽的酒香,给人一种垂涎欲滴的感觉。 “各位帮主请品尝。” “谢谷主!”众人齐喊一声,全都急不可待地将碗向嘴边送去。有的人是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品尝,有的人却一仰脖子,将一碗液体全部灌进了喉咙。 喝了“百花露”,大家都觉得回肠荡气,唇齿留香,连整个身体也都轻飘飘地像要飞起来。但是,他们不仅没有飞起来,反而一个个向地上栽去。 白花美女微微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巴掌,山谷旁边的树林里立即跳出几十个大汉。他们来到谷中,不待吩咐,每人都上去背起一名帮主,迅速地钻进了密林之中。 不到一盏热茶的工夫,谷里又恢复了平静。 随着时间的推延,地窖里的人大多都醒了过来,当他们清楚自己的处境后,不少人都开始破口大骂起来。 “你们还是省省吧。在这个地窖里,你就是骂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的。”有人劝道。 “万花谷也太不讲江湖规矩了,我们都是她们请来的,为何要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对付我们?老子要是出去了,一定不会跟她们善罢甘休的。” “我们与万花谷并没有任何过节,她们似乎没有理由要对付我们。我怀疑,那个白衣女人很可能不是万花谷的人。” “如果不是她们,又有谁知道我们与万花谷的关系?在江湖上,除了万花谷以外,又有哪个帮派的首领是美女,而且手下的人也完全是由漂亮的女子组成的?” “大家稍安勿燥。她们只是将我们抓来,并没有要我们的命,相信一定是有重大图谋的。我敢打赌,不用多久,就会真相大白的。” “这种地方哪是人住的地方?我可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 “谁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但是,我们现在已经成了人家的阶下囚,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知过了多久,地窖突然出现了亮光,三名漂亮的女子沿着窖口的梯子走了进来。随即,上面又吊下一桶水和一自篮食物。 为首的女子正是在山谷里倒酒的侍女,她走到众人面前,笑容可掬地说道:“各位帮主大人,真是非常对不起,村野之地,弄不到什么好吃的,还请各位多多包涵。” “请姑娘告诉我们,我们之间到底有何恩怨?为何要将我们掳到这里来?”一个帮主愤愤不平地问道。 那女子故作惊讶道:“这位大爷说的是什么呀?我家主人见各位醉了,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大家搬到这里来呢。我家主人是请大家来作客的,怎么会是掳来呢?” “你们将我们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又用药物使我们失去了武功,世上还有这样的待客的吗?” 那女子笑道:“这位大爷请见谅。我们家房子甚少,实在腾不出房子招待各位。况且,我们家又没有一个男人,若让大家住在有里,甚有不便,所以只好委屈大家了。小女子在此代表我家主人向大家道歉了。” “既然姑娘家里不方便留客,那就放我们走吧。” “各位要走,小女子怎敢强留?”那女子道。“不过,我家主人刚好有事去了,大约二三天就会回来。我家主人救了大家,各位要走,就算不肯说声谢谢,也应该跟我家主人打声招呼再走吧。” 在场的人都是称霸一方的武林豪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捉弄?他们当即就想冲上去,将这个女子撕成碎片。无奈的是,他们连站起来都很困难,就更不用说动手杀人了,一个个也只有干瞪眼了。 “好了,各位还是先用膳吧。待我家主人回来,小女子一定将大家的意思告诉我家主人。” 一名帮主冷冷地说道:“不知道姑娘在食物和水里又放了什么药物,我们就是饿死、渴死,也不敢吃你们送来的东西了。” 那女子微微笑了笑,将食物和水放在地窖里,转身走了出去,地窖的出口又重新封死了。 大家已经一日一夜水米未进,早已又饥又渴,面对食物和水,那种感觉不禁更加强烈。但是,刚才那位帮主的话提醒了大家,果然没有一个人吃喝。 不到一个时辰,地窖的窖口又打开了,却是一个男人跳了进来,大家一看,却是神偷龙飞。龙飞在江湖上十分出名,不少的武林帮派都认识他。 “偷儿,你怎么也进来了?”一个帮主讶然地问道。 龙飞立即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解下身上的葫芦,低声道:“不要说话!这里面的水里放了解药,每人喝一口就行了。” 大家都接过葫芦,对着葫芦,依言喝了一口。不久,大家果然感到力气渐渐回到了身上,虽然无法运行内力,行走却不成问题了。 看到大家都能够站起来了,龙飞立即对大家道:“大家都不要作声,跟着我先逃出去。”说完,首先向窖口攀去,在窖口停了停,见后院无人,这才向下面招了招手。大家见了,都纷纷从窖口爬了出来。 龙飞又命大家翻过后院的矮墙,迅速钻进了屋后的树林。一口气奔出了十多里,龙飞又带着大家越过一条山涧,在一个山洞里停了下来。 “偷儿,你怎么知道我们被关在那个地窖里?”一个帮主好奇地问道。 龙飞微微笑道:“在你们到山谷里去赴约的时候起,我就一直跟在你们身边。怎么样?那万花谷主亲手酿的‘百花露’的味道不错吧?” “那个白衣女子真的是万花谷主?”有人问道。 龙飞肯定地点了点头。 “可是,万花谷为什么要害我们呢?”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龙飞身上。 龙飞道:“我本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在我去偷解药的时候,曾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才知道其中的原因。对了,你们有没有吃她们送去的食物?” 大家都摇了摇头。 “那就好,否则可就真的麻烦了。”龙飞道。“她们在食物和水里都放了一种特制的药物,如果吃了这种药物,就会变成一种毫无知觉的药人,武功也会大幅度地提高。据她们说,这种药人没有思维,也没有主见,却会完全地听从她们的指挥。” 大家听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要是变成了药人,那就真的是生不如死了。 “她们要制造这种药人干什么?” “你有点脑子好不好?”龙飞骂道。“你们这些家伙都是称霸一方的武林豪强,每个人都有两手三脚猫的功夫,若是将你们炼成了药人,你们还不是她们最好的杀人工具?” 这些人都是武林帮派的帮主,在平时,若是有人敢如此骂他们,他们一定会拔刀相向,而此时,听到龙飞的骂声,他们反倒有一种沾沾自喜的感觉。 “好了,各位还是赶紧调息,尽快逃命去吧。万花谷的人知道你们逃走了,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龙飞提醒道。 冷泉庄的庄主寿奇恨恨地说道:“她们就算不追来,我们冷泉庄也不会放过她们的。老子一定要将她们全部抓来,再将她们来个先奸后杀,方能平息心中这口鸟气。” 龙飞道:“寿奇庄主,我还是劝你别夸大话。告诉你们吧,这万花谷乃是麒麟宫的属下,而且,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也来到了龙城,万花谷主常青已赶去见卫业,我老人家才有这个机会救出大家。否则,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你们逃了出来,就已经暴露了她们的意图,你们想想,麒麟宫会袖手旁观吗?我看你们还是有多远就逃多远,若是下次被抓,就不可能还有这种机会了。就算他们不会杀你灭口,也一定会将你制成药人的。” 李岳道:“龙大侠说得对。万花谷虽不可怕,但麒麟宫却是我们谁也惹不起的。我们若是现在回帮里去,势必会将麒麟宫的人也一起引去,很可能会出现帮毁人亡的下场。我看,大家还是暂时不要回去,待此事冷下来以后再说。” “可是,天下之大,何处才是我们的藏身之处呀?”一个叫苍健的帮主苦恼地说道。 寿奇道:“我们先前不是准备联盟吗?我觉得,如果我们联合起来,就是麒麟宫也不敢轻易对付我们的。” “这主意不错!”西尤部落的辛西族长连忙附和道。“我们西尤部落地大物博,人口众多,若是各位能够加盟,本族长立即向麒麟宫宣战。” 黄鹤帮帮主云汉哂道:“你们西尤部落乃是偏僻苦寒之地,若是让我们加入你的部落,岂不是让弟兄们去喝西北风?” 辛西不服气地说道:“谁说我们部落是偏僻之地?若是我们成功了,我们那里就会成为地上的中心。” “你们这样争来争去,恐怕永远也得不出一个结果来。”龙飞不耐烦地嚷道。“我给你们一个提示,大家不如都去投奔血玉令主尧天。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尧天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已经控制了北方相当部分的地方。在所有的势力中,他们的作为恐怕是最大的。最主要的是,他们与麒麟宫是死敌,我就听说卫业多次在他的手下铩羽而归。” 大家全都一齐看着龙飞。 “你们不要用这种目光看着我。”龙飞道。“我只是给你们一个提示而已,何去何从还得你们自己拿主意。” 李岳沉吟道:“龙大侠此议确有可取之处。但是,我们先前就是去准备对付他的,他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收留我们呢?” 龙飞笑道:“在目前这种局势下,绝对没有永恒的敌人,若是尧天连这点度量也没有,你们又何必要投奔他呢?不过,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获得如此大的成功,相信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说的是!”李岳道。“不过,我们目前最主要是还是向万花谷讨回公道,这事还是留待以后再议吧。我赞成寿兄的意见,大家联合起来对付万花谷,既可以报我们被擒之仇,也可以防止她们继续危害江湖。至于由谁来担任盟主,我建议由大家投票表决,谁的票数最多,谁就是盟主,任何人都不得反悔。” 绝大多数人都异口同声地表示赞同,寿奇等人虽然有些不大愿意,但也无可奈何,只好勉强同意了。 龙飞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淡淡道:“龙某一个独来独往惯了,不想参与任何组织。你们慢慢商议,龙某就此告辞。” 说完,掠出山洞,如飞而去。 第二章 万花谷主 在龙城南门外的一块平地上,围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人们,人群之中,三名劲装大汉,正在联手攻击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 劲装大汉一人使斧,两人用刀,白衣少女用的却是一支短剑,四个人就像走马灯似的,正在作凶狠的拚杀。 内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三个劲装大汉的功力极为深厚,攻防之间,配合绝佳。但是,那白衣少女似乎比他们更加高明,一支短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变化莫测,往往一招攻出,总是逼得劲装大汉不得不回招自保。 按他们的功力,这场拚斗应该早就分出胜负了,白衣少女虽然以一敌三,却掌握了主动,完全胜券在握。只是白衣少女却不忍骤下杀手,短剑虽然纵横飞舞,像天际游龙一般,却是点到即止,放弃了很多伤敌的机会。 也许她是想要这三名大汉知难而退,但人家却不领她这份情,仍然狂呼酣战,着着进逼,每一招都是往致命的地方招呼。 树要皮,人要脸,在这么多人面前,三个男人竟然收拾不了一个女人,这脸该往哪儿搁呀?江湖人物就是这样,情愿轰轰烈烈地战死,也不愿在众人面前丢脸。脸皮比生命要重要得多。 三名劲装大汉越打越惊,不由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两人立即从左右进行全力进攻,一人却故意滞在后面。白衣少女的注意力果然移开那外滞后的大汉,全力迎击那凶悍绝伦的一刀一斧,完全疏忽了她的身后。 那滞后者嘴角牵起一丝冷笑,突然掠到白衣少女的身后,右手将大刀舞得呼呼作响,左手却悄悄一扬,一把两寸长的小刀脱手飞出,风驰电掣地向白衣少女的身后飞去。 “小姐小心!”站在人群前的一个绿衣少女娇呼一声,倏地拔出长剑,飞身扑了上去,一剑刺向偷袭的大汉。 白衣少女闻言一惊,身形向外掠出,险之又险地躲开了飞刀的偷袭,立即回身一剑,击退了一刀一斧的攻击。 那绿衣少女可没有白衣少女的仁慈,她“刷刷”几剑,逼得偷袭的大汉连连后退。突然,她娇喝一声,身形拔地而起,长剑舞起漫天剑影,雨点般地袭向那名大汉。 “不要!”白衣少女大叫一声,企图制止那绿衣少女。然而已经太迟了,只听得惨叫一声,那偷袭的大汉身上布满了血洞,神情恐怖地倒了下去。 另外两名劲装大汉吓了一跳,哪里还敢继续拚斗下去,立即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看热闹的人们见杀了人,害怕惹祸上身,也全都一哄而散。 “绿珠,你不该杀了这个人的,这样一来,我们的麻烦就更大了。”白衣少女责备道。 “小姐,这几个家伙明知我们是万花谷的人,还要向我们发动攻击,而且欲将我们置之死地而后快。这种人不杀了他们,还留着干什么?”叫绿珠的绿衣少女愤愤不平地嚷道。 白衣少女斥责道:“若是真要杀了他们,我早就将他们杀了,哪里还轮到你来出手呀?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我们请来的盟友,他们已经对我们产生了误会,你将他杀了,岂不是使我们之间的误会变得更深了?” 绿珠听了,不得不低下头来。 走进龙城大酒店,几乎所有的目光全都齐刷刷地落在她们的身上,内心引起了极大的震撼。 走在前面的少女大约二十岁左右,身穿一套白色紧身衣服,头上云发蓬松,用一只金光闪闪的金钗别着,一张鹅蛋形的脸儿,长得又白又嫩,似乎经风一吹就会吹弹得破,小巧的鼻梁儿,樱桃小嘴,一双秋水盈盈的大眼睛,黑白分明,窄窄的柳腰儿,好像轻轻一扭就会折断。那样儿,真的是美极,娇极,媚极。 身后四女却分别穿着黄、绿、蓝、紫,五人走在一起,就像五色霞光围绕着一朵高傲的白云,给人一种五彩缤纷、眼花缭乱的感觉。 那个白衣少女正是万花谷谷主常青,四个彩衣少女则是她手下的四个剑婢,以她们的衣服为姓,分别是黄莺、绿珠、蓝云、紫电。 她们寻一张空桌子坐下,要了几样菜肴,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然而,她们可以不理睬别人,但是,却无法阻止别人寻上门来。她们坐下不久,就有一群武林人物涌进了酒店。他们看到五女,立即围了上来。“你就是万花谷谷主常青?” 性烈的紫电“霍”地站起来,娇叱道:“放肆!我家谷主的名讳,也是你们这些家伙随便叫的吗?” 常青连忙止住紫电,微微笑道:“我就是常青,不知各位是哪个帮派的?找常青有何指教?” “谷主的胆量真是不错,在下十分佩服。”说话的是一个满脸横肉的高大汉子。“不过,你不必假惺惺的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是谁?找你又是所为何事?我们就在城东的山谷里等你,希望谷主能够给弟兄一个交代。” 常青道:“本谷主也正想找你们了解情况,待我们吃完饭后,本谷主一定前往。” “那好,我们就在门口恭候谷主。”话声一落,他就挥了挥手,带着众人离开了大堂。 “谷主,难道我们真的要去见他们吗?小婢担心他们不会听我们解释的。”黄莺担忧地说道。 常青正色道:“如果我们不去,岂不是让他们小看了我们万花谷吗?以后我们还怎么支使他们?而且,他们还会更加怀疑我们,到时候更加难以洗清了。” “可是,小婢看到他们来意不善,此去恐怕不是那么好相与的。”黄莺道。“我们就算要去,也要好好布置一下。” 绿珠道:“黄莺姐说得对。我们不如等荆树总管来了以后再去,就算有什么意外发生,有荆树总管在,我们也能够应付的。” 常青微微笑道:“这些武林帮派已经差不多是属于我们的了,我们又没有真的绑架他们的帮主,他们又能怎么样呢?若是对他们采取措施,反而容易引起他们的误会,甚至有可能失去这支力量。那样的话,对我们来说就是得不偿失了。放心吧,他们都知道我们是麒麟宫的人,就是想动手,也会要考虑考虑后果的。我相信他们现在还不敢公开地与我们麒麟宫作对。”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了。我们走吧,免得人家在外面老等,还以为我们胆怯了呢。” 常青站起来,领先走出了酒店。 城东的山谷,正是武林各派的帮主神秘失踪的地方,他们选择这个地方与常青决斗,也是具有一雪前耻之意。 常青带着四名彩衣剑婢走进山谷,眼前立即出现了一个惊人的场面,只见百多名武士排成了一个整齐的刀阵,但见刀光映日,杀气冲天,这种威势在江湖中是颇为罕见的。 常青在刀阵前三丈的地方停下来,微微笑道:“好一个庞大的阵势!这是专门为我设下的吗?” 她故意摆出轻松的样子,希望能够缓和一下眼前紧张的气氛。四婢却手握剑柄,心里高度戒备起来。 站在阵前的一名大汉厉声喝道:“常青,你立即将我们的帮主放回来,我们万事都好商量。否则,你就是本事齐天,今天也休想逃出这个山谷。” 没有任何开场白,一见面便直奔主题,他们是想保持这种凌厉的气势。 常青不愠不火的说道:“你们的帮主失踪一事,本谷主已有耳闻,所以特地赶来,想查明真相。这位兄弟要本谷主将你们帮主放出来,莫非你们怀疑是本谷主绑架了你们的帮主吗?” 阵前大汉轻蔑地一哂,冷冷道:“万花谷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帮派,难道自己做的事,竟然不敢承认吗?” “你这家伙完全是胡说八道,我们万花谷什么时候绑架了你们帮主?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帮主被我们绑架了,你到底有什么证据呀?”绿珠抢上来质问道。 那大汉沉声道:“我们帮主是接到你们的邀请,前来这个山谷参加会议,结果全都神秘失踪,而你们现在却安然无恙,除了你们还会有谁?山谷里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若不是我们的帮主绝对信任你们,中了你们的奸计,谁能做得这么天衣无缝?” 常青缓缓道:“这位兄弟,你分析得很有道理,本谷主也觉得,这一定是有人冒充我们,将各位骗进了山谷,再设计将他们抓住的。不知大家能不能给我们一点时间,本谷主一定要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满意的交代。” “不行!”又有一名大汉走了出来,冷冷道:“你们休想砌辞逃走。江湖上知道我们与万花谷关系的人寥寥无几,又有谁会冒充你们万花谷来骗我们呢?而且,我们都亲眼看到,到各帮送信的和在谷外警戒的都是女人,除了你们万花谷,还有哪个帮派都是女人?今天,你若是不能将我们的帮主交出来,就休想离开这个山谷。” “交出派主!交出帮主!交出帮主!”众武都一齐高喊道,声音响彻山谷,直冲云霄。 常青心里不由暗暗叫苦,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太相信万花谷对武林各帮派的影响力了,她以为自己只要答应给大家一个交代,他们一定会误会冰释的。再不济,也不会出现这种兵戎相见的局面。 其实,常青并没有弄清楚,她的影响力只局限于各帮的帮主而已。平时,她们只是注意与帮主的关系,对他们这些手下的人可谓不屑一顾,他们心里早就有想法了,只是碍于帮主的威仪,不敢表露出来而已。现在,帮主失踪,正是他们对万花谷进行发泄的大好时机,他们岂会将到手的肥肉白白送走呢? 常青强压着心中的怒火,平静地说道:“本谷主已经说了,我们确实没有绑架各位帮主。大家不妨冷静地想一想,我们与各位都是同一阵线的人,我们若是绑架了你们的帮主,岂不是自毁阵营,这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女人的话是最靠不住的,我们的帮主就是因为相信了女人的话,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那领头的大汉横蛮地说道。“除非是立即见到我们的帮主,否则,你就是舌绽莲花,对我们也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常青黛眉轻蹙,如梦似幻的美眸看着眼前的武士,无限惋惜地娇叹道:“我们本来是患难与共的盟友,何必一定要因为一个情况尚不明了的误会而成为生死敌人呢?” “大家不要听她胡说八道。并肩子上,如果将她们擒获,我保证你们大家人人有份。”一个大汉高声喊道。 众人立即狂呼乱叫地向常青等五女冲去。 常青玉面一寒,从袖子抽出一支寒光闪烁的短剑,就像蛇信一样,以令人无法捉摸的手法,在空中划出一条奇异玄奥的弧线,无比诡秘在击向攻来的武士,漂亮之极地将冲上来的武士迫退。 但是,黄、绿、蓝、紫四婢可就没有她这么仁慈,一出手便毫不留情,长剑挥舞之中,立即有六七个武士惨叫着飞跌出去。 这样一来,更加激起了众武士的敌忾之心,只见四周怒叱声声,众武士仍像蚂蚁一样地涌上来,人人悍勇无比。而在他们四周,还有大批的武士严阵以待,显然是防止她们逃走。常青暗暗抽了一口凉气,知道已经陷入了无法可想的绝境之中,除了力战而死,再也没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四名武士凌空扑向常青,四把刀舞起漫天刀影,狂风暴雨般地向常青攻去。 这四人肯定是帮派中的好手,一出手就显示出非凡的武功,就是常青也不敢硬接,她足尖一点,身体倒窜五尺,短剑顺势刺出,幻起一溜寒光,向身左的武士迎去。 四名武士那一招刚猛绝伦的合击并没有伤到常青,反而感到有股劲风向着下盘袭来,不由心里暗凛,立即重新调整战术,稳打稳扎地攻了上来。他们显然是一个帮派的,彼此之间配合得丝丝入扣。 常青不愿伤人性命,恐怕惹起武林各派的仇恨,为万花谷树立强敌。武林各派人多势众,高手如云,若是树此强敌,万花谷恐怕会永无宁日。这样一来,她就陷入了苦战。 另一边,四婢的激战也打得极为凶狠,由于双方都是搏命之战,所以显得更加惊心动魄力。 绿珠的身边已经死了两名武士,有五人负伤退了下去,却有近十人正在拚命攻击,终于,有一把大刀趁她封架其他人的兵器的机会,落在了她的手臂上,在她的手臂上割裂了一条三寸深的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绿珠大怒,长剑反撩,划开了那名武士的小腹。 三把大刀带着呼呼风响,猛地向她的头顶劈落,绿珠的手臂已经负伤,无法举剑格挡,只好向前一扑,就地滚了开去,双脚踢击,将一名追上来的武士踢得倒飞出去。趁此机会,她腾地从地上弹起来,运用小巧腾挪功夫,躲避着武士的砍杀。 但是,仍有不少武士扑了上去,将她团团围住,刀剑并举,一齐往绿珠身上招呼,血光迸裂中,她的身上又留下了两条血槽。 常青看到绿珠岌岌可危,立即凌空而起,飞身扑向围攻绿珠的武士。 两名武士立即回身迎击常青。常青顾不得多想,剑尖微颤,分刺两人的咽喉。两个武士的刀势还没展开,只觉得喉咙一痛,顿时摔在地上。 常青看也不看,以疾不可言的速度抢上前去,连续刺出十多剑,围攻绿珠的武士不敢硬接,纷纷向两侧退避,终于被她冲到了绿珠的面前。她左手疾伸,搂住摇摇欲坠的绿珠,右手短剑挥舞,逼住继续冲上来的武士。 这些武士都是各帮派精选出来,准备对付尧天的,他们不仅武功不错,打斗经验也十分丰富。常青等人的武功虽然高出他们,但要打退他们却是根本不可能的,就是想要逃走也十分困难。时间一长,她们非被他们累垮不可。 “你们都到我身边来!”常青对另外三名正在浴血奋战的剑婢叫道。 三人听了,立即边打边向常青靠拢,常青也迅速地向三人移去。众武士虽然想极力阻止她们,但是,在四人凌厉的攻势下,五人终于合到了一起。 常青命蓝云护着绿珠置于中央,她与黄莺、紫电则组成一个三角形的阵式,低声道:“你们都跟着我,合力向外突围。” “大家赶紧组织刀阵缠住她们,绝对不能让她们逃走!”为首的大汉看出不对,立即高声地叫道。 常青心里凛然一惊,这个家伙果然厉害,在密密的刀阵面前,她们这种攻击型的三角阵法立即失去了作用。 缠斗良久,她们的攻势已渐渐慢了下来。为首的大汉见了,不由大喜,立即高声叫道:“她们已经不行了,弟兄们再加把劲,将她们活捉下来。” 大家轰然响应,立即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第三章 势同水火 “啊!”娇呼声中,紫电的胸口被划了一刀,露出翻卷的皮肉和洁白的胸脯。 进攻的武士盯着那隐约可见的乳峰,不由瞪大了眼睛,手上的攻势顿时缓了下来。紫电咬着牙,猛地刺出一剑,向着对方的心窝刺去。由于动作太猛,牵动了伤口,这势在必得的一剑竟然偏离了方向,只在对方的肩窝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血洞。 进攻的武士一惊,连忙收起心神,迅速攻了上去。春色虽美,也可以大饱眼福,但是,若是因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蓝云立即将紫电换了下来,长剑一领,接住了几个武士的进攻。 常青虽然想利用三角阵法杀出去,却未能如愿,死斗狠拚的战斗还在进行。她们已经娇喘连连,前额上也出现了大片的汗珠,而且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负了伤,看来,她们已支持不了多久了。 其实,武林帮派的武士并没有下全力攻击她们,他们都希望将她们活捉,好好尝尝她们那迷人的身体。否则,她们绝对支持不了这么久,恐怕早就已经香消玉殒了。 就在这时,有二十多个大汉飞快地冲进了山谷,对各帮派的武士展开猛烈的进攻。特别是领头的那个精瘦的老头,每一掌拍出,总有一二个武士飞出去。 “是荆树总管。荆树总管来了!”四剑婢立即兴奋地大喊起来。 武林帮派的武士听说这个精瘦的老人就是麒麟宫的麒麟卫总管荆树,不由暗暗心凛。这荆树已是当今武林中有数的高手之一,有他赶来增援万花谷,再想擒住万花谷主恐怕就相当困难了。 荆树双掌劈开了一条通道,迅速来到了常青主仆面前,击开围攻的武士,对常青道:“跟我冲出去!” 众武士都不敢上前阻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出了山谷。 一口气奔出四五里路,荆树看到常青主仆已累得走不动了,而武林帮派的人也没有追来,这才停了下来,命众麒麟卫到四周警戒,又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只青色的泥瓶,递给常青道:“你们立即给伤口抹上伤药,再好好包扎一下,将伤口止住血,别让伤口化了脓。” “谢谢总管大人!”常青接过泥瓶,亲自为四婢的伤口上药,再让她们互相为对方进行包扎。最后,才让蓝云为她上药。 看到五人都包扎了伤口,荆树疑惑地问道:“你们不是与武林各派已建立了关系吗?为何会发生拚斗?” 常青舔了舔干渴的嘴唇,艰难地答道:“我们本来已经联合起来了,准备前往天堂城对付尧天,约定在龙城会合。谁知道他们一到达龙城就出了事。首先是印山派的秋爽被人从酒店杀死,弃尸于雄河边上,连我们派去的怡儿也失踪了;接着,各帮派之间发生火拚,互相争夺盟主之位;前天上午,又有人冒充我们万花谷,将各帮帮主骗到今天这个山谷,结果一齐神秘失踪。各帮派的人认为是我们绑架了他们的帮主,任凭我们怎么解释也没有用,最后竟发展为打斗。若非总管大人及时赶来,我们今天必定会战死谷中。” 荆树听了,脸上不禁暗暗变色。“怎么会弄成这样?宫主是听到你们联合了武林帮派一起去对付尧天,立即命老夫带人来协助你们。现在可好了,你们不仅没有建立联盟,反而树立了这么多的敌人,若是宫主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常青道:“我们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查明事情的真相,救出各武林帮派的帮主,才有希望挽回局面。请总管大人一定要帮我。” 荆树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现在也只有如此了。” 他们当即决定到龙城去,打个地方安顿下来,一来可以让伤者安静地养伤,二来可以就近开展调查。 前行不远,只见一群武林人物迎面而来,荆树不敢大意,立即命令大家停下来,并暗暗做好战斗准备。 他知道,在目前的形势下,麒麟宫的人已经成为武林各派的敌人,不得不处处小心谨慎,随时保持高度的戒备,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趾高气扬,横行无忌了。 走得近了,常青不禁大喜过望,连忙兴奋地对荆树道:“总管大人,他们正是失踪的武林帮派的帮主们。这下好了,他们都回来了,事情终于可以真相大白了。我这就上去问问他们。” 常青曾以各种身份公开或秘密地见过各帮派的帮主,虽然武林各派的帮主并不认识她,但她却是认识他们的。 “老夫和你一起去见他们。”荆树凝重地说道。 显然,他并不相信常青能够驾驭武林群雄。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凭着几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就能号令武林群雄?这种靠肉体建立起来的关系是根本靠不住的。况且,这些帮主既然已经神秘失踪了,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这事本身就有些蹊跷。他们已经失踪了两天,在这段时间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江湖险恶,任何意外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他不得不格外小心起来。 常青当然明白荆树的意思,心里颇有些不高兴。她与荆树虽然互不统属,但他毕竟是宫主身边的红人,又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表面上却不好表露出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微微笑了笑,与荆树一起向群雄迎去。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走在前面的冷泉庄庄主寿奇厉声喝道。 常青娇笑道:“本人乃是万花谷谷主常青,这位是麒麟卫总管荆树荆老爷子。各位安然回来,真是可喜可贺,我们两人特来看望各位帮主。” 群雄听了,顿时一片哗然。 神偷龙飞说,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已经来到龙城,麒麟卫总管荆树果然出现在常青的身边,看来他们真的是想要对付武林帮派了。 其实,在这之先,群雄并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绑架他们的那个女子就是万花谷主常青,现在见到常青,发现她也穿着一套白色的衣服,体态特征与山谷里出现的那个女子几乎没有什么两样,因此,他们差不多可以确定,眼前的常青正是山谷里的那个白衣女子。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证据,龙飞偷看到那白衣女子前去迎接麒麟宫的副宫主卫业,而眼前的常青正好与麒麟卫总管荆树在一起,虽然并不是卫业,却也相差不多,说不定荆树就是随卫业一起来的。虽然没有任何人说出来,但是,群雄都已心知肚明,由此已经证明,那个白衣女子就是眼前的万花谷主常青。 寿奇仰天发出一阵狂笑,立即抽出大刀,双目射出无比锐利的精光,盯着常青和荆树道:“好!好!好!寿奇就先来领教荆树总管的绝招。” 常青柔美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寿奇,疑惑地问道:“寿奇庄主,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是来向你们询问神秘失踪的情况,你为何有这么深的敌意?” 寿奇“嘿嘿”地冷笑道:“常青,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了,就算你们搬来了强援,我们武林各派也未必就会怕了你们。” 常青秀眉微蹙地说道:“寿奇庄主,我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应该不会忘记,我们还是生死与共的盟友吧?你说这些话,岂不是伤害了我们彼此的感情和关系?” “呸!”寿奇怒斥道。“你这妖女,居然还有脸跟我们谈感情和关系?真的是恬不知耻。谁要是跟你结盟,简直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 常青心里也来气了,冷声道:“寿奇,你嘴巴放干净一些好不好?我们在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一上来就不干不净地乱骂一通?你倒是给我说请楚,本谷主什么地方恬不知耻了?你今日要是说不出一个理由来,本谷主一定跟你没完。” 寿奇瞪目切齿道:“好啊,你就划出道来吧,我们武林联盟保证一并接着。” 常青冷笑道:“寿奇,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们冷泉庄什么时候可以代表武林联盟了?” 一直站在后面没有出声的李岳起了出来,凝重地说道:“好教万花谷主知道,我们已经一致推荐寿奇兄为我们的副盟主,你的话,完全可以代表我们二十二个帮派。”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本谷主为何并不知道?”常青诧异地说道。 李岳淡淡地说道:“这是我们武林联盟的事情,万花谷主似乎没有知道的必要。” 原来,在龙飞离开山洞以后,武林帮派的二十二名帮主知道当前的处境十分险恶,立即在山洞里商讨对策。他们平时虽然谁也不肯服谁,但是,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他们终于摒弃了个人的得失,高度地团结起来。通过反复的权衡和讨论,选出李岳担任武林联盟的盟主。 为了便于各帮派之间的调遣,使各帮派形成一个高度紧凑的整体,李岳又提议让寿奇为副盟主,其他二十位帮主为武林联盟的护法。 通过一番调息,大家都恢复了功力,于是,他们决定进行第一个行动:夜袭村东的房子。但是,他们到达村庄时,村东的那栋房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据村里的人反映,那是一栋早已废弃的房子。 天亮以后,大家悻悻地离开了村庄,回到了龙城,立即去寻找帮中的弟兄。当他们得知各帮派的人与万花谷主一起去了山谷,又一齐赶往山谷,没想到却在路上遇到了万花谷主。 这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若非忌惮荆树的武功,他们早就向常青动手了。 常青顿时怔住了,她终于知道,万花谷已经失去了对武林联盟的控制。 荆树一直深沉地凝视着武林群雄,那双凹陷的眸瞳里闪着一片冷冷的光芒。他就那么怪异地看着寿奇,生硬地说道:“老夫能不能问一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突然失踪了两天?” 李岳走了上来,平静地说道:“荆树总管,你似乎不应该问我们,而是去问万花谷主。” 荆树毕竟是武林有数的高手之一,李岳对他还是颇为忌惮的,除非万不得已,他并不想与他为敌。他却不知道,其实麒麟宫也不希望与他们为敌。否则,面对寿奇的挑衅,他们早就发作了,又岂会忍到现在? 荆树自然明白群雄的心意,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无形的傲意,老气横秋道:“据老夫所知,万花谷并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大家的事情,不知各位能不能给老夫一个面子,全都冷静下来,开诚布公地揭开这个误会如何?” 误会?荆树的话,落入大家耳里,大家都明显地感到有一种护短的意味。他与万花谷同属于麒麟宫,根本就没有居中仲裁的资格,他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岂不贻笑大方? 其实,群雄对于中计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全都引以为奇耻大辱,又有谁愿意公开地说出那些不愉快的经历?寿奇眼睛一瞪,大声叫道:“没有什么好说的,不管你们再怎么说,我们也不会再上当了。只要用万花谷那些妖女的血,才能洗刷我们身上的耻辱。各位兄弟,我们拚了。” 李岳道:“寿奇兄弟,我们哥儿俩一起向荆树总管请教一下绝招,如何?” 说话之间,寿奇杀气陡增,大砍刀闪电般地拔出,随着他向前急冲的快捷动作,向着荆树横斩过去。 李岳知道,他绝对不是荆树的对手,当下不敢迟疑,也立即拔出长剑,攻了上去。 荆树不屑地冷哼一声,双手以奇异曼妙的动作,交叉穿梭地挥动,他的身前立即织出一片幻变无方的掌影,将他那瘦长的身体紧紧地裹在掌影之中。 寿奇本来是凭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拚死之心,希望能够争取主动。但是,在荆树的漫天掌影面前,他竟然有一种无法下手的颓废感觉。 要知高手相争,往往都是在电兴火石之间便能公出胜负,既是全力进攻,若不凑功,必然主动尽失。在荆树的掌力之下,以寿奇有悍勇,竟也被逼得连连后退,顿时落入下风。 他刚有退意,在高手对峙的微妙气机牵引下,荆树立即寻隙而入,倏地拍出一掌,向着寿奇的胸口击去。庞大无形的压力,顿时压得寿奇呼吸不畅,体痛欲裂。 在这关键时刻,李岳飞身冲了上来,凌厉的剑气就像闪电划破乌云,一溜寒光有如蛇信,猝闪暴飞地向着荆树刺去。 荆树见了,也不由暗暗吃惊,但他毕竟是成名已久的顶级高手,关键时刻临危不乱,击向寿奇的一掌突然横挥,迅疾无伦地击向李岳,跟着左掌击出,再次向着寿奇迫去。 寿奇连退三步,迅速吸了一口气,身体再次前掠,大砍刀带起一股凌厉刺耳的嘶啸声,由上而下,猛地劈向荆树的肩脖之间。李岳也回剑反撩,刺向荆树的腰肋。 两人就像走马灯似的,一前一后地围着荆树展开了一场生死大搏杀。 黄鹤帮帮主云汉走了上来,用剑指着常青道:“万花谷主,我们也没有必要闲着,就让本帮主见识一下谷主手上的真功夫,如何?” 言下之意,他已经见识了万花谷主的阴谋诡计,现在只想见识手上的武功。 常青那如梦似幻的目光凝注着云汉,微微颔了颔首,无限惋惜地娇叹道:“常青实在弄不明白,你们为何在将这一切都莫明其妙地怪罪到万花谷的头上呢?不过,你们妄想与麒麟宫为敌,恐怕是不识时务之举,还请大家三思。” 她仍在作最后的努力,绝不甘心就这样糊里糊涂断绝了与武林各帮派的关系,为麒麟宫树了如此强敌。 云汉哑然失笑道:“万花谷主,没想到你做戏的本事实在不错,本帮主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你以为搬出麒麟宫,就可以将我们吃定了吗?我们就较量一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本事吃定我们?” 常青秀眉微蹙,定定地看着云汉道:“云汉帮主,你在江湖上也是一条汉子,你倒是讲清楚了,本谷主什么地方做戏了?我们是今天才到达龙城的,对你们失踪之事一点边也沾不上,你们为何一定要赖在本谷主的头上?” 她说得十分婉转,脸上满是无辜的神情,不论是谁见了,都不能不相信她的话。但是,群雄的心目中已经确定她就是那个白衣女子,她就是说破嘴唇,恐怕也没人会听她的了。 面对她那幽怨的目光,云汉的心里不由狂跳了几下,他连忙深吸了一口气,迅速收摄心神,沉声道:“你们万花谷实在是太过份了,寿奇副盟主已经说了,不管你们使用何种手段,我们都不会再上当了。”说完,长剑一挥,立即攻了上去。 他的话也激起了群雄的义愤,他们发了一声喊,全都冲了上去,与麒麟卫战在了一起。 第四章 始料不及 荆树与常青带着麒麟卫和四名彩衣剑婢,神情黯然地走在一条林中小路上。小路两边树林的树冠挤了拢来,将小路上空的天都遮住了,人走在里面,有一种走进地道的感觉。 他们与武林帮派的帮主们迎面相逢,非但没有能够解开他们的失踪之谜,反而糊里糊涂地打了一架,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张起来。看来,要消除武林帮派的误会,恐怕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但是,他们都很清楚,若是不能揭开这个秘密,他们与武林帮派的梁子就结定了。这可是他们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 以麒麟宫的势力,虽然并没有必要向武林帮派示好,但是,如果与他们成为敌人,也实在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所以,他们在打退了武林帮派那些帮主的进攻后,立即拐进了山林,以避免与武林帮派的正面冲突。 走不多远,队伍突然停了下来,只见小路前面约十丈的地方,有一个人拦路而立。 这是一个长得十分俊俏的少年,一身衣服洁白如雪,玉树临风地站在小路的中央。看他那神定气闲的样子,使人怀疑他是一个纵情山水的公子哥儿。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拦住我们的去路?”一个麒麟卫大声地喝道。 白衣少年微微笑道:“本公子正是前来送你们上路的人。荆树,你看这里山青水秀,风景相当不错,你对本公子为你选定的风水宝地还满意吗?” 众人听了,都不禁哑然失笑。要知道,麒麟卫的武功连武林帮派的帮主们都不能奈何他们,更不要说武功已经进入顶级高手的荆树了。这个少年竟然想凭一己之力打败他们,岂不是痴人说梦,太不自量力了吗? 为首的麒麟卫粗暴地喝道:“小子,我看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单枪匹马地向我信麒麟宫挑战,我看你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若是你再不滚开,老子我立即活剁了你。” 白衣少年嘴里“啧”了一声,摇摇头道:“你可真的吓坏公子我了。” 为首的麒麟卫窒了一窒,顿时勃然大怒,他正要下令麒麟卫动手,常青忽然走上前来,摆摆手拦住麒麟卫,盈盈笑道:“这位公子,你是那个帮派的?与我们有什么过结?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白衣少年笑道:“你就是那个万花谷主吗?听说你将印山派的秋爽迷得团团转,连武林各派也都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你那一套对本公子却是一点用也没有,你再好是不要白费心机。荆树,你不是要一直躲在后面当缩头乌龟吧?” “对付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子,根本用不着总管大人出手。你这小子既然赶着要去投胎,本大爷就成全你。”为首的麒麟卫大手一挥,两名麒麟卫武士立即掠了上去,两把大刀一左一右地向着白衣少年劈去。 一道蓝莹莹的寒光一闪而没,两名麒麟卫武士的身体继续向前冲去,双脚却留在原地不动。他们的身体已被分为两截了。 一刹时,麒麟宫的人就像看见鬼魅一样呆立当场,每双眼睛都直楞楞地瞪着,嘴巴也木生生地半张着。他们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视觉,两个武功不俗的武士就在一眨眼之间便栽在了白衣少年的手下,而且连一招都没有攻出就被砍成了两截。 荆树也暗暗心惊不已,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少侠的武功果然高明,难怪敢当众叫阵。不过,老夫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与老夫有何恩怨?” 白衣少年淡淡一笑,道:“本公子是谁并不重要,但是,本公子有一位亲人曾伤在你的掌下,差点丢了性命。本公子今天就是来与你算这笔旧帐的。荆树,你不会再让你这些手下上来送死吧?” 荆树踏前数步,走到白衣少年身前三丈的位置停了下来,仰天长笑道:“好,好极了!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老夫一生杀人无数,多你一个仇家也不足为奇。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只管冲着老夫来,希望你不要滥杀无辜。” 他已看出这少年武功甚高,若是他出手对付他手下的人,他们很可能会无一幸免,所以先用话将他套住。 白衣少年微微笑道:“荆树大总管果然有种。你的这些手下虽然都算不上无辜,只要他们在你不敌的时候不出手相援,本公子可以破例答应放过他们。” 他知道,自己能不能胜过荆树还是一个未知数,假若麒麟卫趁机配合荆树进行围攻,获胜的可能性将会更小,他拿话镇住那些麒麟卫武士,迫使他们不敢上前助攻。 常青听了,不禁哑然失笑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总管大人,请你老人家立即出手,好好惩治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常青刚才被这白衣少年抢白了几句,正好戳中了她的心病,心里已是对他恨得牙痒痒的,巴不得荆树将他打得跪地求饶,方可出了心里这口恶气。 荆树平静地看着白衣少年,冷冷道:“出招吧。” 白衣少年“锵”的一声掣出长剑,剑尖前指,飘浮不定地刺向荆树。 荆树冷哼一声,两手箕张,迅疾地向着白衣少年抓去。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象荆树这样的顶级高手,一出手便显示出不凡的武功,他的一对掌爪随着迅疾的步法,不仅封住了对方所有的进攻路线,而且快疾无伦地向着白衣少年的长剑抓去。 就在荆树的掌爪将要搭上白衣少年剑锋的瞬间,白衣少年的长剑突然横移了三寸,手腕一抖,快逾闪电地向着荆树的脉腕划去。 荆树凛然一惊,迅速缩回右手,左掌顺势拍出,击向白衣少年握剑的手臂。 白衣少年脸上露出不屑的笑意,突然挺剑上刺,剑势立即暴涨,剑光芒影大盛,顿时将荆树团团罩住。 掌与剑在眨眼之间已互换了四十多招,两人都是招出如电,以快打快,常青与众麒麟卫都看得眼花缭乱,心惊不已。 突然,白衣少年连退数步,长剑由左向右挥出,只见一股蓝色的剑芒狂涌而出,犹如惊涛骇浪一般,猛地向荆树袭去。荆树大惊,双掌连续拍击,拍出漫天掌影,闪电般地迎向蓝色的剑芒。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两人之间立即卷起了一阵狂飚,将地上的树叶尘土全部击得向四面八方飞去,小路两边的树林全都剧烈地摆动起来,连大地都似乎发出了轻微的颤动。 漫天的尘土,两人的身体都一齐向外飞出,重重地摔在地上。荆树甚至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常青与众麒麟卫全都大惊失色,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在他们心目中几近无敌的荆树竟被败在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之手。 就在这时,楚媛、查武和杨威带着大批武士赶来了,常青见了,立即命麒麟卫扶起荆树,灰溜溜地逃走了。 楚媛急忙赶到白衣少年面前,见他脸色煞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不由吓了一跳,忙道:“夫人,你不要紧吧?” 这白衣少年正是乔装打扮的连月,她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我不要紧。荆树这老小子果然厉害,竟然能够接住我那全力的一击。” 杨威由衷地说道:“荆树已是武林中有名的高手了,在麒麟宫里排名第三,仅次于左魁和卫业,夫人能够将他打败,实在是可喜可贺。” 连月收起长剑,淡淡道:“我们回去吧。” 她的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修练武神神功已经两年了,又获得了与尧天阴阳交泰的能量提升,自以为功力已是相当不错的了,但是,在黑虎山庄,她不敌于卫业,现在又与荆树打成平手,说明自己的功力还远远不够。 回到垂柳山庄,连月立即让杨威安排人员,密切注意武林各派的动向。“你让大家不着痕迹地将荆树已受了重伤的消息说出去,去掉他们心里的顾虑,同时,将万花谷座落在大明山透露出去,相信他们一定会去攻打万花谷的。” 待杨威走了出去,连月才从怀里拿出一颗疗伤药,吞进嘴里,静静地坐下来调息。楚媛见了,立即守在门口,防止外人进来打扰。 荆树一行人逃了十余里,寻到一只山洞,他们立即停了下来,进入洞中休息。 待荆树调息完毕,大家立即坐到一起商量对策。常青疑惑不已地说道:“武林中什么时候又出了一个武功这么奇高的少年高手?我们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呢?” 荆树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人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老夫好像有一种比较熟悉的感觉。” 常青道:“他说总管大人曾打伤过他的一个亲人,你们肯定是见过面的。不过,那时候他恐怕还是一个小孩,总管大人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 为首的麒麟卫试探地问道:“他的武功竟然如此高强,会不会是尧天假扮的呢?” “不是!”荆树和常青都一齐说道。 荆树突然一怔,恍然大悟地说道:“老夫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是谁?”常青和麒麟卫一齐问道。 荆树“嘿嘿”地笑道:“她就是尧天的夫人连月。老夫曾与她在一个石洞里见过一面。她今天虽然是女扮男装,但她的眼神仍然无法逃过老夫的眼睛。” 常青立即“霍”地站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是她!她毁了我的一切,我说什么也不会放过她的!” 荆树和众麒麟卫都惊异地看着她。 常青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掩饰道:“一定是她化装成万花谷的人,绑架了武林各派的帮主,然后又嫁祸给我们万花谷,使我们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武林各帮派之间的联盟毁于一旦,这难道不是毁了我的一切吗?我必须立即去见武林各派的帮主,向他们揭穿连月的阴谋。” “你与他们已经势同水火,他们岂会听你解释?而且,就算是连月化装成万花谷的人绑架了他们,你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武林各派会听你的吗?”荆树不无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我会有办法的。”常青信心十足地说道。“总管大人,我这两个手下已经负了伤,我就将她们交给你,请你代为照顾她们。黄莺,蓝云,我们走。” 黄莺和蓝云答应一声,随着常青走出了石洞。 晚上,龙城的街道上一片漆黑,家家户户、大小店铺都早早地关上了大门,只有龙城大酒店仍然灯火通明,照处附近的街道都是一片明亮。 “笃!笃!笃!” 五行帮帮主李岳正与四五个手下在一起饮酒,突然听到敲门声,一个手下在门外禀报道:“帮主,有一个女人说要见你。” 李岳微微一凛,低声道:“请她进来吧。” 房门开处,一个面蒙白纱的白衣女子走了进来。李岳抬头一看,站在面前的赫然就是山谷里绑架他们的那个白衣女子,不禁大惊失色,立即戒备地站起来,冷冷道:“是你!” 白衣女子娇笑道:“李岳大盟主不想请小女子坐下来喝一杯吗?” 李岳仰天大笑道:“万花谷主玉驾光临,李岳幸何如之?好!好!好!真是太好了!来人,立即给万花谷主看座。” 他果是一代大盟主风范,闭口不提万花谷主暗算大家的事情。他连续说出了三四个“好”,却没有人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大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就是万花谷主常青,全都露出惊异的神色。 常青揭下面纱,向各位嫣然笑了笑,立即走到李岳的身边坐了下来,捧起面前的一杯酒,娇声道:“常青敬各位英雄一杯,请各位赏脸。” 在座的人都已经明白了帮主被绑架的经过,看到她来敬酒,不由面面相觑,全都看着李岳。 常青微微笑道:“这酒都是你们的,难道你们怀疑我会在你们的酒中下毒吗?” 李岳哈哈笑道:“万花谷主亲自敬酒,那是何等荣耀的事情?来,我们喝!” 他一直细察常青的动作,不相信她能不经接触就能将毒药放入大家的酒杯之中。 众人见了,这才犹豫地端起了酒杯。 李岳又为她斟上一杯酒,状甚恭敬道:“我们都难得与万花谷主相聚,来,我们一起敬万花谷主一杯。” 常青娇笑一声,仰起香唇,毫不犹豫地将酒喝了。 酒过三巡,常青的娇靥上已升起了两朵红云,使她更加显得娇艳欲滴,在座的人莫不为之动容。 她向李岳靠去,将半边身体都挨在李岳的身上,笑脸如花地说道:“盟主大人,小女子有一事想跟盟主谈谈,不知盟主能给小女子这个机会吗?” 嗅着她的身体上传来的香味,李岳心里顿时涌起一股销魂荡魄的滋味,不由暗暗忖道:“这女人的魅力真的不小!”但是,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笑脸如花,却是心如蛇蝎,不得不强压着心里的欲望,平静地说道:“这里都是在下的心腹,谷主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常青当然明白李岳的意思,不由微微笑了笑,连忙坐正身子,一语惊人地说道:“本谷主已经查明,绑架你们的人乃是尧天的夫人连月。她故意装扮成本谷主的模样,企图嫁祸于本谷,其用心实在是太险恶了。本谷主特来,就是希望大盟主能够了解真相,不要被她人利用。” 李岳听了,心里顿时掀起了滔天巨澜,若是常青说得属实的话,她这一招实在是险恶之极。他不禁问道:“万花谷主何以得知,这一切都是连月所为?” 常青道:“今天下午,我们与各位分开以后,在一条山中的小路上,竟然意外地与连月相遇。她的出现,令本谷主茅塞顿开,原来这一切都是连月所为。” 她当即将遇到连月的经过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荆树受伤一节。 待常青走后,李岳立即命人将到寿奇、云汉和辛西三人请来商量。 当天晚上,四人在一起商议了大半个晚上,一个大胆的计划出笼了。 第二天,他们立即召集众帮主开会,并将常青的推测告诉了大家。 “这事颇有蹊跷。”自然门门主徐翼道。“我们到达龙城已有五六天了,并没有发现连月在龙城出现,也没有看到陌生武林人的活动,万花谷突然将这事推到连月身上,恐怕是别有用心。” 云汉道:“徐门主说得不错。我们的行动是保密的,连月又怎么会知道,专程跑到龙城来对付我们呢?清楚我们底细的只有万花谷,能够将我们一网打尽,除了万花谷外,再无任何人能够做得到的。况且,龙飞曾亲耳听到她们的对话,以本帮对龙飞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捏造这样的谎言的。” 辛西道:“我们虽不可全信,却也不可不信。如果真是连月所为,我们岂不是冤枉了万花谷?” 寿奇道:“以万花平日的所作所为,我比较相信此事是她们做的。” 大家都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李岳站了起来,摆摆手道:“各位不要争了,此事到底是谁干的,我们还要进一步的调查。不过,本座要告诫大家,以后,我们既不相信万花谷,也不投靠尧天,我们就是我们,是独立的武林盟。” 大家听了,全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 第五章 江湖激战 “我赞成!”云汉第一个站了出来。“从今日起,我们就抛开门派之别,一律称作武林盟,大家同心协力,也创出一片天地来。” “我们一向都是独立的帮派,为何要突然成立什么武林盟呢?对不起,我们‘锦衣会’没有这个兴趣,就此告辞。”说话的是“锦衣会”帮主钱通。他向大家拱了拱手,转身就向外走去。 他才走了一步,身后突然刀光一闪,一颗脑袋立即飞了出去。寿奇收起大刀,沉声道:“谁敢叛出武林盟,钱通就是他的下场。” 大家见了,全都做声不得,看来他们之间已经早有预谋了。 李岳面无表情地说道:“我们虽是独立的帮派,但是,象以前那样的小打小闹,永远也不能成为气候,而且随时都会有灭亡的危险。建立武林盟,也是为大家的前途着想。大家想一想,麒麟宫既然能够打出一片那么大的天下,我们为何不行呢?而且,我们这次出山,虽然什么也没做,却已经开罪了尧天和麒麟宫两大势力,我们绝对不能给他们一个各个击破的机会,合则力强,分则力弱,这也是为大家的安危着想。希望大家能够好好在考虑。” 他的话不无道理,不少帮派的帮主们当即表态赞同成立武林盟,有几个帮派虽然心里很不愿意,却也不好当场说出来,免得落个与钱通同样的下场。 武林盟就这样草草地成立了,李岳理所当然地成了武林盟的盟主,寿奇和云汉成了左右大护法,其他的帮主一律称为护法。 第二天一早,自然门门主徐翼和金鳞帮帮主维斯却分别带着他们的帮众,悄悄地离开了龙城。 离城不到十里,金鳞帮发现有大批的武士追了上来,都不由面露惊色。他们知道,这是李岳派来追杀他们的人。追来的武士至少有四五十人,正是金鳞帮武士的两倍,他们显然是志在必得。 维斯立即命大家停下来,转身向着追来的武士迎去。 这一着大出追兵的意外,他们也放慢了追赶的速度,成扇形向他们包围过来。 三个武士排众而出,径直走到维斯身前三丈的地方停下来,为首一人大声问道:“维斯帮主,你为何不辞而别?你有没有想到,你们这种做法乃是叛出联盟,将成为联盟的第一个敌人?” 维斯立即发出一阵长笑,指着武士喝道:“你回去告诉李岳,他想假借联盟之名,达到兼并武林各派的目的,简直是白日做梦。我们金鳞帮绝不吃他那一套。” 为首的武士大声喝道:“维斯,你休要胡说八道。还不快快丢下武器投降!” “你是谁?凭什么跟本帮主大呼小叫的?”维斯鄙夷地看了那为首的武士一眼,冷冷地问道。 “我乃五行帮大护法霍雷,奉盟主之命,要将你擒回去。”为首的武士傲然地说道。 “好!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长笑声中,维斯大刀一挥,幻起漫天刀影,猝闪之间,已向对方掠去。 霍雷与两名大汉一惊,迅速掣出大刀,一齐往维斯劈去。他们的刀法迅疾如电,功力深厚,连维斯也暗暗感到意外。他看到为首的人并非其他帮派的帮主,认定他们只是次一级的货色,想不到他们的武功并不弱。 维斯的大刀划出重重刀影,顿时将霍雷等三名武士全部罩在里面,只听得“当、当、当”的撞击声中,三名武士的联手攻势立即被他截断。 三人都大吃了一惊,立即加紧了进攻,试图争回主动。维斯将一把长刀使得有若天马行空,不留无迹,每一出刀,或破或劈、或挑或削,均是敌人必救的要害,而且速度之快,有如闪电,三名武士的武功虽然不弱,却被杀得落在守势,就连逃出刀势笼罩的范围也有所不能。 大喝声中,维斯的长刀闪电般向着霍雷射去,同时一脚侧踢,踢向一名武士的握刀的手腕。 霍雷横刀胸前,只见对方长刀在劈过来的刹那间,不仅快若迅电,而且不住翻滚变化,竟不知要攻何处,也不知应如何格挡,不得不骇然急退。 左侧的武士全身剧震,维斯的那一脚正好踢中了他的手腕,大刀立即脱手飞出。危急之间,他也顾不上体面,连忙就地一滚,迅速滚了开去。 第三名武士趁机一刀砍在维斯的背上,带起了一篷血雾,他心里一喜,正欲将第二刀砍下去,突然感到腰间一凉,身体的上部竟然与下部分了家。 霍雷见了,不由暗暗心惊,再也不敢上前单打独斗,立即喝令众武士一齐攻了上去。 一场混战终于开始了。 十余人一齐冲了上来,刀剑并举,悍不畏死地攻向维斯。维斯猝旋三步,让过霍雷的连环刀法,猛地一个大偏身,大刀忽然贴在他的右手肘上,肘弯同时上抬,刀锋不可思议地突出于肩顶,一名攻上来的武士猝不及防,血光涌处,胸前已裂开了一道尺多长的血槽。 维斯左手反穿,握至刀柄,刀刃由下而上,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再次划出一道弧光,那刚刚受伤的武士已被拦腰劈为两截。 趁此机会,霍雷大刀闪掣,倏然在维斯的背上带起一抹鲜血。但维斯宛若不知,大刀就地一撑,猛地一个斤斗翻了出去,与此同时,手里的大刀如电光火石般击出,一篷刀影如雨点般地罩向霍雷。 霍雷身形狂掠,着地时连连踉跄,要不是急忙以刀拄地,恐怕会当场仆于地上。 维斯暴喝一声,凌空一个翻腾,就像一头隼鹰似的扑向攻上来的武士,漫天刀光之中,又有两名武士惨叫着摔了出去。 另一边,金鳞帮的帮众也与五行帮的武士展开了最惨烈的搏杀,虽然他们一个个奋不顾身,悍勇无匹,但是,他们的人数比敌人少了一半,很快就陷入苦战之中。 维斯心里暗暗着急,他没有一点迟疑,身形再起,全力扑击,又有两个五行帮武士的头颅飞上了半空。 一名武士趁着维斯着地的瞬间,一把大刀齐头削了过来。维斯身形滴溜溜地一转,让开他的刀锋,左手反挥,“嘭”的一声激响,一掌击在他的脸上,那武士的面孔就像开了花似的,一张脸蛋染成了血红,四仰八叉地倒了下去。 就在这时,左侧的树林里忽然传出一阵喊杀声,二十多个蒙面大汉冲了出来,以锐不可挡之势,狂风暴雨般地杀向五行帮的武士。很快地,四五十名五行帮的武士就只剩下一半了。 霍雷大惊,立即带着剩余的武士,迅速撤出战斗,狼狈不堪地逃走了。 维斯快步走到那群蒙面大汉面前,拱手谢道:“维斯谢过各位仗义相助,还请各位留下姓名,金鳞帮将永感大德。” 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扯下蒙面的黑布,微微笑道:“在下乃是‘神游九州’龙城分坛的坛主杨威。金鳞帮不畏强敌,大义凛然地退出所谓的武林盟,在下十分钦佩!” 维斯听了,脸上立即露出崇敬之色,忙道:“原来是杨威坛主。在下对‘神游九州’仰慕已久,今天能够见到杨威坛主,真是三生有幸。按理,维斯应该与坛主把臂长谈,奈何我等尚在危险之中,实在不宜久留。他日有缘,金鳞帮必将报答坛主今日的相助之恩。” 杨威道:“维斯帮主不要多礼。在下知道帮主急欲赶回帮中,但是,李岳必定不会就此放过你们的。你们此去路程数百里,恐怕很难逃过李岳的追杀。敝坛离此甚近,帮主不若先到敝坛暂避,李岳肯定想不到维斯帮主还在龙城,如此一定能够避过他们的追杀。帮主以为如何?” 维斯沉吟半晌,终于扬起头来,道:“如此,我们只有打扰贵坛了。” 与此同时,自然门的武士也陷入了浴血苦战之中。近三倍的敌人像潮水般地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徐翼左冲右突,力毙数敌,但仍然无法扭转全军覆灭的命运。 就在这紧急关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叱,一条人影就像轻烟似的掠了上来,身影到处,一个个武士四下跌了出去,转瞬之间,已有二十多个武士倒在了她的剑下。 众人看了,不由目瞪口呆,纷纷远远地避了开去。 那人一直杀到徐翼身边,低声道:“带上你的人,跟我杀出去!”随即又转身杀了出去。 武林盟的武士看到她又杀了出来,立即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徐翼见了,不敢迟疑,迅速带着手下跟在她的后面突出了重围。 武林盟的武士都不敢上去追赶,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逃去。 奔出约二三里,他们在一个山坡前停了下来。徐翼立即上前作揖道:“谢谢少侠相救!敢问少侠尊姓大名?” 那少年微微笑道:“徐翼帮主不要多礼。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李岳的人随时都有可能追上来。徐翼帮主若是信得过在下,就随在下先去一个安全的地方,不知徐翼帮主意下如何?” 徐翼道:“我们的命都是少侠救的,岂有信不过少侠之理?少侠但有所命,徐翼无有不依。” “如此甚好。徐翼帮主,你们就随在下来吧。”说完,转身向斜刺里走去。 徐翼立即带着帮众,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绕了一个圈子,他们又折向北方。走了五六里路,少年突然停了下来,低声道:“不好,有敌人!” 徐翼闻言一呆,立即命令大家停下来。 果然,前面二十多丈处的山石后面,突然冒出三十多个武士,领头的正是寿奇,他的身侧是一个黑衣老者,及一个青衫少年,乃是荆山帮帮主苍元和神剑山庄少庄主令狐玉。 徐翼面色一寒,沉声道:“寿奇,我自然门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寿奇“嘿嘿”地冷笑道:“徐翼,本座曾说过的话你没有听到吗?谁要是叛出武林盟,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你是乖乖地束手就擒,还是要本座动手?” 徐翼向前踏出两步,怒道:“寿奇,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吧,本帮主就与你决一死战。” “杀鸡焉用牛刀?大护法,就让属下接他几招吧。”令狐玉站出来请命道。 寿奇道:“好的。” 令狐玉拔出长剑,“腾”地跳到场中,指着徐翼道:“徐翼,快快上来受死!” 徐翼大怒,正要冲出去,那少年立即拦住他,转身走了出去,高声道:“你们要擒徐翼帮主,恐怕要经过本公子的同意才行。他现在已经是本公子的朋友,你们这样大呼小咋的,好像徐翼帮主就是你们砧上肉似的,你们将本公子置于何地了?” “你是谁?为何在护着徐翼?你难道没有想过,与我们武林盟作对的下场吗?”令狐玉傲气十足地说道。 少年微微笑道:“本公子不知道武林盟是什么东西,也从不考虑什么下场,本公子只知道,徐翼帮主是在下的朋友,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于他。谁要是一意孤行,妄想伤他,那才真的要考虑下场呢。” “好胆!”令狐玉怒叱道。“你这家伙竟敢与我们武林盟作对,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好,本公子就伸量伸量你,看看你的手上本事是不是比嘴上的本事厉害。” 令狐玉并没有听到败退回去的武士的禀报,对眼前这个少年一无所知,但寿奇和苍元却是知道的。他早就看到了站在徐翼身边的这个少年,却猜不出他的来历,只好假装视而不见。他见令狐玉上前挑战这个少年,本想提醒令狐玉小心,但是,他想知道这个少年到底有多厉害,就让令狐玉试探他一下也好。以令狐玉的武功,抵挡一阵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他也暗暗提高了警惕,向苍元使了一个眼色,两人连忙走上前来,替令狐玉掠阵。 令狐玉一剑刺出,力沉势猛,疾若闪电,果然不愧为“神剑山庄”的少庄主。 “叮!”那少年的长剑巧妙地搭上令狐玉的剑身,只见剑身一颤,一股刚猛绝伦的力量从剑上传了过去,令狐玉立即身不由己地连退三步,长剑也差点脱手飞出。 令狐玉大吃一惊,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服气的犟劲,立即揉身而上,身随剑走,再次攻了上去。 那少年大笑一声,长剑展开,只见剑影绰绰,剑光闪烁,风雨不漏地罩向令狐玉。令狐玉左支右绌,运剑苦苦支撑,那少年每前进一步,他都不得不后退一步。 “当”的一声,令狐玉手中的长剑终于脱手飞出,一时间,只觉得四周全是剑影,身体陷入一个力的旋涡之中,就是想逃走都已不可能,令他顿时遍体生寒,心里叫道:我命休矣! 寿奇和苍元立即扑出,一刀一剑从左右攻了上去,将令狐玉从剑光之中救了出来。 那少年微微笑了笑,一剑向寿奇刺去。寿奇大刀一挥,立即封了上去。当大刀刚要撞上长剑时,剑尖上突然射出一道蓝色的剑芒,快逾闪电地向寿奇当胸击去。寿奇大惊,身形猛闪,剑芒擦着腰间冲了过去,在腰肋之间留下了一道血痕。一击不中,那剑芒就像是活的一样,又向着他的腰间横掠而来。寿奇顾不得腰间的疼痛,立即就势往地上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要命的一招。但是,剑芒随之又从上往下砍来,寿奇身体立即贴地横掠。只听得“轰”的一声,地上留下了一条长达丈余,深逾半尺的沟壑,炸起的尘土,将寿奇的身体冲得飞了出去。 众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连身在斗场的苍元也怔立当场。 看着慢慢爬起来的寿奇,那少年微微笑道:“你能连续躲过本公子三剑,武功也实在了得,念你修练不易,本公子今日就放你一马。不过,你要是敢伙同李岳为非作歹,本公子随时将来取你性命。” 一向以强横著称的寿奇此时也像晒蔫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地走了。 少年又指着令狐玉道:“你虽是‘神剑山庄’的少庄主,恐怕仍不能代表‘神剑山庄’,你竟敢擅作主张,参加武林盟,你将如何回庄交代?” 令狐玉满脸通红,低着头讷讷道:“公子教训得是,在下这就退出武林盟,带着手下回庄去。” 少年微微笑道:“令狐庄主此时想要退出武林盟,难道就不怕李岳派人追杀吗?” “是啊。”苍元黯然道。“李岳准备在一个月后召天武林大会,正式宣告武林盟成立。在此之前,我们都是他手上的人质,他是绝对不会允许我们离开的。就算我们能够逃脱,我们的帮会是逃不脱的,迟早会丧在他的手里。” 徐翼凑上来道:“少侠,你的武功奇高,李岳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不如由你来领导我们一起对付李岳吧。” 苍元和令狐玉也连声附和。他们的目光都一齐期待地看着这个神秘的少年。 “本公子代表她答应大家了。”一个洪亮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那少年回头一看,不由惊喜地扑了上去。 第六章 武林联盟 大家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英俊潇洒的青年和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联袂走了过来,他们的身后跟着二十多名武士。那少年惊喜地迎上去,欢快地叫道:“天哥,洪大哥,你们怎么来了?” 那青年微微笑道:“你这里热闹得很,却让我一个闷在家里,一点也不公平。没办法啦,我只好偷偷跑出来了。” 魁梧大汉爽朗地笑道:“我们听说弟妹在这里遇上大批武林帮会的人物,就立即赶来助你一臂之力,没想到弟妹已经和他们处得很好了。看来,我们的到来完全是多余的了。” “怎么会是多余呢?小妹正感到力不从心呢,洪大哥和天哥来了,小妹就可以喘口气了。”少年亲热地说道。 “参见夫人!”孟元等“四杰剑士”与众武士也一齐上来行礼。 “夫人?你们是——”徐翼走上前来,疑惑地问道。 连月微微笑道:“实不相瞒,我就是连月,这位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那位是‘神游九州’的帮主洪子烈。” 徐翼等武林帮会的人听了,一个个都惊得目瞪口呆。尧天、连月、洪子烈,他们三人都是名震天下的人物,想不到他们三人竟然一齐在这里出现。 连月又将徐翼、苍元、令狐玉三人介绍给了尧天和洪子烈。 尧天道:“很高兴认识各位。各位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帮助各位逃离李岳的掌握。” 三人全都称谢不尽。 连月对苍元和令狐玉道:“我们想请两位帮个忙。” 苍元苦笑道:“我们目前已是自身难保,又有什么能力帮你们呢?” 连月道:“两位还没有公开叛出武林盟,我想请两位继续回到李岳的身边去,帮我们了解李岳的情况。到时候,我们会派人跟你们联系。两位放心,事后,我们一定会让你们平安回去的。” 苍元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我们并不是李岳的亲信,有些比较机密的事情,恐怕连我们也不会知道。” 走进垂柳山庄,杨威立即率众迎了出来,非常恭敬地将尧天和洪子烈迎进了庄里,并命人立即准备酒席。 金鳞帮帮主维斯早已到了垂柳山庄,他见到徐翼,立即与他紧紧地相拥在一起,两人虽然离开不到一天,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不一会儿,酒菜摆了上来。由于是帮主亲临,尧天也是难得的贵客,垂柳山庄一点也不敢怠慢,酒菜准备得十分丰盛。 酒过三巡,尧天道:“月儿,这里的情况怎么样?你给我们说说。” 连月道:“这一切都是万花谷玩的花样。她们利用印山派帮主秋爽的威望,煽动了二十四个武林帮派,准备到天堂城来夺取血玉令。由于秋爽突然死亡,天鹅帮伤于内乱,二十二家帮主神秘失踪近两天,武林各派终于脱离了万花谷的控制。现在,以五行帮帮主李岳为首,突然提出成立什么武林盟,打算共同对付我们和麒麟宫。‘锦衣会’帮主钱通因为反对加入武林盟,被当场杀死。自然门和金鳞帮悄悄逃走,差点被追兵杀死,我们得知这一消息后,立即与杨威坛主分头救援,自然门和金鳞帮才幸免于难。整个情况就是这样了。” 徐翼和维斯听她说得一丝不漏,不由暗暗诧异不已。 “他们现在有什么打算?”尧天又问道。 连月道:“他们现在正在处理内乱,着手准备成立武林盟,短期内恐怕不会有什么行动。” 洪子烈哈哈笑道:“看来我说的没错。我们的到来,纯粹是多余的。” 连月道:“绝对不是多余的。万花谷乃是麒麟宫的下属,她们失去了武林各帮派,一定不会就此罢休。而且,荆树带着麒麟卫已经来到了龙城,我们打了一架,荆树受伤逃走,麒麟宫一定会有所行动的。我觉得,你们来得正是时候,好戏还没有正式开演呢。” 徐翼插言道:“前天晚上,万花谷主常青悄悄地见了李岳,说绑架一事乃是夫人冒她之名而为。徐翼觉得,李岳他们恐怕会有对付夫人之心。” 连月微微笑道:“万花谷主果然够胆色,我倒真想去会会她。” “万花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怎么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号?”洪子烈疑惑地问道。 连月笑道:“她是一个长得相当不错的年青女子,据说手下全是貌美如花的女人,专门以色情勾引他人,乃是麒麟宫属下的一个秘密情报部门。”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尧天一眼。 尧天当作没有看到,不置可否地问道:“她长得有多漂亮?难道比我家月儿还要漂亮吗?” 洪子烈笑道:“她怎么会有你家月儿漂亮呢?不然的话,怎么会有天下武林第一美女的头衔呢?” “你们竟然拿我开心,看我还理不理你们?”连月大声地嚷道,那娇媚的模样,连洪子烈都看得呆了。 在龙城大酒店,李岳也正与寿奇、云汉、辛西三人一起秘密商议。他已经从苍元和令狐玉两人的口里知道尧天、连月、洪子烈三人一齐来到龙城的消息,他必须尽快拿出应对的方案来。 云汉怒声道:“我们没有去找他的麻烦,他们倒管起我们的事来了,这笔帐我们一定要从他们身上找回来。” 寿奇叹道:“他们的武功实在太高了。今天上午,我与连月打了一场,差点折在她的手里。我们现在必须冷静下来,绝不可意气用事,弄不好,我们刚刚组建起来的武林盟就有可能毁于一旦。” 云汉惊讶地看着寿奇。这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实在有点出人意料。 李岳道:“寿奇兄说得没错!尧天和连月能够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创下如此大的基业,自有过人之处。何况,他们现在还有‘神游九州’的帮助,实力更是惊人。本人认为,我们绝不可与他们硬碰。” 云汉很不服气地说道:“难道我们就这样败下阵来吗?先前我们不是还要到天堂城去吗?现在他们已经送上门来了,我们正好可以天借其便,将他们的武神神功秘籍夺过来呀。” 李岳冷冷道:“云汉老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乃是莽汉之举。大丈夫能屈能伸,我们先避其锋芒,待我们的武林盟巩固下来之后,我们一定要与他们清算今日之帐。”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辛西若有所指地问道。 李岳微微笑道:“以不变应万变。云汉大护法,你立即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可轻举妄动,本座就不相信,他们会无缘无故地攻打我们。” 辛西道:“如果因为有的帮派不愿意加入武林盟,而我们却要强迫他们加入,那我们岂不是正好授人以柄?” 李岳神情顿时凝重起来,沉吟地看着辛西道:“辛西族长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辛西道:“盟主,请恕我冒昧。当初,我们要成立武林盟,各位帮主都是赞同的。但是,由于我们有些事情没有处置得当,反而让大家心里起了戒心。如此下去,武林盟一定不会长久的。” 云汉死死地盯着辛西,怒声道:“辛西族长,你是不是也想叛出武林盟?” “是的。”辛西直言不讳地说道。“武林盟已经偏离了当初的宗旨,一开始就出现了自残,弄得人人自危,你想大家怎么会拥护它呢?我敢断言,过不了几天,大家都会离开的。” “你——”云汉“霍”地拔出长剑。 李岳连忙拦住云汉,道:“辛西族长说得不错,我们在处理入盟一事上的确做得欠妥,本座已有同感。辛西族长,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辛西道:“李兄若是真有诚意成立武林盟,就必须公开向大家认错,同时重申成立武林盟的宗旨。各帮派是否加入武林盟,完会采取自觉自愿的方式。不愿意加入武林盟的,可以让他们自由离开。” “那怎么可以呢?要是大家都走了,我们成立武林盟还有什么意思?”寿奇道。 李岳道:“辛西族长说得对!与其让他们人在心不在,还不如让他们离去。如果我们强迫他们加入,说不定他们会暗助我们的敌人,成为我们的心腹大患。” “盟主英明!”辛西立即称赞道。“我们建立武林盟,本来是为大家的安全和利益着想的,现在,很多帮会都误以为盟主乃是以联盟之名,行兼并之实,结果适得其反。若是盟主能够去掉大家心里这个顾虑,相信大家都会自觉加入联盟的。” “说得好!”李岳叫道。“我们立即召集众帮主,向大家说明这个意思。” 在全体帮主大会上,李岳当众指出了前段的错误,并公开向大家道歉。接着,他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各位,我们大家都很清楚,在现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唯有增强势力,才会有一席立足之地,因此,我们才决定成立武林盟。但是,有些人对本人这种良苦用心不能理解,本座感到十分痛心。不过,强扭的瓜不甜,本人通过再三考虑,决定对是否参加武林盟完全采取自觉自愿的方法。凡是愿意加入武林盟的,本人表示竭诚欢迎,并愿意以兄弟待之。如果不愿意参加联盟,本人也绝不勉强,现在就可以退出。” 大家听了,全都低声地议论起来。他们都暗暗怀疑,李岳是不是又在搞什么阴谋诡计。 顿了顿,李岳又道:“在此之前,对于武林盟所发生的事情,本人在此表示深深的遗憾。本人也在此保证,今后绝对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且,凡是自愿加入武林盟的,一律保存原有的帮派,只是各帮派之间必须以兄弟相待,一帮有难,全体武林盟的成员都必须全力扶助,共同对付我们的敌人。” 大家听了,不由暗暗地放下心来。 在经过自愿抉择后,竟有十七个帮派自愿加入了武林盟,就连已经决定离开的荆山帮帮主苍元都留了下来。 李岳大喜,立即举行了歃血盟誓仪式。 当天晚上,武林盟在龙城大酒店举行了盛大的酒宴,庆贺武林盟的正式诞生。众人兴高采烈,放怀大饮,出现少有的热闹场面。 这时,一个武士走到李岳的身边,低声道:“万花谷主来了,她说要见盟主。” 李岳皱了皱眉,道:“她来干什么?” 辛西连忙劝道:“盟主,你还是去见见她吧,我们目前还不是与麒麟宫公开决裂的时候呢。” 李岳点了点头,起身去见常青。 在龙城大酒店的一间包房里,李岳见到了风姿绰约的常青。她独自坐在案前,正默默地看着案上一杯绿茶出神。两个英姿飒爽的俏婢扶剑站在她的身后。 看到李岳进来,她立即抬起头来,笑容满面地说道:“李兄一副红光满面的样子,果然是春风得意。武林盟几经周折,终于顺利地成立了,小妹真该好好地祝贺李兄了。” 她将称呼都改了,显然是希望与他保持更加亲密的关系。 李岳微微一凛,淡淡笑道:“武林各派势力太弱,联合起来只是为求自保,别人看了,只会为我们感到悲哀和可怜,哪里值得祝贺呢?谷主千万不要笑话我们了。” 常青微微笑道:“李岳能够将桀骜不驯的武林人士统一起来,确有过人之能,谁人敢笑话李兄呢?” “惭愧!”李岳摇了摇头。 常青挥了挥手,对身后的俏婢道:“来,给李兄斟酒,我要亲自敬李兄一杯,祝贺武林盟胜利诞生。” 黄莺立即提起酒壶,在李岳面前的酒杯里注入酒水,娇声道:“李爷请!” 李岳微微笑道:“这酒里不会有毒吧?” 常青幽怨地飘了李岳一眼,神情黯然道:“李兄心里一直以为绑架之事是本谷所为吗?” 看着常青那似嗔似怨的样子,李岳忍不住心里一动,在这个又娇又媚的女人面前,任何男人都恐怕会把持不住的。他立即暗暗吸了一口气,赔笑道:“谷主将李某叫来,不知有何指教?” 常青立即恢复言笑晏晏的神情,微笑道:“盟主大人应该知道尧天、连月、洪子烈都来到了龙城的消息吧?” 李岳平静地说道:“那又怎么样?我们虽然曾经准备去夺取武神神功秘密,但我们并没有付诸行动,我们与他们,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他们爱来不来,与我们一点关系也没有?” 常青微微一怔,笑道:“你们真的与他们一点关系也没有?盟主大人似乎忘了,当初是谁绑架了你们?而且你们今天好像还动过手,有几十个弟兄损在了连月的手下呢?” 李岳愕然道:“你们的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常青娇笑道:“这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我们若是连这事都不清楚,还用得着在江湖上混吗?” 李岳微微皱了皱眉,道:“对不起,我们不想再提以前的事情。常青谷主若是没有其他事情,请恕李某要告辞了。” “且慢!”常青连忙拦住道。“盟主请稍安勿燥,常青此次来见盟主,是有一件要事想和盟主商量。” “什么事?”李岳淡淡地问道。 常青直截了当地说道:“敝宫副宫主卫业和麒麟卫总管荆树,已率领大批武士赶来龙城,盟主有没有兴趣与我们一起消灭尧天和洪子烈呢?如果武林盟能够加入我们麒麟宫,我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们麒麟宫绝对不会亏待你们的。” 李岳听了,心里不觉狂震。尧天是今日才到龙城的,而麒麟宫副宫主卫业却已经带着大批的武士赶来龙城,难道真的是为了对付尧天吗?他连忙掩饰地端起面前的酒杯,轻轻地啜了一口,微微笑道:“你们既然来了大批武士,又有卫业副宫主和荆树总管亲自赶来,对付尧天已是绰绰有余,何需我们这点力量呢?” 常青道:“盟主也不要妄自菲薄,武林盟个个武功不错,我们正要借助大力呢。尧天和连月离开了天堂城,正是消灭他们的大好机会。但是,他们身边有一个洪子烈,‘神游九州’的分坛遍及天下,他随时随地都可以调集大批武士,我们不可不防。要是有你们武林盟的协助,我们就一定能够稳操胜券。盟主可以放心,事成之后,本谷主一定亲谒宫主,请他重重封赏武林盟的各位帮主。” 李岳又目精光闪闪,盯着常青道:“谷主开具的条件的确十分诱人,但是,谷主也知道,李某虽然忝为盟主,武林盟的事情还是需要各位帮主共同商议之后才能确定。不过,我一定将谷主的美意转达各位帮主。” 常青冷冷地看着李岳,微微笑道:“盟主应该知道,在这乱世之中,人与人之间,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还请盟主能够尽快地给我们一个答复。” “万花谷主说得对极了!我想请万花谷主告诉我,我们之间究竟还有没有朋友之情?”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这人的武功显然相当高明,屋里的人竟然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 常青看到来人,顿时花容失色,无力地瘫倒在座位上。 第七章 再会媚玉 “尧天?”常青看着从容走进来的不速之客,不由惊呼一声,娇躯狂震,无力地倒在座位上。 李岳和两位俏婢也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来人。 进来的男人正是尧天。他向李岳点了点头,径直走到常青了面前。两人都看着对方,四目相对,两人心里都涌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感觉。 两个俏婢娇叱一声,一齐拔出长剑,逼上两步,剑尖指向尧天的胸口,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尧天恍若未见,眼睛仍一眨不眨地盯着常青,轻声道:“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常青挥了挥手,无力地说道:“你们两人都退下吧。” 黄莺和蓝云都疑惑地看了常青一眼,极不情愿地收起长剑,悻悻地走了出去。 李岳见了,也一声不吭地走了出去。 尧天在常青的身前从下来,脉脉地看着常青道:“两年不见,姐姐已经越来越漂亮了。对了,我不知是该叫你媚玉姐姐,还是称呼你为常青谷主?” 常青连忙收摄心神,微微笑道:“令主大人愿意怎么叫呢?” “这似乎不是我所能决定的吧?”尧天喟然叹道:“我心里一直最亲最爱的姐姐,原来却是我一直生死相抗的敌人,每当想起这件事,便叫人惆怅万分。” 常青娇躯一颤,心里的滋味更是难以形容。 她与尧天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只有十多天,却是她一生之中最快乐的日子,她不敢说已经真切地爱上了他,但他确是一个令她动情的男人。当他在那小镇的客栈里“失踪”之后,她拚命地到处寻找,几乎要疯了,就像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似的。直到那时,她才发现,原来他已经在他心里占据了一席很重要的位置。 直到后来,葛彬和荆树都相继发现了尧天的踪迹,她才知道,他是蓄意逃走的。她知道,尧天不辞而别,一定是清楚了她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反复地回忆了与他在一起的一言一行,实在弄不清自己在什么地方露了馅。 虽然是她欺骗他在先,但是,他的逃走,仍然给了她心灵上极大的伤害,特别是当她知道和一个叫连月的女人一起进入了武神神殿之后,那种强烈的失落感和妒忌感,使她对尧天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愤恨。于是,她利用万花谷的力量,四处游说武林帮派,让他们联合起来对付尧天。 说不清是天意,还是其他的原因,当她好不容易联络到二十四家帮派,同到龙城会合的时候,竟然会遇上连月,使她的计划轻而易举地就夭折了。 尧天抬起头来,双目精芒电闪,诚恳地说道:“媚玉姐姐,不管你是不是将我当作敌人,在我的心里,你还是我的姐姐,也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女人。今日晚上,我们都抛开一切恩恩怨怨,只谈我们的姐弟之情,好吗?” 常青芳心一颤,微微地点了点头。 尧天拿起酒壶,为常青斟了一杯酒,又给自己面前的酒杯斟上,端起酒杯,道:“媚玉姐姐,为我们的久别重逢干一杯!” 两只酒杯在一起碰了碰,尧天一仰脖子,顿时将一杯酒倒进了喉咙。常青也慢慢地将酒喝了。 尧天又为两人斟了一杯酒,道:“来,为我们的姐弟之情,再干一杯!” 当尧天在杯里注满第三杯酒时,常青轻声地问道:“这杯酒又是什么名义呢?” 尧天笑道:“我们姐弟相逢,就是喝三十杯也不算多。见到了姐姐,心里一高兴,就忍不住要多喝几杯了。姐姐是不是不想喝了?” “好吧,我就豁出去,陪你多喝几杯。”常青无可奈何地苦笑道。 接连喝了几杯酒,常青的一张俏脸变得红扑扑的,显得娇艳欲滴。尧天情不自禁地凑上去,嬉皮笑脸地说道:“姐姐真的好美,比两年前更加漂亮了。” 常青羞涩地笑了笑,轻声道:“真的吗?你跟我说真话,我与你的连月相比,到底是谁更漂亮一些?” 女人都是这样,总想与自己心目中的“敌人”比个高下。常青虽与连月打过一次照面,但连月当时是扮成了男人,很难判断出她的漂亮程度。所以,她想从尧天的嘴里知道,连月的容貌会不会超过她。 尧天尴尬地笑了笑,常青虽然十分漂亮,但与现在的连月比较起来,恐怕要略差一筹。这话尧天自然不能照直说出来,只好讷讷道:“你们两人各有千秋,应该是不相上下。” 这也难怪,连月除了天生丽质之外,由于练了武神神功,体内真气时刻在全身游走,遍及每个地方,使她的体质和体态都在不断在发生变化,另一方面,连月得到了阴阳交泰的滋养,因此,她的容貌一天比一天漂亮,将其他的美女都比下去了。而常青反而整天生活在遣憾和仇恨之中,就算是长得再美,也会一天天地凋谢下去,因此,她与连月之间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常青撇撇嘴,不满地说道:“你这是言不由衷之辞,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来的‘应该’呢?” 尧天道:“姐姐不要专门挑刺好不好?小弟的意思是——你们两人都很美。”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常青幽怨道。“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当年在小镇的客栈里,你为何不辞而别,害得我着急死了?” 尧天不敢隐瞒,只得将发现了葛彬和卫业的经过说了一遍。 常青听了,不禁十分懊悔。想不到自己百密一疏,竟然让他清楚了她的底细。不然的话,与尧天一起进入武神神殿的岂不是自己,怎么会轮到连月呢? 常青并不知道,若非麒麟宫的追捕,尧天恐怕就是寻遍天下,也不可能寻到武神神殿;如果没有荆树那威猛绝伦的一掌,他们也不可能发现进入神殿的秘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又岂是人力能够改变的? “我听说你们在一个石洞里神秘失踪了,你们又是怎样找到武神神殿的呢?”常青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 尧天微微笑道:“这是绝密,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不过,既然是姐姐问起,小弟也不能再瞒下去了。” 常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装模作样地说道:“既然是绝密,那就不要说了。” 尧天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武神神殿已经封闭,我就是说出来,也没有人能够进去。再者,就是有人能够再次进去,除了瞻仰武神神像以外,也得不到任何东西。” “为什么会这样?”常青好奇地问道。 尧天道:“武神神殿确实是在我们失踪的那个石洞下面,有一条地道直通神殿。神殿里除了武神神像外,还有一卷绢书,由一种神奇的能量密封保存着,绢书上记载的正是武神神功的修练方法。但是,那卷绢书已经经历了几千年,我们又不懂得保存方法,几个月后,那绢书就变成了一堆灰。幸亏有连月与我一起进入了神殿,她又认得字,总算将神功记了个七七八八,不致于全功尽弃。若非如此,我们练成了全部武神神功,恐怕早就举世无敌了,哪里还是现在这个样子?实不相瞒,我们虽说练了武神神功,却是一个半坛醋。” 常青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人们都说,练了武神神功,就能无敌于天下,从尧天现在的情况看来,他说的多半是真的了。 常青并不知道,江湖传言并没有夸大之辞,武神神功的确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功法。但是,任何一个人练武,都受着本身的限制,就算是最好的武功功法,练功者若是不能突破人体本身的限制,功力就无法再上涨了。尧天目前虽然还不能达到无敌于天下的境界,但他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平凡少年,一跃而成为天下有数的顶级高手,除了武神神功之外,有哪一种功法能有如此效果?他之所以这么说,自然是想通过常青的口,来堵住麒麟宫及武林各派的夺宝之念。 尧天微微笑了笑,疑惑地问道:“媚玉姐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到底是媚玉还是常青?” 常青娇笑道:“你已经叫我媚玉姐姐了,为何还要问我叫什么名字呢?实不相瞒,我的真名确是叫媚玉,常青是我在万花谷的名字?” “媚玉姐姐什么时候成立了万花谷?是专门来对付我的吗?”尧天问道。 媚玉微微笑道:“你就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真要对付你,我用得着组建万花谷吗?在我认识你之前,万花谷就已经存在了。” 尧天心里一凛,连月说万花谷是麒麟宫的情报机关,靠的是出卖色相来收集情报,拉拢人才,真正的内幕恐怕并非如此。当初,尧天刚刚获得血玉令,只不过一个晚上的时间,媚玉就准确地寻上门来了,显然是有着非常严密的组织和十分快捷的联络方式。而媚玉能够成为万花谷的谷主,显然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尧天首次对这个风姿绰约的美女泛起了莫测高深的感觉。他微微叹了一口气,诧异地问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是万花谷主了?” 媚玉发出一阵娇笑,显得妩媚之极,脸上却没有一点尴尬之色。她微微点了点头,媚笑道:“你是不是感到十分意外?” 尧天突然感到有一阵寒意袭遍全身,尽管他已经知道媚玉就是万花谷主,但他仍想与她作竟夜长谈,想知道她对他到底有没有一点点情义,而现在,他却觉得一点必要也没有了。 他微微笑了笑,平淡地说道:“确有一点意外,却也在意料之中。不管怎么说,那段日子确是我一生之中最难忘的,我会将它留在美好的记忆之中的。” 媚玉愕然地看着他。 尧天很快又恢复嬉皮笑脸的神情,嘻嘻笑道:“能够再次见到姐姐,真是太高兴了。但小弟却要告辞了,否则,在这温馨的晚上,与姐姐这样漂亮的美女共处一室,小弟恐怕会要生出侵犯姐姐的念头。” 媚玉俏脸一红,幽怨地说道:“你难道还是第一次侵犯我吗?” 尧天心里一荡,差点就要向媚玉靠过去。但他很快回过神来,淡淡地笑了笑,站起来转身向外走去。 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若是媚玉成心要勾引他的话,他保证无法控制自己,趁着现在欲望还不是十分强烈的时候,还是赶紧溜走为妙。 尧天当然并不惧怕美女,但是,他对媚玉却不能不高度戒备,弄不好,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美女虽然具有无比的诱惑力,如果要付出生命的代价,那就实在有点得不偿失了。 身后传来飒飒风响,媚玉的身体突然暴掠而起,满天的寒芒闪电般地袭向尧天。她这一着乃是在暴怒之下,出其不意,骤下杀手,的确威力惊人,厉害非常。 尧天卓立不动,“问世”宝刀依然挂在腰间上,左手撮掌成刀,向后随意挥出,刺劈格挡之间,将媚玉的凌厉攻势轻描淡写地化解得无影无踪。 媚玉大惊,想不到尧天的功夫竟然高明如斯,不由激起了她那好胜的心理,她一退即进,身形急转,窜高伏低,围着尧天的身体展开了骤风暴雨般的攻击,短剑在刹那间刺出了九十多剑。 尧天微微笑了笑,一只手突然伸进了茫茫剑雨之中,食中两指并指为剑,在媚玉的剑身上敲了一下。在剑身微偏的瞬间,他的手指搭上了她那握剑的手腕,手腕一翻,顿时抓住了她的脉腕。 “当啷”一声,媚玉手里的短剑掉在了地上,娇躯也软软地倒在了尧天的怀里。 站在门外的黄莺和蓝云听到屋里的打斗声,一齐拔出长剑,抢进屋来。看到媚玉被尧天控制,两人大急,立即娇叱一声,从两边杀了上来。 尧天双手一拂,一股无形的劲气立即进入了两人的剑尖,只见两人身体一颤,顿时僵立当场,无法动弹。 以两位剑婢的武功,原本不会一招都没使完就被轻易地制住,但她们两人见到主子被擒,一时急怒攻心,立即奋不顾身地抢上来,反而被尧天轻而易举地制住了。 她们两人也是江湖经验不足,连她们的主子都不是尧天的对手,却仍旧贸然急进,焉有不败之理?当然,她们的武功与尧天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就算她们沉着应战,也不可能在尧天的手下走出多少招的。 然而,趁着尧天出手对付两婢之机,媚玉的身体突然往地上一滚,反手抓起掉在地上的短剑,快逾闪电地向着尧天的双脚削去。随即左手在地上一撑,立即腾身而起,短剑就像水银泄地一地一样,密密的剑网向着尧天罩去。 尧天吃了一惊,想不到她的脉腕被制之下,仍有反抗之力,他闷喝一声,倏地拔出“问世”宝刀。 只见寒芒大盛,金铁撞击之声不绝于耳,媚玉只觉得纤手发麻,短剑再次脱手坠落地上。她蓦然后退,身体已靠在了墙上。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尧天的身体已经逼了上来,将她紧紧地压在墙壁上,令她丝毫动弹不得。 身体相触,尧天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冲动,眼里露出了痴迷的神情。 媚玉被尧天那灼热的眼神看得玉面飞红,心如鹿撞。她知道,也许会有一些事情发生,不由默默地闭上眼睛。她的身体虽然被压得十分难受,一颗心却在期待、飘浮、上升、飞扬—— 她的身体软绵绵的,就像虚脱了似的娇弱无力,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完会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此时此刻,尽管尧天不敢心存绮念,但看着媚玉那娇艳的模样,也不禁心动如火了,特别是她胸前那怒耸的双峰,因为娇躯的抖动而颤动不已,不停地在他的胸脯上摩擦,更是撩拨着他那强烈的欲望,只见他面色赤红,青筋毕露,双目之中血丝密布,简直要喷出火来,充满着狂野兽性饥渴难捺的欲焰。 那两个俏婢也感到尧天会对她们的主子心怀不轨,不由焦急万分,但是,她们却不能动弹,连声音都没有办法发出来,只有急得直瞪眼。 尧天突然俯下身去,将他那厚实灼热的嘴唇向着媚玉的朱唇吻去。 媚玉本能地想要拒绝他,但她全身已经娇慵无力,樱唇被他的大嘴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心头狂震,娇躯剧烈地颤了一下,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暖流,从唇间直渗入媚玉的心灵深处,她感到一阵沉醉,一阵晕眩,一阵迷失—— 突然,媚玉感到身上一轻,压力顿失,软绵绵的身体差点跌倒在地上。睁眼一看,尧天已经离开了她,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她不禁大怒,立即抢过黄莺手里的长剑,扬手向尧天的身后掷去。 “啊——” 长剑如电光火石般地飞出门去,只听得一声惨叫,一个人重重地倒了下去。 第八章 浴血恶战 媚玉恼羞成怒,劈手夺过黄莺手中的长剑,猛地向尧天掷去。尧天身形一晃,长剑擦身而过,径直向门外的院子飞去,正好插在躲在院子花树里的一名武士头上。 惨叫声中,院子里的花树里立即跳出大批的武士。他们躲藏在花树之中,本想对屋里出来的骤施偷袭,那名武士的惨叫,使他们以为埋伏已经暴露,纷纷显身冲了出来。 尧天见了,也不由暗暗心凛。他虽然已经感觉到院子里有埋伏,却没想到有这么多人,若是贸然走进院子,对方伏兵齐出,黑暗之中,确也令人防不胜防。 “站住!”尧天厉声喝道。就像平地响起了焦雷,震得人们耳朵“嗡嗡”直响,冲上来的武士顿时被震慑住了,全都停了下来。 “你们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尧天沉声问道。 只见火光一闪,院子里立即燃起了火把。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越众而出,“嘿嘿”地冷笑道:“尧天,你已经被我们重重包围了,只要你交出武神神功秘籍,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可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尧天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院子里,至少有四五十名身手不错的武士,而院子四周的房间里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很可能也埋伏了不少的武士。在这种形势下,稍一应付不好,不仅会陷入浴血苦战的局面,而且有可能给自己树立不少的敌人。 “你们的想法的确不错。不过,我真的没有武神神功秘籍,很可能要令大家失望了。我可以告诉大家,修习武神神功必须散去本身的功力,你们就是获得了武神神功也没有用的。”尧天耐心地解释道。 “有没有用是我们的事。”一个五十多岁的精干老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尧大侠,我们并不想与你为敌,只想看一看武神神功秘籍便于愿足矣。请尧大侠将神功秘籍借给我们看一个月,界时保证原物奉还,决不食言。” 尧天见了,知道任你怎么解释,对他们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的,他心里一叹,无可奈何地说道:“我已经将话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办法。说吧,你们想怎么样?” “尧大侠,我们都知道你自视甚高,但是,如果你要轻视我们武林盟,窃以为是极其不智的行为。”精瘦老人微微笑道。 这些武士正是武林盟的人,精瘦老人是有智囊之称的辛西,那大汉则是云汉。 李岳从媚玉的房间出去以后,立即将尧天只身来会媚玉的情况告诉了大家。“他们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段恩怨,尧天很可能是来找万花谷主算帐的。” “这是一个大好机会!”辛西兴奋地说道。“若是他们双方打起来,我们正好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云汉道:“辛西族长说得对极了。我们可以埋伏在他们房外的院子里,待他们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袭击,将双方一举歼灭,然后伪造成同归于尽的样子。这样一来,天堂城一定会与麒麟宫进行殊死决战。只要他们打得两败俱伤,就是我们武林盟崛起的时候。” 他的眼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从他那阴阴的表情就可以看出,他是一个惯于使用阴谋诡计的家伙。 “太好了!我们最好是在获得武神神功秘籍之后再杀了尧天。”寿奇向往地说道。他在败于连月之手以后,心里一直耿耿于怀,无时无刻不在幻想着如何提升武功,以报那败阵之辱。 李岳听了,也怦然心动。他们当即进行了密谋,并迅速布置下去,悄悄地在媚玉的房间外面埋伏起来。 媚玉的两个剑婢虽然站在门外,整个心神都放在屋里的动静上,武林盟的人在院子里进行埋伏,竟然瞒过了她们两人的眼睛。 不出所料,屋里果然传出激烈的打斗声,站在门口的两个婢女也冲进了屋里,埋伏在院子花树里的武士不禁心花怒放起来。但是,房门已被两个婢女打开了,他们一激动,立即被屋里的尧天感觉到了,他不得不放弃了对媚玉大施手脚之快,全神戒备地向门口走去,决定先将房门关上,再与媚玉商量破敌之法。没想到媚玉一怒之下,一剑从尧天的身后掷出,无巧不巧地射杀了一名武士,使他们的埋伏功亏一篑。尧天见了,只好挺身而出,来到了门外,与他们直接相对。 云汉的声音再次响起:“尧天,我现在开始数数,当我数到十,你还不交出神功秘籍的话,就别怪我们无情了。” 众武士全都举起了明晃晃的武器,不少人手里还扣着各种暗器,他们与尧天的距离不过两丈,一旦发动,必将是石破天惊的一击。 “一”、“二”——云汉开始数数。 尧天微微笑了笑,冷冷道:“你还是留点精力吧,你就是数到一千、一万也是枉然。你们如此执迷不悟,难道只有鲜血才能令你们清醒一点吗?” 不少武士手中的兵器微微颤了一下,显然,尧天的话在他们的心里留下了股寒意。的确,每个人的生命都只有一次,若是失去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打!”辛西一看不对,立即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他大手一挥,各种暗器立即一齐射向尧天,随即,喊杀声起,众武士纷纷扑了上来,以迅雷闪电般的速度,疾向尧天攻去。 尧天的处境虽然十分不利,但他却没有半点犹豫,“问世”宝刀倏地到了手上,一团寒光立即从他的身前爆出,向四面八方罩去。在一阵丁丁当当的响声中,射来和暗器立即跌了一地,冲上来的武士也被逼得左右摇摆,前翻后仰。 趁此机会,尧天闪身进入屋里,顺手关上了房门,对媚玉道:“姐姐,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否则,后果很可能不堪设想。” 媚玉微微笑道:“武林盟要对付的人是你,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知道你想请我援手,但是,他们的人实在太多了,在这重重包围之下,你想我会做那种傻事吗?” 尧天哈哈笑道:“姐姐,亏你还是什么万花谷的谷主呢,竟连这种把戏都看不出来?他们明知我身上很可能会没有神功秘籍,但仍然发动进攻,就是想将我们置于死地,以引起天堂城与麒麟宫之间的血战,他们好坐收渔人之利。我敢保证,他们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他们一定会杀了你再嫁祸于我。” 媚玉道:“你说得的确很动听,但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 尧天心里低叹一声,解开两个婢女的穴道,淡淡道:“你们好自为之吧。”说完,双手突然向上击出,将屋顶击出一个大洞,跟着身形一掠,从洞口跃了出去。 尧天刚在屋顶立住脚,三支长剑,两把大刀,一齐向着他的身上招呼过来。尧天大笑一声,“问世”宝刀爆出一片刀网,狂风暴雨般地向着敌人卷去,五把兵器立即被卷上了半空,五个武士也骨碌碌地向着屋下滚去。 以尧天的功力,这五个偷袭者决难在他的手下全身而退,不过,武林盟人多势众,高手如云,尧天虽然不怕他们,却不愿为武神军树此强敌,所以没有痛施杀招。 但是,武林盟却不愿领他这份情,他们认为,现在已经公开地对尧天进行袭击,这个梁子已经结定了,为了不给武林盟带来毁灭性的打击,他们绝对不能让尧天逃了出去,纵然是付出重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暴喝声中,四周又出现了大批的武士,奋不顾身地向着尧天扑来。 尧天发出一声狂啸,身体冲天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就像一道轻烟似的向外掠去,很快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媚玉虽然拒绝了尧天的建议,她的心里敢知道尧天说的很有道理,武林盟与她是敌非友,很可能会将她也一块牵连上的。但是,尧天毕竟是武林盟的攻击的主要目标,她可不愿意跟着他一起去送死。尧天一走,她迅速做好了准备,趁着武林盟的人全力进攻尧天的机会,立即乘隙逃走。 她的算盘打得确是够精,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武林盟根本奈何不了尧天,他在顷刻之间就逃出了武林盟的重重包围。失去了尧天,恼羞成怒的武林盟立即将攻击的目标全部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房门被“砰”的一声踢开了,十多个武士杀气腾腾地冲了进来,立即向媚玉主仆三人展开了最猛烈的攻击。房间外面,成群结队的武士将房间重重围住,一个个蓄势以待,随时准备给逃出房间的人以迎头痛击。 媚玉暗暗心惊,一柄短剑闪电般地击出,就像毒蛇吐信一般,吐出一串串寒光,猝闪暴掠地攻了上去。寒光闪烁之中,立即有两名武士惨叫着退了下去,跟着短剑一晃,迅疾无伦地划开了一个武士的胸膛。 蓝云也挥动着长剑,从侧面攻了上来,接住了两名武士的进攻。 黄莺手中无剑,被一名武士攻得东躲西闪。危急间,媚玉飞身掠至,短剑一伸,挑开了刺向黄莺的一剑,随即寒光闪动,短剑刺进了那名武士的腰肋。但是,身后一名武士跟踪而至,大刀疾扬,在媚玉的肩背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媚玉忍着剧痛,身体旋转,短剑划出,将那名武士拦腰挥为两截。 黄莺也立即飞掠上去,抓起地上的长剑,闪电般地杀了上去,一剑刺进了一名武士的脊背。 片刻之间,进入屋里的十多名武士已五死四伤,剩下的几人不敢恋战,被迫出了屋外。 “嗖!”一颗铁弹从屋顶的破洞里射了进来,带着“呼呼”风响,电光火石般地击向媚玉。 媚玉身形狂掠,险险地避了开去。然而,她的身形尚未站稳,各种暗器就像雨点一般,向着屋里激射而入。媚玉主仆三人立即将剑舞起一轮光圈,护住全身。但是,屋顶的暗器却像永远也使不完似的,不断地射进屋来。 媚玉三人已手臂发麻,全身冒汗,苦苦地支持着。但是,像这样下去,她们绝对支持不了多久,媚玉向两个婢女使了一个眼色,娇叱一声,立即从窗口飞了出去,落在了外面的院子里。 怒喝声中,十多名武士立即扑了上来。四周的房屋上,出现了大批的武士,纷纷向着院子里扑了下来,加入了围攻媚玉的剧战。 黄莺和蓝云两婢相继从窗口飞出,守住媚玉的两侧,配合媚玉向外杀去。媚玉将一支短剑发挥得淋漓尽致,剑芒闪烁之中,立即血肉横飞,硬是在众多武士的重重包围之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武林盟武士一个个地飞跌出去,或死或伤。 突然,一把大砍刀搭上了媚玉的短剑,媚玉感到压力骤增,原是寿奇杀了上来。 几名帮主一级的高手加入战团,媚玉三人的压力顿时大增。在这生死存亡时刻,媚玉与两婢立即组成三角阵式,以去掉后顾之忧,全身心地抵挡着敌人的进攻。 “篷”的一声,寿奇的大刀迎上了媚玉的短剑,气劲交接,两人都往后退去。 媚玉后退三步,脊背立即撞上了黄莺的脊背。黄莺一惊,手里的长剑稍稍滞了一滞,两支长剑立即趁机攻了上来。一支长剑抵住黄莺的长剑,另一支长剑就像毒蛇似的刺进了她的胸膛。 黄莺闷哼一声,胸前鲜血标射而出,身体向前一扑,终于倒了下去。 媚玉一见,顿时急怒攻心,身体猛地旋转,短剑由左腋之下横撩而出,在那武士的腰间划出一道深深的血槽。她踏上一步,正要一剑结果那个武士的性命,寿奇的大刀再次劈至,她不得不暗呼了一声“可惜”,连忙闪身避了开去。 黄莺一死,三角阵式立破,寿奇又从中突入,将媚玉和蓝云也分开了,两人都陷入了独立作战之中。 短促的惨叫声中,蓝云也毙命于寿奇的刀下。 媚玉目眦欲裂,手中短剑闪掣,迫退正面的武士,跟着倒身飞出,身剑合一地攻向寿奇。 寿奇知道媚玉长得美艳如花,只想将她擒下,迫她嫁给自己,当下连退数步,淫笑道:“万花谷主,只要你放下武器,我保证你安然无恙。” 媚玉并不打话,手中短剑寒芒大盛,不顾一切地向着寿奇扑去。 暴喝之声四起,围在四周的武士中立即跃起数条人影,纵身扑向媚玉,全力向她围攻而来。 媚玉不得不放弃了追击,停下来击挡众武士的围攻,转瞬之间,她又陷入了浴血苦战之中。 就在这时,长啸声从外面响起,一条人影从围墙上面飞扑而下,漫天刀影罩了下来,立即有四、五个武士当场倒了下去。 “姐姐,我来救你!”正是尧天的声音。刀光挥舞中,又有三名武士跌了出去。 媚玉压力大减,顿时精神大振,短剑幻出一片剑影,铺天盖地地向着敌人压去。 站在屋顶观战的李岳、辛西等一众帮主见了,纷纷从屋顶扑了下来,立即加入战团,疯狂地杀了上来。 “随我来!”尧天大叫一声,立即当先向前杀去,宝刀挥舞之间,杀得敌人跄踉退避,无人敢挡其锋。 媚玉不敢迟疑,立即跟在尧天的身后,奋力向前杀去。 李岳大吃了一惊,以武林近两百名武士,竟然不能留下尧天和常青两人,此事要是传扬出去,武林盟在江湖上就不用混了。这是他绝对不能忍受的,要是不能搏杀这两个人,武林盟就要断送在这里了。他钢牙一咬,大声喝道:“弟兄们,给我杀!” 众武士立即蜂拥而上,悍不畏死地攻了上来。 尧天冷笑一声,宝刀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淡戏色的刀芒带起一溜溜血雨,但见残肢纷飞,一条条躯体仆倒下去,转眼之间,已有十多名武士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 “弟兄们闪开!”李岳突然大喝一声,立即挥剑攻了上去,但见剑芒吞吐,矫捷有若天际游龙。这李岳的武功之高,的确不可小视。 但是,他仍然无力应付尧天凌厉的刀法,几招对拆,他已险象环生,好几次差点伤在了对方的刀下。李岳苦苦地支撑了一阵,口中一声轻啸,身形一晃,闪电般地脱出了战阵。 “打!”漫天花雨般的暗器从四面八方一齐向着尧天和媚玉攒射而至。 面对如此密切的暗器,尧天也不敢轻视,他右手一抖,宝刀布起一道光网,左手迅速揽住媚玉的纤腰,身体横掠而出,穿窗跃进了屋里。 众武士立即将房间团团围住,李岳又命令其余的武士搬来干草,堆放在屋外,从四面放起火来。 干草立即熊熊燃烧起来,火势很快就窜上了屋顶。 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李岳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冷酷的狞笑。“尧天啊尧天,任你英雄盖世,也无法逃出我这火焰阵,就让你和万花谷主做一对风流鬼吧。” 第九章 艳魅柔情 “轰”的一声巨响,屋顶被完全掀开了,漫天的火星和瓦石立即向四周激射而去。围在屋外的武士全都大吃了一惊,纷纷挥舞着兵器,格挡着从天而降的火星和瓦石,院内院外顿时一片混乱。 “大家不要乱!都给我守住各自的位置,一定不能让他们两人逃走。”李岳声嘶力竭地喊道。 喊声未落,一条人影已冲天而起,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上半空,快逾鬼魅地向外掠去。 “尧天逃走了,快追呀。” 众武士狂呼乱叫,纷纷追了上去。但是,尧天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几个起落,已冲出了武林盟的包围圈,没入了茫茫黑夜之中。 不久,追出去的武士全都悻悻地回来了。李岳脸色煞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沉声道:“传令下去,让大家立即回去收拾东西,天亮以后,立即撤出龙城。” 他知道,让尧天和万花谷主逃走,天堂城和麒麟宫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而这两大势力,武林盟是一个也对付不了,为今之计,只有迅速逃离龙城,远远地躲开天堂城和麒麟宫的追杀。 尧天背着媚玉伏高窜低,穿房过舍,终于摆脱了武林盟的追捕。绕了一个圈,在一户人家的后花院停了下来,悄声地对媚玉道:“敌人已经被甩掉了,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媚玉点了点头,无力地从尧天的背上爬下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尧天微微吁了一口气,淡淡道:“天亮以后,武林盟的人一定会撤走,到时候,你就彻底安全了。” 媚玉的眼里闪过一丝哀怨的神情,轻声道:“你是不是打算将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尧天微微笑道:“小弟自然是非常愿意留在这里陪伴姐姐,却不知道姐姐心里是不是愿意让小弟留下来,要是姐姐又用剑将小弟赶走,小弟岂不是很为难?” “你想走就走好了,不要在这里滥充好人。哎哟!”媚玉怒气冲冲地说道,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不由叫出声来。 尧天一惊,忙道:“别动,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谁要你看了?你给我滚开。”媚玉怒声道。 尧天却没有理她,迅速走到媚玉的身后,伸手去撕开她的衣服,细心地检查着受伤的情况。 虽是在黑夜之中,媚玉的脸仍然涨得通红。这家伙实在是太放肆了,怎么连问都不问一声就撕开人家的衣服呢?她立即娇叱道:“你要干什么?女孩子的身体是你能够随便看的吗?” 尧天微微笑道:“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有看过。” 媚玉蓦地想起了当年在尧天家里洗澡时被他看到的事来,一颗芳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 尧天若无其事地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竹筒,用一块小竹片,捋了少许药粉,小心翼翼地洒在她的伤口上。不久,伤口上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媚玉暗暗惊讶,不知他用的是什么药,似乎比普通刀伤药的效果好得多了。 “你这件衣服已经不能再穿了,不然的话,恐怕就不只我一个人欣赏到你美妙的身体了。”尧天捉狭地笑了笑。“你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去想办法给你弄套衣服来。” 说完,转身掠了出去。 “这家伙,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小混混德性。”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媚玉心里泛起一股甜甜的涟漪。他们虽是两个阵营的人,但是,两年前的那段相处,却在她的心里刻下难以泯灭的印象。 以她的容貌和地位,绝对是众多公子哥儿、年青俊男全力追求的对象,但是,她今年已经二十岁了,却仍是孑然一身,虽说是没有发现称心如意的男人,但是,对尧天的感觉不能不说是其中的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她与尧天乃是两大生死阵营的敌人,这份感情会有结果吗?就算是真的相爱,组织也不会允许她这样做的。而且,他已经有了连月,还有不少其他的女人,他的心里还能容得下她吗? 他们本来就是在敌对中开始,也许注定要在敌对中结束。两年前的那次突然分手,说不定就已经注定他们的缘分已尽。想到这里,她的心里竟然阵阵作痛,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对了,若是能够劝说他加入麒麟宫,岂不是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吗?媚玉不由兴奋地站了起来。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来,媚玉立即抬头看去,正是尧天回来了,他的手上拿着一只包袱,显然是给她弄来的衣服。在这黑灯瞎火的晚上,真不知他是怎么弄到衣服的,媚玉的眼里不禁露出了钦佩的神情。 “等久了吧?”尧天关切地问道。 媚玉饶有兴趣地问道:“现在已经是深夜了,龙城的估衣店不可能没有关门吧?你是怎么弄到衣服的?” 尧天笑道:“这时候那有衣服买?我是找到一户人家,进去偷来的。” 媚玉惊讶道:“你怎么能去做贼呢?要是我穿上这套衣服出去,被人家认出来怎么办?”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尧天道。“不过,我已经给了人家五两银子,人家肯定不会声张的。” 媚玉娇媚地看了尧天一眼,接过包袱,解开一看,里面是一套素黄色的女式衣裙,不由发出一声娇笑,柔声道:“我真是服了你了,居然弄了一套这么漂亮的衣服。” 尧天笑道:“像姐姐这么漂亮的人儿,自然要漂亮的衣服才能配得上啊。你快试一试,看能不能穿?” “你站在这里看着,让我怎么试呀?”媚玉娇嗔道。 尧天笑道:“看美人换衣服,的确是一种享受。正因为如此,我才知千辛万苦地去偷了这套衣服。你不会连我这点小小的要求也要剥夺吧?” 媚玉脸上一红,不由“扑哧”失笑,掩嘴嗔道:“想不到堂堂的血玉令主还有这种爱好。你很喜欢看是吧?那就看吧。” 媚玉人如其名,果然媚态横生。尧天不由暗暗惊讶,听她这么一说,他反倒不好意思看了,自我解嘲地笑了笑,慢慢地转过身去。 不久,身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显然是媚玉在换衣服了。想到她那窈窕的身材和白皙的皮肤,尧天的心神一阵荡漾,脑际里立即撩起一种男人的本能之欲。 良久,媚玉才轻声道:“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尧天回过头来,上下打量着媚玉。这套衣服十分合体,就像是专门为她做的一样,将她窈窕的身材恰到好处地突显出来,更加显出她的绝世风姿。 “你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穿上这套衣服不好看?”媚玉巧笑倩然地问道。 尧天忙道:“岂会不好看?简直是太好看了!” 媚玉风情万种地飘了尧天一眼,格格地娇笑道:“你就是喜欢言不由衷。天快亮了,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若是被这屋里的主人发现,还不知道将我们当作什么人呢。” “姐姐准备到哪里去?”尧天有些恋恋不舍地问道。 媚玉笑道:“我是万花谷主,自然是要回到万花谷去呀。兄弟有没有兴趣到我们万花谷去看看呀?我现在已经负了伤,要是再遇到武林盟的人,恐怕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兄弟若能将我送回万花谷,那就什么也不怕了。” 这次重逢,她还是第一次叫他兄弟,尧天听了,不禁心神一荡,忙道:“好哇!能到姐姐的香巢去参观一番,正是小弟最开心的事情。” 媚玉听出尧天的话带双关,不禁俏脸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去,低声道:“走吧。” “小弟只是——只是——咳——”尧天突然变得犹豫不决,呐呐地不知如何表达才是。 媚玉撇了撇嘴,不悦地说道:“只是什么?是不是要经过你的连月批准呀?你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现在姐姐已经受了伤,请你护送姐姐回去都不行吗?” 尧天不好意思道:“这个——小弟只是觉得——觉得应该回去跟他们打声招呼,免得他们不知道我的去向,会到处寻找的。” “你已是一个大人了,难道还怕丢了不成?”媚玉不由微微嗔道。 尧天定了定神,毅然道:“姐姐先去城外等我,小弟去去就来。” 日上三竿的时候,尧天终于如飞而至。媚玉不满地嚷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是不是与你的连月亲热了一番才出来?害得我的脚都站麻了。”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对不起,遇到了一点事儿。我们走吧。” 两人联袂向东走去。 一路上,春光明媚,繁花似锦,景色十分宜人。两人说说笑笑,一路走去,心情轻松极了。 这一天,他们走了近百里路,傍晚时分,来到了一个叫黄石的小城,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晚饭后,尧天洗去一身风尘,又兴致仆仆地走进了媚玉的房间。 此刻,刚刚沐浴出来的媚玉已换了一袭薄薄的蝉纱,掩蔽着她那丰满诱人的胴体,似隐还现,肤色晶莹如玉,一头如云秀发就像瀑布似的披垂下来,更加增添了迷人的风韵。 女人就是爱美。这套衣服显然是尧天与她离开后,她在龙城的估衣店里买来的。尧天看了,一颗心立即“卜卜”地跳了起来,脱口赞道:“姐姐真美!” 媚玉的眼里射出异彩,向尧天深深地瞥了一眼,嫣然笑道:“弟弟,你说的是真心话吗?” 尧天道:“姐姐国色天香,风华绝代,小弟所说,句句都是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谎言。” 媚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笑容之中放射出一股扣人心弦的媚态。 尧天立即神魂飘荡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向着媚玉凑过去。鼻子里嗅到她身上那淡淡的清香,顿时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搭上了她的香肩。 媚玉娇躯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尧天的怀里倒去。 尧天轻狂地抬着她巧秀的玉颔,将她的瓜子俏脸完全呈现眼下,在她鲜美的香唇上温柔地吻了十多下,才痛吻下去,嘴舌用极其有效的挑情之法,极力地挑逗这个美女。一只大手趁机移了下去,落在了她那挺拔的酥胸上。 媚玉娇躯款摆,浑身轻颤,呼吸愈来愈急速,香舌的反应不断加剧,显是开始动情。 在男女情爱上,尧天有一大群当过妓女的美人当老师,早已不是当年的那只菜鸟了。他一边尽情地吻着,一边用手指在她的乳尖上轻轻地拨弄起来。 媚玉的心弦立即被他拨弄得颤动起来,一首闻所未闻的人间仙乐,突然奇妙而又令人沉醉地在她的心灵深处演奏起来。 啊—— 那是一种多少美妙,令人向往的神奇感觉呀。媚玉将臻首埋在尧天的肩膀上,娇躯紧紧地贴在他那宽阔结实的胸脯上,一对玉乳已经变硬,随着娇躯的颤动而抖动不已。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用心灵来体会着这甜蜜的滋味。 尧天抱起她的娇躯,轻轻地放到床上,慢慢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将她滑嫩丰盈的肌肤一寸一寸地裸露出来,就像欣赏奇珍异宝似的,细细地欣赏着她那吹弹得破的嫩肤。 媚玉已是浑身滚烫,鼻息渐渐加重,嘴里发出一声难以忍爱的娇吟。 尧天的双手在她那玲珑裸呈的玉体上恣意地游走着,这时候的万花谷主,就像一座不设防的城市,可以随意的予取予求。 “唔——” 媚玉突然一声惊呼,尧天的手竟然从她的双峰上滑了下来,沿着平坦的小腹,向着微微凸起的小山丘下面滑去—— 她玉面飞红,星眸半睁半闭,娇喘连连,玉体不停地蠕动,一双修长的美腿时而分开,时而合紧,似是抗拒,又像是在期待—— “啊——” 她再次大叫一声,如遭雷击,娇躯一阵痉挛,双臂一伸,突然抱住尧天的身体,将他紧紧地压到了她的身上。 尧天知道是时候了,立即对她进行真正的侵犯。 “哎哟……” 在媚玉的轻呼声中,火烫之物已经冲开了蓬门,藉着春水的帮助进入紧密的花径。层峦迭嶂的秘道居然透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牵引着火烫之物直往深处探去。 尧天突然遇到了阻碍,他不禁暗暗惊讶不已,想不到媚玉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他一阵狂喜,挫腰一挺,立即突破了那道障碍物。 粗长的火烫之物撑胀得媚玉门户欲裂,但这种痛楚感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可怕,反而有种异常的充实感油然升起。而且在尧天的轻抽慢拖之下,有一股紧密的摩擦快感涌出,让她开始体会到此间的快乐。 舒爽的快感愈来愈强烈,媚玉不禁开始生硬地迎合起尧天的举动。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莫名的欣慰和加剧的舒爽也充满了她的身心。到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飘飘欲仙—— 良久,战争终于停了下来,两人都筋疲力尽地相拥而卧。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尧天睁开眼睛,只见媚玉像只温顺的猫咪似的蜷伏在他的怀里,不由大起爱怜之心。昨天晚上,自己也许太粗暴了一点,不管怎么说,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啊。 媚玉的娇躯轻轻地扭动了一下,终于张开了眼睛。看到尧天正温情脉脉地望着她,不由俏脸一红,柔声道:“你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睡得还好吗?” 尧天吸纳了媚玉大量的处女元阴,功力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他现在精力十分充沛,反而更胜从前。他立即笑道:“小弟昨夜一直都在回味着姐姐那绝妙的滋味,哪里还睡得着呀。” 媚玉玉颊霞烧,娇嗔地横了尧天一眼,微微叹道:“弟弟真的神勇无匹。昨天晚上,姐姐差点被你弄得死去,到现在还一点力气也没有呢。” 尧天温柔无比地抚摸着媚玉的胴体,心里涌起了浓浓的爱意,情不自禁地俯身吻了她一下,低声道:“姐姐昨晚还是第一次,所以感到有些疲劳。以后,你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媚玉伸手搂住尧天的脖子,娇艳如花地看着尧天,微微笑道:“好厉害啊,你对这些事懂得还蛮多嘛。” 尧天顿时语塞。这些都是美儿和珍儿告诉他的,他自然不好意思将她们说出来,只好伸出嘴去,吻住她的香唇。 媚玉也热烈地响应起来。 两唇分离的时候,媚玉早已是美目如迷,编贝的玉齿咬着鲜红的樱唇,瑶鼻中娇吟不绝如缕,晶莹的鼻翼张合,那模样真是又娇又美,逗得尧天的情火又熊熊燃烧起来。 媚玉感到尧天又蠢蠢欲动了,不由吓得花容失色,她连忙离开尧天,娇声地求饶道:“弟弟,你就饶了姐姐吧。” 尧天又将她抱住,在她的香唇上吻了下去。 媚玉刚欲拒绝,突觉尧天的舌尖上传来一股浑厚的真气,透过她的舌尖,向四肢百骸流去,浑身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和舒服。 媚玉的一双美目顿时为之大睁,四肢立即紧紧地纠缠住尧天的身躯,似乎要将自己溶进他的身体里去。从这一刻起,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了。 第十章 煞费苦心 出了黄石城,往东南方向走十余里,有一条由西往东的小河,河边有一个村庄,大约住着二百多户人家。村前的空地上,有一群小孩正在追逐嬉戏,不少的男女在田里默默劳作。村子里,炊烟袅袅,鸡犬相闻,好一幅安居乐业、与世无争的景象。 媚玉与尧天一走进村里,就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迎了上来。她讶异地看了尧天一眼,凑到媚玉跟前,低声问道:“谷主是要进谷,还是在村里落脚?” 媚玉道:“这位是本谷主的贵客。梅嫂,你立即安排我们进谷。” 那个叫梅嫂的女人微微一颤,不禁再看了尧天一眼,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下去。 尧天暗暗心惊,想不到这个看上去毫不起眼的村庄,却是媚玉的秘密联络点。只是不知道村里的人与万花谷有没有什么关联。 不一会儿,她又走了回来,对媚玉点了点头,道:“请谷主和贵客随我来。” 跟着梅嫂走到村尾,只见小河的对面是一道石壁,两边各有一条浑圆的石梁向前伸出,随意地垂进河里,石梁之中,是一只黑呼呼洞口。隔河看去,酷似一个女人的下部,两道石梁犹如两条大腿,中间则是桃源玉洞。 尧天见了,不禁哑然失笑,冲口说道:“这不是女人的——” 蓦然想到旁边还有一个梅嫂,连忙将话打住。 媚玉若无其事地笑道:“那是‘美女出浴’,乃是大明山中一道最亮丽的景观。” “美女出浴”?这个名字真是十分贴切而又韵味无穷,尧天不由看得痴了。 一只竹排从石洞里出来,笔直地向着这边划来。驾排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她将竹排划到岸边,甜甜叫道:“恭迎谷主回谷!” 告别梅嫂,媚玉带着尧天登上竹排,那女子立即将竹排向着洞口划去。 进入洞中,那驾排女子拿出一只早已准备好的火把,晃燃火熠子,将火把点燃,插在竹排前面,再将竹排慢慢地向前划去。 行了一个多时辰,前面突然豁然开朗,离排上岸,眼前竟是一个宽阔的山谷,足足有两三里方圆。山谷的四面都是连绵不断的群山,若是没有人带领,谁会知道万花谷原来在这里呢? 万花谷果然名不虚传,山谷里开满着各种各样的鲜花,远远望去,红黄蓝白紫,争奇斗艳,五彩缤纷,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走进山谷,就像在花海之中遨游,阵阵花香袭来,尧天感到全身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爽得他差点呻吟起来。 媚玉微微笑道:“弟弟,你觉得姐姐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实在是太美了!”尧天赞叹道。“走进这个山谷,竟然令我顿时生出不想离去的念头。” “好啊!”媚玉立即兴奋地叫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甚至可以在这里长期住下去,一直到终老。” 媚玉本想劝尧天加入麒麟宫,若是能将他留在这里,也就不要煞费苦心地去劝他了。 “只是——”尧天的脸上露出迟疑的神情。 媚玉忙道:“我知道你舍不得你的连月,我们可以将她一块接来,我们可以远离尘世的纷争,快快乐乐、无忧无虑地度过这一生。” 若是在两年前,媚玉向他提出这个想法,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她的。现在,他已经不是两年前的尧天了,他是武神血玉令主,他有他的理想和事业,又岂会轻易地丢弃那一切呢? “这花真美!是姐姐栽的吗?”尧天饶有兴趣地问道。 媚玉知道尧天是故意岔开话题,心里不由一叹,淡淡笑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弄到这么多花呀?” 在山谷的东南面,有一片用石头建造的房屋,林林总总,至少有一百多间。行不多远,一队花枝招展的年青女子从房屋里列队迎了出来,她们走到媚玉面前,一齐哈腰叫道:“恭迎谷主!”她们的目光却悄悄地飘向尧天,脸上全都露出惊讶、欣喜的神情。 媚玉向大家点了点头,带着尧天径直向屋里走去。 进入大厅,分宾主坐定,媚玉吩咐立即准备酒宴,欢迎客人,并命侍女在她的住所左近为尧天安排房间。 自始至今,媚玉并没有向大家公开尧天的身份。尧天在江湖上的名声太响,又是麒麟宫的第一号敌人,如果大家知道这个俊美的男人就是尧天的话,一定会在大家心目中引起巨大的震动,甚至带来很多意想不到的麻烦。 尧天也不想暴露身份,媚玉的做法,正合他意。 大家看到谷主对尧天十分重视,两人的关系也相当亲密,都认为是谷主从外面带回来的情人。但是,大家都暗暗奇怪,虽然万花谷的女人外出找情人并不奇怪,却从来不许将情人带入谷中,为何谷主要破坏这个规矩呢? 不过,谷主的地位十分崇高,行事一向很有分寸,大家心里虽然疑惑不解,却没有一个人提出异议。万花谷全是清一色的女人,进来一个男人也相当不错。虽然他是谷主的情人,大家都很难染指的,但是,谷中有了男人,总算有了一丝阳刚之气,能够在谷中看到男人,何况还是一个长得十分英俊的男人,对大家来说,确是一件令人兴奋不已的事情。 “谷主,房间已经安排好了,是不是请客人先去安顿下来。”一个娇俏可人的侍女进来禀报道。 媚玉点了点头,对尧天微微笑道:“公子,你先去房间看看满不满意,需要什么,尽管向小红提出来。小红,公子就由你服侍,一定在尽心尽力,绝不能有半点马虎。” “是!”小红就是这个进来的侍女,听到谷主的吩咐,立即欢天喜地地答应下来。 站在厅里的其他女人全都露出羡慕的神色。 尧天的房间就安排在后院的西厢,与媚玉的房间是同一个院子,相隔不过百步之遥。房内摆设虽然简单,却布置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房间里弥漫着馥郁的香气,嗅一嗅,顿觉神清气爽,舒服无比。 “这是什么香气?这么好闻?”尧天忍不住问道。 小红“噗哧”一声,娇笑道:“这是用百花制成的‘百花精’,只要熏上少许,三五天都会保持香气不散。公子若是喜欢,小红一定经常给公子熏点。” “谢谢你,小红姐姐。” “公子怎能称小红为姐姐呢?岂不是折杀小红吗?”小红立即低眉垂首道。 尧天在椅子上坐下来,细细地看着小红,微微笑道:“小红姐姐长得这么标致,在万花谷,恐怕除了谷主之外,小红姐姐就是最漂亮的人了。冲着这一点,我就应该叫你一声姐姐。” 小红俏脸一红,半喜半嗔地白了尧天一眼,娇声道:“公子真会哄小红开心了。万花谷里美人众多,小红哪里排得上呢?” 尧天笑道:“万花谷里真的美人众多吗?我的眼里怎么只看到小红姐姐一个人呢?” 万花谷的女人个个都是万里挑一,实是一个美女云集的地方,这些美女的姿色,绝对不比当初逍遥庄和快乐谷的那批美女差。小红虽然长得相当不错,要想夺得花魁之位,恐怕还是不行,不过,小红乃是万花谷侍女头目,又是媚玉的心腹,也确是众女之中的上上之选。 媚玉明知尧天好色成性,还要安排一个这么漂亮的侍女来服侍他,就不怕他会偷吃吗?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小红笑道:“那是因为你有眼无珠啊。” 她看出尧天不仅平易近人,而且已经对她很有意思,知道他不是一个正经的人,不由胆子一壮,也与尧天调笑起来。 “好啊,你竟敢骂我,我一定要想个办法惩罚你一下才行。”尧天作势向小红扑去。 小红身形一闪,巧妙地避开了尧天的抓扑,格格娇笑道:“不知公子想要怎样惩罚小红?” 尧天一抓不中,不免暗暗惊讶。“这小妮子的功夫还相当不错呢。”他重新回到椅子上坐下,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下,突然说道:“本公子想出两个惩罚的方法,一是让本公子亲亲嘴儿,二是让本公子脱下裤子打屁股。” “弟弟又要打谁的屁股呀?”娇笑声中,媚玉轻盈地走了进来。 尧天立即微笑着站了起来,小红却俏脸飞红,立即转身冲出了房间。 媚玉径直走到尧天的身边坐下,深邃的美目里荡漾着迷人的神情,她定定地看着尧天,微微笑道:“弟弟,你占有姐姐还不够,连姐姐的侍女也不肯放过吗?” 尧天尴尬地笑了笑,讷讷道:“姐姐说到哪里去了?小弟只不过是与小红姑娘开个玩笑,哪里会有非份之想?” 媚玉摇了摇头,轻轻叹道:“弟弟也不要自责。姐姐知道你内功深厚,神勇过人,绝非一二个女人能够应付得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小红,我可以将她送给你。姐姐并非善妒之人,不过,我谷主美女甚多,你要是见一个爱一个,姐姐担心你的身体可能会吃不消。” 尧天大感意外,想不到她会将小红送给他,更想不到她竟会说出这番话来,这岂不是摆明不介意他去勾引谷里的美女吗?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不由意气风发,朗声笑道:“姐姐放心,你谷里这些美女还是难不倒我的。” 媚玉并没有生气,她意乱情迷地看了尧天一眼,眼里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 尧天心里一震。 正在怔怔之间,媚玉已经站了起来,催促道:“走吧,姐姐已经在前面的大厅里为你设下了接风宴席,可别让大家久等啊。” 尧天道:“姐姐,你何必那么费事呢?不如就我们俩一起共进晚餐吧?” 媚玉意味深长地笑道:“弟弟是本谷第一个贵客,姐姐怎能草率从事呢?而且,谷中的美女们都想趁此机会认识弟弟,弟弟难道不想趁此机会认识谷中的美女吗?” 尧天听了,不禁头皮发麻,正容道:“姐姐,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请你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要说,否则,我立即就离谷而去。” 媚玉微微笑道:“好,姐姐就依你所言。不过,现在的宴会已经准备好了,弟弟还是勉为其难去参加吧,你要是不去,姐姐岂不是很没面子?” 尧天面色稍霁,又提出了几个要求,媚玉一一答应后,这才一起去前厅赴宴。 尧天与媚玉并肩走出后院,小红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沿途,女人们都偷偷跑来看他,一个个向他猛飞媚眼。 尧天却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在这莺莺燕燕的女人谷里,稍有不慎,都可能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男人追女人,如果追不到,最多是拍拍屁股走人;若是女人追男人,她是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善罢甘休的,其手段要比男人厉害多了。 进入灯光通明的大厅,所有的人都欣然起立致礼。她们都是千娇百媚的美女,也是万花谷的重要人物,竟有二十多人。但见一个个秋波流盼,樱唇含贝,笑意盈面,春意盎然。她们显然是刻意打扮过,都身穿罗衣,在灯光的映照下,隐约可见里面的丰乳肥臀,娇躯散发出浓郁的香气,诱人之极。 当尧天在她们身边经过时,她们一个个都艳光乱飞,似乎想把他吞进肚子里去。尧天虽是女人堆里打过滚的人,面对如此旖旎场面,却也不禁暗暗紧张,差一点透不过气来。幸好,由于有媚玉在他身边,众美都不敢乱来;而且,初次见面,众美都想扮淑女,企图给他留下一个良好印象,否则,场面一定会乱得一塌糊涂。 饥渴的女人比饥渴的男人还要可怕。 万花谷有女人上千名,常年留在谷中的女人也有二百多人,却连一个男人也没有,也难怪她们饥渴难熬了。 待媚玉和尧天入座后,一队侍女立即手捧酒食走了进来。摆上来的菜肴都很精致,绝不像外面的酒宴那样尽是大鱼大肉,酒也是比较醇和的“百花露”,香气浓郁,令人垂涎欲滴。 酒过三巡,众女都纷纷上来敬酒,借机与尧天亲近。长得漂亮的男人就和长得漂亮的女人一样,永远都是异性青睐的对象。 尧天见媚玉毫不介意,顿时意气勃发,来者不拒,与众女大喝起来。 过了一阵,媚玉向小红低声说了一些什么,竟借故与几个年纪稍大的重要执事离开了宴会。 她一走,众女顿时活跃起来,她们纷纷站起来,全都围到了尧天的身边,将一个火热的娇躯不住地往他身上摩擦。 尧天环视着娇靥如花的众女,不禁心花怒放,顿时放浪形骸,左拥右抱,依红偎绿,大享艳福。 一个叫盈盈的美女挤到尧天的身边,半边身体紧紧地贴在尧天身上,执壶为他斟满酒,笑脸如花地说道:“公子,盈盈敬你一杯。” 尧天笑道:“盈盈姑娘,你既然是来敬酒,理应先喝一半儿呀。” 盈盈笑了笑,果然凑嘴喝了一小口。尧天大笑不已,承她手上将酒喝了。 众女见了,全都挤上来要敬尧天的酒。 站在他身后的小红见了,不由微微皱了皱眉,立即俯下身去,在尧天的耳边低声道:“公子,夜已很深了,公子是不是早点回房歇息?” 尧天快乐地叫道:“有这么多美人陪在身前,我怎么能离开呢?各位美女,今晚我们一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小红姐姐,我们很难得这么狂欢一次,连谷主都不反对,你就不要大煞风景好不好?”盈盈很不客气在说道。她能如此直接指责小红,显然在谷中的地位甚高,并未将小红这个侍女头目放在眼里。 “盈盈姑娘说得不错!小红姐姐,你也来喝一杯如何?”尧天连忙去拉小红。他知道,小红虽是侍女,却是媚玉身边的红人,他并不想得罪她的。 “你——”小红见尧天帮着盈盈来对付她,不由气得浑身发抖,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奔了出去。 尧天见了,正欲起身追出去,盈盈立即拉住他,撇撇嘴道:“不要管她,我们继续喝酒!” 原来这个叫盈盈的女人与小红之间有宿怨,并非是因为争风吃醋。尧天正在犹豫要不要结束这个宴会,盈盈已经大胆地坐到了尧天的怀里,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两只丰满高耸的乳房差不多贴上了尧天的脸颊。 她是摆明要用她那迷人的身体征服尧天,达到彻底打败小红的目的。 一股诱人的脂粉香和女人浓浓的肉香钻进尧天的鼻里,他体内的欲火骤升,一手搂住了盈盈的纤腰,另一只不老实地握住了眼前的玉峰,狠狠地捏揉起来。 盈盈娇躯一阵狂颤,檀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了一声摄魂荡魄的浪吟。 这一声浪吟,犹如在一堆干柴上点燃了火种,大厅里顿时火山爆发。 第十一章 山谷巧遇 清晨的阳光,从窗口射进来,照在尧天的脸上,尧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睡在大厅的地上,身边横七竖八地躺着一大堆罗衫半解、春光乍泄的美人,不由大吃一惊,连忙轻轻地从地上爬起来,悄悄地向后院的房间奔去。 走进房间,尧天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只见媚玉坐在椅子上,正似嗔似笑地看着他。她的身后,站着嘴巴翘得老高的小红。 “姐姐,你怎么起得这么早?”尧天尴尬地笑了笑,强作镇静地问道。 媚玉低低地叹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身吩咐小红道:“你带公子去洗澡,回头再到我的房间来。”后一句话是对尧天说的。 媚玉一走,尧天立即冲着小红吐了吐舌头。尽管他已经成为千军万马的头儿,又与媚玉处于敌对的立场上,但他对这个第一个走进他生活的姐姐加情人仍是敬畏不已。 “随我来吧。”小红毫不客气地叫道。她仍是气鼓鼓的,显然还在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 “对不起,小红姐姐!”尧天立即上去作揖打拱地赔礼道歉。 小红没好气地说道:“小红只是一个侍女,怎敢接受公子的赔礼道歉呀?公子也没有什么对不起小红的地方,根本就用不着道歉。” “小红姐姐这样说,分明是不肯原谅我了?”尧天挺起胸脯道。“小红姐姐,请你千万不要生气,女孩子生气会很容易变老的。这样吧,你干脆惩罚我好了。” 小红立即想起了他昨晚说的那两种惩罚的方法,不由俏脸一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好了,洗澡去吧,谷主还在等着你呢。” 走进媚玉房间,媚玉正坐桌子边等他,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糕点,还有一壶热气腾腾的香茶。看到尧天进不来,媚玉缓缓地抬起头来,明媚的目光,流注在他的脸上,朱唇轻启道:“坐吧。” 四目相触,尧天的心里大定,悄悄地嘘了一口气,乖乖地在媚玉的对面坐了下来。 在媚玉的面前,他表现得就像一个大孩子。 一个侍女上来为他斟茶,腾腾热气中,茶香四溢,尧天脱口赞道:“好茶!”立即端起茶盏,将一杯热茶囫囵吞了下去。 看到他那猴急的样子,旁边的侍女都忍不住抿嘴笑了。 媚玉伸出欺霜赛雪的纤纤玉手,非常优雅地端起茶盏,小心翼翼地放到挺秀的鼻尖下轻轻嗅了嗅,再凑到唇边,浅浅地喝了一口。 尧天不由看得瞪大了眼睛,就像在欣赏一件绝世佳作。 看着尧天那讶异的神色,媚玉不由露出了一丝月光般的笑容,脉脉含情的目光落在尧天的脸上,柔声道:“茶是品出来的,只要慢慢品尝,才能判断出茶的好坏,真正领悟到茶的无边韵味。” 尧天的一双浓眉微微蹙了蹙,不解地问道:“喝茶不就是解渴吗?哪里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媚玉微微笑道:“若是只要解渴,喝水就足矣,而喝茶却是一种享受。既曰享受,自然就须细细品味了。茶亦能提神,使人保持清醒、明智。” 尧天的心里猛震了一下,他默默地看着媚玉,眼里露出意乱情迷的神情。 媚玉那长长的睫毛微微地抖了抖,亮如深潭的双眸,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尧天,火灼灼的目光里,饱含着浓浓的期待和深深的情意。 “哈,这么多精美的糕点,真是令人垂涎欲滴。”尧天大叫道,伸手抓起一块绿豆糕,急不可捺地往嘴里送去。 媚玉的目光顿时黯淡下来,心里暗暗地长叹了一声。 填饱了肚子,尧天兴致仆仆道:“姐姐,你这里的糕点真好吃,我的肚子都快撑破了。姐姐,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媚玉淡淡笑道:“姐姐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就让小红陪你去吧。” 万花谷中的房屋众多,但错落有致,分隔成一个个院子,有花径和曲廊相连。每个独立的院子门口,都有佩剑的女子站岗,显得十分严谨。她们看到尧天,知道他就是昨天晚上胡天胡地的那个男人,全都指指戳戳,交头结耳,不时爆出一二声暧昧的笑声。 像这样被人指点总不是个味儿,尧天就是脸皮再厚,也有些挂不住了。但是,他又无法让别人闭嘴,莫奈何,他只好向谷里走去。 山谷里到处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尧天贪婪地连吸了几口,顿觉神清气爽,心情也舒服多了。 山谷的东面是一座并不太高的小山,一条蜿蜒的山路盘旋而上,直通山顶。尧天突然来了兴趣,连忙踏上了山路,迅速地向山顶攀去。 站在山顶往下望去,整个万花谷尽收眼底,一览无遗,但见青葱翁郁,繁花似锦,美不胜收。远处,山峦叠嶂,山势绵绵,似乎没有尽头。小山的另一面,是一条狭长的山沟,有一条小溪沿沟蜿蜒而下。 小红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埋怨道:“这山上什么也没有,真不知道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尧天道:“登高望远,你不觉得这里是欣赏整个万花谷的最佳位置吗?如果我是你们谷主,我一定在这里修建一个亭子,没事的时候,就带着漂亮的小红姐姐,到这里来喝茶聊天,欣赏谷中的美景。” 小红俏脸一红,啐道:“谁跟你来喝茶聊天啊?” 尧天笑道:“那小红姐姐跟着我上来干什么?” “这是谷主吩咐好的,否则,我才懒得跟你到这上面来吹风呢。”小红娇嗔道。 “那真是难为小红姐姐了。”看着她那娇憨的模样,尧天心里一喜,忽发奇想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抓只兔子回来。” 说着,一溜烟地向着山沟掠去。 小红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涌起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虽然看上去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却总是一副精力过剩的样子,没有一刻正经的时期,一向端庄严谨、一丝不苟的谷主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呢?这家伙也确实胆大,进谷的第一天,就与那些堂主和执事们闹出了那么荒诞的事来,竟然连谷主也不管他,任他胡为。他要是在谷里住得久了,还不将谷里搞得乌烟瘴气? 小红在这里胡思乱想,尧天在山沟里却有了意想不到的奇遇,只见山沟里的树林之间,建着三间木板茅屋,屋前的空坪上,晾晒着不少的草药。 这淡淡的药味,令尧天突然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他立即好奇在向茅屋走去。 屋里的条件十分简陋,中间屋里摆着一张小几,里端是简易的厨灶,两边的房里各有一张简易的木板床。屋里没有人,尧天却可以肯定,这屋子还有人居住,而且看起来还是两人以上,但房子的主人到哪里去了? 房前屋后地寻了一圈,并没有新的发现,尧天只好退了回来,心里却在一个劲地嘀咕,“是什么人竟会住到这里来呢?他们与万花谷毗邻而居,莫非是想对万花谷有什么企图?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万花谷难道不知道这里还住着外人吗?万花谷能够对江湖上的事了如指掌,不可能连外人住到她们身边来了都不可能知道呀。看来,这屋里的主人一定与万花谷有某种联系。” 屋前的空坪里晒着不少的草药,屋里的人肯定是上山采药去了。通常情况下,上山采药要到傍晚才会回来,还是晚上再来吧。 回到山顶,尧天的手里果然提着两只活蹦乱跳的兔子,小红惊喜地走上去,伸手摸了摸,那毛茸茸的感觉,令她兴奋不已。“你是怎么抓到它的?” 尧天道:“到了山下,我就对着草丛大喊,‘长得又白又嫩、清甜可爱的小红姑娘想要两只兔子和她一起玩,谁愿意去?’没想到话没落音,草丛里钻出好多好多的兔子。我就选了这两只长得漂亮的兔子。谁知那些兔子都不肯离去,我说了好半天,嘴唇都讲干了,答应它们以后再选它们,才将它们哄了回去。” “哪有这样的事呀?你这个人就爱胡说八道。”小红娇羞地白了尧天一眼。 “你不相信是不?要不要我再表演一次给你看呀?”尧天煞有介事地说道。 “好哇,你就再表演呀。” “算了,反正再怎么表演,你也不会相信的。”尧天故作垂头丧气地说道。 回到谷里,尧天本想向媚玉询问住在山沟里那栋茅屋是什么人,但他还是忍住了。如果万花谷真的不知道那人住在这里的事情,这样提出来,岂不是害了他?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尧天回到房间,支开了小红,正要从窗户溜出去,门外忽然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尧天惊愕回首,只见媚玉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这么早就关了门,是不是今天疯得太厉害了?”媚玉含笑地看着他。 尧天心里暗暗叫苦,媚玉在这时候来到他的房间,绝对不会立即就走的,若是被她缠住了,夜探山沟的事恐怕又要泡汤了。 但是,这里毕竟是万花谷,他势必不能将她拒之门外,他立即迎上前去,微微笑道:“姐姐亲自来到这里,是不是熬不住了?” 媚玉俏脸一红,娇嗔道:“你怎么满脑子都是一些龌龊的念头?姐姐专门来看你也不行吗?” 尧天道:“姐姐夤夜来访,如果不上床,岂不是太没有情趣了吗?” 媚玉幽幽叹道:“弟弟,你就饶了姐姐吧。前天晚上,姐姐受到你那急风暴雨般的摧残,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幸亏姐姐这里美女甚多,不然的话,姐姐真会被你活活累死的。” 尧天心里一震,难怪她能容忍他与谷里的女人鬼混,原来存在这个原因呢。看着她那楚楚动人的模样,不由心里一荡,上去轻轻地搂着她,在她的樱唇上吻了吻。 媚玉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忙离开了尧天的怀抱,幽怨地瞪了他一眼。人家已经将受伤未愈的事都告诉了她,他居然还要挑逗人家,是不是有点用心不良呢?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尧天始终情话绵绵,极尽挑逗之能事。媚玉听得心跳耳热,不得不站起来,逃一般地离开了尧天的房间。 尧天的嘴角泛起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送走媚玉,他立即将房门插上,从窗户悄悄地翻了出去,一溜烟似的向东面的山沟掠去。 走近小屋,屋里果然亮着灯,尧天大喜,立即悄悄地潜了过去。 屋里的小几旁,两个五六十岁的老人相对而坐,正在慢慢在饮酒。尧天见了,顿时惊喜交急,连忙冲进屋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地叫道:“爷爷!” 这两个老人正是连月的爷爷连山和对尧天有过救命之恩的公孙轩。两个老人见蓦然冲进一个人,全都吓了一跳,酒杯里的酒洒了一地。 审视良久,他们终于认出了尧天,也不禁老泪纵横,连忙上去扶起尧天,三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果然是你这小子。两年多不见,你不仅长得高大了,武功也好了很多。嗯,不错!不错!”公孙轩兴奋地说道。 “月儿不是跟你在一起吗?怎么不见她进来?”连山不由迅速向着屋外看去。 “月儿现在龙城,这两天也该到黄石城来了。两位爷爷,我们正在寻找你们呢?你们怎么会住到这个山沟里来?”尧天也收泪问道。 “说来话长。我们还是坐下来慢慢说吧。”公孙轩连忙拉着尧天,在小几边坐下来。“你这小子,那一年将我一个丢下,你却独自逃命去了,害得老无差点被麒麟宫的人抓走。你先给老夫说说,这两年你都干了些什么。” 连山的脸上也同样露出急需知道详情的神情。 尧天不敢隐蔽,从遇到达雄拜师说起,一直到进入武神神殿,学得武神神功,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老夫当初一看到你这小子,就觉得你这小子不错,没想到竟然变成武神血玉令主了。你这小子瞒住老夫,倒是便宜了连老头的孙女儿。”公孙轩若有憾焉地叹道。 连山满心欢喜地笑道:“什么便宜不便宜的?那是我家月儿福气好,你这家伙哪有这份福气呀。” 尧天笑道:“公孙爷爷,你也不要后悔,如果你想要练习武神神功,我们也可以告诉你,不过,武神神功的运气方法刚好与现在大家通用的运气方法相反,练习武神神功必须要散去原来的功力。” 散去功力,不但十分困难,而且会伤损经脉,随时都有走火入魔之虞,谁也不敢轻易那么做的。公孙轩听了,不禁大失所望,微微叹道:“连山老头,你说的没错,老夫果然与武神神功无缘。” 尧天心里暗凛,想不到像公孙轩这样闲云野鹤般的人物,一听到武神神功,也会生出一种贪念。他本想将武神秘籍中的医经和药经传给他,此时也不禁犹豫了。 连山听到连月也学成了武神神功,早已高兴得合不拢嘴来,连忙问道:“你怎么一个人到这里来了?” 尧天道:“我和连月从武神神殿出来之后,就回家找你,谁知你不在家,村人说,你出来寻找我们去了。我们怕在外面找不到你,就让村民告诉你,请你不要再去寻我们了,我们每年都会回去的。现在刚好又是一年了,我们准备回家去,谁知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这里,正好遇到了你们。对了,两位爷爷,你们如何会碰到一起,又为何会住到这偏僻山沟沟里来呢?” 他还不知道两位老人与万花谷是什么关系,所以,他故意隐去了随媚玉进入万花谷一节。 听到尧天出言询问,连山的神情突然黯淡下来,他尚没有开口,公孙轩立即抢着道:“那天,我们在路边的小饭店里遇到了麒麟宫的人,你一个人先自逃了,老夫与那个年青人斗了三百多招,眼看就要将他打败,谁知那家伙竟然叫手下一拥而上,老夫苦战良久,好不容易才突出重围。后来,老夫沿着你逃走的方向去寻你,却一直没有找到你的踪影。直到一个多月后,老夫看到不少麒麟宫的武士都往一个叫罗陂城的小城赶去,估计他们已经发现了你的行踪,便悄悄地跟在他们的后面。谁知老夫还是去迟了一步,当老夫赶到连山老头家里时,你们已经逃走了,连山老头却倒在血泊里。老夫上去一看,发现他心口还有热气,就对他进行了救治。待他伤好之后,我们就一起出来寻找你们。我们寻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有你们的消息,以为你们早就被麒麟宫的人杀死了,也只好放弃了。有一天,我们来到这里,见这里风水不错,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这里风水不错?尧天不禁哑然失笑。他已听出公孙轩说得言不由衷,再看看连山的表情,知道他们很可能有难言的苦衷,也不再追问,连忙站起来,亲切地说道:“两位爷爷,我现在已经发达了,你们快快收拾东西,随我一起出去。” “不!”两位老人一齐说道。“你走吧,我们说什么也不会离开这里的。” 两个老人都说得斩钉截铁,根本就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尧天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第十二章 淫毒无痕 尧天诧异地看着两个老人,心里涌起了一阵疑惑,他们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难道这里还有什么令他们留恋不已的东西吗? “爷爷,月儿就在外面等你,难道你竟忍心连月儿也不见吗?”尧天转身看着连山,眼里露出殷切的期待。 连山微微摇了摇头,神情黯然道:“天儿,不是我们不想跟你出去,而是我们实在不能离开这里呀。” “为什么?”尧天急切地问道。 连山苦笑道:“这一年多来,我们无时无刻不想离开这里,但是,我们都中了一种奇怪的毒,一旦离开这里,不到一个月,就会毒发身亡。” 尧天道:“爷爷,你们可以放心,连月在武神神殿学得了旷古铄今的医术,她一定能为你们解毒的。” 公孙轩喟然叹道:“没有用的。这是一种极其厉害的淫毒,不是药物能够治愈的,就算你的医术通神也是枉然。” 尧天大惊,连忙问道:“是什么毒药这么厉害?” 公孙轩恨恨地说道:“就是万花谷的‘百花露’。” 尧天立即倒抽了一口凉气,忍不住问道:“据晚辈所知,这万花谷的‘百花露’,只是一种很好喝的酒浆,它什么时候变成毒药了?” 公孙轩苦笑道:“不错,万花谷的‘百花露’的确是一种很好喝的酒浆,它本身也没有毒,如果喝了这种酒的男人与喝了这种酒的女人发生交媾,就变得有毒了。” 尧天顿时大惊失色,他也喝了这种酒,也与喝了这种酒的女人发生了关系,难道自己也中毒了吗?他连忙将体内检查了一遍,却没有发现任何中毒的迹象,不由疑惑地望向公孙轩。 公孙轩道:“这种毒最厉害的地方就是不到发作的时候,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毒。而每到月圆之夜,便是毒性发作之时,要是得不到解救的话,就会立即崩阳而死,连神仙也没有办法。” “如果毒性发作,需要如何解救?”尧天连忙问道。 公孙轩不好意思地说道:“就是继续喝‘百花露’,然后与喝了‘百花露’的女子交媾。而每一次解救,又是一次新的中毒,从而越陷越深,再也不能自拔。” 尧天不解地问道:“这‘百花露’只是一种酒而已,为何却有这种作用?莫非她们在酒中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公孙轩道:“万花谷是否在酒里做了手脚,我们并不清楚,但是,‘百花露’确实含有这种作用,却是一点也不假的。” 尧天道:“你们又是如何发现‘百花露’具有这种作用的呢?” 公孙轩尴尬地说道:“这是万花谷的人亲口告诉我们的。那一次,我们俩差点死去,她们就用那种办法解救了我们,从那以后,我们就住到这个山沟来了。” 尧天顿时大惑不解,万花谷的人既然用这种方法害人,又用这种方法救人,到底有何用意呢?难道她们是用这种方法来拴住男人的心吗?可是,万花谷的女人个个都长得千娇百媚,放出去保证会有很多男人争抢的,她们实在犯不着用这种方法来拴住男人呀。 “你们是怎么会与万花谷的人扯上关系呢?”尧天疑惑地问道。 “连山老头的伤势好了以后,我们就一起外出寻找你们。有一天——”公孙轩顿时进入了痛苦的回忆之中,脸上露出十分懊悔的神色。 这一天,公孙轩正与连山走在一条山间小路上,突然有一阵打斗声随风飘来。公孙轩忍不住好奇,立即与连山一起赶了过去,发现林中的空地上,两个大汉正与一名女子捉对儿厮杀。 这名女子大约只有二十岁左右,都长得杏眼桃腮,美艳动人,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以一敌二,还是稍逊一筹,已落在了下风。 在他们的身边,还躺着不少的尸体和伤者。 为首的大汉高声叫道:“兄弟,我们加点劲,将这个妞儿活擒下来,老子一定要干得她生不如死,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大哥说的是。这个小娘皮嫩得可以掐出水来,滋味一定相当不错的。”另一个大汉连忙附和道。 两人都肆无忌惮地大声淫笑起来。 “住手!”公孙轩顿时大怒,立即大喝一声,从树林里跳了出来。对于江湖仇杀,他完全可以避而远之,但是,从这两个大汉的对话中,他已看出这两个大汉存心不良,深知他们绝非善类,所以,不得不出手了。 两个大汉见有人插手,全都吃了一惊。但是,他们看到公孙轩孑然一身,身边连兵器也没有,顿时放下心来,立即分出一个人来,前来对付公孙轩,大刀一挥,猛地向公孙轩的头上砍去。公孙轩右掌横切,闪电般地击在大汉的刀面上。大汉一震,大刀立即脱手飞出。 两个大汉都大吃一惊,立即灰溜溜地逃走了。 那美艳女子向公孙轩道了一声谢,立即跑去察看同伴的情况。另外五名女子中,有三人已死,两人身受重伤,昏迷不醒。 公孙轩与连山见了,只好上去分别为两名女子疗伤。他们都有医术,又随身携带着上好的刀伤药,两个女子在他们的救治下,终于醒了过来。 那美艳女子大喜,立即对两位老人称谢不尽。“老人家,你们俩的医术真是神乎其技,令小女子大开眼界。不知能不能请两位老人家留下来,帮我治好这两个姐妹的伤,我们一定会重谢的。” 两位老人见那两个女子伤势的确太重,她一个人肯定是照顾不来的,只好点头同意了。 他们找到了一个村子,借用民房住了下来。公孙轩这才知道,那个美艳女子叫小烟,两个受伤的女子分别叫小玲和小侠。 第三天,小玲和小侠的伤势已经稳定下来,已经能够起来行走了。公孙轩和连山急着在去寻人,便与小烟告别。“她们的伤势已无大碍,再过几天便可完全痊愈。我们俩个也要告辞了。” “不知两位老人家家住何处?将要何往?”小烟问道。 公孙轩道:“我们俩人乃是出来寻人的,并无固定去处。” 小烟道:“这天地之大,人海茫茫,两位老人这样漫无目标地到处乱找,恐怕很难找到的。小女子帮中经常有人在外走动,两位不如去敝帮,由小女子禀明帮主,请帮中的姐妹帮助寻找,效果一定会好得多。” 公孙轩犹豫道:“这等事情,怎可劳动贵帮呢?” 小烟道:“两位是我们的大恩人,你的事情也就是我们的事情,两位老人家千万不要跟我们客气了。况且,从这里到我们帮里,也有五六天路程,小玲、小侠尚未痊愈,小女子还想请两位保驾呢。” 公孙轩见她说得诚恳,终于点头同意了。他知道,江湖帮会都有很多眼线,像寻人这样的事,若有她们帮忙,效果的确会不同一般。 由于小玲、小侠两女伤势未愈,他们走得甚慢,直到第十天才到达万花谷外的村庄。因为天色已晚,当天夜里,他们就宿在村里。 这是一座大庄院,前后其三进,至少有五十多间房子,庄院里虽然有十多人,仍然显得空荡荡的。当天晚上,小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坛酒,揭开坛盖,异香扑鼻,使公孙轩和连山这样不好酒的人都开怀痛饮起来。结果,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早晨,两人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小玲和小侠一丝不挂地躺在两人的身边。 两人都吓了一大跳,一定是昨晚酒醉乱性,与她两人搞到了一起。这两个女子并非一般女子,而是帮会中人,要是被帮里的人知道了,一定会招来杀身之祸,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被他们抓回来的。 两女也醒来了,看到他们那惊恐的样子,不由微微笑了笑,娇声道:“老爷子放心,我们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心甘情愿服侍老爷子的,只要老爷子留下来,替我们制药,我们保证老爷子一点事也没有,而且,还可以经常享受帮中姐妹的服侍。” 公孙轩大怒,立即从床上跳起来,穿上衣服,带着连山往外走去,气急败坏地叫道:“老夫从不受人要挟,看你们谁敢拦我?” 出乎意料地,两女都没有追出来,庄院里也没有人出来阻拦。公孙轩与连山来到黄石城,见身后确实无人跟踪,立即寻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连山疑惑地问道:“公孙老哥,这黄石城离她们那里这么近,我们为何要住在这里呢?这不是很容易就被她们追上来吗?” 公孙轩微微笑道:“这叫实者虚之,虚者实之。她们一定认为我们已经远远地逃了出去,绝对想不到我们会停在她们的眼皮底下。而且,就算不幸被她们发现,这里毕竟是城市,她们想要杀人,总会有一定顾忌的。” 连山听了,不禁钦佩不已。 夜晚,一轮明月高高地挂在天上,给大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清辉,公孙轩向客栈要了一壶酒,与连山一起,坐在窗前,饮酒赏月,尽情驱除心中不快的阴影。 “呀——” 连山突然发出一声呻吟。公孙轩抬头看去,只见他面色赤红,呼吸急促,似是难受之极。 “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公孙轩关切地问道,话没落音,只觉得一股热量从小腹升起,迅速袭遍全身,顿时变得火烧火燎起来。 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公孙轩不由大吃一惊。他的医术造诣颇高,立即明白这是中了一种极其厉害的媚毒,解救的唯上办法就是男女合体。他连忙将客栈的伙计叫来,将身上的银子全部掏了出来,交给伙计,请他去找两个女人来。 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到那么多的银子,伙计二话没说,很快就给他们找来了两个三十多岁的女人。 没有任何前期戏,两人迅速扑上去,剥了两个女人的衣服,立即大干特干起来。 说来也怪,两人不知从哪里来的干劲,足足干了一个多时辰,却没有任何反应。那两个女人先前还快乐地狂呼乱叫,后来却渐渐没有声音了,公孙轩伸手到女人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发现她早就没有气了。 公孙轩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连忙从女人身上滚下来,而自己的情欲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厉害了。 一阵银玲般的笑声传来,小烟从窗口掠了进来,“啧啧”赞道:“两位老人家果然厉害,将两个身强力壮的妇人都干得蹬了腿,小烟真是佩服。” “你这个妖女,老夫跟你拚了。”公孙轩怒喝一声,一掌呼地拍了过去。 小烟灵活地闪了开了,娇叱道:“住手!老人家的火气还真的不小呢,你要是再动手,小女子立即就大声喊叫了。如果人们看到你们将人家的女人干死了,你们恐怕会被他们活活烧死的。” 公孙轩气为之馁,他颓然地在床边坐下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小烟微微笑道:“老人家的医药造诣甚高,敝帮帮主十分欣赏,只要老人家愿意将刀伤药的药方献出,我们马上就给你解药。” 公孙轩顿时犹豫起来。连山却双手紧握着那话儿,在床上翻滚起来。 小烟看了看连山,娇声道:“老人家快点用出决定,再耽搁下去,就是有解药也无济于事了。” 公孙轩浩叹一声,微微点了点头。 小烟得到药方,连看也不看一下,顺手往怀里一塞,站起来拍了拍手掌。房门开处,小玲和小侠言笑晏晏地走了进来。 说起来也真怪,当他们进入到小玲和小侠的体内,很快就泄了,浑身的燥热也迅速退了下去。 云收雨散,小烟站了起来,淡淡笑道:“走吧,两位老人家,我们堂主还在等着两位呢?” 公孙轩惊讶道:“老夫不是已经将药方给了你吗?为何还要去见你们堂主?” 小烟嫣然笑道:“有了药方,不一定能够制出药来,我们想请两位老人家亲自制造呢。” 公孙轩仰天笑道:“你们真会得寸进尺。但是,你们以为老夫会答应你们吗?” 小烟笑道:“老人家,小女子刚才忘记告诉你们了,你们所中的毒其实是没有解药的,每到月圆之夜,又会重新发作,只有我们姐妹才能帮助你们度过难关。老人家不会拒绝我们的好意吧?” 公孙轩微微笑道:“老夫乃是粗通医术之人,你这种谎话最好是跟别人去说,老夫可不是被人骗大的。” 小烟道:“从认识老人家到现在,小女子说过一句骗人的话吗?老人家最好相信,免得到时又将别的女人干死了还不能奏效。” “你——”公孙轩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 小烟微微笑道:“小女子知道很难使老人家真正相信,不如这样吧,老人家先随小女子回去,在下个月圆之夜,若是两位无事,你们再行离去,老人家以为如何?” “说穿了,你们就是想骗老夫进入你们帮里去,老夫才不会上这个当呢。”公孙轩冷冷地说道。 小烟道:“我们都是弱质女子,以老人家的功夫,难道还怕我们强行留住你们吗?我们只是想请老人家帮忙,绝无加害老人家之心,小女子真的是为老人家着想,希望老人家能够理会。” 在小烟的再三劝说下,公孙轩终于决定留下来,他想看看,那种可恶的媚毒是否真的会在下一个月圆之夜重新发作。 果然,在下一个月圆之夜,他们身上的媚毒又重新发作了。这时候,他们不得不相信小烟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呢?尧天听了公孙轩的叙述,不禁眉头紧蹙,心里掀起了一阵狂澜。诚如是,自己岂非也落入了媚玉的掌握之中? 尧天顿时恍然大悟,万花谷除了地方隐蔽、鲜花众多之外,并无任何可取之处,这里地方偏僻,人烟稀少,交通闭塞,绝非情报机关的理想之地。原来,媚玉选择万花谷作为总坛,根本原因就是为了制造“百花露”。 的确,有了这种“百花露”,她们可以予取予求,将江湖人物一一控制在手,死心踏地为她们服务。 不行!一定要揭开“百花露”的真相,彻底粉碎她们的阴谋!尧天的眼里顿时射出坚毅的神情。 “小子,你快走吧,万花谷诡计多端,令人防不胜防,要是被她们发现了你,那就麻烦了。”公孙轩心有余悸地说道。 “是啊,天儿,你走吧。你一定要帮我好好照顾月儿,告诉她,不要以爷爷为念,就当爷爷已经死了。”连山已经老泪纵横,声音哽咽了。 尧天“霍”地站起来,坚定地说道:“两位爷爷,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小屋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夜枭般的笑声,三人立即扭头向屋外望去,只见火把齐明,刀剑闪烁,小屋已被重重包围了。 第一章 当务之急 在三人的惊愕之中,媚玉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轻颦浅笑道:“弟弟,你要到这里来与两位老人家举杯夜饮,为何不叫姐姐一声呢?” 尧天淡淡道:“小弟怎敢启动万花谷主的大驾呀?谷主如果在酒中又加上一些‘百花露’什么的,小弟可是不敢启口呀。” 公孙轩和连山都大惊失色,他们虽到万花谷已经一年多了,却从未见过媚玉。想到她虽长得貌美如花,却毒如蛇蝎,禁不住有些不寒而栗。 媚玉的目光掠过三人的脸上,惊讶地问道:“‘百花露’是不是很难喝呀?” 尧天冷冷笑道:“不是很难喝,而是太好喝了,喝得人都上了瘾了,再也无法离开了。” “是吗?”媚玉兴奋道。“有了弟弟这句话,姐姐真是开心死了。” 尧天突然面色一寒,沉声道:“谷主大人,请你将‘百花露’的解药拿出来,小弟可以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否则的话,可别怪小弟无情了。” 媚玉讶然道:“什么解药呀?弟弟是认为‘百花露’有毒吗?” 尧天的眼睛里露出骇人的精光,死死地盯着媚玉,用寒冷得就像来自万丈冰窟的声音道:“谷主若是不肯拿出解药,在下可以向你保证,万花谷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见到明天的太阳。” 媚玉只觉得一股冷彻心脾的寒流流遍全身,不由机凛凛地打了一个冷颤,她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幽幽道:“弟弟,姐姐知道,现在就是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不过,姐姐还是想告诉你,‘百花露’只是用百花酿制的一种酒浆,绝对不是什么毒药,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解药。” 尧天冷冷地笑了笑,指着两位老人道:“你说‘百花露’不是毒药,那么,请你解释一下,他们两位老人家遇到的情况是怎么一回事?” 媚玉看了两位老人一眼,微微叹道:“我并不知道两位老人家遇到了什么事,不过,‘百花露’确有壮阳、催情的作用。” 尧天不解地问道:“如果仅仅是壮阳和催情,为何别有女人不能解决,非要万花谷的女人才行呢?” 媚玉微微笑了笑,缓缓道:“这‘百花露’乃是取百花之蕊精制而成。花蕊之中的花粉,乃是至刚至阳之物,女人服了,能与体内的阴气交合,达到阴阳调和,强身健体的目的;男人服了,则有极强的壮阳、催情之效。我们都知道,日为阳,月为阴,每当月圆之夜,受月亮阴精的影响,男人体内的阳气勃发,故欲寻求发泄。但是,花粉的阳气至刚至阳,十分稳固,就像花粉只能进入花蕊一样,必须要有‘百花露’的导引,才能使男人的阳气发泄出来。如果硬是要说解药的话,那么,‘百花露’就是解药了。” 尧天不禁目瞪口呆,这么说来,那就是没有解药了。他暗暗叹了口气,恨恨道:“这下真的被你害惨了。” 媚玉瞪了尧天一眼,幽怨道:“媚玉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怎么可能害你呢?只要弟弟高兴,万花谷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是你的女人,而且,你也可以将连月和你在天堂城的女人都接来,媚玉绝无怨言。” 尧天仰天大笑道:“谷主有主意真不错!不过,凭你这点手段,就能让我尧天乖乖就范,为你的麒麟宫除去一个大敌?你也未免太小看我尧天了。” 媚玉低声道:“弟弟误会姐姐了。姐姐已经厌倦了江湖仇杀,只想找个地方安安稳稳、快快乐乐地度过一生,弟弟,请你给姐姐一个机会,好吗?” 尧天冷笑道:“姐姐若是真有此想法,那就立即撤消万花谷,随我回天堂城,我可以保证你不会让你卷入江湖仇杀。除此之外,一切都免谈。” 媚玉哀求道:“弟弟,姐姐是真的爱你,请你留在姐姐身边好不好?只要你愿意留下来,姐姐保证停止万花谷的一切活动,与麒麟宫脱离一切关系。” 尧天微微笑道:“谷主,为了麒麟宫,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不过,在下已不想在此多费口舌,请谷主下令,让你的手下闪开,我要带两位老人家离开了。” 媚玉道:“两位老人家要离开这里吗?” “是的。”连山道。“老夫已经想通了,只要能够见到我的乖孙女和孙女婿,老夫就是即刻死去,也毫无怨言。” “你的孙女和孙女婿是谁?”媚玉诧异地问道。 连山道:“哈哈,老夫的孙女就是连月,站在你面前的就是老夫的孙女婿。”他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得意的神情,连尧天暗暗制止他,他也没有看到。 媚玉顿时大惊,想不到这个老头竟是连月的爷爷,若是当初就知道,她又何须费如此多的周折呢?那些家伙,竟然连这一点都没有弄清楚,真正该死。 公孙轩见连山回答得这么爽快,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微微叹道:“老夫已经六十岁了,就是立即死去也不算夭折了。好,小子,老夫愿意跟你走。” 三人一齐走出屋外,围在外面的帮众见了,连忙挺剑拦在前面。 “我是血玉令主尧天,要想活命的就给我躲开,否则,可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尧天霍地拔出宝刀,厉声喝道。 他的声音就像一个炸雷在山谷里炸响,众人的耳朵都被炸得嗡嗡作响,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惊容,但是,谷主没有下令,谁敢后退?只好继续硬着头皮拦在前面。 尧天大刀一挥,一刀向着右侧的山坡遥遥劈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山坡上的树木、泥土一起飞上了半空,留下一个一丈方圆的土坑。 众女全都花容失色,娇躯狂颤,这份功力真是匪夷所思,她们就是人数再多,血肉之躯怎么能挡得住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击呀? 尧天淡淡道:“在下并不想对付你们,请大家闪开,不在逼我出手。” 媚玉神情黯然地走了出去,挥了挥手,命令道:“大家闪开,恭送血玉令主出谷!” 她本来还心存侥幸,她见过尧天与武林群雄的打斗,虽然功力甚高,但万花谷并不是没有获胜的希望。现在,她终于发现,如果真要动起手来的话,万花谷说不定真的会在江湖上除名。 众女听了,都如释重负,立即让出一条道来,眼睁睁地看着尧天三人离去。 天亮后,尧天与连山、公孙轩进入了黄石城,找到一家饭店走了进去,要了一壶酒,慢慢地喝了起来。不久,一个中年人走进饭店,看到尧天,立即走了过来,低声地说了一句什么,又转身向外走去。尧天立即结了帐,带着两位老人走出饭店,跟在中年人的后面,来到城西的一栋大宅子面前。 进入宅中,连月、洪子烈等众人一齐迎了出来。 看到连山,连月不禁喜出望外,娇呼一声,迅速地扑了上去,两人都兴奋地拥在一起,眼里都流出了喜悦的泪水。 尧天笑了笑,又将公孙轩介绍给了大家认识。洪子烈也介绍了宅子的主人尤利,他是“神游九州”一个生意上的朋友。 尤利兴奋地说道:“早就听到了血玉令主的大名,今日得见,尤利真是三生有幸!大家快请里面拜茶。” 连月拉着龙飞来到尧天和连山面前,娇声道:“天哥,爷爷,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在龙城认的哥哥,龙飞龙大侠。” 龙飞不好意思地说道:“龙飞可不是什么大侠,一个偷儿而已。” 洪子烈哈哈笑道:“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妙手空空独行盗’,可不是一个普通的偷儿呀。”他是怕尧天因为他是小偷而怠慢他,连忙上来提醒道。 尧天本是街头小混混出身,对小偷之类的人物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亲近感,他连忙握着龙飞的手,兴奋地说道:“太好了!月儿就是太任性,有个哥哥帮我管着,我就轻松多了。” 连月立即娇嗔道:“我什么地方任性了?告诉你,龙大哥是我的大哥,你以后要是欺侮我,我就让大哥出面对付你。”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大厅里充满着快乐,但连山和公孙轩却只是强颜欢笑,一副心事沉沉的样子。连月依到连山怀里,低声问道:“爷爷,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连山连忙摇摇头,道:“没什么,没什么。爷爷可能是年纪老了,昨天,我们上山采了一天的药,晚上又要赶路,一宿未睡,可能是有些疲劳了。” 公孙轩也立即接口道:“是啊。我们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还真的经不起折腾呢。” 尧天也附和道:“两位爷爷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想必一定很累了。两位爷爷,你们就先去休息一下,睡一觉,我保证你们醒来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尤利听了,立即命人带两位老人家去休息。 大家坐下后,尧天将在万花谷的情况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了连山和公孙轩中了媚毒的事情。 大家听了尧天对“百花露”的介绍,全都暗暗变色,连山和公孙轩的脸上更是一层死灰。 连月怒声道:“万花谷竟然采取这种卑劣的办法控制他人,实在是太可恶了。我们不如立即攻打万花谷,将她们从江湖上彻底铲除。” “现在还是攻打万花谷的时候。”尧天道:“我们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揭穿万花谷的阴谋,找到破解‘百花露’的方法。” “何必那么麻烦呢?将她们一举歼灭,岂不是一了百了?”连月不满地嘟哝道。 尧天道:“万花谷的网撒得很宽,单单歼灭谷里的那几个人,根本不能动摇她们的根本。更重要的是,她们已经用这种方法控制了不少的人,若是不能找到破解‘百花露’的方法,救出被控制的人,我们就无法揭穿她们的阴谋,达到彻底打败她们的目的。” 其实,要让尧天去杀一帮女人,他还真的下不了这个手,否则,昨天晚上他就大开杀戒了。当然,他这么做还有一更重要的原因,连山与公孙轩都已经中了“百花露”的毒,他自己很可能也中了“百花露”的毒,如果不能找出破解方法,岂不是害了自己? 洪子烈道:“尧兄弟说得不错,要彻底摧毁她们,绝对不是杀几个人了事。这是一场斗智斗勇的战斗,比打打杀杀有趣多了。尧兄弟,你有什么主意,就赶紧给我们说出来呀。” 尧天苦笑道:“我现在是一点主意也没有,所以,只有请大家一起来想办法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莫衷一是。 洪子烈道:“别着急,办法总中会有的。白典,你带几个弟兄注意黄石城的情况,万花谷离黄石城很近,她们不可能与城里没有联系。项清,你带几个弟兄秘密监视万花谷的动静。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放过任何可疑的情况。” 看到洪子烈那指挥若定的样子,任何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根本就不像一个生意人。 回到房里,尧天将连山与公孙轩中了媚毒的事情告诉了连月。连月顿时大惊失色,慌乱地问道:“那怎么办?” 尧天道:“我打算今天晚上重新回到万花谷去,想办法弄点‘百花露’出来,一来可以延缓两位老人毒性的发作,二来也可以查明‘百花露’的毒性原因。” “天哥,我和你一起去吧?”连月担心地说道。 “不必了!对于万花谷,我已经是轻车熟路了,绝对没有什么问题的。人去多了,反而容易暴露目标。”尧天道。“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好陪陪爷爷吧,一定要想办法让两位老人家开心起来。” 连月点了点头,关切地嘱咐道:“天哥,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呀。” 尧天走到连月身边,双手搭在她的香肩上,嘻嘻笑道:“放心吧,我有长得这么美丽的娇妻,说什么也不会愿意死的。” 连月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就是没有一刻正经的时候。” 尧天道:“夫妻之爱,乃是人伦第一大事,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正经呢?”说着,凑达头去,无限温柔地堵住她那迷人的小嘴—— “公子,夫人,龙——”楚媛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俏脸一红,一句话顿时咽了回去,立即退出了门外。 连月连忙推开尧天,粉颊上泛起一片春桃,她定了定神,对着屋外叫道:“楚媛,你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楚媛脸色红红地走了进来,悄悄飘了尧天一眼,轻声道:“龙大侠让婢子来告诉公子和夫人,他已经到万花谷去了。” “什么?”尧天和连月都大吃了一惊。 “不行!我得迅速赶去。”尧天急急地说道。“万花谷地势特别,又有外围村子里的暗线看护,是很难混进去。月儿,请你跟洪大哥说一声,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他了。”声音未落,人已经到了门外。 “尧兄弟,你来得正好,我正要去找你呢?”刚走出院子,正好遇上洪子烈匆匆走来。“我们遇到麻烦了。” 尧天一惊,能令洪子烈麻烦的事一定不是简单的事,他连忙问道:“遇到什么麻烦了?” 洪子烈将尧天拉到了一边,低声道:“黄石城的将军亲自来到了尤府,说有人到将军府举报,一年前有两个老人在黄石城的客栈里奸杀了两名女子,今天早晨,有人亲眼看到这两个老人进入了尤府。现在,那两个女子的家人到将军府哭诉,请求将两人抓获抵命。他们说的那两个老人的相貌,的确与连山和公孙轩的相貌一致,所以,我就让尤利在前厅陪着那位将军,我就赶紧过来问你,是不是连山和公孙轩真有人命在身。” 尧天微微地点了点头,将两人媚毒发作,干死两名妓女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这种事过去这么久了,而对方又是两名妓女,为何还会有人追究呢?”洪子烈疑惑地说道。 尧天苦笑道:“这件事除了客栈的伙计外,只有万花谷的人知道。这一定是万花谷搞的鬼,故意挑起黄石城的军队来对付我们。” “这一着倒真的毒辣!”洪子烈感慨地说道。 尧天道:“洪大哥,请你派人立即将两位老人送往龙城,我们给他们来个死不认帐,谅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是牵累了尤利,真不知如何是好?” “放心吧,这事交给我来处理,保证黄石城的军队不会找尤利的麻烦的。”洪子烈信心十足地说道。 尧天道:“我担心的不是黄石城的军队,而是万花谷,他们既然已经知道我们进了尤府,今后肯定会对付尤利的。” 洪子烈叹道:“没办法,事后我们只好劝尤利一起离开这里了。” 尧天道:“洪大哥,龙飞已经一个人前往万花谷了,我很不放心,必须迅速赶到万花谷去,这里的一切就交给你了。” 说完,也不管洪子烈同意不同意,身形一掠,已如飞而去。 第二章 唯一希望 尧天来到万花谷外的村庄,不敢惊动村里的人们,悄悄绕道来到村尾的河边。从这里到“美女出浴”的洞口,大约有一百丈左右,河边没有竹排,只能游过去了。 正欲脱衣下水,忽然听到河边的柴草里传来轻微的呼吸声,尧天立即转过头去,低声喝道:“是谁?给我出来!” 柴草一动,一个人从柴草里钻出来,飞快地向着村外的山林奔去。尧天冷笑一声,立即追了上去,右手一扬,一道凌厉的指风电闪而出,前面奔跑的人闷哼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上。 “你是什么人?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干什么?”尧天走到那人面前,严厉地问道。 “好汉饶命!”那人哀求道。“小人是这村里有农夫,看到好汉过来,以为遇到了强盗,就躲进了柴草之中,没想到还是让好汉发现了。小人家中上有八十岁的——” “少哆嗦!”尧天冷冷道。“你要想活命也不难,那就是老老实实地跟我讲真话。” “好汉爷,小人真的是村里的农夫。”那人强硬道。 尧天微微笑道:“你既是村里的农夫,为何要鬼鬼祟祟地躲起来?被我发现,你为何不往村里跑,反向村外跑?” 那人哭丧着脸道:“小人纯粹被吓懵了,糊里糊涂地连方向也弄错了。” 尧天冷冷道:“本公子可没有时间跟你磨蹭,你既然不肯说实话,那就留着向阎王爷说去吧。”说着,抽出了寒光闪闪的宝刀。 “别,别,别,公子请别动手!”那人急道。“小人一定讲实话。小人的确不是这村里的农夫,乃是黄石城将军府的家人,名叫年黄,是应约到这里来找一个叫娟娟的女人的。因为看到公子过来,只好钻进柴草里躲起来,没想到还是被公子发现了。小人说的句句都是实话,请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人。” 尧天疑惑地问道:“娟娟是谁?为何约你在这里相见?” 年黄尴尬道:“娟娟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今天早晨,小人到饭店里吃早餐的时候认识的。她给了小人二两黄金,请小人帮她做一件事,并说事成之后就到这里来找她。” 尧天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她要你帮她做什么事?” 年黄道:“她告诉小人,说有一伙匪徒进入了尤利家里,其中有两个老人还是去年在客栈里奸杀两名女子的淫贼,要小人劝说将军去尤利家里抓人。小人当时十分犹豫,娟娟告诉小人,说尤利家里十分富裕,只要从他家里抓到了匪人,不仅可以为百姓除害,还可以抄到大量的财产。她又带了两个人给小人,说是那两个死去女人的家人。小人回去跟将军一说,将军果然很有兴趣,并亲自带人去尤利家里抓人。小人就来到这里找那个叫娟娟的姑娘,可是,小人在这里等了很久,都没有看到娟娟出现。” 尧天顿时恍然大悟,难怪黄石城的将军来得那么快,原来果然是万花谷的人在暗中操纵。年黄这个家伙色迷心窍,还真的赶到这里来与美人相会呢。 “公子,小人已经全部招供了,是不是可以放小人走了?”年黄小心翼翼地问道。 尧天不禁为难起来,这家伙是一手炮制“抓人事件”的罪魁祸首,放过他实在是太便宜他了。但是,他又有言在先,只要他说出实话,就饶了他的性命,虽然年黄是一个小人,却也不愿失信于他。 正在犹豫之间,白典飞掠而至。他是奉命监视万花谷的动静的。远远地看到这里有人追逐,便连忙赶了过来。尧天顿时大喜,立即将年黄交代的情况简单说了一遍,让白典带年黄回黄石城,交给洪子烈处理,说不定还对洪子烈处理“抓人事件”很有帮助呢。 年黄听说他们与进入尤利家里的“匪徒”是一伙的,不禁顿时面如死灰,差点萎顿下去。 白典押着年黄一走,尧天立即脱去衣服,将衣服卷成一包,顶在头上,径直向着万花谷游去。 进入万花谷,尧天先创仔细地聆听四周的动静。在天猎城的时候,他曾经赤身裸体地被媚玉逮了一个正着,他可不愿意再次出现那种尴尬的事情了。聆听良久,见没有什么动静,这才从水里钻出来,迅速穿上衣服,向万花谷里奔去。 万花谷里静得出奇,居然没有听到任何人声。但是,尧天却不敢大意,利用花草的掩护,悄悄地向万花谷总坛掠去。 进入总坛,屋子里居然连一个人也没有。尧天暗暗惊讶不已,莫非她们已经发现了他的行踪,全都悄悄地埋伏起来了?抑或是看到他来了,全都吓得躲了起来? 尧天窜高伏低,来到媚玉住的院子,仍然没有看到一个人。他进入曾经住过的房间,房里的摆设仍然一动未动,连他换洗的衣服也摆放在原来的地方。他在椅子上坐下来,精神异力立即向着四周搜索而去。突然,他从椅子上跳起来,迅速地向他曾与众女胡闹的大厅冲去。 大厅的地上,赫然躺着三具女尸,从她们的年龄和服饰可以看出,她们都是万花谷的人,尸体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显然是死去多时了。 尧天离开万花谷只不过几个时辰,难道在这段时间内,万花谷来了强敌不成?可是,谷内的一切都安然无恙,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三名女子又是怎么死的呢? 尧天连忙上去察看三人的伤势,发现她们都是被一剑穿心而亡,而她们的剑还留在鞘内,显然是在没有任何反抗的情况下被突然杀死的。 突然,尧天发现有个女子还有非常微弱的心跳,连忙给她的体内输入真气。良久,那女子慢慢地睁开眼睛,当她看到尧天时,身体立即微微一颤。 尧天见她醒来,对她微微笑了笑,轻声道:“你的伤势很重,我必须立即给你的伤口上药,颓唐之处,请你原谅。” 这个从来就不顾什么规矩的好色之徒,在这个时候,居然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若是被人知道了,一定会笑掉大牙的。 那女子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红,轻轻点点头,又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尧天伸手解开她的衣服,两只白皙的乳房立即露了出来。他的心里不禁微微一荡,连忙压住怦怦的心跳,全神查看她的伤势。 刺入她胸膛的一剑显然十分锋利,胸口上只留下很小的伤口。不过,这一剑却稍稍偏离了心脏,所以没有致命。尧天道:“这一剑刺得颇深,说不定已伤到了内脏,我必须将你的伤口划大一些,才能将药粉撒到里面去。也许有点痛,你可要忍着点。” 那女人轻轻地眨了眨眼睛。 尧天伸手点住她胸前的穴道,用刀尖轻轻一划,在她的胸脯上划出一道三寸多长的口子。那女子全身剧震,银牙紧咬,居然没有叫出声来。尧天赞许地点了点头,在她的伤口里均匀地撒上一层药粉,然后,又从旁边的女尸身上割下一块布条,将她的胸部严严实实地包扎起来。 “好了,总算你命大,遇到了我,又捡回了一条命。”尧天轻轻地吁了一口气道。 那女人得到尧天的真气之助,已渐渐有了一点力气,她眼里射出光来,轻声道:“谢谢你!” 尧天微微笑了笑,好奇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又是被何人所伤?” “小女子叫小烟,因为办事不力,是被谷主下令处死的。”女人明显激动起来,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突然“哇”的一声,张口吐出一口血来。 “小烟?”尧天一惊,难道她就是害了连山和公孙轩的那个小烟?早知是她,真不该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救她。他淡淡地看了小烟一眼,冷冷地问道:“你们谷主和谷里的其他人呢?” “走了。”小烟神情黯然地说道。 “走了?她们到哪里去了?”尧天连忙问道。 吐出淤积在胸腔里的淤血,小烟感到轻松多了,她伸手擦去嘴角的血迹,轻轻说道:“她们知道得罪了公子,恐怕会带来灭门之祸,所以,她们连夜就离开了万花谷。” 连夜走了?一个偌大的万花谷,能够说走就走了吗?他疑惑地看着小烟。 小烟以为尧天是来报复万花谷的,微微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你来迟了!她们是乘竹排离开的,顺流而下,速度比步行要快多了,这时候,她们起码已在两百里以外了。” 尧天道:“她们是到什么地方去了?还会不会回到万花谷来?” 小烟微微摇了摇头。 “她们难道不要这个万花谷吗?”尧天疑惑不解地问道。这万花谷既是她们制造“百花露”的地方,她们怎么会轻易放弃呢?搬到其他地方,又到哪里去找这么多鲜花呀? 小烟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她毕竟失血过多,答了这么多话,已经变得相当虚弱了,她只是对尧天眨了眨眼,表示对他的问题作出肯定的回答。 “那么,你们谷里的‘百花露’呢?你知道放在什么地方吗?”尧天重入万花谷,其目的就是为了弄到“百花露”,他虽知小烟已经很虚弱了,却仍然忍不住问道。 小烟听了,只是眼睛左右动了动。 这是否定的意思。但尧天却有点不着边际,是不知道?还是其他意思?他还想问得更清楚一点,但看到她那虚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样子,终于忍了下来。 尧天知道,小烟刚刚从死亡线上回来,实在不宜说太多的话,但他只想问清情况后就离开小烟,任她自生自灭。可是,小烟现在根本无力回答他的问题,无可奈何之下,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将她抱起来,放到他曾睡过的床上,让她先静静地休息。 小烟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终于沉重地睡去了。 尧天重新走了出来,用宝刀在花丛中挖了一个坑,将两具女尸掩埋了。不管这两个女子是谁,她们生前也是年青貌美的女人,让她们暴尸荒野,总有点于心不忍。虽然死得有点不值得,但死后能葬在鲜花丛中,也算是对她们的一点安慰了。 掩埋了两人,他又到各个房间检查了一下,除了家具之后,什么也没看到。夜幕四合的时候,他只好悻悻地回到了房间。 小烟姑娘仍然睡得很沉,看来暂时还不会醒来。他点燃一支火把,坐到了椅子上,默默地想着心事。 的确,媚玉是一个美得令人心醉的姑娘,她的容貌一点也不输于连月。表面看去,她是一个柔弱、娇媚、多情的女人,但是,尧天却怎么也想不到,她居然说走就走,将好不容易建起来的万花谷说丢弃就丢弃了,这种壮士断腕、雷厉风行的作风,就是他也望尘莫及;诛杀部下,一点也不含糊,其狠辣也可见一斑。以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怎么从来没有发现她还有这么果断、毒辣的性格呢? 难道她对他表现出来的情意都是假的?她在他面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控制和利用他?他对她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了。 一个人若是能够将他的内心世界掩饰得如此严密,那么,这个人就实在太可怕了。 翌日早晨,小烟终于再次苏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轻轻扇动了两下,脸上露出了一丝讶然的神情。 “你醒来了?”尧天淡淡地说道。 小烟很快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感激地说道:“公子,谢谢你救了我!” 大前天,尧天随媚玉一起进入万花谷,媚玉曾吩咐大家称呼尧天公子,所以,小烟仍然叫他公子。 “没什么。”尧天道。“小烟姑娘,我有一些事情想跟你聊聊,不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你现在说话不碍事吧?” 小烟轻轻地点了点头,道:“小女子的精神已经好多了,公子有什么问题就问吧。” 尧天干咳了一声,好奇地问道:“你们到底犯了什么事?为何你们谷主在临走之前,还要处死你们呢?” 小烟凄然苦笑道:“公子救出了两位老人家,想必已经听了两位老人家被迫为万花谷效劳的事了?” 尧天点了点头。 小烟不好意思地说道:“公子肯定已经想到,小女子就是逼迫两位老人家的人。小女子当时只是觉得两位老人的伤药十分神效,希望他们能够帮我们制造疗伤之药,却没有其他的企图,所以,也就没有过多地了解两位老人家的身世了。但是,谁知其中的连山老人家却是公子的夫人连月的亲爷爷。前天晚上,谷主得知这一情况后,认为小女子没有按规定查明两人的身份,不仅误了对付公子和连月的时机,而且给万花谷带来了灭门之祸,一怒之下,亲手将小女子及小玲、小侠三人全部处死。若非公子施救,小女子肯定已经命赴黄泉了。” 说完,竟然潸然泪下,悲悲切切地哭泣起来。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心惊。的确,若是她们当初就知道连山的身份,利用他来对付自己和连月,那可能真的有点麻烦。想到这里,他不禁对小烟的恨心淡了许多。而且,小玲和小侠两人已死,也算是为连山和公孙轩报了仇了。 顿了顿,尧天又道:“小烟姑娘,我再次来到万花谷,就是想获得‘百花露’,拯救那两位被你害惨了的老人家,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百花露’藏在什么地方?” 小烟止住悲泣,轻轻地抹去脸上泪水,回答道:“小女子是‘飞莺堂’的人,在外的时间多,‘百花露’乃是由谷主府的小红掌管,平时藏在什么地方,小女子实在不很清楚。不过,公子也知道,这‘百花露’虽是一种酒浆,却是万花谷之宝,小女子相信,谷主在离谷之时,一定不会将客观存在丢下的。万花谷并没有秘室,如果公子没有寻到的话,那就肯定已经被谷主带走了。”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叫苦,若是媚玉真的带走了全部的‘百花露’,那就一切都完了。就算是现在去追媚玉,恐怕也没有办法在月圆之前找到‘百花露’的。 他本来将唯一的希望放在小烟姑娘身上,现在,连这唯一希望也破灭了。 小烟看到尧天脸上充满绝望的神情,心情也沉重起来,不管怎么说,那两个老人总是自己害的。如果那两个老人因此死去,尧天和连月也绝对不会放过她的。那两个老人和尧天先后都救了她的命,就算他们要她为两个老人偿命,她也毫无怨言可说,只是害得自己的救命恩人丧命,实在是罪无可恕。 她突然抬起头来,对尧天道:“公子,谷外村庄的西头有一座大庄院,乃是万花谷设在村子里的秘密据点,那里一时也存有‘百花露’,公子不如到那里去看一看,说不定他们还没有走呢?” 尧天一拍脑袋,暗道:对呀,公孙轩在叙述中明明已经提到了那座庄院,怎么会将那里忘记了呢?他兴奋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立即向着屋外奔去。 第三章 醋劲复发 尧天游出万花谷,赫然看到连月与洪子烈正焦急地立在岸边,他们的身后,孟元正带着十多名武士在伐木造排。看到尧天从洞中出来,他们全都兴奋地大叫起来。 尧天一上岸,连月身体一纵,投进了他那湿漉漉的怀里,娇声道:“天哥,你一夜不归,我们都为你担心死了。” 洪子烈也哈哈笑道:“尧兄弟,我们都以为你又被万花谷的美女们缠住了,正准备打进谷去呢。” 尧天微微笑道:“我倒是希望被万花谷的美女缠住,可惜的是,万花谷里空荡荡的,她们已经在前天晚上就举谷远遁了。” 洪子烈惊道:“一夜之间,她们就能举谷而遁?” 尧天点了点头,道:“她们是乘竹排顺流而下,十分隐蔽、快捷,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离去。” 连月道:“这么说,你并没有弄到‘百花露’?” 尧天黯然地点了点头。“不过,这村庄里有一个庄院是万花谷的门户,我正欲前往,看看能不能找到‘百花露’。” 村子里的人们看到来了这么多的武林人物,全都吓得躲进了屋里,家家都关门闭户,不敢出来。 走进村西的庄院,里面也是静悄悄的,看不到一个人影,尧天的心直往下沉,看来,他还是来迟了。果然,大家差不多将整个庄院翻了一个底朝天,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尧天沉重地叹道:“都是我害了两位爷爷。” 的确,两位老人虽然受到了万花谷的控制,但是,他们却活得好好的,自己将他们救出来,反倒使他们有了性命之虞。 洪子烈道:“尧兄弟,你也不必为此自责。这是劫数,既然他们命中有此一劫,那是怎么也逃不掉的。” 连月道:“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们村子里的人都是自己酿酒,‘百花露’只不是用百花的花粉酿出来的酒而已,我们不如到万花谷去,采集万花的花粉,说不定我们也可以自己酿出‘百花露’来。” 洪子烈道:“说的是。尧兄弟说万花谷美不胜收,说得我心里都痒痒的,我们也正好到万花谷去看一看。” 尧天道:“如此甚好。我在万花谷救了一个女子,她是万花谷的人,说不定会知道‘百花露’的制法呢。” 连月听了,不由幽幽地看了尧天一眼。 正欲出门,忽然有个武士进来禀报道:“帮主,令主,外面有个叫梅嫂的女人求见。” 尧天大惊,忙道:“请她进来!” 连月惊异地看着尧天,不满地问道:“梅嫂是谁?是不是你在这里找的女人?” 尧天道:“你说什么呀?梅嫂是万花谷安排在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女人。她居然在这时候来见我们,胆子真的不小,不知她来会有什么事情。” 洪子烈微微笑道:“见到她不就知道了。” 武士带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连月见她虽然长得端正,但年纪稍稍大了点,也看不出有特别吸引人的地方,不由暗暗放下心来。 梅嫂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屋里的三人,径直走到尧天面前,淡淡道:“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 梅嫂从怀里拿出一只小泥坛,道:“这是媚玉谷主让我交给你的。” “这是什么?”尧天接过小泥坛,诧异地问道。 “令主揭开自知,何必多问?谷主说,若是令主还有一丝情意,就去福泉城找她。物已送到了,话也转达了,小女人告辞。”说完,旁若无人地向外走去。 连月听了,心里又掀起了一阵狂澜,不由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 “站住!”尧天突然喝道。 梅嫂镇静地站下来,慢慢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问道:“令主还有什么吩咐?” “梅嫂,你是万花谷的人,既然已经来到这里,难道你认为我会这样让你离去吗?”尧天“嘿嘿”地笑道。 梅嫂淡淡道:“腊梅原来虽是万花谷的人,但现在已经嫁人,定居在这个村子里,早就不是万花谷的人了。媚玉谷主说过,堂堂的武神血玉令主,绝对不会为难象我这样一个小女人的。不知令主要小女人留下来,意欲何为?” 尧天一震,颓废地挥了挥手,无力道:“没事了,你走吧,谢谢你给我送了东西来。” 梅嫂道:“令主不要客气,小女人告辞。” 梅嫂一走,连月顿时发作起来,怒声道:“尧天,你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已经允许你身边留有不少的女人,你还要到处留情,你对得起我吗?” 尧天忙道:“月儿,这个女人这是明显来挑拨我们的关系的,你为什么还要相信她的话呀?” 连月道:“任谁都可以看出来,这个梅嫂说的话都是真的,尧天,你到底还想将我瞒到什么时候?” 尧天苦笑道:“我不是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吗?什么时候瞒过你了?” “你别跟我耍花招。”连月冷冷道。“你故意哄我们说是来探查万花谷的秘密,结果却是来与媚玉重温旧情,我们都上了你的当了。你敢说你这几天跟媚玉没有关系吗?你跟她们在一起这么多末,你到底查到什么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爷爷难道不是我救出来的吗?若不是为了救他们,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吗?”尧天有些激动地说道。 连月杏目一瞪,不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爷爷连累你了?你是不是很后悔救了他们,却使你的情人走了?” “你别乱说,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呀。”尧天底气不足地叫道。 “好了。你们别吵了”洪子烈连忙站出来打圆场。“尧兄弟,你先看一看万花谷主送来的是什么东西?” 尧天拿出那只小泥坛,揭开坛口,只觉得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洪子烈惊异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香?” 尧天道:“这就是万花谷酿制的‘百花露’。” “果然不错!”洪子烈道。“单是闻到这香气,就知道是无上妙品。如果不是尧兄弟早就说过它是无药可治的淫毒,我一定会忍不住要尝尝的。怪了,万花谷主为何要送你‘百花露’呢?” 连月一把夺过小泥坛,冷冷地对尧天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也中了‘百花露’的毒,所以,媚玉才送了你这一小坛‘百花露’,她是不想你死去,好让你能够捱到福泉。” “你在胡说些什么呀?”尧天口里虽然不承认,但心里却知道,连月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他的心里不禁百味杂陈,不管媚玉的出发点是什么,她对他还是有情的。 洪子烈心里暗暗将自己责怪了一顿,明明连月已经打翻了醋坛子,怎么说话一点也不注意,偏偏要引起了连月的猜疑呢?他忙道:“这真是太好了,有了这一小坛‘百花露’,说不定我们就可以查出‘百花露’的制法了。” 连月将小泥坛交给楚媛,吩咐道:“楚媛,你立即和瑾儿、瑜儿两人赶到龙城去,将这坛‘百花露’交给我爷爷。我倒想看看,有的人没有了‘百花露’,将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死法。” 楚媛顿时犹豫地看着连月。她虽然并不知道‘百花露’的故事,但她却知道,这是一种解药。听了连月的话,她已猜出尧天和连山显然都需要这种解药,若是将解药给了连山,那尧天怎么办? 尧天悲苦地笑道:“楚媛,你只管将它拿去交给她爷爷,本公子就算立即死去,也不会用它的。” 楚媛立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夫人,公子,楚媛求求你们,不要再互相怄气了好不好?” 洪子烈瞪了两人一眼,严厉道:“你们两人也太不像话了,要是再这样闹下去,我就再没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了。弟妹,不是我说你,你的醋劲也太大了,我虽然并不赞成尧兄弟在外面到处留情,但你竟然不顾夫妻情义,说出那种绝情的话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夫妻之间小打小闹的,我这个大哥也可以不管,但是,你们之间要是做出什么决绝的举动,我是绝不容许的。” 连月也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竟会说出那种决绝的话来,虽是气头之上脱口说出的,却确实是有些过火了,给人生出一种绝情的感觉来。她顿了顿,轻声道:“对不起,我确是气糊涂了。老的、少的都中了‘百花露’的毒,叫我如何是好啊?” 洪子烈道:“我们先去万花谷,我会派人将两位老爷子送到万花谷来的。” “谢谢你,洪大哥!”尧天走到洪子烈面前,轻声谢道。“洪大哥,两位爷爷的事情是如何处理的?” 洪子烈笑道:“没什么,有了你送来的那个年黄,我们又给了那个将军一千两银子,一切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顿了顿,洪子烈又将尧天拉到了一边,轻声道:“尧兄弟,你妻子的醋劲太大,你还是多注意一点,要是你们真的闹翻了,那局势就不可收拾了。” 尧天道:“小弟谨记大哥的教训。小弟曾专门治过她的醋劲,原以为她已经改过了,谁想她今天又旧病复发。倒让大哥见笑了。” 洪子烈道:“吃醋乃是女人的天性,你不要以为她会真的改过来。她故意给你准备一些女孩子,那是因为她觉得她们对她没有威胁,而且又可以拴住你的心。一旦遇到真正的对手,她就开始紧张了,那醋劲儿也会重新发作。” 尧天听了,不由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进入万花谷,大家果然被眼前的花景迷住了,洪子烈感慨道:“真美!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花呢,就是麒麟宫的后花园也赶不上这里漂亮,这真是花的海洋。” 尧天不禁好奇问道:“洪大哥去过麒麟宫?” 洪子烈笑道:“尧兄弟恐怕不知道,我曾经还是麒麟宫的座上客呢。” 尧天听了,心里一阵温暖,不禁向洪子烈投去感激的一瞥。洪子烈与麒麟宫乃是旧交,为了他这个新朋友,竟然不惜与麒麟宫决裂,的确令尧天激动不已。 洪子烈哈哈笑道:“尧兄弟,你也不必因此而耿耿于怀。说实话,我们‘神游九州’做生意,也希望有一个安定的环境,而尧兄弟是第一个说出以天下为己任的人,愚兄好生佩服,所以才作出与你合作的决定。至于麒麟宫,他们竟然抢劫到我们‘神游九州’的头上来了,这是他不仁在先,可怪不得我们不义。” 尧天神色肃然道:“谢谢洪大哥如此看得起小弟,小弟一定不负洪大哥所愿。” “好了!”洪子烈笑道。“面对如此美景,我们就不要提及那些沉重的话题了,我们还是赏花吧。” 尧天忽发奇想道:“这花的确很美,等我们老了的时候,在这里修建一些楼台阁榭,住到这里养老,应该是相当不错的。” 他见过不少悠美的地方,武神神殿的幽深,逍遥谷的温泉,黑东牧场的湖泊,还有这万花谷的鲜花,都令他神往不已。各个地方虽然各有特色,但也有美中不足的地方,若是能够将这几个地方的景色合而为一,那就太完美了。 洪子烈心里一动,顿时来了兴趣,立即细细地考察万花谷的地形来。 尧天想到房间里的小烟,实在放心不下,忙道:“洪大哥,你看大家都跟在我们后面,不如先安顿下来,我们再来慢慢欣赏如何?” 洪子烈道:“你带大家去吧,我先四处看看。” 进入屋里后,尧天将大家安置在前面的房子里,他则带着连月、楚媛及瑜儿、瑾儿走进了后院。 进入媚玉曾经住过的房间,连月看到房内摆设十分精细,立即猜想到这里是媚玉的闺房,不由蛾眉一挑,冷冷地笑道:“你对这里倒是熟悉,这恐怕是你的安乐窝吧?楚媛,我们走。我绝不住在那骚狐狸曾经住过的地方。” 楚媛探询地望向尧天。尧天耸了耸肩,做了一个不置可否的动作。 “公子,你就另外给夫人找间房子吧。”楚媛道。 “除了前面的房间以外,这里其余的房子都是侍女住的地方,哪里还有另外的房间呀?”尧天为难道。“唉,就住到我住过的房间去吧。” 看到尧天回来,身后还跟了几个美女,小烟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连忙挣扎着爬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公子,小烟将你的床铺弄脏了。” 尧天轻声道:“小烟姑娘,这间房子要留给这位夫人住,我们送到另外的房子去,好不好?”说着,吩咐瑜儿和瑾儿扶小烟住到邻近的房间里去,又让楚媛另外去寻一条干净床单来。 “不必了!”连月拦住楚媛,淡淡道:“楚媛,你不要去寻了,我就在这椅子上坐一坐就行了,我是不会到那不干净的床上去睡的。睡在上面,我一定会做恶梦。” 尧天不禁大怒,他狠狠地瞪着连月,没好气地说道:“连月,你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是要跟我过不去?真是不可理喻。” 连月反唇相讥道:“是我不可理喻还是你不可理喻?竟然连一个普通的帮众女子也不放过,难道万花谷的一切都让你这么着迷?” “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连一个普通帮众女子也不放过了?你没看到她是负了伤吗?”尧天极力辩解道。 连月冷冷道:“她负了伤又怎么样?万花谷这么多房子,难道非要将她带到你的房间里来吗?” 尧天冷冷笑道:“堂堂武林第一美女,竟然与一个普通帮众女子吃起醋来,这事若是传扬出去,恐怕会笑掉别人的大牙的。你不害躁,我还为你害躁呢。” “谁跟她吃醋了?”连月的声音明显地弱了下来。 尧天忙道:“没吃醋就更好。希望你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再也不要使出你那小性子来了。否则的话,大家的脸上都不好看。” 连月虽然气鼓鼓的,却无言以对。 尧天连忙向楚媛使了一个眼色,楚媛立即上去整理床铺。尧天却趁机溜了出来,走进小烟的房间,对瑜儿和瑾儿笑了笑,径直走到床边坐下,轻声道:“小烟姑娘,对不起,让你搬到这里来了。” 小烟微微笑道:“公子太客气了!是小烟失礼,占了公子的房间。” 尧天道:“小烟姑娘,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你在万花谷这么长的时间,知道‘百花露’是怎么酿制的吗?” 小烟赧颜道:“小女子曾做过采集花粉的事,也看过她们酿制的过程,但是,小女子并不知道配方,恐怕仍然无法酿出‘百花露’来。” 尧天听了,立即兴奋道:“你既见过酿造过程,那就比我们强多了。你等一等,我去叫几个人来跟你学习,你跟我们把酿造过程说一说。” 说完,也不等小烟是否同意,立即转身跑了出去。 第四章 千里神偷 按照小烟介绍的程序,大家忙了好几天,终于用百花之蕊酿出了酒来。尧天尝了尝,虽然酒香浓郁,却绝对不是‘百花露’。大家见了,全都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公孙轩道:“大家犯不着都留在这里酿酒,你们还是去忙你们的事吧,让我和连山老弟在这里慢慢研究吧。” “可是——”尧天犹豫地看着两位老人。 “公孙老哥说得不错,你们没有必要都泡在这里。”连山道。“你们放心好了,万花谷能够酿出‘百花露’,我们也一定能够研究出来。” “爷爷,月儿怎么能让你们留在这里呢?”连月眼睛红红地说道。“月儿就留在这里陪伴爷爷吧。” “不必了。爷爷在山里住惯了,喜欢与山水为伍,你们就不要强迫爷爷了。”连山爱怜地抚摸着连月的秀发,微微笑道:“爷爷若是闷得慌了,自会到天堂城去找你们的。” “如此也好。”洪子烈微微笑道。“我会派人到这里来修建万花谷,两位老人的生活绝对不成问题。老爷子也可以放心,我有时间就会到这里来住一阵子的,到时候希望能够喝到你们酿制的‘百花露’。” 连月娇声道:“洪大哥,你就不怕中了‘百花露’的毒?” 公孙轩道:“放心好了,洪帮主下次光临的时候,老夫可以保证你能喝到无毒的‘百花露’。” 小烟上前道:“公子,小烟也想留下来,帮助两位老人家研究‘百花露’,就算是小烟为自己的过错赎罪吧。” 公孙轩哈哈笑道:“小烟姑娘,你就不怕我们两人家找你报仇吗?” 小烟娇羞道:“两位老人家若是愿意找小烟报仇,小烟也许还心安一些呢。但是,两位老人家却对小烟那么好,真叫小烟无地自容了。小烟只有好好服侍两位老人家,以此赎回自己的罪行了。” 大家听了,都不由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一名武士领着龙飞走了进来,尧天和连月连忙迎了上去,连声问道:“龙大哥,你到哪里去了?害得我们大家都为你担心死了。” 龙飞晃了晃手中的泥坛,微微笑道:“我追万花谷那帮人去了。那些家伙走得真快,我追了一天一夜才追上她们。幸不辱命,总算被我偷了两坛‘百花露’回来。” 众人都围上来,好奇地问道:“龙大侠,你是怎么找到万花谷的人的?还弄了两坛‘百花露’回来?” 龙飞淡淡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在下知道万花谷的人夤夜逃走的消息后,就一直追了下去,终于在天岳城追上了她们,乘她们不注意的时候,顺手偷了两坛‘百花露’。” 他说得轻描淡写,其实却不是这么简单。他听到尧天介绍‘百花露’的神奇功效后,顿时见猎心喜,当即决定到万花谷去偷它两坛。 刚走出房间,迎面碰上了楚媛,看他似要出门的样子,不禁好奇地问道:“龙大侠,你要干什么去?” 龙飞笑了笑,低声道:“楚媛姑娘,你来得正好,我准备到万花谷去一趟,若是你家夫人问起来,就请你转告一声。”说完,也不走大门,掠过围墙,出了尤府。 来到万花谷外的村庄,龙飞很容易地找到了“美女出浴”的地方,正在思索如何进去,突然发现有一男一女走了过来,便连忙躲进了柴草之中。 “腊梅,谷主她们走了,你却留在了这里,你会不会后悔?”男人柔声地问道。 女人微微笑道:“我怎么会后悔呢?我当初决定嫁给你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与谷里姐妹分离的准备。” “没想到你们谷主还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可惜惹上了血玉令主。她们可不要被血玉令主的缀上就好啊。” “放心好了。”女人道。“等到他们发现谷里人去楼空的时候,谷主她们已经在几百里之外了。而且,沿河两岸都是山岭,要追上去可不容易。” 待这一男一女走后,龙飞立即从柴草中钻了出来,不由暗暗嘀咕:原来万花谷的人已经逃走了,自己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但是,他自从成名到现在,还从来没有空手而归的时候。他咬了咬牙,立即沿河追了下去。 正如那个叫腊梅的女人说的一样,河两岸都是崇山峻岭,根本就没有道路,十分难走。但龙飞一身武功甚高,山岭虽然难行,哪里难得住他?连续翻越了数座山岭,前面地势渐渐平缓起来,龙飞立即提气飞身,快速向下追去。 却说媚玉带着万花谷中一众女子,分乘十多只竹排,连夜离开了万花谷,直向潭的下游驶去。第二天下午,她们已驶出了山区,媚玉立即弃排上岸,分成二十人一组,分头离去,到天岳城会齐。 她们都是年青貌美的女人,若是二百多人走在一起,一定会引起巨大的哄动,不仅容易暴露目标,而且还会惹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第二天上午,媚玉到达了天岳城,立即寻了一个客栈住下来,等候陆续到达的其他人员。 晚上,天岳城突然淅淅沥沥在下起雨来,夜色黑沉沉的,有如幽深的潭水。媚玉躺在床上,却一点睡意也没有,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眨不眨地望着屋顶,静静聆听雨点打在屋瓦上的声音。 良久,她收回目光,发出一声幽长的轻叹,嘴角溢起一丝苦苦的笑容。 神使鬼差的,她竟然又遇到了尧天,并且与他有了一夕之情,她终于发现,她的心里已经完全被他占据了。但是,她又怎能因此而背叛麒麟宫呢?她本想将他留在万花谷,与他一起,安安稳稳地度过这一生,也算是对麒麟宫有了一个交待。可是,这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尽管他也爱她,但她却根本无法留住他。 她知道,尧天看在她的情份上,或许不会对万花谷怎么样,但是,万花谷的秘密已泄,祸害将会接踵而至,实在没有继续维持下去的必要了。同时,她这样做,也是给尧天留下了一个诱惑。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这个诱惑对尧天到底有多大的作用,但是,她却只能这样做了。 突然,她听到屋顶上传来轻微的响声。这声音十分微弱,与风雨的声音弱得多了,一般的人是完全不会注意到的,但媚玉正在凝神静思,竟然被她捕捉到了。 她立即屏息凝神,侧耳倾听起来。 屋顶上响起极其轻微的脚步声,若不是凝神静听,根本就不会注意的。媚玉的眉毛跳动了一下,一闪身,掩到靠院子那边的窗户边,轻轻靠到墙上,悄悄地往窗外看去。 “飕”的一声风响,一条捷如鬼魅的影子从屋顶飘然而下,落入院子之中。 媚玉心里暗凛,这人的武功相当不错,不知他夤夜而入的意图如何。她连忙将头缩了回来,以免被那夜行人发觉。 还好,那夜行人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这敞开窗户的房间,而是掠到了侍女住的房间外面,悄没声息地打开了房门,闪身掠了进去。 媚玉一惊,她虽然看不出夜行人是什么人,但他深夜进入女孩子住的房间,莫非是探花贼不成?她担心那夜行人会对侍女不利,迅速掠出窗外,轻巧地飞身而起,掠上屋檐下的横梁,两脚勾住横梁,一个倒垂帘,探头向窗内望去。 房内,侍女都已熟睡,根本没有觉察到有人潜入房内。那夜行人将房内打量了一遍,又轻轻地掩到床前,伸手撩开了布帐。 媚玉立即将右手伸进了左袖之中,抓住了藏在袖内的短剑剑柄,暗暗憋足了一口气,只要那夜行人有进一步的行动,她就会不顾一切地穿窗而入,飞击夜行人。 她决不能眼看着她的手下受到那夜行人的伤害。 那夜行人往床上看了一眼,又迅速将布帐放了下来,随即转过身来,目光在房里掠了一眼,迅速走到窗前,身形一纵,穿出窗外。 媚玉在他一转身的刹那,身体就像灵猫似的往上一引,轻捷地翻上横梁,贴伏下来。她要看看,这个夜行人到底要干什么。 夜行人穿出侍女的房间后,又迅速闪掠到紧邻的小红住的房间,以熟悉的方法,轻巧快捷地弄开了紧闭的窗户,纵身跃了进去。 媚玉急忙跟了过去,突然听到一声娇叱:“什么人?”只不眨眼功夫,那人就从房里穿窗掠了出来,恰好与媚玉打了一个照面。 媚玉知道已到了收场的时候,立即大喝一声,短剑闪电般地掣出,猛地向夜行人刺去。 夜行人的身形微窒了一下,却不回手,身形一闪,斜掠而出,飞快地跃上了对面的屋顶。 媚玉如影随形地追上去,身形一纵,恍如一朵白云蓦地升起,后发先至,拦在了那夜行人的前面。直到此时,她才发现,这个夜行人竟用一块黑布将面部严严实实地蒙住了。 媚玉短剑指着夜行人,娇声喝道:“你是谁?夜探客栈,到底有何目的?若不表明身份,说清来意,休想活着离开这里。” “哼!”蒙面人沉哼一声,压着声音道:“万花谷主好大有口气!你以为这里还是你们万花谷吗?” 媚玉一惊,此人竟然一语道破她的身份,显然对她十分熟悉,但是,她却看不出他是谁,不由冷冷笑道:“这位仁兄,你既然明知我们是万花谷的人,却敢前来查探,可见并非无名之辈,何不将你那块遮羞布扯下来,让本谷主看看你是什么样子?” 蒙面人微微笑道:“在下认得谷主,但谷主却并不认识在下,你就是看了我的样子,也不知道我是谁。” 这时候,客栈里响起了一片人声,院子里也亮起了火把,却是帮中众女听到了媚玉的喊声,都纷纷起来了,不少武功较高的人还往屋顶上飞来。 蒙面人脸上的神情微微变了一下,右掌倏地击出。媚玉冷哼一声,手中短剑疾刺而出。但是,那蒙面人的掌力才劈出一半,却蓦然缩手仰身,脚下一蹬,身体立即倒射而出,立即向屋外的地上落去。 媚玉想不到他会有这么一着,立即娇叱一声,身剑合一,猛地向蒙面人扑击而下。 蒙面人哈哈一笑,身形在空中一个盘旋,身体竟不着地,飞身穿入一个窗户之内。媚玉大惊,她的身体却径直向地上落去。不过,她也甚为了得,刚一着地,脚下立即用力,在地上一蹬,跟着飘身进入屋里,但蒙面人早已穿户而过,掠进了院里。 院子里已是娇喝连连,十多个女子持剑冲了上来。蒙面左闪右晃,就像一条游鱼似的从人群之中穿过,再次掠入了侍女小红住的房间。 小红等人已经冲出房子,到了屋外的院子里,见此情景,立即返身杀进屋去,但屋里哪里还有蒙面人的影子? 媚玉分开众人,赶到小红住的房间,目光立即往放置‘百花露’的地方看去,发现果然少了两坛,不由寒声道:“小红,本座命你们守住‘百花露’,为何要擅离职守?” 小红顿时脸色煞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声道:“小红该死!小红是看到谷主与那人撞上了,情急之下跑出来援助谷主,没想到他会去而重返,偷去了‘百花露’,请谷主饶命!” 媚玉淡淡道:“算了!就是本座也中了她的诡计,你起来吧。” 她心里暗暗忖道:这人能够叫破她的身份,此来又是为了偷取“百花露”,显然是他派来的人。冤家啊,你需要“百花露”,完全可以当面问我要啊,我有什么不能给你呀,你何必要采取这种手段呢? 不过,这家伙的武功和心计也实在高明,他的手下竟有如此人物,还真的不可小视呢。 媚玉却有一点猜错了,这个蒙面人正是神偷龙飞,他虽是尧天的人,却不是尧天派他来的。 龙飞追赶媚玉,跟踪来到了客栈,进入媚玉住宿的院子,逐房寻找“百花露”的下落。谁知,小红的房间里虽然黑灯瞎火的,但小红与另外四女根本就没睡,他一进入房间,立即就被小红发现,他吓了一跳,立即退了出来,希望将五人引出房间,再伺机进入房间。因为,凭着他那过人的眼光,他已看到,“百花露”就放在这个房间里。 然而,他刚穿窗出来,没想到却迎面碰上了媚玉,显然在他进入院内的时候就已经被她发现了,正暗暗在跟在他的后面。他心里一凛,遭到跟踪却没有发觉,这个媚玉的武功也实在不错了。他不敢跟她打斗,一旦被她缠住,其他的人一起出来,那时想要脱身都很困难了。于是,他身形一掠,飞上了屋顶。 其实,以龙飞的轻功,媚玉想要追上他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他却故意让媚玉追上,一方面让媚玉生出轻敌之心,另一方面则是想将屋里其他的人引出来,乘着混乱之机,进入小红住院的房里,盗取“百花露”。 一切都朝着他的相法进行,他以超绝的轻功摆脱媚玉,迅速进入院内,掠进房里,双手各抓一坛“百花露”,从后窗穿出,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尧天拉着龙飞的手,由衷道:“龙大哥,谢谢你,你可为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难题。”当即将连山和公孙轩中毒的事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龙飞只是出于一个偷儿对宝物的喜爱才去偷了两坛“百花露”的,听到尧天这么一说,只好将它送给了连山和公孙轩。 有了这两坛“百花露”,连山与公孙轩在一年之内,都不用担心媚毒发作了。在这一年之内,他们应该可以研究出“百花露”的酿制了。但是,连月担心尧天也中了“百花露”之毒,暗地里命楚媛悄悄地藏了半坛。 洪子烈道:“我本来还想跟万花谷好好斗一斗,结果还没照面,她们就走了,若不是有幸欣赏到这谷中万花竞艳的美景,我简直就是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了。行了,明天杨威就会派人来接管这里,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我们也该离去了。” “洪大哥说得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实在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尧天和连月也与连山和公孙轩依依惜别。 小烟泪眼婆娑地看着尧天,哽咽道:“公子,小烟已是再世为人,本想为奴为婢,也要照顾公子一生一世。但是,小烟又不能丢下两位老人家,公子的恩情,小烟只有来生再报了。” 尧天轻轻拍着小烟的肩膀,微微笑道:“傻丫头,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你怎么就说出这种话来。照顾两位老人,也是为我帮了一个大忙,如果要说报答的话,这就是最大有报答。放心吧,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说不定两位老人的毒一除,你们还能一起到天堂城来呢。” 小烟听了,脸上顿时雨过天晴,灿烂地笑道:“公子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快到天堂城来的。” 尧天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第五章 轻下一城 尧天与洪子烈等人离开万花谷,迤逦向黄石城走去。前行约五里,道路两边的山林里突然发出一阵喊杀声,数百名士兵像蚂蚁一样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将尧天和洪子烈等人团团围住。 一个蓄着两撇鼠须、年约五十的人在一帮侍卫的簇拥下走了上来,“嘿嘿”笑道:“各位,你们夺取了万花谷,收获一定不小吧?” 洪子烈蹙了蹙眉,低声对尧天道:“这家伙就是黄石城的将军莫凯,人称‘莫不揩油’,乃是一个棺材里伸手,死要钱的家伙。看样子,他们是来者不善。” 莫凯见无人搭理,不由心里有气,提高声音道:“万花谷乃是我黄石城的地盘,岂能由外人想夺就夺?你们立即将在万花谷里获得的财物留下,乖乖交出万花谷,本将军就放你们一马。若是执迷不悟,不肯配合,可就别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洪子烈走上一步,微微笑道:“莫凯将军,若是真有什么财物,我们一定给你献上了。但是,万花谷的人早已离开,仅留下一座空谷,我们连她们的影子都没有看到,你看我们都是两手空空的,哪有什么财物呀?” 洪子烈毕竟是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并不想与黄石城发生冲突。 莫凯面色一沉,厉声道:“洪帮主,你不是在说笑话吧?谁都知道,万花谷经营多年,怎能说走就走呢?既是一座空谷,你们为何在里面一呆数日呢?若是洪帮主不肯识相的话,那就别怪我们对不起了。” 洪子烈淡淡道:“莫凯将军意欲何为?难道堂堂黄石城的将军,还想公开打劫吗?” 莫凯冷笑道:“本将军听说你们是做生意的,原以为是做什么大生意呢,原来做的却是这种无本生意。本将军乃是维护一方秩序,要将你们抓获归案,怎么说是打劫呢?本将军念你也是江湖名人,不想做得太过分了,洪帮主是不想领这个情吗?” “神游九州”的武士全都怒容满面,一个个狠狠地瞪着莫凯,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洪子烈拦在前面,他们早就冲杀上去了。 洪子烈的涵养功夫再好,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他冷冷地看着莫凯,严厉道:“莫凯将军,请你不要出言不逊,污蔑本帮。你若是再敢胡说八道,本座可发保证,你将会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莫凯哈哈笑道:“真是好笑啊好笑,强盗居然威胁起当兵的来了。本将军看你们桀骜不驯,不给你们不定期厉害瞧瞧,你们还以为本将军是病猫。来呀,将他们全都给我拿下!” 众兵将高呼一声,一齐冲杀上来。他们有五百多人,而洪子烈这边不到三十人,摆明是将他们吃定了。 尧天、连月和早就蹩足了气的“神游九州”武士都不打话,一齐拔出兵器,猛地冲进了敌阵之中,狂风暴雨般地挥击扑杀,几乎是瞬眼之间,就有三四十外士兵倒了下去。 洪子烈心里暗暗叫苦,他已决定将万花谷改造为休闲渡假的地方,若是与黄石城的关系搞僵了,双方变成你死我活的敌人,他的计划岂不是白费了。 看到大批的士兵倒了下去,尧天也感到心里不忍,他大喝一声,身体凌空而起,在空中一个飞旋,犹如电光火石般地向莫凯扑去。 莫凯中下了一跳,迅速向后退去,他身边的侍卫却悍勇无匹地杀了上来,截住了尧天。 尧天大吼一声,宝刀挥舞,红色的刀气四射,冲上来的侍卫顿时一个个飞跌出去,顷刻之间,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办法起来了。 莫凯吓得面色苍白,全身发抖,根本不敢上前进招。他刚欲转身逃走,颈上突然一凉,一把寒光闪闪的大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全都给我住手!”尧天大喝一声,就像平地炸响一只春雷,全场的士兵都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下来,怔怔地看着尧天。 尧天高声道:“各位士兵弟兄们,你们犯不着为莫凯这等小人卖命,只要大家放下武器投降,我尧天保证大家安然无恙,黄石城也仍然是你们大家的。谁要是继续顽抗,那就只有死路一条。希望大家不要逼我们大开杀戒。” 莫凯听他自称尧天,心里顿时一阵狂震。黄石城虽然偏僻,但尧天杀文哥、取天堂城的事迹早已传遍天下,莫凯也早有耳闻。他暗暗叫苦,这下完了,惹上了这个煞星,恐怕是凶多吉少。 士兵们知道这个少年就是尧天,也一个个都惊呆了。他们知道,尧天说的没错,现在对方未损一人,而自己这边已经伤亡百多人,若是继续打下去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全军覆灭呢。他们楞了一楞,虽然没有丢掉武器,却都将武器放了下来。 莫凯知道大势已去,不由哀声求饶道:“令主,小人有眼无珠,得罪令主,实在该死。请令主大人有大量,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尧天狠狠地瞪了莫凯一眼,冷冷道:“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刚才,洪帮主已经严辞警告你了,你竟然当作耳边风。这地上死了近百人,说起来都是你的责任,你还有颜面活下去吗?” 莫凯吓得浑身一软,竟然瘫了下去。 尧天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对士兵们道:“各位兄弟,这家伙这了一己私欲,竟然不顾大家的生死,怎么能当你们的将军呢?大家不如杀了此獠,另选将军吧。” 说着,一脚将莫凯踢得飞了起来,落进了士兵之中。像莫凯这样的人,尧天连杀他的兴趣也没有了,杀了他,只会污了自己的宝刀,还不如将他交给士兵自己去处置。 士兵们看了看地上的莫凯,都悄悄地走开了,却没有一个人上去扶他。 大笑声中,尧天、连月和洪子烈等人撇下众士兵,转身向前走去。 洪子烈摇了摇头道:“我们与黄石城闹翻了,也许会对万花谷不利,我们恐怕要多派点人手过来才行。” 尧天阴阴地笑道:“洪大哥,你大可放心。黄石城最讨厌的只有莫凯将军,小弟刚才那一脚,虽然没有让他当场丧命,但已破了他的生机,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一命呜呼的,根本不能对我们构成威胁。而且,我们一走,士兵们一定会将莫凯杀了的。” 洪子烈看了尧天一眼,微微笑道:“你这一招也太阴了一点。不过,莫凯毕竟是他们的将军,他们怎么会去杀他呢?” 尧天笑道:“莫凯是个自私自利的人,他一定会对士兵们大发雷霆。但是,他们死了近百人,所谓兔死狐悲,大家一口怨气无处发泄,他再这么一顿训斥,正好点燃了大家的怒火,群情激愤之下,他们肯定会将莫凯杀掉的。” 洪子烈和大家听了,都不禁暗暗点头。 大家边走边谈,显得十分轻松惬意。过了一顿饭的工夫,后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只见那四百多名士兵飞快地跑了上来。大家吃了一惊,全都停了下来,暗暗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令主请停步!” 俄顷,一个四十来岁的大汉带着士兵们赶上来,他径直走到尧天身前,朗声道:“在下是千夫长卓宜,我们已经杀了莫凯,黄石城已没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了。在下与弟兄们商量,决定衷心投奔令主,请令主收留!” “请令主收留!”士兵们也一齐喊道。 尧天向洪子烈笑了笑,转身对大家道:“各位兄弟,你们愿意加入我们武神军,尧天感激不尽。但是,黄石城与天堂城相距千里,你们的家人又大多在黄石城,怎么能够远去呢?不如这样吧,卓宜,就由你来担任黄石城的将军吧。” 卓宜诚惶诚恐道:“谢令主栽培!不过,卓宜只是一介武夫,统兵打仗还勉强可以,但是,黄石城没有城主,将军要兼管黄石城的治理,卓宜就难以胜任了。而且,黄石城内还有一名千夫长,他一定不会同意卓宜担任将军的。还请令主另选贤能。” 尧天笑道:“本座已经决定,就由卓宜担任武神军黄石城将军,你就是推辞也没有用,这个将军你就当定了。好了,大家都来参见新将军。” 众士兵全都欢呼雀跃,一齐上前参见卓宜将军。一直站在旁边看热闹的洪子烈、连月等人也上来给卓宜道喜。 卓宜也喜出望外,立即带领大家上来参见尧天、连月及洪子烈等人。 参见完毕,卓宜犹豫地看着尧天,忐忑不安地问道:“令主,城里还有近两千人控制在千夫长莫刚的手里,我们这里现在只剩下四百来人,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尧天道:“放心好了。我们这就与你们一起回城,若是莫刚愿意接受你的领导,那就万事皆休。否则,我们就将他剪除。” 大家又详细地研究了夺取黄石城的计划,这才踌蹰满志地向城里走去。 走进黄石城,守城的士兵没有看到将军莫凯,不由暗暗诧异,上前问道:“怎么只有你们回来?将军大人呢?” 卓宜微微笑道:“他被万花谷的美女们迷住了,恐怕不会回来了。” 守城士兵虽然觉得卓宜说话有些不敬,但他毕竟是千夫人,也没有人敢指责于他,顺利地让他们进了城。 尧天等人也混在士兵之中,进入了城里。 进入城里,卓宜按照尧天的计划,立即带人攻占了将军府,随即命令军队集合,将事情向大家进行公开宣布。 大家看到千夫长卓宜陪着一个英俊少年从将军府里走出来,身后还跟着四个娇艳如花的女人和二十多个陌生的大汉,全都大吃一惊。千夫长莫刚立即上前问道:“卓宜,你让大家集合起来做什么?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何从将军府里出来?” 卓宜叱道:“莫刚,你休得放肆。这位乃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奉武神令谕,巡视天下。你等还不快快上前参见?” 莫刚吓了一跳,发觉这阵势有些不对,连忙问道:“将军大人呢?不是将军大人命我们前来集合的吗?怎么没有看到大人出来?” 卓宜冷冷道:“莫凯因为冒犯了令主,已被本职斩首。奉令主令谕,黄石城已由在下担任将军。” 众头目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怔立当场。莫刚呆了呆,突然切齿嘶吼道:“卓宜,你竟敢勾结外人,谋害将军,弑主篡位,黄石城的军民都不会放过你的。弟兄们,给我杀了这个卖主求荣的家伙。” 众兵将听了,全都抽出兵器,蠢蠢欲动。 “住手!”尧天厉声喝道。 他的声音是用内力迸发出来的,就像平地响起了一个炸雷,震得大家双耳欲聋。大家都吃了一惊,全都站在原地,不敢乱动。 莫刚高声叫道:“大家不要怕,他们只有二十多个人,杀了尧——” 尧天身边的一个美女突然拔出长剑,倏地刺出一剑。一道蓝色剑芒狂涌而出,迅疾地向莫刚袭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莫刚话还没有说完,身体已被炸得血肉横飞,变成了一篷碎片。 大家看了,全都惊得魂飞魄散。像这样的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若是她往人群之中刺出几剑,岂不是要轰倒一大批人?尧天身边的一个侍女就有如此功力,那尧天的武功岂不是高深莫测? 其实,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女人并不是普通的女人,乃是与尧天的武功相差无几的连月。她这一剑也是蓄势刺出,志在一剑立威,这种做法最耗功力,平常情况下是不会轻易使用的。 尧天若无其事地说道:“各位,莫凯已死,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本座不想多作评说,大家心里应该是有数的。我们当兵,是为了守卫城池,保护百姓,如果一天到晚只是想着怎样去敲诈百姓,这样的军队一定得不到百姓的支持,一旦遇到战争,就只有打败仗的份了。本座觉得,卓宜在这方面要比莫凯强多了,所以,本座希望大家能够支持他。” 顿了顿,尧天又道:“当然,本座也绝不强迫大家。这样吧,愿意留下来协助卓宜管好黄石城的,我们表示欢迎;不愿意留下的,都可以自由离去。不过,凡是离去的,一不许带走一兵一卒,二不许在黄石城进行破坏活动,否则,就是与我尧天为敌,本座保证绝不轻饶。” 大家全都面面相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一个个都犹豫不决,怔立当场。 卓宜立即站了出来,高声道:“弟兄们,血玉令主乃是代表武神行走天下,号令武林,跟随令主,前途将不可限量。天下不少人都万里迢迢赶去投奔令主,现在令主已亲临我们黄石城,这是我们一次弃暗投明的绝佳机会,大家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好吧,我们愿意听从卓宜将军的指挥,投靠武神血玉令。”一个百夫长叫道。 “我们也愿意!” “愿意!”—— 众兵将都七嘴八舌地嚷道。 “很好!”卓宜点了点头,激动地说道。“感谢大家的信任,我不敢说保证大家发财,但是,我可以保证与亲密相处,同甘共苦,共同守护我们的家园。” 不知是谁率先鼓起掌来,大家也都跟着鼓起掌来。 正在这时,洪子烈与尤利带着十多个人走了进来,尧天、卓宜等人立即迎了上去。 洪子烈兴奋道:“尧兄弟,你真行,这么轻轻松松地就夺取了一座城池!黄石城变成了你的天下,我们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是啊,令主。”尤利也兴高采烈道。“为了庆贺令主获得了黄石城,尤某决定给黄石城的军队赞助十万两银子,为军队的开支略效绵帛之力。” “尤大哥,太谢谢你了!”尧天由衷地谢道。“你这真是雪中送炭,这对鼓舞我们的士气,将起着十分重大的意义。” 黄石城乃是一个偏僻的小城,商贾甚少,军费来源不多,所以,城里养两千人的军队都比较困难,这也是莫凯将军见钱眼开的一个重要原因。有了尤利捐赠的十万两银子,的确可以为军队解决不少的困难。 更重要的是,这银子送得太及时了,黄石城的军队刚刚加入武神军就获得了十万两银子,这不仅仅鼓舞了士气,更重要的是使全体将士看到了前途和希望,从而下定了决心,更加死心塌地地跟随尧天。 果然,当卓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全体将士时,全体将士立即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当天晚上,卓宜在将军府举行了盛大的欢庆晚会,广场上燃起了一堆熊熊篝火,不仅仅将士们全都参加了,不少的城民也加入进来。军民们笑语喧天,载歌载舞,一派热气洋洋的景象。 尧天、连月、洪子烈、尤利也参加了他们的晚会,特别是连月和楚媛等人,更是受到了士兵们的无上亲睐,她们的身边,完全变成了晚会的中心。 黄石城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欢乐过了,欢乐的场面一直延续到天明。 