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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倾天下》


第1章 魅色自天成,妖惑乱人心

轰隆!

一声惊雷,直接劈开冷寂枯黑的夜。

氤氲的阁楼里,铜镜映出妖媚红妆。

“惑儿,看来本公子新制的胭脂,果真是适合你。这艳红一抹,可真的是衬得你明艳生姿。”

铜镜外,一双苍白无血色的手,抚摸上铜镜前女子的面颊,指尖轻勾,便落在了那女子眼下的朱砂痣上。

这镜中,分明是一张潋滟倾国的脸。可凤惑却只回想起当初那人用钝刀划烂自己皮肉的感觉。

时隔这么久,她却仿佛还能够摸到自己脸上曾经狰狞的伤疤。

“吾白,你说,这样的我,可否已经具备了回相府的资格。你说,这样的我,能否将那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千刀万剐?”

凤惑的声音很轻,柔柔软软的。那声音甚至带着娇软,但那言语里,却藏着滔滔不绝的杀意。

她涂丹蔻的手抓住了身后男子纤弱的手腕,轻轻一个回头:“白,告诉我,好么?”

语毕,她的唇落在了那人的手背上。

君白抽回了自己的手,而后拿起桌子上的檀木梳,轻巧的替她绾了一个流云髻:“你可以回去了。本公子相信你能够得偿所愿。”

他替她别上了一朵曼陀罗花状的簪子,低头嗅了一下她的发香:“只不过,你在报仇的同时,可一定要记着,你这一张漂亮的脸蛋是本公子给你的。你这一身魅惑人心的本事,也是本公子教你的。”

凤惑当即转身,朱红的嘴唇轻贴在了他的耳朵边:“惑儿不会忘的。”

“但是,吾白,现下的你和我都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生死同命,所以,你最好同我一起回京。然后好好看着我,免得我一不留神作死了。可就没有人去替你谋情了。”

话音落下之后,她堪堪往后退了几步,旋即一个侧身就坐在了梳妆台上。

君白的手捏紧她的下巴,带着冷气的声音瞬间响起:“早就知道你是一条美女蛇,却不想还敢反噬主人。”

凤惑就着这个姿势蹭了蹭他的掌心,旋即说:“公子这可误会奴家了。奴家只是想要有些人恶有恶报罢了。但在那之前,奴家得保证自己的安危是不是?更何况,您若是不跟我一起回去,就不怕有一天会掌控不住我么?”

她现在空有美貌和智谋,旁的一无所有。若是不能够让这个武功高强的救命恩人同她一起走,往后若是被人暗杀了,该如何是好呢?

她这条命,可是好不容易从地狱里捡回来的,出不得差错呢。

“本公子会同你一起回京,不过,不是为了控制你。而是,最大化的利用你。”

凤惑眨了眨眼,蝶羽一般睫毛,勾起百般风情:“不管公子是为了什么,您只要愿意和我同行便好。明日卯时,咱们就启程回帝都吧。”

“好!”

那帝都,到底平静太久,理当该风云更迭,乾坤颠倒。

“对了,此番回相府,你可想好了用什么身份?”

君白和那妖气横生的美人拉开了一些距离,纤白的手端了一杯清茶,淡淡抿一口。

凤惑挑了挑魅惑人心的眼眸,轻飘飘的说道:“从前相府三公子视我这个正妻为奴仆,甚至谋夺我的性命。此番回去,我便让他叫我一声娘亲吧。”

“噗!”

君白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惊讶的问道:“靠!你这是打算去给你相公的爹当妾?”

凤惑歪了一下头,狡黠的双眸显得越发灵动:“错了!我这次回去,是要当丞相正妻。然后手掌相府,灭尽曾经毁我之人。”

第2章 她该是一只降不服的妖

“啧啧,小毒妇啊,你这般模样可真是让人着迷。不过,那丞相可是有正室的。而且,现今的相府夫人可是曾经的平阳郡主。你认为,你能成功么?”

君白不是看不起她。只是觉得那妖精一样的女子,想法委实太大胆了一些。

更何况,那丞相现年五十已过,这凤惑,可是倾国倾城,容色正当年少。

她也下得去口?

“白,你选择我的时候,不就是觉得我可以创造无数不可能吗?既然如此,拭目以待,可好?”

君白举了一下茶杯:“那本公子就拭目以待,看你如何搅动相府,为你自己报仇的。”

……

大庆七年,农历三月初三。

正值烟花三月,杨柳抚堤。

繁华的帝都大街,一辆奢华的马车在人最多的正中央停了下来。

马车的轿帘里伸出一只手来,那双手嫩白如玉,引人无限遐想。

马车内,君白拿出一方面纱罩在了她的脸上。

凤惑轻轻扭头,柔声问他:“蒙着我的脸做什么?”

“你这妖邪魅惑的容貌,是你最大的武器。先藏住这锋刃,在最适当的时候再展露,才会事半功倍。”

君白替她系好了面纱的绳子。

“可是,吾白,奴家想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艳名远播方才在这人最多的地方落脚出现。你遮了我这张脸,岂不是扰乱了我的计划?”

一个人,想要出名可以有许多的法子,女子靠美貌,绝对是最容易的。

“你就靠着你这身段就足够了,更何况,本公子会帮你。”

凤惑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有劳了。”

语毕,她撩开帘子走了下去。

那风流娉婷的身段当即吸引了无数人的注意。

周围甚至有好些个男子都已经看呆了。

有人说:“本公子也算是阅美无数了,但这样蒙着脸都能够让我遐想的还从来没有。”

“你瞧瞧她那个样子,走起路来,腰都快你扭断了。真不要脸。”

能够让男子心动,那定然能够引起女子的嫉妒。

“看,快看,她脚下是什么?”

忽然,人群中爆出惊呼声。

凤惑却根本没有理会。

她的姿态,依旧步步生魅,而她的脚底,金莲盛开又凋谢。

如此奇景,不管是男子还是女子都惊呆了。

她于人群中扭转头去,眉眼带笑,万种风情。

君白不愧是君白,搞噱头就算了,偏生还能搞出这样祥瑞噱头。只怕不出一日,神秘女子步步生莲的事情就会传遍整个帝都。而她所住的流云阁,会和快热闹起来。

而不远处的塔楼之上,一道紫色身影嘴角勾起了清绝冷艳的微笑。

“褚逸,宫中那位九五之尊,不最是相信祥瑞么?你我要不要把这位女子送进宫去。”

紫衣男人身旁,一身白衣的翩跹公子晃了晃手中折扇,微有算计。

“慕风,你觉得,她会是好掌控的棋子,还是会咬人的美女蛇?”褚逸想起了那女子眼底的笑,直觉告诉他,那绝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说这话的那男子,纵然不曾让人看到他的容貌,但却依旧让人窥见他绝世之姿。

“不管她是怎么样的,相信国师都要办法降服。”慕风的言语之间,全是憧憬。

国师却只是淡笑了一下:“不!那样的女子,该是一只降不服的妖。”

第3章 这般男子,何能寻常相待

“慕风,先派人盯着她。之后的事情,本尊之后再做打算。现下,先回宫。”

褚逸微微一低头,浅灰色的眼眸凝敛万千清华。银丝华发,迎风勾动无尽乾坤。

慕风当即拱手:“诺。”

流云阁。

待芳闺。

凤惑整个身子没入浴桶内,纤细白嫩的手臂上,一点瑕疵都没有。

水珠凝结在手臂上,不破不散,肤若凝脂,不过如此。

君白就坐在她的对面,手捧一卷竹简,完全的目不斜视,仿佛那浴桶里并不是什么妖艳绝伦的美人儿,而不过是一尊没有生机的木头。

凤惑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玉白的足走在香木板上,水珠滴落。比妖更妖。

“老白,你看,我这身子哪儿哪儿都完美,可唯独缺了一样东西。”

她就那么蹲在地上,头覆在了君白的膝盖上,娇憨和妖媚完美结合。

“缺了什么?你身上的每处,都是本公子精心雕琢的,完美无瑕。”君白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竹简,细细的打量着她。

不过,他一点儿都没有被这样的美人儿所迷惑。

“缺了一点守宫砂啊。世人皆爱女子洁白无瑕。我这身子,以前早就已经给过人了。可现下,完全可以伪装一下。你说是不是?”

她一抬头,下巴微微上扬,水眸潋滟,夺魂摄魄。

“这有何难?”君白从她的头发上取下了一根簪子。那簪子很细,很细,是凤惑打算用来做防身武器的。

这会儿,他用你簪子的尾部,直接扎在了凤惑的手臂上。

一颗血珠冒了出来,而后快速的凝结成型。

潋滟守宫砂,瞬间而成。

“白白好厉害,人家家心跳得好快。”

君白摸了一下她的脸,却并不流连:“收了你那点儿小心思吧。你是勾不到本公子的心的。不过,本公子也不会离开你。”

既然已经拴在了同一条线上,那么,就注定了要共生共死。

“呀,吾白真厉害,果然我的什么心思都不可能瞒得住你。”

她从他身上起来,随手扯过一件衣裳松垮垮的穿在了自己的身上,再用一根镶嵌了宝石的腰带拴住了松松的衣衫。

此一刻,她便是那已经成了的形的妖。

“今日既然已经到了帝都,那便是时候该把我们要做的事情排上行程了。如果不出本公子所料,半个月内,当朝国师定然会找上你。我要你得到他的爱。你,可能做到?”

凤惑皱了皱眉头,假意露出很为难的模样来:“白,你这不是欺负人么?你明明知道我现在想要去做我前夫的后娘,却还让我去谋夺国师的真心。这难度很高啊。”

她靠在了一边的柱子上,明眸皓齿,风华妖娆。

“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你若做不到,本公子自然可以去寻别人。等到了那个时候,你容颜不再,风华退却。别说当人后娘了,你大概只能够躲在阴暗的角落枯朽腐败。”

君白这话,威胁的成份实在是太浓了一些。

凤惑听得清楚,故而她当下立即转变了自己的姿态:“吾白,你放心,我一定能够做得很好的。更何况,这世间女子千千万,你却唯独把我给选中了。可不证明是你我前世有约么?”

