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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化浮》


羽化浮小说相关介绍

本书的主人公其实主要描写了四位男主角,其原型得来主要根据《西游记》之中第五十八回“二心搅乱大乾坤一体难修真寂灭”中如来佛祖描述的那四只猴子而来。

引用原文:【菩萨道:“敢问是那四猴?”如来道:“第一是灵明石猴,通变化,识天时,知地利,移星换斗。第二是赤尻马猴,晓陰阳,会人事,善出入,避死延生。第三是通臂猿猴,拿日月,缩千山,辨休咎,乾坤摩弄。第四是六耳猕猴,善聆音,能察理,知前后,万物皆明。此四猴者,不入十类之种,不达两间之名。】

其实我这本小说的灵感也是源自于《西游记》带来的,相信很多类似作者也有这个想法,四只猴子如此厉害,《西游记》中,单单把灵明石猴孙悟空拿出来写,那其他三位的本事那肯定也是不差的,也可以单独拿出来再写一本小说。

这一两年陪我儿子看了不少的动画片,其中以《熊出没》居多,从三岁看到四岁,看得我真是不厌其烦,我跟儿子说,你爱看这个,爸爸不爱看,不如找个我们两都能看的动画片岂不两全其美乎?在我软磨硬泡之下,儿子终于同意了,于是我打开了根据《西游记》而改编的巨作——《七龙珠》,1985年的日本动画片,看起来还是那么有意思,心中于是就冒出个想法来,人家能把《西游记》改编得这么好看,几十年来经久不衰,我又何尝不可一试呢,于是脑中开始构思情节。

既然《西游记》将孙悟空作为主角,那我就不想再写这孙悟空了,将这四只猴子其中的一只作为主角来写,其他三只作为陪衬,但是全部拟人化,将其化成武侠小说中的人物来写,虽然目前修真玄幻类的小说比较多,也比较受欢迎,但是本人从小是读武侠小说长大,对于玄幻修真之类的东西实在不是很懂,而且网络游戏也不怎么玩,不停升级的模式之类的情节也不会写,所以只能以武侠作为背景来写这篇小说。而且也沿用了《西游记》之中的佛道之争来作为小说的一大冲突原因。

想到要写这本小说之时想到了开头,所以起笔很快。然后又想到了隐藏于整个故事中的巨大阴谋,要在小说快结束时揭开。又想到了其中的一些人物以及一些具体情节,只能迅速用笔记录下来,然后通过情节一点一点地贯穿起来。偶尔感觉这脑子里架构的小说场景有些大,大到脑子里根本容不了,想不开,到底要出现多少人物,多少兵器,几个高手,几个美女,壮烈的牺牲,感人的爱情,多少出乎意料的情节,多少曲折离奇的身世。。。。。。

本人的第一本小说,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写下去,好在本人还是爱好文学的,一直好以文人自居,平日里好也写些闲诗或是短篇。不知谁说过,能将自己的兴趣或爱好作为自己工作的人是幸运的,所以写作对本人来说算不上是一项枯燥乏味的工作,而是一件愿意为之奋斗,证明自我的一项事业。上了这么多年班,很少在工作中找到快乐,希望能在写作中找到,坚持吧!

《羽化浮》小说历史背景

本小说是以晚唐文宗皇帝在位时的历史为背景来编写的。太和年间(亦称作大和),唐文宗为铲除宦官专权,任用李训、郑注二人,商讨如何铲除宦官的计策。但李、郑二人自掌权之后,各怀鬼胎,未等铲除宦官的计划实施,便事先考虑如何在铲除宦官之后将对方置于死地,好独揽朝政大权。

二人本来计划在王守澄葬礼之上,趁着全体宦官为王守澄送葬之际,由郑注带领官军围剿宦官,达到将宦官集体剿灭的结果,史称“浐水计划”。

但李训为避免郑注抢攻,也怕郑注将宦官剿灭之后直接带领官军将自己诛杀,于是提前与自己的心腹官员商定,提前发动了剿灭宦官的行动,史称“甘露之变”。

最后行动失败,李训、郑注以及与此事相关的大臣尽皆被杀,朝堂之上无辜牵连被杀的大臣也不计其数,朝堂几乎为之一空。

甘露之变以宦官的胜利告终,从此,宦官气焰更加嚣张,文宗皇帝成为傀儡,大唐王朝从此一天一天地衰落下去。

第1章 序言—禅教兴衰

自达摩祖师将佛教禅宗传入我中原之后,佛教在我中原广为传播已有数百年的历史。相传达摩祖师身怀七十二项武学绝技,自登临中原之后,不仅在各地广传佛法,而且广收门徒,将这七十二项绝技传于中原百姓。一时间拜师求学之人接踵而至,纷纷投入达摩祖师门下,禅宗教众得以日益壮大起来。而后达摩祖师在中原开宗立派,创立“达摩派”于菩提寺中,成为中原佛教门派的开山之祖。

后来达摩祖师从众多徒弟之中精挑细选出资质甚佳的七十二大门徒,将这七十二项武学绝技分别精心传授。这些门徒学成之后分散于中原各地,亦是开宗收徒,自立门派。近百年来,各门派不断将各自所习武学绝技研究改进,取长补短,形成极具特色的独门武学,亦将佛法禅宗传播于中原大地,使得禅宗佛教开始在中原大地盛行起来,故后来有天下武功源于菩提之说。

此后这佛教禅宗在中原大地之上逐渐兴盛起来,不但百姓信奉膜拜,而且也得到某些君主帝王的推崇,但作为中原本土宗教的道教,对这外来的宗教却并未心悦诚服。因为佛教的盛行不但影响了世人对道教的信仰,而且在佛教的教义传播之下,时常有道教门人脱离道教另投入佛教门下,这更是让诸多道教门派心生不满,因而与这佛教时常产生冲突和争辩,史上如:

西晋时,佛教和尚帛远和天师道王浮二人辩两教之邪正,王孚作《老子化胡经》,证明佛本因道而生,引起道佛之间的激烈冲突。

南朝宋齐交替之际的道士顾欢作《夷夏论》,阐明佛教乃夷狄之教,夷狄胡人文化低落不及华夏,中原之人不当信从。而明僧绍著《正二教论》、慧通和尚著《驳顾道士夷夏论》以辟之。

北周时期甄鸾的《笑道论》和道安的《二教论》,揭示道教典籍庞杂无章,并照搬掺杂大量佛教的内容。

而道佛之间不仅仅只是在理论之上互相排斥、诋毁,更因为当朝帝王对佛道两教的好恶亲仇,以及在政权、财政上的诸多考虑,从而产生刀兵相见、血流成河的灭佛事件,以北魏太武帝灭佛、北周武帝灭佛的规模最为声势浩大。

这两次灭佛事件造成寺院庙宇大量破坏损毁,佛门中僧尼从业数量急剧减少,虽说并未动摇佛教在中原大地的根基,但是却对佛教的发展传播产生了重创。

从此佛教沙门开始一蹶不振,直至大唐太宗皇帝即位之时,国力达到鼎盛,疆域广阔,四海臣服,朝廷钱粮富足,人民安居乐业。太宗皇帝胸襟宽广,大开方便之门,允许外来宗教进驻中原传教,为佛教的再次兴起奠定了基础。适逢玄奘法师西行取回佛经六百余部,需要大量的译经工作,得到太宗皇帝的大力支持号召,广招海内外高僧共同译经,使佛教再次得到朝廷和百姓的重视,并得到再次发展传播的机会。

但唐朝李姓皇帝向来以老子后裔自居,对道教以特殊礼遇,太宗更是明诏道教居于佛教之上,因此道教在唐朝的各个宗教之中仍然处于最高的地位。

武则天称帝后,改国号为周,排斥与李唐有关的一切事物,包括宗教。把太宗皇帝的“道先佛后”改为“儒道并重”,然后又宣布”自今以后,释教宜在道教之上”,大大提升了佛教的地位。并开始广建佛寺庙宇,大力支持译经事业,僧尼数量急剧增加,佛教的地位和信仰在此时达到鼎盛时期。

随着大唐盛世佛教的再次兴盛,有些佛学门派久居繁华之地,被世俗之风侵染过重,骄奢淫逸之风又蔓延流行起来,开始注重起寺院庙宇的排场规模、格局装饰,甚至接受爵位,蓄养家奴,腐化之风日盛。还有些佛教宗派嫌这佛门戒律太多,不得自由,也开始脱离佛门管制,逐渐向世俗武林门派转化。

菩提寺掌门吸取了前两次朝廷大规模灭佛的教训,避免再次兴盛起来的佛教再遭厄运,稳固佛教门派根基,特挑选菩提寺中武学、品德、佛学、修为等皆为上上之选的四大高徒分别进驻于中原各地,对中原各地寺庙进行整顿、监管。以求重整佛门风气,重振佛教武学门派雄风。

由此又过了数十年,经过几位高僧的励精图治,这佛教腐化的风气才逐渐好转,佛道之间的相处也开始融洽起来。因这四大高徒皆是佛学传人,便被江湖中人称之为“四大菩萨”,称号分别以佛教中的“观音”、“地藏”、“普贤”、“文殊”命名。并将中原分割为四大地域,以“南海”“北原”“东岛”“西山”分别命名。至此,中原形成以菩提寺坐镇中央为主,四大菩萨驻守四大地域为分支的佛教门派格局。

此时是大唐太和年间,文宗皇帝在位,距离四大菩萨进驻中原各地已过五十年之久,四位高僧个个年事已高,无力再担任这菩萨之职,便再次挑选佛教高徒,将这菩萨之位相传,本想继续把控四大地域,延续太平盛世。岂料传位之后不久,四大菩萨立足未稳之际,江湖祸端再起。向来被江湖中人称作魔教的幽冥教,其中有一人,名叫闫森,凭着手中的一把炎魔邪刀,在这江湖之上开始大开杀戒,制造杀戮无数,一时间搅得江湖腥风血雨,不仅武林中人死伤惨重,而且也波及不少平民百姓。

据说那闫森是火魔的化身,身体发肤皆是赤红颜色,而且身负奇功,掌中可随时喷发火焰。手中的炎魔邪刀更是威力无穷,亦可随意喷射火焰,所到之处,射物尽毁,射人重伤,一时打得武林豪杰措手不及,伤亡惨重。

武林正值四大菩萨传位之际,却不料逢此乱象。于是菩提寺掌门带头出面,带领新任四大菩萨及联合各大佛教武学门派共同出面围剿闫森,一为恢复武林太平之势,二是为了给四位新任菩萨立威。另外这火魔之乱对平民百姓造成的重大伤亡也引起了朝廷的极大愤怒,由当地官员层层上报,最终在朝廷的调遣之下,几路大军十万之巨,浩浩荡荡而下,齐齐攻打幽冥教总坛,誓要将这幽冥魔教连根拔起。

在这两股势力的围剿之下,火魔闫森力不敌众,被打成重伤,一路仓皇逃窜,最后不知所踪。而这幽冥教总坛也在朝廷大批军队的攻打之下完全覆灭,残余势力逃往各处。

一时间武林之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虽然那幽冥教余党偶有作祟,但也难成气候,至此这十余年来,武林之中太平如初,再无大事发生。

第2章 山中盗墓

夏夜,荒山,残月,虫鸣。

这山中的树、草、石、虫、兽本该像往日一样度过这平静的山间夜晚,但今夜却迎来了不速之客。只见不远处亮光闪烁,由远及近,走来二人,一前一后。为首一人个子较高,身体强壮,提着灯笼。尾随一人,个子较矮,肩膀上扛着两个棍状的东西,左顾右盼,有些慌张。一路走来,后面这人向前面提灯笼的问道,

“赵大,你说咱非要在这么晚的时候去吗,白天不行吗,这晚上阴气太重,不怕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

“废话,你看谁挖坟盗墓大白天去的?让人看见还不打死你。牛三你说话能不能动动脑子啊,光想着花天酒地,不知道吃苦出力是吧!被称为“赵大”的人转过身来对后面的这位呵斥道。

“那也不用天黑透了再出来啊,多慎人啊,黄昏的时候出来多好,还能见点亮光,干活也方便些”

“你他妈以为我不想啊,还不是那老张头见天在后山坡放羊,黄昏时才往回走。上次偷了他一只羊,这老小子是记瓷实了,一见着我就放狗咬我,妈的,那疯狗个头还挺大,上次要不是我跑的快,半条腿差点就没了。”

“对对对,老张头那疯狗,早晚有一天得把它宰了,炖着吃烤着吃才解心头之恨。可是。。。。。。”

“别他妈婆婆妈妈跟个老娘们似得,这世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人不发横财不富,没听说过吗?赶紧赶路。”那叫牛三的张了张嘴没敢再言语,跟着赵大的屁股后面继续往前走。

原来这二人乃是当地村里的两个地痞无赖,高个的叫赵大,矮个的叫牛三,既无正经营生,也无谋生手艺,整日好吃懒作,游手好闲,除了坑蒙,便是拐骗,给有钱人混充个打手,替人收个租要个账,给哪家花心大少拉个皮条,靠这些烂事捞两个钱花,拿到手里还没捂热乎,便扔到赌场酒肆妓院里去了,最近是缺钱缺的紧了,又实在想不出什么捞钱的好手段,二人又打起这挖坟掘墓、伤天害理的勾当,不知听谁说这周边原是哪个王公贵胄的封地,因这后山风水绝佳,那王侯死后便葬在了这里,建了座大墓,金银财宝无数,二人听说后,心里发痒,便寻着机会到后山坟场挖了几次,虽没寻着那传说的大墓,但从那平民百姓的墓里倒也挖出不少好东西,二人拿淘出的物件换了钱,着实是吃喝玩乐了好几天,再是挖过的坟也是年深日久了,可能本家都不来人了,所以这谁家的坟给挖了也没人管了,这二位一见没什么风声,便更加放肆起来,逐渐迷上这伤天害理的营生了。

二人一路上又来到了上次刨过的坟地周边,思索着这次该挖哪个地方好。

“哎,我说赵大,这次挖哪个呀?得找个东西多点的挖才好,”牛三把带来的镢头和铲子扔到地上,揉了揉酸疼的肩膀。

“找找,看看有没有大一点的,这边的坟地据说最老的有几百年了,往大的找,挖这些穷鬼的坟,弄半天也没啥值钱的。再往后面走走看看”

这一片周边坟头确实很多,有的年头长了没人管,坟头都快平了,赵大举着灯笼再周边看了一遍,都没什么像样的,便向后边走去,想去远处找找,逐渐越走越远。那牛三本来想走了这么远的路,先过来歇会,喘口气再干活。找了个地方撒了泡尿,系腰带的功夫,扭头瞅了一眼赵大,没看见人,“哪去了?”牛三心里嘀咕了一句。

“赵大。。。。。。”这牛三看找不到赵大便喊了一嗓子,喊的声音还不敢太大声,毕竟周围都是荒坟野冢,心里还是有些打怵。“赵大。。。。。。”又喊了一声,还是不见有人回答,牛三心里稍微有些慌乱,心想“不会真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吧?”

“赵大。。。。。。赵大。。。。。。”牛三的声音开始发颤了,周围是漆黑一片,寂静一片,只剩下不知道什么鸟什么虫的咕咕的怪叫,始终不见赵大回复,牛三开始觉得后脊梁汗毛立了起来,后脑勺一阵阵的发凉“刚才赵大是往哪走的来着?好像是这个方向。”

“赵大。。。。。。赵大。。。。。。”牛三这时候完全慌了,喊着喊着就跑了起来,边朝后山跑,边继续大喊“赵大。。。。。。,赵,”“大”字还没喊出来,突然脚下踩空,“噗,”一条腿陷到地里去了,把牛三吓的当时三魂掉了两魂半,双手在空中乱舞,“啊。。。。。。。,”就在这时候,只听“啪”的一声,牛三的头上重重挨了一下,“妈的鬼叫什么?叫魂呢,老子没死呢,没鬼都让你叫出鬼来了。慌什么?!”。

牛三捂着脑袋抬头看看赵大,“老大,我说你刚才跑哪去了,我这一愣神的功夫,你人就没了,这可是坟地,你无缘无故的没了我能不害怕吗”

“真是兔子胆,我刚才是走得远一点,灯笼又被风吹灭了,听见你鬼喊鬼叫的,我以为你遇见大墓了,这才回来看看你,,瞧你吓得这熊样。”

“别说了,快把我拉出来吧,我腿陷进去,挺疼,好像崴了。”

“你个废物,”赵大说着拉着牛三的手开始往外拉,拉了几次才把牛三拉出来。

“哎呦呦。。。。。。”牛三单脚跳着,双手搓着脚踝,缓了又缓才敢着地。

“好了没有,快点,把灯笼点着,我看看刚才你踩的这个洞”

赵大让牛三举着灯笼凑到刚才踩出来的那个洞口前。“这怎么能踩出个洞呢,”赵大思考着,“快,牛三,拿镢头过来,快点,可能有大墓。”

赵大接过牛三递过来的镢头,开始刨地,越刨越宽,越刨越大,一会就陷出个大洞来。

“哈哈,牛三,你我兄弟今天是要发财啊,这么个大墓就让你误打误撞碰上了,待会墓里要是有好东西多给你分点。”

“是吗?真的有好东西吗?”牛三一听眼睛都开始放光,拿着灯笼凑着洞口看了又看,“这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啊?”

“没错,这肯定是个大墓,”赵大兴奋的说道,”你我兄弟看来干这一次之后就可以金盆洗手了,以后置房子置地,娶她几房妻妾,有奴有婢,呼来唤去,再不用干这些粗活了,哈哈哈”

“是是是,”牛三附和着,

“以后我们搬到城里去,买房买地,离开这山沟鬼地方,从此也是牛爷,赵爷了,哈哈哈。”

这两人连个大籽儿还没看见一个呢,就开始意淫起以后风光的日子了。

“来,我拿着灯笼,你下去看看,”赵大指挥着牛三先跳下去。

“这?”牛三此时眼睛骨碌一转,愣了一愣,心想“这下面黑咕隆咚的,还指不定有什么鬼东西呢,让我先下去,我可不吃这个亏。”

“哎,赵大,你看我个子这么矮,脚刚才又崴了,下面黑乎乎的又看不见东西,万一下面太高,我掉下去再摔个跟头,怕是连路都不能走了,活也干不了,你看你个子这么高,体格又壮,身手又好,不如你先进去探探?”

“没事,高不高的你拿铲子试试高度不就行了?”赵大说着拿起铲子伸到墓洞里比量了一下又拿了出来。

“你看,没你高呢,刚到你肩膀,你这个头下去肯定没问题。”赵大拿着铲子在牛三的身上比了一下。

“来,我给你拿着灯笼照着亮,你先下,”赵大举着灯笼在洞口装模做样的往里看,

“妈的,好事从来没先想着我,”牛三心里骂了一句,话说到这份上只能自己硬着头皮往里下了。

刚才二人还商量着买房买地共富贵同甘甜呢,转眼间就各怀鬼胎,互相算计。

牛三无奈,只能心里不停地咒骂着赵大,然后扒着那盗洞边缘慢慢地向下跳去。

第3章 墓中遇鬼

牛三慢腾腾的下到洞底,才发现里面真是豁然开朗,十分宽敞,便向上喊道,“下来吧,赵大,没什么事,下面宽敞的很。”赵大一看牛三下去挺安全的,便扒着洞边就跳下去了。

二人下来之后提着灯笼左右观瞧,发现所在的位置是一个墓道的起点,前方还有很长的空间,看起来相当宽敞,两人沿着下面的墓道小心翼翼的一直往里走,不知走了多久,渐渐听到了流水的声音,墓道的中间变成了河道,两旁的墓道变得越来越整齐,一看就是人为修筑的石墙石道,石道靠墙壁的两旁开始出现一个个石头人俑,可想而知墓主人当年是相当的有权有势,弄了这么多人俑陪葬。

河水缓缓的流着,让人感觉有些阴冷,平静的流水里偶尔还会蹦出条鱼来,又把牛三吓了一跳,感觉走了这么久也没见个尽头,揪住赵大说,

“赵大,走了这么久都没个尽头,是不是有点不对劲啊,你看这些石头人一个个的看着凶神恶煞的,好像一直盯着我看,要不咱回去吧,别再往前走了,别出什么事,钱捡不着别把命丢了啊。”

刚说完头上“啪”的又挨了赵大一下,

“你这个废物,蚂蚱胆,能成什么大事?都走到这,马上要见着宝贝啦,还他妈往回走?你是不是傻?天生当穷鬼的命,有什么好怕的?赶紧走。”

“哪有什么宝贝,黑漆漆的一片,别碰见脏东西就行。”牛三摸着脑袋小声嘀咕一句,由跟着赵大往前走。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赵大恍惚间看见前面有点亮光,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一把揪住牛三的衣服把他拉到前面来,指着前面对牛三说,

“快看,牛三,你看前面那是什么东西,发光的那个,可能就是墓主陪葬的珠宝玉器,闪闪放光呢,快看。”

牛三顺着赵大指着的方向忘去,别说,还真是,前面不远处拐角的地方真是有些光亮,或红或黄,真像是金子发出的光芒。牛三顿时来了精神,一溜小跑跑到前头去了,赵大一看哪肯落后,赶紧追了上去。二人的脚步声音在墓道里越来越大,离那堆发光“财宝”是越来越近,金黄色的光芒也越来越亮,越来越大。

二人兴冲冲的向拐角处跑去,满身的疲惫是全然忘掉,像狗见了骨头似得。终于快到拐角处了,那一团黄光变得硕大无比,照的整个墓道金光灿烂,看起来简直是金银珠宝成堆成山啊。牛三这小子别看刚才把脚崴了,一看见便宜什么都忘了,跑的比兔子还快,一溜烟的跑到拐角那金光闪耀,满是“财宝”的墓室里去了,赵大在后面跟着笑骂道

“你小子真是他妈的看见宝贝跟狗见了屎似得,等我一会,”

拐过弯来,赵大还待继续往前跑,却看见牛三直愣愣的在前面站着,牛三前面一大片金光闪耀,

“干嘛呢,这时候发什么呆?快点去拿。。。。。”

赵大走到牛三跟前,话没说完,赵大也愣住了。这金光闪耀的并不是财宝,而是一团“火”,一团正在“熊熊燃烧的火,”将整个墓室照耀的如同白昼,但好像又不是“火”,仿佛是个人,墓室的墙上有几根链条连着这团“火”,而此时,坐在地上的这团“火”也看到了赵大牛三二人,双方对视了一会,这团“火”突然站了起来,冲着二人大声叫道“过来”,二人刹那间就傻了,脑子也朦掉了。

“这是个什么东西,这是个什么怪物,这时候该做点什么反应呢?。”

这团“火”见二人一动不动,又大喊了一声

“滚过来”,

这一声喊得二人是耳朵轰鸣,耳膜发颤,这才慌慌反应过来,

“妈呀,快跑,有鬼”,

牛三一个蹦高窜起来就往回跑,赵大也是反应过来,猛地一转身打个趔趄,在地上爬了两步,起身也往回跑,“回来,给我站住,回来”

那团“火”在后面高声叫到,这二人哪还听得这怪物叫唤吩咐啊,慢跑一步连命都交待了,恨不得此刻能安上翅膀飞起来,豁出命去往回跑。

那牛三在前,赵大在后,赵大本身个子高,身体又壮,跑的就比牛三慢,这慌乱过程中一匆忙,步点就变乱,一个跟头就摔倒了,刚要爬起来,只见一个大火球从自己头顶上飞过去了,直奔牛三而去,

“啪”一声闷响,火球不偏不齐打在牛三后背,直接给牛三撩了个跟头,牛三的身体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直接重重的摔在地上。火直接在牛三身上燃烧了起来,

“啊。。。。。。”

牛三发出刺耳的尖叫,火球整个的把牛三身体包裹了。牛三浑身是火的在地上打着滚的大叫

“赵大,快救我,赵大,啊。。。。。。救我。”

赵大听着牛三这刺耳又扭曲的叫声当时就吓尿了,哪里还顾得上去救牛三,爬起来撒开腿玩命的往回跑,边跑还边往后看,牛三的叫唤声音渐渐地越来越小了,一会就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任大火在身上肆意地燃烧。

赵大看到吓得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哆嗦,正跑着,又一个火球飞了过来,赵大一侧身又跌了个跟头躲过去了,爬起来感觉头上好像磕出血了,有液体哗哗的往下流,腿也摔的疼痛无比,此刻也全都顾不得了,就是跑啊,“回来。。。。。。”

只听那团火还在后面发疯似的喊着,火球接二连三的飞过来,还好都没打中赵大,其中一个火球擦中了赵大的肩膀,火就在肩膀上烧了起来,赵大哪还敢停下来,一边拍着肩膀上的火一边捂着头上的伤口,疯也似的往回跑,跑的胸口也疼,呼吸也是上气不接下气,

“回来。。。。。。”

那声音是逐渐的越来越小,直到听的不再清晰。

终于跑到刚才下来挖的那个洞口,赵大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和速度,腿和腰一叫劲就窜上去了,外面此时已经下起了大雨,赵大张大嘴巴呼吸了一口外面湿润的空气,仿佛还听见那句恐怖的叫喊声一直在耳边回荡。第二口气也没敢大喘,直接又卯足了劲往来的方向跑,慌不择路,脚底下也不知道踩塌了多少坟头,一直跑,一直跑,感觉两条腿和身体已经分家了,完全没有知觉了,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两眼一黑,咣当,一头栽倒在地上,昏死过去。

第4章 观音镇

观音镇,因镇上建有一座周边远近闻名的观音庙而得名,附近村民们祈福或求子都来这座庙里烧香还愿,而且观音镇又处在两个县城的交通要道上,所以成了周边较为繁华的地方。附近的村庄都是远在山里,位置都比较偏僻,交通也不方便,村民们采购点东西,做点小买卖都集中在观音镇上。尤其到了赶集的时候,那镇上也是车水马龙,做买的做卖的,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镇上的茶肆酒楼、赌坊妓院也是人满客齐,看着有点像县城的感觉。

今天恰好是赶集的日子,摆摊做买卖的在道路两旁一字排开,珠宝首饰,布匹绸缎,蔬菜水果,熟食酒肉各种货物是应有尽有。当时正值晌午,一家酒馆的伙计肩膀上搭了个毛巾站在门口,向过往的客商卖力的吆喝着。

“哎,南来的,北往的,喝酒吃饭的里边请了啊,我醉仙楼今日刚宰的野猪野兔肉,都是山上刚捉回来的,味道是又鲜又美,还有五年以上的陈酿啊,佳肴配美酒,走过路过的不要错过啊。”

很多来镇上做买卖和路过的行人都被这店小二的吆喝声给吸引过来了,纷纷走进店来,转眼间客座全满,还有站在门口排队等座的,都想尝一尝这山乡小镇上的野味。那店伙计一见来了这么多客人,吆喝声音是更加卖力。这醉仙楼酒楼门口客人们出来进去的,生意是相当的火爆。

这时,一位年轻小哥路过酒楼门口,看到这饭馆人来人往生意红火,便在门口停住脚步,向里望了望。店小二正在店门口吆喝呢,一看有位少年在门口观望,便仔细打量了一下,只见这位少年大概十五六岁年纪,个头一般,较瘦,身着粗布青衣,脚穿麻布鞋,穿着打扮比一般村民倒是强点,不过看着衣服上灰尘挺重,不像下地干活的,倒像是常年在街道上行走的,跟那些行走江湖打把势卖艺的有些相像。肤色被日头晒得有些黑,长得倒是大眼睛,高鼻梁,看着是有几分俊俏,也挺顺眼。

店小二见这位少年正往饭馆里瞅,便招呼道

“这位小爷,吃饭吗,里边请啊,刚宰的野味,鲜着呢,来点尝尝?”

“哦,我看您这客挺满的,好像没有空座了吧!”这青衣少年问道。

“嗨,那怕什么,你看那几桌客人,马上吃完就走,空桌立刻给您腾出来,来,我给你搬个凳子,再给您倒碗水,您在这门口歇着稍等一会。”

“好的,那就有劳小二哥了。”

等店小二把凳子拿过来之后,这位小哥说完就靠在门边上坐了下来。

那店伙计还在门口卖力吆喝着。青衣小哥坐在门口闲来无事就到处张望,先是看了看门外川流不息的人群,又往门外的两侧瞧了瞧,刚注意到原来这大门口的左边还坐着个乞丐,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身上脸上全是尘土,两手抱着蜷起的双腿,蜷缩在墙边,头往一边歪着,嘴里好像还念念叨叨的。

正看着呢,店小二走过来招呼这青衣少年,“这位小爷,桌子给您腾出来了,您往里边请。”

“好的,小二哥,有劳。”

店小二带着这位少年走进大厅的一张桌子前,把桌子上的剩菜剩饭简单一归拢,开始擦桌子。边收拾着残羹剩菜,边将剩菜划拉出来放在一个碗里,然后拿起饭碗走到门口放在地上,冲着乞丐喊道,

“嘿,饭来了,吃完赶紧滚一边去,别天天守在门口耽误我生意。”

那乞丐一听赶紧起身跑了过来,直接趴在地上用手抓着碗里的剩菜剩饭就往嘴里塞,狼吞虎咽,像是几天没吃饭了。

“滚开,别在这碍事,出去边上吃去,”

店小二踹了乞丐一脚,那乞丐也没什么抵触,拿起碗来跑到门外刚才坐着的地方吃去了。

这青衣小哥看着店小二说,

“你这酒楼倒也是乐善好施,乞丐来了还管饭。”

“嗨,那是,虽说是乞丐,那也好歹是条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饿死啊。我看你是过路的可能不了解情况,跟您多句嘴,说句闲话,刚才这乞丐可不是一般的乞丐,那以前在这镇上也是呼来喝去横着走的主,吃喝嫖赌,坑蒙拐骗,收租要账,打砸抢偷,这条街上的店铺买卖哪家没吃过这小子的亏啊,”

“那他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居然混成乞丐了?”小哥纳闷的问道。

“哈哈,这您就有所不知了,这小子前几个月撞鬼了,被吓疯了,”店小二压低声音对青衣少年说道。

“撞鬼了?”青衣小哥疑惑的问道

“撞的什么鬼?在哪撞的鬼?”

“嗨,先别说这事了,一个乞丐有什么好聊的,您想吃点什么,我给你端上来,”

“哦,好的,有好酒好肉你尽管上来,先尝尝你们这儿的野味,你照一个人的饭菜量给我上就行。”

“好嘞,小爷稍等,我去给您端去”伙计麻溜的往后厨跑去。

“来喽,小爷久等,一碟野猪肉,一碟野兔肉,好酒一壶,得嘞,小爷,您先喝着,还要什么随时叫我。”

这店小二上完酒菜拿着托盘就像走。

“慢着,”青衣小哥叫住店伙计,从怀里掏出一块散碎银子,将近半两重,放到桌子上,对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这点银子你先拿着,多了的不用找了,一会跟我说说乞丐撞鬼这事,我倒是挺爱听这稀奇古怪的新鲜事儿。”

“哎哟,那就有劳小爷您破费了,您放心,待会客人少些,我再跟您详细聊聊这事,您稍等片刻。”

店小二眉开眼笑的接过银子揣到怀里了。

过了时间不长,中午这饭点过了,吃饭的客人逐渐离开,饭馆里的人是越来越少,店小二把空桌子上的盘碗碟盅、剩菜剩饭打扫一番,端到后厨去,再回来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然后就坐到青衣少年旁边。

“小爷,让您久等了,我跟您详细讲讲这赵大撞鬼这事啊。”店伙计的表情像是酝酿了许久的故事情节似得,大有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势头,

“好的,来,坐着慢慢讲,我就是爱听这稀奇事儿”青衣少年拉出旁边放着的凳子,又拿起酒壶给店伙计倒了一碗酒放在旁边,

“哎,谢谢您的酒,我跟您说,这事早都传开了,已经发生好几个月了,周围附近的村民都知道。”

“话说这赵大啊,是这观音镇南边槐树庄的人,平时呢常和一个叫牛三的小子一块,净干这些坑蒙拐骗,打砸抢偷的缺德事,弄的是人见人嫌,花见花残。前一阵子可能是缺钱缺的厉害了,和牛三俩人又琢磨起挖坟盗墓这伤天害理的事了,那槐树庄后山传说是当年有什么王公贵族的墓,这两小子是没事就拿着工具上后山乱葬岗子那里去划拉,您说还真是瞎猫能碰上死耗子,可能那天就让这两小子找到了个大墓。两人挖了个盗洞就下去了,这一下去可不得了,不知道那墓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让这两小子撞上了,后来只有赵大自己跑了出来。第二天一大早,有个老张头上后山去放羊,就看见这个赵大趴在半山坡上,一动不动,浑身破破烂烂的,这老张头叫了好半天才把他叫醒。”

此时店伙计又将声音压低了许多,刻意制造出一些恐怖的气氛。说道,

“这赵大醒了之后,整个人就彻底疯了……!”

第5章 鬼山之行

那店小二略带神秘和恐怖的口气对这少年说道,

“这赵大被那老张头摇醒之后,整个人就彻底疯了。脑袋一个劲的摇,满脸是血,浑身是泥啊,脸上表情都是扭曲的,舌头都咬破了,肩膀上还被烧了个大窟窿,嘴里一直叨叨着“十八层地狱,阎王爷,下油锅,火,火,烧死你,火。。。。。。。”。当时听说就赵大这表情也把老张头吓得够呛。从此这赵大是再也不敢在村里呆了,每天都靠在镇上,哪里人多往哪里凑,饭馆妓院赌场门口挨个蹲,天黑了,路上行人一少就开始乱喊乱叫,“快跑,跑,阎王爷,大火,烧死你,下油锅,油炸鬼,火。。。。。。”。还有那牛三,自赵大出事后就再没见着人,估计啊是死在墓里了。牛三他爹找赵大问了好几次,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你想那赵大已经疯了啊,哪还能问出话来啊?。”

“哦,难道那墓里果真有鬼?”青衣小哥疑惑的问道

“那谁知道,我考虑啊,您想,那王公贵族的坟墓那肯定是个大墓,当初盖墓地设计的时候肯定是怕以后有盗墓贼盗墓,于是乎就设置了什么厉害的机关埋伏。这两小子一进去可能就碰上了,可算是倒了大霉了,唉,要是不做挖坟盗墓这伤天害理的事也不会出这档子事。你说这墓里的机关埋伏到现在估计最少也有上百年的时间了,到现在还能好用,也挺神的。不过一个机关埋伏能把赵大吓成这个样子也挺不可思议!,那赵大向来是个不怕鬼神的主。”店小二若有所思的说道。

“哦,那槐树庄离这多远啊?,在什么方向啊?路途好走吗?”青衣少年问道

“啊?你打听这个干嘛啊?,你,你?”店小二瞪着眼珠子看着这位小哥愣了半天,又问道,

“你,你不会是想去后山那墓里瞧瞧吧?我劝您可别动这念头,您好奇我能理解,可这是一死一疯的事您可别当玩笑听,这可是真的,你这年纪轻轻的,前程大好,别听我讲个稀奇事心中一好奇,再枉送了性命。”小二后悔自己把这事添油加醋描述的有些夸张,把别人好奇心勾起来了,可能会害死人。

“哈哈,你别多心,我就是随口一打听,并无其他目的。”青衣少年笑着说道。

“嗯?您,您不会是盗墓的吧?”店小二低头小声说道,眼睛开始上上下下重新打量这位青衣少年

“哈哈,小二哥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哪里像是盗墓的。”青衣小哥仰头一笑,

“我不过是一个跑江湖练武卖艺的,走到这里顺便吃点饭,我师傅师姐还在镇西头等着我捎饭给他们吃呢”

青衣少年爽朗的笑声和说法打消了店小二的疑虑,因为少年的身份和店小二最开始的猜测重合了。青衣少年接着说道,

“我问槐树庄在哪是为了回去跟我师傅师姐说这事的时候咱也有凭有据是吧,别让他们以为我是胡编乱造糊弄人的。你要不想说我就不问了。来,小二哥,把剩下的肉给我包起来,再来半斤肉,拿几斤饼,给我包好我带走。”

“哎,好来,您要这么说,我就告诉您也没什么关系,那槐树庄从这出门往东走,一直走到镇东头再往南走,沿着路弯弯曲曲的小路,走到道路两边都是大槐树的地方就到槐树庄了,腿脚快的也得走大半天时间。”

“好的,那就谢谢小二哥了,”

青衣少年从怀里掏出一个包袱把小二打包好的肉和饼包好,往肩头一系,又扔了十几个大钱给店小二,告辞离开了。

那店小二目送着青衣少年离开饭馆后,也跟着出门看了一眼,看到青衣少年往镇东头逐渐走远了,便回来继续擦着桌子,擦了一会脑子里突然想了起来,

“哎,他刚才不是说他师傅师姐在镇西头等着他吗?他怎么往村东头去了呢?这。。。,他难道真的要去那槐树庄的后山?唉!年纪轻轻的,不知珍惜性命,真是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啊!唉,你好自为之吧!”

店小二猜测的没错,那青衣少年自出了酒楼之后,奔着镇东边而去,一边走一边打听询问槐树庄的方向,脚程飞快,不到黄昏时分便到了槐树庄村口。进了村子之后,眼看这天就要擦黑,这青衣少年琢磨道,

“我是现在就往后山走,还是明天一早去呢?”

“算了,这黑灯瞎火大晚上的,去墓地也不太方便,还是明天一早去后山探个究竟吧,今晚找个人家借宿一宿。”

这青衣少年找了户人家敲了敲门,随意编了个理由,说自己走错路了,借住一宿,明天一早就走。山里人本来心地淳朴,没有太多心眼,加上这小哥又给点小钱,便留他住了一宿。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青衣少年借口着急赶路,便问了问主人出庄的方向和后山的路线以防走错,然后对主人道了声谢,这才走出门来。出门之后,看看道路左右两旁无人,便朝着后山小路的方向,一路飞奔而去。

后山因为出了赵大这么档子事,近几个月已经没人再敢上山了,连老张头放羊都宁愿多走几里山路到邻村的后山上去放。因为赵大那天脸上惊吓扭曲的表情确实把老张头吓坏了,赵大这种平时横行霸道的人都被吓成这样,那后山肯定是有什么恶鬼作祟了。老张头从此坚信后山墓地里肯定是有鬼的,所以再也不敢独自到后山放羊了。

这后山无人过来也正好给了这青衣少年机会,不用偷偷摸摸的怕别人看见了。在后山周边转了好一会,终于发现了那片坟地,青衣少年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心想“终于找到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魔鬼怪,那店小二猜的没错,这墓里肯定就是设置了什么防盗墓的消息机关埋伏,那说明这墓主人生前肯定是非富即贵,里面肯定有不少陪葬的金银珠宝,凭我的本事取得应该问题不大,真是老天爷开眼啊,让我碰上这么大单买卖,嘿嘿!倘若里面若真有什么凶猛野兽,相信凭我的武功逃跑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所以这趟买卖至少是不会赔本的。”

青衣少年在后山坟地周边转了几圈,又往后边走了走,发现这坟地其中一处地面有块较大的凹陷,盗洞应该就是这里没错。原来那天赵大从墓里跑出来之后就下开大雨,挖好的盗洞经过雨水冲刷又被沙土填死了,外表留了个凹陷的痕迹,还好这青衣少年聪明伶俐,从地表外观上就能判断出来,看来干这行也是熟门熟路。

“糟糕,”青衣少年一拍脑袋,

“来的匆忙,忘记带工具了,这泥土埋得这么厚,难道我用手挖不成?百密一疏,麻烦。”

青衣小哥挠着头在周围寻觅了一下,看能否找个树枝木棍之类的挖土也方便些,

“嘿!”他一眼看到了前方土里埋着得半截木棍,赶紧跑过去拿起来一看,竟然是个盗墓挖洞的铲子,

“哈哈,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天助我陆豪也。”

原来这青衣少年名叫陆豪。

第6章火魔闫森

那陆豪在这墓地周围发现一凹陷之处,料定这是墓室盗洞的入口,但苦于手头没有挖掘的工具,正在发愁之际,恰好在旁边的土地之中发现一柄露出半截的铲子。

这铲子也是赵大牛三那天挖好了盗洞扔在一边的,今天都便宜了这青衣少年了。别看这少年赶路腿脚上有点功夫底子,挖土可完全是力气活,没有两膀子力气是干不快的,加上冲刷进墓道里的泥土太多,可苦了这陆豪了,从大早上一直挖到中午,大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中天之上,总算是这洞口将就着能爬进去了。

陆豪用身体比量了一下墓洞口,感觉爬进去没有任何问题,便在洞口旁边坐了下来,打算休息一会儿。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拿出昨天包好的熟肉,就着饼吃了起来,边吃边自言自语到,

“这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是金银珠宝还是洪水猛兽,自己进去是生是死,就全看我的造化了。不过这机会是不可错过的,就算真是洪水猛兽,也要进去看一看再说。”

说完又啃了两口饼,剩下没吃完的扔到一边,站起来扭了扭腰,伸了伸胳膊,感觉体力恢复的差不多了,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心说不能再耽搁了,深呼吸一口,向墓洞里爬去。

当时正值晌午,日上中天,陆豪跳进墓洞以后,日光还能照进墓道里,隐约看见墓道向前延伸着,陆豪沿着墓道向里面走去,毕竟初次进来,不敢走得太快,边走边留神着道路的两旁,怕误踩误碰了什么机关,再飞出什么弩箭飞刀之类的暗器。

越往里走,光线也越来越暗。耳边渐渐的听到了流水的声音,然后墓道一分为三,中间是河道,两边是石道,河水缓缓的流淌着。此时墓道也完全黑了下来,陆豪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又掏出一根蜡烛。将蜡烛点燃,借着蜡烛的光亮继续向前行走,偶尔从口袋里掏出几块石头向两边的墙上和前面的石道上扔去,试探前面是否有设有机关。

正行走时,恍惚间,发现前面出现一点豆大的黄光,青衣小哥瞬间提高了警惕,脚步放缓,后背贴住墙壁,一点一点向前挪步,只见那黄光变得越来越大,已经能够将周围的墓道照亮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难道是黄金?不可能,金银若是放在地底这么长时间,不可能再放出这种耀眼的光芒。

陆豪心生疑惑,不敢放松警惕,仍是慢慢的向前走着。

逐渐看清楚黄光发出的位置是在前面拐角处,已经离自己越来越近。突然脚下“嘎嘣”一声,不知踩到了什么东西,陆豪吃了一惊,低头一看,居然是一堆枯骨,闻着还好像有一股糊味,自己刚才未留神踩到了。

“嗯,估计是那店小二嘴里所说的牛三,死在这古墓里面。”

这声响好像也惊到了那团黄光,陡然间,黄光变亮,青衣小哥急忙吹灭手上的蜡烛,放进怀里,右手从怀里掏出一对峨眉刺,分别握在两只手中,以备防身之用。此时,那团黄光不停闪烁,忽明忽暗,或大或小,突然间,黄光“扑”的一声,完全熄灭,墓道里刹那间一片黑暗。陆豪感觉眼睛从光亮中一下子回到黑暗,双眼顿时有些不适,什么也看不清楚。正在此时,一团明亮的火球突然从拐角处快速飞了过来,直奔陆豪的面门而来,陆豪的眼睛刚从光亮中一下进入黑暗,还没来得及适应,又突然迎来这发出巨大光亮的火球,当时双眼就有种暴盲的感觉,急忙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这飞来的火球。

“啊。。。”陆豪嘴里叫着,手上拼命的揉着眼睛,想在最短时间内恢复视力,可火球此时却是铺天盖地的飞了过来,由上至下,由左至右,由前到后,全都冲着陆豪飞将过来,陆豪凭着恍惚的视力,左突右闪,前跳后蹦,辗转腾挪,在河道两侧跳来滚去,平生学的这点本事都在此时发挥了出来。但是火球数量太过密集,一不留神头发被火球擦着,着起火来。左胸也被火球撞了一下,陆豪眼见火球成片袭来,躲无可躲,一个倒栽葱一头扎进水里,将身上的火苗熄灭,紧接着又弹射出水面,一个跟头跃上岸来,未等双脚落地,

“嗖,嗖”双手的峨眉刺同时出手,向那团黄光掷去,

“当朗朗”峨眉刺发出悦耳的碰撞声,掷出的峨眉刺竟然全被格挡,未等峨眉刺落地,陆豪半跪在地上,左手一拧右手袖口,

“嘎拉拉”只听绷簧上紧的声音,右手手腕一低,

“嗖嗖嗖嗖”四枚闪着寒光的钢钉激射而出,直奔黄光飞去,

“叮铃,叮铃。。。。。。”暗器又被打落,未中目标,陆豪脑门上顿时出了冷汗,眉头紧锁,脑子飞速旋转,想着下一步如何应对。

“过来。。。。。。,”那团黄光说话了,声音洪亮有些震耳。

陆豪心中一惊,思考着是否应该过去,

“过来,还想继续被火烧吗?”

听这声音感觉是有些上了年纪的男人在说话。陆豪一听这话知道这团黄光不想再难为自己了,便慢慢朝拐角处走去。

只见靠着拐角处的头一间墓室里,一团或红或黄的东西坐在那里,无法判断是否是个“人”。见陆豪走了过来,这团火光芒逐渐收敛,陆豪慢慢的看清了坐在地上的这个“人”,浑身一片“火红”,头发是深红色的,全部打着小卷,一直从头顶散落到肩头,盖着半个脸,只露出个高鼻梁和嘴。身上露出的手和胳膊也是深红色的,像是被血染透了一样,看着就是个“大红人”啊,红人的双手双脚被铁链锁着,锁链连接在墙壁上。陆豪上前双手抱拳施礼到,

“这位前辈,不知如何称呼?”

“哼,”红人冷笑一声说道,

“小子,功夫底子还可以,你姓甚名谁,来此何干?”

陆豪眼睛咕噜一转,心说可不能说自己是前来盗宝的,还不知此人到底是何人。

“哦,回前辈,小的名叫陆豪,今年一十六岁。昨日在镇上听说有个盗墓的从这里跑出去吓疯了,小的猜测定是有高人前辈隐居在此。定是那盗墓之人打扰了前辈的清净,才被前辈毙于掌下。小的得知有此高人前辈在此隐居,心中仰慕,所以今日特来拜访一下。”

“哼,算那小子跑的快,我原本并不想杀人,只是有些事想询问他二人,谁知这二人胆小如鼠,竟然不管不顾,掉头就跑,我叫了好几次也不搭理,这才放火烧他们。”

陆豪心想“就您这副红火的尊容,谁见了不跑才是脑子有问题呢,是我,我也跑。”

”你小子别说什么奉承话,隐居在此?谁有闲情雅致在这阴冷潮湿的墓室里隐居?没看我手脚全都锁着铁链吗,我是被人关在这里,至今已有十年之久了。”红人的话语之中带些凄凉之意。

陆豪赶忙把话接上说道,

“前辈不必担心,小的来此的目的就是为解救前辈而来。”

“你解救我?哈哈哈哈”红人仰头大笑起来,带着几分嘲笑,也带着几分苍凉。满头红发散落到脸颊两边,陆豪这才看清这位红人的脸,虽有些沧桑,但这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只是眼神有些凶狠,而且感觉好像带点异域风情,不像是中原之人。

只听得这人冷冷地说道,

“小子,我看你跑到这里是为了盗墓而来吧?别说你这点粗浅功夫,便是给你加上三十年功力,你也扯不断这千年寒铁锁链,如何能够解救于我?。”

“这,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是哪门哪派的高人?为何会被人囚禁于此?”陆豪问道。

“哼,看你的年纪,告诉你也未必知道,如果你有正规门派师从的话,你师傅应该会知道我的大名,我乃是十五年前叱咤江湖、名震天下的火魔闫森。当年我闫森凭着一把炎魔宝刀,可以说是荡平岭南塞北,杀遍九州四海,天下高手在我炎魔刀下不过是蝼蚁一般。当年的武林人士对我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

“上了岁数的人提到过去都爱吹牛,这位吹的也够厉害,这么厉害你倒是别在这猫着啊”陆豪憋住笑,心里想着没敢言语。

这位闫前辈可能是太久没跟人说话了,说起当年自己的事迹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唾沫星子直飞,陆豪听着他的口音也是有点别扭,应该不是中原人的口音。

“听这老头说话的风格腔调,感觉不太像是杀人狂魔一般的人物。”陆豪心里又想。

听这火魔闫森说了半天,陆豪哪有闲工夫听这老头在这里瞎扯,还是找个机会跑出去再说,便找了个空档插了句嘴

“不知该如何才能解救闫前辈呢?小的必将竭尽所能,救前辈逃出生天。”陆豪慷慨陈词道。

“嗯?你这小子总想着解救于我,到底是何居心,有何所求?”闫森疑惑的问陆豪。

“前辈,实不相瞒,小的有血仇在身,现行走江湖,遍寻高人,只求学的一招半式将来能助我报得血海深仇,以慰家人在天之灵。”陆豪单膝跪地,眼中含泪,双手抱拳说道。

“哦?”闫森看着陆豪的表情,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看你年纪轻轻,性格活跃,说话又机灵得体,眼泪说来就来,可不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人,你可知诳骗老夫是何下场?”

第7章 火魔下蛊

那陆豪见这闫森不信自己所说,又是斩钉截铁地说道,

“前辈,晚辈大仇已久,不可能时时悲痛,日日伤心。小的性格天生本就如此活泼外放,但说的可是句句属实。”

“罢了,你有没有大仇要报,跟我也毫无一点关系,你的意思是要救我出去,想拜我为师?”

“如前辈不嫌小的出身低贱,资质鲁钝,小的愿意拜您为师,伺候师傅鞍前马后,早起晚休,只求前辈传授晚辈些奇招异术,好让小的早日大仇得报。若前辈不愿收小的为徒,愿念在小的解救前辈的一片诚心,能教授小的一些本事,小的定不忘前辈大恩。”

“哼,你小子倒是很会说话,只是我有一点不明,天下武林,门派众多,你去哪一家不能习得一招半式,何必在这古墓里求我呢?”

陆豪心说,

“奶奶的,谁知道这墓道里边会有一个你啊,不这么说我怎么跑啊!”但嘴上却说道,

“不错,江湖上是不少门派,只是学武皆是一招一式,进度缓慢,不知何日能练成奇功,再之,刚才前辈也说了,江湖上各门各派的高手在前辈面前不过都是无能之辈,前辈对付他们如砍瓜切菜般容易,刚才前辈的火球神功,小的也领教过了,再跟他们去学,便是学得五十年,也不及跟前辈学上一年半载有用。”

陆豪这一番话说的闫森心中舒畅,十分受用。又对陆豪说道,

“哈哈哈哈,别的先不说,你拍马屁的功夫倒是一流,真要能救我出去,传你几招绝技也是未尝不可,我闫森活了几十年,也未有传人。不过,你可知道,若想救我出去,难度何其之大,就凭你这点微末功夫,还差得远呢!”

“前辈,到底是何人把前辈锁在这里,到底如何才能解救前辈,小的愿闻其详!”

“锁我之人把我关在这里已经有十几年之久,让我终日与这阴冷黑暗相伴。老夫十几年前被此人下毒陷害,导致狂性大发,凭着我的炎魔刀,搅得江湖腥风血雨,造成太多杀戮,整个江湖各大门派于是结成联盟,誓要剿灭我闫森。锁我之人长期觊觎我的炎魔刀,在我伤重之时突然出手,将我擒住,锁在这里,得到了我的炎魔宝刀,又将我的幼子带走,威胁我说出宝刀的用法,我若告知于他,兴许早已身首异处。你若想解救我,势必要找到我的炎魔宝刀,我那宝刀是这寒铁锁链的克星,只有它才能斩断这铁链,救我逃出生天。”

“不知这炎魔刀现在何处,如何取得?”

“唉,这炎魔刀应该在锁我之人的居住之所。只是他的详细住所,我也并未确切得知,但我可以给你提供些线索,他居住的这个地方离此不是太远,按你的功底来说,用轻身之术大概五天左右便可到达。还有,这个地方盛产桃子,应该在周边颇有名气,这种桃子皮以白色居多,大而圆润,水分又多,酸甜适度,我想根据这两个线索去打听这个地方应该不难。”

闫森思索了一下,又说,

“如果你找到这个地方,你在周边的村子里找一个复姓诸葛的道人,或许他会隐姓埋名也未可知。此人五十左右,身材偏瘦,个头比常人稍高,双眼有神,平日里道士打扮,手持拂尘,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思,而且精通医理,常替人看些疑难杂症。你如果能找到此人,找到他的住所,我的炎魔刀就应该在那里。”

陆豪一听感觉有些泄气,心想,

“这闫森提供的线索根本有些虚无缥缈,天下之大,盛产桃子的地方何止千万,上哪去找?连方向都不确定,这五天的行程又从何计算?难道让我东南西北各跑五天?只有这道人的信息倒还稍微有些靠谱。盛产桃子的地方住着一位懂医术的道人,这样听起来还不是毫无希望,不过要多费些时间寻找。若这炎魔刀容易盗取,说不定是个宝兵器,我盗取回来偷偷卖掉。或是送回给这闫森,让他教我几招,对我来说也算不赔。估计这诸葛道人便是锁住闫森的人,闫森都胜他不得,我又有何胜算呢?那这宝刀藏在何处又如何得知呢?唉,麻烦麻烦!还是先骗过这老头出去再说吧。”

闫森看到陆豪脸上变颜变色,也猜到他在想些什么,又继续说道,

“小子,你现在也不必想的太多,如果一点胜算都没有,我又何必让你去找呢,既然让你去找,就有九成的把握能拿回宝刀!”

“哦?九成把握?不知前辈有何高招?想必那道人必是锁住前辈的高人,前辈尚且锁在这里,我又有何把握胜他?况且那炎魔刀到底藏在何处也未可知,我又如何去寻呢”

“你猜的不错,但莫心急,我与你说,第一,我的炎魔刀有个特性,即使不拔出刀鞘,刀身也会透过刀鞘发出微弱金光,夜晚之时更是明显,尤其到了十五月圆之夜,更是金光闪耀最盛之时,无论刀在何处,不论是深埋在地底,还是有外物遮掩,宝刀所发出的金色光芒是任何事物也遮挡不住的,必会散发出来,你只要留神观察这道人住所的周边环境,必然会有所发现。第二,这诸葛道人每隔三个月必会离开家中一段时间,或长或短,短则半月,长则一月有余,像炎魔刀这等招眼的兵刃他必不会带在身旁,肯定会留在家中。所以此时你有大量的时间去想尽办法取得此刀,你尽可全力施展你那智慧计谋。照我的计算,那道人离家之日也不远了,所以你此时启程前往应该正是时候。”

陆豪听闫森这样一说,顿时觉得此事成功的可能性极大,也便来了些兴致,对闫森拱手说道

“既然这样,那事不宜迟,晚辈这就去寻这位道人,早日取得炎魔宝刀,也好早日救前辈脱离苦海。”

陆豪嘴上这样说道,其实心想,

“待小爷我出去以后谁还管你这破刀啊,有心情替你找找,没心情你还是在这呆着吧。有机会等着跟下一个进来看你的人再说吧。可惜这墓中到底有没有财宝也没有机会查探一番。”

陆豪说完,转身就想离去。

“慢着,”闫森冲着陆豪说道。

“你近前来,为保万全之策,老夫传些内力与你,提升你的功力,倘若你真的与人产生正面冲突,凭借你自身的功夫和老夫传给你的内力,即使不能击退敌人,也可脱身自保。”

陆豪一听,心中狂喜,心说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赶紧走上前来冲闫森施了一礼。

“承蒙前辈赐予内力,小的必将赴汤蹈火,全力以赴取得宝刀。”

“好了,不必再说了,闭上双眼,凝神静气”,闫森说着将一只手放到陆豪的胸口,一运内功,一股真气源源不断输入陆豪体内。陆豪顿觉浑身像在笼屉里被蒸煮了一般,五脏炽热,六腑烧灼,胸口撕裂般疼痛,腹中一股滚烫灼热之气不停在体内游走,脸色猩红,四肢肿胀,头顶热气直冲。过了许久,闫森收回手掌,陆豪这才感觉炽热之感渐收,慢慢恢复过来。

“多谢前辈赐我内功。”陆豪此时感觉神清目明,周身有力,没想到有幸得此机缘,内力大增。

“不忙言谢,解开衣服,看看你的胸口”闫森言道

“哦?”陆豪疑惑的解开衣服向自己的胸口望去,只见胸口正中多了一个火焰的印记,深红色,像是烙在皮肤上的,陆豪用手搓了搓也并无变化。

“前辈,这是何物?”

“此去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身体并无任何不适,但四十九日之后,每当晴天有太阳之时,你胸口的火焰印记便会或深或浅的闪烁,此时你便会感觉体内如火焰灼烧般难受,日复一日剧烈,日复一日痛苦,如果此时你仍未返回,再过七七四十九天,便有烈火从你腹中燃起,那时你将神形俱焚,片骨无存。”

“啊,什么。”刚才还兴奋异常的陆豪感觉一下子从云头跌入谷底。

“前辈,晚辈是一片赤诚之心要救您脱离苦海,也是一心想拜您为师的,你怎么这般恩将仇报,陷害于我?”

“哼,小子,你来此到底是何目的,老夫不想得知。但你口口声声说要解救于我,老夫是断然不信。不瞒你说,五年之前也有人像你这般满口信誓旦旦的要救老夫出去,可是一去之后便似泥牛入海,从此杳无音讯。老夫今日若不留些后手,何时再有出头之日可就难说了。至于这火焰之蛊,也并非什么绝症,只要你取得宝刀返回此处,老夫就替你解了这印记,到时你若还想学我的武功,我传你几招便是。之后你报你的血海深仇,我回我的自由之身,岂不为两全之策?”

“妈的,这个老狐狸,老杂毛,江湖真不是白混的,小爷今日本为图财而来,没想到反而着了他的道。”

陆豪在此刻在心里把闫森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但也无别的办法,此时有蛊在身,只能去找那炎魔刀了。

“既如此,前辈,待我取回宝刀之时还望您信守承诺,替我解蛊。”

“放心,我与你并无仇恨,何故要加害于你?只要你取回炎魔刀助我斩断铁链,救我离开这古墓室,我愿再传你一成内力,助你早日位居一等高手之列。即便你到时并未取回这炎魔刀,只要你能回来,我也会替你解掉这身上的火焰蛊毒。咱们再议取刀之策。”

“好,前辈,那就一言为定,我先告辞。”

言罢,陆豪一拱手,扭身向来路走去。

“记住,那炎魔刀乃招眼之物,一定要层层包裹,不可露出,否则让江湖人士瞧见,你很难全身而退,切记。”闫森在陆豪身后喊道。

“记住了。”陆豪运起轻功向洞口跑去,闫森传于的内力果然让陆豪感觉到功力大增,不肖片刻,就跑到了洞口边沿,脚尖一点,便飞出墓道。

第8章 桃花流水

“草芽遍地绿,柳叶满堤青。一岭桃花红,半溪烟水碧。日晒花心艳,燕衔苔蕊轻。芳菲无人赏,蜂蝶却有情。”这便是仙桃镇桃花盛开时的真实写照,真是闻诗入境,引人入胜。仙桃镇上的桃花也是当地的一大盛景。

此时已经是夏至时分,仙桃镇上桃树的桃花早已衰败,只剩下满树的青果,等待那丰收季节的来临。

仙桃镇南边有个陈家庄,这陈家庄可是个好地方,一面环山,三面环水,风景美不胜收,盛产鲜桃,酸甜可口。河中也常有肥鱼出没,可真是应了那句古诗,“桃花流水鳜鱼肥”了。

在陈家庄村东南有个独门的院落,一圈半人高的篱笆围着几间木屋,篱笆上爬满了开着紫色小花的藤蔓,木屋后养了几只山羊,正在啃着地上的青草,屋前种着几片菜地,几棵果树。周围几只母鸡踱着步子,正用爪子在地上不停划拉着,寻找着食物。木屋烟囱上的炊烟正袅袅升起,屋外边飘溢着饭香味。这画面俨然营造出一幅怡然自得,安静恬淡的农家生活画面。

院落处于独居的状态,与西北面的陈家庄还有一段距离,南边紧挨着山坡,住在这院落的主人是一位道长,姓杨单名一个雄字,与他同住的还有两个徒弟,一男一女,女的年龄稍大,二十左右,叫杨彩月。男的年龄只有十四五岁,叫做杨天朗,此时杨天朗正在山坡上和两个小伙伴玩着游戏。一个矮胖的男孩被蒙着眼睛,双手胡乱摸索着,旁边杨天朗和一个小姑娘正在旁边围着这个小胖子转圈,

“抓不着,抓不着,哈哈哈哈”,二人在圈外不停左打一下,右踢一下,又蹦又跳,好不快乐。小胖哥抓了半天一个也没有抓到,气的拉下眼罩,

“不玩了,不玩了,你们就知道欺负我,这里面属我长得最胖,跑得最慢,最快被抓的是我,抓不着人的也是我,不公平,不玩了,哼,小胖子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可累死我了,真得好好歇会。”除了杨天朗,这两个孩子都是附近陈家庄上的孩子,年龄都是十三四岁,和杨天朗差不多年纪。

这个小胖名叫陈元宝,外号大花猫,因为本人长得比较胖,脸圆圆的,有些憨厚,人又特别爱笑,笑起来两眼弯弯的眯成一条缝,鼻子又没有鼻梁,看着就一个大鼻头,笑起来活脱脱的就像一个花猫的脸,所以被别的小伙伴起个外号叫大花猫。

这个小女孩名叫陈小桃,人如其名,小脸红扑扑的,如桃花刚刚绽放般粉嫩,笑起来便露出两个小酒窝。头上一左一右扎着两个小辫,走起路来晃来晃去,甚是可爱。

三个孩子中最高的这个男孩,便是杨天朗,长得不仅眉清目秀,而且英气十足,只是看起来身体比较瘦弱,面容稍微带点病态,脸上也是红扑扑的,但不像陈小桃那种健康的白里透红,看起来总觉得红的不太自然,头山还戴着一顶毡帽,将头发包裹得严严实实,与现在的炎热的天气也不太相称。

这两个小伙伴正打算如何再捉弄一下大花猫呢,这时从这个独门小院里走出一位姑娘,普通人家衣着打扮,面容虽没有天姿国色,但是看起来也是青春靓丽,体态匀称,眉清目秀,仪态大方,走出院落后冲着这群小伙伴喊道

“天朗,元宝,小桃,吃饭了,别玩了。”那陈元宝正躺在地上累得奄奄一息,一听这一声喊叫,立刻一个高蹦了起来,大声叫道,

“噢,噢,吃饭喽,吃饭喽。”活蹦乱跳的朝木屋跑来。

“好啊,你个大花猫,说什么累的原来都是装的,别让我抓住你!”

杨天朗和陈小桃在后面边追边笑骂着。这个喊他们吃饭的女子正是杨彩月,杨天朗的姐姐,二人和师傅共三人住在这独门小院里,平时陈元宝和杨天朗是每天跟着杨雄学些拳脚功夫,陈小桃基本上没事就从陈家庄跑到这里来找他们玩耍,可以说是从小玩到大,中午有时玩到了饭点就顺便在这吃饭了。陈小桃家里人熟知以后,也就不出来找了,逢桃子收获的季节会摘些上好的桃子送到道士家里,算是感谢。三个小伙伴气喘吁吁的跑进木屋里,杨彩月已经用木盆把水打好了,对小伙伴们说道,

“来,先过来洗手,再吃饭。”三人看来是都饿了,匆匆的在盆里搓了几下,连擦都来不及擦,就直接跑进屋里。只见屋里餐桌边坐着一位道长,年纪五十左右,形体偏瘦,头上挽着道士发髻,脸色白皙,相貌儒雅,一缕长髯飘于胸前,身穿青灰色八卦道袍,正端坐在桌边闭目养神。三个小伙伴跑到桌子旁边,看见道士端坐在这里,恭恭敬敬整齐划一的鞠了个躬,齐喊“师傅好!”那道士微微睁开双眼,看到三人齐齐站在桌边,轻声道,

“嗯,吃饭吧。”三个小伙伴闻听,急忙在桌子边坐了下来,陈元宝抓起一个窝头就咬了一口,拿起筷子挑起菜往嘴里送,杨雄看着觉得有些好笑,便问道

“元宝,今日又让你捉他们了?看来是把你累的够呛,这么饿?”陈元宝嘴里边嚼着饭边口齿不清的说道,

“是啊,师傅,他们俩就凭着长得瘦,跑得快,老是捉弄我,以后不跟他们玩这种老让我吃亏的游戏了,再玩就得玩跟我的强项有关的游戏。”

“哈哈哈哈”杨天朗笑道,“你有什么强项?真要比吃饭我们可比不过你,比吃饭你每天都能赢,你要是经常赢就把我们家吃穷了。”

“是啊”旁边陈小桃也附和道,“要是比肚子大我们也比不过你,像你这样的不撅着屁股都看不到脚面。”

“哈哈哈哈”满座哈哈大笑,杨彩月听着差点把嘴里的饭喷出来。唯独陈元宝一脸的埋怨,说道

“就知道笑我,我说一句你们一百句等着我,不说了,吃饭。”杨雄也是一脸的笑容,说道

“古人云,食不言,寝不语,吃饭吃饭,不准再说人家元宝了。”一桌人于是开始正儿八经的吃饭。

山村普通人家里的饭菜虽然没有什么精米细面、山珍野味。但好歹这个季节漫山遍野都是可口的野菜,自有一股鲜甜的味道,自然成了这山村中的美味,几人吃的是津津有味。

正吃着饭呢,忽听门外有人叫门,

“请问杨道长在家吗?”

众人闻听都停住了进食,杨彩月放下筷子,走到门前。只见一个年轻书生站在门外,一手提着一个篮子,一手提着一摞用纸包好的物品,年龄和杨彩月相差不多。杨彩月看了一会才认出来

“元良?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真是稀客,这身打扮我都快认不出了,快,大人里边请。”

“彩月,你又取笑我,这么多年了脾气也不改改,我过来看看恩师!”

杨彩月将陈元良领进屋内,桌边众人同时向来人望去,陈小桃一看立刻跳了起来,朝着陈元良就跑了过去,叫道,

“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娘昨晚还念叨说你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哦,小桃,我上午刚到家里,听娘说你来这里了,我也顺便过来看看恩师。”

此人叫做陈元良,是陈小桃的亲哥哥,与陈元宝在村里是一个辈分,只是年龄稍长一些。一直在外念书,今天刚回到村里。

“哦,元良回来了,快坐,这次离家快一年了吧?”杨雄问道。

“是,刚好一年,这次回来是有些喜讯要通知家里的。”

“哦?有何喜讯?”杨雄问道,

“我已经被当地当地刺史大人举荐为举子,不日将去京城参加科举考试,所以特地回来通知父母。路上买了些点心,也从家里带了些桃干,过来感谢恩师当年的启蒙之恩。”

第9章 才子元良

杨雄一见这陈元良带来些礼物送给自己,急忙说道,

“唉,元良,你这就见外了,你家中本不富裕,何必花这些钱,我不过是见你从小聪明伶俐,是个读书的好材料,将你引上这条路而已。你有今日的成就都是你刻苦攻读得来的,我又何功之有?”

“恩师不必谦虚,当年若不是恩师教我识字,并将家中的《论语》《孟子》等书教我熟读,我也不会在县城私塾之中得到先生的赏识,一直将我向上推荐,才得到知府大人的青睐。所以说论功劳恩师可谓是功不可没,这一点小东西还请恩师笑纳。”

杨雄笑眯眯地看着陈元良,脑子里回想起他小时候的事情……

原来那陈元良自小便是聪明伶俐,智慧过人,庄里人都早有耳闻。在元良七八岁时,也是和一帮小伙伴在后山坡玩耍,打打闹闹玩的不亦乐乎。突然一个眼尖的小伙伴发现不远处有棵李子树,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的李子,随着微风不停摆动,煞是喜人。这位小伙伴立时大叫一声,

“快看呐,快看那棵李子树,上面结了好多好多的李子,快去采啊。”

一众小伙伴闻言向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不远处的道路旁长着一棵硕大的李子树,树上果实累累。孩子们一见全都争先恐后,蜂拥而上,朝李子树跑去。有往树上爬的,有找个棍子打的,唯恐自己动作慢了,抢不到李子。

陈元良当时也是兴冲冲的向前跑着,跑了没几步,眼睛观察了一下附近的情况,便不再向前跑了,在原地静静地看着这帮小伙伴摘李子。

杨雄此时正好路过,看到陈元良一人站在原地不动,不免好奇,便问元良,

“你怎么不去摘啊,一会可让他们抢光了。”

元良说道,

“我才不去呢,那些李子不是酸的就是涩的。”

话未说完,只见那群小伙伴一个个的全将李子吐了出来,有的摘了一堆李子的此刻也全部扔掉。脸上露出酸涩的表情,说道,“什么破李子啊,真是酸掉牙啊。”

“哦?”杨雄此时有些惊讶的看着元良,问道,

“你曾经吃过这树上的李子?”

“没有,头一次看见。”

“那你如何得知这李子都是酸的?”

“哈哈,道长你想啊,这棵李子树长在道边,又结了这么多果子,要是好吃的话,还不早被路人摘光了,哪里还能剩这么多啊。”

杨雄听后,恍然大悟,当时便夸奖陈元良,

“嗯,孺子可教,可造之材啊!”

从此这事便在周围村庄里传开了,只要陈元良露面,必定成为乡亲邻里夸奖的对象,陈元良也成为了神童的象征。陈家庄的人都说这孩子是个读书的好材料,将来是要做官的。

杨雄也觉得这陈元良是棵好苗子,便劝说陈元良的父母送元良去县里读私塾,如果短时间内家里情况不是太方便的话,自己家中也有些书籍,元良可以先去自己家中认字读书,将来再送去私塾。

杨雄在周边村庄里还是比较有威望的,因为平时谁家有个疑难杂症请不起医生的,都请道长过去看看。杨雄精通医术,也会开方子,对诊费多少也是从不计较,所以附近村庄里的人都对杨雄比较信任。

陈元良的父亲在家排行老二,也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时靠种着几亩田地和桃树维生。听到道长如此看好自己的孩子,便下决心要将元良送去读书,可这村上并无私塾,想读好书的话只能送到县里,而且吃住都要在县里。怎奈自己家中条件拮据,拿不出这许多银两。思来想去,觉着自己的儿子有这读书的头脑,不能因为缺钱耽误,可以先去借些银两,待将来元良飞黄腾达,走上仕途,钱财到时再还便不是问题了。便起身去找到族长,商议能否让村中凑些银两,好送元良去县里私塾读书。

元良的聪慧村里人人皆有了解,族长听他说完,便叫来了村里几个比较富裕的人家,提出共同凑些银钱送元良去县里读书,将来元良飞黄腾达之际,必定百倍千倍回报于各位。

由于元良在村里人眼里的印象太好,几位大户也没有太多犹豫,让陈老二签了个借据,直接把钱都送了过来。都指望着元良将来做官发达之后,自己的孩子将来也有个靠山,活的不用像自己这辈人这么辛苦。再说这些钱也不是很多,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即便陈元良将来不能发达,村里人对这陈老二也是知根知底,知道他不会赖账,让陈老二慢慢还吧。

这事商定之后,陈老二高高兴兴的拿着钱回家去了。从此这陈元良便被送到了县里读书,一直得到私塾先生的赏识,一直向上推荐,由县里到府上,最后得到当地知府推荐,成为仅有几个举子名额中的一员,得到上京应试的机会。

杨雄本不想收陈元良带来的礼物,见陈元良说话句句诚恳,便说道

“既如此,我也不再推辞了,彩月,将礼物收了吧,难得元良一片心意。”

杨彩月接过陈元良手中的点心和盛桃干的篮子,说了句

“谢谢陈大人的赏赐,小的在此谢恩了”

杨彩月这句话直接把陈元良臊了个大红脸,

“彩月,莫要取笑,我还未有一官半职在身呢,称什么大人啊”

杨彩月看到陈元良面红耳赤觉得好玩,就继续调笑说道。

“嗨,咱们陈大官人当官那还不是早晚的事,将来穿红挂彩,骑马坐轿,荣归故里的时候,还认得我们就行。”

“彩月,你是越说越离谱了,什么骑马坐轿荣归故里,我又怎会不认得你们,我陈元良哪里会是忘恩负义之人。”

陈元良性格实诚,被杨彩月言语戏弄,气得竟然当真了。

“嗨,元良哥,别误会,我姐的意思是说,将来你披红挂彩,荣归故里的时候,别忘了抬着花轿把我姐接着。”杨天朗在旁边插嘴说道。

这下轮到杨彩月脸红了,当时撵着杨天朗开始追打,

“臭小子,叫你胡说八道,叫你满嘴胡言乱语”众人又是莞尔。杨雄说道,

“元良,坐下来一块吃吧!”

“不了,恩师,我在家中已然吃过了,你们慢慢吃吧,我先告辞了,小桃,你吃完饭早点回家啊。”

“好的,哥,那你先回家吧,跟娘说一声,我吃完饭就回去。”

“彩月,快去送送元良,”杨雄对杨彩月道。

“哼,我才不去送呢,让陈大人骑马坐轿回去吧”

“你这孩子,一点待客之道也不懂,元良这么长时间才回来一趟,别怠慢了人家。”

杨雄佯怒着对杨彩月说道。

“不用送了,恩师,你们先吃饭吧,我告辞了,待有时间回来我再过来看您”陈元良苦笑着说道。

“嗯,再回来也别忘了看看我姐,我姐做梦都想着你呢!”杨天朗又说道,陈元良一听这话觉无话可接,只能应付的说道

“好,好的。。。”便赶紧退了出去。

“天朗,你又找打是不是?是不是?”杨彩月扭着杨天朗的耳朵,怒目而视的说道。

众人见此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一见陈元良走了,便又坐了下来重新开始吃午饭。低头一看,桌上已饭菜全无,只剩下那陈元宝在那里不停的吧唧嘴。边吧唧还边说到

“今儿这菜做的不错,就是稍微咸点。”众人皆呆,陈小桃大叫道

“大花猫,死胖子,我才吃了两口呐,你就把饭都吃光了!”

“你可真是个饭桶啊,报复我们你也只能靠抢饭吃了你。”杨天朗也冲着陈元宝吼道。杨雄也是无奈微笑着摇了摇头,放下筷子,回屋去了。

此时只有杨彩月望着陈元良离开的方向,呆呆的出神。

第10章 练功

太阳已经没有中午头那么毒了,杨天朗和陈元宝两人还在床上呼呼的睡着大觉,杨天朗的床没有那么大,二人只好一人一头,陈元宝呼噜打得震天响,杨天朗睡得不是那么死,迷迷糊糊觉得吵,翻个身蹬了一脚陈元宝,陈元宝顺势也翻个身,一把抓住杨天朗的脚丫子就舔了一口,睡梦中嘴里还砸吧砸吧味道,

“今儿这猪蹄又做咸了?!”嘴里流着口水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二人正睡着呢,这时候杨雄从门外推门而入,见二人还在呼呼大睡,便说了句

“天朗,元宝,起来了,下午练功的时间到了,”

二人毫无反应,仍是继续大睡。

杨雄便拿起手里的拂尘朝着陈元宝的屁股就轻轻扫了一下,

“嗷吼。。。。。。”陈元宝一声惊呼就从床上滚到了地上,手里揉着肥胖的屁股,这才看清站在床边的杨雄。

“好疼,好疼,徒儿知道了,师傅,这就练功。”陈元宝揉着屁股,一瘸一拐向门口跑去。

陈元宝的惊叫声自然把杨天朗也惊醒了,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慢吞吞的穿上了鞋子,

“师傅,不用这么早吧?太阳还毒着呢呢。”边说边懒懒散散的往外走,杨雄在后边拿起拂尘又是一下,

“什么还早,上午已经让你们玩一上午了,难道下午还不练功?年纪轻轻的一点也不知道用功,快到后山坡去。”杨雄训斥道

“知道了,师傅。”杨天朗也捂着发疼的屁股向后山坡跑去。

到了山坡荫凉的地方,杨雄对二人说道,

“元宝,你还是继续练习师傅教你的伏虎拳,这套拳法是走刚猛路线的硬功,所以攻击时,敌人的方位一定要看准,出拳力道要狠,变换招式和转身时速度一定要快,但是下盘注意要稳。脑子里一定要时刻感觉有猛虎在旁,你的一举一动都被那猛虎瞧在眼中,你的一招一式都要避开或克制老虎的猛攻。注意力和招式上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否则被那老虎抓住机会,一击得手,虽然不致丧命,也势必造成重伤,最终也是必败无疑。所以你练功之时,拳法力道,招式变幻势必追求精益求精,做到毫无破绽,真正对敌时才能心中不乱,战而不殆。”

“是师傅,徒儿记住了,徒儿马上操练。”元宝抱拳对杨雄说道,

“嗯,去吧,你体格强壮,下盘稳健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欠缺灵活,类似“拧虎尾”,“拔虎鬃”这种需要力量和灵活结合的招式你做的都不是很到位,一定注意勤加练习。好的,去练功吧。”

陈元宝跑到几棵大树下面开始练习起来,杨雄看陈元宝长得比较壮实,力气又大,性格比较憨厚,所以传授了他一些比较走刚猛路线的拳法,这样可以将他自身的潜能完全发挥出来,随着陈元宝年龄的增长,身形力量,头脑意识和灵活度的不断提高,那时再用这套拳法便更是得心应手,运用自如。

叮嘱完了陈元宝,杨雄又对杨天朗说道,

“天朗,你也继续练习我教你的轻功“风驰术”,“风驰术”放在当今武林也是一顶一的轻功,只要你按照为师教你的口诀心法和注意脚步的方位和力度,再有不出三年,就轻功来说,你绝对可以位于江湖一等高手之行列,届时不管是河流湖面,还是陡峭山川,用“风驰术”行走皆是如履平地一般,日行千里绝非难事。只是对你而言。。。。。。,你先去练功吧,一个时辰之后我再过来,不许偷懒。”杨雄说道最后欲言又止。

“好的,师傅,我去练习了。”杨天朗答道。

杨雄刚想转身离开,突然想起一事,转过身来又对杨天朗说道,

“哎,天朗,现在周边也无外人,大热天的你就不用戴着帽子了,太闷了。”

“好的,师傅,那我就不戴了,上午我感觉就够热的了。”杨天朗说完便摘下了戴在头上的毡帽。霎那间,一头火红色的长发飘洒下来,迎着阳光闪烁着耀眼的火红色光芒,随着微风轻轻飘动。

杨天朗顿时觉得凉快许多,便练起“风驰术”,在周边的山坡,石缝,大树下开始来回穿梭,速度也是极快。大概过了半个时辰,杨天朗见杨雄不在附近观看,便跑到陈元宝练功的地方,趁机戏弄一下陈元宝。一会过来扭扭陈元宝的耳朵,然后风也似的逃走,一会再过来拉拉陈元宝的裤子,然后再次逃走。弄得陈元宝十分烦恼,但是奈何杨天朗速度太快,自己完全跟不上,抓了几次也没抓住。杨天朗见陈元宝毫无反抗能力,反而愈加放肆起来。突然一阵风似得过来把陈元宝的腰带抽了出来,然后又是飞驰而去。陈元宝尚未有所感觉之时,裤子立时掉了下来,露出大白屁股,羞得陈元宝赶紧两手抓住裤子提到腰间,大声骂道,

“狼崽子,一上午还没被你捉弄够是吧,练功也不让我好好练,小心我扒了你的狼皮,抽了你的狼筋,我这伏虎拳对付你这蠢狼还是绰绰有余,有本事你别跑来跑去的。”

杨天朗和陈元宝是自小互相打骂惯了,丝毫不放在心上,拿起陈元宝的裤带站在远处哈哈大笑。

“哼,别让我逮着你,逮着你可有你好看的。”

陈元宝心里暗自想着,开始留神杨天朗跑动的方位,留意他什么时候再次跑到自己身边来。

杨天朗此时还洋洋得意的站在一边,心想

“这个大花猫,又胖又笨,反应又慢,只能任凭我捉弄,毫无还手之力。”

杨天朗此时正计划着再如何捉弄一次陈元宝,却未发现杨雄已经从远处向这边走了过来。

杨天朗跑到远处,从地上挖出一团泥土,紧接着解开自己裤子在上面撒了一泡尿,用脚搅和了一下,然后用手拿起来,心想,

“这次把这团泥吧呼你脸上,叫你变成真正的大花猫,再叫你小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胡说。”

想到这里又运起“风驰术”向陈元宝身后跑去,想着趁着陈元宝不注意之时一举得手。岂料陈元宝早有防备,当杨天朗绕到陈元宝右侧,准备将手里的你团扔到陈元宝脸上时,陈元宝眼疾手快,直接一个“撞虎胸”,将右肩膀顶到了杨天朗的胸口上,杨天朗顿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开始叫唤。

“哎哟,傻大猫,你出手居然这么重,哎哟。。。。。。”

杨天朗捂着胸口躺在地上,身体缓慢的滚了几下,感觉浑身疼痛无比,脸上的五官也都挤到了一块。

“哈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啊,终于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嘿嘿!”陈元宝叉着腰开始嘲笑道

“你们两个不在练功,又在偷懒是不是?”杨雄走过来冲二人喊道。

陈元宝一见师傅走了过来,感紧抱拳拱手冲杨雄说道,

“师傅,是天朗他老是捉弄我,所以我才瞅着机会给他一下的。”

“不用说了,我都看见了。”杨雄冲陈元宝摆摆手说道。

杨雄走过去扶起杨天朗,说道

“怎么样,哪里疼痛,有什么感觉?”

“胸口疼的厉害,其他地方倒没什么。”杨天朗仍是满脸痛苦的答道。

“头上和身上有没有发热和烧灼的感觉?”杨雄问道

“那倒没有,没那么严重。”

“嗯,那就应该没事,自己缓一缓吧。”杨雄让杨天朗坐在地上自己揉着胸口。又对陈元宝说道,

“元宝啊,这次虽然不怪你,但天朗从小是什么体格你也知道,受不了太大的冲击力,以后不可太过用力,他再欺负你,你可以告诉我,我自有办法惩治他。”

“是,师傅,徒儿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像这般莽撞了。”陈元宝红着脸说道。

杨天朗此时在旁边说道,

“哼,师傅,您可是有些偏心了,这么多年来,你只是教我轻身术及其心法口诀,却从不教我一些拳法掌法的硬功,你要是早教我像元宝这样的拳法,估计我早就身强体壮了,不必像今天这样,只是被撞一下就半天爬不起来。倘若有朝一日真的遇到强敌,我男子汉大丈夫一个,却只有逃跑的本领,不能像元宝这样,还可以凭拳脚抵挡一阵,传将出去,不但丢我的脸,更是丢您老人家的脸面。”杨天朗忿忿不平的说道

“哈哈,俗话说,粗柳簸萁细柳斗,正所谓因材施教,天朗,你且慢怪我,你若是有元宝这样的体格,我早就教你拳脚上的功夫了。”杨雄见杨天朗生气心中却不以为然。

“哼,正因为我没有像元宝这样强壮的体格,所以才需要从小刻苦练习,由小到大,由生到熟,由弱变强,江湖上各门各派的弟子那一个不是在师傅的严加管教督促下逐渐练成奇功的。我幼时虽是体弱多病,但若师傅狠下心来严苛教授,让我打小从点滴练起,时至今日,怕是我早就练成一身钢筋铁骨了。”杨天朗还是气愤难平的说道。

“好,天朗,我不与你强争辩,你若想学这拳脚上的硬家功法,倒也不难,我倒要考一考你,倘若你通过我的考试,你想学什么,为师便教你什么,倘若你考不过,那为师教什么你便学什么,你看可好?”杨雄手捋胡须笑着说道。

第11章 比试

杨天朗一听师傅要考一考自己,只有自己通过考试便会传授自己想学的武功。杨天朗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问道,

“真的?师傅,你可要说话算话,”杨天朗惊喜的说道,

“但是,你倘若要我摘天上的月亮星星,那我如何办的到?”天朗转瞬间又陷入疑惑。

“哈哈,为师若叫你去摘天上的星星月亮,那不是故意强人所难吗,放心,为师不是信口胡言之人,我说的事情,你很容易就能做到,但是能否做完,就看你自己了,你二人随为师来。”杨雄袍袖一甩,向河边走去,二人对视一眼,也跟随在道士身后一同走去。

时间不长,杨雄来到附近的河边,左右看了看,向河边石头较多的地方走去,

“你们过来,看这里。”杨雄用拂尘指着河边的一些大石头说。

“天朗,元宝,看到这些大石头了吗?你二人可进行一场比赛,需将这些大石头搬到前面那棵大树下面,一炷香时间,天朗,只要你搬的石头比元宝搬的多,我便答应你的要求,否则,一切照旧。而且,搬石头的过程中,天朗,你尽可以用所学的轻功,但是元宝,你只能搬起石头慢慢走,连跑都不允许,若是跑了一步,便算是天朗赢了,但你若是故意跑步认输让天朗获胜,那就休怪为师无情,即刻将你逐出师门,不再教你一招一式。天朗,这考试可算公平否?”

“公平,绝对公平,没问题,我赢定了,师傅,你就准备传授伏虎拳吧,”

杨天朗信心满满的说道,心想,

“我虽不如元宝力气大,但是我可以用轻功,元宝却只能走着,路途这么远,元宝又胖走路又慢,肯定是我获胜的把握大一些,估计师傅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也好顺理成章的教我伏虎拳,师傅啊,你这又是何必呢?搞这么麻烦干嘛!”

杨天朗脑子里想着,嘴角也露出笑容。

陈元宝此时正瞅着杨天朗看,看着杨天朗呆呆的一动不动,突然嘴角露出了笑容,心想,

“这小子又在琢磨什么鬼主意呢,把自己美的直乐,哼,这些石头可是不小,凭你这小体格要想赢也够呛,走着瞧吧。”

“都准备好了吗?”杨雄问道

“准备好了,师傅”二人同时答道。

“嗯,那就开始吧”

二人闻听,都向那河滩上的石头堆跑去,杨天朗运起“风驰术”速度自然飞快,搬起一块大石头,就向对面的大树下跑去,石头虽然有些沉重,但还不是太费力,自认凭借“风驰术”的速度,获胜自然不在话下。

转眼间,已经搬了三块大石头到树底下了。而陈元宝搬的第一块石头才刚刚走到半路。杨天朗送完第三块石头回来的时候,冲着陈元宝喊了一声,

“大花猫,快点,老鼠要跑没了,快追啊,哈哈。”

陈元宝斜了一眼杨天朗,嘴里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仍是扛着石头一步一步像前走去。

杨天朗回到河边,身上已然是大汗淋漓,双臂酸疼,喘得也很厉害,心想,

“虽然耗费我太多体力,但是我速度在这,一共就一炷香的时间不是很长,只要我再搬两块石头,获胜的一定是我。”

杨天朗在河边选了一块不是很大的石头,双臂一叫劲,石头没抬起来,身体下蹲,牙齿一咬,心里喊了声“起。。。。。。”还是没搬动。

“不行,只要再搬两块,或者一块也差不多能赢,一定要搬起来。”

杨天朗深吸了两口气,运足丹田气,咬牙切齿的喊道“给我起!!!”

石头没起来,陡然间,杨天朗只觉得一股热气,由丹田而起,逐渐向上蔓延,先升至胸口,然后再向四肢头部蔓延,顿时觉得胸口像有一股烈火在体内燃烧,烧的五脏六腑灼疼无比,头部此刻感觉像是烤熟的红薯一般,又红又肿,七窍都在冒烟,头晕脑胀,天旋地转,手心脚心也都冒着热气,浑身滚烫无比,感觉刚从笼屉里蒸熟出来的一般,陡然间身体失去了控制。杨天朗一头栽倒在地上,又翻了半个身体,侧躺在地上,双手热的五指张开,嘴巴也大张着,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瞪大了眼睛望着准备返回的陈元宝。

陈元宝此时正放下第一块石头,正往回返,突然,看到了杨天朗躺在地上,四肢张开,也感觉不太对劲,赶紧跑过来想看看什么情况。杨雄此刻也将杨天朗的情况看在眼里,却依然不动声色。

“继续搬你的石头,天朗不用你操心,有我在。”杨雄冲着陈元宝喊道。

陈元宝一听,既然师傅这样说了,料想天朗应该无甚大碍,便继续走到河边来搬石头。

杨天朗此时像是一条离开海水而又被太阳晒干的死比目鱼一样,躺在河边,四肢伸展着,五指分开,张着大嘴,哈着大气,两个眼睛像鹅卵石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陈元宝,一块一块的往返搬着石头,待陈元宝的第四块石头放下时,道人杨雄走了过来,单手抓起杨天朗的后背衣襟,手臂一甩,将杨天朗扔进了河里。

杨天朗头朝上在水里被泡了半天,杨雄才将他提了出来,放在河边的鹅卵石上,拍了拍杨天朗的脸,

“天朗,活动活动身体,看看好没好转”

“快动一动,天朗,”陈元宝也在旁边喊道,杨天朗依旧是瞪着眼睛一动不动,若不是一直在喘气,还真不能确定这是个活人。

“天朗,快动一动啊,天朗,你别吓唬我,”陈元宝开始发慌了,不停的用手兜着河水超着杨天朗脸上泼,

“快醒醒,天朗,快醒醒,”陈元宝手里的水是越泼越着急,好像完全把杨天朗当成了一条鱼一般,杨天朗此时虽然未有起色,但肯定是活着的,而且在喘气,但是每喘一下,陈元宝都泼些水在脸上,直接被杨天朗吸进肺里,呛得鼻子难受,肺部生疼。此时杨天朗虽是四肢无法动弹,但脑子是清楚是有意识的,心想,

“这个死胖子,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鱼,泼什么水,是怕我不死吗?蠢肥猫,别泼了。”

杨天朗此刻恨的是牙根烂痒,真想跳起来暴打陈元宝一顿,怎奈身体无法动弹。

“好了,元宝,别泼水了,让天朗缓一会吧。”杨雄冲着陈元宝喊道,

“好的,师傅。”

陈元宝手里捧着最后一捧水,刚想着往杨天朗脸上泼,被师傅叫住了,这手里的水泼也不是,不泼也不是,看着杨雄没注意,心想别浪费了,最后一捧水了,又泼了杨天朗一脸。杨天朗心里此刻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悠悠过了好半天,杨天朗才缓过气来,嘴里哼唧了一声,闭上瞪了好久的双眼,并拢四肢,仰身躺在鹅卵石上。

“天朗,天朗,快醒醒?快醒醒!”

陈元宝一见杨天朗连眼睛都闭上了,更是害怕了,双手不停摇晃着杨天朗的身体,杨天朗此刻是太累了,想着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会,即便被摇晃也不想做任何反应。可这倒霉的陈元宝偏偏不放过杨天朗,张开那似熊掌的双手,放在杨天朗胸口上用力往下一按,杨天朗“哇。。。”的一声,上半身弹了起来,感觉胃差点都吐出来,

“不要摇了,不要按了,我没死,我还活着,我活的很好,我想休息一会,滚开,滚。。。。。。”杨天朗声嘶力竭的朝着陈元宝喊道。

陈元宝被杨天朗这突然的叫喊吓了一跳,呆了片刻,脸上露出了笑容,憨憨的说道,

“没事就好,嘿嘿,没事就好,这我就放心了。”陈元宝憨憨的摸着后脑勺。

“元宝,今天下午就练到这吧,你先回家吧,天朗再休息休息我就带他回去。明日我们再继续。”

“好的,师傅,那我就先回去了。”陈元宝看了看躺着的杨天朗,向陈家庄的方向走去。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杨雄感觉杨天朗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便向闭目养神的杨天朗问道

“天朗,此次比试,你可心服?”

杨天朗躺在地上,不愿回答。

“我知道你心中疑问很多,今日只有你我二人,你想问什么尽管问我,为师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杨天朗听到此处坐了起来,打湿的红发一绺一绺的散落下来,盖住半个脸,低头沉默了一阵,问道

“正因为你知道我会犯此等病症,所以你就不教我拳脚上的硬功?”

“不错,你的体质从小就与常人不同,常人就算天生体弱多病,经过习武锻炼,时间长了也会变得身强体壮,但你的身体却是不同。为师也无法解释,只要你长时间不断持续的耗费体力,或使用内力,你的体内就会产生烧灼之感,这种烧灼感进而蔓延全身,烧的你周身通红,四肢肿胀,所以为师不敢教你太耗费体力和运用丹田之气的武功。”

第12章 天生异症

杨天朗听闻师傅解释,说不教自己硬功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体质从小就与常人不同,有些疑惑不解,又向杨雄问道,

“那我因何会得此种病症?是先天而得还是后天所致。师傅可曾寻找名医替徒儿医治过?”杨天朗又问道

“为师也是略通医术,虽不敢自夸医术高明,但是一般县城里的名医的手段也不及我,你年幼之时就犯过几次重症,我是耗尽毕生所学,也是毫无效果,那几年间,为师也是寻医问药,遍求朋友打听询问,来过几位高人一同给你诊治,一开始以为你是被高人所伤或是中毒,用了不少方法尝试,结果均是毫无建树,可能你体内的这种症状或是毒气之类的东西像是从母体之内带出来的,天生所有,所以众人毫无办法。只能说是尽量避免你再犯病症,所以不敢教你硬功,只能让你学些阴柔技巧之术,如为师教你的“风驰术”,其实“风驰术”练到高深层次,也是需要运用丹田之气的,只是现在你还达不到那个阶段。”杨雄将杨天朗年幼时的情况娓娓道来。

“那依照师傅的说法,我这一生也只能习练这风驰术了,连风驰术也练不到高深级别?一辈子只能做半个废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杨天朗失望的低头说道。

“唉!天朗,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世上之人千千万万,每个人皆有自己的活法,皆有自己存在的价值,未必非要在武功上追求成功。正所谓人尽其用,物尽其材,你看元良,读书读得好也可以出人头地,将来仕途得意,也可光宗耀祖。这做买卖的,做手艺的,行医的等等各行各业声名显赫之人比比皆是,不一定非要在武功上一较高长。其实,人生百年,快乐为本,人只要一辈子活的快乐,又何必在乎做些什么呢?”杨雄说道此处,也是有些感慨,话语间透出些许沧凉。

“好了,师傅,徒儿知道了,我先回去了。”

杨天朗站起来耷拉着脑袋,朝木屋的方向走去。杨雄在身后看着垂头丧气的杨天朗,心里一阵难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翌日清晨,天尚未大亮,道人一早就站在院落外练功。杨雄虽是年近五十,但拳脚上丝毫看不出缓慢停滞之处,招式凌厉,拳脚生风,手里的拂尘收发如电,银光闪耀,颇具高手之风范。

待太阳彻底跃出山尖之时,天将大亮。杨雄吐气收招,整顿道服,返回木屋,冲里面喊道,

“彩月,早饭好了吗?好了叫天朗起来吃饭吧,这小子昨天应该挺累的,现在还没起来。”

“好的,师傅,饭做好了,我这就去叫天朗。”

杨彩月说完走进杨天朗的房间,马上又走了出来,对杨雄说道,

“师傅,天朗不在屋里啊?他屋里的被褥都整整齐齐的。”

“啊?不在屋里?那。。。,那能去哪里呢?”杨雄疑惑的说道

“会不会一早跑去陈家庄玩了?”杨彩月说道,

“不会不会,纵然是玩,他也不会起这么早的。”杨雄放下拂尘,背着手在屋里踱着步子走了一圈,忽然想到,

“该不会是又去找那群野狼了吧?”

“啊?那我去把他找回来吧,别再出什么事,上次引回来的狼把后院的羊都叼跑了几只呢!”

杨彩月有些担心的说道

“算了,由他去吧,他去狼群那里也不知多少次了,每次过不久就会回来的,这孩子昨天心情不是太好,心里受打击了,让他静静吧。”杨雄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昨天上午他们在一块玩的挺好的,难道下午练功时出了什么事吗?”杨彩月有些疑惑的问道

“咳,到是没什么大事,就是。。。。。。”杨雄将昨天下午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跟杨彩月讲了一遍,又说,

“这孩子练功到是相当刻苦努力,只是练了这近十年的武功,刚刚得知自己有异症在身,武功无法提升到新的高度,难免心里有些难过,让他自己缓解一下吧。”

“是啊,天朗这孩子自打被捡回来,光是学着做人这几年,就挨了我不少打骂,好不容易变得跟常人一样了,却又因为体内天生的症结冲破不了自身的限制,即便练了这么多年武艺,也终究难以有所大成,唉,真是苦了他啦。”杨彩月也是觉得天朗年纪不大,吃的苦头却比常人多了万分,心中也是替杨天朗惋惜不已。

“师傅,难到你当年捡他回来时,在他周围不曾发现什么衣服物件之类的东西,也好得知他的身世背景,也许有机会了解他这症结的原因,有一天能够解除也不一定。”杨彩月又向杨雄问道。

“当年我发现他时,看样子估计已经在山林里呆了有一两年了,也许从婴儿时期就呆在那里了,当年。。。。。。”杨雄将当年发现杨天朗时的情景缓缓说来。

原来这杨天朗是十几年前,道人杨雄从山林中狼群里捡回来的,那一年是深秋黄昏时分,秋风瑟瑟,黄叶遍地。杨雄从外地赶回陈家庄,当时已是接近黄昏,为了赶时间,杨雄并未走大路,而是走了山中小路。当时年景,正值江湖群雄纷争之时,天下并不太平,个别山头匪患猖獗。杨雄凭着自己的武功,自是不需畏惧任何山林匪盗,所以运起轻功,从山林中的小路向着陈家庄的方向一路飞奔。

正在奔跑当中,耳边忽听得

“嗷呜。。。。。。”一声狼啸打破了这山林的宁静,顿时让奔走中的杨雄一惊,心想,

“不妙,没碰上山贼,却碰上狼群了,万一让狼群盯上了也是麻烦,不好脱身,”杨雄抬头望了望周围大树的上方,“干脆我走上面吧,免得遇上狼群麻烦。”

杨雄运起轻功,原地起跳,蹿上面前的大树,找个个舒服的树杈,向狼嚎处瞭望,只见东南方向不远处,十来只灰狼零散的走在一起,一头成年的灰狼站在岩石上嚎叫着,在召集群狼,像是要有什么集体狩猎行动。

杨雄心想“还是离这帮畜生远点吧,我稍微绕一下,”

说着向着西北方向的树杈上开始跳跃,跳了几棵树之后,回头望望那群狼,看看有没有被发现,然后再向前跳几棵树,再回头望望,突然间,杨雄发现这狼群里好像有个红色的物体在移动,杨雄心里纳闷,

“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那团红色的物体一会又变成了白色,杨雄更加赶到疑惑了,趁着黄昏的光线看也不是看得太清楚,

“这狼群里到底有什么鬼东西?难道是狼群刁回来的小孩儿?”

“不行,我得近前去看看清楚,现在狼群的数量并不多,若真是农家的小孩,我也好想办法施救。”

杨雄想着就向狼群附近的树上跳去,临近狼群时,卧在岩石上的头狼发现了树林高处有异响,便冲着树上嚎叫起来,群狼此时也顺着头狼嚎叫的方向,冲着杨雄的位置开始嚎叫,杨雄此时就在狼群上方,趁着狼群都向上嚎叫之时,一看就看到了狼群中那个红色的物体,原来是一个长着红头发的小男孩,也趴在狼群之中,冲着杨雄在嚎叫,声音显得很尖锐刺耳。

“这,这是个什么情况,一个孩子怎么会在狼群之中,而且狼还没有吃他,好像还把他当成狼群中的一员?这小孩长着红头发又是个什么原因?”

疑问聚满了杨雄的脑子,想着该如何处理,是救走这个小男孩还是放之不管呢。

“不管那么多,毕竟是个人,让他跟狼群在一起也不是回事,先救回去再做打算。”

杨雄主意已定,将身上的衣襟扎紧,将拂尘放在怀里,跳到离狼群最近的一棵树杈上,看准红头发小男孩的方位,掰了一块树枝,向狼群的附近扔去。,

“啪,”树枝落地,部分狼群的目光被这树枝吸引,就在此时,杨雄运起风驰术,冲着狼群就跳将过去,未等群狼反应过来,已抓住男孩的胳膊,将他抱入怀里,又一窜跳上树枝。狼群这时才反应过来,纷纷跑到杨雄所在的树底下朝上开始拼命嚎叫,杨雄哪管这些,直接飞也似地朝着远处的一棵棵树上蹿蹦而去,离狼群越来越远。狼群一见此人逃去,也开始追在杨雄身后,不停奔跑。渐渐地看到这杨雄越去越远,无法追上,就站在原地不停的向着杨雄嚎叫。

正当杨雄松了口气的时候,肩膀上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这红头发的小男孩,一口咬在自己的右肩膀上。这小孩看到杨雄扭头过来,伸出手来又向杨雄的右脸抓去。杨雄一闪头,没被抓到,小男孩又开始拼命用脚蹬杨雄的腹部,力气挺大,凶狠异常,真跟个小狼崽子无异,不停的在杨雄怀里挣扎,尖叫。弄得杨雄十分难受,心想

“这般挣扎,几时才能回去,”

未及多想,杨雄一掌劈在男孩后颈之上,男孩直接晕了过去。这才抱紧男孩,飞奔陈家庄而来。

杨彩月此时间也只有七八岁年纪,看到师傅居然抱着一个红头发的小男孩回来,心中也是大感惊奇。杨雄将小男孩放到地上,杨彩月靠前仔细观察,这小男孩大概只有三四岁,头上的红发快长到屁股了,手上的指甲也不似普通幼儿那般柔然,而是又尖又硬。身上一丝不挂,皮肤摸起来较厚,呈深棕色,想是长期在山林之中磨蹭形成的。小男孩此时四肢蜷缩在一起侧躺在地上,真像是小猫小狗一般,杨彩月顿时觉得这小男孩有些可爱,便摸了摸男孩的脸。

“彩月,不可乱动,这孩子我从狼群之中救得,应该是常年生活在狼群之中,已经形成野性,目前毫无人性可言,你小心被他抓伤咬伤,刚才我从狼群中救他出来,还被他咬了一口。你且注意,先找根绳子把他捆起来,然后再做打算,我先回屋上点药。”杨雄吩咐完杨彩月便回屋去了。

杨彩月依照师傅的吩咐,便将小男孩捆在了桌腿上。待师傅上完药回来,看如何处理。

从此,这小男孩便成为了杨雄家中的一员,起名杨天朗,“天”是天赐的意思,“朗”字取了“狼”的谐音。杨彩月从此背负起了将杨天朗教化成人的责任。

第13章 演武

自杨天朗被杨雄带回,杨彩月便负责起了教化杨天朗成人的责任。初期,杨彩月每日拿着小木棍开始训练杨天朗如何站立,只要杨天朗一有趴下像动物似的姿势,杨彩月就木棍伺候,为此,杨天朗是从小挨了杨彩月不少打,头上,身上,“爪子上”,都有木棍打过的痕迹,同样杨彩月也被杨天朗抓咬了不知多少次,终于让杨天朗学会了站立行走。

接着,便是学着如何让杨天朗以人的形态动作来“吃饭”“喝水”“撒尿”等等,这一切让杨天朗学会也用了将近两年时间。

后期,让杨天朗开始学人说话,由于杨天朗做“狼”太久,要发出人的声音是十分困难,杨彩月没日没夜的教也不见成效。

还好杨雄是懂得医术的,经过一年的治疗和锻炼,终于让杨天朗学会了发出人的声音。从此成为了一个正常的男孩。

但是附近的陈家庄里的人可是不太接受这个红头发的小“怪物”,一是头发颜色怪异,看着有些吓人。二是杨天朗有些凶狠,带些野性,有在附近一块玩的小孩子经常会被杨天朗抓伤,所以陈家庄的大多村民都对杨天朗避而远之,所以陈元宝骂杨天朗是“狼崽子”也是有出处的。

杨彩月也知道杨天朗头发看起来有些奇怪,怕外人见了害怕,便找了顶帽子将他的头发遮盖住,也不让他出门乱跑,找些书籍开始教他习文认字,渐渐地又将他的野性去了几分。在凭借杨雄在当地的名声和口碑,村里人也是逐渐的不再设防,但是愿意找杨天朗玩的孩子也只有陈小桃和陈元宝两个人。但是有一点杨雄和杨彩月并没有对杨天朗改好,就是对狼群的怀念,从小到大,每当杨天朗心里不痛快的时候,便会跑回山林里边去寻找那些野狼朋友,刚开始被发现时,把杨彩月气得是打了又打,但杨天朗也是记仇之人,有一次竟然趁着半夜领回了两头狼,将后院养的羊叼走了两只。更是把杨彩月气得半死,直接将杨天朗软禁一个月。

后来,杨天朗的各种毛病逐渐改好,就是偷偷跑去和狼群私会的习惯一直没有改掉,后期杨雄见此习惯对杨天朗也并无什么大的妨碍,也就不再管了,因为杨天朗去找狼群一两天也就回来了,没有出过什么事。

所以这次杨天朗外出,杨雄也没有太多担心。果然不出所料,不出三天,杨天朗便回来了,看样子心情稍微有些好转。杨雄择日便把杨天朗和陈元宝叫到一起,说到练武的后山坡等着,今天有事要说。

陈元宝看着杨雄还没过来,便对旁边走着的杨天朗说道

“怎么着,又去找你的狼兄弟了?”

“哼,是啊,狼兄弟好歹比猫兄弟亲些,不会咬我”杨天朗翻了个白眼说道

“嗨,你小子还记仇呢,天朗,那天你那个样子可把我吓坏了,当时以为把你打死了,我到现在还后怕呢。”

“是啊,你是怕把我打不死,用这么大力气!”杨天朗还是不松口。

“行了,天朗,别小心眼了,以前都是你们欺负我,偶尔让我欺负一次怎么了,不就是力气用的太大了吗,就当我错了,啊?”陈元宝又胳膊肘顶了一下杨天朗

“哎!又要撞我是不是?”杨天朗严肃的指着陈元宝说道

“你看你,行,以后不碰你了。哎,中午到我家吃点心吧,我爹新发明的,特好吃,又甜又香又酥。”陈元宝又拿自家的点心讨好杨天朗。

二人转眼间就走到了经常练武的地方,道人也随后而至。

“天朗,元宝,不要说话了,今天我有事要宣布,你们两个认真听着。”

杨雄手持拂尘,威严地站在二人面前说道。

“从今日起,不再拘束于你们二人的身形体魄的限制,我打算将我的几项武功的招式,心法,内力调息及运气之法悉数传授与你俩,元宝,你也可以修炼风驰术,元宝,你也可以学习伏虎拳,我再传你二人一套刀法,这样以后不管遇到何种敌人,你们都能有所应对。”

“真的吗?师傅,太好了,我也能学风驰术了,噢!”

陈元宝一听高兴的跳了起来,心里数年被欺负的怨念一扫而光,心想这次终于也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杨天朗听到道人说此话,倒是突然间有些激动,但想到自身的情况,还是高兴不起来,便向杨雄问到。

“师傅,前几天你跟我说道,我体内有症结限制,无法使用内力,即便我练了伏虎拳,那不是一样毫无成就吗。”

“天朗,这江湖武林之上,能人异士诸多,为师不能解决的问题说不定别人能给你解开谜题,这只能看你日后的造化了。我所教你的招式你可尽全力去学,气息调节方法和内功心法也皆要熟记脑中,倘有一天你真的能治好症结,冲破限制,便可依照为师所教,自行运功调息内力,再配合招式练习,到那时武功必将突飞猛进,有所大成!”