第六章 比试求贤 一大早,卓宜就来找尧天,急急忙忙道:“令主,属下昨天就已经跟令主讲了,让卓宜来管理黄石城,恐怕很难胜任。属下昨天想了一夜,终于有了一个主意。黄石城东面三十里,有一个隐贤庄,庄主风伯是一个具有高智慧的人,我们不如请他来当城主,一定能够使我们黄石城改变面貌的。” 尧天很感兴趣地问道:“风伯是一个怎样的人?你怎么知道他是一个具有大智慧的人呢?” 卓宜道:“风伯是隐贤庄的庄主,此人足智多谋,博古通今。属下年轻时,曾遇到风伯,他断定属下将来必遇贵人,可做到将军,因此属下才来当兵。二十年来,属下虽然已积战功升至千夫长,但在莫凯的手下,升迁再也无望,已渐渐将他的话忘了。昨日得遇令主,又迁属下做了将军,这才突然想到他来。” 尧天听了直拍手,兴奋道:“既有如此之人,你快快带我一起去见他。” 两人也不带任何随从,离开了黄石城,径直往隐贤庄走去。 进了村,问明了风伯住的地方,两人来到庄前,一名家人迎上前来,打量了两人一眼,恭敬道:“是令主大人吗?庄主正在客厅恭候二位呢。” 呀,这个家人怎么能一口指出他的身份呢?尧天好奇地问道:“老人家,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吗?缘何能一口道出在下的身份?” 家人微微笑道:“小的以前还无缘认识令主,是庄主吩咐小的,说血玉令主尧天将在今日来访,命小的在此恭候。” 尧天暗惊,难道这个风伯真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进入庄内,一个六十多岁的精瘦老人迎了上来,欣喜道:“令主大人,老夫已等候多时了。快到屋里请坐!” 尧天讶然道:“老人家,你缘何知道在下会来?” 风伯哈哈笑道:“老夫算定今日寒舍将有贵客临门,令主昨日获得黄石城,这个贵人不是令主还会有谁?” 尧天听了,不由欣喜万分,感慨道:“老人家真是活神仙啊!” 风伯淡然一笑,道:“卦卜之术,不足道也,让令主见笑了。令主代武神巡猎天下,将成就千秋伟业,这才是亘古第一人。” 尧天道:“在下奉武神令谕,要消灭天下战争,拯民于水火之中。但尧天德薄能鲜,深恐有负武神重托,心里十分惴惴。老人家乃智慧之士,当有以教我。” 风伯道:“令主客气了。令主以仁治军,将士效命;减捐减赋,深得民心,要完成一统天下,又有何难?” 尧天点头道:“老人家所言虽然不错,但天下群雄割据,亦都富强,在下以天堂之兵,欲作六合一统之大业,恐怕仍是相当困难的?” 风伯道:“令主虽然拥有天堂城及周边诸城,在天下诸大势力之中,的确还是十分弱小的。但令主合天理,顺民心,爱众惜物,敬老尊贤,人人乐而从之,虽小也可以致大;倘若奢淫暴虐,或柔而不断,或刚而少仁,或愚昧不明,或好杀不改,虽大也未有不亡者也。” 尧天听了大喜,忙道:“请问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风伯道:“老夫以为,策略有三。一是广施仁政,令万民归心;二是发展农业,令仓廪充实;三是招贤纳士,令势力强大。有此三者,保证令主会无往无不胜。” 说完,又有意无意地看了卓宜一眼。卓宜心领神会,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心里却凛然受教。 尧天暗暗点了点头,在军师法言等人的指点下,他们的做法正好与风伯所言如出一辙,这种做法从长远来看,的确是相当不错的,但是,他此时最想知道的却是如何打败诸强,因此,他急切地向风伯询问攻城掠地的策略。 风伯道:“取胜之道亦有三种,以仁取胜,乃为上胜;以智取胜,乃是中胜;以勇取胜,是为下胜。但仁、智、勇三者,却又缺一不可。” 尧天大感兴趣,忙道:“愿闻其详。” 风伯微微笑道:“令主广施仁政,以仁义播于天下,天下万民必然人人向往,所到之地,尽皆归顺,此乃是上胜也。以智谋夺人之城,免去刀兵之灾,就是中胜了。以武力攻城掠地,人死三千,自死八百,自然是下胜了。” 尧天见他对答如流,心里十分钦佩,不由将心里的疑问一一提了出来。风伯也不厌其烦,有问必答。两人正谈得起劲,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一阵风似的闯了进来,大声嚷道:“哪一个是血玉令主?快让本姑娘见识见识。” “姬儿不可无礼!”风伯微微叱道,转身对尧天道:“这是老夫的孙女,名叫风姬,平常顽劣惯了,还请令主莫怪。姬儿,还不上来拜见令主?” 尧天向风姬看去,她虽然长得五官端正,相貌却十分普通,他身边的任何一个女孩子都可能要比她漂亮。但是,她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种勃勃英气,给人一种活泼可爱的感觉。 “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风姬走到尧天身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道:“人是长得不错,不知能力如何?风姬想跟你比剑,你不会害怕吧?” 风伯斥道:“姬儿,你怎可对令主如此无理?还不快点向令主请罪?” 尧天微微笑道:“老人家,你不要责怪于她,在下觉得她十分天真活泼,倒是蛮可爱的。” “什么?”风姬瞪大了眼睛叫道。“你说我天真、可爱,那就是说我还不懂事罗?那好,本姑娘今日一定要跟你比试比试。” 尧天也只有十八岁,童心未泯,不禁来了兴趣,微微笑道:“好啊。你想怎么比试?” 风姬道:“你是血玉令主,相信一定是文武全才了,我们就比试两场,一场为文试,一场为武试。怎么样?” 尧天不由暗暗叫苦,若要比武,他自是不在话下,但要比文,他可就抓瞎了。他从小到大没有念过书,斗大的字认识不到一箩,怎么能跟人家比呢?但是,面对小姑娘那咄咄逼人的样子,他根本无法推辞,只好无可奈何地笑了笑,问道:“武试怎么比?文试又怎么比?” 风姬道:“武试就是比剑。文试嘛,就是双方各出三题,让对方回答,回答不出,就算输了。” 尧天立即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会提出什么样的问题,只要不是让他写字、认字,那就好得多了。他当下更不迟疑,立即点了点头,道:“女人优先,你先出题吧?” 风姬微微笑道:“假设我现在的手里握着一只小鸟,你认为这只小鸟是活的还是死的?” 尧天笑道:“这题目有点意思。我若说是活的,你手上一用力,小鸟就死了。我说是死的,你一松手,小鸟自然就是活的。反正答案已在你的手心里握着,我还答什么呢?” “好,过关!”风伯欣喜地叫道。 尧天暗暗诧异,他弄不清自己这么答怎么算是过关了,正在疑惑之间,只听风姬又道:“第二题来了。河里有一个小岛,岛上有一棵桃树,树上结满了果实,一只猴子正在树上摘桃子吃。小岛离岸边虽然不远,但是,你既不会水性,又没有渡河工具,你将用什么办法弄到桃子呢?” 尧天不由暗暗着急,既不会水性,又没有渡河工具,那岂不是只能看着猴子吃桃子而干瞪眼?若真的遇到这种情况,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由霸气十足地说道:“我会要让猴子乖乖将桃子送过来,否则,我就用石头打它。” 像这种事情,尧天小时候是经常做的,他想也没想,就脱口说了出来。 风伯立即道:“说对了!你一打它,猴子一定会还手,但它在树上找不到石头,只有摘桃子打你,这样,也确实是猴子乖乖地将桃子送给了你。” “爷爷,你也太多嘴了吧?”风姬不满地瞪了风伯一眼。尧天心里却暗暗叫了一声“侥幸”。 风姬又说出了第三题:“若要梦想变成现实,你应该怎么做才行?” “那就是立即从梦中醒来。”这一次,尧天可是真正想到了答案,立即毫不犹豫地答道。 风姬见连出三题都没有难倒尧天,不由十分气馁,无可奈何道:“你出题吧。” 尧天随便出了三个题,风姬自然很轻松地答了出来。双方全都没有难倒对方,这一局只能算是平局,接下来的就是武试了。 听说风姬小姐要与血玉令主比武,庄里的人全都赶来观看,隐贤庄的院子里顿时挤满了人。 风姬换了一套洁白的紧身装,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婀娜多姿,使她更显得英姿飒爽。不知是因为她这身打扮十分出众,还是因为她的剑术高明而受到人们的青睐,她一出场,立即引起了一阵狂热的欢呼声。 尧天一上场,全场顿时噤声,人们都不禁纳闷,这个长得十分英俊、脸上却带着淡淡玩世不恭的年青人就是血玉令主吗?听说他曾在万军丛中取文哥大将军的头颅,有如囊中探物,怎么会是这样一个年青的少年呢? 一声娇叱,顿时将人们的目光吸引过去,风姬已经发动了进攻,“嗤嗤嗤——”风姬手上的长剑幻起万道霞光,像雨点般地向尧天身上洒去。 全场立即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喝彩声。 她的剑术果然十分了得,甚至不输于连月,难怪她这么自负,明知对方是血玉令主,还要向他比剑。她的剑术虽然不错,只是功力却比连月差得远了,尧天的身体就像无形的风一样,左右飘摇,风姬那暴风骤雨般的攻势顿时连连落空。 风姬见尧天只躲不攻,不由心中大怒,立即步步紧逼,剑若游龙,猛地刺向尧天的头额,在手臂快要伸直的瞬间,剑尖突然一颤,改奔尧天的喉咙,脚下碎步上前,锁住对方将要移动的方位,整个动作干脆利索,一气呵成,速度之快宛若电石火花,看得大家目瞪口呆,都不禁为尧天担心起来。 卓宜心里也感到有些紧张,他曾亲眼看到尧天杀死莫凯身边十多名武功不弱的侍卫、擒住莫凯的全过程,知道尧天的武功实在高深莫测,但他却弄不懂,为何会被风姬攻得手足无措,连连后退呢? 风伯看得不住颔首,他虽然知道尧天是故意让着风姬,但是,他看到孙女儿竟然将尧天杀得连连后退,却也不禁老大慰怀。尧天是武神的血玉令主,天下有名之士,风姬能够逼得他连连败退,已是相当不错的了,若是能够胜得一招半式,风姬就会立即成为天下有名的高手。 两人交手三个回合后,尧天虽然看起来险象环生,却每每在惊险之下都能躲闪过去。这让周围的人们激动不已,又是鼓掌又是呐喊,场面乱成一团。 风姬突然娇呼一声,身体拔地而起,手中长剑乱颤,幻起漫天剑雨,将身体严严密密地罩在剑光之中。 众人都惊叫出声,不少胆小的人甚至闭上了眼睛。 稍顷,漫天的剑光突然消失,风姬飘身落到了地上,高耸的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在喘息不已。而尧天却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似乎一动也没有动过,只是风姬的长剑却转移到了他的手上。 整个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掉在地上都能清晰可闻。所有的人都张开了嘴唇,半天都没有合拢去,全都用极不相信的眼神呆呆地看着场中的两人,连风伯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尧天不仅轻而易举地破了风姬那志在必得的一招,而且还夺去了她手中的长剑,这种武功简直是匪夷所思。 尧天走到风姬身前,由衷地说道:“风姬小姐的剑术真是高明之极,在下差点就败在了你的剑下。谢谢你,风姬小姐,你让在下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剑术。” 风姬道:“风姬到今天才真正看到,什么才是高明的武功,风姬输得心服口服。” 风伯、卓宜等人也连忙走了上来,对两人的武功都赞不绝口。 重新回到客厅,尧天掏出一筒药丸,递给风姬道:“风姬小姐,你的剑术确是出类拔萃的,只是内力略嫌不足。这是根据《武神药经》制造的药丸,对增加内功有一定作用,按时服用,必有裨益。” 风伯和风姬都感激不尽。 尧天道:“风前辈,请你跟我们一起去天堂城吧,让我们一起成就一番大业。” 风伯微微笑道:“老夫年事已高,早就没有了外出之念,还请令主原谅,请令主万勿相强。而且,令主恐怕暂时回不了天堂城。目前,将有一件与令主悠关的大事发生,令主当速去圣武城,或许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小。” 尧天大惊,连忙问道:“风前辈,不知圣武城有何大事发生?能详告吗?” 风伯道:“令主到了圣武城之后自会知道。老夫的孙女姬儿,不仅武功出众,而且通晓天下地理,略知谋略,或许能为令主助一臂之力。倘若令主不弃,就让她跟在令主身边当个参谋吧。” 尧天道:“令孙女文武全才,一点也不逊于须眉,能得此才女,乃是我们武神军最大的荣幸。我代表武神军表示最热烈的欢迎。” 尧天只说是武神军表示欢迎,却不说是他自己表示欢迎,显然是没有将此女纳为妻妾之意。风伯暗暗有些失望,但话已出口,又不便收回。不过,缘份乃是上天注定的,就是强求也没有用的。风伯淡淡道:“姬儿,你去收拾东西,等下随令主一起离开吧。” 风姬答应一声,欢天喜地地走了。 风伯暗暗叹了一声,又道:“老夫还有一事欲告诉令主。令主曾伤害过一个无辜女子,将来也许会成为令主的心腹大患。令主可用你有爱心去感化她,或许可以重归于好。” 尧天心里暗凛,若说自己伤害过的女子,恐怕只有媚玉了。可是,媚玉与他本来就是两个阵营的人,他们之间的爱完全是一个错误,也说不清到底是谁伤害了谁。不过,他与她本来就是旗帜鲜明的两个对立面,怎么会成为他的心腹之患呢?或许自己是因为感情的原因,根本无法对她下手,而她却利用他的感情,会做出很多不利于武神军的事情来吧。 他正欲详问,风伯却笑了笑,止住他道:“凡事皆是天意,令主不可再问,到时自知。令主只要按照老夫说的去做,自能化暴戾为祥和。” 尧天见他能够未卜先知,不由突然想起神秘失踪的如凤和艳红,连忙问道:“在下在月殿城的时候,曾有两个女人突然神秘失踪,我们曾派人四下寻找,都没有踪迹,请问前辈,不知她们是否已经出事?” 风伯道:“她们两人现在应该无事,令主大可放心。” 尧天大喜,立即问道:“是吗?她们目前在什么地方?在下是否还能见到她们?” 风伯微微笑道:“若是有缘,自能再见;若是无缘,问也没用。” 这时,风姬已收拾了东西,羞羞答答地走了出来。 第七章 怕鬼遇鬼 柔波等八人离了天堂城后,日夜兼程,第四天便到了长水城。 长水城将军于介、副将潘平亲自接待了他们,看了军师法言的信后,立即就给他们选定了五百名士兵和五百匹骏马,由偏将许骏率领,随他们一起前往红叶部落。 许骏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标准军人,他立即找来了对地理比较熟悉的人,准确地研究行军路线。 第二天,他们化装成商队,离了长水城,径直向红叶部落进发。沿途,他们尽量避开城镇,只在山村野外穿行,经过十多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平安到达了红叶部落。 得知柔波等人回来的消息,红树族长、山谷长老、岩石队长等人都亲自出来迎接,并将他们全部迎进了族长府。 红树族长问道:“神使大人和夫人为什么没有来?” 柔波道:“他们都很忙,根本抽不出时间,就让我们代表他两人来看望大家。令主和夫人还让我们给大家带来了大量的礼物呢。” 她连忙请许骏命士兵将运来的布匹、粮食和日常用品卸下来,分赠给大家。 看到柔波等人衣锦归来,几乎全部落的人都赶来了,到处都是人山人海,差点将红树族长的家都挤塌了。红树族长只好让大家都到村中的广场集合,由柔波他们将出了部落以后的情况详细地介绍了一遍。 听说神使大人在一年的时间内就占领了六七座大城,拥有十多万人的军队,管辖三百多万人,整个部落的人们全都惊得呆了。 岩石队长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柔波,你们跟随神使大人出去,现在已经是什么职务了。” 柔波笑道:“我们现在都是神使大人和夫人的侍卫。” 部落里的人们听了,全都露出失望的神情。在他们的眼里,侍卫都是下人,跟奴仆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许骏见了,连忙解释道:“柔波小姐他们的职务已相当于万夫长了,卑职现在是柔波小姐的部下,就已经做到千夫长。现在,就是一座城池的城主,想要当我们令主的侍卫都还不够格呢。” 众人听了,果然露出惊讶的神情。岩石更是张大了嘴巴,半天都合不拢来。在红叶部落,他虽是武士队长,充其量也就是一个百夫长而已,柔波他们出去不到一年,却已做到了万夫长,真是连想都不敢想。 许骏这么一解释不打紧,“夜狼小队”的队员们立即找到了柔波等人,连红树族长的小公子红玉成也跑来了,纷纷要求带他们出去投奔神使大人。 这下可就让柔波他们为难了。这些夜狼小队的队员们大多数都还是些孩子,怎么能将他们带出去呢?尧天当初训练他们,只确是想以后能够用到他们,但是,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他的事业竟会发展得如此迅速。他现在虽然正是用人之际,可是,这些人却因为年纪太小还不能使用,他的一番心血也许要白费了。 柔波忙道:“你们现在还小,根本不适合出去打打杀杀,神使大人说了,再过两年,他会亲自来接大家的。” 不管他们怎么劝说,那些却始终缠住不放。最后,经过红树族长和山谷长老出面说项,才决定让年满十五岁的人跟他们出去。 这样一来,柔波他们的队伍又增加了十三人。 柔波行使了她的队长权力,让云松和山妮考察他们的武功,若是武功太低,就坚决剔除出去。凡是出去的人经常会遇到厮杀,随时都有性命之忧,这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在部落的时候,柔波就是他们的头领,跟随尧天和连月又有一年了,使她的性格更加强硬起来。 得到同意的都欢天喜地走了,没有得到同意的还不肯离去。柔波道:“大家放心,我们以后每年都会回来的,只要你们勤练武功,到时候都有机会出去。” 好说歹说,总算将大家劝走了,柔波这才将回来拿铁矛的事情向红树族长作了说明。 红树族长道:“没问题。我们派了一百人前去协助陶醉大师,日夜不停地赶制铁矛。陶醉大师又发现了用矿石炼铁的方法,解决了铁贮量不足的问题。早几天,我和你爷爷还一起去看过,他们已经打制了五千多支铁矛。” “太好了!”柔波兴奋道。“族长大人,明天请你带我们一起去取铁矛,好不好?” 红树族长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第二天,柔波等人带着许骏的军队,在红树族长、山谷长老、岩石队长等人的陪同下,一起前去拜见陶醉大师。听到了尧天的事迹,陶醉大师激动不已,兴奋道:“武神的弟子果然不凡,这么快就建立了大片的基业。希望老夫这批铁矛能够让令主如虎添翼,尽快地一统天下。” 柔波又代表尧天和连月给陶醉大师送去了一批粮食和布匹,微微笑道:“令主和夫人让我转告他们的谢意,若是大师愿意,他将派人专门来接大师前往天堂城。” 陶醉大师哈哈笑道:“我都一把老骨头了,还到天堂城去干什么?你回去转告令主,他的好意老夫心领了,只要他得了天下以后,不要忘记我们红叶部落就是了。” 柔波道:“令主和夫人一直将红叶部落的人当作他的亲人,我们这次回来,就是他命我们多带些粮食和布匹回来,说部落里的人们太需要这些了。他还准备开劈一条通往外面的道路,将山里的药材和闪光石运出去,再将粮食和布匹运进来,让部落里的人都富起来。” 大家听了,全都激动不已。红树族长道:“这个主意不错!我们回去后,立即组织人员,想办法打通一条路来。红叶部落的确应该与外面增加一些联系了。” 寒喧了一阵,陶醉大师带着大家去取铁矛,只见一个茅棚里,果然是堆积如山的铁矛。柔波大喜,立即让许骏带士兵将铁矛搬出来,绑到马背上。 陶醉大师原来制造的铁矛每支重二十四斤,因为考虑到原料不够,遂改为每支十四斤,每匹马驮十支,正好将铁矛全部装完。 陶醉大师道:“小波儿,你回去后告诉令主,现在,老夫的徒儿们都已经能够铸矛了,剩下的五千支,我们保证在半年内就全部造好。” 第三天,柔波他们便告别了红树族长和家人,带着山娃等十三名通过了考查的“夜狼队员”离开了红叶部落。这一次他们已是轻车熟路了,只用了七天时间就走出了森林。 出了森林,柔波就让岩鹰和雷福带着十名士兵到前面探路,沿途插上标记,尽量避免遇上劫匪和军队。 时下的武器十分值钱,市面上,一支普通的青铜剑要卖二十两银子,而他们的铁矛每支至少值一百两银子以上,加上他们的马匹,总价值接近八十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任何人知道了都会眼红的,所以,他们不得不格外小心。 第四天,他们来到了一个山坳前,突然响起一阵叫喊声,山坳上跳出千多名手持兵器的大汉,一齐冲了上来,顿时将他们团团围住。 许骏一见情形不对,不待柔波下令,立即命一百名士兵牵住马匹,防止马匹受惊而四散奔跑,四百名士兵则各挺兵器,守在马匹的两侧,严阵以待。 山娃等十三名首次出道的队员第一次见识到这种场面,都不禁有些紧张,也连忙拔出了钢刀,准备厮杀。 岩鹰走上前去,高声道:“众位朋友,我们只是普通的商队,大家凑到一起,做点小买卖,还请各位借条道让我们通行,我们一定给各位奉上茶钱。” 岩鹰出来闯荡也快一年了,江湖经验有了很大的进步,这一套就是他在凤凰山的时候跟方旭学的,想不到今日第一次用上了。 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走了出来,微微笑道:“这位兄弟说得客气,我们也不想大动干戈。这样吧,你们留下马匹和货物,我们就放你们过去。” 他已看出这些人绝不是普通的商人,倒像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所以,也不敢过分放肆。否则的话,他早就下令上前抢夺了。 “这位英雄,我们的货物都是一些粗鄙不堪的东西,你们就是要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还请英雄高抬贵手,让我们过去。我们以后将经常在这条道上行走,一定不会少了大家的好处的。”岩鹰耐心地请求道。 “少哆嗦!”另一个大汉粗暴地喝道。“我家六爷已经对你们网开一面了,你们若是还肯识相,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弟兄们,给我上,将这些马匹和货物给我拿过来。他们若敢阻拦,就全部给我杀了。” 众大汉轰然叫了一声,一齐杀了上来。 岩鹰哈哈一笑,身体一纵,大刀挥起一片寒光,径直向那粗暴大汉杀去。夜狼队员也不甘落后,立即分头杀出,冲入敌阵之中。 柔波一把短刀狂风暴雨般地挥扫扑击,顷刻间就搠翻了五六名大汉。燕媚带着五名新队员,齐齐杀了上去,也砍翻了六七名敌人。雷福一把大刀战住三个大汉,两个大汉惨叫着退了下去,一个则飞跌而出,再也爬不起来了。沙猛、云松、年春、山妮分别带着两名新队员杀了出去,已砍倒了十多名敌人。 许骏也指挥士兵以百人为一队,向四面发动冲击。他们也是悍勇无比,冲刺攻杀如浪如火,一个照面之下,已杀死了对方一百余人。 凄厉的惨叫声,尖锐的嗥叫声,兵器的撞击声,交织在一起,人体翻滚,鲜血滴落,刀光映影,这一切,组成了一幕血腥的厮杀场面。 岩鹰劈翻两个大汉,终于扑到了粗暴大汉的面前,大刀暴挥斜挑,闪电般地攻了过去。 岩鹰一动手,就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所以,他的刀法往往发挥得淋漓尽致,武功也进展极快,已隐隐列于“夜狼小队”之首。 那粗暴大汉吓了一跳,连忙掣出大刀,猛地向岩鹰劈去。他的武功显然不弱,那一刀迅快如电,功力深厚,连岩鹰也感到意外。 “当!”两把大刀撞在一起,双方都后退了一步。 “好!再来!”岩鹰大喝一声,一刀再次劈出,由上而下,直奔那大汉头顶。那大汉也不示弱,手中大刀猛地架了上去。就在两把大刀快要相撞的瞬间,岩鹰的手臂突然一曲一伸,巧妙地避开了大汉的格挡,改劈为刺,闪电般地奔向大汉的咽喉。 那大汉一招架空,立知不妙,立即飘身而退。他的反应不谓不快,但还是慢了半拍,岩鹰的刀尖已点中了他的喉咙。他只觉得喉咙一痛,一股鲜血已飚射而出。 这一招乃是尧天刀法中的精髓,正是“问世九式”中的“扫穴犁庭”,岩鹰曾看到尧天使出此招,便学了下来,偷偷进行练习,今天才第一次使出来,果然一击奏效。 岩鹰一脚将大汉踢开,正欲继续向前扑击,突觉左肩一痛,鲜血已飞溅而出。原来是那个六当家的见势不妙,连忙冲上来救援那个粗暴大汉,一剑刺伤了他的肩膀。岩鹰大怒,一刀向后横扫而出,六当家的见他刀沉力猛,不敢硬接,立即闪身避了开去。 岩鹰顺势转过身来,向六当家追去,刀势展开,刹那间,刀影绰绰,刀刀不离六当家的左右。六当家左支右绌,苦苦支撑,可是,岩鹰每前进一步,他便不得不后退一步。 眼看六当家就要丧在岩鹰刀下,两个大汉立即从左右冲出,两把大刀挥起阵阵风响,一齐向他身上劈来。岩鹰大刀左右连击,两个大汉虎口鲜血狂流,跄踉跌退。 趁此机会,六当家迅速退了回去,展目一看,见己方人员已伤亡过半,不禁大惊失色,立即发出撤退的命令。众大汉听了,如奉纶音,迅速撤出战斗,四散逃走了。 战斗结束,柔波立即进行了清点,发现死了三十多名士兵,一百多人受伤,二十一名夜狼队员虽然没有折损,也有十三人不同程度地负了伤。幸亏驮运铁矛的马匹都是战马,又被士兵牵住了缰绳,并没有任何损失。 许骏立即带领士兵打扫战场,将同伴的尸体进行掩埋。柔波则将八人身上的刀伤药都拿出来,分头给受伤的人上药包扎。 打扫战场的士兵发现几名受伤倒地的敌人,立即将他们带了上来,雷福立即对他们进行讯问。 “你们是什么人?总坛在什么地方?你们帮主叫什么名字?乖乖地跟我们说实话,我们就饶你不死。”雷福冷冷地问道。 “我们是黄鹤帮的,你就是杀了我,黄鹤帮也不会放过你们的。若是我们帮主和帮中高手回来,我保证你们一个也走不脱。”受伤的大汉强硬地说道。 雷福微微笑道:“刚才你们不是来了一千多人吗?还不是被我们杀得落荒而逃?本少年可不是被吓大的。你告诉我,你们的总坛在哪里,我们立即杀进你们总坛去。” 大汉伤痛难忍,只求速死,不由恨恨地说道:“我们黄鹤帮有五千多兄弟,帮中武功高手近百人,若不是帮主将帮中护法级高手带走了,又岂会怕你们这区区几百人?你们杀了我们这么多弟兄,你们就算逃到天天涯海角,我家帮主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雷福听了,也不由暗暗心惊,立即命士兵将伤员拉下去砍了。黄鹤帮的人也许很快就会卷土重来,他可不愿意让这些伤员发现他们的行踪。 雷福将问得的情况告诉大家,大家听了,全都吓了一跳,不由暗暗焦急起来。 许骏道:“柔波队长,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若是黄鹤帮再次组织进攻,我们恐怕已无再战之力了。” 燕媚道:“可是,我们有这么多人受伤,他们怎么走得动呢?” “没办法再耽搁下去了,让伤员上马,折向东行,大家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此地。”柔波果断地命令道。 雷福道:“许骏将军,请你派三十名士兵给我,我要给他们布一个迷魂阵。” 待大家离开后,雷福带着三十名士兵用树枝拂去地上的痕迹,又在西边留下一片杂乱的脚印和踩倒的柴草。 一个士兵疑惑地问道:“侍卫大人,这样做会有用吗?就是最蠢蠢的人也会很快发现这是一个骗局的。” 雷福微微笑道:“这种布置的确只能骗得一时,但是,这样一来,至少可以给我们的逃走赢得一点时间。” 到夜幕降临的时候,他们终于急赶了三十多里,人马都已疲惫不堪,实在不能连夜赶路了,只好找了一个山谷停下来宿营。 为了防止暴露行踪,他们连火也不敢生,将铁矛从马背上卸下来后,啃了几口干粮,就躺在地上休息。大家都疲惫不堪,很快就进入了甜甜的梦乡。 深夜,山谷的外面远远地出现了一片火光,一阵嘈杂的人声渐渐传来,负责警卫的云松立即惊觉起来,连忙叫醒了大家。 大家都大吃一惊,黄鹤帮的人终于追上来了。 第八章 血战连场 黄鹤帮的帮众像蚂蚁一样地涌上来,到了谷口,他们却突然停了下来,不知是在等待什么人,还是不敢在夜间发动攻击,只是将谷口重重围住,并没有立即冲进来。 看到那成片的火光,柔波不由暗暗着急,连忙针大家召集拢来,商量退敌之策。 岩鹰瓮声瓮气道:“黄鹤帮真是冤魂不散,如果不给他们以沉重打击,他们一定认为我们是好欺侮的。我们不如趁着天黑,立即杀出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说的是!”沙猛立即附和道。“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看他们还敢不敢跟着我们?” “不行。”柔波道。“他们至少来了两千人,看样子是志在必得。我们的任务是保护这批铁矛,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我们要尽量避免与他们强拚。” 燕媚道:“趁他们现地还没有攻进来,我们不如悄悄地向谷后撤退,给他们来一个空城计。” “这个方法绝对不行。”雷福道。“谷后都是山林,马匹很难通行。我们一撤,他们肯定会立即发动进攻,到时我们反而处于被动地位。我赞成岩鹰的意见,趁他们没有发动之前,立即杀了出去。” “卑职也赞成立即杀出去!”许骏道。“他们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肯定有什么阴谋,现在杀出去,正是最佳时机。” “可是,我们的力量相差悬殊,我们要杀出去也许不难,但是,我们要将铁矛运出去,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了。”柔波顾虑重重道。 许骏道:“卑职认为,如果我们将铁矛放弃,大家都上马冲杀出去,一定能够一击奏效的。” “那怎么行呢?”柔波叫道。“我们的任务就是要将这批铁矛护送到天堂城,人在矛在,我们那怕是战至一个人,也绝对不能将这批铁矛丢弃的。” 大家也都诧异地看着许骏。 许骏不以为然地微微笑了笑,道:“我们必须留着人在才能保护这批铁矛,如果大家都战死了,又怎么能够保护铁矛呢?卑职的意思是先将铁矛藏起来,大家都一齐上马杀出去,说不定可以将敌人引离山谷。到时候,我们再绕道回来,将铁矛取走。万一他们不中计,进入山谷发现了这批铁矛,也一定会将矛运走的。我们可以重新杀回来,打散敌人,将矛夺回来。” “说得是!”一直没有发言的云松赞成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只要留得命在,还怕夺不回铁矛吗?我相信,就是公子和夫人在这里,他们也会这么决定的。” 他知道大家都很崇拜尧天和连月,故意将他们搬出来,使大家都不再反对这个主意。 “好吧。我们就这么办吧。”柔波终于点了点头。 许骏立即带领士兵将铁矛藏于柴草之中,然后率众上马,发一声喊,众马奔腾,突然向谷外杀去。 黄鹤帮的帮众约在三千之间,一个个都刀剑出鞘,严阵以待,阵容鼎盛,气势如虹。他们看到谷里的骑马冲出,立即发了一声,一齐拦截上来。 蹄声震耳,柔波与许骏率领的五百骑士,就像旋风般地冲入了蜂拥而来的黄鹤帮帮众阵中,大刀挥舞,挡者披靡。但是,黄鹤帮的帮却悍不畏死地冲杀上来。杀声震天,双方展开了一场你死我活的激烈拚杀,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地动山摇。 骑兵的速度快,冲击力强,柔波他们终于冲垮了黄鹤帮帮众进攻的队形,杀出一条血路,冲出了山谷。 山谷的两侧,不少帮众正在制造尖木鹿角,大家都暗暗吃了一惊,若是他们在谷口摆上尖木阵,要想冲出山谷,恐怕比登天还难。 岩鹰和沙猛见了,顿时勃然大怒,立即纵马向两侧的黄鹤帮帮众杀去。 许骏希望谷内的帮众能够追杀出来,然后顺利地将他们引离山谷,也指挥士兵向两侧的帮众发动进攻。士兵们顿时兵分两路,向左右杀出,攻击制造尖木的帮众。 果然,谷口的帮众重整队形,迅速尾随杀来。许骏立即呼啸一声,带领大家迅速撤出,且战且退地向谷外奔去。 前行里余,柔波他们已迅速拉开了与黄鹤帮帮众的距离,很快就绝尘而去。黄鹤帮的帮众眼看追赶不上,只好悻悻地退了回来。 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这一阵厮杀,黄鹤帮至少死了三百多人,数百人受伤。不过,战场上也留下了十多匹倒毙的战马和十多个士兵的尸体。 清理了战场,东方的天边已开始发白,黄鹤帮帮众掩埋了尸体,垂头丧气地走了。 就在这时,山谷的树林里立即钻出四个人来,他们正是雷福、年春、燕媚和山妮。看着黄鹤帮帮众远去的背影,雷福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兴奋道:“许骏这家伙果然英明,不仅大家安然突围出去,而且又保住了铁矛。实在是一条高明的计策!” 燕媚道:“我们快点去通知柔波他们,让他们立即回来将铁矛运走。” “说得不错。”雷福道。“年春,你与山妮立即赶去通知柔波,我与燕媚留在这里守着铁矛。” 年春笑道:“你们俩可要用点心看着这批铁矛啊,别光顾着亲热,被人进来偷了去啊。” 燕媚俏脸一红,娇嗔道:“年春,你胡说什么呀?当心我将你的嘴巴打肿了,让你跟山妮亲不成嘴。” 山妮立即反驳道:“燕媚,你愿意亲就让你去亲个够,不要将我扯进来好不好?” 雷福笑骂道:“你们还不快去,是不是真的想讨打呀?” 年春大笑道:“山妮,我们快走,别在这里打扰他们两个了。”说着,与山妮如飞而去。 山谷里只剩下了雷福和燕媚,两个人反而有些尴尬,燕媚娇羞地看了雷福一眼,不好意思地往谷口奔去。 不久,燕媚慌张地奔了回来,焦急地说道:“不好了,黄鹤帮的人又回来了。” 雷福一惊,连忙跑到谷口去看,发现果然有大批的黄鹤帮帮众正向山谷赶来。他迅速回到谷里,与燕媚寻了一个地方躲藏起来。 黄鹤帮的帮众很快就走进了山谷,立即对山谷进行搜索,很快就发现了藏在柴草中的铁矛。 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道:“果然被本座料中,他们真的将货物藏在这山谷里。怪不得他们那么厉害,原来是一伙贩卖武器的商队。哈哈,有了这批武器,我们一定能够买个大价钱,也算不虚此战了。饶堂主,你立即带一帮弟兄将这批武器运回总坛去,其余的人都给我埋伏起来。他们一定会去而重返,想要取走这批武器的,我们就给他们来个瓮中捉鳖,为我们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躲在暗中的雷福和燕媚都暗暗焦急起来,要是柔波他们贸然进入山谷,岂不是自投罗网?而且,如果他们将铁矛运回总坛,再要夺回来也将是相当困难了。 两人立即从隐蔽的地方钻出来,利用树木的掩护,悄悄地向山谷外面溜去。 “什么人?”只听得一声断喝,四五条人影立即飞快地向他们奔来。 雷福不由大吃了一惊,这几个的轻功都很不错,表明他们的武功都很高明。他立即凑到燕媚的耳边,轻声道:“燕媚,报信的事就交给你了。”说完,长身而起,立即向相反方向的山里奔去。 那四五个奔来的武士果然向着雷福追去。 躲在草丛里的燕媚不由暗暗着急,不知雷福能不能摆脱那几个武士的追杀,但是,她知道,柔波很快就会到达山谷,时间迫在眉睫,实在不能容她多想,她立即小心翼翼地向谷外移去。 在距山谷不到两里的地方,燕媚终于拦住了柔波和许骏的队伍,气喘吁吁道:“大家立即退回去,山谷里面有埋伏!” 接着,又将发生的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 柔波听了,也不禁暗暗吃惊,若非是燕媚及时赶来报信,后果将不堪设想。但是,雷福只身引开敌人,处境一定非常危险。她连忙命岩鹰和云松带着山娃等十三名队员协助许骏去夺取铁矛,她则与燕媚、沙猛、年春、山妮等人赶去营救雷福。 大家立即分头行事,岩鹰、云松和许骏带着众士兵绕道追赶运送铁矛的黄鹤帮帮众,柔波等人则径直向山谷驰去。 在离山谷不到一里的地方,大家都飞身下马,将马匹藏于路边的山林里,翻山越岭,向山谷奔去。 山谷里静得出奇,却听不到任何打斗声,莫非雷福已经遇害?燕媚的眼泪立即流了出来,若非害怕惊动山谷里埋伏的黄鹤帮帮众,她早就放开喉咙大喊了。 柔波在燕媚的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大家继续向前寻去。雷福既是向山里逃去,那几个武士应该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追上他的,说不定他们离开山谷已经有一段较长的距离了。 翻过一个山头,前面果然隐隐传来打斗声,大家精神一振,立即飞快地向前奔去。 山凹里,四个大汉正在围攻一个人,那人已满身是血,根本看不清他的外貌,但是,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他正是雷福。 柔波、沙猛、云松、山妮立即冲了上去,分别截住了一个武士,捉对儿厮杀起来。燕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紧紧抱住摇摇欲坠的雷福,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雷福惨白的脸上泛起一阵痛苦的痉挛,艰难地笑道:“你哭什么呀?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燕媚看了他一眼,立即吩咐他坐下来,仔细地察看他的伤势。他这一身伤也够瞧的,深深浅浅,共有九处之多,鲜血已将他的衣服完全染成了红色。燕媚连忙伸手点住他几个穴道,止住流血,再探手入怀去拿伤药,这才想起随身携带的伤药早就用完了。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撕下衣襟,帮他包扎伤口。 几经折腾,雷福身上的伤口总算包扎好了。再向场上的厮杀看去,柔波等人已占到了上风。年春首先发市,故意卖了一个破绽,引对方攻来,随即闪身近前,一刀将对手挥为两截。他左近的武士吓了一跳,被山妮瞅准机会,一刀点在他的咽喉上,鲜血飞溅而出,慢慢地倒了下去。沙猛奋起神威,一刀力劈,在对方的面上留下一道由上而下的血痕。看到三名伙伴全都倒了下去,与柔波厮杀在一起的武士无心恋战,一剑逼退柔波,转身就逃。柔波娇喝一声,人刀合一,飞掠上去,短刀刺进了他的背心。 这四名武士的武功都相当不错,但仍然不是柔波他们的对手,终于一一死在了他们的刀下。 四人收起武器,一齐跑上去看雷福,见他虽然受伤甚重,失血过多,身体已十分虚弱,却还没有性命之忧,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柔波道:“这里离敌人甚近,不宜久留。年春,你背着雷福,我们迅速离开这里。” 他们虽想尽快离开,却是无法走开,只听得一阵喊杀声响起,树林里冲出二十多名武士,一齐向他们杀来。 原来,黄鹤帮的人看到五个武士久去不回,便派了二十多个人赶来察看,不想正好与柔波他们碰了个正着。 柔波不由暗暗叫苦,忙命年春背着雷福先行,她与沙猛、燕媚、山妮四人一齐杀了上去。 冲在前面的是他们这行的头目,他足尖一点地面,身形跨上前来,右臂一振,大刀以雪花盖顶之势,向着柔波当头劈来。 柔波见他势猛,不敢硬接,脚下斜踏,立即向旁边让开三尺。 那头目哼了一声,大刀一挺,身随刀进,手腕反覆之间,一连劈出八刀,刀刀相连,泛起一片刀幕。单看这份威势,就表明他的武功相当不错。 柔波不敢轻敌,人如魔影,连连晃动,恰到好处地避开他那凌厉的攻势,短刀挥舞,乘隙而攻,逼得那头目不得不撤招避让。 二十多招后,柔波嘴里轻啸一声,一刀斜斜劈出,凌厉的刀气狂涌而出,犹如掀起了一股狂飚,那武士头目的躯体被卷得飞了起来,重重地摔在一丈之外的地上,已经气息全无,魂归地府。 柔波欣喜地看着自己的短刀,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她的刀上也能发出凌厉的刀气了!在这连场血战之中,她的武功又进入到一个新的层次。 沙猛、燕媚和山妮对付二十多个武士,反而显得轻松多了,他们的大刀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每一刀都带起一溜血雨,一条条躯体仆倒下去。只不过刹那间的工夫,那二十多个武士全都变成了再也无法起来的尸体。 战斗结束,沙猛、燕媚、山妮三人全都围了上来,惊异地问道:“柔波,你刚才使出的是什么招式?为何有那么大的威力?” 柔波高兴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一刀劈出,身上的功力似乎全部在刀锋上冲了出去,顿时在刀锋上形成了一股狂飚,那武士稀里糊涂地就摔了出去,竟然一跌不起。” 沙猛欣喜道:“这是刀罡。你们没有看到公子出招吗?一刀挥出,刀锋上出现一片红色的刀气,能够在地上炸出一个大洞来。恭喜你,柔波,你是我们之中第一个练成了刀罡的人。” 燕媚和山妮也连忙上前向柔波表示祝贺。 柔波笑道:“虽然练成了刀罡,但与公子的刀罡比较起来,威力还小得可怜。不过,连我都能练成刀罡,你们应该也相差不远了。若是我们的刀罡都有公子的刀罡那样厉害就好了。” “是的。”沙猛道。“公子曾经跟我们说过,真正的武功是在不断的战斗中练成的,只要我们不断地锻炼自己,总有一天,我们能够达到公子那样的水平。” 四人说了一阵,不再停留,连忙追上年春,飞快地来到山外,寻到马匹,连忙扶鞍上马,迅速赶去与岩鹰和许骏他们会合。 岩鹰他们的战斗也接近了尾声。他们在距山谷十多里的地方追上了运送铁矛的黄鹤帮武士,立即纵马冲杀上去,顿时将他们的队伍冲垮。黄鹤帮的帮众无法拦住奔腾的骏马,很快就败下阵来,四散逃窜而去。 许骏也不追赶,立即命士兵将铁矛收集拢来,重新装上马背,迅速离开了战场。 一口气奔出二十多里,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河,大家这才感到又饥又渴,立即奔到河边,取水润喉。 人马都痛饮了一顿,大家感到舒服多了,许骏立即指挥大家牵马涉水渡河。 就在这时,只见后面远远尘土飞扬,足音雷动,大队黄鹤帮的帮众又飞快地追了上来。 这是在山谷埋伏的帮众,他们在山谷里埋伏良久,却没有看到那商队的人回来,正在暗暗诧异,正看到运矛的武士跑了回来,禀报了铁矛得而复失的经过。黄鹤帮副帮主谢磊大怒,立即尽起埋伏之兵,全力追了下来。 看到黄鹤帮的帮众漫山遍野地涌了上来,大家都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他们都已连场恶战,实在没有力气再打下去。 柔波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连忙命许骏率领士兵迅速牵马渡河,她则带着夜狼队员迎了上去。 一场恶战即将开展。 第九章 九死一生 柔波、岩鹰、沙猛、年春、云松、山妮与十三名刚从红叶部落出来的夜狼队员排成一排,站在河岸上,冷冷地看着越来越近的黄鹤帮帮众,一个个脸上都露出凝重的神色。 对方有两千之众,他们再也没有取巧之法,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但是,他们经过连场血战,人人身上都或多或少地挂了彩,失血和奔波已使他们面色苍白,颇有一些穷途末路的景象。 最主要的还是刚从红叶部落出来的这批队员,他们都想来看看外面的世界,谁知连一座城池也没有看到,就遇上这各接连不断的血战。刚开始的时候,他们还觉得十分有趣,但现在,他们终于意识到,这已经不是好玩的事情了,而是你死我活的性命相搏,那种厮杀的好奇心已荡然无存。不过,这也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便是我不杀人,人必杀我,陷身在虎狼群中,不得不死中求活地拚命一搏。 这种血淋淋的场面,却在他们那纯洁无瑕的心灵上蒙上了一层冷酷的阴影,使他们在以后都养成了嗜杀的性格,这也是大家始料不及的。 许骏去而重返,率领一百名士兵渡过河来,与夜狼队员并肩站在一起。 柔波不满地瞪了许骏一眼,沉声道:“许骏偏将军,我已经让你带领士兵护矛离去,你们为何又回来了?” 许骏神色凝重道:“卑职已将护矛离去的责任交给了雷福和燕媚两位侍卫大人,我们这一百士兵还有可战之力,我们决心与柔波队长一起,与黄鹤帮决一死战。” 雷福因为受伤甚重,被柔波强迫随队离开,并安排燕媚照顾他。许骏带来的五百名士兵,已有近百人战死,剩下的人也大多负了伤,也只有许骏带来这一百人稍稍好一点。但是,许骏却将护矛的重任交给了一批失去战斗力的伤员,这不能不令柔波担心死了。 柔波本想严厉地将许骏他们赶走,但是,她已经没有时间了,黄鹤帮的帮众已经冲了上来。她猛地举起钢刀,声嘶力竭地高呼道:“杀!” 大家一齐冲了上去,就像一条怒龙一般,以有去无回的英雄气慨,向黄鹤帮杀去。 黄鹤帮的帮众也发出一片喊杀声,正面的帮众冲到他们前面二十丈的地方,突然停了下来,刀剑齐举,严阵以待,两翼的帮众却加速冲刺,就像一把巨钳一样,从左右两边夹击过来,企图将他们重重围住。 三则围之。就是说若自己的力量在敌人三倍以上,就可以将对方围而歼之。现在,黄鹤帮的力量比对方多了将近二十倍,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对方包围起来,然后再全部歼之。 黄鹤帮崛起江湖十数年,也确有过人的技艺,这种战术上的部署,就称得上是因敌制宜,灵活如神了。 柔波看了,也不由暗暗着急,心里忖道:“若是被黄鹤帮的人围住了,大家将必无幸免。她立即命云松、许骏各带五十名士兵,分别向两侧出击,她则带着岩鹰、沙猛、年春、山妮和十三名夜狼队员,径直向敌人的主阵杀去。 主阵的后面,正是黄鹤帮的副帮主谢磊所处之地,他正在指挥帮中武士奋力杀上前来。要制止这场厮杀,唯一的办法只要制服谢磊,迫他退兵。 喊杀声震天动地,大批如狼似虎的黄鹤帮武士飞掠上前,奋不顾身地杀向夜狼队员。他们想要制服谢磊,看来并不那么容易。 年春大刀挥舞,见人就杀,严严实实地护住了柔波的左翼。右侧的岩鹰更是狠辣无匹,一个个黄鹤帮帮众在他的刀光闪烁下飞跌出去。柔波没有左右之忧,专注前方,短刀每一下挥出,都有一名帮众倒了下去。 山妮带着十三名队员,以两人一组,攻拒结合,相互配合,一步一步地杀上前去。 以前,他们也经历了不少的大型战斗,但是,那都是在尧天或连月的指挥和参与下进行的,尽管每次都很惨烈,却都有惊无险。而现在,他们却与近三十倍的敌人硬拚,形势可就没有那么乐观了。 云松与许骏带着士兵,很快就与敌人展开了近身肉搏,双方都陷入一片混战之中,只见鲜血飞溅,杀声震天,战况十分惨烈。 士兵们最主要的进攻方式是集体作战,但是,他们的队形很快就被蜂拥而上的黄鹤帮帮众冲垮了,陷入各自为战的局面。他们的武功绝对低于武士,单兵作战根本就不是武士们的对手,他们很快就一个个地倒了下去。 云松大吃一惊,立即命令士兵边打边退,尽量与柔波他们会合。但是,黄鹤帮的帮众们似乎看出了他们的意图,全力包抄上来,兵器像雨点般地向大家身上招呼过去。没过不久,云松身边的士兵全都倒了下去,他自己也变成了一个血人。就在这时,两把大刀同时砍进了他的身体,他狂叫一声,大刀横扫而出,顿时将两个武士切成四截。 又有四五个武士亡命地冲杀上来,云松紧咬牙关,一刀削去了一名武士半个脑袋,接着又挥手杀向另一名武士。就在他的钢刀砍进那名武士身体的同时,一把长剑刺进了他的背心,剑尖从胸口露出。他猛地一转身,挥刀向持剑武士砍去,顿时将那名武士的胳膊劈了下来。然而,他也在这一转之中,猛地向地上栽去,再也没有起来。 右边,许骏率领的五十名士兵也陷入了惨烈的战斗之中。许骏带兵多年,深知士兵的攻击要术,始终让士兵们保持一定的队形,所以情况要比云松好得多。但是,在黄鹤帮帮众悍不畏死的攻打之下,他们也失去了二十多人,情形已岌岌可危。 柔波看到云松惨死,不由目眦欲裂,短刀闪电般地劈出,敌人纷纷倒了下去。她就像失去了理智,只知向前冲杀,完全忘了自身的存在。 突然,她感到一阵剧痛,一支长剑刺中了她的左肩。疼痛感使她顿时清醒过来,蓦然发现自己已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十多件兵器一齐向着她的身上招呼过来。她手中短刀旋挥而出,将击来的四、五件兵器挡开,身体立即向右闪掠,躲开击下来的五、六把兵器,迅速向岩鹰靠了过去。 岩鹰此时也几近疯狂的状态,一把大刀狂挥乱舞,进攻的武士根本沾不到他的边,连柔波靠过去,也差点伤地他的刀下。 “岩鹰!”柔波狂呼一声。 岩鹰一怔,终于醒了过来,哽咽道:“云松死了!” “我知道!”柔波挥刀劈退一名武士,沉声道。“但我们不能死!” 岩鹰伸手抹开脸上的鲜血,眼里立即露出刚毅的神情。 两人合力杀了三名扑上来的武士,立即向战场看去。沙猛、年春与山妮已联合在一起,极力地抵挡冲上来的武士。那十三名夜狼队员或三人一组,或四人一组,却已是守多攻少。而许骏那边虽然还有二十多个人,但已被众武士团团围住,很难发动有效的进攻,形势已是十分危急。 “大家都向我靠拢!” 柔波与岩鹰奋力杀上去,希望与大家汇合到一起,再合力冲杀出去。否则的话,恐怕大家都要丧命在这里了。 惨叫声起,一名叫石泉的夜狼队员又倒了下去。 柔波急怒攻心,短刀立即横劈而出,一股刀罡狂涌而出,五、六个武士顿时飞跌而出,首当其冲的两个武士立即气绝而亡。 运用内力逼出刀罡是最耗功力的,但是,柔波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刀一刀劈出,她身边的黄鹤帮武士立即成片成片地飞跌出去。 黄鹤帮的武士骤然看到这种情况,全都吃了一惊,趁着这个机会,大家一齐杀奔出来,终于与柔波和岩鹰汇合在一起。 黄鹤帮的武士害怕柔波的刀罡,全都远远地围住他们,不敢贸然攻上前来。他们知道,这批人已经快到灯干油尽的时候了,只要将他们严严密密地围住,他们是绝对逃不掉的,实在犯不着用血肉之躯去碰对方的刀罡。 柔波轻声道:“大家立即合力杀出去,迅速与许骏他们会合,往右边的山林突围。” 她立即与岩鹰在前,沙猛与年春殿后,山妮与众队员居中,发一声喊,突然向许骏那边杀去。 黄鹤帮的武士都知道柔波的刀罡厉害,不敢与她硬撼,立即让过柔波,却对她身后的队员发动最猛烈的进攻。 中部的队员虽然武功都是经过考察的,但他们毕竟是初出道的雏儿,搏杀经验要差得多,加上体力透支过甚,战斗力已大打折扣,若非山妮带着他们使用合击之术,恐怕早就落败了。但是,在黄鹤帮帮众的一阵猛烈攻击下,又有一名队员惨叫着倒了下去。 岩鹰狂叫一声,立即转头杀去。柔波却奋力向前推进,希望尽快与许骏会合,一起突围出去。但是,她的内力已消耗甚巨,无法发出刀罡。黄鹤帮的武士见了,不由大喜,全都奋不顾身地杀上前来,战况空前激烈。 柔波暗暗叹息了一声,心道:“可惜大家都要跟我战死在这里了。” 就在这时,一声长啸传来,两条人影从天而降,刀剑挥出,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炸声,顿时将黄鹤帮的帮众炸得血肉横飞。 黄鹤帮的帮众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两条人影所到之处,众武士纷纷避让,闪得慢的,立即被炸得肢离破碎。 “是公子和夫人来了!” 柔波等人欢呼一声,全都精神一振,奋力地向着敌人杀去。 “你们都跟着我杀出去!”连月几个起落,已迅速杀到柔波他们面前,大声地对柔波他们叫道。立即当先杀去,杀开一条血路,径直向河边撤去。尧天立即赶到他们后面,独力挡住冲杀上来的武士,掩护大家撤退。 许骏与众士兵知道是令主和夫人到了,也感到心里一喜,但是,他们仍陷入包围之中,而尧天和连月却暂时无暇援救他们,形势对他们来说,仍然不容乐观。 幸好,风姬、楚媛、查武、瑜儿、瑾儿五人及时赶了上来,迅速加入战团。风姬一招“繁星点点”,顿时撂倒了七八个武士,令许骏等人压力大减。 趁此机会,查武和楚媛掠到许骏身边,立即拦住冲上来的武士,大声道:“这位将军,你立即带着弟兄们往河边撤退,这里由我们来对付他们。” 许骏听了,不敢迟疑,立即带着众士兵向河边撤去。 大家撤到河边,尧天高声叫道:“连月、风姬,你两人随我拒敌;楚媛、查武,你们立即带领大家渡河。” 连月和风姬一声不吭,立即分立尧天左右,三人一齐向着冲上来的武士杀去。他们三人都是绝顶高手,黄鹤帮的武士几乎没有一个人能够是他们的一合之敌。他们一路杀去,挡者披靡,顿时死伤无数。 黄鹤帮的副帮主谢磊看到这种情况,不由长叹一声,只好下令撤退。众武士听到撤退的命令,只恨父母少生了两条腿,立即四散奔逃而去。 柔波、岩鹰等人立即奔了过来,分头扑到云松和另外两名夜狼队员的尸体上,放声大哭起来。许骏则带着士兵,神色凝重在将战死士兵的尸体收集到了一起。随他一起返回来的一百名士兵中,只剩下二十二人了。 尧天走到大家面前,声音哽咽道:“对不起!” 他除了说这三个字以外,实在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在强敌环伺之中,他却让他们来运取铁矛,无论如何都是一种绝大的错误。同时,他也发现,他的手下虽然领兵打仗的将军不少,但用于江湖厮杀的武功高手却太少了一点。 他的发展太快了,使他很容易地产生了一种狂妄自大的心理。他现在才真正明白,为什么风伯说他虽然拥有了天堂城及周边诸城,但他的势力在天下各大势力之中,仍然是很弱的,就连黄鹤帮一个小小的帮会,都敢如此地欺侮他,什么血玉令主,号令天下之说,完全是骗人的鬼话。 尧天亲自动手,用他的“问世”宝刀在河边的山坡上挖了一个大坑,将云松和一众死难士兵的尸体埋了进去。 连月则带着楚媛、瑜儿、瑾儿为大家清理伤口,敷药包扎。 忙完了一切,柔波连忙上来道:“公子,雷福和燕媚带着三百多名伤员已护矛前行,我担心他们可能会遇到危险,我们必须尽快与他们会合。” 尧天听了,迅速从自怨自艾中解脱出来,连忙与大家一起,向前追去。 赶上运矛的队伍,尧天看到大家都伤痕累累,仍然咬着牙坚持往前走,不由感动得热泪盈眶,用发自肺腑的声音道:“大家辛苦了!尧天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风姬是个聪明绝顶的姑娘,她看到大家的脸上都露出哀伤和悲痛的神情,深恐尧天的真情流露,反而会影响大家的情绪,连忙向尧天递了一个眼色,建议道:“天色已晚,大家都很疲倦了,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尧天一怔,他也看出大家看到他,全无往日那种欢快之情,知道大家的心情都十分沉重,自己实在没有必要再加重这种沉闷的气氛了。 他连忙转换口气,命大家就地休息,又让楚媛带人拾柴生火,道:“你们将火烧旺一点,查武,我们两个上山去打猎,希望能够猎到足够的猎物,好好地犒劳大家一顿。” 查武不解地看着尧天,疑惑道:“令主,这山里怎么会有猎物呢?” 查武乃是猎人出身,自然知道什么地方才会有猎物,像这种大路旁边的山上,离城又比较近,最多也只有山鸡、兔子什么的,但是,现在他们有近四百人,如何能猎到足够的猎物呢? 尧天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保证可以猎到足够的猎物,你跟我走就是了。” 他自然看出这山里没有什么猎物,离开大伙后,他并没有往山里走去,而是走进了一个村庄,用差不多两倍的银子,向村民买了一头牛和一只羊,将其打死,与查武两人各扛一件,飞快地回到了驻地。 风姬迎了上来,娇笑道:“这是你们打到的猎物啊?我怎么看着像是人们饲养的呀。” 尧天笑道:“它们也许是人饲养的,但是,它们跑到了山上,自然就是猎物了,难道你还要我先问问它是不是人饲养的吗?” 大家听了,全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 在那个时代,人们对烤肉都不陌生。大家已连续吃了多日的干粮,嘴里早就淡出鸟来,见到牛肉和羊肉,他们也不用吩咐,立即用刀割下来,连忙放到火上去烤。不久,空中就弥漫了一股烤肉的香味。 太阳西沉,夜幕即将降临,大家吃饱了烤肉,都很畅快地躺倒地上,准备休息。负责警戒的瑜儿和瑾儿突然奔了回来,神情紧张地禀报道:“公子,有一队武士正向我们奔来,大约有一百多人。” 大家听了,一齐从地上跳起来,迅速做好了厮杀的准备。 第十章 山穷水尽 一百多名武士径直走了过来,领头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双滴溜溜乱转的眼睛写着太多的精明和世故。看到尧天从树林里飞掠出来,不由微微怔了怔,连忙抱拳问道:“老夫是圣武城烟霞山庄的庄主临东,请问血玉令主尧天是不是在这里?” 尧天欣喜道:“原来是临东庄主。在下就是尧天,正准备去找你们呢。你们来得太好了。” 这烟霞山庄正是“神游九州”在圣武城的分坛。在黄石城的时候,洪子烈因为帮里有事,便与尧天分开了,嘱咐他有事可找他们在圣武城的分坛协助。但是,尧天他们一到达圣武城,便听到了黄鹤帮与人大战的消息,不得不放弃了去找烟霞山庄的想法,立即循迹找去,终于及时救了柔波等一干人的性命。 临东听说他就是尧天,不由暗暗一惊,连忙上前道:“老夫奉帮主之命,率分坛武士前来迎接令主。适才我们看到河边有大片的尸体,想必是令主与黄鹤帮那帮家伙大干了一场。老夫等人来得迟了,还请令主原谅。” “神游九州”只是他们的盟友,尧天实在不能责怪他们,淡淡地笑了笑,道:“临东坛主客气了!我们有些弟兄负了伤,想找个地方住下来养伤,不知临东坛主有没有办法?” 临东听了,心里暗暗叫起苦来,尧天说要让大家留下来养伤,似乎没有立即离去的意思,显然是还想找黄鹤帮报仇。若是如此,他们烟霞山庄势必没有置身事外的道理。如果能够除去黄鹤帮,对他们来说当然是求之不得,但是,如果不能将他们彻底铲除,对烟霞山庄来说,将是后患无穷。 当然,这些话他不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他心里却暗暗奇怪,不知道帮主为何要与尧天结盟。他虽然听说过尧天的事迹,对他的迅速崛起也感到惊讶不已,但是,尧天的势力在天下众多的势力组合中还不是最强的,甚至可以说还很弱小,如果实在要结盟的话,怎么也轮不到尧天。难道他真的相信血玉令主可以号令天下吗? 临东面无表情道:“老夫是奉帮主之命,前来迎接令主,敝坛地方虽小,接待各位还是不成问题。令主但可放心。” 他连续两次指出是奉帮主之命,表明来迎接他们并非他们之愿,实是不得已而为之。尧天自然听出了他的话中之意,心里愀然不悦,淡淡道:“我们现在不方便进城,要是坛主感到为难,那就算了,我们可以自己想办法的。” 临东一怔,心里忖道:他是帮主介绍来的,自己还是不要得罪为佳,忙道:“令主不要误会。你们来到圣武城,我们自然应该全力帮助你们。你们不便进城,这样确实有点困难,不过,我们会尽量想办法的。但是,黄鹤帮的势力实在太大,又与圣武城军队的关系甚密,我们都不敢得罪的,老夫不得不为手下三百多号人考虑。若是有什么怠慢之处,还请令主原谅。” 他说的也是实话,尧天心里稍霁。 走进林中,临东看到大家那个狼狈的样子,也不禁暗暗惊讶,看来他们与黄鹤帮的厮杀肯定十分惨烈。黄鹤帮乃是圣武城左近最大的江湖帮会,临东他们平时都不敢去招惹他们,尧天他们虽然打退了黄鹤帮的进攻,想必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闲话了一阵,临东见天色已晚,迟了恐怕进不了城,便率众告辞离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风姬提醒道:“令主,我看这个临东庄主说话闪烁其辞,似乎有些言不由衷,我们还是不要过分相信他才是。” 尧天道:“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洪大哥的部下,我们也不宜责怪人家,我们就当没有遇上他们吧。我本来想留下来好好教训黄鹤帮一顿,为死去的云松和众位弟兄们报仇,但是,我们现在也只能放一放了。” “为什么?”柔波疑惑地问道。“黄鹤帮竟然想打劫我们,不仅使我们死了一百多名士兵,而且还杀了云松、石泉、白皮三人。石泉和白皮还刚刚从部落出来,连城池都没有见过,就失去了生命,我以后还怎么回部落跟他们的亲人交代呀?” 她越说越激动,不由哽咽起来。其他的夜狼队员都默默地掉下了眼泪。 连月立即将柔波搂进怀里,轻声道:“波儿,你不要难过,公子也不是说要放过黄鹤帮,我们不定期会找黄鹤帮清算这笔血债的。现在,大家都受了伤,还要将铁矛运到天堂城去,我们的任务也十分艰难。等我们完成这次任务,我们一定来找黄鹤帮算账。” 柔波虽然有些刁蛮,却并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她自然明白当前任务的重要性,只好默默地点了点头。 连月连忙对大家道:“大家都很累了,赶快抓紧时间好好休息,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大家也实在累了,全都找了个地方躺了下去,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深夜,一条人影迅速向他们奔来。尧天连忙迎上来,低声喝道:“来者是谁?” 来人道:“令主,小的是圣武分坛的武士朱彪,有重要事情要向令主面禀。” 尧天微微笑道:“朱彪兄有何要事?不妨直言。” 朱彪忙道:“令主,我们已得到可靠消息,黄鹤帮帮主云汉已经回来了,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拜访圣武城的大将军程春,我们恐怕他们将会有不利于你们的行动,所以特来禀报令主,还望令主早作准备。”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圣武城的军队共有多少人?他们的势力如何?” 朱彪答道:“圣武城是一座大城,军队达三万人,还有周边七城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共有军队近八万人,令主绝对不可轻视。” 尧天也有些焦急起来,根据风姬介绍的地理情况,他们要想离开圣武城的势力范围,就是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也要三天才行。如果圣武城的军队插手,他们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他不由看向朱彪,问道:“朱彪兄,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办?” 朱彪沉吟道:“令主,请恕小的斗胆,现在敌我势力相差十分悬殊,临东坛主为了坛中兄弟的性命,一定不敢公开出面帮助令主。如果云汉说动了程春,他们在天亮之后一定会有所行动。依小的愚见,不如立即进入山中,暂时避开他们。若是他们找不到你们,一定会放松下去,到时候再想办法离去。不知令主以为如何?” “嗯。”尧天点点头道。“朱彪兄这个办法不错,容在下再好好考虑一下。” 朱彪道:“令主一定要从速决断,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小的不宜久留,告辞了。” 朱彪一走,尧天立即叫醒了连月、风姬、柔波、许骏等人,将朱彪带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风姬立即嚷道:“这会不会临东他们耍的诡计呢?他们只想我们尽快离去,免得连累了他们。” 连月道:“我觉得这消息是真实的。临东就算怕我们连累他们,大可置身事外就是了,犯不着制造这样一个假消息来骗我们。” 柔波苦恼地说道:“这可怎么办?我们现在连黄鹤帮都可能打不过,如果圣武城的军队加入进来,我们岂是他们的对手?” 尧天道:“柔波说得对!我们现在的力量的确不能跟圣武城的军队作战。现在离天亮不到三个时辰,我们不能再耽搁了,立即叫大家起来,我们连夜离开这里。” 许骏担心道:“令主,我们就算立即赶路,三个时辰之内,最多也不过走四五十里路,到时候人疲马乏,还是会被他们追上的。” 查武突然语出惊人道:“属下有一个办法,一定可以逃过此劫。” 尧天听了大喜,连忙问道:“是什么办法,你快说?” 查武道:“令主,你还记得万花谷的人是怎样一夜远遁的吗?我们刚才过来的地方,就有一条河,我们也可以如法炮制呀。” 尧天讶然道:“你是说乘竹排离开?可是,我们有这么多人马,一下子到哪里去弄那么多的竹排?” 查武微微笑道:“我们当然不能全部乘竹排离开。我们只要用竹排将铁矛运走,就可以将马匹空出来,让大家骑马回去,圣武城的军队是一定追不上的。” 风姬道:“那条河是往东流去,下游应该是武阳城。我们若是在武阳城登岸,再往北走,依次是科西城、威尔城、新天城、云霄城、长水城。走这条路线,的确是迅速摆脱圣武城追击的最佳路线。” “好,我们就先去武阳城!”尧天忙道。“立即将大家叫起来,赶制几张木排,我们一定要在天亮之前离开这里。” 大家迅速行动起来,不到一个多时辰就做成了五张木排,木排上还做了一个三角形的木仓,立即抬进河里,接着又将铁矛搬上木排,放进木仓,用绳索将其固定下来。尧天命许骏选出十名懂得驾排的士兵操纵着木排,并决定亲自带领风姬、岩鹰、沙猛、年春、山娃等人护矛,连月则带领其他的人骑马从陆路赶往武阳城,两路人马齐往武阳城会合。 一切安排妥当,尧天立即带着大家登排,沿河向下游划去。看到木排远去,连月也率领大家上马,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亮的时候,木排才走了十多里路,尧天看了,不由暗暗着急,由于铁矛太重,木排行驶速度比较缓慢,若是被黄鹤帮或圣武城的人发现,很容易就会追上的。 风姬看到尧天的面色有点苍白,不由关切地问道:“公子,你不舒服吗?对了,我可以跟柔波他们一样,叫你公子吗?” 尧天淡淡笑道:“当然可以。我突然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我们的行踪很可能会被敌人发现。木排的速度太慢,我担心会被他们追上来。” 风姬一惊,忙道:“那怎么办?” 尧天摇摇头,苦笑道:“我们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你一定要答应我,若是真的遇上了敌人,你一定要想办法逃走,千万不能与他们硬拚。” 风姬连忙拉住尧天的手,柔声道:“那你呢?” 尧天傲然道:“圣武城的人还没有办法奈何我,他们若是胆敢来犯,我一定要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看到他那凌人的气势,风姬的脸上露出一种崇拜和神往的神色。 河道时宽时窄,九曲十八弯,在山岭之间蜿蜒而去。大家都紧张地操纵着撑杆,使木排保持在河心滑行。 不久,河道进入两山夹峙之中,水流受到山崖的挤压,突然变得湍急起来,推动着木排急速地向下流驶去。木排剧烈地颠簸,差点将排上的人抛进了河里,吓得大家迅速伏在排上,双手紧紧地抓住树隙,极力稳住身子。 “砰!”第四只木排突然偏离了航线,猛地撞在山崖上,两个士兵被立即抛进了河里,站在木排上的山娃也东倒西歪,差点掉进了河里。 第五只木排也急速冲了下来,与第四只木排挤在一起,两只木排顿时碰撞起来,发出“轧轧”的响声。第五只木排上的沙猛迅速抢过撑杆,奋力抵开第四只木排,让第五只木排先行通过。接着飞身一掠,跳到第四只木排上,与山娃一起,迅速救起落水的两保士兵,再将木排撑离山崖,顺流冲了下去。 尧天站在第一只木排上,看到第四只木排出事,他已被冲出老远,想去救援都已不及,不由暗暗着急,见沙猛排除险情,终天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大家都极力稳住身子,紧张地操作着撑杆,防止木排再次冲上山崖。 经过足足半个多时辰的紧张奋战,木排终于冲出了山涧。河面骤然变得宽阔起来,水面上波光粼粼,平静如镜,木排缓缓向前行去,就像在水面上滑行。 大家都累得筋疲力尽,不禁躺在木排上,任由木排自行滑去。 “有敌人!大家立即做好准备!”尧天突然神情异常地低声叫道。 大家精神一振,连忙爬起来,一齐拔出兵器,全神戒备地看着两边的河岸。众士兵则迅速撑动木排,全速向前冲去。 一阵喊杀声从岸上响起,大批的士兵和武士冲到了河边,石块、铁弹就像雨点似的向木排上打来。 尧天连忙命大家进入三角形的木仓里,躲避石雨的攻击。他却站在木排上,双手齐舞,接住飞来的石块和铁弹,又扬手打了回去。 他虽然很少使用暗器,他的身上也从来没有暗器,但他的内力和手法都远胜常人,这一轮反攻,顿时打得敌人鬼哭狼嗥,只听得惨叫连声,立即有十多名士兵和武士倒了下去。 喊叫声中,不少的武士和士兵立即跳进了河里,在岸上暗器的掩护下,疯狂地向着木排攻来。 尧天迅速拔出“问世”宝刀,狂啸一声,宝刀挥出,一股红色的刀芒狂涌而出,猛地击进水里。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河里冲起一股巨大的水柱,首当其冲的敌人顿时被炸得血肉横飞,河水里立即涌出阵阵鲜血。 风姬看得目瞪口呆,直到此时,她才真正领略到尧天武功的高强。 尧天的身体在五只木排之间腾挪跳跃,宝刀连连挥出,进入河里的敌人大多死在了他那凌厉无匹的刀气之下,鲜血将河里的水都染红了。 岩鹰、沙猛、年春、山娃和十个士兵也从仓里钻出来,挥舞着撑杆,闪电般地向着游近木排的敌人击去,惨叫声从各个方向传来。 风姬的目光一直跟着尧天的身影转来转去,几乎到了着迷的地步。突然,一个武士从她身后的水里钻出来,攀着木排的边缘,悄悄地爬上了木排。风姬立即惊觉,长剑闪电般地刺出。那武士惨叫一声,倒跌入河里,冲起的水花溅了她一头一脸。 她迅速抹去脸上的水珠,抓起一根撑杆,向着河里的敌人戳去。 突然,木排下面传来凿百的声音,有人潜到了排底,欲凿断木排上的横梁。 尧天吃了一惊,若是他们凿断了木拓下面的横梁,木排立即散架,不仅木排上的铁矛将全部沉入河底,木排上的人也会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 那样一来,也就是他们的末日到了。 他立即抓起一根撑杆,迅速跳入水中,撑杆横击,向着躲在排下的敌人击去。尽管是在水中,这一击一力仍然十分强劲,几个潜到排底的武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一命呜呼。 尧天跳出水面,奋力击毙疯狂冲上去的敌人,大叫一声:“站稳了!”手中撑杆在木排上轻轻一点,木排立即像离弦的箭一样,顺着水流急冲而下。尧天以掌击水,推动木排迅速追上前去,又接连如法炮制,使木排越行越快,很快就摆脱了敌人。 就在大家暗暗嘘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发现前面有两棵大树倒在河面上,大树是从两岸分别向河中倒的,将河边严严实实地拦住了。 木排正在快速行驶,眼看就要撞上拦河的大树,将是排毁人亡的局面。大家顿时惊得魂飞魄散,面面相觑。 第十一章 圣武扬威 连月与尧天分开后,立即命柔波和许骏带领大家迅速赶往武阳城,她却将楚媛、查武、瑜儿、瑾儿等人留下来,准备前往圣武城。 尧天只带了十多个驾排护矛离去,她很不放心,担心黄鹤帮和圣武城的军队会追上去,遂决定留在圣武城,想办法牵制圣武城的军队,再伺机给黄鹤帮以打击。 柔波立即跟了上来,请求道:“夫人,让我们跟你一起留下来吧。我们要去攻打黄鹤帮,为云松他们报仇!” 山妮和夜狼队员也一齐说道:“请夫人将我们留下吧。” 连月看了大家一眼,严厉道:“不行!你们都跟黄鹤帮的人已经厮杀了好几场,差不多很多人都已经认识了你们,你们只要一出现在圣武城,很容易就会被认出来。你们留下来,反而会碍事,一个也不许呆在这里,全都给我回去。” 柔波还想争取,连月立即将许骏叫来,道:“许骏,这陆路就由你全权负责,你给我看严了,谁也不准擅自行动。” 许骏答应一声,对柔波道:“柔波队长,你们就不要让夫人为难了,我们走吧。” 柔波知道无望,只好叹了一声,翻身上马,带着大家随大队离去。 等大家一走,连月等人也纵马向圣武城驰去。来到圣武城外,天还没亮,他们躲进离城门约两里多路的树林,等待天亮以后城门开启,再进入圣武城去。 “夫人,程春乃是圣武城的大将军,他应该不会听黄鹤帮的,干出打劫客商的事来吧?”查武满腹疑虑在问道。 连月冷冷道:“我们也希望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否则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他。” 楚媛道:“要是圣武城真的出兵拦路抢劫,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连月道:“他们不出兵便罢,若是出兵,我们就在城里想办法制造一些事情,逼迫他们退兵。” 天刚亮不久,城里果然开出一支军队,至少有三千多人,迅速地向连月他们昨夜宿营的山凹奔去。 清晨,圣武城大将军程春带着二十多名侍卫走出军营,满面春风地走向大将军府。昨天晚上,黄鹤帮帮主云汉跑来告诉他,有一支武装商队已经进入了圣武城的范围,他们不仅押送了大批武器,还有几百匹马,特地来邀请他一起去将这批武器和马匹夺下来。程春听了,顿时来了兴趣,现在的武器已经越来越紧张了,若是将这批武器截下来,装备一支新军,圣武城的势力将会大增。而且还有几百匹马,就是将马卖掉,也可以大赚一笔了。他怕会引起城主的猜疑和城民的恐慌,不得不放弃了连夜出兵的计划,但是,天还未亮,他便迫不及待地赶往军营,命将军闵闻带领三千士兵,与黄鹤帮一起,将这批武器和马匹劫下来,他则回大将军府,静候他们的佳音。 街上还看不到几个行人,冷冷清清的显得有些凉意,程春骑在马上,信马而行,二十多个侍卫紧紧地跟在后面。 突然,马匹惨嘶一声,一个趄趔,猛地向前栽去,将马背上的程春向前抛出。程春也好生了得,凌空翻了一个斤斗,稳稳地落到了地上,立即拔出长剑,游目四顾,厉声喝道:“何方鼠辈,竟敢暗算本将,还不给我滚出来?” “大将军,你今天起得太早了,恐怕会有灾难临头,还是及早回头吧。” 空中响起一阵阴恻恻的声音,却不知道声音来自何方,四周也看不到一个人,尽管现在天色已亮,大家都感到有一种毛骨怵然的感觉。 “你是谁?给我滚出来!像这样装神弄鬼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有胆量就出来跟本将军大战一场,让本将军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领,竟敢唬弄本将军?”程春怒气冲冲地叫道。 那人“嘿嘿”笑道:“大将军,你别站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睛了。你连我在什么地方都看不出,还想出去打劫他人,岂不是白白前去送命?我是为了你好,才特地来劝告你的。大将军若是执迷不悟,与黄鹤帮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立即就有大祸降临。” 程春顿时大惊失色,这人竟然对自己的事情了如指掌,真不知他是什么来路。他怔了怔,长剑一挥,高声喝道:“我们走!本将军倒要看看,谁敢阻我?” 他虽然说得大气凛然,但是,他却没有继续回大将军府,带着侍卫,掉头大步向军营走去。 其实,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是想激得来人显身,二是靠军营的力量将这人消灭。这个人对他的事情一清二楚,一定是个劲敌,如果连他长得什么样都不知道,让这样的人躲在他的身边,将会令他以后寝食难安。 这一着果然有效! 在“磔磔”的冷笑声中,一个穿着白色衣服,披头散发的女人从空中飞了下来,拦在他们的前面。程春和一众侍卫见了,全都吃了一惊,看眼前这个女人的样子,俨然就是一个女鬼。 “你是什么人?你以为装成这副样子,就能吓退本将军吗?”程春大着胆子走上前去,厉声喝道。 白衣女人冷冷道:“大将军,你真是冥顽不灵。你一定要一意孤行,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如果连我这一关都过不了的话,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回去,从此不要跟黄鹤帮有任何来往。否则,你立即就有杀身之祸。” 程春神色一楞,他刚才听到的明明是男人的声音,现在却出来一个年轻的女人,以为那个男人还躲在暗处,故意派了一个女孩子来试探他们,不由微微笑道:“小姑娘,这里可不是好玩的地方,你还是回去,叫你家大人出来吧。” 白衣女人樱唇一蹶,嘻嘻笑道:“大将军,你真是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不过,本姑娘实在弄不清楚,你乃是一城的大将军,理应维护地方的秩序,为何却与一帮强盗混在一起,干起那打劫客商的勾当呢?大将军难道就不怕遭到天下人的反对吗?大将军有没有想过,如此下去,圣武城灭亡的日子恐怕不会太远了。” 程春看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教训起他来了,不由勃然大怒,高声叫道:“小姑娘,立即说出你的姓名和来历,否则,可就别怪本将军手下无情了。” 白衣姑娘道:“大将军冥顽不灵,本姑娘少不得要教训教训你了。”说着,“仓啷”抽出长剑,一剑凌空刺出。 程春根本没有将这个小姑娘放在眼里,但是,那小姑娘一剑凌空刺出,居然有一股急风直袭他的下盘,来势之猛宛如疾雷撼山一般,不由心头暗凛。他身为圣武城的大将军,身经百战,自然知道这股劲风的厉害,只要被他撞上,这两条腿就不想要了。 他虽然心里暗凛,行动却丝毫不慢,足尖在街面上一点,立即弹身而起,倒窜五尺,左手同时劈出一掌,以十成功力向那股急风迎去。 程春果然不是一个等闲人物,这一式避招反击,时间火候无不恰到好处,不论小姑娘如何刁钻,也接不下他这一记刚猛的掌力。 “轰”的一声巨响,只见飞沙走石,尘土飞扬,坚硬的街面上竟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凹坑,可见这份功力实在惊人之极。 可惜!程春这一记刚猛绝伦的掌力并没有伤到那个白衣姑娘,而且,她的剑式不变,那股急风再度向他的下盘袭来。程春见了,立即长剑一挽,全力攻了上来。两股无形无声的剑气绞击在一起,空中响起了一阵双剑交击而发出的激响。 白衣姑娘倏地飘退,横剑而立。 程春雄立不动,但是,他的上身却晃动不已,脸上露出难以相信的神情。他身后的侍卫也无不动容,他们都深知程春大将军武功之高,平生罕遇敌手,没想到这个年纪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够硬架程春大将军的强攻,还隐隐占在了上风。 白衣姑娘微微笑道:“大将军的武功果然高明,本姑娘再向大将军领教一下!” 话声甫落,她长剑一领,再次主动发起进攻。 众侍卫见了,立即拔出兵器,呼啸一声,一齐向白衣姑娘攻来。这些侍卫人数众多,每个人都有一身不凡的武功,立即将白衣姑娘围在了垓心。 白衣姑娘的处境虽然十分不利,但她却没有半点胆怯,口中清叱一声,长剑挥舞,立即与扑上来的侍卫展开了恶斗。她的双脚交叉点地,身形就像陀螺似的急速旋转,借着身体旋转之力,长剑横挥而出,剑尖上突然吐出一股蓝色的剑气。长剑绕身围了一匝,在一片惨叫声中,对方立即有六名侍卫溅血跌了出去。 众侍卫全都吓了一跳,就在他们一楞之间,白衣姑娘的长剑展开,闪电般地击向侍卫,又有两名侍卫惨叫着倒了下去。 “全都给我退下!”程春突然喝叫道。他已看出此女功力深不可测,若是再战下去,众侍卫必将全部命丧她的手下,他实在不愿看到侍卫作此无谓的牺牲。 众侍卫正处在苦苦的抵抗之中,听到程春的命令,如奉纶音,立即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程春跳上几步,将与白衣姑娘的距离缩短到两丈,冷冷地问道:“这位姑娘,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与本将军作对?” 白衣姑娘微微笑道:“大将军差矣。不是本姑娘要与大将军作对,而是大将军要与本姑娘作对。实不相瞒,本姑娘就是运送武器的那个商队里的人,这批武器乃是属于血玉令主尧天所有,大将军竟敢动念抢劫,就不怕给圣武城带来杀机吗?” 程春不由一惊。他细细地打量着白衣姑娘,试探地问道:“看姑娘的身手,莫非就是有武林第一美女之称的连月姑娘?” 白衣姑娘将头发甩向脑后,露出一张犹如满月的俏脸,淡淡道:“大将军的眼力的确不错!大将军既然看出本姑娘的身份,是敌是友,但凭大将军一言决之。” 众侍卫全都大惊失色。远处,还有不少围观的城民,也全都嗡嗡在议论起来。 程春哈哈笑道:“连月姑娘果然胆识过人,竟敢孤身一人来到我们圣武城。姑娘的武功虽然高强,但圣武城恐怕不是由你撒野的地方。别人也许会怕你们天堂城,但是,本将军却不是被人吓大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今天,本将军一定要叫你插翅难飞。” 连月冷冷道:“大将军既是执意要与我们为敌,那就别怪本姑娘不讲情面了。大将军,请吧。” 程春立即执剑走上前来,步伐之间蕴藏着逼人的气势,加上他那雄伟如山的身材,凌厉的眼神,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无可抗御的气度。他刚才与连月已对了两招,由于一时轻敌,竟然落在了下风,被他引为奇耻大辱。若不将这个耻辱讨回来,以后将如何在众人面前抬起头来呢? 程春的剑法十分精妙,而且内力深厚,此时动了杀机,出手的确与刚才不同,只见长剑纵横挥舞,泛起一片耀眼的寒光,剑尖带起一股劲风,剑芒吞吐,果然凌厉无伦。 连月又目神光一闪,脚下步法飘移不定,就像没有实质似的,十分轻巧地避开了程春那志在必得的杀招。手中长剑翻飞,每每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一剑,逼得程春不得不回招防护。 程春大喝一声,身体突然横移,手中长剑化成惊涛骇浪般的剑影,大江倾泄般地追击而去。 连月身形疾退丈余,就程春的剑式已经使老的瞬间,又倏地抢了上来,横剑向程春的剑上封去。 “当当当——” 在电石火花之间,两人的长剑连撞了三下。 只见火花四溢,剑气横空,方圆三丈以内,全都被凌厉的剑气笼罩,围观的人们不得不惊慌地向后退去。 连月化去程春的攻势,立即抢住主动,“唰唰唰!”一连劈出三剑,每一剑取的都是不同的角度,力量忽轻忽重,顿时将程春严密地罩在剑光之中。 程春蓦然落在了下风,但是,他的内力深厚,气脉悠长,却也不是顷刻就能打败的。他长剑一收,立即处于守势,极力地将连月的攻势一一化解。 交手近二十招,连月的攻势却一直未能攻进程春的剑影之中,不禁对程春的武功暗暗佩服不已。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程春脸上顿时露出喜色,立即奋起神威,长剑连晃,舞起漫天剑影,急风暴雨般地攻向连月。 连月心里一凛,知道是圣武城的军队赶来了,不由暗暗焦灼起来。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若是被圣武城的军队包围,她也许真的会插翅难飞了。更重要是,圣武城已派出军队,与黄鹤帮一起,追击尧天和柔波他们去了。无论是哪一路,只要被他们缠上,恐怕都是一个死战的局面。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迅速制住程春,迫他下令退兵,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她突然清叱一声,手腕忽然慢了下来,横剑当胸,缓缓地扫出一剑。 程春也是一个剑术大行家,看到这一剑来势虽缓,脸上却露出凝重的神色,直到剑刃将及,才举剑封了出去。 连月冷笑一声,剑势突变,手腕前伸,剑尖立即向着程春的胸窝刺去,变招之快,恍若电光石火。 程春长剑迅速收回,闪电般地向着剑叶击去。就在两剑相撞的瞬间,连月的剑尖上突然爆出一团蓝色的剑芒,以快得不能再快的速度,径直向程春的胸口击去。 程春大惊,身形急掠。他的反应不谓不快,但还是慢了半拍,蓝色剑芒擦着他的左肋飞出,在他的左肋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鲜血顿时飞溅而出。 连月趁此机会,长剑一绞,击飞程春手中的长剑,接着剑尖微颤,制住了程春的穴道。 众侍卫大喝一声,纷纷冲了上来。连月将长剑架在程春的脖子上,娇叱道:“站住!谁要是敢上来,本姑娘立即杀了你们的大将军。” 程春摇了摇头,苦笑道:“你们都退下吧。” 众侍卫见了,虽然没有人退下去,却也不敢贸然攻上来,犹豫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这时,大批的士兵也赶了上来,看到程春大将军竟被一名女子挟持,也全都大吃了一惊,顿时怔立当场。 连月冷冷道:“大将军,请你立即下令,将你派出去的军队迅速调回来。” 程春面如死灰,淡淡道:“本将军技不如人,既然败在你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要是想凭此威胁本将军,本将军碍难从命。” 连月道:“大将军并非技不如人,只是上本姑娘的当而已。不过,大将军就算视死如归,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不替全城的百姓和你的家人着想吗?” 程春大惊,连忙问道:“你将我的家人怎么样了?” 连月微微笑道:“如果我料得不错的话,你的家人恐怕已经落入了我的部下的手里了。” “你——”程春不由急怒攻心,恨恨道:“想不到堂堂血玉令主的部下,竟会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连月道:“我们使出这种手段的确有些不大光彩,不过,大将军作为一城之主,却做出打劫客商的事来,又比我们好得了多少?本姑娘已经没有时间跟你们磨蹭了,不知大将军是否答应撤兵?” 程春浩叹一声,无可奈何道:“好吧,本将军这就下令撤兵,请连月姑娘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连月点了点头,道:“大将军放心好了,只要大将军撤兵,本姑娘保证你的家人安然无恙。” 程春拿出一令牌,交给一名侍卫,命令道:“你骑我的马,立即执此牌去见闵闻将军,命他立即撤回城来。” 侍卫接过令牌,立即翻身上马,如飞而去。 第十二章 千钧一发 尧天看到木排笔直地向着拦在河中的大树撞去,不由大惊,立即飞身而起,掠到大树上,手中的撑杆迅速向着飞奔而来的木排点去。 “咔嚓”一声,粗若儿臂的撑杆顿时拦腰折断。木排下奔的势子缓了一缓,被后面冲上来的木排一撞,又势若奔马地冲了过来。尧天立即仆了下去,双脚蹬在大树上,两手准确地抓住木排的边缘,极力地阻住木排的下冲之势。 岩鹰等人也迅速地用撑杆顶住后面的木排。但是,木排下泻之势何止千钧,一股重力撞来,他们都不由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木排被他们这么一撑,下冲的势力弱了许多,终于互相挤在了一起,全部拦在了大树的后面。 尧天嘘了一口气,稍稍调息了一下,抽出“问世”宝刀,准备将拦在河中的大树砍开。就在这时,岸上响起了一阵叫喊声,大批的武士和士兵冲杀上来。 尧天大惊,立即挥刀向大树劈去。然而,他只觉得体内一阵剧痛,刀上竟然没有涌出刀芒。显然,他刚才在撑住木排时,五只木排的冲力全部加在了他的身上,已使他体内受了严重的内伤,功力已大打折扣。 岩鹰、沙猛、年春、山娃四人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整个木排上只有风姬一个人好一点,她立即跃上前去,站到尧天的身边,奋力拦住冲杀上来的敌人。 但是,敌人就像蚂蚁一样地涌上来,风姬剑法虽妙,但内力不足,很快就处于了劣势。尧天顾不上再去砍树,立即与风姬一起,砍杀冲上来的敌人。 岩鹰和年春一咬牙,立即分头扑了上去,挥刀向拦河大树砍去。 敌人悍不畏死地扑了上来,不少人已经登上了木排,战斗已进入白炽化的程度。尧天长叹一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顿时感到心里好受多了,挥刀与扑来的敌人展开了恶斗。 但是,在众寡相差十分悬殊的情况下,尧天他们很快就陷入了危机之中,处境已岌岌可危。 突然,岸上响起了一阵喊杀声,三百多名骑士就像一阵旋风似的冲杀过来,正是柔波和许骏他们赶来了。 骏马奔腾,刀剑雪亮,旋风般的砍杀,敌人顿时大乱,尧天等人感到压力骤轻,立即展开一阵凶狠的搏杀,终于打退了敌人的第一轮进攻。 趁此机会,大家立即迅速地向横在河中的大树砍去。 稍顷,敌人又发起了一轮新的攻势,柔波与许骏立即掉转马头,再次向敌人发起冲击。但是,敌人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马匹失去了冲击的空间,顿时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尧天见了,不禁大吃一惊,立即向岸上飞掠而去。风姬、岩鹰、沙猛、年春和山娃也奔了上去,与敌人战在了一起。 河岸上,战火燃烧,喊杀之声数里可闻,双方都展开了一场最残酷的拚杀。只见血雨纷飞,人跌马嘶,双方的伤亡都十分惨重。 尧天左冲右杀,宝刀翻飞,奋力向前杀去。但是,他终是内伤未愈,这一阵奋力拚杀,真元耗损甚巨,已经到了气穷力尽的境地。他不由长叹一声,看来今天必将是个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怎么也不到,今天将会全军覆灭在这里。 突然,敌军之中响起了“呜呜”的牛角号声,尧天正在惊疑之间,却发现那些浴血奋战的士兵立即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丢下满地尸体,迅速地撤走了。 大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蓦然停下厮杀,彼此面面相觑,不禁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经此一役,尧天又损失了一百多名士兵和马匹,而圣武城和黄鹤帮至少丢下了五百多具尸体。 尧天走近柔波,不解地问道:“我不是让你们赶往武阳城吗?你们为何会在这里出现?” 柔波道:“我们知道圣武城和黄鹤帮的人会追出来,本想将他们引到我们那边去,谁知他们竟会在这河边进行埋伏,所以,我们只好又杀了回来。” 尧天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严厉地责备道:“你们知不知道,由于你们违犯命令,致使大家身陷重围。刚才若非他们突然撤退,我们今天很可能全部战死在这里。这笔帐暂时给你们记上,回去后再处罚你们。对了,夫人呢?” 柔波低声道:“夫人带着楚媛、查武、瑜儿和瑾儿去了圣武城。刚才他们突然撤退,很可能是夫人他们在圣武城已经得手,迫使他们不得不下令退兵了。” 尧天大感头痛,圣武城的三万多军队,还有一个令人头痛的黄鹤帮,她竟估带着四个人深入虎穴,若是有什么意外,岂不令他悔恨一生? 柔波靠了上来,轻声道:“公子,夫人武功高强,又足智多谋,一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我们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 尧天立即抬起头来,吩咐道:“我们立即将铁矛搬上岸来,继续使用马匹驮运,全部改走陆路。” 他已经领略了乘坐木排的苦处,这一路下去,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意外情况呢。圣武城这次退兵,相信短时内不会有什么变卦,还是走陆路要安全得多这时候,许骏他们带来的五百匹马,除了连月等人骑走了五匹外,只剩下三百四十一匹,五百名士兵也只剩下二百七十三人,柔波的夜狼队员也死了五人。而剩下的人员中,有近九成人受伤,就连尧天都不例外。所幸的是,五千支铁矛全都保住了,一支也没有少。 大家合力将铁矛搬上岸,重新进行了打捆,每捆七支,每匹马驮运十四支,剩下的只好由每个士兵扛一支了。幸亏陶醉大师减轻了铁矛的重量,否则,他们已根本无法将这批铁矛运走。 准备就绪,大家立即上路,迅速向最近的黄石城行去。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们大约五天时间就可到达黄石城。再从黄石城取道月殿城,沿途会要安全得多。 他们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意外了。 待传令的侍卫一走,程春立即叫道:“本将军已经下令让他们撤出了,你现在可以放了我的家人了吧?” 连月点了点头,微微笑道:“大将军,你被制住的穴道在两个时辰之内将会自解。不过,你已中了本姑娘秘制的剧毒,三天之后,将会毒发身亡。如果三天内大将军没有继续发兵追杀我的部下,到时本姑娘自会奉上解药。若是三天之内,大将军继续与黄鹤帮来住,欲不利于我的部下,那就怪不得本姑娘了。你去吧。” 说完,立即长啸一声。不一会儿,程春的妻子带着一对儿女,从街道的一端跌跌撞撞地跑了出来。见到程春,不由大叫一声:“老爷!”立即奔了上来,扑进了程春的怀里。 几个侍卫见了,立即赶上来,将他们重重保护起来。 那些士兵看到程春已脱离了连月的掌握,顿时呼啸一声,一齐杀上前来。 连月大笑一声,长剑一挥,蓝色剑芒狂涌而出,只听得“轰”的一声,有五六个士兵立即被炸得血肉横飞。 众人一惊,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待他们回过神来,街上已失去了连月的影子。 连月回到客栈,楚媛等人早已在等候她了。连月道:“圣武城的事已经摆平,我们该去摸一摸黄鹤帮的老巢了。” 她们立即换上男装,问明了去黄鹤山的路线,连忙走出客栈,策马向黄鹤帮驰去。 黄鹤山就在圣武城东门外约十里的地方,连月等人出了东门,一路急驰,很快就到了黄鹤山下。他们将马匹放进山林,迅速地向山上攀去。 黄鹤帮就在群山环抱的一个大盆地里,只有东西两条路可以进出,四周的山上柴深茂密,荆棘丛生,根本无路可行。连月五人悄悄地潜至山口,只见山口上修建着一丈多高的栏栅,栏栅的内侧却是一道宽达数丈的尖木阵。就算你能够跃过栏栅,也无法飞越尖木阵,要想进入山口,只有从栏栅中央的大门进入。 像这样的山口,理应是守卫森严才对,但是,连月他们潜近山口时,却没有看到一个人。连月不由暗暗疑惑起来,难道黄鹤帮的人知道他们要来,故意放开山口,引诱他们进入山中,却在山中进行伏击吗? 考虑良久,却拿不定他们是什么意思,她霍地站起来,吩咐道:“查武,我们两个人进去。楚媛,你们三人守在这里,若是里面有埋伏,你们就杀出来,尽量控制这道山口。”说完,便和查武从柴草中钻出来,径直向山口奔去。 走近山口,蓦然发现地上躺着好几具尸体,鲜血还没有完全凝固。一路走去,路上不时丢下几具尸体。两人都大吃一惊,显然是不久之前,这里发生过一阵剧烈的厮杀。 奔出约两里路,前面隐隐传来阵阵喊杀声,连月和查武听了,立即向前飞奔而去。奔出里余,转过一个山嘴,来到了山中的大盆地。只见盆地里火光冲天,杀声震野,有二支人马正在展开生死大搏杀。 一方是黄鹤帮的帮众,约有千余人。另一方却是穿着清一色白衣青裤的武士,人数只有黄鹤帮的一半,但他们个个武功不俗,一齐掩杀过去,杀得黄鹤帮的人节节后退,根本无法发挥人多的优势。 连月和查武看到两帮人马血战的惨烈景况,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差点忘了赶来此地的目的。 查武惊异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有人来替我们攻打黄鹤帮吗?” 连月微微笑道:“别美了,怎么会有人替我们来攻打黄鹤帮呢?这黄鹤帮肯定是作恶多端,树立了不少的敌人。这些人肯定是来报仇的,我们只不过是适逢其会,凑巧碰上了而已。” 查武看到连月那轻颦浅笑的样子,不由看得呆了,良久才回过神来,轻声问道:“我们要不要上去帮忙?趁此机会,我们正好可以灭了黄鹤帮。” 连月沉吟道:“不知这些穿白衣青裤的武士是什么人?如果他们也不是好人,我们岂不是为虎作伥吗?” 查武道:“我们管他们是什么人呢,既然黄鹤帮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我们不如帮助他们先灭了黄鹤帮再说。” “说的是!”连月立即长身而起,拔出长剑,掠身向战场奔去。 查武见了,也连忙跟了上去。 两人迅速杀入敌阵,长剑翻飞,精芒电闪,对着黄鹤帮的帮众一阵狂扫猛打。 连月体内的真气有若江水倒泻,随剑而出,对方连封架都来不及,眼睁睁地看着剑锋进入了自己的身体,顿时倒跌而出。这一路杀去,已有三、四十名敌人命丧她的剑下。 白衣武士看到她神勇无敌,全都欢呼起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掠到她的身边,高声叫道:“在下是天鹅帮少帮主康铁林,谢谢两位少侠援手!敢问少侠高姓大名?” 连月听说他们是天鹅帮的,立即明白他们是来为康丰帮主报仇的。想到他们结仇正是查武的杰作,心里不由暗暗好笑,忙道:“少帮主不要多礼,先杀了黄鹤帮这些强盗再说。” 康铁林立即大声叫道:“说的是!弟兄们加把劲,灭了黄鹤帮这班狗娘养的。” “杀——” “杀啊——” 天鹅帮的武士昂然而以高亢的喊杀声一浪高过一浪,大家勇力倍增,就像猛虎出柙似的飞扑上去,直杀得黄鹤帮人仰马翻,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这时候,天鹅帮可以说完全控制了场上的局面,剩下不到两百名帮众正在康铁林率领的武士攻打下,节节后退,溃不成军。 查武走到连月的身边,兴奋地说道:“夫人,黄鹤帮这下可算是彻底完蛋了,我们也算为云松兄弟报了仇了。” 连月却没有一点高兴的神色,忧郁道:“黄鹤帮应该不止这点势力,他们的主力肯定是追杀天哥他们去了。只不知天哥和柔波他们能否逃脱黄鹤帮的追杀。” 查武道:“柔波他们曾与黄鹤帮血战连场,黄鹤帮都未能奈何他们,现在他们一路乘木排急流而下,一路策马飞驰而去,黄鹤帮的人一定追不上他们的。” 连月叹了一口气,悠悠道:“但愿如此。若是他们真有什么闪失,我们就是将黄鹤帮消灭一万次,也难以消除我们的心里之痛。” 查武虽然已经委身为奴,却一切都以连月之乐而乐,以连月之忧而忧,看到连月那忧心忡忡的样子,不禁心痛得不得了,连忙劝慰道:“夫人,你不要着急,等此间的事情一了,我们就立即赶去察看。” 连月点了点头,道:“此间事情已了,我们走吧。” 两人正欲离去,康铁林已大步走了过来,兴奋地说道:“两位少侠,黄鹤帮的人已经全部被我们全部诛杀,在下总算出了胸中这口恶气。我们终于可以向外宣布,黄鹤帮已经在江湖上除名。” 连月微微笑道:“少帮主,不是我要泼你的冷水,黄鹤帮现在还没有被除名,我们消灭的只是少量留守帮中的武士,他们的主力,我们还一个也没有遇到呢。而且,黄鹤帮已是武林盟中重要的一员,他们可不是这么轻松就能被消灭的,少帮主绝对不可如此麻痹大意啊。” 康铁林听了,不由大惊,连忙问道:“少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的主力在哪里?共有多少人?” 连月道:“据我所知,黄鹤帮的主力正在打劫一支武装商队,大概还有将近三千人,除了帮主云汉之外,还有护法级武士五十多人,一级武士二百多人。我们刚才消灭的,大多都是普通武士而已。” 康铁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如果这个少年说的是事实的话,自己的行动就实在是太孟浪了。他在得知父亲及二十多名手下被黄鹤帮所伤之后,立即尽起帮中精英,千里迢迢赶来报仇。若不是机缘巧合,正好遇到他们的主力不在家,否则的话,天鹅帮岂不是要全军覆灭? 连月道:“少帮主,凭你们现在的力量,绝对无法对付黄鹤帮。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立即回去做好准备。云汉乃是武林盟的大护法,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康铁林面上微微变色,连忙问道:“敢问少侠尊姓大名?与黄鹤帮有何仇怨?” 他知道,由于他的孟浪行动,已经给天鹅帮带来了灭帮之祸。但他也是一个聪明绝顶之人,他已经看出,眼前这位少年武功绝高,一定是大有来头的人。既然他们也与黄鹤帮有仇,若是与他们结成联盟,也许能够对付武林盟的血腥报复。 查武抢着道:“我们是血玉令主尧天的部下,这位便是连月夫人。” 康铁林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楚媛与瑜儿、瑾儿急匆匆地奔来,焦急地禀报道:“夫人,黄鹤帮的大队人马回来了!已经快到山口了!” 连月一凛,忙道:“少帮主,立即命令你的部下,迅速往西侧撤退。” 康铁林一怔,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就在这时,盆地的东边已经传来一阵喊杀声,大批的黄鹤帮如潮水般地冲杀上来。 第一章 力战三雄 连月与天鹅帮的武士迅速从西头撤出,黄鹤帮的大批人马已经从东侧进入,他们奋力追出山口,已失去了敌人的踪影,只好悻悻地回去了。 连月与楚媛、查武、瑜儿、瑾儿五人趁着逃跑之机,离开了天鹅帮,急赶了二十多里,重新绕回东面的山口,在树林里找到马匹,立即往圣武城赶去。 来到城门口,连月将一只竹筒交给守城门的士兵,吩咐道:“这是我们为程春大将军找回的解药,我们因有急事必须立即离开,请你尽快转交给大将军。” 士兵听了,不敢迟疑,立即飞快地向大将军府跑去。 虽然圣武城的军队和黄鹤帮都已撤回,连月仍然十分担心尧天他们的安危,离开圣武城,立即沿河追了下去。行不多远,河的两边都是山崖,已无路可通,他们不得不绕山而行。 当他们绕道来到河边时,五个人都大吃了一惊,只见河边的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显然为里曾发生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连月怔立当场,她根本不敢上去察看,恐怕她的担心会成这现实。查武、楚媛、瑜儿、瑾儿立即跳进尸体丛中,一具具地进行翻看。 良久,四人终于检查完毕,对连月道:“绝大多数尸体是圣武城的军队和黄鹤帮留下的,我们也有一百多名士兵和马匹死亡。除了一名夜狼队员外,并没有看到其他人的尸体,相信他们已经成功逃脱了。” 连月狐疑道:“柔波和许骏不是已经带着士兵赶往武阳城去了吗?他们为何会在这里出现,还现敌人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呢?” 查武道:“那边的河里有两棵大树倒在河面上,刚好将河道拦住了。属下觉得,肯定是公子在这里遭到了埋伏,柔波和许骏带人赶来增援,于是,双方在这里发生了大战。河里的大树已被砍开,也没有看到木排,估计令主他们已经突围脱险了。” 连月听了,不由稍稍放下心来,道:“我们走吧。” “等一下!”查武迅速奔到战场上,从一匹死去的马上割下几块肉,撕下一件衣服包着,放到了马背上,道:“可以走了。” 楚媛道:“查武兄,你这是干什么?马儿已经死了,你为何还要割下它的肉呀?” 查武“嘿嘿”笑道:“正因为马儿已经死了,我只好让它再作最后一次贡献了。” 瑜儿看着满地的尸体,心里不忍地说道:“夫人,这些尸体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让他们暴尸荒野吗?” 连月道:“放心好了,圣武城一定会派人不掩埋的。我们要迅速赶上柔波他们,没有看到他们,我这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 大家听了,也不言语,立即翻身上马,向武阳城驰去。 这样一来,他们正好与尧天他们背道而驰,结果是越追越远了。 其实,尧天已经让风姬在路边的大树上留下了暗记,将他们的去向告诉了连月。但是,连月由于心神不宁,根本就没有注意查看,而查武、楚媛他们都是第一次行走江湖,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因而使他们失之交臂,酿出不少的事来。 天渐渐黑了下来,还没有追上柔波他们,查武催马赶上连月,轻声道:“夫人,天已经快黑了,这里都是山区,晚上赶路是很危险的,我们不如找个地方过夜,明天一早再追吧。” 连月不由点了点头。 查武找到一个背风的山凹停下来,带着瑜儿和瑾儿拾柴生火,又将带来的马肉放到火上去烤,不一会儿,山凹里就弥漫了烤肉的香味。 闻到肉香,大家的肚子都咕咕地响了起来,他们这才发觉,他们已经整整一天没有吃东西了。 “好香的烤肉!” 随着一声赞叹,三个大汉联袂走进了山凹。“各位兄台,我们兄弟三人赶了一天的路,至今还是粒米未进,早已饿得肚子咕咕叫了,能否送一块烤肉给我们充充饥呀?” 这三个大汉虽然外表粗犷,相貌奇特,说话却显得彬彬有礼,查武微微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三位不妨过来请坐。三位若是饿得厉害,恐怕要自己动手了。” “谢谢这位兄台!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三位大汉立即走过来,一人拿了一块马肉,用木棍拄着,连忙放到火上去烤。 他们也实在是饿得厉害,马肉还没有完全烤熟,就凑到嘴里,狼吞虎咽地大嚼起来,吃相十分不雅。 连月微微笑了笑,又让楚媛拿了几只麦饼送给他们。 三人又吃了几只麦饼,这才心满意足地摸摸肚子,不好意思地笑道:“真是对不起,让我们兄弟将你们的烤肉都吃了,害得你们自己都不够吃的。” 连月笑道:“三位不要多礼。三位兄弟尊姓大名?这么急急忙忙地赶路,不知要到什么地方去?” 为首的大汉道:“我们是武阳城外牛家村的猎人,我叫牛洪,这两个是我的兄弟,老二叫牛兴,老三叫牛发,还有一个妹妹叫牛敏。因为受到武阳城城主绿源的追杀,只好急急忙忙地逃了出来。” 连月好奇地问道:“你们只是普通猎人,城主为何要追杀你们?” 牛发瓮声瓮气道:“因为我们兄弟杀了城主之子绿荫,所以绿源就派兵追杀我们。” 牛洪道:“我们四人父母早亡,兄妹四人相依为命,我们三人上山打猎,妹妹在家操持家务,日子也过得十分安宁。昨天,我们兄弟三人照例上山去打猎,没想到城主之子绿荫出城游玩,来到了我们牛家村,正好遇到我妹妹在河边洗衣服。这个禽兽见我妹妹长得漂亮,竟然当众将我妹妹奸污,然后又赏给他的手下。我妹妹受到二十多个男人的摧残,被他们活活弄死了。我们回来后,看到这个情形,不由气愤填膺,三兄弟连夜潜入城主府内,将绿荫杀了。接着又一路杀出城主府,方才逃到了这里。” 连月早就看出他们三人的武功不凡,听到他们能够杀出城主府,更是钦佩不已,不禁问道:“我看三位的武功十分不错,是你们自己练出来的吗?” 牛洪道:“实不相瞒,我们在山中打猎的时候,曾经救了一位老人。他为了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就传了我们一套武功。” 查武连忙问道:“三位逃出武阳城,准备到哪里去?” 牛洪道:“我们听说圣武城的大将军程春是一个武功高强的英雄,而圣武城与武阳城又是势同水火的敌人,所以,我们决定去投奔程春大将军。” 查武忙道:“程春大将军遇事不明,竟然与江湖帮会混在一起,打劫过往客商,恐怕算不得英雄。他的武功虽然不错,却输在了我家主人的剑下。三位若是前去投奔他,真的是明珠暗投了。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小弟见三位英雄了得,何不投奔我家主人?” 牛氏三兄弟听了,不由惊疑地看着连月。看他这副文弱纤细的样子,竟然能够打败程春大将军,他们是说什么也不敢相信的。 牛洪道:“兄台的好意,我们兄弟只有心领了。我们之所以想去投奔程春大将军,是想凭我们的武功混个一官半职,也好光宗耀祖,显耀门庭,决不是想随便找个地方安身,还请兄台原谅。” 查武哈哈大笑起来,道:“三位,你们知道我家主人是谁吗?如果跟了我家主人,别说是一官半职,只要你们有真本事,就是将军、城主都有得做。” 牛氏三兄弟大惊,连忙问道:“兄台尊姓大名?你家主人又是什么人?” “你们先坐稳了,免得我说出来将你们吓倒了。”查武笑道。“我家主人就是闻名天下的武神血玉令主尧天,这位就是我家主母连月夫人,打败程春大将军的人就是她了。” 牛氏三兄弟茫然相顾,微微摇了摇头,道:“什么是武神血玉令主呀?我们没有听说过。” 连月听了,不由暗暗诧异。查武却差点晕倒过去,他瞪大了眼睛看着三人,微微哂道:“你们三人还真的是孤陋寡闻呢,居然连血玉令主的大名也没有听说过,可悲呀,可悲!” 牛兴不满地嚷道:“我们兄弟经常在山中打猎,很少与外人打交道,自然不知道什么武神血玉令主了。这有什么可悲的?” 查武道:“那你们怎么又知道程春大将军了呢?” 牛兴道:“程春曾多次带兵与我们武阳城交战,武阳城的将军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之高,不仅圣武城的人知道,武阳城的人也都知道。我们也知道难道是什么怪事吗?” 牛发微微笑道:“这位兄弟,你说武神血玉令主闻名天下,我们村里就从来没有人提起过,恐怕有些言过其实吧?” 查武正色道:“牛兴兄弟,你可以骂我、打我,但绝对不可对令主不敬。告诉你们吧,我家主人和夫人都是武神的再传弟子,学得武神神功之后,代表武神,持武神的血玉令巡狩人间、号令天下的使者,对令主不敬,也就是对武神不敬。我家主人曾在五万大军之中,取敌大将军的首级,有如囊中探物,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就在今天上午,我家夫人在圣武城军队的重重包围之中,一举打败程春大将军,轰动了整个圣武城。这些岂是假冒得了的?” 牛兴霍地站起来,粗声粗气道:“这位兄弟,你说的确实十分动人。不过,我们兄弟乃是山野粗人,讲究眼见为实。既然这位夫人武功如此高强,我们就向夫人请教一下。若是夫人能够打败我们兄弟三人,我们愿意成为夫人的奴仆,永远供其驱策,决不食言。” 牛洪连忙喝道:“老二,不可无礼。” 连月微微笑道:“牛兴兄弟想切磋一下,本座只好从命。不过,现在天色已黑,三位不如在此歇息,明天一早,我们再比试如何?” 牛兴道:“我牛老二是一个急性子,实在无法等到明天天亮。练武之人,白天和黑夜都没有什么区别,不如现在就请夫人赐教吧。” 楚媛忙道:“夫人,不如由属下来领教牛兄的高招吧?” 她练习武神神功也有好几个月了,武功已有很大的进展,特别是受到与尧天阴阳交泰的提升以后,更是再上了一层楼,已隐隐进入一流高手的水平。看到牛老二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由心里有气,想代连月好好教训他一下。 连月微微笑道:“人家已经指名道姓要与我比试,若是让别人代劳,岂不是要令牛兄失望了?” 连月走到牛氏三兄弟面前,微微笑道:“牛兴兄弟,不知你能否代表你们三兄弟?” 牛兴看看了老大和老三一眼,犹豫道:“我只能代表我一个人,老大和老三怎么决定,还是由他们自己确定。” 连月笑道:“这么说,本座要与你们三人分别比试一番才行罗?” 牛兴不好意思地说道:“这对夫人的确有点不大公平。牛老二也只能对夫人说声抱歉了。” 连月淡淡地笑了笑,傲然道:“一一比试可能会花很长时间。我们不如将三场比试合为一场,你们兄弟三人一齐上,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这——”牛氏三兄弟全都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连月。她想以一敌三,也太托大了吧? “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就要干脆一点。”连月立即跳到了空地上,拔出长剑,昂然而立。“来吧!” 牛氏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也一齐拔出大刀,奔到空地上,呈三角形站立,将连月围在了垓心,道一声“得罪了”,立即虎吼一声,顿时刀光暴涨,一齐发动,势若万钧地向连月劈去。 牛氏三兄弟的武功果然不错,这一刀劈出,仿佛要将天地劈开似的,顿时树木摇动,飞沙走石,就连空气都扭动起来,威力之强,的确不同凡响。 连月脸上波澜不惊,右手一抬,长剑划出一条流动的光华,不可思议地同时点上了三把大刀。 “叮叮叮!”一阵金铁激响,山谷都似乎发生了波动,牛氏三兄弟只觉得一股柔和的力量从刀身上传了过来,迅速流入他们的身体里,浑身顿时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舒服得直想立即睡去。 三人骇然失色,连忙倒退数步,长吸一口气,发现体内的真气浩浩荡荡地流转不已,不由暗暗放下心来,身体再动,就像流星一般,青色刀光再次向连月席卷而去。 连月的身体就像没有实质的轻风一样,在青色的刀光之间飘移腾挪,长剑不时刺入青光之中,发出“嗤嗤”的光花。一旁的楚媛、查武、瑜儿、瑾儿看了,全都目瞪口呆,眼里露出惊心动魄的神色。 牛氏三兄弟不停地变换着位置,三道青光上下翻飞,紧紧地锁住连月,就像在她的身边筑起了一道青色的铜墙铁壁。 被围在垓心的连月却丝毫不惧,手中长剑幻起无数剑影,蓝色的剑芒有如江河倒泻,随着她身体的移动而上下翻飞,不时爆出夺目的光芒,就像划破天空的流星,猛烈地撞击着周身的光网,只听得“轰轰轰”的爆炸声不绝于耳,斗场上空耀出眩目的火花。 四人越斗越快,劲风四溢,顿时形成了一股又一股的狂飚,空气被撕裂得“丝丝”作响,整个空间似乎被扭曲得变了形,连站在三丈之外的楚媛等人也感觉到了可怕的压力。 牛氏三兄弟经常在一起练功,彼此之间的配合已经到了十分默契、丝丝入扣的境界,他们一刀紧接一刀地劈出,青色刀芒狂涌而出,犹如一条条张牙舞爪的青龙,电光火石般地向连月噬去。 连月娇喝一声,澎湃的剑气有如狂飚滔浪,激荡而出,硬生生地将牛氏三兄弟逼退了三步,那青色的蛟龙也被击得支离破碎,猛地向四周冲去,顿时有五、六棵碗口粗的松树被齐齐折断。 楚媛等人都看得心胆俱寒,直到此时,他们才真正见识到连月那高深莫测的武功,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之外。楚媛、瑜儿、瑾儿都在练习武神神功,虽然进步神速,但与连月夫人比较起来,相差简直不可以道记,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连月夫人这种境界。 她们并不知道,练武之人除了要有正确的练功方法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看各人的资质和努力。俗话说得好,“师傅引进门,修行靠自己。”同一个师傅,用同一种方法,教出来的弟子却水平各一,绝对不可能是十个手指一般齐的。 连月乃是一个练武奇材,其资质甚至超过了尧天,若不是因为尧天有太多的奇遇,她的武功修为可能已经超过了尧天。 “呀!”牛氏三兄弟再退三步,大刀举过头顶,突然暴喝一声,一刀猛地劈出,狂猛的青色刀气如同惊涛骇浪,铺天盖地地向连月罩去。 “轰——” 震天动地的巨响,将大地都憾得摇晃起来,冲天而起的尘土,掩住了整个山谷。 楚媛第一个回过神来,连忙扑向斗场,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又深又宽的大坑,哪里还有连月和牛氏三兄弟的影子? 第二章 忧心忡忡 连月从远处掠了回来,连忙赶到了对面的山坡上,扶起牛洪,关切地问道:“牛洪兄,你没事吧?” 牛氏三兄弟从地上爬起来,满身的尘土,显得十分狼狈。他们抖了抖身上的泥土,一齐跪到连月面前,恭声道:“夫人的功力如神,我们衷心佩服!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你的奴仆,一生一世追随夫人!请夫人收留我们。” 连月连忙扶起三人,亲切道:“三位快别行如此大礼。你们愿意加入我们武神军,连月代令主感谢你们!不过,我们不兴什么奴仆之说,从今以后,你们就是我们的兄弟!” 楚媛、查武、瑜儿、瑾儿也上来祝贺。连月又将他们向牛氏三兄弟一一介绍。 原来的火堆已被他们那石破天惊的一击扑灭了,瑜儿和瑾儿又拾了一些干柴,重新生了一堆火。大家围着火堆坐下来,连月拿出三颗红色的药丸,分别递给牛氏三兄弟,介绍道:“这是我按照武神药经研制的疗伤药丸,对治疗内伤颇有疗效,而且还有增强内力的功能。你们将药丸服下,再好好运息一阵,你们受的内伤很快就会痊愈。” 牛氏三兄弟道了一声“谢”,伸手接过药丸,吞了下去,立即坐在地上调息起来。 过了一柱香的工夫,牛氏三兄弟调息完毕,果然神清气爽,真气澎湃。三人十分高兴,又恭恭敬敬地拜了下去。 连月不满地嚷道:“我已经跟你们说过了,我们以后就是兄弟,再也不许行此大礼。否则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三兄弟立即诺诺连声。 连月道:“牛兄,你们是从武阳城过来的,路上看到一队骑马的士兵没有?是往武阳城去的,大约有三百多人?” “没有。”牛洪愕然道。“夫人,他们是什么人?夫人是要追赶他们吗?” 连月道:“他们是我们派去运取武器的士兵,在圣武城遇到了圣武城军队和黄鹤帮的劫杀,因为寡不敌众,被迫逃往武阳城。我们因为去圣武城逼程春退兵,与他们走失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牛洪道:“夫人不要担心,从这里到武阳城大约二百里路,要是脚程快的话,一天就可以到达。我们应该很快就可以赶上他们的。” 连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圣武城旁边有一条河,是往东边流去的,不知是不是流经武阳城?” 牛洪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并没有到过圣武城,不知道他们那里的河是什么样子的。不过,我们牛家村的村边就有一条河,从方向上看,应该是圣武城这边流过去的。夫人为何又提到河流?难道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吗?” 连月道:“我们只有四、五百人,却要对付圣武城和黄鹤帮几千人的劫杀,还要将武器运走。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做成木排,将武器放在木排上,由令主亲自押运,沿河而下,说好在武阳城会合的。” 牛发突然叫道:“那条河是从山里流下来的,十分难行,我们长到这么大,还从来没有看到河里走过木排呢。令主他们竟然驾排从河里下来,会不会出事呢?” “呸!牛老三,你这张乌鸦嘴,你不会说话能不能把嘴巴给我闭上?”查武大声呵斥道。“我们令主洪福齐天,逢凶化吉,遇难呈祥,怎么会出事呢?” 牛发嘟着嘴,不服气地说道:“我说的是实话嘛。我只是说河道难行,又没有说令主已经出事了。” 连月连忙止住查武道:“查武,你不要责怪牛发兄弟了。他说得没错,我们没有弄清情况,就贸然决定沿河而下,已经是一个极大的错误了。事不宜迟,我们立即赶到下游去等着,然后沿河而上,一定要找到令主他们的行踪。牛洪兄弟,我们现在又要回到武阳城去,你们没有意见吧?” 牛洪拍着胸脯道:“夫人放心,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绿源想要抓住我们,还没那么容易。” “那就好!”连月点了点头,连忙对楚媛道:“你们去将马匹牵来。” 查武小心翼翼地问道:“我们是连夜出发吗?夫人刚刚大战一场,要不要等到天亮再出发呢?” “我没事。”连月道。“现在虽是晚上,但是,我们并不是在山里行走,沿着大路而行,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查武道:“夫人,我们只有五匹马,牛家三兄弟怎么办?” 连月想了想,断然道:“瑜儿和我合骑一马,瑾儿和楚媛合骑一匹,查武与牛兴合骑,另外两马就让给牛洪、牛发。” 牛洪道:“夫人,我们兄弟还从未骑过马,不如你们骑马,我们在后面跟着。只要不是跑得太快,我们是能够跟得上的。” 牛发道:“不用这么麻烦了。大哥,你明天陪着夫人到牛家村去,我和二哥立即出发,沿河一直查看下去,再到牛家村与你们会合就是了。” 连月忙道:“这怎么行呢?河的两边都是山岭,十分难行,而且现在又是夜晚,在山里行走是十分危险的。” 牛洪笑道:“我们兄弟别的本事没有,登山越岭却是家常便饭。夫人,你就让他们去吧。” 连月听了,只好点了点头。 牛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你们还有没有麦饼?能不能再给几个给我们?我们这一路下去,恐怕没有时间去自寻食物了。” 连月笑了笑,立即让楚媛将所有的麦饼全部给了他们,总共还有十多个,应该够他们两人吃一、二天的了。 两人接过麦饼,立即欢天喜地去了。 第二天一早,连月一行径直向武阳城驰去。牛洪与查武共乘一骑,一路上,他虚心地向他请教骑马的方法。查武总算获得了一个展露自己的机会,非常热心地把方法传授给他,并让他坐到前面,手把手地教他。牛洪的武功高强,驾驭马匹并不困难,得到了查武的指点,很快就掌握了骑马的方法,不到两个时辰,他已经能够熟练地驾驭马匹了。 傍晚时分,他们到达了牛家村。村里的人看到牛洪骑着高头大马回来,还带来了五个长相英俊的少年,全都吃了一惊。一个村民走上前来,惶恐地问道:“牛洪,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你不知道城主正派人在四处找你们吗?城主府的人说了,谁要是发现你们,就立即到城主府报告。村里的人虽然不会去报信,但是,如果被城主府的人发现了,那可就麻烦了。” 牛洪哈哈笑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们兄弟现在已经投靠了武神血玉令主,绿源城主是不敢来抓我们的。” 村民惊异道:“武神血玉令主是谁?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连城主大人都会怕他?” 牛洪洋洋得意道:“武神血玉令主就是武神的使者,天下任何人都要听他的号令,否则,就会受到武神的惩罚。你们想一想,城主算什么,他敢得罪武神吗?” 村民们听了,果然全都露出钦羡的神色。怪不得这小子骑着高头大马回来,敢情是真的发了。 楚媛等人都暗暗发笑,却极力地忍住了。 牛洪又大声地问道:“这两天,你们看到河里有木排走下没有?” “没有。”一个年老的村民道。“这河里怎么会有木排下来呀?除非木排会飞,否则谁敢在河里驾排呀?” 牛洪微微笑道:“别人肯定不行,但是,如果是血玉令主亲自驾排,那又另当别论。” 村民都不明白为何血玉令主就能驾排下来,莫非他也是神不成?大家心里虽然疑惑不已,却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询问。 牛洪也不再理睬他们,连忙转身将连月一行带进了他的家里,不好意思道:“家里条件简陋,还请夫人将就。” 牛洪的家的确十分简陋,前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后面是四间茅屋,中间是客厅,摆着一张方桌,四条板凳,两边是厢房,后面是厨房,几乎没有一件像样的家具。 瑜儿看着牛洪,忍不住问道:“牛大哥,你刚才为何要唬弄那些村民呀?弄得我都差点忍不住想笑了,憋得我现在还十分难受呢?” “城主府的人已经到过我们村里,没有发现我们的行踪,一定会悬赏捉拿我们的。村子里的都很穷,说不定会有人见钱眼开,跑到城主府去告密。我这么一说,村民就不敢去向城主报信了。”牛洪顿了顿,又一本正经道:“其实,我这么说也不是完全唬弄他们,在我的心里,也的的确确是这么想的。” 连月听了,心里暗暗赞赏不已。想不到他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居然还懂得用心计,更难得的是,他们却是这样忠心耿耿。 牛洪道:“夫人,你们先在这里小憩一会,我去给你们煮点红薯充饥。” 瑜儿连忙跳起来,欢快地叫道:“牛大哥,我来帮你。” 连月面带愁容道:“不仅令主没有到来,连柔波他们也不见踪影,真的让人担心。” 查武安慰道:“我们一路走来,虽然没有发现他们的踪迹,却也没有听到有关不利于他们的消息。属下觉得,他们肯定是没事的。” 楚媛也劝道:“夫人,你尽可放心。以公子的身手和机智,天下谁能奈何得了他?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他也不会有事的。” 查武道:“是啊。夫人,你若总是这么愁眉苦脸的,让大家都跟着你担心,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使大家失去了往日的快乐。请恕属下斗胆,我们只要保持愉快的心情,才能应付随时可能发生的一切。否则的话,我们不用敌人来攻打我们,我们自己就已经先垮了。” 连月惊讶地看着查武,微微笑道:“查武,想不到你还是一个修为高深的哲人呢。” 查武洋洋得意道:“那当然,我在割了——” 他蓦然想到还有楚媛和瑾儿在场,有些话实在不能当着她们的面说出来,不得不连忙将话打住。 连月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不禁面色一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久,牛洪端了一盆煮熟的红薯出来,还有一大碗熏肉,歉意道:“家里贫寒,无以待客,还请夫人和各位海涵。” 查武大声笑道:“牛大哥,看你的样子是一个粗人,说起话来却是这么文皱皱的。什么海涵不海涵,只要有吃的就行。夫人可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娇生惯养,恐怕楚媛姑娘有点委屈倒是真的。” 楚媛娇嗔道:“我哪里委屈了?难道在查武大哥的眼里,楚媛是一个娇生惯养的人吗?”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连月忽然叹道:“牛兴和牛发还没有回来,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牛洪道:“他们从小就在山里长大,绝对不会有事的。我估计,如果没有其他情况,他们明天一定会回来的。” 吃完饭,大家稍稍坐了一会,便早早地歇息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被一阵嘈杂声惊醒了。起来一看,只见牛家的院子里聚集了一百多人,看到牛洪出来,一齐涌上前来。一个年老的村民道:“牛家老大,我们大家商量好了,都打算去投奔武神的使者,请你给我们引见一下。” 牛洪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们怎么想到要去投奔武神血玉令主?” 村民道:“对对对,就是武神血玉令主。投奔了武神血玉令主,就会有饭吃,有衣穿,还有高头大马骑。所以,我们大家都想去投奔武神血玉令主。” 牛洪听了,不由哭笑不得。“你们以为投奔令主就能享福啊?告诉你们吧,武神就是发明武功的神,血玉令主是下凡来杀坏人的。要想投奔武神血玉令主,必须要有武功才行。” “那没问题。”一个年青的村民道。“牛洪大哥,你是知道我们的,我们都是练过武功的人,你就给我们引见引见吧。” 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要求起来。 牛洪不由求救地看着连月。她是令主夫人,能不能收下他们,只有她才说了算。 连月向查武使了一个眼色。查武明白了连月的意思,立即走上前来,摆了摆手道:“大家愿意投奔令主,令主一定十分欣慰。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家,令主是我们武神军的统帅,投奔令主,就是加入武神军,虽然有饭吃,也有衣穿,但是,武神军随时都要参加打仗的。如果大家不怕死,我可以将大家引见给令主。” 大家听了,全都轻声地议论起来。 查武又道:“要想加入武神军,必须符合二个条件:一是会武功;二是年龄必须在十六岁到四十岁之间。你们都想清楚了,若是愿意留下的,就跟牛洪大哥说一声。” 村民们听说投奔血玉令主其实就是去当兵,兴趣顿时淡了下来,有不少人还悄悄地溜走了。不过,最后还是有十八个人留了下来,其中还有一个女人。她叫牛丽,与哥哥牛沙一起来的。 牛洪立即带着他们来见连月。 连月见他们都是二、三十岁的青年,一个个都十分精神,不由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牛洪,你去核实清楚,一定要他们家里的人同意才行。如果哪个家里有困难,就不要去了。” 牛洪道:“这些人我都很清楚,他们一走,家里肯定会有些困难,但是,也不是少了他们就绝对不行。” 连月道:“那就由你去确定了。我们也该出发去寻找柔波他们了。” 牛洪道:“武阳城周围的地方甚大,我们对这里比较熟悉,不如由我带他们分头去寻找,夫人还是留在这里等候牛兴和牛发他们的消息。” 查武道:“牛老大说得对。我和瑜儿、瑾儿一起去,楚媛和牛丽就陪夫人留在这里吧。” 说着,牛洪、查武已经带着大家走了。 连月不愿呆在屋里,便和楚媛、牛丽两人,沿河而上,一路寻去。 中午时分,连月终于遇到了牛兴和牛发,却没有看到尧天,不由暗暗惊讶,连忙问道:“牛兴,快告诉我,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牛兴道:“我们一路下来,沿途共发现了五张已经散了架的木排,河里发现了不少尸体,却没有看到一个人,也没有看到铁矛。” 连月听了,顿时大惊失色,差点瘫软下去。她极力稳住身体,急忙道:“牛兴,你快点带我去看看那些尸体。” 牛发道:“夫人,你不要去了。那些尸体大多都已经血肉模糊,像是被炸毁似的,根本看不清外貌。而五张木排分散在四个地方,好像是没有人控制,听任河水漂流下来似的。” “可是,我不看到那些尸体,我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连月固执已见道。 牛兴道:“夫人要亲自去查看,我们自然相陪。不过,我们必须回去准备一些工具和食物才行。这一路上去,到处是悬崖峭壁,没有必要的工具是根本上不去的。” 楚媛连忙劝道:“夫人,他们两人也很累了。我们不如先回去,准备好工具,明天一早再去吧?” 连月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大家听了,都不敢反对,让牛丽回去报信,其余三人都跟在连月后面,向山里走去。 第三章 悲惨故事 四匹快马急驰而来,连月一看,却是查武、牛洪、瑜儿、瑾儿四人,不得不停下来,连忙问道:“怎么样?找到他们了没有?” 查武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几乎找遍了武阳城周围所有的地方,都没有发现柔波他们的踪迹。他们有三、四百人,又骑着马,按理是很容易找到的。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不可能一点痕迹也没有留下。我们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到武阳城来。” 楚媛道:“不是说好到武阳城会合的吗?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到武阳城来呢?” 查武分析道:“既然说好是到武阳城会合,他们没有道理不来的,唯一的解释是,他们已经在半路上改了道。大家再想一想,令主是何等样的人,他看到木排在河里明显行不通,怎么可能再沿河而下呢?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不会到武阳城来了。” 大家听了,都赞同地点了点头。 连月也觉得他说说的有理,不由沉吟道:“那么,他们会往哪个方向去呢?” 瑜儿若有所思地说道:“我觉得他们去黄石城的可能性最大。从圣武城到黄石城只有四、五天路程,为了保住那批铁矛,他们一定会选择最近的路程,尽快地脱离危险。” 连月沉思了一会,突然抬起头来,道:“好,我们连夜出发,立即赶往黄石城。” 牛兴和牛发都暗暗地吁了一口气。 回到牛家村,牛沙等十七人都围了上来,牛洪立即向他们宣布道:“你们现在就回家去,跟家人道声别,立即到这里来集合,我们要连夜出发。” 大家虽然感到有些突然,但他们都很惊喜,离家外出,总是令人激动不已的。 连月道:“大家这次出去,恐怕会有一、二年不能回来,就给你们一个时辰吧,大家跟家里好好地聚一聚。同时,你们每个人都到楚媛队长那里领取二十两银子,交给你们的家人补贴家用吧。” 她在龙城的时候,获得了客栈老板卖马的银子,龙飞也将他的金银大多送给了她,身上已有不少的家当,就破例慷慨了一次。 大家听了,顿时欢声雷动。二十两银子虽然是个小数目,但是,他们却要四、五年才能挣得回来。 当天晚上,大家离开了牛家村,又重新往圣武城方向走去。第二天下午,他们再次来到尧天与圣武城军队作战的河边,连月立即进行仔细的察看,发现路边的一棵大树上刮去了一大块树皮,上面刻着一个“黄”字。尧天他们果然弃排登岸,取道往黄石城去了。 连月暗暗叹了一声,由于一时大意,竟然将这个暗记疏忽了,耽搁了时间不说,还担忧了这么多天。但是,由于这个疏忽,使她获得了牛氏三兄弟这三员虎将,总算是不虚此误了。 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一把大刀,不由兴奋地大叫起来,顿时将大家都吸引过去。他们在平时虽然练习武功,却没有一件像样的兵器,能够获得一件上好兵器,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 河边的战场上已经被人打扫过了,但是,打扫战场的人显然没有注意到河里,又有人在河里摸到了一支长剑,大家见了,都纷纷下水,果然捞到了不少的刀剑枪斧。 换上新的武器,大家都兴奋不已,当即在河边舞动起来。 连月看到他们使出的都是普通的庄稼把式,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对牛洪道:“他们的武功实在太低了,你要抽空多指点他们,最好能够给他们传授内功心法,迅速提高他们的武功。” 牛洪立即点了点头。 休息了一阵,大家继续上路。赶了二十多里,天色已渐渐黑下来了,连月知道尧天他们已经脱险,心情大佳,见大家都很疲倦,连忙停了下来,吩咐大家找个地方歇息。 “瑜儿快来,这里有一个死人!”瑾儿像往常一样,照例去拾柴生火,走出不到二十步,突然惊呼起来。 连月闻言一呆,立即飞掠上去,赶到了瑾儿面前,只见树下果然躺着一个人,连忙上去察看,发现她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女孩子,年纪恐怕不到二十岁。不过,她并不是一个死人,她的胸部还在轻微起伏,只是呼吸已经十分微弱了。 她蹲下身去,探了一下女孩的脉息,发现她已受了极重的内伤,若非她身具上乘武功,内功根基深厚,恐怕已经熬不到这时了。 不知这位姑娘是什么人?为何会受到如此重的内伤?要不要救她呢?连月不禁犹豫起来。 江湖险恶!这女孩子的武功相当不错,如果她是敌人,将她救活,岂不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如果见死不救,她的良心上又过意不去。怎么办呢? 这时,大家都围了上来,看到地上的女孩,全都吃了一惊,她虽然面色苍白,星目紧闭,但是,她容貌秀美,丰姿若仙,一点也不比美丽的楚媛差。 连月轻轻咬了咬牙,立即命查武去弄点水来,又伸手压在她的胸脯上,缓缓地输入真气。 良久,女孩终于醒了过来,她看了看连月,嘴角牵起一丝笑容。“是你救了我吗?我只是在什么地方?” 连月微微笑了笑,道:“我虽然已经帮你稳住了体内的伤势,但姑娘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要说话。再将这颗药丸吃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很快就会痊愈的。” “谢谢!” 服下药丸,她又沉重地睡着了。 翌日清晨,她再次醒来,精神果然好了很多,伤势也没有什么大碍了。 连月见她醒来,连忙走到她身边,淡淡道:“姑娘,再过二、三天,你就可以完全恢复如初,你还是尽快回家去吧。” 女孩凄然苦笑道:“回家?我哪里还有什么家呀?” 连月大奇,不由疑惑地看着她,轻声道:“姑娘,你不要急,你叫什么名字?家住什么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给我们说说。” 姑娘道:“我叫碧绿,是五行帮的人。” 连月顿时大惊,果然不幸被自己料中。她与五行帮虽然说不上是生死敌人,但是,他们设立武林盟,意欲对付天堂城和麒麟宫,他们之间绝对不会是朋友。 查武、楚媛等人听了,也不由微微怔了怔。 顿了顿,这个叫碧绿的姑娘续道:“我父亲名叫碧游,在五行帮里地位颇高,乃‘厚土堂’的堂主。由于父亲为人仁慈,与帮中‘赤火堂’堂主古明的关系一直不睦。古明因为兼掌帮中执法红旗,心性残酷、险诈,帮众犯下过失,落到他的手里,不论过失大小,罪轻罪重,都会被他整得死去活来。我父亲看不过,常常出来劝阻,两人经常发生争执,因此,古明对我父亲恨之入骨。 “我父亲手下有个香主叫关南,是我父亲全力提拔上来的,他也早就看不惯古明的作风,一直瞒着我父亲想要除掉古明。 “有一次,古明带队去做一桩生意,关南事先将消息告诉了对方。对方立即埋伏了大批武功高手,在半路上截击他们,使古明几乎全军覆灭。但是,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古明竟然带伤逃了回去。 “那一次行动十分机密,结果却中了对方的埋伏,古明立即怀疑到内部有人通风报信。他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收买了对方一个重要人物,终于查出是关南出卖了他们,当即便禀明帮主,将关南凌迟处死,我父亲也因此被监禁起来。第二天晚上,我父亲被监禁的房子突然着火,当大家救熄了火,却找到一具烧焦的尸体。我知道,那就是我父亲的遗体。 “以我父亲的武功,就算是房子着火,他也完全可以逃出来的,绝对不可能被活活烧死在里面。我心里虽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将满腔的仇恨全部埋在胸里。” 说到这里,碧绿已低声啜泣起来。连月轻轻抚着她的肩膀,想要安慰她几句,结果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抽泣了一阵,碧绿继续道:“我一直都在寻找机会,想要报这深仇大恨。早几天,我一个人坐在山上,苦苦思索着对策,古明的弟子姚光突然走了过来,先是秽言秽语地对我进行调戏,后来又动手动脚。我一怒之下,乘其不便,突然出剑,刺进了他的胸膛。” “刺得好!”牛发突然大声地叫了起来。“像这些家伙,只要杀了才会干净。” 他一定是想到妹妹被城主之子绿荫奸污的事来,显得格外的激动。 碧绿道:“可惜,我那一剑并没有让他当场毙命,当天晚上,‘赤火堂’的人就来抓我,幸亏我当时不在屋里,侥幸躲过了一劫。我得到消息后,连夜逃了出来。但是,‘赤火堂’却派了十多个武士追杀我。早两天,我终于被他们追上了,被我杀了两人,逃进了山里。但是,我也被他们打伤了,逃到这里,终于不支而昏了过去。若非你们相救,我恐怕要暴尸在这荒山野岭了。这位姐姐的救命之恩,碧绿感激不尽,此生此世,都永难报答。” 连月道:“碧绿姑娘快不要这么说,我们救你,也是机缘巧合,并不是想要图你的报答。不知碧绿姑娘将要何往?” 碧绿道:“我已无家可归,从此将天涯漂泊,浪迹天下。” 牛发忙道:“碧绿姑娘既然无处可去,不如跟我们一起走吧。” 碧绿感激道:“你们救了我一命,我已经感激不尽,无以回报,‘赤火堂’的人还在追杀我,我怎好再打扰你们?” “‘赤火堂’的人算个卵?要是遇上我们,保证叫他们有来无回。”牛发握着拳头,大声地叫道。 “夫人,我看碧绿姑娘也怪可怜的,你就大发慈悲,收留她吧。”牛洪也连忙为她向连月求情。 连月点了点头,道:“要是碧绿姑娘愿意,那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碧绿大喜过望,立即盈盈拜了下去。 他们日夜赶路,终于在第五天上午到达了黄石城。尧天看到连月安全回来,还带回了一批人员,不禁大喜,立即带着柔波和卓宜等一帮人迎了出来。 “你们总算回来了,大家都一直在为你们担心呢。”尧天嘘了一口长气道。“这几位是谁?一看他们的气势,就知道是不可多得的英雄,快给我介绍一下。” 连月笑了笑,立即欣喜地给他们进行了介绍。 牛氏三兄弟想不到武神血玉令主竟然这么年轻,不由怔了怔,立即抢上前去,高声叫道:“拜见令主!”随即便欲拜伏下去。 “三位不要多礼!”尧天连忙伸手拦住,牛氏三兄弟只觉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将他们的身体托了起来,竟然无法拜下去。三人心里暗凛,也起了他们的好战之心,立即运起内力。但是,不管他们怎么催运内力,却始终没有拜下去。 三人收回内力,膝下那股力量也自然消失。三人大惊,脸上露出钦服的神色,扬声道:“令主功力通神,我们兄弟三人佩服不已。” 连月又给他们介绍了卓宜将军和柔波。他们看到柔波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却已做到了尧天的亲卫队长,更是暗暗称奇。 碧绿也上前参见,美目里秋水荡漾,风情万种地瞟了尧天一眼,媚光一闪即逝。尧天虽然惊讶于她的美丽,心里却没由来地轻跳了一下。 进入将军府,卓宜立即命人备下酒席,盛情款待众人。大家相聚一堂,一直持续到晚上,方才尽欢而散。 回到房里,尧天沉吟道:“月儿,你是在哪里遇到这个碧绿姑娘的?” 连月瞟了他一眼,不满地嚷道:“怎么啦?是不是见到漂亮姑娘就喜欢上了?” 尧天轻轻哼了一声,严肃道:“别说笑了。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个碧绿姑娘的来历可能有问题,我刚才见到她的时候,心里突然跳了一下,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况。” 连月听了,不由有些紧张起来,当下将发现她的情况说了一遍。“我探了她的脉息,发现她当时的确受了很重的内伤。如果是有所图谋的话,怎么会将自己伤得那么厉害呢?要是我们没有发现她,她岂不是要丧命山中?是不是你的感觉错误?” 尧天道:“你知道,我的精神异力已经达到了相当的水平,心里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跳一下。我也希望这是一个偶然的巧合,但是,我们却不能不小心。此事不可声张,你要好好地监视她,任何一点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是,令主!”连月佯作一本正经地答应道。 尧天道:“现在,本令主命令你,将你那迷人的小嘴送过来,让本令主好好尝一尝。”说着,作势往她的嘴上凑去。 连月笑道:“别臭美了,我为什么要送给你尝呢?” “不让我尝,难道还能让别人尝吗?你再不主动送上来,我可要用强了。”尧天张开手臂,向连月扑了上去。 两人顿时拥在一起,笑成一团。 闹了一阵,连月缓缓抬起头来,明媚的目光注视在尧天的脸上,娇声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天,风姬一直呆在你身边,你有没有偷嘴?” “你不要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人家还是一个小姑娘呢?”尧天责怪道。“不过,风姬这姑娘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有她在身边,的确能够为我们提供不少的帮助。” “胡说八道。”连月娇嗔道。“你明明看上了人家,却故意找出这样的理由来。你不将她娶在身边,她就不能为你提供帮助了?完全是一派胡言。” 尧天本想告诉她,能将她娶在身边肯定是不同多了。但是,他怕引起连月的不快,不得不将语咽了回去,深情地说道:“月儿,不管你相信不相信,我就是有再多的女人,在我的心里却始终只有你。” 连月能缓缓掀开长长的睫毛,两只蓝汪汪的眼睛犹如两潭春水,荡起一片浓浓的情意,火灼灼地凝望着尧天的双眸。尧天的心弦猛地震荡了一下,欢叫了一声,紧紧抱住连月的娇躯,俯下头来,将火热的嘴唇堵住了她那迷人的小嘴。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公子,碧绿姑娘要求见你,说有非常重要的情况向你面禀。”是楚媛的声音。 尧天和连月不得不分了开了,心里暗暗忖道:是什么情况这么重要,非要在这个时候来面禀?两人对望了一眼,苦笑了笑,淡淡道:“让她进来吧。” 房门开处,楚媛引着碧绿走了进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打扰令主和夫人了。小女子突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与令主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必须立即告诉令主才行。” 尧天微微笑道:“碧绿姑娘不要客气,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 碧绿神秘地说道:“小女子在帮里的时候,曾听到一个天大的阴谋——” 第四章 随军参谋 碧绿郑重地说道:“我在五行帮的时候,曾听到他人议论,说是很多武林门派已经联合起来,准备到天堂城去对付令主。我看到令主突然在这里出现,恐怕会被武林人士发现而遭到他们的围攻,所以特地来告之令主。” 这已经是过时了的消息,尧天却佯作不知道,脸上微微变色,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与他们无冤无仇,他们为什么要联合起来对付我呢?” 碧绿摇了摇头,茫然道:“我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听人说的,是什么原因,他们却没说,我也不敢去问。大概一个多月以前,五行帮的帮主李岳的确带着大批高手离开了帮里,我想这事应该不会有错的。他们的目标虽是天堂城,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令主在这里出现,一定会蜂拥而来的。令主不能不格外小心了。” 尧天点了点头,感激道:“谢谢你,碧绿姑娘!你说的这个消息很重要,我会格外注意的。事不宜迟,我们明天就要出发,迅速赶回天堂城。你先下去休息吧,我们明天还要赶路呢。” 碧绿一走,尧天不由与连月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扑朔迷离的神情。如果她是五行帮或武林盟派来的奸细,怎么可能将这个已经过时的消息告诉尧天呢?这个消息已经毫无价值,就算是说出来,也不可能引起尧天的重视,又怎么可能骗取信任呢? 尧天甩了甩头,将这个伤脑筋的问题甩到了一边,微微笑道:“不去想它了,我们还是继续我们的事情吧。” 连月低笑一声,偎进了尧天的怀里。 第二天,他们离开了黄石城,精神抖擞地向北进发。半个月后,他们平安地到达了天堂城。 牛氏三兄弟看到天堂城比武阳城大了好几倍,不仅街道宽阔,行人众多,而且房屋高大,商店林立,比武阳城繁华多了,不由看得呆了。 格兰、法言、迪斯等一大群人迎了出来,兴高采烈地拥着他们走进了城主府。 尧天给大家作了介绍。法言听说尧天任命风姬为随军参谋,不由格外留意地看了看她。他怎么也看不出,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女是凭什么获得了尧天的青睐。 尧天又命人给风姬和牛氏三兄弟安排了住处,并派了四名婢女服侍他们。碧绿和牛丽则由楚媛带着住进了“飞燕小队”的住处。 当屋里只剩下尧天、连月、法言等几个人时,尧天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军师,我们出兵收伏那些城池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好消息送回来?” 法言喟然道:“我们派出去夺城的六支军队,并没有像当初想象的那样,轻易地将城池夺了下来。特别是查清率领的营山军,他们在攻打北顺城的时候,没想到夫余部落却突然出兵,在他们背后发动袭击。他们受到前后夹击,不得不退兵五十里,士兵也伤亡近三成。夫余部落的军队趁机进入了北顺城,控制了城池,城内的军队也完全投靠了夫余部落。我们得到告急信息后,严正大将军带着常义的五千豆山军和白定胜的五千人赶去增援,目前还没有消息送来。” 尧天听了,不由大呼失策。夫余部落与营山寨是水火不容的死敌,当初只考虑营山寨接近北顺城,遂派了查清去攻打北顺,却忽略了营山与夫余部落的敌对关系。 其实,尧天想到的只是一个原因。这些年来,夫余部落已迅速强大起来,早就有占城掠地的野心,天堂城派查清去攻打北顺,正好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出兵的借口。 连月立即大怒道:“夫余部落竟敢与我们武神军作对,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们。不如由我带领牛氏三兄弟立即赶到北顺去,协助大哥他们攻城。” 尧天道:“有大哥亲自带兵前去,我们本来应该放心才是。但是,夫余部落的势力也不可小视,夫人还是协助军师守城,由我亲自到北顺去。攻城掠地,还是由男人去比较好。” 连月瞪了尧天一眼,娇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女人?” 尧天忙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觉得,我们两人还是各有侧重比较好。从今以后,你负责对付武林上的事情,我和军师则负责指挥打仗,夫人以为如何?” 法言立即支持道:“令主如此安排甚是贴切。” 连月也觉得这主意不错,微微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以后你可不许插手武林上的事情。” 尧天道:“我说的只是各有侧重,却不能截然分开。这样好了,武林上的事情,我都听你的;行军打仗,你就听我的。” “那我干什么呀?”格兰忽然插言道。 尧天笑道:“你最好像风韵一样,赶紧给我生一个胖大儿子出来。” 格兰脸上一红,娇嗔道:“你想得美,我才不会跟你生儿子呢。不管怎么说,这次有月儿在家,我一定要跟你一起去北顺。” 连月对尧天的花心很不放心,生怕他在外面又带上几个女人回来,若是有格兰守在他的身边,他恐怕会收敛得多,不由连忙表示同意。 尧天笑道:“看来,我每次出去,都要带夫人同行了。好,这次就让兰儿陪我一起去。” 顿了顿,又回头对法言道:“长水城的偏将许骏在这次运送铁矛的行动中表现不错,又有骑马杀敌的经验,我想将他提升为副将,让他到骑兵兵团去,协助风云训练骑兵。不知军师觉得如何?” 法言道:“令主看中的人才肯定是错不了的。我这就去通知他,并让他将铁矛立即送到基地去。” 说完,便告辞出去了。 回到内宅,尧天先去看望母亲丽娘。母亲正与桑虹坐在一起喝茶聊天,看到尧天来了,立即欣喜地迎上来。 尧天上前问候了母亲,又对桑虹道:“夫人,你在这里还住得习惯吗?有什么要求,就让婢女跟风儿说,她一定会尽量答应你的。” 风儿就是风、花、雪、月四婢之首,她已是内府的总管了,负责府内各位夫人的饮食起居。 桑虹笑道:“令主不要客气,我在这里已经很好了。就是每日都清闲得很,令主能否分配一些事情给我做呢?” 尧天兴奋道:“好啊。我回头跟军师说一下,让他为你安排一个适当的职务吧。” 桑虹道:“我倒是不要什么职务,只要能够有点事做就行了,我都快闲出病来了。” 又说了一会话,尧天便告辞出来。回到他住的大院,紫嫣突然扑进了尧天怀里,娇声道:“夫君,你每次出去都是那么久,差点让我们望眼欲穿了。如果你以后再出去,我无论如何都要跟你去的。” 尧天拍拍她那翅起的肥臀,微微笑道:“你以为出去是好玩吗?那可是拚命的事情。你还是乖乖在呆在空里比较好,我可不愿意让你将小命送在外面。” 紫嫣骄傲地说道:“谁说我会将小命送在外面?告诉你吧,我现在的武功也很不错了,等闲十来个人都已经不是我的敌手。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可以跟你一起出去了。” 尧天哈哈笑道:“是吗?原来嫣儿的武功已经那么高了?不过,在外面可不是对付十来人那么简单,那可是在千军万马之中的厮杀。你放心,等你的功夫好了,我一定带你出去闯荡江湖。” 伊莲和风韵也上来参见尧天。 风韵的肚子已经凸起老高,步履已有些艰难。尧天连忙上去扶住她,轻轻地抚摸着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欣喜地问道:“韵儿,我们的儿子快要生了吧?你可得加点油,让我早日做到父亲。” 风韵娇羞道:“这种事怎么能够加油呢?不过,他已经有七个多月了,再过两个月,你就可以做父亲了。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 尧天兴奋地说道:“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非常喜欢。若是儿子,就让他当将军;若是女儿,就让她做女侠。” 风韵幸福地笑道:“他还没有出生呢?你这个当父亲的就给他们确定好了?” “那是当然。我尧天的子女岂是普通的人?”尧天看了众妻妾一眼,兴致勃勃道。“你们每个人都要为我生一大堆儿女出来,等我们统一了天下,就让他们分头到各地去将军。到那时候,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了。” 连月娇笑道:“韵儿,你就辛苦一点,多生几个子女出来,把我们的也一起生了。” 尧天唬着脸道:“不行!生儿子的事怎么只能交给韵儿一个人呢?你们都是我的妻子,每个人都有这个责任,谁也跑不了。” 连月道:“我们现在哪有时间生孩子哟?你如果非要生的话,那就你自己生好了。” 尧天苦着脸道:“如果我自己能生的出来,我早就自己去生了,哪里还会来求我们的各位夫人呢?” 大家听了,全都笑得花枝乱颤。 夜渐渐深了,风韵是孕妇,首先支持不住,第一个回房睡觉去了。 连月立即吩咐风、花、雪、月四婢准备热水,侍候尧天沐浴更衣。紫嫣娇媚道:“夫君,我也要跟你一起沐浴。” 尧天笑道点了点头,回头对连月等三人道:“月儿,你们都来,我们一起去吧。” 连月道:“我们都已经洗过了,你快去吧,我们就在这里等你。” 尧天笑了笑,拥着紫嫣走进了浴室。 紫嫣灵巧地帮尧天脱着衣服,附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夫君,紫嫣也想生个儿子。” 尧天听了大乐,连忙在她高耸的胸脯上轻轻地按了按,欣喜道:“好,等下就让你给我怀上孩子。” 雪儿和月儿俏生生地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请公子沐浴。” 尧天立即拉着紫嫣,大步向浴池走去。 从浴室出来,连月、格兰、伊莲已经躺在床上了。尧天欢呼一声,立即向大床跃去。 第二天,尧天带着风姬、牛氏三兄弟和十六名夜狼队员赶往北顺城。格兰夫人与琴、瑟、丝、竹四婢也英姿飒爽地行进地队伍之中,成为他们这支队伍一道亮丽的风景。 琴瑟丝竹四婢还是第一次离开天堂城,对一切都感到十分新鲜,跟在柔波等人身边问这问那,脸上洋溢着欣喜的神情。 他们纵马急驰,日夜赶路,第三天中午就到达了北顺城前线大营。 听到禀报,严正立即带着查清、常义、白定远赶出军营迎接,将尧天和格兰一行迎进了大营。 介绍完毕,尧天立即问道:“现在战况如何?” 严正道:“北顺城中原有军队三千人,加上夫余部落的军队,现在已经达到了一万人。查清将军原带来一万人,在北顺城和夫余部落的夹击下,伤亡达三千多人,我与常义、定远又带了一万人赶来增援,总兵力约有一万六千多人。我们已对北顺城发起了三次攻城行动,都被他们打了回来,伤亡约五百多人。从现在的情况看,我们很难在急切之下攻下北顺城。” 尧天又问道:“夫余部落那边怎么样?” 查清道:“据我们的探子回报,他们担心我们会出兵进攻部落,故集聚着两万余众,全力防护着夫余部落。目前还没有进一步的行动,但我们却担心他们随时会出现在我们的身后。” 尧天点了点头,道:“我们先去看一下北顺城的地形情况,回来再详细研究破城之策。” 众人出营上马,径直往北顺城驰去。来到城外,只见高厚的城墙上,人头攒动,刀枪林立,阵容鼎盛,想要攻进城去,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常义道:“最好的办法是能够将他们调出城来,我们在城外决战,一定能够打败他们。可是,他们现在只是坚守不出,我们是一点办法出没有。” “是啊。”严正叹道。“如果强行攻城,我们的伤亡会很大的。” 格兰忽发奇想道:“城内的守军是由夫余部落的军队和北顺城的军队组成,若是我们兵陈城下,他们一定会同仇敌忾,誓死护城的。假若我们弃城离去,说不定他们会发生内讧。到那时,我们再突然出兵,一定可以一鼓作气攻下北顺城的。” 严正微微笑道:“夫人这个主意的确不错。但是,我们怎么能够肯定他们一定会发生内讧呢?更重要的是,我们已经来到了城下,不攻而退,不仅很失面子,也是兵家大忌。” 尧天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说道:“我们立即回营,我有重要事情宣布。” 回到营地,严正立即问道:“三弟,你是不是想到了攻城之法了?” 他早已习惯了尧天的奇兵突出,而且却十分有效,眼里不禁放出殷切的亮光。 尧天道:“刚才,格兰的主意给了一个重要启示,我突然想到了破城之法。我们真的撤出围城,改变目标,转而进攻夫余部落。” 这是什么破城之法?大家的眼里都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尧天微微笑了笑,缓缓道:“常义将军不是说过,只要城里的军队出城,就能打败他们吗?假若我们全力攻打夫余部落,北顺城一定会出兵增援,不是可以将城内的军队调出城外了吗?” 查清喘着粗气问道:“令主,你们是不是另外带了一支军队过来?” 尧天摇了摇头,道:“目前天堂城里只剩下三万多人,我从哪里去要军队呀?不过,就靠我们现在的力量,我们也要将北顺城夺下来。” 查清提高声音道:“如果我们去攻打夫余部落,一定会被他们拖住,到时候,北顺城又出兵增援,我们恐怕会重蹈腹背受敌的覆辙。不知令主想过这个厉害关系没有?” 严正忙道:“三弟,你不要再跟我们卖关子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做,你就赶快下令吧。” 尧天道:“好。严正大将军,请你与查清将军带领营山军攻打夫余部落,柔波的夜狼小队全力协助你们。请你们注意,这次是不是佯攻,一定要让他们觉得你们是真打。常义将军,你率领豆山军进行埋伏,截击北顺城出来的援兵。定远,你和牛家三兄带五千人埋伏在北顺城外,待城里的援兵出城之后,立即发动攻势,迅速夺取城池。” 大家听了,立即轰然答应。 一直没有出言的风姬突然说道:“令主的计谋果然高明,不过,我们恐怕还得想个办法,使城里确实能够出兵增援才行。” 尧天道:“如果我们全力攻打夫余部落,北顺城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风姬微微笑道:“适才听得查清将军的介绍,夫余部落拥有二万军队,加上部落的人们抵死防御,我们急切之间恐怕难以攻下来。在这种情况下,北顺城是不可能出兵增援夫余部落的。即使他们会出兵,也不可能在短期内出兵的。要想让士兵长时间的埋伏,显然是做不到的。” 她的思维的确细腻,分析得头头是道,大家听了,都不禁点了点头。 尧天问道:“以你之计,我们怎样才能将城里的军队引出来呢?” “立即全力攻城!”风姬一语惊人地说道。 众人听了,全都面面相觑。 第五章 智取北顺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六章 丝帛商人 攻下了北顺城,尧天将善后的事情交给了严正,他却带着格兰、风姬、牛氏三兄弟及夜狼队员化装成丝帛商人,往夫余部落走去。 第二天中午,他们已经进入夫余部落的地盘,立即放慢了速度,信马由缰地向前走去,俨然一队游山玩水的旅客。 夫余部落的首府座落在丝帛城内,在通往丝帛城的大路上,有不少来往的商旅,附近的丝农也会将织好的丝帛拿到城里去贩卖,来来往往的人流,正好给尧天一行制造了最好的掩护。 但是,他却带着如花美眷,不得不引起了人们的惊讶。在这个动乱的时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带着美眷出行,很容易被人觊觎,将会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麻烦。他的随从都抡刀挎剑,显然都有武功,但是,他们又怎能完全应付那层出不穷的算计和厮杀呢? 尧天根本不知道竟有那么多的人在为他担忧,依然若无其事地向前行去,傍晚时分,他们便到达了丝帛城前。 也许是因为夫余部落正在跟人家开战的原因,城门口守卫十分森严,至少有一百多名士兵站在城门前,仔细地盘查入城的人们。 尧天一行直近城门,众士兵看到格兰,眼睛都直了,差点忘记了他们的职责。 “你们是干什么的?”一个士兵终于回过神来,厉声问道。 尧天连忙走上前去,和气地答道:“我是来贩卖丝帛的商人,他们是我的妻眷和护卫。请各位军爷行个方便。” 那些士兵见他带着妻眷,虽然有些意外,倒不像是有问题的人,让他交了一笔税金,就轻易地放行了。 丝帛城完全是因为外地客商前来做生意才发达起来的,那些士兵对前来做生意的商人都不敢过分为难。一方面,这些商人乃是他们的衣食父母,他们实在没有得罪他们的理由。另一方面,这些商人与城里的贵族都有或多或少的联系,他们也得罪不起。 进入城中,他们找到了一家像样的客栈住了下来,尧天立即找来伙计问道:“伙计,我们是来做丝帛生意的,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哪里可以买到上好的丝帛?” 伙计道:“公子还是第一次到我们丝帛城来吧?丝帛城的丝帛都是由四家统一经营,任何人都不许私下交易,否则的话,被城卫军抓到了,不仅要没收全部货物,还要交纳巨额罚款。交不了罚款,就眨为奴隶,送到庄园去干苦力。” 尧天“哦”了一声,连忙问道:“那经营丝帛的是哪四家呀?” 伙计如数家珍地介绍道:“第一家是‘锦绣楼’,店主叫萨福多;第二家是‘丝帛庄’,店主叫沈青;第三家是‘锦丝城’,店主叫果刚;第四家是‘丝苑’,店主叫花三娘。” 尧天问道:“在这四家当中,哪一家的丝帛要好一些?” 伙计道:“这四家的丝帛,在质量、价格等方面,大多差不多,客人与谁家做生意,通常是凭关系来确定的。” “凭关系?”尧天不由狐疑地看着伙计。 伙计微微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这四家丝帛店,名义上的四个老板,其实并不是真正的老板,真正的老板却另有其人。‘锦绣楼’的老板是酋长萨满,‘丝帛庄’的老板是大长老燕道明,‘锦丝城’的老板是大将军谢一峰,‘丝苑’的老板是酋长大人的三夫人白丽夫人。” 尧天好奇道:“酋长的夫人与酋长乃是一家人,她为何不与酋长合伙经营,却要另外开一家呢?” “小的这就不知道了。”伙计道。“不过,白丽夫人不仅是我们丝帛城有名的美人,而且武功高强,手下有一万多人,拥有自己的庄园和作坊,几乎是产供销一条龙,隐隐居于四家丝帛店之首。” 尧天听了,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这位白丽夫人有多大了,竟然拥有这么庞大的家业?” 伙计兴奋道:“她呀,还年轻得很呢,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吧。公子若是愿意跟他们做生意,只要告诉他们,他们就会派人前来跟你洽谈。” 尧天立即知道这家伙是为他们拉生意的掮客,不由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好吧,就让他们先来人谈谈。” 伙计听了,立即欢天喜地去了。 尧天回到房间,发现房间里只有格兰一个人坐在灯下等他,不禁问道:“他们呢?” 格兰道:“大家赶了一天的路,都有些疲倦了,我已经让他们去歇息了。” “风姬呢?”尧天问道。 格兰道:“她和柔波她们住在了一起。” 尧天听了,脸上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依他的想法,是要将风姬也留下来的,没想到她却钻进了柔波她们的房间去了。 格兰嗔怪道:“夫君感到很失望吧?风姬虽然已是你的女人,但名义上还不是你的夫人,怎么可以当众与我们住在一起呢?别人知道了,会怎样说她呢?夫君难道不能为人家想想吗?” 尧天微微笑道:“我哪里失望了?我只是觉得,如果当初没有获得我们的格兰,那才真的是最大的损失呢。你有没有看到,丝帛城的人们看到你,眼睛都快鼓出来了呢。” 其实,格兰的容貌与连月几乎不相上下。但是,格兰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人们知道的不多,名气却比连月差了许多。尧天突然觉得,长期让她呆在家里,的确是太委屈她了。 格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胡说什么呀?你看到谁的眼睛鼓出来了,找一个出来让我看看?” 尧天笑道:“别人越喜欢看,我的心里就越高兴,我感到在天猎城受到的那些苦还真是值得。” 格兰幽幽道:“你是不是现在还在记恨我?” 尧天爱怜地将她搂进了怀里,轻声道:“你就像我的心肝宝贝一样,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记恨你呢?” 格半忽然正色道:“夫君,你的身边已经有太多的女人了,格兰想奉劝夫君,不要再将其他的女人带回来了。” 尧天讶然道:“你是反对我娶风姬吗?” 格兰道:“风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夫君能够娶到她,的确是夫君的福气,格兰心里只有高兴,并没有反对的意思。不过,我看到夫君刚才的举动,似乎对那个什么白丽夫人很感兴趣,所以,格兰不得不提醒夫君:情债难偿啊!” 尧天尴尬道:“我想接近她,只是为了了解夫余部落高层的情况,哪有什么非分之想呀?” 格兰郑重道:“女人没有男人那么多的欲望,除非你能获得她的芳心,否则,她根本不可能帮助你的。如果你只是利用她,被她发现你欺骗了她的感情,那就更加危险,女人的报复比男人要疯狂百倍。” 尧天心里一凛,突然想起了风伯的预言,顿时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格兰继续道:“一个男人有很多的女人其实并非好事,夫君的内力至刚至阳,又领悟了阴阳交泰之道,也许对身体无损。但是,女人太多,彼此之间为了争宠,互相之间勾心斗角,后院失火的事情比比皆是。夫君乃是统帅千军万马的首领,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将何以堪?” 尧天笑道:“我从来没有负过任何一个女人,对你们几个也从来不分彼此,相信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格兰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沉声道:“夫君,你完全想错了。人都是自私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想拥有一份完整的爱,绝对没有人愿意与人分享。现在的男人可以拥有众多的女人,只是因为战争的原因,使男人急剧地减少,很多的女人都找不到丈夫,才不得不共事一夫。” 尧天不由惊得目瞪口呆,他怎么也想不到,格兰居然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虽然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有道理,但心里怎么也不是一个滋味。在他的心目中,他可以爱任何一个女人,甚至可以对任何一个女人予取予求。而他只要不始乱终弃,就不算有负于女人。 其实,格兰并不知道,女人的地位卑下,才是产生一夫多妻的真正原因。 格兰看到尧天的脸色不豫,也不禁大吃一惊,自己怎么会在不知不觉之中,跟他说出了这番话来了呢?她连忙偎在尧天怀里,娇声道:“格兰说的只是一种社会现象,并非格兰心里的想法,夫君可不要见怪呀。” 尧天淡淡道:“没什么,你只不是说了别人不敢说的话而已,我怎么会怪你呢?” 当天晚上,尧天一夜未眠,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格兰的那些话,思绪就像脱缰的野马,想了很多,很多,连与格兰亲热也都免了。 第二天,尧天刚刚起来不久,客栈伙计就连忙跑来了,低声道:“公子,‘丝苑’来人了,想跟你谈谈,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尧天点了点头,忙道:“请他到房间里来。” 不一会,一个三十多岁的肥胖男人走了进来,满脸堆笑地举手行礼道:“在下马河,是‘丝苑’的执事。敢问公子尊姓大名?尊府何地?” 他的眼睛本来就比较小,这一笑,脸上的肥肉都挤了拢去,使他的眼睛变成了一条细缝。尧天见了,不觉暗暗好笑,心里忖道:这家伙要是将名字掉转过来,倒是恰如其分的。他强忍着笑,客气道:“原来是马河执事,幸会了!在下艾华,西南白鹿城人氏,这位是在下的妻子兰儿。我们听说贵地丝帛有名,特地来看看,若是质量、价格都合适的话,就带点丝帛回去贩卖。还请马河执事多多照看。” “好说,好说。”马河微微笑道。“我们这儿的丝帛绝对是最好的,在目前,全天下还找不到比我们更好的丝帛,等会公子可以亲自到敝店去看看。至于价格嘛,也比较公道,每匹丝四十两银子。在丝帛城,没有比这个更低的价格了。” 在市场上,一块完整的羊皮只不过值一钱多银子,一匹麻布顶多值二两银子,而一匹丝却要值四十银子,难怪夫余部落能够尽快地富强起来。尧天心想,若是能够让天堂城的人们也学会织丝的技术,那就实在是太美了。 马河看到尧天陷入沉思,以为他被这个价格吓住了,不由微微笑了笑,故意大声地问道:“艾华公子,不知你已经想好了没有,打算购买多少丝帛?”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缓缓道:“我们来到贵地,路途遥远,实在不方便携带许多银子。我们就暂订十万两黄金的货物吧。” 马河听了,不禁惊得目瞪口呆。他连想都没有想过,这家伙一开口就是十万两黄金,难道他家里是开金矿的?十万两黄金的货物,也就是二十五万匹丝帛,整个‘丝苑’一年也卖不到这个数呀。更重要是,以‘丝苑’目前的现状,根本没有办法筹集二十五万匹丝帛。恐怕整个丝帛城也一时弄不齐这个数。 丝帛城虽然以盛产丝帛闻名,但是,丝帛毕竟是高贵的消费品,也只有少数的富人才能买得起,一般的人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有银子去购买丝帛呀?一座中档的城池,一年之内能够卖出千匹已经相当不错了,所以,夫余部落的丝帛产量并不高。更重要的是,丝帛乃是以蚕丝织成,原料来之不易,也不可能大量地生产。‘丝苑’手下达万人之众,一年的产量也不到十万匹。 尧天见马河脸上露出怀疑的神情,不由微微笑了笑,回头对格兰道:“你去叫他们先拿一千两黄金过来,交给马河执事作为定金。” 格兰立即走了出去,叫柔波他们带了一小袋金子过来。 尧天将金子放到马河面前,道:“马河执事,这是一千两定金。等货物备齐,我们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知马河执事需要多久才能将货物备齐?三天时间是不是够了?” 马河看到袋子里果然全是黄金,不由暗暗吃惊,连忙摆摆手道:“艾华公子,你先不要忙于交定金。因为公子要的货物甚多,在下还得回去跟老板商量一下才行。请公子放心,我们会尽快给你消息的。”说完,便起身告辞。 尧天微微笑道:“既然马河执事作不了主,能不能让在下亲自与白丽夫人洽谈。我们在三十多家大城都有分店,也许我们可以长期合作呢。” 马河一怔,忙道:“夫人一般不管生意上的事情,此事可能有点困难。不过,在下一定将公子的意思转达上去。” “那就有劳马河执事了。”尧天拜托道。 马河一走,格兰连忙低声问道:“你要买那么多丝帛干什么?要是人家真的要看我们的黄金,我们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黄金?” 尧天笑道:“这家伙早就被我唬住了,哪里还会想到要验看我们的黄金呀?他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丝帛来,有什么资格验看我们的黄金?” 格兰道:“你明知他们拿不出这么多丝帛,还要说出这么大的数目,恐怕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认为我们根本就不是来做生意。” 尧天淡淡道:“他们是相信也好,怀疑也好,我都不想去理会,我只是需要一个能够在丝帛城引起轰动的效果。走吧,叫大家都去前面大厅吃早餐,顺便将这个消息悄悄地宣扬出去。” 临近中午,马河都没有再到客栈来,也许是尧天的口开得太大了,使他们根本无力承受,反而对他失去兴趣。 正在暗暗疑虑,突然有一辆马车驶进了客栈,从车上下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客栈的老板见了,不由吃了一惊,连忙迎了上去,谄笑道:“大总管,您来了!” 老人道:“听说你们客栈来了一伙丝帛商人,立即带我去见他们。” 客栈老板道:“他们虽然来了一伙人,但老板只有一个,是个叫艾华的少年,其他的人则是他的家眷和护卫。” “那就带我去见那个叫艾华的少年。”老人冷冷道。 “是哪位想要见我?”尧天与格兰带着两名夜狼队员从里面走了出来,淡淡地问道。 老人见了,连忙换上笑脸,迎了上去,欣喜道:“这位就是艾华公子?老夫葛增,乃是大长老的亲随。大长老闻知公子大驾光临,专门在‘醉月轩’备下酒席,特命老夫前来请公子赴宴。” 尧天微微一怔,不解地问道:“在下与大长老素昧平生,大长老为何要纡尊降贵,专门宴请在下?” 葛增微微笑道:“我们大长老一生最爱结交朋友,知道公子驾临,岂肯错过这个机会?请公子动身吧。” 尧天稍稍犹豫了一下,立即爽快道:“好,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命格兰与大家呆在客栈,转身与葛增一起登上了马车。 马车在一家富丽堂皇的大酒店门前停下,葛增请尧天下了马车,引着尧天走进了酒店。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酒店里进出的人员甚多。刚刚走进大门,恰好有五、六个人迎面走来。尧天看了,不由浑身一颤,脸上顿时变了颜色。 第七章 冤家路窄 尧天随着葛增走进“醉月轩”,迎面走出一群人来,其中一个正是几个月前在路边客栈遇到的那个萨图孟。尧天暗暗吃了一惊,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了,连忙高度戒备着走上前去。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萨图孟看到尧天,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人生何处不相逢。小子,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老子今天可要好好清算我们那笔旧帐了。” 尧天暗暗呼了一声“侥幸”,看样子,这家伙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否则的话,他应该立即就会揭穿他。他顿时放下心来,微微笑道:“原来是萨爷,在下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谁是你的萨爷?”萨图孟没好气地说道。“老子今天要是放过你,老子就不姓萨。拿我的兵器来!” 葛增连忙喝道:“萨图孟,你休要放肆!这位公子乃是大长老请来的贵客,大长老正在里面等着他呢。打伤了大长老的贵客,你担罪得起吧?” 萨图孟一楞,这小子是什么来路?为何成了大长老座上的贵客?他虽然横行霸道惯了,但是,他却知道,大长老是无论如何得罪不起的。他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心里“哼”了一声,悻悻地走了。 “艾华公子,你与他之间有何恩怨?”葛增狐疑地问道。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几个月前,他在高豆城外一家路边酒店当众调戏一名女子,在下看不过去,就出手将他赶走了。没想到他却一直怀恨在心。” 葛增提醒道:“这家伙武功虽然只有一般,却是酋长手下的武士头目之一,为人心狠手辣,眦隙必报,艾华公子可要小心了。” 尧天故作担忧道:“强龙尚且难压城头蛇,要是萨爷存心报复,那可如何是好呢?” 葛增微微笑道:“若是公子与我们大长老的关系处好了,公子不妨求助于大长老。只要他老人家跟酋长大人打声招呼,保证萨图孟不敢乱来。” 尧天心里暗暗骂道:“这个老狐狸!”嘴里却装作感激不尽地说道:“谢谢大总管!” 进入大厅,一个年约四十多岁,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女人立即迎了上来,嗲声嗲气道:“葛爷,大长老已经等了很久了,你们怎么到现在才来呀?” 她的目光落到了尧天身上,眼里顿时放出光来,夸张地叫道:“哎呀,这位公子长得好标致呀!连我都看得怦然心动,真不知要迷死多少女人呢。” 尧天微微皱了皱眉,什么长得好标致呀?就像男人挑妓女似的,将本公子当作什么人了?况且,哪有男人长得标致的说法? 葛增正色道:“别肉麻了,快点带我们进去!” 那女人招了招手,立即有四个艳婢走了过来,引着他们向里走去。一路上,不时有艳婢奔走于各厢房之间,她们看到尧天,一个个都惊讶不已,眼里的秋波频频送出。 进入一座叫“凝翠阁”的独院,只见厅堂上已经有五、六人在座。坐在正中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体形雄伟,气势逼人,看到尧天进来,立即从座位上站起来,欣喜地迎上来。其他的人也慌忙站起来,追随在他的左右。 尧天知道这老人就是夫余部落的大长老燕道明,不得不拜伏下去,口里叫道:“艾华叩见大长老。” 燕道明连忙抢上前去,扶起尧天,呵呵笑道:“艾华公子不要多礼。公子请坐!”当即挽起他的手臂,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将大厅里的人逐一作了介绍,分别是方叔、仲峰、余本立、沙唐、沈青,加上葛增,都是大长老的亲信。其中,沈青就是负责“丝帛庄”的店主。 大家分头坐下,立即有艳婢奉上茶来。燕道明欣然道:“闻得艾华公子乃是白鹿城巨商,想不到却如此年轻,真是应了一句老话:英雄出少年。” 尧天微微笑道:“大长老过奖了。在下只是继承祖业而已。寒家自太祖开始,就以经商为业,传至在下,已经是第四代了。” 燕道明点了点头,恍然道:“怪不得公子一开口就要订购二十五万匹丝帛呢。据老夫所知,白鹿城虽是一座大城,但是,那里能够销得了那么多的丝帛吗?” 尧天笑道:“丝帛乃是十分奢侈的消费品,白鹿城虽是大城,一时之间也无法销得那么多的丝帛。不过,我们在三十多家大城都有分店,销售二十多万匹丝帛还不成问题。我们到贵地来一趟并不容易,如果订得太少了,不仅浪费了人力,回去也不够分销的。” 燕道明哈哈大笑道:“公子,你也许并不知道,你要的这个数目,需要夫余部落的人们整整干半年了。不过,你要的数目,对我们来说,相信还是能够承受的。” 正因为丝帛是一种奢侈的消费品,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去购买的,虽然年产量并不是很高,但库存量却不少,加上战争的原因,他们也无法到外面去打开市场。因此,听说来了一个大商贾,连大长老都不得不纡尊降贵,亲自来接待尧天。 沈青微微笑道:“如果公子能够跟我们‘丝帛庄’做生意,我们保证能够满足公子的要求。” 尧天故作愚昧地问道:“沈兄是说,你的手上有很多的丝帛,能够满足我们所要的数目?” 沈青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我的手上也拿不出那么多的丝帛。不过,公子给我十天的时间,我们一定想办法给公子准备十五万匹。这已经是我们最大的努力了,相信其它几个店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尧天微微笑道:“行,在同等条件下,在下一定优先订购沈兄的货。不过,在下是个生意人,却先要言明了,如果其他三家的价格明显低于沈兄,在下也只有对不起沈兄了。” 沈青一怔,连忙掩饰地哈哈大笑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尧天突然对大长老道:“大长老,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大长老能够俯允?” 大长老道:“艾华公子不要客气,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尧天道:“四家丝帛店都想在下购买他们的丝帛,令在下很为难,因此,在下决定举行一个公开竞卖会,想请大长老为在下主持,在下愿意在每百分之中抽出一分,作为大长老的酬金,不知大长老意下如何?” 每百分抽一分,那么,十万两黄金就能抽取一千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燕道明不由大喜,立即答应了他的要求。 “开始吧。”燕道明对沈青吩咐道。 沈青对着门外拍了拍手掌,很快地,一队侍女将酒食送了上来。 燕道明举起酒杯,笑容可掬地说道:“来,大家一起举杯,为艾华公子的到来,我们干一杯!” 酒过三巡,沈青向门外招了招手,立即有十多个花枝招展的美女走了进来,分别坐到了每个人的身边。尧天的身边也坐着两个年约二十的妙龄女人。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了陪酒的美女,先前却不让她们进来,免得将刚才说话的内容泄露出去。尧天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仔细。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尧天突然感到诧异不已,夫余部落已经丧失了两万军队,等于三成去了二成,已经到手的北顺城也落入了他人之手,为何部落里的人却依然若无其事,好像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似的。 这是没有道理的。从北顺城到丝帛城,快马一天就可以赶到,即使是步行,三天时间也足够了。而北顺城被攻陷,到现在已经是第四天了,他们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呢? 没多久,一个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在大长老的耳边悄悄就了一句什么。燕道明脸色突变,霍地站了起来,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不好意思地对尧天道:“酋长突然有事找老夫,老夫先行告退。” 说着,就带着方叔、仲峰两人,急匆匆地走了。 再坐了一会,尧天也起身告辞。沈青也没有强留,一直将他送到了门外。 回到客栈,马河已经在等他多时了,看到尧天回来,连忙迎上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公子。因为店里突然有事耽搁了,害得公子久等了。我们清点了存货,尚有十多万匹。公子若是愿意,我们马上就可以成交。” 尧天缓缓道:“不忙!五天后,我们再来定吧。” 马河一惊,他的口气为什么突然变了?莫非大长老将他找去,跟他说了什么不成? 尧天道:“马河执事,实不相瞒,其他三家都有人来找过我们了,而我却一个也得罪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到哪家进货才好。要是早上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确定下来了,我还有一个借口回绝他们,现在,弄得我也为难死了。没办法,我只好决定公开竞争,哪家的质量最好,价格最低,我们就确定进哪家的货。” 马河听了,心里不由暗暗后悔不已。他虽然已经知道尧天已被大长老叫去赴宴,却不知其他两家也派人与他联系上了。早晨,他就是因为考虑到难以备足二十五万匹,才没有及时答应下来。本来想请白丽夫人想个办法,将这笔生意完全接下来,但找来找去就是没有找到白丽夫人,以致于耽搁了时间,没想到却出现了这种意外。 尧天看到他那后悔得要死的样子,不由暗暗好笑,忙道:“马河执事,你先回去吧。在五天后的公开竞卖大会上,我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马河离去后,风姬连忙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你就不怕他们联合起来对付你?” 尧天微微笑道:“我是一两银子也不会出,你们就是联合起来,也拿我没有办法。不过,我们要是能够想个办法,使他们根本无法联合起来,那就实在太美了。” 令人奇怪的是,酋长的‘锦绣楼’和大将军的‘锦丝城’都没有派人前来洽谈,他们是没有获得消息,还是其他原因呢? 不久,葛增急匆匆地来找尧天,神色慌张道:“艾华公子,大长老让我赶来告诉你,丝帛城在这几天之内很可能会爆发战争,艾华公子不如收购了沈青的丝帛,迅速离去。” 尧天的脸上顿时变了颜色,惊慌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发生战争呢?” 葛增忿忿道:“这都是酋长和大将军惹的祸。他们不顾大长老的强烈反对,贸然出兵支援北顺城,结果全军覆灭。大长老刚刚得到消息,就立即命我赶来了。” 尧天连忙问道:“对方是谁?丝帛城会不会有危险?” 葛增道:“对方是天堂城。” 尧天大惊失色道:“听说天堂城已经落入了武神血玉令主尧天的手里,他们拥有十多万人军队,你们为何要去招惹他们呀?” 葛增苦笑道:“这是大将军的情报有误。他们探知秽貊族系营山寨的兵马前去攻打北顺城,而这营山寨却是我们的宿敌,遂出兵偷袭了营山寨的军队,北顺城也主动地归顺了我们。谁知,营山寨早已投靠了天堂城,这一下就将天堂城的军队引来了。我们的两万军队被他们全部消灭,北顺城也落入了他们之手。你想想,这场战争能免得了吗?” 尧天问道:“天堂城的军队已经打过来了吗?” 葛增道:“那倒没有。不过,也为时不久了。” 两人正说着话,客栈前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不一会儿,四、五十多个武士闯了进来,带头的正是萨图孟。 尧天连忙走了出去,微微笑道:“萨爷,你带了这么多人闯进来,是想打架吗?葛爷已经警告过你,你不会这么快就忘记吧?” 萨图孟鼓着眼睛道:“葛增算个鸟?你以为有了他的保护,就万事大吉了?告诉你,今天若是不将你这小子打得哭爹叫娘,老子就不姓萨。各位兄弟,给我上!” “萨图孟,你说谁算个鸟?”葛增突然从屋里走出来,厉声问道。 萨图孟猛然看到葛增,心里暗暗吃了一惊,知道自己一时口快,着了对方的道儿。但是,他毕竟强横惯了,话已说出口,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好强硬地说道:“葛爷,我只是要找这个小子算帐,请你不要插手。” “好,葛爷,正好请你作个见证。”尧天立即附和道。他虽然并不惧怕萨图孟,但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弄不好将会带来很多的麻烦。有了葛增作证,事情就好办多了。” 葛增点了点头,道:“艾华公子,你可以放手施为,就是到了酋长大人那里,老夫也可以为你们作证。” 他对萨图孟已恨之入骨,正想借尧天之手,好好惩治他一番。他怕尧天会心存顾忌,不敢下重手,所以连忙出言提醒。 尧天心领神会,微微笑道:“萨爷,你是想单打独斗,还是打算群殴?” “对付你这小子,还要讲什么江湖规矩吗?大家一齐上!”萨图孟冷冷地喝道。他已经领教过尧天的厉害,知道单打独斗,自己绝对不是对方的敌手,唯一的办法就是依靠人多取胜。 “公子,杀鸡焉用牛刀?就让我们来对付这些家伙吧。”牛氏三兄弟和夜狼队员一齐走了上来。 尧天笑道:“你们都退下。萨爷的目标是我,我若是不跟他们玩玩,萨爷一定会非常失望的。萨爷,你们上吧。” 萨图孟没想到对方突然钻出了十多名武士,心里不禁暗暗吃了一惊,自己这边的人数虽然多了四倍,但想打赢对方,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现在看到尧天一个人上来,顿时大喜过望,立即带着众武士冲杀上来。 随着他的叱喝,围在四周的武士一齐抽出兵器,飞扑上来。 尧天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到众武士冲到他的身前,突然寒光一闪,四、五个武士的刀剑被齐齐削断,连忙捂着手腕,嗥叫着退了下去。 仅一个照面,就有五名武士铩羽退下,这份功力真的是匪夷所思。这还是尧天心存仁慈,不愿伤人,否则的话,他们哪里还有命在? 大喝声中,众武士一齐冲上来,刀剑并举,悍不畏死地杀上前来。尧天身形连晃,就像一道轻烟似的在人群中绕来绕去,那些攻上去的武士一个个飞跌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转身之间,已有四十多个武士跌了出去。 萨图孟两眼血红,双手握着铁棍,舞起一片棍影,铺天盖地地击向尧天。尧天迅速掣出“问世”宝刀,毫无花俏地一刀砍进了棍影之中。 萨图孟的棍影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整个身形向后狂掠,着地时连连踉跄,要不是急忙用铁棍撑在地上,差一点就跌仆在地。 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身体向后一个凌空翻飞,洒下一片五彩缤纷的光点,向剩下的几名武士飞罩而去。那几个武士全都被光点击中肩头,闷哼着摔了出去。 “好功夫!” 喝彩声中,有四、五个人从客栈外面大步走了进来。 第八章 意料之外 一个肤如凝脂,容光明媚,年约二十多岁的少妇在四个婢女的簇拥下,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的身上穿着一套洁白的衣裙,一缟如雪,纤尘不染,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琼宫仙女。 尧天展目向她望去,只见她的头上梳着高高的发髻,露出修美的玉颈和洁白的皮肤,配上她那修长曼妙的身段,纤细的蛮腰,显得格外的妩媚多姿,明艳照人。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身上的衣裙微微飘荡,给人一种风情万种的感觉;秋波流转之中,又深又黑的眸子里射出迷人的艳光,更是令人色与神授。 以她的容貌和风姿,在尧天的女人之中,恐怕只有连月和格兰可以与她相匹美。 走进院子,白衣少妇嫣然笑道:“这位公子,果然好功夫,真的令小妇人大开了眼界。佩服!佩服!” 此女生具沉鱼落雁之容,真的是天生尤物,艳丽无双,尤其是这嫣然一笑,更是百媚俱生,连见惯了美女的尧天,也不免感到心神一荡。 白衣少妇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萨图孟等人一眼,娇叱道:“你们还不快滚?” 萨图孟恨恨地瞪了尧天一眼,与狼狈爬起来的众武士一起,一阵风似的走了。 “多谢公子手下留情!”白衣少妇径直走到尧天面前,盈盈谢道。“小妇人白丽,见过艾华公子。” 尧天目射异彩,欣喜道:“原来是三夫人?久闻三夫人芳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够一睹三夫人仙容,真是快慰平生!” 白丽面上微微一红,轻声道:“我是专门来找你谈生意的,我们找个地方坐一坐好不好?” 尧天忙道:“若是夫人不嫌简陋,就到我的房间如何?”。 “好哇。”白丽夫人微微点了点头。 葛增也上来见过白丽,对尧天道:“艾华公子,老夫先告退了,老夫跟你说的事情,希望你能抓紧。” 送走了葛增,将白丽夫人延入房间,坐下后,竹儿姑娘立即奉上茶来。尧天又将格兰等人向白丽作了介绍。 白丽向大家微微点了点头,对尧天道:“公子武功高不可测,实乃白丽生平所仅见。在此风云际会的时候,公子若能弃商从戎,一定能够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来。” 尧天微微笑道:“在下这点雕虫小技,恐怕难入夫人法眼。在下乃是继承祖业,倒让夫人见笑了。” 白丽由衷道:“公子的生意做得那么大,一进入丝帛城,全城上下全都被你惊动了,人们都把你当成了财神爷,谁还敢笑你?” 说到这里,白丽突然话锋一转,正色道:“公子,不知你有没有想过,站出来做一番事业?” 尧天讶然道:“夫人为何这么说?我现在做的难道不是事业吗?” 白丽笑了笑,轻声道:“你现在做的当然是事业,不过,我说的却是另一种事业,是成就一方霸业的事业。我觉得,凭你的武功,你的气质,都不应该将美好的时光浪费在蝇营苟且的生意上,而应该驰骋沙场,做万人敌。” 尧天微微笑道:“驰骋沙场有什么好,随时都会有丧命的危险,在下还是做个生意人好得多,潇洒、自由、又不缺钱花,何必要选择那既危险又不讨好的事情呢?” “艾华公子是个贪生怕死的人,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相信。”白丽肃然道。“我不知能不能单独跟公子说几句话?” 尧天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心腹,夫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白丽深深看了看尧天,略略思索了一会,突然一语惊人地问道:“公子有没有想过当将军?” 尧天呆了一呆,立即反问道:“夫人为何有此一问?” 白丽道:“公子若是有此想法,白丽倒是可以为公子助一臂之力。” 尧天瞪大了眼睛看着白丽,疑惑在问道:“不知夫人如何相助在下?” 白丽微微笑道:“目前,我们夫余部落已经渐渐强大起来,若是招兵买马,必然应者云从。到时候,我们以丝帛城为基地,迅速向外扩张,一定可以成就一番霸业。” 尧天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外表看上去十分柔弱的美女,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心绪翻腾良久,终于忍不住问道:“这与在下有何关系?该不是酋长大人想要隐退,想要找个接班人吧?” 白丽脸上一红,忙道:“公子想到哪里去了?要担任部落的酋长,必须由酋长提名,交长老会讨论通过,白丽哪个这个能耐?不过,公子若是愿意出任丝帛城的将军,白丽倒是可以负责推荐。如果霸业成功,公子至少也可以弄个城主当当,总胜过在外面东奔西跑吧?” 尧天看了格兰一眼,差点要笑出声来。怪不得她要离开酋长,另外成立一个“丝苑”,假若她是一个男人的话,肯定是个战争狂。夫余部落以出兵援助北顺城为幌子,一举占领了北顺城,说不定正是她的主意。她居然想拉尧天担任丝帛城的将军,如果她知道了尧天的真正身份,不知道心里将是怎样的一个想法。 “怎么样?公子是不是有点心动了?”白丽连忙问道。 尧天强忍着笑,淡淡道:“夫人,夫余部落已今非昔比,恐怕很快就有灭族之祸,还谈何霸业呢?” 白丽一惊,不满地看着尧天,娇嗔道:“公子何出此言?不知夫余部落什么地方得罪了你,竟然要如此诅咒我们夫余部落?” 尧天道:“在下并非诅咒你们夫余部落,在下说的全部都是实情。夫人也许还不清楚,你回去问一下酋长大人,就知道在下所言非虚了。” 白丽见尧天不像是虚声恫吓,再也坐不住了,连忙起身告辞,急匆匆地走了。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尧天与大家不由相视一笑。 酋长府偌大的厅堂上,坐满了部落里的头面人物,虽然群雄济济,但整个厅堂里却鸦雀无声,大家都被北顺城传来的消息震惊了,心里充满着一种末日来临的悲哀。 白丽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厅堂里的人全都将目光齐刷刷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她看都没看大家一眼,径直走到坐在台上的酋长身边,急忙问道:“老爷,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萨满酋长将开赴北顺城的两支军队全军覆灭的消息说了一遍。白丽听了,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良久,她霍地站起来,对萨满道:“老爷,请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萨满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跟在她的身后走了出去。 厅堂的人们看到酋长在这个时候还对白丽言听计从,大多数人的脸上都露出愠怒的神色。 走进后面的禀事室,萨满连忙问道:“夫人,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我还要跟大家商量应敌之策呢。” 白丽撇撇嘴道:“老爷,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厅堂里的那帮人能够想出什么应敌之策?不过,老爷若是能够重用一个人,保住丝帛城绝对没有问题。” 萨满大喜,连忙问道:“他是谁?只要能够保住我们丝帛城,你让我怎么重用他都行。” 白丽道:“我刚刚去见了一个人,发现他不仅武功深不可测,而且有勇有谋,一定堪称栋梁之材。”当即将发现尧天一人打败五十多个武士的经过说了一遍。 萨满的脑袋摇得像货郎鼓似的,连声道:“不行!他是一个外来人,我们对他的底细一点也不了解,怎么能将一城的安危交到他的手上呢?再说了,他一个外来人,凭什么要帮助我们呢?这里面本身就值得怀疑。” 白丽不满地嚷道:“人家才没有这么热心,平白无辜地帮你应敌呢。这只是我的想法,希望老爷能够同意,与我一起去求人家出山。俗话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老爷可千万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呀。” 萨满疑惑地看着白丽,缓缓地问道:“你已经跟他说了吗?他同意了?” 白丽道:“我已经跟他说过此事,他并没有同意。但是,我们必须不惜代价将他争取过来。否则的话,就只有将他杀了,以绝后患。” 萨满沉吟道:“兹事体大,本座不能贸然决定,必须与大家好好商量才行。不如这样吧,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探听了他的意思,本座与大家讨论一下。” 白丽不满地横了萨满一眼,沉声道:“你做什么事情都是这么婆婆妈妈的,能成什么大事?没什么好商量的,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劝说他的事,就交给我好了。” 萨满立即满面堆笑道:“好好好,就按你的意思办。” 白丽离开客栈不久,葛增又悄悄地进入了客栈,找到尧天,连忙问道:“公子,三夫人跟你说了些什么?” 尧天疑惑地看着葛增,淡淡道:“她说的当然是生意上的事情呀。葛爷以为我们会谈些什么呢?” 葛增低声道:“公子不要误会!这个三夫人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酋长和大将军全都听从她的摆布,在丝帛城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公子可得小心提防她才是。” 尧天微微笑道:“葛爷为何要告诉我这一些?难道不怕在下会向三夫人告密吗?” 葛增道:“大长老是真心实意想跟公子交朋友,相信公子一定会体会到的。在下言尽于此,还请公子细细思量。公子如果有什么吩咐,可到‘醉月轩’找我,你只要跟店里的伙计说一声,他们就会来告诉我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风姬靠上来,轻声道:“公子,我觉得这个白丽夫人一定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肯自轩罢干休的人。公子若是不肯答应她,她一定不会轻意放过我们的。” 尧天也大感头痛。 风姬道:“这家客栈很可能是白丽的眼线,白丽若是想对付公子,很有可能会利用这家客栈。所以,风姬已自作主张,请了雷福他们密切注意客栈的动向。” 尧天轻轻地搂住她的娇躯,在她的唇上吻了吻,兴奋道:“风姬,你做得好!你再帮我想一想,我们该用什么方法来对付白丽夫人?” 风姬娇不自胜地点了点头。 深夜,一条黑影悄悄地潜入客栈,警惕地往四周看了看之后,迅速地往尧天的房间掠去。 “艾华公子,能不能请你出来一下。”是葛增的声音。 尧天迅速披衣出来,疑惑地问道:“葛爷,都已经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葛增低声道:“公子,大长老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见公子,特命在下前来找你,请公子立即随在下前往大长老府。” 大长老在这个时候还要见他,显然事情十分紧急,尧天没有迟疑,立即随着葛增从房顶掠了出去。 进入大长老府,大长老燕道明正在等他,一见面,便急不可捺地问道:“公子,你是否已经答应了白丽,愿意出任丝帛城的将军?” 尧天一凛,连忙摇了摇头。 大长老沉声道:“酋长已经听从了白丽妖妇的奸计,准备在明天一早就召你进入酋长府,设坛拜你为将军。如果你能答应,自然是皆大欢喜,老夫也十分欣慰。如果你不愿意,他们一定会将你杀害的。老夫知道你的武功颇高,那些随从也都不弱,但是,你们的武功就是再高,恐怕也逃不出他们设下的天罗地网。” 尧天心里暗暗叫苦。丝帛城里还有一万多军队,五千多中武士,一旦发生冲突,的确连逃走的希望都没有。 “他们怎么会这样做呢?我若是心里不愿意,就是担任了丝帛城的将军又怎么样?我不出力,他们岂不是白忙了一场?”尧天实在想不出他们这么做会有什么道理。 大长老道:“你只要答应担任将军,就必须在神的面前起誓,相信你不会违背自己的誓言吧?” 在神的面前起誓,那是十分严肃的事情,若是违背誓言的话,不仅会受到神的严厉惩罚,而且还会遭到万民有唾弃。所以,没有一个人胆敢违背在神面前许下的誓言。 尧天突然问道:“谢一峰不是丝帛城的大将军吗?他们要另选将军,谢一峰会同意吗?” 大长老解释道:“谢一峰是整个部落的大将军,而选你出来,只是丝帛城的将军。也就是说,你将是谢一峰的部下,虽然可以管辖丝帛城的军队,却要接受谢一峰的节制。” 尧天不解地问道:“夫余部落的大将军与丝帛城的将军管辖的都是这支军队,两都又有什么不同呢?” 大长老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顾左右而言他地低声问道:“公子,你打算怎么办?” 尧天弄不清大长老为何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道:“我现在还有什么办法?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他知道,现在不仅出不了城,客栈的外面肯定也有了严格的布置,逃走已是不可能的了。而且,他们进入丝帛城来,就是为了寻求破城之法,就这样灰溜溜地逃走,岂不是大失面子? 他们现在已经成功地进入了丝帛城,若是里应外合,攻下丝帛城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那样一来,他们付出的代价也许会很大。而且,这是一个根深蒂固的部落,就算将这座城池攻占下来,接下来的管理也是一个最大的麻烦。为了消除这些麻烦,他希望能够寻求更佳的途径。 大长老忽然抬起头来,深吸一口气道:“艾华公子,老夫觉得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将计就计,答应他们的要求。待你站稳了脚根,真正控制了军队,我们再齐心协力,除去萨满和谢一峰。到那时,整个夫余部落就是我们的了。” “什么?”尧天顿时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长老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故意向自己示好,原来只是在利用他而已。 大长老像是看穿了尧天的心思,冷然道:“公子,你不要以为老夫行为卑鄙,老夫这么做,完全是为了挽救整个夫余部落的命运,不愿让部落丧失在他们的野心里。老夫此心,苍天可鉴!希望公子能够相信老夫。” 尧天见他说得大义凛然,不由有些相信他了。但是,如果他真的是为了挽救夫余部落,又会愿意让自己来夺取丝帛城呢?若真的如此,大长老恐怕是他们夺城的最大障碍。 “听说天堂城将要攻打丝帛城,在下这时候出任丝帛城的将军,岂不是去送死吗?”尧天犹豫不决在说道。 大长老“嘿嘿”笑道:“夫余部落有十万之众,天堂城以为消灭了我们两万军队,就可以占领丝帛城,那就大错特错了。丝帛城易守难攻,他们要想攻打丝帛城,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尧天心里暗凛,不知道大长老为何说得这么自信。他怔了怔,沉吟道:“兹事体大,在下需要认真在考虑一下才行。而且,在下是一个商人,突然放弃生意,在这远隔万里之遥的异地他乡担任将军,一时之间也很难决定。” 告辞回来,尧天立即将大家叫起来,仔细地研究应对的方法。 天亮的时候,酋长府果然派人来请他。尧天心里知道,关键的时刻来到了。 第九章 冰释前嫌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十章 登坛拜将 距酉时还有近半个时辰,酋长府前面的祭坛四周,已经是人山人海了。像登坛拜将这样的大事,在夫余部落已经很多年没有举行了,人们都兴致仆仆地赶来,想看看这个能够挽救丝帛城命运的将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格兰也被请进了酋长府,风姬、柔波、燕媚、山妮也化装成婢女,与琴、瑟、丝、竹四人一起,跟在格兰的身后进入了酋长府。 人们看到格兰的美色和风姿一点也不输与白丽,其高贵的气质和妩媚的风情,甚至比白丽还要略胜三分。就连走在她身后的八个婢女,也一个个千娇百媚,而且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英气勃勃的风韵。大家全都惊异不已。 萨满酋长看得眼睛发直,连忙凑到尧天面前,低声道:“艾华将军,本酋长将琼、瑶、玉、枝四婢都送给你,换你两个婢女怎么样?” 尧天一惊,忙道:“酋长大人有所不知,他们都是敝夫人的心腹,在下实在不敢随便主张送人的。不过,请酋长大人放心,待此间事了,在下一定好好劝说敝夫人,让她忍痛割爱,送两个给酋长大人。” 萨满酋长听了,不禁有些遗憾。他已经看到,那四个年轻的婢女还是青皮小瓜,若是能够将她们弄过来,今天晚上就可以将她们破了,那一定爽极了。 不过,这小子已经是丝帛城的将军了,她们肯定也会随他在丝帛城住下来,只要在自己的地盘之内,就不怕她们会飞了去。若是能够将他那艳丽如花的夫人也弄到手,那就更美了。 尧天看到萨满酋长的眼睛在滴溜溜地乱转,知道他一定在想什么鬼主意,心里不禁觉得好笑。这家伙专门想着别人的女人,却不知自己的女人已经投进了别人的怀抱。 想到这里,尧天立即在人群之中寻找白丽的身影。他的目光将整个人群都扫遍了,却没有看到她的影子,难道她还真的起不了床? 上午,尧天与白丽缠绵了一个多时辰,一次又一次地将她送上快乐的顶峰,使得她泄了好几次,最后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量也没有了。经过了这一次,尧天已经在她的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她永远也不会忘记他的。 女人就是这样,如果你将她干得死去活来,她反而欢喜得不得了;相反地,若是你的性功能不行,你就是对她百般呵护,好得不能再好,她最终也会离你而去。让女人永远都忘不了你的唯一方法,那就是你在性的功能上有独到的工夫,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可能替代。 所谓爱情,归根到底也就是一个“性”字。顾名思义,爱,就是喜欢,也就是男女之间的互相吸引;情,就是男女之间的性交。由于男女之间的互相吸引而上升到发生性交的程度,这就是爱情。没有性的关系,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爱情。如果性生活十分愉快,爱情就会延续下去;反之,爱情也就破裂了,消失了。 尧天就是这样,对于他喜爱的女人,他从不拖泥带水,立即就将干了,而且会将她干得死去活来。所以,凡是与他有性关系的女人,一个个都死心踏地地跟着他,绝对没有一个人会离他而去。就连最爱吃醋的连月,也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 淫威,也就是性的威力。 大长老、大将军、大祭司三人联袂走了进来,萨满酋长立即讨好地将格兰夫人介绍给他们。他们全都被格兰的绝代风华惊呆了,就连一向古井不波的大祭司都惊艳不已。 格兰的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落落大方地跟着大家打招呼,表现得非常得体。她那雍容华贵的言谈和举止,恐怕就是连月和白丽看了,都会自叹不如。 连月虽然艳绝人寰,但是,她那嫉恶如仇的性格,使她很难做到八面玲珑的地步。在天堂城,人们对她都敬畏有加,不像格兰那样亲和。白丽的美色绝不输于格兰,她的心里却充满着仇恨,难以达到格兰这般从容自如的境界。 人们都围在格兰的身边,以争着能够与她说话为荣,反倒将尧天这个主角遗忘了。 大长老悄悄地来到了尧天身边,低声道:“艾华将军,老夫已经在距军营约有一里左右的胡同里购下了一栋房子,共有二十多间正房,正好送给你作将军府。这也是老夫对你荣任将军的一份小小贺礼,还请艾华将军笑纳。” 尧天忙道:“酋长大人已经给在下安排了房子,在下怎能接受大长老的馈赠呢?” 大长老微微笑道:“酋长大人给你安排的房子,只不过是酋长府的客房而已,堂堂的丝帛城将军,怎么能没有专门的将军府呢?你放心好了,老夫会向酋长大人说明,相信他不会反对的。” 尧天道:“在下可以将房子收下,但购房的银子却需由在下负责。” 大长老微嗔道:“艾华将军这样做,就是不把老夫当朋友了。一栋房子能够值得多少银子?艾华将军若是再提银子的事,老夫可就生气了。” 尧天顿时左右为难。他的目的是要夺取丝帛城,大长老是要保护夫余部落,两人是敌非友,自己怎么能接受他的房子呢?但是,如果不接受的话,两人的关系很可能立即就会闹僵,那将会给他们的夺城计划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既是大长老赏赐,艾华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尧天经过仔细权衡,还是决定收下他的房子。夫余部落的日常事务虽然由萨满酋长负责,但重大事情还是必须通过长老会批准同意,而大长老在部落的影响力非同小可,很多事情可能还得仰仗大长老才行。 正说话间,白丽夫人姗姗走了进来。她的脸上还明显地写着春意,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的娇慵懒散,这与她平日的作风大不相同。 尧天大吃了一惊,这样子被人见了,立即就会明白是怎么会事。他连忙迎上去,低声道:“站着别动,迅速吸收地上传来的真气。” 白丽一怔,果然有一股气流从地下传了过来,沿着她的双脚,迅速向全身流去。随着真气的流入,她的精神顿时好了许多,很快就恢复了常态。 在众目睽睽之下,尧天不敢与她的身体接触,只好采取了这种办法。能够隔物传功,这种工夫也真是匪夷所思,白丽脉脉地看着尧天,眼里露出无比钦佩的神色。 为了掩饰刚才的举动,尧天带着她向格兰走去。白丽知道,以后将要与她共事一夫,从现在起,就要好好地跟她联络感情,所以,她表现得格外亲热。格兰的亲和,也令她心里的石头顿时落了地。 萨图孟也挤了来,故意大声地问道:“艾华公子,上次在客栈里与你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她难道不是你的妻子吗?” 尧天微微笑了笑,平静地说道:“萨兄的记忆真好!那位也是在下的妻子,她因为要管得一支商队,所以不曾带在身边。” 白丽微微一颤,俏目横了他一眼,娇嗔道:“艾华将军,你到底有多少个妻子呀?” 尧天笑道:“在下的女人不少,但真正的妻子,目前还只有两个。以后还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丽听了,顿时芳心大慰。他只有两个妻子,倒还可以忍受。若是妻子太多了的话,自己再嫁过去,那关系该怎么处理呀? 格兰虽然已经成为尧天的夫人,但是,她到底是妻是妾,还从来都没有明确过。现在听他公开说出来,显然是将她列为妻的行列,心里不由一阵狂喜。 其实,在尧天的心目里,妻和妾并没有多大的分别,甚至连将身边的婢女和侍女都看作是自己的女人,全都疼爱有加。 只有风姬心里有些忐忑不安,她已经成为尧天的女人,却没有明确名分,不知将来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结局。不过,她的年纪还小,对此也不怎么看重。没有确定名份也好,若是有一天觉得合不来,她还可以去找别的男人。 她虽然已经钟情于尧天,但是,却并不是非要嫁给他不可。他的身边有太多的美女,自己的容貌比她们要差得多,实不犯不得跟她们去争宠。 萨图孟本想以此来发现尧天的破绽,至不济也要弄得他的妻子反目,想不到却一点效果也没有,只好悻悻地退下了。 这时,一个武士匆匆走进来,向萨满酋长禀报道:“酋长大人,时辰快到了!” 萨满酋长极不情愿地从格兰身边站起来,大声道:“走吧,大家一起去祭坛。” 在酋长府外面的广场中央,有一个用土垒成的高台,台上立着一根神柱,柱上雕刻着花花绿绿的神像,也不知是什么图案。高台的四周燃起了熊熊大火,一帮上身涂得花花绿绿的大汉,围着大火跳起舞蹈。大祭司站在高台之前,嘴里喃喃地念念有辞,听不清他到底念了一些什么,想必是一些祈福的语言。 祈祷良久,大祭司终于转过身来,萨满酋长立即率领大家上前,对着高台上的神柱顶礼膜拜。 拜毕,萨满酋长在四男四女的拱卫下,从左侧登上了高台,大声呼道:“我萨满奉神的旨意,以夫余部落酋长的名义,在神的面前公开宣布,任命白鹿城艾华,为我丝帛城将军!” 随后,在大长老的引领下,尧天从右侧登上高台,站在神柱前宣誓道:“我,艾华,在神的面前立誓,一定管好丝帛城的军队,保卫丝帛城人们的安全,若违此誓,天人共诛之。” 誓言中,却将“永不背叛夫余部落”一句丢了。这一句话乃是誓言的根本,任何话都可以丢,唯独这句话丢弃不得。大长老连忙上前,小声地进行了纠正。尧天一怔,不得不大声地补充道:“艾华将永不背叛夫余部落。” 他心里暗暗想道,我说的是艾华永不背叛夫余部落,跟我尧天一点关系也没有,如果天神真要降罪的话,那就降临到艾华身上好了。 幸好,大长老也心存不良,想刻意在拉拢尧天,并没有为此而过多地责难,否则的话,仅为这一点,他就有权宣布中止拜将。站在台下的白丽,也不禁暗暗地为他捏了一把汗。 宣誓已毕,尧天转过身去,面向萨满酋长而立。 第十一章 贪色惹祸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十二章 爆发内乱 “住手!”就在双方快要接触的时候,一条人影飞快地掠了过来,立即娇声喝道。 娇喝声压倒了场中的喊杀声,众武士吓了一跳,全都停了下来。格兰妙目一瞥,顿时大喜,原来是白丽夫人赶来了。 白丽夫人径直走到萨满酋长面前,冷冷道:“酋长大人,你为何要兴师动众,截杀艾华将军的夫人?” 萨满酋长强横道:“是他们里应外合,首先对酋长府不利的。他们已经杀死了我们不少的武士,连萨斯总管也死在他们的手下,本座岂能放过他们?” 白丽道:“我们刚刚设坛拜将,任命了艾华公子为丝帛城将军,你却如此对待他的夫人,教艾华将军如何能够为丝帛城效力?” “本座还不是看在你的份上才勉强同意的?”萨满酋长没好气地说道。“我们丝帛城又不是没有人才,为何一定要让一个外人来当将军呢?他要是好好干便罢,他要是不想干,本座立即将他撤了。而这几个小娘皮,竟敢跑到酋长府里来撒野,本座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了她们。” “你——”白丽不禁气得说不出话来。 萨满酋长不去理她,走上两步,厉声喝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立即给我将这几个小娘皮——” 他的话还没说完,突觉腰间一麻,身体顿时不能动弹,后面的话也憋了回去。白丽抽出长剑,架在萨满酋长的脖子上,冷冷地叱道:“立即命令他们退下。否则,本夫人立即杀了你。” 萨满酋长不敢相信地看着白丽,惊异道:“夫人,你怎么胳膊往外拐,反而帮助外人?” “少哆嗦!立即下令叫他们退下!”白丽呵斥道。说着,手上一紧,剑锋顿时割破了皮肤,殷红的鲜血顺着剑身流了下来。 萨满酋长大惊失色,忙道:“别,别动手。你们立即退下吧。” 众武士见了,只好慢慢地退了回来。 白丽立即对格兰道:“夫人,你们迅速到我身边来。对不起,酋长大人,请你护送我们出去。” 说道,押着萨满酋长在前面开路,众武士纷纷让开一条路,让她们出去。但是,他们都不敢走开,仍然在她们的后面跟着。 酋长府的前院里,牛氏三兄弟带着六个夜狼队员已经陷入了苦战。地上已经躺下了四十多具尸体,但是,至少还有两百多名武士,正围着他们展开猛烈的攻击,他们每个人的身边都有十多名武士在缠斗。牛氏三兄弟还可以勉强应付,而夜狼队员们却已岌岌可危。 “住手!”白丽大声喝道。“你们若是想要你们酋长大人活命,就全都给我退下!” 看到白丽押着萨满酋长出来,众武士全都大吃了一惊,不得不停止了厮杀。夜狼队员立即松了一口气,连忙奔到了格兰夫人身边。牛氏三兄弟却趁机杀散众武士,迅速控制了酋长府的大门。 出了酋长府,前行不多远,大长老燕道明已闻讯赶来。看到这种情况,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讶然问道:“白丽夫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挟持酋长大人。” 白丽忿忿道:“酋长大人荒淫无道,竟然置丝帛城的安危于不顾,干出了天人共愤的事情。若非看在我们尚是夫妻的份上,早就一剑将他杀了。” 萨满酋长已经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威风,他可怜兮兮地看着燕道明,哀求道:“大长老救我!” 燕道明道:“白丽夫人,不管酋长大人做了什么失德的事情,你还是先将他放了,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商量解决。” 白丽道:“要放他也可以,但是,他必须当众宣布,不再追杀艾华将军的夫人和他的部下。” 就在这时,大将军谢一峰也带着几个随从匆匆赶来,看到这种情况,立即拔出佩刀,指着白丽,沉声喝道:“白丽妖妇,你竟敢挟持酋长大人,该当何罪?还不快快将酋长大人放了?” 白丽夫人狠狠地瞪着谢一峰,冷冷道:“谢一峰,你算哪颗葱,竟敢跑到这里来指手划脚?老娘我就是不放人,你能奈我何?” 谢一峰大怒,脚尖在地上一点,立即冲上前去,右臂猛地一震,佩刀以雪花盖顶之势劈了过来。 白丽脚下斜移,带着萨满酋长的身体,横移了三尺,娇斥道:“谢一峰,你是不是不顾酋长的死活?” 谢一峰冷哼一声,佩刀一挺,身随刀进,腕脉反覆之间,一连劈出了八刀,刀刀相连,泛起一片刀幕,暴风骤雨般地袭向白丽。 白丽一惊,若是闪身躲避,萨满酋长势必会落入他的手里。只要萨满酋长获救,众武士一定会蜂拥而上,她和格兰他们肯定要力战而亡。但是,若不闪身躲避,她一定无法接住谢一峰的攻击。危急之间,她连忙躲到了萨满酋长的身后,将萨满酋长的身体当作盾牌使用,向着谢一峰的刀幕迎去。 只听得惨叫一声,萨满酋长立即被刀幕击中,胸口上鲜血狂涌,萎顿地倒了下去,显然是不能活了。 “谢一峰,你竟敢杀害酋长大人,该当何罪?”燕道明立即走上前去,厉声斥道。 谢一峰也吓了一跳,连忙辩护道:“我只是想将酋长大人救下来,是白丽故意将酋长大人推上我的刀口的,杀害酋长大人的应该是白丽这个妖妇。” “谢一峰,你还敢狡辩?我们这里有这么多人,大家都顾着酋长大人的安危,没有一个人上去,你为何不顾酋长大人的死活,贸然上去呢?而且,以你谢一峰的武功,完全可以抽刀后撤的。你是故意借机杀害了酋长大人。”燕道明义愤填膺地斥道。“众武士听令,立即将谢一峰给我抓起来!他们要是敢抗命,就地格杀!” 众武士怒吼一声,立即向谢一峰等人攻去。 “大长老,白丽挟持酋长大人,罪在不赦,也应该抓起来。”萨图孟立即走上前来,对燕道明道。 白丽已经趁机与格兰等人一起逃进了一条小巷。燕道明看在尧天的份上,本想放她们一马,听萨图孟提了出来,知道不能再装糊涂了,佯作恍然大悟道:“是的。你立即带人将她抓起来。不过,她毕竟是酋长的夫人,尽量不要伤她性命。” 酋长大人已死,只要能够抓住白丽夫人,那俏生生的美人儿还不是自己的口中之食。萨图孟顿时大喜,立即与另一名头目萨威各带着一队武士,分头向白丽等人追去。 看到萨图孟带着一百多名武士追了上来,白丽与格兰等人立即飞快地向前逃去。拐过两条街,萨威带着大批的武士突然出现在他们前面。 前有拦截,后有追兵,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白丽立即转过身来,寒声道:“萨图孟,你想干什么?” 萨图孟迅速赶上来,冷冷道:“在下奉大长老之命,要擒你们回去。你们最好是乖乖束手就擒,或许还有活命的希望。” “放肆!”白丽娇叱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要我束手就擒?” 萨图孟“嘿嘿”笑道:“白丽,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三夫人吗?立即乖乖地跟我回去,一切都好商量。否则,可就别怪我对不起了。” 牛发大刀一抡,立即抢上前来,大声叫道:“姓萨的,你别在那里吹大气了,有种的就与你家爷爷大战三百回合。” “既然你这头大蛮牛赶着要去投胎,大爷我就成全你!”萨图孟斜瞅着牛发,冷冷一笑,猛地断喝一声:“并肩子上!” 随着他的叱喝,围在四周的武士立即大叫一声,举起兵器,飞扑而上。格兰和白丽等人也迎上前去,双方立即发生了一场混战。 牛氏三兄弟的武功比格兰还高,他们飞纵上去,立即拦在格兰夫的前面,大刀大开大阖,一个照面之下,就劈翻了五、六个武士。 白丽也大发雌威,长剑伸缩如电,冷不防地刺进了一名武士的胸膛,她看都不去看一眼,抽出长剑,又截住了三名武士。 风姬将长剑舞起一轮光圈,将她的身体严严密密地裹住,滚滚地涌进武士群中,锐不可挡地杀向敌人。转眼之间,已有三名武士惨叫着退了下去。 那几个年轻的夜狼队员武功相对较低,他们采取最保守的打法,以二人为一组,一人挡住敌人攻来的兵器,另一人则痛下杀手。这种组合式的攻击十分有效,一阵冲击之下,三组队员已杀死了十多个武士。 柔波、燕媚、山妮三人则守在格兰的身后,全力阻截蜂拥而来的武士。很快地,有两个武士终于越过她们的拦截,一左一右地向格兰攻来。格兰猝旋三步,让过一名武士的连环剑式,跟着一个大转身,短剑从肘下刺出,闪电般地划过持刀武士的腹部,血光涌处,花花绿绿的肠脏,顿时“哗啦”一声,倾泄了一地。 这位仁兄的脸面已经不像一个人样,面孔上的五官也因为扭曲而变了位置,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伸开双臂扑了上去。向前冲了二步,终于“轰”的一声倒了下去。 格兰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场面,也吓了一跳,就在这一错愕之间,持剑武士的长剑迅速攻了过来,刺进了她的肩窝。格兰一惊,短剑反手撩出,一团剑气撞上了那武士的胸膛。那武士惨叫一声,就像断线风筝似的飞了出去。 燕媚迅速地掠了过来,看到她胸前的衣服全被鲜血染红了,不由惊叫道:“夫人,你受伤了?快让我帮你包扎一下。” 格兰淡淡笑了笑,道:“不要紧,一点小伤而已。” 展目向全场看去,只见战斗打得非常惨烈,不时有武士惨叫着仆了下去。激战中,也有好几个负了伤,仍在苦苦地抵御着滔滔不绝的进攻。萨图孟找上了白丽,一根铁棍力大势猛,饶是白丽武功高强,却也不敢与他的兵器相撞,竟然渐渐落入了下风。牛氏三兄弟想上去将她换下来,但是,他们每个人都二十多个武士缠着,根本无法抽出身去。 “快去帮白丽夫人!”格兰连忙吩咐道。 燕媚犹豫地看了看格兰,一咬牙,迅速向白丽奔去。但是,她刚一冲出,便有四、五个武士围了上来。而格兰也很快就陷入了重围之中。 就在这时,尧天带着沙猛、雷福、年春三人赶来了,四人大喝一声,迅速加入了战团。 尧天一路杀了进去,“问世”宝刀飞快地劈出。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每一下劈击,对方连格挡都来及,刀锋已经及体,立即血光迸溅地摔了出去。转眼之间,已有十多名武士倒在了他的刀下。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娇呼,白丽的长剑终于被萨图孟的铁棍撞上,一股大力袭来,长剑立即脱手而出,娇躯也摇摇欲坠。 尧天立即疾不可言地抢到她的前面,接住萨图孟猛劈下来的铁棍,大喝一声:“萨图孟,你去死吧!”宝刀挥扬,一团红色的刀气狂涌而出。 萨图孟突然看到尧天,不由大吃一惊,立即闪身后撤。他的应变速度可谓十分快捷,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只见“轰”的一声巨响,血朦朦的刀气直撞上去,萨图孟的身体顿时被炸成血肉纷飞的碎片。 尧天看也不去看他一眼,连忙转身将白丽的身体挽进怀里,轻声问道:“你不要紧吧?” 白丽芳心一颤,脸上立即升起两朵红霞。她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微微摇了摇头,娇柔地说道:“我不要紧的,你快去救格兰夫人。”说着,连忙从尧天怀里挣脱出来。 一众武士看到萨图孟被炸成碎片的惨状,全都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再打下去?立即呼啸一声,丢下五、六十具尸体,四散逃去。 格兰奔到尧天面前,愧疚道:“夫君,我——” 尧天连忙制止她,柔声道:“你什么也别说了,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格兰面上一红,娇声道:“在这里怎么看呀?我们回去吧,柔波他们也负了伤,必须立即止血上药的。” 丝帛城的战斗仍在继续,并且越打越激烈。大长老燕道明指挥酋长府的武士围攻大将军谢一峰,但是,一名将领率领一支千人队,立即将谢一峰救了出来。 回到军营,恰好尧天不在,谢一峰立即带着几个心腹将领,点起五千名士兵,浩浩荡荡地向酋长府杀去。燕道明也将酋长府三千多名武士全部组织起来,迅速关闭大门,奋力抵御军队的进攻。 谢一峰立即命令士兵将酋长府团团围住,又派人去准备擂木,打算强行攻进酋长府去。 燕道明出现在酋长府的围墙上,对外面的士兵厉声喝道:“丝帛城的军人们,谢一峰杀害酋长大人,意图谋反篡位,是我们每个夫余部落人们的死敌,你们难道也要跟着他大逆不道吗?我现在以部落大长老的身份宣布,谁要是杀死谢一峰,我们就奉他为部落的大将军。” 谢一峰骑在马上,耀武扬威地哈哈笑道:“燕道明,你们现在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了,快快出来投降,本将军还可饶你们一命。若是再负隅顽抗,等我们攻进来,一定叫你们玉石俱焚。” 燕道明严厉道:“各位,你们都是夫余部落的子民,保护部落安全,是每一个军人的职责,你们千万不要跟着谢一峰造反,落下千古骂名。” “燕道明,你就是再怎么说也没有用。”谢一峰高声叫道。“各位弟兄,大家齐心协力,只要攻进酋长府去,里面的美女和财物就是你们的了。” 士兵们听了,全都轰然叫起好来。 谢一峰大喜,立即高声命令道:“现在,我以大将军的名义命令,立即对酋长府发动进攻。” “杀——” 士兵在谢一峰的几个心腹将领带领下,立即对酋长府发动了全面的进攻。 尧天“霍”地站起来,突然说道:“不行!我必须去制止他们!” 白丽愕然道:“令主,你——” 尧天道:“酋长府的武士一定无法抵御军队的进攻,要是让谢一峰攻占了酋长府,不仅夫余部落将落入他的手里,酋长府也肯定会遭到一场浩劫。” 风姬立即附和道:“不错!若是夫余部落落入了谢一峰的手里,我们要想夺下来将会更虽困难。而且,酋长府里有大批的婢女和仆人,他们都是无辜的。若是他们受到伤害,我们也于心难忍。” 白丽道:“酋长府有三千多名武士,他们的武功都不弱,谢一峰的军队不见得就能战胜他们。如果我们出现,他们两方都将矛头对准我们,我们岂不是自找苦吃?” “那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尧天道。“格兰,你们立即协助白丽夫人去保护她的家业,防止有人趁乱袭击。雷福和年春立即出城,命严正大将军火速出兵。三位牛兄,随我一起去对付谢一峰。” 命令一出,众人无不愕然。格兰急道:“这怎么行?这事总是因我而起,要去我们大家一起去,我绝对不愿让你们四人去拚命的。” 尧天凛厉道:“不要争了。大家立即分头行事吧。”说完,与牛氏三兄弟立即出府上马,迅速向酋长府驰去。 第一章 阴毒暗算 酋长府前喊声雷动,大批的士兵争先恐后地向酋长府攻去,二十多名士兵抬着巨大的擂木,全力地向酋长府的大门撞去,发出“砰、砰、砰”的巨响。 大长老燕道明率领酋长府的武士据守围墙,奋力抵御攻上来的士兵,将爬上围墙的士兵打下去,终于击退了军队的第一次冲锋。 围墙下面,留下了一百多具士兵的尸体。 谢一锋举起指挥刀,正要下达第二次冲击的命令,突然一阵马蹄声急驰而来,众人的上空响起了一声炸雷般的喝声:“住手!” 众人一惊,立即回头看去,只见尧天与牛氏三兄弟风驰电掣地奔了过来。他们迅速赶到军队前面,高声喝道:“你们全都给我住手!没有通过本将军的同意,谁敢擅自动用军队?大家立即随我回去,不要为了某个人的利益,将性命丢在了这里!” 谢一峰也暗暗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尧天居然在这种时候还敢出现。但是,部落酋长的位置就在眼前,整个部落也眼看就要落入自己的手里,他怎肯这么轻易地放过?他连忙奔上前来,故作欣喜地说道:“艾华将军,你来得正好。萨满酋长欲对你家夫人不轨,已被白丽夫人杀死。现在,我们一起攻进酋长府,重新建立一个崭新的部落。” 尧天冷冷道:“大将军,据本将所知,酋长大人乃是你故意杀害的,为何将责任推到他人身上?敢作而不敢为,岂是大丈夫的风范?而现在,大将军为了自己篡位夺权,却让弟兄们前去送死,本将作为丝帛城的将军,绝对不允许你这么做?” 谢一峰尖声叫道:“艾华将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整个事情完全是你家夫人惹出来的,我们只要一退兵,酋长府立即就会对付你们。所以,我们应该同仇敌忾,一起攻进酋长府去。” 尧天道:“本将的事情,本将自有办法解决。大将军故意趁机杀死酋长大人,制造内乱,却是大大不该。大将军有没有想到,你就算攻进了酋长府,至少有一半以上的士兵会因此丧命。作为一名将军,最要紧的是爱惜部下的生命,大将军难道不知道吗?” 士兵们听了,脸上果然露出胆怯的神色,也暗暗对尧天生出崇敬之情。 谢一峰看到士气顿时低落下来,不由大感失策,怎么能够让尧天在这时候动摇军心呢?他立即喝道:“艾华,本座也看你是条汉子,这才苦口婆心地劝说于你,没想到你却在这里惺惺作态。我们就是放弃攻打酋长府,最后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奋起一争。请你立即走开,不要影响我们攻打酋长府。” 尧天微微笑道:“本将特地赶来,就是为了制止你这种疯狂的行为,你认为本将会让你带着弟兄们去送死吗?” 谢一峰勃然大怒,佩刀一指,大声喝道:“来人呀。给我毙了这厮!” 一名将领立即高喊一声,带着百余名亲兵冲了上去。 尧天就像一只大鸟似的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向迎面冲来的将领扑去。 那名将领的臂力极佳,长刀挥出,猛地向尧天劈去。这名将领本来自视甚高,对萨满酋长突然任命尧天为丝帛城的将军一直耿耿于怀。趁此机会,只要杀了尧天,丝帛城的将军就莫他莫属了。 尧天却没有兴趣陪他玩下去,他身形一晃,避开敌人砍来的刀锋,宝刀斜劈而出,立即将他拦腰劈为两截。 就在众亲兵错愕之间,尧天再次飞身而起,向谢一峰攻去。 谢一峰的身边立即掠出七名武士,挥舞着刀剑,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立即将尧天团团围住,七般兵器一齐向着尧天身上招呼过来。 一看他们的动作,就知道他们是训练有素的武士,而且惯于合击之术。 尧天轻蔑地笑了笑,“问世”宝刀轻轻在闪了几下,七把刀剑齐齐折断,还有两名武士被刀锋划过面部,连叫都没有叫一声就往地上倒去。 剩下的五名武士全都大吃一惊,立即闪身避了开去。尧天也不追赶,径直向谢一峰扑去。 谢一峰面上微微变色,立即从马上飞身而起,佩刀全力劈出,一片寒光又急又快地确向尧天的头顶,在距头顶不到一尺,那刀刃突然一偏,诡异地削向尧天的颈脖。 尧天心里暗赞一声,手中钢刀闪电般地劈出,顿时将谢一峰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谢一峰的功力之纯,动作之快,果然大异于一般的武士,只见他身形一闪,佩刀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响,舞起一片刀光,猛地向尧天卷罩而来。 尧天以快打快,手中钢刀微沉斜抖,准确地劈进了刀光之中,只听得金铁撞击声响成了一片,火花四溅之中,谢一峰已硬生生地退了七步。 这时,尧天不再迟延留情,他就像一朵彩云似的飘然掠前,一道紧接一道的耀眼刀光飞快地向着谢一峰划去,就像百十个人同时挥刀劈击一样,诡奇极了。 谢一峰的武功虽然不错,却也应接不暇,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响起,谢一峰跄踉后退,手中的大刀仍然顽强地狂挥急舞,风声呼呼,织成一张严密的罗网,拚命地抵挡着尧天的进攻。 尧天的身形就像鬼魅般的飘逸,又像鬼魅般的有形无实,他仿佛是虚幻的,空灵的,在奇异怪诞的掠闪中,钢刀的寒电犹如水银泄地一般,觅缝寻隙地穿过了他的刀网,从四面八方罩向谢一峰。在钢刀的倏然飞旋中,响起了一片“嗤”、“嗤”的裂帛声,胆见红絮片片,漫于飞舞。 谢一峰怪叫一声,突然扑地翻滚,身上皮开肉绽,每一次翻滚,都在地面上印下一片殷红的血迹。不久,他终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怒叱连声,又有十多个人冲了上来。 尧天面色冷寒,一刀缓缓劈出,血蒙蒙的刀芒顿时狂涌而出,那十多个人的身体立即被分成两截。 还有不少人也想冲上来,见到这种情形,不由吓得目瞪口呆,连忙悄悄地退了回去。 全场顿时噤若寒蝉。 尧天卓然而立,凌厉的目光扫过全场,冷峻道:“还有谁不服军令,希望攻打酋长府的,都给我站出来!” 众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站出来。生命毕竟是宝贵的,绝对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开玩笑。 尧天命令一个叫毕于的将领立即将军队带回军营去。 军队离去后,大长老燕道明大喜过望,立即命武士打开大门,将尧天迎进了酋长府。 “艾华将军,要不是你力挽狂澜,及时制止了这场后乱,丝帛城一定会经历一次史无前例的浩劫。老夫代表整个夫余部落谢谢你!”燕道明拉着尧天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道。 尧天淡淡道:“大长老不要客气,在下只是不愿看到无辜的人跟着遭殃。请大长老妥善处理酋长府的事情,迅速稳定人心,在下还要立即赶回军营去。” 燕道明送走了尧天,立即将仲峰叫来,吩咐道:“你带一批武士前去查封谢一峰的家,千万不能走掉一个人。” 方叔走后,又命余立本带领武士,加强酋长府的防护,沙唐前去保护大长老府,葛增则以探视为名,注意艾华与军队的动静。 忙完这一切,燕道明舒服地坐到椅子上,兴奋地说道:“想不到这个艾华还真是我们的福将,他来到丝帛城没有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萨满酋长和谢一峰都先后死在了他夫妻的手里,将一个丝帛城拱手让给了我们。看来,我们当初去结交他,这一步还真的走对了呢?” 陪侍在他身边的方叔道:“大长老,刚才艾华进来的时候,似乎对大长老比较冷淡,现在军队还在他的手上,我们似乎应该将他除掉,永绝后患。” 燕道明摆了摆手,道:“方叔,你刚才也看到了他与谢一峰之战的情况,他的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像这样的人,我们绝对不可轻举妄动,弄不好反而被他咬一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拉过来,有了他,丝帛城一定万无一失。” “若是能够将他拉到我们这边来,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但是,他会乖乖地听我们的吗?”方叔忧虑道。“这家伙的武功太高了!属下担心他不会那么听话的。” 燕道明微微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之中。 傍晚时分,尧天刚刚回到将军府,就看到葛增已驾着马车在等候,见到尧天,立即迎了上来,满脸堆笑道:“艾华将军,在下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在下奉大长老之命,请将军前往酋长府赴宴。” 尧天皱了皱眉,诧异地问道:“总管大人,在这个时候举行宴会,地点又选取择在酋长府,恐怕有些不妥吧?” 葛增微微笑道:“艾华将军请放心。这只是一个小型的晚宴,除了将军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大家紧张了一天,也应该好好地轻松一下嘛。” 尧天本想拒绝,但是,听说他们没有邀请别人,突然觉得这恐怕不是一顿简单的晚宴,只好同意了,随葛增登上了马车。 马车径直进入酋长府,在一个比较偏僻的院落前停了下来。尧天暗暗点了点头,大长老燕道明还是不敢明目张胆地举行宴会。但是,他却弄不清,燕道明想要举行宴会,完全可以正而八经地在他的大长老府里举行,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地在酋长府里举行呢? 进入院子,立即有两名美婢迎了上来,将尧天往里面引去。 院落里种着不少的花树,院子中央还有水池和假山,显得格外幽雅宁静。 那两个领路的美婢不时地交头接耳,发出一声声低低的娇笑,又频频回过头来,对着尧天乱抛媚眼。尧天不仅十分年轻,而且长得非常英俊,本来就颇有吸收女人的魅力,加上他又是堂堂的丝帛城将军,位高权重,自然更是受到女人的青睐了。 进入第三重,迎面又是一个独立的院落,进口处守着十多名武士,正与一群艳婢打情骂俏,看到尧天进来,立即噤声,全都肃然地看着尧天。 尧天击杀萨图孟、战胜谢一峰的事情已经在所有的武士之中传遍了,大家都将他视若天神,佩服得五体投地,绝对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在那个时代,不论你是敌是友,只要你的武功高强,就很容易使别人折服。 看到尧天进来,燕道明立即站起来,满面春风道:“艾华将军,你总算来了,我们都已经等你很久了。你要是不来,我们这个宴会岂不是黯然失色?” 尧天微微笑道:“大长老宠召,艾华岂有不来之理?” 宽敞的大厅里,摆放着六张矮几,除了方叔、仲峰、沈青之外,果然没有其他的人,连沙唐、余立本两个亲信都没有到场。每个人的身边,有一个美婢在殷勤地侍候着。 方叔、仲峰、沈青三人也连忙站起来,热情地与尧天打着招呼。 尧天刚一坐下,立即有个美婢上来为他斟酒。 “来,艾华将军,为了感谢你力挽狂澜,化去丝帛城的一场浩劫,我们大家敬你一杯。”燕道明举起酒杯,笑容可掬地说道。 大家都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方叔微微笑道:“为了感谢艾华将军的大德,酋长府的女人们都愿意前来陪伴将军。艾华将军是不是随在下到后面去面点?” 燕道明连忙补充道:“就是萨满酋长的夫人也可以让给你的。萨满酋长的几个夫人虽然赶不上贵夫人及白丽夫人,却也差不甚远。” 尧天知道,以萨满酋长好色的特性,他的夫人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但是,萨满酋长刚死,自己就去占用他的女人,恐怕有点不好意思吧。他连忙摆了摆手,淡淡道:“不用了,在下晚上还要回去呢。” “那怎么行呢?”燕道明忙道。“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玩个尽兴。既然艾华将军不肯去当面点人,那就由老夫来安排了。来人,去将如芳和淡雅两人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两名年约二十多岁的女人盈盈走了进来。尧天抬头看去,她们虽然是中上之姿,但身材却十分火辣,特别是走在前面的那个女人,两只丰硕的乳房简直是个奇迹,几乎要裂衣而出,比风姬的豪乳还有过之,令人见了,不禁魂为之夺。虽然萨满酋长刚死,但两女的脸上却看不出有多少悲伤的神情。 在那个时代,女人大多是男人的附庸品,她们只是让男人欢愉,一个男人死了,又可以换另一个男人,只要能够生活下去,她们并不在乎这个男人是谁。 方叔立即作了介绍,那个有着一对豪乳的叫如芳,另一个叫淡雅,分别是萨满酋长的二夫人和四夫人。尧天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燕道明果然将萨满酋长的夫人叫来陪酒。其时虽然有一个习惯,杀死对方后,可以将对方的妻子占为己有,但是,萨满酋长并不是尧天杀死的,他也没有将对方的妻子占为己有的想法。当然,白丽夫人除外。 两女向各人行了礼后,立即展目向尧天看去,见他身材颀长,长相英俊,不由暗喜,连忙走到尧天身边坐下,真切道:“将军杀了谢一峰,为我家老爷报了仇,小妇人感激不尽,请让我们敬将军一杯。” 闻着两女身上发出的迷人香气,尧天的心情立即轻松起来,哪里还想到有什么不妥呢? 喝了几杯酒,忽然响起了丝竹之声,一队女乐不知什么时候起了进来,坐在一角,细心地吹奏起来,大厅里顿时音乐飘飘,十分怡人。 音乐声中,十多名女人载歌载舞地走了进来,表演出十分妙曼的舞蹈,悦目诱人,极尽声色之娱。 尧天本来已经心猿意马了,又受到音乐、舞蹈的引诱,更是情难自已,立即搂住如芳,伸手向她那奇迹般的豪乳摸去。 如芳嘴里“嘤咛”一声,眼里露出颠倒迷醉的神色,身体一软,倒进了尧天的怀里。尧天心里一荡,低头看去,见她已情动如火,媚眼如丝,忍不住向她的嘴唇吻去。 淡雅也缠了上来,尧天微微一笑,伸出右手,搂住她那纤细的腰肢,在她的嘴上也亲了一下。 尧天这边左拥右抱,燕道明他们也没有闲着,搂着那些歌姬舞娘,放肆地亲热起来。 如芳暗暗拉了尧天一下,轻声道:“将军,我们不如到后面的房里去,由小妇人好好侍候将军如何?” 尧天微微笑了笑,安慰地拍了拍淡雅的香肩,起身随如芳走出大厅。燕道明等人已经跟众女滚在一起,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的行动。淡雅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去,却意外地没有出言抗议。 一进入大厅后面的房间,尧天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房内的情况,如芳已急不可待地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虎腰,双双倒在了一张宽大的床上。 面对如此情动如火的成熟美妇,尧天将前期戏都免了,立即跨鞍上马。 如芳几乎陷入了半疯狂的状态之中,床上工夫也十分了得,非常熟练地逢迎着。就在他们都攀上极乐的高潮时,尧天突觉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如芳洁白的胴体上。 大长老燕道明带着方叔等人走进房间,看到尧天就像一堆软泥似地倒在如芳的裸露的胸脯上,嘴角立即泛起了一丝冷酷的微笑。“这家伙能够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也算是十足的风流鬼了。” 方叔与仲峰上前将尧天从如芳的身体上搬下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向燕道明禀报道:“大长老,这家伙已经死了。” 燕道明点了点头,轻声道:“将他的尸体抬出去,找个地方将他埋了。” 方叔等人答应一声,立即将尧天抬了出去。 第二章 谈笑用兵 错误举报加入书签 第三章 出征白水 当天下午,严正大将军与常义将军、白定远副将率领一万人赶到了丝帛城,尧天带着庆丰大长老、毕于将军出城迎接,晚上,菊娘在酋长府举行了盛大的晚宴,大家都尽快而散。 第二日,尧天让严正率众回北顺城,命白定远率五千人马暂时驻守北顺城,又将查清送给他的铁牌还给查清,并交给他一个秘密任务。三日后,尧天也离开了丝帛城,径直回到了天堂城。 军师法言进来禀报道:“邓土大将军已经攻下了长幸城,杀敌五千,俘虏三千多人,活捉了夜叉之子夜中玉。接着又出兵一万,支援方旭,估计不日将攻下望海城。” 尧天大喜,兴奋地对风姬道:“我早就跟你说过,邓土大将军确是一个打仗的好手,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风姬撇了撇嘴,娇嗔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相信呀?不过,公子却迅速地连下两城,恐怕比邓土大将军还要厉害一些吧?” 尧天连忙转向法言道:“军师,我们夺取的城池越来越多,兵源上恐怕会供不应求,你一定要想办法,加快征兵的速度。” 法言苦笑道:“令主,由于战争的关系,男人已经越来越少了,半年多时间,我们才招了一万人。而天堂城要发展生产,也不能让所有的男人都来当兵呀。” 楚媛忽发奇想道:“现在的女人比男人多得多,我们不如建立一支女兵部队,只要教给她们武功,对她们加强训练,一定不会比男兵差多少的。” 法言军师笑道:“哪有女人当兵的道理?若是传扬出去,还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楚媛道:“军师,你不要看不起我们女人。其实,我提出这样的建议也是大有根据的。飞燕小队的队员们以前也是娇滴滴的女人,几个月来,她们都有惊人的进展,绝对不比一般的武士差了,若是单兵作战,她们的能力已经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士兵。” 尧天凝重道:“楚媛的这个建议确有一定的道理,我们不妨试一试。这样吧,楚媛,这件事就交给你们飞燕小队去办,我让柔波、燕媚和山妮协助你。” 风姬连忙要求道:“我也要跟楚媛她们一起去。” 法言军师知道尧天喜欢不按常理办事,也不便反对,只好由他们去了。 第二天一早,楚媛等人就在城主府前竖起招收女兵的牌子。这可是一件新鲜事,立即一传十,十传百,顿时在全城传开了。 其时,社会上都崇尚男尊女卑,穷人家养不活太多的人,都有买卖女儿的现象,见城主府招收女兵,也不管这事是不是有些荒唐,全都纷纷响应,一时间,前来当兵的女人络绎不绝。 按武神军的规定,当了兵,不仅管吃管住,每年还有一两银子的薪饷,若是在战场上战死了,则有二十两银子的抚恤。如果立了战功,随时都有升迁的希望。当了百夫长,每年就有五两银子奉禄,当了千夫长,每年有五十两银子,如果当了将军,那就更加不得了了。所以,一些无业的人们都愿意前来当兵。 当天晚上,尧天将所有的妻妾都召集拢来,宣布白丽、风姬及楚媛三人为夫人,并进行了分工。连月、伊莲负责武林事宜,格兰、紫嫣负责后勤军需,白丽、风韵负责财货收入,风姬、楚媛负责女兵训练。 由于柔波、燕媚、山妮、珍儿已抽去训练女兵,重新任命牛洪为夜狼小队队长,牛兴和牛发为副队长;任命可可为飞燕小队队长,瑜儿和瑾儿为副队长。 第二天一早,“神游九州”天堂城分坛坛主侯真来见尧天,他已经请示了帮主洪子烈,同意帮助销售丝帛城的丝帛,并提前支付黄金十万两。尧天大喜,立即将这个消息告诉了白丽。 白丽听了,不由高兴得跳了起来,立即与伊莲从军队中挑选了三千名士兵,与牛洪等夜狼队员一起,带着十万两黄金,前往丝帛城收购丝帛。 尧天回到内室,与连月等人叙述丝帛城的事情,连月微微笑道:“还是格兰的美色起了关键作用,看来,一个男人要是过分贪色,毕竟不是好事。” 尧天当然明白连月话中的意思,也不理他,连忙对风韵道:“韵儿,你过来,让我看看,我们的小宝贝什么时候才会出世?” 风韵挺着大肚子,幸福地笑道:“快了。母亲说,也许再过二个月就要生了。” 尧天抚摸着风韵圆鼓鼓的肚皮,高兴道:“太好了!还是生过孩子的女人有经验,格兰,请你去找两个有过生产经验的女人来照顾韵儿,这些婢女什么都不懂,可别误了我们的宝宝。” 连月笑道:“还用你来安排吗?婆婆早就吩咐过了,我已经让风儿找了两个四十多岁的妈妈来照顾韵儿了,你就放心好了。” 尧天点点头,忙道:“对了,我回来以后,没有去看望她呢。格兰,我们一起去看望母亲吧?” 紫嫣道:“夫君,你不要去了。早几天,夜露夫人将婆婆和桑虹夫人接到府上去住些日子,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尧天道:“如此甚好。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夜露夫人了,紫嫣,你命人带上几匹丝帛,我们一起去看望她们。” 正欲出门,法言军师、严正大将军、常义将军三人联袂起了进来。严正面色严峻道:“三弟,我们刚刚接到快报,逍遥庄四庄主解猛勾结莫丽城和高豆城的军队,打着为时俊、莫权、方媚报仇、收复失地的旗号,突然袭击了逍遥谷的基地,将大家都困在山谷里。幸亏豆山寨的弟兄前往基地运送粮食,发现了这事情,立即派人前来报告。” 常义道:“豆山寨的军队大多被我带到这里来了,根本无力援助基地。请令主同意,让属下立即带领本部人马前去救援。” 尧天冷冷道:“我正准备过些时候出兵攻打白山黑水地区,现在出了这等事,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出兵的机会。请连月夫人、格兰夫人、法言军师和迪斯大将军守城。大哥,你迅速点齐两万人马,以常义将军为先锋,北极将军押运粮草,我们立即出发。” 严正、常义迅速退了下去,立即去做好出兵的准备。 尧天对法言道:“军师,天堂城的军队只剩下三万多人,还有近万人是新兵,请你与迪斯大将军好好商量一下,严格做好守城的事务。虽然四周的城池已尽落我手,但我们绝对不能有丝毫大意。” 法言点了点头,也匆匆地告辞走了。 连月凑了上来,低声道:“天哥,让我跟你一起去打仗吧?在家闲了这么久,都快闲出病来了。” 尧天柔声道:“月儿,常义的军队一走,城主府已显得十分空虚,守护城主府的责任就落到了你头上。我甚替你们担心,所以留下格兰、风姬陪伴你。” 