“好好准备吧。那国师可不是一般男子。”

凤惑乖巧的点头:“恩啦,奴家知道了哦。”

她当然知道国师不是一般人了。

大庆的褚国师,那可是天人之姿,惊才绝艳。到大庆不过四年,就已然掌握了半壁江山,挟天子而令诸侯。这般的男子,哪儿是能够用寻常法子对付的。

她啊,必须得拿出最妖,最魅的姿态,来应付这位国师……

第4章 逃之夭夭灼华起,佳人娉娉魅笑生

入帝都第十三日,君白说有贵客来临,让她好生准备。

凤惑瞬间就明白,是那位褚国师要来了。

她站在流云阁的花树下,明艳的眸子里染了笑:“呀,一会儿该用什么样的姿态,让那位国师大人念念不忘,放我在心上呢?”

她手下一个用力,直接攀折下了一朵桃花别在头上。

逃之夭夭灼华起,佳人娉娉魅笑生。

“凤姑娘。”

身后有声音传来。

凤惑回过头去,当下就看见了那位神秘的国师。

银丝华发,天人之姿。

那一刻,她的脑海中就还有和八个字。

神般姿容,仙般飘渺。人间无此人,应是天上来。

“小女子见过国师大人。”

凤惑冲着那人盈盈下拜,并无半点儿不妥。

国师见她这般,嘴角笑容更甚。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对着他这张脸也不吃惊的女子了。

而且,还是一个魅入骨髓的女子。

“可曾知道本尊今日找你何事?”

他需要寻的是个聪明的女子。若是不够聪明,那即便是在他手中当一颗棋子,都是没有资格的。

“自然是知晓的。再有半月,便是大庆帝的万寿节。庆帝对天降祥瑞,最是痴迷。前些日子,帝都沸沸扬扬的传小女子是天降之女,得之可享无上尊荣。故而,国师您是想要把小女子送进宫去。”

凤惑就倚靠在那株桃花树干上,绯衣和风一起纠缠。

桃花簌簌落下,沾其衣带发间。梦得就像是一场随时会醒的梦。

“凤姑娘果然不是空有美貌之人。”

国师很满意。他需要一个女人,辅助着他完成计划。这位凤姑娘,深得他心。

“不若国师大人也猜猜,奴家会不会答应呢?”

凤惑摊开了掌心,接住了一片花瓣,旋即,她对着掌心一吹,那片花瓣堪堪朝着国师的发上飞了过去。

荼蘼一片花色,同样惊艳迷离。

“没有人能够拒绝本尊的要求。你不行,就算是天下第一首富,也不行。你若听话,本尊能扶着你一步登天,你若不听话,本尊能让你们万劫不复。”

他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权掌半壁江山的男子,哪怕再狂傲一些,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此刻的国师,觉得凤惑这女子,够味极了。不光美貌,而且灵动诡谲。

凤惑动了动自己的步子,轻挪身姿,眉间带笑:“小女子自然是不能够拒绝您了。不过,奴家不愿入宫,因为……”

“因为什么?”

她勾动自己的发丝,凑近他的面前:“因为奴家心里有人了。那人在奴家心底野蛮生长,勾我心魂,惹我心火。得不到他,奴家宁愿死呢。”

委婉的拒绝,却依旧能够让国师愠怒。

不过,他依旧不动声色,随口一问:“那你心里的人是谁?”

他要抓了那人,控制那个人,就等于控制了这个也许的好棋。

“这个人,自然是国师你了。国师大人,我想要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男人。”

她的语气魅惑无尽,可是太过狂傲。

从没有人敢这样同国师说话。

一个女人,妄图得到一个男人,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

然而,国师却根本就不相信凤惑口中的话。

甚至可以确定,这就是一条美女蛇。

毒蛇吐信,便要伤人。

“那你既然深爱本尊,为本尊所用,不是你该做的么?”

淡唇轻动,国师脸上笑意更深。而和笑容之下,隐藏的可能是狂风骤雨。

“才不呢。我若成了别人的女人,又如何可以霸占你。国师大人,我爱你,是想要占有你,可不是被你拿去牺牲。当然了,你这般的男子,唯有真正可以同你比肩的女子,才能够肖想你。”

君白那阴沉的王八蛋要他夺这个男人的心,她夺就好了。

“狂傲!”

国师动了动眼眸,居然奇迹的没有想要杀了这个女人。

“小女子知晓丞相一派一直同你做对。你也想要拔出对方,但是方家根系繁复,你一直没有动手。不若,你让我去试试看。若是小女子能够撼动方丞相,你便答应让我走进你的心里,可好?”

说话间,她的手指点在了国师的心口上。言语轻佻,却并不让人反感。

如此女子,当真大胆!但是,的确够味。

“三月为期,你若真能撼动相府,本尊便不送你进宫。还会将让你哥入朝为官。”

君白愿不愿意入朝为官凤惑不知道。但她知道,这一下,她可以一边算计谋夺国师的爱,还可以一边嫁进相府搞事情了。

“国师大人,人家说了,人家想要的是你。”

语毕,她挑起他的银丝,放在了嫣红迷离的唇上,如妖化形,如魅惑心……

第5章 让你心中六根生情愫,七情乱心扉

褚国师的指腹勾勒过凤惑的脸颊,再用幺指一下子勾出了自个儿的华发:“你很美,但本尊并不会为美色所动。尤其是美色之下还藏有毒气。”

凤惑轻巧从他的身边转走:“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国师大人,若是我能够搅乱相府,你便许我日日跟随你身边。可好?”

只要时间够多,那她自然能够步步算计,引人入局。

“可!”

国师自觉一颗心早就已经千锤百炼,心中高墙筑起,怎会为了一个小小女子而乱心?

“如此,还请国师多多看着我。”

好让我……让你心中六根生情愫,七情乱心扉。

“本尊拭目以待。”

国师拂衣离去,只留下那恍若神祗的背影。

天空中,一缕银丝缓缓坠落。

她用手指捏住那根发丝,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惑儿,此番你用力过猛了一些。这般急切的进攻,会让他轻看了你。也断然不会信任你。”

阴冷的声音,偏偏又夹杂着三月春风般的和煦。君白款款走出,一把折扇,便轻松演绎翩跹公子。

凤惑把那根银丝在手里团了团,而后放入了自个儿的荷包中:“我就没有想过让他信任我啊。白,这是你教我的,像他那般强大的人,不要一来就想着能够让他爱上我。在头一次见面的时候,只需要让他印象深刻就好了。而后,便是让他上瘾。”

“你倒是把本公子的话记得很清楚。”

君白相信她,知道她心中早就计策,倒也不怎么着急。

反倒是凤惑,她扭动着婀娜的身段,妖邪的走向他:“吾白,十日后便是相爷四十五岁寿辰。次一日,绝对会是我入住相府的最好时段。你,可会帮我?”

“本公子凭什么帮你?搅乱相府是你自己要做的事情。和本公子何干?”

君白可不是什么老好人。哪怕这个他一手雕琢出来的美人儿,他依旧不会主动去帮什么忙。只要她不作死,哪怕她被人打得鲜血淋漓,他也只会在旁看戏而已。

“嗯?话不能这样说啊。吾白,刚刚我和国师大人的话,你也听清楚了的哦。若是我连相府都弄不乱,那国师大人如何能够看得上我?所以……”

她顿了顿,朝着君白的脸上吹了一口气:“君公子,你不帮,也得帮哦。何况,我只是让你帮一点点小忙。”

“哦?你威胁本公子?”

凤惑踮起脚尖,环住了他的脖子:“奴家哪儿敢啊。奴家是在求您呢。相爷生辰那日,请您务必把他引到相府的西南阁。人家想要勾他的魂。”

“如何勾?”

“你到时候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我的模样被你打磨得这般完美,还能勾引不了一个老匹夫?吾白,我会让他心痒难耐,陡生欣喜。”

君白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扒拉了下来:“如此,本公子便依了你。”

“公子待我如此的好,奴家想要为公子做点儿什么。”

君白一听就觉得这个小毒妇多半是要耍花招,但是,他依旧假装上钩:“你想要为本公子做什么?”

“我啊……”她吐气如兰,素手撩拨……

第6章 愿做你执迷的信徒

“惑儿,你不用靠本公子这么近,毕竟你就算是靠我再近,我也不会被你魅惑。”

君白是喜爱极了凤惑现在的姿态。但是,又觉得这妮子不应该太贪心。

他已经给了她这般魅惑人心的容貌,她就不应该这样恬不知耻的来要更多的东西。

“不管你会不会被魅惑,奴家都想要靠近你。我啊……愿做你执迷的信徒,入死出生都由你做主。哪怕你会是我的坟墓。”

这番话,她说得邪魅喑哑。故而,君白明明都已经知道了她现在说的都是屁话,但依然觉得舒适。

他说话的尾音都下了钩子,而后说道:“得了吧,本公子可不敢给你这样的挖坟墓,毕竟,你这样的性子,不挖坑把别人埋了,就已经很不错了。”

“吾白,你为何如此诋毁人家。人家可是满心的仁义道德。”

她故作生气,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

君白淡笑:“你?仁义道德?!你怕是满脑子都在想着如何违背这些东西吧。”

凤惑背对着了她,眼尾珠泪轻勾一点儿风情:“公子说什么,那便是什么嘛。”

语毕,她走入桃林深处,轻轻舒展自己的广袖。一瞬之间,衣袂当风而起,舞姿清逸若仙。

当然了,她现下断然不是因为要勾君白的心才这么做的。

而是,琴棋书画,歌舞诗词,都是她每天需要练习的。

她要做的,是那人间媚骨妖,想的是以自身这潋滟芳华,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那么,她理当每样都精通,连举手投足,都要是为了夺魂摄魄而生。

君白看着她的动作,直接点评:“腰再软一点儿……”

“嗯啦!”