“真的吗?那可就太好了。”杨天朗眼睛里闪出兴奋的光芒,心想

“师傅说的也是,天下间能人异士倍出,师傅的朋友解决不了的事,别人未必就解决不了,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

“只不过。。。师傅,那如您先前所言,若练习其他功法也是不能动用内力的,否则还是会体内烧灼,浑身肿胀,那我也就只能练习招式了?”杨天朗又问杨雄

“不错,天朗,像练习这伏虎拳之类的比较注重刚猛和内力的武功,你只能习练招式,不可动用半点内力,否则还是会像上次一样出症状的。所以说,练功之时你一定要注意,别因为兴奋冲昏了头脑,时刻谨记这一点,如果真出了症状,有元宝在身边还能好一些,倘若你一人时出了症状,浑身僵硬,动弹不得,那可就危险了。”

“哦,好的,师傅我一定牢记”杨天朗听到仍然有些心有余悸。

“那好,这几天为师再将你们各自所学从头到尾再看一遍,招式和步伐运用不对的地方,为师会再加指点,没什么大的出入之后,你们便将自身所学教给对方,一来可以互相指正,二来万一天朗出现问题,元宝在旁也好有个帮衬,为师再过几天要出趟远门,所以说事不宜迟,元宝,你就先将伏虎拳的所有招式套路走一遍,让为师看看,也让天朗开开眼吧。”

“是,师傅,徒儿献丑,还请师傅指正。”

陈元宝抱拳冲着杨雄深作一揖,跳到宽敞处,开始练起了伏虎拳。

陈元宝练习这套伏虎拳将近八年,招式套路已然纯熟无比,这几年练武又将原本粗壮的身体锻炼的更加结实强硬,“劈虎头”“戳虎睛”“切虎颈”“拔虎鬃”“撞虎胸”“掏虎心”“踢虎腹”“坠虎腰”“翻虎爪”“拧虎尾”“避虎扑”“封虎口”等招式演练的凌厉凶狠,劲力十足。一旁的杨天朗看得目瞪口呆,心里羡慕不已。

“好了,元宝,招式演练的不错,基本都很到位,只是这“翻虎爪”和“避虎扑”的灵活性还不是很够,需要勤加练习,还有少吃点糕点和肥肉,减轻体重,兴许也能提高些。”

“哈哈哈哈。。。。。。”杨天朗在旁边听到忍不住的哈哈大笑。陈元宝有些无奈的挠了挠头

“好了,天朗,该你了,也将你的风驰术练给元宝看看。”杨雄又吩咐道。

“好的,师傅”杨天朗抱拳作揖还未等抬头,人已不见,陈元宝恍惚间还看杨天朗作揖呢,突然一下就不见了。正待寻人时,发现杨天朗已站在十几米开外了,元宝正待称赞,眨眼间,杨天朗又不见了,只见杨天朗忽左忽右,若隐若现,离自己越来越近,但每一次出现就好像突然从土里蹦出来一般。突然间,杨天朗出现在陈元宝的眼皮子跟前,吓了陈元宝一跳。

“元宝,看到了吧,这叫“移形换影”。再看这招。”

杨天朗说罢,围着杨雄和陈元宝转起圈来。陈元宝明白,看似转圈,其实走的是八卦方位,一直在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八个点上游走,突然,陈元宝觉得眼睛好像有些模糊,并且感觉看着杨天朗有些重影。因为他仿佛看到了八个杨天朗分别站在这八卦的八个方位上冲他微笑,陈元宝诧异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再看,没错,确实是八个杨天朗站在那里,把陈元宝看得发愣,正在考虑那个是真的杨天朗的时候,右脸被狠狠捏了一下,

“哎哟,谁?”陈元宝没感觉到有多疼,反而被吓了一跳。

只见杨天朗站在旁边,而那八个杨天朗仍然站在那里。

“原来那八个都是假的啊?这个。。。,有趣有趣,这招我要是学会了,就可以好好捉弄一下小桃了,嘿嘿”

陈元宝摸着大脸蛋,脑子里想着陈小桃被捉弄的情景,脸上浮现出了阴险的笑容。

“这招叫做“八方来客”,元宝,好玩吗,再看我下一招,“踏雪无痕”,”

杨天朗说着又在草地上跑了起来,速度也是极快,可陈元宝却感觉平平无奇,

“这不跟平时跑步一样吗,有什么好看的?就是速度快点”

“元宝,你仔细看天朗的脚底。”杨雄在一旁说道,

陈元宝这次留意到,原来杨天朗的双脚根本没有沾地,而是踩在草尖上跑,这时才感觉到杨天朗这步伐有些奇妙。

“其实这招如果运用内力的话,他完全可以做到在半空中奔跑,只是受天朗的身体所限,也只能跑到这个高度,其实也是不易了。”杨雄在旁边解释道。

转眼间,杨天朗跑了回来,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汗也止不住的往下淌。

“好了,天朗,今天你就先演示到这里吧,这几招也够元宝学上一阵子的。你们两个先到阴凉处休息一会。下午你们就开始互相传授吧,天朗,你练习伏虎拳一定注意,还是不能动用内力。还有,元宝,你的身形比较强壮,因此灵活性较差,所以练习风驰术之时千万不能求快,否则步伐易乱,步伐易乱,久学不会便会导致你心烦意乱,心生厌倦,所以这风驰术对你而言应以求稳为主,学一步记一步,慢慢来。天下武功皆是这个道理,没有速成之法,你二人用心记住。”

“是,师傅。”二人施礼后,就跑到树荫下凉快去了。杨雄也转身向木屋的方向走去,心想

“让天朗学习这伏虎拳也算是给他内心一个安慰吧,希望他有朝一日真正能解除身上的病症,也能找到自己的身世,唉。。。,难矣!”杨雄叹了口气慢悠悠的走回木屋。

第14章 摸底陈家庄

这一日,杨天朗和陈元宝二人操练完毕,杨雄将二人叫到跟前,又将杨彩月也叫了过来,对三人说道,

“明日我要出趟远门,去拜访个朋友,何时回来暂不确定,短则半月,长则一月。在我出去这期间,你们二人一定要勤加练习武功,不可偷懒懈怠,我回来之后,每人都要检查进度,若是和今日相比无甚提高,你二人就小心为师棍棒伺候,”。

“是,师傅,徒儿定当谨记教诲,不敢有丝毫懈怠”二人齐声答道。

其实杨雄经常出远门,而且时间相隔大致相同,二人早就盼着这一天呢,一听说师傅明日就要走,都是异常高兴,心想终于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不用天天这么辛苦的练功了。

“在我出去这段时间,你们彩月姐负责监督你们练功,有什么事情也都要跟彩月打个招呼。还有,彩月,倘若有来拜访我的,或是有求医问药的,你便告知来客,说我一月之后才能回来,特别是有急病的,一定要告知,别耽误了人家的病情,让其抓紧到镇上或县里请郎中看病。”

“好的,师傅,家里交给我你就放心吧。”杨彩月答道。

杨雄将家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之后,将行装简单整理,第二天便出门了。

杨彩月这时便成了这里的家长,给杨天朗和陈元宝下了规定,每天早起练功练到中午,下午睡完午觉可以自由活动,练功也行,玩耍也可,不做具体安排,但是活动范围只能是后山坡和小河边,不能跑到后山树林里去玩,里面有野兽,可能会有危险。二人也爽快的答应了。从此杨天朗和陈元宝便过上了舒心的日子,上午有杨彩月监督练功自不必说。下午那活动可就精彩多了,拉着陈小桃,三人捉迷藏、钓鱼、捉青蛙,上树摘野果子,掏鸟窝,捉知了等等,童年的生活从来都是多姿多彩、无忧无虑的。除非是实在想不出下午干些什么,二人才会找个有树荫的地方练练武功。

这一日下午,二人午觉睡醒后也想不出玩些什么,陈小桃家里有事也没过来,二人打算今天下午就操练一下刚学的武功吧,于是就走到后山坡下的大树下面,开始练功。

距离二人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一个脑袋从树叶下面探了出来,望着远处正在练武的二人。此人身着青衣,相貌俊俏,肤色稍黑,正是前来准备盗取炎魔刀的陆豪。

陆豪从小走南闯北,一直自认为聪明伶俐,江湖经验丰富,心想凭着自己的智慧和经验,找这么个道士应该难度不大。根据那火魔闫森的提供的线索,陆豪首先想到的是盛产桃子的镇子或者村落,说来也该这陆豪倒霉,这周边方圆几十里都是山村,山里因为地理条件无法种植粮食作物,只适合于栽种果树,所以说周边的村镇几乎全都种有像什么苹果、梨、李子、桃子、杏子的果树,盛产桃子的村镇比比皆是。

还有这道教本是中原本土的教派,五十左右的道士也是到处都有,而且道士打扮基本也都一样,弄得陆豪是跑断了腿,磨破了嘴,最终凭借着道人懂得医术医理这条线索,一路打听一路问,又排除了许多骗吃骗喝骗钱的道士,才好不容易打听到这仙桃镇陈家庄村后有个医术高超的道人。又向陈家庄的村民谎称自己父亲身患重疾,听说附近有位医术高明的道长,特来拜见求医。经陈家庄的村民指点,这才找到道士的具体住所。

陆豪心里一算这日子,大概也一月有余了。陆豪心里着急啊,心想再不找到这道士的住所,到时我这火焰之蛊要是发作起来,再去盗刀可就难上加难了。

陆豪潜伏在这附近已有三天时间,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个独门院落进进出出的人,观察了三天,发现只有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和几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出出进进,看来道人并不在家,也许是依那闫森所说,出远门去了。此时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待观察一下这几人有没有武艺在身,武艺如何,到时候真要动起手来做到心里有数。别看这陆豪年纪不大,江湖经验可真是强于一般同龄人,心思细腻不亚于江湖老手。

陆豪正在这树上观察之时,杨天朗和陈元宝二人互相离开一段距离,心里想着各自新学的武功,开始练习。

杨天朗此时还记得师傅临走时告知的事情,招式可以照常练习,但一定不能使用内力,一用内力便会发病。所以招式上一定不能用力,所以呢,杨天朗依照陈元宝所教的伏虎拳开始打了起来,但每一招都是有形无实,每出一拳都是轻飘飘的,毫无力量,好似女人在练拳一般。

还有这陈元宝也是,谨听师傅教诲,也知道自己资质鲁钝,反应不够灵活,所以练习这“风驰术”也是力求每一步都要踩对方位,待步点和方位完全记熟练之后,再提高速度,最后一气呵成,所以陈元宝走的每一步都是相当谨慎,看起来像是走独木桥一样,又像是和腿脚有毛病的人走路姿势一样,走一步晃晃悠悠,走两步颤颤巍巍,走三步前仰后合。

这人练功的步伐招式被陆豪看在眼里,看得陆豪心里直发懵,心想

“这是什么武功路数?什么武功是这么个练法?这江湖上的武功或以内力取胜,或以奇招异式取胜,或练轻身术,或练硬气功,不是走刚猛便是走阴柔,这二位走得是哪一路啊,看似需要刚猛的硬功毫不使力,看似要练习轻身之法却一步步挪,看不懂,难道这二人在修炼什么武林奇功?”

陆豪在树上好一阵疑惑,心想

“看这二位练武,还不如看两个小脚老太太上街买菜有意思。”

在树上呆了半天,心说

“不能再等了,再等恐怕这火焰之蛊就要发作了,不知道发作起来到底有多厉害,能不能影响我前去盗刀。看明日我前去登门拜访再说。”

说完就斜倚着树杈,打算再迷上一觉。一侧脸的时间突然看到这二人其中一个把帽子摘了下来,一头耀眼的红发全部暴露了出来,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迎着太阳烁烁放光,看得陆豪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这。。。,这。。。,这是什么人?”陆豪脑子里一下就想到了火魔闫森。

“难道,难道说他是火魔闫森的儿子?闫森当时跟我提起过,说是他的儿子被这个道人带走了,难道这个真的是闫森的儿子?那为何要将他儿子养这么大呢?还要教这闫森的儿子习武?还是只是敷衍他,让他学这种不三不四的“烂武功”。唉,江湖中人有时真是难以理解,心里面都藏着多少阴谋诡计啊。还是待我明日前去探个明白吧。”

翌日,杨彩月和杨天朗吃完早饭,都站在院子门口,等着陈元宝过来一块练功。杨彩月拿些菜叶喂喂鸡,吩咐杨天朗看看菜地里有没有杂草什么的,顺便也拔一拔。

二人正忙着的功夫,只见由陈家庄方向,由远及近,走来两人。其中一个看体型应该是陈元宝,另一个看着不太熟悉。待走近后,杨彩月一看果然是陈元宝,只是另一个人却从未见过,也是十五六岁模样,身穿一身青色布衣,长得倒是浓眉大眼,只是皮肤晒得有些黑,像是常年在户外行走的关系。

第15章 假求医

和陈元宝一同过来的正是陆豪,他摸准了陈元宝来木屋的时间,便在半路假装偶遇,说正好要找道士求医,所以同陈元宝一同前来。

“元宝,这是谁啊”杨彩月问道

“彩月姐,这位是过来找师傅看病的,我跟他说了师傅不在家,出远门了,他偏不听,非要过来看看。”

“失礼,这位大姐,我叫陆豪,确实是来此求医的,实在是因为家父病重时日太久,这周边的医馆都看遍了,也开了不少方子,吃了不少的药,但都不见起效,听闻这陈家庄有位神医道长,医术高明,救人甚多,所以特来拜访。刚才偶遇这位兄弟,虽然告知道长出门了,但是我心中急切,即使见不到道长,也要打听个时间,看看道长何时才能返回,我在这里也等上一等,好早日解除我父亲的病痛。”

话语之中带着急切和伤感,说完还用袖子沾了沾眼角,意思是擦擦泪水,其实半点泪水也没有,陆豪的演技也算是一流的,在火魔闫森那里早已演了一回了,算是驾轻就熟。

“小兄弟,你先莫急,我家师确实是已经出去了,何时返回还不一定,说是少则半月多则一月,这才刚走几天,回来肯定还早,我建议你还是不要耽误你父亲的病情,趁早去县城里找找大的医馆看看吧。”杨彩月也是将事实情况说了一下。

“大姐您说的是,只是我家父得的并不是普通寻常的重病,一般的大夫也请了不少,也是丝毫不见起色,所以才特来求见道长,请到家里去看看。再者,我家住的离这里较远,路上我已经走了七八天了,这往返一次接近二十天,还不如在此地等着道长回来,和我一同返回家中,也不枉我跑这一趟。”

“这。。。。。。?”杨彩月心里也拿不定注意,心里并不想留陌生人在这里居住,但看他言语真切,面露焦急,也不好强行劝走。

这陆豪好像也看出杨彩月的心思,便又说

“大姐你莫要多想,我不用住进你家里的,你帮我找个柴房住着就行,实在没有柴房找个草垛我睡着也行,穷人家的孩子没那么多讲究,我从小上山砍柴,也帮父母种田,什么苦都吃过,身体结实的很,有个地方能躺下就行。再说,你家里有什么劈柴挑水做饭的活我都能行,你吩咐就行,只要让我留在这等道长回来就行,我不会打扰你们正常生活的。”

陆豪这一番话说的倒把杨彩月弄的不好意思了。

杨天朗看着这青衣小哥觉得也挺亲切,就跟杨彩月说

“姐,没问题,就让他在这住下吧,实在不行跟我挤挤也行,师傅估计也用不了多久也就回来了。”

“好吧,”杨彩月也没有考虑太长时间,

“那你就先在这里住几天吧,家里也没有太多地方,你就跟天朗挤挤吧”

“不敢叨扰,我就睡柴房或睡草垛就行,您能让我在这住几天已经是很客气了,不能再去打扰您的生活了。”

陆豪一再坚持要睡柴房,杨彩月和杨天朗觉得没必要再跟他争执,毕竟是陌生人,心理多少还是有些防备的,也没有太过客气,就同意了。把柴房简单收拾收拾,就让陆豪住进去了。陆豪趁机将身上携带的暗器和峨眉刺都藏在柴房里。同时陆豪也是做戏做全套,一直帮着杨彩月忙着忙那,扫地、喂鸡、种菜、挑水也是忙得不亦乐乎。而且陆豪嘴也比较甜,话也多,也爱开玩笑,没过几天,就让杨彩月和这帮同龄小伙伴喜欢上了自己,不练功的时候也经常叫着陆豪一块玩,所有人的防卫心里也在逐渐消失,都对这个青衣小哥充满了好感,日子过得像一家人似的。

这样子的日子过了五六天,杨彩月和杨天朗已经对陆豪完全的信任了,拿他完全不当外人,采购什么药材或买点什么东西之类的都放心把钱交给陆豪去办,陆豪也是从未出过差错。

这天杨彩月要出门办点事,杨天朗也不在家,便跟陆豪说了声让他看着家,自己就出去了。这时可把陆豪高兴坏了,心想这是机会来了啊。别看陆豪表面上和这一家相处的和和气气,心里是整天急得要命,因为这火焰蛊就快发作了,再没有进展,这一趟就白跑了。

趁着这时候屋里没人,在道士的屋里好一顿翻找,翻了半天,一无所获。陆豪正纳闷这宝刀能藏在哪里时,杨彩月忽然回来了,吓得陆豪赶紧手忙脚乱的整理翻的乱七八糟的被褥。杨彩月走进屋里看到陆豪在师傅的屋里整理被褥,便好奇的问道

“你跑我师傅屋里做什么啊?”

陆豪是聪明伶俐之人,脑子转的飞快,便说到

“哦,彩月姐,刚才道长屋里的窗户没关,刮了一阵风,把道长的被子刮倒了,我看见了,这不过来整理整理”陆豪说着话也是满脸堆笑。

“哦,看你人不大,做事倒是挺细心的啊”杨彩月没有多想,反而夸奖陆豪一番。

“哪里,彩月姐,我整体在这白吃白住的,干点活还不是应该的吗,何况我还有求于道长。”

“呵呵,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一会我还要种点菜,麻烦你帮我刨几个土坑把,工具在菜地边上。”

“好的,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刨地的时候,又一个想法跳进陆豪的脑子里,会不会老道士把宝刀埋在地里呢?正好,我顺便翻翻地找找。

当杨彩月出来看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只见菜地区域和非菜地区域的地上大大小小的刨了几十个土坑,而且每个坑都很深,踩进去都快过脚脖子了,。

“陆豪,都怪我事先没跟你说,不用刨这么多,刨十个八个就够了,哎呦,你还真卖力啊”杨彩月有些不好意思,觉得陆豪这人真是实诚过度了,对陆豪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其实她哪里知道陆豪的心思,陆豪是看看能不能从地里刨出什么装宝刀的箱子或是盒子之类的东西,所以每个坑都刨的很深。

“他奶奶的,到底把刀藏在哪啊?”陆豪每天心里都嘀咕几十遍。

“这家人看样子也就是普通人家,不像是藏着什么秘密的人,平日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行为动作,到底是不是这家人啊?”陆豪又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是不是找错人了。

又凭着最近的表现和杨彩月的公开表扬,陆豪完全受到了杨家的完全信任,杨天朗也让陆豪搬到自己屋里同住,不要再去睡那个潮湿简陋的柴房了。刚开始陆豪是相当不愿意的,因为和杨天朗住一个屋,行动完全受限制,干什么都被监视住了,根本没有时间去找炎魔刀。

可是陆豪越是说不住在一块,杨天朗越认为陆豪是太过客气,怕麻烦自己,就非让陆豪和自己住一块,杨彩月也在旁边劝说。陆豪没办法,觉得再拒绝怕是让人生疑了,只好勉强同意住到杨天朗的屋里。

当然和陆豪住在一起,杨天朗一头红发的问题自然是逃避不开的话题,杨天朗也就随便解释了一下,就说是小时候生了场怪病,吃了些不知名的草药导致头发变红,村里人都早已知道。陆豪嘴上也没有多问,自认为心里头很清楚杨天朗一头红发的原因。

头一天和杨天朗睡在一屋,陆豪是浑身别扭,躺在床上也是和杨天朗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心思完全不在这里,说着说着,杨天朗打上了呼噜。这时几乎快到深夜了,陆豪扭头打算把桌上的油灯吹灭,准备睡觉。抬头透过这门上的窗纸发现这杨彩月和道士的屋里的油灯好像都亮着,陆豪心里不太明白,心说这杨彩月这么晚没有睡觉点着灯,倒也正常,这道士不在家,屋里点的什么灯啊?难道有什么秘密不成?

陆豪扭头看了看杨天朗,呼噜打得震天响,心想我下去看看吧,说不定真有点什么发现呢。刚把被轻轻的掀开,要翻身下床,那杨天朗打着呼噜一个翻身,右手和右腿搭到了陆豪的身上,把陆豪重新又压了回去。陆豪是想起也起不来,试了几次,把陆豪气得要死,心想今天就这样吧,明天看看情况再说。不久也便沉沉睡去。

第16章 打探消息

一连几天,陆豪发现每天晚上杨彩月和道士屋里的油灯都是整晚亮着的,心中大为疑惑。

“嘿,住了好几天柴房我怎么就没注意这个事呢,整晚点着灯,这是什么原因呢?”

陆豪便找个了机会单独问杨天朗这个事,说昨晚你姐屋里和道长屋里的灯好像好几天晚上都没有熄,是不是晚上睡觉忘了吹了?杨天朗听后哈哈大笑,拍着陆豪的肩膀说道

“我姐又不是小孩子,怎么会忘记吹灯呢。这事我忘记告诉你了,其实我屋里的油灯也是整晚一直都点着不吹的。因为我们住的地方离村庄较远,离后山较近,后山里有狼,我们家后院又养着羊,怕狼晚上过来捉羊吃,所以晚上每个屋里都点着灯,就是为了防止狼群接近,吓唬狼用的。”

“哦,是吗?”陆豪心里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但感觉也好像是有点道理,因为狼怕火这件事,陆豪是知道的。

“奶奶的,又是我多想了,和宝刀一点关系没有。还是得继续找刀。到底能藏在哪呢?”

心里一算日子,离闫森所说的火焰蛊毒发作的日子已经不到七天了,可这宝刀如今是一点下落也没有。

“既然找不到,我就找机会旁敲侧击的问问。”

这一天下午,杨天朗和陈元宝又去练武去了,家中只剩下杨彩月和陆豪二人。陆豪就开始问杨彩月,

“哎,彩月姐,都这么长时间了,道长还不回来?”

“是啊,师傅每隔个把月都要出去一趟,或长或短,这次时间算是比较长的,让你赶上了,你父亲病重在家,有人照顾吗?”

“哦,那倒没事,我父亲病体已久,虽不见好转,但是也没有加重,一直吃着药呢,就是见效缓慢,我母亲和我姐姐一直在家照顾,倒是没什么大事。”

“哦,那就好。”杨彩月一边说话一边研磨着药材。

“彩月姐,我一路打听过来,听说道长不但精通医理,而且武艺高强,是不是经常是手拿拂尘,身背宝剑或宝刀,像是传说中的太上老君或是吕洞宾的模样啊?”

陆豪这是拐弯抹角的打听道士有没有将宝刀带在身上,其实普通道士哪有背什么宝剑宝刀出门的,即便是画像里的吕洞宾也不过是背着一把宝剑而已。

“哈哈,太上老君和吕洞宾那谁见过啊,还不都是画上的人物,道士可不都是那个打扮呗,不过我师父可没有背什么宝剑或宝刀,他一般只是手拿拂尘而已。”

“我听说习武之人一般都会使好几样兵刃,家里也都经常摆着几种常练的兵器,比如,刀、枪、剑、棍等等,道长不使用其他兵刃吗”

“嗯?你好像对兵器很感兴趣啊?陆豪。”杨彩月停下手里的活,抬起头来看着陆豪问道。

“噢,嘿嘿,我也是小时候跟着一个师傅学过几天武艺,师傅家里摆着兵器架子,里面放了好多兵器,所以我认为经常练武的人家里都应该有很多兵器。”陆豪看杨彩月的反应知道自己问的有些多

“是吗,那你也是个练家子啦?”

“没有,没有,比起天朗和元宝他们我还差的远呢?行,彩月姐,你先忙着,我去看看天朗和元宝他们。”

看着陆豪向后山坡走去的背影,杨彩月心里稍微有些嘀咕,心想

“看着陆豪这干活的利索劲儿和走路这矫健的步伐,像是个有武功底子的人。”

不过杨彩月也根本没有多想,愣了一会直接又接着磨草药了。

这陆豪朝着杨天朗陈元宝他们练武的地方走去,大老远的就看见这二位还是在依旧练着自己不熟练的招式,一个比划着不男不女的拳法,一个是半身不遂的轻功步伐,看着陆豪心里这个别扭啊,心想

“这个杂毛老道到底是什么来头,教的什么武功,我不会是真的找错人了吧?也不对啊,这些特点跟闫森说的都对上了,五十左右道士,懂医术,盛产桃子的地方,没错啊,也就是道士的姓氏不对,不过隐姓埋名的可能性比较大,再找这两个小子问问,实在打听不出来,就只能等月圆之夜的晚上了。”

走到杨天朗和陈元宝的旁边,陆豪故意装的像是看到什么武林高手似得,一脸的仰慕之情,并假装好奇的问道

“二位兄弟,这练得是什么武功啊,看着很特别啊,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二人一看陆豪走了过来,也都停下了招式,杨天朗冲着陈元宝喊道

“元宝,歇会儿,跟陆豪聊聊。

“好咧,哎哟我这腰啊”陈元宝双手撑着腰扭了扭,慢吞吞的走了过来,

“走这方位走的,把我腰都快扭断了,天朗,你说你当初是怎么练的,太难了”

“这还叫难?你把心法背熟了,再把我教给你踩的方位都记住了,练起来很快的。”

“哦,好吧,我记性是不太好,老是走错。”陈元宝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陆豪,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和我姐在一块挺闷的?”杨天朗向陆豪问道

“没有,没有,彩月姐主要是太忙了,也没什么空聊天,我看也没什么活了,这才出来看看你们。”

“我们俩这都是练些刚学的武功,进度比较慢,应该也比较难看,嘿嘿,你都看出来了吧。”

“没有,挺好的,我武功懂的不多,看着还不错。”陆豪这表情仍然满脸堆笑,心里却想

“岂止是难看,简直看的我有点恶心,什么鬼师傅有这么教徒弟的。”

“哎,我问一下,你们师傅,就是道长,他的武功应该是比较厉害吧?”

“嗯,绝对厉害,别的武功没见过,就我们两个目前学的这两套功夫,我见师傅以前练过,那可是比我们强过百倍不止。”杨天朗得意的说道

陆豪心里又是有点不屑一顾,心想

“就你们俩练的这武功,估计我也比你们强过百倍,更别说你们那个道士师傅了。”嘴上却说,

“我想也应该是,道长能教出你们这样的徒弟,他的武功肯定差不了,你们师傅练武都是用拳脚吗,不用别的兵器吗,像刀、剑之类的”

二人听到这个问题,都在脑子里想了一会儿。杨天朗说道

“好像没见过他用过别的兵器,只是用手上的一柄拂尘。”

“从来没用过其他兵刃吗?”陆豪用追问一句,

“没有,我印象里没见过。”杨天朗回答完这一句,突然感觉这陆豪问的问题有些跑题,刚要问陆豪为什么要问这个,旁边的陈元宝说道

“哎,对呀,天朗,师傅前两天不是说过,还要教我们一套刀法吗?”

“刀法?”陆豪的眼睛立刻瞪了起来,立即追问陈元宝

“你见过道长用过刀吗?”

“嗯。。。,”陈元宝也是用大脑努力的回忆了一下。

“没有,从来没见过,自打我七八岁过来学武,好像看到师傅除了拿着拂尘,就没看到过别的兵器。”

“哦,”陆豪顿时心里有些失望,心想

“这两没脑子的小子都没见过,看来这道士将这宝刀隐藏的挺深,应该比较难找。要不就是我确实找错人了。”

“行,不耽误你们俩练功了,我先回去了”陆豪冲二人打了个招呼,就往回走

“好了,天朗,休息够了,咱们继续练吧”陈元宝站起来又抻了抻腰板,走到一旁继续练着。

杨天朗此时确有些疑问了,心想,

“他问师傅用没用过刀干嘛啊?奇怪!”杨天朗也继续练他的伏“纸老虎”拳去了。

陆豪走在回去的路上,心里一直琢磨这个事该怎么办。

“明天就是月圆之夜了,看来只能在这天晚上赌一赌了,要还是没有线索,只能回闫森那里再做计较了。现在只有月圆之夜这一个机会了,必须多留出点时间去找刀,可这杨彩月和杨天朗怎么办呢,杨彩月看着是有功夫的,怎么把他们支开呢?这是个难题,得好好想想,不管怎样,月圆之夜必须动手。”

陆豪思索着计策向木屋走去。

第17章 藏刀之地

杨彩月正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饭,陆豪此时叼着草棍儿躺在床上,思索着月圆之夜如何动手,

“那宝刀月圆之夜是会放光的,真要是我看到了宝刀的光芒,得知宝刀的位置那该如何下手啊,杨彩月和杨天朗都在家里呢。”陆豪此时开始回忆火魔闫森说的话

“我的炎魔刀有个特性,即使不拔出刀鞘,刀身也会透过刀鞘发出微弱金光,夜晚之时更是明显,尤其到了十五月圆之夜,更是金光闪耀最盛之时,无论刀在何处,不论是深埋在地底,还是有外物遮掩,宝刀所发出金色的光芒是任何事物也遮挡不住的,必会散发出来,你只要留神这道人住所的周边环境,必然会有所发现。”

陆豪想到这里猛地从床上蹦了起来,拼命的打着自己的脑袋

“笨蛋,笨蛋,笨蛋”边打自己脑袋便骂自己。

“陆豪啊陆豪,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我早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偏偏自己不往深处想。”

陆豪仔细回忆了一下闫森所说的话,这才醍醐灌顶,想了起来,那闫森说过“我的炎魔刀有个特性,即使不拔出刀鞘,刀身也会透过刀鞘发出微弱金光,夜晚之时更是明显”,说明这宝刀并不是只有月圆之夜才会发光,是每天晚上都会发光的,即使光线不强,在夜间也应较为明显,这三人的屋子里每天晚上都要点灯到天亮,并不是为了防范狼群,而是为了遮掩这宝刀发出的光芒。

陆豪此时既是后悔不已,又是内心狂喜

“还好发现的不晚,还来得及,还来得及,这个杂毛老道真是隐藏的够深的,连自己的亲徒弟都没有告之,果真是个老狐狸的角色,怪不得闫森这等人都能被你囚禁起来。明日便是月圆之夜,今晚我就先查探个大概!”

主意打定,陆豪又恢复了往日那人畜无害的表情和勤快的作风,跑到厨房里帮着杨彩月忙着忙那,一口一个姐的叫着,乐的杨彩月一晚上都没合拢嘴。

终于等到二人都睡下了,陆豪估摸着已经过了三更天了,看着旁边睡着的杨天朗,轻轻对着他叫了几声

“天朗。。。,杨天朗。。。”杨天朗毫无反应,呼呼大睡,大概是白天练功太累了。

陆豪把灯吹灭,轻轻的翻身下床,鞋都没敢穿,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抓住门闩,慢慢的拉开,为避免弄出声响,陆豪用手紧握门闩,把门往上提着,边提边轻轻的拉开半扇门,偶尔回头看看有没有惊动杨天朗。将门闪出一条缝来,陆豪跨了出去,再将门轻轻带上。

陆豪走到院里,此时杨彩月和道士屋里仍然亮着灯,杨雄的屋子正好在杨天朗对过,也给陆豪提供了很大方便。

陆豪在院中见杨彩月屋内没有什么动静,便走到道士门前,还是依照先前之法,屏住呼吸,将道士的门往上提起轻轻的推门进去,屋里的油灯在黑夜的映衬下显得如此明亮,陆豪走过去直接吹熄了油灯,然后轻轻返回门口,仔细观察着哪里有光亮发出,观察了好一会,并没有什么变化,陆豪揉了揉眼睛,心说

“是不是自己找刀找的太累了,眼睛过度劳累也不好使了。”

揉了好一会,感觉自己的眼睛适应黑暗了,便又在屋内观瞧,还是没有发现有什么光亮,

“难道藏在了外边?”陆豪心里想着朝窗外望去,因为明日便是十五的原因,今日的月亮也是相当明亮,月光透过窗户纸将月影投在道士的屋内,

“难道是月光影响了宝刀的光芒?”

陆豪拿起床上的被子,双手撑开放在自己后面,然后站到窗户前背对着窗户,将透进的月光挡上。此时屋子里真是一片漆黑,毫无光亮,陆豪双手举着被子仔细观瞧还是什么也没发现,随着时间的推移,陆豪的耐心一点一点被磨掉。陆豪扔掉被子,瘫坐在地上骂道

“这个狗道士,奶奶的能藏,老子算是服你了。”

陆豪倚着靠窗的墙壁,坐在地上,双腿撑在地上,双手靠在双膝上,脑袋耷拉着。此时是一点主意也没有,脑子里空空一片。

突然,一丝微弱的光芒闪烁了一下,被陆豪的眼睛捕捉到了。

“嗯?”陆豪抬起头来,

“刚才是光吗?”

正纳闷的时候,那一丝光芒又闪了一下,

“哪里,哪里发出来的光芒?哪里?”

这一丝光芒又把陆豪刺激起来,保持刚才的姿势没有动,继续等待那一丝光亮,当细小的光芒再次闪烁时,陆豪终于发现了光线的来源。是从床底下发出来,是道士的床底下最靠里边的墙壁里发出来的光芒。

陆豪趴下身子钻进道士的床下,床底下还放着道士的鞋子和其他物品,陆豪此时也全然不顾,将其他东西全都扒拉到一边,摸到墙根下面,

“没错,就是这里,”陆豪摸着墙底下这一块砖,光亮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不出意外的话,宝刀就应该藏在这里,

“怎么办?怎么取出来?”陆豪脑子里不停在转着,全然忘了此时是三更半夜,此刻旁边的屋里还睡着人,

“怎么取出来呢?”

陆豪在想的时候,单手握拳头“砰,砰,砰”的敲着这块砖,心里着急啊

这敲砖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在这寂静的深夜里也是相当清晰,而且杨彩月又是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警惕性高。当时便把杨彩月惊醒了,冲着院里大喊了一声

“谁,谁在外面?”

这一声叫喊把陆豪从思考中拖回现实,赶紧从床下钻了出来,将道士的被从地上捡起,简单一叠,扔在道士的床上,从道士屋里走了出来,还装作有些踉跄的答道

“嗯,彩月姐,是我,陆豪,半夜出来上茅房,有些迷糊,走到道长屋里去了。我说这屋里的东西都不对呢。”陆豪故意装作迷迷糊糊的说道。

“哦,是陆豪啊,晚上小心点,我以为是家里进贼了呢,早点睡吧”杨彩月在屋内说道,

“好的,彩月姐,您也早点睡吧”

“幸亏男女有别,要是这杨彩月出门来查看查看,我还真不好解释呢”陆豪顺道上了个茅房,心里此时更是完全放松下来了。

“宝刀找到了,明日把它取出来,我就跑路了,嘿嘿,你们姐俩就在这继续点灯睡觉吧,哈哈,这么长时间都不知道真相,这姐俩也是够笨的,哪里像我陆豪,聪明绝顶,不用等到什么月圆之夜,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既取得了宝刀,又得到绝世武功,从此我就成为人上之人了,我都有点佩服我自己了。哈哈哈哈。”

陆豪心里是乐开了花,从茅房回来心情大好,这几日焦急的心情完全得到了释放和缓解,躺到床上便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陆豪真是一觉睡到自然醒,从来没起得这么晚,醒来之后,已然天光大亮了,杨彩月还像平常一样,热情的招呼着。

“陆豪,起来没有,吃早饭了!”

“噢,彩月姐,我起来了,马上过去”陆豪深了个懒腰说道。

“今日没有别的事了,就是如何把这一家子支开,我砸破墙壁取了宝刀好赶紧跑路,这火焰蛊毒马上要发作了。”陆豪摸了摸胸口心里盘算到。

“一家人”正在吃着早饭的时候,陆豪心里想着找个什么理由把这两人都支出去呢,正想着,杨彩月说话了

“陆豪,今天有点事,姐想请你帮个忙,你看今天有时间吗?”

“啊?”说得陆豪一愣,

“啊,有时间,彩月姐,有事您说就行,我什么活都能干。”陆豪又表现出勤劳质朴的一面。

“是这样,我最近在配些药方,量很大,可是家里这草药不够用了,你看你今天能不能去镇上帮着我买点草药啊,种类还很多,想让天朗去办吧,天朗又没有你机灵会说,你看。。。”

陆豪一听心里犯了难,

“早不抓药晚不抓药,偏偏今天让我去抓药,这去镇上一来一回就是一天,这不耽误工夫吗,不行,这次不能依着她,马上宝刀就到手了,何必还在这做牛做马的。”

“哎呀,彩月姐,真是不凑巧,可能是我昨晚肚子着凉了,这不晚上起来闹肚子吗,要不明天我再去吧,今天感觉肚子还是有些不舒服,不敢走太远的路。”

“哦,这样啊,好吧,那等会元宝来了,我让元宝去吧,这样你今天陪我磨草药吧,最近天气太过炎热,配点草药发给村民,去去火气。需要的草药量很大。”

陆豪听完心里又是一怔。心想

“莫不是昨晚被她发现破绽了,今天怎么死缠着我不放呢?不管怎样,今天一定要取回宝刀返回,什么也不能阻止我,否则别怪我陆豪无情。”陆豪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好的,彩月姐,今天我就陪你磨草药。”陆豪强颜欢笑的回答道。

第18章 月圆之夜

杨天朗在旁边吃饭,感觉今天这饭桌上的气氛好像不太一样,一向有说有笑的陆豪今日却安安静静的吃着早饭,比平时严肃了很多,杨彩月也是一声不吭。便问杨彩月

“姐,那我今天干嘛啊,元宝去买草药,我是去练功啊还是陪元宝一起去啊?”

“元宝一个人去就够了,他身板壮实,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继续练功吧,别耽误进度。”

“可是姐,我想去镇上看看,我好久都没出去了”杨天朗央求道,

“天朗,去镇上的机会有的是,以后再说吧。”

“可是,姐。。。。。。”杨天朗还想撒个娇

“怎么了,又不听姐话了是不是?,从小挨揍没挨够是不是?”杨彩月立刻瞪起眼来开始训斥起杨天朗。

“好吧,我去练功”杨天朗放下碗筷,朝外面走去。

杨天朗刚走不久,陈元宝也过来了,杨彩月拿着写好的需要采购的药材名单给了陈元宝,并叮嘱了一些事情,让陈元宝带着个装药的包袱出门了。

屋里此时只剩下杨彩月和陆豪,杨彩月对陆豪说道,

“陆豪,你把柴房里切药材的铡刀拿到院里,我去搬药材”

“嗯,好的。”陆豪扭身去了柴房,这平时切割药材的铡刀虽然不是很大,但是纯铁打造的,重的很,一般放在一个地方就不动了,平日里见杨彩月切药材也都是在柴房里切的,今天不知怎么要到院里用。

陆豪双手握着铡刀两边,双手一用力,居然没抬起来,

“这破玩意儿居然这么重?没想到。”

陆豪紧接着将双腿稍微下蹲,两膀子又一叫劲,还是没起来,

“嘿,今天我还就跟你较上劲了,这么个破铁疙瘩我还能搬不动?”陆豪心里现在有些膨胀,心想找宝刀这么难的事我都办成了,一块破铁疙瘩我还搬不动吗。

杨彩月就远远的站着看着陆豪在这龇牙咧嘴的搬了半天,铡刀丝毫没动,便走上前来对陆豪说道

“等了这么长时间,以为你在干嘛呢,原来是搬不动啊,这么个小东西还用这么费劲吗,我还以为你找来找去没找到呢?”

杨天朗一听就知道这是话里有话,看来昨天晚上的事还是让她怀疑了。

杨彩月走过去右手抓住铡刀的底座,直接把铡刀拎了起来,走到院里,往地上一扔,大气也没喘一口,

这一下把陆豪倒给震住了,心说

“这铡刀少说也有一百五六十斤重,她一只手就能提起来?这得多大的力量,看着杨彩月可不像什么武林高手啊?”

“来,陆豪,我来把药材切碎,你负责把切好的药材装进布袋里,”杨彩月指挥着陆豪在旁边坐下,拿着袋子准备装药材。

“今天风有点大,我切好的药材你要快点放到袋子里,否则被风刮的到处都是就不好收拾了。”

“好的,彩月姐,我知道了”陆豪今天可没什么心思好好干活,随便答应着。

杨彩月咔嚓咔嚓的用铡刀切着药材,陆豪把切碎的药材往布袋里装,本身这草药重量就很轻,切碎了就更轻了,这时来了一阵大风,

“呜。。。。。。”把刚切好的药材刮得到处都是,

“你看吧,我就说让你手快一点,这不都刮没了吗?”杨彩月有意责怪陆豪。

“没事,彩月姐,我去捡回来就是了,”陆豪没有多说,赶忙起身要去捡。

“不用了,我去就行了,别耽误时间。”杨彩月话未说完,人就不见了,待杨天朗还没完全站起来的功夫,杨彩月已经回来了,手里捧着刚才切好的一些药材放进布袋,对陆豪说道,

“唉,你们这些年纪轻轻的,腿脚还没有我利索,看来这功夫还得继续练啊,光白天练怕是不太赶趟了,晚上的时间也得抓紧练啊。这地方离着后山近,万一狼来了,我能镇得住,你们可怎么办啊!”

杨彩月这疾去疾回的功夫又把陆豪给震住了,陆豪自认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谁家的轻功能练到这种地步。杨彩月这话里话外又含沙射影的,让陆豪心里已经很明白了,杨彩月确实已经认为自己来这的目的不纯了,展示这几下的意思就是明确告诉自己,不管自己想干什么,都没有赢的把握,所以给我放老实些。

“她应该并不知道我来此盗取宝刀的目的,只是提醒我知趣点而已,还不至于对我下手,没事。”陆豪的脸上立刻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表情,像往常一样同杨彩月闲聊了起来。

这一天过得紧张而忙碌,很快日头就偏西了,陆豪一天都老老实实的,没有半点不安分。

太阳下山,夜幕降临,一轮圆月渐渐显露了出来。

夏夜,晴空,繁星闪耀,皓月当空,一缕缕微风拂面吹过,一丝丝凉爽沁人心田,空气里弥漫着晚饭的香甜,让劳累了一天的人群完全放松下来。

杨彩月家里此时也是相当热闹,吃过晚饭,陈元宝从家里抱来两个大西瓜,陈小桃从家里拿了半框桃子,杨彩月也将乡亲们平日送过来的李子、杏子等水果洗了一堆。圆桌院中一摆,陆豪忙着切瓜,杨天朗和陈元宝抢水果吃,陈小桃在旁边笑嘻嘻的看着,一幅合家团聚,其乐融融的场面,真是看着让人羡慕不已。

看不见的也只有陆豪的心在备受煎熬,但现在陆豪连个有脾气的眼神也不敢有,生怕让杨彩月看出来,看着众人吃着笑着,自己像个仆人似得在这里切来切去。只能把脾气发泄在手里的西瓜上,一刀一刀狠狠的剁着西瓜,心里不停咒骂着。

“陆豪,别老切瓜了,一块过来吃啊”杨彩月招呼陆豪。

“好的,彩月姐,切完这块马上来,”陆豪的脸上立刻又充满微笑。

“是啊,陆豪,快点过来坐吧,别忙活了。”杨天朗也招呼着陆豪。

陆豪于是坐在桌旁和众人一起吃瓜赏月。

“瓜甜不甜?陆豪?这可是我爹挑的最好的西瓜了。”陈元宝两个腮帮子鼓着,嘴里嚼着西瓜对陆豪说道。

“嗯?啊,甜,确实很甜。”陆豪应付的回答道,可惜这么甜的西瓜实际上在陆豪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给,天朗,尝尝我家种的桃子,这可是挑我家种的最大最甜的桃子拿过来的,酸中带甜,可好吃了,在集市上卖的可贵了。”

陈小桃拿起一个桃子,笑眯眯的递给杨天朗,陈小桃是那种天生长得甜美可爱型的,谁看见了都会喜欢。陈元宝在旁边看着稍微起了点醋意,就对陈小桃说

“小桃,你怎么光给他不给我啊,我也想吃桃子。”

“下一个再给你,看你一嘴的西瓜还没咽下去呢?”

“我不想要下一个,我就看这个好。”陈元宝说着就要过来抢,

杨天朗眼疾手快一把将桃子抢了过来,

“要什么要?什么你都要跟我抢,要不要脸了?是不是我这有泡屎你也要跟我抢啊?”

说的杨彩月直接恶心了一下,差点把吃的吐出来。冲着杨天朗骂道

“别说这些恶心的东西,我这吃着桃子呢?”

“你有屎谁跟你抢,你们狼狗才吃屎呢,我就要这个桃子,”陈元宝站起身来作势要抢。

“这是人家小桃给我的,就不给你,就不给你,馋死你,大肥猫”杨天朗拿着桃子不停地向陈元宝炫耀着。

这二人开始围着饭桌转了起来,杨彩月和陈小桃又是嘻嘻哈哈的看着。陆豪作为比他们长了一岁半岁的同龄人却觉得这帮小孩子真是无聊,无聊透顶。

夜色渐浓,凉风骤起,杨彩月开始觉着有些困倦,眼皮也开始打架,心想可能是今天太累了,单手支撑着脑袋坐在桌旁打了几个盹,忽然一阵凉风吹过,杨彩月打了一个冷颤,醒了过来,还是觉得困倦无力,哈欠连天,便头不抬眼不睁的说道

“元宝,夜深了,你和小桃赶快回家吧,一定把小桃送到家里,别让家里人担心。”

杨彩月等了一会,没听见人有人搭话,

“嗯。。。?”杨彩月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努力的让自己清醒一点,勉强睁开那需要千斤之力才能打开的眼皮,往桌旁望了一眼,朦胧中只看见,陈小桃趴在桌上,杨天朗和陈元宝斜躺在地上,心中顿时一声惊呼,

“不好,是陆豪!”

只见陆豪时而模糊时而清楚的身影站在眼前,正望着自己,

“彩月姐,彩月姐?”陆豪轻声的叫着杨彩月

“彩月姐,你困了吗?我扶您回房休息吧?”

杨彩月此时心里跟明镜似的一清二楚,肯定是陆豪在西瓜上动了手脚了,把众人全部迷倒,亏着自己还有几分功力,还不至于立刻就晕。

“陆豪,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你不要伤害他们。。。”杨彩月气得咬牙切齿,但是浑身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心想着这段时间自己对陆豪一直当弟弟对待,即使发现陆豪有些不寻常的行为也没有当面揭穿,一直是旁敲侧击,暗中挑明。哪知道他下手如此之快,杨彩月心里根本没有提防。

最让杨彩月害怕的是他不知道陆豪到底要干什么,求财?取命?复仇?杨彩月不敢再往下想,只是指着陆豪,嘴里有气无力的说道,

“陆豪,你,你不要。。。。。。”话未说完,杨彩月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第19章 魔刀被窃

“哗。。。。。。”一瓢冷水浇在杨彩月的脸上。

“啊。。。。。。”冷水的刺激一下子把杨彩月激醒了,杨彩月“嗖”的坐了起来

“天朗,元宝,小桃,你们怎么样,没事吧,啊?”杨彩月醒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惦记着自己在晕倒前看到在桌子旁倒下的杨天朗、陈元宝、陈小桃三人到底是死是活。

“彩月姐,你醒了?”

杨彩月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晰,看到杨天朗、陈元宝两人站着眼前,陈小桃站在一边,旁边还有陈元宝的父亲和陈小桃的父亲都在这里。

看到几人都安然无恙,杨彩月顿时心里松了一口气,幸好没事,陆豪这小子还好没有做绝。

“彩月啊,这是怎么了?我们在家里看着夜越来越深了,两个孩子还没回来,本来想过来看看,结果小桃自己跑回来了,说你们都晕倒了,怎么摇也摇不醒,所以我们就急急忙忙跑了过来,结果你们三个都倒在这里,这才用凉水把你们泼醒,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啊。。。”杨彩月一时脑子有些发懵,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那个,陈大叔,可能是,可能是前两天我在后山看到一颗野生李子树,李子结的挺大的,所以摘了一些回来,可能是有些毒性,昨晚我们几个都吃了,所以就出现中毒晕倒的症状了,小桃可能吃的最少,所以就醒的最快。”

杨彩月也不知道这脑子里怎么突然编出这么多瞎话。因为照实话说又怕两位大叔理解不了,又继续问这问那的。

“唉,山里野生的东西不能乱吃,有毒的太多了,这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陈小桃的父亲摸着陈小桃的头,有些紧张的看着杨彩月问道,

“不会的,大叔,没看这小桃不活蹦乱跳的吗,小桃,过来,我给你切切脉,”杨彩月这时想赶紧把这二位打发走,因为陆豪到底干了什么,或是拿了什么东西走,还没来得及查看呢。

杨彩月拿手随便摸了摸陈小桃的脉搏,就说

“没事,大叔,小桃的脉象四平八稳的,应该醒来之后毒性就过去了,没什么问题,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我和我师傅的医术您还不放心吗?”

“哦,那就好,那就好,你说没事我肯定信,行了,那我们就先回去了,这都快四更天了,你们也早点休息吧!”

“走吧,元宝,回去吧”二位父亲都招呼着自己的孩子一块往家走。

“那个,大叔,让元宝今晚就住这吧,和天朗挤挤,毕竟我们三个是最后醒的,我还要仔细看看元宝有没有问题。”杨彩月又对着陈元宝的父亲说道。

“哦,那好吧,元宝今晚你就在这睡吧,让你彩月姐好好看看到底有没有事,在人家里懂点规矩,不准胡闹啊!”

“知道了,爹,你回吧,我都多大的人了。”陈元宝不耐烦的说道。

看着几人慢慢走远,杨彩月对杨天朗和陈元宝说道,

“快点,把每个屋里的灯都点上,看看少没少东西”

这句话一说把杨天朗听得直纳闷,忽然想起来,

“哎,陆豪这小子跑哪去了?元宝你看见了吗?”

“别说了,赶紧把灯都点上,陆豪跑了。”

二人一看杨彩月怒气冲冲,也不敢多言,赶紧把每个屋里的油灯都点上了,杨彩月挨个屋子检查,走到杨雄屋子里一看,床上,柜上丝毫未动,床下的鞋子等物品却都散乱的摆在外边,杨彩月拿着油灯蹲到床下向床底望去,只见床底最里边的墙根处被扣了个窟窿,边上散落着几块方砖,再旁边好像有个长条似的东西

“来,拿着油灯,给我照着,我进去看看”杨彩月对杨天朗说道,

杨天朗接过油灯,趴在床下跟杨彩月照着光亮。

杨彩月爬进床底,将那长条似的东西拿来出来,一看,原来是长条盒子,看着大小尺寸应该是装某样兵器的器具。

“这个,难道是装。。。。。。”杨彩月脑子里在仔细回忆着家里有什么东西曾经装在这个盒子里,脑子里有些印象,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陆豪最近有没有跟你们打听过什么东西,或是问过什么事?仔细想想。”

三人聚在一块,把陆豪这几天的所说所作所为对了一遍,杨彩月恍然大悟,

“是刀,陆豪是在找刀,这个盒子,这个盒子里应该装的是十几年前的炎魔邪刀!”

“炎魔邪刀?”杨天朗和陈元宝二人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都大感新奇和怪异,

“我在家这么多年,怎么从来不知道家里有这个东西,师傅从来也没有跟我们提起过,为什么陆豪会知道?”杨天朗不解的问道。

“我也是小时候见师傅拿过这把刀,师傅就把他装在这个盒子里,后来就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我也没有再问过,不过听师傅说这是当年火魔闫森的魔刀,闫森正是凭借着这把魔刀,滥杀无辜,搅得武林腥风血雨,血流成河。”

“火魔闫森?”二人又是头一次听说这等武林人物,对视了一眼,都在自己脑子想象着闫森的模样。

“这陆豪必定是受了这火魔同党的唆使才来到这里盗刀的,都怪我太大意了,陆豪肯定是在西瓜或其他水果上动了手脚了,所以我们才会昏倒的。”

“陆豪这小子没看出来啊,平日里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没想到是早有企图,改天抓住他看我不凑扁了他,亏我还让他跟我睡一屋呢”杨天朗忿忿不平的说道。

“没想到陆豪会是这种人?年纪不大真是隐藏够深的,真是够阴险的?”陈元宝也在一旁说道。

“行了,别说了,陆豪这心地已经不算坏了,他要是临走时在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扎几个窟窿,我们这会早就没命了。”

“唉,姐,你到真有意思,这个时候你还帮陆豪这个混蛋说话?”杨天朗听到杨彩月这么说反而觉得稀奇,他哪知道,杨彩月刚醒过来心里是一阵后怕,这要是遇上个来复仇的人演这么一出,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这几个人的性命不是全都赔掉了吗。

“彩月姐,那现在怎么办啊,”陈元宝又问道,

杨彩月坐在地上思考了一会,说

“陆豪走的时候应该是刚过一更天,现在是四更时分,也就是说陆豪已经跑了两个时辰,看陆豪的身形应该会些武功,但估计轻功不是太高,凭我的“风驰术”追上他问题不大,这样你们两个留在家里看家,如果说师傅回来时我还没有回来,就跟师傅说这件事,看师傅如何处理。如果说我提前带着刀回来了,师傅还没回来,我就单独跟师傅说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姐,让我跟你一块去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这个陆豪太狡猾,我怕你一人应付不了。”杨天朗在旁边说道

“正是因为陆豪太过狡猾,所以我一个人去才最合适,进退自如,行动方便,天朗,你和元宝在家里看家就行。”

“姐,你听我说,现在陆豪往哪个方向跑了我们也不知道,我和你一起去还能分头找找,我也会风驰术,万一遇到麻烦,脱身应该不是问题,再说,假如陆豪藏到像镇上的那种娼馆妓院里,你方便进去找吗?”

“这个。。。。。。”杨彩月一时无语,本来没有考虑这么多,听杨天朗这么一说便觉得也有几分道理。

“可是,可是你的身体。。。,能行吗?”杨彩月主要考虑的是万一半途中杨天朗消耗体力太多,突然发病那就太耽误事了。

“放心吧,姐,这么多年我自己身体什么情况还不了解吗,不会给你拖后腿的,我陪你一起去。”杨天朗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好吧,元宝,那你就留在家里,帮着照顾着,别忘了喂家里养的羊和鸡。我和天朗去找陆豪。”

“好的,彩月姐,那你们路上小心了,师傅要是提前回来我会告诉他的。”

“好的,元宝,那家里的事就拜托给你了,天朗,快去屋里收拾些衣服和吃的,稍微休息一会我们就走。”杨彩月吩咐道。

“好的,马上去”杨天朗跳着往屋里跑去,已经掩饰不住内心的兴奋了。其实杨天朗心里一点也不关心什么魔刀丢没丢,也不知道这魔刀丢或是没丢到底有什么好坏影响,只是心里美滋滋的在想

“长这么大终于能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不用整天呆在这个镇子的范围内,太好了。”

第20章 陆豪盗刀

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收拾好行装,准备停当后,杨彩月又让杨天朗睡了一会,毕竟杨天朗还是个孩子,不能太过劳累,何况陆豪已经跑了那么长时间了,不差这一会了。

天刚蒙蒙亮时,二人离开陈家庄出发了,路上杨天朗还问杨彩月

“姐,我们往哪个方向追啊,陆豪其实可以往后山跑,也可以往镇上方向跑。”

“陆豪肯定是往镇上方向跑的,”杨彩月自信的说道,

“你是如何得知的?”杨天朗不解的问道

“因为陆豪见识过我的风驰术,他心里清楚,如果往后山跑,后山丛林茂密,路陡难行,又常有野兽出没,行走太耗时间,拼脚程的话,他一定拼不过我。陆豪是个聪明人,所以他一定会从镇子上走,镇上居民多,行人也多,他可以借机隐藏身形,只是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

话分两头,杨彩月猜的不错,陆豪果然是朝着镇上的方向跑去了。昨晚趁几人不注意,陆豪将身上自带的迷药,涂抹在刀上,然后切好西瓜给众人送去,因为陆豪自己心里明白,杨彩月已经在时刻注意着自己了,拼武功肯定也拼不过她,也没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只能用迷药这招了,让几人早早睡去,自己行动也好方便。

趁迷药生效,几人睡去之时,陆豪立刻跑到柴房,找到自己事先藏起来的峨眉刺,推门跳进道士的屋内,点燃油灯放到床下,将床底的鞋袜等物品全都扒拉出来,钻进床底,拿起峨眉刺对着墙砖堆砌的缝隙开始抠挖。扣的差不多了,将峨眉刺插进砖缝,一点点的往外撬,慢慢的将方砖别了出来,又将其他几块方砖依次撬下,发现里边有一个长条形的木盒,陆豪将里面的盒子拉出打开,只见盒子里面用黑色的粗布包了好几层。

陆豪依次将黑布打开,终于看到了一柄金光闪闪的带着刀鞘的宝刀,刀鞘四周雕刻着火焰的花纹,上方正中雕刻了一只圆环,圆环之中有一只张着翅膀的鸟,鸟儿张着大嘴,瞪着圆眼,双爪分开,表情凶狠。正是这圆环在释放着金色耀眼的光芒,一闪一闪,仿佛这鸟儿正欲脱出圆环,振翅飞翔一般。圆环的下方刻着一些不认识的符号,不知道是文字还是什么,陆豪不管那么多了,赶紧把包剑的黑布缠好,又将自己的包袱打开,往黑布上缠了两圈,提起往身后一背,用力系好。起身吹灭油灯,出的门来。

陆豪手提着自己的“峨眉刺”从道士屋中出来,看了看趴在地上昏睡的这几人,嘴里“哼”一声,心说,

“你们这几个废物,武功高又有什么用,做事要多用用脑子!一点迷药就把你们全搞定了,真是江湖经验浅之又浅啊。还好没有耽误我的大事,否则真要你们好看。”

陆豪出得院儿来,站在门口思考了一下,

“该往哪个方向走呢?往东南是后山,树高林密,山路难行。往西北是仙桃镇,路途平坦,往镇上走。”

打定主意,陆豪紧了紧背上的包袱,向镇上飞奔而去。

其实陆豪心眼不算太坏,根本没往杀人害命那方面去想,一来是因为年纪尚小,未经杀戮。二来可能也是担心将来这道士报复,所以轻易的就放过了杨彩月等人。

这一路飞奔,不似先前那种急切的心情,此时此刻陆豪内心是轻松加愉快,跑起来也是脚下生风,不一会就到了镇子上,这仙桃镇往常也是比较热闹,只是此时天还未亮,大街上十分冷清。

这跑了一路,陆豪方才觉得腹内有些饥饿。可不是吗,昨天一天就没怎么有心思吃饭,晚上西瓜就勉强吃了一块,取宝刀时又紧张又忙活,三更半夜的又是一路狂奔,完全放松下来之后,这股饿劲才上来。

可这大早上的天都没亮,街上的买卖铺户没有一家开门的,上哪找饭吃去?

陆豪在青云镇的大街上走了好一会,看到了一家有门面的饭馆,上去就开始咣咣砸门,边砸边喊

“店家,店家,有人吗?有人没有。”

敲了好久,没人搭理,又继续往前走。

这时陆豪在路口发现了一家比较大的酒楼,上下两层,装饰华丽,没有多想,直接上去敲门。

“店家,店家,开门来,有人吗?”

这时候还没到五更天呢,正常来说哪有人给开门啊,可赶巧碰上这家了。这家酒楼怕晚上招贼,每天晚上都安排一个伙计睡在酒楼大厅的桌子上,睡觉兼值夜班,万一发现有来偷东西的也能及时发现,好招呼楼上睡觉的其他人一块捉贼。

这位在桌子的铺盖上躺着睡得正香呢,陆豪“啪啪啪”一阵巨响砸门,给这伙计吓了一大跳,直接从桌子上滚了下来,脑子摔得有点发懵,没来得及多想,直接大喊一声“有贼啊!抓贼啊!快来抓贼啊。”

这一声叫喊,直接把在酒楼二楼睡觉的几位都惊醒了,掌柜的,厨子,伙计,连衣服都没穿整齐就连滚带爬的奔了下来。

陆豪也是做贼心虚,听见有人喊捉贼,抓住自己胸前的包袱就开始往前跑,跑了几步才意识过来,心想

“他奶奶的,我跑个什么劲儿啊,又不是抓我的,我是来吃饭的,又不是偷东西的,我紧张什么?”

陆豪气愤的又走回酒楼的门口,大声喊道

“抓什么贼?我是赶路的,想过来吃点早饭,快点开门。”

里边那几位这才反应过来,是这店伙计睡蒙了,被人一砸门吓醒了,在这乱喊乱叫。

掌柜的从里边把门板卸了几块下来,看到门口站着的陆豪,问道

“这位客官,这天还没亮呢,您有什么事啊?”

“废话,找你饭馆还能有什么事啊,吃饭,我赶路赶累了,赶紧弄点东西吃”陆豪没好气的说道。

“可是客官,这大早上的天还没亮呢,菜都没买嗯,哪有东西给你做啊,要不您再找别家问问?”

“什么话?你是开饭馆的你没东西卖?什么都行,小爷我现在饿了,你只要找点东西能给我填饱肚子就成,我要抓紧赶路,快点,这是饭钱,甭找了。”

陆豪说着走进大厅,丢了一块二两多的碎银子给掌柜,掌柜一看有银子,没敢多说,吩咐伙计擦桌子摆椅子招呼客人,又顺便问了问旁边厨师,

“厨房里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啊?”,

厨师说有昨晚剩的牛肉还有鸡蛋,还有昨晚剩的面条。

“这位小爷,厨房里剩的东西不多,您看给您煮碗热汤面,打个鸡蛋,再切点牛肉行不行?”掌柜的毕恭毕敬的说道

“行,行,什么都行,就是要快,我着急赶路,快上。”陆豪将胸前的包袱解开,将炎魔刀放在桌子上。

“唉,背着这把刀跑起来确实也够沉的,真是累啊。”

功夫不大,面条和牛肉都上齐了,陆豪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说

“行,掌柜的,你这面条做的可以,相当好吃,下次有机会还来你这家店吃饭。”

其实是陆豪饿急眼了,吃什么都觉得如人间美味一般。

“是,是,小爷,您慢慢吃。”掌柜的也在一旁唯唯诺诺的答应着,其实掌柜的心里清楚,这昨晚剩的面条其实是准备今天早上喂猪的,让陆豪夸的这么好吃,自己也不敢多说,只能点头称是。

吃的差不多,陆豪摸了摸嘴巴,问旁边站着的掌柜的,

“哎,掌柜的,跟你打听个道,这观音镇离你这里有多远啊,怎么个走法啊?”

陆豪当初为找这个仙桃镇在这方圆几十里兜兜转转好长时间,方向全都搞乱了,不得己才向这掌柜的打听一下道路。

“观音镇?”掌柜的在脑中略微思索了一下。

“哦,观音镇,是青云县和福山县交汇的那个镇吧,哎哟,那离着这里的距离可有些远了,像您要是步行的话,我估计得走半月有余。”

“啊,有这么远?”陆豪有些吃惊的问道,

“是啊,小爷,以前这边有过去拜观音庙的跟我提起过,为显虔诚走着去的,大概就走了半个月,不过您要是骑上快马的话,估计不出十天就能赶到。”

“哦,好的”放松的陆豪又再次焦虑起来,因为他算好了日子,再过两天这火焰蛊毒就会发作了,到时候自己什么样子心里完全没数,到时候还能不能赶路啊。

“哎,掌柜的,那你们这镇上有马匹出租或是出售吗?我想骑着快马前去。”

“没有,像我们这种乡野小镇哪有做马匹出租的啊,没生意啊,你要是想买马匹,得继续沿着大街往西走,再走两天估计就到这青云县了,县上是肯定有马匹出租出售的。”

“哦,还要走两天,事不宜迟,我得抓紧时间赶路,这杨彩月估计马上就会追来。”

陆豪站起身来,将刀重新系在背后,跟掌柜到了声谢,出的门来,继续往西边跑去。

第21章 仙桃镇

待送走陆豪,掌柜打了个哈欠,吩咐伙计收拾一下桌子和厨房,一会儿把门板带上,都回去继续睡觉。太清早的来这么个人折腾一顿真是够受的。不过一碗烂面条得了这二两银子倒是赚的不少。掌柜的乐呵呵的拿着银子上楼去了。

待一切收拾停当,掌柜的和伙计们又冲新钻进被窝,开始睡个回笼觉。

刚迷糊上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只听的楼下大门处又是,

“砰砰砰,砰砰砰,有人没有,店家?开门啊?”

这一通叫喊又把掌柜的吵醒了,掌柜的心里烦的恨不得拿着刀下去开门。心里骂道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中了什么邪了,天不亮的都跑我们家来了。”

又穿好衣服,登上鞋子走下楼去,站在门口里边问道

“谁啊?有什么事吗?我们这不卖早饭,店里也没东西卖,中午再来吧!”

掌柜的回了一句就想往楼上走,只听外面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我们不是吃饭的,我们是赶路赶的有些累了,想跟您这讨碗水喝?您行个方便吧,掌柜的。”

又听一个男的说道

“掌柜的,行个方便吧,这天没大亮,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老远的就见您这里刚才有人上门板呢,所以就过来跟您讨水喝,掌柜的,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啊”

这掌柜的听这一男一女这么说,也不好意思再拒绝,又叫伙计把门板卸下了,看到门口站着一男一女,女的有二十左右,男的不过十五六,便招呼道,

“进来吧,二位,唉,真是送走一波又来一波,那个,六子,给这二位倒点水去,”掌柜的吩咐伙计去后厨拿水去了。

“有劳掌柜的了,太感谢了,”

“得了,既然进来了就歇会吧,那边有凳子,自己搬吧。”

掌柜的朝着摞好凳子的地方一指。又对那伙计喊道

“六子,他们喝完水走后接着把门板上了,我再上楼接着睡会儿。没大事别叫我了啊。”

掌柜的表情烦躁的往楼上走去。

“好的,掌柜的,您上去吧,下边我来招呼就行。”六子边走向厨房边回复掌故的。

这二位正是追过来的杨彩月和杨天朗,陆豪可没想到这二位能来的这么快,他认为这几人至少要睡到天亮才会醒,再起身过来追他时已经来不及了。没有预料到的是陈小桃吃的西瓜最少,所以昏迷不深,这才搅乱了陆豪的跑路计划。

二人搬下椅子坐在桌边,叫“六子”的伙计从厨房提着水壶走了进来,拿了两个大碗,给儿人倒上。

“谢谢小二哥,有劳您了。”

杨彩月微笑着冲着这伙计道了声谢。

提着水壶过来的叫“六子”的这个伙计,将水壶放到桌上,在旁边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二位。见这二位相貌长得倒是还不错,只是穿的衣服有些土里土气,一看就是从山村里出来的,这男的还戴一个破帽子,二人脸上都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店伙计看着便觉有些好笑,倚着旁边的桌子问道

“这天还没亮呢,您二位这是要去哪啊,这么着急忙慌的?”

“啊,我们,我们这是投奔亲戚呢,路远,所以起个大早,早点赶路。”杨彩月编了个谎话答复这伙计。

“亲戚住哪啊?方向可别走错了。我看你们二位也不像经常出远门的样子,这天还没亮就往外跑,周围很多地方可都是山高林密的,你们也不怕半路上碰上什么山贼土匪?这世道可不是很太平,你们这一个大姑娘一个毛孩子的,别让人给拐了。”这店伙计闲着没事找话唠。

“哼,一般的山贼遇上我们别跑就不错了,”杨天朗在旁边心里说道。

“啊,亲戚,亲戚住在西边,我们往西走就行。”杨彩月临时想不起来什么地名,只能说往西边走。

“嘿嘿,西边?西边地方大了去了,要是跟刚才那小子似的,一个人走着要去观音镇,那可就远了,估计得走半个多月。”店伙计还没忘了刚才吵醒他那位。

杨天朗一听这伙计说有个小子要去观音镇,脑子里就想起陆豪了,急忙问这个伙计,

“小二哥,你刚才说的这位小哥,可是穿着青色衣服,长得浓眉大眼的,身上还带着兵器?”

“对对,就是这个人,确实长得有些俊俏,兵器,好像没拿什么兵器,不过他背上倒是背着个东西,听你这么一说到像是刀啊剑啊之类的,用黑布包着呢。”

杨彩月“腾”一声站了起来,急眉瞪眼地对这店伙计问道

“他走了多久了?往哪边去了?”

店伙计被杨彩月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

“他,他吃完饭就往西边去了啊,怎么你们认识?”伙计好奇的看着杨彩月,

“他。。。”杨彩月欲言又止。

“是不是偷你们家东西了?”店伙计猜测到。看着二人的表情又都不说话,这伙计又接着说

“嗯,肯定是这样,我说这小子天不亮的咣咣敲门要吃饭呢,原来是偷东西跑出来的,怪不得啊,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你们不知道,这小子敲门敲的是又急又响啊,把我们整个楼里的人都吵吵起来了。。。。。。”店伙计屁股倚着桌子自言自语的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

“哎,你说你们姐俩。。。。。。”这店伙计回过头来还想着继续往下聊,一看,旁边空无一人。

“诶,人哪?”店伙计心想这聊的正热闹呢怎么一抬眼皮的功夫人就没了,低头一看这桌上这两碗水还在这,

“对啊,这刚喝的水啊。”

店伙计赶紧跑出去门左右看看,附近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哪有人的影子啊,一抬头看见这天马上就要放亮,一个恐怖的念头进入店伙计的大脑,

“掌柜的,快来啊,快来人啊,闹鬼了。”

店伙计吓得“登登登登”的跑上楼,跑到掌柜的卧室外面开始“啪啪”的拍门,

“掌柜的,快起来,闹鬼了,快啊,有鬼啊。”

这掌柜的第二波回笼觉又是刚刚打上呼噜,店伙计这一通狂拍,把掌柜的吓得整个身体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这次可是把掌柜心里的火彻底点着了。

掌柜的衣服也不穿了,穿着个大裤衩子直接从床上翻身下来,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鞋子,两步走到门前拉开门扇,什么也不说,拿着鞋照着店伙计的头上就开始劈头盖脸的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

“鬼叫!鬼叫!鬼叫!老子今天是不用睡觉了,干嘛呢?我说什么没听见吗?啊?听没听见?听没听见?。”

掌柜的手里拿着自己的“兵器”山呼海啸般的一顿狂打,几下子就把店伙计打翻在地,打的伙计在地上边打滚边嗷嗷叫,店掌柜的还不解恨,又直接上来拿脚踹这店伙计,

“再叫!再叫!,妈的,一大早来了两波神经病搅得老子没法睡觉,你他妈也跟着犯邪病,又发癔症了是不是!!啊?”

掌柜的将这股火发了出来,暂时性的停了手,站在地上喘着粗气,气呼呼的看着店伙计。

那叫“六子”的伙计双手抱着头,蜷着身子,正侧躺在地上保护自己,感觉掌柜的不再打自己了,把头转过来望着掌柜,愁眉苦脸的说道,

“掌柜的,别打了,你听我说啊,咱家闹鬼了啊?”

“闹鬼?闹什么鬼?哪里有鬼?一大早还不都是你在大吵大闹,我看你就是鬼!”

“真的,掌柜的,真的有鬼,就刚才楼下喝水那姐弟两个,”店伙计说着还顺便往楼下那张桌子那里指了一下。

“我和他们说说话的功夫,我一抬头这两人就没了,我跑出门去,左看右看,没有人啊?你说这两不是鬼是什么啊?”

掌柜的在楼上抓着栏杆向楼下那张桌子看了一眼,只见桌上那两个碗里的水都喝的差不多了,已经见底了。回过头来又踹了伙计一脚。

“什么闹鬼?那两碗水不是都喝完了吗?你听说过鬼还会上门跟你讨水喝的吗?我看你是趁那两人喝水的功夫你又在旁边睡着了,做梦和那两人聊天呢。醒来之后看见两人没了,你就以为这两人像鬼似的突然没了。我跟你说,说不定这两人见你睡着了偷偷拿了什么东西跑了,我一会下去盘点盘点,要是少了什么东西,我加倍扣你工钱!”

掌柜的说完气冲冲的回屋穿衣服去了。

店伙计坐在地上愣了一会,扭头看了看桌上那两个空碗。回想着这件事,觉得掌柜的说的有点道理,哪有鬼会上门讨水喝的?

“可是这事确实像是真的啊?奇怪,难道我刚才真的睡着了?”

店伙计疑惑的挠着头走下楼去。

第22章 姐弟被耍

杨彩月和杨天朗既然从店伙计的口中已经得知陆豪的去向,便没心思再听店伙计在这继续胡侃,两人运起“风驰术”出了门口,向西边追去。没想到把这店伙计吓得够呛,以为撞鬼了。

那陆豪自从酒楼出来之后,就一路向西狂奔而去。毕竟吃了个饱饭,现在浑身都是力气,脚程也是相当之快。陆豪本身就有轻功在身,闫森又传了些内力给他,所以功力大增,虽不及杨彩月速度快,但现在不是寻常人士可比的。

这一跑起来又是跑了将近两个时辰,天色早已大亮,这时已经出了仙桃镇的范围,再往前就是去往青云县城的路了。刚才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店伙计对他说过,去青云县按常人步行来说还需要走两天的路程,但对陆豪这样有轻功在身的人来说,大概半天左右的时间就能赶到。陆豪寻思着还是要到县城里买上一匹快马,这么个跑法太耗体力,而且说不定这几天火焰蛊就开始发作了,有个快马骑着也不耽误事。

正跑着感觉浑身有些炽热难耐,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毕竟现在是夏末时分,天气依然相当的炎热。陆豪觉得口中有些饥渴,正巧看到前方岔路口有个茶水摊,便跑到茶摊上坐了了下来,对着茶博士喊道,

“伙计,来碗茶水,快着点,着急赶路!”

“好咧,客官,来了。”

既是开茶摊的自然茶水都是常备的,旁边有炉子一直温着水呢。

茶博士提着水壶,过来给陆豪满满的到了一碗。

“客官您慢慢喝,喝完再叫我,”茶博士倒完水客气的跟陆豪说了一句。

陆豪没有理会,拿起茶碗试了试不是很烫,直接就一饮而尽。

“好茶,不错,再来一碗,”陆豪好放下碗喊道

“哎,好咧,”茶博士转身还没走出两步,直接又扭头回来,继续给陆豪倒满。

陆豪端起碗来又喝了小半碗,便问这茶博士

“小哥,跟您打听个事,去青云县往那条路走啊?”

“哦,您说青云县啊,往您左手边这条路走,不出半天时间就到了。”茶博士笑嘻嘻的指着左边这条路说

“噢,那右手边这条路是去哪的啊?”陆豪又继续问道

“右手边这条路是去泉水镇的,比较远,我老家就是泉水镇的。”

“哦,那我知道了,谢了啊”

“您客气,客官,有什么事您尽管叫我。”

“好的,你忙你的吧”

陆豪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口,正准备往下咽的时候,眼睛往来的路上瞟了一眼,只见远处朦朦胧胧的走上来两个身影,一男一女,一高一矮,看穿着打扮正是杨彩月和杨天朗。

陆豪“扑”的一口将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呛得陆豪是一个劲的咳嗽,一个劲的流眼泪,呛进去茶水都从鼻子里出来了。

旁边的茶博士吓了一跳,赶紧跑过来问道

“哎哟,客官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喝的太快呛着了?您擦擦眼泪”

茶博士说着把肩膀上的毛巾递了过来。

陆豪一把推开递过来的毛巾,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眼泪,把手伸进衣襟里去掏铜板,意思是给他茶钱我好接着赶紧跑,正准备掏钱的功夫,自己脑子里又是一转,计上心头,又问这茶博士

“你说哪边是去泉水镇的?”

茶博士正拿着毛巾准备帮着陆豪把衣服湿的地方擦擦呢,陆豪又问了这么一句,便赶紧回答

“啊,去泉水镇是右边这条路,您刚才不是说要去。。。”

还没等茶博士说完,陆豪一个跟头跳出茶摊外面,对茶博士说了句,

“不好意思啊,店家,小爷我今天忘带钱了,下次一块给你啊,告辞。”

说完朝着泉水镇的方向就跑去了。

“哎,哎,客官,这不行啊,我们都是小本生意啊,您不能这样啊”卖茶的一看这小子没给钱就跑,那肯罢休,放下茶壶就追了出去。

哪里能追的上啊,陆豪那是有功底的人,只见陆豪背着宝刀,嗖嗖的跑远了。

眼见追不上人了,茶博士也放弃了,转身往回走,边走还边骂呢,

“这都什么人啊,连碗茶水钱都付不起,一共才一个铜板,你小子跑这么快是着急投胎啊还是回家抢孝帽子戴呢?”

这卖茶水见追不上人了也骂两句给自己出出气。

陆豪跑着跑着回头见买茶水的不追了,离着茶摊也远了,便停了下来。看看周围没人,往路旁边的树林里一钻,朝着去青云县那条路的方向走去。

这去青云县和去泉水镇的两条路中间是个树林,树木长的相当茂密。陆豪往去泉水镇的路上跑的原因就是给后面追上来的杨彩月和杨天朗制造一个假象,他估摸着这杨彩月或杨天朗肯定会向这茶博士打听有没有看见自己这么个人,往哪边去了,而茶博士既然看到了也肯定会如实回答,这样一来自己的行踪不是很快暴露了吗,那杨彩月的轻功又那么厉害,自己很快会被抓的。陆豪在临走时故意不给茶水钱,不给钱就直接跑呗,没有,陆豪又冲着茶博士一抱拳说自己没钱,下次一起给,故意让茶博士对自己印象深刻,然后又往泉水镇的方向跑去,这样一来,杨彩月打听自己的时候茶博士一定会告诉他们我是从这条路上跑去的。这样让他们扑错了方向,自己又获得了大量的跑路时间。

功夫不大,陆豪就穿过了树林,来到了去往青云县方向的路上,继续向前狂奔。

“奶奶的,这杨彩月和杨天朗居然来的这么快,”陆豪在飞奔的时候脑子里琢磨着

“按照我的推算他们应该是天快亮的时候才能醒啊,那怎么会这么快就追到这了呢?难道轻功高深到这种程度?哎,真是麻烦。”

陆豪无心多想,丹田提气向青云县跑去。

后面发生的一切事情皆如陆豪所料,杨彩月问起茶博士是否看见陆豪这个人时,茶博士是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告诉说这小子茶水钱也不给,还跟我嘻嘻哈哈的,砖头就往泉水镇跑去了,真是有人生没人管的骂了一通。

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自然没有多想,连水都没来得及喝就向泉水镇这条路追去,追了半天,不见陆豪踪影,两人又分头找了一回,还是不见人影。

杨彩月这才感觉可能是连卖茶水的和我们二人都被这陆豪给耍了。凭着我风驰术的速度,这么短的时间追陆豪肯定不可能追不上的,怎么这么长的时间都不见人呢,陆豪肯定是半路又朝着青云县的方向去了。

二人又赶回茶摊前,这时已经日上中天,马上到中午了。

茶博士见二人回转,便上前问道,

”二位,回来了?怎么样,看见那小子了吗?”

“没有啊,小哥,我们跑了半天也没见着人啊?是不是你搞错了呢?”杨天朗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我看得清清楚楚,我还追了一会的,他确确实实是往这条路上跑的,”茶博士十分自信的说道。

“那怎么可能路上见着人呢?你把他刚上你这来的情况原原本本跟我们说一遍吧”杨彩月又接着说道

于是这茶博士就把当时的情况完完全全的说了一遍。

杨彩月听得仔细,问道,那么他向你打听路时,头一次问的是去青云县的路是吧?

“对对,这小子第一次问我确实是问去青云县走哪条路,他跑的时候我还纳闷呢,他不是要去青云县吗,怎么往泉水镇的方向去了!”

“这就对了,陆豪肯定是提前发现我们了,所以说才弄这么一出,让我们跑错方向的。”杨彩月这才彻底明白。

“嘿嘿,别说,陆豪这小子脑袋瓜挺灵,真是狡猾的很呐,比我们几个可是强多了”杨天朗听到这里居然乐了起来,虽说被陆豪耍了两次了,但是心里面却开始佩服起陆豪来了。

“哎哟,干嘛又打我?”杨天朗笑容还没收敛呢头上就被杨彩月拍了一下,

“你还有脸在这夸陆豪?啊,你被耍的还不够惨吗?陆豪和你年龄差不多,你脑子里怎么不会好好想想呢?你还乐上了你,我看是平日打你又打轻了!”

杨天朗这不合时宜的发笑确实让杨彩月十分生气,就把肚子里的火全朝杨天朗发了出来。

“哼,自己脑子笨,就知道怪我,陆豪比你还小好几岁呢,你脑子里怎么不好好想想呢?”杨天朗在心里嘀咕着没敢说出来。

这天到正午了,二人是又累又饿,便打开自己带的干粮就着摊上茶水简单的吃了个午饭,重新往去青云县的路上走去。

杨天朗此时是感觉有些困乏,毕竟年纪不大,又跑了这么远的路,有些承受不住。再是杨天朗有睡午觉的习惯,吃完午饭习惯性犯困。杨彩月在旁边看到杨天朗不停的打着哈欠,也觉得杨天朗有些辛苦,便没催杨天朗继续和自己追,二人慢慢的朝着青云县走去。

杨彩月边走边想着

“陆豪啊,陆豪,别让我追上你,追上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23章 买马

杨彩月与杨天朗还在去青云县的路上走着的时候,陆豪已然跑到了青云县县城。

县城里果然与村镇上的情景是大有不同,街道平坦宽敞,买卖商铺众多,不似那镇上一般,即使不是赶集的日子,这街道上也是热闹非凡,人潮涌动。只见那骑马的坐轿的赶车的,来来往往。行走的,挑担的,叫卖的,熙熙攘攘。

陆豪看到这县城里的一切,自是见怪不怪,毕竟走江湖的经验颇多,州城府县也都去过,大世面见过不少。目前最为迫切的是找到卖马或是出租马匹的地方。光靠着自己这两条腿太耗费体力和太慢不说,这火焰蛊毒算着日子马上就快到了,到时还能不能跑步还不好说呢,所以骑马赶路是最好的方法。

陆豪想看看身上还剩多少钱,浑身上下摸来摸去,只摸出十几个铜板,

“唉,这么两个钱也就凑合吃顿午饭的,估计连肉也吃不起,哪够买马的啊不能再因为吃饭耽误时间了,简单凑合吃点吧。”

陆豪看到前面有个包子摊,便走上前去买了三个包子,顺带问问卖包子的,

“老板,跟您打听一下,这附近哪里有卖马或是出租马匹的啊?”

“哦,卖马匹的啊,这位小哥,你顺着这个方向继续往西走,过两个路口,看到路口南边有个“刘记”肉铺,再沿着这个肉铺旁边的小路一直往南走下去,你就会看见一片用栏杆圈起来一块挺大的空地,那里就是租马卖马的地方,平日做马匹生意的商贩都集中在那里。你可以过去看看。”

“那就多谢老板了,祝您这包子摊的买卖蒸蒸日上,生意兴隆。告辞了。”

“唉,您客气了,谢您吉言,客官您慢走。”

离开包子摊,陆豪向西走去,心里琢磨着这真要买一匹好马也得花不少银子,估计得个几十两,上哪去弄呢,陆豪琢磨了半天,心想,

“这时候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啊,只能偷了啊!”

打定主意,陆豪便低着头开始盯着路过行人的腰间,看看哪个行人怀里鼓鼓囊囊的或是谁的腰带上系着钱袋呢。一路上左碰一下,右碰一下,也没捞着什么东西。主要是陆豪身背后背了一把长刀,右肩膀上方刀把高出一块,左腰下后方伸出一截,显得整个人比较“宽”,再者凭着形状很多人也能认出陆豪后背背的肯定是一把兵刃,过来人一看都躲着走,怕刮到自己。所以让陆豪下手的机会不多。

这走来走去的就走到了卖包子所说的“刘记”肉铺门口,眼看到了卖马的地方,这一文钱也没搞到,陆豪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不能再等了,杨彩月可不是傻子,一会回过味了马上就倒头追回来了。要不我上卖马的那里去抢一匹马骑上就跑?不好,一来这马未必听指挥,二来这镇上行人商户太多,万一卖马的叫喊起来不好脱身啊?”

正琢磨着如何弄钱的时候,这时,打北边走来了一人,此人三十四五年纪,生得是肥头大耳,大腹便便,头戴一顶簇花方巾,身穿一领翠绿团胸绣花袍,腰系一条玲珑玉带,足穿一双金线墨绿皂靴。一看便是有钱有势的主,看样子是去哪里吃酒吃多了,脸上赤红,酒气熏人,双眼微睁,走路左摇右晃,向陆豪这边晃晃荡荡走来。陆豪一眼就瞧见系在这位腰间的钱袋了,随着这位身体的晃动,钱袋也跟着上下跳跃,看样子里边是装了不少银两。

陆豪一看这等机会岂能错过,便马上跑上前去,扶住这位的胳膊,说道,

“哎哟,哥哥,好久不见了,最近都忙什么呢?你我上次一别都快一年有余了,没成想今日能在这里见面,真是想煞兄弟了!”

陆豪这一段话直接把这位说懵了,勉勉强强地用眼珠把眼皮顶出一条缝来看着陆豪,上下打量了半天,没觉得认识,便问道,

“你,你,你认识我?”说话的功夫晃晃悠悠就要倒,

“哎哟,哥哥,你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去年此时你我在酒桌之上大战三百回合,痛饮三百多杯,喝的是昏天黑地,人仰马翻啊,不过论酒量当时还是哥哥胜了,还是哥哥送小弟回的家,您难道都忘了,您可是酒场中的常胜将军啊!”

这位本来还是一脸懵懂的表情,一听说酒场常胜将军这几个字,当时通红醉态的脸上便充满了笑容,脸上的肥肉一缕一缕的堆积起来。

“贤弟,你说的没错,大哥我确实是酒场上的常胜将军,刚才在王员外家吃酒我还放倒了好几个呢,哈哈哈哈。”这位说到过瘾之处,左手捂着嘴巴在陆豪耳边悄悄说道,

“连王员外的老婆都被我灌醉了,我还趁机摸了一把呢,哈哈哈哈”

“是是,大哥的酒量那是气死陶渊明,不让李太白,普天之下酒量能和大哥相比的又有几人?”

“哈哈哈哈,贤弟,过奖过奖,今日又让你受累,送哥哥我回家,走,上哥哥家接着吃酒去,哥哥家里好酒多的很呢。”这胖子一边说一边摇摇晃晃的揽着陆豪的脖子往前走,只是分量有些太重,把陆豪挤得也是东倒西歪的。

往回走了数十步,陆豪趁着这胖子不注意,一把扯下他的钱袋放到自己怀里,又继续扶着这胖子往前走,走了几步,只听呼噜声音大作,陆豪扭头一看,只见这胖子居然靠着自己睡着了,

“走着路也能睡着,你是真行啊。”

这胖子一睡着,身上的重量就完全压在了陆豪身上,压得陆豪左晃右晃,差点没摔倒。陆豪看着不远处有棵齐腰粗的柳树,树下有块青色的方石,便撑着胖子走了过去,到了石头跟前一转身将胖子放下,让他坐在石头上,靠着柳树继续睡。

此时旁边还有个卖瓜的壮汉正在这柳荫下休憩,陆豪过来对其说道,

“这位哥哥,我家主人出去吃酒喝多睡着了,我自己又背不动他,麻烦您替我照看一会儿,我去找人过来带我主人回家,这点小钱您拿着喝茶,先谢谢您了”

陆豪说着从怀里掏出七八个铜板,往这壮汉手里塞。

“哎,不用不用,我给你看着就是,你快去快回就行。”卖瓜的壮汉急忙推辞。

“这是说哪里话,您帮我看着主人可能就会耽误你卖瓜的生意,你这都是小本生意,不能让你亏着,再说你看我家主人这衣着打扮,也不缺这几个小钱,你就受累帮着看会儿,我马上回来,多谢。”

陆豪这嘴皮子油腔滑调的让卖瓜的乐呵呵的接过了钱,

“好,那我就却之不恭了,放心,你们家主人我保准给你看得好好的,你快去快回吧。”

陆豪千恩万谢的道别,转身朝着马场的方向一溜烟跑去了,心说

“等这死胖子醒过来,你们两个再慢慢“客气”吧,嘿嘿。”

陆豪又跑回那家“刘记”肉铺,看到旁边有条往南的路,顺着南边一直跑就看到了那家马场。

只是这马场上冷冷清清的,不像那卖包子的说的那么热闹,马场上连个人影也见不到,更别说马了。

陆豪在这马场周边转来转去的也没见着人,正自叹倒霉的时候,只见马场最北边的几间屋子里出来个一位马夫。四十出头,身上的衣物又脏又破,这位马夫看着这边有个人一直在这转悠,便走了过来问道,

“这位小哥有什么事吗?”

“啊,请问这里可有马匹出卖或是出租,我家中有些急事,想买一匹赶路!”

“没有了,最近的好马都被买走了。没剩下多少了。”

“都被买走了?被谁买走了?此地的马匹如此抢手?”

这马夫打量了一眼陆豪,说道。

“看你也不像是本地人,这周围最近有件大事你不知道?”

“敢问是什么大事?为何连马匹都卖光了,还请告知。”

陆豪毕恭毕敬的问道

“五年的一届的武林盛会—南海部武林大会明日将在青云县以北的青云山下举行,到时将有近千人参加此届武林盛会,所以附近的马匹都被这些参会的武林人士租买一空,你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哦,这么巧?请问这武林大会何时开始,何时结束?结束之后这马匹是否会重新增多?”

“这可难说,这武林大会明日上午便正式开始,大概要开个三到五日左右,那时即便有马匹返回,数量也不会太多,你可等得及吗?”

“这。。。。。。”陆豪心里直说倒霉,偏偏弄到了银子怎么又碰上这等巧事。

“罢了,算我倒霉吧。”陆豪扭头便想往外走。

“哎,慢着,这位小哥,你且慢走,我这还剩有几匹马,只是有的年龄稍大,有的年龄尚幼,若你实在是有急事在身,不妨也挑上一匹,赶路也能派上些用场,我给你算便宜些,你看如何?

第24章 绕道青云庄

陆豪听说这马匹已经卖光,正欲要走,一听还有剩余马匹可以挑选,立刻眼睛一亮,转身回来说道,

“还有马匹,你不早说,快带我去,”

“好的,小哥这边请。”马夫带着陆豪向他过来时的那几间屋子走去。

原来这几间屋子全是马棚,陆豪走进马棚,一股腥臊恶臭扑面而来,一问便知是马粪混合着草料发酵的气味。

“你看,这几匹马年龄稍微大了一点,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但是耐力还是不错的。旁边那几匹马年龄小一些,只是没有跑过远路,耐力可能稍差一些。”

“这样,你看我现在有急事要往回赶,我也不是太懂马,你看我挑选一匹什么样的马最合适呢?”

“嗯,你要是要求速度的话,那目前最好的只能是这匹了。”

马夫走到一匹枣红马的面前说道,这匹马两年之前还是我们这里的千里马,外号“赛赤兔”,跑起来可谓是追风逐电,和吕布当年那匹马是有过之无不及啊。只是最近年纪大了,被强壮的马匹比了下去,没人再骑它了。用它应应急还是可以的。”

陆豪上前摸了摸马头,只见这匹马头也不抬,神色萎靡,不大有精神。

“呵呵,什么追风逐电赛赤兔啊,您可真能搁这能吹牛,既然跑的过赤兔马那就不该叫什么“赛赤兔”,应该叫“盖赤兔”啊!这都老马一匹了。”

“哎,小哥,我可没跟您吹牛,你看这马的牙口,”

马夫说着用手掰开枣红马的嘴巴,将马的牙齿露了出来给陆豪看着,然后又拍了拍马的颈部

“您再看看这马的肌肉的匀称劲儿,还有肤色,这可是纯种的枣红马,当年绝对是一匹好马啊。”

其实陆豪也不是很懂马,只是随便一说想炸一炸这马夫,一听马夫这样说,也没有再多说,直接问道。

“行啊,我也没时间多看了,你开个价吧,我急用。”

“这样,小爷,我也不跟您多要,情况我都跟你说明了,您看给二十八两银子不多吧”

“二十八两?就你这匹老马。。。,十五两,”

“二十五两,少一分不卖,”马夫坚定的说道。

“二十两,你不卖我就走。”

“这个。。。”马夫为难的表情持续了一会,然后下了决心。

“行,二十两就二十两,我也痛痛快快的,只当拉您个主顾了,您在外面稍等,我把马鞍给你装上,一会您骑着走就行。”

“好的,我在外面等你。”陆豪转身出了马棚,在外面等着。

这马夫见陆豪出去了,从角落里拿出一个桶来,像是草料之类的东西给这枣红马喂了一会儿。然后把马鞍从旁边屋里拿出来放在马背上扣紧,然后牵了出来,交给陆豪。

陆豪牵了枣红马道了声谢,并给了银子,纵身一跃,跳上马背,向来路跑去。

这马夫在后面笑嘻嘻的看着陆豪远去,掂了掂手里的银子,也转身而去。

陆豪骑着这匹马转眼间就跑到了来时的路口,调转马头又继续向西跑去,正在快马加鞭的时候,只听身后有人喊了一嗓子

“陆豪休走,给我站住!”

陆豪在马上闻听此言吓得一哆嗦,回头一看,不是杨彩月姐弟俩又是谁。

陆豪一见这二人离自己还有些距离,急忙挥动马鞭,打在马屁股上

“驾,驾,快跑,驾,快点。”

不管这老马听不听得懂,陆豪是一通叫喊加上马鞭伺候,那老马屁股上吃疼,沿着朝西的方向一路狂奔而去。

此时正是午后时分,天气最热的时候。那杨彩月和杨天朗原本在岔路口耽误了半天,刚刚走回正道,杨彩月本想着继续向前去追陆豪,却见杨天朗十分困倦,便想让杨天朗稍微休息一会,再继续追。

杨天朗见杨彩月不着急追了反倒奇怪,问道。

“姐,咱怎么不追了?”

“天朗,你是不是累了,没事,稍微休息一会吧,来得及。”

“没事,姐,我就是睡午觉睡习惯了,刚吃饱饭有些犯困,不过体力上是没问题,别再耽误时间了,继续追吧!”

“你身体没问题吧?你再感觉一下。”

杨彩月怕杨天朗消耗体力太多又要发病。

“没事,姐,追吧,不能让陆豪跑远了,要不追不到了。”

“好吧,那咱就继续追。”

二人说完又运起风驰术,向青云县的方向疾驰而去,凭着这风驰术的速度,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就赶到了青云县城里,二人在县城的主街道上由东向西走着,杨天朗这时发愁了。

“这车来车往,人潮人海的,上哪去找陆豪这小子啊?”

杨彩月望着这拥挤的人流也是有些迷茫,却对杨天朗说道,

“别担心,那饭馆的伙计不是说过了吗,陆豪是要往观音镇的方向去的,我们在路上要是找不到陆豪,我们就往观音镇的方向跑,相信一定会碰见陆豪的。”

“哼,抓到这小子真不能便宜了他,害我们跑了这么多冤枉路。”杨天朗恨恨的说道。

二人说着又朝着西边继续前行,因为这县城的主街道就是由东至西的,二人从东边而来,只能向西而去。

穿过热闹的主街,人流不再拥挤了,二人感觉稍微凉快点,杨天朗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此时太阳依然很毒,他手搭凉棚向西边的路上望去,忽然看到前方南边小路上跑出一匹枣红马来,马上跨着一个人,身着青衣,后背背着黑色的棍状物品。

“诶,那,那是不是陆豪啊,姐,你看?”

杨彩月顺着杨天朗指着的方向朝西边看去,阳光有些耀眼,杨彩月看着不是太方便。

“对,没错,就是陆豪,快追。”杨彩月瞪大双眼喊道。

这姐弟俩顿时又追了上去,此时离着陆豪还比较远,杨天朗在后面喊了一嗓子

“陆豪休走,站住”

那陆豪哪里肯听,立刻奋马扬鞭,向西狂奔。杨彩月和杨天朗在后面紧追不舍。

陆豪在马上急得边跑边回头看着杨彩月和杨天朗的距离,幸好杨彩月二人上午追陆豪折腾了半天,体力消耗太多,加上天气又热,所以说速度没有那么快,陆豪才能骑着快马还能扯开一段距离。

陆豪在马上坐着心想。

“哼,还想追我?先用马把你们两个体力耗尽,待马匹体力不支时,我再弃马而行,看你俩如何追的上我!和我陆大爷比脑子你们两个还嫩的很呢!”

陆豪坐在马上心里还一阵得意呢,忽然觉得这枣红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后竟然逐渐的停了下来,陆豪正在纳闷出什么事的时候,只见这老马将后腿岔开,身体微微下蹲,只听“噗”的一声,一股马粪从马的屁股后面喷了出来,一股臭气朝着陆豪扑面而来,熏的陆豪赶紧捂住鼻子。

“奶奶的,早不拉,晚不拉,偏偏这个时候拉,真他妈倒霉!”

陆浩觉得这老马拉完屎之后,还能继续奔跑,哪知道,这老马拉起来居然没完了,而且拉的全是稀水,连喷带呲的,边走边拉,熏的陆豪一阵阵恶心。陆豪还在马上挥着马鞭敲打着马的屁股,

“驾,快走,驾!驾!”

可这老马即使屁股上再吃痛也不再听陆豪的指挥了,这拉稀拉的好像把马拉得有些虚脱,浑身颤颤巍巍的,就是不往前走。

陆豪这才明白过来,

“奶奶的,这马夫卖给我的原来是匹病马啊,我说怎么没人挑它走呢,这该死的马夫!”

陆豪猜的不错,那马夫卖给陆豪的这匹马确实是匹经常拉稀的病马,因这马的岁数也不小了,赶路拉货对它来说确实已经不行了,已经在这马棚里养了半年多了,这马夫正打算着过两天送去屠宰场看看能不能卖个好价钱呢,谁知碰上陆豪这不懂马的傻小子,正好连蒙带骗的卖给了陆豪,省去一桩心事。

陆豪一见这老马不走了,也没办法,后面杨彩月二人马上就追上来了。一个跟头从马上翻了下来,用脚继续向前跑,边跑心里边打算如何摆脱后面这二位追兵。

“不能继续往西跑了,马上就出青云县城了,到时路上人少了我躲藏就不方便了,再说也不能带着他们去闫森那里,这样就把闫森的位置暴露了。”

陆豪脑子里飞速的转着,想着该往哪里跑对自己有利。突然想起了马夫说的话,北边青云山下明日召开武林大会,届时肯定参会的人员众多,正好利于我躲藏,而且现场又都是武林高手,料他们不敢随意动手。主意打定,陆豪在飞奔的途中瞅准了向北的路口,一溜烟的跑将过去。

第25章 紧追不舍

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在后面紧紧追赶,见陆豪拐弯朝北面跑去,自是跟随其后,一路向北。

这两波人在路上展开了赛跑持久战,从午后申时开始,一直都在你追我赶,双方都是累的筋疲力尽。陆豪在前面跑一阵子感觉累的跑不动了,便停下来歇一歇,看到杨彩月二人追上来了又接着跑。杨彩月和杨天朗在后面追得累的受不了啦,也停下来歇一歇,两波人就这样跑一阵,歇一阵,歇一阵,跑一阵,一直跑到晚上戌时。

陆豪累的实在受不了啦,腿肚子从半个时辰之前都一直在抽筋,陆豪拖着疲惫的双腿看看后面没人追过来,心说,

“这两阴魂不散的,真是能跑,这宝刀又不是你们家的东西,你拼什么命啊,我拿过去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唉,奶奶的,累死小爷我了。”

杨彩月和陆豪更惨,这两位一大早就被陆豪耍着朝泉水镇的方向跑了半天,又返过头来再朝着青云县跑,连午饭都没正儿八经吃,看到陆豪又是一路狂追,也就是说这一天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追陆豪,二人体力消耗更大。杨彩月虽说年龄大一些,但是本身就是个女儿家,体力比男子稍差,又毫不间断的跑了一天,也是身心俱疲。杨天朗更不用说了,本身体力就差,这跟着跑了一整天,整个人完全就已经“塌了”,低着脑袋,垂着胳膊,腰也弯着,腿也抬不起来了,每走一步鞋底都擦着地面,要不是因为陆豪在前面,他早就躺在低上爬也爬不动了,累的不成人样了。

二人看着陆豪也在前面走着,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实在没有体力追了。也只能在后面慢慢的跟着走路。

陆豪在前面走着,只见前面一座规模宏大的院落映入眼帘,院落的围墙极高,向左右两侧一直延伸着,看不到边缘,院落的大门口坐落在陆豪的左前方,上面挂着鎏金的牌匾,借着门口悬挂的灯笼的灯光恍惚看见上面三个遒劲有力的大字,“青云庄”,只见门口两侧分别站着四位家丁护院,正在不停地接待着各路进来的宾客。

陆豪回头看看杨彩月和杨天朗他们,见还未追来,心想

“这座庄院够大的,看今晚能否混进去找个地方睡一宿,实在是跑不动了。”

走到大门处,陆豪又想随便报个门派,想混充进去,还没等说话呢,站在门口的一位家丁先开口了,

“请问您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门派人士,还是特地来观看大会的武林人士?”

“啊,我?”

这一句话把陆豪问的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见陆豪没有回答,这位家丁上下打量了一下陆豪,见陆豪年纪不大,一脸懵懂的表情,后背上背着东西,可能是兵器。认为这孩子应该没见过什么世面,被这场面唬住了,又对陆豪说道。

“如果是参会的门派人士,请走左边,左边是根据各门派参加的人数都订好了房间,前面有人接待。如果是过来观看大会的,请往右边走,那边也有客房和饭厅,只是这房钱和饭钱需要个人自理。”

陆豪一听,原来这大会是开放式的,是不是参加的都可以进去。便说,

“哦,我是来观看大会的,学武也有好几年了,想过来见识一下这武林大会的盛况!也见识一下各位武林的高手。”

“哦,那请往右边请,前面也有人接待,慢走。”家丁给陆豪指了个方向。

陆豪回头看看,见杨彩月和杨天朗还没追来,便双手抱拳称了声谢。进门向右边的路上走去。

还未走几步,那门口的家丁又叫住陆豪,

“这位兄弟,你且慢走!”

“啊。。。”陆豪心中一惊,心想

“莫不是看出我哪里不对了?”

“这位兄弟,”那家丁接着说道。

“刚才忘记通知您,在武林大会期间,因为各门各派及江湖上的闲杂人员众多,所以在这期间,只要进入我青云庄的客人,一概只许进,不许出,只有等武林大会结束后才能自由出入,我庄院的各个大门及各处院墙均有人员把守,不能私自外出,请您一定注意。”

“什么,只能进不能出?”陆豪听到心里一愣,

“那我明天怎么出去呢?嗨,这帮看家护院的家丁有什么本事,我想走从哪边墙上还不是说走就走,哪个能拦得住我!幸好身上带有中午从那胖子身上顺来的银子,否则今晚还不知道露宿哪里呢,真是吉人自有天相啊,嘿嘿!”

陆豪心里庆幸中午顺了些银子过来,依着门口的家丁所说,陆豪进来之后按照接待人员的指示,办理了各种手续,先是在饭堂饱饱地吃了个晚饭,然后回到屋里又泡了个脚,可怜这脚上磨的都是血泡,还没来得及擦呢,困意袭来,陆豪一头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不知这一觉睡了多久,耳边只听得有人说话,

“姐,你说这陆豪能在这庄子里吗?”

“我也不知,不过我是够累的,今晚先好好歇息一宿,待明日再作计较。”

陆豪猛地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四周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还在客房内,周围没什么人。待稍微清醒一会,才发觉浑身全是冷汗,

“唉,原来是个梦啊,真是把我吓死了,这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总算没有追来!唉。。。。。。”

陆豪擦着脸上的汗水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只听得门外又传来声音,

“天朗,你也早点睡吧,明日起来我叫你,晚上睡觉把门栓好。”

陆豪一听心中大吃一惊,

“原来不是梦,是真的?!奶奶的,真是晦气,真是被这两个跟屁虫给缠死了,脱身不得!”

陆豪挪动一下劳累的身躯,

“哎哟,浑身都疼啊,奶奶的,今日我也不与你俩再做计较,待我回复了元气,再做打算,”

陆豪又躺回床上,捏了捏自己的肩膀,又捶了捶自己的腿肚子,

“哎呦,真疼啊。。。。。。”

陆豪走到门前听了听门外的动静,看看自己的门闩有没有插好,见没什么异常,便返回床上。心说“今天先好好睡上一觉,待明日体力恢复了,一切事物再做考虑。”

然后躺在床上不管不顾的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是又香又甜,直到天亮。要不是外面处处铜锣声响,陆豪还能接着再睡。

只听得客房外面人来人往脚步杂乱,铜锣敲击声音震耳。

“咣咣,咣咣。。。。。。”

“各位前来我南海部武林大会观会的四海宾朋注意了,武林大会将在我青云庄的南院演武场中召开,巳时正式开始,巳时正式开始,还请各位朋友按时齐聚我南院演武场,共观盛典。”

“咣咣,咣咣。。。。。。”

“各位前来我南海部武林大会观会的四海宾朋注意了,武林大会将在我青云庄的南院演武场中召开,巳时正式开始,巳时正式开始,还请各位朋友按时齐聚我南院演武场,共观盛典。”

外面青云庄的家丁护院分好几波人,各自拿着铜锣,不停的敲打着喊叫着,通知各路武林人士准时到南院参会。

铜锣敲打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住在这庄内客房的各方武林人士,陆陆续续都起来了,简单收拾整理一下便出了门。陆豪其实也早被这铜锣声响给搅醒了,只是不敢太早出门,怕遇见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一早的将房间的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偷偷的向外观瞧,看看杨彩月和杨天朗有没有离开客房。

看了半天,也没发现杨彩月和杨天朗路过的身影。正在寻思

“我是出去好还是不出去好呢?难不成这俩人在外面埋伏等着我呢?”

陆豪正在屋里转着圈思考着今天应该如何摆脱这二位呢,忽听得门外有人敲门,顿时把陆豪吓了一跳,只听门外有人说道。

“您好,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您到庄内南院演武场汇合,客房全部清空,不能留人,到时会有人查验,请你不要误了时辰。”

“啊,好的好的,我收拾一下马上就走。有劳您通知。”

陆豪在房里应付了几句,心说

“我还以为是杨彩月他们呢,原来是庄里的人。我这样出去太容易被发现了,得改装一下,把衣服行头换换,别让他们一眼就把我认出来。”

陆豪翻了翻自己的包袱,只带了一套内衬的贴身衣物,其他衣服一套也没带。看看屋里也没有其他物品,正在发愁之时,忽然想到,昨日来了这么多的宾客,他们手里肯定是衣物众多,我去顺来一套不就行了吗。

陆豪走到自己的房门口处,轻轻的拉开门闩,将门掀开一条缝隙,看看左右无人,便跳了出去。来到右手边这位的房间,敲了几下房门,见无人应答,便知室内无人,轻轻一推,赶紧闪身进去,转身快速把门关上,开始在屋内查找有没有衣物。

第26章 武林大会

陆豪跑到旁边另一间屋子之中,发现这间屋子和自己那间屋子格局完全一样,也是个单人房间,房间收拾的比较干净,被子也叠放的比较整齐。靠近床边的位置上放着一个青色的大竹筐,竹筐上盖着一个斗笠,陆豪过去将斗笠掀开,只见里边放着衣服、干粮等物品。一看这行头就知道是常年在山上行走的人的装备,山路崎岖,为了方便起见,一般都是背个竹筐,将物品放进竹筐里,把双手解放出来另作他用。陆豪随手拿起一件浅棕色的衣服闻了闻,是浆洗过还未换穿的衣物,便夹在腋下,掉头欲走。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又把斗笠拿上了,心想。

“有个斗笠遮挡一下面孔,岂不更好?!”

走到门口听听外面无人,便闪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的青衣换下,换上刚顺来的浅棕色衣服,再把斗笠戴上,拿起这客房的铜镜看了看自己,

“嗯,不错,这下杨彩月和杨天朗可认不出我来了。嘿嘿。”

陆豪放下铜镜,拿起这黑布包裹的宝刀看了看,

“不行,这黑布,我也得换掉,太招眼,杨彩月和杨天朗已经有印象了。”

陆豪在房内左右看了看,没找到合适的东西。直接把床上的淡黄色床单扯了出来,在原有包裹宝刀的黑布上又缠了一圈,将黑布牢牢裹住,又背在身上,这才出得门去。

陆豪跑到饭厅简单的吃了两口饭,从饭厅出来后就开始寻找从这庄院出去的路,一路上但凡有出口的地方,都有家丁护院把守,而且在庄院内的路上也是来来回回,从不间断,陆豪始终也没逮着机会。终于走到一处假山旁边,陆豪左右观瞧见无人过来,便跑到假山后面的墙根地下,想翻墙而出,脚底正欲发力,忽听得旁边有人说道

“这位朋友,大会在南院演武场举行,您跑到这里做什么?”

原来被个护院的看见了,过来询问。

“啊,是,我知道是在南院,这不,这不是突然感觉有些内急吗,这庄院又甚大,我找不到茅房在哪,所以在这偏僻之地想解决一下!”

“哦,难怪,没事,我带您去,茅房在这边,马上就到,跟我来吧,这边走。”护院的引领着陆豪往茅房的方向走去。陆豪心想,

“完了,看来暂时是跑不了啦,只能先到大会上看看了,希望不要遇见那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

穿过层层院落,路过假山胡泊,走过曲径回廊,终于到达了这青云庄的南院,此时演武场上的大会典礼已准备停当,好一个壮观的场面,只见:

数百面旌旗迎风舞动,数百名僧众念诵佛经,数百人台下齐齐参会,数百道金光闪耀宝顶。

莲花瑶草满庭芳,锦树辉辉漫宝刹;炉焚檀降遍宝阁,香云霭霭透清霄。

那数百僧众个个面容庄严威武,罗列会场两侧齐诵佛经,经文曰: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

菩提萨埵,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故知般若波罗蜜多,是大神咒,是大明咒,是无上咒,是无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实不虚。

故说般若波罗蜜多咒,即说咒曰:揭谛揭谛,波罗揭谛,波罗僧揭谛,菩提萨婆诃。”

如此循环往复,诵念不绝。整个会场一片清净祥和之音。

果然是盛况空前的大会,毕竟五年才举办一次,场面十分浩大壮观。连陆豪这等经常走南闯北的人也是从未见过,不禁也有些震惊。

陆豪见大会典礼马上开始,赶紧将斗笠的边缘拉低,找了个人多的地方站着,观察着附近的情况,时刻提防着杨彩月姐弟俩。

此时站立会场两侧的僧众诵经停止,众僧齐喝一声“静”,声音恰如晴天霹雳,如雷贯耳,台下参会各门各派顿时鸦雀无声。这时,一位衣着华丽,体态微胖的中年男人,挺着胸脯走上台来,对下面各门派拱了拱手说道,

“在下青云庄庄主郭震山,承蒙南海洛伽山大悲寺观音大士抬爱,我们南海部五年一届的武林盛会能在鄙人的庄院举行,能够结识我南海部的各大门派及各位武林豪杰也是在下的荣幸。感谢各位武林豪杰的到来,为了这次大会的召开,我青云庄上下全体也是准备了两年有余,将我庄院之内的所有房间、院落、树木花草等等全部修葺一新,只为不辜负大悲寺对我青云庄郭某人的信任,同时也是为了能给各位豪杰提供一个舒适安逸的住所。但毕竟百密一疏,千虑一失,但凡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对或不好的地方,还请各位英雄多多海涵。我郭某人也是好交朋友之人,在这几天的大会当中或大会之后,各位英雄豪杰只要有事需要鄙人帮忙的,可转达给我庄院内的任意家丁护院,也可直接来北院找我,只要我郭某人能帮的上忙的,必定竭尽所能,倾尽全力。好的,各位,我不再多说。下面,有请大悲寺观音大士座下罗汉尊者“渡难大师”主持大会,在下先行告退。”

这位郭庄主拱手退下,满脸堆着笑容对在旁边已经久等的一位禅师说道

“大师久等,请上台。”

旁边这位渡难大师早已等得不耐烦了,觉着这郭庄主说得废话有些过多,一脸的嫌弃,见郭震山下台对自己说话,也不搭理,径自走上台来。这位渡难大师身着棕褐色僧衣,一头花白的短发,看样子已经五十有余,但是脸色却是十分红润,皱纹也少,有鹤发童颜之意。僧衣虽然宽大,但看着走路的姿势依然感觉身形矫健,不输年轻力壮之人。

只见这位渡难大师上得台来,小声的清了清嗓子,眼睛向台下众人扫了一圈,然后说道,

”各门派掌门及弟子、各位道友及各位武林朋友,我乃洛迦山大悲寺观音大士座下罗汉尊者渡难,”

这渡难大师话语一出,音调虽不甚大,但觉声声犹如洪钟,字字响在耳边,传播甚远。陆豪戴着斗笠躲在人群之后,离着渡难最远,此刻也觉得有些震耳欲聋。

“几百年前,达摩祖师登临我中原大地,将佛传禅宗带入中原,开宗立派,广收门徒,而后各门徒开枝散叶,亦将我佛教法广传世人。常习我佛教法真经者,可度难人脱苦,可解百冤之结,可消无妄之灾,可超亡者升天,可化心中戾气,可教弃恶从善。只是佛法深奥,需世人时常诵念,时常参悟,方能了解其中深意,才可做到度己度人。但我中原之人,开化较晚,性拙情疏,尚未在佛法上有高深领悟,反而贪淫乐祸,多杀多争,这数百年来。。。。。。”

此时天近晌午,空中艳阳高照,陆豪听着这老和尚说法,感觉实在是晦涩难懂,无聊至极,开始左右观望。见这老僧讲话台子的正下方,十几个武林门派各自排成一排,每排的前方摆了几把太师椅,自然是留给掌门或是各派代表就坐的。这些武林人士,都各自带着自家的兵刃,或身背宝剑,或腰挎钢刀,或手持棍棒,或臂缠软鞭。一个个是抬头挺胸,气宇轩昂。

陆豪看来看去,无意中发现了在自己右侧的人群中,杨彩月和杨天朗正站在那里,也在四处观瞧,估计是在寻找自己。陆豪心中一惊,赶紧将自己斗笠拉低,凭着自己的这身装扮,杨彩月姐弟两应该是不容易认不出来的。

这位渡难大师此时仍在台上说个不停,

“十几年前,火魔闫森搅闹江湖,”

“火魔闫森?”这几个字眼进入陆豪的耳朵,让陆豪顿时来了兴趣,听这位大师继续讲下去。

“这火魔闫森,不知从何处而来,据说是幽冥教教门中人,当年凭着一柄炎魔邪刀,在我武林之中大开杀戒,残害众生,江湖上各门各派几乎都与这火魔闫森结有血仇。但这闫森的奇功和这炎魔邪刀,厉害无比,我中原武林各派即便三五同盟联手,亦不是这火魔对手。后来我中原武林四大菩萨共同出面,统帅群雄,劝说各派摒弃门派之争,同仇敌忾,结成中原武林同盟,共御强敌,这才击退火魔闫森,还我武林清净之地。只是五年之前,这幽冥教众又有所动作,时常暗杀我南海部各门派高徒,意为瓦解我南海部各派实力,用心实在险恶。此次五年一届的盛会,目的便是精挑细选各大门派中的精英人物亦或是后起之秀,在此演武场上互相比试一番,从而选拨出真正的强者,成为我南海部大悲寺重点培养的对象,将来亦能成为我南海部联盟的坚实后盾,与我南海部群雄一心,共御外敌。”

第27章 比武开始

陆豪将这迦叶尊者讲的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部听到心里了,心中方才明白,

“原来这火魔闫森这么厉害,幸好我没看走眼,嘿嘿,一柄炎魔刀当年就把你们吓成这样,你们有谁知道这炎魔宝刀此刻就在我后背背着呢。到时只要闫森稍微的传我几招,哼。。。什么英雄豪杰的,届时都是废物!”