连月偎进尧天的怀里,柔声细语道:“天哥,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小心谨慎的。我让风、花、雪、月四婢随军服侍你,为妻预祝夫君马到成功,早日凯旋归来。” 一个时辰后,尧天已一身戎装,在众妻妾的簇拥下,带着英姿飒爽的风、花、雪、月四婢出现在军营里。全体兵将看了,全都眼前一亮,他们还是首次看到尧天身穿戎装的样子。 连月走上前来,将一件黑色披风披到尧天的身上。尧天微微笑了笑,向严正点了点头,道:“我们出发吧!” 严正大手一挥,高声叫道:“出发!” 二万军队立即浩浩荡荡地开出了天堂城。连月、格兰、法言、迪斯等人一直送到城外,才挥手告别。 救兵如救火。尧天命令大军日夜不停地兼程赶路,第五天黄昏,他们终于到达了营山寨。 查清立即率众出来迎接。他知道高豆、莫丽两城的军队围困逍遥谷,天堂城一定会出兵,便迅速回到了家里等待,果然等到了他们。 进入寨中坐定,尧天急不可待地问道:“逍遥谷的情况怎么样了?” 查清道:“两城一共出动了一万多人,已经将逍遥谷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的意图显然是想令谷中粮食绝尽,活活困死他们。现在已有半个月,也不知谷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常义道:“情况紧急,我们今夜再来一个急行军,明天一早就攻打围谷的敌军,迅速解除逍遥谷的危机。” “不行!”严正忙道。“大家连日赶路,已经十分疲乏了,若是再连夜赶去,大家体力不支,这种仗打起来,很给获得胜算。不如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天赶到逍遥谷,晚上发动进攻。” 尧天点了点头,道:“严正大将军说得对。查清将军,请你多准备一些食物,让大家吃饱,再好好休息一晚。” 查清忙道:“令主放心,属下早已命人去准备了,相信很快就会弄好了。” 尧天认真询问了高豆城的情况,决定由查清带三百人假扮猎户,连夜出发,在明天上午进入高豆城内,趁外面攻城时,突然杀出,夺取城门。 接着,大家又详细研究了作战方案。 忙完了一切,尧天被领到曾经住过的房间,走进房间,春雨、夏花、秋风、冬雪四女已经在等着他了。她们都是查武的妻妾,已经由查武亲口许诺送给尧天了。上次尧天回天堂城,因为是紧急驰援,不便将她们带走,所以仍然留在营山寨。她们本来有十个,尧天将其中六人让给了老狼和冷焰,已经送往逍遥谷去了,这春雨四人却死心塌地地等着尧天。 看到四女,尧天心里不由暗暗叫苦,他的身边实在无法再安顿她们了,就算是为奴为婢,但查武待在他们身边,彼此经常见面,也会十分尴尬的。 看到尧天身后跟着四个英姿勃勃的女兵,春雨四人都微微一怔,随即喜笑颜开地迎上来,盈盈叫道:“拜见公子!”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笑着问道:“你们都还好吗?” “公子,你一去三个多月,音讯全无,害得我们简直要望穿秋水了。”春雨娇嗔道。“公子,这次你若不带我们走,我们就一齐死给你看。” 尧天道:“我这次是去打仗,怎么能带你们去呢?” 夏花指着风花雪月四婢道:“她们也是女人,为什么能够跟着公子出征呢?我不管,我这次一定要跟在公子身边。” 尧天大伤脑筋,就是他自己真正的妻妾都没有这么缠人的。他强忍着性子,柔声道:“她们是不同的。她们都会武功,在战场上不仅能够自保,还可以杀敌。你们都不会武功,战场上的刀剑又不长眼,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的,你们跟着我去,要是丧了命可怎么办?这样了,你们都乖乖地呆在寨子里,待我们打完仗回来,我一定将你们带到天堂城去。” 四女听了,只好作罢,嘟哝道:“公子,你可要说话算话呀。” 尧天哑然笑道:“我尧天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风儿虽不明白这四个女人跟尧天是什么关系,却看出尧天心里已经有些不耐,便连忙上前道:“四位,公子已经十公疲劳了,现在需要休息,请你们先退下吧。” 四女好不容易等到尧天到来,怎敢轻易放过?春雨忙道:“既然公子十分疲劳,不如由我们姐妹帮他按摩一下,保证可以让疲劳立消。” 风儿蛾眉一蹙,瞪了四女一眼,冷冷道:“不用了,你们可以退下了。” 四女都暗暗一凛,这姑娘只不过是尧天身边的一个亲兵,想不到却有这般威煞。她们仍不死心,展目向着尧天望去,希望他能出言将她们留下,但是,尧天已转身向床上走去,而风花雪月四婢却拦在她们前面,不禁大失所望,只好悻悻地走了出去。 尧天大喜,立即上来搂着风儿,在她的香唇上吻了一下。上次,尧天到营山寨时,被春雨和夏花两女缠着,强行发生了关系。这一次,如果不是风儿挡驾,他肯定是无法摆脱她们的。 其实,四女都长得不错,其美色已经超过了风花雪月四婢,甚至不比风韵和伊莲差,在通常情况下,尧天若是看到这等美色,一定会主动上去追求的。但是,他对查武的做法始终不能释怀,更不喜欢别人送来的女人,因此,他对春雨等女一直提不起兴趣。 风儿突然受到攻击,不由俏脸一红,娇笑道:“小婢赶走了公子的美人,扰了公子的好事,公子不会责怪小婢吧?” 尧天笑道:“本公子自然要责怪你了。你们将本公子送上门来的美女都赶走了,本公子只好罚你们四人今天晚上陪我。” 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大军就悄悄地离开了营山寨,径直向逍遥谷扑去。经过一天的急行军,在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到达了距逍遥谷十里左右的地方。尧天命军队藏入树林之中,与严正、常义等人,悄悄地向逍遥谷摸去。 逍遥谷的前面,是一片宽阔的平原,纵横达三、五里,在谷前不到二里的地方,建着两座大营,东西对峙,相距不到一里,互为犄角,遥遥对着逍遥谷。这两座大营根本无险可守,摆明是吃定逍遥谷了。 尧天等人无法靠近大营,只是远远地察看了一下地形,便匆匆回到了军中。 大家研究了进攻计划,决定在天亮前发动进攻,由严正、常义各率一万人,趁着黑夜悄悄接近大营,对两座大营同时发动突然袭击。 天亮之前,照例是天色是黑的时候,就在这时,尧天的大军已悄悄地接近了两座大营。 “什么人?”哨兵听到响动,立即大声喝道。 他们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逍遥谷,直到此时,他们还没有发现有大批的军队从后面杀了上来。而这时候,尧天他们距军营已不到一里。 “杀——” 突然,火把齐明,两万名士兵就像潮水般地涌了上去,喊杀声震荡着原野的上空。 “敌人偷袭!” 哨兵的惊叫声惊醒了大营中的美梦,不少士兵衣冠不整地从营帐里跑出来,他们来不及列阵迎敌,尧天的大军已经从四面八方杀了上来。 尧天冲杀在最前面,“问世”宝刀闪电般地劈出,每一刀劈去,都有一个冲上来的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 一个将领冲了上来,嗥叫着命令士兵列阵迎敌。尧天大喝一声,就像一道轻烟似地掠了上去,大刀起处,顿时将那名将领挥为两截。接着刀光飞舞,又将五、六个冲上来的士兵劈翻在地。 尧天的悍勇,极大地鼓励着士兵,大家都奋不顾身地冲杀上去。 白山军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不少人都是仓促应战,根本不是挟势而来的武神军的对手,被武神军割草似地,干脆利落地屠杀着。大多数士兵连衣服还没有穿戴整齐,就糊里糊涂地做了俘虏。 高豆城统兵的将军吕锋看到大势已去,哪里还敢出来指挥士兵应战,立即换上一套士兵的衣服,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混在溃逃的士兵之中,悄悄地溜走了。 莫丽城统兵的将军卫辉可没有他这么好的运气,在常义长枪兵的围攻下,连逃走都很困难,不得不做了俘虏。 两营的白山兵只有少部份逃出了重围,丢盔弃甲地跑处飞快。士气高昂的武神军乘胜追击,一直追杀十余里,才得胜回营。 第四章 血战高豆 老狼和伊胜听到外面的喊杀声,立即率领出了地道,看到尧天的大军就像摧枯拉朽一般,将谷外的两座大营铲平了,不由大喜,立即迎了上来。 老狼道:“令主,你们若是再晚来两天,我们可要违背你的命令,用弓箭开路,突围出去了。实不相瞒,山谷里到昨天就已经断粮了。” 尧天笑道:“我们就是担心你们断粮,一获得消息,就日夜不停地赶来了。要是饿死了狼兄和冷兄,我可担罪不起呀。” 老狼诙谐地笑道:“饿死我们两个老家伙倒不要紧,如果饿死了你的大舅子,看伊莲夫人还准不准你进她的房?” 大家都轰然笑了。 严正道:“伊胜,我们在两营之中缴获了一些粮食,你立即带着大家将粮食运回去。待北极将军来了以后,还可以给一批粮食给你们。” 尧天笑道:“大家放心,等我们打下了高豆城,高豆就是你们的物资仓库,各种物资都可以随时源源不断地送来,保证大家不会挨冻受饿。” 伊胜立即兴高采烈地带着大家去帮助打扫战场,搬运粮食。 走进山谷,冷焰还在高炉边工作。尧天连忙走上去,高声道:“冷兄,先休息一下吧。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风花雪月四婢立即走上前来,每人的手里都捧着一坛美酒。 冷焰笑了笑,从风儿手上接过酒坛,揭开泥封,对着坛子连喝了几口,点点头道:“好酒!比豆山的酒强。这四个美娃子不是送给我的吧?” 风花雪月四婢立即闹了个满脸通红。 尧天微微笑道:“冷兄如果需要美女的话,赶明儿我让连月帮你找一大群来,只是冷兄可别累垮了就行了。” 冷焰道:“我是开玩笑的,令主可别认真,我现在已经有五个女人,再来一群,我岂不是要被她们榨干了?” 尧天笑道:“冷兄这么强壮,一时半刻还是榨不干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尧天又将严正介绍给了大家,这才热切地问道:“冷兄,我们现在已经有多少弓箭了?” 冷焰笑道:“我就知道你送酒给我是没安好心,这不,马上就问我要货了。报告令主大人,我们现在已经有木弓五千,铁弓一百,青铜弓三百,箭矢四十万。” 老狼补充道:“我们知道,这点弓箭用于战争还远远不够,但我们已经尽到最大的努力了。我们的人手不够,原料也十分缺乏。若非我们从黑东带回了大量的青铜,我们恐怕连这么多弓箭都造不出。” 尧天连忙问道:“我们还需要哪些原料?” 老狼道:“一是木材,我们每天都需要大量的木材,而这种木材不仅要硬度强,还要有相当的韧性,如果不是豆山寨的男女老少都来帮忙,我们根本就夫法维持下去。第二,是要有一定数量的牛筋。我们曾派人四下里去收购,但数量还是不够。第三是铁。现在的铁已越来越少,根本无法满足我们的需要,我们不得不用青铜代替。” 尧天听了,蓦地想起了红叶部落,如果将他们也搬到红叶部落去,就可以将红叶部落变成最大的兵器基地。但他却没有直接说出来,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这时,常义进来报告道:“令主,我们这次共歼敌三千多名,俘虏四千余人,其中莫丽城的统兵将军卫辉也被我们活捉,但是,也有近两千人逃走。” 尧天道:“常义将军,请你立即审问俘虏,弄清他们出兵攻打逍遥谷的真正目的。” 常义道:“属下已经审问了卫辉,据他反映,促使他们这次出兵的原因共有二个。其一,原逍遥庄庄主解猛告诉白山部落大酋长天南,说逍遥谷内曾藏有大批的金银;其二,高豆城发现逍遥来了大批军队,似乎在这里制造什么,深恐对高豆城构成威胁。基于这两个原因,才下令让高豆城和莫丽城联合出兵,攻打逍遥谷。” 尧天心里暗凛,看来逍遥谷的秘密已经被人发现了,若是这消息传扬出去,各大势力一定会纷至沓来,逍遥谷再无宁日矣。 他连忙站起来,冷峻道:“狼兄、冷兄,逍遥谷可能无法再住下去了,我们得考虑迁徙。” 冷焰道:“我们不如回到冷泉谷去,在那里,一定没有人能够找上门来的。” “不!冷泉谷也不是安全的地方。”尧天道。“我在南方有一个与世隔绝的秘密基地,那里不仅有大量的铁,也有非常丰富的木材,有两万多名朴实的人们,还有一名发明了冶铁的大师和一百名铁匠。我想将将弓箭基地搬到那里去,一定会万无一失的。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你这是强迫我们远迁罗?”老狼笑道。 尧天道:“我这是为大家的安全着想。逍遥谷已经引起了别人的注意,早晚会成为人们关注的地方。若是引得天下的人们蜂涌而至,不仅基地的秘密会暴露无遗,大家的安全也十分堪忧。” “我原则上是没有什么意见,就看冷兄怎么办了。”老狼道。 冷焰笑道:“你这家伙根本不是什么老狼,应该改名为狡狼。你没有什么意见,却将责任推给我。我要是不同意,岂不是好人都让你一个人做人?” 尧天听了大喜,连忙命伊胜派人做好准备,待攻下高豆城后,先将大家送到天堂城,再请连月夫人派夜狼小队带领他们去红叶部落。 安排了逍遥谷,严正也将俘虏处理完毕,除了千余人愿意加入武神军被留下来以外,其余的人全部释放,连卫辉将军也在释放之列。 尧天和严正这一着十分厉害,被释放的白山军士兵回去一宣传,严重地影响了白山军的军心。他们知道只要投降就可以免死,还会无条件地释放他们,谁还会以死相拚呀? 这与其它势力是截然不同的,其它的势力通常都是将俘虏贬为奴隶,发放到军中或庄园强制服役,所以,士兵大多都宁愿死战,也不愿意投降。 逍遥谷距高豆城不远,消息很快就可以传到城里去,为了不给高豆城有准备的时间,当天下午,尧天与严正便挥军向高豆城进发,直捣城下,并立即发动攻势。 高豆城果然措手不及,守城的器材准备不足,哈力大将军只好下令拆毁民房,将木头和石块搬上城墙,极力抵抗武神军的进攻,并派人分头向傈傈部落和莫丽城求援。 尧天与严正率众分别从高豆城的东面和南面发动猛烈的攻势,却放弃了西面和北面。哈力大将军果然将大部份的士兵都调到东、南两面防御。 查清率领的三百人早已进入了高豆城,分散在城里的各个地方。战斗打响后,他们立即从各个地方走出来,悄悄地向城北靠近。 这时候,高豆城街上已乱成一片,不少的城民被士兵赶出来,强迫住城墙上运送守城的木头和石块。这各局面给他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他们混在人群当中,装模作样的扛着木头,迅速来到城北。 “混蛋!这些东西都要搬到东面和南面去,为何搬到这里来了?”快接近北门的时候,突然有一队巡逻的士兵拦住了查清他们,巡逻队的头目立即上前呵斥道。 查清装作非常害怕的样子,颤颤惊惊地答道:“是,是有位官爷命令我们搬到这里来的。” “不行!你们立即给我搬回去。”头目厉声说道。 “行了,我们这里的守城武器还远远不够,就让他们搬上来吧,谁能保证敌人不会从这里发动进攻?”一个守城的将领连忙叫道。 巡逻队的头目听了,不敢违抗,只好让他们过去。但是,他们看到来的人越来越多,不由觉得奇怪,立即上去拦住后面的人,喝令他们转向城东和城南。 大家听了,全都露出犹豫的神色,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去。巡逻队的头目大怒,立即指挥士兵上前驱赶。 就在吵吵嚷嚷中,附近的一栋民房突然起火,火光迅速冲破屋顶,窜上了半空。 “救火啊!” “快救火!” 周围的居民都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高声喊叫着跑去救火,那些搬运木头和石块的大汉也连忙丢下手里的东西,向着起火的地方奔去。 这个时候起火,实在有些蹊跷,巡逻队也跟着向起火的地方跑去。 城内火光一起,城外约三里的树林里突然杀出一支军队,迅速向高豆城攻来。城墙上的守兵见了,立即发出了警报,并紧张地做着守城的准备。 查清连忙发出攻击信号,三百多人迅速奔到起火民房的后院,取出早已藏在这里的武器,发声喊,突然杀了出来。 救火的居民吓了一跳,立即四散逃走。跟上来的巡逻队一边发出求救的信号,一边冲上来拦截。但是,他们只有五十人,根本拦不住这些就像猛虎出山般的猎人武士,被迫得节节后退。 查清的长枪犹如出水的游龙,“嗤”的一声,顿时将巡逻队的头目搠翻在地,枪尖一振,又向其他的士兵杀去。他身边的猎人武士也奋力冲杀,巡逻队顿时伤亡大半,剩下十多个人,只恨父母少给他生了一条腿,没命地逃走了。 查清长枪一挥,带着大家飞快地向着城门杀去。 守城的士兵大多上了城墙,专心地对付着城外攻来的敌人,城门口只留下两个百人队,查清突然从城内杀出,城门口的守军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拦截。但是,查清的三百人都是精心挑选出来的猎人武士,不仅武功不错,而且精擅合击之术,仅一个冲刺,就将城门口的守军击退了。 城墙上的守军见了,也暗暗吃了一惊,立即分出两队士兵冲杀上来。 查清也分出两百人,分头迎击扑上来的敌人,他则带着一百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城门冲去。 城墙的守军立即将石块砸了下来,极力阻止查清接近城门。在漫天的石雨中,立即有十多个武士惨叫着倒了下去。查清左闪右躲,枪尖挑开好几块砸下来的石头,终于冲进了城门洞里。他的身后,也有五个武士冲出石雨阵,进入了门洞之内。其余的人见了,都返身杀了回去,六人毫不迟疑,立即上去,合力打开了城门。 城外,常义率领的攻城部队已经冲到离城不到一千步的地方,看到查清已打开城门,顿时精神大振,带领士兵加快速度冲了上来。 城墙上的守军看到石块已经不能对查清的武士发生作用,只好放弃了投石,并派出大批的士兵扑向城门,希望在攻城的军队还没有入城之前,夺回城门。查清命那五个武士守住城门,迎接常义的攻城部队进城,他却返身冲进城去,率众拦截扑向城门的敌人。 双方在城门前展开了一场艰苦的攻防战。 高豆城的军队像潮水般地涌了上来,扑向城门的士兵逐渐增加到数千人,查清的手下一个个地倒了下去,查清的身上也多处受伤,但是,他们还是打退了敌人的冲锋,坚如盘石地守住着城门。 这时候,查清的手下已剩下不到百人,敌人仍然疯狂地冲杀上来。查清等人暗暗着急,不得不边打边向城门退去。 “杀——” 常义的军队终于突破了石雨阵的封锁,杀进城来。扑向城门的士兵见大势已去,立即像潮水般地溃退下去。常义立即命令留下一千人,协助查清守住城门,他则率领四千人,从后面一阵掩杀,直杀得敌人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高豆城是一座大城,驻有军队三万人,虽然在逍遥谷外损失了近五千人,仍然有二万五千人。暴跳如雷的哈力大将军亲自上阵,死命地让军队顶住,并迅速组织反扑。双方立即展开了拉锯战。 进攻东门的尧天和进攻南门的严正得知北门已破的信号,立即带领军队向城北转移,并迅速从北门杀了进来。尧天一马当先,宝刀挥舞,就像砍瓜一样,挡者披糜。他身后的士兵也发出一阵阵呐喊,个个争先,奋勇杀上前来。城中顿时杀声震天。 高豆城的军队伤亡惨重,不由心生怯意,纷纷向后退去。哈力大将军盛怒不已,挥刀劈翻两名溃退下来的士兵,声嘶力竭地叫道:“给我顶住!给我顶住!” 但是,哈力大将军的命令已失去了作用,大批的士兵仍然向四面八方溃逃而去尧天立即命令严正、常义、查清率军分头追杀,他则带领五千人,径直向哈力大将军冲去。几名将领立即迎上去,合力对付尧天。尧天的大刀翻飞,几名凶悍的将领连一招都没有递出,就被尧天劈翻在地。 哈力大将军看得目眦若裂,咬牙切齿道:“尧天,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大刀一挥,就要杀上前去。 他身边的几个侍卫连忙拦住,低声道:“大将军,这厮武功十分高强,几个月前,在高豆城外,连东樱第一高手小川武士都折在他的手下,大将军绝对不可以身犯险。” 哈力大将军恨恨道:“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攻下高豆城吗?” 一名将领道:“大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不如暂时弃去高豆城,回到部落后,再重整大军,将高豆城夺回来。“ 哈力大将军沉吟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大家获得命令,立即四散逃了开去。尧天见了,立即高声喝道:“弟兄们,哈力大将军逃走了,大家立即跟我追!” 但是,哈力在一些部下的掩护下,东躲西闪,很快就失去了踪影。 四出追杀的士兵仍然遭到了高豆城军队的垂死抵抗,双方陷入激烈的巷战之中。 经过整整一个晚上的厮杀,天亮的时候,战斗接近了尾声,城内的战斗已全部结束,只剩下四、五千人守着大将军府,还在负隅远顽抗。尧天和严正集中兵力,轮番攻打大将军府。但是,大家已厮杀了一个通晚,都感到十分疲惫,攻打的效果并不理想。 就在这时,老狼和伊胜率领三千名弓箭兵赶来了,他们看到这种情况,立即率众攻打大将军府。 这支弓箭兵被高豆城和莫丽城的军队围困了半个多月,早已憋足了一肚子气,此时,终于找到了发泄的机会,他们一个个都凶悍无比,冲刺攻杀如浪如火,很快就占领了大将军府前的外围防线。随即,他们就像狂风暴雨般地向大将军府杀去。 凄厉的惨叫声,尖锐的喊杀声,兵器的撞击声,汇成一股慑人的声浪。鲜血飞溅,尸体翻滚,组成了一幕恐怖的屠杀景象。 高豆城的军队也是十分疲惫了,蓦然遇到这支生龙活虎的军队,根本无力支持,很快就溃退下去。尧天大喜,立即率众冲进了大将军府。哈力大将军长叹一声,在三百多名亲兵的护卫下,从后门逃出了大将军府。 哈力大将军一逃,大将军府内的军队无心恋战,纷纷弃械投降。 至此,白山黑水地区第一座大城——高豆城已完全落入了尧天之手。但是,高豆城一役,尧天的武神军死亡达到六千多人,可以说是自尧天出道以来打得最艰苦、损失最惨重的一仗。 第五章 芳魂殒落 攻占高豆城以后的第二天,尧天在与严正商量之后,立即任命查清为高豆城将军,着手接管高豆城的一切事务。战后的善后事务就交给了常义和伊胜。 忙了大半天,城内的秩序已渐渐恢复正常,查清的军队开始在街上巡逻,四面的主要城门也安排了三个百人队进行把守。 中午过后不久,突然有一百多人来到了高豆城外,为首的是一个长得十分亮丽的年轻女人,外表上看起来虽然十分狼狈,却仍掩饰不住她的美丽。守城的兵将中立即有人认出是尧天新娶的白丽夫人,不由吓了一跳,连忙迎上前去。 跟在白丽夫人身边的大汉正是牛洪,他看到守城的兵将果然是武神军的将士,不禁大喜,连忙叫道:“快去禀报令主,伊莲夫人遇袭,情况万分危急,请令主速速派兵救援。” 守城的兵将认出牛洪,不敢迟疑,一面派人飞报尧天,一面将白丽夫人一行护送进城。 尧天得到消息,立即如飞奔来,看到白丽和牛洪,心里不由“格登”了一下,连忙上前扶住白丽,急切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白丽猛地扑进尧天的怀里,泣不成声道:“快,快去救伊莲!西面六十多里,我,我们遇到了傈傈部落大军的袭击。伊莲她,她还——” 尧天大惊,连忙命人送白丽夫人到大将军府休息,并让严正大将军立即率军赶来增援,他却只身一人冲出了高豆城,向着高豆城的西面奔去。 “令主,我和你一起去!”牛洪大叫一声,也跟在后面奔了出去。 尧天一路飞驰,快逾奔马,风驰电掣地向西奔去,不到一个时辰,他已经赶到了白丽他们遇袭的战场。地上,到处是横七竖八的尸体,其惨烈程度绝不亚于高豆城之战。但是,战场上静悄悄的,竟然看不到一个站着的人。尧天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立即在遍地的尸体中仔细地寻找着。 前行百多步,地上突然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正是牛兴。尧天立即奔过去,发现他已奄奄一息,连忙缓缓地为他输入真气。 良久,牛兴终于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尧天正在身前时,眼里稍稍一亮,断断续续道:“令——主——都怪——我——无用——,没能——” 连天连忙问道:“伊莲夫人呢?” 牛兴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只好用目光往旁边的山上飘了飘。随即脑袋往旁边一歪,永远地闭上眼睛。 尧天心里一阵哆嗦,他连忙放下牛兴的尸体,迅速向山上奔去。行不多远,又看到了牛发的尸体,他心里立即涌起一种不祥的感觉,微微怔了怔,又继续向前寻去。 山头上,是一片有十多丈方圆的平地,地上的尸体竟然交相重叠,至少有几百具。尧天的目光终于停在一具修长的发尸上。他心里一阵猛震,连忙扑上去,伸手往她的胸口探去,她的胸口已经变得冰凉。 尧天双腿跪了下去,仰天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长啸。 不久,牛洪也奔了上来,看到伊莲、牛发、牛兴和三千名士兵全都遇害,也不禁怔立当场,泪流满面。 “牛洪,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尧天厉声问道。 牛洪听到尧天的喝声,心里一震,神志渐渐清醒过来,哽咽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 白丽、伊莲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和三千名士兵,风尘仆仆地赶到丝帛城收购丝帛。进入丝帛城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伊莲从一个丝帛商人的嘴里听到了逍遥谷被围困的消息,不由大惊失色。她知道,逍遥谷正是她哥哥伊胜驻扎的地方,也是武神军制造弓箭的秘密基地。逍遥谷受到围攻,不仅哥哥伊胜的生命受到威胁,弓箭的秘密也有泄露的危险。她连忙找到白丽和牛洪,将逍遥谷的秘密说了出来,焦急道:“白丽姐,此事十分重大,我们必须立即派人快马赶往天堂城报告,同时,我打算带三千名士兵立即赶去援助他们。” 白丽听了,不敢迟疑,忙道:“那好,我和你一起去!” 伊莲犹豫道:“白丽姐,此去十分凶险,你还是留下来做生意吧,由我和三位牛兄率军前去就行了。” 白丽道:“伊莲妹妹,我知道你武功高强,但我也不弱,而且,我熟悉去高豆城的路径,这事就不要争了。牛洪兄,请你立即传我的命令,雷福与山娃立即飞骑赶往天堂城报信,岩鹰带领夜狼队员留下来保护黄金。生意上的事情,我已经交给三娘去办了,菊娘也答应全力协助,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事不宜迟,我们立即出发!” 伊莲听了,也只好作罢,连忙派人通知统兵将领于归,集合军队,迅速向高豆城进发。 他们急急赶路,只在深夜的时候稍稍休息了一阵,天色未明,又接着赶路。天亮以后,他们终于拐上了通往高豆城的大路。 白丽欣喜道:“伊莲妹妹,此去高豆城不到七十里,逍遥谷在高豆城以东五十多里,我们一定可以在天黑之前赶到逍遥谷。” 伊莲忧心如焚地说道:“希望我们能够及时赶到,并且能够打退敌人的围困,不然的话,我们天堂城的损失就太大了。” 白丽安慰道:“据岩鹰介绍,逍遥谷易守难攻,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相信伊胜他们一定会没事的。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定能够粉碎敌人的围困。” 正说道,大路两边的山林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喊杀声,大批士兵就像蚂蚁一样地涌上来,立即将白丽和伊莲他们三千人团团围住。 “凭你们这点兵力,也想打败白山军,你们真是大言不惭!”大笑声中,一个满脸虬须的大汉在一群亲兵的簇拥下,大摇大摆地走上来。“白丽夫人,你还认得本将吗?听说萨满酋长已经归天了,看你年纪轻轻地就守寡,本将实在过意不去。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本将吧。” 白丽夫人看到虬须大汉,就像大白天看到了鬼一样,顿时花容失色。 伊莲连忙问道:“这家伙是谁?” 白丽怯怯地看了虬须大汉一眼,低声道:“他是傈傈部落的大将图仁,人们都叫他‘人屠’,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凡是落他手里的,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男人都会被他当场杀死,女人则会被他折磨得死去活后,最后也痛苦不堪地死去。这家伙曾到丝帛城来过一次,我就差点遭了他的毒手。想不到今日会在这里遇上他,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伊莲听了,顿时杏目圆睁,眼里布满了浓烈的杀机。 图仁看到伊莲的样子,不由微微笑道:“这位女娃子,你这样瞪着我干什么?好像老子曾经强奸过你十次、八次似的。你的长相不错,可惜太瘦了一点,恐怕经不起老子几次干的。” 伊莲娇叱道:“你这个恶魔,我一定要杀了你!” 图仁笑道:“不错,你还够横的。老子若不当着大家将你干死,从此老子就跟你姓。” 伊莲立即掣出宝剑,当即就要冲上去。白丽连忙拦住,鼓起勇气,娇声喝道:“图仁,你休得无礼。这位是天堂城血玉令主尧天的夫人,你竟敢拦路打劫,就不怕给你们傈傈部落带来灭族之祸吗?” 图仁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强横道:“老子一生怕过谁来?尧天这小子杀了老子的好友谢一峰大将军,又出兵攻占了高豆城,赶走了哈力大将军,老子这口气正没地方出呢。老子若是当众干了他的女人,正好煞煞他的威风,看他还有什么脸面在江湖上行走?” 白丽和伊莲等人听了,知道天堂城已经出兵解去了逍遥的包围,还攻占了高豆城,不由全都心里一喜。但是,眼前他们却陷入了傈傈大军的重重包围之中,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三倍多,这一场恶战已在所难免。 “怎么样,白丽夫人?你们是立即投降,还是要老子亲自动手?”图仁冷冷地问道。 “伊莲夫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牛洪连忙问道。 伊莲虽是尧天的小妾,但她与风韵一起,都是尧天从小的玩伴,与尧天情逾兄妹,颇得尧天的宠幸。而且,她的武功在尧天的众妻妾中仅次于连月,有的时候,就是连月、格兰也要尊她三分,白丽虽是正妻,但入门尚短,所以,大家都愿意听从伊莲的吩咐。 伊莲连忙安排道:“牛洪,你负责保护白丽夫人,向高豆城方向突围。牛发、牛兴,你两人掩护我,我一定杀了这个可恶的东西。” “这——”白丽犹豫地看着伊莲。 伊莲断然道:“就这么定了!等会战斗开始后,我们就分头行动。” 计划已定,伊莲突然娇叱一声,猛地向图仁扑去。牛发、牛兴两人也跟着冲了出去,大刀挥舞,护住伊莲的两侧。 图仁身边的亲兵立即嗥叫着迎了上来。伊莲、牛发、牛兴就像出柙的猛虎,刀剑舞起一道道寒光,骤风暴雨般地攻了过去,图仁的亲兵惨叫连声,一个个飞跌而出,转眼间,就有二十多人倒了下去。 图仁也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儿竟然身具如此高深的武功。他立即抽出一把泼风刀,高声叫道:“你们都给老子闪开,让老子亲自来对付这个小娘皮。” 众亲兵连忙向两边躲去。 伊莲长剑一指,身剑合一,矫若游龙地向图仁攻去。图仁哈哈大笑,挥舞着泼风刀,迅速迎了上来。 这时候,喊杀声大作,于归的手下也与傈傈部落的士兵交上手,双方展开了一场最残酷的厮杀。 “走!”牛洪大喝一声,带着三百多名士兵,护住白丽夫人,突然向左侧杀去。 牛洪勇不可挡,一把大刀暴挥斜挑,挡者无不应声倒下。白丽与三百名士兵紧随牛洪之后,就如同一把尖锥,猛地向敌阵凿去,终于被他们杀出一长血路,冲出了重围。 牛洪命冲出来的二百多名士兵保护白丽夫人先行,他却折了回来,重新杀入敌阵,渐渐地向着伊莲靠去。 图仁看到白丽突围而去,不由大急,对她那样的绝色女子,他已经垂涎甚久,好不容易遇到这个机会,怎能让她逃走呢?他奋力劈开伊莲,立即转身向白丽追去。 伊莲岂能让图仁追去?她立即身形一晃,“刷”、“刷”、“刷”,迅速刺出三剑,围着图仁游斗起来。图仁无法脱身,不禁气得五尸暴跳,恨不得一刀将伊莲劈成两半。偏偏伊莲的武功高强,急切之间根本无法赢她,无可奈何之下,一边加紧了攻击,一边高声叫道:“小崽子们,立即给老子将白丽那个小娘皮追回来,谁要是捉住她,老子赏黄金十两,美女十名。” 众兵将听了,立即欢呼着向白丽追去。 牛洪大吃一惊,立即奋力拦截。牛发、牛兴两人也迅速杀了上来,大声叫道:“哥,你立即保护白丽夫人逃走,这里由我们来拦住他们。” 牛洪知道图仁的目标是在白丽身上,当下不敢迟疑,连忙冲杀出去,保护白丽向高豆城逃去。 图仁看到白丽逃脱,顿时气得暴跳如雷,立即咬牙切齿道:“小崽子们,将他们全部杀光!”说着,迅捷无伦地劈出十六刀,动作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伊莲长剑一挥,竭力抵挡,但是,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伊莲的肩袖之间被割开三道裂缝。伊莲大吃了一惊,身形一掠,往斜刺里闪出。 先前,图仁还想着将伊莲活捉,好好羞辱她一番,并没有使出真正的功夫,现在,在暴怒之下,他立即全力攻击,伊莲顿时败下阵来。 “想跑?”图仁冷哼一声,急步上前,泼风刀闪电般地急戮伊莲的下身。伊莲俏脸一红,不退反进,长剑直刺对方心窝,完全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怪叫如枭,图仁大刀猝回,“锵”的一声击开伊莲的长剑,手腕斜抖,刀锋又兜头向伊莲罩落下来。 斜刺里,寒芒暴现,一把大刀直向图仁的脑门刺去,来势之快,不由使他大感惊讶,他顾不上伤敌,将手中刀向寒芒卷去。 “夫人请退下,让我来对付这条老狗。”牛兴大叫一声,手中大刀暴挥而出,猛地攻了上去。 伊莲苦斗良久,体力已消耗甚巨,趁机退了下来,长剑一闪,击来冲上来的傈傈士兵,展目向斗场看去。因为势力相差悬殊,带来的士兵已损失大半,剩下不足一千人。她大吃一惊,连忙向牛发靠拢,低声道:“牛发,你立即带大家突围攻出去,否则,我们将会全军覆灭。” 牛发道:“若是夫人不带头,相信大家都不会走的。” 伊莲看了看正与图仁斗在一起的牛兴,犹豫道:“可是——” 牛发明白她的意思,忙道:“他不要紧的,我们还是先突围攻要紧。” 伊莲咬牙点了点头,立即指挥士兵向后退去。 但是,傈傈部落的士兵已经将他们重重包围,突围战打得十分艰苦,当他们到达山边时,身边的士兵已不到二百人。牛发已顾不得那么多了,立即拉着伊莲钻进了树林。 就在这时,山下发出了一声惨叫,正是牛兴的声音,伊莲一怔,连忙冲出树林,发现牛兴已在二十多个士兵的围攻下,被图仁的宽刃刀挑起五尺,重重地摔了开去。 图仁毫不停留,立即向着山上追来。 伊莲大怒,正欲挥剑冲上去,却被牛发一把抱住,哀求道:“夫人,敌人势力太强,我们只有逃出去才有报仇的希望,请夫人快走!” 伊莲气得跺了跺脚,立即转身向山上奔去。但是,傈傈部落的军队已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伊莲身边的士兵已一个个地倒了下去,跑到山头,她已孑然一身,回头看去,只见牛发在奋力拦截图仁,因敌不过对方人多,被击倒在地。 “哈哈哈,夫人,你已经全军覆灭,你又陷入了老子的重重包围之中,要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还是乖乖地投降吧?”图仁大笑着逼了上来。 伊莲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叱道:“图仁老狗,这笔血债,武神军已经给你记下了,武神军的弟兄很快就会找你算帐的,本夫人只是恨不能亲手剥了这老狗皮。” 图仁大怒,厉声喝道:“给老子擒下这个小娘皮,你们大家都有份,一定要活活干死这个小娼妇。” 听啸声中,众兵将一齐冲了上去。 伊莲娇叱一声,奋起余威,长剑挥击挑刺,傈傈部落的士兵一个个惨叫连声,旋跌而出,不一会,已有二十多人伤在了她的剑下。 图仁一跃而起,切齿嘶吼道:“都给老子闪开,老子要活劈了这个小娘皮。” 伊莲哈哈大笑道:“图仁老匹夫,你永远也没有办法抓到老娘。”说完,长剑一横,向着自己的脖子抹去 第六章 绝妙配合 傍晚,严正、常义和伊胜终于率领五千人赶来了,看到这种情况,都不禁大吃了一惊。伊胜看到妹妹伊莲战死,更是惊得呆了,顿时僵立当场。 尧天“霍”地站起来,脸色十分吓人,用就像是发自万丈冰窟的声音冷森森地说道:“立即兵发傈傈部落,我要将整个傈傈部落杀个鸡犬不留。” 严正和常义都吓了一跳,不由面面相觑。 尧天看到两人都站着不动,不由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们为何站着不动?是不是没有听到我的命令?” 严正考虑半晌,冷静道:“令主,对伊莲夫人之死,我们都感到万分悲痛。但是,我们刚刚攻下高豆城,还立足未稳,军队也损失甚巨,白山部落又在调兵遣将,准备夺回高豆城,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实在无力攻打傈傈部落。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血债我们会记下的,早晚要让傈傈部落偿还。还是请令主节哀顺变,先回高豆城吧。” “放屁!”尧天暴怒道。“严正大将军,既然你不愿意去,我也不愿强求。哪怕是放弃高豆城不要,我也决不放过傈傈部落。伊胜,你立即去集合军队,我们立即出发!” “万万不可!”严正沉声道。“三弟,占领高豆城,是我们在白山黑水地区站稳脚跟的关键,也关系到我们能否统一白山黑水地区,绝对不能轻易放弃。况且,高豆城是众多弟兄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如果我们就这样放弃了,死去的六千多名弟兄不会同意,伊莲夫人芳魂不远,相信她也不会答应的。” 尧天怔了半晌,淡淡道:“好,你们都不去,我一个人去!”说完,立即跌跌撞撞地向山下奔去。 “回来!”严正大喝一声,冷冷道:“令主,既然你一定要一意孤行,不管弟兄们的死活,我们也无话可说。不过,请令主先解散武神军,让弟兄们各奔前途去吧。我严正仍然回我的凤凰寨当强盗,常义,你也回你的豆山去当猎人。” 尧天猛地转过身来,厉声喝道:“严正,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作为武神军的大将军,竟敢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就不怕我立即处决你吗?我只是要去傈傈部落杀了图仁,为伊莲和死去的弟兄报仇,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拦呢?伊莲也是你的弟妹,她一直叫你大哥的,现在她死了,你难道一点悲痛也没有吗?” 严正道:“你错了!我与伊莲妹子情同兄妹,她死了,我的心就像被人撕裂了似的疼痛。要是我严正的命能够换回她的命,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但是,三弟,我们都是武神军的首领,我们必须以大局为重。我们还有十多万弟兄要活下去,我们必须为他们着想。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站稳脚跟,积极备战,粉碎白山部落的反扑,报仇的事只能先搁一搁了。你放心,等我们打败了白山部落,去掉了后顾之忧,我严正一定跟你去傈傈部落报仇。” 严正的话说得语重心长,尧天不由一时语塞。 常义也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轻声道:“令主,傈傈部落处天大森林之中,并没人固定的城池,军队也随时迁徙,游移性很大,跟他们作战十分困难。我们不如先派人前往侦察,摸清他们的活动规律,到时候再一举歼之。” 尧天怔立良久,突然拔出“问世”宝刀,疯狂地朝着山坡上的树木一顿乱砍。可怜这些树木器厂,竟然成了尧天发泄的对象,只听得“哗”、“哗”、“哗”的响声不绝于耳,山坡上的树木全都被拦腰劈断,纷纷倒了下来。 良久,尧天才停了下来。严正立即走上前去,在尧天的肩上轻轻拍了拍,低声道:“三弟,对不起!” 尧天茫然地看着远方,淡淡道:“将她埋了吧。” 回到高豆城,尧天将自己关进了房里,除了风花雪月四婢以外,谁也不见。白丽知道,伊莲完全是为了救她才死的,心里悲恸不已,也躲在房里不肯出来。 第二天上午,风花雪月四婢进入房间,看到尧天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动也没有动一下,全都吓了一跳。昨天晚上,尧天将她们都赶了出来,一个人坐在房里喝闷酒,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四婢连忙上去察看,尧天突然伸手抓住花儿,剥去她的衣服,立即将她压到了身下,猛烈地冲击起来。 尧天虽然会经常与婢女发生交合,却从来没有这么鲁莽过,不仅没有任何前期戏,甚至连招呼都没有一声,就霸王硬上弓,直接干了起来。花儿大吃了一惊,也感到格外的痛苦,但是,她知道尧天的心里很苦,特别需要发泄,只好忍着痛苦,曲意地奉承着。 在尧天持久的冲击下,花儿已昏过去两次,但是,尧天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下的花儿突然全身颤栗,嘴里也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风、雪、月三婢见了,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惊叫道:“公子,快停下来!花儿快不行了!” 尧天一震,终于停了下来,往身下的花儿看去,只见她脸色苍白,虚汗淋漓,已是气息奄奄了。他不禁大吃了一惊,连忙吻住她的嘴唇,用舌尖极力顶开她的牙关,将一口真气缓缓度了过去。 花儿体内的气息已经十分微弱,根本无法接受尧天的真气,尧天只好将真气催动,助她完成了一个周天。花儿的身体终于停止了颤抖,体内也渐渐生出内息。尧天顿时放下心来,似乎是为了赎回自己的罪行,仍然不住在将真气输送过去。 花儿也修习了武神神功,只是根基还很肤浅,得到尧天的真气之助,立即牵动了丹田的气机,迅速生出了内力,并在体内流转起来,在尧天源源不断的真气催动下,速度越来越快,只觉得“轰”的一声,内力冲破了生死玄关,立即打通了任督二脉,顿时将尧天震得飞了出去。 众女都大吃一惊,见尧天稳稳地落在地上,都放下心来,连忙转身去看花儿。只见花儿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美目里精光四射,比以前更显得神清气爽,都不由怔住了。 尧天大笑着走上前来,兴奋道:“恭喜你,花儿。你已经冲破了生死玄关,武功已进入顶级高手的行列。你是继连月夫人之后,又一个在瞬间达到武功飚升的人。” 花儿听了,连忙跪到地上,对着尧天磕了三个响头,欣喜道:“谢谢公子!” 风儿好奇地问道:“公子,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尧天沉思了一会,突然说道:“我明白了,这就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刚才,我由于神志恍惚,弄得花儿已奄奄一息,体内已没有任何反抗力,所以,当我输入真气,完全是靠我的真气在运动,这才牵动体内的气机,完成了能量的飚升。而在正常情况下,人体内都会对外来的内力产生一种本能的抵抗力,很难起到应有的作用。” 尧天直到此时方才明白,他发现的阴阳交泰也能使男女双方的能量升高,却远远不能达到这种骤升的程度。尧天却不知道,当初,他使连月武功的骤升,完全是因为他的体内蕴藏着太多的武神能量,强行冲开了连月的生死玄关,与花儿的情形又稍有不同。 雪儿忙道:“公子,你能不能就像对付花儿那样,帮我们也来一个能量的飚升呀?” 尧天微微笑道:“这是机缘,可遇而不可求的。要使一个人内息全无而不死亡,是很难办到的。刚才,若非你们及时提醒,花儿恐怕已经香消玉殒了。” 众女听了,全都露出失望的神情,只有花儿一个人心里乐得开了花。 尧天立即安慰道:“你们不用失望,其实,循序渐进才是练武的根本,别人的东西最好也是别人的,只有通过自己的努力,练出来的武功才是最清纯的。而且,我每次与你们欢好之后,对你们的能量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你们只要加紧练习,一样能够成为顶尖高手的。” 众女听了,这才脸色稍霁。 经此一闹,尧天的心情终于变得轻松起来,洗了一个澡,换了衣服,便走出房门,去看望白丽。 白丽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左手支着下颏,静静地看着镜子出神,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她的头发蓬松,衣服也没换,面容已憔悴了许多,尧天心里一酸,连忙走上前去,从后面轻轻地搂住了她的双臂。 白丽一颤,立即回过神来,见是尧天,不禁对着镜子里的他淡淡地笑了笑,充满着凄苦的味道。 “为何一个人在此出神?”尧天柔声问道。 “我,我对不起伊莲妹妹,都是我,都是我害了她。”白丽哽咽道,眼睛微微红了。 尧天道:“别自责了。我去叫风儿她们进来为你梳洗。” 正说着,雪儿和月儿走了进来,她们看到打好的洗脸水仍然原封未动,不由微微怔了怔,轻声道:“夫人,小婢再去弄点热水来。” 尧天陪着白丽说了一会话,气氛渐渐缓和过来。 白丽刚刚梳洗完毕,风儿突然走了进来,禀报道:“公子,查清将军在外面求见。” 尧天忙道:“请他进来吧。” 查清走了进来,抬头看了白丽一眼,心里不禁震了一下,连忙收回目光,对尧天道:“令主,白山分系善果寨主的一双儿女突然来访。属下曾派人去劝说他们,估计他们是来打听情况的,属下想请令主亲自去会见他们。善果手下有两万多人,能人更是无数,连白山部落也不敢小觑,若是能够让他们来投,我们将会势力大增。” 尧天听了,连忙站起来,饶有兴趣道:“好,我这就去见见他们。既然他的女儿也来了,就请夫人陪我一起去吧。” 客厅里坐着一对青年男女,常义与几个秽貊族系的将领正陪着他们在说话,看到尧天等人进来,都连忙站了起来。尧天看去,不禁大吃一惊,那个男的不就是莫丽城倚翠楼遇到的那个大汉吗? 查清连忙介绍道:“这位是白山寨的少寨主善刚公子,那位是寨主的掌珠善英姑娘。” 尧天又看了看善英,她与善刚虽是兄妹,却比善刚长得清秀多了,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胚子。但是,她那美艳如花的脸上却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连尧天看了也不禁微微一震。 善刚走上来,上下打量了尧天一眼,好奇地问道:“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 善刚咄咄逼人地看着尧天,冷冷笑道:“好,真是太好了!你这小子,你还记得倚翠楼的事吗?你这小子闯了祸,却一走了之,害得大爷我跟他们打了好半天,差一点折在了他们手下。大爷我正想找你算帐呢。” 查清等人听他一口一声小子地叫着,都暗暗吃了一惊,生怕尧天一怒之下,出手将他杀了,那就麻烦了。白山寨的势力不弱,要是树此强敌,让他们跟白山部落配合,高豆城就一定完了。 尧天本是街头小混混出身,听惯了别人的责骂,倒也并不怎么在意,微微笑道:“莫丽城的军队只是要来找我,为何跟善刚打起来了呢?对了,善刚公子很喜欢砍别人的脑袋,一定是你找上去的。” 善刚气呼呼地说道:“就算是我自己找上去又怎么样?祸是你惹出来的,你怎么能一走了之呢?” 尧天并不想与他争吵,始终微微笑道:“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你会强自出头,与那些兵将打起来。不过,莫丽城那些虾兵蟹将,怎么会是你善刚公子的对手呢?” “说的也是。”善刚刚欲转身,突然看到尧天身后的白丽,不禁惊得目瞪口呆,喃喃道:“太漂亮了,太漂亮了!简直是仙女下凡,比我那些女人要漂亮多了。” 尧天笑道:“这是我的妻子白丽。” 善刚长叹一声,不解地问道:“我觉得你除了脸蛋长得好看一点以外,却也十分稀疏平常,为什么能够娶到这么漂亮的妻子?” 大家听了,都不禁哑然失笑。 善英连忙上来拉开善刚,冷声道:“哥,你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了。” 善刚不满地嚷道:“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我说的都是实话,你难道没有看到,他的妻子比你还要漂亮三分。当然,你也是相当漂亮的,不过,你一定要注意,这小子浑身透着一股邪气,我担心他会把你也弄上手去。” 善英玉脸通红,狠狠地瞪了善刚一眼,娇叱道:“你还不给我闭嘴?” 善刚虽然生就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却对这个妹妹有些畏惧,果然不敢开口。 大家知道他是一个浑人,全都不禁莞尔。 查清却暗暗感到奇怪,善果既然是来打听情况的,就应该派个干练一点的人来,为何将他派了来呢? 他并不知道,这正是善果精明的地方,善刚虽然有些浑,却善于观察,而且不会说假话,这样的人,你就是想收买都很困难。何况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冷得出奇的善英,可谓是绝妙的配合。 尧天微微笑了笑,对查清道:“查清将军,立即摆酒为善家兄妹接风。” 查清早已命人准备酒菜,闻言立即向门外招了招手,很快地,一队手捧酒食的婢女鱼贯走了进来。 尧天举杯道:“善家兄妹是我们进入高豆城以后的第一个客人,我们感到十分高兴,请大家举杯,为欢迎我们的第一位客人,干杯!” 大家都轰然畅饮了一杯。 尧天又道:“我们以二万兵力,打败了白山部落三万五千大军,一举夺得了高豆城,这是一个了不起的胜利,趁此机会,我也敬大家一杯。” 大家全都欢呼起来,又痛饮了一杯。 酒过三巡,忽然丝竹声起,一队姿容俏丽的歌姬舞娘载歌载舞地奔了进来,表演了极其曼妙的歌舞,但见歌声绕绕,舞姿轻盈,令人神为之夺。 大家都热烈地鼓起掌来。善刚更是眉飞色舞,高声叫好。 歌舞既毕,歌舞姬立即“呼”地一声,分别奔到各位身边敬酒。尧天微微笑了笑,连忙将走到身边的一个歌舞姬安排到善刚身边去。这名歌舞姬大失所望,只好悻悻地走到了善刚的身边。善刚大喜过望,立即将奔到身边的歌舞搂进了怀里。 白丽盈盈地走到善英面前,轻声道:“善英妹妹,他们男人在这里饮酒作乐,我们到外面去说说话儿好不好?” 善英稍稍犹豫了一下,她也是一个对自己的美丽十分自负的人,骤然之间,竟然被白丽比了下去,心里颇有些不服气。但是,白丽主动上来邀请,若是自己不予理睬,也显得太没有涵养了。况且,在眼前这种状况下,她也实在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只好对白丽淡淡笑了笑,起身跟着她走了出去。 尧天见了,也悄悄地离开了宴会。 第七章 出访山寨 穿过前面的院落,走进后花园,尧天眼前顿时一亮,在他的面前是一座布局巧妙的花园,假山盆景,奇花异草,古木森森。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走到花园的尽头,前面是一座美丽的小湖,凉亭水榭均是雕梁画栋,精美绝伦。湖对面是一幢幢小楼,被分成了好几组院落,相互间都有游廊连接起来。 尧天暗叹了一声,想不到哈力大将军一介武夫,却也懂得如此享受。 踏上跨湖而过的九曲浮廊,果然看到小湖的对面,有两条倩影在花树之间缓缓而行。尧天连忙赶上去,欣喜道:“你们两人半途逃席出来,却原来躲到这里来了。” 白丽娇媚地看了尧天一眼,微微笑道:“酒席上已经被你们男人弄得乌烟瘴气,我们只好到这里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尧天笑道:“这里的景色的确十分怡人。我们让人在这湖边摆上一桌,一边喝酒,一边欣赏美景,两位觉得如何?” 善英看都没有看尧天一眼,向白丽拱了拱手,淡淡道:“夫人,善英告辞。”说完,转身匆匆地离去。 善英的举动在尧天的心田里有如投下了一块巨石,让他的心神为之大乱。他尴尬地看着善英离去的背影,心里恨恨道:“好你个小娘皮,竟敢拂我尧天的面子,老子若不将你弄到手,这辈子就再也不近女色。” 他在女人面前,可谓是无往而不利,还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对他不屑一顾,善英的轻蔑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他也知道,如果不能征服善英,消除心中的阴影,他的武功修为不仅难以得到新的突破,反而会有下降的危险。他就不相信,自己能够战胜千军万马,难道就不能征服一个小姑娘? 翌日上午,善刚和善英兄妹告辞回山。尧天却将高豆城交给严正、查清和常义管理,自己带着牛洪与风花雪月四婢,随同善刚兄妹一起,前往白山寨回访善果大寨主。白丽也请常义派了一千名长枪兵护送,重回丝帛城去了。 白山寨位于高豆城以东三百里,距北面的白山部落的白山城只有一百多里,与东南方向的祁汤城、西南方向的昌马城都只有四、五百里左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从东线进入白山黑水地区的必经之路。 一路上,善刚对查清送给他的两个歌舞姬爱不释手,一直围在两人身边,似乎有永远也说不完的情话儿。 尧天也极力寻找机会接近善英,但她始终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他的态度十分淡漠,令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心情沮丧到了极点。他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并没有得罪她,她为何对自己似有深仇大恨一样呢? 善英抬头看了一眼善刚,冷冷道:“哥,你们这样磨磨蹭蹭的,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家里?” 善刚一呆,淡淡道:“我们又不是急着要赶回去,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善英娇哼一声,立即策马奔到善刚面前,拦在善刚的前面,大发娇嗔道:“你是不是被两个妖女迷得神魂颠倒了?你要是再这么婆婆妈妈,我立即就将这两个妖女杀了。” 两个歌舞姬被她当面骂作妖女,不由气得俏脸煞白,本欲反唇相讥,但一接触她那冷冷的目光,顿时吓得将话又憋了回去,只好望向善刚,希望他能出言教训这个恶女,为她们出一口气。遗憾的是,善刚在这个刁蛮的妹妹面前,一点也硬不起来,反而点头叹道:“好,我们这就尽快赶路。这总行了吧。” 两个歌舞姬原来以为,这个男人虽然的点浑,但他毕竟是白山寨的少寨主,只要抓住他,就可以跳出苦海,都不禁兴奋莫名,就连他的浑劲,她们也觉得是一种幽默。现在,看到他在一个女人面前都是唯唯诺诺,不由大失所望,暗暗感叹自己的命实在是太苦了。 也幸亏了善英这么一闹,大家都策马奔驰起来,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了白山寨。 听说血玉令主尧天亲自来访,善果大吃了一惊,连忙带人迎了出来,将尧天引进客厅,分宾主坐定,又连忙吩咐摆酒设宴。 善果道:“久闻令主攻下了天堂城,接管了夜叉城主的全部基业,不知为何来到了白山黑水地区?” 尧天饮了一口热茶,微微笑道:“半年前,本座到白山黑水地区追查丢失的马匹,遇到逍遥庄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出于道义,出手剿灭了逍遥庄,并将逍遥谷送给了你们秽貊族系的‘当代猎神’居住。没想到逍遥庄余孽却勾结白山部落,出兵攻打逍遥谷。没办法,我们只有出兵前来救援了。” 善果道:“请恕老夫冒昧。据说令主已经解除了逍遥庄之困,又攻占了高豆城。不知令主对此作何解释?” 尧天冷冷道:“逍遥谷离天堂城六百余里,我们只要一退兵,高豆城仍会出兵对付逍遥谷,我们可没有办法经常跑来跑去地为逍遥谷解围,唯一的办法只有斩草除根。而且,本座已经早就掌握白山部落勾结东樱水盗,祸害百姓的证据,为了白山黑水地区的人们,我们也实在留他不得。” “当代猎神”的传说,善果也有耳闻,听说他们手里有一种极其厉害的武器,可在百步之外伤人。尧天将逍遥谷送给“当代猎神”居住,绝对不会是做个人情那么简单。他们一听说逍遥谷被围,便立即挥军来援,显然这个逍遥谷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莫不是他们在逍遥谷秘密制造“当代猎神”的厉害武器。 尧天浑身透出一股慑人的气势,令善果和在场的人都暗暗吃了一惊。良久,善果才回过神,微微笑了笑,道:“我们对令主的气魄的确佩服不已。不过,白山部落经营近百年,手下拥有雄兵十五万,占领了周围七城,其势力绝不亚于你们天堂城,你们要对付白山部落,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尧天笑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我们这次以两万之众,不仅消灭了高豆、莫丽两城围攻逍遥谷的大军,而且以少胜多,一举夺下了有三万大军守护的高豆城,就充分地说明了这一点。当然,白山部落的确势力雄厚,我们也不会掉以轻心的。” 天堂城里早已无兵可调,真不知尧天为何会说得这么自信。要是善果他们清楚内幕,一定会认为尧天太狂妄自大了。 其实,尧天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白山部落虽然有十多万大军,但是,他们占领了七座城池,除了高豆城外,还有六城需要把守,就算是每城分兵一万,也减去了六万人。而白山城是他们的老巢,留一万人把守肯定不够。所以,他们能够调集拢来,前往攻打高豆城的军队,满打满算也不会超过五万人。 不过,白山部落若是出动五万人马进攻高豆城,对尧天的武神军威胁还是相当大的。尧天的军队在攻下高豆城后,还剩下一万三千人,加上逍遥谷伊胜的军队,也只有一万六千人。查清、常义已派人回寨下了紧急征兵令,估计能够征集的兵力不会超过五千。 以二万人对付五万人,虽然可以依靠高豆城牢固而且高深的城墙,但胜败仍是难以预料。若是能够劝说白山寨归顺武神军,加上白山寨手下的两万人,要打败白山部落的进攻,那就易与反掌了。 善果看到尧天说得轻松自然,似乎没事一般,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否则,他们只有两万人,为何对白山部落的十多万大军一点惧怕都没有呢?他们只有两万人,仅仅凭着“当代猎神”的秘密武器,就可以轻松对付十多万大军,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呀? “‘当代猎神’的秘密武器十分厉害吗?”善果不禁脱口问道。 尧天一怔,惊讶地看着善果。良久,他微微点了点头,凝重道:“这种武器一问世,一定会带来一片腥风血雨。不到万不得已,我们并不想使用它。” 善果等人都露出讶色,从尧天的口里终于得到证实,他们已经制造出了一种十分厉害的武器。一个叫侤傝的武士立即插言道:“令主既然获得如此厉害的武器,正可以之横扫天下,为何却不想使用?” 尧天道:“在下侥幸获得血玉令,进入了武神神殿,奉武神令谕,是要阻止杀戮,消灭战争。若是伤人太多,实在有违武神的神谕。” 一直没有开口的善英突然冷冷地说道:“据我所知,令主自出道江湖以来,完全是挑起杀戮,发动战争,恐与令主所说完全相反。不知令主作何解释?” 尧天并没有生气,淡淡笑道:“善英姑娘所言差矣。的确,在下杀过不少人,打过不少仗,但是,在下却从来没有主动去杀过人,也没有擅自去攻击过谁。天下人都想觊觎武神血玉令,无论在下走到哪里,他们就追杀到哪里,在下完全是为了自保才不得不杀人的。贪婪是人的本性,也是产生战争和杀戮的根源,绝对没有一个人能够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就能阻止战争和杀戮,唯一的办法只有用战争消灭战争,用强权制止杀戮,天下人才能真正地安居乐业。” 在座的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理论,体味良久,都暗暗点了点头,连一向十分冷寞的善英也黯然地低下头来。 尧天扫了大家一眼,缓缓说道:“在下知道各位都是一些侠肝义胆的豪杰,我真诚地希望大家为制止杀戮和战争出一把力,共同建立一种天下人都是一家的大同社会。” 善果连忙说道:“令主所言发人深省,我们一定会慎重考虑的。令主远道而来,想必已经十分辛苦了,不如先去休息吧。” 尧天知道,单凭几句话就想让他们归顺,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好告辞出来,在两名侍女的带领下,来到了为他准备的客房。 待侍女离去后,牛洪低声道:“令主,属下发现那个善果大寨主十分奸滑,他一定不会爽快地答应的。” 尧天点了点头,冷冷道:“他们根本不相信我们能够对付白山帮,所以,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态度。我是绝对不会让他们如意的,在这个时候,不是朋友,就是敌人,绝对没有人能够以第三者的身份而独善其身。” 花儿道:“公子,不如让小婢去刺探一下,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这小妮子武功获得突飞猛进以后,总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想知道自己的武功到底高到了一个什么程度。 尧天微微笑了笑,点了点头道:“也好。只是你一定要注意隐藏,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了。否则,就有可能使我们的计划全盘皆输。” 花儿立即进入里间,换上一套黑色衣服,还用一块黑布蒙住了面孔,只要不被当场抓住,绝对不会被人识破。她正欲出门,尧天连忙拦住她,嘴唇朝着后面的窗户努了努。花儿会意,立即穿窗而出。 送走尧天以后,善果与五个心腹走进了后面的房间。坐下后,善果看着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问道:“元苍,你对这事怎么看?” 元苍是白山寨的第一谋士,武功也相当不错,是善果最倚重的人。他微微顿了顿,淡淡笑道:“尧天是来向我们求援来了。” “不错!”善果道。“他也直截了当地说了,希望我们加入他们的组合。你认为是加入还是不加入?” 元苍道:“先前在宴会之间,我已经向侄女了解了情况,得知他们驻在高豆城的军队不足二万人,天堂城虽然有近十万军队,但是,他们已分兵攻打北顺、长幸、望海三城,根本分不出力量来增援高豆城。以目前的情况看,他们根本就不是白山部落的对手,这恐怕也是尧天来访的原因。” 善果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们暂时根本没有必要加入他们?” 武士侤傝道:“据说,营山寨的查清已被任命为高豆城的将军,若我们这时候加入他们,打下白山部落以后,我们至少也可以获得一座大城的。这很可能是我们跳出山中的一个好机会。” 元苍道:“侤傝,你说得很对。只不过,这需要一个前提,那就是能够打败白山部落。但是,尧天选择在这个时候与白山部落交战,实在是十分不智的做法。假若他们能够出动十万军队前来攻打白山部落,那我们就应该义无反顾地加入他们。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自身都已经难保,我们加入进去,岂不是白搭?他们败了,还可以退回天堂城去,而我们却会连老巢都失去的。” 侤傝道:“当初的天堂城比现在的白山部落还要强盛,结果也被他们轻而易举地拿下了。我相信他们是能够打下白山部落的。” 元苍道:“他们拿下天堂城,纯粹是一种机缘巧合,这与目前的情况绝对不是一回事。” “大哥,天南大酋长已经派人来提过亲了,不久我们就是儿女亲家,若是我们背叛他,恐怕有些不妥吧?”说话的是善果的弟弟善伦,他比较倾向于投向白山部落。 “什么儿女亲家?”善英立即反对道。“谁要是再提这件事,我就立即离家出走,永远都不回来。” 善英能够参加他们的密议,说明她在白山寨的地位不低。倒是善刚,由于口没遮盖,很少知道山寨的秘密。查清送了两个漂亮的歌舞姬给他,结果反而惹得善英不高兴。他要是知道这个内幕,一定会感到后悔的。 “大人说话,你插什么言?”善果狠狠地瞪了善英一眼,大声斥道。“你先出去!” 善英“霍”地站起来,愤愤地走了出去。 善果冷冷道:“老二,你怎么又提出此事?难道你还嫌她闹得不够吗?我们并没有投靠白山部落,何来背叛呢?” 善伦辩解道:“我这也是为山寨着想,希望多留一条退路而已。” 侤傝道:“大寨主,尧天已经走上门来了,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如果我们不能加入他们的话,恐怕立即就会成为敌人。” “我们不如将他擒下来,再协助白山部落攻打高豆城,让他们将高豆城送给我们作为交换,相信他们一定会同意的。”一个面目狠硬,身材雄壮的大汉道。 他叫邵正,乃是山寨的第四把高手,武功仅次于善果、元苍和侤傝,但狠辣却是首屈一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了一下响动。这声音虽然十分轻微,但屋里的都是武功高手,根本无法逃过他们的耳朵。邵正立即飞掠而出,果然看到一条黑影在屋顶上一晃而没,连忙追了下去。 远处,山寨里传来武士的叫喊声。 尧天大吃一惊,连忙命牛洪和三婢回房睡觉,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他则带上“问世”宝刀,准备出去救援花儿。正欲出去,却听到有人急急地向这边奔来,从脚步声可以看出,来人绝对不是一般的武士。 尧天连忙回到房间,迅速脱去衣服,装作刚刚惊醒的样子,连忙点燃了房间里的灯光,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第八章 难以抉择 尧天打开房门,发现善果和元苍等人站在门外,不由讶然问道:“大寨主,你们找我有事吗?适才听到前面传来叫喊声,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善果道:“山寨里发现身份不明的夜行人,我们怀疑是刺客,所以,特来告诉令主一声,请令主注意安全。” 他们本来怀疑那黑影就是尧天,看到尧天仍在房里,还穿着一身睡衣,而且又看到房里是刚刚才点燃灯光的,这才知道那黑影不是尧天。但是,尧天刚一进入山寨,山寨里就发现了敌踪,这也太巧合了一点,莫非是尧天的手下? 就在这时,牛洪与三婢都先后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来到了尧天住的房间。外面已闹成一片,他们若是装作不知,那就太得痕了。 元苍发现他们之中少了一位婢女,虽然并不相信一个普通的婢女会有那么高的武功,但仍忍不住问道:“令主,我们记得随令主一道来的共有四个侍女,不知还有一个到哪里去了?” 尧天面上微微变色,冷冷道:“你们怀疑在山寨里出现的敌人是我的侍女?” 善果忙道:“令主不要误会。山寨里有敌人侵入,我们只是担心她的安全。” “谢谢大寨主的关心,小婢没事的。”尧天正不知如何回答他们,房子里却传来花儿娇媚的声音。 善果等人听了,全都微微一怔,连忙道了一声“得罪”,悻悻地走了。 尧天微微笑了笑,进入房间一看,只见花儿已将衣服脱得精光,赤裸裸地卷在被子里。 第二天一早,善果就派人来请尧天共进早餐。进入膳厅,善果、善伦、元苍、侤傝、邵正等人都已在座,善果的身边还坐着一个妖冶的女人,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神情体态,都颇为撩人,给人一种不甚正派的感觉。她看到尧天,美目顿时一亮,面如桃花的脸上露出春意荡漾的神色。 “真是对不起,昨天晚上惊扰了令主的好梦了。”善果连忙对昨晚的事情表示歉意。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这没什么,大寨主不要客气。在下刚来到山寨,山寨里就出现了来历不明的夜行人,换上我也会这么做的。不知那人抓到了没有?” 邵正恨恨道:“那家伙轻功很好,竟然让他在老子的手底下逃走了。要是落到老子的手里,老子一定要将他撕成碎片不可。” 花儿蛾眉轻蹙了一下,心里暗暗地哼了一声。 善果立即瞪了邵正一眼,轻声斥道:“邵正,不可在令主面前无礼。” 善果身边的妖冶女人故作惊讶道:“那人竟然能够在邵正头领的手下逃走,其武功岂非深不可测?天下竟然还有武功如此之人?” 她的话明捧实贬,说得邵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偏偏却不能发作。花儿毕竟是少年心境,听到那女人所言,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妖冶女人看到邵正的样子,也不为太甚,眉眼一挑,又嗲气十足地看着尧天道:“令主果然一表人材,英气逼人,这四位漂亮姐姐,都是你的夫人吗?” 善果笑骂道:“心柔不要胡说。谁不知道,令主的夫人是武林第一美女连月,这四位姑娘乃是令主的贴身侍女。” 他故意在“侍女”的前面加上“贴身”二字,意在讥讽昨夜发现一名侍女躺在尧天床上一事。 “哎呀,令主的侍女都长得这么漂亮,想必贵夫人一定美若天仙了。如果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武林第一美女的绝世姿容。”那名叫心柔的妖冶女人十分夸张地说道,语气里明显带着一股酸气。心柔的姿色在整个白山地区都是首屈一指的,连人人称羡的善英都要略逊于她,因此,她对自己的容貌颇为自负,绝不相信那个所谓的“武林第一美女”还会比她更漂亮。 尧天微微笑道:“夫人美艳绝伦,天下难寻,不得不令在下叹为观止。大寨主实在是好福气。” “令主真会说话,一张甜嘴就像抹了蜜似的,最会哄女人开心了,难怪武林第一美女都投入了你的怀抱。”心柔脸上笑靥如花,眼里也露出盈盈春意,如果不是众目睽睽之下,恐怕她已经投进尧天的怀里了。 尧天道:“在下说的确是实话,决无虚言。” 善果忙道:“令主,你就不要再夸她了。再夸的话,她恐怕会飞上天去。” 心柔立即大发娇嗔,不依地扑进善果的怀里,粉拳在他的胸脯上轻轻地擂着。 大家说说笑笑,一顿时早餐吃了半个多时辰。 饭后,善果遣开众人,单独留下了尧天,一起走进了后面的密室。坐下后,善果开门见山地问道:“令主,请你如实告诉我,你们对打败白山部落到底有多少把握?” 尧天微微一怔,坦诚道:“实不相瞒,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你为何还想要我们加入你们?”善果脸上微微变色道。“我们与查清、常义都同出一族,也希望将秽貊猎人从山中带出去。但是,既然你们没有把握打垮白山部落,那我们又何必跟着你们去送死呢?我们白山寨共有五万多人,我是他们的大寨主,不得不要为他们的生命安全着想。” 尧天点了点头,凝重道:“我很明白你们的顾虑。不过,这天下既没有唾手可得的好处,也没有任何事情在未做之前就有十足的把握。不过,如果有了你们的加入,我们的胜算将会大得多。” 接着,尧天又详细地分析了形势,充满信心道:“我们算定白山部落能够集结前来攻打高豆城的军队不会超过六万,要是我们合作的话,我们的力量也可以达到四万,再利用高豆城之固,要打败他们的进攻,应该是没有多大困难的。我们只要消灭了他们进攻高豆城的军队,他们就再也无法组织新的攻势了,到那时候,主动权就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了。” 善果听了,虽然有些心动,但仍然沉吟着难以抉择。他与常义、查清同是秽貊族人,却比他们优柔寡断多了。 这也难怪,善果的年纪已逾六十,年纪大了,做事就喜欢瞻前顾后,远没有年轻人那么雷厉风行。而且,白山寨的势力较大,人口众多,虽然并不是十分富裕,却自足常乐,养尊处优惯了,又怎么舍得去拚命呢?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善果沉声道。 善伦走了进来,看到尧天在座,连忙附到善果的耳边,悄悄地耳语了一番。 善果暗暗吃了一惊,不好意思地对尧天说了一声“失陪”,就与善伦匆匆地往前面去了。 他们虽是耳语,但尧天还是听到了,原来是白山部落大酋长之子天豹亲自前来提亲了。尧天心里也是一阵狂震,善果正在摇摆不定,天豹此行,恐怕会令善果更加举棋不定。 怎么办呢?尧天不由走出房间,谢绝了侍卫的陪同,沿着长长的曲廊,一个人缓缓地向前走去。 一阵香风迎面扑来,心柔突然拦在他的前面,娇媚道:“令主,你在想什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不是在想姐姐我吧?” 尧天抬起头来,看着她那风骚迷人的样子,顿时想起了艳红,无论是美色还是风骚,两人都有着惊人的相似。 心柔的一举一动,无不透出迷人的风情,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但是,尧天突然想到了艳红的失踪、伊莲的惨死,心里不由一阵黯然,面对如此尤物,竟然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何况心柔乃是善果的女人,自己正在极力争取善果,为了整个大局着想,他也绝对不能对这个女人有任何非份之想。 心柔看他怔怔地看着自己,以为他是惊异于她的美貌,顿时心花怒放,故意挺起高耸的胸脯,盈盈走近尧天,伸出春葱般有手指,在尧天额上轻轻点了一下,媚眼儿一挑,“格格”娇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好像要将我一口吃掉似的,看得我的心都怦怦直跳起来。你摸摸看,我的心跳得有多高?” 尧天立即回过神来,赶紧收回目光,后退了两步,沉声道:“夫人请自重!在下只是在考虑一些事情,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夫人,绝对没有任何非份之想。” 心柔一怔,幽幽道:“是不是小女子长得不够漂亮,难入公子之眼?” “夫人请别误会!”尧天道。“夫人国色天香,风华绝代,的确是非常漂亮。但是,夫人是大寨主的人,在下怎么能做出对不起大寨主的事呢?我尧天虽然好色,却从不做有损朋友的事情。夫人还是请回吧。” 心柔撇撇嘴,不肯死心地走上前来,轻声道:“公子可以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保证谁也不会知道的。” 尧天冷笑道:“夫人将我尧天看成什么人了?君子不欺暗室,在下虽非君子,却也从来不做这苟且之事。对不起,在下告辞。” 说完,匆匆地转身走了。 心柔气得直跺脚,恨恨道:“还从来没有人拒绝过老娘,总有一天,老娘一定要让你知道老娘的厉害,以报今日之辱。” 待心柔掩面奔了下去,邵正突然从暗处钻了出来,望着尧天远去的背影,不由暗赞一声:“想不到这家伙还是一个正人君主呢。” 其实,尧天实在算不上一个正人君人,如果说他是一个小流氓,反而要恰当得多。自从进入天堂城,他成为大家的首领以后,他对自己的言行已经有了很大的收敛,但是,在对待女人上,他仍是一点也没有改变。除了每天跟身边一大群女人胡天胡地之外,在丝帛城,他抢占了萨满酋长的三夫人白丽,在营山寨,也半推半就在睡了查武的老婆,甚至连已是半老徐娘的菊娘也没有放过。本来,醋劲十足的连月十分反感他这种爱色的毛病,对他的管束也十分严格。但是,当她发现他率性而为,对他的武功修练很有裨意,也就听之任之了。以尧天好色的本性,对于送上门来的心柔,实在没有拒绝的道理。他之所以破天荒地拒绝了心柔,第一是对过于风骚的女人有一种本能上的抵制,第二是恰遇他的心绪不佳,第三,也正如他说的那样,他实在不愿意做出对不起善果的事来。他虽是一个小流氓,这点道义之情还是有的。 回到房间,风儿立即上来禀报道:“公子,我们适才听到山寨里的婢女们说,白山部落大酋长天南之子天豹带着大批的人和财物来到了白山寨,据说是来向善英小姐提亲的。” 花儿忙道:“公子,我们一定要想办法破坏他们的联姻,不然的话,不仅白山寨会倾向白山部落,连善英小姐也会成为别人的新娘。” 尧天哑然笑道:“你这小妮子,连孰重孰轻都搞不清楚。善英小姐成为别人的新娘还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能让白山部落将白山寨拉了过去。牛洪兄,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牛洪自从两个弟弟死了之后,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起来。听到尧天出言相询,也只是茫然地摇了摇头。 尧天看到这员虎将变成了这副样子,顿时触动了心底的隐痛。他走到牛洪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牛洪兄,我知道牛发、牛兴之死对你的打击很大,其实,我比你更难过。不要说牛发、牛兴也像我的兄弟一样,伊莲更是我从小一起玩耍的玩伴,我们之间的感情甚至超过了格兰夫人和白丽夫人,她的死,真的令我悲痛欲绝,幸亏严正大哥的当头棒喝,才令我清醒过来。严正大哥说得对,我们有十多万兄弟要生存,有武神的令谕要完成,我们实在不能在悲痛之中沉沦下去,唯有奋发向上,积极进取,才是对死者最大的悼念和安慰。这些天来,我都尽量地不去想她,尽量地将自己从悲痛之中解脱出来,别看我在人前有说有笑,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的倩影总是在我的脑子里浮现,令我彻夜难眠。我知道,如果我们不能杀掉图仁,为他们报仇,这心里的阴影永远都无法去掉。正因为这个原因,我突然发现我的武功都在下降。牛洪兄,我们目前已处在最艰难时期,如果不能趁此机会铲除白山部落,将来肯定会更加困难,而且还会为营山寨和豆山寨带来灭顶之祸,永远失去白山黑水地区的民心。因此,我们必须振作起来,化悲痛为力量,才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牛洪一震,不由抬起头来,动容道:“令主放心,牛洪会没事的。” 尧天点点头,凝重道:“我们一定要严密注意白山寨的动静,随时做好逃走的准备。牛洪兄,请你去接近侤傝头领,这个人还有一点血性,我们一定要想办法将他争取过来,但要记住,千万不能挑撩他与善果的关系。风儿,你们四人要尽量地与山寨的婢女和侍卫接近,想办法从他们的口里获得情报,特别是他们与白山部落联姻的情报。但是,你们一定要做到不露痕迹。” 五人答应了一声,立即分头走出了房间。 尧天走到窗前,默默地看着山寨出神。他突然发现,面对越来越复杂的局面,他也越来越有一种力不从心、黔驴技穷的感觉,或许,自己根本就不是担任血玉令主的料子。如果当初与连月两人闯荡江湖,行侠仗义,一定比现在要快意得多。 尧天却没有想到,如果他没有现在的势力,恐怕仍像进入武神神殿之前那样,被人追得东逃西躲,不仅要吃尽苦头,而且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 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只要有强大的势力,才不会被人欺负。 窗户对面约有百余步左右的花径上,善英独自一个人从前面走过来,匆匆地向后院走去。尧天心里一动,连忙跟了上去。 善英听到脚步声,连忙回过头,见是尧天跟在后面,不由厉声叱道:“你鬼鬼祟祟地跟在本姑娘后面干什么?是不是欲图谋不轨?” 尧天微微笑道:“听说善英小姐很快就要出嫁了,在下特来祝贺小姐。” 尧天的话正好戳中了善英的心病,她顿时气得俏脸通红,咬牙切齿道:“谁快要出嫁了?你要是再在这里胡说八道,我立即杀了你。” 尧天笑道:“都快当新娘了,还这么凶,当心会被婆家休了。” 善英大怒,突然拔出长剑,犹如长江大河般地向尧天攻来。 尧天左闪右躲,故意将她引到无人的院墙外面,“问世”宝刀闪电般地击出,立即将她的长剑击得脱手飞出,跟着又直逼过去,逼得善英连连后退,娇躯已靠到了院墙上。她退无可退,不由惊恐道:“你想干什么?” 尧天紧紧地盯着善英,嬉皮笑脸道:“要是我能够帮你解除与天豹的婚约,你会怎么谢我?” 善英不由惊异地看着他。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嫁进天家去的。”尧天信誓旦旦道。“不过,却要让我先预支一点好处。” 说着,伸着嘴唇,向善英靠了过去。 第九章 捉奸在床 白山寨的正门大厅里,善果大寨主与山寨的一班高级头领正陪伴着天豹一行,大厅外面的台阶上,摆满了大担小包,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极其丰富。 由于善英的愤而离去,大厅里的气氛有些尴尬。幸亏心柔的一双妙目不停地往天豹身上睃,引得天豹心旌摇动,忍住了没有发作。坐在天豹身边的一位老人却扬声道:“大寨主,老夫陪同我们少主郑重其事地前来提亲,允与不允,请大寨主一言决之。” 他叫沙真,是白山部落的长老,在部落里的地位甚是崇高,说话的语气里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沙真长老,小女的脾气十分倔强,本寨主也无可奈何。此语还须从长计议,容我徐徐劝导于她,过些时日,本寨主保证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善果陪着笑脸道。 “那好。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天,希望明天能够听到大寨主的佳音。”沙真面无表情道。 “这——”善果心里不禁暗暗叫苦,尧天目前也住在山寨,若是沙真他们也在山寨里住下来,他们肯定会碰上面的,若是沙真知道自己暗中与尧天来往,恐怕立即就会闹僵,那就麻烦大了。他连忙讨价还价道:“一天的时间实在太紧了,一个月吧,不,十天怎么样?” 沙真就像没有听到似的,微微笑道:“不知大寨主能不能给我们安排几间房子呢?” 善果听了,无可奈何道:“请天豹公子和沙真长老稍坐,本寨这就命人给你们安排。” 善果正要命人去收拾房间,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启禀寨主,夫余部落丝帛城艾华大将军来访。” 善果和山寨的头领们都大吃了一惊,白山寨与夫余部落素无来往,丝帛城的大将军为何会突然来访呢?正在疑惑之中,大厅外面已响起了洪亮的声音:“这是哪一位的杰作?果然目光独到,居然将货摊摆到白山寨的大门口来了?” 听这声音,善果等人全都面面相觑,这哪里是什么丝帛城的艾华大将军,分明就是血玉令主尧天。 善果知道要糟,连忙起身,想将尧天堵在门外,但尧天已经带着一身戎装、英姿飒爽的四婢走了进来。他们径直走到善果面前,高声道:“在下丝帛城大将军艾华,见过大寨主,和夫人。” 尧天看到善果身边的心柔正用怨恨的目光看着他,心里微微一颤,连忙在后面加上“和夫人”三字。 心柔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暗暗地哼了一声。 善果见白山部落的人并不认识尧天,心下稍定,忙道:“原来是艾华大将军。幸会,幸会。大将军请坐,容本寨给你介绍一下。” 尧天在心柔的下首坐下来,先看了白山寨众人一眼,随着善果的介绍,目光立即往白山部落的人扫去。坐在第一位的是天豹,这是一个虎背熊腰的青年大汉,约有二十多岁,却长得面色白净,五官端正,粗犷中带着几分英俊之气。他身边的沙真已年逾六旬,长着一副鹰眼,给人一种阴狠的感觉。两人的身后,站着十多个彪形大汉。 尧天哈哈笑道:“真是座上客不断,樽中酒常满,本将得遇这么多的朋友,幸何如之?” 善果知道他是演戏,也只好配合他演下去,连忙问道:“不知大将军此来,有何贵干?” 尧天道:“在下不久偶遇善英小姐,心里爱慕不已,特地前来向大寨主当面提亲。” 此言一出,众皆大哗。离他不远的心柔更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天豹立即拍案而起,怒喝道:“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向善英小姐提亲?” 尧天微微笑道:“天豹公子,本将知道你的块头大,可以算个东西,也没有必要到处炫耀啊。本将乃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为何不能向善英小姐提亲?” 白山寨的头领们全都忍俊不禁,心柔也去掉了脸上的阴霾,花枝乱颤地笑了起来。 天豹狠狠地瞪着尧天,恶声恶气道:“善英小姐已经是本少爷的未婚妻,本少爷还是奉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赶快滚回夫余部落去。惹恼了本少爷,立即叫你横尸当场。” 尧天哂道:“未婚也可以算是妻子的话,岂不是天下女人都成了你的妻子?东西与人的思维还真的大有区别呢。” 心柔顿时阴霾尽去,更是笑得花枝乱颤,整个娇躯都伏到善果身上去了,媚态横生。 天豹勃然大怒,“霍”地拔出长剑,立即就要上去和尧天拚命。沙真连忙拦住他,轻声道:“少爷息怒。这里是白山寨,看在大寨主的面子上,我们就暂时饶过这厮。” 沙真毕竟是一条老狐狸,他知道,一旦打起来,不仅传出去名声不好听,也会让主人感到难堪,趁机下达逐客令。小不忍则乱大谋,弄不好,他们的计划就会全盘皆输。 尧天见天豹被沙真拦住,又重新坐了回去,也暗暗感到失望。他本来就是故意激得天豹出手,趁机将他打跑,没想到却被沙真拦住了,失去了一个良好的机会。 这倒是为善果帮了一个忙,他以劝开的名义,立即派人领他们分头下去休息。天豹和沙真虽然心有未甘,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悻悻地退了下去。 心柔趁着善果起身送天豹他们出去的机会,悄悄地靠近尧天,低声道:“令主,要不要小女子替你们重新介绍一下?” 尧天微微笑道:“夫人就不怕给你们白山寨带来灭顶之祸吗?” 心柔冷冷道:“令主,你也许根本就不理解女人。女人在伤心绝望的时候,什么事情都会做得出来的。我现在回房等你,来与不来,悉听令主尊便。” 尧天听了,不由大伤脑筋。 从大厅出来后,尧天立即去找善英,请她派人严密监视心柔,一有情况,立即来报。 善英狐疑地看着尧天,冷冷道:“你是不是又看上了那个骚狐狸?这种龌龊事,我为何要帮你?” 尧天苦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告诉你,这事不仅关系到你的婚事,也关系到白山寨五万人的命运,帮与不帮,悉听尊便。”说着,气鼓鼓地走了回来。 中午过后,善英身边的小婢朱儿急急忙忙地来找尧天,低声道:“令主,心柔夫人已派人将天豹叫到她的房里去了。” 尧天一惊,忙道:“你快带我去心柔夫人的房间。” 走近心柔居住的小院,尧天遣走朱儿,悄悄地向院落潜去。小院的门口,天豹的两个侍卫正围着一个婢女在打情骂俏,尧天见他们尚未离去,顿时放下心来,连忙绕到侧面,从后面潜入了院内。 才抵门口,立即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尧天暗骂道:这对奸夫淫妇,这么快就干上了。连忙循声寻去,声音来自后面的一间大房。 房子的门口也站着一个婢女,受到屋内淫声的诱惑,整个身躯都在不停地扭动着,一双手也在身上摸来揉去,显得十分难受。 尧天闪电般地掠上去,迅速制住婢女的穴道。婢女的身体顿时不能动弹,但是,她的身体仍是扭曲的,一手抚胸,一手按住下体,姿态撩人之极。尧天微微笑了笑,并不理她,立即转身向房里走去。 悄没声息地打开房门,只见屋中的大床上,一对赤裸裸的男女正紧紧地缠在一起。尧天急步上前,飞点两人肋下,制住了他们的穴道。 心柔看到尧天,不禁大惊失色,眼里露出幽怨的神情。尧天淡然一笑,大手按在天豹的背上,内力一吐,两人顿时心脉寸断而亡。 半个时辰发后,后院终于传来了叫喊声,善果、沙真等人都匆匆地向后院走去。尧天见了,也装模作样地来到了心柔住的小院。 走进心柔的房间,看到床上的情形,大家都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沙真突然歇斯底里地叫道:“善果,你不同意这门亲事也就罢了,为何要使出这等诡计,害死我家少爷性命?” 善果也大怒道:“沙真,你胡说什么?我真的要使用诡计,犯得着利用我心爱的夫人吗?天豹这厮竟敢强奸我的夫人,实是死有余辜,只是可惜我的夫人,也跟着死于非命。” 沙真振振有词道:“谁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我们都是第一次到白山寨来,对白山寨一点都不熟悉,若非你们使用诡计,我家少爷怎么知道到这个偏僻的地方来?” 善果实在是有苦难言,只有气得直瞪眼。善伦连忙走上前来,对沙真道:“沙真长老,我可以以项上人头担保,我们的确没有暗算你家少爷。我们就是最傻,也不可能在山寨里做出这种事呀。这事透着古怪,其中一定另有他情,我们立即着手彻查这件事,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沙真没好气地说道:“还查个屁?我们少爷是死在你们寨里,不是你们害死的,还会有谁?告诉你们,这个仇我们是结定了,白山部落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尧天装模作样地察看了一下两人的伤势,沉吟道:“依在下看来,应该是这位公子欲施强暴,遭到夫人的强烈反抗,结果是同归于尽。” “胡说八道。”沙真大声斥道。“你这小子有什么依据,竟敢污蔑我家少爷?” 尧天摇头晃脑道:“据在下所知,这位夫人冰清玉洁,若非这位公子施暴,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沙真脱口哂道:“她冰清玉洁个屁!” 善果和白山寨的诸人听了,都不禁面呈愠色。他们虽然知道心柔有些风骚,但毕竟是他们寨主的夫人,绝对不愿别人这样当面诋毁于她。 沙真发现自己中了尧天的圈套,立即暗暗吃了一惊。他虽然决心与白山寨结仇,但目前还身在白山寨,弄不得连出去的机会也没有。想到这里,不由对尧天恨得牙痒痒的。 尧天微微笑了笑,接着道:“大家请看,夫人的脸上还现着惊恐的神情,这正是受辱时应有的表情。这个东西真是色胆包天,大白天竟然偷入人家内宅,公然奸污人家内眷,而且先奸后杀,实在是罪大恶极,死有余辜。他死不足惜,但是,他奸杀了寨主心爱的夫人,白山部落是不是应该向白山寨赔礼道歉,并作出一定的赔偿呢。” “你说什么?”沙真怒喝一声,顿时忍不可忍,“呼”地一掌击向尧天的胸脯。 尧天闪身躲了开去,微微笑道:“沙真长老果然好功夫!你既然不同意在下的判断,一定知道真正的内情了。莫非是你与你家少爷争风吃醋,一怒之下,将他们杀了,又反过来讹诈白山寨?” 沙真气得脸色发白,双手一错,一掌接着一掌地拍向尧天。房间里顿时劲风鼓荡,迫得众人都不得不连连后退。 尧天闪身跳到屋外,大呼小叫道:“糟了,糟了!果然被我不幸而言中,沙真老儿要杀人灭口了。” 沙真暴跳如雷道:“你胡说!” 尧天道:“我哪里胡说了?在刚才这段时间内,只有你沙真长老知道你家少爷的去向。在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使用双掌,而且功夫又这么好,不着痕迹地杀死两个人,还不是易如反掌?” 沙真本来也是能言善辩之士,却被尧天驳得哑口无言,不禁气得五尸暴跳,立即暴风骤雨般地攻了上去。尧天的身体就像没有实质一般,在漫天掌影中飘荡,沙真拍出三百多掌,却连他的衣角也没有沾到,不由暗暗心惊,立即暴喝一声:“大家并肩子上!” 十多个白山部落的武士全部拔出兵器,一齐攻了上来。 善果不禁暗暗着急,已经死了一个天豹,与白山部落的仇肯定结定了。如果尧天又被他们杀死,天堂城一定会找他们报仇,如此一来,白山寨真的危矣。 尧天倏地拔出“问世”宝刀,闪电般地连连劈出。他正想在白山寨的头领面前立威,所以,下手绝不容情,只听得惨叫连声,顷刻之间,十多个武士全都倒了下去。沙真大惊,连忙飞身掠出,猛地向外逃去。尧天大喝一声,就像一道轻烟似的追了上去,手起刀落,将沙真劈于刀下。 善果等人看到尧天的绝世武功,果然惊得目瞪口呆。江湖传言,尧天曾在万军丛中取文哥大将军的首级,有如囊中探物,他们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到他在一个照面之下就诛杀了十多名武功不错的武士,一招杀了堪称高手的沙真,这才相信他的武功已确实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半晌,善果才回过神来,苦笑道:“令主杀了沙真等人,岂不是故意嫁祸给我们白山寨吗?” 尧天道:“大寨主差矣。天南之子死在山寨,若是让沙真他们回去,恐怕祸患立至。以白山寨的力量,能够挡住白山部落的大军吗?” “虽然如此,就能免去白山寨的祸患吗?”善果忧心忡忡地说道。 尧天冷冷道:“大寨主,不是我要说你,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里,像你们现在这样胆小如鼠,瞻前顾后,绝对不能永保白山寨的安全。” 善伦突然“嘿嘿”笑道:“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你故意杀死天豹,造成我们与白山部落关系的恶化,好迫使我们投靠你们武神军。一个堂堂的血玉令主,你不嫌你这种做法太卑鄙了吗?” 尧天淡淡道:“二寨主若要这么认为,我也无话可说。” “你当然无话可说了。因为这件事的的确确就是你做的。”善伦气势凌人地说道。 善果连忙叱道:“老二,不可对令主无礼。” “大哥,他刚才还在责怪你胆小如鼠,瞻前顾后,你难道真的还要这样下去吗?”善伦痛心疾首道。“大哥,就算他是武神血玉令主,武功深不可测,但天下事总抬不过个理去。尧天,你若是没有一个交代,白山寨绝对与你没完,除非你将我们全部杀了。” 尧天冷冷地看着善伦,淡淡地问道:“二寨主,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交代?” 善伦毫不畏惧地看着尧天,冷冷道:“好汉做事好汉当,希望你老实交代杀死天豹和心柔的事情,并随我们去白山部落,当面说个清楚,以洗刷我们白山寨的冤屈。” 尧天微微笑道:“你这个主意不错!我知道你早就想投靠白山部落,正好拿我作个见面礼。” 善伦大惊,立即厉声喝道:“你胡说!尧天,我知道你栽赃陷害的本事十分了得,不过,你这一套在这里根本就没有用。” 尧天道:“头上五尺有神灵。二寨主,你敢对天发誓,你没有这个想法吗?” 善伦道:“没有就是没有,我为什么要对天发誓呢?” 他的语气明显地显得软弱无力,令人一听,就知道是口不对心。尧天淡淡笑了笑,拱了拱手道:“对不起,在下告辞了!” “想走?你走得了吗?”善伦冷笑一声,挥了挥手,大声喝道:“来人,将他给我擒下!” 众武士不敢违令,只好围了上来。 尧天冷冷地笑了笑,一刀缓缓劈出,只见一股红色的刀气狂涌而去,“轰”的一声,心柔住的小院顿时夷为平地。 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中,尧天大步地向外走去。 第十章 疑难杂症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十一章 脱胎换骨 尧天躺在地上,气息奄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四婢都急得哭了起来,牛洪也焦虑地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风儿是四婢之首,见牛洪总是在屋里走来走去,不由抬起头来,对牛洪道:“牛大哥,你别老是走来走去呀。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呢?公子可能再也不能耽搁了,小婢知道,夫人乃是当世神医,恐怕只有她才能救治公子了。我们不如立即将公子送回天堂城,让夫人出手救治。” 牛洪忙道:“不可。从这里到天堂城,就是快马也要二、三天,公子现在已经奄奄一息,根本就以不起路上的颠簸。” “那怎么办呢?”风儿焦急道。 牛洪道:“为今之计,也只有将严正大将军请来了。严正大将军见多识广,或许会有办法的。而且,高豆城有‘神游九州’的分坛,可以用飞鹰传书,请连月夫人尽快赶来。” 风儿道:“那好。花儿、雪儿,你两人立即赶往高豆城,请严正大将军立即赶来。并且要他们请‘神游九州’的分坛立即用飞鹰传书通知夫人。” 花儿和雪儿听了,立即出门上马,急驰而去。 风儿又将床上的被子扯了下来,将尧天轻轻移到被子上,防止吸取地上冰冷的湿气。 房子的男主人叫根柱,他在外面借了一些麦饼回来,看到这种情况,立即惊得魂飞魄散,失声道:“这是怎么啦?” 牛洪连忙迎了上去,将事情简要地说了一遍。根柱听了,连忙奔上去察看妻子的情况。只见妻子就像被吹足了气的皮人一样,全身胀鼓鼓的,他的身体才与她接触,立即被弹了开去。 “我妻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老天啊,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呀?”根柱顿时号淘大哭起来。 “你妻子会没事的。”牛洪劝慰道。“你先下去照看好你的小孩,不要进来打扰,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嘴里是这样劝着,心里却恨恨道:你还惦记着你的妻子呢。要是令主死了,你就是有一百妻子也不够填命的。 天亮不久,严正、常义、老狼、伊胜带了五十多人急急忙忙地赶来了,看到尧天的情形,全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严正立即派出人员进行警戒,并令人对房主一家进行严密控制。这个山庄离白山部落不过五十多里,要是走露了消息,白山部落一定不会放过这个绝妙机会的。 随后,严正瑞详细检查了两人的情况,发现尧天已经气息奄奄,体内真气也荡然无存。而那个女人的身体却全部鼓了起来,体内真气汹涌澎湃,四处乱窜,随时都有可能走火入魔的危险。 严正站起来,神色严峻道:“令主的真气已经被这个女人吸光了,完全转入她的体内,随时都有可能出现生命衰竭的情况,我们可能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呀!”雪儿突然拔出长剑,闪电般地刺进了床上女人的体内,一股鲜血立即标射而出,差点溅了大家一身。 严正迅速转身夺下雪儿的长剑,大声叱道:“雪儿,你这是做什么?” 雪儿的眼睛变得血红,状若疯狂,恨恨道:“这个可恶的女人,公子好心好意为她治病,她竟然谋害公子,实在是罪无可恕,我一定要杀了她,为公子报仇。” 严正斥道:“雪儿,你就不要在这里添乱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救令主,想办法帮助令主将真气从这个女人身上夺回去。你杀了这个女人,令主的真气岂不是永远都要不回去了?除了风儿留下来照顾令主以外,其他的人都出去,让我与狼兄、常义、伊胜一起商议一下。” 大家听了,都不敢违拗,全都退了出去。 常义道:“令主内功十分强大,就算是一个武功相当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将令主的内功吸过去。但是,我发现这个女一点武功也没有,她为何能够将令主的内功全部吸光呢?真是有点邪门!” 老狼道:“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女人身赋异禀。” 风儿连忙介绍道:“公子为她治病之前,发现她的心跳得特别厉害,就像要崩出心口似的。公子将手刚刚压到她的心口,她就开始吸取公子的内力,我们上去想将公子分开,也差点被吸住了。” 严正道:“这种情况十分少见,通常只有两种情况才有这种可能:一是对方练有邪功,令主在逍遥谷遇到方媚就是这种情况;另一种情况是对方身具妖术。如果这个女子既没有邪功,也没有妖术,那就是唯一的例外了。” 风儿忙道:“大将军,你们还是快点想办法救公子吧。” 严正点了点头,道:“狼兄,我们几个合力将这女人身上的真气重新逼进令主的体内,你觉得怎么样?” 老狼道:“这样做十分凶险。令主现在已是气息奄奄,恐怕不能接受真气的回流,弄不好就会心脉寸断而亡。而且,风儿她们已将真气输入了令主的体内,令主却不见丝毫好转。这种办法也许行不通。” 严正连忙问道:“狼兄是不是有其他办法?” 老狼微微地摇了摇头。 屋里的几个人全都陷入沉默之中。 “快看,那个女人的身体已消了下去。”风儿突然惊叫起来。 众人立即向那女人看去,发现她刚刚还浮肿得十分厉害的身体,果然慢慢地消退下去,刚才被雪儿刺了一剑的伤口也停止了流血。严正连忙小心地探了探她的脉搏,发现她体内的真气已开始在经络之中有序地流动了。 “糟了!”严正惊慌地叫道。“她的身体已经开始接受令主的真气,渐渐变成了她自己的内息。” 老狼叹道:“这要拜雪儿那一剑之赐,因为鲜血的标出,泄掉了一部分真气,误打误撞地制止了她体内真气的紊乱。就算我们现在想到办法,也不能将真气收回去了。” 风儿听了,眼泪又“刷”地流了下来,咬牙切齿道:“我立即去杀了雪儿这个贱婢。” “回来!”严正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冷静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杀这杀那的。” 老狼面无表情道:“也许这是天意,现地就是责怪任何人都没有用。尧天若是真正的武神血玉令主,自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否则,你就是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严正神色黯然道:“希望弟妹能够尽快赶来,她学过武神医经,也许会有办法的。” 一个士兵急匆匆地奔了进来,禀报道:“大将军,有一队士兵往村里开来,大约有五百余人。从他们的服饰看,他们是白山部落的人。” 严正忙道:“你们继续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有什么情况,立即来报!” 接着,又命令大家立即做好战斗准备,详细安排道:“狼兄,请你与牛洪跟我一起,带十人守住这栋房子,风儿,你们四人守在令主身边。其余的人听从常义将军的指挥,尽量将敌人往村外引。请大家注意隐蔽,只要敌人不来攻打我们,我们绝对不许主动出击。” 他隐隐觉得,这支军队恐怕不是来捉拿尧天的,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大摇大摆地开进村来。 果然,他们只是在村边经过,径直进入了村子南面的山里。 大家都暗暗嘘了一口气。 严正不由感到十分奇怪,目前大战在即,这支军队开进山里去干什么呢?他连忙叫来牛洪,命他带四个人,悄悄地跟踪这支军队,弄清他们到山里去干什么。 牛洪立即与四个猎人武士如飞奔去。 屋里,尧天与那个女人仍然昏迷不醒,大家除了默默地守在旁边之外,什么也不能做。严正看着尧天,心里暗暗地祈祷道:“三弟呀,你可一定要挺过来呀,如果没有你,武神军立即就会四分五裂,好不容易打下的这片江山,很快就要毁于一旦。为了十多万弟兄的命运,为了武神的宿愿,你无论如何都要活过来呀。” 的确,武神军完全靠着尧天是武神血玉令主这个神话支撑着,若是这个神话破灭了,武神军的精神支柱也就跟着倒了,很容易地就会走上毁灭之路。 太阳偏西的时候,牛洪回来了,他告诉严正道:“那些士兵上山后,伐了一些木头运回去了。” 常义疑惑道:“白山城的四周有的是树木,他们为何要赶到这里来砍伐树木呢?” 牛洪道:“我刚才询问了村民,他们说,那是一种叫‘雪朱’的木材,十分坚硬,用它做的东西十分牢固。据说,他们每隔一天,就要到这山上砍伐一批‘雪朱’回去。” 常义道:“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大将军,请让属下跟上去,看看他们砍伐这么多木材,到底想干什么。” 老狼知道常义的武功不是很高,担心他的安危,忙道:“让我陪常义走一趟吧。” 严正道:“此去已近白山部落,盘查肯定十分严密,常义曾是豆山寨的首领,又参加了高豆城的战斗,恐怕会有人认出来,还是请狼兄与牛洪辛苦一趟吧。” 老狼笑道:“还是大将军想得周到,我们一狼一牛,平时很少露面,现在却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牛洪道:“能跟狼爷一起历练,是牛洪最大的福气了。” “什么狼爷?听起来蛮刺耳的。”老狼道。“我的年纪比你大,你也跟大将军一样,叫我狼兄就行了。” 大家都忍俊不禁地笑了。 深夜,躺在床上的女人终于醒过来了,看到屋里站了很多人,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坐起身来,疑惑地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进入人家的房里来了?” 大家深恨她害了尧天,都冷冷地看着她,却没有一个人回答她。 女人发现有些不对劲,目光狐疑地在众人脸上扫过。蓦地,她看到躺在地上的尧天,猛然想起他为自己治病的事来,连忙从床上跳下来,扑到尧天身边,惊问道:“先生怎么样啦?他为何变成了这副样子?” 风儿看到她那假惺惺的样子,顿时心里有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冷冷道:“还不是被你害的?” 女人茫然道:“我害的?我怎么可能害她呢?” 看她的神情,她可能真的不知情。严正走上前来,苦笑道:“我家公子给你治病的时候,他体内的内功真气都被你吸光了,所以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女人听了,顿时大惊失色。突然想起自己本是病得连动也不能动一下,但现在居然从床下来了,而且下床的的时候感觉身轻如燕,难道他真的已经治好自己的病?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竟然变得十分丰腴起来,顿时又惊又喜,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但是,看到尧天的样子和大家痛苦的神情,不由心里一痛,喃喃道:“先生啊,都是我害了你呀。” 严正连忙命人带她出去。根柱和三个小孩见了。根本不敢相认,全都惊恐地看着她。 第三天中午,连月、风姬与四个飞燕队员风尘仆仆地赶来了。 听了风儿的介绍,连月也暗暗惊讶不已,连忙上去探查尧天的病况,当她的手刚一接触尧天,竟然“噗”的一声弹开了。 大家都大吃了一惊,尧天的体内明明一点内力也没有,怎么可能将连月的手弹开呢?正疑惑之间,尧天竟然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大家见了,全都欣喜地欢呼起来。 其实,大家都忽略了一个问题。一般情况下,一个人体内的真气被吸干后,就会立即变成一具尸干。但是,尧天却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他体内的真气虽然被吸光了,却还留下了呙老送给他的精神异力。在逍遥谷,因为与方媚的奇遇,使他的精神异力从脑袋里迸发出来,与真气混在一起,在体内流动着。在精神异力的支持下,他体内的机能仍然保持微弱的运动,这就是他为何没有立即死的原因。 随着精神异力的运动,游移在经络里的微量真气被精神异力带了出来,并渐渐地汇在了一起。就像一颗颗水滴能够汇成水流一样,慢慢地,他的体内重新有了气息。 令人怎么也想不到的是,这些被精神异力汇合起来的真气,由于数量特别少,力量也就十分微弱,结果被强加了精神异力的成分。这些真气在精神异力的推动下,逐渐流入了丹田,被气海接收。 由于武神神功是由丹田产生内力,当这些真气进入丹田后,立即开始产生新的真气。这种真气中加入了精神异力的成分,与原来的真气已大不相同,所以,当连月试图往他的体内输入真气时,立即遭到了新的真气的排斥。不过,当两股真气相斥时,在尧天的体内产生了强烈的震荡,顿时将他震醒了。 看到尧天醒来,大家都喜极而泣。尧天向大家微微笑了笑,道:“我没事的,大家不要着急。不过,由于我提前醒来了,我不得不要重新打坐,请大家都出去吧。” 大家听了,都走了出去。 严正将连月悄悄地叫到了一边,低声道:“弟妹,那个女子得到了三弟的内功,已经晋升到顶级高手行列,若是我们能够将她收为己用,我们又多了一个武功高手。否则,我们就立即除掉她,绝对不能让三弟的内功白白送给他人,为我们树立一个可怕的敌人。” 连月听了,连连点头。 严正立即命人将女主人叫来,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林。” 严正道:“柳林,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连月夫人。现在,你的体内已经拥有我家公子的全部内功,只要学会运用,很快就可以成为天下有名的武功高手。我有一个想法,我家公子已经传了你内功,不如请夫人收你为徒,指点你的武功,不知你的意下如何?” 柳林大喜,忙道:“先生为了救我,累得自己都差点死去了,我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就是为奴为婢,也不能报答先生的恩情于万一。夫人能够收我为徒,那是天大的好事,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连月道:“柳林,你能这么想的确不错。不过,要做我的徒弟,就要离乡背井,而且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可要考虑清楚呀。” 柳林道:“夫人,小女子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小女子的一切都属于先生。你就是让我做任何事都没有关系,只是,只是——” 连月微微皱了皱眉,淡淡地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小女子还有丈夫和三个孩子,请夫人允许小女子能够经常回来看看。”柳林鼓起勇气道。 严正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有情有义的女子!柳林,你放心,如果你跟随了夫人,你的丈夫和孩子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夫人一定会给他们妥善安排的。他们都跟着你享福了。” 柳林听了,顿时放下心来,连忙跪在地上,向连月接连拜了三拜。严正与大家都上来向连月道喜。 柳林又连忙跑出去,将这个喜讯告诉了丈夫根柱和孩子们,一家人都沉浸在无边的喜悦之中。 正在这时,与老狼、牛洪一起跟踪白山军的两个士兵急急忙忙地闯了进来,禀报道:“夫人、大将军,不好了,狼爷和牛爷已经陷入了敌人的重重包围之中。” 大家听了,全都大吃了一惊。 第十二章 困陷山谷 老狼和牛洪带着两个士兵,化装成猎人,远远在跟在白山部落那批伐木的军队后面,迤逦往白山城而去。 走了三十多里,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扛着木头的白山军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点燃火把继续赶路。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已来到了白山城外,但他们并没有进城,却拐进了城外的一个山谷。 离山谷还有很远,沿途已出现大量的白山部落士兵,盘查十分严格,将山谷守卫得就像铁桶一般,若是没有经过他们准许,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老狼四人连忙绕到旁边的山上,翻山越岭往山谷潜去。 旁边的山势十分险峻,树木茂密,柴草比人还深,柴草之中,荆棘纵横交错,根本没有路径可走。幸亏四人都是猎人出身,登山越岭已是家常便饭,不到一个时辰,他们终于登上了山顶。 站在山顶往下看去,只见下面是一个宽阔的山谷,足足有三、四里方圆。山谷里灯光辉煌,人声鼎沸,却看不清他们在干什么。 牛洪疑惑道:“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里离白山城不过十里,他们不会在这里建立军营吧?” 老狼沉吟半晌,突然叫道:“我估计,这个山谷也许跟我们逍遥谷一样,是他们的一个军事基地。他们迟迟没有对高豆城发动进攻,很可能是在制造一种秘密武器。” 战争使人的头脑都变得格外聪明起来,世上绝大多数的发明首先都是在战争中问世,为战争服务的。牛洪三人都点了点头,觉得很有可能像老狼说的那样,他们正在这个山谷制造一种新型武器。 “我们不要在这里猜测了,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老狼道,当先钻进了柴草之中。 钻出柴草,进入山谷,四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山谷的边缘,竟然树立了一道树墙,将山谷与外面完全隔绝开来,外面的人根本无法进去。 从树缝往里看去,山谷里岗哨林立,巡逻的士兵穿梭来往,就算没有这道树墙,要想进入山谷也是难上加难的。 牛洪盯着树墙看了良久,忽然笑道:“我们要是放一把火,烧了这些树墙,山谷里一定会大乱,到时候我们进入山谷可能要方便得多了。” 老狼立即想起了攻打黑虎山庄牧场的情景,那一次,他们也是放火烧了牧场谷口的大门后才攻入牧场里去。他连忙点了点头,称赞道:“嗯,这个办法好!” 说干就干,四人立即分头捡拾干柴,堆放在树墙下面,很快地,树墙外面就堆积了大批的干枯的树枝和树叶,长达十多丈。老狼命两个士兵先躲开,然后与牛洪一起,分头上去点火。 “什么人?” 火光一亮,立即被树墙内的哨兵发现了,他们立即赶来察看,并迅速发出了警报。 尖锐的竹哨声响彻了山谷的夜空,大批士兵立即蜂拥而来,一支巡逻队竟然越过树墙,向着他们冲来。 原来,树墙上安装了接通内外的门户。 老狼和牛洪都暗暗吃了一惊,见火势已经烧上了树墙,稍稍放下心来,连忙躲进了旁边的树林之中。 在大批士兵的扑救下,大火很快就被他们扑灭了,树墙被烧出了一个宽逾十丈的缺口。但是,他们派出了大批士兵守住了缺口,又增加了不少的巡逻队,在树墙外面进行巡逻。也许是因为柴深林密,又是在晚上,他们并没有派人进山进行搜索。 四人都暗暗叫苦,如此一来,他们要进入山谷,比先前还要困难得多了。他们这才知道,刚才实在太性急了,若是在四周全都放起火来,情形就会大不相同。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老狼叹息了一声,低声道:“我们出去冲杀一阵,若是能够将他们引进山里来就好了。我们只要擒住几个士兵,换上他们的衣服,在这黑夜里,他们不会十分注意的,或许有可能进入山谷里去。” 牛洪兴奋道:“狼兄,你为何不早说?这个主意太好了,我们立即动手。” 老狼止住牛洪,对两个士兵道:“你们两人就不要下去了,躲进山中接应我们。若是我们有什么意外,你们立即回去向大将军报告。” 安排妥当,老狼与牛洪悄悄地钻出柴草,大喝一声,对一支约有五十人的巡逻队发动突然袭击,一刀一枪,闪电般地攻进了敌阵之中。 巡逻队的士兵惊魂甫定,一面吹响报警的竹哨,一面挺着兵器,围了上来。 老狼和牛洪就像两只老虎扑入羊群一样,刀劈枪挑,东冲西突,很快就有十多个士兵倒了下去。 尖哨声中,大批的士兵像潮水般地涌了上来。当援兵离他们约有百步之遥时,老狼枪尖一颤,挑开两个士兵的兵器,枪尖划破了他们的喉咙,高声叫道:“撤!”迅速钻进了柴草之中。 牛洪大刀全力劈出,白色刀芒狂涌而出,暴风骤雨般地向冲上来的士兵扑去,只听得惨叫连声,六、七名士兵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跌出去。 看到大批的士兵飞快地赶了上来,牛洪大笑一声,转身掠进了茂密的柴草之中。 白山军看到他们只有两个人,果然胆气立壮,立即进入柴草之中,一寸一寸地搜索上来,刀剑在柴草里一顿乱劈乱刺。 老狼和牛洪瞅准机会,悄悄地制住了两名士兵,剥下他们身上的衣服,迅速穿在身上,又将两名士兵藏好,连忙混进了搜索的队伍之中。 搜索良久,却一点动静也没有,搜索的士兵只好悻悻地回到了山谷。 老狼和牛洪跟在队伍后面,也顺利地进入山谷。 山谷里有一片绵延的房舍,竟住着数以万计的士兵,全都来来往往,显得十分忙碌。这种情形,给老狼和牛洪提供了最佳的掩护,由于他们都穿着士兵的衣服,果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是,他们都知道,一到天亮,山谷里解除警报,士兵都要各归建制,他们的身份也将会立即暴露。现在,离天亮已不到一个时辰,他们必须在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内弄清谷内的情况。 借着房舍和黑暗的掩护,老狼和牛洪两人迅速搜索过去。但是,他们很快就失望了,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军营,房间里除了床铺之外,几乎什么也没有。 按理,白山城也是一座大城,不可能连军营都要建在城外呀,莫非是突然集结了大批军队,城内的军营住不下,将这山谷建成了临时军营?既是一座普通的军营,需要如此戒备森严吗? 两人正在狐疑之中,突然有支巡夜的士兵走了过来,两人连忙飞身而起,躲进房舍的屋檐下面。 “真见鬼,怎么会突然有人攻击基地呢?害得我们连觉也没有睡。”一个士兵嘟哝道。 他旁边的士兵道:“也许是基地的秘密已经泄露出去了,所以他们派人前来攻打基地,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天堂城的人。” “基地的人根本出不去,外面的人也进不来,秘密怎么可能泄露出去呢?”一个士兵斥道。“这一定是有人看到山谷被封锁,感到怀疑,所以派人前来侦察情况的。” 一个士兵笑道:“他们能侦察到什么情况?山谷里除了军营什么也看不到,谁会想山谷的下面还会有一个基地?” “啪!”这名士兵的脸上挨了一巴掌。巡逻队长正站在他的面前,凶神恶煞地狠狠瞪着他,厉声训斥道:“你这小子不要命了,竟敢胡言乱语?你们全都给我噤声,谁要是再提到‘基地’二字,老子立即砍了他。”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狼和牛洪不由大喜,待巡逻队离去后,连忙从屋檐下跳了下来,伏到地上,仔细谛听地下的动静,地底下果然传来轻微的敲击声。 “不错!他们的基地果然设在地下。”老狼兴奋地说道。 牛洪摇了摇头道:“可惜我们却不知道出入口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他们的基地设在地下,也是枉然。” 老狼道:“不要紧,我们只要四处找一找,一定能够找到他们基地的出入口的。” 牛洪道:“狼兄,我们恐怕来不及了。你看看天空,马上就要天亮了,到时候,我们恐怕连脱身都很困难。” “那你说怎么办?”老狼不满地问道。“我们好不容易混了进来,难道就这样半途而废吗?” 是的,已经到了这等地步,说什么也要弄清基地的秘密,否则的话,回去不仅不好交差,还会受到大家的耻笑,使他们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我有一个主意。”牛洪突然眼睛发亮地说道。“你是不是觉得山谷里越乱,我们就越有可能发现地下基地的出入口?” “你小子有话就快说,有屁就快放,不要总是绕来绕去地调老子的口味,调得我的脑袋都大了。”老狼笑骂道。 牛洪微微笑道:“刚才,我们那把火放得不痛不痒,我看了一点也不过瘾。相信白山军也跟我们一样,同样感到不过瘾。我们不如再大大地放它一把火,把地下基地的出入口烧出来。” 老狼指了指军营的房舍道:“你说的是这些房子?” 牛洪点点头,道:“是的。军营里的士兵大多都出去了,很多房子现在都是空无一人,我们立即到处放火。这些房子都是木头建的,而且又连在一块,要是烧起来,肯定要比先前壮观得多。” 老狼笑道:“站在这里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还不快点动手?” 两人立即分头行动,悄悄潜入无人的房间,利用床上的被服作为引火之物,四处放起火来。 “起火了!” 军营里大批的士兵都纷纷奔出房间,赶去救火,连山谷里当值的军队也派出一部份士兵飞快赶了过来。山谷里顿时乱成一团。 老狼和牛洪混在军队里,也装模作样地高喊着“救火”,却在队伍里跑来跑去,注意山谷里的动向。果然,守卫在靠近东面山边的一栋石屋前的士兵却面对山谷中的大火无动无衷,还有一名将领带着五百多人,正迅速地向石屋奔去。 原来出入口在这石屋里。老狼和牛洪大喜,寻思着进入石屋的办法。 老狼低声地对牛洪道:“石屋的外面只有十名士兵,我们分头行动,你立即跟上石屋外围的那支军队,等下我用弓箭射杀那名带队的将领,你立即趁乱进入石屋。” 牛洪犹豫了一下,只好点了点头,立即尾随在那支支援的军队之后,迅速跟了上去。走在前面的士兵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出声询问。 这支增援的队伍在距石屋约有百步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立即分散开来,呈扇形护在石屋前面。老狼选择了一个隐蔽的地方,迅速地从背上取下弓箭,瞄准那名带队的领将,“嗖”地射出了一箭。 老狼不愧是“当代猎神”,这一箭正好射中了那名将领的面部,他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倒了下去。 “不好了!和啬将军死了!”他身边的士兵看到将领突然死去,立即惊叫起来。其他的士兵见了,全都围了上来。 “快保护石屋!”牛洪叫了一声,立即向着石屋奔去。他的身后,有十多个士兵也跟着冲了上来。 守卫石屋的士兵立即上前呵斥,喝令他们退回去。牛洪大怒,厉声喝道:“混帐,已有敌人攻上来了,你们居然还无动于衷,是不是想找死呀?” 就在这时,老狼又射倒了两个士兵,那五百名全都大惊失色,不知道这暗器是从什么地方发出的,顿时像一群没头苍蝇似地乱窜。牛洪趁拦截自己的士兵错愕之际,立即闪身进入了石屋。 石屋里,除了正面一道宽阔的铁门之外什么也没有,牛洪正在迟疑之中,两名守卫石屋的士兵冲了进来,厉声喝道:“你是谁?为何擅闯禁地?” 牛洪闪电般地转过身来,手起刀落,立即将一名士兵劈于刀下,另一名士兵大吃一惊,正欲开口呼救,牛洪左手一伸,迅速地制住了他的穴道。 “快说,怎样才能打开铁门?否则的话,一刀送你去阎王。”牛洪将刀架到他的脖子上,然后拍开他的穴道,左手捏着他的喉咙,低声喝道。“最好是不要耍鬼,你的动作绝对没有我的刀快。” 那名士兵吓得浑身发抖,张口结舌道:“大爷,饶,饶命!小的,小的一定说,说真话。大爷用,用刀柄在铁门上先敲,敲击三下,隔一会再,再敲击两下,里面,就,就会有人开,开门。” “你要是敢骗我,第一个遭殃就是你。”牛洪死死在瞪着他的眼睛,冷冷地说道。 “小,小的不,不敢!” 牛洪重新制住他的穴道,将先前那名士兵的尸体踢向屋角,再押着他来到铁门前,按照他所说的方法,用刀柄在铁门上敲了五下,铁门果然“轧轧”地打开了。 牛洪连忙将那名士兵放到墙边站着,昂然走进了铁门。铁门后面,也站着四多个士兵,看到牛洪,不禁微微有些诧异,疑惑地问道:“这位兄弟好面生,你是哪位将军的手下?进来有何贵干?” 牛洪灵机一动,忙道:“在下是和啬将军的亲兵,奉将军之命,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总管大人禀报。” “外面为何这么乱?”另一个士兵问道。 牛洪道:“有敌人侵入,快将铁门关上。和啬将军让我告诉你们,从现在起,除非将军亲来,否则,任何人来了,都不许开门。” 四人果然深信不疑,迅速将铁门闭上。他们哪里知道,和啬将军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来敲门了。牛洪暗暗笑了笑,大步向地底基地走去。 老狼看到牛洪顺利进入了石屋,立即放下心来,正欲转身离去,却发现有二十多名武士正悄悄地向他围了过来。老狼大笑一起,长枪一挥,迅速杀了上去。 躲在左侧山上的两名士兵看到山谷里火光冲天,跟着又响起了一片喊杀声,知道老狼和牛洪已经被敌人发现了,不由暗暗着急。 一名士兵叫道:“我们快点下去接应他们吧。” “不行!”另一名士兵忙道。“你没看到山谷里的敌人至少数以万计,我们就是下去接应,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狼爷说过,要是他们遇到了意外,就叫我们迅速回去向大将军报告。我看,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听了两个士兵的汇报,严正不由大吃一惊,敌人的兵力达到一万多人,老狼和牛洪就是武神再高,最后也会力战而亡。他忙对连月道:“弟妹,你们在这里守护三弟,我与常义、伊胜带三十名武士赶去接应他们。” “不,我和你们一起去!”连月迅速站起来,不容置否地说道。 严正道:“可是,三弟这里也需要人保护呀。” 连月道:“这里有风姬在就行了。除了四婢和四名飞燕队员之外,还给她们留下十名猎人武士,其余的人都去山谷救援狼兄和牛兄。我们再也不能失去他们了。” 从她的话音中可以听出,她已经知道伊莲、牛发、牛兴遇害的事了。 “这——”严正还有些犹豫。 “别再迟疑了。”连月立即挥了挥手,果断道。“我们立即出发!” 一行人立即出门上马,风驰电掣地向山谷基地驰去。 第一章 攻城楼车 连月、严正、常义、伊胜带着四十名猎人武士催马急驰,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山谷外面的山坡下,他们留下四人看守马匹,其余的人都在先前那两个士兵的带领下,翻山越岭,登上了山谷旁边的山顶。 从山顶往下望去,山谷虽然人来人往,却听不到打斗的声音,大家心里一沉,看来还是来迟了! 连月的美目里含着泪花,咬牙切齿道:“我要是不将这些家伙杀了,将誓不为人。”说完,抽出宝剑,就要往山谷里掠去。 严正连忙拦住她,沉声道:“弟妹,不要鲁莽。对方人多,我们若是贸然杀了进去,无异于羊入虎口。我们已经损失太多的人了,再也不能出现任何意外了。” “我不管!”连月的眼睛里简直要喷出火来。“我先要下去冲杀一阵,以消去心里这口恶气。” 严正冷冷道:“冲杀一阵当然痛快。可是,我们实在没有权力让弟兄们跟着我们去丧命。我是你的大哥,也是他们的大将军,我绝对不愿看到一个又一个的悲剧发生。” 连月扑进了严正怀里,泪流满面道:“可是,我这心里实在痛得难受。” 严正轻轻拍着连月的香肩,轻声道:“大哥知道,大哥也和你一样,看到这些好兄弟一个一个地死去,大哥的心都在流血。我也好想好想去冲杀,狠狠地杀个痛快。可是,谁叫我们是他们的头呢?越是这个时候,我们就越要冷静,绝对不能先乱了阵脚。” 大家听了,都对严正生出一种崇敬的心情,他这种沉着冷静、顾全大局的做法,的确是一个指挥员应具有的素质。 这时,旁边的柴草突然出现一阵响动,伊胜迅速拔出大刀冲了上去。分开柴草一看,只见满身鲜血的老狼正躺在草丛里。 “快来,是狼兄。”伊胜连忙叫道,立即欣喜地冲上前去,将老狼扶了起来。 也许是失血过多的原因,老狼已变得十分虚弱,他看了大家一眼,目光落到了连月身上,有气无力地说道:“你这个小丫头,光知道站在那里哭,也不来救我一下。” 连月顿时破涕为笑,娇嗔道:“我还以为你这头老狼已经被他们宰了,变成了他们腹中的美食,只剩下一块狼皮了呢。” “我的肉太老了,他们根本咬不动。”老狼微微笑了笑,也许是牵动了身上的伤口,顿时痛得眦牙裂嘴。 连月连忙上去帮他察看伤势,给他的伤口敷上药末,又缓缓地给他的体内输入真气。不一会儿,老狼的精神渐渐地好了起来。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牛洪兄呢?”连月问道。 “嫌我很难看是不是?”老狼佯怒地瞪了连月一眼,微微笑道。“山谷里有一万多人,我要杀出重围,当然会变成这个样子了。牛洪那小子倒是比较机灵,已经进入他们的地下基地去了。” “地下基地?”严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老狼。 老狼收起了嬉笑的态度,将山谷里发现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微微叹道:“希望牛洪这小子能够走运,顺利查出地下基地的情况。” 大家知道老狼和牛洪没有出事,立即放下心来。但是,牛洪却一个人进入了基地,到底是福是祸,却难以预料。大家都不禁暗暗地为牛洪祈祷起来。 牛洪进入铁门后,迎面是一条通往地底的石级,至少有三百多级,石级的底部是一条宽阔的地道,宽达八尺,高逾二丈。牛洪不由暗暗啧舌,白山部落竟然造出如此规模宏大的地下建筑,恐怕花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 沿着地道向前走了两百多步,已隐隐传来人声。循声走去,只见前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有二十多人正在紧张地忙碌着。看他们的装束,应该是普通的工匠。 牛洪小心翼翼地走进大厅,但是,那些人却只是自顾自地忙着,对他的进来如同视而不见。牛洪暗暗诧异,高度戒备地走了过去,仔细地察看他们制造的东西。 他们制造的东西似乎是一种车子,下面装着四只可以滚动的木轮子,却有三丈多高,三面都用雪朱木做成的厚木板挡着,只有一面是开放的,安装着一条梯子。 牛洪审视良久,却不知道这玩意儿是作什么用的。 正在疑惑之间,有四个士兵走了进来,他们看到牛洪,都微微楞了楞,连忙走了上来,怀疑地问道:“你是谁?为何来到了这里?” 牛洪瞪了他们一眼,神气活现地说道:“我是将军的卫队副队长,奉将军之命,前来了解你们的进度如何。你们能不能叫他们动作快一点?” 那四个士兵听了,神情果然恭顺了许多,忙道:“我们已经向将军汇报过了,再过三天,我们就能完成五十部攻城楼车,绝对不会误了攻打高豆城的战斗。” “攻城楼车?”牛洪心里一阵狂颤。他连忙向那些工匠制造的车子看去,终于明白了这种车子的用途。这种楼车三面都有防护板,可以阻挡石块的攻击,让攻城军队迅速攻进城去。这真是一种伟大的发明,有了这些攻城楼车,攻打城池如履平地,若是让这些攻城楼车投入高豆城的战斗,高豆城危矣。 “你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为首的士兵看到牛洪脸上的变化,不由暗暗怀疑,立即疑惑地问道。 牛洪一怔,迅速回过神来,忙道:“没什么。只是将军说了,我们已经耽搁了太多的时间,攻打高豆城的战斗很可能要提前,你们一定要加快速度。总管大人呢?” 士兵答道:“总管大人正与技师大人在一起喝酒,这时候恐怕不方便见你。” 牛洪听了,顿时皱了皱眉,不满地说道:“都什么时候,他们居然还在喝酒作乐?快带我去见他们。” 士兵顿时吓了一跳,心里暗道:这小子恐怕是吃了豹子胆吧?就连将军大人对总管大人都十分客气,这小子只不过是将军身边一个侍卫,居然敢对总管大人不敬?但是,他们看到牛洪满脸煞气,也不敢过分得罪他,还是让总管大人去收拾他吧。他们怀着幸灾乐祸的心理,立即带着牛洪去见总管大人。 在大厅后面,开凿着一排石室,一共有十多间,四个士兵将牛洪带到最里端的一间石室前,微微笑道:“总管大人与技师大人就在这间石室里面,你自己进去见他吧。” 看到士兵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牛洪心里暗暗一凛,估计这个总管大人肯定不是那么易与之辈。但是,他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任何退路了,待四个士兵一离开,他立即吸了一口气,压住怦怦的心跳,大着胆子推开了石门。 石室里面,有两个男人各搂着一个妖冶的女人在饮酒作乐,一个女子嘴里含着一口酒,正在一滴一滴地喂着一个男人;另一个女人则酥胸半露,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将肥厚的臀部使劲地在他的两腿之间磨擦着。 牛洪突然闯了进来,四人都吃了一惊,那个被女人喂酒的男人看到牛洪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不由勃然大怒,厉声喝道:“你这小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闯进这屋里来?立即给我滚出去!” 牛洪审示地看了看两个男人,发现他们的武功不过尔尔,顿时放下心来。他刚才在外面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屋内的声音,说明这石室有很好的隔音效果,当下夷然不惧,微微笑道:“总管大人,你真懂得享受。可惜,你的享受已经到头了。” “你说什么?老子立即活劈了你!”那男人立即从地上跳起来,迅速拔出佩刀,猛地向牛洪劈来。 坐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仍然搂着女人,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那两个女人也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竟然没有一个人上来劝阻。在他们的眼里,杀死一个士兵比杀一只鸡还要简单得多。 寒光一闪,倒下去的却是总管大人。三人全都大吃一惊,那个男人迅速推开身上的女人,连忙站了起来,全神戒备地看着牛洪。 那两个女人更是吓得惊叫起来。 牛洪左手连挥,迅速制住两个女人的穴道。大刀一伸,指着那个男人,冷冷地问道:“你就是这里的技师?叫什么名字?” 那男人早已吓得面如土色,全身发抖,连声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叫亮釜,也是被他们逼来的。” “如果你想要活命的话,最好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快说,你们已经制造了多少攻城楼车?都放在什么地方?”牛洪冷冷地喝道。 “我说,我说。”亮釜颤颤惊惊道。“我们,不,他们已经制造了四十多架楼车,有十架已经被军队拿去进行试验了,前面的地道里还放着三十二架。” 牛洪点了点头,又问道:“这里面共有多少人?” “有一百二十多个工匠,三百名士兵。”亮釜答道。 牛洪暗暗吃了一惊。他刚才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四个士兵,还以为这里面没有多少士兵呢,没想到却有三百名之多,为何一路进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呢? 亮釜看到他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生怕他不相信,一怒之下将他杀了,连忙补充道:“这地底基地共有五个大厅,每个大厅都有二十名士兵,还有二百名士兵负责守护已经做好的楼车。” 牛洪拿起矮桌上的酒壶,往嘴里“咕、咕、咕”地灌了一气,突然回过头来,看着亮釜道:“技师大人,你愿意跟我合作吗?我保证你能活得好好的,而且美酒、美食、美女应有尽有。但是,你在白山部落绝对好不了几天。” 亮釜微微一颤,试探地问道:“这位英雄,你是——” 牛洪笑道:“我是天堂城武神血玉令主尧天的侍卫队长牛洪,我们的军队已经打进了白山地区,正准备对这个基地实施致命的打击,白山部落已经没有几天蹦达的了。俗话说,良禽择木而栖。我看你能发明这种攻城楼车,也算是个人物了,这才给你提个醒。我们令主礼贤下士,像你这样的人,一定能得到重用的。” 亮釜听说他是血玉令主的人,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他知道,若是不能答应他,恐怕立即就有杀身之祸。若是答应他,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天南大酋长的知遇之恩。犹豫良久,他终于点了点头。 牛洪大喜,欣喜道:“太好了!亮釜兄,请你立即带我去看那些已经做好的楼车。” 亮釜为难道:“库房守卫森严,没有总管大人的令谕,谁也不能进去。” 牛洪道:“难道连你要进去也不行吗?” 亮釜点了点头。 其实,亮釜十分清楚牛洪要去库房干什么,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心血毁于一旦,这才故意搬出总管大人来。他知道,总管大人已死,再也不能下达令谕了,以此或许能够打消牛洪的念头。 牛洪抬起头来,盯着亮釜道:“难道以前别人进入库房,都要总管大人亲自陪着去吗?” “这——”亮釜面对牛洪的目光,不敢隐瞒,讷讷道:“有总管大人的令牌也行。” “那你早说呀。”牛洪埋怨了一声,连忙到总管大人的尸体上去寻找令牌。 机会来了!亮釜立即悄悄地向门口移去。只要出了石室,门外的士兵立即就会跑来保护,牛洪就再也无法威胁他了。但是,他的脚步刚一移动,立即就被牛洪发觉了,只觉得一股劲风钻进体内,他立即就无法动弹。 牛洪从总管大人的身上搜出令牌,走到亮釜面前,微微笑道:“亮釜兄,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鬼。你也不好好想一想,外面驻扎着千军万马,我是又怎么进来的?我现在就是让你出去,将那三百名士兵全部叫来,看你能不能在他们的保护下逃得了性命?” 亮釜虽然不能动弹,眼里却露出惊恐的神情。 牛洪又制住亮釜的哑穴,拍开他身上的其它穴道,冷冷地命令道:“立即带我去库房!你要是再敢捣鬼,我可以保证,你的动作绝对没有我的刀快。” 走出石室,来到大厅,大厅里忽然多了十多个士兵,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先前那四个士兵看到他不仅没有遭到总管大人的责罚,反而与技师大人一起走了出来,不由惊得目瞪口呆。 牛洪看到亮釜一脸沮丧的样子,连忙笑道:“技师大人,你放心,在下一定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的。办完事,你还可以回来继续与你的小蜜亲热。” 那些士兵听了,果然都不怀疑,反而对牛洪露出恭敬的神色。 突然,牛洪听到他进来的地道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不由神色一凛,知道地面上的敌人已经发现了死在石屋里的卫士,追到地下来了。 他并不知道,其实地面上的人早就发现了石屋里的尸体和被制住穴道的卫兵,但是,守护铁门的士兵却严格遵守牛洪的吩咐,怎么也不肯打开铁门放他们进来。外面的士兵没有办法,只好跑去报告上司,直到上司亲自前来,才叫开了铁门。这样一来,倒为牛洪提供了宝贵的时间。 牛洪立即假装亲热地将手搭上了亮釜的肩膀,押着他迅速向前走去。当牛洪走进第三座大厅,追兵已进入了第一座大厅。 幸好,库房就在距第三大厅百多步远的地方,当他们走到库房前,只见库房的门口站着十多名士兵。一个为首的士兵看到他们,连忙喝道:“站住!这里不准任何人进入!” 牛洪连忙拿出令牌,对为首的士兵道:“我奉总管大人之命,陪同技师大人对这些楼车再检查一遍,马上就要运出去投入使用了。” 为首的士兵查验了令牌,又看到技师大人与他一道,不再怀疑,立即放了他们进去。 所谓的库房,只不过是一条又长又宽的地道,地道的中间,摆放着一长溜攻城楼车。牛洪也傻了眼,库房里没有任何引火之物,要将这些楼车全部烧毁,谈何容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追兵的声音,他顾不上亮釜,连忙将一辆楼车放倒,挡住进来的大门,转身向里面跑去,希望凭着这些楼车的掩护,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他跑到楼车的尽头,立即用大刀在楼车上削下一些树皮,擦亮火种,烧了半天,都没有能够将树皮烧燃。而库房的另一头,追兵已经将大门撞开,大批的士兵涌了进来,嗥叫着向他扑来。 牛洪立即拔出大刀,准备冲上去与敌人决一死战。可是,当他看到眼前这一长溜攻城楼车,又不禁犹豫了。自己战死事小,要是让白山部落将这批攻城楼车投入到攻打高豆城的战斗中,高豆城近两万名弟兄恐怕全部都会死于非命,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毁去这些攻城楼车。他顿时放弃了决一死战的想法,迅速地向着库房的深处掠去。 奔出二、三十步,他已经到了库房的尽头。见旁边有一间石室,连忙奔了进去。 就着门外照进来的光线一看,发现这间石室竟是一个绝地,前面再也无处可去了。 听到外面追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牛洪不由暗暗叫了一声苦,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第二章 地底惊魂 牛洪看到自己已经进入了绝境,进退无路,唯有拚死一战,心情反而平静下来,手握大刀,严阵以待地守在门口。 很快地,追兵已到了门外。一个士兵冒冒失失地冲进屋去,立即被牛洪一刀劈出,拦腰劈成两截。后面的人都大吃一惊,迅速停了下去,他们知道牛洪肯定守在门后,谁也不敢贸然冲进屋去,全都凝神以待地守在门外。 一个将领排众而出,来到门口,对着屋里喝道:“里面是什么人?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快点乖乖地弃械投降,本将还可以考虑给你一条生路。顽抗到底,将是死路一条!” 牛洪并不理他。 那将领看到屋里半天没有一点动静,不由勃然大怒,立即喝令士兵冲进屋去。 士兵都知道,敌人就守在门后,冲进屋去纯粹是送死,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却没有一个移动半步。 那将领见了,立即拔出佩剑,正要强令士兵冲进去,亮釜与一名千夫长匆匆走了上来,对那名将领道:“将军,里面这人是天堂城武神血玉令主的侍卫队长,名叫牛洪,武功十分高强,总管大人就是死在他的手下。将军,我们绝对不能放过此人!” 牛洪哈哈大笑道:“亮釜,你真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卑鄙小人,你刚刚脱离了白山部落,归顺了我们武神军,为何又倒了回去?” 亮釜怒道:“你胡说!我是白山部落的人,为什么要归顺你们呀?你休想挑拨离间。” 牛洪道:“你如果没有归顺我们武神军,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情况?我如何能够无声无息地杀死总管大人?又怎么能够畅通无阻地进入这库房呢?” 那名将领听了,脸色果然不善,严厉地看向亮釜。 亮釜吓了一大跳,正欲辩解,那将领立即挥了挥手,冷冷道:“将他押下去,交给大将军处理。” 几个士兵立即上来,将亮釜押了下去。 千夫长凑近一步,压低嗓门道:“将军,对方守在门后,强行攻进去,伤亡可能会很大,不如——”他立即咬着那将领的耳朵,悄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将领点了点头,连忙挥手让他前去准备。 门外竟然出乎意料地安静起来,那些追来的士兵再没有冲直屋里来。双方就这样静静地对峙着,库房里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牛洪看到外面一直没有动静,紧绷的神经稍稍松驰下来,突然嗅出石室里有一股怪怪的味道,进来时没有注意,此时静了下来,这才觉得这股味道有些不对,回头看去,发现石室内靠着墙壁的地方放着六只木桶,那股气味就是从那木桶里发出的。 蓦地,他立即想起这正是桐油的气味。桐油乃是由一种叫桐子树的果实榨出来的油汁,用它涂在木器上,可以使木器变得更加牢固,更加经久耐用,这些桐油肯定是用来油漆这些攻城楼车的。牛洪顿时大喜,心里暗暗叫道:“真是天助我也!” 桐油乃是易燃之物,正好用它来对付外面那些攻城楼车。主意已定,牛洪立即抱起一桶桐油,一手掏出火种,放到木桶旁边,昂然走了出去。 守在外面的士兵见了,全都露出惊恐的神色,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 他们没有直接攻进石屋里去,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已经从亮釜的嘴里知道他就是武神血玉令主的侍卫队长,武功十分高强,不敢贸然闯进屋去;另一方面,他们也知道石室里堆放着大量的桐油,正派人去准备干柴,打算将他烧死在屋里。没想到准备干柴的士兵还没有回来,牛洪却抱了一桶桐油走了出来,手里还举着火种,完全是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式。 “谁也不许后退!立即杀了他!”一名将领厉声喝道。 他看到大家在牛洪的步步进逼下,不停地往后退去,心里不由暗暗着急。他知道,他们已经再也不能退了,如果再退的话,就会退入放置楼车的库房,正好给牛洪制造了一个焚烧楼车的机会。 在那名将领的威逼下,众士兵终于发了一声喊,一齐攻了上来。 “呀——”牛洪突然吐气开声,将油桶对着冲上来的士兵全力甩去。士兵们看到油桶来势甚猛,都纷纷向两边避去。但是,还有六、七个士兵躲闪不及,顿时被油桶砸翻在地,连爬也爬不起来。不过,这样一来,油桶还是被他们阻住了,在地上滚了几滚,竟然没有破裂开来。 牛洪心里暗暗叫了一声“可惜”,左手迅速取下石壁上的一只火把,右手握着大刀,狂啸一声,身体拔地而起,越过士兵的头顶,猛地向着油桶扑去。 “快!快拦住他!”那名将领立即声嘶力竭地叫道。 他明白牛洪的意图,迅速指挥士兵上前拦截牛洪,他则飞快地向着油桶冲去。要是被牛洪劈开了油桶,立即放起火来,不仅库房里的攻城楼车将要毁于一炬,这里所有的人恐怕都要葬身火海。 士兵们也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全都奋不顾身地冲杀上来,希望将牛洪拦在油桶之外。 牛洪一口真气将尽,身体立即往地上落去,然而,就在他将要落下的地方,至少有二十把刀剑正在等着他。他已顾不上这些了,左脚在一把举起的刀尖上一点,借力再次弹起,继续向着油桶扑去。 在此瞬间,一刀一剑已击中了他的左脚,他的脚上顿时鲜血淋漓,剧烈的疼痛使他的身形略略滞了滞,终于被那名将领抢在了前面,他一脚将油桶踢开,长剑一挺,迎着牛洪攻去。 牛洪大刀由左向右劈出,“叮”的一声,立即将那将领的长剑封在外面,刀势又闪电般地回削,向那将领的喉咙划去。那将领大吃一惊,连忙后退了四步,险之又险地避开了他那致命的一刀。牛洪也不理他,大刀迅速向后撩出,刀锋上爆出一蓬白茫茫的刀气,立即将三名扑上来的士兵击得飞跌出去。 三刀一气呵成,逼开了身边的敌人,他绝不停留,身体立即向前掠出,大刀连闪,劈翻两个扑向油桶的士兵,飞快地向油桶奔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名将领狂奔上来,长剑闪击,倏地在牛洪的背上带起一抹鲜血。但牛洪宛若不觉,迅速奔到油桶面前,连忙飞起一脚,将油桶踢得猛地向石壁撞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炸响,油桶被撞得稀烂,里面的桐油立即迸流出来。牛洪随即将手中的火把丢了过去,“轰”的一声,地上的桐油立即燃烧起来,并且迅速地向那些楼车蔓延过去,库房里很快就燃起了熊熊大火有十多个士兵被迸射的桐油溅了一身,吓得连滚带爬地向外奔去。几个动作慢了一点的士兵被火焰窜到了身上,立即变成了一个火人,痛得在地上乱滚,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内悚然。 牛洪看也不去看一眼,连忙回过头来,大刀电光火石般劈出,寒光闪烁,就像骤然之间炸碎了千万根冰柱。那名将领身形狂掠,立即后退十多步,着地时连连跄踉,要不是急忙用长剑撑在地上,恐怕会当场仆倒在地。 大火顿时将库房隔成两截,外边的人根本无法进来。那名将领挣扎着站直身子,立即喝令外面的士兵救火,又阴恻恻地看着牛洪笑道:“牛大队长,你竟然一个人闯进了壁垒森严的地下基地,本将实在佩服。不过,现在你就是长了三头六臂,也难逃我军的天罗地网。” 他并不立即发动进攻,却与牛洪拉起家常来,显然是藉此机会拖延时间,好让外面的人扑灭大火,冲进来增援。 牛洪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敌人,被大火封在里面的除了那名将领外,还有三十多人。他知道,要以一人之力对付三十多名士兵,在正常情况下可能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现在已经多处负伤,武功大打折扣,也许会有点困难。 这三十多名士兵不知是将领没有下达攻击命令,还是其他的原因,却没有立即发动进攻,只是严阵以待地将他团团围住,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他也清楚敌人的诡计,他知道,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想要活着回到地面已经是不可能的,敌人来多来少,对他已没有多大的影响,但是,若是让他们报拖延时间,将大火扑灭了,那就太不划算了。 绝对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他猛然一个虎步冲了上去,大刀狂砍猛劈,面容狰狞若鬼,冷芒如波,锐不可挡地杀进了敌阵。 “噗、噗、噗——” 利刃劈入身体的声音沉闷地响着,一个个士兵惨叫着倒了下去。一阵冲杀,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下了十多个人,他们全都无法回到地面,看到明天的太阳了。 牛洪已是浑身浴血,披头散发,手上的大刀更是染满血迹,赤红的火焰映照着他那棕色的面庞,将他轮廓鲜明的五官幻映得更加突出,隐藏在眉心之中的那颗朱砂痣,鼓涨得似乎要崩出来。 还有二十余名白山军的士兵围绕着他。由于大火的阻隔,他们就是想逃走都没有办法,在这种情况下,也只有振作精神,拚死一战了。 牛洪脚步不停地移动,喘息声粗浊而急促。他双目圆睁如铃,死死盯着围绕他团团打转的二十多名敌人,就像一头盯着猎物,随时准备扑击猎食的怒狮。 突然,牛洪暴掠而出,大刀划过一道半弧,两颗人头立即骨碌碌地飞了出去,随即躲开背后刺来的一剑,斜肩回身,大刀由下向上划出,又有一名士兵被开了膛。 在牛洪闪电般的搏杀下,空中喷起一篷篷血雨,三十多名士兵终于一个个地仆倒下去,只剩下那名将领一人了。 那名将领的眼里露出十分恐惧的目光,他根本想不到牛洪竟然神勇如斯,还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三十多个训练有素的士兵就全部变成了一具具冷冰冰的尸体。面对如此强横的敌人,他几乎一点斗志也没有了,不停地往后退去。 突然,他的手猛地一扬,长剑脱手飞出,闪电般地射向牛洪,立即转身向外奔去,身体一纵,向着大火外面越去。 牛洪冷哼一声,手中的大刀也跟着脱手飞出,以更快地速度追了上去,稳稳地钉进了那名将领的背心。将领惨叫一声,跌进了熊熊大火。 嘘了一口气,牛洪立即前去察看大火情况,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原来,库房是一个长条形的,攻城楼车之间又隔着一段距离,大火无法迅速烧过去。而外面的士兵见大火难以扑灭,竟然放弃了救火,全都跑去推动楼车向外转移。幸亏这种楼车体积庞大,非常笨重,他们推动的速度十分缓慢,但还是有四架楼车已经转移出去了。 牛洪心里大急,顾不上包扎伤口,立即回到石室,又抱了一桶桐油,猛地越过大火,向着库房的门口掠去。 正在向外推动楼车的士兵看到牛洪又抱了一桶桐油直冲过来,全都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弃去楼车,一哄而逃。 牛洪揭开桶盖,将桐油泼到楼车上,然后又将大半桶桐油扔进库房外面的大厅,跟着将一只火把扔了出去。外面的大厅也立即燃起火来,吓得大厅里的工匠和士兵全都没命地逃了出去。 牛洪一不做,二不休,将石室里的另外四桶桐油全部搬到库房里,再将库房里的楼车一一点燃,这才大笑一声,迅速地掠了出去。 地面的军队听到警报后,立即带着灭火的东西奔进地下基地,赶来救火。 刚刚接近山谷的连月、严正等人看到山谷里的军队大量地向地下基地涌去,立即明白牛洪在地下基地已经暴露,不由暗暗着急。 “不行!我得去救他!”连月“霍”地站起来,猛地向山谷扑去。 严正吓了一跳,立即命常义带领四十名猎人武士在外接应,他与伊胜一起,也跟着向山谷扑去。 “轰!”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比天上的炸雷还要响亮十倍,整个山谷都被震动得摇晃起来。 一股庞大无匹的热浪从库房里卷涌出来,立即将库房外面首当其冲的士兵卷飞出去,重重地撞到了石壁上面,顿时骨碎体裂而亡,没有受到直接冲击的士兵也一个个东倒西歪,滚成一团。 油桶的爆炸居然有如此威力,进入库房救火的士兵肯定无一幸免。大家狼狈不堪地爬起来,看着眼前的惨状,全都惊得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刚刚冲到树墙外面的连月也吓了一大跳,连忙停了下来,看到山谷里军队混乱不堪的样子,脸上不禁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 地下基地的人们很快醒悟过来,立即争先恐后地向外跑去,基地出现了一种近乎疯狂的混乱。一名士兵被挤倒在地,无数双脚立即从他的身上踩了过去,凄厉的惨叫迅速被人们的惊叫声和怒骂声淹没了。接着,又有人被绊倒了,也很快被后面的脚步践踏而死。 牛洪立即从黑暗中窜了出来,混在慌乱的人群之中,急速地向外奔去。 虽然有不少的已经认识了他,但是,大家只想快点从地下逃出去,根本就没有人去注意他。牛洪此时也全身血污,身上的衣服被烧得破烂不堪,脸上更是白一块黑一块,人们也很难认出他了。 “轰!轰!轰!” 三只油桶接连爆炸,巨大的气流冲了出来,连已经快要进入第一大厅的人们仍然受到波及,一个个站立不稳,吓得连忙趴在地上,半天都做声不得。 滚滚的浓烟迅速弥漫了整个基地,呛得大家连呼吸都感到十分困难。 人们还没有爬起来,又是“轰隆”一声巨响,库房已经坍塌下来。受塌方的影响,不少地方的洞顶出现了断裂,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头掉下来,下面的人躲闪不及,立即被砸成肉饼。跟着,大量的石块从上面掉了下来,砸得人们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基地处于了一种惊恐万状的混乱之中。 牛洪从地上爬起来,正欲向外窜去,突然有人抱住了他的脚,哀求道:“救救我!” 回头一看,却是先前陪总管大人喝酒的女人。牛洪想起她侍候总管大有时的妖冶丑态,心里一阵厌恶,连忙将脚挣了出来。正欲离去,那女人发出了一声惨叫,一个士兵在她的身上踩了过去。牛洪顿时有些不忍,暗暗叹了一声,回转身去,将她扶了起来。 也许是女人在受到惊吓之后的本能反应,她顺势扑进了牛洪的怀里,一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虎腰。牛洪大吃一惊,没想到一时心软,却惹下了这个麻烦。 牛洪突然想,若非自己制住这个女人的穴道,她或许已经早就逃出去了,她处在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有不可推谢的责任,就当是补偿,还是带她逃出去吧。 女人在牛洪的怀里瑟瑟发抖。他还是第一次被女人拥抱,女人胸前那两坨突出的肉团紧紧贴在他的胸脯上,使他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怪异的感觉。 呸!都什么时候,居然还想到那种事上去了?他立即定了定神,也没有问她另一名女子的情况,大着胆子,伸手搂住了她的纤腰,迅速向外奔去。 第三章 血战城下 地下基地被毁,攻城楼车被烧,白山部落的高层十分震怒,决定立即出兵,由大将军安居为总指挥,统兵五万,带着幸存的十架攻城楼车,全力攻打高豆城。并派人分赴白山寨和傈傈部落,要求他们派兵协助,共同消灭入侵白山地区的敌人。 这是一次关键性的战役,战役的成败,直接关系到谁来主宰白山地区。尧天与严正等人一点也不敢怠慢,连夜赶回了高豆城。 查清担心白山部落会对营山寨和豆山寨实施报复,将两寨的人们全部迁进了高豆城。因为一时找不到住处,暂时安置在大将军府。大将军府顿时人满为患,连尧天住的小院外面也搭起了临时帐篷。 查清这一举动受到了秽貊猎人的全力拥护,连高豆城的百姓也刮目相看,要求当兵的络绎不绝,军队迅速增加了三千人,加上伊胜的三千弓箭兵,守城军队达到了二万人。与此同时,在查清的大力宣传和发动下,一部份城民也主动加入了备战的行列。 晨曦初露,尧天和连月在严正、查清、常义、伊胜等人的陪同下登上了城墙,详细地检查备战和防护的情况。 查清介绍道:“属下已与常义将军一起,将城内的军队分成了五个军,每军四千人,分别负责把守东南西北四门。伊胜的三千人为机动军,随时增援吃紧的一方。还有一千二百人编成十二个百人队,负责城内的巡逻。” 看到查清安排得井井有条,尧天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对查清的办事能力表示由衷的赞赏。 查清向后招了招手,立即有四人上来参见尧天,他们是四个军的将领,分别是钱歌、方泽、隋朝、常独,负责东南西北四门的把守。 查清道:“四军虽已委派了将领,但属下觉得,守城之役还是要请令主和大将军亲自指挥。属下想请令主负责指挥东门,大将军指挥西门,常义将军指挥北门,属下与隋朝负责南门。不知令主觉得如何?” “很好!”尧天兴奋地说道。“一切都按你的安排办。” 他终于发现,原来查清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将材,恐怕一点也不输于邓土,心里不由感到特别高兴。有了这批将材,武神的愿意何愁不能实现? 白山军来得很快,不到五天就进入了高豆城的范围之内,在城外十里扎营。第二天一早,兵分三路,对高豆城的东门、南门和北门同时发动攻击。 进攻东门的是白山军的主力,共有三万人,将近守城军队的八倍。看到布在城外的庞大兵阵,守城士兵都不禁微微变色,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 尧天看了,不由暗暗着急,要是士兵们都出现恐惧的心理,这一仗也就不用打了。 正在这时,连月、伊胜带着三千名弓箭兵迅速赶来。尧天一喜,连忙将伊胜和钱歌叫来,一语惊人道:“钱歌,你立即分出两千名长枪兵,与伊胜的弓箭兵一起,立即随我出城杀敌。” 钱歌顿时大惊失色,忙道:“令主,敌人的势力远远超过我们,出城迎敌,无异于以卵击石。还请令主三思。” 尧天微微笑道:“我知道。这一仗主要是看伊胜他们的,两千长枪兵只是摆摆样子,为伊胜他们作掩护。” 由于敌我势力相差十分悬殊,无奈之下,他只好决定使用伊胜的弓箭了。 钱歌听了,只好分出两千名长枪兵交给尧天。尧天命连月、钱歌带两千人守住城墙,他则带着两千名长枪兵、三千名弓箭兵,打开城门,向着城外的敌人迎去。 尧天对弓箭的威力到底如何,心里还是没有底,他不敢大意,在离城约五百步便停了下来。万一弓箭无法挡住冲上来的敌人,也可以迅速退回城里。 白山军看到尧天率领五千人出城迎敌,立即派出一万五千人,从三面攻了上来。 看到敌人像蚂蚁一样涌上来,两千名长枪兵都吓得心惊胆颤,守在城墙上的连月和钱歌也暗暗为他们捏着一把汗。不过,这些长枪兵都跟着尧天打过几次硬仗,知道他绝对不会鲁莽行事,他们看到尧天就像若无其事一般,不由全都精神一振。 白山军已越来越近,距离缩短到一千步,五百步,三百步,二百步——尧天突然打了一个手势,站在前排的长枪兵立即蹲了下去。 当敌人冲到他们面前一百步时,伊胜也举起了手,喝道:“预备!放!” 一阵弓弦声响起,三千支箭矢就像飞蝗一样,密密麻麻地向着冲上来的敌人飞去,顿时有近千名敌人倒了下去。尧天大喜,连忙兴奋地叫道:“再放!” 不待尧天吩咐,伊胜已指挥士兵射出了第二支箭,顿时又射击倒了几百人。 看到武神军拥有远程攻击武器,正在全力冲上来的白山军士兵全都吓了一大跳,不得不停了下来,眼里露出惊疑和恐惧的神色。 在此瞬间,第三支箭又射了出去。白山军的将领吓了一大跳,连忙叫道:“撤!” 白山军立即像潮水般地往后退去。伊胜的弓箭兵又射出了第四支箭,逃得慢的全都惨叫连声,纷纷倒了下去。 这是人类军事史上弓箭首次出现在战场上,三千名弓箭兵共发出一万二千支箭,顷刻之间就射杀了三千多名士兵,至少有近五千人受伤。看到这种情况,武神军士兵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连发射弓箭的弓箭兵都感到惊讶不已。 回到城里,尧天命大家迅速做好守城准备,防止敌人疯狂反扑。 果然,白山军中推出六架攻城楼车,大批的士兵跟在楼车后面,杀气腾腾地向着高豆城扑来。武神军士兵骤然看到这种庞然大物,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全都露出茫然的神情。 尧天仔细地端详着攻城偻车,发现它宽逾六尺,高达三丈,能够看到的三面都是用数寸厚的木板做成的挡板,可以阻挡箭矢飞石,而楼车的高度刚好与城墙的高度一致,只要将楼车靠到城墙下,攻城的士兵就可以直接从楼车的顶部进入城墙。 这比冒着飞石滚木,攀爬独木梯攻城不知先进了好多倍。幸亏牛洪烧毁了大部份的楼车,否则,若是动用三、四架楼车同时攻城,那么,利用城墙拒敌的优势就会荡然无存。 对方虽然只有六架攻城楼车,仍让尧天头痛不已。有了六架楼车,也就等于接通了六条登上城墙的通道,攻城士兵可以沿着这条通道,源源不断地攻上城来。若在以前,凭着他那霸道的内功,或许可以摧毁这些楼车,但是,他的内功都被柳林吸去了,新生的内力尚不足以达到那种程度。看着越来越近的楼车,他的脸上不由微微变色。 守城的士兵也隐隐明白了这种庞然大物的用途,立即搬起石头,向着楼车砸去。但是,石头砸在楼车上,只是“砰”在响了一下,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 连月突然娇叱一声,手中长剑凌空刺出,一团蓝色的剑气立即飞出,向着十丈之外的楼车涌去。“轰”的一声,攻城楼车剧烈地晃了晃,又很快地向前滚了过来。 连月也大吃一惊,她的剑气可以摧毁一间房子,却只在攻城楼车上留下一个小洞。她并不知道,这种攻城楼车乃是用罕见的雪朱木制成的。这种雪朱木十分坚韧,绝对不同于普通木材。白山部落派了五百名士兵专门砍伐木材,一天砍不了几十棵树,一百多名工匠一齐动手,做了好几个月,也只能制出四十多架楼车,可见这种木材是何等的坚硬了。 尧天突然想起牛洪火烧楼车的事来,脑子里立即有了主意,他连忙将一名千夫长叫来,低声吩咐了一遍。千夫长立即带了一百名士兵,迅速离开城墙,向城里奔去。 六架攻城楼车很快就靠近了城墙,在漫天石雨中,大批的白山军士兵沿着攻城楼车,迅速向城墙爬来,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攻防战。 一架楼车上的白山军终于杀退了守城的士兵,迅速路上了城墙,并立即分头杀了出去。趁此机会,大批的白山军士兵立即飞快地从楼车上涌了上来,转眼之间,城墙上已出现了四、五十个白山军士兵。 连月大惊,立即将自己负责攻拒的一架楼车交给柳林,转身飞扑上去,长剑爆出一团团冷冷芒,冲上城墙的士兵立即一个个倒了下去。 守城的士兵压力顿减,也分别从两头冲杀上来。 连月迅速冲到了楼车前,一支长剑舞得滴水不漏,全力拦住了冲上来的敌人。十多个士兵也连忙奔到连月身边,组成一个小小的长枪阵,协助连月攻拒不断涌上来的敌人。 其他的士兵很快将跃上城墙的敌人消灭,立即用石块压住冲向楼车的敌人。但是,白山军仍然持续不断地发动攻击,绝不让武神军有片刻喘息的机会。 战斗打得十分惨烈。 良久,尧天派去的千夫长和一百名士兵终于回来了,他们抬来了烧滚的豆油。尧天大喜,连忙命令士兵将豆油淋到攻城楼车上,迅速点火焚烧。 失去了攻城楼车,白山军完全失去了依仗,不得不丢下一千多具尸体,退了下去。 白山军看出高豆城兵力不足的弱点,立即重新调整战术,分别派出五千人对南、北、西三面发动佯攻,牵制城内的军队,然后集中兵力,分成三个梯队,轮番对东门发起猛攻。 尧天立即将连月、严正、查清、常义、伊胜召集拢来,担忧道:“现在在东门进攻的敌人有两万多人,他们分成三个梯队轮番进攻,一队进攻,一队备战,另一队却可以休息。像现地这样打下去,我军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累垮的。我们必须想个办法,给予白山军以致命的打击。” 查清苦笑道:“我们的兵力比他们少了一半以上,除了依靠城墙打阻击战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尧天道:“我们可以集中兵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出城外,迅速吃掉他们一个梯队,彻底粉碎他们轮番进攻的目的。” 众人全都惊异地看着尧天。 尧天立即吩咐伊胜从弓箭兵中抽出一千五百人,分赴南、北、西三面协助守城,又从各军中抽出二千人,组成一支八千人的队伍,全部到东门集合,由伊胜的一千五百名弓箭兵发射击弓箭掩护,突然杀出城去,彻底消灭他们一个梯队。 分派已定,大家立即分头行动。 不久,一支八千人的队伍全部来到东门集合。尧天本想亲自带兵出城冲杀,但考虑到他的功力尚未恢复,大家一致确定由严正大将军率领。 连月也要求出城杀敌,柳林和花儿也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地站在连月的身后。 柳林接受了尧天的全部内功,已经具备了成为顶级高手的条件,这些天来,在连月的悉心指导下,进步十分神速,不仅将尧天的内功全部融会贯通,而且学会了必要的剑法。所谓一类通,类类通,有了强大的内力作为基础,学习武艺自然十分得心应手,一点就会。没几天,就已经进入了顶级高手的行列。 这时候,白山军的第二梯队又攻了上来。尧天连忙对伊胜道:“弓箭准备!” 伊胜也迅速发出了命令,一千五百名弓箭兵立即取下弓箭,弯弓搭箭,猛地向着冲到城下的白山军射去。 白山军已经明白了这种武器的厉害,全都吓了一跳,不明白武神军到底有多少这样的武器,只好放弃了进攻,连忙向后退去。 就在这时,城门突然打开了,一支军队高声呐喊着迅速冲杀出来。 白山军看到这种情况,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早就获得了情报,高豆城里不到二万军队,却要负责城池四面的守护,每面最多也就只有五千人,所以,他们断定,武神军除了据着城墙力守以外,根本没有办法组织力量出城攻击。所以,他们对此几乎是一点防备也没有。 军队之间的搏杀,绝对不同于武士之间的厮杀,特别讲究阵势,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军队阵势一乱,哪怕力量再怎么强大,也是不堪一击的。 严正率领的军队突然从城里杀出,白山军已经来不及布阵迎敌,只好仓促应战。 连月、柳林、花儿就你三只母老虎一样,东冲西杀,挡者无不应剑倒下。 严正率领的八千名士兵也奋不顾身地冲杀上来,白山军抵敌不住,很快就溃败下去。八千名士兵立即奋力追杀,整个战场几乎变成了一边倒似的大屠杀,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追杀近两里,这一梯队的白山军已损失十之七八,直到白山军大队人马赶来,严正才下令撤退,迅速回到了城里。 “事来宜迟,我们不如立即赶往西门,消灭进攻西门的白山军。”连月似乎杀得还不过瘾,高声地嚷道。 尧天与严正也觉得有理,立即带着士气高昂的得胜之军,向城西奔去。 西门外攻城的白山军只是佯攻,他们随时都提防着城内的军队突然杀出,看到城内出兵,立即布阵迎敌。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到,杀出城来的军队在力量上竟是他们的两倍,还有五百名令人防不胜防的弓箭手。在武神军的三面围攻下,他们几乎全军覆灭。 仅仅一天的时间,白山军五万大军已损失了一万五千多人,连老练沉稳的安居大将军也不禁暗暗心惊。他立即撤去了南门和北门的攻城部队,将军队集中一处,防止被敌人各个击破。同时,又派出人员向白山城汇报,请求增派军队支援。 深夜,安居大将军突然被一阵喊杀声惊醒,连忙跳起来,冲到帐外一看,只见大批的武神军士兵就像潮水一样冲杀上来。而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白山军却惊惶失措,整个营地乱成了一团。 看到这种情况,安居感到后悔不已,白天,武神军已大获全胜,完全应该考虑到他们会在晚上偷袭。但是,他觉得自己虽然败了一阵,而己方的力量还是远远超过对方,相信他们不会铤而走险的,没想到他们竟敢以少击多,对白山军进行偷袭。 他定了定神,立即拔出佩剑,高声叫道:“大家不要慌,立即随我出营杀敌,消灭武神军。” 在安居的指挥下,大营里的士兵被迅速组织起来,立即冲了出来,向武神军反扑过来。 尧天狂啸一声,当中的士兵立即向两边分开,老狼与伊胜带着三千名弓箭兵冲了上来,一阵箭雨立即向着扑上来的士兵飞去。只听得惨叫连声,大批的士兵倒了下去。老狼瞄准安居射出了一箭,正中安居的面部。安居大叫一声,迅速向后倒去。 白山军早已被这种厉害的武器吓破了胆,看到主帅都被杀死了,哪里还敢上前冲杀?立即呼啸一声,四散逃去。 尧天立即命身边的司号员吹响了进军的牛角号,武神军立即全力冲杀上去。 白山军已完全失去了抵抗,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一条腿,没命地奔逃。尧天与严正挥军拥杀上去,一直杀到天亮,足足追杀了五十多里,这才收兵回城。 仅仅一天一夜,高豆城之战以白山军的大败而告终。待尧天的军队退去之后,隐藏在附近山上的一支军队也悄悄地离去了。 第四章 遭遇小人 尧天将高豆城的一切事务都交给严正和查清负责,他却与连月、风姬及一班婢女来到了逍遥谷。伊胜与老狼、冷焰带着他们那一班人已秘密前往红叶部落,逍遥谷就完全空了下来,尧天虽然美其名曰是去练功,其实却是带着妻妾婢女度假去了。 高豆城之战,在白山黑水地区被人们当作神话一般地传颂着,高豆城的人们开始从心里接受武神军,不少壮男也来到军营,要求加入武神军。 严正和查清也正欲从本地人之中招收一批士兵,建立一支军队,负责守护高豆城。但是,他们却对此十分谨慎,派出大批人员对要求当兵的壮男进行严格的审查,证实确实没有问题才吸纳进来,对来历不明的人员,一律不予接收。尽管如此,几天下来,他们仍然招收了五千多人。 几天后,秽貊族系秽山寨志宏、志远兄弟带着一万人前来投奔查清。查清大喜,立即将他们兄弟迎进了大将军府,并将他们介绍给大将军严正。 志宏高声道:“查清大叔,我们本来是来协助你们破敌的,没想到却来迟了。你们也太神奇了,仅仅二万人,在一天一夜之间,就打败了安居的五万大军。” 查清道:“两位贤侄尽管放心。你们想要打仗,还有的是机会,保证会让你们打个够。” 志远好奇地问道:“血玉令主呢?怎么没有见到他呢?我们都听到了太多关于他的故事,真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有三头六臂。” 严正笑道:“令主正好闭关练功去了,过不了多久就能见到他的。不过,他也和我们大家一样,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绝对没有三头六臂。” 常义也走了进来,他与志宏、志远兄弟虽然并不十分熟悉,但都是秽貊一脉,彼此都有耳闻,见面也格外亲热。 说了一阵话,查清请常义亲自去安顿秽山军,他却凑到严正面前,低声道:“大将军,我给你引荐一个人。” 严正看到常义那查清的样子,不由好奇地问道:“他是谁?” 常义道:“他叫乐琛,是高豆城人,以前与我有过交往。这个人很有才能,交际也很广,高豆城里任何风吹草动,没有他不知道的。我们刚刚掌握了高豆城,正需要这样的人为我服务。我本来想请令主亲自接见他,但令主却练功去了。我想,既然令主不在,请示大将军也是一样。” 严正道:“查清将军,令主已经命你这高豆城将军,你就有权处理高豆城的一切事务。这种事情,你去决定就行了。” 查清道:“大将军有所不知,这个乐琛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若是有大将军代表令主出面,他才会很卖力地为我们做事。所以,我才会想请大将军一起去见他。” 严正与查清不带任何随从,径直走出了大将军府,很快就来到了一栋旧宅前,两个青衣人已站在门口等候了。看到严正与常义来了,立即上前打了一个招呼,带着两人向屋里走去。 严正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房子,这里看上去只是一座普通的宅院,小小的庭院之后就是主宅,一条石板台阶的当中,开着两扇黑色的大门。但是,石板台阶的两端,却各有一条走廊通往后面,显然后面还有不少的房子。 在前厅坐定,乐琛迅速走了出来。他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身材比较瘦削,一双小小的眼睛微微地眯着,透射出精明的光芒。 查清立即给他们进行了介绍,并特别指出严正与尧天的关系。 果然,乐琛对没有见到尧天不禁有些失望,他听说严正为武神军的首席大将军,又是尧天的义兄,这次是专门代表尧天前来见他的,脸色才稍稍放霁,露出了笑容。 “大将军,你们虽然占领了高豆城,但是,白山部落对高豆城统治了近百年,他们的势力仍然根深蒂固。而且,高豆城是进入白山黑水地区的喉咙要道,各种武林派系在这里也有十分复杂的关系。武神军若想控制高豆城,最需要的恐怕就是情报了。大将军若是相信在下,在下一定可以给你们创造一个全新的环境。”乐琛信心十足地说道。 严正微微笑道:“你说的很不错。但是,我们如何才能相信先生具有这种才能呢?” 乐琛道:“大将军是否知道,由于你们在这次战斗中使用了一种特殊的武器,立即引起了各大势力的高度关注。这几天,已经有人陆续来到了高豆城,希望查明你们使用的特殊武器到底是什么。在下相信,过不了多久,高豆城一定会成为风云际会的场所。” 严正和查清心里都是一阵狂震。 严正紧紧盯着乐琛的眼睛,突然开口问道:“你需要什么条件?” “三个条件!”乐琛面无表情道。“第一,准许我组建自己的队伍;第二,由你们提供足够的经费;第三,随时配合我的行动。” 后两个条件都很容易答复,但第一个条件却有点为难。任何一个统治者都不能允许下面的人有自己的武装,否则的话,下面的人会争相仿效,很容易酿出矛盾,而且还会威胁到统治者的地位。乐琛的这个要求实在有点太过分了。 “好!”严正立即一口答应。 回到大将军府,一个卫士连忙上来向严正禀报道:“大将军,白山寨的善英小姐和侤傝头领前来求见,正在西厅等着呢?” 尧天曾说过,白山寨瞻前顾后,不肯投奔武神军,他们又跑来干什么?难道他们是看到白山部落大势已去,又改变主意了吗?严正回过头来,对查清道:“查清将军,你去见一下他们。” 侤傝与善英正焦急地等待着,看到查清进来,侤傝连忙上前道:“查清将军,请你立即带我们去见令主。” 查清淡淡地笑道:“侤傝头领要找令主,实在是太不凑巧了,他已闭关练功,此刻并不在高豆城内。在下目前是高豆城的将军,侤傝头领有什么事,尽管跟在下说就行了。” 侤傝听了,忙道:“我们白山寨受到天南大军的攻击,请查清将军看到我们同是秽貊一脉的份上,能够出兵救援。” 查清看着侤傝,好奇地问道:“你们白山寨不是已经投靠白山部落了吗?日前,你们还派兵协助安居前来攻打高豆城,怎么转眼工夫就变成仇敌了?” 侤傝顿时大惊失色,白山寨出于白山部落的压力,不得不派出了一支军队,但是,他们的行动十分隐秘,而且自始至终只是作壁上观,并没有直接参加攻城,没想到还是让高豆城知道了。看来,此次前来求援,肯定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侤傝的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 “我早就说过,他们只会幸灾乐祸,绝对不会帮助我们的。侤傝大叔,我们走!”善英“霍”地站起来,气呼呼地说道。“查清将军,请你转告尧天,这场战争完全是因为他的缘故才引起来的,要是白山寨毁了,本姑娘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查清冷冷道:“就算白山寨被毁,也是你们咎由自取,能怪得谁来?我们武神军虽然以侠义为怀,却也不会蠢得去帮助自己的敌人。来人,送客。” 侤傝仍不死心,回过头来道:“查清将军,在下知道白山寨确实做得不对,却也没有与武神军为敌的意思。希望你能转告令主,就算不为我们着想,也请他为白山寨五万无辜的人们想一想。” 他们刚走,严正就从里面转了出来,微微叹道:“这个侤傝倒是一条好汉。” 查清忙道:“大将军,我刚才虽然想羞辱他们一番,但是,他们有难,我们似乎不应该袖手旁观。侤傝说得对,他们还有五万人是无辜的,不管怎么说,我们也是出于秽貊一脉。我想请求大将军,立即派兵增援。” 严正点了点头,道:“我也正有此意。请查清将军与志宏守城,我与常义率一万人马,加上志远的五千人,迅速前往增援。” 当天晚上,严正、常义、志远率领一万五千人,连夜离开了高豆城,径直向白山寨扑去。 第四天中午,探马突然回报,白山军受到邓土大将军和白山寨的前后夹击,已经全面溃败下来,约有两万多人正往这边逃来,离此已不到五里。 严正暗暗吃惊,不知道邓土为何会突然在这里出现。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了,立即命令军队就地埋伏,准备截击敌人。 不久,大批的白山军就像潮水一样涌了过来,严正呼啸一声,伏兵齐出,迅速冲杀上去。 这批白山军都是白山部落刚刚强征进来的百姓,战斗力远远赶不上正规的军队,他们看到前有伏兵,后有追兵,早就惊得目瞪口呆,哪里还敢抵抗?一齐喊道:“别打!别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全都等丢下武器,跪在地上,举手投降。 两支军队久别重逢,全都欢快地拥了上去。两位大将军也互相凝视良久,终于激动地拥抱在一起。“邓兄,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邓土笑道:“我们已经打下了长幸城和望海城,闻知你们在这里打得十分漂亮,也赶来凑凑热闹呀。” 两人都相视大笑。 侤傝和邵正也上来拜见两位大将军,并且殷切地邀请大家一同进入白山寨。 严正笑道:“我们进入白山寨,善果大寨主会不会欢迎我们呢?” 侤傝不好意思道:“你们不计前嫌,帮助我们脱此大难,白山寨上下都感激不已。大将军请放心,善果大寨主这次一定会下定决心,衷心投靠武神军的。” 来到白山寨下,严正命令军队就地扎营,只与邓土、常义、志远四人进入白山寨。 善果大寨主率众出来迎接,将大家迎进大厅,并吩咐立即摆酒设宴。“两位在将军亲自率兵前来解危,白山寨上下都感激不尽。先前本寨愚顽不灵,辜负了令主一番盛意,还请大将军见谅。” 善英也上来致歉道:“大将军,小女子出言无状,得罪了令主和查清将军,他日,小女子一定亲自向令主和查清将军赔罪。” 严正淡淡道:“你们都不要客气。白山部落公然与我们武神军为敌,消灭他们也是我们的愿望。” 邓土已在路上听了严正简单的介绍,尚不明白其中细节,也就不好答言。听了严正的话,立即接口道:“白山部落也是鬼迷心窍,我们不去打他,他就已经烧了高香了。居然敢来招惹我们,我们一定要将他们连根拔起。” 善果听了,脸上顿时有些不大自然,连忙端起酒杯,向着严正、邓土等人道:“两位大将军,各位将军,我敬大家一杯。” 酒过三巡,侤傝在旁边向着善果猛使眼色,希望他趁此机会宣布投靠武神军。善果却装作没有看见,只是一个劲地敬酒,说着一些题外的话。 又喝了两杯酒,严正看出善果已无心归顺,心里不由暗暗有气,立即起身告辞。善果连忙起身挽留道:“大将军还要到哪里去?现在天色已晚,各位请在寨里歇息吧。” 严正冷冷道:“对不起,本将军还有很多军务要处理,实在不能在这里歇息。告辞。”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邓土也看出善果的变卦,不由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善果一眼,与常义、志远一起走了出去。 “父亲,我们不是已经说好要投靠武神军吗?你为何突然变卦了?”善英立即走上前来,紧紧地盯着善果,疑惑不解地问道。 “大人的事情,你们小孩子少管!”善果狠狠地瞪了善英一眼,厉声呵斥道。 顿了顿,善果看到大家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不由苦笑道:“本寨的确是准备投靠武神军的,但是,我们拒绝了血玉令主尧天,却答应投靠他手下的将军,岂不是舍本求末了吗?到时候尧天会怎么想呢?而且,从严正和邓土言行中,本寨突然看出,若是我们在这时候投奔武神军,他们也会轻看我们,将来也必定会没有好日子过的。所以,本寨不得不临时改变主意。” 这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大家听了,全都默然不语。 善果狡黠地笑了笑,恬不知耻地说道:“大家放心。白山部落现在已自身难保,他们再也无力前来攻打我们。尧天的武神军也会顾全颜面,不会前来攻打我们的。从今以后,我们将是十分安全的。” 侤傝默默地看了善果一眼,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 出了白山寨,邓土立即追上严正,恨恨道:“严兄,这个善果果然不是一个家伙,我们不如立即攻进寨去,杀他一个片甲不留。也让人们知道,我们武神军绝对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算了。”严正淡淡笑道。“我们已经救了他们,若是再出兵攻打他们,于理也说不过去。而且,像他这样的人,白白地送给我我也不要。他不肯加入武神军,也许正是武神军之福呢。走吧,回到高豆城,我再请你好好喝一顿。” 回到营地,严正一刻也不肯多呆,立即下令起拔。 天色已晚,军队还要开拔,众兵将的脸上都露出疑惑的神色。但是,他们也看出严正面色不善,不敢动问,立即收拾东西起程。 严正看到邓土的军队至少有两万人,不禁问道:“邓兄,你带来了两万人,那长幸城岂不是无人把守?” 邓土笑道:“小弟这两万人,已经大部份不是从天堂城带去的两万人了。我们攻下长幸城以后,俘虏了五千多人,又解放了一万多名奴隶,小弟将他们全部编入了军队,加上望海城的收获,我们已有五万多人了。小弟留下三万人,交给方旭与乌烟两人守城,就带着这两万人进入了白山,正好遇上了白山部落攻打白山寨。早知善果是这样的人,小弟情愿绕道而行,也不肯出手了。” 严正道:“善果虽然可恨,但山寨里的五万多人却是无辜的。当初,我们只有二万人,攻打高豆城又损失了六千多人,却要对付白山部落的十万大军,令主才不得不委曲求全,希望他们能够加入武神军。现在,白山部落再也无力对付我们了,他们愿意不愿意都已无足轻重。” 两人正在畅谈着各自的战绩,突然听到急促的马蹄声从后面传来。两人回头一看,只见两骑一前一后地从后面追了上来。前面一骑迅速奔到两人面前,立即滚鞍下马,拜伏在地,沉重道:“大将军,侤傝已决定脱离白山寨,衷心投靠武神军,请大将军收留。” “还有我!”后面一骑也迅速奔了上来,却是善英。 严正连忙下马,上前扶起侤傝,欣喜道:“侤傝兄和善英小姐愿意加入我们武神军,我们表示热烈欢迎。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姐妹了,侤傝兄千万不要如此多礼,。” 邓土笑道:“侤傝兄与我们年纪相仿,自然可以兄弟相称,只是善英小姐还这么小,却要姐妹相称,本将可是有点吃亏了。” “谁还小了?”善英俏脸一红,娇嗔地瞪了邓土一眼。 邓土看了,不由呆了。 第五章 异域美女 尧天与连月等人来到逍遥谷,已经进入第一十八天。除了前三天,他与众女在温泉里嬉闹了一番之外,便一个人进入了房间,再也没有出来。到后来,连月等人几乎每天都守在他的房间外面,焦急地等待着,但谁也不敢破门进去。 这天早晨,尧天终于从紧闭的房间出来,连月等人急忙迎上去,发现他丰彩神逸更胜从前,双眼开合之间,露出紫色的光芒,知道他已神功大成,全都上来祝贺。 尧天微微笑了笑,亲昵地问道:“这些天你们都玩得好不好?” 连月娇声道:“你躲在屋里这么多天,我们都为你急死了,哪里还有心情去玩呀?” 尧天伸手搂住连月,在她的粉脸上轻轻地吻了吻,突然说道:“不知高豆城的情况如何了?大家迅速收拾东西,我们立即回城。” 连月正欲带人去摇起洞口的巨石,尧天连忙拦住她,微微笑道:“让我试试,检验一下功力到底达到了什么程度。”说着,走到洞口,伸出右掌,一掌印在洞口的巨石上。 众人看去,他这一掌无声无息,就连一个普通的武士击出的一掌的威力也比他这一掌大得多了。难道他的功夫越练越回去了?正在惊愕之中,一阵清风吹来,洞口的巨石竟然变成了石粉,立即随风吹散,露出整齐的洞口。 众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怔怔地看着洞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走吧。”尧天笑了笑,率先向地洞走去。 严正与查清正忙得不可开交,看到尧天回来,立即迎了上来,欣喜道:“令主,你可回来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我们也准备派人去请了。” 尧天笑道:“有你们两位在这里,还有什么办不成的事情?” 查清道:“其他事情都好办,就是这段时间内,高豆城来了大批的武林人士,军队对他们也无可奈何。属下正与大将军商量对策呢。” 连月顿时来了兴趣,连忙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到高豆城来干什么?” 查清道:“据我们掌握的情报,他们大约有三百多人,来自二十多个不同的势力组合。他们的目的是想查明我们与白山军交战时使用的弓箭到底是什么特殊武器。大将军正准备请夜狼小队前来对付他们呢。” “交给我们来对付他们就行了。”连月立即吩咐柳林和花儿各带两名飞燕队员,前去查探武林人物有情况。 严正又将近期的情况向尧天作了汇报。尧天听到邓土来了,连忙问道:“邓土兄呢?快快带我去看他。” 严正笑道:“邓兄本来是想见令主的。但是,令主一直没有出关,他等不及了,与常义、侤傝、志宏、志远、善英一起,带了三万人马,攻打满屯城去了。” 尧天听到那个冷艳高傲的善英居然随邓土一起出征去了,不禁暗暗惊讶不已。出乎意料地,他却再也没有以前那种严重的失落感了。 在黑水城城主府的东花厅里,身材高大的城主约曼听到情报官吉斯对白山地区的情报汇报后,立即将抱在怀里的美女放开,站起身来,在厅里来回地踱着。 他身边的美女娇媚地说道:“若是尧天的武神军铲除了白山部落,也为我们黑水城去掉了一个劲敌,城主大人应该高兴才是,为何反而闷闷不乐?” 约曼停下脚步,苦恼地说道:“武神军乃是虎狼之师,他们消灭了白山部落,难免不会觊觎我们黑水地区。他们一定比白山部落更难对付。” 与吉斯一起进来在大将军硕硕顿暗暗吃了一惊,连忙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是不是与白山部落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将他们赶出白山黑水地区?” “不!”约曼立即挥了挥手,冷声道。“我们绝对不能与他们发生冲突,否则,黑水地区将永无宁日。”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想办法与他们修好。”妖媚女人道。“我听说尧天十分好色,若是我们投其所好,说不定能够化干戈为玉帛,甚至有可能控制他呢。” 吉斯忙道:“这个办法不行。尧天的身边美女成群,根本就不乏女人,他的夫人连月、格兰都是天下绝色,我们送去的美女若是不能超过她们,尧天绝对一点兴趣也没有。再说,据说尧天的第一夫人连月最爱吃醋,而连月在天堂城的权力很大,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吉斯不愧是搞情报的,对这一切都掌握得十分清楚,那女人无限妖媚地瞟了吉斯一眼,荡笑道:“你们男人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喜新弃旧。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我相信尧天也绝不例外。再说,我们手里有一批异域美女,她们绝不同于本地美女,一个个都很风骚,性欲特强,床上工夫十分了得。如果多送几个过去,就算他是铁打的人,也会融成水的。” 她当着三个大男人的面侃侃而谈,脸上竟然一点难为情的意思也没有。 约曼两眼入出光来,忙道:“宝瓶这主意不错。你立即去准备十个异域美人,由吉斯亲自带人给尧天送去。真想早日看到他瘫软在女人肚皮上的样子。” 几个人全都淫笑起来。 约曼又对硕硕顿道:“你立即派人与沙盗取得联系,必要的时候,让他们出动,给武神军一沉重打击。若是能够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不仅仅是白山地区,就是天堂城也可能落入我们的手里。不过,这事一定要十分机密,千万不能让人发觉是我们指使的。” 大家答应一声,都分头走了出去。 逸趣园是高豆城最大有酒店,集吃、住、娱乐如一体,是武林豪客、富商巨贾云集的地方。这里,日日客满,夜夜笙歌,乃是高豆城第一热闹的地方。 傍晚时分,有两个男人昂然走进了逸趣园。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少年,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威武雄壮的大汉,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前面这位富家公子的保镖。 此时正是晚餐时间,大厅里座无虚席,人满为患。少年公子展眼看去,坐在大厅里的大多是武林人物,他们肆无忌惮地高谈阔论,猜拳行令,将一个偌大的大厅弄得乌烟瘴气,嘈杂的声浪震耳欲聋。 一个伙计迎了上来,少年公子不待他开口,立即将一块约五两重的银子塞到他的手里,吩咐道:“给我们在后楼找一个单间。” 伙计顿时大喜,忙道:“这位公子,后面的楼座已经全部被客人占了,小的给您在一楼寻一间清静的房子如何?” 少年公子犹豫了一下,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进入后院,来来往往的都是一些俏丽的婢女,看到少年公子,全都两眼放火,媚眼乱抛。两人却视而不见,随着伙计,径进走进了包房。 两个婢女上来沏茶,轻声问道:“两位是要叫几个姑娘陪酒还是唱曲?” 少年公子微微笑道:“不用了。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商量,给我们来两壶好酒,几碟精致的菜肴就行了。” 逸趣园的费用不菲,到这里来的人都是为了寻欢作乐。如果只是要喝酒,随便找个酒店就行了,何必要那么破费呢?两个婢女惊异地看了少年公子一眼,眼里露出茫然的神情,一言不发地走了下去。 不久,酒菜送了上来,两人连斟酒的婢女也不要,竟然自斟自饮起来。 夜幕降临后,逸趣园到处都亮起了灯火,不少房间都传出了丝竹之声。就在这时,有五个大汉走进了逸趣园,径直来到后院二楼是东端的房间前,伸手在房门上有节奏地轻轻敲了五下。 房门打开,为首的中年男人闪身进入了房门,房门立即在他的身后关上了。随来的四个大汉却站在门外,警惕地戒备着。 “查清了?”屋里,一个阴沉的声音问道。 就着房间里的灯光看去,说话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精瘦老人,他的身后,站着一个面色狠辣的彪形大汉。 “我们花了大量的工夫,终于查明了,原来那种特殊的武器名叫‘弓箭’,是秽貊族系一个被称为‘当代猎神’的人发明的一种秘密武器。他们用‘弓’将‘箭’发射出去,可以在一百步外伤人,十分厉害。我们找到一支箭,堂主请看。”中年男人连忙将一支箭递了过去。 那个被称为堂主的老人接过箭,仔细地端详良久,突然抬起头来,对中年男人道:“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将这种武器弄到手。” 中年男人苦笑道:“他们原来确实是在逍遥谷秘密制造这种弓箭,而且还秘密训练了一支弓箭部队,但是,高豆城一战之后,他们却突然失去了踪影。我们几乎打遍了高豆城的城里城外,却一点线索也没有,连他们军中一些将领也不知道这支军队的去向,就像突然从地上蒸发了似的。” 精瘦老人沉吟道:“他们也许秘密回天堂城去了,本座会命令天堂城那边的人查找的。但是,你们也不能放松,要彻底搜查高豆城周围的山岭,想办法找出他们的作坊。他们这种箭乃是用黑东城的青铜铸成的,绝对不会离开白山黑水地区的。” 中年男人答应一声,忙道:“堂主放心,目前有很多势力都派出了大批的武士,全力查找弓箭的下落,只要他们还在白山黑水地区,就算他们已经上天入地,也会将他们找出来的。” 精瘦老人微微点了点头,又道:“本座刚刚得到一个情报,黑水城的约曼城主打算巴结尧天,给他送来了十个异域美女,估计这两天就会到达高豆城。你回去立即准备人手,我们到路上去截击他们。” 中年男人立即淫笑道:“太好了。我们就代表尧天,将他们这份礼物接受过来。” 精瘦老人冷冷道:“我们只是想办法将他们迷倒几个时辰就够了,之后还是要让他们将礼物送给尧天。” 中年男人愕然地看着精瘦老人,疑惑地问道:“只是将他们迷倒几个时辰?” 精瘦老人微微笑道:“是的。如果尧天发现这十个异域美女全都被人干过了,你认为他会怎么想?若是——” “什么人?”守在外面的四个武士突然大声地喝道。 精瘦老人一句话没说完,立即被外面的喝声打断了。他连忙闭上嘴,警惕地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中年男人和彪形大汉也全神戒备地看着门口。但是,门外却再也没有动静,显然是门外的四个武士已经被人制住了。 能够在瞬间同时制住四个武士,来人的武功实在高得可怕。三人正在惊疑之间,窗户出现了一声轻响,一条人影就像鬼魅似的掠了进来,阴恻恻地笑道:“阁下的计策果然歹毒!佩服!佩服!” 屋内的三人都暗暗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却是一位丰采神逸的少年玉树临风地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并不知道,这个少年正是楼下单间里的那个少年。 彪形大汉立即虎吼一声,迅速扑了上去,伸出擂钵大的拳头,“呼”地一拳,向着少年的头部击去。 拳未到,劲风已经先到,这个大汉的武功实在不错。 那少年却不躲不闪,当拳头击到离脸部只有一尺的时候,他的右手倏伸,用手掌包住了他的拳头。大汉的拳头顿时停在空中,再难前进分毫,一张脸顿时涨得像只紫色的茄子。突然,少年有手腕微微抖了抖,彪形大汉立即惨叫一声,高大的身躯迅速萎顿下去。 精瘦老人脸上微微变色,这个少年在前面闪电般地制住了四个武士,跟着就从屋后的窗户里掠了进来,恐怕就是鬼魅也没有这么快的速度。他突然双掌一挥,击在中年男人的身上,立即将中年男人击得飞了起来,猛地向少年撞去。少年闪身避开,他已经打开了房门,顺手又将门外已被制住穴道的武士猛地向门里扔去,跟着身形一晃,像阵轻烟似的掠了出去。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守在门外的大汉一刀劈出,仍然慢了半拍,精瘦老人就像飞鸟一样,在院中的假山一点,迅疾无伦地向着前厅掠去。 少年拍开飞进来的武士,奔出房间,那老人已经到了前厅的门口,身形一晃,掠了出去。 这家伙的轻功的确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少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残忍到利用部下的生命来掩护自己逃走,若是下次碰到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 那名大汉一脸沮丧地走了回来,内疚道:“对不起,公子,都怪属下无能,竟然让他逃走了。” 少年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没关系,我们下次一定能够抓住他的。牛洪兄,你将这三个武士弄到房里去,好好审问一下。” 这两人正是化了装的尧天和牛洪。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三个武士只知道他们是接受一个秘密组织的领导,除了那个死去的中年男人外,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组织叫什么名字。 天快亮的时候,牛洪与钱歌率领四千名士兵,突然袭击了一个生药坊,店内的二百多人被当场击毙,一百多人被擒,没有一人漏网。 两天后,吉斯率领二十名武士,三百名士兵,护送十个美女到达了高豆城。 这十个异域美女果然长得身材高大,两腿修长,十分健美。她们都没有穿衣服,上身是用两根布条交叉地系在胸前,将两只挺拔的乳房高高地托起,露出深深的乳沟和大半个胀鼓鼓的乳房,平坦的小腹下面,也是用一根布条遮住私处,将肥厚的臀部白生生地翘在外面,令人看了,顿时心旌摇动,神为之夺。 连月看到尧天喜得眉开眼笑,心里顿时不快,不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吉斯看到连月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娇艳动了,不由暗暗惊叹不已。但是,他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立即看出连月的不乐,连忙捧了一件白色的狐皮大衣走到连月面前,郑重地说道:“夫人,我们花了二十年时间,好不容易才猎到了九只毛色完全一致的白狐,精心制作了这件衣服,希望夫人能够喜欢。” 连月看了,果然洁白如雪,没有一根杂毛,不由暗暗称奇,立即忘记了心里的不快,仔细地欣赏着这件大衣,连出身秽貊族系的查清也惊讶不已。 吉斯没有想到尧天的身边还有一位风姬夫人,他心里暗暗奇怪,这个风姬夫人的身材虽然不错,却只有中人之姿,为何能够成为尧天的夫人呢?他想,她能获得尧天的青睐,一定有某种过人之处。当下也不敢怠慢,只好将准备送给格兰夫人的一串珍珠项链送给了她。 吉斯真是面面俱到,连严正、查清、常义等一干高级将领,也分别送了一份不菲的礼物。 待查清带着吉斯等人下去安顿,尧天将十个女人仔细地打量了一遍,留下了四个,将其余的六个却分别送给了严正、张胜、邓土、查清、常义和牛洪。 晚上,尧天在大将军府举行了盛大的宴会,热情地招待了吉斯一行,尧天、连月、风姬、严正、查清等人都出来陪同。大家都开怀畅饮,尽欢而散。 深夜,突然有数百条黑影从围墙上翻入大将军府,杀气腾腾地向着后院扑去。 第六章 震慑手段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七章 石洞怪物 紫泉涧突然热闹起来。几天前,高豆城传出一则爆炸性的消息:武神军的弓箭作坊设在紫泉涧。紫泉涧是“当代猎神”隐居的地方,地势偏僻,人迹罕至,武神军将作坊设在紫泉涧,的确很难找到。不过,武林中人还是很快探听到了紫泉涧的具体地点,于是,赶往紫泉涧的人络绎不绝,一时间,紫泉涧前人头攒动,刀兵闪烁,透出一种杀气腾腾的紧张气氛。 来到紫泉涧前,果然看到对面的山壁上有许多洞空。石壁前面虽是一块空坪,但是,人们都知道,武神军中有一支秘密的弓箭部队,大家对弓箭这种远程攻击武器还是相当忌惮,进入空坪,立即进入了弓箭的杀伤范围之内。所以,他们全都隐在洞前四周的树林里,不敢贸然冲进洞去。 良久,石洞里一点反应也没有,有十多个武士终于忍不住了,他们用一块厚木板挡在身前,突然向空坪冲去。但是,当他们落到地上,却发现脚下一空,身体立即往下掉去,惨叫声从地底下传了上来。 原来,空坪下面是一个陷阱。周围的人们见了,全都大吃了一惊,暗暗庆幸刚才没有贸然进入空坪里去。 一块大石飞向空坪,果然迅速掉了下去,地底下又传来一声惨叫,显然是刚刚掉进陷阱里的武士被石头砸着了。 立即有人奔到了空坪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揭开面上的草皮,好不容易将掉进陷阱的武士救了上来。人们发现,草皮下面是一个深约二丈的土坑,掉下去后只是难以出来,却不一定有生命危险,这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要进入对面的石洞,必须越过土坑,可是,这土坑宽达十丈,大家都摇了摇头,他们之中,还没有一个人能够越过十丈宽的空间。 “将这土坑填了!”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大家如梦方醒,立即一齐动手,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土坑填成了平地。 外面闹翻了天,石洞里却仍然没有一点反应,大家都暗暗怀疑,立即全神戒备地向着石洞移去。 “站住!”一声断喝,就像平地响了一个炸雷,震得大家耳朵嗡嗡作响。众人全都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只见一只石洞的洞口站着一个人,正是血玉令主尧天。 “对不起,这里是私人禁地,外人一律不得进入。谁要是再前进一步,那就表明是存心要与我们武神军为敌,希望大家能够慎重考虑。”尧天厉声警告道。 这些人都是各大势力组合、江湖帮会、武林门派派出的武功高强的武士,他们平时都是强横惯了的,又怎会将尧天的警告当作一回事呢?相反地,大家全都心里暗喜,既然尧天在这里出现,说明这个地方与武神军有着十分重要的关系,说不定弓箭的作坊就设在这里。 他们听说过弓箭的厉害,对这种武器十分忌惮,但是,他们希望获得弓箭的贪心已经超过了害怕,面对尧天的警告,几乎没有一个人后退。一个中年武士哈哈笑道:“这里又不是你家的私产,你能来,我们为何不能来?” “实不相瞒,我们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看你们的弓箭。只要你将弓箭交出来,我们立即就走。” “是呀。我们听说弓箭是一种至凶的凶器,它一出世就杀人如麻,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销毁它,免得有碍天和。” “我们听说血玉令主是奉武神的令谕,要阻止天下的杀戮,没想到你们却制出如此歹毒的杀人武器,你这个所谓的血玉令主完全是一个欺世盗名之辈,我们今天就是要替天行道,为天下的平安,铲除你这个恶魔。” 大家群情激愤,你一言,我一语,对尧天展开了猛烈的抨击。他们已经互相联合,决心剿灭尧天。现在,他们看到尧天只有一个人,而他们却有五、六百人,个个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就算洞内还有力量,相信也不会太大,否则,洞里的人早就出来干涉了。想到这里,他们胆气立壮,希望趁此机会一举消灭尧天。 尧天淡淡道:“你们就是想往我身上抹黑也没有用。我尧天奉武神之命行道天下,公道自在人心,岂是你们能够颠倒的?我现在再说一遍,请你们立即离开,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就是拿出武神血玉令主这个幌子也没有用,我们已经通报天下,共同对付你这个恶魔。从今天起,你就是天下共同的敌人,人人都可得而诛之。” “对,杀了这个恶魔,为天下除害!” 怒喝声中,无数的人立即冲了上去,喊杀声顿时响成一片。 尧天站在洞口前,“问世”宝刀在空中划出一条美妙的弧线,一股潜力无声无息地涌了过去,就像清风拂过,首当其冲的两个武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萎顿地倒了下去。 这种杀人于无形的武功,远远没有惊涛骇浪般的气劲那样的威势,众武士看到两个武士倒了下去,不由楞了一楞,又立即杀了上去。 清风徐徐吹来,冲上去的武士还没有到达尧天的身边,就一个个地倒了下去。大家猛然觉得有些不对,迅速退了下去,但是,地上已经躺了三十多具尸体。 “这,这是你杀的?”一个武士颤抖地看着尧天,惊惧地问道。 尧天面无表情道:“我并不想与各位为敌,如果你们一定要逼我出手,我也没有办法。” 众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武功呀?看不刀光,也看不到风声,但是,几乎在一个照面之下,三十多个武功不俗的武士就被他悄没声息地杀死了。 他们并不知道,这正是揉合了武神神功和精神异力的崭新境界,尧天的武功在原来的基础上又向前跨了一大步。尧天以前的功力已经到了人的肉体所能发挥的顶峰,而现在已进入了返璞归真的地步。 在人类武学上,返璞归真已经是人类练武的最高境界,如果再有突破,就进入了半仙的境地。但是,在人类武学历史上,达到返璞归真境界的人已是凤毛麟角,几千年还难遇一个,就更不要说有人能够进入半仙的境地了。 返璞归真也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尧天目前的水准,尚需借助兵器,而且动辄将人杀死,顶多也只能算刚刚进入这一境界而已,离真正的返璞归真还有相当长的一段差距。 杀了人还卖乖,是可忍孰不可忍?众人很快从惊愕中清醒过来,看着地上惨死的三十多名武士,顿时涌起了兔死狐悲的感觉。“打!”随着一声喝叫,一把飞刀闪电般地向着尧天飞去。他的行动提醒了大家,霎时间,各种暗器纷纷飞出,就像漫天花雨一般,一齐向着尧天攒射而去。 尧天冷笑一声,身形晃动,消失在石洞之中。众人发了一声喊,全都冲进了石洞。 洞内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大家都燃起了火把,高度戒备地向前移去。前行约百余丈,石洞向两侧分开,众人犹豫了一下,将队伍分成两支,分头搜索过去。走不多远,前面又出现了岔道,他们只好再次分开。可是,越往前走,洞中的岔道越多,他们每支队伍只有一百余人了,恐怕被尧天各个击破,再也不敢分开,选择了一条地洞走了进去。 搜索了近一个时辰,居然什么也没有发现,而石洞却似乎永远没有尽头,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妙,看看带来的火把也快要用尽了,不由顿生退意。 “这石洞十分复杂,绝对不是短时之内就能找到的,我们不如先出去,准备充足之后再来。”有人提议道。 他的话得到了大家的附和,众人连忙掉转头来,沿着来路,迅速退了出去。 不久,他们手中最后一支火把也熄灭了,洞里顿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众人都有些惊慌,如果尧天在这时出击的话,他们就只有被动挨打了。 用手摸着洞壁,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出乎意料地,他们并没有遭到任何袭击,大家心里都稍稍地放下心来。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仍然没有走出石洞,不由暗暗奇怪,按照进来的路程,应该早就走出洞口了,为何到现在还在洞中转着呢? “停!”为首的大汉突然叫道。“我们好像迷路了!” 大家的心里早就涌起了这个想法,却没有说出来,听到为首大汉这么一说,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恐惧就像瘟疫一样迅速地传开了。 “都是尧天这个狗娘养的,他故意将我们引进洞里,原来是将我们全部困在这个石洞里。”一个大汉立即破口大骂起来。 不少人也跟着骂了起来,似乎只有大声的咒骂,才能驱除心中的恐慌,起到壮胆提神的作用。 “骂有什么用呀?”一个大汉幽幽叹道。“我们就是骂破喉咙,尧天也听不到,大家还是留点精神,想想办法怎么走出这地下迷宫吧。” 为首的大汉道:“大家将身上的火种都拿出来。我们只要有了火光,要走出去应该没有问题。” 大家都将身上的火种拿了出来,集中到为首的几个人手里,每到一个岔路口,就晃燃火种,利用火种的亮光,认真辨别方向。他们若是先前就使用这种方法,效果也许会好得多,而此时此刻,他们早就迷失了方向,结果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在火种微弱的亮光映照下,他们发现每条地洞的形状都差不多,根本分辨不清哪条是出去的地洞,走了半天,他们始终没有能够走出去。 五百多名武士全都陷在了这纵横交错的地下迷宫,一个个脸上都露出绝望的神色。 尧天与连月、严正等人都出现在洞口,他们本来是准备对付这些武士的,但是,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居然没有一个人从洞里出来,连月不禁感到有些失望。 尧天笑道:“他们一定是陷在了这地下迷宫了,一时半刻恐怕是出不来了。就让这些家伙在里面去瞎闯吧,我们打道回城。” 严正默默地看了洞口一眼,担忧道:“他们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或者说根本找不到出来的路?” 尧天冷冷道:“老狼和冷焰在这里住了将近二十年,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相信他们也不会有问题。我们只是要他们受点苦头,让他们知道,跟我们作斗是要付出代价的。” 大家都往山下走去。走不多远,洞里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并隐隐传来什么东西的怪叫之声。尧天大吃了一惊,凝神聆听了一会,忽然说道:“他们遇到危险了,我要去救他们。” 连月撇了撇嘴,微微哂道:“你不是要做滥好人吧?他们都是我们的敌人,遇到危险,反而省去了我们很多手脚,我们何必要去救他们呢?” 尧天道:“我们只是想对他们略施薄惩而已,我情愿与他们真刀真枪地厮杀,也不愿利用这种方法将他们全部害死在这里。给我几只火把,我要进去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严正很快收集了几只火把,走到尧天面前,凝重道:“三弟,我和你一起进去。” “不必了。洞里十分复杂,人去多了,反而容易迷路。你们都守在外面,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了。”尧天接过火把,迅速向洞里冲去。 洞内错综复杂,岔路甚多,要找到洞内的人们,的确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尧天运用精神异力,搜索前进,终于发现了一队武士的所在。他正欲向那队武士走去,左前方另一条地洞里又传出一声怪叫,他不假思索,立即向着左边的地洞掠了进去。 前行约六、七里,忽然听到惊恐的喊叫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很快地,人们看到了这边有火光,全都向这边跑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尧天大声问道。 “里面有,有一只怪物,已,已经咬死了好几个人了。”奔过来的武士惊恐地回答道。也许是太慌张的缘故,他们竟没有看出眼前的人竟是尧天。 “大家快沿着这条地洞出去。”尧天又点燃了一支火把,交给为首的一名武士,连忙吩咐道。 那名武士上前来接火把时,发现面前的人竟是尧天,吓得手一缩,接连后退了几步,惊叫道:“你,你是尧天?” 又是一声怪叫传来,并且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那怪物已经追上来了。尧天厉声喝道:“少哆嗦,你们快逃!” 那名武士犹豫了一下,立即接过火把,带着大家飞快在向外逃去。很快地,地洞里只留下尧天一个人,他左手拄着火把,右手紧握宝刀,凝神以待地看着越来越近的怪物。 怪物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已经可以看清它的真实面目了。这是一只头部像龙的怪物,两只眼睛就像灯笼似的瞪着,射出慑人的光芒,两只脚在地上交替向前走着,发出沉闷的脚步声。这声音就像擂在心上一般,使人的精神顿时紧张起来。 它的身体甚大,几乎将整个地洞都占满了,根本看不到它身体的后半部分。它也许感受到了尧天身上发出的凌厉杀气,不禁勃然大怒,立即狂吼一声,张开巨嘴,露出白生生的牙齿,猛地向着尧天咬来。 尧天的耳朵被震得嗡嗡作响,他微楞了一下,身体迅速后掠,同时劈出一刀,一股无形的劲气闪电般在击中了怪物的头部。 那怪物的身子颤了一下,狂吼一声,身体向前一扑,再次向着尧天攻来。 尧天看到自己无坚不摧的刀气竟然不能伤它,也暗暗吃了一惊。幸亏怪物的身体受到地洞的限制,行动并不十分敏捷,尧天一边后退,手中的宝刀连连劈出,凌厉的刀气一波一波地击在怪物身上。 怪物吃痛,变得更加暴怒起来,狂叫声中,嘴里突然喷出一团白气,猛地向尧天的刀气撞去。 “轰!” 一声巨响,两股力量撞在一起,发出了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地洞无法承受气流的冲击,立即塌下一大块。尧天受到反击力量的冲击,立即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向后飞了出去。 大量的石块掉了下来,将地洞完全封住了,怪物也被堵在里面。 尧天从石缝之中挤了出来,用手抹去嘴角的血迹,刚才这一下,已使他受了不轻的内伤。他微微摇了摇头,想不到这怪物居然具有如此强大的力量,若是让它出了石洞,一定会给人间带来极大的祸害。 老狼和冷焰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并没有发现洞中有这种怪物,为何那些武士一进来,就引出了如此厉害的怪物?尧天并不知道,老狼和冷焰在这里住了二十年,已经深知这地下迷宫的厉害,根本不敢深入到洞中去。而这些武士为了活命,不得不四处乱闯,无巧不巧地进入了怪物栖歇的地方。这只怪物闻到了生人的气味,就立即冲了出来。 尧天盘膝而坐,默默地调息了一个大周天,体内的伤已经好了一大半。他又点燃被气流冲得已经熄灭的火把,看了塌下来的石洞一眼,转身向外走去。 突然,身后传来了响动。他迅速回头一看,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怪物的身体不停地扭动着,就像快刀切豆腐一般,坚硬的石头被它身上的鳞片切成了碎片,竟然将堵塞的石洞打通,从里面钻了出来。 第八章 石龙内丹 尧天看到怪物从乱石中探出头来,不由大吃一惊。洞顶被震塌了一块,在这些石块的的砸击之下,任何生物都会被砸成肉饼的,而这怪物居然像一点事也没有,而且还能够割开石头钻出来,尧天不禁感到匪夷所思。 这家伙皮坚肉厚,力量强大,连石洞倒塌这么巨大的砸击力都不能伤它,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杀死它呢?尧天盯着已探出头来的怪物,心里不禁发起愁来。 怪物的身体在不断地钻出来,尧天突然发现,怪物的两只脚是趴在地上的。显然,怪物虽然没有被塌方砸死在乱石之下,但它的两只脚却也无法支持塌方的沉重压力。 这一发现,令尧天兴奋不已,他立即将刀尖插进地里,催动体内的真力向地下涌去,通过地面的传递,猛击怪物趴在地上的胸腹部。 果然,怪物的胸腹部受到攻击,全身的鳞片顿时停止了运动,并仰起巨头,发出痛苦的嘶叫。但是,它的身体仍被塌下来的石块压着,不能动弹。 尧天突然将刀尖从地上拔了出来,以刀作剑,双脚在地上猛地一瞪,全力向着怪物的喉咙刺去。怪物的巨头正高高地扬起着,根本没有想到尧天突然改变了攻击的目标,紫色的刀芒狂涌而出,只听得“噗”的一声,刀尖刺进了怪物的喉咙。 怪物再次狂吼一声,身体猛地向前冲出,竟然硬生生地被它从乱石之中冲了出来。尧天的身体立即被冲得倒翻而出,心里一阵翻涌,冲口喷出一篷鲜血,重重地跌在地上。 怪物吃痛,庞大的身躯顿时在洞里翻滚起来,坚硬的石壁被它身上的鳞片刮了下来,霎时间,洞里一片飞沙走石,弄得石洞似乎都要随时塌下来。 渐渐地,怪物的动作越来越慢,力量也不了许多。突然,它似乎看见了躺在地上的尧天,身体向前一扑,猛地向尧天压来。尧天欲向后避开,但是,他全身的骨头就像完全散了架似的,哪里还能使出一点力量?立即被怪物压个正着。 良久,一条身影急掠而至,在火把的映照下,可以看出正是连月。急急赶来的连月看到一只怪物静静在伏在地上,尧天的身体却被怪物的身体紧紧地压在下面,不由大急,立即一剑刺出,向怪物的头部刺去。 “当”的一声,这一剑就像刺在铁板上一样,连月的手臂都被震得发麻。她暗暗吃一惊,身体退出丈余,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怪物。 很快地,她发现这只怪物早已死去,连忙奔了过去,奋力搬开怪物,将尧天的身体拉了出来,伸手往他的胸口一探,感到心脏还在跳动,稍稍放下心来,连忙往他的体内输入真气,帮他疗伤。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尧天终于醒转过来。连月芳心一喜,连忙关切地问道:“天哥,你没事吧?” 尧天见是连月,轻轻地摇了摇头,看着旁边死去的怪物,低声叹道:“这家伙真是力大无穷,差点将我撞散了架,被它压成了肉饼。” 连月见尧天没事了,顿时放下心来,上去仔细察看那死去的怪物。半晌,她突然兴奋地叫道:“我知道了,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石龙。” “石龙?”尧天虽然没有真正看到过龙,但是,却听人们说过龙的形状,知道龙是一个什么样子。他仔细端详着怪物,觉得除了它的头部有一点龙的样子外,其它地方一点也不像龙。他不知道,连月为何将它叫作石龙。 连月道:“我曾听爷爷说过石龙,正是这种样子。爷爷说,石龙全身都是宝,它的血具有疗伤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它的肉味道鲜美,人吃了可以使力量倍增;它的骨头焙干碾碎,是绝妙的疗伤圣药;用它的鳞片做成鳞甲,能够刀枪不入。而且,满了一千岁的石龙,体内会形成内丹,更是练习内功之人梦寐以求的宝贝,服下内丹,可以使人的功力远远超过人体的极限。” 他们并不知道,尧天虽然拥有强大的护体神功,但石龙的力量何等巨大,刚才被石龙一撞一压,早已将他的护体神功撞破,使他受了极重的内伤,内脏都已经移位。在石龙扑向尧天的时候,他甚至连移动身体的力量都使不出了,尽管连月为他输入真气疗伤,也不可这么快就好起来的。其实,当石龙奋起最后的力量向他一扑,将尧天压在身下,它喉咙上的创口无巧不巧地正对着尧天的嘴,创口里流出的血,有不少流进了尧天的口里。当连月输入真气为他疗伤时,立即将他体内的石龙血化开,迅速发挥了功能,使他的伤势得到了快速痊愈。 听到连月这么一说,尧天立即来了兴趣,忙道:“我们快将它的腹部剖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已经有了内丹?” 连月接过尧天手中的宝刀,在石龙的腹部用力一划,顿时将石龙的腹部划出了一道口子。石龙的腹部没有鳞片的保护,果然要软弱得多。但是,若非是连月这等级数的高手,使用的又是一把上古宝刀,想要切开石龙的腹部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剖开石龙的腹部,腹腔里果然有一颗拳头大的内丹,通体晶莹剔透,隐隐有一股毫光放出。连月连忙伸手将内丹拿起来,她的手刚一接触到内丹,立即炮烙似的缩了回来。这颗内丹竟然奇烫无比,根本无法接触。 她心里暗暗惊讶不已,这东西如此滚烫,却存在于石龙的腹内,怎么没有将它的腹腔烫坏呢? 尧天看到连月刚一接触到内丹,纤手立即缩了回去,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便走上前去,欲将内丹拿起来。连月见了,连忙叫道:“不要拿!” 尧天疑惑地看了看连月,不解地问道:“怎么啦?有什么不对吗?” 连月将手在耳朵上摩了摩,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东西奇烫无比,小心被它烫着。我刚才就被它烫了一下扎实的。” 尧天听了,好奇心顿起,连忙运起内功,小心翼翼地将内丹拿了起来。他感到内丹只是微微有点温热,却并不像连月说的那么烫火,不由微微笑道:“我怎么感觉不到格外烫手呀?” 连月眼里露出狐疑的神情,她看到尧天手里托着那颗内丹,似乎若无其事,不禁好奇地伸出手去,再次向那内丹触去。刚一接触,她的手仍然迅速缩了回去,内丹上还是有一股灼热的感觉直袭过去。 这可奇怪了,同一样东西,一个感到奇热无比,一个却觉得若无其事,两人都不禁怔住了。 所谓内丹,其实就是能量高度凝聚的结晶。任何一种生命都是由能量控制的,当体内能量超过了生命所需的时候,多余的能量就会凝聚下来。一般的人只能将多余的能量散乱地凝聚在体内,变成最常见的脂肪。如果体内的能量超过了一定的高度,就能将这些多余的能量收集起来,经过一定的磨合而形成内丹。 能量与能量之间存在相生和相斥的现象,一般的情况下,能量与能量之间的直接接触,都会产生相斥的情况。连月体内的能量是灼热的,刚好与石龙内丹的能量相斥,在相互接触之下自然而然地产生了剧热。而尧天的内力是由精神异力的作用而产生,冰冷的精神异力已使他的内力失去了那种灼热感,冷热相接,正好中和了内丹上的灼热。所以,尧天和连月接触内丹,会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尧天仔细端详着手上的内丹,突然想起血玉令上的能量钻入体内的事来,心里一动,立即盘膝而坐,双手作用于内丹之上,果然,内丹上立即有一股暖流向着体内流去。 尧天修习武神神功之后,体内的经脉和体质已经经过了全面的改造,可以容纳大量的能量,但是,他感到内丹上的能量急剧地流进体内,绵绵不绝,势如狂潮,使他仍然受不了,大叫一声,顿时昏了过去。 连月大吃一惊,连忙上去扶他,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狂涌而出,她的身子就像断了线的鹞子一样,直冲得飞了出去,“嘭”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地上,震得五脏六腑疼痛欲裂。幸亏她见机得快,迅速将冲进体内的巨力分散到身体的四肢百骸,这才将伤害降到了最低。 她看到尧天的身上似乎散发出一层茵茵白气,立即明白他正在吸取内丹上的能量,立即放下心来,静静地坐在地上疗伤,将翻涌的心血慢慢压了下去。 良久,连月终于调息结束,立即从地上跳起来,走到尧天面前,只见他双手之间的内丹已经消失,不由暗暗惊讶,心想,这家伙的体质是不是与常人有所不同,为何每次都能将内丹上的能量化为己有呢? 不知过了多久,尧天慢慢醒了过来,只觉得体内真气澎湃,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立即明白又像吸取血玉令上的能量一样,将石龙内丹里的能量吸为己有了。看到连月正好奇地看着他,不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红着脸道:“对不起!我只是想试一下,却没想到将内丹上的能量完全化为己有了。” “天哥,恭喜你再次获得了大量的能量!”连月忙道。“这石龙是你杀死的,这内丹也只有你能拿,内丹上的能量也自然只有你才能拥有。天哥,这一切都是天意,你大可不必为此内疚。” 连月并不知道,在这世界上,龙的能量仅次于神魔,但是,神魔纯粹是虚无缥缈的,神魔的能量,也绝对不是人类能够获得得了的。所以,一个人若是能够获得龙的能量,将会成为世上能量最强的人。尧天曾获得武神血玉令上的能量,已经使他脱胎换骨,成为了武功顶级高手。但是,“武神”也是人,只不过是一个超强的人而已,若与龙类比较起来,其能量仍然稍有不如。因此,尧天经此奇遇,其能量已经远远超过了从血玉令上获得的能量了。 尧天心里一喜,立即将连月拥进怀里,低头向她的樱唇吻去。连月也妩媚地笑了笑,将鲜艳的红唇凑了上来。两人的舌头交缠在一起,开始了疯狂的热吻。 很快地,两人的体内都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尧天双目赤红,呼吸粗重,心里掀起了无边的欲念。再看连月,她也双目痴迷,玉面娇艳欲滴,意态之中传出阵阵诱人的娇媚。两人都迅速宽衣解带,缠在一起。 良久,两人终于云收雨散,赤身裸体地躺在摊开的衣服上,粗重地喘息着。他们突然发现,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虽然常常情动如火,却从来没有像刚才这样情不可遏,不由暗暗感到惊讶不已。 他们或许并不知道,龙的天性奇淫。尧天在接收石龙内丹的同时,也将这一天性接受了过来。连月与他热吻,立即受到了感染,也变得情难自禁起来。 本来,尧天在内功尽失之后,由于精神异力的作用而产生的新内力,对他的性欲有了很大有控制。谁知又遇到了石龙内丹,使他的性欲更胜从前。而且,受到他体内淫念的感染,连与他欢好的女人也会变得淫荡起来。 休息了一阵,两人都爬了起来,穿上衣服,重新点燃一支火把,拖着石龙,向着石洞外面走去。 洞中无日月,走出石洞,早已是第二天上午了。两人都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在洞里竟然度过了十多个时辰。 洞外,严正等人正焦急地等在外面,看到两人出来,手里还拖着一只巨大的怪物,全都暗暗称奇,立即围了上来,关切地问这问那。 尧天微微笑了笑,将杀死石龙的经过说了一遍,众人听了,全都惊讶不已。 回到高豆城,连月与风姬一起,带着风花雪月四婢和四名飞燕,将龙鳞一片片地割了下来,精心制作鳞甲。尧天又下令将石龙肉熬成汤,分给军中将士服用。并派人用快马将一些石龙肉送回天堂城,让更多的人都能够分享到这难得的食物。 与此同时,邓土的大军正在全力攻打满屯城,这已经是攻城战的第三天了。满屯城的驻军不到一万人,邓土指挥三万大军,从三面攻城,原想应该很轻易地就能将满屯城攻下来,没想到突然有大批的武林人士进入了满屯城,全力帮助白山军守城,使攻城战延迟到了第三天。 常义凑到了邓土面前,低声道:“大将军,敌人拚死抵抗,我们强行攻城,伤亡将会很大。” 他随尧天一起出征,每次都是以计赚城,感觉比强行攻城要轻松得多,不禁向邓土提出了建议。 邓土看了常义一眼,淡淡道:“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不过,我军乃是敌人的三倍,若是不能将城池夺下来,徒惹他人耻笑。你放心好了,我们今天一定会将城池夺下来的。” 他当即传下命令,留下一万人休息,其余二万人马全力攻城。霎时间,只听得尘土飞扬,杀声震野,攻城士兵一波又一波地向着城墙涌去。 当太阳偏西的时候,接连不断地打了将近一天,城墙上的石块、滚木已差不多用尽了。邓土微微笑了笑,立即命令养足了精神的一万士兵披挂上阵,带着攻城的擂木、云梯,迅速地向城墙靠去。 看到又有大批的军队拥了上来,守城的士兵顿时慌了手脚,急忙拆毁民房,将石块和木材送往城墙御敌。但是,杯水车薪,根本不足以抵挡蜂拥而来的攻城士兵,很快地,大批的士兵登上了城墙,奋力向两端杀去。 协助守城的武林人士见满屯城大势已去,纷纷逃出城去。失去了这些武林人士,满屯城的守军也斗志尽消,大部份都举手投降了。 第二天,邓土给常义留下一万人,命他处理满屯城的善后事务,他则率领二万人急速向奉阳城进发。 消息传到高豆城,尧天与严正、查清都喜不自胜,尧天更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即就要出兵攻打莫丽城。 严正苦笑道:“高豆城的军队虽然差不多有四万人,但是,其中有近三万人是降卒和新兵,他们目前还正在紧张的训练之中,根本不能上阵杀敌。否则,我早就出兵了,哪里还会等到现在呀。” 尧天听了,顿时大失所望,不禁问道:“这批士兵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上阵呢?” 严正道:“我原来准备将他们训练三个月之后,才能让他们上阵的。根据现在的情况,至少还需在二个月才行。” 尧天微微笑道:“如果再等两个月,黄花菜都凉了,到那时,恐怕整个白山地区都已经被邓土打下了。” 严正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现在,我们攻下的城池越来越多,但也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麻烦,那就是兵力越来越分散,兵源一下子也跟不上来。我已经跟查清将军商量过了,尽力招募他们秽貊猎人,但是,目前前来投奔的也只有秽山寨的志宏、志鹏兄弟的五千人。” 尧天沉吟了一会,忽然开口道:“查清将军,你暂时将高豆城的军务交给严正大将军负责,你亲自带人前去募兵,一定要想办法满足我们的后备兵源。” 查清道:“令主放心,属下明天一早就出发。” 就在这时,乐琛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令主,我们得到消息,有大批的武林人物进入了白山城,准备协助白山部落对付我们。” 尧天的眼里顿时射出火来,他霍地站起来,寒声道:“我们立即去白山城。” 第九章 重大阴谋 白山城建在群山环抱之中,只有东西两条大路可以直通城下,地理条件十分特别,只要派兵守住两端的大路,白山城便安然无恙。 白山城的范围虽然不及天堂城的五分之一,但是,它是白山部落的总部,城内的建筑也颇具规模。四条大街呈“井”字形分布,将整个城池分成了内城和外城。内城居住的是大酋长及部落里的上层人物,外城则是普通百姓居住的地方。 尧天、连月、牛洪、柳林、乐琛、花儿六人化装成山货商人,混进了白山城,在一栋民房内住了下来。在尧天的授意下,乐琛的人早已进入了白山城,这栋民房就是他们准备的。 安顿下来以后,乐琛立即出去打探情况。他的部下与白山城内的一些地头蛇已经混得烂熟,他们或许无法获得深层次的内幕消息,但面上的事情却绝对逃不过他们的眼睛。有了这帮人,想要获得城内的消息并不困难。 乐琛走后,尧天等人也分别走上了大街,尽快熟悉白山城的地形。 正走之间,尧天突然微微一怔,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带着十多个武士迎面而来,他正是在黑东城逃走的黑虎山庄庄主卜雕。没想到这家伙并没有逃离白山黑水地区,居然来到了白山城,尧天心里一动,连忙转过身去,待卜雕错身过去后,再远远地缀在后面。 走不多远,卜雕在一栋普通的民房前面停了下来,令随来的武士守在外面,一个人走进屋去。 尧天连忙转到屋后,贴着围墙翻进宅子的内院,迅速移到屋后,功聚双耳,仔细捕捉卜雕说话的声音。 卜雕阴沉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二寨主,你们在白山地区已经没有立足之地了,不如投靠我们麒麟宫吧。我们堂主说了,只要你们能够投靠我们,我们愿意帮你们与白山部落说合,不仅要他们不追究你们,还可以送一座城给你们。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但愿你们不会错过。” 尧天知道,卜雕嘴里说的二寨主肯定是白山寨的善伦。白山寨拥有两万名猎人武士,竟然变成了一块肥肉,连麒麟宫也插手进来了。 果然,善伦的声音传了过来,他苦笑道:“我们当然知道麒麟宫是天下第一帮,势力十分强大,但是,你们的势力却在南方,在白山城区却鞭长莫及,就算在这里给我们一座城,我们也恐怕无法守住。” 卜雕哈哈笑道:“只要白山部落不追究你们,在白山地区还有谁敢动你?” 善伦轻声道:“目前,白山部落已连输了四仗,他们自己都已经岌岌可危,如何能够保护我们呢?” “此一时彼一时也。”卜雕微微笑道。“目前,白山部落已经成为我们的盟友,有了我们的支持,他们再也不会吃败仗了,而且,完全可以将尧天打败。”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觉得好笑,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卜雕原来是个大言不惭的家伙,他以为联合了白山地区的一些武林门派,就可以对付武神军了,真是痴言说梦。 卜雕洋洋得意的声音又响起了:“在南方,我军已有十五万人即将渡过沱龙河,不久就要与尧天的军队交战。在白山地区,白山部落已与海岛派联盟,准备给予尧天以致命的打击,如果有你们白山寨的加入,我们相信,要消灭进入白山地区的武神军绝对不是一件难事。到时候,我们再南北夹击,天堂城灭亡的日子就不远了。” 善伦苦笑道:“能够加入麒麟宫的确是我们的福气。可是,山寨的事都是大哥说了算,他恐怕不会听我的。” 卜雕淡淡道:“这就看二寨主有没有魄力了。善果若是一意孤行,只是将白山寨推上死路,二寨主不会眼睁睁地看着白山寨在这世上消失吧?” 善伦沉吟良久,突然说道:“卜庄主放心,在下知道怎么做了。” 尧天顿时吓了一跳,从善伦的口气之中可以听出,他是准备向善果下毒手了。遇到了这档子事,自己到底是该管还是不管呢? 正在犹豫之间,屋里又传来了卜雕告辞的声音。尧天迅速溜出来,绕到前面,卜雕正好从屋里出来。尧天立即远远地跟了上去。 卜雕从屋内出来后,一刻也没有停留,穿过几个大街,径直走进内城去了。尧天连忙跟了上去,却被守护内城城门的士兵拦住。 “站住!”一个士兵厉声喝道。“对不起,闲杂人员一律不能进入内城。你快点离开,否则,立即将你拿下。” 内城城门口的士兵见尧天气宇不凡,并没有动手将他赶走,只是喝令他离开。若是遇到普通百姓,早就被他们打走了。 尧天刚才听到卜雕似乎与士兵说了一句什么,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灵机一动,立即沉声道:“我是海岛派派来的使者,有要事要见你们大酋长,立即给我让开。否则,误了事情,保证叫你人头不保。” 士兵听了,果然吓了一跳,立即谄笑道:“原来是海岛派的尊使,适才多有得罪,还请尊使原谅。”他立即向后招了招手,命令两个士兵带尧天前去大酋长府。 “不用了!我看到卜雕他们就在前面,我与他一起去就行了。”尧天冷冷地挥了挥手,大步向里走去,留下两个士兵不知所措地怔立当场。 不久,他们来到了大酋长府前,卜雕一伙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走了进去。尧天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伙却住在大酋长府。大酋长府前的守卫比内城城门要森严得多,尧天也不能再用海岛派使者的名义骗进府去,只好向横巷走去。 尧天从侧面翻墙进入大酋长府。大酋长府虽然占地甚广,房屋也很多,但是,尧天对这类首脑府的结构已经驾轻就熟,几个起落越过侧院,向着前院潜去。 院内虽有不少的岗哨,也有来来往往的婢女,但是,尧天却轻而易举地避开了他们,进入了前院的西跨院,正要运功搜索,突然听到有脚步声远远传来,他连忙掠进旁边一间无人的房间。 走进院里一共有四个人,尧天从门缝里向外看去,只见正中是一个长得极其妖艳的年轻女人,大约二十多岁,从她的穿着打扮上来看,似乎不是本地人。她的身边,一左一右走着两个六十多岁老人,其中一个赫然是高豆城逸趣园逃走的那个老人,麒麟宫朱雀堂堂主林德。另一个老人,尧天并不认识,正是白山部落的大酋长天南。跟在他们后面的则是卜雕。 走进花厅,右侧的老人延请大家坐下,命婢女沏上茶来,满脸谄笑道:“纪香姑娘远道而来,旅途劳累了。慎野大将军可好?” 尧天一震,他立即想起东樱远征军原大首领身边有一个女人,名字叫做纪香,显然就是此人,看来她已经成为慎野的人了。纪香来到白山城,已足以证明白山部落与东樱水盗狼狈为奸,当初他还以此来威胁白尾镇将军金帆,想来不免有些好笑。 那个叫纪香的女人娇笑道:“大酋长客气了。纪香是先来报信的,小野将军已率领三千人在白尾镇登陆,大约三天之内就可以到达。” 大酋长天南听说他们只来了三千人,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不由转头看向林德。林德却面露喜色,兴奋道:“海岛派的武士武功高强,个个都可以以一敌十,有这三千人,胜过三万人的军队。尧天,你就等着替你的手下收尸吧。” 尧天曾与东樱武士交过手,对他们的战斗力深有感受,三千名水盗,虽然不一定能够胜过三万人的军队,却是一支不可小视的劲敌。邓土已率二万人前去攻打奉阳城,若是水盗与城内守军里应外合,倒的确十分堪忧。 天南忧形于色道:“可是,我们至今都没有查到他们弓箭兵的下落,这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 卜雕点头附和道:“大酋长所虑极是。当初在黑东城的时候,卫业副宫主也中了一箭,差点伤及生命。以副宫主的身手也不能躲过,这种武器实在是太可怕了。如果我们不能消灭他们的弓箭兵,要消灭尧天的武神军,恐怕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弓箭是什么?”纪香好奇地问道。 林德立即抢着答道:“弓箭是一种暗器,它虽然比较厉害,却也不是你们说的那样可怕。” 他们费了很大的工夫才说动慎野出兵,要是他们知道尧天的军中有一种非常厉害的武器,一向十分小心谨慎的慎野说不定又会下令退兵,那样的话,他们就会失去一支对付尧天最强有力的力量。所以,林德立即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天南正欲争辩,林德连忙悄悄地给他使了一个眼色,天南一怔,立即将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 纪香道:“连卫业副宫主都无法躲过的暗器,想必一定很厉害了。林德堂主,请你如实告诉我,弓箭是怎样一种厉害法,我必须告诉小野将军,让他们小心提防。” 林德无法,只好取出一支随身携带的箭,淡淡道:“这就是箭,乃是用弓发射出去,可以伤到几十步以外的人。如果你事先有所防备,它也没什么了不起,怕就怕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受到偷袭。大酋长,回头你再给几支箭给纪香小姐,请她送给小野将军,也让他们见识一下。” 纪香接过箭看了一会,格格笑道:“纪香虽然对武学不是很懂,但是,我觉得这东西的杀伤力也许还赶不上飞刀,为何你们会对它谈虎色变呢?” 林德苦笑道:“它就跟飞刀一样,最适合偷袭了,所以,我们也不可不防。” 尧天想不到他们彼此之间也是互相勾心斗角,不禁暗暗好笑,他想到东樱水盗已经上了岸,心里总觉得很不踏实,再也无心偷听下去了,他立即从窗户钻了出去,一溜烟地离开了大酋长府。 回到民房,连月等人也都回来了,乐琛正在介绍进入白山城的武林门派情况,尧天立即打断了他的话,将自己听到的情况介绍了一遍,道:“我们必须将消息立即告诉邓土,免得他们腹背受敌。” 乐琛连忙问道:“那白山城里的武林门派怎么办?” 尧天道:“你们继续留在白山城,想办法对付这些武林门派,我一个人赶到奉阳去就行了。” 连月连忙对花儿道:“花儿,你与公子一起去。千万记住,一定不能让公子与水盗硬拚。” 她立即想起了在白尾镇外海岛上的情形,知道东樱水盗的武功不错,而且一个个十分凶残,悍不畏死,恐怕尧天又会有所闪失,不得不特别进行了交代。 尧天与花儿出了白山城,立即催马向奉阳城驰去。他们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二天上午到达了奉阳城外。 出乎意料地,奉阳城外一点动静也没有,不仅没有任何战争的迹象,连邓土的军队也没有看到。从满屯城到奉阳城,只不过二百多里,军队行军,最多三天之内也可以到达。按时间算来,邓土离开满屯城应该是第四天了,兵贵神速,邓土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为何现在还没有到达呢? 尧天正欲离去,花儿连忙要求道:“公子,我们从昨天中午一直急驰到现在,人马都很疲劳了,不如进城去吃点东西才走吧。” 尧天沉吟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 走近城门,守城的士兵立即欢呼着迎了上来,竟是武神军的士兵。尧天不由暗暗诧异,城外明明没有任何战争的痕迹,他们怎么就已经占领了奉阳城呢? 负责守卫城门的百夫长看出了尧天的疑惑,立即兴奋地禀报道:“启禀令主,我们是今天清早进城的。当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奉阳城的守城早已望风而逃,我们不费吹灰之力就占领了奉阳城。” 尧天暗暗觉得奇怪,白山部落正在全力进行反扑,怎么可能将一座城池拱手让给敌人呢?这里面一定有鬼。他连忙问道:“大将军呢?” 百夫长道:“大将军正在将军府接管城池,属下已经派人前去通报了,属下这就送令主去将军府。” “不必了,你派个士兵给我带路就行了。”尧天道。“你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防止敌人耍诡计。” 走近将军府,邓土率众迎了出来,将尧天迎进了将军府,将志宏、志远兄弟介绍给尧天认识。寒喧了一阵,邓土疑惑地问道:“令主,你为何两人两骑来到了奉阳城?” 尧天道:“我得到情报,东樱水盗已赶来增援,恐怕你们遭到他们内外夹击,所以连忙赶了过来,没想到奉阳城竟然唾手可得,连一个守军也没有,我怀疑这里面也许是个阴谋。邓兄,你立即派出人员出城侦察,以防万一。” 邓土道:“我也觉得奇怪,已派人四出打探,但是,方圆三十里之内并没有任何军队,属下认为,他们可能是真的弃城逃走了。” 尧天将在白山城酋长府听到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担忧道:“他们绝对不会主动将城池拱手让给我们,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觉得这里面一定是个阴谋。邓兄,你继续派人出城侦察,将范围扩大到一百里。” 邓土点了点头,立即吩咐一名副将下去安排。 尧天四处看了一遍,忽然问道:“善英姑娘和侤傝头领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们?” 邓土的脸微微红了红,道:“他们都在府内,因为未奉令主传召,不敢前来见令主。” 尧天瞪了邓土一眼,沉重地说道:“白山寨很可能会遭到一场浩劫,或许只有善英姑娘能够化解。你快去将他们叫来,现在赶往白山寨也许还来得及。” 邓土听了,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命侍卫去将两人叫来。 善英和侤傝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地拜见尧天。尧天连忙拦住,将善伦已投靠麒麟宫,准备回山寨对付善果的事情说了一遍,道:“善英姑娘,这件事我们一插手,恐怕会弄巧反拙,你与侤傝头领立即赶回山寨去,保护你父亲的安全,最好是设法揭穿你二叔的阴谋。” 善英听了,果然心急如焚,立即就要动身。 邓土道:“令主,我们不如派一支军队随善英姑娘去白山寨,如果白山寨真的有变,军队也可以随时开上去。” 尧天微微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必。白山寨的人大多还是拥护善果大寨主,善伦绝对不敢公开叛乱。他们即使闹翻了,善伦也只是使用阴谋除掉善果,让自己登上大寨主的宝座而已。我们派出军队,不但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打草惊蛇,给善英姑娘带来麻烦。” 侤傝道:“令主说得对,有我保护小姐回去就行了。请令主和大将军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善伦的阴谋得逞的。” 尧天点了点头,道:“事不宜迟,你们两人立即出发吧。如果需要帮助,可派人到高豆城向严正大将军求救。” 两人答应一声,立即出门上马,飞驰而去。 两人离开不久,一名士兵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焦急地禀报道:“令主,大将军,大批的白山军已经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了!” 众人大惊,立即奔出将军府,登上城墙,只见白山军已像蚂蚁一样地涌了上来。 第十章 奇谋迭出 看到白山军从四面八方密密麻麻地涌了上来,至少有四、五万人,众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奉阳城内连一块守城的石块都没有,如何能够抵挡白山军的进攻呢? 这果然是一个圈套,他们预先将守城的器材藏起来,又故意撤出奉阳城,引诱武神军入城,然后突然出击,将奉阳城团团围困起来。 邓土又羞又气,当即下令将军队集合起来,准备与武神军决一死战。 尧天连忙摆了摆手,低沉道:“敌人势大,我们硬拚只会造成全军覆灭。立即传我的命令,打开城门,全军立即撤至城内。” 邓土惊讶地看着尧天,疑惑地问道:“令主是准备将他们放进城来,然后与他们开展巷战吗?” 尧天道:“敌人的力量比我们大了一倍多,就算是展开巷战,我们的胜算也微乎其微。我们主动打开城门,他们一定不敢贸然冲进城来。你让大家做好突围准备,天黑以后,我们立即突围出去。” 大家都将信将疑地看着尧天,他们都不明白,为何打开城门,敌人反而不敢冲进城来。但是,没有守城的工具,就算是依靠城墙也没有多大作用,邓土立即命人将城门打开。 果然,正向城墙冲来的白山军看到城门突然打开,以为城内的军队要出城作战,立即停止了冲锋,连忙列队以待。过了很久,城内并没有军队冲杀出来,他们狐疑不已,弄不清城里在搞什么名堂,顿时进退两难,僵立当场。 邓土兴奋地说道:“虚者实之,令主这招实在高明,我们不如将军队埋伏在城门之后,若是他们真的冲进来,我们就可以杀他一个措手不及。” 其实,白山军并不害怕城内有什么埋伏,他们最顾忌的只是武神军的弓箭,只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他们才不敢贸然攻城。尧天微微笑道:“稍稍布置一些疑兵还可以,一定要让他们在天黑之前不敢进攻,否则,我们就会陷入死战之中。邓兄,你派一些人加强城内的守护,防止城内的人与城外的敌人联系。如果城外的敌人明白了我们的计划,恐怕立即就会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邓土曾与尧天一起夺取了天堂城,又一起粉碎了夜叉城主的反扑,对他的运筹能力一直十分景仰。对他这次故意打开城门,弄得敌人不敢进攻,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对他发出和每一道命令,他都毫不犹豫地遵照执行。 就在这时,一个士兵仓皇奔了上来,报告道:“令主,城内一栋大宅突然涌出三千多名白山军,已与志宏将军的巡逻队厮杀上了。” 尧天神色一凛,忙道:“邓兄,你在这里继续监视城外敌人的动静,志远将军,我们一起去协助志宏。” 说完,与志远飞速奔去。 在城东的一条大街上,志宏的军队正与一支白山军发生激战,附近的武神军都闻讯赶来,已渐渐压住了白山军冲击的势头。 就在这里,只听得呼呼风响,两条人影从天而降,正是尧天和花儿杀了进来。刀剑闪烁之中,很快就有二、三十个人倒了下去。随即,尧天身形再起,凌空向为首的将领扑去。 那名将领看到来人这么神勇,不由暗暗吃了一惊,立即大喝一声,迅速举起手中的大斩剑,想要架住这迅若惊雷的一击。甫一接触,突觉手里一轻,大斩剑竟被从中砍断,大刀带着一股劲风劈了下来,头顶一凉,来不及发出惨叫,已被劈为两半。 白山军的士兵看到他们武功不错的将领在一招之下就被劈成了两半,全都暗暗心惊。趁此机会,志宏立即指挥武神军,将他们团团围了起来。 尧天举起手中的宝刀,沉声喝道:“弃械投降者生,继续顽抗得死。” 白山军士兵见头领已死,大势已去,都不得不丢下手里的武器,举手投降了。 尧天命志宏留下来处理善后事情,他与志远立即奔到了东门,让志远带领的三千人埋伏在城门之后,然后下令将城门打开。 走上城墙,发现东门外的敌人果然向着城门蜂拥而来。他们是听到了城内的喊杀声,立即发动攻城,希望里应外合,杀进城来。看到城门突然打开了,他们以为城内自己的军队已经夺取了城门,顿时大喜,立即加快速度冲了上来。 冲到城门前约三百步,他们发现城门内空无一人,顿时大吃一惊,立即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着城内。 城内一片寂静,刚刚的喊杀声已经完全消失,显然是城内的战斗已经结束。整整三千名精锐军队,在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内就被消灭殆尽,城内的敌人力量也太强大了吧?既然自己留在城内作内应的军队已经被消灭,他们打开城门,显然是布下了陷阱让他们跳。负责攻城的白山军将领犹豫良久,终于下令退了回去。 尧天暗暗松了一口气,他立即传下命令,四面城门除留下一个千人队继续监视敌人以外,其余的军队立即集合,准备突围。 邓土急匆匆地赶来,不解地问道:“令主,你不是决定要趁着黑夜突围吗?为何突然提前了?” 尧天笑道:“我们已经迷惑了敌人两次,如果继续下去,肯定会被他们识破的。若是我们整天都没有行动,他们一定会迅速发起进攻的,我敢肯定,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等到天黑的。” 志宏迟疑地说道:“我们若是这时候突围,很容易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敌人的人数占了绝对优势,我们很可能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尧天道:“敌人的人数绝对不会减少,而且很可能会越来越多,我们如果不能在这时候突围出去,恐怕再也无法离开奉阳城了。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我们计议好了,选择适当的时机出击,我们一定能够成功的。” 邓土知道尧天诡计百出,每次都能在绝境中反败为胜,不由信心倍增,立即大声地说道:“令主,你打算怎么办,请下命令吧。” 尧天立即作了安排,亲自带五千人出东城迎敌,志宏、志远各率两千人拆掉几栋民房,将石块搬上城墙,作出守城的架式,邓土则率大军集合于城西,趁城外的敌人向城东转移的时候,突然冲杀出去,等邓土杀退了城西的敌人,其他三面立即从城西出去,向满屯城方向突围。 邓土听了,忙道:“令主,由我带兵出城迎敌,你率众突围吧。” “不要争了,就这样决定,大家立即分头行动。”尧天沉声道。 大家听了,心里对尧天都充满了敬佩,不论什么时候,他都是身先士卒,将最困难、最危险的事留给自己,能够跟随这样的首领,实在是一种福气。