轻轻一个应声。她的身姿流转,腰肢更软。

君白这才看得满意了一些。倾国佳人,自当祸国殃民。而每一处,都应该,绝世无双,半点无错落。

几日之后,相府。

今日,相爷生辰,大庆大小官员,商贾巨富都前来送贺礼了。

君白作为大庆第一首富,不光来参加了,而且还是座上宾。

凤惑虽然是首富的妹妹,但到底是女眷。依照规矩,女眷是由相爷夫人在流云阁接待。

当然了,流云阁这边,接待的也不光是女眷。还有一些年轻未成亲的才俊。

历来,这种大户人家过生辰,都会成就几对姻缘。门当户对,结为姻亲,便是助力。

凤惑刚到流云阁,便有好些个男子主动同她说话。

但是,她的目光,压根没有在那些人的身上。

他邪魅妖邪的眼神,锁在了相府三公子的身上。

那个俊逸非凡的男子,是她从前的相公。也是把她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男人。

凤惑勾了嘴角,挪动莲步,恍若弱柳般的身姿就到了他的面前。

她的手落在了三公子的发上,眼神温柔如水。而心底,早已经暗含冰刀。

“凤姑娘。”三公子也是听过凤惑的美名的。现在她主动靠近他,他找就心潮澎湃了。甚至已经想到了把这个女子压在身下的情形。

而凤惑,却只是从他的头上拿下一片叶子:“公子,你头上落了绿叶。”

第7章 于光影之中迷离绽放

“多谢凤姑娘。不知道姑娘今日今夜可有空和本公子月下谈心。”

三公子的这句话,暗示得那可是相当的明显了。

夜,月下谈心?

凤惑这若是去了的话,这帝都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到了那个时候,若是她顾及旁人的议论和言语,她就要给眼前这位做妾了。

“好呀。”

她应得很随意。

当然了,她这厢固然是已经应下了这个事情,却未必会真的去啊。

毕竟……

她可是算计要当三公子的后娘呢。

人群中,已然已经有人在展现自己的才艺了。

这种大型的生辰会,绝对是出风头的绝好时机。什么美名也好,才名也罢,可都是从这样的宴会传出去的。

凤惑也是想要出风头的。

她还想着要把人勾得心痒难耐,六根不净的呢。只不过,她的目标对象还没有来。现下不是她展现风采的时候。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君白带着相爷来了。

凤惑远远的就看见了他们。

故而,她知道,该是她引人注目的时候了。

她朝着相府夫人行了个礼,就开始表演了起来。

舞蹈是训练过千百次的折腰舞,没什么新意。但是,已经引得在场的男子们气血翻涌了。

这些男子里,自然包括了那位相爷。

自然了,舞蹈不是重点。

重点是……

凤惑故意在旋转之间临近了后花园的水池,而后,在比刹那还短的换念之间跌下了水池。

一道人影倏忽而至,男人将凤惑从湖水中捞了起来。

她早已经算计过了,在场的人中,当属其相爷的功夫最高,故而,救起她的只会是齐相爷。

这会儿,凤惑被齐相爷抱在怀里,她的眼神里带着尊憧,魅惑,同样湿答答的她,楚楚可怜。

“小女子敬谢相爷。”

凤惑脸上的面纱未曾掉落,但是湿面纱已然勾勒出了她的一部分轮廓。

是个美人,还是一个倾国尤物。

齐相爷纵然已经年近五十,但依然是一个爱美之人,现下对着这样的美人儿,难免会有一些情动。

尤其是在看见她光影里露出的肌肤……

但是,齐相爷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断然是不能够做点儿什么的。他解下了身上外披,裹住了她的身子:“这是本相应当做的。”

不一会儿,君白也过来了,再次谢过了齐相爷,而后领着凤惑出了相府。

马车内,君白淡靠在马车壁上,而后询问:“你就这点儿段数?”

“吾白,你别急嘛。我是有计划的哦。这样大剌剌的想要嫁给齐相爷,但是齐夫人那关都过不去。所以,我需要让整个帝都的人,都逼着他引我进门。”

“哦?你是有后招?”

凤惑将身上的外披去掉,从马车的夹层里拿出干净的衣裳,当着君白的面开始换:“不出三日。齐相爷为了救我,而看光了我身子的传言就会传遍整个帝都城。这个时候,你再以我的名节为由让齐相爷纳我为妾,便是齐夫人也无话可说。”

第8章 我今日最多亲他一口, 不会太过

听过她的话,君白满意的勾起了唇角。一滴酒顺着滑落进他纤细的锁骨里:“本公子当初挑中你,便是看中了你这狠起来连自己都算计的性子。”

凤惑凑近他的身边,手指勾掉了他锁骨处的酒珠,兀自放在鼻尖嗅了嗅,而后又探入唇齿中:“声名于我,甚至连一块烧饼都比不上。为达目地,自黑也没什么不好。”

她知道君白其实最看不惯她这幅狐媚样子的。尽管这个外表翩跹,内里阴鸷的男子是希望她算计男人。

所以,这一次凤惑并没有过去自讨没趣,而是悄然退开了一点点,用手捏了一颗葡萄放在嘴里。

“你不看中名声是好事儿。你既然要实施这个计划,那么在任由闲言碎语发酵的这段时间。你也可以多去国师那里走动走动。”

君白的目标从来不再相府。他想要通过凤惑得到的,是国师陷入爱里。

“好啊。吾白你都已经帮了我。那我替你办事儿的时候,自然会更尽全力。你放心,我会在国师那里展现我所有的媚态,好让他对我心有挂念。”

事实上,凤惑很是清楚,国师那般的人,唯有掌权天下,排除异己才是重要的。

“对了。惑儿,你要当相府夫人。那你会把你自己的身子给那个老匹夫么?”

凤惑从马车的夹层里拿出朱红色的丹蔻往指甲上涂:“吾白,你是不是心疼我花一般的年纪,偏生要去伺候一个老匹夫?”

事实上,齐相爷纵然是个老匹夫,那也是一个长相尚可的老匹夫。更何况,在国师把持朝政的情况下,依然能够在朝堂上得有一席之地。也是一个有能力的老匹夫。

可凤惑就是要这样说。

不管君白关心她还是不关心她,她都要这般说。她要让君白去想这个问题。

“本公子可不是在心疼你。本公子是担心你这么做,国师那里,会看轻了你。”

凤惑这就觉得好笑了。

她眉眼之中仿佛瞬间就蓄满了漫天星辰。

“自那人成功坐上国师的位置开始,多少家世清白,风华正茂的女子主动投怀,他不照样不心动么?女人在他心里可能还比不上一珍爱的物件。他又如何会在意那女子干净与否?”

此一时她的丹蔻已经完全染就,这个时候,最适宜往其上沾上一些好看的花儿。

“吾白,一旦他在意我干净不干净了。那么他就已经把爱给了我。到那个时候,就没有我什么事儿。而是你来处理了。”

她不会去爱,但她知道如何去算计别人的爱。

得到之后,轻快甩手。

“更何况,我有法子让齐相爷宠我,却不会沾了我的身子。”

君白笑着打开了手中的折扇:“凤惑,我到底还是小看了你。你比本公子想象之中还要无情。”

“情?情字太苦,我已经尝够了。所以,现下便不爱这些了。但是啊……我很乐意看着别人因为我而情苦。今夜,我便去探探国师吧……”

“吾白,直接送我去国师府后门处。”

她现在可是可是刚刚落了水的娇弱女子,实在是不宜从正门入府。

“可!只一样,不要玩儿得太过。小心后期掌控不住节奏。”

君白小心叮嘱,唯恐凤惑一时之间控制不住分寸。

“安心。我今日,也最多亲他一口,不会太过的。”

第9章 吾不该窥你绝世之姿,恐之后徒增悲喜

凤惑撩了一下车帘,但见现下已经出了城。

君白搁下了手中的酒杯,声音陡然就上去了:“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再本公子的掌控之中。要本公子如何安心得下?”

“这奴家就没法子了。说到底是公子不信任奴家。”

凤惑也好,君白也好。他们就像是两条冷血的蛇,因为某些关系不得不相处在一起。但他们谁也不会彻底的相信谁。

但凤惑却是有野心的。她的野心便是想要君白掉入她的爱情陷阱里。

“到了。你想干嘛,自己去吧。本公子先去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凤惑从马车之上一跃而下:“白哥哥慢走。”

她声音不小。若是此刻的国师的后院有人的话,定然能够听得见她的声音。

“好。”

君白兀自离开。

凤惑则一跃而起,落在了国师府的高墙琉璃瓦上。

她可没有打算就这么下去。

她就匍匐在那墙壁上。朝着院落的内部看了过去。

这一看,就被院落内的景象给惊艳住了。

杨柳飘絮,华衣银发的男子有着琉璃般的星眸。淡然俊朗的身姿,夺星河碎云之光彩。

“你还打算在上面偷窥多久?”

那人声线清冷,绝无情愫。恍若他的心早就已经被冰封住,谁也捂不热。

凤惑从琉璃瓦上一跃而下,堪堪落在他的面前。

风吹起了她面纱的一角,露出她足够完美的下巴弧线。

旖旎的声音像是窖藏经年的酒:“吾不该窥绝世姿容,恐以后徒增悲喜。”

她伸手碰了一下他的下巴。

国师堪堪避开,而后捏住了她的手:“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本尊生气。否则,别怪本尊不客气。”

她的手腕被捏得通红,却浑然不觉得有一点点疼痛一样。

“国师大人,何故这般生气呢?我倾慕你这神般姿容,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啊。”

“高兴?!”

国师琉璃色的眼眸里似有不屑。

凤惑将那不屑看得清楚,用另外自由的一只手,掰开了国师那股指分明的手指。

“我知你霸业雄途,明你睥睨天下,挑你星点兴致。您,不该高兴吗?”