陆豪心里正想着时,觉着这天气真是炎热,今天为防范这姐弟俩,穿戴有点多。抬头看了看这头顶的大太阳,已经日上中天,胸中逐渐生出一丝痛楚。陆豪揉着自己的胸口,心说

“可能是昨天跑的太累了,晚上吃饭又吃的太凶,导致我这胸腹疼痛啊!”

突然间一个可怕的念头跃入陆豪的脑中,陆豪心中惊叫

“大事不好!”

第十四章比武

陆豪在会场之上突然感觉自己胸中疼痛,本以为是昨日奔跑太多,疲惫所致。转念间,脑中仔细一想,惊呼

“不好,难道是这火魔闫森的火焰之蛊开始发作了?”

陆豪看左右无人注意自己,低下头来,双手将自己胸前的衣襟慢慢拉开,只见胸前那团暗红色的火焰印记开始或深或浅的闪烁。陆豪赶忙合上衣襟,深吸一口凉气,心道,

“不好,果然是这火焰之蛊开始发作了,唉,刚刚盗得了宝刀,被那姐弟俩缠得不轻,正不知如何逃脱呢,偏偏这个时候火焰之蛊又来作祟,我陆豪真是命苦啊!从今日算起,我只有七七四十九日的时间了。估计是越往后这胸中的痛苦越是厉害,这该如何是好啊!不能在这里再耽误时间了。”

陆豪心里想着,看看四周围就往人群外围走去,趁着台下众人的注意力全在台上的时候,想趁机溜走,刚走出人群几步,旁边就上来一位家丁,问道

“这位朋友,你要到哪里去?”

陆豪抬头一看,认识,这不正是早上带他去茅房那位吗!这位一看是陆豪,也想起来了,早上和这人见过一面,

“哟,是你啊,怎么了,正开着大会呢,您这是要去哪啊?”

“啊,嗯,是这样,我可能昨晚上吃坏肚子了,这不早上去了趟茅房,这不现在又有感觉,还想去方便方便。”

“哦,这样啊,你不用往外跑啊,这会场旁边就有茅房啊,来,我指给你看。”这位家丁热情的拉着陆豪指着茅房的方向,

“你看,就在那里,很近的。”

陆豪此时哪有心思看啊随口说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有劳您了。”

心里却在不停的骂道

“奶奶的,管天管地,还管着别人拉屎放屁,上茅房也看得这么紧。”陆豪无奈,只得又去了一次茅房,见茅房周围也都是护院把守,把陆豪心里气得要命。出来后只能重新回到远处站立。

陆豪这晃晃荡荡的一来一回不要紧,却被杨天朗发现了踪迹,

杨天朗和杨彩月二人本身就是为了追陆豪而来,典礼开始之时,就在四处观瞧,看陆豪是否藏在这里。这么一大群人之中,估计也只有陆豪和杨彩月姐弟二人不是为这武林大会而来。所以这陆豪来回一晃悠,就被杨天朗注意到了,

杨天朗在人群当中看到一个头戴斗笠,身穿棕色衣服的人慢慢悠悠的去了趟茅房,又晃晃悠悠的走了回来,身后还背着一件类似兵器的东西,怎么看怎么感觉这走路的姿势和背影都很熟悉,仔细一想自然联想到了陆豪。便将这人的情况告知杨彩月,杨彩月看来看去也看得不是很清楚,便对杨天朗说,

“咱们两个慢慢的挪过去,走近一点看看,他要真是陆豪的话,肯定会躲着我们,跟姐走!”

说完这姐弟二人便绕着人群的圈子慢慢的向陆豪的方向走来。

陆豪此时正揉着胸口难受呢,偶然一转头,发现杨彩月和杨天朗正往这边慢慢靠拢,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他们发现我了?不可能啊,我这浑身上下都换了个遍啊。难道说是要去茅房?”

也只有陆豪能想到去茅房这种事,在这大会期间动不动就要去茅房的估计也只有陆豪一人了。

“即使是去茅房,也不能让他们发现我,”

陆豪说着开始慢慢往远离杨天朗和杨彩月的方向挪。这两拨人又开始在会场上绕起了圈子。

此时大会还在继续,那位迦叶大师已经下去,又上来一位不到四十的中年僧人,看穿着打扮像是负责组织大会的人员,此人上得台来,也是环视一周,手持一份名单,说道:

“此次到场参加武林大会比试的各个门派共有一十七个,其中,隶属我南海部大悲寺旗下的门派共有一十三个,分别是,“普陀山海佛寺”,“天台山天台宗”,“莲花峰灵感寺”,“雁荡山雁荡派”,“洪州铁骨门”,“江州七星螳螂派”,“云雾山雪峰寺”,“苏州神鞭门”,“紫金山霸王庄”,“广明府金刀门”,“千佛山佛光寺”,“白象峰金鹰教”,“茫荡山云雷山庄。”道教道友门派共有三个,分别是,三清山玄通教,鹿鸣山仙华派,灵台山星月教。另外还有一位是江湖教派,名曰“青竹帮。”

“今日,这一十七位门派皆已到齐,既然各位门派都在我南海部管辖之地,今日又齐聚于此地,也算是一家团聚,比武之事我大悲寺也就不再做具体人员安排,请各门派中武学精英自行上台比试,踊跃上台,我大悲寺众僧人定会仔细观看,挑选良才。还有,各位上台比武的同仁还要注意三点规则,一、我们这次选拨的精英的标准,基本条件是连胜三场,只要你连胜三场我们便会在场下记录下来,作为我大悲寺培养的候选之人。当然,如果强强对话,双方都是高手的话,我们也会做详细记录。凭借我大悲寺各位大师的慧眼,自然不会埋没你的才能,影响你的候选资格。只要连赢三场,便可获得下台休息的机会,避免车轮战消耗过多体力。当然依照个人意愿也可以留在台上继续比试。二、只要你上台比试,或练拳脚,或带兵刃,本次大会不做限制,依个人喜好而定。在台上比试时,行走的范围为演武场中央的这块台子上,只要脱离这台上的红毡,即视为输掉比试,各位同仁一定牢记。三、本次比试,乃我南海部为选拔人才召开,并非武林争斗,各位点到为止,不可伤及对方性命。倘有故意使出阴险狠毒、致人丧命的招式,我大悲寺各位大师长老定会一齐出手,严惩恶人!好的,各位掌门及代表,请了!”

这位僧人单手点头施礼,走下台去。

原来这南海部众门派虽是以佛教门派为主,但是经过这数百年的发展起伏,各门派之间的厮杀争斗,很多原有的佛学教派已经脱离以寺庙为门派的形式。有的早已还俗,成家立业,自创一派。有的门派武学上互通互融,合成一派。有的门派也早已门庭冷落,门徒四散。甚至有些佛传寺庙所授武功已经不限于出家弟子,世俗之人也可拜师学艺。至此剩下十三个佛传教派。而且此次大会还有道教的三个门派参加,算是额外邀请,只是无论胜败不作为大悲寺候选参考。

待台上僧人宣布完规则走下台去之时,只听得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嘈杂声音一片。一时间竟然无人上台,气氛稍微显得有些冷场。

大悲寺的几位老僧都坐在演武场中央台子的右侧,这无人上台顿时弄得这几位老僧有些尴尬,只见这迦叶大师皱着眉头冲着台下不知哪个门派看了一眼,台下有人立刻心领神会。不久,一名小僧跳上台来。

只见这名僧人面色白净,眉目清秀,看着年龄也就十六七岁,见他轻轻一跃,跳上台来,双手合十,低头施礼,说道,

“小僧乃普陀山海佛寺比丘僧,法号“净空”,海佛寺所处的普陀山也属珞珈山管辖范围,也算是半个东道主。小僧今日能识得各位豪杰,心中甚感荣幸。可能各位豪杰初到此地,一时有些生疏,暂时不愿上台,小僧只好抛砖引玉,斗胆跳上台来献丑,还请各位同仁赐教!”

这一番话说的旁边就坐的迦叶大师眉微微一笑,点头称赞。

陆豪此刻心中却是十分烦闷,心说

“怎么这些当和尚废话都这么多,每一个上得台来都是‘得不得’的没完没了,整日的念经诵佛还没念够吗?说话也这么啰里啰嗦。”

第28章 被挤上台

陆豪听这两个和尚在台上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的说话,心中有些厌烦,便继续向前移动着。从台下众人的最后面,慢慢的移到了会场的左边。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也已从原来会场的右侧走到了陆豪先前所站的位置。杨天朗只见围观的这群人,几乎没动走动的,只有这个戴着斗笠的人一直在绕着外圈移动,心中料定必是陆豪。又跟杨彩月两个继续向着陆豪的方向走来。

待这海佛寺小僧说完,未等多时,一人也跳了上来。只见此人身材魁梧,体格彪悍,比常人高一头有余,亦比常人肩宽数倍,面色凶恶,眼神冷峻。上台抱拳施礼道

“在下洪州铁骨门-庞豹,擅长铁头功,铁臂功、铁布衫、铁膝功、铁砂掌等硬功,上台讨教几招,还请小师傅指教,请。”

这位庞豹站到台上,手臂上肌肉凸显,青筋暴动,身材是又高又壮,简直比这小和尚大了一圈,看着像是成年人要和小孩子打架似的。

这位净空和尚看着台下跳上来这么个黑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表情稍微显得有些慌乱,感觉有些难以招架。无奈也只得双手合十,说声“请了。”

话刚说完,只见这位庞豹人如其名,如虎似豹的冲将过来,碗口粗细的臂膀高高举起,直接力劈净空头顶,净空一个转身,闪了过去。庞豹未等净空站稳,又是一个反身侧踢,净空双脚点地,双手护胸,身体微躬,向后一跃,又躲了过去。庞豹未等招数使老,又直接来了个连环三踢,每一脚都是凶狠凌厉,让净空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但凭着身形小巧,动作伶俐,也未让庞豹伤着分毫。二人打了几个回合,净空只是避来避去,左躲右闪。庞豹见状跳出圈外说道,

“小师傅,你老是蹦蹦跳跳的,只避不攻,这比武有何意义啊,难道海佛寺这等大门大派只教授这种逃来逃去的功夫吗?”

庞豹故意出言相激,想让这小和尚与自己出拳对攻,一来,小和尚要是有真本事,可以互相切磋一下拳法,既然比武就要打个酣畅淋漓,即使输了也无遗憾。二来,这小和尚如果真是像他自己所说,上台来只为起个抛砖引玉的作用,那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趁早送他下台,另换高手。

净空听到他如此说话,也觉脸上有些过不去。扭头向台下看了一眼,只见本门师徒都在瞅着自己,心中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双手握拳,摆了个罗汉礼佛的姿势,目光变得严峻起来。台下众人一看这架势,都心想这小和尚要开始认真了,庞豹可得小心了,海佛寺与大悲寺本是同根同源,那武功岂可小觑!

庞豹看到,心中暗喜,心说,

“这就对啦,要打就打个痛快,来吧。”

提起自己酒坛般大小的拳头,向小和尚打来。净空使出佛家的基础拳法—罗汉拳,与庞豹打斗起来,起初,这净空还能应付的过来,几招“罗汉托塔”“罗汉探手”“罗汉沉思”“罗汉过江”还耍的有模有样,前几个回合还能和庞豹还打得个平分秋色。只是这庞豹人高马大,铜头铁臂,即使挨上一两招也无甚反应。时间一长,这净空的脑门见汗,招式变慢,渐渐的颓势显现。庞豹的招式反而越发凌厉刚猛,又走了几个回合,这净空一招反应不及,露出破绽,被庞豹一脚踢在腹部,惨叫一声,摔下台去。

见此情景,坐在一旁的迦叶大师又是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两个师兄弟把摔在台下的净空扶起,净空捂着腹部依然感觉疼痛不已,被两位师兄带回坐席。

庞豹在台上对净空的背影言道,

“小师傅承让,在下用力稍猛,还请见谅。”

说完转过身来又对着台下群雄说道,

“敢问还有哪位英雄上台挑战庞某在此恭候。”

话音未落,台下跳上一位,个头身材和这庞豹相差不多,只见来人上台抱拳说道,

“在下广明府金刀门—谢勇,敢问庞兄,我持本门金刀与你比试,可算欺人?”

“哈哈,谢兄不必客气,刚才台上已言明规矩,是否动用兵刃,全凭个人喜好,庞某毫无意见。谢兄有什么高招尽可使用,在下正好试一试这练了十年之久的铁布衫功夫可还管用!”

“那好,既然庞兄如此自信,那谢某人就得罪了!”

谢勇抽出身后所背宝刀,握在手中。只见这刀身金光闪闪,真如黄金打造一般,刀锋处却自上而下闪着一股深蓝寒光,像是极其锋利的样子。谢勇拿起金刀与这庞豹在擂台上你来我往打了起来。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这谢勇拿着金刀与这赤手空拳的庞豹打斗,自认在距离上了占了几分便宜,觉着想要胜他自是不难。怎奈这庞豹练就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硬功,见谢勇的金刀劈来,竟然毫不躲闪,任凭这金刀砍在自己身上,刀起刀落,只在庞豹的身上留下几道红印,却丝毫未伤着庞豹。这谢勇一见,心中虽然佩服,但是有些焦急,心想,

“这庞豹练就一身铁布衫硬家功法,刀枪不入,若要胜他,只能向他要害之处砍劈,但这比武规矩中说道,只可点到为止,不能取人性命,这叫我如何胜他?”

庞豹见这谢勇略有沉思,心中便猜到了几分,说道,

“谢兄不必多虑,但有招数,尽情使来,我庞豹若有闪失,生死自负。”

谢勇听他如此说来,心中痛快,将这金刀的各种致命杀招尽皆使了出来。只见刀光上下翻飞,刀锋寒光闪耀,刀人一体,人刀不分,刀刀致命,招招制敌。和这庞豹打在一起,那叫一个精彩,台下观看的各位豪杰都不禁大声喝彩。庞豹见这刀法使得娴熟精湛,也不禁暗自叫好。

这时谢勇突然拔地而起,来了招“力劈华山”向庞豹脑门劈去,这招势大力沉,如有千钧之力。庞豹不敢力敌,急闪躲避,谢勇一劈未中,迅速扭转身躯,顺势来了个“犀牛望月”,变招奇快,刀尖上挑。庞豹仓促之间有些狼狈,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腾空,双手撑地。这谢勇急招又至,一招“夜叉探海”直取庞豹后心,此时间这几招刀法变招伶俐,速度奇快,让庞豹猝不及防,差点露了破绽。

待庞豹尚未完全起身,谢勇又是紧跟一招“刀定乾坤”,直刺庞豹咽喉,料定这招必中。突然间,金刀在空中停住,不能再进分毫。只见这庞豹双手合十,夹住刀尖,任这谢勇后抽前刺,这金刀半分也难移动。庞豹脸上方才露出笑容,未等谢勇再做反应,飞起一脚将其双手踢离刀柄。谢勇一离金刀,武艺再难施展,被庞豹连环几脚逼下台去,谢勇已负。

庞豹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将金刀交于台下谢勇,说道,

“谢兄果然使得一手好刀,能有谢兄这样的对手,真是平生快事!”

“哈哈,庞兄谬赞,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庞兄果然还是技高一筹。”

二人客气完毕,庞豹又回到台前,拱手向台下英雄说道,

“各位同仁,还有哪位上台挑战!”

陆陆续续的又上来两位高手,分别是苏州神鞭门和江州螳螂派,也是打了几十个回合之后都被这庞豹踢下台去,

庞豹已经连战四人,依然脸未变色,气定神闲。

一时间,再未有高手上台挑战。台下众人又是议论纷纷,各门派互相喊号,让对方上台。

陆豪刚刚还想着躲避杨彩月和杨天朗姐弟俩呢,突然被这台上的打斗高潮暂时吸引住,忘了避开杨彩月姐弟俩这回事了,正在台下看的津津有味。此时螳螂派的门人刚刚下台,又一直不见有人上台,陆豪等待过程中便觉得有些无聊,扭头往左边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只见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已经来到自己附近,与自己还相隔三四个人的距离,而且杨天朗已然已经看到自己了,吓得陆豪赶紧往人群前面挤,避开这姐弟两的纠缠。

这时间,一直无人上台,台下观战的众人,也在互相起哄,这个说,

“你上去吧,就看你的了!”

那个说“少来这一套,我才不上去呢,你上去呗?你这么能打!”

众人互相推推搡搡,谁也不肯上台。

陆豪此刻为避开杨天朗正拼命的往人群里面挤,前面观战的众人正在互相起哄呢,一看这位一直在往里挤,以为陆豪要上台应战,直接将陆豪从人群中拉到最前面,用力往台前一推,并向台上喊了声,

“喂,姓庞的,有人前来挑战!”

陆豪正回头左看右看躲着杨天朗呢,突然被众人拉着往台前一推,顿时站立不稳,一个狗吃屎趴在台前,爬将起来,抬头一看,正前方是那勇猛凶悍的庞豹,后方是那鼓掌叫好的人群,只有自己孤立无助的站在这擂台之前,顿时有些发懵,台下众人此时却欢呼雀跃起来,高声喊道,

“终于有人上台了,这位兄弟,就看你的了,一定把庞豹打下来!”

庞豹在擂台之上呆了好久,无人上台,正觉无奈之时,突见一人扑向前来,便对陆豪拱手说道,

“这位英雄,请您上台!”

第29章 对战庞豹

陆豪在人群之中挤来挤去,躲避着杨天朗的跟踪,突然被人连拉带扯的推向台前,一时还弄不清是怎么回事,一抬头,只见庞豹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说了句,

“这位英雄,请您上台!”

陆豪在台前一听这话,心中一惊,左看右看,旁边无人,顿时感觉自己孤立无援。杨天朗在人群当中看到如此情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双臂抱于胸前,心说,

“陆豪啊陆豪,也该让你吃点苦头了,看你这次怎么下台!”

陆豪一脸苦笑的拱手对台上庞豹说道,

“这位庞兄,在下非是要上台比武,只是不小心被众人挤上台前,还请见谅,在下告退。”

陆豪说完就想扭头往回走,这庞豹独自在这台上等了许久,请了半天,好不容易见有位戴着斗笠的人走上前来,哪肯轻易放过。伸手一把拉住陆豪的胳膊,直接将陆豪提上台来。并说到,

“这位兄弟,无需多言,本次比武皆是点到为止,又不伤人性命,你我互相切磋,玩玩而已!”

陆豪本想掉头就走,怎知转瞬间像鸡仔儿一样被人提着就来到台上了,心中大骇,心神难定!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

“不知这位兄弟是同在下赤手空拳相斗呢?还是使用兵刃呢?一切但凭阁下习惯,庞某并无异议,皆愿奉陪!请!”庞豹见陆豪身后背着类似兵刃的物品,所以才这样说道。

“啊。。。”陆豪站在一边,眼睛骨碌一转,心神稍定,心说,

“不就是比武吗,几招之内我佯装倒地输掉不就完了吗,没必要在这真打,我又打不过他,输了我就可以下台了!”

主意打定,陆豪也抱拳说道,

“本人还是擅长拳脚功夫,庞兄,请吧!”

“好,爽快,请!”庞豹说完像个野牛似的就冲了过来。

庞豹的出招速度飞快,力道刚猛,陆豪不敢硬接,在地上闪避了几下,见庞豹一掌扫来,身体稍微向后一避,故意未完全闪开,假装反应不及,左胸擦着这一掌的余风,“哎呦”一声,中招倒地,趴于台上。

这陆豪装痛,捂住左胸缓慢起身,拱手说道,

“庞兄果然武艺超群,身手不凡。在下实在佩服,承蒙赐教!”

说着转身就想往台下跳,这台下众人皆是懂武之人,哪一个不是行家,一看这小子打了两招就故意认输,便出言嘲讽道,

“太假了,太假了,这哪里是比武,分明是过家家呢。庞豹,这人是不是你花钱雇来的啊?故意给你撑场面的?”

台下顿时众人议论纷纷,冲着台上的庞豹喊了起来。

这庞豹本就看出上台的这位诈输,未及言语,就听得台下风言风语传了上来,顿觉脸上发热,面子上有些难看,一把拉住欲跳下台的陆豪,怒气冲冲的说道,

“兄弟慢走,庞某有话要说。”

庞豹拉住陆豪的胳膊,手上使了几分力气,将陆豪重新拉回场内,陆豪顿觉胳膊一阵剧痛。

“你上的台来刚刚与我才过两招,便佯装倒地,而后站起来认输,是何道理?是看不起我铁骨门的武功吗?还是故意上台来戏耍于我?这台下众人个个皆是习武之人,你这一招一式哪个看不明白?难道今日要我铁骨门在南海部各英雄面前丢脸不成?你我必须再重新比过,倘若再有一招半式相欺,庞某今日宁可粉身碎骨,也要讨个道理!”

陆豪被庞豹这一番吼叫震得双耳齐鸣,心想,

“坏了,惹上麻烦了,故意认输还不行,还必须真刀实枪的打斗,这可怎么办呢?”

庞豹在一旁说完见这位一动不动,心说难道真的看我不起,便抱拳说了声,

“兄弟,请了!”又扑将过来。

陆豪一见来势汹汹,岂敢硬碰,便在台上躲来躲去,窜蹦跳跃,不与庞豹正面冲突。这样一来,更把庞豹惹急了,庞豹本身练就的都是硬桥硬马的阳刚内劲功法,以刚猛凶狠、势大力沉为主,本质缺点就是缺少伶俐变化,所以庞豹从心里就厌烦这种灵活多变,避来躲去的打法。刚才那净空和尚就曾以伶俐之身形戏耍过庞豹,陆豪这次又玩这种把戏,彻底把庞豹激怒了,冲着陆豪喊道,

“小子,你有本事尽可跳来跳去,不要被我抓住,倘若被我抓住,定叫你爬着下台!”

陆豪见这庞豹如此凶恶,更加不敢正面应对,还是以轻身之术在台上蹿跳不止。

庞豹在打斗之中见这位斗笠也不摘,背后的兵刃也不卸,只是赤手空拳在台上蹦来蹦去,心中纳闷,心说,

“你既上的台来比武,这头上的斗笠和身背的兵刃皆是影响发挥之物,你却不摘不卸。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庞豹攻势变得更加凶猛,拳风刚劲,腿功凌厉。直打得陆豪毫无还手之力,连躲避都变得狼狈起来,不如先前那般从容应对,反而在地上连滚带爬起来。一个不注意,头上的斗笠被庞豹一脚踢飞,那斗笠在空中翻转飘曳了几下,掉在地上。

庞豹此时方才看清陆豪的面貌,原来不过是个未满弱冠的孩子,年纪和刚才那个小和尚差不许多,觉得自己刚刚出手有些太狠,便跳出圈外,又对陆豪说道,

“这位小兄弟,我看你身后背着兵刃,你尽可使用,不必赤手空拳与我相斗,我庞某应付的来!”

陆豪头戴的斗笠被他打掉,心中有些气愤,也不愿听他多言,便赌气说道,

“不必了,似你这等莽夫壮汉,在下赤手空拳还应付的来,尽管放马过来吧”

庞豹一听,怒气又起,心说,

“我本好言相劝,你却出言不逊,忒也不知天高地厚了,今天不让你爬下台去,我庞字倒过来写!”

庞豹亮出一双铁砂掌又向陆豪劈去。铁砂掌又名黑砂手,只见庞豹这一对手掌掌心乌黑一片,随着掌风舞动,偶有银光闪烁,想是在那铁砂药物的混合物之中修炼已久,铁屑及药力渗透掌心,练成一双铁掌,开砖裂石轻而易举。

两人在台上又走了几个回合,这庞豹见陆豪背后有兵刃就是不用,只是在台上辗转腾挪,跳来蹦去,心说,

“我倒要看看你这背后背的到底是何兵刃,难道是不舍得用还是怎的?”

说着向陆豪面门晃了一招,就往陆豪后背抓去。陆豪一见庞豹不往自己正面进攻,反而向自己后背抓来,心说不好,赶紧转身闪避。只是这陆豪和庞豹的武功相差太多,陆豪这一闪身未能完全闪开,包裹刀身的粗布被庞豹扯下一块。又走了几个回合,那刀身外面的淡黄床单便被庞豹一一扯烂。

只见这被这庞豹扯烂的床单漫天飞舞,也恰恰与这擂台上比武的紧张气氛相映形成一幅激烈的格斗画面,台下顿时也传来阵阵喝彩的声音。

那庞豹见这包裹兵刃的黄布一一扯烂,里面居然还有一层黑布,心说,

“嘿嘿,我今天倒要看看你这身背后到底背的是何宝兵刃,居然包裹的如此仔细。”

陆豪一见这淡黄床单全被扯烂,心中惊呼不好,

“再继续打下去这炎魔刀就要完全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了,到时更是难以处理,不能再在台上比拼了。”

陆豪快速递出两招,待那庞豹防守之际,陆豪一个转身,往台下跳去。

那庞豹见陆豪想逃,心说,

“想跑?哪能如此便宜了你。”庞豹反应极快,双脚一蹬,一双大手迅速向陆豪背后抓来。

第30章 魔刀再现

那陆豪见自己不是庞豹对手,而且后背包裹炎魔刀的包袱被这庞豹抓碎,心中大惊,不想再战,便虚晃一招,匆忙跳下台去。只是自己双脚还尚未着地,整个人突然悬在了半空,动弹不得,回头一看,只见后背的宝刀被庞豹牢牢抓住,由于宝刀系在自己身上,自己也是吊在半空当中。

那庞豹在台上微微一笑,说道,

“小兄弟,这么快就要下台休息吗?别着急,再陪庞某玩会,你给我上来吧!”

庞豹说着将抓着宝刀的大手用力往后一扯,将陆豪连人带刀扯了回来,往地上使劲一掼。未等陆豪作反应,单脚抬起,将陆豪身后背负的兵刃挑离身体,直接又是飞起一脚,将这兵刃踢到空中,双脚动作迅速凌厉,又引起台下不少喝彩的声音。

陆豪一见宝刀离身,顿时惊恐失色,望着飞向空中的宝刀,大叫一声

“不好!”

此时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飞向空中的物品身上,时间仿佛停滞一般,现场从刚才的热闹嘈杂突然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只见这被黑布包裹的物品,缓慢旋转着向上空飞去,黑布逐渐地开始变松,开绽,一圈一圈地开始脱落,直到这兵刃旋转上升到最高的位置,黑布与黑布之间才开始露出缝隙,里边包裹的物品开始逐渐显露出来。待这物品准备下落之时,最后一缕黑布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相伴已久的伴侣,随风飘去。

在这物品剥离黑布的一瞬间,台下众人看到了一柄类似刀的兵刃立在空中,霎那间,这刀鞘借着太阳的光辉,放射出强烈耀眼的光芒,刺的众人双眼欲盲。一时间,上空随着这宝刀的旋转下落变得金光闪耀,擂台上的红毡被金光映得红霞遍地,整个会场熠熠生辉。

这宝刀在空中转了几圈之后,随即掉落下来,刀身倒在擂台之上。众人好奇心皆重,纷纷站起身来观看这宝刀的模样。只见这宝刀刀鞘四周,雕满了火焰纹饰,被这阳光一照,犹如火焰复起,熊熊燃烧。刀鞘上方正中一只金色三足乌鸦立于金色圆环之内。随着金光闪耀,这乌鸦也如复活一般,闪烁不停,展翅欲飞。金环下方,刻着些许古怪文字符号,看着似乎并非出自中原。

台下众人此时皆是揉了揉快被晃瞎的双眼,看着这掉落台上的宝刀,心里疑惑这到底是个什么宝兵器。

此时坐在一旁的迦叶大师突然跳到台前,表情惊讶,双眼圆睁,右手不停颤抖着,指着这宝刀说道,

“这,这是,这是炎魔,炎魔邪刀,十几年前火魔闫森正是拿着此刀,在我中原横行无忌,滥杀无辜,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群雄闻之色变,见之胆寒。。。。。。”

这迦叶大师仿佛在回忆当年的悲惨情景,恍惚了一会,立刻回过神身来,恶狠狠的对陆豪说道,

“你这小子究竟是何人?与这火魔闫森是何关系?今日到我南海部武林盛会又是所为何来?你是不是幽冥教中人员?快说!”

这老僧此刻是相当激动,不光是手臂颤抖,连声音也在颤抖,一股脑儿的问了一堆问题。

原来这迦叶大师是会场中经历过当年火魔之乱的少数几个僧人,台下的观众大部分都是年轻人,有些即使经历过那个时期,也没有参加过当年的平乱斗争,所以大部分人即使听过这魔刀的名字,也没有见过这魔刀的样子。

陆豪赶忙将掉在地上的“宝刀”拾起,抱在怀里,不管别人如何称呼这刀,对陆豪而言,就是宝刀。

此刻陆豪也是脑中飞速的旋转着,想着该如何化解这危机时刻,但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好主意,表情略显惊慌。

这迦叶大师见陆豪坐在地上,表情凝滞,并不回答,便向人群中喊道,

“大悲寺护法何在?”

声音仍是铿锵有力,震耳欲聋,传遍会场每个角落。

只听从人群之中,“嗖”,“嗖”,“嗖”,“嗖”接连跳出四位,跃到台前,分别自报姓名

“天鼓护法在此”,“梵音护法在此”,“广妙护法在此”,“佛奴护法在此”。

“来呀,将这小子抓住,押回我珞珈山大悲寺,严加审问,一定要问出这炎魔刀是从何而来,火魔闫森是否尚在人世!”

四位护法闻听罗汉尊者吩咐,纷纷跳上前来,捉拿陆豪。

这陆豪一看这四位,个个皆是魁梧大汉,横眉怒目,表情狰狞,齐齐向自己走来,一瞬间,感觉四周的阳光都被遮住了,天地瞬间都暗了下来。陆豪一见此景,心中颤栗,心说,

“一个庞豹都够我受的了,何况还上来这么四个恶鬼,看来我陆豪今日是要折在这里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拼上一拼,我陆大爷可不是孬种!”

陆豪一见四位护法近前,岂肯轻易就范,握住炎魔刀的刀柄,“仓啷”一声,将宝刀拔了出来。

宝刀出鞘,台下众人又是惊呼一声,只见这宝刀通身赤红,刀刃与刀背的整个外围全是火焰镂空形状,刀身上方仍是金环套金乌,金乌三足鼎立,表情凶恶。

台下众人正在赞叹这魔刀刀身颜色奇特,形状怪异之时,只见一缕阳光射到了这刀身金环之上,忽听得刀身之上传来“嘟嘟,嘟嘟。。。”之声。

只见一点金光开始绕着金色圆环不停旋转,不停闪耀,“嘟嘟”之声大作,声音正是从这里发出的,上前的四大护法正在疑惑这是何情况,忽听得身后迦叶大声喊道,

“不好,快逃!远离魔刀!”

几位护法还未弄明白迦叶大师为何如此激动,只见这炎魔刀上圆环中的金色乌鸦突然变红,只听“啾”的一声,射出一道红光,直奔佛奴护法而去。因这几位护法距离陆豪实在太近,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只听得一声惨叫,佛奴护法被红光击中,直接被弹向空中,飞了几丈远之后重重摔在地上,不省人事。其他三位护法见状大惊,慌忙跳出圈外,双手护住前胸,暂时不敢近前。

这陆豪本来手持魔刀要去拼命,忽见刀身光芒闪烁,射出一道红光,将这位佛奴护法重重击伤,吓了陆豪一跳。未等陆豪反应过来,转瞬间,又是一道红光射出,直奔迦叶大师旁边的几张桌椅而来。

“轰”,红光所到之处,桌椅尽被打烂,陆豪这才发觉魔刀竟然有如此神力,心中兴奋不已。又将刀身转向众人,只听得魔刀响声不断,红光不停射出,所到之处,射人人倒,射物物烂,只打得众位武林豪杰哀嚎遍地,溃不成军。不出多时,这大会现场已被这魔刀折腾的破破烂烂,人仰马翻。那位一开始气宇轩昂的郭庄主早就吓得趴到香炉后面躲了起来。迦叶大师也被这魔刀的红光逼得左躲右闪,僧袍上也不知何时被射穿了几个洞。迦叶大师避着红光翻了几个跟头,待站稳之后,冲着众人喊道,

“各位武林同仁,今日乃我南海部武林门派五年一届的大会盛典,这火魔的同党居然手持炎魔邪刀,前来捣乱,实在不把我南海部各位英雄放在眼里,各位同仁需和我同心协力,共同擒拿此贼,不能再让这幽冥教徒毁我中原武林,不能让南海部生灵再遭涂炭!”

台下的各位豪杰听闻此言,也是群情激愤,尤其是一些年轻晚辈后起之秀,正愁无处表现,此时纷纷跳将出来,摩拳擦掌,各亮兵刃,一个个跳上前去,围成一个大圈,将陆豪包围在内。

参会的三派道教门人和另一江湖门派却不愿参与此事,远远的躲到会场一角,在远处静静观瞧。

陆豪一见群雄并起,心中也是有些害怕,但见这魔刀又有如此威力,心中便多了几分镇定。此时正是临近中午,日上中天,阳光强烈。陆豪索性将手中魔刀高高举起,悬于头上。那魔刀在此时正对太阳,四周毫无遮挡,刀身红光闪烁更盛,“嘟嘟”之响声愈加急促,红光射出频率加快,简直是红光一出,所向披靡,红光一至,摧枯拉朽。众豪杰毫无办法,只能狼狈躲闪,好好一个会场转眼间变得更加破烂不堪。

那青云庄郭庄主躲在香炉后面,看着自己花了大把银两重新修建的庄院就这样轻轻松松被魔刀毁于一旦,心中痛惜无比,在香炉后边哭天抢地。

陆豪此时是手里有刀,心里不慌,大声叫到,

“你们这帮死秃驴,还想抓住小爷我?奶奶的,来呀,叫你们全都灰飞烟灭,赶快念经给你们自己超度一下吧,哈哈哈哈,天下英雄,皆是饭桶,狗屁不如,能耐我何?哈哈哈哈。”

第31章 天朗夺刀

陆豪站在演武场中央,手举魔刀,心里是乐开了花,毫无顾忌,大放厥词。不料这天上一块巨大的云彩慢慢飘来,渐渐的将这太阳遮挡了起来。

陆豪此时还不知情,仍是高举魔刀,仰头大笑,

“哈哈哈哈,哈?!”正在狂笑之时,陆豪突然感觉这魔刀好像不响了,笑声便立刻戛然而止,将举在头顶的魔刀放了下来,左看右看,左摇右晃,心中纳闷儿,

“奇怪,怎么突然不响了呢?难道说这发射红光的数量有限不成?”

正在这时,那迦叶大师又在外围喊道,

“这炎魔邪刀只有遇到阳光之时才能施展威力,此刻白云遮日,魔刀不在作响,正是反击的好机会,同仁们,一齐上前,抓住这魔教教徒!”

陆豪听着心里不太痛快,心说,

“你一会儿一个火魔同党,一会儿一个魔教教徒,合着我是什么身份全都由你来定呗?你个杂毛老秃驴,真会给人扣帽子!”

围在外圈的众人见魔刀不再放光,又听这迦叶大师如此说,心中便镇定下来,抬头看看天上,见这白云仍旧遮挡着太阳,便放心下来,但是心中依然有所忌惮,不敢快速上前,只能慢慢向前走去,渐渐的缩小包围圈。

杨彩月和杨天朗此时也在圈外,刚才也是奋力躲闪这炎魔刀所发射出来的红光。杨天朗本来是想着出来走走,看看新鲜光景,并未将寻找炎魔刀这事放在心上,心说一把破刀能有多大价值,值得这般费力去找。今日一见,没想到这炎魔刀竟有如此威力,短短时间将这武林大会搞得破烂不堪,怪不得师傅将这魔刀藏得如此隐秘。若是让师傅知道这炎魔刀被人偷走,而且今日又惹下如此大祸,不知师傅会作何反应,会如何惩罚自己和师姐。这南海部大悲寺势力如此强大,岂会轻易善罢甘休?到时追查起来,怕是连我们师徒三人和这陈家庄的村民都会受到牵连。这件事的后果已经不堪设想。

杨天朗这一瞬间想了许多。此刻见这魔刀不再射出红光,便对身旁杨彩月说道,

“姐,此刻我过去将那炎魔刀抢夺过来,然后我们运起风驰术,快速逃出庄外,往来路狂奔。凭着我们俩的风驰术,我觉着一般人不会追上我们,这样就可以将这魔刀带回交给师傅了。”

“不行,天朗,你想的太简单了,这可是武林大会,各们各派的精英都在此地,你以为一个风驰术就能轻易逃脱吗?我们先看情况再做商议。”杨彩月悄声对杨天朗说道。

“不行,姐,若是陆豪被这帮人捉住,那这炎魔刀就无法寻回,那如何回去跟师傅交待啊!”

杨彩月边注视着前方的情况边对杨天朗说道,

“这南海大悲寺也算是正义之师了,你没听这迦叶大师刚才言道,这炎魔刀乃邪恶之物,当年火魔闫森正是凭着这把魔刀横行天下,造成无数杀戮。如今大悲寺将这魔刀收起,也算为武林做了件好事。回去告诉师傅,我估计师傅不会责怪我们的。只是这陆豪心地本不算太坏,不知到底是何来历,为何要盗取这炎魔刀,这次要是被抓进去可要吃尽苦头了!唉,也不过是个孩子而已,不知被何人利用,也不知。。。”

杨彩月看着前方自顾自的说着,完全没有注意到杨天朗的行动,话还未说完,突然看到杨天朗冲了出去。杨彩月心中一急,冲着杨天朗的背影喊道,

“天朗,不可乱来,危险!”

杨天朗此刻毫无心思听杨彩月说教,运起风驰术向那包围圈跑去,站在这圈子边上向里边看了看,只见陆豪拿着炎魔刀在圈内左转右转,慌里慌张,毫无对策。圈外一帮人各个手持兵刃,正慢慢将范围缩小。

杨天朗动了动了脑子,将那炎魔刀的刀鞘捡了起来,又运起风驰术,飞速冲进圈内,趁陆豪不注意之时,一把将刀鞘套进刀身。杨天朗此做法甚是聪明,一来可以避免刀身再次放光,二来自己抢夺魔刀也很方便。

那陆豪正在心慌意乱之时,只见一人飞速闯入,未等看清模样,这人“唰”的一声,将刀鞘套进这魔刀的刀身,并且顺势要来夺刀。陆豪心中一惊,急忙紧握刀柄,避免魔刀被抢走,待来人站稳,方才看清,原来是杨天朗。陆豪急的大叫,

“你给我滚开,小爷现在正在危难关头,没空陪你姐俩玩,滚开!”

说完一脚向杨天朗踢来,杨天朗向右一闪,躲过这一脚,双手复又抓住魔刀,不肯撒手。心说,“追你追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是为了这柄魔刀,第一次离这魔刀这么近,断不能轻易撒手!”

二人在众人围观之下,你握着刀柄,我拽着刀鞘,拉拉扯扯起来,谁都不愿放手。

迦叶大师本来在圈外看着众人前进速度如此缓慢,气的正大声喊叫,让众人快速合拢,捉拿陆豪。忽见一个少年,快速冲进圈内,将刀鞘重新套入刀身之上,和陆豪争抢起了魔刀,心中顿觉大喜,高声叫道,

“做得好!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当真有勇有谋,不愧是我南海部的后起之秀,你是哪个门派的,速速报上命来,我大悲寺定当着重栽培,将来你必成大器!”

陆豪正和杨天朗争抢着刀呢,一听迦叶说此话,嘴里便“哼”的冷笑一声,高声对众人说道,

“你们想知道他是何人吗?简单,希望你们知道以后不要后悔!他便是火魔闫森的儿子,火魔的传人!”

陆豪说着一把扯下杨天朗头上戴的帽子,杨天朗猝不及防,赶忙放开握刀的双手去捂帽子,可惜已经太迟,杨天朗这一头璀璨耀眼的鲜红长发瞬间洒落下来,从头顶一直散落到脖颈,迎着微风不停飘动,血红的颜色在这会场之中显得特别刺眼。场内众人又是刹那间全都安静下来,看着这一头飘扬的红发,不知该如何行动,纷纷转头望向迦叶。

那位迦叶大师正欲接着夸赞杨天朗呢,陡然间一头鲜红的头发飘洒下来,映入迦叶的眼睛,迦叶顿时呆住了。这一头红发瞬间将迦叶的记忆又带回了十几年前,仿佛此刻看到的不是一头红发,而是一滩滩鲜血,一滩滩在四处喷溅的鲜血,鲜血溅起,死尸倒地,尸横遍野,血流成河。迦叶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右手抬起指着杨天朗,此时这手抖的比之前更为剧烈,浑身像筛糠一般不停战栗,嘴唇也在拼命哆嗦,却始终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一见这迦叶长老又是这副模样,赶忙迅速向后退去,将手中兵刃提起,护在胸前,包围圈子再一次扩大。圈中只有陆豪和杨天朗还站在当中,众人一会儿看看杨天朗,一会儿又看看陆豪,实在不知如何处理,只等这迦叶大师再做吩咐。

杨天朗此时也被这陆豪的话弄疑惑了,便陆豪问道,

“陆豪,枉我最近这段时间一直拿你当兄弟看待,谁知你竟然盗取我师傅的刀,如今又在这里胡说八道,你到底是何居心?”

“哼,杨天朗,我到底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回去问问你师傅便知,你这一头火红色的头发和那火魔闫森的一模一样,在我中原大地哪里还能找出第二个?你师傅骗了你这么多年,你居然毫不知晓,真是可怜。“

那陆豪前一阵在墓室之中先是听闫森说自己的孩子被这道人带走用来威胁自己,而后又在这道人住所看到杨天朗,心下便认定这杨天朗必是火魔之子,所以说的是斩钉截铁,信誓旦旦。

杨天朗见陆豪说的如此自信,心头疑惑,便愣在当场。

可二人这番对话全被附近的人听了个一清二楚,心说,

“原来这魔刀是这小子从这红头发的师傅处取来的,看来这二位都不是什么好人。估计都和幽冥教有莫大的关系。”

这大悲寺的其它僧人见这迦叶大师还在颤抖,毫无反应。心中便有些焦急,此时正是群龙无首之际,急需有人主持大局。一位中年僧人跳上前来,上前拉住迦叶的胳膊,一边摇晃一边在其耳畔叫到,

“迦叶大师,迦叶大师,快醒醒?快醒醒?”

摇晃了好一会,这迦叶这才如梦方醒,中年僧人赶忙将刚才听到的情况一一告诉迦叶。迦叶一听,表情又是一震,推开中年僧人,又在这会场之中高呼,

“大悲寺金刚何在?金刚何在?快快出列!快快出列!”

第32章 金刚伏魔

迦叶尊者见这少年一头红发飘散了下来,顿时回想起十年年前那火魔之乱,便愣在当场,经旁边的僧人不听推搡才回过神来,大声叫到,

“大悲寺诸位金刚何在?”

只听得又从人群中和坐席旁跳出几位虬髯大汉,各个自报家门,

“坚牢地神金刚在此”“鬼子母金刚在此”“摩利支金刚在此”“娑竭龙王金刚在此”“雷神金刚在此”“大梵天金刚在此”“帝释天金刚在此”“散脂大将金刚在此”。

一口气蹦出八位金刚,个个狞眉怒目,凶神恶煞一般。这迦叶大师又在一旁喊道,

“诸位金刚,我南海部武林近些年刚刚恢复元气,正值百废待兴之际,这两个魔教狂徒却趁机前来捣乱,毁我武林盛会,今日若不捉拿此二贼,我南海部武林颜面何存?大悲寺颜面何存!”

“诸位金刚!“

“在此!”这几位金刚齐声回答,声音惊天动地,如雷贯耳。

“将这二人团团围住,速速擒拿,势必押回寺中!休要放跑一个。”

众金刚闻听又是齐声喊道,“得令!”

一时间,这几位金刚如狼似虎,黑云遮日般向陆豪和杨天朗扑来!

第十七章金刚伏魔

陆豪和杨天朗被八大金刚团团围住,陆豪此时完全慌了神,拿着炎魔刀退来退去,最终后背和杨天朗撞到一起。陆豪神色紧张的回头看了一眼杨天朗,说道,

“都怪你,和你姐两个人整天玩儿命似得追我,结果弄到现在这步田地,高兴了吧?今天咱俩都得玩儿完!”

“哼,怪我?陆豪,若不是你来我家盗刀会出这等事?你怎么反倒恶人先告状!”!

“我是恶人?我要是恶人,你和你姐昏迷那天我一人给你们补上一刀,就不会有今天这情况出现了!”

“哈,陆豪,你说这话的意思是我和我姐还得感谢你呗!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了这么长时间,到头来我们家还得感谢你的不杀之恩呗?!”

“别跟这婆婆妈妈的,现在是什么时候还有闲工夫聊这些事?先想着怎么活着出去再说吧!”

“还有,你说我是什么火魔的传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如何得知?是真的还是你胡编的?”

二人正说着,两位金刚跳入圈内,一位手持降魔剑,一位手拿降魔杵,分别立于陆豪和杨天朗面前,其他六位金刚依然守在外圈,屹然不动,以防这两个魔教教徒跑掉。

只听得站在陆豪前面这位金刚说道,

“小子,我劝你放下炎魔邪刀,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回大悲寺调查个清楚。兴许你是被魔教教徒蛊惑才误入歧途,待我大悲寺各位长老查明这魔教与你毫无干系之后,定会还你自由之身。若你依然执迷不悟,负隅顽抗,那就休怪我大悲寺几位金刚手下无情了。虽然我佛慈悲,普渡众生,但佛语亦云,纵恶即是行恶,一切恶行,因果自受。你且观我手中这降魔铁杵,所到之处,碑开石裂,树断根残,你一个不满弱冠的小子哪里经得住我一杵之力!”

“哼,你这黑脸大汉,少在这里言辞唬人,看你这脸色就知道你是个半路出家的货色,还在这里口口声声以“我佛”自称!”

这“金刚”只是大悲寺中一个等级和职务的称呼,级别在罗汉之下,高于最低级的比丘和稍高一级的护法,为寺中的护法金刚力士,并非个个皆是和尚。有些也是蓄发修行并长期任职于寺中,并不一定行剃度之礼。这位摩利支金刚便是此等情况,本是南海部一武林门派高手,后在武林大会比武之时被大悲寺看中,邀其在寺中担任护法金刚之职,归寺中管辖,却不是和尚。今日听这陆豪如此一说,心中大感惊讶,心说他怎知道我是半路出家,便向陆豪问道,

“小子,你怎知我是半路出家?难道你有故交曾与我相识?”

“哈哈,我可没有朋友认识你这个黑大个,你看你这一脸黢黑的颜色,定是来寺中之前在南山煤窑里做这挖煤扒炭的苦差事,脸上常年被这煤灰碳粉所侵,洗刷不掉。后来嫌营生难做,食不果腹,又跑到这大悲寺中混口斋饭吃吃,吃至今日,吃得你是膀大腰圆,脑满肠肥,吃出个金刚的模样。只是这脸上的炭黑之色再难洗去,让人一看依旧记得你这卖炭起家的营生!”

陆豪此话一出,直听得的周围几位金刚是忍俊不禁,只是碍于身份限制,不敢笑出声音,只能强压表情,将笑意憋在肚里。

这位摩利支金刚一听陆豪如此言语戏弄自己,顿时脸上红云突显,恼羞成怒,胸中火冒三丈,大叫一声,

“好个伶牙俐齿的贼子,竟敢如此言辞戏弄本金刚,今日不把你的牙床打烂,难消我心头之恨,看杵!”

说着举起降魔铁杵就向陆豪砸来。同时杨天朗对面的鬼子母金刚也是拿起降魔剑往杨天朗头上招架过去。

那杨天朗有风驰术在身,凭着这绝妙的轻功,飞来跑去,躲来避去,应付这鬼子母金刚还稍微轻松些。只是这陆豪就狼狈许多,虽然本身也习得轻身术,其他武功也有兼修,而且又得了些闫森的内力,但应付一般人还好说,应对此时的摩利支金刚就没有任何优势可言,连躲避和防守也只能勉强维持,相当辛苦。

这两位金刚的身形同先前在台上的庞豹一样,都是身材魁梧、体型彪悍之辈,招式勇猛凶狠有余,身体灵活变化不足,而杨天朗却恰恰相反,力量内劲不足,速度、变化却是优势。杨天朗一边躲着这鬼子母金刚的攻击,一边运起风驰术中的招式--“移形换影”。

那鬼子母金刚见这杨天朗的身位突然变得忽左忽右,忽前忽后,速度极快,位置飘忽不定,突然就站在自己身前,鬼子母上去就是斜劈一剑,却发现根本没有砍中人,抬头一看,杨天朗正在数尺之外看着自己。待自己跑将过去,拦腰又是横扫一剑,眨眼间杨天朗又是人影全无。这鬼子母心中纳闷,世上还有这等奇妙武功?还是我看花眼了?!未等明白过来,只见那杨天朗又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抱着肩膀微笑。这鬼子母心说,不能再盲目进攻了,待他走到近前之时,我看准了,一剑了解他。那杨天朗见这鬼子母金刚不再主动进攻,心知他在等自己靠近,便想戏弄戏弄这位,运起风驰术上前主动攻去。鬼子母见这杨天朗突然向自己跑来,心中暗笑,心说,

“小子,等你跑近了,我给你来招狠的,让你这魔教教徒有来无回”。

原来这鬼子母金刚有招绝技,叫做“无得无说,无断无灭”,即当敌人靠近之时,持手中降魔宝剑在原地快速疯狂旋转,如陀螺一般,只要靠近这鬼子母三尺之内,一切事物尽皆无法逃脱,即便你立于这三尺范围的边缘,也会被这强力旋转所带起的巨大旋风吸进圈内,从而被这降魔剑绞杀。

那鬼子母见杨天朗又是忽左忽右,忽右忽左,由后到前,前前后后的跑来,便将手中宝剑握紧,眼角余光一眼扫到杨天朗的位置已在范围之内,便将身体带动降魔宝剑迅速原地旋转起来,霎时间如旋风一般,飞沙走石,风声大作,大有摧枯拉朽之意。但这股旋风尚未起势便突然停了下来,只因这鬼子母金刚感觉自己完全是在空转,手中的宝剑根本未碰到任何事物,所以便停止旋转,左看右看,见杨天朗根本不在身边。正在纳闷之时,只听外圈的几个金刚喊道,

“上面,在上面!”

这鬼子母赶紧抬头观瞧,尚未看清,头顶上便重重挨了一脚,刚提起宝剑想护住头顶,鼻子上又重重挨了一拳,一时间,鼻子酸疼无比,呛得的眼泪直流。

原来那杨天朗知道这鬼子母定是早有防备,用移形换影近得前来,见鬼子母突然旋转起来,心知不好,紧接着又来了一招“扶摇直上”,直接蹿到鬼子母头顶上方,待这鬼子母金刚停止旋转之际,又从天而降,直接蹬了其头顶一脚。然后一个翻身下来,紧跟着照着鼻子又来了一拳,直打得这鬼子母鼻呛酸水。

相比之下,这陆豪应付起这摩利支金刚相当吃力。前番言语戏耍摩利支金刚,将其完全激怒,那降魔杵便一招狠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的打来,直打得陆豪连滚带爬,哭爹叫妈,毫无招架之力。其中一招躲闪不及,左腿被降魔杵扫了一下,疼的陆豪“嗷嗷”直叫。又在地上滚了几下,左肩膀又被砸了一下,陆豪心想,

“再这么躲下去迟早要被这降魔杵打死,我得想想办法才行。”

陆豪被摩利支逼得一个滚儿接着一个滚儿的躲来躲去,忽然坐起身来,抬头看了看太阳,赶忙举起手中的魔刀,对着摩利支喊道,

“哈哈,太阳出来了,看我炎魔宝刀,金光四射!”

这摩利支刚才在外面见过这魔刀的威力,一见陆豪将刀举起,心中大骇,赶忙向后一跃,脑袋一缩,用剑护住前胸,打算待这金光射来之时,有个防范准备。只是还未等到金光射来,脸上重重的挨了陆豪一脚,直踢得这摩利支“登登登登”向后退了四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第33章 彩月助阵

摩利支金刚脸部被这陆豪踢了一脚,当时站立未稳,一屁股坐在地上。

“哎呦”这摩利支一手握着降魔杵,一手揉着被陆豪踢疼的脸颊,抬头向天空望去,只见这太阳仍是被云彩遮在其中,并未露面。心中大怒,站起身来,冲着陆豪喊道,

“好你个魔教贼子,又在这里戏弄本金刚!哼,这太阳出来之前你早已身首异处了,你不会再看到太阳了,受死吧!”又举起这降魔杵向砸来。

这“金光四射”的名词乃是陆豪刚刚想出来的,见刚才这宝刀红光四射,威力甚强,便故意给他取了个名字。“红光四射”觉着叫起来不太顺口,便叫做“金光四射”。刚才故意高举宝刀,佯装准备放射红光,口中顺便高喊“咒语”,只为吓唬吓唬这摩利支,谁知那摩利支果然中计。

接下里,陆豪便依样画葫芦,躲闪几步便高举宝刀,叫喊“金光四射!”那摩利支见过佛奴护法被红光弹射出去的样子,心中忌惮这红光,怕真有红光射到自己身上。每到陆豪喊叫之时,虽然有时明知他是诈喊,但心中仍不免向天空或是向陆豪的魔刀观瞧一番,这一观瞧的时间便被陆豪抓住了时机,转眼间,这摩利支脸上身上挨了陆豪不少拳打脚踢。摩利支心中大怒,忍无可忍,冲着陆豪喊道,

“本来我佛慈悲,不愿制造杀孽,但你魔性难除,魔根难净。那就休怪本金刚杵下无情,今日定叫你粉身碎骨,灰飞烟灭!”

原来这摩利支也有一招看家本事,名曰:“大乘正宗,能净业障。”能将本身之相化为忿怒之相。只见这摩利支双眼紧闭,左手单手持掌立于胸前,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怒目狂睁,脸色爆红,眉毛胡子好像都立了起来,身体也仿佛又高大强壮了几分,臂膀也变长了许多。右手高高举起这降魔铁杵,一步一步向陆豪走去,动作似比之前慢了许多,但见每迈一步,四周“哐哐”作响,声音震天动地,每踩一脚,台上石板纷纷碎裂,碎屑纷飞,地动山摇。降魔杵所到之处,亦是石板破碎,石屑乱飞。

陆豪见这摩利支变成如此疯狂模样,心中也是害怕。虽然这降魔杵暂时未砸到陆豪,但这溅起的碎石屑也是劲力十足,像小刀片似得朝着陆豪脸上身上飞来,将陆豪身上脸上擦破了多处,鲜血直流。一时间弄得陆豪相当狼狈,难以应对,赶忙冲着圈内的杨天朗喊道,

“杨天朗,快,快过来帮帮忙,我这里坚持不住了!”

杨天朗和这鬼子母金刚的打斗虽未占得上风,但凭着风驰术中的奇妙招数,躲闪起来毫不费力,尚能应付一番。正和这鬼子母周旋之时,忽听得陆豪突然对自己喊叫,扭头一看,只见陆豪被那摩利支的降魔杵打砸逼迫的十分狼狈落魄。正想着该怎么帮忙之时,心中一个分神,时机瞬间被那鬼之母抓住,躲闪不及,左臂被那降魔剑余风扫到,“嗤”的一声,划破皮肤,瞬间鲜血直流。

台下众人见这“魔教教徒”二人,被二位金刚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尽皆落入下风,喝彩声音又起,大声为二位金刚叫好!

围在外圈的众金刚一见二人受伤,便逐渐缩小包围圈,想一拥而上,将二人捉住。此时只听得场下有人大喊一声,

“住手,休得伤人!”

远处一个窈窕身影如鬼魅般飞入圈内!

杨彩月见杨天朗被几位金刚团团围住,初时还能从容应付,便未着急前去帮忙,想看一看事态发展再说。后期杨天朗被那陆豪一叫分了心神,被鬼子母宝剑所伤,杨彩月此刻哪还能继续袖手旁观,直接运起风驰术一瞬间飞入圈内,跳到杨天朗旁边,紧跟着横扫一脚,逼退了欲上前动手的几位金刚。

那诸位金刚正打算一拥而上,将这两位魔教教徒一网成擒之时,突然见一位姑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入圈内,站在这杨天朗那一侧。几位金刚心中都是一愣,其中一位向杨彩月问道,

“这位姑娘,你又是何人?为何帮助这魔教教徒?

“回几位金刚护法,我是他的姐姐,我们姐弟二人并非什么魔教教徒,只是寻常百姓人家,今日只是误入这武林大会,与什么魔教素无往来,希望各位不要为难我姐弟二人!”

“哼,那你倒说说,为何你弟弟一头红发,到底与那火魔闫森是何关系?”那鬼子母金刚问道。

“我弟弟自婴儿时期就是一头红发,我们也是倍感诧异,但我弟弟从婴儿时期一直长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一家一直住在山村里,生活平静安逸,从未与什么火魔闫森又任何来往,各位金刚怎么凭空诬陷我们和什么幽冥魔教有来往?”

“好,就算你弟弟和那火魔闫森无甚关系,但你弟弟刚才和小子对话我们可听得清清楚楚。说这炎魔邪刀是这小子从你弟弟师傅那里盗取而来,这你又作何解释?”旁边的一位雷神金刚又问道。

“我们姐弟二人自小跟随我师傅长大,这十几年来也是从未见过此刀,这魔刀到底是被别人藏在我师傅的居住之处还是我师傅所有,我们也是不得而知。但几位金刚凭空诬陷我们为魔教教徒,不分青红皂白既而痛下杀手。大悲寺乃南海部武林泰斗,竟然如此是非不分,不问明白便妄出杀招,不怕天下武林人士耻笑吗?还是你大悲寺想掩盖什么丑事,急于杀人灭口?!”

杨彩月此话虽然有些避重就轻,但却句句都是实话,确是“十几年来”从未见过此刀,只是“十几年前”从师傅那里见到过。

此时会场安静异常,杨彩月这几句话声调虽然不高,但是在场的各门派众人听得也是清清楚楚。尤其是站在角落里的那三家道教门派,不知哪个人轻蔑的冷笑了一声。

那迦叶尊者耳朵里对这冷笑声听得清清楚楚,觉着场面稍微有些难堪,便想稍微缓解一下现场的气氛,维护一下大悲寺的尊严,说道,

“这位女施主,老衲和刚才这位摩利支金刚先前皆已明言,只是将这两位捉拿回我大悲寺,严加审问,看这二人以及这魔刀到底是何来历,若查明魔教和魔刀与这二人无关,我大悲寺定会主持公道,还这二人自由之身。但如今这二人手持魔刀,将我会场搅得大乱,将现场的武林人士射伤无数,这大会现场的各种物品尽皆被毁,即便这二人当真不是魔教教徒,造成此等乱象,也必须跟我回大悲寺做个了结,向我南海部武林和这青云庄做个交待!”

“哼,和你们回大悲寺?只怕这寺院内部高深似海,我弟弟进去再也无法出来了。”杨彩月愤愤的说道。

“女施主,老衲已和你好话说尽,若还要强词夺理,言语狡辩,我大悲寺也不与你费口舌之争。众金刚,将二人捉拿回寺!”迦叶尊者并未多加理会杨彩月,仍然下令捉人。

杨彩月一见此等情况,也不多说,将杨天朗推于身后,便与几位金刚打斗起来。此时众金刚并未像之那样,六人守在圈外,两人站在圈内与二人相斗,而是一拥而上,想速战速决。可这杨彩月可不似陆豪和杨天朗那般只会躲躲闪闪,蹿来跳去。那拳脚上的功夫是相当了得,又有风驰术在身。只见这打斗起来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拳脚出招又快似闪电。在几位金刚之中穿梭往来,如入无人之境,拳拳到肉,脚踢生风,只听得“叮,咣,啪”之声不断,“哎呦,啊呀”之类的疼痛叫声不绝。

这几位金刚从未见过这等奇妙轻功,只见人影闪烁,不见真人现身,想抓抓不住,想砍砍不到。自己的脸上身上到挨了不少拳脚,一个个抱头捂眼,护胸挡肚。

圈外众人本以为这位跳进来的姑娘被这八大金刚围住,难免吃亏,谁料这姑娘打将起来却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动作利落,拳脚舒展,将这轻身之术和拳脚功夫结合的天衣无缝,运用的淋漓尽致,看着真是舒服之极,说不出的一股侠女风采,道不清的一派巾帼英姿。若不因这女子是“魔教”中人,早就大声叫起好来。

那杨天朗和陆豪此时在旁边也看傻了。尤其是杨天朗,从小和杨彩月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一同长大,虽然知道杨彩月有武功在身,但平时并未见这杨彩月勤练武功,未想到这师姐的武功竟然如此厉害,只身一人应付这八大金刚竟然游刃有余。心中顿时好生佩服,心说,

“师傅啊师傅,你究竟对我隐瞒了多少事情,师姐这么厉害的武功我一点都不知道,而且平时也未见她时常练起。我要是学得师姐这身武功,今日还会如此狼狈?早就叫这八大金刚脸上开花了。”

第34章 调戏金刚

这几位金刚见与这女子打斗毫无优势可言,反而因为人多杂乱,招式难以施展,被这女子钻了不少空子。其中一位金刚又向其他几位喊道,

“你们几位全部后撤,让我来,”

其他几位金刚后撤,一位金刚迅速欺至杨彩月身前。只见此人头戴金冠,发色枯黄,四方脸,络腮胡,手持降魔宝杖,跳将起来,喊道,

“散脂大将在此,看招。”

说着举杖对着杨彩月劈头砸下。此招前半段是实招,后半段乃是虚招,他心中料定杨彩月见降魔杖砸下,必然躲避,待这招数未使尽之时,我便急忙收招,紧接着再来一个横扫千军,必然扫中。哪知这降魔杖劈头砸下,那杨彩月竟然丝毫不躲不闪,站在地上生生的双手硬接这降魔杖。这一接之下杨彩月倒未见异常,那降魔杖的手柄之处登时传去千钧力道,直震得那散脂大将金刚臂膀酥麻,虎口剧痛,降魔杖差点握持不住。心下大惊,心说,

“我这招后半段虽是虚招,可是还未使到。前半招那是实打实的招数,这一杖下去,力道巨大,开石碎碑不在话下,纵然是我寺中其他金刚,也无人敢空手硬接我这一招,他一个年轻女子竟有如此胆识和武功,果真难得!”

散脂大将将降魔杖拔出,稳了稳心神,缓了缓疼痛,便向杨彩月问道,

“你这女子到底是何门何派?师从何处?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武功!”

还未等杨彩月回答,那陆豪在杨彩月身后问道,

“那你这方脸胖子又是何人?”

“我乃南海珞珈山大悲寺罗汉座下散脂大将金刚!”这散脂大将虽然招式不占上风,但说起话来到是有模有样,气宇轩昂,表情上都带着骄傲。

“三只大酱?”陆豪乍一听装作没听明白,便又继续问道,

“是哪三只大酱啊?”

“什么哪三只大酱?本人乃是大悲寺罗汉座下,身居散脂大将金刚之职。”

“哦,我还以为你这三只大酱是面酱,芝麻酱和大豆酱呢,刚才我还纳闷呢,你一个卖大酱的不上集市,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怪一招就被我这姐姐接住,上来简直是丢人现眼,还不如上集市卖大酱挣两个铜板花花,也好有个营生度日,这大悲寺金刚的职务看来今后是不好混充了!”

这一席话说的旁边的杨天朗是哈哈大笑,那杨彩月在前面听着也是捂嘴偷笑。

笑得那散脂大将顿时两颊通红,此时这脸上方显“散脂”之意。

那陆豪一见,嘴上依然不饶,便又继续调笑道,

“哎哟,错了错了,实在弄错了,小弟刚才胡言乱语说什么您是卖大酱的简直是胡说八道,你千万勿要往心里去!”

这散脂大将又听陆豪如此一说,心中顿时好受一些,只是不明白这陆豪到底要搞什么名堂,只听那陆豪又继续说道,

“刚才确实弄错了,你肯定不是卖大酱的,看你这脸上一片潮红,似红霞映日,刚才又说什么散脂大将,您原来是卖胭脂的啊,买卖怎么样啊?哪个妓院胭脂卖的最好啊,那些姑娘们跟你都很熟吧?有没有色艺双绝的顺便给我介绍介绍?啊?!”

这一通话说的这散脂大将刚刚褪色的脸上是红云又起,登时火冒三丈,手举降魔杖哇哇大叫,

“贼子,你好大狗胆,竟然,竟然,本将乃是佛门弟子,你竟敢口出秽语,本座今日,本座一向恪守佛法,严守清规戒律,你竟敢,今日定把你挫骨扬灰!”

陆豪这一番话激的这散脂大将心绪全乱,说话都语无伦次了,气得连握着降魔杖的手臂也在发抖。

这时外圈金刚之中有人说话,

“散脂大将,速速退下,你已心绪大乱,再去争斗难有胜算,入我佛门已久,难道这小子胡言乱语几句就让你犯了嗔戒不成?看来还是佛法修为不够,纵然武功上不能胜他,这情绪气度上也应该保持几分庄重,否则岂不让人看我大悲寺笑话。”

那散脂大将闻听此言,虽心绪上难以平静,欲将陆豪除之而后快,但行动上未敢造次,低头退到外圈。

说话这人乃是这大悲寺金刚之中排名第二的帝释天金刚。只见这帝释天脸色发青,眉眼细长,头发胡须尽皆打着毛卷,左手揖掌,右手持斩妖刀。走出队列,来至杨彩月身前。

那陆豪一见这帝释天的头发胡子,心中可乐,嘴上又打趣说道,

“唉,刚走了个卖大酱的,又上来个绵羊精,你们这大悲寺可有正儿八经的人吗?”

那帝释天嘴角微微一笑,说道,

“在下帝释天金刚,少年人,不要总是逞口舌之利,你若心中不服,咱们可以真刀实枪比试一番,不必言语讥讽!”

“哈哈,不必了,有我这位姐姐在此,对付你足矣,何劳我兄弟二人出手。况且我们比武切磋向来是遵守武林规矩,一个对一个,公平公正,从不像那些小人败类,地痞流氓一般,在人数上以多欺少,以众欺寡。大师您说是吧?!”

这帝释天一听,岂能不知这陆豪话里有话,指桑骂槐的将整个大悲寺众金刚护法骂了个遍!心中也是怒气陡生,心说,

“你这贼子,倘若今日把你抓回寺中,定要好好‘伺候’你一番,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的对杨彩月三人说道,

“在下一人上前,几位是一人出手还是三人同时出手,在下毫无意见,请赐招!”说着摆了个“请”的姿势。那陆豪本还想发话,杨彩月不想耽误太多时间,便抢着说道,

“大师,不必了,在下一人应战即可,请吧!”

“好的,那就得罪了!”

这位帝释天并未像之前那几位一开场就持兵器乱砍乱杀,而是身形巍然不动,双目紧闭,似摩利支金刚那般,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口中喊出一句,

“一相无相,法身非相。”

杨彩月几人还未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见这帝释天的身体围绕着杨彩月三人开始转了起来,越转越急,越转越快,转眼间已经看不见帝释天本人,只见几个残影围绕着三人在转。这几个残影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慢慢的在杨彩月三人四周出现了四个人影,像是四尊佛像,或喜或悲、或哀或忿,或低头沉思,或静坐冥想,或双手结印,或手持法器。

三人被这四尊佛像晃得眼花缭乱,正在琢磨这是什么招式之时,那手持法器之佛突然双眼放光,手中法器砍落下来,而这一刀正是冲着陆豪而去的。陆豪正看得疑惑之时,只见那佛像突然手持钢刀劈来,吓得赶紧举刀相迎,只听“当啷”一声,手中炎魔刀差点被这斩妖刀扛飞,可见这帝释天力气之大。

只见这四尊佛像不停的变换形象,变换姿势,斩妖刀随时随地砍将下来,招招致命,凶险之极。三人不得不集中精力,留神观察,但也只能是疲于防守,狼狈不堪。

三人之中只有杨彩月还能应付得来,那陆豪和杨天朗刚才分别应付那摩利支和鬼子母已耗费不少体力,此时已是手忙脚乱,身上数次差点被那斩妖刀砍到。杨彩月心想,

“刚才我明明说只我一人应战,怎么这帝释天反倒围着我们三人旋转起来,这斩妖刀还不时乱砍。哼,被陆豪言语嘲笑了几句,就睚眦必报,什么金刚护法,我看尽是些心胸狭窄之辈。你以为只有你会这一招吗?我给你来招影像更多的。”

说完杨彩月身形向上一跃,像鲤鱼出水般身体左右摆动慢慢的腾向空中,正是那一招“扶摇直上”。杨彩月在空中看到自己已脱离那佛像包围的高度,便一个跟头跃出圈外,待站定之后,使出风驰术中的一招“八方来客”,围绕着这帝释天也旋转起来。

第35章 大梵天

那帝释天本来是自信满满,围着杨彩月三人不停的旋转,手中的斩妖刀不停的向三人劈来砍去,把三人忙的团团乱转,看着三人狼狈的身形,这帝释天心道,

“哼,三个魔教妖徒,也让你们知道本金刚的厉害,看你们再敢口出狂言,取笑我大悲寺众人!看来这众金刚之中也只有我能将这几人活捉回寺。正好迦叶尊者在旁,看到我立此大功,将来我进入罗汉堂之路必将更加顺畅。”

帝释天想到得意之处,不免心中窃喜,正在高兴之时,一晃神的功夫忽然见这圈中少了杨彩月,只剩下陆豪和杨天朗二人,一时纳闷儿,心说,

“咦!刚才那个女子跑到哪里去了。”

正在左右寻找之时,忽听得耳边风声骤起,呼呼作响。突见一人影开始绕着自己跑动起来,在帝释天形成的小圈外围划出一个旋转的大圈。帝释天金刚听着风声大作,不敢大意,口中念念有词,将招式收住。右手提起斩妖刀护住上身,看着这杨彩月不停旋转的身影。

只见这杨彩月围着自己不停地绕来绕去,越跑越急,越跑越快。帝释天心中不解,心说,

“这女子到底想要干什么?怎么也转来转去的,难道是想学我刚才那招?哼,痴心妄想,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纵然轻功卓绝,那也不过是脚步轻盈、步伐奇特而已,想凭借速度奇快制造出虚像那可是难比登天。”

正想着,只见这杨彩月的身影逐渐虚化,身形模糊起来,几个虚像慢慢的开始显露。帝释天一见顿时吃了一惊,瞬间提高警惕,握紧钢刀,全神贯注地盯着杨彩月变幻的方位不停地移动着脚步。正在慢慢挪步之时,突然间“砰”的一声,屁股上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中,以为自己被人偷袭,吓得这帝释天直接原地蹿起,一蹦老高,在空中急忙跳转身来,只见一柄刀鞘正躺在地上不停晃动,陆豪和杨天朗在不远处乐得哈哈大笑。

原来这陆豪在圈中看到帝释天突然间神色紧张,手握斩妖刀盯着杨彩月不停转动,转来转去正好屁股冲着自己,就想戏弄一下这帝释天,拿起身旁炎魔刀的刀鞘就朝帝释天后背扔去,恰好正中屁股。杨天朗和陆豪见这帝释天被刀鞘砸中之时突然吓得原地起跳,神形大骇的表情,都乐得哈哈大笑。陆豪更是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对这帝释天说道,

“哎,我说就你这兔子胆还在这当什么金刚啊,我家养的猫都比你胆子大,都说什么金刚伏魔,全是狗屁,一个刀鞘就把你吓成这样,你说你这胆子该有多小啊?!”

帝释天被这刀鞘一吓,本想呵斥陆豪几句,立时又一想,自问跟陆豪斗嘴难以在言语之上讨得便宜,便闭嘴不言,对陆豪不予理会,仍然全神贯注,留神应敌。

这时几个虚影已经形成于眼前,不停转动。帝释天又向自己身后望去,身后竟然也是虚影遍布。一时间这帝释天以为自己眼睛花了,揉了揉眼睛又向四周望去,没错,的的确确是一圈人影将自己围绕起来。帝释天心中默默一数,竟然有八个之多,八个杨彩月围绕着自己,前后左右到处都是,顿时心中大惊失色,

“八个?!居然有八个虚像?这,这怎么可能?这女子不过二十左右,纵然是从小修炼,最多也不过是练了十五六年而已,竟能炼成如此奇功!我这“诸佛天降”这一招可是足足练了将近三十年呐?这怎么可能?这女子究竟是何来历?”

望着这八个杨彩月围着自己不停旋转,帝释天惊讶万分,正当眼花缭乱之际,左脸之上重重的挨了一脚,因这一脚并未提前防御,直踢的帝释天向右趔趄了两步,差点摔倒。为避免出丑,顺势左手撑地,在空中来了侧滚翻,重新立地站稳。又赶紧握紧钢刀,双眼大睁,做个藏刀式,不敢有丝毫分神。正欲分辨刚才这一脚是从哪里踢来的,后背上又挨一脚,把帝释天踢得低头向前走了几步,未曾回头,手中斩妖刀一个反身横扫,在周身划了个圈,却并未砍中任何事物。待转身观看之时,脑门上又被狠狠打了一拳,登时一个大红印记现于脑门正中,疼的这帝释天惨叫一声,左手捂住额头中央,未等揉搓,屁股上又是重重挨了一脚,直踢得那帝释天又是一蹦数尺高。杨彩月这招“八方来客”制造出来的虚像虽然不像帝释天虚化出来的佛像那般形态多变,但却实用的很,八个方向任意进攻,打得帝释天措手不及。那陆豪见到又觉好笑,便说道,

“帝释天,从今日起你不用再做金刚了,看你这脑门上的红印,是又圆又红又正中,你已然成佛了!”

杨天朗也在旁边配合打趣说道。

“那是成的什么佛啊?”

“嗨,要说起来,此佛可是大大的有名啊,叫做“丁零当啷佛”或是“噼里啪啦佛”。”

“哦?此佛何以有此怪名?”

“嗨,你真是少见多怪,孤陋寡闻。你看这帝释天在这圈内被踢来打去的,像不像那竹筒里的豆子或是色盅里的色子,完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只能丁零当啷作响了。所以叫做丁零当啷佛!”

“哦,那噼里啪啦佛又作何解释呢?”

“哈哈,此佛名更好解释,你看那帝释天大金刚,被人左一巴掌,右一拳头,脑门一捶,屁股一脚的,这噼里啪啦之声连绵不绝,所以这噼里啪啦佛由此得名!”

“哦。原来如此,仁兄果然高才!”

说完二人又是相视大笑!

纵使圈外尽是南海部武林中人,听到此话也是隐忍不住,纷纷大笑起来。那帝释天此时在圈内却是如同陆豪所说,真像是个色盅里的色子一般,腹背八面受敌,处处受拳打脚踢,这金刚被打得变成了面缸。

正在这时又是一位身影从远处奔来,待走近杨彩月之时,一个跟头从空中跃入圈内,一只大手抓住那帝释天衣服的后襟,同时嘴里低声说了一句,

“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赶紧给我滚出去。”

手臂一扬,将帝释天从空中扔出圈外,只见帝释天在空中直直的飞了出来,已经被打得鼻青脸肿了,圈外的众金刚赶忙伸手把这帝释天接住不提。

那迦叶尊者见帝释天被打得如此凄惨,也是摇头叹息不止。

杨彩月此时还在旋转不停,突见跳进一人单手一扬便将那帝释天扔出圈外,心中佩服。但见这位金刚,身高八尺有余,头戴金色戒箍,披头散发,身穿蓝黄相间的僧袍,斜露着半个臂膀,体型强壮,肌肉凸显,最引人注目的是这金刚脖子上挂的一串大念珠,颗颗竟有拳头大小,一直垂到腰间。

将帝释天扔出圈外之后,这位金刚一见这杨彩月还在旋转,便单手摘下挂在颈中的巨大念珠,向空中一举,而后重重向地面砸去,口中同时大喊一声“喝!”,只听得这一声喊叫如天塌地陷,地动山摇一般,震的杨彩月顿时腿脚立麻,随即停止了旋转。未等杨彩月再做任何反应,那金刚接着又大喊一声,

“庄严净土,威仪寂净。尊重正教,持经功德!”说罢,便大声念起经文来。经云:

“须菩提!若有善男子、善女人,初日分以恒河沙等身布施,中日分复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后日分亦以恒河沙等身布施,如是无量百千万亿劫以身布施;若复有人,闻此经典,信心不逆,其福胜彼,何况书写、受持、读诵、为人解说。须菩提!以要言之,是经有不可思议、不可称量、无边功德。如来为发大乘者说,为发最上乘者说。若有人能受持读诵,广为人说,如来悉知是人,悉见是人,皆得成就不可量、不可称、无有边、不可思议功德。如是人等,则为荷担如来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须菩提!在在处处,若有此经,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所应供养;当知此处则为是塔,皆应恭敬,作礼围绕,以诸华香而散其处。”

但这念经之声并未像前面几位金刚那样默默念来,而是字字铿锵,句句有力,声音震天,语调动地,真如霹雳炸雷耳边响,铜钟铁鼓脑后捶,直震的杨彩月三人耳鸣欲穿,脑胀将爆。那陆豪本来还握着炎魔刀不肯撒手,被这念经之声震得无法忍受,哪还管得了炎魔刀,直接丢在一边,捂住耳朵不停在地上打起滚儿来。

第36章 逃出重围

那迦叶尊者在外面瞧得仔细,见这三人被那大梵天金刚所念经文震得都捂住耳朵,翻滚在地,心中大喜,说道,

“好,果然不愧为我大悲寺几大金刚之首,关键之时还是要靠大梵天金刚出手。其他诸位金刚无论武功、佛法、修为都与之相差甚远,今日表现,实在难堪。应将我大梵天金刚奉为楷模,时时、处处仿效,将来方能担当重任,不负我大悲寺栽培一场。来呀,众金刚,将那炎魔刀收归刀鞘,带回寺中。并将那魔教教徒绳捆索绑,一同押回我大悲寺审问。”

那杨天朗虽然此刻被那大梵天所念经文震的头疼欲裂,但一听这迦叶说要将这魔刀带走,顿觉难以接受,心想,

“我和师姐历尽辛苦方才找到这炎魔刀,此刻刀就在身边,现在放弃,岂不前功尽弃,若真被他们带回寺中,定是有去无回,我和师姐如何向师傅交待,”杨天朗此刻的注意力完全在这炎魔刀身上,未想到不仅这炎魔刀将被带回大悲寺,连自己也要被几位金刚抓回,到时自己是否能有去无回还尚未可知,反倒先担心起这刀来了。

杨天朗一心想取回这炎魔刀,便不顾这脑胀耳鸣之痛,看准这炎魔刀在地上的位置,爬将过去,一把抓起这炎魔刀,心想此刻和我师姐同时运起风驰术向庄外跑去,兴许还能逃出升天。一手抓住炎魔刀,一手撑地准备站起之时,忽然见这炎魔刀刀身复又变得赤红无比,金光闪耀,“嘟嘟”之声再次响起。陆豪此刻正捂着耳朵趴在旁边,一听这魔刀响声又起,顿时心中狂喜,当即大笑说道。

“哈哈哈哈,太阳终于出来了,大悲寺这帮畜生们,你们完了,看小爷如何大杀四方,将你们烧的片骨无存!”

陆豪笑着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却发现天上依然是白云密布,丝毫不见太阳露头,顿时心中大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急忙向杨天朗手中的炎魔刀看去,只见这炎魔刀确实在烁烁放光,“嘟嘟”作响,

陆豪瞪大了眼睛了看了炎魔刀,又看了看杨天朗,脑子里反应了一会,突然大声喊叫起来,

“杨天朗,您看到了吧?看到了吧,我就说你是火魔的儿子,火魔的传人,要不能你怎会有如此法力,快将那大梵天射倒!”

杨天朗此时还未明白怎么回事,握着炎魔刀正在疑惑。陆豪见杨天朗呆立不动,急忙双手抓住杨天朗手腕,将刀身指向大梵天。只见一道耀眼红光射出,直奔大梵天而去。

那大梵天本来念经念的铿锵有力,心无杂念,突然听得这魔刀重新“嘟嘟”作响,心中疑惑,尚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一道红光直奔自己而来,赶忙跳跃闪避,“轰”,幸亏这大梵天躲的迅速,那被红光射中的石板转眼间被击的粉碎,石屑纷飞。

此刻得手,那陆豪哪里还能再给这众金刚机会,将杨天朗的手腕高高擎起,刹那间,红光又是铺天盖地而来,而且这红光比先前射出的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嗖嗖嗖嗖”,直射的一众金刚抱头鼠窜,场内只剩断瓦残垣。武林人士哭喊连天,无人再敢托大上前。直射得那叫一个天昏地暗,红霞遍天。

陆豪和杨天朗正举着那炎魔刀正在狂射之际,陆豪扭头看了一眼杨天朗,只见杨天朗此时正欢呼雀跃,神情兴奋。又见会场上的众人都被这红光射的哭爹喊娘,躲躲藏藏。众金刚哪里还有心思应敌,一个个的不是趴在地上,就是躲在香炉石墩之后,此刻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陆豪一看此种状况,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待会儿这些金刚适应过来,再跑可就难了。趁着杨天朗此刻毫无防备之时,陆豪一把将其手中炎魔宝刀夺了过来,紧跟着飞起一脚,将杨天朗踹翻在地,顺手将地上的刀鞘捡起,还刀入鞘。说了声,

“得罪了!”

转身向身后离自己最近的院墙跑去,“蹭蹭蹭蹭”踩着墙皮几步蹿上墙顶,翻墙而去。杨天朗立刻爬起欲上前追赶,被身后杨彩月一把拉住,说声,

“炎魔刀再作计较,此地不宜久留,此刻先和我逃出这青云庄再说,快跟姐走!”

说完杨彩月拉着杨天朗,两人运起风驰术亦是向庄外的方向飞奔而去!

杨天朗飞奔当中又向杨彩月问道,

“姐,这炎魔刀又被陆豪抢去了,咱们怎么不去追陆豪啊?!好不容易找到这里,千万别让陆豪再跑了啊!”。

“天朗,你怎么不明白呢,此刻我们要是再去追陆豪,三个人朝一个方向跑去,目标太大,那大悲寺众金刚要是再次追来,我们还是难以脱身。这样我们暂时不去追陆豪,先向陆豪相反的方向跑。我料定那大悲寺见我们都跑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派人追赶。但那大悲寺是要追一方,还是我们和陆豪两边都追,肯定需要时间部署安排,这样能给我们多留一些时间逃跑。如果他们两边都追的话,还能分散一部分追兵的势力,这样我们万一逃避不及,应付起来就容易很多。”

“可是,可是那炎魔刀我们如何追回啊?陆豪这小子太狡猾了,我刚才一点都没防备,就被他一脚踢倒了,这个混蛋,又让他跑了。”

“天朗,和陆豪比心眼儿,你我二人相差太多,我们行走江湖的经验也少,真不知道这陆豪到底是何来历,为何要盗取这魔刀?此时这炎魔刀既然已经被大悲寺发现了,必然会不惜力量拼命抢夺。这炎魔刀目前对你我来说已不是很重要了,我担心的是这炎魔刀再次现世,可能连我们的住所和师傅的安危都会受影响。不过我们还有夺刀的机会,记得那仙桃镇饭馆跑堂的说过,陆豪要去的是观音镇,我们不如直接前往观音镇,在镇上等着陆豪。如果能等到陆豪的话,再跟陆豪去抢这炎魔刀,如果在镇上等一段时间这陆豪一直迟迟不到,那估计是被这大悲寺的众人抓住了,我们也就不必再去寻这炎魔刀了,回去跟师傅直说就行,相信师傅会谅解的。当初师傅把这炎魔刀藏在床底的墙壁里边藏得如此隐蔽,估计就是不想这炎魔刀再行出现,祸害武林。”

“好吧,姐,那我们现在是往何处跑啊?观音镇是这个方向吗?”

“先别管那么多了。天朗,先跑出这青云庄管辖的范围再说,然后再寻找去观音镇方向的路。”

“好的,师姐,那我们快走。”

二人不再说话,全力向前跑去。

此刻,青云庄会场之内,众位“英雄好汉”在地上卧倒趴了好一阵子,听到没有声音响起了,才陆续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看这现场是什么情况。

那迦叶尊者此时也是爬将起来,只见头上脸上全是尘土,身上的僧袍被射的破破烂烂,完全没有了初次登台发言的气势。

迦叶站起身来,在会场周围望了一望,大声喊道,

“人呢?那几个魔教教徒呢?有谁看见了?”

台下的众人此时也爬将起来,听到这迦叶尊者如此询问,心说,

“肯定是跑了呗,不跑你现在敢站起来吗?真是明知故问!”

“启禀迦叶尊者,”

那天鼓护法跑过来禀告。

“刚才拿着魔刀的那个小子从演武场的西南院墙翻墙而去,那女子和那红头发的小子两人共同朝着青云庄的东北方跑去了。”

“哼,你们这帮金刚护法,今日将我大悲寺的脸面全部丢尽,这么多人连两个毛孩子加一个年轻女子都抓不住,也不知你们当年凭何本事能身居我大悲寺金刚和护法之职。今日江湖之上来人众多,此事传将出去还不让江湖中人笑我南海大悲寺尽是无能之辈?!要是我罗汉堂众罗汉在此,估计也不会出此丑事。此事不能就此罢休,那几人不过是凭借这炎魔邪刀的威力才能成功脱逃。此刻那炎魔邪刀并不在这红发少年的身上,可见只要不出太阳,那炎魔邪刀便发挥不了作用。带刀逃走的那小子武功平平,估计几个护法就能擒获,只要留神那炎魔刀即可。还有那红发的小子到底是何来历目前也尚未得知,若是此人再和魔刀聚在一起,恐怕十几年前的火魔之乱会再次重演,因此这红发小子也必须抓住。事不宜迟,不能等这几人跑远,必须立即追赶,我大悲寺金刚和护法还有几个没伤的,快快清点一下人数!”

第37章 两路追击

这天鼓护法听完迦叶尊者的吩咐,赶紧跑去询问众金刚和几位护法伤情如何,查点完毕,跑回来又向这迦叶禀告。

“回尊者,金刚还有四人未受伤,护法还有五人行动无碍。”

“嗯,这样,海佛寺和灵感寺掌门何在?速速上前听令!”

那迦叶又冲着人群之中喊道,声音依然传播甚远。不一会两位年纪稍大的和尚走到迦叶面前,双手合十行礼。

“海佛寺主持空闻,灵感寺主持空相,拜见迦叶尊者!”

“好了,事态紧急,二位主持不必多礼,速速从你们二位寺中各挑选出五六位身手好的,不论级别高低,只要武功高强即可,和大悲寺的护法及金刚分别组成两帮人马,分头追击魔教教徒。

那海佛寺和灵感寺皆是属于大悲寺下属寺院,自然不敢回绝,将寺中的好手挑选了几名交至大悲寺处调配安排。

迦叶又对场上其他武林门派说道,

“在场的众门派掌门及众位英雄,赶快清点查找一下自己门派人员的伤亡情况,该包扎的包扎,该疗伤的疗伤,如有伤重身亡者,需详细记录,将名单报于我大悲寺,将来我大悲寺抓住这几位魔教教徒之时,定当会给各位同仁一个交代。今日的大会暂时休会,是否再行举办,另行通知。没有受伤的同仁还望帮忙整理收拾一下会场。”

那青云庄庄主郭震山见现场安静了,从那香炉后边跑了出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向迦叶哭诉道,

“大师啊,为了支持你们南海部大悲寺开这武林大会我可是耗尽心血,费尽钱财啊。本想能沾些大悲寺的光能将我青云庄名声传扬出去,谁知今日竟将我青云庄毁坏殆尽,尊者,你这叫我如何处置啊?”

“郭庄主,造成今日乱象实在出乎我大悲寺意料之外,五年一届的盛会居然会有魔教教徒前来捣乱。对你的庄子造成的损毁老衲深感遗憾,但我佛门寺院,也是靠香客的香火钱来维持生计的,没有多余的银两来弥补你的损失,只能说日后若再有盛会,依旧在你这庄院举行,届时众人的吃住费用权当算作对你损失的弥补。你看可好?”

“这,可是,可我庄院目前修补的费用又由何人来出呢?大悲寺在我南海部如此声名显赫,可不能将我青云庄用完之后,便随便置之脑后,弃之不管啊!”

“郭庄主,说话之时还请注意你的言辞,如何善后老衲刚才已然说明,今日言尽于此,若再有异议,请郭庄主亲自上我大悲寺攀谈。”

迦叶闻听郭震山所言,心中恼怒,将僧袍一甩,拂袖而去。只剩下那郭震山愣在原地,呆若木鸡。

大悲寺的金刚护法加上海佛寺以及灵感寺的高手一共二十人左右,在迦叶的吩咐之下,分成两组分别追击陆豪和杨彩月姐弟俩。起初那迦叶并未做具体人员分配,只是说一边十人左右,自行分配追赶。哪知道这一帮人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去追击陆豪的,都被那红光吓怕了,都是你推我,我推你,都争着抢着要去追杨彩月和杨天朗,那迦叶看到又是一番训斥,这才利利索索分成两帮人,被分配追陆豪的那一组极不情愿的向陆豪逃跑的方向追去。

话说那陆豪自跳出墙来,一路急忙向前方奔去,心说,

“奶奶的,本以为甩掉这姐弟二人我就自由了,谁知道又碰上这许多事情。唉,真是倒霉,如今又得快马加鞭,拼命快跑,估计我这十几年走过的路都没这几天跑的多,真他妈累。”

正想着,胸中的那股灼烧感的疼痛又涌上心头,疼的陆豪是心如刀绞一般,而且跑的越是用力,这疼痛感便越强。

此时,太阳逐渐的从云彩当中露出头来,阳光重新照在陆豪身上。没有阳光还好,被这阳光一照。陆豪顿时感觉胸中疼痛更盛,热气上冲,仿佛七窍之内都有热气在喷,无法忍受。陆豪赶忙找个树荫下面停下脚步,坐着休息一会儿。

喘了一会儿粗气,陆豪感觉身上舒服了许多。此时天气炎热,陆豪休息了一阵,心里说道,

“也不知此地现在距离那青云庄有多远,那大悲寺众人会不会派人来追?看来我还是尽量少在出太阳的时候行动了。”

感觉恢复了一些体力,陆豪向来路一望,只见远远的从那青云庄方向跑来一堆人,粗略数了一下大概有十人左右,看着衣着打扮全是那大悲寺金刚护法之人,心中叫苦,心说,

“陆豪啊陆豪,你就是个挨打逃跑的命啊,何时也能硬气一回,倒追别人一次。”

叹了口气,只得拿起炎魔刀又继续向前跑去,

“暂时不能往那观音镇方向跑了,这样一来就把那闫森的位置暴露了,那武林中人还不直接连闫森一起捉拿,到时我这火焰之蛊谁能给我解啊!唉,先绕路跑把。”

此时正在后面追赶的众人也发现了陆豪,纷纷朝这个方向追来,只是心中皆是忌惮那炎魔刀的法力,不敢太过靠前,只能远远的追着陆豪,只待那云彩遮日之时,再行动手。

陆豪被众人追追停停的实在心烦,眼见众人快要靠近之时,便拔出炎魔刀来向众人喝到,“金光四射!”将众人吓退之后,接着再行奔跑。

杨彩月和杨天朗也是跑了半天,见后面暂时无人追来,二人也在路边歇了一会。

杨天朗此时突然想起当时在会场之上,自己抓住炎魔刀时,那炎魔刀会烁烁放光,还有那陆豪说自己是火魔传人的事情,便向杨彩月问道,

“姐,我小时候来到这个家之前,真的是一直在狼群里呆着吗?还是说。。。,你们没有骗我吗?”

“真的,天朗。我以前跟你说的都是实情,那一天师傅确实是说把你从狼群里救回来的,那时你还很小。看你的样子是凶狠异常,和野兽并无区别,应该是不会有错。再说你从小到大不都是跟狼群很亲吗,这点你还有什么怀疑吗?”

“那师傅把我从狼群里带回来之前,你确实没有见到过我?”

“确实没有,师傅把你带回来之时你也不过三四岁左右,毫无人的动作形态,看样子已经在狼群里生活一两年了。”

杨天朗问这个问题,是因为此时在杨天朗的心里冒出一个恐怖的想法,认为自己可能并不是师傅偶然从狼群里救出来的,而是先将儿时的自己扔到狼群里之后过了很长时间又捡回来的。思索了一会又对杨彩月说道,

“哼,师傅瞒着我的事情太多,包括这炎魔刀,包括你有这么好的功夫我却一点也不知道,还有那陆豪说我是火魔的传人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握住魔刀那魔刀会放光,我不相信这些事情师傅一点都不知道,还有师傅到底是何身份,每过几个月都要都要出去,去哪,去做什么,我都一无所知,可见师傅对我隐藏了太多的秘密。”

“杨天朗,师傅隐藏了多少秘密,师傅的真实身份我无从得知,但师傅这些年对你怎样,你可都是亲眼所见。师傅绝对不是坏人,师傅不跟我们说自然是有他的苦衷,或许我们知道的越多可能痛苦就会越多,所以说师傅宁愿我们不知道一些事情,反而活的无忧无虑一些。”

“可是,可是人活一世,总得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把?父母是何人,自己生于何地,家中是否还有其他亲人,这些问题不弄明白,难道让我这辈子稀里糊涂的过下去吗?”

“天朗,这些事情等你我回到村庄,见到师傅再仔细问个明白吧,现在不是深究的时候。你我还是抓紧时间赶路要紧,不要被大悲寺的那些人追上才好。”

正说着,后面追兵便至,带头的是那大悲寺的魔力支金刚,在远处大声喊叫,

“魔教妖女休走,快快跟我回大悲寺伏法。否则降魔杵下难留活口!”

第38章 紧追不舍

杨彩月和杨天朗姐弟两个正坐在路旁的石头上歇息,忽听得远处有人大喊,

“魔教妖女休走,快跟我回大悲寺伏法!”

杨天朗站起身来向远处望去,一看原来是那摩利支金刚,就是刚才在擂台上被陆豪不停捉弄的那位,现在正手举着降魔杵带着身后一干众人向这边赶来。

杨天朗一见这帮人追来,便对杨彩月说道,

“姐,大悲寺那帮人又追上来了,咱们是跟他拼一拼还是继续跑呢?”

杨彩月也是向来路望了望这帮人,心里大概数了一下追上来的人数,一算竟然有十人左右,感觉难以应付,便对杨天朗说道,

“天朗,我看我们还是继续跑吧,来人太多,我刚才在青云庄内消耗了不少体力,此时再继续打下去,我们是难有胜算的。再者这帮人之中又说不定有什么能人异士,再使出什么奇招怪招我们不知如何防范,那不等着束手就擒吗,为了安全起见,我们还是继续快跑吧!”

杨天朗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说道,

“好吧,姐,那我们快走。”

二人刚才在青云庄内打斗一场均是耗费了不少体力,此刻跑也跑的不是很快,尤其是杨彩月还要照顾到杨天朗的状况,所以也不敢单独快跑。

追上来的众人之中,其中有两位是从海佛寺和灵感寺挑选出来的好手,擅长轻身术和暗器,脚下功夫了得,尽皆跑的飞快,一会便将后面那群体型笨重的金刚远远的甩在身后,跑在众人前面。

这二位见离着杨彩月和杨天朗不远了,其中一位将挂在脖子上的念珠串拿下,缠于左手手臂之上,珠串前端放于左手之中握住,右手从左手的念珠串中揪下一颗,瞄准前方杨天朗奔跑的方向,用指力弹出,

“嗖”念珠破空的声音由远及近,向杨天朗飞去。

杨天朗正在前面跑着,忽听着身后一种尖锐的声音奔自己脑后而来,本能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头,突见见一颗念珠直奔着自己的眼睛飞速而来,吓得杨天朗赶紧将头转回往下一低,

“嗖”那颗念珠擦着杨天朗的后脑勺高速飞过。杨天朗头上顿时出了冷汗,冲着杨彩月喊道,

“姐,小心了,后面那个秃驴在扔佛珠,力道很大。”

杨彩月此时也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身后两个和尚正在追着自己,二人的僧袍颜色款式都不一样,看来不是一个寺院的,但看年纪大概都不到三十,正当壮年,所以掷出的念珠力量很大。

这掷念珠的功夫名叫“定珠降魔功”,将这一百零八颗念珠的其中一颗放于自己的手指之间,再用自己指上的无上真气弹射出去攻击敌人,具有极强的穿透性杀伤力。

“嗖”,“嗖”,“嗖”,“嗖”,那念珠一颗一颗的不停掷出,冲着二人的后脑,后心,腿弯之处飞来,杨彩月倒还应付自如,只是那杨天朗应变能力就差的多一些,每次都是勉强闪过。突然一颗念珠就躲闪未及,打中了左腿的后腿弯。杨天朗由于是在快速奔跑当中突然受到袭击,当时站立不稳,一跤扑倒在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杨彩月一见,赶紧过来欲将杨天朗单手扶起,正在这时,一颗念珠又打中了杨彩月后肩,杨彩月“啊”了一声,肩膀吃疼,未敢多有动作,咬牙忍住拉起杨天朗。对杨天朗说道,

“天朗,不能这么直来直去的跑,太容易成为目标,用移形换影。”

杨天朗一听,当即会意,只见二人的行踪突然变得飘忽不定,忽左忽右,那掷念珠的和尚连掷几次,都是掷空。可这和尚心中并不着急,嘴角微微一笑,心想,

“你以为这样跑位就能躲过我的念珠吗?想的太过简单了!”

只见这和尚直接用右手揪下一把念珠,约有十来颗,紧跑几步挥起手掌向前方撒去。

那杨彩月在前方跑着,忽听得身后风声大作,不似先前那般单颗破空的丝丝之声,扭头一看,心中大骇,冲着杨天朗大喊一声,

“天朗,扶摇直上,快。”

“那杨天朗和杨彩月的感觉类似,一听杨彩月如此大喊,未敢迟疑,直接脚底一登,蹿上半空。瞬间那脚下一片念珠成片飞驰而过,杨天朗蹿起之时低头看了一眼,心想若是迟疑半分,只怕自己已经被打成筛子了。”

二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躲过念珠,落下地来,脚跟还未站稳,忽觉后背风声又至,不似那念珠颗颗迅速破空之风,反而觉得这风声连绵不断,成团成片,缓缓前来,躲也难躲。未等这杨天朗想明白这是何等招式,后心被这劲风扫中。陡然间,心中气血翻腾,重心不稳,脚步踉跄,就要向前扑倒,旁边的杨彩月眼疾手快,左手快速搀起杨天朗右臂,向上一提,将杨天朗的重心重新抬高,避免跌倒。正在这时,只见杨天朗“扑”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晃晃,脚步有些紊乱。

那跑在后面的摩利支金刚远远的看见这二人之中有一人吐血,心中不免高兴,在后面大喊一声,

“好功夫,不亏是海佛寺中的顶尖高手,替我们众位金刚出了一口恶气,待擒得这二位魔教教徒,我定当禀告大悲寺罗汉尊者,给你请功。”

杨彩月见杨天朗如此情况,不敢撒手,直接运起内力带着杨天朗一同向前奔跑,同时扭头看了一眼这劲风是何人所发。

只见和刚才那位发射念珠的僧人一同跑来的和尚,双手持掌,正在胸前不停交叉运气,凝眉蹙目,口中念念有词,突然间,又是双掌交替发功,风声又起,连绵不绝。

这一掌也是当初那达摩所传的七十二项绝技中的一门,叫做千叶追风掌。亦是将体内真气集中于手掌之上,再厚积薄发将这掌力一一发出,掌风并不以刚猛迅速取胜,而是以劲道连绵不断,掌风成丝成片为主,像那千片万片落叶一般,飘飘摇摇,铺天盖地,向敌人飘曳而去,让敌人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杨彩月一见这掌风又是成片袭来,别无他法,只能又冲着杨天朗喊道,

“天朗,扶摇直上。”

二人又再次跃起,躲过这一片掌风。虽然扶摇直上这一招躲避成片的攻击好用,但是跳起一次,速度便慢了几分,每用一次,那二位和尚便又逼近几分。杨彩月看着旁边的杨天朗自吐了口血之后,精神有些萎靡不振,心中担忧,心想,

“后面这二位年龄不算很大,可武功却如此之高。这该如何是好,倘若这两位和尚联起手来,趁我二人起跳下落之时,一个掷念珠,一个出掌,我姐弟二人哪里还躲得过去?天朗看这样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再说那后面还有追兵七八人,谁知道还有什么能人高手在等着我们,这叫我们如何跑的掉啊!”

杨彩月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如此发愁过,此时却是愁容满面,计无可施,无奈只能单手挟着杨天朗继续向前奔跑。

正跑着,前面传来了哗哗的流水声音,只见一条相当的宽阔的大河逐渐映入众人的眼帘,由东向西在前面挡住众人前行的去路。

那摩利支也是远远的在后边看见了这宽阔的大河,又冲着前方高声叫道,

“哈哈,魔教妖女,你们无路可逃了,还不束手就擒,此刻伏法还能饶尔等狗命,跟我同上大悲寺认罪。若是再有迟疑,定叫你们葬身河底!”

杨彩月一见前方大河挡路,心中顿时明朗,便叫身旁杨天朗,

“天朗,身体怎么样,还能坚持的住吗?”

杨天朗咽了口唾沫,喘着粗气回答道,

“姐,还行,再跑一会没问题。”

“不用再跑了,前面是条大河,河面很宽,只要我们能跑过这条河,相信我们逃脱的可能性很大,不知道你“踏雪无痕”这招练的怎么样,以前在水面跑过吗?”

“在水面?嗯,没有,只在草地上跑过,没在水面上试过。”

“那你感觉心里有没有把握能从水面跑过去,这目前可能是我们唯一脱身的机会了?”

“这个?”

杨天朗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我可以试一试。”

“天朗,那你以前在草地上用“踏雪无痕”这一招跑的时候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吗?”

“嗯,没有跑过那么长时间,但是我感觉以平时的功力来说,问题不大。”

“好的,一会到了河边,我们便试一试,天朗,一定要尽全力跑过去。”

此刻那念珠和掌风还在身后不停的追着,二人仔细躲避着并加快速度向前方的河边跑去。

“天朗,深吸一口气,准备运起“踏雪无痕”,一会听我口令。”

“好的,姐。”

二人速度提起,离着河边是越来越近,马上快踩到河沿了,只听杨彩月突然喊道,

“踏雪无痕,起。”

第39章 营救天朗

杨彩月和杨天朗跑到河边,一见大河拦路,杨彩月催促杨天朗和自己一同用“踏雪无痕”跑过河去,杨彩月口令喊出,立即向河面奔去,两手伸直抬起,与肩膀平齐形成一条直线,双脚不停交替踩着水面,只见脚下水花翻腾,只一瞬间的功夫,如蜻蜓点水一般,从河身上方跑过,转眼间就到了对岸。

待杨彩月转过头来一看,只见那杨天朗依然立在河边,并未跑来,当时急的大叫。

“天朗,你在干什么,还不快点跑过来,快点,后面马上追上来了,快啊!”

杨天朗刚才听到杨彩月一声“踏雪无痕”的喊叫,本欲飞身而起,和杨彩月一起过河,但一见这脚下哗哗的流水,便胆怯下来。因为从未尝试在水上跑过,心中自信全无,看着这么湍急的河流,怕自己掉到水里可怎么办。

杨彩月此时在河对岸又喊,

“天朗,不要害怕,不要看脚下的河水,只要将你平日练习的功力正常发挥便可跑过这河水,不用担心,肯定没问题的,凝神静气,目视前方,一鼓作气,快啊!”

杨彩月和河对岸急的是又蹦又跳,又嚷又叫,因为眼见着这后方的敌人马上追上来了。

那后面手持念珠的和尚,一见杨彩月已经飞过河去,心知不好,急忙右手又抓过三颗念珠,向杨天朗背后打去。杨天朗正在犹豫不决、心中焦急之时,又听得身后有风声而来,扭头一看,赶紧翻身闪避,一个跟头躲过这三颗念珠,心想,

“不能再犹豫了,不管是死是活,即便掉入水中,也比被大悲寺这帮秃驴抓住要好的多,来吧。”

杨天朗张大嘴巴,深吸两口大气,当即飞身跑了起来,向河面踩去。竟如杨彩月一般轻松,只听得脚底水花翻涌,自己立于河面之上,并不下坠。心中兴奋,便直直的朝河对岸跑去。

眼看这杨天朗就要到达对岸之时,岂料后面这千叶追风掌和这定珠降魔功同时而到,杨天朗本来一鼓作气,马上就要到达岸边之时,又听得身后劲风又起,心中料知不好,这一晃神的功夫,注意力无法集中,脚下步点全乱,大叫一声,

“不好,”

身体立时向右一歪,“扑通”一声,跌入水中。此时那河流是又急又快,直接把杨天朗向下游冲去。

那杨天朗本身在陈家庄住的时候也是会游泳的,经常在小河里扑棱两下子向陈元宝展示一下瘦人的优势。如今掉进水里还想扑腾扑腾,挣扎一下看能否上岸,但最终自身的力量还是没有压过河流冲击的力量,直接被河水带着往下游冲去。

杨彩月一见杨天朗被急流冲走,急的赶紧沿着河边追赶,边追还边喊,

“天朗,天朗,坚持住,憋住气。”

此时众金刚和几个和尚才刚刚赶到河边,那摩利支金刚一看杨彩月在对岸追着掉进河里的杨彩月向下游跑去,便对众人问道,

“诸位,你们谁的轻身术可以趟过河去?此时正值那魔女慌乱之时,肯定无暇防备我们,只要我们有人到河对岸去,必将那魔女擒住,那掉入河里的小子也跑不了。你们哪位有此能耐?”

那摩利支金刚见刚才跑在前面的二位和尚,脚下飞快,步履如风,跑过这大河应该丝毫不成问题,但这二位和尚一见这大河如此宽广,而且河流又如此湍急,心中自认没有绝对把握能从水面跑过去,便站在一旁一言不发,意思已经表达清楚。

那摩利支在众人面前连问几遍,见无人回答,感觉有些失望,又思索了一下,只能说道,

“既然无人有此本事,那只能和那魔女一样,沿着河流往下游追了,看看前面有没有河流平缓或水浅之处,到时再去捉拿那二人,各位同仁,跟我继续追赶。”

摩利支带头领着众人也沿着河岸边向前面跑去。

杨彩月见杨天朗在河中被水流冲得不断转圈,并且一起一伏的上下翻动,心知不好,杨天朗本身体力有限,又接着连打带跑的,刚才后背还中了一掌,这时间长了必定出事,只能冒冒险了。

杨彩月想着在河边又运起“踏雪无痕”这一招,从岸边跳起踩着水花向杨天朗跑去,想跑到杨天朗身边将他从水里拉出,但那杨天朗在水里一直是转来转去,忽左忽右,方向不定,杨彩月来回跑了几次,试了几次都没有抓住杨天朗,只得又跑回岸边,脑门上已经急出汗来,心里寻思着到底该怎么办呢。

看着杨天朗在水里的样子已经有些昏昏沉沉了,心想再不施救恐怕会有生命危险。杨彩月眉头紧皱想了一会儿,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能不能管用,但是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试一试了。

杨彩月深吸一口气,突然快速向河边的前方跑去,远远的把杨天朗甩在了后边。跑到离杨天朗很远的地方,方向突然改变,运起风驰术向河里跑去,在河面上转起圈来,正是那招“八方来客”。只见那杨彩月在河面上越转越急,越转越快,那形成的虚像已经不止八个了,十八个,二十八个也不止,残影越来越多。此时那河水的流向也渐渐发生了变化,不在急流向前,而是原地打起了转,随着杨彩月的快速旋转,那水流旋转也是越来越快,逐渐形成了旋涡,而且旋涡越来越大,旋转起来的水柱已经超出了河流的水平面,没到了杨彩月的膝盖处。那旋涡带起的水花不停的甩向两侧的岸边,正在此时杨天朗被水流冲了过来,刚好碰到这旋涡的外壁,直接被这旋涡旋转的所产生的力量甩向了岸边,但还没有完全上岸。那杨彩月一见机不可失,急忙一个跟头从那旋涡之中,跳了出来,又踩着水花向杨天朗跑去。在旋涡旋转的力道即将停止的一瞬间,拉住了杨天朗的胳膊,避免杨天朗再次被冲向河流的前方,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杨天朗拉上岸边。此时杨彩月也是累的筋疲力尽,看杨天朗呼吸尚存,安然无恙,便放下心来,一头躺在岸边的草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已然完全被水打透。此刻杨彩月像浑身散了架一般,躺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这时摩利支带领的那一队众人正赶到河对岸,摩利支站在河对岸看到杨彩月将杨天朗拉上岸去,心中着急,冲着对岸的杨彩月大叫,

“魔教妖女,还不早早投降,不要苦做挣扎了,不用我们动手已然让你们如此受罪,倘若真的动起手来,哪有你们的好处,还不早早伏法!”

见那杨彩月和杨天朗躺在草地上依然一动不动,心中恼怒,头也不回地对身后众人说道,

“各位同仁,此刻那两个魔教教徒已然累的筋疲力尽,目前看来毫无还手之力,虽然我等过不得河去,但是此刻放些暗器还是能伤到二人的,刚才那两位高僧呢?此刻出手正是时机啊!快。。。!快。。。?”

摩利支只身在前面叫了半天见无人应答,赶忙回过头来,只见身后众人都背朝自己站着,有的默念经文,有的低头不语。把那摩利支下了一跳,心说这是什么情况,一扒拉站在身后的一位护法,问道

“怎么都背身站过去了?啊?怎么了?干什么呢这是?”

只见这位护法依然背身,不肯转过身来,只是低头说道,

“你仔细看看,别老是乱喊乱叫的!”

“嗯?”

这摩利支听这护法如此说来也是感觉有些纳闷,便转过身来仔细朝着杨彩月那边望去,此时是盛夏时分,阳光明媚,那杨彩月累的正侧躺在草地之上,身上的衣服全部湿透,紧贴在杨彩月的肌肤之上。那衣服被水打湿之后,变得有些透明,使得杨彩月的肌肤若隐若现,身材的轮廓也完全显露出来。

那摩利支此时虽然离得较远,但是自身功力深厚,听力,视力都是极强,朝着河对岸仔细一看,当即明白这帮人转身的原因。顿时觉得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索性也转过身来,同样背对着河边,对着众人缓缓地说道,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你我皆是佛门中人,内心已是四大皆空。既然心中无色,必然眼中无色,又何必如此在意呢?”

摩利支说了几句自己都觉得高深的佛语,以为众人会尽皆释然,全部转过头来,哪知众人依然一动不动。便觉有些无奈,又对这些人说道,

“哼,你们要是不说,我根本都没有看到,可见你们还是佛法领悟太浅!沉迷于声色表面。”

那杨彩月在河对岸稍微休息了一会,抬头看到河对面的众人都是转身背对着河水,心中也是疑惑不解,但此刻也不想考虑太多,摇了摇身旁的杨天朗,说道,

“天朗,天朗,醒醒,感觉怎么样?还能不能走路了?”