众人都恭敬地行了一个礼,立即如飞而去。 东南北三面的城门都重新关闭了,不少的士兵开始往城墙上搬运石块,城外的白山军见了,立即发动了攻势。 城东,白山军就像蚂蚁一样涌了上来,看到城墙上的防守并不十分严密,立即开始了攻城。 “开门!”尧天大喝一声,城门迅速打开了。尧天率领五千名士兵突然从城里杀了出来。 正在攻城的白山军根本想不到城里的军队竟敢杀出城来,登时慌了手脚,乱成一团。尧天率领的五千名士兵组成长枪阵,奋力冲杀上去,杀得白山军鬼哭狼嚎,四散奔逃。 号角声起,南北两面的白山军迅速从左右两面赶过来增援。尧天立即狂啸一声,举刀高喊:“撤!”众士兵立即向城里退去,尧天与花儿押着阵脚,将队伍带回了城里。 尧天的突然袭击,使白山军损失了近两千人,他们不禁大怒,立即紧紧咬在他们的身后,径直向城门杀来。埋伏在城门上的五百多名士兵立即将为数不多的滚木和石块打了下去,阻住敌人的冲击。“砰”的一声,城门又关闭起来。 石块飞舞,杀声震天,白山军重新组织力量,对奉阳城发起了新的攻势。尧天看也不去看一眼,立即飞身上马,指挥军队向城西转移。 城西的战斗也处于炽热之中,邓土率领一万人突然从城里杀出,与城西的白山军展开了激战。由于城南和城北的敌人都赶去增援城东了,志宏、志远立即分别率领二千人从城内冲了出去,从两翼向城西的敌人的杀去。 在城西进攻的白山军也刚好是一万人,他们处于三面围攻之中,很快就溃退下去,并吹响了求援的号角。 邓土打散了城西的敌人,立即命志宏、志远率从向西撤退,他却带领二千人,返身去寻找尧天。刚刚进入城门,尧天带领的六千人已迅速奔了过来,两军立即合在一起,向外冲去,追上大队,飞快地向西撤去。 看到已经关进笼子里的鸟竟然飞了,白山军不由气得直跺脚,急怒之下,大军立即随后追了下去。 追了五十多里,道路上突然倒下了大批的大树,长达一里多路,树冠高达丈余,正好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要清理这些大树,必须花费不少的时间,这显然是武神军为了阻碍他们追击的速度而故意布下的。 看到天色已晚,为首的白山军将军不禁焦虑起来,如果到了晚上,要追上武神军就更加困难了。他咬了咬牙,立即指挥士兵从山上绕道过去。 山里全都是一人多深的柴草,要从这里过去,实在是非常麻烦。但是,绕道却比清理路障要快捷得多,白山军不得不采取了这一做法。 突然,外面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士兵们拔开柴草,发现外面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不由大吃一惊,立即乱成一团,大呼小叫地向外冲去。 火起风生,风助火势,大火迅速蔓延起来。白山军的士兵陷在一人多深的柴草中,行动十分不便,只有在柴草中四处乱窜,不少人很快就被火势吞没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大火越烧越大,强烈的北风吹拂着火势,大火立即卷扬奔腾,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速度向山上烧去,很快地,整个山岭都变成了一片火海。 火舌卷噬了山上的一切,无论是柴草藤蔓,飞禽走兽,还是陷身其中的白山军士兵,一切都在烈火疯狂的侵掠中化为灰飞烟灭。 大火将天空都烧得通红,灼热的空气向四周扩散压近,发出噼啪惊怖的炸响,浓烟呛得人心肺欲裂,呼吸困难。整个山岭就像一座人间炼狱,进入山中的白山军士兵几乎没有几个人逃了出来。 这是仅次于雅安城外摩尔关的一场大火,白山军的士兵至少有六、七千人葬身火中。面对熊熊大火,随后追来的白山军士兵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斗志全无。 直到天亮的时候,大火才渐渐弱了下来,而放火的主儿早已逃得不知去向。 天亮以后,白山军垂头丧气地往回走去。他们苦心孤诣地设下这个圈套,又集中了各城的力量,满以为可以消灭邓土的军队,除去这支进入白山地区的武神军主力,然后再集中力量攻打高豆城,将进入白山地区的武神军全部消灭。谁知不仅让邓土顺利逃走了,还损失了一万多人,这一仗真是打的窝囊。 正走之间,大路两边的山林里突然传来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左边是尧天和志宏,右边是邓土和志远,各率一万人马,铺天盖地地冲杀上来。 白山军做梦也没有想到,武神军竟然绕道回来,在他们的前面设下埋伏。他们这时已是又累又饿,士气也低落到了极点,虽然在人数上仍然占着很大的优势,心里上却是一点准备也没有,根本不是蓄势多时的武神军的对手,仅仅一个冲刺,白山军已经大乱,将领的命令根本无法下达,大家只恨爹娘少给自己生了一腿,全都没命地四散奔逃。武神军追杀二十多里,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白山军五万大军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竟然损失大半,他们不敢再与武神军交战,灰溜溜地逃回白山城去了。 中午时分,武神军再次进入奉阳城,邓土立即下令举行祝捷宴会,全军都进入一片欢腾之中。 “令主,你不仅是武神转世,更是战神转世。现在我才明白,为何文哥大将军的五万大军,竟会败在五、六千人之手,属下对令主的战术真是佩服得五体投体。”邓土端着一杯酒,恭敬地走上来敬酒,由衷地说道。 志宏、志远等将领也上来敬酒,志宏欣喜地说道:“查清将军派人到寨劝说大家加入武神军,他们还对令主的势力持怀疑态度,认为武神军很可能不是白山部落的敌手。现在,我们才真正体会到,白山部落就是势力再强,也不是武神军的对手,我们真的庆幸能够及时加入到武神军中来。” 志远道:“令主,屯山寨离此不过百余里,我们跟山寨的少寨主薛雷的关系也很好,他本来也想与我们一起投奔武神军,是老寨主还有顾虑。不如由我们兄弟去见他,劝他们前来投奔令主。” 尧天欣喜道:“如此甚好。那就劳动两位了,我们在这里休整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就回高豆城,集中兵力,彻底消灭白山部落。” 志宏、志远兄弟带了二十个侍从,立即出发前往屯山寨去了。 尧天幽幽道:“不知善英姑娘和侤傝头领已经安然离开了没有?真的希望他们能够揭破善伦的阴谋,使白山寨能够渡过这一劫。” 邓土听了,心里也着急起来,连忙说道:“令主,不如由我带人赶往白山寨,协助他们对付善伦。” 尧天微微笑道:“你是军队的主帅,怎么能够擅自离开呢?这只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必须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你是不是不放心善英姑娘的安危?” 邓土脸上一红,他突然想起尧天也在追求善英,若是尧天知道他在与他争女人,岂不是大逆不道?他的背上突然感到凉飕飕的。 尧天轻轻地拍了拍邓土的肩膀,轻声道:“善英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姑娘,你一定要好好待她。不然的话,我可不会饶你呀。” 邓土惊异地看着尧天,心里就像有十五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良久,他终于看出尧天没有恶意,不禁欣喜若狂,连声道:“令主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一个侍卫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报告道:“令主,外面有一个人要求见你,他说有非常重要的军情要禀告令主。” 尧天忙道:“快请他进来。” 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对尧天执礼道:“在下是‘神游九州’奉阳城分坛坛主谢磊,特来见过令主。恭喜令主大败了武神军,夺得了奉阳城。” 尧天听了,心甚不喜。他是奉阳城分坛的,昨日却没有见他来访,现在却来进见,分明是有分一杯羹的想法。自从在圣武城外遭到“神游九州”拒绝帮助以后,他与“神游九州”的关系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洪子烈回到总坛后,一直没有消息,也不知他们帮中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看在洪大哥的面子上,他实在不好发作,只是不冷不热地说道:“原来是谢磊坛主。不知坛主到来,有何指教?” 谢磊并没有理会尧天语气上的变化,焦急地说道:“小野的东樱水盗与白尾镇金帆一起,突然出兵攻打黑东城,请令主迅速出兵增援。” 尧天大惊,他一把抓住谢磊的衣服,大声道:“你说什么?” 众将领全都一惊,全都惊异地望着他们。 第十一章 疯狂水盗 小野率领三千名水盗在白尾镇登陆,受到金帆的热情接待,并在他的将军府设下盛宴,款待小野等一班头领。酒过三巡,菜上五道,厅堂后面突然响起了丝竹之声,一群身披薄纱,里面仅有三点遮体的少女,载歌载舞地走了出来。 这些少女舞姿优美,妙相毕露,散发出无穷的诱惑。东樱水盗都是草莽之辈,他们虽然也常常抢掳一些女子回去饮酒作乐,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妙舞,一个个心神大震,欲念横生,双眼就像火炬一样地亮了起来。 歌舞既毕,他们立即争先恐后凑了上去,竟然当着金帆的面,抱起一个女子,回到座位上,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刹时间,厅里春声处处,娇喘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当天晚上,金帆将小野请到内室,神秘地说道:“小野将军,我们部落已派出五万大军前往奉阳城,对付邓土的二万人应该是绰绰有余,我觉得我们不如改道进攻黑东城。黑东城有一座青铜矿,原来是属于麒麟宫的,由黑虎山庄负责经营管理,三个月前,被尧天勾结‘神游九州’夺了去。目前,‘神游九州’留下五百多名武士在进行经营,我们正好将它夺过来,变成我们的产业。小野将军以为如何?” 小野好奇地问道:“既是麒麟宫的产业,他们为何没有想办法重新夺回来?他们的势力那么大,岂能容忍别人抢走他们的产业呢?” 金帆道:“麒麟宫的势力虽大,毕竟是在南方,他们可能无力赶到北方来对付尧天吧。时间已经过去三个月,他们却一直没有动静,我估计他们也是没有办法。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将它夺过来呢?” 小野犹豫道:“黑东城是黑水城的势力范围,如果我们攻打黑东城,引起黑水城出兵怎么办?我们现在最主要的是对付武神军,如果再惹上黑水城,岂不是非常麻烦?” 金帆诡秘地笑道:“青铜矿在黑水城外二十多里,我们并不是去攻打黑东城,只是将矿山抢回来而已。这只是武林之间的争斗,黑水城是没有理由出兵介入的。如果我们夺了青铜矿,利润可是相当可观的呀。” 小野微微笑道:“既然利润可观,金帆将军先前为何没有去夺取呢?你现在叫我们去夺取,不会是认为利润太可观了,故意要分出一部份给我们吧?” “这家伙真是奸滑无比。”金帆心里暗骂一声,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耐心解释道:“我们是白山部落的军队,一旦越境,就有可能引起两大势力之间的战争。但是,你们就不同了,你们是武林门派,只要不去危及他们城池的安全,他们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其实,金帆说的只是其中的一个理由,还有两个理由却不便说出来。其一,这青铜矿是麒麟宫的产业,他们迟早会来夺回去的,如果他们知道金帆将矿山夺了过来而没有交还给他们,他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而拉上东樱水盗,万一麒麟宫追究起来,他也可以将责任推到他们的头上。其二,他在那次争斗中,力量已经损失大半,虽然重新补充了三千多人,但作战能力仍然很弱,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野也早就心动了,他只是要弄清楚,金帆为何要将这样的好事让给他们。这些年来,东樱远征军一直靠抢掳为生,已经引起了沿海地区人们的共愤,在这块陆地上,根本没有他们的立锥之地,不得不蜗居在海岛上。近几年来,他们试图改变策略,与陆地上的势力进行勾结,希望争得一块栖息之地。尽管如此,由于他们早已恶名在外,使得他们就像见不得人的老鼠一样,一切行动都只能偷偷摸摸地进行,就连天下第一帮的麒麟宫,都不敢公开与他们来往,只能暗中进行交易。正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一切都不得不格外小心。但是,他们的日子过得十分清苦,有一个利润可观、而且比较固定的经济来源,正是他们梦寐以求的理想。 金帆见小野没有言语,知道他已有些心动,忙道:“你们只要帮我将矿山夺过来就行了,到时我会另外派人前去管理的。我们按三七分成,你们可以坐享三成的利润,怎么样?” 小野冷冷道:“对半分成。否则,你们另请高明。” 金帆顿时怔住了。他为了打动小野,已经提高了分成的份额,没想到他却狮子大开口,竟然要对半分成。他不知道,小野完全是看在自己无法公开经营才说出对半分成的,否则,他一定将金帆踢到一边去了。 金帆见小野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咬了咬牙,忍痛答应了。 他立即挑选了两千名士兵,全部换上便衣,与小野的水盗一起,浩浩荡荡地向黑东城进发。 “神游九州”驻白尾镇的草堂山庄已被金帆捣毁,洪子烈已命荣誉坛主与草堂山庄的武士全部到黑东城效命,协助黄胜管理矿山,白尾镇只留下几个武士作为暗探。金帆出兵黑东城的消息很快就被他们获悉,立即用飞鹰传书向黑东城作了报告。 黄胜得到报告,不由大惊,以黑东城目前的势力,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黑东城的军队虽然归顺了武神军,将军敖林也着手进行了扩军,但黑东城毕竟是一个偏僻的小城,三个多月,他们总共才招募到一千多人,加上原来的三百人,勉强凑齐了一千五百人。由于训练时间较短,战斗力还大打折扣,真正能够上阵的只有黄胜手下的五百名武士和山鹰招募的三百名猎人。而前来进犯的敌人除了小野的三千名水盗外,还有金帆的二千名士兵,合起来达到五千之众,不要说战斗力,光是人数上就多出他们一倍多。无可奈何之下,黄胜只有向正在白山地区作战的武神军求援了。 黑东城青铜矿是武神军打制武器的重要原料基地,那是绝对丢失不得的,尧天命邓土率领大军随后赶来,他带着花儿,与谢磊一起,率领奉阳分坛五十多个武士先行赶往黑东城增援。 晨曦初露,在通往青铜矿的大路上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金帆与小野率领五千人,杀气腾腾地来到矿山的山谷前。 谷口,一道高高的石墙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要进入谷内,必须通过石墙中央的大门。这是黄胜参照牧场的石墙建造的,矿山的地势虽然不像牧场那样只有谷口一条路,但是,大队人马要想翻山越岭进入矿山,却不是一件易事。 大门紧闭,金帆和小野不得不停下来,寻思着攻打石墙的方法。就在这时,敖林带着大批士兵出现在石墙上,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进犯我们黑东城?本座以黑东城将军的身份命令你们,立即退出黑东城的范围,否则,格杀勿论。” 金帆大吃一惊,想不到黑东城将军会在这里出现。他们虽然并不惧怕黑东城的军队,但是,若是得罪了黑水城,就算夺下了矿山,他们也没有办法呆在这里经营,后果却是十分严重的。他心里一转,立即拍马上前,高声叫道:“原来是将军大人在此,我们倒是失礼了。这矿山原是我们黑虎山庄的,不想被一帮歹徒强行占去,我们今天只是要收回矿山。将军大人在此,正好给我们做个见证。” 敖林微微笑道:“你说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本将在黑东城十多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件事吗?” 金帆怒极反笑,冷冷道:“堂堂的黑东城将军,难道也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吗?在黑东城,谁不知道这矿山是我们黑虎山庄的产业?将军不仅不为我们主持公道,反而站在这里帮歹徒说话,莫非将军与歹徒是一伙的?” “放肆!”敖林大声斥道。“你们擅自进入本城,明明是意图不轨,居然还敢巧言令色。你们是黑虎山庄的人吗?有什么资格代表黑虎山庄说话?你们若不迅速退去,那就休怪本将军不客气了。” 小野勃然大怒,猛地抽出窄刃刀,咆哮道:“你是什么家伙,还不快点给老子滚开?老子眼里可能认得你是一个将军,可老子的刀却不认得你。黑东城若是想淌这趟浑水,惹得老子性起,立即就将黑东城杀个鸡犬不留。” “是哪只野狗在这里狂吠乱叫?”随着一声断喝,尧天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石墙上,他那犀利的目光冷冷地扫过下面的众人,最后落在金帆身上。“金帆,你果然越来越长进了,居然明目张胆地跟着东樱水盗混在一起,仅凭这一点,你就已经死有余辜。” 金帆徒然看到尧天,不禁大吃了一惊,他不是要高豆城吗,为何突然在这里出现?他的心里一阵狂震,既然尧天已经来到这里,他们肯定已经早有准备,夺取矿山之举显然又要泡汤。 尧天一行经过连夜奔驰,终于在天亮之前赶到了矿山,赶在了金帆他们的前头。 小野看到金帆一言不吭,脸上却露出惊惧的神色,心里也暗暗惊讶,不知道这个气势凌人的家伙到底是谁,居然让金帆如此害怕?他心里暗哼一声,刀尖指着尧天,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侮辱我们东樱武士,老子一定要活劈了你。” 尧天看也不看他一眼,缓缓地拔出“问世”宝刀,高高地举过头顶,一刀凌空劈出,一股无坚不摧的刀气无声无息地向着小野涌去。 小野正欲纵声大笑,突然看到金帆从马上跃了出去,顿觉不对,立即将笑声打住,猛地向旁边掠去。微风拂过,首当其冲的两个武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萎顿地倒在地上。 几乎所有的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这两名武士离石墙至少在十丈以上,在十丈之外,能够伤人于无形,这份功力实在是匪夷所思。 尧天看到小野避了开去,不由暗呼了一声“可惜”。他本想借此机会杀了小野,惊退敌人,不想却功亏一篑。这个小野的反应也算够快的了。 “打!” 一声断喝,石墙上飞起了一片石雨,铺天盖地向白尾镇的士兵和东樱水盗砸去。只听得惨叫连声,立即有四五十个人被砸翻在地。 金帆和小野退出里余,见山谷里并没有派人追杀出来,立即停了下来。小野哈哈笑道:“这小子故意使出一招杀人无形,以为就可以将我们吓跑,老子就偏不信这个邪,武士们,大家跟我一起杀进谷去。” 金帆连忙拦住道:“小野将军,这个人就是血玉令主尧天,他既然来到了矿山,里面肯定已经早有准备,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妙。” 俗话说,人的名,树的影。小野听说那个少年就是血玉令主尧天,也暗暗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大喜过望道:“这真是天助我也。尧天既然来到矿山,我们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将他除了。” 金帆诧异地问道:“尧天武功深不可测,小野将军刚才也亲眼看到了,我们怎么能够除去尧天呢?” 小野瞪了金帆一眼,鄙夷道:“金帆将军,你真是愚不可及。此刻,武神军已被围困在奉阳城,他们自身都已难保,哪里还能赶到黑东城来呢?否则的话,他们刚才肯定已经追杀出来了。尧天故意使出一招杀人无形,目的就是想吓退我们,这证明他们的力量十分单薄,根本不敢跟我们交手。他的武功就是再高,但好汉敌不过人多,我们若不趁现在杀了他们,以后就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只要杀了他,白山地区就是我们的了,我们也才能安安稳稳地经营矿山。” 金帆听了,也觉得有理,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可是,他们在谷口筑了高墙,我们很难攻进去,如之奈何?” 小野毕竟是烧杀掳抢惯了,见识比金帆广得多。他微微笑了笑,诡秘道:“他们以为我们一定要从谷口进去,难道我们就不能从其它地方进去吗?” 金帆面带忧色道:“可是,这里四面的山上都是柴草丛生,我们若是从山上进去,恐怕比从谷口进去还要难。” 小野却不理他,转身走到几个下属面前,低声地吩咐了一番。那几个下属立即带着武士奔到山边,四处放起火来。山上柴草立即燃烧了起来,大火迅速向着山里延伸而去。 金帆大喜,心里暗暗忖道,这个家伙真是杀人放火的老手,经验十分丰富。山上的柴草经大火一烧,立即变成了光秃秃的平地,他们完全可以畅通无阻地从四面八方进入矿山。 看到山上燃起了大火,尧天等人也暗暗吃了一惊。好一条毒计,这样一来,他们的屏障尽去,矿山就完全暴露在他们的眼皮之下了。而且,矿山座落在山谷之中,他们从山上往山谷攻打,反而占着了地形之利。 敖林的眼睛都气红了,恨恨道:“这里是一山连着一山,他们竟然放起火来,大片的山林将要毁于一炬,以后,黑东城的人不要说狩猎,就是烧柴都会成为问题。令主,属下已带来了一千名士兵,我们不如冲出去杀他一阵,先消消心中这口恶气。” “不行!”尧天道。“敌人的势力比我们强得多,而且东樱水盗又凶悍无比,硬拚只会对我们不利。” “那我们怎么办?”敖林焦急道。尧天和洪子烈曾将守护矿山的重任交给了他,如果矿山被人强占,他无论如何也难辞其咎。 尧天道:“按路程计算,邓土的大军在明天上午就可以赶到这里。没办法,在他们没有到来之前,我们只有尽量拖延时间了。” “可是,他们绝对不会让我们等到明天上午的。”敖林气呼呼地说道。 尧天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对黄胜道:“你立即组织人员将所有值钱的东西搬进矿洞,不会武功的人员和外面操作的工匠也全部进入矿洞躲避。必要的时候,我们只有放弃矿部了。” “可是,——”黄胜欲言又止。 尧天断然道:“没有什么可是的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我们打下了白山地区,保证你们可以安安稳稳地开矿冶炼。敖林将军,请你指挥士兵迅速协助黄胜转移物品,然后守住矿洞的洞口。” 敖林瓮声瓮气道:“令主,让我跟你一起去杀敌吧。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些可恶的东樱水盗,为黑东城死在水盗手下的父老乡亲报仇。” 尧天道:“不行,你必须去指挥你的军队。不过,你放心,等会你一定有杀敌的机会的。” 敖林知道无望,不由叹了一口气,转身带着士兵向矿内跑去。 不久,一个武士飞快地奔了进来,报告道:“令主,外面的敌人已经开始进攻了。” 尧天转过身来,吩咐道:“荣誉坛主和谢磊坛主,请两位带领护矿的武士跟我出去拒敌,尽量将他们多拖住一段时间,掩护黄胜他们转移财产。” 大火已经将山谷边上的柴草烧光,山坡上出现了一道数丈宽的缺口。小野立即迫不及待地发动进攻,带领东樱武士向缺口冲来。 第十二章 厄运难逃 东樱水盗就像潮水一般,绕过谷口的石墙,从烧光了柴草的山坡上向山谷里涌来,守在谷口石墙上的武士看到敌人势大,不敢上前阻挡,纷纷向谷中退去。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有若一抹轻烟般地从天而降,他来得太快了,冲上来的东樱武士连他是从哪个方向飞掠而来的都没有看清楚,一把大刀闪电劈出,三个首当其冲的东樱武士立即惨叫着飞跌而出。 “尧天!”旁边的东樱武士心头狂震,他们很快看清了来人的面目,不由脱口惊叫起来。 一名武士头目暴扑而出,窄刀狂挥斜挑,彩芒闪烁,猛地攻向尧天。尧天冷哼一声,身形猝斜,宝刀反挥。那头目一击不中,刚要跃开躲闪,尧天的刀已神鬼莫测地将那头目挑起七尺多高。 “啊——” 那头目凄厉的呼号令人毛骨悚然,一篷血雾就像毛毛细雨一样,伴随着那痛苦而且悲哀的叫声,从空中飘飘洒洒地落下来,尽管是朗朗阳光之下,也显得那么阴森,那么恐怖。 寒光闪烁,尧天飞掠上前,一路砍杀过去,下手绝不容情,每一刀劈出,总有一名武士溅血倒了下去。 “围住他,大家并肩子上!” 尧天的名,天下尽知,如果能够杀死尧天,立即就会名动天下,不仅可以让天下武林望风来归,还可以让东樱远征军在这块陆地上成就一番霸业,小野立即兴奋地狂叫着,指挥武士重重围了上来,奋力向尧天杀去。 紧随在尧天身后的花儿只是比尧天晚一步冲上山坡,她看到东樱水盗奋不顾身地向着尧天杀去,心里暗暗吃了一惊,立即娇喝一声,身形冲天而起,剑尖颤动,洒下漫天剑光,铺天盖地地向围攻尧天的武士罩去,鲜血飞溅中,立即有七、八人倒了下去。 身形甫一落地,长剑立即横挥而出,剑尖爆出一道一丈多长的白色剑芒,又将四名武士挥为两截。 众武士吓了一跳,立即向两边闪开,花儿飘身上前,长剑翻飞,守住了尧天的身后。主婢两人背靠着背,虽然陷身在敌人的团团包围之中,但是,在他们的刀劈剑挥之下,东樱武士却一个个倒了下去,根本无法靠近他们身前一丈。 荣誉和谢磊也率领众武士冲杀上来,与东樱水盗展开了激战。 凄厉的惨叫声,尖锐的嗥叫声,与兵器的撞击声汇合在一起,配合刀光闪烁,鲜血飞溅,人体滚动,组成了一幕恐怖的厮杀场面。 金帆见矿上的武士全部杀了出来,觉得有机可乘,立即指挥士兵撞开石墙上的大门,迅速向矿内扑去。 敖林怒目圆睁,大喝一声:“金帆贼子,纳命来吧。”长剑一挥,带领众士兵杀上前去。 兵器闪烁,喊杀震天,两军很快就陷入一片混战之中。 敖林左冲右杀,长剑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带起一溜溜血雨,但见残肢乱飞,一条条躯体仆倒下去,变成了一条条残缺不全的尸体。 敖林虽然悍勇非常,但他的士兵在人数上却比金帆的军队少了一半,混战之中,他们渐渐落在了下风,不少士兵惨叫着跌了出去。敖林不由暗暗着急,要是这样打下去,他的军队恐怕会全军覆灭。 就在这时,喊杀声骤起,山鹰率领的三百多名猎人武士从后面杀了出来,以锐不可挡之势向金帆的军队杀去。 这些猎人武士既有独立杀敌的武功,又有集体围攻的战术,战斗力甚至超过了护矿的武士。敖林精神大振,立即组织士兵掩杀过去。在他们的前后攻击下,金帆的军队顿时大乱,立即四散奔逃。 敖林和山鹰立即分头追杀,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不到一柱香的工夫,金帆的军队已损失大半,狼狈不堪地逃出了山谷。 敖林与山鹰合兵一起,立即向着山坡上的东樱水盗杀去。 山坡上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炽化的程度。荣誉和谢磊率领的武士武功都相当不错,荣誉等十多个人更是武功高手,他们与东樱武士展开了最猛烈的搏杀,大批的东樱武士倒在了他们的刀剑之下。 但是,敌人的人数在他们的六倍以上,而且一个个都悍不畏死,凶狠非常。在他们的反复冲击下,众武士很快就会分割包围,变成了独立厮杀的局面。在东樱水盗的围攻下,他们终于落在了下风,有三、四十个武士已被杀死,大多数武士都已负伤,仍在浴血恶战,咬着牙苦苦支撑着。 尧天和花儿至少已经杀了一百多人,但东樱水盗仍然疯狂地冲杀上来,使他两人根本无法去增援他们,他也暗暗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幸好,山鹰和敖林及时杀了上来,小野不得不派出大批的人员去拦截他们,尧天的压力一轻,大刀立即像雪片似的飞舞起来,一股股无坚不摧的刀气狂涌而出,惊涛骇浪般地向着东樱水盗飞去。在一阵“噗、噗、噗”的炸响中,首当其冲的东樱水盗一个个萎顿地倒了下去。 尧天的无形刀气杀伤力虽然十分巨大,却是最耗费内力,在这种大规模的厮杀中,他也不敢多用。若是内力消耗甚巨,很容易给敌人一个可乘之机。所以,直到此时,他才使出无形刀气,杀死身边的敌人,转身与花儿一起冲杀出去,救出被围困的武士。 尧天杀出一条血路,迅速掠到荣誉面前,低沉道:“荣誉坛主,你立即带领大家向矿内突围。” 荣誉点了点头,转身一剑挥出,划破一名东樱水盗的喉咙,高声叫道:“大家立即向矿内撤退!”说着,当先向后杀去。众武士也奋力逼开身边的敌人,尽力向荣誉靠拢,连战边往山谷撤去。 “拦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小野狂叫着,指挥武士全面掩杀过去。 在山鹰的猎人武士掩护下,大家终于撤进了山谷,迅速往矿洞转移。 东樱水盗很快与金帆的军队汇合一起,杀气腾腾地向着矿内扑来。 撤进矿洞,尧天发现除了山鹰的猎人武士还基本完整以外,敖林的军队只剩下五百多人,荣誉率领的五百多名护矿武士也折了六十多人,近三百人受伤,能够继续作战的不到一百人。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加起来,满打满算也不到一千人。而东樱水盗与金帆的军队仍有将近三千人。以一敌三,他们的力量还是太弱了。而现在尚不到中午,距离邓土的大军到来,至少还有七、八个时辰。这段时间将是他们最困难的时刻。 尧天立即将力量分成三队,轮流守护洞口,阻止敌人冲进矿洞。第一队是山鹰的猎人武士,第二队是敖林的军队,第三队是黄胜和荣誉的护矿武士。 小野和金帆扑进矿山,迅速冲进了矿部。但是,矿部里已空空如也,几乎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黄胜转移到矿洞里去了。小野勃然大怒,立即组织武士向矿洞扑来。 山鹰率领三百名猎人武士,手持长枪,组成长枪阵,在矿洞前面摆开了阵势。 这种战阵乃是从围猎演变出来的,他们已经练习了上千遍,攻防都已十分娴熟。在这种阵势下,就是最凶猛的野兽也难逃厄运,用于战场,更是威力大增。 大批的东樱水盗冲了上来,山鹰立即指挥众武士迎上前去,长枪从不同方向刺出,闪电般地击向冲上来的敌人,一个照面之下,有五、六十个东樱水盗被长枪挑起,远远地跌了出去。 一寸长,一寸强,而这种长枪长达一丈二尺,是一般刀剑的三倍,而且,这种长兵器被用于阵势之中,攻守有序,令人防不胜防。面对这种长枪阵,以凶残狠辣闻名的东樱水盗也不禁犹豫了,顿时停止不前。 “杀!” 山鹰大吼一声,指挥猎人武士冲杀上去。东樱水盗不敢抵抗,迅速退了下去。 小野却不信这个邪,亲自率领士兵,再次对洞口发动了一次大规模的进攻。仍然遭到了猎人武士的强力抵抗,根本无法越进一步。小野暴跳如雷,指挥士兵轮番进攻,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这一招果然十分有效,猎人武士渐渐力竭,不得不边战边往后退去。小野大喜,立即指挥东樱武士全线进攻,东樱水盗一窝蜂似地涌了上去。 喊杀声陡起,敖林的军队与黄胜、荣誉的武士汇在一起,一齐冲杀出来。尧天、花儿、黄胜、荣誉、谢磊、敖林等人一字排开,如火如浪地冲刺攻杀上来,刀光剑影之下,冲上去的东樱水盗一排排地倒了下去。 小野吓了一跳,不得不下令退兵,丢下一百多具尸体,气咻咻地回到了矿部的房子里。 金帆看着小野,忧心忡忡道:“小野将军,他们有长枪阵守在洞口,我们很难攻进去,你有没有其他的办法?” 小野在屋里来回踱着,双眉紧蹙,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 这时,一个侍卫端了一些酒菜进来,禀报道:“两位将军,该用膳了。” 小野见了,小眼睛顿时一亮,兴奋地叫道:“有了。就这么办?” “什么这么办?”金帆连忙问道。“小野将军,你想到什么办法了?快给我们说出来。” 小野道:“我们根本不必去破什么长枪阵,只要将洞口团团围住,严密封锁他们与外面的联系就行了。本将军倒想看看,他们在洞里能支持到什么时候。” 金帆疑惑地问道:“仅仅围住洞口有什么用?矿山仍在他们手里,我们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到。” 小野嗤道:“金帆将军,你还是多动动脑子吧。你想想,他们是匆忙之下进入洞里的,洞里肯定没有准备什么食物,我们只要围上两、三天,我保证他们要爬着出来。” 金帆听了,不由大喜。他虽然接二连三地受到最野的奚落,但他却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确是有点小聪明,这主意就实在是他妈的绝了。若是能够趁此机会杀了尧天,白山部落的危机就有可能立即解除,自己也会受到部落高层的一致好评,说不定能够弄个大将军当当呢。哈,如果当上大将军,那可就要多威风有多威风。他心里想得美滋滋的,竟然连饭也不吃,立即走出去,亲自安排对矿洞的封锁,严密防范洞里与外面的联系。 太阳偏西的时候,一个骑士风驰电掣地冲进了山谷,高声叫道:“有紧急军情要禀报小野将军,快带我去见他。” 守在谷口的士兵不得怠慢,立即派人将他带到了矿部。 那名骑士看到小野,来不及喘息一下,气喘吁吁道:“小野将军,慎野大首领命你立即撤军,迅速返回海岛。” 小野惊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骑士道:“白山部落的军队在奉阳城大败而归,五万大军在一天一夜之间被尧天的两万武神军歼灭,只剩下一万多人逃了回去。现在,邓土正率领大军向这里赶来。” 小野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连忙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骑士道:“这就是昨日的事情。大首领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命令属下十分火急赶来,务必要将军以最快的速度退兵,迅速赶回海岛,绝对不可与尧天发生正面冲突。” 小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出不声。 尧天昨天还在奉阳城与白山军作战,今日却在矿山与他们交手,难道他有分身术不成? 骑士立即催促道:“将军,请你立即下令撤军。” 小野无力地挥了挥手,沮丧道:“来人,立即传令下去,撤出矿山,赶回海岛。” 金帆迅速奔了进来,厉声质问道:“小野将军,你为什么突然下令撤退?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将尧天困死在这里吗?” 小野猛地掴了金帆一个耳光,恶狠狠地骂道:“还困个屁?都是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害得老子损失了一千多人。” 金帆捂着被打肿的脸颊,惊异地看着小野,不解地问道:“你为什么打人?我们是同舟共济的伙伴,你损失了一千多人,怎么能怪我呢?我也损失了一千多人,那能怪谁呢?” “谁跟你是同舟共济的伙伴?你们的人怎么比得上我们东樱武士?”小野冷冷地哂道。“你们白山部落已经完蛋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为你们的白山部落陪葬吧。” 狂笑声中,小野大步走了出去,率领东樱水盗,迅速地向谷外奔去。 金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不到这东樱水盗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义也没有,真他妈的是一群畜生。但是,东樱水盗一走,他的军队已经根本不是尧天的对手,转眼就有可能会被尧天消灭,他也不敢再呆下去,立即跟在东樱水盗的后面,撤了下去。 看到东樱水盗和金帆的军队突然撤走,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他们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敖林长剑一摆,连忙请战道:“令主,我们立即追杀上去,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出黑东城。” 尧天摇了摇头道:“穷寇莫追。我刚才听到谷外有马蹄的声音,一定是他们知道邓土的大军正向这里开来,吓得赶紧逃走了。花儿,我们立即跟上去,弄清他们落脚的地方,再设法与邓土大将军联系,让邓土去收拾他们。” 荣誉道:“我对这一带的地形比较熟悉,不如让我和花儿姑娘一起去,令主就不要去了。” 尧天点了点头,道:“有荣誉坛主一起去就更好了。你们多带几个武士去,尽量想办法与邓土联系上,不要让他们逃走了。” 花儿和荣誉答应了一声,带了八个武功不错的武士,迅速追踪下去。 却说邓土的大军由谢磊派出的几个武士带路,经过一天一晚的急行军,连续不断地赶了两百多里路,终于在傍晚的时候到达了白尾镇的外围。 在镇外约十里的树林里,邓土下令休息二个时辰。大家刚刚打了一场大仗,还来不及休整,又接连急赶了十多个时辰,都已经十分疲劳了,如果再不让士兵睡一觉的话,就算遇上了敌人,也没有力量作战。 这些士兵也实在太累了,他们一倒在地上,就立即呼呼地睡着了。 深夜,探马突然带着花儿等人来见邓土,花儿道:“大将军,你们到的太及时了,大约有两千名水盗、一千名白山军正向这里逃来,离这里大约只有五十多里了。” 接着,荣誉又将白尾镇的情况介绍了一遍。 邓土立即命人将士兵叫醒,亲自带一万人伏击敌人,志宏率六千人攻打白尾镇,志远带两千多人夺取东樱水盗的海船。 分派已定,大家立即分头行动。 一个多时辰后,大路上响起了嘈杂沉重的脚步声,近三千名敌人就像潮水般地涌了上来。突然,喊声骤起,火把齐明,邓土率领大军从四面八方杀了上来。就像是摧枯拉朽一般,不到半个时辰,邓土的大军已将东樱水盗和金帆的白山军全部消灭,小野和金帆也分别死于花儿和荣誉的剑下。 几乎是与此同时,志宏的军队也将白尾镇的军队团团围住,迅速发动了攻击。白山军的士兵还在睡梦之中,骤然受到攻击,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乱成一团。不少人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糊里糊涂地被杀死了,大多数人则吓得慌忙跪在地上,举手当了俘虏。 邓土率领大军进入白尾镇,天上才刚刚露出鱼肚白。 第一章 牢狱之灾 善英与侤傝离开奉阳城,驰出十余里,突然发现前面蹄声雷动,尘土飞扬,一大队人正急急赶来。两人立即离开大路,躲进了附近的山林。 不久,一支大军迅速开了过来,两人悄悄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开过来的竟是白山部落的军队,看那规模,至少有四、五万人。 善英惊叫道:“糟糕,白山军偷袭奉阳城!侤傝大叔,我们快点赶回奉阳城报信。” 侤傝苦笑道:“已经来不及了。从这里到奉阳城,大都是开阔地带,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避开他们进入奉阳城去。” “那怎么办?”善英焦急之色溢于言表。“邓土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如何是力量大了一倍的白山军的对手?” 侤傝道:“我们在这里干着急也没有用。我们不如立即赶往满屯城,请常义将军派兵增援。” 善英听了,觉得也只有这么办了。待白山部落的大军完全开了过去,两人立即牵着马匹起出山林,向着满屯城急驰而去。 听到善英和侤傝带来的消息,常义不敢怠慢,立即尽起满屯城的军队,迅速向奉阳城赶去。善英和侤傝也欲随军征战,常义知道他们的事后,连忙拦住了他们,劝道:“白山寨的情况也十分紧急,你们还是迅速赶回山寨去吧。” 善英和侤傝听了,只好作罢,别了常义,立即向着白山寨赶去。他们马不停蹄,一路急驰,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到达了山寨。 “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守卫寨门的武士看到善英和侤傝回来,全都欢呼着迎了上来,还有几个武士立即转身飞快地往寨里跑去,向寨主报告这一消息。 “小姐,侤傝头领,你们回来就好了。”一个武士感慨地说道。“自从你们走后,大寨主一直郁郁不乐,整天将自己关在屋里不肯出来,二寨主也大部分时间不在山寨,邵正头领却终日饮酒,常常醉得人事不知。山寨里已经差不多快瘫痪了。” 侤傝好奇地问道:“元苍头领呢?他也不管事吗?” 武十黯然道:“元苍头领已经死了。” “死了?”善英和侤傝都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他怎么会突然死亡呢?” 武士答道:“上面说是突然得病死亡,也有人说是中毒死亡。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清楚。” 想不到离开山寨才一个月时间,山寨里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善英和侤傝心里一急,迅速向寨里奔去。 回到寨主府,一名侍卫立即迎了上来,传言道:“小姐,侤傝头领,寨主正在后院的西花厅等候两位,请两位到西花厅见面。” 走进西花厅,只见上首坐着的却是善伦。两人都大吃一惊,善英立即回过头来,准备询问那个侍卫,却发现那个侍卫已经不知去向。善英觉得有些不对劲,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开口问道:“二叔,我父亲呢?” 善伦默默地打量着两人,突然面色一沉,厉声喝道:“来人,给我将他们拿下!” 两边的厢房里立即冲出二十多个武士,手持长枪,将两人团团围住。 “二叔,你这是干什么?”善英惊讶地问道。 善伦冷冷道:“你两人好大的胆子,不仅背叛山寨在前,现在又回来为敌人做奸细,你们还有什么话说?本寨主现在要代表山寨惩办你们。” “我们没有。”善英大声叫道。 善伦大手一挥,沉声喝道:“拿下!” 侤傝立即掣出长剑,寒声道:“谁敢上前,就休怪我侤傝不客气了。就算要惩办我们,也要由大寨主当面宣布。对不起,善伦,请你立即请大寨主出来。” 善伦喝道:“侤傝,你敢抗拒吗?我是二寨主,我说的话就等于大寨主说的话。你们立即将他们拿下,若是反抗,格杀勿论。” 众武士发了一声喊,一齐冲杀上来。侤傝长剑一挥,奋力击退武士,对善英道:“小姐,我们走!” 善英正欲往外走去,善伦突然掠到她的身后,将一把短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冷冷地喝道:“侤傝,我命令你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本寨主即刻杀了她。” 善英叫道:“侤傝大叔,你不要管我,快走!” 善伦冷哼一声,手上一紧,短刀割进了善英的脖子,鲜血立即流了出来。“侤傝,你再不住手,善英就是因你而死。” 侤傝见了,不由长叹一声,手中的长剑“当郎”一声掉在地上。几个武士立即冲了上去,将他抓了起来。 善伦命令道:“把这两个叛徒关进牢里,严加看管。” 武士答就一声,将两人关进了山寨的大牢。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混蛋,为什么将我抓了进来。我要见父亲!”牢房里,善英大吵大闹,却没有一个人前来理睬她。 在隔壁的一间牢房里,侤傝摇了摇头,微微叹道:“小姐,不要喊了,你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的。我们也许已经回迟了一步,不知大寨主是不是已经遭了他们的毒手。” 善英听了,眼睛立即“刷刷”地流了出来。良久,她突然抬起头来,恨恨道:“如果父亲遭了毒手,我一生都不会原谅尧天的。他明明已经知道二叔与麒麟宫的阴谋,却不去制止他们,我简直要恨死他了。” 侤傝苦笑道:“我们先后两次拒绝了人家,他也许对山寨完全失望了,根本不想管我们山寨的事。” 善英撇了撇嘴道:“他是武神血玉令主,一向以侠义自居,怎么能够见死不救呢?要是再有机会见到他,我一定要骂他一个狗血淋头。” “善英小姐,你这样咬牙切齿的,到底是在骂谁呀?”阴沉的声音响起,牢门前不知何时已站着一个狱卒。 善英呵斥道:“关你什么事呀?你立即给我滚开!” 狱卒阴沉沉地笑道:“善英小姐,如果你要骂谁,那就尽情地骂吧。过了今晚,善英小姐恐怕再也无法骂了。” “你说什么?”善英立即问道。 狱卒道:“明天一早,你们就会被公开吊死。善英小姐,你还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善英顿时大惊失色,不禁问道:“为什么要公开吊死我们?难道你们就不怕遭到山寨里的人们反对吗?” 狱卒微微笑道:“本来还想利用你们来威胁大寨主,逼他就范。他明明已经中了毒,一身功力尽失,谁知道今天晚上他竟然被人救了出去,没办法,只好将你们公开吊死,以此来震慑山寨里的人们,看谁还敢反对我们善伦?” 善英听说父亲已被人救走,不由稍稍放下心来。但自己却自投罗网,惨遭吊死,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父亲,再也见不到尧天、邓土他们了。想到这里,她不禁悲从中来,眼泪又潸潸地流了下来。 狱卒急道:“善英小姐,你不要老是哭呀?时间不多了,你有什么遗言就快点说出来吧。” 善英沉默良久,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狱卒道:“善英小姐,既然你不想说,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了。不过,我有几个问题想请问小姐,不知小姐是否愿意告诉我?” 善英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狱卒一眼,淡淡道:“你问吧。” “听说血玉令主尧天十分喜欢你,并打算将你娶为夫人,但你却拒绝了他,不知是什么原因?”狱卒问道。 善英疑惑地看着狱卒,不解地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狱卒道:“请小姐据实回答。” 善英看了狱卒良久,终于低下头去,喟然叹道:“令主的身边已经有了太多的女人,又岂会在乎我?他只不过是觉得我还有几分姿色,想将我收在身边而已,他并不是真正爱我。” “假如令主是真的爱你呢?”狱卒穷追不舍地问道。 “没有可能的。”善英痛苦道。“而且,就算如此,也已经太迟了。” “你已经爱上了邓土大将军了?”狱卒脱口问道。 善英一震,立即抬起头来,死死在盯着狱卒,娇叱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 “他就是牛洪。”侤傝淡淡地说道。 “你真的是牛洪?”善英惊问道。 狱卒微微笑了笑,伸手往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在火光的映照下,不是牛洪还是谁。 善英俏脸一红,娇嗔道:“牛洪大哥,你为什么要捉弄小妹?我一定要找你算这笔帐的。” “对不起,善英小姐。我听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若不采取这个办法,如何能够听到善英小姐的心里话?”牛洪微微笑道。“善英小姐,我要告诉你,公子确是真的爱你。为此,他的心里一直留着一个疙瘩,连功力也下降了不少。他是一个表面十分乐观的人,总喜欢把欢笑留在脸上,将凄苦埋在心底。所以,别人都觉得他好像蛮不在乎,但我却知道,他的心里其实很苦。” “牛洪大哥,请你不要说了。”善英凄然笑道。“请你转告令主,他的这份情意,我会一直藏在心里的。” “行了。”侤傝道。“牛洪兄弟,你是不是可以将牢门打开,放我们出来了?” 牛洪道:“对不起,侤傝大哥,我暂时还不能将你们放出来,不然的话,这出戏就没办法唱下去了。” 侤傝佯怒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竟将我们作为你的道具了?你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真的被吊死吧?” 牛洪笑道:“我从小到大还没有看到一个人被活活吊死的样子,要是侤傝大哥真的被吊死了,那样子一定好看极了。” 侤傝道:“如果我被吊死了,我一定变成厉鬼将你弄过去。不然的话,叫我找谁一起去喝酒呀?” 牛洪道:“侤傝大哥,你放心好了。如果你死了,我一定会经常到你的坟上,陪你一起喝酒的。” “呸,你这头死牛,你为什么总是希望我死呀?我看你一定没安什么好心。”侤傝啐道。 牛洪道:“你这家伙本来是会被吊死的,谁知道遇上了我老牛,你恐怕就是想被吊死都相当困难了。这一次你可是沾了我老牛的光了,你无论如何都要请我喝个痛快,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 侤傝道:“你放心好了,到时候我一定要让你醉死。” 两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善英担心地问道:“牛洪大哥,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了?他中的毒厉不厉害?有没有生命危险?” 牛洪道:“他本来中的是一种极厉害的毒,不过,有连月夫人亲临,最厉害的毒也变成没有毒了。” 善英和侤傝都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连月夫人也来了?她现在哪里?你们到底准备唱一出什么戏?” 牛洪神秘地笑道:“天机不可泄露,你们到时候就会知道了。你们命中有此牢狱之灾,绝对不能半途而废,希望两位安心将牢狱坐完。” 善英“噗哧”一声笑道:“牛洪大哥,你跟着你家公子,其他的没有学到,油腔滑调倒是学得惟妙惟肖。” 牛洪委屈地嚷道:“我是看到你在牢里悲悲切切的,生怕你将眼睛哭肿了,损害了你的花容月貌,这才故意让你开心一下,谁知道费力不讨好,反而受到小姐的指责,真是好心没好报。” 善英笑道:“你是狱卒,我是囚犯,我怎么敢指责你呢?” 牛洪道:“对了,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这个狱卒也该卸任了。那些真正的狱卒可能已经睡得差不多了,我去叫他们来换班。”说完,对两人笑了笑,转身掠了出去。 第二天上午,白山寨前面的广场上人头攒动,人们听说要吊死善英小姐和侤傝头领,全都涌了出来。 广场的东头,有一个土垒的高台,高台上竖着一个木架,上面悬着两副绳套,五花大绑的善英和侤傝被押上高台,两个武士将绳套套在了两人的脖子上,绳套的另一端握在几个武士手里,他们只要将绳子一拉,就可以将两人吊起来。 看到绳子套在脖子上,善英稍稍有些害怕,一双眼睛不停地往人群里睃着。但是,她看来看去都没有看到牛洪,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起来。 一阵锣声响起,善伦在大批武士的簇拥下,走出寨主府,登上高台。他走到台前,向台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便直接指出了善英、侤傝背叛山寨、谋图不轨的罪状,宣布对两人处以极刑。随即大手一挥,厉声喝道:“行刑!” “且慢!” 突然有人娇声叫道。这声音十分柔美,每一个都觉得就像是在耳边轻轻说出,广场上虽然一片乱糟糟的,但全场的人都听得十分清晰。 大家一惊,全都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美得让人眩目的年青女人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人们都惊得呆了,善英已是山寨公认的第一美女,但是,这个女子却比善英还要美上不止一筹,特别是那迷人的气质,令人顿时神为之夺。 她的身后跟着一个年约三十的女人,怀里抱着一支长剑,双目之间有异彩流动,显然是一个身怀绝技的高手。 看到她们走来,人们都自动地让出了一条通道。这两个女人看起来走得很慢,但她们却很快就到了高台前面,又一步一步登上了高台。 绝色美女冲着善伦微微一笑,朱唇轻启道:“二寨主,你们为何要吊死这两人呢?” 善伦也被眼前这个女子的美艳惊得呆了,听她动问,这才回过神来,连忙答道:“这两人背叛山寨,罪该吊死。” 绝色女子“嗯”了一声,微微点了点头道:“那确是应该吊死。不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白山寨要想独善其身,恐怕是不可能的。不知这两人背叛山寨,投靠的是谁?” “他们投靠的是尧天。”善伦道。“尧天曾两次想兼并我们,都遭到了我们的拒绝,但是,这两个家伙却不顾山寨的严令,私下山寨,暗中投奔了尧天。” 绝色女子叹道:“唉,你们想要走出山岭,也要投奔一个势力比较大的组合呀。譬如说麒麟宫,乃是天下第一帮,势力就比尧天大多了。我们这里的白山部落、海岛派等很多势力比你们大得多的组合都投靠了麒麟宫,你们怎么反而投靠了尧天呢?” 善伦惊讶地看着这个美艳女子,疑惑地问道:“请问这位姑娘,你是——” 绝色女子微微笑道:“二寨主,我还是暂时不公开身份比较好,不过,你应该能够猜出我是谁,我是奉命来问寨主结果的。” 善伦心头狂震,久久地看着绝色女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绝色女子低声道:“机会难得,寨主不趁热打铁,更待何时?” 善伦犹豫良久,终于咬了咬牙,走到台前,高声道:“大家注意了,刚才这位女士说得对,我们白山寨要想生存下去,不至于被敌人消灭,必须投靠一个强有力的势力组合。本人与大寨主已经商量好了,决定投靠天下第一帮的麒麟宫。本寨主宣布,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麒麟宫的一员了。” “放屁!” 一声怒喝从人群后面传来。人们回头一看,只见善果和牛洪大步走了进来。 善伦见势不妙,顾不上下令行刑,立即悄悄地向台下溜去。他的脚步刚动,只觉得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已架在他的脖子上。 就在这时,广场外面突然喊声震天,数千名武士涌了进来,飞快地向着高台扑来。 第二章 阴差阳错 一道蓝光一闪,善英和侤傝身上的绳子也寸寸而断。善伦惊异地看着绝色美女,疑惑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到底是谁?” 善果大步走上高台,揶揄地看着善伦,哈哈笑道:“她就是闻名天下武林的连月夫人,你没有想到吧?” 善伦全身狂震,眼里露出绝望的神情。他回过头来,看着善果,不解地问道:“大哥,你不是已经中毒了吗?为何突然痊愈了?” 善果冷冷笑道:“还真的拜你所赐,我的好弟弟。若不是遇到了连月夫人,我还真的像元苍头领一样,不明不白地死去了。可惜的是,连月夫人是天下最厉害的神医,不论是什么毒都难不到她的回春妙手。” 邵正带着大批的武士奔了上来,立即将整个高台团团围住。善伦眼睛一亮,连忙叫道:“邵正兄,快来救我!” 善果冷笑一声,突然提高了声音道:“邵正头领,立即给我将这些跟随善伦作恶的家伙全部抓起来。谁要是反抗,格杀勿论。” 邵正答应一声,立即对善伦的手下喝道:“你们若想活命,就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听候发落。” 善伦的手下见大势已去,都纷纷放下了武器。邵正立即指挥武士上去将他们一一抓了起来。 善果回过头来,冷冷地说道:“善伦,你刚才已经当众宣布,凡是背叛山寨,图谋不轨,必须处以极刑,本寨主就按你所说。侤傝,你来执刑!” “是!”侤傝答应一声,立即上前提过善伦,将他的脑袋套进了绳套里。 善伦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浑身发颤,连声哀求道:“大哥,看在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份上,饶了我吧。我保证再也不敢了。” 善果气愤地斥道:“当你向我下毒的时候,你想过我们是兄弟吗?当你投靠麒麟宫的时候,你想过兄弟之情吗?当你要吊死善英的时候,你想过兄弟之情吗?现在,你却跟我提起兄弟之情来了?我善果有你这样的兄弟,实在是平生一大耻辱。我现在当着全寨父老乡亲的面宣布,我与你再也不是兄弟。侤傝,执刑!” 侤傝迅速抓住绳子的另一端,猛地一拉,将善伦高高地吊了起来。善伦拚命地挣扎了几下,终于气绝身亡,一动不动了。 善果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到台前,神情激动地说道:“白山寨的父老兄弟们,尧天令主、连月夫人和他们的武神军以德报怨,多次拯救了我们白山寨。我现在才感觉到,武神军是真正的仁义之师,血玉令主是真正拯救天下苍生的大英雄。所以,我要以大寨主的名义宣布,白山寨的武士由侤傝、邵正两位头领带领,从今天起,正式加入武神军。” 广场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随即就爆发出一阵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当天晚上,白山寨举行了盛大的欢庆晚会,人们载歌载舞,饮酒狂欢,一直持续到第二天早晨。 ***白山部落派出五万大军攻打奉阳,结果被尧天打得大败而逃,溃退一百余里,才狼狈不堪地停下来,剩下有人数已不到两万人。他们又累又饿,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发现一个村庄,立即一窝蜂似的拥了上去。 他们在战场上不行,对付这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却是绰绰有余,很快地,村子里火光冲天,哭喊声,惊叫声,怒骂声,伴着打砸东西的声音响成一片。不久,整个村庄就被他们抢劫一空,村民也被驱逐出去,破烂的房屋成了这支残兵败将的临时军营。 天快亮的时候,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几处被烧毁的房屋还在冒着青烟。就在这时,几十条黑影悄悄靠近了村庄,非常利索地干掉了哨兵,又点燃了一支火把,分头放起火来。很快地,村子里变成了一片火海。 白山军的士兵正在睡梦之中,突然看到火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爬起来,慌忙向外冲出。不少士兵身上着火,惨号声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村外火把齐明,立即响起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大批手持长枪的士兵飞快地向着村里的白山军杀来,正是常义的军队。 常义接到善英和侤傝的报告后,率领手下一万人马赶往奉阳增援邓土。正在行进之中,前哨突然遇到逃出来的村民,一问,才知道一支溃军占领了前面的一个村庄,迅速报告了常义。常义立即下令停止前进,派出武士前去侦察情况。 不久,前去侦察敌情的武士奔了回来,向常义报告道:“将军,这是从奉阳逃出来的白山军,将近两万人。我们从抓获的一名士兵嘴里得知,他们在不到两日的时间内,就被令主他们打得大败而逃,损失了三万多人。” 听到这个消息,全体将士无不欢欣鼓舞,纷纷叫道:“将军,这支残兵败将是我们的了,我们立即攻上去,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常义微微笑道:“既然老天爷让他们撞到了我们的枪下,我们还会让他们活着离开吗?不过,他们的人数比我们差不多多了一倍,我们必须好好合计一下,将他们彻底消灭。” 他立即决定,趁白山军深夜熟睡之机发动突然袭击,交详细讨论了攻击方案。 看到大批的武神军士兵杀了上来,白山军大惊失色,立即四散奔逃,根本无法组织有效的抵抗。这是一场一边倒似的大屠杀,武神军奋力追杀,直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天亮的时候,白山军只有四、五千人逃出了村庄,惊魂未定,喊杀声又起,两支军队分别从两侧杀了出来。 这是常义的特别安排,由于敌人在人数上大大超过了他们,为了防止敌人狗急跳墙,垂死挣扎,他们只是从三面发动攻击,故意留下一面给敌人逃走,然后再尾随追杀。同时,又预先在敌人逃走的路上设下埋伏,消灭逃出来的敌人。果然,这群逃出来的白山军再次遭到伏击,几乎伤亡殆尽,只剩下几百人侥幸漏网,仓惶逃走了。 出征奉阳的军队全军覆灭,消息传到白山城,白山城上下震动,顿时陷入一片慌乱之中,一些前来助战的武林门派见势不妙,都不告而别,偷偷溜走了。 大酋长天南将侍卫队长卡奇叫进密室,郑重地说道:“卡奇,白山部落很快就要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你是本座最信任的人,所以,本座决定将一项特殊的任务交给你。你去挑选三百名忠心的侍卫,保护夫人和公子转移到白山堡去,从此过普通的隐居生活。” 卡奇惊道:“老爷,那你呢?” 天南眼里放出火来,恨恨道:“尧天毁我百年基业,本座心中这口恶气实在难咽,本座一定要留在白山城,与尧天决一死战。” “老爷,你不走卡奇也不走,卡奇一定要始终陪在老爷身边,就算是战死也绝不含糊。”卡奇忠诚地说道。 天南道:“卡奇,本座知道你十分忠心,所以,才将这个十分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你快去准备,全部化装成逃难的城民,明天一早出发。” 卡奇犹豫半晌,终于咬了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卡奇走后,天南立即走出大酋长府,亲自登上城墙,布置守城措施。他手下还有三万军队,他要凭借白山城坚固的城墙,与尧天的武神军决一死战。 ***纪香与三十多个武士仓皇离开了白山城,急急地向白尾镇赶去。他们已与白山部落商量好了,彼此合作,一起打退武神军的进攻,事成之后,白山部落送一座城给他们东樱远征军。本想通过这一战,结束海岛生涯,堂而皇之地成为这块陆地上的一员,没想到白山部落五万大军前去攻打二万人,甫一接触就全军覆灭,白山军实在是太不经打了。可是,这样一来,他们的美梦又要落空了,纪香想到又要回到枯燥无味的海岛上去,心里怎么也不是一个滋味。 第三天中午,他们来到了白尾镇外,正要直接进去,却发现镇上的戒备比以前严格多了,顿时警惕起来,大家立即退进镇外的山林里,派出两名武士悄悄地前去打听情况。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两个武士神色慌张地跑了回来,报告道:“白尾镇上驻扎的是邓土的武神军,足足有两万多人,小野将军的军队和金帆的军队都被全部消灭,海边完全被他们封锁了,船只都已被他们控制,我们根本无法出海了。” 众人听了,全都面面相觑,面如土色。东樱武士不仅身材比较矮胖,而且特征十分明显,若是他们落单留在了这块陆地上,保证会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不出十天就会被人活活打死。 一种恐惧的气氛迅速蔓延开来,纪香竟捂着脸“嘤嘤”地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一个武士大声斥道。“都是你这个骚娘们害的,好端端的突然要跑到白山城去,弄得我们都跟着你受害。” 纪香哭道:“哪里是我要到白山城去呀?我也是奉大首领的命令才去的呀。” “你少拿大首领来压我,你越说我心里就越有气。”那武士恨恨道。“小野将军率领的三千人全军覆灭,我们也变成无家可归的人,还不都是大首领害的。” 草边越说越有气,他突然冲到抱起纪香面前,将她一把抱起,向树林里面走去。 几个武士立即上去拦住他,连声喝道:“草边,你这干什么?快将纪香小姐放下来!” 草边将刀架在纪香的脖子上,“嘿嘿”笑道:“你们不要上来,否则我立即杀了这个贱人。老子反正是要死的人,临死之前,正好与这个贱人快活一下。你们放心,只要有兴趣,每个人都有份的。” 纪香美艳动人,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若是能够一亲香泽,也不枉来这人间一趟了。若在平时,他们绝对不敢对她存有非份之想的,而现在,他们生死难料,就再没有什么顾虑了。众武士都淫笑起来,嚷道:“草边,你干脆就在这里快乐,让我们大家都见识一下你的雄风,何必要躲到树林里去呢?” “说的是。”草边刀尖一挑,割开纪香的衣服,再用力一扯,将她身上的衣服完全撕了下来。众武士都发出淫邪的欢呼声。 纪香双手捂在胸前,苦苦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这样!” 纪香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更加激起了大家的无边欲望,众人一齐拥上前去,将她按在地上,一双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摸了起来。 “住手!”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断喝。大家一惊,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多岁的青年公子正严厉地瞪着他们。那个公子的身后,跟着十多个手持长枪的武士。 “杀了他!”草边厉声叫道。十多个武士立即倏地跳起来,拔出兵器,向着青年公子杀来。 青年公子冷笑一声,拔出长剑,一出手就九剑连施,如同风雷骤发,但见血光迸射,惨嚎连声,立即有五条身躯仆了下去。 东樱武士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公子哥儿似的青年竟身负如此高深的剑光。楞了楞,众武士立即大喝一声,一齐向着青年杀去。 青年的长剑闪电般地挥出,全力杀了上去。他身后的十多名武士也没有闲着,长枪翻飞,一齐攻了上去,与东樱武士展开了激烈的搏杀。不到一盏热茶的功夫,三十多个东樱武士竟然被他们诛杀干净,一个也没留下。 青年迅速走到纪香身前,看到她的姿容,也不禁怦然心动。他连忙收慑心跳,脱下自己的身上的衣服让她穿上,关切地问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为何会遇上这些匪徒?” 纪香道:“我叫纪香,因为受不了丈夫的虐待,从家里逃了出来,没想到会遇上这些强盗。谢谢公子相救。不知公子尊姓大名,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不忘。” 情急之下,她竟然说出了自己的真名。幸亏她的名字没有明显的东樱特征,否则,立即就会戮穿。 “纪香小姐客气了。”青年道。“我叫薛雷,是屯山寨的少寨主,到这里来见一个朋友,没想到会遇上小姐。既然小姐无家可归,不如随我一起去投奔朋友。” 纪香羞涩地点了点头,道:“任凭公子决定。” 这时,一队士兵冲进了树林,为首的人正是志远。他们是听到树林里有打斗声,迅速赶来察看的。志远骤然看到薛雷,不由一楞,立即兴奋地跑了上来,与他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志远道:“早几天在奉阳,我们已禀明令主,前往拜见薛兄,不想东樱水盗突然侵犯黑东城,结果走不多远就被追回来了。我们已经决定,待这里的事情一结束,立即去屯山看你,想不到薛兄却主动来了,真是太好了。” 薛雷道:“志远老弟这一身戎装,真是威风凛凛,简直要羡煞愚兄了。” 志远笑道:“薛兄要想穿戎装,那还不容易得很。只要小弟跟令主说一声,保证如你所愿。” “报告将军,这些被杀死的武士都是东樱水盗,共计三十二人。”一个士兵上来禀报道。 纪香暗暗吃了一惊,他们认出这些尸体是东樱武士,会不会对她的来历进行盘问呢?若是被他们知道了自己的真正身份,那还不是死路一条。 志远皱了皱眉,疑惑道:“东樱水盗已经被邓土大将军的大军全部消灭,并无一人落网,这里怎么还会出现三十多个水盗呢?薛兄,这些东樱水盗都是你们杀死的吗?你们是如何遇上他们的?” 薛雷将经过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志远看了纪香一眼,不由微微一怔,这个女人真他妈的娇艳,就像一朵盛开的鲜花一般。他捅了薛雷一下,轻声笑道:“薛兄的艳福果然不错。” 志远听说这个女人也是东樱水盗的受害者,果然没有对她的身份产生怀疑。况且,她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根本就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 薛雷尴尬道:“志远老弟可不要乱说,愚兄跟她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 志远低声笑道:“薛兄救了她的命,她又无处可去,自然要跟着薛兄了,怎么能说一点关系也没有呢?” 薛雷不由偷偷地看了纪香一眼,却发现她也正在偷偷地看着他,四目相对,薛雷心里狂颤,一张俊脸顿时涨得通红。 志远暗暗惊讶,想不到这个花丛中的老手,居然会在这个美女面前脸红,说起来也真是怪事。他微微笑了笑,忙道:“我们别站在这里说话了,走吧,我们先回军营。大将军和家兄都到黑东城去了,小弟目前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就让小弟为你弄几样海鲜,我们边喝边谈。” 薛雷兴奋地点了点头,带着纪香,跟志远一起走进了白尾镇。 就连纪香自己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轻易地进入了武神军,由于没有一个人认识真正的纪香,所以,谁也没有对她的身份有过任何怀疑。几天后,尧天、邓土等人从黑东城回来,薛雷立即被任命为武神军的将军。不久,她也摇身一变,变成了武神军的将军夫人。 第三章 征服欲望 白尾镇外的海滩上变得异常热闹起来,尧天、邓土与一班将军都聚集在海边,观看缴获东樱水盗的大船。 这是一种一次能坐数百人的大船,一共有十只。船底是由一张硕大的木排做成的,再在木排上安上一间木板屋,屋内可以住人。这种设计看起来十分简单,但是,他们能够由木排改成大船,也算是匠心独具了。 武神军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旱鸭子,不要说驾驶船只,就是能够下水的都没有几个。尧天从渔村里请了几个渔民,让他们告诉士兵驾驶船只的方法,并在海边操练起来。 尧天知道,他们总有一天要出海剿灭东樱水盗,如果士兵都不会驾船,他们就只有望洋兴叹了。他忽然回来头来,对邓土道:“邓兄,我们上次在这里的海面上遇到了东樱水盗,这一次,东樱水盗又从这里登陆,我怀疑他们就盘踞在离此不远的海岛上。我想,我们不如留下一支军队镇守白尾镇,专门对付东樱水盗。而且,白尾镇是海货集散地,由军队征收税金,也可以为我们增加不少的收入。” 邓土道:“令主所言不错。我想,不如命敖林将军到白尾镇来,让他从渔民中招募士兵,组建一支三至五千人的军队,加上荣誉坛主准备回来重振草堂山庄,两人互相照应,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的。我们现在的士兵大多是猎人,让他们进入水上,反而是舍长求短,舍本求末了。” 尧天听了,不由点了点头,连忙派人赶往黑东城,将敖林将军叫来。 上得岸来,走进熙熙攘攘的街道,人群中突然有条白影一晃而灭,尧天一惊,立即撇下众人,独自追了上去。 白影在人群中若隐若现,行动十分快捷,想要跟踪她又要不被她发现,的确很难做到。尧天运用精神异力,紧紧地锁住目标,不徐不快地跟在后面。 突然,白影走进了一家店铺。这是一家经营布匹的店子,那人在店里装模作样的挑选着布匹,一双眼睛却犀利地向着店外看来。她已经感觉到被人跟踪,但是,她却没有看到跟踪者的影子,这种情况令她惊讶不已。稍顷,那人慢慢地向店内移动,突然身形一晃,迅速消失在店铺之内。 这家伙倒是机警得很,要是一般的人,一定会认为她已经从店后逃走了,肯定会迅速向店外扑去。但是,跟踪她的却是尧天,他根本不需要用目光盯着她,只要用精神异力远远地锁住她就行了,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感觉之中,并不担心她能够逃逸。 不久,她又从店里走了出来,身上已经换了一套蓝色的衣服,不紧不慢地向着镇外走去。 镇外是一个至少有两里多路的开阔地带,除非你会隐身术,否则,跟踪者一定会被她发现的。那人走过这片开阔地带,并没有发现有人跟上来,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突然加快速度,迅速向前掠去。 在距白尾镇约六十里的大山里,有一栋庞大的房子掩映在参天大树之下,若非走到面前,人们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房子。在房子的大厅里,坐着十二个人,全都默默无语,,一点也不像其他帮派集会时那样谈笑风生。 在大厅的窗户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他静静地看着窗外,久久没有挪动一下,他就是蓝衣会会主古泉。良久,他才回过头来,冷冷地问道:“老九还没有回来吗?” 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答道:“她去白尾镇侦察尧天的情况,说好是午时正回来,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了?” 古泉沉声道:“十三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在四个月内,尚不能完成任务,你这不是在故意砸我们的牌子吗?如果本座不是到南方去了一趟,如何能够容许她拖到现在?” 那青年连忙站了起来,道:“会主,这事也不能完全责怪十三妹。她这次任务的对手非常强硬,要对付他实在十分扎手。” 古泉冷哼一声,冷冷道:“本座不管这些。本座只知道,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最重要就是要重信诺,我们已经收了人家的订金,就必须为人家办事。”他的面色变得十分严峻,吓得其他人都不敢再开口说话。 就在这时,大厅突然风起,一个女子飘了进来,她看了大家一眼,歉意道:“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 古泉抬头看了女子一眼,冷冷道:“十三,时间已经过去四个月了,你的任务一直没有完成,不知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女子道:“对不起,会主,我——” “按照我们的会规,办事不力,延误了生意,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以死谢罪。”古泉突然拔出长剑,猛地向女子的脖子挥去。众人都吓了一跳,却没有人敢上前制止。 “叮!”只听得一声脆响,古泉的长剑竟然荡了出去。大家一惊,只见一个少年鬼魅般地掠了进来。 “尧天!”闭目待死的女子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少年,不由惊叫起来。 来人正是尧天,他旁若无人地走到女子面前,低声道:“白瑜姑娘,你现在应该看到这家伙的真实面目了吧?像这种冷酷无情的人,值得你为他卖命吗?” 白瑜回过头去,不去理他。 古泉听说这个少年就是尧天,心里暗暗一凛,但他很快回过神来,哈哈笑道:“原来是血玉令主尧天驾到,失迎!失迎!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本座正要下山找你,想不到你却送上门来了。这真是太好了!” 尧天微微笑道:“你就是‘蓝衣会’会主古泉?想不到你这个会主只是徒有虚名之辈,尧天每天都在江湖上行走,又没有找个地方躲起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随时找到我,会主干么要踏破铁鞋寻找在下呢?” “会主,让属下来对付这个狂徒。”那个青年不待古泉答应,立即大喝一声,拔出大刀,挽了一个刀花,猛地向尧天的头顶劈去。 尧天面无表情地看着青年狂舞着大刀冲了上来,“问世”宝刀闪电般地拔出,迅速迎了上去。只见刀光一闪,他的宝刀快捷无匹地劈在青年的刀锋上。青年顿觉一股大力从刀身上传了过来,欲避不及,大刀立即脱手飞出,“嗖”的一声,穿过大厅,插在了大厅左侧的门柱了,发出“嗡嗡”的震鸣。 古泉暴怒地喝道:“大家并肩子上,无论如何不能让他逃了。”众我发了一声喊,一齐攻杀上来。 尧天微微一笑,他原地一旋,宝刀舞起一层光波,迅速地向众人冲去。众人受到光波的冲击,全都不由自主地向后连退了好几步。 尧天并不想对他们骤施杀手,只是希望他们知难而退。他知道,这些人的武功或许算不上顶级高手,但是,他们获取情报的能儠却是第一流的,若是能够将他们收伏,让他们为武神军出兵,倒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 众人楞了一楞,暴喝一声,再次攻上前来。两个大汉凌空扑击,两把钢刀电闪而出,向尧天当头劈来。另外两支长剑无声无息地从两侧刺来。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在这种情况下,尧天唯一的办法只有向后退出,而尧天的身后,却有一支长枪蓄势以待,在静静地等着他。 果然,就在两刀两剑快要临身的时候,尧天的身体立即向后退出。持长枪的武士心里大喜,身形急冲而上,手中长枪舞起一片苍花,猛地向尧天的后背袭去。 就在枪尖将要刺进背心的瞬间,尧天的身形一晃,顿时失去了身影。持长枪的武士收势不住,长枪飞快地向着两个持刀大汉刺去。持刀武士大骇,他们的身体正在向下落去,根本无法躲闪,情急之下,两刀迅速劈出,猛地向颤抖不已的枪尖劈去。两把大刀同时劈在枪上,长枪猛地向下沉去,带着持枪武士的身体迅速向前栽去。两支长剑顿时刺了过来,分别扎进了持枪武士的双臂。 这一切都只是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还没有来得及看清楚,持枪武士已惨叫一声,双臂血流如注。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古泉大喝一声,长剑一领,当先攻上前来。其他几名蓝衣会的杀手也各挺兵器,分别从不同的方向杀了上来。 尧天高声喝道:“住手!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一定要拚个你死我活呢?逍遥庄的莫权早已伏诛,你们却还要为他拚命,难道你们真的不要命了?” 古泉长笑一声,大声道:“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就算莫权已死,我们的交易已经生效,就不能半途而废。尧天,你就认命吧。” 尧天哈哈大笑道:“凭你们这些人就想杀我,你们也太高估自己。蝼蚁尚且偷生,我只是不想让你们这样冤里冤枉地死去,你们以为是我怕了你们吗?” 古泉道:“少哆嗦,到底是谁杀死谁,我们手底下见真章。” 尧天叹道:“你们真是愚不可及,你们既然一心要去寻死,我就成全你们吧。”说完,一个虎步冲上前去,宝刀掀起冷芒如波,就像一条匹练似的展了出去。只听得惨叫连声,立即有四个武士分从不同的方向跌了出去。 古泉切齿嘶吼道:“你残害我的部下,我要活剥了你的皮。”长剑吞吐如电,猛地向尧天攻去。 尧天微微笑了笑,冷沉道:“你要是再执迷不悟,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蓝衣会将会在江湖上除名。” 刀光凌空一闪,“锵”的一声击开古泉的长剑,斜刺里,彩芒暴现,“嗤嗤”声中,古泉的衣服被割开了六条裂缝,顿时吓了一大跳,立即惊慌地拚命跃出,退出圈外。 尧天踏步上前,刀光闪烁,又凌空地向古泉的头顶罩去。 突然,一条人影急掠而上,迅速拦在古泉的前面,正是差点被古泉处死的白瑜。她冷冷地看着尧天,怆然道:“尧天,你若要杀死我们会主,请你先杀了我。” 尧天叹了一口气,苦笑道:“白瑜姑娘,你这是何苦来呢?你刚才差一点就死在了他的剑下,为何还要出面护着他呢?” 白瑜淡淡道:“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情,希望令主不要插手。” 尧天收刀入鞘,凛然道:“好,我今天就看在白瑜姑娘的面子上放你们一马。不过,你们必须答应我,结束这种杀手生涯,我很不喜欢你们这种只顾金钱,不顾道义的做法。” 古泉冷冷笑道:“尧天,你以为你是谁,可以命令天下所有的人?本座现在就可以回答你,要我们放弃我们的职业,除非你立即自杀,否则,你是想也别想。” 尧天微微笑道:“古泉,我很佩服你的勇气。我也可以现在告诉你,我绝对不会自杀,而你们这种杀手生涯却非放弃不可。” 古泉突然伸手抓住白瑜,制住她的空道,将长剑架在她的脖子上,“嘿嘿”笑道:“尧天,本座知道你很喜欢这个女人,如果你想要她不死的话,就乖乖地束手就擒。否则,她就是因你而死,闻名天下的一代情圣,不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吧?” 不仅是尧天,就连蓝衣会的杀手们也大吃了一惊,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古泉竟然利用白瑜来威胁尧天。尧天狠狠地瞪着古泉,恨恨道:“古泉,我真是低估了你,想不到你竟然卑鄙到这种程度。立即放了白瑜姑娘,否则,我一定要将你挫骨扬灰。” 古泉微微笑道:“有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陪着我死,我也不冤了,只是你尧天情圣的名号却要从此抹去了。想到你因此而懊悔一生,从此就要生活在痛苦之中,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他脸色一沉,厉声喝道:“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本座可以保证你不死。我数到十,如果你再不放下武器,你就只好给这个美人儿收尸了。” “一、二、三、四——”古泉立即数起数来。 “公子,你不要管我!”白瑜泪流满面地看着尧天。她想不到古泉会如此对待她,她的心里已在流血。她知道,自己死不足惜,要是因此而连累尧天,她恐怕就是万死也不足以辞其咎。 “七、八——” 尧天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抽出宝刀,猛地向地上掼去,伸出双手,淡淡道:“古泉,算你赢了。” “将他抓——”古泉见了,不由大喜,立即喝令武士上去将尧天抓起来。一句话没有说完,身体突然萎顿下去。他至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死的。 其实,尧天在拔刀的时候,已暗暗将内力蕴藏在刀上,他将宝刀往地上一掼,内力就随着一掼之力注入了地下,再沿着地面向古泉袭去。这股内力进入古泉的体内,立即将他的内脏击得粉碎,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迅速地萎顿下去。 尧天身形一晃,立即掠上前去,伸手将白瑜拉了过来,一手抱住她的娇躯,一手迅速抓起地上的宝刀,指着正欲悄悄溜走的众杀手喝道:“你们都给我站住!谁要是敢逃走,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全都恐惧地看着尧天。 尧天看了大家一眼,开口道:“我知道大家都是走投无路才当上杀手的,只要你们不再干杀手这个职业,从此洗心革面,我可以既往不咎,并且给你们两条出路让你们自行选择。一是回去老老实实地种田,一是欢迎大家加入我们武神军。愿意加入武神军的,就站在原地别动;想回去种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大家听了,全都表示愿意加入武神军,加上白瑜和五个受伤的武士,一共是十二个人。他们虽然只有十二人,加上各地的武士和眼线,总共达到千余人。 尧天道:“白瑜小姐,你现在再也不会离开我了吧?” 白瑜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们男人就是有太强的征服欲。我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自然只好听你摆布了。” 尧天大喜,命白瑜为头领,带领大家收拾金银财物,准备下山。就在这时,花儿与志远带着千多人赶来了,看到尧天又收伏了蓝衣会,全都欢呼起来。 在白尾镇又呆了三天,将白尾镇的一切事务交给了敖林将军和荣誉坛主。安排妥当后,大军立即开拔,向莫丽城挺进。 莫丽城的军队早已被白山部落调走,城内已没有一个军人,武神军毫无阻拦地进入城中,迅速接管了这座城池,并派人将倚翠楼夺了过来,接管了倚翠楼的生意。 与此同时,连月、严正、查清、常义、侤傝、邵正率兵六万攻打白山城,一路势如破竹,迅速打到了城下。他们将白山城团团围住,严正又借鉴文哥大将军的攻城战术,下令士兵背土填城,攻入城内,一路冲杀过去,直杀得尸横遍地,血流成河。城内守军抵敌不住,大多数都被杀死,近万人投降做了俘虏,天南大酋长也被战死。 武神军迅速接管了白山城,经营近百年的白山部落从此在这个世上除名。 第四章 乔装改扮 在高豆城东北面约四百里的地方,是一片莽莽苍苍的大森林。这里山势绵延,古树撑天,地势十分复杂,傈傈部落就居住在这漫山遍野的大森林之中。 这是攻陷白山部落的第七天,尧天、连月、风姬、严正、常义、牛洪等人率领五百名猎人武士来到了森林边缘。他们要进入这片大森林,消灭傈傈部落,为伊莲、牛宏、牛发和三千名死去的武神军战士报仇。但是,投入大量的兵力很容易暴露目标,惊动敌人,如果将图仁赶进了大森林,要想杀他就千难万难了。所以,他们只带领五百名猎人武士,快速穿过大森林,对图仁实施突袭。 以五百多人对付傈傈部落,就像是用鸡蛋去撞石头,任何人都不敢想象,若是别人知道了,一定会笑掉大牙的。但是,参战的五百多人却信心十足,好像不是去对付一个拥有几万的部落,而是去对付几十个人似的。 白丽与夜狼小队的队员们也赶来参战。白丽认为伊莲完全是因为救她才战死的,心里一直惴惴不安,她说什么也要参加进攻傈傈部落的行动,手刃图仁,为伊莲妹妹报仇。夜狼小队的队员们与伊莲的关系也相当不错,为她报仇,他们更是义不容辞。 看到这密密的大森林,尧天不由想起了红叶部落外面的黑森林,他下令让每个人都准备足够的食物和清水,这才带着大家走进了森林。 这片大森林可能是从来都没有砍伐过,长得十分茂密,大树与大树之间的距离很短,彼此之间的树枝互相纠缠在一起,使人根本分不清哪些树枝是哪棵大树的。密密的树枝将天空都严密地遮掩着,走在树林里,根本看不到天空,虽然是阳光高照的中午,树林里也是一片阴沉沉的。 森林里几乎没有路,树林之间,长满了一人多深的柴草,置身其中,外面根本看不到人,是绝妙的藏身之所。无数不知名的山藤紧紧地缠在树干上,纵横交错,不时拦住了人们前进的道路。草丛里,各种长蛇穿梭来往,速度极快,一转眼就从你的脚下溜走得无影无踪。 本来,还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傈傈部落,但是,他们只有小股人马,根本不能暴露在傈傈部落面前,所以,他们不得不穿越大森林了。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前进着,白丽和风姬刚进入大森林的那种好奇已经荡然无存,心里不由有些害怕,两人紧紧地傍地尧天的身边,只有跟在他的身边,心里才稍稍感到安全了许多。风花雪月四婢也紧紧地跟在连月的身边,一个个都提心吊胆地向前走着。只有燕媚和山妮两女分别傍在雷福和年春的身边,反而觉得惬意非常。 由于森林之中十分难行,第一天,他们只走了四、五十里路。天黑的时候,他们在林中寻了一块空地停了下来,生起火堆,准备过夜。 除了白丽、风姬和风花雪月四婢之外,其余的人大多是山里长大的,露宿山林是经常的事情,他们没有觉得任何不便,不少人就倒在地上呼呼睡着了。白丽和风姬辛苦了一天,已感到十分疲劳,也靠在尧天的身边,倒头睡了过去。 连月在火堆边坐下来,叫苦连天道:“这个鬼森林,连一条路也没有,我们要什么时候才会到达傈傈部落呀?” 常义回答道:“我们选择的路线是最近的,按照今天走的路程计算,估计五天左右就可以到达他们的部落。” 尧天道:“放心吧,明天的路程会要好走得多,我们再加快一点速度,应该不用五天就能到达的。” 连月好奇地问道:“你又没有到过傈傈部落,你怎么知道明天的路会要好走得多?” 尧天微微笑道:“你忘记我们曾经穿越过的黑森林吗?在这样茂密的树林里,是不可能长出茂盛的柴草出来的。我们今天之所以遇到了一人多深的柴草,那是因为这一带还是森林的边缘,越往里走,柴草就会越少,我们的速度也会快得多的。” 连月想起红叶部落西南面的黑森林,到现在还心有余悸,若不是遇到了呙老,他们恐怕已经丧生在那片森林里了。她心里暗暗期待着,希望不会再次遇到那种情形,否则,就算是能够再次遇到像呙老,他们也必死无疑。 看到连月脸上的变化,尧天立即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淡地笑了笑,道:“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路呢。” 第二天一早,大家被一阵鸟鸣声惊醒,树林里面虽然还是黑沉沉的,但是,森林的外面,已经出现了万道霞光。大家连忙爬起来,草草吃了早餐,就收拾东西匆匆上路。 走了二十多里,前面的柴草果然稀少起来,但藤蔓依然纵横交错,很多地方必须用刀剑砍开藤蔓才能通过。不过,没有茂密的柴草拦路,他们的速度还是快了不少。 第三天中午,他们已经进入两百多里。正行走之间,尧天突然举起手来,命大家停下来,低沉道:“有埋伏!” 常义立即回过头去,命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过了半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严正低声问道:“敌人怎么会知道我们是走这条路?为何还没有任何动静?” 尧天知道严正对他的感觉产生了怀疑,连忙低声解释道:“敌人就在我们前方约五百步的地方,他们正在等着我们过去呢。大哥,你与常义各带二百人从左右迂回过去,其余的人跟我继续前进,引他们现身,等我们打起来以后,你们再从后面发动进攻。” 严正和常义答应一声,立即带人悄悄地潜了过去。尧天与夜狼队员率领剩下的一百名士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过去。 前行五百多步,树林里突然响起了一声呼啸,近千人高声喊叫着冲了上来。他们并没有立即展开厮杀,而是迅速将尧天这一百几十个人团团围了起来。 他们一个个赤裸着上身,只在腰间系上一块兽皮,穿着与红叶部落如出一辙,而他们的手里,却握着寒光闪闪的长枪。尧天冷冷地看着他们,从这身打扮就可以断定,他们是长期生活在大森林里的傈傈武士。 一个年约四十多岁、身上比别人多披了一块兽皮的男人越众而出,对着尧天一行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进入我们傈傈部落?” 尧天淡淡道:“我们是森林外面的猎人,是到森林里来打猎的。” 那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冷冷道:“年青人,你撒谎的本事也太差了一点,天下哪有带着女人出来打猎的猎人?你们若是不说实话,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你们是什么人?拦住我们意欲如何?”他是故意拖延时间,好让严正和常义完成对他们的反包围。 那中年男人道:“我们是傈傈部落的军人,本将就是千夫长莫桑。年青人,希望你能说明来历,否则,本将立即下令进攻。” 尧天对叫莫桑的千夫长顿时生出好感,他们的人数多了将近十倍,根本不用跟他说这么多的。但是,对方是傈傈部落的军队,也就是他们的敌人,他又怎么能够跟他们说实话呢?顿了顿,他试探地问道:“你们既是傈傈部落的军队,为何出现在这大森林里呢?图仁大将军可好?” 莫桑脸色微变,他默默地看了尧天一眼,突然举起手来,命令道:“弟兄们,给我杀了他们。” “且慢!”尧天连忙高声叫道。“你们是军人,怎么可以随意杀人呢?” 莫桑冷冷道:“年青人,你既然是图仁的朋友,那就是我们的敌人。你们今天撞在本将的手里,也只能怪你们时运不济。杀!” 傈傈部落的士兵高喊一声,一齐举起长枪,冲杀上来。 “住手!” 就像一个炸雷在树林中响起,吓得傈傈部落的士兵全都怔了一怔。尧天死死地盯着莫桑,道:“莫桑将军,你们有一千多人,我们只有一百余人,你们要杀我们,那是易如反掌。不过,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是不是可以将原因告诉我们,也让我们死得安心呀?” 莫桑道:“本将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你难道没有听到吗?告诉你,你不要借此机会拖延时间了,没有人可以救你们的。” 尧天道:“莫桑将军是将我们看成是图仁的朋友?我说过这样的话吗?” “那你们是——?”莫桑惊问道。 尧天虽然并不知道莫桑他们为何要将图仁当作敌人,但他却看出莫桑似乎不是故意装出来,当即直截了当地说道:“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血玉令主尧天是也。” 尧天在白山地区闹得翻天覆地,莫桑他们虽然住在大森林里,却也有所耳闻。闻言不由大吃一惊,他怔怔地看着尧天,良久才开口问道:“你真的是血玉令主尧天?” 尧天笑道:“如假包换。” 莫桑审视良久,突然高声叫道:“大家放下武器,上来拜见血玉令主。” 众人全都放下武器,一齐拜了下去。 尧天吃了一惊,连忙走上前去,道:“大家请起!莫桑将军请起!” 莫桑道:“令主,我们从部落逃出来,就是为了前去投奔令主,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令主,真是太好了。请令主收下我们!” 尧天问道:“你们为何要逃出部落,前来投奔在下?” 莫桑道:“令主有所不知,我们傈傈部落已经陷入大难之中了。图仁这个奸贼仗着手中的军队,飞扬跋扈,专权已久。上次,他擅自出兵援助白山部落,杀死了令主的夫人伊莲姑娘,酋长大人和长老会知道后,认为他为我们傈傈部落带来了灭门之祸,一致决定要将他擒住,交给令主处理,以消除傈傈部落的灾祸。谁知事机不密,被图仁知道了,他立即带领军队发动了叛乱,反将酋长抓住,逼他让位。我们悄悄逃了出来,正准备去见令主,请令主发兵,帮助我们平息叛乱。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令主,真是太好了!”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高兴,傈傈部落发生内乱,正好给他们的行动带来了极大的便利条件。他连忙问道:“图仁手下有多少人马?” 莫桑道:“我们傈傈部落共有三万军队,上次图仁与伊莲夫人一战,损失了四、五千人。在图仁这次叛乱中,有三千多人被杀死,还有少量的人逃进了森林。目前,图仁的手里已不到二万人。不知令主这次来了多少人?” 尧天道:“实不相瞒,我们只来了五百多人。不过,我们并不是要与傈傈部落的军队开战,只是要杀了图仁报仇。要对付图仁和极少数帮凶,我们根本用不着派出大批军队的。”说着,立即命岩鹰和年春分别去通知严正和常义撤去埋伏。 莫桑看到两支军队分别从两侧显身出来,不由暗暗吃了一惊,心里忖道:幸亏刚才没有贸然动手,否则,若是真的打起来,就算能够杀了他们,自己这边恐怕也会受到极大的损失。顿了顿,他担忧地说道:“可是,图仁的身边防范十分森严,而且他掌握着部落的军队,随时都可以召之即来,令主若是想刺杀图仁,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吧?”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如果莫桑将军能够帮我,我们要除掉图仁就更加容易了。” 莫桑拍着胸脯道:“令主,只要能够除掉图仁,莫桑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尧天将严正、常义介绍给莫桑认识,一起商量除去图仁的计划。 莫桑看了武神军的士兵一眼,微微摇了摇头道:“令主,不是我泼你们的冷水,你们虽是猎人打扮,但是,却与我们有着显著的区别,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图仁绝对不会让你们接近部落的。” 尧天也不笨,他早已注意到武神军与傈傈军队在装束上的差别,傈傈部落处在深山密林之中,与外界的交往不多,平时几乎没有外人进入傈傈部落,像他们这样进入部落,的确立即就会引起人们的注意。他看着莫桑问道:“莫桑将军,你有没有办法将我们的人都扮成傈傈人?” 莫桑沉吟良久,抬头说道:“在部落的东面五十多里的地方有一个村子,住着一千多人,我们只有到那里去碰碰运气了。如果能够找到五百多块兽皮,让你们改扮成傈傈人并不困难。” 尧天听了,不禁大喜,连忙说道:“太好了,我们立即赶往那个村子。” 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莫桑说的那个村子外面,寻了一个避风的山谷停下来,莫桑道:“令主,你们就在这里等候,我带几十个人进村去就行了。” 尧天点了点头,莫桑立即带着三、四十个士兵向村子里走去。 村子里很快就传出狗吠声。 常义在山谷里发现了一个山洞,连忙走来向尧天报告,请他带众位女人进入洞中休息。尧天也不客气,带着众女起进了山洞。 连月走到尧天面前,低声问道:“天哥,你们都可以乔装改扮进入傈傈部落,那我们怎么办?” 尧天笑道:“你们当然也扮成傈傈部落的女人,和我们一起进去呀。” 连月脸上一红,低声啐道:“呸!我们才不会扮什么傈傈部落的女人呢。” 她看到傈傈部落的穿着与红叶部落差不多,估计女人的打扮肯定也与红叶部落一样,要她在众人面前赤裸上身,袒胸露乳,她是说什么也不肯的。 风姬不解地问道:“连月姐姐,你为何不肯扮成傈傈女人?是不是傈傈女人都长得挺丑的?” 尧天笑道:“傈傈女人长得绝对不丑,而且还十分漂亮。风姬,既然连月不愿意扮傈傈女人,我看就让你来扮吧。要是你扮成了傈傈女人,保证每一个人都会对你赞不绝口的。” “真的吗?”风姬天真地问道。“傈傈女人为何会十分漂亮呢?我扮成傈傈女人,难道会有连月姐姐和白丽姐姐那么漂亮吗?” 连月道:“风姬妹妹,你不要听他胡扯了。傈傈女人也和这些傈傈男人一样,都是不穿衣服的。” 风姬听了,不由俏脸一红,挥舞着粉拳冲上去,在尧天身上一顿乱擂,娇嗔道:“公子,你竟敢作弄我,看我不收拾你?” 白丽也帮腔道:“我们的夫君的确要好好收拾一顿才行,你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做这样的事呢?如果我们真的在别人面前脱了衣服,你心里真的会高兴吗?” 尧天连忙求饶道:“我是跟你们开玩笑的,我怎么会让你们真的在众人面前脱去衣服呢?你们就是要脱,也只能在我一个人面前脱呀。” 正在嬉闹之中,柳林进来禀报道:“令主,严正大将军派人来说,莫桑已经回来了,请你一起去营中议事。” 尧天点了点头,立即告别众女,走出山洞,来到士兵之中。莫桑走上前来报告道:“令主,很不好意思,我们只弄到百多块兽皮。你看怎么办?” 尧天沉思了一下,吩咐道:“大哥,你与常义将军带领士兵在外等候,我与牛洪带夜狼队员先化装进去。待想办法弄到兽皮后,再让你们分批进去。” 众人听了,都点了点头。 第二天,尧天与牛洪带着夜狼队员,在一个叫尼桑的士兵带领下,向着傈傈部落走去。 第五章 星夜密访 傈傈部落并没有城池,只是掩映在森林里的一个村庄,其范围比红叶部落要小得多了。它座落在一个环形的大山谷里,山谷中有一座并不太高的山峰,用木板和石头建的房子依山而上,形成一层层高低错落的建筑群,远远看去,十分壮观。 尼桑介绍道,山下住的都是普通的百姓,而部落里的贵族都住在山上,山顶的正中央是部落里的酋长府。在酋长府的四周,也有不少建筑,那是部落里的长老和大将军居住的地方。 山峰的正面,是一条宽达十余丈的石级,总共有三千多级,这是通往酋长府的主要道路。在石级上,每五级就站着两个士兵,守卫在石级的两端。除了部落里的重要人物以外,别人要想进入酋长府,必须获得批准,否则,你是根本不可能走上石级的。后山虽然也有一条小路,却十分崎岖、险峻,一般人是根本不可能上去的。 在石级的下面,是一个宽阔的广场,在广场的两边靠山的地方,也有一大排房屋,那就是傈傈部落的军营了,用高墙与民房完会隔绝开了。这个广场,也就是傈傈部落高层和军队连接部落族人的唯一地方。 村子里虽然没有城墙,却在四周竖起了一道栏栅,栏栅的边上,人为地种植着荆棘,人们很难翻越栏栅出入。在这些栏栅上,每隔一、二里就有一道大门,要出入村子,必须经过这些大门。大门的旁边,有一间大房子,住着守卫大门的士兵。每道门的守兵只有十人,由一个十夫长负责。凡是进入这些大门的人,只要不是外族人,他们都不会前来理采的。尧天一行打扮成傈傈猎人,非常顺利地进入了村子。 村子里的房子都是乱七八糟的,一点规范也没有,房子与房子之间分出来的街道也是不规范的,走在其中,很容易迷路。街道上的行人甚少,显得有些冷冷清清,更加令人奇怪的是,街上竟然看不到一个女人。 在尼桑的带领下,尧天一行走进了一栋木板房。这栋房子十分简陋,只有内外两个房间,房子里也没有什么像样的家具。尼桑不好意思地说道:“令主,这就是小人的家,条件十分简陋。但是,村子里没有客栈,只好委屈你们了。” 尧天微微笑道:“尼桑,你不要客气,我们能够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相当不错了。大家抓紧时间休息一阵,待会儿我们就去后山,察看一下后山的情况,等天色一黑,我们就上山去。” 尧天心里不禁有些犯愁,傈傈部落的高层与百姓几乎完全隔绝,他们要进入部落高层,杀死图仁和他的帮凶,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天色快黑的时候,尧天命夜狼小队的队员留在屋里,准备晚上迎接连月和严正等人进村,他却与牛洪一起来到山顶的后面,准备夜探山顶的酋长府。 夜幕完全降临后,村子里渐渐安静下来,尧天和牛洪趁着夜色,沿着尼桑介绍的那条小路,悄悄地向山顶爬去。 这条小路果然十分险峻,有几处地方还是一道削壁,根本无路可行。但是,尧天与牛洪都是武功奇高之辈,这些险阻还难不倒他们,他们提气飞身,揉身而上,一口气爬上了山顶。 也许是从来没有人从这条小路爬上过山顶,山顶的守卫十分不常,只有四个士兵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聊天,竟连一点戒备也没有。两人飞掠上去,轻而易举就解决了这四个哨兵。 上达绝顶一看,两人都不由惊讶得差点叫出声来,山顶上是一片宽阔的平地,建有一栋硕大的石墙房子,至少有三、四十间房子。随着山势前移,房屋一层紧接一层,形成错落有致的建筑群。 这样的建筑形式连尼桑也说不出来,他显然是从来没有机会进入山顶的。这种建筑群虽说不是城池,却更像一座城堡,比城池更加难以攻陷。 两人翻墙进入石头房内,迎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大约有数十丈的方圆。尧天凝神一听,知道花园里没有守卫,却也不敢大意,沿着院墙,迅速地向前面的房子奔去。 突然,院角的一间小屋里传出粗重的喘息声,尧天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们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偏僻的小屋里干那种事,显然不是正当的关系,他心里一动,立即向小屋潜去。 小屋里一点光亮也没有,但尧天还是清楚地看到,一个男子正将一个女人压在地上猛干,连身后有人打开了房门进来都没有发觉。 尧天轻轻地掩上房门,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抽出一支特制的火把,擦亮火种,点燃了火把。 看到屋里突然亮起了火光,那种忘情的男女顿时吓了一大跳,男的迅速从女人身上爬起来,惊恐地看着尧天,轻声叱道:“你是谁?要干什么?” 尧天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的好事。我想问你们一点事,只要你们如实回答,你们仍然可以继续你们的好事。” 那女人脸上一红,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躲到了一边,抓起地上的兽皮,遮在自己的身前。那男人的脸却涨成了猪肝色,连兽皮也不系上,赤身裸体地跳上来,猛地一拳向着尧天的头部击去。 尧天手掌一伸,立即抓住他击来的拳头,微微笑道:“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比较好。” 那男人的拳头被尧天抓住,就像生了根似的,竟然不能动弹分毫,他这才明白确是遇到了高手,他愤怒地望了尧天一眼,但他很快就决定放弃一切,讷讷地问道:“你似乎不是酋长府的人吧?你要问什么问题?” 尧天松开手掌,手指一弹,立即封住那女人的穴道,对那男人道:“你先告诉我,你们是叫什么名字?在酋长府里是什么身份?你不要耍花招,等下我再问这个女的,若是你们说的不一致,你们就死定了。” 男人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叫思托,是酋长府的武士。她叫梦儿,是酋长府的婢女。” 梦儿,这名字有点意思。尧天不由看了那婢女一眼,她的容貌虽只一般,身体却十分丰腴,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青春的气息。他收回目光,望着思托,淡淡地问道:“你是酋长的武士,还是图仁的武士?” 思托一惊,立即定定在看着尧天,半晌,他才低下头去,苦笑道:“我原是酋长的武士,现在虽然留在酋长府,却只是做着巡更护院的杂事。” “现在,图仁已经将酋长怎么样了?”尧天问道。 思托疑惑地看着尧天,好奇地问道:“你不知道酋长大人已经神秘地失踪了吗?因为酋长大人失踪,部落的权杖也不见了。正因为这个原因,这么多天过去了,图仁大将军一直没有能够登上酋长的宝座。” 尧天听了,心里暗惊,这么大的事情,莫桑为什么没有说出来呢?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其他原因? “在你们部落里,难道没有人反对图仁叛乱吗?”尧天又问道。 思托道:“明着反对的人都被图仁杀了,虽然还有人心里不服,却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尧天问道:“现在住在酋长府里还有哪些人?” 思托道:“酋长府基本上被图仁占领了,只有后面这个小院还留给了酋长夫人。” 图仁占领了酋长府,却留下了酋长夫人,这倒是一件异事,尧天顿时来了兴趣,忙道:“你立即带我去见酋长夫人。” 思托一惊,忙道:“夫人住的小院被严密监视着,公子若去见夫人,一定无法逃过图仁的耳目,还请公子三思。” 尧天顿时恍然大悟,图仁故意留下酋长夫人,显然是将她作为诱饵,引酋长上钩的。既是如此,说不定酋长夫人会知道酋长的去向。如果能够找到酋长,要对付图仁可就容易多了。他立即决定去见酋长夫人,哪怕是龙潭虎穴,他也要去闯一闯。 “对不起,你就在这里安静地躺上一个晚上吧。”问清了酋长夫人的居所,尧天立即制住了思托的穴道,吹熄火把,打开门走了出来。 牛洪连忙从屋角的阴影里迎了上来,低声道:“令主,你是准备去夜探酋长夫人吗?” 尧天点了点头,道:“酋长夫人的房子被严密地监视着,我们要进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我们先过去看看,到时再见机而作。” 两人利用花树的掩护,悄悄地潜了过去,在离酋长夫人的小院还有一百多步,他们便发现草丛里有低微的呼吸声,周围的房子也有不少眼睛注视着小院,果然是监视十分严密,想要进入小院而不被他们发觉,几乎是不可能的。 尧天躲进一处屋角,拔出“问世”宝刀,轻飘飘地砍出一刀,无声无息地劈在石头砌的墙壁上,接着又用左手在墙壁上轻轻一推,石墙竟变成了一堆石粉,露出一只两尺方圆的洞口。他随即向牛洪招招手,命他守在洞外,自己却一个人从墙洞爬进了屋里。 屋里摆放一张木床,幸好时间还早,床上并没有人。从屋里出去是一间厅屋,却有五、六个武士正要喝酒。 “我好像听到房里有响动声。”一个武士疑惑地说道。 另一个武士道:“不要疑神疑鬼,我们一直都守在这厅屋里,房子里连窗户都没有,只有这里一条门,谁能瞒过我们的眼睛进入房里?也许是老鼠走动的声音呢。” 尧天运用精神异力向厅屋“看”去,发现在外面厅屋里喝酒的一共有六个武士,厅屋外面的院子里还站着三个哨兵,如果贸然冲出去,就算用最快的速度杀死他们,也不可能阻止他们发出警报。他灵机一动,故意在床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声。 果然,一个武士站了起来,拿着一支火把,走进房里来察看。他走进屋里,看到墙壁上的洞口,不由大吃一惊,刚要开口惊叫,一只手突然从门后伸了出来,无声无息地印在他的背上,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萎顿下去。尧天连忙将他的身体架住,将他的身体提到了床上,但是,他手中的火把却掉在了地上。 “老五,发生了什么事?”厅屋里,一个武士大声问道。可是,这个老五已经永远不能回答他的话了“老四,老六,你们两人进去看看。”另一个武士听到房里没人应答,不禁暗暗奇怪,连忙吩咐道。 老四和老六走进房间,也很快就没有了声息。厅屋里的三个武士暗暗奇怪,都一齐走进房间里来,他们也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冤里冤枉地死去了。 尧天将六人的尸体全部摆放到床上,迅速掠进前面的房间,一缕指风从窗口送出,将站在窗户不远的一名武士点倒在地。 另外两个武士大吃一惊,连忙走了过来,惊问道:“卓莽,你怎么啦?” 话音未落,又有两缕指风从窗口射出,他们两人也被点倒在地。 尧天走出去,将三人的尸体藏进花树之间,然后迅速掠了出去,从后面翻墙进入酋长夫人居住的小院。 酋长夫人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突然看到有人闯进房间里来,不由大吃一惊,刚要张口呼喊,尧天闪身掠了上去,迅速制住了她的穴道,又将嘴附到她的耳边,低声说道:“不要声张,我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专门前来帮助你们对付图仁的。” 酋长夫人听了,眼里立即放出光来,满心欢喜地看着尧天。 尧天仔细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不由暗暗惊心,在房前院子里两边的厢房里,至少有二十多双眼睛注视着酋长夫人的房间,他虽然顺利进入了酋长夫人的房间,如果与她在房里交谈,无论如何出逃不过这么多只耳朵。 沉思片刻,尧天又附到酋长夫人的耳边,低声道:“我有一些事情想问夫人,但是,你这房间的外面布满了监视的武士,他们不仅会发觉房内的动静,而且婢女也随时可能会进来。为安全起见,我们只好躲进被子里面交谈了,不知夫人是否愿意?你要是同意,就请你眨两下眼睛。” 酋长夫人的年龄已经足够当尧天的母亲了,但她听到尧天的建议,脸上也立即红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良久,她才定下神来,冲着尧天眨了两下眼睛。 尧天解开酋长夫人的穴道,拉着她一起躺到了床上,用一条锦被蒙头盖脑封着。两人虽然穿着衣服,但身体相触,酋长夫人身上的香气一个劲地往尧天的鼻孔里钻,弄得他不禁心旌摇动起来。他暗暗吸了一口气,压住心里的欲望,贴着酋长夫人的耳边道:“夫人,你知道,图仁杀了我的妻子伊莲夫人,我这次就是来所仇的,但是,我们并不想与傈傈部落开战,那样会使很多无辜的人丧命。我一定将图仁和他的帮凶连根拔掉,你有什么办法帮我吗?” 酋长夫人歪过脸来看着尧天,淡淡道:“你说你是血玉令主尧天,有什么可以证明你的身份呢?” 尧天立即将手伸出被外,露出手心红色的图案,微微笑道:“这就能够证明我的身份,相信夫人应该知道这图案的来历吧?” 酋长夫人仔细地看着他那手心的图案,欣喜道:“听人传说,令主的双手手心各有一个红色的图案,想不到真的如此,真是太神奇了!” 尧天道:“夫人现在应该相信我就是尧天了吧?” 酋长夫人的脸上露出了歉意,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图仁这家伙在我身上使用了许多的诡计,使我不得不有所防备,还请令主勿怪。” 这也的确难怪,处在她这种状态下,她不得不要时刻提高警惕,防止落入图仁布下的陷阱中去。像她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也有这种心机,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了。 酋长夫人侧过身来,将身体紧紧地靠着尧天,附在他的耳边轻轻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家老爷并没有死,他在图仁攻进酋长府之前就已经逃了出去。你只要找到他,取到他手中的权杖,就可以前往军营调动军队,消灭图仁。” 尧天虽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听了酋长夫之说,一点也不感到惊讶。他疑惑地问道:“既然如此,酋长大人为何不持权杖去军营调动军队呢?” 酋长夫人道:“图仁就是害怕他前往军营,派出大批人搜索我家老爷的下落,又严密控制了军营与外界的联系。我家老爷恐怕还没有到达军营,就会被他们所害。而且,图仁只要获得了权杖,立即就可以登上酋长的宝座。我想,我家老爷就是逃走了,也绝对不敢轻举妄动的。” 尧天问道:“酋长大人现在什么地方?” 酋长夫人犹豫了一会,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地方,你去找荒原长老,他或许会知道我家老爷的下落。” “怎样才能找到荒原长老呢?” 酋长夫人正欲回答,院子的后面突然传来了警哨声。尧天大吃一惊,显然是敌人发现了后面那栋房子里的尸体,他连忙从床上跳起来,迅速地向后掠去。 第六章 避祸仇家 尧天进入屋里去了以后,牛洪一直守在墙洞的外面,忽然听到屋里传来惊叫声,一个武士飞快地向屋外奔去。他大吃了一惊,立即从墙洞钻了进来,迅速向那名武士追去。 那名武士奔到院子里,立即吹响了报警的竹哨。牛洪暗叹一声,很快追上那名武士,挥刀向那武士砍去,顿时将那名武士劈于刀下。但是,酋长府里的武士听了警报声,全都涌了出来,飞快地向这里扑来。 牛洪正在暗暗着急,尧天已一阵风似的奔了过来,看到牛洪正提刀站在院子里,来不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立即与牛洪返回屋里,从墙洞里钻了出去。 掠到后院,两人正欲翻墙出去,尧天突然停了下来,低声道:“不行!我们杀了这么多武士,酋长府一定会加强戒备,我们若是逃下山去,再想上山就相当困难了。先将那个思托救出来再说。” 尧天迅速走进院角的小屋,提着思托奔了出来,与牛洪一起翻墙出了后花园。拍开思托的穴道,低声道:“思托,快带我们去见荒原长老。” 思托惊魂未定,喘了几口气,苦笑道:“我这个样子怎么去见荒原长呀?” 尧天这才发现他仍是赤身裸体,不禁哑然失笑,刚才也是太急了一点,却忘记将他的皮服拿出来了,而这时再进去拿衣服,将很容易被武士发现。他心里一动,立即带着他走到先前那四个守卫的尸体前,从他们身上扯下一条兽皮,递给思托道:“快将这条系上!” 思托刚换上皮服,院墙内已传来一片嘈杂声,大批武士已经追了过来,他们很快就会翻过围墙,出现在围攻墙的外面。尧天心里暗凛,现在除非从后山的小路下山,否则,他们一定会被追出来的武士发现。但是,他已顾不上这么多了,立即双手连挥,将地上四个守卫的尸体扔下山去,拉着思托向围墙的右侧奔去。 “谁?” “站住!” “快追!”—— 几个武士翻上围墙,看到了尧天他们三人,立即大呼小叫地追了上来。 牛洪忙道:“公子,你们快去找人,我来对付他们。”说道,转身向追来的武士迎去。 “哎哟!”思托突然叫了一声,身体立即向下栽去。“我的脚歪了一下,哎哟,痛死我了。” 怎么迟不歪早不歪,偏偏在这时候歪了脚呢?尧天不由皱了皱眉,连忙用左手搂住他的腰,带着他向前奔去。 转过墙角,无数的火把飞奔而来,大批武士从前面冲了上来。尧天心里暗暗叫苦,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提着宝刀迎了上去。 三十多名武士冲上来,将尧天团团围住。为首的武士看到尧天手里抱着思托,以为他挟持了酋长府的武士,不敢立即发动进攻,用刀指着尧天,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立即放了我们的人,扔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尧天笑道:“你们想擒住本公子,就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少哆嗦,你们都一齐上来,让本公子送你们回老家。” 为首的武士看到他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哪里将他放在心上?不由“嘿嘿”笑道:“你这小子既然一心想求死,我们也只好成全你了。给我杀!” 六个武士大喝一声,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杀了上来,六样兵器一齐向着他的身上招呼过来。尧天冷哼一声,右手宝刀一挥,闪电般地杀了出去,一招之下,连毙三名武士。 突然,一缕劲风径袭他的腰间,却是思托在关键的时候出手了,趁他出手杀敌的时候,突然迸指如剑,犯地戳向他的肋下。尧天顿时大吃一惊,他左手依然搂着思托的身体,根本没有想到他会突施暗袭,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迅速运起内力,硬挨了这一下。 尧天虽有护体神功,但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挨了思托一戳,却也不禁痛得全身发颤,差点闭过气去。就在此时,一支长剑刺了过来,尧天极力避开,仍被长剑在他的腰上划出了一道红口子。 思托趁机挣脱尧天的掌握,迅速掠了开去,大声叫道:“大家千万不要让他逃了,他要去见荒——” 尧天心里暗恨一声,都怪自己太大意了,听说他是酋长的武士,就以为他心里还是恋着故主,竟将他当作可信之人了。其实,图仁已经控制了酋长府,他岂会蠢得让忠于酋长的人继续留在酋长府呀?他听到思托就要说出荒原长老的秘密,顾不上伤痛,立即飞身上去,一刀将思托劈于刀下。随即又飞快地吸了一口气,压住伤痛,大刀以闪电般的速度劈出,一溜溜血雨飞起,攻上来的武士一个个倒了下去。 在尧天的全力反击下,那三十多名武士几乎不堪一击,片刻之间,就有二十多名武士变成了残缺不全的尸体。剩下的十余名武士见势不妙,全都四散逃走。尧天追上前去,又砍杀了五、六个武士。见还有四、五个武士逃得远了,这才收刀回来。 牛洪与众武士正打得十分激烈,他脚下的地上已经躺着了十多具尸体,但是,牛洪的身上也留下三道伤口,鲜血已将他的身体都染红了。 越来越多的武士涌了上来,尧天迅速地踅返回去,“刷刷刷”接连劈出几刀,杀退蜂拥上来的武士,立即回头对牛洪道:“快撤!” 牛洪奋力杀死一名冲上来的武士,与尧天一起飞快地向后奔去。当图仁得到禀报,率领大批武士赶来时,两人已消失在酋长府下面的房屋之间。 这些房屋都是傈傈部落高级人员居住的地方,房屋与房屋之间,都留有一条窄窄的小巷,用高高的围墙隔开,分成一座座独门独院。尧天与牛洪连续越过十多栋房屋,看到追兵已被他们甩得老远,便在第四层的一栋房子外面的围墙边停了下来。尧天仔细地聆听了院内的情况,见院内无人,立即向牛洪招了招手,两人一齐跃入院内,躲进了院子一角的柴房,并立即给牛洪的伤口止血上药。 山顶的酋长府已经闹得天翻地覆,警哨声、叫喊声、打斗声已经响彻了整个山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人出来察看动静,还有不少的人拿着武器走出家门,向酋长府奔去,这户人家的屋里虽然亮着灯,却没有一个人出来看一下,似乎对这一切都充耳不闻。这个情况立即引起了尧天的好奇,他低声吩咐牛洪躲在柴房里别动,一个人悄悄地向屋里摸去。 借着院中花草的掩护,尧天向亮着灯光的正房摸去。正房的大门是打开的,尧天正欲踏上台阶,左侧忽然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尧天连忙退了下来,躲进院里的一丛灌木的后面,偷偷地探头看去,只见一个婢女模样的女子端着一碗汤水走了过来,径直走进了正屋。 “夫人,该喝药了。”婢女轻声道。 “先放下吧。”是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我这病看来是好不了了,就是喝再多的药也没有用。这几天,我一合上眼就看到了你家老爷,他一定是在那边感到寂寞了,回来要接我过去。” 婢女道:“夫人,你别这么说,说得怪吓人的。大祭司说过了,夫人这是终日忧郁所致,只要放宽心,这病就会好起来的。” 中年妇女道:“老爷已经去了,我又没能为他留下一男半女,就是活下来又有什么意思呢?” 婢女愤愤道:“都怪那什么血玉令主,就是他们的人杀了老爷。要是我会武功,我一定要去找他报仇雪恨。” 尧天心里暗凛,原来这中年妇女是仇人的遗孀,她们说的老爷,一定是傈傈部落军中的高级将领。虽说这婢女对他恨之入骨,不过,人一死百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跟他的家人过不去。 中年妇女轻声斥道:“如意,你别乱来。老爷是随大将军去征伐武神军,才弄得身死他乡的。将军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那个叫如意的婢女道:“什么死得其所呀?我听外面的人说,大将军无缘无故去招惹人家,不仅什么也没有得到,而且还会给我们傈傈部落带来灭族之灾,正因为这样,酋长大人才会与大将军闹翻。” “如意,你不要乱说。我们做女人的,不要去管他们男人的事情。”中年妇女教训道。 如意道:“我刚才听到山上传来喊叫声,好像有人打进了酋长府,不知是谁有这样的本事,竟然能够进入山顶,进攻酋长府?” 中年妇女叹道:“唉,就是能够进入山顶也没有用。大将军是部落里的第一勇士,谁也不是他的对手。不知道这次又要死多少人?” 就在这时,大门外面传来了打门的声音,尧天凝神一听,外面人声嘈杂,一定是搜索他们的武士来了。他暗暗吃了一惊,自己只顾偷听她们主婢两人的谈话,竟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让搜索的武士寻上门来了。他正欲出去,牛洪已窜了进来,两人立即向屋后逸去,不久,如意极不情愿地点燃一支火把从房里出来,前去开门,嘴里嘟哝道:“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打门呀?” 尧天和牛洪奔到屋后,准备从后面出去,却发现后面的屋外到处都是火光,两边的屋顶上也站着了望的武士。两人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怔立当场。 尧天与牛洪很快踅了回来,游目四顾,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躲藏的地方,牛洪大刀一领,沉声道:“跟他们拚了吧?” 尧天连忙摆了摆手,制止了他。他知道,只要被敌人发现了,大量的武士和士兵就会蜂拥而来,他们两人哪怕武功再高,恐怕也要步伊莲的后尘,最后力战而亡。 “是谁在外面?”房子里响起了那中年妇女的声音。 尧天心里一凛,微微怔了怔,突然闪身走进房去,只见一个少妇病恹恹在斜靠在床上。她看上去只有三十多岁,也许是病的时间较长,脸色格外苍白,似乎一点血色也没有,比黑水城送来的白种女人还要苍白。 看到尧天,少妇暗暗吃了一惊,轻声问道:“你就是闯进酋长府的武士?” 尧天点了点头,忙道:“夫人愿意救救我们吗?” “你们?”少妇惊讶地问道。 “是的。我还有一个同伴。”尧天说着,向门外招了招手,牛洪立即走了进来。 少妇犹豫了一会,听到大批士兵走进院子的脚步声,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坐到床边,向两人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床上的帐幔。尧天会意,立即跳到床上,将帐幔放下来,迅速躲进了帐幔里。牛洪迟疑了一下,听到脚步声已经上了台阶,情急无奈,只好跳上床去,躲到了帐幔的另一边。 这种帐幔乃是用麻布做成的,密不透风,如果不揭开帐幔,根本就不知道里面藏着有人。尧天在一个晚上连续进入两个女人的床上躲避敌人,想起来都不禁暗暗好笑。 牛洪刚刚躲好,如意已带着几个士兵走了进来,看到少妇坐在床边,连忙走了上去,讶然道:“夫人,你怎么起来了?他们是来搜捕两个逃走的刺客,有我接待他们就行了。” 少妇害怕如意揭开帐幔,连忙拦住她,轻声道:“你带他们到处去搜一搜吧。” “对不起,夫人,我们也是奉上峰的命令前来搜查刺客的。若是刺客真的躲进了夫人的宅里,对夫人的安全也很不利呀。”为首的士兵解释道。 少妇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你们快点搜吧。” “谢谢夫人!”为首的士兵转过身去,大手一挥,立即命令道:“你们立即到各处搜查,一定要给我搜仔细了,绝不能漏掉任何地方。” 众士兵答应一声,立即分头进行搜查。那个为首的士兵在房间里慢慢地踱着,却是对房间进行了打量,除了夫人坐着的床上外,都被他仔细地看过了。他看到床上的帐幔放下来了,不禁有些怀疑,但是,夫人就坐在床边,他还不敢上前去揭开帐子。 躲在帐幔里的尧天看到少妇的身体十分虚弱,生怕她会挺不住而倒在床上,连忙用脚尖顶着她的尾椎,缓缓地将真气送了过去。少妇的身体微微颤了颤,精神顿时好了许多。 那士兵正在迟疑间,少妇突然轻轻地揭开帐子,露出大半个床位,淡淡道:“这位军爷,要不要看看我的床上?” 士兵尴尬地笑了笑,道:“夫人多心了,你的床上怎么会有其他人呢?”嘴里虽然这样说着,眼睛却飞快地从揭开的帐子往里看了一眼,看到床上果然无人,心里才放下心来。 众士兵将屋内屋外都搜了一遍,什么也没有发现,告了一声打扰,一齐走了出去。 尧天和牛洪从床上跳下来,少妇轻轻地嘘了一口气,正欲开口说话,尧天连忙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又伸手指了指屋顶。少妇吓了一跳,立即将话憋了回去。 婢女如意送走了搜索的士兵,关上大门回来,看到房里突然多了两个男人,不由大惊失色。她刚要张口惊叫,尧天闪电般地掠上前去,制住了她的穴道,随即一手扶住她那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手抓住正要掉往地上的火把。 不久,屋顶传来轻微的响动,就像一只猫在屋顶走过似的,渐渐地远去了。尧天松了一口气,连忙放开如意,解开她的穴道,低声道:“对不起。刚才你要是叫出声来,我们四人都要完蛋。” 如意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厉声质问道:“你们是谁?是怎么进来的?” 尧天冲她微微笑了笑,并不回答她的问题,转身走到少妇面前,轻声道:“夫人,谢谢你!” 少妇淡淡地说道:“这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尧天见她身体十分虚弱,忙道:“夫人,我看你病得不轻,我刚好懂得一点医术,不如由我帮你看看吧?” 少妇想到他刚才用脚尖抵在她的尾骨上,她的精神顿时好了很多,知道他确实不是吹牛的,便点头同意了。 尧天重新走上床去,盘坐在她的背后,双手按在她的背心上,徐徐输入真气,帮她打通体内的瘀积。不久,她的脸上渐渐变得红润起来,一身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少妇从床上下来,盈盈谢道:“公子妙手回春,让小妇人积疴得愈,小妇人真是感激不尽!” 尧天道:“夫人不要多礼。夫人只要不再沉湎于过去的事情,让心情变得愉快一些,我保证你会越来越年轻,越来越漂亮。” 少妇娇媚地看了尧天一眼,轻松地笑道:“公子真会说话,哪有人会越活越年轻的?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尧天知道她的丈夫死在伊莲率领的军队手下,对武神军有一种强烈的抵触情绪,不敢如实相告,只是淡淡道:“在下艾华。那位是我的伙伴刘洪。” “小妇人玉容,见过艾华公子。”少妇重新施礼道。“不知艾华公子为何要夜闯酋长府?” 尧天道:“我与荒原长老是朋友,特来拜访他,没想到却遭到了酋长府武士的围攻,无可奈何之下,出手伤了几个武士,逃到这里,幸亏夫人出手相救,否则,我二人恐怕已经死在他们的合击之下。” 玉容夫人道:“原来是荒原长老的朋友。两位放心在这里安顿下来,明天一早,小妇人就派人去找荒原长老,让他前来接你。” 尧天大喜,立即称谢不尽。 外面,傈傈部落的武士还在到处搜寻刺客,尧天和牛洪却安安稳稳地在玉容夫人家里住了下来。 第七章 假戏真做 第二天一早,婢女如意奉玉容夫人之命前去拜见荒原长老,没过多久,她就急匆匆地跑了回来,惊慌地说道:“不好了,昨天晚上,大将军突然袭击了荒原长老府,将荒原长老抓走了。” 尧天听了,顿时大吃一惊,他猛地一拳击在地上,恨恨地说道:“都怪我。是我害了荒原长老。” 玉容夫人讶然地看着尧天,疑惑地问道:“公子连荒原长老的面都没有见到,怎么会是你害了他呢?” 尧天摇了摇头,将带着思托去找荒原长老的经过说了一次,痛苦地说道:“我连思托的底细都没有弄清楚,就带着他一起去找荒原长老,结果暴露了荒原长老,这不是我害了他是什么?” 玉容夫人安慰道:“虽说此事与公子有关,但公子却不是故意害他,公子也不必为此过公自责。而且,大将军只是将荒原长老抓了起来,相信不会因此而伤害他,公子大可放心好了。” 尧天立即想到了酋长夫人,不知道会不会因此而牵连到她。他现在才知道,图仁的势力比他想象的还要大得多,靠他们少量的人就想对付图仁,也许是相当困难的。 他迅速站起来,对玉容夫人道:“夫人,我们必须离开这里,若是再住在这里,恐怕会给你们也带来麻烦的。” 玉容夫人连忙拦住道:“不行!你们哪儿也不能去!现在外面还是戒备森严,你们只要一走出这栋房子,很快就会被他们发现的。你们放心好了,住在我这里是相当安全的,过了今天,外面的戒备就会松得多,到时候我就一定会想办法送你们离开的。” 尧天不禁哭笑不得。他们如果只是想要是想离开,又何必要她来想办法呢?只是他们困在这里,与连月、严正他们完全失去了联系,也没有酋长府的消息,根本不知道该采取什么措施才好。 就在这个时候,连月与严正带着夜狼小队的队员堂而皇之地走到了傈傈部落的村子前,对村子门口的守卫道:“快去通报大将军,就说海岛派的纪香、伊原前来求见。” 本书前面已经介绍过,纪香、伊原都是东樱水盗的重要人物,没想到连月却决定冒充他们进入部落。 连月听到夜狼队员介绍了傈傈部落的地形后,知道凭他们这点力量,想要攻下傈傈部落是根本不可能的,唯一的途径就是想办法接近图仁,再发动突然袭击,制住图仁,找到酋长,才能完全控制傈傈部落。她曾经多次与东樱水盗打过交道,知道他们喜欢与各大势力接拢关系,而据莫桑介绍,东樱水盗还从来没有人踏入过傈傈部落,冒充东樱水盗,或许会有可能接近图仁。 图仁听到禀报,也暗暗吃了一惊,他知道,所谓的海岛派其实就是东樱水盗,但是,他们一般都在海边一带活动,为何会来到傈傈部落呢? “他们来了多少人?”图仁问道。 通报的士兵回答道:“只有十多个人。为首的名叫纪香,据说是海岛派大首领的夫人,是一个长得十分漂亮的年青女子,她的身边带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和四个年青的侍女,其余还有十二个武士。” 图仁想了想,大手一挥,饶有兴趣道:“好,本将军就见见他们。你将他们带到酋长府来。” 连月与严正等人走上石级,看到石级两边壁垒森严,心里也不禁暗暗惊讶,这傈傈部落虽然没有城池,但要从这石级攻上山顶,却也不是那么容易。 走上山顶,图仁带着一帮人出来迎接,看到连月,立即怔住了:我的天呀,天下居然有长得如此美丽的女人?良久,他才回过神,哈哈笑道:“纪香夫人果然是美若天仙,今日光临我们傈傈部落,真是令全部落上下都熠熠生辉。” 连月嫣然笑道:“图仁大将军过奖了,令小女子要无地自容了。人们都说图仁大将军不仅是傈傈部落第一勇士,也是白山黑水地区武功第一高手,今天能够见到大将军,纪香实在是三生有幸。” “夫人谬赞了。”图仁满心欢喜,连忙向恭敬道:“夫人旅途劳顿,请进屋里就坐!” 进入酋长府大厅,分宾主坐定,侍女立即奉上茶来。图仁喝了一口茶,抬头看着连月,殷切地问道:“夫人长途跋涉,来到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不知有何指教?” 连月道:“大将军,不知你是否知道,尧天的武神军已经消灭了白山部落,黑水城又主动向尧天示好,目前的白山黑水地区,只剩下我们海岛派和你们傈傈部落了。不知大将军有何打算?” 图仁目视连月良久,狡黠地说道:“不知夫人有何打算?” 连月微微地笑了笑,朱唇轻启道:“南方,麒麟宫已出动二十五万大军,准备北上对付尧天,武神军的主力已经从白山地区撤出,开往南方迎战麒麟宫的军队,白山地区只剩下查清的四万人马。如果我们联手出击,一定可以将白山地区夺过来。这样一来,我们不必再躲在海岛上,你们也不必藏在大森林里。不知将军以为如何?” 图仁听了,心里大动,连连拱手道:“夫人真是快人快语,令本将茅塞顿开,能遇到夫人,本将真是三生有幸。来人呀,快吩咐下来,立即备办酒宴,本将要与夫人喝个痛快。” 不一会儿,酒菜送了上来,图仁立即殷勤敬酒。酒过三巡,连月突然问道:“我们在路上听说你们部落发生了内乱,不知是什么原因?” 图仁咬了咬牙道:“还不是因为酋长那个老匹夫。他奶奶的,本将为部落出生入死,立下了赫赫战功,他却因为我们得罪了尧天,说是给部落带来了灭族之祸,竟然要将本将擒住,送给尧天。幸亏老天有眼,让本将预先获得了消息,带领军队,将那老匹夫赶出了酋长府。” 严正插言道:“大将军为何只是将酋长赶走,没有将他杀了?难道大将军就不怕他会卷土重来吗?” 图仁哼了一声,悻悻道:“本将攻进酋长府时,那家伙早已逃走了。不过,傈傈部落已经完全控制在本将的手里了,他就是回来,也翻不起多大的浪的。” 严正心里暗哼了一声,又道:“大将军既然已经控制了整个部落,为何不立即自任酋长呢?大将军虽然位高权重,指挥军队也许还可以,但要指挥部落里的人们,恐怕还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吧?” 图仁不禁狠狠在瞪了严正一眼,这家伙真是哪壶不开偏提哪壶,但是,他是海岛派的重要人物,又是纪香夫人的随从,实在不宜触怒于他们。他大笑了两声,沉声道:“伊原将军可以放心,在傈傈部落,谁要是胆敢反对本将,本将绝对不会让他看到第二天的日出的。” 这家伙果然心狠手辣,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严正微微笑了笑,嘴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暗暗发下毒誓:我若是不将你这家伙碎尸万段,将誓不为人! 就在这时,一个武士进来禀报道:“大将军,那家伙的嘴很硬,他什么也不肯说。” 图仁冷冷地笑了一声,有意无意地瞟了严正一眼,厉声道:“将他拉到这里来,本将要挖出他的心肝来下酒。” “大将军要杀什么人?”连月忙道。“我不知道那人犯了何罪,但是,小女子胆小,见不得血淋淋的场面,也不想让血腥味冲淡了这里融洽的气氛。大将军还是先下令将他关起来吧。” 图仁看到连月那宜喜宜嗔的迷人样子,心里立即痒抓抓的,恨不得立即将她搂在怀里,好好地亲热一番。但是,他知道,她是东樱水盗大首领的女人,若是用强,就会破坏与东樱水盗的关系,失去入主白山地区的机会。但是,若是看着这样的女人却不能与她亲热,也是他毕生最大的遗憾。若是能够引得她主动投怀送抱,那就最完美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立即堆上笑容,显得十分温顺地说道:“就依纪香夫人所言,先将他关起来吧,不要影响我们喝酒的气氛。” 那武士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谢谢大将军。”连月柔声道。“不知大将军想要杀的人是谁?为何引得大将军如此恼怒?” 图仁的全身都变得酥软起来,心里一点戒心也没有了,连忙回答道:“昨天晚上,酋长府来了两个刺客,杀死了我们几十多个武士。他们很可能与酋长夫人取得了联系,要去找荒原长老。本将估计,这两人可能是酋长派来的,便将酋长夫人和荒原长老全都抓了起来,要他们说出这两个刺客的来历。但是,那两个家伙说什么也不肯开口,本将只好决定将他们杀了。” 连月听了,心里暗凛。昨晚的两个刺客,肯定是尧天和牛洪两人,他们一夜未归,原来却是被图仁发现了行踪。听图仁的口气,他们两人都逃出了酋长府,却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顿了顿,连月突然开口道:“大将军,你不该将两人都抓起来。那两个刺客找不到酋长夫人和荒原长老,一定会远离部落的,要抓到他们就相当困难了。大将军不如将两人放回去,再派人在两人的身边进行埋伏,一定可以抓到他们的。如果抓到了那两个刺客,再顺藤摸瓜,说不定就可以找到酋长的。” 图仁大喜道:“夫人这个计策不错。来人,立即将两人给我放了,再安排人手进行埋伏,一定要想办法抓住那两个刺客。” “且慢!”连月连忙制止道。“大将军,你们将两人抓了起来,已经打草惊蛇,若是这样将他们两人放回去,他们肯定不会上钩的。不如让伊原将军带几个武士假装劫狱,将两人救出去,你们再派人暗中配合,一定能够将他们一网打尽的。” 图仁异常兴奋地哈哈笑道:“夫人果然好计策!好,就按夫人的计策办!” 连月微微笑了笑,立即命严正带领岩鹰、沙猛、雷福、年春、燕媚、山妮六人参加劫狱。为了彻底消除图仁的戒心,她又让图仁派几个武士假装背叛了图仁,与严正他们一起行动。 图仁听她安排得面面俱到,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暗暗想道:这个小娘皮,不仅人长得漂亮,心思也是第一流的,若是能够娶得这样的女子做妻子,说不定连白山黑水地区都可以夺过来。唉,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获得她的芳心,将她从东樱水盗的手里夺过来呢? 中午时分,严正等人悄悄地来到了牢房的外面。图什也派了隆鑫等四名配合。他们只见沉重的牢门外面,站着八名守卫,不由暗暗地皱了皱眉。他们虽然是演戏,但这些守卫却不知道,所以,他们必须假戏真做,不能留下一点痕迹。 隆鑫低声道:“牢房外面虽然只有八名守卫,但是,牢房里面还有十二名狱卒,我们若是打倒了外面的守卫,一定会惊动里面的狱卒,他们只要发出警报,酋长府的武士就会蜂拥而出。到那时,我们就是想再演戏下去恐怕都不行了。伊原将军,你说该怎么办?” 扮作伊原将军的严正道:“我们只要不弄出任何声响,里面的人就不会发觉。只是进入牢房后,我们必须迅速打倒所有的狱卒,绝对不能让他们有发出警报的机会。大家到时候手脚要麻利一点。好了,开始行动吧。” 众人都点了点头,从隐身的地方走出来,大摇大摆地向牢房走去。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牢门口,一个守卫立即厉声喝道。 走在前面的隆鑫答道:“我们是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提取犯人的。” 那些守卫都是认识隆鑫的,果然没有怀疑,大模大样地走上来,道:“请出示大将军的令牌。” 隆鑫装模作样地举起手来,见大家都已进入了攻击位置,突然出手,一掌砍在那名守卫的肩胛上。那名守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往地上倒去。严正等人也一齐出手,轻而易举地解决了守卫。 隆鑫从守卫身上拿出钥匙,先将外面的门锁打开,又举手在门上拍了两下,门上很快就出现了一个小洞,露出一个狱卒的脸,问道:“干什么?” “提人!”隆鑫回答道。 “令牌呢?” “已经验过了。”严正扶着一个守卫出现在小洞前,让守卫冲着狱卒点了点头。 狱卒见了,也不怀疑,从里面将门打开。严正立即上去,飞快地制住了他的穴道。众夜狼队员也迅速扑了上去,将狱卒飞快地打翻在地。 隆鑫迅速找到了关押酋长夫人和荒原长老的牢房,打开牢门,低声道:“夫人,长老,你们快出来!我们是来救你们的。” 严正看到两人的身上布满了鲜血,知道他们是受了酷刑,连忙命人将两人扶了出来,迅速走出牢房。在隆鑫的带领下,左弯右拐,非常巧妙地避开了府中的侍卫,顺利地逃出了酋长府。 “隆鑫,你说我们现在应该逃往哪里去才算安全?”严正低声问道。 隆鑫苦笑道:“我也没有好的去处。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部落,但是,山下——” 严正道:“现在这个时候下山肯定不行。我们必须找个地方先躲一躲,等到晚上再想办法出去。” 荒原长老目视严正,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严正道:“长老放心,我们是你的朋友,救你出来绝对没有恶意。傈傈部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希望长老能够力挽狂澜,拯救部落。” 隆鑫也跟着附和道:“是呀。我们得知大将军要下令杀死你们,所以先下手为强,杀了那些侍卫,将你们救了出来。但是,我们虽将你们救了出来,却一时无法逃出去,这该怎么好呢?” 荒原长老道:“那就先去我家吧。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图仁知道我们逃了出来,绝对不会认为我会回到自己的家里去,我的家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严正道:“那不行!图仁若是知道你们逃了出来,一定会到你家来搜查的。到时候,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荒原长老微微笑道:“这位壮士放心,图仁就是来搜查,我也有办法让他们搜不到你们的。” 严正听了,觉得与其无处可去,还不如先到荒原长老家里避一下,只好点头同意了。 看到老爷回来,荒原长老的家人全都惊喜地迎了上来,围着老爷问这问那。荒原长老道:“先别问这些,我们是逃出来的,你们仍然各就各位,当作我没有回来的样子。” 回到内室,不免又是一番伤感。荒原长老道:“我是这些好汉偷偷救出来的,图仁很可能马上会追来,我们必须立即躲进密室。你们去准备一些酒菜,立即送到密室里来,我要与大家好好喝一杯。记住,一定要拿我最好的酒!” 不一会儿,酒菜都送进密室里来了。荒原长老亲自为大家斟酒,兴奋道:“谢谢各位相救!来,老夫敬大家一杯!” 众人都举起酒杯,向荒原长老举了举,然后一仰脖子,将酒一饮而尽。 很快地,大家都觉得天旋地转,知道着了荒原长老的道,正欲扑上前去,却觉得全身一点力量也没有,身不由己地向地上倒去。 第八章 误会难消 荒原长老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武士,微微笑了笑,走身打开密室的门,对站在门外的两个大汉道:“你们快去收拾,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 一个大汉指着倒在密室地上的武士道:“老爷,这些人怎么办?我们不如一刀一个,将他们全部杀了。” 荒原长老道:“算了。他们只是一些走狗,我们没有必要伤他们的性命。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还是将我和酋长夫人从牢房里救了出来,也算是于我有恩的。” 正说着,一个家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惊慌道:“老爷,不好了!有一队武士正往我们府上赶来,他们恐怕是前来抓老爷的。” “来得好快!”荒原长老脸上顿时变色,忙道:“你快去前面,想办法尽量拖住他们,我们立即从后面出去。” “没有用的。”严正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道。“我敢肯定,府上的后面早已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你们只要一走出这栋房子,就必死无疑。” 荒原长老看到严正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顿时大惊失色,惊慌道:“你,你没有昏迷过去?” 严正并不回答,忙道:“荒原长老,请你立即将酋长夫人也叫到这里来,躲到一起不要出去,再派一个精明的人去应付前来搜查的武士,带领他们到其它地方看一下就行了。” 荒原长老惊疑地看着严正,冷冷地嗤之道:“老夫为什么要听你的?” 严正平静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被重新抓进去,就只有勉为其难,听我一次了。你反正是逃不出去了,何不赌上一把呢?” 荒原长老犹豫了半晌,终于跺了跺脚,恨恨道:“罢了,罢了,就按他说的去做吧。” 三名大汉楞了一下,立即飞快地跑了出去。 严正淡淡在笑了笑,对躺在地上的夜狼队员道:“你们是不是该起来了?” 话声刚落,除了隆鑫等四名傈傈武士,岩鹰等六人全都从地上一跃而起,似乎一点事也没有。荒原长老惊得张大了嘴巴,不解地问道:“老夫明明看到你们都将酒喝下去了,你们为何一点事也没有?” 严正微微笑道:“你这是普通的麻药,是没有办法麻倒我们的。” “不可能的。”荒原长老叫道。“这是我们打猎用的特效麻药,我们将它涂在刀枪上,就是狮虎熊罴也要被麻倒的,老夫就不相信麻不倒你们。” 严正等人淡淡地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的疑问。其实,他们也的确被麻倒了,但是,他们在进入傈傈部落之前,已经服下了连月特制的解毒丸,不论他们服下任何毒药,都会很快解去的。只是这件事,他们却没有必要跟荒原长老解释,就让他去惊讶好了。 不久,酋长夫人被送来了,看到严正等武士都好好的站在屋里,不由大吃了一惊,连忙惊疑地看着荒原长老。荒原长老耸了耸肩,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 严正并不理睬他们,却命岩鹰等人守在门口,以防万一。 果然,前来搜查的武士只是草草地搜了一遍,就走了出去。荒原长老感到不可思议,这间密室虽然比较隐蔽,但只要稍微搜得仔细一点,就不难发现这个所在,那些搜索的武士甚至还在门外走过,却并没有进来。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严正,好奇地问道:“这位壮士,你为何肯定他们不会搜到这间密室里来呢?” 严正淡淡道:“这没什么。因为我已经用传音入密的方法告诉了他们,你们就躲在这间屋里,所以,他们就没有进来了。” 荒原长老和酋长夫人全都惊得呆了,莫名其妙地看着严正,弄不清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不顾正俯下身去检查了隆鑫等四位武士的情况,发现他们仍然人事不知,不由放下心来,重新回到荒原长老和酋长夫人面前,郑重其事地施礼道:“武神军大将军严正见过荒原长老、酋长夫人。” “你说什么?”荒原长老和酋长夫人全都惊讶地看着严正。 严正微微笑了笑,将如何假扮东樱水盗,如何骗得图仁信任、救出两人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你这个故事编得实在是太动听了!”酋长夫人冷冷地说道。“昨天晚上,有一个年青人潜入我的房里,说他是血玉令主尧天,前来对付图仁这个奸贼,骗得了我的信任。我让他来找荒原长老,谁知今天一早,荒原长老就被图仁抓了起来了。我知道,你们为了获得酋长的权杖,无所不用其极。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们,我们不会如你所愿的。你们就是舌灿莲花,也休想我们会再次相信你们。” 严正听到酋长夫人竟然怀疑尧天,不由心里有气,冷冷道:“本将军并不知道荒原长老是为什么被抓的,但是,本将军可以告诉你,昨天晚上那个少年的确是我家令主,而且,本将军可以保证,令主绝对不会出卖荒原长老的。本将军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你们只要稍稍想一想就能明白。图仁杀了我家令主的夫人和三千名将士,这笔血债我们还没有向他讨回,怎么可能协助他来对付你们呢?目前,我们是同仇敌忾,我衷心希望我们能够携手合作,共同对付图仁。不过,你们可以放心,就算没有你们的帮助,我们也会将图仁的人头带回去。说一句比较狂妄的话,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我们武神军办不成的事情。” 荒原长老连忙问道:“你们来了多少人?” 严正道:“五百多人。在路上,我们还遇到了莫桑将军率领的一千多人,他们已经声明全力协助我们。” 荒原长老道:“就算你们是武神军,你是否知道,图仁手里有一千多名武士,二万军队,凭你们这点力量就能杀得了图仁?” 严正道:“兵在精而不在多。我们这些武士都是令主的嫡系弟子,完全可以以一挡百。只要军队不介入进来,那一千多名武士并不可怕。” 荒原长老道:“壮士,你好象忘记了最重要的一点,图仁是傈傈部落的大将军,他怎么会让军队袖手旁观呢?” 严正道:“这才是我们要找你们帮忙的原因。若是不能控制军队,我们也只好采取战争了。只需三天,我们的军队就可以赶到傈傈部落,白山部落那么大的势力,最后还是被我们彻底消灭了,我们又何惧这区区两万军队呢?但是,这却是我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酋长夫人道:“你够狂!那好啊,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着你们如何杀死图仁了。” 严正冷冷道:“这么说来,你们是不准备帮助我们了?” 酋长夫人道:“我们不是不想帮忙,而是我们根本就不相信你们。你们既然有这么大的能耐,又何必一定要我们帮忙呢?” 没想到严正的性格比较倔强,酋长夫人的性格更加倔强,双方的话说到这种程度,顿时陷入了僵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年春将门打开,却是一个五、六十的老家人走了进来,径直来到荒原长老面前,低声道:“老爷,奴才有事要向你禀报。” 荒原长老听了,连忙站起身来,欲随老家一起出去。严正连忙上前拦住了他,面无表情道:“对不起,荒原长老。为了你的安全,也为了事情的全局,从现在起,你和酋长夫人都不能离开这间房子,你们的一切行动也必须通过我们的同意。” 荒原长老不禁大怒,厉声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想软禁我吗?你别忘了,这里是我的家。” 严正微微地笑了笑,淡淡道:“荒原长老,请你也别忘了,你是一个越狱逃跑的犯人,随时随在都有可能被重新抓回去,或者被就地格杀。” 荒原长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颓废地重新坐了下去,对老家人道:“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老人疑惑地看了严正等人一眼,凑上前去,低声道:“老爷,今天早晨,亦忠将军家里派人来找老爷,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当面禀明老爷。奴才告诉她,说老爷被图仁的人抓走了,她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荒原长老暗暗惊讶,亦忠将军已经阵亡,家里只剩下一个孀妻和一个婢女,与个人几乎没有什么来往,与我家更是没有任何关系,她家为何会派人来找我呢?荒原长老沉吟了一会,对老家人道:“你想办法去亦忠家一趟,就说是我派你去的,问清楚是怎么回事,速速回来告诉我。” “不行!”严正突然转了出来,制止道。“现在,长老府已经在严密的监视之下,任何人出去都会被跟踪的。荒原长老难道就不怕连累这个亦忠将军吗?” 荒原长老不满地说道:“亦忠将军已经阵亡,他家里只有一个寡妻,她肯定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才会来找老夫的,老夫怎能置之不理呢?” 严正道:“就是一定要去也要想个办法,必须摆脱监视和跟踪才行,就这样直接去亦忠将军绝对不行。” 低头想了想,道:“这样吧,燕媚,你山妮一起,帮沙猛化一个装,让他扮成老家人前往亦忠将军家。” 燕媚和山妮答应一声,立即从腰间取下一只小皮袋,拿出工具,对照老家人的模样,精心地帮沙猛改扮起来。不到半柱香的工夫,沙猛已完全变了样,俨然另外一个老家人。荒原长老等人看了,全都暗暗惊讶不已。 问明了去亦忠将军家的路线,严正又特别交代了要注意的事情,这才让沙猛出去。 走出荒原长老府,行不多远,果然有两个武士远远在跟在后面。沙猛故意往相反的方向走去,拐了一个弯,见路边有一棵大树,立即飞身掠到了树上,待跟踪的武士追了过去,他才悄悄地从树上溜了下来,迅速向亦忠将军家里走去。 婢女如意听到打门声,急忙出来开门,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佝偻的老人,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找谁?是不是走错门了?” 沙猛低声道:“姑娘不要高声!我是荒原长老的家人,奉我家老爷之命,特来拜见夫人。” 如意冷笑道:“荒原长老已经被大将军抓去了,你跑到这里来骗谁?你快走吧,我家夫人不会见你的。” 沙猛道:“姑娘有所不知。昨天晚上,我家老爷的确被抓去了,但是,现在已经回来了。老爷听说你家夫人早是曾派人去找过他,估计你们一定有十分紧要的事情,所以,特地命我前来问个清楚。” 这个老人竟知道她今天早晨去荒原长老家的事情,说不定真是荒原长老派来的。她将信将疑地看着这个“老人”,却没有将大门打开让他进去的意思。 沙猛不禁有些着急,忙道:“姑娘,你快让我进去吧。象这样站在门口,若是被别人看到了,很容易引起怀疑的。” 如意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让开身子,让他进去,随即又将大门关上了。 走进屋里,玉容夫人已经坐在家厅里了,如意上去将沙猛的来意说了一遍,玉容夫人点了点头,看着沙猛道:“听说荒原长老回来了,不知所为何事?” 沙猛猜想这个女人可能就是亦忠将军的夫人,连忙上前行礼,答道:“大将军只是怀疑我家老爷与刺客有关,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只好将我家老爷放回来了。” 玉容夫人微微笑了笑,突然面色一寒,娇声喝道:“将他拿下!”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闪电般在从房里掠了出来,沙猛刚欲反抗,突觉肋下一麻,顿时无法动弹。 玉容夫人微微笑道:“你撒谎的本事可能很不错,可是,你却没有弄清楚,只要是被图仁抓去的人,不论是有事还是无事,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被放出来。荒原长老既然已经被抓去了,又怎么可能被放出来呢?” 沙猛听了,不禁暗暗着急,落在这样一个精明的女人手里,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他也感到奇怪,荒原长老不是说她家只有两个女人吗?这个武功高手又是从哪里钻出来的?他正在想着如何脱困,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已架在他的脖子上,身后传来了一声厉喝:“快说!是谁派你来的?” 沙猛暗暗吃惊,这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只是他已被制住了穴道,无法回头看到他,只好问道:“你是谁?为何要暗算我老人家?” “少哆嗦!快点说出你的身份,到这里来到底想干什么?”身后的武士手上一紧,刀锋差点割进了他的肉里。 沙猛终于听出了后面的声音是谁,不禁大喜道:“你是牛洪大哥吗?我是沙猛呀?” 沙猛身后的武士正是牛洪,听了沙猛的话,连忙将刀拿开,转到了他的前面,盯着沙猛道:“你真的是沙猛兄弟吗?为何扮成了这个样子?” 沙猛道:“牛洪大哥,你是不是先帮我解开穴道,再问其他的问题呀?” 牛洪连忙帮他解开穴道,转身对玉容夫人道:“夫人,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兄弟沙猛,也是令主的侍卫之一。沙猛,这位就是救了我们的玉容的夫人。” 玉容夫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轻声道:“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沙猛道:“夫人不要客气。对了,公子呢?” “我在这里。”尧天从房里走了出来,惊喜道:“沙猛,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沙猛连忙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夫人进了酋长府?”尧天听到连月假扮东樱水盗打进了酋长府,不由大吃一惊。图仁为了白丽,曾不惜与武神军开战,杀了伊莲和三千名将士,而连月竟主动送上门去,难道就不怕图仁心存歹念吗?若是连月也有什么闪失,他就是将图仁杀死一万遍,也难洗心中之恨呀。 沙猛道:“公子放心!图仁现在最想的就是与东樱水盗联手,合力攻下白山地区,估计不会对夫人有不利的行动。而且,夫人身边还有柳林、花儿和山娃等八名队员,图仁要是敢轻举妄动,绝对讨不好去。现在最麻烦的就是荒原长老和酋长夫人还不相信我们,不愿意帮助我们。” 尧天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们必须迅速打消荒原长老和酋长夫的疑虑,依靠他们尽快找到酋长。只要找到了酋长,让他拿着权杖镇住军队,我们才能放手对付图仁。” 玉容夫人突然站了起来,果断地说道:“我和你们一起去劝说荒原长老和酋长夫人,只要向他们说明,荒原长老并不是令主出卖的,相信他们一定会醒悟过来的。” 沙猛道:“若是有夫人前往,事情肯定会好办得多。不过,荒原长老府已经在图仁的严密监视之下,任何人进入长老府,都会被他们发现的。夫人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玉容夫人道:“我没什么好怕的。我家老爷已经死了,我若是死了,正好可以与我家老爷作伴。令主,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的消息,如意,我们走!” 牛洪正要上去拦阻,尧天劝住了他,道:“就让她去吧。我很明白她的性格,她一旦决定了的事情,任何人都难以拦住的。沙猛,你悄悄地跟在她们的后面,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们。” 沙猛答应一声,连忙追了上去。 第九章 计诛元凶 玉容夫人带着婢女如意来到荒原长老府,正好被站在院子里的老家人看到了,他不禁暗暗吃了一惊,连忙出去将她迎了进来,好奇地问道:“夫人,不是已经有人去找你了吗?你为何亲自来了?” 玉容夫人凝重道:“请你快带我去见酋长夫人和荒原长老,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他们说。” 老家人知道主人是越狱出来的,不由有些犹豫不决,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荒原长老实在不宜见任何人。 玉容夫人道:“我已经知道你家主人的情况了,你不要迟疑,此事关系到你们一家的命运,也关系到部落的存亡,我必须立即见到他们。” 老家人听她说得严重,只好带她去见荒原长老。 拜见了荒原长老和酋长夫人,玉容夫人回过头来,目看着严正道:“你就是严正大将军吗?” 严正点了点头,道:“正是在下。” 荒原长老惊疑道:“玉容夫人,你怎么知道他就是严正大将军?” 玉容夫人道:“这正是我来的目的。夫人,长老,他们的确是武神军派来的,昨天晚上,血玉令主进入酋长府,不慎被武士发现,他与侍卫长杀出酋长府,在武士的追捕中被小妇人所救。泄露荒原长老秘密的是武士思托,而不是血玉令主。” 当即将尧天介绍的情况又详细说了一遍。 荒原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夫人,看来我们真的是误会他们了。” “你们处在这种情况,不得不多加提防,也是理所当然的。”严正道。“玉容夫人,谢谢你冒死前来澄清真相。” 荒原长老连忙走到严正面前,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严正大将军。你快说,需要我们怎么做,你只管吩咐就是了。” “让我好好想一想。”严正在屋子里踱来踱去,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良久,他终于停了下来,兴奋道:“有了!就这么办。” “你快说,我们应该怎么办?”荒原长老急忙问道。 严正道:“图仁目前的势力比较大,我们如果正面与他交锋,力量实在是太弱了一点,唯一的办法就是将他引出去,利用我们留在外面的力量消灭他们。” 荒原长老道:“大将军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图仁现在盘踞在酋长府,我们用什么办法才能将他引出去呢?” 严正微微笑道:“如果我们利用酋长大人作为诱饵,图仁会不会出去呢?”当即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玉容夫人大喜道:“严正大将军的计策果然妙不可言。小妇人这就告退,将你们的计划告诉令主。” 荒原长老也十分欢喜,连忙命老家人送玉容夫人出去。 天色快黑的时候,隆鑫终于悠悠醒了过来,见众人都倒在地上酣睡不起,却不见了荒原长老和酋长夫人,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跳了起来,拔出长剑,往外冲去。 “醒来了?”荒原长老从门外走了进来,惊疑地看着隆鑫。“发生什么事了?” 隆鑫看到荒原长老回来,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连忙问道:“荒原长老,你到哪里去了?我们为什么都睡着了?” “哎呀。荒原长老,你这是什么酒呀,为何这么厉害?我只不过喝了几杯,怎么就醉了过去呢?”严正慢慢地爬起来,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问道。 荒原长老笑道:“老夫这酒名叫‘三杯倒’,不管你的酒量有多大,只要喝下三杯,没有不被醉倒的。可是,你们一口气喝了七杯,哪能不醉倒呢?” 隆鑫晃了晃沉重的脑袋,暗暗忖道:真的喝了那么多吗?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唉,喝酒真是误事,要是荒原长老和酋长夫趁机逃走了,自己这颗脑袋肯定是保不住了。 不久,其他人也陆续醒来了。荒原长老微微笑道:“好了,大家都醒来了,我们也该吃饭了。各位,还要不要再来一点酒?” 严正连忙摆了摆手,连声道:“不要了!不要了!你的酒实在太厉害了,我们还是吃饭吧。” 隆鑫也连忙附和道:“对,对,对,吃饭,吃饭。” 吃完话,严正若有所思地说道:“荒原长老,我们躲这里终不是一个办法,若是图仁派人前来搜查,很容易被他们发现的。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不如想办法逃出去。听说尧天的武神军已经打下了白山部落,我们不如去投奔他们,请他们出兵攻打图仁,帮我们收回部落。荒原长老以为如何?” 荒原长老道:“这主意是不错。可是,兹事体大,老夫不敢擅作主张,必须要请示酋长大人才能定夺。” 严正道:“那我们快点去请示酋长大人呀。若是有酋长大人亲自去向尧天借兵,那么,尧天出兵的可能性就要大得多了。” 荒原长老道:“你们在这里稍等,老夫这就去和酋长夫人商量一下。” 荒原长老一走,严正连忙凑到隆鑫面前,低声道:“隆鑫兄,你立即出去跟监视的弟兄们打个招呼,就说我们已经开始行动了,叫他们都撤了,不要吓得荒原长老不敢出去,也不能派人跟踪我们,万一暴露了行踪,那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当然,他们虚张声势地追一下还是可以的,可以配合我们的行动,使荒原长老不会生疑。” 隆鑫觉得有理,连忙走了出去。 很快地,荒原长老就返了回来,低声道:“酋长夫人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同意我们去见酋长,一起去向尧天借兵。” “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就动身吧?”严正兴奋道。 荒原长老看了大家一眼,疑惑地问道:“还有一个武士呢?他到哪里去了?” 严正道:“他到府前察看动静去了,荒原长老放心,他马上就会回来的。” 正说着,隆鑫走了回来,向严正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身向荒原长老禀报道:“荒原长老,卑职刚才悄悄地到外面察看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我们是不是可以起程了?” “好吧,我们出发!” 一行人立即走出长老府,迅速地向山下走去。由于隆鑫已经打点好了,他们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来到了山脚。 走到山脚的关卡,几个士兵拦住了他们,厉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何晚上还要下山?” 隆鑫走上前去,沉声道:“我们是酋长府的武士,奉大将军之命,送几个客人出去。还不快点让开!” 士兵道:“对不起,我们也是奉大将军之命,任何人下山都要严格检查。” 说着,走上前来,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扫过。当他的目光落在荒原长老的脸上,顿时面色一变,惊叫道:“啊!他是荒——”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严正突然击出一拳,将士兵打倒在地。岩鹰等人见了,也一齐动手,将其余几名士兵打倒,迅速冲出关卡,飞快在向村外奔去。 尖锐的警哨声响了起来,当大批的士兵追了出来,严正一行早已冲出了村口,没入了茫茫森林之中。 摸黑走了十多里,他们才停了下来,掏出特制的火把点燃,由荒原长老带着,向酋长藏身的山谷奔去。 又走了二十多里,他们来到了一个山谷前,荒原长老道:“这是大绝谷,三面都是悬崖峭壁,酋长大人就躲在谷中的一个大山洞里。” 就在这时,两个武士从草丛中钻了出来,连忙迎了上来,欣喜道:“原来是荒原长老来了。长老为何夤夜到此?” 荒原长老道:“老夫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酋长大人禀报,快带我们去见酋长大人。” 武士道:“荒原长老,你去见酋长并没有问题,可是,他们只能留在这里,不能进去。” 荒原长老道:“有些事情还必须让他们亲自向酋长大人解说,他们也要跟老夫一起去酋长。你放心,他们都是自己人,老夫可以保证他们没有问题。” “那好吧。你们跟我来。”武士立即带着他们向山谷之中走去。 在一个较大的山洞里,燃起了一堆熊熊大火,将洞内烤得十分温暖。火堆旁边,坐着一个年约五十多岁的老人,他正是傈傈部落的酋长修正。在他的身后,站着二十多个武士和近百名士兵。 荒原长老等人进入山洞,修正酋长立即站了起来,兴奋道:“荒原长老,你总算来了。快给我说说,部落里现在怎么样了?” 趁着大家都在听着荒原长老介绍的机会,严正悄悄地对隆鑫道:“他们人多,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你迅速溜出去,赶回部落向大将军禀报,请他一定要亲自前来擒拿酋长。” 隆鑫点了点头,连忙向后退去。严正等人站成一排,挡住了洞口,掩护隆鑫溜了出去,果然没有被他们发现。 天刚蒙蒙亮,图仁带着三百名武士,五百名士兵,悄悄地来到了大绝谷,在隆鑫的指点下,迅速向山洞包围过去。 突然,喊声四起,大绝谷两边的山岩上出现了大批士兵,正是莫桑的军队。“打!”只听得一声令下,早已准备好的石块和滚木就象雨点一样向图仁的武士和士兵砸了下来。山谷里顿时喊爹叫娘,惨叫连声,乱成一片。 图仁发现上当了,立即指挥武士和士兵向谷口退去。 当他们狼狈不堪地逃到谷口时,却发现五百名士兵手持长枪,严阵以待地站在谷口。站在队伍前面的正是尧天、严正、常义、牛洪和六名夜狼队员。 图仁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人马,却发现已经损失大半,他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他定了定神,死死地盯着严正,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算计本将军?” 严正冷冷道:“本座是武神军大将军严正,这位就是血玉令主尧天,我们是来向你讨回你欠下的那笔血债的。” 图仁心里暗凛,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轻蔑道:“想不到闻名天下的血玉令主,原来只是一个善于玩弄阴谋诡计的卑鄙小人。你今天就是赢了本将军,也算不得英雄好汉。” 尧天冷冷地看了图仁一眼,平静道:“图仁,以你犯下的罪恶,已经给傈傈部落带来了灭族之祸。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令主不想殃及无辜,才没有出动大军征伐你们。你既然心里不服,本令主就给你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只要你能够胜过本令主,本令主可以让你自由离去,那笔血债也一笔勾销。” 图仁听了,心里顿时有了一丝希望。他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幸免,唯有与他们硬拚了。他是傈傈部落第一勇士,在整个白山黑水地区也是首屈一指,他虽然听说尧天的武功十分不错,但是,他对自己也颇有信心,若是能够胜得一招半式,逃过今天,他一定要报今天之仇。想到这里,他微微笑了笑,连忙说道:“这可是你说的。” 尧天向前走出十多步,面无表情道:“出招吧。” 图仁大喝一声,大砍刀闪电般地劈向尧天的头顶,带起了一股强大的劲风,就在快要落到对方头顶时,突然刀尖一颤,幻起漫天刀影,从四面八方击向尧天。 不愧是傈傈部落的第一勇士,他的武功果然不错! 尧天冷哼一声,“问世”宝刀应手而出,一道刀光像匹练似的在空中展开,只听得一阵爆豆般的声音响起,图仁的攻击全部被尧天挡了回去,他的身体也被尧天惊人的刀气逼得连续退了五、六步。 图仁惊异地看着尧天,他虽然十分自负,但是,他却不得不承认,尧天的武功要比他强得多了,自己纵横称雄几十年,想不到今日却要栽在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手里了。 尧天踏前一步,轻飘飘地劈出一刀,就象是一个女人在妙曼地舞着宝刀似的。图仁楞了一下,暗暗忖道:以尧天的身分,他绝对不会轻佻到这等程度,这一刀一定有什么古怪。必念之间,他猛吸一口气,身体闪电般地横移一丈。只觉一股微风擦身吹过,站在他身后十步之遥的三名武士立即萎顿地倒了下去。 无形刀罡! 图仁大吃一惊,尧天竟然练成了无形刀罡,这架还有打下的必要吗?他突然一刀劈在地上,溅起漫天尘土,随即身形一掠,飞快地向山谷里奔去。他自知胜出无望,立即脚底抹油——开溜了! 尧天冷哼一声,身形凌空弹起,就像一缕轻烟似的掠了上去,只见他身形一闪,人已到了图仁的头顶,“问世”宝刀破空啸舞,满天的光影将图仁的身体团团围住。图仁惨叫一声,“噗”地倒了下去。尧天落在地上,举起宝刀,向图仁的脖子上劈去。 “且慢!”娇呼声中,白丽飞快地从后面奔了上来,对尧天道:“夫君,请让我手刃这个贼子。” 尧天知道她的心思,收起宝刀,爱怜地看了她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吧。” “谢谢夫君!”白丽感激地看了尧天一眼,拔出长剑,转身面对图仁,长剑一挥,刺瞎了了他的双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图仁,你记住了,这是替伊莲妹妹刺的一剑!” 接着又砍下他的左臂,恨恨道:“这是替牛发兄弟砍的。” 第三剑砍下了他的右臂。“这是替牛兴兄弟砍的。” 第四剑砍下了他的双腿。“这是替三千名死难的将士砍的。” 白丽每砍出一剑,嘴里就骂一句,她已几近疯狂了。尧天连忙走了上去,轻轻地搂住她的身体。白丽将手中的长剑一扔,伏在尧天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牛洪走上来,割下图仁的脑袋,用一只革囊盛着。他要将图仁的人头带回去,祭奠伊莲、牛发、牛兴和三千名死难的将士。 这时候,修正酋长和荒原长老带着莫桑的一千多名士兵赶了过来,将山谷里剩下的三百多名武士和十兵全部抓了起来。 回到傈傈部落,尧天的心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命严正、常义、牛洪率众协助修正酋长和荒原长老对付图仁的帮凶,自己却带着连月、白丽、风姬、柳林和风花雪月四婢来到了玉容夫人的家里,拜谢玉容夫人的救命之恩。 “玉容夫人,我们很快就要离开傈傈部落了。这里也是夫人的伤心之地,夫人不如随我们一起离开,好吗?”尧天温柔地问道。 “谢谢令主的好意。”玉容夫人婉言谢绝道。“常言道,故土难离,我在这里已经生活了近三十年,对这里的一切都已经习惯了,再也不想离开了。” 其实,玉容夫人虽然比尧天大了十岁,但她心里已暗暗喜欢上了这个英俊的少年,她是非常愿意跟随尧天一起去天堂城的,只是看到了尧天的妻子一个个长得千娇百媚,艳丽动人,心里顿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知道自己此生已是不可能成为尧天的女人了。跟在他的身边,只是让自己更加痛苦,还不如将这份相思深深在埋在心底,当作一个甜蜜的回忆。 尧天已经看出,她是一个多愁善感的女人,她的丈夫死后,她竟然思念成疾,由此便可见一斑。但是,她的性格又十分倔强,一旦决定的事,是谁也无法劝止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不由暗自神伤。 第十章 颠鸾倒凤 本章节内容经爬爬书库非法信息自动检查系统扫描,怀疑涉嫌含非法信息,暂时清空,等待人工检查 第十一章 草原之战 尧天命两万士兵在峡谷里待命,他与风姬、严正、常义等人一起进入了草原。风云、灵狐、许骏和艾力领主等人全都迎了上来,将尧天一行带到了北溟河前线。 北溟河的对岸,离岸边约十里的草原上,竖起了大批的帐篷,连绵数里,颇具声势。一队队身手娇健的骑兵不时在对岸驰过,向着河这边的军队发出挑衅,气焰十分嚣张。 风云骑在马上,与尧天并排而立,禀报道:“他们是昨天傍晚到达的,据悉,他们共有两万人,领军的将军叫脱脱库。从今天开始,他们正在大量伐树,看来是在准备渡河工具,估计这两天就会发动进攻。” 尧天本来是任命方旭为骑兵将军的,但是,由于麒麟宫的军队向北方运动,望海城成为了麒麟军沿海北上的重要通道,所以,方旭攻下望海城之后,军师法言立即命他在望海城设防,准备阻击麒麟军。这样一来,风云便一直担任这支骑兵的负责人。 尧天看着对岸耀武扬威的骑兵,若有所思地问道:“我们的骑兵与他们比较起来,谁强谁弱?” 风云如实答道:“我们虽然训练了四个月,士兵的骑术和战技都有很大的进步,但是,大奴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他们的骑术要比我们强多了。若是直接对阵,就算双方人数相当,我们恐怕也不是他们的敌手。我们只有六千人,加上艾力领主的两千人,加起来只有八千人,而敌人的力量将近我们三倍,我觉得,我们几乎是一点胜算也没有。” 尧天拨转马头,道:“我们回军营去吧。” 来到军营的大厅坐下,尧天看着风云道:“你先说说,这一仗该怎么打?” 风云道:“敌人的势力太强大了,我们只有请求令主和大将军,多派一些兵力来,才有可能打败敌人的进攻。” 尧天道:“你希望派多少人?” 风云道:“敌人有两万人,而且个个能征善战,我们是步兵与他们作战,应要六万人才有希望打败他们,最少也需要四万人才有五五胜算。” 艾力领主等人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尧天微微笑了笑,一语惊人地说道:“没有办法,这次作战的军队就是你们八千人。” 风云立即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惊叫道:“什么?就靠我们八千人来打这一仗?” 尧天点了点头道:“是的。” “可是,我们——” “没有什么可是。”尧天立即打断了他的话。他的心里暗暗不满,在天猎城来的五个伙伴中,就是他和伊胜两人的胆量最小了,甚至还不如他们的妹妹,这也是当初不愿提拔他们俩的原因。让他们分掌骑兵和弓箭,完全是为了照顾风韵和伊莲两人的面子,也希望他们在军中能够有所建树。否则,他就是想要提拔他们,恐怕其他将领也会不服的。 尧天又看着灵狐、许骏和艾力三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们有什么想法?” 三人也被尧天的决定震惊了,半晌,许骏才小心翼翼道:“末将很明白令主的意思。我们曾与黄鹤帮交过战,若是以步兵来对付骑兵,步兵的确是不堪一击的,只会白白增加我军的伤亡。要对付大奴骑兵,的确只能靠我们骑兵。但是,风云将军说的也很有道理,若是我们直接与敌人厮杀,我们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末将觉得,我军若是采取一定的策略,也许可以对付他们。” 尧天赞许地点了点头,连忙问道:“许骏将军,你觉得我们应该采取什么策略,才能对付敌人?” 许骏道:“末将也说不好。不过,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速度快,冲击力强。若是我们控制敌人渡河,趁他们还没有发动冲击的时候突然袭击,一定能够收到很好的效果。而且,敌人不可能一次性全部渡过河来,我们可以分而击之,要打败他们应该没有多大的问题。” 尧天微微笑道:“这个办法不错,可以给敌人一个下马威。但是,一法不可多用,用多了也就不灵了。而且,若是将敌人阻在对岸,我们也不能消灭他们,始终是我们的后顾之忧。” 许骏忙道:“令主教训得是!末将愚钝,原来令主早有对策,还请令主明示。” 尧天笑道:“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过,常义将军可以帮助你们,相信靠你们的合作,一定可以消灭敌人的。” 灵狐立即恍然大悟道:“令主,你是决定让常义将军的长枪阵来对付大奴骑兵?” 尧天点了点头,道:“长枪阵只能阻止骑兵的冲击,但是,真正杀敌还是要靠你们。” 其实,尧天在白鹿城受到骁骑卫的攻击之后,一直铭刻于心,所以,他不仅让风云等人也组建一支骑兵,也让常义训练了一支长枪兵。这种长枪兵的确是骑兵的最大克星。 许骏并没有见识过常义的长枪阵,但是,他立即想起了黄鹤帮曾经准备的尖木阵,估计原理应该是一致的。他连忙站起来,道:“令主,末将觉得,我们若是在这边布下尖木阵,再加上常义将军的长枪阵,其效果也许会更好的。”接着,又将尖木阵介绍了一遍。 尧天欣喜道:“这办法不错!岩鹰,你立即与许骏将军往峡谷里的大军之中,命士兵立即制造尖木。” 风云也兴奋地说道:“若是如此就太好了。骑兵若是失去了冲击力,其威力已经去掉了一大半,这样一来,我们一定可以将大奴军队打个落花流水。” 尧天看了风云一眼,道:“军队的战斗力是在战争中不断增强的,如何获得战争的胜利,最重要的还是要靠我们当将军的如何指挥了。风姬的爷爷曾告诉我说,为将者,需具备仁、智、勇,三者缺一不可。具此三者,方为良将,亦取胜之道也。” 众人听了,全都凛然受教。 艾力领主道:“令主,你说得太神了,令我心里的阴云尽去,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大家正说着话,艾力的女儿琼婀娜多姿地从里面走了出来。这一次,她的脸上没有蒙着面纱,露出满月般的脸庞,虽然不是绝世美色,也算是相当漂亮的了。她见到尧天,立即上来殷勤问好。 风云连忙站起来,走到琼的身边,将风姬、严正、常义等人一一介绍给她认识。随后又向众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妻子琼。”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惊讶,这家伙什么时候与她地结婚了,竟然连风韵都不知道?风韵甚至还在想着要将六凤介绍给他呢,原来他已经不声不响地结婚了。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结婚的?为什么我们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不行,这杯喜酒是一定要补上的。” 风云道:“我们也是前几天才在一起的,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大家,还请令主原谅。现在是战时,军中不能喝酒,我们就以茶代酒,敬令主、风姬夫人、大将军、常义将军和各位夜狼兄弟一杯。” 尧天看着琼,道:“好,新娘子也很漂亮。我今天来得匆忙,也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们,等打完这一仗,我在天堂城为你们摆宴。” 风姬、严正、常义、牛洪等人也纷纷为他们道贺。风云和琼连忙上前叩谢。 接着,大家又详细地商量了作战方案。 第二天早晨,北溟河的南岸出现了一道长达十余里的尖木阵,只在中央留下不到一里宽的缺口,方便武神军骑兵的出入。这种尖木阵是将一根木头的一端埋在地里,另一端削得尖尖的,中间则固定在木架上,让削尖的一端斜斜地指向前面。这种尖木阵的确是拦截奔马的最好方法,任你骑术最高明,也无法越过这种尖木阵。 中午时分,大奴骑兵也开始向河边运动,他们带来了大量的木排。到达河边,他们将所有的木排全部投进了北溟河里,约有二十多丈宽的北溟河很快就被木排填满了,竟在河里架起了一座用木排建成的宽阔浮桥。 有了这座浮桥,大奴骑兵根本不需要分批渡河,骑上战马,就可以直接从浮桥上冲过河来。尧天见了,不由暗暗惊讶,敌人采取这种方法渡河,许骏那种趁敌人立足未稳,突然展开袭击的办法根本就用不上了。没有办法,他立即命令守在尖木阵后面的长枪兵向中央移动,迅速堵住缺口,布下长枪阵,阻止敌人冲杀过来。 果然,从“浮桥”上冲过来的大奴骑兵遇到了尖木阵的阻拦,不得不放弃了万马奔腾的冲击战术,迅速放慢了马速,与常义的长枪兵展开了搏杀。 无法奔腾起来的骑兵是没有什么威力的,来去如风的大奴骑兵在这种尖木阵和长枪兵的面前,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威风,一万六千多人马挤在一起,根本无法展开手脚,显得一筹莫展。而常义的长枪兵却灵活非常,又精擅合击之术,一个士兵将马上的骑士挑了下来,另一个士兵立即补上一枪,结果敌人的性命,配合十分默契。 大奴军发觉不对劲,不得不吹响了撤退的牛角号。 牛角号声也是武神军骑兵出击的信号,只听得蹄声雷动,风云、灵狐、许骏、布里斯率领八千名骑兵风驰电掣地从两翼冲了上来,就像两只铁钳,紧紧地夹住大奴骑兵,与中央的长枪兵一起,奋力向大奴骑兵杀去。 大奴骑兵已经吹响了撤退的号角,他们立即争先恐后地向“浮桥”奔去,重新越过“浮桥”,退回北岸。武神军也冲过北溟河,紧紧咬在大奴骑兵的后面,奋力进行冲杀,令他们根本无法重新组织新的攻势。 大奴骑兵丢下了四千多具尸体,好不容易才摆脱武神军的追杀,狼狈不堪向大营逃去,走不多远,突然发现大营火光冲天,顿时惊得魂飞魄力散,立即向大营飞奔而去。 接近大营,只见整个军营全部陷入一片火海之中,留守军营的三千名士兵竟没有看到一个人逃出来。正惊疑之中,又有一支长枪军从两翼杀了上来,正是严正率领的一万名武神军。 昨天晚上,严正率领一万人从北溟河的上游渡河,翻山越岭,迂回到敌人的后面,趁敌人大军向南岸发动进攻的机会,突然从后面杀了出来,袭击了他们的大营。随后,又放火烧毁了军营,退入山中埋伏。待大奴军溃退下来,立即从山里冲出来,向敌人包围上去。 大奴军虽然还有一万多人,但前有伏兵,后有追骑,不由全都惊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很快地,骑兵也追了上来,与严正的长枪兵一起,迅速形成包围圈,将大奴军团团包围起来。尧天飞马上前,对惊惶失措的大奴军士兵高声喊道:“大奴士兵们,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立即弃械投降,本座可以饶你们不死。” 大奴军将军脱脱库走了出来,看着尧天,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助艾力对付我们?” 尧天冷冷笑道:“脱脱库,你连我们是谁都不知道,却向我们发动战争,你们是不是太糊涂了?告诉你吧,本座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 脱脱库听了,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我们大奴并没有得罪你们,你们为何要攻打我们?” 尧天道:“脱脱库将军,你好像完全说反了,我们并没有去攻打你们,而是你们来侵犯我们。” 脱脱库连忙说道:“令主,这是一个误会。我们是奉城主之命,前来消灭艾力的,并非要与你们武神军为敌,还请令主详察。” 原来,大奴城现任城主花模获得北溟河的南岸有人在训练军队的消息,立即派人进行打探,结果发现是艾力逃亡到了那里。他以为艾力在招兵买马,不禁又惊又怕,立即派出军队前来攻打艾力。他将大奴城的三万兵力派出了二万,也是下了死决心,务必要彻底消灭艾力,永绝后患。没想到却遇上了武神军,一战之下,已损失近万人。现在又陷入了包围之中,恐怕很难逃脱全军覆灭的命运。脱脱库极力进行解释,希望能够逃过这一劫。 “对不起,艾力已经是我们武神军的一员,你们并不打探清楚,就敢贸然出兵,实是死有余辜。”尧天冷冷道。“但是,本座并不希望看到这些无辜的士兵们全部丧命于此,这才好意劝你们投降。你们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本座赶尽杀绝了。” 艾力也拍马走了上来,义正辞严地说道:“脱脱库,你也清楚,我艾力才是大奴城真正的城主,花模贼子勾结夜叉发动叛乱,夺我城池,我没有去找他算帐已经不错了。你也是大奴有名的将领,为何要帮他对付我们呢?现在,已经死了那么多大奴弟兄,完全是花模一手造成的。如果再死了弟兄,那你就是罪魁祸首了。” 脱脱库沉吟半晌,凝重地说道:“我们是大奴人,我们的亲人都住在大奴城,我们若是投降了武神军,我们的家人都会死的。对不起,我们绝对不会去天堂城的。” 尧天道:“你们放心,本座可以向大家保证,你们绝对不会被留在天堂城,都可以回去与你们的亲人团聚。不过,却有一个条件,你们不能继续为花模卖命了。” 大奴军队伍里出现了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脱脱库长叹了一声,苦笑道:“令主,我们很想接受你的提议,但是,大奴城仍是花模城主的天下,我们若是脱离他,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在此战死,至少我们的家人还可以受到优待。” 尧天笑道:“要是我们护送你们回到大奴城,你们会欢迎吗?” 脱脱库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们准备攻打大奴城?” 尧天道:“大奴城原本就是艾力城主的,艾力城主已经是我们武神军的一员了,我们帮助他夺回大奴城,有什么不对吗?如果有你们参加,艾力城主一定会善待你们的。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 艾力听了,不由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原来,尧天花了这么多工夫劝说脱脱库投降,目的是为了攻打大奴城呢。的确,有了脱脱库这支军队,攻打大奴城一定会容易多。 脱脱库考虑良久,突然回过头去,高声地对大奴士兵道:“儿郎们,你们觉得血玉令主的提议怎么样?” 众士兵一齐答道:“听凭将军决定。” 脱脱库喝道:“大家下马!” 众士兵全都从马背上跳了下来,静立马旁。 艾力立即奔到尧天的身边,大喜道:“令主,我们大奴的规矩,至死也不能交出武器,下马就是表示他们已经同意投降,静立马旁就是表示听候处置。令主,你可以命令他们重新上马,如果他们愿意重新上马,从此以后,他们就是你的战士了。否则,就是表示脱离军队,变为平民。” 尧天点了点头,立即欣喜地说道:“欢迎你们加入武神军的行列!请大家上马!” 大奴骑兵们欢呼一声,又重新跳上马背。 第十二章 后宫欢宴 尧天很想亲自带兵去夺取大奴城,但是,南方的麒麟宫大军已经不断向北推进,武神军与麒麟军之间的战争已一触即发,作为武神军的大龙头,他的主要精力只能放在南北战争上,无奈之下,他只好让严正率领一万名长枪兵,与艾力、脱脱库的骑兵一起,前去攻取大奴。 回到大奴城,尧天立即召开了军事会议,听取南方的形势,商量应对的办法。 军师法言首先介绍形势。“据我们获得的消息,麒麟宫共出动了二十五军队,分三路向北挺进。东路约五万人,由将军华奴率领,取道鹰城。中路十二万人,总指挥是大将军天官,已逼近天猎城。西路八万人,由大将军地风率领,向圣武城进发。麒麟大军所到之处,各地的城主、部落和江湖门派不是望风而逃,就是开门投降,鲜有出兵进行抵抗的。照这样下去,过不了过久,大量的城池和地盘就会落入麒麟宫之手,当我们与他们接战的时候,他们的势力将远远超过我们。” 尧天道:“我们必须阻止他们北上的势头。军师,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法言道:“目前,张胜大将军已经在泰陵整军,方旭将军在望海城设防,准备阻击麒麟宫北上。但是,目前他们还不能直接与我们交战,要是能够让各城的城主联合起来,一致对付麒麟宫,那就再好不过了。” 邓土道:“那些城主们平时都你争我夺惯了,彼此之间有很深的仇怨,他们都巴不得对方被敌人消灭,想要他们联合起来恐怕很难。我觉得,我们不如挥军南下,直接与麒麟军作战。只要消灭了他们,才能从根本上阻止他们北上。” 常义、风云等年青将领全都拍手叫好。 迪斯摇了摇头道:“邓兄这个想法虽然不错,但是,我们到异地作战,补给线会拉得很长,将会给我军带来很大的不便。若是稍有差池,就会引起军心不稳,很容易被敌人吃掉,我们不可不慎。” 法言也点了点头道:“迪斯将军所虑极是。而且,要是我们出兵,恐怕会引起各地城主的误会,弄不好反而会加快他们投降麒麟宫的步伐。” 尧天心里暗凛,他突然发现,法言再也没有在雅安城时的那种豪情壮志了。这也难怪,进入天堂城之后,他就没有参加过战斗,太好的享受很容易让人变得安逸的。 看到以邓土为首的年青将领与以法言、迪斯为首的老年将领争得不变乐乎,尧天不由微微微皱了皱眉,连忙转头向风姬看去。 风姬见了,立即明白了夫君的意思,浅浅地笑了笑,开口说道:“我觉得邓土大将军的提议甚好。我曾听到这样一句话:最好的防御就是进攻。如果我们不进攻,我们最后肯定是防不胜防的。现在,麒麟宫并不与我们正面接触,他们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等待,他们却在那边大肆地扩大势力,待我们等得疲惫不堪的时候,就是他们开始进攻的时候。到那时候,我可以大胆地说,武神军再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了。” 顿了顿,风姬又接着道:“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不是武神军吗?我们不是要拯救天下苍生吗?现在,大量的城池正面临着被吃掉的危险,这时候,正是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若是不去帮助他们,不仅有违武神的旨意,也会令绝大多数的人民感到失望。当然,我们到异地作战,会遇到很多的困难,甚至会有被随时消灭的危险,但是,只要我们注意方法,准备充足,那些困难是可以克服的,危险是可以避免的。而且,只要我们能够帮助那些城主们解除了危机,他们一定会感激我们,相信我们,到时候,我们再组织他们共同对抗麒麟宫就容易多了。” 风姬一番侃侃而谈,说得法言等人全都哑口无言。邓土等人听得风姬支持他的建议,不禁心花怒放,她虽然只是一介女流,却是尧天公开任命的随军参谋,得到了她的支持,也就等于得到了尧天的认可。 果然,尧天激动地说道:“风姬说得太好了!她说得很有道理,我完全赞成!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 这不是废话吗?你既然已经完会赞成了风姬的意见,别人就算有不同的意见也是白说了。尧天见大家缄默不语,忙道:“既然大家没有别的意见,那就这样决定了。现在,我命令,由方旭、常义率军三万,南下迎击华奴;张胜、邓土各统兵五万,分别对付天官和地风;留足四万人,由军师和迪斯大将军指挥,负责守卫天堂城。请军师将军队分拨下去,人员不够的,由各城调集,限期到指定地点集结。风云的骑兵不参加调拨,由我机动指挥。” 散会后,大家都匆匆地前去准备。 回到内府,岩鹰连忙上来禀报道:“公子,洪帮主来了,正在厅房里等着你呢?” 尧天听了,顿时大喜,立即与连月一起去见洪子烈。 在前面的花厅里,牛洪正陪着洪子烈喝茶,“四杰剑士”站在他的身后。连天连忙迎了上去,欣喜道:“洪大哥,你怎么一去几个月,连个音讯出没有,真是想死小弟了。” 洪子烈连忙站了起来,哈哈笑道:“尧兄弟,你这几个月一直忙着攻城掠地,回到家里又要陪着娇妻,哪有时间想我呀?不错,三个多月不见,你就连下十五城,势力扩大了好几倍,连左魁也不得不将你列为首敌。大哥真的为你感到高兴呀。” 尧天笑道:“没有办法,人家都欺上门来了,我们也只有反抗了。小打小闹,让大哥见笑了。” 洪子烈道:“你这还算小打小闹呀?你可知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了,没有一个不对你刮目相看的。照这样下去,要不了多久,你们就可以统一天下了。” “要是真有那一天,第一个有功的人就是大哥了。”尧天由衷地说道。“要是没有‘神游九州’在财力上的大力支持,我们是无法发展得这么快的。” 洪子烈微微笑道:“你我兄弟之间,就不要说这些客套话了,我早就已经决定了,‘神游九州’不仅是武神军的朋友,也是武神军的分支。统一天下,多么伟大的壮举!怎能没有我们‘神游九州’的份呢?” “谢谢你,大哥!”尧天激动地说道。“有我们兄弟携手,这一天是一定会来的!” “你们两人不要这样没完没了的好不好?”连月娇嗔道。 洪子烈笑道:“真是对不起,我们怎么能忽略我们的大美人呢?弟妹,几个月不见,你倒是越来越美了。这么漂亮的脸蛋,连我都忍不住想要亲一口了。” “洪大哥,你就是喜欢取笑小妹。”连月娇笑道。“洪大哥,我看你好像比以前要憔悴多了,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 到底是女人要细心得多。尧天仔细一看,发现洪子烈果然苍老了很多,不仅额上增添了不少皱纹,两鬓也出现了不少白发,他心里暗暗惊讶,连忙问道:“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 洪子烈微微地笑了笑,淡淡道:“没什么。只是帮里出了一点小事情,现在已经处理好了。” 直觉告诉尧天,“神游九州”绝对不是只出了一点小事情,能够让洪子烈憔悴到这种程度,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严重的事情。他见洪子烈不说,不由将探询的目光落到了孟元的脸上。 孟元看了洪子烈一眼,黯然道:“‘神游九州’内部出现了极大的分歧,帮主尽了最大的努力,仍然没有能够挽回局面,‘神游九州’已经一分为二了。支持帮主的,大家都称之为‘洪帮’,支持大长老青冥的叫‘青帮’,‘神游九州’已经不再存在了。” 洪子烈连忙纠正道:“不,‘神游九州’仍然存在。” 尧天和连月听了,全都大惊失色。良久,尧天艰难地问道:“大哥,是因为你们支持我的原因吗?” 洪子烈坚毅地说道:“兄弟,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洪子烈永远都是支持你的。这都是麒麟宫的原因,他们派出大批的武士来对付我们,目的就是逼迫我们与你们脱离关系。大长老也是不愿看到我们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基业毁了,无可奈何之下,才与我闹翻的。” 尧天听了,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段时间里没有看到麒麟宫的人找上门来,原来是去对付“神游九州”了。对他们来说,能够拆散“神游九州”与武神军的联合,就是对武神军最大的打击。 尧天心情沉重道:“大哥,真对不起,我们连累你们了。” 洪子烈瞪了尧天一眼,不满地说道:“兄弟,你也是一个豁达的人了,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我洪子烈是一个害怕的人吗?” 尧天听了,立即精神一振,忙道:“好,我们都不说这些了。走,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洪子烈微微笑道:“何必要另找地方?我今天就要到你的后宫去,让你那些漂亮的妻子都来陪我喝一杯。” “好啊!”尧天兴奋道。“我们就去六凤的院子吧,那里比较清静,我们可以尽情地喝。今天,我们一定要喝他一个一醉方休。” 洪子烈讶然道:“六凤?就是黑虎山庄的六凤吗?你还是将她弄上手了?” 连月撇了撇嘴道:“他呀,只要是漂亮一点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他不想弄到手的。” 洪子烈哈哈笑道:“怎么?弟妹又吃醋了?男人嘛,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只要他喜新不厌旧就行了。你放心,如果他对弟妹不好,你就告诉大哥,大哥帮你教训他。” 尧天笑道:“我哪里敢对她不好呀?在她面前,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整天都是诚惶诚恐的。” 连月白了他一眼,嗤道:“少假惺惺的了。你那还不是在外面做了坏事,回来想求得原谅,故意装作假情假义的样子罢了。” 众人听了,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话中,大家已来到六凤住的小院。六凤听到婢女的禀报,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连忙迎了出来。 看到六凤,洪子烈立即大声笑道:“六凤,你果然越来越标致了。可惜,又有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六凤俏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说道:“洪大哥说笑了。” 尧天知道六凤脸嫩,连忙上来解围道:“凤儿,我们选在你这里喝酒,你快去准备一下,并派人通知格兰她们都过来,一起陪洪大哥喝一杯。” 六凤答应一声,立即出去吩咐婢女分头准备。 不一会儿,格兰、白丽、风姬、紫嫣都袅袅娜娜地走了进来,格兰、紫嫣与洪子烈都是认识的,两人都上来拜见洪子烈。尧天又给白丽、风姬两人作了介绍,白丽听说他就是“神游九州”的帮主,心里大震,不由多看了他几眼。 洪子烈回过头来,问道:“不是还有风韵和伊莲吗?她们两个为何没来?” 尧天道:“风韵刚刚生下孩子,还不能出来见客。只是伊莲,她,她再也无法来见洪大哥。” “你有儿子了?真是可喜可贺,等会我一定要去看看小侄子。”洪子烈兴奋道。随即又惊讶地看着尧天,连忙问道:“伊莲出什么事了?” “她死了。”尧天黯然道。接着又将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说了一遍。 洪子烈听了,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他端起酒杯,将酒洒到了地上,肃穆道:“这第一杯酒,大哥就敬伊莲吧。” 众人听了,也都将酒洒到了地上。 尧天连忙说道:“我们今天是来喝酒的,大家一定要尽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就暂时抛到一边去吧。洪大哥,你为了我们武神军,也作出了很大的牺牲,来,我们大家一齐敬你一杯!” 大家都一齐举杯。 接着,尧天又示意众妻妾轮流上前敬酒,气氛渐渐活跃起来。洪子烈将酒一一喝了,举手抹了抹嘴边的酒渍,满心欢喜道:“能够与这么多漂亮的弟妹们一起喝酒,是我洪子烈最高兴的事。我最近获得了一大块好玉,请人制成了一批玉珮,正好送给各位弟妹把玩。”说着,让孟元将玉珮拿出来,分送给各位夫人。 这种玉珮晶莹剔透,做工精细,入手透凉,确是稀世珍品,众女见了,全都爱不释手。连月道:“洪大哥,你送了这么贵重的礼物,我们该怎么谢你才好呢?” 洪子烈哈哈笑道:“你们要是真想谢我的话,就将你们这漂亮的脸蛋给我亲一下就行了。” 连月娇笑道:“大哥要亲我们可不行,不过,我们亲大哥一下倒是可以。”说着,果然走上去,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洪子烈叫道:“这不公平。为什么你可以亲我的脸,我就不能亲你的脸呢?” 格兰笑道:“洪大哥,你就不要争了。你没看到月儿的脸蛋吹弹得破吗?要是你将她的脸亲破了怎么办?” 连月笑骂道:“兰儿,你竟敢消遣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众人都笑成了一团。 闹了一阵,洪子烈的目光落到了白丽身上,问道:“你们的丝帛都是由白丽夫人送来的?” 白丽点点头,道:“洪大哥,我们的丝帛还好卖吗?” “你们的丝帛很受欢迎,不少地方都在预购了。”洪子烈道。“我这次北来,就是要重新调整各地的分坛,让每个地方都有我们的人,使物资能够迅速流动,增加收入。” 尧天道:“太好了!大哥,如果要我们武神军帮忙,你就说一声,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洪子烈道:“你放心,到时候绝对少不了要你们帮忙的。不过,麒麟宫已兵分三路向北挺进,显然是要迅速争夺地盘,与你们决一死战的,不知你们有什么打算?” 尧天回答道:“我们已经决定他三路出兵,打退他们的进攻。过几天我们就要出发了。” 洪子烈道:“如此甚好,我会命各地分坛全力协助你们的。不过,天堂城是你们的根本,也要加强防范才行。若是我估计的没错,他们一定会双管齐下,派出武士前来天堂城,千方百计拖住你们,以配合军队的北进计划。”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心惊,他已经做好了军队南下的准备,却没想到他们的人有可能会到天堂城来,若非洪子烈提醒,他都差点忽略了。看来,加强天堂城的防御,也必须放入计划之中去。 他的目光刚落到连月身上,连月立即嚷了起来:“我就知道,这个任务又落在我的身上了。你总是千方百计地想撇开我,好遂了你在外面乱搞女人的心愿。” 尧天大声叫屈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哪里乱搞女人了?按照分工,对付武林本来就是你的事嘛。” 连月横了他一眼,轻声嗤道:“你别不要承认。你那点心思我们还不知道吗?” 洪子烈嘻嘻笑道:“你们夫妻之间打情骂俏,弄得我也受不了了。好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也该告辞了。”说着,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告辞出去。 尧天与众女见挽留不住,只好一齐起身,送他出去。刚刚走出院子,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差点与洪子烈撞了一个满怀。 第一章 偷偷回家 洪子烈从屋里出来,正好遇到一个人从外面进来,两人差点撞了一个满怀。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端庄美貌的女人站在面前,心里没来由地猛撞了两下。 他今天比较高兴,又禁不住众美女的殷勤相劝,不由多喝了几杯,已经有了酒意,脚下一个趄趔,身体立即向着那美貌女人倒去。 这个美貌端庄的女人正是从丽娘那里回来的桑虹,她看到洪子烈的身体向她倒过来,不由吃了一惊,不敢闪身避开,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对不起!”洪子烈道了一声歉,借着桑虹一扶之力,连忙站稳身体,鼻子却使劲地嗅了一下桑虹身上发出来的香气。 桑虹的俏脸涨得通红,她连忙低下头,匆匆地走进屋里去了。 洪子烈回过头来,看着桑虹匆匆离去的背影,醉眼朦胧里,露出了热切的光芒。跟着出来的尧天见了,不由微微笑了笑,却什么也没有说。将洪子烈送出令主府,尧天又回到了六凤的小院,径直去见桑虹。 看到尧天去而重返,桑虹不由惊羞交集。她抬头看了尧天一眼,欲语还休,眼里露出复杂的神情。尧天看着她那娇羞可人的动人神态,顿时呆了呆,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震撼。他突然发现,成熟女人的美态,竟然有一种动人心魄的魅力,那绝对是少女们无法比拟的。 良久,尧天才极力平静下来,鼓起勇气道:“夫人,你有没有想过要再成一个家?” 桑虹看了尧天一眼,低着头幽怨道:“令主是想赶桑虹走吗?”尧天吃了一惊,连忙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见夫人还年轻,想为夫人找一个好的归宿而已。”桑虹轻轻道:“谢谢令主的好意!桑虹现在只有六凤一个女儿,我们一起相依为命惯了,并不想彼此分开,还请令主成全。” 尧天默默地看着桑虹,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不由暗叹一声,心道:“洪大哥,你们彼此无缘,也怪不得小弟了。” 十天后,尧天、洪子烈带着牛洪的夜狼队员及风花雪月四婢,与风云的骑兵一起到达泰陵城,张胜立即率众出来迎接,大家一见面,又是一番亲热,兴高采烈地将尧天一行迎进了将军府。 张胜欢喜地说道:“三弟,我们一接到命令,就将雅安、月殿、兵亢、泰陵、新诸五城的兵力调集了五万多人,只等你们一到,立即就可以开往前线。” 尧天笑道:“我以为你们只能调集三万多人,还让定远率领一万人随后赶来呢,没想到你们却能集结五万多人。这样也好,我们加上风云的骑兵,已达到七万人,可以与麒麟宫的军队一拚了。” 张胜道:“没有办法,我将五城的兵力大多都集中到这里了,现在各城的兵力只剩下两千人,若是我们不能消灭麒麟军,五城也有失陷的危险,这已是破釜沉舟了。” 尧天点了点头,突然问道:“现在,前方的形势如何?” 张胜回答道:“据我们前方探子探到的消息,天官的大军已经抵达天猎城,天猎城城主尼布几乎没有怎么抵抗,就开城投降了。现在,麒麟宫的军队正在准备渡河,向北挺进。从天猎城到我们泰陵城,走直线只有三城,就是神农城、天星城和绿雨城。周围有九城,分别是天岳城、武阳城、余安城、科西城、飘浮城、威尔城、新天城、九昌城和云霄城。这些城只有天星城的军队达到四万多人,其余各城都只有一、二万人。若是让麒麟宫的大军渡过了沱龙河,这些城池都会不堪一击,迅速成为麒麟宫的地盘。” 尧天道:“不错!我们当务之急就是要将十二城的城主联合起来,全力阻止麒麟军渡河。洪大哥,联合十二城主的事情就交给你了,牛洪率夜狼队员全力协助你。我就与二哥一起,率军赶往沱龙河,迎击麒麟军。” 洪子烈道:“放心吧,我们一定全力而为。” 当天下午,洪子烈带着四杰剑士和牛洪的夜狼队员出发了,他们的首程就是天星城。在十二城中,天星城的势力最大,在十二城城主中的威信也是最大的,只要说动了他,再让他召集其他十一城的城主,组成联盟就会容易得多。 送走洪子烈后,尧天突然走到华志面前,轻声问道:“华兄,请你告诉我,艳红是如何离开的?” 华志道:“艳红夫人离家出走的时候,末将还在长水城没有回去。据后来了解,她是在你们离开月殿城不久就走了,先天晚上她还在城主府里,第二天早晨就发现她失踪了。如果将军派人四处进行了寻找,都没有发现下落,还以为她是去雅安城找你了。可是,派人到雅安城一问,根本就没有她的消息。” 尧天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如凤失踪,艳红也失踪,为何都是月殿城的人呢?” 华志道:“这年月失踪的人很多,特别是长得漂亮的女人,这种情况并不限于月殿城。只不过令主刚好遇到的两人都是月殿城的而已。” 尧天点了点头,又问道:“如果将军还好吗?” 华志道:“如果将军为了失踪的如凤和艳红,可谓是费尽心机,人也老了很多。近两个月来,末将已调任新诸城将军,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正说着话,李根和风云已快步奔了过来,大声道:“老大,我们这么久没见面了,你也不跟我们聊聊?走吧,大将军已准备了家宴,我们正好可以边喝边谈。华志将军,你也不要走,我们一起去喝他一杯。” 尧天听了,立即振作精神,与华志一起向将军府走去。 过了二天,先期出发的白定远也带领一万人日夜兼程赶到了泰陵城。休息了一天,大军便离开了泰陵城,浩浩荡荡地向沱龙河边的天猎城进发。 尧天与风云的骑兵千里奔驰,终于在第四天到达了沱龙河边。尧天命军队在当年逃出天猎城时隐居疗伤的山谷里驻扎下来,他却带着风云几个人向沱龙河边走去。 站到河边,正好与天猎城隔河相望。河面上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一只渔舟,往常那种繁忙的景象荡然无存,连过渡的舟排都看不到一只。 风儿凑到了尧天身边,轻声道:“公子,对面就是你的家乡吗?” 尧天点了点头,感慨道:“小时候,我们就在这河里摸鱼捞虾,在山里打架嬉闹,那是多么天真无邪的日子呀。” 他又指着下游那道山崖道:“就在那个河边,我遇到师傅达雄,他临死前将血玉令交给我,嘱咐我去寻找武神神殿。也就在那个山崖上,我遇到了追来的麒麟卫总管荆树,差点就死在他的手上。” 花儿问道:“公子,那时候你有武功没有?你又是怎样逃脱荆树的追捕的呢?” 尧天笑道:“我那时哪有什么武功呀。当时,我和荆树一起跌进了河,荆树竟从空中抓住了我。不过,我的水性比较好,在水里,我很快就从荆树的手里挣脱出来,躲进了水下的山洞里,才算躲过一劫。” 花儿笑道:“我还以为公子将荆树杀了呢,原来是借了水遁呢。” 尧天道:“荆树是麒麟宫的第三高手,就是现在,我也难以将他杀了。当时,我一点武功也没有,如何能够杀得了他呢?能够从他手中逃走,已经是万幸的了。” 风云看到对河的渡口仍然冷冷清清,不禁讶然道:“麒麟军进入天猎城应该有好几天了,为何他们仍然一点渡河的动静也没有呢?” 尧天道:“他们有十二万人,如果靠那些独木舟渡河,恐怕十天半个月也渡不完。我估计,他们一定在另外准备渡河的工具。” 风云道:“就算是另外准备,也不过是一些木排而已,要是一齐动手,也要不了多长时间的。” 尧天心里一动,东樱水盗已经投靠了麒麟宫,估计麒麟宫也知道了楼船的制造方法。如果造出一批楼船来,渡河就会快得多,莫非他们正在制造楼船?想到这里,他突然对风云道:“晚上,我们潜过河去,进城去看看如何?” 风云连忙附和道:“好呀。我们这就回营去做好准备。” 雪儿看着滔滔江水,不解地问道:“这里又没有渡河的工具,我们怎么渡过河去呀?” 尧天笑道:“我们从水里游过去,你敢不敢?” 雪儿吓得吐了吐舌头,连连摇头道:“我的天啊,这么宽的河,怎么游得过去呀?我可不敢下水。” 月儿立即笑道:“是呀,你可千万不要下水呀。你的身体这么胖,一掉进水里就会像石头一样沉到水底去的。” 雪儿眼睛一瞪,恨恨道:“月儿,你别乱说好不好?我哪里胖了?你再这样笑我,看我还理不理你?” 月儿指着她那高耸的胸脯道:“你这里耸得这么高,不是胖是什么?” 雪儿脸上一红,立即向着月儿追打过去。月儿见了,立即撒腿就跑,两人立即在河边追逐起来。 回到军营,风云立即带人去砍伐木头,制作木排。尧天和四婢则回到山洞,收拾东西,准备夜间的行动。 傍晚时分,洞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叫喊声,尧天暗暗讶异,连忙走出洞去。一个士兵已飞快地奔过来禀报道:“令主,谷外来了一支军队,约有一万余人。灵狐将军已经带人迎了上去,许骏将军派小人前来向令主禀报。” 尧天迅速跃上战马,飞快地奔出山谷,发现山谷的外面果然排着大批人马,灵狐跃马上前,厉声喝道:“你们是哪里的军队?为何要进犯我们的营地?” 对面的队伍里走出一个人来,“嘿嘿”冷笑道:“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才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进入我们的地盘?本将军命令你们迅速离去,否则的话,我们就立即发动进攻了。” 灵狐听了,连忙问道:“你们是神农城的还是天岳城的?” 那名将军道:“这里是神农城的地方,我们自然是神农军了。你们已经侵入了我们的范围,是你们自行离去,还是要我们赶你们离开?” 灵狐大声叫道:“这位将军不要误会,我们是天堂城武神军,到这里来是帮助你们打麒麟军的。” 那名将军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嗤之道:“你们只不过几千人,如何跟麒麟宫的大军抗衡?就算你们是真的来帮助我们打麒麟军的,为何不直接与我们城主联系,却偷偷摸摸进入我们的地盘?本将军一看就知道你们形迹可疑,一定不怀好意。弟兄们,我们杀!” “且慢!”尧天与许骏迅速来到阵前,高声叫道。“我是武神军的尧天,请问这位将军尊姓大名?” 那名将军听了,也暗暗吃了一惊,连忙挥手止住准备冲上去的士兵,凝神看着尧天,问道:“你真的是血玉令主尧天吗?” 尧天点了点头,道:“我们是武神军的先头部队,大军不日就可到达。我们是今天才到的,还没有来得及去拜访你们城主。我们真是前来对付麒麟军的,绝对没有对你们任何不利的行动,希望你们能够相信。” 那将军将信将疑地看着尧天,道:“我是神农城的将军凌波,闻得有一支军队进入了我们的范围,所以领军前来察看,没想到却是令主的武神军。既然你们也是前来攻打麒麟军的,那恂才就是一场误会,还请令主原谅。” 尧天忙道:“凌波将军,你能带我们去见你们城主大人吗?” 凌波微微笑道:“既是血玉令主驾到,自然应该是我们城主大人亲自前来见令主。令主放心,末将这就回去禀明城主大人。” 这家伙真是奸滑得很!显然,他对尧天的身份和来历仍没有完全相信,不敢贸然将尧天领进城去。不过,他听说他们是来攻打麒麟军的,敌意已去掉了一大半,看来,彼此之间合作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看着神农军离去的背影,尧天的心里充满了希望。 晚上,风云进入山洞,对尧天道:“我们已经做好了一张木排,是不是该出发了?” 灵狐道:“令主,神农城的城主随时都有可能来拜访你,你要是离开了,他们见不到你怎么办?” “是啊!”许骏附和道。“侦察敌情固然重要,但是,与城主们的联合更加重要。你要是不在,与他们的联合可能会困难得多。” 尧天道:“你们放心好了,若是神农城的城主来访,由你们俩接待就行了。张胜的大军还要四、五天才能到达,他们看不到我们的力量,是不会轻易与我们联合的,你们只要将我军的意图告诉他们就行了。我们不在的时候,你们一定要约束好军队,不能轻易与人争衅,也不要轻易暴露目标。” 灵狐和许骏听了,连连点头答应。 风云带人将木排放入河里,待尧天与四婢上了木排,立即划动木桨,驾着木排向对岸驶去。 风花雪月四婢还是第一次乘坐木排,不由感到格外新鲜,全都蹲到排边,伸手戏水。尧天笑道:“你们若是不想掉进河里,就给我站到木排的中间别动。如果让河里的大鱼将你们拉下水去,我们可没有办法救你呀。” 四婢听了,全都娇嗔地瞪了尧天一眼,果然不敢再将手伸进水里去了。 他们在天猎城的下游约二里的地方靠岸,将木排藏于隐蔽的地方,这才往天猎城走去。 风儿轻声地问道:“这时候城门早已关闭了,我们怎么进城呀?” 尧天微微笑道:“放心吧,我保证你们能够顺利地进入城去。只是不知我们买的房子还在不在?不然的话,我们可能要夜宿街头了。” 风云道:“去我家吧。我们回到了家里,怎么能夜宿街头呢?” 尧天苦笑道:“别人回家,那是衣锦回乡,要多荣耀有多荣耀。我们回家,却要在晚上偷偷摸摸地回去,真他奶奶的不是一个滋味。” 风云道:“是啊。总有一天,我们要风风光光地进入城内,让街坊邻居都羡慕得不得了。” “放心吧,会有那一天的。”尧天道。“到时候,我们将所有的街坊邻居全部请到‘美食斋’去大吃一顿,让大家都神气一次。” 风云立即想起了尧天刚从红叶部落回来时,请他们到“美食斋”吃饭的情景,不禁心潮澎湃起来。也就是从那里开始,他们第一次挺起了腰板,人也开始活得有模有样了。 悄悄来到天猎城的东南角,抬头往城墙上一看,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他们以前经常钻进钻出的破洞竟然不见了,而头顶上的城墙上,火光摇曳,不时传来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尧天摸到破洞的位置,用宝刀在四周慢慢地划下一个方框,再将手印在方框的中央,内力一吐,方框内的石头立即应手而碎,很快就在城墙上显出一个洞口来。 风云大喜,第一个从洞口爬了进去。四婢见了,也跟着爬了进去。 尧天爬进去后,立即从附近一户人家的围墙上掰下一块石头,重新将洞口堵住,这才与大家一起,往风云的家里走去。 进入院子,突然火光齐明,一个人从屋里转了出来。尧天见了,顿时大惊失色,怔立当场。 第二章 赤裸而逃 尧天等人一看,只见四名彩衣女子手持火把,分立院子的四边。火光之中,一个美女袅袅婷婷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尧天不由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从屋里出来的美女正是媚玉,她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娇笑道:“我的宝贝弟弟回来了,姐姐当然要来迎接呀。” 尧天怔怔地看着媚玉,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会回来?” 媚玉浅浅笑道:“弟弟已经统帅大军前来对付天官大将军,天猎城又是弟弟的家乡,姐姐知道,你是说什么也会回来的。你的家已经被尼布城主烧了,而这里是风韵夫人的家,弟弟又是与风云一道回来,姐姐当然知道你们会到这里来呀。姐姐已经在这里等了你好多天了,姐姐对你不错吧?”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惊讶,原来自己的行动已经完全在麒麟宫的掌握之中。 风云连忙上来,凑到尧天身边,轻声问道:“老大,她是谁?” 尧天苦笑道:“她就是麒麟宫万花谷谷主媚玉。” 媚玉立即纠正道:“弟弟,姐姐已经将万花谷送给你了,我怎么可能还是万花谷主呢?姐姐现在只是彩蝶堂的副堂主而已。” 风云愤怒地看着媚玉,厉声喝道:“我不管你是谷主还是副堂主,你快告诉我,你将我的家人怎么样了?” 媚玉微微笑道:“你风云将军的父母,也是我弟弟的岳父母,我们当然会招待得好好的呀。” 风云勃然大怒,当即就要冲上去与媚玉拚命。尧天连忙拦住他,看了媚玉一眼,摇摇头道:“想不到你竟会利用老人来威胁我们。媚玉,你变了,变得连我也不敢认你了。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风云指着媚玉,怒声道:“你这个妖妇,你要是胆敢动我的家人一根毫毛,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媚玉看也不看风云一眼,对尧天娇笑道:“我们进屋谈好吗?站在院子里说话多累呀。” 尧天淡淡道:“你就不怕我将你掳为人质,逼迫他们将我的人放出来吗?” 媚玉的脸上露出动人的神情,微微笑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堂主,你就是将我掳为人质,他们也未必会放人的。况且,堂堂的武神血玉令主,又怎么出手对付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呢。” 尧天心道:这家伙比任何人都要阴险狡猾,武功也堪称一流,居然还自称弱女子。谁要是真的将她当作弱女子,不吃足她的苦头才怪。不过,要他将她掳下来作为人质,他还真的下不了手呢。 媚玉看了尧天一眼,幽幽道:“你连与我单独呆一会都不愿意吗?” 尧天紧紧地盯着她道:“你在屋里又设下了什么陷阱来对付我呀?” 媚玉的神情毫不慌乱,身躯非常动人地扭动了一下,甜甜笑道:“弟弟是不是害怕了?” 尧天微微叹了一口气,转身对风云道:“你先与风儿她们到旁边的厨房里呆一会儿,等我赴了媚玉副堂主的约会之后,我再来找你们。” 风云恨恨道:“老大,我的家人还在她的手里呢?” 尧天道:“放心吧,你的父母也就是我的父母,我说什么也不会袖手不理的。” 风云狠狠地瞪了媚玉一眼,带着风花雪月向侧面的厨房走去。媚玉视而不见,也命令她的四剑婢随风云一起到厨房去,没有吩咐不得出来。 进入厅屋,媚玉立即将大门关上,凑到尧天面前,轻声道:“在没有谈到主题之前,我想告诉你一个消息,万彩芳大姐生下的女儿已经有半岁了。” 尧天浑身一震。他知道,媚玉之所以将这个消息告诉他,那就表明,万彩芳生下的是他的女儿。没想到在白鹿城外树林里的那次交合,竟然会给他们留下一个女儿来。他极力压住心里的狂震,淡淡道:“你将我叫进屋来,就是为了要告诉我这件事?” 媚玉看了尧天良久,幽幽叹道:“弟弟,你有没有想过如何安置彩芳姐姐?还有——还有,心已被你偷去的女人呢?” 她说的被尧天偷去了心的女人就是她自己。尧天不由愕然地看着她,淡淡地笑道:“在副堂主的心里,不是只有麒麟宫吗?谁这么有本事,竟能偷走副堂主的心呢?” “你就不能叫我一声姐姐呢?”媚玉怨艾道。“我跟你说的是真心话呢?你如实地回答我好不好?” 尧天笑道:“你是我的姐姐,你肯定已经有了方案,那就请姐姐告诉弟弟,我应该如何做才行?” 媚玉千娇百媚地看了尧天一眼,笑道:“你真的将我当作你的姐姐,愿意听从我的安排吗?” “姐姐不妨说出来听听。”尧天道。“姐姐是最了解我的了,若是方法真的很好,令我怦然心动,我自然就会按照姐姐说的做了。” 媚玉定定地盯着尧天,良久,她的秀目里闪出亮光,柔情万种地说道:“弟弟,万彩芳姐姐和我都已经厌倦了整日打打杀杀的生活,只希望能够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如果弟弟愿意放弃与麒麟宫的争斗,我们保证劝说宫主答应,让你拥有你现在的地盘,双方从此相安无事。弟弟以为如何?” 尧天心里暗暗冷笑了一声,媚玉终于说出了她此行的目的。他判断的没错,他虽然不敢说她是利用他们的感情为麒麟宫服务,但是,无论他们的感情有多深,她的心里始终是装着麒麟宫的,她是不会为了感情而背叛麒麟宫的。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道:“麒麟宫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仁慈了,居然能够答应与我们相互并存?你们不是一直都在对付我,想要将我置之死地吗?” 媚玉立即笑得花枝乱颤,瞥了尧天一眼道:“你也许并不知道,麒麟宫的军队已近五十万,武功高手达数千人,随便派一个人出来,都足够你们对付的。你已经接触过卫业帮宫主和荆树总管,江湖传言,他们的武功在麒麟宫排名第二和第三。实际上,他们两人的武功在麒麟宫至少在十名之后。麒麟宫若是真的想要对付你,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尧天听了,心里也不禁暗凛,疑惑不解地问道:“既然麒麟宫的势力如此强大,为何还要与我们妥协呢?” 媚玉道:“没有办法,谁叫我已经爱上了你呢?” 尧天顿时大晕其浪,他实在弄不清,媚玉这番话到底有多少真实性。难道仅仅因为她,麒麟宫就愿意跟他妥协吗? 媚玉像是看穿了尧天的心思,她将她那迷人的身体向着尧天靠了过去,附在他的耳边,轻声道:“我们宫主一直都非常欣赏你,我们向他提出这个要求,他一定会同意的。弟弟,你不会拒绝这样的好事吧?” 尧天微微笑道:“有这样的好事,我当然不会拒绝。不过,麒麟宫的军队必须立即撤军,绝对不准踏进江北一步。” “你答应了?”媚玉搂住尧天的脖子,在他的嘴上飞快地亲了一下,兴奋地说道:“你放心好了,若是我们的大军要进入江北,我们早就已经渡河北上,何必到现在还窝在这天猎城里呢?” 尧天惊讶地看着媚玉,实在弄不清她这样做到底是什么意思。既然他们对武神军的动静已了如指掌,自然应该知道他们只来了七万人,而麒麟宫的军队却有十二万人,加上天猎城已经投降了麒麟宫,将他们的军队计算在内,已有十五万人,比武神军多了一倍,他们是没有道理会惧怕武神军的,而且正好可以趁机消灭武神军,为何媚玉的意思却不希望麒麟军与武神军开战呢? 既然是想不清楚的事情,那就干脆什么也不想。尧天看着媚玉道:“你将风云的父母怎么样了?你有什么招式尽管冲着我来,何必要殃及无辜呢?” 媚玉道:“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是想将风云的父母掳为人质,以此逼你就范。可是,当我们查清他的住址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将他们救走了,就连伊胜、李根、潘平、白定远的家人也不见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呢?尧天死死地盯着媚玉的眼睛,觉得她似乎不像是在说谎,那么,又是谁将他们救走的呢?救走他们的人为何会知道媚玉要对他们不利呢?这一切都是一团谜,尧天都被弄糊涂了。 媚玉轻轻地偎到尧天的怀里,柔软的双手抚摸着他那壮实的胸脯,虽然隔着一层衣服,尧天的心里也涌起了一种血液奔流的感觉。 “弟弟,做姐姐的好夫君,好好爱抚你的妻子吧。”媚玉的温声软语,令尧天的心头一热,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搂着她的纤腰,凑嘴往她的唇上吻去。媚玉将香舌伸进了尧天的嘴里,热烈地回应他。尧天顿时心潮澎湃,萦绕在心里的疑问,当前的处境以及与媚玉的敌对关系都在这一吻之中渐渐淡化了。 两人的呼吸都粗重起来,双手在对方身上使劲地抚摸、抓捏。突然,媚玉一手勾住尧天的脖子,另一只手去解他的衣服,迅速将他的衣服褪了下来,纤纤玉手立即在他那壮实的胸脯上抚摸起来。 小手抚过的地方,一种热力应手而生,渐渐汇成了一股暖流,迅速流遍尧天的全身,他舒服得差点要叫出声来。不但如此,媚玉的手竟缓缓地往下滑去,伸进他的裤子,抓住了那根“子孙棒”,握在手掌里轻轻地捏揉着。尧天“呀”了一声,粗大的子孙棒很快就坚挺起来,一股火苗“嗖”的一下窜上了脑顶,大嘴也不由自主地离开了他的香唇。 媚玉立即俯下身去,飞快地脱下尧天的裤子,看着那昂然挺立之物,不禁又喜又爱,迅速凑上去,张开樱桃小嘴,将它含进了嘴里,舌尖轻轻地舔了上去。 尧天浑身一颤,体内立即火烧火燎起来,有一种随时都会爆炸的感觉。他不明白,为何三个月不见,媚玉的催情功夫为何变得如此娴熟呢?阵阵快感袭上来,他却根本无法去细想。 见尧天已难受得要叫出声来,媚玉终于停止了舔弄,站起身来,朝尧天微微一笑,身体就像飞花蝴蝶似的翩翩一转,身上的衣服就褪了下来。 看到她那美妙的胴体,尧天几乎什么都忘记了,连忙走上前去,将她抱起来,向房里的床上走去。 就在尧天将他的子孙棒插入媚玉的体内时,他突然本能地感到有一种危险正在向他靠近,他心里一惊,来不及回头察看,立即抱着媚玉的身体一滚,将媚玉的身体翻到了他的身上。果然,一支长剑就像电光火石般地刺了过来,眼看剑尖就要刺入媚玉的体内,偷袭的敌人大吃一惊,立即将剑收了回去。 尧天也不由暗凛,对方能够达到收发自如的程度,显然武功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他偷眼一看,只见对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精壮老人,看他不敢去刺媚玉,立即知道他们是一伙的,连忙全身发力,将媚玉的身体猛地向那精壮老人掷去。 果然,那精壮老人立即将手一伸,轻轻地托住媚玉的身体,化去投掷之力,将她放到了地上。趁此机会,尧天连忙从床上弹起来,身体一纵,从窗口穿了出去。 精壮老人怒喝一声,也不去管媚玉,立即不假思索地仗剑从窗口追了出去。 风云与风花雪月四婢呆在院子左侧的厨房里,焦急地等待尧天出来。媚玉的四剑婢也站在一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突然,他们听到正房里撞开窗户的声音,不由吓了一跳,立即站起来,欲出去查看。 四剑婢闪身掠上前去,胸脯一挺,长剑一挥,立即拦住他们,娇笑道:“我家小姐正与你家公子成其好事,你们去干什么?” “让开!”风云怒目而视。“我们老大有很多美女,怎么会喜欢那个妖女呢?” “你骂谁是妖女?”绿珠娇声叱道。“当心本姑娘将你的舌头勾出来喂狗。” 风云大怒,立即拔出钢刀,猛地向绿珠劈去。绿珠冷哼一声,长剑挥出,立即将风云的大刀封在外面,长剑一伸,迅疾地向着风云当胸刺去。 风云想不到她的武功会这么高,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身形暴退,大刀舞起了一片刀光,护住自己的身体,将绿珠的攻势化去。随即脚尖在地上一点,悍不畏死地扑了上去,迅速展开了反攻。 风花雪月四婢见风云已经出手,立即拔出长剑,娇叱一声,也一齐扑了上去。 在这九人中,花儿因有意外的奇遇,武功是最高的,她一剑刺出,剑尖乱颤,对方根本弄不清她的剑是刺向何方,三招之下,就将蓝云打得节节败退,接着又一剑将黄莺逼出门外。 就在这时,尧天如飞掠至,双手连挥,迅速制住四剑婢的穴道,对风云和四婢低声喝道:“赶快离开这里!” 众人看到尧天赤身裸体逃了出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全都楞在当场。 “还不快走!”尧天瞪了他们一眼,他的衣服和宝刀还在厅屋里,不得不返身向厅屋掠去。 尧天推开厅屋的大门,媚玉正在里面穿衣服,看到尧天赤身裸体地走了进来,不由微微笑了笑,道:“我不是——” 尧天鼻子里暗哼了一声,看也不去看她一眼,立即掠上前去,将宝刀拿到了手里,正要去穿衣服,那精壮老人已追了进来,长剑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猛地向尧天攻了过来。尧天来不及去穿衣服,迅速拔出大刀,立即向着刺来的一剑挡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两人甫一接触,便知道对方不是易与之辈。尧天暗暗惊讶,不知道这个老人是谁,而他的武功绝不低于卫业和荆树。他突然想起媚玉说的情况,此人莫非就是麒麟宫中的顶级高手。他一边与老人斗着,一边探询地向媚玉看。媚玉却不敢看他,低着头走进了房里。 喝声四起,风云与四婢又踅了回来,挥舞着兵器冲杀上来。尧天大惊,知道他们绝对不是这个老人的对手,若是让他们上来,徒增不必要的伤亡,立即高声斥道:“你们还回来干什么?快走!” 风云与四婢看了剧斗的两人一眼,只觉得劲风飒飒,刮在脸上凛然生痛,不由犹豫着站在了门外。 “还不快走!”尧天见他们还站着不动,不由大急,立即厉声喝道。 老人被尧天缠住,无暇分身去对外面的五人,只是加紧了进攻,但见剑芒吞吐,娇捷有若天际游龙,一连攻出了二十八剑。尧天也大刀一挺,身随刀进,泛起一片刀幕,与老人斗了一个旗鼓相当。 风云见了,咬了咬牙,立即对四婢道:“我们走!”迅速向外掠去。 尧天看到五人走了,顿时放下心来,大刀猛地劈出,立即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狂飚。老人心里暗凛,不敢硬接,闪身避了开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房子塌了下来。趁此机会,尧天身形一晃,快逾闪电地掠了出来。老人慢了一步,立即被塌下来的房屋埋在了里面。 尧天冷笑一声,立即飞快地奔了出去,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第三章 爱恨难分 尧天利用精神异力,很快就追上了风云和风花雪月四婢,在一条偏僻的小巷停了下来。风支和四婢看到他仍是赤身裸体的样子,却跑到街上来了,全都不禁哑然失笑。 尧天尴尬地笑了笑,恨恨道:“他奶奶的,那老小子实在厉害,弄得我的衣服都丢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去弄套衣服来穿。” 现在是晚上,街上一团漆黑,也没有什么行人,否则,那就真的糗大了。但是,现在离天亮已不到一个时辰,若是弄不到衣服,到天亮以后,可就寸步难行了。 风云笑了笑,轻声道:“你们在这里躲一躲,我去想办法弄一套衣服来。”说着,迅速消失在黑暗之中。 风去一走,四婢就少了很多顾忌。风儿连忙凑到尧天面前,看着他的裸体低声道:“公子,要是在天亮之前风云还没有回来可怎么办?” 雪儿立即娇笑道:“风儿,你不用担心,公子这个样子出现在天猎城的街道上,保证全城的美女都会被他吸引过来的。到时候,我们还不知道有多少主母呢。” 尧天伸手将雪儿抓了过来,作势要去脱她的衣服,笑道:“雪儿,你快将衣服脱下来,我保证你一定会将天官的十多万大军都吸引过来。我们不用动手,他们的军队就全完了。” 月儿也凑了上来,不解地问道:“公子,为什么脱了雪儿的衣服,天官的大军就全完了?” 尧天笑道:“他们看到雪儿不穿衣服的样子,还不都会被她迷住?但是,他们有十多万人,而雪儿只有一个,他们自然只好自相残杀,不死不休,最后岂不是都完了吗?快来帮忙,将她的衣服给我脱了。” 雪儿立即挣开尧天的掌握,转身跑了开去,娇笑道:“公子,这个任务还是交给风儿比较好,她的身材是最迷人的。” 风儿立即追了上去,笑骂道:“你这个小妖精,自己想脱还想赖上别人,看我怎么收拾你?” 尧天立即制止了她们。这里毕竟是敌人的地盘,要是惊动了他人,一旦叫嚷起来,暴露了目标就麻烦了。 不久,风云回来了,他的手里果然弄了一套旧衣服。不用问也知道,他一定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堂堂血玉令主,竟要穿偷来的旧衣服,说出去实在不怎么好听。幸亏尧天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人,对这些从来是不怎么计较的。 衣服稍小了一点,尧天穿上去感觉紧巴巴的,并不怎么舒服,但是,总比没有要强得多了。换了衣服,尧天对风云道:“我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回来打听情况。媚玉虽然说你们的家人都已经被人救走了,我还是有点怀疑,如果不能获得他们的确切消息,我是不会安心的。” 风云听了,感激地瞥了尧天一眼,连忙问道:“我们的家已经被他们发现了,现在肯定是不能再回去了,我们去哪里比较好呢?” 尧天想了想,突然抬起头来,道:“就去我们新买的大宅子吧。我们买下宅子没几天就走了,人们还不知道那座宅子就是我的,估计麒麟宫的人不会找到那里去的。” 从那幽深的小巷出来,尧天等人发现街上已明显地增强了戒备,不仅有巡逻的士兵在街头巷尾巡逻,也有不少武士躲在暗处监视街面。尧天和风云从小在这里长大,就是闭上眼睛也能从街上走出去,他们利用熟悉的地形,很轻松地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和守候的武士,来到了大宅子的后面。 这座大宅子是尧天从红叶部落回来后买的,只住了几天就走了,知道这是他的房子的人的确没有几个。但是,为了防止万一,他们还是从后面偷偷进入院子。 进入院子不久,尧天立即感觉到房子里有人,连忙示意大家停下来,分别躲入花树之间,他却一个人悄悄地向房子摸去。 接近房子,侧耳聆听,房子里传来有人睡觉的鼾声。他暗暗好笑,这些人也太大意了,既然躲在这里守候,却睡起大头觉来了,恐怕连命是怎么丢的都不清楚。 进入屋里,尧天突然发现,差不多每间房子里都有人在睡觉,大概有二十多人。令人奇怪的是,他们虽然有二十多人,却没有一个人在外面站岗,连在大门口守门的人都没有一个。 尧天却没有犹豫,悄悄地进入房间,逐一将床上睡觉的人制住,这才回到后院,叫风云和风花雪月四婢进来,点燃火把,准备审问俘虏。 风云走近床前,掀开被子,正欲将人提出来,却突然怔住了。在火光的映照下,只见床上躺着正是他的父母。 尧天听到风云的叫声,也连忙赶了进来,见此情景,也暗暗吃了一惊,连忙解开两人的穴道,将两位老人扶了起来。 两位老人看清是尧天和风云站在床前,顿时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在梦境之中,立即使劲地在胳膊上掐了一下,能够感到疼痛,这才知道是真的,不禁老泪纵横,分别将两人抱进了怀里。 “真是你们回来了?”风云的父亲惊喜地问道。 尧天点了点头道:“是的,是我们回来了。你们为何会到这里来?” 风云父亲道:“三天前,有一个女的突然来到我家,说卧虎山庄的要来抓我们,叫我们立即躲到这里来。所以,我们几家的人全都搬到这里来了。” 尧天一惊,连忙飞快地跑了出去,拿着火把,分别到各房间一看,躺在床上的人果然是李根、白定远、潘平、伊胜的家人。他立即解开他们的穴道,让风花雪月四婢逐一将他们带到中间的厅屋。 看到尧天和风云,大家都十分惊喜,纷纷询问自己儿女的情况。他们知道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做到了将军了,地位比尼布城主还要高,全都喜不自胜,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尧天不好意思道:“真是对不起,我们应该早就将你们接到天堂城去的,由于没有时间,一直拖到现在,让你们在这里受苦了。我在这里向你们道歉了!” 风云父亲道:“你们在外面打天下,那一定是十分紧张的。知道你们都出人头地了,我们都感到非常高兴,你就不要再道什么歉了。” 风云母亲拉着风云的手,轻声问道:“你妹妹呢?她现在怎么样了?“ 风云看了尧天一眼,高兴地对母亲说道:“她现在是天哥的夫人,不久前还生下了一个胖大小子。母亲,你已经做奶奶了。李伯,胖根让我告诉你,他也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可爱的女儿了。” 李根的父亲呵呵笑道:“我家那个傻小子,有谁会喜欢他呀?” 风云笑道:“李伯,你这就错了。他现在已经有了四个妻子了,还有很多女孩子都争着要嫁给他呢。再过几天,胖根和定远就会率领大军回来,你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伊胜的父亲问道:“我家胜儿和莲儿呢?他们不会回来吗?” 尧天连忙向风云使了一个眼色,回过头来,对伊胜父亲道:“伊胜和潘平都率军去了西边,这次就不能回来见你们了。莲儿也是我的妻子,你们就是我的亲生父母一样,就让我代表他们给你磕头了。” 伊胜父母大喜,忙道:“你们都是办大事的人,就不要牵挂我们了。天哥儿,你替我转告他们,让他们好好干,不要惦记着家里。你当年给我们的银两还没有用完,我们都生活得很好的。”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在尧天所有的妻妾中,伊莲是对他最忠心的,可惜好人命不长,年纪青青的就客死异乡。尧天眼睛一红,忙道:“父亲,你放心。等这里稍稍安宁一点,我就接你们一起去天堂城,与我们一起生活。” 大家坐在一起说话,不知不觉地天已经亮了。风云母亲连忙对尧天和风云等人道:“你们已是一夜未睡,先去休息一下,等我们弄好了早饭再来叫你们。” 风云连忙问道:“你们能够出去买东西吗?” 风云父亲道:“我们不用出去的。我们在住到这里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粮食,支持十天半个月是不成问题的。” 尧天好奇地问道:“是谁通知你们住到这里来的?她怎么知道卧虎山庄的人要抓你们呢?” 李根父亲回答道:“就是两年前住进你家里来的那个姑娘,叫什么玉来着。” 是媚玉?她不是要利用这些人来对付他吗?为什么要通知他们事先逃出来呢?尧天顿时一团雾水,陷入一片迷惘之中。 风云母亲一个劲地催着儿子和女婿去睡一会儿,两人都是她的亲人,那种慈爱之情立即油然而生。 折腾了一个晚上,他们也确实有些累了,便顺从地进入了房间。尧天与四婢走进他曾与连月住的主卧室,看到房间打扫得十分干净,却没有人进来睡过,不由暗暗高兴,翻身倒到床上,对四婢道:“你们快来,让我好好和你们亲热一下。” 风儿微微笑道:“公子,昨天晚上你还没有亲热够吗,连衣服都丢在人家的床上了?” 尧天幽幽叹道:“你们不知道,我们还根本没有来得及亲热,那个死老头就在后面发动偷袭了。他奶奶的,害得老子空欢喜了一场。下次,我也要在他与女人亲热的时候发动突然袭击,最好是害得再也碰不得女人就好了。” 四婢听了,全都笑得花枝乱颤。花儿寻思道:“不知那个老头是谁,他的武功还真的不错哩。花儿自忖还不是他的对手。” 尧天想到风云父亲说过,是卧虎山庄的人要抓他们去当人质的,莫非那老头是卧虎山庄的人?他以前也听说过卧虎山庄高手如云,却很少见过卧虎山庄的人,若是卧虎山庄里有这样的高手,那么,这卧虎山庄就实在不可小视。卧虎山庄的势力,再加上天官的大军,这一仗打起来一定十分惨烈! 想到这里,他再也没有心情与四婢调笑了,连忙从床上跳下来,命四婢上床休息,他却默默地打起坐来。 按照武神神功的练习方法,他并不需要打坐就可以练功的。但是,打坐能让任、督二脉圆满贯通,可以达到提高功力,迅速恢复体力的目的,所以,很多时候,尧天仍然选择打坐的形式进行练功。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尧天才睁开眼睛,从入定中醒来。风儿看到尧天醒来,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道:“公子,他们已经来过几次了,要叫你去吃早饭,看到你在打坐,就悄悄地走了。” 尧天看着风儿,关切地问道:“风儿,你没有休息吗?” 风儿笑道:“我们都轮流睡了一会儿。公子,奴婢在房间里找到几套你当年留下的衣服,有两套比较大,估计你还能够穿的。公子请稍候,风儿这就叫她们进来侍候公子沐浴更衣。” 尧天正欲开口阻止她们,雪儿和月儿已抬着一只大木桶进来,桶里是冒着热气的热水。 擦洗了身子,换上干净衣服,尧天感到浑身一爽,神采奕奕地走了出去。众人都聚在厅屋等他,看到尧天来了,全都迎了上来。 风云母亲走上前来,亲热地说道:“我们躲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地方去,所以,大家每天都是坐在一起聊天。来来来,快坐下,我们一起吃饭,你尝尝母亲做的饭菜如何?”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意道:“你们大多都是我的长辈,千万不要这样客气,反而弄得我不好意思起来,让风花雪月四人来做就行了。” 伊胜母亲也上来道:“那怎么行呢?她们来到我们天猎城,就是我们的客人。我不管你在外面是怎样的大人物,你回到这里,叫了我们一声母亲,就得听母亲的安排。” 丈母娘痛女婿,果然不同一般,就连李根、白定远和潘平三人的母亲看了都有些眼馋,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生下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出来。 风云的父亲拿出一坛酒,兴奋地说道:“今天,我们一定要好好喝他几杯。” 尧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命风儿立即上去接过酒坛,为大家倒满酒,举起酒杯,大声道:“以前,为了我们这几个小子,各位长辈都操碎了心。来,风云,我们就代表大家敬各位长辈一杯,向各位长辈赔罪。” 大家也当仁不让,一起喝了一杯。 大家正喝得高兴,花儿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来到尧天面前,低声道:“公子,媚玉来了!” 尧天愕然地站了起来,暗暗忖道:“她怎么会来呢?难道是因为昨天晚上让我们逃走了,她仍不甘心,又追到这里来了吗?” 正在沉吟之间,媚玉已带着四剑婢走了进来。她的脸上露出比盛开的鲜花动人百倍的笑容,使她显得格外的清秀绝伦,她看了众人一眼,轻声笑道:“真热闹啊!” 风云立即拔出大刀,猛地冲上去,指着媚玉的鼻子怒道:“你这个妖女,居然还有胆到这里来?先吃我一刀!”身形跨前两步,右臂一振,大刀以雪花盖顶之势猛劈过去。 媚玉轻笑一声,脚下斜踏,身体十分妙曼地向侧边让开三尺,轻松地避开了风云那致命的一击。 风云冷哼一声,大刀一挺,身随刀进,手腕反覆之间,一连劈出了十八刀,刀刀相连,泛起一片刀幕,铺天盖地地袭向媚玉。单看他这份威势,就知道风云的武功已是相当不错的了。 但是,无论他的刀势如何凌厉,要伤到媚玉却也不易。但见她衣服鼓荡,人如魔影,风云那十八刀劈出,竟然连她的衣角也没有沾到。不过,她也不敢过分托大,立即从衣袖里抽出短剑,迅速迎了上来。 两人一见面就打得天昏地暗,风云的父亲等人顿时吓了一大跳,他们不明白风云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是,这个女人正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出于感恩,他们也不愿她伤在风云的刀下。风云的父亲连忙叫道:“风云,你这是干什么?你快住手!” 风云也大吃了一惊,想不到自己全力出手,仍然无法奈何这个女人,不由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他哪里还会去理彩父亲的话,立即大喝一声,急风暴雨般地攻了过去。 风云的父亲见了,不由大为着急,连忙求救地看向尧天,哀求道:“你快叫他们停下来吧。” 尧天已看出风云的武功比媚玉还是要略逊一筹,他不担心风云会伤到媚玉,倒是担心风云会败在媚玉的手下。要是那样,在这么多长辈面前,风云的颜面将会荡然无存。他连忙踏上一步,大声喝道:“住手!” 风云听了,不敢违拗,只好抽刀退了出来。他狠狠地瞪了媚玉一眼,退回到尧天身后。 媚玉收起短剑,娇笑道:“你们就是这样待客的?” 尧天淡淡地问道:“不知副堂主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媚玉明显地感到了他的冷意,不由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妖女,你还想耍什么诡计?”风云立即走上前来,对媚玉怒目而视道。“告诉你,你就是说得天花乱坠,我们也不会再上你的当了。” 尧天默默地看了媚玉半晌,点了点头道:“好啊!就到我的房里去吧。” 风云听了,顿时气得直跺脚,正欲破口大骂,尧天连忙制止了他,与媚玉一起走了出去。 第四章 千里寻情 媚玉随着尧天来到房里,看着他那轩昂洒脱、气势逼人的形象,心里涌起一种怅然的感觉。良久,她才收回目光,幽幽叹道:“如果我要告诉你,昨天晚上我真的没有要害你的意思,你会相信吗?” 尧天目光炯炯地凝视着她,微微笑道:“我相信!不然的话,风云他们的家人就不会在这里了。” 媚玉呆了一呆,惊喜地问道:“你真的相信了?” 尧天伸出有力的双手,将媚玉搂进怀里,把脸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们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了,还是继续我们昨晚没有完成的事情吧。” 媚玉俏脸一红,娇声道:“他们还都在外面呢。” 尧天并不回答,低下头去,吻住她的香唇,一对手肆无忌惮地在她动人的身体上上下活动。媚玉浑身一颤,只觉得掌心到处,立即涌起一阵阵春情激荡的热流,在她的体内迅速地游走。她的神智渐渐迷糊,吐出丁香小舌,任由对方啜吮,娇躯也在对方的怀里不住地扭动。 良久,尧天才离开她的香唇,一边欣赏她火红的俏脸,一边动手替她宽衣解带。 很快地,媚玉身上的衣物完全离体而去,尽露羊脂白玉般的美丽胴体。