国师反手就将她摁在了一旁的石桌上:“那你知不知道,聪明的女人,越界就该死!”

她说了不该说的话,窥了不该窥的心!

该死!

凤惑已经感到冰冷的刀锋贴着自己的脖子。

可她依旧媚笑如花:“小女子自然是知道的。故而,才想要试探试探国师对我最大的容忍在哪里。”

国师收了刀,股指分明的手勾动他脖子上的一点血痕:“今日,就已经是极限。”

这就是极限么?

国师啊,那你是还没有见过妖精的本领的。

“国师啊,这就是极限了么?可奴家觉得,还没到呢。哥哥曾经告诉我,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得到男人身,你说,这是不是对的啊?”

凤惑的足尖向上勾起,光洁的足抵在了他的胸膛上,脚腕之上,银铃声声。

国师捏住了她的脚踝,声色一冷:“你在肖想本尊的身体?”

凤惑巧笑迷离,温软轻语:“是的呢……”

第10章 清一清您的心,妾身要住进去

呢喃软语,声声夺心。

“本尊需要一个理由。”

国师压根就不相信她口中说的什么真情真爱。反倒是觉得她有利可图。

凤惑将脚尖从他心口处移开,恍若流光溢彩的眼眸里如水波般平静。

“大庆百年前有一个门派叫合欢宗。此宗每一次都只收一个弟子,这门派的弟子都是倾国倾城的颜,妖媚销魂的骨。而此宗门,最令人惊讶的便是合欢功。习之,能通过和男子同寝而提升修为。”

她还怕自己解释得不够清楚,继续补到:“内力修为越高的,就越是有助提升功力。当然了,这些弟子,都是最好的炉鼎,也有助于男子提升功力。”

一板一眼的话语,听着十分的真。

“本尊从不曾听过有这样的邪门歪道。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你也不够格。”

事实上,国师是有被她的足尖撩到的。那样的滋味,还真的是让人有些心痒难耐。

不得不说,她是和普通女子有所不同。

“等那一日,国师大人您和我试试就知道了。奴家今日来找你。是想要告诉你,不日,我就要进相府为妾了。往后出行可能并不那么方便。”

她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的在他的脸颊上留下了一个湿答答的吻。

再悄然一个转身,风华明艳:“国师,你我的赌局,马上就要拉开序幕了。请你清一清你心里的位置,给妾身留一个小小的角落。妾身,想住进去呢。”

国师淡色的眼眸悄然一冷,却不动声色:“等你斗垮相府,本尊再来清心也不迟。”

他是有野心的。故而,找到一个对胃口的女人合作也未尝不可。

“用不了多久的。我的国师大人。”

言语落尽,她足下一点,带起清风柳絮,翩然离开。

那般姿态,竟然是让人见之不忘。

国师银发闪耀,声色喑哑:“肖像本尊!也要有那个命!”

身后,叶落簌簌,他一个反手,一根银针穿透落叶,将落叶钉在了银杏树上。

“国师大人,皇帝请您进宫。”

下人双腿打颤。心内惶恐。

外人皆道国师是和神明最为接近的男人。有慈悲天下的心。

可谁知道,这位国师,不过是借了这层外壳的魔鬼。

再说凤惑。

她这才刚刚到街上,就已经感觉到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了。

“就是她,她被相爷看光了身子。不洁了哦。”

“唉,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可惜了……”

“……”

人群里议论声声。

凤惑只装出一种羞愧的模样。实际上,心底冷笑蔓延。

没看出来,那些人动手到还是挺快的嘛。这么快,就传言漫天了。

三日后。

相府。

相爷坐在内堂来,招来了自己的夫人。

他堪堪起身,将自己的夫人扶着坐下:“青青,近日来,帝都里的传言,你都听说了吧。本相想了想,还是得同你商量商量这个事情。”

齐夫人到底是个郡主。从小也是在深宫中见过旁人斗的。

这会儿,她已经猜到了齐相爷要说什么。

“相公。那君白是大庆第一首富,那凤惑到底是她妹妹。而今传言传得这般难听。不若,您便纳了那凤惑为妾。一来可以堵住悠悠众口,二来可以得君家助力。”

第11章 吾不灌醉你,如何得到你

“夫人不介意?”

这番话,原本是齐相爷打算说的。

“我既然已经嫁入了齐家,那齐家的荣耀和名声自然和我息息相关。夫君不过是纳个妾而已。我当然不介意。”

齐夫人这番话,说得深得齐相爷的心。

齐相爷当即就搂住了她,好一番温柔软语之后才放开。

“老爷,妾身就先去准备一些聘礼给君家送过去。”

齐夫人既然已经装了这一番贤妻良母的姿态。现在自然是要装到底的。

齐相爷点了点头,而后说:“那就有劳夫人了。”

言语之间,相敬如宾。

齐夫人面上带笑,不见任何风云。实则私底下却已经涌起了一些黑暗的情绪。

那日宴会,他的夫君明显被那个小妖精勾了魂。与其到时候让齐相爷提出这个事情。还不如她来做。反而还能够落一个好。

至于凤惑?

一旦那小妖女入了这相府。她作为当家主母,还能没有法子收拾了她?

外头阳光很温驯,但是齐夫人的心底却无比阴暗。

出去之后,她便差人给君家送去了足够多的聘礼。

关于这些,凤惑早有预料。

此一刻,她打开那一箱子一箱子的聘礼,随手挑起几样看了看。却又很快将这些玩意给放了下去。

“吾白,今天能不能和我喝一个不醉不归啊?”

她阖上那些箱子。想着当初嫁给齐三公子做正妻的时候可都没有这么多的聘礼。现在换了个身份,只不过是当个妾,居然有这么多的聘礼可得。

“本公子为什么要陪你喝?”

君白甚为傲娇,并不打算答应。

“我距离复仇成功又近了一步,你难道不应该为何庆祝一下么?”

“不!你什么时候去把国师大人给睡了。本公子再亲自为你庆贺。”

说完,他手中折扇一展,瞬间离开。

移形换影这般的功夫,他还真的是已经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很好。

凤惑兀自的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旋即说道:“要得到一个人的心不容易,要睡一个男子,却很容易。吾白,我今日便去把他给睡了。”

说完,她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一条柔韧的绑带,她将绑带用来做自己的腰带。而后提了一壶酒,直接前往国师府。

当然,她依旧没有走大门,更确切的来说,她就没有走大门的想法。翻墙,就像是她无比独特的爱好一般。

此一番,她翻墙落下,半点没有让国师觉得惊讶。

那神容无比俊朗的男子,此刻低着头,只翻动了一页书。

“相府已经给你下了聘礼。依礼,你现在应当在家绣你的嫁衣。”

纵然是妾,那也是需要缝制嫁衣的。尽管按照妾的身份用不上大红色。

“齐相爷又不是我心中心仪的人。我如何会以为他而去费那份心思?不过,我既然已经具备踏入那相府的资格。现下却是值得喝上一杯的。”

她将酒坛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国师大人可愿意陪我疏狂一醉?”

此刻的她,看着没有多少魅色,但是却有着一点不刺人的英气。

国师搁下了手中的书:“你想要灌醉本尊?再做些什么?”

凤惑揭开了酒坛子,回应了他的话:“当然是灌醉你,占有你。国师大人,你怕不怕啊?”

第12章 谁都可以,唯独不能是你

“你就算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本尊也未必会害怕你。”

国师单手抄起酒坛子,脖子微微往后一扬,一大口大口的酒就到了他的口中。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谓。凤惑,你知道你身上最让本尊欣赏的是什么吗?”

国师华衣试去嘴角酒痕,那般姿容,就像是翩然的仙,忽然坠落了凡尘,然后染上了这俗世的胭脂香味。

“是什么?”

凤惑微微的曲起自己的腿,灿烂的眼眸里全都倒映出国师的那张脸来。

就那个样子的她,哪怕心里根本没有任何人,却也会让人觉得她定然是爱惨了身边的那个人。

这样的女子,那就是带毒带香的妖。

“是会让人透过你,看到不同的风景,再撩乱人心。”

凤惑淡淡的一笑,他没有喝完的半坛子酒弄到了自个儿的面前:“那你可知道,国师大人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

她的手在酒坛子上画着图案,完全就像是在人的身上画着图案一样。

半坛子的酒醉不了人,但国师就是很好奇。

好奇自己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

“说来本尊听听。”

酒意不曾上心头,但就是有一种放纵的畅快。

凤惑对上了他的一双眼睛。轻软的声音喃喃而起。

“是你永远目下无尘,清高自持。却又身居高位,拥滔天权势。这样的人,总是会有人不停的奢望着。奢望着走近你的心里。”

她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话:“想要看你贪嗔痴,想要看你怨憎恶。而且,那个人,还只能是自己。”

“野望!”

庞大的野心,和欲望。

凤惑调笑的覆上了他的肩膀:“是呢。所以,人家就退了一万步,想先要了你的身。”

她在酒里下了自己特制的药,这会儿,这位大人怕是要乱了吧。

她从衣袖里拿出了绳子,将国师缠了一圈又一圈:“国师大人。吾知道你可能不愿意配合。所以特意找来了这绳子。”

“砰!”

原本应该坚韧无比的绳子,却被国师给绷断了。

他冷了脸,旋即说:“你就这么点儿小伎俩,还敢在本尊面前耍?”

凤惑被他的内力逼出几米之外。

而后,她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国师大人,可曾听过声东击西。刚刚那一坛子酒里,蒙汗药只是幌子,为的是逼你用内力。你内力一发,蒙汗药之下的春情就会借机发作。”

她可是有备而来的啊。如何会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清楚呢。

而国师呢?这会儿却是舒心大笑:“凤惑,你这可真的是非常不错。”

凤惑扭着有些受伤的身体,走到了他的面前:“国师大人,既然,你现在一定需要一个女人。为何不能是奴家呢?”