杨天朗刚才在水里喝了好几口水,被那湍急的水流冲得有些晕晕乎乎的,还好没有昏迷过去,被杨彩月一摇晃,便慢慢的醒了过来,对杨彩月说道,

“姐,还能走,不过感觉很累,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天朗,再坚持一会吧,此刻他们过不了河,我们抓紧时间往前走走,他们一时半会儿过不来的,我们走远一些,还能休息一下。”

“好的,姐,你拉我一把吧。”

杨彩月站起身来拉起杨天朗,搀扶着他的胳膊,二人慢慢的向远处走去。

第40章 暂时的喘歇

摩利支此时和众金刚全都转过身去,背对着河面。但那摩利支不太放心,还时不时的转过头来看看杨彩月二人的动态。此刻一转头,见这二人已经起身,向远处走去,心中又焦急起来,冲着众人喊道,

“跑了,他们跑了,唉,一个个真是死脑筋,刚才有机会不下手,现在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逃走,怎么回去跟迦叶尊者交待?还不快追,看看前方有没有水浅的地方能趟过河去,快走。”

摩利支带着众人又继续向前跑去。那摩利支本身也是半路进入到大悲寺任职,严格来说并不算佛门众人,所以对佛门这些规矩并不是太过上心,只想快速完成任务就好,对这帮人如此迂腐耽误时机也是十分不满。

杨彩月挟着杨天朗已逐渐远离河边,杨天朗向杨彩月问道,

“姐,咱们现在算是安全了吗?没有人追上来了吧?”

“嗯,天朗,暂时是安全了,我看那大河湍流不息,一直向前奔流,他们想找到水浅或是有桥的地方应该不太容易,真正跑过来的时间应该不会很短,所以我们先找个隐蔽点的地方休息一下吧。”

二人又走了一会,发现前方道路两旁乱石较多,便找了个一人多高的大石头,在石头后面杨彩月将杨天朗放下,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姐,你那里还有干粮吗?我有些饿了。”

杨彩月在身上一摸,发现并未带包袱,便对杨天朗说道,

“唉,包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打没了,哪里还有干粮啊,姐也饿了。”

“也是,连命都差点丢了,这干粮就更顾不上了。”

杨天朗望着周边这荒山野岭的地方,除了怪石就是松树,想找也找不到东西吃啊。

“唉,”杨天朗叹了口气,便在所坐的石头上躺了下来,脑子里禁不住想起那陈家庄的水果来,桃子是又大又甜,汁水又多,尤其是陈小桃家里种的桃子,酸甜可口,个头又大,吃一个就饱了。杏子李子倒是酸酸的,不过也是别有风味,起码解渴是不成问题的。杨天朗想到这里,条件反射,口水直流,不停地往下咽。杨彩月在旁边听到了,觉着可笑,便问道,

“天朗,干嘛呢,咽口水解渴吗?”

“不是啊,姐,我只是想到了我们陈家庄的桃子李子,你说此刻要是能吃上一个该有多好啊!酸酸甜甜的。”

杨天朗脑子里瞬间浮想出那陈元宝左手拿着大桃子,右手抓着一把李子,不停地在大吃大啃大嚼大咽!

“哈哈,古有曹操望梅止渴,今有天朗你思杏止渴,此刻效仿古人真是恰到好处啊。”“哈哈,不出来不知道,以前在家里有吃有喝不觉得,出来一趟才知道还是家里好啊!真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事事难啊!”

“是啊,天朗,我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出这么远的门,而且被人追的这么惨,不出来还真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好歹此刻我们还能享受些清闲,也不知道陆豪那小子现在是什么情况,是被捉住了还是依然在逃命呢?!”

“陆豪?天朗,这你就不用为他操心了,陆豪鬼点子多得是,而且又有那炎魔刀在手,凭那炎魔刀的威力,我估计陆豪被捉住的可能性不大。”

“可是那炎魔刀只能在太阳出来之后才能发挥威力,只要太阳被遮上,那炎魔刀在陆豪手上和普通的钢刀没什么区别,他的轻功也不是太有优势,真要遇上刚才追我们的那两个僧人,我估计想逃脱很难!”

“天朗,你怎么反倒关心起陆豪来了,要不是他,能害得我们姐弟俩遭遇如此状况吗?”

杨天朗听到杨彩月如此说,并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想到,

“若不是遇到陆豪,我现在还活得跟个傻小子似得呢,师傅隐藏了如此多的秘密,我都一无所知,包括我的出身来历,我是否是火魔的传人,师傅到底是何人?师傅每次出去都是去做什么?甚至连师姐是何等出身来历我都一无所知,如果没有遇到陆豪,我估计这辈子就在陈家庄如此度过了吧?!”

杨彩月见杨天朗没有说话,又继续说道,

“陆豪这人虽然人心不坏,但是他既然能跑到我们家来盗取魔刀,那必然是和那火魔或是那火魔的同党有所联系,那必定也是师傅的敌人。也不知道这陆豪盗取魔刀所为何用?所以我们日后若是在观音镇能够捉到陆豪,一定要问清楚此事,一定要阻止当年那火魔之乱再次发生。”

杨天朗故意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很累,想眯着眼睛休息一会,其实心中在想,

“我到底是不是火魔的传人还没弄清楚呢,如果我是的话,那我不也是师傅的敌人吗?那师傅会如何处置我呢?唉,这一切的一切还是要抓住陆豪再问个仔细清楚吧。陆豪啊陆豪,希望你这条小命不要折在那群金刚护法手里!”

此时那陆豪正躲避着众金刚护法的追赶,不停的向前方跑去,看到后面的追兵总是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心中讨厌。虽然用这炎魔刀能将他们逼远一点,但是自己站在大太阳地下也是难受的很,那火焰蛊正值发作之时,在太阳底下站久了胸中灼痛无比,只能发射几道红光便跑到树荫下凉快一会。此时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陆豪用手揉了揉鼻子,心说,

“这个时候不知谁会想我呢,唉,想也没用,要是能过来帮帮我也好啊。这群讨厌的秃驴,比那姐俩还折磨人,小爷早晚有一天要将你们的寺院拆掉,佛像推倒,将你们全部驱赶出寺,让你们也尝一尝被人追来打去的感觉。”

这帮追上来的金刚和护法僧众等也有个带头的人物,乃是大悲寺金刚之中排名第三的密迹金刚,也是身形魁梧之辈,头戴宝冠,面色焦黄,脸上无须。双手持降魔锏,这双锏半人多高,呈宝塔状,通体乌黑,被这太阳一照也是光芒闪耀。在前面带领着众人,走走停停的追着陆豪。追了半天,也不见有何成效,关键是那陆豪又魔刀在手,总是近不得身。众人也有些劳累,也都呆在树荫下面歇息一下,顺便商讨一下对策。密迹金刚对众人言道,

“各位同仁,这魔教小子凭着手里的炎魔邪刀,让我们总是心有顾忌,不敢近身。诸位有什么好办法能够远距离攻击这小子的?否则要我们等到没有阳光之时动手那估计得等到黄昏了。一到黄昏这光线变暗,捉拿这小子又不方便了,诸位快想想办法!”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了一番,有人说道,

“我们离那小子距离甚远,就算有暗器的话,离着这么远打到那小子那里也成了强弩之末,毫无劲力了!再说刚才在青云庄内看着那小子也是有些功夫,我估计躲避这暗器飞镖之类的也不是什么难事,难以伤他。”

另一人也站出来说道,

“此时若要想捉拿于他,我看只有两种方法可行,一是遮住这太阳,让他那魔刀接受不到光照,从而失去法力。二是我们找出一个速度和武功上都造诣极高之人,悄悄潜入那小子的身后,我们众人在前方吸引那小子的注意力,此人在身后抓住机会,攻其不备,一击得手。”

那密迹金刚听完众人的分析之后,思索了一会,说道,

“嗯,各位说的有礼,只是这遮住太阳?除了云彩还有什么能遮住太阳呢?这个,这个有些太过牵强了吧?”

“哎,你糊涂啊,”此时人群里,那天鼓护法站出来说道,

“遮住太阳,那是你我众人能有的本事吗?我们遮不住太阳,我们可以遮住炎魔邪刀啊?对不对?只要那炎魔刀见不到太阳,自然无法放射红光,我们抓那小子岂不如反掌观纹,探囊取物一般!”

密迹金刚听到这里,顿时大悟,

“不错,不错,天鼓护法,听你这么一说我便想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相信你也同时想到了吧?”

“哈哈,不错,此人正是我们众人之中的广妙护法,他手中的锦罗伞可以通过咒语随心所欲控制开合,以及在空中旋转的方向,只要他将那锦罗伞高悬于那小子的头上,让那炎魔刀见不到阳光,我们众人一拥而上,将这小子速速擒拿,也好早早回去交差。”

“嗯,不错,广妙护法,接下来那就看你的啦!”

第41章 锦罗伞

众位金刚护法以及几位僧人经过一番研究之后,最终得出结论,要破这炎魔刀非广妙护法的锦罗伞不可。

此时广妙护法从人群之中走出,只见此人精瘦无比,个头较高,两只眼睛有些向外突出,站到众人面前,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把伞来,只见此伞将近一人高度,伞面全是用大红色和金黄色的绸布缝制,看着相当饱满,从这布料的臌胀程度就可以看出此伞若是撑开,尺寸必定相当之大。收紧的伞盖的边缘垂下缕缕丝绦,丝绦上系有玛瑙、黄玉、如意珠、摩尼珠、珊瑚珠等物件。

这罗伞又称华盖,本是皇帝外出巡游或是出席大典之时所用的仪仗物品,本是用来遮阳、挡雨的伞具,后逐渐成为皇帝身份与尊严的象征,再后来又被佛教寺院所借鉴改进,变成佛门中的一项法器。

密迹金刚一见广妙护法抽出伞来准备打开,急忙一把抓住伞身,说道,

“且慢打开,待我看看那小子的位置。”

密迹金刚转过了身来望了望陆豪那边。此时陆豪见众人不再上前追赶,也跑到路边的树荫下坐了下来,缓解这火焰蛊带来的疼痛感,也观察着这帮追兵的动作。

密迹金刚看到此种情况,对众人说道,

“我们众人在树前站成一排,故意做些动作吸引那小子,广妙护法你拿着锦罗伞躲在树后,先将这伞撑开,然后慢慢地控制锦罗伞升起,升的高一点,然后再慢慢向那小子头顶靠近,只要将这小子周边的太阳遮住,我们就快速上前各使兵刃,定能瞬间让那小子败下阵来。”

“好的,只是我这锦罗伞控制时有两个缺陷,一是控制的距离不能太远,二是我控制期间不能受到打扰。否则这伞都会失去控制,所以随着这伞的向前移动我也会慢慢跟在你们身后移动,一旦这伞罩在那小子的头顶,你们行动一定要快。”

“各位,你们都听见了,一旦这伞罩在那小子的头顶上方,我一声号令,各位腿脚快的,身上带有飞刀飞镖袖箭的,不管是手持兵刃还是仅靠拳脚的,咱们都一起向前招呼,量那小子这一瞬间跑不了,必定被我们生擒。好的,各位,此时我们站成一排,故意摆个阵法,先吸引住那小子,听我口令。”

那密迹金刚跑在最前面故意大声说道,

“众位金刚护法以及其他寺院同仁,为了防止这魔教狂徒跑掉,我们只能摆出我们大悲寺练习已久的金刚伏魔大阵,来抓住这小子。”

“巨蟒出击,所向披靡。一字长蛇阵!”

众人一听这密迹金刚喊出这长蛇阵,那自然是站成一排了。每个人赶紧跑上前来,随意组成一排,各自比划着自己手中的兵刃,装模作样的劈来砍去,为那后面的广妙护法打掩护。

那陆豪正在前面树荫下歇息,突然听得那密迹金刚说要布阵,又见这些金刚护法组成一排,各自比划,当时吓了一跳,赶紧站了起来,看看这帮人在布什么阵法。

此时那广妙护法躲在树后,悄悄的将那锦罗伞打开,打开之后,伞盖巨大,足足可以罩住四五个人,伞面用那金银丝线绣制的佛祖讲经图,只见图上那佛祖高作莲台之上讲经说法,下面诸佛,众菩萨,罗汉,金刚,比丘僧众等尽皆合掌施礼聆听。旁边是祥云缭绕,彩霞漫天。天龙同绕,花雨缤纷。

广妙护法向远处看来一眼陆豪,见他并未发现,回过头来。双手握住伞柄,两手用力向上一旋,那锦罗伞便在半空当中转了起来。此时广妙护法急忙左手持掌立于胸前,口中默念经咒,右手掐诀指着那锦罗伞,只见这锦罗伞慢慢从空中旋转着逐渐向上空飘起,越飘越高。广妙护法还时不时的向陆豪望去,就怕陆豪提前发现,所以尽量让这伞绕着附近大树枝叶浓密的地方飞,避免让陆豪察觉到。还好那陆豪的注意力一直在那几个金刚护法身上,并未注意这边的情况。只见那锦罗伞慢慢的从上空绕着圈子向陆豪头顶上飞去。

那密迹金刚在乱喊乱叫的同时也注意到了这锦罗伞的动向,为了防止这陆豪发现,声音和动作的幅度又加大了不少。有大声喊道,

“鹤翔于天,势临霄汉,鹤翼阵!”

密迹金刚喊完,赶紧跑到最前面站着,意思是自己充当鹤头。其他众人自然也心领神会,赶忙也挑选位置站立,组成这仙鹤的双翼和主干。然后每个人又是拿着兵刃胡乱比划。

陆豪在远处看着到没感觉这阵型哪里厉害,抬头看了看空中的太阳,只见此时仍然是烈日当空,便放下心来,重新坐到树下的石头上,嘴角轻蔑一笑,心说,

“哼,这帮秃驴金刚护法,从大早上到现在一直都不闲着,害得小爷我到现在中午饭都没吃。还摆什么鹤型阵蛇形阵的,一会惹恼了小爷,直接用我这宝刀把你这“仙鹤”烤了当午饭吃!”

密迹金刚边比划着边抬头偷眼观瞧那锦罗伞的位置,离着陆豪的头顶越来越近,就快到达陆豪的头顶上了。密迹金刚心中高兴,便又大声喊道,声音又提高了几分,

“万箭齐发,神形俱灭。锋矢阵!”

自己又向前冲了几步,后面的众人闻字知意,赶紧跑到密迹金刚两侧,和这密迹金刚组成箭头的形状,又胡乱比划起来。那广妙护法也趁机跑到这阵型中间的最后方,仍是左手持掌,念念有词,右手举起在操纵锦罗伞。

此时整体队伍离着陆豪又近了一步,陆豪心生警惕,站了起来,左手握住刀鞘,右手握住刀柄,看众人只有再有进一步的行动,便立刻拔刀,再用红光射这帮秃驴。

那密迹金刚一见锦罗伞马上就到到达指定位置,心中大喜,回头对众人说道,

“各位,听我口令,准备好自己的暗器及兵刃,我们要准备行动了。”

密迹金刚一见锦罗伞到达位置,顿时跳起,右手高举降魔锏一挥,高呼一声,

“众位,跟我上啊,擒拿魔教乱党!”

霎时间,众位金刚护法真如离弦之箭般向陆豪冲了过去,但凡手中的有的暗器,像飞刀、飞镖、飞刺、如意珠等尽皆掷出,纷纷朝那陆豪疾速飞去。同时众人各持兵刃、各展拳脚,也是向陆豪奔去,大有势如破竹,一举拿下之气势。

那陆豪一见如此之多的暗器朝自己先后飞速而来,众人攻上来的气势又犹如潮涌,心中不敢托大,赶忙一个鹞子翻身,避过朝自己面门飞射过来的两枚飞刺,未等完全站稳,又连着向右边连续翻了四个跟头,躲避过大部分过来的暗器,最后一个跟头未等落地、尚在半空之时,右手“唰”的一声,抽出腰间的炎魔刀,一经站稳,只听得“当啷,当啷”两声,用炎魔刀又将胸前的两把飞刀格挡掉。此时众人马上就将冲到陆豪面前。陆豪冷笑一声,狠狠的说了句,

“找死,看我炎魔宝刀,金光四射!”

陆豪站稳之后,立刻将手中魔刀高举过头,打算用这魔刀的红光继续射这帮秃驴,谁知这一声喊出,冲上来的众人不但完全不躲不避,反而继续向自己冲将过来。

第42章 计破魔刀

陆豪一见众人继续冲将上来,心中大惊,心想,

“这帮人居然不害怕我这手中的魔刀了,怎么回事?”

陆豪还未明白过来,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件银光闪闪的物件朝着自己脖颈飞来过来,陆豪此时将自己手中高举的魔刀收回来格挡此物件已经来不及了,只得迅速向后转身躲避,只是这物件来速极快,陆豪虽是全力躲避,但仍然没有完全躲开,“嗤”的一声,左脸上被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陆豪脸上吃疼,一个翻身摔倒在地,还未来的及用手摸摸脸上划开的口子,一柄降魔铲又向向自己铲来,一铲连着一铲、一铲快似一铲,只铲得陆豪在地上打了七八个滚儿。陆豪在滚的同时,双脚一登地,身体趴着向前窜了出去,就地头朝下又打了一个滚儿,这才站起身来。未等站稳,一柄钢叉又至,直直的刺入陆豪左腹的衣襟,向上一挑,带着衣服也将陆豪原地挑起,“滋啦”一声,将衣服挑破,陆豪直接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右手急忙用刀尖点地,再接一个空中一个转身,半跪在地,不至于摔倒。

此时那银色物件又至,快速旋转,嗡嗡带声,“呲”的一声,又将陆豪胸前的衣服划破,胸前一道血道子又慢慢渗出血来。未等反应,后背肩头又是被一记降魔锏砸中,陆豪顿觉天旋地转,胸中血气翻涌,“扑”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向前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就要跌倒,此时腹部又被人上来踹了一脚,直接将陆豪踢了老远。陆豪在地上滚了两滚,手拄着魔刀慢慢的坐了起来,望着眼前这帮人。

此时那密迹金刚一脸的得意之像,冲着陆豪说道,

“小子,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跟我上大悲寺认罪,倘若敢说半个不字,今日就让你命丧当场!”

陆豪心中不服,见此时离着众人稍微有些距离,又把手中的炎魔刀高举过头,大声喊道,

“金光四射!”

众人闻听陆豪又是这样喊道,顿时笑成一片,尤其那密迹金刚,笑声最大,而且小的前仰后合。

其中一位和尚走出来说道,

“小子,别指望你那柄魔刀,现在不管用了,你认命吧!”

“什么,不管用了?不可能?!”陆豪纳闷的看着魔刀,又举起高声叫道,

“金光四射!金光四射!金光四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众人笑的声音更加巨大,此刻完全把陆豪当成任人宰割的绵羊一般。

“金光。。。。。。”陆豪喊叫的同时低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自己身下有个巨大的阴影正罩在自己周围,

“难道太阳又被云彩遮住了?”

陆豪抬头像天上看去,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一柄巨大的伞盖正在自己的头顶上空旋转,将那天上的太阳完全遮住,自己完全被笼罩在这阴影之中。

陆豪一见自己被笼罩在伞盖之下,无法见到太阳,赶忙向左边跑开,想跑出这伞盖笼罩的范围,哪知道自己向左跑,那伞盖也同时向左旋转飘动。自己向右边跑,那伞盖也是转瞬即至。气得陆豪又是连续快速的翻了几个跟头,那伞盖仍是牢牢的跟着自己,完全摆脱不开。陆豪心想,

“既然我躲不开你,那我就射穿你,待你透了光之后,还不是一样挡不住太阳,到时我的魔刀又可以发威了。”

想到这里,陆豪左右迅速地抓住右手手腕,向右侧一拧,只听“嘎啦嘎啦嘎啦”,手腕上发射暗器的装置绷簧上紧的声音。陆豪抬起手来,右手举向那天空伞盖旋转的方向,手腕一压,“嗖”,“嗖”,“嗖”,三枚钢钉激射而出,只听得“扑”,“扑”,“扑”,那伞盖本就是绸布缝制,毫无抵抗之力,直接被钢钉一穿而过。陆豪一见,心中暗喜,等待着那光线的降临。谁知,那伞盖被射穿之后,自己周边仍是一片阴影,毫无光线透射下来,陆奥顿时秒变失望,心中纳闷儿,心说,

“这伞盖是何人所布,何时飞到我头顶上来的?奇怪?”

陆豪思索了一会,突然一瞬间想明白了,

“唉,我真是笨,刚才怎么没有想到呢!”

陆豪这时才明白过来,刚才那群金刚护法摆那些乱阵型,变来变去,咋咋呼呼的,原来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

“这伞肯定就是在那时候悄悄的从别处绕着飞到我头顶上空的,当时真是太过大意了,没有把这帮人放在眼里,如今陷入这困境该如何解脱呢?”

刚才那名说话的僧人又说道,

“小子,别枉费力气了,那锦罗伞缝制所用绸布,质地厚重,用料又多,层层叠叠,即便你那腕中的钢钉能够射穿,这罗伞又怎会透射光线呢?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你那魔刀已经不管用了,这次相信了吧!哈哈,魔刀失效,此时你那点微末功夫完全不够看的,再做挣扎,徒劳无益,还不早点伏法,免得皮肉受苦。”

陆豪定了定神,这才发现站出来说话的这位僧人,年纪不大,相貌无奇,最为现眼的地方是头上戴一顶银色的斗笠,看着像是金属材质的,在阳光的映衬下闪闪地放着银色光芒。顿时心中明白,

“原来刚才那顶飞来飞去的银色物件是这和尚的斗笠,看那斗笠的边缘锋芒尽显,定然全是开了刃的,怪不得如此锋利。”

陆豪此时心里想着应该如何摆脱这破伞的笼罩呢,一时间内脑子里也想不出,必须给自己争取点时间,便冲着这和尚问道,

“敢问大师尊姓大名,在何寺出家?”

那和尚见陆豪此时居然不慌,却问起自己家门,也觉意外,但出于佛门中人的礼数,仍是和尚回答道,

“小僧法号“无念”,在海佛寺出家受戒,小僧刚才所言不知阁下是否听进去了,如是再做反抗,莫怪我众人再度出手了。”

“大师莫急,我看大师你身手不凡,头上戴的铁斗笠运用的真是出神入化,妙不可言,没想到除了大悲寺,海佛寺中也有像您这样的高手。”

陆豪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众人的行为动作,只见前面这七八个人都手持兵刃看着自己,毫无动作,看来应该不是操控这锦罗伞的人,只是后边那几人看得不是太清楚。

那无念和尚听到陆豪在夸赞自己,心中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

“阁下无须多言,我只问你,是否弃刀投降,还是继续负隅顽抗。”

“啊,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在此想请教一下大师,还望大师解惑!”

陆豪说着又向右侧移动移动身体,向看清楚站在后边的还有什么人,动来动去大部分人都能看得清楚,只是感觉后面有人老是故意躲着自己,让自己始终看不到这人的脸面和动作。

那无念和尚听到陆豪说是此时有事要请教,觉得有些心烦,但碍于面子又不好驳斥,便说道,

“阁下请说,若是故意拖延时间,耽误我等捉你归寺,待会我等绝不轻饶!”

“好的,大师,我是想问,像您这样的高僧,若论起武功佛法绝不比大悲寺这帮草包金刚护法的本事小,为何他们能在这大悲寺中身居高位,而您这样的高僧却只能待在像海佛寺这样的下属寺院里任这大悲寺众金刚差来遣去的呢?”

那无念和尚一听陆豪问的是这种问题,当时就后悔让他多说话了,刚才就该直接上去把他擒住。这种问题如何回答。

那密迹金刚在旁边一听陆豪问如此问题,觉得可气又可笑,便大声呵斥道,

“好你个小子,刚刚被我们打得不成人样,你自料难以逃脱,现在又在这里挑拨离间,想制造我们之间的矛盾,我跟你说那是门也没有。我大悲寺与那海佛寺本是一脉相承,同气连枝,哪里分什么上下等级,差来遣去之说。小子,你今日是难逃罗网了,不必再浪费口舌,苦做挣扎了!”

陆豪在这对话的过程当中,把站在面前的人数了一数,一共有十一个人,只是这第十一个人始终看不清楚他的相貌动作,陆豪心中料定就是这人躲在最后面,操控这锦罗伞。

陆豪听到密迹金刚如此说来,又接着话说道,

“这位金刚,你说你们毫无上下等级之分,我这里有个物件,你又作何解释?”

“嗯?什么物件,拿来我看?”

密迹金刚一听陆豪说有物件要展示,好奇心作怪,就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陆豪将炎魔刀插在地上,右手假装伸到怀里去掏东西,边摸还边说到,

“你看,就是这个物件,”

第43章 罗伞操控者

那密迹金刚还等着看看陆豪能拿个什么东西出来呢,只见陆豪把右手从怀里拿来出来,突然手腕一弯,“嗖”,“嗖”两枚钢钉激射而出,直奔那密迹金刚面门而去,密迹金刚一见钢钉来势迅速,躲闪已然不及,便急忙用手中的双锏护住面门,只听得“叮当”两声,钢钉完全被那双锏格挡,密迹金刚气得哇哇大叫,

“好你个贼子,死到临头还如此猖狂,今日不把你砸成肉酱,难消我心头之恨!”

“哈哈,那就先抓住小爷我再说。”

陆豪说着又跑了起来,但并不是向前跑去,而是绕着众人跑了起来,想看看隐藏在这众人之后的到底是何等样人。

此时那众金刚护法们还是故技重施,铁斗笠又招呼上来,众人手持兵刃不停追赶。陆豪这次学的聪明一些,专门往树多的地方绕着跑,让这些暗器不容易打中自己,也能减缓这帮人追赶的脚步。

绕来绕去,跑来跑去,陆豪终于看到了最后这个人,跟在队伍的最后面跑动。瘦高个,蛤蟆眼,身穿红衣,头带红冠,一手合掌,念念有词,一手捏诀,在远处指挥着锦罗伞转动的方位。陆豪心说,

“定是此人没错,只要干扰到这个人,这锦罗伞就不会再受控制,届时就能发挥我魔刀的威力了。”

想到这里,陆豪暗中将自己右手手腕的装置的绷簧再次扭紧,突然身体向上空一跃,右手伸直,手腕一低,“嗖,嗖,嗖,嗖”四枚钢钉向着那红衣之人射去,挡在广妙护法前面的人早有防备,手中降魔铲上下翻飞,“丁零当啷”一阵声响过后,钢钉全部被弹飞。陆豪心说不好,自己默默一算,加上先前打出去的那几枚钢钉,已经打出去九枚钢钉过来,自己袖筒里只能装十二枚钢钉,现在看来只剩下三枚了,如果再打不中,今日若想逃脱就很难了,尽量要提高命中率啊。

陆豪在这诸多柳树之中跑来跑去,窜蹦跳跃,就想找个好机会能够一举命中那广妙护法。岂料那广妙护法不但自己总是躲藏在众人之后,而且前面还有两人保护,就是怕让陆豪伤到或干扰到这广妙护法的操控。

陆豪一边跑一边想着如何应对,那银色斗笠一直跟着陆豪屁股后边嗡嗡作响,由于柳树众多,那银色斗笠也难以发挥作用,不停地擦到树枝和树干,将树上的树枝枝叶震得噼里啪啦乱掉。

陆豪缓了一会又找到一个机会跳将起来,冲着那广妙护法又是发射了两枚钢钉,只因前面二人保护太严,也是没有打中。陆豪此刻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心说,

“只剩下最后一枚钢钉了,这次要是再不中,那我今日就只能栽在此地了。”

陆豪知道这最后一枚钢钉命中的把握也实在难说,跑着的同时看着手里的魔刀,心说,

“魔刀啊魔刀,今日为了护你周全我就要丧命于此了,你若还有何神通,此时一块发挥出来吧,别等将来落入这帮秃驴之手,再要施展你的威力,可是难上加难了!”

正说着,那银色斗笠飞速又至,陆豪一个前滚翻躲了过去,刚刚站起身来,一枚金光闪闪,巴掌大小的钢圈转瞬飞到,陆豪此时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生生地砸在陆豪的后心之上,陆豪顿时被打飞了出去,重重地趴在地上。

那密迹金刚见状,跑上前来又说道,

“小子,还继续反抗?你若跟我们同回大悲寺,让各位尊者问个清楚明白,也许还有你的活路。要是像这样一直顽抗下去,今日你就命丧于此了,你好好想清楚。”

陆豪用手拄着魔刀,艰难的爬将起来,此刻胸中疼痛无比,血气翻涌,仿佛骨头都被打碎一般,坐在地上摇摇晃晃难以支撑,望着眼前的众人,还想回几句嘴,那知道一张嘴,那胸腔中的鲜血便压抑不住,即可奔涌上来。“扑”一大口鲜血正吐在这手中的炎魔刀之上。

对面那位戴银色斗笠的无念和尚,见这陆豪年纪不大,此时伤势又重,便双手合掌,说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放下执着,放下屠刀,跟我们回大悲寺吧,你尚且年轻,相信是受那魔教众人的蛊惑才会有此作为,待我大悲寺中众位尊者调查清楚之后,定会设法救助与你,我佛慈悲,不会妄起杀业,所以跟我们回大悲寺你的生命安危不会受到影响,小僧在此用性命担保。”

“哼,小爷我虽然年纪不大,但绝不是孬种,今日。。。。。。”

这陆豪的身子颤颤巍巍的晃着,想继续说下去,突然见那带血的魔刀又开始变得赤红无比,被那鲜血浸染过的刀身开始闪闪发亮,不一会,那金色圆环处,也被鲜血逐渐浸满,环中的三足金色乌鸦在饮满鲜血之后也开始烁烁放光,不久,“嘟嘟”之声又起。那陆豪一见,赶紧抬头看天,只见这头上锦罗伞仍然遮着太阳,这魔刀却闪烁起来。陆豪此时明白,原来这鲜血也可以让这魔刀闪耀,顿时高兴无比,赶紧把刀又重新举了起来,高喊,

“金光四射!”

那众人一见这魔刀又是“嘟嘟”作响,心中尽皆大惊失色,赶忙又撤到外围,用兵刃护住全身,远离陆豪。

那陆豪高举魔刀,喊完之后,只见这刀身仍在“嘟嘟”作响,却并不发射红光,陆豪心中纳闷,外围的金刚护法也是心中疑惑,只听得那密迹金刚又喊道,

“哈哈,我看这魔刀只要太阳被遮住,即便嘟嘟作响,也是无法放射红光的,各位同仁,不要犹豫,一举拿下此贼!上啊!”

密迹金刚带头举着降魔锏就冲了上去,其他众人见他如此积极,也不好再行躲避,也正好硬着头皮往上冲。

陆豪见这密迹金刚手举双锏冲了上来,心中一阵害怕,举着魔刀向后退去,刚退了两步,只见一道鲜红的光芒从刀身金环中发成,直奔那密迹金刚而去,此时那密迹金刚太过靠近陆豪,避无可避,直接被红光射中,瞬间被击飞了出去,在空中直直的飞到众人身后,又直挺挺地摔落在地,震得那大地发颤。直接一声未吭,死死地躺在那里。

刚要上前冲上来的众人一见密迹金刚被那红光射的如此之远,心中大骇,赶紧重新跑回外圈,远远的躲开陆豪。

那陆豪见一道红光射出,击中密迹金刚,心中大喜,继续高举魔刀,想将这帮秃驴全部干掉,哪知此时这魔刀的颜色却暗淡了下来,不在闪烁,“嘟嘟”之声也不复响起。

陆豪此时脑子转得飞快,当时明白这魔刀的特性,原来用鲜血将这魔刀金环浸染也能发射红光,但是只能发射一次,此时那锦罗伞还在头顶,必须及时将那红衣护法除去,今日才能脱险。见那众金刚护法被这到红光再次搅乱,心说此时便是大好机会,必须一击得手。

那众金刚护法此时已然乱做一团,哪里还想着之前安排的策略阵型,早都置之脑后,没有人再去掩护那广妙护法,全都各自为战,退居外圈,散成一片。那广妙护法此刻也完全全地暴露在陆豪的眼皮底下,看到众人大乱,自己也是有些慌张,也在外围乱喊乱叫。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陆豪突然高高跃起,再次伸直右臂,手臂向那广妙护法瞄准,手腕下压,高喊一声,

“中”。

一枚尖锐无比,寒光闪闪的钢钉朝着那广妙护法的哽嗓咽喉激射而去!

第44章 急中生智

那广妙护法本来在众人后面专心致志的操控着锦罗伞,突然见那密迹金刚从头顶飞过,重重地摔在自己身后。心中吃了一惊,不知什么力量能将这密迹金刚抛得如此之远。一见众人忽然乱做一团,纷纷后撤,向自己旁边跑来,心中纳闷儿,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此时众人一乱,广妙护法见自己的位置完全暴露,若被那魔教小子发现,攻击过来,岂不前功尽弃。所以广妙护法赶紧向众人喊道,

“不要乱,各位不要乱,掩护我的身形,不能暴露我的位置,否则那小子攻过来,一切都前功尽弃了,掩护住我!”

旁边手持降魔铲的这位对他说道,

“什么前功尽弃啊,那小子的魔刀又开始放光了,这锦罗伞估计也不起作用了。”

“什么?又开始放射红光了?不可能啊,这锦罗伞我一直控制的好好的,没有离开那小子的头顶上方啊?!”

“刚才我在前面看的不是很清楚,那小子被那灵感寺的无闻和尚用金刚圈打中后心扑倒在地,起来之后不知道怎么这魔刀又好用了,真是奇怪!”

“不管怎么样,现在还未弄清楚,不能暴露我的位置,你和颂德护法赶紧在我前面挡住我!”

正说着,陆豪那最后一枚钢钉疾速而至,广妙护法听得丝丝破空之声骤近,紧忙回过头来,那钢钉已经飞至眼前,离自己只有数寸距离,无法躲避,正在惊骇之时,“当啷”一声,那银色斗笠又是应时而至,将陆豪那最后一枚钢钉打掉。广妙护法这一瞬间已然吓得满头大汗,浑身湿透。

陆豪本来见那众人大乱,广妙护法又忙于和他人说话,必须抓住这绝好的机会,跳起,瞄准,发射一蹴而就,眼看着这最后一枚钢钉就要得手,岂料又是这个银色的斗笠,将陆豪最后的希望打掉,气得陆豪心里大呼可惜。

那无念和尚用银色斗笠格挡完这陆豪的钢钉,紧接着又将这斗笠向陆豪掷来,想看看陆豪这魔刀是已经恢复法力了还是偶尔灵光一现。

陆豪一见这银色斗笠,气就不打一出来,心想,

“每次都是这银色斗笠在这里搅局,真是烦死小爷了,奶奶的,再过来看小爷不砍碎你的铁帽子!”

只见那铁银色斗笠快速旋转,嗡嗡作响地向着陆豪飞来,陆豪双手举刀,照着这斗笠就劈了下来,只听得“当”的一声响,那炎魔刀和这铁斗笠碰撞的地方火花四溅,可见陆豪用力之大。但这铁斗笠却并未停止旋转,而是慢慢悠悠的又旋转着按照原路返回,重新被那无念拿在手中。

无念接回铁斗笠,对旁边的无闻说道,

“无闻,用你的金刚圈也试试这小子,一会我再掷斗笠,一定要激怒这小子,看看他用不用炎魔刀放射红光。如果这炎魔刀能够继续放射红光的话,那这锦罗伞我估计也没用了,我们只能再行商议破敌之计。如果不论我们怎么攻击他都不再用这炎魔刀,那说明刚才那炎魔刀只是沾到他的鲜血才发挥的威力,他想要炎魔刀放射红光只能靠喷血维持的话,那我们就胜券在握了,他体内多少血可以往外喷啊!”

陆豪站在远处,看着这无念和尚手持斗笠和众人说的热闹,还不时望望自己,顿时心中有些发慌,心说,

“这帮秃驴又在研究什么,难道已经看出了这魔刀仍然不好用?还是在研究什么新的诡计?这次我可得好好看看,不能再上你们的当!”

陆豪心里想着,脑袋抬起在四周的上空不停地观瞧,发现上方除了那柳树飘下来的枝叶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突然那帮人之中站出一位和尚,看着年龄也是三十左右,应该是寺院之中的中坚力量。只见此人穿着的僧衣,一条胳膊有袖,且袖口宽大。一条胳膊无袖,无袖的胳膊上臂套着一堆金色的钢环,大概有七八个之多。陆豪看得明白,和尚手臂之上套的钢环定是刚才击打自己后心的那个钢环。心说,

“这帮秃驴,原以为都是些正人君子,只会一个对一个的正面进攻,哪知道搞这暗器偷袭也是拿手绝活,哼,看来这大悲寺灵感寺之类的佛门净地也并非是什么正义之所。”

正想着,那金色钢环闪着光芒转瞬即至,陆豪仍改劈为挑,用刀背向那钢环磕去,“叮。。。。。。”那钢环被炎魔刀格挡之后发出悦耳的声响,改变方向翻滚着向上空飞去。陆豪没想到这钢环来劲如此之大,直震得陆豪手臂发麻,人也向后退却了两步。待那钢环落下之时,陆豪一把抓住,感觉这钢环都微微有些发热。心想这袖筒里的钢钉已然放完,手里拿这钢环也好当个暗器使用,以备不时之需。

众人见这陆豪并不继续用魔刀放光,心中又稍微安定一些,慢慢走上前来,后面两人又将那广妙护法挡住。

走在前面的是那无念和无闻二人,暂时当做这众人的头领。无念心中怀疑陆豪无法继续再用这魔刀放射光芒,所以才敢大胆走上前来,将银色斗笠拿在手中,准备再次掷出。旁边的无闻和尚也是将那臂上的圆环尽皆摘下,拿在手中,也准备和那无念的斗笠同时掷出。二人提前和众人商定好了,如果这陆豪再不用那炎魔刀发射红光,定是那炎魔刀仍然无法使用,这次就不要再给那小子机会了,此次必须一鼓作气,一举擒拿。

陆豪见这两人慢慢走上前来,斗笠和钢环都拿在手中,看来一会儿是要一举掷来,心中顿时有些忐忑,

“这些暗器同时打来,我估计纵然使尽浑身解数,也难以全部躲开,那钢环势大力沉,若是再被砸中,我这条小命估计今天就撂在这里了。难道让我继续往刀上喷血来顶住这些人的攻击?我体内又能喷出多少血呢?别没等击败他们,我再因为失血过多而体力不支,最后反而便宜了他们。怎么办呢?”

陆豪边思索着边向后退去。那无念和尚一见陆豪后退,心中更是有数,自信他手中魔刀无法再用,那就连这斗笠都不用再掷了,便大步向陆豪走来。

陆豪见这无念大步走上前来,心中忐忑,望着众人不停地向后继续退走,走到将近十步之后,又高举魔刀又大声叫到,

“金光四射!”

众人听到喊声,立即一顿,原地停了下来,忙用兵刃护住全身。等了一会儿,并未听见魔刀发车“嘟嘟”的声音,心中顿时明白,这魔刀果然还是未起作用,众人登时便放松下来。守在广妙护法前面的天鼓护法此刻大声叫到,

“小子,我看你手中这炎魔刀此时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哈哈,别在这装腔作势吓唬人了,这次任凭你耍什么花招我们也不会相信了,不打到你求饶绝不罢休,让你爬着跟我们回大悲寺复命,各位同仁,一起上前动手!”

还未等这天鼓护法说完,陆豪突然再次高高跳起,手中掏出那金色钢环向众人掷去,同时喊道,

“看法宝,中!”

那钢环朝着众金刚嗡嗡作响地飞去,众人一见原来是无闻和尚的钢环,便并未将这暗器放在心上,认为这只不过是那陆豪困兽犹斗的表现而已。

果不然,那钢环扔过去的方向偏差太大,连众人的毛都没碰着,直接扔到众人的头顶上方去了。

那天鼓护法听到陆豪叫喊,本来手持兵刃还准备防卫一下,没想到这钢环直接朝着头顶上飞过去了,顿时乐得哈哈大笑,冲着陆豪说道,

“小子,我看你是吓破胆了吧,手脚都发颤了,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这么重的铁环都能被你扔得如此离谱,好歹我还拿你当盘菜,哪知道你是如此的不堪重用啊,哈哈哈哈!”

天鼓护法正乐得嘴都合不上的时候,忽然头听得头顶树枝上“怦”的一声,掉下来一个棕褐色的物体,“啪”的正落在这天鼓护法的脑袋上,吓了天鼓护法一跳,赶紧用手把头顶上的东西向后一扒拉,那棕褐色的事物又掉到身后去了。这天鼓护法刚想说这是个什么东西之时,话未出口,忽然身后传来了一阵颤抖的惨叫声音,

“啊,啊。。。,啊。。。。。。”。

天鼓护法闻听此声,赶紧回头观看,一见身后那广妙护法此刻手里抓着一个棕褐色的东西正坐在地上惨叫。仔细一看,原来是个巨大的马蜂窝,吓得这广妙护法赶紧将这蜂窝向上一扔,转过身来趴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往外爬去。众人一见那蜂窝被掷到空中,哪有敢用手接的,赶紧向后跳去,这这蜂窝留在中间。那马蜂窝在空中停滞了一下,而后重重地摔在地上,成千上万只马蜂立刻飞来出来,嗡嗡嘤嘤,一片黄黑之色,乌压压地朝着众人的头上脸上就扎将过来。尤其是那广妙护法,手脚并用的向外爬也没爬多远,转眼间就被群峰盯上了,那广妙护法顿时双手捂住脸在地上打滚惨叫。旁边的众人一见群峰来袭,又见广妙护法被蛰得如此严重,赶紧齐心协力上前帮忙,有的用衣袖驱赶,有的用兵刃乱打,有的用暗器乱射,顿时又是乱做一团。

原来那陆豪早就观察到这柳树之上有个巨大的蜂窝,刚才将这钢环收归怀中正是准备用它击落这蜂窝。只是众人刚才离着蜂窝较远,所以陆豪才故意装作害怕,一步步后退,将众人引到这蜂窝之下,待众人走到蜂窝正下方之时,陆豪又突然高举魔刀大喊,让众人停下脚步,这才突然出手的。

一见众人再次大乱,尤其是那广妙护法被群峰包围,定然无法操控那锦罗伞,陆豪心中大喜,说道,

“嘿嘿!等得就是此时!”

陆豪两步快跑,迅速跳出这锦罗伞的笼罩之下,将手中炎魔刀刀身金环指向这头顶的锦罗伞,只听得“嘟嘟嘟嘟”之声又起,魔刀瞬间变得鲜红无比,“啾”的一道红光射出,直奔那锦罗伞而去,“唰”的一声,那锦罗伞立时被射出一个大洞,陆豪此刻一心要毁掉这把锦罗伞,手中魔刀自是不肯轻易放下,只听得“啾”,“啾”之声不绝于耳,转眼间那锦罗伞就被射的千疮百孔,破破烂烂,连伞杆都被射成几节。锦罗伞在空中无法继续立住,晃晃悠悠、飘飘摇摇,慢慢旋转着掉了下来。

陆豪一见这锦罗伞被毁,嘴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转过头来看着被群峰围住的众人,咬牙切齿狠狠地说了声,

“该你们了!”

第45章 反击

陆豪终于收拾掉了这头顶上的锦罗伞,见那锦罗伞破烂不堪地掉到地上,心中依然不肯罢休,拿起那炎魔刀朝着那锦罗伞的伞骨架上一阵乱砍乱劈,直到将这地上的锦罗伞劈得个粉粉碎方才罢休,胸中一口恶气这才发泄出来。

砍完那锦罗伞,陆豪转过头来看着被群峰围困的众人说道,

“下面该轮到你们了,刚才打在我身上的拳脚,砸我我身上的兵刃,小爷我现在十倍百倍奉还与你们!”

这边的众人此时哪还顾得上陆豪那边是什么情况啊,这群马蜂都不够他们应付的。这群马蜂本来只是围着那广妙护法一人攻击,经过众人的扑打之后,分成数帮,分别向着每个人单独追击,一时间只见这群蜂是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地乱扑乱刺。那众人虽是个个武功高强,身怀绝技,此时在这马蜂面前也是毫不得势。有的用袖子驱赶,这群蜂便趁机飞入这人的袖中,扎得你浑身痛痒。有的用兵器驱赶,这群蜂便攒聚在你的手上臂上,让你有力难使。你驱打的越是厉害,那马蜂扑的越是凶猛,嗡嗡嘤嘤,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纠缠不清。直扎得众人是哀嚎满地,叫苦连天。一会儿的功夫,只见这几位没有一个囫囵模样,不是头上,便是脸上,不是眼上,便是嘴上,全都肿胀起来,弄得众人灼痛难忍,痒麻难挠。尤其是那广妙护法,两只眼睛已经全部肿了起来,眼皮上的大包鼓得直接将两只眼睛挤得只留下一条细长缝隙,根本看不清任何事物,鼻梁左侧也鼓起了大包,嘴唇也完全变成了两根肥肠。此时就算那锦罗伞没有损毁,估计这广妙护法也完全控制不了啦,因为他完全看不见了!那天鼓护法倒还聪明一些,见那马蜂扑来,赶紧用手臂把眼睛遮住,闭着眼睛在那里乱挥乱打,最后闹个个满头大包,双目视物到时不成问题。此时成了名副其实的“天鼓”护法了-----天灵盖上全部鼓了起来。

陆豪见此状况,冷笑一声,高举炎魔宝刀,大喊一声,

“魔刀一出,诸佛臣服,三千世界,尽成焦土!”。

也不知陆豪是用脑子还是用哪里想起的词,念着倒是威武霸气。眨眼间,刀身红光闪烁,耀目刺眼,金环“嘟嘟”作响,金乌振翅翱翔。万道红光迸发出来,道道向那众位金刚护法射去。

那诸位金刚护法此刻还在和群蜂玩儿命,忽见远处红光闪现,心知不好,顾不上这群峰蜇人,都想脱身欲走,哪知恰被这群蜂抓住机会,脖子上,脸上又被连叮带咬,一时痛麻之感传来,动作迟了一下,那红光转瞬即到,“轰”,那红光正射在众人中央,一圈金刚护法连带那马蜂顿时都被炸飞出去,陆豪一击得手,自是不肯见好就收,高举炎魔宝刀,让红光不停地向此处射来,只听得“轰”,“轰”响声不绝,遇树树断,遇石石残,直射得天昏地暗,神佛掩面。经过这红光一顿折腾,那众金刚、护法、高僧,有的躺在地上立时昏死过去,有的被红光射中胳膊或大腿,行动顿时不便,打得众人是抱头鼠窜,哀嚎连连。

那陆豪见到众人如此伤亡惨重,狼狈不堪。心中得意,向那帮众人喊道,

“秃驴们,还不快快束手就擒,跟我同回那火魔处认罪伏法。我魔慈悲,待小爷我调查清查之后,得知你们是被那大悲寺蛊惑,才误入歧途,走上邪路,兴许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继续顽抗到底,我炎魔刀下不留恶人活口,让你们尽皆化为焦炭,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陆豪将之前那几位金刚说的话又重新改编了一遍复述出来,自己也觉得特别好笑,说到最后便忍不住哈哈大笑,心说,

“你们这帮秃驴,终于知道小爷我的厉害了吧,叫你们再猖狂,叫你们再人多欺负人少。”

陆豪正高兴的时候,突然看见那无念和尚拿着那银色斗笠在那里躲来躲去,一边驱赶着蜂群一边躲避这红光。

陆豪一见,心中来气,心说,

“好秃驴,终于让我逮到你了,看你这次能否躲得过去。前番你拿着你那手中的破斗笠,三番五次地纠缠于我,看我今天不砸烂你的铁帽子,让你小子也尝尝这被纠缠不休的滋味。”

陆豪说着将刀身一转,让红光冲着那无念飞去。

无念本来看着长相还算是个英俊的和尚,只不过此时却神采不在,因为左眼已经肿了起来,和那广妙护法一样,肿的只剩下一条缝隙,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凭一只右眼看东西,成了独眼和尚了。此时这无念和尚还尚未觉察到陆豪已经将那魔刀冲着自己,准备朝自己发射红光。还拿着手中的银色斗笠不停地驱赶着身边的马蜂,忽然一道红光在自己脚边落地,直接将无念震得向后飞起,无念顺势一个后空翻撑伏在地,未等站稳,又是一道红光飞至,“轰”,击得地面碎石飞溅,无念动作转换飞快,双手撑地用力,一个空中侧滚翻又躲开了这次攻击。待落地站稳之后,急忙抬头,这才发现那陆豪正举着魔刀冲着自己,红光接二连三地向自己射来,顿时明白这陆豪是故意针对自己。只是自己动作再快,也不及这红光射速之快,只是一味地躲来躲去早晚会被射中,便又拿出自己的银色斗笠护在胸前。无念心中明白,自己那斗笠乃是精钢所铸,坚硬无比,就算是削铁如泥的宝刀也无法砍透,兴许能抵挡住这红光也未可知。

陆豪一见那无念和尚拿起斗笠护住前胸,心说,

“你以为你那斗笠是什么宝贝物件?攻击好用,防守未必管用,看小爷今天把你的铁帽子射成筛子,让你那破帽子和那锦罗伞一个下场!”

说完,一道红光朝着那无念和尚胸前射去。

无念见那红光射来,心中有些惧怕,但事已至此,再躲无益。心一横,牙一咬,心说,

“来吧,是死是活,全凭此斗笠了。”

只听得“当。。。”的一声清脆的响声,那炎魔刀射出的红光居然被反弹了回去,直接射到了陆豪旁边的一颗大树上,“吱呀”,那粗壮的树枝应声而折,从上面掉落下来。而那无念和尚也被这红光硬生生地顶出去一步之远,整个手臂都被震得剧痛无比,虎口差点震裂,几乎已经拿不住这精钢斗笠。低头一看,那银色斗笠之上被那红光打出一个凹陷,却并未穿透。

陆豪一见,心中称奇,心说,

“这个破斗笠果然是个好宝贝,怪不得你时时刻刻不撒手呢,我倒要看看你这破帽子能挨得了几下。”

陆豪又举起那炎魔刀继续向那银色斗笠不停地射出红光,只见红光但凡沾到斗笠之上尽皆全被反弹,那无念和尚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咬紧牙冠一直硬撑。旁边的众人一见这红光全部都想那无念和尚一人射去,初时还感觉轻松一些,可以缓解一下。哪知道这红光但凡射到斗笠之上全被反弹,不停地在众人耳边,两侧,脚底乱射乱飞。而且这被反弹的光线速度飞快,离着众人又近,让众人毫无反应时间,躲无可躲,比那陆豪射过来的光线还难对付。

那叹德护法一见这种情况比刚才还乱,心说,

“别没被这魔教小子制服,反而死在自己人手里那就太不值当了,我可不能白白送死。”

说着立刻跳到这无念和尚身后,双手抱住那无念的腰部,一起躲避着这红光的攻击,同时也可以一块帮着无念顶住这红光射过来的劲力。

其他几位护法在原地蹦来蹦去正躲避着这红光,一见这叹德护法如此行动,也觉是个好方法,便依样画葫芦,陆续地跳上前去,一个搂着一个地后腰,瞬间结成一串,都躲藏在这精钢斗笠之后。

陆豪一见,心说,

“好啊,我倒要看看这斗笠到底有多厚,看看能挨我这红光多少下,什么时候这斗笠被射穿了,让你们一块来个透心凉!”

无念脑子里此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刚才被那红光射过的地方已经出现凹陷了,再继续被射将下去,必然被射穿,到时这身后的一串众人可就危险了。

所以当那红光再次射来之时,无念就将那斗笠尚未凹陷的地方去迎击那红光,这样一来,每射过来一道光线,无念和尚就握着斗笠移动一下自己的位置,身后的众人也因此需要同时移动。

一来二去,这场残酷的武林打斗竟演变成了孩童们常玩的老鹰捉小鸡一般,陆豪在前面举着魔刀晃来晃去,远处的一串众人在那无念和尚的带领下也是不停地跑来跑去,始终正面躲避着魔刀的攻击。最后面的广妙护法像个瞎子似得被前面的众人带着甩来甩去,几次差点摔倒,在后面大声喊叫,

“慢一点,慢一点,我看不见,快被甩出去了啦!”

无念在最前面带着众人躲避了几次,这种情形连无念自己都联想到了小时候玩的老鹰捉小鸡的游戏,顿时觉得自己这帮人的行为有些幼稚,既可气又可笑,甚至觉得有些丢人,便向队伍后方喊道,

“无闻,你在后面吗?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你那金刚圈还有吗,拿出来继续攻击那小子,不能让他太过轻松!否则最终失利的还是我们!”

后面的无闻和尚听这无念一说,也是立时明白,当即卸下臂上的金刚圈,就向陆豪掷了过去。

陆豪举着魔刀射得正起劲呢,毫无防备,突然见那金色钢环奔着自己面门而来,心中一惊,赶紧用刀格挡,“当啷”钢环被魔刀扛飞,震得陆豪手臂有些酸麻。未等陆豪回过神来,“嗖”,“嗖”又是两枚钢环飞至,陆豪不敢大意,赶紧手持魔刀左右格挡,再次将那两枚钢环磕飞。

陆豪甩了甩发麻的手臂,待还要继续高举魔刀放光,只听得“呜。。。。。”的一声,一个褐色物件又朝着自己飞了过来,陆豪未加思考,直接举起魔刀上前就劈,“扑,哗啦”一声,不知何物被陆豪劈得稀碎,陆豪低头一看,顿时一股冷汗从后脑勺一直凉到尾巴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被陆豪劈碎的褐色物体原来是那---马蜂窝!!!

第46章 休整

陆豪用手中的炎魔刀连续格挡了三枚掷过来的钢环,未等喘歇,一件褐色物件又是飞奔而至,陆豪没有细看,手上也丝毫未加犹豫,直接又是一刀劈中飞来物件。劈中之时,陆豪感觉这飞来的暗器尺寸挺大,但是毫无劲力,只听“哗啦”一声,就被自己这魔刀劈散架了,顿时散落一地,陆豪纳闷儿这是什么暗器,低头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楚。原来是那马蜂窝不知被谁扔了过来,自己紧张防备之际未曾细看,一刀劈中,将那马蜂窝瞬间砍得粉碎。

那些马蜂本来出来闹了一阵,少许马蜂已经飞回了蜂窝,却不知被谁又扔了出来,而后被这陆豪一刀劈碎,那马蜂又重新乌央乌央地飞了出来,再次集合,朝着陆豪身上扑去。

陆豪一见群蜂飞出,吓得顿时原地蹦起老高。又见群蜂向自己飞来,连忙向后急退,不料慌忙之中脚下打绊,一时站立未稳,一屁股坐到地上。此时群蜂已经飞到陆豪头顶,正在选择地方攻击,陆豪简装见状又赶忙向后连打了两个滚儿,这才站起身来。起身之后,又急忙拿起炎魔刀在蜂群之中胡乱划拉着,驱赶着群蜂。

那群峰见自己的家园被此人破坏,存活在那蜂窝里的幼蜂又全部散落在地,哪能善罢甘休,一股脑地全朝陆豪脸上飞去,誓要报此大仇。

陆豪见驱赶对蜂群一点作用不起,又怕被马蜂蛰到身上疼痛,赶紧转身就跑,边跑还不忘回头对这追赶自己的众人喊道,

“小爷今日有急事在身,不能跟你们在此瞎耗了,若是还敢追来,先问问我手中的炎魔宝刀答不答应,啊。。。。。。”

陆豪嚎叫着连蹦带跳地带着一群马蜂一溜烟地向远处跑去,即便像这种狼狈逃跑的时候嘴上也从来不肯认输。

众金刚护法此时见陆豪向远处跑去,心中顿时都放松下来,一串人同时一屁股坐到地上,没有人再提如何去追击陆豪的事。刚才这一顿折腾让众人都觉得疲惫不堪,其中许多高手自从在武林之中有名有号之后还从未吃过如此败仗。一堆人歪歪斜斜地在地上坐着,互相倚着、靠着,那马蜂仍然在周围嗡嗡乱叫,也许众人脸上身上被这蜂群扎得都扎习惯了,此刻连飞在脸上身上的蜂子也懒得驱赶了。有的人累的直接躺倒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最前面的无念和尚此时坐在地上,用力睁着那被蛰肿的左眼,尝试看看是否能够视物,眼皮一动只感觉疼痛难忍,刺激得泪流不止,又不敢用手触碰。将那斗笠拿在身前,右手摸着那精钢斗笠的表面,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凹陷的小孔,摸着都有些剌手,甚至连那都斗笠上的帽尖都被打瘪了凹陷下去,此时这斗笠看着外形已经不像个斗笠了,跟个银色的破铁锅一样。无念手里摸着这斗笠,脸上显出心疼的表情。

那广妙护法此时从队伍后面跌跌撞撞地走上前来,本来就有些外凸的双眼被马蜂蛰后更是显得臃肿无比,努力睁着那蛤蟆似的眼睛,凭借那微弱的视力找到了那锦罗伞的残骸,惊愕的表情在脸上已经无法表现出来,上去一把抱住那锦罗伞的散乱支架就大哭起来,

“我的锦罗伞啊,我苦苦修炼了十五年啊,十五年啊,才能控制的如此娴熟,哪知道今日你却被毁的如此凄惨,你叫我往后一人如何生活啊!啊。。。啊。。。。。。!”

广妙护法不仅长得难看,哭的也难听,哭嚎之时发出一种沙哑又刺耳的声音。

那天鼓护法被那马蜂蛰得满头满脸都是大包,又痒又疼,又不敢摸,脸部只要微微一动,都觉得满脸疼痛,听着这广妙护法哭得难听,心中厌烦,便冲着那广妙护法喊道,

“别哭了,闹死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不就一把破伞吗,至于这么哭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爹你娘死了呢!别哭了,我听着心烦,能不能让人安静地休息一会!”

那广妙护法本来心中有气,听着天鼓护法如此说道,心中不满,一肚子的火气冲着天鼓护法就发了出来,

“你懂得什么,一把破伞?这锦罗伞乃大悲寺圣物,相传是那达摩祖师的第三代弟子所制,传到今日已有百余年的历史。我为了能够操控这锦罗伞,能与他相融相通,我整整修炼了十五年,若不是为了你们去抓这魔教教徒,我才不会把我的锦罗伞拿出来,如今这宝伞尽毁,你却在这里不以为然,你倒是给我再找一把这样的宝伞啊?你找的到吗?你即便找到了,难道又让我再修炼十五年去控制这宝伞?我还有几个十五年可活?”

那广妙护法睁着两个大肿眼泡,嘴里噼里啪啦地冲着天鼓护法说了一大堆话,也把那天鼓护法说恼了,即刻回嘴反击说道,

“说这是把破伞,它就是把破伞,你说你练这锦罗伞的操控练了十五年,可你说自打你这控制锦罗伞的本事练成之后,起过什么作用了?是克敌制胜用到它了,还是防守护卫用到它了?你除了有一次在佛门说法大会之上,操控这罗伞给观音菩萨遮挡阳光之外还用到哪里了?你说啊?若不是碰到这魔教小子,可能你这锦罗伞这辈子都使用不到!”

“我。。。,这。。。,”

这广妙护法听到自己的操控罗伞之术在这天鼓护法的眼中如此不堪,心中气愤,刚欲反击,忽然想到刚才那天鼓护法说起的那句话,“自打你这控制锦罗伞的本事练成之后,起过什么作用了?!”广妙一听顿时觉得自己陷入茫然之中,心中质问自己,

“对啊,当初我练这操控罗伞之法是为了什么啊?苦苦地耗了我十五年的时间,难道就是为了控制这罗伞在空中转来转去吗?诶,不对啊,当初师傅教我学操控锦罗伞之时到底是为的什么啊?我当初学这操控之术又是为的什么啊?”

这广妙护法被天鼓护法一言惊醒梦中人,从修炼到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年,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所学到底有何用处!但嘴上仍然不肯认输,磕磕巴巴地说道,

“哼,你,你懂什么,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若没有我这锦罗伞限制这炎魔刀的发挥,你们又有何机会前去抓捕那小子?”

“哼,”那天鼓护法冷笑一声,说道,

“那抓到了吗?抓到了吗?还不是徒劳一场?!”

“抓没抓到你问我?啊!要不是你把那马蜂窝扒拉到我身上,我能无法继续操控锦罗伞吗?叫你们掩护住我?你们这脑子都在干嘛呢?十几个人被那小子耍得团团乱转,我在后面专心控制锦罗伞,到头来你问我抓没抓到?!”

二人互不服输,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那无念和尚听的心烦,大叫一声,

“不要再吵了!别吵了,魔教小子还没抓到,自己人却在这里乱了起来。大家份属同门,常年共事,都是为我南海部武林出力,有功同领,有过同担,何必这么斤斤计较,还不趁着那小子逃走之际好好休息一番,再商议抓捕之计!”

二人被这无念和尚一顿呵斥,顿时安静下来,不在做声。无念和尚又继续说道,

“大家去看看那密迹金刚现在是什么情况,是否还有呼吸,还有我们一众人等每个人伤情如何,是否影响继续行动!”

那无念和尚虽然是在海佛寺出家,按寺庙等级来说,比那大悲寺的众金刚护法地位都要低,但此时在众人伤重之下急需一人出面主持事物,那无念和尚武功不低,自然暂时得到了众人的信任,以他为主,安排行事。

众人自行清点了一下,那密迹金刚虽然仍然昏迷不醒,但是气息仍在,天鼓护法和广妙护法都是被严重蛰伤,也无法继续行动。还有几人手臂和腿部被红光射中,失去知觉,行动受限。无念和尚最后统筹安排了一下,两个行动不受影响的扶着密迹金刚,护送回寺,其他几人蛰伤严重,行动受限的也一并回寺,先行治疗为主,剩下无念和尚、无闻和尚、梵音护法三人行动尚且无碍。

无念和尚吩咐道,

“你们众人先行回寺,针对各人的伤情自行疗伤施药,主要看看密迹金刚伤情是否严重,抓紧时间治疗。将现场的情况同掌门讲述清楚,告知我们三人继续追击魔教恶徒,无论抓住与否,五日之后必回寺内禀告。”

安排完众人之后,无念三人向那陆豪跑去的方向继续前行,三人此时也是饥肠辘辘,从早上到现在连口饭也未吃,那梵音护法说道,

“二位大师,我腹中饥饿,我看那小子跑去的方向,前方正是村镇,你我三人可否先吃点斋饭,再行追赶啊?”

无闻和尚此时也是饿得心慌,说道,

“是啊,此时我也是饥饿难耐,刚才同无念师兄也说过此事,只是,只是。。。”

那梵音护法见这无闻和尚支支吾吾不肯详说,那无念和尚也是低头不语,不知是何情况,以为他们不肯耽误时间,便说道,

“二位大师,虽然那小子已然跑远,但是刚才毕竟也是被我们踢打一番,身上肯定有伤,想跑也不会跑的多快,我们还有机会追上的,不差吃饭这会儿功夫,再说前面都是村镇,不似这旷野一般,那炎魔刀要想发挥也会受到一定限制。”

“梵音大师,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无闻和尚脸色微红,轻声说道。

“嗯?二位大师,你我虽然平日交情不深,但今日共同迎敌,也算患难之交,还有何言辞不能明说?”

“梵音护法,我们,其实我们身上都并未带钱!”

这梵音护法一听,当时是觉得又可气又可乐,赶忙说道,

“嗨,我以为有什么大事呢?这算什么问题?我身上带着呢,我们三人吃住都足够了啊,走走走,别耽误时间了。”

那无念和尚和无闻和尚同时合掌施礼,说道,

“那就有劳梵音护法破费了,请。”

“请,请”

那梵音护法也客气了两句,心里却想着,

“这两个和尚,真是死脑筋,没带钱直说不就行了,还扭扭捏捏的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们有多着急去抓这小子,真是小庙里出来的和尚难登大雅之堂。”

三人快速地向那前方通往村镇的方向跑去,希望这陆豪还没有跑远。

第47章 原路折返

杨彩月和杨天朗在那大石头后面休息了好一阵子,两个人的肚子都饿的咕咕叫了,杨天朗实在坐不住了,冲着杨彩月说道,

“姐,我快饿死了,咱们还是快点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吗?我走也走不动了。”

“是啊,天朗,我也饿坏了,可这周围哪有吃饭的地方,都是荒山野岭的,也没有什么长果子的树。”

“哎,姐,你说刚才那条大河里边有没有鱼啊?我们到河里去抓几条鱼在岸边烤烤吃吧?以前我在陈家庄后山河边和元宝烤过鱼的,焦黄酥脆的,闻着别提有多香了,再拿点盐巴往上一撒,那滋味,哎。。。。。。”

杨天朗说着口水不禁地流了出来,连那杨彩月此时脑子里也联想到了吃烤鱼地那幅情景,嘴里也不禁口水泛滥,只是碍于女孩儿家的矜持,不好显露,强行将口水咽了下去,对杨天朗说道,

“那条大河如此宽阔,而且水流湍急,即便有鱼,我估计也是相当难抓,况且那帮大悲寺的追兵也不知道是否还在河边转悠呢,过去有些危险。不如我们还是找个小饭馆吃点家常饭菜填饱肚子吧。”

“姐,这个时候上哪去找小饭馆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前面的路通向哪里我们也不知道,万一再走上一天半天的还是不见村镇,那我们不都饿死了。”

杨彩月一听杨天朗分析的也对,便又思索了一下,忽然眼中一亮,计上心来,又对杨天朗说道,

“天朗,不如我们学学陆豪那一招声东击西怎么样?”

“声东击西?陆豪的哪一招是声东击西啊?”杨天朗不解地问道。

“就是陆豪跑到青云县之前,那里不是有个岔路吗,陆豪故意让那茶博士看到他往那泉水镇跑去,而其实那陆豪随后又绕到去青云县的路上去了,让咱俩好一顿找他那次啊。”

“哦,那次啊,哼,陆豪这小子确实鬼主意挺多。那你打算学陆豪,是怎么个学法啊?”

杨彩月微微一笑,说道,

“天朗,我想大悲寺那群追兵此刻肯定是继续往那大河的前方去寻找水浅或是有桥的地方,准备趟过河来继续追捕我们。我们此时却并不继续往前走,而是按照原路返回,用风驰术跑过河去,再向那青云县的方向往回跑,这样就让追我们的那帮人扑了个空。我们还可以很快找到饭馆吃个午饭,然后再朝着陆豪逃跑的方向继续追踪陆豪,岂不是一举三得!”

杨天朗听罢,也是眼睛一亮,高声赞扬,大夸杨彩月聪明绝顶,又说道,

“姐,你说咱住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都十几年了,怎么从未觉得你竟然如此聪明啊?!”

“哼,那是你有大事从来都不找你师姐我,你去找师傅,师傅就直接给你解决了。你要是早一点问我,说不定你早就发现你师姐是如此的聪明伶俐,智商超群了。”

“哈哈,姐,说你胖你还立刻喘上了,夸你一次,你至于这么兴奋吗?只是我还有不太明白的地方,如果我们朝返回青云县的方向跑,那不正好碰上从那青云庄会场上出来的各门各派的众人了吗?那到时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岂不是更加危险?”

“天朗,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师傅曾经说过,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那帮武林人士肯定不会想到此刻我们还会在青云庄附近出现,只要我们到了人多之处,走动之时言行举止注意一点,别人一般不会轻易发现我们的。”

杨天朗思索了一阵,觉得也是这么回事,此刻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便站起身来,跺了跺脚,感觉一下腿部还酸不酸。忽然眼角看到了头顶耷拉下来的红发,心中一惊,忙问杨彩月,

“姐,那我这一头红发怎么办啊,帽子在青云庄内被陆豪给扯掉了,我这个样子回去岂不是太显眼了吗,人家一眼还不就认出我来了吗?!”

杨彩月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说道,

“对啊,这个问题我刚才怎么没想到呢,这一头的红发确实太过显眼,刚才在会场之上这么多人也都见过你这一头红发了,怎么办呢?”

杨彩月紧皱眉头考虑了一下,说道,

“这样,天朗,我们先往回走着,如果半路上遇到过路的人,把他们的帽子抢过来一顶先戴着,如果实在遇不到过路的人,我们就找个破布,实在不行你就把内衣撕下一块来,把头发包住,就说你得了头癣,头上不能见风,帽子被风吹跑了,所以才拿块布包一包。”

杨天朗觉得杨彩月说得这个方法太过简单粗暴,实在有些牵强,但自己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只能暂时如此处理。

“好吧,姐,此时也没有其他办法了,我们还是快点走把,再呆一会我估计饿得连跑过河的力气都没有了。”

二人起身整理一下衣着,便朝着那大河的方向原路返回。一路上也是不住地留意四周的情况,看大悲寺那帮金刚护法有没有追过来。

不久二人便跑到了河边,藏在离岸边不远的树丛里仔细观察了一阵之后,发现对岸确实没有其他人看守,二人这才放下心来,运起风驰术中的“踏雪无痕”,跑过河去,继续向这青云县的方向前行。

此时是刚过中午,太阳仍然高高挂在中天,光照依然强烈,二人跑了这一路,别说行人了,连个动物也没看见,这眼看就要快到城郊了,杨天朗心里着急,心说,

“眼见进城了,连个人影也没见着,难道真的让我把内衣撕下一块包住脑袋吗?这大热天的真是既难看又难受。”

杨天朗脑子里正琢磨这事呢,忽然听得远处另一条进城的道路上,人声嘈杂,喧闹不绝,少顷,浩浩荡荡地走过来一支队伍,看人数大概有百十号人,队伍中大部分人的衣着全是一个颜色----一身雪白,原来是一早出城送葬的队伍,此时正在往城里返。

杨彩月一见此情况,怕被众人发现,赶紧拉着杨天朗躲进旁边的树丛里,观察着这支队伍的情况。

只见那队伍的最前面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独自抹泪,有的互相搀扶,唉声叹气,一路之上哭哭啼啼的,应该是死者的家属。家属后面是一群吹鼓手,手里拿着唢呐等乐器,大概二十来个人,此时也不吹奏了,在后边边聊着天边走着。中间是一群和尚,穿着暗黄色的僧袍,大概有三四十人,仍然在齐声念着超度死者的经文。最后面看样子应该是过来帮忙的人了,有的拿着篓子,有的拿着食盒,有的肩膀上扛着几个幡儿,在队伍后面稀稀拉拉地走着,还不时有说有笑的,完全不在乎这丧事的气氛。

杨彩月看着这支队伍慢慢地向城里走去,觉得此时是个好机会,可以趁机混入城去。便转过头来想对杨天朗说说自己的想法。一扭头,见那杨天朗此时也正在瞧着自己,一脸的难受的表情。自己还未开口,这杨天朗反倒先说话了,

“姐,你别告诉我你不会是想把这些穿孝袍子的衣服扒下两件来,让我们穿上吧”

“对呀,天朗,你怎么跟我想到一块去了啊,我就是这么打算的,这可是个很好的隐蔽的方法啊。”杨彩月的表情喜上眉梢。

“哎,打住,打住,我可没跟你想到一块去,我只是猜到你肯定会这么想的,你还果然还是这么想了!”

“天朗,别耽误时间了,这个时候就别挑三拣四的了。我们穿上这孝服正好可以伪装一下,一会等这帮人进城后,我们就更没有机会了,难道你不饿吗?”

杨天朗摸了摸空空的肚子,觉得再不吃饭都可能会饿昏过去,又看了看这帮穿着孝服的人群,一身雪白,浩浩荡荡,感觉还是有些瘆得慌,最后权衡了一下,对杨彩月说道,

“好吧,那就听师姐的,穿就穿把,希望师傅知道后不要生气,什么时候动手?”

“扯什么师傅啊?你我不说师傅怎么会知道?听我口令,看到拖在最后那两个人没有?等他们走近之后,我们就上前动手,把他们打晕之后拖到附近的树丛里去,我们再换上他们的衣服,然后跟着这个队伍混进城去。”

走在队伍最后面的是两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两人边走边聊着天,

“哎,你说这张大官人年纪还不到四十岁就一命归西了,真是人生无常啊。这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的,家里一堆财产该如何处置啊。”

“嗨,如何处置就用不着你费心了,人家家大业大的,自然有人帮忙打理,只是我挺替这张员外可惜的,听说这张员外是中午在别人家里喝醉了酒出来,不知怎么的就跟个卖西瓜的吵了起来,那卖西瓜的火气可不小,三说两说的就抄起那西瓜刀把这张大员外给捅了,等送到医馆的时候人就没气了,唉,可惜啊。”

“唉,是啊,这张员外平时就是好喝酒,逢酒必喝,逢喝必醉,逢醉必是嘴上无德,我估计若不是这张员外说话太过难听,这卖西瓜的也不会跟他置气,从而引来杀身之祸。”

“所以说啊,这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嘴上无德,自招祸患。做人还是谦让一些为好,得理要饶人啊。”

“说的是啊,若是没有这档事儿,张大官人还是张大官人,卖西瓜的还是卖西瓜的,可如今呢,张大官人一名呜呼,卖西瓜的秋后问斩,二人地下若是相见,不知会不会后悔当日那所作所为。只不过是为逞一时口舌之利,到头来又有何意义呢。”

二人在这后面聊天聊得唏嘘不已,渐渐地离着前面的队伍越来越远。

第48章 混入青云县

杨彩月看着这送葬队伍最后边的两个人离着大队人马越来越远,觉得此时机会甚好,连忙招呼杨天朗准备行动,说道,

“天朗,记得出手不要太重,打晕即可,然后把他们拖到旁边的树丛里,速度要快。”

“好的,师姐,走吧。”

二人看看周边无人,一阵风似得跑到二人身后,未等二人反应,啪啪两掌,将二人打晕,揪着肩膀上的衣襟,将二人拖进树丛里,七手八脚地把二人的孝服脱下,换穿到自己身上,又把这孝帽子摘下来,戴在自己头上。杨天朗还趁机从这二位怀里摸出了几两散碎银子,揣到自己怀里。二人从树丛里钻将出来,看看左右无人,便远远地跟在这出殡的队伍后面,慢慢地向青云县城里走去。

一路上杨彩月和杨天朗都跟前面的队伍保持着距离,低着头默默地向前走着,待走进县城主要街道上之后,身边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杨彩月看着无人关注自己和杨天朗,直接拉着杨天朗就跑到旁边的巷子里,离开了这雪白的队伍。

杨天朗此时冲着杨彩月喊道,

“姐,快点找饭馆,饿死了。”

“我们已经到城里了,饭馆还不有的是,往前走走肯定就有。”

二人往前出了巷子,果然,道路两旁饭馆茶馆酒楼那是一个挨着一个。二人此时也就没心思挑了,直接找个路边最近的饭馆就走进去了。刚要开口叫店小二上菜。那店小二不叫自来,而且是朝着门口跑了过来,说道,

“诶,二位,二位,慢着,慢着。”

店小二上前来不是过来打招呼,而是过来拦了二人一下,

“请问二位您有什么事啊?”

店小二满脸堆笑地说道。

杨天朗一听不高兴了,说道,

“到你这饭馆还能来干嘛?吃饭呗,快点儿上菜,我这儿快饿死了!”

杨天朗说着就要往大厅中间走,想找个桌子坐下来。

“诶,诶,二位且慢,听我说一句,呵呵,二位您看,您二位穿这一身白,在我这吃饭不太好看吧,虽说这中午的饭点已经过了,可我这里还不少客人们呢,您二位这一身孝服孝帽子的,再把我这的客人惊着。再说你们出殡的主家不都请客吃饭吗,您二位怎么单独跑我们这儿来了?”

杨彩月一见这店小二不让往里走,心里便有些着急,好声好气地对这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本来主家是请吃饭的,但是我姐弟二人家中有些急事,要立刻往家里赶,没有时间在主家那里吃饭了,所以才跑到您这里吃饭,我姐弟二人从大早上忙到现在一点水米未进,饿得有些发慌,还请您照顾照顾。”

“哎,您这是说哪里话,我们做买卖的哪有把客人往外推的道理,你听我说完呐,您二位进来可以,在门口先把这身衣服和帽子脱了,再进来咱是该吃吃该喝喝,一点不耽误您,您二位看怎么样?”

“这”杨彩月一听犯了难,心说,

“这一摘孝帽子那天朗的红头发不都全露出来了吗,不行这帽子不能摘。”

又对这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我们把这孝服脱了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弟弟这头上长了些头癣,看着有些瘆人,要是把帽子摘掉的话,怕打扰你这儿的客人吃饭,你要是不怕的话,我就让我弟弟把帽子摘了。”

“这个?”

店小二看了看杨天朗的头部,被这孝帽子遮的严严实实的,心想估计是真有头癣,要不这大热天的谁把帽子戴这么严实。考虑了一会,对二人说道,

“那行吧。你二人把这孝服都脱下来,这位小哥的帽子要不先戴着吧,我找个角落的位置给你们二人坐着,只是不要在这大厅中间活动,别打扰了其他客人吃饭。”

杨彩月一听连忙道谢,跟杨天朗说道,

“天朗,快把孝服脱下来,我们进去吃饭。”

二人说着迅速地把身上的孝服脱掉,跟着店小二走到这饭馆的角落的桌子边坐了下来,点了些肉、菜、面条之类的食物,待店小二端上来之后,二人便开始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这店小二在旁边看着这二人的吃相,心说,

“怪不得这本家不请你们吃饭呢,就冲你们二人这饭量,在丧事儿这家连吃三天能把这家主吃破产,死人说不定都让你们这饭量给气活喽,还好我这儿是收饭钱的。”

那杨彩月此刻也顾不得这少女的矜持了,大口吃肉,大碗喝汤,嘴里吧唧个不停。二人吃饭这速度犹如黄河泛滥,风卷残云一般,一会儿就将这桌上的饭菜扫荡一空,连盘子底儿都一干二净。杨天朗摸着饱涨的肚子不停地打着饱嗝,却还不知足地对这店小二喊道,

“小二哥,再来两碗汤,我二人往下送送饭,好消化消化食儿!”

“好的,稍等,一会儿给您端上来。”

“哎,再来两碗蛋花汤,量给多点儿。”

店小二冲着后厨高声喊道。说是量给多点,其实给谁上菜都这么喊,就为口头上让客人觉得能占些便宜,其实量从来都是只少不多的。

二人吃饱了饭。坐在桌边等汤的时候,饭馆又陆续进来不少人,看样子应该都是一起过来的,这些人以手拿宝剑的居多,虽然都是武林人士,但衣着打扮却和一般的武林人士不太一样,并不是普通练武之人粗犷豪迈的打扮,身上的衣服穿戴反而有些像书生公子一般,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应该都是从那青云庄参加大会出来的,返回各自的帮派驻地。

杨彩月和杨天朗一见这些人走了进来,怕被认出,赶紧低下头来,将凳子转转位置,背对着进来的这帮人。

店小二一见已经过了中午饭点了,居然还有这么多人过来吃饭,心里高兴,赶紧上前招呼着,

“几位爷,里边请,刚给您腾出来的座,快请坐。”

店小二殷勤的招呼着这帮武林人士。

“几位爷,吃点什么啊?我这儿虽然店面小,可是吃的喝的那可是应有尽有,各位尽管点菜。”

“不用那么麻烦了,你看着我们这些人,按人头算算,好酒好菜上就行了,我们吃饱就行,不会少你银子的。”

一位身后背着宝剑的中年男人说道。

“好的,那各位稍等,我马上吩咐后厨给您做菜,稍等。”

店小二满脸欢笑地跑到后厨去了。

来的这群人大概有十几个人,分别坐满脸三张桌子,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说道,

“唉,为了看这武林大会的盛大场面,赶到这里光路上就走了六七天,谁知道这一上午就结束了,又得往回返,真是扫兴!”

旁边一个年轻的接上话继续说道,

“是啊,本来是想看看这南海部武林各门派有多少深藏不露的高手,这擂台之上打得倒也过瘾,哪知道被一把魔刀把整个大会给搅合了,还差点受伤。”

这话题一打开,旁边的这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开来了,

“对啊,这大悲寺号称是南海部武林至尊,听说那几大金刚、护法都是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武功即便不是登峰造极,那也应该是普通练武之人望尘莫及的。谁知道就凭两个毛孩子和一个年轻姑娘就把这些人轻易打败了,而且还全身而退,现在估计都没抓到,你们说这帮护法、金刚是不是都太没用了?你说他们这群金刚、护法进这大悲寺是不是都是靠花钱进去的啊?”

“诶,小点声,可别乱说话,隔墙有耳,这可不是我们的地盘,别让大悲寺相关的人听见了来找我们麻烦。”

背着宝剑的那位中年人轻声呵斥道。

杨天朗在角落里听到这帮人如此臭这群大悲寺的金刚护法,脸上露出笑容,却不敢发出声音。

这中年汉子接着说道,

“倒不是那群金刚护法不中用,只是那炎魔刀太过厉害,见到太阳就能放射红光,这金刚护法的动作再快,他能快得过这光线吗?所以说当年那火魔之乱造成的惨重伤亡,有一大半都是这魔刀造成的。”

旁边这位年轻人又继续问道,

“师傅,那你当年经历过这火魔之乱?看到过这火魔长什么样子?”

“那倒没有,我们文山剑派十几年前也只是小门小派,我们祖传的剑法也跟他们佛传门派毫无关联,所以说我们门派并没有参与这平复火魔之乱的斗争,不过当年倒是听江湖上的朋友说过这火魔的事。”

“是吗,师傅,那您得给我们讲讲,能知道些当年的事情,也不枉白来这一趟。”

那年轻人好奇心倒是挺重,催着这中年人继续讲下去。那中年汉子微微一笑,也不想扫大家的兴致,就继续说了下去。

第49章 又见庞豹

那中年人听着旁边几位都兴致极高,便又继续说道,

“虽然那大悲寺的迦叶尊者一直将这火魔说成是邪恶无比,滥杀无辜的恶魔。但当年据我听说的,这火魔长得可倒是英俊非凡,身形高大,模样带着几分异域风情,眼睛还不是像我们这样的黑眼珠,好像是灰的还是绿的蓝的之类,我也记不清楚了,总之应该不是我中原之人。”

“哦,眼珠还有蓝的绿的,那看着得是什么模样啊?”

旁边的一群人脑子里都在想着这蓝眼珠的人应该是什么样子。

“还有,就像那会场上的那个红发少年一样,据说那火魔确确实实是一头红发,而且是打着卷的红发,就像是那种天生自来卷的发质一样,不仅头发火红,连肤色都是深红色的,身材魁梧高大,当年年纪大概三十出头,不知何时来到我们中原大地,听过不久就加入这幽冥教了,再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和这中午武林各大门派就打将起来,愈演愈烈,最后酿成火魔之乱,而且当时中原武林各门派为了平息这火魔之乱那是死伤无数,各大门派的中坚力量几乎大部分都葬送在那炎魔刀下和那火魔的爆火弹之下。最后这菩提寺联合四大菩萨出面率领众人前去围剿这火魔闫森,最后才将他制服,但这闫森最后是死是活,下落何在,也无人知道,至今十多年了,也毫无音讯。估计那大悲寺迦叶尊者以为这火魔闫森早已身首异处,不复存活,谁知道又突然蹦出来这么个红头发的小子,我猜想应该是把那迦叶尊者吓得够呛。”

“哦。。。”

众人在旁边听着都是一脸的惊愕,没想到火魔闫森凭借一人之力就将这中原武林搞的如此混乱不堪。是这火魔闫森实力太强,还是这中原武林高手太少,众人一时分不清楚。

正说着,店小二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菜来了,各位客人久等了。”

店小二端着个大托盘不停地给各桌舔着酒菜。一会儿就将三个桌子摆满。

“来,赶快吃菜,吃饱了好继续赶路,天黑之前还得在前面镇上找个店房住呢,别耽误了行程,快吃。”

在中年男人的催促下,众人不再说话,开始大吃大喝起来。

这杨天朗在角落里听的仔细,一听这中年人提到那火魔闫森时和自己的红头发作比较,心中就不太舒服,心想,

“难道自己真的像这陆豪所说,是这火魔的传人?可是我除了这红头发之外,肤色和眼珠的颜色都是正常的啊,怎么我就和这火魔扯上关系了。”

此时,杨天朗要的两碗汤也上来了,可杨天朗却没有心情再继续喝下去了。旁边的杨彩月也看出杨天朗有些不太高兴,便在一旁劝说,

“天朗,不要多想,你身世的问题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此刻多想无用,我们还是看看怎么避开这些人,然后继续向那观音镇的方向去吧。”

正说着,门外吵吵闹闹地又走进一帮人,为首的是个彪形大汉,一进门就高声问道,

“小二,还有空桌吗,找两张空桌子,上些好酒好肉,我们吃点饭好赶路。”

这人说话的声音大的似龙吟虎啸一般,直震得这小店的地面都有些颤抖。那店小二赶紧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地说道,

“这位大爷,不好意思,本店现在只剩下一张桌子了,要不能再等会儿?”

“什么等会儿?老子和兄弟们饿了半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你这饭馆,你居然说没有地方,啊?你这小破门店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我直接帮你拆了它!”

来人说话是如此的蛮横无理,吓得这店小二腿都直哆嗦,赶忙赔笑说道,

“这位爷,您看实在是不巧,您这大驾光临确实让小店蓬荜生辉,可是眼前确实没有多余的空桌啊,要不您再去前面看看,前面还有几家大的酒楼,那边应该会有空座的。”

“什么前面还有酒楼,老子和兄弟们走了半天了,累的要命,不想再走了,赶紧给我找空桌,大爷银子有的是,亏待不了你的,你赶紧。。。。。。”

这人说话当中不停地打量着这店里的摆设和吃饭的客人,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杨彩月姐弟俩,一看二人桌子上早已光盘见底,便对店小二说道,

“诶,这二位不是已经吃完了,正好给我们倒出桌子来,快去,把桌子清出来。”

“可,可这人家还有两碗汤没喝完呢,”店小二为难地说道。

“嗨,不就两碗汤吗,多喝两口少喝两口又能怎样,你请不动,我去请。”

说着这彪形大汉就朝着杨彩月二人走来,杨彩月坐在桌边偷偷瞧了一眼来人,顿时心中一惊,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在那青云庄擂台之上和陆豪打斗的----庞豹!

那杨彩月一见那青云庄擂台之上的庞豹向这边走来,心中顿时惊慌失措,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赶紧给杨天朗去了个眼神,然后自己赶紧把头低下。那杨天朗一见杨彩月如此表现,心里也知道情况不妙,赶紧学着杨彩月也把头低下,继续喝汤。

此时那庞豹已然来到二人身前,从后背看这二人,见一位是个年轻姑娘,一位是个半大小子,而且这小子的头上居然还戴了顶孝帽子,感觉有些奇怪。见二人都在低头喝汤,便高声说道,

“二位,我们你们这午饭吃的已经差不多了,可否将这张桌子让给在下,在下兄弟几人赶路十分劳累,还请二位行个方便。作为感谢,二位吃饭的账可以算到在下身上,不知二位是否同意?”

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此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也都低着头不说话。

庞豹见二人都不说话,心中有些着急,声音便又提高了几分,

“二位,不知是否听到在下刚才所说,如果听到还望给个回话!装聋作哑是何道理?”

杨彩月此时心里着急,眉头紧皱,可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如何回答这庞豹,所以仍是低头不语。

刚才这群文山剑派的中年男人听着那庞豹说话如此无礼,心里便有些来气,欲起身质问这庞豹两句,刚要站起,被旁边老者按住胳膊,冲他摇了摇头,意思是不要多事。这中年男人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下,没有做声。

庞豹两次询问见对方都不搭话,这可把庞豹气坏了,快走几步上前,欲伸出手去要去抓这小子的后肩膀,想看看这二人到底是何情况,手还未伸到,忽听得身后有人说话,

“这位庞兄未免有些太欺负人了吧,你腹中饥饿劳累,难道别人就不饥饿劳累了吗?何况别人尚未吃完,你就催着别人走,是不是有些太过霸道了呢?”

“哦?”

庞豹一听身后有人说话,停住了要去扒杨天朗后肩膀的手,寻着说话的声音回头望去,见在这大厅中间最靠里的一张桌子上,坐着几位道士,其中一位看着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应该是此人对自己说话,此人虽然是二十多岁年纪,但是看起来长得瘦小枯干,个子也不高,脸型有些尖嘴猴腮,眼睛倒是又圆又大,身上穿着一身道袍,感觉不太合身,有些肥大。只见此人坐在桌旁,翘着二郎腿,正在自斟自饮。

旁边坐着的老道士一听这年轻道士说话,便冲他说了句,

“出门在外,不要多事。”

这年轻道士笑了一声,并未搭话。

此时这饭馆内的气氛有些紧张,鸦雀无声,只听见这年轻道士倒酒的声音。

庞豹见此人长得尖嘴猴腮,瘦小枯干,自己感觉一只手就能捏碎他的骨头。也并不生气,上前问道,

“刚才可是阁下在说话?”

此人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没错,正是在下。”

旁边的老道士见他仍然接话,长叹了口气,不再做声。

“呵呵,在下刚才只是询问这二位是否已经吃完,如果吃完是否愿意将桌子腾出与我几位兄弟坐下,并无其他意思,不知阁下有何意见?”

“哼,”此人冷笑一声,说道,

“庞兄你说话语气如此之冲,能算是询问吗?我看是质问吧!这两位一位是姑娘,一位年龄还未及弱冠,早已被你这高声吓得不敢做声,如何还敢回答?”

庞豹一听此人称自己为“庞兄”,心中疑惑,便问道,

“哦?阁下知道在下姓庞,难道认识庞某?”

“哈哈,当然认识,庞兄你上午在这青云庄之上力败数位英雄,台下谁人不知您庞兄的大名啊!”

这庞豹一听这位在夸奖自己,不由得心中高兴,火气还未起来便已经开始消退,

说道,

“哦,这位兄台过奖了,刚才在擂台之上,庞某不过是侥幸胜了一招半式,也蒙各位英雄谦让,所以才连赢几阵。庞某是个粗人,说话也有些粗糙,刚才说话虽然声音大些,但并未有对这二位不敬之处,只不过是问问而已。”

“哼,”这位年轻道士再次冷笑一声,又继续说道,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侥幸赢得几招,又何来自信在这里吆五喝六的。”

第50章 两强相遇

庞豹在这饭馆之中见这道士屡次说些不冷不热之话,心中感觉不太舒服,感觉是想故意找茬打架,但又不好及时发作。

杨彩月此时不想因为自己二人在这里引发争端,若是万一他们打将起来,自己姐弟二人将身份暴露,那到时就更难逃脱了。便低声对杨天朗说道,

“天朗,低着头,装作颤颤巍巍的样子,跟姐走,离开这饭馆。”

杨彩月掏出半两碎银子放在桌上,低声说了句,

“小二哥结账,银子放在桌上了,多的不用找了。”

说完领着杨天朗低着头就往外走。

店小二一听,赶紧跑过来收钱,对杨彩月二人说道,

“好的,那您二位慢走。”

这店小二此时如释重负,心想,

“可算是走了,这二人一走,这事就算完了,看来这二位应该打不起来了。”

店小二回过头来赶紧招呼着庞豹,满脸堆笑地说道,

“这位爷?您看这桌子给您腾出来了,我给你收拾一下,您过来坐吧!”

杨天朗听懂了杨彩月的意思,跟着杨彩月一样,也是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起身之后被杨彩月拉着就要往外走。谁知此时这庞豹的脾气上来了,伸手一拦这杨彩月二人,冲着那道士高声说道,

“慢着,此事尚未弄个明白,谁都不许走!”

这一声高喝把杨彩月吓了一跳,二人急忙把头垂得更低,怕被众人发现。但此时屋内众人并未注意这姐弟两个,而是都朝那年轻道士望去。

那庞豹继续说道,

“这位道长,你如此说话,到底是何用意?难道想和在下比试一番不成?既然有心和在下比试,刚才在会场之上为何不上台?”

那年轻道士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当时倒是想和庞兄比试比试,只不过还未等我上台,庞兄便被那炎魔刀吓得趴于台上,看也看不到,找也找不着了,哈哈哈哈。”

那年轻道士仰头大笑,饭馆内的每个人都听出这笑声里充满着狂傲,充满着嘲笑。笑得那庞豹顿时满脸通红,怒气冲天,粗气直喘,但又一时语塞,竟然无言以对。

现场气氛如凝固一般,那庞豹的同伴个个一脸凶相,此时都看着庞豹,只等他一声号令,便要集体上前要将这小子撕碎。

店小二仿佛从这气氛里闻到了火药味道,而且是马上就要爆炸的火药味道,想劝但是又不敢过来劝,只能四处望望,看看一会要是打起来,哪个地方躲着会安全一些。

坐在那年轻道士旁边的老者,见此时气氛实在有些紧张,脸上也现尴尬之相,赶忙起身对这庞豹说道,

“庞英雄,我这位师侄刚才酒喝多了,一时说话毫无分寸,胡言乱语,老朽代他向您赔礼了,他年纪轻轻,不知天高地厚,还望庞英雄见谅。”

庞豹此时才反应过来,双眼怒睁,上前几步,走到旁边的空桌之上,举起酒坛大小的拳头便向那桌子上砸去,只听得“哗啦”一身,木屑纷飞,桌子应声碎成几块,散落于地上,冲着那年轻道士喊道,

“小子,要打要斗,庞某今日奉陪到底,不分个上下高低,绝不算完。倘若你赢了庞某,庞某无话可说,恭送诸位离开。若是让庞某侥幸获胜,哼,莫怪庞某不讲道理,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看我身后铁骨门的众兄弟,今日便要一起上前向各位道长讨个公道,我铁骨门庞某的名声也不是任人羞辱的。”

那老道士一听,脸上表情有些惊慌,急忙对着这年轻道士说道,

“灵明,你还不赶快说句话,别喝酒了。”

这老道士一把抢过这年轻道士手里的酒杯。那年轻道士本来举杯欲饮,忽见酒杯被抢,先是一愣,而后又笑着说道,

“师叔,你何必如此紧张,别说这一个庞豹,就算他们一起上来,我又有何惧啊,嘿嘿!”

庞豹见这小子仍是一副毫不在乎的表情,彻底将这心里的火给激发出来了,上前就要去用手去抓这年轻道士,那店小二一看马上就要打起来了,赶紧跑过去拦在庞豹胸前,带着哭腔说道,

“哎,大爷,大爷,要打能不能到外面去打啊,我这都是小本生意啊,经不起你们这一拳一脚啊。”

“给我滚开!”

盛怒下的庞豹此时哪还听的了劝阻,一把揪住这店小二胸前的衣服,随手往后一扔,这店小二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到墙壁之上,然后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呻吟不止,表情痛苦。

庞豹还在继续向前冲着,眼见着马上就到这年轻道士跟前。只见这年轻道士脸上依然毫无惧色,微微一笑,右手突然出手如电,一条小臂长短的物件顷刻飞出,朝着那庞豹胸前而去。因此时和这庞豹的距离已经太近,庞豹再想躲闪已然不及,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这物件直接撞到庞豹的胸口之上,庞豹顿时感觉胸口一疼,停止向前跑动。那物件在撞到庞豹之后,随即又旋转飞回。那年轻道士此时一个跟头翻出桌外,在空中顺手抓住了飞回的物件,然后站立在大厅中央。众人这才看清,原来这道士手里所持的是一根短棒,有小臂长短,通体泛着银灰色的光芒,从颜色上看应该是条铁棒。

那庞豹的众同伙一见庞豹被人突然袭击,心中愤怒,“呼啦”一声,七八个人全都上前,一个个怒目而视,将那年轻道士围在中央。

那年轻道士一见众人将自己围住,那大而有神的眼睛眨了一眨,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说道,

“好,一起上最好,也省得我一个一个对付了,今日就将你们来个一锅端吧!好久没过这打架的瘾了!”

这道士说完,手握这短棒举至胸前,用力一握,突然见这铁棒两端分别向两侧再次伸展,短棒逐渐变长,一根齐眉高的铁棒呈现在众人面前。看来这短棒是有机关设置,可以自由伸缩。

周围有吃饭的散客一见这饭馆里有人要打架,心中也是害怕,扔了几个铜板在桌子上,就赶紧撤出去了。

这位年轻道士手握铁棍舞了个棍花,看着周围的众人,说道,

“好久没打架了,今天正好过过瘾,你们一起上吧!”

庞豹此时在圈外大吼一声,

“慢着,都给我退后,”

然后走上前来,扒拉开众人,站在圈内说道,

“刚才我已然说过,要和这位道长单打独斗,待胜负分出之后,其他事情再做计较,我庞某是言而有信之人,难道你们要我食言不成?现场客人如此之多,日后传将出去,难道让江湖众人笑话我铁骨门不成?”

那铁骨门众人闻听,不敢多言,慢慢地将圈子撤开,走到一旁观战。

那道士听完,又是嘿嘿一笑,说道,

“照庞兄的意思,如果现场没有人在,那你们铁骨门是定要食言了?呵呵,不必讲那么多规矩,你们一起上便是,我还应付的过来。”

庞豹此时已经冷静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这名道士,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铁棒,说道,

“阁下烦请报上名来,庞某掌下不打无名之辈。”

那年轻道士微微一笑,脸上充满自信,说道,

“灵台方寸山,星月当空照。在下灵台山星月教孙灵明。”

庞豹听后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这个名字,感觉没什么印象,说道,

“星月教在你们道教门派之中到是有些名气,只是阁下的名号到是从未听过。”

“哈哈,从未听过不要紧,今日便要用我这铁棒打得你记一辈子,来吧。”

“好,如此,那就请吧。”

第51章 吃饭要紧

那庞豹见这道士想到开打,也不着急,分别握住自己左右手腕扭了扭,放松了一下,亮出双掌摆了个姿势,刚要准备上前之时,只听得肚子“咕噜,咕噜。。。。。。”一声,而且声音很大,估计旁边的众人都听到了。

那庞豹本来上午在那青云庄内连战四五场,而后又走了这么远的路来到这里,腹内早已饥渴不已,本想快点吃些酒菜,好休息休息,谁知又碰上这么档子事,又要开打。

庞豹咽了口唾沫,想将这饥饿感往下压一压,继续开打,怎知这肚子实在不太争气,又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庞豹此时脸上神情有些尴尬,但是饿着肚子打架毕竟不太舒服,只得有些不好啥意思地又对那道士说道,

“这位道长,你们刚才已经酒足饭饱,也休息了好一阵子。我庞某人在这会场之上已经连战几场,而且刚才又走了这么远的路,实在是饥饿难耐,此时和阁下打斗,如果阁下赢了,那也有些胜之不武吧?不如先让我庞某人吃饱午饭,咱们再打不迟,你看如何?”

那店小二本来还是坐在地上倚着墙壁揉着肚子,在痛苦呻吟着,一听到那庞豹说想先吃饭,顿时又来了精神,赶紧捂着肚子跑了过来,说道,

“对对对,我刚才看这位大爷确实是脸上全是疲劳之色,不如先吃点菜喝点酒休息一下再说,这样过后再打也公平一些,您各位说是不是?”

那名叫孙灵明的道士将铁棒杵在地上思索了一会,说道,

“好吧,既然庞兄疲惫不堪,我也不好趁人之危,以免坏了我星月教的名声,那各位就先吃饭吧,我在旁边恭候。”

那孙灵明的师叔一听事有缓解,也赶忙起来打圆场,说道,

“是啊,庞英雄和我们一样从青云庄走来,应该也是疲惫不堪,还是先吃饭休息一下。我们星月教和铁骨门也是不打不相识,不妨两家交个朋友,也好化干戈为玉帛,我们道家与佛家之间本来也是一直和睦相处的,何必要斗个两败俱伤呢。”

“好了,好了,师叔,不必再啰嗦了,让他们先吃饭吧,吃完再打。”

孙灵明说着又是用力一按这铁棒中间,那铁棒两侧伸展出来的部分又再次缩回形成一根短棒,拿着短棒又走回桌前。

老道士听这孙灵明说话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喊道,

“灵明,你年纪已然不小了,怎么还是这么顽劣,一点儿稳重之气也没有,整天就知道惹是生非,看我回去不禀告掌门师兄,看他怎么治你,哼。”

那孙灵明一听这老道士说要回去禀告师傅,神色有些害怕,便在桌旁开始劝慰这师叔。

庞豹见这年轻道士并未再说什么难听的话语,心中也是稍微放松,再说此时腹内已然饥饿难忍,无心再想其他的事情,赶紧吩咐店小二,

“小二,好酒好菜赶快上,大爷们都饿了,刚才砸碎的桌子一并算在酒菜钱里,待会一块给你,快去,上晚了小心大爷继续砸桌子。”

店小二一听,如闻大赦,赶紧跑到后厨准备去了,不一会端上好几盘切好的熟肉和几壶好酒,招呼着铁骨门的众人,

“来来来,各位大爷,赶紧坐赶紧坐,我这好酒好肉都是现成的,各位先吃点垫补一下,热菜马上就来。”

庞豹众人围着桌子坐了下来。旁边有人给倒了一杯酒,庞豹端起喝了一口,砸吧砸吧嘴,润一润快冒烟的喉咙。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二位男女,扭头一看,杨彩月和杨天朗还站在门口边上,挤在一起,低着头,看样子感觉像是吓坏了。庞豹此时也无心难为这二位,便想跟这二位说一声,要走要留随便,这里的事和你们没关系了。就冲着戴帽子的杨天朗说道,

“哎,我说戴孝帽子的那小子,你们。。。”

杨天朗和杨彩月低着头挤在门口,只想这二人打将起来,趁众人不注意之时开溜,没想到却没有打起来,反而又各自坐下来吃饭了。突然间被这庞豹一叫,心中一惊,未加考虑,立即回过头来,哪知道这突然间一回头,用力过猛,头上的孝帽子被自己甩掉在地。

霎那间,一头火红色的头发瞬间散落下来。虽然这饭馆内光线不甚明亮,但这一头红色可是再显眼不过了,坐在这饭馆之中的铁骨门、文山剑派、以及星月教众人立刻都被这火红色的头发所吸引住,看得众人全都一愣,不知该作何动作。

杨彩月一见这杨天朗身份暴露,怕众人上前抓捕,急忙拉着杨天朗说道,

“天朗,快走。”

二人立刻运起“风驰术”朝门外跑去,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此时坐在饭馆内的三个门派都已认出,这二位就是在青云庄上使用炎魔刀的那小子的同伙。三个门派看得清楚,此时星月教丝毫未动,因为他们本是道教门派,和这佛教门派平时走动不多,自然毫不关心这二人与佛教门派的恩怨。那文山剑派,自认也是小门小派,纵然有心,也是无力。这两个门派见这二人逃走时候,齐齐地望向庞豹这边。那铁骨门的庞豹,见这二人逃走,其他两派又是丝毫不动,心中烦恼,心说,

“唉,看来今天想吃顿饱饭是不太可能了,这两个门派,一个道教门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个看样子也是小门小派,估计也是毫无实力。只剩下自己这铁骨门在这南海部还算有些实力,此时如果不去抓捕这二人,被人传到大悲寺的耳朵里,说我铁骨门遇到火魔的同党不去抓捕,反而继续吃肉喝酒,那可就得罪这大悲寺了。毕竟我铁骨门这一派的硬功也是最早由那达摩祖师的弟子传下来的,也算是同根同源。”

想到这里,庞豹心里烦躁不已,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什么怪事闲事都让我碰上了,刚才怎么没早点发现这二人,都怪我一时气盛,

“唉。。。”

庞豹长叹一口气,站起身来,对着身旁的铁骨门众人说道,

“众位兄弟,刚才各位也已经看到了,这魔教的狂徒,居然隐藏在这饭馆之中,刚才又从我众人眼皮之下逃走,我铁骨门的武功想当年也是那达摩祖师的弟子所传,所以我们与这佛教门派也算份属同门,既属同门,那追捕这魔教狂徒也算分内之事,各位兄弟,事不宜迟,未防这二人跑远,吃饭之事,暂且放下,跟我一同上前追捕这魔教二人。”

旁边的铁骨门众人刚坐下喝上两口酒,吃了两口肉,感觉腹内舒畅了一些,谁知又要出门追赶,心里没有一个愿意的,但这庞豹一说话,众人也不敢违抗命令,只得纷纷站起,拿起行装,准备继续前行。

庞豹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子,约有三四两重,扔于桌上,对着店小二喊道,

“这是给你的饭钱,收好了,多的不用找了。”

又转过头来对着那远处的孙灵明说道,

“这位道长,今日庞某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你比试,先将此战记下,待来日碰见,必定分个胜负。”

那道士一听,又是微微一笑,说道,

“既如此,那就改日再战了,不送。”

庞豹转身带领众人出门而去,那店小二拿起桌子上的银两,跑到门前千恩万谢、点头哈腰地冲着众人喊道,

“谢谢大爷的赏赐,几位大爷慢走,有空路过青云县还可以再过来坐坐,慢走,慢走。”

那庞豹走出饭馆门口,旁边的人向他问道,

“大哥,这好不容易刚坐下喝了两口酒,又要出门去追?走了这么长时间,弟兄们都没缓过劲儿来呢!再说,抓不抓这二人与咱铁骨门又有何关系呢?”

“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上午还连战了好几场呢,比你们累的多了。你没看刚才那两派门人都在望着我们吗?如果我们见此二人不闻不问,日后被人传到那大悲寺几位尊者的耳朵里,那不是与大悲寺结仇了吗?我刚才说出门追赶这二人,只是做个样子给他们看看而已,省得他们到时乱说闲话。如今我们出得门来,往前面走再找个偏僻点的饭馆,先把这中午饭吃完,其他事情再做商议。”

旁边这位一听,笑容满面,高挑大拇指对着庞豹说了声,

“大哥果然高见,走,我们先喝酒去,刚才这两口酒把我这腹内的酒虫都勾出来了。”

庞豹带着铁骨门这一队门人,慢慢地朝着前方走去。

第52章 云来客栈

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从那饭馆跑出之后,去向何处暂且不提。

那陆豪自劈中了马蜂窝之后,怕被马蜂遮到,一路上驱打着马蜂,顺着小路一直就跑了下来,最后还是没有幸免,头上让马蜂扎了两下,鼓起两个大包,终于将这群马蜂彻底甩掉。

中午头刚过的时候,陆豪带着一身疲惫终于来到了前方的一个小镇上,一打听,此镇名叫留仙镇,看样子和那观音镇大小差不太多,只是繁华程度却比观音镇差了不少。陆豪找来找去,发现镇上只有两家客栈,一家叫做云来客栈,一家叫兴隆客栈。陆豪也没心思挑选,直接走入离自己较近的云来客栈,看看自己顺来的钱袋里还有不少银两,要了间上房,并让伙计送了些饭食到自己房间里,自己在房里简单吃过,就在床上睡了起来。

陆豪这两天真是快跑断腿了,自打陈家庄出来之后,就没放松过,昨天被杨彩月姐弟俩追了一天,今天上午加中午又是连打带跑大半天,实在是太过疲惫,这一觉几乎是从这一天下午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连做梦都梦到在被人追着跑,在床上大呼小叫的,店伙计听到后还过来敲了几次门,后来在门口听出这位客人是在做梦,也就没有继续打扰。要不是陆豪的胸口又开始火烧般隐隐作痛,估计中午还不会醒来。

陆豪揉着火辣辣的胸口从床上翻下来,搓着布满眼屎的眼睛,走到窗前一推窗户,炽热的阳光立刻照射进来,顿时觉得胸中更加疼痛。感觉依然没有返过乏来,脑袋依旧昏昏沉沉,浑身酸疼。在房间里简单洗了把脸,走下楼去,想吃点中午饭。

此时虽是正午时分,但是楼下大厅里吃饭的客人并不太多。店伙计一看这位小哥下来了,赶紧迎上前去,说道,

“这位小爷,您起来了,哎呦,你今天上午肯定是做噩梦了,我在收拾其他房间的时候就听见您在房间里大喊大叫的,吓得我以为您出什么事了呢,赶紧过去敲您的门,后来听出来您是在做梦,所以就没继续打扰您,您这是睡好了?”

“哦,有劳小二哥费心了,我最近今天赶路比较累,所以说睡觉可能睡的不太踏实,你给我上点中午饭吧,不用太多,随便上两个小菜就够了,再来点主食,我不喝酒。”

“好的,那您找张桌子先坐一会儿,菜马上就上来。”

店伙计招呼完陆豪就上一边忙活去了。陆豪坐在桌子边上等菜的功夫感觉有些无聊,脖子睡觉可能落枕了,有些僵硬,便起身转了转僵硬的脖子,走到门口看看这条街上的街景。这条街道一看年头有些久远,路旁的房屋很多都是破败不堪,街道也是坑坑洼洼的,路上行人车辆也少。只见斜对面便是那镇上的另一家客栈,门口挂着四个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摆动,上面分别写着四个朱红大字—兴隆客栈。

陆豪看着这街景也无甚意思,便想转身回来回到桌子旁边,刚一转身,只见那兴隆客栈门口闪了一下银色的光芒,陆豪见那银光闪烁,立刻警觉起来,赶紧侧身贴在大门内侧,向那兴隆客栈门口望去。少顷,只见那无念和尚、无闻和尚和那梵音护法从兴隆客栈内走了出来,那无念和尚在那客栈门口和那店伙计说了几句话,然后那无念和尚便向这边的云来客栈望来,既而三人向这边走来。陆豪赶紧闪身躲避,然后跑到楼梯旁,冲着那店伙计喊道,

“哎,小二哥,我那饭菜给我送到房间里吧,我在房里吃!”

“哎,好来,客官,稍等,一会儿就给您送上去,”

陆豪说完,就“登登登”地跑上楼去,回到自己房间里,把门带上。然后再跑到窗户旁边,从窗户往下偷眼观瞧,只见那无念和尚等三人向着楼下的大门口走来,估计是过来打听是否来过自己这么个人的。陆豪心里着急,心说,

“唉,这些人真是比那杨天朗姐弟俩还烦人,被这炎魔刀射了半天,又被这马蜂蛰了这么长时间还不死心,还要拼命来追,真不知道这寺院给你们什么好处了,竟能如此替这寺院卖命。”

忽听得此时,门外“咚咚咚”有人敲门,吓了陆豪一跳,急忙拿起那炎魔刀,轻声走到门前,低声问道,

“谁?”

只听得门外店伙计的声音,

“客官,饭菜做好了,我给您送过来了,您开一下门。”

陆豪在门里警惕地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感觉门外确实无其他人在,便打开了房门。

店伙计端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凉一热两个菜,还有一碗米饭。进来一看陆豪手里握着刀呢,当时吓得差点把托盘倒在地上,陆豪一见赶紧用手扶住这店伙计,说了句,

“小二哥,莫惊,莫惊,我刚才是正在擦刀呢,你正好在外面敲门,所以这才吓你一跳,没事,把酒菜放下吧。”

“诶,好来,客官,您慢用。”

店伙计把这饭菜一件一件地摆到房间的桌子上,正摆着呢,只听楼下掌柜的在楼下叫唤,

“而柱子,二柱子在哪呢?赶快下来,这儿有客人。”

“好来,马上就来。”

这叫二柱子的伙计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又跟陆豪说道,

“客官,慢用,有事再来叫我!我先下去了。”

店伙计说完颠颠地跑下去了。

陆豪赶紧把房门关上,门闩插上。又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感觉无甚异常。便坐下来开始吃饭。

店伙计跑下楼来,见掌柜的站在柜台里面,柜台前站着三个人,其中两个人一看就是和尚,一个穿一身白色僧衣,长得倒是挺白净,只是左眼有些红肿。另一个穿的是杏黄僧衣,肤色较黑,一身的腱子肉。店伙计倒也有些见识,看着这两位僧衣款式打扮感觉应该不是普通的和尚,而是那寺院里的武僧。还有一人身穿盔甲,戴着头冠,看着感觉像是那庙里金刚塑像的金盔金甲那种打扮一样。

那掌柜的一见店伙计下来了,赶忙说道,

“二柱子,过来,这几位佛爷向咱店里打听个人,我不太记人,你跟这几位说一下。”

“哦,好的,几位佛爷,您要打听谁啊?问我就行。”

这时无念和尚走上前来,单掌施礼问道,

“小二哥,我们是在找一位男子,年纪大概十五六岁,皮肤有些黑,眼睛大而有神,身上带了一把刀,刀鞘应该是金色的。不知您见过没有。”

这无念和尚一说,这店伙计脑子里立刻就想到了陆豪,因为像陆豪这种年纪、衣着打扮而且还要住上房的人基本上从来没有,而且这无念描述的长相和那陆豪是一模一样,尤其是那把金光闪闪的刀,刚才就把店伙计吓了一跳。

经过这无念和尚这么一说,再想到那陆豪做梦时大喊大叫的表现以及刚才紧张的神情,这名叫二柱子的店伙计脑子里立刻一清二楚。肯定是这三人一直在追这小子,而且追了很长时间,所以这楼上这小子连做梦都在大喊大叫的,肯定是做梦梦到被人追呢。

于是跟三人说道,

“三位佛爷,我们这里每天住店的人很多,像您刚才说的这样的人呢,没有七八个,也有五六人,带着刀带着剑行走江湖的人也不少,大部分今天一大早都退房走了,像您刚才说的这样的人,我好想还有些印象,应该是一早出门朝东边去了。”

无念皱了皱眉头,转身看了看身后的无闻和梵音护法二人,又回过来头对这店伙计说道,

“哦,既如此,那就有叨扰小二哥了,我几人出门再打听一下吧。”

无念说着再次单掌施礼,带着二人就退出去了。

无念和尚一转身的功夫,那二柱子一看这无念和尚手里还拿着一个破铁盆,上面尽是凹陷的窟窿眼儿,心说这是个什么物件啊。那掌柜的在一旁也看到了,就跟这店伙计说道,

“哎,你看这出家人真是节俭啊,化缘的物件都这么破了也不舍得换一换,不过你说这化缘的话也不用拿这么大一个盆吧,吃的了这么多吗?”