尧天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的身体,但仍然情不自禁地暗赞了一声,连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双手齐动,极尽挑情手段。媚玉被他撩拨得春情勃发,嘴里不停地喘息,娇躯也在不停地扭动,不可遏止地热烈逢迎着。 “哎呀!”媚玉惊叫一声,她感到尧天已破体而入,一股激烈得不可抗拒的快感迅速蔓延全身。 激情过后,尧天轻轻拥着媚玉,抓起她的纤手贴到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姐姐,离开麒麟宫,跟我回天堂城吧?” 媚玉幽幽道:“对不起,弟弟!就像你不能放弃你的地位一样,我也不能背叛麒麟宫。不过,若是弟弟愿意接受昨晚的建议,姐姐保证可以时时陪伴在弟弟身边,天天与弟弟亲热,直到老死。” 尧天道:“姐姐这个主意的确不错!我已经说过了,如果麒麟宫答应立即退军,并且保证只守住现有的地盘,不再向外扩张,不再发动战争,我愿意接受姐姐的条件。” 媚玉凄然笑道:“弟弟,你只要保住自己就行了,何必要去管他人呢?你已经有十八城了,北方大部的地盘都在你的控制之下,你还想怎样呢?” 尧天微微笑道:“我并不想怎么样。不过,我是武神血玉令主,必须遵守武神的令谕,让天下人都能和平共处,再也不受战争之苦。” 媚玉知道,凭她的能力,她根本无法说服她这个弟弟兼情郎,不由长长地叹一声。 送走媚玉,尧天立即将风云和风花雪月四婢找来,吩咐他们让大家立即收拾东西,待天黑以后,悄悄地从城墙上的洞口出去,连夜转移到江北去,再派人将他们护送到雅安城。 风云惊讶地问道:“是不是这个地方已经暴露了?” 尧天道:“媚玉已经来到这里,卧虎山庄的人迟早就会发现这个地方的,天官的大军恐怕也会对全城进行搜索,若是大家落在他们的手里,那就相当麻烦了。” 风云迟疑道:“他们都不会武功,让这么人从戒备森严的城里混出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风儿也连忙附和道:“风云将军说得不错,特别是昨晚一闹,城里的戒备更严了,我们根本无法让这么多人避开敌人耳目的。如果被敌人发现了,我们恐怕无人能够逃脱,我们战死都没有关系,如果让大家跟着受到损失,我们是永远无法向各位将军交差的。” 月儿建议道:“公子,既然媚玉小姐已经帮他们逃出了卧虎山庄的魔掌,不如请她好人做到底,将我们大家带出城去?她是麒麟宫的副堂主,她一定会有办法的。” 尧天摇了摇头,道:“不行!正因为她是麒麟宫的副堂主,她没有理由帮我们的,我们也不能叫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在尧天的心里,就算媚玉愿意帮助他们,他也不会答应的。否则,他又欠了她一份情,也会让她看轻他,那是他宁死也不愿看到的结果。 “那怎么办?”月儿道。 尧天道:“你们守在屋里,无论如何要保护各位长辈的安全。我先出去了解一下情况,回来再作定夺。” 风云连忙拦住道:“不行!在天猎城,认识你的人太多了,你一走出去,保证立即就会被人认出来。”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放心,我自有办法。” 半个时辰后,一个年约四十岁的疤脸男人走了出去,他就是化装后的尧天。就连风云和风花雪月四婢见了都已认他不出,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走在街上,街道上果然戒备森严,巡逻队一支紧接着一支地在街上来回逡巡,为数不多的行人之中,也夹杂着不少目光闪闪的武士。在这种情况下,你只要一暴露身份,很快就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 麒麟宫摆出这般如临大敌的阵仗,显然是对尧天混入了天猎城十分忌惮,幸亏他们也自视甚高,还没有对全城展开大搜捕,否则的话,全城百姓可就遭殃了。 尧天不紧不慢地走着,不久就来到了城门口。城门口也站着大批的士兵,进出城门的人都要经过严格的检查,检查的士兵趁机在年青的女人身上到处摸索,不少女人都脸上红红的,闭上眼睛一声不吭,也有人忍不住发出尖叫,引得士兵们全都大声地淫笑起来。 尧天察看良久,觉得只要不是成群结队,身上又无违禁之物,要走出城去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从城门向外看去,只见河边已布满了军队,显然是对河面已经进行了控制。出城之后,要想渡过河去却相当困难。 尧天微微叹息一声,正欲转身离去,城门口突然传来娇叱的声音:“将你的狗爪子拿开!你要是敢碰你姑奶奶一下,立即叫你溅血当场!” 尧天立即回头看去,只见城门口的士兵拦住一个年龄不会超过二十岁的少女,要对少女的身上进行检查。那少女黑衣白肤,娇靥如花,竟是一个长得十分艳丽的女孩子。尽管她柳眉倒竖,满脸寒霜,却一点也不妨碍她的美丽。 守城的士兵仗着人多势多,哪里将这个少女看在眼里?他们将她团团围了起来,为首的士兵满脸淫笑,伸出大手,向她胸前高耸的部位抓去。 “啊!”只见寒光一闪,立即传来了一声惨呼,那个士兵的手掌齐腕而断,掉在地上。 众士兵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少女竟会当众行凶,略略楞了一楞,立即大喝一声,一齐攻上前来。那少女不慌不忙,长剑闪电般地挥出,血雨纷飞之中,但见残肢四飞,一条条躯体仆了下去。 尖厉的警哨声响起,近千名守城的士兵全部冲了出来,远处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正在街道巡逻的士兵和武士也飞快地向城门奔来。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少女的胆子也太大了,竟然在城门口与军队打了起来,一旦被敌人包围,她就是武功再高,最后也会力战而亡。他不敢迟疑,立即从衣服里取出“问世”宝刀,迅速冲杀上去。 尧天很快杀入重围,冲到少女的面前,低声喝道:“快跟我来!”猛地劈出数刀,射出一股股凌厉的刀气,击开包围圈,立即伸手抓住少女的手,迅速冲了出去。 接连穿过了十多条大街小巷,立即闪身进入了白定远的家,躲进屋里,终于摆脱了追兵。 缓了一口气,少女抬头打量了尧天一眼,好奇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尧天皱了皱眉道:“你知不知道,天猎城里有十五万大军,几千名武功高手,你竟然在城门口公开与他们打了起来,难道不要命了?” 少女面色一寒,恨恨地说道:“他们竟然当众侮辱我,叫我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尧天点了点头,道:“这样的军队,就算势力再大,也会走上灭亡的道路。” 少女吓了一跳,紧紧地盯着尧天道:“你是谁?你的武功那么高,在江湖上一定不是默默无闻之辈。” 尧天看着少女,微微笑道:“姑娘的武功虽然相当不错,但是,姑娘长得这么漂亮,一个人行走江湖,恐怕还是力有未逮。目前,天猎城大战在即,人们大多往外逃,不知姑娘为何一个人来到这里?如果不是特别要紧的事情,姑娘最好还是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比较好。” 少女往座位上一坐,轻松地笑道:“我是来找人的。不找到他,我是不会离开的。” 尧天试探地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到这里要找什么人?” 少女看了尧天一眼,轻颦浅笑道:“我看你的样子虽然有点吓人,却也不像坏人,就是告诉你也没有关系。我叫叶子,到天猎城来是要找一个叫漆亮的人。你认识他吗?”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是以一个面有刀疤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不由微微苦笑了一下,目视这个名叫叶子的少女道:“叶子姑娘与漆亮是什么关系?你有他的地址没有?” 叶子的脸微微红了红,羞涩道:“我与他曾经有过一次相识的经历,但是,我当时还在学艺,不能下山。他临别的时候告诉我,等我出师以后,就到天猎城的卧虎山庄去找他。不久前,我已艺成下山,就一直找到这里来了。” 尧天听了,也不禁为她的痴情所感动。看着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酸酸的感觉,他虽然有了不少美貌的女人,但是,看到如此漂亮的女孩子爱上别的男人,心里仍然颇不好受。 “你知道卧虎山庄在什么地方吗?”叶子仰起脸,期待地看着尧天。“漆亮说过,卧虎山庄是很有名的,在天猎城没有人不知道的。” 尧天暗暗叹了一口气,微微点了点头。 “太好了!”叶子兴奋地从座位上跳起来,走到尧天面前,殷切道:“你带我去卧虎山庄好不好?” 要尧天带这样一个美女去见她的心上人,心里还真的有些不愿意,但是,他一看到她那期待的眼神,心肠立即软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心里突然一动,忙道:“要我带你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而卧虎山庄在城内有很多眼线,若是他们看到是我带你去的,传到漆亮的耳里就麻烦了。” 其实,尧天现在已经化装成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了,就算被人看到他与叶子在一起,也很容易解释清楚的。但是,尧天却故意说出卧虎山庄有话多禁忌,弄得叶子也犹豫起来了。她千里迢迢来会情人,可不愿意让他产生误会。“既然这样,你就将卧虎山庄的位置告诉我,我自己去找就行了。” “不行!”尧天立即叫了起来。看到叶子惊讶地看着他,他猛烈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连忙解释道:“天猎城的街道十分复杂,如果不是一路问过去,就是告诉你位置也会找不到的。而你刚才在城门口杀了很多守城的士兵,这时候,他们一定在满城地找你,你要是公开问路,立即就会被他们发现,遭到他们的围攻。” 叶子听了,不由有些着急,连忙问道:“那怎么办?” 尧天心里暗暗得意,强作正经道:“你去换一套衣服,将外貌稍稍变动一下,他们就难以认出你了。然后,我们就扮作兄妹,一起去卧虎山庄。” 叶子惊讶地看着尧天,心里不由暗暗发笑: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又长得这么丑,我们扮作兄妹会合适吗?别人一看就知道我们不是兄妹。她强忍着笑,忙道:“我没有任何兄弟姐妹,只有一个师妹,目前还在师傅身边学艺。我不如叫你师叔吧,这样也般配一些。”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气恼。不知道她的师傅长得如何?若是漂亮的话,就当一回师叔也未尝不可。要是一个母夜叉就麻烦了。但是,他又不便在她面前露出本来面目,只好苦笑着点了点头。 叶子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进去换套衣服。”说着,转身进入了里面的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了。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起身走到后院,舀了一盆水,对着水中仔细看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的确是太丑了一点。都怪风儿那个小妮子,竟然将他变得这么难看,就是年纪大一点还没有关系,也犯不着扮得这么丑呀。 他似乎忘记了,当时看到自己的化装,还直夸风儿化装得好呢,这时候却怪风儿将他扮丑了。唉,男人哪—— 对着水中的影子,尧天将自己的化装修正了一下,脸上那道比较明显的刀疤立即变得若有若无了。去掉了那条伤疤,他顿时觉得已经比以前好看多了。 回到厅屋,叶子已经换了衣服出来,发式也作了变动,尧天见了,不由暗暗点了点头,只要不被见过她的士兵当面撞见,要认出她就是城门口闹事的那个女孩子,恐怕很难。 “走吧!”叶子催促道,却没有注意到尧天脸上的变化。 街上一定到处都是搜寻他们的士兵和武士,尧天不敢从正门出去,带着叶子悄悄地走出后门,在众多的房子之间左转右拐,走上了一条狭窄的小巷。 叶子惊讶地问道:“你对这里为何这么熟悉?刚才那就是你的家吗?为何没有一个人?” 这里虽是白定远的家,但尧天从小就在这里玩耍,对这里已经摸索得相当熟悉了。他并没有回答叶子的问题,低声道:“别说话!有人在注意我们了!” 叶子悄悄地向四周打量了遍,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但是,她看到尧天一脸严肃,并不像撒谎的样子,只好闭上嘴巴,跟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向前走去。 高大、威严的卧虎山庄大门前,站着十多个如狼似虎的挎刀武士,他们看到尧天和叶子向门前走来,立即上前拦住,厉声喝道:“来者止步!” 尧天走上两步,对众武士抱拳道:“在下江海,这位是师侄叶子,我们是漆亮公子的朋友,特地前来拜访他,请通报一声。” 守门的武士听了,神态顿时恭敬起来,陪笑道:“原来是少庄主的朋友,你们且稍候,我们这就给你通报。” 尧天和叶子两人都吃了一惊,原来漆亮是卧虎山庄的少庄主。看着叶子那惊喜的样子,尧天心里顿时犯起愁来:能够引得叶子千里来投,这个漆亮肯定是一个美少年,现在又知道他是卧虎山庄的少庄主,像这样有权有势,有财有貌的青年,想要打动叶子这样单纯的少女,实在是太容易了。 想到叶子就要投入他人的怀抱,尧天心里不仅没有为她祝福,反而升起一阵莫名的悲哀。 不久,一个外表英俊,宛若玉树临风的少年从里面急步走了出来,老远就欢快地叫道:“叶妹,真的是你来了?可想死愚兄了。” “亮哥!”叶子也欢快地叫了一声,连忙迎了上去。 眼看两人就要拥抱在一起,尧天的眼里几乎要射出火来,他心里一狠,咬了咬牙,立即飞快地扑了上去。 第五章 使者护花 尧天看到叶子与漆亮就要拥抱在一起,立即飞快地掠上前去,用自己的身体拦在叶子的前面,微微笑道:“你就是漆亮少庄主吗?我们找你可是找得好苦呀。” 漆亮微微皱了一皱眉,仔细地打量了尧天一眼,目视叶子道:“这位是——” 叶子看到尧天强行拦到了她的身前,阻碍了她与漆亮的亲热,也微微有些不快。但是,他毕竟对自己有恩,又顺利地将他送到了情郎的面前,那点不快也很快就消失了,连忙介绍道:“这是我的师叔江海。我能够找到这里来,幸亏了江师叔的一路护送。” 漆亮看出叶子与这个师叔的关系比较密切,连忙堆上笑脸,客气道:“原来是江师叔。谢谢你对叶妹的一路照顾!” 尧天知道漆亮对叶子的师门情况并不清楚,顿时暗暗放下心来,连忙捏着嗓子,装作老气横秋道:“没什么的。叶子是我最疼爱的师侄,护送她是完全应该的,少庄主为什么要谢我呢?” 漆亮立即发现自己在叶子这位长辈面前表现得有点露骨了,不由尴尬地笑了笑,道:“两位远途而来,一定十分辛苦了,快请进去吧。” 尧天见这位少庄主的身上并没有盛气凌人的味道,心里稍稍生出好感,如果不是因为站在敌对的位置上,他倒真想与他好好交一交。 叶子再次见到漆亮,满心欢喜,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碍着尧天的脸,却又十分不便,偏偏尧天又极不识相,硬是要与他们掺和在一起,弄得她心里痒痒的只是干着急。 漆亮也非常希望与叶子呆在一起,两人好好亲热亲热,但是,这个中年人是叶子的师叔,他也不好下逐客令,大家寒喧了一阵,漆亮立即站了起来,状甚恭敬道:“师叔,你们远来辛苦,不如先去歇息吧。我已经派人给你们准备了房间。”说着,便安排一个婢女带尧天先下去休息。 尧天听了,正中下怀,他实在不愿意看到他们两人在一起眉来眼去的样子,连忙站起来,欣然道:“也好。叶子,我们走!” 漆亮忙道:“师叔,我还想跟叶子妹妹说一会话儿,而且,叶子妹妹住的地方与师叔也不是在一起的。请师叔先下去休息吧。” 尧天微微笑道:“少庄主,我也知道,你们年青人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尽的话儿,不过,我们既已来到了贵庄,一时半刻是不会走了,我保证你们会有很多说话的机会的。叶子也很累了,你还是让我们先去歇息一下吧。再者,我奉叶子师傅之命,要保护她的安全,我们一直都是住在一起的,少庄主若是让我们分开住,那我们只好去住客栈了。” 漆亮道:“师叔,这里已经是卧虎山庄了,我可以向你保证,在这里绝对不要担心安全问题,师叔就放心好了。” 尧天固执地说道:“我知道,卧虎山庄乃是藏龙卧虎之地,住在这里,自然不要担心生命安全之虞。但是,我们的叶子乃是如花似玉的少女,难免有不良之徒见色起意,若是有什么意外,我如何回去向师姐交代?相信少庄主也不愿看到这种事情发生吧?” 话已说到了这等程度,如果漆亮还要坚持的话,那就表明他有不良企图了。漆亮不由心里暗恼,恨不得一掌将他毙于掌下,但是,他毕竟是叶子的师叔,又不好当面发作,只好强自忍耐,命人将他们两人的住房安排到了一块。 进入客房安顿下来,叶子立即急匆匆地闯了进来,气呼呼地嚷道:“喂,你为什么要一再阻拦我们?你以为你真的是我的师叔吗?” 尧天微微笑道:“不要这般没有礼貌好不好?叫我师叔可是你主动提出来的,你不是现在就要反悔了吧?” 叶子直截了当道:“就算你是我的师叔又怎么样?你明知我与漆亮公子相亲相爱,却要横加阻拦,不让我与漆亮公子亲热,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啊。”尧天道。“你与漆亮仅一面之识,怎么能谈到相亲相爱呢?漆亮是一个有名的花花公子,见到漂亮女人,千方百计都要弄上手的。你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 叶子嘟哝道:“我不管他有多少女人,我只要他能够爱我就行了。” “说得好!”尧天道。“问题是他是不是真的爱你呢?现在他似乎对你很好,等新鲜劲一过,他还会如此对你好吗?” 叶子信心十足地说道:“我相信他会一直对我好的。” 尧天道:“你凭什么这么有信心呢?他是曾经向你发过誓,还是答应娶你为妻?” 叶子听了,不耐烦地嚷道:“按照你的意思,就是叫我不要跟他来往了?” 尧天知道,叶子正处于情热之中,若是逼得急了,恐怕会适得其反,连忙说道:“我并不是反对你与他来往,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性急,先与他保持若即若离的状态。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是不会珍惜的。” 叶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担心地问道:“若是这样,他会不会一怒之下而不要我了呢?” “他不要我要!”尧天差点冲口而出。他定了定神,连忙劝慰道:“你放心,你长得这么漂亮,他绝对不会轻意放手的。如果他一点努力也不愿意付出,那就说明他对你完全是一番虚情假意,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叶子娇躯微微一颤,就像第一次认识他似的仔细看着尧天,心里暗暗忖道:这个男人长得这么丑,应该没有哪个女人会喜欢他,为何他对这一切都懂得那么多呢? 尧天脉脉地看着叶子,她的样貌娟秀,身材苗条美好,两只眼睛更是水灵灵的,她的美貌或许比不上连月,就是与媚玉相比,也要略逊一筹,却仍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若是让这样的美女从自己的手间溜走,投入敌人的怀抱,他说什么也是不会甘心的。 但是,他现在已化装成一个四十多岁的丑陋男人,想要叶子转而爱上他,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心里突然有一种冲动,真想去掉化装,回复本来面目,再公开地将漆亮这个情敌打败。 很快就到了中午,漆亮设下酒宴,派人来请尧天和叶子姑娘赴宴。 在四名卧虎山庄侍婢的簇拥下,尧天与叶子来到了西花厅。尧天展眼望去,只见西花厅里已有不少的人在座,至少有十多个,看样子都是来陪客的人。尧天暗暗纳闷,就是吃顿饭,也没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吧? 看到他们来了,漆亮立即满脸笑容地迎了上来。 尽管眼前有很多外人,叶子见到漆亮,她的眼里仍然异彩闪动,露出热切的神情,早就将尧天的谆谆教诲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尧天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完了,这个小妮子的一缕情丝已经系到了漆亮的身上,自己就是再怎么努力,恐怕也不能挽回她的心意。 漆亮将两人介绍给了大家,又故作恭敬地请尧天坐了左边正席,再安排叶子坐了右边正席,他却放弃了主席,坐到了叶子的身边,与叶子合坐一席。 尧天心里暗凛,这小子真是狡猾多端,竟然预先就设下了个局。但是,主人已有安排,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又不便反对,心里已对漆亮恨得牙痒痒的。 漆亮的心神完全放在叶子姑娘的身上,只是刚开始的时候礼貌性地敬了尧天一杯酒,便含笑看着叶子,与她浅酌慢饮,言笑晏晏,旁若无人。 看到叶子与漆亮两人坐在一起喁喁细语,状态亲热,不由意兴索然,将酒一杯紧接一杯地往嘴里灌。 那些前来作陪的人员其实只是漆亮请来敬酒的,希望能够将尧天灌醉,好方便他与叶子姑娘的亲热。这些陪酒的人员见此情形,正中下怀,立即不住地劝酒,尧天也来者不拒,杯杯见底,很快就醉眼朦胧了。 再坐了一会,漆亮低声地对叶子道:“你吃好了吗?我们去花园走走如何?” 叶子抬头看了尧天一眼,犹豫道:“可是,师叔他——” 漆亮微微笑道:“你师叔正喝得高兴,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他了,等会自然有人送他回房间的。而且,我还安排了婢女侍候他,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叶子见他想得周到,感激地对他笑了笑,盈盈地站起身来,和他一起走出了花厅。 尧天看到漆亮带着叶子离开了,不由大急,连忙向敬酒的人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道:“不,不来了,我,我已经醉了,先,先回房休,休息了。” 众人跟他素不相识,并不是真心实意要敬他的酒,看到他确已醉了,目的已经达到,也就不再敬了,立即让婢女扶他回房休息。 回到房间,尧天立即赶走婢女,运功一逼,将酒水从手尖上逼了出来,体内的酒意立即消失殆尽。他迅速从床上跳起来,将门从里面拴上,打开窗户,偷偷地溜了出去。 运用精神异力,尧天轻松地避开了庄内的守卫,很快就“发现”了漆亮和叶子的所在,他立即悄悄地跟了上去,暗暗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漆亮与叶子两人并肩走在花园的小径上,夸耀地向叶子介绍着园中的美景。卧虎山庄的房舍和地盘比黑虎山庄要小一些,但景致确是第一流的,就是尧天在天堂城的令主府恐怕也比不上。叶子边听边看,眼里闪动着惊喜的神情。 在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边停下来,叶子突然童心大起,连忙走到溪边,将手伸进清亮的溪水中,掬起水花,向漆亮泼去。 漆亮左躲右闪,仍然不时被水花击中。他不甘示弱,也俯到溪边,掬水向叶子泼去。两人顿时嬉闹一团。 尧天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若是与这美女在溪边戏水是自己那该多好啊! 嬉闹了一阵,两人并排在溪边的石头上坐了下来。漆亮像是不经意地将手搭在叶子的香肩上,叶子并没有反对,相反地,却将娇躯轻轻地向漆亮的怀里偎去。 “公子,你真的喜欢叶子吗?”叶子抬头看着漆亮,脸上写满了期待。这个小妮子从小就跟着师傅在山里长大,对外面的事情知道得很少,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 漆亮看到她的神态娇柔羞可人,充满了纯真少女迷人的风情,禁不住浑身酥麻,立即欣然道:“当然。我简直是想死你了!我还没有见过比你长得更漂亮的女孩子,你已经将我的心都全部挖走了。” 尧天听了,心里大为反感。这家伙果然是情场老手,说起情话来根本就不用打草稿,说得这么肉麻却一点也不感到脸红。 叶子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飞快地瞟了漆亮一眼,低声道:“我并不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女人,我只想知道,公子将叶子摆在什么位置上?” 漆亮浑身一震,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他知道,叶子已是决心嫁给他了。他连忙抱住她,柔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娶你的。” 叶子的秀目里闪出激动的神彩,脸上洋溢着无边的幸福和快乐,“嘤咛”一声,倒在了漆亮的怀里。漆亮有眼里也闪动着柔情蜜意,立即俯下身去,伸嘴向叶子的唇上吻去。 尧天见了,不由大急,立即抓起一片树叶,扬手向漆亮打去,心里暗暗叫道:“你就去吻真的叶子吧。” 漆亮的嘴唇正欲吻住叶子的香唇,一片树叶忽然飞了过来,贴在了他的嘴上,竟打得他的嘴唇隐隐作痛。漆亮吃了一惊,连忙伸手抹去树叶,口里“呸”了一声,吐去树叶打在口里的尘土,立即扭头四顾,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叶子正闭上眼睛,等待漆亮吻来,突然听到漆亮“呸”了一声,不少的唾沫落在她的脸上。她不知何意,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到漆亮不仅没有吻下来,嘴里反而“呸”了一声,一双目光四处探查,看都没有看着她,以为他嫌弃她,故意“啐”了她一脸,又不屑地扭过头去,顿时心里有气,一张俏脸涨得通红,迅速伸手推开他,飞快地掠了回去。 漆亮知道叶子误会了他,不由大急,立即叫了一声“叶妹”,也飞快地追了下去。 尧天暗笑一声,立即一溜烟似的掠了回去,赶在他们的前面进入房里,迅速躺到了床上。 不久,隔壁叶子住的房间被“砰”的一声踢开了,叶子气呼呼地冲进房里,立即扑在床上哀哀哭泣起来。 漆亮也很快跟了进来,伸手抚在叶子的粉背上。 叶子厉声道:“不要碰我!” 漆亮轻声道:“叶妹,我真的不是故意啐你,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我不听!我不听!”叶子捂着耳朵,哭着尖叫道。“你走开!我再也不想见你!” 漆亮试图要说服她,但看到她这个的样子,也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不由怔住了。 就在这时,尧天步履踉跄在走了进来,醉眼朦胧地看了两人一眼,不满地嚷道:“少庄主,你怎么欺侮我家叶子了?我们千里迢迢赶来投奔你,你就这样对待我们?叶子,你别哭,少庄主是怎么欺侮你了,告诉师叔,师叔一定为你出气。” 漆亮苦笑道:“师叔,你误会了!你知道,我爱叶子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侮她呢?这里面纯粹是一个误会。” 接着,将树叶粘上嘴唇,不小心将唾沫啐到叶子脸上,引起了她的误会说了一遍。 尧天冷冷地看着漆亮,“嘿嘿”笑道:“少庄主,你就是要说假话,也要编得圆满一点。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树叶打到你的嘴上去呢?就算是真有这么回事,你也没有必要吐我家叶子一脸唾沫呀。你就是不喜欢我家叶子也就算了,我家叶子是一个香喷喷的大姑娘,身上又没有什么异味,何必要啐人家一脸呢?” 漆亮看到他不是来解劝,反而是火上加油,不由心中有气,恼怒道:“本少爷已经说了,这只是一个误会,你们为何夹缠不清呢?” “是谁夹缠不清了?”尧天也不禁提高了声音道。“你欺侮了我们叶子,我们没有责怪你什么,你反而指责起我们来了?叶子,你快起来,我们走!” 他走到床边,作势去拉着叶子的手,要带她离开。 漆亮吓了一跳,若是让这到手的鸭子又飞了,那可真是要后悔死了。他连忙上去拦住尧天,陪着笑脸道:“对不起师叔,是我错了!我在这里向你们赔礼道歉了。请你们千万不要走!答应我留下来好吗?我保证再也不会让叶妹受半点委屈。” 尧天心里暗暗笑了笑,这家伙为了一个美女,竟不惜卑躬屈膝,看来也是一个情种了。其实,他正好遇到了这个进入卧虎山庄的机会,也不想就这样离开,看到漆亮软语相求,立即就势下台,定定地看着漆亮,突然问道:“你真的喜欢我家叶子吗?” 漆亮心里一喜,连连点头道:“完全真的!” 尧天道:“如果你想娶我们叶子为妻,必须要得到你们家庭的同意,正式举办婚礼。” “我同意!” 门口,突然响起了洪亮的声音。尧天抬头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第六章 身分败露 尧天正与漆亮说着条件,门口突然有人答应下来,抬头一看,一个精壮的老人走了进来,赫然就是昨天晚上在风云家里迫得他赤裸而逃的那个老人。尧天暗暗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竟会在这里又遇上他。更令他吃惊是,这人什么时候来到房外,自己竟然没有一点感觉,他的武功实在是高不可测。 精壮老人走进房间,瞥了伏在床上的叶子一眼,立即将目光落到了尧天身上。面对他那犀利的目光,尧天顿时有一种赤裸裸的感觉,他掩饰地笑了笑,佯作惊喜道:“你就是卧虎山庄庄主?” 精壮老人点了点头,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尧天,面无表情地问道:“壮士高姓大名?” 尧天见这个老人就是卧虎山庄庄主漆木森,心里不禁暗凛。在很小的时候,尧天就已经听到了他的大名,也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不可高攀的阴影,现在又发现他的武功绝不低于麒麟宫副宫主卫业,举手抬足之间,无不表现出一种慑人的威严,更是令他心惊不已。 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不卑不亢地答道:“在下江海,护送师侄女前来践贵公子之约,冒昧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漆木森仔细地打量着尧天,发现他的武功相当不错,脑子里立即像放电似的搜索着江海这个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江湖上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他看了尧天一眼,饶有兴趣地问道:“江海兄在哪里高就?” 尧天知道他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连忙回答道:“在下生性惫懒,很少在江湖上走动,只在一个偏远的山中结庐而居,倒让庄主见笑了。” “江海兄淡泊名利,远离红尘,乃是高人的风范,本庄岂敢讥笑江海兄呢?”漆木森道。“本庄听说叶子姑娘乃是紫霞夫人的高足,传闻紫霞夫人门中收女不收男,却想不到紫霞夫人原来还有一个师弟,本庄真是孤陋寡闻了。” 尧天心头狂震,他对江湖上的事情知之不多,并不清楚叶子的师门竟有这个规矩。他立即微微笑了笑,借以掩饰心中的慌乱,连声解释道:“在下并非紫霞夫人的嫡亲师弟,只是在下的上辈与紫霞夫人的上辈颇有渊源,两家一直都有来往。半个月前,在下往探紫霞夫人,恰遇叶子姑娘艺成下山,便一道来了,故此,叶子姑娘才以师叔相称。” 漆木森并没有去考虑尧天解释的真伪,突然话题一转,微微笑道:“江海兄,你不是要小儿两人举行婚礼吗?此议甚合我意。我卧虎山庄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娶媳妇乃是大事,怎可无声无息呢?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晚上,本庄就为他们举行婚礼。江海兄以为如何?” 漆亮和叶子听了,全都满心欢喜,尧天心里却暗暗叫苦,迟疑道:“今天晚上就举行婚礼,是不是太仓促了?” 漆木森淡淡道:“江海兄可以放心,只要吩咐下去,不用一个时辰,敝庄就可以做好一切准备。” 尧天道:“庄主误会了。在下是说,我们今天才到,就急急忙忙举行婚礼,是不是太急了一点?别人也会觉得突然,误会我们——” 漆木森哈哈笑了笑,道:“那就明天晚上吧。” “谢谢庄主!”尧天再也没有理由反对了,只好假装非常高兴地同意了。从现在到明天晚上,还有一天一夜时间,已经足够他活动的了。到时候还能不能举行婚礼,那就很难说了。 第一件事就是要将自己已经打进卧虎山庄的消息告诉风云和风花雪月四婢,免得他们担心而四处寻找,反而弄出不必要的麻烦来。他略为沉吟了一下,立即提出要去街上购买东西。 漆木森微微笑道:“卧虎山庄虽然寒伧,但并不缺少什么东西。江海兄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敝庄一定尽量为你准备好。” 尧天笑道:“在下知道贵庄绝不缺少任何东西,但是,师侄女出嫁,我这个做师叔的怎么也应该送点东西给她作为留念吧?好侄女,你也随师叔一起去吧,东西随你挑选,到时就不会责怪师叔不会买东西了。” 叶子听了,想不到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师叔竟然提出要为她买东西,不禁大喜过望,连忙探询地看去漆木森父子。漆木森并没有阴拦,只是派了四个侍卫和四个婢女陪伴他们一起去。 尧天知道,这四个侍卫和四个婢女名义上是陪伴他们上街,实质上是监视他们两人。他心里暗暗叫苦,有这八个人跟着,他如何能够去见风云他们呢? 走在街道上,尧天苦苦思索着脱身的办法,他心里突然一动,回身问跟在身后有漆府侍卫道:“请问天猎城有没有珠宝店?” 侍卫回答道:“有。不过,珠宝店在城南,要走很远的路的。” 尧天听说珠宝店在城南,正中下怀,忙道:“太好了!我们就去城南的珠宝店。” 叶子不由好奇地看着尧天,他这个样子也不像很有钱的人,而且,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彼此之间并无密切关系,用得着为她购买昂贵的珠宝吗? 尧天却没有理会她,带着大家径直来到了城南的珠宝店,他假意选看珠宝,暗地里悄悄地向伙计打了一个联络暗号,发现伙计竟然视而不见,知道这家珠宝店并不是“神游九州”开设的,不禁大失所望,连忙问道:“天猎城还有其它的珠宝店吗?” 伙计看了尧天一眼,冷冷道:“没有。我们店里的珠宝都是最上等的珠宝,客人都不愿意吗?” 尧天拿起一条珍珠项链,连价格也不问,淡淡道:“就这条吧。” 伙计看了他一眼,提醒道:“这是一条非常名贵的珍珠项链,需要一千二百两银子。” 叶子听说要一千二百两银子,顿时瞪大了眼睛,她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过一千二百两银子呢。她正欲谢绝,尧天已经将项链拿了过来,亲切道:“来,让师叔为你戴上。” 叶子长到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拥有首饰,而且还是一件这么名贵的首饰,就连漆亮都没有买过首饰送给她。她禁不住心花怒放,连忙搂住尧天,在他的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谢谢你,师叔!” 她真的将尧天当作师叔了,若是紫霞夫人知道了,一定会被她气得吐血的。 尧天吓了一大跳,他的脸是经过化装的,真怕被她这么一亲,破坏了化装,立即就会露出馅来。幸好,叶子只是青蜓点水似的轻轻亲了一下,脸上并没有变形,随行的侍卫和婢女也没有看出破绽来。 尧天付了帐,与叶子一起出了店铺,好奇地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就像突然想起似的对大家道:“我有一个相识,好像就住在这除附近。那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虽然记不清他住的具体地方,但是,对这里好像还是有一点印象。现在天色尚早,我们又来到了这里,就在这附近找一找好不好?” 叶子获得他送的项链,心里欢喜,立即表示赞成。那四个侍卫和四个婢女都知道这个女人很快就会成为少庄主的妻子,也就是他们未来的主人,谁敢出言反对她?反正庄主已有交代,他们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不是出城逃走就行了。他们也当即表示同意。 尧天装模作样地东寻西找,拐弯抹角地向众人住的大宅子走去。 在快要接近大宅子时,花儿正好从里面出来。她看到尧天,正要开口叫他,突然看到尧天向她摆了摆手,暗暗使了一个眼色,又见尧天身边跟着很多人,立即找住,不由好奇地看着他们。 尧天走上前去,故意大声地问道:“这位姑娘,你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姓初的人家吗?我是少量山的江海,与初家大老爷是多年前的朋友。今天,我与师侄女来到天猎城,住进了卧虎山庄,突然想起故人,特地前来拜访,却已找不到他的家了。” 花儿看了看神采飞扬的叶子一眼,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侍卫和婢女,立即心领神会,故作淡淡地说道:“这里没有姓初的人家,也许已经搬走了吧。” “姑娘知道他家搬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不知道。” 尧天露出大失所望的神情,转过身来,与众人一起回到了卧虎山庄。 走进房间,漆亮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叶子立即拿出珍珠项链给漆亮看,兴奋地问道:“怎么样?漂亮吗?” 漆亮是识货之人,他看出这条项链价值不菲,不由疑惑地看了尧天一眼。 尧天心里顿时“格登”了一下,他立即知道自己太大意了。先前,他还说自己是一个住在山中的隐士,现在又拿出了这么多的银子,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吗?谁都知道,山中的隐士过的都是清贫的生活,哪里会有这么多的银子呢? 当天晚上,卧虎山庄又举行了盛大的宴会。这次宴会的主持人是庄主漆木森,规格比中午漆亮举行的宴会高出许多倍,庄内的高级人员和重要执事都参加了。看到漆亮带着尧天和叶子进来,漆木森立即站了起来,和霭地招呼尧天在他对面的主席坐下,漆亮与叶子却坐到了另一边。 酒菜鱼贯送了上来,十多个美艳的婢女上来斟酒。漆木森举起酒杯,略显兴奋地说道:“江海兄,本庄敬你一杯!” 尧天端起酒杯,向漆木森举了举,一仰脖子,将酒全部倒进了喉咙。 酒至半酣,漆木森突然下令撤去酒席,微笑着对尧天道:“昨天晚上,我们有幸比试了一场,却没有能够尽兴,今天晚上,我们再重新打过吧?” 尧天大惊,瞪大了眼睛看着漆木森,故作疑惑道:“庄主,你在说什么?在下怎么一点也不明白?” 漆木森微微笑道:“血玉令主尧天光临敝庄,真是令敝庄蓬荜生辉。本庄将大家叫来,就是为了让他们一睹令主的风采。令主不会让大家失望吧?” 参加酒宴的人们站了起来,全都拔出兵器,如临大敌地从两侧紧紧围住尧天。 尧天楞了一楞,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揭下脸上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叶子顿时惊得呆了,他原来是一个长得十分英俊的少年,一点也不比漆亮差,而他身上散发出的那种豪气,却是漆亮根本无法比拟的。 众人也都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闻名天下的武神血玉令主,却是如此年轻的少年。 尧天微微笑道:“庄主要为叶子姑娘举行婚礼,原来都是假的,目的只是为了对付在下?” 漆木森冷冷道:“此是两码事,令主不要故意挑拨是非。” 尧天看了看四周,整个大厅里至少有四十多人,他们的武功个个都非常不错,就算是一个一个地上来,也不是三招两招能够打发得了,如果他们一拥而上,自己绝对没有多大胜算,而对方还有一个武功与他相差无几的漆木森,就是想突围而逃都不可能。面对这种情况,尧天反而冷静下来,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好奇地问道:“庄主,能不能请你告诉在下,你是如何发现在下身分的?” 漆木森也为尧天这份镇静功夫所折服,微微笑道:“一个再怎么伪装,他的眼神和气味是很难装出来的。我们在昨晚还交过手,对你的眼神和气味都有很深的印象。本庄一看到你的眼神,闻到你的气味,立即就知道是你了。” 尧天听了,不由连连点头,肃然起敬道:“姜果然是老的辣!佩服!” 漆木森笑道:“没有办法,你尧天是我们麒麟宫最大的敌人,本庄就是不想记住你都不行!其实,令主还留下了很多破绽,就是不能记住你的眼神和气味,本庄也能猜到你的身分。” “哦?”尧天静静地看着漆木森。“倒要请教!” 漆木森得意道:“本庄已经获悉,叶子姑娘进入天猎城时,根本就是一个人来的。她与守城的士兵发生争执,令主却从城内杀了出去,你与叶子姑娘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从你的武功招式和那把天下独一无二的上古神兵,很容易判断那人就是你。而你又利用叶子姑娘,一起出现在卧虎山庄,本庄如果不知道你就是尧天,岂不是太愚蠢了?” 尧天欣然道:“庄主,谢谢你!你教会了在下很多,真的让在下受益非浅!” 漆木森心里暗暗一凛。他将这一切说出来,并不是要向尧天炫耀自己有多第精明,而是要打击尧天的信心。一个人在失去信心、情绪沮丧的时候,他的精神和体力都会大打折扣,就算有最高的武功,也无法充分发挥出来。没想到说了那么多,他竟然一点后悔和沮丧的意思也没有,情绪反而在不断提高。他心里暗暗想道:尧天能够在一年之内崛起于北方,看来绝非幸至。 其实,尧天的涵养功夫远远没有达到处变不惊地地步,不过,无数次死里逃生的经验告诉他,越是危急的时期越要保持冷静,只有冷静,才能把握一切可以把握的机会,达到转败为胜的目的。能够让他做到这一点,呙老送给他的精神异力实在功不可没,否则,他不可能保持冷静的。由于这份冷静,使尧天很多次都能成功地转危为安,不然的话,他已不知死去多少回了。 漆木森再也无法与他相持下去了,从地上站了起来,拔出长器,冷冷道:“我们还是痛痛快快地打一场,手底下见真章吧。” 其他的武士也各挺兵器,从两侧逼了上来,严密地封住了尧天左右两侧的退路。 尧天也站了起来,装作有些惊慌地往后退去,将脊背贴到了冰冷的石墙上,悄悄地将内力从脊背发出,击进石墙。一尺多厚的石墙立即变成了粉末,只是没有外力的作用,仍然保持着原来的形状。 这间大厅的墙壁是用坚硬的大麻石砌成的,就算是武功再高,想要击穿麻石,破墙而出,根本是不可能的。漆木森虽然感到尧天在运用内力,以为他是要提高功力,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当面弄鬼。 尧天看着慢慢逼过来的漆木森,突然开口问道:“我们就在这屋里动手,会不会又将房子轰塌了?” 漆木森正在蓄势提气,准备对尧天施出石破天惊的一击,闻言,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冷声道:“亮刀吧!” 藉着大笑,漆木森迅速将功力提升到了最高。看到尧天仍然靠墙站着,连刀都没有拔出来,没有一点准备厮杀的样子,不禁心里有气,还从来没有一个人胆敢在他的面前如此漫不经心。他突然“呀”地吐气开声,一剑宛若天际游龙,以无法阻挡之势,闪电般地向尧天当胸刺去。 这是蓄力击出的一剑,势如流星,根本不能力接,而两侧的武士又将尧天的退路全部封死了,使他无法躲闪。看到尧天就要丧身在漆木森的剑下,叶子不禁惊叫了一声,赶紧闭上了眼睛。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大厅里扬起了漫天尘土,打得人们睁不开眼睛,大家不得不连连挥掌,击落尘土。当尘土落下,大家立即往尧天站的位置看去,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大厅里哪还有尧天的影子? 第七章 芳踪杳然 尧天看到那种局势,自己根本没有取胜的希望,而且一旦打起来,必定是一个不死不休的结果,于是,他干脆放弃了抵抗。就在漆木森的剑光快要及体的瞬间,他的身体突然闪电般地没入墙壁之中,迅速消失在厅外。 大厅里的人们发现尧天逃走了,立即追了出去。漆木森走到那个人形的墙洞前,默默地看着洞壁上的石头变成了石粉,“刷刷”地掉下来,久久没有移动一下。 尧天回到家里,发现大家都聚在大厅里,忙道:“大家都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一刻也不能呆了。” 风云连忙凑上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尧天道:“不要问了。这卧虎山庄实在是太厉害了,是我们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最厉害的敌人。我们必须迅速离开这里,不然的话,恐怕一个也走不脱。” 风去见尧天如此慌张,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当下不敢迟疑,立即组织大家离开。 尧天走在最前面,带着大家巧妙地避开巡逻队,悄悄来到城墙下,重新打开墙洞,从洞里钻了出去,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消失在茫茫城外。 找到他们藏好的木排,尧天等大家上了木排,立即用力一推,木排立即往河中心驶去。风儿见尧天没有上排,连忙叫道:“公子,你为什么不上来?”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走吧,我还要回去,与卧虎山庄斗一斗。” 话音未落,木排上突然有一人冲天而起,猛地向岸边扑来,稳稳地落在尧天的身前。尧天一看,正是花儿,不由大急,沉声喝道:“你回来干什么?快点给我回去!” 花儿道:“公子,我要与你一起去对付卧虎山庄。你若是不答应,我就一个人去!” 尧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见木排已驶出很远,只好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道:“你就是太任性了,回去后再跟你算帐!” 花儿见尧天已经答应,芳心暗喜,低声道:“只要公子让我跟你在一起,什么样的惩罚花儿都愿意接受。” 尧天并不理她,向木排上的人们使劲地挥手,直到木排已经驶远,这才回过头来,对花儿道:“我们走吧。” 重新从墙洞进入城里,也不将洞堵上,故意留下一个他们已经逃走的假相。 两人也不回屋,径进前往卧虎山庄。来到庄外,尧天低声对花儿道:“你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看看。” 花儿伸头看了四周一眼,娇声道:“我不要一个留在外面,这里黑灯瞎火,怪吓人的。公子,你就让我跟你一起进去吧。” “不行!”尧天断然道。他知道,卧虎山庄不啻于龙潭虎穴,他一个人进去还有些惴惴,怎能让花儿也跟着去涉险呢?“你就呆在这里,若是我出了什么事情,你也好来接应我呀。” 花儿听了,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尧天在花儿的唇上吻了吻,转身一溜烟似的进入了卧虎山庄。 庄内已经渐渐平静下来,漆木森也的确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并没有因为尧天的逃走而兴师动众,闹个鸡犬不宁。 尧天机警地避开庄内的岗哨,重新回到他与叶子住的客房。房内摆设依旧,却冷冷清清的,独不见叶子的芳影。尧天心里一沉,她如果不是投进了漆亮的怀抱,那就一定是被漆木森抓起来了。 尧天竭力叫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心中的懊恼和悔恨仍然有增无减,都是自己害了她,他根本就不应该利用她一起混进卧虎山庄来的,若是叶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是永远都不能原谅自己的。 不行,一定要将她救出去! 尧天知道,漆亮十分钟情于叶子,说不定已经将她带回房间里去了,他首先要去查看的就是漆亮的房间。他立即从屋里出来,窜高掠低,忽行忽止,就像鬼魅似的向庄内潜去。 尧天并不知道漆亮住房的具体位置,从他白天在西花厅举行酒宴来看,应该就在西花厅的后面。借着庄里透出的灯火,尧天迅速潜到了西花厅的后面。 这里已是漆木森的内宅,守卫比外面要森严得多了,除了明岗暗哨,还有一队队巡逻的武士,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他们发现,立即陷入重围之中。 尧天迅速查出暗哨的位置,利用花树的掩护,迅若轻烟地掠进后院,又像飞鸟一般,悄无声息地窜上屋檐,躲进檐下的黑暗里,悄悄移到窗户的上端,凝神查探屋内的动静。 屋里仍亮着灯,传出男女欢好的呻吟和喘息。尧天心里一沉,暗暗忖道:屋里应该不是漆亮和叶子吧?如果让叶子这样的美女落入漆亮的手中,那实在是一个莫大的遗憾。 正在想着,屋内的肉搏已经结束,紧接着响起一个娇媚的声音:“你今天是怎么啦?这么快就结束了?是不是在想你的那个叶子小姐呀?” 尧天听到他们提起叶子,立即注意聆听起来。但是,屋里的男人只是微微叹了一声,却没有答言,弄不清他是不是漆亮。 不过,除了漆亮之外,别人应该不敢去想叶子的,那女人也不会说是他的叶子。尧天几乎可以肯定,屋里的男人就是漆亮。 想到漆亮没有跟叶子在一起,尧天心中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但是,她没有与漆亮在一起,又没有在她的房间里,她到底去了哪里呢?莫非她已经被漆木森抓起来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以漆亮对叶子的喜爱,他绝对不会将她抛到一边,在这里与另一个女人苟合的。只有叶子已经被抓起来了,他无法与她在一起,才会去找另一个女人发泄的。 漆木森明明知道自己的儿子深爱着叶子,仍然将她抓了起来,根本不去考虑儿子的感受,他也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了。这个漆亮已经知道自己心爱的姑娘被抓,不是去想办法救她,却在这里找另一个女人发泄,实在是一点男人气概也没有。尧天不禁为叶子叫起屈来,她为何会看上这样的男人呢? 尧天正欲离去,屋里的女人又像水蛇似的爬到男人身上,轻声问道:“那个叶子姑娘真的长得非常漂亮吗?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是的,她长得非常漂亮。”男人毫不避讳地说道。“一年前,我去西陈办事,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她,我当时还经为是遇到了仙女呢。她是下山购买粮食,我们在一起度过了大半天最快乐的时间。我本来想带她回天猎城,但是,她要随师学艺,不能私自离开,答应艺成后一定来天猎城找我,没想到她果然来了。可惜——” 屋里传来的果然是漆亮的声音。 “你的艳遇还不错呢。”女人略带不满地说道。“你一说起她,这里就硬起来了,你弄过她了?” “我将她视作天仙一般,怎敢对她无礼呢?”漆亮幽幽叹道。“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要跟她一起,就感到格外的快乐,根本没有任何欲念。哎呀,你怎么又要了?” 女人娇嗔道:“我就是要不停地与你欢好,让你无法去想别的女人。” 房里又传出男女亲热的呻吟声。 可惜他们并没有说出叶子目前的情况,尧天微微摇摇头,从檐下跳下来,悄悄离开了院子。 卧虎山庄的房子有几百间,到哪里去寻找叶子呢?尧天正在寻思,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一支举着火把的巡逻队向他走了过来。他打量了一下附近的地形,竟然没有躲藏的地方,情急之下,他连忙奔到左近的房子前,掀开窗户,倏地跳了进去。 屋里也亮着灯,照着房里的一张矮床,床上张着布幔,显然是有人睡在床上。房里有一条门通往外面的房间,有两个婢女合衣卧在床上。尧天看到房里并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要床上睡着的人一眼开眼睛,或者外屋的婢女进入房间,立即就会发现他。他咬了咬牙,立即掀开布幔,钻进了床上。 床上躺着一个女人,在灯光的映照下,尧天发现她竟长得相当不错,一只手臂露在被外,洁白晶莹,令人有一种想去触摸的冲动。她的身上散发出阵阵成熟女人诱人的体香,一个劲地往尧天的鼻孔里钻,逗得他立即心旌摇动起来。 女人似乎有所感觉,突然睁开了眼睛,看到一个男人蹲在她的身边,顿时吓了一大跳,刚欲惊叫,一张大嘴迅速封住了他的嘴唇,将她的惊叫立即憋了回去。 尧天伸手制住她的穴道,这才将嘴唇松开,歉意地笑了笑,低声道:“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伤害你。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如果我解开你的穴道,你不要叫喊好不好?” 那女人看了尧天半晌,终于微微地点了点头。 尧天又解开她的穴道,为了防止意外,他的手仍放在穴道附近,嘴唇也凑到了她的嘴前,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知不知道庄里今天晚上抓到了一个漂亮的少女?” 女人听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的神情,淡淡道:“不知道。我叫玉芳,只是少庄主的小妾,我很少过问庄里的事情。” 尧天道:“玉芳姑娘,平时,你们庄里抓了人都关在什么地方?”。 “听说庄里有一个地牢,据说在庄内的西北角。”这个叫玉芳的女人回答道。 尧天听了,立即从床上跳了下来,就欲赶往西北角。玉芳连忙抓住他,幽幽道:“你就这样走了?”尧天微微笑了笑,俯下身去,在她的唇上吻了吻,轻声道:“我很忙,不能在久呆。如果有缘,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玉芳赤裸的双臂立即缠上尧天的脖子,娇声道:“你若是这样走了,我立即就放声大叫,除非你将我杀了。” 尧天想不到在这个时候还碰上了这个深闺怨妇,心里大叫麻烦,无可奈何之下,只好狠了狠心,伸手重新制住了她的穴道,道了一声“对不起”,立即从窗户溜了出去。 来到卧虎山庄的西北角,果然看到一间石屋。屋前的墙壁上插着两只火把,屋前站着四个武士,在他们的身后,一道铁门紧紧地关闭着,除非里面的人将铁门打开,否则,是无法进入铁门之内的。 尧天避开守卫,悄悄地潜到石屋的后面,又故伎重演,运用内功在石壁上打了一个洞。 进入石屋,只见里面有一张床,有两个大汉和衣躺在床上。尧天连忙上去制住两人的穴道,然后才细细打量石屋里的情况。 石屋里端的地上有一块石板,石板上面有一只铜环,这里应该是进入地牢的暗门了。尧天抓住铜环,掀起石板,下面果然是一道往下的石级。沿着石级来到地下,里面是一条地道,长约十余丈,两边都是石壁。石壁上插着几条火把,将地道照得一片通明,却看不出地道里有什么异样。 尧天取出一只火把,仔细地察看地道两边的石壁,很快就发现石壁上有不少的细缝。他对这种情况见得多了,知道地道的两边都是石室,这些细缝的中间就是石门了。他试着用力去推,但石壁却纹风不动。他又试着左右推动和上下推动,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尧天不由暗暗惊讶,这里明明是石室的门户,为何却推不开呢?他知道时辰已经不早了,绝不允许他慢慢细查,花儿一个人候在外面,还不知道会不会弄出事来。无奈之下,他立即回到上面的石屋,抓起一个大汉来到地道,解开他的穴道,将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冷冷喝道:“你要是想要活命的话,就乖乖地给我将石室全部打开。” 大汉瑟瑟地看着尧天,颤声道:“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他并没有看到石屋后面的洞口,就是想破脑袋也搞不清,他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少哆嗦,立即将石室打开!”尧天沉声喝道,手上一紧,刀锋立即割进了肉里。 大汉吓了一跳,忙道:“我开,我开,请大爷将刀子拿开。”说着,走到石壁前,手指在一个不起眼的凹陷里一按,石门立即“轧轧”地转动起来,露出了里面的石室。 尧天看了,也不禁暗暗惊讶。这地牢的石门竟然安装了这样的机关,若是不明内情,如何能够打开石门?如果被关进这地牢里,恐怕谁也无法逃出去的。 地道里共有六间石室,尧天逐一看了一遍,石室里却没有关押一个人。他严厉地看着大汉,冷冷地问道:“今天晚上抓住的一个少女关在什么地方?” 大汉哭丧着脸道:“大爷,小的一直在这里面当班,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不是抓了人,还请大爷明察。” 尧天听了,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来,立即重新制住他的穴道,迅速走出了地牢。很快地,他又来到了傍晚时逃走的大厅前,见大厅仍有灯光,隐隐有人声传来,心里一动,立即运起精神异力,向大厅探去。 大厅外面有二十多个武士,一个个全都凝神戒备着,将大厅守得严严密密,就连一只苍蝇也很难飞进去。大厅里面却只有五六个人,似乎正在审讯什么人。 尧天一惊,那个受审的人必定是叶子无疑了。想不到她果然被漆木森抓起来了,他强压心里的恼恨,身体一掠,毫无顾忌地向大厅奔去。 “什么人?”喝声中,七八个武士涌了上来,刀剑挥舞,纷纷向尧天攻了过来。 尧天身形微晃,手中的“问世”宝刀带起一抹寒芒,闪电般地向敌人挥去。霎时间,鲜血飞溅,立即有三名武士跌了出去。 其余的武士大骇,飞身后退,尧天也不追赶,飞快地向着厅里掠去。 厅里的一根大柱上,果然绑着一名女子。她的脑袋耷拉下来,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从她的身材和穿着,尧天仍然一眼就认出,她就是叶子。 看到尧天去而重返,厅里的武士全都大吃一惊,他们迅速拔出武器,暴喝一声,立即从三面攻了上来。尧天冷哼一声,舞起漫天刀影,惊涛骇浪地卷向敌人。 惨叫声中,六名武士一死三伤。 厅外响起了尖厉的警报声,大批的武士涌进了大厅,高声喊叫着冲了上来。 尧天心里暗暗着急,警报一响,庄里的武士很快就会全部涌来,再加上漆木森和他的那批高手,自己不要说救人,恐怕就是逃走都相当困难。他立即奋起神威,大刀翻飞,卷起一波又一波的刀芒,向冲上来的武士撞去。只听得惨叫连声,血雨纷飞,一条条身躯仆了下去。 其他的武士全都大惊失色,想不到尧天的武功如此可怕,不禁悄悄地往后退去。 尧天也不理彩他们,立即冲到被吊着的女子面前,挥刀斩断绳索,伸手扶住她的身体,将她搂进了怀里。 就在这时,那女子突然举起右手,衣袖里露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猛地戮向尧天的胸脯。 尧天惊觉有异,急忙闪身避开。但是,饶是他反应再快,在猝不及防之下,仍然无法避开,只听得“噗”的一声,锋利的匕首已插进了他的胸脯。 尧天大叫一声,奋力推开那个女子,身体向后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第八章 死里逃生 随着一阵洪亮的笑声,漆木森从后面大步转了出来,连忙上去察看了一下尧天的伤势,见他还没有立即死去,才放心地站起来,冷酷地笑道:“尧天啊尧天,任你诡计多端,本事齐天,最终还是逃不了本庄的手掌心。” 那个伪装成叶子的女人娇笑道:“庄主,你这条计策真是太妙了,这小子根本不知道叶子已经失踪,一直将花影当作了叶子,一点疑心也没有。真是好笑死了!” “花影,你的话太多了!”漆木森瞪了那个叫花影的女子一眼,吩咐武士将尧天先关进地牢。“你们一定要好好侍候他,立即派大夫为他疗伤,绝对不能让他有任何意外。本庄还要利用他,将他的军队全部控制过来。” 几个武士立即出去寻了一块木板进来,小心翼翼地将尧天放到一块木板上,抬起木板,在十多名武士的护卫下,迅速向地牢走去。 守在卧虎山庄外面的花儿听到庄内响起了警报,顿时吓了一跳,知道尧天已经暴露,立即向庄内扑去。 “什么人?”花儿一时情急,忘了掩蔽行藏,立即被一名暗哨发现。花儿一惊,连忙飞掠上去,那个暗哨还没有来得及发出警报,立即被花儿一剑穿心,当场死去。 花儿不敢懈怠,连忙悄悄地向庄里摸去。正走之间,突然发现有一二十个人迎面走来,火光之中,她远远地看到当中有四个武士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躺着的正是尧天,顿时惊得魂飞天外,眼泪立即“刷刷”地流了下来。 他们竟然杀了公子!花儿银牙一挫,立即拔出长剑,就要冲上去拚命。 “不要鲁莽!”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喝。“尧天只是负了伤,并没有生命危险。你若是这样冲出去,不但救不了尧天,反而会害了他的性命。” 花儿一惊,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站着一个蒙面人,从她的声音可以看出,她也是一个女人。花儿心里暗凛,这人到了她的身后,她都没有发现,如果她是敌人的话,自己早就已经死在她的手下了。 “等下我们一起杀出去,你负责救人,背上尧天从西南方向逃出去,那边有一座山,叫做落鲤山,山顶有一片石洞,你们迅速进入山中,进入那片石洞。在尧天没有复原之前,千万不要出来。你听清楚了?”蒙面人道。 花儿点了点头,好奇地问道:“你是谁?为何对那里的地形这么熟悉?” “不好问了!你只要按我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蒙面人淡淡地说道。 不久,那队武士已经到了石屋的前面,为首的武士走上前去,大声叫道:“快叫里面开门,我们有非常重要的人要关进去。” 石屋前的守卫不敢怠慢,立即上前叫门。敲了良久,里面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为首的武士大怒,厉声问道:“里面是谁当班?难道都死在里面不成?” 守卫连忙回答道:“启禀头领,里面是贾老七和陆老八当班。这几天里没人,说不定两人躲在里面偷偷喝酒,这时正好喝醉了,听不到外面敲门的声音呢。” 为首的武士怒声道:“你们都给我去敲门,他们竟敢当班喝酒,我一定要活剐了他们。” 众武士听了,都上去打门,将铁门拍得山响。但是,里面的两个狱卒已经被尧天制住了穴道,根本无法动弹,外面就是打雷,他们也没有办法出来开门。 蒙面人悄悄地对花儿道:“动手!”说道,当先冲了出去,短剑挥舞,立即将两个武士刺翻在地。花儿也不甘示弱,长剑翻飞,带起一溜溜血雨,顿时杀了四人。 众武士骤然受到袭击,全都大吃了一惊,他们立即拔出兵器,迅速围了上来。一个守卫立即吹响了警哨。 花儿状若疯虎,长剑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出,下手绝不容情,转眼之间,又有两个武士丧身在她的剑下。为首的武士大怒,大刀呼呼劈出,迅速向花儿迎去。 蒙面人立即飞身掠了上去,短剑挥舞,迅速接住为首的武士,沉声喝道:“快走!” 花儿正杀得兴起,听到喝声,不由微微一颤,立即反身杀了回去。抬着尧天的四个武士连忙将木板放到地上,拔出兵器,一齐攻了上来。花儿长剑狂舞,剑芒吞吐,顷刻之间,四名武士全都倒了下去。 花儿不敢迟疑,立即抱起尧天,飞快地向西南方向奔去。为首的武士大惊,奋力劈出一刀,击退蒙面人,侧身向花儿追去。蒙面人短剑一转,猛地刺向他的腰肋,他不敢冒险,大刀回劈,格开短剑。蒙面人得势不饶人,短剑翻飞,又死死地缠住了他。 为首的武士脱身不得,不禁暗暗着急,大刀一挺,身随刀进,一连劈出九刀,刀刀相连,泛起一片刀幕,以惊涛骇浪之势劈向蒙面人。蒙面人不敢与他硬拚,立即运起身法,人如魔影,在刀光之间游移。为首武士的刀法虽然十分凌厉,却连她的衣角也没有沾到。 就在这里,远处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大批的武士飞快地赶了过来。蒙面人暗暗一凛,短剑闪电般地击出,将为首武士逼退一步,身形立即冲天而起,就像飞鸟一般,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快追!”为首武士大喝一声,立即当先追了下去。 花儿抱着尧天,疾若流星地向西南方向奔出,很快就被卧虎山庄的岗哨发现,他们立即呼喊着追了上来。花儿并不理会,只是将功力提升到最高,一路狂奔而去,迅速将追兵抛在了后面。 听到卧虎山庄武士的喊叫,街上巡逻的士兵也迅速加入了搜捕的行列。花儿暗暗吃了一惊,立即窜高掠低,飞房过户,没命地向外逃去。 终于,一座小山矗立在眼前,花儿大喜,估计这就是蒙面人说的落鲤山了,当下更不犹豫,立即寻路上山。山并不高,大约只有四五十丈左右,花儿奋力登上山顶,果然发现有不少的山洞。山风吹进洞里,发出呜呜的吼叫,阴森森的十分怕人。花儿已顾不上这些了,连忙跳进洞里,两人都重重地摔在洞底。 花儿不停地直喘粗气。她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是,抱着尧天这一路狂奔,已经将她的体力透支到了极限,若不是想要救出公子的思想支配着她,她恐怕早就累得趴下了。 舒展身体躺在地上,花儿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眼皮一直在打架,只想静静地睡去。但是,她知道,尧天还在昏迷之中,卧虎山庄和天猎城的军队也在全力地搜捕他们,在这个时候,无论如何也不能睡去。坚持,坚持,一定要坚持!花儿不停地告诫着自己。但是,花儿的眼皮还是很快就粘到了一起,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将她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吃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天早已亮了,一束阳光从洞口照射进来,刺得她的眼睛隐隐作痛,她连忙将手臂放到眼前,遮住刺眼的阳光。 “大家分头进入洞中搜查!一定要搜仔细了,绝对不能放过任何地方。” “是!” 花儿大吃一惊,立即记起了昨晚的奔逃。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但是,她的身体就像已经散了架似的,竟然一点力气也提不上来。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小手,一股清凉的内力输入她的手心,迅速向全身流去。花儿无暇细想,连忙将这股内力引入四肢百骸之中,把体内的真气一点一滴地积聚起来。 运行了一个周天,花儿的功力已恢复了三四成。她惊喜地回过头去,发现尧天已经醒了,正欲开口说话,尧天连忙制止了她,伸手往洞里指了指。花儿会意,连忙起身背起尧天,向洞里走去。 这时,有不少的武士已经进入了洞里,尧天将嘴唇附到花儿的耳边,悄悄地指挥花儿的行动,与卧虎山庄的武士在洞里玩起捉迷藏的游戏来。尧天从小就经常在这个石洞里玩耍,对洞内的情形了如指掌,进退自如地避开了卧虎山庄武士的搜捕。 搜索了半个多时辰,卧虎山庄的武士什么也没有发现,终于出洞离去了。两人松了一口气,立即停下来休息。 花儿伏到尧天的身上,关切地问道:“公子,你的伤势怎么样?要不要紧?花儿差点急得昏了。” 尧天爱怜在抚着花儿的香肩,轻声道:“谢谢你!花儿。” 花儿突然抬起头来,好奇地说道:“公子,救你的人还有一个蒙面女人,她是使短剑的,花儿总觉得有点面熟,却一时想不起她是谁。” 尧天全身微微一颤,他立即猜到了那人是谁,但他却想不通,她为什么要出手救他? 花儿感觉到尧天身体的颤抖,连忙抬起头来,关切地问道:“公子,伤口很痛吗?让花儿为你上药吧?” 花儿轻轻地解开尧天的衣服,发现伤口仅偏离心口一寸,若是刺中了心口,恐怕当场就会毙命。花儿并不知道,这一刀虽然没有刺中尧天的心口,但他的心脏仍然受到了伤损,幸亏尧天内功高强,使用真气强力护住心脉,才没有使心脏爆裂而亡。 就连尧天自己也不知道,他吸收的精神异力和石龙内丹对他体内的伤损都有很强的愈合功效,不然的话,就算有最好的药物,至少也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个月才会复元,更不可能这么快就醒来的。 上完药,尧天斜靠在石壁上,静静地休息,他的脑子里却像一锅开水似的在沸腾。上一次,在黑东城的时候,被卫业一剑刺中,使他受了相当严重的内伤。这一次,又伤在一个女人之手,差点丢了性命。细细想来,两次都不是自己的武功不如人,而是因为自己太大意所致。尧天啊尧天,你什么时候才能去掉这毛毛糙糙、疏忽大意的毛病呢? 花儿又蜷曲在尧天的身边睡着了,她实在是太累了。 尧天苦思良久,不得要领,只好坐正身子,默默地打起坐来。他并不知道,这种处变不惊、察若洞火的本领是要经过长期的修练才能达到,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 渐渐地,他体内的真气循环不断,生生相息。他试着将体内自身的真气和石龙内丹的能量融汇到一起,立时感到冷热有别,互相冲突,心口也剧烈地疼痛起来。他连忙用真气护住心脏,将体内产生的内力和石龙内丹的能量散向四肢百骸。很快地,他感到体内的内息迅速顺畅起来,就像流在同一河流的两股洪峰,在撞到一起后,很快找到了泄洪的分支河道,使澎湃之势迅速得到平息下来。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种能量也慢慢融汇起来,就像两股奔腾的洪峰,在同一条河流里,会因为碰撞而激起滔天巨浪,如果到了潺潺流淌的小溪里,它们很自然地就融合在一起了。 良久,尧天终于从入定中醒来,感到体内的真气川流不息,比先前又提高了一大步。再细察体内的伤势,已好得差不多了,连肉体上的伤口也逐渐闭合起来,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血痂。尧天大喜过望,立即从地上弹起来,挥臂弹踢,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就像从来就没有受过伤似的。 看到花儿仍在酣睡,尧天不忍心叫醒她,脱下外衣盖在她的身上,一个人悄悄地出了山洞。 站在山顶上,天猎城尽收眼底,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房屋,让山风徐徐吹过面颊,尧天的心里顿时涌起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犹如进入了晴空万里的境地。 半山腰上,一个纤细的人影飞快地向山上爬来,尧天微微一怔,连忙迎了上去。 “姐姐,你怎么来了?”尧天惊喜地问道。 来人正是媚玉,她瞥了尧天一眼,讶然道:“你怎么跟没事的人一样?伤势这么快就好了?” “谢谢姐姐的关心,我已经完全好了。”尧天道。“昨天晚上,还要谢谢姐姐出手相救,不然的话,我这时候还躺在卧虎山庄的在牢里呢?” 媚玉幽怨地看了尧天一眼,微微叹道:“我真不知道你是真傻还是假作糊涂,明明是一个陷阱,还要一个劲地往里跳。要是你当场被他们杀了,你叫姐——叫万彩芳姐姐可怎么办呢?你难道忍心让那个无辜的孩子没有父亲吗?” 尧天全身一颤,连忙上去搂着媚玉,轻轻道:“姐姐,我很明白你的情意,我也非常非常地爱着姐姐,不管发生什么情况,我都不改变对姐姐的爱。为了姐姐,为了那尚未见面的女儿,我一定会好好活着。也请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 媚玉俏脸一红,连忙推开尧天,慌乱地岔开话题道:“让姐姐看看你的伤势?” 尧天扩了扩胸,道:“姐姐放心,我真的已经完全好了。” 媚玉看着尧天胸口的血痂,不敢相信地问道:“你用的是什么药?为何有这种神效?” 尧天道:“这是连月根据《武神神功》上的《药经》研制的,药的效果的确不错,但是,我这所以这么快就能复元,靠的却是体内特殊的真气。我发现,自从我获得了石龙内丹以后,体内的真气对伤口有一种特殊的愈合能力。” 媚玉连忙问道:“什么石龙内丹?” 尧天立即将获得石龙内丹的经过说了一遍。 媚玉听了,不禁惊讶地看着尧天,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遇?难道真的是天意吗?她微微怔了怔,又从怀里拿出一只羊皮包包,递给尧天道:“这里面是一只熟鸡和几个肉饼,相信你已经饿了,快点吃吧。” 尧天接过来,连忙将包打开,扯下一条鸡腿,立即狼吞虎咽地大吃起来。媚玉笑道:“慢点吃,小心噎着。” 尧天将包递过去,含糊不清地说道:“姐,你也吃。” 媚玉摆了摆手,道:“我已经吃过了。我不能要这里呆久了,这就要离去。既然然你的伤已经好了,你就快回江北去吧,天官大将军的粮食已经运到了天猎城,这两天就要渡河北上了。” 尧天立即停止了咀嚼,惊异地看着媚玉。原来天官一直按兵不动,是因为粮草没有运到。他们有十多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食绝对不少,如果没有粮食,军队将不战自乱。粮食未到,的确不敢贸然进军。但是,张胜的大军至少还要三天才能到达,如果天官在这两天之内就开始渡河,靠风云的六千骑兵一定无法阻止他们。也不知道洪子烈去联络各城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估计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办成的。若是让麒麟宫的大军渡过了沱龙河,在江北立下足来,再要打败他们就困难得多了。 媚玉看到尧天那惊惶失措的样子,心里立即被蜂蜇似的痛了一下,她幽幽在叹了一声,轻声道:“我要走了!” 尧天忙道:“姐姐,你不如跟我一起去江北吧?我真的希望能够天天与你在一起,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你知道我不会背叛麒麟宫的,何必多此一举呢?”媚玉淡淡道。“真希望以后还能看到你!” 尧天闻言,精神立即一振,微微笑道:“姐姐,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打败天官的大军!我一定要活着走进福泉城!” 第九章 青楼密晤 看着媚玉远去的背影,尧天不由百感交集,既然命运使他们走到了一起,却为何又要使他们处于两大无法化解的敌对阵营呢?命运实在是太捉弄人了。 微微摇了摇头,回过头来,赫然看到花儿悄没声息地走在他的身边,正脉脉地看着他。 “你是什么时候醒来的?躲在后面想吓死人吗?”尧天微微嗔怪道。 花儿走了上来,轻轻地偎进他的怀里,低呼道:“公子——”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作为尧天的侍婢,她很清楚他此刻的凄苦,她想好好地安慰他,却不知道如何说起。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突然抬起头来,对花儿道:“你睡足了吗?如果睡足了,我们就一起下山去。我们必须查探清楚叶子姑娘的下落。” 昨天晚上,他依稀听到那个叫花影的女人说,叶子已经失踪了。在卧虎山庄的严密监视下,她怎么可能失踪呢?难道这是一个圈套,他们说出叶子失踪了,其实却将她抓起来了?可是,那时候他已经落在他们的手里了,他们要故意设下这样的假相干什么呢?叶子完全是受到了他的牵累,不明不白地卷入到这场争斗中去的,不管怎么说,他都必须对这件事情负责。她是失踪还是被擒,都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花儿连忙提醒道:“公子,卧虎山庄和城中的军队都在搜捕我们,我们这时候下山,岂不是自投罗网?” 尧天固执地说道:“我必须将这事查清楚,若是不能清楚她的下落,我是始终不会心安的。充其量我们再到卧虎山庄去大闹一番。” 花儿知道拗不过他,只好随他一起下山。 天猎城里,军队仍在搜捕尧天,街上到处都是士兵。尧天与花儿十分巧妙地避开士兵,匆匆地向城里走去。 其实,也有不少士兵已经看到了他们,但是,他们接到命令,知道尧天已经负了很严重的伤,他们怎么能够想到尧天的伤势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完全痊愈了,竟然又出现在街道上呢? 突然,有十个士兵从一条横巷里出来,刚好与尧天打了一个照面。为首的士兵看到尧天,微微愕了愕,突然径直向尧天走来。 花儿立即紧张起来,右手不自觉地向衣服内的长剑抓去。尧天也暗暗吃了一惊,立即暗暗地拉了花儿一下。 “兄弟,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还认得我吗?”那个士兵走到尧天面前,热情洋溢地打着招呼。“我就是你的邻居大山呀?” “你是大山哥?”尧天欣喜地叫道。“你穿上了军装,我都不敢认你了。” 这个大山确是尧天的邻居,比尧天大了差不多十岁,两人虽然相熟,却在一起玩的不多,彼此的关系并不十分密切。尧天却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遇到他。 大山转过身去,对那些士兵道:“你们就到附近转转,到时我再去找你们。我遇到了多年不见的兄弟,要找个地方坐一坐。” 士兵们离去后,大山立即拉着尧天走到一个偏僻的地方,低声道:“兄弟,你的胆子也太大了吧?现在全城都在搜捕你,你居然还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要是被人发现了,岂不麻烦了?” “谢谢你,大山哥。”尧天道。“可是,我有一个朋友在卧虎山庄失踪了,我必须要知道她的下落。” 大山道:“我有一个亲戚在卧虎山庄做事,回头我让他帮你去打听一下,再将消息告诉你。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去卧虎山庄了。” 顿了顿,大山又道:“去年,你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在军营里走不开,不然的话,我也跟着你一起去了。听说你们已经闯出了一个很大的局面来了,街坊的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很多人都想去投奔你,就是没有路费,走不成。这次,大山哥有一个要求,你一定要带我们一起去。” 尧天听了,心里大为感动,忙道:“大山哥,我们这次回来,就是准备攻打天猎城。你放心,天猎城不久就会回到我们手里。” 大山道:“天猎城现在已落入麒麟宫的手里,他们有十多万大军,你们打得赢吗?” 尧天道:“我们也来了七八万军队,目前正与江北各城联系,若是与他们联合起来,我们的力量将会超过麒麟军。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将麒麟军从天猎城赶出去。” 大山欣喜道:“如此就太好了。天猎城的军队虽然投靠了麒麟军,但大多数人心里都不服。如果你们前来攻打麒麟军,保证有很多人会投降到你们那边去的。” 尧天心里一动,连忙问道:“大山哥,你有没有办法让我去见尼布城主?” 大山苦笑道:“兄弟,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十夫长,就连进入城主府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去见尼布城主了。据说,自从麒麟军进入天猎城以后,尼布城主就一直呆在家里不肯出来,要见他恐怕相当困难。” 尧天听了,不由露出失望的神情。 大山突然眉头一展,兴奋道:“兄弟,你想找尼布城主可能很困难,但是,若去找房里将军却相当容易。他几乎每天晚上都泡在妓院里,你到妓院去找他,保证能够找到他。” 尧天大喜,当即决定去找房里将军。他与大山约好了联系地点,就匆匆地分手了。 香街是天猎城北面紧靠沱龙河的一条小街,由于几家青楼都集中在这里,这里便成了天猎城的主要风月场所。白天,这里很少有人经过,冷清清的显得十分寂静,一到晚上,这里就张灯结彩,车水马龙,十分热闹。 天色未黑,明月坊各个院子里已传出一片丝竹和欢笑之声,中间又夹杂着猜拳行令,唱曲闹洒的声音。虽然天猎城已落入麒麟宫的手里,这里仍是笙歌处处,一片欢乐景象。 在东北角的一个院子里,一名大汉正在两个妓女的陪伴下饮酒作乐。两个风姿绰约的妓女将娇躯靠在他的身上,手里各端着一杯酒,争着往大汉的嘴里倒。突然之间,大门推开,一个颜如冠玉,风度翩翩的少年走了进来。 大汉微微一怔,他在院子的门口安排了四个侍卫,这个少年为何能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呢?他冷冷地看了少年一眼,厉声喝道:“尊驾是谁?为何擅闯他人房间?” 两个妓女看到如此丰采神逸的少年,眼睛里都放出光来,四只妙目一眨不眨地看着来人。 少年拱了拱手道:“房里将军真是好兴趣,竟然躲在这里倚红偎翠,逍遥快活。” 大汉怒道:“你是什么人?竟然管到本将军的头上来了?你将本将的侍卫怎么样了?本将军跟你素昧平生,为何要来打扰本将军的兴头?” 这个大汉正是天猎城的将军房里,他看到少年从门口进来,却没有听到侍卫出来阻拦,知道四名侍卫都已经着了他的道。这个少年能够无声无息地解决他的四个侍卫,其武功一定有过人之处。想到这里,他心里暗暗有些惊讶,虽然十分愤怒,却没有立即发作。 少年微微笑道:“将军请放心,他们也站得很累了,本公子只是暂时让他们休息一下。将军,在下有些事情想跟将军谈谈,将军一定会有兴趣的,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房里将军看了少年一眼,终于犹豫地点了点头。 少年走到他们面前,看着两个妓女,柔声道:“两位姐姐长得真漂亮,房里将军艳福不浅啊!小弟有点事情要与房里将军商量,能不能请两位姐姐先回避一下?”说着,掏出两块十两重的银子,分别交给两个妓女。 两个妓女的眼里都露出失望的神情,依依不舍地走了出去。 房里疑惑地看着少年,淡淡道:“请恕本将眼拙,本将并不认识阁下,不知阁下尊姓大名?找本将有何指教?” 少年重新施礼道:“在下尧天,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将军商量,打扰了将军的兴头,还请将军海涵。” 房里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真的是尧天?” 尧天点了点头。 房里惊讶道:“你好大的胆子,今天,卧虎山庄还要求军队出面,在全城进行大搜捕,要捉拿于你呢。你不是负了重伤吗?为何像没事的人一样?” 尧天微微笑道:“在下昨晚的确差点栽在卧虎山庄的手里,但是,他们以为动用军队就可以捉到我,那就想得太天真了。我想,他们捉不到我,恐怕也是寝食难安吧。” 房里也暗暗一凛,他知道,就连卧虎山庄都感到棘手的人物,自己还是不要得罪他比较好,若是弄得自己也寝食难安就麻烦了。他并没有去问尧天为何与卧虎山庄闹上了,而是饶有兴趣地问道:“不知令主找到本将有何指教?” 尧天道:“不知将军对于投靠麒麟宫一事作何想法?” 房里心里狂震,难道他是来除掉自己的吗?他连忙定了定神,哭丧着脸道:“谁愿意投靠麒麟宫呀?但是,麒麟宫的势力太大了,我们就是要抵抗,最后也是玉石俱焚,反而让全城军民白白牺牲。本将虽是天猎城的将军,却也是听命于尼布城主,尼布城主决定投降,本将又有什么办法?其实,尼布城主也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才投降的,目的是保住全城军民的性命,还请令主详察。” 尧天拿起酒壶,给房里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拿了一只杯子,将酒倒满,喝了一口,道:“在下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在下只是想知道,如果有机会重新夺回天猎城,将军将会怎么做?” 房里惊异地看着尧天,连忙问道:“令主是否有什么计划?还请令主明言?” 尧天道:“将军应该知道,我们武神军的大军就在开来了,准备在天猎城与麒麟军决一死战。若是将军能够协助我们,夺回天猎城肯定没有问题。到时候,天猎城不是仍然回到了我们手里吗?” 房里暗暗笑了笑,先姑且不说武神军是否能够打赢麒麟军,就是协助武神军打败了麒麟军,天猎城还不是落到了你们武神军的手里?我们冒着生命危险帮你,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呢?就算是你们将天猎城还给我们,等你们一走,麒麟宫再次再攻,到时候就是愿投降,麒麟宫也不会愿意接受了。这种赔本的买卖谁愿意做? 尧天看出房里心有顾虑,微微笑道:“在下并非叫将军公开脱离麒麟军,只要将军帮助我军,在关键时候能够反戈一击就是了。” 房里苦笑道:“我是一个降将,根本不能接触到了他们的军事秘密,叫我如何能够帮助你们?而且,我们一定会被他们派出去随军作战,恐怕连反戈一击的机会都没有。” 尧天看着房里道:“机会都是人创造出来的,就看将军有没有这个心意了。我们都是天猎城的人,在下并不希望看到我们在战场上互相厮杀的情况出现。” “谢谢令主的好意。”房里道。“不过,如何决定还得由尼布城主确定,本将一定将令主的意思转告城主,劝说城主接受令主的建议。” 尧天突然道:“房里将军,能不能请你帮一个忙,带我去尼布城主?” 房里暗暗吃了一惊,犹豫半晌才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令主,我不能带你去见城主。自从令主带走了格兰夫人以后,尼布城主一直对令主恨得牙痒痒的,你们见了面,恐怕什么事情也谈不拢,反而会连累本将。” 尧天淡淡道:“这么说来,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合作的可能了?” 这年月,不是朋友就是敌人,若是得罪了眼前这个小煞星,说不定连走出这间房子的希望都没有。房里不由心里暗凛,忙道:“本将已经说了,一定尽量劝说城主接受令主的建议,相信城主能够摒弃前嫌,与令主精诚合作的。” 尧天冷冷道:“房里将军,你不要敷衍本座了。既然将军已经决心做麒麟宫的走狗,情愿在这妓院里醉生梦死,本座是白跑一趟了。” 说完,拂袖而起。 “且慢!”房里忽然站起来叫道。 尧天回过头来,淡淡道:“房里将军还有什么话说?” 房里道:“本将想知道,令主对你们与麒麟军的这一仗有几成把握?” 尧天道:“说实话,本座目前连一成把握也没有。不过,我们绝对不会与麒麟宫妥协的,也一定能够找到打败麒麟军的办法的。” “本将实在弄不清,既然你们一成把握也没有,为什么一定要与麒麟宫作斗呢?”房里疑惑地问道。他实在不愿意拿大家的性命作赌注,这也是他一直敷衍尧天的重要原因。 尧天微微笑道:“没有办法,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冒险,不尝试一下,怎知会不会成功呢?如果没有冒险的精神,本座现在也许还是一个四处逃亡的流浪汉呢。不过,房里将军可以放心,本座绝对不会让你去做没有任何把握的冒险,让大家去送死的。” 房里走到尧天的身边,决然道:“房里决定接受令主的建议。” 尧天微微笑了笑,看着房里道:“房里将军为何突然改变了主意?” 房里道:“令主能够爱惜全体士兵,不愿意让他们去送死,与本将的心愿是一致的。” 微微笑了笑,房里道:“其实,躲在妓院里的日子也实在不好受。令主一语惊醒梦中人,与其这样浑浑噩噩地活着,还不如冒险闯一闯。” 尧天道:“房里将军能有这样的认识,实在是可喜可贺。实不相瞒,天猎城的军队都希望脱离麒麟军的控制,房里将军若是再像以前那样消沉下去,我敢保证,你很快就会连现有的军队也会丢掉的。” 房里仍然有些担忧,问道:“天猎城的军队仍是听命于尼布城主,若是城主不愿意与令主合作怎么办?” 尧天微微笑道:“现在的尼布城主已经不是过去的城主了,他投靠麒麟军,早已在军中失去了威信。如果他仍要一意孤行,军队怎么会再听命于他呢?一个失去了民心和军心的城主,将军难道还要效忠于他吗?” 房里惊讶地看着尧天,心想,这家伙肯定是已经谋定而后动,若是自己不答应他,他一定会去找其他的人,到时候,天猎城的军队仍然会落到他的手里的,而自己将会变成一个光杆将军,在麒麟军、天猎军、武神军三方都不讨好。想到这里,他的身上不由暗暗冒出汗来。“令主,我们应该怎么做,你就直截了当地告诉我吧?” 尧天招呼房里一起走到案边坐下,详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房里听了,不由大喜,忙道:“令主,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跟你们紧密配合的。” 尧天微微笑道:“不是你们跟我们,现在已经是我们了。” 房里连忙点点头道:“对对对,是我们,是我们。” 两人都相视大笑。 尧天拿起酒壶,给两人的杯子倒满酒,笑道:“房里将军,为我们的精诚合作干一杯!” 两人将酒杯举了会,全都一饮而尽。 第十章 惊悉阴谋 尧天与花儿来到与大山约定的地点,发现屋里竟然聚集了三十多人,他们大多是尧天的街坊,也有好几个是大山在军中的密友。看到尧天进来,大家全都站起来迎接。 尧天亲热地与大家打着招呼,然后坐到大山身边,急切地问道:“大山哥,卧虎山庄那边有什么消息?” 大山道:“我已经与我那亲戚联系上了,据他说,那个叫叶子的姑娘在兄弟离开卧虎山庄时,也跟着追了出来,后来就不知她的去向了,估计她已经离开卧虎山庄。”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着急,她也许是出来寻他去了。但是,她人生地不熟,会到什么地方去寻找呢? 花儿连忙劝慰道:“公子放心。叶子姑娘武功高强,只要没有落在卧虎山庄的手里,她绝对会没事的。” 尧天也只好暂时将这事放到一边,当即将准备攻打天猎城的计划说了一遍。大家听了,全都群情振奋,纷纷叫道:“令主,让我们也参加武神军吧,我们要随令主一起杀敌。” 尧天道:“我代表武神军非常欢迎大家的加入。大家放心,你们都有机会杀敌的。但是,目前我们的大军还在前来天猎城的路上,到达江北还有几天时间,我们最要紧的就是要拖延麒麟军渡江的时间,好让我们的大军及时赶到。” 大山道:“兄弟,我们应该怎么做,你就下令吧。” 尧天微微笑道:“大家什么也不要做,只要悄悄放也风去,说武神军已与江北各城联盟,组织二十万大军前来攻打天猎城,他们一定不敢轻举妄动,肯定要派人到江北查探。只要耽搁二三天,我们的大军就会赶到的。” 大山道:“兄弟放心,我可以保证,明天全城的人们都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大家又讨论了一阵,这才纷纷散去,连夜散布消息去了。尧天与花儿一起向自己的大宅走去。 不久,他们来到了“美食斋”前,虽然已近半夜,这里仍然没有关门,里面灯火通明,生意相当不错。“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还这么热闹?”花儿好奇地问道。 尧天介绍道:“这是天猎城最大的酒楼,也是最贵的酒楼,在里面吃一顿饭,可以让普通的人家生活三五年了。花儿,我们要不要进去吃一顿。” 想到自己卖掉了第一批钻石,口袋里有了不少钱,曾趾高气扬地与众伙伴到这里来吃饭的情景,尧天心里不由暗暗觉得好笑。 花儿道:“既然这里那么贵,我们还是不要进去了。” 尧天听了,也不强求,正要离开,忽然从里面走出十多个人来,当中一人赫然就是当初从凤凰山寨逃走的大寨主成伦。尧天暗暗奇怪,自从他离开凤凰山寨后,一直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尧天怕被他发现,连忙转过头来,搂住花儿,将脑袋偎在她的肩膀上,拥着她走到一边,一边吻着她的脖颈,一边悄悄地注意着成伦的动静。花儿突然得到尧天的亲热,整个娇躯很快就变得火热起来,也伸手抱住他的虎腰,迅速回应起来。 成伦看了尧天两人一眼,并没有怎么在意,与众人一起迤逦而去。 尧天连忙制止花儿的冲动,低声道:“我们悄悄跟着那一队人,看他们要到哪里去。” 花儿娇嗔道:“公子原来只是在做戏呢,害得小婢差点要弄出事来了。” 尧天在她已经肿鼓鼓的乳房上轻轻捏了一把,微微笑道:“花儿放心,等我们办完事回来,我一定好好慰劳慰劳你。” 花儿俏脸一红,春意绵绵在看了尧天一眼,娇声道:“花儿的一切都是公子的,公子什么时候需要花儿,只要说一声就行了。” 尧天心里一热,真想立即抱着她找个地方好好亲热一番,看到成伦等人已经走远,连忙收摄心情,拉着花儿悄悄地跟了上去。 成伦一帮人径直走进了一家客栈,尧天命花儿在客栈前面守着,他却绕到客栈的后面,翻墙进入了客栈,悄悄地向前面摸去。 不久,成伦等人走了进来,进入一个独立的院子,尧天连忙跟了上去,从侧面进入院内,飞快地掠上屋顶。 成伦进入厅里,延请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上坐,然后回头吩咐道:“将送给息应将军的礼物呈上来,让将军过目。” 两个武士答应一声,从里面带出一个人来,尧天从轻轻揭开的一条缝隙里往里看去,顿时大吃一惊,原来竟是失踪的叶子姑娘。 叶子双目紧完闭,全身一动不动,显然已被他们制住了穴道,真不知道她为何会落入成伦的手里。 “将军,你看这个小妞长得怎么样?她还是一个原装货呢。”成伦媚笑道。“就是尧天的夫人连月和格兰,也不会比她漂亮多少的。” 那个被称为息应将军的大汉上下打量了叶子一眼,点点头道:“嗯,的确不错!大寨主从哪里弄到了这么一个标致的货儿?” 成伦道:“不久前,在下路过绿雨城,偶然发现这个艳姝,便将她擒来了,特地献给将军,希望将军能够喜约欢。” 息应哈哈大笑道:“喜欢,喜欢,本将实在是太喜欢了。” 成伦忙道:“那在下就派人将她送到将军的别院去。” 息应站起身来,欢喜道:“好!本将也就不客气了。本将先行告退,大寨主放心,你的事我一定给你办到,明天一早,本将就去见天官大将军,保证万无一失。” “在下谢谢将军了!”成伦恭敬地送息应出来,并派人将叶子装入一只大木柜,抬入息应将军的别院。 尧天悄悄地退了出来,叫上花儿,两人又秘密跟踪到了息应将军的别院。 这是一栋有十多间房子的宅院,院内岗哨林立,防卫十分森严。麒麟宫攻占天猎城的时间不久,这些将军就在天猎城设下了别院,他们也太会享受了。 进入房里,息应立即迫不及待地打开木柜,将叶子抱出来,伸着鼻子在她的身上一阵乱嗅,连声赞道:“嗯,不错!好香!好美!真他妈的一个天生的尤物!” 将叶子平放到床上,又细细欣赏了一遍,终于忍不住伸手去解她的衣服。他的手刚要接触她的身体,突然感到身后有一股杀气袭来,他心里暗暗一惊,还没有来得及转过身来,只觉得肋下一麻,身体顿时无法动弹。 尧天连忙将息应的身体抱到床上,将他摆成熟睡的样子,防止别人进来时发现他已被人制住,这才抱起叶子,迅速溜了出来。 出了息应将军的别院,尧天连忙检查叶子的身体,发现她根本不是被制住了穴道,而是被一种药物控制,使她陷入了一种昏迷的状态之中。他暗暗吃了一惊,连忙命花儿将她带回宅院,他则迅速赶往客栈,想办法从成伦那里弄到解药。 重新回到成伦住宿的客栈,成伦等人还没有入睡,都坐在厅里讨论着什么。只听得一个武士担忧地问道:“大寨主,他们会答应我们的要求吗?” 成伦道:“他们与尧天是死敌,有这样一个对付尧天的机会,他们应该没有理由拒绝的。”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这家伙专门赶到天猎城来,原来是为了对付他的。不知道这家伙想要怎样对付自己,他正想再偷听下,成伦却站起来,对大家道:“天已不早了,大家都去休息吧。” 成伦回到房间,一个女人正躺在床上等他,他也迅速脱了衣服,钻进了被子里。 “事情都弄好了?”女人问道。 成伦道:“息应将军已经完全答应我了,只要天官大将军同意,这件事就完全办好了。” “天官会同意吗?” “有息应帮忙,天官肯定同意的。” 女人道:“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如果天官只是同意出兵去攻打雅安城,到时候却不愿意将雅安城送给我们,我们岂不是白忙了一场?” 成伦道:“你放心好了。麒麟宫乃是天下第一帮,他们若是失信于人,天下还有人会投靠他们吗?到时候,他们占领的城池很多,绝对不会去计较一个雅安城的。” 尧天心里一凛,原来他是来向麒麟军借兵去攻打雅安城的。这一招的确够毒!若是麒麟军绕道去攻打雅安城,武神军大军势必要回援,而天猎城的麒麟军乘胜追击,武神军一定会大败不可。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让我听到了这个消息,岂能让你的阴谋得逞? 尧天正在寻思怎样弄到解药,只听得成伦微微叹息了一声,道:“只是可惜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等她明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是息应的人了。” 女人笑道:“你吃什么醋?她就是长得再漂亮,你也只能干着急。” 成伦大怒,“霍”地爬起来,盯着女人的脸,恶狠狠地说道:“你竟敢讥笑老子?惹火了老子,老子立即叫几个弟兄进来,当场将你这个小娼妇干死?” “你骂谁是小娼妇?”女人也毫不示弱地坐起来。她竟然没有穿衣服,露出两只肥硕的nǎi子,随着她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跳动着。“你开口闭口就叫人来将我干死,世上有你这样的男人吗,连自己的妻子也要叫人来干?你要是够胆,就叫人进来呀?” 成伦看了她良久,终于无力地躺了下去。 他本来是一个风流成性的男人,一年前在凤凰山寨的时候,因为调戏连月和格兰,被连月将他的风流根割去了,使他再也无法风流了。这件事被他引为奇耻大辱,他暗暗发誓,一定要对连月实施最残酷的报复。 他知道,自己的武功比尧天和连月都要相差一大截,为了报仇,一年来,他到处寻师学艺,武功没有学到,却结识了不少的武林人物,于是,重新扯起了大旗,成立了锄月帮,并且发展到三千多人。这次,他得知尧天的大军南下与麒麟宫展开面对面的决战,觉得机会来了,连忙带着十多个弟兄赶到了天猎城,希望借助麒麟宫的力量,彻底打败尧天。 他通过关系找到麒麟军的大将息应将军,果然一拍即合,息应将军对他的计谋大为赞赏,并答应向天官大将军求情,事成之后,将雅安城让给他们。但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从“美食斋”出来的时候竟会遇上尧天,使他的计划全盘皆输,也使麒麟宫蒙受了重大的损失。 尧天见两人吵了起来,一时半刻恐怕不会入睡,心里不由暗暗着急,如果不能及时拿到解药,叶子的身体一定会受到很大的损害,还不知道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看到成伦无力地倒在床上,尧天心里一喜,立即悄悄地将窗户打开,那女人立即惊觉,正欲喝问,但是,她还没有发出声来,一缕指风已击在她的头部,她立即软软地往成伦的身上扑去。成伦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也觉得腰间一麻,顿时不能动弹。 尧天从窗口爬了进来,果然从成伦的衣服里搜到了两只小竹筒,揭开封口一看,发现里面是黑白两种药丸。他也弄不清哪种是解药,将两只竹筒全部纳入怀中,又从窗口爬了出去。 回到家里,花儿已经在焦急地等着他了,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问道:“弄到解药了吗?” 尧天掏出两只竹筒,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哪一种是解药,只好将两种药都弄来了。你先将每种药都喂她一小点,看看她是什么反应,才能确定哪一种是解药。” 花儿道:“若是弄错了,又给她喂了毒药怎么办?” 尧天道:“这种毒药应该毒不死人的。否则,他们将她送给息应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花儿听了,立即将两种药各取出一丸,切下一小颗喂给叶子。当叶子吃下那小半颗黑色药丸时,她的身体很快就有了动静。尧天大喜,立即将剩下的那颗黑色药丸全部给她服了下去。 不久,叶子醒了过来,她看到尧天,不由吃了一惊,连忙问道:“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尧天微微笑道:“这是我家。我们发现你被坏人抓去了,就将你救回来了。对了,叶子姑娘,你怎么会落到那帮坏人的手里呢?” 叶子终于记起了自己被抓的事来,她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恨恨道:“还不是因为你。是你送我进入卧虎山庄的,结果,你却将我丢在庄里,一个人逃了出来,我恨死你了!” 尧天歉疚道:“对不起,叶子。在当时那种情况下,我实在无法带你一起逃走。不过,我随后就潜入卧虎山庄找你,却发现你已经失踪了。” 花儿插言道:“我家公子为了救你,落入了卧虎山庄的陷阱之中,差点丢了性命。”当即将尧天被刺的经过说了一遍。 叶子惊讶地看着尧天,连忙爬起来,关切地说道:“你被刺中了胸口,为何现在却像没事的人一样?快让我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尧天淡淡道:“我的体内有一种神奇的愈合能量,只要不是当场死去,都会很容易复原的。” 叶子看到尧天的胸口果然有一个新鲜的血痂,不由惊奇地看着他。她虽然知道功力高深的人复元要比常人快得多,还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愈合能量”,竟然能使受伤的心脏也很快复元过来。这一刀幸亏刺得稍稍偏了一点,不然的话,他就算拥有“愈合能量”,也非要当场毙命不可。 “对不起,我不该责怪你的。”叶子柔声道。 尧天道:“不要说这些了。你能够无事,我们就放心了。” 叶子哽咽道:“其实,也怪我自己太任性了。当你从卧虎山庄逃出来以后,我也跟着追了出来,跑到我们相识的那栋屋里去找你。我在屋里等了你一个晚上,谁知你根本没去那里,我只好离开了房子,一个人跑到一个酒店去喝酒,没想到他们竟然化装成酒店里的伙计,在我的酒里下毒。” 尧天柔声道:“这也不能怪你。你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并不知道江湖的险恶。等你见得多了,也就会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江湖经验。” 叶子突然抬起头来,看着尧天道:“你快告诉我,害我的是什么人,我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尧天道:“你现在还不能杀他。” “为什么?”叶子叫道。“我跟他们无冤无仇,他们竟然这样害我,难道还不该死吗?”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他们的确该死。不过,我还要利用他们帮我上演一出好戏,所以,你暂时还不能杀他。你放心好了,过不多久,我就可以让你如愿已偿的。” 尧天虽然出动大军前来攻打麒麟军,但是,到底应该怎么打,他的脑子里完全是一片茫然,而现在,作战方案却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叶子好奇地问道:“你还要他们上演什么好戏?”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就知道了。”说到这里,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似的,立即跳了起来,对花儿道:“你在这里陪着叶子姑娘,我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即去办。” 说完,人已一溜烟地奔了出去。 第十一章 制造内哄 天刚蒙蒙亮,卧虎山庄前面就急匆匆地来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焦急地对守卫道:“快带我去见少庄主,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立即向他禀告。” 守卫冷冷地看了年青人一眼,厉声叱道:“滚开!现在这个时候,少庄主还没有起来,谁敢去惊动他?” 年青人道:“我真的有非常非常紧急的事要见他,再迟恐怕就来不及了。” 守卫冷冷地说道:“你就是有天大的事情,现在也不能去见他。” 年青人强硬地说道:“这是有关少庄主夫人生命的大事,你们不准我去见他,要是出了事情,少庄主追查下来,老兄可要负责呀。” 守卫顿时吓了一跳,不由瞪了年青人一眼,责备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快随我去见少庄主。” 守卫带着年青人来到漆亮住的小院,轻轻敲了敲门,一个婢女睡眼惺忪地出来开门,没好气地说道:“什么事呀?这么早就来敲门,还让人睡不睡觉呀?” 守卫忙道:“对不起,打扰姐姐休息了。这个年青人说他有少夫人的消息,特来禀报少庄主,请姐姐通报一声。” 婢女冷冷道:“什么少夫人?少夫人都不是好好地呆在府里吗?你又是知道什么消息,大清早地就巴巴地赶来,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年青人道:“我说的是叶子姑娘的事情,请姑娘立即叫少庄主起来,不然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什么叶子姑娘?我不认识,你们快走吧。”这个婢女显然并不知道漆亮与叶子的事情,当即就要关门。 年青人立即哈哈笑道:“连叶子姑娘的事情你都不去通报,我看你才真的是活得不耐烦了。你再不去将少庄主叫起来,我就只好站在这里叫了。要是少庄主知道你不去通报,看你的脑袋还保不保得住?” 守卫也微微摇了摇头,叶子与少庄主的事情几乎庄内的人都知道了,这个婢女竟会不清楚,也实在太孤陋寡闻了。他怕这个年青人真的站在这里一喊,让少庄主知道了,这个婢女就有罪受了,连忙说道:“你不要说这么多了,快去通报吧。” 婢女犹豫地看了两人一眼,淡淡道:“你们在这里等着,我这就去给你们通报。” 漆亮听到有叶子的消息,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连衣服都没穿就急急忙忙地赶了出来,惊喜地问道:“你知道叶子姑娘在什么地方?快带我去找她。” 年青人道:“她现在息应将军的别院里。少庄主快去救她,迟了恐怕就——” 漆亮听说在息利将军的别院,也暗暗吃了一惊,疑惑地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年青人道:“我表叔是美食斋的总管吉新,他刚刚急急忙忙地来找我,说有一伙歹徒绑架了一个叫叶子的姑娘,要送给息应将军作为交换条件。这是他们在美食斋吃饭的时候说的,刚好被他听到了,就让我赶紧来向少庄主报告。” 漆亮冷冷地问道:“叶子来到天猎城不过一天,她根本没有出去过,本少年也没有对外公开这件事,吉新为何知道她是我的未婚妻?” 年青人不慌不忙地说道:“庄主大人已经公开说要为少庄主举行婚礼,这事城里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据我表叔说,息应将军已经知道叶子是少庄主的如夫人了,当时还犹豫要不要接受这份礼物呢。那些人都极力夸耀叶子姑娘的美貌,并保证绝不将这事说出去,息应将军这才同意接收的。少庄主,你快去吧,迟了恐怕就做不赢了。” 漆亮听了,顿时勃然大怒,心里恨恨道:好你一个息应,明明知道是我的未婚妻,还敢霸为己有,我卧虎山庄岂会同你善罢甘休?他立即对守卫道:“你快去给我调集两百名武士,立即随我去息应的别院要人。” 守卫小心翼翼地问道:“少庄主,这件事要不要先向庄主大人汇报?” 漆亮道:“来不及了。我们先去救人,翠茜,你去报告老爷,请他带人随后赶来援助。” 不久,全副武装的漆亮带着二百名武士,迅速赶到了息应将军的别院前,怒声冲冲地叫道:“快叫息应将军出来见我!” 息应的侍卫认出漆亮,连忙带着几十个士兵迎了上来,讶然问道:“少庄主,你这是干什么?” 漆亮没好气道:“快去叫息应将军出来见我,不然的话,我就杀进去了。” 侍卫冷冷道:“少庄主,就是你父亲大人来了,也不能对将军如此无礼。对不起,将军现在不见客,你们走吧。” 漆亮立即抽出长剑,高声叫道:“大家跟我进去,谁敢阻拦,就杀了谁?” 侍卫也拔出长剑,厉声喝道:“谁敢擅闯将军府,立即格杀勿论!” 漆亮早已气红了眼,在天猎城,除了他父亲之外,谁也不敢拂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岂会让他放在眼里?只见剑锋暴起,一道冷焰闪电般地刺向他的胸口。侍卫不敢怠慢,长剑一挥,连忙迎了上去。两人立即乒乒乓乓地打了起来。 斗了百余招,侍卫已渐渐力怯,漆亮大喝一声,长剑如匹练般地卷了过去,侍卫招架不住,刚要向后退出,哪里还来得及,一颗斗大的脑袋立即飞了出去,颅腔里的鲜血喷射出来,汇成了漫天血雾。 将军府的士兵见漆亮杀了侍卫,全都吓了一跳,不由悄悄地往后退去。漆亮长剑一挥,高声叫道:“大家跟我冲进去!” 众武士不敢违拗,立即发了一声喊,一齐向将军府里冲去。 “住手!”一声断喝传来,正是庄主漆木森赶来了。 双方闻言一惊,立即跳出了斗场。 漆木森迅速赶了上来,对众武士厉声喝道:“全都给我退出去!” “可是,我——”漆亮不甘心地嚷道。 漆木森冷冷地瞪了漆亮一眼,大声叱道:“出去!” 漆亮不敢违拗,极不情愿地退了出去。 漆木森回过头去,对士兵道:“快去禀报将军,漆木森求见。” 一个士兵立即飞快地跑了进去。 良久,息应将军终于迎了出来,有气无力道:“不好意思,不知庄主驾到,迎接来迟,还请庄主海涵。请庄主到客厅待茶。” 两人在麒麟宫中互不统属,很难分出职位的高低。但是,漆木森乃是宫中有名的高手,连宫主都要对他另眼相看,息应也不得不对他有所恭敬了。 漆木森看他姗姗来迟,见了面又是一副没精打彩的样子,估计那个年青人说的情况不假,叶子已经成为了他口中之食,心里不由暗恼,也不与他见礼,面无表情地走客厅,他倒要看看,他该如何向自己交代。 在客厅里坐下,息应道:“本将昨晚遭到他人暗袭,刚刚才运气冲开被制住穴道。庄主突然带人冲了进来,还杀了我的侍卫,不知所为何事?” 漆木森看了息应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将军昨晚是否接受了一个别人赠送的女子?” 息应疑惑道:“这与贵庄有何关系?竟然要兴师动众对付本将?” 漆木森道:“那名女子乃是小儿的妻子,外出时不慎被奸人所掳,送到了将军府上。小儿得到消息,情急之下,这才带人冲进了将军府。本庄已经喝止了他们,还请将军将女子奉还。” 息应讶然道:“庄主因何知道那就是庄主的儿媳?” 漆木森道:“小儿之媳失踪已有一天多,敝庄曾派出大量人量,四处查访,这才获得消息的。” 息应道:“实不相瞒,本将昨晚的确得到一个美貌少女,但是,刚到府中就被人救走了,本将也因此中了暗算。” 漆木森也看出息应不像是撒谎的样子,想了一下道:“本庄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请将军能够将掳劫小儿之媳的奸人姓名告诉本庄。” 他已经承认叶子是他的儿媳,却遭到他人的掳劫,他们卧虎山庄可丢不起这个人。他说什么也要杀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家伙。 息应道:“对不起,鉴于军事行动的需要,本将暂时不能将他的姓名告诉庄主。不过,待行动之后,本将可以给庄主一个交代。但是,少庄主杀了本将的侍卫,也希望庄主能够给本将一个交代。” 漆木森淡淡道:“就按战死抚恤他吧,本庄会派人将抚恤金送到将军府的。” 回到卧虎山庄,漆亮听了父亲转述息应将军的话,心里疑窦重重,他根本不相信会有人将叶子从防卫森严的将军府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救出去。“父亲,我觉得叶子姑娘应该还在将军别院里,你为什么不到他的房间里去搜一搜呀?” 漆木森不耐烦地说道:“行了。我警告你,这事就此打止,你再也不能给我惹麻烦了。” 漆亮气鼓鼓地回到房里,叶子那幽怨的眼神总是在他的眼前晃动,人家千里迢迢地赶来与他相会,堂堂的卧虎山庄的少庄主却不能保护她,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不行!无论如何都要将叶子救出来。他立即去找大护法孙飞。一见面,他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诉道:“飞叔,你是最疼我的,请你一定要帮帮我。” 孙飞连忙上去扶住他道:“少庄主,快起来。你有什么事,快说给飞叔听,飞叔一定会帮你的。” 漆亮当即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道:“飞叔,我想请你偷偷地到息应的别院里搜索一遍,帮我将叶子姑娘找出来。” 孙飞犹豫道:“这事庄主知道吗?” 漆亮气鼓鼓地说道:“息应骗父亲说,叶子被人救走了,父亲考虑他是军界大员,就息事宁人地回来了。可是,这事如果就这样算了,我失去一个夫人不要紧,而卧虎山庄在江湖上的颜面却一扫而光。以后,我们还怎么出去见人呀。” 孙飞点了点头,道:“庄主的确有些顾忌,他也不能已为太甚。好,这事就包在飞叔身上了,飞叔一定帮你将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谢谢飞叔!”漆亮立即破涕为笑。 回到房里,他又命张龙、赵虎两人去监视息应将军,将他的一举一动都记下来,务必查出掳劫叶子姑娘的歹徒。 尧天回到家里,带回了两套男装,对叶子和花儿道:“从现在起,我们要密切监视一伙人的行动,为了方便行动,只有请两人女扮男装了。” 两女换上男装出来,立即变成了俊俏小生,尧天看了,微微摇了摇头道:“不行,你们扮得这么俊俏,就连我这个大男人见了都要怦然心动,若是被女人看到了,还不要活活吞了你们。” 叶子娇羞地横了尧天一眼,低声道:“哪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呀?” 尧天道:“比这还有更严重的呢。我与你们一起走出去,别人一定以为我是一个好男风的变态人呢。” 叶子好奇地问道:“什么是好男风呀?” 尧天听了,不禁哑然失笑,看着娇羞可人的叶子,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向她们解释。 花儿附到叶子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叶子顿时俏脸一红,娇嗔道:“哎呀,你好坏呢。” 尧天笑道:“反正要遭人唾骂的,还不如先让自己满足一下。”说着,突然伸手抱住叶子,在她的脸上吻了一下。 叶子极力推开尧天,娇声叱道:“你这是干什么呀?” 尧天笑道:“你不是问我什么叫做好男风吗?我这是当场给你演示一下呀。” “我又不是真的男人。”叶子嘟哝道。她突然意识到话中的语病,俏脸顿时涨得通红,连忙转过身去。“哎呀,恶心死了。” 尧天和花儿都大笑起来。 早饭过后不久,尧天与叶子、花儿三人就住进了成伦驻骝的客栈,一个年青人悄悄上来禀报道:“他们一直呆在院子里没有出来,连早饭也是送到院子里去的。” 尧天点点头,轻声道:“这里就由我们来负责,葛藤,请你帮我准备一只独木舟,藏到上游或是下游都可以,千万不要让麒麟军发现了。” 葛藤点了点头,立即如飞而去。 叶子好奇地问道:“我们到这里来,是要监视什么人?” 尧天道:“就是绑架你的那批歹徒。” “什么?”叶子立即惊叫起来。她立即拔出长剑,猛地向外冲去。“我要去杀了他们!” 尧天连忙拦住她,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低声道:“叶子,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逃脱的。但是,我们现在还不能杀他们,我要让他们帮我引一支麒麟军出去。我之所以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免得等会看到了那些人,你会忍不住冲上去,那就坏了我的大事。等会你就是看到了他们,你也要装作不认识他们,知道吗?” 尧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背部,使她的心立即怦怦跳了起来,也将她心中的怒火渐渐融化了。她小鸟依人地偎在尧天的怀里,微微地点了点头。 看着这个比紫嫣还要天真无瑕的美女,尧天心里升起了无边的爱意,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将大嘴轻轻地印在她的芳唇上。 叶子还是第一次与人接吻,既感到新鲜刺激,又觉得娇羞不已,十分笨拙地回应着他。 息应将军在漆木森离去后,立即去见天官大将军,他将成伦的建议说了一遍,立即得到天官大将军的赞成,并立即命令将军莱斯率兵两万,从沱龙河下游渡河,绕道前往雅安城。“你去通知那个内应,先去见过莱斯,明天一早出发。” 息应答应一声,却没有立即行动,又将与卧虎山庄之间的事情说了出来。 天官大将军也微微惊讶,皱了皱眉道:“漆木森在宫中的职务不高,但地位十分特殊,连我也不敢对他怎么样,你为何要惹上他们呢?” 息应愤愤不平地说道:“这完全是一个误会,末将根本不知道那个女子就是他的儿媳。就算如此,他们进来说清楚也就是了,动辄就带武士前来攻打末将的别院,还杀了末将的侍卫,也实在是欺人太甚了。” 天官大将军道:“行了。找个机会我跟漆木森谈谈,让他摆一席酒席,向你赔礼道歉。” 息应谢过天官,走出城主府,立即直奔客栈,去见成伦。 “来了!”一直站在窗前监视成伦动静的花儿回过头来,轻声地向尧天禀报道。 尧天连忙走到窗前,从窗口向外看去,只见息应将军带着十多个侍卫走进了成伦住的小院。他悄悄打开了房门,绕到后面,偷偷地潜了进去。 息应并没有久坐,他宣布了天官大将军的命令后,就派人带成伦去见莱斯将军。“具体的作战术方案,你们与莱斯将军一起去商议吧。” 尧天知道他们马上就要离开,连忙悄悄地退了出来。突然,他发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来,竟是卧虎山庄的张龙和赵虎。 卧虎山庄竟然派人跟踪息应将军,显然是对息应将军尚未完全释疑。看来,还得好好利用这个机,给他们再加一把火才行。尧天的嘴角立即溢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第十二章 百口莫辩 息应带着三百名卫士,前呼后拥地向将军别院走去。 他骑在马上,摇摇晃晃之中,又想起昨晚的那个少女来。那个小娘皮真是美得令人眩目,嫩得可以滴出水来,本来已是到口的食,谁知突然钻出一个王八糕子将她弄走了,真是气死我了。他奶奶的,羊肉没吃到,反而沾了一身膻,弄得卧虎山庄大兴问罪之师。 卧虎山庄也太他妈的嚣张了,竟敢派人攻打老子的别院,使老子的面子往哪里搁呢?唉,刚才真该主动请缨,前往攻打雅安城,借此机会离开这个鬼地方。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觉劲气压顶,一把大刀从街边的屋顶上劈了下来。息应一惊,身体立即从马背上滚了下去,只听得一声惨嘶,他的座骑立即被刀劈为两截。 息应从地上滚了两滚,连忙跳了起来,正欲拔剑,只觉胸口一疼,一股凌厉的刀气已穿胸而过。息应惨叫一声,当场毙命。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卫士还没有回过神来,一个蒙面人已飞快地向后逃去。 “快追!”大批卫士立即蜂拥追了上去。 跟踪在息应身后的张龙、赵虎顿时吓了一跳,看到蒙面人向他们这边逃了过来,连忙拔出兵器,攻了上去。 蒙面人并不还手,而是发出两道暗劲,死死地抵住两人的身体,使他们两人根本无法前进一步。看到众卫士已经追了过来,蒙面人连忙从两人身边奔了过去,并且收回了暗劲。 张龙、赵虎身前一松,立即跟着追了上来。但是,息应的卫士已经追了上来,除了一部份卫士继续追了下去外,其余的卫士立即将张龙、赵虎团团围了起来。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是卧虎山庄的武士,是帮你们擒敌的,为何将我们围了起来?”张龙气极败坏地叫道。 一个侍卫走了上来,冷冷地看了张龙、赵虎一眼,寒声道:“两位有什么话,等见了大将军之后再说吧。将他们抓起来!” 蒙面人看到张龙、赵虎被息应的卫士抓住,微微冷笑一声,身形突然飘起,几个起落,立即将追上来的卫士远远地抛在后面。 天官大将军得到禀报,顿时大吃一惊,事情到了这等地步,他再也不能坐视不理了,立即叫人抬着息应的尸体,押着张龙、赵虎却见漆木森。 由于众卫士一口咬定,张龙、赵虎是在与凶手一起逃跑的过程中被抓获的,漆木森也暗暗吃了一惊,他冷冷地看着张龙和赵虎,森然道:“你们两人当着大将军的面给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人为何会在现场出现?若是有一点隐瞒,我就活剥了你们。” 张龙哭丧着脸道:“启禀庄主,我们两人只是凑巧碰到了。我们当时正在街上走着,突然听到喊声,接着就看到一个蒙面人向我们这边奔了过来。我们两人立即上去拦截,却被他钻了过去。我们正要追上去,这些卫士就冲了上来,不由分说,将我们两人抓了起来。我们真是冤枉啊,请庄主为我们做主。” “是啊,庄主。”赵虎也跟着道。“如果我们与凶手是一伙的,我们会主动上去拦截凶手吗?卫士上来拦住我们,我们会不加任何反抗吗?还会主动说出我们是卧虎山庄的武士吗?请庄主、大将军详察。” 张龙道:“大将军可发问问那些卫士,我们当时与息应将军的队伍还隔一段距离,要是我们与些事有关,早就已经逃走了,根本不可能等着卫士们来抓我们的。” 漆木森看着天官大将军道:“大将军,此事也许有些误会。由于今天早晨小儿情急之下带人冲击了将军别院,刚好在现场又碰上了张龙赵虎,他们很自然地就怀疑到我们卧虎山庄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还请大将军圣断。” 天官大将军冷冷道:“庄主大人,息应是一名大将,不是一名侍卫,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本将很难向宫里交代的。现在,在息应将军被害现场又抓到你庄上的武士,现场三百名卫士也众口一词,说凶手是你卧虎山庄的,就是告到宫里,你卧虎山庄也难逃干系。本将现在也不说凶手就是你卧虎山庄的,但是,卧虎山庄对武林比较熟悉,本将就麻烦庄主将凶手限期抓获,本将好向上面交差,你卧虎山庄也可以洗脱嫌疑。庄主大人以为如何?” 好一个奸滑的家伙!不管这凶手是不是卧虎山庄的,这个责任卧虎山庄都负定了。漆木森心里恨得牙痒痒的,却无法提出反对的意见,只好点头道:“大将军放心,本庄一定全力将凶手缉拿出来。” “好,本将就等待庄主的好消息。” 说着,挥了挥手,正欲带领大家离去,一个侍卫突然如飞跑来,禀报道: “大将军,刚才有人潜进了息应将军的别院,被卫士发现,那人打伤了不少卫士逃走了。但是,还是有人认出了那人,他就是卧虎山庄的大护法孙飞。” 天官大将军立即回过头来,冷冷地看着漆木森道:“庄主大人,你还有什么话说?” 漆木森微微一惊,他知道孙飞与漆亮的关系不错,难道真的是漆亮唆使那个老糊涂杀了息应?正好张龙赵虎也在现场出现,怎不会都是这么巧吧?这事越想越像,他的背上不禁暗暗冒出冷汗,这事要是被天官报到了宫里,就是他也保不了他们。 看到天官还在注视他,他连忙镇静下来,冷冷道:“请大将军相信,这事本庄也不清楚。不过,若真的他们与些案有关,本庄决不袒护,一定给大将军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庄主一诺千金,相信绝对不会让本将失望的。我们走!”带着众人大步走了出去。 漆木森立即派人去将孙飞叫来,又叫人将张龙赵虎带进里面,厉声问道: “你们两人立即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少庄主叫你们去杀害息应将军的?” 张龙赵虎吓得连忙跪到了地上,颤声道:“庄主,我们真的没有杀害息应将军。我们只是奉少庄主之命,前去监视息应将军,想办法查出绑架叶子姑娘的歹徒,没想到却碰到了这件事。小人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敢有半句隐瞒。” “你们是与凶手交过手了?他长得什么模样?”漆木森问道。 “是的。”张龙道。“那人用黑布蒙着面,手里拿着一把大刀,看样子还比较年青。他的个子比较高,至少超过了六尺,身材虽然不是十分魁梧,却给人一种很壮实的感觉。小人可以肯定,他绝对不是我们庄上的,不然的话,他就是蒙着面,我们也能认出他来。” 赵虎接着道:“那人的武功很高,我们上去拦截他的时候,他的身上竟然发出一股很强的气劲,使我们根本无法前进一步。直到那些卫士赶到了身前,他才收回气劲,飞快地逃走了。” 漆木森狠狠地瞪了两人一眼,他们是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真是可悲。这人要故意嫁祸给卧虎山庄,一定掌握了他们的行踪。他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跟踪息应将军都到过哪些地方?遇到了哪些人?全都一点不漏地给我说出来。” 两人当即将跟踪息应到城主府,再到客栈的经过说了一遍。 看来问题就出在客栈里的那伙人身上,漆木森立即将“八影”中的金影和银影叫来,吩咐道:“你们两人去客栈查明那伙人的来历,以及他们的活动情况。” 孙飞走了进来,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庄主,我给庄上惹麻烦了。不过,我并没有去杀息应,只是答应少庄主到别院里去搜一搜,看看息应是不是将叶子 姑娘藏在府里,没想到竟给他们发现了。” 漆木森道:“孙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亮儿少不更事,你应该多教育他才是,为何也跟着他胡来呢?连我都差点认为是你干的了,天官他们还不确认凶手就是我们卧虎山庄里的?现在好了,如果抓不到真凶,我们就是跳进沱龙河里也洗不清了。” “庄主,就让我去查吧,我一定要将这个真凶查出来。”孙飞大声地说道。 “不用了,我已经派金影和银影去查了。”漆木森道。“你现在也是重大的嫌疑人之一,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庄里吧。” 送走孙飞,漆木森将自己一个关在屋里,陷入了苦苦的思索之中。这人能够随意发出强大的气劲,阻住两个武功不弱的武士前冲之势,其内功已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据他所知,天下具有这等功力的人恐怕不会超过五十个。可是,天猎城已战云密布,不相关的人避之犹恐不及,谁会赶到天猎城来做下这样的案子呢? 而且,这段时间也没有听到有武功高人进入天猎城呀。 在他所知的人中,最有可能作案的应该是尧天,但是,尧天已经负了致命的重伤,这时候还不知道躲到哪里养伤去了,这个完全可以排除。除此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会来做下这样的案子。 这个案子做得也太巧妙了,似乎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呢?他心里突然一震,难道整个事情都是一个圈套? 他立即派人将漆亮叫来,严厉地问道:“早上来报信的人是谁?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 漆亮颤抖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说他是美食斋总管吉新的表侄,消息也是吉新要他来告诉我的。” 漆木森狠狠地瞪了漆亮一眼,心里暗暗骂道:这个笨蛋,就知道肇事生非,这明明是一个谎话,他竟然一点也没有发觉,还傻呼呼地信以为真的。如果真的是吉新知道这个消息的话,他为什么不自己来报告,却要叫别人来报告?像吉新那样的人,他怎么可能放弃一个邀功请赏的机会呢? 他又叫来风影,吩咐道:“你去美食斋找吉新了解一下,今天清早他有没有派人到庄上报信?” 漆亮胆怯地看了漆木森一眼,小声道:“父亲,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孩儿就告退了。” 他已经知道了整个事情的经过,明白自己的行动已经给卧虎山庄带来了不白之冤,生怕父亲在一怒之下重重责罚于他,还是趁早溜走为好。 看到他只会惹自己生气,漆木森立即冲他挥了挥手,漆亮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 尧天回到客栈,发现房间里只有叶子一个人,连忙问道:“花儿呢?她到哪里去了?” 叶子道:“她跟踪那些人出去了。她说我已与那些人打过照面了,恐怕会被他们认出来,就让我留在客栈里。”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叫苦。成伦是去与见莱斯将军,根本就并没有跟踪的必要,只怪自己太心急了,也没有进来跟她们打声招呼。若是花儿跟着他们进了军营,岂不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危险? 他想跟下去寻找,又不知道莱斯将军在什么地方,若是在路上错失了,岂不是又要生出许多麻烦?他不禁急得在屋里团团转。 叶子凑了上来,低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尧天暗暗责备自己太沉不住气了,他连忙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没什么。 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 叶子好奇地问道:“看你这么在意她的安危,她是你的妻子吗?” 尧天淡淡道:“她是我的侍女。” “她真幸福!”叶子轻声道。 一个女人若是能够得到一个男人的疼爱,的确是最幸福的,而且,这种幸福常常会令其他的女人羡慕不已,甚到生出妒忌之心。 尧天一怔,连忙看向叶子,讶然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呢?只要是我身边的人,我都会很在意他的安危的,也包括你在内。我想,每个人都会这么做的。” 叶子脉脉地看着尧天,眼里很快又露出复杂的神情。她又想起了漆亮,脑子 里将这两个男人在反复比较,两个男人都令她心动,她实在弄不清到底喜欢哪一个多一点。 当时,他跟着尧天的后面逃出了卧虎山庄,一半是出于好奇,一半是寻求保护。她实在受不了漆木森那阴森森的目光,也害怕欺骗了卧虎山庄而受到卧虎山庄的惩罚。尽管尧天已经占了她的初吻,自己在情不自禁之下也热烈地回应了他,但是,漆亮毕竟是她认识的第一个男人,也是第一个使她心动的男人,她的心仍然大半系在他的身上。 他心里也暗暗惊讶,这个叶子时而娇媚,时而天真,时而又骄悍无比,性格如此多变,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 他正想加紧对叶子进攻的时候,花儿突然回来了,向尧天禀报道:“他们去了军营,却一直没有出来。军营戒备森严,我根本没有办法进去,也不知道他们在军营里做什么去了。我怕公子久等,就先回来了。” 尧天看到她平安回来,顿时放了心,忙道:“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他们是去干什么了。” 花儿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尧天微微笑道:“是息应将军告诉我的。” 花儿并没有问息应为何会将这事告诉他,又道:“我刚才回来的时候,发现街上突然增加了不少军队,好像是在查找什么人似的。” 尧天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他却没有说出来,忙道:“天猎城已经不安全了,我们必须迅速离开。叶子,你也不能在天猎城再呆下去了,就跟我们一起去江北吧。” “可是,我”叶子不由有些犹豫不决。 尧天道:“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不过,漆亮真的不适合你,他根本无力保护你,卧虎山庄也不会接受你。因为昨天晚上那个企图强暴你的息应将军已经被我杀了,你现在也是麒麟军通缉的对象,再也没有办法选择了。” “你,你怎么能够这样?”叶子气呼呼地叫道。“我的一切都被你破坏了。” 尧天微微笑道:“没办法,你只好勉为其难嫁给我了。” 叶子横了尧天一眼,道:“谁答应嫁给你了?” 尧天笑道:“我们连嘴都亲过了,你怎么会不答应嫁给我呢?” 叶子俏脸一红,恨恨道:“你无赖!我恨死你了!” 尧天上去轻轻地搂着叶子的娇躯,柔声道:“叶子,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爱你,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已经被你的美丽深深打动了。当我知道你是要嫁给漆亮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要碎了。看在我为你挨了一刀的份上,你不希望我的心再碎一次吧?” “你的心碎不碎关我什么事?”叶子娇嗔道。“我不会跟你去江北,我还要手刃这些绑架我的仇人。” 尧天道:“你要在这里杀这些人,根本无法逃出麒麟宫的追捕。如果我估计得没错,他们也快要渡河北上了,我就是要在他们之前渡河,到江北去等候他们。” “真的?” “绝无虚言。” “嘿嘿,你们还逃得了吗?”门外突然传来“磔磔”的笑声。尧天连忙回头一看,顿时惊得魂飞天外。 第一章 巧计过河 出现在房门外面的正是卧虎山庄“八影”中的金影和银影,他们奉命到客栈查探成伦的来历,正好听到了叶子的大叫声,立即循声寻来,没想到却发现了尧天,而遍寻不见的叶子也正好与他在一起。他们立即想到,原来这一切都是尧天做的。 他们立即凝神守在门口,冷冷地看着尧天,“嘿嘿”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令主,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尧天与他们在漆木森举行的酒宴上已经见过面,彼此之间都已经认识,他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他只顾与叶子说话去了,却没有留意到他们两人已经潜到了门外。不过,这两人也太自负了,竟然不先派人回去禀报漆木森,却直接撞进门来,希望凭两人之力擒住尧天。 尧天发现他们后面并没有其他人,很快就放下心来,淡淡笑道:“是啊,这世界也太小了。两位是替花影送利息不了吗?” 金影冷冷道:“我们是要将你们擒回卧虎山庄去。” 尧天哈哈笑道:“就是你们庄主也不敢说这种话,两位未免太自负了吧?” 银影看着尧天,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被花影一刀刺中了胸口,为何像没事人一样?难道你有什么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吗?” 原来两人是欺侮他负了伤,这才大胆闯了过来。尧天微微笑了笑,道:“我已经练成了金刚不死之身,不知两位信是不信?” 金影和银影都暗暗吃了一惊,心里忖道:尧天明明已经负了重伤,竟在一天一夜之间就完全复元过来,就是有灵丹妙药,也不可能好得这么神速啊。莫非他是在故弄玄虚,想以此来吓唬他们吗? 他们已见识过尧天惊人的功力,若是尧天的伤势已经复元,凭他们两人之力想要擒住尧天还是比较困难。但是,他们艺高胆大,却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吓唬的,假如尧天伤势未愈,岂不是失去了一个绝妙的机会? 金影抽出金鞭,冷冷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在下来领教令主的绝招。” 他并不相信尧天的伤势会好得这么快,无论如何都要试一试的。就算尧天的伤势真的好了,合他们两人之力一起对付他,至少也不会落败的。尧天的身后虽然还有两个人,但一看就知道是两个女人,所以,他们根本没有将她们放在心上。 尧天看了他们一眼,毫不犹豫地径直向门外走去。金影和银影也跳了开去,严阵以待地看着尧天。 花儿与叶子微微怔了怔,也跟着冲出房间。花儿迅速拔出长剑,向尧天请战道:“公子,让奴婢来对付他们。” 尧天淡淡道:“不必了,你们先走,到老宅等我!” 花儿知道他担心叶子的安危,只好狠狠地瞪了金影和银影一眼,回过头来对叶子道:“我们走!” 突然,黑影一晃,银影已拦在她们面前,冷冷道:“对不起,请留下叶子姑娘。” 花儿面色一寒,道:“你们想要留下叶子姑娘,先问问本姑娘的宝剑愿意不愿意?本姑娘就领教一下卧虎山庄‘八影’的绝技,看看你们是否浪得虚名?请出手吧。” 卧虎山庄“八影”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何时受到过这种奚落?银影虽然心里有气,却也不便发作,轻描淡写道:“好吧,姑娘请!” 他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自然不会抢先出手,更不会将这个小姑娘放在心上。 花儿却不客气了,一剑斜斜刺出,一股急风直袭对方的下盘,来势之猛,宛如疾雷闪电。银影也不由心里暗凛,他已是身经百战的武功高手,立即看出这个小姑娘的厉害,若是被她的剑风扫中,他的双腿就不必要了。 银影虽然心头暗凛,行动却丝毫不慢,点足弹身,倒窜三尺,手中长剑立即刺出,一道白光就像匹练一般,迅疾无伦地向花儿当胸撞去。 这一招乃是银影的绝技之一,名叫“一泄千里”。一般人面对这种招式,都会本能地进行闪避,但是,受气机的牵引,白光将会如影随形袭来,就是不死也要受到极大的伤害。银影一上来就使出这一招,也有将花儿置于死地的意思。花儿不避不闪,长剑迅速收回,不假思索地劈入白光之中,只听得“当”的一声,白光迸裂,很快就全部消失了。 银影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竟然能够破去自己的绝招,当下不敢怠慢,长剑挥出,立即展开了骤风暴雨般的攻击。 花儿大胆破去了银影的绝招,顿时信心大增,立即娇喝一声,挥剑迎了上去。 金影看到尧天身边的一个侍女竟然如此厉害,不由大为惊愕,立即大吼一声,手中的九节鞭破空打了过来,金色的鞭影就像滚滚黄尘,以排山倒海之势向尧天席卷而来。 尧天冷哼一声,手中大刀闪电般地劈出,一股无声的刀气立即狂涌而出,就像风吹沙落,漫天的鞭影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金影也闷哼一声,向后退出十多步,终于支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正与花儿剧斗的银影大吃一惊,连忙一剑劈开花儿的攻击,飞身掠了上去,扶起金影,迅速向外奔去。 花儿正要追去,尧天拦住了她,淡淡道:“不要追了,就让他们去吧。” 出了客栈,尧天立即去找葛藤,他还没有回来。一个叫荆角的青年道:“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尧天道:“我们必须立即出城去。过不了多久,卧虎山庄就会全部出动,加上麒麟军的配合,我们要想逃出天猎城就非常困难了。” “可是,现在城门也盘查得很恶严,你们现在出城,也很容易引起人们的怀疑的。”荆角担忧地说道。 尧天微微笑道:“你放心,他们盘查得再严,也不能阻止百姓出城砍柴。荆角,请你给我们弄一套破衣服,我们就装着出城砍柴,迅速混出城去。” 尧天将刀剑藏于一根大竹杠之中,又叫花儿、叶子都换上破旧衣服,脸上抹上一些黑灰,化装成出城砍柴的样子,果然顺利地混出了城外。 不久,葛藤与另外两名青年匆匆赶回来了,看到尧天已经出城,连忙迎了上去,低声道:“令主,不好了。河边已经完全被麒麟军封锁了,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接近河边。怎么办?” 尧天想了一下,对葛藤道:“你们先回去吧。放心,我们一定能够渡过河的。” 葛藤道:“我们跟你一起去吧?” “不!”尧天道。“你们一走,你们的家人还着急的,甚至还有可能遭到卧虎山庄的毒手。我们很快就会打回来,还需要你们帮我在天猎城收集情报。” 葛藤等人听了,只好与尧天依依告别。 离河边还有一里多路,尧天就看到了河边果然驻防着不少的麒麟军。他们连忙躲在树林里,悄悄地观察着河边的防护情况。 整个河边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还有不少的巡逻队在穿梭来往,想要接近河边,偷渡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叶子泄气道:“我们只要再往前走一百步,立即就会被他们发现。我们就是想靠近河边都很困难,更不要说弄到独木舟了。” 尧天看着她绝望的面容,连忙轻轻拥住她,慰藉地吻了她一下,柔声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毫发无损地送到江北去的。” 叶子微微一颤,惊异地看着尧天道:“你有办法了?” 尧天微微笑道:“你看到没有,这河边有不少的独木舟,到时候我们去盗取一只来就是了。有了独木舟,还怕过不了河吗?” 叶子骇然地抬起头来,不敢相信地看着尧天,道:“河边有这么多士兵,我们怎么可能到河边去呢?” “现在是有很多士兵,到了晚上,大多数士兵都会去睡的,只剩下哨兵和巡逻队。那时,我们要过去就会轻松多了。”尧天道。“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时辰,我们不用着急。你们俩可以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一会,我要去看看他们的封锁线到底有多长。” 花儿忙道:“公子,你陪叶子姑娘留在这里休息吧,我去查看就行了。”说着,立即起身掠了出去。 尧天本想拦住她,但她已经掠了出去,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回过头来,冲着叶子笑了笑。 叶子道:“她对你倒是挺忠心的。” 尧天平静道:“她虽是婢女,但我却从来没有将她当作婢女看待,我们之间就像兄妹一般,是不分彼此的。” 叶子微微哂道:“恐怕不是兄妹那么简单吧?从她的眼里可以看出,她是完全将你当作情人的。” 尧天一震,微微叹道:“也许是吧。” 他有不少的女人,但是,他是否都将她们看作是自己的情人了呢?他心里突然涌起了一种愧疚,颓然地躺到地上,望着树隙间的天空,心绪像波涛一样翻滚着。 “你在想什么?”叶子低声问道。 尧天喃喃道:“我是不是太亏欠她们了?” 叶子惊愕地看着尧天。她已经看出,尧天对这个婢女都如此关怀呵护,对他的妻子肯定就更不要说了。在这个男尊女卑的社会,女人只是男人的附庸品,有谁会真心去关心一个女人呀?他做得如此好,却仍在责备自己,这样的男人真的是很少见了。 叶子的眼里露出热切的光,轻轻地偎进了尧天的怀里。 太阳偏西的时候,花儿回来了,面色凝重道:“公子,河边虽有大量的木排和独木舟,但是,河的下游二十多里都被麒麟军封锁了,一直到下面的峡谷。我虽然没有到上面去看过,但估计情形会差不多。” 尧天点了点头。他想,这一定是麒麟军在知道他们悄悄渡过河之后采取的措施,也是他们即将渡河攻打江北的前奏。不知洪大哥联络诸城军队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张胜的大军到了没有?他的心立即到了江北,恨不得即刻就飞过河去。 “你们在这等我,我出去一下就回来。”说着,迅速向前面掠去。 日落西山。 夜幕降临。 河边的士兵都燃起了篝火,无数的火堆,连绵数十里,将河边照得一片通明,远远看去,就像晴空里的点点繁星,蔚为壮观。 尧天连忙赶了回来,低声道:“现在正是麒麟军的晚膳时间,防范最松,我们快走!” 借着夜色的掩护,他们往下游的方向走了二百多步,再折而向河边奔去。 从树林的边缘到河边,是一片开阔地带,大约有五百步左右,要穿过这片开阔地带而不被哨兵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尧天出了树林后,却径直向河边奔去,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哨兵的存在。 花儿和叶子迟疑了一下,也迅速跟了上去。虽然在离树林约一百步的地方站着三个哨兵,但他们对三人的进入却熟视无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们。花儿和叶子都惊讶不已,但是,她们不能上去看个究竟,只有急急地向前奔去。 四百步,三百步“什”就在他们快要接近敌人的营帐时,营帐旁边突然转出一个士兵,看到有人接近,立即开口喝问。话还没有说出口,只觉一缕劲风迎面扑来,他就像喝得烂醉如泥似的迅速萎顿下去。 三人迅速掠到布帐的后面,悄悄向前看去,希望能够找到机会,越过眼前这一百多步宽的河堤,进入水边。 身后突然传来尖厉的哨声。原来,一支巡逻队看到三个哨兵的异状,连忙上去查看,发现他们虽然活着,却根本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知道是被人做了手脚,便立即吹响了警哨。 围在火堆边吃饭的士兵慌忙站了起来,不少的士兵在头目们的驱使下,连忙点起火把,迅速赶了过来。其他的人也飞快地散了开去,进入防备状态。 尧天心里暗暗叫苦,他们所处的地方,连一个躲藏的地方也没有,那些增援的士兵赶过来,很容易就会发现他们。情急之下,他连忙用刀划开布帐,带着花儿和叶子迅速钻了进去。 幸好,士兵们都出去吃饭了,布帐里并没有人。但是,外面到处都是奔跑的士兵,只要有一个人进入营帐,他们立即就会陷入重重包围之中。尧天已经没有任何时间迟疑了,他迅速将宝刀插进地下,内力沿着刀身涌进了地下,飞快在向着邻近约十多步的另一座营帐奔去。 “轰!”一声巨响,邻近的那座营帐里,一股土柱冲天而起,将布幕冲上了半空。 众士兵全都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四散奔逃,河堤上立即乱成了一片。 尧天低喝一声,立即带着花儿和叶子冲出布帐,迅速向河边奔去。 河堤上到处是奔跑的士兵,根本没有人来理睬他们。这是尧天早已选好的河段,河堤上有一大篷柴草,正好让他们藏身。三人顺利地奔到了河边,迅速躲进河边的柴草里。 尧天迅速滑进河里,又分别将叶子和花儿接了下来,将她们带到一个较高的峭壁下,身体泡在水里,将头部藏在柴草之下,轻声道:“敌人很快就会展开搜查,躲到这里才能万无一失。你们抓住我的两臂,身体就不会沉到水里去。” 叶子疑惑地问道:“可是,这里既没有木排,也没有独木舟,我们如何渡过河去?” 尧天往上游努了努嘴,微微笑道:“你看,那里就有不少的独木舟,等一会我就去偷一只过来。” 岸上传来了脚步声,敌人已经展开了搜查,他们刚才躲藏的地方,果然成为他们搜查的地方。叶子看了,暗暗吐了吐舌头,心里已对尧天佩服得五体投地。 良久,岸上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尧天分别从岸上扯下两根柴草下来,塞进两女的手里,低声道:“你们呆在这里别动,我去弄只独木舟来。” 叶子疑惑地看着尧天,岸上到处都是敌人,只要独木舟一动,立即就会被发现的,她不知道,尧天怎么可能弄到独木舟呢?她正想开口询问,尧天已悄没声息地钻进水里,立即消失不见了。 尧天潜到舟排存放的河边,在一只独木舟的旁边悄悄地探出水面,只见岸上火光通明,岗哨林立,防范比他们刚才进入河边的那节河段要森严得多了。河里,停放着数以千计的木排,都用绳子拴到岸上的大木桩上。这些木排都是新做的,显然是放到水里泡一泡,以适应水性。 尧天掏出宝刀,将木排上的绳子一根根偷偷割断,木排失去了控制,在水流的推动下,立即向下游漂去。 “木排漂走了!木排漂走了!”岸上的岗哨看到木排往下游漂去,立即惊叫起来。 “快驾独木舟将这些木排追回来!”一名将领立即指挥士兵登上二十多只独木舟,迅速向木排追去。 就在这些独木舟的后面,一只空着的独木舟也跟着它们往下游驶去,很快来到花儿和叶子藏身的地方。尧天钻出水面,低声道:“快上舟!” 花儿和叶子在尧天的搀扶下,迅速爬上了独木舟。尧天附在舟尾,掰正舟头,用力一推,独木舟立即飞快地向河心驶去。 当岸上的士兵发现他们,纷纷呼喊着冲了上来,独木舟早已去得远了。 第二章 洞中春色 尧天回到军中,风云、灵狐、许骏等率领众将领全都迎了上来,他们看到尧天又带回一个容貌美得惊人的女人,全都惊讶不已。 尧天微微笑了笑,将叶子向众将领作了介绍,又让花儿先带他回洞里休息,他则与众将领走进了军营。 在营中坐下,尧天立即迫不及待地问道:“洪帮主他们有消息了没有?张胜的大军什么时候到达?” 风云回答道:“今天中午,雷福和燕媚来到军中,带来了洪帮主的消息。他们说,天星城城主赖昌已经愿意跟我们合作,并且已派出使者,邀集各城城主齐聚天星城议事。相信不久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许骏道:“末将已派人与张胜大将军联系,根椐他们的行军速度,大约还要两天才能到达这里。” 灵狐道:“卑职已与神农城城主姬城联系过了,他们城中只有一万五千军队,如果我们的大军在未到达之前,他们不能确定是否与麒麟军决战。” 尧天微微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麒麟军这两天就会渡江北上了,我们的进展却太慢了。若是让麒麟军渡过了沱龙河,将会给我们带来极大的被动,各城的态度也会出现很大的波动,甚至有可能立即倒戈相向。” 众将领听了,全都神情黯然。 顿了顿,尧天又道:“据我获得的情报,他们已派出莱斯将军,准备偷偷渡江,与成伦的山贼联合,绕道前去攻打雅安城。趁我们回援雅安城的时候,麒麟军的大军就会全面渡江,从我们的后面攻打我们,一举将我们消灭。” “那怎么办?”众将领听了,全都大惊失色。 尧天吩咐道:“许骏将军,你带五百人沿江侦察,注意发现麒麟军渡江的迹象,一定要掌握莱斯渡江的地点和行军的路线,我们要在半路上吃掉这支军队。 风云,你立即派人分赴天星城和张胜大将军的大军,一是让洪帮主劝说赖昌城主立即出兵,二是让张胜的大军加快行军的速度。同时,带领军队在江边布防,多弄一些火堆和火把,一定要大造声势,让麒麟军以为我们的大军已到,不敢轻易渡江。灵狐将军,明天一早我们就赶往神农城,一定要力劝姬城城主派兵到江边布防。“ 分派已定,各将领立即展开行动。 回到洞中,尧天发现洞里已经完全变了样。洞的两侧分另生了两堆大火,使洞内暖洋洋的。在洞的里端,用布幔隔成了三间小房,房里的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陈设虽然十分简单,在这荒郊野外,已是相当难得的了。 风儿等人连忙迎了上来,娇声道:“恭迎公子回府。” 尧天微微笑道:“你们将这里弄得这么温馨,是不是打算在这里长期住下去?” 风儿道:“这里的条件十分简陋,我们就请灵狐将军在神农城买了一些兽皮和布匹回来。但是,我们也只能弄到这个水平了,让公子见笑了。” “这已经相当不错了。”尧天欣喜道。遇到这几朵解语花,他的心情迅速舒展开了,心里顿时涌起了一股温馨的感觉。 回过头来,他看到叶子已经换了衣服,显得更加明艳动人,不由情不自禁地向她走过去,柔声道:“幸亏风儿她们将洞里弄得舒服多了,不然的话,就要让你跟着我们受苦了。” 叶子听了,一双美丽的凤目亮了起来,娇声道:“我又不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我并不怕受苦的。” 尧天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连忙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心疼道:“你放心,等我们回到天堂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舒服的日子的。” 叶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挪了挪诱人的身体,让自己更加舒服地靠在尧天怀里。尧天嗅着她头发上发出的淡淡香气,顿时觉得心旷神怡,连忙附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我们早点休息吧?” 叶子当然知道这“休息”的含意,娇靥上立即飞起了两朵红云,露出一副娇羞不已的模样,那神情自是千肯万肯了。 尧天心情大畅,连忙抱起叶子的娇躯,大步走进用布幔隔成的小房子里,将她放到兽皮上,自己也躺到了她的身边,大嘴立即向她的香唇吻去。 叶子连忙伸手拦住他,指了指外面的四婢。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少女,让她当着别人的面与人交合,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尧天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我们不要管她们。未经吩咐,她们是不会进来的。”不待叶子回答,他的嘴已经严严实实地封住了她的樱桃小嘴。叶子“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唇。尧天的舌头趁机伸进了她的口里,使劲地撩拨起来。一边吮吸着她那源源不断的香津,一边展开大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起来。 叶子的全身都快要瘫软了,连忙伸出双手,攀住尧天的脖子,偎进了他的怀里。 良久,尧天的嘴巴才离开叶子的香唇,伸手解开了她的衣服,一对小巧玲珑的玉乳立即弹了出来。她的双乳并不太大,仅盈一握,却十分坚挺。尧天深吸了一口气,双掌一齐握住了她的双乳,轻轻地抓捏起来。 叶子如遭雷击,全身一阵剧颤,她已经忘记了帐外的四个婢女,立即张口发出一声娇吟。她长到这么大,双乳还从来没有示过人,就连自己都很少看过,今日却失陷于这个男人的手中。 入手之处,宛如凝脂,并迅速硬胀起来,感觉舒服极了。尧天立即将她的娇躯平放在地上,俯下身去,突然张口将她的乳房含进了嘴里,用舌尖轻轻地撩拨起来。另一只手则滑过她那平坦的小腹,渐渐地往下移去。 叶子全身发热,娇躯不停一扭动,两只修长的玉腿也时而分开,时而合紧,似乎感到饥渴难忍。 尧天的手不停地往下移动,终于伸进了了她的裤子里去,停在那片茸茸的草地上,轻轻地摩娑起来。渐渐地,他的手指分开薄薄的肉片,伸进了已经泛滥成灾的桃源洞里,抚弄着她那最敏感的部位。 叶子全身一阵痉挛,嘴里发出难受之极的呻吟。 良久,尧天终于坐直身体,将叶子的衣服全部褪了下来,露出洁白娇嫩的胴体。尧天暗赞了一声,连忙脱了自己的衣服,迅速骑到了叶子的身上。 只听得一声娇啼,叶子的身体猛地一颤,头往上一抬,双眉紧皱,银牙紧咬,初次破关的刺痛,令她娇喘连连,连泪水也流出来了。尧天心里一疼,连忙停止了抽动,俯下身去,轻轻地吻着她的樱唇,一只手也轻轻地抚摸着她的乳房,让她迅速适应过来。 在尧天的挑逗下,叶子渐渐忘了疼痛,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迅速漫过她的全身,使她的心里涌起了一种酸痒的感觉,轻声道:“哥,你快点吧,我感到好难受呢。” 尧天雄心顿起,立即展开了猛烈的挞伐。两人渐渐进入了上天赐与人类的最原始的欢乐之中,终于从酣畅淋漓的高峰上滑了下来。 激情过后,叶子紧紧地抱着尧天,眉梢眼角上荡漾着比酒还浓的春意,娇滴滴地说道:“天哥,你真行!我从未有过这样的快乐。” 尧天轻轻捏着她的rǔ头,微微笑道:“要不要再来一次。” 叶子伸手摸了摸尧天的下身,发现那里仍是硬梆梆的,似有蠢蠢欲动之势,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求饶道:“你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行了。” 尧天淡淡笑了笑,也没有强求,对帐外叫道:“风儿,你们都进来吧。” 四婢脸色红红地走了进来,一齐叫道:“参见叶子夫人。” 叶子暗暗吃了一惊,听得她们叫自己夫人,知道自己已经是尧天的夫人,心里一喜,也忘了自己还是赤身裸体,连忙挣扎着爬起来,轻声道:“你们不要多礼!” 她很快就发现自己还没有穿衣服,不由俏脸一红,连忙扯了一块布单遮在胸前。 尧天微微笑道:“连叶子夫人都没有穿衣服,你们怎么能穿着衣服呢?还不快点将衣服脱了?” 风花雪月四人虽是婢女,但是,她们的容貌长得十分娟秀,经常接替夫人与尧天交合,就是在连月面前也脱过衣服,对这种情形早就习以为常了。闻言,也没有怎么为难,立即脱下衣服,将她们那粉雕玉琢的姣好身材完全呈露出来。一时间,布帐里肉体横陈,玉色生香。 尧天本想与四婢逐一交合一番,让大家都满足一下就行了,突然想起叶子曾经说过的关于情人的话题来,心里不由暗暗一凛。的确,她们都是自己的女人,绝对不是自己泄欲的工具,再像以前那样恐怕是不行了。他定了定神,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他看了四女一眼,微微笑道:“从今以后,我们名义是主婢的关系,而实际上你们都是我尧天的女人。到了房里以后,你们都不必有什么顾虑,只好快活就行了。大家都记住了吗?” 四女微微一怔,立即惊喜地凑了过去,全都拥到尧天的身上。尧天伸手将风儿抱进了怀里,连忙吻住了她的嘴唇,双手在她的身上不停地游走。风儿立即感到一股热流迅速传遍了全身,心里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她与尧天也不是第一次亲热了,而受到尧天这样的挑逗还是第一次,她羞涩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享受着这种奇妙的滋味。 男女之间的交媾是快乐的,但是,交媾前的爱抚却是令人陶醉的。尧天的手心停在风儿的胸乳上,觉得她的心在狂跳,脸上也发出红光,宛若一朵开放的玫瑰花。 他知道她的欲焰在燃烧,连忙加紧了挑逗,嘴巴迅速离开她的嘴唇,从耳后到脖项,渐渐停在她的胸脯上,含住她的乳尖,轻轻地啜吸起来,另一只手也滑进了她的双股之间,轻轻地翻弄她的yīn唇。 风儿开口呻吟起来,只觉得欲心高炽,血液沸腾,浑身酥麻,六神飘荡,早将一切都抛在九霄云外,娇躯不停地颤动,情欲之火不停地往上窜升。 尧天见她的欲火已经燃烧得不能再烧了,终于将她的娇躯平放在地上,扑到了她的身上。 风儿的双手紧紧抱着尧天,嘴唇主动地吻了上去,将一腔深情用舌尖传了过去。两人一边深情地吻着,一边进行抵死的缠绵,两人乐得都快发疯了。 叶子、花儿、雪儿、月儿都受到感染,她们全都玉面飞红,双眸半睁半闭,一双玉手都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摸起来,一个个都娇喘连连,玉体在不停地扭动。 雪儿更是不堪,连忙从后面伏到尧天的背上,伸手抱住尧天的虎躯,将自己高耸的胸部在他的背上使劲地摩擦,嘴里发出阵阵呻吟的声音。 尧天终于将风儿送上快乐的顶峰,又回过头来,让雪儿跪在地上,撅起美臀,从后面迅速进入了她的身体。 这天晚上,尧天接二连三地与五女交合,一直弄得五女都精疲力尽,乐得差点虚脱了才停下来。幸亏尧天懂得阴阳交合之道,嘴唇封住嘴唇,玉杵抵着花蕊,上下为其渡气,才使过度消耗元气的五女渐渐地恢复过来。 清早,当第一缕阳光从洞外照射进来,尧天就醒来了,他轻轻拿开架在他身上的玉腿粉臂,慢慢爬了起来。风儿立即被惊醒了,连忙爬起来要侍候尧天。尧天连忙拦住她,轻声道:“你不要管我,还是躺下好好休息吧。” 风儿道:“这怎么可以呢?公子今天要去见神农城的城主,如果不好好打扮一下,恐怕会惹人笑话的。” 尧天也觉得有理,关切地看了她一眼,柔声道:“你不要紧吧。要不,我自己来梳洗一下就行了。” 风儿脸上一红,轻声道:“若非得到公子的真气之助,风儿现在可能真的连动都动不了。” 尧天连忙轻轻地拥着她,愧疚道:“对不起,昨天晚上我实在太疯狂了。” 风儿娇羞地低下头去,低声道:“不,公子!昨天晚上我们真的感到很高兴,也很快乐。风儿知道,公子是真的爱风儿的,风儿真的很感动。” 她抬头看了尧天一眼,心里对他生出深深的爱意和无边的崇敬。她知道,尽管她们只是一个普通的婢女,但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他的确已经将她们视作自己的女人了。也是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再也不是她们心目中的主人,而是她们心目的情人了,她们的心也一点不漏地全部附在了他的身上。她们已经愿意为他做任何事,甚至为他去死。 花儿、雪儿、月儿也相继醒来了,她们看到尧天,脸上都带着浓浓的春意,化也化不去。只有叶子还是第一次,她也实在是相当疲倦了,仍然春睡不醒。 四婢知道尧天今天要去神农城见姬城城主,连忙穿上衣服,上来侍候尧天梳洗穿戴。她们自己也迅速地打扮起来,准备跟随尧天一起去神农城。 尧天爱怜地看着她们,柔声道:“你们就不要去了,我与灵狐将军一起去就行了。你们就在家里好好休息,照顾叶子夫人。” 花儿抢着道:“那怎么行?我们是你的侍女,必须随时跟在你的身边,照顾你的起食饮居。不然的话,让夫人知道了,她一定会责罚我们的。” 尧天微微笑道:“夫人离这里远隔千山万水,她怎么会知道呢?况且,我去神农城,有灵狐将军和卫士随行,就算我需要照顾的话,他们也会照顾我的。你们就放心好了。” “不行!”风儿道。“夫人说了,公子最不善于照顾自己了,这才命我们与公子随行,我们不能因为夫人看不到就阳奉阴违。” 尧天道:“你们都跟我去了,谁来照顾叶子夫人?她刚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我们总不能将她丢在这里不管吧?而且,我要是带很多侍女跟在身边,别人还以为我是一个离不开你们照顾的花花公子,一定会轻视我的。” 风儿道:“我们不去也可以,就让花儿跟你一起去吧。她的功夫高,万一遇到什么事情,也可以帮上忙的。这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公子就不要再拒绝了。” 尧天听了,只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花儿一身戎装、英姿勃发地走了上来,轻声道:“公子,我们可以走了!” 走出洞口,他深深吸了一口清晨清新的空气,浑身感到舒畅极了。昨天晚上,他与五女的一夜缠绵,丝毫没有使他有一丁点疲惫的感觉,反而觉得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这也难怪,内功达到他这种级数,就是疲劳也很容易就能恢复过来。况且,昨天晚上他吸取了叶子纯正的元阴,他的功力又有了很大的提升,使他的体力和精神都进入了前所未有的绝佳状态。 走进军中,灵狐将军早就在等他了,看到尧天来了,连忙迎了上来,低声道:“令主,我们这就出发吗?” 尧天点了点头,道:“出发!” 四个卫士立即将他们的马匹牵了过来,尧天翻身上马,与灵狐将军一起,带着花儿和四个卫士,迅速出了军营,向神农城驰去。 第三章 姬府凶案 尧天一行来到神农城时,神农城才刚刚打开城门。他们将名字报了上去,城卫军中立即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他们已经认识灵狐将军,对他们并没有任何怀疑,连忙将他们迎进城里,派了一个头目带着他们去见姬城城主。 尧天见这个头目年约三十,长得十分壮实,人也非常精神,虽然面对闻名天下的血玉令主,却没有任何局促不安的神情,不由暗暗好奇,开口问道:“这位兄弟高姓大名?现任何职?” 头目神情自若地答道:“不敢劳动令主下问。小的名叫华奴,目前是一名百夫长。” 尧天暗暗惊讶,诚挚地说道:“华奴兄弟,能认识你真的很高兴!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喝酒,你可一定要来呀。” 华奴惊异地看着尧天,见他说得真挚,没有一点随便的意思,忙道:“令主相邀,小的一定遵命。” 尧天道:“我觉得你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所以与你相约,你不要老是自称‘小的’好不好?听起来觉得很刺耳的。你若是够意思,就称呼一声兄弟。” “令主教训得是。但是”华奴虽然心高气傲,却无论如何也不敢与尧天以兄弟相称。 “行了!就这么说了。”尧天连忙打断了他的话。“灵狐将军,你记着找个机会安排一下,我们一起好好喝一杯。” 灵狐也暗暗感到奇怪,弄不清尧天为何要折节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相交。但是,他却不能出言反对,只好立即答应下来。 华奴见了,心里不禁充满了感激之情。他犹豫了半晌,终于凑到尧天面前,低声道:“令主,你们若想城主出兵援助,最好是想办法让城主夫人同意。” 尧天微微一怔,不由惊讶地看着华奴。华奴却没有再说话,就像没事一般,继续向前走去。 他们很快就来到了城主府前,华奴将他们交给城主府的侍卫,这才依依不舍地告辞离去。 姬城城主得到通报,连忙出来迎接。尧天展目望去,见他不会低于五十岁,但身体非常强壮,两眼神光闪闪,给人一种非常精明的印象。他老远就迎了上来,大声说道:“令主光临小城,真是令小城篷荜生辉。久闻令主大名,今日得见,实是三生有幸!令主,快快屋里请!” 尧天笑道:“在下早就应该前来拜见城主,因为到天猎城去了一趟,来得迟了,还请城主海涵。” 姬城道:“令主说哪里话?令主千里迢迢,来到我们神农城,帮助我们对付麒麟军的入侵,我们全城上下全都感激不尽,原本应该是本城前去拜见令主才是。” 姬城将尧天迎进了大厅,分宾主坐定。尧天道:“在下昨晚从天猎城回来,获悉麒麟军刻日就要渡江北来,所以特来与城主商量应敌之策。” 姬城道:“麒麟宫狼子野心,妄想称霸天下,毁我百年基业,我神农城上下全都不服。但是,我们兵微将寡,若要与他们开战,只有徒增牺牲。幸喜令主亲率大军前来对抗强敌,将使我们得以避免覆巢之祸。令主有何要求,但请明言,只要我们能够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尧天道:“我们的大军已由张胜大将军率领,日夜不停地往这里赶,估计两天内就可以到达这里。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城主能够在这两天内派出军队到江边设防,并组织城民往江边运送石块,让麒麟军有所顾虑,不敢贸然渡江。 只要能够将他们拖住两天,等我们的大军来了就好办了。“ 姬城道:“我们派兵到江边设防是没有问题,本城只是担心此举恐怕会激怒麒麟军,惹得他们提前渡河就麻烦了。以我们的力量,就是加上灵狐将军的军队,也不足以阻止他们渡河的。” 尧天道:“城主所虑也有道理。不过,如果我们在江边准备了足够的石块,就算他们提前渡河,我们也可以依靠河堤之便,阻挡他们一阵的。我们必须依靠河堤消灭他们一部分有生力量,否则,他们一旦在江北落了脚,再要打败他们就会困难得多。还请城主详察。” 姬城沉吟道:“好吧。令主不如先去休息一下,本城立即与众将商量,一定尽快给令主一个答复。” 尧天心想,这本来是很简单的事情,如果姬城城主真有诚意,纯粹是一句话的事,根本用不着商量的。他想起华奴的忠告,知道姬城完全是在应付自己,不由心里有气。他本想一走了之,他们既然愿意投降当奴隶,就让他们当去好了,自己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劲呢? 但是,他也知道,现在绝对不是怄气的时候,若是让众城都投降了麒麟军,将会使麒麟军的势力越来越大,最后势必要威胁到他们武神军。 想到这里,尧天忙道:“城主,在下来的时候,有位夫人托在下带一样东西要亲手交给夫人,还请城主派人带在下去见夫人一面。” 姬城疑惑地问道:“那位夫人是谁?她托你带了什么东西?令主只需交给本城,本城自会派人送去,何劳令主亲自送去呢? 尧天道:“对不起,城主。那位夫人交代一定要亲手交给夫人,不可示与他人,连在下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还请城主给个方便。” 姬城城主犹豫了半晌,终于派了一个侍卫带领尧天去见夫人。 尧天命灵狐先在外面等候,他独自一个人跟着侍卫走向内府,去见城主夫人。 尧天见到城主夫人,不由暗暗惊讶。只见她生得雍容秀丽,虽然已有四十多岁了,由于保养得好,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她看了尧天一眼,淡淡道:“听说有故人托你带了东西给我,不知是什么东西?” 尧天道:“对不起,夫人。我是代表神农城的城民给你带来了一句问候,希望神农城能够平安无事,子子孙孙地传下去!” 城主夫人瞪了尧天一眼,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你是来消遣本夫人,可别怪本夫人不客气了。” 尧天道:“在下绝对没有消遣夫人的意思。在下进入神农城,听到不少城民议论,都说夫人是女中丈夫,所以特来拜见。不然的话,以后就是再想见夫人也没有机会了。” 城主夫人怒道:“你若是再疯言疯语,本夫人立即叫人将你赶了出去。” 尧天淡淡笑道:“在下并非危言耸听。不知夫人是否知道,麒麟军已经决定渡江北上,首当其冲的就是神农城。姬城城主心里已经打算弃城投降,城主和夫人将会被麟麟军押往麒麟宫。试问,以后还会有谁能够见到夫人?” 城主夫人呆了呆,惊讶道:“如果我们投降,真的会送往麒麟宫吗?” “假若夫人站在麒麟宫的位置,你会将一个城主和他的家人留在外面,让他们有重新崛起的机会吗?”尧天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刚从天猎城回来,亲眼看到尼布城主被软禁,这是绝对不会假的。” 其实,这一切都是尧天杜撰出来的。麒麟宫为了尽快夺得天下,并未对投降的城主采取任何措施,否则的话,天下各城全都拚死抵抗,反而对麒麟宫的发展不利。但是,尧天说的很有道理,城主夫人听了,也不得不信。她疑惑地问道: “这些话你为何不去跟城主说,却要来告诉我?” 尧天叹道:“若是城主能够听在下所言,在下何必要来打扰夫人呢?” 城主夫人道:“我听说麒麟军有十二万人,我们只不过一万五千人,就算想要抵抗,也是死路一条。城主一定是爱惜军民的生命,不愿让他们去送死。” 尧天道:“若是让神农城单独去对付麒麟军,那的确是以卵击石,城主作出这样的牺牲,反而是可钦可敬的。但是,在下已经派出七万大军,正在赶来这里的路上,天星城主赖昌也在邀集各城建立联盟,共同对抗麒麟军。在这种情况下,神农城仍然选择放弃抵抗,实在是有些令人费解。如果城主暗中勾结麒麟军,我可以保证,城主绝对不能在江北立足。” 城主夫人皱了皱眉,寒着脸道:“你说什么?我家城主岂是这样的人?” 尧天道:“不是就好。我也言尽于此,现在城主正在与众将商议,何去何存,还是你们拿主意吧。” 告辞出来,姬城城主与众将还在商议之中。他们这种所谓的商量只不过是一种掩人耳目的做法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结果。等了一阵,尧天心里突然十分不耐,也不愿意再等下去了,让侍卫去告诉城主,他们要告辞了。 姬城走了出来,连声问道:“令主,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吗?本城已经派人去准备酒宴了,不管怎么说,也应该让我们稍尽地主之谊,吃顿饭再走呀。” 尧天淡淡道:“麒麟军随时都会渡江,我们实在没有时间再等了。城主若是愿意出兵,就直接去江边吧,我们会在江边等你。” 姬城道:“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强留了。来人,你们好好送令主出去。” 就在这里,一个婢女飞快地跑了出来,低声向姬城道:“老爷,不好了!夫人被人杀死在房间里。” 姬城大吃一惊,冷冷地看了尧天一眼,连忙命侍卫先拦住尧天,他连忙跟着婢女向后院跑去。很快地,姬城迅速从后面抢了出来,怒喝道:“尧天,你为何要杀死我的夫人?” 尧天早已听到了婢女的禀报,也暗暗吃了一惊,连忙上来道:“城主,你说什么?我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夫人还好好的,我怎么可能杀死夫人呢?” 姬城两眼暴瞪,嘴角泛起一丝冷酷的笑意,寒声道:“刚才只有你接触过夫人,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 众侍卫一齐拥了上来,各挺兵器,将尧天等人团团围了起来。 正在大厅里开会商议的将领们也全都拥了出来,七嘴八舌地抢问就里。姬城一面叙述,一面心痛夫人,不禁老泪纵横。众将领也全都冷冷地看着尧天,脸上露出愤怒和鄙视的神情。 突然发生这种事情,就是尧天也百口莫辩,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能让在下检查一下夫人的死因吗?” 姬城冷冷道:“你以为本城主是编造一个事情来诬陷你吗?就算你是武神血玉令主,恐怕也难逃公道。”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淡淡道:“我已经说过了,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我又不是脑袋有毛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去杀死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呢?” 姬城听了,顿时怒火冲天地吼道:“你这个淫棍,明明是你见色起意,欲图不轨,遭到夫人拒绝,所以将夫人杀害了。本城主若不将你碎尸体万段,难消心头之气。” 尧天目光一寒,直逼姬城,凛然道:“城主,你不仅侮辱了本令主,也侮辱了你的夫人。你若是拿不出证据,本令主绝对不会放过你。” 姬城怒极反笑,阴恻恻地说道:“你还想问我要证据?好,本城主也就豁出去了。拙荆死前,她的衣服都被撕开了,胸脯上也有明显的抓痕。谁都可以看出,这是逼奸未遂,杀人灭口。你尧天乃是有名的大淫贼,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而且,夫人死前就只有与你接触过,事后你又突然要告辞离去,你还想抵赖吗?” 尧天听了,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从夫人房里出来还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呢?看来,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早已精心设计的陷阱里了。 但是,他昨天晚上才从天猎城回来,今天清早就赶到神农城来了,除了军中众将和五个女人之外,还有谁会知道他要到神农城来,竟然预先在神农城设下这个陷阱呢? 他定了定神,冷然道:“不管你们是相信还是不相信,我都要告诉你们,城主夫人绝对不是我杀的。否则的话,我早已溜走了,难道还会让你们来抓我吗? 我是公开地去见夫人的,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承认自己比较好色,但是,我身边的美女不计其数,而且个个都是绝色,根本不必去觊觎别人的妻子。 我可以说,我从来没有逼奸过任何一个女子。我这个人从来就是敢作敢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若是想要抵赖,现在就可以从容离去,你们以为可以抓住我吗?“ 众人听了,全都面面相觑。一个名叫空间的年老将领走上来前,开口说道: “令主,我们也不是不相信你。可是,在你见了城主夫人之后,夫人就离奇地死去了,你怎么能脱去干系呢?你是闻名天下的血玉令主,我们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 尧天道:“这是有人针对我而设下的一个陷阱,就算你们不提出来,我也绝对不会就此罢休。我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无辜遇害的城主夫人一个交代。” 空间道:“好极了!城主大人,就请你放了令主,让他去追查真正的凶手吧?” “这”姬城不禁犹豫起来。 空间微微笑道:“堂堂武神血玉令主岂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城主大人就放心好了。” 这家伙也实在狡猾之极。他知道,若是真的与尧天冲突起来,神农城肯定会要损兵折将,说不定不仅不能将他抓住,而且还结下了武神军这个大敌。他现在拿话套住尧天,不怕他不对此事有个交代。像尧天这样的知名人物,名声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绝对不会一走了之的。 “那好。看在空间将军的份上,本城主就给你三天的时间,希望三天之内,令主能够给神农城一个满意的交代。”姬城城主冷冷地说道。 尧天暗暗叹了一口气,道:“城主,要让我查明此案不难,但是,城主必须给我自由进出城主府的方便,还要派一点人协助才行。” “空间将军,就由你带领侍卫协助他一起查案吧。”姬城城主吩咐道。 尧天道:“空间将军,那就有劳你了。请你带领侍卫立即赶到南门,将城卫军百夫长华奴带来见我。灵狐将军,你与空间将军一起去。” 空间疑惑地问道:“这事与一个百夫人有什么关系?” 尧天道:“空间将军不要多问,我自有道理。” 正是这个华奴劝他去见城主夫人的,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情,显然是早就预谋好了的。一个百夫长竟然如此镇定自若,本身就有问题。 空间听了,只好带了二十个侍卫,与灵狐将军一起,迅速奔了出去。 尧天回过头来,对姬城道:“请城主与在下一起去查验夫人的尸体。” 进入夫人房里,发现尸体已经搬到了床上,身上遮着一块白布。尧天上去揭开白布,下面果然是城主夫人的尸体。她的嘴角有血迹溢出,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口,显然是被强劲的内力震伤内脏而死。她的衣服被撕开,裸露出洁白的胸脯,肥硕的乳房上有三道明显的抓痕,颜色还没有褪去,应该是死后留下来的。从那尖细的抓痕来看,应该是女人的手指抓破的。 尧天回过头来,问姬城道:“夫人身边的婢女是哪几个?请将她们都叫来好吗?” 五个婢女瑟瑟地走了进来,姬城问道:“还有朵儿呢?” 一个婢女回答道:“她先前还在这里,现在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尧天一震,忙道:“你们快去找她,一定要将她找出来。” 不久,一个婢女慌慌张张地跑来禀报道:“老爷,朵儿她,她已经死了。” 第四章节 外生枝 婢女朵儿的尸体被发现在后花园的假山后面,她身上的衣服完全被剥了下来,只留下一具赤裸裸的尸体。 姬城惊得面色发白,讷讷道:“怎么会这样?” 尧天眼里射出火来,恨恨道:“敌人潜入了城主府,换上朵儿的衣服,化装成朵儿接近夫人,再杀死夫人以嫁祸于在下。这人连害两命,连一个婢女都不放过,肯定是一个心狠手毒的魔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回到前厅,空间将军也回来了,禀报道:“我们到了南门城卫所,他们说华奴带领令主来见城主,就一直没有回去。我们派人四处寻找,也没有发现他的踪影,他竟然凭空失踪了。” 尧天淡淡道:“我们见到的那个华奴肯定是个假的,真的可能早就已经遇害了。”接着,又将婢女朵儿之死说了一遍。 空间大惊,忙道:“我们立即封锁城门,对全城来一个大搜捕,将所有可疑有人员全都抓起来。” “没有用的。说不定他们早就出城了。”尧天沮丧地说道。想不到终日打雁,结果反而被雁琢了眼睛,尧天此时真是悔恨不已。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空间道。 灵狐道:“敌人想出这样歹毒的计策,完全是为了嫁祸令主,阻止神农城与我们之间的联合。末将觉得,此事一定是麒麟宫派人干的。” 尧天道:“不管怎么说,此事也是因我而起,如果我们不到神农城来,城主夫人和朵儿姑娘也不会惨死。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抓出凶手,为城主夫人和朵儿姑娘报仇。” 花儿看到尧天如此自责,心里一痛,不由插言道:“这也难怪。他们对神农城的情况了如指掌,说明他们早就混进来了。他们知道城主不会愿意出兵抵抗麒麟军,故意引诱我们去见城主夫人,让公子落入他们的陷阱之中。若是城主” “花儿,不要乱说!”尧天连忙制止道。 空间疑惑地看着尧天道:“令主,这是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听不明白?” 尧天叹了一口气,只好将遇到百夫长华奴的经过说了一遍。“其实我当时就应该想到,一个小小的百夫长为何会对城主府的事这么清楚呢?也怪我的心情太迫切了,上了他们的当。” 姬城冷冷道:“原来你要去见拙荆,根本就不是送什么东西?” 尧天不由苦笑了笑。 姬城立即仰天大笑起来。“好,好极了。尧天,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算计到本城主的头上来了,真是太好了!你不是处心积虑想让我们神农城帮你打头阵吗?本城主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做你的清秋美梦去吧,神农城是存是亡,都与你没有一点关系。送客!” 说完,拂袖而起,向外走去。 花儿终于明白自己闯下大祸,心里懊悔不已,决心以死赎罪,她立即娇叱一声,长剑出鞘,闪电般地向姬城刺去。 尧天立即出手拦住花儿,厉声斥道:“花儿,你这是干什么?给我回去!” 花儿心里难过已极,美目里泪光盈盈,低声泣道:“公子,我” 尧天淡淡道:“这不关你的事。既然人家不愿意,他总会找出许多借口的。 算了,我们走!“ 空间连忙跟了上来,轻声道:“令主,城主大人正在悲痛之中,说话不注意分寸,还请令主勿怪。等他的气消了,我一定会好好劝说他的。只是,这个案子” 尧天道:“空间将军请放心。我既然已经答应了你们,就一定不会食言的。 到时候,我会派人将凶手送给将军的。“ “那好,我这里先谢谢令主了。” 出了神农城,花儿难过地说道:“公子,都怪我,是我给你添麻烦了。请公子处罚我吧。” 尧天道:“我已经说过了,这并不是你的责任,你也不必为此耿耿于怀。” 灵狐凑了上来,道:“令主,神农城不愿意出兵并没有什么,末将却担心他们会投降麒麟军,使麒麟军提前渡河。” 尧天冷冷道:“本来应该是他们主动与我们联合,共同抗击麒麟军,现在倒好,变成我们去求他们出兵了。如果不是因为情况特别,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到神农城来。若是姬城一定要投降麒麟军,我们说不得只有先取神农城了,绝对不能让麒麟军在江北有一个固定的落脚之处。” 灵狐担忧道:“若是我们攻打神农城,会不会正好给麒麟军一个借口,使他们尽早出兵?” 尧天沉思了一阵,忽然对花儿道:“花儿,你给我振作起来,我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你带两个人立即赶往天星城,让洪大哥迅速劝说赖昌出兵,日夜兼程赶到神农城来,就说是前来协助神农城对付麒麟军的。若是神农城愿意加盟,就与他们一起加入防守的阵营,若是他们要投降麒麟军,就趁机攻占神农城。” 花儿终于收拾泪容,答应一声,立即带着两个卫士飞驰而去。 回到营中,风云正在率领士兵往河边搬运石块,尧天心情大慰,也连忙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干得正欢,一个士兵突然跑了过来,向尧天禀报道:“令主,牛洪队长与夜狼小队的队员们来了,他们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令主汇报。” 尧天听了,只好放下手中的石块,迅速向军营走去。 看到尧天,牛洪与众队员全都欢快地迎了上来。尧天微微笑道:“你们怎么会来的?” 牛洪道:“张胜大将军的大军已经过了天星城,洪帮主也与赖昌城主率领二万军队一道来了。他们离这里只有百里之遥了,明天上午就可以到这里,我们就先赶过来了。” 岩鹰抢着说:“我们在路上抓到一对男女,相信公子一定会对他们感兴趣的。” 说着,连忙让年春和山妮将人押了上来。 “他们是谁?”尧天好奇地问道。 牛洪笑道:“他们一个叫风影,一个叫月影,他们是天猎城卧虎山庄庄主座前‘八影’中的两影,也是在神农城作案的凶手,正好被我们碰上了。不过,他们两人的武功也的确不错,若非我们人多,恐怕还抓不到他们呢?” 尧天欣喜道:“我也正想找他们呢?你们是怎么抓到他们两人的?” 原来,风影和月影在作案后,立即逃出了神农城。他们明白,尧天肯定会怀疑他们是麒麟宫的,一定会派人赶往江边搜索他们,所以,两人反其道而行之,径直向北逃去。希望到了晚上之后再偷过江去。 逃出十多里,他们突然听到前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害怕被人认出,连忙躲进了旁边的树林里。牛洪眼尖,看到树林里人影一闪,立即心里一动。他连忙命年春带领大家继续前进,他却与岩鹰、沙猛、雷福四人悄悄下马,绕道寻了过去。 在一个山凹里,他们很快就发现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坐在地上,正在商量着什么。只听得那女人道:“神农城里现在一定热闹极了,他们一定正在全力围攻尧天,尧天这下肯定走不脱了。” 男人道:“在我们卧虎山庄,尧天尚且两次从容逃走,神农城一定抓不到尧天的。不过,这样一来,神农城一定不会再跟尧天联合了。” 女人道:“尧天就算能够逃出神农城,但他身上背着一个奸杀人命的罪名,声望一定会一落千丈。就是其它各城也会不耻于他的为人,跟他绝交的。” “你们的奸计的确不错,可惜撞在我的手里,你们是不可能如愿的。”冷冷的声音从他们后面传来。两人一惊,连忙站了起来,只见一个大汉正站在他们身后十步的地方。他正是悄悄追了上来的牛洪。 “你是谁?为何偷听我们说话?”那男人跨前一步,指着大汉,厉声喝道。 牛洪冷冷道:“你们又是什么人?为何要设计陷害血玉令主?” 这男人正是卧虎山庄的风影,女的是月影,他们看到事情露了馅,不由大惊失色。但是,他们看到对方只有一个人,顿时面色一寒,目露凶光,“嘿嘿”笑道:“朋友,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进来。可惜,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只能怨你运气不好,可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两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突然大喝一声,两支长剑就如出水的蛟龙,从左右两边一齐向牛洪攻到。 他们已是成名多时的武功高手,一身内外功夫着实惊人,两人又精擅合击之术,并手齐攻,更是凌厉非常,长剑展开,招式迅疾诡异,顿时将牛洪卷入一片寒光剑影之中。 牛洪虽然武功高强,但是,他以一敌二,也渐渐感到吃力。幸亏岩鹰、沙猛、雷福三人及时掠了上来,大刀一挥,迅速加入战团,这才掰回劣势。 缠斗了五十多外回合,风影和月影也渐渐心惊,对方四人,除了牛洪之外,另外三人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想不到他们却个个身负高深的武功,如果继续打下去,恐怕一世英名就要断送在这几个毛孩子的手里了。 想到这里,风影立即向月影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大喝一声,一剑奋力劈出,逼退敌人,立即飞身掠了出去。 他们称为“八影”,除了身具高深的武技之外,最主要的还是他们的轻功,可谓堪称一绝。眼看他们就要掠入树林逃之夭夭,牛洪不由恨得直跺脚。 只听得一阵喊声从树林里传了出来,却是年春与众队员杀了出去,立即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并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牛洪四人大喜,也立即飞掠上去。 就算风影和月影两人的武功再高,终究不是十六名夜狼队员的对手,任凭他们左冲右突,却始终无法逃出夜狼小队的包围圈。牛洪大声喊道:“这两个人是在神农城作案陷害令主的元凶,大家一定要将他们活捉,交给令主处理。” 大家立即施展合击之术,以两人架住对方的长剑,另一个用刀尖点穴,终于将两人擒了下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风影忍不住问道。 牛洪微微笑道:“不好意思,我们正是令主的卫士,夜狼小队队员是也。” 两人听了,顿时面如死灰。 尧天走到月影面前,见她长得面如满月,身材火辣,心想,这一定是一个可以迷死人的人间尤物,没想到她却如此心狠手辣,为了婢女的一套衣服,竟然害她性命,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月影故意挺起高耸的胸脯,能勾魂摄魄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尧天,娇笑一声,发出比银铃还要好听的清脆声音,柔声道:“令主,你果然是一个令所有女人都一见倾心的美男人,不如让我投降你吧?” 尧天的心不争气地急跳了几下,他连忙收摄心神,紧守方寸,若无其事地笑道:“你们这种计策真是天衣无缝。我不明白,你们为何知道我一定会去神农城呢?” 月影媚笑道:“你要是愿意接受我,我一定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而且,我的床上功夫非常不错,令主见识过后,一定会爱不释手的。” 尧天微微笑道:“如果我将你交给姬城城主,姬城城主或许会派不少的人来服侍你的。你的床上功夫最好是到那时再展现吧。” 月影笑得花枝乱颤,竟然仰躺在地上,娇躯轻轻扭动,高耸的胸脯急剧地起伏着,媚眼如丝地看着尧天道:“原来血玉令主喜欢观看别人交媾?我月影跟很多男人上过床,还从来没有一次跟很多男人同时搞过,那种滋味一定好极了。” 她说出这些话来,脸上竟然红都不红一下,这股骚味儿实在够厉害的,大家都大感受不了,岩鹰等一班少年连忙走了出去。 尧天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或许你很会恕惑男人,可是,我对你却一点兴趣也没有。” 月影的眼里立即射出寒冰似的恨意,死死地盯着尧天,一眨也没有眨一下。 良久,她的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千娇百媚地笑道:“原来血玉令主尧天也有不敢搞的女人。” 牛洪立即走了上来,沉声道:“令主,我们不如一刀将这个骚货杀了。将她留在世上,只会遗下无穷后患。” 尧天淡淡道:“算了。你去将灵狐将军叫来,让他带人将这两人送往神农城去。他们想怎么处理,就由他们去处理好了。” 月影大声叱道:“尧天,我恨死你了!如果我侥幸不死,我一定要向你讨回今天这笔帐。” 尧天微微笑道:“随时奉陪。不过,希望你能有命离开神农城才行。” 灵狐走了进来,看到月影的美色,也不禁微微一颤,眼里露出絷切的光芒。 尧天知道她擅长狐媚之术,恐怕路上会出什么意外,又重新制住了她的穴道。 他的制穴手法十分特别,被制之人虽然可以活动自如,却无法动用一丝内力。 然后,又命人用一块黑布将她严严实实地缠住,并命牛洪带几个夜狼队员一起去,吩咐他们路上一定要小心,绝对不能出任何意外。 回到洞中,叶子与风、雪、月三婢一齐迎了上来。她睡了大半天,精神已经好得多了。说了一会话,叶子突然轻声问道:“听说你们抓了卧虎山庄的风影和月影,你将他们怎么样了?” 尧天道:“那个风影倒没什么,只是月影精擅狐媚之术,我差点就支持不住了。幸亏我曾有对付方媚和伊颦的经验,不然的话,恐怕早已败下阵来了。” 叶子微微笑道:“原来我们的大情人也有惧怕女人的时候,这可是奇闻呀。” 尧天道:“我本想用对付伊颦的方法对付她,但是,我一想到她杀了神农城的城主夫人和婢女朵儿,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我已经命灵狐和牛洪带人将他们送到神农城去了,希望姬城城主不会被她恕惑。” 叶子道:“你这是一种不负责的做法。连你都无法抵挡她的诱惑,姬城城主如何是她的对手?若是她在神农城再闹出一点事来,岂不是你的过错?” 尧天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已经答应神农城,一定要将凶犯抓住送给他们,自然不能食言。要是在他们手上出了事,也怪不得我了。” 他一想到姬城城主的所作所为,心里就觉得有气,将这个烫手的芋头交给他,也正好让他尝尝难受的滋味。 叶子嗔道:“夫君,你并不是这样的人,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姬城城主就是有千般不是,你也不能用这种方法去害他呀。” 尧天微微笑道:“夫人放心。我已经吩咐了牛洪和灵狐,让他们告诉空间将军,一定要及时杀了月影,免留后患。空间将军已经是一个老将,他一定知道该怎么做的。而且,我也重新制住了她的穴道,封住了她的内功。没有内功,她有狐媚之术一定无法充分地发挥出来。” 叶子听了,这才放下心来。 燕媚突然走了进来,禀报道:“公子,许骏将军回来了,说有重要军情向令主禀报。” 尧天立即弹了起来,与燕媚一起向洞外走去。 “夫人,我们也去看看吧,说不定要与麒麟军开战了呢。”风儿走到叶子面前,低声道。 叶子见了,连忙与风儿、雪儿、月儿一起迅速跟了出去。 第五章 顾此失彼 尧天与叶子走进军营,风云、许骏及千夫长以上的将领都已经聚集在营帐里了。待尧天坐下后,许骏连忙上前禀报道:“令主,昨天晚上,麒麟军已在沱龙河下游渡河,突然袭击了天岳城。今天早晨,天岳城已经被攻陷。” 尧天听了,不由大吃一惊。昨天晚上,他明明看到大批的麒麟军在天猎城两侧的河边设防,为何却在下游两百多里的地方渡河呢?就算是他们连夜急行军,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奔袭两百里呀?难道对岸的设防只是一种假相? “他们共有多少人渡河?”尧天问道。 许骏道:“大约有五万人。他们攻占天岳城后,立即派出了二万人往北方开去。我们怀疑那就是前去攻打雅安城的军队,便派人跟了下去,卑职立即赶回来禀报了。” 尧天的脸色立即凝重起来,敌人在下游二百多里的地方渡河,就是命张胜派兵拦截都来不及了。他看了看众将领,肃然道:“各位,消灭莱斯那支军队的任务就落在我们肩上了。我们的后方各城的防守力量都很薄弱,任何一城都经受不起他们的攻击。所以,我们必须立即出发,追击莱斯的军队,绝对不能让麒麟军进入到我们后方去。” 风云担心道:“我们若是离开这里,天猎城的麒麟军若是趁机渡河怎么办?” 尧天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麒麟军是打算让莱斯偷袭雅安城,乘我军回援的机会,再随后追杀过来,我们也只有赌他们这两天不会渡河了。他们已经分出五万军队在下游渡河了,除了留下守城的军队外,真正渡河的最多只有八万人,其中还要包括天猎城的三万人。张胜的大军和赖昌的军队明天就可以到达,估计他们应该能够对付他们的。风云,你立即派人将情况报告给张胜大将军,让他们有所准备。” 风去连忙出去,派出四个士兵迅速赶往张胜大将军的军中报告。 尧天又下令每个士兵准备五天的干粮,即刻集合出发。 半个时辰后,军队已准备就绪,整装待发。尧天见灵狐和牛洪等人还没有回来,只好留下岩鹰和沙猛等候他们,他与风云、许骏等带领大队立即出发。 军中没有多余的马匹,而且叶子也不会骑马,尧天只好与她合骑一马。他们这副样子出现在军中,实在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士兵们都知道尧天放荡不羁,也都习以为常。 军队前往百余里,灵狐和牛洪等人才赶了上来。他们已顺利将“二影”押送到神农城,交给了空间将军。灵狐道:“空间将军对我们如此快速抓获凶手十分惊讶,表示一定说服姬城城主,迅速出兵到江边设防。” 尧天淡淡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跟他们蘑菇了。神农城今后是否还能姓姬,就全看他们的造化了。” 骑兵最大的特点就是行动快捷,天色快黑的时候,他们已急赶了二百多里。 许骏留下的两个士兵立即上来报告道:“令主,麒麟军是上午巳时经过这里的,根据他们行军的速度判断,他们应该在六十里以外了。” 尧天点了点头,带领军队继续向前追去。沿途都有士兵上来报告方位,也不怕追错了方向。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尧天不敢点燃火把,只好让军队放慢速度,摸黑向前追去。一个多时辰后,他们已到了麒麟军后面十多里的地方,尧天才命令军队停了下来,就地休息。 风云连忙凑到尧天身边,急不可待地说道:“令主,我们为什么要停下来? 现在这个时候,敌人应该正在睡觉,正是最好的时机,我们若是立即发动进攻,一定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尧天道:“你说的很不错。但是,我们现在对敌人的情况并不清楚,我们的士兵、马匹都已经十分疲劳,敌人的力量在我们三倍以上,我们绝对不可乱来。” 风云道:“正因为敌人的力量在我们三倍以上,我们必须出其不意,在他们睡我的时候发动进攻,我们的胜算才会大得多呀。” 灵狐、许骏等人也连连点头。 尧天道:“那我们就定在天亮前进攻吧。现在,你们都给我去睡觉,养足精神。我们一定要好好打赢这一仗。” 众将立即吩咐下去。 待军队安顿下来,尧天却带着牛洪、岩鹰、沙猛、雷福、年春等人离开了军队,悄悄前去察探敌情。 麒麟军的营地设在一个背风的山凹里,迎面有一道并不太高的山坡,远远地就能看到山上布着哨兵。由于山前是一片开阔地带,哨兵的视野可以看得很远,尧天暗暗叫了一声侥幸,刚才,若是命令军队直接冲杀过来,一定无法避开这些哨兵的眼睛。 牛洪低声道:“这些哨兵对我军的进攻是一个障碍,我们不如趁此机会将他们除了。” 尧天连忙拦住他,低声道:“不行!如果敌人待会派人来换哨,发现哨兵不见了,一定会惊动他们的大军的,等我军准备进攻的时候再除掉他们还不迟。我们先绕开这些哨兵,悄悄过去。” 绕了一个大圈子,他们才来到山顶上,利用黑暗和杂草的掩护,偷偷地往山凹看去。 这里的视野也很好,整个麒麟军的军营尽收眼底。除了山凹中间有几顶布帐外,四周并没有设置障碍,只是在空地上生起了不少的火堆,士兵们全都围着火堆,坐在地上打盹。 这种方式十分简单,却十分有用,士兵们衣不解带,随时都可以进入战斗,就是对他们进行偷袭,恐怕也讨不到多少好去。 在这个战争年代,士兵随时都保持着进行战斗的准备,的确是很难谈到什么享受的。 从这边的山上下去,是一个不到两百步远的斜坡,正好便于骑兵发动冲击。 尧天心里暗喜道:“真是天助我也!莱斯啊莱斯,你以为偷偷赶到下游渡河就可以避开我们,今天就让你尝尝骑兵的厉害。” 悄悄地退了回来,迅速回到军中,尧天对牛洪等人道:“你们也抓紧时间休息,军队发动进攻前,解决哨兵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 叶子连忙凑了上来,轻声问道:“夫君,暗算我的成伦是不是也在军中?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尧天道:“我没有进去他们军中去,不知道他们是否在这里,我估计他们应该会随军一起行动的。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事,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你还是抓紧时间睡一觉吧,等会还有一场大厮杀呢。” “人家有两万人,我们只有六千多人,我们真的能够打败对方吗?”叶子担忧地问道。 尧天微微笑道:“别看我们的力量少了三倍,但是,他们只是普通的步兵,我们是训练精良的骑兵,我可以向你保证,他们在我们的骑兵面前,一定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明天你就可以知道我们骑兵的威力了。” 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尧天命人将士兵们叫起来,迅速向麒麟军扑去。 牛洪带领夜狼队员先行一步,悄悄干掉了麒麟军设在山坡上的哨兵,为军队的进攻扫清了障碍。 军队上了山顶,山凹里的麒麟军仍然没有觉察,尧天大喜,立即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喊杀声骤起,六千名骑兵立即冲下山坡,向敌营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麒麟军从梦中惊醒,看到大批的骑兵冲杀上来,全都大吃一惊,慌忙从地上跳起来,迅速投入战斗。但是,他们很快就被奔驰的骏马冲散了,两万多人全都乱成一团。武神军战士左冲右杀,铁矛挥舞,犹如入无人之地,一个个麒麟军士兵被刺倒在铁矛之下。 尧天一马当先,大刀闪电般地劈出,敌人一个个惨叫着飞跌出去,血肉横飞中,他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向中央的布帐冲去。 一名将军从中间的布帐里钻了出来,在大批侍卫的簇拥下,迅速冲上前来。 他竭力想稳住阵脚,组织反击,但是,四周都是一片喊杀声和惨叫声,在武神军骑兵的横冲直撞下,整个战场已变成一边倒似的大屠杀,他的命令根本无法传达下去。 尧天估计这名将军就是莱斯,迅速冲杀上去。莱斯将军大吃一惊,声嘶力竭地喝道:“顶住!顶住!快快给我顶住!” 众侍卫一齐冲杀上来。 尧天大喝一声,从马背上冲天而起,猛地向众侍卫扑去。在漫天刀影之下,立即有七八个侍卫仆了下去。尧天身体立即往地上落去,脚尖刚刚落地,又是一刀横挥而出,将三名冲上来的侍卫挥为六截。 牛洪也飞快地掠了上来,与尧天一起,对冲上来的侍卫展开最残酷的搏杀,不一会儿,冲上来的侍卫全部倒了下去。 莱斯的眼睛血红,他暴喝一声,长剑疯狂刺出,闪电般地向尧天当胸刺去。 尧天冷哼一声,手腕微抬,宝刀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立即将莱斯的长剑挡在外面,刀势迅速往前一送,莱斯的右手被齐肩削了下来。就在他惨呼狂退时,尧天的左手一扬,立即制住了他的穴道。 剩下的侍卫见势不妙,立即四散而逃,被随后跟上来的夜狼队员追了上去,全部扑杀在地。 天亮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莱斯的两万军队除了二千多人逃走,一千多人投降外,其余的全部被武神军消灭。 出乎意料的是,尧天与叶子寻遍了整个战场,都没有发现成伦一伙人,他们竟然没有随军同行。 叶子气呼呼地对尧天道:“都是你害的。我说过当时就要杀了他们,你却要在江北拦截他们。现在好了,连他们的人都不见了,你叫我以后到哪里去找他们报仇呀?” 尧天知道,留下成伦,始终是一个祸害,他立即将莱斯将军提来进行审问,好奇地问道:“莱斯将军,你们不是与山贼成伦相约,一起去攻打我们的雅安城吗?为什么成伦他们没有在你们的军中呢?他们到哪里去了?” 莱斯将军已经痛得面色苍白,他恨恨地瞪了尧天一眼,闭着嘴巴一言不发。 尧天道:“莱斯将军,你已经是我手中的俘虏,希望你能好好配合,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只要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就放你回去跟你的家人团聚。” 莱斯咬牙切齿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从我口里知道你们想要的东西,那是妄想。” 尧天微微笑道:“很好,果然是一条硬汉子!你想死,我却却偏不让你死,我要将你的手脚全部砍掉,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你,你是纯粹一个魔鬼。”莱斯恨恨地说道。 尧天“嘿嘿”笑道:“我从来没有将自己看作是正人君子,你要是惹怒了我,我可能比魔鬼还要厉害。莱斯将军,我劝你最好是不好试。” 莱斯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尧天,你不要得意。我可以保证,你很快就会哭都哭不出来的。” 尧天微微一凛,故意淡淡地说道:“我已经消灭了你莱斯的军队,粉碎你们想要进攻我后方的计划,为什么会哭都哭不出来呢?” 莱斯微微笑道:“我们麒麟宫失去两万人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你们的张胜大将军全军覆灭,对你们天堂城是不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尧天顿时大惊,他一把抓住莱斯的衣襟,冷冷地说道:“你说什么?” 莱斯一点也不害怕,幸灾乐祸道:“本将知道你们骑兵行动快捷,你现在赶回去,也许刚好可以替你们的张胜大将军收尸。” 尧天松开莱斯,故作轻松地微微笑道:“莱斯将军,你也太意想天开了,你说的不过是天官在我们离开后就开始渡河罢了。你们在天猎城只不过是十二万人,已有五万人在天岳城渡河,剩下的只就只有八万人,就算他们全部渡过了沱龙河,也不可能让张胜全军覆灭的。” 莱斯立即大笑起来,笑得连眼泪都出来了。 “这很好笑吗?” “不止是很好笑,简直是好笑死了!”莱斯道。“尧天,就算你再怎么厉害,也落在了天官大将军的算计之中。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牛洪大声喝道:“莱斯,你若是对令主不敬,我立即就杀了你。” 尧天连忙制止了牛洪,淡淡地问道:“你们的天官大将军又有什么好算计,能说出来让我欣赏一下吗?”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在天岳城渡河吗?” “为什么?”尧天好奇地看着莱斯。 莱斯道:“本将现在就是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在天岳城渡河的军队根本就不是天官大将军率领的军队,而是华声大将军的军队。进入天岳城的,正是华声大将军。” “你说什么?”尧天顿时大惊失色,死死地盯着莱斯。 莱斯揶揄地笑道:“前天,你不是还在天猎城吗?你应该看到天官大将军的军队全部都集中在城里呀,怎么可能晚上就在下游两百多里的地方渡河呢,就是最快的速度也赶不上呀。” 尧天只觉得就像掉进了冰窟里,全身升起一股寒意,冷得他差点要哆嗦起来。 莱斯又道:“你知道我们占领了天猎城那么久,为何没有及时渡河吗?” “为什么?”尧天无力地问道。 “就是为了等你们赶来。”莱斯眉飞色舞地说道。“我们本来就是要及时过河的,当我们知道你们准备出兵之后,就立即放弃了渡河的计划。” 尧天立即想起媚玉对他说过,麒麟军是因为粮食没有运到才没有洗衣机河,原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看来,自己又被她骗了一次。 莱斯看到尧天脸上阵阵发白,不由越说越高兴。“本将军还可以告诉你一个重要秘密,现在正在进攻张胜的不仅仅是天官大将军的十二万人,还有地风大将军的八万人。张胜的军队加上赖昌的军队不过七万人,他们能够抵挡二十万大军的攻击吗?” “不要说了。”尧天大喝一声,颓然地坐了下去。 众将及夜狼队员也一个个面面相觑,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怔立当场。 莱斯微微笑道:“你不是要审问我吗?我将一切都告诉你了,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 良久,尧天终于回过神来,从地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莱斯,森然道: “莱斯,你想挽回在战场上的失败,故意造这些妖言来打击我们,我们岂能上你的当?来人,将他推出去,给我砍了!” 牛洪立即将莱斯押出帐外,手起刀落,将莱斯的脑袋砍了下来。 风云小心翼翼地问道:“令主,我们该怎么办?” “立即赶回去!”尧天冷然道。“虽然莱斯这家伙妖言惑众,想要打垮我们。 但是,天猎城始终是我们的主战场,我们一定要消灭麒麟军,阻止他们北上。 “ 说完,大步走出帐外,飞身上了马背,大声喝道:“出发!” “这些俘虏怎么办?”灵狐连忙问道。 尧天咬牙切齿道:“全部砍了!” 风云一惊,看到尧天的脸色十分难看,不敢违拗,立即奔了出去,命令士兵将俘虏全部杀了。 第六章 血色荒原 张胜接到尧天派人送来的消息,立即加快了行军的速度,率领大军连夜向沱龙河赶去。他们必须在麒麟军渡河之前抢占河堤,将敌人阻击在对岸。 上万只火把一齐燃起,绵延三、四里,将漆黑的夜晚照得一片通红。队伍在快速行进,几乎听不到有人说话,只有脚步落在地下,发出沙沙的声音。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黑夜的寂寞,一名探马飞奔而至,迅速上来禀报道:“大将军,麒麟军已在下午全部渡河,正向我军扑来。” “他们共有多少人?离我们还有多远?”张胜急切地问道。 探子道:“他们至少有十万人,离我们已不到五十里。” 张胜不由大吃一惊。尧天派来的信使不是说天猎城的麒麟军只有七万人吗?难道他们将天猎城的军也调到一起,全部倾巢出动了吗? “再探!”张胜吩咐道,又命令军队停止前进,迅速做好战斗准备。 李根、华志、白定远等将领全都围了上来,商议应敌之策。 张胜道:“情况有变,麒麟军已增至十多万人,我们现在无险可守,这一仗将会十分残酷。李根,你率本部为左翼,华志的军队为右翼,白定远担任断后,我们在这里与麒麟军决一死战!” 任务分配后,大家立即分头行事。 张胜又派出信使,立即通知洪子烈和赖昌,让他们率军迅速与大军靠拢,防止被敌人分割吃掉。 前军士兵立即动手挖掘壕沟,设置障碍,紧张地做着战前的准备。 张胜来到军前,看着正在紧张准备的士兵,心里突然涌起一丝不安。假若麒麟军真的超过十万人,而自己这边只有六万人,是不是能够抵挡他们的进攻呢?但是,事已到此,他已经别无选择了。就算现在就带领军人逃走,也一样会被麒麟军追上,最后可能死得更快。 他的心情变得十分沉重。 天快亮的时候,洪子烈与赖昌的军队也来到了军中,他们带来了一个极坏的消息:西面发现近十万麒麟军! 张胜听了,顿时凉了半截。如果麒麟军达到二十万,他们绝对难逃全军覆灭的命运。麒麟军总共不到五十万,为何这里突然冒出了二十万大军呢? 张胜立即派出大批的探子,详细侦察敌军的势力。 天亮时分,不少探子已赶了回来,他们带回的消息让众人都掉进了万丈冰窟:南面和西面都有近十万麒麟军,正迅速地向武神军包围过来。 清晨,原野里虽然有凉风习习吹来,但是,张胜临时营帐里的空气却格外沉闷,除了洪子烈机械的脚步声外,就是众人沉重的呼吸声,赖昌的头上已渗出巨大的汗珠。眼珠一直紧紧盯在洪子烈的身上,目光里露出怨恨的神情。 “敌人的力量远远超过了我们,我们绝对不能在这里固守,必须想办法突围出去。”洪子烈突然停了下来,肃然道。 “对对对,在敌人的包围圈还没有形成之前,我们赶快逃出去。”赖昌连忙附和道。他现在只想留下性命,什么投靠武神军、十二城盟主,全都见他妈的鬼去吧! “好!请洪兄弟带赖昌城主和白定远为前部,李根、华志为左右两翼,本将断后,我们立即向南突围!”张胜道。“请大家随时保持阵形,防止被敌人分割。” 队伍还没开始移动,麒麟军已经从四面八方攻了上来,张胜立即命令军队摆成一个四方阵式,全面抵挡敌人的冲杀。 “杀!” 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两军终于进入了短兵相接的搏杀。刀剑的撞击声和被刀剑砍入身体时的惨嚎声连成了一片,就像惊涛骇浪拍击堤岸一样连绵不断,“哧、哧”溅起的红光比鲜花还要艳丽。 第一排士兵倒了下来,第二排士兵又迅速接替上去,就像潮水一样,一浪盖过一浪地问敌人扑去。几乎每个人都已经红了眼,狂舞着兵器,只想着将对方杀死。 在激烈的近身肉搏中,洪子烈、花儿等武功高手发挥了最大的攻击效果,那些冲上来的士兵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他们每剑挥出,都会有一名敌人倒了下去。但是,敌人就像永远也杀不尽似的,仍然一批一批地冲了上来。 六万名武神军已被敌人挤在长不到一里,宽不过三百步的空间里,兵刃在阳光的映照下,飞起一片片寒光,宛若贯穿云层的闪电,所到之处,立即掀起了一片血色的腥臭。 激战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麒麟军仗着人多的优势,连续不断地向武神军发动攻击,武神军已经疲惫不堪,岌岌可危了。 突然,麒麟军的后面响起了一阵喊杀声,正是尧天率领风云的骑兵赶到了。他们利用奔马强大的冲击力,将铁矛很轻易地刺进了敌人的身体。骑兵威不可挡的冲击力,立即从密密麻麻的敌军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武神军见了,立即精神大振,奋勇杀上前去。 很快地,骑兵冲到了武神军前,尧天骑在马上,高声叫道:“弟兄们,快随我冲出去!” 说完,掉转马头,指挥骑兵再次向外冲击。张胜也指挥军队,随着骑兵往外冲去。 麒麟军立即让开了骑兵,从两侧向武神军发动攻击。如果继续跟着骑兵逃出去的话,他们很快就会全军覆灭。张胜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声,立即下令停止突围,原地抵抗从两侧攻上来的敌人。 尧天带领骑兵冲杀出来,发现张胜的军队并没有跟上来,不由大吃一惊。他终于发现,仅凭六千骑兵冲出来的缺口,根本不足以让张胜的军队突围出来,因为麒麟军的人数实在太多了。 幸亏张胜军队的阵式未乱,他们采取轮番出击的方式,极地地抵挡麒麟军的进攻。但是,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他们要抵挡将近三倍的敌人,仍然难逃全军覆灭的命运。 现在唯一能够援助他们的也只有风云的骑兵了。尧天再次掉转马头,命令骑兵再次冲进去,将张胜的军队救出来。 但是,这支骑兵在早晨已经攻打了莱斯的军队,接着又马不停蹄地急赶了两百多里,刚才又在麒麟军中来回展开了冲杀,他们已是人疲马乏,根本不能再次发动冲击了。 灵狐道:“令主,大家已经疲惫不堪,马儿也跑不动了。如果再冲进去,我们恐怕不能杀敌,反而会很快被敌人杀掉的。” 尧天看了看大家,觉得骑兵的确不能再战了,犹豫了一会,对风云道:“你们先绕到右侧,待体力稍复,立即从麒麟军的后面发动冲击,一定要想办法将张胜他们救出来。” 说完,立即从马上跳下来,返身向麒麟军奔去。 叶子、三婢、牛洪与众夜狼队员见了,不由大吃一惊,也连忙跳下马来,跟了上去。 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麒麟军,若是贸然冲了进去,一定会很快被士兵分割开来,最后力战而亡。牛洪立即命令大家迅速组成一个三角阵形,迅猛异常地向麒麟军杀去。 尧天将功夫提升到极限,宝刀闪电般地劈出,一股股刀气狂涌而出,每一刀劈出,都有三、四名士兵倒了下去。众队员也奋起神威,将冲上来的士兵一一劈于刀下。 他们就像一只无坚不摧的铁锥,尧天正是这只铁锥的锥尖,在麒麟军中横冲直撞,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重新回到了武神军中。 看着尸横遍野的战场,尧天心里不禁酸酸的,他立即掠到张胜面前,沉声道:“二哥,我们不能再这样与敌人硬拼下去了,必须想办法进行突围。” 张胜苦笑道:“敌人的人数太多,我们除了将队伍挤紧,尽量抵挡之外,哪有什么办法突围呀?他奶奶的,麒麟军为何突然冒出这么多军队呢?” 尧天恨恨道:“我们落入敌人的算计了。天官大将军已将东路的五万人马和西路的八万人马全部调集到一起来了,他们是必欲将我们置之死地的。” 张胜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敌人三路兵马集到一起,总数已达到二十五万人,这一仗还有得打吗? “我们只能坚持到天黑,再想办法突围了。”张胜淡淡道。 尧天道:“现在离天黑还有两个多时辰,我们的军队已经损失巨大,大家已经疲惫不堪,也许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我已经命风云的骑兵绕到右翼的敌后发动进攻,我们不如将军队列成三解形的阵式向前推进,依靠骑兵的配合冲击出去。” 张胜听了,只好点了点头。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尧天立即带领夜狼队员重新杀入敌阵,张胜迅速指挥军队紧随其后,将四方阵势拉成三角阵式,缓缓地向前推进。 麒麟军很快发现了武神军的企图,将全部兵力都投入进攻,两翼的压力骤增。不久,右翼的华志终于抵敌不住,被敌军冲垮,无数的麒麟军士兵像蚂蚁一样涌了进来,双方立即陷入混战之中。 幸亏武神军已被敌人挤得紧紧的,当前一排的士兵倒了下去,后一排的士兵立即变成了前排,双方的搏杀仅仅只是限于接触面上。 这种阵式有一个好处,那就是真正接战的士兵不多,所以,尽管麒麟军在力量上达到武神军的三倍,却无法对武神军展开毁灭性的攻击。而且,由于中间的士兵没有接战,能够很好地保持体力,完成下一轮的搏杀。 处于战线上的士兵体力都消耗甚巨,但是,他们身后是密集的士兵,根本无法后退,只有坚持打到最后。渐渐地,他们已经不是在搏斗,而是与敌同归于尽,趁敌人的刀剑砍进他们的身体还没有来得及拔出的时候,使出最后的力气,将兵器插进了敌人的身体。 但是,麒麟军仗着人多势众,仍然在一点一点地侵入阵式之中。如果没有外援,就算这种阵式十分坚固,最后仍然会被麒麟军一个一个地消灭。尧天只有将希望完全寄予在风云的骑兵身上了,只要骑兵能够冲垮麒麟军的阵形,他们才有突围出去的希望。 敌人密密麻麻地冲上来,也给尧天的攻击带来了很大的便利,他不必一个一个地去砍杀,而是将宝刀横扫而出,每一刀扫出,都有一排敌人倒下去。这种打法的杀伤力虽然很大,但是,消耗的内力也非常巨大,宝刀挥击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看着不断涌上来的敌人,尧天杀不胜杀,心里简直烦到了极点,他突然飞起一脚,将一具尸体踢了出去,顿时冲翻了三名敌人,不等他们爬起来,身边的士兵立即扑上去,将三人一刀扎死。 夜狼队员见了,全都如法炮制,他们每砍死一名敌人,立即将尸体踢了出去。霎时间,战场上尸体横飞,竟然变成了打击敌人的武器。在尸体横飞之下,队伍前进的速度顿时快了不少。 时间在一分一分地度过,死亡的人数在迅速增加,却仍然不见风云骑兵的踪影。尧天心里暗暗骂道:“这小子不会是打个地方睡觉去了吧?”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风云的骑兵终于出现了,他们就像旋风似的出现在敌人的后面,以排山倒海之势向麒麟军发起了猛烈的冲击。 麒麟军的人数虽多,但是,血肉之躯却无法阻挡奔驰的骏马,他们攻击的阵势立即被冲乱了。 武神军看到援兵来了,全都精神大振,奋力冲杀上去。 麒麟军又故伎重演,将军队向两翼压去。但是,这一次风云的骑兵没有掉头冲杀出去,而是迅速分成两支,沿着武神军三角阵式的两翼杀去。武神军压力大减,立即加快速度向前奔去,终于杀出了重围。 “我们突围出来了!”大家欢呼一声,立即争先恐后地向外逃去。 风云指挥骑兵,纵横驰骋,极力冲击麒麟军的队伍,掩护张胜的大军逃走。 天官大将军看到武神军突围出去,心里恨得牙痒痒的。他立即下令组织密集的刀阵,极力拦截骑兵的冲杀,又迅速派出一支军队向武神军逃走的方向追杀下去。 这种阵式果然有效,一排士兵悍不畏死地迎着骏马冲了上去,将钢刀扎进了马匹的体内,终于有不少的马儿倒了下去,将背上的骑兵掀了出去。后面的士兵立即一拥而上,合力将骑兵杀死。 麒麟军的这种招术消灭了不少武神军骑兵,却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仅刺杀马匹的士兵被冲翻,扑杀骑兵的士兵也伤亡惨重,他们的刀还没有从骑兵身上抽出来,后面的骑兵已经冲了上来,铁矛刺出,立即将他们的身体戮了一个对穿。 许骏连忙凑上了来,对风云道:“我们必须迅速冲杀出去,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会使我们的军队损失殆尽的。” 风云点了点头,立即命身边的传令兵吹响了号角,带领骑兵冲杀出去。 在纵马奔腾的骑兵面前,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步兵终究不堪一击。很快地,风云的骑兵又杀出一条血路,迅速冲出了麒麟军的包围。 张胜的军队虽然杀出重围,但是,麒麟军很快又追了上来。这时的武神军只想着逃命,早已一点斗志也没有了,完全变成了一盘散沙。在这个时候,他们就是停下来重新布阵都来不及了。而且,他们好不容易冲出敌人的重围,也实在没有必要再回到包围之中去了。 现在也只有跟麒麟军比一比脚程了。 负责追击的地风大将军高声叫道:“大家加快速度,我们只要追上武神军,他们就全部完了。” 麒麟军士气大振,全都嚎叫着追了上来,两军的距离已越来越近。 就连尧天也暗暗着急,只要被麒麟军追上,他们绝对是全军覆灭的命运。他连忙停了下来,对张胜道:“二哥,你率军撤退,我去杀了地风,或许可以阻止麒麟军的追击。否则,我们迟早会被他们追上的。” 张胜忙道:“三弟,你不能去冒这个险。他们差不多有七万人,不要说你很难得手,就算杀了他也很难脱身的。现在天色也快黑了,到了晚上,他们一定不敢贸然追来的。” 尧天道:“二哥,你放心好了。当年在雅安城,我也曾于几万人的敌军阵中斩杀了文哥大将军,我就不信今天杀不了地风。” 当时的情况与现在根本不是一回事,而且,那次若非迪斯将军出来,也不可能那么轻易脱身的。这怎么能比呢?张胜欲再劝,尧天连忙拦住他,肃然道:“不要再说了。二哥,你带着军队迅速撤离。” 牛洪大刀一挥,瓮声瓮气道:“令主,让我们再去冲杀一阵。” 尧天淡淡道:“你们都随军撤离,我一个去就行了。”说完,立即飞身向后掠去。 地风看到尧天一个拦在前面,不由大喜。只要能够杀了尧天,胜过消灭他们千军万马。这家伙也太自不量力了,竟敢一个人来拦截七万大军,就算你本领通天,今天也要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立即挥了挥手,指挥军队迅速向着尧天包围过去。 尧天冷哼一声,慢慢拔出“问世”宝刀,身形突然掠起,就像黑色闪电似的向地风扑去。 第七章 反败为胜 尧天旋风似地向麒麟军冲去,宝刀在空中狂舞,冲上来的士兵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全都溅血倒了下去。在他的宝刀纵横挥舞下,敌人血肉横飞,被他硬生生地杀出一条血路,径直向地风扑去。 地风看到尧天如同天神一般神勇无敌,也不禁暗暗吃了一惊,立即指挥士兵冲杀上去。 在地风的驱使下,无数的士兵悍不畏死地冲杀上来。就像大海里的浪涛一样,一波一波地向尧天压来,将尧天严密在围在垓心。 地风大喜,立即命令左右两翼的军队继续追击武神军,只留下中军两万人,密密麻麻地将尧天包围起来,无论如何都要将尧天杀死在军中。 正如张胜所预料的那样,一个人的能力毕竟是太有限了,在麒麟军士兵连绵不绝的冲击下,尧天终于陷入苦苦的搏杀之中。 他无法迅速杀死地风,也没有能够阻止麒麟军的追击。张胜的军队很快就被麒麟军重新咬住,紧紧地追了上来。 一阵弓弦声响起,左边的一道山坡后面突然出现三千多人,三千支铁箭犹如飞蝗似的向麒麟军飞去,在一片惨叫声中,至少有两千多人迅速栽了下去。他们还没有回过神来,第二批箭又射了出去。 顷刻之间,第四支箭已射了出去,麒麟军已有近万人倒了下去,他们终于有人明白过来,惊叫道:“他们是传说中的武神军弓箭兵,大家快退。” 麒麟军虽然并不知道弓箭兵是什么神奇的兵种,但是,他们已有近万人在顷刻之间死去却是不争的事实,这种在几步之外就能杀人天无形的武器已使他们心胆俱寒,他们立即停止了追击,开始向后溃逃。 张胜见了,顿时大喜过望,立即高声叫道:“弟兄们,我们的弓箭兵到了,大家快随我回头杀敌!” 武神军的士兵大多也没有看到过弓箭,他们只是听说过弓箭兵在白山战场上屡建奇功,已将弓箭传得神乎其神,他们听到弓箭兵来了,全都精神一振,立即停止逃走,迅速掉过头来,向麒麟军掩杀过去。 麒麟军看到狼狈逃跑的武神军竟然反身追杀过来,知道他们完全是依仗弓箭的神奇功效。想到武神军对弓箭如此信赖,他们更是对弓箭充满了恐怕的色彩,立即加快了向后撤退的速度。 “快逃啊!武神军的弓箭兵来了!” 几万多名麒麟军就像潮水一样地溃退了下来。 正在组织围攻尧天的地风也大吃一惊,他立即极力喝止溃逃的士兵,但是,恐惧的气氛迅速弥漫在空气之中,大家都争先恐后地向后逃去,在这种溃逃的浪涛中,他的命令已经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当弓箭兵的弓箭射进了他的军中,那些围攻尧天的士兵也加入了溃逃的行列。 七万大军竟然被三千名弓箭兵吓退,这在军事历史上也是一个奇迹。 “太好了,伊胜!如果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们恐怕要全军覆灭了。”张胜一拳擂在伊胜的肩膀上,兴奋地大声叫道。 伊胜谦逊道:“大将军过奖了!” 尧天也走了上来,他的身上全部被鲜血溅满了,完全变成了一个血人,根本认不出人来。叶子与四婢连忙走了上来,关切地问道:“公子,你受伤了?”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转过身来,问伊胜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会来到这里?” 伊胜道:“报告令主,我们将老狼和冷焰他们送到目的地后,一边进行训练,一边派人打听外面的消息。不久前,我们知道麒麟军已派出重兵向北进发,估计会与我们武神军交战,我们就连忙出来了。” 尧天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不错!你能这么做,说明你已经成熟多了。这次救了我们的大军,你与风云的功劳都很大。我会好好奖赏你们的。” 伊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讷讷道:“其实,这都是柔波的主意。我完全是听她的才这么做的。” 这次是柔波带伊胜回红叶部落去的,自上次回部落取铁矛,到这次出来驰援,她已表现出非凡的能力。尧天立即四处搜寻柔波,微微叱道:“小波儿,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柔波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娇嗔道:“公子,你说话可要注意一点儿。谁还是小波儿呀?” 尧天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他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发现她不仅越来越漂亮,胸脯也渐渐鼓了起来。这也难怪,女大十八变,她已经有十六岁了。 岩鹰等人都上来围住柔波,向她询问家里的情况,伊胜又道:“令主,邓土大将军的军队也正往这里赶来,估计晚上就会到达。” “你们是怎么遇到邓土大将军的?” 伊胜道:“我们是在圣武城遇到邓土大将军的军队的。我们本来是要找地风决战,没想到地风在一夜之间就不见了踪影,邓土大将军派人打听,才知道他们原来悄悄开到神农城来了,与天猎城的麒麟军一起攻打你们。邓土大将军获悉这个情况后,立即率军连夜赶了过来。我们先走一步,刚好遇到了你们。” 尧天与张胜知道邓土的大军也赶来了,顿时大喜,这下再也不必逃跑了,正好可以与麒麟军决一死战。 不久,风云的骑兵也回来了。他们虽然完成了阻击天官的任务,却也损失了一千六百多人,加上攻打莱斯军队的损失,六千人的骑兵只剩下四千人了。 张胜的军队损失甚巨,六万多人只剩下三万五千人,天星城主赖昌的军队也损失二千多人。 天黑下来不久,邓土的大军也到达了。 他们在山梁后面驻扎下来后,尧天、张胜、邓土、洪子烈、赖昌以及众将领立即商议对付麒麟军的办法。武神军目前的力量只有五万多人,其中还包括赖昌的一万七千多人,就算加上邓土的军队,也只有十万人。麒麟军虽然损失了近五万人,但仍有差不多十五万兵力,力量上远远超过武神军,若是正常作战,武神军的赢面还是相当小的。 “令主,我们不如退到天星城,利用城墙之便阻止麒麟军,那比在旷野作战要稳妥多了。”赖昌首先开口道。今天一战,他们虽然侥幸逃出生天,但他心里还有余悸,只想迅速回到天星城去,并且依靠武神军的力量帮他守城,一定会万无一失的。 尧天微微笑道:“赖昌城主的主意的确安全可靠,但是,麒麟军如果不上这个当怎么办?他们若是出兵攻打其它各城,可以说,没有一座城是他们的对手,过不了多久,其它各城都会变成麒麟宫的地盘。到那时,他们再汇合各城的军队,逼迫他们攻打天星城,恐怕天星城也会守不住的。” “那怎么办?”赖昌焦急地问道。 张胜道:“麒麟军现在也许不知道邓土大将军的援军已经赶来,他们唯一忌惮的只是伊胜的弓箭兵和风云的骑兵。我们若是以伊胜的弓箭阻住敌人,再以风云的骑兵冲击敌人的阵势,乘他们阵势一乱,我与邓兄的军队分别杀出,前后夹攻,一定可以打败他们的。” 邓土道:“我同意张胜大将军的意见。麒麟军的势力太大,也许不是一、二次就可以将他们全部消灭的。但是,只要我们能够打败他们,就能动摇他们的军心,以后的战斗就好办多了。” 随后,他们又研究具体的作战方案。就在这时,探马回来禀报道:“麒麟军正在大量砍伐树木,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尧天笑道:“他们一定是害怕我们的弓箭,要连夜赶制木盾了。” 伊胜道:“那怎么办?他们要是使用木盾,我们的弓箭就失去了作用。若是没有弓箭的掩护,我们一定无法抵住麒麟军的进攻的。” 尧天道:“我们也只有使用长枪阵来抵挡麒麟军的进攻了。”他当即命令从邓土的军中抽调薛雷带一万名长枪兵协助张胜,却将伊胜的弓箭兵调到了邓土的军中,从后面袭击敌人。风云的骑兵绕到侧面,横向冲击麒麟军的阵营。 分派已定,邓土、风云分别率军离去。 第二天一早,尧天、张胜、洪子烈分别率领武神军和天星城的军队向麒麟军发动进攻。 天官大将军听说武神军主动来攻,不由哈哈大笑起来。“这群不知死活的家伙,既然如此急着要去见阎王,本将军就成全他们。传令下去,立即出营迎战!” 地风忙道:“大将军,他们不过五万人,而我们最少也有十五万大军,他们竟敢主动来攻,我担心他们恐怕会有什么诡计。” 天官道:“老弟,你放心好了。他们依仗的只是弓箭而已,我军已连夜制造了不少的木盾,只要用木盾遮在身体前面,他们的弓箭就一点作用也没有。昨天没有能够消灭他们,本将军一直深以为憾,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他们了。” 地风道:“我军是他们的三倍,不如重新将他们包围起来攻打,使他们一个也无法逃出去。” “不!”天官道。“我们昨天采取四面攻打的形式,反而将他们挤在一起,不仅缩小了打击面,还激起了他们死战之心。今天,我们就从一面冲杀过去,他们抵敌不住,只有向后溃逃。我们再乘势追击,一定可以将他们全部消灭的。” 地风听了,觉得很有道理,不由连声称是。 走出营中,武神军已经冲到了营前一千步的地方,天官立即指挥军队迎了上去。冲在前面的士兵左手都举着木盾,并不害怕弓箭的袭击,后面的士兵中,也有不少人手里提着一块木板,以抵挡弓箭的袭击。 三百步、二百步,一百步—— 麒麟军立即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们左手举起木盾,右手提着刀剑,一步一步地往武神军走去。就在这时,武神军发出了攻击令,一万名长枪兵平端着长枪,突然奔跑起来,迅速地向麒麟军冲去,将枪尖扎进了敌人的体内。 这是最严密的长枪阵,在这种枪阵面前,就连最凶猛地野兽也无可奈何,更不要说麒麟军的士兵了。刚一接战,冲在最前面的麒麟军士兵很快就倒了下去,长枪兵毫不迟疑,立即向后一排的敌人冲去。 麒麟军虽然人数众多,却也无法阻止长枪兵的冲击,不得不往后退去。 蹄声骤起,风云的骑兵又从左侧冲了出来,就像滔天巨浪一般,呼啸地向麒麟军冲去。铁蹄到处,立即将麒麟军冲得七零八落,大批的士兵倒在了他们的铁矛之下。 麒麟军受到两支特别兵种的攻击,终于抵敌不住,不得不向后溃退去。尧天大喜,立即指挥军队紧紧追了上去。 天官大将军也暗暗吃了一惊,他弄不清武神军中为何会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兵种,而且攻击力都是那么强大。那些负责情报的人员全都他妈的是一群饭桶,竟然没有将这一切都报告到军中来。 其实,当时的军队仍然脱离不了一般江湖的打斗模式,只不过军队将这种打斗模式变成了集体似的大厮杀,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作战方式。武神军长枪兵的战术完全是由猎人的围猎方式演变过来的;弓箭兵则是机缘巧合,遇到了老狼和冷焰后才发展起来。骑兵才是他苦心积虑建立起来的,但大奴城早已建立了骑兵,只是没有传入关内来而已。 天官正要命令第二梯队出动,接替第一梯队,向武神军发动进攻,营地后面突然传来了一阵震天动地的喊杀声,却是邓土的军队杀了上来。 天官顿时大吃一惊,这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军队呢?作战中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腹背受敌的情况,就如同比武打斗一样,在敌人前后夹击下,常常会手忙脚乱,很容易被敌人打垮的。遇到这种情况,也只有溃逃一途了。 麒麟军人数甚多,乃是武神军的三倍,天官虽然有些吃惊,却还没有达到溃逃的地步,他立即让地风率领所部出战。 凭着他们的优势兵力,他就不信对付不了武神军。 地风的八万军队只剩下五万多人,但仍然超过邓土的军队,他立即带着军队迎上去,气势汹汹地向邓土的军队扑去。 邓土的前军也是由长枪兵组成的长枪阵,地风暗暗吃了一惊,他刚才在阵前也目睹了长枪阵的厉害,五万多人的进攻也被他们逼了回来,的确不可小觑。但是,在目前这种情况下,他们也没有更好的破解之法,只好将军队组成密集型的进攻阵式,以彼此之间的攻防配合来对付长枪阵。 当双方的军队接近到二百步以内,武神军的前锋突然停了下来。地风微微楞了楞,这倒是一个有利时机,停顿下来的长枪兵,威力要比冲击的时候小得多了。他立即命令传令兵吹响了冲锋的号角。 麒麟军立即嚎叫着疯狂冲向武神军。 怪异的事情发生了。只见武神军的前排长枪兵突然蹲了下去,地风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一批箭矢已飞了过来。惨嚎声中,近二千名士兵倒了下去。 原来敌人的弓箭兵已转到这里来了。地风已经领教了弓箭的厉害,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住敌人的弓箭?在第二批箭矢飞过来的时候,气极败坏的地风立即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冲啊!” 四万名武神军高喊一声,就像一股黑色的旋风,迅猛异常地向麒麟军冲杀过去。 麒麟军已经获得撤退的命令,谁还想上前抵抗?他们只恨父母少生一条腿,全都争先恐后地向后逃去,整个军队顿时乱成一团。 武神军奋力追杀上去,就像摧枯拉朽一般,战场上完全变成了一边倒似的大屠杀。 地风的军队像潮水似的退了下去,很快就退到了天官的军中,将天官的军队也冲得七零八落,尧天大喜,立即与张胜一起奋力杀了上去。 人数上占很大优势的麒麟军也没能稳住阵脚,在武神军的前后夹击下,很快就溃不成军,没命地往两边逃去。所谓兵败如山倒,就算是力量仍然十分强大的麒麟军也不例外。 天官仰天长叹一声,在大批侍卫的簇拥下,转身向外逃去。尧天立即冲天而起,在空中一个盘旋,迅疾无伦地向天官扑去。 牛洪、花儿见了,也立即紧紧跟了上去。 看到尧天冲了上来,众侍卫都大吃一惊,纷纷上前拦截。尧天宝刀连连挥出,二十多名侍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萎顿下去。 牛洪与花儿也奋力砍杀,冲上来的卫士一个个身首异处,血肉横飞。 其他的麒麟军士兵都吓了一大跳,立即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天官,立即下马投降,本令主可以饶你不死!”尧天用刀指着天官,冷冷地喝道。 天官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突然飞身跳下马来,抽出佩剑,指着尧天道:“尧天,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来吧,本将军与你决一死战。” 尧天淡淡道:“你先出手吧。” 天官长笑一声,手腕一抬,向尧天劈出了一剑。这一剑全无花巧,却生出一种凌厉惨烈的气势,就像千军万马决死沙场,隐隐含着一去不返的悲壮。 尧天的眼里露出了崇敬的神色,手中的宝刀也凝重地劈了出去。 第八章 左右为难 张胜与邓土合兵一处,驻进了先前风云的骑兵驻扎的山谷。这里距神农城三十里,离前往天猎城的渡口五里,是一个进可以攻,退可以守的绝佳场地。 天官死后,地风带着逃出来的残军进驻了神农城,他们还有六万多人,又占据了神农城,要消灭他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尧天早就担心神农城会投降麒麟军,却没有想到,麒麟军已经是残兵败将了,神农城竟然不惜得罪武神军,打开城门让地风和他的败兵进了城中,他们就不怕给自己带来灭城之祸吗? 休整了一天,尧天立即部署攻打神农城的行动。 这一次,麒麟宫出动二十五万兵力进攻北方,已经是麒麟宫总兵力的一半了,如果将他们全部消灭,麒麟宫将会元气大伤,也为今后的统一大业创造良好的条件。地风这支残军还有六万多人,仍是一支不可小觑的力量,绝对不能让他们逃回去。 第三天清早,张胜与邓土已率领大军来到神农城下,分别从东门和南门攻城。 他们放弃了西门和北门。 若是从四面攻打,反而会激起城中军民死守的决心。现在,城中的麒麟军加上神农城的军队,在人数上与武神军相差不是很大,武神军恐怕讨不到多少好处的。如果能够将他们赶出城来,在原野上消灭他们,胜算将会大得多。 城墙上的守军只要抬起头来,立即被弓箭射杀,吓得其他的人都躲在城墙后面不敢露出头来。大批抬着巨木的士兵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就撞开了城门。 “杀——” 就像滚滚洪流一样,武神军士兵们高声叫喊着蜂拥冲进城里,立即与麒麟军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尧天、牛洪和众夜狼队员立即展现出近身搏斗的绝大优势,他们一路冲杀过去,几乎是挡者披靡,望风而逃。 身手敏捷、武功不错的猎人武士也是麒麟军的一大克星,就是在单兵决斗中,普通士兵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他们即使在巷战中,仍然不忘布成阵式,联合冲击。在他们的面前,麒麟军连片刻的抵挡也做不到,很快就溃退下去。 战场上,溃逃就像瘟疫一样,是很容易传染开来的。在一群人中,若是有一个人溃逃,就会使其他人很快丧失斗志,也跟着溃逃下去。在一座城池中,一群人的溃逃,就会带动全城的溃逃。没过多久,麒麟军终于放弃了抵抗,争先恐后地向城外逃去。 麒麟军的人数比武神军相差不了多少,若是坚持下去,武神军就算能够夺得城池,也会付出很大代价的。但是,他们一溃逃,立即变成了一边倒似的大屠杀,武神军追杀三十多里,直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好不容易逃出武神军的追杀,麒麟军已剩下不到两万人了。地风看着狼狈不堪的士兵,虎目里不禁落下泪来,休息了一阵,带着残兵败将垂头丧气地向西走去。 行不多远,只见一大片骑兵一字排在前面,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众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风云与灵狐、许骏冲出阵来,哈哈笑道:“地风大将军,你们是逃不掉的,还是乖乖投降吧?” 地风咬牙切齿道:“你们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 他这话说得底气一点也不足,战场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地方,哪里会有什么仁慈可讲?地风大将军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看起来十分可笑。其实,他这么说,完全是为了激起士兵的死志,与敌人决一死战。武神军的骑兵只有四千人,而他们却有二万多人,以五对一,并非没有胜算。 风云冷冷道:“地风大将军,你们这次二十多万大军都被我们打败了,说明麒麟宫的气数已尽,你们何必还要替他们卖命?你难道一定要让这些弟兄都跟着你丧命吗?” 地风哈哈笑道:“这位将军,你们不过三四千人,我们还有足足两万人,你竟然叫我们投降,不怕风太大了,会闪了你的舌头?” 他突然回过头去,厉声叫道:“弟兄们,大家跟我一起冲上去杀了他们,为麒麟军死去的弟兄们报仇!”说着,拔出佩剑,当先向骑兵杀去。 麒麟军的士兵都想破敌突围而去,也不得打起精神,举起兵器,跟在地风的后面,向风云的骑兵杀去。风云立即举起铁矛,带领四千名骑兵,催动马匹,直向敌人冲去。 喊杀声震天响起,双方兵将立即卷入一场惨烈的搏杀之中。 尽管麒麟军的人数超过他们五倍,但是,步兵本来就无法抵挡骑兵的冲击,而且,武神军骑兵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兵,铁矛挥击之下,攻击之势有如暴风骤雨,他们几乎是不堪一击的。 在骑兵的冲刺搅起的漫天血雨中,麒麟军步兵无不肢飞体裂,宛若狂风吹折下的稻草,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一个冲刺之下,麒麟军已少了五千多人。 骑兵冲到了敌后,一直奔出一千多步才停了下来,他们立即掉转马头,再次纵骑冲刺,从后面掩杀上来。 轰鸣的蹄声,飞扬的尘土,还有那大批死去的士兵,已经给麒麟军的心理上压上了巨大的恐惧,他们再也无心恋战,立即四散奔逃。 可是,两条腿无论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武神军骑兵立即追杀上去,铁矛的每一次刺出,都有一名士兵倒了下去。 “地风,让本将送你下地狱吧。”风云大喝一声,纵马飞驰,直取地风,手中的铁矛抖动,闪电般地向着地风刺去。 地风心里一横,长剑全力劈出,猛地向刺来的铁矛挡去。 火星四溅中,长剑立即被弹了回去。地风暗暗吃了一惊,铁矛虽是重兵器,但是,自己这一剑已贯注了内力,不仅没有能够挡开他的铁矛,反而被铁矛弹了回来,这家伙的功力应是相当不错的。 躲开铁矛的攻击,他趁着风云冲刺而过的机会,立即拍马而逃。然而,他的马却在这时人立而起,将他掀下了马背。 原来,风云一矛刺空,顺势举起铁矛,将矛当作棍使用,反手向地风的马匹击去,猛地击在马臀上。马儿负痛,立即惨嘶一声,将地风掀了下来。 风云也连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抽出大刀,迅疾扑向地风。地风迅速从地上弹起来,长剑闪掣,迅速架开风云劈来的一刀,剑尖顺势一送,向风云的小腹刺去。风云立即一个晃荡,闪身避了开去。 地风也是麒麟军中有名的将领,一身功夫相当不错。他与风云两人刀来剑往,转眼之间拚了三十多招,却是半斤八两,谁也奈何不了谁。 就在这时,十多骑飞奔而至,正是牛洪与夜狼队员来了。岩鹰立即从马背上飞了下去,高声叫道:“风云将军,我来帮你!”大刀一挥,迅速加入了战团。 风云和岩鹰都是尧天的嫡传弟子,武功均来自武神神功,两把利刃挥斩劈刺,寒芒立即布成一片罗网,紧紧地将地风罩地中间。地风的武功虽高,却不是两人联手之敌,风云趁着岩鹰架住了地风长剑的机会,大刀立即飞快地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将地风的脑袋骨碌碌地劈上空中。 “谢谢你,岩鹰!”风云道。“这厮的武功真不含糊,若是没有你的帮忙,我们还不知道谁胜谁输呢。” 岩鹰咧嘴笑了笑,低声道:“我们是好兄弟呀。” 虽然岩鹰只是个侍卫,而风云已是将军了,但他仍当风云是好兄弟,由此也可以看出他是何等的质朴了。 回过头来,战场上的厮杀已近尾声,两万多名麒麟军竟然被四千名骑兵差不多杀了一个干净。 神农城里,空间将军迅速找到尧天,连声道:“令主,真是太感激你们了,若不是你们赶走了麒麟军,神农城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尧天冷冷道:“空间将军,你根本不必谢我,我们并非是为了你们神农城而攻打麒麟军的。在你们打开城门,将麒麟军迎进城里的那一刻起,你们神农城与我们就已经是敌非友了。我没有下令消灭你们神农城的军队,已经是格外客气了,但是,这不等于答应你们可以继续拥有军队。我已经打算对神农城采取两项措施:第一,解散神农城的军队,由我们派兵进驻城里;第二,姬城立即带着他的家人离开神农城,从此失去对神农城的拥有权。” 空间将军道:“令主这样决定已经是非常仁慈了,我也没有任何异议。不过,我只是想告诉令主一声,让麒麟军进入了神农城,令主也有不可推谢的责任。如果不是你将月影那妖女送到神农城来,这一切都是不可能发生的。” 尧天暗暗一凛,明知故问道:“这与月影有什么关系?” 空间道:“就是因为月影那妖女迷住了城主,才让城主做出这等错误决定的。虽然错在城主,但令主能说没有一点责任吗?” 尧天冷笑道:“空间将军,我记得已经让灵狐将军告诉过你,尽快将她杀了。你不听我的吩咐,这能怪得谁来?” 空间老脸顿时涨得通红,沉声道:“我接到她的时候,你们用黑布将她严严实实地包着,这说明你们根本就不敢看她。否则,令主为何不将她杀了,却将这个烫手的芋头交给我呢?” 尧天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就连空间这样的老人都无法承受月影的诱惑,这个女人也太可怕了,但是,牛洪与夜狼队员将她擒回来时,为何一点事也没有呢? 牛洪与夜狼队员都是他的近卫,他对他们自然非常了解,他们绝对没有拒绝诱惑的能力,回到军营的时候,他们都因为受不了那妖女的诱惑而走了出去。但是,他们在路上却无事,岂非咄咄怪事?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月影故意隐藏了她的狐媚之术。 她犯案被抓,本来应该趁机逃脱的,为何要故意让牛洪他们带回军营呢?这里面说不定隐藏着什么诡计。尧天连忙问空间道:“这个妖女现在什么地方?” 空间心有余悸道:“自从她进入城主府后,我就一直没有看到她,也不知道她现在什么地方。估计她应该在城破之后就逃走了。” 尧天在破城以后,并没有攻打城主府,只是派人将城主府包围起来。如果在破城之后才逃走,一定无法通过军队的包围圈。他立即对空间道:“走,我们一起到城主府去看看。” 出乎意料地,月影竟然没有逃走,正与姬城坐在小亭里小酌。城里已经打得天翻地覆,他们竟然坐在这里若无其事地享乐,这份定劲,真的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你们进来干什么?”姬城冷冷地问道。 他是失心疯还是白痴?空间的眼里露出鄙夷的神情,他尽量不去看月影,耐着性子道:“城主,城里的麒麟军已经被全部消灭,神农城已经落入武神军的手里。” 姬城厉声道:“什么麒麟军、武神军?神农城是我姬家的产业,谁敢夺我的产业,我就跟他拚了。” 这家伙果然疯了。尧天微微摇了摇头,目光落到了月影的脸上,淡淡道:“你为什么还没有逃走?” 月影笑靥如花地看着尧天,娇声道:“听说武神军已经赶走了麒麟军,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看我的,所以,我就坐在这里等你。” 她说得轻巧之极,好像麒麟军的胜败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姬城立即不满地嚷道:“月儿,你已经是本城主的女人了,本城主不准你跟别人这么亲热。” 月影冷冷地看了姬城一眼,轻声道:“你只不过是蠢猪一头,怎么可能做我的男人呢?你还是跟你那死去的女人亲热吧。” 话音刚落,异变突现,月影袖中短剑一闪,闪电般地刺进了姬城的胸膛。 姬城的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月影,惊疑道:“你——你——” 月影轻轻笑道:“你连闻名天下的血玉令主都不放在眼里,岂不是自寻死路?” 姬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露出追悔莫及的神色,他恨恨地瞪了月影一眼,身体往后一倒,当场死去。 尧天淡淡笑道:“你连爱你爱得发疯的男人也敢杀,在下真是佩服得五体投体。” “是吗?”