国师捏住了她的下巴,声音不自觉的就显得冷冽,而后他说:“谁都可以,唯独不能够是你。”

这么好用的棋子,那是要送入皇宫的。以后若是让这女人用她和自己的关系做了要挟,可是真的不好。

“嗯,国师啊,现下,可不是你说了能算的。”

划拉……

凤惑解掉了腰间的佩带。

第13章 鸾凤惊艳起,惑尽天下情

“凤惑。你这点子的小手段,本尊一眼就能够看穿。”

国师大人内力升起,逼出大量的药性。

“这样才是惑儿憧憬的男人。人家就先撤了。回见。”

凤惑这是一计不成,打算赶紧开溜。溜的时候,足底生风,就连腰带都是在运用轻功的时候才系上的。

她这一走之后,满院子里都还有她留下的魅惑香气。

国师大人虽然说逼出了一部分的药性,但是还有一些残留。

一不留神的当口,他的脑海中居然不自觉的幻化出来凤惑的身形来。

刚刚那女人衣带飘落的时候,他分明是看到了她身上的肌肤的。

那般的肌肤,可真的是白得晃眼。

国师大人甚至还有些忍不住去想她艳色的唇。

“本尊又何须压抑自己的天性呢?若是她再来撩拨本尊。本尊定然要了她的身体。”

而凤惑呢?

她已然安全的离开了国师所能够控制的位置。

树上落叶坠下一片,有人凌虚从树上落下。

“如何?你不是自诩能够成功睡到国师么?这连本公子的醉情都拿去了,却依旧没有让国师沾了你的身体。惑儿,你可真的对不起自己的名字。”

君白从树上缓缓落下,站在距离凤惑不远的位置上。

“鸾凤惊艳起,惑尽天下情。白白,人家现在还不曾如同凤凰一样飞上九霄,如何能惑乱天下呢?”

凤惑这个名字,是她换脸之后给自己取的名字。而其中所寄托的心意,便是她上述的那番。

“那么?惑儿,你要何时才能够飞天而起?”

凤惑抬了头,看着自个儿面前的大叶梧桐,艳丽的嘴角够勾了勾。

“当然是等到相府那群狗杂碎全部死绝,而我成功的把持住相府。”

甚为柔情的声音,格外潋滟的目光。但行动之间,言语之中,却是狠辣决绝。

此般女子,恶毒不已。

“行了,狠话少说。做到才算真本事。你入相府的时间订在了农历四月初八。”

凤惑点了点头,问了一句:“吾白,你可帮我准备好了嫁衣?”

“知道你可能没有心思为那老匹夫准备嫁衣。所以,命绣娘帮你制了一件。回去试试吧。”

“恩啦。”

语毕,凤惑和君白一起回了府。

浅色的嫁衣,却做得格外的精细。

凤惑甚为喜欢。

她的手抚摸过嫁衣上的鸳鸯,头贴在那鸳鸯上蹭了蹭:“当初,我还想过只羡鸳鸯不羡仙,现下,却是想要给自己找几只野鸳鸯。”

君白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你这是想要让齐相爷那老匹夫给别人养儿子?”

“呸!我才不要儿子。我这辈子,还是要无牵无挂的好。”

君白懒得看她这无情无义的模样,也便一个人走了。

时间过得飞快。

四月初八那天很快来临。

那天夜里,凤惑的花轿从相府的后门进去,抬进了齐相爷的屋子。

齐相爷一见到那一身艳色的凤惑,就急色的挑开了她蒙着的盖头。

盖头之下,那张脸,蛊惑苍生,颠倒万物。

那样的美,轻松蛊惑住一个男人。

“惑儿,你真美。本相看到你,全身都软了。”

凤惑一挑邪魅的目光,娇声软进齐相爷的怀里:“相爷喜欢奴家吗?”

“自然是喜欢你的。”

说完,齐相爷就要去亲她。

凤惑堪堪避开,旋即柔声软语:“相爷,妾身对不住您。”

第14章 如此这般,你可欢喜我?

“你能有什么对不住本相的?”

齐相爷现在就只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凤惑。这女子生得委实太勾人,勾人到让他都把持不住了。

“妾身这身子,现在不宜侍寝。前些日子,妾身染了一些恶疾,大夫说过,若是男女欢好,会传染他人。但是,只需要三个月就能好全。相爷,您……您会怪我吗?”

凤惑言语之时,眉眼低垂,一副做错事了的可怜模样。齐相爷哪儿舍得怪她。

只说:“三个月的时间而已。本相等着你就是了。”

“那……那相爷今夜要去别的屋子么?”

凤惑假装紧张兮兮的拽住了齐相爷的衣袖。

齐相爷摸了摸她的头顶,然后说:“这是你同本相的好日子。本想也自然要宿在你的屋子。”

虽然说不能够做那种事情,但对着这样的一张脸,抱着这样的香软身子,也是舒畅的。更何况,还可以通过别的法子舒缓。

最重要的是,齐相爷要宠着凤惑。这样,才可以笼络君家的财力。

“谢谢相爷。”

屋子里烛火熄灭,凤惑勾着嘴唇邪邪一笑。

三个月?

三个月之后,相府早就已经是她的天下了。

她的身体明明就已经很疲软了,但她依然要去请安。不光要去请安,还要逼得齐夫人对自己出手。

“惑儿,往后出了这个屋子,你都将面纱戴着吧。”

齐相爷拿了一面镶嵌了珠翠的面纱亲自戴在她的脸上。

凤惑摸了摸自个儿的脸,无辜的看着她:“相爷,您是嫌弃奴家容貌粗鄙,若是真容示人会丢了你的脸吗?”

言语之间,她的头微微的低了下去,显得越发的可怜。

齐相爷隔着面纱触碰她的脸:“不是。惑儿,你的容貌轻易示人,会引起祸事。”

美貌无罪,怀璧其罪。

就凤惑那样一张妖异非常的脸,若人人都能够看见。那么这样的美人儿,也就不可能再属于他齐敏了。

故而,他想要让凤惑那一张美丽迷人的脸,成为他一个人的珍藏。

“奴家都听相爷的。”

言语落尽,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齐相爷身上佩戴的一枚鸳鸯玉佩。

“相爷,您这玉佩可真好看啊。”

她只是用好看来形容。而不是用名贵。说到底,她现在的身份,可是首富的妹妹。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你若喜欢,送你了便是。”

齐相爷摘下了腰间的玉佩,还亲自佩戴在了凤惑的身上。

“谢相爷爱怜。那奴家便去正堂拜见齐夫人了。”

她可不觉得就这一晚上,齐相爷就是真的爱上她了。

她深知,在这样的一个时代,女人不过是他们眼中的玩物。喜欢的时候,便哄着,不爱了,就舍弃。

这样浅薄的喜欢,屁用都没有。

她凤惑要的,是让他们忘不掉,戒不了。

“去吧。夫人不是那种容不得人的妒妇,你不用担心。”

凤惑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隔着面纱亲了一下齐相爷的下巴:“那妾身先去正堂了。”

那小女儿家的姿态,带着千百般的柔情。最是能够勾起这种中年男子久违的热情。

毫无疑问,齐相爷也是觉得这样的她格外可口。

如果不是惦记着还得不朝堂,他还真的是想要继续和那妖精一样的女子继续缠绵。

凤惑很快到了正堂。

她挂在腰间的玉佩,只在一瞬间就点燃了齐夫人心里头的火。

齐夫人认得那一枚玉佩。

那可是她当年亲手替齐相爷挂上去的。

这小狐狸精才到府上来不过一日,这枚玉佩竟然就到了她的身上。

看来,齐相爷果真是疼爱她,疼爱极了。

“妾身见过夫人,请夫人用茶。”

凤惑跪在地上,给齐夫人敬茶。

她这是第二次给齐夫人敬茶了。头一次,是作为她的儿媳妇儿。而这次,却是作为她丈夫的小妾。

不知道,面前这位知道了真相会如何?

齐夫人看了一眼凤惑,又看了看身边的丫鬟。

那丫鬟瞬间领会了她的意图,放下了手中抱着的猫。

那猫直冲着凤惑而去。锋利的爪子抓破了凤惑手上的皮肤,还险些抓掉了她脸上的面纱。

而她手中的茶,却泼到了齐夫人的身上。

“对夫人不敬?将热茶泼到了夫人的身上。按照府里的规矩,罚跪三个时辰。”

这开口说话的,就是一个老丫鬟了。嬷嬷级别的。

“夫人,妾身不是故意的。请您原谅妾身。”

凤惑早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出。可是知道了有这一出,还故意受着,便是要搞事情了。

“罢了,到底是畜生不懂事儿。就跪一个时辰吧。”

齐夫人还做出一副宽容的样子来。

凤惑目送着她远去。

在心底勾起一抹冷笑:“这么多年了,还这点儿手段。活该你这齐夫人做不长久了。”

凤惑被带到了祠堂。

阴深诡谲的祠堂染着几根白蜡烛。

凤惑一个人跪在那里。隐隐的,她听见了一点儿声响。

那是女人的娇语,和男子的情动时的低哑。

那男人的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那是她……曾经的丈夫!

第15章 妾身想你

跪着的凤惑,于烛火跳跃之下,挂着一抹笑。

那笑容绝美又残忍。

“看来,老天都在帮我呢。”

她的手拂过自己衣裳上的花纹。心中升起一条诡诈的计谋。

这个计谋,不光把齐三公子和四姨娘算计了进去,更是连带着也把自己算计了。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凤惑从祠堂里出去。

陪嫁过来的丫鬟只是扶住了她的手,然后就询问:“小姐,需要把这个事情告诉给齐相爷知道吗?”