“嗨,掌柜的,这就不用您操心了,一个人是吃不了,你没看人家是三个人,三个人还能吃不了这一大盆吗。”

“哎,刚才这三人打听的人你真的见过?”

那二柱子一听掌柜的问这事,看看左右无人,悄悄地对掌柜的低声说道,

“见过,而且这个人现在还在楼上住着,还没走呢!”

“啊?”掌柜的听到一愣,问道,

“既然没走,那你为什么不告诉这三位佛爷啊?”

“唉,掌柜的,你不知道,这几个人有事。据我的观察,楼上住的那小子肯定是让这三位追了好几天了,做梦都在大喊大叫,我刚才上去送饭的时候,这小子都拿着刀站在门口,神情紧张。我要是告诉这三位这小子就在咱们楼上住着,那一会儿这几人还不得打起来,把咱这店面砸得稀烂不说,万一再出了人命,那咱这买卖还开不开了?所以说,我就告诉这三人这小子已经走了,避免在这里发生冲突。然后等这小子一走,他们在外面要打要杀的跟咱就没有关系了,咱还是该开店开店,一点而不受影响,掌柜的,您看我这事我办得怎么样?”

掌柜的在柜台里一挑大拇指,笑着说道,

“你小子不愧是老狐狸了,见多识广,脑子转的就是快,没的说,这个月再给你加半吊钱,算是赏你的。”

“哟,掌柜的,那我谢谢您了,谢谢您了。”

“好了好了,干活去吧。”

二柱子满心欢喜地继续干活去了。

第53章 鹰爪功

那陆豪在房里呆了好一阵子,见房门外面并没有什么动静,又走到窗户旁边观察了一会儿,见那无念三人已经渐渐地走远,只能大概看见个背影,心中高兴,但却有些纳闷儿,心说,

“这是怎么个情况?是那和尚问的不太仔细,还是店小二没说呢?我这个样子应该是比较好打听的啊?奇怪!”

陆豪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心说管他呢,反正那几个和尚已经走了,我还怕什么。

抬头又望了望这天上的太阳,仍然比较炎热,心说,

“有太阳的时候,我的炎魔刀能发挥威力,防身很好用。可是太阳越大,我这胸中的疼痛越重。若是没有太阳,我胸中痛楚减轻,赶路能舒服许多,但是万一敌人出现,我又如何防范呢?唉,为什么人总是处在这两难的选择当中呢?!既然没有最好的选择,那就折中再走吧,等这太阳不那么毒了,我再出门赶路。”

陆豪说完又躺在床上眯了一觉,待醒来之时,发现这日头已经开始偏西了,估计再过一会就到黄昏了,再不赶路天就黑了。陆豪为避免这魔刀招眼,又把这床单扯了起来,把魔刀包好,系在自己身上,下楼到柜台前退房。

那店掌柜和伙计一看这位过来退房,心中也都松了一口气,心说这位小爷终于走了,我们也不用害怕了。

那陆豪退房出门,一路向前,顺着镇中的主路,向郊外走去。刚来到镇外荒郊之处,忽听得旁边树丛之中有些声响。陆豪警惕立起,刚想取刀防御,只见树丛之中有三人先后跳至眼前,定睛一看,不是那无念和尚三人又是谁。

只见那无念和尚走上前来,单掌立于胸前施礼,说道,

“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三人在此恭候多时了,如今你还往哪里跑?”

陆豪一见居然是这三人拦路,心中顿时吃了一惊,心说,

“不对啊,这三人我中午从窗户上看着呢,早就走远了啊,怎么从这里跳出来啦!”

无念看出这陆豪还在迷惑之中,又继续说道,

“你以为让那店伙计随便敷衍我几句,就可以摆脱我们吗哼哼,那店伙计同我说话之时,言辞闪烁,眼珠乱转,我一看就知道他必定对你印象深刻。再是他说你一早出门往东而去,你是从东面而来,又怎么会重返虎穴呢,所以我得知你必定还在客栈之中,我等三人早已在此埋伏等候,终于等到你了。”

陆豪听完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那叫二柱子的伙计说我已经走了,难怪他们三人向西走去。谁知道这和尚心眼太多,从这伙计的话语和神情中就判断出来我还没走,嗨,奶奶的,真是倒霉。”

陆豪气急败坏地冲着这无念和尚说道,

“你们,你们一直纠缠于我,到底所为何来,难道被我这魔刀射得还不够惨吗?直接回去复命说我凭着炎魔刀的威力已经跑远了,你们伤亡惨重并未捉到不就完了吗?你们几个当和尚的又没有什么势利可图,也没什么油水可捞,这么拼命到底是为的什么啊?”

那梵音护法在后面说道,

“哼,这么拼命为的什么?难道让你拿着魔刀继续残杀无辜百姓吗?难道让你拿着魔刀再重演那十几年前的火魔之乱吗?小子,你今日除了被擒,别无其他活路了!”

那无念和尚摸了摸红肿的眼睛,又看了看手中的破斗笠,咬牙切齿地说道,

“小子,今日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难消我心头之恨,你纳命来!”

无念和尚说完将那破斗笠扔在一边,就飞身上来,双手亮出鹰爪形状,劈头向陆豪双眼抓来,速度快如闪电。陆豪感觉难以招架,赶紧向后一蹦,躲过这一招,伸手就要去摘这身后的炎魔刀。那无念和尚哪肯给陆豪任何机会,一个大鹏展翅跳至身前,上去一脚将陆豪踹倒在地,双手成鹰爪状向陆豪胸前抓去,一抓,两抓,三抓,地上的草皮皆被那鹰爪带起,陆豪只能在地上连连打滚儿,终于第四下没有躲过,被无念一爪将那系在胸前的床单抓断,炎魔刀离开陆豪身体。

陆豪一见这魔刀脱离自己,本想回头去拿,那无念又是飞起一脚,将那陆豪踢得老远。回头一脚挑起炎魔刀,拿在手里看了看,又看着陆豪说道,

“小子,今日你没有魔刀在手,我看看你到底有几斤几两!”说着将魔刀往身后轻轻一扔,一旁的梵音护法单手接住魔刀,笑着说道,

“今日终于可以回去复命了,无念大师,先将这小子打个半死,也替我大悲寺的众兄弟出口恶气!”

无念和尚冷笑一声,说道,

“小子,浪费我们这么长时间,伤了我们这么多人手,今天若不让你多吃点苦头,你也不知道这佛法森严,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这金雕鹰爪功的厉害。”

那无念和尚说着从怀里掏出几个金光灿灿的指环,指环之上都带有如鹰爪般尖锐的铁钩,分别戴在两只手的拇指、食指和中指上端。原来这无念和尚不仅自幼练习寺中传下来的的鹰爪功,鹰翼功,而且还根据自己常年习武的领悟又加入了一些配套的兵器,使得自己的招式更具杀伤力。

陆豪此时看着那闪着金光的钩刺,心里就有些发毛,急忙转动自己的右臂的袖筒,只听的“啪啦啪啦”空转的声音,这时才明白这袖筒中的钢钉早已全部打光。看着这辛苦得来的炎魔刀已经落入他人之手,实在是心有不甘。

那梵音护法在一旁看着陆豪那有些绝望的样子,讥笑道,

“行了,小子,别忙活了,趁早跟你几位佛爷回转大悲寺,还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梵音护法是这样说,那无念和尚哪里肯放过陆豪,直接又是亮出金色鹰爪向陆豪抓去,速度又比之前迅猛许多。那陆豪正晃神呢,一见眼前金光耀眼,那金钩已到身前,急忙转身躲避,可惜慢了一拍,后背“呲”地一声,被划出两个血道子。趁着陆豪刚转身的时候,无念那左手鹰爪又是应声而倒,左手向斜上方又是快速一勾,“刺啦”腹部的衣襟又被划破。紧接着无念又是一个鹰击长空,身体跃起,双脚连续在陆豪胸口踢了三脚,直接将陆豪踢的血水直喷。陆豪被踢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后仰跌倒,那无念和尚仍是不肯收手,落地之后,双脚登地而起,又是飞奔向前,双手不停地在陆豪胸前划着,只见碎布纷飞,陆豪胸前的衣服全被无念的鹰爪抓成一丝一缕的布条,胸前的皮肤也是布满血道。最后无念又是一脚飞踢,陆豪飞出去几丈远,在地上滚了三滚,趴在地上不动了。

无闻和尚在旁一见陆豪如此惨相晕倒在地,赶忙双手合什,闭眼低头不语。

梵音护法一见这无念和尚下手如此狠重,怕把陆豪打死,赶紧上前对这无念和尚说道,

“无念大师,不能再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把他打死倒是死有余辜,只是我们回去对寺里不好交待啊,你说是不是啊?”

此刻无念和尚喘着粗气,满脸血红地站在路边,仍是怒气未消,待喘了一会之后,对着梵音护法说道,

“他死不了,刚才我并未下死手,别看他现在昏过去了,其实也是皮外伤多于内伤。一会我将他一只脚的脚筋挑断,让他再也不能逃跑,回到大悲寺再让诸位尊者处理。”

那梵音护法看到这无念和尚火气如此之盛,也不敢多说,只得点头附和道,

“嗯,如此甚好,让这小子无法再继续逃跑。”

那无念和尚待气息喘匀了之后,走陆豪身边,一脚将陆豪踢翻过来,让陆豪正面朝上,看看陆豪什么情况。只见陆豪依然双眼紧闭,躺在地上毫无意识,无念上手一试呼吸,仍然有气。冷笑一声说道,

“没想到你如此的不经打,还好没把你打死,否则回去还真是不好交待。”

无念抓起陆豪的左脚脚踝,将陆豪的左腿抬了起来,右手亮出那食指和中指上的双钩,金光闪闪,只待这么往下一划,陆豪那左脚脚筋定是立即而断。

第54章 魔刀被夺

无念抓起陆豪的左脚脚踝,要切断那陆豪的脚筋。刚要准备动手,哪知这陆豪立时睁眼,抬起右脚,一脚踹向无念胸脯,无念和尚反应极快,当即松手向后一跃,躲开陆豪的这一脚。陆豪一踢未中,立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来,掏出怀里的一对峨眉刺,先后照着那无念和尚飞去。无念淡定一笑,闪身躲过一根峨眉刺,见另一根直冲自己胸口而来,不慌不忙,连退几步,突然飞起一脚,踢中那飞过来的峨眉刺,那峨眉刺被无念一踢,方向改变,迅速旋转着飞向上空。待力道将尽,开始下落的时候,无念顺势转身,一个后空翻凌空倒挂,一脚将那峨眉刺踢向陆豪。

那峨眉刺被那无念一脚踢来,力度陡增,比那陆豪掷出的力量大出几倍,夹杂着刺破空气的声音,迅速向陆豪飞来。陆豪没想到自己掷出的峨眉刺居然会被那无念踢将回来,而且转瞬之间已到腹部,赶紧纵身一跃,双腿大开,那峨眉刺擦着陆豪的裤裆下方飞速而过。陆豪此时都能感觉到那裤子里一股凉气倏然而过,吓了陆豪一跳,落地之后赶紧摸了一番,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那陆豪刚才确实被这无念打倒在地,只是并未昏厥,趴在地上之时,才感觉到那两枚峨眉刺还在怀中,待那无念和尚准备切断自己脚筋之时才突然掷了出来。既然两掷未果,对阵无念毫无胜算,那陆豪自然也不是甘愿吃亏的主,转身拔腿就向前跑去,连那炎魔刀也不要了。

无念见那陆豪拔腿就跑,心中也不着急,轻蔑地笑了一声,说道,

“想跑?哼哼,我看你能跑得了多远。”

无念拾起地上的斗笠,对身后二人说道,

“你二人跟在我后面,我先去追那小子。”

说完运起轻功就朝陆豪的方向追去,还未奔跑得几步,忽然感觉有异物朝着自己左眼边疾速飞至,无念一个凌空翻身,那事物擦着自己的僧袍快速飞过,“咚”的一声,钉在路旁的树上。

无念落地回看,见左边一侧除了树木便是草丛,毫无一人,又转身走向那树旁,向那飞来的事物看去。

“什么?”

无念一见这钉在树上的东西,顿时大吃一惊。因为他发现钉在这树上的居然是一片叶子,一片柔弱无力,薄比蝉翼的叶子。只见那叶子的根部深深地钉在了树干里,无念用手慢慢地想将这叶片拔出,谁知一拔即断,无念心中大骇,转过身来向四周不停观望,冲着空中毫无方向地大喊,

“不知哪位高人在此,还请现身相见!”

四周无人回答,无念还不死心,又继续喊道,

“哪位高人前辈在此,是敌是友,还请现身!”

身后的无闻和尚和梵音护法一见这无念和尚突然停下,朝着四周大叫,心中大感不解,赶紧跑上前来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们看,”

无念将手中的树叶拿给两人观看,并继续说道,

“一枚软弱无力的树叶竟然能被掷出这么远,而且还被死死地钉在树干里。这是何等的功力啊!”

无闻和尚在一旁看了看这树叶,向无念说道,

“会不会是那小子的同党啊?”

“不会,如果是那小子的同党的话,为什么只发一枚树叶?凭着这掷出树叶的功力,跳出来击败我等三人完全不在话下,为何却不肯露面呢?”

“诶,我猜测啊,”

旁边的梵音护法琢磨着走过来说道,

“这位高人肯定是有些惧怕我大悲寺的实力,所以对我们不敢痛下杀手。”

“不对,此等荒郊野外,即便将我等三人杀掉,也是死无对证,谁又知道是谁干的呢?按常理推断都会算到那魔教小子头上,可这人却并不想这么干。”

三人再次讨论一阵未有结果,无念说道,

“不管那么多了,还是继续抓那小子要紧,他已经跑远了,继续追。”

“可是,可是如果那位高人再次出手,我等如何应付?刚才这枚树叶可能就是警告?”

“管不了那么多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非要抓住这小子不可,你二人若是不愿跟来,尽可以拿着魔刀先行回去复命。我要继续向前追赶。”

无念说完,未等二人反应,便继续向前方跑去。

无闻和尚一见这无念和尚如此坚决,也难以决定,便向梵音护法问道,

“不知护法您作何打算?”

那梵音护法说道,

“你看我们三人之中,只有我的武功最低,不如这样,无念大师一人前往,还是有些危险,不如你继续和无念大师去追那魔教小子,路上也好有个照应。我拿着炎魔刀先回大悲寺,将这魔刀交给诸位罗汉尊者,以免这魔刀流落江湖之中,再起腥风血雨,你看如何?”

无闻和尚思考一会儿,说道,

“嗯,既如此,就依护法所言,护法回返的路上定要严加看护炎魔刀,不能再出意外。还有,别忘记跟那海佛寺主持和我灵感寺的主持回复一声,就说我二人仍在追击魔教教徒,不出几日便归,还望掌门勿念。”

“好的,你放心,这海佛寺和灵感寺离我大悲寺都不太远,我定会一一转达,这样,那我们就此告别,如果仍然追不到这小子,还望二位大师早日回归,不要耽误太多时日。”

“小僧记住了,护法,就此告别。”

二人分别合掌施礼,就此辞别。无闻和尚则继续朝着那前方跑去,追赶那无念和尚。

陆豪此时甩着那一身的破衣烂衫,拼命的向前跑着,觉得此时自己连命都快保不住了,也就不想那炎魔刀了。看到那无念和尚对自己出手如此狠毒,恐怕是想对自己下死手了,心说,

“这出家之人怎么也如此狠毒,难道他们就这么轻易犯杀戒吗?”

陆豪身上血痕本已结痂,快速跑动起来那血道子又被撕裂,疼的陆豪龇牙咧嘴,胸中也是灼痛难耐,后面那无念还在拼命追赶,看样子是不抓到自己誓不罢休。

陆豪这逃跑的日子实在是有些过够了,心想自己本来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年,和师傅师姐走南闯北练武卖艺为生,虽然日子过得辛苦一些,但也是来去自由,衣食无忧,偶尔还可以和师姐打情骂俏一番。若不是师傅提出这些苛刻条件,我何苦会趟上这些事呢。

陆豪一边跑一会回想那往日的生活,不由得叹息连连。

此时那无念和尚已经越跑越近了,在后面远远地看着陆豪的背影,大声叫到,

“小子,有能耐别让我抓到你,让我抓到你,让你手脚立断,生不如死!”

陆豪回头一看,心中叫苦,同时恨意陡生,心说,

“好秃驴,我被你们欺凌多次,倘有一日我陆豪飞黄腾达,定要你们百倍奉还。”

陆豪一咬牙,又拼命地向前方跑去,时间不长,前方村镇又现,看样子比刚才那个留仙镇要繁华一些,老远地看着镇上街道行人还不少,陆豪看着那无念和尚在后面紧紧追赶,心说,

“怎么摆脱这个该死的秃驴呢?前面又到了镇上了,行人多了我跑路肯定受影响,那秃驴抓我就容易多了?有没有什么和尚不能去的地方呢?”

陆豪跑着跑着就想到了这个问题,心想既然逃不掉就找个和尚进不去的地方躲一躲也好啊。

“和尚有什么不能去的地方?和尚不吃酒肉?饭馆不能去?不对,和尚可以去吃素啊。和尚还不杀生呢,刚才就差点死在他的手上。”

陆豪边跑边琢磨着,心里在默念着和尚那几大戒规,

“戒贪嗔痴,戒酒肉,戒杀生,戒偷盗,戒淫邪。诶!”

陆豪脑子里突然想到了,犯淫戒,和尚是不能近女色的,

“有了有了有了,女色,淫戒,淫戒,对,妓院,妓院和尚是肯定不敢进的,哪里有妓院?”

陆豪转眼间就跑到了小镇的街道上,回头看看那无念离得越来越近了,赶紧抓住旁边路人的胳膊,问道,

“劳驾,问一下,哪里有妓院啊?”

旁边这人突然被这陆豪抓住,当时吓了一跳,又看到他一脸急匆匆的样子问妓院在哪里,当即觉得讨厌,胳膊一甩,说道,

“不知道!”

陆豪一见此人不说,又赶紧向前跑去,看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又是上前一把抓住其胳膊问道,

“劳驾,问一下妓院在哪?快点,妓院在哪?”

这人被陆豪一拉,当时停了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了陆豪一番,觉着陆豪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却这般着急找妓院,顿时觉得好笑,说道,

“怎么了,小子?受不了啦?看你年纪不大,可注意身体啊,哈哈哈哈。”

陆豪一听这人取笑自己,也不再纠缠,赶紧继续向前接着跑,路上连问了几个人,其中还包括两个妇女,结果都被骂作是神经病。把陆豪急的,心说,

“难道这镇上没有妓院?不太可能,这么多行人的镇上不可能啊?”

陆豪是走南闯北见多了各地的妓院,但却从来没有进去过,但凭着自己见识较多的经验,认为这样的镇上应该是有妓院存在的。

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天色开始暗了下来,陆豪心里这个急啊。这大白天的人又多,秃驴还可能有所顾忌,不敢痛下杀手。可这天一黑,那秃驴趁着夜色,又无人看见,说不定就将自己大卸八块往野地里一扔,弄个葬身荒野也挺不舒服。

正跑着,忽听得前方一声娇呼,

“哟,大爷,过来玩玩吧,我们这里姑娘可不少呢,进来看看呗,呵呵。”

陆豪嘴角一乐,心说,

“果然有妓院,终于找到了。”

第55章 妓院藏身

陆豪跑到这小镇之上,到处寻找这妓院,心想目前唯有这妓院能阻止无念进来了。在这街上寻找了半天终于听到了这姑娘拉客的声音。

只见前方大路的左边一门口处,几个姑娘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高声呼喊着路过的行人,大门的左右两侧高挂着四个大灯笼,中间大门上方写着三个朱红大字“醉春楼。”

陆豪想都没想,直接奔着大门就往里冲,那门口的一位姑娘还未来得及招呼,就被陆豪撞了一下,甩在身后,气得在门口笑骂道,

“年纪不大,倒这么猴急,也不知道有几斤几两,呵呵呵呵。”

旁边的几位姑娘也拿着手绢捂嘴直乐。

那陆豪捂着胸口破烂的衣服就跑进了这醉春楼的大院,直直地就要往屋里闯,那屋外两个龟公正在门前守着,一见进来这么一位,招呼也不打,低着头勾肩夹背地就要往里闯,赶紧上前拦住,问道,

“哎,哎,慢着慢着,这位您干什么的啊?”

陆豪头也不抬地说道,

“让我进去,来你们这还能干什么?快点,我要进去。”

老鸨子在屋里听见动静,赶紧上门口来瞧瞧发生什么事了,只见那两个伙计在门口拦住一人,不让往里进,便问道,

“什么事啊?怎么有客人还不让进来啊?”

“您看这位像是客人吗?是不是个要饭的过来胡闹啊?”

老鸨子上下打量了一番陆豪,见这陆豪浑身脏不拉几的,衣服上尽是一道道的口子,胸前的衣服已然破烂不堪,只是人倒是长得到有几分俊俏,便问道,

“这位小哥,您可知我这醉春楼是什么地方?便要硬生生地往里闯啊?”

陆豪一听这几位如此看不起自己,便反问道,

“你可知我是何人,怎么就不能往里闯啊?”

老鸨子一听,这小子说话口气还挺硬,一时倒也不敢随意判断这人的身份,又说道,

“小哥,不管你是何身份,要进我这醉春楼,要是没有白花花的银子,你可是寸步难行,我这里可是认钱不认人的。”

“哈哈哈哈,笑话,我小爷没有钱,难道敢闯你这醉春楼。”

陆豪故作镇定地笑了笑,随即从那钱袋之中摸了摸,掏出一块五两左右的银子,往那老鸨子怀里一丢,说道,

“这些银两在你这里过上一夜,应该够了吧?”

这乡镇之上本来客人不是太多,这妓院规模也不甚大,那老鸨子虽是认钱,但一次性给够五两之多的客人还真不多见,顿时变得喜笑颜开,赶忙对这二位伙计说道,

“滚开,滚开,你们二人这脏手,别把客人的衣服弄脏了,这位少爷,刚才多有得罪,快请快请。”

那老鸨子用手绢擦着陆豪脑门上的汗,把陆豪迎进屋里,

“少爷快坐,快快看茶,旁边的都伺候着点。”

后面两个丫鬟拿着扇子赶紧过来给陆豪扇风,旁边有人又给沏上一杯清茶。陆豪无心享受这待遇,一直担心地望着门外,就怕这无念和尚追了上来。

那老鸨子在一旁招呼道,

“这位少爷,在我这里可有相识的姑娘?”

“啊,没有没有,我是头一次过来,哪有相识的。”

陆豪此时心里还是有些害怕,在这大厅里再也坐不住了,便对这老鸨子说道,

“你给我找间屋子,我有些累,其他的我就不管了,再给我叫些酒菜上去。”

“好的好的,老张,你领着这少爷上楼去找间空屋,少爷累了,先上楼歇息着,别忘了到隔壁酒楼叫些酒菜。我这就挑选姑娘上去。”

那其中的一位姓张的伙计做了个请的姿势,带着陆豪朝这二楼走去。

陆豪待那妓院的伙计在外面把门带上,赶紧跑到窗边向下张望,看看那无念和尚有没有跟来。

那无念和尚一路追着陆豪来到镇上,远远地看着那陆豪向前跑一段路,便拉着路人的胳膊询问几句,心中不解这陆豪想干什么,待自己跑到这醉春楼门口的时候,发现陆豪没影了,正在左右观瞧之时,忽见得对面一座院落里二楼窗户边有个人影闪了一下,感觉有些不对,便站住脚步向那窗口之处仔细望去。

那在窗口边闪烁的人影正是陆豪,陆豪一看这无念和尚在醉春楼门口到处观瞧,突然一转身就向自己望来,吓了一跳,怕被无念看到,赶紧缩头藏颈,躲在窗户后边。待了一会之后,再次向窗户外面观瞧,发现那无念还站立那里往这边远望,便再次缩回头来,不再待在窗户边上,回到床上躺下,心说,

“这可是风月场所,谅你个和尚也不敢进来,我还害怕什么。”

那无念和尚本来头一次看得还不是很清楚,待陆豪第二次在窗边晃动之时,无念心中便十分肯定,躲在这屋内之人定是陆豪无二。看着那窗户的位置就要往这大院里闯,往前走的时候眼睛没有注意前方,差点撞上身前站立之人,只听得一声娇喊,

“哟,今天这是怎么了,刚跑进去个毛头小子,又来个大和尚,你说这小子愣头愣脑的吧,连这大和尚也是毛利毛躁的。”

待这姑娘看清这无念的长相之后,惊呼一声,

“哟,没想到啊,这世上还有这么俊俏的和尚,怎么,这位大师也想开荤了?”

“哈哈哈哈”旁边的几位姑娘又捂着嘴巴大笑起来,笑得这无念有些发懵。

赶紧双手合什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刚才未留神,不知您是否伤到?”

那无念和尚自小在寺中长大,平日皆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有出去的时候也是陪师兄弟上街采买些寺内所需的物资米菜,从未接触过这娼馆妓院,所以脑子里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位姑娘看这和尚冲自己施礼,又问自己伤没伤到,当时又笑眯眯地说道,

“哎哟,没想到这和尚哥哥这么关心奴家,那今晚我就陪陪和尚哥哥吧,好吗?”

那姑娘走上前来拉着无念的胳膊,用手绢往无念脸上一撇说道。

无念瞬间闻到那手绢之上的一股脂粉香气,又见那姑娘上来拉扯自己,当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推开那姑娘的双手,双手再次合十,说道,

“阿弥陀佛”,

“哎呦,和尚哥哥害羞了,哈哈”

“哎呀,翠柳,你看你把这么俊俏的大师都吓坏了,还不赶紧领进去好生安慰安慰,人家大师来这种地方本来就不好意思,你还费什么话啊。”

“对对,和尚哥哥,快跟我走,别让他们看见,到我屋里去,我有好多好东西给你看呢,走吧。”

说着这两位姑娘一边一个拉扯着无念就要往里拖,无念此时惊慌失措,不明白这是什么场所,并不肯往里走,那两位姑娘见这无念不肯往里走,又把旁边的两位姑娘也叫了过来,一起在身后推着无念往里走,无念此时手足无措,鼻子被这香粉之气熏的难受,又见左右两旁的姑娘将自己的胸脯紧贴在自己左右臂膀之上不停拉拽,瞬间羞得从脸红到脖子根,只得闭上眼睛,默念佛经,额头不断有汗珠渗出。

旁边路过的众人见此等现象,都摇头叹息道,

“唉,真是世风日下啊,没想到连和尚都跑到妓院来了,真是太过明目张胆了,败坏佛门风气啊!”

那无念和尚在原地念着经文,忽听得旁边行人说了句妓院,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里便是那世俗之人狎妓之所,那自己岂不是犯了淫邪之戒,若是让寺中主持知道,自己如何能说得清楚?顿时心中羞愧难当,口中连呼,

“罪过,罪过。”

双膀突然一叫劲,向外一撑,只听得

“哎呦,啊。。。。”

那四名姑娘全部跌倒在地,无念立即双手合掌说道,

“阿弥陀佛,女施主,得罪了。”

忽然身后又是一人将手搭上无念肩膀,无念心中讨厌,直接抓住此人手腕,转身用力一扭,只听此人应声大叫,

“哎哟,是我,是我!”

第56章 有口难辨

那无念和尚见左右臂膀被几个姑娘不停拉拽,心中恼怒,运起本门的鹰翼功,双肘叫劲向外用力一撑,顿时将身边这四位姑娘全都掀翻在地。

鹰翼功乃是这无念和尚的绝学,主要练习的便是这双肘上的劲力,若是全力使出之时,可有千钧之力。此时用力向外一撑,这几个姑娘哪能受得了,随即被顶出老远,全都摔倒在地。

无念和尚刚松了一口气,谁知又有一只手从后方搭上了自己的肩膀,无念随即抓住这伸来的手臂转身用力一扭,后面这人当即疼的大叫,

“哎哟,是我,无念师兄,是我!”

那无念和尚定睛一看,此人竟是无闻,赶紧将手放开,说道,

“无闻师弟?怎么是你!只有你自己过来了吗?那梵音护法呢?”

“梵音护法拿着那炎魔刀先行回去交差了,我怕你这一路之上有所闪失,所以才赶过来的。”

“哦,原来如此,那小子现在躲在这院落的二楼之上,你说该如何抓他?”

还没等那无闻和尚回答,只听那趴在地上的姑娘喊道,

“快来人啊,和尚打人了,快来人啊?”

那妓院里的看门的打手闻声赶紧跑了出来,见几个姑娘全部趴在地上,赶忙问道,

“这是怎么了,都趴地上干嘛?”

那个叫翠柳的姑娘单臂撑在地上一脸痛苦地说道,

“是这个和尚,是他把我们推倒的,哎哟,疼死了!没法揽客了!”

“嗯?和尚?”

那打手一听,转身打量了一下无念和无闻两个和尚,心说这花和尚平时倒也见过,不过都是趁着夜色黑透了才会过来,而且那些和尚一般都是穿得邋里邋遢的,浑身一股酒气。今天这两个和尚,穿得倒是整齐,长得也还端正,只是这天还没黑就往妓院跑,这样的和尚倒是真没见过,便上前问道,

“哎,我说,这两位大师,您二位这是干什么呢,想到我这醉春楼玩玩,进来就行了,怎么还打我们家姑娘啊?”

这一句话气得无念心中火起,大声说道,

“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谁想进你这妓院了?你怎可随意玷污我佛门僧人的清誉?”

“哟,我还什么都没说你这激动什么啊,没想进来?没想进来你们两个站在我这醉春楼门口干嘛啊?当门神吗?!还敢打我们家姑娘!”

“我们来这儿是找人的?”

“找人?哈哈,你们两个和尚到我这妓院里能找什么人啊?是不是有相好的姑娘在我这醉春楼里啊?哪位姑娘啊?我给你叫出来,别让你们两个站在我这醉春楼门口犯相思病,妨碍我们家做生意。”

无闻和尚一听这人说话满嘴污言秽语的,赶忙说道,

“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佛门中人哪有什么相好的在你这里,我们到这里是为了抓捕恶人而来,那恶人正在你这醉春楼里躲藏。”

“嘿嘿,我这里可不管什么恶人不恶人的,我这儿也不是官府,只要有钱,在我这里就是大爷,没钱,朝廷一品大员来了,也照样轰出去。我看你们是不是心里痒痒兜里没钱啊?没事,没钱好说啊,在我们这里替姑娘们倒两天夜壶,说不定哪个姑娘一感动,还有倒贴给你们的,到时候你们岂不是财色兼收啊!哈哈哈哈!”

“你。。。”

那无念和尚气得火冒三丈,一把抓住那打手胸前的衣襟,提起拳头来就想揍他。

“哎哟,你想干什么?啊,你打完我们家姑娘你还想打我?”

那打手一脸的泼皮无赖相,当时就在大街上喊道,

“快来看啊?和尚打人了!和尚跑到妓院来找姑娘,不给钱还打人呐!快来看啊!”

这打手扯着嗓子一喊,醉春楼门口瞬间聚集了大量的行人,都挤在这里看热闹,边看还边议论纷纷,

“哎,你说现在这和尚的胆子可真是够大啊,天还没黑呢,就敢大摇大摆的往妓院里走?”

“哼,现在的寺院庙宇太多了,所以和尚也多,难免有些和尚耐不住寂寞,晚上跑出来玩玩的。”

“你说这和尚跑出来,那主持方丈都不管吗?”

“嗨,说不定这两位就是哪个小庙的主持方丈呢!”

“哈哈哈哈”

围观的众人一听全都哄堂大笑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的也是越来越多,

“你们看这僧服的款式颜色像是哪个寺院的啊?”

“这两人好像不是一个寺院的,一个白色僧衣,一个杏黄色僧衣,这两人倒好,出来玩还结伴而行,看来是轻车熟路了。”

无念在中间站着,耳朵里灌满了这些闲言碎语,提起的拳头一直立在空中,没有打下去。

无闻和尚在旁边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感觉实在有些难堪,便对无念小声说道,

“无念师兄,我看我们还是先躲一躲吧,别站在这里招眼了,万一让人认出来我们是哪个寺院的,回去更没法解释了。那炎魔刀已然到手,追这小子倒也不是什么急事,不如先到一旁等着这小子出来再说吧。”

无念也认为此时不应把这事情继续闹大,毕竟两个和尚站在这妓院门口,即便有理也是说不清楚的。便一把将那打手推开,对着无闻说了句,

“我们走。”

两人拨开人群便走了出去。

那被推开的打手见无念松开自己,当时气焰又嚣张了起来,在身后指着那走去的二人又高声骂道,

“两个穷和尚,没有钱还想进来玩,没钱还敢在这里耍横,死秃驴,没钱你跟我说一声啊,看你们俩这细皮嫩肉的,改天我给你们介绍个当官的太太,让你们也挣俩钱花花!”

周围又是一阵爆笑。

那陆豪本来见那无念和尚已经发现自己,不敢再在窗边观看,跑到床上躺着。时间不长,忽听得外面传来吵闹议论之声,便又回到窗口观看,恰好看到刚才这一幕。见那无念和尚百口莫辩,有口难言的样子,更是乐的前仰后合,心说,

“骂得好,骂得好,替小爷我出了一口恶气,看来对付这和尚还得靠这些市井无赖之徒,我这嘴皮子上的功夫还是差远了,以后得多练练,将来在人多的地方好好羞臊羞臊这两个秃驴。”

正想着呢,忽听得外面有人敲门。

陆豪心中一惊,转念间又放松下来,心说不可能是那两个和尚,便走到门边问了句,

“何人敲门?”

只听得外面传来一位甜得发腻的女人的声音,

“这位客官,我是给你送饭菜来的。”

陆豪一听,这才放下心来,走到门口,拉开门闩,只见门外一浓妆艳抹的女子,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些酒菜,袅袅婷婷地就走了进来,放到屋内桌上。

陆豪一见酒菜来了,肚子当时就感觉饿意袭来,对那女子说道,

“好了,你先出去吧,我吃完了再叫你。”

那女子妩媚一笑,说道,

“公子说哪里话,奴家是妈妈吩咐过来伺候少爷的,岂能放下饭菜就走啊,来,少爷,我给您倒上一杯酒,您先饮着。”

陆豪一见这女子不肯走,又说了一句,

“大姐,我来这只是为了吃饭休息的,不是为了找姑娘而来,我看你还是出去吧!”

那女子笑了一下说道,

“哎,公子,既然你该花的钱你都花了,光是吃饭喝酒哪能对得起这些银子啊,你说是吧!”

这女子说着就在陆豪旁边坐了下来,又给陆豪倒上一杯酒。陆豪此时感觉这气氛有些尴尬,也不知该跟这女子聊些什么。

那女子在楼下之时便听说上面这位可是个有钱的主,一次就给了五两银子,这样的客人可是向来少见。这女子一见十分眼红,便争着抢着要上来服侍。

这女子倒完酒之后见这陆豪神情尴尬,脸上绯红,便觉得好笑,说道,

“这位公子,看你年纪不大,举止生硬,估计是不常来我们这里吧?”

陆豪听这女子如此相问,心里更觉尴尬,又是低声说道,

“啊,是。”

“呵呵呵呵。。。”

这女子一见陆豪这娇羞劲儿,立刻笑了起来,说道,

“没事,公子,一回生两回熟,慢慢习惯了就能放开了,来,再饮一杯吧!”

陆豪连看也未敢看这女子,直接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同时这汗也从脑门上流了下来,那女子一见又是呵呵一笑,抬起衣袖给陆豪擦了擦汗,说道,

“公子,怎么我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你连正眼也不看我一眼啊?来,你转过头来看看我,看我长得好看吗?”

那女子说着拉住陆豪的胳膊就要把陆豪转过来。

那陆豪虽是走南闯北见识甚广,而且性格活泼好动。但对于这妓院之中的事情,却是从未涉及了解,此时不免有些难为情。正在心猿意马之际,忽听得这屋内楼顶之上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陆豪初时以为是下雨之声,并未在意。陡然间感觉不对,意识到这是有人在房上行走的声音,急忙撤回被女子拉住的手,腾的站了起来。

第57章 色不是空

陆豪听到房顶上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快速反应过来这是有人在房上行走,立刻站了起来,这迅速的动作把旁边的女子吓了一跳,娇呼一声,

“干嘛啊公子,一惊一乍的,你都吓着人家了,讨厌!”

这女子正要接着撒娇,突然听着这窗户上方响声不绝,一个身影“嗖”地从窗户翻身跳了进来,待来人站定之后,陆豪定睛一看,正是那无念和尚。

无念和尚看着陆豪冷笑一声,说道,

“小子,我看你此刻还能往哪里跑,我现在就扭断你的双手双脚,把你拖回大悲寺伏法。”

说完无念双手亮出鹰爪的形状,就准备上来擒拿陆豪。那女子见一个和尚突然翻进屋来,难免心中受惊,待看清是刚才在门口闹事的和尚,嘴角一笑说道,

“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刚才在门口闹事的和尚吗?怎么?没钱进不了大门,就想跳窗户进来是不是,瞧把我们公子吓得,你到底想干什么?!”

无念进来之时没想到屋里还有个女人,心中庆幸还好这女子穿着衣服,否则自己倒真是犯了淫邪之戒。见这女子挡在陆豪身前,便合掌说道,

“阿弥陀佛,这位女施主还请站到一边,小僧抓捕恶人不要误伤到你。”

“哎哟,你这个和尚,进妓院不给钱还想在这搅扰我的客人,你动一个试试!”

这女子叉着腰就挡到了陆豪身前,脸上露出一副泼妇的表情。无念一见这女子不肯相让,伸出手来轻轻将这女子向旁边扒拉一下,将这女子推开,然后便要对陆豪动手。这女子被无念和尚一推,向旁边打了个趔趄,差点倒地,顿时火冒三丈,冲着无念大声喊道,

“好你个和尚,身上没钱还敢在这动手动脚占老娘的便宜,你个不要脸的秃驴,你想动动老娘是吧?来呀,你再动个试试啊,来!”

这女子说着掐着腰挺起胸膛就向这无念走去,走到无念身边还不停止,继续昂着头向无念身上凑去,又说道,

“来呀,你再动一个试试!”

那无念一见这女子凑到身前,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立时羞得满脸通红,赶紧把眼睛闭上,双手合十,小声地念着佛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哈哈哈哈,”陆豪在一旁听到无念念诵的佛经,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说道,

“秃驴,既然色即是空,你又何必闭上眼睛呢,这女色在你们和尚心里不都是空吗?哼,真是自欺欺人!”

无念和尚听着陆豪说话,心中怒火又起,说道,

“小子,你以为我闭上眼睛就无法抓到你了吗?这屋内空间狭小,我鹰爪所到之处,事物尽毁,你能躲藏到哪里去?我无闻师弟此刻正在外面守着,你出得此楼便有金刚圈向你招呼,我看你今日是插翅难飞了。”

“呦呵,我还插翅难飞?用的着飞吗?我就在这屋里守着,我看你能拿我如何?这位姐姐,给我缠住这和尚,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陆豪说着从那钱袋之中掏出一把散碎银子往桌子上一扔,只听得哗啦一声,银子铺满桌面。那女子一见银子,两眼放光,赶紧走上前去拉住无念的胳膊,将头倚在无念的肩头,声音温柔无比地说道,

“和尚哥哥,刚才都是我不好,你可不要见怪啊,其实奴家一向是很温柔的!”

无念一见这女子靠在自己身上,顿时恼羞成怒,忽然将那身体一转,双臂向后一开,直顶的那女子后退连连,要不是腰部撞到桌子,差点就要跌倒。

陆豪一见这无念和尚想要摆脱,急忙又从那钱袋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往桌子上一扬,说道,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拦住这和尚,拦得住他,这些银子都是你的了!”

那女子一见又有银两扔了出来,哪里还管得了许多,直接张开双臂,奋不顾身地就朝着无念就扑了过去。

陆豪还嫌一个姑娘不太保险,急忙打开房门,冲着楼下喊道,

“还有姑娘吗?给我一并上来,少爷我今天有的是钱,想要的就赶快上楼来。”

楼下那闲着的姑娘甚多,一听那陆豪如此喊叫,哪还顾得上什么礼仪,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往楼上跑来,拼命地往这屋里挤。待进到屋里之后,只见陆豪坐在床上,手上拿着那鼓鼓囊囊的钱袋,一边抓着银子往外撒,一边喊道,

“进来的姑娘都听好了,今天晚上谁能把这和尚给我缠住了,别让他打扰到小爷,我这些银子就是谁的!”

说完又是一把散碎银子扬了出去,

那进来的几个女子一见银子纷飞,又见先前屋里的那个女子正纠缠着那个和尚,自己哪肯落后,一个个全部朝那无念和尚跑去,身体都紧紧地贴住无念和尚,双手放肆地在无念和尚身上乱摸乱蹭。

那无念和尚自小在海佛寺出家为僧,练得一身童子功,平日里基本和女子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何时遇到过这种情况,胸前背后都被这些姑娘的身体贴住,无念此时的脸色像蒸熟的虾蟹一般,颜色鲜红又冒着热气,脑门上的汗水哗哗地顺着脖子往下流,双掌仍是合十立在胸前不停地念着佛经,祈求内心的平静。

那几个姑娘簇拥在无念周围看着无念毫无所动,其中一个对着无念和尚说道,

“何必呢,和尚哥哥,这里又没有外人,我们都投怀送抱了,你怎么还不为所动啊,又用不着你花钱!”

说着,将手伸到无念的腰部,想要解开无念的腰带。

那无念哪肯就范,虽然此时不敢睁眼,但是将腰部用力一晃,将那女子的手臂弹开。

那女子的手臂被无念腰部用力一弹,力量传及身上,震得那女子连连后退,随即咧嘴一笑,说道,

“哎哟,和尚哥哥你好大的腰力啊,是不是从小练的童子功啊?姐姐可好久没遇到你这种腰力的人了,今天就算没人给钱,姐姐也认了,不过你要对姐姐我温柔点啊,呵呵!”

无念和尚的耳朵里充满着各种污言秽语,内心不住地挣扎,脸上依然不动声色,继续紧闭双眼念经,突然间,这无念和尚浑身一颤,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

只听得其中一位女子浪笑着说道,

“哟,我还以为这和尚哥哥是什么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呢,原来也是有感觉的,和尚哥哥,你可真是个伪君子啊,呵呵呵呵。”

无念和尚被那姑娘刚才的行为惊得浑身一颤,自己活了将近三十年还是头一次被女人碰到那里,顿时感觉万分羞愧,有些难以忍受这种耻辱。

那陆豪在床上听到几位姑娘所说,也是乐得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大师,怎么样?受不了吧?憋不住了吧,哈哈哈哈,人也给你找来了,钱也替你付了,该享受就享受吧,我不会跟其他人说起的,绝对替你保密。”

那无念和尚此刻气得像那刚烧开水的大茶壶一般,热气乱喷,浑身乱颤,可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心里感觉此刻纵然是拼上这条性命与那小子同归于尽也比现在好过百倍。

陆豪看着那无念和尚气得浑身颤抖,又是乐得仰躺在床上,继续调笑这无念和尚,说道,

“怎么着?大师,这几个姑娘都看不上眼吗?不对你的口味?哎,是不是这几个姑娘比你以前自己找的姿色差太多啊,你想要什么样的跟兄弟我说就行,楼下还有不少姑娘呢,我都给你叫上来?”

无念是一身力气无处可使,被那几个女子团团围住贴住,本想继续用这鹰翼功摆脱这群女子,怎奈此时周围的女子全都贴在自己身上,自己若是碰到这些女子的身体怕也犯了淫邪之戒,所以此时连动也不敢动了。

陆豪正看着眼前的情况乐呢,忽然又听得房上哗啦哗啦一阵乱响。陆豪立时又是紧张起来,心说,

“不好,又有人过来了!”

第58章 淫戒

陆豪正坐在床上看着那无念和尚被众位姑娘折腾的火冒三丈,但却又无计可施,心中感觉甚是可乐,只听得此时房上又传来“哗啦”之声。

少顷,那窗户上方又倒垂下来一个脑袋,同时说了句,

“师兄,你干嘛呢,我在房上等了半天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动静啊?”

原来露头的这位正是那无闻和尚,无闻听着无念的吩咐站在房顶之上守了半天,既未听到房中有什么打闹的动静,也没看到那陆豪从那醉春楼里跑将出来,等的时间有些长,所以双脚扒住房上的瓦片,双手扒着窗户上沿,垂下头来看看这里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刚问了一句怎么没动静,突然无闻看到了这屋子里的满堂春色,无念被一群赤裸的女人团团贴住,不停地在无念身上蹭来蹭去,顿时惊得无闻两眼大睁,那无闻和尚也是和无念一样,自小就未近过女色,一见眼前这如此景色,惊吓来得太过突然,双手一时没有抓稳,双脚在房上乱蹬几下,立时从二楼掉了下来,身体带着些残破瓦片,直奔着一楼地面而去。

只听“啊,”的一声,无闻掉落在地,把那守在门口的两个打手吓了一跳,以为什么东西掉下来了。待仔细一看,原来是那先前在门口闹事的和尚。这二人一见这和尚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高声骂道,

“好你个花和尚,你可真是色胆包天啊,满嘴的假仁假义说不是来找姑娘的,居然趁着天黑了偷偷摸摸往楼上爬,你真是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兄弟,抄家伙,把这秃驴捉住扭送官府,看看到底是哪个寺院的秃驴,竟敢如此大胆!”

这两位打手抄起一旁放着的木棒就劈头盖脸地往这无闻和尚身上打去,一边又一边喊,

“快来看啊,这和尚想找姑娘想疯了,身上又没钱,趁着天黑往我这醉春楼里爬啊,大家都来看看这个花和尚啊,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和尚啊。”

那无闻和尚挨几下打倒是丝毫不在意,因为本身就有硬功在身,可这打手一喊可就受不了啦,心说,

“真要是把事情闹大让官府知道了,我是哪里来的和尚不就查出来了吗,那我可是犯了淫邪大戒了啊,到时让主持方丈和师兄弟门知道了,我那还有脸见人啊,我还如何在这世上立足啊,不行,我还是快跑吧。”

无闻和尚注意打定,从地上跳了起来,转身冲着楼上喊道,

“无念师兄,无念师兄!快走吧,他们要报官了,我先跑了,你快点出来吧,我们在前方汇合。”

无闻说着一溜小跑就跑出了醉春楼,向着夜色之中快速跑去。

这二位打手一听这和尚朝着楼上叫喊,才知道原来楼上还有个和尚,肯定是先前在门口推人的那个,一见这无闻跑了,二人也不追赶,直接提着棒子就朝楼上跑去。

那无念和尚在楼上听着无闻喊话,心里差点气炸了肺,心说,

“无闻啊无闻,你是傻还是痴啊,你跑就跑,喊归喊,干嘛要喊我的名字,一喊我的名字不是让别人都记住了吗,将来万一查到我海佛寺,我还如何在寺中立足啊!”

正想着呢,门口咣当哗啦,被人撞开了,那二位打手手里提着棒子闯了进来。一见这无念和尚果然在这,而且还左拥右抱这一大堆姑娘,气得当时大叫,

“好你个死秃驴,你个没种的和尚,没钱居然还敢偷偷爬到我醉春楼里花起来了,还抱着这么一大群姑娘,真是不秃不毒,不毒不秃啊。今日不打死你这色中的饿鬼,难消我心头之恨,兄弟,给我打。”

那围着无念和尚的姑娘们一见这二位打手举起棒子要打这和尚,赶紧全部闪到一边,立刻把无念让了出来。

无念和尚此时方才得以摆脱,一时深吸了口气,感觉空气都清新许多,刚才那脂粉气息熏得脑袋都疼。

正放松时,后面二位打手的棒子已到身后,那无念不慌不忙,慢慢将双肘向后一抬,只听得“啪啦”一声,两根木棒立时断裂,把那二位打手惊得眼睛都瞪得老大,连眨眼也不会了。

无念此时脸部对着窗口,背部冲着陆豪说道,

“小子,你有种这辈子就不要出去了,我无念在此立誓,倘若让我再见到你,定让你浑身骨骼尽断,经脉尽毁,此世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说完一纵身从窗口跳了出去,也向着那夜色之中跑去。

那二位打手此时才回过神来,急忙跑到窗口去看那无念的行踪,此时已完全入夜,已看不清那大街之上的人影。

“哼,幸好这死秃驴跑的快,要是让我捉住,先打个皮开肉绽不说,还要扭送官府治罪。”

这位被那无念和尚的鹰翼功吓了一跳,此时见无念跑了又开始吹起牛来。

这两位打手转过头来,冲着那陆豪说道,

“这位少爷,刚才这秃驴没有惊到您吧,受伤了没有。”

陆豪一见那无念和尚跑了,此时完全放下心来,对着二人说道,

“哦,无妨无妨,还好二位来得及时,若来迟一步,我和众位姐姐都是性命堪忧啊,在此谢过二位了,地上的银两二位看着拾两块回去吧,算是对您二位的酬谢了。”

二人赶忙从地上各挑了一块大的银两捡起来放在怀里,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向陆豪连连道谢,出门以后又将这房门慢慢带上,这才下了楼去。

陆豪怕这无念和尚又会去而复返,还是有些担心,又对这满屋的姑娘说道,

“众位姐姐,今晚各位就别走了,回你们的屋子把被子都拿过来,陪着小爷我在这里打地铺睡觉,银子我有的是。”

众位姑娘一听哪有不应允的,赶紧回屋都把被褥抱了过来,铺满了一地,晚上都陪着陆豪在这里安歇了,至于那陆豪这一晚上和众位姑娘睡在一起有没有其他动作,各位看官就自行想象了。

陆豪这一晚上睡的是既踏实,又安详,不知不觉一觉睡到大天亮。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到陆豪脸上,此时仍是夏末时分,陆豪感到这大早上射过来的阳光仍然带着一丝热量,眯了眯着眼睛在床上翻了个身,向脑袋翻向里边。

突然感觉这枕头旁边一个坚硬的事物将自己头部咯了一下,头上疼痛传来,把陆豪烦的不得不睁开眼睛看看是什么东西。

只见一个长条包袱竖放在枕头旁边,这包袱的花色看着有些熟悉,突然陆豪“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大睁,难以置信地看着这长条包袱,

“这,这,这难道是,是我的炎魔刀?”

第59章 失而复得

陆豪早上一翻身的功夫头部被枕头边的事物咯了一下,起身观看时,顿时感觉难以置信,这长条包袱不正是自己包着那炎魔刀的床单吗?怎么会突然又回到自己的枕头旁边。

陆豪一时感觉脑子有些乱,心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这魔刀自己长腿跑到我身边了,不可能啊!难道昨天什么都没有发生,是自己在做梦?”

陆豪朝着床下看了看,只见地上确确实实睡了五六个姑娘,一个个衣不蔽体,有的打着呼噜,有的磨着牙,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

“没错啊,昨天发生的事都是真的啊,这,这不可能啊。”

陆豪说着把这包袱解开,看到这刀鞘确实是炎魔刀的刀鞘,一按绷簧,握住刀柄抽出一看,确是炎魔刀无疑,看着刀身上方那只金色乌鸦还是凶神恶煞地立在那里,突然间“嘟嘟”的声音缓慢传来,吓得陆豪赶紧把刀合上,重新用包袱包好,心说,

“没错啊,的的确确是炎魔刀,这事真是匪夷所思,难道有高人相助?这满屋的姑娘躺在这里,竟然能一个都不惊动地放到我的枕头旁边,而且连我也没有察觉。这人的武功居然高到这种地步?!”

陆豪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干脆也就不想了,既然这炎魔刀已经回到自己身边了,不管是何人送来的,那肯定是站在自己这边的,那还怕什么。

陆豪放下炎魔刀,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又打了几个哈欠,看到这地上的几位姑娘还在呼呼大睡,也难怪,这个行业姑娘们确实起得也晚。陆豪也不想吵醒他们,把自己的东西整理了一下,起身就想离开这醉春楼。

一摸这怀里的钱袋,已经空空如也,只怪昨晚自己被无念吓得有些紧张,撒钱撒的有些无度,那出去之后的吃饭住店可如何解决啊?

陆豪在地上看了看,只见昨晚洒落的银两有些已被姑娘们捡走,有些还被这睡着的姑娘抓在手里,有些散落她们的枕旁,身旁。

陆豪一见这姑娘们都睡得正香,便蹑手蹑脚地走到这姑娘们躺着的被褥旁,将散落在姑娘们身旁的散碎银子挨个都捡了起来,再逐个放回钱袋。有些被姑娘抓在手里的银两不好强拿,陆豪便从被褥之上捡起几根长发,用头发丝去触碰那姑娘的鼻孔,姑娘们睡梦之中觉得鼻子发痒,便松开了抓着银子的手,用手指搓了搓鼻子,又继续睡去。陆豪一见,赶紧将银两捡拾起来,放回袋中。不多时,将昨晚撒落的银两已经收回一半。陆豪笑嘻嘻地把钱袋重新放入怀中,自己也觉得此举动也是太过缺德,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赶紧离开。又将炎魔刀系在背后,便轻轻地打开房门,悄悄地走了出去,又带上房门,任那些姑娘继续睡去。

走下楼去,昨日那几个打手和丫鬟都冲着陆豪打着招呼,说道,

“少爷走啊?昨晚睡的可好?那和尚有没有再来搅扰?”

“好,好,很好,告辞,告辞。”

陆豪胡乱应付两句,想赶紧离开这里,别等那些姑娘醒来之后发现银两都不见了,再对自己破口大骂。

那打手走在陆豪身后,一直将陆豪送了出来,说话是句句客气,说得陆豪都不好意思了。一离开这醉春楼,陆豪便飞也似地跑了起来,别等着姑娘们发现再派人来追那就尴尬了。

路上吃了点早点,又找了个成衣铺买了身衣服换上,换下来的衣服也不舍得丢弃,这逃亡的生涯说不定还能派上什么用场,将这衣服包在那炎魔刀外面又裹了一层。

一切打点停当,陆豪一边提防着那无念和尚再次出现,一边向这路上的行人打听这观音镇的方向。

这一路之上倒是走得轻松惬意,丝毫不见那和尚的踪迹,陆豪心说,

“难道那两个和尚已经回去了?还是又埋伏在什么地方等着我呢?我可不能大意。”

陆豪这一路之上专挑大路空旷之处行走,虽然那日光照射的自己胸口疼痛,好歹对自己性命无忧。不像那小路两旁,灌木杂草丛生,无念那两个和尚想隐藏在内太过容易,极难防备。

陆豪接连又走了一天,路上也是顺利无比,虽然天气依旧炎热,但陆豪心中却是神清气爽。根据路上行人的指引,大概再走个三四天就会到达观音镇了,陆豪心里高兴,心说,

“太好了,马上就要到达观音镇了,总算可以跟那个闫森交差了,这一路总算是熬出来了。那两个死秃驴肯定是这一路上被我玩怕了,所以才不敢跟来了。嘿嘿,如今这炎魔刀失而复得,那两个秃驴想再来捣乱我也不怕了。”

陆豪心里越想越高兴,但是偶尔一想到那无念昨晚在那楼上说的话,不禁又感觉有些后怕,不得再次警惕起来,留神着周围的动静。

又走了大半天,这路上仍然是风平浪静,连一点儿反常的事儿也没有,弄得陆豪反倒有些害怕了。因为这将近两天的路程走的实在太过顺利了,顺利的好像青云庄这档子事根本没发生过一样。暴风雨来临的前夕都是天气如死水般平静的,陆豪隐隐约约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仿佛冥冥之中有只眼睛正在暗处一直在盯着自己一样,感觉浑身不舒服。

天气又闷又热,陆豪在路边找了块有树荫的石头坐下来歇息歇息。走的已经汗流浃背了,便想用衣袖擦擦这脑门上的汗水,待抬起衣袖之时,一看这衣服是新买的,又有些舍不得,便把这包裹在炎魔刀上的破衣服解了下来,用这破衣服擦汗。

用这破衣服擦脸的功夫突然感觉脸上疼了一下,这衣服中间不知夹了个什么东西,十分坚硬。陆豪心中纳闷,便在衣服上摸来摸去,心说,

“什么东西这么硬啊,是不是这衣服里边夹杂了什么草棍儿树枝之类的东西。”

翻来翻去终于在衣服的左侧对襟最下方的衣角处摸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感觉好像是个小竹片之类的东西,还是是缝在衣服里的。

陆豪连拉带扯,连咬带撕的,终于,一个小竹片从衣角里蹦了出来。陆豪从地上捡了起来,看着这物件比小拇指短些,扁扁的,是用两个非常薄的小竹片做了一个带夹层的物品。

“这是什么东西?”

陆豪好奇地拿在手里,又捏又摁,只听“啪”的一声,竹片被陆豪压碎,里面露出一个纸条,陆豪打开一看,上面从上到下写着几个人的名字,好歹陆豪还认识几个字,只见上面头一个写着大悲寺密迹金刚,然后下面是天台宗慧敬,海佛寺无念,灵感寺无尘,金刀门谢刚,铁骨门庞豹。。。。。。

“这名单上面的名字应该都是南海部武林各门派门人的名字,干嘛用的呢?藏在衣服角里干嘛啊?咦,这衣服是我在哪里顺手拿来的来着?

一堆问题又挤满了陆豪的脑袋,想来想去,一个可怕的想法跳入陆豪的大脑,

“难道,难道这是个暗杀名单?是要将这名单上的人尽皆除去?难道无念那两个和尚不见了跟这个有关?不太可能,嗯,不太可能,这南海部众武林各门派高手众多!谁又能有这个实力呢?那单单挑出这些人来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这些人是拉拢的对象?”

陆豪此时看了看四周围,此时周围荒无人烟,天气闷热,一阵微风吹来,陆豪竟然感觉身上有些发冷。此时西北天边轰隆隆地打了一个旱雷,把陆豪吓得一哆嗦。看着这手上的名单,又看了看旁边的炎魔刀,隐约地感觉到一个更大的阴谋和陷阱正将自己慢慢地套牢。

第60章 前往观音镇

杨彩月和杨天朗从那饭馆里出来之后,运起风驰术拔腿就向前跑去,也不管这红头发多么招眼了。二人刚吃饱饭也有的是力气,这一跑就跑出去十几里地,已经出了那青云县城镇的范围,来到了郊外。杨天朗见后方并无人来追赶,这才放下心来,对杨彩月说道,

“姐,慢点吧,后面没有人追过来。”

杨彩月见后面确实没有追兵,也停了下来,对杨天朗说到,

“天朗,你还是把这头发包起来吧,一会要是再遇到城镇,你这红发还是太过显眼,别人很容易就会认出来的。”

“是,可是我哪有东西包啊?”

“嗨,别担心,我这里有。”

杨彩月说着变戏法似得从手里拿出一定帽子,而且还是顶书生帽。

“咦,姐,这帽子你是从哪里弄的?”

“姐刚才往这边跑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个卖字画的书生,就顺便从他头上把这帽子摘了下来,这不正好给你戴着吗”

“嘿嘿,姐,没想到你还想得真周全,太佩服你了。”

陆豪接过帽子,将这一头长发束一束,挽一挽,然后再将帽子戴于头上。

杨彩月在杨天朗旁边看了看这帽子周围,说道,

“不错,正好能把这红发全部遮盖,这帽子的尺寸还真合适。”

“是吗?姐你的眼光倒是看得真准,这么多人中居然能够挑中这么一顶合适的帽子。”

“呵呵,姐从小看你看到大,你戴多大的帽子合适姐会不知道吗?”

“嗯,姐,不过我这一身打扮再戴一个书生帽子会不会有些不太搭配啊?路上的行人看到了怕是也会有所留意吧!”

“天朗,管不了那么多了,能把你这红发盖住已经很不错了。”

“好吧,那我们下一步怎么走?去观音镇的方向你知道吗?”

“这观音镇的方向我还真不知道,只得找个路人打听一下。”

正说着,只听得不远处传来阵阵歌声,歌曰:

“观棋柯烂南山中,回返之时百年空。伐木丁丁出幽谷,鸟鸣嘤嘤云边声。登崖过岭断枯藤,对月枕松到天明。收成一担市上行,时价平平无争竞。易米三升能度日,沽酒四两自陶情。机谋巧算从不会,恬淡清闲过一生。”

只见前方不远处的小路之上,走来一个打柴的樵夫。头戴斗笠,身穿布衣,足蹬草鞋,约四十来岁模样,皮肤黝黑,像是常年在外劈柴日晒雨淋的样子。肩上扛着一担柴火,腰里别着个斧子,一边唱着山歌,一边慢慢悠悠地向二人这边走来。

杨彩月一见,正好问一下方向,便上前冲着樵夫打了个招呼,问道,

“这位樵夫大哥,你可知道要去那观音镇该往那个方向行走?”

那樵夫停住脚步,打量了杨彩月和杨天朗一番,见这二人衣服穿着也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便说道,

“哦,观音镇?可是那镇上有座观音庙的小镇?”

“啊,应该是,应该是。”

杨彩月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心里猜测估计就是那里,便随口应付了几句。

“哦,那你们可走错方向了,那观音镇应该朝着西南方向走,你们这是一直在往正西走,岂不是越绕越远了吗!”

“哦,敢问大哥,可有什么近路可寻,我和弟弟要到镇上投奔亲戚,还想早点到达。”

“嗯!”

那樵夫看着周围的环境,思索了一下,复对杨彩月说道,

“你们要是往这东西两条路上走的话,都得到前面绕个大圈,然后再拐向那观音镇的方向,路上最少还要再走七八天。不过,若是直接穿过这片树林的话,应该就有一条大路是通往那观音镇方向的,再走上个五六天,我估计差不多就到了。不过,要想穿过这片树林可是至少需要半天的时间,而且路途难走,说不定还会有野兽出没,我看你二人年纪都不算大,我建议你们还是走大路吧,虽然绕些,但是安全啊。”

杨彩月也看了看眼前的树林,感觉虽然茂密,但是凭着姐弟二人的风驰术,穿越过去应该时间不会太长,便冲着樵夫谢了又谢,与这樵夫作别。待这樵夫逐渐走远,杨彩月叫着杨天朗,二人束紧衣衫,以防被那林中草刺树枝刮破,一同向着树林之中走去。

那树林之中草木甚密,还有些草木腐烂的怪味儿,而且光线暗淡,闷热之极,二人捂住口鼻,以防吸入林中瘴气。好在这树林虽密,但是地面较为平坦,乱石坑洼也少,二人行走还不太吃力。偶有草蛇野兔窜出,兽嚎鸟叫惊心,当时也是吓到二人,但见那些虫兽之类皆避人而走,并无攻击之意,也感无甚打紧。二人凭借轻功在身,行进了大概将近两个时辰,这才走出这片山林。

二人穿出树林,见这身上皆是露珠灰尘,便站在在路边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擦了擦脸上的汗,杨天朗环望四周,看了看周围的环境,向杨彩月问道,

“姐,这条路就应该是那樵夫所说的大道吧?”

杨彩月被这树林之中的灰尘瘴气熏得难受,出来之后咳嗽了好久,听杨天朗发问,这才看了看四周围,见二人所处的大路确实比较宽广,应该是樵夫口中所说的大路,回道,

“嗯,我看这大路如此宽广整齐,应该是那樵夫所说的大路不错。”

“姐,我从这树林之中穿了一趟,出来有些转向,东南西北分不清了,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去呢?”

此时天已接近黄昏,杨彩月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对杨天朗说道,

“刚才那樵夫说道,去观音镇应该往西南方向走,此时临近黄昏,你看那太阳此刻已经偏西,应该是正西方,所以我们的前方应该是西南方向没错,我们就朝这个方向走。”

“哦,师姐,你懂得倒还真不少,是不是师傅教你的?”

“呵呵,太阳东边升西边落,这都是常识,哪里用得着师傅教,你平时少贪玩一些,多注意观察了解一下就什么都学会了。”

“哈哈,这可难说,事有利弊,有些我知道的你还未必知道呢?”

“哦?那你说来听听?你脑子装的东西还有姐不知道的?”

“哈哈,那可就多了,比如说陈家庄那河里一般都有几种鱼,哪种鱼最肥美最好吃你不知道吧?陈家庄后山之上哪些野果能吃,哪些不能吃你不知道吧?那陈家庄后山有哪些绝妙的藏身之所你不知道吧?那狼群栖息之处离我们住的地方有多远你不知道吧?如何嚎叫那狼群会有什么反应你也不知道吧?那。。。。。。”

“呵呵,行了天朗,你说的这些还不都是吃喝玩的东西,哪有一点实用价值,姐当然不知道了。”

“哈哈哈哈,没有实用价值?那你是暂时没有用上,倘若有朝一日用到之时,说不定我说的这些事情件件都有救命之用呢!”

“呵呵,也许你说的有些道理,那就好好记住吧,将来有用之时再用,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天马上就要黑了,看看前面有没有村镇,我们好找个客店住下。”

二人又向前方飞奔而去,未到天色全黑,便赶到了前方一处村镇之上,二人也是累了一天,吃过晚饭就早早睡下了。

次日清晨,二人出门退房,向店掌柜打听了一下,原来此镇叫做留仙镇,离着那观音镇还有五天左右的路程,沿着这镇上向西的大路一直走,大概再经过三四个村镇就到到达那里。

二人冲着店掌柜的道了声谢,出得门来,又是直奔西面而来,一路之上倒也平静。不多时,二人出了小镇,走到了郊外,前方道路两边又是一片草木茂盛的树林。

二人向前走着,来到一个岔路口处,见前方有三条道路分别通往三个方向,杨天朗左右观察了一番,对杨彩月说道,

“姐,这里有三条岔路,我们该走那一条呢?我看这条路比较平坦宽阔一些。”

“天朗,咱们还是不要乱选路了,以免再走错了耽误时间。还是照着那店掌柜所说的,一直往西南方向去,就是沿着左边这条路一直走吧。”

二人打定主意,正要往这条路上去,杨天朗突然感觉便意甚浓,便对杨彩月说道,

“姐,稍等一下,我找个地方先放放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说完杨天朗滋溜一下钻到路旁树林里去了。

“哼,真是懒驴上磨屎尿多。”

杨彩月啐了一口,转过身去在路边等着,觉得有些无聊,便向另外两条岔路之上望去。那两条路一条较为宽阔,应该是条大路。另一条狭窄一些,弯弯曲曲,道路两旁草木长得都比较高,比较茂密。

看了一会儿,杨彩月刚想回过头来,忽然发现在那小路的道边右侧,稍微靠里一点,有个人正背对着路边,站在一棵树旁,好像是冲着树根正在解手,杨彩月一见,顿时羞得脸上一红,赶紧扭过头来,心说,

“哎,男人都是这样,毫无羞耻之感,站在路边方便也不怕别人看见,不知道往里走一走,避一避。”

第61章 无闻之死

杨彩月在这路边等候杨天朗之时,无意间看到一个男人好像站在路边解手,便感觉有些害臊。此时杨天朗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一见杨彩月低着头红着脸背对着这边,便觉有些好奇,问道,

“姐,你在这干嘛呢?是不是也有些憋极了,想方便一下啊?没事,我在这看着,你去吧。”

杨彩月一听这话感觉脸上更红了,又啐了杨天朗一口,骂道,

“滚,别胡说八道,谁跟你似得,懒驴上磨屎尿多。”

杨天朗有些不解地看着杨彩月这扭扭捏捏的神情。问道,

“姐,你到底在这干嘛呢?是不是看见什么风流倜傥的王孙公子啦?把你羞成这样?”

“滚开,再胡说小心我揍你,你们男人都是一个熊样,从来都不顾什么礼义廉耻,你看那边。”

杨彩月低着头说着从背后伸手一指刚才那个男人站立的位置,给杨天朗看。杨天朗顺着杨彩月指的方向一看,见那不远处一个男人的后背立在路边,面朝着大树,好像是在方便,便笑着对杨彩月说道,

“姐,这个你害什么骚啊?又没让你看见什么,人家不是背朝路边躲着向里呲吗!嘿嘿!再说我从小都是你看大的,男人的东西你又不是没见过,还没看习惯吗?哈哈”

“天朗,好久不揍你,你是皮肉又痒起来了,好跟你姐这么说话吗?”

杨彩月气得抬起手来就去追打这杨天朗,杨天朗笑嘻嘻地在旁边左躲右闪,躲着杨彩月的手掌。二人闹了一阵,杨彩月停下说道,

“好了,天朗不跟你闹了,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也不知道那陆豪到底跑到哪里了,我们还是尽快往观音镇赶吧。”

二人正打算往那左边的路上走去之时,杨天朗又问道,

“哎,姐,在树丛里方便那个人站在路边多久了?”

“嗯,”

杨彩月想了一下,说道,

“从你刚才一进树林里的时候,我就看到那个人一直在那里站着在方便。”

“哦?这么长时间了?”

杨天朗回头又向那个人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个背影还是一动未动地站在那里。

“姐,我看怕是不对吧?撒个尿还要这么长时间?不会是喝醉了吧?”

“喝醉了?这一大早的也有人喝醉?不太可能吗?”

“怎么不太可能?姐,你是不知道,这酒鬼喝酒可不分时候,像陈元宝的二爷爷每天就是顿顿饭喝酒,喝完就得小眯一会儿,天天醉眼朦胧的。我看这个人好像也是这个情况,我得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哎,人家在方便你过去干嘛啊,天朗,我们还是抓紧赶路吧。”

杨天朗没听杨彩月说话,径直地向那男人的位置跑去。杨彩月又不好意思过去,无奈只得在原地等着。

那杨天朗快走到那个人附近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对着杨彩月喊道,

“姐,快过来啊,快来啊!”

杨彩月一听杨天朗叫自己过去,脸上一红,对着杨天朗喊道,

“天朗,你别在这里胡闹,没事我们就快走吧,人家在方便你叫我过去干什么?”

“不是,姐,你赶紧过来,快点,有大事!”

杨彩月一听杨天朗这喊声不像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便不太情愿地走了过去。到了杨天朗身旁,问道,

“天朗,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我们赶路要紧。”

“不是,姐,你看。”杨天朗说着向那个人的方向一指。

杨彩月顺着杨天朗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树前那人站立的位置离二人的位置还有十几步的距离,从这人的身后看衣着打扮居然是个和尚,穿着杏黄僧衣,背对着路边,头向前低着,好像顶在身前的树上,一动不动。

“啊,居然还是个和尚,天朗,我们赶紧走吧,这两天我们被和尚折腾的还不够惨吗?你怎么还要去招惹这些人?”

“不对,姐,这人好像情况不对,我上去看看。”

杨天朗不顾杨彩月的劝阻,向和尚背后走去。

杨天朗慢慢走到这和尚的背后,说了句,

“这位大师有礼了!”

那和尚仍是一动不动,也不回答。

“这位大师,大师!”

杨天朗又急促地叫了几声,此人还是一动不动,杨天朗走上前去,抓住这和尚的后肩膀,往后一拉,感觉那和尚居然毫无力气,身体顺着杨天朗拉拽的方向往下一歪,随即转身倒在地上。

这和尚突然一倒,把杨天朗吓了一跳,赶紧往后一蹦,跳出三尺开外看着这倒下的和尚。

只见这和尚年纪也就三十左右,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双眼紧闭,嘴边尽是血迹,应该是嘴里喷出的鲜血已经风干。身上的僧袍也未见有什么破损,倒也没看见身上有什么伤口,左手的手臂之上还套着几个金色的钢圈,从外观上判断感觉像是已经死了。

杨天朗从小到大倒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死人,远远地看着不敢靠前。

杨彩月见状走上前来将手指伸到这和尚的鼻子之下一探,毫无气息,又将手放到这和尚脖子的脉搏之上,脉搏也是毫无跳动,看来这和尚已经死去至少几个时辰了,身上都凉透了。

突然,杨彩月发现有片树叶落在这和尚脖子的喉头之上,想将这树叶拿开,用手一提居然没有提动,再仔细看时,心中大骇,原来这枚树叶居然是插在这和尚的喉头之上。树叶的叶茎根部深深地刺进这和尚的咽喉,这脖子里的血液好像又给这绿叶提供了营养来源。绿叶吸收着咽喉内的血液,叶片仿佛已经完全变红,闪烁着深红诡异的颜色。

杨彩月见到这和尚咽喉之中竟然被插入一枚树叶,而且拔也拔不出来,顿时心中大骇,心说。

“一枚柔软轻盈的树叶竟然能够插入咽喉之中,这人的武功该有多高啊,即便是师傅恐怕也难做到。”

杨天朗在一旁看着也是惊讶非常,随手在路边树上摘了一片树叶向自己胳膊上戳了戳,觉得能将这树叶扎进皮肤之中而且一击毙命,这是何等的神功。

杨彩月用了用力,只听“噗”的一声,将那发红的树叶拔了出来,鲜血从那和尚的喉头之上汩汩地冒出,看着旁边的杨天朗有些恶心。

杨彩月用手捏了捏那树叶的叶茎部分,手感很软,确实是真实的树叶,叶茎其中并未夹杂什么像针、刺之类的暗器。杨彩月心中不解,

“此人的内功真是强劲异常,不知这和尚怎么惹上如此强大的对手,难道是那大悲寺众人口中所说的幽冥教所为?”

杨彩月看着这躺在地上的和尚,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从未有过这方面的江湖经验,觉得此刻是走是留都不太合适。

正想着的功夫,由这小路的前方又走过来一队人,看数量大概有十人左右,也是和尚的穿着打扮。为首的两名僧人在前面开道,中间走着五六个年纪稍大的和尚,最后面也是由两名僧人断后。

走在最前面的两名僧人看着形象与气势应该是两名武僧,但身上穿着的僧衣又与平常寺院的武僧打扮有所不同。普通寺院的武僧的僧衣一般都是短衣窄袖,裸露右肩,左肩至左臂着窄袖僧衣,或是左右两臂膀皆着窄袖僧衣,腿上用布条缠紧,练武之时行动更为方便伶俐。而走在前面的这两位和尚穿着的僧衣的袖子却是宽大无比,层层叠叠,看着比那朝廷官员的衣袖都要肥大许多。其他地方看起来倒是比较正常,这一队人由远至近,向杨彩月姐弟二人这边走来。

此时,为首的两名僧人看到了杨彩月和杨天朗两人一站一蹲地呆在路旁,也没有多想什么。待走到近前一看,这二人的旁边地上竟然还躺着一名僧人,其中一位当时冲着后面大叫一声,

“前面有情况,停止前行,待我们前去查看。”

这两名僧人跑上前来,看了看杨彩月二人以及地上躺着的和尚,便上前厉声问道,

“你二人究竟是什么人?这名僧人为何会躺在这里?”

杨彩月姐弟二人一听,赶紧站了起来。为首的那名和尚一见杨彩月手上满是鲜血,那躺着的和尚嘴角留有血迹,而且脖子之上正在汩汩冒血。当时大惊,大声叫到,

“你,你二人手段竟然如此残忍,竟敢,竟敢杀害我佛门中人?”

后面几位僧人闻讯急忙赶上前来,其中一人跑着躺着那名和尚跟前,伸出手指探视鼻息,毫无进出之气,显然已经毙命。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此人僧衣的款式颜色以及那臂上的金环,向后面的几位僧人问道,

“此人可是那灵感寺的无闻吗?”

后面又上来几位僧人,仔细地辨认了一下,说道,

“没错,我去年曾在灵感寺中见过无闻师弟,那金刚环是他的独门绝技,应该是他没错。”

先前那名僧人确认了这和尚的身份,既而转过头来对杨彩月和杨天朗说道,

“你二人好大的胆子,为何下次毒手?竟敢将灵感寺的高僧无闻杀害!”

杨彩月此时连忙解释,

“大师,你们误会了,我们并未杀这无闻大师,我们过来之时,此人已经死了。”

“哼,那无闻师弟咽喉之上此刻还在汩汩冒血,若不是刚刚被你们杀死,怎会现在还在冒血?还想狡辩?”

杨天朗也上前说道,

“大师,你们确实误会了,那和尚咽喉之上的血口并不是我们刺的,而是被一柄树叶扎进去的。我姐只是刚刚将他拔了出来,所以现在还在流血,”

“哼哼,你们想编造理由起码也找个合理一点的,一柄树叶能够插进咽喉,你说出来何人能信?即便真有奇人有此本事,但那无闻师弟长年在佛门修行,基本不出寺门周边,因何无缘无故会惹上如此强敌?”

这时后面走出一位年纪稍大的僧人看着杨彩月二人上下打量一番,同旁边的僧人说道,

“我看此二人怎么如此面熟?是不是那青云庄擂台之上的那一男一女?”

旁边这位僧人闻听也是仔细看了看二人,突然大惊失色,说道,

“没错,这二人不正是在那青云庄内大战诸位金刚的魔教教徒吗?”

第62章 大战天台宗

众位僧人正在质问杨彩月姐弟二人之时,旁边一人说道,这不是在那青云庄内大战诸位金刚的魔教教徒吗?

众僧一听,皆是再次观察杨彩月和杨天朗二人。其中一位年轻和尚说道,

“没错,就是这二人,还有个拿炎魔刀的小子,他们三人是一伙的,分别向那青云庄的两个方向分别逃跑,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遇到,这次不能让他们轻易逃走了,而且他们还杀了无闻师弟,正好将他们抓回去交给大悲寺。”

旁边一位五十左右的老僧听闻,点了点头,对着众僧说道,

“嗯,净难所说不错,不能让他们再次跑掉,否则危害武林,遗患无穷,我天台宗众僧今日也要为武林稍尽微薄之力,定要擒住此二人。”

老僧旁边的一位中年僧人再次提醒众僧,

“各位师兄弟一定注意,这二人的轻功非凡,而且招式奇特,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他们跑掉,否则可是再难抓到。”

“嗯,言之有理,来呀,你们几人,将这二人分别困住,若是抓不住这二人,抓住一人也是好的,对大悲寺也好有个交代。”

那老僧回想起在那青云庄之内的情景,觉得杨彩月的轻身术和武功还算可以,不一定有把握能够抓住,若齐心围攻杨天朗的话,胜算倒是极大,所以提出将这二人分开对付,主要目的就是想抓住杨天朗。

那两位武僧一听安排,当时分成两组,先前那两名武僧朝着杨彩月就扑将上来,与杨彩月斗在一处。其他几为僧人将杨彩月与杨天朗隔开,将杨天朗围住圈内,两名武僧上前去擒拿杨天朗。

杨彩月本身武功不差,轻身术也运用得当,与那两位僧人相斗丝毫不吃力,反而放心不下旁边的杨天朗,怕他应付不了。

缠住杨彩月的两名武僧甩着那宽袍大袖迎了上去,此时这袖子的功效方才显现出来。原来这两名武僧练就的乃是佛门七十二项绝技之中的“破衲功”,又称铁袖功。不知那臂上的双袖不知是何材料所做,只见那袖子的下端,由手臂下方直至肘部全都钉满了密密麻麻的钢珠钢刺,对敌之时只要挥动衣袖即可,对方一不小心碰上,就算不受重伤也能划得对方鲜血淋漓。

这两名武僧挥舞着这钢袍铁袖,不停地朝着杨彩月招呼过去,铁袖所到之处,劲风狂扫,寒光闪烁,有几次擦着杨彩月的脸庞闪过,将那杨彩月的的发丝打掉几根,脸部也被这劲风刮得生疼,杨彩月心说,

“幸好只有两个僧人,若是四个僧人站在四角,齐齐向我挥舞铁袖,我还哪有地方可躲啊!”

这二人与杨彩月打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仍是胜负难分。

那边的杨天朗的情况就不容乐观了,对付这几个和尚主要是以轻身术躲避为主,因为本身就不敢使用内力,怕消耗体力过快,再是那伏虎拳也就学得个一招半式,此时也是毫无作用。敌人攻过来的招式也不敢硬接,屡屡被几位和尚逼得差点中招,还好凭借着风驰术的绝妙招式一一躲过。

杨彩月在旁边偶尔偷得空闲向杨天朗这边瞅了几眼,感觉这杨天朗打斗十分吃力,有心过来帮忙,怎奈双拳难敌四手,被那两个和尚牢牢缠住,脱不了身,所以只能在言语之上想方设法帮帮杨天朗,于是一边打斗一边向杨天朗喊道,

“天朗,师姐这边无暇过去帮你,你自己多动动脑子,运用好师傅教你的轻功,打不过还躲不过吗,想想在青云庄内我对敌的那几招,你一定要活学活用!

杨天朗听罢,脑子想了一下和师姐在青云庄内对敌的情形,和此时的情况好像也差不太多。待一名武僧攻来之时,立刻用起“扶摇直上”这一招,窜至众僧头顶,然后又是一招“落叶飘零”,在空中飘飘荡荡地跃出众僧的包围圈,蹿到圈外。那几名僧人一见,岂能让杨天朗逃脱,抓住杨天朗势在必得,前后四名僧人又是齐齐向杨天朗跳去。

杨天朗刚一落地,见那四名僧人又是围将过来,心中好不烦恼,登时又是一个跟头向外一蹿,然后又用到那招“八方来客”将这四人团团围住,开始制造分身假象。

“八方来客”运转成形,这四名僧人只见八个杨天朗将本方几人团团围住,不停向自己靠近,尚未分辨清楚孰真孰假之时,几人的脸上头上便各自挨了几下,待想仔细寻找真身之时,又被杨天朗拳脚招呼。只是杨天朗内力不足,打出去的拳脚也并没有太大的力量,对圈内的几位僧人也造不成重伤,只是让这几位僧人有些惊慌失措而已。

那四名僧人在青云庄之上曾经见杨彩月用过这招,今日又见此招,初时有些不太适应,过了一会儿便冷静下来,这四名僧人背靠背站在这分身的中央,东南西北各站一人,四人各守一方,形成四角之势。杨天朗虽然虚像众多,但偷袭每次也只能用在一处,这样四人各自防守,杨天朗全脚上的功夫也弱,一时便无法得手。这样时间一长,杨天朗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反而白白损耗了不少体力。

守在边上的那位老僧,看着这眼前众僧与这二人对战的情况。心想,

“那名女子与这两位武僧对战,丝毫不落下风,短时间内将她降住还是有些困难,再说众位僧人对付一名女子有些行为不是太方便,弄不好反而还落得个贪淫好色之名。杨天朗那边看起来武功不甚高强,只是凭借一些巧妙的轻身之术才能撑得这么长时间,还是将这小子拿下比较把握。”

突然这老僧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霎时间那宽大的袍袖迅速臌胀起来,随风舞动,像是内部充满了狂风一般。那老僧念了良久,突然一挥衣袖,那袖中的狂风便朝着杨天朗倏然而去,杨天朗正在旋转之际,突然感觉狂风突至,吹得衣衫乱舞,眼睛也难以睁开,脚下步伐方位再也难以维持,一时站立不住,向后倒去,在地上连打几个滚后方才站立起来。

那几名僧人一见机不可失,急忙跳至杨天朗身前,站在杨天朗身前的僧人一掌挥到,打在杨天朗前胸,杨天朗顿时胸中血气翻涌,感觉就要从口中涌出,急忙用力压制了一下,使劲往下咽了一口唾沫,好歹没让这口血喷了出来。

尚未缓过劲来,身后那铁袖又是赶到,杨天朗已然注意到了,全力向侧方一跳,也没有完全躲开,只听得“刺啦”一声,靠近右肩膀的背后从上至下被划出一道大口子,还好刚才还躲了一下,只是破皮轻伤而已,否则,若是力道全都使上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杨彩月打斗之时一见杨天朗腹背受敌,身上带伤,哪能置之不理。向那两名僧人虚晃一招,一个扶摇直上,就要跳将过来。那老僧看在眼中,嘴角微微一笑,又是大袖一挥,狂风又至,直奔杨彩月而去,愣是硬生生地将杨彩月从空中顶了回去,杨彩月在空中无法闪避,应声摔倒。那两名武僧的铁袖瞬间又至,逼得杨彩月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躲避了几次铁袖的攻击,好不容易才爬了起来。又和那两名武僧打在一处。

杨彩月见此时实在帮不上杨天朗,便高声喊道

“天朗,实在打不过你就跑吧,你我二人若被他们抓住,只怕再无出头之日。若是跑的出去你我还有汇合之时,保存你的体力,快跑吧,我们在目的地汇合,快跑,天朗。”

杨天朗刚才被那两名僧人打中,顿时章法全乱,这风驰术一直没找到机会再次施展,只能狼狈地躲着几名僧人的进攻,一听杨彩月让自己快跑,顿时犹豫了一下,左肩又被踢中一脚。

那老僧在一旁听到杨彩月让杨天朗快跑,嘴角又是微微一笑,将两臂的宽袍大袖往上挽了挽,说道,

“哼,想跑?也要问问老僧这一双袍袖答不答应!”

第63章 铁袖功

杨天朗本身武功就差,又被那两名武僧前后夹击,顿时颓势立显,章法全乱,躲避也不如先前那般顺利,不时遭到对方的攻击,前胸后背已经被那那铁袖划破几处,伤痕累累,只是并未伤及筋骨深处。

那杨彩月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是自己被两名武僧缠住,想过去帮忙却无法分身。只能一边应付那两位铁袖武僧的攻击,一边在旁边大喊,让杨天朗保存体力快跑,日后到目的地汇合。杨彩月口中所说的目的地便是指那观音镇,杨天朗自然听得懂这话里的意思。

那天台宗的老僧在一旁听到杨彩月告知杨天朗快跑,嘴角便微微一笑,说道,

“哼,想跑?也得问问我这双袍袖答不答应。今日若是再放走你二人,岂不是放虎归山,丢了我天台宗的威名不说,对那大悲寺上下也不好交待。”

这名老僧乃是南海部天台山天台宗的智云禅师,是天台宗掌门智威主持方丈的师弟,数日前来青云庄参加这次武林盛会,没想到会场竟然被几个少年人搅成这样,众僧皆是扫兴而归,回返天台山,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搅闹会场之人。

这天台宗在这南海部武林之中一向占有重要地位,论寺院规模、僧众数量以及武功实力,一直以来皆与那大悲寺不相上下,最初之时也是同大悲寺平起平坐,可以称为这南海部的佛界双雄。只是后来江湖武林大乱,门派之间争斗愈演愈烈,为平息中原武林各派恩怨纷争,菩提寺这才派出四大菩萨分别镇守四方,派出的“观音菩萨”驻扎在了南海珞珈山大悲寺,所以南海部武林逐渐才兴起以大悲寺为首的格局。

天台宗武学博大精深,其中以这袍袖上的功夫尤为见长,众武僧修炼的是那破衲功,也就是铁袖功,将那僧衣的袖子的袖口部位用特殊材料制作,嵌入各种金属器物,作为武器使用,对敌时挥动衣袖即可。而几位辈分高的僧人武功则是更上一层,修炼的是袈裟伏魔功,袍袖之上不需再做任何修饰镶嵌,通过自身体内真气再结合这袍袖便可施展出强劲的功法,招式简单,却是相当实用,这智云禅师便是运用这袈裟附魔功的高手。

那杨天朗被那几位武僧打得节节败退,实在难以支撑,心想,

“既然师姐让我快跑,那我别再硬撑了,我还是快跑吧,趁着体力还好,早点逃走问题不大,待躲过这群和尚的追击,然后再去那观音镇与师姐汇合。我如果能跑出去的话,师姐逃跑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嗯,对,三十六计咱还是走为上策吧。”

想到这里,杨天朗在原地躲避着跳了几跳,忽然运起风驰术之中的一招,叫做“离弦之箭”,只见杨天朗跳落在地,双腿下屈,突然登地一跃,像那青蛙弹跳似地立刻弹射出去,瞬间向外蹦出好几丈远,一下子拉开了与几位武僧的距离,然后就想运起那“踏雪无痕”,想快速离开此地。

谁料那智云禅师早有防备,杨天朗跳出之后想再次迈步之时,智云禅师早已赶到杨天朗身后,一对袍袖又是顷刻间鼓胀起来,衣袖内部再次充满真气,右臂在空中将那袍袖袖口冲着杨天朗背后一伸,那袍袖的袖口登时风声大作,直吹得地面飞沙走石。杨天朗的身体本来已经落地,正欲起步要跑之时,突然听到身后一阵风声,呼呼作响,未及回头观看,只见那智云禅师将那袍袖往回一拉,杨天朗瞬间感到背后传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立时将自己想跑出去的身体拉了回来,而且一时停刹不住,倒退连连,身体也欲失去重心。那后面的武僧一见如此机会焉能放过,跳将过来左右铁袖冲着杨天朗背后立刻招呼过去,若不是杨天朗倒退几步突然摔倒,这身后的铁袖肯定必中无疑。

杨天朗此时就像那牵线的木偶一般,始终无法摆脱那袍袖的控制。想要逃跑便被那袍袖之中的真气吸回,想跃上半空跳出圈外又被那袍袖之中的真气击落,如此几次身上又是多了几道伤痕。杨天朗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奇功,心中不免叫苦连连,心说,

“今日遇上这等高人,恐怕难逃被俘之命!”

又过不长时间,杨天朗再也坚持不住,勉强躲过一次铁袖子的攻击,身后武僧招式随即赶到,一脚揣在杨天朗后腰,将杨天朗踢翻在地,那智云禅师在一旁挥动袍袖又是一股狂风吹出,迫使杨天朗原地打了几个滚,旁边一名武僧过来一脚踩住杨天朗的后心,旁边的两名僧人同也时奔上前来,一左一右将杨天朗的手臂抓住提了起来,随即用手封住了杨天朗上身的几个穴位,让杨天朗动弹不得,终于被擒。

杨彩月在旁边一见杨天朗被擒,心中又急又气,陡然间拳脚上速度加快,占了两招先机,暂时将那两名武僧逼远,然后飞速跳到杨天朗这边,想营救杨天朗。

擒住杨天朗的几位僧人哪能让杨彩月得逞,三名僧人又是扑将上来,堵住了杨彩月的去路,又与杨彩月战在一处。刚才被杨彩月逼退那两位武僧也是再次冲将上来,同这几名僧人一同对付杨彩月。等于说是杨彩月一人迎战天台宗五名高僧,任凭杨彩月武功再高,那天台宗的众僧仗着人多势众,个个武功也不是白给,杨彩月只能疲于应付,已经毫无胜算可言,若不是凭着杨彩月是女儿之身,几名武僧手上动作不敢太过放肆,只怕早已被几人擒住。

众人打在一起,杨彩月颓势逐渐显现,不停败退,再加上欲救杨天朗心中急切,难免招式不如之前那样伶俐舒展。

那智云禅师在一旁观瞧,觉得取胜只是时间问题,便不再动用这袈裟伏魔功,留意着杨彩月的步伐走向。

众人正打得热闹之际,那大路之上又走来几人,为首一人身穿一件肥大道袍,与其体型极不相称,感觉是匆忙之中随意找了一件道袍穿上似得。人长得瘦小枯干,个头不高,看着有些尖嘴猴腮。后面不远处跟着几位道长,也是同样朝这边走来。

这位走在最前面的道士应该是听闻此处有打斗之声,所以提前跑过来看看这边是何等情况。

此人正是那青云县饭馆之中言语嘲讽庞豹的道士,灵台山星月教的孙灵明。这孙灵明站在一旁看了多时,这才注意到与众僧打斗的这一男一女乃是昨日在饭馆之中吃饭的小姐弟。没想到这姐姐武功还算不错。弟弟已经被擒,姐姐还在这里作困兽之斗,便在旁边说了一句,

“唉,现在的和尚师傅们可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啊,这么多人欺负一对姐弟,看来这佛门中人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一旁观战的中年僧人觉着这人说话难听,皱着眉头转过身来打量了一下说话的这人,又看了看其身后走过来的这行队伍,见是一行六七人,有老有少,都是道士打扮。

近百年来中原大地之上佛教盛行,不论达官显贵、平民百姓还是江湖武林中人,都是重佛轻道,导致佛教寺院越来越多,道观、宫、殿越来越少。道教地位较为低下,这中年僧人一见是个年轻道士,便没把他当回事,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位道长,你有所不知,这二人乃是魔教中人,前几日在那青云庄上大闹会场,伤人无数,我们将这二人捉拿回去好交给大悲寺审问。”

那随孙灵明过来的老道士一见他又要多事,便冲着这边喊了一句,

“灵明,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路上不要多事,佛门高僧抓捕魔教恶人关我们何事?我们还要赶路早点回去,不要在此多做耽搁。”

这孙灵明一听这中年僧人所说,这才想了起来,原来在那青云庄内同诸位金刚打斗的也是这姐弟二人,不过他倒认为这姐弟二人并非是什么恶人,若不是这少年的一头红发被那手持炎魔刀的小子揭露,这姐弟二人也不会陷入如此境地。

这孙灵明本来就是个好打抱不平的脾气,觉得这姐弟二人并未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而遭到众僧如此围攻,便觉心中不爽,又冲着那位老道说道,

“哼,师叔,如何不关我们的事?天下人管天下事,既然遇到不平之事,我孙灵明就要管上一管。更何况我道教教义之中也早已有所言明,要以扶人之危,解人之厄,济世救人为我道教门人己任。这姐弟二人自始至终我见也并未做过什么恶事,应该不是什么坏人。本来我道教与那佛教相比就处于劣势,若师叔您还是这样对世事不闻不问,我道教在武林之中还因何立足?何时还能再次兴盛发展?

那老道士被这孙灵明一席话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叫道,

“放肆,孙灵明,你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分长幼尊卑,始终劣性难改,当初师兄收你之时我就不太同意。这一路之上总是言语无度,处处惹是生非,如今又在这里胡闹,这事与我道教教义有何相干?在那青云庄上不正是这姐弟二人搅闹会场吗?人家诸位高僧前来抓人又有何错?你不要在这里意气用事,妄加揣测,这姐弟二人到底是不是恶人,人家大悲寺自有公论,无须你在此凭空论断。”

这位中年僧人听到这老道士如此说来,点头微笑,双手合十冲着老道士说道,

“阿弥陀佛,这位道长所言甚是,我天台宗并非要故意伤人,只是将这二人带回交与大悲寺审问,这二人是否为魔教中人,自有几位尊者公断,绝不会私刑加身,屈打成招。”

那老道也是欠身还礼,说道,

“这位大师,我这位师侄生性顽劣,脾气暴躁,遇事不会冷静考虑,经常口无遮拦,还请大师见谅。”

那孙灵明听着这一个老道一个老僧在此一唱一和,本来这长相长得就像猴子,这时猴脾气彻底犯了,顿时恼怒起来,冲着那中年僧人说道,

“我说要管此事,今日便还管定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这天台宗的武功如何?”

第64章 灵明战慧能

那中年僧人听着孙灵明恼怒起来,仍然不愠不怒,淡然地说道,

“如果这位道长定要插手我佛门中事,我南海部天台宗众位僧人也不是怕事之人,随时恭候挑战。只是从此伤了我们佛道两教的和气,两教从此交恶,那以后我们南海部佛门众人见了道教中人便要上前分个是非胜负,搅得道家不得安生,我可不负此责任。”

中年僧人最后一句话明显是说我南海部佛门传人人数众多,你道教门人人数稀少,今日在此闹将起来,我佛门众人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以后便要时时刻刻找你们道教的麻烦。

那孙灵明一听这中年僧人话中带有威胁之意,便更加气愤,说道,

“别一口一个南海部,这南海部只是你们佛学门派的划分,并非我中原朝廷的行政区域划分。我们星月教根本不清楚你们南海部范围多大,实力如何,也并未放在眼中。若是南海部各派但有心中不服之人,尽来找我理论便是,我星月教孙灵明无所畏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今日便要领教你天台宗的高招!出招吧!”

孙灵明说完,又从怀中掏出那短柄铁棒,拿在手中,摁住机关,短棒再次变成一根齐眉铁棒。

那孙灵明的师叔一见这师侄又要动武,立时气愤,冲着孙灵明大声呵斥道,

“灵明!今日我再次跟你言明,若是你执意要与这佛门中人动手,因你一人的原因引起我道佛两家的武林争端,从此搅得我星月教毫无宁日,我星月教可不会护短,到时我禀告掌门师兄,一定将你驱逐出教门,任由这佛门中人处置,我星月教与你再无瓜葛,你可要考虑清楚!”

“好吧,既然师叔如此胆小怕事,任由佛门众人胡来,我也就管不了这许多了,一切但凭师傅处置吧。老和尚,快快报上名来,我棒下不打无名之辈!”。

那中年僧人见那孙灵明一副暴躁冲动的样子,便觉这道士肯定是修为较差,易怒易躁,自己在心理上便已然胜了三分,双手合十答道,

“阿弥陀佛,在下天台宗慧能,是现任天台宗掌门智威方丈座下弟子,敢问这位小道长尊姓大名?”

“哼,灵台方寸山,星月当空照。铁棒擎在手,方知灵明到。在下星月教孙灵明,请赐教!”

那慧能还未听明白这道士念的是什么诗词,那孙灵明已经高举铁棒打了过来,那慧能一见这铁棒来得疾速,急忙双臂将各自手边的袍袖一卷握在手中,往旁边一闪,躲过这一击。未等站稳,那铁棒又是横扫而至,慧能又是一个后跃避过此击,瞬间那孙灵明又是一脚踹来,慧能再次急闪,紧跟着铁棒倏然又至。只听得那铁棒挥舞之声连绵不绝,招招打来的速度极快,连续过了几招,这孙灵明竟然将那慧能逼迫的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慧能连连躲避,心中大惊,心说,

“看此人瘦小枯干,个头矮小,没想到身形动作居然这么灵活迅速,那手中的铁棒像是长在手里一般,和他的动作配合的竟然如此娴熟,而且挥舞起来频率极快,将其身体牢牢护在当中,实在难以近身!”

孙灵明那手中的铁棒不但速度飞快,身形运转更是奇快无比,在和那慧能打斗期间,无论窜蹦跳跃,辗转腾挪,速度皆是比常人快上一倍,慧能感觉不用上十二分的精力防守根本无法抵挡这道士的攻击。再加上孙灵明更有这长兵器在手,时间一长,慧能脑门见汗,心中感觉打斗之前自己说话有些托大,既然事已至此,只能打起精神应付。

这段时间孙灵明根本没有给慧能喘息的时间,一连打了几十招,慧能身上只是被踢中几脚,无甚大碍。终于见那铁棒招式稍有缓和,慧能不敢大意,连连向后跳了几步,给自己留出空档,急忙运起那袈裟伏魔功法,瞬间两臂的袍袖臌胀起来,袖口随风舞动。这慧能的功力还达不到那智云禅师那种程度,不敢全凭一身布袍应战,因此这袍袖下方仍是镶嵌有一些铁刺,用作对战时的武器。

孙灵明先前见那智云禅师用用真气带动袍袖作为武器,此时一见这慧能袖中气流滚滚,臌胀充盈,心中便加了小心,留神被那真气打中或是吸住。二人此刻是打在了一起,只见那铁棒旋转翻飞,一棒紧似一棒,一棒快似一棒,变化无穷。那袍袖上下舞动,左挡右攻,喷云吐雾,破绽全无。此时二人是将自身本身毫无保留完全发挥出来,打得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只听得铁棒与那袖上钢珠铁刺之间“乒乒乓乓”碰撞之声不绝于耳,直打得火苗迸发,火星四射。慧能挥动这一双宽袍大袖打斗起来动作也十分舒展洒脱,甚是好看,偶尔这袖中真气也如疾风般喷射出来,朝着孙灵明头部而去。好在功力不是很强,都被孙灵明避头躲过,二人一时间打得如火如荼,难分难解。

一时间这众人的注意力全被这二人的打斗吸引了过来,杨彩月被几位武僧逼得马上就要落败,其中两位武僧一见这边又打了起来,便动身撤了出去,跳在一旁观战,也是防备那一队道士群起而攻,也好有个防备。两人撤走,杨彩月当时感觉压力小了许多,虽然三名武僧也不是太好应付,但总比同战五人要强上许多。

智云禅师在旁边看得有些着急,眉头直皱,心说,

“这慧能也真是多事,本来抓捕这二人已经手到擒来,届时送与那大悲寺也算是我天台宗大功一件。何必与那小道士言语之上互相逞强,让他几句又有何妨?这样一斗起来,正事全部耽搁,难免生变。”

智云禅师看了一会儿,走到那老道士身旁,单掌施礼对其说道,

“这位道长,老衲有礼了,不知阁下道号如何称呼?在下有一事相求,还请道长相助。”

那老道士一见这智云冲自己施礼,顿时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还礼,说道,

“大师客气,贫道有礼,贫道灵虚子,不知大师何事相求?”

“哦,灵虚道长,可否让你们这位小道人速速停手,你我们佛道之间、门派之间本无任何恩怨,何必做此毫无意义的争斗,我天台宗众人正要擒拿这魔教之人,交于大悲寺审问,事情紧急,不能耽搁,还请道长体谅一二。”

那老道赶忙回道,

“是,是,这位大师,您说的真是一点儿没错,我也觉得这场打斗毫无意义。只是我这师侄生性顽劣如此,脾气又臭,实在难以管教,我这一路之上劝说多次,仍然不见悔改,贫道在此也是无甚办法,只好向您致歉了。”

“这,这。。。?”

那智云禅师没想到这老道士虽然说话诚恳,但却毫无办法,不肯上前劝阻。明明是这门派中的长辈,却说自己说话毫无用处,当时感觉有些难以理解,心说你这门派长辈是怎么当得,连个师侄也管教不了。再过一会儿两人身上若是见伤,必然引起各自门派同仁的愤慨,到时两家群起而攻,那时便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了,便对这老道士说道,

“既然道长不肯劝说,那只有老衲上前插手了。我若干预此事,这表面上看来是以大欺小,一旦传将出去恐让佛道两家结怨,难免日后佛道两家不起争执。但不加干预,任凭这二人相斗,反而更容易激发你我两派同仁的愤慨,只怕到时越挠越大,难以轻易收手。又恐擒拿这魔教二人之事再有闪失差错,不好向大悲寺交待。权衡一下利弊,老衲只好上前插手了,还望道长体谅老僧的难处。”

“不会,不会,大师若有本领能将这二人分开,可尽情使来,只是一定留有分寸,还是不要伤了二人为好。”

“嗯,老僧心中有数。”

说罢这智云禅师纵身一跃,跳至二人身前,双臂前伸,陡然间一双袍袖再次鼓起,风声大作,只见智云双臂齐发,挥动袍袖,那袍内疾风呼呼作响地向那二人对接之处打去,势必要将二人分开。

第65章 袈裟伏魔

孙灵明与这武僧慧能二人打斗正是激烈之时,忽听闻身边风声陡至,孙灵明反应迅速,为躲避这疾风,立时高高跃起,跳起一人多高。那慧能反应稍慢,一见孙灵明高高跳起,自己也要有所反应,也学着原地跳起。

倘若这慧能立时蹬地向后方跃出,这二人便立刻隔开距离,智云禅师再上前阻隔,这场打斗可能及时停止。可这慧能偏偏不往后躲,也学那孙灵明向空中跳起,那孙灵明早已跃在空中,一见这慧能同样跳起,此等机会焉能错过,拿起手中铁棒就向那慧能头顶砸去。

慧能一时脑热也学孙灵明跳跃,这一跳之时方才想起这孙灵明有铁棒在手,登时后悔不已,想要闪避,但是身体已至空中,招式用老,无法躲闪,只能顺势一歪脑袋,只听“啪”的一声,那铁棒重重砸在慧能左肩膀,慧能惨叫一声,跌了下来。

慧能跌倒在地,那铁棒随即赶到,只听得“当,当,当”那铁棒在慧能身旁连捣三下,慧能在地上滚动避过,臂上铁袖又连连甩出,将孙灵明逼远,这才翻身起来,继续用袍袖护住自己,又同那孙灵明打在一处。

智云禅师见刚才发功没有起效,又见刚才孙灵明趁乱占得便宜,心中不快,又是真气连发,此次皆是直奔那孙灵明而去。

孙灵明一听风声又起,嘴角一笑,几个跳跃又跑到慧能身边,按动铁棒上的机关,将手中铁棒缩回,手中的齐眉铁棒此时变成刀剑长短的兵刃,拿在手中,又开始近身与那慧能缠斗。孙灵明知道只要和这慧能离得近些,那老和尚的袈裟伏魔功便不敢随意乱发,以免伤到自己的晚辈。

那智云禅师一见,心中好不气恼,对着那老道士说道,

“灵虚道长,你这师侄好不讲道理,老僧此时为劝架隔离二人而来,他不但立时收手,反而故意近身缠斗,让老僧不好下手,你说这是何道理?”

那灵虚子见这智云大师着急,也不免有些尴尬,便对正在打斗的孙灵明说道,

“灵明,不要再打下去了。如此争斗有何意义?这位大师既然有意劝解,你还不早些收手,也好给我星月教留些颜面!”

孙灵明听到灵虚子所言,答道,

“收手没问题啊,你跟这位大师商议一下,让这铁袖和尚给我磕个响头,然后当众向我星月教致歉,我便立时收手,既往不咎,你看可否?”

那智云禅师听完立刻火冒三丈,冲着那孙灵明叫道,

“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老衲我一再好言相劝,不想多惹是非,没想到你却如此冥顽不灵,老衲便不再顾忌了,若是在下手重误伤与你,还请不要见怪,老僧得罪了。慧能,你快闪开,不要伤到你。”

那慧能听到智云吩咐,袍袖疾速甩动两下,然后虚晃一招连忙跳出圈外。慧能刚一跳开,一阵疾风飞速而至,直奔孙灵明胸前而去,孙灵明一个空中侧翻躲过,紧接着在地面连续翻了五六个跟头,跳至智云身前,重新按动铁棒机关,那短棒又再次伸展,孙灵明双手握棒,高高跃起,冲着智云头顶打去。

这一棒势大力沉,若是常人受之,必将脑骨迸裂,登时而亡。可这智云却丝毫不放心上,右手袍袖一伸,一股劲风随即喷出,将孙灵明直直地顶了回去,同时左手袍袖也是接着甩出,又是一股疾风立时赶到,那孙灵明当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似地在空中乱翻了一阵,晃晃悠悠地就要摔落地面。未等落地,那孙灵明手中铁棒一转,撑在地面,自己顺势一个跟头翻身落地,稳稳站住。

智云见这两下没有伤到这道士分毫,心中也暗自佩服。手上动作却不停,右手袍袖再次伸出,袖管内即刻兜满飓风,袖口随风舞动,登时一股强大吸力传来,将孙灵明牢牢锁住,孙灵明此时想跳已晚,虽然脚下硬撑,想挣扎一下,单是双腿已经不听自己使唤。完全被这如此强大的的吸力控制住,双脚慢慢地向那智云身前挪去。

智云右手在将孙灵明吸住的同时,左手袍袖也是运起内功,只听得呼呼风声又起,只待那孙灵明走近之时,左手上前就是一掌,必定重伤这小道士。

那孙灵明见那智云左手袍袖随风翻动,知道被吸上前去定然没有自己的好处,便将那铁棒向地上使劲一插,希望能遏制住自己前进的势头,哪知竟然毫不管用,铁棒的一端与地面摩擦发出“吱吱”的响声,仍是没能阻止自己前行,离着那智云禅师越来越近。

孙灵明将铁棒插在地上也难以阻止自己前行,智云禅师那右臂的袍袖此刻像个巨大的旋涡似得产生出巨大的吸力,将孙灵明牢牢吸住。又仿佛袍袖之中有千万只手伸出死死拖拽着孙灵明前行。

孙灵明牙关紧咬,双手握着铁棒,想依靠这插入地面的铁棒来阻止自己继续前行,谁知连这铁棒竟然也丝毫不起作用,居然连棍带人一起被向前吸去,直磨得地面吱吱作响,却依旧未能减弱自己向前的力道,慢慢地向那智云禅师的方向而去。

孙灵明眼见自己离那智云禅师越来越近,扭转身形,单手握棒,弓着身体,双脚脚跟着地行走,抑制着自己前行,然后用力将那铁棒拔起,在空中舞动起来。初时先是在空中挽出棍花,然后手上动作逐渐加速,这棍花舞出的频率越来越快,渐渐地看不到这铁棍的模样,好似形成一个快速旋转的圆盘,阵阵光芒在这圆盘之上不停闪耀,从这圆盘之中也逐渐产生出一股大风,向那袍袖生出的吸力而去,两股风势相对,持续时间不长,渐渐地将那袍袖吹来的风力打散,孙灵明被吸住向前的势头立减,脸上再次露出了狡黠而自信的笑容。

那智云禅师一见这小道士居然会想到用此等招式应对自己的袈裟伏魔神功,除了惊讶之外心中也暗自佩服,心说这少年道人果真非等闲之辈,迎敌之时毫不慌乱还能动动脑子,就凭这点就比那慧能强上许多。

眼见无法将这道士吸将过来,那左手储备好的真气也就没有再留存的必要。智云禅师直接将右手袍袖吸力停掉,左手那袍袖之中的真气直接隔空向这孙灵明之处打了过来。

孙灵明一见这吸力骤停,心中得意。忽然感觉另一股劲风又是急急杀到,不敢懈怠,直接铁棒杵地,双手撑着铁棒高高跃起,躲过这袭来的劲风,未等招数使老,立即落下地来,一个跟头又翻身向前,跳至智云身前。铁棒在手中旋转一周,又再次撑地,身体腾空跳起,身体与地面平行,双脚并拢向前飞速踢出,直奔那智云禅师面部而去。

智云一见这小道士换招如此之快,赶忙用右手袍袖将这踢来的双脚向右侧一撇,自己向左边一侧身,将这双脚的力量卸出。同时左手长袖朝那孙灵明上身由下至上扫去。

孙灵明一踢未中,见智云单掌拍来,身体突然向旁边疾速旋转下沉,落至地面,躲过这一掌,右手又按动铁棒机关,再次将其缩短,变成短棒拿在手中,一滚又至智云脚前,不停地向那智云禅师脚面敲去,一下两下三下,打得智云禅师有些措不及防,连连后退躲避,怎奈这铁棒接二连三的打来,速度极快,智云没有时间缓和,只得再次施展一双袍袖,真奔孙灵明后脑勺扫去,孙灵明早有防备,直接又是一个后空翻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翻两个跟头,刚一落地正面朝向智云之时,突然双脚后蹬,身体向前跃出,手中再次按动铁棒机关,那铁棒登时一伸老长,那智云禅师躲闪已晚,胸口被那铁棒前端直接撞到,将自己立时顶出五六步远。

旁边的几位武僧一见智云禅师吃亏,哪能袖手旁观,其中一位便想跳上前来,协助智云禅师,与这道士一战。一旁站着的慧能见状赶紧伸手阻拦,小声对其说道,

“不可造次,智云大师与这小道士相斗,本就有些以大欺小,那道士门派众人此刻全都看在眼里。你若此时再行上前,那不明摆着是以多欺少吗?恐怕他门下众人也不会答应,定然也会出手相助。倒是我们两派门人岂不打成一团?