月影惊喜道。“这么说,你是有点喜欢我了?” “是啊,我喜欢得就想立即杀了你。”尧天冷冷地说道。“你说吧,你这么苦心孤诣地接近我,到底想干什么?” 月影幽幽地看了尧天一眼,柔声道:“如果我说我真的是爱上你,你会相信吗?” 站在尧天身后的叶子立即挺身而出,嗤之道:“月影,做你的清秋美梦去吧。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妖女,令主怎么可能会看上你呢?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月影微微叹道:“叶子夫人,你的运气真好!不过,你并不是令主,怎么能代表令主说话呢?你又不是令主唯一的夫人,难道还怕我夺了你的地位?” 叶子的俏脸涨得通红,她狠狠地瞪了月影一眼,冷冷道:“我是令主的夫人,自然知道令主的心思,就算是天下女人都死绝了,令主也不会要你的。” 月影看着尧天,幽怨地问道:“真的吗?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尧天淡淡道:“月影,你明知道我们之间是根本不可能的,你为何一定要这么固执呢?” 月影脸上神情一暗,露出哀怨欲绝的神情,淡淡道:“令主,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你能亲手杀了我。我之所以没有逃走,就是想再见令主一面,要么请你接受我,要么请你杀了我。我一生从没求过人,这是么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希望令主能够答允。” 尧天既不愿娶她,也不可能动手去杀她,他顿时陷入左右为难之中。 “公子,让小婢来收拾她好了。”花儿抽出长剑,立即跃上前来。 月影冷冷地笑道:“要是尧天不肯动手,我自己会自杀的,还不用劳动花儿姑娘的大驾。尧天,如果你连我这个小小要求也不能答应,你一定会后悔莫及的。” 尧天冷冷地看着月影道:“我为什么会后悔?” 月影道:“令主也许并不知道,我在卧虎山庄是主管暗杀的,而你们军中有几个人正好在暗杀之列。我可以向你保证,尽管这几个人都十分厉害,但仍然难逃被暗杀之厄。” 尧天怒声道:“你在威胁我?” 月影道:“我绝对不是威胁你。我虽然知道令主绝对不会相信我,但是,我还是奉劝令主最好不要去试。” 尧天盯着月影看了良久,终于颓废地挥了挥手,对花儿道:“先将她押下去,由你们四人负责看管,不要让任何人接近她。” 空间的心里充满了幸灾乐祸,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连忙凑上产,低声道:“令主,你现在也知道我们是无辜的了吧?” 尧天冷冷地看了空间一眼,沉声道:“空间将军,我看在你的面子上,神农城的军队可以不解散,但是,他们必须心甘情愿地加入武神军。你先去军中问问大家的意见,我会让邓土大将军到军中去找你的。” 空间听了,立即欢天喜地地跑了出去。 尧天又命人撤去城主府的包围,让张胜大将军立即派人接管城主府。 一切吩咐妥当,尧天一屁股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拿起桌上的酒壶,猛地往嘴里一顿乱灌。 第九章 妖女柔情 天黑的时候,尧天终于决定去见月影。 风花雪月四婢一直在房里守着她,尧天走进房间,向她们轻轻摆了摆手,她们立即走了出去。 这间房子原来应该是那个女眷的房间,里面的布置十分精巧细腻,香气袭人,置身其中,让人立即产生一种温馨的感觉。 月影独自坐在床边,长长的秀发垂了下来,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秀发轻摇下,露出一张艳光四射、颠倒众生的俏脸,美丽的凤眼闪射着炽热的情感和诱人的异彩。她平静地看着尧天,柔声道:“尧天,你终于肯来见我了?如果你今天不来看我,你发后就永远都看不到我了。” 尧天淡淡道:“月影,你除了会威胁之外,还会什么招数呢?我好像已经跟你说过了,我这个人虽然从来都不怕别人威胁,却也最不喜欢的就是受到别人的威胁。” 月影微微叹道:“我对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如果你一定要认为我是在威胁你,我也没有办法。” 尧天面无表情道:“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吗?行,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 月影呆了呆,她微微垂下头去,轻轻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不过,我会证明你的看法是错的。” 尧天愕然地看着月影,好奇地问道:“你拿什么来证明?” 月影幽幽道:“尧天,不管信与不信,我对你的确是真心,只要你愿意接受我,我立即就回天猎城去。若是明天一早我还没有回去,那就一切都完了,我也只有自杀一途了。” 尧天一震,道:“你就是不能回去,也没有必要自杀呀?” 月影苦笑道:“如果我不能回去,我就永远无法证明我自己,你也永远不会接受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尧天沉吟道:“那好。我等你拿出证明给我看。” 他的心里对她升起一种亦幻亦真、难以捉摸的感觉。但是,月影绝对不是一般的女子,跟她的关系就如同玩火,稍一不慎,就会作茧自缚,他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 月影娇声道:“就算要我拿出证明来,你是不是也该先表示一下呀?你一个大男人,难道就不能抱抱我,亲我一下?” 尧天心里一荡。面对如此艳丽、妖冶的女人,没有一个男人会不动心的。他定了定神,终于伸手将她搂进怀里,啜嘴向她的唇上吻去。 月影也迅速回吻过去,两根舌头在彼此的嘴里搅动、吮吸,阵阵销魂的感觉就像洪水一样,迅速漫过全身。她娇躯微摆,浑身轻颤,呼吸越来越急促,香舌的反应不断加剧,显然已动情已极。她的喉咙里“唔唔”地叫着,整个娇躯紧紧贴在尧天结实的胸膛上,那如兰似麝的鼻息,深深地穿入尧天的鼻孔,胸前高耸的玉乳因为娇躯的抖动而颤动不已。 尧天的手伸入她的衣服里,摸上了她那腻滑的小腹,并慢慢地往上移去,落在她那高耸的酥胸上,恣意地抓提捏起来。 月影娇躯狂颤,立即呻吟起来。由于嘴唇被尧天的大嘴紧紧地堵住了,呻吟的声音都从鼻孔里钻了出来。它虽然轻如浮云,细若游丝,却格外的荡人心魄,尧天的情欲迅速燃烧起来。 悉悉索索。 月影身上的衣服已完全褪了下来,露出曼妙的胴体。在灯光下,但见肌肤如玉,曲线玲珑,浑身洋溢着令人不可抗拒的女性魅力。 尧天的呼吸急促起来。 屋里荡漾着高涨的欲怀情,燎原的爱火,终于一发而不可收。 巨大的快乐一波接着一波冲击着月影,她的双手紧紧抱着尧天那雄壮的身体,尽情地享受着尧天那爆炸性的力量和似乎永无休止的迅猛冲击,嘴里由娇吟变成了嘶喊,一次又一次地攀上灵肉交融的顶峰。 激情过后,月影就像一只温顺的猫咪蜷伏在尧天怀里,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尧天,能够得到你的爱,我真的高兴死了!” 尧天贪婪地看着她那艳光四射、春意荡漾的俏脸,微微笑道:“你现在的样子,要比施展狐媚之术的时候可爱多了。” 月影“噗哧”一笑,脸上露出比冬天的阳光还要温暖的笑意,风情万种地看着尧天,嫣然笑道:“原来堂堂的血玉令主也会害怕女人的娇媚?” 尧天的心急跳了几下,强行压住道:“我只是不喜欢女人给别人一种不正经的印象。” 月影呆了呆,好一会儿才幽幽道:“尧天,你错了!娇媚是女人的一种天性,绝对不是不正经的表现。” 尧天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嗤之道:“一个女人难道非要利用狐媚之术去勾引男人吗?” 月影一震,脸上回复清明的神色,正容道:“尧天,人们都说你是一个超级大情圣,我现在才发现,你对女人简直一点都不了解。” 尧天淡然道:“以你之见,怎样才算是了解女人呢?” 月影道:“我已经说了,娇媚就是女人的天性。正因为有了这个天性,女人才变得美丽,才会有女人味,也才会引起男人的喜欢。假如女人面容呆板,就像一根木头似的,即使她长得再怎么漂亮,你会喜欢她吗?” 尧天沉吟良久,不得不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他虽然很喜欢女人,却从来没有这么去想过。他立即想起了叶子的情人之说,但是,到底什么是情,怎样才算是情人,他心里一点也弄不清。 或许自己真的一点也不了解女人。 顿了顿,月影又接着道:“上天之所以将人分成了男人和女人,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交媾,繁衍后代,还要让他们互相吸引,互相爱慕,获得精神上的快乐。女人的娇媚,就是吸引男人的一种手段,如果没有吸引,又怎么可能喜欢对方呢?” 她又伸出茅荑纤手,捉住尧天的大手,放在自己高耸的胸脯上,微微笑道:“你知道女人为什么要长出两只大nǎi子吗?” 尧天笑道:“当然是给小孩喂奶的呀。” 月影娇笑道:“你又不是小孩,根本不需要喂奶,你刚才为什么要抚摸它呀?” 尧天全身一阵火热,立即激起他体内的那股最原始的欲望,但是,月影的眼里却清明澄净,没有一丝欲念,他立即运气压下心里的欲火,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摸它,只是心里有一种本能的欲望,就情不自禁地摸了上去。” 月影笑得花枝乱颤,良久才停了下来,娇声道:“这就是了。正因为男人都有一种想摸女人nǎi子的本能欲望,所以,女人才长出两只大奶来,目的就是用来吸引男人的。” 尧天惊异地看着月影,张大了嘴久久合不拢去。他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讶然问道:“你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月影道:“这是我师傅告诉我的。她因为要传授我媚术,将这一切都解说很详细。” 尧天好奇地问道:“你师傅是谁?” 月影媚态横生地白了尧天一眼,柔声道:“尧天,如果你真的爱我,我一定不会对你施展媚术的。我也知道,你的体内似乎有一种异能,我根本没有办法狐媚你的。” “你知道就好。”尧天色厉内荏道。说实在的,他对她的媚术还是有很大顾忌的,就算自己身具精神异力,恐怕也难以抵挡她的媚术的诱惑。他对女人的防御能力实在是太差了一点。 尽管他对月影的媚术颇为忌惮,但听到月影那一番闻所未闻的奇谈怪论,不禁对媚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当然不是想修习媚术,男人若是修习媚术,会变成不男不女的娘娘腔,就是杀了他,他也不会修习的,但是,若是能够了解媚术,或许就能发现破除媚术的方法。 其实,媚术也就是一种精神控制术,它是通过语言、声音、目光以及肢体动作,刺激异性体内本能的情欲,达到相互交媾的目的。而高深的媚术则能控制别人的神经和意志,使之完全听命于自己,甚至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吸取对方的元气和功力。高深的媚术是很难练成的,要控制别人的意志,首先就要控制自己的意志,这种精神修练法很容易走火入魔,轻而精神崩溃,神经失常,重则大脑瘫痪,完全失去感觉,甚至随时有丧命的危险。不过,正如月影所说的那样,任何一个女人都具有一定的狐媚之术,这也是媚术的一种,只不过是最简单、最原始、最本能的媚术,目的只是挑起男人的情欲,使男人注意自己,喜欢自己。就是这种最简单的媚术,也会对男人造成伤害,让男人色令智昏,答应很多本来不应该答应的要求,做出很多本来不应该做的事情,于是,很多男人都发出无可奈何的感叹:红颜祸水! 尧天虽然不明白这一切,但是,他已经接触过方媚、伊颦的媚术,对媚术已有切肤之痛,所以,心里一直十分忌惮。 月影什么也没说,只是温顺地笑了笑,小鸟依人地偎在尧天的怀里,秀眸里闪烁着无边的柔情。这位卧虎山庄主持暗杀的女杀手,居然表现得如此温顺、柔情,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你不是要拿出证明给我看吗?”尧天伸手捧着月影的俏脸,微微笑道。 月影轻声道:“尧天,只要你爱我一天,我就保证对你们的暗杀事情不会发生。但是,那些人都是花了很大精力培训出来,我不想让你毁了他们,希望你能体谅我的心情。相信我,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尧天点了点头,突然好奇地问道:“我们以前亲没有交往过,你为什么一定要爱上我呢?” 月影娇笑道:“如果我说我的年纪大了,想要找个人嫁出去,你相信吗?” “你很大了吗?”尧天故作惊讶地问道。 “我今年二十三岁,还不够大吗?”月影道。“我好不容易才发现你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若是还不将你抓住,恐怕永远都嫁不出去了。” 尧天微笑道:“像你这样的条件,要想嫁出去,前来求婚的还不要排着长队?” 月影悠悠叹道:“也许是你英俊潇洒的外表迷惑了我,或者是凌驾一切的气势打动了我,也有可能是你超级情圣的名声吸引了我,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总之,那天在卧虎山庄的大厅里见到你,我的心就已经完全附到了你的身上了。” 有位智者说过:“爱就是爱,并没有什么理由的。”又说:“爱,常常令人变得疯狂。”或许真是如此。 但是,尧天却默默地看着她,他甚至一点也弄不清,她说的话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良久,他终于忍不住问道:“既然你已经爱上我,为何还要投入姬城的怀抱?” 月影一怔,眼里立即盈满了泪水,充满委屈地看了尧天一眼,哀怨道:“你认为我跟姬城上床了?” 尧天皱了皱眉道:“我不管你上否跟他上过床,但是,你这样跟他在一起,就是没有关系别人会认为你们有关系的。你就没有想过,这样会受到他人指责的吗?” 月影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泪珠爬过她那俏丽的面容,就像雨打梨花一般,真是我见犹怜。尧天心里一软,立即想温言安慰她。但是,他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身具媚术的女人都喜欢以玩弄男人为乐,若是过分迁就她,谁能保证她不会再次这样做? “对不起啊,我的夫君。”月影收起眼泪,扑进尧天的怀里,柔声道。“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做了,我的媚术只用来对你一个人。” “不要叫我夫君。”尧天硬起心肠,冷然道。“在没有看到你给我的征明之前,我是不会答应要你的。” “你是想始乱终弃吗?”月影的眼睛立即红了,目光里充满着无穷的怨怼。 尧天哑然笑道:“我又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怎么能叫始乱终弃呢?” 月影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霍”地坐起来,伸手掀开被子,恨恨道:“尧天,请你起来,看看你的战利品。” 尧天狐疑地坐了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她那浑圆鲜嫩的双股之间留下一片斑驳的血迹,美臀下的地席上,隐见片片落红。 他不由大吃一惊,不敢相信地看着月影,讶然道:“你,你是——” 月影含羞答答地垂下臻首,露出纯情少女羞涩的风情,不由令人目为之眩,神为之夺。 尧天心里立即生起了一种莫大的悔意。先前,他暗恨她以媚术勾引男人,对她肆意挞伐。虽然汉时似乎感到有所阻碍,还以为是她的体内很紧的缘故,根本就没在意。激情之后,他立即与她躺在一起,也没有去注意下边的情况,谁会想到,像她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是处子之身?他那样狂冲猛打,就是熟女也会感到受不了,一个未经人事的处女如何禁受得住?难怪她嘴里的呻吟变成了嘶叫,那一定是痛得难受的表现。 尧天坐回到月影的身边,伸手搂住她的香肩,让她靠到自己的肩膀上,柔声道:“对不起!我先前是将你当作淫荡女人了。还痛吗?” 月影脸上立即飞起了两朵红霞,轻颦薄嗔道:“还说呢,我差点就被你弄死了,如果不是你故意气我,激起了体内的潜能,我可能现在还动弹不了呢?” 尧天爱意大生,体内又开始蠢蠢若动,听她这么一说,也不好再来了,强行压住心里的冲动,温柔地吻着她的香唇,轻轻啜吸着她的香舌,一双大手也极尽温柔地在她的身上轻抚着。 月影的脸上立即升起了使人心旌摇动的红晕,两只秀眸里春意盈盈,嘴里娇吟一声,丰满的肉体立即贴到了尧天赤裸的身上。 尧天的脑子里“轰”的一声,一股热流直冲脑顶。他连忙暗运内力,强行压住心里的欲念,一双手在她的身上使劲抓揉起来,以此来发泄心里的欲望。 月影连忙推开尧天的身体,娇呼道:“夫君啊,月儿可是再也经受不起你的蹂躏了,你就可怜可怜月儿,放过你的月儿吧。” 听着她那甜美的声音,尧天心里的欲望有增无减,浑身也热得难受之极,就在他快要迷失的时候,心里突然涌起一股凉意,那是精神异力开始发生作用。 他终于恢复了平静,心里暗道:“他奶奶的好险,差点就被她的媚术迷惑了。”他掩饰地微微笑道:“你的身体那么美妙,我就是不想蹂躏你都困难了。” “那以后我就天天让你蹂躏好不好?”月影娇声道。 尧天心里一荡,立即威吓道:“你若是再以媚术对我,我从今以后就再也不敢碰你了。” 月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了摇头。 天色快亮的时候,月影终于依恋不舍地从尧天怀里爬起来,轻声道:“我该走了!最迟恐怕就回不去了。” 尧天道:“那就不要回去了。” 月影千娇百媚地横了他一眼,叹道:“我已经答应你的事,我一定要做到,除非你不想争天下,我们一起找个地方隐居起来。” 尧天道:“其实我也真想这么做,但是,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也只有硬着头皮撑下去了。幸亏我们已经消灭了麒麟宫将近一半的军队,以后的路将会好走得多了。” 月影摇了摇头道:“尧天,你错了!你根本无法估计麒麟宫的力量到底有多大,甚至连我们也不清楚。麒麟宫是以武起家的,像卧虎山庄这样的组合,几乎遍及天下,军队根不是他的强项。所以,你必须要有所准备,你们消灭了十五万麒麟军,麒麟宫一定会疯狂报复的。” 尧天听了,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第十章 俏婢争功 三天后的早晨,一只独木舟从天猎城驶出,径直向江北划来。靠岸后,从舟上下来两个人,对江边的武神军士兵道:“我们是天猎城房里将军的侍卫,奉房里将军之命,有要事向令主禀报,请你们带我俩去见令主。” 江边阵地上的士兵听了,不敢怠慢,立即派人将他俩送到了神农城。 两侍卫见到尧天后,立即上去禀报道:“启禀令主,昨天傍晚,麒麟军已全部撤出了天猎城,连夜回二日城去了,连卧虎山庄的人也跟着撤走了。房里将军命我俩将消息告诉令主,请令主的大军进入天猎城,尼布城主和房里将军正在城里恭迎令主。” 尧天听了大喜。他正在为攻打天猎城发愁呢,武神军若是攻打天猎城,一定会与卧虎山庄正面交锋。但是,卧虎山庄高手如云,普通士兵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就算是人数上占绝对优势,武神军也会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想不到麒麟军撤走了,连卧虎山庄的人也一走撤走了,兵不血刃就能占领天猎城,实在是他妈的太爽了。 他连忙命人将众将领都叫拢来,将天猎城的情况说了一遍,商量进军天猎城的计划。 听说麒麟军已经撤走了,众将领并不感到怎么惊讶。麒麟军留守天猎城的军队只有二万人,他们自知无法抵挡武神军的进攻,自然只有逃走了。但是,卧虎山庄的人也撤走了,就不能不令人有些意外了。 卧虎山庄在武林中赫赫有名,庄内高手如云,以之投入战争,不啻于千军万马,他们还没有与武神军接触,应该不会这么轻意逃走的。 “或许,他们作为武林,不愿意与军队发生正面冲突吧。但是,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必须迅速发兵进入天猎城。”尧天兴奋道。他是天猎城的人,能够率大军回去,不禁有一种洋洋得意的感觉。他就是要让家乡的人们看看,当年的街头小混混,现在已是何等威风。这比他进入天堂城时还要让他感到荣耀十倍,恨不得立即就统率大军走进天猎城。 张胜却没有体会他这种急切的心情,凝重道:“天猎城的情况如何,我们并不能完全听信这两个侍卫的一面之辞,我觉得还是应该先派人去探个究竟再作决定。” 洪子烈也点点头道:“张胜大将军说得对。我很清楚卧虎山庄的势力,他们比黑水的黑虎山庄要厉害得多,我们还是不可掉以轻心。” 牛洪忙道:“不如由我先去探一下情况吧?” 风云也站起来道:“我是天猎城人,对天猎城的情况比较熟悉,还是由我去吧?” 李根道:“我也是天猎城的人,我也去吧?” 洪子烈听了,突然想起尧天也是天猎城人,见他一直没有答言,老于世故的他立即知道了尧天心里的想法。他微微笑了笑,道:“依我之见,不如先派一支军队过去,若是诚如房里将军所言,也可以在城内做好准备,迎接大军进城。” 尧天听了,顿时喜上眉梢,忙道:“洪大哥此计甚好。李根,你就和定远带一万人先渡河进城,为大军的进城做好准备。牛洪,你带领夜狼队员也随李根将军一起去。” 邓土皱了皱眉道:“令主,既然天猎城的麒麟军已经撤走了,我们还要全部进入天猎城干什么?我听说天岳城还在麒麟军的手里,不如由本将带人去攻打天岳城吧。” 尧天心里愀然不乐,他正想借这个机会在家乡摆一摆排场,这家伙竟然尽想着拆台的事情。但是,他知道邓土说的很有道理,也不便公开驳回他,只好无可奈何地点头答应了。 洪子烈自然看出尧天心里不高兴,很想暗暗提醒邓土,但是,他终于还是忍住了。 当天下午,李根派人送回消息,麒麟军和卧虎山庄的人确已撤走,他与房里将军一起,已经做好了迎接大军的准备。 尧天听了大喜,立即命张胜做好准备,第二天一早渡河进城。 可是,邓土已经带走近四万人,张胜的手里只有一万余人,加上风云的骑兵和伊胜的弓箭兵,勉强凑足二万人。这点人马,还不够天猎城的军队人多,让尧天一点也得意不起来,为此,他对邓土恨得牙痒痒的。 麒麟军进入江北时,在河边留下大量的木排,此时正好作为武神军的渡河工具。 到达南岸,李根、牛洪与房里已率众在江边迎接,总算给尧天带来了一点面子。他命李根、牛洪先行,身边带着叶子夫人,身后是洪子烈和张胜,在房里的引领下,意气风发地走进了天猎城。 天猎城万人空巷,街道两边都挤满了围观的城民,他们听说闻名天下的武神血玉令主就是天猎城人,每一个人都感到身与荣焉,全都出来一睹血玉令主的风采。 他们之中也有很多人是认识尧天的,全都炫耀地高声喊着尧天的名字。尧天骑在高头大马上,面上带着迷人的微笑,亲切地向城民挥手致意,身体飘飘然地似乎一点重量也没有了。他身边的叶子夫人也受宠若惊,俏丽的脸上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 夫贵妻荣,这话真是一点也没错。 走进城主府,身材高大的尼布城主立即迎了上来,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亲热地叫道:“令主,你可回来了,全城人们日夜都在想着你呢。” 他说得亲切自然,好像与尧天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似的,似乎完全忘记了他曾设计抓获尧天,将他打得死去活来,也忘记了尧天拐走了他心爱的小妾格兰。虽然这个年代由于利益的结合,并没有永远的敌人,但是,这人的心机也太厉害了一点。 面对尼布城主,尧天仍然有些不大自然,幸亏大批的天猎城军队将领、城内各界知名人员也迎了上来,在尼布城主的介绍下,尧天一一与他们打着交道,免去了与尼布单独相对的尴尬。 进入大厅,分宾主落坐,一群俏丽的婢女立即将美酒佳肴一一送了上来。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烈起来,大家都举起酒杯,纷纷向尧天致意,祝贺他打败了麒麟军,取得了辉煌的胜利。 很快地,不少人的注意力就大多转移到叶子夫人身上去了,在这样的场合下,美女往往是人们最关注的目标。 妻子能够被其他男人大献殷勤,丈夫的脸上也很有光彩的。但是,尧天很快就发现,座位中有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却一直神闲气定,他的外表上虽然看不出任何不妥的迹象,看向尧天和叶子的时候,脸上也挂着笑容,但是,他却感到这笑容的后面似乎隐藏着一种杀机,有种说不出来的寒意。 尧天的精神异力已经与真气融为一体,他相信自己的感觉绝对不会有错,他现在已经越来越清楚地发现了自己的这种能力。 他记不起尼布是否跟你介绍过这个人,只是他的脑子里却一点印象也没有,他可以肯定,自己以前肯定从来没有见过他,却不知道他为何会暗藏杀机。 不过,尧天作为武神血玉令主,他的敌人实在是太多了,包括相识的和素不相识的都有,这并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对叶子也是这种态度。 这绝对不是因为叶子是自己的夫人就想杀她,就算他与自己是仇敌,按照惯例,他也只是杀死自己,将叶子据为己有,不可能会想要杀她的。他想杀死她,一定是与她有仇。只是叶子几乎还没有在江湖上走动,她又怎么会结下这样一个仇家呢? 尧天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他端起酒杯,突然向这个中年男人走去,微微笑道:“这位前辈尊姓大名?在下的记忆比较差,竟然没有记住城主大人的介绍,在下敬前辈一杯,特地向前辈赔罪。” “令主客气了!”中年男人淡淡笑道。“我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不提也罢,就是说出来令主也不会知道的。” 尼布连忙走了上来,歉意道:“对不起,是我忘记向令主介绍了。他叫草禺,渡西人,我与他经前曾有一面之缘,今天刚好云游到天猎城,故暂时客居敝府。” 草禺看着尧天道:“在下喜欢云游四海,与武功高强之士比武,借此提高自己的武技。欣闻令主武功盖绝天下,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 “好啊。若是能够一睹令主高明的武技,一定会令我们大开眼界。”尼布立即附和起来,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来。 尧天心里冷哼了一声,这家伙先前连名字都不肯说,现在却突然提出比武,显然是包藏祸心,本想趁机教训他一下,一看其他人都跟着起哄,明显是事先约好的,竟想将自己做猴耍,不觉心里有气,冷冷道:“对不起,我学的武功乃是杀人之术,不是用来比武的。” 众人被他的威势所逼,全都不敢言语。草禺淡淡道:“在下见识过不少的武功,也有人自称是杀人之术,可是在下至今却仍然活得好好的。” 这是明显的挑衅,他竟然不将尧天放在眼里,在这个世上,的确有很多人想挑战有名的武功高手,以达到一举成名的目的,但是,他们中有很多人都糊里糊涂地死了。 众人都大惊失色,牛洪、花儿等人更是满面怒色。 尧天微微笑了笑,也不理他,慢慢走回座位。这人虽然狂妄,却只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自己实在犯不着跟他计较。 草禺见尧天不肯理他,不由气得面色通红,他已经是骑虎难下了。尧天已是闻名天下的人物,如果比武不成,人们只会说尧天不屑于跟他比武,绝对没有人会说尧天是因为怕他而不敢跟他比武,这就是成名人物的好处。 想到这里,他立即长身而起,走到堂前,大声说道:“令主,在下曾日夜想望能够得到令主的教诲,今日遇此良机,但愿令主是一个爽快之人,能够得到令主的指点。” 花儿娇叱一声,立即从后面越众而出,冷冷道:“我是令主的侍女,我的武功也是令主所授,所学不及令主万分之一。既然这位英雄如此好武,就让婢子来接你几招吧。” 众人全都大哗。这年代,女人练武虽然并不稀奇,也有不少武功高强之辈,但是,大家心里都知道草禺的武功,看她那娇滴滴的样子,即使练了几天武功,也绝对高明不到哪里去,如何是草禺的对手?大家一齐向尧天看去,他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并没有将侍女叫回去的意思。 草禺看了看花儿,口角往下一撇,脸上露出鄙夷不肖之色,微微笑道:“小姑娘,你的功夫还是留到床上去练吧,这可是真刀真枪,要是吓得你尿了裤子可不大好看。” “本姑娘一定要杀了你!”花儿怒斥一声,“铮”地抽出长剑,清冷的剑身立即爆出灼灼冷焰,就像雷电横空,猛地向草禺击去。 坐在席上的人大多是武功高手,也有不少剑术名家,他们看到花刺出的一剑,全都暗暗心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尧天身边的一个普通侍女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这场比斗到底鹿死谁手,实在难以预料。 洪子烈、张胜等人则是惊喜不已,原来花儿的武功已经到了这等程度,要对付这个叫草禺的武士应该不在话下。他们都搞不清楚,为什么花儿的武功竟然进展如此神速呢?恐怕连夜狼队员也要比她差了一筹了。 草禺的眼里也露出讶异之色,原来这个侍女的武功已经达到了如此境界,要对付起来还真的不是那么容易。他心里暗暗忖道:一个侍女的武功都是如此高深,尧天的武功岂不是深不可测?他暗暗庆幸没有跟尧天交手,否则,恐怕会要当场出丑的。 但是,他又不禁有些后悔。他本想趁机杀了尧天,不仅可以完成任务,也可以使自己一举成名,不想却碰到一个侍女杀了出来。他若是杀了这个侍女,不仅没有任何成就感,恐怕还会遭到别人的耻笑,如果败在了这个侍女手里,那就一世英名付诸东流了。 这场比斗实在是太得不偿失了。 不过,他根本没有时间多想,花儿的剑已如电光火石般地刺了过来,凌厉的剑气已将他的身体完全罩住,骇人的剑气使他有一种彻骨裂肤的感觉。他迅速拔出长剑,闪电般地劈了出去。 两人以快打快,转眼之间就已互换了三十多招。但见剑光闪烁,劲气激荡,大厅里的空气都在急剧地跳动。 席上的人都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们没有想到一个一个娇滴滴的少女会与一个武功高强的男人硬拚内力,而且没有露出丝毫气竭的迹象。 尧天的脸上始终挂着微微的笑容。他一直坚信,真正的武功是在实战之中练出来的,花儿的功力大成之后,虽然已经经历了大小几十场战斗,但是,与真正的高手生死相搏,这还是第一次,正好让她好好锻炼一下。 剑影恍若雷电满天飞舞,震耳的金铁交鸣声令人心惊肉跳。这是一场真正的龙争凤斗,都一招都险象横生,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剧斗良久,草禺心里暗暗焦灼起来,他其实也是一名超级杀手,若是连一个侍女也收拾不了,传扬出去,一定会颜面无存的。想到这里,他立即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左荡右决,决心将花儿的剑击开。她的剑术再高,力气总是不如男人,只要能够将她的剑荡开,就可以对她痛下杀手了。 两面三刀剑相应,并没有发出预想中的大响,草禺顿时大惊失色,发现自己的剑不仅没有将对方的剑荡开,反而顺着对方的剑身向外滑去。他连忙运力将剑收回,却发现一道绚丽的剑光疾如流星奔雷,向他的腋下袭来。 “厉害!”草禺暗叫一声,知道出剑格挡已经来不及了,无奈之下,身形立即向后飘出,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剑。 草禺被人逼得后退,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情,而对方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女。尼布等人见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但是,花儿却得势不饶人,嘴里娇叱一声,立即飞身而起,翩若惊鸿地向草禺扑去。 草禺立即稳住身体,大喝一声,迅速举起长剑,凝聚十二分功力,长剑的剑身上顿时出现一层怪异的寒芒,气势磅礴地劈向飞来的长剑。 花儿飞在空中,手中长剑乱颤,洒出漫天光点,铺天盖地罩向草禺。 霎时间,厅里剑气飞扬,狂飚激荡,“轰、轰、轰”的炸响不绝于耳,有如雷鸣电闪,风云变色,场外众人全都感到惊心动魄,目瞪口呆。 花儿的身子在空中一个翻腾,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鸢子向后跌出,落在二十步以步,一个踉跄,双膝跪了下去。 风儿等三婢惊叫一声,迅速向着花儿扑出去。 再看草禺,只见他呆呆地站在原地,身上留下十多只小洞,就像一只被扎了十多只小孔的气球一样,一篷篷红雾就像喷泉似的从那些小洞里冲了出来,在身体的周围织出一幅美丽的图案。 第十一章 各逞心机 回到尼布为他们安排的临时住处,尧天立即上去查看花儿的伤势,发现他只是被震伤了内脏,并无大碍,稍稍放下心来,连忙给她输入真气,替她疗伤。不久,花儿张口吐出一口鲜血,脸上渐渐恢复了红润。 众人看了,都轻轻嘘了一口气。 牛洪瓮声瓮气道:“他们不知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草禺来,根本不是什么比武,完全是生死相搏,我看他们根本就是不怀好意,主动投降,这其中一定有诈。” 柔波道:“公子,我们出去逛逛,看看他们如何处理草禺的尸体,说不定能够发现一些端倪的。” 尧天点了点头,道:“也好。不过,你们一定要注意,千万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如昆让尼布发现我们在怀疑他,恐怕会逼他翻脸的,弄不好就会给我们带来麻烦的。” 柔波道:“公子放心!就是被他们发现了,除非他们立即翻脸,否则,他们绝对不敢公开对付我们的。” 牛洪立即赞成道:“说得对!小波儿,牛大哥跟你一起去。” “死牛,你乱叫什么呀?”柔波娇嗔地横了牛洪一眼。“你要是再这么乱叫,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对不起,小波儿,我再也不这么叫了。”牛洪连忙陪着笑脸说道。 众人都忍不住笑出声来。柔波气得直跺脚,她狠狠地瞪了牛洪一眼,转身掠了出去。 牛洪见了,连忙跟了下去。 “我们也去!”雷福与燕媚、年春与山妮也对望了一眼,相继走了出去。 岩鹰、沙猛等人也要跟着出去,尧天连忙叫住了他们,道:“岩鹰和沙猛跟我出去找一个人,其余的人都留在屋里休息。” 走出城主府不远,葛藤等人从一个街角转了出来,欣喜道:“令主,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们的,所以,我们一直守在这里等候。” 街上行人较多,还不时有巡逻的士兵经过,尧天知道这里不是说话之处,立即与大家走进了一间小酒店,拣了一个偏僻的座位坐下。 这时并不是吃饭的时候,酒店里十分冷清,只有店家一个枯坐在店里。他立即认出这些进来的人中有一个正是尧天,不由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为何会到这个小店里来,顿时受宠若惊,连忙迎了上来。 尧天不容店家开口,立即吩咐道:“店家,你不用来招呼我们,给我们弄一壶酒,来几盘小菜就行了。” 店家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进去准备。 尧天回过头,对葛藤等人问道:“葛藤,你快告诉我,卧虎山庄的人是不是真的撤走了?” 葛藤道:“是撤走了。我们一直都派着人守在卧虎山庄外面,当麒麟军撤走的时候,卧虎山庄的人也跟着撤走了。后来,我们悄悄进入卧虎山庄去看过,庄内一个人也没有了,只剩下了栋空房子。” 荆角也补充道:“我们曾跟在他们的后面,一直跟了十多里,发现他们的确是撤走了。” 尧天微微点了点头。 葛藤连忙请求道:“令主,快让我们加入武神军吧。我们知道你今天进城,大家已经全部做好了准备。” 尧天沉吟了一会,道:“你们先不要忙着参军,我还有一个任务要你们去完成。你们中有不少人都认识卧虎山庄的人,继续留意城里的动静,注意发现城里是不是还有卧虎山庄的人存在。我会派人随时与你们联系的。” 他知道,以卧虎山庄在武林的威望和势力,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退出天猎城的。只要卧虎山庄还存在一天,危险就一天不会消除,他们也无法真正地占领天猎城。 葛藤等人听了,都有些失望。尧天连忙笑道:“大家放心,等我们这里的事情完全解决好了,我一定让大家到军中去效力。” 大家听了,立即回嗔作喜。 店家将酒菜送了上来,尧天连忙地起了酒杯,道:“大家都很辛苦了,我敬了大家一杯。” 吃喝了一阵,尧天又安排岩鹰去领导他们,并且由岩鹰传授他们武功。 在那个年代,虽然人人练武,但是,绝大多数人都得不到师傅指点,练的也只是一些庄稼把式而已,很难进入高深的境界。葛藤等人虽然已经姗姗来迟,却是他们天猎城的子弟兵,他想好好地训练他们,使他们成为自己得力的力量。 其时,随着移民的增多,地域观念已经淡了不少,但是,部落的思想在人们的脑子里仍然根深蒂固,排外的现象依然十分普遍,用人唯亲,在尧天的团体内还是十分流行的。 看看天色不早,尧天始终记挂牛洪他们的情况,留下岩鹰,他与沙猛匆匆回到了城主府。 牛洪等人已经回来了,他们分头在城主府里转了一圈,草禺的尸体已经搬了下去,却看不出有任何异状。尼布已经进了后院,他们本想跟进去,但是,后院守卫森严,在大白天,他们根本没有办法混进去。 不能进入后院,自然无法知道有用的情报,尧天回到房里,决定晚上亲自潜入后院摸摸情况。 好不容易捱到天黑,尧天也不惊动众人,悄悄地从窗口爬了出去,借着黑暗的掩护,施展看家本领,迅捷无声地向城主府的后院摸去。 后院守卫森严,院墙外面,每隔四五步就有一名岗哨,除非是有隐身之术,否则根本不可能偷潜进去。 尧天悄悄地察看了一遍,终于选定了院墙外的一棵大树。那棵大树至少有六、七丈高,树冠向外扩展,最近的树枝跟离院墙只有一丈多远,可以轻易地越过院墙,进入院内。 他就像狸猫一样地掠到树下,飞快地掠上枝叶之中,身轻如燕地站在树枝上,细细地察看了一下院内的动静,轻轻跃出,就像一只大鸟似的进入了院内。 整个后院又分成了无数的小院,那都是尼布的妻子和儿女们居住的地方,格兰原来就住在其中的一个小院里。而尼布住的院子在后园的正前方,规模要比这些小院大得多。 院内除了成队巡逻的侍卫和来来往往的婢女仆妇之外,并没有固定的明岗暗哨,行动起来要方便多了。尧天很轻易地避开了巡逻队和来往的婢女,迅速来到尼布居住的大院前。 这里的防范比其它院落要严密多了,大院前站着十多个侍卫,周围也有不时巡逻游走的侍卫。院内的正厅灯火辉煌,隐隐有说话的声音传来。 尧天绕到院侧,飞身上了屋顶,悄悄来到大厅的上方,伏下身来,偷听屋内的说话。 “草禺竟死在一个侍女之手,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尼布城主,请你派人好好安葬他吧。”屋里传出微微叹息的声音,竟然是卧虎山庄庄主漆木森。 尧天微微一颤,卧虎山庄的人果然还在天猎城里,他们随军撤走,原来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这样一来,他们就从明处转入了暗处,更加令人防不胜防。 “庄主,尧天只带了十多个侍卫住在城主府,我们不如集中力量,对他来个突然袭击,将他们全部歼灭。”这是金影的声音。 “不可!”是月影的声音。“尧天武功深不可测,他的侍卫也个个武艺高强,连草禺大护法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绝对不可轻举妄动,一个不慎,就会给我们卧虎山庄带来灭顶之祸,也会殃及尼布城主和天猎城的军民。” 尼布连忙附和道:“不错!连天官大将军的二十万军队都没有能够奈何他们,我们去碰他,不啻于以卵击石。我们还是要慎重行事比较好。” 另一个娇媚的声音道:“我们主要是做几件有影响的案子,然后嫁祸给尧天,让全城的城民都反对他们,他们就没法在天猎城落脚了。” 尧天立即听出她就是曾化装成叶子谋害自己的花影。 月影道:“这样怕不行吧。他们的人不出军营,就是做了案件,别人也不会相信是他们做的。” 阴沉的声音气恼着:“月影,你是不是已经跟尧天上过床,完全被他迷住了?为什么老是帮他说话,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月影怒道:“花影,你在胡说什么?你若是再这样侮辱我,我立即就跟你翻脸。” “翻脸就翻脸,谁会害怕你呀?”花影毫不退让道。 “行了,不要吵了!”漆木森冷冷地喝道。“到底怎么做,你们再等我的命令。今天也很累了,大家都下去休息。” “可是,我们还没有讨论出一个具体的计划来呀。”尼布城主狐疑地问道。 漆木森淡淡笑道:“城主不要着急。来日方长,我们再慢慢计议。”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月影一眼。 这个老奸巨滑的家伙,显然是对月影已经起了疑心,立即结束了商议。尧天虽然看不到屋里的情况,但他却已经感受到屋里的气氛,不由暗暗为月影担起心来。 看到屋里的人都站起身来,向厅后走去。尧天暗暗奇怪,正欲从屋上下来,悄悄跟踪上去,查出他们落脚的地方,突然听到漆木森叫住了刀影和剑影两人,轻声道:“你们去协助孙飞大护法,一定要将东西弄到手,还在做得干脆利落,不要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两人答应一声,立即向外飞奔而去。 尧天暗暗惊讶,不知道漆木森让他们去协助孙飞做什么,相信总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一动,立即放弃了查出他们落脚点的想法,连忙缀在刀影和剑影的后面,悄悄地跟了上去。 刀影和剑影并没有走出城主府,而是悄悄地进入了前面广场西面的一间厢房里。屋里没有灯光,但尧天却发现屋里有人,而且还不少,竟有十个之多。 “大护法,庄主让我们来配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行动?”刀影低声道。 “还早,他们都没有入睡呢?”一个男人回答道。看样子,他就是卧虎山庄的大护法孙飞了。 他正站在窗前,似乎在看着什么。尧天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大吃了一惊,与窗户遥遥相对的正是伊胜弓箭军的军营。 “难道他们是准备袭击弓箭兵?”尧天暗暗出了一身冷汗,毫无准备的弓箭兵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弓箭出现在高豆城的战场上时,曾引起了武林人物的全面探查,幸亏他将伊胜及时转移到红叶部落去,才让他们无功而返。现在,弓箭复出,一定会引来天下武林的高度关注,他虽然已经命令伊胜加强戒备,但是,武林人物的袭击仍然防不胜防。如果让弓箭流入到其他势力的手上,武神军的优势将会大打折扣。 他连忙悄悄地退了下去,回到住处,立即带着牛洪等人走进伊胜的弓箭兵军营。 看到尧天等人到来,伊胜也暗暗吃惊,连忙迎上前来,低声问道:“令主,你们到来,有什么吩咐吗?” 尧天凝重道:“今晚会有人来袭营,目的应该是弄到你们的弓箭。你立即悄悄传令下去,让大家埋伏起来,准备对付敌人的偷袭。对方的武功很高。我担心你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带了牛洪他们来帮助你们。” 夜深人静的时候,十多条人影突然抢进了军营,为首的正是卧虎山庄的大护法孙飞,身边是刀影和剑影,后面跟着十个身手不错的武士。 冲进军营,发现军营竟是空的,大家都不由大吃了一惊,孙飞忙道:“不好!有埋伏,大家快退!” 可是已经迟了,只听得喊声骤起,大批的士兵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一个个弯弓搭箭,一齐对准了他们。 看这阵式,孙飞不由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虽然没有见过弓箭的威力,却也知道厉害,连忙命大家背靠着背,紧紧地挤在一起,高度戒备起来。 “大护法,夤夜光临,有失远迎呀。”尧天微微笑着走了上来。“不过,我想奉劝大护法,绝对不要想着逃走,否则,你们立即就会被射成刺猬一样。” 孙飞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冷冷地看着尧天,厉声道:“尧天,你到底想干什么?” 尧天淡淡笑道:“大护法,这句话好像应该由我来问你才是。你们夤夜闯入我们的军营,不知有何贵干?” 孙飞强辞夺理道:“这里是尼布城主的府邸,我们愿意到哪里就到哪里,你管得着吗?” 尧天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大护法,你肯定没有弄清楚,自从我军进城的那一刻起,天猎城就已经是我们武神军的了。我们能够让尼布还住在城主府里,纯粹是从道义的角度出发的。不过,他既然跟你们卧虎山庄一起密谋对付武神军,天猎城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了。” 孙飞惊异地看着尧天,恨恨道:“你们抢了人家的地盘,居然还说得振振有词,我还没有看到过比你的脸皮更厚的人。” 尧天却不生气,微微笑道:“没办法,这也是跟你们麒麟宫学的。不过,我却没有想到,麒麟宫到处攻城掠地,抢掳财物,原来脸皮居然还很薄呢。” 他知道今晚绝难幸免,反倒镇静下来,微微笑道:“令主果然好口才,只是不知你的手下功夫是否真的如传言中的那么厉害。我们夜入军营,就是想见识一下令主的绝世武功,想不到令主竟然以这种方式待客,真是令我们失望透顶了。” 尧天不由为之气结。 他们明明是想偷袭军营,盗取弓箭,现在见势不妙,突然话锋一转,就成上门挑战了。若是挑战,按照江湖规矩,尧天就不能靠军队的力量来对付他们了,就算万一失败了,尧天也势必不能为难其他人。 尧天明明知道这是对方使出的诡计,偏偏却无法拒绝他。他冷冷笑了笑,踏上一步,淡淡道:“大护法,你出招吧!” 孙飞还没有来得久开口,剑影已挺身而出,朗声道:“何用总护法亲自出手?在下领教令主的盖世神功!” 他们已经知道武功相当不错的草禺尚且死在尧天侍女的剑下,他仍然敢主动出战,除了逼不得已有原因外,他对自己的剑术也的确颇为自负。 剑影“铮”的一声掣出长剑,剑身上寒芒四射,凶猛狠辣的剑势立即像惊涛骇浪似的向尧天压去。剑影的武功果然名不虚传,单凭这股剑势,就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尧天却像渊停岳峙一般屹立不动,连刀都没有拔出来。 剑影心里暗喜,忖道:“你竟然如此托大,那就怪不得我了。”他立即暴喝一声,长剑迅若电闪,往尧天的头面之间劈去,充满了有去无回的惨烈意味。 众士兵见了,吓得差点惊叫起来,就连牛洪等人也暗暗心惊不已。孙飞等人却大声叫起好来,为剑影鼓气。 就在剑光将要及顶的一刹那,尧天的身形一晃,往旁边电闪掠出,跟着宝刀出鞘,刀光一闪,剑影的脑袋立即飞上了半空,身躯仍然向前扑出四、五步,重重地摔在地上。 双方都惊得目瞪口呆。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剑影,竟然不是尧天的一合之将。 孙飞全身一颤,面色微变,趁着大家都在失神分心之机,身体突然冲天而起,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快地向外掠去。 尧天大喝一声,立即追了下去。 第十二章 连夜行动 看到孙飞突然逃走,几个士兵慌忙放箭,但是,他们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点,不仅没有能够将孙飞留下来,反而阻碍了尧天的追击。当尧天追出军营,孙飞几个起落,已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 回到军营,伊胜与牛洪已将刀影及十个武士抓了起来。尧天冷冷看了他们一眼,转过身来,命令道:“沙猛,你去通知张胜,命他立即率军控制天猎城的军队,防止他们暴乱。伊胜,立即命令军队立即集合,随我一起去抓尼布和卧虎山庄的人。” 看到伊胜的军队浩浩荡荡开进来,城主府的侍卫全都吓了一大跳,他们不敢上前阻拦,立即飞报尼布城主。 尼布城主从睡梦中醒来,出来一看,只见外面火光冲天,三千名士兵手持弓箭,将他住宿的院子团团围了起来。他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令主,这是怎么回事?” 尧天冷冷道:“尼布城主,我们以为你是真心投靠武神军,还打算让你继续担任天猎城的城主呢。没想到你却是假投降,暗中与卧虎山庄勾结,企图暗算、陷害我们武神军,我们岂能让你的阴谋得逞?快点将卧虎山庄的人交出来,本令主或许可以饶你不死。” 尼布暗凛,但他仍心存侥幸,装作茫然不解地问道:“你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与卧虎山庄的人在一起了?令主,你可不要听信他人谗言,污陷好人呀。”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冷然道:“尼布城主,你就不要再装蒜了。天黑的时候,你们与漆木森一起密谋,那是我亲眼所见,亲耳所闻。孙飞、刀影、剑影及十个卧虎山庄武士偷入军营,企图盗取我军弓箭,现在已经被我军抓获,你还想继续抵赖下去吗?” 尼布听了,顿时凉了半截。他呆立良久,面上终于色变,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若加之罪,何患无辞?令主若想将天猎城收为己有,也不用编出这样的借口吧?” 尧天定定地看着尼布,双目里精光四射,徐徐道:“尼布城主,我说的是不是真话,你应该心知肚明。我相信卧虎山庄的人还没有离开,现在就藏在你这个院子里,既然城主不肯配合,我们也只有得罪了。” 他回过头来,对伊胜道:“传令下去,任何人都不能离开这个院子半步,谁要是不听,一律射杀!” 伊胜答应一声,立即命人将命令传达下去。很快地,众士兵全都弯弓搭箭,严阵以待地对准院子。在这种情况下,恐怕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尧天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牛洪等夜狼队员,大步向屋里走去。 尼布的面色不断地变化,颤声道:“你,你们想干什么?” 尧天微微笑道:“对不起,尼布城主,我们要对这座院子进行搜查,请你立即将你的人都叫起来,全部到前面厅里集合,免得等会搜查的时候发生误会。” 尼布盯着尧天看了良久,终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命婢女去将众人叫起来。 不久,尼布的妻子与一群婢女哭哭啼啼地进入大厅,她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尼布城主,全都扑上来又哭又闹,乱成一团。尧天微微皱了皱眉,冷声道:“大家安静!柔波,你带几个人在这里看着她们,谁要是再这样又哭又闹的,立即拉出去砍了!” 众人都吓了一跳,果然不敢哭闹,颤颤惊惊地围在尼布身边,恐惧地看着尧天等人。 尧天也不理睬她们,立即进入屋里,功聚双耳,全无遗漏地搜寻过去。尼布住的院子分前后两进,中间是一个天井,加上两边的厢房,共有三十多间房子。 后进的正面也是一间厅屋,两边各有一间大卧室,这里显然是尼布城主的起居的地方。正厅的里端是一张宽大的座位,上面铺着柔软的兽皮。尧天心里一动,连忙上去掀起兽皮,发现下面的座板果然是活动的。揭开活动座板,一个洞口立即展现在眼前。洞口下面,一道石级直通地下。卧虎山庄的人肯定躲在这地下秘室里。 想到卧虎山庄里的人都是武功高手,贸然下去,恐怕会遭到他们的暗算,尧天立即让年春去调五十名弓箭手进来,严密守住洞口,然后与牛洪两人进入了洞里。 石级的尽头是一个三丈见方,高达丈余的石室,室内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家具,也没有一个人,只有地上铺着不少的兽皮。尧天上去摸了一下,发现有几块兽皮还是热的,显然刚刚还被人坐过。尧天暗暗冷笑一声,他们肯定是听了上面的动静,临时躲开了。 石室的四面都是平坦的石壁,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尧天对这种情况已不陌生,知道石壁后面一定另有密室,立即细心地检查起来,终于发现其中有一个地方突出少许,试着用力一按,石壁立即“轧轧”地转动起来。 尧天立即向牛洪打了一个手势,两人迅速闪至旁边,手持钢刀,严阵以待地守在石门的两侧。 不一会,石门完全打开了,里面又是一个石室。里面灯火通明,隐隐有五、六个人呆在里面,正紧张在盯着门口。 “出来吧!堂堂卧虎山庄的武士,躲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不觉得太难为情吗?”尧天沉声道。 室内并没有人回答,尧天却明显地感觉到他们正严阵以待,只要他进入石室,立即就会遭到暴风骤雨般的袭击。 尧天冷笑一声,抓起地上的一张兽皮,将内力灌注在兽皮上,兽皮立即舒展开来,迅疾地向室内飞去。只见寒光闪烁,一张兽皮立即被绞成碎片,纷纷扬扬地向地上掉去。 “呵呵,卧虎山庄的武功果然不错,可惜却用错了地方。”尧天微微笑着出现在石室里。 石室里一共有六人,除了银影和花影外,另外还有四个武士,却没有漆木森在内,连月影等其他四影也不见踪影。正愕然间,两支剑如同毒蛇吐信般地从左右两侧攻了上来。 尧天冷哼一声,宝刀闪电般地劈出,迅速迎上了两人的剑尖,一股怪异的力道立即沿着剑身,分别向银影和花影的体内钻去。 两人惨呼一声,身体一阵剧震,立即向后退出,“砰”的一声重重在撞在身后的石壁上。还没等两人回过神,一股柔和的清风拂了过来,两人立即僵立当场,无法动弹。 尧天冷冷地目光扫过众人脸上,淡淡道:“你们庄主大人呢?怎么,他将你们都抛弃了?你们这样的武功还不是我的敌手,最好让你们庄主出来,我们痛痛快快地打一场。” 花影狠狠地瞪着尧天,厉声道:“我真的很后悔上次没有能够将你杀了。” 花影的姿色绝不输于月影,明艳照人的面庞,婀娜多姿的身材,令人一见就忍不住想入非非,只是她的眼里充满着太多淫邪的光,使人看了很不舒服。尧天也不理她,命牛洪叫大家进来,将他们押出去。 看到尧天将银剑和花影等人押了出来,尼布顿时面如死灰,立即瘫坐下去。柔波不待尧天吩咐,立即上去将他抓了起来。 尧天将尼布提到旁边的房间,冷冷地问道:“漆木森呢?你将他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尼布哭丧着脸道:“他已经走了,我真的不知道他住在什么地方,他说他有事会及时来找我的。” 尧天狐疑地问道:“既然他已经走了,为什么将银影和花影留在这里?” “我也不知为什么,漆木森让他们住在这里,他们就留下了。”尼布道。“你也知道,漆庄主是一个十分深沉的人,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令主若是不信,你可以问问卧虎山庄的人,保证连他们也不知道漆木森的计划。” 尧天听了,也不禁微微一怔。想到先前听到的谈话,还以为是他对月影产生了怀疑,原来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既然他是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又要跟人一起商量呢? 他顿了顿,冷冷道:“尼布城主,你们搞假投降,打算怎么对付我们?” 尼布微微叹道:“说实话,你抢走了格兰,我对你一直恨之入骨,根本就没想过要投降你们。之所以会投降,这也是卧虎山庄的主意。他们说,要想真正打败你,只有跟你接近才会有机会。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这话很有道理,最危险的敌人往往是最亲近的人。 得不到漆木森的行踪,又不清楚卧虎山庄的阴谋,尧天心里就像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压得他简直喘不过气来,回到厅里,他立即命令李根率五千人进驻城主府,立即将城主府的控制起来。命张胜将天猎城军队千夫长以上的将领立即集合起来,立即对天猎城的军队进行接管。随后,又命人将城主府的总管和侍卫总管叫来。 不久,城主府的大总管和侍卫总管颤颤惊惊地走了进来。他们已经知道尧天将尼布城主抓了起来,不知道会对他们会对他们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心里一直诚惶诚恐。 尧天看了两人一眼,严厉道:“两位,麻烦你们通知城主府的所有执事和侍卫,立即到前面大厅集合,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当众宣布。谁要是托词不到,就请他立即离开城主府。” 两人虽然不知道尧天到底要干什么,但还是隐隐感到天猎城要变了,他们不敢怠慢,立即分头去传达命令。 众执事和侍卫很快就赶到了大厅,他们三五成群,彼此交头接耳,低声讨论城主府发现的事情和尧天将他们集合起来的目的。 尧天与洪子烈、叶子、牛洪等人走进大厅,众人立即停止了议论,偌大的大厅出现了死一般的沉寂。尧天径直走到首座前,回过头来,威严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众人全都一凛,好厉害的煞气! “对不起,打扰大家休息了!”尧天开口道。“由于事出突然,本座不得不将大家叫来,向大家宣布一项非常重要的决定。” 他的话立即紧紧地攫住了众人的心,大家全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他,聆听他的重要决定。 尧天又看了众人一眼,提高声音道:“众所周知,我们是受尼布城主和房里将军的邀请进入天猎城的,原以为我们可以成为盟友,天猎城也一切都原封不动,仍然可以享受独立的主权,而且还可以得到武神军的无偿支援。但是,尼布城主却包藏祸心,以假投降蒙蔽我们,暗中却与卧虎山庄勾结,密谋对付我们武神军。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不能再让尼布管理天猎城了,从现在开始,我决定接收天猎城。” 众人听了,全都面面相觑。 “一人做事一人当,尼布做的事,不能让大家来承担责任,因此,此事与大家无关,大家完全可以放心。”顿了顿,尧天继续道。“不过,从我们接收天猎城以后,天猎城就与尼布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以前都是尼布的人,如果愿意与以前一刀两断,重新加入我们武神军,本座在此表示万分欢迎,并且担任原来的职务不变。如果不愿意,本座也不勉强,现在就可以离开大厅,在明天天黑之前就收拾个人的东西离开城主府。本座可以向你们保证,只要不为武神军为敌,绝对没有人为难你们。” 众人都低声交谈起来,大厅里出现了一片“嗡嗡”的声音。 “树倒猢狲散。”尼布倒了,他们以为要散的,全都有些惶惶不安,听说尧天愿意继续收留他们,而且还担任原来的职务,全都喜出望外,很快的,就有人高声嚷道:“我们愿意留下!” 有人开了头,附和的就越来越多,最后竟然一个也没有离开大厅。 尧天道:“本座丑话说在前头,如果有谁阳奉阴违,明里加入了武神军,暗地里却做出危害武神军的事来,那将会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如果不是真的心甘情愿,现在退出还来得及。” 停顿片刻,仍然没有人离开,尧天面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欣然道:“很好!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武神军的一员了,本座代表武神军向大家表示热烈的欢迎!” 众人全都兴奋地鼓起掌来。 尧天笑了笑,请洪子烈协助李根与大总管一起,对城主府进行全面接管。 处理完城主府的事,尧天又带领牛洪等人迅速赶往军营,了解张胜接管军队的情况。 军队的接管就没有城主府那么顺利了,一个叫米扬的万夫长愤愤不平道:“本将实在弄不懂,我们请你们进入天猎城,完全是将你们当作盟军的,你们为什么搞这样的突然袭击,要夺取我们的军队?” “是啊。就是麒麟军来了,也没有剥夺我们的军权,你们不会比麒麟军还毒吧?”另一个将领也连声附和道。 张胜耐心地解释道:“本将军已经跟你说清楚了,你们只有加入武神军,仍然可以保留原来的军队和职务,我们一起抗击麒麟军。” 米扬冷冷道:“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要加入武神军。你们要想夺取我的军队,除非先将我杀了,否则,你们是想也别想。” “是谁的口气这么强硬?”尧天走了进来,冷冷地看了众人一眼道。“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成为我们的盟友,但是,尼布城主却想要暗算我们,我们就不能坐以待毙了。没人办法,我们已经接管了开猎城,天猎城的军队好自然并入武神军。你们有谁不愿意加入武神军,本座也不勉强,现在就可以离开这里。” 他将责任完全怪在尼布城主身上,只是想要堵住天猎城军民的嘴。 “我们是天猎城的将军,凭什么要我们离开?”米扬完全豁出去了,厉声斥道。 尧天冷冷道:“本座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既不愿加入,又不肯离开,那就是决意要与我们武神军为敌了?” 米扬夷然不惧,大声道:“不是我们要与你们为敌,现在是你们要与我们为敌。本将可以告诉你们,想这样就夺走我们的军队,绝对做不到。” “要是我们一定要这样做怎么办?”尧天淡淡地问道。 米扬冷冷道:“那我们只有兵戎相见了。” 话音未落,只见人影一晃,刀光一闪,米扬的脑袋立即飞上了半空。鲜血从颈腔里喷射出来,溅了大家一身。 尧天大刀一扬,指着众将领道:“还有谁想跟本座兵戎相见的,现在就可以出来?” 众将领全都大惊失色,有四、五个将领立即往屋外冲去,弓弦声中,立即传来了几声惨叫。 尧天道:“不是本座手段毒辣,实在本座是不愿看到士兵们无辜地死去。好了,谁要是不愿意加入武神军,现地可以自由离开了,本座可以保证,绝对没有人全阻拦你们的。” 众将领全都吓得胆颤心惊,僵立当场,没有一个开口答言。 尧天的目光落在了房里将军的身上,房里是尼布的合谋,以为尧天要惩罚他,吓得连忙低下头去。尧天暗暗叹息一声,又将目光射到其他将领的身上。 “我们愿意投降武神军,只是希望令主能够让我们继续留在天猎城。”一个将领终于鼓起勇气道。 尧天其实也想找个台阶下,若是真的将天猎城的将领全都杀了,要接收天猎城的军队恐怕还有点困难。他看了那名将领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现任何职?” 将领道:“卑职名叫公羊,现任万夫长之职。” 尧天点了点头,转脸看去众将领道:“你们是否赞成公羊将军的意见?” “赞成!”众将领七嘴八舌道。 尧天道:“那好,我现在就以武神的名义宣布,天猎城的军队全部加入武神军,任命公羊将军为天猎城的将军,其他将领仍任原职。” 众将领听了,全都喜出望外,房里却颓废地瘫坐在地上。 第一章 毒手艳姬 尧天连夜行动,夺取了城主府和天猎城的军队,断绝了卧虎山庄想要凭借他们搞垮武神军的企图。接着,他又命令张胜的大军住进卧虎山庄,将卧虎山庄变成了军营,故意刺激卧虎山庄,迫使卧虎山庄主动跳出来。 然而,两天过去了,卧虎山庄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葛藤的人四处打听,也没有发现他们的行迹,他们就像突然从天猎城消失了一样。 这种沉寂并不是好事,正是山雨欲来的前兆。吃过早饭之后,尧天便邀请洪子烈来到房中,一起商量应对措施。 洪子烈道:“他们没有露面,一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我想,他们的阴谋不外是两个,一是唆使天猎城的军队对抗武神军,二是对你及手下的大将暗下毒手。我们只要稳稳控制天猎城的军队,再加强安全防范,就可以以不变应万变。” “洪大哥说得对。”尧天道。“我们虽然已经征服了天猎城的军队,他们是否真的投降了武神军,我仍然一点把握也没有。” 牛洪忙道:“不如由我们去暗中监视他们,若是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就立即采取行动。” 尧天微微笑道:“这个办法虽好,但总是有欠光明正大,而且,我们目前也没有足够的力量去监视他们。” 柔波插言道:“公子,我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夜狼队员都去发展一定的力量。今后,我们的范围将越来越大,如果没有大量可靠的人员,很多事情是无法开展的。” 尧天惊讶地看着柔波,她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好了。“好,波儿,你就让他们放手去办吧。不过,你要告诉大家,一定要非常可靠才行,可缺勿滥。” 柔波兴奋道:“我去了。我们就先从城主府中的武士里面开始物色。” 洪子烈笑道:“这个鬼灵精怪的小妮子,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尧兄弟,有你这班队员,你肯定会轻松许多的。” 尧天道:“我以前都觉得他们还是小孩,一直不敢放手让他们去闯。其实,他们经过一年多的历练,都已经长大了。” 洪子烈笑道:“若说年纪,你自己也还是一个小孩,但是,却已是天下闻名的人了。英雄出少年,我们这些人想要不服都不行了。” 尧天道:“我已经十八岁了,怎么还算小孩呢?” 洪子烈道:“你虽然只有十八岁,但是,你的老练程度,就连五十岁的也赶不上,愚兄实在是打心里佩服。” “大哥这是在笑话我了。”尧天微微笑道。“如果不是大哥给我们援助,我们很可能一事无成。我们能有今天的局势,大哥的功劳是第一的。” 正说着,俏婢风儿走了进来,禀报道:“公子,外面有几个人要求见你。他们说,他们是天猎城的商人。” 他们来干什么?尧天微微一怔,除了洪子烈的“神游九州”之外,他还很少跟商人打过交道呢。 洪子烈看到尧天犹豫不决,忙道:“尧兄弟,你以后打了天下,很多方面还是要靠商人来帮你发展经济的,你还是见一见他们吧。” 尧天点了点头,立即吩咐风儿带他们进来。 “美食斋”是天猎城最大最豪华的酒楼,“春风院”又是“美食斋”最大最豪华的院子,天猎城最大的富商洛宁就选择在这里宴请尧天,作陪的全都是天猎城的名流。 尧天一个侍卫也不带,独自一人单刀赴会。洪子烈本来也在被邀请之列,由于临时有事,带着“四杰剑士”赶往天星城去了,故不能参加这个宴会。 这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庭院,装璜得美轮美奂的厅堂里,地面全部是用木板架空的,上面铺着柔软的兽皮,正面和左右两侧放置着十多张矮几,矮几后面放着一排坐垫,可以同时接纳一百人。中间是一个舞池,除了正面的大门外,三面都有朱门通往后面的房屋。 进入院内,一位姿色相当不错、而且风韵可以迷死人的花讯小妇带着八个俏婢迎了上来,热情洋溢道:“洛爷,你可是有好长时候没有来了,我们都想你想得很心急呢。” 洛宁哈哈笑道:“玉娘,我给你介绍一个大客气。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武神血玉令主尧天,也是我们天猎城最大的骄傲,你可要尽心侍候啊。” 玉娘的目光落到尧天身上,一双美目顿时亮了起来,媚态横生道:“哎呀,果然是天大的贵客!前些日子听说令主回到天猎城,我们还准备去瞻仰令主呢。令主能光临我们春风院,也是我们春风院的骄傲,真是令我们春风院顿时熠熠生辉。” 尧天看她不仅长得标致惹火,而且很会说话,不由暗暗惊讶,微微笑道:“玉娘客气了!原来玉娘如此美艳,难怪洛爷会经常光临了。” 洛宁轻松地笑道:“令主,你这是在骂我了。玉娘,令主可是天下闻名的大情圣,你最好多找几个美人陪他,免得他又怪责于我了。” 玉娘风情万种地飘了洛宁一眼,微微笑道:“只要令主喜欢,我们这里的姑娘听凭令主召唤,保证不会让令主再怪责洛爷了。” 尧天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先要定玉娘了。” 玉娘顿时俏脸生春,风情万种地看了尧天一眼,娇声道:“谢谢令主的钟爱,不过,令主这样做,这里的姑娘们会怨死小女子的。” 尧天定定地看着玉娘,微微笑道:“你不是说你这里的姑娘听凭召唤吗?这么快就反悔了?” 玉娘“噗哧”笑了一声,立即附到尧天身边,将一只高高耸起的豪乳压在他的手臂上,低声道:“小女子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反悔呢?小女子可以陪伴令主,但是,令主也不要过分冷落我们这里的姑娘呀。” 尧天笑道:“只要你一直陪着我,其他的都好说。” 落座后,一群俏婢就像穿花蝴蝶似的进进出出,将美酒佳肴一一奉了上来。跟着,一群花枝招展的美女在玉娘的指挥下进入厅里,分别坐到了各人的身边。 坐到尧天身边的是一个年方二九的女子,面容姣好,极具姿色,绝对不逊于风儿四婢。他心情大佳,低声问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那名美妓向尧天抛了一个媚眼,含羞答道:“小女子名叫小萼,大人莫要忘记了。” 尧天轻松地笑道:“好名字!果然就像含苞待放的花儿一样。” 小萼“嘤咛”一声,羞不自胜地倒入尧天怀里,笑脸如花地说道:“大人真会说话!小萼能够得到大人的夸奖,实在是喜不自胜。” 尧天看着她那春情洋溢的俊俏模样,顿时心里一动,忍不住在她的小嘴上吻了一下。 洛宁笑道:“令主果然是调情高手,小萼姑娘已经被令主弄得情难自禁了。” 小萼俏脸通红,娇羞不已的将臻首埋进了尧天的怀里,双臂抱住了尧天的虎腰,丰盈地胸脯也紧紧贴在他身上。尧天微微笑了笑,双手立即抚上了她那丰润的胴体。 酒宴开始不久,一队女乐从侧门进来,坐在一角细心吹奏起来。霎时间,美酒飘香,仙乐悠扬,美不胜收。 在第二支曲子响起的时候,八名身披轻纱的女子从侧门载歌载舞地走了进来,演出曼妙无伦的舞蹈,但见长袖飞舞,轻纱飘逸,线腰款摆,乳波臀浪,好一派旖旎风光,不禁令人心驰神往。 歌舞既罢,八名歌舞姬也像蝴蝶一样飘入席中,分别坐到了各人的身边,殷勤劝酒。玉娘也坐到了尧天的身边,亲自为他斟酒,半边身子都挨到尧天的身上了,显得格外的娇柔缠绵。 小萼低声道:“大人,你可不要忘了小萼啊。”说完,垂首移到洛宁那一席去了,动作哀怨缠绵,诱人之极。 尧天心里暗叹一声,侧首看了玉娘一眼,只见她媚眼如丝,娇艳迷离,不由心里一荡,忍不住在她的嘴上亲了一下。 玉娘向她飞了一个媚眼,俏靥上露出颠倒迷醉的神色,娇躯一软,完全靠在了尧天的身上。她原来也是天猎城最红的名妓,年纪稍大后就改行做了老板娘。她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艳色丝毫未减,比年轻的女子更有一种令人沉醉的迷人风韵。她凑到尧天耳边,低声道:“令主,你今晚就不要走,让小女子好好陪你。” 尧天大乐,立即伸手将她的娇躯搂进怀里,兴奋道:“好啊!”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往她身上摸去。 玉娘在尧天的怀里扭动了一下,娇声道:“令主,你真坏,竟然当众摸小女子的身体。” 她的娇声软语比最猛烈的春药还要厉害,尧天只觉得一团火从腹下窜了上来,直冲到了脑顶,全身立即变得火烧火燎起来。 洛宁呵呵笑道:“令主果然是脂粉丛中的高手,连轻易不肯接客的玉娘也被你弄得神魂颠倒,像蜜糖一样粘在你身上了。” 玉娘顿时羞红了脸,娇声道:“洛爷笑语小女子了。女儿们,你们都给我好好陪着洛爷和各位大爷。” 洛宁笑道:“我们大家都敬令主一杯,以庆贺令主打动了玉娘的芳心。” 众人都跟着起哄,一齐举起酒杯,痛饮了一杯。 “玉娘,你也和令主喝一杯交杯酒儿,我们好将你们送入洞房呀。”洛宁又大声打趣道。 玉娘娇嗔地白了洛宁一眼,轻轻道:“洛爷,小女子也敬你一杯,你就饶过小女子好不好?” 洛宁笑道:“玉娘,你只要陪好我们的令主就行了,我还是跟我这两只蝴蝶亲热得了。” 他身边的两个美女娇笑一声,立即缠到他的身上,施展撒娇卖嗲的绝技,极力地曲意奉承。其他人也尽情地与身边的美女调笑,整个厅堂都洋溢着一种醉生梦死的感觉。 玉娘挤进尧天的怀里,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腰背,低声道:“令主,我们到小女子的房间去好不好?” 尧天点了点头,见众人都在埋头与身边的女子作乐,也不跟他们打招呼,搂着玉娘站了起来,走进了厅堂后面玉娘的香闺。 玉娘的美目里春意涟涟,一双白嫩的玉臂缠绕在尧天的脖子上,莺声呖呖道:“令主,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令小女子一见心动的男人,能够处到令主的恩宠,小女子实在是开心死了。”一边说着,一边扭动着水蛇似的细腰,将胀鼓鼓的乳房向尧天宽阔的胸脯挨去。 尧天看着她那几乎要裂衣而出的豪乳,不由心驰神往,忍不住伸出手来,在她那高高耸立的酥胸上抓揉起来。 玉娘的身体立即有了剧烈地反应,鼻子里发出一声撩人心魄的娇哼,腰肢也像风中的柳条似的款款摆动,娇靥上美目流转,媚态横生,令人禁不住怦然心动。 尧天道:“玉娘,你是我见到的最性感迷人的女人,能够认识玉娘,也是尧天的福分,就让我好好地享受玉娘的身体吧。”说着,将手滑进了玉娘的怀里,直接摸捏那肥硕的丰乳。 玉娘惊呼一声,娇躯一软,跌进了尧天的怀里。若非她的双臂还勾着尧天的脖子,一定会瘫软到地上去。 尧天连忙伸出左手,搂住她的细腰,右手在她的身上尽情在摸索。终于,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飘落,展现出凸凹有致的美妙胴体。 玉娘的俏脸上升起阵阵红霞,曲线玲珑的娇躯在不停地抖动,樱嘴里发出温婉低约的呻吟,强烈地挑逗着尧天体内人火焰,他低呼一声,迅速俯下身去,大嘴从她那雪白的秀颈开始,逐次吻过丰润的俏面,鲜艳的双唇,白皙的酥胸,最后停顿在怒耸的乳峰上,细细品尝那娇艳欲滴的嫣红rǔ头。另一只也没有闲着,沿着光洁的腹部慢慢往下滑去—— 在尧天的百般拨弄下,玉娘的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火热的胴体在尧天的怀里如寻蛇般地扭动,下体已是湿润润的一片腻滑。 尧天连忙将她放到床上,迅速脱去自己的衣服,立即发动了最猛烈的攻击。 玉娘也进入了疯狂的境地,极力将下体耸起,用力地摇动着美臀,让自己的下体拚命地与他摩动。尧天感到从未有过的兴奋,就连训练有素的楚媛也不能使他得到如此美妙的享受。 其实,楚媛的姿色与功夫也绝对不差于玉娘,只是楚媛在他的面前总是有一种畏缩和拘谨的心理,不能像玉娘这样放得开。 玉娘嘴里高唱低吟,就像一副催情剂,极大地刺激着尧天的情欲,他就像一个永远不知道疲倦的勇士,连续不断地发起快速冲击,一次又一次地将她推上了快乐的高峰。 玉娘四肢紧紧地缠住尧天的虎躯,娇躯在尧天的身下发出一阵又一阵的狂颤,几乎要昏厥过去,她紧紧搂在尧天背上的双手忽地用力,尖尖的指甲立即划进了尧天的肩背,留下几道红红的血槽。 尧天一震,立即闷哼出声。 玉娘连忙放开他,惶恐地揉着他,娇喘吁吁道:“对不起,我——快要被你弄——弄疯了。哎哟,亲亲——宝贝,我——我没有抓伤吧?” 女人要极度疯狂的时候,常常会因为十分难受而做出一声异常的举动,对心爱的男人又抓又咬,这种情况也是最平常不过的了。 尧天正欲答话,忽然觉得背上的伤口有一种麻痒的感觉,连忙惊问道:“你在我背上弄了什么?我怎么感到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玉娘奋力推开尧天,眯起眼睛看着他,低声道:“令主果然神勇无敌,小女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男人,再战下去,小女子会被你活活弄死的。没有办法,小女子只好采取这种办法制止了。” 事情当然不是像玉娘说的这样简单,就是最笨的人也不会相信的。尧天知道自己已经遭到暗算,不由微微叹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采取这种歹毒的手段害我?” 玉娘虽然知道他已经没有能力对付她了,但是,她还是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站到一边,娇声道:“对不起,令主。像你这样神勇的男人,我真的不想害你。不过,有人出了一万两黄金,小女子也只好违心而作了。唉,可惜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令我如此欲仙欲死的男人了。” 她赤裸裸地站在床前,姣好的身材一览无遗,胸前那两坨肉团也随着急促的呼吸而微微颤动,简直是一幅绝妙的女体图。尧天却对此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定定在看着玉娘,淡淡道:“你给我下的是什么药?” 玉娘笑道:“告诉你出没有关系。这是‘醉仙散’,服了这种药,就是神仙也会倒下的。我让它直接进入了你的血液,发作会快得多的。这种‘醉仙散’有一个好处,那就是醉倒后并没有性命之忧,但是,却永远都不会醒来。” 真是最毒妇人心。尧天极力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是,全身软绵绵的,却连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两只眼睛直打架,只想沉沉睡去。尧天知道,这一睡去,恐怕永远也不能起来了,极力地唤起精神异力,强迫自己不要睡去。 “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去叫人来服侍你。”玉娘娇笑一声,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 第二章 野心勃勃 深夜,两个大汉抬着一只大木箱,在四、五个武士的护卫下,悄悄进入了城西的一栋大宅子。 大宅子里早就等着一大群人,看到抬进来的大木箱,立即惊喜地围上来,打开木箱,看到木箱里躺着果然是人事不知的尧天,全都开怀大笑起来。 “庄主这一计果然厉害,尧天做梦也想不到,他最后还是败在了女人的肚皮上。”一个大汉“嘿嘿”地淫笑道。 “庄主,我们不如立即将他杀了,免得夜长梦多。”另一个大汉心有余悸道。“上次,这家伙胸口被刺,仍然被他逃走了,这一次绝对不能再掉以轻心了。” “金影说得对!将他留在世上,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只要将他杀了,我们才能安然无恙,重整卧虎山庄的雄风。” 这栋大宅子正是卧虎山庄的一个秘密据点,围在木箱旁边是正是漆木森和卧虎山庄的一班高级武士。 众人七嘴八舌,都强烈要求将尧天立即杀了,以绝后患。 漆木森淡淡道:“尧天中了剧毒,就是重新醒来,也形同废人,我们不必急于杀他,先将他关起来。金影,你多带几个人看守他,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能接近他。” 金影带着十多个武士立即将尧天押了下去。 漆木森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好好地守在这里,一定要提高警惕,不能出现任何意外。特别要防止尧天的人进来偷取解药。” 众人全都躬身答应。 漆木森离开不久,一条黑影就像幽灵一样偷偷潜入了漆木森的住房,吹亮火摺,就着微弱的火光,四处翻寻起来。 “你是寻什么?是不是想为尧天偷取解药?”房门口突然响起了冰冷的声音。 黑影惊得魂飞魄散,手中的火摺立即掉在了地上。从门口进来的人正是漆木森。 这也是漆木森布下的一个圈套,他故意说出解药放出房里,又借口外出,就是想引出内奸,没想到果然将月影引了出来。他点燃灯光,淡淡地看着月影,冷冷道:“想不到你果然背叛了我。” 月影知道自己被漆木森当场抓住,绝对难逃一死,心里一横,反倒镇静下来,转身在床边坐下,有意无意地露出雪白浑圆的大腿,一双秋水荡漾的美目定定地看着漆木森,“吃吃”地媚笑道:“庄主,你成功地抓获了尧天,取得了意想不到的胜利,难道不想好好庆贺一下吗?” 漆木森微微一怔,见她竟敢对自己施展媚术,不由冷哼一声,突然飞掠上去,连拍她乳下、背腰、尾椎三处穴道。 月影浑身一麻,顿时面如死灰,漆木森制住的穴道,正是控制媚术的唯一方法,这几处穴道被制,就是再高深的媚术也发挥不出来。失去了媚术,连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漆木森在她身边坐下来,伸手抬起她的下颏道:“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就是失去了媚术,仍然这么风骚迷人。以前放过了你,真是一大遗憾。” 月影惊恐地看着漆木森,颤声道:“你想干什么?” 漆木森微微笑道:“你刚才不是想勾引我吗?本庄就满足你的要求,保证可以让你欲仙欲死。” “不要啊!庄主,我求求你,你就念在我过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就请你饶过我吧。”月影急得快要哭了。 漆木森诧异地看着月影,恼怒道:“你学了媚术,不就是想勾引男人跟你上床吗?什么时候竟然扮起贞女来了?你是不是嫌弃我?” 月影忙道:“不,我绝对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只是,只是——你,你干脆杀了我吧。” “哦,原来你真的爱上了尧天,要为他守贞呢。”漆木森冷然一笑。“想死,没那么容易,本庄主绝对不会让你如愿的。” 在一阵“嗤”、“嗤”的裂帛声中,月影身上的衣服已被撕了个粉碎,露出姣好迷人的胴体。漆木森“啧啧”笑道:“不错!确实值得本庄破例一次。”说着,伸手往那高耸的乳房抓去。 月影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武士禀报的声音:“庄主,宫里的媚玉小姐来了,正在前厅等待庄主。” 漆木森冷哼一声,将月影放到床上,扯了一床被子将她的身体盖着,悻悻地走了出去,对门外的武士道:“你们给我守着房间,严禁任何人进出。” 来到前厅,媚玉立即站起来,娇声笑道:“庄主,听说你们已经抓了血玉令主尧天,这可是大功一件呀,真是可喜可贺!” 漆木森暗暗惊讶,她的消息倒是灵通得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他淡淡地看了媚玉一眼,微微笑道:“媚玉小姐是专门赶来向老夫道贺的吗?” 媚玉道:“抓住了尧天,武神军一定会四处寻找的,庄主不如将他尽快送往宫中,免得夜长梦多,再生什么意外。” 漆木森道:“媚玉姑娘说得不错,不过,本庄主眼前实在是忙得很,根本抽不出时间将他送到宫里去。” 媚玉道:“既然庄主忙得抽不开身,不如将他交给我,由我们将他押送到宫里去,庄主以为如何?” 漆木森微微笑道:“本庄怎敢劳动媚玉小姐?而且,本庄正想利用尧天来做一些事情,暂时也不能将他押往宫里,还请媚玉小姐见谅。” “不知庄主要利用尧天做什么?”媚玉好奇地问道。“不过,将尧天押往宫中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庄主最好不要舍本求末。” 漆木森心里愀然不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老夫了?不过,她毕竟是宫主身边的人,他也不便公开得罪,淡淡道:“谢谢媚玉小姐提醒,本庄知道该怎么做的,请媚玉小姐放心。本庄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如果媚玉小姐没有其他的吩咐,老夫只有失陪了。” 媚玉强压着心里的愤怒,冷冷道:“庄主,你已经让尧天逃走一次了,如果再出了什么意外,宫主面前恐怕不好交代吧?” “媚玉小姐放心!本庄主自会跟宫主解释的。”漆木森冷冷道。“不过,媚玉小姐也不要忘了,是谁已经跟尧天上了床,又让他从床上逃走了。” 媚玉心里大怒,恨不得一剑将他杀了。但是,他是宫内有名的高手,卧虎山庄的势力也不可小视,连宫主也要让他三分,她也不敢跟他闹翻。她就是真的与他闹翻了,她也不是他的对手,无可奈何之下,只好愤愤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告辞而去。 漆木森受到媚玉那盛气凌人的指责,也不觉心里有气,回到房间,看到被制住了穴道的月影仍然躺在被子里一动未动,立即扑了上去,以最快的速度解除她身上的衣物,将自己的身体压了上去,顺手解开她身上部份穴道。 他早就对这个美丽的部下垂涎三尺了,只是碍于面子,一直没有对她动手,现在,她竟然敢背自己,对她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 “快放开我!你不能这样!求求你放开我!”月影大声叫道,极力推开他。 但是,她的叫声反而极大地刺激了他的情欲,他紧紧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将她按住,另一只手摸进了那迷人的仙洞,用手指在洞壁上轻轻地抽插。很快地,洞里就变得湿漉漉的。 月影很快就有了反应,臀部随着他的手指的活动而挺动,嘴里却不行地嚷着:“不行啊——快住手——你不能这样——” 她的脸越来越红,呼吸也迅速急促起来,连胸前的双乳也渐渐尖挺。漆木森一看时机已经成熟,迅速脱去自己的衣服,快速进入了她的身体—— 天亮的时候,漆木森迅速爬起来,命人拿来一套衣服给月影穿上,忽发奇想地带着她一起去见尧天。 金影连忙迎了上来,看到他身边的月影云鬓不整的样子,不由暗暗吃了一惊。漆木森冷声道:“你们守在门口,不管任何人进来。”说着,带着月影走进了囚室。 “令主,本庄将你的情人带来了,你不想睁开眼睛看看吗?”漆木森微笑着大声道。 尧天吃力地睁开眼睛,看到漆木森身后的月影,不由暗暗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回复平静,冷冷地看着漆木森,鄙夷道:“漆木森,你也算是江湖上的一条好汉了,原来只会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暗算人吗?有本事就将解药给我,我们公开大战一场。” 漆木森摇了摇头,微微笑道:“本庄主并不是怕你,你曾经还不是被本庄主赶得赤裸而逃。只是我不想像你们年轻人一样好狠斗勇,只要能够擒住你尧天,无论使用什么方法都很值得。本庄主怕你一个人在这里寂寞,特地将你的情人给你带来看你,你不想感谢本庄主吗?” 尧天看了月影一眼,淡淡道:“对不起,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并不认识这个人。” 漆木森立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人们都说你尧天是一个情圣,原来却是这般无情?月影,人家不肯认你怎么办?你还是跟着本庄主吧。我的功夫你刚才也试过了,是不是并不比尧天差?” “你说什么?”尧天大惊,眼里顿时厉芒一闪,咬牙切齿道。“漆木森,我一定要杀了你!” 月影见漆木森当着尧天的面将他强奸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恨不得寻个地缝钻进去。她见尧天反应这么强烈,知道他是很在乎她的,不禁芳心欲碎,不敢去看他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去。 漆木森微微笑道:“尧天,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不是不认识这个女人,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吗?本庄主还在想,要是你真的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若是本庄主当着你的面干她,你也许一点也不会介意的。” 尧天恨恨地瞪着漆木森,冷冷道:“漆木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有话就讲,有屁就放,别这样假惺惺的了。” 漆木森笑道:“尧天果然不愧是尧天,本庄主就喜欢你这种快人快话的性格。本庄主希望你们武神军与我们卧虎山庄合作!” 顿了顿,漆木森又道:“若是你答应本庄主的条件,本庄主可以立即给你解药,不仅这个女人会回到你的身边,就是媚玉小姐也可以常伴你的左右。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尧天微微一震,他怎么也想不出他竟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这家伙竟想跟武神军合作,难道他想反出麒麟宫?他竟然说出媚玉,难道他想对付媚玉?想到这里,他连忙问道:“庄主难道就不怕麒麟宫怪罪下来吗?” 漆木森狂妄道:“若是武神军跟我们合作,麒麟宫又岂在话下?我们对麒麟宫十分熟悉,可以帮助你们迅速打败麒麟军的军队。而且,凭我们的势力,也可以对付麒麟宫的武力。我们合力打天下,事成之后,我们平分天下,怎么样?” 尧天冷冷道:“你们用诡计将我掳来,就是为了跟我谈合作的事情?”心里忖道:若是与你这样的人合作,那才真的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漆木森道:“如果说得罪了令主,我们只能向你说声对不起了。若是我们合作成功,本庄主一定向令主赔罪。”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庄主的提议很有诱惑力,不过,我听说麒麟宫里好手如云,外面还有这个虎那个虎的很多山庄,庄主凭卧虎山庄一庄之力,就想对付麒麟宫?” 漆木森道:“宫中除了麒麟卫外,就是内外三堂了,在宫外也只有六个山庄,黑水的黑虎山庄还被你们挑了,只剩下五个山庄了。而内外三堂和其它四庄都有我们的人,只要一起事,他们都会帮我的。我们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没有军队,在麒麟宫的严格控制下,我也无法组建军队,否则,麒麟宫根本不在我的话下。所以,我只有跟你们合作了。” 为了博取尧天的信任,漆木森终于吐露了他心里的秘密,这可是连他的部下都清楚的。连万念俱灰的月影听了,也不禁微微一震。 尧天道:“庄主大人,你说得的确天花乱颤,可是,我却一点兴趣也欠奉。你还是一个人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漆木森大惊,诧异地看着尧天,冷冷道:“尧天,难道你就不想再重新站起来,像现在这样永远做一个要死不活的人吗?” 尧天微微笑了笑,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猛地一掌击向漆木森,乘他身体急退的机会,迅速将月影拉到自己的身后,哈哈大笑起来。“漆木森,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你以为你这点鬼魅魍魉就能制住我?” 漆木森顿时大惊失色,讶异地问道:“你的毒是什么时候解的?” 尧天笑道:“我根本就没有中毒,哪里需要解毒?” “你是说,玉娘那骚娘们是骗我的?”漆木森疑惑地问道。“可是,你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中毒的样子,怎么会没有中毒呢?” 尧天淡淡地笑道:“玉娘并没有骗你。不过,你也不想一想,凭玉娘那点本事,她的指甲就能划破我的皮肤,我还用得着出来混吗?我只不过是想利用这个机会,查出到底是谁在幕后害我而已。” 月影见尧天没事,不禁又惊又喜,可是,一想到自己为了给他弄到解药,却遭到了漆木森的奸污,又不禁悲从中来,美目里立即落下泪来。 尧天虽然不知道她与漆木森之间的事是怎样发生的,但是,他看着她是真心爱着自己的,不由心里感动,虎目里露出万缕柔情,低声道:“月影,你永远都是我夫人,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永远爱你的。” 漆木森“嘿嘿”地笑道:“你们的感情真的很动人。不过,你们终究是走不出这间石屋的,本庄主就让你们做一对同命鸳鸯吧。”说着,迅速拔出长剑,电光火石般地攻了上来。 尧天的宝刀已经被他们收去了,赤手对敌,不免落在了下风。但他夷然不惧,轻飘飘地击出了一掌,柔和的掌力却像滔滔江水一样,无所不在地向漆木森淹去。 漆木森浑身一震,只觉得一股怪异的力道迅速钻进了自己的体内,好像要将自己的身体全部吞噬似的,以他高深的功力,也感到禁受不住。他连忙运起自身的内力,迅速将这股怪异的力量驱赶出去。 就在这时,又一股掌力以排山倒海之势扑了过来,他顿时大惊,尧天竟然击出阴柔和刚猛两种截然不同的掌力,这份功力真是匪夷所思。但是,他已经来不及细想,立即吐气开声,猛地劈出一剑,强大的剑气立即狂涌而出。 “轰!”一声巨响,劲气四溢,整个石室都摇晃起来,石壁上的石粉“刷刷”往下掉,面向走廊的一面立即破了一个大洞。 跟着,尧天又拍出一股阴柔的掌力,见缝插针似的向漆木森袭去。 石室的地方狭窄,闪避的空间有限,漆木森的剑法反而无法施展开来,他已经见识了尧天那阴柔的掌力,几乎避无可避,无奈之下,只好迅速从破洞里跳了出去。 待尧天追出石室,漆木森早已逃得无影无踪,连金鑫也跟着逃了出去,只有负责看守的武士被飞溅的石块击中,倒在地上惨叫不已。 尧天带着月影走出地道,外面已传来一片喊杀声。 第三章 医治创伤 牛洪带领夜狼队员冲杀进来,后面是伊胜率领的五百名弓箭兵。他们看到尧天,连忙围了上来,关切地问道:“令主,你没事吧?” 尧天道:“我没事!只是可惜又让漆木森这家伙逃走了。” 牛洪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是我们的行动太慢了一点了,我们在知道这个具体地址后,再回去通知伊胜将军派兵赶来的,这一来一往,耽搁了不少时间。” 尧天道:“这不能怪你们,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是我没有能够留下他。没想到这家伙逃得比兔子还快。” 月影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公子才让他逃走了。” 这个娇媚绝伦的女人,经过这次变故,不由花容惨淡,艳光全敛。尧天见了,心里顿生怜爱之意,柔声道:“你不要这样说,我现在又不是要追究那个的责任。你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反而让你受苦了,应该是我们向你道歉才是。你放心,我一定会用漆木森的鲜血不洗刷你的屈辱的。” 不久,伊胜上来报告道:“令主,我们一共消灭敌人五十七名,俘敌一十四名。” 尧天点了点头,留下牛洪带几个人协助伊胜处理俘虏,自己则带着月影与山娃等人一起回到城主府。 柔波迅速迎了上来,低声道:“公子,玉娘已经服毒自杀了。” 尧天听了,不由唏嘘再三。 月儿捧了一杯茶上来,放到尧天的身边,禀报道:“公子,沙猛派人来说,洛宁一直嚷着要见你。” 尧天沉吟了一下,道:“将他带来吧。” 月儿答应一声,立即退了下去。 不久,洛宁急匆匆地走了进来,一见到尧天,立即“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声地叫起屈来:“令主,我们只是仰慕令主,希望能够结识令主,真的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然们是与卧虎山庄合谋害你,叫我五雷轰顶,立即死在令主面前。” 尧天道:“你先起来吧。我们也没有怪你的意思,他们只是请你来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洛宁听了大喜,连忙从地上站起来,急切地问道:“令主真的相信我是无辜的吗?” 尧天微微笑道:“我们与洛爷并没有任何厉害冲突,洛爷怎么会害我呢?洛爷若是真的合谋害我,早就逃走了,根本不会等人去抓你了。洛爷受惊了,请坐!” “谢谢你,令主!”洛宁感激涕零地说道。“如果不是令主英明,我真是跳进沱龙河也洗不清了。” 他在尧天对面的座位上坐下来,沉吟道:“我也一直在琢磨,他们怎么选择得这么准呢?一定是我派人到‘美食斋’定位的时候被他们知道了,结果被他们利用了。” 尧天笑道:“洛爷,过去的事就不要想它了。来,喝茶。这是从城主府里找来的最上等的雨前茶,洛爷请尝尝看。” 洛宁道:“不管怎么说,令主遭袭,我总是有一定责任的,我的心里也一直不安。这样吧,我出三万两银子,送给令主作为军费,以补偿我的过错。” “太好了!”尧天道。“不过,这不是什么补偿,我们会当作是洛爷的馈赠,我代表武神军向你表示感谢了!我们一起去喝一杯?” 洛宁道:“下次吧。下次我再请令主好好喝一杯,以弥补昨晚的损失。今天就不去了,令主也辛苦了,我家的人还在等我的消息呢。” 尧天听了,也不再强求,命沙猛将他送出城主府。 送走洛宁,他立即去找月影。她的情绪还没有稳定,他必须多花点时间陪陪她了。 进入内室,两个婢女正在收拾房间,看到尧天进来,连忙停下手里的事情,盈盈下拜。 “月影夫人呢?”尧天问道。 “夫人到浴室里沐浴去了。”一个较高的婢女低声答道。 在城主府的后园里,几乎每一个小院都有专门的浴室,尧天听了,立即往后面的浴室走去。 悄悄地推开浴室的门,只见浴室的中央放着一只浴盆,氤氲的水汽袅袅升起,弥漫了整个房间,给整个浴室蒙上一层朦朦胧胧的感觉。月影坐在浴盆里,玲珑的玉体在水雾中隐隐绰绰,站在门口看去,犹如水是望月,雾里看花,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这时,月影正低着头,上身微微前倾,一头黑色瀑布似的长发从头上披散下来,随意地垂在身前,遮住了她的面容,两只粉耦般的玉臂一前一后地运动着,似在擦拭浸在水里的玉腿,两团浑圆丰隆的肉峰随着手臂的运动前后晃动,格外的撩人心魄。 尧天看得唇焦口燥,喉咙里似乎要冒出火来,使劲地咽了一口唾沫,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一双前后摆动的玉乳,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谁?”月影惊叫一声,连忙用双臂交叉挡在胸前,迅速往门口望来。 尧天微微笑道:“除了我以外,谁还能欣赏到这绝妙的美女出浴图?”说着,直奔到浴盆面前,贪婪地看着浴盆里娇艳绝伦、充满无穷诱惑的美妙胴体。 “讨厌!”月影风情万种地横了尧天一眼,那千娇百媚的模样,令尧天顿时心跳加快,血脉贲张。他连忙伸手往月影胸前的软肉摸去,眼睛却向泡在水里的部位看去。 蓦地,他全身一颤,只见那淡淡的牧草下面,竟是红红的一片,甚至有些肿了。他连忙看去月影,惊讶地问道:“这是怎么啦?” 月影幽幽道:“我想洗去那些不干净的痕迹。” 尧天心里大震,这个修习媚术的美女竟然如此看重自己的贞操,想来也是一个异数。他连忙将她娇艳柔软的身躯搂进怀里,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月儿,你若是沉湎于悔恨之中,功力将会大打折扣,我情愿看到以前的你。” 月影轻轻叹了一声,淡淡笑道:“我会尽力使自己恢复过来的。” 尧天知道,若是不能去掉她心目中的阴影,她恐怕永远也不会恢复过来。要医治她心灵上的创伤,最主要地就是要让她感到他浓浓的爱意,使她能够敞开心扉,重新燃起希望,去享受爱的美好。 他一边解开衣服,一边微微笑道:“我跟你一起鸳鸯戏水吧。” 月影连忙拦住他,低声道:“不要!这水已经脏了,我让小红她们给你换上干净的水吧。” 尧天顽劣地笑了笑,干脆连衣服也不脱了,“扑通”一声坐进浴盆里,从水里伸手向月影身上摸去。 月影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推开,从浴盆里站了起来,对着外面叫道:“小红,小霞,你们两人进来一下。” 两个婢女走进浴室,看到眼前的香艳场面,不由俏脸通红,低声道:“夫人,你有什么吩咐?” 月影道:“公子也要沐浴,你们去弄点水来,服侍公子沐浴。”说着,向尧天笑了笑,披上一件衣服,款款地走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尧天心里涌起一股失落的感觉。她虽然仍是那样楚楚动人,却再也没有以前那种可以迷死任何一个正常男人的风韵了。不行,无论如何也要让她重新恢复以前的自信和娇媚。 尧天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盆里,听任两个俏婢的悉心服侍。这两个婢女是叶子从城主府中数百名婢女中挑选出来专门侍候月影的,两人都长得俏丽动人,娇艳欲滴,她们第一次看到尧天强壮的身体,都不禁心跳耳热,玉面霞烧。尧天心里一直想着如何医治月影心灵的创伤,破天荒地没有与两个婢女厮混。 尧天走进月影的房间,她正坐在铜镜前面,缓缓在梳理着头上的秀发。他微微笑了笑,轻轻地走到她的身后,将头俯到她的肩上,看着镜里的丽影,啧啧称赞道:“真美!” 月影淡淡笑了笑,娇嗔道:“这是大白天,你怎么衣服也不穿就走进来了?” 尧天笑道:“这里又没有外人,有什么要紧的?反正百来之后又要脱的,穿着衣服反而会很麻烦的,还不如干脆不穿的好。” 月影对着镜子白了尧天一眼,淡淡道:“你以为我一定会愿意跟你上床的吗?” 尧天愕然道:“你不是想将我赶出去吧?我现在连衣服也没有,你要是将我赶出去,那就真的糗大了。” 月影“噗哧”笑出声来,娇声道:“你真是一个十足的流氓加无赖。” 尧天看着她那妩媚的笑脸,心里顿时一荡,连忙在她的身边坐下,伸手环绕着她的细腰,手心攀上了她胸前高耸的乳峰,嘴巴贴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你不要忘了,当初是谁故意将自己送上门来的?我现在想要反悔,那是连窗户也没有。” 月影的俏脸红了一下,娇声问道:“什么叫做‘连窗户也没有’?” 尧天轻轻笑道:“这就是说,不仅连门也没有,就是窗户也没有,你根本逃不掉的。” 月影轻叹一声,幽幽道:“可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尧天的大嘴已经封住了她的嘴唇,根本不让她有说话的机会。月影“嘤咛”一声,身体一软,顿时倒在尧天的怀里,同时,本能地张开了樱唇,让尧天的舌头进入了自己的嘴里。 尧天的舌头在月影的小嘴里使劲地搅动,不停地拨弄着她的香舌,双手则在她的身体上四处游走。月影终于忍不住他的百般撩拨,整个娇躯迅速变得火热起来,琼鼻里也发出娇媚的哼声。 两人从长吻中出来,月影已娇喘连连,酥胸在急剧起伏。尧天迅速拉开她的衣服,露出娇嫩白皙的胸脯,尖挺的乳峰在颤悠悠地抖动。 尧天用手在她那嫣红的葡萄上拨弄了一阵,突然将它含进了嘴里,尽情吮吸着那饱满的胸乳。 月影发出一声激越的娇吟,迅速抱住尧天的头,将酥胸极力地往他的嘴里送去,恨不得将整个乳房都送进他的嘴里去。 尧天吮吸了一阵,恋恋不舍地站起来,脱去月影的衣服,将她抱到床上,火热的嘴唇将她诱人的胴体吻了一个遍,最后停留在芳草萋萋的小丘上。他调整了一下方位,将她两条浑圆修长的大腿抬起来,再往两边分开,一朵怒放的粉红色花瓣立即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眼前。尧天暗赞一声,突然伸嘴向着花瓣的中央吻去。 就像地动山摇一般,月影的娇躯剧烈地颤抖起来,细腰、隆臀也一齐摇动起来,嘴里发出能以忍受的呻吟,双手情不自禁地抓住自己的胸乳,尽情地搓揉起来。 尧天微微笑了笑,将她的双腿架在自己的双肩上,调皮的舌头,伸进香气浓郁的花蕊之中。 月影一阵痉挛,一双粉腿紧紧夹住尧天的脖子,粉臀不停地往上抬着,双手疯狂地抓着身边的床单,差点将床单都抓破了。 终于,月影勉力睁开春意荡漾的秀眸,口里带着哭泣的声单央求道:“夫君,你不要再折磨我了,快来吧,我好难受啊!” 尧天轻轻笑了笑,连忙从她的两腿之间钻出来,立即叩关而入。 良久,两人终于从激情中退下来。月影整个娇躯都瘫软下来,好半天才睁开美目,深情地看着尧天,娇声道:“夫君,我真的快乐死了!能得到你的恩宠,是月儿一生最大的幸福!我真的好庆幸自己当时的大胆举动啊!” 尧天仍然伏在月影的身上,微微笑道:“那你刚才还对我那么冷淡!” 月影娇媚地白了尧天一眼,轻声道:“我只是心情不好,哪里真的对你冷淡了?” 尧天笑道:“你现在心情好了没有?” 月影娇嗔道:“还不因为你?如果不是为了替你去偷解药,我怎么会遇到那种事?亏你还有心情取笑我。” “我怎么会笑你呢?”尧天爱怜地吻了她一下,将舌尖抵住她的舌尖,缓缓地将真气渡了过去,同时,下面也开始尽情地吸取女人的元阴。不久,两人的身体连成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循环的气流。真气运行了九个周天,完成了一次阴阳交泰的能量提升。 月影惊喜地看着尧天,问道:“夫君,你这是什么功法?我突然感到体内的真气充沛了许多。” 尧天微微笑道:“这就是阴阳交泰,可以调节两人体内的阴阳,达到能量提升的目的。你放心,你以后跟我做爱,不仅不会疲劳,反而会增加你的内力,使你的功力不断得到突破,进入更高的层次。” 月影听了,顿时喜不自胜,连忙抱着尧天,笑靥如花地在他的嘴上吻了下。 尧天身体动了动,还在月影体内的下体又开始蠢蠢欲动。月影吓了一跳,连忙将他抽出来,娇声道:“月儿已经不行了,你还是饶了月儿吧。” 尧天微微笑道:“你以后可要乖一点啊,千万不要对我施展媚术,不行的话,可有苦给你吃的。” 月影道:“好啦,我已经知道你的厉害了,我以后会很乖很乖,这总行了吧?” 两人腻在一起,说了一阵情话。月影突然道:“不行,我必须立即赶到天堂城去。我的身份已经暴露,恐怕漆木森会派其他人去接替我的工作,在天堂城做出事来,那就麻烦了。” 尧天见她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不由暗暗高兴,连忙问道:“他们在天堂城有多少人?想做什么?” 月影道:“人数不是很多,只有十多个人。但是,他们的身份都是十分隐蔽,还有人已经打进了令主府,若是一旦行动,绝对是防不胜防的。” 尧天听说已经有人打进了令主府,也不禁大吃一惊。令主府的人达数千人,几乎每一个人都有机会接近府里的重要人员,他们若是下手暗杀,那的确是防不胜防。 “进入令主府的人是谁?”尧天连忙收起嘻皮笑脸,严肃地问道。 月影苦笑道:“就连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进入了令主府,他们在府里都担任了什么角色,我必须赶到天堂城以后才能知道。” 尧天心里也焦急起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道:“我和你一起立即赶到天堂城去。” 月影道:“不必了,我一个去就行了。现在这里还需要你,你是不能离开的。只要能够赶在卧虎山庄派去的人的前面,我就可以阻止他们的行动。” “那样也好!”尧天道。“我让风云立即派骑兵护送你去天堂城。” 来到前厅,尧天立即命人到风云那里调一支骑兵过来,护送月影赶往天堂城。 叶子知道后,也急急地赶来,对尧天道:“天哥,我也去!我要去雅安城杀了成伦那贼子,正好与月影作个伴儿。” 尧天想不到她心里还记着这件事。不过,成伦啸聚山林,对雅安城始终是一大祸害,若是能够剪灭他们,也是一件好事。当即点了点头,对叶子道:“你去也行。不过,你到雅安城后,一定要与优翰将军商量行事,绝对不能贸然行动。” 叶子娇笑道:“我知道啦。我是去杀敌,不是去冒险,你完全可以放心好了。” 尧天还是有些不放心,又命老练持重的许骏率领一千名骑兵护送她们北上,并从夜狼小队中抽出雷福、燕媚、年春、山妮四人随行。 当天中午,叶子、月影一行悄悄渡过了沱龙河,与已经先期渡河、在江北等候的许骏会合,迅速向北驰去。 第四章 秘密跟踪 回到房里,尧天立即对柔波道:“走!波儿,我们一起逛街去。” 柔波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心里充满了狐疑。不是吧,叶子和月影两人才走,他就开始胡天胡地起来了?叶子和月影虽然也管不了他,但是,两人毕竟已是他的夫人,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忌的。现在好了,他身边除了风花雪月四婢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女人了,这一下他岂不是要变成脱僵的野马了? “请你一起去逛街,你也这样犹豫,是不是怕我将你卖了啊?”尧天看到柔波那惊讶的样子,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你要是不愿意,那我就一个人去了。” “愿意,愿意。公子的命令,谁敢违背?”柔波嘻嘻地笑了笑,连忙跳起身来。 有自己跟在他身边,总比让他一个人出去要好得多了。况且,自己也是一个女人,他总不会当着自己的面到外面乱来吧? 尧天笑骂道:“你这个古怪精灵的家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是不是心里又在说我什么坏话了?” 柔波连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我怎么会说你的坏话呢?我敢说公子的坏话,不怕公子打屁股吗?”突然想起这话中的语病,一张俏脸顿时飞起了两朵红霞,显得娇艳极了。 尧天心里呆了呆,这小妮子果然长得越来越俏丽了。想到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青涩的小女孩,现在已经变成一个大姑娘了。更重要的是她头脑灵活,天生就具有超凡的指挥才能,立下了不少功勋,夜狼小队就是因为她的提议才组建起来的。 “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看得人家心里直发麻?”柔波娇嗔道。她一向在尧天面前放肆惯了,绝对不像别人那样时刻保持着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这个特性,使她与尧天之间的距离近得多了。 尧天微微笑道:“我突然发现,我们的小波儿已经变成大波儿了。” 柔波俏脸又是一红,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佯怒道:“公子若是再这样乱说,我就拒绝跟你上街了。” “好了,我承认我说错了,向你道歉好不好?”尧天微微笑道。 柔波白了他一眼,嘟哝道:“谁要你道歉了?一点诚意也没有。” 尧天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四周的卫士全都引颈向他望来。 出了城主府,两人漫无目标地向前走去。柔波疑惑地看着尧天道:“公子,你不是真的只是逛街吧?” 尧天收起了嘻皮笑脸的神情,低声道:“我想找一个人。” “找谁?他难道没有固定的住处吗?”柔波好奇地问道。“我们这样在街上乱走,怎么能找到他呢?” 尧天苦笑道:“她是一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只是希望她仍在天猎城里,看到我们在街上之后会主动来找我。” 尧天要找的人是媚玉。他知道漆木森可能会不利于她,心系她的安全,急切想要见到她。更主要的是漆木森想要谋反,他必须将这个消息通过媚玉传到麒麟宫去,挑起他们的窝里斗。麒麟宫一乱,势力将会大减,要对付他们就轻松多了。 这个绝妙的机会,尧天说什么也不能放过。漆木森既然跟他玩阴的,他就准备跟玩一次空前的阴的。谁都知道,要说玩阴的,他实在是玩阴的的老祖宗呢,自从让那个骗钱的法师吃了狗屎之后,他就已经大大有名了。 天猎城的人大多已经认识了尧天,看到他带着一个美女在街上闲逛,全都暗暗惊讶,却没有人敢上来与他打招呼。尧天也不计较,正好可以与柔波说笑。 有这朵解语花在身边,对其他的人都可以视而不见。 突然,街边一条人影一晃,迅速闪入了一条小巷。尧天心里一动,连忙向柔波使了一个眼色,两人立即悄悄地跟了上去。 那人在前面不徐不慢地走着,似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跟踪,并没有刻意隐其行藏。尧天也没有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跟在后面。 不久,那人走进一条死胡同,走到巷底,突然停下,回过头来,微微笑道:“多谢令主一路相送!”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原来他是故意将自己引到这里来的。他正欲开口说话,忽然感到一股杀气涌了上来,连忙低声喝道:“小心!”一面将柔波推到街边,一面飞快地拔出了“问世”宝刀。 “打!”只听得一声断喝,小巷两边的屋顶上出现了二十多名武士,各种暗器就像雨点般地向尧天攒射而来。尧天宝刀挥舞,在身前布成一片刀幕,将打来的暗器一一磕飞。 随着一声喊声,众武士纷纷从屋上扑击下来,立即向尧天展开骤风暴雨般的搏杀。 领头正是卧虎山庄的大护法孙飞,与他并肩的是一个身材矮壮的中年男人,两人双剑合璧,有攻有守,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们的身后,是二十多个武士,一个个都身手不弱,他们迅速堵住巷口,将尧天和柔波严严密密地包围起来。 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他们故意派人将尧天引到这偏僻的小巷里,再在这里伏击两人,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城里的巡逻队发现。 尧天哈哈笑道:“孙大护法果然好气魄,上次侥幸逃脱,不仅没有远远逃走,居然还敢再次现身,佩服,佩服!” 孙飞冷冷道:“上次你们只不过仗着人多,又靠着弓箭之利,算得了什么本领?今天,本护法就是要向你讨回公道的。大家一齐上,立即将他杀了,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 众武士大叫一声,一齐杀上前来。 尧天迅速回复平静,宝刀一闪,一名武士立即溅血抛了出去,跟着身形一旋,宝刀在身前划出一道弧线,无形刀气向四周展去,惨叫声中,又有三名武士倒了下去。 剑风迫体,孙飞与矮壮大汉分从两侧杀至。 尧天已经看出这两人武功不弱,而且精擅合击之术,那肯让对方取得主动?就在对方的合击尚未形成之际,宝刀闪电般地劈出,以精妙绝伦的手法,凝聚全身功力,分别劈在两人的长剑上。 “当”、“当”,激响声中,两人如遭雷击,迅速向后退出,极力化去长剑上传来的惊涛骇浪般的巨力。 尧天也暗暗惊讶,这两人竟然能够承受他的全力一击,功力也实在是不错的了,就是比之卫业、漆木森等人,也相差不了多少。 另一边,柔波独对十多名武士,却已十分吃力,她左支右绌,仗着精妙的招式,苦苦地支撑着。尧天立即大吼一声,迅速冲上前去,刀光闪烁,血肉横飞中,又有五个武士飞跌出去。 柔波压力一减,短刀挥出,立即划破了一名武士的喉咙,跟着手腕一振,将一把刺来的长剑挡在了外面,左脚飞出,将他踢得吐血而亡。 孙飞看到己方的武士一个个倒地死去,心中悲痛,长剑挥舞,不顾一切地向着尧天杀去。矮壮大汉见了,害怕孙飞有失,长剑一领,也跟着杀上前来。 尧天冲进敌阵,刀砍掌劈,愈战愈勇,每一刀劈出,总有一名武士倒了下去,吓得众武士都远远地避了开去。 孙飞和矮壮大汉又缠上了尧天,两人双剑合璧,果然威力倍增,剑势翻滚,攻防有致,将尧天围在了中间,饶是尧天武功高强,急切之间却也无法奈何两人。 站在远处的那些武士见了,也发声喊,再次冲了上来,联手向柔波发动了攻击。 这些武士的武功虽然赶不上柔波,但是,他们还有十余人,联合攻击,威力也不可小视。柔波手中短刀寒芒大盛,立即与敌人斗在一起。 尧天看到孙飞与矮壮大汉攻守合一,凭招式绝对奈何不了两人,心里一动,左手掌,右手刀,分别击向两人,缓得一缓,左脚突然在地上狠狠地蹬了一脚。孙飞见了,不知何意,与矮壮大汉一退即进,两支剑就像毒蛇吐引一般,死死地缠住尧天。 就在这时,孙飞突然感到地下有一股大力从脚底钻了上来,不由大惊,连忙闪了开去。尧天并不理他,反手一刀向着矮壮大汉劈去。矮壮大汉措手不及,长剑被尧天的宝刀劈个正着。他闷哼一声,立即闪电般地退了下去。 尧天看到柔波陷入重围,顾不上对付孙飞两人,立即冲上前去,向围攻柔波的武士杀去。 “住手!” 孙飞见武士一个个溅血倒了下去,而自己两人还不是尧天的对手,知道再打下去,自己这边的人恐怕要死亡殆尽,连忙高声喝止了武士的攻击。 尧天宝刀一闪,将一名退得稍慢的武士劈于刀下,冷冷地看着孙飞道:“孙大护法还有什么说?” 孙飞道:“本护法奉庄主之命,特来给你送个口信,明日午时,庄主在城外五十里的舍身崖上等你,彻底了结双方的恩怨。” 尧天冷冷道:“你既是来传信的,却在这里设伏对付我们,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既然你们已经送上门来了,我就不会再让你们逃走的。你们还是准备动手吧。” 孙飞道:“在这里伏击完全是本护法的主意,与庄主无关。我们只是不想看到庄主与你之间的搏斗发生,所以才出此下策。你若是硬要赶尽杀绝,我们也一定奉陪到底。” 看他说得可怜兮兮的,尧天也不禁觉得好笑,堂堂的卧虎山庄大护法,竟然如此孬种,他再也提不起搏杀的热情了,冷冷地看了孙飞一眼,喝道:“你滚吧!最好是不要让我再见到你,否则,你绝对没有第三次运气了。” 孙飞也不答言,带着大家迅速离去。 柔波连忙靠了上来,低声道:“漆木森诡计多端,说不定这又是他们的一个阴谋。我们是不是连忙派人到舍身崖去察看一下?” 尧天微微笑了笑,神秘道:“不必了!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到舍身崖去的。” “你是要——”柔波疑惑地看着尧天。 尧天道:“我们立即跟上孙飞,找到他们的巢穴就直接杀进去,谁耐烦跟他们搞什么比试呢。” “你怎么不早说呢?他们已经去得远了,我们怎么跟踪呢?”柔波不解地问道。 “你别管,跟我走就是了。”尧天淡淡笑了笑,带着柔波缓缓地走了出去。转过两条街,尧天见左右无人,突然拉着柔波闪身跃上了街边的屋顶,立即在屋顶上伏了下来。 不久,孙飞和那个矮壮大汉从街角转了出来,向着尧天离去的方向看了看,矮壮大汉惊异道:“咦,怎么转眼就不见了他们的踪影?” 孙飞冷笑道:“他们一定跟踪那些武士去了。有这个机会,尧天一定不会放弃的。” 矮壮大汉道:“幸亏师兄早有先知之明,不然,我们恐怕会真的被他缠上了。” 孙飞淡淡地笑了笑,转身朝武士离去相反的方向逸去。 柔波惊异地看着尧天,好奇地问道:“公子,你怎么知道孙飞会有这一招?” “我也有先知之明啊。”尧天微微笑道。“快走吧,要是他们走得远了,我们还真的跟不上他们了。” 孙飞的功力高深,跟得太近一定会被他发觉的。尧天运起精神异力,紧紧地锁住孙飞,不徐不慢地跟在后面。孙飞就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被跟踪了。 不久,孙飞和那矮壮大汉停了下来,凝神察看了四周的动静,见没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闪身走进了一栋并不起眼的民居。 尧天悄悄地潜到屋角后面,运用精神异力向屋内探去,发现屋内戒备森严,每个窗户至少有两个人紧张地注视着外面,只要有人进入院内,绝对无法逃过他们的目光。尧天暗暗奇怪,卧虎山庄已经有了大量的房屋,为什么庄外还有这么多据点呢? 他暗暗清点了一下,屋内共有三十多个武士,却探不出漆木森是否也在屋内。要是漆木森也在屋内,再加上孙飞等高手,以他跟柔波两人之力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他连忙轻声对柔波道:“你立即回去,让牛洪调人来增援。” 柔波听了,立即退了下去,飞快地向外掠去。 半个时辰后,牛洪、柔波带领夜狼队员和三十名城主府的武士赶来了。尧天低声吩咐大家立即将民房包围起来,埋伏在外面,截击从屋里逃出来的敌人,不准走了一个人。 准备妥当,尧天来到了民房的前面,突然冲天而起,跃过围墙,进入院内,闪电般地劈出一刀,凛冽的刀气立即狂涌而出,分别向迎面的窗户袭去。 只听得惨叫连声,守在窗后的武士猝不及防,立即被刀气击中,顿时气绝身亡。 尧天并不停留,脚尖在地上一点,快若流星地冲进屋里。 四名武士大喝一声,刀剑齐举,一齐攻了上来。尧天身形就像鬼魅般地一晃,避开攻来的刀剑,跟着宝刀挥出,一刀一个,顿时将四名武士劈翻在地。 杀了厅堂里的四个武士之后,却没有其他人冲杀出来,尧天立即凝神静气,功聚双耳,精神异力迅速向四周延伸而去。很快地,屋里的情形立即清晰起来。 五个武功不错的武士正伏在厅堂后面的暗处,准备等尧天进入厅后时给他致命的一击,西厢房的门后隐藏着两个敌人,还有两个人已死在地上,显然是被窗外涌进来的刀气所杀,另外的两间空屋里也分别藏着三个人和四个人,东厢房的三个敌人已经全部死在地上。 但是,最大的威胁还是后进屋里的敌人,其中武功最高的是站在窗前的敌人,尧天已经几乎可以肯定他就是漆木森,他正站在窗前虎视眈眈地盯着前面。他的身后还有八人,其武功之高,也全部达到了一流高手的水平,估计是孙飞和剩下的四影等人。 面对这种阵式,尧天也不禁暗暗惊心。但是,他艺高人胆大,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对前面房内的十四个武士,尧天已经没有兴趣去理睬他们,就将他们交给牛洪去处理吧。想到这里,他立即大步向后走去。 躲在厅后的五名武士立即猝起发难,闪电般在向尧天攻来。尧天宝刀迅速向前推出,一股凌厉的劲气狂涌而出,只听得“轰”的一声,尘土飞溅中,五名武士立即二死三伤。 尧天看也不去看一眼,径直向后面的房子走去。 屋里出现了小小的燥动,却很快稳定下来,聚起一股凌厉的杀气,向尧天迎面扑来,空中里好像发出一种“嘶嘶”的响声,尧天顿时有一种举步维艰的感觉。 在房里十五步的地方停下来,尧天举起手中的宝刀,自左至右,横击而出,庞大的劲气迅速从刀上涌出,猛地向迎面的房子撞去。 “轰”的一声巨响,房子发现剧烈的爆炸,立即倒塌下来。 “哗!”一条人影冲天而起,撞破屋顶,飞上半空,宛若流星似的向外掠去。 埋伏在外面的沙猛和两个武士立即上前拦截,一片剑影就像惊涛骇浪一般,迅速向他们罩来。惨叫声中,两名武士立即飞跌出去,沙猛也连续退出七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尧天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高声叫道:“快去收拾里面的敌人!”话声未落,人已去得远了。 第五章 空前大战 漆木森得用夜色的掩护,东藏西躲,极力想要摆脱尧天的追杀。他在一条小巷里停了停,侧耳倾听,发现没有什么动静,迅速往外掠去。 掠至白塔前面的广场,尧天突然从街边的房顶上凌空掠至,在漆木森身前一丈的地方停下,看着他微微笑道:“庄主,到了这里,你还想继续将这个捉迷藏的游戏玩下去吗?” 漆木森也立即停了下来,冷冷道:“尧天,你真是冤魂不散!你就真的那么自信,以为一定能够奈何本庄主?” 其实,漆木森的武功比尧天并差不了多少,但是,自从上次让尧天在卧虎山庄的大厅当众逃脱,那种功蚀石墙的功夫令漆木森自叹不如,从而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难以去掉的阴影。另一方面,漆木森苦心经营了这么多年,已经打下了一片基础,绝对不想轻易丢弃,心里多了一层顾忌。有此两者,他就失去了跟尧天决一生死的勇气和毅力。但是,尧天一向洒脱惯了,也狂傲惯了,在气势上已远远超过了漆木森,迫得漆木森不得不落荒而逃。 听到漆木森之言,尧天心里暗哼一声,微微笑道:“庄主何不试试?” 漆木森恨恨道:“本庄主一再对你忍让,只是希望你能迷途知返,不会放过那个绝妙的机会,本庄主还从来没有见过比你还固执的人。你难道一定要与天下人为敌?” “你错了!”尧天正容道。“我并不一个独裁的人,我可以与每个真诚以待的人合作。” “你不相信我的诚意?”漆木森冷冷地问道。 尧天微微哂道:“卧虎山庄屡次对我们施展诡计,这样的诚意,请恕在下要敬谢不敏了。若是跟你们合作,我们恐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漆木森苦笑道:“我承认,我们之间是有一些摩擦。但是,那都是以前的事,你们也没有什么损失,反而是我们折了不少的人。你为何一定要这么斤斤计较呢?” 尧天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轻蔑道:“庄主说得好像委屈极了,可是,就在今天下午,孙飞还伏击了我们,难道这也是以前的事吗?” “那你想怎么办?”漆木森微微摇了摇头,语气里充满着苦涩的味道。 尧天凛然道:“你们要么就弃械投降,要么就从这个世上消失。除此之外,你们绝对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漆木森暗叹一声,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们就手底下见真章吧。”说着,迅速抽出了长剑。 漆木森果然不愧是顶级高手,长剑一出鞘,浑身上下立即散发出凌厉的气势。尧天知道,漆木森一出手,一定是石破天惊的一击,也不由暗暗凝重起来。 怒喝声中,漆木森长剑连挥,抢先发动了攻击。剑势未到,炙热狠辣的劲气已经先至,天罗地网般地将尧天罩在了当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漆木森的功力确实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 尧天也暗暗惊讶。他虽然知道漆木森的功力甚高,却没有想到他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若是被如此灼热的劲气侵入体内,就是不死也会致残。心念电转之间,体内的武神神功、精神异力和得自石龙内丹的能量全部集结起来,手中宝刀劈出,三种不同的劲气立即从刀锋上涌了出去。 “蓬!蓬!” 双方的劲气撞在一起,空气立即剧烈地激荡起来,卷起一阵飓风,迅速地向两边溢去,冲得广场两边的树木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漆木森那凌厉无伦的劲气,在尧天的武神神功和石龙内丹能量的双重撞击下,立即破除得一干二净。而尧天利用精神异力揉合体内真气发出的阴柔劲气却无声无息地袭了上去,迅速扑上漆木森的身体,侵穴入脉,向体内攻去。 漆木森大吃一惊,那种搜魂蚀骨的感觉,令他差点惨叫起来。他应变奇速,立即运动体内真气,对入侵的阴劲迎头痛击,很快将侵入的阴劲驱逐出去。饶是如此,阴劲经过的地方,仍然有一种被蚂蚁噬过的感觉,软酥酥的又麻又痒,难受异常。 漆木森的脸上微微变色,他的功力并不比尧天逊色多少,只是尧天那种无声无息的阴柔劲气令人防不胜防,照这样打下去,最后一定会伤在这种阴劲之下。 厉啸一声,漆木森脚踏奇步,身体飘移不定,围着尧天游斗起来,长剑在各种不同的角度刺出,一溜溜寒光,就像毒蛇吐信似的向尧天飞去。 这种打法有一个好处,可以令对方捉摸不定,失去攻击的目标,同时,只要对方稍一疏忽,他就可以乘隙而入,闪电般地将敌人杀死。 果然,尧天被他奇异的步法所惑,身形被带得团团乱转,颇有点应接不暇的感觉。尧天心里一凛,干脆不去看他,运用超能灵觉感觉他移动的方位。不久,他已经渐渐地摸清了这种步法的规律,灵觉准确地把握到漆木森下一步身体跃移的位置,在宝刀挡击对方长剑的同时,左掌突然从宝刀下面拍出,一股凌厉的掌力迅速向漆木森下一步落脚的地方涌去。 “砰!” 漆木森根本没有想到尧天会突然击出一掌,更想不到会击向他落脚的地方,他仍然按照步法的规律向下一个位置跃去。就像将自己的身体主动迎上去一样,漆木森的身体立即被掌力劈个正着,不由闷哼一声,身体往后飞退,一直退了差不多三丈才停下来。 漆木森强忍着身体的痛苦,双目凶光闪闪,冷然道:“尧天,你这个卑鄙的家伙,竟然突施暗袭,算得了什么英雄好汉?” 尧天微微笑道:“漆木森,你连什么叫做暗袭都搞不清楚,亏你还是一个成名多时的人物。明明看到别人的掌力击了出去,还要往上撞,你也太呆板了吧?” 漆木森目眦欲裂,大喝一声,长剑刺出,以令人无法捉摸揣测的方式,在空中划出一道奇异玄奥的弧线,怪异绝伦地向尧天攻来。 空气似乎承受不了长剑的劈刺,发出“丝丝”的嘶鸣,尧天首次感觉到漆木森全力出击的骇人威力。漆木森称雄江湖几十年,的确不是浪得虚名。 在此关键时刻,尧天心里却是出奇的冷静,并没有因为对手的强横而生出一丝惧意。他迅速将体内的功力提升到最高,一双眼睛霎时亮了起来。尽管是漆黑的夜晚,广场上一点光亮也没有,但是,他却能清楚地把握到对方长剑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就在长剑快要临近的瞬间,尧天劈出了一刀,凌厉的刀气就像乌云密布的天空突然亮起了一道闪电,似乎要将黑夜撕得粉碎,无坚不摧地向着漆木森劈去。 “轰!”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宛若平地一声炸雷,震得大地都晃荡起来,离他们不到二丈的白塔突然“嚓”的一声,发出一声裂响,侧向一边,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在漫天扬起的尘土中,两人倏地分开,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快地向后飘去。 外表看起来,两人的功力似乎都差不多,谁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尧天屡获奇遇,功力已经突飞猛进,就是漆木森近五十年有修练,与尧天相比还是力有未逮。 高手相搏,功力上那怕是一丁点的差距,也会碍手碍脚。 尧天一退即进,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拔起,手中宝刀刀芒闪烁,配合飘忽不定的奇妙身法,化作一团光影,滚滚地扑向漆木森。 像漆木森这样的顶级高手,要想胜他并不是很容易的事,趁他气势稍弱的时候,绝对不能给他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今晚若是不能搏杀此人,以后要找他就很难了。 漆木森也看出此战的凶险,一个不好,今天晚上可能就要丧身此地了。但他毕竟是宗师级的人物,岂能如此甘心失败?他长剑一领,立即杀了上来。 尧天宝刀翻滚,诡异狠辣之中透着沉稳,沉毅时宛如一座不可摇动的山岳,凶猛时又似波涛汹涌的海洋,一把刀已进入出神入化,如臂使指的境界。漆木森也不敢怠慢,身形如行云流水般地旋走飘移,长剑挥击挑刺,一溜溜寒光如毒蛇吐信似的猝闪暴飞。 刀锋呼啸。 剑气啾啾。 两人越打越快,均是全力催发劲气,三丈之内,空气似乎被刀罡剑芒抽干了,两人都有一种呼吸困难的感觉。 漆木森怒目圆睁,钢牙紧咬,全身血脉贲张,长剑在他的手中一颤之下,随着身形的突闪,竟然幻出千百道煞光,交相重叠,玄异之极。在漫天的剑芒中,他的身影渐渐变得虚缈空荡,宛如有形无质的鬼魂,在尧天面前若隐若现。 面对漆木森的诡异招式,尧天的攻势迅速慢了下来,沉毅得就像一座不可摇动的山岳,手中的宝刀飞闪之下,能够在任何时间内幻出任何招式,在任何角度攻取任何部位,好整以暇地将漆木森诡异狠辣的招式一一化解于无形。 瞬息之间,两人已攻拒了一百多招。 激斗中,漆木森业已闷哼出声,脑门上也出现了汗珠。他已是老江湖、老行家了,深知对方的功力意外的高强,凭自己几十年的修练,还是稍逊一筹。更主要的是对方年轻力盛,而自己却已经老了,后力难继。此念一生,他的心里立起惊惶之心。随着这种惊惶之心的渐渐加剧,他的身手也越来越迟滞,收发难以随心所欲了。 想到自己纵横驰骋江湖几十年,却要死在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手里,漆木森心里顿时涌起了无边的悲哀。 蓦地,长歌如泣,漆木森的身躯凌空而起,手中长剑幻起无数的剑光,犹如繁星点点,猛地将尧天圈在中间,如同天罗地网般地向尧天罩落。 尧天心里暗凛,今日总算领教到漆木森的强横,媚玉说他的武功甚至要超过卫业,果然一点也不假。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就在漆木森的剑光飞也似的罩落的一刹,他将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到刀上,毫无花招地劈出了一招。 一时间,足以容纳五千人的广场上立即响起了一片惊天动地风雷之声,狂烈的劲气向外溢去,形成了一股威力无伦的飓风。 这样猛烈的碰撞造成的破坏是非常惊人的。广场上的白塔受到罡风狂击,就像被惊雷炸毁一般,整个塔身已变成粉末四处飞舞。 在空气的剧烈滚动中,漆木森的身体就像折断了翅膀的巨鹰一样,猛地向外泄去。尧天受到巨大的压力,也身不由己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最先赶到这里的士兵全部目瞪口呆,这样的战况是他们根本想也没有想到的,这简直已经不是人在交手,而是神在交战。 牛洪和柔波如飞般的冲到,见到这样的情况,也不禁为之一愣,尘土飞扬之中,只见尧天和漆木森两人都坐在地上喘息不已,额上汗如雨下,嘴角溢出一丝殷红的血渍。 柔波迅速掠到尧天的身前,连忙扶起他,关切地问道:“公子,你不要紧吧?”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慢慢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向漆木森逼去。 “不要杀他!” 一条人影如飞掠至,拦在了漆木森的前面,幽幽道:“尧天,他的内功已经被你震散,从此形成废人,再也不会对你构成威胁,你就饶了他吧?” 拦在前面的人正是媚玉。尧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轻声道:“漆木森已经叛出麒麟宫,也想对姐姐不利,姐姐难道还想救他吗?姐姐不是想从他嘴里知道背叛麒麟宫的人吧?” 媚玉淡淡道:“那是我的事。就当是还我一个人情,请你放过他。” 尧天楞了楞,终于点了点头。他知道,以他现在的情形,如果媚玉一定要救漆木森,他也无法阻止,还不如做了这个顺水人情。 “那我就代表庄主谢谢你了。”媚玉转过身去,抱起地上的漆木森,如飞而去。 媚玉刚一离开,尧在也摇摇欲坠。柔波大吃一惊,连忙上去扶着他,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发现他已经负了不轻的内伤,真气在体内狂奔乱窜。她吓了一大跳,连忙与牛洪等人一起,将他送回城主府。 看到尧天伤成这样,风花雪月四婢连忙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她们以前都是连月身边的婢女,对疗伤已经颇有心得,可以算得半个医者了。 风儿向尧天的体内输入少许内力,探查他体内的伤势情况。这一探查让她顿时大吃了一惊,她发现尧天体内的真气十分紊乱,随时都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 原来,尧天与漆木森对敌时,不断使用武神神功、精神异力和石龙内丹的能量,由于三种能量性质炯异,在同时使用的时候,本来就很容易引起互相冲突,加上漆木森的外力冲击,终于造成了体内真气的紊乱。幸亏他的真气与精神异力已经基本融合在一起了,否则的话,他早已经脉寸断而亡。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使他体内的真气重新顺畅起来,四婢立即轮番为他输入内力,帮助他体内的真气沿着正常的轨道流动。 但是,尧天体内的真气十分庞大,靠她们的力量根本无法使他体内的真气复位。四人累得精疲力尽,却是一点效果也没有。 柔波也凑了上来,沉思道:“我们靠单个人的力量也许不能将他体内紊乱的真气理顺,不如集我们五人之力试一试。如果还不行的吧,就让岩鹰他们也一起来。我们练的都是武神神功,与公子的真气应该是没有冲突的。” 风儿担忧道:“集我们五人之力,公子和身体会不会吃得消呢?若是控制不好,很容易引起内力噬心的。一旦出现那种情况,就是神仙下凡也回天乏术了。” 柔波道:“如果我们不能尽快将他体内的真气纳入正轨,让它们这样乱窜,也会引起真气噬心的。在现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已经别无他法,只好冒险一试了。” 花儿道:“我们还是请大将军他们来商量一下,大家一起拿个主意吧。” 得到尧天受伤的消息,张胜等人急急赶来,他们看到这种情况,也一个个束手无策。柔波将治疗方案说了一遍,凄苦道:“这恐怕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张胜沉吟良久,有气无力道:“既是唯一方法,我们也只有一试了。你们要小心一点,发现不对劲,就立即住手!” 柔波点了点头,凄然道:“若是公子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柔波也给予不独活,一定追随公子于地下。” 风花雪月四婢也眼泪汪汪道:“柔波姑娘说得对。我们也跟着公子到另一个世界去照顾他。” 张胜冷冷地叱道:“你们不要哭哭啼啼好不好?先静下心来,好好救治公子,本将军绝不容你们这样寻死觅活的。” 五女终于收泪站了起来,凝神运气,在柔波的指挥下,分别从尧天的头部和四肢输入真气,一齐向着尧天体内狂乱的内力压去。 良久,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五女的身体全都被震得向后飞了出去。 第六章 胡天胡地 尧天陷入人事不知的昏迷之中,众人都焦急地围到床边,脸上露出紧张的神情。柔波与风花雪月四婢更是吓得哭了起来,俏丽的脸上犹如雨打梨花一般,泪水“哗哗”地流了下来。 她们动手救人,是经过了自己同意的,张胜也不便责怪她们。其他人就是心有怨言,也不敢说出来。 屋里立即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五个女人哀哀的哭泣声,就像重锤一样,一下一下地敲在众人的心上。 牛洪回过头来看着张胜,轻声道:“大将军,我们是不是请个医者来诊治一下?” 面对这种情况,张胜也彷徨无计,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吧。多请几个来,到时也好互相参考一下。” 牛洪立即奔了出去,将城主府的侍卫总管叫来,让他将城主府的武士全部派出去,将天猎城的医者全部请来。 一个时辰后,天猎城的医者全部来到了城主府,竟有十一个之多。张胜将他们打量了一遍,威严道:“你们听清楚了,谁要是治好令主的病,本将军一定重重有赏。若是医出了问题,那就对不起了,不仅你们要被杀头,就是你们的家人也要跟着遭殃。所以,你们一定要仔细了。” 众医者全都吓得浑身发颤,只好硬着头皮,轮流上去给尧天看诊。接着,他们又一个个地走出来,全都摇了摇头,露出无可奈何的神情。 张胜见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他冷冷地看了众医者一眼,厉声叱道:“你们是不是不肯用心诊治?” 一个年约七十的老医者鼓起勇气道:“大将军,并不是我们没有尽心,只是令主的病症十分奇特,体内气息十分紊乱,我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也不知应该用什么药物才行,还请大将军见谅。” 张胜道:“你是说,令主已经没有救了?” 老医者道:“令主吉人自有天相,但是,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若是乱治,恐怕反而对令主有碍,请大将军明察。” 张胜颓然地坐了下去,对众医者挥了挥手。众医者都暗暗嘘了一口气,立即退了出去。 众人坐在厅堂里,一个个都默然不语,厅里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风儿走到张胜面前,怯生生地说道:“大将军,我们还是请夫人来吧,上次在白山地区,也是夫人赶来救了公子的。” 张胜叹道:“我也知道弟妹是当世神医,可是,她现在天堂城,要是派人将她请来,一来一往,就是最快的快马也要半个月才行。谁知道三弟能不能撑到半个月以后呢?” 牛洪忙道:“若是请洪帮主利用飞鹰传书将信送往天堂城,就可以提前一半的时间。大将军,我这就赶到天星城去找洪帮主。” 张胜听了,只好点了点头。 牛洪也不回房准备,立即掠了出去,连夜渡过沱龙河,赶往天星城。 众人仍然留在厅里不肯离去。不过,他们除了守着尧天,静候连月赶来之外,却是什么也不能做。 第四天早晨,尧天突然悠悠醒来,一直守在尧天身边的柔波和风花雪月四婢全都惊喜交集地围了上来,喜极而泣道:“公子醒了!分子醒了!” 雪月立即奔出房间,将这个消息告诉一直守在这里的张胜等将领。张胜连忙走进房间,抢到床边,关切之情溢于言表,忙道:“三弟,你终于醒来了,我们都快急死了!” 李根、白定远、风云、伊胜、华志等将领也围了上来,欣喜道:“老大,我就知道你不会撇下我们不管的。你要是真的去见了阎王,我们可怎么办?而且,武神军也失去主心骨了。” “我这个人命硬,连阎王都不敢收我的,你们就放心好了。”尧天淡淡笑道。“不过,要是我万一哪天真的去见了阎王,你们也不能散了,就跟着大哥、二哥一起打天下。” 张胜忙道:“三弟,你千万不要说这样的话。他们说得对,没有你,武神军就失去了主心骨,再也不会有现在这样无往而不胜的局面了。” 柔波挤了进来,娇声道:“公子,你刚刚醒来,身体还很虚弱,不宜说太多的话。让我看看,你体内的真气怎么样了?” 尧天笑道:“我没事的,你不要这样小心翼翼的好不好?好像我就是一个经不起摔打的孩子似的。” 柔波娇嗔道:“夫人说过,你最大的毛病的就是不肯爱惜自己,每次都弄得我们紧张兮兮的。你最好是躺着别动,好好休息一阵,否则,我就向夫人找你的小报告了。” 柔波替尧天检查了一遍,发现他果然气息顺畅,内力之强,更胜从前,不禁又惊又喜,诧异地看着尧天。 尧天笑道:“柔波大人,在下的病是不是没有问题?” 柔波风情万种地白了他一眼,不胜娇羞道:“没事就好。不然的话,我恐怕会被胖根他们活活吃掉的。” 李根连忙反驳道:“小波儿,我可是没有说你一句不是,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柔波道:“你嘴上没说,心里起码说了千遍万遍。” 李根仰天长叹道:“天啊,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害得我这辈子要专门受小波儿的气?” 他的样子,惹得众人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说笑了一阵,张胜又凑了上来,低声道:“三弟,我得到密报,自从你伤重不起的消息传出去以后,天猎城里又有一些蠢蠢欲动,为首的人就是当初那个房里将军。他们已派人与麒麟宫联系,请麒麟军前来攻打我们,并煽动天猎城的军队到时里应外合,彻底消灭我们。我已经派人作了严密地监视,我们是不是立即采取行动,先发制人?” 尧天道:“我也一直对天猎城的军队不放心,既然他们想反,我们就给他创造条件,让他们主动跳出来。到时候再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胜道:“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尧天想了想,沉声道:“暂时不要将我已经复元的消息泄露出去。我们甚至还可以制造一个假象,公开将我送往天堂城。然后,你将我们的军队全部集中到城主府,若是麒麟宫再次派军,立即派人与邓土、方旭联系,让他们悄悄到天猎城附近集结,将胆敢来犯的麒麟军彻底消灭。” 张胜听了,连连称妙,立即布置下去。 中午时分,四名大汉抬着尧天,柔波与风花雪月四婢全都骑马护在旁边,悄悄地离开了天猎城,登上木排,向江北划去。 他们虽然不动声色,但是,他们的行动还是很快就被人发现了,连忙报告了房里。 上岸后,尧天将四名大汉遣回天猎城,心情轻松地对身边的五个女人道:“美女们,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地玩他二、三天,这些天你们都辛苦了,就当作是对你们的补偿吧。” 柔波噘了噘嘴道:“你说得好听极了。这里都是穷乡僻壤,一片荒凉,有什么好玩的?” 尧天笑道:“我是说找个地方呀。我听说从这里往西大约一百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叫做神农山,山上风景极佳,站在山顶上,还可以看到日出。我们到神农山去逛逛如何?” 五女听了,全都来了兴趣,立即如斯响应。六人立即策马向西飞驰而去。 傍晚,他们来到神农山下,在一条小溪旁边停下来。晚上爬山很不安全,他们决定在此露宿一夜,明天一早再登山。 在一处山崖下生了一堆火,尧天伸手拉着柔波的纤纤小手,嘻嘻笑道:“波儿,你坐到我的身边来。” 柔波轻声道:“你还是多疼爱风儿她们吧。你昏迷的这几天,她们几乎没有合一下眼的。” 风儿低声笑道:“那本来就是我们应该做的,倒是柔波小姐真的辛苦了。” 尧天道:“你们的辛苦我都会记着的,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们的。”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抚摸着柔波的柔荑。 柔波见他当着四婢的面爱抚自己,顿时俏脸通红,连忙挣脱尧天的掌握,逃也似的跳了开去。 尧天知道她年纪还小,脸皮太嫩,也不为太甚,转身跟四婢调笑起来。 风花雪月四人虽是婢女,却早已是尧天的女人了,她们在尧天面前并没有什么顾忌,她们立即围了上来,偎在尧天的身边,一时间,莺环燕绕,温声细语,极尽温馨。 第二天一早,他们将马匹放在山脚的树林里,收拾东西开始爬山。 山上古木参天,林间凉风习习,携美徜徉其中,令尧天顿时有一种意气风发的感觉。 沿溪而上,迎面突然出现一个山谷,两边危崖耸立,中间是一块盆地,群石环绕之下,露出一个方圆达十余丈的水池,水深不过数尺,水面水汽氤氲,水下清澈见底。水池的旁边,是一片竹林,在清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晃,似乎在点头欢迎他们。水池上方,一条清溪蜿蜒而下,溪水漫过溪中的石头,发出悦耳的“丁咚”声。 风花雪月四婢欢呼一声,立即冲到池边,脱下衣服,赤裸裸地浸进了水里,欢快地嬉戏起来。 尧天微笑地对柔波道:“波儿,你不去水里玩玩吗?” 柔波脸色一红,娇羞道:“你去吧,我去欣赏这周围的美景。” 在红叶部落,不论男女,全都裸着身体,彼此之间并没有什么难为情的。但是,柔波出来一年多了,耳濡目染之下,已经有了羞涩之心,她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要让她像风花雪月那样毫无顾忌,她还做不到。 尧天连忙追了上去,在一个石崖的后面抓到柔波,顺势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波儿,嫁给我。” 柔波娇羞不已地瞟了尧天一眼,却没有从尧天的怀里挣脱出来。在红叶部落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已经留下了尧天的影子,但是,他是高高在上的神使,她并不敢轻言爱他,只是暗暗决定,这一生一世都要跟随在尧天的身边。所以,当燕媚、山妮都开始找男友了,她却没有任何行动。也有不少人向她表示了好感,其中甚至包括伊胜。但是,她却极力地避开了这个敏感的话题。 尧天俯下身来,脉脉地看了她良久,看得她脸红得就像火烧火燎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简直可以滴出水来。 尧天心里一荡,立即吻上了她那诱人之极的樱桃小嘴。 静静的山谷里,柔波甚至可以听到自己那颗芳心跳动的声音,她全身已是热得十分厉害,想推开身边这个男人,偏偏又全身无力,连一根小指都抬不起来了,任由男人火热的大手游动在自己娇美的胴体上,探索她的完美娇躯。 良久,尧天才从柔波的檀口上离开。看到他火热的眼睛,柔波立即将螓首埋进了他的怀中。这种男女之间激烈的唇舌交缠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令她产生了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她不知道下面将要发生什么事,心里充满了好奇,又让她感到有一丝丝的害怕。 尧天的双手贪婪地抚摸着田恬的娇躯,酥胸,玉背,粉臀,无一不到,无一不细细摩挲。柔波娇躯狂震,全身变得滚烫,呼吸也急促起来。 尧天已是久历花阵,高超的技艺令柔波这个尚是处子的少女很快就融化下来,如果不是尧天的手紧紧搂着她的纤腰,她恐怕当场就要瘫软下去。当她发现不对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完全坠入了激荡的情欲之中,根本无法抗拒从身心深处爆发出来的需求。 云雨过后,两人交颈而卧,身心仍处于极度的兴奋之中。尧天突然大声笑道:“你们都给我过来吧。” 四婢脸色红红地从崖石后面走出,她们从柔波的呻吟中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不禁躲在外面偷听,一个个早已十分不堪。听到尧天的叫声,立即围了上来,笑嘻嘻地向柔波表示祝贺。 柔波俏脸通红,连忙从尧天的怀里挣了出来,狠狠地瞪了四婢一眼,娇嗔道:“你们这些家伙要死了?竟敢躲在外面偷听?” 风儿连忙笑道:“柔波夫人不要生气,最多让花儿她们也让公子欺侮一次,你坐在这里看一次得了。” 柔波大羞,恨恨道:“我不看别人,就看你是如何被公子欺侮的。”说着,将她的身体送进尧天的怀里。 尧天立即抱住风儿丰腴的胴体,恨恨道:“好你一个风儿,竟然说我欺侮你们。你们几个帮我按住她的身体,我今天就将她欺侮个够。” 雪儿和月儿连忙上来,一人捉住她的一只手,将她按在地上,柔波也童心顿起,上去抓住她胸前的乳房,轻揉慢捏起来。 风儿的娇躯在地上不住地扭曲着,嘴里发出阵阵呻吟,美目里秋水荡漾地看着尧天,娇声道:“公子,你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说你了。” 尧天嘴里哼了一声,道:“你现在开始求饶已经迟了,本公子若是不将你弄得欲仙欲死的,你也不知道本公子的厉害。”说着,分开她的双腿,毫不迟疑地将自己的庞然大物插进了她的体内,彻底占领了她的身心。 此时,热情高涨的风儿早已迷失在狂涌而起的舒爽之中了,她不停地呻吟、浪叫,尽情表达着自己心中的快乐。 柔波看得目瞪口呆,想不到这个平常十分文静的女人,此时此刻竟变得如此淫荡,看着她那快乐的样子,想到刚才自己与尧天的亲热,不禁立即又情动如火了。 再看花儿三女,她们更加不堪,早已放开了抓住风儿的手,在自己身上抚摸起来,小嘴里也随着风儿的娇吟而发出“咿咿”的呻吟。 雪儿实在忍耐不住了,从地上爬起来,将自己丰满的身体伏到了尧天的背上,随着尧天身体的上下起伏而不停地厮磨着。 尧天将风儿送上快乐的顶峰,又站起身来,抱住雪儿的身体,让她的上身伏到风儿身上,撅起肥厚的美臀,从她的臀后进入了她的身体。 整个下午,尧天情欲高涨,将四婢一个个送上了快乐的顶峰。四婢全都娇慵不堪地躺在地上。 柔波被她们的肉搏大战挑逗得欲火高炽,顾不上下体还在隐隐作痛,硬是再次承受了尧天的恩爱。 就在她又一次攀上快乐的顶峰时,身后突然传来阴恻恻的笑声,柔波一震,身体立即发生了一阵痉挛。本来就十分窄小的下体受到痉挛的影响,猛地向尧天的身体夹去,同时,花蕊里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尧天受此一夹一吸,身体一颤,精关终于关闭不住,大量生命的精华立即狂射而出,全部射进了花蕊之中。 柔波的花蕊受到猛烈的冲击,一种酥麻的感觉立即传遍全身,她差点乐得昏了过去。 尧天往她嘴里渡了一口真气,这才连忙爬了起来,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他们三丈之外,四女连衣服也没穿,各挺长剑,赤裸裸地挡在前面。 “哈哈哈哈,想不到我峥嵘大小数百战,今天却遇到这种香艳的场面,弄得我连兵器也拔不出了。”黑衣人“磔磔”笑道。 尧天微微笑道:“你这小子也太不识趣了,竟然在这时候闯进来。不过,你看到了这么多美女美妙的身体,已是大饱眼福,现在就是杀了你,相信你也可以瞑目了。” 说着,迅速抽出宝刀,脚尖在地上一点,飞也似的向黑衣人扑去。 第七章 玉女心法 尧天飞掠上前,挺身拦在峥嵘的前面,目光冷冷地向他望去,见他的目光色迷迷地飘向众裸女,心里一惊,立即示意众女去穿上衣服。 风花雪月四婢在情急之下,迅速起身御敌,根本来不及穿上衣服。闻言,她们俏脸一红,连忙转过身去,露出光溜溜的背部和高高隆起的臀部。 峥嵘淡淡笑了笑,目光仍然看向正在穿衣服的诸女。这种香艳的场面,等闲是看不到的,他怎么能够放弃呢? 尧天大怒,立即大喝一声,宝刀一挥,猛地杀了上去。峥嵘无可奈何,只好收摄心情,与尧天动起手来。 尧天恨不得一刀将峥嵘劈成两半,哪知连续攻出几招,竟然没有占到一点便宜,不由盛气一平,暗凝内力,刀式立变,一刀紧接一刀地劈向敌人,用的全是重手法。 斗了良久,峥嵘也不禁烦躁起来,心想,自己苦练多年,以为早有大成,谁知对付这个少年,竟不能取胜,反而有相形见绌之势,心中恼怒,遂也蓄势力拚,不闪不避,一把百炼精金长剑大开大阖,力劈力挡,丝毫不让。 两人都是以力打力,霎时间,但见劲风飒飒,飞沙走石,就连天空都黯淡下来。 尧天也暗暗奇怪,这家伙的武功一点也不比漆木森低,甚至还有高出之势,如果不是他已经将武神神功、精神异力和得自石龙内丹的能量三者合而为一,要对付他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峥嵘突然跳出打斗,高声叫道:“小子,你的功夫已经领教过了,后会有期。”说道,飞快地掠进山林不见了。 尧天见他说走就走,不由微微怔了怔,直到此时,他才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他虽然自称峥嵘,但是,尧天对武林知之甚少,想了半天,也想不起这个峥嵘到底是谁。 平白无故地打了半天,连对方是什么来路也不清楚,也算是栽到家了。 怔立良久,正欲返身回到柔波身边,水池上方的石林后面突然出现两名女子,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看到尧天赤身裸体,俏脸不由微微一红,但仍然走到了他的面前,娇声滴滴道:“你就是血玉令主吗?小婢奉主人之命,特来请令主去府中一叙,请令主随小婢即刻前往。” 尧天惊讶地看着两个女子,发现她们长得极其美丽,其姿色甚至超过了风花雪月四婢,不禁好奇地问道:“两位姐姐叫什么名字?你家主人是谁?为何认得在下?” 领头的婢女低眉道:“小婢娟娟,她叫秀秀。小婢不便说出我家主人的名讳,令主见了我家主人后自会知道。” 风花雪月四婢立即上来给尧天穿上衣服,轻声道:“公子,奴婢觉得她们的行动透着诡异,恐怕不是什么好路数,公子最好是拒绝了。” 娟娟道:“这位姐姐多心了。我家主人绝无加害令主之心,你们完全可以放心。令主,天色已晚,请上路吧!” 尧天顿时豪情勃发,对柔波和风花雪月四婢道:“你们就在这里等我,我去会会她们的主人。” 柔波知道他已打定主意,就是劝说也没有用,只是深情地看了他一眼,柔声道:“小心!” 尧天点了点头,别过柔波和风花雪月四婢,跟着娟娟和秀秀两个美婢,走进了错综复杂的石林之中。 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尧天见石林里地形复杂,立即想起了快乐谷里的困龙石阵,不由暗暗留意起来,同时,脚下悄悄用力,在地上踩出一行淡淡的脚印。要是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也可以循迹走出石林。 石林的尽头,是一块方圆达十余丈的小坪,小坪里端是一堵高高的峭壁,就像一块巨大的屏风似的,笔直地矗立在前面。在峭壁的底部,是一个宽阔的洞口,方径至少超过了两丈,宛若一只可以吞噬任何东西的怪兽巨嘴,阴森森的有些怕人。 走到洞前,娟娟和秀秀分别点燃了一只火把,带着尧天往里走去。 进入洞中,有一条地道往里延伸,洞壁上并没有斧凿之痕,似乎是天然而成的。前行里余,隐隐水流的声音,拐过一道弯,果然有一条小河横在前面。河里水流湍急,河水急促地撞在河中的石头上,溅起茫茫水雾,给人一种气势磅礴的感觉。 河左有一条小道,宽约三尺,一边紧靠洞壁,一边面临河水,走在上面,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生怕一不小心掉进河里,会被湍急的河水冲走。 走了百多步,走在前面的娟娟突然拐进了左边的一条地道。地道是往上伸去的,蜿蜒盘旋了四、五圈,前面豁然开朗,竟然来到了山顶上。 山顶上建着三间石屋,石屋前面,还有一片宽约四、五丈的小坪。小坪和石屋的四周,却是壁立千仞的悬崖。尧天暗暗惊异,天下之大,什么地方不可以居住?这两个美婢的主人为什么要居住在这危崖峭壁之上呢? 正疑虑之间,娟娟已走到石屋前,大声禀报道:“主人,令主已经请来了。” “请他进来!”屋里响起了明媚的声音。 尧天暗暗好奇,难道她们的主人是一个女人?这世上最容易对付的就是女人,而最难对付也是女人。假若这石屋的主人是一个女人,很有可能是属于后者。容易对付的女人绝对不会住在这种危崖峭壁之上的。 尧天虽然是经常在女人堆里打滚的人,这时候也不免有些紧张,他立即暗暗吸了一口气,诚惶诚恐地跟在两个美婢的后面走进了石屋。 石屋里燃着十多只火把,将屋里照得如同白昼。火光下,只见石屋布置得美轮美奂,地上铺着柔软的兽皮,踩上去感觉十分的舒服。石屋的里端是一个高约三尺的卧榻,前面垂着轻纱,令人难窥里面的情况。两边是一排矮几,上面铺着白色的桌布,桌上摆着精美的牛角茶具,桌后放着华丽的绣垫。两边的石壁和石屋的上方,全部木板铺就,上面绘着各种各样的图案,华丽之中透着清雅,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令主请坐!”清亮悦耳的声音从帐蔓后面传出来。 声音这么动听,其人一定很美。看着前面的布蔓,尧天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想要上去揭开的冲动。 布蔓就像明白尧天的心理似的突然打开了,露出了侧躺在卧榻上的女子。尧天一见,心里立即涌起一种惊艳的感觉。他身边的美女已经不少了,连月、格兰、白丽、媚玉诸女都是艳绝人寰的女中绝色,但是,他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震憾。 她的身体就像波浪般地起伏着,显得格外的优雅,满月似的脸上光彩夺目,令人不敢逼视,尤其是她那双明艳动人的眼睛,就像一泓深不见底的潭水,仿佛可以将所有的人都融入其中。 她看上大约二十多岁,但是,尧天却无法肯定她的实际年龄,他的心里涌起了一种扑朔迷离的感觉。“你是谁?召在下有此有何赐教?” 那绝色美女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我久住山巅,以山风为伴,早看朝霞,晚观落日,你就叫我晴岚吧。” 晴岚,这个名字倒是别致。 娟娟和秀秀从旁边的房里出来,手里捧着一盏热气腾腾的香茗,分别放到晴岚和尧天的面前。晴岚端起茶盏,娇声道:“令主光临寒舍,无以招待贵客,只有一杯清茶,还望令主不要见怪。” 尧天低头看那茶杯,只见杯中澄清碧绿,香气袭人,十分诱人,连忙举杯呷了一口,果然芳香盈齿,妙不可言,连呼好茶,接着便一饮而尽。 晴岚微微笑了笑,命娟娟给他再沏一杯。 尧天抬起头来,看着晴岚道:“姑娘叫在下来,不是叫我来此品茶的吧?” 晴岚的美目飘了尧天一眼,轻笑道:“令主来到这里,我总要聊表地主之谊吧?” 声音柔美动人,光是这声音,就能够令任何一个男人为之神驰心往。尧天强行压住心里的绮念,沉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就是血玉令主?” 晴岚却没有回答尧天的话,美目定定地看着尧天,轻声道:“令主,我想请你帮个忙。” 面对如此漂亮的美女,任何一个男人都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但是,尧天却知道,像这样漂亮的女人竟然要请他帮忙,那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他试探地问道:“不知你要在下做什么事?” 晴岚道:“假如他日你们攻破麒麟宫,请你不要杀宫主。” 尧天吓了一跳,惊异地看着晴岚。武神军与麒麟宫到底鹿死谁手,现在还言之过早,她为何有这样的要求?看她的语气,她似乎并不关心麒麟宫的存亡,却担心麒麟宫主的安危,真是有些匪夷所思。 “如果令主答应我的要求,我可以送给令主一个非常实用的法门,保证令主一生受用不尽。”晴岚又道。 尧天淡淡笑道:“你是想跟我做交易吗?” 晴岚柔声道:“你们只要攻破麒麟宫就行了,没有必要一定要杀了宫主吧?” 尧天苦笑道:“事实上,到底是我杀宫主,还是宫主杀我,还是一个未知的局面。不过,若是诚如你所说的,假若我们能够攻破麒麟宫,我一定答应你的要求。” “谢谢令主!”晴岚兴奋地坐了起来,美目里艳光流转,风情万种地看了尧天一眼,道:“令主答应得如此爽快,我也不能食言,就将我的‘玉女心法’传授给你,希望你能够喜欢。” “玉女心法?”尧天好奇地看着晴岚。 晴岚微微笑道:“下午,我看到令主连御五女,发现令主果然神勇过人。令主既是此道高手,若能学得‘玉女心法’,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尧天脸上一红,想不到自己的荒唐场面竟然让她看到了。尧天的异灵十分敏感,方圆十丈之内,任何动静都难逃他的灵觉,但是,他却没有发现她在旁偷看。她竟然能避开她的灵觉,这份功力实在是高明之极。她面对异性说起男女之事,就像闲谈家常一样,没有任何忸怩之态,也显示出超人的定力。尧天对她顿时生出莫测高深的感觉。 晴岚从卧榻上下来,站到了地上,轻轻拍了拍手,那个叫娟娟的婢女立即走了进来,躬身道:“主人,你有什么吩咐?” “你把衣服脱了,躺到卧榻上去。”晴岚命令道。 娟娟偷偷看了尧天一眼,稍稍犹豫了下,还是依言将衣服脱下来,躺到了卧榻上,展现出美妙动人的胴体。 晴岚向尧天招了招手,轻声道:“你过来!” 尧天心里疑窦顿生,她不是一个性变态,要我当着她的面与她的婢女交合吧?尽管如此,面对娟娟那姣好的身材,他还是心动不已,连忙走了上去。 晴岚道:“夫男女之道,在于两情相悦,必先有爱乐而后行之,否则,阳不得阴,阴不得阳,实是男女之大忌。所以,男女在交合之前的性趣培养,是必不可少的。男欢女爱,才是阴阳之大道。” 尧天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的,若是双方无欢无爱,就是做起来也没有什么兴趣的。 晴岚又道:“要过到阴阳之大道,在交合之前,男人必须达到‘四至’,女人达到‘九气’。” “何为‘四至’、‘九气’?”尧天问道。 晴岚道:“东方有位女圣人说过:玉茎不怒,和气不至;怒而不大,肌气不至;大而不坚,骨气不至;坚而不热,神气不至。故怒者,精之明;大者,精之关;坚者,精之户;热者,精之门。四气至而节之以道,开机不妄,开精不泄矣。” 尧天听了,脸上露出似懂非懂的神情。 晴岚却没有多作解释,继续道:“九气者,乃肺气、心气、脾气、肾气、骨气、筋气、血气、肉气,久与交接,弄其实而感其意,则九气皆至。” 尧天摇了摇头,道:“不懂。愿闻其详。”眼睛却瞟向卧榻上的娟娟,不知道让她脱了衣服躺在这里干什么。心里虽是欲念丛生,却不敢有所行动。 晴岚道:“女人若是呼吸急促,口里产生大量口水,就表示肺气来了;嘴里开始呻吟,想与人接吻,就是心气来了;伸手要抱住男人则是脾气来了;阴门变得潮湿就是肾气来了;在男人身上狂吻就是骨气来了;双脚缠到男人身上就是筋气来了;伸手抚弄男人玉茎就是血气来了;抚摸男人胸乳就是肉气来了。到这时候,男人与女人交合,就可以让九气皆至。要是一气不至,就很容易使相应的部位受到伤损,并且使女人尽早色衰。你现在就在娟儿的身上试一试,感受一下女人九气的情况。” 尧天听了,不由睁大了眼睛看着晴岚,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 晴岚微微笑了笑,轻声道:“没关系,事后我将她送给你,你只要善待她就行了。” 尧天虽然并不排斥娟娟,但是,他心里却有一点被人当猴耍的感觉。他定定地看着晴岚,冷冷道:“你愿意将娟娟姑娘送给我,我心里感激不尽,我也可以保证一定会善待她。不过,我却不想在她身上试。如果说要试的话,我倒非常希望在晴岚小姐身上试一试。” 晴岚惊讶地看着尧天,良久才轻轻笑道:“我早就没有性欲了,令主恐怕要失望了。” 如此美丽的女人竟然没有性欲,你就是将尧天打死他也不会相信的。性欲是人的本能,任何一个人都会有性欲的,只不过各人的定力有高有低而已。 看她刚才侃侃而谈,却没有一点女人害羞的意思,倒是令尧天百思不解,也激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立即说道:“晴岚小姐不要骗我了。你能不能让我试试?我就不信不能激起你的性欲。” 晴岚笑道:“令主既然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令主一定要试的话,我就跟你赌一赌,若是你赢了,我就跟你出山;如果你输了,你每年都要到山上来陪我三天。令主可愿意?” “好!”尧天立即满口答应道。她提出的条件一点也不苛刻,相反地,还十分香艳,特别合乎他的胃口,无论是输是赢,他都非常乐意接受。 娟娟在卧榻上坐起来,幽幽地看了尧天一眼,道:“令主若要跟主人比,令主一定会输的。” 尧天微微笑了笑,却坚定地看着晴岚。 “娟儿,你不要多说了,快来帮我脱衣吧。”晴岚平静地说道。 “不必劳动娟娟姑娘,让我来!”尧天大步走上前去,并没有急天脱去她的衣服,却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之内,恣意地挑逗着她那丰盈腻滑的肌肤,连任何一个地方也不放过。 晴岚静静地躺在卧榻上,脸上始终带着迷人的微笑,深邃的眼睛里古井不波,任由尧天怎么逗弄,她的眼里却是一点情欲的影子也不没有。 尧天使出了浑身解数,自己已弄得情欲高炽,晴岚却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由暗暗着急起来。他并不怕输掉了这场赌局,而是为这样的美女不能收为己用而感到可惜。 情急之下,他心里突然一动,立即吸了一口长气,猛地向她的下体吻去。 第八章 前世冤家 尧天运用精神异力,将浓浓的情欲送入晴岚的下体之中,强烈地刺激着她身心。晴岚全身一阵剧颤,只觉得一股热气从下腹升起,缓缓漫过她的全身,直冲到脑顶,她终于忍不住张嘴发出一声娇吟。 尧天见了,不由大喜。前几天,他为了医治月影的心灵创伤,他也使用了这一招,使月影迅速从沉重的阴影中解脱出来。这次,他又故伎重演,果然收到了理想的效果。 其实,晴岚的情欲只是被封印了,并非真的没有情欲,尧天误打误撞地用精神异力进行攻击,无巧不巧地将她的封印破了。 他并不停止下来,反而将高炽的情欲猛地输入到她的体内。很快地,晴岚的全身都火烧火燎起来,双腿也紧紧夹着尧天的脖子,双手抓住他的头,使劲地往下体按去,显得难受之极。 不久,晴岚全身又是一阵剧颤,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娇吟,体内立即射出一股浓浓的液体,全部射进了尧天的口里。尧天的头颈无法动弹,心里一急,不禁将这些液体全部咽了下去。 晴岚的整个娇躯都瘫软下来,只有酥胸在急剧地起伏,带着那对浑圆的玉乳在颤悠悠地抖动,一只红艳艳的小嘴不停地张合着。她的修炼被尧天轻而易举地破了,顿时令她哭笑不得,良久才幽幽说道:“你真是我的前世冤家。” 尧天微微笑道:“你已经输了,快叫她们收拾东西,这就随我出山。” 破除了封印,晴岚更是娇艳欲滴,吐气如兰地说道:“尧天,真是谢谢你!你破去了我体内的封印,使我重新变回有血有肉的女人,我真的好高兴。你放心,我一定会将‘玉女心经’全部传授给你,让你获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就是你的女人也可以得到不少的好处。” 尧天打蛇随棍上,连忙脱去衣服,躺到晴岚的身边,腻声道:“我要你现在就全部告诉我,而且还要边说边做,不然的话,我很快就会忘记的。” 晴岚千娇百媚地白了他一眼,娇嗔道:“你真会磨人!今天晚上,我若是不将身子给你,一定会给你缠死去的。” 尧天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道:“是你首先勾引我的,明知道我情难自禁,还要表演什么‘玉女心法’,你如果不能答应我,岂不是要活活将我憋死?” 晴岚佯怒道:“你若是这么说,我就立即离去,干脆让你憋死在这里算了。” 尧天连忙搂着她的娇躯,柔声道:“你千万不要离去,你要是走了,那我可就真的惨了。”说着,迅速爬上了她的身体。 在晴岚的指导下,尧天按八浅二深之法,两人都进入了极乐之境。 事毕,尧天仍伏在晴岚身上不肯下来,下体如牛饮水,将她体内的液体全部吸干。晴岚大吃一惊,想不到他竟然懂得采补之术,正要出言喝问,尧天已将她的嘴唇严严密密地封住了,一股热力涌了过来,从她的舌尖进入任督二脉,她顿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适,体内的真气加速流转起来,竟然完成了次阴阳交泰的能量提升。 这正是“玉女心法”的最高境界,他是如何得知的?晴岚不由疑惑地看着尧天。 尧天微微笑道:“这是在武神神殿的时候,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的。这种方法能够令男女双方的能量迅速提升,特别是内功相同的情况下,受益最大,所以,我一直都很注意使用这种方法。” 晴岚点了点头,正容道:“你能闭住精关,不使jīng液轻易流失,这是很好的。但是,你长期固精,得不到发泄,于身体也是有损的,应该适当发泄一下,以达到阴阳的调和。” 尧天惊讶道:“如何才叫做适当?” 晴岚道:“这要按人的身体强弱而定,像你现在年轻力强,就是一日二泄也没有问题,到了六十岁以上,若是身体强壮,也可以一个月一泄。” 这里两人说得忘乎所以,一时难以结束,晴岚立即命娟娟和秀秀重抵山下,将柔波及风花雪月带入山顶,安排在邻房休息。 是夜,尧天与晴岚抵足夜话,竟说了整整一个晚上。 第二天清晨,石屋前面的空坪里传来了柔波等人的欢呼声,她们起了一个大早,站在山顶上看日出。尧天来到神农山,本来就是为了看日出的,怎肯放过这个机会?连忙对晴岚道:“我们也出去看日出好不好?” 晴岚笑道:“我们经常看到日出,不过,既然你有这样的兴趣,我就陪你一起去观看。” 穿上衣服,走出石屋,柔波立即迎了上来,兴奋道:“公子,你看,真的美极了。” 这座山峰虽然不是神农山的顶峰,但是,它的前面并没有比它更高的山峰,也是看日出绝好的地方。 站在山顶远眺,东边的天际已从灰白色渐渐变成了鱼肚白,刚刚还黑沉沉的云朵已染上了一层红晕,在那层层叠叠的云朵之中,似乎有一团火,被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 不久,一个黄色的圆盘升了起来,立即被众多的云朵团团缠住,圆盘在不停地挣扎,极力摆脱云朵的纠缠。它奋力一挣,终于挣出云海,露出了因为拚命挣扎而变得腊黄的脸庞,将东方的天空涂上了一层金黄的颜色。 黄色的圆盘跳上了天空,黑暗迅速退去,天地之间霎时变得一片光明。众人都激动得跳了起来。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尧天回过头来,低声地对晴岚道:“你叫娟娟她们收拾东西,我们也要下山了。” 晴岚的脸上突然露出忧郁的神色,讷讷道:“我不想下山了。” “你说什么?”尧天惊讶得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着晴岚道。“我们不是已经约好了吗?这是你亲口说的,你不是要反悔吧?” 晴岚幽幽地看了看身边的诸女,轻轻咬了咬嘴唇,突然拉起尧天的手,低声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走进屋里,晴岚美目里脉脉含情,款款道:“尧天,我能得到你的爱,真的令我兴奋莫名,我也希望能够跟在你的身边,一生一世地爱你。但是,我真的不能这样做。我有逼不得已的苦衷。” 尧天也不禁为眼前这个美女浓浓的情意所陶醉,他走上前去,轻轻地将她搂进怀里,柔声道:“你有什么苦衷?能告诉我吗?我们一定能想办法解决的。” 晴岚也用力的拥着他,用无限伤感的声音道:“你难道没有发现我的容貌在迅速变老吗?” 尧天仔细地打量了她一遍,微微摇了摇头,疑惑道:“你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晴岚苦笑一声,幽怨道:“你根本不会清楚的。在我二十二岁那年,我的师傅在我身上打上封印,从此断绝了情欲,我的生命也一直停留在二十二岁,所以,别人看到我,都以为我还只有二十来岁,其实,我的实际年龄已有四十多岁。” 尧天大吃了一惊,他怎么好想不到,她已经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人了。他看了看那她艳光四射的娇靥,轻吻了一下红红的樱唇,微微笑道:“你不要骗我!就算你已经有四十多岁了,我也要定你了。” 晴岚柔情似水道:“我不是骗你,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很明白你的心意,我也非常希望能够与你一起驰骋江湖。但是,我的封印破除以后,我的容貌很快就会回到实际年龄的状态,你想一想,如果别人看到你娶了一个老太婆为妻,人们会怎么议论你呢?又叫我如何以堪?” 尧天笑道:“我在江湖上的名声本来就不怎么好,人们想怎么说,就让他们说去,我是不会在乎的。” “你可以不在乎,但是我不能不在乎。”晴岚正容道。 尧天听了,心里顿时凉了半截,但是,晴岚说的也有道理,他实在想不出可以用什么方法来说服她。良久,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是不是随我一起到城里去住?这样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啊。” 晴岚幽幽道:“经常见面又如何?还不是徒增痛苦?住到熙熙攘攘的城里,却又像老鼠一样不敢见人,那种日子,你让我怎么生活得下去?我在这里已经习惯了,再也不想离开这里。我可以每天坐在崖前,心里充满着期待,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尧天突然想起在崖下发现峥嵘事来,忙道:“你这里已经被人发现了,再住下去恐怕会不安全的。” 晴岚微微笑道:“你放心好了。若是没有人带路,任何人也很难找到这里来的。” 尧天听她说得这么肯定,估计进来的路上必定布有机关。他仔细地回忆进来的经过,除了山洞前的石林之外,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既是机关,自有它隐蔽的一面,当下也不去多想,戏谑道:“要是我下次来见你,是不是仍然要娟娟姑娘她们带路?” 晴岚娇笑道:“是的。不过,你可以放心,只要你到达崖下的水池边,我就会派她们去接你的。” 尧天惊异地看着晴岚,这里离水池那么远,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已经到达了水池呢?难道她也拥有超能灵觉,甚至可以超过自己吗? 晴岚看出他的疑惑,却没有解释,拉着他来到卧榻之后。转过一道屏风,迎面有一个窗户,推开窗房户,站在窗前往外望去,崖下的水池立即映入眼帘。 从窗口到水池,垂直距离大约三十丈,水池旁边的情景可以清晰地尽收眼底。尧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晴岚就是在这里看到他与五女胡天胡地的场面的。以他的灵觉,绝对无法穿越三十丈,感应到崖顶的情况的。 尧天在进入水池里,也曾注意过山顶,却没有发现这山顶还有一栋石屋,他不由仔细地察看了石屋的情况,顿时惊愕不已,这栋石屋根本不是砌起来的,而是在山顶的一块巨石上凿出来的。 “这石屋是谁开凿出来的?是你吗?”尧天看着晴岚,好奇地问道。 晴岚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呀?我随师傅来到这里的时候,这石屋就已经有了。” “你师傅?” 晴岚黯然道:“师傅已经在五年前就仙逝了。” “你师傅是谁?”她师傅居能够然封印了一个人的情欲,尧天顿时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晴岚道:“她老人家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她的名字,所以,我也不便告诉你,还请你原谅。” 尧天微微有些推失望,却也不好再问,回过头来,看着窗外的水池,微微笑道:“要是我走了之后,你岂不是要时时守着这个窗户?要是万一我突然来了,你又不在这个窗户前怎么办?” 晴岚柔情似水地看着尧天,轻声道:“我会经常守在窗前等你的。万一我不在窗前,你只要在下面长啸一声,我就会知道的。” 看着她那情意绵绵的样子,令人根本想不到她已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倒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怀春少女。 她以前的情欲被封印了,的确是情窦未开。尧天暗暗奇怪,她的师傅既然已经封印了她的情欲,为何又教给她“玉女心法”呢?没有情欲,玉女心法岂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这其中可能牵涉到什么秘密,甚至有可能涉及到晴岚的隐私,她不说,他也不便深问。 由于晴岚不肯下山,尧天也只好在山上住了下来。这一住就住了四天,整天跟几个女人快乐,由晴岚从旁指点“玉女心法”,乐得差点不想下山了。 第五天,尧天终究放心不了天猎城的事情,终于狠了狠心,与晴岚挥泪告别,带着柔波及风花雪月四婢,迤逦下山去了。 在山下的树林里寻到马匹,直接来到沱龙河边,寻船过河。沿河走了十多里,总算找到了一个村庄,庄外的河边有一只摆渡的独木舟,他们立即租用这只独木舟过河。由于要将马匹运过去,独木舟一连往返了三次,才将他们渡过河去。 傍晚的时候,他们全部进行了化装,悄悄进入了天猎城,住进了尧天自己的大宅,命花儿和雪儿去寻找葛藤、荆角等人,让他们秘密来见。 葛藤走进大宅,见到尧天,不由吃了一惊,低声道:“令主,你不是受了伤,秘密回天堂城治伤去了吗?” 尧天对张胜的保密工作十分满意,居然连葛藤也不知道真相,想必房里的人更是信以为真。他微微笑了笑,道:“我的伤早就好了,只是为了迷惑城里的敌人,故意离城出走的。这几天城里的情况怎么样?” 葛藤道:“据说麒麟军已经集结了十万人,扬言是来攻打天猎城的,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他们突然停止了行动。天猎城里却没有什么动静。” 尧天暗暗叹息一声,心里呼了一声“可惜”。麒麟军没有行动,天猎城里的敌人肯定也不敢妄动。他们不动,就很难掌握他们谋反的证据,也无法将他们一网打尽。 “房里他们有什么动静没有?”尧天问道。 “早两天还四出活动,与尼布城主以前的亲信来往十分密切,这几天反倒安静下来了。”葛藤道。 他们肯定是因为失去了外援,暂是踅伏下来。“你们要继续盯紧他,千万不能松懈。他们绝对不会善罢干休的。”尧天吩咐道。 葛藤道:“但是,大家都不想干这个,也不善于做这样的事,大家都希望去当兵,有朝一日立了功,也能像胖根他们一样,成为威风凛凛的将军。” 尧天微微笑道:“我已经答应了你们,到时候一定能让你们穿上军装的。不过,现在天猎城的局势未稳,我非常需要一批秘密的力量帮我了解暗地里的情况,你们正是最合适的人选,没办法,只有请你们帮我了。大山那边有什么消息传出来没有。” “没有。”葛藤道。“大山说,他只是一个十夫长,根本没有办法接近那些将军,很难了解到军情的。” 尧天点了点头,道:“你想办法找到岩鹰,让他通知张胜大将军悄悄到这里来见我。记住,你也不要将我回来的消息说出去。” 葛藤答应一声,立即去了。 张胜与牛洪、岩鹰三人很快就赶来了,一见面,张胜就急不可待地说道:“三弟,你可回来了,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呢。” 尧天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张胜道:“据洪帮主派人送来的消息,邓土的大军与方旭、常义的军队合在一起,攻下了天岳城,据守天岳城的三万麒麟军已全军覆灭。” “这是好消息啊,二哥为何发愁?”尧天疑惑地问道。 张胜道:“这的确是好消息。可是,邓土在占领天岳于之后,又先后向余安、漂浮、九昌、绿雨四城发出通碟,要求他们限期归顺武神军,否则就武力攻城。闹得江北诸城全都人心惶惶,使洪帮主的工作很不好做。洪帮主派人来,就是想我们制止邓土的过激行动。我与他是同一级别,又怎么好去说他呢,所以这才犯愁呢。” 尧天听了,也暗暗惊讶。邓土的这种做法的确有些不妥,他当即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天岳城,制止邓土的行动。 随后,他们一起商量对付房里一伙人的计划。尧天沉思良久,突然道:“我打算撤出天猎城。” “什么?”张胜等人全都惊讶地看着尧天。 第九章 出现分歧 张胜惊讶地看着尧天,疑惑不解道:“三弟,天猎城乃是我们向南发展的重要通道,一旦丢弃,就失去了向南发展的机会,我们为什么要退出天猎城呢?” “二哥说得不错!天猎城的确是我们向南发展的重要通道,但是,以我们目前的势力,还不足以向南发展。”尧天道。“麒麟军随时都有可能攻来,天猎城临山面水,一旦打起来,我们连退路都没有。另一方面,天猎城内尼布和卧虎山庄的势力未清,他们潜伏很深,我们一时之间很难将他们全部打尽,这些势力始终是我们的心腹大患。在这内忧外患的煎熬之下,我们很有可能会被他们击垮的,我们也实在没有必要将大部份的精力放在与他们的明争暗斗之中。撤出天猎城,先驻守江北,只要将北方处理好了,才是我们与麒麟宫决一死战之时。” 这几天,尧天在晴岚的石屋里并非只是寻欢作乐,他也与晴岚一起分析了天下的形势,终于作出了先巩固后方的战略决策。 张胜不满地嚷道:“三弟,如果我们就这样撤离天猎城,武神军的威望将会一落千丈,以后,我们还有何颜面再次进入天猎城?恐怕全天下的人都会耻笑我们的。” 尧天微微笑道:“我们本来是从北方来,现在只是重新回到北方,有什么好值得笑的?当然,我们也不是一走了之,你们三人一起来是最好不过了。我再给你们五天时间,你们分别在军中、城主府和民间三个方面建立可靠关系,帮我们掌握天猎城的一切行动。必要的时候,我们就重新进入天猎城,彻底占领这座城市。” 三人听了,全都凛然应诺。 第二天一早,尧天与柔波及风花雪月四婢又化装成商人出了天猎城,渡过沱龙河,向天岳城赶去。 太阳偏西的时候,尧天一行到达了天岳城,守城的武士果然都换成了武神军。他们看到尧天来了,全都举刀行礼,又连忙派人飞报邓土大将军。 邓土听说尧天来了,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连忙带着方旭、常义等将领迎了出来。 进入城主府坐下,大家看到柔波坐到尧天的身边,立即知道她已经成为了尧天的夫人,全都上前参见。 方旭以前也追求过柔波,见她已成为尧天的夫人,心里不禁泛起一股酸酸的感觉。 尧天在详细了解了攻打天岳城的情况后,立即单刀直入地问道:“邓兄,听说你们已经派人向余安等四城发出了通碟,限令他们归降,有这样的事吗?” 邓土直陈道:“是的。不过,不是限令他们归降,而是劝说他们归顺。” 尧天冷冷道:“这事我为何不知道?”说着,目光在方旭、常义等将领的脸上一一扫过。众将领都不敢与尧天对视,全都低下头去。 邓土看到尧天似乎有兴师问罪之意,心里暗暗一凛,强辩道:“此事的确没有向令主请示。令主不是已派洪帮主去劝说诸城加盟吗?我们这么做,也是按令主的意图办事啊。” 尧天道:“此事已经由洪帮主去做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插一手了。我们直接出面,会令人产生一种受到威胁的感觉,很容易将他们逼进麒麟宫的怀抱。就是他们归顺了我们,只要他们不是心甘情愿的,也会产生很多的后患的。” 接着,又将天猎城的局势说了一遍。 “令主,真正的天下是打出来的。”邓土道。“天猎城是令主的故乡,他们尚且不肯投降,其他各城又怎么会轻易投降我们呢?” 邓土并不知道,天猎城的人们对尧天的底细都很清楚,他以前只是街头的一个小混混,现在忽然爬到了他们的头上,他们的心里都很不舒服,也很难接受这个事实。另一方面,尼布家族和卧虎山庄统治天猎城一百多年,在天猎城已经根深蒂固,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推倒的,也不是杀掉为首的几个人就可以改变的。 尧天微微叹息道:“天下之大,如果一座城一座城去攻取,那要打到什么时候啊。而且,若是我们锋芒太甚,就会树敌太多,到时候,我们不要说统一天下,恐怕就是生存都很困难。” 邓土沉吟道:“令主,我很明白你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些偏激,但是,麒麟宫正在集结军队,大有卷土重来之势,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统一江北,恐怕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就算江北各城不与我们为敌,我们的粮草要从天堂城运来,千里迢迢,补给将会十分困难。我们若是不能夺取江北各城,就近筹措粮食,也很难与麒麟军抗衡。” 尧天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们若是将各城逼得紧了,他们反而会暗中投靠麒麟宫,到时候,我们就真的要陷入腹背受敌的局面。邓兄,你立即撤回你的人,将这事交给洪大哥去做,相信他一定会做得好的。” 邓土固执道:“令主,我绝对不怀疑洪帮主的能力,可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几城加盟,说明他们都很顽固,洪帮主就是施展浑身解数,恐怕也会无能为力的。” 尧天冷冷道:“就是洪大哥的工作没有一点进展,我们也不可无缘无故威胁各城,更不允许无缘无故出兵攻取各城。我不想看到我们的武神军成为虎狼之师,成为天下人的共同敌人。谁要是违犯这个规定,我绝对不会轻饶!” 众人听了,全都吓了一跳。 邓土一向自视甚高,见尧天当着众部下之面对他如此色厉辞严,脸上不禁有些挂不住。他立即将卫士叫进来,传令让出使各城的人取消一切行动,即刻回来。 方旭见他们闹僵,连忙站起来,微微笑道:“令主,大将军,天色已经不早了,是不是叫他们立即开筵?” 尧天也觉得刚才的话语是太重了一点,但是,邓土仗着他的军功和才能,已经多次抗命,若是不对他打压一下,他恐怕要飞上天去了。看到邓土那恼羞成怒的样子,尧天心里竟然有一些欢愉的感觉。 不过,邓土毕竟是四名大将军之一,在军中的威望甚至超过了严正,他也不想做得太过分了,听了方旭的提议,正好给了他一个台阶,连忙点了点头,笑道:“天岳城有什么可口的美食,叫他们全都拿上来。” 不久,酒食送了上来。尧天端起酒杯,大声道:“各位,我们这次消灭了麒麟军近二十万人,又先后夺得了天岳城和神农城,大家都劳苦功高,借此机会,我敬大家一杯!” 众将领都一齐欢呼起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尧天忽然站起来,再次举杯道:“刚才,我的话也许严重了一些,大家听了可能不舒服,我再敬大家一杯,就当作是向大家赔罪吧。” 大家听了,不由吓了一跳,谁都不敢领受这杯酒。 尧天微微笑道:“怎么?你们都不肯接受我的赔罪?是不是认为我的态度不够诚恳?邓兄,你说该怎么办?” 邓土道:“令主,你的教诲非常正确,令我们有当头棒喝之感。如果说要赔罪的话,应该是邓土向令主赔罪才是。” 常义忙道:“令主纪律严明,正是带兵之道,如果说要赔罪,我们都承受不起的。大将军也是一心为了武神军的发展。属下提议,这一杯还是由我们大家敬令主和大将军,大家觉得怎么样?” 大家听了,全都轰然响应。 酒过三巡,气氛渐渐热闹起来。柔波忽然说道:“大将军,这么热闹的场面,你为什么不请嫂夫人前来?是不是对柔波有什么意见呀?” 邓土尴尬道:“我事先不知道夫人会来,就没有叫拙荆前来迎接,还请夫人恕罪。” 他说的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他先前的确并不知道柔波已经成为了尧天的夫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尧天以前追求过善英,现在却成了自己的夫人,他不想让他们见面,也是为了避免彼此之间的尴尬。 柔波并不知道这中间的情由,好像唯恐天下不乱似的,连忙吩咐婢女去将善英请来,又对各位将领道:“你们还有谁将夫人带在军中,都派人将她们叫来,不要让我以后见了面都不认识,那就糗大了。” 除非夫人身具武功,可以上阵杀敌,否则,将领一般都不会将夫人带到身边的。果然,在场的二十多个将领之中,除了善英之外,只有四个将领将夫人带在身边。 善英带着两个婢女走了进来,一双妙目在尧天的脸上停留了一下,随即微笑着上前参见尧天和柔波。 尧天看她比以前更加风姿绰约,心里不由微微一痛,继而开颜笑道:“善英夫人,少时不见,你越发美丽动人了。” 善英俏脸微微红了红,躬身行过礼后,盈盈走到了邓土身边。邓土心里暗暗得意,连忙起身扶着善英在自己的身边坐下。 接着进来的是薛雷的夫人纪香,尧天见了,不由暗暗惊讶,她的艳丽和妩媚完全超过了柔波和善英,直追格兰和媚玉。看到她,尧天心里忖道:“天下美女何其多也,岂能都被我收归囊中?”顿时将没有追到善英一事抛到了脑后。 柔波附到尧天耳边,轻声道:“天哥,你是不是又迷上这个绝色美女?” 尧天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柔波一眼,佯怒道:“你给我安份一点,否则,等下回去之后,可有你受的。” 柔波娇笑一声,风情万种地站起身来,对善英道:“嫂子,不如我们几个女人到里面去另开一座,大家一起说说体己话,你觉得怎么样?” 邓土立即如斯响应,善英听了,也只好表示同意。 尧天笑骂道:“波儿,你在搞什么鬼呀?刚刚将人家叫来,还没有坐热,你又要到里面去,这不是瞎折腾吗?” “这是我们女人的事,你少管。”柔波笑道。“我们一走开,你们正好可以胡天胡地,岂不是更好?” 尧天听了,顿时苦笑不已。 众将领却暗暗高兴,他们虽然没有将夫人带在身边,但城主府里的美女却不少,就连身边的这些婢女也都长得千娇百媚。但是,有她们这些夫人在场,大家一点也不敢放肆,就连与身边的婢女调笑一下都不可能,正巴不得她们立即离去呢。 果然,众夫人一离开,一些将领就乘着酒意,将身边的婢女扯进怀里,大逞手足之欲。 尧天走到邓土面前,微微笑道:“邓兄,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邓土心里虽然有些不舒服,却也不敢表露出来,淡淡笑了笑,起身与尧天一起走出了大厅。 沿着城主府内的绿荫小道,两人慢慢地踱着,四个卫士举着火把,分别在前后为他们照明。 “邓兄,对不起,我刚才是太冲动了一点,你可不要放在心上。”尧天侧过脸来看着邓土,轻轻地说道。 邓土淡淡道:“这没什么。令主纪律严明,邓土深感佩服,怎么可能记恨令主呢?” “这样就好。”尧天道。“我们发展的速度很快,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得到了大多数人的拥护,若是失去了人们的拥护,不仅有违武神的令谕,我们也很难在这块土地上立足的。我真的希望我们每一个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 “令主教诲,邓土已经铭记于心。邓土一定转达到每一个将士。”邓土连忙说道。 尧天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邓兄,你和张胜是我军的两大战神,将来的发展还得依赖两你们两位。而邓兄比张胜还要年轻得多,我们在很大程度上都只能依赖邓兄了,所以,我对邓兄的要求也就严了一些。” 邓土听了,心里不由大震,立即停下脚步,怔怔地看着尧天。良久,他忽然跪了下去,感激涕淋道:“谢谢令主的知遇之恩!邓土一定唯令主马首是瞻,就是赴汤蹈火,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如果说邓土以前只是出乎对尧天的崇拜,从现在起,他心里却是对尧天充满了崇敬。 尧天连忙将邓土扶起来,道:“邓兄快起!就让我们同心协力,建立不世基业!” 走进一座小亭坐下,尧天又与邓土一起探讨用兵之道。 邓土道:“令主,属下是一个粗人,只知道带兵打仗。依属下之见,我军在令主的筹划下,已经率先建立了骑兵、弓箭兵和长枪兵,这是其他任何军队都不曾有的。这三个兵种在这次与麒麟军的战斗中,已经显示出超强的战斗力,正是依赖他们,我们才取得了以少对多的胜利。但是,这次战斗也将我们的特殊兵种公诸于世,相信其他的军队也会争相效法,不久,这些特殊兵种将不再是我军特有的优势了。所以,在其他军队的特殊兵种还没有建立起来之前,我们必须充分利用这种优势,迅速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扩大我们的势力。” 尧天沉思良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邓土道:“依你之见,我们应该怎么办?” 邓土道:“先占领余安、漂浮、九昌、绿雨、天星五城,与泰陵、新诸、神农、天岳合为一体,全部变成我们的势力范围,然后,迅速出兵攻打麒麟宫。只要消灭了麒麟宫,天下将会唾手可得。” 尧天脸上微微变色,不满地说道:“邓兄,我已经说了,先不能对众城动兵,你为何又提出这个方案?” 邓土急道:“令主,现在是弱肉强食的社会,我们绝对不能有任何仁慈之心,否则,就会坐失良机,铸成大错。万望令主三思。” “不行!”尧天固执道。“夺取五城,我们师出无名,会招来天下人的非议,我们宁肯失去一些机会,也不愿意受到天下人的唾骂。” 尧天本来就是街头小混混出身,说话、做事从来不计较后果的,现在竟然计较起名声来了,真是咄咄怪事。他在晴岚的石屋里住了五天,回来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晴岚显然功不可没。 邓土仍然不死心地说道:“令主,在目前的情况下,各城之间,各势力之间,归根到底都是敌人,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仁慈可讲的。有位圣贤说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也看到了天猎城的情况,就是五城能够在对付麒麟军的时候跟我们加盟,只要他们一天不愿意加入我们武神军,就说明他们并不肯将我们当作自己人,也随时都会成为我们的敌人,而且,他们在很大程度上将会成为暗中捅我们一刀的敌人。这种敌人比明显的敌人还要可怕得多。” “说得好!”亭外响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 尧天回头一看,见是连月,不由大喜,连忙站起来,亲热道:“月儿,你怎么到来这里来了?” 连月微微一笑,娇声道:“你已经跑到这里来了,我不到里来能到哪里去?” 邓土连忙上前参见道:“不知夫人莲驾光临,属下未曾迎接,还请夫人降罪。” 连月笑道:“邓大哥劳苦功高,何罪之有?倒是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你们的谈兴了。” 邓土道:“夫人来得正好,属下与令主正在讨论出兵之事,还请夫人多多指教。” “邓大哥客气了。”连月微微笑道。“令主并不是不准你出兵,只是必须要师出有名才行。” 邓土微微一怔,立即兴奋道:“谢夫人指点!”说着,欢天喜地奔了出去。 第十章 青楼卧底 随连月一起来的还有风姬及瑜儿、瑾儿诸女,她们全都一齐上来参见尧天。尧天看到她们,心情好了很多,立即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亲热地与她们打着交道。 柔波与善英等人也闻讯赶来,上来参见连月。 善英道:“夫人尚未用膳吧?我们正在聚会,夫人是否与我们一起喝杯酒?” 连月高兴道:“好啊!你一提及,我还真的感到饿了呢?” 善英回头看了尧天一眼,娇笑道:“令主,你也跟我们一起去吗?” 尧天正欲答应,方旭已经走了上来,连忙拦住道:“不行!令主,我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在一起喝酒了,今天晚上,我们无论如何也得好好喝一杯。” 连月道:“那好,你们就一起去喝酒吧。等会,我也来敬大家一杯。” 一直闹到半夜,尧天与连月才回到临时安排的房间。这是一个建在一座小山上的独立小院,四周都是树木花草,十分幽雅,房间里布置得温馨舒适。 进入房间,尧天立即拥着连月,亲昵道:“夫人,你真是想死我了!来,先让我亲个嘴。” 连月轻轻地将他推开,淡淡笑道:“你在这里每日花天酒地,恐怕早就将我们忘得一干二净了,怎么还会想起我呢?” 尧天急得脸上微微一红,忙道:“我怎么可能忘记你呢?不管怎么样,你在我心里始终占着最大的位置,这是永远也不会磨灭的。” 连月轻哼一声,眯着眼睛笑道:“你这话已经不知跟多少女孩子讲过了。你给我老实交代了,你这次出来,又弄了多少女人到手?” 尧天涨红了脸,老老实实地将叶子、月影、柔波和晴岚的事说了一遍。他知道,木已成舟,越隐瞒就会越麻烦,还不如竹筒倒豆子,干脆全部倒出来。 接着,他又将晴岚的“玉女心法”说了一遍,侃侃而谈道:“根据‘玉女心法’的记载,男女之间的欢娱不仅可去百病,还可以延年益寿,甚至可以修炼成仙。晴岚已经四十多岁了,看起来却还只有二十岁的样子。” 连月狠狠瞪了尧天一眼,冷冷道:“这就是你的理由了?你连四十多岁的女人都不肯放过,真是风流成性,来者不拒,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才好了。” 尧天强辩道:“我先前并不知道嘛。人家虽然有四十多岁了,看起来却只有二十岁。而且,她一直停留在二十岁,再也没有老过。” 连月听了,也暗暗惊讶,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尧天涎着脸凑上去,嘻嘻笑道:“夫人,晚上就由为夫给你演飞‘玉女心经’,让夫人好好享受一番。” 连月飘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还是留着给其他女人享受吧。今天赶了一天的路,已经有些累了,我要去沐浴休息了。” “我与你一起沐浴!”尧天连忙跟了上去。 第二天,连月很晚才起来。昨天晚上,她被尧天弄得接连泄了几次,差点昏了过去,若非她及时叫风姬进来顶替,还真的会受不了。这个冤家这么厉害,妻子少了还真的应付不来呢。 尧天大早就起来了,走到屋外,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感到心情十分舒坦。连月虽然小小发作了一下,最后还是原谅了他,这就证明她已经接受了自己找上的女人。 他就知道,连月虽然醋劲甚大,却绝对不是一个不讲理的女人。她非常非常爱他,所以常常包容了他的缺点。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什么事这么得意?”风姬轻轻地走到他的身边,春意盈盈地看着尧天,好奇地问道。 尧天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道:“我在想,我的姬儿什么时候给我生一个儿子。” 风姬娇靥一红,轻轻地靠在尧天的胸脯上,编贝似的玉齿在嘴唇上轻咬了一下,低低笑道:“姬儿知道,夫君一定是在计算,你已经播了多少种子,不久将有多少儿子出生。” 尧天尴尬地一笑,饶是他的脸皮甚厚,却也不禁老脸通红,笑骂道:“你这个刁钻古怪的小精灵,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伸手往她身上抓去。 风姬立即跳了开去,胸前那对豪乳就像一对兔子一样上下窜动,看得尧天的眼睛都直了。他咽下一口口水,张开双臂向风姬追去。 清晨清凉的空气中响起两人嬉闹的声音。 风姬终于停了下来,乖巧地偎进尧天的怀里,忽然娇声道:“天哥,让我替你去天猎城吧。” “什么?”尧天的虎躯微微一颤。 风姬道:“我已经知道了天猎城的情况,不如由我和瑜儿、瑾儿她们一起去。我们都是生面孔,他们一定不会注意我们,或许可以查出他们的底细来。” 尧天道:“你们虽是生面孔,进入天猎城的确不会有人怀疑你们。可是,你们又如何接近她们呢?” 风姬微微笑道:“你放心,我们自有办法的。” 尧天好奇地看着风姬,从她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中,他突然猜测到了她的意图,立即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不行!那绝对不行!” 他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庭院,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全都连忙跑了出来,惊异地看着两人。尧天立即尴尬地笑了笑,对众人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们回去吧。” 风姬埋怨地白了尧天一眼,美目里闪过一丝坚定的神色,轻声道:“月姐应该已经起来了,我们快进去吧。” 进入房里,连月果然已经起来了,正坐在镜前梳妆。看到两人进来,飘了他们一眼,问道:“你们刚才是什么事大喊大叫?” “没什么。”尧天挨到她的身边坐下,看着镜子里的丽影,心里顿时一荡,凑嘴在她的俏脸上亲了一下,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道:“夫人,昨天晚上快乐吗?” 连月风情万种地飘了他一眼,明眸里充满着浓浓的春意,低“嗯”了一声,柔声道:“让我看看你的内伤完全好了没有?” 尧天站起来,扩了扩胸道:“都好了,而且还更胜从前。” 连月仍不放心,细细地为他检查了一遍,发现他的内力果然大有进展,似乎又进入了一个新的层次,不由暗暗惊讶,难道这些都是与那些女人胡天胡地之后提升的?想到他的女人越多,内力也提升得越快,连月心里对他的荒唐行动也慢慢释怀了。 “天堂城的情况怎样?”尧天问道。“你们在路上遇到月影和雷福他们没有?” 连月道:“我在雅安城遇到了他们。但是,你们走后,天堂城却很平静,我们都闷得慌了。” 尧天暗暗奇怪,月影说卧虎山庄的杀手早已到了天堂城,为何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呢?连月知道他担心天堂城的安危,忙道:“我已经让楚媛和柳林留在格兰身边帮助她,有她们主内,法言军师和迪斯将军主外,还有卫星、可伤他们控制街头市面,相信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尧天点了点头,又好奇地问道:“你们为何不去天猎城却来到这里?难道你们真的会掐算吗?” “是二哥派人通知我们的。”连月道。“你已经装病离开了天猎城,如果我们贸然进入天猎城,你的把戏岂不是立即穿帮?”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佩服张胜的心细。 连月笑了笑,接着道:“不过,你这种小把戏穿不穿帮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我已经通知白瑜他们南下,原想是让他们进入福泉城去的,既然天猎城出现这种情况,就让他们留下来帮助二哥吧。” “不要!”风姬连忙制止道。“若是由白瑜他们来查明天猎城的情况,他们的身份在天猎城就会提前暴露,将会失去进入福泉城的价值。我已经想好了,由我和瑜儿、瑾儿等人去天猎城就行了。” 尧天狠狠地瞪了风姬一眼,不满地说道:“姬儿,我已经说过了,你们绝对不能去天猎城,你为何又提起这个话题了?天猎城的事已经有了安排,你们都不要插手。” 风姬急道:“夫君——” 连月冰雪聪明,立即明白了两人的意思。她微微笑了笑,低声道:“你就让风姬她们去吧,我可以保证她们不会有事的。” 尧天气呼呼地看着连月,期期艾艾道:“你怎么能够保证呢?” 连月微微笑道:“难道你还不能相信我吗?” 尧天看了她们半晌,终于无力地摇了摇头。风姬大喜,立即道了声“谢谢”,迅速奔了出去。 第二天傍晚,天猎城富商洛宁突然来到房里家中,硬是要拉着房里到美食斋赴宴。 房里婉言谢绝道:“本将已经削职为民,只想在家过些清静日子,再也不想参加什么活动了。” 洛宁笑道:“哪里是什么活动呀?今日美食斋来了几个北方佳丽,不仅长得极其艳丽动人,而且才艺绝佳,所以才请将军一起去欣喜一下。” 房里听了,也不禁暗暗心动,立即半推半就地同意下来。为了防止意外,他将府里的四大卫士全都带在了身边,还派出武士在美食斋的外面悄悄戒备。 进入美食斋,一个半老徐娘媚笑道:“恭迎两位大爷莅临,两位大爷有什么要求,请尽管吩咐。” 不待房里有所表示,洛宁立即笑着对管事道:“你就给我们开一个房间,请今天来的那几位北方美女前来作陪。” 在房间坐下,洛宁与房里各据一席,侍酒的美婢均跪地斟酒,状甚恭顺。 不久,四个风韵极佳的女子盈盈走了进来。房里立即抬头看去,只见她们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打扮得极其冶艳,美目流波,令人魂为之夺。 房里目光灼灼地将四人打量了一遍,最后停留在中间那位姑娘的身上,心里暗暗忖道:这一个的长相虽然不是格外出色,单是她的那对豪乳,就足以让人神魂颠倒了。 四人进来后,对两人一一行礼,娇声道:“两位大爷怎么称呼?” 洛其笑道:“我叫洛宁,那位是天猎城的房里将军。几位大美人请自我介绍一下。” 豪乳女子眼睛一亮,风情万种地看了房里一眼,娇声滴滴道:“原来是洛爷、房里将军两位大人,小女子秦儿,楼儿、楚儿、绾儿拜见两位大爷了。” 四女分别在两人身边坐下。秦儿立即提起酒壶,为房里斟满酒,笑脸如花道:“能认识房里将军真是小女子的福儿,秦儿先敬将军一杯。” 素来色胆十足的房里趁秦儿向他敬酒之机,伸手揽住她的纤纤细腰,将她那香软的娇躯搂进怀里。秦儿轻呼一声,柔软的娇柔躯就像一只受惊的小鸟一样轻轻颤抖,她微蹙了一下春山黛眉,双手将酒奉了上去。 房里接过酒杯,趁机向她的香唇吻去。秦儿脑袋偏了一下,吻在她的俏脸上。奉儿又是一颤,连忙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赶紧坐正了身子,端起席上的另一杯酒,低声道:“奉儿敬你。” 房里举杯一饮而尽,微微笑道:“秦儿姑娘似乎是第一次出现在这种场合,不知姑娘为何来到了这里?” 秦儿微微叹了一声,脸上露出黯然的神情,她不禁低下了臻首。 房里见她神态幽怨,我见犹怜,不禁柔声问道:“秦儿姑娘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告诉我们,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帮你呢?” 秦儿听了,美眸里立即闪过喜悦的神色,忙道:“对了,房爷是天猎城的将军,你能不能让我们见到尧天?只要将军能够帮我们这个忙,小女子对将军定有一报。” 房里立即警惕起来,淡淡地问道:“秦儿姑娘为什么想要见尧天呢?” 秦儿道:“我们听说尧天是天下有名的情圣,而且现在就在天猎城,机不可失,我们希望能够见识一下,还请将军多多帮忙。” 房里已是老奸巨滑之辈,他立即听出秦儿的话明显的口不对心,她们想找尧天,绝对不是想见他那么简单,他心里惊疑不已,不禁好奇地看着秦儿。 洛宁微微叹道:“房里将军已经退了,你们找他,已经没有用了。” 秦儿听了,脸上顿时露出失望的神情。 楼儿连忙问道:“将军目前正是鼎盛时期,为何就退下来了?” 房里微微叹息一声,一句话也没说,端起面前酒杯,一仰脖子,完全灌进了喉咙里。 洛宁也叹息道:“房里将军是我们天猎城原来的将军,现在,天猎城已经落入了武神军的手里。” 房里看他在美人面人提起他的短处,心里愀然不乐,冷冷道:“洛兄,不要说这些无聊的话题好不好?” “这有什么?”洛宁满不在乎道。“房里兄只是丢了官而已,我也被他们罚了十万两银子,还差点丢了性命呢。” 楚儿惊异地看着房里道:“原来你们也是失势之人?” 秦儿立即瞪了楚儿一眼,低声叱道:“楚儿,不得乱讲!” 楚儿吓了一跳,轻轻地吐了吐舌头,连忙低下头去,缄口不语。 房里神色一紧,摄人的光芒在眼里一闪,连忙故作十分随意地问道:“姑娘是哪里人?我已经说过了,若是你们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一定会帮你们的。” “是啊!”洛宁立即附和道。“房里将军虽然已经不在位了,但是,凭将军在天猎城的关系,还没有什么事是办不成的。他说了要帮你们,就一定能够做得到的。”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楼儿连忙说道。“我们是来自白山——” “楼儿!”秦儿立即厉声制止道。随即掩饰似地端起席上的酒,微微笑道:“对不起,将军!小女子敬两位大爷一杯作为赔罪。” 房里心里暗暗一笑,原来她们来自白山部落。谁都知道,拥有七城十五万军队的白山部落已经被尧天连根拔起,这几个女千里迢迢赶到天猎城来找尧天,肯定是为部落报仇的。这倒是一支可以利用的力量!她们都长得千娇百媚,以尧天的性格,一定非常愿意收到身边的。 怎样才能将她们送到尧天身边去呢?房里立即陷入苦苦的思索之中,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与身边这千娇百媚的女人亲热了。 “将军在想什么?”秦儿娇声问道。 房里一惊,连忙回过神来,轻笑道:“没什么。来,我们喝酒!”说着,又伸手向秦儿搂去。 秦儿十分巧妙地避开了她的搂抱,娇笑道:“将军,这样喝酒太枯燥了,不如由我们姐妹给两位大爷来段歌舞怎么样?” “好啊!好啊!”洛宁立即鼓起掌来,并立即命人将乐师叫来。 清幽的音乐响起,秦儿展开甜美的歌喉,楼儿三女也轻轻地舞动起来。歌声清扬,舞姿曼妙,洛宁与房里都露出神魂颠倒的神情,大声叫起好来。 良久,歌舞嘎然而止,令人回味无穷。房里站了起来,兴奋道:“确是人间难得一见的仙乐妙舞,令人大开眼界。来,我敬四位姑娘一杯!” 四女道了一声谢,齐饮一杯。 洛宁意味深长地笑道:“将军如此喜欢,何不将她们收到府里?她们并不是美食斋的人,是可以随时离开的。” 房里心里一动,目光灼灼地看向四女。四女并不答话,全都娇羞地低下头去。 房里大喜,立即向四女走去。 第十一章 艳姬玩火 看到房里满心欢喜地走过来,秦儿突然抬起头来,美目里闪过一丝犹豫的神情,淡淡道:“对不起,房里将军,我们不能随你到府上去。” “为什么?”房里惊讶地看着她。“你们情愿流落风尘,也不愿意成为我的人?” 秦儿苦笑了一下,低声道:“谢谢将军的垂怜!我们并非自甘堕落,不过,我们千里迢迢,历尽艰难来到天猎城,为了就是能够见到尧天。既然将军无法帮助我们达到这个愿意,我们只有另找他人了。这美食斋乃是天猎城最豪华的酒楼,我们只有在这里呆下去,最后总是会有机会的。” 房里沉吟良久,微微笑道:“秦儿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是否请四位姑娘移驾到敝府再说?” 秦儿的眼睛亮了亮,轻轻叹道:“既是将军如此说,我们就先到府上打扰了。但是,小女子先要说清楚了,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小女子不会答应将军任何要求。” 房里大喜,立即满口答应了她的要求。只要她们愿意到府里去,就不怕她们会飞上天去。况且,若是她们想对付尧天,正好可以好好利用她们。这是一石二鸟的好事,他怎么会不高兴呢?与洛宁告别后,命人将马车驾来,载着四女,悄悄回到了将军府。 进入内厅,秦儿迫不及待地问道:“将军,你快说,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接近尧天?” 房里在她的身边坐下,一双眼睛色迷迷地看着她那高耸的胸脯,从侧面看去,她有一对豪乳更是大得惊人,令人有一种想立即捧在手里的冲动。他并没有回答应她的话,啧啧赞道:“姑娘的身材真是太动人!” 秦儿“霍”地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房里,怒声道:“将军不会出尔反尔,只是设计将我们诳进府里来吧?” 房里嬉皮笑脸道:“姑娘长得如此动人,我怎么舍得将你送给尧天呢?” 秦儿怔了怔,长笑一声,冷冷道:“楼儿,我们走!房里将军并没有做大事的勇气,我们是找错人了。” 房里立即站了起来,沉声喝道:“回来!” 秦儿转过身来,冷冷地看着房里,淡淡道:“将军有何吩咐?将军不是想对我们姐妹用强吧?” 房里冷笑一声,大步走到秦儿面前,身体差点挨着了她那高耸的胸乳上。秦儿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后退,反而挺起了酥胸,直视房里。房里在她的身前停下,伸出有力的手,捉住她的下颚,迫她仰头看着他。秦儿的身体微微颤了颤,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似兰似麝的气息直喷到房里的脸上。房里看了她半晌,忽然柔声道:“如果我帮你们对付尧天,你们四人都成为我的女人,怎么样?” 秦儿的心立即狂跳起来,举起纤手推在他的胸脯上,极力想将他推开却没有一点效果。房里双手扶着她的双肩,将她有娇躯拉进怀里,两人的脸差点贴到了一起。秦儿连忙将脸往后仰去,她丰满得有些有份的胸脯反而紧紧地贴在房里的胸前。 “回答我!”房里有些粗野地说道。 秦儿黛眉紧蹙,心里恼怒不已,却又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她的娇躯一阵剧震,就像受惊有小鸟一样挣了两下,颤声道:“你先放开我!” 她的挣扎,反而激起了房里心里熊熊的欲火,他立即俯下身去,将他的大嘴向她的香唇封去。 楼儿大吃一惊,突然出手,闪电般地向着房里的腰肋击去。房里闷哼一声,突然僵在当场无法动弹。秦儿松了一口气,立即从房里的怀里挣脱出来。 房里突然遇袭,不禁大惊失色,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些娇滴滴的女人竟然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他为了将这几个女人弄上手,已经将侍卫都遣开了,连一个上来救他的人也没有。他心里不由一阵剧震,色厉内荏道:“你们想干什么?” 秦儿很快回复了平静,淡淡道:“我们并不想对将军怎么样?我们只希望将军能够履行你的诺言。” 房里微微叹息一声,道:“你们想将我的穴道封住到什么时候?” 秦儿向楼儿点了点头。楼儿纤手疾拍,房里的穴道立即解开了。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微微笑道:“你们这么容易就解开我的穴道,不怕我召唤府里的武士进来吗?” 秦儿轻笑一声,淡淡道:“我相信,将军应该不希望将武神军引到府来吧?对不起,我们都很累了,请将军给我们安排几个房间。” 房里还从来没有在女人面前吃过瘪,却不禁对眼前的四个女人生出一种无可奈何的感觉。他沉吟良久,终于叫来两个婢女,带她们四人下去休息。 得不到的东西往往是最宝贵的,看着她们离去的倩影,房里心里涌起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惆怅。 第二天,房里早早就起来了,犹豫再三,还是走进了秦儿她们的住房。 房内,秦儿仍蜷卧床上,右手托着脸腮,一副慵懒的风姿,令房里心跳不已。他已经四十多岁了,接触过的女人不少,却从来没有人令他产生如此震撼的感觉,他对她端详良久,才在床边坐下。 秦儿风情万种地飘了房里一眼,淡淡道:“将军是不是想到让我们接近尧天的办法了?” 房里的心不争气地跳了一下,道:“要让你们接近尧天并不难。以前,卧虎山庄也没少用这种法子,结果是折了夫人又赔兵,落了一个惨败的下场。前车之鉴,后事之师,我并不想这样做。” “那你想怎么做?”秦儿急切地问道。“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要夺回自己失去的东西?” 房里叹了一声,漠然道:“我本想借助麒麟宫的势力,内外合击,消灭尧天和他的武神军。但是,麒麟宫内部斗争十分尖锐,他们损失了近二十万人,不久人已对武神军生出惧意,不愿出兵对付尧天。没有麒麟宫的强大外援,单靠天猎城的力量,是不可能对付武神军的。” 秦儿惊异地看着房里,为何过了一夜,房里就前后判若两人?“你不是已经答应帮助我们对付尧天吗?”秦儿坐直了身子,讶然问道。 房里看着她雪白的脖子下面那一抹粉嫩的酥胸,被薄薄的衣衫箍得紧绷绷的,几乎要裂衣而出,眼睛里顿时露出心驰神往的神色,他连忙凑上去,低声道:“秦儿,我奉劝你也不要想着对付尧天的事了,还不如跟着我好好享受一番。” 说着,立即伸手往她那高高耸立的酥胸抓去。 秦儿一惊,连忙侧身往里躲去。房里立即和身扑了上去,双手抱住她的娇躯,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淫笑道:“我的小乖乖,现在我就让你好好快乐一次。” 秦儿极力挣扎着,嘴里娇声叱道:“房里将军,你想干什么?你快点放手,不然的话,我就要叫人了。” 房里哈哈大笑道:“叫人?你是不是想叫人来观看我们之间的香艳表演?那你就大声地叫吧。” 秦儿大惊,她奋力推开房里,脸上一寒,狠狠地瞪着他,冷冷地问道:“你将我的三个姐妹怎么样了?” 房里微微笑道:“她们都是那么娇艳,我会对她们怎么样呢?只不过是让她们暂时躺一会,等我跟你快活之后,我会一个个地让她们快乐的。你们已经主动送上门来了,我若是不好好享受一下,岂不是暴殄天物?” 秦儿一震,脸色微微一变,她们处处小心谨慎,没想到还是落入了房里的暗算之中。她狠狠地瞪了房里一眼,冷冷道:“房里,你使用诡计对付我们几个弱女子,就不怕被别人耻笑吗?” 房里“嘿嘿”笑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们几个就是尧天身边的女人。尧天竟然使用这种伎俩来对付我,他也太看得起我了。” 秦儿的心脏差点跳出了喉咙,她强自镇静地看着房里,淡淡道:“你在说什么?我根本就听不懂。” 房里微微笑了笑,得意道:“你们以为做得十分巧妙,其实却是漏洞百出。第一,尧天根本就不在天猎城,只要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你们若是来对付尧天,不会连这一点都不知道吧?第二,你们要是对付尧天,唯一的武器就是你们的身体,但是,你们却将身体看得很重,又如何利用它去对付尧天呢?第三,你们想要接近尧天,以他那种好色的性格,你们随时都可以找到机会的,根本就不必请人介绍了。对付尧天是何等机密的事情,哪有你们这样大吹大擂的?” 秦儿顿时大惊失色,半晌说不出话来。 房里凑上前去,嬉皮笑脸地问道:“不知姑娘的真名如何称呼?” 秦儿别过脸去,并不理他。其实,她就是风姬,另外三人是瑜儿、瑾儿和飞燕队员中的悦儿。 房里的心情极佳,微微笑道:“你不肯说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们确是尧天的女人就足够了。哈哈,尧天夺我军权,我就玩她的女人,这也可以算是一理还一报吧。” 秦儿俏脸煞白,色厉内荏道:“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们是尧天的人,还敢如此对付我们,你就不怕带来灭顶之祸吗?” 房里哈哈笑道:“昨晚你们是被悄悄送进府里来的,根本没有人知道你们会在这里。唯一知道内情的只有洛宁,但是,这时候他恐怕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 风姬脸色一变,突然抽出放在床边的长剑,身体化作一阵狂风,猛地向房里扑去。 房里轻哼一声,也迅速拔出长剑,不退反进,迅速迎上前去。 一声轻叱,风姬的身影如电闪进,剑未到,怒涛般的剑气已向着房里狂涌而去。风姬的剑技本来就十分高明,所缺的只是内力。自从她跟随尧天以后,不仅学得了武神神功,还得到了与尧天阴阳交泰的能量提升,内力已有很大的增强,使她在武技上又大大前进了一步。 “好强的剑气!”房里也面显惊容,不敢掠其锋,连忙闪身避开对方的凌厉攻势,身体一侧,长剑挥出,强大的劲气如山般从侧面向风姬压去。 风姬暗笑一声,娇躯在空中一个盘旋,匪夷所思地向房里的腰肋攻去。房里原式不变,长剑闪电般地劈出,准确而又快捷地劈在风姬的长剑上。 “砰”的一声,两剑相交,房里的身体只是微微晃了晃,而风姬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劲气沿着剑身涌进了她的体内。 她的内力虽有很大进步,但比之房里还是差了一筹,加上她的身体在空中飞掠,力量远不如站在地上的房里那么沉稳,这双剑相交,使她顿时如遭雷击,半边身体都感到麻木起来。 她暗暗吃了一惊,应变神速,立即顺着反震之力倒飞而出,就像流星似的向屋外掠去。 大喝声中,房里的四名贴身卫士立即飞扑上来,将风姬团团围了起来。 风姬心里暗暗叫苦,凭着高明的剑术,与四卫士游斗起来,心里却在寻找逃走的机会。只要自己能够逃出去,房里投鼠忌器,应该不敢对瑜儿她们怎么样的。 “住手!”房里大声喝道。“秦儿,你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我立即就杀了你这三个姐妹。” 他不知道风姬的真实姓名,只好仍然叫她秦儿。 风姬一看,只见几个武士已将瑜儿等三人押了出来,明晃晃的大刀就架在她们的脖子上。 瑜儿三人神情十分萎顿,显然是刚刚苏醒过来,她们见到风姬,立即用力叫道:“夫人,你不要管我们,快点逃出去!” “夫人?”房里听了,立即兴奋地大笑起来。“果然是尧天的女人!想不到尧天风流成性,他的女人也骚得出油。好!真是太好了!” 风姬娇躯剧震,俏脸涨得通红,恨不得从地上寻一缝钻进来。她自认足智多谋,满以为可以将敌人玩弄于股掌之中,没想到在这老奸巨滑的房里面前,她却是不堪一击,也使她的自信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她突然闷哼一声,一个卫士趁她分神之机,长剑闪电似的划过她的手臂,露出一条红色的血槽,鲜血立即流了出来,将手臂染得通红。 “夫人!”瑜儿不由娇呼出声,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 “不要伤她!”房里立即大声喝道。“这位夫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弃剑投降吗?你难道就真的不顾你这三位同伴的死活了?” 风姬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灰暗,她知道已经落入一个圈套之中了,以自己的武功,要对付面前这四个卫士,恐怕一点胜算也没有,而整个庭院的四周,还站着不少严阵以待的武士,要想逃出去,势必比登天还难。 她长叹一声,银牙暗咬,冷冷道:“我风姬已经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随便你吧。”说着,无力地垂下了手里的长剑,两名卫士立即上去,将她抓了起来。 房里大喜,连忙走上前去,神色轻松道:“原来是风姬夫人,在下真是太失礼了!风姬夫人请到屋里上坐。” “风姬夫人可以说说想方设法进入敝府的原因吗?”房里语气十分平静地问道。 “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什么!”风姬冷冷地回答道。“房里,你也不要枉费心机了,我什么也不会说的!” 房里微微摇了摇头,叹息道:“我实在不想伤害像你这样的美女,就连你的侍女都长得这么标致惹火,我很难保证能够忍受多久的。” 风姬恨恨道:“房里,你要是够胆,就将我们杀了,想要欺侮女人,算得了什么本事?” 房里微微笑了笑,突然伸手抓住了瑜儿,将她搂进怀里,狞笑道:“你不是最喜欢制穴吗?我就帮你将嫩穴儿好好制一制。”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不要!”瑜儿娇呼一声,脸色煞白,无力地挣扎着。 “放开她!”风姬的眼里像要喷出火来,厉声喝道。“你要是敢动她一下,我一定要杀了你!” 房里哈哈大笑起来,啧啧说道:“这小娘皮的nǎi子虽然不错,但是,比起风姬夫人却还是差了一点。你要我不动她也可以,那我就只好动你好了。像你这样的豪乳,我还是第一次看到,抓在手里的感觉一定好极了。” “你做梦!”风姬咬牙切齿道。“房里,你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本夫人宁愿死也不会让你污辱我的身子。” 房里“嘿嘿”笑道:“想死?你现在连动也动不了,又怎么去死呀?我也舍不得你去死的,你这一身细皮嫩肉,要是真的死了多可惜呀。不过,你很快就可以尝到那种欲仙欲死的味道。” 众卫士也跟着一齐浪笑起来,眼里都露出色与神授的神情。 “无耻!”风姬怒叱一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房里,眼里不由露出绝望的神色。 房里淫笑着走到风姬面前,双手齐扬,往风姬那高高耸立的酥胸抓去。风姬的脸上一片煞白,她闭上眼睛,心里叹道:“完了!” “哎呀!”只听得惨叫声起,一个人沉重地摔倒在地。 第十二章 霸气无敌 众人一看,倒下去却是房里,都不禁大吃一惊。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只觉得大厅里的空气微微颤动了一下,一条人影已站在厅里了。“他奶奶的,连我尧天的女人也敢动,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天哥!”风姬惊喜交集,眼泪立即“刷刷”地流了出来。 尧天本来对她恨得牙痒痒的,看到她那雨打梨花的样子,不禁心肠一软,爱怜地看了风姬一眼,连忙上去解开她的穴道,将她轻轻地搂进怀里。 “杀!” 众卫士终于清醒过来,各挺兵器,一齐杀了上来。 尧天看也不看,闪电般地掣出宝刀,向身后横击而出。两声惨叫响起,两名武士立即飞跌而出。 风姬连忙抓起地上的宝剑,就像一头母老虎似的,猛地杀进了武士之中。从武士见势不妙,立即夺门而出,四散逃去。 “不要追了!”尧天低喝一声,转身掠到瑜儿三人的身前,解开了三人身上的穴道。 风姬神色黯然地走到尧天面前,眼睛红红地低声道:“对不起,天哥,我们没有完成任务,还差点毁于房里之手。” 尧天狠狠地瞪了风姬一眼,冷冷道:“什么狗屁任务?我给了你们什么任务了?我说过你们不要来,你们硬是要来,现在知道江湖的险恶了吧?” 风姬脸上一红,娇嗔道:“我们差点就见不到你了,你还笑我?” “笑你?我还要揍你呢。”尧天冷冷道。“回去后,每人打二十下屁股,看你们以后还敢不敢任性。” 风姬她们刚离开不久,尧天就随后跟来了。他看到风姬她们竟想使用美人计,顿时吓了一大跳。她是自己的夫人,竟然向敌人使出美人计,这事要是说出去,他尧天的脸该往哪里放呀?他本想立即制止她们,又禁不住好奇,便一直暗中跟着她们。他想看看,风姬到底准备疯到什么程度。 风姬虽然聪明,但江湖经验却十分欠缺,哪有使用美人计而不失身的?如果像她这样也能成功的话,那对方必定是一个十足的糊涂蛋。 其实要怪也只能怪尧天自己,他已经隐隐知道风姬她们想干什么,却因为连月的承诺而答应了她们的要求。他看到连月也打了包票,以为她们有别的妙计,没想到却是这种馊主意。尧天心里突然怀疑起来,以连月的冰雪聪明,难道不知道风姬想要干什么吗?明知她会这样做,却仍然同意她的要求,这又是为什么呢? 回到住处,尧天立即质问起连月来。连月听了,也大吃一惊,连忙辩解道:“我以为她只是派瑜儿去。瑜儿她们以前就是妓女,让她们去做也没有什么,谁知姬儿这个蠢蛋竟会亲自上场呀。” 尧天痛心疾首地说道:“月儿,我真想不到你竟会这样想,瑜儿她们以前是妓女不错,但是,那都是被逼的,而且她们现在已经改了过来,又成了我们的部下,我们应该体恤她们才是,你怎么能让她们再去做这种事呢?” 连月看到尧天的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禁有些心虚,讷讷道:“我,我只是想帮你嘛。” 尧天冷冷道:“你这哪里是帮我,根本就是在损我。” “你说什么?”连月顿时粉脸铁青,气极败坏地大声嚷道。“尧天,我为你出生入死,东拚西杀,知道你负了伤,又千里迢迢,日夜兼程赶来为你治伤,原来在你的心里,我还当不得一名侍女?你,你还有良心吗?” 尧天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你扯这么远干什么?在这件事上,你难道不能承认自己的错误吗?” “就算我有错误又怎么样?”连月眼睛红红地说道。“你是不是打算休了我呀?反正你现在已经有了很多女人,再也不会在乎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休了你了?我什么地方又没有在乎你?你讲点道理好不好?”尧天不禁眉头紧蹙。 “你嘴里没说,心里却是这样想的。”连月娇横地说道。 尧天大感头痛,他没想到连月竟变得这样横蛮不讲理了,他暗暗叹了一口气。“你真是神了,连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也知道了。” 连月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气鼓鼓地说道:“我就是知道,怎么样?” 听到两人争吵,大家都不敢进去相劝,风姬更是一个人躲进房里,哀哀地哭了起来。 葛藤突然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对门口的花儿道:“花儿姑娘,请你快点带我去见令主,天猎城的军队突然对城主府发动了大规模的进攻。” 花儿听了,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带着他来见尧天。 尧天心里也暗暗一凛,看来一定是因为房里的事情败露,他们已经孤注一掷,铤而走险了。他连忙从屋里出来,到院里上马,独自一人向城主府驰去。 连月吓了一跳,也连忙带着众人随后跟了上去。 城主府前杀声震天,天猎城的士兵一波又一波地向城主府冲去,张胜的军队在弓箭兵的拥护下,只是紧紧地守着城主府的大门,将冲上来的士兵挡在城主府外。 尽管如此,双方的战况仍然十分惨烈。 “住手!” 尧天的喝声就像一个炸雷在地上炸响,硬是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压了下去,正在激烈拚杀的双方都停下手来,楞楞地看着飞驰而来的尧天。 尧天径直冲到天猎军前,厉声喝道:“是谁叫你们挑起战争的?立即叫公羊将军前来见我!” 一个豹头环眼的将领走上前来,哈哈笑道:“尧天,你来得正好!公羊将军正在地下等着你呢。” 尧天威严地盯着这名将领,冷冷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名将领面对尧天威严的目光,也不禁微微一凛,他强摄心情,顽强地说道:“本将军里曼,乃是天猎城新任的大将军。” 尧天沉声道:“是谁任命你为天猎城大将军的?” 里曼大怒,厉声道:“尧天,你只不过是一个街头小混混,居然领着外人来强占我天猎城,你有什么资格成为天猎城的主人?本将军今日要为民请命,将你们赶出天猎城去!弟兄们,给我杀了他!” “都给我站住!”尧天大声喝道。其声如雷,震得大家的耳朵都在嗡嗡作响,这种惊人的气势和威严令天猎城的士兵全都畏缩不前。 “里曼,你为了少数几个人的利益,竟然不顾弟兄们的死活,你想将大家都引上绝路吗?”尧天看到已经震住了天猎城的士兵,立即不失时机地冷冷说道。 “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大家一齐上,杀了尧天!” 里曼身边的卫士立即高声喊叫起来,带头向尧天冲杀过来。在他们的带动下,一些士兵也开始蠢蠢欲动。 尧天冷笑一声,迅速拔出“问世”宝刀,刀光闪动中,一道血红的刀气旋舞而出。 “轰”的一声炸响,冲上来的十多个卫士立即被这股凌厉无匹的劲气炸得粉碎,残肢断臂向四周飞撒而出,红蒙蒙的鲜血在空中飞溅,在阳光的映照下,幻起一片灿烂的图案。这些士兵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立即灰飞烟灭,尸骨无存。 尧天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这种有形的刀气了,但是,他为了迅速达到震慑敌人的目的,终于再一次使出了这种刚猛的劲气。果然,全场的士兵全都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顿时怔立当场。 “里曼,你不要再让无辜的人送命了!快点上来受死吧!”尧天手中的宝刀一指,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和不可一世的霸气,就连随后跟来的连月诸女也露出意乱情迷的神色。 城主府前面的广场上一片沉寂,就连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里曼也哑了口。 擒贼擒王,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最重要就是消灭发动战斗的首要分子,尧天立即将目标集中在里曼的身上。他冷冷地瞪了里曼一眼,飞身从马上跃了下来,一步步向里曼走去。凌厉的杀气从他的身上狂涌而出,天猎城的士兵全都骇然地往两边退去,露出一条宽阔的通道。 看着尧天一步步地走了过来,里曼的脸色一阵发白,浑身也开始颤抖起来,眼里露出绝望的神色。他突然举起长剑,歇斯底里地叫道:“给我上!杀了尧天!” 就在此时,尧天的身体突然飘了起来,就像鬼魅一般飞快地向着里曼掠去,红色的刀芒划破沉闷的空间,发出一阵慑人心魂的鸣叫,就像一道红色闪电,以无坚不摧之势向着里曼撕去。 在这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里曼也迅速举起了长剑,在身前布起了一道严密的剑影。剑光幢幢,劲气四溢,显示出不凡的功力。 刀光闪烁,刀芒横溢,强劲的红色刀芒残酷地撕开了他的剑网,猛地往他身上撞去。里曼如遭锤击,“哇”的一声,张嘴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跌出,沉重地摔倒在地上。 尧天跟着一刀劈出,红色刀芒迅速追了上去,顿时将里曼的身体变成四散飞出的碎片。 “还有谁愿意上来?”尧天那有如刀芒的凌厉目光扫过全场,冷冷地喝道。 全场静得出奇,就像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可以清晰听到,恐惧有气氛弥漫着整个空间,压得人们几乎透不过气来。尽管里曼在临死之前下达了攻击的命令,但是,天猎城的士兵却没有一个人移动一下。 人都已经死了,他的命令再也没有人听从了。 尧天重新回到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全场,大声喝道:“凡是不想死的都给我放下武器!愿意参加武神军的进入城主府内接受整编,不愿意加入的立即给我退去,全部回家另谋职业。谁敢继续与武神军为敌,立杀无赦!” 早有准备的张胜立即命令军队让开城主府的大门,从左右两侧奔出,将天猎城的军队重重包围起来。 天猎城的士兵已经亲眼目睹了武神军的强大战斗力,又被尧天超人的武功和强悍的霸气所震憾,早就没有一点斗志了,里曼一死,他们的心里防线立即全部崩溃下来。听到尧天之令,谁还想再战,立即放下了武器,暗暗为自己的退路着想。 “我们愿意加入武神军!”一名士兵高声叫道,第一个向城主府走去。 尧天一看,正是大山,心里不由暗暗赞赏。众士兵都在犹豫不决,看到有人带头,全都纷纷仿效,立即向城主府走去。 不一会儿工夫,已有近两万人走进了城主府,除开战死的,还有三、四千人站在原地未动,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矛盾极了。 尧天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大声道:“你们不想加入武神军也没有关系,只要放下武器,现在就可以回家去了。” 众人听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扔掉手里的武器,默默地离开了广场。 尧天在连月诸女的簇拥下走进了城主府,立即命张胜与众将领对加入武神军的天猎城士兵进行整编。又命李根、白定远分别率军查抄房里和里曼两人的府第,男人一律杀头,女人没为奴隶,家产一律充公。 大大松了一口气,尧天回到了城主府内的住处,连月率领众女一齐出来迎接,早晨不愉快的事情早已完全抛到了脑后。 “天哥,我发现你今天的气势比在雅安城外取文哥大将军首级时还要神气百倍,简直霸气十足,连我都差点要跪伏下去了。”连月欣喜道。 “是啊!公子当时的神情就像天神降临,令人无法生出对抗之心。在那一刻,我以为自己看到的真是武神降临呢。”柔波也崇敬地说道。 众女也全都围了上来,美目里流露出崇拜不已的神色。 尧天暗暗得意,神气十足道:“这要拜漆木森和柔波你们五人所赐,是你们强大的真气打乱了我的内力结构,令武神神功、精神异力和石龙内丹的能量已经完全融为一体了。” 岩鹰走了进来,对尧天道:“令主,葛藤他们全都来了,说是要找令主,请令主履行对他们的诺言。” 尧天听了,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尽管天猎城已经掌握在武神军的手里了,他仍然希望能够有一支秘密的情报力量。但是,葛藤他们已经三番五次地要求当兵,如果再要求他们留在军外,他们也是不会安心的。他微微沉吟了一下,对岩鹰道:“你带他们去见张胜,让大将军接收他们,就从十夫长、百夫长干起,以后按照军功再行擢升。” 岩鹰答应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牛洪也走了进来,低声禀报道:“令主,我们已经查到有一些贵族也参与了房里他们反对武神军的行列,该怎么处理他们?” 尧天淡淡道:“算了!派人警告他们一下就行了,如果发现他们继续与武神军作对,那么房里、里曼就是他们的下场。” 这些人也是走运,正好遇到尧天的心情极佳,终于免去了一场大祸。 小睡了一会,天色已快黑了。风姬与瑜儿、瑾儿,悦儿走了进来,低声道:“公子,我们是来请罪的,请公子责罚!” 尧天看了四女一眼,见她们四人都穿着薄薄的衣服,将婀娜多姿态的身材勾勒得曲线玲珑,再配上她们的玉容,柔弱中透出一股英气,不由顿生怜爱之心,佯怒道:“幸亏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否则,一定是恨海难填。这罚是一定要罚的,正好我也想去沐浴了,就罚你们陪我沐浴,顺便完成打二十下屁股的刑罚。” 四女听了,全都娇羞地低下头去。特别是悦儿,她还没有得到过尧天的恩宠,闻言更是俏脸通红。 三天后,尧天忽然对连月道:“月儿,我们一起到神农山去见晴岚怎么样?” 连月淡淡道:“你想去见她,你一个人去就是了,为何一定要拉上我呢?” 尧天道:“我打算下一步去福泉城,晴岚与麒麟宫的宫主左魁似乎颇有渊源,我想找她了解一下左魁的情况。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她的‘玉女心法’不仅有提升功力的作用,而且能够去除百病,让人健康长寿,我想让她将‘玉女心法’传给你。” 连月听了,也暗暗心动。在天岳城,尧天施展“玉女心法”的法则,的确让她快乐不已。若是能够学到“玉女心法”,就是没有其它作用,甚至也可以使闺房增加不少乐趣。想到这里,她立即点头同意了。 来到山崖下和水池边,尧天按照约定,对着山崖上狂啸一声,宏量的啸声响彻云霄,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连月诧异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尧天笑道:“这是告诉她我们来了,她很快就会派婢女来接我们的。” 连月道:“我们直接上去就是了,何必要那么麻烦了?” 尧天解释道:“从这里到崖顶,要通过一条地洞,地洞里布有机关,不是熟悉的人根本无法到达崖顶。” 连月听了,也不禁暗暗惊讶。 足足等了半个多时辰,仍未看到婢女从石林里出来,尧天暗暗诧异,犹豫了一阵,终于与连月一起走进了石林。 山洞里并没有什么机关,两人顺利来到崖顶的石屋。进入屋里,屋里一切依旧,却没有看到晴岚主婢三人的影踪。 第一章 夜探淫窟 尧天和连月寻遍了崖顶,都没有发现晴岚的踪迹,不由暗暗奇怪。这个山崖十分隐蔽,外人是很难到达这里的,而且整个山崖上并无任何打斗和破坏的痕迹,晴岚怎么可能会突然失踪呢? 尧天站在崖顶,眺望远方,一颗心直往下沉。他曾竭力劝晴岚下山,她都没有答应,说明她们绝对不会自己走下山去的,现在,她们竟然不在山上,一定遇到了什么意外的事情,说不定已经遇到他人的绑架。像她那样美丽的女人,一旦落入他人之手,其后果也可想而知了。 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懊悔,当时自己若是坚持带她下山,也不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了。而现在,就是后悔都已经晚了。 连月悄悄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道:“天哥,天已经黑了,崖上山风很大,我们还是回屋里休息吧。你也不要着急,吉人自有天相,说不定她们过两天就会回来的。” 尧天暗暗叹息一声,缓缓回过头来,在目光转过来的过程中,他突然发现西北方的山里有火光一闪而没。 “那边有人!”他立即惊叫起来。 连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有看到,不禁淡淡笑道:“你是看花眼了吧?这么晚了还有谁会在这荒山野岭出现?” 尧天认真地说道:“我刚才很真切地看到那边有火光一闪,那是绝对不会错的!” 连月道:“就是看到火光也不为怪,或许是有猎人在夜猎也说不定。” 尧天道:“在山里看到火光并不奇怪,奇怪地是火光只是一闪就不见了。这火光一定有什么古怪。” “不会是鬼火吧?”连月有些胆怯地说道。“我曾听人说过,在荒山野岭,常常会有鬼火出现的。” “我们去看看!”尧天突然说道。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相信连月的话,将它当作是鬼火的,但是,现在晴岚突然失踪,他绝对不肯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 连月见她说得十分坚决,知道就是细说也没有作,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跟着他一起往山下走去。 出了山洞,两人熄灭火把,凭着超强的内功和黑夜视物的本领,悄悄地向西北方向扑去。 不久,他们来到一条小河边,河水并不深,但水流却十分湍急,尧天看了看小河的流向,若有所思地低声说道:“这条小河似乎就是流进石洞的那条河流。我记得洞里的河边有一条路是向着上游延伸过来,说不定我们可以直接从洞里走到这里来。” 连月回头看到河流果然是向那座山崖流去,山崖的两边并没有看到河流,尧天说的显然很有道理。这样一条小河竟然穿山而过,真是够神奇的。 沿河而上,前行两里多路,来到尧天看到火光的地方,四周除了茂密的树林,却什么也没有。尧天仍不死心,进入林中,运用超能灵觉,细细地搜寻起来。 “这里刚才有人经过!而且其中还有女人!”尧天突然低声说道。 连月惊讶地看着尧天,好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尧天轻轻笑道:“这树林之间留有女人的脂粉香味,还没有完全被风吹散,说明他们经过里的时间不久。” 连月娇声笑道:“你不仅是一条猎犬,还是一条地地道道的色犬,竟然连女人身上的香气都可以闻出来,难怪有那么多的美女被你弄上手呢。” 往前走了五百多步,密林之中突然有灯光射出,竟是一座庭院掩映在树林之中,两人暗暗惊讶,立即悄悄地潜了过去。 这座庭院建在峰腰凹地空旷之处,四周建有高墙以围之,从外面看去,气势似乎不小。翻过高墙,只见房屋连绵,竟有十数间之多,前面的屋里传出男女打情骂俏的笑声。 两人进入院内,迅速向后院掠去,见左后侧一间房子无人,立即翻窗进入屋内。 房间外面是一个小小的院子,花木扶疏,十分精致。院子的后面,又是一重房屋,里面灯火辉煌,有说话的声音传出。从窗户往外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后进大厅的情况。两人悄悄从窗口往后看去,如遭雷击,顿时怔在当场。 屋内说话的是一男一女,那个男的赫然就是麟麟宫的副宫主卫业,女的却是在山顶遍寻不见的晴岚,娟娟和秀秀两个侍女站在她的身后。 “夫人既然已经获得尧天的青睐,为何不顺水推舟,潜入到尧天的身边去?”卫业不解地问道。 晴岚淡淡道:“我已经离开麒麟宫多年,与宫里再无半点瓜葛,再也不想参与宫中任何事务了。” 卫业道:“夫人应该知道,最近沱龙河一战,我军损失近二十万人,就连卧虎山庄也毁在尧天之手,尧天已经成为本宫最大的敌人,弄不好百年基业也会毁在尧天手里。我这次来见夫人,就是奉宫主之命,特来请夫人出山对付尧天的。” 晴岚道:“你们千军万马都无法对付尧天,我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够对付他呢?况且,我已经说过,此生只想在山里好好修炼,再也不想管宫里的事了。副宫主此行,恐怕一点作用也没有。” 卫业道:“尧天武功奇高,就连宫中十大高手之一的漆木森也丧命在他手下,我们若是出手对付他,徒然损兵折将。他的军中又威力巨大的弓箭兵和骑兵,我军暂时也无法与他们作战。但是,尧天有一个最大的弱点,就是爱色如命,我们唯一能够接近他的也只有靠美色了。” 听到这里,连月立即在尧天身上狠狠地掐了一下,痛得尧天差点叫出声来。 晴岚微微笑了笑,揶揄道:“你们不是已经派了碧绿和月影去了吗?” 尧天和连月听了,不由暗暗一惊,想不到碧绿和月影果然是麒麟宫派来对付他的。碧绿也还罢了,而月影却经过了那么多的曲折,也可算是用心良苦了。但是,他却不明白,既然月影是派来对付他的,她为何不趁机呆留在他身边伺机下手,却为何要离开他远赴天堂城呢?难道她还有别有阴谋吗? 卫业愤愤道:“别提了!月影这个骚蹄子已经被尧天破去了媚术,反而被尧天俘获过去了。碧绿进入天堂城已经快一年了,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知为什么,尧天竟然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 尧天放下心来,不由暗暗地嘘了一口长气。他已对月影付出了一片真情,如果她是来对付他的,对他的打击那就太大了。 晴岚微微叹道:“这也难怪。尧天身边美女如云,更有连月、格兰、白丽三大绝色,他看不上碧绿,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想不到隐居山中的晴岚竟然对他的情况如此清楚,尧天不禁暗暗诧异不已。 顿了顿,晴岚又沉吟道:“不过,尧天上次到我这那里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叫柔波的夫人,她的容貌虽然不错,但比之碧绿还是稍稍差了一点。连柔波都可以成为他的夫人,碧绿为何一点进展也没有呢?” 卫业连忙恭维道:“在我们麒麟宫中,也只有夫人和媚玉可以与连月一较高下。媚玉因为两年前卧底露馅,已经失去了接近尧天的机会,现在唯一能够上阵的就只有夫人了。还请夫人看在麒麟宫上下一百多万人的生命安危上勉为其难,出手对付尧天吧。” 卫业竟然开口求她,除了她确有超绝工夫外,她的身份、地位也恐怕不低。尧天心里暗暗忖道:“卫业称她为夫人,难道她是卫业的夫人?看两人的情形又不太像,莫非她是—— 尧天顿时一震,差点叫出声来。 晴岚顿时犹豫不决,为难道:“我已经拒绝了尧天,不肯跟他下山,又怎么能突然变卦呢?” 卫业却没有说话,他轻轻地拍了拍巴掌,站在门外的侍卫立即走了进去。卫业淡淡笑了笑,轻声道:“将他们都带上来!” 侍卫答应一声,立即起出屋子,往前面走去。晴岚好奇地看着卫业,脸上露出疑惑的行情。 不一会儿,侍卫带着十多人走了进来。尧天从窗口向外看去,发现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一个个都长得玉树临风,十分英俊。他不由暗暗好奇,不知卫业将他们带进来干什么。 少年走进屋里,全都在下首站成一排,竟然高矮相同,胖瘦相宜,俨然一支小小的仪仗队。 卫业微微笑道:“夫人,他们都是经过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不仅长得十分俊美,而且都是童身,希望夫人能够喜欢。” 尧天大惊,他已隐隐想到卫业送这些少年的目的。可是,晴岚已经完全断绝了情欲,她需要这些少年干什么呢? 晴岚仔细地将这些少年打量了一遍,微微点了点头,淡淡道:“人是长得不错,只是不知有没有真材实料。” “将衣服脱了!”卫业回过头来,对众少年命令道。 众少年俊面一红,却不敢违背命令,只有忸忸怩怩地将衣服脱了下来。 晴岚俏目一亮,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将众少年的下体认真地看了一遍,还伸出纤纤玉手,在几个少年的下体上拨弄了一下,满意地点了点头,命娟娟先将他们带下去安置,只将其中一个少年留了下来。 卫业见了,连忙起身告辞。晴岚微微笑了笑,娇声道:“副宫主不要走!