这丫鬟是凤惑从君白的手底下抢来的。能够让凤惑动手抢的东西,从来都是好东西。

在这诺大的相府,她也是需要一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忠心丫鬟。不仅如此。这丫鬟还需要善于谋划,知道怎么算计旁人。如不然,可就真真是无趣了。

“不需要告诉齐相爷。这可是相府。他才是这个府邸真正的主人。他想要知道什么事情。甚至都不需要他主动去提。自然就会有人替他看见。”

她曾经的公公,她是清楚得很的。

那可是个老狐狸。

想要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情,并不是一件多容易的事情。

“还有,往后都要叫我九姨娘。”

她要守着规矩,在表面的规矩之下,方才能够在暗地里掀起波涛风云。

这样,一定特别的带感。

“是,九姨娘。”

凤惑在丫鬟柏翠的搀扶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凤惑坐在窗下剪贴花。小小的一张彩纸在她的手里很快有了形状。

那形状细看下去,分明就是齐相爷的面容。

柏翠在她跟前给她扇着风,然后说:“九姨娘,您何故在这些方面,也做出这般真心的模样?”

凤惑捏着手中的剪纸,细细的描摹过剪纸上齐相爷的眉眼,旋即说:“哪怕是假装喜欢一个人,那也要有敬业的精神。因为只有在细节处都做得完美。那人方才能够感受到你的爱。”

她不喜欢齐相爷。但是她知道怎么样营造出喜欢他的假象来。

于每一个人细枝末节之处,彰显她难尽的爱意。

天色渐晚,夜幕笼罩整个相府。

凤惑换掉了身上浓艳的衣物,穿了一件月白色的衣袍。

乌发如墨,不见美艳,反而增添一点儿仙气。

“柏翠,抱上我的琴,我们去思君亭。”

柏翠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而后说道:“九姨娘,现在天色已晚。相爷说不定会过来。您不在这儿等着吗?”

柏翠不知道以主子这样的性情,为何会想到要到此处来当别人的小妾。

但是,她却知道主子的性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方,那么,她定然是想要掌控一切的。这一切,包括了齐相爷的宠爱。

“相爷现在不会到我这儿来。他会先去找齐夫人。不过,齐夫人今夜恐怕无法侍寝。所以,相爷要来,也是半夜了。听我的,带着琴,我们走吧。”

“诺。”

思君亭。

亭子立在湖岸边。岸上有一点点的烛火。

凤惑在亭子里抚琴。琴音如倾诉,说尽女儿家的点点情思。

她背影入仙,让人只望一眼,就会觉得仿佛看见了不沾凡尘的仙子。

月白的衣袍被风吹起,美人花……隔云端。

齐相爷找到她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他来到了凤惑的身边,单手拦住了她整个人入怀。

“惑儿有心思?”

凤惑依偎在他身上,软软的声音,熨贴而去:“妾身在想你。”

“本相?你想本相作甚?”

在想你何时会被我搞下去。我好坐拥整个相府。

“就是想你嘛……”然而,出口的,却是撒娇一般的语言。

第16章 快来与我相逢

凤惑的这般姿态,刚好戳中了齐相爷喜欢的点。

齐相爷虽然身居高位,但早年间却是靠郡主上位的,那会儿自然是收敛了性子,也少不得卑躬屈膝。故而,现在的他自然是会喜欢那种会盲目崇拜的他,把他捧得高高在上的女子。

“今日你去见夫人,夫人可给你委屈受了?”

齐相爷早就知道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但是,他要看看凤惑会怎么说?

“不曾。只是今日不小心摔了一跤,现下膝盖有些疼。”

她从他的怀里推开,挽起裤脚,露出已经红肿了的膝盖。

齐相爷看着那白玉般的肌肤上的红肿。对齐夫人的不喜瞬间增加了几分。

“回头本相就去拿皇帝上次的药膏给你涂抹上。应该很快就会好。夫人喜欢清静,往后如不是必要,你就不要去夫人面前打扰了。这话,本相也会同夫人说的。”

这么做的原因,一来是因为的确心疼这美艳的解语花。二来,是怕君白发现了妹妹在相府过得不好会动怒。

“嗯。妾身知道了。”

齐相爷只当凤惑受了委屈。他哪里知道。今天凤惑被迫泼到齐夫人身上的茶水,被凤惑放了可以引起齐夫人过敏的东西。

不出三日。齐夫人定然会全身起红疹,痛痒难耐。

她可是凤惑啊。从地狱里爬出来报仇的女妖精,怎么会自己白白受了苦,还让罪魁得意的呢?

她不光要报仇,还要把自己伪装得可怜又无辜。

这就是凤惑。

“惑儿,明日就是你回门的时候了。本相因为要陪皇帝出猎,所以不能够陪你回去。但本相准备了礼物。到时候你带给你哥。”

齐相爷明天的确是走不开。要不然,他肯定会和凤惑一同前去。

“相爷,您的公务要紧,明日妾身一个人回去就好了。”

她是巴不得可以一个人回去。毕竟,假面戴得太久了,就会想要放松一下的。

在君白的面前,他可以更放纵。

更何况,如此时机,正是将国师大人约出来的最好时机。

“惑儿真是懂事。”

凤惑在心中冷笑。很想要回应他一句。但凡在感情面前懂事的。那可都是不爱你的。

然而,她什么都没说。就是那样抱着他。

次日。

凤惑回门。

齐相爷准备的回门贺礼足足好几大箱子。走在路上的时候,有好些人都忍不住在感叹。

“这达官贵人的妾都比普通人的正妻要好啊。看凤惑这回门礼,想来定然是很得齐相爷的宠爱了。”

……

凤惑甚至没有认真的听那些人说完整的一句话。

马车在君府停了下来。

君白这个伪装的二十四孝好哥哥自然在门口候着。在人前装得格外的亲切。

只是那君府的大门一关,两人就拉开了距离。

“在相府第一天,就出了幺蛾子。惑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凤惑吹了一声口哨,一只白鸽飞到了她的手上。

她拿出一张小纸条,绑在了白鸽的腿上,方才回应君白的话:“这可不是幺蛾子。白,你再稍微等几天。等到齐相爷的孙子满月宴。我给你看场好戏。”

君白对她口中的好戏不感兴趣,反倒是对她绑在鸽子腿上的信有兴趣:“你是给谁传递消息呢?”

“我可不是在传递消息。而是鸿雁传书给了国师大人。今夜我好不容易不留在相府。可是一个幽会的绝好时机呢。”

言语罢,她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

而相府那边,国师大人已经从白鸽的腿上抽下了那张纸条。

染了女儿家脂粉香的信纸上,赫然写着。

“今日我回门,还望国师大人腾云驾雾驭电驰风,来与我相逢。”

这般轻佻的语气,国师都不用想,便知道是那只只会勾人的小妖精。

他动静皆风云的手将信纸盘成一团,然后扔了出去:“你约,本尊便会去么?”

第17章 您这样抱着奴家,不好……

“小狐狸。”

国师的嘴角是情不自禁的就勾起了一抹微凉的笑意。

但他还真的就去了。

君府。

凤惑正用朱砂红笔描绘丹青。

她笔下的女子倒是生得格外的美。正茂风华。绝世无双。

“你这绘的是齐三公子的正妻方烟?”

身后传来声音,轻灵飘渺得不像是凡尘人。

凤惑一拧头,就看见了国师。

她搁下手中的笔,就站在艳阳底下冲他笑了笑:“您果然来应约了。”

褚逸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眉头反而皱了起来。

前几次,这小妖精见到他的时候,不都是一个劲儿的往他的身上扑么?怎如今却显得这般端正?

“你在信纸上那一排极小的字,本尊是看见了的。说有要事儿相商。”

凤惑拿娟帕擦了擦自个儿身旁的位置,旋即倒上了一杯清茶:“请国师大人先坐下,再让奴家来同您详谈。”

她规规矩矩的,并无半分越轨的行动。

倒像是一个出嫁就规矩了的妇人。

也就这会儿,国师倒是不适应了。他甚至在怀疑,这凤惑莫不是在算计更大的招。

“说重点就行,无需详谈。”

国师心中有些微微的烦躁。他向来心绪平和,不该有此情况才对。可现下……

“齐三公子的满月宴,请您务必要到相府来一趟。”

凤惑说完这个话,便再也没有把自个儿的目光停留在褚国师的身上了。

她重新握了手中的朱砂笔,在那副美人图上添了一座坟墓。

坟墓近旁,又添了几个骷髅头。

国师见她的目光丝毫不如从前黏腻,这会让居然开始想要被她那双邪魅诡谲的眼神所凝望。

“你画方烟的画像做什么?”

凤惑依然没看他,只是运笔的手顿了顿:“从前她欺我,辱我。现如今,我便想要替她造上一座坟墓。然后送她进去!”

当初,齐三公子便是为了娶方烟才对她百般折磨。凤惑被降为妾之后,那方烟更是毁了她的脸,打断了她的手脚。

那样的日子,凤惑如今想来,依然觉得遍体生寒。

“凤惑,你现如今这般的模样,方才是真实的你。”

国师竟然有一刻被摄住了心魂。

近旁的女子,看似妖媚,实则心凉而狠。提笔描画之间,都能够算计着送人万劫不复。

“那国师大人你喜欢哪样的我?是之前那般妖媚艳丽的,还是现下这般,和你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凤惑已经做好了画。

镇纸压着画纸,她终于扭转身子看向了他。但眼神却不如往常那般炙热。

君白说过。男人都喜欢得不到的。因为得不到的才会再骚动。

君白还说,得到了又失去的,会如天空白月光,心口朱砂痣。

所以,凤惑先炙热的勾引他。又保持着这般疏离的姿态。

“你怎么样的,本尊都不会喜欢。毒妇一个,怎么可能会乱了本尊心弦?”