那名武僧毫不在意地冷笑一声,说道,

“纵然打将起来又能如何?凭我天台宗在南海部的势力,难道还怕这几个道士不成?”

慧能见这武僧气盛,又在旁边耐心解释道,

“我天台宗当然不惧这几个道士,但是倘若日后传将出去,武林中人说我天台宗今日以大欺小,以多欺少,恐怕对于我天台宗的名声有些影响,更何况这大悲寺“观音菩萨”以及各位尊者一直强调要与这南海部各门各派,尤其是道教,要和平相处,我天台宗在南海部各门派之中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不好开这个先例。那小道士不过仗着手中的奇怪兵刃暂时赢得一招半式,智云大师倘若认真起来,那小道士绝对不是师叔的对手,你先看看再说。”

那名武僧听完慧能所说,鼻子里哼了一声,继续看着智云禅师,不再言语。

第66章 袖里乾坤

智云禅师被那铁棒击中之后,后退几步,感觉并无大碍,只是心中有些不解,

“这小道士的跟头翻得竟能如此迅速快捷,而且颇懂得借力使力,运用巧妙,这么多年我倒真是从未遇到过,不知修炼的是什么武功,能将身形练得如此灵巧。那手上的铁棍也是有些奇特,可以自由变长缩短,让人防不胜防,呵呵,倒是有些意思。”

那灵虚子一见孙灵明竟然把这智云大师给伤了,气得在旁边哇哇大叫,喊道,

“孙灵明,你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吗,在我门派之中撒撒野也就罢了,怎么还敢误伤佛门高僧?佛门中人以后找上门来,我小小星月教该如何应对?”

孙灵明听着那灵虚子说话就觉得刺耳,不耐烦地对其说道,

“师叔,我星月教好歹也有百年历史了,在这道教当中也算是传承年代比较长的了,你怎么总是这样妄自菲薄,我星月教除了规模小点,哪一点也不次于这佛教各门各派。”

“嗯,说的不错,小道士,你年纪轻轻倒有如此武功,实在难得,看来是天生资质极佳,你们道教中人如果都像你这般资质惊人,那道教振兴之日不远矣。”

那灵虚子本来还想再多骂那孙灵明两句,没想到这智云和尚反倒夸奖起来,顿时有些不解,未敢继续说话。

一旁站立的武僧见到本门长辈竟然夸奖起对方的门人,立时脸上有些不悦,看着这瘦小枯干的道士心中一百个不服,便对智云说道,

“师傅,对付这小子何老您老人家出手,我来应付便绰绰有余,还请师叔歇息一下,在旁主持大局!”

智云禅师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不必了,老僧我体力尚可,今日能遇到这等年轻后辈高手,实是有些缘分,老僧我还要再次领教几招,看看这位小道长还有多少奇异本领!”

孙灵明一听这智云大师如此好打,便也高兴,将铁棒扛于肩膀之上,冲着智云说道,

“既然大师如此看好在下,今日就奉陪到底,与大师斗个天昏地暗为止。

那灵虚子听完二人对话,心中纳闷儿,赶紧跑到那智云禅师身边,低声对其耳语道,

“大师,你不是前来劝架的吗?怎么你此时还来了兴致,要与我这师侄一较高下?”

智云禅师一听方才醒悟过来,顿时感觉有些不好意思,连忙微笑说道,

“对,对,老僧刚才也有些忘乎所以了,老僧习武多年,近几年来未曾与人比试,今日与这小道长比试一番,顿时将我这比武的瘾勾起来了,一时忘记正事了,对,对,感谢道长提醒,否则还真是误了要事。”

孙灵明见那灵虚子与那智云禅师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以为这灵虚子在求这智云放过自己,便觉脸上无光,冲着灵虚子说道,

“师叔,作为道门中人,你怎对这佛门中人如此懦弱怕事?他们要打要斗,一人前来或是众人齐上,随他们好了,我又何惧之有?

那站在智云旁边的武僧听到灵虚子与智云说要停止争斗,心中本来不服。忽又听得这小道士还在这里口出狂言,丝毫未把天台宗放在眼里,更觉气愤难平,纵身一跃跳至孙灵明面前,简单施了一礼,说道,

“在下天台宗慧敬,既然这位道长意犹未尽,毫无所惧,那就让小僧来领教一下阁下的高招吧!”

那慧敬说完便双臂一展,跳上前来,一双袍袖瞬间展开,袖上镶嵌的铁蒺藜在阳光的照耀之不停闪烁着寒光,向着孙灵明身上招呼而去。

智云禅师在旁没想到这慧敬会突然冲上去,在旁边叫了两声,那慧敬也不理睬。智云素知这慧敬的脾气,暴躁易怒,冲动莽撞,见他已经打了起来便不再高声呼叫,想等他冷静一会再行处理。

此时圈外的杨天朗仍是被封住穴位,立于原地一直未动,已经无人看管。杨彩月和两位武僧已经缠斗许久,双方打得都有些疲惫,耳朵里听着这边打来打去,那两名武僧都想过来瞧上两眼,但是一时又不敢停手,只得将这打斗的节奏放缓,减少体力的损耗。

杨彩月此时边打斗边冥思苦想,心说,

“如此僵持下去对我们十分不利,若是等到最后这帮和尚和道士和解了,到那时只怕我是体力已经耗尽,这帮和尚在集体上来,我和天朗只有被抓的份儿,想个什么办法才能逃出这里呢?”

杨彩月开始有意识的将这打斗的地点不停地往那杨天朗身边移动,看是否能有机会接近杨天朗,并解开杨天朗的被封住的穴位,二人再找机会逃跑。

那慧敬此时又和那孙灵明激烈打斗起来,看这慧敬的招式动作,武功要比那慧能强上许多,基础扎实,动作利落,开合强劲有力,将那武僧的风采展示的淋漓尽致。孙灵明与他打在一起,也是感觉兴奋异常,觉得这慧敬的武功比那慧能只高不低,而且又不似智云老和尚那完全凭借内力的打法,二人完全是硬碰硬的打法,真是针尖对麦芒,猛将遇雄兵。一旁观看的众僧众道都不禁暗自喝彩,好久没见到这么精彩激烈的打斗了。

智云禅师看到这慧敬的招式动作,不禁微笑点头暗赞,心说虽然这慧敬的脾气是暴了点,日后难成大器,但是这武功练得倒是有些大家之气,一开一合颇具宗师风范,看样子平日定是下了不少苦功,将来为我天台宗培养些后备武僧倒是毫无问题。

慧敬与那孙灵明打得难分难解,见自己一时难以取胜,心中便有些焦躁,本想在师傅及师兄弟面前显露一下身手,没想到这长得跟猴子似的道士居然身手不弱,与自己不分上下,尤其是哪根铁棒,像是长在这道士手中一般,如影随形,人到棒至,毫无破绽可钻。心说,

“这道士虽然身形灵巧,动作伶俐,却也没什么可惧之处。只是这手中的铁棒太长,一寸长一寸强,和我这一双铁袖比起来,我还是有些吃亏,该如何克制这铁棒呢?”

突然这慧敬想到了一招克敌制胜之法,心说这招对付这铁棒或许管用,让铁棒脱离这道士之手。

想到此处,装作脚下一滑,收招未全,故意亮出一个破绽,将腹部右侧露了出来。那孙灵明一见此等机会岂能错过,铁棒顺势一招捅来。慧敬正是等待这一招,右臂袍袖突然鼓胀,真气充盈,快速迎着那铁棒而去,将那铁棒笼在袖口之中,然后右手一转,那宽袍大袖瞬间旋转缠绕于铁棒之上,铁棒被袖内真气牢牢吸住,慧敬的右手同时也是紧紧抓住铁棒,让那孙灵明难以抽回。

那孙灵明见铁棒被缠,心中吃惊,急忙双手握紧铁棒,正欲抽回之际,慧敬左手袍袖顷刻真气充盈,袖口随风舞动,左手向前一挥,一股疾风突至,直奔孙灵明面部打来。

慧敬此招也是袈裟伏魔功里的一招,叫做袖里乾坤,不论刀枪棍棒,只要被吸入这袍袖之中,被这铁袖一卷,同时袖内真气牢牢吸住兵刃,只要发功之人不卸掉内力,任凭多大的力气这兵刃也再难以拔出。

孙灵明惊讶之际,那慧敬袖中疾风已到,孙灵明再想翻跟头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得松开铁棒,勉强向后一纵身,身体刚刚腾起,孙灵明胸口之处已被这疾风扫中,登时身体向后方飞了出去。

那天台宗在一旁观看的众僧此时见这道士胸口中招,皆是齐声喝彩,没想到这智云禅师没有占到便宜的对手居然被这慧敬击飞,顿时一个个脸上兴高采烈,议论纷纷。那在一旁观看的智云禅师此时脸上也是面露笑容,心说没成想慧敬这暴躁易怒之人还会动些脑筋,看来是成熟不少,不似平时那般冲动莽撞,只靠猛打猛冲取胜。

那杨彩月正在一旁同两名武僧打斗,突然看到这孙灵明被劲风打中之后在空中直直地向这边飞来,急忙向后连跳,退出圈外。那两名武僧正在打斗之时也觉身后突然风声大作,其中一名武僧闻声急忙向远处跳开。另一名武僧也向旁边轻跳,侧身回头一看,没想到孙灵明正好奔着自己而来。躲闪已然不及,被孙灵明重重地撞在胸口,身体站立不住,随即后仰倒地,后脑重重磕在地上,因这撞击力量过大,立时昏死过去。另一名武僧一见师兄弟昏倒,赶紧上前查看情况,看看伤势如何。

杨彩月本已缠斗多时,早已筋疲力尽,此时一见终于脱身,其他事情暂且不想,急忙几步跳到杨天朗面前,在杨天朗身前、后背几处大穴连连拍去。因她不知杨天朗被点中的是何穴位,只是认准几个主要穴位拍去,看看是否能缓解杨天朗这僵硬的状态。

杨彩月心中着急,所以这掌中的力气便加大了几分,不过倒是见效很快,杨天朗很快感觉到僵硬的双肩已经缓解,胳膊已经可以活动,刚要张嘴喊疼,没想到杨彩月身后立时上来一名武僧,左手铁袖迅速由下至上向杨彩月背后扫去,只听得“唰”的一声,杨彩月后背一道血痕立现,顿时鲜血直流,杨天朗大惊失色,高喊一声,“师姐!”

杨彩月向前踉跄几步,忍住疼痛,将杨天朗向外一推,对其喊道,

“天朗,快跑,我们在目的地汇合,快跑!”

紧接着那名武僧再次上前出招,速度太快,杨彩月无暇还招,只能不停躲闪,眼角余光一见杨天朗还呆呆立在原地看着自己,又是大声喊道,

“你发什么呆啊,快跑啊天朗,姐一个人还能应付,你先到目的地等着我,姐随后就到。”

未等说完,肩头又被那武僧踢中一脚,杨彩月急忙向后一跃,避免跌倒。

杨天朗一见自己在场让杨彩月太过分心,而且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不再多想,运起“踏雪无痕”,也不管什么方向了,飞快地向远处跑去。

第67章 激战慧敬

那慧敬本来见自己稍用计谋就将那孙灵明打飞,心中正待得意之时,转瞬间却让那魔教小子得到机会逃脱,心中顿时大怒,冲着其他两名武僧喊道,

“别让那魔教小子跑了,赶快去追,那小子武功平平,跑不远的!”

那两名武僧一见慧敬冲着自己高声叫喊,并不立时追赶。因为这慧敬一不是寺中长辈,同自己辈分相当,二是慧敬在寺中也没有任什么重要职务,根本无权发号施令。二人听完慧敬叫喊,皆是将头转向那智云禅师,希望智云禅师能够给出指令。

智云一见这小子跑了,心中也是着急异常,简单思考了一下,对在场的众僧说道,

“慧通,你一人上前去追即可,那小子武艺确实不高,只是轻功卓绝,你向前追赶一番,若是难以发现其踪迹,也不要耽误时间,及时回转我天台宗即可。其余众人留神现场这名女子,不可让其再次脱逃,一定盯紧。注意,不要出手太重,将其制住即可。”

众武僧一听不敢懈怠,除了慧能、慧敬及两名老僧之外,其余几人尽皆围在杨彩月周围,并不上前应战,只是牢牢盯住那杨彩月,防其跑掉。

孙灵明此时已经翻身而起多时,自己撞在那武僧身上并没有受伤,只是刚才被那掌风扫中,胸口有些疼痛,并无大碍。看着眼前众僧一顿忙碌,好像忘了自己存在一般,便上前两步冲着慧敬拱手说道,

“多谢这位大和尚出手相助,在下感激不尽。”

这句话直接把那慧敬连同在场的几位僧人都说懵了,那慧敬回道,

“小道士,你在说什么?什么出手相助?贫僧不懂。”

孙灵明大眼眨了几下,嘴角一笑,继续说道,

“先前在下言明要救这姐弟二人,但苦于和诸位大师作战一时腾不出空来,没想到大和尚你忙里偷闲,故意将我用掌风击出,撞倒阁下的同门师兄弟,这才让这女子有时间去救其师弟离开,大和尚的一番苦心,在下心领了。”

这慧敬此时才听明白这小道士是在嘲笑自己,刚才那两名僧人不听自己吩咐已然心中有气,听到孙灵明这番话之后更是怒火冲天,冲着孙灵明大声叫嚷到,

“好你个杂毛小道士,长得还没这铁棒高的废人,今日若不是你在此挑事,我天台宗早已将这魔教二人全部捉拿,交给那大悲寺也算功劳一件。却被你这矮子搅得乱七八糟,如今人已经跑了一个,你要识趣的话,赶紧跟你们这帮牛鼻子老道一块回转山林,继续当你的猴子去吧。若是还敢在此搅闹,小心我将你们这群道士尽皆绑了,一并送往大悲寺发落。”

那智云禅师在旁听到这慧敬说话太过莽撞,言语上完全未将在场众位道士甚至道教放在眼里,感觉说话实在有些欠妥,便一旁呵斥道,

“慧敬,不得放肆,说话怎能如此对诸位道长不敬,身为出家之人,怎能轻易犯这嗔戒,难道这么多年的佛门修为都白学了吗?”

那孙灵明在一旁听到,呵呵笑道,

“是啊,慧敬你如此不敬,怎能叫做“会敬”呢?我看你还是改名叫做“不会敬”把。”

那天台宗纪律严明,慧敬和尚一听师傅呵斥,便不敢再生言语。又听到这道士还在出言讥讽,顿时将气全部撒到了孙灵明身上,将那夺来的铁棒往地上一杵,叫到,

“小道士,你如今还要怎样?还不快快退下。”

那灵虚子见这气氛越来越紧张,便又对孙灵明说道,

“灵明,我们还是速速回返吧,今日你是打也打了闹也闹了,还让这恶徒跑了一个,你这不是明摆着要跟这佛门众人为敌吗?我们此时回返,这智云禅师兴许还不会怪罪于我星月教,你若一再执迷不悟,将这矛盾再次激化,造成佛道两教之间的恩怨,再要化解可就难了。”

“呵呵,师叔无须多言,我懂。”

孙灵明扭头看了看尚在苦斗中的杨彩月,对那慧敬说道,

“你问我还想怎样?很简单。刚才慧敬大师已经帮我救了一个,如果再救下另一个那就齐了,还望慧敬大师成全。”

“什么?小道士,我没有听错吧?”慧敬眨了眨瞪大的眼睛问道。

“呵呵,没错,大师,再把这名女子放了,今日之事就算了结,我孙灵明再也不找麻烦了,即刻同师叔回山。”

“我呸,你个杂毛小道士,嗬!跟你客气两句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要不是我天台宗智云禅师慈悲为怀,不愿多生事端,我早把你的骨头敲碎了,没想到你还敢在这里如此嚣张。这铁棒已在我手,你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我再最后好言相劝一句,赶紧跟你的师叔同门等人赶紧滚回你那什么灵台方寸山,今日的事情就此作罢。若是敢说半个不字,我今日让你躺着回山。”

“哈哈哈哈,我孙灵明什么都吃,生冷不忌,吃软吃硬可就是不吃横,大和尚,你的武功确实不错,今日算是把我的兴奋劲儿勾起来了,不与你打个痛快,我是不会轻易让你离开这里的。”

“哦,好啊,你这矮子倒也嘴硬,今日我就奉陪到底,若是再将你拿下可就别怪贫僧不讲情面,定要将你一同押上大悲寺审问,看你倒底是何身份,为何屡屡要救这魔教二人。只是你这铁棒已被我夺来,你还有什么兵刃能使,倘若赤手空拳的话,估计在我这一双铁袖之下连十招都难招架。”

“呵呵,那就不劳大和尚你操心了,你不是总叫我猴子吗?那我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一对猴爪的厉害。”

孙灵明说完双手分别后伸,从腰后挂着两个布袋之中各取出一套铁爪,握在两手之中,手背上分别伸出三只鹰爪似的金属长爪。

那慧敬看着孙灵明手上这一对金色铁爪做得倒也精致,爪尖和爪锋之处寒光闪闪,看着极为锋利。便说道,

“哼哼,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你拿手的长兵器都被我收来,更何况是这短兵器,今日这铁棒就插在这里,有本事你就来拿!”

那灵虚子在一旁一见这孙灵明还要开打,最后的耐心也被磨掉了,对着那一同赶来的众位道士说道,

“你们几人速速跟我一同回山,让这孙灵明自己在这折腾吧,我是不再管他了。”

那几名道士一见这灵虚子要走,便上前说道,

“师叔,让灵明师弟单独留在这里不好吧,毕竟我们同一门派,我们先走留师弟一人在此,不是让人佛门笑我门派上下人心不齐吗?”

灵虚子一听就来气了,心说人心不齐是我的责任吗?顺着那孙灵明在这瞎胡闹就算心齐了?管不了孙灵明这个劣徒还管不了你们吗,随即压着火气对众人说道,

“我的话不再重复两遍,愿意跟我回山的,现在便一起跟我往回走。不想回去的,可以陪着那孙灵明在此胡闹。不过我有言在先,我此次回去,定会让掌门师兄将这孙灵明逐出我星月教,你们是走是留自己看着办。”

说完那灵虚子一甩衣袖,扭头就走。几个年纪不大的小道士一见赶紧跟了上去,怕受这孙灵明牵连。还剩两个年纪稍长道士两边各自看了一眼,尚在犹豫之中,孙灵明在一旁看到,冲其二人说道,

“两位师兄还是早些跟师叔回山的好,不要在此受灵明连累,走吧。”

那两位道士一听孙灵明如此一说,便也下定了决心,对其说道,

“灵明,那你在此保重,掌门那边我们会替你求情的,我们先走了。”

二人赶紧追上那几名走远的道士,跟在其身后,一并向前方走去。

慧敬一见这帮道士尽皆走掉,心中既觉好笑,又觉难以理解,说道,

“也不知你们这星月教到底是何等门派,何样规矩。师侄完全不听师叔管教,做师叔的撇开众徒弟自己先走,好像怄气一般。我看你这星月教做师傅的疏于管教,做徒弟的人心涣散,纪律松散,估计也难维持多久,不如剃掉头发跟我入寺为僧如何?也好传你两招克敌之法,哈哈哈哈。”

“呵呵,好啊,你若能胜得过我一双铁爪,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哼,对付你这对猴爪子,我连这袈裟伏魔功都不用,一双铁袖应付足矣,”

孙灵明脸上又露出那狡黠而又自信的微笑,说道,

“嘿嘿,那就让大师试试我这一对爪子的磨得是否锋利吧。”

孙灵明将两只铁爪“铮铮”地互相摩擦了一下,再次向那慧敬扑去。

第68章 铁猴爪

孙灵明将套在左右手上的金色铁爪,互相交替摩擦了一下,然后露出狡黠而又自信的微笑看着慧敬和尚,说了句,

“慧敬大师,请了。”

慧敬见这小道士时不时地露出这种微笑,感觉心中有些厌烦,心想,

“你这只死猴子,呆会儿等我把你这两只猴爪子拧折砸烂,看你还能笑的出来。”

慧敬一分神的功夫,只见那孙灵明突然身体微弓,右脚一蹬地面,身体飞也似得冲上前来,一双铁爪直奔慧敬面门而去。

慧敬一见这孙灵明上前扑来,自信满满,毫不慌张,将缠在两只手臂上的袍袖向左右两侧一甩,登时叮当乱响,那袖上的一片钢珠铁刺全部亮了出来,迎着阳光闪闪发亮,只待那孙灵明奔上前来,便随即招呼过去。

慧敬眯眼冷笑,眼看孙灵明就要窜至自己眼前,双手的袍袖早已做好准备,就要疾甩而去。突然间眼前一闪,那孙灵明竟在自己眼前消失了。慧敬立时一愣,以为自己眼花了,赶紧晃了晃脑袋,眨了几下眼睛,发现刚才马上就要奔至眼前的孙灵明确实突然不见了。

愣神之际,忽然那孙灵明又在自己右侧闪了出来,吓了慧敬一跳,赶忙身体右转,左手铁袖随即横扫挥来,向那孙灵明扫去。铁袖带风刚至,那孙灵明又不见了。慧敬下意识赶紧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左侧,怕那孙灵明偷袭,见左侧也是无人,正在懵懂之际,后脑勺被人轻轻敲了一下,同时听那孙灵明说道,

“嘿,嘿,慧敬大师,在这儿呢,这儿呢!”

慧敬大惊,未敢后看,又是急忙做了个鹰击长空的姿势,身体向前一弓,挥动一双铁袖向自己身后甩去,只听得两只铁袖撞在一起,叮当乱响,却感觉并未碰到任何物体。突然脑袋之上又被人踩了一下,吓得慧敬“哎哟”一声,连忙缩颈藏头,同时那左右铁袖又在头顶上方做了个云手姿势交替扫去,亦是徒劳无功。

原来那孙灵明刚才想戏弄一下这慧敬和尚,几下急突急闪窜至慧敬身后,用右手铁爪轻轻敲了一下慧敬后脑,一见慧敬左右两只铁袖同时打来,急忙跃向空中,翻了个跟头一脚踩在慧敬头顶。吓得慧敬缩颈藏头的同时又是双袖上扫,孙灵明见状再次向前翻身躲避,跳至地面,身后只留下一片叮当乱响之声。

那慧敬刚刚放下衣袖,又是突见那孙灵明已经站立身前,吓得急忙又是向后一跃,铁袖一摆,护住胸前。

此时那孙灵明正抱着肩膀,看着慧敬惊慌失措的劲儿,笑着说道,

“慧敬大师,刚才我这两下怎样?这一双铁爪还尚未使用呢,你就慌张成这个样子?”

那慧敬刚才确实是一阵慌乱,后背早已惊出一声冷汗,将那僧衣已经浸透。心说“这矮子道士的动作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灵活迅速?刚才那铁爪若是在我后脑之上划上几道,我此刻还有命在吗?”

慧敬心中慌乱,脸上却不动声色,此刻更是强压心神,嘴上仍未服气,缓慢地说道,

“哼,刚才,刚才贫僧突然之间头风发作,精神有些恍惚,所以一时未能集中精力,才让你钻了几下空子。只要在下沉着应战,胜你便如反掌观纹一般。”

孙灵明见这慧敬嘴硬,也不生气,仍是面上带笑说道,

“呵呵,好啊,既然慧敬大师刚才略有小恙,那就算我占便宜了。那敢问大师现在是否已经恢复?”

“嗯,无甚要紧,对付你五分功力就够用了,来吧。”

慧敬此时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又恢复了先前那从容的神态。此刻需打满十二分精力,看着眼前的孙灵明一点也不敢放松懈怠。

孙灵明微笑着看着那慧敬摆好作战的姿势,又问了句,

“慧敬大师,您确定准备好了?”

“哼,小子,要打便打,哪那么多废话,休想扰乱我的心神。”

“好的,那您可接住了!”

孙灵明说罢,身体就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突然之间身形开始变得忽左忽右,方位也是开始飘忽不定,但速度却是极快无疑,眨眼间就来到了慧敬眼前,左手铁爪也瞬间而到,由下至上,斜向抓去。

慧敬一见这道士来的迅速,急忙一个转身闪过,未等站稳,那孙灵明又是突至身前,右手铁爪已到,只听得一阵“叮铃哗啦”的声音,铁爪划在那衣袖的铁刺之上,弄出一片声响。

慧敬见孙灵明一抓未中,急忙右臂铁袖横扫,朝孙灵明头上打去,那孙灵明“滋溜”一声,像老鼠一般低头钻过右臂慧敬袍袖,来至慧敬身体右侧,左手铁爪应声而至,“刺啦。。。”,慧敬右肩僧袍登时破裂,被划出三道裂口。

慧敬一见中招,心中大惊,刚忙向左前方一个空中侧翻,同时双袖斜向后甩,避免孙灵明的二次攻击。谁知那孙灵明的速度竟如鬼魅一般,未等慧敬空翻落地,又是“倏”的蹿至慧敬前方,双手铁爪相继中的,又听得,“滋,滋”两声,慧敬胸前僧袍之上又多了六道伤痕。

慧敬心中大骇,赶忙蹬地跳起,左右袍袖相继扫来,奔那孙灵明头部而去,孙灵明闻声而动,左手铁爪将那慧敬左臂打来的铁袖一搪,未等那右臂挥至,随即身体再次腾空跃起,在空中翻转身体,脸朝地面,双脚连续在那慧敬胸口连蹬数下,然后再是一个跟头前翻落地。

孙灵明刚才这几脚力量较大,那慧敬被蹬的连退七八步,险谢后仰摔倒。待慧敬站稳之后,脑子陷入一阵迷茫,心说,

“这是什么情况,是他动作变快了还是我出手变慢了。这小子手持铁棒的时候动作没有这么快啊?怎么此时像是换了个人似得。难道先前是一直戏耍于我,并未使出真实本领?”

慧敬知道这孙灵明现在动作奇快,不敢多想,随即立在原地运起内功,一双袍袖再次随风臌胀起来,

那孙灵明刚要上前急攻,一见这慧敬又将袈裟伏魔功运起,便笑着问道,

“慧敬大师,你刚才不是说对付我只用一双这铁袖便能应对自如吗,怎么现在反倒食言了?”

“哼,贫僧刚才说过不假,但贫僧说的是应付你这对铁爪子,并未说是要应付你这窜来闪去的奇怪武功。所以贫僧运起这袈裟伏魔功自不算食言。”

“哦?呵呵,好,没想到天台宗慧敬大师一双铁袖上的武功了得,嘴上的功夫也不逞多让,实在让人心声敬佩,哈哈。”

慧敬本来厚着脸皮找了个理由重新运起袈裟伏魔功,被孙灵明这一句话惹得恼羞成怒,脸上变颜变色。此时也不管那么多了,运起袍袖内的真气朝着孙灵明奔来,上来就是一通乱挥,左右衣袖相继招呼上来,一股股劲风铺天盖地而来,直奔那孙灵明身上打去。

孙灵明见那掌风来得迅速,不敢托大,左躲右闪,前蹦后跳,跟头更是接连不断地翻来翻去,既快又稳,姿势漂亮洒脱。那在旁观看的几位天台宗僧人见了也不禁心中暗暗喝彩。

那一旁站立观瞧的智云大师见到那孙灵明套上铁爪之后的表现,心中大吃一惊,认为此战慧敬必输无疑,本想上前劝停争斗,但看到慧敬重新运起袈裟伏魔功之后情况好像有所变化,便继续在旁观看。

如此情况持续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那孙灵明虽然不曾中的一招,但也没有时机攻击慧敬。

那慧敬一见那孙灵明只是忙着闪避,毫无时间攻击,便以为自己武功更胜一筹,当时边发劲风,边大笑说道,

“哈哈,死猴子,我看你也就这两下子了,跳来跳去才是你的强项。一遇到我这袈裟伏魔功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刚才使那铁棒还能跟我拼上几个回合,现在看来你是没有机会了,可惜啊可惜啊,哈哈哈哈。”

孙灵明闻听此言,又是连翻了两个跟头落地,紧接着头部又是一歪,又躲过那慧敬打过来的掌风,笑着对那慧敬说道,

“哦,原来慧敬大师是喜欢被我那铁棒子打,不习惯别我这铁爪子抓是吧,那我就满足你的要求,简单的很。”

“哈哈哈,小道长,你可真是会说笑啊,你认为你还有机会拿到你的铁棒吗?我奉劝你还是早点回你的灵台山当猴子去吧,免得再将你那一队猴爪弄丢了,回去怎么爬树啊,哈哈哈哈。”

“哼,”孙灵明冷笑一声,将那右手的铁爪摘下,重新放到腰后的布袋之中。右手捏个道家的指诀,口中念了几句口诀,突然将指诀冲着立在慧敬身后的铁棒一指,说了声,

“还不回来,更待何时?”

话刚说完,只见那铁棒好似长了耳朵似的,在原地晃了又晃,像是要挣脱地面的束缚。陡然间铁棒冲天而起,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向着孙灵明飞来。

孙灵明一见铁棒飞近,又是身体腾空一个跟头在空中接住铁棒,在手中挽了几个棍花,然后右手持棒,撑于地上,表情有些严肃,冷冷地说道,

“大和尚,这回该随你的心意了吧?”

慧敬一见那铁棒竟然自己飞回孙灵明的手中,心中顿时大吃一惊。武林之中会使用离手兵器的不在少数,但一般都是离手剑离手刀之类的,控制的距离也比较近。像这铁棍也能练出离手招式的慧敬却是从未听说过,而且相隔这么远居然也能召唤回去。

第69章 星月斗天台

那武僧慧敬看着孙灵明居然能将这铁棒从远处召回,心中大感神奇。正在愣神的功夫,那孙灵明手持铁棒已经冲了上来。慧敬一见,急忙真气狂喷,孙灵明纵身一跃,身体在空中横着滚了两下,躲过这掌风攻击,随即按住棒上机关,铁棒登时缩短,但距离却刚好可以打到慧敬。孙灵明右手握棒一棍狠狠地打在慧敬左肩肩头,随即翻身落地,说了句

“笑啊?”

慧敬左肩吃痛,右臂急忙挥动出手,右手袍袖掌风立时又向孙灵明打去,哪知这一击再次落空,孙灵明不知何时已转到慧敬身后,左手又是一记铁爪,将慧敬后背僧袍抓烂。又问了一句,

“继续笑啊?”

慧敬背后吃痛,急忙又是右臂带袖回旋扫到,孙灵明又是一个跟头疾速翻过那慧敬扫过来的右臂,落地之前,又是持棒在那慧敬右肩连敲数下,大声喊道,

“你给我笑,笑,笑!”

慧敬双肩受伤,无法再运起这袈裟伏魔功,只能双脚连踢,双臂铁袖横扫,还要和孙灵明力拼。孙灵明一见慧敬此状,将那手中铁棒机关一按,同时向外一掷,那铁棒瞬间变长并在在空中旋转几圈,落地插入地面。

那孙灵明躲避了两下慧敬的攻击,右手重新又掏出那金色铁爪,重新套上。双脚迅速移动,双手铁爪齐挥,只见那慧敬僧袍布条纷飞,残屑乱舞,转眼间被孙灵明双手铁爪划个稀烂。孙灵明还不满意,又是双爪齐下,将那慧敬右肩僧袍切烂,然后铁爪插入那袍袖正面,用力一扯,

“滋啦”一声,

又听得那慧敬惨叫一声,

“啊。。。”右臂铁袖登时被铁爪扯下,同时三条血道留于慧敬右臂。

然后孙灵明又迅速转至慧敬左肩,如法炮制,将那左肩铁袖同样卸下。

慧敬立时成了无毛的老鹰一般,在孙灵明面前再也耍不出一点威风。

孙灵明此时跳出圈外,对着那慧敬说了句,

“慧敬大师,这下你该满足了吧!”

那慧敬被孙灵明一双铁爪屠戮的仅剩内衣在身,尤其是一双武僧象征的铁袖竟然被完全卸掉,慧敬顿时感觉无地自容,此时纵是拼着一死也无所畏惧,比起让天台宗众僧看到自己这副狼狈像也要好过上许多。

那慧敬哇哇大叫着朝着孙灵明狂奔而去,只为拼命而来,谁料一股劲风又是疾速而至,将那慧敬立时顶飞出去。

慧敬没有想到这孙灵明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厉害,自己根本不是对手,与孙灵明对战毫无还手之力,顷刻间就被那一双铁爪将自己这僧袍抓的破烂不堪。尤其是那一双武僧象征的铁袖子也被孙灵明用铁爪全部卸了下来,慧敬顿时感觉羞愧不堪,无地自容,拼上性命也要保全自己的脸面,于是不管不顾地向孙灵明冲去,不能取胜,只求一死。

还未冲到孙灵明面前,那一旁站立的智云禅师岂能不管,立刻挥动袍袖,一阵掌风打来,将慧敬击飞出去,随即说道,

“阿弥陀佛,慧敬,既然已经输掉,何必性命相博,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且退下。”

慧敬红着脸从地上爬起,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走到一边,离着天台宗那帮师兄弟远远的,不敢接触他人的目光。

智云禅师此时双手合十冲着孙灵明说道,

“阿弥陀佛,没想到小道长居然身负这般奇功,先前同我这徒弟相比之时看来并未使出全力,老僧猜测小道长应该是不愿同门看到你的这身本领才故意深藏不露的吧。”

孙灵明一听,觉得这老和尚果然有些智慧,回道,

“呵呵,老禅师果然慧眼如炬,一猜便中。不错,在下的武功并非完全由这星月教师长传授,当初入道算是带艺投师。所以说在我师叔以及诸位同门面前不便展示。”

“嗯,小道长武艺超群,老僧弟子慧敬学艺不精,败在道长手下老僧也无话可说,只是不知小道长到底意欲何为?”

“呵呵,这位大师,在下开打之前就已经说过,在下要救这名同诸位高僧打斗的女子,还望大师能够应允。”

“嗯…”

智云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同几位武僧苦战的杨彩月,皱了皱眉头,又对孙灵明说道,

“道长如此要求,赎老僧实难从命,前几天这二人大闹青云庄,会场损毁,伤人无数,大悲寺下命众位金刚护法正在全力追捕,我天台宗作为南海部武林中的一员,自然有责任协助大悲寺擒拿恶人,还望道长谅解。”

“哈哈,谅解,谅解,大师所言在下全都明白,但我就是想要救出此人,不知大师你作何打算啊?”

孙灵明仍旧是那副笑嘻嘻地面孔朝着智云禅师问道。

那智云禅师听闻眉头又是一皱,脸色顿时冷了下来,缓缓地对孙灵明说道,

“如果道长一意孤行,执意要救这女子离开,那老僧也别无他法,今日定要全力一搏,阻止道长救人。道长执意而为,也只有先胜了老僧这一对袍袖才行。”

“哦?大师的意思是说只要我能侥幸胜过大师一两招,便可带这名女子离开么?”

“呵呵,老僧的意思并非如此。如果今日是在擂台之上,亦或是你我门派之间互相切磋,我天台宗各位武僧与阁下对战,自然是一个对一个,按照武林规矩来,绝不做以多胜少之事。但今日可并非比武,乃是道长来干预我天台宗擒拿魔教教徒之事,自然不能按照比武的规矩来战。道长与老僧对战,老僧可确保与道长单打独斗,倘若道长若是胜了老僧,那老僧手下的众位徒弟是不是一对一挑战,亦或群起而攻,老僧就不敢担保了。总之,今日我天台宗势必要擒拿这女子交与大悲寺,道长想要带这女子离开,必须胜我天台宗在场的每一位僧人。我天台宗名声事小,大悲寺擒魔事大,即便武林之中日后传言我天台宗今日做出以多胜少、以大欺小之事,老僧今日也顾不得了。不过老僧奉劝道长,不论今日你是否能将这女子带走,你星月教与我天台宗算是结下梁子,至于这南海部佛教总领大悲寺以后如何处理此事,那我天台宗就管不了啦,还请道长三思而行。”

那孙灵明听完这智云禅师一番言语,立在原地简单思考了一下,说道,

“大师苦心相劝,所言也句句在理,在下毫无异议。只是在下主意已定,势难更改,今日之事完全由在下一人承担,与他人及本门无关,就请大师赐招吧。”

智云禅师本以为这道士听完自己所言会改变初衷,以和为贵,没想到竟然丝毫不往心里去,执意要战。便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只能用拳脚说话了,老僧得罪了。”

智云禅师陡然间气贯全身,不仅那一双袍袖此刻鼓胀充盈,风声大作,全身的僧袍也在随风飘动,连智云那一缕长苒也被吹得飘散起来。

智云禅师看到刚才这孙灵明身形动作如此敏捷迅速,而且所用兵刃招式娴熟,配合默契,知道若论单打独斗的话在场的徒弟估计没有一个是其对手的,而且到目前为止也未能看出这孙灵明到底还有没有使出全部本领,所以此时一战,这智云禅师毫无保留,打算尽出全力,要将这孙灵明一次制服。

智云禅师挥动着那鼓胀的一双袍袖就向孙灵明急奔而来,招式已不像先前那般柔和缓慢,动作变得迅速刚猛起来,袖中真气不断疾速喷出,呼呼风声不绝于耳,孙灵明能明显地感觉这喷射出来的真气不论在力度还是范围上都增强了许多,看智云的脸上也是一副不拿下孙灵明绝不罢休的神情。

孙灵明见这智云攻的凶猛,既不硬接,也不进攻,而是不停向后跳跃闪躲,时而连翻几个跟头,时而高高跳起。那智云一见孙灵明只躲不攻,也丝毫不敢放松,仍是步步紧逼,双袖狂喷,只见那孙灵明快速而灵巧地躲避着,周边地面不断出现大小不一的土坑,地面飞沙走石不断,皆是被那智云袖中真气喷发形成。

第70章 逃离佛掌

此时天已接近正午,天气愈发地闷热,天边轰隆隆地响了几声旱雷,云层慢慢地越聚越多,越来越厚,云彩的颜色也逐渐变深,看来过不许久一场大雨就会来临。

那智云听到雷声,也感觉不久可能有雨降临,到那时乌云遮日,天降大雨,恐怕这抓捕之事更易生变。心中便有些着急,行动上又比之前提速不少。

孙灵明跳来翻去,左右游走,躲避着智云的攻击,目前还算游刃有余,看表情异常轻松,好像根本无心同这智云正面作战。跳来跳去地就跳到了杨彩月众人附近,杨彩月此时还在同众僧苦苦相斗,身上已多处见伤。那孙灵明看在眼里,心中也是十分佩服,心说,

“这女子连战几名武僧将近两个时辰之久,不论武功还是体力,寻常女子实是难以匹敌。虽说凭着轻身功夫能够减少一些体力的消耗,但面对的可是这天台宗的武僧高手,看这几名武僧的实力应该已经在那大悲寺众位护法之上了,这女子有这样的功夫实在难得。”

正躲避之际,那同杨彩月作战的一名武僧一见孙灵明跳至身前,便不再进攻那杨彩月,转而向着孙灵明背后横扫一腿,继而右臂铁袖打来。孙灵明闻听背后风声将至,未敢回头观瞧,直接就地一滚,躲过背后武僧攻击。那智云禅师一见机会到来,急忙大袖急挥,预判着孙灵明躲避的方位,一股劲风疾驰而去。只听得“轰”的一声,地面尘土飞扬,一个大坑又呈现于众人眼前,孙灵明却已不在原地。

智云禅师原以为此招必然中的,谁知尘土落尽竟然原地无人,心中也是有些纳闷儿,心说,

“这小道士明明已经打滚儿在地,要起身的位置我已预判到位,他想要弹跳躲避时间上根本来不及,而且也应无力可借,怎会一击不中?这小道士到底练的是什么邪门武功,真是匪夷所思。”

如此一来,孙灵明与智云的单打独斗变成了智云与武僧的两人夹击,那智云禅师此时也不管什么规矩了,今日首要的任务就是抓住这女子,其他一切干扰必须全力清除。

众人这打斗的空间愈发狭窄,这边是孙灵明力斗一老一少,旁边是杨彩月苦斗几位武僧。周围人数一多,这智云的袈裟附魔功就有些施展不开,用力太大怕伤到其他众位弟子,用力太小感觉即便打到孙灵明也不会造成太多伤害,一时间纠结不已。而那孙灵明却一直是东溜西窜,左右穿梭,一直周旋于众人身旁人附近,不肯远离,神情轻松自如。如此又打了一阵子,实在是把智云惹火了,不再考虑诸多,一心要击退这孙灵明,便大喊一声,

“众僧速速闪开。。。”

刹那间袖内真气又变充盈,袍袖袖口翻飞,呼地一阵强风直奔孙灵明打去,此招未至,后招又发,顿时只见左右袍袖随风舞动,风声嗡嗡作响,攻击范围立时扩大数倍,定要击倒这孙灵明。

那智云话未喊完,招数已到,只有同战孙灵明的那位僧人及时闪开。和杨彩月打斗的几名武僧哪里来得及闪开,顷刻间狂风已到,众人尽皆被那疾风打中,连那杨彩月一起,全部被击飞出去。

那孙灵明等得就是此时,先前在众人身前跳来跳去的就是为了激怒智云,一见此刻目的达到,先是一个跟头急速跃上高空,躲过这智云打来的掌风,顺手将这左右手上戴的铁爪摘下放到腰后口袋之中,下落之时右手指诀一招,将那铁棒迅速召回,握在手中,而后落地之时不停连起连落,几个大跳迅速奔着杨彩月要下落的方向而去。

杨彩月被那狂风击中,在空中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乱飞乱舞,身体不停翻转将要落地之时,那孙灵明已经赶到其身下,急忙快速跳起,单手扶住那杨彩月胳膊,助其稳稳落地,然后在杨彩月耳边说了声,

“快跑,踏雪无痕、移形换影皆可,快跑。”

杨彩月一听这人竟然知道风驰术之中的招式,脸上诧异突显,但在此时,无暇深究,急忙运起踏雪无痕,飞速向前跑去,那孙灵明也是紧随其后,狂奔而去。

那智云禅师一见自己急急发招之后竟然换来如此结果,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急忙向那倒在地上的众武僧喊道,

“快追,不能让那女子跑了,快追!”

那被智云击倒的几位武僧一听师长吩咐,哪敢停顿,一个个急忙跳将起来,齐齐向那杨彩月和孙灵明逃跑的方向追去。

智云禅师此时看着那孙灵明逃跑的方向,嘴里恨恨地说道,

“星月教,我天台宗众僧早晚有一天要去会会你们,看看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本事的徒弟!”

那智云禅师一见杨彩月和孙灵明狂奔而去,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急忙吩咐那几名武僧立刻上前追赶。那几名武僧一见智云禅师少有的如此大怒,不敢懈怠,急忙起身向那二人逃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若论起武功来说,天台宗的几位武僧尚能同杨彩月打个不分伯仲,但比起轻身功夫来说,那几名武僧可就差得多了,很快被杨彩月和孙灵明远远地落在身后。

杨彩月和孙灵明一前一后顺着小路不停地向前跑着,遇到岔路口也不多想,慌不择路,这一跑就是小半个时辰。杨彩月刚才力拼众僧时间较长,早已筋疲力尽,跑到此时体力几乎已到极限。看到路旁有几棵大树,感觉自己再也跑不动了,赶忙走了过去,双手扶住大树,不住狂喘,喘了半天才将这气息喘匀。然后转身坐到树底下,倚着树干,脑袋歪在一边,闭上眼睛感受一下这难得休息机会。

孙灵明随后赶了上来,看到杨彩月倚在树旁歇息,又回头看了看来路,感觉那帮人短时间内不会追来,便也走到杨彩月近前撑着铁棒蹲了下来,问道,

“你怎么样?身体还行吧?伤势重不重?”

杨彩月此时是又累又困,不仅不想说话,连眼睛也不愿睁开,但眼前这位好歹是救命恩人,便勉强睁开眼睛,说道,

“伤势没什么大碍,只是有些劳累过度,感谢道长救命之恩。”

说完又闭上眼睛靠在树上,脑袋感觉一阵眩晕,实在是太累了。

“呵呵,你没事就好,那就赶紧歇会儿吧,打了这么长时间,对你们女人来说确实也是够受的。”

孙灵明见这杨彩月确实有些太过劳累,便也不好意思再跟她说话,于是就在旁边找了块石头坐了下来,右手撑着铁棒,静静地看着闭上眼睛的杨彩月。

二人就这样一直无话过了许久,杨彩月闭着眼睛靠在树上缓了一阵子,好像能感觉到此时这孙灵明正一直盯着自己在看。顿觉脸上微微一红,故意咳嗽了两声,脑袋晃了两晃,表明自己要醒转过来。那孙灵明一听,微微一笑,撑着铁棒站起身来,把头扭向一边,背对着杨彩月说道,

“姑娘,你缓过来了吗?

杨彩月此时不知该跟这孙灵明聊些什么,有些害羞地说道,

“是。。。,感谢道长搭救之恩,敢问恩人尊姓大名,为何要相救于我?”

孙灵明背对着杨彩月条件反射地说道,

“灵台方寸山,星月。。。。”

孙灵明估计已经养成这种报名习惯了,别人一问尊姓大名,就要念诗报名。突然感觉此时这种情况自己还要念诗,实在是有些可笑,就直接说道,

“在下姓孙,名讳上灵下明,在灵台山修道。”

“哦。。。。。。”

杨彩月答了一声,见这道长只报了个名字就不再说话,自己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局面又再次陷入尴尬之中。

孙灵明也感觉此时气氛颇显尴尬,也不再拘谨,直接对杨彩月问道,

“敢问姑娘你可是姓杨?”

杨彩月一听更感诧异,心说这人不但懂得风驰术之中的招式,而且还知道自己姓杨,便问道,

“没错,我正是姓杨,不知道长是如何得知?”

“嘿嘿,”

孙灵明笑了一笑,又继续问道,

“你的小名可是叫月月?”

杨彩月一听,顿时愣在当场

第71章 旧相识

孙灵明这一问可真把杨彩月问愣了,月月这个名字是小时候师傅给自己起的,以前自己就叫做杨月月,后来师傅感觉这个名字还是有些幼稚,适合用作小名,于是就改成了彩月。可这个名字十几年前就已经改过来了,甚至连杨天朗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有这个名字,他怎么会知道呢?又上上下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孙灵明,感觉脑子里好像对这个人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便复向孙灵明问道,

“这位道长你连我的小名都知道?可是家师的故人?”

“呵呵。。。”

孙灵明转过身来笑了一笑继续说道,

“可不只是故人这么简单,你我按师门来算应该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我初次见你的时候,你的年龄大概也只有五六岁,我那时也不过是八九岁而已,时间转眼间又过去近十五六年了,我猜想你脑子里应该对我不会有什么印象了。

“哦?道长究竟和我家师有何关系,还请详细道来,也好让彩月仔细回忆一下,以免对故人失了礼数”

“呵呵,不知你是否还曾记得,那一年,你师傅带着你前往你大师伯处,我当年便是你大师伯的首位弟子。那时间,你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儿,脸上红扑扑的,长得挺可爱,一直躲在你师傅背后,眨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们,十分怕见生人。那时候我就记得你这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和这害羞的神情,与现在一模一样。那时候我师傅只有我一位徒弟,整日侍候师傅炼丹,周围也无同龄人一起玩耍,生活枯燥无聊。那日师叔带你上山之时,我才感觉这生活稍微有了些色彩,虽然你初时极为害羞,但过了一阵你便和我熟识起来,我带着你到山上摘些野果,到草丛里捉蚂蚱,逮蛐蛐儿……。”

杨彩月在一边听着孙灵明不停地回忆着以前的往事,脸上表情继续诧异不断,脑子里还是有些恍惚。自己有个大师伯杨彩月还是知道的,因为以前听师傅提起过的,只是打从自己记事儿起,好像师傅就从未和这位师伯来往过。自己小时候师傅倒是带着自己出过几次们,但是到底去没去过大师伯家印象也比较模糊,如果去过的话,那就应该是这孙灵明所说的那次。但是自己确实对这眼前的孙灵明没有什么印象,可能也像这孙灵明刚才所说,自己那时候年龄太小性格又比较害羞,所以没有记住什么人。

既然得知孙灵明是自己大师伯的徒弟,杨彩月顿时放松了许多,也感觉亲切不少,心中不再有所戒备,向孙灵明说道,

“如此说来,我倒要喊你一声师哥了,感谢师哥今日的救命之恩。我如今大名叫做杨彩月,也是我师傅给改的名字。”

“呵呵,师妹客气了,那日在青云庄内,我看你便感觉有些面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你是谁。今日再次见你同诸位武僧打斗,又看你这风驰术用的娴熟,这才回想起来你定是师叔家里的小师妹。若不是当年师叔教了我几招风驰术,我今日还不敢如此断定。看来这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今日让我能遇上你,也算是还了师叔当年授艺之恩。”

“是啊,师哥,这么多年竟然会在这种场合下见面也是实在难得,大师伯他老人家可一向安好?”

孙灵明听杨彩月问起自己的师傅,脸上顿时露出不快的神色,叹了口气,说道,

“我离开师傅那里已经有些年月了,师傅之前一直痴迷于炼丹之术,希望有一天能够羽化登仙,其实…,算了,此事说来话长,待我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解释吧。现如今你又作何打算?”

杨彩月想了一想,说道,

“我跟师弟杨天朗两个人约好在不远处的一个镇子上相见,去等着抓捕偷我师傅炎魔刀的人,就是在青云庄会场之上用炎魔刀乱挥乱射的那个小子。师弟他此刻虽然已经跑远,但是一定会去镇上找我的,我想还是去那镇上等他吧,师哥你呢?”

孙灵明听完之后思考了一阵子,说道,

“哦,那炎魔刀原来是那小子从师叔那里偷来的,看来当年那火魔之乱收尾之时确实是有些复杂,这炎魔刀怎会保存在师叔那里?”

这孙灵明想起那日在酒馆之中文山剑派那位中年剑客所讲述的当年火魔闫森的事情,又亲见那炎魔刀的厉害之处,不免有些担心,又对杨彩月说道,

“师妹,那炎魔刀如此厉害,不知你们姐弟两个有什么把握可以夺回魔刀,你二人即便有些武功在身,但那炎魔刀厉害非常,万一你二人让魔刀伤到,那可如何是好?”

“师兄不必担心,我二人已经熟知那魔刀的习性,不见阳光那魔刀和普通钢刀没有多大区别,我二人会加倍小心的。再说我二人均有这风驰术在身,即便抢不回炎魔刀,保全性命肯定无碍,师兄请勿挂念。”

“嗯,既然你心中有数,再看你今天同几位高僧比试的身手,我倒也不是太过担心,这样,我现在还要前去追赶我的师叔和师兄弟们,要是让师叔先上山,恐怕真要劝说我师傅将赶我出山门了,所以我不能在此陪你太长时间。你现在伤势如何?我扶你到附近城镇之中找个大夫给你医治一下再行上路吧。”

“我的伤势倒不是很重,都是些皮外伤而已,不碍事的。只是刚才打斗太久,身体有些疲劳过度,休息休息就好。既然师哥有事在身,那就不再劳烦师哥,我们就在此作别吧,以后师哥有时间可去我们的住处看看,就在那宣州龙泉县仙桃镇陈家庄村后。”

二人正说着,只听得天上隆隆雷声再次传来,云层逐渐聚拢,乌云密布,凉风骤起。看来这大雨不久将至。孙灵明看了看天空,对着杨彩月说道,

“师妹,看来马上就要下雨了,你我还是先跑到附近的城镇之中再说吧,也好避一避这大雨。”

杨彩月看看这天阴沉的厉害,也觉得应该先找个地方避避,否则一会下起雨来,将这浑身上下淋透,自己一个女儿家岂不更加尴尬。

二人此时也分不清现在身在何处,向着那来路相反的方向,继续前行而去。

一路快跑,不久二人来到前方一个叫做洪川县的山乡小县,刚要打听路人这客店在什么位置,这大雨顷刻间坠洒下来,淋得二人赶忙跑进路边铺户下躲避。沿着这路边商铺向前走了一阵,终于发现了一家客栈,屋前挂着个大红酒旗,旁边四个灯笼由上至下依次写着宏泰客栈。

大雨倾盆,此时情况也不容二人多做选择,这家客店既能打尖也能住宿,二人也就不再挑剔,孙灵明帮着杨彩月安排好了客房,中午又同杨彩月在一楼饭馆大厅吃了个饱饭,孙灵明对杨彩月说道,

“师妹,我着急赶回灵台山,也就不在此地多做逗留了,待这雨稍微停一停我就走了,就不再和你打招呼了。你一人在此一定多多保重,留神周围环境。待遇到你师弟之后,如果能够抢回魔刀,返回路上一定注意安全。若是抢不回这魔刀,我劝你二人还是早日返回住处,将路上发生的事情告诉师叔,一切你们再从长计议。因这青云庄一战,关注这魔刀之人肯定比比皆是,你二人一定要注意安全。还有,”

那孙灵明说着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看着大概有十两左右,放于杨彩月面前,又说道,

“师哥这里还有些银两,你权且当做川资路费,有伤看伤,有病治病,不要亏待了自己。我看你背后被那武僧划了道伤口,衣服也破了,明日你自己再去买身儿衣服换上。以后万一有需要我帮忙的,可到那闽西漳州的灵台山星月教找我。”

那杨彩月虽是大姑娘一个,但是从小到大也是很少离开陈家庄附近,在家又有师傅照顾,所以并没有太多行走江湖的经验。如今这一路走来,坎坷颇多,同那佛门各派连战数场,不论身受多少伤痛都要咬牙坚持。而且还要时时照顾杨天朗,怕师弟出现任何闪失,此时实在是累的身心俱疲。今日一见这孙灵明言语之上关怀备至,又赠银两又一路护送,坚强了这许多时日的内心此刻再也绷不住了,当时就稀里哗啦地哭了起来,哭着周围的食客不停扭头观看这边,讨论着这二位到底是何关系,这女子为何在此哭泣。

孙灵明一见这杨彩月大哭起来,也不安慰,还是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哭。知道她这一路之上肯定吃了不少的苦,受了不少的罪,此时大哭一场对她来说也是一种很好的发泄,哭过之后也许就会成熟许多。

杨彩月在桌旁抽泣了半天,这才将心中的多日来的这股辛苦、委屈、担惊受怕的情绪释放出来,顿时感觉胸中舒服了许多,用袖口擦着眼泪对着孙灵明说道,

“多谢师哥相助,彩月铭记在心,有朝一日定当报师哥如此大恩。”

孙灵明一听赶忙说道,

“哎,彩月,言重了,言重了,你我本来份属同门,何必如此见外,我看你疲惫不堪,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吧,我在此处等这雨停了,我就先行离开,不同你打招呼了。”

杨彩月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说道,

“好的,师哥,那我就先行回房去了,如有空闲,请一定到我陈家庄来,彩月定当盛情招待师哥。”

“嗯,好说,好说。你快回房歇息吧,此处风大,免得着凉。”

杨彩月又是冲着孙灵明谢了又谢,这才走回房去。

孙灵明独自站在客店门口,望着门口这瓢泼的大雨,自言自语道,

“今日一战,定然得罪了那天台宗众僧,不知这大悲寺亦或天台宗会不会上我星月教寻仇,届时该如何应对呢?!”

第72章 路管不平

杨彩月安安稳稳地住进了客房,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杨天朗可就没有这么幸运安稳了。被杨彩月救下之后,一路向前狂奔疾驰而去,初时还能看到那天台宗的武僧慧通还在身后紧追不舍,杨天朗心中害怕,又是向前拼命跑了一段时间之后,看到身后那武僧踪影全无,心中方才稍稍安定一些,停下脚步稍微休息一下。

杨天朗停下来看了看周边的环境,只见附近皆是荒山野岭,毫无人迹,甚至连路的痕迹也不太清晰了。此时还不到中午,但是天色已经相当阴沉,乌云在天上翻涌滚动,不时传来阵阵雷声,飓风刮得周边大树不住摇动。恶劣的天气景象以及陌生的环境让杨天朗感到有些害怕,心说,

“刚才只想着避开那天台宗的武僧,也没有沿着小路一直跑,哪里树木茂盛便往哪里跑,慌不择路。这是跑到哪里来了?也没有人能打听一下。”

此时杨天朗完全转向了,分不清东南西北。又在周边跑着转了一圈,终于发现一条狭窄的山路,看着这天马上就要下雨了,心想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再说吧,既然有路那就说明这路的尽头或是附近肯定会有人家的,于是杨天朗就沿着这条小路一路向前跑去。

杨天朗头上还戴着那顶书生帽,不必担心别人看到自己的一头红发会害怕。此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不断,一阵大风吹来,转眼间瓢泼大雨就下了起来,天像被捅了个窟窿似得,雨水如注般倾泻下来,淋得杨天朗无处躲无处藏,身上衣服瞬间全部湿透,而且雨大的让杨天朗根本看不清方向。

杨天朗本想在路边的树下躲躲,又听到这隆隆不断地雷声和眼前一闪而过的闪电,怕到树下躲雨再遭雷劈,这个想法也就作罢。冒着大雨又继续向前跑了一会儿,终于看到前面路边有个独门院落,杨天朗也不加考虑,直接跑上前去便大声拍门,祈求这户的主人能让自己避一下大雨。

过了不长时间,只听得门里慢慢地有人走近前来,打开房门。杨天朗一见站在门里的是个老太太,看年纪大概也要五十往上了,便拱手说了句,

“老妈妈,我是要赶往观音镇投奔亲戚的,不想中途有些失路,这才转到此处而来。适逢天降大雨,我无处躲避,看到您这里有处院落,故而前来敲门,想借贵地暂时躲避一下,不知老妈妈您是否方便?”

那老妈妈上下打量了一下这杨天朗,见杨天朗穿的是普通农家孩子的衣衫,头上却戴了一顶书生帽,感觉不太相配。想了一想觉得也可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读书没什么钱,买不起书生长衫,为了节省费用,所以穿个农家衣服。便对杨天朗说道,

“这位官人,你进来避避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不能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一会我那儿媳妇回来之时,你得速速离开。”

说着那老妈妈把杨天朗让了进来,从那院中厢房的屋檐下绕到正房之中,给杨天朗搬了把椅子坐下,又倒了一杯热水送至杨天朗面前,说道,

“孩子,喝杯水吧,驱驱寒气,别着凉了。若是这大雨稍微停了一停,你便赶紧前行赶路吧,省得我那儿媳妇回来之后看见你又要多事。”

杨天朗见这老妈妈不时提他的儿媳妇,又见她说话之时神色恐慌,言语之间又带些凄惨酸楚之感,心中便有些疑惑,问道,

“老妈妈,你家中男丁何处去了?怎么只有你一人独自在家?”

那老太太接着答道,

“唉,我是一个老寡妇,丈夫已经去世多年,只有一个儿子,还在外面做些买卖,甚少回来,只留一个儿媳妇与我同住。”

“哦,刚才见您说道这儿媳妇之时神色慌张,可是你那儿媳妇待您不好?”

那老妈妈蹙着眉头说道,

“我这儿媳长得面目凶悍,而且脾气不好,性子急躁,而且力气极大。与我在家之时,但凡我说的做的有什么不随他心意的,她便破口大骂,气急之时手指头擦着我便倒,老婆子我平日只能看她眉眼行事,稍不如意便对我是斥来骂去。所以你要是在这里耽搁时间太长,等我那儿媳妇回来之后看到,又要埋怨我多生事端,容留生人,待你走后定是对我非打即骂,因此我不敢留你在此待的时间过长。”

说罢,泪如雨下,不住抽泣。

那杨天朗此时也是年少气盛,一听这老妇所言,当时气得双眉倒竖,怒眼圆睁,高声说到,

“没想到你这儿媳居然是如此恶妇,老妈妈勿要害怕,此妇人何在?我倒有些武艺在身,寻常之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今日定替你出这口恶气,”

那老妇一听,脸上又现恐慌神色,连忙说道,

“这位官人,我看你年纪不大,还是不要太岁头上动土了,我那儿媳妇可不是好惹的,她平日不习针织女红,专爱上山打猎。每天都去那山林之中,打些獐狍鹿兔回家,拿到集市上换些钱粮度日,家里一切衣食用度,全靠着她这些手段,所以我不敢有背与她。”

“老妈妈别怕,我就是见不得这欺软怕硬之人,谅他一个妇女,能凶悍到哪里去?既然妈妈靠她度日,我也不会伤害于她,只是痛打她一顿,教训他一番,让她改过性子,日后不再欺凌你便是。”

“不可,这天降大雨,估计她马上就要回来,你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杨天朗此时实在是有些气愤难平,心想自从那青云庄出来之后,这一路之上被这佛门众人几度追赶,几度欺凌,自己还险些被俘。若不是因为自己武功低微,那佛门众人哪敢如此欺负师姐和自己。今日一听这老妈妈如此说来,压抑许久的怒火更是难以平息,就想教训这恶妇人一番,也顺便出出自己胸中这口恶气。

正想着呢,只听得门外脚步声响,落地声音沉重,听着果然不像寻常妇女走路的声音。又听这大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门外走进来一个身形魁梧之人,将那肩膀上扛着的东西往地上一扔,粗粗地嗓门大声向这边叫到,

“老太太,快把刀来,我把猎物收拾收拾,把这毛皮扒掉,明日好拿到集市上换些银两。”

那老太太一见这人回来,立时吓得哆里哆嗦,对杨天朗说道,

“这位官人,我看你还是快些走吧。她要是看见了你,定会质问我为何容留生人在家,待你走后定会又说我的不是,你也千万不要和他当面顶撞,以免伤了您啊?”

杨天朗此时义愤填膺,对这老妇人说道,

“老妈妈不必害怕,有我在,一切替您做主,别看我一身书生打扮,可我从小习武至今,寻常之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今日定会替你出头。”

那妇女吼完一声,见这屋内并无应答,当时便上来些火气,嗓门顿时又提高了一些,喊道,

“老太太在屋里干嘛呢?怎么还不出来?”

说着这妇人走到里屋门前,向里边望了望,一见杨天朗站在屋内,顿时一愣,向那老妇问道,

“老太太,这是何人?”

那杨天朗此时一见这妇人身材容貌,顿时吓了一跳,见这妇人将近八尺多高,肩宽体阔,膀大腰圆,相貌丑陋,和那大悲寺众金刚长得不相上下。杨天朗记着那老妇口中所说,心中仍是忿忿不平,只是碍于礼仪不好发作,便站到前来,说道,

“这位大姐,我是前去观音镇投亲的,走到此地突逢大雨,所以才来到贵处,斗胆敲门借贵地暂时避一避雨。”

那妇人一见这杨天朗是个书生打扮,便笑着说道,

“这位官人不必客气,谁都有不方便的时候。这老太太好不通事,只给客人上了杯水,此时已到中午,也不顺便给客人舔些饭菜。官人快快请坐,我去准备些饭菜,正好一同吃些便饭。”

招呼完杨天朗,那妇人叫着刚才这老妇一同向后厨走去,只留杨天朗一人独坐屋中。杨天朗觉得有些无聊,想到刚才这妇人进来之时从肩膀扔下一件事物,应该从那山上打来的野兔野鸡之类的野味,但是刚才听那野物落地之时声音巨大,猜不出是何野物,便走到门口屋檐下看看这妇人打了什么回来。

这出门一看,把杨天朗惊得下巴差点掉了下来。只见那院中躺着一只斑斓猛虎,头上的王字还赫然醒目地彰显着其百兽之尊的地位。那老虎浑身是血,身体足足占据了半个院子之多,把杨天朗惊得愣在原地足足有半柱香时间。

第73章 悍妇

待那妇人拿着剔骨刀出来之后,杨天朗才缓和过来,双手托着下巴合到上嘴唇去,又用手压了一会儿,避免牙齿打战。那妇人拿着剔骨尖刀,手艺娴熟,时间不长便将那虎皮整张取下,又将那虎肉割了些下来,留作中午食用。那妇人又去后厨忙活一番,过不多时,托出一个大盘,上有热酒一壶,虎肉一盘,鹿脯一碟,还有些腌制腊肉与咸菜,将杨天朗请入房中说道,

“让官人久等,实在失礼,山乡野地,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吃食,还望客人不要嫌弃。”

那杨天朗见这妇人说话得体,礼数周全,到不似那老太太口中所说的恶行种种,便觉有些奇怪,待吃完见那老太太收拾碗筷去厨房之际,便对这妇人言道,

“看大姐性格如此豪爽,举止贤惠,怎么会在这婆媳尊卑之事上做的有些欠妥?”

那妇人一听,顿时眉头一皱,说道,

“我回来之前那老妇是不是又对你说我的坏话了?”

“啊,那倒不是,只是感觉大姐你对这老妈妈说话称呼之间有些粗糙无礼,又见大姐你待客热情,礼数周全,又不像是个不明事理之人,所以好心相问一声。

那妇人听完,一把抓住杨天朗的手腕,将他拉往门外,杨天朗感觉这妇人手上的皮肤如树皮一般粗糙,而且力气又极大,被她单手抓住像被那铁匠的铁钳夹住一般,让杨天朗难以挣脱。

一直被那妇人拉到门外院中,走到门口西墙根房檐之下处,那妇人对着杨天朗说道,

“官人你有所不知,我们家这老太太对我一向不太满意,原因有三。第一,”

只见这妇人在那乱石砌成的石墙之上找了一块大而光滑的石头,用手指在上面上划了一道,那石头表面此刻在这妇人的指下竟如沙土一般,顷刻被这妇女的手指搓爆了石皮,划出一道沟来,惊得杨天朗又是双眼大睁,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那妇人接着说道,

“一是嫌我长得身材魁梧,相貌丑陋,完全不像个女人的样子。”

紧接着又用手在那石头上划了第二道,继续说道,

“其二,自打我嫁到他家以来,这许多年不曾养过一男半女,老太太怕断了他家香火,总是劝他儿子将我休掉。只是他儿子也是惧我力大,不敢直说,因此时间一长,这老太太对我恨意又深。”

说完又用手在石头之上划了第三道,形成一个“川”字。说道,

“这第三点,我丈夫经常外出做生意,只留我二人在家,平日吃食杂用,皆是靠我打猎卖钱维持,这老太太靠我度日,虽有不满,也不敢对我直言,只是说话行事处处冷嘲热讽,指桑骂槐,我乃憨直之人,不愿无故看她脸色,便偶尔和他顶撞几句,气得她是想吼也吼不过我,想打更是不敢靠前,因此一直对我耿耿于怀。因此这老太太但凡遇见外人,便装作凄惨之状,向外人诉说其所受种种之苦,只盼能够遇到强人能将我痛打一番,好出口恶气,你说这里面可有我的不是吗?”

说完直接一拳打在那划完三道的石头之上,顿时墙壁震动,石屑纷飞,将那先前所画的三道石沟尽皆砸平,吓得杨天朗当时浑身发颤,双腿发抖,牙齿也禁不住胡乱打架,连咬了舌头好几口,满脸通红地连忙附和道,

“没,没,没有,没有,都没有大姐的不是,大,大姐你说的真是句句,句句在理啊!”

这妇人此刻的言行举止也像那天上的大雨一般,把杨天朗要替那老太太讨个是非公道的一片雄心怒火瞬间浇灭,吓得杨天朗连气也不敢大喘一口。

杨天朗被被那妇人用手指在石头上划线成沟的举动彻底震撼住了,没想到世上居然还有如此大力之人,惊得浑身冷汗直冒,幸好先前衣服已被那雨水打湿,否则此刻让这妇人看到还不知如何嘲笑自己。

那妇人将胸中怒气发泄掉,顿了一顿,方觉得自己刚才言辞太过激烈,可能吓到了杨天朗,便又说道,

“贱婢乃憨直鲁莽之人,刚才只是心中不快,所以一时气急,才将这胸中闷气发了出来,还请官人勿要怪罪。”

杨天朗此时哪里还敢有一点脾气,连忙摆手说道,

“不妨事,不妨事,我看大姐性格豪爽,性情刚烈,刚才所言定是属实,如此说来,还真是委屈大姐了。”

那妇人一听杨天朗如此说来,心中甚感高兴,又对杨天朗说道,

“客人还请进屋歇息一番吧,这雨看来一时半刻停不了。不如在厢房之中小憩一会儿,待那大雨停歇之后再走不迟。”

说着走到那正房东屋之中,少顷,只见那妇人单手抓起一张木床提了出来,走到西厢房中放了下来。杨天朗见那大床比自己还要高上一头不止,这妇人只凭一只手就能提了出来,这力道实在是世所罕见。

妇人又从里屋拿了些褥子铺盖之类的东西放到床上,对杨天朗说道,

“我这正房之中只有我婆媳二人在此居住,不便容留官人。官人可先在这厢房暂时休息一下,我从清晨忙到现在,也是十分困倦,中午也要睡上一觉。若是这大雨一直未停,官人可在这里住上一晚也无妨。”

杨天朗连忙问道,

“请问大姐,那观音镇离此地还有多远,我在这山中有些迷路,不辨方向。”

“哦,那观音镇离此不远了,从我这里出得门去,沿着门前小路向正南方向一直走,待你看到村落之后便到了那观音镇的管辖范围了,只是要到那观音镇的镇上还需路过几个村庄才能到达。按常人脚程算来的话,至少还要走上一天的时间。”

“哦,如此,那就多谢大姐安排,小生在此打扰了。”

“官人说哪里话,官人乃读书之人,才学品德皆是我等山野粗人无法可比的,官人能来我家避雨,也算是看得起我们。官人还是早些休息吧,有事可到那正房门口叫我。”

说完这妇人转身离去,回到正房,时间不长,呼噜声音传来,比那隆隆雷声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天朗躺在床上,本身上午这一路跑来,身体就是有些匮乏,再加上这中午时分被这妇人连惊带吓的,顿时感觉有些困意,便迷迷糊糊地在这床上睡了起来。将将入睡,只听得耳边一阵巨响传来,吓得杨天朗登时从床上跳了起来,以为那猛虎复活,在院中咆哮呢。待仔细向院中一看,回想一番,才想起来那猛虎早已被扒皮去肉,此时哪里还能咆哮出声啊。正想着,又是一阵巨响传来,杨天朗仔细一听,这才听出原来是那妇人的呼噜之声,震天动地,杨天朗在睡梦之中还以为是老虎咆哮呢。

这一阵呼噜之声惊得杨天朗顿时睡意全无,躺在床上自己想想也觉可笑,心说,

“天下竟有这等大力的妇人,还好没有与她交手,不然,我这条小命就交待这这里了。”

又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窗外的大雨才逐渐地小了起来,乌云开始慢慢散去,天空开始放晴。杨天朗躺了一中午也没怎么睡着觉,一见此时窗外天晴了,雨水也小了许多。心说还是快些赶路吧,在此处耽搁时间太长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呢。

杨天朗站了起来紧了紧衣衫,理了理头发,将那书生帽子重新戴好。本想一走了之,又感觉这妇人待自己十分客气,礼数周到,还是打个招呼的好。只听得此时那妇人呼噜之声仍是不绝于耳,应该是睡得香甜。便轻声走到那正房窗下,低声叫了句,

“大姐或老妈妈可曾醒来?”

那妇人未曾回话,仍在打着呼噜。那老太太倒是回了一句,说道,

“官人有何事情?”

杨天朗在窗外恭恭敬敬地说道,

“啊,老妈妈,我看此时天已放晴,在下着急赶路,特来拜别一声,感谢二位今日的盛情款待,他日若有机会到此,定当登门重谢。”

只听那老太太冷冷地说道,

“官人既然帮不上老身什么忙,也就不必再来了,今日招待一番权当救济乞丐花子了,官人不必放在心上。但有急事,还请速去吧。”

杨天朗一听这老太太此时说话竟然和先前判若两人,也不禁摇头一笑,心说,

“看来还是这妇人说的不假,这老妈妈却是故作凄惨之状,只为找人能够教训一下这妇人。唉,看来还是清官难断这家务事啊,以后还是少管闲事为好。”

杨天朗站在窗外冲着那屋里说了一声,

“如此,在下告辞了。”

这才转身出得门来,将房门带好。按照那妇人所说的方向,一路向南而去。

杨天朗此时酒足饭饱,浑身有劲,想趁着天黑之前尽量赶到那观音镇上去,于是运起风驰术,一路狂奔,终于赶在黄昏时分,到达了那观音镇的城郊。

进的城来,杨天朗原以为这观音镇只是个山乡小镇,却没想到这镇上竟然如此繁华,买卖铺户,街上行人居然和一般的县城差不多。虽然刚下过大雨,但这大街之上仍是客流不断。

第74章 沦落观音镇

眼见天色将黑,杨天朗不得已先找了一家客店打算住下。往怀里一摸,发现自己随身只带了不到二两银子,随即一愣,心说,

“这二两银子住不了几天啊,要是师姐迟迟不到,那该怎么办?哎,没办法,先找个便宜点的客房住着吧,只希望师姐能快速找到这里,二人在一块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于是这杨天朗当天就找了个便宜点的客房住进去了,心里盼着这杨彩月能够早点赶到这里。哪知道,这住进去的当晚,杨天朗就病倒了,高烧不退,虚脱无力,浑身筋骨疼痛,呕吐不止。杨天朗本就身体虚弱,估计最近几日又疲劳过度加上昨日被大雨所淋,这才引发的病症。

杨天朗年纪不大,而且又是头一次出远门,此时生病师姐又不在身边,独自躺在这客栈的床上,杨天朗感觉自己相当无助,禁不住开始想家,想起同师傅、师姐在一起其乐融融的田园生活。想起那同陈元宝、陈小桃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刻。想到这里,难以克制自己的情绪,不由得抽泣起来。

那店小二一见这位客人病了,不敢懈怠,也是整日端茶倒水、送菜送饭伺候着,还请来一位郎中过来相看,看完了又帮着这杨天朗熬药,杨天朗看着这位店小二忙前忙后,感动不已。这连治带养的过了五六天,杨天朗的病情才稍微有所好转。

这五六天之中,杨天朗心中焦急万分,本来打算每天到这街头之上行走一番,等待那杨彩月的到来,谁知道一住进这客房居然连病了五六天,除了吃饭和解手,连床都没有下过。不仅如此,还欠了这客房许多店钱,以及那请郎中和熬药的费用,那店小二虽是每天提醒,但并不急催,劝说杨天朗不要着急,先把身体养好再说,弄的杨天朗更是不好意思。

直到第八天的头上,杨天朗才感觉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和先前一般无二,这才找到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感谢这些时日对我的照顾,我应经恢复过来了,你看这店钱和请郎中的话费我如何给你啊?”

这店小二心眼还算不错,看着杨天朗彻底恢复正常了,说道,

“这位客官,你身上若是没有现钱的话,在这观音镇上可有什么亲戚朋友之类的,我可以过去送个信儿,让他们送点钱来,再带你回去。”

“小二哥,不瞒您说,我原本是打算和我姐姐来这观音镇投亲的,谁知道来的这路上和姐姐走散了,我这亲戚只有我姐小时候见过几次,我倒是印象不深,所以一时还无法联系上。”

“哦,那你这亲戚姓甚名谁你也不清楚吗?我可以去帮你打听一下!”

杨天朗一听心说,

“要是真有这门亲戚我还住你这里干嘛啊?”

又对那店小二说道,

“在下实在是不知,这样,小二哥,你看我在你这里做些杂活抵债是否可以?比如那后厨的杂活,前厅的擦桌子扫地收拾碗筷等等,就算免费给您这个客店当伙计了,什么时候凑够了这店钱,什么时候您再让我离开,您看行不行?”

那店伙计听完冲着杨天朗笑了一笑,说道,

“这店里的厅前厅后的杂活早都有人干了,而且都是店掌柜家的亲戚,干这些活基本也不用给什么钱,你说这活能让你干吗?就算能让你干,这工钱也少的可怜,你要是想还够这房钱和请郎中的费用,我估计不干满半年都缓不上这钱,您能在这呆半年吗?”

“哟,那,那不太可能?半年时间的确有些太长了,您看,这样,小二哥,如果您信得过我的话,您先放我走,我回头找到我姐了,定然把钱一分不少地给您送过来,而且还加倍给您,你看这样行不行。”

店小二低着头没有看杨天朗,又说道,

“这位客官,您看我是任劳任怨地伺候了您这么多天,您住到第三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欠店钱了,我看您一直病重,也没找您急要。您今天要是走了,您身上的店钱这掌柜的可都要从我身上扣出来,我这辛辛苦苦的每个月才一吊工钱。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万一要是忘了这事,或是过了很长时间才给我送回来,那我一家老小的生活也没法维持啊,您说是不是?”

杨天朗一听也对,这店小二挣的都是小钱,万一这掌柜从他身上把这店钱扣除出来,那这店小二的日子也确实难过,何况这小二哥还伺候自己这么长时间,自己这么一走了之,也太不近人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杨天朗陷入思索当中。

那店小二见杨天朗不再说话,又问道,

“这位客官,我看你戴着书生帽子,可否会写字?如果会的话,明日上午我带你到这大街之上支个摊位,替人代写个书信,或者写几幅对联字画的卖卖,这镇上行人较多,相信能很快凑足这店钱的!”

杨天朗一听心里可犯了难了,心说,

“写字师傅和师姐倒是从小教过自己,只是自己那两笔字拿到集市上去卖的话,还差着点意思,说不定连这笔墨纸砚都得赔进去。肯定是自己头上戴了这顶书生帽让着店小二误会自己是个读书人。”

一时间杨天朗有些犯难,自言自语地说道,

“到这大街上去卖字,卖字,这个,虽然我是个书生,但是,我,我这个写字……。”

店小二见他自言自语,咕咕囔囔的不知道在说什么,也不明白这书生到底是什么意思。

突然杨天朗喜上眉梢,大叫一声,

“有了,有了,小二哥,我有办法赚钱了!”

这杨天朗仓促之间的神情转换把店小二吓一跳,忙问道,

“什么办法?你想到你亲戚家的住址了?”

杨天朗笑着说道,

“没有,没有,刚才小二哥你一说到大街上卖字我想起来了,我写字不行,我可以到这大街之上卖艺啊?我身上这武功好着呢?”

“卖艺?武功?”

店小二一脸不解地神情看着杨天朗这瘦弱的身材,心说,

“就你这在床上连躺五六天的身体素质还能在大街上卖艺?送到屠户那里卖肉,那屠户都不一定爱宰你。这小子不会是想到大街上之后撒腿就跑吧?”

当时这店小二脸上就表现出一百个不信的神态。

杨天朗看着店小二脸上写满了不信,当时就跟店小二说道,

“你看,小二哥?你还别不信?我可是从小练就的轻身功夫,只要我一跑起来,半柱香的功夫我就能跑出这观音镇,寻常之人怎么追都追不上我的!”

那店小二一听赶紧抱住杨天朗的大腿就哭上了,边哭便说,

“小哥啊,你可不能坑我啊,我上有老,下有小,中间有张破棉袄,一天三顿吃不饱,媳妇饿的受不了,差点要跟别人跑,家里穷的都快揭不开锅了,你可不能坑我啊?千万不能跑啊!”

那杨天朗一见这店小二居然哭了起来,赶紧把这店小二扶了起来,说道,

“小二哥你这是说哪里话?这几日小二哥你好吃好喝伺候我,又给我请郎中又熬药的,我此时若是一跑了之,那岂不是猪狗不如吗?我说的句句属实,明日你可陪我一同前往,找个热闹点的街口,你帮我张罗张罗人气,我在现场表演轻声功夫,相信一定有人给钱的。”

店小二止住哭声站了起来,看了看杨天朗,感觉这小子说的不像是假话,便问道,

“你,你真的会什么轻功?”

“哈哈,那还有有假?要不我给你表演一个?”

店小二把眼泪擦了擦,看着这店内大厅里此时无人,便说,

“行啊,你要是真有本事,就给我表演表演吧,让我也有点信心。”

杨天朗环顾四周看了看这一楼大厅的环境,见这厅中摆着七八张吃饭的桌子,对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这样,我这轻身术单单表演速度快的话,也不是太有看头,不如我来出个题目,然后再表演一番,这样你就能感受到我这武功有多厉害了。”

“出个题目?什么题目?我这没读过书的人不是太懂你们这些行话,你就直说就行!”店小二表情有些尴尬地说道。

“小二哥,你把这大厅之中的每个桌子上都放上一只空碗,待放完之后你闭上眼睛数上三个数,我就能把这些碗全部收集起来,再放到你面前,你看如何?”

“哦,你还有这本事?你要是收拾个碗筷速度如此之快,那我们这些跑堂的还不都失业了?”

“哈哈,小二哥你可真会说笑,谁有心思跟你抢这跑堂的饭碗啊!”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准备碗,今天也开开眼界,看看到底什么叫轻身术。”

不多时,店小二报过来一摞碗,大概有十几个,每个桌子中央都放一个,待走回来之后,对杨天朗说道,

“好了,小哥,你开始表演吧。”

杨天朗朝着店小二身后一指,说道,

“小二哥,你看那边还有张空桌子没放呢?”

店小二有些纳闷儿,说了声,

“哪呢,都放了啊!”

扭头一看,只见那杨天朗指的是那掌柜算账的桌子,觉得可笑,回头说道,

“那掌柜的桌子又不是吃饭的地方,你……,啊?!”

那店小二刚回过头来,只见杨天朗抱着一摞碗稳稳地放在店小二身前的桌上。那店小二顿时吃了一惊,赶紧向那几张桌子望去,只见那几张桌子确实空空如也,一个碗也没有,店小二望了望这一摞碗,又望了望那几张桌子,如此反复好几遍,实在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第75章 街头卖艺

杨天朗在一旁看到这店小二惊讶的神情,说道,

“怎么样?小二哥,不敢相信我又如此神功吧?哈哈哈哈。”

店小二愣了半天身,又对杨天朗说道,

“你,你能再来一遍吗,我不太相信这是真的,这次我连眼睛也不眨一下,一定要亲眼见到才肯相信。”

“呵呵,没问题,小二哥,摆碗吧。”

那店小二一听急忙抱着那一螺碗又把每个桌上都放上一个,回来之后对杨天朗说道,

“小哥,开始吧。这次我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好的,记住啊,千万不要眨眼睛,否则你就看不到了。”

说着“嗖”的一声,就闪出去,那店小二赶忙将眼睛登的溜圆,就怕错过了眼前的画面。只见那杨天朗如同一阵风似得,在几个桌子周围快速旋转起来,顷刻间,就将那十几个碗摞了起来重新放到那店小二的面前。

那店小二此时非但没有眨眼,而且还越瞪越大,有些惊恐地看着杨天朗,看了一会儿随后又跑到这店门口望了望。然后再跑了回来。店小二这一举动看得杨天朗倒是有些纳闷儿,就问道,

“小二哥,你这是干嘛呢?”

那店小二此时已经眉开眼笑地说道,

“哦,没事,没事,我刚才只是跑到这大门口看看天上有没有太阳而已。”

“哈哈哈哈,小二哥,你可真会开玩笑,难道你还把我当鬼了不成?”

杨天朗此时觉得这店小二很有意思,什么事情都能联想的起来。

“哈哈,没有,没有,您说您有这神功在身怎么不早说呢,看来我这担心全是多余的。嘿嘿,行,那今天您先歇着,明天一早我就跟你到大街上找个好地角,咱们表演表演,肯定能挣到不少的银子。”

这店小二回头刚要走,好像又想起来什么,走回来看了看周围无人,又对这杨天朗悄悄地说道,

“哎,我说客官,你看你要是有高强的本事,来无影,去无踪,随便找个地方摸点银子回来,也不会有人看到,咱也用不着再去街上卖艺去了不是吗,这样多省力气啊?”

杨天朗一听连忙摆手说道,

“哎,小二哥说哪里话,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我乃读书之人,小二哥怎么出此下策,万万不可。”

杨天朗此时装出一份文人骚客清高的样子,挺直胸膛说道,仿佛真把自己当成文人书生了。

那店小二一见这杨天朗言辞拒绝,连忙赔笑说道,

“客官高风亮节,不失文人本色,刚才就算我多嘴了,着实该掌嘴。呵呵,客官你先上楼歇息吧,明日一早我来叫你。”

“好的,小二哥,那我先上楼歇息去了,明日你别忘了带些收钱的家什,有客人给钱时好一并收着。”

“好的,客官,这就不用您操心了,我见那卖艺的见的多了,该准备什么我心里有数,您先上楼歇着去吧。今天晚上我再到您房中去一趟,你还有什么本事详细跟我说说,我好把明天您要表演的东西都准备准备。”

“好的,小二哥,我就在房中等着,你来时敲门就行。”

杨天朗说罢回到楼上房中,在床上躺了下来,心中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心说,

“本来还想着跑到这观音镇就能等到师姐的,哪知道在这里一耽搁就是七八天过去了,不知道师姐是不是已经来过了,是没有找到我吗?刚才忘记问那小二哥这几天是不是有个师姐模样的女子过来找过我了。难道说师姐被那帮和尚抓走了?应该不太可能,师姐武功高强,虽然被众僧围困,但是逃跑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何况还有那个手持铁棒的道士在那帮着师姐对付那帮和尚呢。那个道士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帮助师姐呢?想不明白,待先想办法离开这客栈再说吧,明日到街上去也正好出去打听一下,看有没有人见过师姐。”

翌日清晨,店小收拾好一切事物,同杨天朗一同向那街道热闹之处走去。边走边对那杨天朗说道,

“客官,一会到热闹之处,你先别着急表演,咱先找个热闹的地脚,我先在旁边吆喝吆喝,等一会人多了之后,您再表演您这盖世神功,不愁咱这买卖不火啊。”

“好的,小二哥,那一切就有劳你了,耽误你这么多时间实在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饭馆那里到中午才有客人过去吃饭,所以说到中午之前咱都有时间。”

二人说着就走到了一处繁华地脚,做买卖摆地摊的较多,客流量也大,那店小二也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锣,在这街口就吆喝上了,

“哎,南来的北往的,本地的外地的,大叔大婶,大哥大姐们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您从来没见过的绝世武功,今儿个要在在这表演了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错过后悔一辈子啊,快来看啊。”

这店小二的吆喝声还真管用,也可能是附近行人较多,都这店小二的叫喊声吸引过来,在周围聚成一堆。

店小二一看人聚集多了,心中高兴,对着周围的众人说道,

“各位大叔大婶,大哥大姐,我乃这镇上兴泰客栈的店伙计,昨日在我店中偶遇一位武林奇人,身负盖世神功,可谓是来无影去无踪,半柱香的时间即可从这观音镇东头跑到西头。对我们普通老百姓来说可是生平难得一见,今日特请这位神人来此表演一番,各位兄弟姐妹们都瞪大了双眼,今日可要大饱眼福了。”

围观的众人听着店小二在这咋呼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神人在此,便有人问到,

“你说的这么热闹,神人在哪啊?”

店小二一听此人相问,眼睛突然瞪的老大,说道,

“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这位仁兄难道没有发现,这不在这呢吗?”

那店伙计把杨天朗拉到身边向众人隆重介绍,

“各位,各位,这就是我口中所说的神人,大家看看,这模样,这长相,这气度,啊,仙风道骨一般啊,诸位先瞻仰瞻仰吧!”

众人随着店小二的介绍,齐齐向着杨天朗望去,只见这杨天朗身上穿着普通布衣,头上戴着个书生帽子,一脸的病态,长得又干瘦,顿时一片失望之声,人群之中又有人说道,

“我说小二,你可别在这蒙人,什么神人那,就这个毛头小子?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还神人?能当个正常人就不错了。别在这里吹牛啊?还仙风道骨,有一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吗?”

“哈哈,你们凡夫俗子、肉眼凡胎岂能看透这位神人的本相?”

那店小二说话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又接着说道,

“你们以为这位只是个病态少年吗?哈哈,大错特错,跟你们说了怕把你们吓一跳,这位神人的年纪目前已经四十有余了!”

众人一听,惊讶之声一片,皆是议论纷纷,都不相信这店小二口中所说。

那店小二一见将众人的兴趣勾起来了,心中又再次高兴不已。旁边的杨天朗急忙拉着这店小二的衣襟说道,

“小二哥,你在这胡说什么啊?什么四十多了,我还不到十六呢!”

“别说话,一切听我安排,昨晚我都想好了,弄好了说不定今天就能把银子收齐喽。”

那店小二又接着对众人说道,

“你们听我说话是不是都不相信啊?呵呵,没错,你们肯定不信,但我要说的是,正是因为这位神人练了几十年的奇功,所以才能保证青春不老,年轻永驻。若问这位神人到底练了什么奇功,不怕告诉你们,腾云驾雾,踏雪无痕,飞檐走壁,缩地成寸。”

杨天朗在旁边一听,心有惊讶,没想到这店小二胡说一通居然还和自己风驰术其中一招碰上了。

人群之中又有位老者说话了,

“你可别在这里胡吹乱捧了,什么腾云驾雾啊,难道他还是神仙不成?”

“哈哈,这位大叔,我这话可能有点夸张,他是神仙那是断断不可能,不过这腾云的本事比神仙可不差啊,不行让他给您演示演示?”

“行啊,那就演示演示把,我倒想看看这小子和平常打把势卖艺的有什么区别!”

“呵呵,好,既然诸位要看这神人的表演,那倒没有问题,只是让这神人在这干表演也没什么看头,不如我出个题目,让这位神人露上一手,诸位也就知道这神人的本事又多大了。”

那老者又问道,

“那你说出个什么题目啊?”

“这样,谁手里有铜板银子的,可以先拿出来,我再给大家出个题目让这位神人表演一番。”

围在里圈的众人一听说要那银子,有的赶紧用手捂住自己的口袋,有的急忙往回畏缩。

那店小二看在眼里,又继续说道,

“今天的表演课不同那平时打把势卖艺的人,练完武功就开始卖跌打药,那药能好使吗?有用过的都知道,一定不好使。今天我让大家掏钱可不是为了买药,说不定你们今天都能挣钱。”

众人一听又是议论纷纷,刚才那位老者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道,我今儿带的钱不多,就这一个铜板,你看能演不?要是不演我们大伙就都散了啊,没人听你在这瞎叨叨。

店小二一看有人掏钱,急忙说道,

“能演,能演,多少钱都能演。下面我把规则跟各位说一声,刚才我说道这位神人会腾云驾雾,注意了,这位大叔,下面我们就堵上一把,你把这枚铜板向天上高高扔起,只要这铜板在天上上升到最高之时,这位神人没有把他抓住,就算我们输,那我就陪你十倍,赔泥十个铜板,你看如何?”

那老者一听,说道,

“好啊,反正就是一个铜板,丢了就丢了呗,我倒要看看这位神人能飞多高。”

说罢,走到圆圈中央,将那手中的铜板向空中高高一掷。这老者别看上些岁数,力气倒还挺大,只见那枚铜板高高飞起,不能翻滚着向正上方翻飞而去。转眼间飞的高度比那二层阁楼都高。

第76章 演戏靠托

那店小二见那老者将这铜板高高抛起,悄声对那杨天朗说道,一定要抓住,杨天朗会意,在那铜板上升到最高之时,突然原地高高跃起,在众人的惊讶声中一把抓住了那正要下落的铜板。

那众人此时一齐发出惊呼之声,从没见过有人能跳这么高。待杨天朗落地之时,那店小二一脸得意之相,说道,

“怎么样,各位,看到了吧?我今日绝对没有蒙骗大家,还有人愿意尝试一下吗?”

这是人群之中又走出来一位年轻人,年龄大概二十多岁,对着店小二说道,

“一个铜板他能抓住,那三个铜板一齐扔,他能抓住吗?”

“哈哈,对我们这位神人来说毫无问题,还是老规矩,抓不住我陪你十倍即可。”

那年轻人嘿嘿一笑,对着众人说道,

“你们可都听好了,他说可要赔我十倍的,说话可不能不算话。”

“没错,我说话一定算话,我话都说出去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能反悔不成?”

“好的,那就抓铜板吧。”

那年轻人说完就将手里的三枚铜板分前后向天山三个不同的方向扔去。

店小二急忙又对杨天朗轻声说道,漏抓一个,听我的,别多问。

杨天朗此刻只管表演,也顾不得问什么原因了,一切都凭这小二哥吩咐吧。当时原地跳起,抓住了两个,把其中一个漏掉。

待落地之后,扔铜板的那名年轻人眉开眼笑地说道,

“哎,哎,没抓住,没抓住,看到了吧,没有抓住,哈哈哈,赔我十倍。”

那店小二面露苦相,一脸为难之色地说道,

“哎,我说这位兄弟,这你可就不对了啊,你这三枚铜板不是同时往上扔,而且还是分先后往三个不同方向扔的,你这不合规矩啊,对不对,这钱可不能给你赔十倍啊。”

那年轻人一听当时火了,说道,

“什么规矩?刚才你说了必须要同时扔了吗?你又说过不能往三个不同方向扔了吗?对不对?大伙给评评理,对不对啊?”

旁边的众人一听,有的说这年轻人没错,有的说这年轻人太会耍滑头,不过大部分的声音还是针对店小二,说店小二之前确实没有说明规矩。一时间,众人呜呜嚷嚷,吵吵闹闹好一阵。

那店小二被逼的没法了,只得从怀里掏出钱袋,数了三十枚铜板给了那年轻人,看得围观的众人个个眼中放光。

那年轻人收完钱之后,说道,

“哼,玩不起就别玩啊,我再扔一次你敢不敢接了?敢不敢接啊?你要敢接我就把这三十枚大钱全都扔上天去,你只要保证这三十枚大钱一个都不落地,我再给你三十个怎么样?”

那店小二一听,也是上来一些火气,说道,

“光扔这些铜板算什么本事,抓的住抓不住能赔几个钱啊,有本事你扔银子啊。”

“嗬!扔银子?扔银子抓不住你赔得起吗你?”

“我赔不起?我那兴泰客栈在那摆着,家大业大的我会赔不起?”

“呵呵,兴泰客栈是不小,可那是你的产业吗?你个店小二能趁几个钱啊?”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的产业,那是我叔的产业,也有我的份子在里边呢。”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吵了起来,这时从人群里又走出来一位胖子,看着穿着打扮像是有两个钱的人,在这人群之中看了半天了,大声喊道,

“别吵了,我来问你,刚才这扔铜板的玩法可还算数吗?”

那店小二一听,赶忙停止了争吵,向这人问道,

“这位爷,算数,算数,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这周围的大伙都在这看着呢,哪敢不算数呢。”

“嘿嘿,既然你说算数,那我可就扔了。”

店小二一见这人正准备从怀里掏钱,要扔,连忙说道,

“哎,这位大爷,你是要扔多少啊?要是扔得太多了那可就坏了规矩了。”

刚才同店小二争执的这位赶忙又说上了,

“哎,我说小二,这规矩你之前可没说啊,你只说有抓不住的就赔十倍,对不对啊。”

那年轻人冲着人群之中一喊,众人也都想看这店小二的笑话,就齐声说道,

“没错,你可没说有这规矩,只说抓不住就赔十倍。”

“哎,听见了吧,小二,这时候反悔可不行,要是反悔,我和这位大哥现在就暴打你一顿,然后拉着你去官,说你在街头行骗。”

然后这人又对那胖子说道,

“大哥你是本地人还是过路的啊,要是本地人,咱俩就天天过来玩,玩死这小子,再叫他在此大言不惭。”

那胖人一听此人如此向着自己,连忙说道,

“啊,我是路过而已,看着好玩,便过来凑凑热闹。”

那店小二此时一听说要拉自己见官,顿时慌了神,脸上开始变颜变色,急忙跟这位胖子说道,

“这位爷,既然您一定要玩,我也不拦着您,不过我今日在此说明,我口袋里目前只有六十几两银子,今日要是输光了,我也就收摊了,不在跟你们瞎扯了,我今日明明是来展示神功的,你们确如此认真跟我耍起计谋来,唉,真是人心不古啊。”

那胖子一听这店小二说口袋里正剩下六十几两银子,便掏出自己的钱袋,好不容易扒拉出来六个一两的散碎银子,握在手中,暗暗发笑,心说,

“今日这等美事让我碰上了,可是要发一笔横财了。”

那店小二一见这胖子手里鼓鼓囊囊地握了一堆银子,当时脸上就呈现出害怕之状,然后好像又做出一咬牙、一跺脚的样子对着这位胖子说道,

“这位爷,你要扔多少我可管不了您,但是我可是之前说过,只要您扔出来的银子我全抓住了,这些钱可得全归我,周围的人都在这看着呢,你可不能抵赖。当然只要我抓不着,您看,”

那店小二从怀里掏出一个粗布钱袋晃了一晃,只听得里边哗啦哗啦直响,又对着这位胖子说道,

“这钱袋里面只有六十多两银子,我今天只有这么多,万一我旁边这位神人要是没有抓全你扔出的银子,您让我多赔我也没有,最后是要见官,还是要打我,您就看着办吧,就这么回事。”

那胖子仍是一脸笑容,脸上形成的褶子都能夹死苍蝇,说道,

“呵呵,我知道,我知道,不会为难你的,来吧,我可要扔了。”

说着这胖子握着一手的银子,走到这圈子中央,准备要扔这银子。那店小二走到杨天朗身边,悄悄地对其说道,

“这次全抓住没有问题吧,我估计他手里一共就握了六个一两的银子。”

杨天朗此时想笑,强忍几次终于忍住了,心说,

“这店小二可真够鬼的,转了这么一大圈,在等着这位上钩呢。”

于是对着店小二点了点头,意思是没有问题。

只见这胖子此时仰起那油光满面的浑圆大脸,将那手中的银子向天上重重一撒,顿时那六两银子闪烁着银色的光芒,翻动着、朝着不同的方向往那上空飞去。然后满脸笑容地望着那飞向天空中的银两,仿佛此时那飞上去的一块块银子会变成一个个硕大的金元宝再掉落下来。胖子的脸上此刻充满了幸福和喜悦的笑容。

那杨天朗见这些银子马上就要到达上升的极限,急忙原地跳起,只见那身影如闪电一般,上下来回穿梭,几下的功夫就将这六块银子抓在手里。

此时那胖子仍是一脸幸福的表情呆呆地看着上方,裂开笑容的嘴还没有合上,脑子里正想着那店小二钱袋子里的一堆银两,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已经停止一般。突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有人在旁说道,

“干嘛那,大哥,还等什么呢?银子早都被人抓住了!”

这时这位胖子将脑袋晃了晃,看了看拍他的人,原来是刚才同店小二吵架并且一直帮着自己说话的那位。一听这位说银子抓到了,随即转过头来笑嘻嘻地对这店小二说道,

“哦,抓住了,呵呵,听见了吧?抓住了,嘿嘿,那我就不客气,把钱都给我吧!”

那店小二一听这胖子要钱,顿时一愣,说道,

“想什么呢?大哥?银子被我抓到了。”

此时旁边那位也跟着说道,

“是啊,大哥,你刚才扔上去的那些银子被人家抓到了,人家都抓到了就不能给你赔十倍了啊。”

此时那胖子才反应过来,表情有些惊讶地说道,

“啊?抓到了?怎么可能抓到了呢?不可能啊?刚才三个铜板你都没有抓到,我这个六块银子你怎么可能抓到呢?”

“嘿嘿,这位大哥,我刚才一直都在说,我旁边这位是位神人,无所不能,刚才那三个铜板没有抓住也许是这天上阳光过于强烈,一时太过刺眼导致失误而已。所幸刚才发挥正常,将你抛上去的银两全部抓到,既然全部抓到,那这银两可就归我们了,嘿嘿,不好意思了。”

这位胖子还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看这店小二,又看看杨天朗,最后又看了看刚才拍他那位,脸上的表情仍是有些出乎意料地说道,

“哎,这,这个,我刚才,你,他怎么。。。。。。”

旁边这位见这胖子语无伦次,且一直瞅着自己,也是无奈地说道,

“唉,没办法啊,大哥,人家确实都抓住了啊?!”

店小二此时也不管那胖子什么表情和反应了,将杨天朗手中的银两拿过来,揣在钱袋里,继续对这众人说道,

“哎,各位,都看到了吧,刚才我所言不假吧,这位神人确实是武功盖世,身手不凡,刚才演示的叫做“腾云驾雾”,下面再给大家演示一招,叫做“踏雪无痕”,这踏雪无痕什么意思呢?就是说这位神人双脚跑在这雪上面,都不在留下脚印的,意思就是说跑起来速度奇快无比。各位要是还不相信的话,我再给大伙出个题目,可以再让我旁边这位神人表演一下,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跑起来快如闪电的踏雪无痕。”

第77章 黄雀在后

那店小二刚简单介绍完这踏雪无痕,刚才那位老者又在边上说道,

“这回又是什么题目啊?”

“哈哈,这回呢就简单多了,谁要是想玩的话就站到前排来,每个人手上可以放几个铜板或是银子,就这样把手张开站成一排,只要我一喊开始,便开始敲我手上的锣一下,这位神人就从左至右依次会把你们手上的铜板或银两抓在手里,如果这锣声停止之后,你们哪一位手上还有铜板或银子没有被这位神人抓到的,那还是照着老规矩,按照你手上的铜板或是银子的数目,我们一赔十赔给你们,各位看怎么样?”

众人又是一片议论纷纷,那老者又拿出一枚大钱放在手上,站到前排说道,

“这次我还想试试,反正还是一个大钱,有它也富不了,没它也不少什么,就想看看这位神人的功夫到底有多厉害。”

刚才那位同店小二吵架的伙计此时也伸出手来,里面放了一摞铜板,说道,

“这个倒挺有意思,我也跟着玩一把。”

刚才那位胖子见这位又伸出手来,有些疑惑,走到这位身旁悄悄地问道,

“哎,我说,你怎么还玩啊,不怕他把你这些铜板都抓去吗?我看这小子确实功夫很厉害,你不怕把钱输光吗?”

那位看着这胖子问自己,也跟这胖子低声说道,

“这位大哥,不用怕,你还眼睁睁地看着他把你手中的银子拿走吗?你不会耍些心眼儿吗?还没等那店小二喊完开始,我们就赶紧把这手先合上,这样他就抢不到我们手上的银子了,那还不等着他给我们赔十倍吗?对不对?”

这胖子听这位一说,感觉也对啊,心说要不再赌一把。就从怀里拿了一两银子出来。旁边站着的几位听到这二位说话的内容,也感觉这小子说的在理,便也从怀里掏出些铜板或是散碎银子,站到前面排成一排。

和胖子说话这人一见好几个人都站了出来,又赶忙从怀里又掏出一些铜板放在手上,又对旁边的胖子说道,

“多放点铜板,到时候即便他速度快想全部抓走,也不一定一次能抓得走这么多铜板,只要我手上还剩一个,他就得全部赔我十倍,哈哈,这次可是稳赚不赔啊!”

那胖子完全没有主意,此时又听这人一说,觉得也是在理,于是又从怀里抓出几块碎银子,想想刚才还赔了六两,这次要是一次连本带利赚回来,岂不是更好,于是又抓了几两银子放在手上。

那店小二一见众人准备停当,便高声喊道,

“诸位,数好自己手上的铜板或银两各有多少,不要记错了啊,从左至右开始报数啊。”

店小二从左至右又看了一遍,确认好每个人手里银两的数量,然后走了回来又对杨天朗说道,这么多钱一次抓回来没有问题吧?

杨天朗看了看众人手中放着的银两,对店小二说道,

“好像有些多,我这一双手恐怕抓不完那!”

那店小二望着周围看了看,悄声对杨天朗说道,

“嗨,你死心眼儿啊,你不会瞅着谁手里钱多就抓谁的啊,你看那些手里放着一个两个铜板的你抓他干什么,就算赔钱能赔多少钱啊?对不对啊?”

杨天朗此时才明白过来,又冲着店小二点了点头。

那店小二见杨天朗心领神会,心中高兴,转过头来对这众人说道,

“各位?都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了啊,看好你们手中的银子,我要喊开始了啊。”

一说要喊开始,这胖子的手就开始紧张,还稍微带些颤抖。

“预备。。。。。”

还没喊开始呢,只见这胖子紧张地直接把手合上了,把银子紧紧地攥在手里。

那店小二一见自己还没喊开始呢,这胖子就把手合上了,不觉有些可笑,说道,

“这位爷,不要如此紧张,我还没喊开始呢,别紧张啊!”

此时那胖子脑门上已经见汗了,又重新把攥紧的手放开,说道,

“不行,你自己敲锣我有些不放心,这样,你再找个外人敲锣,然后你喊开始,这样我感觉还能公平一些。”

“对对对,这位大哥说的在理,我看你还是另外找个人敲锣把,这样你就没法作弊了。”

刚才给这个胖子支招的人随声附和道,然后又冲这胖子竖了个大拇指,说道,

“大哥果然好主意,厉害啊!”

这胖子见他夸奖自己,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然后用手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继续把手张开伸了出来。

那店小二听这胖子有此提议,连声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这样的话为了公平起见,我就找个外人来敲这个锣。”

这店小二在人群之中看了看,从人群之中揪出一个小姑娘来,大概有十来岁,对其说道,

“一会儿我喊开始的时候,你就敲这个锣,好不好,一会这位神人叔叔表演完了给你几个大钱买糖吃,好不好?”

那小姑娘一听说有糖吃哪有不应允的道理,欢欢喜喜地就接下了这个差事。

那店小二看着众人再次说道,

“各位,准备好了吗?准备。。。,开始!”

话音刚落,那小姑娘敲锣也是紧跟节奏,只听“当”的一声,锣声响起,那杨天朗又如电光火石一般,瞬间弹了出去,只见这众人面前人影一闪,杨天朗已经站到这队伍的最右边,手里抓着一些散碎银两。

“哈哈哈哈,我这手里的铜板没有全部抓走,哈哈,又要赔我十倍了,哈哈哈哈,发财了今天。”

先前给胖子支招的那人此时又跳又笑地高声喊道。

那名老者也是说道,

“嘿,我手里的这枚铜板也没有被抓去,看来今天也要赚上十个铜板了,哈哈。”

听这两位说完,那胖子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空空如也,连个毛也没有剩下。

那位又跳又叫的停下来往这胖子手上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胖子的脸,已经面无表情,赶忙对着胖子说道,

“怎么了大哥,我不跟你说了吗,手一定要早点抓住,你看,又晚了一步不是!唉!”

那名胖子此时已是心灰意冷,表情呆滞,那伸出的手一直没有收回,保持着伸出的形状转身慢慢退了出去。

此时那店小二又在圈内吆喝道,

“哎,各位,我刚才说话算话啊,只要是刚才手上的铜板或是银两没有被抓到的,此时全部十倍赔偿,绝对童叟无欺啊。”

刚才伸手出来的哪还有银两留在手上,只有手上放着一个或几个铜板的,杨天朗才没有去拿,所以即使赔钱也赔不了几个大钱。

那店小二把得来的钱再次收好,继续高声叫到,

“哎,各位,各位,刚才我旁边的这位神人之展示了两项神功,下面呢,再给大家展示另一项盖世神功,叫做。。。。。。”

那店小二此时还在卖力地吆喝着,此时在这众人的圈外站着一人,此人头上围着一个大头巾,将整个头部都裹在其中,衣着色彩鲜艳,看着比较华丽,单看衣着尚分不清此人是男是女。这个时节在旁人看来这种打扮可能是为了防晒。

只见此人看着众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圈内杨天朗的表演之时,慢慢地离开众人,走到不远处一窄巷子当中,见左右无人,背过身去,不知在忙些什么。少顷,一只金翅小鸟从其身前飞出,直奔天空而去。路过的行人被这天空中一抹金色晃了一下眼睛,刚要抬头仔细分辨这是什么东西之时,这只金翅小鸟一掠而过,速度飞快,早已飞的不见踪影。

第78章 大悲寺

店小二和杨天朗正在圈中联合表演捞钱之际,只见这人群之外,一人头裹着丝巾,悄悄地离开这圈子,走到附近的小巷之中,不多时,一只金翅鸟儿钻了出来,站在此人肩膀之上跳了两跳,然后双翅腾空,直向天边飞去。

这只金翅鸟儿时而昂头向上,时而低头俯冲,地上的山川河流,城镇乡村在其身下皆是一闪而过。大约过了一个时辰,这只金翅鸟儿降落在在一处寺院的灯塔之上。一位黄袍僧人走了过来,拿起落在灯塔上的金翅鸟儿,从那鸟儿腿上的细小竹筒之中取出一张纸条。然后从这灯塔放灯之处取出一些谷粒,向那金翅鸟儿身前一撒,然后转身向着那大殿方向走去。

只见这僧人身处的院落周边,亭台楼宇遍地,佛阁宫殿宏大,处处金砖碧瓦,时时佛光闪耀。光脚下这院落规模就可容纳百多号人。这僧人脚步匆匆径直向那大殿之中走去,僧人后方的山门之处,高高悬挂着一块巨大匾额,上面三个遒劲有力的金黄大字“大悲寺”。

这位僧人进入大殿之后,继续穿过这殿内大厅,接连又穿过几个回廊,不多时来到一处偏殿,在门口停步说道,

“禀迦叶尊者,功德天金刚有信息回传。”

此时坐在殿内的正是那青云庄上发言的迦叶尊者,一听来人说有消息禀告,急忙说道,

“进来,念给我听。”

“是,”

那和尚走进殿内,将从金翅鸟的腿上拿下来的纸条慢慢展开,念道,

“红发少年独自一人现身观音镇,行踪尚在掌控之中。”

那迦叶尊者听后,自言自语道,

“嗯?怎么就他独自一人?那个女子没有和他在一起吗?”

“还有,那个拿魔刀的少年可有消息。”

“嗯,有,海佛寺的无念和尚两日前返回寺中,目前正在寺中养伤,只是。。。”

“只是什么?有话快说!”

这位和尚还未开口,忽听的又有僧人进门禀告,

“启禀尊者,海佛寺无念拜见尊者。”

“哦?来得这么快?传他进来,”

迦叶正想问无念追踪持炎魔刀那小子的事情,没想到无念却来了。

又对那和尚说道,

“给功德天金刚回信,继续盯紧那红发少年,一定要找到这魔教的老巢或是同党,有消息时立即回传,等候大悲寺命令,暂不可轻举妄动。”

“是,尊者,弟子告退。”

这名和尚刚刚退出,那海佛寺无念走了进来,冲着迦叶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海佛寺弟子无念拜见迦叶尊者。”

这迦叶尊者见无念脸上有伤,最近也没听说那陆豪被擒的消息,心知没什么好的消息,便问道,

“无念,听闻那返回的几名金刚说道,你和那灵感寺的无闻一直在追那手持炎魔刀的小子,结果如何啊?

“回尊者,弟子和无闻师弟本来已经快要追到那魔教小子,谁知那小子居然有高人相助,我和无闻师弟根本不是对手,差点双双被此人击毙,而且无闻师弟遭此人毒手已经遇害身亡了!”

说道此处,那无念神情忧伤,似要落泪。

“什么?”

迦叶一听,立时站了起来,高声问道,

“高人相助?什么高人?是何模样?速速道来!”

无念听闻这迦叶大怒,也是心中害怕,缓缓地说道,

“弟子,弟子并未看见此人面貌!”

“什么?”

迦叶一听更加愤怒了,

“并未看见此人面貌?没看见人,那是如何伤的你们?”

无念此时头低的更深,说道,

“弟子惭愧,无闻师弟是被人用,用一片树叶杀死的!”

“一片树叶?”