今天晚上就由本夫人侍候你,以答谢副宫主的大礼。” “可是——”卫业犹豫地看着晴岚留下来的少年。晴岚娇笑道:“我这里很快就好,就让秀秀先陪副宫主玩玩吧。” 秀秀立即移了过去,挨在卫业的身上。卫业大笑一声,将秀秀扯进怀里,一双大手立即在她的骄躯上游走起来,一双眼睛却贪婪地看着晴岚的表演。 另一边,晴岚肆无忌惮地让少年赤身裸体地站在面前,张开嘴巴,含住少年的玉茎,使劲地吮吸起来。这个少年果然是一只童子鸡,没过多久就全身一阵剧颤,将他首次的生命精华全部射进了晴岚的嘴里。 晴岚将它全部咽了下去,还伸出舌头在嘴角轻轻地舔了一下,显得津津有味,脸上露出意犹未尽的神情。 看到这个场面,尧天和连月都惊得目瞪口呆。尧天做梦也想不到,一本正经的晴岚原来是一个超级大淫魔;连月的俏脸已涨得通红,连忙扑进尧天的怀里,将臻首埋进了他的胸前。 命少年下去后,晴岚立即盘坐调息,不久,她的脸上露出一层莹莹的光毫,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卫业哈哈笑道:“好一个吸精养颜大法!夫人看上去又年轻漂亮了许多,要不了多久,天下再也没有哪个女人可以与夫人相媲美了。” 尧天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晴岚所谓的封印之说完全是子虚乌有,她之所以能够保持年轻,原来是靠了这种“吸精养颜大法”。 想不到世上还有这种损人利己的邪法,尧天顿时气往上涌,突然打开房门,走了出去,仰天长笑道:“精彩!精彩!果然精彩绝伦,令我大开眼界。” 看到尧天突然出现,卫业连忙推开怀里的秀秀,“霍”地跳了起来,迅速抽出长剑,紧张地盯着尧天。晴岚却“呀”了一声,一张俏脸顿时变得煞白。 怒喝声中,四个武士立即掣出兵器,猛地攻了上来,就在他们的兵器快要接触到他身上的瞬间,寒光突然闪起,四个武士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栽倒在地。 “卫业,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尧天看也不去看晴岚一眼,目光直逼在卫业脸上。“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将所有的帐都该清算了,来一个彻底了结?” 卫业定了定神,立即仰天大笑道:“尧天,你寻找情人的本事真是神乎其技,居然找到这里来了。令你情萦梦绕的情人就在眼前,你怎么连个招呼也不打,一见面就想找本座拚命?” 其实,卫业的心里暗暗有些紧张,以前,他也与尧天交过手,彼此应在伯仲之间。但是,连漆木森也栽在他的手里,说明这小子的武功已经在飞速进步之中,若是打斗起来,自己恐怕很难占到便宜。他这么说,纯粹是打击尧天的意志,只要他神情沮丧,自己才有可乘之机。 这一招的确厉害!高手相争,往往是在一个瞬间的破绽中制住对方。不管怎么说,尧天与晴岚总是有一段情的,只要尧天面对晴岚,他的思想上肯定会有较大的波动。只要他稍一分神,他便获得了制敌先机的机会,说不定还可以一招制敌呢。 尧天淡淡笑道:“先收拾你再去打招呼也不迟。副宫主,动手吧。” 卫业“嘿嘿”笑道:“尧天,你真是狂得可以。既然你这么急着要赶去投生,本堂就成全你!”说着,一步一步向尧天走去。 风声聚起,四条黑影突然从后面冲了上来,正是号称“七匹狼”中的四匹狼。当年,“七匹狼”与卫业在月殿城外伏击尧天,结果被尧天与青阳一起杀死了其中的三匹狼,只剩下了现在这四匹狼。 “七匹狼”的武功与卧虎山庄“八影”相差无几,四人一齐出手,威力也不可小觑。趁着四匹狼一齐出手之机,卫业也大喝一声,手里的宝剑也化作一片兰光,疾若飘风地向尧天齐头削来。 娇叱声中,连月突然从屋里飞出,手中短剑带起一溜寒光,矫若神龙游空,电光火石般地向四匹狼攻去。 卫业看到连月杀了出来,心里暗暗一凛,不知道尧天还带来了多少人,心知不妙,立即后退一步,功聚剑身,全力劈出一剑,一股青森森的剑芒就像张牙舞爪的黑龙,迅疾无伦地向着尧天当头抓了下来。 尧天冷笑一声,宝刀劈出,一团红蒙蒙的刀气立即狂涌而出,径直向着“黑龙”迎去。 只听得一阵炒豆般的爆响之后,立即响起剧烈的爆炸声,空气急剧向四周冲击而出,院子里的花草石块全都被冲得拔地而起,向外飞去。 正在恶斗的四匹狼与连月也大吃一惊,迅速闪身向后掠出,险险地避开了池鱼之殃。 尧天踏前一步,哈哈笑道:“副宫主,你也接我一招试试。”说着,轻飘飘地劈出一刀。 这一刀轻盈飘逸,就像优雅的刀舞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凶险。但是,卫业已经吃过一次亏,知道这一刀的厉害,立即飘身闪开。 他的反应已经够快了,但是,他刚才与尧天对了一招,体内已是心血翻涌,行动上还是慢了一点,一股巨力撞在他的右臂上,整条右臂酸痛欲折,手中长剑也“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身后的房屋也“轰“的一声垮了下来。 “副座!”四匹狼惊叫一声,立即飞身向尧天扑去。 尧天反手一刀劈出,顿时将冲上来的两匹狼劈翻在地,跟着左掌击出,将另外两匹狼击得飞了出去。 趁此机会,卫业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身体突然冲天而起,飞快地向围墙外面掠去。 连月娇喝一声,身剑合一,宛若流星般地向卫业追去。 第二章 狭路相逢 尧天看到连月只身追了出去,恐其有失,连忙跟着追了出去。 围墙外面,树林幢幢,夜色茫茫,卫业早已利用密林和黑夜的掩护,逃得不知去向了。连月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恨恨道:“又让他逃走了!” 尧天安慰道:“不要紧!我们总有一天要与麒麟宫正面相对的,他始终是逃不了的。” 回到院里,两人都大吃一惊,不仅晴岚与两个婢女消失得无踪无影,就连已经身受重伤的“四匹狼”也不见了。搜遍了所有的房间,除了二十多个男女和卫业送的那十个少年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现。 回到前厅,众人全都跪了下去,连声求饶。尧天冷冷地教训了他们一顿,命他们收拾东西,待天亮以后立即下山回家。“神农城很快就会有人来接收这里,若是发现你们仍然滞留此地,一律罚作奴隶。” 两人很快就离开了这个庭院,沿着小河而下,发现那条小何果然流进山腹之中,正是在地洞里看到的那条小河。进入洞中,原来从崖顶的石屋到林中庭院,相隔不到四里。看来,崖顶的石屋是晴岚她们居住的地方,而林中的庭院却是她们淫乐的地方。 想到晴岚让他以啸声传讯,自己居然信以为真,真的照行不误,尧天不禁哑然失笑。 “夜已经很深了,我们到石屋去住一晚,明天一早再下山如何?”不到通往崖顶的地道前,尧天忽然建议道。“在崖顶可以看到早晨的日出,确是十分美丽的。” 连月赌气似的冷冷道:“我不去!看到那淫妇的任何东西我心里都很不舒服,我情愿到山间露宿一晚,也不要再见到那个淫窝。” 尧天听了,也不再坚持,两人连夜下山,到山下的树林里寻到马匹,径直向天猎城奔去。 回到城主府,连月挨了上来,轻声道:“你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事了,我想立即赶回天堂城去,我对碧绿和月影两人始终不能放心。” 尧天疑惑地看着连月,不解地问道:“你担心碧绿倒是无可非议,为何对月影也不放心?卫业不是已经说了,月影已经背叛了麒麟宫吗?” 连月低声叹道:“你这个人最大的弱点就是轻竟相信女人,难怪别人要千方百计利用女人来对付你了。你又怎么肯定卫业说的就是真的呢?他要劝说晴岚下山,自然要将问题说得严重一些呀。如果他已经知道月影背叛了麒麟宫,为何还会让她逍遥自在,不派人去杀她呢?” 尧天不以为然道:“麒麟宫或许还不知道月影已经去了天堂城,或者是根本没有机会下手。她要是想对付我的话,她大可趁机留在我的身边,那样的话,机会将多得多,为何要跑到天堂城去呢?” 连月瞟了尧天一眼,冷声道:“害人的方法很多,多得令你根本无法意料得到。晴岚传给你‘玉女心法’,还不是希望你沉湎于美色,使你无法去对付麒麟宫?” 尧天沉吟了半晌,忽然道:“那好,我与你一起回天堂城!” 连月不由惊讶地看着尧天。她哪里知道,他这么做,是害怕连月会借机除去月影;另一方面,他也想看看,月影是不是真的要对付他。 尧天立即命人将张胜叫来,把要回天堂城的打算告诉了他,将天猎城的事务全部交给张胜,又命华志率军一万,驻守神农城,与天猎城形成犄角之势,防止发生意外。 一切安排妥当,第二天一早,尧天与连月一行就离开了天猎城,迤逦往天堂城进发。 四天后,他们来到了新天城,看看太阳已经偏西,再往前走恐怕会错过了宿头,便决定在城里住宿一晚,次日早行。 寻了一家客栈住下,见天色尚早,尧天与连月、柔波三人一起走上街道,游览新天城的风情。 新天城是一座小城,北面与云霄城相接,往西北就是月殿城,往东北可到泰陵城。由于地处交通要道,街上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看到尧天三人走过来,不少人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着他们。 正走之间,突然有一个人从一家饭店里跌了出来,三、四个大汉站在门前,大声骂道:“一个大男人什么事不好做,竟然到这里来讨饭,影响大爷的生意?再让大爷见到你,一定打断了你的狗腿。” 尧天见了,心里顿起恻隐之心,连忙上去扶起倒在地上的那个人,从怀里掏出一块小银子放到他的手上,轻声道:“这位兄台,这点银子先——是你?” 那人也像见到鬼一样,全身一颤,立即转眼就跑。尧天连忙追了上去,大声叫道:“别跑!你回来!” 那人跑得更快了,迅速奔进了一条小巷,转眼就不见了。 连月迅速跟了上来,低声问道:“他是谁?” 尧天苦笑道:“他就是松果长老的儿子松泉。想不到这样一个公子哥儿,竟然沦落成这个样子。真是造化弄人,当初他若是不想篡位,岂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柔波忙道:“当年,松果长老的事情败露后,松泉与红草一起逃出了红叶部落,松泉既然在此出现,红草肯定也与他在一起。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好不好?” 尧天听了,不由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红草总是红树族长的女儿,他们已经沉沦到这种地步,就是有最大的过错,也算是受到惩罚了。 在巷尾一间破烂的小屋里,他们找到了松泉和红草夫妇。松泉看到尧天找上门来,吓得躲到一边不敢吱声。尧天暗暗摇了摇头,像他这个样子,居然还想夺取族长之位,真是可笑之极。 屋里有一张用泥土垒成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妇人,眼睛无神地看着三人。三人怎么也想不到,这就是想要害死自己亲弟弟的红草。 看她的样子,显然已是病倒了,尧天看了连月一眼,连月会意,立即上去替她检查。 红草看到尧天和连月,无神的眼里立即露出怨恨的神色,她想甩开连月的手,微微动了动,终于没有抬起手来,显然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了。 连月抓住她的手,用内力探查她的身体情况,发现她五脏衰竭,体内真气十分微弱,已是病入膏肓,恐怕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连月从怀里拿了一颗药丸,纳入她的嘴里,缓缓地输入一些内力,帮助她将药丸吸收,淡淡地说道:“多吃点补品,慢慢调养吧。” 尧天知道红草的病已是没有办法了,心里暗暗叹息一声,拿了一小袋银子放到她的身边,对松泉道:“另外找个地方住下,好好照顾她!” 说完,慢慢地走出了房间。连月与柔波也跟着走了出来。 柔波眼睛红红地说道:“想不到红草一念之差,竟会落个如此下场,真是太凄惨了!” 连月淡淡道:“这也是她自找的。像这样的毒妇,早就应该死了。当年她若是没有逃出来,恐怕已经被红树族长杀了,哪里能活到现在呢。” 尧天微微笑了笑,道:“红树族长若是真要杀她,如何能够让她逃出红叶部落?只是松泉这小子跟着走了运,白白拣了一条性命。” 连月和柔波听了,全都惊异地看着尧天。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天色不早了,回客栈吧。” 第二天一早,尧天选择了经月殿城、雅安城回到天堂城的路线,虽然在月殿城有两个心爱的女子失踪,月殿城也成了他伤心的地方,但是,这两城毕竟是他最先获得的势力范围,他已经有一年没有来过这里了,心里还真的想去看一看。 急驰了两个时辰,大家都感到又渴又累,忽然看到前面大树下有一座茶棚,尧天连忙停了下来,吩咐道:“前面有座茶棚,大家都进去喝碗茶,休息一会再走。” 众人听了,全都大喜,纷纷跳下马背,将马拴到清凉的树后,一齐涌进了茶棚。 一走进茶棚,牛洪就大声嚷道:“老板,给我们来几壶好茶!有什么吃的也都给我们拿上来。”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连忙走了过来,陪着笑脸道:“这位大爷,真是对不起,小的这里只提供茶水,却没有食物,还请大爷原谅。” 雪儿与月儿两人抬着一只大革囊走了进来,放到桌上,嫣然笑道:“牛爷,我们这里准备了麦饼,你食量大,我们就给你双份吧。” 牛洪道:“还是雪儿和月儿两位姑娘好,你们谁要是吃不完,全留给我,我保证帮你们完成了。” 柔波微微笑道:“都给你留着,要是将你撑死了怎么办?” 牛洪笑道:“我老牛肚子大,撑不死的。倒是波儿夫人是出了名的细腰,吃得多了才真的怕撑着呢。” 柔波狠狠地瞪了牛洪一眼,娇嗔道:“你这头死牛,竟敢笑我,看我不打肿了你的牛嘴。” 牛洪道:“波儿夫人差矣,我老牛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是死牛呢?不过,我一开口就惹得波儿夫人不高兴了,顶多只能算是一头大笨牛罢了。” 众人全都被牛洪逗得哄堂大笑起来。大家如此一乐,疲劳已经消除了许多,很快就显得精神抖擞起来。 正说笑间,外面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看到树下的茶棚,一个人立即大声嚷了起来:“大寨主,这里有一个茶棚,我们进去喝碗茶吧?” “好!大家休息一下!” 众人轰然答应一声,全都滚鞍下马,往茶棚走来。 听这声音,尧天和连月、柔波等人不由一怔,这不是原凤凰山寨的大寨主成伦吗?叶子已经与许骏前去攻打他们,他为何却在这里出现呢?莫非他们还没有找到他的巢穴? 尧天连忙向牛洪打了一个手势。牛洪会意,立即带着夜狼队员从侧面掠了出去。 脚步声渐近,十多大汉走了进来,为首的人正是成伦。猛然看到尧天正坐在茶棚里,顿时大吃一惊,连忙叫道:“快撤!”立即转身向外退去。但是,在他们身后,牛洪已带着十一名夜狼队员一字排开,已经断绝了他们的退路。 “大寨主,我们终于又见面了!”尧天笑吟吟地走了出来。“你为何一见到本座就走呀?是不是投靠了麒麟宫,就连故人也不想理睬了?” “尧天,你不要欺人太甚!”成伦见已无路可逃,也豁出去了,眦目怒道。“你先后两次夺了我的山寨,这仇不共戴天,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尧天暗暗放下心来,知道叶子与许骏已经破了他的山寨,他们这些人只是漏网之鱼而已。听了他的话,不禁哈哈大笑起来,揶揄道:“成伦,你在生的时候做不到的事,又怎么奢望死后能够做得到呢?” 鲍朴立即走了上来,大声斥道:“尧天,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付我们?” 尧天冷冷笑道:“鲍朴,我知道你一位忠心的好汉,可惜你跟错了对象。不是我要再三对付你们,而是成伦再三地暗算我们。我如果要让他继续活在这个世上,也太对不起我自己了。成伦,你也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我们今天就将所有的帐都一笔清算了。” 成伦脸色黯然,知道今日绝难幸了,他咬了咬牙,恨恨道:“我先要向连月讨回一笔旧帐!” 在凤凰山寨,他被连月削去了命根子,乃是他平生第一奇耻大辱,此仇不报,就是死了都难以瞑目的,所以,他先找上了连月。 连月婀娜多姿地走了上来,娇声道:“既然大寨主想要我送你上路,我也只好勉为其难了。动手吧。” 成伦看着姗姗上来的连月,脸色顿时变得赤红,目眦欲裂地吼道:“连月,你这个妖妇,你削了老子的小头,老子一定要砍下你的大头来。” 连月见他当从说出此事来,不禁面色一寒,“仓啷”一声抽出长剑,冷声叱道:“少哆嗦!快点上来受死!” 成伦也迅速抽出长剑,手臂一扬,猛地劈出一剑。刹时间,劲气四溢,凌厉的剑气就像狂风暴雨一般,猛地向连月当胸袭来。 成伦乃是凤凰山寨的大寨主,其地位还在严正之上,其武功也不可小觑,一剑劈出,立见威力。 “不错啊,大寨主果然还有两下子。”连月一边说着,一边轻盈地跳了开去,避开成伦剑气的中心,十分巧妙地一剑劈在飞来的剑风上,生生将成伦的剑气劈为两截。 成伦暗暗吃了一惊,他的身形猛的一旋,一剑横击而出,一股莫可抵御的劲气迅速向连月压去。 几乎在同一瞬间,连月身体一扭,宝剑轻转,剑尖上暴涨的剑芒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弧形,势如流星赶月,迅疾如电地向成伦的剑气划去。 两人斗了二十多招,却是分不出胜负。成伦怒吼一声,将功力提升到最高,使出平生气力,猛地劈出一剑,猛烈的剑气立即狂涌而出,径直向连月袭去。连月冷哼一声,也功聚剑锋,以硬对硬地迎了上去。 “波,波……” 两股剑气相交,先是轻微的响声,接下来有如惊涛骇浪猛烈撞击着堤岸,发出震天巨响。 “轰隆!” 气团猛然间爆炸,强烈无比的劲气向四面八方流窜,飞沙走石,周围的人大吃一惊,飞快地向后退去,但是,仍然有不少的人被冲得东倒西歪,在地上翻滚。大树下面的茶棚一阵剧烈摇晃,跟着“哗”的一声垮了下来。 连月和成伦两个人的身子全部被如此猛烈的冲击波推着向后飞出。连月退了一丈的光景,成伦的身子却被远远地震出三丈开外。 除了尧天和牛洪之外,其他的三十多人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尧天和牛洪也暗暗惊讶,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成伦的功力居然也达到了如此水平,恐怕一点也不比严正差,难怪他当初能够凌驾于严正之上,坐上凤凰山寨的第一把交椅。 牛洪正欲上前帮忙,连月已一退即进,娇叱一声,宝剑舞起漫天剑影,铺天盖地向成伦压去。 成伦早已面无人色,他终于知道,自己经过一年多的苦练,功力比连月还是差了一筹,看到连月再次攻了上来,不敢硬接,立即飞身向后掠出。避开连月的攻击后,看到后面的包围圈已经被刚才的冲击波冲散,心里一喜,立即向外逃去。 连月娇喝一声,剑法吐出一团蓝色的剑气,疾若流星地追了上去,猛地击在飞快逃走的成伦背上。 成伦惨叫一声,身体往前一仆,重重地栽倒在地上,当场死去。 随成伦来的武士看到成伦已死,立即四散逃去。牛洪与夜狼队员迅速追了上去,除了二、三个武士侥幸逃脱外,其余的人全都被夜狼队员毙于刀下。 场中唯一没有逃走的只有鲍朴,他默默地走到成伦面前,抱起他的尸体。 尧天对这个忠心不贰的大汉顿时生出崇敬之情,他对欲上前拦住他的花儿挥了挥手,低声道:“让他去吧!” 鲍朴什么也没说,抱着成伦,旁若无人地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第三章 出乎意料 当天傍晚,他们进入了月殿城,如果、陈让等人都迎了出来,马朝也赶来与尧天见面。尧天离开月殿城已经有一年了,连月等人还是第一次来到月殿城,大家见了面,都有一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当天晚上,如果在城主府举行了盛大的酒宴。酒宴上,尧天问起如凤和艳红的情况,如果将军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尧天的心情也变得沉重起来。 马朝见状,连忙端着酒杯上来敬酒,大声笑道:“连月夫人被誉为天下武林第一美女,今日得见,果然令在下惊艳不已,在下先敬连月夫人一杯,令主不会有意见吧。” 连月微微笑道;“马朝坛主见笑了!令主曾时时提到坛主,他在月殿城的时候,得到了坛主的大力支持,小妹就代令主敬坛主一杯!” 马朝哈哈大笑道:“令主与夫人珠连璧合,果然是一对玉人,好,这杯酒我喝了。” 大家欢饮不已,至深夜方休。 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尧天就辞别了如果等人,带着大家赶往雅安城。路上正好遇叶子与许骏、雷福、燕媚等人,得知成伦已经伏诛,这才放下心来,与尧天一起重新返回雅安城。 得到尧天和连月到来的消息,雅安城的人们全都涌上街头欢迎,尧天一进城,只见街上人头攒动,欢声如雷。尧天心里激动不已,在已经占领的这么多城中,还只有雅安城的人们从心底里拥护尧天。 尧天与连月的心里都有一种回到家里的感觉,他们立即从马背上跳下来,与城民进行亲切的问候,他们很快就被欢腾的海洋淹没了。 在雅安城住了一个晚上,尧天命许骏率领骑兵返回天猎城,他与众人继续往天堂城进发。 五天后,他们回到天堂城。一进城门,尧天立即感到气氛有些不对,城门口不仅加强了守卫,而且对进入的人员都盘查甚严。他连忙跳下马来,抓着一个守城的士兵,厉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那士兵看了尧天一眼,颤颤惊惊道:“启禀令主,前天晚上,令主府遭到大批武林人士的袭击。奉军师命令,对所有进出城门的武林人士都要全都抓起来。” 尧天大惊,一把推开那名士兵,立即跳上马背,催马向令主府急驰而去。连月与众人也吓了一大跳,赶紧追了上去。 令主府里也明显加强了守卫,看到尧天与连月等人赶了回来,众人脸上都露出愧色,一个个都低下头去。 法言和迪斯急急忙忙地迎了上来,低声道:“令主和夫人回来就好了!属下无能,未能保护好令主府,请令主降罪!” 尧天见他的妻妾没有一个人出来,一颗心立即往下沉,他紧紧地盯着法言,急切地问道:“快告诉我,府里的情况怎么样?有多少人伤亡?” 法言沉痛道:“一千五百名护府的士兵几乎损失殆尽,飞燕小队的姑娘们死亡二十三人,除了白丽夫人不在府里之外,各位夫人全都不同程度受伤。” 尧天立即撇下法言和迪斯,飞快地向后院奔去。婢女们看到尧天回来,全都躬身行礼,尧天却视而不见,迅速走进了格兰的房间。 连月等人已经先一步进来了,正在查看格兰的伤势。格兰看到尧天,身体微微动了动,低声道:“对不起啊,夫君,格兰不能起来迎接夫君。” 尧天连忙止住她,在她身边坐下,关切地问道:“怎么样?你的伤不要紧吧?” “她的伤不轻,除了外伤外,体内的经脉也受到了损伤。幸亏及时服下了疗伤药丸,稳住了伤势,不然的话还会要严重。”连月道。“格兰,你不要说话,我立即帮你疗伤。”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连月大汗淋漓地站了起来,轻声道:“好了,内伤已无大碍,但是,外伤恐怕要过些时候才会好的。琴儿,你们好好侍候格兰夫人,让她多休息。天哥,你也别在这里坐着,去看看其他人吧。” 尧天点了点头,立即去看风韵。 进入房间,只见风韵伏在床上,肩背都缠着厚厚的布条,四个婢女正站在一边侍候着。风韵看到尧天,连忙从床上爬起来,亲昵道:“天哥,你回来了?” 尧天连忙止住她,柔声道:“韵儿,你就卧着吧,不要起来了,让为夫看看你的伤势。” 风韵低声叹道:“我不要紧的,就是背上挨了两刀。幸亏了碧绿,要不是她拚死赶来相救,我与儿子恐怕都不能见到你了。她就在隔壁,伤势挺重的,天哥,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是她?她为何会拚死相救呢?尧天心里顿时疑窦丛丛,起身向隔壁走去。 走到碧绿面前,她还在昏睡之中,俏艳的脸庞显得有些苍白。风韵低声道:“她受的内伤很重,我已经帮她疗过伤了,也许是真气不合吧,都快两天了,她的伤势仍然没有什么起色。” 尧天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伸手探查她的伤势,果然如风韵所说,她的伤势十分严重,连内脏都已经移位,她能活到现在,纯粹是一个奇迹。 “她为何会受到这么严重的内伤?”尧天疑惑地问道。他知道,这个碧绿的武功甚至超过了风韵,而风韵却只受到外伤,她却受到如此严重的内伤,应该是没有道理的。 她在混进来的时候,就是施展了苦肉计,也是受了致命的内伤,难道她这次又是故伎重演?如果真是如此,她付出的代价也未免太大了吧。 风韵想起当时的情景仍然心有余悸。 深夜,人们都已经进入了甜蜜的梦乡,突然,令主府里火光冲天,五百多名武士杀气腾腾地杀了进来,守卫在令主府的士兵立即与敌人展开了厮杀。 在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仍然有近百名武士冲进了后院,他们的武功十分高强,见人就杀。格兰临危不惧,带着飞燕队员拚死抵抗。 小公子被喊叫声惊醒,吓得放声大哭起来。风韵立即让奶娘和婢女守护小公子,迅速抽出长剑护在门前,防止敌人冲进来伤害小公子。 果然,小公子的哭声提醒了敌人,立即有两个武士向风韵的房间扑来。风韵娇叱一声,长剑挥舞,死死地抵御两个武士的进攻。 风韵怀孕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练武了,武功都有些生疏了,在两名武士的围攻下,已渐渐露出不支之象,剧斗中,一名武士长剑立即在风韵的右肩上划出一道血痕。风韵惊叫一声,右手顿时握剑不住,危急之中,迅速飞起一脚,将那名武士踢得飞了出去。趁此机会,另一名武士飞快地劈出一剑,闪电般在击向风韵。风韵连忙闪身避过,可惜身法慢了一点,剑尖划破了她的背部。那名武士一击得手,长剑一挥,立即向风韵的背心刺去。 眼看风韵就要丧生在那名武士的长剑之下,一条人影急掠而至,长剑刺出,迅速刺进了那名武士的背心。那名武士的剑尖刚刚触到风韵的背心,却无力将剑向前送出,极不甘心地仆了下去。 风韵一看,正是碧绿,她正欲道声“谢谢”,一名武士已紧随而来,“呼”地劈出一掌,猛地击在碧绿的背上。碧绿惨叫一声,身子飞进了屋里,重重地摔在地上。 风韵吓了一跳,立即扑上前去,抱起碧绿,发现她已气若游丝,不禁大惊失色,连忙给她输入真气。不久,碧绿“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立即昏了过去。 终于,法言和迪斯带着大队人马杀到,那些偷袭的武士见势不妙,呼啸一声,迅速向外撤去。法言和迪斯指挥军队全力掩杀,入侵的敌人大部份被杀,只有三十多名武功高强的武士逃出生天。 听了风韵的叙述,尧天仔细地分析着当时的情景,觉得怎么也不像是苦肉计。他定了定神,先压下心里的疑惑,动手为她疗伤。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碧绿的脸上终于渐渐红润起来,她慢慢睁开眼睛,看到尧天坐在身边,俏脸微微一红,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来。 尧天冲她笑了笑,轻声道:“不要说话!先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很快就会好的。” 碧绿的眼里露出幸福的神色,她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果然乖巧地闭上了眼睛。 尧天站起身来,低声对风韵道:“你派人好好服伺她,我先去看看紫嫣和六凤她们。” 探视了众人的伤势之后,尧天来到前厅,法言和迪斯仍然等在这里。“是什么人干的?”尧天立即劈头问道。 法言道:“我们抓到几个俘虏,经过审讯,得知他们是西南武林盟的人,为首的就是大护法云汉。但是,事后我们对天堂城进行搜查,却连一个人也没有发现。” 原来是他们!云汉是黄鹤帮的帮主,他一定是为连月与天鹅帮抄了他们老巢,特地赶来复仇的。西南武林盟的势力不可小视,而且大多是武功高手,要对付他们还真不容易呢。 “他们到天堂城来大举进攻,我们事先为什么未能发现他们?”尧天冷冷地问道。 迪斯道:“他们都是分散进城的,我们并没有引起重视。这是卑职失职,请令主责罚。” 尧天摆了摆手,道:“如果说要责罚,你们两人都要受到责罚。这样吧,就罚你们立即组建一支军方情报组织,严密掌握天堂城的情报。作为城防军,没有准确的信息是根本不行的,否则的话,我们哪天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法言和迪斯两人都唯唯诺诺,连忙答应一声,起身起了出去。 两人走后,尧天立即命人将卫星、可伤、强志三人找来,大声斥责道:“你们告诉我,这一年多时间你们都在做些什么?” 卫星颤颤惊惊道:“对不起,令主。天堂城甚大,我们人手有限,很多事情根本无能为力。” 尧天听了,顿时勃然大怒,冷冷道:“什么无能为力?几百名武林人士齐聚天堂城,你们事先竟然没有一点察觉,使我们有一千多名人丧命。如此失职,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立即喝令将他们押下去斩了。 尧天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他虽然不便对法言和迪斯怎么样,但对这几个无能的家伙却不必客气。 “且慢!”可伤立即叫道。“这事我们的确是失职,令主就是要杀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不过,令主你长年在外,我们根本没有人理睬,就连费用也是靠客栈的收入维持,没有作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令主难道将责任全部压到我们头上吗?” 尧天冷冷道:“你想怎样才能有所作为?” 可伤道:“做我们这种事,一是要人,二是要钱,两者缺一不可。否则,不管是谁,都很难获得有用的情报的。我们一边要探听消息,一边要经营客栈,哪里顾得过来呢?还请令主明察。” 尧天看了他良久,忽然说道:“银子由我出,人由你去组织,你需要多久才能建立一支有用的队伍出来?” 可伤道:“如果要建立一支专门的情报队伍,大约需要三年,如果只是了解街上的消息,只要有银子,三、五天就够了。” “你需要多少银子?”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可伤道。“不过,每年最少也得五万两。” “什么?每年五万两?你以为我是开银矿的?”尧天气呼呼地叫道。 可伤道:“这已是最少的了。如果令主连这个要求也达不到,那令主还是将我们杀了算了。” 尧天审视地看了他良久,终于忍痛说道:“那好,我就答应你的要求。此事就由你负责,要是你掌握不到情报,你就自己提头来见我。” “令主放心,一个月之后,我保证天堂城就是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我的眼睛。”可伤信誓旦旦道。 “你给我先查清楚,西南武林盟在天堂城还有多少人?他们在天堂城落脚的地方在什么地方?天堂城是否还有他们的内应?”尧天立即吩咐道。 可伤答应一声,立即与卫星、强志转身走了下去。 回到内室,尧天对牛洪道:“牛洪,你明天去一趟高豆城,从查清的猎人武士中挑选五百名武功较高的武士,让他们来担任令主府的侍卫。这事一定要仔细,首先必须是来历清楚,完全靠得住;其次就是武功要有一定的水平。” 牛洪道:“军师法言不是已经派了军队前来保护令主府了吗?为何还要到高豆城去挑选呢?” 尧天道:“我有一种预感,今后,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敌人前来袭击我们的,普通的士兵是无法对付那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士的,我们只有以武对武,才能应付他们随时可能发动的袭击。不仅如此,我还准备从伊胜的弓箭兵中抽出三百人前来保护令主府。” 牛洪听了,立即凛然应命。 连月走了进来,挨着尧天坐下,低声道:“天哥,我觉得敌人这次偷袭十分蹊跷,他们选择我们都离开天堂城的时候动手,说不定有内奸勾结,不然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巧的。” 牛洪道:“查武他们已经审讯那些俘虏,但是,他们并没有反映府里有内奸。” 连月冷冷道:“这样的事他们怎么会交代呢?不管她们怎么狡猾,我一定要揪出她们的狐狸尾巴。” 尧天看了连月一眼,却没有说话,起身往风韵的房间走去。 走进风韵的房间,尧天低声问道:“她醒来了没有?”风韵轻轻点了点头,领着尧天往碧绿的房间走去。 看到尧天进来,碧绿立即挣扎着要站起来,尧天连忙上去制止她,柔声道:“你不要起来,还是好好躺着吧。” 碧绿轻声道:“谢谢令主关怀!有令主亲自为小女子疗伤,我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了。”一边说着,一边在床上坐了起来。 尧天笑道:“你舍命救了风韵夫人,我还应该好好感谢你呢。等你的伤好了,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碧绿看了尧天良久,忽然神色一黯,低声道:“令主,对不起,其实我一直都欺骗了你。我,我是——” 尧天微微笑道:“你不要说了,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碧绿惊异地看着尧天。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为何没有对她采取行动,反而还要替自己疗伤呢? 尧天道:“你也知道,就连月影都已经成了我的夫人,媚玉也是我最亲的姐姐,又何况你呢?只要你能够弃暗投明,我尧天也是欢迎的。” 碧绿幽幽叹道:“其实,我也不是专门来对付你的,我本来是要打进武林盟,想办法控制武林盟的。但是,他们都是一些好色的家伙,我还没有接近李岳,他的手下就对我垂涎三尺,想方设法要占有我,无奈之下,我只有逃了出来,幸好夫人相救,不然的话,我早已死去多时了。是副宫主知道我进入了武神军,才转而下令让我潜伏在武神军中,伺机接近令主,想办法杀了令主。但是,近一年的时间了,小女子一直没有机会,也多次受到宫里的责罚。最近,小女子得到可靠消息,宫里发现月影已经投靠了令主,怀疑小女子也是故意违命,已经决定处决我们两人了。我们都决心投靠令主,请令主收留我们。” 看到她那楚楚动人的样子,尧天不由心里一荡,连忙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第四章 连夜鏖战 碧绿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窗外越来越暗的光线,心里一片茫然,尧天虽然答应一定会好好善待她,但是,已经三天过去了,尧天却没有再来找过她,或许他只是一时的兴起顺口答应了她,心里却未必会真的喜欢她。 清风吹过,窗外的树林发出一片沙沙的响声,碧绿的心里涌起了一阵寒意。她忽发奇想地将自己押在那个男人身上,或许只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只是自己异想天开的幻觉。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收回茫然的目光,她的内伤虽然已经完全好了,但她仍然感到身心俱疲,她本来应该好好睡一觉的,但是,她却始终无法静下来休息,她的脑海里始终翻腾着混乱的思绪浪花,一直没有停止的迹象。 在这个房间里,她已经想了很多很多。一个女孩子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她在麒麟宫里的地位也不算很低,加上她的艳丽,她对自己的期望甚高。她本想在媚玉控制武林盟失利之后,凭着自己的特有的优势重新控制武林盟,使自己在宫里的地位能够超过媚玉。但是,她很快就发现,在武林盟,人们除了贪恋她的美色之外,她根本就不能左右他们,而且差一点成为众人泄欲的工具。逃出武林盟后,她被连月所救,顺利地进入了武神军,这比她打进武林盟的价值更高,也得到了宫里的赞许。然后,武神军的防范十分严密,使她根本无法下手,甚至连接近尧天的机会都没有,为此,她多次受到了宫里的责罚。 其实,最重要的是她第一次见到尧天之后,她的一颗芳心已经系到了这个男人身上,这次抵御武林盟的入侵,一方面是她对武林盟的旧恨,另一方面也是获得信任的机会,所以,她奋力参加了抵御了武林盟的行动。 她没有想到,自己却因此差点丧失了性命,幸亏风韵和尧天替她疗伤,才将她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见到尧天之后,她孤注一掷,将来龙去脉说了出来,希望能够因此而获得尧天的青睐。可是,一连三天,除了风韵每天都来看看她之外,尧天却再也没有来看她,似乎已经将她完全忘了。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莫明其妙的悲哀。 门被子无声地推开了,一个人影闯了进来。她迅速回过头来,当她看清来人的相貌后,心里突然一阵狂震。眼前这个男人正是自己梦萦情绕的尧天。 望着碧绿那明艳动人的粉脸,尧天心里暗叹了一声:“这小妮子真是长得不错,比之连月、格兰、白丽等人,也只是稍逊半筹而已,果然是豆蔻年华,美艳绝伦。”他的眼里顿时射出了炽烈的火焰。 “小女子拜见令主!”碧绿立即迎上前来,盈盈拜道。 尧天连忙扶起碧绿,脸上堆着笑容,用十分温和的声音说道:“碧绿姑娘不要多礼!我是特地来看看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碧绿的脸上红了红,轻声道:“谢谢令主关心!令主为小女子疗伤之后,小女子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令主救了小女子,小女子还没有前去拜谢令主呢。” 尧天微微笑道:“是吗?你想怎么谢我?” 聪明过人的碧绿立即听出了尧天语里的含义,她的芳心一阵“突突”地乱跳,连忙低眉说道:“令主与夫人两次救了小女子,小女子也无以为报,只有将令主的大恩大德铭记于心了。” 尧天走上一步,伸手拉起碧绿的素手,轻声道:“如果我想让你永远留在我的身边,你愿意吗?” 碧绿心里狂喜,这一天虽然来得迟了一点,但总算来了,能够成为万人敬仰的令主夫人,还有什么能够比这更加让她感到荣耀的?她的鼻子里轻“嗯”了一声,娇羞无力地倒进了尧天的怀里。 柔软的娇躯紧紧贴着尧天的胸脯,女人特有的幽香不住地往他的鼻孔里钻,他已有些醉了,迫不及待地抱起碧绿的娇躯,将她放到了床上。 看着床上娇弱无力的女人,尧天心中掀起了一片狂澜,眼前的碧绿,粉脸上升起了两朵红云,更显得光艳炽人,头上紧盘著的乌云也松散开来,又黑又密又长,遮住了半个粉脸,与细嫩雪白的玉颈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下面洒开的裙角处那双半裸的丰满圆实的小腿肚也露出裙边外,发出诱人的光泽。 眼前的一切就像磁石一样吸引着心火难抑的尧天,他感到自己体内的每一条神经都在抖动,一股欲望的火焰从心底深处“腾”地直窜到脑门,一双眼睛也顿时睁得大大的。终于,他口中低吼一声,尧天立即压在了碧绿的身上,一双大手忙不迭地在她柔滑细腻的肌肤上来回抚摸揉捏。 碧绿的娇躯不住地扭动着,嘴里发出细细的娇喘,显是难受之极。 尧天见了,知道她已经到了“九气”齐至之境,立即动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目光逐寸逐寸地掠过她那迷人的胴体,最后落在她的两股之间。只见碧绿的下部光溜溜的寸草不生,却是白虎当头坐。 晴岚说过,这正是难得一见的妙器。尧天心里一阵狂喜,三把两把脱去自己的衣服,迅速爬上了她的身体,虎腰一挺,立即进入了她的身体。 柔嫩的方寸之地突然遭到庞然大物的攻陷,碧绿倏然美目圆睁,口中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尧天大惊,这才发现碧绿原来还是一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少女,想到自己也是太兴奋了,竟然未能注意到这一点,脸上不禁一红,连忙附到她的耳边,柔声道:“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 说着,一边吻着她那娇艳欲滴的樱唇,一边抚摸着她的酥乳,帮她渡过首次破身的痛苦。果然,碧绿渐渐地从痛苦中回复过来,娇躯又开始扭动起来。 尧天也继续动了起来,逐渐加快了速度。这种妙器果然不错,湿润温热的幽径深处传来阵阵无与伦比的快感,令尧天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他也奋力冲刺,很快就将碧绿送上了快乐的顶峰。 尧天停了下来,开始吸取她体内的阴气。她体内的阴气十分充沛,正好可以与尧天体内大量的阳气相互调和,完成了一次效果相当不错的阴阳交泰。 从碧绿身上滚下来,躺到她的身边,尧天仍意犹未尽,一边张口吮着她的玉乳,一边轻轻地抚摸那光洁的部位。碧绿被他弄得痒嗖嗖的,伸手抱住他的头,娇声道:“公子,可惜我不能像风韵姐那样给你奶吸。如果我也能为你生一个儿子就好了,到时候,我就可以将一只给儿子,一只给你了。” 尧天心里一动,顿时想起了在红叶部落吮吸人奶的情景,连忙命人将风韵叫来。 风韵很快就来了,看到床上的情景,不禁俏脸一红,低声道:“天哥,我还未满一百天,恐怕不能陪你了。如果你需要,我帮你去将凤儿叫来怎么样?” 尧天微微笑了笑,低声道:“韵儿,你不要去叫人了,快上来跟我们一起玩玩吧。” 风韵娇笑道:“我可不敢跟你们一起玩,要是玩出火来谁挡得住?” 尧天立即从床上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风韵,伸手撩起她的衣服,露出胀鼓鼓的nǎi子,立即凑嘴上去,含住rǔ头,尽情地吮吸起来。 风韵惊道:“你这是干什么?你将我的奶水都吸了,等会我怎么去喂儿子呀?” 尧天伸手拍了拍另一只乳房,含糊不清地说道:“将这只留给儿子吧。” 这一拍不打紧,rǔ头上立即射出一股奶水,顿时喷了尧天一头一脸,吓得尧天连忙退了开去,笑道:“风韵,你这是干什么?给我吸一点不肯,却白白地浪费了这么多,弄得我一头一脸的。” 风韵风情万种地瞟了尧天一眼,娇笑道:“谁叫你的手不安份,到处乱拍的?也没见过你这样的父亲,竟然跟儿子争奶吃。” 尧天笑道:“你说错了!不是我跟儿子争奶吃,而是儿子跟我争奶吃。你是我的妻子,你的奶自然是属于我的,看在他是我的儿子份上,才同意将你的奶给他吃的。如果是别的人想要吃你的奶,看我不将他的嘴巴打歪了。” 风韵白了尧天一眼,娇嗔道:“胡说八道。自古以来,母亲的奶就是给儿子吃的,那有你这种说法?” 正闹着,风儿突然走了进来,看到房里的旖旎风光,不禁俏脸微微红了一下,低声道:“公子,可伤来了!他就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向公子禀报。” 尧天心里嘟哝了一声:“怎么迟不来,早不来,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到来?”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迅速穿上衣服,赶到前厅去可伤。 走进前厅,可伤已经在焦急地等着他了,看到尧天进来,立即迫不及待地说道:“令主,我们找到武林盟在天堂城落脚的地方了,就是大布商杜迁的府上。” “杜迁?”尧天突然想起曾被夜莺利用来气青阳的杜明来,他不就是杜迁的儿子吗?他只是一个布商,为何会跟武林盟有联系?他连忙问道:“他们有多少人?” 可伤道:“大约二十多个。加上杜府的武士,可能有一百余人。” “那好!你稍等一下,我去召集人员,我们即刻就出发!”尧天立即出去集合人手。 杜迁的府邸座落在天堂城令主府后的玄武大街上,距离令主府不到二里。但是,令主府只有前面一条大门,从门口出去,再绕到后面,仍有五、六里路,当尧天带领大队人马赶到杜府时,已是深夜了。 迪斯将军亲自带了三千人马赶来,根据尧天的命令,将杜府团团包围起来。一切准备妥当后,尧天与连月、柳林、花儿四人从侧面潜入杜府,悄悄向府里摸去。 此刻,杜府后园的西大厅仍然灯火辉煌,笑语声喧,三十多名大汉怀抱美女,正在饮酒作乐。 “好一派醉生梦死的场面!”冰冷的声音响起,厅里突然多了一个人,威煞四溢地站在大厅中央。 “尧天?”惊叫声中,众人连忙推开怀里的美女,慌忙跳了起来,大厅里顿时乱成一团。 “全都别动!”尧天沉声喝道。声音虽然不大,却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众人吓了一跳,果然全都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尧天威严的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杜迁的身上,冷冷道:“杜迁,你是天堂城的人,为何要勾结敌人,危害我天堂城?” 杜迁的脸已变得煞白,他知道事情败露,一定难以幸免,不禁强令自己镇静下来,恨恨道:“是的,正因为我是天堂城的人,就不能容忍你占领我们的城池。我就是要为夜叉城主报仇,要将你这小子赶出天堂城去。” 尧天听了,心里一震,想不到他还有这种想法。看来,无论是哪座城池,排外的情况都是存在的,特别是在那些富人和贵族之中更加根深蒂固。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状况,始终都是最大的心腹大患。但是,要改变这种状况,恐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冷冷地看了杜迁一眼,淡淡笑道:“杜迁,你对夜叉倒是挺忠心的,本座就成全你,让你去追随夜叉吧。”说着,只见刀光一闪,杜迁的身体立即被截为两段。 看到尧天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功,众大汉个个脸上变色,全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大家并肩子上!谁杀了尧天,谁就是天堂城将来的城主!”云汉突然声嘶力竭地叫道。 这个诱惑实在太大了!众人怔了怔,纷纷拔出兵器,嚎叫着向尧天杀来。 尧天狂笑一声,大刀挥舞,立即与众武士战成一团。在凌厉的刀气之下,很快就有二名武士惨叫着跌了出去。但是,他们都是武林盟有数的高手,武功相当不错,一齐出手,声势十分骇人。在他们的联手攻击之下,尧天的惊人武功也失去了应有的效果。 娇叱声起,三条人影飞掠进来,正是连月、柳林、花儿三人,三支长剑舞起一片剑光,铺天盖地罩向众武士,一个照面之下,立即有五名武士跌了出去。 众武士大吃一惊,不得不分出一批武士去对付三人。尧天压力大减,立即奋起神威,大刀劈易,每一刀劈出,都有一名武士倒了下去。 尧天、连月、柳林、花儿四人都已进入特级高手之列,武林盟的武士武功虽然十分高强,比起四人来却差了一截,加上他们要分头对付四人,力量分散不少,很难组成最有力的攻击,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他们已死伤过半。 就在这时,厅外传来震天动地的喊杀声,迪斯指挥士兵与夜狼队员一起,就像潮水般地杀进府来。云汉一看大势已去,立即带着四、五个武士,悄悄地向厅后掠去。 尧天恨他杀死了令主府大量的士兵和不少的飞燕队员,绝对不肯放过他,立即大喝一声,立即奋力追了上去。 云汉看到尧天越追越近,知道自己终究无法逃脱尧天的追击,不由暗暗焦灼起来。云汉的身边还剩下两个武士,他们立即停了下来,大声叫道:“帮主,你快走!我们两人来挡他一阵。” “不!”云汉也跟着停下来道。“要死我们就死在一块!我们就与尧天决一死!” 就在此瞬间,尧天已风驰电掣地追了上来,“嘿嘿”笑道:“云汉,你是逃不了的,还是立即束手就擒吧。” “尧天,本帮主今天就跟你决一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云汉咬牙切齿地叫道。 “好!我就给你一个公平决战的机会。”尧天冷冷道“你杀了我那么多的兄弟姐妹,我今天一定要用你的鲜血来祭奠他们的在天之灵。动手吧!” “帮主快走!”云汉身边的两个武士突然用力将云汉一推,各挺兵器,向尧天杀去。 风声骤响,两把大刀刀气暴长,从左右两边劈来。尧天冷哼一声,宝刀闪电般地砍向右边的武士,跟着左掌劈出,击向左边武士的胸肋之间。 两个武士惨叫一声,右边武士肩胛被砍开,血肉模糊地栽了下去,左边武士却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地向外飞去。 云汉见身边的两个武士竟挡不住尧天的一招,不禁大吃一惊,他刚才虽然说得悲壮之极,此刻却是一点战意也没有,立即将功力提升到最高,借着黑夜的掩护,以最快的速度向外逃去。 尧天却像一刻也没有停滞似的,手里的宝刀化作一团刀光,快逾流星电火地向云汉追去。 云汉全力向前逃去,逃出不到一千步,尧天又追了上来,他心里不由暗叹一声:今天晚上恐怕要命丧天堂城了。 就在这时,他看到旁边有一座豪宅,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多想,立即越墙逃了进去。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这座豪宅正是夜露夫人的府第,要是云汉将府里的人掳为人质就麻烦了。他立即加快了速度,飞快地掠进了府内,纵目一看,却不见了云汉的身影。 他立即运用异能进行搜索,几乎搜遍了整个宅院,却没有云汉的踪迹。他竟然神秘失踪了! 第五章 天卫行动 走进后院,尧天正准备前去拜见夜露夫人,院门突然打开,夜露夫人的贴身侍女春儿走了出来,对尧天盈盈拜道:“令主,夫人有请令主到屋里说话。” 尧天暗暗奇怪,夜露夫人怎么知道他来到了府里?现在都这么晚了,她为何还没有入睡?带着重重疑窦,尧天跟在春儿的后面,走进了屋里。 一进门,只见夜露夫人正在客厅里等他,尧天连忙走上前去,轻声道:“夫人,天都这么晚了,你为何还没有入睡?不知你叫尧天前来有何吩咐?” 夜露夫人抬头看着尧天,微微笑道:“令主不是也没有休息吗?令主夤夜进入府中,是要追杀黄鹤帮的帮主云汉吗?” 尧天大惊,连忙问道:“夫人怎么知道这件事?你见到云汉了?” 夜露夫人点了点头,直言不讳地说道:“是的。我叫令主来,也是想请令主不要再追究他了。” 尧天疑惑地看着夜露夫人,讶然道:“夫人跟云汉是什么关系?” 夜露夫人微微笑道:“我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只是想给格力一个机会,不想让他跟着我永远过这种见不得人的日子。” 尧天知道,当时为了打击夜叉城主,他们将格力的秘密公诸于世,从而令格力和夜露再也无法在人前露面,他们几乎是过着隐居的日子。这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不大公平的,想到这里,尧天不由讷讷道:“对不起,夫人。如果夫人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尽力为你做到,也当作是对夫人的赎罪吧。” 夜露殷切道:“这对我倒没有什么,只是有些委屈格力了。若是格力能够有所作为,希望令主能够放他到别的城去当将军。” “行!”尧天立即满口答应道。“以前由于太忙,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还请夫人原谅。长幸是一个中等城市,离天堂城也比较近,就让格力到长幸城担任将军如何?” 夜露道:“令主不要忙着安排。格力也是一个有自尊的人,他并不想靠关系来获得将军之位,以免引起别人的非议。我已经说过了,等格力有所作为之后,令主再论功行赏,名正言顺地派他出去就行了。” 尧天道:“格力与夫人为我们夺取天堂城已经出了大力,若要论功行赏,他早就可以出去担任将军了。我只是考虑,要是将格力派出去,那夫人怎么办?” 夜露笑道:“格力已是我的丈夫,我当然要随他一起赴任呀。所以,我希望离天堂城越远越好,最好是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尧天心里暗暗忖道,夜露夫人半夜三更将他叫来,不是就为了这件事吧?而这事与放过云汉又有什么关系? 夜露像是看出了尧天心里的疑窦,一语惊人道:“我已经让格力救了云汉,借此机会打入武林盟,为令主了解武林盟的动向,帮助令主彻底消灭武林盟。” 尧天大惊,讶然地看着夜露夫人。他实在弄不清楚,他与云汉几乎是后脚跟着前脚进来的,前后相差不到一百步,格力又是怎样救了云汉的呢? 尧天并不清楚,格力的这个打算早在武林盟攻打令主府之后就已经想好了,他已经联络了两名曾在城主府任职、与他关系比较密切的卫士,秘密上街寻找武林盟的下落,希望借此机会打进武林盟,从而获得重新出山的机会。 晚上,在尧天攻打杜府的时候,格力就已经知道了,他正在盘算着怎样去接近敌人的首领,无巧不巧地,云汉正好逃进了他的府里,他连忙迎了上去,救下了云汉,向夜露夫人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带着云汉越过后墙,逃到了一名卫士的家里。 尧天听了夜露夫人的叙述,不禁大惊失色,忙道:“这怎么可以?夫人,你不知道,武林盟乃是藏龙卧虎之地,格力进入武林盟会很危险的。” 夜露淡淡笑道:“令主放心。格力原是城主府的天卫,也是老江湖了,他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不行!”尧天断然道。“我绝对不能让格力去冒险,这种做法对格力、对夫人都十分不利。若是格力有什么意外,我如何向夫人交代?夫人,你快告诉我,格力与云汉现在什么地方,我立即去将他追回来。” “没有用的。”夜露夫人道。“格力已经带着云汉从后面离开了,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们到了什么地方。” 尧天“霍”地站了起来,火急火燎道:“他们现在肯定还在城里,我立即回去,下令全城搜索,无论如何都要将他们找出来。” “不要!”夜露夫人叫道。“令主,你就成全格力的一片心意吧。他不能出去打仗,也不能公开为令主办事,这次是他的一个大好机会,你就不要让他错过了。” 尧天听了,不由无力地坐了回去。 却说云汉慌不择路,逃进了夜露夫人的府里,见府里有不少来往的卫士,顿时大惊失色,他知道,只要被这些卫士发现他,他就是插翅也逃不出去。正犹豫间,忽然暗中有人轻声道:“快到这边来!” 情急之下,他也顾不上许多了,立即循声奔去,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武士站在树林之间,正在向他招手。那武士见他过来,忙道:“跟我来!”带着他迅速奔到了后院。 逃到了另一个卫士家里,中年武士松了一口气,轻声道:“好了,现在已经安全了!” 云汉疑惑地看着两人,讶然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帮我?难道就不怕被尧天知道了,会惹来灭族之祸吗?” 中年武士道:“我叫格力,这位叫鹿凯,我们以前都是夜叉城主的天卫。尧天占领天堂城后,我们都被赶出了城主府,成为了一个闲人。我们知道你们攻打了城主府后,对你们十分钦佩,希望能够追随你们,一起对付尧天,为夜叉城主报仇,也为我们自己找一条出路,希望大侠能够心留我们。” 鹿凯也使劲地点了点头,道:“是啊。自从尧天来了之后,就夺了我们的饭碗,我们都快无法生存下去了。” 云汉听了大喜,忙道:“谢谢两位兄弟的相救之恩!两位若是愿意跟随在下,在下表示热烈欢迎。” 格力道:“谢谢大侠!尚未请教大侠尊姓大名?” 云汉道:“我叫云汉,是黄鹤帮的帮主,也是武林盟的大护法。两位愿意跟着在下,在下一定不会辜负两位的。” “原来是云汉大护法,幸会了!”格力道。“天堂城不宜久呆,他们很可能会全城大搜捕,也可能会派出大批的眼线侦察,所以,天亮之后,我们必须离开天堂城。” 云汉道:“现在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一定会加强盘查,我们如何能够逃出城去?” 格力微微笑道:“大护法放心!在下可以帮你化装出城,绝对没有人能够认出我们的。你先在鹿兄这里休息一会,在下先去准备一下,还有一个要好的兄弟也要跟我们同行,得去通知他一声。” “还有一人?”云汉疑惑地看着格力问道。 格力道:“是的。他叫古全,我们三人都是夜叉城主的天卫,也是最要好的兄弟,曾经一起立过誓,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我们不能将他一个人丢在天堂城,还请大护法俯允。” 云汉听了,不由点了点头,忙道:“天快亮了,你快去快回!” 格力点了点头,连忙掠了出去。 尧天正欲告辞回去,格力突然回来了。尧天一见,不由大喜,连忙迎上去问道:“格力,你可回来了!你终于打算放弃你的做法了?” 格力笑道:“令主,我不会放弃的。我之所以回来,就是想请你派人暗中协助我们。”接着,他与尧天约好了联络的方式。 尧天担心道:“你与另外两名天卫同行,他们是不是可靠呢?” 格力道:“令主放心。他们两人过去都是我最好的兄弟,令主虽然没有让他们再去当差,却给他们发了安家费,他们对令主还是心存感激的。” 尧天回到令主府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连月等人也回来了,见到尧天,都一齐围了上来,急切地问道:“追到云汉了没有?”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将柔波和柳林叫进内室,把格力打入武林盟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与格力约好的联络方式告诉了两人,吩咐道:“你们两人带两个夜狼队员和两个飞燕队员前往圣武城,想办法与格力秘密取得联系,并在外围帮助他,有什么事情,就与‘神游九州’在当地的分坛联系,请他们全力支持你们。我再将伊胜的弓箭兵秘密调往圣武城外,必要的时候,就让弓箭兵消灭黄鹤帮。” 两人答应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连月担心道:“天哥,武林盟的力量十分强大,你派他们几个人去,力量是不是太弱了一点?不如由我和他们一起去吧?” 尧天道:“你已经在圣武城露过面,很多人都认得你了,你去是不太合适的。你放心,柔波头脑机灵,柳林武功高强,她们是完全能够应付各种事情的。等牛洪回来后,我们再一起去。” “为何要等牛洪回来之后我们再去呢?他去高豆城,恐怕短期内是回不来的。”连月疑惑地问道。 尧天道:“从这次事情可以看出,天堂城里还有不少的人反对我们,只是我们不知道罢了。我想请风姬带瑜儿、瑾儿专门负责收集情报,领导可伤的队伍;再组建一支府卫军,专门负责令主府的安全,由牛洪担任府卫军总管,查武为副总管;再请桑虹夫人出来担任令主府的内总管。我必须让令主固若金汤,我们才能安心出去打天下。” 十天后,尧天留下格兰、白丽、风韵、风姬、楚媛和牛洪,与连月、紫嫣、六凤、月影、叶子、碧绿等妻妾一起,带着十五名夜狼队员、三十名飞燕队员以及风花雪儿四婢离开了天堂城,前往圣武城。 这一行人,除了尧天和夜狼小队的十三名少年之后,其余的全部是花枝招展的美女,地里的农夫见了,全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惊异打量着他们。 紫嫣终于获得跟随尧天出来的机会,与还是第一次跟随尧天出来的六凤一起,对一切都感到格外新鲜,一路上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显得十分的兴奋。 第九天,他们来到了黄石城,将军卓宜得到报告,立即率众出来迎接,将他们接进了将军府。 卓宜果然不错,他根椐尧天和风伯的指点,减轻赋徭,大力发展经济,黄石城的收入大增,军队也增加到五千人。尧天看到黄石城的变化,感到欣慰不已,对卓宜大加赞赏。 当天下午,尧天派出人员分别前去与伊胜和柔波联系,他却与连月等妻妾一起,到万花谷去看望连山和公孙轩。 进入万花谷,大家立即被谷里的景色迷住了。现在虽是秋天,万花谷依然繁花似锦,美不胜收,紫嫣、六凤、叶子等人立即奔进了谷里,徜徉于花的海洋之中。 小烟带着十多个婢女迎了上来。半年多不见,这小妮子出落得越发俏丽了,尧天微微怔了怔,连忙压住心神,上前问道:“两位爷爷呢?” 小烟回答道:“启禀公子和夫人,两位老爷子都上山采药去了。他们常常是一去数天不回,公子和夫人可能要在谷里等几天了。” 她故意在“公子”之后加上“夫人”,由此也可以看出,此女生就了一副七巧玲珑心。果然,连月对她的观感十分良好,轻声问道:“爷爷体内的毒已经解了吗?” 小烟俏脸微微一红,低眉道:“两位老爷子尝了不少草药,体内的毒性已经差不多快完全痊愈了。” 尧天和连月听了,都暗暗放下心来。 在万花谷住了一个晚上,连山和公孙轩并没有回来,尧天和连月虽然很想见到他们,却出不能在此久等,第二天一早,他们便离开了万花谷,往圣武城进发。 第三天傍晚,他们来到圣武城外约六十里的地方,前去联系伊胜的雷福和燕媚回来了,向尧天禀报道:“伊胜将军的军队已经到了,就在东边十余里的山谷里扎营。” “好!我们立即与他们汇合!” 进入伊胜营中,尧天立即下达了命令,军队连夜赶到黄鹤帮山寨外面,第二天清早对黄鹤帮发动攻击。 连月疑惑地问道:“格力刚刚进入黄鹤帮,我们这么快就攻打他们,岂不是让格力他们的工夫白费了?” 尧天微微笑道:“他们进入黄鹤帮有什么用?我们迅速攻打黄鹤帮,就是帮助他们尽快进入武林盟。” 连月顿时恍然大悟,娇笑道:“你这家伙真是鬼死了,我差点让你吓一跳呢。” 天刚蒙蒙亮,武神军对黄鹤帮发动了猛烈的进攻,在飞蝗似的箭矢攻击下,黄鹤帮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大批大批的帮众倒了下去。 “帮主,不好了!武神军打进来了!”一个武士惊惶失措地跑进来报告道。“他们的弓箭十分厉害,弟兄们连与他们交手的机会都没有,就已经死伤了一大半。” 云汉立即奔了出来,远远望去,只见箭矢像雨点般地飞了过来,帮里的弟兄成片成片地倒了下去。看到这种场景,云汉也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顿时怔立当场。 格力迅速掠到云汉的身边,低声道:“大护法,我们还是快撤吧!麒麟宫二十万大军都折在他们的弓箭之下,我们若是与他们力拚,恐怕会全军覆灭的。” 云汉暗叹一声,咬牙道:“撤!” 格力听了,立即与鹿凯、古全一起,保护云汉从寨后逃走了。 不到一柱香的工夫,武神军已占领了黄鹤帮的大寨。伊胜立即指挥士兵打扫战场,此役,黄鹤帮伤亡二千多人,六百多人投降,只有三百多人随着云汉逃了出去。 中午时分,探马来报,圣武城出动了一万人马,径直向山寨杀来了。 尧天听了,立即哈哈大笑起来:“圣武城与贼寇勾结,我们没有去找他,他们反倒打上门来了。那好,我们就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说着,立即带领军队守住寨门,准备战斗。 号角声中,圣武城的军队发动了冲锋,一万名士兵就像蚂蚁一样地爬了上来。 尧天冷冷道:“大家停住气,等他们靠近再打,一定要重创敌人!” 不久,圣武城的军队已经冲到了百步之内,不仅可以看光天化日他们狰狞的面容,就连他们喘息的声音也清晰可闻。尧天举起手来,要空中猛地一挥,大声喝道:“放箭!” 一千多支箭矢立即向敌人飞去,顷刻之间,敌兵倒下了七、八百人。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第二批箭矢又射了出去,又射倒了三、四百人。 面对这种远程杀伤武器,圣武军大惊失色,慌忙向后退去。尧天得势不饶人,指挥士兵追了上去,箭矢如雨点般地向敌人射去。追杀了三、四路,圣武军丢下五、六千具尸体,狼狈逃回了圣武城。 第六章 圣武迫降 武神军来到圣武城外的时候,圣武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城墙上,士兵如临大敌,早已进入了紧急戒备状态。 尧天冷哼一声,命大家停下来,独自一人纵马冲到城墙前三百步停下,对着城墙上大声喊道:“圣武城的士兵听着,我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圣武城两次侵害我武神军,已经带来了灭城之祸。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令主就给你们一个最后的机会,你们立即回去告诉你们的城主和大将军,限他在五个时辰之内打开城门投降,本令主还可以保留他们的财富和地位。否则,我们就开始攻城,将圣武城杀个鸡犬不留!” 他的声音是用内力送出的,城墙上的兵将和不少的城民都能清晰地听到。消息传到城主府,城主府里顿时乱成了一团,城主蔡扬立即命人将大将军程春和众将领叫来商议对策。 “大将军,你为何屡次触犯武神军?现在惹得他们打上门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蔡扬城主埋怨道。 程春也知道这个祸闯大了。他之所以出兵攻打武神军,一是看在与云汉的交情上,二是半年前他被连月当众挟持,希望借此洗雪这一生之中的奇耻大辱。殊不知,对方只有三千多人,他派出一万军队,却被他们打得大败而逃,还损失了五千多人。他这才知道,武神军的弓箭果然太厉害了。 “尧天竟然当众命令我们投降,气焰也太嚣张了,我们若是真的投降了,这面子往哪里搁呀?”一个将领忿忿不平地嚷道。“武神军只有三千多人,我们的军队近三万人,乃是十个对一个,我们怕他们干什么?干脆与他们拚了!” “不可!”另一个将领道。“武神军的主力现在陈兵在天猎城、神农城一带,就连麒麟宫二十万大军都被他们杀了一个精光,我们圣武城更加不是他们的对手。若是再次贸然出兵与他们作战,圣武城恐怕真的会鸡犬不留。为了圣武城的安全,我们绝对不可再次得罪他们了。” “是啊,我们就是将三万军队全部开出去,也无法挡住他们的弓箭之利。” “他们已经欺上门来了,难道我们就主动送上去让他们宰割吗?” “尧天已经说了,只要开门投降,还可以保留财富和地位,我们不如开门投降吧。” “谁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他这么说,只不过是诳我们而已。有谁见过,投降之后还会保留财富和地位的?” “尧天是堂堂的武神血玉令主,他这话是当众说出来的,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反悔的。” 蔡扬城主看着程春道:“大将军,你的意思如何?” 程春沉思了一会,微微叹道:“还是先派人出城跟他们谈判吧。若是条件还可以,就投降算了。如果不行,再与他们决一死战也不迟。” 蔡扬城主道:“大将军的主意甚合我意,那就这样决定了。白幸将军,就由你出城与尧天谈判,一定要为我们多争取一些利益,知道吗?” 太阳偏西的时候,白幸带着二十多个人来到了黄鹤帮原有的山寨,对守卫在山寨前的士兵道:“我是圣武城的将军白幸,奉城主大人和大将军之命,特来谒见令主,请予通报。” 尧天听到通报,淡淡笑了笑,吩咐道:“带他们进来吧。” 在士兵的带领下,白幸走进了山寨的大厅,只见尧天神气活现地坐在大厅的正中间,两边坐着几个艳若桃李的美女,身边站着四个英姿飒爽的女兵。看到尧天身边全是绝色美女,白幸不禁暗暗吃了一惊,江湖传言尧天是一个好色之徒,看来确是如此。 他怔了怔,连忙上前施礼道:“在下白幸,见过令主!” 尧天迅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堆笑地迎上前来,热情道:“原来是白幸将军,幸会了!白幸将军辛苦了,快快请坐!”说着,亲自上去将白幸让到了他的身边坐下。 “谢令主!”白幸不卑不亢道。“在下奉城主大人之命前来谒见令主,前将城主大人和圣武城的意思转达令主。” 尧天见他不是来投降的,脸上顿时一黯,淡淡道:“你们城主大人是什么意见?” 白幸吓了一跳,小心翼翼道:“我们城主想知道,假若我们投降武神军,令主将如何处置我们?” 尧天微微笑道:“本令主已经说了,守城的兵将没有转告你们城主吗?只要圣武城能够投降武神军,圣武城就是武神军的一份子,除了隶属于武神军之外,城主及各位将领的位置仍然不变,可以代表武神军管理原来的城池。不过,如果不是衷心投降,而是暂时蒙蔽本令主,那么,惩罚也是相当严厉的。” 白幸还准备与尧天来一番讨价还价,没想到他说的这么干脆,不禁喜出望外,忙道:“令主快人快语,在下十分感佩。在下这就赶回去,将令主的旨意转达城主,请他们尽快打开城门,迎接令主进城。” 再寒喧了几句,白幸起身告辞,带着他的人员,急急赶回圣武城去了。 月影、碧绿等人看到尧天寥寥数语就逼得势力不弱的圣武城瘵手投降,不禁心里凛然。难怪麒麟宫二十万大军都会全军覆灭,这天下迟早都是尧天的,她们心里也暗暗庆幸,自己脱离麒麟宫实在是明智的选择。 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们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能够成为令主夫人,比被麒麟宫派出去当卧底起码强了万倍。自此,她们也死心塌地跟着尧天,建立了不少的功勋。 连月站起身来,有些担忧道:“圣武城是受逼而投降的,会不会也像天猎城一样假意投降我们呢?” 尧天微微笑道:“圣武城的情况比天猎城有所不同,相信他们不会搞虚假投降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再铲除他们,他们也无话可说了。” 连月道:“我们不如趁着天黑悄悄地跟在白幸后面混进城去,看看他们到底是何打算,我们也可以早作准备。” “不必了!”尧天道。“现在,圣武城戒备森严,程春等人的武功十分高强,如果我们这时候去侦察他们,万一被他们发现了反而会弄巧成拙,若是引起了他们的反感,他们一怒之下不投降了,我们就得不偿失了。行了,大家什么也不要想了,我们就好好乐一乐,等候他们前来投降就行了。” 连月瞥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就知道乐?你就不能想点别的?” 尧天哈哈笑道:“有这么多俏丽如花的夫人跟在身边,早已看得我眼花缭乱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事情呀?” 众女听了,全都娇笑不已。 尧天伸手将紫嫣搂进怀里,柔声笑道:“各位夫人都跟我来,让为夫好好爱护你们。”说着,与众女一起往后面的房间走去。 第二天一早,白幸将军再次来到山寨,对尧天道:“令主,我们城主已经决定投降武神军,特命在下来请令主进城,城主和大将军已经在城里恭候令主。” 尧天大喜,命伊胜率军仍然住在山寨里,他与连月带着众妻妾、夜狼队员、飞燕队员一起随白幸进城,接受圣武城的投降。 他这么安排也是留了一手,让伊胜的弓箭军驻在城外,对圣武城始终是一个威胁,使他们不敢轻举妄动。万一圣武城的投降是一个圈套,他们也不会全部陷在圣武城内。 进入圣武城,城主蔡扬和大将军程春已经率众在城主府前迎接,看到尧天来了,蔡扬立即迎了上来,大声道:“令主之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真乃三生有幸!” 尧天微微笑道:“城主大人深明大义,能够与我们共襄大业,本令主代表武神军向城主和各位表示深深的谢意!” 蔡扬笑道:“能够参加令主的宏图大业,也是我们圣武城上下的荣幸。” 尧天郑重道:“城主大人,为了体现我们的诚意,我希望能够将这一决定向全城的兵将和百姓宣布,也让大家有一种当家作主的感觉。” “这——”蔡扬犹豫道。“令主先前并没有提及此事,我们也没有准备,要集全兵将和百姓,恐怕不是一时半刻就能做到的。” 其实,这个主意也是尧天临时想到的。他知道,处理完圣武城的事情之后,他们就会要离开,也不可能派人在这里监视他们。只要让众兵将和百姓都知道了这件事,蔡扬他们就是想要反悔也要比较困难了。 尧天笑道:“城主大人,现在将大家集合起来还来得及呀。要是兵将和百姓心里并不愿意投降,城主大人岂不是也很为难吗?” 他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知道,众兵将和百姓要好说话多了。他们都希望得到和平,并不想看到战争,绝对会支持这种行动的。 蔡扬听了,只好下令将军队都集合起来,又命人去通知一部分城民到广场来参加仪式。 进入城主府,分宾主坐定,蔡扬城主将各位将领介绍给尧天。尧天面带和蔼的微笑,与众将领一一打招呼,也将自己这边的人介绍了一遍。 众将领看到尧天居然将这么多如花似玉的妻子带在身边,全都惊艳不已。 大将军程春忽然站了起来,大声道:“令主,末将听说令主武功高强,连卧虎山庄庄主漆木森都败在了令主的手下。现在距集合完毕还要等上一阵,能不能请令主一现身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尧天看到他的眼里明显地流露出不服气的神色,不由微微笑道:“大将军已是绝顶高手,我那点技艺怎能在大将军面前摆弄?” 程春道:“末将希望能够跟令主比划一下,还请令主不吝赐教。” 站在尧天身后的花儿看到程春那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由心里有气,踏上一步,低声禀道:“公子,就让小婢来领教一下大将军的绝艺吧?” 众人大惊,程春在江湖上也算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了,其武功之强已臻于一流高手之列,尧天身边一个普通的婢女竟然敢出来挑战,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程春的脸上已微微变色,半年前,他在连月手下输了一招,一直引为奇耻大辱,半年来,他一直坚持天天苦练,自觉功力已大胜从前,正想趁今日这个机会挑战尧天,希望挽回一点面子,想到对方一个婢女竟想出手对付他,这岂不是对他莫大的耻笑吗? 尧天知道,花儿的武功已隐隐超过了程春,如果让她出手对付程春,就算不能赢,至少也不会输的。但是,在江湖人物的眼里,很多时候他们会将面子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程春已是圣武城的大将军,若是让他输在一个普通婢女手下,那恐怕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程春是圣武城的大将军,在圣武城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若是在这关键时刻惹怒了他,恐怕会给招降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甚至有可能会使事情出现逆转。 他连忙喝止花儿,斥之道:“花儿不得无礼!程春大将军乃是武功高强的顶级记手,岂是你能够对付得了?快快给我退下!” 花儿冷冷地瞪了程春一眼,美目里精芒四射,极不服气地退了下去。 程春暗暗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婢女竟然能够收敛眼里的精光,显然已经到了返璞归真的地步,其功力比之自己恐怕只高不低。特别是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竟然有一种烧烫的感觉,令他的皮肤隐隐生痛,他这才发觉,这个婢女的武功的确不可小视。 就连身边的婢女都有如此功力,尧天的武功岂不是深不可测,难怪漆木森都不是他的对手。武神军在不到两年的时间内就创下偌大的基业,看来必非幸至。 他心里暗暗后悔起来,这时候与尧天挑战实在是不智的行为,恐怕要弄个灰头土脸不可。但是,话已出口,就是想收回也是不可能了,他站在厅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顿时尴尬极了。 尧天站起身来,微微笑道:“好,我来向大将军讨教两招。”他还不想让程春就这样下不了台。 看到尧天接受了程春的比试,众将领全都“轰”然叫起好来。能够一睹两大高手的武艺,实在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尧天从容走进厅中,眼里精光大盛,一股雄浑的气势从他的身上自然地涌了出来。程春心里一凛,对自己的信心又减少了许多。 在座的人都是武功不错的高手,一看到尧天的架式就知道他的修为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他们都暗暗捏着一把汗,程春大将军的武功已是相当高了,恐怕仍然不是尧天的对手。 看到尧天身上的气势越来越凌厉,程春心里的震憾也越来越大,他知道,要是再捱下去,自己恐怕根本不用出手就已经彻底输了。他立即暴喝一声,功聚剑身,清冷的剑身上立即爆出一片灼灼剑芒,以雷霆万钧之势,猛地向尧天劈去。 匹练乍现,雷电横空,迸射的剑芒令人眼花缭乱,骇人的风雷之声使人遍体生寒,程春这一剑之威,真的令天地顿时为之黯然失色。 圣武城的将领们都很清楚程春的武功,但是,当他们看到如此剑技,仍然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声。 “叮!” 一声轻响,尧天闪电般地拔出腰间的“问世”宝刀,无声无息地劈进了程春那漫天的剑光之中,奇准无比地挡住了程春的宝剑。 出人意料地,刀剑相交,并没有产生强劲的冲击波,而程春剑上发出的凌厉剑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心里暗暗一惊,正要再次发起攻击,突然发现一股冷冽的寒气从剑身上传了过来,迅速钻进他的体内。他连忙运起本身功力,极力将这股寒气驱逐出去,然而,还是有一缕寒气刺破了他的内力,飞快地往他的心脏钻去。 程春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他知道,只要这缕寒气钻进了他的心脏,他就是不死也得重伤。但是,他体内的内力已经无法挡住这缕寒气,他不由暗叹一声:“我命休矣!” 就在寒气将要刺进心脏的瞬间忽然快速地退了回去,沿着剑身回到尧天的刀上,程春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发现整条手臂都已经麻木了。正要向后退出,刀身上又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流,就像春风拂过一样,他手臂上的麻木感立消,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似的。 程春怔了片刻,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去,感激涕淋地说道:“谢谢令主手下留情!令主神乎其技,末将心悦诚服。” 尧天连忙上前扶起程春,道:“大将军快快请起!你我兄弟,只是互相比试而已,大将军何必行此大礼?” 程春将手中长剑一折两断,信誓旦旦道:“令主胸怀广阔,末将感佩不已。末将决心永远追随令主,决不反悔,若有二心,如同此剑!” 众人都莫明其妙,不知道程春为何突然如此激动。程春却知道,自己刚才已经从鬼门关上打了一个转。 尧天笑道:“大将军言重了!若是大将军愿意,你我今后就以兄弟相称,我也就僭越叫你一声大哥。” “好!”程春爽朗地笑道。“末将有幸,就认了你这个兄弟。” 众人见了,全都上来道贺。 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禀报道:“城主大人,军队和百姓已经集合完毕。” “好!我们一起出去!”蔡扬兴奋地叫道。 众人都一齐向外走去。 第七章 暗流翻涌 圣武城的大街上行人如鲫,十分热闹。尧天与紫嫣在人群中信步走着,意甚飘逸地欣赏着街上的繁华。 “令主,请跟我来!”一个大汉故意从后面撞了尧天一下,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向尧天低声说了一句话,又继续前走去。 尧天看了那大汉一眼,立即不徐不快地跟在那大汉的后面,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去。 不久,那大汉进入了一条小巷,在一栋民房前稍稍停了一下,迅速走了进去。尧天带着紫嫣快走了几步,见四下没人,立即飘身进入了民房。 进入正厅,立即有四、五个大汉迎了上来。为首的大汉亲热地笑道:“令主,你还认得我吗?” 尧天微微笑道:“你不就是‘神游九州’圣武分坛的朱彪吗?我们已经见过面了,怎么会不认得你呢?” 朱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歉疚道:“那次令主陷入危难之中,我们却袖手旁观,说起来实在汗颜。临东坛主是‘青帮’的人,我们又职轻位卑,实在是对不起令主,还请令主能够海涵。” 尧天道:“朱彪兄客气了!朱彪兄冒着危险前来送信,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 朱彪请了尧天和紫嫣上坐之后,又将另外四人介绍给了尧天,道:“我们五人都是衷心拥护帮主的,自从帮主与大长老分开后,我们也准备离开分坛,但是,我们看到临东坛主与麒麟宫、圣武城来往十分密切,恐怕他们会不利于令主和帮主,只好继续留了下来。令主降伏了圣武城,实在可喜可贺,但是,在下却担心这其中可能有诈。” 尧天讶然道:“朱彪兄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朱彪道:“不知令主想过没有?圣武城并不是一座小城,还有周围七城也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总兵力达到八万人,他们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投降呢?再者,程春与云汉是结拜兄弟,与临东坛主的关系也十分密切,他怎么可能改投令主麾下呢?朱彪觉得十分可疑,不得不请令主注意。” 尧天淡淡笑道:“蔡扬城主已经当众宣布投降,程春也折剑立誓,他们还能反悔吗?” 朱彪一本正经道:“在下当然希望他们不会反悔了。不过,这年头,很多人说的话都不会算话,反悔根本不当作一回事。” 尧天道:“朱彪兄所虑也有道理,我会特别注意的。我已经警告过他们,若是他们虚假投降,想骗取我的信任,我会给他们最严厉的处罚的,谅他们也不敢随意反悔的。” 朱彪点了点头,道:“令主一战就消灭了麒麟宫二十万大军,已经令天下人都闻风丧胆,圣武城绝对不敢分开与令主作对,怕就怕他们来阴的,令人防不胜防。” 尧天看着朱彪,殷切道:“我们不可能长期在圣武城呆下去,也不便派人驻在圣武城,所以,监视圣武城的动向还要拜托朱彪兄和各位兄弟了。” 一个叫西漠的武士瓮声瓮气道:“令主放心,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我们一定会密切注意他们的动向的。不过,临东坛主受青冥之命,积极为麒麟宫服务,有他在圣武城,很多事情可能都身不由己。令主来得正好,不如请令主帮助我们将他铲除,我们以后就好办多了。” 尧天沉思良久,忽然抬起头来,道:“我想,暂时还是不要除去临东比较好,否则的话,就会将你们暴露出来,不利于你们活动。你们可以放心,到时候我一定会帮你们将烟霞山庄夺过来。” 朱彪郑重道:“令主,帮主已经言明要加入武神军,我们都是帮主的人,也请令主将我们当作你的部下。” 尧天大喜,忙道:“说的是!是我有些见外了。” 就地这时,一个武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看到尧天和紫嫣在场,不由微微怔了怔。朱彪忙道:“这位就是血玉令主尧天,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那名武士见过尧天,低声道:“坛主与闵闻将军在香醉居秘密会面,由于防守十分严密,我们无法接近他们,也不知道他们商量什么。看他们十分神秘的样子,肯定是密谋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朱彪回过头来,看到尧天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连忙解释道:“令主,自从帮中分裂之后,我们就密切注意临东的动静。这闵闻就是半年前率军与黄鹤帮一起攻打令主的将军,他是程春的人,他与坛主秘密会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我们要不要前去打听一下?” 尧天心里暗暗忖道,这临东已经摆明是麒麟宫的人,闵闻竟然秘密与他会面,的确值得怀疑。他精神抖擞地站了起来,沉声道:“你们都不要出面,这事就由我去处理好了!” 跟在带路的武士后面,尧天与紫嫣来到了香醉居。 这是一个中等规模的酒店,此时虽然还不是用膳的时候,但酒店里面已经十分热闹。据分坛的武士介绍,酒店的大厅里就有烟霞山庄的武士和闵闻的侍卫,只要一进酒店,立即就会被他们发现。尧天和紫嫣不敢从正门进去,悄悄来到后面,越墙进入了香醉居。 香醉居的后面是一个大院子,四面都是房子,形成了一个大四合院。在南面的一栋房子前,有几个武士站在门前与酒店的侍女说笑,尧天心里雪亮,但是,此时是大白天,想要接近房子而不被人发现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在暗暗着急之际,只见一个伙计领着十多个客人走了进来,尧天心里一动,他偷偷地向紫嫣打了一个招呼,连忙掠了上去,悄悄地跟在那伙客人的后面,往院子里走去。 这伙人边走边谈笑着,根本没有注意后面突然多了一个人。无巧不巧的,伙计刚好将这伙人领到了目标隔壁的那栋房子,那些武士和侍卫看了他们一眼,并没有发现有什么意外,仍然回过头去说笑着。 就在众人走进门去的时候,尧天身形一晃,掠进了旁边的墙角,迅速来到了后面的一间空房子里。房子里摆着一张地铺,显然是为前面的客人在心血来潮的时候带着女人到这里来鬼混的。 这间房子与临东他们秘密会面的房子只有一房之隔,尧天功聚双耳,仔细谛听,那边说话的声音就隐隐约约地传了过来。 只听得临东疑惑地问道:“将军,圣武城势力不弱,为何这么轻易地就投降了尧天?” “武神军所向无敌,就连麒麟宫二十万大军也被全部消灭,圣武城焉能挡其锋?大将军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一个雄浑的声音淡淡道,想必就是闵闻了。 临东道:“麒麟宫已经派出几个元老级的高手前来对付尧天,他们绝对神气不了多长时间,只要杀了尧天,武神军也就会四分五裂,再也不会构成威胁了。圣武城突然投降了尧天,使麒麟宫十分震动,希望将军劝说大将军全力配合麒麟宫的行动。”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一惊,麒麟宫派出了好几个元老级的高手,这倒是有点麻烦。据媚玉介绍,副宫主卫业的武功还排不到十名之内,这些元老级的高手,显然比卫业还要厉害。若非自己奇遇连连,顶多也就与卫业打成平手,就连对付漆木森那样的高手都有些困难,要想对付那些武功高于卫业的元老级高手,恐怕一点胜算也没有。 闵闻微微笑道:“坛主放心!闵闻一定会全力劝说大将军的。大将军虽然已经投降了尧天,却也不会帮着尧天来对付麒麟宫。” “如此就有劳闵闻将军了。”临东道。“在下敬将军一杯!” 尧天心里暗恨,当初“神游九州”还没有解体,武神军遇袭,临东一直袖手旁观,现在投靠了麒麟宫却如此卖命,真不知道麒麟宫到底给了他多少好处。 只听得临东又道:“将军还记得半年前尧天运送铁矛经过圣武城的事情吗?最近,又有人发现,他们的弓箭兵也突然在圣武城附近出现,我们怀疑,他们在圣武城附近可能有一个大型兵器作坊。如果能够将他们的兵器作坊找出来,也就等于掐断了尧天的脖子。” “你说的没错,我会立即派人去秘密查探的。”闵闻冷冷地说道。 尧天听了,不禁顿时遍体生寒,他们已经怀疑到这个地方了,一定会不遗余力地进行查找,如果让他们发现了红叶部落,不仅对武神军是一个莫大的损失,也会给红叶部落带来灭顶之灾。看来,必须立即封闭从红叶部落进入圣武城的通道。 不久,隔壁房间里的闵闻已起身告辞,尧天也悄悄退了出来,与紫嫣一起回到了城主府。 蔡扬与程春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看到尧天回来,连忙迎了上来,大声道:“令主,我们正想派人去找你呢。” 尧天讶然地看着两人,疑惑地问道:“城主和大将军找我有事吗?” 蔡扬道:“是这样的,令主不是还有一支军队驻在原黄鹤帮的山寨里吗?我与大将军商量,准备到山寨去犒军,也见识一下这支无往而不利的神奇军队。” 尧天暗暗吃了一惊,他之所以将军队留在山寨,除了对圣武城构成威胁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不想让弓箭公诸于世。蔡扬和程春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顿时令他左右为难。 程春看到尧天犹豫的神色,连忙上前说道:“令主若是觉得为难,我们取销这次行动就是了。” 尧天知道,若是拒绝他们的要求,他们一定会认为他不够诚意,表面上接受了他们的投降,心里却仍然将他们当作外人,正好给那些心里不愿投降的人找到了一个借口。他暗暗定了定神,微微笑道:“这有什么为难的?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自己人,根本没有必要这么客气的。” 蔡扬连声道:“应该的,应该的。正因为我们已经是一家人了,如果对弟兄们不理不睬,岂不是让人觉得我们太失礼人了?” “既然如此,我就代表他们谢谢城主和大将军了。”尧天连忙说道。 蔡扬神采飞扬道:“我们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就等着令主同意了。”说着,挥了挥手,数百名士兵抬着美酒、牛羊和粮食走了出来。 尧天见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只好派人通知伊胜做好准备,然后与蔡扬、程春一起浩浩荡荡往山寨走去。 进入山寨,早已得到通知的伊胜率军列队迎接,蔡扬和程春见他们只有三千人,不仅消灭了黄鹤帮,而且打得自己一万军队大败而回,不禁唏嘘再三。 劳军毕,大家一起来到山寨的大厅就坐,蔡扬好奇地说道:“听说弓箭兵神乎其技,所向无敌,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尧天淡淡笑了笑,对伊胜道:“你就派几个弟兄给城主和大将军演习一下。” 他知道,这才是他们前来犒军的真正目的,如果不让他们看一下,他们一定不会死心的,肯定采取其它手段。与其终日提心吊胆地防备他们的暗算,还不如干脆大方一下。而且,让他们见识一下弓箭的威力,也可以收到震慑的作用,迫使他们不敢三心二意,阳奉阴违。 伊胜命人在三百步外立下木桩,派出二十名士兵,持弓箭对木桩进行射击。二十支箭矢射出,一齐钉在木桩上,入木三寸。 蔡扬、程春等人见了,全都大惊失色,面面相觑,半晌还没有回过神来。像这样的利器,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挡得住?难怪武神军能够纵横驰骋,所向无敌了。 回到圣武城,尧天突然看到街边一条人影一晃,立即没入了人流之中。尧天心里一动,低声对连月道:“你们先回城主府。”说着,迅速向那条人影追去。 进入一条偏僻的小巷,前面的人突然停了下来,回转身来,赫然是在天猎城救走漆木森之后就一直没有见面的媚玉。她巧笑嫣然地看着追上来的尧天,娇声道:“两个月不见,弟弟越发英俊了,难怪身边又多了那么多的美人呢。” 尧天迅速走上前去,欣然笑道:“怎么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了姐姐?姐姐不是一直都跟踪在我的身后吧?” “谁跟踪你了?”媚玉娇嗔道。她伸手挽住尧天的胳膊,将半边身子亲热地靠在他的身上,低声道:“姐姐告诉你一个很不好的消息,麒麟宫与武林盟已经秘密结盟,现在正全力拉拢蔡扬,准备联合起来对付你们。还有五个顶级高手已经相继出山,武功都超过了漆木森,那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你们可要小心了!” 媚玉那如兰的呵气拂在尧天的脸上,使他感到痒嗖嗖的十分难受。他连忙转过脸来,在她的粉颊上吻了一下,轻声道:“谢谢你,姐姐!姐姐住在什么地方?晚上我再来找你好不好?” 媚玉风情万种地飘了他一眼,柔情似水道:“你不可以来找我,有机会我会来找你的。你要记住,蔡扬这个人城府很深,他是轻易不会投靠哪一边的。他会突然投降于你,一定是一种权宜之计,说不定这中间还有什么阴谋。” 尧天微微笑道:“姐姐不是刚来圣武城吗?为何对圣武城的情况如此清楚?” “你是怀疑我的话?”媚玉恼怒地瞪着尧天道。 “不!我不是怀疑姐姐,只是感到好奇罢了。”尧天道。“对了,漆木森庄主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全身经脉已断,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媚玉黯然道。“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救他吧?因为,因为他是我的师伯。” 尧天心里暗暗一凛,忙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他赶尽杀绝的。” 媚玉淡淡道:“没什么。你不杀他,他也会杀你的,江湖就是这样。” 顿了顿,媚玉忽然抬起头来,蹙着黛眉道:“弟弟,听说了你挑了神农山中的山风别院?姐姐跟你求个情,你能不能放过她们?” 尧天大惊,讶然道:“姐姐为何知道这件事?你与晴岚是什么关系?” 媚玉白了他一眼,冷声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是不是跟我没有关系你不肯答应了?” 尧天笑嘻嘻地说道:“怎么会呢?既然是姐姐帮她们求情,弟弟遵命就是了。其实,我们也没对他们怎么样,只是要他们自行离开。他们是不是离开了,我也不得而知。” 媚玉道:“那我就替他们谢谢你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要走了,后会有期。”说完,在尧天的脸上轻轻吻了一下,飞快地奔了出去。 看着媚玉远去的俏影,尧天心里翻腾不已,这个绝色美女,在他的心目中始终是一团解不开的谜。她是那么美丽,又是那么神秘,强烈地牵动着他的心。 回到城主府的临时住处,尧天看到大家都围在一起,气氛明显有些不对,连忙问道:“你们这在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风儿走上前来,低声禀报道:“公子,月影和紫嫣两位夫人失踪了!” 尧天听了,不由大吃一惊,顿时怔立当场。 第八章 从容赴敌 六凤道:“我们从山寨回来后,月影和紫嫣就进入了她们的房间。不久前,我到紫嫣房里去找她说话,却发现两名飞燕队员昏倒在房里,紫嫣却不知去向。我知道是出事了,连忙报告了连月姐姐。没想到月影的房间也与紫嫣的房间一样,两名飞燕倒在地上,却不见了月影。连月姐姐已经带着夜狼队员去找城主了。” 碧绿道:“四名飞燕只是被制了穴道。据她们说,似是有人预先潜入了她们的房间,她们一进去就着了道。”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惊讶,月影、紫嫣和飞燕队员的武功都相当不错,来人能够制住三人而不露出一点声响,这等身手已是十分惊人的了,这样身手恐怕不是城主府的武士能够具备的。就是城主府的武士具有这等身手,他们也应该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在城主府内出事,他们首先就脱不了干系,谅他们也不敢在城主府内做出这等事来的。 但是,如果不是城主府的人干的,那又会是谁呢?他猛地想起临东和媚玉的话来,莫非麒麟宫派来的高手已经到了圣武城? 既是高手,就应该光明正大地与他挑战,为何要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就在这时,蔡扬城主急匆匆地赶来,紧张地说道:“令主,对不起,没想到会在我的府上发生这种事。我已经派出武士四处寻找,无论如何也要将两位夫人找出来。” 可可冷冷道:“城主大人,该不是你府上的人干的吧?不然的话,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大白天在戒备森严的城主府将两个人掳走?” 可可是飞燕小队的队长,负有保护各位夫人的责任,出了这种事,就是她的失职。尧天虽然没有责备她,但她的心里却难受死了,立即将目标对准了蔡扬。 “不要胡说!”尧天瞪了可可一眼,低声喝道。 蔡扬急得脸上通红,连忙辩解道:“我蔡扬可以对天起誓,这事绝对不是我们府里的人干的。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带人对我的府第进行全面搜查。” 尧天道:“城主大人不要多虑,我知道不是你们干的。” “公子——”可可立即嚷道。她正是想要蔡扬城主同意,好带人到城主府里进行搜查,没想到却被尧天拦住了,心里不禁急得不得了。 “不要说了!”尧天沉声道。“我已经说过了,不关城主府的事,你难道没有听到吗?” 可可见了,不敢答言,只好委屈地退到一边去了。 蔡扬道:“令主,你也不怪她!换成我,我也会像他那样想的。看令主胸有成竹的样子,是不是已经知道这事是谁干的了?告诉我,我立即派人将他抓起来!操他小舅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进入我的府里作案,若是让我抓到了他,我一定要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尧天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干的。不过,我想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众人听了,全都莫明其妙地看着尧天。 尧天摆了摆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城主大人,请你告诉门口的武士,若是有什么情况,叫他们立即来告诉我。” 天黑下来的时候,连月等人也回来了,他们几乎寻遍了圣武城,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连月蹑手蹑脚地走到尧天身边,低声叫道:“天哥,你在想什么?” 尧天抬起头来,苦笑道:“月儿,我们恐怕会要面临一场空前惨烈的战斗,明天一早,你就带领大家回山寨,加强戒备,希望能以弓箭之利打退敌人。” 连月讶然道:“你说什么?是什么人竟然让你怕到了这等地步?” 尧天道:“不是我怕他们,而是怕六凤他们会受到伤害,我想请你保护他们,我才能放手与他们一搏。”说着,将媚玉透露的消息说了一遍。 “你是说,紫嫣和月影是遭到了他们绑架?”连月惊讶地问道。 尧天道:“我现在还不能完全肯定就是他们干的。但是,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戒备森严之中,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她们两人绑走,这人的武功也太高了。除了他们,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够有这个本事。” 连月疑惑道:“他们为什么要绑架她们两人呢?” 尧天道:“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他们一定是想以两人为诱饵,逼我们到他们选定的地方决战。圣武城毕竟不是他们的地盘,蔡扬城主又已经公开宣布投降武神军了,他们也害怕圣武城的军队介入,绝对不会在圣武城内动手的。” 连月道:“你说他们来了五个绝顶高手?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呢?不行!我一定要与你一起战斗,就是死,我也要与你死在一起。” 六凤、叶子、碧绿以及可可诸女都走了进来,一齐说道:“公子,你不能撇下我们,我们一定要与你一起战斗!” 尧天瞪了她们一眼,佯怒道:“好啊,你们竟敢偷听我的说话,每人都让我打三下屁股,谁也不许例外。” 看到尧天与众女嬉闹在一团,连月不由微微摇了摇头,麒麟宫已与武林盟联手,对方还有五个绝顶高手,他们还绑架了月影和紫嫣,形势如此严峻,真亏了他还能乐得起来。 第二天上午,一个守城的士兵跑来禀报道:“令主,刚才有人让小的送来口信,他说请令主务必在三天之内赶到白石渡,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尧天连忙问道:“白石渡在什么地方?” “白石渡乃是圣武城、龙城、白鹿城三城势力范围的交汇之处,位于雄河支流男人河的边上,正是武林盟中冷泉山庄的总坛。”门外进来一个人,接口说道。 “大哥,原来是你?”连月连忙迎了上去,惊喜地叫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来人正是“妙手空空”龙飞,自从万花谷一别,就再没有见过他,想不到他会突然在这里出现,而且在这个时候出现。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诙谐道:“你们走了这么久,也不去看望大哥,没办法,大哥只好来看你们了。” 连月娇声道:“不是小妹不去看大哥,小妹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大哥不是来责怪小妹的吧?” “你是堂堂的血玉令主夫人,大哥怎么敢怪你呢?”龙飞笑了笑,连忙上前与尧天打招呼。 “龙大哥,你来得正好!”尧天紧紧握着龙飞的手道。“我们正要去白石渡,龙大哥既然对那里十分熟悉,就请你为我们引路如何?” 龙飞道:“令主,你知道我的性格,我是独来独往惯了的,若是让我跟你们这一群莺莺燕燕走在一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习惯的。从这里去白石渡不过三百多里,你们很容易找到的,也可以请蔡扬城主派人给你们带路,你们就不要麻烦我了。” 连月不依道:“大哥,你不是又要离开我们吧?我们好不容易见了面,你就不能陪我几天吗?” “你想要我陪你几天,你就不怕我将你的宝贝都偷光了?”龙飞笑道。“我是特地跑来告诉你们的,昨天晚上,有一队人离开了圣武城,往白石渡而去。跟着又有二男四女跟了下去,我就跟在二男四女的后面。从他们的说话中我才知道,这六个人原来都是你们的人,其中还有一个少女是什么夫人。而被跟踪的却是武林盟的人,听说他们在城主府绑架了你们两个人,我本想悄悄跟去将人偷了出来,谁知却不在他们的队伍里。我怕你们也跟着上当,就跑来给你们报个信的。”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格登”了一下,月影和紫嫣竟不在他们的队伍里,是另外送走了还是留在圣武城?如果她们还在圣武城里,而自己却贸然赶到白石渡去,岂不是上了他们的当? 龙飞看出了尧天的顾虑,连忙走了上去,低声道:“你们继续去白石渡,圣武城里交给我就是了。如果你的那两个美女还在城里,我一定会将她们找出来的。” 尧天不禁大喜,有了龙飞,不管他们将两女藏到什么地方都会被他找出来的。他又将朱彪的地点告诉了他,若是需要,他们也可以帮上忙的。 “知道了。”龙飞轻笑一声,立即从窗口掠了出去。 尧天找到蔡扬城主,将要离开圣武城,前往白石渡救人的事说了一遍。蔡扬道:“原来是他们搞的鬼。我命白幸将军带一支军队随你们一起去,一定要彻底荡平冷泉山庄,出出我心里这口恶气。” 尧天道:“不必了!这是武林之间的事情,我们还是按武林规矩解决,出动军队实在太麻烦了。” 蔡扬疑惑道:“我听说冷泉山庄的武士达万人,他们还有武林盟的援助,你们只有四、五十人,力量相差十分悬殊,如何是他们的对手?” 尧天微微笑道:“他们人数虽多,却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城主大可放心!” 蔡扬听了,也不再坚持,殷勤将他们送到了城外。 来到山寨,尧天立即命令伊胜的军队准备出发,前往白石渡攻打冷泉山庄。伊胜低声道:“令主,我们出来的时间已久,带出来的箭已经用得不多了。现在每人所剩不到十箭,而且大多是已经用过一次的残箭,杀伤力也大大减弱。” 尧天皱了皱眉道:“你为何不早说?” 伊胜道:“我们也准备等圣武城的事情结束后,立即回红叶部落取箭,谁知道会发生这件的事呀?” 尧天沉吟半晌,无可奈何道:“你将所有的箭都集中起来,选三百人前往白石渡。记住,一定要用未用过了好箭。” 伊胜答应一声,立即奔了出去。 尧天暗暗叹了一口气,像这样用完后再去红叶部落取箭实在不是办法,必须建立一支秘密运输队,将弓箭源源不断地运出来,才能满足战场上的需要。 不久,伊胜重新走了进来,禀报道:“三百人已经组织好了,每人有二十多支新箭。我已命他们将残箭中的好箭挑出来,让他们都配齐三十支箭。” 尧天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走后,你立即带领军队秘密撤往黄石城的万花谷,防止被人抢去弓箭。取箭的事就让雷福和燕媚去做,你们不要管了。” 接着又对雷福道:“你与燕媚两人立即赶往雅安城,让优翰将军帮你挑选一百名可靠的人,组建一支秘密运输队,专门负责运输弓箭。” 顿了顿,尧天又道:“北面的路线已被人怀疑了,再也不能用了,你们就从东南岑伦城进去。对了,就你们二个人进去,请红树族长派人将弓箭运出来,运输队在外面接应就行了,直接运到天猎城去。” 安排妥当,尧天命夜狼队员、飞燕队员全部与千夫长于宏率领的三百名弓箭兵一起,由蔡扬城主派来的向导带领,从小路秘密赶往白石渡,他却与连月、六凤、叶子、碧绿、风花雪月四婢大摇大摆地驰上了大路。 尧天与连月等人一路急驰,当太阳偏西的时候,他们已经赶了差不多两百里路。尽管约会的时间是三日之内,尧天仍想早一点赶到白石渡,查清敌人的情况。他并不想打毫无准备之仗。 翻过一座小山,眼前是一条荒草满径的山路,正要踏上山路,尧天心里突然闪过一道警兆,连忙抬起手来,命令后面的人停止前进。 “发生什么事了?”连月来到尧天身边,疑惑地问道。 “前面有敌人!”尧天立即飞身下马,迅速踏上山路,就像一道轻烟似的向前掠去。 “风儿,你们看住马匹!”连月吩咐一声,与六凤、叶子、碧绿等人一起跳下马背,连忙跟了上去。 连续翻过两座小山,视野突然一空,前面出现了一处溪谷,一大群大汉将六个人重重围在中间。 “柔波?” 看到被围在垓心的六人,尧天身形一滞,差点惊叫起来。连月、六凤、叶子、碧绿四人也赶了上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也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尧天正欲冲上去,一个阴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跟踪我们?” 柔波微微皱了皱眉,冷声道:“这条路是你家的吗?你走你们的,我走我们的,各不相干,你们为什么要拦住我们?你们再不闪开,就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为首的大汉冷哼一声,厉声喝道:“将他们全部拿下,带回去交给帮主处理。” 众大汉答应一声,一齐杀上前来。 柳林护主心切,立即娇叱一声,长剑展开,凶狠霸道的攻击锐不可挡,一瞬间就击毙了四名大汉。 柔波与四名队员也分头扑击,与敌人杀成了一团。 五条人影从山坡上飞掠而下,迅速杀入战团。霎时间,惨叫连天,洒起满天血雨,山谷里立即变成了血腥的屠场。 “公子?”柔波等人看到尧天来了,不禁惊喜交集,顿时精神大振,奋力冲杀上去。 在十人的冲杀下,对方三十多个大汉很快就变成了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为首的大汉大惊失色,立即转身向外飞快地逃去。 破空声响,尧天飞星电射地追了上去,拦在他的前面,宝刀一指,冷冷道:“你还想逃吗?立即给我乖乖地回去!” 为首的大汉武功也相当不错,已隐隐跻身高手之列,但是,他看到尧天、连月等人的大屠杀,早已惊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动手?一心只想尽快逃走。看到尧天突然拦在前面,心里暗暗一凛,知道已无法幸免,立即虎吼一声,运起手里的大斩剑,长驱直入,猛地向尧天的前胸攻去。 “叮!”火花飞溅,尧天的宝刀已准确地劈在他的剑身上。大剑一震,立即往外荡去,宝刀乘隙而入,直迫他的胸口。 大汉吓了一跳,身躯后仰,急步后退,大剑顺势横击而出,闪电般地向尧天拦腰斩去。 尧天不避不闪,刀尖原式不动地指向他的胸口,就在大斩剑快要临身的刹那间,左掌倏起,好像十分随意地压在他的剑身上。一股庞大的力量从剑身上传了过去,大汉手臂一麻,立即握剑不住,大斩剑“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大汉顿时面如死灰,看了迫在胸前的刀尖一眼,心里暗叹一声,立即合上眼睛,闭目受死。 “若想活命,就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尧天冷冷道。“快说,你们在圣武城城主府掳走的两个女子现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大汉淡淡道。“我们武功这么差,怎敢去防卫森严的城主府掳人呢?这位好汉一定是误会了。” 尧天微微笑了笑,轻声道:“如果我将你的四肢全都砍了,让你一个人留在这荒山野外,那滋味恐怕是很不错的。” 大汉全身一颤,恨恨道:“想不到血玉令主尧天竟然是一个这样的虐待狂。” “你怎么知道我是尧天?”尧天冷笑一声。“你这是不打自招吗?还不快快说出来?” 大汉立即哈哈大笑,朗声道:“她们早就被两位大师送往白石渡去了,你还是快点赶去给她们收尸吧。” 尧天面上一寒,手起刀落,立即将大汉挥为两截。 第九章 冷泉恶斗 白石渡是一个拥有两千多户人家的集镇,一条长达五、六里的大街横亘东西,一直延伸到河边渡口,镇上的居民就住在大街的两边。由于这里是一个重要的渡口,来往的客商甚多,大街的两边挤满了各种店铺,客栈、酒店、商铺,应有尽有,全都集中在一条街上,更显得热闹非凡。 在白石渡的南面是一片密密的森林,一条大路穿林而过,在森林的尽头,是一块广袤的平野,平野上有一大片房屋,绵延达数里,这就是武林中声名骰起的冷泉山庄。 第二天深夜,众队员和于宏带着三百名弓箭手到达了白石渡外,尧天立即迎了上去,命他们趁着黑夜悄悄进入通往冷泉山庄的密林里潜伏起来。 天刚蒙蒙亮,尧天与五位夫人、柳林及风花雪月四婢大摇大摆地进入了白石渡,住进了镇上的悦来客栈。 早饭后,尧天一行走出客栈,踏上了密林中的大路。大路两边全是密密的树林,置身其中,宛若进入了一条阴暗的地道,根本看不到天日。树林里死一般的沉寂,不时掠过的山风,吹得树林瑟瑟作响,使树林里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前行不久,迎面飘来一片淡淡的雾气,落在脸上,丝丝生寒。尧天心想,这里既然叫做冷泉山庄,山里一定有寒泉流出,这雾气肯定是从寒泉上飘过来的。 “小心!林里有埋伏!”尧天突然回过头来,低声说道。 尧天眼里射出深深的杀机,立即拔出宝刀,高度戒备地向前走去。连月等人也迅速拔出兵器,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 “你们这些鬼鬼祟祟的鼠辈,都给我滚出来!” 前行二百多步,尧天突然停下来,厉喝一声,手中宝刀跟着劈了出去,庞大的刀气跟着狂涌而起,树林里立即飞沙走石,树断枝飞。在大树轰然倒下的巨响中,夹杂着一片惨叫声,至少有二十多名埋伏在树林里的武士倒了下去。 喊杀声骤起,无数的暗器从两边的树林里飞出,就像雨点似的向着尧天他们攒射而来。青蒙蒙的雾气中,近三百名武士举着刀剑,发狂似地杀了出来。 他们本来想对尧天一行进行伏击,没想到竟被尧天发现了,功亏一篑,不得已之下,只好将暗袭变成了明攻。在这密林之中,三百人一齐杀出,其威力仍然不可小视。 可惜的是,他们遇到的人武功太高了,尧天、连月、柳林、花儿三人的功力已臻顶级高手之列,每一次刀剑挥出,都有三、四人倒了下去。其余七女的武功也不弱,几乎没有一人是她们的一招之敌。十一个人分头扑击,只听得惨叫连声,伏击的武士一个个倒了下去。 尖锐的哨声响起,伏击的武士像潮水般地退了下去,树林里丢下了一百具尸体。 尧天等人迅速赶了上去,前行里余,眼前豁然开朗,却是一片广阔的溪谷。距密林不到五十步,是一条宽约两丈的溪流,水深盈尺,水面上泛起一层雾气,透过朦朦雾气,溪流的对岸站着一百多个人,凛冽的杀气漫进水雾之中,冷嗖嗖地散发出一股寒意。 河面有一座木桥,宽达五尺,接通溪流的两岸。在那一百多人的后面,距河五百步,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房屋,正是冷泉山庄的总坛。 尧天微微楞了楞,立即大步向木桥走去,连月等十女也跟着他走过了木桥,在敌人前面五丈之处停了下来。 寿奇越众而出,哈哈笑道:“血玉令主光临敝庄,令敝庄蓬荜生辉,在下代表冷泉山庄一万余人对令主的光临表示热烈的欢迎。” “寿奇,你立即将我的女人还给我。否则,你们冷泉山庄就是有十万之众,我也要将它夷为平地!”尧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好大的口气!”一个身材高瘦的男人冷冷道。“人们都说尧天是一个无才无德的浪荡男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为了两个女人,竟然将十万人的生命视为草芥,我实在怀疑,武神血玉令主的名号十有八九是捏造出来骗人的。” 尧天理都不去理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寿奇,十分平静地说道:“寿奇,本座无意与你们为敌,你们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侵害我们?” “侵害?”高瘦男人尖声笑道。“对你这种无耻之徒,天下人个个都得而诛之,何来侵害之说?” 尧天面色一寒,冰冷的目光射在高瘦男人的脸上,冷冷道:“你是谁?” 高瘦男人被尧天的目光看得心里一凛,但他很快就定下神来,耻高气扬道:“本座名叫乌石,乃是大鹏帮的帮主,是专门赶来参加对付你这无耻之徒的。” 尧天冷笑道:“像你这种尖酸刻薄之徒,居然也能成为帮主,真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了。花儿,给我将这颗臭不可闻的鸟屎铲了,免得他将这里弄得臭哄哄的。” 花儿答应一声,突然飞身上前,遥遥刺出一剑,“嗤”的一声,一道剑气流星火石般地向乌石飞去。 乌石见她从三丈之外刺出一剑,脸上不禁泛起轻蔑的笑容。但是,他的笑容很快就僵住了,他立即感觉到空气中的尖啸,危急之中,也顾不得体面,连忙一个懒驴打滚,就地滚了开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惨叫声起,站在乌石的两名武士却遭了殃,立即被击得飞了出去,一连撞翻了五外武士之后,动也不动地摔在地上。他们已经气绝身亡了。 乌石看到这一情景,不由大惊失色,他虽然躲得十分狼狈,总算拣回了一条性命。当下不敢多想,连忙钻进了人群之中。 “鼠辈!”尧天冷哼一声,召回花儿,冷冷地看着寿奇道:“庄主,请你不要拿全庄上万人的性命视同儿戏,希望你立即将我的两个女人放出来!” 寿奇哈哈大笑道:“令主,本庄主也不是吓大的。不过,令主远来是客,请令主先到庄上拜茶,有几位老前辈也想借此机会认识令主。令主请吧!” “不必了!”尧天淡淡道。“本座此来,只是想要回我的两位夫人,并不想与贵庄为敌,也希望贵庄不要与我们为敌。如果有人想认识本座,大可来找本座,本座并没有必要去见他们。” “果然狂得可以!” 阴恻恻的声音中,五个人从庄里联袂走了出来,径直来到了尧天面前。 第一个是干干瘦瘦的身材,衬着一张干干瘦瘦的长脸,老是带着一股似笑非笑的神情,可是,看他五官的配合,却予人一种特别阴森冷酷的感觉。他身边是一个豹头环眼、短小精悍的人物。第三个是身穿白衣白裙的妇人,面色苍白,表情冷漠,就像一个用冰块雕刻的冰人。还有两个身穿黑衣劲装,腰粗膀圆,形色强悍,生像狰狞,一看就知道是狠角儿。 寿奇立即笑着为他们进行了介绍,干瘦老者叫屠古,来自瑶山;精悍老者叫贵义,来自燕子山;妇人叫冷若冰,来自大雪山;那一对狠角色是狼山苍狼的两个徒儿,分别叫赫特和布托。 这五人都来自山中,显然就是媚玉说的那五个武林高手了。尧天淡淡地笑了笑,道:“幸会!” 屠古“嘿嘿”一笑,声音尖细地说道:“你就是尧天?听说你冒充武神血玉令主,到处招摇撞骗,煽动一些无知的人掀起漫天杀孽,我们几个人乃要是替天行道,铲除你这个妖孽。” 尧天冷冷地看着他们,缓缓道:“我的夫人是你们掳来的?” 贵义形容冷厉道:“这兔崽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不错,那两个女娃子就在我们手里,可惜的是你这一辈子都没有福气消受了。” 尧天大惊,立即问道:“你们将她怎么样了?” 贵义大笑道:“你还是到阴曹地府去问阎王爷吧。” 尧天听了,心里一阵剧痛,目眦若裂地瞪着他们,一字一顿道:“你——们——都——得——死!” “仓啷”一声抽出“问世”宝刀,一步一步地向着敌人走去。随着每一个脚步的踏出,他的功力在不断凝聚,气势在不断加强,就连身边的空气也发出难受的“咝咝”之声。 暴喝声起,一团寒光又急又快地向尧天的头顶砍来,却是布托抢先出手了。 这位苍狼的弟子武功果然不同凡响,他的身体看上去非常笨重,动作却绝不含糊,只见他身形一闪,手里的大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着尧天卷罩而来。 尧天手中宝刀微沉猝抖,准确无伦地劈进了布托的刀幕里,却听不到任何的金铁交击之声,只有空气在“嗤、嗤”地响着,迅速地向外激射而出。随着劲气鼓荡,布托的身体硬生生地退出七步! 尧天并不迟疑,宝刀再次劈出,强劲的刀气狂涌而出,就像惊涛骇浪一般地向着布托射去。 朦朦的寒雾之中响起了一声颤抖的惨叫,布托继续匆匆后退,大刀狂挥急舞,织出一片彩芒的罗网,极力抵制尧天的袭击。 尧天的身形就像鬼魅般飘逸,是那么的虚幻、空灵,似乎有形无实,就在那奇异怪诞的掠闪中,血红色的刀芒寻隙抵缝,从四面八方罩向布托。 又是一声嘶厉的怪叫,布托扑地翻滚,身上已是皮开肉绽,每一次翻滚,都在地上印下了一块殷红的血迹。 大吼如雷,赫特凌空扑来,一抹乌黝黝的光华笔直指向尧天的背部。就在快要临近尧天身体的瞬间,剑尖突然一颤,爆出万千光影,在杀那间散开,铺天盖地罩向尧天。 这一招来得太及时了,尧天无法再给布托加上一击,倏地转过身来,宝刀就像怒涛般的倒卷而出,将赫特的攻势封了回去。 赫特攻击不成,反而被对方的刀芒穿过了自己的剑光,肩膀处立即血花连喷,他不敢力斗,立即闪身掠了开去。 就在这时,冷若冰一声不响地骤然猛冲,一支“枯骨爪”连连挥打扫击,就像平地里刮起了一阵旋风,一只带着满身法刺的怪物从天而降,挟着“咝咝”的刺耳尖啸,令人心悸神迷。 尧天骤然遇此怪异武器,也不禁暗暗吃了一惊,身形晃动,宝刀倏猝闪,恰到好处地将对方的“枯骨爪”封挡天三尺之外。 冷若冰扑击不中,心里暗暗一凛,她这时才发现,眼前这个年青人武功精湛,功力高深,已经超出了她的想象,完全不像他这样的年龄所能达到的。 低吼一声,冷若冰再度冲天而起,衣裙抖闪之间,她已攻出三十六爪。刹时间,狂风大作,劲气丝丝,兜头盖脑地向尧天罩去。 尧天冷哼一声,立即舞起一片刀光,迅疾无伦地向着狂风迎去。 “噗、噗、噗——” 空中响起了一阵密集的爆响,就像水泡爆裂后立即消失一样,从天而降的狂风立即停了下来,并迅速消褪,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蓬”的一声,冷若冰的身体掉到了地上,斜身扭了几下,终于歪了下去。她身上的白色衣裙已经变成了红色,鲜血正在不停地流出来。 尧天看也不去看她一眼,踏上两步,用刀指着屠古和贵义,冷冷道:“该你们上了!” 转眼之间连败三大高手,屠古和贵义两人也不禁心惊胆寒,全都退了一步。 就在这时,歪斜在地上的冷若冰突然双肩耸动,身体骤然飞跃而起,就像幽冥似地扑向尧天。 “小心!” 连月娇呼一声,立即飞身扑出,一抹绿莹莹的光焰宛若来自无穷的苍穹,疾若闪电地向冷若冰击去。 “轰!” 就像炸开了一只血球,冷如冰的身体变成无数的碎片,四下迸射,将青冥冥的寒雾染成了红色,随风逝去,撒落尘埃。 冷若冰恐怕至死也没有想到,她施展散功大法,骤然将功力得升一倍,意欲与尧天同归于尽,结果被连月一剑刺穿身体,终于引起了自爆,最后尸骨无存。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 看到尧天的气势突然弱了下来,柳林和花儿都吃了一惊,连忙来到尧天的身边,故意淡淡道:“公子,这两个老鬼根本不值得公子动手,就让奴婢来打发他们上路吧?” 屠古和贵义两人本已有些后怕,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高声道:“小娃子,你就是想自寻死路,也不必选在这个时候呀。” 柳林大怒,娇躯有如一朵彩云似的飘然掠前,人未到剑气先到,血红色的剑芒就像一道道闪电似的射向贵义。 她的功力得自尧天,已非常人所能比拟,这段时间,又跟连月和风姬学习剑法,武功已臻绝顶高手之列。只见剑光辉耀,一道紧接一道,就像百十个人在同一时间从不同角度挥剑合刺一般,诡奇极了。 “来得好!”贵义大叫一声,踏前一步,左手翻飞,猛地击出一记掌力,右手长剑倏然飞旋,迅速迎了上来。 柳林手中的长剑幻化成一片红蒙蒙的剑影,就像火焰似的上下飞舞,隆隆轰响中,与贵义剑上发出的强大劲气发生猛烈的冲撞,激射的劲气溢出数丈,击得地上飞砂走石。 尧天暗凛,他知道,贵义已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柳林武功虽高,恐怕仍不是他的对手,正欲上前将她替换下来,连月悄悄地拉了他一下,低声道:“她们很难遇到这样的高手,就让她试一下吧。” 正欲开口,身边风声飒然,花儿也掠了出去,长剑一挥,一声不响地向着屠古攻去。 尧天大吃一惊,想要拦阻已经来不及了,不由瞪了连月一眼,心里忖道:这又不是切磋武艺,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怎么能够试呢?连忙对连月道:“速战速决,我们一起杀了这两个强敌!” 说着,宝刀一挥,迅速向屠古攻去。连月娇叱一声,加入了柳林和贵义的战团。 远远站在后面观战的冷泉山庄武士见此情形,迅速向两侧运动,意欲对尧天身后的诸女发动攻击。 柔波有所觉察,立即张嘴发出一声清啸。岩鹰和可可分别带着夜狼队员和飞燕队员从树林里冲了出来,迎向冷泉山庄的武士。 寿奇看到这种情况,也不由暗暗惊讶,连忙挥手让大家停了下来。但是,现在尧天、连月、柳林、花儿四大高手都在与屠古、贵义厮杀,正是消灭尧天这些部下的最好机会,也是对屠古、贵义最大的援助,怎么能够白白放弃呢?他脸上阴阴一笑,立即沉声喝道:“发信号!” 尖厉的牛角号声吹响了。 “杀——” 震天动地的喊杀声中,从冷泉山庄冲出二千多名身穿黑色衣服的武士,就像黑色旋风似的压了过来。 柔波跟随尧天和连月已近两年,早已养成了处事不惊的本事,她立即指挥大家退往溪边。 “立即放下武器投降!”寿奇指挥武士将他们团团包围起来,得意地狞笑道。“看你们都是千娇百媚的美女,本庄主决定完全接纳你们。” 柔波微微笑道:“寿奇,你果然冥顽不灵。我们令主本想放你们一条生路,想不到你却偏偏要往死路上钻。放箭!” 声音刚落,溪流对岸的树林里立即百箭齐发,就像雨点般地向冷泉山庄的武士飞去。 第十章 客栈巧遇 在如同雨点般的弓箭攻击下,冷泉山庄的武士转眼之间倒下了三百多人,其余的人都吓得魂飞魄散,像潮水一样地退了下去。 屠古在尧天和花儿的交替攻击下,节节后退,只有招架之功,已无还手之力。他知道,在两人的联手攻击下,他已经不能支持多久了,看到冷泉庄武士的溃退,心里暗凛,顿萌退意。 就在他微微一怔之间,尧天迅速劈出一刀,强大的劲气带出一道道成影,犹如惊雷闪电般地向屠古飞去。屠古动作缓了一下,立即被漫天的刀影击中,顿时大叫一声,身体向后飞出,张口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在空中幻起了一片红雾。 但是,他的身体也落入了溃逃的冷泉庄武士之中,刚一着地,立即鬼魅般地身形连晃,倏地失去了踪影。花儿气得直跺脚,恨恨道:“可惜!竟然让他溜走了!” 尧天苦笑一下,连忙回过头去看连月和柳林与贵义的厮杀。 贵义的身形有如幽冥一般,乍隐乍现,穿行在庞大剑气组成的空间里,全神贯注地应付着连月和柳林的连环攻击。连月暗暗心急,立即聚气成线,一缕剑气如同细丝,无声无息地向贵义袭去。贵义痛哼一声,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三步。柳林娇叱一声,长剑闪电划出,立即将贵义挥为两截。 “站住!”尧天暗暗嘘了一口气,回转身来,看到冷泉庄武士争先恐后地向庄里逃去,心念紫嫣和月影的安全,立即厉声喝道。就像平地炸响了一个炸雷,震得人们耳鼓尖痛,冷泉庄的武士大吃一惊,全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柔波指挥夜狼队员、飞燕队员和三百名弓箭手迅速跟了上去,严阵以待地站在尧天的身后。 尧天走到寿奇面前,冷冷道:“庄主,请你将人还给我!” 寿奇心里暗叹一声,吩咐身边的武士立即去庄里将人放出来。不久,一个进去放人的武士如飞奔来,惊惶失措道:“庄主,不好了!那两个女人不见了!” “什么?”寿奇顿时大惊失色,看了尧天一眼,立即往庄里奔去。尧天与连月、六凤、叶子、碧绿、风花雪月四婢也连忙跟了进去。 走到关押紫嫣和月影的房前,只见六个守卫的武士躺在房外的地上,早已气绝身亡了。进入房内,果然空无一人。 “怎么会这样?”寿奇怔立门口,脸上已惊得目瞪口呆。 庄外已打得天翻地覆,如果是紫嫣和月影从庄里逃出去的话,她们一定会去找尧天的。现在,她们两人并没有出去,显然不是她们自己逃出去的。 尧天一言未发,铁青的脸上已布上了一层严霜,凌厉的杀气从他的身上狂涌而出,旁边的人都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寿奇忽然叫道。 骤然感觉到尧天身上的无边寒意,寿奇也吓了一跳,忙道:“肯定是赫特和布托这两个小子将人弄走了。他们曾经说过,两位夫人长得太漂亮了,想要将她们带回去送给他们的师傅。他们的师傅号称苍狼,也是一头大色狼,到处搜集绝色女子作为练功的鼎炉。除了他们两人,庄里再无外人,肯定是他们两人所为了。” 派人去他们两人住的房间查看,果然不见两人的踪影,他们显然已经离庄而去。 “如果她们有什么意外,我一定要用你们冷泉庄的血洗去我心中之恨!”尧天的声音就像来自万丈冰窟,冷得众人的血液都感觉在凝固了。 “我们并没有去掳劫你的夫人,是他们要来冷泉庄的,我也没有办法。”一向以强横著称的寿奇心里也狂颤了一下,讷讷道。“冷泉庄已经死了那么多武士,我也是受害者。” 尧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庄去。 离了冷泉庄,尧天命大家先回去,到黄石城与伊胜会合后,取道前往天猎城。他与连月、柳林、岩鹰、沙猛、年春、山妮前去追击赫特和布托。 寿奇猜测的一点没错,紫嫣和月影两人果然落到了赫特和布托的手里,一同离开冷泉庄的还有乌石和大鹏帮的十多个武士。 原来,赫特和布托两人被尧天打伤后,趁着冷若冰出手对付尧天之机,悄悄地退了下去。两人已经受了伤,冷泉庄的武士以为他们是下去疗伤,也没有怎么注意他们。 两人出道以来,纵横江湖,罕遇敌手,在西北一带大有名气,没想到却双双败在尧天的手下,但是,技不如人,这仇如何能报?对了,回去请师傅出面。师傅的武功已经深不可测,一定可以好好教训尧天这小子一顿的。 但是,这些年来,苍狼已很少在江湖上出现,躲在狼山一心一意地修练,想要请他出山,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陡然,布托阴yīn道:“如果我们将那两个女人带回去献给师傅,师傅一高兴,说不定会愿意帮我们下山报仇的。” “这主意不错!”赫特兴奋道。“我们告诉师傅,说尧天身边还有几个女人比这两个更加漂亮,保证师傅会立即下山去找尧天的。” 说干就干,两人立即来到关押紫嫣和月影的房外,为了防止泄露机密,他们出手将六名看守一一击毙,背起两女,悄悄从后面离开了冷泉庄。 到了庄外,恰遇乌石和帮中十多个武士也离庄而去,两人大惊,立即抢上前去,欲将乌石及其武士杀之灭口。乌石大惊失色,忙道:“两位且住手!在下与尧天不共戴天,绝对不会泄露两位的行迹。如果两位不弃,我们愿意协助两位将她们带走!” 布托听了,微微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跟我们一起走吧。” 布托已经受了不轻的伤,再背着一个人赶路,实在有些费力,听乌石这么说,立即顺水推舟,答应了他的要求,并将两个女人交给他们押着,迅速离去。 出了白石渡,他们径直向南走去,一直走了五十多里才来到男人河边,寻了一个渡口渡河,向西走去。 第二天中午,他们来到一个村子前,赫特命大鹏帮的武士进村想办法弄两只大木箱来。他知道,自己将两个女人带走,屠古和尧天双方都不会放过他们的。带着两个女人赶路,目标太明显了,很容易被人查出来的。 众武士在村里不仅弄到了两只木箱,还弄来了一辆牛车,赫特大喜,立即命人将两女装进木箱,搬上牛车,急急赶路。 第四天傍晚,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整整四天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显然已经成功地甩掉了追兵,或者说,屠古已与尧天同归于尽,根本没有人追来,赫特暗暗放下心来,立即决定在小镇上住宿一晚。 经过四天时间,布托和赫特的伤势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感到全身都畅快起来。乌石又准备了一桌酒菜,大家开怀畅饮,不觉酩酊大醉。 回到房里,布托醉眼朦胧地走到赫特身边,低声道:“师兄,那两个女人长得实在太美了,简直可以掐出水来,我们不如将她们两人搞了,你看怎么样?” 赫特讶然道:“你不是说将她们送给师傅吗?如果我们将她们搞了,回去怎么向师傅交代?” 布托“嘿嘿”笑道:“她们又不是完璧了,只要我们不讲,师傅怎么会知道呢?到嘴的食不吃,也实在太可惜了。” 赫特沉吟一会,微微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 布托见赫特同意了,顿时欣喜若狂,酒也似乎醒了大半,连忙命大鹏帮的武士将木箱抬到房里来,解释道:“这两人非同小可,绝对不能出半点差错。这几天你们也辛苦了,今天晚上就由我们负责守护,你们都去好好休息一晚。” 大鹏帮的武士听了,不由大喜,连忙将木箱抬进了他的房间。 待武士离去,布托连忙打开木箱,将两女从木箱里提了出来,见两女风华绝代,娇媚绝伦,越发欲火亢盛,连忙问赫特道:“师兄,你要哪一个?” 紫嫣和月影见此情景,不由大惊,苦于不能动弹,只有干着急,粉额上已浸出丝丝汗迹,在灯火的映照下,更显得明艳动人。 赫特走到两人面前,见两人都同样地美丽,一时难分上下,便故作大方道:“师弟,你先选。” 布托早已忍不住了,当下也不客气,立即抱起紫嫣放到床上,迫不及待地伸手去解她衣服。 紫嫣冠玉似的双颊上已烧成了桃红色,心里已气得发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感到对方的魔手已经落到了她的身上,不禁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另一边,赫特也将月影抱到了床上,连衣服也不解,立即伸手往她那高耸的酥胸抓去。 “好一对禽兽!”房间里的灯光闪了一下,一个红衣姑娘已俏生生地站在屋里,正冷冷地望着他们。 赫特一惊,立即回头看去,发现眼前这个姑娘美得惊人,更胜房里的两个女人,连忙跳了起来,满脸淫笑道:“这位姑娘是不是也想加入我们的快乐游戏?在下非常乐意为姑娘效劳。” “你去死吧!”红衣姑娘冷叱一声,长剑电射而出,倏地向赫特刺去。 赫特见她这一剑虽然速度甚快,却也平平无奇,不由戒心立去,故意买弄,伸手向她的长剑抓去。就在他快要抓住长剑的瞬间,长剑忽然消失,就连红衣姑娘也失去了影子。赫特大惊,情急之间,身体迅速向前扑出,右手立即反掌向后击去。 他的应变速度也算快了,但是,他还是慢了一点,只觉得左肋一痛,冰冷的剑锋已经刺进了他的体内。他大叫一声,身体向前仆出,一头栽倒在地。 布托顿时惊得魂飞魄散,连忙抓起床上紫嫣向红衣姑娘掷去,身体一纵,从窗户窜了出去,几个起落,迅速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 红衣姑娘也不追赶,伸手解开紫嫣和月影的穴道,轻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为何落在这两个淫贼手里?” 紫嫣想到刚才的情景,仍然有些后怕,脸色红红地回答道:“我叫紫嫣,她叫月影。若非姑娘出手相救,我们姐妹恐怕已经遭到了这两个淫贼的蹂躏。姑娘请受我姐妹一拜。” 红衣姑娘连忙扶起两人,淡淡道:“两位不要客气!我也只是适逢其会,碰巧遇上而已。” 月影道:“请问姑娘芳名?姑娘相救之恩,我们姐妹一定没齿难忘!” 红衣姑娘微微笑道:“我叫如凤,你们叫我凤儿好了。” 紫嫣惊讶地问道:“姐姐就是月殿城如果将军的女儿如凤小姐?” 红衣姑娘也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紫嫣姑娘如何知道我的父亲?他是月殿城的城主,什么时候变成将军了?是不是如愿长老篡位当了城主?” 紫嫣正欲回答,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叫喊声,却是乌石和大鹏帮的武士听到动静,急急地赶来了。如凤皱了皱眉,纤脚一抬,将赫特的尸体踢得飞出去,顿时撞翻了四、五个武士。 “你们立即给我滚!”如凤冷冷地叱道。“谁要是再来罗皂,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乌石见赫特已死,不由惊得目瞪口呆,怔了怔,立即带着众武士灰溜溜地走了。 回过头来,如凤看着紫嫣道:“紫嫣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紫嫣道:“我并不认识令尊大人,但是,我经常听到夫君和月儿提到你。听说你叫如凤,故有此一问。” 如凤已隐隐猜到她们是谁,但仍然忍不住问道:“你的夫君是谁?他为何会经常提到我?” “就是尧天。”紫嫣兴奋道。“他一直将你当作是他的夫人,早已对你虚位以待,连月还将你的房子都准备好了。能够见到你真是太好了,天哥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会高兴死的。” 如凤听了,芳心里顿时掀起一片狂澜。当初,她已经快要成为尧天的夫人了,但是,由于父亲的强烈反对,秘密将她送给天堂城,自忖这一生将与尧天无缘,谁知在路上遇到师傅,将她带到了山上学艺,阴差阳错地生出了这么多变故,想不到时间过去了一年多,尧天仍在等着她,就连醋劲十足的连月也接纳了她。 她看了看紫嫣和月影,忽然问道:“尧天现在已有多少夫人了?” 紫嫣快言快语道:“加上你刚好十二个。本来是有十三个了,但是,伊莲在高豆城一战中牺牲了。” “什么?你说伊莲死了?”如凤的脑子里立即浮起了一个纤小的身影,当年,伊莲随尧天一起护送她回月殿城,她对她的印象十分深刻。想到她竟然惨死他乡,不由暗暗惋惜。 紫嫣与伊莲的关系也十分密切,想到她的死去,眼睛也立即红了。 “原来如凤姑娘早就是如凤夫人了,今日在此相见,也是一种缘份,我们不如叫些酒菜,好好庆贺一番。”月影看到两人陷入悲戚之中,立即岔开了话题。 “好啊。”如凤立即响应道。说起来也确是有缘,她刚刚艺成下山,赶回月殿城去,因为天晚而住进了这家客栈。看到赫特一伙进来,不伦不类地赶着一架牛车,行迹十分可疑,不由对他们暗暗留下意来。当布托命武士将两只木箱搬进房里时,她立即悄悄跟了上来,隐在暗处察看。当她看到两个大汉想对这两个美人奸淫时,不由勃然大怒,立即进去救人,想不到她们竟是尧天的妻妾。 既是以后的同室姐妹,这感情自是非同一般,她立即出去叫客栈伙计送来酒菜,三人边吃边谈,竟然通昼达旦。 如凤知道尧天已占领了大量的城市,并拥有二十多万军队,连父亲也成他手下的将军,不禁格外惊讶,芳心里也欢喜不已。 第二天一早,婢女小蛮知道情况后,想到自己以前对尧天的诸般刁难,心里不禁惴惴不安。 六天后,她们到达圣武城,才知道众人已去白石渡救人,都没有回来,不由大吃一惊。月影当即向蔡扬城主借了四匹马,立即向白石渡赶去。 看到紫嫣和月影两人又回来了,寿奇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这些天两位夫人到哪里去了?我们都差点急死了。” 月影冷冷道:“庄主,我们想知道,令主是不是来过冷泉庄?他们现在到哪里去了?” 寿奇见她们并不知情,眼睛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忙道:“一言难尽。两位夫人回来就好了,快请进庄,容在下将情况详细说给两位夫人听。” “不必了!”紫嫣沉声道。“你快告诉我们,令主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你的冷泉山庄仍然完好无损?” “你这是什么话?”寿奇也拉下脸来。“你们乃是屠古和贵义两人掳来的,与本庄没有一点关系。本座也曾好好地招待过你们,难道你们还想灭了我冷泉庄吗?在下又不是帮你们守着尧天的,他到哪里去了,在下怎么知道呢?” 月影知道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来,不由冷冷道:“如果你们将令主怎么样了?我们一定会将你的冷泉庄夷为平地。我们走!” 寿奇“嘿嘿”笑道:“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进来。你们来到这里,还走得了吗?” 他大喝一声,庄里立即涌出大批武士,立即将四人团团围了起来。 第十一章 英雄救美 寿奇快步走上前来,微微笑道:“美人,快投降吧,你们是逃不掉的。” 四女看到冷泉庄的武士密密麻麻地围攻上来,至少有四、五百人,也不由暗暗抽了一口凉气。紫嫣中气不足地叱道:“寿奇,你竟敢再三与我们为敌,难道就不怕给你们冷泉庄带来灭顶之祸吗?” 寿奇微微一怔,立即想起了尧天那满身杀气的可怕模样。的确,若是让尧天知道自己再次算计他的夫人,恐怕真的会给冷泉庄带来覆灭的命运。但是,这几个美人自己送上门来了,如果放她们离去,岂不是太可惜了? 月影看出寿奇心里的犹豫,立即趁热打铁,娇声喝道:“寿奇,立即命令他们散开,让我们出去!” “哈哈,你们以为本庄主真是吓大的吗?”寿奇想到他们夫妻一而再,再而三地进行恫吓,不由心里有气,忽然抬起头来,冷笑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尧天杀了我三、四百名弟兄,本庄主正好拿下你们抵偿。” 紫嫣和月影听了,知道冷泉庄并没有能够留下尧天,顿时放下心来。但是,尧天他们杀了冷泉庄三、四百人,一定经过了一场殊死的大搏杀,却不知道自己这边有多少伤亡。 月影冷冷道:“令主没有将你们冷泉庄全部铲平,已经是对你们格外施恩了,你们不思悔改,一定要全部灭亡才肯罢休吗?” 众武士全都面面相觑,他们当然不是被吓大的,但是,武神军的弓箭的确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如果尧天真要赶尽杀绝的话,冷泉庄恐怕连招架之功都没有。 寿奇心里一震,暗暗忖道:她们一再的出言恫吓,显然已是心里害怕了,看来她们已经与尧天失去了联系,就是将她们擒下,即使尧天将来找来,也可以给他一个死不承认。况且,尧天去狼山救人,以苍狼的个性,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尧天的武功虽高,恐怕还不是苍狼的对手,也许尧天永远也没有机会回来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胆气一壮,微微笑道:“尧天再也不能来找你们了,你们还是乖乖地留在这里,本庄主可以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绝对不会比天堂城差。” 一直没有言语的如凤蹙了蹙眉,不耐烦地说道:“寿奇,你别做梦了!快点叫他们散开,否则,可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寿奇看到如凤犹胜紫嫣和月影,不由暗暗惊奇,连忙问道:“这位姑娘是谁?” 紫嫣得意道:“她是我家公子的三夫人如凤,赫特和布托就是死在她的剑下,庄主是不是也想试试?” 寿奇听了,果然惊讶不已。能够杀死赫特和布托,她的武功岂不是比尧天还要高?他正暗暗奇怪紫嫣和月影是如何从赫特和而托手里逃出来的,想不到却是这个娇滴滴的女人所为。他们也曾派人仔细打听过尧天的情况,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尧天还有一个叫如凤的夫人呢? 想到尧天身边竟然有那么多绝色美女,寿奇顿时心里又妒又恨,立即命令道:“将她们四人给我拿下!” “慢着!”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喝止声。众人一惊,全都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大汉怀里抱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急急赶来。 寿厅大惊,沉声喝道:“龙飞,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掳劫我的儿子?” 龙飞嘻嘻笑道:“大庄主,你说错了。掳劫是你们这些当强盗的人所为,我只是一个偷儿,偷惯了东西,突然想换换口味,偷一个小孩子玩玩。庄主你看,这小孩子长得可爱极了,是不是比哪些金银珠宝要好玩得多了?” 寿奇看到孩子在龙飞的怀里不言不动,顿时吓了一跳,连忙问道:“你将他怎么样了?” 龙飞微微笑道:“没什么。他玩得累了,只是想睡一会而已。” 寿奇暗暗放下心来,淡淡地问道:“你想怎么样?” 龙飞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正容道:“庄主,偷儿想跟你做一笔生意,以这个小孩跟你换那四个女娃儿,你觉得怎么样?” 寿奇顿时气得七孔生烟,他强压着心里的愤怒,冷冷道:“龙飞,你一向不是独来独往吗?什么时候投靠了尧天,也帮起他来了?” 龙飞道:“庄主差矣,偷儿这可是为你们冷泉庄帮忙。你想想,麒麟宫二十万大军都折在武神军的手里,黄鹤帮一夜除名,就连圣武城也投降了尧天,你何必一定要与他们为敌呢?难道你们冷泉庄也想步黄鹤帮的后尘吗?庄主就是不为自己着想,也应该为帮中近万名弟兄想一想呀。” 寿奇与众武士听了,全都默然不语。 龙飞迅速掠到四女面前,低声道:“还不快走?”四女听了,立即拨转马头,迅速向外走去。冷泉庄的武士没有得到命令,都不敢上前拦截,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去。 龙飞看到四女已脱离包围,不由大大松了一口气,也连忙跟了上去。寿奇回过神来,见此情景,不禁十分恼怒,立即冲上前来,厉声喝道:“龙飞,你还不放下我的孩儿吗?” 龙飞微微笑道:“庄主放心,只要我们过了木桥,偷儿自会将小公子毫发无损地还给你。” 寿奇又急又恨,紧紧地跟在龙飞的身后。过了木桥,龙飞放下小孩,高声道:“谢谢庄主相送!”一溜烟地掠进了密林,追赶四女去了。 出了白石渡,大家才停了下来。龙飞走上前来,责备道:“你们也太大胆了,明知冷泉庄是敌人,为何还要主动送上门去?若非被我发现,你们岂不是要再陷冷泉庄中?” 原来,龙飞在圣武城没有发现被掳劫的两女,便来到了白石渡,本想探查一下冷泉庄的情况,却想不到紫嫣她们竟然去而重返,再次落入了冷泉庄的包围之中,幸亏他想出这个计策救出了四女。 紫嫣俏脸一红,忙道:“我们是不知道天哥他们的情况,不得已之下才去冷泉庄问情况的。想不到冷泉庄早有准备,幸亏龙大侠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龙大侠相救之恩我们没齿难忘。” 龙飞眼睛一瞪,佯怒道:“什么龙大侠?我是连月的结义大哥,你们就不能叫我一声大哥?” 龙飞与连月结义之事,就连紫嫣都不知道,其他三人就更不清楚了,如凤、紫嫣、月影三人闻言,不由微微怔了怔,连忙上前叫了一声“大哥”。 龙飞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尧天与连月已赶去狼山救你们两人,其他的人已经赶往天猎城,你们打算何往?” 紫嫣道:“我们还是去狼山吧。天哥和连月姐姐若是找不到我们,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我们必须尽快赶去与他们会合。” 如凤和月影也想早点见到尧天,立即表示赞成。回过头来看着龙飞道:“大哥打算去哪里?” 龙飞苦笑道:“看在你们叫我一声大哥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们走一趟吧。” 三女大喜。如凤让小蛮与她共乘一骑,将马匹让给龙飞,众人一齐往北驰去。 尧天与连月等人离了白石渡,策马径奔狼山。沿途,他们四出打听赫特和布托的行踪,但是,他们就像凭空失踪了一样,在前往狼山沿线的方圆百里之内都没有发现他们的影子。 “他们会不会根本没回狼山,而是去了别的地方?”连月怀疑道。“他们没有马匹,速度不可能比我们还快。我们已经追踪四天了,却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他们就是选择山野小路,也要出来寻找食物呀。” 尧天道:“他们掳了人,不可能去其他地方的。这样吧,我们分头寻找,速度就会快得多,十天后到狼山汇合。” 连月听了,也只好点了点头。与柳林、岩鹰、沙猛四人往北面前进。 尧天与年春、山妮三人往西搜寻,第二天上午,恰遇从小镇逃出来的乌石和大鹏帮武士。乌石蓦然见到尧天,惊叫一声,转身就逃。尧天飞快地掠上去,拦在乌石前面,冷冷道:“乌石,你还逃得了吗?” 乌石惊得魂飞魄散,颤抖道:“令主,不关我的事,你就高招贵手,放过我们吧?” 尧天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沉声问道:“赫特和布托在什么地方?我的夫人是不是你们掳走的?” 乌石颤声道:“他们,就,就在前面小镇的客栈里。昨,昨天晚上,有一个红衣姑娘已经杀,杀了赫特他们,两位夫人也落在红衣姑娘的手里。” 尧天大惊,哪里来的红衣姑娘,赫特和布托的武功不弱,她竟然可以杀死两人?“快带我去客栈!” 进入客栈,却不见紫嫣和月影,也不见赫特和布托,尧天连忙将伙计找来问道:“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两个人住在这间房子?他们都到哪里去了?” 伙计颤颤惊惊道:“小的也不清楚。昨天晚上,他们的确是两个人住在这间房里的。今天早晨一起来,却发现一个人已经被杀死了,另一个却不知去向,与他们一起住进来的十多个人也一个都不见了。” 尧天又问道:“昨天晚上,你们这里是不是住了一个红衣姑娘?” “是啊。那姑娘长得可漂亮了,我在这里做了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漂亮的女人。”伙计咽了咽唾沫,顿时眉飞色舞道。 “她们人呢?” “走了。”伙计道。“她们住进来的时候只有主仆二人,昨天晚上,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两个年青的女人,她们要了许多酒菜,三个人在房里吃了一个晚上,今天一大早就走了。” “她们走了多久了?是往哪个方向走的?”尧天连忙问道。 伙计道:“快两个时辰了。她们是四人一起走的,出门之后就往北去了。” 尧天谢了伙计,连忙奔出客栈,不再理睬乌石,与年春和山妮径直向北追去。 急驰了近一个时辰,尧天三人已经追出六、七十里,却没有发现紫嫣她们。山妮凑上来道:“令主,我们是不是追错了方向?” 年春道:“客栈里只发现赫特的尸体,并没有见到布托的尸体,或许布托已经逃走,夫人她们是追布托去了。” 尧天觉得有理,立即改变路线,三人又折向了西北。 其实,如凤与紫嫣、月影出了小镇之后就转向东北,取道回圣武城去了,尧天这一决定,正好与她们背道而驰,终于失之交臂,越追越远了。 三天后,尧天三人来到了一座叫雨都的小城,寻了一家客栈住下后,便去城里四处打听消息。 正走之间,一队人马迎面走来,正中是一个年近二十的少女,长得红颜白齿,十分俏丽,身后跟着两个婢女和十多个武士。经过尧天身边时,那女人看到尧天,不禁微微怔了怔,美目里秋波流转,露出颠迷昏醉的神情。 尧天心里暗暗笑了笑,装作没有看见,神态自若地走了过去。以他的丰彩神逸,想要获得女人的青睐,实在是太容易了,但是,他却不想惹来更多的情债,何况现在紫嫣和月影踪影全无,他也没有任何心情去泡妞。 走出二十多步,尧天心里突然警兆立现,他发现两个大汉正悄悄地跟在那美女的队伍后面。尽管那支队伍的后面有不少的行人,但他仍然可以清晰地确定那两个大汉是在跟踪那个美女。 若在平时,以尧天的性格早就出手了,但是,他现在心情十分沉重,实在没有兴趣去管这闲事。这里是在城内,那美女身边又有十多个护卫的武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 走了十多步,尧天心里突然忖道:自己为了寻找失踪的女人,已是费尽周折,万一这个女人落入贼人之手,他的家人岂不是也要像自己一样着急。他停了下来,对年春和山妮低声吩咐道:“你们悄悄跟着刚才那个女人,看她在什么地方落脚,弄准后立即回来告诉我。” 年春和山妮答应一声,立即返身跟了下去。 小城的人习惯早睡,入黑不久,全城都寂静下来。就在这时,街上出现了七条黑影,迅速掠入一家客栈。这家客栈正是尧天在街上看到的那个少女住宿的地方。 “什么人?” 喝声才起,七条黑影已闪电般地掠了上去,他们武功甚高,下手极快,转眼之间,少女手下的武士已无半个活口,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气味。 “砰!”,房门被踢开了,三、四人冲进了房里。只听得一声娇叱,房里的少女猛地跃起,手里的长剑舞起一片剑花,电光火石般地刺向门口进来的敌人。一个武士猝不及防,立即被长剑刺了一个对穿。 她用力拔出长剑,正要再次出手,突觉腰间一麻,已被人制住了穴道,顿时动弹不得。 一个四十多岁的武士走到少女的身边,细细地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啧啧道:“不错!果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小美人!将她带走!” “你们要将她带到哪里去?”一个惫懒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房里的四个武士全都吃了一惊,连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英俊的少年玉树临风地站在门口。 中年武士心里暗凛,门外本来有两个弟兄把风,这人能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门外的两个弟兄显然已经遭了毒手。这人连杀两人,却没有任何响动,其武功实在令人害怕。 怒喝声中,两个武士各挺长剑从左右两侧攻了上去,剑尖未到,劲风先到,显示出不凡的武功。尧天的右手微微抬了抬,只觉得清风拂面,两个武士就像睡着了似的,迅速萎顿下去。 中年武士见他举手抬足之间就能杀人于无形,不由惊得魂飞魄散,面如土色。尧天手掌连挥,在制住中年武士和另外一位武士穴道的同时,也解开了少女身上被制的穴道。 少女穴道被解,立即拾起地上的长剑,顿时将身边的武士挥为两截,又挺剑往中年武士刺去。 尧天想不到她如此激动,不由暗暗吃惊,连忙掠上前去拦住她,低声道:“不要杀他,我还要从他口里了解情况呢。” 少女突然“当啷”一声扔掉手中的长剑,扑进尧天的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尧天吓了一跳。其实,看她呼奴使婢,显然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骤然遇此变故,一时适应不了,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也是很正常的。尧天见了,心里暗暗内疚,低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 少女闻言,立即止住悲泣,好奇地看着这个男人。他与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并没有保护她的责任,他为何要道歉呢?莫非他—— 尧天也顿时觉得有些不妥,连忙转过身去,走到中年武士面前,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这位姑娘?全都给我一一从实招来,若有半点欺瞒,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看到尧天浑身发出的凌厉气势,中年武士心里一凛,从实招道:“我们都是狼山的人,见这位姑娘长得美貌,想将她抢上山去。” 尧天听了,顿时火冒三丈,猛地一掌拍在中年武士的头上,将中年武士击成一团肉饼。 第十二章 软玉温香 尧天听说他们是狼山的,立即触动了他心里的怒火,一掌将中年武士击成肉饼。少女和两个婢女见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回过头来,看到三人那惊讶的样子,尧天微微笑一笑,轻声道:“对不起,吓着你们了吧?” 少女迅速回过神来,嫣然笑道:“没什么。请问公子高姓大名?公子相救之恩,我们没齿难忘。” “在下尧天。”尧天淡淡道。“这里已经没事了,我们也该走了。” “且慢!”少女连忙走到尧天前面,好奇地看着他。“你就是血玉令主尧天?我常常听到父亲说起你。” “你父亲?” 少女盈盈笑道:“我叫徐萍萍,我父亲叫徐翼,是自然门的门主。令主曾在龙城救过家父,现在又救了我们,令主真是我们全家的大救星。”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一凛。幸亏及时出手救下了她。自然门已经暗地里归顺了尧天,若是徐萍萍在他的眼皮下出了事,将来如何面对徐翼?其实,他们完全可以早些动手,制伏那些黑影的,但是,尧天却想看一看他们是不是在演戏,直到他们看到黑影对一众武士痛下杀手,这才觉得不对,连忙出来援手,还是迟了一点,使得众武士悉数被杀。 山妮奔了进来,低声道:“公子,快走吧,城里的军队赶来了!” 徐萍萍一惊,连忙命婢女收拾东西,在尧天等人的帮助下,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来到尧天住宿的客栈,进入房间坐下,尧天问道:“徐姑娘,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徐萍萍道:“我有一个姑姑住在彩云城外的梨树村,姑父在几年前就过世了,膝下又没有儿女,父亲曾派人去接她与我们同住,她都不肯答应,萍萍想亲自去劝她答应。想不到在这里竟遇上狼山的人,若非遇着令主,萍萍肯定已经受到他们淫辱了。”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犯起愁来。彩云城座落在西边,至少还有三百里路程,她带来的武士已经全部被杀,她主仆三人如何能够到达彩云城?如果送她去彩云城,一定会误了与连月之约。怎么办呢? 年春进来道:“公子,我们是不是找客栈的伙计,叫他给徐姑娘她们一个房间?” “不必了!”尧天道。“如果叫醒伙计,他们一定会怀疑的,就让她们睡我的房间吧,我在这里打一会坐就行了。” 年春道:“不如让她们与山妮住一起吧。” 尧天道:“行了,你们早点休息,明天一早,你们俩就送徐姑娘去彩云城。” 年春听了,不由微微一怔,忙道:“公子,我还是跟你一起去狼山吧,由山妮一个人送她们去就行了。” 尧天微微笑道:“让你与山妮分开,她岂不是要恨死我了?” “我也跟你们去狼山!”徐萍萍突然说道,令众人都大吃了一惊。 “不行!”尧天断然道。这可不是去游山玩水,狼山之行何等凶险,怎么能将她们带在身边呢? 徐萍萍眼睛一红,顿时落下泪来。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女人的三件法宝,果然说来就来。尧天见了,不由大伤脑筋,连哄带骗地说了老半天,却是一点作用也没有。 女人一旦作出了决定,你想要帮她扭转过来是根本不可能的,用句俗话说,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尧天不由暗暗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第二天一早,他们离了客栈,走出了雨都城。到了城外,他们又遇到了小小的麻烦,徐萍萍主仆三人都不会骑马。尧天只好让徐萍萍与自己合坐一骑,命年春和山妮分别带上两个婢女。 山妮虽然对这个安排极不满意,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之举,嘟着嘴走到年春面前,悄声道:“你给我老实点,可不要暗中揩油啊。” 年春听了,不禁苦笑不已。 幸亏走不多远他们便进入了崇山峻岭之中,不然的话,他们这一行一定会惊世骇俗,引起人们的震惊。 徐萍萍坐在尧天的背后,双手箍着他的腰,胸部紧紧贴在他的背上,胸前那两坨肉随着马背的震动在他的背部上下摩擦,弄得尧天不禁有些心猿意马起来,真想将她搂进怀里,大逞手足之欲。 徐萍萍伏在尧天的背上,一股雄浑的男人气味直往她的鼻子里钻,熏得她心跳耳热,心驰神往,胸前的摩擦更是令她酥痒难捺,浑身发烫,一双小手竟在尧天的腹部轻轻抚摸起来。 尧天只觉得小腹一热,一团火从腹下燃烧起来,他吓了一跳,立即暗暗地反手在她的丰臀上拍了一下,警告她不要乱来。谁知徐萍萍却错会了意思,以为他是挑逗之举,娇躯更加扭动起来,将高耸的乳峰不停地在尧天身上厮磨,檀口里也吐出一股股热气。 就在这时,马背突然一个颠簸,全身发软的徐萍萍猝不及防,轻“呀”一声,娇躯向马下跌去。尧天一惊,迅疾抓住从他腰间快速滑出的小手,微一用力,立即将她扯了起来,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走在前面的四人都回过头来,惊讶地看着他们。徐萍萍玉面通红,紧紧偎在尧天的怀里,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没什么,马儿颠了一下,差点将她颠下马去。” 年春与山妮两人相视笑了笑,仍然回过头去策马前行。他们已经见惯了尧天的风流,就算他们两人在马上快活,他们也不会感到奇怪。如果没有一点事发生,那才真的有些不对劲呢。 尧天又在徐萍萍的丰臀上拍了一下,附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你给我老实点!他们都在看着呢。” 徐萍萍听了,知道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了自己,不由芳心狂喜,立即将整个娇躯都倒进了尧天的怀里。 她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漂亮女孩,其美丽绝对不比紫嫣等人差多少,所以,她一直自视甚高,绝不肯委身于一般的男人。自从她听到尧天的名字之后,心里就一直幻想着能够见到这位风流倜傥的男人。现在,她终于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并且坐进了他的怀里。她激动得想哭,却极力地忍着,虽然她是感情的自然流露,却不愿让别人将她当成花痴。 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尧天嗅着徐萍萍身上那处女特有的迷人芳香,顿时有一种意乱情迷的感觉,一只手不自觉地攀上了她胸前的高峰。 徐萍萍娇躯一阵狂颤,一种莫名的冲动强烈地撞击着她的身心,她差一点脱口娇吟起来。但她却没有反对,并且希望这样继续下去。她微微呼出一口气,强忍着想要呻吟出声的冲动,随着尧天的爱抚,全身乏力地靠在他那结实、粗犷的胸怀里,如果不是尧天连忙伸手扶住她,她差点又一次坠下了马背。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雨水一淋,众人都变成了落汤鸡,全身上下都被淋得透湿,也浇灭了尧天心里的欲火,他停下手来,连忙策马急驰。 雨水从山上流了出来,小路很快变成了小溪,马蹄踏在上面,溅起了一片水雾。急驰了一阵,见前面有一座山崖,大家都从马上跳了下来,钻进崖下躲雨。 大家身上都穿着湿漉漉的衣服,被山风一吹,顿觉冷得难受。尧天看了看天色,见这雨根本没有停下来的迹象,若是被雨困在这山崖下,他与年春、山妮三人虽然没事,但徐萍萍主仆三人一定会冷出病的。他连忙从崖下走了出来,断然道:“这雨是躲不了的,我们继续赶路!” 众人听了,全都重新上马,冒雨向前赶去。 两个婢女早已冷得发抖,不由自主地将身体靠在年春和山妮的身上,从他们的身上获取一点热量。但是,她们的衣服已经完全湿了,紧紧地贴在身上,这一靠紧,胸前的双丸就像毫无遮拦似地贴在他们的背上。醉人的酥软感觉传来,年春心里一荡,浑身变得火烧火燎起来。 山妮看到年春脸色通红,立即意识到是怎么一回事,鼻子里不由发出一声娇哼。年春一震,不安地看了山妮一眼,连忙运用内力压住心里的绮念。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想不到山妮这小妮子将连月的醋劲完整无遗地学了下来,甚至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竟然将年春管得服服帖帖。 想到连月,尧天心里突然“格登”了一下,他又平白无故地收下了徐萍萍,不知连月心里会怎么想。尽管连月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强烈地反对他喜欢别的女人,但他知道,每当他多了一个女人的时候,连月嘴上不说,心里却一定不好受。想到自己竟然置她的感觉于不顾,随心所欲地接受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心里顿时涌起了一丝愧疚。 冒雨急行了一个多时辰,天色已渐渐黑了下来。不知是大雨停止了,还是已经走到了雨区,总之是进入干爽之地,尧天立即纵目寻找可以停下来休息的地方。 走在最前面的山妮忽然回过头来,兴奋地叫道:“公子,那边的山崖下有一个山洞,我们就在那山洞过夜吧。” 尧天点了点头,立即与众人来到了山洞前。进入洞中,众人都大失所望,这山洞也太小了,若是六人都坐下来,洞里就再也没有多少余地了。 但是,在这荒山野岭之中,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山洞栖身已经很不错了。尧天命大家出去拾了一些干柴,在洞里生了一堆火,让徐萍萍主仆三人先将身上的衣服烤干。 “公子,你也将湿衣服脱下来,我让欢儿和乐儿她们帮你烤干。”徐萍萍连忙关切地说道。 尧天微微笑道:“不用了,我这衣服很快就会干的。”说着运起内功,衣服上立即出现了腾腾热气,果然很快就干了,比用火烤的速度要快上几倍。 三人见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尧天淡淡笑了笑,转身走出了山洞。 在距山洞约一百步左右的大树后,山妮与年春两人依偎地坐在一块石头上,娇声道:“春哥,我知道你整天都被一个女人抱着,一定憋得难受,来吧,我现在就让你尽情地放松一下。” 这话虽是对年春说的,尧天心里却腾地窜起了一团火,“轰”的一声直冲脑门。良久,尧天才回过神来,忍不住往大树后面窥去。 山妮的衣服已经解开,露出羊脂般的胸脯和高耸的双乳,尧天暗暗惊讶,没想到她的胸脯比柔波还要丰满,那褐色的乳晕和黑玛瑙般的rǔ头也比常人要宽大得多。 年春将头埋在山妮的胸前,狂热地吻着她的胸乳,引得尧天心里一阵阵发热,恨不得也赶上去,将山妮那又长又大的rǔ头含进嘴里,好好地品尝一番。 呸!山妮早已是年春的妻子,自己怎么能够有这样的想法呢?尧天心里一震,连忙转过身来。年春和山妮都是他的部下,自己竟然偷窥他们亲热,这事若是被人发现了传扬出去,以后还怎么面对他们两人呀? 信步往相反的方向走去,脑子里总是浮现着山妮那美妙的胸脯,体内的欲火熊熊燃烧起来,令他感到好不难受。走了一阵,估计徐萍萍她们的衣服也快烤干了,连忙返身往山洞走去。 山洞里,徐萍萍主仆三人都大着胆子将湿衣服脱了下来,放在火上烘烤,看到尧天突然进来,全都轻“啊”了一声,本能将衣服遮在胸前。 尧天连忙转过身去,讪讪道:“我以为你们的衣服都已经烤干了呢。”又走到了洞外。 徐萍萍见衣服已经干得差不多了,连忙穿到身上,娇声道:“我们已经好了,你可以进来了。” 重新回到洞里,三人已经穿好了衣服,徐萍萍目光灼灼地看着尧天,完全没有为刚才的春光外泄而感到难为情,两个婢女却羞涩地低下头去。 看着徐萍萍那火辣辣的目光,尧天的心里不禁狂跳了几下,他立即走到她的身边,紧紧挨着她的身体坐了下来。徐萍萍心里早就期待着这一刻的来临,连忙将身体偎到尧天的身上,低声问道:“年春和山妮呢?” 尧天微微笑道:“他们一定是看到这山洞太小,另外寻找地方去了。” 徐萍萍喟然叹道:“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给你添麻烦了。” “我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还说这些见外的话?”尧天淡淡道。 徐萍萍惊异地看着尧天,两只水汪汪的美眸,卷荡着一片浓浓的情意,那么火灼灼的,一瞬也不眨地凝视着尧天的双眼。 她虽然什么也没说,尧天却读出了她心中的疑问,肯定地向她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搂进了怀里,一张大嘴往她那娇艳欲滴的小嘴严严实实地盖去。 徐萍萍“嘤咛”一声,娇躯完全倒进了尧天的怀里,张开了嘴唇,让尧天的舌头进入了她的口里。并轻轻地送上莲舌,有些笨拙地卷向尧天的舌尖。 见尧天毫不避讳地当着她们的面与徐萍萍亲热,两个婢女顿时娇羞不已,连忙悄悄地站了起来,走出洞去。 尧天一边吻着,一边解开了她的衣服,大手在她的身上四处游走着。 徐萍萍被他抚摸得全身酥软,麻痒难捺,嘴里不由发出“唔、唔”的哼声。 尧天终于将嘴唇从她上的唇上松开,目光落到了娇嫩白皙的胸脯上。她的双乳十分挺拔,绝对不比山妮小,一片小小的乳晕中间,是一粒小小的rǔ头,却比山妮的rǔ头小了好几倍。尧天心里暗想,如此小的rǔ头,将来怎么喂孩子的奶呢? 徐萍萍见尧天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双乳,不由俏脸一红,低声道:“你为何总是盯着人家那里看呢?是不是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漂亮的乳房?” 尧天大乐,忙道:“看到这么漂亮的乳房,我都忍不住想要咬一口了。”说着,张口向乳上吻去,一只手却在另一只乳房上尽情地抓揉着。 在尧天的抚弄下,徐萍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和酥麻,娇躯不住地扭动着,嘴里发出一声激越的娇吟,一双手也不自禁地往尧天身上摸去。 尧天也被她抚摸着全身火烧火燎起来,他再也忍不住了,立即将她的衣服全部褪了下来,露出光洁柔软的小腹,纤细如柳的蛮腰,修长浑圆的玉腿,构成一幅绝妙的美人裸体图。 “好美!”尧天赞了一声,连忙脱去自己的衣服,伏到她的身上,立即寻隙叩关而入。 在初次破瓜的阵痛之后,两人渐入佳境。良久,在徐萍萍激情的呻吟中,尧天终于将她送上快乐的顶峰,跟着虎躯一颤,生命的精华狂射而出,全部射在花蕊上。徐萍萍娇躯一阵颤栗,大叫一声,双手紧紧抱住了尧天的身体,差点昏了过去。 尧天吻上她的唇,缓缓地将真气渡入她的体内,使得元气消耗甚巨的徐萍萍渐渐恢复过来,也完成了一次阴阳交泰的能量提升。 “什么人?”洞外,突然传来婢女的娇叱声。 叱声未落,跟着又响了“噗!”、“噗!”的声音,两个婢女连哼都没有哼一声,立即倒了下去。 风声飒飒之中,一条人影就像鬼魅般地向山洞扑来。 第一章 旷世淫魔 尧天迅速从徐萍萍身上跳了起来,连衣服也来及穿,抓起地上的“问世”宝刀,连忙冲出山洞。宝刀迅疾无伦地劈出,掠到洞前的黑影大吃一惊,立即倒掠而出。 就着洞口射出的光亮,尧天立即认出偷袭的敌人竟是逃走的布托,不由冷冷笑道:“我正要找你,想不到你竟然送上门来了。这真是天假其便!” 布托见尧天冲出来,不禁大呼可惜。在尧天沿路闲逛的时候他就已经到了,远远看到洞内的旖旎春光,顿时热血沸腾,寻思着如何进入洞中,将三个女人掳走。但是,尧天就在洞外不远的地方踱步,他知道,以尧天之能,要在他的眼皮底下掳走三个女人是根本不可能的。 不久,尧天回到了洞中,并与一个女人亲热起来。他感到机会来了,立即悄悄地接近洞口,意欲对尧天进行偷袭。尽管尧天功夫了得,但是,尧天正在全力干着那事,这时候的防备是最松的,武功也是最弱的,一定可以一击得手。没想到两个婢女突然扑了上来,破坏了他的偷袭。 他狠狠地瞪了尧天一眼,恨恨道:“若不是那两个婢女碍事,你已经丧身在我剑下了。算你命大,我们后会有期。”说着,转身向外掠去。 “你还逃得了吗?”尧天大喝一声,迅速掠了上去,手中宝刀电闪而出,一道凌厉的刀气向着布托狂撞而去。 布托见了,心里暗凛,想不到尧天刚刚干完那事还能如此娇捷,危急之中,身形闪动,避开尧天的攻击,跟着长剑连晃,漫天剑影中,一连攻出三招,剑挟风雷,威势无比。 这家伙避招出招,一气呵成,武功相当不错。尧天也不禁暗赞一声,宝刀东砍西劈,将三招攻势一齐化解。布托十分明白尧天的功力,一点也不敢怠慢,凝神屏息,极其庄重地一剑一剑劈将过去。 连续击出二十多剑,他那凌厉的攻势却无法攻入尧天的刀影之中去,不禁有些焦灼,大喝一声,手腕忽慢,横剑当胸,缓缓地扫过一剑。 “来得好!”尧天大笑一声,手腕翻飞,一刀反劈在他的剑身上,“叮”的一声轻响,布托虎口一痛,剑柄已脱手而出,向外飞去。 布托大惊,身子往后急掠。可是尧天的动作更快,刀势突变,刀身转直,刀尖恍若电光石火般在往他的心窝攻去。 “嘭!” 一团凌厉的刀气击在布托的胸口,只听得惨叫一声,他偌大的身体立即飞了出去。 尧天跟着追了上去,刀光闪动,将空中飞出的布托劈为两半,空中洒下了一片红红的血雾。 年春和山妮也迅速赶来,看到赤身裸体的尧天,山妮顿时俏脸一红,连忙转身去察看两婢的伤势。 徐萍萍穿上衣服奔出山洞,看到两婢倒在地上,也连忙扑了上去。但是,两婢的内脏已被击碎,早已香消玉殒了。 尧天穿上衣服出来,站在两婢面前,心里痛悼不已。都是自己害了她们,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与徐萍萍亲热而将她们赶出山洞,她们一定不会死的。而她们却为了保护他和她们主子,竟然不顾自己武功低微,毫不犹豫地扑向武功高强的敌人,这叫他情何以堪? 徐萍萍也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她们在名义上虽是主仆关系,实际上却情逾姐妹,两婢之死,使她痛不欲生,给了她心灵上极大的打击。 尧天亲自动手挖了一个坑,将两婢埋在石崖前,并用宝刀在石壁上刻下了“义婢”二字。 四人默默地在两婢的坟前一直坐到天亮,直到太阳照到了头顶,尧天才站起来,淡淡道:“我们走吧!” 三天后,他们来到狼山下面的狼山镇,见连月他们还未到,就在主要路口留下记号,将马匹寄存在客栈,四人出得镇来,往狼山奔去。 苍狼的巢穴设在狼山主峰的峰腰,连绵不绝的房屋随着山势层层上升,占据了大片山坡,气势十分磅礴。两边都是陡峭的悬崖,后面是高耸的山峰,除了正面之外,别无他路可以进入。 挨到晚上,尧天四人悄悄地潜到房前,正欲翻墙而入,黑黝黝的大门突然“呀”然大开,里面灯火齐明,两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 “血玉令主大驾光临,我等奉狼王之命,特来迎接令主大驾!”左边背插长剑的中年男人朗声说道。 尧天心里暗暗一凛,想不到他们已有准备,一定是中午进入狼山镇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发现了。人家既然以礼相待,他也不好即时发作,微微笑道:“夤夜来访,多有打扰,还请见谅。敢问两位尊姓大名?” 背插长剑的中年男人答道:“在下剑狼,这位是师弟刀狼,乃是狼王座前二十四小狼之列。狼王得知令主前来,已在后殿恭候多时了。令主请!” 这家伙故意说出二十四小狼,显然是含有威胁之意,看他面色沉稳,足见修为不错,不知是否有赫特和布托那样的本事。若是二十四小狼都有赫特和布托那样的武功,这狼山将不啻于龙潭虎穴,自己此行也必定凶险重重。他心里暗暗有些后悔,自己实在不该提前上山,若是等齐连月他们再行动,把握就会要大得多。让他最不放心的还是徐萍萍,她的武功顶多只到达二流水平,带着她来涉险,实在是不智的行为。但是,将她一个人留在狼山镇,只会让他更加放心不下。 事已至此,后悔也没有用了。尧天轻轻地向两人点了点头,微微笑道:“两位请!”带着徐萍萍、年春、山妮三人大步走了进去。 进入院内,道路两边站着二十多名青衣大汉,他们一手握着钢刀,一手举着火把,整齐划一,气势不凡。 穿过两重房屋,登了两道石级,剑狼领着尧天四人走进了后殿,那个威名远播的苍狼就半坐半卧地躺在一把用兽皮做成的躺椅里,座位的两边各有两个一丝不挂的美人在替他轻轻地按摩,还有一个跪在他的双腿之前,用舌尖不停地舔着腿间的翘起之物。 徐萍萍和山妮看到这种淫靡的场面,不禁俏脸通红,芳心“怦怦”乱跳,赶紧低下头去。 “请坐!”苍狼开口道,却没有停止这种淫靡的意思。 尧天的眼里射出两道凌厉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苍狼的脸上,冷声道:“你将我们叫来,就是为了让我们欣赏你这淫靡的丑态吗?” 苍狼微微笑了笑,毫不介意地说道:“令主教训得是,我不应该一个人享受的。去,叫几个漂亮一点的女人,给我好生侍候令主。” 尧天冷冷道:“不必了!我还没有下流到你这种程度。” 苍狼眼里精光一闪,不悦地说道:“我还以为可以找到了知音呢,想不到以风流好色而著称天下的尧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你实在让我失望。你是不是虚有其表,空负着一个好色的名声?” 尧天不由暗暗惊讶,这家伙竟然以好色淫乐为荣,真邪得出奇。山妮却再也受不了了,冷声喝道:“大胆淫魔,竟敢说出如此污言秽语,真是不知羞耻。我们此来,不是来听你胡说八道的,是要取上项上人头。纳命来吧!” 娇叱一声,纵身拔剑,一道剑光挟着风雷之声,疾若飘风地向苍狼刺去。 苍狼仍然端坐不住,双手一错,拍出一道劲风,就像波浪似的向山妮涌去,推得山妮倒飞了回去。年春大惊,立即飘身上前,抱住山妮的身体,稳稳地落到了地上,关切实可行地看着山妮,低声问道:“你没事吧?” 山妮微微摇了摇头,立即站稳身子,短剑一挥,猱身上前,准备对苍狼再次一击。 “山妮,回来!”尧天连忙制止道。他已看出,苍狼的武功深不可测,山妮还不是他的对手,刚才若非他手下留情,山妮就是不死也得重伤。 尧天心里也暗暗奇怪,苍狼明知他们是要来杀他的,他为何不立下杀手?莫非是看在山妮长得不错的份上? 好色的人都有一个怪癖,他们喜欢漂亮的女人,绝对不会去杀害她们。尧天就是这样,他至今还没有杀过一个女人,哪怕是长得很丑的女人。 “这位姑娘武功不错,人也长得漂亮,可惜你不懂性爱之法,阴阳之道,否则,你将会越来越漂亮,武功也会提高很快。”苍狼微微笑道。“如果你喜欢,我倒是愿意收你为徒。” 山妮厉声斥道:“谁喜欢学你这淫秽之法?做你的清秋美梦去吧。” 尧天暗暗一惊,显然他也知道阴阳交泰之法。他知道他说的不错,连月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可是,他这种方法也只是用于他与妻妾之间,并没有告诉他身边的人。令他惊讶的是,苍狼竟然能够看出这一层,他的眼光还真的不错。 苍狼轻轻摇了摇头,微微笑道:“男女之欢,乃是人之大欲,相信姑娘也没有绝欲,你为何一定要认定这是淫秽的事情呢?既然如此,姑娘为何没有保持处子之身呢?” “你——”山妮俏脸涨得通红,心里气得发狂,偏偏却无话来反驳他。 苍狼微微叹道:“人啊,往往喜欢虚伪,明明是快乐的事情,人人都乐而为之,嘴里却要说成是丑恶,真是不可思议!心肝儿,我们还是乐我们的。” 众女娇笑一声,都纷纷扑到了苍狼的身上,做出各种令人肉麻的动作。跪在两腿之间的女子也站了起来,爬到苍狼的身上,对准对翘起之物坐了下去。 徐萍萍不由浑身燥热,连忙凑到尧天面前,轻声道:“天哥,我们可不是来观看他的丑恶表演,聆听他的污言秽语的,还是早些动手吧。” 说的是!尧天立即抽出“问世”宝刀,指着苍狼,冷冷喝道:“苍狼,你快乐的日子已经到头了。快滚下来受死吧!” “你这是干什么?”苍狼冷冷道。“你没看到我正在逍遥快活吗?这样舞刀弄剑的,岂不是大煞风景?” 尧天气为之结,暴喝一声,立即提刀向苍狼走去。霎时间,杀气狂涌而出,殿里狂风大作,吹得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爬在苍狼身上的诸女全都吓得惊叫起来。 “且慢!”苍狼沉声道。“尧天,在你动手之前,请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我?” 尧天冷冷道:“像你这种淫魔,人人都得而诛之。你是不是感到害怕了?” 苍狼面色平静地问道:“如果与女人亲热就要该杀,那么,你尧天是不是也应该杀呢?是不是天下所有睡过女人的男人都该杀呢?” 尧天断然喝道:“苍狼,你休要巧词狡辩!你强抢民女,荒淫无度,本令主今日就是要替天行道,除去你淫魔。” 苍狼怒声道:“一派胡言!你看到我苍狼强抢民女了?你问问她们,是不是我将她们抢来的?” 众女都抬头看着尧天,全都摇了摇头,娇声道:“我们不是被抢来的,我们都是被老爷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令主,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尧天冷声笑道:“少跟我来这一套!本令主在雨都城就亲眼看到你的手下强抢民女,这位徐萍萍姑娘的随从就全部死在他们手下,本令主的两位夫人也在冷泉庄失踪,被你的两个弟子掳走。你还能狡辩吗?” 苍狼微微楞了楞,立即沉声道:“给我叫剑狼进来!” 剑狼立即走了进来,恭声道:“师傅,你老人家有何吩咐?” 苍狼冷冷地看着剑狼道:“你是不是派人下山去抢劫女人了?” 剑狼吓了一跳,抬头看了苍狼一眼,回答道:“启禀师傅,徒儿绝对不敢有违师傅吩咐擅自下山,更不敢去抢劫女人,还请师傅详察。” 尧天哈哈大笑道:“你们不要再演戏了。本令主曾亲自审问那打劫的武士,他已经承认是狼山的人。再者,赫特和布托是你的弟子,你不会再否认吧?” 苍狼一凛,讶然道:“你说的是他们俩?是不是他们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了?” 尧天冷冷道:“苍狼,你倒真会装蒜。他们是你的弟子,他们在外面做些什么,你会不知道吗?” 苍狼转脸看去剑狼,沉声道:“剑狼,你从实告诉我,赫特和布托他们在外面到底做了什么?” 剑狼浑身一颤,低声道:“他们,他们在狼山之阴成立了一个狼山派,对外说是,是——” “是什么?你快说!”苍狼厉声催促道。 “是你的部下。”剑狼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几个字。 “什么?”苍狼立即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身上的几个女人猝不及防,全都摔倒了地上。苍狼也不去管他们,冷冷地看着剑狼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为何一直没有告诉过我?” 剑狼颤声道:“弟子不敢!弟子恐怕师傅听了这个消息之后,会加重师傅的病情。” 苍狼看了剑狼良久,忽然颓废地坐了下去,苦笑道:“好,好,很好!幸亏我苍狼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也并不计较那些虚伪的名声,不然的话,我的名声已经被你们毁于一旦了。” “弟子该死!请师傅责罚。”剑狼吓得连忙跪到地上,不停地磕头。 苍狼看着尧天,淡淡道:“令主,你动手吧。” 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尧天也顿时犹豫不决。剑狼立即扑了上去,拦在尧天的前面道:“令主,真的不关我师傅的事,他老人家已有十年没有下过山了,早已不闻世事。如果令主一定要打,就让在下代师傅出手吧。” 苍狼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剑狼,你闪开!二十前年,我苍狼就纵横江湖,杀人无数,何曾怕过谁来?我已经快十年没有跟人动过手了,今天就让我与令主痛快一搏。” 山妮看到尧天犹豫不决,连忙走了上去,低声道:“公子,这狼山乃是藏污纳垢之地,我们绝不能容他们再存在于世上,让我来对付他,你去杀了那个大淫魔。” 剑狼眼里精芒一闪,冷冷道:“请姑娘说话放客气一点!若非看在武神血玉令主的面子上,岂能容忍你们到我们狼宫来撒野?” 尧天淡淡笑道:“剑狼,非常感谢你给的面子。山妮说得对,我们绝对不能容许这个藏污纳垢的地方再存在于这个世上。得罪了。”说着,缓缓地举起了“问世”宝刀。 剑狼仰天狂笑道:“原来血玉令主只是一个是非不分的杀人狂,这恐怕不仅要令我们失望,就是武神在天有灵,也会要失望了。好,我就见识令主的超绝武功。” 尧天心里一震,冷冷道:“剑狼,你说什么?” 剑狼鄙夷地看了尧天一眼,淡淡道:“跟你这种人没什么好说的。动手吧!”说着,长剑化作一片蓝光,向尧天的头颈削去。 尧天,向左窜出数尺,躲过这一剑,刚要开口喝止,剑风如缕,又到了胸前。尧天不由大怒,侧身上步,一刀向着剑狼的右臂劈去。 剑狼身形微晃,已转到了尧天的身后,一剑向他的后颈削去。尧天想不到他的动作如此快捷,身体一旋,宝刀电闪劈出。“叮”的一声,刀剑相交,两人各退了三步。 暴喝声中,剑狼冲天而起,长剑上洒出万千剑光,铺天盖地罩向尧天。尧天冷哼一声,大刀一挥,迅速迎了上去。 第二章 身罹怪疾 尧天手里的“问世”宝刀连绵不绝地劈出,一篷篷刀罡从刀锋上绵绵吐出,织成密密的刀网,层层叠叠地向着剑狼蔸去。剑狼身形一震,不敢硬敌,立即借势倒飞而出。 尧天正欲乘胜追击,殿门外传来一阵叫喊声,二十多外武士飞掠进来,立即将尧天四人团团围住。正是苍狼手下的二十四小狼。 山妮长剑一挥,立即护到了徐萍萍的身边,年春暴喝一声,挥刀冲杀上去。两人配合十分默契,显示出训练有素的特质。 两支长剑一齐刺出,剑尖上吐出的强大气劲立即将年春罩住。年春只觉得巨大的压力当胸撞来,连忙退后一步,大刀挥舞,想竭力化去这股力量。 但是,他这一退非但没有摆脱困境,对方的气劲反而如长河之水滔滔而来,似乎要将他全部吞噬。年春的武功也隐隐进入一流高手水平,知道若是再退的话,在气机牵引之下,对方的气劲将乘势而入,自己非会落败不可,无奈之下,只好站立不动,连忙运起全身的功力去抵挡敌人的气劲。 尧天立即看出年春已落入下风,不由暗暗一凛。以年春的功力,竟然敌不住对方两人合击之力,这些小狼的功力也太厉害了,比之赫特和布托已经相差不远。他已来不及细想,斜刺里劈出一刀,将两人的气劲生生切断。 年春感到身上压力一轻,立即松了一口气,脸上微微一热,立即退到了徐萍萍身边,与山妮一起,严阵以待地看着对方。 “住手!你们怎可对令主如此无礼?”苍狼上来喝止了小狼的进攻,冷冷地看了尧天一眼,淡淡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还是走吧。” 尧天看到二十四小狼的武功不错,对方还有一个莫测高深的苍狼没有出手,凭自己四人显然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即微微一笑,转身对三人道:“我们走!” 出了狼宫,年春立即凑了上来,不解地问道:“他们的势力明显强过我们,为什么会放我们离开呢?” 尧天苦笑地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他也看出,苍狼虽是邪得厉害,却没有一点敌意,就连二十四小狼也很平静,他实在弄不清这是什么原因。不过,他生性豁达,既然想不清,那就什么也不去想,一切都等连月来了之后再商量对策。 回到客栈,尧天将年春和山妮叫进房里,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们也听到苍狼是怎么说你们了吧?他说的一点不错,男女之欢并不是丑恶的事情,如果运用得法,不仅可以提升功力,也可以延寿养颜。我碰巧也领会了这中间的奥秘,你们都是我的弟子,我就将这个方法传给你们。” 说着,将“玉女心法”、阴阳交泰之法详细地说了一遍。徐萍萍、年春、山妮三人听了,一个个都面红耳赤,心跳加快,羞涩地低下头去。 尧天微微笑道:“好了,你们两人也回房去,好好体会一下,对你们是大有裨益的。” 山妮娇羞不已地看了尧天一眼,连忙低头走了出去。年春见了,也跟着去了。 徐萍萍立即扑到了尧天的怀里,娇声道:“你这个师傅真是特别,连这样的事也教给他们。你就不怕他们感到难为情吗?” 尧天正容道:“这也是一种修炼。他们都是练习武神神功,但武功的进展并不快,也许这种方法可以帮助他们尽快提高武功。” 他与连月在武神神殿的时候,就是在欢爱中使武功突飞猛进的。他突然决定,回去后就让夜狼队员与飞燕队员互相结合,迅速提高他们的武功。尽管飞燕队员的年龄都大了一点,而且又不是处女,但是,她们都是练习武神神功,比较容易通过阴阳交泰来达到互相提升武功的目的。 这也是他从今天受挫中得到的启示,必须尽快建立一支武功高强的队伍,若是像今天一样,连一个小小的狼宫都对付不了,将来还怎么去打天下呢? 由于他过分地相信攻城掠地,将发展的方向完全放在军队上,并没有罗织到什么武功高手,只有完全依靠自己培养的人员。可是,要从一个普通人员培养成一个武功高手,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相反地,青阳、伊莲、牛宏、牛发等高手却相继死去,让他承受了莫大的损失。从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情中,他不得不加快训练的步伐了。 隔壁房里传来山妮的呻吟声,她虽是极力忍着,却仍然叫出声来,显然是年春那小子使出了尧天传授的方法。尧天与徐萍萍相视一笑,也一起往床上走去。 第二天中午,连月等人到达了客栈,看到尧天身边又多了一个女人,不禁露出疑惑的神情。尧天笑了笑,将经过说了一遍。 连月虽然并不喜欢尧天到处拈花惹草,但是,一想到他的女人越多,功力提升得就越快,也不便过分反对,只有无可奈何地暗暗摇了摇头。 徐萍萍连忙上前参见连月。连月只好收起心情,微微笑道:“萍萍姑娘不要多礼,以后我们都是同房姐妹,叫我月儿就可以了。” 徐萍萍也十分乖巧,亲热地叫道:“月姐。” 连月微微点了点头,坦然接受了她的称呼。这是没办法的。尽管她的年龄比连月要稍稍大一些,但是,连月是尧天的正妻,地位是最高的,其他妻妾都要比她小得多了。除了格兰和白丽已有二十多岁,倚老卖老地叫她一声“月儿”之外,其他妻妾是绝对不敢这样叫她的。 闲话了一阵,尧天又将狼宫的情况说了一遍。连月听了,也不由春眉微蹙,连忙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尧天沉吟道:“如果就这样放过他们,我们也太没有面子了。我们今天就休息一天,明天一早,你、我、柳林三人再去一次,就算不能消灭他们,也要警告他们不得与我们武神军为敌。” 就在这时,岩鹰进来禀报道:“公子,夫人,外面有一个自称叫剑狼的人前来求见。” 尧天微微一怔,他来干什么?连月连忙问道:“他就是狼宫二十四小狼之首的剑狼?”尧天点了点头,向岩鹰吩咐道:“叫他进来。” 剑狼走进房里,看到尧天身边的连月,不由微微一震,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标致的女人。但他很快就镇静下来,抱拳道:“剑狼参见令主和令主夫人!昨天晚上,剑狼对令主多有冒犯,还望令主多多见谅!” 尧天淡淡道:“剑狼兄不必客气。不知剑狼兄此来有何见教?” 他们出手动武,还可以解释为自卫,但是,出言不逊就绝对不是冒犯那么简单了。他现在神情卑谦,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尧天不由暗暗警惕起来。 剑狼感到尧天的语气中含有明显的敌意,心里暗暗一凛,忙道:“在下得罪令主,实是情非得已。只因家师身罹怪疾,不能动怒,否则,很容易因怒而发狂,天下无人能制。令主不明真相,屡屡刺激家师,在下不得已才出手冒犯令主,今次特来说明,还请令主能够体谅。” 尧天听他说得恳切,不由暗暗好奇,连忙问道:“尊师所患何疾?” 剑狼道:“十年前,家师在山中误食一果,没想到功力大增,浑身的劲气无法发泄,最后逼于下体,一刻也不能离开女人,否则便疼痛能忍,随时有发狂的可能。而且亦不能动怒,若暴怒之后,怒气无法宣泄,也会进入发狂之态。以家师功力之高,若是进入发狂状态,无人能够制伏于他,势必给天下带来无穷的祸患。我们曾遍请名医,均对家师之疾束手无策。在下只好与二十四名兄弟守护师傅身边,阻止一切外来的干扰,因见令主上山寻仇,所以,我们不得不开罪令主了。” 尧天心里微微一震,听他之言,好像真是自己在无理取闹了。若果是如此,也就怪不得他会那样出言相讥了。 剑狼突然转向连月,殷切道:“听说连月夫人乃是当世神医,在下特来恳请夫人替家师治病,请夫人和令主俯允!” “这——”连月顿时犹豫不决。“我也只是知晓一些内气疗伤的方法,对尊师之恙,恐怕也无能为力。” 剑狼坚请道:“还请夫人动驾。如果夫人能够治愈家师的痼疾,在下可以保证,狼宫从此投入令主麾下。夫人若是治不好也没有关系,狼宫也深感夫人之情。” 尧天和连月听了,全都心里一动,狼宫的势力不弱,若是能够收服他们,自己的势力将会大增,对付麒麟宫与武林盟在武力上的挑衅也轻松得多了。 连月与尧天交换了一下眼色,答应道:“好,我先看看。不过,我可没有答应你们一定能够治好啊。” 剑狼顿时大喜,忙道:“只要夫人能够出面诊治,我们已经深感大德了。事不宜迟,是否请令主和夫人即刻上山?” 尧天点了点头,当即安排徐萍萍与岩鹰、沙猛、年春、山妮留在客栈,他与柳林陪同连月,跟随剑狼前往狼宫。 进入狼宫,剑狼将三人径进引进后殿,看到殿里的情景,饶是连月和柳林早有思想准备,还是大吃了一惊,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连忙低下头去。 苍狼仍像昨天晚上一样半坐半卧地躺在椅里,身上没有穿任何衣服,考虑到来的是连月,特地在身上盖了一块薄布,身边仍有两个面目姣好的女子将手伸进布里,在他的下体上不停地抚摸着。 看到众人进来,苍狼微笑着打了一声招呼,然后将目光直射在连月身上,他的身体微微一颤,眼里立即射出灼热的烈焰。这让一向大胆的连月也吃了一惊,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身罹怪疾,她恐怕已经拔剑相向了。 苍狼吃力地将目光移到了尧天身上,咧嘴苦笑了笑,道:“令主一定不知道我会寸步不离地在这里住上十年吧?” 尧天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是啊,寸步不离地在一个地方住上十年的确令人难以想象,我们还是先替你检查一下吧。” “有劳了!”苍狼谢道。 连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向苍狼走去。尧天与柳林也跟了上去,分别伴在连月的两边,暗暗蓄势以待,若是苍狼对连月有什么不轨的举动,他们也可以立即出手,救下连月。 连月伸出雪白的纤手,轻轻搭在苍狼的脉门上,细细检查他体内的情况,发现果如剑狼所说,一股强大的真气沉积在下体,已经形成了能量结晶。她试着输入一缕真气,直向他的下体逼去,希望能够帮助他将下体的真气导引出来。谁知真气刚一进入其境,苍狼的身体立即变得火烧火燎起来,丹田下腹暴涨欲裂,人已渐渐支持不住,口里也发出了一声难受的呻吟,突然伸手往连月的娇躯搂去。 连月大吃一惊,连忙收回内力,身体向后飘身掠出。尧天也手掌连挥,击出一道寒冷的掌力。苍狼全身一阵剧颤,稍稍清醒过来,但是,他似乎仍然十分难受,立即扯着身边的一个女人,迅速扑了上去。 剑狼也连忙叫来十多个女人,命她们从旁伺候,准备随时换人。如果女人少了,一定会被苍狼活活干死的。 尧天皱了皱眉,这些女人也实在可怜,她们都成了苍狼泄欲的工具了。他心里暗暗决定,如果治不了苍狼的怪疾,就下手将他除去,绝不能让他继续加害这些女人了。 进入前厅,剑狼立即凑了上来,忧心忡忡地问道:“夫人,家师是不是无法治愈了?” 连月并没有理他,疑惑道:“想不到他的体内竟然有一块能量结晶。可是,别人的能量结晶都在腹内,他的能量结晶却处在那个部位,真是怪事。” 顿了顿,连月抬起头来,对剑狼道:“尊师的病并不是无法治愈,只是治疗起来有点麻烦。” 剑狼听说有法可治,不由欣喜若狂,忙道:“夫人,请你一定要想办法治愈家师的顽疾。” 连月粉脸一红,低声道:“要治愈尊师的顽疾,有两种方法。一是剖开身体,取出能量结晶。这种方法比较简单,却有一个弊病,那就是功力全失,与常人无异。另一种方法就是要让一个体质特殊、功力高深的女人与他交媾,使他的能量释放出来。”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感到奇怪,按照连月的说法,要治愈苍狼的顽疾并不困难。苍狼能够一眼看出山妮与人交合的方法不对,为何却不能想到这个办法,竟然要在这里一呆十年呢? 他突然大吃一惊,心里明白连月就是符合这个条件的女人,但是,他就算是与狼宫立即翻脸,拚着性命杀了苍狼,也无论如何不会同意让她用身体去救人的。想到这里,他连忙插言道:“剑狼兄,我看还是采取第一种方法吧,就算是功力全失,也比他现在这样受苦强啊。第二种方法却很凶险,也很难办。首先,使结晶的能量释放出来就很难办到;其次,能量结晶释放出来的能量何其强烈,有谁的身体能够骤然承受这么大的能量呢?” 连月明白尧天心里的想法,不禁脸上微微一红,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剑狼察言观色,立即知道连月就具有这种能力,但是,她是尧天的夫人,自己怎么可能当着尧天的面请求她来做这事呢?正在沉吟之中,一个武士匆匆走了进来,对剑狼道:“大头领,狼王请你去一下。” 剑狼歉意地向尧天和连月笑了笑,轻声道:“请令主和夫人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急急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剑狼重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不好意思地说道:“令主,夫人,家师刚才对我说了,他的一身功力来之不易,若是全部失去,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他决定采用第二种方法。” 尧天淡淡道:“悉听尊便。你们只要找人依法而行就是了,我们也不必在此多留,就此告辞。”说着,起身便要离开。他虽然很想收服这批力量,但是,如果用连月去换,他是绝对不干的。 “令主且慢!”剑狼连忙拦住尧天,讷讷道:“家师让我来告诉令主,他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连月夫人能够帮他治疗顽疾。” “什么?”尧天和连月同时惊叫出声,死死地盯着剑狼。 剑狼淡淡道:“在下知道,这个要求实在是有些过份了。但是,家师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年,我们也一直没有找到符合条件的女人。既然夫人有此能力,为何要见死不救呢?” “放屁!”尧天怒不可遏地喝道。“剑狼,你这个卑鄙小人,立即给我滚开,否则,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剑狼微微笑道:“我知道令主三人的武功都深不可测,但是,令主有所不知,我们这栋房子是按照一种阵法修建的,若是令主能够走出这座房子,自可从容离去。否则,还请令主能够答应我们的请求。” 尧天勃然大怒,大刀电闪而出,猛地向剑狼劈去。剑狼身形一晃,竟然失去了踪影。 尧天心里暗暗一惊,立即当先向门外冲去。“砰”的一声,尧天的身体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倏地弹了回去。 第三章 柳林献身 真是邪门,明明是一道门,为何会变成墙壁呢?尧天不由暗暗惊讶,心里的愤怒也到了极点。他挥舞着“问世”宝刀,强劲的刀芒向四周狂射而出,就算是铜墙铁壁,也要在他的刀芒下化为乌有。 然而,红蒙蒙的刀芒飞出,就像泥入大海一般,竟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尧天、连月、柳林三人见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令主,你就不要白费力气了,就算你的武功最高,也没有办法脱出此阵。”剑狼的声音飘了进来。“只要你答应让夫人为家师治病,我们就立即放你出来。” “放屁!”尧天暴怒地吼道,手中宝刀电闪而出,一道红光迅疾无伦地向着声音飘来的方向射去。“我一定要杀了你!” 剑狼哈哈笑道:“令主就是想要杀我,恐怕也要出了阵才行。如果令主不肯答应的话,此生都无法走出此阵,又如何杀得了我呢?令主不为自己着想,难道就不为武神军上下几十万人着想吗?” 尧天见自己击出的刀气根本不能伤到他,只好放弃了攻击。他却弄不清,好端端的房子怎么突然变成了阵式呢?他试着走了一圈,却找不到走出去的办法。 “怎么办?”连月凑到他的身边,低声问道。 尧天将她紧紧地搂进怀里,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放心吧,我情愿困死在这阵里,也不会让你去为那个大淫魔治病的。” 连月的眼睛有些湿润,她知道,尽管尧天在外面接受了一个又一个女人,在他的心里,她的份量始终是最重的,她始终是他的最爱。一个女人能够获得这样的地位,还有什么不能满足的?她的双臂立即缠住尧天的脖子,主动地吻了上去。 良久,两人的唇终于分开了,连月抬起头来,温柔地看着尧天,娇声道:“天哥,我们困在这阵里,恐怕一生一世也不能出去了,我有一个最后的要求,希望你能够答应我。” 尧天心里一酸,强作笑容道:“你放心吧,没到最后关头,我们决不能轻言绝望。你有什么要求,不管在什么时候,我都会答应你的。” 连月道:“我要你带着柳林离开这里。” “你说什么?”尧天顿时大惊失色,诧异地看着连月。“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块,我绝对不能让你去做傻事。” 柳林也扑了上来,泪眼涟涟地说道:“夫人,令主说得对,你绝对不能去做傻事。” 连月神态自若道:“与其我们大家都困在这里等死,不如牺牲我一个人。没有我,对大家并没有什么影响,如果失去了令主,武神军就会四分五裂,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就会毁于一旦。若是那样,我们的损失就太大了。” 尧天安慰道:“月儿,我们一定可以脱险的。你忘了,以前,我们也遇到了很多绝境,最后都可以绝处逢生。我相信,这次也一定不会例外。” 连月苦笑道:“我们刚才已经试过了,如果他们不放我们出去,我们根本无法离开这样。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岩鹰他们还在客栈里,如果得不到我们的消息,他们一定会闯上山来的,到时候,我们大家都要死在这里了。” 尧天听了,心里阵阵作痛。他知道,连月说的一点也没错,但是,他怎么能让连月去做这样的牺牲呢?他们当初一起逃亡,一起进入武神神殿,一起练习武神神功,一起打江山,患难之情比海还深。现在,他们已经建立了偌大的基业,就是统一天下也不是那么遥远的事了,这时候,若是要他离开连月,简直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柳林忽然抬起头来,果毅地说道:“令主,就让我代替夫人去为他治病吧?” 尧天和连月都惊异地看着柳林。 柳林微微笑道:“我这条命本来就已经走到了尽头,若不是令主出手相救,早就已经变成一堆黄土了。是令主和夫人让我这个平凡的女人过了一段如此有滋有味的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现在令主和夫人有难,也是我将命还给令主的时候了,请求令主和夫人能够成全。” “不行!”尧天断然拒绝道。“柳林,我也不会让你去牺牲的。” 柳林道:“令主,柳林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并不用计较什么颜面得失,若是能够为令主收服狼宫,柳林就是死了,也是为令主立下了一功。而且,柳林曾获得令主的全部功力都没事,相信他那块能量结晶也不能将我怎么样的。” “这——”尧天不由犹豫不决。 “令主,别犹豫了!你就让我去试试吧。”柳林央求道。 “柳林也的确具有这种能力,若是弄得好,还可以获得结晶上的能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连月道。“只是这样一来,就太委屈柳林了。” 柳林微微笑道:“就连我自己都不觉得委屈,夫人何必为柳林叫屈呢?” 尧天沉思良久,突然走到柳林面前,将她的娇躯紧紧搂进怀里,轻声道:“谢谢你了,柳林!放心,我会在旁边保护你的。” 柳林俏脸一红,娇声道:“谢谢令主!” 尧天回过头来,对着外面厉声喝道:“剑狼,你给我滚进来!” 不久,剑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恭声问道:“令主,你有什么吩咐?” 尧天冷冷道:“立即将我放出去,带我们去见你那淫魔师傅!” 剑狼喜出望外地问道:“令主答应了?” 尧天将柳林拉到自己身边,淡淡道:“不是我们愿意救你师傅,是我这位结义姐姐见你师傅可怜才答应救他的。你还不快点将这个鬼阵撤去?” 剑狼疑惑地看着柳林,似乎不相信她具有治好他师傅的能力。尧天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犹豫什么?我这位义姐武功之高,已经超过我们夫妇,你要不要当场试一下?” 柳林听尧天称呼她为义姐,心里一怔,立即有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此刻,就是尧天叫她去死,她也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剑狼犹豫半晌,微微笑道:“既然令主如此说,在下当然相信。你们请稍等片刻,在下这就为你们撤去阵法。” 稍顷,尧天只觉得空气颤动了一阵,眼前的朦胧感觉立去,又出现了先前的房舍。出乎意料地,在尧天先前的凌厉攻击下,这些墙壁竟然全都完好无损。 剑狼毕恭毕敬地走了进来,恭声道:“令主,你们三位请我来!” 尧天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冷道:“等治好了苍狼的病,我再来收拾你。” 剑狼面色平静道:“令主若是治好了家师的病,剑狼一定会给令主一个满意的交代。” 尧天冷哼一声,再不去理他,与连月、柳林一起向后殿走去。在后殿的一间偏厅里,连月详细地向柳林讲述了操作之术和应对之法。柳林不停地点头,将这一切熟记于心。 一切准备就绪,尧天、连月与众小狼均守在殿外。柳林看了尧天和连月一眼,毅然决然地走进殿里。 苍狼早已躺在卧榻上等候她了。柳林暗暗咬了咬牙,迅速脱去自己的衣服,爬上了卧榻。 看到柳林那有如婴儿般光滑细腻的冰肌玉肤,久历花丛的苍狼也不禁暗暗称羡,情不自禁的抻出大手,轻轻地抚摸起来。柳林虽然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在苍狼的抚摸下,全身仍然不禁剧烈地颤抖起来,心里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感觉,欲火也渐渐燃烧起来。 她心里叫了一声:“木柱,对不起了。”按照连月的吩咐,迅速翻身跨坐到苍狼的身上,让他的火热之物进入到自己的体内。 这种男下女上的姿式对她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掌握了主动权,根据情况的变化,可以随时中止。其实,连月让她这么做,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盖因女人属阴,男人为阳,阴气重而下沉,阳气轻而上升,这样种姿式正好与阴阳运行相合,可以使阴阳吸收、相互调和。 柳林的身体不徐不快地上下振动,胸前双丸也随着上下跳动,煞是好看,苍狼不禁看得心旌摇动,下面也有一种紧密的磨擦快感涌出,使他的身心都畅快起来。 柳林也感到有一种舒爽涌上心头,嘴里不由慢慢地发出低吟浅唱,坐击的动作也渐渐快了起来,同时,将体内的真气集中到下面,紧密湿滑的花径立即生出一种强大无比的吸力,对苍狼又吸又夹又摩。苍狼舒服得叫出声来,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到体内的真气就像决堤的江河一样,滔滔不绝地快速流进了柳林的体内。 他顿时大吃一惊,连忙运力阻止真气的流泄,但哪里还制得住。他又伸手去推开柳林,却像蚍蜉撼树一样,哪里动得了她分毫? “我命休矣!”苍狼知道中了她的暗算,不由暗叹一声,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闭目受死。 柳林也感到十分难受,不得不放弃了动作,伏到了苍狼的身上,运气将从苍狼身上流过来的真气送往四肢百骸。 感觉到柳林的异样,苍狼缓缓地张开了眼睛,紧紧盯着她的俏眸,有气无力道:“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害我?” “我没有!”柳林气喘吁吁道。她猛然想起了连月的吩咐,连忙嘟起檀嘴,吻住苍狼的嘴唇,将一口真气度了过去。 得到柳林真气之助,苍狼顿时来了精神,紧紧地吻住她的嘴,将真气重新吸了过来。 正好柳林的体内的真气过盛,使她感到有一种就要炸裂的感觉,苍狼这么一吸,立即给了她一个发泄的空间,她感到全身一轻,刚欲嘘出一口气,发现被苍狼吸去的真气又从下体迅速流了回来。 苍狼大惊,立即嘴上用力,加快吸取真气的速度,希望在获得足够的真气之后,能够阻止真气从下面流失。 这一吸一流,真气在两人的体内形成了一个周天,快速地流转起来。不知过了多久,柳林突然感到苍狼下体有一股强大无比的劲气向她的体内狂冲过来,又通过嘴唇的接触,迅速向苍狼的体内流去。 但是,这股真气比先前至少强了十倍,在两人体内高速流转。就像一条小溪突然遇到山洪暴发一样,两人都感到身体欲裂,经脉也似乎要寸寸而断。终于,两人大叫一声,全都昏了过去。 守在殿外的众人一惊,立即掠进殿里,只见一团光影将两人的身体牢牢裹住,强大的气流迸射而出,隔老远就能感到有一股劲风迎面扑来。 “你们都出去!”尧天看到两人这副模样,尧天并不希望柳林太多地暴露在众人的眼下,立即沉声说道。“若是惊扰了他们,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众人犹豫了一下,终于在剑狼和刀狼的带领下,慢慢地退了出去。 尧天走到两人面前,看到柳林的身体十分丰腴细腻,雪白的肌肤泛起一层红润,她虽然紧紧地伏在苍狼的身上,胸前胀鼓鼓的双乳仍然清晰可见,一点也不像是已经生了三个孩子的女人,想到初次见到她的情景,心里不由暗暗称奇。 尧天试探地伸手去接触柳林的身体,她的体内立即生出一股强大的反弹力,将尧天的手震得弹了开去。尧天不敢去惊扰她,只好与连月分别守在她的身体的两边,焦急地等待着。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真气流转终于停了下来,尧天连忙将她从苍狼身上抱了下来,与连月分别检查了一遍,发现她的体内真气鼓荡,似欲裂体而出,连忙缓缓地帮助她将真气导入四肢百骸。 苍狼却很快醒了过来,尧天将柳林交给连月,连忙过去帮他检查。他体内真气柔和,下体的能量结晶已经消失,忙道:“你的顽疾已经完全痊愈。” 苍狼听了大喜,连忙从床上跳起来,果然感到神清气爽,身轻如燕,连忙低头去看下体,那种一直硬梆梆的情形也荡然无存,恢复了平常状态。 “太好了!”苍狼欣喜若狂道。“折磨了我整整十年的痛苦终于过去了。” 尧天连忙制止道:“噤声!” 苍狼看到仍然昏迷不醒的柳林,不禁老脸一红,连忙凑了上来,低声问道:“她不要紧吧?” 尧天愁眉苦脸道:“他的体内还有大量你的真气,与她本身的真气相互冲突,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我们出去,让她先静一会儿。” 苍狼点了点头,立即与尧天一起走出后殿,留下连月一个守在柳林的身边照看。 看到苍狼痊愈出来,众小狼全都拥了上来,恭贺苍狼痼疾得愈。苍狼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显得格外开心,哈哈笑道:“这都是令主的恩惠。你们都上来,跟我一起拜谢令主!” 众小狼都跟着苍狼跪了下去,齐声道:“拜谢令主!” 尧天连忙将苍狼扶了起来,连声道:“你们不要这么客气,快快请起!” 苍狼道:“我们曾有言在先,若在下的痼疾得愈,狼宫上下将归顺令主。我们现在就履行诺言,请令主收留!” 众小狼也一齐喊道:“请令主收留!” 尧天心里一喜,忙道:“若得狼王和各位加盟,武神军将如虎添翼。好,我代表武神军上下二十多万人欢迎你们。” 众人听了,全都高声欢呼起来。狼宫里洋溢着一片喜庆的气氛。 苍狼道:“快去准备,宫中大摆宴席,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众人轰然响应,全都下去进行准备。 剑狼走了上来,突然跪倒在尧天面前,歉意道:“令主,先前多有得罪,虽然是情非得已,但啡不可恕。但剑狼已有言在先,若是令主救了家师,剑狼一定给令主一个满意的交代。现在家师已经痊愈,剑狼心事已了,就此一死以谢令主。”说完,突然拔出长剑,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叮”的一声,剑狼手中的长剑立即荡了开去。尧天上去扶起剑狼,微微笑道:“你是为了救治尊师,其心可嘉,何罪之有?” “谢令主不罪之恩!”剑狼连忙磕头谢道。 尧天道:“武神军彼此之间都是兄弟,不兴跪拜磕头,你现在已是武神军的一员了,必须遵守武神军的规矩,你去告诉各位兄弟,希望大家能够谨记。” “是!”剑狼高声答应,欢喜走了下去。 尧天回过头来,对苍狼道:“你先去忙着,我要去看看柳林姐。” 柳林悠悠醒来,发现尧天、连月正守在她的身边。见她醒来,尧天立即欣喜在叫道:“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 柳林连忙坐了起来,疑惑地问道:“我没死?” 连月笑道:“你怎么会死呢?你不仅没死,还治好了苍狼的怪疾,你的功力也上了一个层次。” 柳林听了,试着运了运气,只觉得体内的真气顿时鼓荡不已,似乎欲裂体而出,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冲动,立即冲出房间,向前遥遥击出一掌。 “轰!”巨响声中,一大片房屋立即塌了下来。 苍狼与众人连忙赶了出来,见此情景,不禁摇头叹息道:“可惜!这个威力无穷的远古阵式再也不存在了。” 尧天等人听了,也都暗暗惊讶不已。 第四章 激战客栈 看到尧天一天一夜未回,徐萍萍不由感到十分着急,连忙将岩鹰、沙猛、年春、山妮四人叫来,忧心忡忡道:“狼宫十分凶险,令主他们去了这么久,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呢?” 沙猛道:“以令主、夫人和柳林大姐三人的武功,天下已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你们大可放心。” “我也知道他们武功高强。但是,狼宫人多,而且个个都武功相当不错,蚁多咬死象,令主他们就是武功再高,恐怕也难以应付。”徐萍萍不满地说道。 年春和山妮都见识过狼宫的厉害,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山妮附和道:“徐姑娘说得不错!我们还是派人到山上去悄悄打听一下吧。” 尧天并没有当众宣布徐萍萍已是他的夫人,山妮也不敢擅自改变称呼,所以仍然叫她徐姑娘。 徐萍萍得到山妮的支持,心里大喜,忙道:“太好了!我们快走吧?” 山妮并没有回答,却将目光看向岩鹰。自从牛洪离开夜狼小队,柔波也成为尧天的夫人之后,岩鹰已是夜狼小队的负责人了,该怎么做还得由他来决定。 岩鹰沉吟道:“去打听一下也好。沙猛,你与山妮陪着徐姑娘留在客栈里,我与年春两人去。” “不!”徐萍萍叫道。“我也要去!” 岩鹰淡淡道:“徐姑娘已经说过,狼宫十分凶险,你们就不要去了。这是探听消息,去的人多了反而不便。” 不管怎么说,徐萍萍都是尧天的女人了,夜狼队员作为尧天的侍卫,有责任要保护她的安全,他可不愿让她跟去涉险,若是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根本无法向尧天交待。 “你们谁也去不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大家都大吃一惊,立即回头向门外看去,只见门外五步有地方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的身后的院子里站着四十多个身穿黑衣的武士。 岩鹰走上两步,冷冷地看着中年男人,淡淡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中年男人微微笑道:“我叫山魈,乃是来自狼山。我们是特地来告诉各位,血玉令主已经陷入混沌神阵之中,今生都没有办法出来了。希望你们立即投降,看在这两个姑娘还长得漂亮的份上,我可以破格收留你们。” 岩鹰等人听了,心里全都一阵剧震,徐萍萍的娇躯更是摇摇欲坠,差点昏了过去。 “放屁!”岩鹰怒道。他明白这个名叫山魈的中年男人说的可能是真的,心里不禁暗暗着急,脸上露出不绝相信的神情。“凭你们那种雕虫小技就想困住我家公子和夫人?真是痴人说梦。想要我们投降,更是痴心妄想!” 山魈冷冷道:“果然是少不更事的楞头青。既然如此,大爷我就送你们上路,去阴曹地府与你们公子见面。快点出来受死吧。” 岩鹰嘻嘻笑道:“你们不是想要抓我们吗?有本事就进来抓我们呀。” “哈哈哈,你们以为躲在屋子里大爷就拿你们没办法吗?”山魈哈哈大笑道。“来人,给我准备干柴,老子要将他们活活烧死在里。” 众武士轰然答应一声,立即有不少人跑了出去。 岩鹰心里一凛。这家伙果然心狠手辣,若是被他们前后放起火来,自己将会更加被动。他立即掩上房门,回过身去,低声吩咐道:“沙猛与我从前面杀出去,年春、山妮,你两人保护徐姑娘从后窗逃走。记住,我们绝对不能恋战,必须有人逃出去送信,将这里的情况告诉格兰夫人。” 众人都点了点头,立即拔出武器,准备战斗。 计议完毕,岩鹰重新打开房门,几十种暗器一齐向着门口攒射而来。岩鹰早有准备,身体已躲进门后的墙边,暗器全部打空。在此瞬间,岩鹰身形一晃,立即掠出门去,大刀一闪,迅速向山魈扑去。 擒贼先擒王。山魈显然是他们这一行的首领,若是能够制住他,就能迅速控制局面,让大家顺利逃出客栈。 “来得好!”山魈大叫一声,立即挥剑迎了上去。身后也有五个武士跟着扑出,从旁助攻。 沙猛闪电般地掠了出去,手中钢刀精芒电闪,迅疾无伦地劈出一刀,立即将一名围攻岩鹰的武士劈得翻跌出去。 两支长剑从后面刺来,沙猛听风辨声,身体凭着感觉左右晃动,险之又险地避开双剑的攻击,健腕一沉,大刀上一股强大的刀气透锋而出,又将一名武士击得飞了出去。 跟着身体飞旋,大刀电闪而出,将身后两把接踵而至的长剑磕开,大刀回抡,将两个持剑的武士劈得连连后退。 岩鹰就没有他这么轻松了,山魈的武功十分诡异,每一剑刺出,岩鹰都必须全神对付,正好给了其他武士出手强攻的机会。他的身上鲜血迸溅,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房内,年春打开屋后的窗户,也是一阵暗器射来,他急忙闪身躲过,立即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呼吸声,显然是有人埋伏在窗外,等他们从窗户翻出时进行偷袭。 敌人早已在窗外做好了准备,从窗户出去比从门口出去还要凶险得多。年春脸上苦笑了一下,向山妮和徐萍萍打了一个手势,三人也从门口掠了出去。 十多个武士立即冲了上来,三人也立即陷入重围之中。年春想起山娃他们的三角阵,连忙如法炮制。去掉了后顾之忧,他们的威力也得到了最大的发挥,在年春和山妮凌厉的刀气剑芒之下,有四、五个武士受伤退了下去。 年春大喜,见岩鹰情势危急,立即指挥三角阵向岩鹰旋去,杀得众武士纷纷骇然后退。 看到三角阵横冲直撞,山魈也暗暗吃了一惊,趁此机会,岩鹰一刀闪电劈出,向山魈的脖子抹去。山魈吓了一跳,立即挥剑格挡。 “叮”的一声,刀剑相击,山魈立即感到对方有一股炽热无比的真气透刃而来,直往他的手臂袭去,手里的长剑差点脱手飞出。幸亏他反应奇快,身体后掠三步,连忙提了一口真气,化去侵入体内的内力。 岩鹰暗暗叫了一声“可惜”,却没有乘势追击,大刀保持原式不变,随着身体的飞旋,电光火石般地横击而出,将一名乘隙攻来的武士劈为两截。 岩鹰挥刀劈退一名武士,迅速掠到年春身边,低声道:“不要恋战!立即想办法冲出去!” 年春道:“你指挥阵式出去,我去援助沙猛。”话声未落,人已飞掠出去。岩鹰见了,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只好带着三角阵向外移去。 沙猛受到十多个武士的围攻,身上已多处受伤,左支右绌,陷入苦苦支撑之中。年春暴喝一声,舞起一片刀光,如怒涛骇浪般地向敌人卷去。 山魈身形一晃,就像鬼魅般地掠了上来,人剑合一,向着年春的身后急射而去。 “小心!”山妮娇呼一声,立即横掠而出,长剑闪烁,斜刺里攻向山魈。 山魈想要变招已经来不及了,见她来势凶猛,不由心里暗凛,情急之下,只好放弃攻敌,身躯猛扭,堪堪躲开了那致命的一剑,但剑锋仍在他的肋下划出了一道血痕。 山妮手腕一振,长剑一颤,剑锋横击而出,闪电般地向山魈的腰间挥去。山魈大骇之下,脚尖迅速在地上一点,立即腾身而起,剑锋“呼呼”地从他的脚底飞过。 山妮连续两击不中,心里也暗暗惊讶,立即娇叱一声,跟着飞身而起,挥起漫天剑光,再次向着山魈扑去。 山魈也十分了得,身体在空中一扭,硬生生地转过身来,长剑劈击,与山妮在空中交换了五招。一口真气用尽,两人都向后飞出,重新落到了地上。 山妮正欲再次扑上前去,身后却传来一声娇呼。原来,她见山魈偷袭年春,心系情郎安危,闪身上前截击山魈,三角阵式立破,众武士一拥而上,立即将徐萍萍和岩鹰分了开来。三名武士围住了徐萍萍,徐萍萍奋力击退了两名武士,却被第三名武士的剑尖在她的肩背上划了一道,不由自主地惊叫出声。 那武士一击得手,不由大喜,跟着又是一剑刺出。徐萍萍身体一转,长剑从自己的腋下刺出,猛地刺进了那名武士的腰肋之中。 她刚拔出长剑,正暗暗得意,突觉劲风压顶,不由大吃一惊,身体立即往地上一滚,长剑挨地扫出,将一名武士的右脚齐腕砍断;跟左脚脚尖顺势往上弹出,踢中另一名武士的下身。 两名武士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惨叫,身体跟着往地上栽去。徐萍萍立即跳了起来,长剑连挥,顿时将两名武士砍得血肉模糊。 山妮和岩鹰两人看到徐萍萍在受伤之后还能连杀三个武士,全都暗暗吃了一惊。这个徐萍萍内力不高,武功倒是毫不含糊,看来自然门的功夫也确有独到之处。 山妮看她一来就缠上了尧天,而且还成为了尧天的女人,心里本来有些看不起她,觉得她不过是使用狐媚手段得到尧天的,现在却不得不对她刮目相看。也许,她就是第二个风姬,只要内功上来了,很快就能成为一流高手的。而尧天身边的女人功力上升都是非常迅速的,山妮以前一直怀疑尧天对她们有所隐瞒,现在才知道,那都是因为阴阳交泰的原因。这两天,她与年春按尧天所授的方法进行练习,果然功力提高不少。要是早些知道的话,她的功力或许比花儿也相差不了多少。 风声飒然,一个武士挥刀向她当头砍来,她心里一凛,连忙收起胡思乱想,脑袋一偏,避开大刀,手中短剑快速划出,“噗”的一声掠过武士的肚皮,花花绿绿的肠子立即“哗啦”一声倾泻出来,流了一地。 另一名攻上来的武士见此情神,顿时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武器,腾地跳了开去。山妮立即追了上去,短剑上吐出一股白色的剑芒,迅速飞掠上去,击在那武士的背心上。那武士惨叫一声,向前飞仆而出。 山妮看到徐萍萍已经有些步履踉跄,顿时吓了一跳,立即飞身扑到徐萍萍身边,关切地问道:“徐姑娘,你的伤势怎么样?” “我没事。”徐萍萍咧嘴笑了笑,却笑得十分勉强,她的脸色已经苍白,显然是失血过多的原因。她穿着一件红衣,从外面并看不到她到底流了多少血,山妮连忙检查了她的伤势,发现她的肩上划出了一道长逾五寸的伤口,伤口之深,竟达寸余,鲜血仍从里面汩汩流出。 山妮大吃一惊,连忙制住她的穴道,帮她止住流血,一手扶着她,一手挥舞着短剑,挡击不断冲上来的武士。 岩鹰、沙猛、年春三人见到这种情形,也奋力杀退身边的武士,纷纷掠到山妮的身边,迅速组成一个三角阵,将山妮和徐萍萍围在中间。 山妮不敢怠慢,立即将徐萍萍侧卧在地上,掏出一只竹筒,将药末胡乱洒在伤口上,在一个武士的尸体上撕下几块布条,将伤口包扎起来。然后,扶着她的身体,指挥三角阵多外移动。 就在这时,从客栈的外面又冲进四、五十个武士,迅速加入战团,将岩鹰等人团团包围起来。岩鹰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心里暗暗忖道:今日想要生离此地,恐怕是没有可能了。 岩鹰和沙猛两人已是多处受伤,过多的失血和伤口的痛楚已使他们的动作缓慢下来。山魈大喜,高声叫道:“弟兄们,加把劲,他们已经支持不了多久了。” 山妮放开徐萍萍,轻声道:“徐姑娘,请你先呆在里面休息一下。”说着,立即杀了出去,将岩鹰替换下来。 徐萍萍见他浑身血迹,已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血,哪些是敌人的血,不由心里一酸,连忙走到他身边,柔声道:“岩鹰,你流血太多,快坐下让我替你包扎一下。” 岩鹰脸上一红,感到颇有些难为情,在徐萍萍的一再要求下,终于乖乖地坐了下来,拿出一只竹筒,请她帮助将药粉洒到伤口上。 徐萍萍见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只小竹筒,不由暗暗奇怪。岩鹰介绍道:“这竹筒里的药粉是夫人秘制的疗伤药,具有止血生肌的作用,效果十分明显的。” 徐萍萍已感到自己的伤口处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知道岩鹰说得没错,这药粉果然具有神效。 刚好给岩鹰的伤口洒上药末,也准备效法山妮,找些布条也来给他包扎。突然喝声四起,五条人影从屋顶飞掠下来,向狼山的武士展开了猛烈的扑杀,特别是一个穿红衣的姑娘武功奇高,每一剑刺出,至少有一名武士惨叫着倒了下去。 岩鹰一看,却是紫嫣和月影来了,顿时精神大振,也没有细看另外三人是谁,立即与沙猛、年春、山妮一起,里应外合,奋力向外杀去。 “顶住!给我顶住!”山魈声嘶力竭地叫道。 红影一晃,一道剑影飞掠而至,电光火石般地射向山魈。山魈见了,也连忙挥剑冲了上来。只见她的身体一晃,顿时失去她的踪影。 山魈认出这正是传说中的“魔幻身法”,不由大惊失色,急忙转过身来。但是,对方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的身体才转到一半,脖子上一凉,脑袋立即离体飞出。 狼山武士看到这一情景,全都大吃一惊,微微楞了楞,立即呼喝一声,丢下四十多具尸体,四散逃了出去。 众人也不追赶,岩鹰等人连忙上前参见紫嫣和月影两位夫人,兴奋道:“夫人来得真是太及时了,不然的话,我们恐怕要力战而亡了。这位姑娘——” 岩鹰转向红衣姑娘,顿时怔住了,惊讶道:“你就是如凤姑娘?天啊,你不是失踪了吗?为何会与两位夫人在一起?” 如凤微微笑道:“谁说我失踪了?” 紫嫣嗤之道:“岩鹰,你们是不是想讨打,还不上来参见如凤夫人,却姑娘姑娘地乱叫?” 岩鹰等人都知道尧天早已将如凤视为夫人了,其地位比紫嫣夫人还要高,听到紫嫣之言,果然不敢怠慢,与沙猛、年春、山妮一齐上前参见道:“属下参见如凤夫人!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夫人恕罪!” “四位不要多礼!”如凤谦谦大度地说道。“你们都是令主的贴身侍卫,与令主的关系就如同兄弟一般,以后叫我如凤就行了。” 山妮看出徐萍萍一脸的落寞,立即将她介绍给大家认识。紫嫣听说她是尧天新收的女人,连忙上前和她打了一个招呼。徐萍萍知道这三个女人都已经是尧天的夫人了,不敢怠慢,也上前参见了三人。 “你们到底有完没完?”龙飞不满在嚷道。 岩鹰等人并不认识龙飞,全都诧异地看着她,紫嫣连忙笑道:“对不起,大哥!忘记给你介绍了。这位就是连月姐姐的结义大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妙手空空’龙飞龙大侠,他现在也是我们的大哥。” 岩鹰等人也立即上前参见了。龙飞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你们别这么哆嗦好不好?怎么不见我的小妹和妹夫,他们到哪里去了?” “他们可能被困在狼宫了。我们正要上山探听情况,这些武士就杀进了。”岩鹰连忙将经过说了一遍。 如凤听了,立即跳了起来,如同一道清烟似的掠了出去。众人大惊,也跟在后面向外奔去。 第五章 陋室生春 尧天与连月、柳林担心岩鹰等人在客栈等久了,便辞别苍狼先行下山,正走之间,远远地看到一个红衣姑娘匆匆奔上山来,后面有一群人正在拚命追赶。虽然从上往下看,根本看不清人的面容,但是,尧天还是一眼看出,随后追赶的正是紫嫣、月影和岩鹰他们。 发生了什么事?尧天心里一紧,立即掠了上去,准备从前面拦截那个红衣姑娘。 很快地,红衣姑娘已奔到面前,尧天顿时大吃一惊,她不是如凤吗?她为何要逃?紫嫣他们为何要追她?他心里充满了太多的疑问。 如凤也感到有人拦在前面,立即放慢了速度,拔出长剑,高度戒备地走了上来。走到尧天身前二十丈的地方,她终于看清拦路的人是谁,不禁全身一阵剧震,顿时怔立当场,呆呆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如凤,真的是你!”尧天惊喜地叫道。 他并没有立即冲上去。尽管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她的影子,但是,两人已经分开了一年多,谁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呢?就算紫嫣不认识她,岩鹰对她却不生疏,他们为什么要在后面追她呢? “他们不是说你被困要狼宫里吗?你是怎么出来的?”如凤收起长剑,疑惑地问道。 尧天虎躯一震,被困的事发生在昨天,狼宫并未公布出去,她是怎么知道的?莫非她是赶来救人的?他心里一喜,连忙走了拢去,拉着如凤的手,欣喜道:“终于又见到你了!这一年多时间你都到哪里去了?你父亲的我都派了很多人去找你,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我们都快急死了!” 如凤微微笑道:“我只是被师傅救上山去,跟她学习武功,最近才下山来历练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你们。” 尧天道:“如此最好!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身边了!” 如凤见他语出至诚,心里暗暗高兴,脸上露出娇羞的情神,低头说道:“你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妻子了,怎么会想起我呢?” “他的妻子再多,也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欢快的声音响起,却是连月和柳林走了上来。 如凤脸上一红,心里暗暗惊讶,以善妒著称的连月为何变得这么爽快了?她不及细想,连忙迎了上去,轻声道:“如凤见过连月夫人。” “如凤妹妹为何这么客气了?”连月笑道。“我比你年纪要大一点,就叫你一声妹妹了。” 如凤知道,连月叫她一声妹妹,并非仅仅是年纪大小的问题,而是同意她成为尧天的夫人了。她心里大喜,连忙上前称谢。 闲话了一阵,龙飞与紫嫣、月影等人也赶了上来。紫嫣见到尧天,不顾一切地扑了上来,娇声道:“天哥,如果不是如凤姐姐相救,我们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尧天在她肩上轻轻地拍了拍,将她放开,又安慰地与月影抱了抱,歉意道:“你们吃苦了!” 连月也扑进龙飞怀里,欢喜道:“大哥,小妹真是想死你了。这次,我无论如何也不肯再放你走了。” 龙飞微微笑道:“你不是想要把我关起来吧?若是那样的话,大哥就真的后悔来看你了。” 看到随后赶来的徐萍萍、岩鹰、沙猛等人那副狼狈样,尧天不由大吃了一惊,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岩鹰淡淡笑道:“没什么,只是与狼山的武士打了一架。” “又是他们?”尧天恨恨道。“这帮家伙作恶多端,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回到客栈,尧天让年春去找到客栈老板,给他一大块银子,请他安排人员将尸体埋了,又另外安排两桌酒菜,送到房间里,大家边吃边谈,轮流将别后的经历说了一遍,一直说到深夜方散。 连月大度地将尧天送进了如凤的房里,轻声笑道:“如凤妹妹,客栈的条件是太简陋了,你只有将就一点了。回到天堂城后,姐姐再给你们重新准备洞房花烛。” 如凤的俏脸涨得通红,娇羞地低下头去,蚊声道:“多谢姐姐!” 连月走后,尧天来到如凤面前,端详着她那明丽动人的艳色,心里涌起阵阵波澜。在经历了这么多波折之后,她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她与连月、格兰、白丽、媚玉等人都是女人之中的极品,能够得到她,的确是一种难得的福气。 如凤娇媚地抬起头来,目光变得灼热而又大胆。尧天心里一荡,身体又向前迫进一步,使她高耸的酥胸紧紧顶在他的胸前。轻轻地压了压,一种销魂蚀魄的感觉就从两点接触的地方传了过来。 如凤的身体还从来没有与男人接触过,如何受得了被人如此轻薄,她的俏脸顿时红了,芳心也怦怦跳了起来,酥胸急剧地起伏,带动两座玉峰有节奏地在尧天的胸脯上进行点击。 尧天大感有趣,也不再作进一步的行动,尽情地享受着酥乳弹击胸肌的美妙感觉。他从来没有想过,胸与胸的碰击居然如此舒服,如此令人蚀魂荡魄。 如凤看到尧天那副陶醉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心里暗暗诧异。当她感到胸前双丸碰击他的胸肌涌起的潮浪般的兴奋和刺激时,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她的脸顿时红得更加厉害,胸前的碰击速度也加快了。 她将酥胸紧紧顶在他壮实的胸脯上,低声笑道:“你与她们经常玩这种游戏吗?” 尧天一震,连忙回过神来,微微笑道:“我是第一次获得这种享受。我从来没有想到,这种感觉却是如此醉人。我想,如果我们都不穿衣服,是不是会更加美妙,更加迷人?” 他忽然想,如果让风姬那对豪乳来进行碰击,这种滋味恐怕又有不同。如凤哪里知道他此刻竟想到别的女人,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我不来了,你专门调侃人家。” 看着她那轻颦浅笑的娇俏模样,尧天心里一阵迷醉,伸出双手,揽着她的纤腰,一只手抱住她的娇躯,让她的身体紧紧贴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却在她的背上恣意抚摸着。 在他的魔手抚摸下,如凤感到全身一阵酥软,差点要瘫了下来。她连忙攀住尧天的脖子,主动地献上自己的香吻。 尧天伸出舌头,将她的香舌引进自己的口里,尽情地纠缠在一起。一只大手也从她的衣服下面滑了进去,将她的酥乳握进掌中,轻揉慢捻起来。 如凤的娇躯一阵狂颤,并不停地扭动起来,身体紧紧地向着尧天靠去,似乎想挤进尧天的体内。 良久,尧天才将嘴唇从她的樱唇上离开,看她的俏脸上娇艳嫣红,媚眼如丝,娇喘连连,知道她动情已极,连忙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立即动手除去了她的身上之物,露出凸凹有致、晶莹如玉的美妙胴体。 洁白如雪的酥胸上,双乳怒峙,就像两座高高耸立的圆形山包,上面两点猩红,宛若新剥的鸡头肉,又像是两颗嵌上去的晶莹玛瑙。尧天暗赞一声,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张开嘴唇,将一只玉乳含进了嘴里,舌尖在rǔ头上轻轻地撩拨、舔弄。 如凤心里一阵颤栗,整个娇躯飘飘忽忽地像要飞起来一样,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激越的娇吟。她连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抓着尧天,似乎真的害怕自己的身体会飞走似的。 尧天的脸终于从她的双乳中抬起来,目光渐渐往下移去。微微凸起的小丘上长着一丛茸茸芳草,小丘的后面却光洁如玉,使那妙处一览无遗地暴露出来。尧天大喜,立即对着那光洁的妙处吻去。 如凤顿时如遭雷击,娇躯一阵痉挛,立即张口发出一声惊呼。她连忙睁开秀目,闪出奇异的光彩,一眨不眨地看向尧天,脸上露出一阵娇艳无比的羞红。 很快地,她的全身都被酥痒的浪潮淹没了,不由“咿咿唔唔”地低吟浅唱起来,双腿也一夹一张,显得难受之极。终于,她顾不上羞涩,低声叫着:“天哥,请你不要再弄了,快点给我吧。” 尧天听了,果然停止了动作,迅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如凤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他那庞然大物,不禁全身一震:“天啊,自己的体内能够承受如此粗大的东西吗?” 正心念电转之间,那火热之物已经寻隙而入。随着他的虎腰一挺,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不由自主地娇啼了一声,脑袋往上一抬,双眉紧蹙,银牙紧咬,连连狂喘,连眼泪也流出来了。 尧天见了,也不禁心里一痛,连忙附到她的耳边,柔声道:“别怕!过一会就好了!”说着,轻轻地吻着她的耳垂和脖胫,一只大手也轻轻揉着她的酥胸,帮助她尽快忘记下面的痛楚。 过了一会,尧天轻轻动了动,见如凤不再那么痛了,顿时放下心来,轻摩慢插,并逐渐加快速度,如凤舒服得再次呻吟起来。 顿饭工夫,如凤终于从酣畅淋漓的高峰上滑落下来,花蕊里一阵蠕动,射出一股清凉的液体。尧天连忙将它吸入体内,与自己体内的真气融为一体,再缓缓输入内力,运行九个周天,完成了一次阴阳交泰的能量提升。 尽欢之后,两人相对而卧,轻轻地说着这一年多的相思之情,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才沉重睡去。 第二天一早,婢女小蛮进来服侍如凤,见她娇靥通红,眉梢眼角仍洋溢着一股浓浓的春情,心里不禁涌起了一种复杂的感觉。她实在弄不清,小姐为什么会喜欢这个好色成性的男人呢? 紫嫣、月影、徐萍萍三人走了进来,一齐向如凤表示祝贺,弄得如凤面红耳赤,娇羞不已。 月影伏到尧天的背上,眼睛却望着如凤,娇笑连连地说道:“如凤,你领教了我们夫君的厉害了吧?跟了他,保证你不会再想别有男人了。” 尧天伸手一扯,将背上的月影扯进怀里,让她伏在自己的膝上,在她那肥臀上狠狠拍了一下,佯怒道:“月影,你这个骚蹄子,你立即给我老实交代,你还想过哪些男人?” 月影惨叫一声,连声求饶道:“夫君饶命!月影又没有如凤漂亮,就是要想别有男人也没有人会看上我的。” 如凤狠狠地瞪了月影一眼,恨恨道:“月影,你竟敢调侃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尧天扯下月影的裤子,露出雪白的肥臀,微微笑道:“如凤,你只需下令就行了,这刑罚由我来代你执行。紫嫣,你快过来帮忙。” 紫嫣连忙走到尧天面前,在月影的臀上轻轻摸了摸,娇笑道:“这么美丽的屁股,打起来一定舒服极了。如凤姐,你就快下令吧,我看先打一百下得了。” 月影在尧天怀里极力挣扎着,娇声道:“紫嫣,你不会这么残忍吧?你是不是妒忌我的臀儿长得好看,要打一百下,岂不是要将我漂亮的小臀儿打没吗?” 正闹着,连月走了进来,微微笑道:“月影,你这是在搞美臀展览吗?” 月影脸上一红,忙道:“夫人救我!她们要将我的美臀儿打得开花呢。” 连月笑道:“那好啊。如果这上面开了花,岂不是更加漂亮了吗?” 众人听了,都一齐大笑起来。如凤见她与众姐妹如此随和,与以前的连月简直判若两人,不禁诧异不已,不知她为何会转了性。 连月收起笑容,转身对尧天道:“天哥,龙飞大哥又要走了,我们去送送他吧。” 如凤、紫嫣和月影三人听了,也连忙站了起来,惊问道:“大哥为何要走呢?月姐为何不留住他呢?他为了救我们,已经分开与武林盟为敌,我们担心武林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连月淡淡笑了笑,轻声道:“大哥一向独来独往,并不习惯与我们在一起,我们就是极力留他也留不住的。大哥武功不错,轻功更是一绝,武林盟想要找他的麻烦,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大家听了,都不再言语,全都走了出去。 龙飞果然已准备了一切,尧天不无惋惜地说道:“龙大哥,你就不能跟我们在一起吗?” 龙飞哈哈笑道:“你们郎情妾意,卿卿我我,好不逍遥快活,硬要留着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干什么?” 尧天脸上微微一红,忙道:“对不起,龙大哥!我们怠慢你了,还请你多多谅解。” “我不是这个意思。”龙飞微微笑道。“就像你尧天离开了美女就不像尧天一样,我要是离开了独来独往,也就不像是龙飞了。跟你们在一起,我迟早也会找个女人成家的,到那时,就是后悔也晚了。” 众人全都大笑不已。 一直走到狼山镇外,才依依惜别。龙飞谢绝了尧天赠马之举,衣襟飘飘,踏上镇外的大路,快速逸去。 回到客栈,苍狼已经在等他们了,看到尧天身边众女一个个千娇百媚,明艳动人,不由暗暗称羡。他的狼宫里有几十个女人,她们也都年青漂亮,但比之尧天的女人,却仍差了一筹。 进入房中坐定,苍狼立即禀报道:“属下已将狼宫的事情都解决好了,听说狼山寨的人竟然袭击了令主的人,已派剑狼带人去平定他们了。” 尧天道:“我听说狼山寨的人武功不弱,剑狼他们的力量是不是太少了一点?” 苍狼微微笑道:“令主放心。二十四小狼的武功都已进入了一流高手的水平,又精擅合击之术,就是千军万马也难不倒他们。狼山寨不过数百之众,又是一群乌合之众,他们群龙无首,绝对不是剑狼他们的对手。令主,我们就在这里喝酒,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有好消息传来。” 尧天本想与众人一起赶往狼山寨,听苍狼这么一说,虽然有些不放心,却也不便再提出来,否则,一定会让苍狼误会他们看不起狼宫的力量的。 他知道,狼宫的力量的确不错,但是,苍狼已有十年未历江湖,对江湖的险恶也许看得太轻了一点。他借机出去了一趟,暗暗吩咐柳林、年春、山妮三人悄悄前往狼山寨探听消息。 狼山寨位于狼山的北麓,刚好与狼宫的位置相反,若从山脚走去,大约有八十里左右;从山上翻过去,就只有三十多里。柳林、年春、山妮三人放弃了骑马,选择从山顶翻过去的捷径。 一个时辰后,三人已接近了狼山寨,连忙放慢速度,悄悄地向山寨潜去。突然,柳林发现左侧二十多步的草丛里传来轻微的响动,连忙向年春和山妮打了一个手势,三人立即悄悄地围了过去。 草丛里,一个浑身血迹的武士倒卧在草丛里,看他身上的装束,似乎是狼宫的人。柳林上去探查他的伤势,发现他已奄奄一息,连忙给他喂下一颗伤药,又缓缓地向他的体内输入真气。 不久,武士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是柳林三人,脸上立即露出了喜色,极力打起精神,艰难道:“快——快——告诉——狼王和——令主,我——我们中——中了暗——算。” 柳林心里一凛,继续给他输入真气。良久,武士的脸上慢慢红润起来,力气也增加了不少,终于断断续续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 第六章 乔装潜入 原来,剑狼奉苍狼之命,率领二十四小狼来到狼山,准备剪除狼山寨的匪徒。谁知,他们一到达狼山寨,山寨竟然大开寨门,一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率众迎了出来。 “我叫嵯峋,乃是赫特之徒,现忝为狼山寨寨主。不知各位师叔、师伯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少年上前抱拳施礼道。 剑狼冷冷道:“嵯峋,你们竟敢在狼山另设山寨,胡作非为,败坏师门名声,已是罪不容恕。我们奉狼王之命,前来消灭你们。看在都是同门的份上,希望你们立即束手就擒,听候狼王的发落。否则,就休怪我们无情了。” “师伯教训得极是。以前是师傅和布托师叔当家,弟子也不敢言尊长的是非。现在,师傅和师叔已死,晚辈也不知如何是好。师伯来得太好了,晚辈正好可以请师伯帮助处理山寨。”嵯峋道。“各位师伯师叔,快请进寨!” 剑狼没想到嵯峋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稍稍犹豫了一会,立即与众人走进了山寨。 进入大厅坐下,侍女献上香茗。众小狼在狼宫之中,除了习武,别无他事,闲来也喜欢品茶。见那茶斟在杯里,澄清碧绿,香气袭人,大多忍不住呷了一口,果然芳香盈齿,味甘津生,连呼好茶,举杯一饮而尽。 茶毕,剑狼正欲开口说话,突然一位小狼叫声不好,还未站起便晕倒在座位上。紧接着,其他人也一个个倒了下去,顿时人事不知。剑狼大惊,厉声喝道:“嵯峋,你竟敢茶中下——”一言未完,也跟着栽了下去。 嵯峋“嘿嘿”笑道:“你们竟然帮助外人来对付我,是你们不仁在先,可怪不得我不义了。来人,将他们先关起来,再慢慢劝他们投降。” 一个名叫赤狼的小狼突然跳了起来,挥拳打倒上来的武士,迅速向外奔去。嵯峋并没有想到,他只喝了一小口茶水,发现不对,立即假装晕去,暗暗凝神调息,运用内力,将药物混在汗液之中排出了体外。 “抓住他!”嵯峋声嘶力竭地叫道。“绝对不能让他逃了出去!” 他很明白尧天和苍狼的厉害,要是让他们知道狼山寨暗算了二十四小狼,将会给狼山寨带来一场空前的灾难。所以,他绝对不能让他将消息传了出去。 几十个武士立即向着逃走的赤狼追去。赤狼也知道,若是被他们围住了,再想逃走就相当困难了。他大刀挥舞,一团刀光狂涌而出,两名武士立即惨叫着飞跌出去。 趁此机会,赤狼的身体冲天而起,越过十多个武士的头顶,飞快在向外扑去,手中大刀精芒电闪,迅疾无伦地劈出三刀,又有三名武士仰跌毙命。 两支长剑从后攻至,赤狼看也不看,身形连晃,避开长剑的攻击,接着一个闪身,迅速突围而出。 “哪里逃?”一条身影电闪而出,就像一道轻烟似地掠了上去,奋力向赤狼追去。 听到背后呼呼风响,赤狼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狼山寨竟然还有这等高手。他来不及细想,立即竭力向山顶奔去,施展逃生的本领,左闪右掠,窜高伏低,希望凭着山里树木的掩护,逃脱身后高手的追击。 逃出不到百丈,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冷哼,他吓了一跳,身形一滞,顿时被一记劈空掌击个正着,身体向前栽出十多步,沉重在摔在地上。 嵯峋也率众很快追了上来,看了倒在地上的赤狼一眼,微微嘘了一口气,谄声道:“幸亏荆总管出手,否则,还真让这家伙逃走了。”回过头来,立即命人去检查赤狼死了没有。 追上来的人正是麒麟宫的麒麟卫总管荆树,他自负地冷笑了一声,淡淡道:“放心好了,还没有人能够在我摧心掌下活命的。” 听到荆树之言,那奉命上去检查的武士只是将手放到赤狼的鼻下探了一下,发现果然没有了呼吸,立即对荆树之言深信不疑。荆树却没有想到,由于他的自负,使得赤狼逃过了一劫。以赤狼的功力,的确没有逃脱的可能,但是,就在掌风临身的瞬间,赤狼将内力全部聚于背部,接了他这一掌。同时,他借势向前猛扑,也化去了不少掌力,这是荆树始料不及的。 其实,荆树好像已经忘记了,三年前,在武神神殿外面的山洞里,尧天也曾逃过了他那全力的一击。 好不容易听完赤狼那断断续续的叙述,柳林让年春立即回去报信,她与山妮两人悄悄向狼山寨潜去。 狼山寨就建在山麓的一道悬崖下面,正面是一道宽阔的寨门,派有大批武士把守。寨门的两边和山寨的两面都是巨石砌成的围墙,高达五丈,围墙上站着哨兵,还有不时走过的巡逻队,防守十分森严,宛若城池一般。 柳林与山妮躲在寨外的树林里观察良久,一直找不到进寨的方法,正在暗暗焦急之际,忽然听到山下的大路上传来说话的声音,连忙掠去一看,只见两个大汉赶着一辆牛车走了上来,车上装满了新鲜的肉食和蔬菜。 柳林暗喜:机会来了!连忙向山妮打了一个手势,两人迅速从林中掠了上去,悄悄地绕到他们后面,突然出手,制住了他们的穴道。将两人拖进了树林之中。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柳林与山妮从树林里走了出来,变成了两个赶车大汉的模样,赶着牛车,大摇大摆地向山寨里走去。 守卫寨门的武士认得他们是厨房里的人,什么也没说就放他们进去了。 进入山寨,两人心里顿时暗暗犯愁。山寨这么大,俨然一座小城,两人并不清楚山寨的厨房在什么地方,根本不知道将牛车往哪里赶。 正犹豫间,一个大汉走了上来,大声喝道:“你们两人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厨房里已经在等你们的菜了,还不快点给我将菜送进去?” 柳林连忙答应一声,牵着牛车,跟在大汉的后面,将菜送进了厨房。 山寨的厨房甚大,至少有近百人在忙碌着。柳林和山妮一边将菜送进厨房,一边悄悄观察四周的动静。幸亏牛栏就在厨房右边不远的地方,两人搬完菜,卸了车,将牛赶到牛栏里。 正欲离开,那个大汉又叫住她们,大声道:“今天寨里来了不少客人,厨房里做不赢,你们俩不要忙着去休息,先到厨房里帮忙。” 柳林听了,心里暗暗着急,要是被厨房里的事缠住了,她们怎么去寻找被关押的众小狼呢?但是,那大汉仍在盯着她们,如果不去的话,这身份也许立即就会戮穿。无可奈何之下,两人只好极不情愿地往厨房走去。 那大汉给她们安排的任务是洗菜,柳林和山妮不由暗暗叫苦,她们都是化过装的,手臂上涂了一层颜料,要是在水里一洗,颜料很容易就洗去了,她们那双欺霜赛雪的玉腕也就立即暴露出来,任何人都可以看出她们是伪装的。 柳林装作有气无力地走到那大汉面前,捏着嗓子道:“总管大人,我身体不适,实在没有力气了,请大人恩赐,让我们先去休息一下吧。” “你别来这一套。”大汉冷冷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哪里是什么总管?如果你不想做,那就真的要去见总管大人了。” 山妮连忙掏出几钱碎银子,悄悄地递到大汉的手里,轻声道:“大人,这是我们在买菜时小贩给的茶钱,我将它全部交给你了。你就高抬贵手,让我们休息一下,我们实在是太累了。” 大汉疑惑地看着山妮,冷冷道:“叫你们去买菜,你们居然还敢赚外快?我要检查一下,看你们到底赚了多少外快。”说着,竟伸手往山妮的怀里摸去。 山妮吓了一跳,连忙闪身避开,道:“我们哪里敢赚外快呀?这是那些小贩为了让我们购买他的蔬菜,送给我们喝茶的。我都拿出来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大汉“嘿嘿”笑道:“你既然全给我了,你又躲什么?分明是心里有鬼。你要是不将银子全部拿出来,我就将这事告诉总管大人,说你们克扣菜金。嘿嘿,到时候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了。” 柳林心里对这个大汉厌恶之极,在这人多的地方,她又不能下手,心里不由暗暗着急。情急之下,她心里突然一动,轻声道:“这里人多,还是到我们的房间去怎么样?” 大汉想了想,知道这事的确不能在这里公开勒索,便点了点头,道:“好,走吧。” 柳林微微笑道:“大人先走,我们跟在你后面,这样不会有人怀疑。” 大汉冷哼了一声,谅他们也不敢在他的面前耍鬼,立即大摇大摆地向他们的房间走去。他哪里知道,柳林是根本不知道住房在哪里,要他在前面带路而已。 在山寨的西侧,有一大片低矮的房屋,这里就是寨里下人住的地方。走进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大汉回过头来,冷冷道:“快点拿出来!” “给你!”柳林纤手一扬,突然叉住他的脖子,冷冷喝道:“快说!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把狼宫的人关在哪里?” 大汉吓得浑身发抖,身体一软,如果不是柳林提着他的脖子,他已经瘫倒在地了。他惊恐地看着柳林,颤颤惊惊地说道:“我叫秋果,只是厨房里的一个杂役,山寨里的事情我们根本不知情。” 柳林手上一紧,冷声笑道:“山寨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说不知道?是不是要我们动刑你才肯说呀?” 大汉哭丧着脸道:“我只是负责厨房里的事情,对前面的事情真的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知道。” 山妮突然拔出刀来,冷冷道:“既然他什么也不知道,还留着他干什么?让我一刀杀了他算了。我们再去找一个知道的人来就是了。” 