国师心中已然有了定论。凤惑这女子,不光是毒妇,还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大胆毒妇。

他都还没有把她作为棋子。这妖女竟然就已经算计着利用他了。

请他去相府?这其中没有猫腻,他绝不会相信。

“不喜欢就不喜欢吧。左右,天下英豪比比皆是。国师既然看不上奴家。不愿意同奴家同修,那奴家选别的男子就行了。至于你我,却依旧可以合作哦。”

凤惑明眸善睐,随意洒脱。

国师袖中的手微微捏起。

她如此这般随意的姿态,是在戏耍他?

故意撩拨之后,又说不撩了?

有点意思!

很有意思!

“齐三公子儿子满月那天,本尊会去。可你若是让本尊白去一趟。本尊定然会让你尝到代价。”

凤惑假意露出一些害怕的样子,旋即娇滴滴的说道:“国师大人,您似乎比之前对奴家要凶一些了。这是为何?”

国师一挥手就把凤惑给勒进了怀里:“本尊和你赌注尚未完成之前。收起你去勾搭别人的心思。否则,你勾搭一个,本尊杀一个。”

“呀!国师大人。您这般生气,可是因为妾身要放弃和你同修啊?”

凤惑乐了。心想。果然还是男人更懂男人。

果然,得不到的才会在骚动。

“本尊是担心你三心二意,不能替本尊做好事情。怕你没有把相府弄个天翻地覆,反而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你败了,便是本尊的眼光出了问题。”

国师自觉绝不可能是因为凤惑这小毒妇放弃自己而生气。

“国师大人,我应你就是了。您能不能放开妾身呢?奴家现在到底是相爷的女人。您这样抱着奴家,不好……”

第18章 你是我的倚仗,但我有王牌

“本尊偏生不放,你能奈何?”

国师大人掐着凤惑的腰,只觉得那腰肢的纤细柔软触碰之后,让人觉得格外的舒服。

凤惑索性也就不挣扎了,像是一只乖顺的猫在主子的怀里。

“不放便不放吧。”

瞧瞧,她不去撩他了。他反而这样搂着她不放了。

“凤惑,你和相府,可是有仇怨?”

国师大人算是瞧出问题来了。这凤惑入相府,绝不是因为那个赌约。而是她原本就想要到相府去搅动风云。

“是啊!不共戴天之仇,你死我活之怨。”

那会儿的她,像是被仇恨滋养出来的邪魅妖灵。

国师松开了她,而后说:“既然你利用本尊,那本尊也应当发挥你最大的价值。大庆帝寿辰那日,你入宫献舞吧。”

“好。吾听你的。”

入宫献舞,若是把握好了这个时机,她又何尝不能为自己谋利呢?

“本尊府中尚有事,现下不同你多言。往后若是真想见本尊,直接到国师府来便是。本尊相信你有乔装打扮的本事。”

凤惑嗯了一声,显得有些不冷不热。

但她这般的姿态,反而让国师升起了一些和往日不同的心态。

这边,他堪堪离开,君白便出现在了院子里的秋千架上。

凤惑绕到他的身后,旋即轻轻的推了推他:“白,果然是你的法子管用。这男子,不管坐到什么位置,拥有多大的权势,都是有征服欲的。倒贴,果真是不管用的呢。”

“你既然知道了,为何还要这般讨好本公子?你现在就该对本公子恶语相向。”

凤惑就着现在这个地方,也坐在了秋千上:“你不一样。你是我的倚仗。”

但是,君白不是凤惑唯一的倚仗。

“你手上明明还有一张王牌,为何不用?”

君白知晓一些凤惑的底细,也知道她手中还有一张可以搅动整个帝都的王牌。

“既然是王牌,那就没有轻易使用的道理。更何况,王牌若是不能死死的拽在自己的手里,可是会溜走的。”

她现在完全能够凭借着自己却应付那些事情,何故轻易就完全展现自己的实力?

“你随意。但你要记得,且不可毁了本公子精心为你雕琢的脸。类似膝盖被跪红肿这样的事情,也不要发生了。如不然,你这一身皮,我又得费心为你养护。”

风拂过,两人发交缠,实则心离千万里。

当天黄昏,凤惑返回相府。

路过花园的时候,她看见了齐三公子。

那人挺拔身姿立在柳树之下,英俊得很。

可凤惑却是真的想要将他推下去。

“三公子。”凤惑同他主动打招呼。

齐三公子看向她,双腿被她那一双夺魂摄魄的明艳双眼都看得软了。

“九姨娘。”

凤惑走到他跟前,假意弄掉了自己的娟帕。

齐三公子替她将娟帕捡了起来。低头看的瞬间,发现那娟帕上竟然绣着竹。

女子皆爱绣花和鸳鸯,这凤惑却是绣的竹。这可让齐三公子很快就想歪了。

因为他爱穿绿色的缘故,众人可是都称呼他一声竹公子。

难道?九姨娘心悦自己?

“九姨娘,你帕子掉了。”齐三公子给凤惑递了帕子。

凤惑伸手去接的时候,他故意在她掌心挠了一下。

凤惑没有拒绝,反而娇羞的笑了笑:“三公子,妾身先告辞了。”

齐三公子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瞬间勾起了笑。

他将手指放在自己的鼻尖嗅了嗅,说了声:“真香。”

而凤惑呢?

她在回自己院子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身为相爷的女人,却和三公子亲亲我我。本夫人身为相爷的二夫人,今天必须教训教训你。”

相爷的妾,那也是有等级的。姨娘,小夫人。夫人。

按照这个等级,二夫人的确有资格教训她。

二夫人拿了一根带刺的藤条,一挥手,直接朝着凤惑的脸上而去。

然而……凤惑徒手捏住了那个藤条,猛地一抽,藤条落在了凤惑的手上。

凤惑反手朝着二夫人就是一鞭子。

“你敢打我,你反了!”

凤惑收了鞭子,走向了她,旋即贴着她耳边说:“二夫人,您同三公子的私情,妾身可是亲眼所见。还留下您落在祠堂里的肚兜。您若想在府里安好,那就不要来招惹我。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二夫人脸色瞬间一变:“你……你胡说。”

凤惑用戴了指套的手划过二夫人的脸颊:“二夫人,不信你可以试试。你再惹我一下,我能让你死。可你若同我合作。我不光能够让你平安无事,还能让你名正言顺的嫁给齐三公子。”

“你要我做什么?”

二夫人对齐三公子是真爱。但奈何自己不懂谋略,只是蛮狠不讲理。

“二夫人。我啊……要你在齐因的满月宴上给三公子满上一杯暖情酒。”

“好你个凤惑,你这小贱人,居然想要通过我来害三公子。我绝不会答应你的。”

凤惑眨了眨眼睛,邪魅的凤眸里全是笃定:“不,你会答应的。因为你若是不答应,你这张漂亮的脸蛋,便会毁了。不仅如此,你还会害了你的母家。因为,我哥哥已经牢牢掌握了你母家欺瞒陛下的证据。”

她染了丹蔻的手指划过二夫人的脸。

二夫人瞬间就感觉自己的脸奇痒无比。

“不!我不信!”

凤惑同情的看了看她,旋即说:“你有时间去证实我说的话,不过,你决定可得快些。我的耐心可不好。”

第19章 框个美男当护卫

“等本夫人拆穿了你的话,一定撕烂的你的嘴。”

二夫人虽然不愿意去相信凤惑的话。但现在难免会有些担心是真的。

“等那个时候再说吧。”

凤惑从二夫人的身边错身离开了。

她的眉眼带起了浅浅的笑容。看得让人觉得越发的温柔。

待到回到自己的庭院。她便堪堪没入浴桶之中。

庭院之外,传来踏踏的声音。

“抓刺客。抓刺客……”

外头的声音,一声更比一声急。

屋子里,红纱帐后。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了地上。

凤惑掬起一捧清水,淋过纯白细腻的肌肤。她软了声音:“公子,你说,此刻我若大喊一声刺客在我的屋子,你会不会马上被抓走,然后咔嚓一声没了脑袋。”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柄泛着冷光的利剑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若是敢吱声,在我被抓之前,你的人头就会先落地。”

阴冷的声音,仿佛比九幽地狱流淌的冰川河水还要冷冽。

凤惑轻微的撤了头,用削葱根般的手指将那剑柄给拨开。

“妾身命贱如蝼蚁,虽死依旧不足可惜。可公子您就不一样了。吾观你眼中有滔天恨意,必然不想就这样被抓。所以,谈个条件如何?”

凤惑从靠在浴桶上,黑藻般的头发湿答答的披在肩膀上。

她行动之间甚至露出一些神秘沟壑,可她却仿佛丝毫不介意一样,兀自和那神秘的黑衣人对峙。

“何种条件?”

肇庆认为凤惑说得没错。他得活着,因为唯有活着,才能够真正的报仇。

“我护下你。让你今夜能够逃脱追捕。但你也要答应我,做我三年护卫。你应否?”

凤惑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她,琉璃色的眼眸里不兴波澜,不动声色。

“我倒是可以应你,但你要知道,我是来刺杀齐相爷的。你留我在府中,你就不怕我要了齐相爷的性命。”

肇庆的剑上还有鲜红的血。那是他刚刚扎进齐相爷腹部时留下的。

“他的性命与我而言,半点关系都没有。不过,你得答应我。就算你要杀了他,也得等我当了丞相正妻之后方可动手,否则,这相府惊天的财产,可就不是能把控的了。”

凤惑再拉狼同舞。

只要这个人肯留下帮自己,那她就如有神助。当然,这也是刀尖舞蹈,稍微不留神,就会割伤自己。

“果然是美人骨,毒妇心。我应你了。”

“扣扣扣。九姨娘,属下等正在寻找刺客,能请你开一下门吗?”

“我床底下有一个暗格。机关只有我知道。你藏进去吧。”

凤惑同黑衣人说了话。

黑衣人当即照做。

她从浴桶里起来,随意扯一件衣裳披在身上。

“有劳各位侍卫了。”

那些侍卫在屋子里翻找一通,自然是没有找到刺客。顿时就只能够无功而返。

凤惑按下机关,让那人出来。

“好了,去掉你身上的黑色衣裳,面巾也取了。从此后,你便是我的护卫。”

肇庆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一张英气非凡的脸。

凤惑在看见那张脸之后,瞬间就惊呆了。

“没想到,居然会是你……”

第20章 机会

“你,认识我?”