迦叶闻听,心头震撼,那无念接着说道,

“没错,就是一片树叶,此高人并未露面,只有一枚枚树叶从远处凌空飞速打来,其中一枚射入到无闻师弟的哽嗓咽喉之中,无闻师弟随即倒地身亡。还好弟子躲得飞快,万幸只是被那树叶割破了脸和脖子,要不是弟子拼命跑回,估计也难以脱身,这才有幸捡了一条命回来。”

那迦叶尊者看着无念的脸上和脖子之上确实有两道红线,心中震惊不已,又是自言自语到,

“一片树叶竟能用指力射出,疾速飞去,而且还能插入人的哽嗓咽喉之中,何人会有这等神功?连我佛门的大力金刚指恐怕隔着这么远也无法做到吧!”

迦叶听完无念的叙述顿时陷入深深的沉思当中,只听的外面脚步匆匆之声又起,又有僧人前来禀报,说道

“启禀尊者,天台宗智云禅师带着几位弟子前来拜见!说有要事相告。”

“哦?”

迦叶心想今天是怎么了,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来,希望这智云禅师带来的不要是坏消息。连忙说了声,

“快请。”

少时,那和尚带着智云禅师快步走上前来,对着迦叶简单行了个礼,迦叶赶忙还礼,说道,

“智云大师远道而来,真是稀客,快快请坐,看茶。”

一旁的知客僧将智云禅师让到旁边的座椅之处,请智云坐下。

智云回了一礼,便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迦叶此时又问道,

“刚才听人禀报,说是大师有要事相告,不知是何要事?”

“哦,尊者,是这样,前几日我天台宗众僧从这青云庄回返之时,在路上遇到了前些日子在青云庄武林大会搅闹的一男一女,而且还发现了灵感寺无闻的尸体,也在这二人身旁。”

“哦?”迦叶一听,甚感惊讶。连忙追问,

“大师可曾捉到这二人?”

“唉,说来惭愧,本来倾我天台宗数人之力将那二人擒下原本不在话下,谁知半路之中蹦出了个星月教的道士,非要干预我天台宗抓捕这人,于我众僧打在一起,将我这擒拿之事全都搅了,以至于让这二人再次脱逃。”

智云禅师说道此处也是满脸的惭愧之相。

“星月教?星月教的道士难道也和魔教之人有所瓜葛?”

“这个老僧就不知了,不过依老僧看来,那星月教出手的道士应该是和这逃跑的女子相识,否则怎会因为一个陌生女子同我佛门众派作对呢?”

迦叶听闻脸上又现愤怒之色,恨恨地说道,

“哼,小小的星月教,也敢插手我佛门之事,难道还嫌这道教门庭不够冷落吗?这件事情查明之后,我大悲寺定要上门找这星月教讨个说法。”

那智云禅师一见迦叶火起,便咳嗽了两声,又说道,

“尊者,那无闻的尸体此刻我已经命人抬在殿外,还劳大悲寺转交与灵感寺,也好让亡人早日入土为安。”

那迦叶一听无闻尸体抬在殿外,急忙快步走出大殿,来到那大殿门口,智云禅师众人以及那无念和尚也急忙一并跟了出来。

只见那无闻躺在担架之上,双眼紧闭,脖子咽喉伤口处一片紫黑。此时天热,这无闻的尸体也发出阵阵腐臭的味道,甚是难闻。

迦叶仔细观察了一下无闻的身体,胳膊肩头之上有几处擦伤,其他地方并无致命伤口,应该是在那咽喉之处,被一击致命。便向无念问道,

“无念,这无闻就是被你所说的用树叶插喉所伤而死?”

无念在旁一见这无闻尸体,顿时悲伤的表情又现,说到,

“不错,尊者,无闻师弟正是被那高人用树叶当做暗器,插中咽喉而死的。”

“哦?”

那智云禅师一听无念如此说道,又问无念,

“这无闻果真是被树叶插中咽喉而死的?你确定吗?”

无念突然见这智云有此一问,顿时脸上有些异色,说道,

“这位禅师,不错,这无闻师弟正是同我一起追捕那手持炎魔刀的小子之时,不知被那位隐身的高人用树叶打中咽喉,瞬间毙命,还好我那时跑的快,要不然也必命丧当场。”

“哦,看来我们当真错怪了那姐弟二人,不过这伤口若真是被树叶所插,不应该。。。。。。”

无念此时又说道,

“大师发现无闻师弟的尸体之时,难道还看到别人呆在这无闻师弟旁边?”

智云的思维被打断,又对着无念说道,

“不错,当时我们正往回赶路,正巧看到那青云庄上的一男一女正在这无闻的身边站立,当时我们以为是这姐弟二人杀了无闻。不过据你这么一说,那时我看到那名女子手中拿着一枚带血的树叶,应该确实是从那无闻咽喉上拔出来的。”

“大师,他们完全是一伙的,要不在那青云庄上又怎么会一同作战对付我大悲寺的众位金刚护法呢?我看这魔教之人如此猖狂,竟然毫无顾忌对我佛门中人下此毒手,我南海部佛门众派应该广遣高手,继续捉拿这魔教众人,不能让这魔教势头再次崛起啊?”

迦叶在一旁听闻,说道,

“无念说的甚是,只是那幽冥魔教十几年前经过我佛门众人连同官府围剿后已经元气大伤,已经藏匿行踪十数年之久,虽然偶有活动,但仍然未成气候。如今想要找出其老巢的位置并且一举歼灭,还要从长计议,我已派出跟踪之人,正在逐渐摸索消息,各位不要着急,待我查明之后,定要上书我佛门总领菩提寺及其他三位菩萨,定要将其连根拔起,一举歼灭这幽冥魔教,让其不在危害武林,荼毒众生。”

又对这智云禅师说道,

“智云禅师亲自护送无闻尸体,远道而来,我迦叶不胜感激,大师肯定旅途劳累异常,还请在我大悲寺小住几日,让我大悲寺僧众略尽地主之谊。”

智云禅师刚忙起身回礼,说道

“感谢迦叶尊者的盛情,只是我自那青云庄出来之后,在外时间太久,恐怕寺中还有诸多事物需要处理,就不在此多做耽搁了。大悲寺但凡有用得到我天台宗的地方,可随时派人或遣书与我天台宗智威方丈,我天台天台宗作为南海部的一员,定会全力相助大悲寺除魔卫道。”

“禅师客气,既如此,禅师可先到偏厅稍歇一会儿,吃些茶点,待缓一缓这旅途疲劳之感再行上路也不为迟。”

“那老僧就却之不恭了,在此叨扰尊者了。”

“哎,大师客气,净清,带智云大师去偏厅休息一下。再去灵感寺传信,将这无闻的尸体带走,回去好生安葬。就说我大悲寺定会缉拿凶手,告慰无闻在天之灵。”

众人撤下,那迦叶尊者独自一人走回大殿,心里寻思着,

“此事需不需要禀告菩萨呢?。。。,算了,等我查明这魔教几人的去向,探得更多消息之时,再次禀报不迟。”

第79章 僧僧相护

无念和尚一见这迦叶尊者独自走回大殿,又见这智云禅师被知客僧带走,无人搭理自己,便感觉有些无趣。思来想去,觉得来此一趟还是前去拜访一下寺中的故人,尤其是那些任职金刚护法的众人,多与这些人来往熟络一番,将来也能为自己进入这大悲寺任职铺垫些道路。于是就迈着步子朝着这天王殿的方向走去。

海佛寺与这大悲寺相距甚近,按关系来说基本属于大悲寺的一个下属分寺,所以说无念平时是常来常往,大悲寺众僧皆与他相熟,也并未拿他当做外人,所以并没有人招呼他。

无念正朝着天王殿走着,只见从殿内走出一人,无念远远地看着有些面熟,待走近之时,方才认出,这不是前几日护送炎魔刀回寺的梵音护法吗。

梵音护法此时也看见了无念,急忙走上前来,冲着无念说道,

“无念大师,你回来了?我刚刚听那知客僧说道,无闻大师被人杀死了?”

无念一听这梵音护法又问到此事,不禁神色黯然,说道,

“唉,是啊,无闻师弟在我同我追赶那小子之时,被那高手用树叶刺入咽喉,不治而亡,若不是我跑的快,险些连命也赔进去了。”

梵音护法听闻也是面露惊讶之色,说道,

“就是那日将树叶钉到树干之上的那位高手?”

“嗯,我感觉应该是他。”

梵音护法感觉有些纳闷儿,说道,

“不对啊,这高手当初如果想杀我们的话当时就把我们三人一同结果掉就是了,当时既然不杀我们三人,为何事后又要下手杀掉无闻啊?”

“唉,那日这高手将树叶钉到树干之上,我猜想也就是警告我们三人,不要再继续追赶下去。当时我却满腔怒火,偏要去追这小子,可能将这位高手激怒,进而要将我和无闻师弟射杀掉,如此说来,这无闻师弟之死我也是难逃责任啊。关键是赔上无闻师弟这条性命却也没有抓到那小子。”

无念说道这里,又是唏嘘不已。

梵音护法看着那无念和尚有些难道,便劝说道,

“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毕竟都是为寺中效力,你去追那小子也属份内之事,罪魁祸首还是那些魔教教徒们。别说你和无闻二人没有追到到,大悲寺派去追那姐弟二人的几位金刚护法,也是空手而归,而且最后连那姐弟二人的踪影也跟丢了,我估计也是有那魔教高手相助。”

无念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想起那魔刀之事,便问道,

“诶,护法,那炎魔刀可曾交与迦叶尊者?我刚才见到迦叶尊者之时,一时忘记问此事了?”

那梵音护法一听到无念问起此事,脸上变颜变色,瞧了瞧左右无人,急忙把无念拉到一边,悄声说道,

“那炎魔刀丢了?”

无念听闻顿时大惊失色,赶忙问道,

“什么?丢了?什么时候丢的?在哪里丢的?无闻说不是你亲手拿回来的吗?”

梵音护法一见无念如此紧张,赶忙做了个悄声的手势,轻轻说道,

“没错,那日我和无闻分开,无闻前去追你,我拿着炎魔刀往回返,傍晚我住到附近镇上的一家客栈里,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起来我发现这炎魔刀就不翼而飞了,不见了!虽然我的武功不是很高,但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人近身我还不至于发现不了。但是这炎魔刀就是这么丢?”

无念又急忙问道,

“难道不是那客栈的小二或是掌柜的见财起意,偷走的?”

“我刚才说过了,在我睡觉的时候,一般人近前我是不可能发现不了的,我估计肯定是袭击你我的那位高手来偷走的?”

无念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道,

“那此事你可跟迦叶尊者或是其他金刚护法说过?”

“哎哟,大师啊,这事我哪敢跟其他人说啊,迦叶尊者如此重视此事,说了那不是你我三人都要再次牵扯进去,挨个调查盘问不说,说不定连这无闻的死都要怀疑到你我的头上,你说这么大的事我敢跟尊者说吗?”

无念听闻,感觉此事责任有些大,这炎魔刀到此去向何处也不能听这梵音护法一面之词,自己是否有必要替这梵音护法担着。

那梵音护法见这无念脸上变颜变色,阴晴不定,赶忙说道,

“贤弟大师。。。”

梵音护法此时紧张的不知道怎么称呼这无念和尚了,继续说道,

“这炎魔刀确确实实是丢了啊,难道我还会自己藏起来吗?我藏它有什么用啊?我在大悲寺任职已将近十年了,从来都是忠心护寺,与那魔教之间绝无联系,你要相信我,帮我保密此事啊,贤弟。”

无念见这梵音护法说得情绪激动,言语真切,不像是有意撒谎。便说道,

“此事我可以不向迦叶尊者及众人提起,但是倘若有一日此事泄露,尊者怪罪下来,我无念可不会替你背这个锅,定会将事实说明。倘若真有那一天,护法,你可不要怪我无念不讲旧情。”

“那是,那是,大师此时肯帮愚兄,那就已经很给愚兄面子了,但凡有愚兄我能帮上忙的事情,贤弟你尽管开口就是。不如先到我那房中小坐片刻,走,这边请。”

无念被梵音护法拉着向自己的屋中走去。此时那智云禅师一行人刚从偏厅走了出来,向那知客僧说道,

“有劳招待,不必远送了,我们这就出门去了。”

“既如此,那我就不再远送了,大师路上慢走!”

那智云禅师回礼出得殿来,向那山门之处走去,心中仍是疑惑不已,心道,

“那无念说这无闻被高人用树叶叶茎打入喉咙致死,既然这位高人有如此武功,能将这如此细小的叶茎插入哽嗓咽喉之中,那为何无闻脖子上的血洞会如此之大呢?”

智云禅师满脸疑惑地向前走着,忽然身前“扑棱棱”地飞起一只鸟来,把智云禅师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只见一只鸟儿振翅向空中飞去,在空中留下一抹耀眼的金色。

第80章 又见赵大

智云禅师离开大悲寺之时,惊动身前正在吃食的鸟儿,这金翅鸟儿挥动翅膀一飞冲天,又向这观音镇方向飞来。

此时临近中午,那观音镇上围在杨天朗和店小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已然散去,店小二和杨天朗也已收拾东西往那客栈走去。

“怎么样?小二哥,今天的收入还可以吧?”

一听这杨天朗相问,那店小二此时乐的都合不拢嘴了,笑着说道,

“哈哈,不错,不错,小爷,今天可是多亏了你啊,赚的真是盆满钵满啊,哈哈。”

杨天朗看这店小二如此高兴,不由问道,

“小二哥,那我这几天住店和请郎中的花费够了吗?”

店小二一听杨天朗问这个,眼珠子骨碌一转,说道,

“啊,快了,快了,估计像今天这么干的话,再有两天就能还清欠账了,哈哈。小爷,今天让你受累了,今儿晚上一定得好好请请你,咱们去镇上有家野味做得不错的饭馆好好吃上一顿,让厨子多上点好肉好菜,算是犒劳犒劳你,呵呵。”

其实今天那店小二收上来的钱早就够那店钱和请郎中的诊费了,而且还有富余。店小二这样说就是不想让杨天朗早点儿走,想靠着这杨天朗的轻功多挣些银子花花,。

“小二哥,我发现你鬼点子可是真够多的,怎么能想出来这么多花招来啊?”

“哈哈,我脑子可没有这么机灵,都是我那兄弟想出来的。”

“你兄弟?谁啊?”

杨天朗不解地问道。

“哈哈哈哈,小爷,今天上午演了这么多戏,你还没看出来谁是我们的人吗?不就是跟我一直吵架那小子吗,那是我二叔家的弟弟,怎么?没看出来?演得够真吧?哈哈。”

杨天朗这才回想起来,那位一直在旁边喊来喊去的年轻人,原来是这店小二的弟弟,怪不得两人在现场一唱一和的,把那个胖子忽悠的一愣一愣的。突然间杨天朗觉得自己配合这店小二捞钱的行为有些过分,毕竟人家的钱也都是辛苦赚来的,转眼间就被自己这几人骗光了也有些冤。又对店小二说道,

“小二哥,你说咱们这么骗人钱不太好吧?”

“骗钱?”

店小二一听杨天朗口中冒出骗钱这两个字感觉不太好听,说道,

“小爷,你这是说哪里话?咱这怎么会是骗钱啊?你表演之前我把规矩都跟人说清楚了,他们不信,偏要玩?你说能赖着咱们吗?是不是?就算要赖,也得赖他们这些人太贪心,总想着占便宜,结果是便宜没占着,反而还破了财。我这就叫做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杨天朗仔细想想也是,也就没再多问。突然又想起杨彩月的事情,便又向这店小二问道,

“小二哥,跟你打听个事,我病倒躺在床上期间,有没有一个女子,年龄比我大个四五岁,到店里来打听我的消息的”

店小二想了一想,好像没什么印象,说道,

“我印象当中倒是没想着最近店里有来过打听你的人,怎么了?是你家亲戚过来找你吗?”

“啊,那倒不是,是我姐,我们两个走散之前说过,要到观音镇汇合的,所以说我来观音镇就是为了等她的。”

“哦,是这样,可能这镇上客栈比较多,你姐姐还没有走到我们这家店来,或许你姐也可能还没有到达观音镇呢。不过我这几天倒不是一直呆在柜台旁边,有时候也去后厨帮忙,等回去我帮你问问掌柜的,看他见没见过你说的这个人。”

“那就有劳小二哥了。”

“嗨,你别客气,你放心,万一你姐真的过来找你,我们还能不告诉她吗?正好让你姐把欠的店钱付了啊,对不对?”

“呵呵,小二哥说的是。”

那店小二此时边走着边向两边瞅了瞅,看着附近无人,便把那怀里的钱袋掏了出来,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杨天朗本来还不明白为何这店小二要把钱袋里的钱往外面倒,待看清倒出来的原来是些石头子这才明白过来,说道,

“小二哥,原来你这钱袋里装的不是钱啊?”

“嗨,我哪有那么多钱赔给人家啊,不过是用石头子装着撑撑场面罢了。”

“哈哈,小二哥,你,我都不知该怎么说了。”

杨天朗一脸苦笑的摇了摇头。

二人边说边聊着就返回了客栈。当日傍晚,店小二跟掌柜的告了个假,带着杨天朗向街道之上另一家饭馆走去。杨天朗跟在这店小二身后问道,

“小二哥,咱这是要去哪儿吃啊?”

“呵呵,小爷,今儿个我带你去这镇上野味最新鲜,味道做得最好的一家店去尝尝新鲜,叫做醉仙楼。”

“醉仙楼?听起来像是喝酒的地方啊。”

“呵呵,肉也香,酒也美,这醉仙楼做的野味可是这镇上的一绝,南来北往的客商但凡有路过此地的,都要到这醉仙楼去尝尝这山上的野味,我吃了这么多年,每每想起来还是觉得馋得慌,嘿嘿!”

不多时,店小二和杨天朗就来到了这醉仙楼,那醉仙楼的伙计一看这兴泰客栈的店小二过来,刚忙招呼一声,

“哟,二哥过来了,怎么?今儿个没干活啊?”

“哦,郑海啊,没有,今儿跟掌柜的告了个假,特地过来请请我这位贵客。”

“哦,请客不在你那客栈请,反而跑到我这店里来,看来二哥还真是给面子啊。”

“嘿嘿,还不是因为你这店里的野猪肉天天让我惦记着,一段时间不来吃一次就感觉馋得慌,非得过来打打牙祭。”

“呵呵,没问题,今天又是刚来的新货,一会给你料喂得足些,让你一次吃过瘾。”

“呵呵,还就谢谢兄弟了,最近生意怎么样啊?……”

二人在这门口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杨天朗此时却将注意力转到这门口的一个乞丐身上,只见这乞丐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脸上全是尘土,两手抱着蜷起的双腿,后背倚在墙根处,头不住地晃着,嘴里一直念念叨叨的。这乞丐好像对这灯笼比较害怕,每望到一盏刚点上灯的灯笼,眼睛里就充满了惊恐之色。

杨天朗对这乞丐到时有些好奇,心想这乞丐是不是受了什么惊吓才会变成这样。

此时那店小二一拍杨天朗地肩膀,说道,

“小爷,咱里边坐吧,别在这干杵着了啦。”

店小二说着一见这杨天朗正在瞅着那乞丐,便又对那叫郑海的伙计说道,

“这赵大还在这猫着呢?怎么这镇上这么多家店面,偏偏认准你这家了?是不是这赵大没出事前,你欠他钱了,所以天天来你这猫着啊?嘿嘿!”

“嗨,就赵大这样的,谁敢欠他钱啊,镇上的买卖家哪家没被让赵大祸害过啊。我估计是闻到我家的肉香味了,所以才一直呆在这儿不肯走,要是没有我给他扔口吃的,也许他早就饿死了。”

“那兄弟你倒是好心了,以德报怨啊。”

“嗨,好歹是条性命,就算遇上个野狗野猫的咱不也得扔两口吃的给他吗。好了,好了,不聊赵大这事了,两位里边快请吧,楼上给你们留的雅座,快请。”

杨天朗和店小二被领着走到楼上雅间里,少顷,另外两位也到了,杨天朗一见,全都认识,一位自然是那与店小二争吵的年轻人,另一位则是那总拿出一枚铜板的老者,经这店小二介绍,原来就是店小二的三叔,那位年轻人的父亲。

杨天朗此时才明白这店小二为了这么一场表演真是煞费苦心,找来两个托来帮自己,还好今天到是表演成功了,赚了不少钱,否则还不知自己何时能离开此地。

酒桌之上三人频频对杨天朗敬酒,杨天朗不会喝酒,但经不住众人相劝,也不懂得什么推辞的话语。被这三人一口一个神人,一口一个高手的说辞奉承着,杨天朗听着心中高兴,也渐渐地来者不拒,这一杯接一杯地喝来,不多时就喝高了,趴在桌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时,被那店小二连推带叫地唤醒,杨天朗此时直觉这脑袋有些疼痛,但是头脑倒是清醒了不少,走起路来脚下尚有些拌蒜,被那店小二扶着晃晃当当地走下楼来。走至门口,才见夜色已深,这大街之上的饭馆、酒楼、客栈、妓院等场所门口皆是挂上了灯笼,灯火通明,看着到有些大县城的感觉。

那店小二在这店门口同那父子二人打了个招呼作别,本想扶着杨天朗往回走,突然感觉有些内急,便对杨天朗说道,

“小爷,您先扶着墙根站会儿,我先进去方便一下,一会就出来扶您回去,稍等啊。”

店小二让杨天朗自己扶稳了墙边,自己跑进饭馆找茅厕去了。

第81章 吓死赵大

此时杨天朗被这夜晚的冷风一吹,深吸了口凉气,感觉脑子里又清醒了许多,晃了晃有些发疼的脑袋,看了看四周的事物。一低头的时候,又看到了正靠着墙根坐着的赵大,还是用那一双惊恐地眼睛时而看着自己,时而又看看街面上地那些灯笼,感觉非常紧张。

杨天朗此时仍是有些醉意,看着这赵大害怕的神请,就感觉有些好笑,就像逗逗这赵大。便趁着这乞丐不注意时伸出右脚踢了他一脚,这一踢可把这乞丐吓了一跳,整个身体颤了一下,又是瞪着大眼睛惊恐地看着杨天朗,看得杨天朗禁不住哈哈大笑,说道,

“你到底是在害怕什么啊?这些个灯笼有什么好害怕的啊?你以前是不是被火烧过啊,呵呵,瞧你吓得那个熊样。”

杨天朗说着忍不住又抬起左脚想继续踹这乞丐,哪知道这腿抬起来了,脑子却没有判断对距离,一脚踢过去,直接踢空,身体一歪,差点把自己带倒了,赶紧左手扒住墙壁,哪知道这一晃动,居然把头上戴的书生帽晃掉了,顿时一头鲜红的长发披散着就露了出来,在这门口灯笼的灯光照耀之下显得鲜红无比,血红诡异。尤其是那杨天朗洁白的面庞,在这红发的映衬之下更是显得惨白无比,五官狰狞。

那门口坐着的乞丐,一见杨天朗露出一头鲜红的头发,整个人顿时呆住了,两眼一动不动地望着杨天朗,那眼睛逐渐地越变越大。右手慢慢地抬了起来,指着杨天朗缓缓地说道,

“火,火球,红发,阎王,烧,烧死他,烧死他……”

然后这乞丐突然站了起来,看样子明明是想跑,可是两只腿却开始不停地打颤,嘴里也开始口吐白沫,而且越吐越多,杨天朗从来没见过人的眼睛能够像这乞丐一般瞪得这么大。逐渐地,这乞丐不停地晃着脑袋,慢慢地靠到身后的墙壁上,缓缓地坐了下来,然后翻了几下白眼,倒地不省人事。

这乞丐惊骇的表情彻底把杨天朗这酒劲儿全都吓醒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自己能把人吓成这个样子,赶紧弯腰把地上的帽子捡了起来,扣在自己头上,怕这回来的店小二看见。

不一会儿,这店小二从饭馆里走了出来,赶紧过来扶住杨天朗说道,

“哎,小爷,让你久等了,刚才喝酒喝的太多,所以这放水放的时间也长。咱往回走吧?”

杨天朗指着这地上的赵大说道,

“你看这乞丐好像是昏死过去了,用不用救一救啊?”

“嗨,你管他干嘛,他死不死活不活的谁还管他吗,这就自作孽不可活,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甭管他烂命一条,咱们走!”

那杨天朗一听店小二最后蹦出这么两句话,有些不解,问道,

“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啊?和这乞丐有什么关系啊?”

“呵呵,小爷,一看你就是年轻,好奇心重,喜欢听故事,这赵大身上的事可多了,你听我边走边跟你讲,你就知道这赵大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了。”

于是这店小二就搀着杨天朗往那兴泰客栈走,路上就把赵大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跟杨天朗说了一遍,说这赵大是如何从一个满大街横着走的人变成了一个比老鼠胆子还小的人。

杨天朗晚上躺在床上,脑子里一直想着那赵大看到自己一头红发时的表情,那惊恐的眼神、抽搐的面部肌肉以及不停痉挛的四肢,都深深震撼到了杨天朗,让他久久不能入睡。心想,

“这店小二所说的槐树庄后山到底有什么东西能把这赵大吓成这样?难道真的闹鬼?还是有什么怪物或是猛兽?”

杨天朗这一晚上翻来覆去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基本上就没怎么睡着,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急忙从床上爬了起来,简单洗簌了一下,跟店小二打了个招呼,说是出门转转,看看街景。就直奔这醉仙楼而来,想看看这赵大怎么样了,顺便再跟这店小二聊聊,问问这赵大平时晚上看到人都是这么害怕还是怎的。

谁知道杨天朗刚刚跑到这醉仙楼的门口,发现门口围了一圈人,地上铺着一张草席,下面盖着一个人,从那露出来的腿可以断定是赵大本人。杨天朗有些惊讶,看到昨晚那店小二也在这遍站着,赶紧上前向这店小二打了个招呼,说道,

“小二哥,这儿出什么事了啊?”

那店小二回头一看,见是昨晚和兴泰客栈伙计一块来的那位,便热情地回了句,

“哟,是您那,这么一大早就出来了?”

“哦,我也是一早出来透透气,这人怎么了?”

“唉,我也不知道,今天早上看着躺在这里一动不动的,我以为还没醒呢,踢了两脚还是不动弹,我一摸鼻息谁知道竟然没气了,死了!”

“死了?昨晚我看着还好好地的,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杨天朗此时心里打鼓,心想,

“该不会是昨晚让我吓死的吧?”

“那谁知道呢?昨天晚上我出来上门板的时候就看这赵大歪躺在地上,浑身还一颤一颤的,当时也没太在意,谁知道这一早山就死了,可能是昨晚犯什么病了吧。唉,管他呢,这赵大死了倒也利索,本来人就吓疯了,除了吃喝拉撒什么也不会了,这以后的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这回好了,也省的以后遭罪了。”

旁边围着的几个人一起将草席拉拉拽拽地卷好,一不小心把这赵大地脑袋露出来了,杨天朗一看,顿时又是一惊,只见这赵大脸上还是昨晚那惊恐的神情,眼睛翻白,嘴巴歪斜。众人连忙又把这张脸盖上,将草席包裹严实,然后用绳子捆好了,这才把赵大的尸体抬走了。

杨天朗在往回走的路上心里也是思绪万千,心说,

“看来这赵大果真是被我吓死的,不过我这一头红发真有这么恐怖吗?这一路之上不知多少人见过我这一头红发,估计除了看着新鲜之外,不会有害怕的感觉啊?怎么这赵大却有这么大的反应呢?”

杨天朗脑子里不停思考着这红发、灯笼,还有那赵大口中所说的火球、红发鬼、烧死他,这些事物、话语之间的联系。一时也想不出个大概来,突然那陆豪先前对自己说过的话又再次在脑中回响起来,

“他就是火魔的儿子,火魔的传人!你这火红色的头发和那火魔阎森的一模一样,在我中原大地还能找出第二个吗?”

杨天朗脑子猛地冒出一个想法,心说,

“难道,难道这赵大曾经见过火魔阎森?!是火魔阎森把他吓成这个样子的?”

想到这里,杨天朗又急忙往兴泰客栈跑去,有些事情还需要向这店小二问个仔细清楚。

那店小二一见杨天朗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连忙说道,

“小爷你回来的正好,早饭刚刚做好,我这就给您端过来。”

“且慢,小二哥,且慢,我还有些话想问问您。”

那店小二瞅了一眼客店里边,发现人不是很多,便坐到杨天朗旁边地的凳子上,说道,

“小爷你又客气了,有什么事问我就行了。”

杨天朗此时也坐了下来,说道,

“刚才我在街上看见那醉仙楼门口地赵大死了!”

店小二看着这杨天朗的神情觉得有些疑惑,不明白这赵大是死是活和眼前这位小爷又有什么关系?便说道,

“他死了就死了呗,整天坐在那里疯疯癫癫的,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吗?小爷你就问这事啊?”

“不是,我是想问你确定这赵大是从那槐树庄跑出来之后就变成这疯疯癫癫的样子了吗?”

“啊,对啊,没错啊,怎么了?”

“那这赵大以前也没有一看见火啊、灯笼、红色的之类的东西就害怕的毛病吧?”

那店小二一听更迷糊了,

“灯笼?火?不是,小爷,您在这研究什么呢?那赵大会害怕灯笼?以前这条街上灯火通明的时候正是那赵大花天酒地的时候,他怎么会害怕灯笼呢?你是不是被这死人吓坏了啊?要不我再给您请个郎中去?”

杨天朗此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听说这店小二要请郎中,连忙摆手说道,

“不用,不用,我没事,那赵大死的时候那张脸的表情太恐怖了,刚才有点儿把我吓着了,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嗨,小爷您是年纪小,以后慢慢见多了就会好些了。人哪,还不就是这么回事吗!唉,早早晚晚啊!”

店小二叹着气向后厨走去。

第82章 探秘槐树庄

杨天朗听完店小二所言,此时心里做了个决定,想往这槐树庄后山一探究竟,看看这火魔闫森是不是真地藏在这后山之中。

又陪这店小二表演了两天,那赚的钱多得就更不用说了,在往回走地路上,美的那店小二跟杨天朗说道,

“小爷,您看要不我把这店伙计的活儿辞了吧,咱两一块搭伙到各县城大街上卖艺去吧,过不了多久咱两就都发财了,这两天赚的钱就快赶上我一年赚的了!”

“呵呵,小二哥,这事咱还是以后再说吧,我现在还是想先找到我姐,确保她平安无事,其他地事情暂时还没有打算。你看这两天赚地钱够还您这儿地店钱了吗?”

“嘿嘿,够了够了,肯定是够了,这么多钱要是再不够,那我可就太贪心了,小爷您想走可以随时离开,不过您要是走的时候可得跟我说一声,我再摆一桌酒席好好送送您。”

“呵呵,吃饭就免了吧,既然银子够了,我今天下午就想到周围的村镇走走,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我姐的行踪,要是找不到我姐,兴许我还回来。”

“行,行,小爷您什么时候只有想来这观音镇,只要来这兴泰客栈找我就行,有钱没钱的没关系,我照样好吃好喝地招待您!”

“那就多谢小二哥了。”

“嗨,您看你老是跟我客气,哎,小爷,咱在一块这么长时间了,我还不知道您的尊姓大名呢,实在有些失礼啊,敢问您高姓大名啊?”

“啊。。。”

杨天朗突然被问到姓名,临时顿了一下,心想还是不要透露真名的好,脑子里想了一下,说道,

“我叫陈元朗,小二哥您叫我元朗就行。”

“哦,原来是陈小爷,能和您相识真是三生有幸。既然你下午要走,那中午咱就再好好吃上一顿,算是给小爷您送行了。”

“小二哥客气了,中午简单吃点就行,中午店里忙,你还是照顾店里生意要紧。”

“嗯,行,小爷,那先回客栈再说。”

二人聊着天就返回了客栈,中午那店小二虽说没有单独摆酒款待杨天朗,但也是吩咐后厨做了不少好菜,全部给杨天朗免费。最后还给了杨天朗十两银子,算是这些天对他的酬谢。

杨天朗连连称谢,心里是十分感激这店小二,没想到出门在外,还能碰到这样的好人。与这店小二道别之后,出了客栈,一路之上打听着向那槐树庄走去。

杨天朗走出观音镇来到郊外,见左右无人,便运起风驰术向那槐树庄的方向跑去,不出一个时辰,便已赶到槐树庄村口。

此时正是刚过午时不久,杨天朗在村口左看右看,不知道哪一条路是通往后山的,正在犹豫之间,村头左边走来一群山羊,后面跟着个老者手里挥着鞭子不停地吆喝着。

杨天朗看这老者大概也有七十左右了,头发胡子皆已全白。杨天朗躲过跑来的山羊,待那老者走近之后,恭敬地施了一礼,说道,

“老人家,敢问此地可是槐树庄?”

那老者见有人问路,将手中的鞭子收起,用手扇了扇羊群带起的沙尘,说道,

“没错,此地正是槐树庄,小子,你有什么事啊?”

杨天朗一听地点没错,便放松了几分,又问道,

“请问老丈,这槐树庄的后山坟地怎么走啊?”

那老者一听这位要打听去后山坟地的路,随即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杨天朗,问道,

“小子,你去后山坟地要干嘛啊?”

“啊。。。”

杨天朗听那老者问话,心中一顿,心想,

“忘了这事儿了,提前我也没想想理由,该怎么回答呢?”

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慢慢地说道,

“啊!是这样,我有个姑妈嫁到这槐树庄多年,前几日听我母亲说已经去世了,所以叫我过来拜祭一下姑妈。”

那老者思考一下,问道,

“最近这半年,庄子上没死过人啊?你确定没走错村子?”

杨天朗一听赶忙又说道,

“啊,不是刚刚去世的,听我母亲说应该是已经去世几年了,我父母年老体弱,一直不能前来,这才差我过来祭拜一下,姑父姑妈两人应该都已经去世多年了。”

“哦,那你姑父姓什么叫什么啊?”

“嗯。。。?”

杨天朗被这老者一问又打了个哏儿,心说,

“真是的,谁知道这个村里的人都姓什么啊,刚才忘了提前打听一下了!”

既然编不出来,杨天朗就直接问这老者,

“老人家,那您贵姓啊?”

“啊,我姓张,村里人都叫我老张头,我在这村子里住了五十多年了。”

杨天朗一听老头姓张,便觉得这名字好编了,又说道,

“啊,我们家和姑父姑母倒是不常来往,姑父的名字可能我父母知道,我就不太清楚了。但听我母亲说过,我姑妈就是嫁了个姓张的,应该叫张陈氏。”

“张陈氏?”

那老者听完眉头皱的更紧,又说,

“这村子里哪有什么张陈氏啊,这村里除了我当年是倒插门进来的,就没有一户姓张的!”

杨天朗一听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心说,

“你这老头,真是麻烦,问你后山在哪你直接告诉我不就得了,整得这一出一出的,是我问路,还是你问路啊!”

杨天朗此时已经没有多大耐心了,便直接问道,

“老丈,您就直接告诉我这后山坟地在哪就行,我姑妈过世已久,要是找不到她的坟墓,我就在这墓地周围烧点纸钱,磕几个头,就当是告慰姑妈在天之灵了。”

那老张头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杨天朗,眼神里已经充满了怀疑,又问道,

“我看你这身上空无一物的,也不像是带了什么纸钱啊?”

杨天朗此时肺都要气炸了,要不是眼前这老头年纪大些,自己差点都想打人了,一直问东问西的,跟这后山坟地都有什么关系啊?心想干脆也不问这老头了,凭着自己有风驰术在身,找个后山坟地还不如探囊取物一般。

杨天朗不再搭理这老头,转身就想走,突然脑子里想起那赵大是从这村里后山跑出来的,心想不如吓唬吓唬这老头,又转身回来,略带神秘地说道,

“老丈,不跟你开玩笑了,你可知我到底是谁吗?你们村里一两个月前跑出去一个人,叫赵大,从你们这村里出去之后就吓疯了,你可知道此事?”

张老头一听杨天朗说到此事,当时表情就有些惊讶,因为这赵大正是自己在后山半山坡上发现的,当时看到赵大那脸上害怕的神情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今日又听这少年说出赵大这件事,又仔细看了看杨天朗,说道,

“你,你,你是。。。”

杨天朗此时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心说,

“死老头,终于把你吓到了!”

杨天朗清了清嗓子说道,

“老丈,不瞒你说,我是这福安县城县衙的捕快,人送外号,嗯。。。,人送外号神行太保,赵大在槐树庄后山见鬼的事情已经传到县城了,而且这赵大昨天又突然在这观音镇上暴毙,所以县令特派我来槐树庄后山调查一下情况,打扮成这副模样和刚才假装说我姑妈在这槐树庄去世主要为了不想惊动地方老百姓的生活,怕引起你们的恐慌,懂了吗老丈。”

杨天朗这番说辞果然奏效,那老张头一听,肃然起敬,吓得点头哈腰地赶忙握住杨天朗的手说道,

“哎哟,原来是县城的官爷啊,我真是老眼昏花,不识官长。老汉我实在是没有见过世面,从小就没有出过这观音镇,没有见过官爷,怠慢您了,大人您可千万赎罪啊!”

杨天朗看到这老头从刚才一脸的怀疑的神情变成这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心里十分受用,便又将那趾高气昂的劲儿又提了几分,继续说道,

“老头,去往后山坟地的路到底该如何走,还不快快说来!”

“是,是,那去后山墓地的路,是由这村头右边一直走,走到一处三岔路口处,再沿着中间那条路一直往上走,大概再走上半个时辰估计就到了。官爷啊,您可得好好调查一下这后山的情况啊,自从那赵大出事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到后山放羊了,每天都要多走七八里山路到隔壁村的后山去放羊啊,请官爷一定调查清楚,看着后山到底是否真的有鬼,好给我们老百姓一个准信儿,让我们不用整日提心吊胆的,现在连给亲人上坟也不敢去啊!”

杨天朗好不容易把去后山的路线从这老张头嘴里套出来了,听这老头说话“得不得”的这么长时间实在把自己烦死了,简单说道,

“好了,老丈,官爷我自有安排,我先去了。”

说完一阵风似得向那后山跑去,身后扬起一阵尘土,把这老张头看得待在原地愣了好久,说道,

“不愧是神行太保,跑起来比我那山羊的速度快多了!”

第83章 古墓诳魔

杨天朗没有理会那老张头没玩没了的唠叨,一阵风似得向后山跑去。根据那老张头指明的道路,不一会儿就来到这后山墓地周围。

虽然是大白天,但这杨天朗看着这周围这么多坟墓还是有些瘆得慌,在周围逛游了半天,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心说,

“这不就是普通村里的坟地吗,哪有什么吓人的东西啊?听那店小二说好像那赵大是因为盗墓进入到墓室里,然后又从墓室里跑出来的,应该是哪个坟头附近有打好的盗洞之类的地方能够进去啊,怎么看着都不像有盗洞的模样啊?”

杨天朗这是头一次离开那仙桃镇出来行走江湖,本身一点江湖经验也没有。更别说这挖坟盗墓之类的事情了,杨天朗是连懂也不懂。在这墓地周边转了半天,始终没有发现哪个坟头上有什么盗洞的痕迹。天色逐渐地暗了下来,黄昏马上就要来临。

杨天朗心里有些着急,担心真要是天完全黑了下来,自己一个人还在这墓地里瞎转悠,到时没被鬼吓死,也被这荒坟乱冢吓死了。正在一愁莫展之际,忽听得远处有脚步声音传来,在这寂静的墓地周边听着极为清晰。杨天朗心说,

“不好,有人过来了,难道是那老张头?真是唠唠叨叨的没完没了,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吧,懒得应付这老头。”

杨天朗说着看看附近,在那墓地旁边有几棵大槐树,长得倒是枝繁叶茂的,杨天朗走到树下,往上看了看距离,直接一个扶摇直上,蹿到这大树上面,找了个树杈坐了下来,隐藏在这树叶当中,偷偷向那来人的方向观察着。

杨天朗在树上坐着,耳边听得那脚步声音越来越近,而且这脚步声音听起来还比较沉重,像是比较疲劳之人走路的声音,走一步拖一步,明显每走一步这脚底抬得都不是很高。

此时天色进一步加深,太阳也开始收敛光芒,慢慢地向山下降去。那人离这边越来越近,身后正好就是那火红的太阳,晃得根本看不清楚此人长的是什么模样。杨天朗只觉得此人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走起路来脚步蹒跚,身后好像还背着个长条包袱,从外观看起来就跟个叫花子似得。

此人一瘸一拐、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走来,还不时回头看看。待得此人将头转回来之时,坐在树上的杨天朗借着那阳光方才看清此人的模样,杨天朗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来人居然是陆豪!

让杨天朗纳闷的是,与这陆豪分开不过才十几天的样子,这陆豪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完全没有了当日机灵矫健的风采,看着走路的姿势活像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妪。而且每走两步都要停下来歇一歇,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看起来相当痛苦的样子。

只见这陆豪在这墓地的周围转了几转,看了又看。然后在一处蹲了下来,用手开始扒拉地面,不一会,扒拉出一柄铁铲来,拿在手上把上面粘的尘土吹了吹,然后拿着这铁铲又开始在墓地周围晃悠。最后在一处地面稍微有些凹陷的地方开始挖了起来。

杨天朗在树上看着这陆豪连找铲子带挖坑的在这干得起劲,心想,

“看来我找的地方没错,这陆豪也到这里来了。看陆豪这些动作应该是以前来过这里的,这墓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呢?会是那火魔闫森吗?。”

此时天色已至黄昏,能见度是越来越差。只见陆豪连咳带喘的,干着活的神态动作也是相当痛苦。时间不算太长,在地面挖了一个大坑出来,然后将这铲子放到一边,坐在地上开始喘着粗气,应该是累的够呛。

陆豪坐在地上歇了半天,又重新站了起来,又拿起手里的铲子将这洞口重新扩了扩,头探进去比量了比量,将这铲子扔在洞口边上,又向四周看了一看,然后跳进洞去。

杨天朗在树上等了一会儿,见陆豪并没有从里边出来,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这洞口旁边看了看,里边黑呼呼的,不知这里边到底有什么东西,心想既然陆豪能进得去,我进去应该也没有问题。

杨天朗稳稳地扒住洞口边缘,然后坐在洞口慢慢地跳了下去,洞口边缘空间比较窄,只能蹲着往里前行,走了十几步之后才发现这墓道突然变得豁然开朗,里面是相当的宽敞,待眼睛适应这墓道里的黑暗之后,远远地看到陆豪正在前面一瘸一拐地走着。

陆豪走得极为缓慢,杨天朗怕发出声音惊动陆豪,便踮起脚尖来,靠着墙壁,轻轻地向前挪着步子。始终保持着与陆豪的距离,走得相当缓慢。

不久前面传来了流水的声音,随着向墓道里走动的距离加深,流水的声逐渐大了起来,而且河道变得也越来越宽。

杨天朗跟在陆豪后面,心说,

“这陆豪到底是怎么了?是犯了什么病了吗?还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只见那陆豪伛偻着身体,每走几步都要扶着那墙壁休息一会儿,要不就捂着胸口靠着墙根喘息几下,走路相当缓慢。杨天朗跟在后面都有些着急了,却又不敢现出身形。

不一会,前面墓道两边开始出现一些石头人俑,杨天朗正好借助这些人俑挡住身形。墓道前面开始出现点点亮光,似红似黄,初时如烛光般大小,然后这亮光越来越大,看的杨天朗不明所以,心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在前面晃来晃去的。

只见那陆豪走到那团红光附近,就开始喊了起来,

“火魔前辈,我回来了,我是去找炎魔刀的陆豪,你还记得吗?我把炎魔刀拿回来了。”

陆豪这样说是为了提前跟火魔闫森打个招呼,从而避免这闫森乱放火球来攻击自己。

杨天朗听着这陆豪的声音也是嘶哑不清,不知道陆豪在路上到底遭遇了什么,会变成这样。

随着陆豪呼叫的声音响起,那团火光开始逐渐地变大变亮,杨天朗躲在石俑后边,静静地听着里边的动静。

那陆豪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团火光面前,说道,

“火魔前辈,这炎魔刀我不负您的期望,终于给您带回来了。”

“哦,是吗?小子,你去了这么长时间才回来,我以为你又是你泥牛入海,一去不归了呢。”

陆豪听着这闫森说话好像兴致并不是太高,急忙又说道,

“呵呵,怎么会呢,我和前辈早已有君子协议在身,怎么会不讲信用呢。小的自取回炎魔刀之日起就马不停蹄地返回前辈这里,路上不知遭遇到多少武林人士及佛门众人的围追堵截,有几次已经把我打成重伤,幸好借着这炎魔刀的威力,放射出道道红光,将敌人击退,我才能坚持返回这里,就是为了救前辈重获自由。”

“哼,那倒是辛苦你了。”

闫森仍是冷冷地回了一句。

“既然我已经替前辈把这炎魔刀取来,那就请前辈替我解开这火焰蛊毒吧,还晚辈一个自由之身吧。”

说着那陆豪用微颤的双手解开这长条包袱,将那带鞘的炎魔刀拿在手里,对着这火魔闫森说道。

“嗯,你手上拿的果真是我的炎魔刀?”

“前辈,小的为了将这炎魔刀取回,路上不仅历尽千辛万苦,而且每日被这火焰蛊毒折磨的痛不欲生,终于将这魔刀取回,还望前辈先将我这火焰蛊毒解开,还小的一个自由之身,求前辈救命吧!”

那火魔闫森见这陆豪此时居然痛哭流涕,不住哀求的样子,仍是冷冷一笑,说道,

“不急,既然你说这是真的炎魔刀,那就用这炎魔刀先砍断我手脚上的锁链,救我出去再说。若是能救我出去,我闫森定会遵守之前的约定,解了你身上的蛊毒。”

那陆豪一听,心中恨恨不已,又继续说道,

“前辈,还请前辈恕陆豪不能从命,说句难听的话,若是前辈出尔反尔,待前辈重获自由之后,不愿替小的解开蛊毒,或是一掌将小的毙于掌下,那小的岂不冤死在这古墓之中?看在小的给您辛苦取刀的份上,还是先给小的解开蛊毒吧!”

“哈哈哈哈。。。。。。。。”

那火魔闫森此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些许凄凉,说道,

“小子,别在这里跟我演戏了,你拿来的这柄炎魔刀根本就是假的,你还在这里鬼话连篇,大言不惭,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陆豪听着闫森一说,顿时愣住,脸上现出绝望的表情,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无话,然后直接跪倒在闫森身旁,痛哭流涕地说道,

“前辈,还望前辈替小的解开蛊毒,救小的一命吧,我确确实实是已经把这炎魔刀取回了,眼看着就要到达这观音镇的时候,却被一群人拦住,不仅将我痛打一顿,而且还夺走了这炎魔刀,小的的确已经尽力了,还请前辈救小的一命吧!”

说着陆豪就冲着闫森如捣蒜一般不住地磕头。

杨天朗躲在石头人俑后面听得一清二楚,心说,

“怪不得这陆豪要来自己家里盗取这炎魔刀,原来是中了这火魔闫森的蛊毒啊,看来这陆豪的确被这蛊毒折腾的不轻,要不不会如此苦苦哀求。”

“哼,废物,老夫在这里被关了十几年,一直盼着有朝一日能有人救我逃出生天,没想到到头来又是空欢喜一场,像你这样的废物留着又有何用?我看你还是趁早找个地方等死吧!”

第84章 古墓遇师

陆豪一听这闫森如此不讲信用,如此无情,心中更是悔恨不已,手撑着地面慢慢地站了起来,怒目而对,用手指着闫森骂道,

“好你个红毛鬼,当日让我去盗取炎魔刀之时,还信誓旦旦地对我说过,不论是否取回炎魔刀,都会替我解开这身上的火焰蛊毒。没想到回来时你却变成这副嘴脸,我早该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看你长得这副满身火红的鬼样子就知道你早晚不得好死。小爷我被你害的每日里疼得死去活来,如今早已生无可恋,今日纵然拼上性命,也要讨回几分尊严,就算做鬼也要日日纠缠你这该死的魔头,让你永世不能逃出此地!”

“哈哈哈哈……”

那闫森此时又狂笑起来,说道,

“就凭你这微末武功,也敢来威胁我闫森?恐怕是还没碰到我,就让你化成飞灰了。”

那陆豪此时被这火魔闫森气昏了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下,一瞬间脑子里突然反应了过来,心说,

“不对啊,这闫森整日关在这里,他怎么会知道我拿的是假的炎魔刀?难道有人通风报信,或是这闫森派人去抢我的刀?”

陆豪便又厉声问道,

“闫森,你整日关在这里,又怎会知道我手里的不是真的炎魔刀?难道这抢夺我手中炎魔刀的人是你派去的不成?这炎魔刀到底是否在你的手中?小爷我今天死也要死个明白!”

只听得闫森墓室旁边的黑暗之处传来一人说话的声音,说道,

“这炎魔刀在我手里!”

陆豪闻听大吃一惊,没想到这黑暗的角落处还藏有别人。只见一人迈着方步缓缓地从黑暗之中走出。待走进这墓室旁边,陆豪才看清此人模样。

只见此人年约五十左右,体型偏瘦,头上挽着道士发髻,脸色白皙,相貌儒雅,一缕长髯飘于胸前,身穿青灰色八卦道袍,手拿拂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神采。

陆豪脑子里顿时回想起当日那闫森曾对自己讲过那道人的模样,难道此人便是那位道人?陆豪脸上带着惊愕的表情而且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你,你是……”

这道人捋了捋胸前的胡须,说道,

“你问我是何人?我倒想知道你到底是何人?居然敢跑到我的住处盗刀!”

那道人面相看着慈祥,神情镇定,却是不怒自威,说话字字铿锵有力。

那陆豪此时自然明白了一切,心想,

“定是这道士带着炎魔刀提前来到这墓室之中,与这火魔闫森说明了一切,然后火魔闫森自然知道自己带过来的炎魔刀是假的,既然这炎魔刀复又落入这道人手中,再想盗取肯定是难上加难,所以这闫森见自己归来毫无兴奋之感,直接无视自己。”

陆豪猜的不错,此人正是陈家庄村后居住的道士,杨天朗的师傅—杨雄。

那杨雄见陆豪没有回话,便将声音又提高了几分,说道,

“快说,你到底是何人?与这火魔闫森到底是何关系?竟敢到我居住之处盗刀。若是依着老夫年轻时的脾气,早就立时将你毙于掌下,岂容你在此犹豫,还不快说!”

那陆豪脑子里此时飞速旋转着,心想,

“看来今天是我倒大霉的日子,一个火魔闫森我都应付不了,没想到这道士也跑到这里来了,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更遇打头风,看来我今日是凶多吉少啦。看看能否把这责任全部推倒这闫森身上,这道士与闫森是对头,只要搅起他们两人之间的矛盾,兴许我还能有些活路。”

那躲在石头人俑之后的杨天朗一听这人说话的声音竟然如此耳熟,好像是师傅的声音。又听这人对陆豪说道竟敢从我的住所盗刀,心说那定然是师傅无疑了,师傅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呢?

杨天朗脑子里充满了疑问,又听这陆豪接着说道,

“这位道长,这盗取炎魔刀之事并非是小的心甘情愿去做的,乃是这火魔闫森逼我去的。将近两月之前,我碰巧得知此处有一墓穴,进得墓中本想看看这墓室之内有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谁知道就碰上这火魔闫森锁在这里,在他的威逼之下又兼这火魔在我身上下了这火焰蛊毒,所以小的不得已才到您的住处盗取魔刀来换取这活命的机会。而且这闫森用心不可谓不狠毒,他还让我在您的饮食用水之处全部下上剧毒,想要把您和您的家人全部毒死,好在小的心地善良,不想伤害无辜之人,所以并未狠心下手。还求道长看在小的并非恶人的份上饶过小的吧。”

“哼…”那闫森在旁边听到后冷笑一声,仍是坐在那里,并未说话。

那杨雄听完陆豪所言,扭头看了闫森一眼,对其说道,

“闫森,你被关在这里这么多年,常年与这阴凉的墓室,冰冷的河水为伴,难道还没有平息你这一身的火气吗?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你出了这个墓室,外面等待你的便是众多武林人士的追堵与截杀,你出去之后还有宁日吗?倒不如在这墓室之中平心静气,潜心修行,以求化解心中的暴戾之气,也算是为死在你手上的众位武林人士做些忏悔。”

“哼,诸葛老儿,少在这里说些风凉话,我可是被关在这里十多年之久,十几年啊!整日与这阴冷潮湿的墓室相伴,连昼夜时辰都无法分辨,你说我活在此地还有何乐趣?与死了还有何分别?你以为平日送些烂桃子过来再讲些狗屁道理就能让我平静下来吗?还不如出去与那些武林人士痛痛快快地拼杀一场,纵使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也不枉我火魔闫森威震武林一时!”

“威震武林?呵呵,闫森,不要在此大言不惭了,当年你被众多武林人士围剿,仓皇逃窜,早已身负重伤,眼看就要命丧当场,若不是有我救你,你能活到今日?既然侥幸多活十年,为何心内不存感激,反而还要恩将仇报,命这少年要将我家人毒杀呢?”

“哼,呸…,这小子满嘴胡言乱语,胡说八道,我也懒得跟他争辩!”那闫森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

杨天朗在后边听得真切,心说,

“师傅不是姓杨吗?怎么这闫森又称他为诸葛老儿?看来这师傅身上却是隐藏了不少秘密。”

那杨雄转而又对陆豪说道,声音比之前变得缓和许多,

“你是一直以盗墓为生吗?可有什么门派从属?武功又是从何处习得?”

陆豪听闻这道士有此一问,便叹了口气,又接着说道,

“回道长,小的和师傅师姐三人,本是以习武卖艺为生,只是这卖艺的活计有时实在难以维持生计,有些小城小县生意不好不说,碰上刮风下雨的天气更是分文无有。不得已,师傅和我才干起这挖坟盗墓的营生,只求能混个温饱而已。”

“那为何盗墓只有你一人前来,你那师傅与师姐呢?”

“实不相瞒,道长,我自小跟随我师傅习武,与我师傅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师姐,从小是青梅竹马长起来的,师姐对我本也是芳心暗许,我两人也是情投意合,料想将来我与师姐成婚也是顺理成章之事。谁想到我师傅却根本不同意把师姐嫁与我,嫌我一没钱财,二没有本事,说师姐从小跟着我们上街卖艺,风餐露宿、晓行夜宿的吃了不少苦,不忍心看到自己女儿成婚之后还是衣食无着,整日忙于生计,便想把女儿嫁到一个有钱人家里,将来也免受这奔波劳碌之苦。我和师姐当然不依,每日里苦苦哀求师傅,最后师傅许我两个条件,只要能达到这两个条件,便答应将师姐嫁与我。”

陆豪这一说,将在场几人的兴趣都勾了起来,那杨雄继续问道,

“哦?是何条件?”

“师傅跟我说,一,只要在一年之内能凑够一千两银子交于师傅,他便答应我与师姐的婚事。二、一年之内只要我在武功上能够胜得师傅,便也可以娶师姐为妻。小的思来想去,觉得还是第一条能好办一些。因为先前跟师傅学了些盗墓的本事,只要碰上哪个王公贵族的大墓,这墓里定是金银财宝不会少了,到时拿些财宝出来到这当铺一换,这一千两银子不是手到擒来吗!因此这一路之上小的只要得到有古墓相关的消息,便会前去查探一番,看是否有财宝存在,没想到在此墓中碰上了这火魔闫森。”

这杨雄看着陆豪说话的神情,以及口中所讲述的事情,感觉倒也合情合理,不像是在说谎。又看这陆豪蓬头垢面的模样和其先前所说,应该是被那火焰之蛊折磨所至,便又对闫森说道,

“闫森,这小子身上的火焰蛊毒你可有法解开?”

那闫森听闻又是冷笑一声,说道,

“让我给他解蛊?凭什么?就凭他让我满怀希望却白白等待了这么多天?哼哼,不可能!”

那陆豪一听,心中一震,又将乞求的目光望向这道士。

杨雄接着说道,

“闫森,虽是我将你锁在这里,但是好歹我也隔几个月给你送些吃食水果过来,你能存活至今,还不是因为靠我救助,难道你就一点不念这些年我对你的恩情吗,看在我的面子上,替这少年解开这火焰之蛊吧!”

“好,诸葛老儿,既然你要我念你的恩情,那不如你将这锁链斩断,然后我替这小子把蛊毒解开,咱两就此两不相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的生死与你再无关系,你看可好?”

那杨雄再次踱着方步在这墓室旁边来回走了一圈,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然后又缓缓地说道,

“闫森,我刚才已然说过,一旦放你出去,你必是死路一条。但我也不是无限期地将你关在这里,待得江湖上众门派已经将你忘得差不多,不在继续仇恨与你之时,我便会将你释放出来,届时你隐姓埋名,找个地方藏匿起来,也好安度你的余生。”

那闫森听完这杨雄所说,又是狂笑起来,大声说道,

“诸葛老儿,你以为你把我关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我不知道吗?少在这里假装什么慈悲心肠,摆什么悲天悯人的姿态了,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清楚的很,不必在此惺惺作态了!”

第85章 墓室激斗

那陆豪和藏在石俑背后的杨天朗闻听闫森此言,都是心有疑惑,不明白火魔闫森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

杨雄听完脸色微微一变,说道,

“闫森,你被关在这里十年之久,我若是想取你性命,随时可取,也不须等到今日。只因念着你我之前共事的情分,权且留你一条活命在此,护你性命周全,没想到你却恃宠而娇,丝毫不念我救命之情。若是我将你关在此处的消息透露出去,引得武林中人纷纷前来,你以为还有你的活路吗?”

杨天朗正在用心听那杨雄说话,忽又听得自己身后相距不远的石俑后边传来轻微“喳喳”的叫声,像是鸟叫的声音。

还未等自己弄清身后的情况,那杨雄立时将头转向杨天朗这边,怒喝一声,

“什么人!”

只见一只鸟儿从杨天朗身后的石俑背后跳了出来,在空中扑腾了两下翅膀,然后直直地向那墓道的出口飞去。

杨雄听得那石头人俑之处有些声响,急忙将手中拂尘一甩,只听得“丝丝”的声音,拂尘上的几根毛发如闪电般顷刻射出,去势强劲,直奔那杨天朗身后的石头人俑而来。

“哗啦”一声,那拂尘上的几根毛发瞬间将那那石头人俑头部击得粉碎,一人迅速从那石俑后面跳了出来,一跃跃到河道另一边,躲过这拂尘上射过来的毛发,转身就往那墓道出口之处跑去。

那杨雄一见有人到此,岂能轻易放过,急忙运起风驰术,脚下生风,迅速欺至那来人附近,恍惚中看见一只鸟儿正在向那墓道前方飞去,又是拂尘一甩,几根银丝又是顷刻射出,只听得“喳”的一声惨叫,那鸟儿被那拂尘上的银丝击中,在空中迅速扑腾了两下翅膀,“扑通”一声,掉进墓道中间的河里。

杨雄见那鸟儿被自己击落,又是拂尘急扫,向那来人打去,只见那拂尘在墓道之中银光闪动,风声急促,逼得那人连蹦带跳,左躲右闪。杨雄动作凌厉,招式迅猛,几个回合便将身体转至出口方向,堵住此人去路。

那人见去路被堵,也不和杨雄硬拼,虚晃一招,便转身又向这墓道内部跑去。杨雄一见,正和自己心意,继续运起风驰术向里面追击而去。不想在返回墓室的路上却看见还有一人藏在石俑后面,心中愤怒,刚要动手袭击,突然看清此人竟然是自己的徒弟—杨天朗!

杨雄心中顿时一阵不解,不明白杨天朗为何此时会在此处,但并未理会杨天朗,继续向那来人追去。

杨天朗在师傅跑过来的一瞬间与其四目相对,也是感觉有些尴尬,不知该作何解释。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居然还有人潜伏在自己的身后,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杨天朗回想一下就感觉有些后怕,此人是跟踪着自己进入到这墓室当中的吗?是从这槐树庄墓地开始跟踪自己还是已经跟踪自己许多时日了?难道是大悲寺的人?

只见被杨雄紧追的这人迅速跑回墓室中央,突然身体一转,手中掷出几样事物,个头大小如石头子一般,纷纷向杨雄打去。

杨雄自恃武功高强,对着飞来的事物竟然丝毫不躲不避,手中拂尘左右一扫,只听得“啪啪”几声,掷来的事物被拂尘扫出,纷纷嵌入左右墓道石壁之上。这人人双手毫不停歇,将手中的事物接连掷出,“唰唰”的声音不断,皆是向这杨雄面部胸前打来。

那陆豪一见这两人打了起来,自己此时又行动不便,怕这人掷出的东西打到自己,急忙一瘸一拐地向这墓道的拐角之处走去,在旁边先躲一躲。

只见这人所掷出的事物被那道士拂尘扫的满墙皆是,瞬间这墙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片。待杨雄将这最后几颗“石子”钉到墙上之后,那人再未掷出东西。而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杨雄。

杨雄此时正好有机会好好看看这来人的模样。借着火魔闫森身上发出的红光,杨雄看到此人头上裹着一件橙色头巾,头巾上画着太阳,月亮,居然还有几个骷髅。这头巾将此人的脸部完全包住,根本看不到脸的模样。身上的衣服和裤子是花花绿绿的颜色,看着异常鲜艳,从衣着看来不像是个男人的打扮。但是由于此人蒙着头脸,倒也一时分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杨雄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此人的身高和身材,感觉此人是个女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便厉声问道,

“你是何人,为何偷听我等说话,你来此目的何为?”

此人并不说话,只是“嘿嘿”地笑了两声,这声音有些干涩沙哑,在这安静的墓室之中听着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杨雄见此人不答,又说道,

“你不答也没有关系,待我将你抓住之后再审不迟。你刚才的暗器已然扔没了,不知道你还有什么厉害的杀招没有?如果仅凭这几下武功也敢前来跟踪查探的话,那你今日必是被擒无疑。”

此人又是“嘿嘿”地笑了两声,陡然间伸出右手,只见其右手手指之间又夹个四颗刚才掷出的事物。杨雄仔细一看,这才看清此人手中夹的居然是四枚骰子,而这四枚骰子颜色却并不一样,有红白两种,红色的骰子上面用白色标记的点数,而这白色骰子却是用红色标记的点数。

杨雄看着此人手中的几枚骰子有些不明所以,但这人的十个手指指甲的颜色又再次吸引了杨雄的目光。只见这十根手指上的指甲呈现出一种深蓝的颜色,而且个个看着十分尖锐,感觉锋利异常,在这墓道昏暗的火光之中闪耀着诡异瘆人的光芒。

杨雄见此人并没有动,又回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左右两侧墙壁之上的骰子,大概有几十颗之多,皆是红白两色,都是刚才被自己的拂尘击出并嵌入到墙壁之中的。满墙的骰子皆是闪烁着微弱的亮光,红色的尤为明显,每个骰子上面的点数也是各不一样,星星点点的甚为密集。杨雄不明白这红白两色的骰子到底有何意义,只是普通的暗器吗?还是别有其他用途。

只见此人站在杨雄对面,异常镇定,在杨雄观察身后墙壁的时间竟然也没有借机进攻,待杨雄回过头来之时,又再次将这四枚骰子向杨雄掷出,杨雄弄不明白此人到底要做些什么,仍是拂尘一挥,又将这四枚骰子打入两边墙壁之中。

可这人仍然站在身前毫不动弹,杨雄此时看不懂了,便又说道,

“就凭你这手掷暗器的功夫也敢在此炫耀?,快说,你到底是何人?否则别怪老夫手下无情!”

只听得此人又是“嘿嘿”了两声,声音听起来异常凄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然后这人伸出右手握拳,食指伸出伸出朝上,然后将头扭向左边,将右边的耳朵贴到食指附近,意思好像是让杨雄听听有什么声音的手势。

这人一连串诡异的动作看得杨雄心里有些隐隐不安,心说,

“这人到底想做什么?弄得神神秘秘的。”

突然只听得“啪啦”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裂的声音响起,把杨雄及在场的几人吓了一跳。还未明白过来是什么东西在响,杨雄只听得自己的侧后方有东西向自己飞来,能明显的感觉飞来的事物非常细长,破空声音不大,但是速度飞快,“唰”的一声,已至身旁,杨雄不敢大意,赶忙转身躲避。

在转身之时,眼角余光看到一道红色丝线在自己身前疾速飞过,“叮”的一声插入到对面墙壁之中,然后立时软了下来。

杨雄仔细看来,确实是一跳红色丝线,前端插入墙壁之后,剩下的耷拉在墙壁之上。杨雄心中有些纳闷儿,又向这人问道,

“这是什么招式,这些红线是从哪里来的?”

只见此人仍是一言不发,又将右手食指放到嘴边,发出“嘘”的声音,然后又将右耳贴到右手食指附近。

“啪”,又是炸裂一声,只听得又是“唰”的一声,而且声音比之前要大上许多,杨雄立刻闻声辨位,眼睛立即向那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这才发现原来是那墙壁之上的骰子炸裂,这丝线正是从这骰子当中飞出,然后再向自己疾速射来。

杨雄又是拂尘一甩,将这几根丝线击出,这丝线借着这拂尘的力量,又向旁边墙壁拐角飞去,又是“哗啦”一声,将那墙壁拐角边缘的石墙立时击碎,石屑纷飞,那陆豪正好躲在拐角之处坐着,吓得其赶紧捂住头脸,又向里边使劲挪了几步,将头紧紧地靠住地面和墙壁的夹角之处。

这几根细细的丝线竟能有如此威力,将在场的几人全部惊呆了。杨天朗此时脑子里想到,

“这么多骰子嵌在墙上,若是一齐打发射出丝线来,师傅该如何躲避?再是这些骰子爆裂的顺序是根据什么呢?是这人操控的吗?那这红白不同颜色的骰子又是有什么区别吗?”

一堆的问题涌进杨天朗的脑子里,不知道师傅是否能应付得了这人如此怪异的攻击手段。

杨天朗正在思考当中,只听得杨雄身后又是一枚骰子炸裂,三根丝线又是向其飞去。杨雄在躲避这丝线的攻击之时同时也在思考这骰子炸裂的顺序。没想到这一晃神的功夫,那人也顷刻间攻了上来,双手成掌,将那双手的指甲作为攻击的武器,也一并向杨雄刺来。

第86章 红绿蓝白

杨雄使用拂尘,此人指甲如刀,二人在这墓室之中打将起来。只见这人五指并拢,指甲不停地朝着杨雄刺来划去,一道道蓝色色的光影不停地在这墓道之中闪烁。而杨雄手持拂尘,来去如电,银光舞动。

两人身旁的骰子也是接连不断地爆开,白色的骰子爆裂里面飞出的是红色的丝线,但是红色骰子爆开飞出的却是绿色的丝线。只见这墓室之中白、蓝、红、绿四种颜色交织不断,看的那躲在石俑之后的杨天朗眼花缭乱。

只听得那被绿光射中的地方传来“哗,哗”的声音,应该是这绿色丝线上涂有剧毒,所沾之处尽皆熔化。

而那扔掷骰子之人却总是能恰好站到这丝线射出方向的旁边,丝毫不受这丝线的攻击。从而可以专心与这杨雄打斗。

而杨雄可就有些忙碌,身后不停地有丝线射出,要留神时时躲避。还要应付这人双掌的攻击。而且那射出的丝线数量皆是不等,骰子上显示的几个点数便会出来几根丝线,更何况那绿色丝线还是带着剧毒。

这时只听得那闫森在旁边说道,

“诸葛老儿,我看你武功退步得厉害,这几年隐遁起来,应该是懒于练功,就这么几招便会让你如此忙碌,看来你确实是老了,用不用我助你一臂之力啊!哈哈哈哈!”

那闫森未等杨雄回话,便双手做掌,掌心向上,闭眼皱眉,像是在运气。只见那闫森双手之上火焰突现,由一点火苗开始越变越大,然后这火焰越燃越旺,一会居然变成了两个火球。那闫森睁开眼睛,嘴角冷笑着看着正在打斗的这二人,突然双手一挥,两团火球快速向这二人飞去。

杨雄此时和来人打得热火朝天,甚是忙碌。突然间两团火焰逼近,杨雄在躲过那双掌指甲的攻击之后急忙身体向后一仰,避过这飞来的火球,大声喝道,

“闫森,你想干什么?居然攻击起我来了?”

“嘿嘿!我是看你们两个打得热闹,心里痒痒,所以才给你们加点料,助助兴。”

与那杨雄打斗之人也是躲过这飞来的火球,继续上前步步紧逼,双掌上下翻飞,指甲尖上蓝光频现,带起的风声呜呜作响,不论被其刺中或是划到必将见血。

此时只见那火球铺天盖地而来,加上这二人的兵器和骰子发射出来的红绿丝线,把现场照耀的竟如烟花一般绚烂多彩。火苗,丝线到处乱澎乱窜。而且已经波及到了杨天朗这边,杨天朗害怕沾到那绿色的毒液,吓得赶紧向那盗洞的方向跑了一段距离,离着这边远远的。

杨雄见这火球居然越来越多,心中恼怒,又冲着那闫森叫道,

“闫森,你到底要做什么?竟然帮助此人来对付我!”

闫森此时又是狂笑不止,说道,

“哈哈,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诸葛老儿,你既然不肯放我出去,那咱们还是同归于尽的好,有你们两人的尸体在此陪我,好歹我也不会寂寞,哈哈哈哈。”

这闫森此时变得有些癫狂,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杨雄二人,嘴吧仍在狂笑不止,双手不停地向前方打着火球,好像要把这十几年积压的情绪在此刻全部发泄出来。

闫森正打得过瘾之时,突然头上重重地挨了一下,疼的闫森呲牙咧嘴的,正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脸上又被一事物重重地砸了一下,当时鼻子就流出血来,气的闫森哇哇大叫,

“啊,是谁?”

朦胧中只见一人现在自己右侧,手里拿着一件长条状的东西。

闫森这声还未等喊完,嘴上又被此人拿着东西狠狠地拍了一下,差点把闫森的一排门牙拍掉。疼的闫森停止向前发射火球,左手捂住头脸,好一顿搓揉,右手一个火球向站在自己右边的那人射去。

此人就地打了一个滚儿,躲过这火球的攻击,然后站了起来。闫森待将脸揉搓一顿,缓解了一下疼痛之后,这才看清此人的模样。原来是陆豪那小子。

闫森那鼻子流出的血迹还未干掉,气的又是哇哇大叫,

“小子,你想找死是吧?找死我就成全你!”

其实陆豪鼓起勇气打这闫森的原因主要有两个,一是因为陆豪第一次进入这墓室之时就被这闫森的火球烧的无处躲无处藏的。今日一下这闫森又是到处施放火球心里厌烦。

再一个是陆豪心里还打着小算盘呢,他心想,

“看那道人和那偷袭之人打斗,虽然这人手段奇特,但按功力看来还是道人稍占上风,但此时这闫森若是参与进来那可就难说了。若是这道人此时栽在这里,那自己估计也是没有活路的,不如拼上一把,把这闫森搅乱,让这道人能够快点取胜,然后再过来收拾这闫森。”

所以这陆豪拿起那假的炎魔刀朝着那闫森的头上、鼻子上、脸上就来了三下,直打得那闫森怒火冲天,将这矛头又重新指向了自己。

杨雄正在同那人打斗之际,忽听闻那闫森惨叫几声,转而这火球不再向着这边打来,心中这才明白。原来是这陆豪故意袭击闫森,让这火魔闫森不再将这火球向着自己这边打来,而是将矛头转向陆豪,心中对陆豪带了些许感激。边打着边对那陆豪说了句,

“小心躲避火球,水中也可一避!”

杨雄说话分神,这一瞬间,那人迅速将双手指尖向手心一窝,转而伸直,只听得

“嗖,嗖,嗖,嗖”

左右双手的深蓝色指甲竟然先后激射而出,直奔杨雄面部和咽喉而去。此时二人近身打斗,距离极短,杨雄一见这颗颗冒着蓝光的指甲向自己极速射来,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手中拂尘急忙一甩,将那先头射来的几枚指甲打掉,随后而到的几枚指甲已经近在咫尺,想再次挥动拂尘扫掉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刻,杨雄将手中的拂尘杆向咽喉之前一横,只听得“当,当,当,当”几声,那几枚指甲竟悉数钉在那拂尘杆上。而那拂尘杆接触到指甲的地方立即被侵染成蓝色,杨雄见状急忙将这手中的拂尘扔掉。

此时那人又发出“嘿嘿”的恐怖笑声,再次将手作掌举在胸前,杨雄仔细一看,只见这人手上还是齐刷刷的十枚深蓝色指甲,和之前并无区别,顿时心中又添疑惑。此人将指甲亮起,并未多做停顿,直接又是冲着杨雄攻击过来。

此时那墓室中的闫森已是发狂般的向陆豪不停打着火球,陆豪此时毫无能力反抗,而且这腿部一瘸一拐的,行动也不是很利索,只能勉强躲闪。怎奈这闫森发出的火球数量确实太多,陆豪实在躲闪不及,只得纵身跳入水中,潜到水下躲避这火球的攻击。

那闫森见这陆豪躲入水中,双手也是毫不停歇,不停地将这火球向这陆豪潜下水的地方打去。那些火球一碰到水面,便发出“呲呲”的响声,在火球熄灭的瞬间,部分河水也被这火热烧的变成了水汽。这水汽逐渐开始在这墓室之中蔓延开来。

愤怒的闫森毫不疲倦地向水中喷发着火球,谁知道那陆豪早已游到一边去了,从水中另一侧探出头来,看着那闫森傻乎乎地还在向刚才那个位置乱发火球,便冲着闫森喊道,

“喂,红毛鬼,干嘛呢,手脚被绑着不好用,连眼睛也不好使了吗?嘿,我在这呢!”

这闫森一见陆豪又游到那边去了,又是大叫一声,急忙掉转攻击方向,向刚才陆豪露头的方向打去。

时间一长,大量的水汽开始弥漫开来,这墓室墓道之中变得雾气腾腾,每个人的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闫森向水中打来打去的也没见陆豪有什么反应,感觉有些劳累,便停住了喷发火球,向这雾气腾腾的河面望去,看看是否能发现这陆豪的踪迹。

正在闫森仔细观察之时,鼻子之上又是被一长条物体狠狠地砸了一下,登时另一只鼻孔也是鲜血直流。

“啊……!”

闫森疼得已经彻底疯狂了,双手双脚将那铁链挣得哗啦啦的狂响,无奈怎么也挣脱不开。此时闫森心中十分确定,定又是那陆豪趁着雾气弥漫自己视线受阻之际,拿着那刀鞘又向自己砸来。便再次运起内功,掌中火苗又起,双手齐发火球,向着刚陆豪站立的方向喷去。

只听又是“咕咚”一声,陆豪再次钻入水中,然后从水下向远处一窜,在不远处悄悄露出脑袋喘了口气,心想,

“自己头一次来这墓室之时怎么没有想到这个躲避方法呢,只要自己趴在水里,任那闫森怎么喷射火球对自己也是毫无伤害,自己顺着这河道游到那出口方向就出水跑了,何必今日在此受这些苦恼。只怪自己当日太过贪心,一听说闫森要传输内力给自己,便丝毫没有戒备,这才着了他的道。”

此时那闫森听到陆豪又钻入水中,便向着那传来声音的水中打过去几个火球,仍然没听见陆豪又任何反应。正好此时面前也是雾蒙蒙的看不清楚,闫森索性也不管陆豪在哪了,将手中的火球开始肆意地乱发乱打起来,希望那该死的陆豪能够被任意一个火球砸中。

因为水汽增不断增多,杨雄与那裹头巾之人的周边环境也开始变得朦胧起来,二人视线也变得越来越窄,躲避那骰子爆裂所射出来的丝线也有些吃力,二人不得不将这打斗的速度放慢,以便有时间留神周围那丝线的动静。

第87章 五气朝元功

杨雄与那人仍在缠斗,突然又是几个火球朝这边飞了过来,由于视线受阻,二人对这火球皆是预先未加防御,待这火球飞到身前方才看清。一见这火球已欺至身前,二人急忙回身闪避。杨雄一闪的功夫,袖口不不慎被这火球擦着,还好火苗不大,杨雄随即将其打灭。那人也是头巾差点被那火球烧到,也是向后连翻几个跟头,好不容易躲了过去。

杨雄本想与这偷听之人多过几招,以便通过此人的武功路数判断这人到底是佛门中人派来追踪闫森的,还是江湖众人偶然误入这里。但是打了多时,此人只是通过这剧毒指甲攻击,和用那满墙不断爆裂的骰子喷射出来的丝线作为配合,实在看不出来武功路数。再加上这闫森突然又是发疯一般将火球乱打乱喷,彻底把这杨雄惹恼了。

只见这杨雄稍一闪身,躲避过射来的绿色丝线,又用掌风击退了两个飞扑而来的火球,暂时跳至一安全之处。马步微蹲,丹田运气,双手在空中迅速游走舞动,只见这真气所到之处,一个模糊的巨型八卦图案呈现在自己身前。

只见这杨雄绘成八卦图案之后,将双手齐聚于这八卦的震东方位,陡然间只觉得那双掌之中真气涌动,翻滚带风。刹那间,杨雄双掌之中亮光不停闪动,好似闪电一般。此时只听得那杨雄大喝一声,

“东震魂木雷,驱风役电”

杨雄将双手从震东方位移至中央丹田,这双掌之中虚空成球,其中云雾缭绕,雷电交加,犹如雨云一般,电光闪烁,噼啪作响。突然这杨雄双掌旋转向外一拉,一股旋风登时出现,围绕在这小小乌云闪电之外。然后双掌齐挥,这掌中雷电顷刻间向“毒人”打去。

那包裹头巾之人一见这旋风袭来,其中竟然夹杂与雷电相似的事物,未敢抵挡,急忙向一旁跳跃躲闪。此人一避闪过,本以为已经躲过此招,哪知这旋风竟然并非只会直线攻击,竟然旋转带风飞速又至,继续直奔这人而来。这人一看,急忙转身再避。谁知这旋风仿佛似长眼一般,又是紧跟而至。正当这人一个跟头翻上空中,想要越过此物之时,哪知这旋风却回旋而转,而此时正当这人下落之势,再要躲避已不可能,只听得“啪啦”一声,这人被这旋风夹杂的电光击中,浑身立刻僵直,随即倒在一边,一动不动。

杨雄一见一击得手,即刻运起风驰术,在这墓道周边游走,双掌不停在这周边墓道墙上挥动,只见这掌中电光不断,啪啪巨响不息。墙上那些剩余的骰子连带墙皮纷纷爆裂,残屑石粉到处飘荡。

可神奇的是,就算杨雄亲自将这骰子用掌风击裂,那红绿丝线仍能继续射出,霎那间千丝万缕红绿丝线同时迸射出来,像是要交织成网一样,眼看就要将这杨雄困在其中。

杨雄一见此状,丝毫不惧。又是双手急挥,瞬间又将真气凝聚,形成八卦图案,然后双手齐齐向下,伸向离南方位,突然双手之中火光突显,然后再次将手移到丹田附近,双手向身体左右两侧同时击出,又是大喝一声,

“南离神火雷,炼度幽魂!”

只在这一瞬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之声,所有飞射而来、将要交织成网的红绿丝线同时被杨雄双掌发出的霹雳火光点燃,顷刻间化成一片飞灰,在空中缓缓飘落。

此时那闫森还是狂性不灭,双手挥舞不断,那火球依旧飞来飞去。杨雄怒气未消,看着这铺天盖的火球心中厌烦,又用掌风打掉几个飞到近身的火球,再次运起移形换影,“嗖,嗖”几下,迅速来到闫森身前,再次划出八卦图案,双手掐诀向上举至坎北方位,然后右手向那河道之中一指。瞬间这河水便打着旋风翻涌而出,形成的水柱有碗口粗细,好似蛟龙出水一般,极为壮观。

杨雄再将这右手指诀一挥,只见这水龙好似有灵性一般,跟着杨雄的指挥,在空中旋转翻滚着,直奔闫森扑面而去。

此时这水龙带起的水珠已经将这墓道之中原有的粉尘和水汽全部涤清,视线复又变得清晰起来,杨天朗刚才在朦胧之中见到师傅将那满墙的骰子击碎,又是双手齐挥,将那丝线齐齐点燃,心中就有所震撼。此时在远处又看到师傅这吸水神功,再次惊叹不已,心想,

“我跟随师傅这么多年,居然不知道师傅有此神功在身,这些年怎么从未见师傅练过!”

这水龙朝着闫森胸前奔涌而至,不但立即将闫森手中的火球熄灭,而且直向闫森脸部冲去,闫森是躲也无法可躲,退又无处可退,被这水龙呛得哇哇大叫,却又不得解脱。直将闫森冲到身后那铁墙之上,口中哀嚎连连。杨雄仍不罢休,左手作掌又是再次击出。只见这掌中电光再现,一道闪电直通到这水龙之上,沿着那水龙就布满了闫森全身。霎那间那闫森身上电光闪动,浑身嘎嘎作响,闫森更是便被电的惨叫不止,

杨雄不肯停手,左手掌中力道又加,那雷电顷刻间又变得粗壮许多,闫森被电的浑身痉挛,脑袋不住摇晃,嘴里不清不楚地哀求道,

“诸葛,诸,诸葛,老儿,诸葛雄,飞,快,快停手,快,啊…!停手。。。”

那闫森惨叫哀嚎的叫声响彻整个墓室,此时已经出水的陆豪看到此等情景心中又高兴起来,心说,

“这次押宝押的不错,看来小爷我脑瓜还是灵的很,哈哈哈哈”。

又过了一会,只听得那闫森的声音渐渐微弱,人已将近处于快昏迷的状态,像是难以承受这雷电之击。杨雄见状,才将手里的招式停了下来,闫森也是随即倒于地上,呻吟不止。杨雄见这闫森惨象,愤愤地说道,

“闫森,你以为你还是十几年前的闫森吗?没有炎魔刀在手,凭你这身武功,江湖之上可胜你之人是数不胜数。我是念在曾经共事的份上,让你栖身在此苟延残喘,你却不知感恩,在这墓室之中还想兴风作浪,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那闫森躺在地上不停地哼唧着,完全没有了刚才那狂妄凶狠的劲头。身体偶尔抖动一下,吐些水出来,哪里还听得进去这杨雄说什么。本来这闫森就喜火怕水,那杨雄就偏偏用水灌这闫森,将这闫森折腾的够呛。

杨雄方才使出的看家本领,名叫五气朝元功,是由道家的五雷之法演变而来。是道家内丹修炼与法术行持相结合的武功,以本身五脏之气融合这五行之气,再将此五气攒聚,会聚为一,分别化为五雷之神,运行之时用真气催动,修成五道雷法。这五气朝元功共有五层,分别为“五雷气法”,“五雷邪法”,“五雷正法”,“五雷道法”,“五雷真法”,每层有五种招式,也就是五种神雷,此时杨雄使出的乃是“五雷道法”中的招式,分别为东震魂木雷,西兑魄金雷,南离神火雷,北坎精水雷和中极宫土雷。

刚才杨雄治理闫森这招便是北坎精水雷,只此一招便将这闫森治得服服帖帖,让其毫无反抗之力。杨雄见这闫森无法再继续胡闹,便冲着杨天朗躲藏的方向喊到,

“天朗,快出来吧,去看看那投掷骰子之人如何。揭开他的头巾,看看他到底是何人!还有,你私自跑出来的事情回去再跟你算账。”

杨雄说完走到那闫森跟前看看那闫森伤势如何,是否伤到其性命。

杨天朗听闻,不敢违背师意,从那石俑后面走到那人身前,只见这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杨天朗害怕那有毒的指甲,不敢动手,用脚尖挑着这人肩膀将其踢翻了过来。那头上的头巾依然半搭在脸上,距离这么近也看不清此人的面目。

陆豪对此人也是大感好奇,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来,也想看看这人到底是男是女,长得究竟是什么模样。

杨天朗伸出手来颤颤巍巍地伸向那人头上包着的头巾,正欲抽掉之时,只见此人突然坐了起来,双手齐齐刺出,直奔杨天朗双眼而来。

第88章 来人身份

杨天朗走到那偷听之人的身前,正欲伸手揭掉裹在那人头上的纱巾之时,这人突然间坐了起来,双手齐出,动作如电,直向那杨天朗眼部刺去。杨天朗猝不及防,没想到这人居然没有晕倒,这仓促之间不知如何防范,眼见着这闪着蓝光的指甲已经插到自己眼前,不由得惊呼一声。

杨雄和陆豪同时听到了杨天朗的惊呼之声,正要走过来的陆豪此时眼疾手快,急忙将手中那假的炎魔刀掷出,不偏不齐,正好砸在那人手上。那人双手吃疼,急忙将手回缩。

杨天朗此时已经吓出一身冷汗,正好抓住此人将手回缩的时机,急忙向后连跳几步,没注意身后竟是河道。一脚踩在河道边缘,前弓后仰站立不住,“噗通”跌进水里。

那人一见出手未中,急忙双手撑地站起身来,迅速向着那墓道洞口之处跑去。

杨雄听到惊呼急忙转身,扭头观看之时,恰好看到此人双手指甲已至杨天朗眼前,当时心中也是一揪。幸好旁边有陆豪及时出手相救,这才化险为夷。

杨雄怒气立起,见那人又要逃跑,即刻运起踏雪无痕,直接从河流之上踏水向那人飞速跑去。快要追至那人身后之时,又将招式换成移形换影,在这河道两旁跳来跳去,几下就转到这人身前,然后转身单掌一挥,一道电光又是激发而出,直射此人前胸。

那人知道自己不是杨雄对手,也不想再与杨雄纠缠,空中一个翻滚躲过这一击,待落地之后,又是双手指甲屈伸,再次射出八枚指甲,同时脚下不停,仍是迅速向那洞口跑去。

杨雄见这指甲打来,立时双掌齐挥,将这些尖锐的指甲个个击落,待回身看时,那人已经越过杨雄,继续向前方跑去,转眼间已经来到出口附近。那杨雄一见此人跑远,岂肯轻易放过,急忙催动真气,在原地画出八卦图形,将双掌运转在丹田周围,然后双掌向前方地面击出。只见一道雷电向着地面激射而出,“倏”地钻入地面之中。

只见这道雷电好似灵蛇入水一般,顺着地面蜿蜒曲折前行,直奔那人身后疾速而去。那人本来已经跑至洞口下方,心中大喜,刚要跳起跃出洞口之时,地面那道雷光即刻而至,只听“轰”的一声,不但将此人击中,而且直接在原地炸出一个大坑来,此人倒下的同时,那墓道上方震颤掉落下来的泥土砖石也将此人埋住,将其压在这大坑之中。

此招也是这雷霆混元掌中的一招,名曰“中极宫土雷”,借助地面能最大程度发挥此招的威力。杨雄见此招击中,心知这人即便不死也必重伤,定不会再有之前那种假死的情况出现。杨雄走上前去,将压在此人身上的石块扒开,单手抓住这人的衣襟将其提了出来,然后掷于平地之上。

此时杨天朗和陆豪也赶了过来,陆豪上前一把扯开了这人头上的纱巾。三人看到这人的脸部皆是吃了一惊,只见这人的脸色居然也和她的指甲一样,完全是深蓝色的,这种完全区别于常人颜色的脸庞,让杨雄等三人看着确实有些难以理解和觉得稀奇。

杨天朗抬头看着杨雄和陆豪的目光,顿时回想起当时陈家庄的人们看他这满头红发之时也是这种表情,内心难免生出一些异样的情绪,好像对此人总是包裹着头巾有了一些体谅和同情。心说自己不也是怕普通人看到自己这一头有别常人的红发,而天天带着帽子吗。

虽然此人的脸色是深蓝色,但却掩盖不了此人漂亮的五官模样,细长的眉毛,长而卷曲的睫毛,高挺的鼻梁,樱桃小口,还有那一头乌黑的长发,都表明了此人是个绝色的美女。

杨雄将此人的头巾拿在手中,见旁边还有那闫森喷发出来的火球尚未熄灭,便走到那火球附近,借着这微弱的火光仔细看了看这头巾上面的图案。

只见这头巾之上所画的图像极是凶恶:一女子皮肤通体呈蓝色,头戴五骷髅冠,旁边的头发是桔红色的,而且全部竖立起来,头发上面还画有月亮图案。这女子的脸部居然有三只眼睛,皆是睁得又圆又鼓,呈现愤怒之相。鼻子下面张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两只耳朵都挂着耳环,右边耳环为狮子形状,左耳环是盘蛇形状。脖子上挂着两串人骨念珠,上身着人皮,下身披虎皮。肚脐外露,脐上画有太阳,侧身坐在一头骡子身上,赤着脚,右手拿着短棒,左手拿着盛血的人头骨碗。座下是一张女人皮,女人的头还倒挂在骡子左侧,头发垂地。

待那杨天朗和陆豪走过来看此图之时都被此图吓一跳,那陆豪对杨天朗说道,

“这女人戴的头巾之上所绘图案竟然如此凶恶,看来这女子绝非是什么好人,要不也不会用那些带毒的暗器。”

杨天朗听完陆豪所言,并未说话,而是向这杨雄问道,

“师傅,此图为何如此凶恶?能判断出这女人到底是何来历吗?”

杨雄正仔细地看着这头巾上的图画,并未急于回答杨天朗的问题,像是脑中一直在思索着答案。过了一会才对杨天朗说道,

“嗯,非也,从这头巾上的图案上来看,此女子应该是来自佛门,或者说是与佛门有些关系的。”

“哦?”

陆豪和杨天朗听完这杨雄所说皆是一愣,陆豪又对杨雄说道,

“这画中人物面目如此凶恶愤怒,而且手持盛血的骷髅,下面有坐着人皮,如此血腥的场面,怎么又和这佛门扯上关系?那寺庙里的佛爷不都是慈眉善目的吗?”

杨雄听完陆豪所说,微微笑了一声,慢慢解释道,

“没错,这佛爷菩萨确实都是慈眉善目的不假,但我说此人和佛门有关,也并非说她是菩萨佛爷。从这头巾之上的图案看来,此人应该是任职佛门中的金刚或者护法之职。俗话说,金刚怒目,菩萨低眉。这金刚怒目、凶恶的对象,并不是针对世间众生,而针对的是烦恼、执著。也可以说这金刚怒目、面目凶恶是要建立起自己气势、威严,从而震慑和降伏恶人。至于这画中的鲜血、尸体、人骨等事物应该在佛门之中代表的是人的贪、嗔、痴等相关的欲望,在此画之中也应该有斩断、祛除这些杂念欲望的含义。”

二人听完这杨雄解释,心中才有些明白。杨天朗连忙又向杨雄问道,

“那依师傅之言,此人应该是那大悲寺之人了?”

“是不是大悲寺的人,我可就无从得知了。那就应该问你了,此人应该是跟着你一路尾随而来,看来这人跟踪你可不是一两天了,你竟然毫无察觉?”

杨天朗一听也觉得有些惭愧,说道,

“徒儿武功根基太浅,行走江湖的经验又不足,所以才被此人跟踪至此,给师傅造成了许多麻烦,实在是有愧于师傅平日的教导。”

“呵呵,天朗,出来一趟武功没见你有所长进,这嘴皮上的功夫倒是提高了不少。待处理完当前的事情,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详细问你。”

杨天朗听完脸上又是微微一红,不再说话。

杨雄看着那陆豪,对其说了声,

“你随我来。”

说着转身向那闫森身边走去。陆豪一见这杨雄朝着那闫森走去,心中大喜,心说,

“今天是碰上好人了,看来我这火焰蛊毒有望解开了。”

陆豪赶紧跟在杨雄的后面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杨天朗闻言也是跟随而来。

三人走到这闫森身旁,只见这闫森还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看状态比之前是好了许多。杨天朗望着这闫森也是满头的红发,想起前几日在那青云庄内又见陆豪说自己是这火魔的儿子,刚才在远处躲藏之际,又看到了这闫森满头的红发是同自己一模一样,心中顿时增添了不少疑惑。心想,

“这火魔闫森到底同自己有没有血缘关系?那陆豪口中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呢?”

杨雄见杨天朗见到这闫森之后若有所思,心中已然明白这杨天朗在想些什么,便对杨天朗说道,

“天朗,不要胡思乱想,你心中的疑问待为师回返之时定会给你一一解答,此刻先不要多言。”

杨雄说完,用脚踹了踹躺在地上的闫森,问道,

“闫森,此时感觉怎样?可曾受伤?”

那闫森知道是杨雄前来,装作并未清醒之状,躺在地上又是呻吟不止。

杨雄不愿在此多做耽搁,高声喝到,

“闫森!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这点功力对你来说造不成什么大碍,还不快些起来!”

说完又是狠狠地踹了闫森一脚。闫森这才毫不情愿地爬将起来,慢慢挪到那墙壁旁边坐了下来,背部倚着身后的铁墙,仍是闭目不语。

杨雄见闫森爬了起来,又问道,

“闫森,还不给这小子解开蛊毒,十几年前你已造就无数杀孽,十几年后又何必再生罪恶,看这孩子被你这火焰蛊毒折磨的样子,还是早日帮他解除痛苦吧!”

闫森闭着眼睛冷笑一声,说道,

“好啊,诸葛老儿,既然你如此心善,我就帮你一把。小子,你过来!”

闫森冲着陆豪喊了一声,当时把陆豪是高兴坏了,心里把祖宗十八代都谢了个遍,心说,

“不知是哪代祖宗显灵保佑,今日终于可以解除这火焰蛊毒了,小爷我总算是熬出来了。”

陆豪想到此处,不禁心头也泛起一阵心酸之感,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真是饱受折磨,痛不欲生啊。

陆豪兴冲冲地走到闫森面前,说了句,

“有劳前辈替我解开蛊毒,刚才多有得罪,还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跟小的我计较,以后……”

“废话少说,赶紧背身做到我身前来,快些。”

闫森听够了陆豪的这些鬼话,有些不太耐烦,催促陆豪赶紧坐下。

陆豪依闫森所言,急忙背对闫森盘腿而坐,双手合于丹田之处,等着闫森发功解蛊。

谁知那闫森根本没有替陆豪解蛊的意思。左手立时伸了出来,拐住陆豪的脖子,右手伸出向前,掌心向上,掌中火苗又起。

那陆豪一见闫森将自己脖子勒住,又见那火球燃起,吓得惊慌失措,双手拉着闫森的胳膊不住地挣扎,想摆脱闫森的控制。怎奈这闫森力气实在巨大,无论陆豪如何使力都挣脱不开。

闫森此时狞笑着冲着杨雄说道,

“哈哈哈哈,诸葛老儿,你不是要不帮这小子解脱痛苦吗?我这就成全于他,把他烧成灰就不会痛苦了。哈哈哈哈!小子,受死吧!”

第89章 解蛊

那闫森答应替陆豪解蛊,待陆豪做到闫森身前之时,闫森立即左手勒住陆豪的脖子,右手再次燃起火焰,冲着杨雄狞笑道,

“诸葛老儿,你不是要我帮他解脱吗?很简单,我这就一把火将他烧成灰,以后就不会有痛苦了,哈哈哈哈!”

杨雄一见这闫森刚刚被自己那雷电折磨的奄奄一息,现在却又这般猖狂,实在让人气愤,便对闫森说道,

“闫森,难道你当真不怕死吗?你以为杀了这小子你会有什么好下场吗?我这掌中的几道天雷绝不会放过你的!”

“哼,诸葛雄飞,你少在这里吓唬我,想杀我没那么容易。只要你放我出去,我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若不然,就让这小子跟我一起陪葬。”

闫森说着将右手之中那一团火焰放到陆豪的胸前,正好炙烤着那火焰印记的地方。陆豪瞬间感到一股灼烧的疼痛感从胸中开始向四肢蔓延,疼的陆豪浑身不住颤抖,四肢和脸上顿时变得绯红,嘴巴大张不停地惨叫着。

杨天朗在一旁一见这陆豪发出连连惨叫,心中有所不忍,便对杨雄说道,

“师傅,还是救救这陆豪吧,他叫得实在是太惨了,好歹他刚才还救了我一命。”

杨雄捋着胡子皱着眉头看着那闫森和陆豪,一时难以决定。

那闫森见这陆豪如此惨状,仍是紧紧地勒住他的脖子,狞笑地说道,

“小子,现在不是刚才用刀拍我那时候的神气劲儿了吧,啊?!哼,知道什么叫痛苦了吧,我闫森也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吗?嘿嘿,若不是你还有利用价值,我早就一把火烧死你了,还能让你活到现在?”

闫森冲着陆豪说了几句,又冲着杨雄喊道,

“诸葛雄飞!想好了没有?要是还没想好,我就先送这小子去见阎王。快点!”

杨天朗一见这闫森凶神恶煞地狂叫着,又是急忙推了推师傅,说道,

“师傅,快救救这陆豪吧,你看他被火烤的已经坚持不住了!”

杨雄听杨天朗一说,又仔细地看了看陆豪,确实是人已经抽搐得快没有意识了。便赶忙对闫森说道,

“闫森,你先把火拿开,别真把这小子烧死了,咱们谈判的筹码可就没有了。”

颜色瞅了一眼身前的陆豪,感觉这小子确实是进气没有出气儿多了,便将放在陆豪胸前火焰移开,然后又对杨雄说道,

“怎么样?诸葛老儿,一条性命换我自由之身,对你来说非常合算,而且没有任何损失,你何乐而不为呢?”

“闫森,你要我怎么还你自由之身呢?”

“哈哈哈哈,诸葛,你少在这里装蒜了。先前你进来之时这炎魔刀就在你的手上,还质问我派何人前去盗刀,现在又开始装糊涂了?哼,马上拿炎魔刀过来斩断这四根铁链!快点!不然我就烧死这小子。”

“闫森,你也不仔细想想,就算你此时重回自由之身,凭我现在的功力追到你更是易如反掌,到时你会有什么下场你应该会很清楚,何必又多此一举呢?!”

“哈哈,诸葛,少跟我来这套,你以为我闫森傻吗?我出去之时一定会带这小子一同出去,直到我发现自己安全之时,才会放过这小子,也会替他解了火焰蛊毒。算是还你这些年的庇护之恩吧。”

“哼,闫森,你刚才就已经出尔反尔了,我凭什么会相信你出去之后会放过这小子呢?”

“诸葛老儿,你不要再废话了,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力,要不放我出去,要不让他死,快点决定!”

闫森说着又将那燃着火焰的右手举起,示意随时会将这陆豪烧死。

杨雄见状,不再与那闫森争辩,转身向那墓室里边的黑暗之处走去。少顷,杨雄走了出来,手里提着那炎魔刀。这刀身在闫森掌中这微微火光映照之下不停地闪烁着深红色的亮光。

杨雄提着这炎魔刀就向闫森走去,刚走到一半,那闫森又在原地大叫起来,

“诸葛老儿,停步,不要再向前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吗,把刀扔过来,扔到我身前来,快!”

闫森为了防备着杨雄走到自己身旁突然对自己动手,这才叫住杨雄。杨雄站在原地看了闫森一眼,没有多加犹豫,直接将这魔刀扔了过去。

那闫森见魔刀落在身前,眼睛里顿时发出兴奋的光芒,心想自己终于可以摆脱这困住自己十余年的铁链了,心中难免有些激动。咧着嘴瞪着眼睛对着那炎魔刀看了好久。

此时那陆豪已经缓了过来,见这闫森发愣,便对其说道,

“红毛鬼,你在看什么呢,魔刀已经在你面前,还不赶快放我走?!”

闫森此时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陆豪,觉得都不方便使用这炎魔刀。一见杨天朗站住旁边,便对杨天朗喊道,

“小子,你过来,你用这炎魔刀将我四肢之上的寒铁锁链砍断,快点。”

杨天朗看了杨雄一眼,心想此时也确实就剩我能用这炎魔刀了。便向闫森身前走进去,马上要走到这炎魔刀旁边之时,闫森又对其说道,

“小子,不要耍花样,否则我让这小子立刻死在这里!”

杨天朗哼一声,弯下腰去准备捡起地上的炎魔刀。

那陆豪一见这杨天朗准备捡起这炎魔刀,当时大喊一声,说道,

“喂!小子,你以前用过刀吗?要是没有用过我交给你怎么用,一定要双手握紧这刀把,然后用这魔刀的刀刃去砍这铁链,记住,斩断这铁链是靠这刀刃的锋利劲儿,和这刀身之上的其他东西没有任何关系。还有,你用这刀刃砍这铁链的时候,一定离我远点,因为你劈铁链的时候一定会彭射出许多火星火花,注意别伤着我,一定要对准了再劈,知道吗?对准了再劈,我的小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了。”

那闫森听着陆豪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废话,听着有些心烦,便又用胳膊狠狠地勒了一下陆豪的脖子,说道,

“你小子费什么话?一柄刀还能不会用吗?放心,只要我能出去,定会放你活着回来的。”

闫森以为这陆豪刚才大呼小叫的是害怕自己被这炎魔刀误伤呢,其实这是陆豪给这杨天朗说暗语呢。因为这陆豪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杨天朗是不需要太阳的光照,只要握住这炎魔刀就能让这魔刀放射出致命的红色光线的。

杨天朗听着陆豪刚才喊的这一堆话,心里已然明白陆豪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这么近距离地看着闫森让杨天朗心里也有些打怵,而且心里仍是有些疑惑,心说,

“闫森这满头的红发和自已一模一样,难道自己和这炎魔果真有血缘上的关系?唉,希望事实不是这样。”

杨雄在旁边听着陆豪叫喊一顿,心中也是诸多不解,心说

“这小子没必要这么害怕吧?刚才你这胆子不是挺大的吗,都敢戏弄闫森,怎么对于劈断铁链这种事会如此害怕?”

杨天朗弯腰去捡炎魔刀之时,特地留意了一眼那闫森右手的位置以及在陆豪后面露出的身躯。然后快速捡起这炎魔刀,走到那闫森右侧的铁链旁边作势要去砍断这铁链。

忽然这魔刀上的金环开始闪亮起来,一道金光绕着这刀身上的金环开始不停地旋转起来,“嘀,嘀”之声大作。那闫森和杨雄此时见了这魔刀突然作响,顿时全都惊讶不已。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红光从那魔刀金环之处射了出来,直奔闫森右肩而去。闫森见状急忙扭身闪避,躲过此光。杨天朗一见这一击未中,转身举刀就向闫森头顶劈下,闫森见状又是夹着陆豪后跃闪避,杨天朗将刀身一扭,双手下落,“嗖”的一声,一道红光又是激射而出,直奔闫森脚踝之处射去。闫森一见又是原地跳起躲避,还好这铁链够长,没有阻碍闫森的动作,又让闫森躲过一劫。

突然这闫森“啊”地大叫一声,感觉自己拐着陆豪脖子的手臂之上传来剧痛。原来是这陆豪趁乱咬了自己胳膊一口,疼的闫森当时松开了手臂,那陆豪也是趁机向前一个翻滚快速逃离了闫森的控制。正在闫森疼痛之际,那炎魔刀上的红光再次急射而至,闫森一见这红光已奔自己而来,感觉有些猝不及防,连忙用手上的火球向这红光打去,只听“轰”的一声,火球与红光相遇碰撞发出巨响,火焰四处喷溅,由于这相撞的地点离着闫森太近,闫森也被这巨大的爆炸冲力给重重地推到身后铁墙之上,又是“轰隆”一声,直震得四周尘土飞扬。

第90章 再惩闫森

杨雄见那陆豪脱身,闫森又是被那红光击到墙上,立即又运起那雷霆混元掌,右手再次掐诀指向河中,一道水龙又是又是奔涌旋转而出,再次奔着闫森而去。

闫森一见这水龙再次汹涌而来,赶忙左右躲避,怎奈这铁链长度虽有富余,但毕竟距离有限,闫森左躲右闪始终离不开这一片范围,最终只能贴在后墙之上眼睁睁地看着大水从头浇下。而后那雷电也是如期而至,电的闫森又是惨叫起来。

杨雄一边发功治这闫森,一边对其说道,

“闫森,我看你这猖狂自大的劣性这辈子是难以改变了,不如这次就将你这双腿废掉,让你即便能获得自由也跑不出这墓室。”

说着杨雄将左掌之中的雷电转移方向,直奔闫森的脚心而去。

闫森顿时感觉这脚底开始刺痛起来,然后这疼痛感顺着腿中的大筋由下至上,从小腿、大腿直到腰部都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而且是那种钻心的疼痛,疼得闫森禁不住惨叫连连,叫起来的声音在这墓道之中都听得如此刺耳。

那闫森吃痛不住,又是哀求你向杨雄喊道,

“诸葛,诸葛老儿,我替他解蛊,快住手,快快住手!”

“哼,闫森,你以为我此时还会相信与你吗?不把你这条腿废掉,料你定是不肯老实的,待你这腿残废之后,再说解蛊的事吧!”

说完那杨雄掌中力道又加,闫森腿上那雷电穿梭噼啪作响的声音都能听到,闫森又是像杀猪一般嗷嗷地嚎叫起来,大声喊道,

“诸葛,你也可以解开这火焰蛊毒,我教你方法即可,快快停手!”

杨雄一听闫森说自己也可以解蛊,便将这掌中的雷电之力减弱了几分,问道,

“闫森,如何解开这蛊毒,你速速道来,若是再有欺骗,今日不仅要废掉你的双腿,连你那双手也会一齐废掉,让你下半辈子做一个连吃喝拉撒都不能自理的废人!”

闫森忍住那腿上传来的疼痛,断断续续地说道,

“诸葛,你将那小子的上衣扒掉,看到他胸前有个火焰的印记,你用力拍这印记周围的“天突”“华盖”“紫宫”“神藏”“玉堂”“灵墟”“膻中”“神封”八处穴位,然后再从其身后用手掌顶住那印记相应的位置,用丹田真气将那胸前的火气逼出,就会解开这火焰蛊了。我这才说的可是句句实话,不信你就试试看!啊……!”

闫森坚持这说完这解蛊之法,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这电击的疼痛,还是大声嚎叫起来。

杨雄感觉这闫森所说的解蛊之法可以一试,便让杨天朗拿着炎魔刀看着闫森,只要这闫森一有异动,立刻用这魔刀上的红光射他,杨天朗听这师傅吩咐,用手按着魔刀插在地上,不敢用手接触这刀把,以便能控制住这魔刀不会乱射红光。

杨雄依照那闫森所说让陆豪坐下,脱掉上衣,只见那陆豪胸前的有个拇指大小的红色火焰印记在不停地闪烁着,时暗时亮,深浅交替。杨雄擅长医术,对这穴位分布自然了如指掌,依照闫森所言,连续拍打那胸前几处穴位。只见拍打一处穴位,那火焰的深红颜色便减弱几分,待几处穴位全部拍打完毕,那火焰便不再闪烁,颜色变得只是比那皮肤颜色稍深,而且扩大开来,在陆豪胸中变成巴掌大小的火焰纹路印记。

杨雄即可用右手顶住那陆豪后背相应位置,丹田运气,一股真气自手掌源源不断输出,从陆豪后背直抵前胸。慢慢地一股热气从陆豪胸中团聚升起,顶的陆豪不由得仰头张嘴,这热气缓缓地由下至上途径咽喉从口中冒出,烧的陆豪咽喉之处灼痛不止,待那热气冒尽之时,陆豪方感觉到自己胸中一片清凉舒畅,四肢再无烧灼疼痛之感,头部也那眩晕臌胀的感觉也是即刻消失。

陆豪见自己症状消除,对这道人实在是感激涕零。急忙转过身来,对着杨雄磕头不止,略带哭腔地说道,

“多谢道长救命之恩,多谢道长救命之恩,道长不计我盗刀之过,反而出手相救,如此高天厚地之恩,以德报怨之宽广胸怀,实令小的心生敬佩,以后道长但凡能有用得到我陆豪的地方,道长尽管吩咐,小的定是万死莫辞!”

“呵呵,快起来吧,不必如此,”

杨雄将陆豪扶起,继续说道,

“陆豪,我看你心地不坏,并且你的行为完全是被这闫森逼迫所为,我也就不多怪罪与你。而且刚才你也曾出手相助我和天朗二人,我替你解开这火焰蛊毒,也算还你一个人情,我们之间就此两不相欠,以后就各走各路吧。但是我奉劝你一句,以后还是不要再做这种挖坟盗墓、有损阴德之事了,你师傅提出的条件还是另想办法为好。”

“多谢道长教诲,小的定会铭记于心,还是感谢道长今日的解救之恩。”

“好了,陆豪,不用再谢了,你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此时也可离开这里了。”

陆豪看了看躺在地上仍在呻吟的闫森,又看了看那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蓝色女人,对着杨雄说道,

“道长,凡事有始有终,你看现在我还能帮你做点什么,不如一切事情利索之后我再离开吧。比如那边那个女人如何处理?”

杨雄捋着胡子看了看那女人,走到其身前,用手探了探此人鼻息,发现已经没有气息了,用用手摸了摸此人脖子上的脉搏,也是毫无跳动的迹象。站立起来,沉吟了一会,说道,

“此人已经毫无呼吸,看来是已经死了,唉,如此一来,又是得罪佛门中人了!看来只要这炎魔刀一现江湖,必将引起事端,看来我佛道两教又要开始纠缠不清了。”

陆豪在旁边接话说道,

“道长,此人刚才出手招招狠辣,用心歹毒,完全是奔着取人性命而来,此人有何德行配居身于佛门之中?她这完全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道长无需烦恼!只看道长想如何处理此人?”

“嗯,既然此人已死,那还是让其入土为安吧,天朗,你和陆豪把这人的尸身拖到刚才那出口附近的大坑之处掩埋一下吧!”

杨天朗闻言,看了闫森一眼,见这闫森仍然躺在地上没有缓过劲儿来,便提着炎魔刀向那杨雄二人走去。将这炎魔刀交与杨雄,和陆豪两人抬起那女人的尸身向那刚才杨雄轰出的大坑之处走去。

待二人将这女人埋好回来之后,杨雄已经将那炎魔刀还刀入鞘,然后用那女人头上的纱巾北面将这炎魔刀包好拿在手中。对其二人说道,

“此间之事已经处理完毕,你我三人还是出墓去吧。”

杨雄又回头对那闫森喊道,

“闫森,你在此好好想想吧,本来这世人已经将你忘得差不多了,这炎魔刀再现江湖,又将这武林中人的恩怨和回忆勾起,必将又引起一番江湖争斗,刚才这女人便是见证。看来你在此还要多待些时日了。天朗,陆豪,我们走。”

杨雄转身就要离开这墓室,陆豪急忙说道,

“道长且慢,我还有句话要对这闫森说说。”

陆豪未等杨雄说话,便径直地跑到闫森身边,蹲下对着那躺在地上不死不活的闫森小声说道,

“红毛鬼,你今日如此对我,我都铭记在心,以后我会一样不少地还给你儿子的,记住了吧!”

陆豪如此说话只因自己一直把杨天朗当成闫森的儿子看待,心里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反正此时临走之前,一定要气一气这闫森。

谁知那闫森听到此言,本来闭着的眼睛立即睁开,然后扭头面带惊讶地看着陆豪,说道,

“你,你,你说什么!”

第91章 陆豪拜师

闫森闻听陆豪对自己说道会报复自己的儿子,本来奄奄一息的状态突然惊醒过来,对陆豪问道,

“小子,你说什么?”

陆豪哼了一声,并未搭理这闫森,起身向杨雄二人之处走去。闫森一见这陆豪不再说话,便神情紧张起来,冲着陆豪背后大声叫到,

“小子,你回来,你跟我说清楚!回来……!”

闫森这鬼叫般的声音在这墓室里又回响起来。那杨雄与杨天朗正在等待陆豪的时候猛然间听到这闫森如此大喊,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皆是扭头向那闫森之处望去。

只见那陆豪一人有些得意的走了回来,杨雄忙向陆豪问道,

“怎么了,那闫森为何又如此大叫?”