看到寒光闪闪的钢刀,大汉吓了一大跳,忙道:“我说,我说,不要杀我!他们都关在南边的地牢里。” 柳林冷笑一声,纤手一指,制住他的穴道。“我们快点找个地方将他藏起来!” 展眼一看,屋里是一排用泥土和木板做成的通铺,至少要睡十多人。柳林心想,如果不是想了这个办法摆脱眼前这个大汉,到了晚上,岂不是要与那些男人睡在这通铺上?她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房里并没有任何地方可以藏人,两人没有办法,只好将大汉抬到了铺上,扯了一床破被将他盖了起来。就算被别人看到了,也只是认为他躲在这里睡觉,若是没人解穴,他在明天早晨之前是不会醒来的。 出了房间,两人来到厨房,看到一只大木桶里盛满了刚蒸熟的米粉,顿时计上心来,见没人注意她们,立即抬起大木桶,径直向南边走去。 沿途都有武士巡逻,见他们穿着山寨里下人的衣服,又抬着一只大木桶,认为她们是在做事,都没有去盘问他们。 来到山寨的东边,岗哨明显多了起来,巡逻队的数量也增加了不少。正走之间,一支巡逻队拦住了她们,严厉地问道:“你们在哪个部门做事?为何走到这里来了?” 柳林神态自若道:“我们是厨房里做事的下人,奉命给牢里的人送饭来了。” 为首的武士上前打开桶盖,见里面确是热气腾腾的米饭,疑惑地看着她们两人,喃喃道:“不是说不给他们吃饭吗?你们是奉谁的命令?” 柳林道:“我们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并不知道是谁下的命令,是秋果管事让我们将饭抬来的。” 为首的武士点了点头,忙道:“你们先将木桶放到这里,待我去问清楚之后再抬进牢里去。” “这——”柳林为难地说道。“大人,我们将饭抬进牢里,还要赶回去做事。管事说了,今日寨里来了不少客人,厨房里人手不够,一再叮嘱我们要快些回去的,免得误了上面的事情。” “那好吧,我跟你们一起去牢里。”为首武士道。“你们将饭抬进牢里就立即回去。” “谢谢大人!”柳林高兴道。她正好不知道地牢在什么地方,有这名武士带路,不仅不需要找人问路,而且算去了沿途的盘问,方便多了。 来到地牢前,柳林发现,地牢就建在山寨后面的悬崖里。一道铁门嵌在峭壁上,铁门前站着十多个武士,看到三人走来,连忙迎上来道:“高瞻头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高瞻心里微微一怔,以他的职责,的确不能随便到地牢里来,连忙解释道:“我是带他们两人送饭来的。” 守卫一凛,连忙问道:“上面改变命令了?” “可能是的。”高瞻道。“你让他们将饭抬进去,他们还要赶回去做事呢?” 守卫楞了楞,也没有再问下去,在铁门上敲了敲,让里面的看守将铁门打开,放了柳林和山妮两人进去,铁门又在她们身后沉重地关上了。 进入铁门,门内的左侧有一间小小有石室,里面有四个值班的武士。往前是一条地道,洞壁上插满了火把,将洞内照得如同白昼。一个武士带着她们往里走去。 前往五十多步,里面是一间宽阔的石室,两边都是用粗若儿臂的铁栏杆隔成的牢房,众小狼就关在这些牢房里。牢房的外面,有十多个武士在来往巡视,严密地监视着牢房里的犯人。 “好了,你们将饭放到这里说行了!”带路进来的武士道。 柳林向山妮使了一个眼色,十分听话地放下木桶,又在那个武士的监视下往外走去。来到铁门前,那名武士正要上前开门放她们出去,山妮突然出手,迅速制住了他的穴道。柳林也掠进石室,纤手连扬,击出一道道掌风,立即将室内的三名武士制住。两人抓了一把刀,返身向里面的牢房冲去。 “你们怎——”一个巡视的武士看到两人又回来了,立即出言喝道。话未说到一半,柳林手里的大刀已经劈了过去,一股凌厉的刀气涌了出去,顿时将他击得飞了出去。 正在巡视的武士见了,全都大吃一惊,立即大吼一声,纷纷扑了上来。 柳林将手中的大刀全力劈出,一股强大的刀气透锋而出,又有三个武士往后跌出,当场毙命。 柳林发现自己的武功果然比以前上升了一个层次,刀式连环劈出,以锐不可挡之势向敌人扑去。 山妮也迎住两名武士,挥刀挡开一名武士的兵器,身体一晃,闪过另一名武士的攻击,大刀一抖,劈中他的脸上。跟着飞步上前,内力一吐,一道刀芒射进了冲上来的武士胸口。她看也不看他一眼,又向第三名武士扑去。 顷刻之间,十多名看守的武士全部倒了下去,柳林和山妮立即分头到那些武士的尸体上去寻找钥匙。 “你们不要白费劲了,他们身上是没有钥匙的。”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这些人都已中了剧毒,你们就是将他们救出去,也是废人一个。” 柳林和山妮“霍”地站了起来,循声看去,竟然没有看到说话的人。四处一看,牢房里除了众小狼之外,根本没有任何外人。 说话的人是谁?声音又是从哪里传来的?柳林和山妮都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第七章 大发雌威 看到年春背着赤狼进入客栈,众人连忙围了上来。年春气喘吁吁道:“令主,二十四小狼全都失陷在狼山寨,只有赤狼一人逃出,但也受到重伤,生命垂危。” 苍狼大吃一惊,顿时怔立当场。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狼山寨的势力何时强大到这种程度,竟然能够将自己派去的二十名小狼一网打尽? 其实,二十四小狼只去了二十人,还有四人跟着他来到了客栈。 连月立即上去检查赤狼的伤势,讶然道:“他中了摧心掌,内脏破裂,本已立死无疑,为何竟能延续到现在?” 年春喘了一口气,回答道:“是柳林大姐帮他疗伤,才让他醒过来的。柳林大姐命我回来报信,她与山妮已前往狼山寨,伺机进寨救人。” 连月暗暗惊讶不已,能够用真气帮他护住已经破裂的内脏,使他至今不死,恐怕自己也很难做到,柳林的功力岂不是已经超过了自己?微微摇了摇头,心里暗暗叹息道:她获得了苍狼的能量结晶,说起来虽然有些不好听,却也是一次难得的奇遇。 她忽然想道:待此间事了,不如请苍狼带她前往他发病的地方,看看他当初吃的到底是何宝物,竟然能够让他生出能量结晶来。 “他的伤势怎么样?”尧天上来问道。 连月微微一怔,怎么在这个时候还想着那些无聊的事情?她连忙抬起头来,回答道:“柳林已经给他服下了药丸,又用真气稳住了他的伤势,已将他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不过,若要完全痊愈,却不是短时的事情。” “那就好!”尧天道。“萍萍,你与岩鹰、沙猛、小蛮留在客栈养伤,请苍狼兄留下两位小狼兄弟在这里照顾赤狼,其余的人都跟我去狼山寨救人。” 岩鹰忙道:“令主,我们这点伤并不碍事,请让我跟你一起去狼山寨吧?” 徐萍萍、沙猛也上来要求随行。尧天道:“你们不要争了,全都乖乖地给我留在客栈疗伤,尽快将伤养好。以后还有很多的厮杀等着你们呢。” 安排妥当,尧天与连月、如凤、紫嫣、月影、年春、苍狼及另外两名小狼等九人出了客栈,飞快地向狼山寨奔去。 来到狼山寨,并没有看到柳林和山妮,众人不由暗暗吃惊,难道柳林和山妮也遭了他们的毒手?他们心里暗暗着急,来不及细致部署,立即硬闯狼山寨。 以他们九人的功力,就是龙潭虎穴也能闯得,对这个小小的狼山寨还没有放在眼里。 苍狼暴吼一声,带着两个小狼,风驰电掣地向着寨门扑去。他刚刚投降尧天,第一次出手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使他感到在尧天的面前很没面子,心里早已恨得牙痒痒的,来到狼山寨外,他哪里还忍得住?立即冲杀上去。 守卫寨门的武士看到有人来攻,一面发出警报,派人飞报寨主,一面赶紧关闭寨门,拒敌于寨外。但是,他们的动作还是稍稍慢了一点,就在寨门快要合上的瞬间,一股强大的力量突然加在寨门上,沉重的寨门迅速向后扇开,将关门的武士击得飞了出去。 众武士一震,还没有回过神来,一条人影如飞奔至,大刀挥舞,立即有三、四个武士被劈翻在地。 大批的狼山寨武士就像潮水般地向寨门涌来,尧天、连月、如凤等人也飞快地跟了上去,双方在寨门前展开了一场生死搏杀。 “住手!”嵯峋与十多个人赶了出来,立即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退下!“ 狼山寨的一众武士听了,顿时如释重负,立即停止了厮杀,迅速退了回去。寨门前的地上,已经躺下了四、五十具尸体。 尧天等人也住了手,展目向嵯峋看去。他大约二十多岁,长得也十分英俊,只是一双眼睛充满了邪气,给人一种浑身不舒服的感觉。 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人。 排在左边第一位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妖冶女人,身材火辣,眉目含春,一看就知道不是一个正派女人。她的背上插着一支宝剑,胸脯高高地挺起,使人担心她的胸乳会突然裂衣而出。她的身边是一个青衣老头,看上去已有六、七十岁了,背手而立,脸上露出目空一切的神色。第三个却是他们的老相识了,正是麒麟卫总管荆树。第四个却是在冷泉庄败走的屠古。 “狼王,你是我师傅的师傅,按理我应该叫你一声祖师爷,你为何胳膊往外扭,帮助外人来打自己人?你是不是病得太久了,将脑袋都病糊涂了?”嵯峋冷冷地看着苍狼,缓缓地说道。这小子仗着身后四人的势力,竟然目空一切,教训起苍狼来了。 苍狼狂笑道:“小子,你的胆识果然不错,比你师傅强多了。老夫今日就好好称量称量你,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比你师傅强?” 嵯峋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叹道:“狼王,你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为何动不动就砍呀杀呀,你难道也想像那个尧天一样,变成天下人人深恶痛绝的杀人恶魔吗?” “不准你这样诋毁武神血玉令主!”苍狼沉声喝道。“立即将我的人放出来!” 嵯峋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轻蔑地撇了撇嘴,朗声道:“什么血玉令主?我说我是天神大帝,你相信吗?这只不过是一种骗人的把戏,用来欺骗那些愚夫蠢妇,以达到他称霸天下的目的。这种狼子野心已经昭然天下,再也不会有人相信了。我还可以告诉你,目前天下已经成立了除魔联盟,我这里就是除魔联盟狼山分舵。谁要是除去了尧天,就可以成为联盟的下一界盟主,为天下人共同敬仰。狼王,看在你是我祖师爷的份上,我忠诚地希望你能够迷途知返,立即反戈一击,杀了尧天这贼子。只要你改过自新,你的人我保证完整无缺地交给你。否则,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尧天也哈哈大笑起来,淡淡道:“本令主光明磊落,锄强扶弱,禀承武神令谕,拯救世人,岂是你这宵小之徒能够玷污的?你们狼山寨到处杀人越货,强抢民女,早就应该在江湖上除名了。本令主今日就要替天行道,剪除你这武林败类。嵯峋,你就算有四位高手之助,也难逃覆灭的命运!” 那妖冶女人立即走了上来,格格娇笑道:“尧天,我是剑圣的弟子梅萼,听说你的武功不错,特来领教,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跟你的容貌一样好?” “你是剑魔的弟子?”苍狼讶然道。剑魔乃是二十年前威镇武林的超级高手,不仅剑术已经达到超凡入圣的地步,一身魔功更是深不可测,与通天姥姥、姬隆并称当世三大高手。二十年前,三人突然一齐遁世,隐居潜修去了,想不到二十年后,他的弟子却出现在江湖上。 尧天正欲上前应战,他身边突然人影一晃,却是如凤掠了出去。他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如凤会抢先出手,正欲将她叫回来,如凤已经掠到了梅萼面前,淡淡道:“杀鸡焉用牛刀,就让我来接你几招吧。” 梅萼微微笑道:“小妹妹,看你长得这么漂亮,想不到你却急着要去投胎,是不是尧天无法满足你,使你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淫妇找死!”如凤娇叱一声,长剑连晃,漫天剑影中,先后攻出三招,剑风霍霍,隐隐挟风雷之声,气势无比地袭向梅萼。 这三剑虽然用的是普通的打法,毫无回旋的余地,却暗含巧劲,后发先至,若是闪身躲避,一定会着了她的道的。梅萼心里暗暗一凛,想不到这个女娃子的剑术居然如此刁钻古怪,不由迅速打起精神,全神对付。 梅萼不愧为剑魔的弟子,身形微挫,避开如凤的三剑,立即长身而上,怪声笑道:“女娃纳命来!”右手连挥,但见剑影纵横,上下翻飞,方圆一丈之内,全都笼罩在金色的剑气之下。 如凤冷哼一声,娇躯微侧,顿时失去了身影。梅萼大惊,骤闻身后风响,转身迎敌已经来不久了,情急之下,立即往地上一倒,骨碌碌滚出一丈多远。 “魔幻身法!”梅萼狼狈地跳起来,惊讶地看着如凤,颤声道。“你是通天姥姥的弟子?” 如凤微微笑道:“当年,你师傅曾败在家师手下,被迫退出江湖。看来,二十年后,当年的事情又要发生在我们这一代身上了。” 苍狼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在这里竟然同时遇到剑魔和通天姥姥两大高手的弟子,而且还知道了剑魔原来败在通天姥姥的手下,逼得剑魔退出江湖。当年三大高手一齐归隐,一定与此有关。 尧天也暗暗惊讶,原来如凤的师门与梅萼的师门还有这么多渊源。他并不清楚当年剑魔和通天姥姥的事迹,反应自然没有苍狼那么强烈。 另一边,那青衣老者、荆树、屠古三人脸上也露出凝重的神色,他们显然对剑魔、通天姥姥等当年的三大高手颇为忌惮。 嵯峋却不管什么剑魔、通天姥姥,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如凤和连月身上转着,恨不得立即将她们两人全都搂进怀里,好好地亲热个够。 一声暴喝,梅萼出手了,一道绚丽的剑光宛若矫健的游龙划破前面的空间,流星奔雷似的扑向如凤。 “好厉害!”剑魔的剑术果然不同凡响,就连尧天、连月、苍狼这样的高手都忍不住暗赞一声,心里不禁为如凤暗暗捏着一把汗。尧天甚至踏前一步,若是如凤支持不了,他便立即出手相救。 如凤也娇叱一声,长剑左决右荡,舞起一团密密的剑幕,迎击梅萼的凌厉攻击。只听得一阵“嗤嗤”的声响,剑幕上爆起了一层灿烂的火花,尽管是在白天,却也十分耀眼,美丽非常。 如凤利用剑幕挡住了梅萼的攻击,看起来两人似乎是斗了个势均力敌,尧天却暗暗放下心来,梅萼的剑气虽然覆盖了一丈有余,却是进行“点”的攻击,如凤舞起剑幕,乃是进行“面”的防御,“面”能够抵住“点”,说明如凤的功力要高于梅萼,而且剑术也绝对不低于梅萼。她离开才短短一年,想不到却身具如此高深的武功,尧天不禁暗暗惊讶不已。 果然,在挡住梅萼那凌厉绝伦的一击之后,如风手中的长剑轻盈地一扭,剑尖突然刺向梅萼的肋下,内力一吐,白茫茫的剑气顿时狂涌而出,覆盖了一丈多宽的范围。 梅萼大惊,立即提起十二分功力,一连击出三剑,孤注一掷地往如凤的剑气迎去。 “轰”的一声巨响,劲气四溢中,梅萼的身体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外飞出,如凤也“蹬、蹬、蹬”连退了十多步。 尧天立即飞掠上去,张开双臂,将如凤的娇躯抱在怀里,见她面色苍白,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不由大吃一惊,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纳入她的嘴里,又缓缓输入内力,替她化开药力,稳住伤势。半晌,如凤仰起头来,低声道:“天哥,你去看看梅萼的伤势吧。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师门都曾有过一段渊源的。” 尧天点了点头,将如凤交给连月照看,迅速奔到梅萼面前,只见梅萼星目紧闭,气若游丝,不由微微摇了摇头,将她抱了起来,带回本阵,拿出一颗药丸给她服下,又用内力替她疗伤。 苍狼正欲出阵,紫嫣和月影已双双掠了出去,指着屠古厉声斥道:“屠古,你这阴险小人,我们今日就跟你算一算圣武城的那笔旧帐。” 屠古哈哈笑道:“你们两个小姑娘好运气,竟然让你们逃出了赫特和布托之手。凭你们那点微末之技,也敢向老夫叫阵,真是好笑啊好笑。” 嵯峋看到两人,眼里也放出光来。连月和如凤虽然比她们两人漂亮多了,但是,她们武功高强,急切难以得手,如果能够将这两个女人擒下来也相当不错。他连忙凑到屠古面前,沉声问道:“前辈,她们就是杀害我师傅和师叔的仇人?” 屠古微微笑道:“凭她们两人的武功,怎么可能杀死赫特和布托呢?不过,他们两人的死,也跟这两个女人有关。” “前辈,请你一定将两个女人擒下来,我要为师傅和师叔报仇。”嵯峋咬牙切齿道。 屠古“嘿嘿”笑道:“要抓住这两个女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连月生怕紫嫣和月影再次失手,连忙放开如凤,飞身掠了上去,拦到了屠古的前面,命紫嫣和月影下去照顾如凤,回过头来,冷冷道:“屠古,你这个人真是厚颜无耻,上次在冷泉庄让你逃脱,你居然还敢到这里来吹大话。本夫人今日若是让你再次逃脱,这名字就倒过来写。” 屠古恨恨道:“上次若非你们仗了弓箭之利,而且又是二人合攻,否则你们焉有胜算?老夫今日正好与你清算这笔旧帐。” 说着,抽出长剑,大踏步地走了上来,脸上浮起了一层青色的光芒,跟着,手中的长剑奇快无比地挥出,一道道青光从他的剑上飞出,就像快速激出的一道道闪电,连绵不绝地向着连月劈去。 连月心里暗暗一凛,想不到这家伙果然有点名堂,难怪上次在尧天和花儿的连环攻击下仍然能够逃去。饶是如此,她仍夷然不惧,大喝一声,体内真气源源而出,化成一道蓝色有气墙,迅速向青蒙蒙的剑气包围过去。 两各截然不同的剑气纠缠在一起,互相碰撞、挤压、撕扯,就像两条不同颜色的蛟龙在空中生死搏击。天空迅速黯淡下来,强烈的劲气向四同激射而出,将空气都扭曲得变了形。众人都感到呼吸困难起来,不得不连连向后退去。 “轰!” 一声巨响,地上的泥土立即冲天而起,快速地飞向半空,又淅淅沥沥地落了下来,宛若下起了一场泥石雨,功力较差的武士都吓得连连躲闪。 几个武功高手看得十分真切,这场内力之拚,却是旗鼓相当,难分胜负。 尘埃未定,连月再次娇叱一声,长剑立即脱手飞出,带起一溜蓝色的火花,风驰电掣地向着屠古当胸刺去。 看来连月已是技止于此,竟然让兵器离手,屠古不由暗喜,心道:“你死定了!”长剑闪电般地劈出,一口气劈出三剑,将连月掷来的长剑击得飞了出去。随即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弹起,长剑向着连月当头劈去。 “不要!”荆树立即失声叫道,跟着扑了上去,对着连月击出一记劈空掌。 但是,他还是慢了一步,连月身形一晃,突然从袖中抽出一支短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寒光闪烁,向着屠古拦腰截去。 屠古身在空中,躲闪不便,而且剑招已经用老,也来不及变招,身体直接往寒光上撞去。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屠古的身体立即分成两截,上半身仍向前扑出,飞出一丈多远。 就在这时,荆树的劈空掌力已迎面袭来,连月避之不及,立即被击得飞了出去。 第八章 喋血狼山 尧天一边帮梅萼疗伤,一边看着场中的厮杀,看到连月被荆树的掌力击向飞了起来,顿时吓了一大跳,连忙放开梅萼,对着荆树猛击一掌,身体却向连月飞去。 连月落到地上,脚尖在地上一点,身体冲天而起,短剑舞起漫天剑影,向着荆树扑去。 其实,她看到荆树一掌劈了过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立即借势向后飞出,化去荆树的掌力,一退即进,再次攻上前去。 尧天见她没有受伤,当即放下心来,走上前去指着青衣老者道:“阁下尊姓大名?既然来到这里,显然是为狼山寨助拳的,我们是不是比划几招?” 青衣老者立即走了出来,正容道:“老夫鲁真,被聘为除魔联盟的大护法,今日来此,正是要为民除害。你既然找上门来,老夫当为天下除此你这魔头。” 尧天看着鲁真,微微笑道:“除魔联盟?名字起得倒挺有味的,只是不知是谁发起的?现任盟主是谁?还有哪些人参加了这个联盟?” “妖魔,你休想从我嘴里知道任何东西!”青衣老者厉声道。“快点上来受死吧!” “令主,这种角争根本用不得你亲自出手,就让属下来斗斗此獠。”苍狼立即跳了出去。 尧天笑了笑,叮嘱道:“狼王,你要小心一点,人家可是大护法呀?既然口出狂言,手底下应该有两下子的。” 苍狼哈哈笑道:“狂妄之徒,不值一哂。属下已有十年没有动过手了,正好拿他来活动活动筋骨。大护法,你有什么绝艺,就赶快拿出来吧,老夫也好叫你死而无怨。” 鲁真听他们一问一答,心里大怒,体内真气已鼓荡而出,迅速弥漫了全身,当即哂然一笑道:“苍狼,休出狂言,接老夫一剑。”说着,迅速退步、斜身,长剑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如灵蛇一般刺向苍狼。 苍狼毫无惧色,根本不去理会对方从偏门攻来的长剑,右手一振,黑黝黝的剑尖上吐出一道一丈多长的黑气,宛如一条翻腾的游龙直奔鲁真的咽喉。 鲁真再退半步,身体一旋,手上的长剑在空中挥成漫天的剑影,浑厚的剑气割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这位联盟的大护法,手下工夫确实不含糊,一剑舞动,居然风雷俱发,在防守之中隐含可怕的攻击后着。 但是,他面对的是狂野无匹的苍狼,苍狼的战术是一剑出手就毫不退让,一直硬冲硬拼,黑色的剑影层叠如山,所到之处黑气连闪,就像风雨中狂奔暴闪的浓烟,触目处流焰迸射,隐发风雷声。 面对苍狼如此空前猛烈的攻击,就连旁观的人都感到心惊肉跳,身在其中的鲁真更是气势萎缩。 “铮铮铮!” 剑尖一直不离鲁真的左右,长剑接触的碰撞声宛如连珠炮爆炸,光芒闪烁,险象环生。 片刻间,鲁真连续换了八次方位,仍然难以摆脱苍狼剑气的紧迫纠缠,陷入可怕的黑影中无法自拨,就是改采用守势亦难挽回颓势。他顿时火冒三丈,暗暗一咬牙,决定铤而走险了! 一声沉叱,剑光疾变,利刃破风的锐啸变成慑人心魄的狂鸣,可怖的电芒突然迸发,穿进重重的剑影之中。 “铮铮!”两声震鸣声传出,两个狂斗的人影倏然中分。 凄厉的惨叫声令人毛骨怵然,鲁真身子一晃,立即以剑拄地,连忙站稳身体。他狠狠地瞪着苍狼,双目喷火,怨毒的神情溢于言表。他那张两颊下陷,笑额凹睛的脸上,从左眼至右唇角,翻开了一条可怖的血口子,鲜红的肌肉向外翻卷着,鲜血从里面狂流而出。那声惨叫就是发自他的口中,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狂涌而出的鲜血堵住了,终于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缓缓地倒了下去。 苍狼的情况却要好得多,他的肩膀上被长剑划开一道口子,但是伤痕不深,流出的血将衣服濡湿了一块。 嵯峋见自己这边的高手已四去其三,不由大惊失色,他明白单打独斗绝对不是尧天他们的对手,立即高声喝道:“他们人少,大家并肩子上!” 众武士高喊一声,一齐杀上前来。 尧天“呼”地劈出一刀,凌厉的刀气立即狂涌而出,首当其冲的五个武士惨叫一声,一齐飞跌出去。 众武士楞了楞,在嵯峋的驱使下,悍不畏死地冲杀上来,整个广场上再一次变成了混战的局面。 就在这时,一阵喊杀声从后面传来,却是柳林、山妮与二十名小狼一齐杀了出来。 原来,柳林与山妮混进地牢,将十多个看守全部杀了之后,寻遍了每一个看守的身上,却没有发现钥匙。这牢门都是用大铜锁锁着,如果找不到钥匙,根本没有办法将牢门打开。正暗暗诧异之际,地牢里忽然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四处一看,根本弄不清笑声来自何处。这人显然是运用内力将声音传出去,再从石壁上折返回来。能够做到这一点,其功力已是相当高明,柳林和山妮两人都不由面面相觑。 柳林看到众小狼全都昏迷不醒,知道那人说的是实话,不由问道:“你是谁?你在什么地方?我为什么看不到你?” “如果你们答应放我出去,我就告诉你我在哪里,并且将他们藏钥匙的地方告诉你们。”那声音道。 柳林心想,这人既然被狼山寨的人关了起来,也是同仇敌忾,就是将他救出去又何妨?当即点了点头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就快说吧。” “你们笔直往前走,到尽头有一间石屋,你们打开石门就可以看到我了。” 柳林听了,正欲前去,突然“砰”的一声巨响,外面传来了撞门的声音,外面的武士已经知道里面出事,立即赶来增援了。 铁门虽然牢固,但外面人多,要不了多久,就可能将铁门撞开的。柳林和山妮都吃了一惊,如果将铁门撞开了,她们不仅救不了众小狼,就连自己也会变成笼中之鸟,就是插翅也难逃的。 “你们动作快一点!”那人显然也听到了外面撞门的声音,连忙催促道。 柳林楞了一楞,立即让山妮去守着铁门,她却向着地牢的尽头奔去。来到石壁前,连忙问道:“怎样才能打开石室?” “石壁上有一个凹陷的地方,你只要用力一推,石门就自动打开了。” 柳林在石壁上一找,果然发现有个地方凹陷进去,用手一推,立即传出“轧轧”的响声,石门慢慢地旋转起来,露出一个石室。 进入室内,柳林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赤身裸体的男人正站在室中,手脚被四根铁链锁着,铁链的另一端拴在石室四角的铁环上。 “你是谁?”柳林疑惑地问道。饶是她武功高强,看到他这个样子也不禁暗暗一凛,他被如此锁着,显然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快点将我解开!”那人急促地说道。 柳林不禁微微犹豫了一下,听到外面撞门的响声一下重过一下,当下不再迟疑,上去将铁链解了下来。 “呼!”一条铁链横击过来,带起了尖锐的风响。柳林矮身避过,怒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何要恩将仇报?” 那男人恨恨道:“你们这些家伙,竟敢以下犯上,将老子锁在这里整整三年,老子要将你们全都杀了!”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攻击,手上的两条铁链就像两条毒蛇一样,向着柳林袭来。 柳林知道这家伙一定气疯了,竟然将她当作狼山寨的人了,身形急闪,躲开他的攻击,娇声叱道:“住手!我并不是狼山寨的人,你要是再敢动手,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哈哈,你竟敢威胁老子?老子非毙了你不可!”男人攻击的速度更快了。 柳林发现这家伙果然疯了,无奈之下,只好挥刀反击。她只是想制服他,而他却发狂地攻了上来,两人竟然斗了个旗鼓相当。 斗了半晌,柳林暗暗焦灼起来,时间紧迫,自己却被这家伙缠住了,若是被外面的武士冲了进来,恐怕大家都会死在这里。情急之下,她下手不再容情,猛地劈出一刀,强劲的刀气狂涌而出,击得那男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 她不去理会那男人的死活,立即转身向铁门奔去。 沉重的铁门已被撞得变了形,过不了多久,铁门就会被他们撞开了。山妮守在门前,却一点办法也没有,脸上布满了焦急的神情。 两人都严阵以待,如果外面的武士撞开了铁门,他们也只有死守这地道口了。 不久,外面远远地传来了喊杀声,柳林和山妮互相看了一眼,心里一喜,知道是尧天和连月他们杀进来了。 外面的撞门终于停了下来,众武士全都奔了出去。柳林和山妮都松了一口气,重新回到地牢,四处寻找打开牢门的钥匙。 “钥匙——在——前面石——室的——暗格里。”那男人吃力地说道。 柳林暗暗惊讶,想不到这一撞竟然没有将他撞死,反而使他清醒过来了。她心里一喜,立即与山妮向铁门旁边的小石室奔去。 石室里除了地上铺着几块兽皮作为坐垫外,并没有其他东西,柳林和山妮将四壁都仔细地察看了一遍,却没有看到暗格在什么地方。 “这里哪有什么暗格呀?”山妮狐疑道。“是不是那家伙又在骗我们?” 柳林道:“既然牢门上有锁,就一定有钥匙。我们再认真找找。” 山妮道:“我们不如再去问问那个怪人吧?” 柳林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那怪人总是她打伤的,如果又被他缠住就麻烦了。况且,那家伙身上一丝不挂,她也不意思面对他。 “将这几具尸体搬出去,我们再看看这地面上有没有。”柳林道。 两人一齐动手,将室内的三具尸体拖了出去,掩开地上的兽皮,发现地面石板上果然有一个半月形的缺口,将手伸进去一提,下面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石格,里面赫然躺着一串钥匙。 两人大喜,立即抓起钥匙,赶到地牢,打开了牢门。山妮去旁边的石池里舀了一碗水,拿出解毒丹化入水里,挨次给众小狼们服下。 不久,众小狼全都吐出大量的腥臭之物,渐渐清醒过来。看到柳林和山妮两人,不禁惊疑地问道:“两位兄台高姓大名?救命之恩,我们必有一报。” 山妮立即洗去脸上的伪装,娇笑道:“不知各位如何报答这救命之恩?” 剑狼一看是柳林和山妮,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是你们两位!不知两位如何进入地牢来的?” 柳林笑道:“不要多问了。你们赶紧调息一下,令主已经打进山寨来了,他们的人手不够,我们必须尽快去援助助他们。” 众小狼听了,立即就地坐下,运气调息起来。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工夫,大家的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全都跳了起来,随着柳林和山妮往外走去。 柳林突然停了下来,对剑狼道:“剑狼兄,那边有个怪人,不知是什么来历,也被关在这里,刚才被我打伤了。我这里有一颗疗伤药丸,你去给他服下,问清他的来历。” 剑狼答应一声,接过药丸,立即转身去了。众人合力打开铁门,冲了出去。他们迅速挥拳打翻武士,夺过兵器,一齐掩杀过去。 嵯峋看到众小狼也杀了出来,顿时大吃一惊,见大势不妙,立即与荆树等人悄悄地溜走了。 看到嵯峋和荆树已经逃走,狼山寨的武士也呼喝一声,四散逃了开去,一部份武士则丢下武器,举手投降了。 尧天、连月、苍狼三人都走到柳林和山妮面前,惊喜地道:“你们是如何进入山寨,救出他们的?” 山妮立即将经过说了一遍,众人听了,全都惊讶不已。 剑狼匆匆赶来,道:“那个怪人是原狼山寨的大寨主云鹏,三年前,被赫特和布托两人篡位,就将他关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赫特竟然没有杀他,只是将他锁了起来,关在地牢的密室里。” 柳林连忙问道:“他的伤势情况如何?” 剑狼耸了耸肩,淡淡道:“他死了。” 柳林心里一震,他先前还能开口说话,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呢?她疑惑地看了剑狼一眼,当着众人的面,她什么也没有说。 刀狼带着众小狼对山寨进行了清理,将所有人员全部集中起来,共有投降的武士七十九人,男仆一百六十二人,婢女仆妇八十三人,被抢来的妙龄女人二十一人,搜出黄金三万多两,白银十多万两。狼山寨经过六、七年的经营,收获确是不薄。 尧天吩咐道:“给他们每人发二十两银子作为路费,让他们各自回家,明天一早就离开山寨。愿意留下的武士就交给你们了。” 刀狼答应一声,正要出去,尧天又叫住了他,转身对苍狼道:“狼王,他们也老大不小的了,还叫他们小狼,实在有点不好听。我看,就叫他们狼武士吧?” 苍狼连忙对众小狼道:“你们还不上前叩谢令主的封赐?” “谢令主封赐!”众小狼一齐叫道。 连月笑道:“天哥,你已经将岩鹰他们编为了夜狼小队,现在又叫他们狼武士,已经有了一头老狼,现在又有了一头苍狼,想不到你对狼还真的情有独钟。” 苍狼欣喜道:“好啊。人们都不喜欢狼,说什么狼子野心呀,狼心狗肺呀,其实,狼只要认准了主儿,比任何人都要忠心。而且,狼具有一往无前的精神,不达到目的是绝对不会后退的。” 尧天十分高兴,决定就在山寨里摆宴,大家一起好好喝个通昼。 月影走了进来,对尧天道:“梅萼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她打算连夜离开狼山,想见一见你。” 如凤连忙站起来,道:“我跟你一起去见她。” 梅萼已经转移到后面的房间里,看到如凤与尧天一起进来,微微愕了愕,忙道:“梅萼谢谢如凤夫人手下留情!谢谢令主出手相救!如凤夫人和令主的恩情,梅萼将铭记五内!” 尧天微微笑道:“不要多礼!让我看看,你的伤都好了吗?” 梅萼脸上一红,轻声道:“谢谢令主关心,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此地不可久留,梅萼想就此向令主和夫人辞行。” 如凤道:“现在天色已晚,你为何不在此住一个晚上,明天一早再走?” 梅萼道:“谢谢夫人好意!梅萼必须立即赶回去,无法在此久留。令主相救之恩,梅萼无以回报,只有送你一个忠告:小心除魔联盟!” 尧天点了点头,道:“谢谢!” 梅萼讶然道:“令主似乎胸有成竹,是否对联盟早有所知?” 尧天微微笑了笑,淡淡道:“实不相瞒,我也是今日才听到有这么一个组织。” 梅萼俏目直勾勾地看着尧天,娇声道:“你难道不想了解详情?要不要我将一切都告诉你?” “我非常想了解详细情况,却不想让你告诉我。”尧天道。“梅萼女士也是联盟的人,我怎么能让你出卖组织呢?” 梅萼浑身一震,惊异地看着尧天,久久地一眨不眨。 第九章 恨天帮主 送走梅萼,如凤偎进尧天怀里,娇笑道:“天哥,你这个天下情圣果然名不虚传,你只是一句话,又俘虏了一个美女的心。” 尧天伸出手指在她的额上弹了一下,微微斥道:“你这个鬼女人,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当心我在这里就脱下你的裤子打屁股了。” “真的哩。”如凤并不怕他的威胁,微微笑道。“你没见到她看你的目光,火灼灼的简直要将你融化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她已经将你的影子装进心里去了。” 尧天虽然明白他说的没错,却矢口否认道:“这怎么可能呢,论年龄,她都可以做我的母亲了。” 如凤一本正经道:“感情的事跟年龄有什么关系?她看起来不过三十多岁,正是一个女人感情最丰富的时候。不少男人都喜欢这个年龄的女人,因为她们艳冶、风情、成熟,对男人的诱惑力是最大的。” 尧天怔怔地看着如凤,讶然道:“凤儿,你什么时候变成感情专家了?” 如凤脸上一红,讪讪道:“我从小就生长在城主府,对这些事情看得太多,也听了很多,你就是不知道也不行了。” 尧天促狭地一笑,低低道:“原来如凤小姐从小耳闻目睹,早已情窦大开了?” 如凤立即举起粉拳,朝尧天擂去,娇嗔道:“你竟敢取笑我,我再也不理你了。” 尧天连忙伸手拥住她,在她嘟起的小唇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对不起,我并不是有心笑你,只不过说句笑话罢了。你要是再不理我了,那真的比杀了我还要让我难受,我一定会心碎得死去的。” 如凤风情万种地飘了尧天一眼,连忙紧紧地靠在尧天宽阔的胸脯上,一颗芳心已完全系在他的身上了。 尧天就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凝重道:“不行,我们不能在这里过夜,必须连夜赶回客栈去。” 如凤抬头看了看他那凝重的面色,知道他是担心留在客栈养伤的人。既然敌人成立了什么“除魔联盟”,而且已经对他们发动了全面的进攻,肯定会无孔不入的,任何一个小小的疏忽,都有可能带来极大的损失。 进入山寨,尧天立即将这个决定向大家说了。苍狼不无惋惜道:“令主,你不是已经下令,要作竟夕之欢吗?剑狼已经带人准备去了,酒菜很快就可以弄上来的。” 尧天微微笑道:“酒菜就留给你们大家吃吧。这里的事情请狼王与众位狼武士料理,明天上午,我们再在狼山镇会合。” 苍狼点了点头,率众将尧天一行送出狼山寨,一直目送他们消失在大山深处。 剑狼悄悄地来到苍狼的身边,轻声道:“狼王,我们明天真的要离开狼山,随尧天一起去打天下吗?”他们投降尧天之后,首先出战就栽了一个大跟斗,心里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苍狼诧异地看着剑狼,疑惑道:“你为何问出这种话来?大丈夫一言九鼎,难道可以反悔的吗?” 顿了顿,苍狼又继续道:“虽然他们嘴上都说尧天是假冒的,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尧天确是货真价实的武神血玉令主。你们都还年轻,也有一身好武艺,只要好好跟着尧天干,将来是一定大有前途的。” 剑狼道:“我们并不是想反悔,但是,这几年来,已有不少弟兄都已经成了家,骤然离开,他们可能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苍狼听了,不由沉吟良久,突然挥了挥手,断然道:“走,我们大家去好好合计合计。” 在圣武城大将军府的密室里,有二个人正聚在一起秘密谈话。除了大将军程春之外,还有一个身体较胖的中年男人。 “你们知道吗?日前,由一些势力较大的城主和威望较高的武林帮派组成的‘除魔联盟’已经正式成立,大家一起共同对付尧天。”身体较胖的中年男人在屋里踱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转身对程春道。“我就是联盟派来见你的特使,想请你们圣武城也加入联盟。” “里思兄原来是联盟的人?”程春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中年男人道。“里思兄能否告诉我,我们加入联盟将会有那些好处?” 里思微微笑道:“大将军不是要告诉我,说你已经真的投降了尧天吧?” 程春淡淡道:“如果投降尧天的好处比抵抗尧天的好处要大得多,我们为何不可以投降尧天呢?” 里思的目光定格在程春的脸上,良久才开口道:“大将军所言不错。不过,我听说宣布投降尧天的好像是城主蔡扬,而不是大将军你呀。” “你——”程春“霍”地跳了起来,恼怒地瞪着里思。 里思却不理他这一套,继续侃侃而谈道:“就算投降尧天真的有什么好处,能够获得好处的只是蔡扬,根本就不是你程春大将军。大将军也应该知道,由于你的威势已经压住了蔡扬城主,这才逼得他不得不投降了尧天,也是想借尧天的势力来摆脱你的控制。若是圣武城得到好处,他会给你分一杯羹吗?而大将军却多次冒犯武神军,尧天就有两个嫡传弟子死在你的手下,以尧天那眦隙必报的性格,他会放过你吗?黄鹤帮还不是因为惹怒了尧天,他们竟然万里迢迢地从天堂城赶来,将黄鹤帮灭门?” 程春沉默良久,终于无力地跌坐回去。 里思继续道:“大将军可以放心,只要你愿意加入我们的联盟,我们一定帮助你登上城主的宝座。而且,以后根据功劳的大小,还可以获得更多的城池和地盘。到那时,大将军就是威震一方的霸主了。” 程春沉思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抬头道:“好吧,我程春豁出去了。里思兄,你说,要我们做什么?” “好,爽快!”里思兴奋道。 他走到程春面前,低声道:“据悉,尧天与连月已去了狼山,联盟已派人前去对付他们了。以尧天和连月之能,恐怕不是这么容易收拾的,他们若是逃了出来,一定会赶来圣武城。从狼山到圣武城,必须要经过穿风大峡谷,你们立即派人去峡谷的两边山顶准备滚木石块,等他们进入峡谷,立即万石齐发,他们就是武功再高,也难逃此厄。” 程春疑惑道:“穿风大峡谷并不在圣武城的范围内,为什么要我们去做呢?‘除魔联盟’另外就没有人了?” 里思微微笑道:“尧天武功高强,若是人少了,攻击的范围不大,很容易让他逃脱的;据我们现场察看,至少要三至五千人,才能使攻击将整个峡谷覆盖。这周围几百里之内,只有大将军具有这个能力了。而且,这也是大将军建功的大好良机呀。你想想,若是杀了尧天,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迹,大将军的名字立即就会响彻天下,不要说做一个城主,就是其他城主恐怕也要前来归附的。” 程春想了想,终于点了点头,道:“好!我去!” 里思大喜,忙道:“太好了!事不宜迟,请大将军明天一早就派人前往,行动越快越好。另外,一定要注意隐蔽行踪,千万不能将风声传了出去。” 程春道:“我理会得。” 里思回到客栈,一个妖冶的女人立即靠了上来,美目流目地看着里思,媚声道:“看你一脸兴奋的样子,是不是事情办得十分成功?” 里思微微笑道:“启禀帮主,我已经搞惦了,程春这家伙武功不错,就是脑袋不怎么灵光,偏偏又很有野心,对付这样的人,实在是太容易了。” “太好了!”妖冶女人兴奋道。“你立即派人出去,当他们到达大峡谷的时候,想办法将尧天一个人引开,不能让他进入大峡谷,却要让他的女人继续前进。” 里思疑惑道:“帮主既然让我假借‘除魔联盟’的名义力劝程春去伏击尧天,为何又要在关键时刻将尧天引开呢?” 女人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尧天若是死了,那就一点意思也没有了。我就是想看到他们杀来杀去,那就热闹了。” 里思狐疑地看着女人,微微摇了摇头,他仍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想怎么样。 女人解释道:“若是圣武城的军队杀了他的女人,尧天一定会勃然大怒,不顾一切地兴兵问罪的。你想想,圣武城已经公开宣布投降尧天,尧天却出兵去攻打他,今后还有谁敢投降他?到时候,我们再派人到各城造谣,出于义愤,很多城主恐怕也会出兵攻打武神军。到那时,天怒人愤,尧天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这个主意看起来如同儿戏,其实却非常有用。以尧天对他那些女人的关爱,他的确会不顾一切地出兵圣武城的。但是,损失圣武城一城之兵,可以达到三个目的:其一,可以完全孤立尧天;其二,武神军无论到什么地方,都会遭到拚命抵抗;其三,将使天下各城都联合起来,一致反对尧天。 里思心里不禁涌起了一阵寒意。这个女人的心机实在太可怕了,自己在她手下做事,今后恐怕要格外小心了。 “今天的事办得不错,我要好好地犒劳你!”身后传来柔腻的声音,一双温润的手轻轻抱住了里思的腰,那两团软玉般极富弹性的肉球压在他的背上,透过衣衫,传来无限美好的触感。 里思微微一颤,心里绮思连连,不禁反手搂住妖冶女人的蛇腰,轻声道:“能够替帮主办事是我最大的荣幸,不管帮主有什么吩咐,我都会全心全意去办的。” 女人用坚挺的双峰在里思的背上厮磨了两下,附到他的耳边呼了一口气,十分感激地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对我好,恨天帮有你这样的人才,也是我的骄傲!我相信,只要有你存在,我们恨天帮一定会发扬光大的。” 里思精神一振,不经意地问道:“帮主,你将帮派取名为恨天帮,是不是暗含‘痛恨尧天’的意思?” 女人的嘴角浮起了一丝诡异的笑意,一只手滑到了基达的腰下,轻巧地抚摸起来。 随着她那小手灵巧的动作,里思口中渐渐发出粗重的呼吸声,这个俏丽的女人有着让男人疯狂的手段和技巧,这也是他乐意为她效力的原因之一。才几下的工夫,他已经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往下面流去,一种发自内心的原始冲动倏然涌起。 口中低低的吼了一声,里思猛地转过身去,一把抱住了女人的娇躯,将嘴巴在她的俏脸上乱嗅乱闻,大手也不停地在她的酥胸上摸索起来。那弹跳浑圆的肉峰即使是隔着衣衫也让人感到它的诱人之处。 在女人那极其魅惑的呻吟声中,里思感到自己的欲火直冲脑门,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了,一把抱起女人那诱人的娇躯往里面的床上走去。 在里思的双手齐动之下,两人身上的衣服一件件飞了出去,就连前期戏都免了,立即上阵开战。 女人那雪白丰满的胴体有如一条灵蛇般的扭动着,使劲地缠着里思那略显肥胖的身躯,两条修长健美的大腿时分时合,每一次合拢的时候,都让身上正在忙碌的里思发出舒服的呻吟。女人身体深处那奥妙无穷的吸引,让里思无比兴奋地驰骋着,恨不得整个人都可以进入女人身体里面。 “换我来吧。”看到里思的鼻息粗重渐渐起来,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女人忽然在他的耳边轻声地说道。里思尴尬地笑了笑,从女人的身上翻了下去,仰面躺到了床上。 女人迅速坐到里思的上面,吸了一口气,就像石磨套在磨心上快速旋转似的,以两个人的接触点为中心,狂野地摇了起来,一阵阵美妙无比的快感不断的从下身传来,里思的呼吸更加浊重起来。他的大手一合,扶住女人那扭动不已的蛇腰,臀部快速上抬,从下面进行最后的冲刺。 在女人那忘乎所以的呻吟中,里思攀上快乐的最高峰,他狂喊一声,臀部急抬了几下,身体猛地一阵痉挛,整个人软了下来。 看到里思像头死猪似的沉重睡去,女人不由微微摇了摇头,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从床上爬起来,连衣服也不穿,挺着高耸的双乳,赤裸裸地走进了隔壁的房间。 “给我准备热水,我要洗澡。”女人对迎上来的婢女吩咐道。 婢女似乎十分清楚她这个习惯,早就替她烧好了热水。 躺进热气腾腾的浴桶,掬起一捧水滴在胸前,轻轻握了握高耸丰润的双乳,心里竟然莫名的惆怅。每次与男人欢好之后,她的心里都会涌起这种感觉,不知为什么,她找了不少的男人,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赶上他。 想到他,她的心里就会一阵痉挛,常常痛得她不自禁地哼出声来。是他,给了她这一生最快乐的时光,也给了她一生也抹不去的痛苦。她恨他,刻骨铭心的恨,于是,她不停地找男人,不停地与他们上床,变成了一个疯狂的、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她这样做,既是对他的报复,也希望能够从他们之中找到一个代替他。但是,她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了。 她极力想将他的影子从自己的心里抹去,可是偏偏却难以忘怀。她终于发现,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他了。但她却绝对不肯去找他,就算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死尽了,她也不愿意再见他的。就是见了又如何?难道跪下来求他怜悯,请他施舍一点爱吗?就是他愿意重新接受她,她也不会再回到她的怀里去了。 她的心已经碎了! 她曾想到死,但她的师傅却救了她,将她带到了山上,不仅传授武功,还教给她一种特别的功法,使得一帮武功不错的男人死心塌地地跟随了她。 下山后,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很特别的名字——恨天。 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比女人心碎后的举动更疯狂、更可怕了,她们的报复常常会令任何一个男人胆颤心惊。 “秋香,那边的事情进行得怎么样了?”恨天忽然问道。 一个身材颀长的婢女走上一步,回答道:“已有两个姐妹与他们的下级将领攀上了,目前收获还不明显。” “我亲自过去一趟,你去做好准备,明天一早出发。”恨天吩咐道。 “是!”秋香答应一声,立即转身走了出去。 恨天从浴桶里站了起来,两个婢女立即上去帮她擦干身上的水渍。她衣服也不穿,赤身裸体地躺到床上,命两个婢女轻轻地为她按摩。 在灯火的映照下,恨天那美妙的娇躯一览无遗,白晰的肌肤娇嫩柔滑,给人一种吹弹得破的感觉,触手又是如此的富有弹性,焕发出一股妩媚诱人的风韵。两个婢女虽然经常为她按摩,对她的胴体并不陌生,但是,她们每一次看见,仍然禁不住暗暗赞叹。 “什么人?”外面传来一声娇叱。 恨天一惊,迅速抓过一件睡服套到身上,拿起桌上的宝剑,闪身掠了出去。 第十章 女婿上门 恨天飞快地冲出房间,掠上屋顶,往四周一看,只见月白风清,万籁俱寂,什么也没有看到。 稍停,几个侍女走了上来,一个侍女喃喃道:“我刚才明明看到一个黑影一晃,立即追了上去,为何突然不见了呢?真是怪事,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顿了顿,恨天淡淡道:“算了!大家回去休息吧。”收起长剑,从屋顶跃了下来。 其实,那侍女并没有看花眼,待她们一离开屋顶,一个黑影忽然悄悄地从屋檐下翻了出来,立即飞掠而去。 尧天与连月一行回到客栈,徐萍萍与岩鹰等人立即迎了上来,叽叽喳喳地询问狼山寨的战况。见他们没事,尧天顿时放下心来,紫嫣添油加醋地介绍了如凤战败梅萼、连月杀了屠古的经过,岩鹰等人听了,全都欣慕不已,暗暗后悔没有看到这种精彩的场面。 夜色渐渐深了,众人都回房睡觉去了,五个妻子仍坐在尧天的房里,根本没有离去的意思。显然,她们是在等待尧天分配房间。 尧天心里大乐,忙道:“今天晚上,我们都睡到一起吧。” “好啊!好啊!”紫嫣第一个鼓掌叫了起来。 如凤和徐萍萍听了,一颗芳心顿时怦怦跳了起来。偷眼看了其他几个人一眼,见她们神色如常,知道她们在天堂城的时候肯定经常睡在一起,不禁感到又惊奇又刺激。 连月娇笑道:“你这臭小子,我看你眼睛一转,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六个人睡一张床,怎么睡得下呢?” 尧天叹道:“要是我们将天堂城那张大床搬来就好了,就是睡十几个人也没有问题。” 如凤站起身来,微微笑道:“我还是回房休息吧。”昨天晚上,她一个人专房,今天晚上应该主动退出了。 尧天连忙上去拉住她,佯作生气地说道:“你不要走!我已经说过了,我们今晚都睡到一起,你难道想抗命吗?这张床是小了一点,我们可以睡横的,如果还有谁睡不下,可以睡到我身上。” “你身上怎么睡呀?”徐萍萍好奇地说道。 尧天笑道:“萍萍是不是想试一下?我给你加个栓,保证你睡得既舒服又安稳。” “加个什么栓儿呀?”徐萍萍很快就意识到他话中的含义,俏脸顿时涨得退红,娇嗔道:“天哥,你好坏呀。” 众女都笑得前仰后翻。连月道:“你才发现他坏呀?如果要将天下人都集中起来搞一个坏的排行榜,他肯定是位居榜首的。” 尧天立即上前拱手道:“谢谢夫人夸奖!在下一定不断努力,绝对不能辜负了夫人的一番心意。” “呸!”连月娇笑道。“少臭美了。谁夸奖你了?” 大家闹了一阵,如凤和徐萍萍已经睡眼朦胧,两人都受了伤,首先熬不住了,先爬到床上睡去了。连月让尧天睡在紫嫣和月影之中,她自己则挤在边上睡了。 躺在众女之间,鼻子里嗅着女人身体上发出的芳香,尧天哪里还睡得着,一双手开始在月影的身上抚摸起来。月影娇躯轻颤,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清澈的双眼里已是一片迷离,樱红的小嘴一张一合,脸上的红潮一直延伸到了耳后。 尧天突然翻身伏到了月影身上,大嘴将她的樱唇严严实实地封住,一只大手迅速去脱她的衣服—— 受到两人旖旎场面的影响,众女全都醒来了,只是闭着眼睛不敢睁开,身体却在不停地扭动着,鼻子里也发出粗重的呼吸,显然是情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 尧天大展雄风,奋战通宵,在与月影快活之后,又接连将连月、如凤、紫嫣、徐萍萍四人也一一送上快乐的顶峰。 第二天上午,苍狼与众狼武士来到了狼山镇,将缴获的金银如数交给尧天,又提出推迟一天行程,让大家回去安顿家小的要求。 尧天道:“我们必须将这些金银先运回去。如果各位兄弟的家人愿意离开此地,可以一道回到天堂城去,由天堂城负责安置。不愿意离开的,先在这里领取二千两银子,作为安家的费用。” 有家小的狼武士们听了,全都高声欢呼起来,兴高采烈地奔回家去了。 傍晚,回家的狼武士们都赶到了客栈,除了五人的家室愿意一道前往天堂城之后,还有七、八个武士的家人都决定继续住在本地。 安置好了以后,尧天又派如凤、柳林、岩鹰、沙猛、年春、山妮与八位狼武士将金银运到雅安城,再由雅安城派人运往天堂城,五位狼武士的家人也跟队随行。 他这么安排,也是为了照顾如凤,她离家已有一年多了,家里还不知道她的音信,正好让她回去与父母团聚一番。 苍狼忽然要求道:“令主,让我也随如凤夫人一起押送金银,五个有家人的狼武士跟我一起去就行了。其余的人由剑狼率领,跟随令主,听候吩咐。” 尧天看到他的目光不时飘往柳林的身上,对他的心思早已心知肚明。可是,柳林已是有丈夫的人,与他的关系已是情非得已,怎能再次破坏人家的家庭呢? 不过,柳林的丈夫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柳林已经一跃成为顶级武功高手,他们之间不仅极不般配,她的丈夫也根本无法满足她的要求。柳林长年跟随他和连月在外奔跑,早就将此事抛到了脑后,说起来也怪可怜的,如果她能与苍狼结合,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尧天心里虽是这样想的,嘴上却不便说出来,这种事情,首先要取决于她丈夫的态度,也要听从她本人的意愿。他们两人能不能结合,也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了。于是,他点了点头,道:“好吧。狼王江湖经验十分丰富,有你同行,我就放心多了。” 苍狼见尧天答应了他的请求,不禁大喜,连忙下去做好出发前的准备。 第二天一早,尧天与连月送走如凤、苍狼的队伍后,也收拾东西,取道圣武城,前往天猎城。敌人既然成立了“除魔联盟”,肯定也不会放过他的军队的。武神军的主力都集中在沱龙河一带,他绝对不愿军队出事,否则,将会动摇他的根基。 由于将马匹全部让给了如凤他们,他们也只有靠两条腿赶路了。剑狼带着狼武士在前面开路,尧天与连月、紫嫣、月影、徐萍萍四女随在后面,一路说说笑笑,欣喜沿途的风景,一点也没有寂寞的感觉。 一连四天,他们都平平安安地度过来了,“除魔联盟”的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似的,竟然一个也没有遇到。这种风平浪静的状态令尧天也暗暗诧异不已。 第五天,他们来到一道大峡谷前,剑狼挥手让大家停了下来,转身奔到尧天面前,禀告道:“令主,前面就是著名的穿风大峡谷了。峡谷长约十里,宽不过十丈,两边悬崖高矗,若是敌人要伏击我们,这里将是最好的地方。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是不是派人先到两边的山上搜索一下?” 尧天赞许地看了剑狼一眼,这人心思缜密,经验老到,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立即点了点头,道:“好,大家都休息一下!再每边各派几个人去检查一下。” 剑狼答应一声,立即安排人员爬上两边的山上,察看有无埋伏。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工夫,上山察看的武士迅速奔了回来,上来禀报道:“令主,两边的山上都堆满了大量的石块和滚木,显然是准备伏击我们。但是,我们查遍了整个山顶,山上却没有一个人,也看不到打斗的痕迹。”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惊讶。既然在这里做好了伏击的准备,为什么会没有人呢?难道是是看到他们没有及时出现而撤走了吗?但是,他们既然已经选择在这里进行伏击,没有道理无缘无故撤走呀。 他就是想破脑壳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当下也不再去想,当即下令道:“我们也不去管他了,大家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峡谷,先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再说。” 众人答应一声,立即运起轻功,快速向峡谷掠去。没过多久,众人都平安地从峡谷里冲了出去。 尧天也暗暗嘘了一口气,如果他们不慎进入了峡谷,真的遇到了敌人的攻击,他们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出生天。恨天帮主如果知道她苦心孤意设计的计划竟然一点作用也没有发挥,一定会气得吐血的。 为何已经确定的事情竟会无疾而终,却是一个难解的谜,恐怕除了当事人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走不多远,徐萍萍忽然来到尧天的身边,轻声道:“天哥,从前面往南二百里,就是我们自然门的总坛。大家既已来到这里,是不是到帮中去一趟,家父一直非常想念天哥和连月夫人。另外,我也可应该回去向父亲禀报一下的。” 尧天转首看向连月,连月微微笑道:“你看着我干什么?人家已经成为你的妻子了,你这个女婿当然应该上门去拜见岳父呀。” 尧天道:“你说的没错。不过,自然门现在还是武林盟的一份子,若是我们公然上门,恐怕会暴露他们的身份,使他们处于十分不利的地步。” 连月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不想让我们大家跟你一起去。这样好了,我们继续往前走,速度放慢一点,你与萍萍见了岳父之后,尽快赶上来就是了。” 尧天沉吟道:“这种方法虽然不错,但目前形势十分严峻,随时都可能有事情发生。如果我们离开了,万一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联系不上,那就麻烦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说该怎么办?”连月娇声嗔道。“不如这样吧。我们速度放快一点,往南赶一百里,寻个地方住下来,你与萍萍两人连夜赶往自然门。顶多我们在那里多等你们一天就是了。” 尧天一想,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不由看去徐萍萍。徐萍萍见尧天愿意跟她回去见父母,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根本不去计较他采取何种方式上门。 得到尧天的命令后,大家折而向南,加快了速度向前赶去,傍晚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吉城。这是一座只有五万多人的小城,隶属于白鹿城管辖。连月带领众人进城住宿,尧天与徐萍萍却连城也不进,径直向自然门奔去。 从吉城到自然门,还有八十多里,但天色已黑,路上很少有行人,尧天也没有顾忌,拉着徐萍萍的手,运起轻功,飞快在向前奔去。 徐萍萍感到一股柔和的内力从尧天的身上传了过来,她顿时身轻如燕,发足狂奔,一点也不费力,始终跟上了尧天的速度。 不到两个时辰,他们已来到自然门的大门前,守门的武士突然看到小姐与一个英俊的少年亲热地回来,全都惊讶不已。幸好,他们并不认识尧天,否则,自然门一定会掀起轩然大波的。 他们也不用派人通报,徐萍萍直接带着尧天来到徐翼的房间。徐翼身边的武士曾随徐翼去过龙城,他们都见过尧天的,见他骤然出现,全都吓了一大跳,连忙上前参见行礼。 尧天微微笑道:“我是秘密赶来的,大家不要声张,你们就当作什么也没有看见好了。” 徐萍萍却不理睬他们,拉着尧天径直走进房里,高声喊道:“父亲,你快出来!看我给你带了谁来了?” “是姐姐来了吗?你们为何晚上才到?”徐翼显然已经睡了,听到女儿的声音,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连衣服也没换,就穿着一套睡服走了出来。 当他看到尧天笑咪咪在站在面前,也不禁吓了一跳,连忙上前参见道:“在下不知令主驾到,未曾远迎,还请令主多多原谅。”转过身斥责徐萍萍道:“宝贝女儿,你真是不懂事,既是令主来了,你为何不派人先回来报告,让我也好有所准备呀。” 徐萍萍吞了吞舌头,忙道:“我去见母亲。”一溜烟地走了出去。 尧天微微笑道:“门主不要客气!我是秘密而来,还是不要声张比较好。” 徐翼听了,心里暗暗一凛,连忙请尧天上坐,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令主到来有何指教?只要我们自然门能够做得到的,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又命人迅速去安排酒菜。 尧天道:“晚辈此来,一是专程来看望前辈,二是有一事要请前辈答允。” 徐翼忙道:“令主不要客气,有什么事但请吩咐。” “前辈请先受晚辈一拜!”尧天起身行礼道。“晚辈想娶徐萍萍为妻,请门主,不,请岳父大人玉成!” 徐翼顿时大吃一惊,微微楞了楞,立即上前扶起尧天,哈哈大笑道:“小女能够得到令主垂青,乃是我们自然门上下莫大的荣耀,也是自然门这年来最大的喜事,令主何必要秘密上门?老夫喜欢都来不及,怎么会不答应呢?这样好了,老夫明天就大摆喜筵,让全帮上下都沾沾你们的喜气。” 尧天连忙制止道:“岳父大人不可如此!我之所以要秘密上门,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为什么?”徐翼诧异道。“难道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吗?” 尧天解释道:“岳父大人不要误会。目前有人成立了一个什么联盟,是专门用来对付我的。若是他们知道我是你的女婿,他们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自然门远在西南,并不在我们的势力范围之内,武神军也无法保护你们,我并不想因为此事给你们带来麻烦。” 徐翼道:“不错,他们的确成立了‘除魔联盟’,武林盟也派人来打过招呼了,但是,我们并没有理睬他们。就算如此,老夫也不会因此就怕了他们,料想他们也不敢到自然门来撒野的。” 尧天见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立即提醒道:“岳父大人不要小视这个联盟,他们还真的网罗到不少武林高手,就连当年剑魔的弟子也在联盟之列。” 徐翼微微一怔,突然下定决心道:“既是如此,自然门就应该旗帜鲜明地站在令主这一边了。老夫之意已决,令主就不要再说了。” 尧天正欲再说什么,徐萍萍已与她的母亲走了进来。她走到尧天面前,将尧天上下打量了一遍,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轻声道:“好,好,果然是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少年,与我女儿十分般配。” 尧天见她大约四十多岁,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美人,他微微笑了笑,连忙上前行礼。 徐翼夫人赶紧扶起尧天,笑咪咪地问道:“你们两人刚才说得十分激烈,在讨论什么问题?” 徐翼回答道:“我们在商量明天为他们举行喜筵的事情。” 夫人道:“为何这么急?我们应该为他们好好准备一下,再择一个黄道吉日呀。” 徐翼笑道:“令主事务繁多,不能在此多呆的,我们也只有一切从简了。” “也好。”夫人道。“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明天。老爷,我看你也要叫他们不要睡了,立即去准备吧。” 徐翼答应一声,立即命人连夜准备起来。 第十一章 婚礼风波 “什么?”听说尧天与徐萍萍在自然门公开举行盛大婚礼,连月顿时大惊失色。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情来这一套? “不去!”连月冷冷地对前来邀请她们参加婚宴的自然门武士道。“请你回去告诉尧天和徐萍萍,目前军情十分紧急,我们只能在这里等他一天,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准时离开了。” 徐翼派来的武士名叫庄践,乃是徐翼的管家,他连忙陪着笑脸道:“请夫人一定动驾。我们门主说了,若是夫人不去,这婚礼就没办法举行了。” 连月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不去理他,立即转身往房里走去。庄践弄不清连月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顿时怔立当场。 庄践哪里明白连月此时的心情,她嫁给尧天都没有举行过婚礼,这徐萍萍只不过是一个小妾,竟然要举行这么大的婚礼,岂不是要超过她吗?这一年多来,她的武功大进,心境也开朗多了,也知道尧天的女人越多,他的武功也进步越大,为了他们的事业,她已完全放任尧天去找女人,否则的话,徐萍萍岂想成为尧天的妻子?想不到她竟然得寸进尺,居然要公开举行盛大的婚礼,这不是想要压到她连月的头上来吗? 紫嫣和月影两人也吓了一跳,连忙跟在她的后面走进房去。月影小心翼翼地劝道:“连月姐姐,你也不要生这么大的气。我想,这也不是天哥的意思,肯定是自然门门主徐翼的想法。来人是徐翼的亲信,我们若是拂了他的意,恐怕天哥在自然门也不好下台的。” “他下不台正好!”连月气呼呼地说道。“谁叫他跑到自然门去举行什么婚礼呢。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一下,将我们当作什么了?” “连月姐姐,那个庄践还在外面等着,我们这样对待人家,是不是太不给人家面子了?”紫嫣有些不忍地说道。 “我给他面子,那谁又给我们面子?”连月沉声道。“紫嫣,你去告诉他,叫他立即回去,我们是绝对不会去参加这个婚礼的。” 紫嫣见了,只好走了出来,对庄践道:“连月夫人身体不适,不能去参加你家小姐的婚礼了。你还是回去告诉你家门主,叫他不要等了。” 庄践道:“那怎么行呢?我们门主说了,连月夫人乃是正夫人,没有她到场,这婚礼就没有办法举行了。两位夫人是我家小姐的大姐,也要一起光临的。” 紫嫣疑惑地问道:“你家小姐举行婚礼,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庄践道:“夫人有所不知,门主本来只是准备举行喜筵的,帮内乐一乐就是了。令主说,三位夫人也一起来了,而且三位夫人与令主都还没有举行婚礼,就决定将喜筵变成集体婚礼。你想,若是连月夫人和两位不去,这婚礼还怎么举行呢?” 紫嫣听了,顿时楞住了。尽管举行婚礼也有她的份,但是,她跟随尧天已经一年多了,尧天、连月和众人也早就承认她是尧天的夫人了,至于是否举行婚礼已经根本没有什么必要了。况且,在这个时候举行集体婚礼,实在是有点不伦不类。 真不知道尧天与徐翼在搞什么名堂,这事就连自己都没有兴趣,连月肯定是不会去的。得罪了连月,徐萍萍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吗? “无聊!”连月从房里走了出来,狠狠地瞪了庄践一眼,对紫嫣道:“去通知剑狼,我们立即动身!” 月影忙道:“我们不是答应在这里等他一天吗?既然已经说好了,我们不如就等满这一天吧。” “你在这里等好了,我一刻也不想呆下去了。”连月冷冷道。 庄践见事情已闹到这个程度,早已吓得心惊肉跳,连忙向连月告辞,跳上马背,如飞似的奔了回去。 听到庄践的报告,徐翼顿时怔住了。不管怎么说,自己总是一帮之主,是徐萍萍的父亲,连月就是不肯来,最低限度也要给他一个面子,不应该这样当面给人难堪呀。 徐翼本来想通过这事来抬高自然门在江湖上的地位,没想到却因此得罪了连月。他也是老江湖了,事前已经问过女儿,知道连月已经接受她,所以才会派庄践去请连月。他想来想去,却怎么也想不出连月为何对这事这么反感。 “我们怎么办?”庄践问道。 “婚礼照常举行!”徐翼沉声道。“只要有尧天在此就行了,连月来不来并没有多大影响。” “可是,这样会不会对小姐的将来有影响呢?”庄践忧心忡忡道。连月毕竟是尧天的大妇,若是得罪了她,徐萍萍以后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的,就是尧天恐怕也不会为了她而去得罪这个天下武林第一美女的。 “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徐翼无可奈何道。消息已经传了出去,婚礼也完全准备就绪,若是突然中止,自然门这个脸就真的丢大了。 这个时候,尧天却在徐萍萍的陪伴下,在后花园里散步。自然门的后花园小桥流水,曲径通幽,假山错列,亭榭宛然,十分美丽,但是,尧天却提不一点兴趣,现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天哥,你怎么啦,好像很不高兴的似的?”徐萍萍上前搂住他的手,将高耸的酥胸紧紧贴在他的手臂上,附到他的脸前,腻声问道。 “没什么。”尧天淡淡道。“我总觉得我们这时候举行婚礼有些不妥。” “这有什么不妥呢?”徐萍萍低声嚷道。“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女儿,女儿出嫁,他当然想要办得隆重一点呀。况且,我们结婚,举行婚礼也是天经地义的呀。” 尧天心里暗暗叹了一声,却什么也没有说。徐萍萍说得一点没错,他也确实无语可说。 “那边有一座小亭,站在亭边可以看到水里游来游去的鱼儿,美丽极了!我们到亭里去看鱼儿争食好不好?”徐萍萍连忙建议道。 傍晚时分,自然门已张灯结彩,席开百桌,除了各处守卫的武士,全帮的人都到齐了,虽然没有外人,却也是济济一堂,好不热闹。 众人都上来向尧天敬酒,尧天也来者不拒,借酒浇愁,竟然喝得酩酊大醉。朦胧中,两个婢女扶着他进入洞房,徐萍萍见他醉成这样,不由大惊,埋怨道:“父亲也真是的,不知道他今日是洞房花烛之夜吗,竟然让他喝成这个样子?为何不制止他呢?”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见徐萍萍衣不解带地躺在身边,仍然春睡不醒,脸上颇有倦容。昨天晚上,她为了服侍尧天,竟然一夜未眠,直到天色快亮的时候才沉重睡去。 尧天见了,心里暗暗有些不忍,并不去叫醒她,悄悄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走到外面的房间,两个婢女连忙迎了上来,服侍尧天进行梳洗。 洗了一把脸,尧天脑袋清醒了不少,突然想起与连月他们的一天之约,立即跳了起来,冲进房里,摇醒徐萍萍,急道:“萍萍,你快起来,我们必须赶回去与连月他们会合。” 徐萍萍醒眼惺忪地坐了起来,嘟囔道:“这么着急干嘛?我还是刚刚合眼呢,让我再睡一会儿。”说着,又重新躺了下去。 “不行!”尧天将她扶了起来。“我们说好今天要赶到客栈与他们会合,若是不去,他们一定会着急的,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呢。快点,我们必须走了。” 徐萍萍无可奈何地爬起来,由婢女侍候她梳洗更衣。在尧天的一再催促下,终于穿戴整齐走了出来,两人一起去向徐翼辞行。 徐翼颇有些伤感地说道:“好吧,你们走吧。令主,我就这个女儿,我将她交给你了,请你一定要多多照顾她,不要让她受太多的委屈。” 尧天微微笑道:“萍萍已是我的妻子,我怎么会让她受到委屈呢?你们放心好了,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徐翼点了点头,道:“有令主这番话,我就放心了。庄践,你将我的马牵来,送给姑爷和小姐代步吧。” 众人全都出来相送,一直走到山门外才洒泪而别。 尧天与徐萍萍赶到连月他们住宿的客栈,却没有看到连月他们,尧天一惊,叫来客栈伙计问道:“伙计,前天晚上不是有一帮客人住在你这里吗?他们到哪里去了?” 伙计道:“走了,昨天中午就走了。” 不是说好在这里等一天吗?为何这样急着走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尧天连忙问道:“你知道他们去哪里吗?” “不知道。”伙计淡淡道。 走出客栈,尧天立即暗暗留意起来,果然在客栈外面的转角处发现了紫嫣留下的记号。尧天大喜,连忙顺着记号标示的方向追了下去。 傍晚,他们终于追上了连月的队伍,尧天走到连月面前,讶然道:“我们不是约好在客栈等我一天吗?你们为何提前走了?” 连月哼了一声,冷冰冰道:“令主大人,现在已经过去二天了。听说你已入赘自然门,早已将我们忘了,你还来找我们干什么?” 尧天心里暗暗一惊,他去自然门也是经过了她同意的,现在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就依她所言,他多去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必要愤然出走呀?他连忙上去搂着连月,柔声道:“对不起,夫人,我知道我去的时间长了一点,害得夫人久等了,请夫人多多原谅。” “走开!”连月厉声斥道。“谁是你的夫人了?” 尧天想不到连月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不由狂震,他怔怔地看着连月,惶恐道:“夫人,我要是做错了什么,你可以直截了当地跟我提出来,请你千万不要说出这种绝情的话来。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已经三年,虽然不敢说相濡以沫,却也是患难与共,你怎么无缘无故就跟我翻起脸来了?” 连月瞪了他一眼,不肯理他,转身走了开去。月影见了,连忙跟了上去,小心地劝慰着。 徐萍萍本来是满心高兴,看到这种情况,也顿时怔立当场,眼里一片茫然。 尧天拉着紫嫣走到一旁,低声道:“紫嫣,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为何生了这么大的气?” 紫嫣气鼓鼓地说道:“我怎么知道呀?我又不是你的探子,你也没有交给我这个任务,你还是去问她本人吧。” 尧天连忙将紫嫣搂进怀里,在她的樱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嫣儿,你对我是最好的了,你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快急得疯了。” 紫嫣幽幽地看着尧天,低声道:“天哥,请你告诉我,是不是要与你举行婚礼才能成为你的妻子?” 尧天讶然地看着紫嫣,隐隐知道这场风波也许与自然门的婚礼有关,但是,她们都在吉城的客栈里,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他立即淡淡地笑道:“紫嫣,你为何说出这种话来?是不是怪我没有跟你举行婚礼?就算如此,我什么时候没有将你当作我的妻子了?” 紫嫣冷冷道:“既然大家都没有举行婚礼,你为什么一定要与徐萍萍举行婚礼呢?就算她是帮主之女,身份、地位都比我们高得多了,你们一定要举行婚礼,你们去举行好了,吉城与自然门相距甚远,我们不知道也就耳不听心不烦了,可你却偏偏要派人请我们去陪徐萍萍一起举行婚礼,你将我们都当作什么了?” 顿了顿,紫嫣又道:“对不起,我不该跟你说这些的。你将连月姐姐都不放在眼里,又岂会在乎我紫嫣呢?”说着转过脸上,掩面嘤嘤地哭了起来。 尧天听了,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一定是徐翼为了巴结连月,特地派人来请她们一起去参加婚礼,引起了她们心里强烈的不平。这个徐翼身为一帮之主,也算是老江湖了,为何做起事来总是这么冲动、这么糊涂呢?他故意公开女儿与他的关系,已给自然门带来了极大的隐祸;现在又惹得连月等人生了这么大的气,严重损害了徐萍萍与众女的关系,他这样做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这不仅是徐翼糊涂,自己也糊涂透顶,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妥,却没有极力劝止他们,反而听任他们这样做,结果将事情发展到了这种地步。 尧天知道,这一次是极大地伤了连月的心,就是自己婉言相劝,甚至跪地求饶,一时半刻肯定是不能让她好起来的,而这气不迅速消除,时间一久,就算以后消除了,也会在她的脑子里留下很深的印象,随时会衍生出大量的后遗症来。 用什么办法来消除她们心中的怨恨呢?尧天想得脑袋阵阵发痛,却始终想不到一个最佳的办法来。 突然,尧天大叫一声,双手痛苦地抱着脑袋,直挺挺地倒在地上。紫嫣和徐萍萍吓了一跳,连忙扑了上去,只见他面色苍白,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上渗了出来,不由哭出声来:“天哥,你怎么啦?你可千万不在吓我呀。” 连月皱了皱眉,终于心肠一软,迅速奔了回来,冷冷道:“你们走开!”立即动手帮他检查起来。 伸出两指搭上他的脉搏,连月顿时大吃一惊,她发现尧天已气若游丝,体内真气也完全阻滞起来,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她立即看着徐萍萍,冷冷道:“他离开吉城之后,又遇到了什么事情?” 徐萍萍心里一凛,忙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昨天一天,我都陪他在帮里四处看了看,根本就没有出去。对了,就是昨天晚上,帮里的人都上来敬他的酒,回到房里时,早已醉得不省人事了,又呕又吐,我一直服侍他到今天早晨。他一起来,我们就直接来找你们了。” 连月连忙用真气帮他打通体内有瘀积。可是,连月的真气输进去后,就如泥入大海,顿时消失得无踪无影。她顿时大吃一惊,连忙缩回手来,不由诧异地看着尧天。 “怎么啦?”紫嫣和月影都惊讶地看着连月,若是连她这位当世神医都束手无策,那尧天的病岂不是严重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想到这里,两人的眼睛都红润了。 尧天的嘴唇微微动一下,虚弱到了极点似的喃喃道:“月儿,月儿——” 连月立即抓紧他的手,轻轻地贴在自己的脸上,眼里在露出温柔的神情,她脉脉地看着尧天,低声道:“天哥,我在这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救你的。” “原谅——我!不要离开——我!”尧天断断续续道。 “好!我原谅你,我绝不离开你!”连月答应道。 尧天突然伸手抱住连月的娇躯,在她的俏脸上吻了一口,兴奋道:“这可是你说的,想反悔都不行的。” “你这个流氓,小贼,无赖,竟敢使用这种下流、卑鄙的手段,害得我们都差点急死了。”连月娇声骂道。“姐妹们,我们狠狠揍他一顿,看他下次还敢不敢这样骗我们。” 紫嫣和月影立即如斯响应,与连月一起,将尧天压在地上,粉拳就像雨点般地落到了尧天的身上。 第十二章 剑拔弩张 尧天与连月等人重归于好,回到剑狼早已准备好的营地,正好龙飞与白幸也来了,众人见面,自有一番亲热。 龙飞看到尧天多了剑狼这些狼武士,不由哈哈笑着对白幸道:“将军,令主有了这些生力军,就是程春实施了伏击,恐怕也不会成功的。” 尧天听得一头雾水,忙道:“龙大哥,你说什么?程春为什么要袭击我们?” “白幸将军,还是你来说吧。”龙飞道。 白幸道:“令主有所不知,程春虽然表面上投降了令主,心里却怀有狼子野心。令主从狼山回来,一定看到了穿风大峡谷的布置吧,那就是他的绝作。若非龙大侠发现了他们的阴谋,城主得知消息后,立即采取了措施,否则,就已经让他的阴谋得逞了。”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吃惊,原来穿风大峡谷两边山上的石块和滚木都是程春所为,不仅蔡扬城主采取了什么措施,制止了程春的行动。 一个狼武士递上一筒水,道:“将军先喝点水,再慢慢讲。” 白幸道了一声“谢谢”,喝了一口水,又接着道:“程春受到‘除魔联盟’的唆使,派了三千人赶到穿风大峡谷,准备在那里伏击令主。城主大人知道情况后,立即命在下带五千人去拦截他们。可是,等我们赶到穿风大峡谷的时候,那三千人竟然事先撤走了。属下没有抓到人,谅他们也不会承认,便与龙大侠一起来见令主。我们应该怎么办,还请令主示下。” “龙大哥,你又是怎么发现这个阴谋的?”尧天好奇地问道。 “他们也许不是什么联盟的。”龙飞答非所问地说道。“为首是一个长得十分艳冶的女人,看样子顶多只有二十岁,她的名字叫恨天,他们的组合就叫做恨天帮。我走遍了差不多整个大陆,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帮派。” 连月立即看着尧天,这个女人取名恨天,又成立了恨天帮,是不是针对尧天来的?尧天自然明白连月的意思,但是,自从他行道江湖以来,他自问并没有得罪什么女人,除了—— 他突然一震,莫非是她?风伯曾经说过,他的一生之中,将会有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克星,想不到却应在她的身上。 他一生风流成性,嗜美如命,到头来居然会有一个美女与他为敌,却是他根本想不到的。他心里微微一痛,也立即振作起来,忽发奇想地暗暗忖道:“与美女一斗,也许颇有意思呢。” 连月看到他脸上变幻不定,最后竟然泛起淡淡的笑容,知道他可能已经想到那女人是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却不便开口动问,不由暗暗叹道:“这个家伙,还不知道背着自己在外面搞了多少女人。看来,今后必须寸步不移地跟着他,否则真的后患无穷。” “令主,我们想办法将程春除掉,不然的话,圣武城最终会要毁在他的手上。”白幸恨恨地说道。 尧天点了点头,但是,他的武功高强,圣武城的军队又大部份控制在他的手里,如果不能明正言顺地除掉他,恐怕很容易引起圣武城的内乱,那就得不偿失了。他看着白幸,饶有兴趣地问道:“白幸将军是不是已有除去他的办法了?” 白幸道:“卑职觉得,我们不如就以这次事件作为突然破口,直截了当地指出他与匪类勾结,逼他下台,首先褫夺他的兵权,然后再治他的罪。” 尧天微微笑道:“你不是说没有抓到他们伏击的证据吗?我们怎么可以治他的罪呢?如果他拒不承认,我们岂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吗?” 白幸道:“我们可以从这次带兵的将领身上动手,只要从他身上打开缺口,就不怕程春抵赖了。” 尧天淡淡笑了笑,就算这次行动的事兵将领承认了,也只是一对一的证据,根本不足以扮倒程春。他看向龙飞道:“龙大哥,这个叫‘恨天’的女人还在圣武城吗?” 龙飞苦笑道:“等我从城主府出来,再回到客栈的时候,他们已经离开了客栈,不知去向。” 他知道,由于他在离开时不小心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一定是见事情败露,立即远走高飞了,但是,这个过程他却没有说出来。 尧天听了,不由暗暗可惜。他沉思良久,忽然抬起头来,对白幸道:“白幸将军,明天一早你就立即回圣武城去,想办法以最快的速度拉拢那些下级将领,甚至可以包括那些百夫长,尽量将军队控制在手里,必要的时候,我们将对程春采取强硬行动。刀狼兄,你带几个弟兄配合白幸将军的行动,注意保护白幸将军的安全。” 两人全都点头答应下来。 尧天又道:“龙大哥,请你继续寻找那个叫‘恨天’的女人,想办法查清她的真实身份。突然冒出一个这么大的敌人,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岂不是太令人可笑了?” “我跟大哥一起去吧。”连月道。“对付女人,恐怕还是要女人才行的。” 龙飞立即叫了起来:“小妹,你是不是以为大哥英雄难过美人关,最后会栽要那个女人的手里?什么对付女人要女人才行?错!真正要对付女人还是要男人才行。” 众人都一齐笑了起来。连月娇嗔道:“大哥,你是不是嫌弃你这个妹子,不愿意让我跟你在一起呀?” “非也,非也。”龙飞苦笑道。“我这个人一向独来独往惯了,若是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我会感到很不习惯的。” 连月娇笑道:“等哪天我帮你找一个凶狠的大嫂,将你管得死死的,看你还敢说这样的话不?” “我的好妹子呀,请你千万不要这样做,那真的会要了你大哥的老命呀。”龙飞哭丧着脸哀求道。“大哥不是不愿意让你与我一起去,但圣武城确实需要人手,我要是将你也带走了,令主恐怕会恨我去的。” 连月俏目飘了尧天一眼,撇了撇嘴道:“他呀,正巴不得我离开呢。这里有剑狼他们就足够了,我在不在这里都没有关系。” 尧天知道她还在为自然门婚礼的事情生气,不由苦笑了笑,却没有答言。在这种情况下,他无论是同意她去还是不同意她去,都会惹来一大堆说词的。 几天后,圣武城突然传出一个惊人的消息,说大将军程春派兵在穿风大峡谷伏击了尧天,使尧天身边的妻子多人死亡,尧天愤怒已极,已派出五万大军前来攻打圣武城,扬言要将圣武城夷为平地。 听到这一消息,圣武城人人自危,已经有人暗暗准备逃离圣武城,以躲开这场战祸。不少的人却在咒骂程春,怪他影响了圣武城的安全,给圣武城的人们带来了灾难。 蔡扬城主立即在城主府举行军事会议,千夫长以上的将领都参加了会议。蔡扬城主冷冷地看着程春,寒声道:“大将军,我想听你解释,你一再挑起战端,你到底想什么?” 程春面色凝重道:“城主大人,市井上的流言蜚语你也相信吗?这一定是有人故意制造混乱,本将军已经派人进行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白幸连忙走了出来,大声说道:“城主大人,大将军已多次挑起战端,给圣武城带来了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上一次,若不是他派兵帮助山匪,我们也不会被逼得投降武神军;这一次他又伏击尧天,使得圣武城再次面临大兵压境之祸。我们都知道,武神军的势力十分强大,就连麒麟宫二十万大军都折在他们手里,我们圣武城如何是他们的对手?圣武城与武神军本来没有任何厉害关系,而大将军却一次又一次地去招惹他们,这完全是故意将我们圣武城引上绝路。这样的人还能继续留在大将军的位置上吗?请城主大人下令,革去他的职务,将他从严惩办。” 程春微微笑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白幸,原来造谣生事的人竟然是你!来人啦,给我将这个妖言惑众的家伙立即抓起来!” 白幸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扬声道:“程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城主大人面前颐指气使,是不是想造反了?” 程春心里暗暗一凛,想不到自己情急之下,却给白幸抓住了辫子,他虽然没有将城主放在眼里,但是,如果让众人知道了,仍然有些不妥。他当即“嘿嘿”地笑了笑,淡淡道:“白幸,你不要挑拨离间!我现在倒是有些怀疑,你白幸与尧天接触了两次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是不是尧天已经将你收买了?” 白幸冷冷道:“程春,当初投降武神军,你好像是表了态的。像这样出尔反尔,我实在有点弄不清,你程春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白幸,你竟敢出言不逊,如此诋毁本将军,我一定要杀了你!”说着,突然抽出宝剑,大步向白幸走去。 “住手!”蔡扬沉声喝道。“大将军,本城主是叫你们来商量对策的,为何自己先打起来了?这成何体统?” 程春恨恨道:“城主大人,只要杀了白幸这个奸细,本将军立即整军备战,与武神军决一死战。” 白幸也毫不退缩地说道:“城主大人,只要将程春这贼子抓起来,我们再派人向武神军讲和,才能保证整个圣武城的安全。否则,圣武城一定会丧在程春这贼子之手。” 程春沉声道:“好极了!白幸,我们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唯有在刀剑上见真章了。今天,我们两人只有一个人可以走出这座大厅。” 众人听了,全都面面相觑,程春乃是圣武城的第一武士,白幸如何是他的对手?这不是摆明了要杀白幸吗?大多数的将领都为白幸将军暗暗捏着一把汗,全都将目光投向蔡扬城主,希望他站出来制止这场决斗。也有一些人的脸上露出幸灾乐祸的神色,等着看白幸的可悲下场。 白幸微微笑道:“说得好!不过,本将先要说明了,大将军若是输了,就请你将兵权交出来!” 众人听了,全都惊异地看着白幸,心想,这家伙一定疯了。程春怒极反笑,立即从怀里掏出兵符,扬声笑道:“好,白幸将军若是赢了本将军,这大将军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白幸面向蔡扬道:“城主大人,请你准许本将与大将军一战。同时,也请城主大人与各位将领主持公道。” 众人全都面面相觑,弄不清白幸为何这样信心十足,难道他最近获得了什么奇遇,武功竟然一下子超过了程春? 蔡扬犹豫地看着白幸,试探地问道:“白幸将军,你真的有把所握吗?” 白幸淡淡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气定神闲地向大厅中间走去。众人立即将大厅腾出一大块地方来,白幸拔出佩刀,拱了拱手道:“大将军,请!” 程春看到他那镇定如常的样子,心里也暗暗一凛,这小子为何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但是,事已至此,他已没有任何退路了,只好大步走进了场中。 白幸退了两步,忽然暴喝一声,闪电冲上前去,大刀高举,全力劈了下去,发出“呼呼”的破空声,威不可挡。 程春见白幸的武功不过如此,顿时放下心来,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横横化解,同时跨步横移,避开白幸那连绵不绝的刀势。 场中两人越斗越紧,看起来白幸似乎占尽了上风,但大家都很清楚地看到,程春还没有回击一招,他虽是一味闪避,却是有惊无险,显然是等待机会,对白幸实施石破天惊的一击。 果然,白幸一连攻出三十多招,却连程春的衣角也没有碰到,不由气势顿减,攻击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程春微微一笑,立即大喝一声,剑势一转,反守为攻,绵绵不绝地攻了上去。白幸顿时手忙脚乱,左支右绌,谁都可以看出,他一定支持不了多久。程春的一众亲信立即大声喝起彩来。 在白幸的节节败退中,程春越战越勇,再次大喝一声,剑光一闪,刺进对方的刀影之中,剑尖上吐出一道三尺多长的剑芒,直向白幸的胸口奔去。 眼看白幸就要丧生于程春的剑下,众人都不由暗叹一声,悄悄地闭上了眼睛,他们都不愿看到白幸死于程春手下的惨状。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在这里发生了。就在剑芒快要临身的瞬间,白幸的身体突然拔地而起,险之又险地避开程春的剑芒,身体在空中一个翻腾,落向程春的身后。在身体越过程春头顶时,手中大刀闪电劈出,飞快地掠过程春的脖子,将程春的脑袋劈得飞了出去。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大家全都被这戏剧似的变化惊得目瞪口呆。 白幸淡淡地笑了笑,径直走向左边第一条矮几,抓起程春放在几上的兵符。 “且慢!”闵闻立即走了上来,冷冷道:“白幸,你这卑鄙小人,竟然使诈杀害大将军,我一定要杀了你,为大将军报仇!” 白幸厉声道:“闵闻,你是不是想无理取闹?刚才大家都亲眼所见,本将军乃是凭真功夫战胜程春的,什么地方使诈了?不要说本将军没有使诈,就是使诈,也只能怪他学艺不精。” 闵闻哈哈大笑道:“白幸,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众所周知,你的功夫就连本将都不如,如何能够杀死大将军?本将一定要你当着大家的面,给大将军一个公道。” 白幸冷冷道:“程春乃是圣武城的大贼,不杀不足以平民愤。闵闻,你们为虎作伥,罪不容诛,我现在以大将军的身份命令你,立即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本将军还可以帮你向城主大人求情,对你们从轻发落。若是执迷不悟,就休怪本将军心狠手辣,将你们赶尽杀绝了。” 闵闻看到蔡扬城主始终一声不吭,听任白幸为所欲为,立即明白这是一个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他冷哼一声,连忙挥了挥手,沉声道:“我们走!” 说着,带领程春的十多个亲信,迅速向外奔去。只要离开了城主府,就可以迅速组织军队,以捉拿白幸,为大将军报仇为名,全力攻打城主府,将圣武城夺过来。 “你们还走得了吗?”白幸冷笑一声,大声喝道:“给我将他们全部拿下!” 话声刚落,从外面冲进十多个武士,立即将闵闻团团围住。 闵闻厉声喝道:“谁敢拦我!”手中长剑一挥,突然向一名武士的头顶劈去。 那名武士手中大刀一翻,格开闵闻劈来的长剑,跟着大刀一拖,顺势横击而出。闵闻大吃一惊,他一向没有将城主府的武士放在眼里,想不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娇健,顿时大吃一惊,立即闪身后退。但是,那武士得势不饶人,大刀改劈为刺,迅疾无伦地刺进了闵闻的腹部。 闵闻惨叫一声,惊异地瞪着眼前的武士,终于慢慢地萎顿下去。 与此同时,众武士刀剑齐挥,顷刻之间,跟着闵闻想逃离大厅的十多个将领全都身首异处,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白幸走上前来,冷冷地扫了众将领一眼,寒声问道:“还有谁不服,现在就可以站出来!” 众将领全都吓得浑身发颤,“扑通”一声跪了一大片。 第一章 刀光剑影 圣武湖是圣武城中的一大景观,尧天与连月沿着湖边的石子路,信步往前走去。湖边凉风习习,垂柳轻飘,此时此刻,尧天心灵澄净如镜,不带半丝尘念,竟有飘飘欲仙之感。 “两位真是好兴致!”一声感叹从前面的柳林里传了过来,声音虽然并不高亢,却清晰入耳,就像是站在当面说的一样。 尧天微微摇了摇头,低声叹道:“哎,就是想好好散一会心都不可能了。” 连月功聚双目,向二十多丈远的柳林望去,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精瘦老人站在柳林之尖上,身体就像没有重量似的,随着柳枝的晃动而上下振动。仅凭他展露出来的这份轻功,就足以跻身于武林一流高手之列。 那老人微微笑道:“玛拐山梁吉拜见血玉令主和夫人。”说着,凌空翻了一个斤斗,轻飘飘地落在尧天和连月的面前,而他刚才站立的柳树却没有晃动一下。 尧天心里暗暗一凛,这份轻身功夫,恐怕就是以轻功著名武林的龙飞都稍有不如。他刚若开口说话,从柳林里又一齐走出五个人来,他们的动作看起来比较缓慢,但是转眼之间,五人已经来到了尧天身前五丈的地方。 尧天举头看去,第一个是身体较胖的中年人,脸上始终挂着嘻嘻的笑容;第二个身材高挑,穿一套黑色的紧身衣服;第三个是一个中年妇人,看上面目挺端庄的,可惜的是右颈上有一块巴掌大的黑斑,严重地损害了她的形象;后面两个是一对男女,年约四十岁左右,男的健硕,女的娟秀,看样子好像是一对夫妻。 经过自我介绍,这五人分别是双光、极秦、范月娥以及西宁和莲瑶夫妇。若是对武林十分清楚的话,就知道他们都是在武林跺跺脚就会地动山摇的人物。可惜尧天和连月两人对武林的人物都知之有限,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幸会”,心里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震动。 尧天微微笑道:“诸位齐至,不知有何指教?” 其实,他当然知道六人来此的目的,如此一问,实属多余,只不是无话找话罢了。 梁吉望向尧天和连月,凝重道:“听说令主和夫人武功高强,天下无人能出其右,我们千里迢迢赶来,希望令主和夫人能够指点几招。” 尧天淡淡道:“在下的武功是用来杀敌、除恶的,并不是为了满足争强好胜的欲望,各位可能要失望了。”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并不想在此大开杀戒。 六人都是武林威镇一方的人物,纵横江湖十多年,一直罕遇敌人,早已养成了自尊自大、目空一切的习惯。他们听到江湖传言,本来对尧天颇为忌惮,现在看了,顿时生出一种“也不过如此”的想法。 双光冷冷笑道:“怎么?你害怕了?想不到尧天竟然浪得虚名,你这个血玉令主恐怕是假的吧?” 六人都一齐大笑起来,目光里充满了鄙夷的神色。 连月向前飘身而出,淡淡道:“诸位既然如此锲而不舍,连月就代替夫君接诸位几招吧。” “好!我就来会会你这个武林第一美人,希望你不是一只绣花枕头。”范月娥踏上两步,“锵”的一声帛出长剑,手腕一振,剑尖轻颤,忽左忽右地刺向连月。 连月微微笑了笑,长剑一挥,看似轻描淡写地刺出一剑,竟然后发先至,剑尖准确地点在范月娥的剑身上。 范月娥全身剧震,长剑差点脱手飞出。她心里立即大惊,想不到这个娇滴滴的少女,竟然已经练成了先天真气。她心里一怯,气势顿时弱了下来。 连月剑势展开,只见一团光影围着范月娥有身体上下晃动,竟然逼得范月娥左支右绌,连连后退,身上的衣服也被划开了几只大洞,露出了里面雪白的肌肤。跟着,连月娇叱一声,剑尖上吐出一团剑气,旋转着向范月娥冲去。范月娥面色煞白,舞起一团剑影,严密地护住身前。 “噗”的一声轻响,蓝色的剑气击在剑幕上,范月娥闷哼一声,身体往后退了十多步,面色苍白,娇躯轻颤,酥胸急剧地起伏着,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显然,刚才这一招已使她受了不轻的内伤。 看到范月娥受伤不轻,其余五人都暗暗惊讶,范月娥也是成名多时的武功高手,竟然敌不住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看来江湖传言也并非全是假的。 莲瑶向西宁看了一眼,两人联袂走了出来,对连月道:“连月夫人的武功果然高深莫测,我们夫妻只好一起来请教了。” 西宁与莲瑶两人的武功并不太高,绝对进不了顶级高手的行列,但是,他们夫妻一向形影不离,以一套双剑合璧的剑术打遍天下无敌手,有不少武功高强的顶级高手亦在他们夫妻这套剑术下败北。 连月淡淡地笑了笑,长剑挥出,点点剑芒就像盛开的鲜花一般,美得令人炫目,细碎的剑气的有若密集的雨点,轻盈飘逸地向着西宁和莲瑶洒去。 西宁和莲瑶大骇,连月的剑来得实在太快了,两人连出招的时间也没有,强劲的剑气已迎头扑来,使人几乎呼吸立止,皮肤割痛欲裂。两人不得不急速地往后退去。 梁吉看出西宁和莲瑶两人的凶险,不由大吃了一惊,若是己方六人转眼就有三人伤在连月的剑下,这场厮杀也就不要打了。情急之下,他立即飘身上前,一剑从侧面刺出,直取连月的左肋。他的反应之快、动作之狠,果然可跻身于顶级高手之列。 双光的极秦也看出连月并非易与之辈,而她的身后还站着气定神闲的尧天,当下也顾不得什么江湖规矩了,也各挺刀剑杀了上来。他们决心先解决连月,再合力对付尧天。 尧天见他们突然一拥而上,合力进攻连月,想不到像他们这样的高手也会使出这种下流的打法,心里不禁暗暗气恼,身形一晃,飞快地掠了上去,“问世”宝刀电闪而出,一股无形刀气无声无息地向着双光和极秦两人迎去。 虽然看不到劲气扑面,但双光和极秦立即感到一股无可抗御的寒气从刀剑的身上贯入手臂的经脉,并迅速往全身钻去。两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向后飞退,运起全身的功力,将侵入体内的寒气逼了出去,但是,他们的手臂仍然麻木得差点将刀剑掉在地上。 梁吉的长剑已从侧面攻了上来,连月回剑挡击已经来不及了,只好向前跨出一步,侧身闪避开去。“嗤”的一声,梁吉的剑锋擦身而过,将她的衣服划开一道口子。 梁吉的剑也够快的了,以连月的身法,仍然未能完全避开这迅疾无伦的一击,若是稍慢半拍,这一剑就刺进了她的体内,而不是衣服上了。连月大怒,一剑横扫而出,剑芒暴涨,狂烈的剑气尖啸着飞向梁吉。梁吉也不敢硬接,仗着飘逸的身法,闪身避了开去。 得到三人之助,西宁和莲瑶压力一轻,脚尖在地上一点,双剑合璧,腾身攻了上来。 双剑合璧的威力果然大增,剑光顿时暴涨,连月暗暗一凛,不得不凝神对付。而梁吉却展开鬼魅身法,倏进倏退,不断在连月身前跳来跳去,对她进行偷袭。连月心里暗暗叫苦,只希望尧天能够尽快打发双光和极秦,赶过来帮她一把。 连月自从出道以来,第一次感到如此力不从心,如果三人不是忌惮她那凌厉的剑气,她恐怕早已败在三人的手下了。但是,发出凌厉的剑气也最消耗内力,一旦内力不继,也就是她落败之时。 尧天也看出连月陷于危险之中,但他却被双光和极秦两人缠住,竟然无法分出身去。他心里也暗暗惊讶,就连麒麟宫的卫业都伤在他的无形刀罡之下,而这两个人中了他的无形刀气,居然一点事也没有,他们的功力岂不是比卫业还要高?他真弄不清,为何突然钻出这么多顶级高手,看来那个所谓的“除魔联盟”还真的不可小视呢。 情势危急,尧天也不再理会双光和极秦的缠斗,迅速向连月的身边靠去。 双光和极秦知道尧天要去支援连月,立即飞扑上来,一刀一剑,分别从左右攻了上来。 尧天恨恨地连跺了两下脚,闪身扑了上去,挥刀将两人劈得退了回去。跟着身形一晃,撇开极秦,迅速向双光扑去。 极秦见了,正要随后扑出,突然脚下一颤,地上的泥土立即冲天而起,向他的身上击去。他顿时大吃一惊,身体本能地往后飞出,避开泥土的袭击。 与此同时,双光脚下的泥土也冲了起来,慌忙之间,身体也迅速向后飞出。就在这时,尧天跟踪而至,一刀劈出,凌厉的刀气混和着泥土,电光火石般地袭向双光。 双光心神一分,动作稍稍慢了一点,立即被刀气击个正着,顿时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身体跄踉后退。 尧天无暇理他,转身向极秦劈出一刀,将极秦逼退,迅速掠到连月身边,插进西宁和莲瑶之间,刀芒大盛,虽然听不到刀剑的撞击声,西宁和莲瑶却如遭雷击,双双向两边急退。 连月压力一减,娇躯一纵,长剑舞起千百道剑光,铺天盖地罩向莲瑶。 失去了双剑合璧的威力,莲瑶的功力已大打折扣,如何是连月的对手,在“噗、噗、噗”的炸响中,莲瑶口里鲜血狂喷,身体摇摇欲坠。 梁吉大惊,立即飘身而起,长剑刺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往连月的背心飞去。尧天冷哼一声,宝刀挥出,硬生生地将梁吉的剑气截为两段,并迅速向两端膨胀,向梁吉压去。梁吉不敢硬接,仗着飘忽的身法,立即向后倒翻而出。 落到地上,看到己方六人已有三人受伤失去了再战之力,梁吉不由暗叹一声,连忙喝道:“住手!” “令主夫妇武功高强,我们算是领教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希望后会有期。”说着,上去扶起范月娥,迅速奔入柳林之中,如飞而去。极秦和西宁也分别扶着双光、莲瑶,随后逸去。 尧天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泛起了一丝无奈的苦笑。回过身来,双手扶着连月的香肩,爱怜道:“月儿,你没事吧?” 连月微微一笑,淡淡道:“江湖上出了这么多武功高强之士,我们不会再寂寞了。” 尧天顿时精神一振,哈哈笑道:“月儿说得对,我们就好好跟他们斗一斗,看看是他们联盟打败我,还是我打败他们联盟。” 就在这时,剑狼带着十多个狼武士如飞而来,看到尧天和连月都安然无恙,立即放下心来。剑狼道:“我们得到消息就立即赶来了,原来令主和夫人已经打败了他们。属下立即带人全城搜索,务要查出他们的落脚之地。” “不必了!”尧天凝重道:“这些人都不是普通的敌人,他们是成名多时的武功高手,他们每个人的武功都已进入顶级高手的行列,大家以后都要小心一点。” 众人都黯然点头。 尧天看到大家脸上黯然的神色,不由微微笑道:“大家别怕!其实只有在逆境之中才能锻炼一个人,我们以前可能是太顺利了,老天才故意安排这些人来对付我。有了这些人,我们以后的经历将要丰富多了。” 剑狼凛然道:“令主放心,我们一定会跟你一起对付他们的。” 回到城主府,紫嫣、月影、徐萍萍三人都围了上来。紫嫣娇嗔道:“天哥,你们到哪里去了,也不叫声嫣儿?害得我们守在这屋里,一点意思也没有。” 尧天微微笑道:“你去帮我弄点热水,我们一起共浴,这样是不是会很有意思呢?” 紫嫣脸上一红,转身对连月道:“连月姐姐,你是不是和天哥一起沐浴,让嫣儿服侍你们两个人好不好?” 连月笑道:“你这小妮子,分明是想探我的口气,居然还说服侍我呢。你们去共浴好了,我叫城主府的婢女进来服侍就是了。” 紫嫣装作委屈的样子嘟囔道:“这可是你说的呀,到时候你可怪我厚此薄彼呀。” 连月扬起手来,笑骂道:“小妮子,你是不是想讨打?得了便宜还卖乖,信不信我今晚将你一个赶出去睡?” “夫人饶命!嫣儿再不敢了!”紫嫣吐了吐舌头,连忙奔了出去,带着城主府派来的婢女打水去了。 月影和徐萍萍已笑成一团,浑身娇弱无力,我见犹怜。尧天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对两女道:“你们也赶紧给我沐浴了,晚上,我们要好好乐一乐。” 连月瞪了他一眼,娇嗔道:“你就作践我们姐妹。难道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事之外就不能想点别的?” 尧天连忙凑了上去,在她的俏脸上吻了一下,低声道:“不知为什么,我每次厮杀之后,心里都会升起一团火来,如果不发泄一下,心里就特别难受。” 连月听了,不由暗暗一惊,她默默地看着他,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发现他果然如此。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呢?莫非他也身罹怪疾?连月顿时陷入了沉思。 从浴室里出来,紫嫣早已被弄得衣衫不整,娇慵无力。尧天却感到神清气爽,赤条条地走了出来,他那伟岸的身体,发亮的皮肤,强壮的肌肉,令月影和徐萍萍芳心摇荡,美目里射出迷醉的神色,就连连月也感到心头鹿撞。 尧天哈哈大笑,伸手搂过娇羞不已的月影,道:“来,月影,先让我亲个嘴儿。” 月影全身发软,无力地倒在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任他的大嘴和双手在她的唇上和身上恣意施为。徐萍萍也似乎感到十分难受,从后面抱住尧天的虎躯,将自己的胸脯在他的背上轻轻地厮磨着。 连月微微皱了皱眉,她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夫君一向恣意而为,而这样做对他的武功和修为确是大有衬裨益,但是,若是这样发展下去,总有一天会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色狼的。她暗暗着急起来,应该用什么方法来纠正他这种行为呢?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尧天一惊,心里暗道:“是谁这么不识时务,偏偏在这个时候进来打扰。”他连忙放开月影的身体,迅速将衣服披到身上。 打开房门,却是剑狼走了进来,禀报道:“外面有一个叫朱彪的人说有要事见令主。” 尧天听了,忙道:“快请他进来!”紫嫣、月影、徐萍萍三女连忙走进了里面的房间。 朱彪大步走了进来,看到连月的艳色,心里不禁“格登”了一下,连忙收回目光,对尧天道:“令主,今天下午,烟霞山庄陆续来了不少的武林人物,其中还有不少武功高手。在下琢磨着,他们可能是不利于令主,所以特地跑来报告令主。” 尧天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大约有五、六十个,其中有十多人都是成名多时的人物。”朱彪回答道。 尧天冷笑一声,转身对剑狼道:“立即集合弟兄们,我们去会会他们。” 剑狼答应一声,立即走了出去。 第一章 锁情幻魂 “不要!” 就在左魁举起手掌,向自己的头部击下来的时候,尧天突然大声叫道。 “畜生!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还有什么话说的?” 左魁的手掌停在空中,冷冷地瞪着尧天道。 尧天的眼里露出委屈的神情,望着左魁道:“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在这里。当时,我正在后院散步,突然感到腰下一麻,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躺在这里。我真的什么也没做,还请父亲大人明查。” 左魁心里微微一怔,他是一个武学大师,立即看出尧天和卜大凤两人都被制住了穴道。如果两人真的是在偷情,怎么会被制住穴道呢? 莫非真的是有人暗害?这里是麒麟宫,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暗算自己的儿子和夫人呢?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伸手解开了两人的穴道。 卜大凤暗暗佩服尧天的计策,她顾不上穿上衣服,连忙从床上爬了起来,扑进左魁的怀里,嘤嘤哭泣道:“宫主,他们竟然欺侮到我的头上来了,你可要给我作主呀。” 左魁连忙捡起地上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疑惑地看着卜大凤,淡淡道:“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卜大凤茫然地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我正躺在床上休息,醒来后就看到老爷来了。他是谁?为什么会躺在我床上?” 尧天颤抖地爬起来,瑟瑟地跪到左魁面前,低声道:“父亲,他们虽是暗算孩儿和卜姨娘,但是,目标却是对准你的,请父亲一定要将此事查各水落石出。” 左魁冷冷地瞪了尧天一眼,低声喝道:“你还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给我滚?” 尧天抬头看了左魁一眼,无可奈何地走了出去。 门外,几个婢女正瑟瑟地凑在一起,发生了这种事,老爷一定不会放过她们的。看到尧天从里面出来,全都暗暗吃了一惊,不知道老爷为何会放了他。但是,她们作为夫人的婢女,竟然发生这种事情,老爷一定不会饶过她们的。想到这里,她们全都幽怨地瞪了他一眼。 尧天心里一震,知道这些婢女对自己并无好感,若是她们和盘托出,自己岂不是会死得很难看?他连忙凑了上去,低声警告道:“若是老爷问起来,你们就说夫人在睡觉,里面的事情你们什么也不知道。否则,你们就死定了。” 常言道:“病从口入,祸从口出。” 她们当然知道是不能随便乱说的。若是主子倒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还不是跟着倒霉? 果然,左魁将众婢女叫了进去,淡淡地问道:“刚才有什么人来过这里吗?” 众婢全都摇了摇头,禀报道:“启禀老爷,夫人说她身子有些不适需要休息,将奴婢都赶了出去。但是,我们一直守在外面,却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 “胡说八道!” 左魁严肃地瞪着众婢,冷声道。“你们没有看到任何人进来,那蔚少爷是怎么进来的?” 众婢吓得连忙跪了下去,颤抖道:“老爷,奴婢真的没有看到他进来,只是看到他刚刚从这里出去,奴婢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左魁冷冷地看着她们,心里盘算着怎么样从她们嘴里套出口供,卜大凤却幽怨地看了左魁一眼,立即伏到床上大哭起来。左魁见了,不由皱了皱眉,挥手命婢女们下去。 这毕竟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若是传扬出去,自己的面子上也不好看,他本想对婢女进行严刑拷问,若是她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就立即杀了她们灭口。但是,那样一来,恐怕事情反而会闹开的。他仔细权衡了一下利弊,终于放过这些婢女。 回到前厅,他立即将余三叫来。余三就是被尧天发现的那个武士,他发现左蔚一个人进入了卜大凤的寝室,半晌都没有出来,心里暗暗怀疑,便决定去偷偷查探一下,结果一靠近,就被尧天发觉了,只好赶紧逃了出去。走到外面,正好遇到左魁回来了,便悄悄地向他禀报了这个情况。左魁这才直奔卜大凤的卧室。 余三走进前厅,低声问道:“宫主,你有什么吩咐?” 左魁淡淡道:“余三,你都看到了什么,请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余三立即将情况重新说了一遍。 左魁问道:“你偷偷潜进去时,发现他们正在做什么?” 余三道:“属下只听到蔚少爷与卜夫人正坐在一起低声地商量什么,属下正欲继续偷听下去,却不想被他们发现了,这就连忙退了出来。刚到外面,便遇到了宫主,属下当即就向宫主禀报了。” 房间里左蔚明明与卜大凤都睡在床上,他为何说他们坐在一起呢?左魁淡淡地笑了笑,径直走到余三面前,突然举起手掌,一掌击在余三的额头上。 “宫主,你……” 余三惊疑地看了左魁一眼,慢慢地倒了下去。他至死也不明白宫主为何要杀他。 “你这是干什么?” 刚刚进来的万萍看到厅里情况,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左魁冷冷地瞪了万萍一眼,淡淡道:“这家伙竟敢背叛我,我焉能让他再活下去?” 心里暗暗忖道:“你来的真是太快了,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万萍走了上来,疑惑地问道:“余三一直忠心耿耿,他怎么可能背叛你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左魁冷笑一声,将卜大凤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万萍惊异地看着左魁。“这事大有蹊跷,余三绝对不可能干出这种事来的。” 左魁冷声道:“余三当然不会干出这种事来的。不过,若是有人指使,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万萍道:“既如此,你为何要杀了他了?如果对他进行拷问,岂不是可以将背后指使的人揪出来吗?” 左魁冷冷笑道:“这种事根本不用问,我就知道是谁指使的。” 说着,有意无意地瞟了万萍一眼,心里暗道:“别这么装模作样了,除了你,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指使他人来暗算我?” “你知道是谁?” 万萍已隐隐发现左魁是在怀疑她,不由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要问了!” 左魁道。“他们这么做,只不过是借我的手,除去蔚儿和大凤而已,可惜我并没有上她的当。” 他虽然怀疑是万萍所为,却不敢当着她的面说出来。其一,他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其二,他也不便真的与她翻脸,这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万萍见她吞吞吐吐,知道他确实是怀疑自己所为,心里不禁勃然大怒,正要揪住此事不放,一个侍卫突然走了进来,上前禀报道:“宫主,夫人,程效将军在外求见!” “快请他进来!” 左魁忙道。心想,他来的倒是挺及时的,不然的话,他也很难对付万萍的追问。 万萍也只好忍了下来,坐到一边,默不吭声。 程效将军大步走了进来,上前拜了下去,声音洪亮地叫道:“卑职程效参见宫主和夫人!愿宫主和夫人洪福齐天,福寿延年。” 左魁连忙将他扶了起来,肃然道:“将军,前线的情况你也知道了,这里就不赘述了。现在,本座任命你为大将军,率军十万,立即赶往天鹰城,与天鹰城守将一起,全力守护天鹰城。” 万萍也放下心里的心事,淳淳教诲道:“程效大将军,天鹰城乃是我们福泉城的第一屏障,绝对不能让它落入武神军的手里。此行责任十分重大,大将军一定要好自为之。” 程效凛然道:“请宫主和夫人放心,卑职一定与天鹰城共存亡,绝对不让武神军前进一步。” 左魁道:“程效大将军,你先在福泉城带一万人马赶往天鹰城,刚刚组建的五千弓箭兵全部拨给你使用,各地抽调的军队也会尽快赶到。你们不仅要牢牢守住天鹰城,还要想办法夺回九昌城。到时,本座将亲临九昌城为你请功。” “是!” 程效大将军响亮地答应一声,大步走了出去。 送走了程效大将军,万萍立即去找左蔚,她要弄清他们为何要嫁祸于她。她敏锐地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一个专门用来对付她的大阴谋,她岂能让这个阴谋得逞? 看到老夫人亲临,尧天心里也不禁暗暗发怵,她毕竟是一个闻名天下的权谋人物,若是稍有不慎,自己恐怕就是想逃走都不可能了。 他装作诚惶诚恐地迎了出来,低眉道:“老夫人亲自驾临,不知有何指教?” 万萍挥了挥手,命众人退出去,冷冷地看着尧天,那犀利的目光似乎要看穿他的内心,瞪视良久,她忽然色厉内荏地喝道:“左蔚,你果然长大了,居然想出这么恶毒的计谋来。快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尧天茫然地看着万萍,嚅嚅道:“老夫人,你说什么?孩儿一点也听不懂。” “哼!到现在你还想装蒜?” 万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好!你不肯说实话是吧?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的手段。” 说着,她突然出手,制住了尧天的穴道,将他平放到床上,解开他的衣服,露出那强壮的体魄和粗长之物。万萍微微一怔,想不到这家伙居然拥有这等器具,芳心也不由急剧跳了几下。 尧天虽然不能动弹,但是,看到万萍的行动,心里仍然暗暗吓了一跳,立即想到了卜大凤说得锁情幻魂术。当年万彩芳已在他身上使用过一次,逼他说出血玉令的下落。难道万萍也要使用这种方法吗? 尽管他对所有的女人都来者不拒,但是,万萍毕竟年纪太大了一点,已经差不多可以做他的奶奶了,如果她也像万彩芳一样,强行与自己进行交媾,那可就有点惨了。他不仅对她一点兴趣也欠奉,如果说出去的话,对自己的形象也会大大有损的。 不过,他也暗暗放下心来,万萍的锁情幻魂术也要借助交媾才能施展,说明她的术法还没有练到家,自己倒不必怕她。若是靠这种方法就让他说出实话,恐怕没那么容易。 他们虽是母子关系,但是,万萍面对尧天的裸体,眼里却没有丝毫不自然的感觉。她伸出柔荑般的纤手,在尧天的身体上轻轻地抚摸起来,从胸口直到大腿,那种特殊的手法,令尧天全身的血液都奔腾起来,舒服得差点呻吟出声。 看到尧天全身的肌肉都在微微发颤,嘴里却强忍着不肯表露出来,万萍不由微微笑了笑,突然将他那粗长之物握在柔软的手掌里,轻轻地套弄起来。 尧天全身一颤,只觉得一股血液直冲脑顶,差点令他昏了过去。看样子,这个妖妇比一般的女人要厉害多了。 他刚要运功抵御,忽然看到万萍眼里露出一丝讶然的神色,猛然想起自己现在不是尧天,而是左蔚,若是让她的术法失效的话,她一定会对自己生疑的,说不定还会立即出手杀了自己。想到这里,他立即用精神异力护住心灵,将体内的内力全部撤去。阵阵快感涌了上来,尧天的眼里终于露出陶醉的神情,眼神也渐渐黯了下去。 万萍脸上露出微微笑意,粉面含春地看着尧天,吹气如兰地叫道:“左蔚!左蔚!” 尧天含糊不清地应了一声,嘴里喷出一股粗气,身上的肌肤也变得滚烫起来。但是他的穴道被制,根本无法动弹,只有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 “告诉我,你是怎么样进入卜大凤的房间去的?” 万萍附到尧天的耳边,轻声地问道。 尧天迷迷糊糊地说道:“我,我是被人制,制住了穴道,送,送到姨娘房里去的。” 万萍心里一颤,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是谁这么大胆,竟敢作出这种事来?难道是其他小妾做的吗?卜大凤骚媚入骨,颇得宫主的恩宠,她们为了争宠,作出这样的事来也毫不奇怪。 “你与卜大凤发生了关系没有?” 万萍又低声问道。 “他将我放到床上就走了。我的穴道被制,没有办法发生关系。” 尧天回答道。 万萍冷笑一声,若是没有制住穴道,这小子说不定还真将卜大凤干了呢。可是,对方既然要制造这起事件,为何要制住他们的穴道呢?这不是故意让宫主看出破绽吗?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余三干的,他实在是自寻死路,就是宫主不杀他,他也会笨死的。 但是,余三是宫主的亲信,他怎么可能被其他的小妾收买呢?这事实在透着蹊跷。想到这里,她又问道:“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吗?” 就是要对付卜大凤,他们完全可以选择任何一个武士,根本用不着让左蔚出面。说不定,对方是想对付左蔚也说不定。 “没有。” 尧天道。“我与舒柔一起出去玩,只是碰到副宫主而已。” “谁是舒柔?” 万萍立即问道。 “他是我的女人。” 尧天道。“她长得可漂亮了,与媚玉妹妹都不相上下。” 万萍心里一惊,立即想到了刚进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漂亮的女子。她的确是一个漂亮女人,虽然比不上媚玉,却不会比卜大凤差多少。左蔚身边有一个这样漂亮的女子,他怎么会冒着危险去跟卜大凤勾搭呢?看来,他还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尽管卫业也有嫌疑,但这种可能性却不大。不管怎么说,左蔚都是宫主的儿子,就是害了左蔚,他的女人也不可能让卫业弄到手的。那么到底是谁呢? 现在左魁已明显地怀疑到自己,如果不能将这件事查明白,自己这个黑锅就背定了。尽管她在宫里地位十分崇高,帮里大部分的人也都是她的亲信,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现在年老色衰,若是得罪了宫主,以后的日子就会难过多了。 她心里忽然暗叹一声,目前前方吃紧,自己不能专心致意地去对付敌人,却要为这些小事烦恼。若是让自己查出是谁所为,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她虽然怔怔地想着心事,一只手却自然地动着,并没有停下来。尧天感到自己快要受不了,但是,他却不能有任何表示,哪怕是心情愉悦地享受都不能够,否则,一定会让万萍及时觉察的。 若是让万萍觉察有异,她只要内力一吐,自己穴道被制,就是有九条命也挽救不了自己。 他的身体已经处在强烈的亢奋之中,体内的热浪一浪高过一浪,他已经快要崩溃了。这妖婆的妖术果然厉害,若非自己拥有精神异力,一定会着她的道的。可是,如果她还不住手,就是拥有精神异力,在不能动功相抗的情况下,恐怕也会被她控制的。 所谓的锁情幻魂术,其实就是控制自己的情欲,挑起他人的情欲,当对方情欲冲动时,制住他的心神,让他泄出心里的秘密。 尧天突然明白,她之所以能够控制别人的心神,最主要的就是首先控制了自己的情欲。如果施术者不能控制自己的情欲,那就根本无法控制对方的心神。所以,他们都要预先制住对方的穴道,防止对方挑起自己的情欲。 他心里暗暗一动,立即将体内难以遏制的情欲集中到下体,以精神异力悄悄地逼进万萍的体内。 万萍浑身一颤,眼里迅速露出浓浓的情欲,她眉目含春地看着尧天,突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 尧天也吓了一跳,尽管自己此时情欲高涨,若是与她进行交媾,那一定会成为天下笑话。可是,现在自己穴道被制,就是要运气冲开,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到那时,自己恐怕已经被她强奸了。 这该怎么办呢? 就在这时,一名侍女走了进来,看到这种旖旎的场面,不由俏脸一红,连忙低声禀报道:“宫主来了!” 尧天与万萍听了,全都惊得目瞪口呆。 第二章 沉重打击 听到宫主来了,万萍顿时大吃一惊,连忙掩好衣服,又迅速解开尧天的穴道,低声喝道:"穿好衣服起来!” 尧天心里暗暗好笑:"是你解开了我的衣服,却要我自己穿好衣服?”他本想就这样赤身裸体去见左魁,看看他是什么表情,但是,这样一来,不仅得罪了万萍,也有可能令左魁勃然大怒的。这里毕竟是麒麟宫,万一真的闹了起来,恐怕对自己不利。他强忍着怒气从床上爬了起来,迅速穿好了衣服。 万萍水相逢见他没有违拗,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着了地。 刚整理好一切,左魁已经走了进来,他看到万萍水相逢也在这里,不由微微一怔,疑惑地问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万萍心里顿好时不快,淡淡道:"我只是不想被人误会,想来了解事情的真相。宫主也是来了解真相的吗?” 她心里暗想,他先前已经放了左蔚,说明他已经将情况都问清了,为何又来到这里呢?难道是来察看她的行动吗? 左魁听了,心里也愀然不乐。他心里的确有些怀疑是万萍水相逢唆使他人干的,但是,这毕竟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事情,怎么可以在外人面前表露出来呢? 屋子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尧天正要喊舒柔出来沏茶,只见舒柔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见到宫主和夫人都赫然在座,不由暗暗吃了一惊,连忙上前拜见两人,连后走到尧天身边,惶恐地低声道:"公子,我们不是在一起好好地散步吗?我为何会一个人在花园里睡着了?你到哪里去了? 想不到舒柔会这么聪明,竟然主动配合他来演出这场戏。尧天强掩着心里的狂喜,苦笑地说道:"我们都中了别人的暗算了。不过,你放心,父母亲正在亲自进行调查,他们一定会查出真相的。” "暗算?”舒柔瞪大了眼睛,惊讶道。"这里是麒麟宫,怎么会有人暗算我们呢?” 左魁和万萍水相逢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在麒麟宫里出现这种事,说起来的确是不那么光彩的。他们审视地看了舒柔一会,见她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只好起身走了出去。 尧天与舒柔相视一笑,脸上都洋溢出开心的神情。 回到房里,万萍立即将媚玉叫来,将发生的事情向她说了一遍,吩咐道:"你帮我查一下,此事到底是谁干的?” 媚玉听了,心里不由暗暗叫苦,此事摆明是尧天一手策划的,叫她如何去查呢?当初,她只是想帮助她逃出去,谁知他竟会摇身一变,变成了左蔚,并且在宫里留了下来。想到宫里最近发生的一连串事件,她心里顿时不寒而栗。如果再让他留在宫里,麒麟宫早晚会毁在他的手里。 从老夫人房间出来,媚玉立即去找尧天。 进入尧天的房间,她立即摒退身边所有的人,冷冷地看着尧天道:"尧天,你为什么要这里做?” 尧天看到她来了,顿时心花怒放起来,他笑嘻嘻地坐到媚玉的身边,故作糊涂地说道:"姐姐,你如此气势汹汹地赶来,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不知我又做错了什么?” 媚玉挪了挪身子,与尧天拉开一段距离,低声啐道:"少跟我嘻皮笑脸。我现在正式通知你,立即离开麒麟宫!否则的话,可就别怪我无情无义了。” 尧天并没有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上,淡淡笑道:"姐姐,你不要忘了,你可是我的帮凶呀。” 媚玉垂下头去,幽幽道:"我知道我对不起麒麟宫,如果你一定要逼我的话,我也只有以死相报了。” 尧天心里大骇,惊恐地看着媚玉,良久,他也微微低下头来,轻轻叹道:"现在不是我逼你,而是你在逼我了。” 媚玉立即满脸嗔意,幽怨道:"你还说呢?这几天弄得我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真想一剑杀了你。” 看着她那娇羞可人的样子,尧天的眼里顿时掠过意乱情迷的神色,他轻轻拿起媚玉的小手,贴到了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姐姐,你跟我一起离开吧。留在这里,你始终是没有幸福的。” 媚玉的秀眸里射出万千柔情,她扭头脉脉地看了尧天一阵,轻声道:"跟你在一起的日子的确很快乐,可是,就像你不能离开武神军一样,我又怎么能够离开麒麟宫呢?” 尧天心里一颤,他终于明白,自己是不可能拥有媚玉了。媚玉是他生命中的初恋,两人虽然处于敌对立场,她在他心里的位置却一直没有动摇,也许正是因为这种敌对的关系,他们的感情反而更加凄美,更加深厚。尽管他早就预料到将会是这种结果,但他却一直不肯死心,总是期盼这种结果不会发生。 看到美丽的泡沫突然破灭,尧天心里一阵绞痛,顿时悲从中来,不由放声大哭起来。 媚玉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伸手扶住他的肩膀,强作欢笑道:"弟弟,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你不怕让人听到了取笑你吗?” 果然,外面的婢女听到尧天突然大哭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全都赶了进来,惊异地看着两人。 尧天却什么也不顾,将头埋进媚玉的怀里,越发哭得伤心起来。反正他现在的身份是左蔚,就是说出去,人们也只是笑话左蔚,而不是笑他尧天。 媚玉却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就算她与左蔚是表兄妹的关系,若是与他当众如此亲密的接触,传扬出去还是不好听的,甚至会引起别人的非议。她连忙将舒柔叫了过来,命她扶尧天进去休息。 舒柔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心里只是关心尧天,连忙上来扶起尧天,向房里走去。媚玉也趁机起身告辞走了。 尧天心里暗恨舒柔多事,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便将舒柔赶开。不然的话,他一定要将媚玉缠住,让她留下来陪着自己。凭着他的水磨工夫,说不定可以使媚玉回心转意的。 进入房里,舒柔轻声问道:"公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尧天立即从舒柔的怀里挣脱出来,淡淡道:"立即收拾东西,我们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舒柔惊讶地看着尧天,一动不动地怔立当场。 傍晚时分,尧天心情非常沉重地走出院子,不知不觉之间,却来到了媚玉住的独院前。正要走进去,猛然发现俏婢蓝云正拦在前面。她幽幽地看着尧天,低声道:"公子,你不能进去!小姐吩咐过了,公子这时候进去,不仅徒增两人的痛苦,而且还会引起宫里的怀疑,公子还是回去吧。小姐还让我告诉公子,希望你能够履行诺言。” 尧天狠狠地瞪了蓝云一眼,沉声道:"如果我一定要进去呢?” 蓝云淡淡道:"公子就是强行闯进去,小姐也不会见你的。” 尧天怔了半晌,终于摇了摇头,慢慢转过身去,神色黯然地走了。 看着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蓝云心里也十分沉重,回过头来,发现媚玉正站在她的身后,不由微微一震,慢慢地走了上去,低声道:"小姐,我看得出来,他对你的确是很真心的。” 媚玉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尧天渐渐远去的背影发呆。 "十一弟,你为何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左经忽然拦在了尧天的前面。"我听说你与卜姨娘被父亲在床上当场抓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为何将你放了出来?” 尧天缓缓地抬起头来,淡淡地叫了一声"五哥”。 左经焦急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啦?我问你的话,你听到了没有?” "没什么。”尧天强行打起精神,淡淡道。"五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左经轻叹了一声,将尧天拉到了一边,低声道:"我与七弟、十三妹又分头去找过其他的兄弟姐妹,他们都愿意参加这场轰轰烈烈的要权斗争。但是,他们在宫里的积压之下,都不敢公开站出来。你来领导我们好吗?” 如果在平时,尧天早就兴奋得要跳起来了,但是,现在他万念俱灰,却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们有没有职权,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再说吧。”尧天淡淡地回应了他一句,转身往外走去。 左经不明白尧天为何这样,还以为是被宫主当场抓获他与卜大凤的事情,使他心神不宁,不由暗暗忖道:"你就是打算要跟父亲斗,也犯不着去搞他的女人呀,这不是自寻烦恼吗?” 尧天漫无目标地走着,竟走到了麒麟宫的大门口了。守门的侍卫连忙上前问道:"少爷,天都快黑了,你这是要到哪里去呀?” "狗奴才,你他妈的也管得宽了,我到哪里去,你管得着吗?”尧天心里暗骂了一声,却不去理睬他们,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走出大门,一阵凉风迎面扑来,尧天的脑袋略略清醒了一点。"是呀,天都快黑了,我到底要到哪里去呢?” 他突然想到了万彩芳。自从上次与她接触之后,他发现她竟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人,她虽然也会像媚玉一样不会背叛麒麟宫,但是,她绝对不会像媚玉一样拒绝自己的。 想到这里,尧天精神一振,立即往彩蝶堂走去。 彩蝶堂的门前站着十多个英姿飒爽的姑娘,她们一个个都长得十分好看,眉若春山,眼似秋水,绝不输于"飞燕小队”的姑娘们。这也难怪,彩蝶堂的主要任务就是利用色情去勾引天下英雄,入选的人自然都有几分姿色。 看到左蔚来了,万彩芳不由微微一怔。由于老夫人重用外姓的人,贬低左魁的子女,所以,左蔚与万彩芳虽是表兄妹,平时却几乎没有什么来往。她走到左蔚面前,好奇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尧天微微笑道:"来到彩蝶堂,好歹也是客,表姐不是打算就这样将我拒之门外吧?” "你——”万彩芳听出是尧天的声音,娇躯一颤,不由怔住了。她看了尧天半晌,才将他领进了屋里。 尧天见她并没有声张,心情又好了许多,微微笑道:"表姐,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话要跟你说,能不能请你叫她们都退下去?” 万彩芳如梦初醒,连忙向众侍女挥了挥手,吩咐道:"你们替我守着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待众人全部退了下去,万彩芳立即扑进尧天的怀里,举起粉拳,不住地擂着尧天宽阔的胸脯,娇嗔道:"你怎么又回来了?为何扮成左蔚的样子?” 尧天搂住她的娇躯,俯首在她的耳垂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我已经是鬼了,特地回来找你算帐的。快说,你为什么要与万萍、左碧一起合谋来害我?” 万彩芳在尧天的胸脯上重重地擂了两下,娇声道:"你说什么呀?你以为那件事我也参与了吗?我事前根本就不知情。我要害你,当时就有很多机会,何必要使用这么笨拙的方法?” 尧天听了,心里顿时一喜,想不到自己与她只是一次交媾,贵为堂主的她竟然会对自己一往情深。这虽然主要是因为女儿丹丹的原因,但是,并不能排除她真的爱上自己。 他心里立即充满了柔情蜜意,媚玉给他造成的不快也暂时放到一边去了。他在她的香唇上吻了一下,轻声道:"彩芳,跟我离开这里吧。丹丹不能没有父亲,我也不能没有你。我向你保证,我会让你成为世上最快乐的女人之一。” 万彩芳一震,连忙从尧天的怀里挣了出来,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面色一黯,低声道:"我们不要说这些好吗?我只想你现在就让我成为最快乐的女人。” 尧天听了,知道想要让她脱离麒麟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他不由暗暗叹了一声,心里一软,抱起她的身体,走进旁边的房里。 她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下来了,露出美丽诱人的胴体,洁白的肌肤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色彩。尧天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低落的情绪立即被高炽的情欲所替代。 很快地,房里就激荡着高涨的情欲,原始的爱火在两人之间熊熊燃烧起来。万彩芳将体内的爱欲全部释放出来,在尧天的身下尽情地逢迎着,嘶吟着。 "尧天,让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吧。”万彩芳娇声道。"我真的好想好想与你天天这样做爱,一直到死。” 尧天一边剧烈地动着,一边喘息道:"我刚才已经跟你提出了,但你却没有同意,现在是不是想反悔了?你放心好了,我会随时欢迎你的。” 万彩芳的眼神立即变得幽怨起来,低声道:"麒麟宫给了我一切,我怎么可以离开呢?如果我是这样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你还会这样爱我吗?” "这——”尧天不由停了下来,定定地看着她。她和媚玉虽然都拒绝了他,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难道不正是她们的美德吗?"那你说,如何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万彩芳欣然道:"你不如与麒麟宫联盟吧,只要我们联合,天下就完全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我可以说服宫主和老夫人,让你担任麒麟宫的副宫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等宫主和夫人百年之后,说不定你就是宫主了。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果然不愧是彩蝶堂的堂主,她竟然将策反做到尧天身上来了。 "这个主意相当不错!我非常赞成!”尧天道。"我只想纠正一点,由我来担任宫主,左魁担任副宫主。” 万彩芳眼里闪过一丝讶色,嘲弄地看着尧天道:"你也太贪心了吧?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力量不到麒麟宫的四成,能让你担任副宫主,已是对你格外开恩了。” 尧天诚恳道:"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我一定会接受你的意见,甚至连副宫主也不用当,只要能够跟你们在一起就行了。可是,我的手下有几十万兄弟,几百万百姓,我怎么能丢下他们不管呢?” 万彩芳冷冷道:"要是知道会出现在这种情况,我当初真的应该一剑将你杀了。” 尧天笑道:"如果杀了我,你还有现在这种快乐吗?”说着,大力地动了起来。 万彩芳顿时快乐得全身都痉挛起来,美目里射出浓烈的欲焰,口里娇呼道:"好!从此以后,只要在房里,我永远是你快乐的妻子,一走出房门,我们就是生死敌人。” 尧天一惊,心里暗暗忖道:这个女人或许并不是真的爱上了自己,而是爱上了他那天下独一无二的床上功夫。想到这里,他只觉得一股寒意涌上了心头,从头到脚都凉透了。 万彩芳立即感觉到他的变化,微微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很伤心,后悔与我做爱了?” 尧天暗暗咬了咬牙,迅速展开急剧的攻击,将她送上快乐的峰巅。 他慢慢地离开她的身体,在她的身边坐了起来,看着她那春意荡漾的俏面,轻声道:"我想去看看女儿。” "不行!”万彩芳眼里忽冷忽热地看着尧天,一口拒绝了他的要求。"她已经睡了,你不能去骚扰她。而且,这里是麒麟宫,要是让人知道她是你的女儿,我们母女俩就再也没有安定的日子好过了。” 她说的确是实话,如果让麒麟宫知道丹丹是他的女儿,他们一定会以此来要挟他的。"既然如此,不如让我将丹丹带走吧?” 万彩芳立即紧张起来,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咬牙切齿地沉声道:"尧天,如果你将女儿带走,我一定跟你拚命!” 尧天默默地看了她半晌,终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穿上衣服,垂头丧气地走了出去。 艳月狂天第三十卷第三章白瑜之谏金亦鑫 尧天神情恍惚地走出彩蝶堂,突然有一队人员迎面而来,尧天就像没有看见似的,径直往对方的队伍撞去。 "你找死呀!走路不长眼睛!”眼看尧天就要撞到领头的大汉身上,旁边的武士厉喝一声,立即闪身上前,一掌击向尧天的胸脯。 "砰!”的一声,武士一掌击在尧天的胸脯上,尧天似没事一般,那个武士却像杀猪似的嚎叫起来。他的手腕立即肿得如同一个馒头似的。 众武士全都大吃一惊,想不到这个青年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稍稍愣了愣,立即抽出兵器,迅速围了上来,将尧天团团围在垓心。 尧天连头也到没有抬,浑身上下却散发出一股凌厉无匹的杀气。他的心里正蕴含着无边的怨气而无处发泄,这些武士无辜找渣,正好将他心里的怒火引发出来了。 为首的大汉看到尧天身上发出的凌厉杀气,心里也不禁暗暗吃惊,不由仔细地看向尧天,火光之下,发现他竟是左蔚,连忙走上前来,厉声喝道:"十一,你要干什么?” 尧天抬起头来,冷冷地看向眼前的大汉,他既然直呼自己"十一”,想必也是左氏家族的人,可是,自己却并不认识他。看这排场,他应该就是左魁的四儿子,青龙堂的堂主左文。 同是左魁的儿子,彼此之间的差别却相距这么远,尧天心里本来就觉得很不舒服,见他先不喝止那些武士,却对自己大声呵斥,心里顿时气往上涌,也不管他是谁,凛凛的目光如同寒电一般,冷冷地扫过四周的武士。 众武士被他的目光扫过,心里全都涌起一股寒意,不约而同地看向左文。 左文也发现他有些不对劲,但是,自己毕竟是堂堂的青龙堂堂主,若是当着众手的面在他面前弱下来,自己的面子该往哪里搁呀?他冷冷地瞪了尧天一眼,沉声道:"将他抓起来,交给宫主处理!” 众武士不敢违拗,立即大喊一声,挥舞着兵器,一齐杀了上来。 "你们全都得死!” 寒冷得就像万丈冰窟的声音从牙缝里迸出,尧天"霍”地抽出长剑,猛地挥了出去。 "住手!” 娇呼声响起,一条人影如飞奔了上来,长剑一递,迅速接住尧天的长剑。"叮”的一声暴响,来人连退了三步。 尧天一看,拦在前面的正是万彩芳,心里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放下了手里的长剑。 万彩芳转身走到左文面前,柔声道:"文哥,十一弟刚刚受了一点刺激,你就给我一个面子,放过他吧。” 左文看出尧天的武功相当不错,就是真的打起来,自己恐怕也讨不到多少好处,正好借此台阶下台,冷哼一声,带着众武士走了。 万彩芳来到尧天面前,低声啐道:"你真是疯了吗?在左文面前也敢动手。刚才若非我及时赶来,你这祸就闯大了。如果你杀了他的侍卫,就算你真的是左蔚,他们也会以你已经疯了为由,将你抓起来长期监禁的。” 尧天冷冷道:"他们将我抓起来,不是正合你的心意吗?” 万彩芳默默地看了尧天良久,她突然一扬手,"啪”地打了他一个耳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转身气冲冲地走了。 尧天伸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看着万彩芳飞快逸去的背影,脑袋顿时清醒了一点,心里暗道:"其实她们也并非无情,只是因为与麒麟宫的关系太密切了,一时之间无法割舍而已。”想到这里,他心里顿时充满了豪情:"你们等着好了,我无论如何也要将你们从麒麟宫里抢出来。” 尧天回到麒麟宫,发现宫里的前厅正在大摆酒席,不由暗暗好奇,连忙上去拉住一个侍卫,低声问道:"宫里大摆宴席,是有什么喜事吗?” 侍卫看了尧天一眼,淡淡道:"哪里是什么喜事呀?武神军已经攻占了九昌城,程效大将军将率军增援天鹰城,宫主和各位大人正设宴为他饯行。” 尧天听了,心里不由微微一震,天鹰城是进入福泉城的第一道关卡,其地理位置比第二道关卡的开元城要重要得多,派程效增援天鹰城,显然是要阻止邓土的进攻。可是,福泉城里只有五万军队,根本派不出去,他们必定要从其他各城抽调军队。如果派人深入敌后,伏击各地赶往天鹰城的军队,岂不是可以轻易地粉碎麒麟宫的计划吗? 控制了天鹰城,就等于扼住了麒麟宫的脖子,到那里,你们还能像现在这样轻松吗?尧天心里轻笑一声,迅速回到了院里,对舒柔道:"我们立即动身离开这里!”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舒柔讶异地看着尧天。"我还没有将东西完全收拾好呢。” "不用收拾了!我们什么也不要带,现在就走!”尧天淡淡道。带很多东西,一定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恐怕就走不成了。 看到两人这么晚了还要出宫,侍卫都暗暗感到诧异,但是,左蔚毕竟是宫主的儿子,他们也没有多问,任由两人走了出去。 来到白瑜的住处前,尧天取下了脸上的面具,走上前去敲门。 一个狼武士上来将门打开一条小缝,见是尧天,连忙让两人进来,警惕地往外看了一眼,连忙将门关了起来,转身走到尧天身边,低声道:"令主,大家都已经睡了,属下这就去将他们都叫起来。” "立即将乌满找来!告诉大家做好准备,天亮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尧天吩咐一声,带着舒柔往里走去。 舒柔看到尧天在这里还有一个据点,不由惊得合不拢嘴来,她连忙走上去,傍到尧天的身边,低声问道:"公子,这是什么地方?” 尧天微微笑道:"这里是我们的地方。虽然比麒麟宫的条件差得远了,但是,你却一点也不用提心吊胆。” 舒柔风情万钟地瞟了尧天一眼,娇声道:"有公子在身边,我在任何地方都不会害怕的。” 走进后院,如凤和白瑜都已经起来了,看到尧天又带了一个美女回来,全都微微一震。尧天微笑着给她们进行了介绍,舒柔连忙乖巧地上前参见两位夫人。 "妹子不要多礼!”如凤上前扶起舒柔。"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叫我凤姐、叫她瑜姐就是了。” "是!凤姐!瑜姐!”舒柔立即甜甜地叫了一声。她起初还以为尧天的夫人一定很难相处,没想到她们却是如此平易近人,悬在心头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天哥,这么晚了还将我们叫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白瑜转头看向尧天,轻声问道。 如凤别了他一眼,轻嗔道:"他呀,一定是在麒麟宫里风流快活,结果被人发现了,只好逃了回来。” 尧天立即想到与卜大凤的事情,不由尴尬地笑了笑,但他很快就严肃起来,对白瑜道:"麒麟宫已任命程效为大将军,天明以后就率军增援天鹰城,军队很可能是从各地调集,齐至天鹰城汇合。你立即将这个情报传给军师和邓土大将军,让他们迅速采取应对措施,迅速将天鹰城夺下来。” "公子,你是说要夺取天鹰城吗?”舒柔惊喜地问道。 尧天肯定地点了点头,猛然想起舒柔是原天鹰城城主舒拉的女儿,待夺取天鹰城之后,正好可以用她这个身份号召城民,让城里的百姓尽快归顺武神军。他立即笑道:"我们现在就准备离开这里,只要顺利,我们一定可以夺下天鹰城的,到时候,你就可以回到天鹰城里去了。” "谢谢公子!”舒柔兴奋得差点跳起来了,若不是看到如凤坐在身边,她一定会扑上去,搂着尧天给他一个长长的热吻的。 如凤疑惑地看着尧天,好奇地问道:"你真的决定离开福泉城了?是不是有人已经怀疑到你的身份了?” 尧天将宫里的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神情落寞道:"左蔚在宫里一点身份也没有,我就是继续留在宫里也起不了什么作用,还不如离开这里,和军师、大哥、邓土他们一起,与麒麟宫面对面地厮杀,那样也许会痛快得多。” 如果是连月,她一定会反对尧天就这样离开的,而如凤的想法正好与他的想法一致,当即表示赞同。 就在这时,白瑜她看着尧天,讶然道:"天哥,你已经决定要离开这里了?” "是的。”尧天道。"我们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却一事无成,我真不愿意将时间浪费在这里了。” 白瑜道:"天哥,你是武神军的主帅,我也不想你留在麒麟宫里,过着那种随时都有生命危险的日子。不过,你已经变成了'左蔚’,能够在麒麟宫里立下脚,而且可以在麒麟宫里自由出入,这已经是最大的胜利了。如果不是你装扮成左蔚,如何能够摧毁他们的弓箭作坊?如果就这样半途而废的话,实在是太可惜了。在敌营里卧底,本来就不能性急的。还望天哥能够三思。” 尧天苦笑道:"我也不想这样半途而废的,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呀。”当即将媚玉的威胁说了一遍。 白瑜微微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如果万不得已,我们也只有将媚玉杀了。” "什么?”尧天顿时跳了起来,惊讶地看着白瑜。 白瑜微微笑道:"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难道你忘了我是做杀手出身的吗?” "不行!”尧天断然拒绝道。"她曾多次救过我的性命,在天猎城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已经死在漆木森的手下了。在麒麟宫,也是她掩护我们过关的。我宁愿自己死,也绝对不可以动她。” 白瑜正容道:"我知道她有恩于你,你也对她情有独钟,但是,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堂堂的武神血玉令主,怎么可以由一个女人来左右你呢?” "瑜儿,你就不要跟我讲道理了。”尧天淡淡道。"我已经说过,绝对不能动她,谁要是敢动她,就别怪我不客气。” 白瑜气苦道:"你一定不知道,我们花了多少大的工夫,才在这个城里立下脚来。既如此,我们花这么大的工夫进入福泉城来干什么?” 尧天立即上去搂着白瑜的身体,柔声道:"对不起,瑜儿,我并不是要故意冲撞你,只是媚玉姐对我实在太好了,我真的不想伤害她,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 白瑜冷冷道:"在你的心里,我当然没有她重要,你打算怎么做,你自己决定好了。我只是觉得白白丢掉这个机会实在太可惜了。” 尧天道:"我就是继续留在麒麟宫里又能做什么呢?我真的非常讨厌那种日子,你不知道,我差一点要发疯了。” 白瑜道:"你不去也可以,就让我派手下接替你这个角色,不过,却需要舒柔妹妹的配合。” "这——”尧天顿时犹豫不决起来。的确,在麒麟宫里,若是没有舒柔的配合,恐怕是寸步难行的。而且,若是舒柔突然失踪,一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的。可是,他已经答应舒柔,将她救出虎口,又怎么能够将她重新送回去呢? "瑜儿,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留在麒麟宫呢?在外面跟他们真刀真枪地干,不是更好吗?”尧天无可奈何地问道。 白瑜道:"你以为麒麟宫是白山部落,能够让你轻而易举地打下来吗?就目前而言,他们的军队三倍于我们,还有多于我们几十倍的武士,如果真的打起来,我们凭什么跟他们斗。以前,我们还有弓箭这个秘密武器,而现在,我们的优势已荡然无存了。如果不能在内部分化瓦解他们,鹿死谁手,还很难预料呢。所以,夫人和军师才派我们打进来,希望能够在内部打开一个缺口,以达到迅速摧毁麒麟宫的目的。令主和凤姐亲自赶来,我们都信心百倍,你怎么能够半路上打退堂鼓呢?” 尧天沉吟了半晌,忽然道:"我们能不能以其他身份混入麒麟宫去呢?” 白瑜道:"以其他身份混进去当然不错,但是,你能保证再遇到一个像舒柔这样的帮你的女人吗?如果没有内应,你那种把戏立即就被人戮穿了。” "可是,媚玉她——”尧天又不禁犹豫起来。 白瑜微微笑了笑,信心十足地说道:"你放心,这件事交给我好了。” "你不是打算暗杀她吧?”尧天立即紧张地看着白瑜。 白瑜笑道:"令主已经下了严令了,我白瑜有几个脑袋,竟敢违背令主的命令?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与她见面。况且,她住在守卫森严的麒麟宫里,我就是想要暗杀她,也没有办法进去呀。” "那你打算使用什么方法?”尧天好奇地问道。 白瑜娇笑道:"暂时还不能告诉你,若是告诉了你,那方法就不灵了。” "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继续留在麒麟宫了。”只要不伤害媚玉,又能让自己继续在麒麟宫潜伏下去,尧天又何乐而不为呢? 如凤抚掌笑道:"真是太好了!除了连月这外,终于又有一个人可以管住你了。” 尧天微微叹道:"只可惜不能跟军师和邓土他们一起打进天鹰城了。” 白瑜笑道:"有军师和邓土大将军,军事上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你操心的。” "照你的意思,我岂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了?”尧天狠狠地瞪了白瑜一眼,笑骂道。 白瑜笑道:"你当然不是一点作用也没有。现在离天亮还有一点时间,你可以趁此慰劳慰劳凤姐呀。” 如凤啐道:"你这个浪啼子,分明是自己想要慰劳,却故意推到了我的身上。” 白瑜道:"我已经让狼武士们都在外面等待,现在应该去通知他们,让他们继续回房休息了。”说着,起身走出了房间。 舒柔也立即乖巧地跟着走了出去。 尧天的目光落到如凤身上,如凤的俏脸立即火烧般地灼红起来,连耳根都变得通红,她羞不可抑地低下了头,一颗却急剧地跃动起来。他们虽然不是初次,却有一种如隔三秋的感觉。 尧天看着她那诱人无比的模样,心里顿时一荡,连忙上前将她的娇躯抱了起来,走进旁边的房间里。 两人已经没有太多的绵绵情话了,一到床上,就迅速脱去衣服,直接进入正题。 良久,两人云收雨散,都心满意足地静静躺在床上,门外的喘息声也清晰传了进来。尧天微微笑了笑,对着门外喝道:"你还不给我进来?” 房门开处,白瑜脸色红红地走了进来。尧天伸手拥她入怀,嘴唇轻咬着她的耳垂,轻声道:"谢谢你,瑜儿,如果不是你力陈厉害,我们已经半途而废了。” 白瑜"嗯”了一声,她已无法回答他了,嘴里开始呻吟起来,因为尧天的大手已经熟悉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在她的身上肆意游走起来。 尧天将她的衣服全部褪了下来,露出光洁如玉的肌肤,他轻轻地将她的娇躯放到如凤的身边,尽情地欣赏两具美丽无伦的胴体。 "你不要总是看了好不好?人家难受得很呢?”白瑜脉脉地看了尧天一眼,嘴里娇嗔道。 她的话似乎比任何春药都有效,尧天迅速爬上去,紧紧地伏在她的身上,狂猛地进入了她的身体。 白瑜终于从快乐的峰巅上跌了下来,美眸里洋溢着无比的快乐和满足,檀口轻吐道:"天哥,与你在一起,真的是快乐无比!” 尧天笑道:"可是,在白山的时候,你为何要一再拒绝我呢?” "你还说呢?”白瑜娇嗔道。"人家还是黄花处子,你却当着我的面与别人快乐,我真是恨死你了!” "那你当时有没有一点心动?”尧天笑着问道。 "无赖!”白瑜轻啐了一声,立即举起粉拳,朝尧天的胸脯擂去。浑身娇慵无力的如凤也爬了起来,加入了战团。 第四章 死士杀手 尧天刚刚回到麒麟宫,就有一名侍卫找上门来,对尧天道:"宫主命你立即去见他!” "宫主找我干什么?”尧天心里暗暗一凛,立即试探地问道。他知道,左魁在这时候找他准没好事,难道是昨夜离开宫里的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了? 作为麒麟宫的少爷,就是出去玩一个晚上应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怕找他是因为别的事情。但是,左魁已经派人来叫他了,不去已是不行了,尧天吩咐舒柔留在屋里,跟着侍卫一起去见左魁。 来到前厅,只见厅外站满了武士,尧天暗暗吃了一惊,该不是他们已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要动手对付他吧?若是真的如此,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回宫的时候动手,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那些武士看系到尧天,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尧天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若是将"问世”宝刀带在身边就好了,真要动手的话,自己也可以大干一场。可是,自从他扮成左蔚之后,就将宝刀交给如凤带回去了,身边只有左蔚那把普通的长剑。他只练过刀法,对剑法却比较生疏,虽然武功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之后,摘叶飞花都可以作为武器,但是,还是常用的武器比较得心应手。 进入厅里,左魁、卫业、游龙都赫然在座,还有四个叫不出姓名、面目陌生的大汉。看到尧天,左魁微微皱了皱眉,冷冷道:"他们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 "我出宫去了。”尧天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左魁并没有追问他出宫去干什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死士杀手行动正式开始,你立即随副宫主他们一起出发!” 尧天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外面那些面目冷漠的武士就是麒麟宫训练出来的死士杀手,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他们应该有一百多人,要是让他们全部投入暗杀行动,的确令人防不胜防,将给武神军造成相当大的损失。 既然是进行暗杀行动,让他们去做就是了,为何要进行大规模的行动呢?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容易暴露目标,令敌人有所防备吗?但是,尧天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他只是暗暗高兴,老天有眼,竟然让他也参加了这次行动,岂能让他们的行动成功? 尧天兴奋道:"好!我立即回去准备一下,即刻就来。” 卫业连忙拦住他,阴沉道:"对不起,少爷,从现在开始,直到行动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离开。” 尧天道:"我去收拾一些随身物品都不可以吗?若是刚才直接告诉我,我也就不用回去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卫业不禁回头看了左魁一眼,见他并没有反对,也只好让了开去。 回到院里,舒柔正在紧张地等待他的消息,看到尧天回来,立即扑了上来,连声问道:"宫主找你是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尧天道:"他们是派我与死士杀手一起去参加暗杀行动,现在立即就要出发。” 舒柔吓了一跳,立即惊叫起来:"什么?让你去做死士杀手?这可是有去无回的事情,你是麒麟宫的少爷,宫主怎么会让你去做这种事呢?”她心里一急,完全忘记了尧天是进来卧底的。 尧天听了,心里也格登了一下。是呀,不管怎么说,左蔚总是他的儿子,明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事,他为何还要派他去呢?他立即想到了左碧。左碧乃是他的女儿,却派她去卧底,姑且不说卧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让这么漂亮的女儿去卧底,就不怕她被人糟蹋吗?就算这个时代的女人并不看重自己的贞操,但是,麒麟宫乃是天下第一帮,堂堂宫主的女儿出去做这种事,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但是,卫业还在等他,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认真考虑这些了,立即低声吩咐舒柔道:"我走之后,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找到如凤,让她带领狼武士暗中跟随我们的后面,随时配合我的行动。” 不待舒柔答应,尧天立即拿出革囊系在腰间,迅速走了出去。 出了福泉城,卫业走近尧天,微微笑道:"蔚少爷,你怕吗?”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尧天。 尧天的心里进入清明澄静的地步,他敏锐地感觉到卫业已对他有所怀疑,幸亏他的武功已经更进了一层,眼里的神光尽敛,否则,立即就会被卫业看出破绽来。他立即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怕就不会参加这次行动了。不过,我却觉得奇怪,尧天已来到福泉城,我们为何不全力以赴去对付他,反而要舍近求远,去暗杀他的部下呢?” 卫业故作讶然道:"你为何肯定尧天还在福泉城呢?” 尧天反唇相讥道:"副宫主难道认为尧天已经离开了福泉城吗?前天晚上,青帮的青冥帮主忽然死于非命,除了尧天他们,还会有谁这么胆大妄为呢?” 卫业淡淡笑道:"只要尧天还在福泉城,他一定逃不脱的。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 尧天想不出麒麟宫会有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欲询问卫业,知道他一定不会说的,只好转了一个话题问道:"副宫主,我们这次主要是对付谁?” 卫业淡淡道:"不要多问,到时自知。” 尧天知道他是怕事先走露了风声,使敌人有所准备,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混到他们内部来了,不管他要使出什么诡计,自己都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卫业看不出什么端倪,顿觉没趣,也不再理他,立即走到队前去了。 尧天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仅左魁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就连他的部下也对他们十分冷淡,显然,他们都是看左魁和万萍的脸色行事的。 他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立即找上旁边的一个死士杀手,故作友善地问道:"这位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史达。”那名死士杀手看都没有看尧天一眼,面无表情地答道。 "他妈的,不是连你也看老子不起吧?”尧天心里暗骂一声,强忍着心里的愤怒,继续问道:"你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试着要从这些死士杀手中打开一个缺口。 "你问这些干什么?”死士杀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径直往前走去。 尧天心里大怒,差点要拔出长剑,当场教训他一顿。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自是不敢这么做,心里却嘀咕开了:"这些死士杀手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为何一个个都是那么六亲不认,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他终于放弃了与众人的交往,一个人静静地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其时虽是深秋,路边的草丛里却开出无数小花,红黄白紫,相映成趣。空气中,徜徉着淡淡的花香,令人顿时心旷神怡,尧天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他是一个很容忘掉心中不快的人。 一行人日夜兼程,第七日的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九昌城外,住进了离城约五十里的一个庄园里。 庄园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精明,他叫金方,表面上是这个庄园的主人,实际上却是麒麟宫设在九昌城的一个情报站。 麒麟宫的情报站都设在城外比较偏僻的地方,这是人们很难想像的,不过,这样一来,人们也很难发现他们。 将众死士杀手安顿下来后,金方将卫业等人迎进大厅,置办酒席招待,趁机汇报了九昌城的情况。 金方道:"武神军发明了一种大型楼船,每一只船可以乘坐二千多人,他们从天猎城乘船顺流而下,不到两天就到了九昌城,趁夜对九昌城发动突然袭击,天明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占领了九昌城,城内五万守军伤亡过半,大将军何影被战死,还有一万多人都投降做了俘虏,逃出来的士兵恐怕不到一万人。” 卫业冷冷道:"何影实在是死有余辜,天猎城早就传出消息,武神军正在制造一种大船,他为何不对水路加强防范呢?九昌城失陷,对麒麟宫的影响之大,绝不下于天官失败的那一役。” 金方苦笑道:"卑职也有责任,谁会料到他们竟会用大型楼船来装运军队呢?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这一点,以致于给他们钻了这个空子。” "行了!”卫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何影已死,现在就是追究责任也没有用了。你将目前九昌城的情况介绍一下。” "城内现有武神军五万,投降的一万多人也大多整编到军队中去了,洪子烈和邓土都在城中,属下已派出所有的人进行监视,目前他们只是接收城池,还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动静。”金方回答道。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诧异,白瑜已将程效率军增援天鹰城的情报发给了洪子烈,他们为何没有任何动静呢?难道他们抽不出力量,要放弃这次行动吗? 可是,洪子烈和邓土是何等样的人,他们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麒麟宫是从各城抽调军队增援天鹰城,他们只需出动两万人,就可以轻易地伏击任何一支军队,并给其他的军队以极大的震慑力。 他不禁暗暗后悔,当初若是自己迅速赶回九昌城,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坐视不理的。如果让程效进入了天鹰城,再想攻打天鹰城就会困难多了。 "好!”卫业拍案叫道。"九昌城是我们北进的重要城池,绝对不能让它落到武神军的手里,只要我们能够刺杀洪子烈和邓土,城中的军队一定大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利地收回九昌城了。” 尧天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次刺杀行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以为这些死士杀手就一定能够成功吗?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案,心里也不由暗暗着急,见卫业得意忘形,连忙附和道:"说得对!副宫主,你快说,我们该怎么行动?” 卫业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蔚少爷是不是等不及了?大家旅途劳累,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本座就会给你们安排任务的。” "这个老狐狸!”尧天心里暗骂一声,他借机回房休息,起身长远告辞出来。 回到房里,他立即从窗口溜了出去,轻易地避开庄园里的岗哨,迅速来到庄外,学了三声鸟叫,一个狼武士立即从树林里奔了出来,将他带到了众狼武士宿营的地方。 刀狼迅速迎了上来,低声问道:"令主,你有什么吩咐?” 尧天的目光四处看了一遍,好奇地问道:"如凤夫人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 刀狼回答道:"夫人已和几个兄弟进城去了,与军师商量对付死士杀手的方法。” 尧天"哦"了一声,对刀狼道:"今天晚上是这些死士最后聚在一起的时候,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分头行动,再也不会全部聚集在一起了。你立即派人与军师取得联系,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包围村庄,将他们一举全部歼灭。” "是!”刀狼答应了一声。 尧天又道:"这些死士杀手似乎已经泯灭了人性,而且武功甚高,告诉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绝对不可草率从事。最好是让军师派一些弓箭兵来,用弓箭对付他们。” 刀狼凝重地点了点头,立即派出两名狼武士,飞骑赶往九昌城。 回到庄园,尧天绕到屋后,正欲从窗口溜进房去,心里警兆忽现,房间里已多了一个人。他暗暗吃了一惊,连忙改变了方法,从前面的房门走了进去。 灯火下,房间里赫然坐着一个人,正是死士杀手的那四个头目之一。他冷冷地看着走进房里来的尧天,淡淡地问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我,我去了一趟茅房。”尧天慌不择言地说道。 死士头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刚刚正好去了一趟茅房,好象没有发现你。” 尧天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会怀疑自己,可是,他却想不起这家伙为何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他定了定神,冷冷道:"你竟敢跟踪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死士头目当然知道他就是宫主左魁的儿子,他偶然路过尧天的房间,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里。他先前也以为他只是去上茅房什么的,可是,等了良久都不见他回来,心里不由顿时生疑。他立即决定在房间里等他回来,若是能够查出他外出的原因,也许是大功一件呢。 他并没有被尧天的威吓吓倒,微微笑道:"蔚少爷,如果你不能说出外出的原因,我只好将你送给副宫主了。相信他一定会让你说实话的。” 尧天心里一凛,这事若是被卫业知道就糟了。以卫业之能,他一定会猜出一些什么的,只要立即转移地方,洪子烈他们就会扑个空,不仅使一切前功尽弃,就是宫里的媚玉、舒柔也会受到牵连。 还好,听他的口气,他还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尧天迅速静下心来,冷声道:"我是麒麟宫的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卫业也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死士头目哈哈笑道:"蔚少爷,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你这个少爷在麒麟宫里一文不值呢?” 尧天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左魁的儿子地宫里没有一点地位的事情连下面的人都知道了。左魁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他竟然与自己的儿子有仇?可是,他已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尽快解决这个武士头目,防止事情泄露出去。 看样子,这个武士头目的武功甚高,他并不怕尧天杀人灭口。的确,前院住着一百多名死士杀手,若是一击不中的话,就会立即惊动他们的,而且还有卫业、游龙等一众高手,到时候恐怕就是连逃走都比较困难。 尧天心念电转,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可以将事情告诉兄台,但是,一定要请兄台替我保密。我本来是去上茅房的,却看到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姑娘往后院去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本想寻找机会将她弄到手,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办法。后来,发现金方回去了,原来竟是金方的小妾,这才死了心回来。” 死士头目审视地看着尧天,见他眼里果然流露出色迷迷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你幸亏没有找到机会,若是让金方发现了,你——” 话没说完,忽觉胸口一凉,只见一把长剑已插进了自己的胸膛。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惊讶道:"你——你竟敢——” "怪只怪你多管闲事,竟然威胁到本少爷头上来了,不知道这是自寻死路吗?”尧天微微笑了笑,将长剑从他的胸口抽了出来,一股鲜血立即标射而出。 那死士瞪了尧天一眼,慢慢地倒了下去。 尧天将长剑上的血迹放到他的身上擦干,正欲把尸体拖进床下藏起来,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敲门?难道他们已经听到房间里的吵闹声,迅速赶来察看的吗?尧天心里暗暗一凛,立即问道。 "我是庄园里的武士,副宫主传下命令,让你们迅速到前厅集合。”门外的武士说道。 "知道了。”尧天顿时放下心来,将那个死士头目的尸体踢进床下,连忙走了出去。 前厅里,众死士杀手都已经集合起来了,卫业走了上来,目光炯炯地扫了众人一眼,沉声宣布道:"现在出发!” 尧天听了,顿时怔立当场。 第四章 死士杀手 尧天刚刚回到麒麟宫,就有一名侍卫找上门来,对尧天道:"宫主命你立即去见他!” "宫主找我干什么?”尧天心里暗暗一凛,立即试探地问道。他知道,左魁在这时候找他准没好事,难道是昨夜离开宫里的事情传到他的耳朵里去了? 作为麒麟宫的少爷,就是出去玩一个晚上应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怕找他是因为别的事情。但是,左魁已经派人来叫他了,不去已是不行了,尧天吩咐舒柔留在屋里,跟着侍卫一起去见左魁。 来到前厅,只见厅外站满了武士,尧天暗暗吃了一惊,该不是他们已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要动手对付他吧?若是真的如此,他们完全可以在自己回宫的时候动手,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那些武士看系到尧天,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尧天的一颗心都悬了起来,若是将"问世”宝刀带在身边就好了,真要动手的话,自己也可以大干一场。可是,自从他扮成左蔚之后,就将宝刀交给如凤带回去了,身边只有左蔚那把普通的长剑。他只练过刀法,对剑法却比较生疏,虽然武功到了相当高的程度之后,摘叶飞花都可以作为武器,但是,还是常用的武器比较得心应手。 进入厅里,左魁、卫业、游龙都赫然在座,还有四个叫不出姓名、面目陌生的大汉。看到尧天,左魁微微皱了皱眉,冷冷道:"他们到处都找不到你,你到哪里去了?” "我出宫去了。”尧天道。"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左魁并没有追问他出宫去干什么,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沉声道:"死士杀手行动正式开始,你立即随副宫主他们一起出发!” 尧天顿时大吃一惊,原来外面那些面目冷漠的武士就是麒麟宫训练出来的死士杀手,他粗略地估计了一下,他们应该有一百多人,要是让他们全部投入暗杀行动,的确令人防不胜防,将给武神军造成相当大的损失。 既然是进行暗杀行动,让他们去做就是了,为何要进行大规模的行动呢?这样一来,岂不是很容易暴露目标,令敌人有所防备吗?但是,尧天并没有往这方面去想,他只是暗暗高兴,老天有眼,竟然让他也参加了这次行动,岂能让他们的行动成功? 尧天兴奋道:"好!我立即回去准备一下,即刻就来。” 卫业连忙拦住他,阴沉道:"对不起,少爷,从现在开始,直到行动之前,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离开。” 尧天道:"我去收拾一些随身物品都不可以吗?若是刚才直接告诉我,我也就不用回去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多少时间的。” 卫业不禁回头看了左魁一眼,见他并没有反对,也只好让了开去。 回到院里,舒柔正在紧张地等待他的消息,看到尧天回来,立即扑了上来,连声问道:"宫主找你是什么事?为什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尧天道:"他们是派我与死士杀手一起去参加暗杀行动,现在立即就要出发。” 舒柔吓了一跳,立即惊叫起来:"什么?让你去做死士杀手?这可是有去无回的事情,你是麒麟宫的少爷,宫主怎么会让你去做这种事呢?”她心里一急,完全忘记了尧天是进来卧底的。 尧天听了,心里也格登了一下。是呀,不管怎么说,左蔚总是他的儿子,明知道这是有去无回的事,他为何还要派他去呢?他立即想到了左碧。左碧乃是他的女儿,却派她去卧底,姑且不说卧底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让这么漂亮的女儿去卧底,就不怕她被人糟蹋吗?就算这个时代的女人并不看重自己的贞操,但是,麒麟宫乃是天下第一帮,堂堂宫主的女儿出去做这种事,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但是,卫业还在等他,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认真考虑这些了,立即低声吩咐舒柔道:"我走之后,你一定要想办法尽快找到如凤,让她带领狼武士暗中跟随我们的后面,随时配合我的行动。” 不待舒柔答应,尧天立即拿出革囊系在腰间,迅速走了出去。 出了福泉城,卫业走近尧天,微微笑道:"蔚少爷,你怕吗?”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尧天。 尧天的心里进入清明澄静的地步,他敏锐地感觉到卫业已对他有所怀疑,幸亏他的武功已经更进了一层,眼里的神光尽敛,否则,立即就会被卫业看出破绽来。他立即迎上他的目光,淡淡道:"怕就不会参加这次行动了。不过,我却觉得奇怪,尧天已来到福泉城,我们为何不全力以赴去对付他,反而要舍近求远,去暗杀他的部下呢?” 卫业故作讶然道:"你为何肯定尧天还在福泉城呢?” 尧天反唇相讥道:"副宫主难道认为尧天已经离开了福泉城吗?前天晚上,青帮的青冥帮主忽然死于非命,除了尧天他们,还会有谁这么胆大妄为呢?” 卫业淡淡笑道:"只要尧天还在福泉城,他一定逃不脱的。不过,这并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事情。” 尧天想不出麒麟宫会有什么办法来对付自己,欲询问卫业,知道他一定不会说的,只好转了一个话题问道:"副宫主,我们这次主要是对付谁?” 卫业淡淡道:"不要多问,到时自知。” 尧天知道他是怕事先走露了风声,使敌人有所准备,他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已经混到他们内部来了,不管他要使出什么诡计,自己都绝对不会让他如愿。 卫业看不出什么端倪,顿觉没趣,也不再理他,立即走到队前去了。 尧天心里很不是滋味,不仅左魁看不起自己的儿子,就连他的部下也对他们十分冷淡,显然,他们都是看左魁和万萍的脸色行事的。 他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立即找上旁边的一个死士杀手,故作友善地问道:"这位兄台,你叫什么名字?” "史达。”那名死士杀手看都没有看尧天一眼,面无表情地答道。 "他妈的,不是连你也看老子不起吧?”尧天心里暗骂一声,强忍着心里的愤怒,继续问道:"你家是哪里的?家里还有什么人?” 他试着要从这些死士杀手中打开一个缺口。 "你问这些干什么?”死士杀手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再不理他,径直往前走去。 尧天心里大怒,差点要拔出长剑,当场教训他一顿。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自是不敢这么做,心里却嘀咕开了:"这些死士杀手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为何一个个都是那么六亲不认,一副阴沉沉的样子?” 他终于放弃了与众人的交往,一个人静静地欣赏着沿途的美景。其时虽是深秋,路边的草丛里却开出无数小花,红黄白紫,相映成趣。空气中,徜徉着淡淡的花香,令人顿时心旷神怡,尧天的心情也渐渐好了起来。 他是一个很容忘掉心中不快的人。 一行人日夜兼程,第七日的傍晚,他们终于到达了九昌城外,住进了离城约五十里的一个庄园里。 庄园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炯炯有神的眼睛里透出一股精明,他叫金方,表面上是这个庄园的主人,实际上却是麒麟宫设在九昌城的一个情报站。 麒麟宫的情报站都设在城外比较偏僻的地方,这是人们很难想像的,不过,这样一来,人们也很难发现他们。 将众死士杀手安顿下来后,金方将卫业等人迎进大厅,置办酒席招待,趁机汇报了九昌城的情况。 金方道:"武神军发明了一种大型楼船,每一只船可以乘坐二千多人,他们从天猎城乘船顺流而下,不到两天就到了九昌城,趁夜对九昌城发动突然袭击,天明的时候,就已经完全占领了九昌城,城内五万守军伤亡过半,大将军何影被战死,还有一万多人都投降做了俘虏,逃出来的士兵恐怕不到一万人。” 卫业冷冷道:"何影实在是死有余辜,天猎城早就传出消息,武神军正在制造一种大船,他为何不对水路加强防范呢?九昌城失陷,对麒麟宫的影响之大,绝不下于天官失败的那一役。” 金方苦笑道:"卑职也有责任,谁会料到他们竟会用大型楼船来装运军队呢?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了这一点,以致于给他们钻了这个空子。” "行了!”卫业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何影已死,现在就是追究责任也没有用了。你将目前九昌城的情况介绍一下。” "城内现有武神军五万,投降的一万多人也大多整编到军队中去了,洪子烈和邓土都在城中,属下已派出所有的人进行监视,目前他们只是接收城池,还没有发现他们有什么动静。”金方回答道。 尧天听了,心里暗暗诧异,白瑜已将程效率军增援天鹰城的情报发给了洪子烈,他们为何没有任何动静呢?难道他们抽不出力量,要放弃这次行动吗? 可是,洪子烈和邓土是何等样的人,他们怎么会放弃这个机会呢?麒麟宫是从各城抽调军队增援天鹰城,他们只需出动两万人,就可以轻易地伏击任何一支军队,并给其他的军队以极大的震慑力。 他不禁暗暗后悔,当初若是自己迅速赶回九昌城,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坐视不理的。如果让程效进入了天鹰城,再想攻打天鹰城就会困难多了。 "好!”卫业拍案叫道。"九昌城是我们北进的重要城池,绝对不能让它落到武神军的手里,只要我们能够刺杀洪子烈和邓土,城中的军队一定大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利地收回九昌城了。” 尧天心里暗暗觉得好笑,这次刺杀行动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以为这些死士杀手就一定能够成功吗?不过,到现在为止,他还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方案,心里也不由暗暗着急,见卫业得意忘形,连忙附和道:"说得对!副宫主,你快说,我们该怎么行动?” 卫业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蔚少爷是不是等不及了?大家旅途劳累,今天就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本座就会给你们安排任务的。” "这个老狐狸!”尧天心里暗骂一声,他借机回房休息,起身长远告辞出来。 回到房里,他立即从窗口溜了出去,轻易地避开庄园里的岗哨,迅速来到庄外,学了三声鸟叫,一个狼武士立即从树林里奔了出来,将他带到了众狼武士宿营的地方。 刀狼迅速迎了上来,低声问道:"令主,你有什么吩咐?” 尧天的目光四处看了一遍,好奇地问道:"如凤夫人没有跟你们一起来吗?” 刀狼回答道:"夫人已和几个兄弟进城去了,与军师商量对付死士杀手的方法。” 尧天"哦"了一声,对刀狼道:"今天晚上是这些死士最后聚在一起的时候,明天一早,他们就会分头行动,再也不会全部聚集在一起了。你立即派人与军师取得联系,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包围村庄,将他们一举全部歼灭。” "是!”刀狼答应了一声。 尧天又道:"这些死士杀手似乎已经泯灭了人性,而且武功甚高,告诉大家一定要注意安全,绝对不可草率从事。最好是让军师派一些弓箭兵来,用弓箭对付他们。” 刀狼凝重地点了点头,立即派出两名狼武士,飞骑赶往九昌城。 回到庄园,尧天绕到屋后,正欲从窗口溜进房去,心里警兆忽现,房间里已多了一个人。他暗暗吃了一惊,连忙改变了方法,从前面的房门走了进去。 灯火下,房间里赫然坐着一个人,正是死士杀手的那四个头目之一。他冷冷地看着走进房里来的尧天,淡淡地问道:"你刚才到哪里去了?” "我,我去了一趟茅房。”尧天慌不择言地说道。 死士头目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嘿嘿”笑道:"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刚刚正好去了一趟茅房,好象没有发现你。” 尧天心里暗暗吃了一惊,想不到这家伙竟然会怀疑自己,可是,他却想不起这家伙为何会怀疑到自己头上来。他定了定神,冷冷道:"你竟敢跟踪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死士头目当然知道他就是宫主左魁的儿子,他偶然路过尧天的房间,却发现他并不在房里。他先前也以为他只是去上茅房什么的,可是,等了良久都不见他回来,心里不由顿时生疑。他立即决定在房间里等他回来,若是能够查出他外出的原因,也许是大功一件呢。 他并没有被尧天的威吓吓倒,微微笑道:"蔚少爷,如果你不能说出外出的原因,我只好将你送给副宫主了。相信他一定会让你说实话的。” 尧天心里一凛,这事若是被卫业知道就糟了。以卫业之能,他一定会猜出一些什么的,只要立即转移地方,洪子烈他们就会扑个空,不仅使一切前功尽弃,就是宫里的媚玉、舒柔也会受到牵连。 还好,听他的口气,他还没有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尧天迅速静下心来,冷声道:"我是麒麟宫的少爷,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卫业也不能对我怎么样的。” 死士头目哈哈笑道:"蔚少爷,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你这个少爷在麒麟宫里一文不值呢?” 尧天顿时大吃一惊,想不到左魁的儿子地宫里没有一点地位的事情连下面的人都知道了。左魁为何要这么做呢?难道他竟然与自己的儿子有仇?可是,他已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了,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尽快解决这个武士头目,防止事情泄露出去。 看样子,这个武士头目的武功甚高,他并不怕尧天杀人灭口。的确,前院住着一百多名死士杀手,若是一击不中的话,就会立即惊动他们的,而且还有卫业、游龙等一众高手,到时候恐怕就是连逃走都比较困难。 尧天心念电转,忽然压低声音道:"我可以将事情告诉兄台,但是,一定要请兄台替我保密。我本来是去上茅房的,却看到一个长得相当漂亮的姑娘往后院去了,就悄悄地跟了上去。本想寻找机会将她弄到手,可是,等了很久都没有办法。后来,发现金方回去了,原来竟是金方的小妾,这才死了心回来。” 死士头目审视地看着尧天,见他眼里果然流露出色迷迷的样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你幸亏没有找到机会,若是让金方发现了,你——” 话没说完,忽觉胸口一凉,只见一把长剑已插进了自己的胸膛。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尧天,惊讶道:"你——你竟敢——” "怪只怪你多管闲事,竟然威胁到本少爷头上来了,不知道这是自寻死路吗?”尧天微微笑了笑,将长剑从他的胸口抽了出来,一股鲜血立即标射而出。 那死士瞪了尧天一眼,慢慢地倒了下去。 尧天将长剑上的血迹放到他的身上擦干,正欲把尸体拖进床下藏起来,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 这么晚了还有谁来敲门?难道他们已经听到房间里的吵闹声,迅速赶来察看的吗?尧天心里暗暗一凛,立即问道。 "我是庄园里的武士,副宫主传下命令,让你们迅速到前厅集合。”门外的武士说道。 "知道了。”尧天顿时放下心来,将那个死士头目的尸体踢进床下,连忙走了出去。 前厅里,众死士杀手都已经集合起来了,卫业走了上来,目光炯炯地扫了众人一眼,沉声宣布道:"现在出发!” 尧天听了,顿时怔立当场。 第五章 变幻莫测 尧天立即走上前去,对卫业道:"副宫主,我们并没有商量出一个具体的方案,你就带领大家出发,这样盲目行动,岂不是将大家往死路上带吗?” 卫业淡淡笑道:"本座已经将任务交给四位头领了,到时候,四位头领自会告诉你怎么做的。对了,本座忘记告诉蔚少爷了,你就跟寒风头领那一组行动吧。” "寒风头领?”尧天好奇道。 "蔚少爷不会连寒风头领也不认识吧?”卫业疑惑地看了尧天一眼,然后回头四顾,惊讶地问道:"寒风呢?” 就在这时,相一个武士迅速奔了上来,向卫业禀报道:"副座,寒风头领的房间里是空的,我们四处寻找了一遍,都没有发现他的踪影。” 卫业面上微微变色,立即对金方道:"你立即带人四处寻找,一定要想办法找到他。”回过头来,冷冷道:"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再等他了。蔚少爷,你就协助游龙副堂主负责寒风那一组的行动,具体任务由游龙副堂主在路上再跟你细说。” 说着,大手一挥,立即命令道:"出发!” 尧天心里暗暗叫苦,洪子烈到现在还没有赶到,他们却要出发了,到时候岂不是让大家扑个空吗?更糟糕的是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行动计划,如果自己打进了内部,还让他们的行动成功的话,那真是糗大了。 刚刚走出庄园,四周突然火光齐明,大批的武神军武士出现在面前,将众死士杀手团团包围起来。一个大汉越众而出,哈哈笑道:"卫业副宫主,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武神军的总军师洪子烈。 卫业大吃一惊,连忙命令大家杀出重围,退回庄园,企图凭着庄园负隅顽抗。 "此路不通!”娇喝声中,如凤带领众狼武士出现在后面。"立即束手就擒,饶你们不死!” 卫业脸上青筋跳动,他狠狠地瞪了如凤一眼,厉声喝道:"杀了他们!” 众死士嚎叫一声,一齐冲杀上去。 洪子烈大喝一声,立即指挥众武士奋勇杀上前去。 双方立即展开了一场短兵相接的厮杀。 如凤当先冲入敌阵,一支长剑狂挥暴舞,转眼之间战倒了三名敌人。刀狼等狼武士更是凶悍无比,冲刺攻杀如火如浪,一个照面之下,已有十多个死士倒了下去。 凄厉的惨叫声,尖锐的嗥叫声,加上兵器的撞击声,组成了一幕恐怖的厮杀场面。 庄园门口,也展开了一场激烈的厮杀。金方带着庄里二十多名武士冲杀出来,企图接应卫业,李辰带着十多个武士拦住了他们,双方立即混战在一起。 不一会儿,百多名死士已倒下了一半。 看到这种情况,卫业也感到胆颤心惊,立即向斜刺里扑出,长剑展开,立即有两名武士跌扑出去。 孟元暴扑而出,长剑吞吐如电,猛地刺向卫业。卫业冷哼一声,身形猝闪,长剑反挥,宛如一片乌云倒卷,铺天盖地地击向孟元。孟元知道不敌,才欲躲闪,一股狂飚已迎面扑来,立即将孟元卷得飞起七尺多高。 "啊——” 令人毛骨怵然的呼号声响起,孟元的身体飞出一丈多远,喷出的鲜血洒满了空间,在火光的映照下,既是那么恐怖,又是那么美丽。 怒喝暴起,一条人影如流光掠影,闪电般地扑向卫业。那是洪子烈杀了上来。 卫业卓立不动,手中长剑倏然挥击。"叮叮叮——”在一连串的金属撞击声中,他既准确又迅疾地连续挡击了洪子烈泻而下的一十八招。 洪子烈的身体往后翻出,稳稳地落到了地上,冷冷地瞪着卫业,切齿道:"卫业,你伤我手下,我一定要活剥了你!” 卫业哈哈笑道:"洪子烈,你只不过是一只丧家之犬而已,有什么本事跟本座斗?”说着,身形一晃,一片剑光已罩向洪子烈。 洪子烈连忙舞起长剑,竭力抵抗。双方剑光相交,洪子烈的身上被割开两道口子,惊惶地拚命跃出。 他的武功虽然不错,但比起卫业,还是要略逊一筹。 尧天吓了一跳,正要跃上前去,如凤已像一道轻烟似的掠了上去,长剑泛起一溜寒光,迅疾无伦地刺向卫业。卫业毫不移动,手中长剑翻飞,准确而又狠辣地将如凤的攻势一一击开。 如凤的娇躯如行云流水般地旋走飘移,长剑连挥,以目光无法追及的速度连连刺击,从各个令人匪夷所思的位置攻向卫业。 卫业的世业果然不同凡响,一支长剑已到了出神入化、如臂使指的地步,出手之间,除了诡异狠辣之外,更深得一个"稳”字的要诀,沉毅如一座不可摇动的山岳,凶猛又似波涛万丈的海洋。尽管如凤施展了魔幻身法,依然无法奈何得了他。 尧天暗暗惊讶,虽然卫业曾多次败在自己的手下,那都是因为自己的功力略高于他,如果单以武艺而论,恐怕自己也不是他的对手。 场中两人已越斗越快,瞬息之间已过了一百多招。尧天知道,要是再斗下去,如凤也不一定能够胜得了卫业。倘若她有什么意外,他将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他一剑挡开一名武士劈来的一刀,长剑斜指,悄悄打出一缕无形剑气,闪电般地向卫业的双脚击去。 激斗中,卫业突然感到脚上一麻,身体猛地向前一个趄趔。如凤见状,岂肯放过这个机会,长剑如蛇信般吐出一股寒芒,闪电般地刺进了卫业的肋下。 卫业发出一声凄厉的惨笑,霍然转过身来,森严的目光看向场中的尧天,凛然喝道:"尧天,果然是你!你竟然暗施毒手,本座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他终于缓缓在倒了下去。 场中的厮杀已接近尾声,除了二十多个死士还在拚死抵抗外,只有游龙还在奋力搏杀,他一个人敌住三个狼武士,已是强弩之末,岌岌可危了。 尧天立即掠到他的身边,全力逼开狼武士,拉着游龙迅速掠进了黑暗之中。身后,狼武士装模作样地追了一阵,终于让他们逃脱了。 一口气逃出四、五里,游龙已筋疲力尽,立即躺到了地上,感激道:"谢谢你,蔚少爷!如果不是你救我,我已死于他们手下了。” "可惜副宫主死在他们的手下。”尧天道。"副宫主临终时说受到尧天的暗算,到底哪个是尧天呀?为何没有看到他出面呢?” "我也不知道。”游龙道。"真的奇怪,我们这次行动这么机密,他们是怎么发现的呢?” 尧天道:"我觉得,我们根本不应该集体行动。像这样大摇大摆地走来,焉有不被敌人发现之理?副宫主一向精明过人,不知道这次为何要这么做?” 游龙想了一下,点点头道:"你说得有理!恐怕真是这样才被他们发现的。那个寒风头领突然失踪,这里面也透着蹊跷。说不定他是敌人的内应也说不定,不然的话,为何他一失踪,敌人就找上门来了。” 尧天苦笑道:"现在差不多是全军覆灭,再说这些也没有用了,我们还是尽快逃离这个险地吧。” 他们又奔出十余里,后面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两人吓了一跳,连忙进入山林,寻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尧天一觉醒来,发现游龙遍身血迹,不由讶然道:"副堂主,你负伤了?” 游龙苦笑道:"我的伤势倒不要紧,但是,这个样子出去,一定会引起人们怀疑的。” 尧天忙道:"副堂主,你暂时躲在这里别动,我出去看看附近有没有村庄,想办法给你弄套衣服回来。” 游龙点了点头,道:"好!快去快回!” 尧天出了山林,很快就见到了洪子烈、如凤和一众狼武士。尧天立即走上前去,对洪子烈道:"洪大哥,孟元之死,我真的感到很难过。这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露出真面目,直接对付卫业,就不会出现这种事了。” 洪子烈淡淡道:"令主不要为此自责,大丈夫死在战场上,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尧天又问道:"我们的伤亡情况如何?” 如凤立即抢着答道:"军师派出了手下的全部精锐,在厮杀中,共死亡三十一名武士,五十多人受伤。不过,一百一十二名死士已全部变成了死人,情报站的二十多个武士也死了十九人,还有七人作了俘虏。” 洪子烈淡淡笑道:"这总是一次重大的胜利,我们应该值得祝贺的。我还要告诉令主一个好消息,严正的大军也攻下了白鹿城,稍作休整之后,就要向天韶城进军了。沱龙河以北七城也完全加盟了我们,照这个速度看来,我们完全可以在二、三年内夺取整个天下的。” "太好了!”尧天兴奋道。"有了沱龙河以北七城的加盟,我们就是与麒麟宫展开大规模的决战也不用怕了。对了,洪大哥,你有没有派军去对付程效?” 洪子烈笑道:"令主放心好了。由于我们刚刚夺下九昌城,敌人的眼线很多,若是直接从九昌城出军,一定会被他们发现的。所以,我已经命方旭将军率军三万,乘船从天岳城出去,到天鹰城以东登岸,到烟霞山一带伏击程效,务必全歼敌人,然后化装成麒麟军,迅速赶到天鹰城,赚开城门。我这里再派薛雷将军率军以最快的速度赶去,五天后对天鹰城发动攻击,一举将天鹰城夺下来。” 尧天听得眉飞色舞,忍不住叫道:"我真的不想再回麒麟宫了,留下来与你们一起战斗。” 洪子烈哈哈笑道:"令主作为主帅,的确不应该轻涉险地,不过,能够打进麒麟宫内部,也是一件好事,如果你不想再回麒麟宫,我们可能另外派人替令主进去。” "洪大哥,你口气和白瑜如出一辙,归根到底还是希望我继续回麒麟宫。可是,左蔚虽是左魁的儿子,在宫里却一点地位也没有,我担心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的。”尧天当即将宫里的情况说了一遍。 洪子烈沉吟道:"如此看来,这事确有些蹊跷。如果能够发动他的儿子起来反对他,这对左魁也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至少可以让他不能全力来对付我们。” "那我就继续回麒麟宫好了!”尧天毅然说道。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刀狼也准备了两套衣服。尧天接了过来,重新回到了游龙的身边。 游龙惊喜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尧天道:"这是从前面一个村庄偷来的。幸亏村里的人都不会武功,没有人发现我的行踪,不然的话,麒麟宫的少爷竟然偷东西,说出去一定会天下尽知的。” 两人一齐大笑。 尧天将衣服拿到游龙面前,低声道:"副堂主,快换上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游龙伸出左手去接衣服,右手忽然倏地伸出,利用衣服的掩护,闪电般地制住了尧天的穴道。 "你这是干什么?”尧天顿时大惊失色。 游龙抽出钢刀,架在尧天的脖子上,"嘿嘿”笑道:"尧天,你扮得倒挺像的。你一定想不到,任你诡计百出,还是落到了我的手里。” "副堂主,你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可能是尧天呢?”尧天极力辩解道。 游龙冷冷道:"尧天,你就不要再装了。副宫主早就怀疑你了,只是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高明的易容术。怪只怪你不该对他施展暗算,让他在临终前终于认出你了。如果不是他在临死前喊出你的名字,我也不敢肯定你就是尧天。到现在,你难道还想狡辩吗?” 尧天道:"副宫主临死前虽然说了尧天的名字,但是,你怎么能肯定那就是对我说的呢?” 游龙立即哈哈大笑起来,揶揄道:"尧天,天下将你传得神乎其乎,我看也不过如此。宫主曾任命你、我同为这次行动的副指挥,但是,副座并没有让你参加计划的商量,你难道一点也感觉不出来吗?” 尧天顿时大惊,原来他们竟背着自己商量了行动计划,看来他们的确早就对自己产生怀疑了,难怪寒风会打到自己的房间里来。 尧天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到现在才动手?” 游龙得意地说道:"先前,我们也不能完全肯定。你刚才离开之后,我将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起来想了一遍,终于让我想通了。哈哈,抓住了尧天,这可是大功一件,回到麒麟宫里,说不定卫业的位子都是我游龙的了。” 尧天苦笑道:"副堂主这个想法真的不错,可惜你会失望的。” "你说什么?”游龙手上一紧,刀锋挤进了尧天的肌肉里,一颗血珠顺着刀身流了下来。他紧紧地盯着尧天,冷冷道:"你信不信我立即就杀了你?” 尧天道:"如果宫主知道你杀了他的儿子,副堂主恐怕没有功劳,反而会招来杀身之祸的。” 游龙立即咆哮起来:"到现在你还以为你是左蔚吗?” 尧天淡淡道:"副堂主何不先看仔细,检查一下我是不是易容了,然后再作决定呢?” 游龙眼里立即露出疑惑的神色,他默默地看了尧天半天,突然伸出手去,在尧天的脸上用力地擦了几下,果然看不出任何痕迹。 "怎么会这样?”游龙顿时怔住了。他知道,任何易容术都是在面部进行化装的,只要用力擦拭,总会露出一定痕迹的。可是,他的脸上为何一点变化也没有呢?难道真的是自己弄错了? 就在这时,尧天突然出手,连续制住游龙几处大穴。游龙顿时大吃一惊,惶恐地看着尧天,讶然道:"我明明已经制住了你的穴道,你为什么还能行动?” 尧天淡淡笑道:"我已经说过,你会失望的。只可惜你太急功近利了,如果等到进入麒麟宫之后再动手,我也许很难逃脱的。就连左魁都无法制住我的穴道,你这点小玩意如何能够制住我呢?” 游龙惊讶道:"这么说,你真的是尧天了?” 尧天淡淡地笑了笑,忽然伸手从脑后一抓,撕下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 游龙见了,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我救你出来,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恩将仇报,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尧天淡淡地笑了笑,立即长啸一声。 "你想干什么?”游龙惊恐地看着尧天,他的脸上已经变得苍白。 尧天笑道:"看在你刚才并没有立即杀我的份上,如果你配合得好的话,我也不想杀你。” "令主,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就是了,我一定与你全力配合,只求你能够饶我一命。”游龙忙道。如果不是被制住了穴道,身体不能动弹的话,他肯定已经跪下了。 不一会儿,如凤和几个狼武士如飞奔来,他们看了游龙一眼,迅速走到尧天面前,恭声道:"令主,你有什么吩咐?” 尧天道:"你们在这里守住游龙副堂主,再派人去准备一个布袋,将他秘密运到九昌城去。记住,不要将这件事透露给任何人知道,我已经制住了他的几处大穴,他在六个时辰之内是不能动弹的,你们也不要伤害他。” "是!”刀狼答应一声,立即派出两个狼武士去准备布袋,其余的人留下来守住游龙。 尧天走到游龙面前,微微笑道:"副堂主大人,只有暂时委屈你一下,我们在九昌城里再见!”又伸手制住他的哑穴,防止他在路上发出声音,暴露目标。 回过头来,问如凤道:"军师是不是已经走了?” 如凤道:"军师刚刚离开,他走的应该不远,我们可以很快追上他的。” "我们快去追他!”说完,与如凤联袂往山下奔去。 第六章 放浪形骸 尧天与洪子烈、如凤一起走进九昌城,邓土立即率众出来迎接。大家一见面,都感到份外高兴,邓土欣喜道:"令主,你在这时候到来,正是给我军极大的动力。” 尧天笑道:"大将军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屁了?这倒是新鲜事。” 邓土尴尬地笑了笑,微微叹道:"我好不容易才想出这句台词,原以为令主一定会好好地夸奖一番,谁知道马屁没拍成,反而拍到了马腿上。” 众人都一齐大笑起来,爽朗的笑声回荡在街道的上空,显得格外的亲热,也格外的轻松。正在街上巡逻的士兵们听了,也觉得轻松起来。 一路上,但见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两边的店铺生意依旧,一点也没有战后的混乱迹象。尧天心里不由暗暗赞叹了一声,洪子烈的确是一个旷世奇才,这么快就将这座城池治理得如此井井有条。 进入大将军府,稍坐了一会,邓土便站了起来,歉意地对尧天道:"对不起,令主!我要去处理一些军务,只有请军师先帮你安顿下来,晚上回来再陪你好好乐一乐。” 洪子烈也立即派人去给尧天安排房间,并亲自送他们进入房里,对尧天道:"令主,你与夫人先去休息一会,需要什么,直接告诉侍女就行了。等会我再来陪你。” 傍晚,邓土兴趣仆仆地走了进来,大声道:"令主,我们走,我带你去一个最好玩的地方。” "你们要到哪里去?”如凤立即从房里走了出来,好奇地问道。"大将军,你如果要带令主出去鬼混,小心我会狠狠地整治你的。” 邓土脸上不禁微微找一红,连忙说道:"我们是何等身份的人物,怎么会到那些低级的地方去呢?我还约了军师一起去,夫人只管放心好了。” 如凤却不能放心,径直走到尧天面前,吩咐道:"天哥,你要记住,在外面不可太荒唐,回来我可要检查的呀。” 尧天笑道:"夫人,你要不要在上面贴上封条呢?不然的话,到时候你怎么检查呀?” "去你的!”如凤俏脸一红,狠狠地啐了尧天一口。 两个男人大笑着走了出去。他们一起去约洪子烈,洪子烈道:"我还要审讯那些俘虏,实在抽不出时间,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 两人听了,只好作罢。 出了大将军府,邓土凑近尧天,低声道:"令主,九昌城有一家妓院,名叫怡情院,里面的姑娘端的十分清秀,而且才艺也相当出众,真的能够给人怡情逸性。” 他的妻子没有跟在身边,就免不了要到外面去寻花问柳了,进入九昌城不到半个月,他就已经迷上了这家妓院。他知道尧天也是此中爱好者,所以,特地请他一起去。 "哎哟,大将军,你可来了,我们都已经等了你很久了。”刚踏上台阶,一个中年美妇就热情如火地迎了上来。 邓土"呵呵”一笑,指着尧天介绍道:"这位就是武神血玉令主尧天,莲娘,你可要好生侍候着。” 这位叫莲娘的中年美妇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立即喜笑颜开地说道:"今天一大早,我就听到院里的喜鹊'喳喳’地叫个不停,果然有大贵客临门。令主大驾光临,真是令蓬荜生辉。令主快请进,小妇人一定竭尽全力,保证让令主和大将军在这里玩得开心!玩得快乐!” 说着,命婢女将两人的随从带到偏厅喝茶,她则亲自将两人送到后面的大厅,俏婢立即奉上茶来。莲娘向两人告了一声歉,笑靥如花地说道:"令主,大将军,两位稍坐,小妇人这就去给你们安排。” 邓土连忙吩咐道:"莲娘,你可要安排得精彩一点。只要让我们的令主高兴了,保证你的怡情院名扬天下,生意好得不得了。” 莲娘娇笑道:"大将军放心,令主亲自来捧场,小妇人焉人不竭尽全力之理?若是知道令主大驾亲临,恐怕小院的姑娘们全都要涌上来哩。” 不久,一大群花枝招展的美婢捧着酒食走了进来,摆在尧天和邓土两人面前的案上。 从尧天身边有了大批美女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入青楼酒馆了,见此排场,心里也不由暗暗惊讶,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这已经比他以前进入青楼的情况大不相同了。 尧天心情大悦,连忙对身边的美婢道:"倒酒!我要先敬大将军一杯,祝贺大将军取得的重大胜利!” 两人同干了一杯。 邓土诚挚地说道。"其实,最大的功劳还是军师和张胜大将军,如果不是说服了江北七城,组织了大批的军队,提供了大量的粮食,我们根本无力东进的。要是他们能来就好了,我一定要连敬他们三杯。” "有各位兄弟的齐心协力,不久之后,我们就可以天天坐在一起喝酒了。”尧天兴奋道。"但是,今天晚上,我们不谈公事,只是尽情地乐一乐。” 十多个美女鱼贯走了进来,她们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乐器,上前向尧天和邓土两人分别行了一个鞠躬礼,便坐在屋角吹奏起来,悠扬的乐曲迅速弥漫了整个大厅。 在弹奏了一曲迎宾之后,乐声嘎然而止,十多个身穿五色彩服美丽女子款款地飘进来,那袅袅婷婷的姿态,极尽可能地展示出她们的妩媚和娇柔,加上她们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醉人幽香,顿时令席上的两个大男人如醉如痴。 邓土笑道:"令主,她们都是怡情院最红的姑娘,请任意挑选。不过,我先要声明了,绝对不得少于四个。” 尧天将这些美女都打量了一遍,觉得她们个个都长得相当漂亮,特别是那她们那惹火的胴体,该粗的地方粗,该细的地方细,该圆的的地方圆,该凸的地方凸,曲线玲珑,美艳动人,实在很难分出高下。 其中一人白衣如雪,在众多的彩衣姑娘之中,反而显得更加明艳动人。邓土看到尧天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连忙笑道:"令主果然好眼力!她的名字就像她的衣服一样,叫做白雪,是这里颠倒众生的花魁,令主就选她吧。” 白雪风情万种地横了邓土一眼,施施然地走到尧天的身边,娇声道:"小女子白雪,还请令主多多指教。” 尧天的目光被她那高耸的酥胸和深深的乳沟强烈地吸引住了,含笑道:"白雪姑娘不要客气,很高兴能够认识白雪姑娘。” 邓土又给尧天挑了几个姑娘,她们立即欣喜若狂地翩然行到尧天身边,美目中射出诱人的光芒,跪坐在他的左右,喜滋滋地献上香吻。 能够认识天下闻名的大情圣,的确是这些欢场女子莫大的荣幸。没有选中的女子虽然眼里露出失望的神色,但是,她们仍然笑靥如花地走到邓土的身边。 骤然被几个美女围着,令人颇有一种应接不暇之感。尧天乃是在女人堆里打滚的好手,并不会被这些难倒,他极其畅快地搂住白雪的小蛮腰,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目光环视了众姑娘一眼,笑呵呵地说道:"莫急!一个个来!” 一时间,红唇飞送,不停地迎上尧天的大嘴,唇舌交缠,丁香暗送,让尧天尝尽了销魂的滋味。 白雪在尧天怀里不胜娇羞地扭动着,水汪汪的美眸中凝聚着化不开的情意,就那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尧天,那娇柔媚态让人见了不由为之心醉。 等所有的艳姝都和尧天吻过后,怀里的白雪忽然坐了起来,将浑圆臀部在他的两腿之间轻轻地磨了一下,端起案上的酒杯,将半边身靠到叶天龙的身上,撒娇地嗲声道:"令主,小女子承蒙青睐,不胜荣幸,就以这杯酒敬令主,好吗?” "好啊!”尧天大声笑道。"不过,你最好能给我一点新鲜的玩儿。” 白雪妩媚地瞟了尧天一眼,将酒喝进嘴里,再凑上香唇,一点一点地喂给尧天,极其香艳。 闹了一阵,邓土轻咳一声,对尧天道:"令主,我们还是让气氛更热烈一点好不好?” 尧天立即点了点头。 清幽的音乐再度响起,一队盛装的歌舞姬迈着轻灵的舞步,载歌载舞地飘了进来。她们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一个个全都容貌姣好,身材健美,随着乐曲边舞边唱。歌声悦耳,舞姿曼妙,薄薄的轻纱里裹住的是青春健美的胴体,舞动间无限的春光时隐时现,令人神为之夺。 歌舞既毕,在两人的拍手叫好中,众歌舞姬就像穿花蝴蝶一般,飞到了两人的席中,娇声软语在向两人敬酒。一时间,席中衣香鬓影,艳光流逸,风流如尧天也不禁大晕其浪,心里顿时泛起醉生梦死的感觉。 他心里忽然想起以前几次进入妓院的情况,什么时候像这样隆重过?他不由暗暗忖道:"如果不是占领了这座城池,成为了这座城池的主宰,你就是身上的金银再多也恐怕不能让这些美女如此曲意奉承的。” 斯言的确如此,潇洒如洪子烈者,他的财富可以说已经天下无敌了,但是,自从遇上尧天之后,他还是毅然放弃了财富,走上了争夺权势的道路。由此看来,权势还是最重要的,只有在无法得到权势的情况下,才退而求其次,去极力追求金钱了。 一阵缠绵,众女已被尧天弄得面红耳赤,眼睛里几乎要滴出水来,如果不是莲娘走了进来,她们肯定要缠住尧天不肯走了。 莲娘走到尧天身边,媚态横生地笑道:"令主,我们还准备了一些粗俗的娱乐节目,不知令主有没有兴趣观看?” "好啊!”尧天立即响应道。"我们的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正想欣赏一些养眼的节目呢。” 莲娘立即心领神会,喜笑颜开地领着众女走了下去,看来,她为了巴结尧天,的确花费了一番苦心。 不久,八个女子轻盈地飘了进来,她们一个个身穿白色薄纱,袅袅婷婷,裙裾翩翩,显得格外的飘逸。但是,她们的面上却蒙着一层黑纱,令人无法看清她的真面目。 她们来到厅中,分成两人一组,轻盈地舞蹈起来,一边舞蹈,一边以一种非常妙曼的手法,慢慢将对方身上的薄纱褪了下来,露出晶莹如玉的胴体。只在双乳和下体留着一块小小的布片,微微掩住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地方。 这些女子都不超过二十岁,不仅长得容貌美艳,而且,那成熟身材玲珑浮突,洋溢着令人不可抗拒的迷人魅力。 领头的两个女子慢慢跪了下去,头部缓缓地往后仰,使高耸的乳峰更加巍然地耸立在胸脯之上,似乎要将遮盖在它上面的布片顶开。在明亮的火光映照下,猩红的rǔ头隐约可见,细细看去,宛如两粒熟透了的葡萄,又像两颗红色的玛瑙,晶莹透亮,诱人之极。 看到此情此景,就是玩惯了女人的尧天和邓土两人也不禁全身发烫,呼吸急促起来。幸亏两人都有精湛的内功,强吸一口气,极力压住了不住向上翻涌的欲念。 就在这时,后面的三个女子一齐盈盈地走到跪着的女子身边,慢慢地舞蹈起来。她的动作由慢到快,一举手,一抬足,都充满了原始的粗犷和迷人的诱惑,看得尧天和邓土都有些情难自禁了。 渐渐地,八个女子都站了起来,一齐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做出各种诱人的姿态,边舞边向尧天和邓土靠近,慢慢地走到两人的身边,围着两人的身体舞蹈起来。每一次转到他们身前的时候,总是将各个敏感的部位若隐若现地在两人面前晃动,极尽挑逗之能事。 突然,尧天大手倏伸,迅速抓住一个女子的小手,那个女子似乎不胜娇羞,身体一颤,再也舞不动了,软软地倒进了尧天的怀里。 尧天迅速揭开她的面纱,果然是那个美艳绝伦的白雪姑娘,不由心中一喜,大手立即伸进了那块小小的布片的里面,将一只肥硕的乳房掏了出来,用自己厚厚的嘴唇吻了上去。 白雪见他竟然当众吻住她的乳房,顿时吓了一跳,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琼鼻里发出娇媚的哼声,连忙埋进了尧天的怀里。 另外三名女子也一起发出娇嘀嘀的呼声,一齐向尧天拥来,将丰腴的身体紧紧靠在尧天的身上,令尧天的心里涌起了阵阵快感,他的一双大手应接不暇地在四位美人的身上肆意地抚摸起来。 良久,尧天招起头来,想要找一个房间好好逍遥一下,却发现对面的邓土已经不在了,偌大的大厅里只剩下他和白雪等四个美人,连忙惊问道:"大将军他们呢?” 一个美人儿娇声答道:"他们已经进入房间去了,令主是否也要到房间里去。” 尧天笑道:"我当然想到房间去。只是不知你们这里有没有一张可以同时容下我们五人的大床?” 四人顿时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竟然要与她们四人同时欢好,这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的;喜的是尧天没有放弃她们,特别是白雪之外那三个女子。 白雪立即"格格”在娇笑起来,媚态横生地说道:"哪有可以同时容纳五个人的大床呀?那恐怕不能叫床,而是叫房子了。” 尧天心里暗道:"如果她们知道他在天堂城的大床可以同时容纳十多个人的话,她们一定会惊得呆了的。”他当然没有说出来,只是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留在这大厅里好了。” 大厅里虽然十分空阔,却装饰得非常豪华,为了防止潮湿,地面都是用木板架起来的,木板上又铺着一层厚厚的棉革,踏在上面软乎乎的十分舒服,一点也不比床上差。 白雪仰起俏脸还想说什么,尧天已将她双乳上布片扯了下来,露出颤巍巍的双乳。白雪惊呼了一声,脸颊立即泛起红霞,曲线优美的娇躯抖动得十分厉害,檀口中发出低低的呻吟,低婉温约之中充满了诱惑力。她早已软了娇躯,跌进尧天的怀里,任由他抚摸把玩。 另外三人也主动去掉了身上的布条,一齐将高耸的双乳露了出来,两边的两个女子将双乳贴到他的脸上,他只要轻轻一扭头,就可以吸到她们的rǔ头,第四个女子不甘寂寞,竟用双乳在他的背上轻轻推拿起来。 白雪好不容易从尧天的怀里爬了起来,温柔地解开尧天的衣服,露出宽阔的胸脯和雄壮的体魄。四女见了,全都显出迷醉的神色。 白雪伏到他的胸脯上,伸出柔荑,轻轻地抚摸着,水汪汪的眼里露出浓浓的情意。 左右两女则将尧天的裤子褪了下来,蓦然看到那粗长之物,不由发出了一声低低的惊呼。她们虽然见得多了,但这种粗长之物却是首次遇到。 两女迅速回过神来,立即喜不自胜地伸手握了上去。虽是两人同时出手,却未能将尧天之物完全握住。 在四女的前后左右夹攻之下,尧天体内的欲火顿时熊熊燃烧起来。他立即躺倒在地上,叫白雪分开双腿坐到他的身上,让她的桃源玉洞套弄他的粗长之物,双手却分别在两边的女子身上抓捏着,并渐渐将手指插进了她们的湿润的肉缝之中,轻轻地抽插着,一张大嘴却和后面的那名女子热烈地亲吻着。 一个人同时与四个女子亲热,这种方法也只有尧天才想得出来。偌大的大厅里,迅速传出了阵阵激越的娇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 不久,三个女子都被尧天弄得娇躯发软,无力地躺到了地上,白雪也娇喘连连,她已经没有力气动了,不得不伏到尧天的身上。 尧天却越战越勇,迅速翻过身来,对四女逐一进行猛烈的攻击,将她们一个个送上快乐的巅峰。 第七章 连连突袭 方旭统兵三万,乘坐二十只楼船,从天兵城出发,沿着沱龙河顺流而下,在天鹰城以东一百余里的一个滩涂登岸,迅速往烟霞山进发。 沿途都是连绵不绝的群山,不仅十分难行,而且极易迷路,尽管军师洪子烈已组织人员将地势绘成了图形,但是,这种在形图也只是指示了一个大概的方位而已,实际地形并没有体现出来。没有办法,方旭只好派出人员前行探路,沿途插上标记,指引大军前行。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常常出错,走了不少的冤枉路,大军行进的速度十分缓慢。方旭不由暗暗着急,像这样下去,一定会误了时间,丧失良机的。怎么办呢? "将军,不如命大军先停下来,派出人员去寻找当地人来做向导。”一个名叫苦泉的将领走到方旭身边,低声地建议道。"像这样走下去,不仅士兵相当疲劳,到时候无法进行厮杀,而且,行军的速度也会很慢,效果不会很好的。” 方旭苦笑道:"你这个方法当然不错,可是,我们走了这么老半天,除了山还是山,连一个人影也没有,到哪里去找一个向导来呢?” 苦泉道:"这群山之中虽然很少人烟,但一定会有樵夫或者猎人的,他们看到大军,都会躲起来的,所以,我们无法发现他们。如果让大军停下来,派少量的人四处去找,一定可以找得到的。” 方旭听了大喜,忙道:"好!这事就由你负责,立即派出人员寻找向导。如果能够帮助大军及时赶到目的地,本将一定记你头功。” "是!”苦泉答应一声,立即奔了下去。 快天亮的时候,苦泉终于回来了,他的身后带着两个猎人,向方旭禀报道:"将军,这两人是本地的猎人,对这一带的地形十分熟悉,卑职答应给他们一百两银子,由他们带我们迅速赶到烟霞山。” 方旭大喜,立即同员意了苦泉的承诺。一百两银子虽然是多了一点,只要不耽误军机,还是值得的。 有了向导,大军行进的速度顿时快得多了,第三天傍晚就顺利地赶到了烟霞山。 大军扎营后,方旭立即派出人员侦察程效的行军路线和行军速度,又带领几个将领,立即前去察看地形,选择最佳的埋伏地点。 烟霞山是从福泉城进入天鹰城最直截的路线,虽然还有其它的路线可走,却要多绕上好几天,而且路途也难走得多。常言道:"救兵如救火!”麒麟宫要增援天鹰城,相信他们是不会绕道走又远又难行的路线的。 这一带依然是绵绵群山,一条通衢大路在群山之间蜿蜒穿行,两边山坡之间的距离不到一里宽。这种地形虽然利于伏击,却将战线拉得很长,很容易让敌人突围出去,使他们逃进山里。 一个名叫简朴的将领道:"将军,卑职觉得这一带都不适于伏击敌人,最好的办法就是知道他们的宿营地点,在夜间发动袭击。一定可以将他们一举全歼的。” 另一个名叫迅达的将领道:"程效旨在增援天鹰城,他们一定会日夜兼程赶路的,即使是宿营,也只是就地休息一下,恐怕不会集中扎营的。” 方旭道:"我们再往前走一走,这里范围这么大,应该可以找到一个适合我军出击的战场的。” 前往十余里,翻过一座山坡,眼前出现了一个方圆达二三里的大盆地,方旭兴奋地叫道:"就是这里了!只要敌人进入了盆地,保证他们一个也走不掉的。” 迅达仔细地察看了四周的地形,只见两面都是高山,山脚是陡峭的悬崖,中央却是空荡荡的,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隐藏,不由担忧道:"这里虽是绝好的战场,但是,我们的埋伏却有些困难了。” 方旭笑道:"这里好比一条口袋,只要将两端的袋口扎住,他们就是插翅也飞不出去。我们立即到那边看看,希望能够找到一个藏军的地方。” 他们的担心纯粹是多余的,在这种山区,要埋伏一支军队实在是太容易了。方旭立即命令简朴率领一万人连夜赶到盆地的那头埋伏,等敌军完全进入盆地之后,从后面切断他们的退路,他与大家则从正面向敌人展开攻击。 正如他们所预计的那样,第二天中午,程效率领的一万五千人进入了他们布下的口袋。由于这里属于仍然麒麟宫的势力范围之内,他们的警惕性都比较低,就连探路的前锋都没有派。 杀声骤起,方旭率领武神军士兵突然从山坡上杀出,他们一齐高声呐喊着,飞快地杀向麒麟军。 麒麟军做梦也没有想到,武神军竟会深入敌后,在这里设下埋伏,看到如波浪般涌来的武神军士兵,他们一点准备也没有,顿时心惊胆颤,乱成一团。 程效也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命令弓箭手发射弓箭,阻挡敌人的冲击。 弓箭手慌忙奔到队伍的前面,连阵势也来不及摆开,立即拉开弓箭,胡乱地向着武神军射去。 尽管如此,五千名弓箭手的力量还是不容小视,一阵箭雨射出,冲在前面的武神军顿时倒下了一片。但是,武神军在方旭的率领下,仍然悍不畏死地继续往前冲,他们挥舞着兵器,高声嘶吼地迅速接近敌人。他们知道,这时候只要一退下去,等敌人布下阵式之后,他们所要付出的代价将会更大。 面对不畏生死的敌人,麒麟军全都面面相觑,当第三轮弓箭射出之后,武神军已渐渐接近了敌人,那些弓箭手吓得迅速往后退去,与后面的军队混成一团。 "不要惊慌!立即给我顶住!”程效高声地叫喊着。但是,一切都太迟了,士兵们全都拚命地往后逃去,他的命令已经无法传达下去了。 方旭一马当先,大刀左劈右砍,将一个个士兵劈翻在地。在他的带领下,武神军的将士们个个奋勇争先,一路掩杀过去,直杀得麒麟军士兵丢盔弃甲,狼狈而逃。 就在这时,简朴将军突然挥军从后面杀出,与方旭两面夹击。麒麟军全线溃败,不到一个时辰,已被武神军全部杀戮殆尽,程效大将军也死于乱军之中。 战斗结束,方旭立即命令全军迅速打扫战场,将麒麟军士兵身上的衣服全部剥了下来,穿到自己的身上,他们摇身一变,立即变成了麒麟宫的军队。 随后,他们又在军中选出一个与程效相像的士兵,化装成程效的模样,迅速往天鹰城开去。 第三天傍晚,方旭的军队出现在天鹰城下,对着城上高声喊道:"城上快开门!我们是程效大将军的军队,奉命前来增援你们的。” 城上的士兵听了,立即飞报天鹰城将军凌波。 凌波迅速来到城墙上,看到城下的士兵果然是麒麟军的装束,但他仍不放心,高声叫道:"大军不要急于进城,先请程效大将军上来!” 化装成程效的士兵在苦泉和迅达的簇拥下,来到了城门前,用尖细的声音叫道:"凌波将军,还认得本将吗?” 凌波凝神一看,见他果然是程效的模样,忙道:"对不起,大将军。现在正是两军即将对阵的时候,末将不得不格外小心,还请大将军见谅。” 城门大开,凌波亲自迎出城来,假程效也从马上跳了下来,与苦泉、迅达等人走上前去。 "末将凌波,参见大将军!”凌波迅速上前行礼。 "凌波将军免礼!”假程效假惺惺地说道。"宫主命本将前来助将军守住天鹰城,绝对不能让天鹰城再落到武神军的手里,你我责任十分重大呀。” 凌波谄媚道:"有大将军亲临,天鹰城一定固若金汤。大将军,请!” "凌波将军请!” 在凌波等人的恭迎下,假程效大喇喇地往城门走去。他的后面,方旭迅速催动军队,迅速跟了上去。 进入城门,苦泉突然发难,闪电般地抽出长剑,猛地挥了出去,顿时将措手不及的凌波劈翻在地。 守城的士兵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方旭已指挥军队迅速涌进城里,分头向守城的士兵杀去,很快就控制了城门。随后,方旭又指挥军队,逐渐往城里推进。 早已埋伏在城外的薛雷将军见方旭已经得手,立即带领军队往城里冲去。 天鹰城里顿时火光遍地,杀声震天。天鹰城守军已失去指挥,立即陷入各自作战的局面,很快就被武神军攻破了。不到天明,城内的战斗已全部结束,武神军顺利地占领了天鹰城。 他们顾不上休息,立即派人飞报总军师和大将军,同时,迅速接管城内的防务,准备迎击从各城赶来增援的九万麒麟军大军。 与此同时,麒麟宫从各城调集的九万大军也在距天鹰城不到三百里的梅洛城集结,一齐往天鹰城进发。由于他们不需要携带笨重的辎重,大军行进的速度很快,第一天就前进了百余里。按这个速度,他们完全可以在两天内到达天鹰城。 傍晚时分,大军正准备扎营。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大批的骑兵挺着铁矛,风驰电掣地呼啸而来,向麒麟军发动猛烈的冲击。 麒麟军顿时吓了一跳,连忙跳走来仓猝应战。但是,步兵在气势滚滚的骑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灵狐、许骏冲杀在队伍的最前面,铁矛挥舞,犹台入无人之境,麒麟军士兵根本不敢挡其锋。武神军骑兵就像摧枯拉朽一样,杀得麒麟军四散溃逃,恨不得多生出一条腿出来。 但是,麒麟军的人数毕竟远远超过了他们,后面的军队迅速压了上来,对武神军的骑兵展开包围似的反扑。灵狐与许骏立即分头杀出,利用骑兵的优势,迅速杀出包围,呼啸而去。 当天晚上,二十多名麒麟军将领聚集在一起开会,商量对付武神军骑兵的方法。 "看样子,武神军已经知道我们出兵的消息,他们派出骑兵骚扰,显然是想阻止我们的进军。”一个五十多岁的将领分析道。"由此看来,天鹰城恐怕已经危在旦夕了。” "灵光将军分析得很有道理,所以,我们必须加快行军速度,尽快赶到天鹰城。”一个身材高大的将军附和道。 "他们的骑兵虽然只有近万人,但是威力很大,极具杀伤力,要是他们不断地发动攻击,就算我们有九万人,恐怕也会败于他们的马蹄之下。”一个四十多岁的将领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一役,他的军队首当其冲,一转眼工夫就损失了六千多人,这是他的战斗史上绝无仅有的。 身材高大的将军不满地看了这个将领一眼,淡淡道:"计应将军,刚才一战,我们主要是没有任何准备,以致于被他们钻了空子。我们没有必要被他吓倒的。” 一个三十多岁的年青将领立即附和道:"可军将军说得有理,我们九万大军,若是被一万骑兵吓退了,说出去我们的脸该往哪搁呀?不过,我们七个不同的城池,虽然聚在了一起,却没有一个总指挥,临战的时候难免会出现混乱。本将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推选一个总指挥出来。” 可军道:"宝柱将军说得有理。本将认为,灵光将军作战经验丰富,目前又数他的军队最多,由他担任总指挥是最合适的了。” 其实,出动兵力最多的是岭海城的计应将军,应该是他是有发言权,但是,刚才一役,他的军队已损失大半,又被武神军骑兵打得丧魂落魄,神情沮丧,已经失去了与人争锋的权力了。 连计应都无法与灵光相争,其他将领就更不用说了,宝柱虽然心有不甘,却也不好明确说出来,于是,灵光将军成了这支军队的临时总指挥。 随后,大家又仔细地研究了对付武神军骑兵的方法,直至深夜方散。 第二天,麒麟军并没有按时开拔,而是命令士兵就地伐木,赶制拒马用的尖木木排,一旦发现武神军骑兵,立即将尖木木排挡在阵式之前,可以有效地挡住骑兵的冲击。出乎意料之外,整整一天,武神军的骑兵也没有再出现,让他们顺利地制成了大批的尖木木排。 有了这批尖木木排,麒麟军顿时有恃无恐,迅速往天鹰城进发。 前行二十余里,前方突然出现小股武神军,约有二千余人。担任麒麟军前锋的宝柱将军立即哈哈大笑起来,不屑地说道:"武神军就算要阻碍我军前进,不断地骚扰我们,也不能派这点人前来送死呀?” 话声未落,只听得一阵弓弦响,二千支箭矢就像飞蝗似的飞了过来,麒麟军立即倒下了一片。 宝柱顿时大惊失色,他"霍”地抽出佩刀,声嘶力竭地高声叫道:"弟兄们,给我冲上去,将他们碾成灰尘。” 众麒麟军士兵立即嗥叫着冲了上去。 武神军又接连射出两箭,射倒了一批敌人,见麒麟军士兵已经冲近,立即掉头飞奔而逃。宝柱肺都要气炸了,他早已忘掉了一切,指挥士兵疯狂地追了上去,无论如何也要将这两千名武神军士兵毙于刀下。 灵光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宝柱有失,连忙催动大军迅速跟上去。但是,他们的距离还是越拉越远。灵光急了,连忙派人赶去命令宝柱停下来。 可是,一切都太迟了。灵狐和许骏率领的骑兵突然从两边的树林里杀了出来,就像两道闪电似的,猛地卷向宝柱的军队。 宝柱知道已经上了武神军的当,但是,现在就是命令退兵都来不及了,两条腿无论如何跑不过对方的四条腿。他狠狠地咬了咬牙,挥舞着大刀,奋力杀了上去。只见他钢刀疾挥,连续削断两匹冲马的马腿,马上的士兵立即远远地飞跌出去。他们落到敌军阵中,还没有来得及站稳,就被乱刀砍成了肉酱。 灵狐目眦欲裂,立即催马冲前去,双手端着铁矛,猛地向宝柱刺去。 "来得好!”宝柱大喝一声,挥刀往铁矛挑去,企图凭着他过人的臂力,将灵狐挑下马去。但是,大刀上传来的却是令人恐惧的力量,宝柱的手臂一阵发麻,差点连刀都举不起来了。 就在战马冲过宝柱身边的同时,灵狐迅速拔出腰刀,一刀闪电般地挥出,刀锋带起了一溜血光,宝柱的头颅顿时飞上了半空。 麒麟军的士兵根本无力抵挡滚滚而来的洪流,全都飞快地往后溃退,很快就与后面的大军混在了一起。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下,麒麟军连安放尖木木排都做不成了,被武神军的骑兵长驱直入。 骑兵的冲击力是无法比拟的,数以万计的骑兵排成整齐的方阵,发动了猛烈的冲锋,麒麟军根本无法抵抗,聪明的人立即往两边的山林里逃去。 灵光将军看到这种情况,知道要组织军队进行反击已是不可能了,不由长叹一声,在众多将领的簇拥下,也迅速往山林逃去。 山林里有很多的树木作为障碍,就是最勇猛的骑兵也不敢追入山里去。灵狐与许骏率领骑兵,并不去理采那些逃进山林的敌人,只是沿着大路一直追杀下去。他们杀出二十多里,直杀得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至少有两万多人死于铁蹄之下。 一直到天黑的时候,麒麟军才陆续集中起来,众将领恨恨地将宝柱痛骂了一顿,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终于决定收集沿途残军,径直回梅洛城去了。 武神军骑兵以一万人打败了麒麟宫九万大军,消息在麒麟宫下属各城传开后,全都人人自危,士气已一落千丈,在以后的战斗中,战斗力完全大失。 这是左魁怎么也想不到的。 第二章 山庄异庄变 烟霞山座落在圣武城的东面,山并不高,从山脚走到山顶大约二里路左右。山上古木参天,非常幽静,每到黄昏,山上雾气氤氲,与落日的晚霞交相辉映,云蒸霞蔚,十分壮观,故名烟霞山。 烟霞山庄就在烟霞山的南麓,座北朝南,有一条大路从城里直通庄前。大路两边也是参天的古木,距庄一里之内没有人居住,颇有与世隔绝之感。 入夜不久,尧天带着十多个狼武士悄悄来到通往烟霞山庄的大路前,正欲踏上大路,尧天忽然挥手示意大家停下来,低声道:“大路两边的树林里有暗哨。” 剑狼道:“让我带几个弟兄过去解决这些暗桩。” “且慢!” 尧天制止道,连忙运起精神异力,极目往树林里“看”去。稍顷,他收回目光,凝重道:“这些暗桩的位置十分巧妙,你只要动了其中的一个人,旁边的人就会立即发觉。你们在此稍等,由我去对付他们。” 说着,一溜烟掠了出去,利用树木的掩护,悄悄地接近暗桩,在距暗桩还有一丈多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轻飘飘地击出一掌,一股柔和的清风拂过暗桩的身体,那暗桩身体轻颤一下,立即“睡”了过去。再看旁边的两个暗桩,果然没有一点觉察。 尧天如法炮制,一路寻了过去,大约过了一顿饭的工夫,他重新回到路口,轻松道:“十四个暗桩全部解决了!月儿,你与剑狼率大家进入树林隐蔽起来,我先进庄探听一下情况,听到我的啸声后,大家再一齐杀进去。” 连月娇声不依地说道:“不行!我必须与你一起进去!” 尧天淡淡笑了笑,由只好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地进入树林,鬼魅般地纵掠闪移,往烟霞山下的烟霞山庄奔去。 他们知道,烟霞山庄来了不少的武林高手,两人的行动都十分小心,悄悄地移到左侧的围墙外面,掠上围墙外面的一棵大树,分开树叶,往庄内看去。 烟霞山庄里面房屋幢幢,灯火辉煌,右边的前院人声鼎沸,十分热闹。左边的后院虽有不少灯光射出,却显得鸦雀无声,沉寂多了。 尧天低声道:“我们从后院进去!” 连月轻轻点了点头,两人从树上滑了下来,连忙掠到庄后,凝神谛听了院内的情况,选择一个无人的地方翻过围墙,进入了庄内。 尧天和连月直入后院,避开两个暗哨,迅速进入连绵不绝的房屋之中,利用房屋的掩护,向前院摸去。 正走之间,左侧的房里忽然传来女人婉转的娇吟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尧天暗暗奇怪,烟霞山庄这么热闹,这两人居然忙里偷闲,躲在这里干起这种勾当来了。 连月见尧天突然停了下来,侧耳倾听那房里传来的淫声,不禁暗暗有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返身走到他的面前,在他腿上掐了一把,娇嗔道:“这很吸引人吗?还不快走!” “别忙!” 尧天低声道。“这里是烟霞山庄的后院,临东此时应该在前面陪客,怎么会有人在这里做这种事呢?” “这关你什么事?” 连月不满地说道。 “不对!” 尧天道。“你想一想,这里是烟霞山庄的后院,住的肯定是临东的家眷,庄内的人谁敢到这里来偷情?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这个男人肯定是联盟来的高手。如果我们将他擒住,以此进行要挟,你说他会不会向我们吐露联盟的情况?” 连月也觉得他说的有理,想到尧天的反应竟然如此缜密、快捷,不由欣喜一看了他一眼。尧天淡淡笑了笑,迅速向那房间掠去。 屋里已经停止了行动,女人的四肢紧紧缠在男人的身上,娇躯就像水蛇似的不住扭动,娇声道:“你怎么啦?为何突然停了下来?” 男人凝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低声道:“别动!我好像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尧天刚才与连月说话都是刻意压低了声音,而且又相距数丈之遥,他竟然能够感觉得到,说明他的武功和警觉性都相当高。尧天与连月都暗暗一凛,立即屏息静气,悄悄地靠了上去。 女人也侧耳倾听了一会,却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不由微微笑道:“哪有人说话呀?你是不是偷了人家的妻子,心里紧张,产生了幻觉呀?” “我寒巨一生曾与无数人的妻女交欢,什么时候紧张过?” 男人沉声道。“我只是暗暗奇怪,为何会有人躲在这里说话,听声音似乎是一男一女,莫非有人也像我们一样,悄悄地躲到这里偷情来了?” 女人撇了撇嘴,娇声道:“你的想像力真是丰富,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风流吗?” “你这个骚娘们还敢说我?还不是因为你勾引我,我才撇开众人到这里来的?” 寒巨用力地动了两下,淫笑道。“不过,夫人也的确骚得可以,等我们打败了尧天,我一定要将你带走。” 女人的嘴里又开始浪叫起来,喘着粗气道:“听说尧天是天下第一情圣,可惜却没有见过他。” 寒巨不满地说道:“你这个骚娘们实在可恶,跟老子交欢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不过,听说尧天身边的女人相当不错,一个个都千娇百媚,特别是那个连月,被誉为天下武林第一美人,那滋味一定相当不错。老子这次一定要将她擒住,好好将她干个饱。” “砰!” 房门被一脚踢开,连月柳眉倒竖,杀气腾腾地闯进屋里,长剑一挥,一溜寒光径直袭向寒巨。 寒巨正美滋滋地想着,听到门响,顿时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回头细看,冰冷的剑气已经及身,情急之中,连忙抱住身下的女人,迅速向内侧翻去。 怪叫声起,那个女人的身体为他挡住了那石破天惊的一剑,血肉模糊地倒在他的身上。寒巨不敢迟疑,手上内力吐出,将身上女人的尸体推得飞了出去,径直向敌人击去。 连月暗暗叫了一声“可惜”剑尖一挑,将尸体拨往一边,再次出剑往寒巨刺去。 寒巨已趁机从床上跳了起来,展目往敌人看去,见对方是一个艳绝人寰的美女,不由惊艳不已。正错愕间,对方的长剑又刺了过来,剑尖上发出“嗤嗤”的鸣响,知道对方武功高强,不敢硬接,连忙抓着床边,双手用力,将木床翻了起来,劈头盖脑地往连月砸去。 尧天见连月突然破门而入,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连忙随后掠了进去,恰遇对方将床击来,不及细想,迅速劈出一掌,木床顿时破碎,无数的碎片向四周飞了出去。 寒巨手臂一阵酸痛,见对方来了两人,且武功一个比一个高强,隐隐觉得这两人就是尧天和连月,心里暗凛,立即就势向后飞出,用身体撞破窗户,飞快地往前院掠去。 连月恨恨地跺了跺脚,娇躯一纵,迅速从窗口掠出,飞快地追了上去。尧天摇了摇头,也跟着掠了上去。 前院的大厅里杯筹交错,三、四十个人正饮酒作乐,不少人都将身边的婢女扯进怀里,一边喝酒,一边大逞手足之欲,酒席上春声浪语,娇喘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不好了!尧天来了!” 寒巨赤身裸体地冲进大厅,慌张地叫道。 看到他这个样子,众人全都好奇地看着他。一个名叫罗烈的大汉哈哈笑道:“寒巨,你这是从谁的床上滚起来的,为何连衣服也不穿就跑来了?是不是被人家丈夫将你的衣服没收了?” 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厅内的婢女更是俏脸通红,全都将臻首埋进了身边武士的怀里。 寒巨眼睛一瞪,没好气地嚷道:“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怎么的?尧天和连月已经到了后院,我刚才已和他们交了手,他们还杀了------”他连忙打住了话头,心道:“好险,差一点就说漏了嘴。他虽然没有将临东放在眼里,但是,不管怎么说,他总是东道主,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奸了他的小妾,一旦闹起来,在众人面前也不好看。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又听他说出了后院,心里立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们听说尧天和连月来了,都不禁暗暗紧张起来,并没有人去理会寒巨到后院去干了什么。 临东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脸色顿时十分难看,连忙向后院奔去。尧天看到临东匆匆的身影,连忙拉住连月,掠进旁边的一棵树上。看这样子,临东可能已经知道了后院发生的事情,他倒想看看,临东会怎样处理这件事情。 走进后院,临东立即看到西侧的厢房的武士,连忙赶了上去,沉声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武士看到临东,连忙上来禀报道:“庄主,你来得正好,属下刚才听到这里传来打斗声,立即赶来察看,谁知------谁知------”临东拨开武士,冲进房里一看,只见房里一片狼籍,他的爱妾思思却一丝不挂,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他立即扑到她的身上,眼里噙满了泪水,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临东站起身来,见身边的武士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思思的私处,不由勃然大怒,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骂道:“你看什么?她也是你能够看的吗?” 那武士的脸上立即现出几根红红的手指印,立即哭丧着脸退了下去,心里恨恨地想道:“我们看一眼都不行,别人还睡了又怎么办?” 临东扯下一块床单盖在思思的尸体上,用手掌擦天眼角的泪水,大步走出房间,对身边的武士道:“去,搬一坛好酒,给前面的客人送去!” 他在说到“好”字的时候,特别加重了语气,那武士会意,立即如飞奔了下去。 尧天见了,不由暗暗心喜,连忙凑到连月耳边,轻声道:“我们暂缓行动,让他们内部先斗一斗,说不定能给我们帮上一个大忙呢。” 临东又向身边的武士吩咐了一声,这才走进前院。不少人仍在厅里候着,看到临东进来,连忙问道:“庄主,发生什么事了?” 临东装作若无其事地微微笑道:“没什么?我去检查了一下岗哨,他们什么也没发现。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增加了岗哨,若是尧天真的出现在庄里,一定逃不脱的。” 就在这时,又有两个跟出去的联盟武士也回来了,他们四处查看了一番,也没有发现动静。众人听了,都放下心来,重新坐下来喝酒。 寒巨看到临东那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不由暗暗怀疑,刚才西厢房里的打斗那么激烈,山庄里的岗哨为何会听不到呢?是他们真的没有发现那女人的尸体,还是故意装作不知道呢?他看到有好几个武林高手出去后都没有回来,不由心里一动,忙道:“我去看看!” 临东连忙拦住他,微微笑道:“寒爷如此模样如何出去?来人,去给寒爷拿套衣服来。” 寒巨老脸一红,只好停了下来。临东又道:“刚才寒爷出去了,在下忝为地主,还没有敬寒爷的酒呢。来呀,给寒爷斟酒!” 一个武士立即奉上一杯酒。寒巨本不愿理睬他,但想到自己害死他的妻子,也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接过酒杯,与临东喝了一杯。 临东又道:“敝人预祝大家能够马到成功,一举消灭尧天,再敬大家一杯!” 烟霞山庄的武士提着酒坛,分别给众人倒上酒。大家正举杯欲喝,一个联盟的高手飞快地奔了进来,高声叫道:“大家快准备,庄前的树林里似乎隐藏着大批的武士。” 大家听了,大多都将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迅速拔出了武器,迅速赶了出去,也有几个人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再跟着掠了出去。 临东暗暗叫了一声“可惜”连忙往后退去。只听得“哎呀”声起,寒巨与另外六名武士还没有掠出大厅,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正要奔出大厅的武士大吃一惊,连忙返身察看,发现七人早已气绝身亡,不由大声叫喊起来。 众人听到喊声,不得不奔了回来,见此情景,连忙去找临东,厅里早已没有临东的影子,立即怀疑是临东在刚才喝的酒中做了手脚,不禁大怒,立即追了进去。 在大厅后面的天井里,临东与近两百武士正严阵以待地看着冲进来的人。一个叫曲玉的联盟高手疑惑地看着临东,寒声道:“临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临东冷冷道:“曲爷,你不要佯作什么也不知道,敝庄竭尽全力招待你们,但你们却做了什么?居然奸杀我的妻子,难道是我们招待错了吗,竟然要这样对我?既然你们不仁,也就休怪我不义了。” 曲玉道:“就算寒巨真的做错了什么,也只是他一个人的事,你为何要毒杀大家?刚才若非辉煌及时进来报讯,我们岂不是都着了你们的毒手?” 临东咬牙切齿道:“你们都是一帮冷血动物,明明知道寒巨做了对不起人的事,有谁站出来说了一句话?你们都该死!我只是后悔,没有及时将你们全部毒死。” “好!好!好极了!” 曲玉怒极反笑,冷冷地说道。“临东,你竟敢与我们联盟的人作对,你这个烟霞山庄今天就会从江湖上除名。杀了他们!” “杀——” “杀啊——” 联盟的武士想到自己刚才差点死在临东的手里,一个个都怒不可遏,三十多条人影就像出柙的猛虎似的,迅速地向烟霞山庄的武士杀去。 烟霞山庄的武士也大喝一声,奋不顾身地杀了上去。 双方展开了一场混战。只见刀光寒芒交相辉映,每一个人都在追逐奔波,砍杀扑腾,在一片轰天动地的叱喝哀号中,血雨喷洒,一条条人影仆了下去。 不久,烟雾山庄的武士已差不多损失了一半,联盟的人也有十多个倒了下去,大多数人都已经受了伤,只有曲玉等四、五个高手安然无恙,他们尽情地挥展着兵刃,每一下劈击,都有一个烟霞山庄的武士倒了下去。 看到如此惨烈的厮杀,尧天也感到心惊肉跳,尽管他以前杀敌的时候比这还要惨烈得多,却从来没有在一边观这么恐怖。他虽然对烟霞山庄的武士一点好感也没有,但是,他们以前毕竟是洪大哥的人,看到他们一个个倒了下去,心里突生不忍,低声对连月道:“我们去帮帮他们如何?” 连月淡淡道:“听他们去狗咬狗好了,我们何必要多管闲事?” 尧天苦笑了一下,不理连月的劝告,突然从树上掠出,就像一只大鸟似的飞了出去。 “尧天!” 一个联盟武士惊叫起来。叫声未落,只见寒光一闪,他的脑袋立即飞上了半空。 “大家住手!” 曲玉大声叫道。众人听了,全都停止了厮杀。 曲玉看了尧天一眼,转脸对临东道道。“临东庄主,我们之间的事就此揭过,大家先联合起来,一起对付我们共同的敌人。” 临东犹豫了一下,终于狠了狠心,下令众武士掉转刀口,将尧天团团围了起来。尧天顿时哭笑不得,心中气苦,不由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啸声未落,山庄的前面已传来一阵喊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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