肇庆显得有些错愕。他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凤惑的。

但看凤惑露出来的神情,也不像是装的。

“当年铸剑山庄,见过庄主。不过,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和齐相爷结了仇。”

看到肇庆的脸,凤惑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铸剑山庄的庄主给她当护卫,这说出去都是相当带感的事情。

“你无须知道这些事情。你留我在相府,我护你安全。除此之外,你我各不相干,也无须去了解对方的隐私。”

肇庆要杀什么人,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但这个理由,不方便告知。

“吾不问你这些。但是,你可受伤了?我可不想要一个弱鸡来当护卫。”

很是粗俗的话语,但是通过凤惑那烟魅的嗓音说出来,就显得格外的好听。

“不曾受伤,那剑上的血是齐相爷的。”

他选择留下,全然是因为这次没有弄死,下次要进相府会不那么容易。

更重要的是……

刚刚凤惑露出的肌肤上,他看到了某样让他留下来的理由。

“那便好。你先休息。然后给自己易容一下吧。你这样的一张脸,太过的引人注意了。”

凤惑原本是想要给他一个面具让他把那一张俊逸非凡的脸遮挡起来的。

但是,她这院子里,已经有她蒙着面纱了。若是再来一个蒙面具的人,肯定会让人更加注意。

“好。”

凤惑往梳妆台上移动了一下,随手拿了一根簪子别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我也要去忙了。”

“都已经是深夜了,你有什么要忙的?”

肇庆对此很是疑惑。

凤惑拿了一个药箱,邪魅的眼睛里闪过明亮的光。

“自然是去见我的夫君了。他现在受了伤。真是我体现深情的时候。”

她要牢牢的把控住相府,就必须要得到齐相爷的真心宠爱。如不然,第一步就很难走。

说来,她还需要感谢肇庆。

因为肇庆给了她这个表现的机会。

“狡诈算计。”

凤惑没有理他,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回了一下头。

回眸那一眼,红颜荡魂。

美!

就连肇庆这样不为美色所动的人,这会儿都有些被那眼神所动。

在那一眼之后,凤惑到了齐相爷的房间。

这会儿房间里已经乌泱泱的一片人了。

齐夫人在旁边伺候着。各个姨娘现下都在那儿哭哭啼啼的。

凤惑来到了齐相爷的身边。

她从药箱里拿出一颗药丸来,旋即说:“相爷,这是妾身的哥哥给妾身的九转还魂丹。可以补充人的元气。相爷服下,定然能够很快就好。”

九转还魂丹可是武林人士人人都追捧的药丸。齐相爷还是知道的。并且,他也知道真假。

他接过了凤惑的药丸问了一句:“这可是救命的药。本就不多。珍贵异常,给本相,你可舍得。”

凤惑腼腆的笑了笑:“舍得。妾身人都是相爷的。更何况一颗药丸。”

“只是,这药如果要达到最好的效果。还需要一味药引。”

话音落下,她那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一滴一滴的落入杯子里……

第21章 可不要讨厌这样的我

“她这是在干什么?”

“九姨娘是疯了么?居然在相爷的面前割腕。”

“……”

周围的人响起各种各样的议论。

凤惑却压根就没有在乎。她只是眼带深情的看着齐相爷。那样的目光,像是诸天之大,她却唯独只能够看得见齐相爷一人一般。

“惑儿,你说的药引,是人血?”

凤惑点了点头:“嗯。是人血。惑儿用自己的血,来为相爷做药引,望您能够早日康复。”

齐相爷终究没有饮下那一碗血,但是,他心中却颤动了起来。

在场的这么多妻妾,怕是只有凤惑一人能够为他做到这样的程度。

“来人,立即替九姨娘包扎伤口。”

不一会儿,大夫来了。

齐相爷嘱咐大夫用最好的药材来替凤惑处理。同时,他还遣散了其余的所有人。

昏黄的烛火下。

齐相爷问:“惑儿,你怎么那么傻。这万一手上留下伤口了该如何?”

凤惑的手指划过齐相爷的心口,然后说道:“相爷。自您将妾身从荷塘救起来的那一刻开始,您就是惑儿的天。妾身心里有您。别说只是一碗血了。哪怕要妾身的命,妾身也会义无反顾的挡在您的身前。”

齐相爷撩拨动她的头发,爱怜的触碰了她的面颊:“惑儿本相爷不会辜负你这番心意的。”

次日。

凤惑才刚刚回到自己所住的玲珑院,齐相爷身边的人就送来了许多的好东西。

那些东西满满当当的堆了一院子。

肇庆看着那满院子的东西,环着手冷傲的询问:“你昨夜是把那位相爷伺候好了么?所以他给你送来这么多的好东西?”

肇庆的嘴那可是相当的毒的。说话的时候,更是一点儿情面都没有留。

凤惑嫣然一笑,撩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腕。手腕上还绑着雪白的纱布。

纱布之上渗透出一点儿血迹来。红艳而夺目。

“伺候?我怎么可能将我自己的身子给那个人?我不过是让自己受了一点儿小伤而已。就让那个人觉得,我可能是真的爱惨了他。所以,才会想要对我好吧。”

凤惑喜欢这些赏赐下来的金银财宝。她现在除了报仇之外,最爱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了。

“你可真的是个坏女人。”

凤惑笑了笑。然后凌空一跃,直接飞上了树枝上。

她明亮的眼睛像是缀满了星光。

她站在树枝上跳了一支舞。

而后,她从树上落了下来。

像是仙子降落凡尘:“那么,肇庆小哥哥,你觉得,我这样的美丽坏女人,能否得到别人的真心真爱呢?”

她问得很是勾魂。仿佛,她不光是想要得到齐相爷的心,也想着要将肇庆的心一并都收了一样。

“你这样的美丽坏女人,连自己都不知道真心真爱是什么。还妄图得到别人的真心真爱。”

凤惑笑得更欢了。

她说:“就是因为这样,才更不容易受伤啊。肇庆小哥哥,你,可不要讨厌这样的我。”

肇庆冷冷转身:“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关系。”

凤惑走到他跟前,旋即说:“有关系,关系可大了……”

第22章2 要让人无法把控

“哦?是什么关系?”

肇庆原本是沉默寡言的人,但他现下就是很愿意和凤惑这女人多说两句话。

那像是打开了一个新的大门,见到一个从未见到的世界。

女子狠毒如她,当真是少见。

凤惑娟帕掩面,腰肢轻软而动,她说:“我和你还有漫长的三年相处时光。你对我有好感,我和你的日子都会有趣得多。如不然,那日子便是索然无谓。”

肇庆:……

没想到,凤惑这女人果真是水性杨花。竟然是想要勾着这个,又吊着那个。

“咕咕咕。”

头顶上方传来几声鸽子咕咕的叫声。

凤惑对着那个鸽子吹了一下口哨。瞬间,那鸽子凌空飞下,堪堪落在了凤惑的手上。

白鸽纯洁,似乎格外的爱亲近她。

肇庆忽然间,仿佛也看到了她身上的闪光点。

她这样的女人啊。明明有着蛇蝎毒妇的心,却能让人觉得亲切。

纯洁的外表之下,全是污糟到极点的恶毒。

肇庆忽然就不想要看见她了,所以,他堪堪一个闪身,瞬间就藏好了自己的身形。

凤惑也不去寻他,而是拆开了手中的信纸。

那信纸之上,赫然是飘逸灵秀字体。只不过,那飘逸灵秀之下,却是力透纸背的苍劲豪迈。

毫无疑问,这般的字迹,也就只有国师才写得出来。

“子夜,国师府。”

就只有那么几个字,便再也没有更多的说明。

而凤惑却要因为这个而好好的算计一番。

夜色四合。

整个相府都陷入了沉寂之中。

凤惑踏着月色离开相府。

国师府呢。

大叶梧桐之下。国师大人焚香煮一壶热茶。

他的手指尖在案几上有节奏的敲着,桌子上的一盘不曾下完的棋局在他的手中变化。

江山风云,恍若全然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凤惑轻巧的转到他的身前。如玉般的手指拿起一颗棋子。

黑色棋子落下,瞬间更迭棋盘之上千百般的风云。

“国师大人深夜相邀,可有什么要事儿?”

国师窥见她那凌厉的棋路,对她的性子也仿佛有了更深的了解。

“不日就是皇帝陛下的寿辰了,你的舞蹈可准备好了?”

国师大人想要将凤惑推到人前去。同时,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

“国师大人您只管安心便好。惑儿一定竭尽自己全部所能,将那皇帝迷得晕头转向,神志不清的。”

她没有再去管面前的棋局,反而是在没有经过国师的同意下自己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

茶色清凉,刚巧可以照映出她的脸来。

那真的是一张足够迷人的脸。

“你知道本尊是要你去迷惑皇帝?”

国师大人素来心思不外露,甚少有人能够看穿他究竟在想什么。

可凤惑懂啊。她不光懂,还能够一下子由他的想法,推演知道一些事情。

“是啊。国师大人信不过妾身,觉得小女子不过是小女子而已,没办法搅乱相府。故而,您想要自己亲自动手。我现在虽然是丞相的妾。可皇帝若真的看中我了。必然会想要将我纳为己有。只要皇帝起了这样的心思,那齐相爷和皇帝之间,必然会有嫌隙。您觉得,我说的对吗?”

凤惑抬眼去看国师。

国师的手摁在了凤惑的唇上:“对!不过,你能做到吗?”

凤惑起身,妖邪的凤眸起勾魂神色:“国师大人,您就坐着,看看我能不能撩动男人心上火。若是我可以让您都想要和我春风一度,别人,岂不是全都没法把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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