“呵呵,没事的,道长,刚才我在那闫森的耳边把他的祖宗十八代又骂了一遍,气死他!”

“呵呵,你呀,胆子也是真大,若是闫森这才再把你抓住,可就没有上次那么好运了!”

“嘿嘿,没事,只要有道长您在场,这小小的闫森又算得了什么!”

陆豪又逮着个机会给杨雄拍了个马屁。杨雄微笑不语,又对陆豪说道,

“我们三人从你进来的那个墓道口出去,然后再把这洞口填上,不要让别人发现这个洞口,否则这个闫森可是性命休矣!”

于是由陆豪头前带路,三人从自己下来的那个洞口陆续跳了出去。

此时正值夏末时节,夜色已深,微风吹在几人身上也能感觉到阵阵凉意。这墓地周边完全是漆黑一片,只有不知名的昆虫和鸟儿不断发出“咕咕”的怪叫之声。

三人出去之后,杨天朗和陆豪二人手捧、脚踢、铲子埋的,把出来的这个大洞口用泥土给填平,再用脚踩结实了。杨雄怕这填平的位置留下痕迹,又吩咐杨天朗到树上掰下几个带树叶的树枝下来,用这树枝将地上填土的痕迹扫平。

弄好一切,杨天朗拿着那铲子不知该如何处理,陆豪见状,走到杨天朗跟前说到,

“给我吧,我处理掉这个铲子。”

陆豪拿过杨天朗手中的铲子,抬头向四周树上望了望,找了一棵比较茂密的大树,将那铲子向上一扔,那铁铲直接落在那茂密的树杈中间,同时一阵“咕咕咕咕”的急促叫声响起,一只白色猫头鹰扇着巨大的翅膀从树枝山飞起,向远处飞去。

杨天朗和陆豪没想到这树上还栖着这么大的鸟,都被吓了一跳。待一切事情办妥之后,杨天朗对杨雄说道,

“师傅,把这洞口填的这么死?你再去给那闫森送吃的该怎么进去啊?”

“放心,天朗,为师进入这墓室并非是从此处进去的,另有其他通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

那杨雄转过身来又对陆豪说道,

“陆豪,既然这炎魔刀复归我手,此间事情就已了结,你可以自行离去了,我和天朗还要赶回陈家庄去,咱们就在此作别吧!”

陆豪一听,感觉对这杨雄有些不舍,毕竟这道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武功高强,如果就此分别,与高人失之交臂感觉还是有些可惜,便双手抱拳对杨雄说道,

“道长,小的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但不讲出来心里又怕以后后悔。”

杨雄听完看了陆豪一眼,说道,

“陆豪,有话但讲无妨,我还是喜欢爽快的人。”

“道长,”

陆豪说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冲着道人磕了个头。

杨雄一见,顿觉惊讶,连忙要将陆豪拉起,说道,

“陆豪,你这是何意?刚才在墓中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咱们从此两清了,互不相欠,你不必如此。”

陆豪此时声音仍是有些哽咽地说道,

“道长,陆豪此拜意思有三,一是为上门盗取魔刀表示歉意,二是若今日没有道长出手相救,那火魔闫森定是不肯给我解蛊,小的必死无疑,所以救命大恩,必须要谢。三是,三是……”

杨雄见陆豪支支吾吾不继续往下说,便再次说道,

“但说无妨!”

“是,道长,三是,小的见道长一身正气,武功高强,所以,所以如果道长不嫌小的出身卑贱,资质鲁钝,小的我想拜道长为师,以求能长期侍候在道长身边,伺候道长饮食起居,顺便学点道长武功的皮毛,小的就心满意足了。”

杨雄和杨天朗一听陆豪提出此等要求,均是一惊。杨雄皱了皱眉头,心想,

“这陆豪按天分资质以及身体条件来说,应该是练武的好材料。只是这陆豪从小走街串巷演武卖艺,看遍花花世界,精通三教九流,一身江湖习气太重。这练武乃是专心致志,长久坚持之事,只怕这陆豪时间一长,玩儿心太重,耐不住寂寞,到头来也是难成大器。”

杨雄思索了一会,对这陆豪说道,

“陆豪,我道家门派规矩甚多,对挑选徒弟也是有严格要求,我对你的性格品行、天分资质等条件也是知之甚少,此时还不便决定。再说你已有师承,怎么可以又另投师门呢?”

陆豪一听杨雄话外之意不肯收自己,又继续说道,

“道长,小的知道自己从小性格顽劣,而且没有严师管教,至此落得个毛躁的个性。但是经历此事之后,让小的明白了不论做人或是闯荡江湖,都只能依靠自身的本事。只要自己本领过硬,凡事便可自己做主,也不必屈服和畏惧于他人的威逼利诱。靠投机取巧之术可能得利一时,但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小的见道长行事正义,武功高强,心中便十分仰慕,不但武功之上想跟道长学习一二,而且道长做人做事的品德风范希望也能传授小的一些,让小的改掉劣根,脱胎换骨。至于我这卖艺的师傅,不过是我父亲邻村的一个朋友,父亲从小让我跟着这位叔叔学习些简单的武艺,好有份吃饭的手艺营生。严格来讲,也并不能算是我的师傅。”

那杨天朗自打在陈家庄之时就听够了这陆豪的花言巧语,今日又见这陆豪上下嘴唇一碰,说出这么多道理来,便感觉有些厌烦,说道,

“陆豪,你当日在陈家庄之时,说的可是比现在好听多了,最后还不是将我姐弟二人还有元宝下了迷药,然后取刀逃走,从而惹出这许多祸事来。今日你又是巧舌如簧,让我师傅怎能行相信!”

“没错,当时到这陈家庄盗取魔刀的确我是用了一些阴谋诡计,但这原因,一是那火魔闫森在我身下下了火焰蛊毒,逼迫我前去盗刀。二是我找道长的居住之所找了一个多月,身上的蛊毒已然发作,疼的我每日倍受煎熬,所以说不得已才用了些下三滥的手段。但是我并没有害人之意,天朗你肯定记得,若是迷倒你们的那天晚上,我给你们几人身上每人补上几刀,还会出现后来这些事情吗?”

杨天朗听完陆豪所说心中一想,也是如此,那天月圆之夜几人被陆豪的迷药迷倒,但这陆豪并未加害几人,可见这陆豪倒是并非恶人,只是这杨天朗想到这一路追击陆豪的辛苦,而且此时连杨彩月也不知去向,心中还是讨厌陆豪,不想与他做同门师兄弟,便“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杨雄站在旁边听着二人对话,思索了一阵,说道,

“这样吧,陆豪,还是依我先前所言,此时我不能立刻下决定。你若是真正有心拜我为师,可以同我们一同回返陈家庄,这一路之上我也可以对你考察一番,看你是否有做我徒弟的缘分。”

陆豪一听杨雄没有立时拒绝,便觉此事大有希望,连忙冲着杨雄又磕了几个头,欣然同意与杨雄一同回返陈家庄。

此时三人再无他事,便一同向那返回的方向走去。一路之上杨雄和杨天朗之间更是有数不清的疑问要互问对方。于是杨天朗就先把这如何在陈家庄遇到陆豪,陆豪如何盗刀、自己和杨彩月如何一路追击,如何进入青云庄被众金刚围困等等大事一一向杨雄讲述,杨雄也是边走边听,听到这杨天朗说道凶险之处也是震惊不已,感觉这姐弟二人行事实在太过鲁莽,对杨天朗说道,

“唉,你姐弟二人行事实在太欠考虑,为了一柄魔刀竟然不管不顾地跑了出来,彩月比你大上几岁怎么也如此毛躁。你姐弟二人从小到大从未离开过这仙桃镇,对于行走江湖没有半点经验,这万一路上出点什么意外,岂不是赔了魔刀又折人吗?你和彩月也不好好想想,既然这炎魔刀能被为师得到并隐藏在屋中,那为师定是有对付这魔刀主人的办法,为师的平日行事一向考虑周全严谨,你们应该是知道的,所以说你们应该等待为师回来再做商议才对。现在弄得彩月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唉。”

杨天朗在旁边仔细一想,感觉也是这么回事。不过自己当时坚持要杨彩月带自己出来,不光是为了追回这炎魔刀,也是为了出来见一见外面的世界,看看新鲜光景。只是现在不能对杨雄再说起这个原因了,免得挨骂。

杨天朗见这杨雄不再说话,自己脑子里也存了一大堆的疑问,刚想要对杨雄发问,这杨雄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又对杨天朗问道,

“哎,天朗,这炎魔刀怎么在你手上会发起光来?”

杨天朗对此事也是毫不明白,一听杨雄居然问起了自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第92章 疑问重重

杨天朗本有一肚子的疑问要问杨雄,谁知杨雄突然问自己为何握住这炎魔刀会放光的事情。

杨天朗满腹疑惑,以为杨雄会知道此事,也以为杨雄会说出自己和闫森有什么血缘关系之类的事情,哪里知道杨雄居然也不清楚此事。杨天朗顿时把疑问的目光望向陆豪,因为这陆豪之前一直说自己是火魔闫森的儿子。

陆豪看到杨天朗突然望向自己,不知该作何反应,也是一脸的无奈。

其实陆豪也是在等待这杨雄将杨天朗这痛苦的身世讲述一番,自己也能从旁安慰一下,告诉杨天朗自己不会嫌弃杨天朗是闫森儿子的事实,杨天朗本身是无法选择的等等之类的话语。从而缓和一下同杨天朗之间的关系。谁知这杨雄居然也不知道这件事,不禁让自己大吃一惊。看到杨天朗望向自己,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心想,

“是这杨雄真的不知道杨天朗和闫森之间的关系,还是这杨雄现在还在故意隐瞒啊?”

那杨天朗见陆豪毫无反应,进而对其说道,

“陆豪,你不是口口声声地说我握着炎魔刀,这炎魔刀便会放光的原因是由于我是火魔闫森的儿子吗?怎么我师傅却不知道此事?”

杨雄听到也是一愣,也同时把询问的目光转向陆豪。

陆豪见这二人全部看着自己,顿觉有些尴尬。便支支吾吾地说道,

“那个,我是看到天朗和闫森的头发都是火红的颜色,而且在中原大地之上基本上是独一无二的。所以才判断天朗是这火魔闫森的儿子。”

杨雄听完陆豪所说当时便笑了起来,对着二人说道,

“天朗的头发颜色和闫森的一样,二人是否有血缘关系,这件事我确实在十几年前也曾怀疑过。但经过我的调查之后发现,这闫森和天朗确实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一是这闫森确实有个儿子,我曾经见过的,但头发是黑色的,后来不知被闫森藏到何处去了。二是根据天朗的年纪可以大概可以判断出其母亲受孕怀胎时的年月,那段时间前后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闫森都手拿炎魔刀在中原大开杀戒呢,所以说这闫森根本不可能是天朗的父亲。而且这炎魔刀想要放射红光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个有阳光照射,二是沾上人血。即便是闫森手握炎魔刀在不具备这两种条件之下,刀身也不会闪烁放射红光的。所以说天朗根本不可能是闫森的后代。”

杨天朗听后非常高兴,狠狠地推了一下陆豪,说道,

“陆豪,听到了吧,听清楚了吧?我跟那火魔闫森没有一点关系,以后不要再胡说八道了。”

陆豪被杨天朗推的这一下感觉有些疼痛,又向杨雄说道,

“道长,既然你说天朗和火魔闫森没有关系,那天朗为何握住这魔刀时,魔刀会有反应呢?”

“这个……?”

杨雄也是弄不明白,只能说道,

“这个,我们就只能再行研究了,我考虑这件事情可能和天朗的身世有关,只是我确实不太清楚。”

“那师傅,我心里还有一个疑惑一直想问您,是关于这炎魔刀的,”

“哦?什么问题?只要不是和你的身世相关的问题,我都可以解答,说吧。”

“师傅,既然这闫森被称作“火魔”,那为何他的刀被称作炎魔刀,而不是火魔刀呢?”

“这个?,嗯,可能,可能是闫森感觉这刀比自己还要厉害吧,所以就不叫火魔刀,改称炎魔刀了吧!”

杨雄没想到杨天朗会问自己这么个问题,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想过,也从来都没有把它当成过问题。

“嗯,是这样吗?”

杨天朗听到杨雄的回答感觉不是很满意,陆豪在旁边附和道,

“对啊,应该和道长解释的差不多,一个刀的名字又何必如此认真呢?人家想起什么名字就起什么名字吗,也可能是因为这闫森姓闫,所以就按照自己名字的谐音改成炎字,叫炎魔刀,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

杨天朗又看了陆豪一眼,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心说,

“这个陆豪总在关键时候拍马屁,瞎打岔,也不知道这拜师的心思究竟是真是假!”

“那么,师傅,刚才在这墓室之中,那闫森口口声声叫您“诸葛老儿”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您的真名不是“杨雄”?”

“呵呵,天朗,此事说来话就长了,现在解释起来怕是你也听不懂,为师的事情以后你慢慢就会知道了,在此不便跟你细说。还有,陆豪,你把你从陈家庄出来之后这一路之上的事情也跟我说说吧,我也想了解了解。”

杨天朗在旁边警告性地说道,

“陆豪,说话要实实在在,不要避重就轻,你有什么事儿我可是一清二楚,不要蒙骗我师傅。”

陆豪见杨天朗这当事人在场,哪敢胡说八道,便将盗得炎魔刀之后奔跑的路线以及路上遇到的事情同杨雄说了一遍,在说到这炎魔刀失而复得的时候,杨雄听着有些好奇,便问道,

“你说这炎魔刀被那无念和尚抢走之后,反而又回到了你的手上,这事情听起来奇怪了,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呢?难道是墓室之中的那个女人?不应该啊,那个女人应该是跟随着天朗来到墓中的才对!”

杨雄感觉此事至关重要,因为将炎魔刀送回给陆豪的人肯定不是来帮助陆豪的,应该是看看这陆豪拿着这炎魔刀到底要去哪里才对,杨雄心里寻思到,

“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这炎魔刀是闫森所有,难道此人要去查探这闫森关在何处?不好!”

杨雄心中一声惊呼,心想不论此人是要救闫森还是要杀闫森对自己都没有好处,可能此人在陆豪进入墓室之时就已经在附近隐藏了,自己几人都没有发觉,得赶紧回去看看这闫森现在是什么情况才好。于是对杨天朗和陆豪说道,

“你们两个在此等候一下,我去去就归,记住,一定不要走远,等我回来!”

说完杨雄就匆匆地向来路跑去,剩下杨天朗和陆豪愣在原地,不知道这杨雄因为何事这样着急。

杨雄运起风驰术,一路飞奔而回,来到那盗洞旁边仔细观察,见这地面的泥土并未动过,心中稍稍有些稳定,但是又不敢确定这墓中的闫森是否安然无恙,考虑再三,便决定还是进去一探。

于是这杨雄在这墓地旁边又运起内功,再次打出雷霆混元掌中的中极宫土雷,将这盗洞口炸开,然后跳入墓道之内,向那锁着闫森之处跑去。

跑至关押闫森的墓室旁边,只见闫森仍然躺在地上,听着呼吸之声均匀了很多,应该是缓和过来了。那闫森头也不抬眼也不睁地说道,

“诸葛老儿,去而复返所为何事?是来放我出去的吗?是就快点斩断铁链,不是就赶快滚将出去,免得打扰老夫休息。”

杨雄并未理会闫森,而是在这闫森周边走了一圈,将附近的黑暗之处都看了个遍,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闫森见这杨雄在旁边走来走去的,像是在找什么东西,便略带戏谑地故意问道,

“怎么了,诸葛老儿,找什么呢?炎魔刀又丢了吗?哈哈哈哈,是不是又让陆豪那小子给偷跑了?那小子你可看好了,鬼心眼子多得是,说不定哪天就把你耍了。炎魔刀你这次拿回去更要看好,不能再丢了,最好是每天抱着这刀睡觉才好,哈哈哈哈!”

杨雄查找一圈没见什么异常,暂时放下心来,对闫森说道,

“我劝你还是在这里继续修身养性,降降这火气吧。这炎魔刀已经重现江湖,估计会有很多人想根据这炎魔刀的动向来找到你,寻仇也好,报怨也罢,总之对你是没有好处的,你自己心里要有个防范。”

“哼,防范?我被锁在这里又能防范什么?活动范围只有这么大,到时真有外人进来,我还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此时这里应该还是比较隐秘的,你在这里也应该还是安全的。不过倘若你的行踪被佛门中人发现,就像今天跟踪而来的这个女人,那你的安危就比较难说了。我也会留意这江湖之上的动静,一旦你藏匿在此的消息被泄露出去,我会及时过来将你转移的。凭你的武功,一般人进来是不会有什么胜算的,只是提醒你不要掉以轻心,以免被潜进此地的人轻易得手。”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没事快滚吧!”

杨雄见这闫森丝毫不领情,也不再多说,又向来路飞奔而去。

闫森此时躺在地上也是毫无脾气,又回想起十几年前自己叱咤江湖的情景,不免叹了口气,心说不知道自己何时才能逃出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

正想着,只听得耳边脚步声音又起,闫森不耐烦地说道,

“诸葛老儿,你有完没完了,又回来做什么!”

只听得一个尖锐的男人声音回答道,

“闫森,你躲在这里真是好舒服啊……!”

第93章 炎魔的刀

闫森还在地上躺着的时候,忽听得耳边脚步声音又起。弄得闫森顿时烦躁起来,说道,

“诸葛老儿,你到底有完没完了,又回来做什么?”

只听得一个尖锐的男人声音说道,

“闫森,你躲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真是好舒服啊!”

闫森听到此人说话的声音,立时坐了起来,眼睛瞪得滚圆,惊讶地望着此人长达半柱香的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地说道,

“师兄!你,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只见此人穿一身黑色带帽斗篷,将整个头部和身体都裹得比较严实,看不清脸部的模样,只有两只鲜红的眼睛在那放光。

此人缓缓地走到闫森旁边,仔细看了看闫森,说道,

“闫森,你好大的胆子,偷拿了我的魔刀,还跑到这南部洲来胡闹。若不是师傅让我下界寻你,顺便再办些事情,我还不知道你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拿走了我的魔刀。”

闫森此时有些惊慌地对这人说道,

“师兄,你听我说,我也不是有意拿你的炎魔刀下界的,是师傅传达祖师的命令,让我下界前来搅闹的。只是我怕自己的功夫实在低劣,恐怕完不成师傅交付的任务,所以说才偷拿了你魔刀出来,给自己壮壮胆子。”

“师傅派你来的?呵呵,闫森,说道此处我可有些纳闷儿了,你在我火神天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比丘,平常日子不论师傅委派什么差事也不会轮到你头上,这次师傅怎么会派你前来?

“是真的,师兄,当初师傅的意思是这南部洲只是凡人之地,并没有什么高手存在,所以说不需要师兄这样的高手出马。而且,我出来替祖师办的事情也是比较隐秘的,也太适合让其他人知道,所以师傅考虑再三才派我出来的。”

“呵呵,然后呢?然后你就被被锁在这里,至今连这墓室也无法逃出?那就说明你这修为连这南部洲的凡夫俗子也对付不了呗?”

这人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轻蔑的口气,再用这尖锐的声音表达出来,更是让闫森觉得难听。闫森当时面露羞愧之色,说道,

“闫森武功低劣,确实有负师傅重托,当时我确实没想到这南部洲有些人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而且他们还联起手来一同对付我,所以我一时招架不住,带伤逃脱。后来又被人锁在这里,已经十余年之久。”

“十余年…!哼,真是笑话,我火神天之人被一个凡人关在这里如此之久,真是让人难以置信,简直是丢尽我火神天的脸面。本来十余天的时间在这南部洲变成了十余年,我看你容颜也是苍老了不少,我若不到此地,难道你还能老死在这里不成?!”

闫森看到此人如此生气,连忙转移话题说道,

“师兄,你怎知我被人关在这里?你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哼,按这南部洲的时间算,我是三个月前就到了这里,改装成凡人模样,到处查询打探你的消息,岂料这江湖中人一听我问起你的模样相貌,不知道的是一点印象没有,知道的不是表情恐慌,就是情绪激动,进而破口大骂,也问不出什么关于你的消息。一月之前我听说这南海部要召开这武林大会,便想着前去查探一番,谁知还真有收获,刚才那小子在比武之际将这魔刀露了出来,被这大悲寺众人一路追捕,我便跟着这小子一路尾随到了这里。”

“哦,师兄果然是文武双全,连跟踪这等事也是做得如此隐蔽,实在让师弟我心生佩服。”

“哼,闫森,你一个小小的比丘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真想不通师傅怎么会派你前来,简直是耽误时间。师傅交于你的事情可曾办好?”

“回师兄,按照师傅的吩咐基本上已经达到他老人家想要的效果了,只是不巧在我躲避之时被人算计,将我锁在这里。所以一直也无法回去跟师傅复命。”

“哦?就是刚才我尾随而来的那名道人?”

“正是,师兄,此人武功高强,况且当日我又有重伤在身,所以师弟我实在不是此人的对手,被他将这炎魔刀抢走,并且将我关了十余年。”

“嗯,我在尾随那少年到达附近之际,不想这魔刀被几位高手抢走,我正欲替他追回之时,这名道人突然出现,接连打伤这几名高手,又将魔刀抢了过来。我见此道人武功高强,便想知道他抢这炎魔刀要做什么,又是一路尾随他而来,没想到在此却发现了你。这道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你可知道?”

“他是这南部洲幽冥教中人,叫做诸葛雄飞,在教中被称作铁面判官,是这幽冥教中的元老,也是幽冥教主的肱骨之臣,论武功在这幽冥教中也位于一等高手行列。除他之外,这幽冥教中还有黑白无常以及十殿阎王等人,皆是武林中的高手。”

“哈哈哈哈…,”

此人又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又对闫森说道,

“闫森,是不是在你眼中看来,这些凡夫俗子尽是武林高手啊?是不是能够把你锁在这里的便也是高手啊?”

闫森见这人又在嘲笑自己,也不生气,只是低头说了句,

“师弟惭愧…,”

“哼,惭愧,在火神天的时候只要你勤于练功就不会弄成今天这个样子,一根破铁链就能让你动弹不得?”

此人走到锁住闫森那铁链跟前,拿起一段链头,握在手中,只见这人手掌瞬间变得通红,那一节锁链的在这人手中顷刻融化成铁水,流淌在地。

这人又向闫森问道,

“你说凭我这武功,在这南部洲之地,可排的上是几等高手啊?”

闫森一样,眼中露出兴奋之状说道,

“师兄果然内功深厚,修为登峰造极,若论高手排名来说,师兄在这南部洲可称得上是绝顶高手,估计也是难逢敌手。师兄今日前来,可是要将师弟我救出去,你我二人一同回归火神天复命?”

“嗯,不急,闫森,既然已经找到你了,我便不急着回去。我想要到这南部洲大地之上走上一走,看看这祖师当年所布之局到底效果如何,何时能够为祖师所用。”

闫森一听此人竟然没有放自己出去的意思,当时有些着急,说道,

“师兄,师弟我在这里已经被关了十余年了!常年与这阴冷的墓室为伴,寂寞冷清,连顿像样的饭也没有吃过啊,好不容易盼到师兄前来,就带我逃出这里吧。师兄想到这南部洲走上一走,我也可以替师兄做个向导,不会妨碍师兄办事的,求你快将我救出去吧。”

闫森说道此处竟然有些声泪俱下的感觉,和刚才陆豪求闫森的时候也差不许多。

那人见这闫森此时的模样,不免心中来气,上去一脚将闫森踹了个跟头,愤愤地说道,

“闫森,你被人锁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已经丢尽了我火神天的脸面,此刻又像个女人似得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就凭你的这点微末武功也敢在这南部洲自封为“火魔”?真是笑话。刚才那道人说得没错,你被关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又没有外人打扰,难道不会提升一下你的修为?在这么一个类似闭关的环境之中难道不会钻研一下本门的武功绝学?就这么一条破铁链能把你牢牢锁住十余年之久?你若是真正静下心来练习一下本门最普通的火焰掌,哪怕资质再差,最多三年就可以将你这手中的火焰提升到“神火”级别,届时熔化这寒铁锁链还不是易如反掌?而你呢?十余年的光阴却在这里懒散应对,不思进取,白白浪费。你还有何脸面让我救你!我火神天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师兄……!”

闫森见此人不肯救自己出去,更是连哭带嚎,恳求不止。看这表情就像是个索要玩物而不得的孩子一般,一点也不像闫森这把年纪的人该有的言行举止。

这人背身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好像感觉自己刚才所说有些过分,又对闫森说道,

“此时若救你出去,你这一身的红色,不好隐藏,难免不会引起江湖中人的注意。若是被人发现行踪,我还要全力护你,也会妨碍我的行动。而且刚才那道人心思缜密,万一再次回来见你不在此地,也难免不会引起事端。你我出来皆是隐秘行动,还是不要被人注意为好。所以说你耐心在这里再等上一段时间,等我查探完这南部洲的情况之后,再带你一同返回。”

此人说完便想立时离开此地,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又对说道,

“闫森,我还是那句话,提升修为、钻研武学是你个人的事,我不会强逼于你,但你将来是否能在我火神天立足或是在我火神天能够达到什么高度,那就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了。记住,凡事不可总是依赖他人,一定要靠自己,否则你在别人眼中就会一直是个废物!”

此人说完,就向黑暗之中走去,不久就声息全无。

闫森见此人前来,本想着终于能够逃出这呆了十余年的墓室,没想到此时却从这希望的顶端再次跌到这绝望的谷底。闫森看着这人走去的方向,恨很地说道,

“炎魔洪轩,你以为这中原武林人士都是白给的吗?哼,自求多福吧。倘若将来有你求我的一天,你看我如何对待于你。”

第94章 祸起钱袋

陆豪和杨天朗见杨雄匆匆离去,二人只得在原地等着杨雄归来。此时夜色已深,而且这个位置还离着那墓地不远,月亮是若隐若现,风也是时有时无。偶有有风吹草动、树影摇晃,或是虫鸣鸟叫之声传来,都吓得杨天朗有些心惊胆战。

陆豪在一边看到杨天朗这副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说道,

“有什么好害怕的,你还真怕有鬼出来啊,胆子也太小了。”

杨天朗听这陆豪嘲笑自己,嘴上也不示弱,说道,

“是啊,我可不像你,挖坟掘墓这种缺德事干多了,自然是不惧怕鬼神的。”

这一句怼得陆豪没话说,觉得有些尴尬,只得另找话题,又对杨天朗说道,

“哎,天朗,你师傅的武功这么厉害,怎么你只是学了些轻身功夫呢?其他的武功你不会吗?”

“陆豪,你说,你一心想拜我师傅为师,到底有何企图?是想继续偷我师傅的炎魔刀呢,还是看我师傅的武功厉害,就想让我师傅把这身厉害的武功传授给你啊?”

陆豪听完又是眉头一皱,心里有点想发火,但是克制了一下还是忍住了,说道,

“杨天朗,你会不会聊天啊?你跟人聊过天没有?我不是说过吗,我到你们家去盗取这炎魔刀完全是被火魔闫森所逼迫的,如果不是因为这火焰蛊在我身上,我和你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我跑你们家去干嘛啊!”

杨天朗听完也没有再说话,二人一时无语,又再次陷入尴尬之中。杨天朗坐在路边青石之上低头不言,陆豪则抱着肩膀倚在路边的树上,眼睛向着上方乱瞅。

忽然间,陆豪发现一个白色的东西站在对面的树杈之上,像是一只大鸟,好像是刚才三人出这墓洞口之时惊飞的那只大鸟。陆豪也不敢确定,又向杨天朗问道,

“喂,杨天朗,你看对面那只鸟儿是不是刚才出墓洞口的那只白色的猫头鹰啊?”

杨天朗闻言也抬头向对面的树上望去,果然,一只白色的大鸟静静地蹲在树杈上,眼睛一直盯着陆豪和杨天朗这边。杨天朗说道,

“不错,应该是那只鸟,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猫头鹰,而且还是白色的。”

这是白色猫头鹰见这二人发现了自己,居然也不像之前那样转身就飞,反而“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这猫头鹰在民间一向被称作是不祥之鸟,老百姓俗话叫做“报丧鸟”。尤其是这猫头鹰咕咕叫的时候,陆豪听着更是觉得讨厌,从地上捡起石头向前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向那猫头鹰扔去,那猫头鹰被陆豪扔出的石头惊到,又是展开翅膀飞离树杈。

杨天朗刚才在墓室之中看到陆豪走路就是一瘸一拐的,一直没有细问,此时看到,便问道,

“陆豪,你这腿是怎么受伤的啊?是被那大悲寺的金刚或护法给打的吗?”

陆豪望了望自己这条伤腿,叹了口气,说道,

“要是被那大悲寺的金刚护法所伤,那倒也值得,毕竟这一路之上也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只是这腿并不是被那大悲寺之人所伤,而是被江湖中人所伤,严格说来也不算是江湖中人,唉,总之是够倒霉的,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为这钱袋引起的。”

陆豪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钱袋,杨天朗借着这朦胧月光观察着陆豪手中的这个钱袋,看着这颜色像是用绿中带黄的皮子制作而成,上面镶嵌着一些金光闪闪的小饰物,做工比较精致,而且这钱袋之上还有各种图案,看起来像是个不错的物件。只是不明白这钱袋为何会给陆豪招来灾祸。

“难道是因为这钱袋太过精致昂贵,过于招眼,所以被这盗贼山匪看中了,所以才同你打了起来,导致你这腿受伤的”

“哼哼,这钱袋确实招眼,只不过不是被这盗贼看中了,而是被这酒楼客栈的东家看中了,唉,你想知道,我就跟你详细说说这事。”

陆豪就将那日摆脱无念和无闻追踪之后的事情向杨天朗娓娓道来。

自那日炎魔刀不知被谁又送还手中之后,陆豪虽有疑虑,但也是满心欢喜,心想终于可以早日解开这身上的火焰蛊毒,也就管不了那么多了。估摸着路程离着这观音镇也没有多远了,后面那无念和无闻也没有追来,心情也就放松了下来,溜溜达达地向前方走去。

时间不长,陆豪便又来到一处小镇之上,向路人打听着观音镇的位置,被告知那观音再继续向前走,不用一天的时间就可到达。陆豪一听更是心中高兴,心想,

“今天中午吃顿好的,下午使使劲,估计晚上就跑到观音镇了,到时晚上在观音镇住上一宿,第二天就可以还这炎魔刀了,唉,希望这闫森不要再耍花样。不过,这闫森和我无冤无仇,纵然不给我什么好处,估计也不会加害于我吧?嘿嘿,这档子事终于了结了。

陆豪乐呵呵地走进了当地的一个比较大的酒楼-泰和楼,一进门,那店小二赶紧过来招待,

“哟,这位小爷,你吃饭呐?”

“呵呵,可不吃饭吗,洗澡谁跑这儿来啊?”

陆豪这心情放松下来,也爱说些俏皮话。

“呵呵,那是,那是,小爷,您几位啊?”

“就我一位,楼上有雅座吗?”

“哎哟,不好意思,小爷,今天楼上客都满了,您看这一楼行吗,我给你找个清净点的位置,离着大门远点,省得吵着您!”

陆豪在这一楼四处望了一下,看到这一楼的客人还不是很多,便说道,

“行啊,那你看着安排吧,把你们店的特色菜多上两个,再给我来壶酒,小爷我不差钱。”

陆豪说着拍了拍胸前钱袋的位置。

那店小二连忙赔笑点头哈腰地说道,

“呵呵,好的,好的,小爷你这边请。”

店小二把陆豪领到这座位之上就到后面叫菜去了。

陆豪一人坐在桌上颇感无聊,拿着筷子敲打着桌面,不停地在这酒楼四周观瞧。少顷,陆陆续续地又走进几拨客人,有一拨一行五人,个个背着钢刀,皆是一袭灰衣打扮。这五人做进店里也是要了些酒菜,在这桌前聊天等待。

其中一位留着络腮胡子之人也是闲的到处乱瞧,看来看去,就瞅见陆豪了。这人盯着陆豪好一顿看,而且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陆豪发现这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心里有些发慌,心说,

“这人不会是从那青云庄上出来的人吧?会不会认出我来?是不是又在惦记我的炎魔刀啊?嗯…,应该不会,我自打离开那青云庄之后,每日都是快速奔逃,除了大悲寺的金刚护法和秃驴之外,应该没有人能这么快跑到这里吧?肯定不是。”

陆豪心里打定此人不是从青云庄上过来的人,便又增加了几分自信,立刻把头一扭,皱着眉头略带狂傲地望向那人。二人四目相对,那络腮胡子又看了陆豪两眼,便把头扭回去了,继续同其他几位聊着。

陆豪哼了一声,心说,

“欺软怕硬之辈,小爷是不愿在这里多造杀孽,就你这样的估计在我炎魔刀下半招也走不了。”

正想着呢,门口又走进来两人,一位四十多岁,看穿着打扮像是有钱之人。另一位看打扮像是个跟班的,手里肩上都拿着包袱行囊之物。

那店小二一见这二人进来,赶忙迎了上去,问道,

“东家,回来了,事儿办得挺顺吧?那边家里人都安顿好了?”

这位被称作东家的中年人脸上略带悲伤的情绪说道,

“安顿好了,唉,才刚四十人就没了,我那可怜的兄弟啊!”

那店小二一见这人情绪又起,连忙安慰道,

“唉,掌柜的,人死不能复生,还是保重好自己的身体要紧,再是以后多照顾照顾他们孤儿寡母几人,也算是给死去的二爷一个安慰了。”

这中间人瞬间眼眶通红,带些恨意地说道,

“唉,是啊,要是让我抓住那小子,我非活剐了他不成……。行了,你忙去吧,不用管我了。”

在饭馆里吃饭的众位客人从这二人对话的内容中得知,应该是这位东家的兄弟去世了,所以这位东家才如此伤心,众人见这中年人走进后厅之后,也就回过头去继续吃饭。

“哎,菜来了!”

随着店小二那由远及近的声音传来,各位客人的桌子上也是陆续地上满了酒菜。此时进去那位中年人换了身衣服又从后厅走了出来,走到这掌柜的桌前和掌柜的在说着什么。此时那后厨又开始叫喊起来,

“王二,上菜了!”

“哎,等一会儿,马上就来!”

那店小二拿着托盘正在给其他桌的客人上菜,一时间还忙不大过来,那被称作东家的中年人一见这店小二忙不过来,自己赶忙跑到后厨去,少顷,端着一个上面摆着酒菜的大托盘走了出来,向店小二问道,

“王二,这是哪个桌的菜啊?”

店小二冲着陆豪那边看了一眼,说道,

“哦,这是那位小爷的,在那角上坐着的那位。”

这中年人顺着这店伙计指着的方向就朝陆豪这边走了过来,把酒菜放下之后,这中间人客气第说了声,

“客官,菜齐了,您慢用!”

这陆豪此时也有些嘚瑟,忙向这位中年人问道,

“多少钱啊?”

“呵呵,客官,不着急,你吃完再给也行。”

“哎,什么吃完再给,小爷我今天心情好,而且有的是钱,把钱先给你也无所谓,说吧,多少钱?”

那中年人本来今天心情比较悲伤,一听这陆豪居然说自己今天心情很好,当时就有些不太高兴,以为这陆豪在幸灾乐祸,脸上便冷了下来,心说,

“既然你故意取笑,又说自己有钱,那我也不跟你客气,这菜钱我得跟你多要两个。”

便对陆豪小声说道,

“行,客官,一共半两银子。”

其实那陆豪心情好和这东家的伤心事儿根本毫无关系,只是那东家自己把两件事儿想一块去了。那陆豪见这东家开口要半两银子,脸上也是毫不在乎,直接从怀里掏出自己的钱袋扔在桌上。

这不掏钱袋还好,一拿出这钱袋来,便给陆豪招来了无尽的祸患。

第95章 冤家路窄

陆豪在饭馆吃饭,咋咋呼呼地要先给钱,这酒楼的东家见这人非要先给钱哪有不收之理,便站住一旁等着。只见这陆豪大大咧咧地从怀里掏出钱袋往这桌山一扔,只听得这袋中“哗啦”一声,看来这钱袋里还是有不少银子的。陆豪又拿起这桌上的钱袋说道,

“你刚才说多少来着?”

这酒楼的东家没有说话,反而望着这钱袋发起愣来。陆豪见这人不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钱袋瞅,陆豪也向自己的钱袋望了望。自从这钱袋在那青云县被陆豪顺来之后,只顾得每次花钱时直接从里边掏银子,却是从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钱袋,今日见这东家也是一直在瞅着自己的钱袋,也难免也仔细观瞧一番。

只见这钱袋整个袋身是用纯皮制成,颜色绿中偏黄,上面有一圈一圈黑色的花纹,那袋口附近用红线绣着祥云的图案,绕着这钱袋转了一圈,祥云下面还镶嵌了一圈发光的宝石,颗粒很小,但是各种颜色都有,非常漂亮。袋口各用两根金色软线分别穿在两边,用于钱袋的收紧和拉开。这钱袋设计的非常精致讲究,一看就是有钱的大户人家里用的钱袋。

那东家盯着这钱袋看了一会,笑着向陆豪问道,

“敢问客官,这钱袋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嗯?”

陆豪没想到这店东家会对这钱袋感兴趣,不知这东家问这个想要做什么,便说道,

“不知您问这个做什么啊?”

“啊,呵呵,”

店东家笑了一声,说道,

“不瞒您说,我对这些造型漂亮,做工别致的小东西特别感兴趣,我看到你这个钱袋做得这么漂亮,就想跟你打听一下你这么漂亮的钱袋是从买来的啊?还是朋友送的啊?”

陆豪这才明白原来这人是看好这个钱袋了,也不奇怪,有钱人大多喜欢这类东西。陆豪这东西明明是从那青云县那个喝醉酒的人身上顺来的,此时哪能明说,只是随口说道,

“啊,这个钱袋啊,是朋友送的。呵呵。”

“哦,不知您这位朋友身居何处?他住的地方可是这种钱袋的产地,可否还能买到其他类似的钱袋吗?”

陆豪今天心情确实不错,一见这店东家不停相问,也继续说道,

“呵呵,我这个朋友啊,他住在青云县城里,家里算是比较有钱的,这个钱袋就是他送给我的。不过这青云县是否是这种钱袋的产地,那我就不清楚了。”

“哦,呵呵,您看,小哥,我这人吧,家里有两个小钱,平日无事之时最爱收藏摆弄这类小东西,可否让我拿您这钱袋仔细看看?”

“哦,没事,看吧。”

陆豪大方地将这钱袋递到这店东家手中,这店东家拿在手里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把这个钱袋看了个遍。陆豪看着这人看钱袋的样子,像是许久未吃饭的人碰见美食一般,心说,

“还好这只是个钱袋,要是别的,兴许你恨不得一口把它吃下去了,再好的东西也不至于这么看吧?!”

那店东家把钱袋拿在手里看了许久,说道,

“好东西,好东西,不知客官您可知道这钱袋是何材料所做啊?”

“啊,这个,我对这钱袋之类的东西也不太懂,朋友送给我的,我拿着用就是了,呵呵。”

“是,我看你的年纪也不像是懂这种东西的人,我来简单跟你说说吧。”

这店东家说着在陆豪的桌边坐了下来,对陆豪说道,

“你这钱袋的皮子乃是用上好的金钱蟒的蟒皮缝制而成,因这种蟒蛇遍体是这种类似铜钱或是绣球的团花吉祥纹样而得名金钱蟒。但这蟒蛇的身体都比较粗壮,因而这蟒蛇身上的花纹一般来说都比较大,所以说用这金钱蟒的皮做成这么小的钱袋几乎就看不到多少铜钱或是绣球状的花纹了。可能您会问如果用幼年的金钱蟒的皮做钱袋不就行了吗?那也不行,幼年的金钱蟒这些花纹在其身上还没有长开,在这幼年的蟒蛇身上只是一个个的大黑点,显得比较难看。所以说要想找到像你这钱袋上有十二团绣球状的花纹,而且这十二团绣球的花纹个个都绽开了,而且绽开的尺寸又不是很大的蟒皮,那是相当难找的。因为这野生的金钱蟒可能一生只能蜕八次皮,蜕一次皮,这莽蛇的身体就变粗一些,蛇皮上的花纹就绽开一点儿,这就要求这莽蛇的年龄既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只有抓到在第四次到五次之间蜕皮期间的金钱蟒才有可能找到这样的蟒皮,那是相当不容易的。而且这个时期的蟒皮的柔韧度还是最好的,因为金钱蟒刚刚成年,所以这蟒皮是既结实又不发硬,手感摸起来那是最舒服的。所以说你这个钱袋那可是相当地昂贵啊!”

那陆豪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这制作钱袋的一个蟒蛇皮还有这么多说道,对这位店东家懂得这么多的知识也是有些佩服,说道,

“今日听您一说,真是让人茅塞顿开,没想到您还懂得这么多,实在让我心生景仰。”

“呵呵,客官过奖了,让你在这听我瞎说了半天,都耽误您吃饭了,这钱袋你先收好,看咱俩聊得投缘,这样,我再送你一壶酒,就当是您让我欣赏这钱袋的报酬了。”

“如此,那就多谢店东家了,这是给您的菜钱,您收好。”

陆豪从钱袋里掏出半两银子,递给了这中年人。那点东家笑嘻嘻地接过银子,说了声,

“好的,客官慢用,酒我马上给您送来。”

然后就向后厨走去。

陆豪吃着好菜喝着好酒,感觉此时是无比的舒服惬意,虽然胸中不时传来阵阵灼痛,但此刻也不放在心上,心想这一切明天就彻底结束了,此时还不畅饮一番更待何时。

不知不觉这两壶酒就喝了半个多时辰,陆豪吃的是酒足饭饱。感觉这头晕的厉害,虽然意识是清醒的,但是就是腿不听使唤了,站起来晕晕乎乎地就要倒。先前和他聊天的那位店东家此时赶紧走了说过,扶住陆豪说道,

“怎么样,客官,你没事吧,是不是酒喝多了啊?”

“嗯,好,好像是,是喝多了点,晕的厉害,嘿嘿!”

“哟,您晕成这样就别走了,要不在我这旁边的客栈住一晚吧,也是我们家的买卖,您看行不行?”

陆豪此时心想,反正这观音镇离此不远了,也不急于这一刻,就说道,

“行,那,那就有,有劳东家你把我送过去了,有劳了。”

“嗨,你就别客气了,来,王二,把这位客官送到隔壁客栈去,就是我常住的那一间屋子,这地方我来招呼着。”

于是陆豪就被那店小二搀扶着往外走去,这往外走的过程当中,陆豪发现那个络腮胡子又在盯着自己看,当时借着酒劲就有些想发火,冲着那络腮胡子喊道,

“你,你个大胡子你看什么看?啊?从你进来就,就开始不停地盯着我看,怎么着?小爷欠你钱了吗?啊?欠,欠不欠你钱?小爷我有的是钱!”

那络腮胡子一听当时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对着陆豪怒目而视。那扶着陆豪的店小二一看急忙打圆场说道,

“各位大爷,不要发火,这位喝多了,确实喝多了,说的都是醉话,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嘿嘿!”

陆豪还想不依不饶地在数落那络腮胡子几句,那店小二一见那里还能给陆豪机会,赶紧挟着陆豪就出门去了。隔壁就是这泰和楼的客栈,店小二把这陆豪扶到二楼房间里,往床上一丢,这陆豪连哼也没哼一声,直接脑袋一歪就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陆豪忽然感觉一波冷水从自己头上浇下,只刺激的自己打了一个冷颤,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朦胧中感觉自己身前像是站了不少人,眼睛还未看得清楚,“哗…”又是一瓢冷水再次浇下,这次可把陆豪完全弄醒了。

陆豪抬头一看,只见站在眼前的正是那酒楼里的东家,还有那掌柜的、店小二也在,旁边还有几个壮汉,有的拿着棒槌,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菜刀,都站在陆豪身前。

陆豪想坐起来,四肢一挣扎,发现自己的手脚居然都被捆了起来,心中知道不妙,便面带笑脸地对这中年人说道,

“店东家,你,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还把我捆起来了?这种玩笑你们有钱人也爱玩吗?呵呵!”

只见那店东家一脸凶相地对着陆豪说道,

“小子,你给我老实招来,你这钱袋到底从何而来?”

说着这中年人一把将那蛇皮钱袋扔至陆豪身前。陆豪一见这钱袋,心中有些不解,心说,

“不管这钱袋有多值钱,还用得着把我捆起来再问吗?为了一个钱袋也不至于杀人害命吧?奇怪。”

“哦,原来是这钱袋啊,呵呵,只有您喜欢,你拿去就是了,这么个小小的钱袋对我来说也没有多大用处,你拿去便是。”

“哼,小子,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我来问你,这钱袋可是你从一个姓张的员外之处偷来得?此人长得有些肥胖,身穿翠绿绣花袍,那日中午与你相遇之时已经喝醉了酒,被你偷了钱袋之后,你把他放在路边大树之下,你谎称自己是这员外的家仆,托旁边一个卖西瓜的替你照看着,你好回家叫人是不是?”

那陆豪仔细回忆着在青云县被自己偷了钱包的那位,好像是这店东家所说的模样,只是自己还是不太明白,心说,

“就算自己偷了这钱袋,也没有必要这么对待自己啊?还用得着绳捆索绑地这么多人看着自己吗?”

“哦,原来是这样,这位大叔,那钱袋确实是我偷得不假,我当日急需用钱,又一时糊涂,所以才偷了这位大官人的钱袋,既然你们找到我,我自然该把这钱袋还给你们,而且这钱袋里的银子比当日之多不少,就当是我赔偿您的损失了,你看行吧?”

那中年人此时眼眶含泪,有些悲愤地说道,

“哼,钱袋你可以还,命你也能还吗?”

陆豪听闻,眼睛里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

“命……!”

第96章 魔刀再失

陆豪手脚被人捆了个结实,才知道原来是因为自己偷了这个钱袋引起的,本来以为没什么大不了的,把钱袋还给他就是了。这时又听这店东家说道,

“钱袋可以还。难道命还可以还吗?”

陆豪听到这里,不禁吃了一惊,忙问道,

“命?谁的命?我可没有杀人啊!”

那店东家此时悲愤之状又起,眼泪在眼眶里不停打转,深吸了一口气,将情绪暂且压制住,说道,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可知那日被你扶到路边休息之人醒来之后与这卖瓜的商贩起了争执,最后被这卖瓜之人一刀捅死。可惜我这贤弟刚刚年过四十就遭此横祸,留下孤儿寡母无人照料,年老的父母无人奉养,家里家外事务无人打理。你说,这一切是不是皆由你引起的?不光是我那贤弟一家,据我所知,那卖瓜的商贩家里也是有老婆孩子的,被你这一通谎话搞得两个家庭支离破碎,你说是不是都是你的罪过?”

陆豪听完之后心里倒是有些震撼,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的偷窃行为居然会引发如此的后果,但是转念又一想,心说,

“不对啊,我又没有杀人,凭什么那我问罪啊?”

忙向那店东家说道,

“哎,大叔,这钱袋是我偷的不假,可是人并不是我杀的啊?真正的凶手应该那卖西瓜的才对啊,他们言语之上起了争执,我估计是那卖西瓜的一时发火才用刀误杀你贤弟的,是不是?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应该去找那个卖西瓜的啊!”

“哼,好一个冤有头债有主,直接杀人的那个瓜贩已经定罪秋后问斩了,你这个冤之头债之主今日也不能让你好过,定将你打个半死,然后送交青云县县衙审问。”

那陆豪一听,道理肯定是讲不通了,在地上开始不停挣扎,希望能挣脱手上和脚上的捆绳。那店东家一见,气急地说道,

“事到如今你还想跑,兄弟们,先给我打断他的腿,出什么事情我负责。”

那帮店伙计一听东家吩咐,哪敢不听,手里洗衣服的棒槌、棍子、破凳子腿等物纷纷地朝着陆豪腿上、身上、头上打去,直打得陆豪满地乱滚,嚎叫不止。

那店东家看到陆豪在地上乱滚乱叫,仍是余怒未消,在旁边继续喊道,

“打,给我狠狠地打!打死这个小畜生!偷东西的小杂种,一会老子非剁了你的手不可!”

几个伙计正打得起劲呢,突然只听得“砰”的一声响,这客房的大门被人踹开了,一群人跑了起来,为首的正是午间吃饭时一直盯着陆豪看的络腮胡子。

那店东家一见这么多人突然闯了进来,当时被吓了一跳,看着这几人有些震惊地问道,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乱闯民宅!”

那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一脸凶相地说道,

“老子今天要的就是这个小子,其他无关的人都给我闪开,否则,别怪我手中钢刀无情。”

那店东家一听此人耍横,还想上来理论一番,和那络腮胡子一道而来的壮汉直接一巴掌把这店东家打一边去了。其他伙计一见这东家被打,哪肯袖手旁观,一个个拿起手中棍棒都站了过来。这带刀的几人一看还有人不不服气,便一个个地将身后地钢刀拔了出来,那钢刀的刀身在这屋内蜡烛的照耀之下皆发出闪闪地寒光。其中一人喊道,

“有不怕死的就过来,老子这钢刀好久没饮血了!”

这一声吼吓得在场的几位伙计都愣住了,本来都是在酒楼打杂的,还从来没和武林人士正面较量过,一见这帮人个个凶神恶煞的模样,当时心内就怯了几分。

正在此时,那陆豪趁着众人未加注意,已经挣脱了手上的绳索,用手撑地站了起来,双脚连蹦几步直接推开这房间的窗户,纵身翻了下去。

陆豪是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人扶到客栈的,当时也不知道自己是睡在几楼,这推开窗户跳下去之后,才明白自己是从这二楼跳下来,当时一个跟头滚了下去,直接从二楼摔到地面。除了双手撑着上身,能减轻一下这掉落下来的冲击力,腰部以下全部重重地摔在地上,腿上当时都磕破了几块皮,直摔得陆豪惨叫不止。

那陆豪落到地面之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赶紧手忙脚乱地把这脚上的绳子解开,摸了摸背后魔刀还在,挣扎着站了起来,只感觉左腿钻心的疼痛,有些不敢着地。

此时楼上那几位带刀之人纷纷地从楼上跑了下来,又是一脚踹开大门。那陆豪一见,岂能不跑,将忍着腿上的疼痛,一踮一踮地向前跑了起来。此时天色已黑,正好能给陆豪做些掩护。

那手持钢刀的络腮胡子一见陆豪向前跑去,便大声喊道,

“兄弟们,一定要抓住刚才那小子,大师兄在那武林大会之上飞鸽传书回来,说有个小子背着炎魔邪刀往我们这个方向跑来,让我们留意。我敢肯定刚才这小子的身背后背的正是这炎魔邪刀,只要抓住这小子,拿到炎魔邪刀,我龙刀门便可称霸武林,不必再看那武林各门各派的脸色,一定要追上那小子,抢回炎魔刀!”

其他几位听这络腮胡子吩咐,不敢怠慢,提着钢刀纷纷向那陆豪追去。陆豪每跑一步,脚上就一阵刺痛传来,即便是跑的再快,也快不过身后那几位腿脚好的武林人士。耳边听得那身后脚步声音越来越近,陆豪听那络腮胡子喊叫才明白这几人是为了魔刀而来,心想,

“该如何摆脱这几人呢,唉,自从接了这炎魔刀的差事就没消停过,眼看着就要将这魔刀送回原主了,没想到又出了这么个事,真是命理不顺啊。不行,不能直来直去的跑,这样很快会被他们几人追上的,可惜此时天黑,这炎魔刀又不能发挥神威。”

陆豪向前跑着看见路边右侧有条小路,便赶紧拐弯跑了过去。朦胧的夜色之中看到这条小路弯弯曲曲地通向前方,跑起来才知道原来这是条通往山坡的道路,陆豪越跑感觉越有些吃力,而且陆豪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裤子已经被鲜血浸透了,粘在腿上黏黏糊糊的。

陆豪自知光靠逃跑难以摆脱这帮人的追击,右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扯破背后包着炎魔刀的包袱,将那炎魔刀抽了出来,然后将那刀身不停地向自己的腿上蹭去。时间不长,只听得这魔刀开始“嘟嘟”作响起来,陆豪突然停止奔跑,高举魔刀转过身来面向身后的众人。

那络腮胡子等人眼看着就要追上陆豪,忽听得陆豪身前“嘟嘟”之声大作,而且金光闪烁不断,正在疑惑之际,突然见陆豪转过身来,手中举着一柄形状奇特、闪闪发亮的刀。众人看着这高举的钢刀皆是一愣,不知道这小子要干什么。忽然间这刀身上的圆环之上一道红光激射而来,直奔这五人而去,“轰”的一声,这五人身前的地面被射得泥石纷飞,五人尽皆被这地面炸裂的气流震开,纷纷扑倒在一边。

陆豪一见这五人扑倒在地,赶紧转身又跑。那络腮胡子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反而露出了兴奋之色,对着其他人说道,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我没说错吧?这魔刀的威力相当震撼,一下子就能将我等无人掀翻,只要我们抢到这魔刀,我龙刀们称霸武林指日可待,兄弟们,给我追啊!”

那几人也是纷纷爬将起来,拍了拍身上脸上的尘土,提着刀跟着那络腮胡子继续向前追去。

陆豪没跑多远一见这众人又追了上来,心中实在厌烦。拿着炎魔刀又反复在这两条腿上蹭来蹭去,希望这魔刀沾到鲜血后还可以放射红光。可能是这腿上的血都已经跑干了,无论怎么蹭,这魔刀也不再作响。

正在着急之际,那络腮胡子已到陆豪身后,飞身就是一脚,将陆豪踢了个跟头。陆豪在地上滚了两圈站了起来,拿起这炎魔刀就向这络腮胡子劈去,那络腮胡子闪身一避,左脚再次踢上陆豪右腰部。陆豪身体向左一歪,左脚连忙点地撑住,谁知又是一阵剧痛从左腿传来,当时感觉左腿疼痛难以支持,“咕咚”一声,趴到地上。那络腮胡子紧接着右脚又起,直接踢在陆豪腹部,又是踢得陆豪连打两个滚儿。

那络腮胡子一见陆豪翻滚倒地,赶忙伸手过来要抢陆豪手中的魔刀,陆豪岂能轻易放手,躺在地上用刀不停乱划,阻止这大胡子近前。那络腮胡子一见陆豪这副德行,微微一笑,说道,

“小子,不要垂死挣扎了,把这魔刀乖乖给我,大爷我留你一条活命,否则你今日是必死无疑。”

陆豪喘着粗气躺在地上说道,

“你休想,小爷我费劲力气心思得来的魔刀,哪能让你轻易得到!”

“嘿嘿,小子,你都到了这步田地了还在这死撑,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络腮胡子说着拿起手中的钢刀向那陆豪劈去,陆豪赶忙举刀相迎,只听得“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陆豪当时觉得整个手臂痛麻不止,心说这人好大的力气。

那络腮胡子见一击未得,急忙再劈第二刀,陆豪躺在地上翻身一闪,顺势拄着炎魔刀强行站了起来,紧接着旁边一人钢刀再至,陆豪双手握刀又扛,而后又有一人一脚踢向陆豪腹部,踢得陆豪向后倒退几步,忙用炎魔刀撑地方才止住跌倒之势。

那络腮胡子又是紧跟上前,钢刀由下至上向陆豪划去,陆豪急忙抽刀回来用力下劈,又是“当”的一声,陆豪只感觉此人力气奇大,手中把持不住,那炎魔刀从陆豪手中顷刻飞了出去,络腮胡子又是快步上前,一脚踢中陆豪胸部,那陆豪直接一个跟头栽倒,从这山坡之上滚落下去。

第97章 人各有道

那陆豪手中的魔刀被那络腮胡子一刀扛飞,紧接着胸口又被踢了一脚,整个人直接失去平衡,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沿着这山坡侧面滚落下去。

那络腮胡子一见陆豪滚下山坡,也不上前追赶,站在坡顶大声笑道,

“哈哈,小子,算你命大,今日老子就饶了你这条小命,兄弟们,拿起炎魔邪刀,回归门派。”

那五人兴高采烈地捡起那炎魔刀,转身走下山坡而去。

陆豪沿着山坡滚落下来,身体被这山坡上的野草、荆棘、石头等物不停地划伤、碰撞,而且双腿已然破皮多处,在这山坡上一滚更是疼的陆豪哀嚎不止。好容易滚到山坡下面,这才让陆豪得到些喘息的机会。

陆豪躺在草丛里缓和了一会,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感觉浑身都疼痛无比,扭头一看这炎魔刀的刀鞘还在,这会儿估计那魔刀肯定已经让那帮人着走远了,此时自己身体这等状况,哪还有力气去追?即便有力气去追,如何能追得上?即便能追得上,哪里能打得过这几个人啊?

陆豪此时百感交集,想到这自打和这炎魔刀扯上关系之后,那胸口日日灼烧般的疼痛,那苦苦寻找炎魔刀的下落所耗费的脑力和体力,那被大悲寺众人及无念痛打的种种惨象,本来马上要送到的炎魔刀今日又被这店东家算计以及被这五人强行抢夺,种种惨痛回忆同时涌上心头,陆豪一时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蹲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心想自己本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乡间少年,平时卖艺为生虽然辛苦,但是从来没有太多苦恼,怎么这两个月的经历感觉比自己十六七年的成长经历都要痛苦万分呢。

陆豪是越想越伤心,越想越难过,越难过就越是大哭不止,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情绪释放的差不多了,陆豪才止住了哭泣,抽了抽鼻子,想想现在应该怎么办才好。

陆豪摸了摸怀里,这钱袋已被那店东家拿走,住店肯定是没法住了,自己身上破破烂烂的又浑身是血,普通人家肯定也不会让自己借宿的。陆豪又站了起来,借着这朦胧的月色向周围望了望,只见周围尽是小山坡、小丘陵,那丘陵之上倒是种了不少果树,突然陆豪发现那丘陵之上像是有间茅草屋,看着比较小。陆豪意识到,这种草屋应该是种果树的农家待果子成熟之后,以防这果子成熟之后晚上有人来偷,过来巡山守夜用的。现在正是夏末时分,应该不会有人居住。

陆豪一瘸一拐、手脚并用地向那丘陵之上走去,待进屋之后,发现果然是无人居住,这屋内空间极小,里边除了能有一人站立的空隙之外,仅有一张细长的小床,也仅够一人躺下,旁边的空隙里还放了不少农具。让陆豪有些欣喜的是这小床之上还放了几件干农活用的衣服,闻着味道感觉应该是比较脏,但总比自己这一身破破烂烂、浑身是血的衣服要好上百倍。陆豪躺到这小床之上,心想不论如何,一切事情明日再做打算吧!

杨天朗听到这里问道,

“所以你就拿着这炎魔刀的刀鞘一路上一瘸一拐地走到那闫森的墓室里,用这刀鞘来诳骗他?”

陆豪听后干笑了一声,说道,

“我若只拿着刀鞘前去,那不是把闫森当傻子了,我是半路之上从一个铁匠铺的门口又偷了一把钢刀,插到这炎魔刀的刀鞘里,然后才敢送去给闫森的,本想着先让闫森把我这火焰蛊毒解掉,谁知这道长却抢先一步拿到了这炎魔刀来到这炎魔墓中,那闫森知道魔刀已不在我的手中,所以根本不愿给我解蛊。”

“你刚才所说的青云县张大官人的事情我是知道的,我和我师姐被那大悲寺众人追的走投无路,正是混进那张大官人的送葬队伍里才又走进青云县城的,而且我听那送葬队伍后面两人还讨论过这件事,说是这张大官人疑心这钱袋被那卖西瓜的商贩偷去,而且言语之上又相当难听,所以逼得那卖瓜的商贩误杀这张大官人。”

陆豪听到此处,赶忙说道,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这张大官人之死为何要算到我头上来,跟我又没有直接的关系,是二人言辞不善才引发的冲突导致了这张大官人命丧当场,你说是不是?”

杨天朗微微笑了一下,说道,

“是,你的确不是直接引起事故的原因,但这件事确实也是因你而起,你不去偷这钱袋,便不会引发这张大官人的误解,以为这瓜贩偷了他的钱袋。你不去盗墓,也不会认识这火魔闫森,从而也就没有这些乱事了。”

陆豪鼻子里哼了一声,低头看着地面缓缓地说道,

“人有人道,魔有魔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我不像你,从小有师傅、师姐照顾着,衣食无忧,不用自己讨生活。我虽然也有师傅师姐,但是我确是从小跟着师傅师姐卖艺为生,从小看人脸色生活,赔尽笑脸、遭人白眼,日晒雨淋、饥饱不定那都是常有的事。当你饿得受不了的时候,难道会老老实实地等着饿死吗?”

杨天朗听这陆豪以为自己过着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生活,便笑了一声说道,

“没错,我的确没有你生活的这么辛苦,但是我从小到大所吃的苦头也是你没有经历过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之处,如果你是我,我相信你肯定还是会选择做陆豪的。”

二人聊到此处又是沉默无语,局面再次陷入尴尬之中。只听得不远处脚步声起,杨雄这时候恰好回来了,二人瞬间都松了一口气,不必再继续尴尬下去。

那杨天朗迎了上去,对着杨雄说道,

“师傅,怎么样,那闫森没出什么事吧?”

“那到没有,闫森和我们出来之时一样,还是躺在那里,不过我总感觉有些不对劲,老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又说不出来。”

那陆豪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说道,

“道长,别想了,那闫森是死是活都无所谓了,一这炎魔刀不在他手上,二是无论他锁着或是被锁都打不过你,那还怕什么啊!”

“有些事情你们还是考虑的太少,万一那火魔的同党前来营救,那江湖之上可不是又要兴起腥风血雨了吗?”

杨天朗听到此处连忙问道,

“师傅,你说的要来营救闫森的是那幽冥教中人吗?你刚才在墓中同那火魔闫森说你和他曾经共事过,难道你也是幽冥教中人?”

杨雄知道此时已经无法隐瞒自己的身份,便对两人说道,

“没错,我正是幽冥教中人,原名诸葛雄飞,绰号铁面判官。那闫森十几年前不知因为何种原因被教主带进幽冥教,成为我幽冥教十殿阎罗的第九殿平等王,后期这闫森不知为何狂性大发,拿着炎魔刀到处疯狂屠杀,因此引起了菩提寺和四大菩萨的联合围剿,连朝廷也派兵镇压。最终由于这闫森,让我幽冥教总坛百年基业毁灭殆尽,教众不得已纷纷逃亡,四处隐藏身形。”

“那道长你说的要去营救闫森的不是幽冥教中的人吗?”

“不是,那闫森从何处而来,为何加入我幽冥教,在江湖上大开杀戒所为何事,我还一直在调查之中,只是那闫森一直守口如瓶,不肯相告,所以我一直将那闫森锁在墓室里,只要他一天不说,我就要关他一天。此刻我怕的是那闫森原来的同党会到这里营救闫森,所以我心里一直有些心神不宁,总感觉这武林之中要有大事发生。”

“哦,道长,你说到这里我还真有些事情要告诉你,十几日之前,我在那青云庄武林大会的客房之中偷了一件衣服,没想到这衣服里竟然暗藏着一张名单,上面写着南海部各大武林门派中人的名字,我一直以为是那幽冥教中人士列出的暗杀名单,要开始搅闹这南海部武林呢!”

“什么名单,拿来我看!”

杨雄听到陆豪说道此处有些震惊,忙向陆豪要这张名单,陆豪在自己怀里摸索了半天,递过来一张小纸条,杨雄接过来仔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大悲寺密迹金刚,天台宗慧敬,海佛寺无念,灵感寺无尘,金刀门谢刚,铁骨门庞豹。。。。。。

“奇怪,这是什么意思?这些人在这南海部武林之中虽说有点名气,但好像也并不是什么特别出类拔萃之人,把这些人列到名单之上要干什么呢!暗杀?暗杀这些人有什么目的呢?”

杨雄拿着这纸条有些看不明白,又向陆豪问道,

“这张纸条你是从何人的衣服里得来?这衣服旁边还有什么物品?”

“嗯……”

陆豪仔细回忆着那天偷衣服的情景,说道,

“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这衣服放在一个背篓里,像是那种山里人经常上山采药用的篓子,篓子上盖了一个斗笠,其他的也没见有什么。”

杨天朗见这陆豪又偷东西了,在旁边打趣说道,

“陆豪,你偷了个钱袋引来一阵毒打,偷坟盗墓引来火魔闫森,这又偷了件衣服,又会引来什么呢?”

陆豪一听杨天朗此言,顿时一愣,表情有些惶恐,越想越有些后怕,心说,

“偷了件最不值钱的衣服,也许,也许会引来武林最大的浩劫!”

第98章 幽冥教

杨雄看着这名单也想不出这名单上所列的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心说,

“就算是暗杀名单,那暗杀这些人有什么用呢?根本也动不了这南海部武林的根基啊?难道这不是暗杀名单,是安插在各门派中的内应?好像也不是,有些小门派也没什么必要安插内应啊。关键是写这张纸条的人是谁呢?是朝廷?也不会,朝廷一向崇尚佛教,近年来一直在各地大兴土木不断建设寺院庙宇,僧尼之数量一直居高不下,看来也不会是朝廷所为。”

杨雄一时也想不明白,只得暂时把这名单收起,对陆豪和杨天朗说道,

“此事一时难以理清头绪,以后再做计较吧。如今你二人还是随我回返陈家庄吧,这江湖上的事情,我们暂且静观其变吧。”

陆豪见杨雄将这纸条收起,便问道,

“道长,你可知道这纸条到底是何人藏于这衣服之中的,是那幽冥教吗?”

“不,绝不可能,我身为幽冥教中人,从未得知有此名单。肯定不是幽冥教所为。”

杨雄见陆豪走路仍是一瘸一拐,甚是费力,便问道,

“陆豪,你的腿怎么样?伤重吗?可曾伤到骨头?”

“啊,疼的倒不是很厉害,只是这脚尖点地之时会有些刺痛的感觉,走起路来不敢走得太快,有些耽误我们赶路的时间,我想过些日子就会好些的。”

杨雄听闻示意让陆豪停下,自己蹲下来摸了摸陆豪的膝盖和脚踝处,说道,

“脚踝这地方稍微有些错位,你找个地方坐下,我给你矫正一下。”

陆豪单脚跳着在路边找到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杨雄一手扶着陆豪的小腿,一头在这左脚脚踝之处捏了捏,扭了扭,突然手上一用力,只听“卡”的一声,陆豪传来一身惨叫,惊飞了不少在这周边树上栖息的鸟儿。

“站起来走一走,看看这脚还疼吗?”

陆豪此时呲牙咧嘴、小心翼翼地单脚站了起来,用左脚脚尖试探着点着地面,果然没有疼痛的感觉了,然后将脚底放平,在地上踩了踩,又用力在地上跺了跺脚,除了有些酸楚的感觉之外竟然一点儿也不疼。陆豪高兴得赶忙又冲着杨雄单膝跪倒,抱拳说道,

“道长不仅将我从这火焰蛊之中解脱出来,又将我腿伤治好,如此大恩大德,陆豪实不知何以为报?!但有陆豪能办得到的事情,全凭道长吩咐,陆豪定当万死不辞。”

杨雄还没说话呢,杨天朗在旁边又插嘴说道,

“哈哈,陆豪,我师傅这只是举手之劳,也不是什么大恩大德,只要以后你手脚干净一些,哪会惹来这么多的闲事啊?”

陆豪没有理会杨天朗,继续对杨雄说道,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道长今日的大恩,陆豪定会铭记于心,不敢相忘。”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报恩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陆豪腿脚变利索了,三人行走的速度加快,杨天朗此时又向杨雄问道,

“师傅,既然你是幽冥教之人,那为何这幽冥教一直以来被武林中人称之为魔教呢?难道这幽冥教之前干了很多荼毒生灵、残害百姓之事吗?”

杨雄听到杨天朗问到此问题,叹了一口气,说道,

“此事说来话就长了,这一路之上也是无事,我就给你们讲述一下这幽冥教的来历、发展以及被武林中人称作魔教的原因。”

杨雄顿了一顿,用他那铿锵有力的声音讲道,

“幽冥教,听起来像是个阴森恐怖、邪恶无比的教派,其实我幽冥教原名本来是叫做“忧民教”,与那幽冥二字根本毫不沾边,只是逐渐被这朝廷官府所逐渐丑化、妖魔化,将我忧民教的名字逐渐变成了幽冥教。”

“那朝廷为何要丑化这忧民教呢?这忧民教一直在与朝廷官府抗争吗?”

“天朗,莫急,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杨雄用他那低沉而浑厚的嗓音讲述起将这幽冥教的前世今生。

隋朝末年之时,天下大乱,中原大地内有朝廷腐败,皇帝昏庸,奸臣把持朝政,残害忠良,官府横征暴敛,鱼肉百姓。从而引得各路英雄揭竿而起,造反起义。外有周边外族小国,对中原疆土一直虎视眈眈,趁着隋末中原大乱、群雄割据之时,尽皆挥兵南下,入主中原,想将中原这疆土瓜分殆尽。

一时间,外有强敌入侵,内有群雄混战,整个中原刀兵四起,天下再无太平之日。而且山贼、盗匪此时也趁机猖獗起来,致使哀鸿遍野,民不聊生,百姓家破人亡,生灵涂炭。

就在此时,我幽冥教第一代首领不忍见这百姓日日生活在这水深火热之中,也是集结众位英雄,揭竿而起,创立忧民帮派,不图瓜分天下,只为锄强扶弱,劫富济贫,内抗匪患,外御入侵,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我忧民教成立之后,在头领的带动下,便开始行动起来,只要是为富不仁的财主地主,亦或是官商勾结的商贾富户,便将他的财物、米粮抢夺而来,分发给附近的百姓,接济周边的灾民。时间一长,忧民教的行动极大地侵犯了官商的利益,造成了这些富人的恐慌。商贾富户纷纷求助于官府朝廷,希望官府能够协助剿灭这忧民教,但此时中原大地处于内忧外患、天下大乱之际,朝廷官府在这群雄割据的混战之中也是自顾不暇,根本没有精力去管这忧民教的所作所为,因此,这忧民教趁着这段时间的作为已经深得民心,得到了众多贫苦百姓的积极响应,人员得以不断地扩充,实力也得到巨大地提升,根基也逐渐稳固起来。

直到这大唐一统天下之后,朝廷在这众多富户以及官员的上报之下才对幽冥教进行了一次正式的围剿,但此时忧民教已经羽翼丰满,实力强大,一般的地方军队根本无法将其平定。

后来在这朝廷官员与当地富户的商讨之下,下重金收买忧民教内部之人,让这人假传消息,使忧民教错误行动,误杀众多无辜之人。而后这几大富户又出钱雇佣武林中人假扮这忧民教中人士,故意滥杀无辜,栽赃给忧民教,而后又派人散布谣言,说这忧民教皆是恶魔的化身,全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时间这谣言又闹得满城风雨,百姓不再相信这忧民教。而后忧民教被内奸出卖,遭到朝廷军队重创,头领被抓,被官府游街示众,要在闹市区开刀问斩。在这游街的路上,被锁在囚车之中的头领又遭到无知百姓的指责唾骂,被百姓用石头烂菜砸了一路,没有一人为这头领说一句好话。头领既满腹委屈,又恼怒之极,在这囚车之内向街道两旁的百姓大声骂道,

“我一生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你们穷苦百姓,为了你们不惜得罪官府,不惜牺牲我多少兄弟。朝廷官府不过使了点阴谋诡计,给了你们一点好处,你们就开始不分是非黑白,开始倒戈相向,你们都是一群愚民,根本不值得同情,不值得帮助!愚民,全都是愚民,根本不值得救你们,不值得……,哈哈哈哈。”

这忧民教的头领此时愤怒和委屈的情绪已达极点,已经泪流满面却在仰头大笑!囚车行至闹市中央,刽子手正准备行刑之际,我忧民教残余教众倾巢而出,浴血力战大批官军,最终取得惨胜,将这头领救回。但这头领已经身受重伤,弥留之际,向剩余教众吩咐道,

“我忧民教众人不计得失,一心为民,没想到居然得此下场,既然这朝廷官府、富商百姓皆骂我忧民教是妖魔、恶鬼的化身,那我忧民教便成为魔鬼,成为人人恐怖畏惧的教派,让你们知道我忧民教变成魔鬼之后的恐怖。还有,我忧民教众位弟兄的血海深仇都要替我一刀一刀地报回来,饮尽仇人血,斩尽仇人头,用仇人的头颅来祭奠我在天之灵。”

头领说完,便咽下最后一口气,溘然长逝。众位兄弟在伤心之际,毅然决然遵从头领的命令,不再帮助那愚昧无知的百姓,自此将教名改名为幽冥教,广招武林之中能人异士,邪门歪道之人也尽皆收留,又过了几十载,我幽冥教已成为武林之中各种邪门武功聚集的门派,从此便坐实了这魔教的称呼,而且在这武林和朝廷众人的心目之中也变得根深蒂固起来。

杨天朗和陆豪听完杨雄的这一番讲述,二人心中也是唏嘘不已,可叹一个好好的教派就这样变成人人畏惧的魔教。

杨雄讲述完毕,便不再继续说话,背着手面色沉重地独自走在前面,陆豪和杨天朗二人见杨雄情绪低落,也都不在说话,跟在杨雄身后继续前行。寂静的夜色之中只剩下那猫头鹰咕咕的声音还在荒野中回荡。

第99章 阎罗令牌

初秋,淮南道,楚州,刘府

此时虽已立秋,但天气依旧炎热,太阳高高地挂在中天之上仍是不遗余力地散发着自己的火力,将这初秋时节吹过的一丝凉风又再次变成了热气。街上的行人仍是挥汗如雨地走着,感慨着今年的天气为何比往年还要炎热。

往年盛夏时节,这楚州城的富商大户家里往往都要买上些大冰块摆在大厅之中,起到吸热降温的作用,而且这冰块也可以用工具捣碎,里面再加些煮好的糖水,制成冰糖水饮用,既消夏解暑又能补充水分,而且爱好发明创造的人家还会加些水果碎块或是果汁浇在冰上,更是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成为一道独特的解暑饮品。

此时在这刘府之中,虽然天气炎热难耐,但这刘府之中上至刘老爷,下至管家、家丁,没有一人感觉到这天气的炎热,反而一个个的打着冷战,不寒而栗地共同聚集在这刘府的正堂之中。刘老爷端坐在正中的桌子旁边,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刘老夫人更在在一边愁容满面,不住地唉声叹气。旁边的管家和几个护院家丁也站在旁边,一个个的也是沉默无语。

只见这正堂中央的桌子上方,钉着一块黑色的金属牌子,有巴掌大小,形似盾牌。上写着幽冥二字。令牌后面钉着一张纸,上面写着,

“七日内准备黄金一千两置于刘府大院正中,等待幽冥教宋帝王领取。而后在江州市面之上赊粥三月,以赎你今生恶行,刘志昌方可续命五年。否则,七日之后,刘府上下,无有完人!”

此刻坐在这桌子旁边的正是这刘府的老爷刘志昌,刘志昌在这江州城内算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了,买卖众多,什么当铺、钱庄、酒楼、客栈等等,涉及行业众多,这一千两黄金对这刘老爷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的钱财,但这刘志昌发愁的却不是这一千两黄金的事,而是怕这幽冥教要起钱来没完没了,这幽冥教要是隔几天就过来要一千两黄金的话,那再大的家业也维持不了多久啊。

那管家刘福在一旁说道,

“老爷,要不咱报官吧,刺史老爷那边和咱家的关系也不错,看看能不能帮着出出主意。”

旁边的刘夫人一听说要报官,急忙向这刘老爷说道,

“老爷,我看还是不要报官了吧,咱家以前也招过一些蟊贼强盗,但是哪一个也没有像这幽冥教这般冷静阴狠的口气说话,我看这一千两黄金也不是很多,那就给他们就是了,就当破财消灾了。”

那刘志昌坐在一旁仍是一言不发,旁边那管家刘福又说话了,

“老夫人,您可不能惯着这什么幽冥教,他要是要钱要顺腿了,每个月都来这么一回,那咱们家那受得了啊?偌大的家业还不得让这幽冥教给败光了啊?”

“刘福,你在我刘家当管家也当了不少年头了,你好好想想,凡是到我刘府之中偷盗之人哪一个顺利得手过,府上养的家丁护院众多,一般的蟊贼不是被当场擒拿便是被打得抱头鼠窜,你见过哪一个上门找钱的人有本事将这令牌钉在我刘府正堂墙壁之上的,没有吧?”

这刘福听这老夫人一说还真是仔细回想了一番,确实是这样,自打自己进这刘府当管家以来,这十几年来好像没有一个来偷钱的蟊贼强盗能够囫囵地从这刘府出去过。这一次却不知这令牌是何时被钉在这墙上的。

刘福走上前去,用手去拔钉在这墙上的令牌,只感觉这令牌钉得很紧,拔了老半天才拔了下来,只见这令牌的正面写着幽冥二字,反过来一看,这北面居然也刻着字,上写十殿阎罗第三殿宋帝王。刘福将这手中的令牌交给刘志昌观看。

刘志昌接在手中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说道,

“这幽冥教是什么来头,实力如何,从来没有听别人细说过,只是在十几年前隐约听到过这幽冥教的传闻,好像是已经被官府剿灭了,怎么此时又冒出来了?”

那刘福一听顿时想了起来,说道,

“对对,老爷,好像十几年前是有这么个事,据说是那官府派了数万军队,还有庙里的众多和尚一块前去围剿的这幽冥教,打得那幽冥教教众四散奔逃,连这幽冥教的老巢也连根拔起了。既然这幽冥教已经被剿灭了,那此次前来的估计是些残余势力,那我们还怕他干嘛?不如再多找些护院打手,在这刘府上下日夜看守,我料那幽冥教中人即便武功高强,也是势单力薄,不敢对我们贸然出手。然后我再通知官府,让刺史老爷派兵加强巡逻戒备,伺机抓捕这幽冥教贼人,老爷,您看这么处理怎么样?”

那刘志昌沉思了一下,觉得此时这刘福所说还比较稳妥,便说道,

“嗯,那就先这么去办吧,你去多找些人来,我一会儿去跟刺史老爷打个招呼。”

那刘福听完老爷吩咐,赶忙出去找人去了。旁边的刘夫人一见这刘志昌不准备出这黄金,而是打算和这幽冥教抗争下去,又在一旁苦劝道,

“老爷,你何必跟这些亡命之徒过不去呢,一千两黄金对我们来说又算得了什么?你不如先把这黄金给了他们,若是他们还来搅闹你再去报官或是多招些护院也不为迟啊,万一惹毛了这帮强人,你要是有个闪失,这偌大的家业可怎么办呢!”

“哼,妇人之仁,我刘志昌辛辛苦苦打下这一份产业,难道说何人来要一千两黄金我都拱手相送吗?送完了我刘府上下这么多人都喝西北风去吗?”

“老爷,此时不同往日啊,我看到这令牌就感觉有些心绪不宁啊,此时怕是来这不善啊,你要相信我的知觉啊!”

“不要再说了,我刘某人在这江州地面驰骋三十余年,还从未怕过谁,我看这幽冥教能把我怎样,哼!”

那刘志昌说着将那手中的令牌往那桌子上一扔,随即背着双手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刘夫人见自己苦劝无用,便坐在一旁摇头叹气,不知该如何是好。扭头瞅了一眼这桌上的幽冥令牌,此时正好门外一道阳光闪过,照射在这令牌之上,那刘夫人恰好看到令牌上幽冥二字的下方有个东西闪烁了一下,待刘夫人好奇靠近仔细观看之时,才看清楚在那幽冥二字下方有一个小小的骷髅标志,在阳光的照耀之下,仿佛直直地望着刘夫人正在狞笑。

第100章 幽冥惩恶

刘府上下为了这幽冥教造访之事,上下开始忙活起来,那管家刘福从市面上又找了不少的护院打手,整日在这刘府大院里来回溜溜达达地到处查看巡逻。刘志昌也同当地刺史方老爷通过气了,每日上午、下午、夜间、凌晨都有一队官兵绕着刘府多巡查两圈,以防闲杂人等靠近。

一连过了四天,这刘府家中倒也安然无事,但这刘夫人一直有些心神不宁,离这七天的日期越近,便感觉心中越是慌乱,整日坐在家中惴惴不安,精神一直高度紧张。终于在第五天的时候,这刘夫人再也坚持不住了,找到老爷刘志昌说道,

“老爷,我这几天总是感觉心神不宁的,老是有种预感,害怕我们这刘府要出大事,你要是实在不听我劝说的话,那我先带着咱闺女和两个丫鬟先回娘家避两天吧?!”

“嗨,妇人家就是单小时,我这刘府外有官兵守护,内有护院看家,已经固若金汤,那幽冥教势单力薄,哪里还敢上得门来?”

“老爷,我还是先回娘家避避吧,整日在这里提心吊胆的,早晚会得病的。”

“好吧,那你们先回去吧,过了这七天之限我就派人去接你们,这几天家里也乱,你们过去散散心也好。”

这刘夫人听见老爷应允,就回屋简单地收拾了点衣服之类的物品,当天下午就带着自己的闺女和两个丫鬟坐车去娘家了。

刘夫人连夜赶回了娘家,晚上终于睡了个踏实觉,又过了两天安生日子,到了第八天的头上,丫鬟把东西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刘府的下人过来接了,谁知从日出等到日落也不见刘府有人过来。刘夫人便开始有些担心,心说,

“难道是家里事情太多,没顾得上派人过来?家里的伙计多的是,别说最近又多招了这么多人手,难道真出事了?”

刘夫人此时开始害怕起来,一晚上也没有睡好觉,第二天一早就在当地雇了一辆马车,让闺女现在自己娘家住着,自己带着一个丫鬟让赶车的快马加鞭地返回了江州刘府,快到这刘府附近的时候,这刘夫人从车上就看到这刘府大门紧闭,大门周边冷冷清清的,没有什么人走动,和往日的情形大不相同。

刘夫人心中一惊,感觉大事不好,赶忙连滚带爬地从车上跳了下来,直奔刘府的大门就开始狂拍,却是好半天也无人应答,刘夫人心中着急,边拍边连喊带叫的,那丫鬟赶忙叫着这赶车的伙计一块过来拍门。那赶车的嗓门较大,在门口喊了半天也是无人回应。

刘夫人此刻急的叫这赶车的伙计赶紧想办法,一定要把这大门打开,看看里面到底出了什么情况。这赶车也不知道从车上哪里弄了把匕首过来,从这门缝里用刀尖开始挑着拨拉里面的门闩,挑了半天,终于挑开了这门闩,刘夫人一把将这大门推开了,顿时一股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眼前的情形把刘夫人惊呆了,只见这刘府上下五十几号人齐刷刷地跪在这大门后的院子里,那刘志昌浑身鲜血淋淋,跪在最前面,双腿从膝盖处已经被齐齐砍断,右臂从胳膊肘处也被削断,若不是身后有个椅子靠着,那刘志昌根本无法“跪”在地上。

刘志昌身后是那管家刘福,只见刘福左腿和右臂被人斩断,只能靠着左手撑在地上苦苦地支撑着。再往后便是那刘福的护院家丁们,一个个地全都跪倒一片,不是缺胳膊,便是少腿,没有一个囫囵的。家丁后面是那刘府里的老妈子和丫鬟们,这些人倒是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有的头发被削断了,乱糟糟地披散在身上,有的小指被割掉了,有的耳朵被割去一小块,皆是捂着伤口部位跪在众人之后。

那刘夫人一见这刘志昌惨状急忙扑到其身前,大声哭道,

“老爷,我就劝你给他们这一千两黄金,你偏不听,如今弄成这副样子,你下半辈子可怎么活啊!”

刘夫人说着当时就泣不成声,那刘志昌也是痛苦万分,眼里不停地滴着泪水。刘夫人哭罢多时,转过身来看着这大门后面,当时又是吃了一惊,只见这门后的左右柱子之上又分别用这令牌钉着两张白布条幅,左边的写着,“一、官商勾结、欺行霸市。二、哄抬物价、缺斤少两。三、欺凌弱小、鱼肉百姓。四、为虎作伥、丧尽天良。右边的条幅上写着,“自即日起,罚跪三日,不得言语出声。三日后准备黄金三千两放于院中,并赊粥半年方可续命三年。否则,刘府上下,无有活口。”

那刘夫人看完这条幅上的内容,又哭着对刘志昌说道,

“老爷,赶紧给他们吧,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哪里比得上性命重要,家里要再多的钱也没用,咱下半辈子够用就行了。放心,缺胳膊缺腿的咱不怕,有我在,下半辈子我来照顾你。”

那刘志昌此刻泪流满面地冲着刘夫人点了点头,又闭上眼睛摇了摇头,心来带着一点欣慰又多了些许悔恨,可就是一点儿声音也不敢发出。

河北道,卫州,杨府

这卫州杨府的杨宏泰杨大老爷在当地是有名的大粮商,经营着周边十几个州的粮店米铺,在外地也有大量的分店。每年朝廷的军粮或是赈济灾民的救济粮也有很多是从这里采购的。近些年来外族小国不断侵犯边境,朝廷军队所需粮食日益上升,让这杨大老爷赚的盆满钵满。不过这杨老爷生意做大了,心也开始变得黑起来,与这朝廷以及当地官府的关系也都处理的比较好,所以就开始在这粮食之中掺杂大量的沙子,米也以次充好,这朝廷采购相关的官员也被杨老爷打点的比较到位,所以也没有人去管这米的质量如何。

时间一长,这杨老爷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市面上卖给老百姓的大米也开始掺杂起沙子来,一斤米能淘出二两沙来,所以这杨宏泰杨老爷的民声在当地变得越来越臭,但无奈人家已经垄断了当地的粮食行业,外地的粮食商贩根本无法进来,百姓们怨声载道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日,杨府正厅之中,杨老爷和四个大小老婆正在这厅中吃饭,不然何处刮来一阵大风,“呼”地一声,就把这房门吹开了,那丫鬟见状赶忙上前要去关这房门,只听得“嗖”的一声,一物带风飞速而至,“当”的钉在这正厅墙上,把众人吓了一跳。

杨宏泰放下手中碗筷,快步走到这钉在墙上的物体跟前,只见一块黑色的令牌将一张白纸钉在墙上,那白纸上写道,

“自即日起,汝还有七日可活,准备一千两黄金置于杨府院落正中,等待五官王前来领取。而后速将杨府大小米店粮食中的沙粒除去,并在各州粮店之前搭设粥棚,赊粥半年,潜心悔过,汝方可续命三年,否则,杨府上下成年杨姓人氏,个个吃沙至死方休。”

那杨老爷看完这纸上所言,当时哈哈大笑,说道,

“因这粮中掺沙之事,警告威胁我的人不知有过多少,可这么多年来朝廷还不是照样采购我的粮食去赈灾或是供给军粮。哪个人能把我怎么样?嘿嘿,这朝廷上的关系我打点的妥妥帖帖的,连那收粮的官员对我说话也都客客气气的,这卫州刺史也是我座上宾朋,一声号令官军即到,卫州地面之上哪个人敢把我怎么样?呵呵,这帮穷鬼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块烂牌子在这里故弄玄虚吓唬人,有本事直接冲我杨某人来啊!”

杨宏泰说着自信满满毫不在乎地把这墙上的令牌拔了下来,放在手里看了一看,只见这黑色令牌前面写着幽冥二字,背后写着“十殿阎罗第四殿五官王。”

“哼,这破牌子也就值几个大钱儿,不知在哪个作坊做的,不管它,吃饭。”

旁边几个大小老婆一听这杨宏泰毫不在意,也便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又是嘻嘻哈哈地说了些吹捧的话,听得杨宏泰哈哈大笑,又是大吃大喝起来。

至此又过了七日,杨府上下人人相安无事,那杨宏泰每日里走朋访友,谈笑风生,完全没有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第八日清晨,杨府一家人坐在一块吃早饭,这杨宏泰发现自己的大儿子没来,便吩咐旁边的丫鬟,

“去把大少爷叫起来,别整日白天呼呼大睡,晚上胡吃海喝到深夜,弄得昼夜颠倒,长此以往身体会很快垮掉的。”

那丫鬟接到吩咐便走了出去,时间不长,桌上众人只听得门外脚步声音匆匆,料是丫鬟跑了回来,只听“砰”的一声,房门被这丫鬟撞开。小丫头瞪着惊恐的眼睛上气不接下气地对这餐桌上的众人说道,

“沙子,全是沙子,大少爷死了……!”

第101章 避无可避

杨宏泰听完丫鬟所说,心中一震,呆在原地半晌,突然一把推开丫鬟,只身向大儿子屋里跑去。进入屋内,只见自己的大儿子仰躺在床上,双眼圆睁,嘴巴大张,嘴里塞满了沙子,两只手扭曲的不成样子,浑身已经僵硬。

那跟随而来的大夫人一见自己的儿子惨死,当时便哭嚎了起来,边哭边骂那杨宏泰,说道,

“你个老不死的东西啊,你天天往那大米里面掺沙子,当兵的吃了浑身难受打不了胜仗,灾民吃了不得消化最终堵塞而死,你是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啊。你自己作恶多端,老天爷惩罚你一人就够了,可这老天不把你带走,偏偏要报应到你儿子身上,真是来世不报现世报啊!儿啊,你让为娘我下半辈子怎么活啊!儿啊!”

这大夫人的哭声让几位偏房夫人心里都发了慌,赶紧拉住呆立一旁的杨宏泰说道,

“老爷,你快想想办法啊,快想想办法啊!”

那杨宏泰此时也是紧张的一脑门子汗,连忙对二夫人说道,

“那个,老二是不是还没回来呢,快,快找人报信儿,让老二暂时不要回家了,在外面先避一阵子。”

这二夫人此时才想到自己的儿子没有回家,心里稍微庆幸了一下,赶忙叫这杨府的管家出去在大门口拦着点,别让自己的儿子回来了。

“杨奎,杨奎,”

二夫人叫了几声无人答应,心说刚才这杨奎还在那正厅里伺候几个夫人吃饭呢,怎么此时没有跟来吗?

“杨奎。。。!”

这二夫人一路走一路喊着管家的名字向那刚才吃饭的正厅走去,推开正厅的房门,只见那杨奎正背对着自己坐着,右手拿着筷子像是在吃饭。这二夫人当时火就起来了,大声冲着这管家骂道,

“杨奎,家里都出了多大的事儿了,你此时还有心思吃饭?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得啊?赶紧的,我有事跟你说,你去外面”

这二夫人说着话见这杨奎仍然一动不动,当时这火就压不住了,上去抓着这管家的后肩膀往后拉了一下,说道,

“哎,我说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

这二夫人一拉的时候,感觉这管家杨奎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竟然直接转身仰倒在地上,那二夫人一见这杨奎的脸,当时吓得大叫起来,只见这杨奎居然和那大少爷一个样子,嘴里塞满了沙子,将这嘴巴撑的大大的,就这么死在饭桌前面。二夫人吓得连蹦带跳地向门外跑去,边跑边大声呼喊,

“快来人啊,出事了,这杨奎也死了!快来人啊!”

那杨老爷听到这二夫人的呼喊,又是连忙从这大少爷的屋子里跑了出来,迎着二夫人而去。还没跑几步,又听见大门外有人啪啪地砸门,外面还有人喊道,

“快开门,是杨府吗,出大事了,快开门。”

杨老爷旁边的几个丫鬟又赶忙到这大门跟前拉开门栓,只见两个男人跑了进来,一见这院内人数众多,忙问道,

“请问这可是杨谦杨二公子的家吗?”

那杨宏泰此时刚从那二夫人的叫喊声中回过神来,一见有人提起自己的二儿子,忙说,

“是,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那两位男子答道,

“杨谦杨二公子昨晚在我“花月楼”过的夜,今天早上突然暴毙,而且嘴里被塞满了沙子,死状恐怖,老鸨看着害怕,连忙让我二人前来杨府报信,还请你们家人快去将尸首带回。”

那二夫人听完当场就晕了过去,杨宏泰此时也感觉有些天旋地转,连忙跪倒在这大院中央,双手抱拳不住地连连磕头,大声说道,

“各位英雄好汉,各位幽冥老爷们,我有罪,我罪无可恕,但要责罚,只往我一人身上责罚即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再杀害我的家人了,求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旁边的几位夫人丫鬟一见老爷这副样子,一个个也是吓得惊慌失色,连忙齐齐跪下,一同学着这老爷不停地磕头认罪。那从花月楼赶过来的两个人一见这杨府上下这样的阵仗,也是有些害怕,不知道这一大早杨府出什么大事了,二人赶忙齐齐转身,向外面跑去。

这杨宏泰正跪在地上不停哭诉的时候,又有丫鬟从后面跑来,急匆匆地说道,

“不好了,老爷,五夫人也出事了!”

杨宏泰一听,止住了哭声,当时脸上又现惊愕之色,忙说道,

“不对啊,这老五既非不姓杨,与我杨家也没有有血脉的关系,她怎么会死的?死状和大少爷、杨奎一样吗?”

那丫鬟答道,

“老爷,你弄错了,五夫人并没有死。”

“什么?”

这杨宏泰一听更觉惊讶了,问道,

“没有死?没有死你过来禀报什么?没死能出什么事?”

“是这样,老爷,五夫人,五夫人昨晚她跟着赶车的王二跑了,在屋里还留了一封信。”

杨宏泰此时一听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大声骂道,

“滚,给我滚得远远的,都什么时候了,这种事还过来禀报,没看到人都死了三个了吗,能不能有点眼力见儿,给我滚!”

丫鬟一见这老爷发了如此大的火,赶紧低头就要退出去。

杨宏泰连忙又将她喊住,说道,

“马上去账房那里,叫管账的把家里的钱都拿过来,金条、银锭、细软等等,全都拿过来,有多少拿多少,全部拿来,快去办。”

不多时,这金堆、银堆、翡翠堆,摆满了一地,杨老爷跪在这院子中央仍是哀求不止地说道,

“各位幽冥老爷们,我家里现在有的钱财都在这里,各位想要尽皆拿去,只要不再伤害我家人的性命,我杨某愿意弃恶从善,改邪归正,一切全都按照幽冥老爷们吩咐,不再掺沙子,明日起开始赊粥。只要各位能放过我杨府上下众人,你们要什么我都给。”

杨宏泰此时磕头如捣蒜一般,突然又是“嗖”的一声,一黑色物体不知由何处飞来,“啪”地钉在这门边的石柱之上。竟然又是一块黑色幽冥令牌,上面也是钉着一张纸条,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字“后悔迟!”

第102章 鬼不可欺

杨宏泰一见这飞来的纸条上面写着“后悔迟”三个字,当时就露出绝望的表情,而后就感觉天旋地转,随后晕倒在地昏死过去。

旁白的众人七手八脚地把杨老爷扶了起来,架回房里去了。那堆在院中的金银珠宝在众人撤离后不久也踪影全无。

还没到晚上呢,这杨老爷也和自己的儿子一个下场,满嘴含沙而死。也许这幽冥教不想做的太绝,并没有动这杨府中的女人,而杨府之中姓杨的成年男性却是一个也没有幸免,皆是含沙而亡。

河东道,晋州,裴府

裴府在当地也是富商大贾,家里经营着酒楼、妓院、赌场、珠宝店、当铺等几大产业,裴府的老爷裴国柱年轻之时不过是个地痞流氓,靠着坑蒙拐骗,赌博出千、拐卖妇女等罪恶营生起家的,目前开的几家妓院仍然是这河东道贩卖妇女的一个巨大窝点,多少良家女子被拐卖到这妓院里然后被逼良为娼,多少个家庭因此失去了妻子母亲,而这裴国柱却和几个大小老婆乐此不疲地经营着此等生意。

这一晚,裴国柱在这晋州城里最大的也是自己家开的一家名叫万花楼的妓院里,宴请几位与自己常有生意往来的人贩子,这几名人贩子的拐卖门路各不相同,有的是专门拐卖穷乡僻壤的成年女子,有的专门收纳并转卖朝廷犯官的妻女奴婢,有的则是专门收买贫穷人家无力抚养的女儿或是无父无母的孤女,这也是这裴国柱妓院女子的几大主要来源。

裴国柱带着几个人贩子在这桌前正喝得兴高采烈,旁边有老鸨和几个姑娘夹菜倒酒伺候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裴国柱此时已经喝得面色赤红,双眼朦胧,旁边的几个人贩子喝得也是醉眼惺忪,坐在桌旁身体不住地摇晃。

正在此时,只听“啪啦”一声,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物,正好砸在这桌子中央的菜碟之上,将那碟子击得粉碎,瓷片乱飞,差点扎到旁边几人的眼睛。桌旁喝酒的几人顿时吓了一跳,那裴国柱赶忙站起身来,看看是什么东西砸在饭桌之上。

只见那饭桌之上一块黑色的铁牌正钉在这桌子中央,牌子后面钉着一张白纸,上面写道,

“自即日起,裴国柱还有三日可活,三日内需准备黄金五千两置于裴府大院中央,等待楚江王前来领取。并将所开妓院全部关闭,所有女子每人分发白银五十两后尽皆遣散回乡。而后方可续命三年,否则家中女眷,妓院老鸨,活口不留。其余几名贩卖女子之人,此生不得继续从事此业,需在半个时辰之内,自行砸断双腿,以观后效。否则,人头即刻不保。”

桌上几人看完这纸条上所写内容之后皆是面有惊恐之色,愣在当场。旁边的几位姑娘和老鸨看着这裴大老爷和几位客人脸色铁青,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也是不敢说话。此时屋内寂静异常,过了好半天,其中一位向这裴国柱问道,

“裴大爷,这,这事是有人开玩笑还是来真的啊?这晋州最近有什么大盗或是强人出没吗?”

那裴国柱此时也是眉头紧锁,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我在这晋州地面这么多年,还从没收到过如此威胁,我也不知是不是有人在此玩笑。”

“这纸上所说让我们几人在半个时辰之内砸断双腿,否则人头不保,这,这个是不是有些太过强人所难,谁能狠心砸断自己的双腿呢?”

其余几名人贩子听完也是面露恐惧之色,另一人勉强挤出一点笑容说道,

“会不会是真有人跟咱们开玩笑啊,这个玩笑可不好玩,你说要钱我们这里也有,干嘛非要我们砸断双腿呢?”

旁边一人也是冷汗直流,继续接话说道,

“也许,也许我们砸断双腿之后,就不能继续到处寻找‘货源’了吧?!”

此时这裴国柱脸上倒是轻松一些,因为这纸上毕竟没写让自己在此时砸断双腿。裴国柱也无法判断这纸上所写到底是真是假,通过这纸上让这几名人贩子砸断双腿的要求,自己在旁边也正好可以验证一下,看看这几人如果不砸断双腿到底会不会人头不保。只需再等一个时辰,这纸上所言是真是假立见分晓,到那时自己是否按照这纸上所言去办那就再说了。

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此时那几名人贩子早就从醉酒的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一个个汗流满面,好像是通过脸上的汗毛孔把酒都漏了出来。这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怎么办。而后又把目光齐齐地望向裴国柱,希望从这裴国柱这里得到一些帮助,因为这裴国柱是当地人,应该了解当地的一些事情,可以给几人一些提示。而这裴国柱此时也是一脸的无奈,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

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几人身上也已经被汗水浸透了,被窗户透进来的晚风一吹,感觉身上冷飕飕的。这几人之中有个稍微年轻一点的,再也无法忍受现场压抑的气氛,站起身,推开房门就跑了出去,想下楼逃出这妓院。

待在屋内的这几人只听得“登登登登”此人快速下楼的脚步声,忽然“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又是女人惊叫呼喊的声音传来,这几人顿时脸色全都变绿了。那裴国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眼直愣愣地发呆,心想看来这纸上所言都是真的。

时间所剩无几,此时其中一人向旁边几人招呼了一声,那几个人赶紧站了起来,同此人聚成一圈,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要讨论出一个应对之计。时间不长,几人散开,其中一人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在自己身前不远处,然后自己坐在椅子上,将双腿同时抬起放到身前的另一张椅子之上,旁边一人抓起一张椅子来朝这人的腿上砸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叫,被砸之人捂着双腿从椅子上滚落下来,捂着双腿膝盖之处痛苦不止。

此人倒下,又坐过来一人,也是同先前那人一样程序,双腿又被那人举起椅子砸断,然后捂住膝盖哀嚎不止。看得一旁的裴国柱脸上不停露出痛惜之状。接连砸了几人之后,这举椅子之人见只剩自己未被砸腿,也不求别人,自己坐在这两把椅子之间,双手举起椅子向自己的膝盖之处砸去,“嗷。。。”除了裴国柱和几个女人之外,这一屋子的人全都捂着双腿膝盖嚎叫连连,不停在地上滚来滚去,让人听着感觉凄惨无比吓得满足的女人全都跑了出去。

一个时辰的时间已过,那躺在地上的几人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小,而后逐渐听不见了。其中一人慢慢地扒着桌边站了起来,从桌子上露出半个脑袋,用眼睛看着屋内的有没有其他状况发生,突然此人脖颈只见红光一闪,雪白的脖子之上多了一道血红的细丝印记,而后慢慢地开始渗出鲜血,而后“咕咚”一声,死尸倒地。

正躺在地上小声哀嚎的一人一间这人倒了下来,脖子上鲜血直流,当时吓得跳了起来,发出刺耳的尖叫,只见脖子之上又是红光一闪,“咕咚”死尸再次倒地。其他躺在地上的两位一见这等情况,哪里还敢继续假装,其中一人急忙起身又向门外跑去,左腿刚刚迈出门槛,只见背后从上至下红光又闪,这人连哼也没哼,直接扑到在地。

剩下屋内那一人,急忙坐起身来,从旁边搬起一把椅子拼命地朝自己腿上砸去,边砸边说,

“我这就砸断双腿,这就砸断双腿,马上就断了,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第103章 无处可逃

屋内剩下那最后一名人贩子见其余几人皆被杀死,吓得赶忙坐下拿起旁边的椅子疯狂地砸向自己的双腿。一边砸一边求饶,一边求饶一边嚎叫,双腿膝盖处瞬间变得鲜血淋漓。尽管这位疼得坐在地上哇哇大叫,还是用椅子不停地砸着自己的双腿,希望这幽冥教能放自己一条生路。可惜为时已晚,脖子上又是一道红光闪过,“咣当”死尸倒地,可怜这位双腿已经被自己砸断,还是避免不了被杀的厄运。

坐在桌边的裴国柱此时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嘴里咬着牙拼命想抑制住这种全身的抖动,却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右手端起桌上的酒杯想喝口酒压压惊却不想这酒杯还没有送到嘴边便被这颤抖的右手晃得都撒光了。

就这样过了好长时间,周围始终没有一点儿动静,裴国柱坐在这里紧张得喘了半天粗气,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感觉到好像没有人在场了之后,这裴国柱在屋内开始大叫起来,妓院楼下的龟公打手听见跑上来两个人,这才把这裴大老爷搀了出去。说是搀扶,其实完全是被二人架着拖了出去,裴老爷的双腿已经完全不听使唤了,而且下身还有一股尿骚味,熏得两人直皱眉头。

就这样,裴国柱被人架下去以后,妓院老鸨子给雇了顶轿子差人把这裴大老爷给送回家里去了。

这裴国柱在家里躺了一夜一天这才缓过劲儿来,起来之后就开始寻思如何应对这幽冥教在纸条上要求的事情。觉得真要把这妓院全都关了而且每人还赔上五十两银子,那家里的钱财最少得减一半,而且以后也没有大钱可赚了。但是这死亡的威胁在这里摆着,看样子这幽冥教绝对是要动真格的,不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做肯定也活不了。

裴国柱思来想去,最终决定还是逃吧。这幽冥教的实力他是见识过的,普通的逃跑计划怕是难以成功。但这裴国柱还是老奸巨猾、诡计多端的,想了一晚上终于想出一招绝妙的计策。

第二天一早,他吩咐这裴府的家丁每人怀揣一封信分别去通知各地妓院的老鸨,让这几名老鸨暂时先在家躲避几天,不要去妓院,生意暂时交给手下人打理。然后又让这管家去外面大车店里雇上十几辆马车,每辆马车的马匹颜色,车辆外观都要一模一样,每辆马车的车厢上都要蒙上黑布,一点儿缝隙不要露出来,然后齐齐地聚集在这裴府门口,等待着裴国柱和四房夫人上车之后,这十几辆马车再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赶路。

这裴国柱心想,就算你幽冥教再厉害,我这十几辆马车同时而行,量你们也没有这么多人手和时间去分头查探。就算有这么多人,这大白天的你们幽冥教也不敢在这街面上闹出太大动静来。

一切安排停当之后不久,中午时分这十几辆马车全部聚集在裴府门口,裴府的管家见这马车到齐,跑到这裴老爷的门口去请裴国柱上车。少倾,只见这裴国柱和几个夫人全部拿着包袱从屋里走出,几人全都穿着肥大的斗篷,上面有帽子盖着头脸,在这管家的带领下快步地走向门口的马车之处。

来到门口,只见门口十几个下人共同扯着一卷黑色的布匹,将这大门两侧团团封住,门外也有人用黑布将那十几辆马车团团包围起来,同时这马车的上方也全是用黑布遮盖起来,等于在这裴府大门口的区域之内,完全是一片黑色区域,外人根本无法看到这裴国柱带着几名夫人到底上了哪辆马车。

待这裴国柱和几位夫人上车以后,众位仆人将黑布撤下,十几名赶车的伙计奋力扬鞭,十几辆马车同时朝着不同的方向奔驰而去。

几个时辰之后,这裴府的大门再次打开,走出来几个伙计,有的肩膀上搭着褡裢,手里着拿着账本,有的肩头扛着一款布匹,有的牵着一匹马,这几人又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一看就是各人有各人手头的活儿,都去忙活自己的一摊事儿了。

两天后,这晋州城里出了一见大事儿,满晋州城里所有的妓院全都被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每个妓院的老鸨子皆是被吊死在自己家中。妓院里的金库也不知被谁撬开,所有的金银珠宝全部被妓院里的姑娘瓜分的一干二净,而且在这群姑娘跑出妓院之时,但凡阻拦之人尽皆被杀。而那裴大老爷的尸体也被人送了回来,只见那裴国柱身上穿着一身下人的衣服,身上还搭了个收钱的褡裢,手、脚、脑袋的位置全部和常人的相反,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扭断脖子致死的,而且死前受了不少的痛苦。原来这裴国柱使了个偷天换日之计,假装自己要上马车,然后偷偷地找人代替自己登上了马车,自己再穿上下人的衣服偷偷地溜了出来,希望可以掩人耳目让自己从容逃脱,岂料最后还是被那幽冥教诛杀。

裴国柱的几个老婆也是全部死在马车之上,死状惨不忍睹。那裴府私藏的金银珠宝一夜之间被人洗劫一空,却并未发现任何贼人的痕迹。至此,晋州裴家,彻底败落。

这幽冥教到处惩处富人之事开始传扬开来,各地的富商大贾听闻皆是心惊胆寒,整日惴惴不安,唯恐那幽冥教找上门来,将自己辛苦多年积攒起来的钱财抢夺而去。

山南道,兴元府,陈府

兴元府作为这山南道的首府,繁华富庶自然不必多说,座落在这兴元府的陈家家主陈老爷在这整个兴元府也是跺一脚颤三颤的人物。

这陈老爷名叫陈定川,年纪不到五十,原是武状元出身,一身勇武之力,在这朝廷之中最高曾做到四品都尉之职,只因自己性格脾气火爆异常,而且好酒贪杯,在年近四十之时因贪杯延误要事被朝廷责罚,降至七品校尉,这陈定川一嫌官职太小,二来觉得自己仕途无望,索性辞官不做,回到家乡兴元府开起了武馆。

这陈定川凭着自己当年武状元和在朝为官的名声以及拳脚上的真功夫,慢慢地在这兴元府地界上打出了些名气,随后武馆逐渐地发展壮大起来,拜师学武之人络绎不绝,后期还开设了多家分馆。

由于陈定川的名声不断扩大,后来又被这兴元府的观察使外聘成为这当地军队的副总教头,一时间,这陈定川更是在当地获得了极高的声望,不仅让其在官面上能够吃得开,而且在这兴元府的武林之中更是结交了不少的朋友。

时间一久,这陈定川也开始发展起其他产业来。不论何种行业,哪个买卖铺户,只要自己看中,便要强行买卖,而且出价极低,卖方稍有不从,便带领一众徒弟对原东家拳打脚踢,威胁逼迫,因此也闹出了不少人命官司,但陈定川仗着自己在当地的关系和威望也是一一摆平,在这兴元府上开始横行霸道起来,逐渐成为当地一霸。

而且这陈定川的众多徒弟之中也有不少地痞无赖存在,仗着自己的师傅的权势,欺行霸市暂且不说,还搞起欺男霸女的勾当,只要看上了哪家漂亮的女子,不论婚配与否,都要强行带回家中,但有阻拦者,便也是大打出手,打死打残不论。一来二去被人告到官府,陈定川得知后不仅不加阻拦,反而护起短来,与官府中人走了几次关系,便将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可见这陈家关系之硬。

可就像陈定川这种土皇帝类型的人,居然也被这幽冥教盯上,阎罗令牌再次疾飞而至。

第104章 铜墙铁壁

这一日,陈定川正在这武馆的演武场内督促着众位徒弟们练功,突然一阵疾速的风声传来,一物不知从何处飞来,“当”的一声钉在这演武场场边的旗杆之上。

陈定川心中一惊,快步走上前去将这黑色的令牌拔了下来,拿起上面的纸念到,

“自即日起,阁下还有七日好活,需准备黄金三千两放至于演武场中央,等待泰山王前来领取,另将名下所有强行买卖、抢夺而来的产业还于原来店主,并每家赔偿白银五百两。严惩品行恶劣之徒,并送官查办,赔偿致死致残家属每家白银五百两,汝方可续命五年,否则,七日之后,世间再无陈定川。”

陈定川看完这纸上所写,心中有些震惊,因为这幽冥教到处劫杀富人大户的事最近还是有不少耳闻。如今自己收到这这阎罗令牌,难免有些心绪不宁。又将手上那黑色令牌看了看,前面是幽冥二字,后面写着十殿阎罗第七殿“泰山王”的字样。

此时众多徒弟也围了上来,都看着陈定川手中的纸条和这黑色的令牌七嘴八舌地开始讨论起来。胆小的徒弟说道,

“师傅,还是把钱给他们吧,不就几千两黄金吗,给他们就完了,没必要招惹他们这些躲在暗处的亡命之徒。”

有的则说,

“师傅,不行你还是先躲一躲吧,听说这幽冥教手段倒是挺狠的。”

那个又说,

“躲也没有用,你没听说过吗,晋州有个裴大老爷,乔装改扮逃了出去不知怎么还是被那幽冥找到杀了。”

那陈定川的大徒弟说道,

“怕什么,师傅,先前被幽冥教杀的那些人都是不懂武功的,我们人多势众,又人人习武,况且您跟当地的观察使也比较熟悉,调动些军队过来也毫无问题,我有一计可确保师傅无碍。”

“哦?你有何良策?”

陈定川对这件事如何处理还是举棋未定,一定这大徒弟已经想好计策了,那便要听上一听。

那大徒弟便走到陈定川耳边,叽里咕噜地对着陈定川耳语了好长时间,陈定川听着眼睛转了几转,觉得此法可行,便微笑着点了点头。

一连几天这陈定川以及众徒弟们忙活的热火朝天,陈定川亲自到这兴元府上走动了一番,给那当地的观察使徐大人处送了不少的钱财,又请求徐大人就这幽冥教之事能够相助自己,徐大人与那陈定川本来就相交甚好,这次又收了不少的好处,自己是欣然同意陈定川的请求。

武馆的众位弟子最近几天也是抓紧时间找铁匠铺打造了不少兵器,全都抓紧时间操练,以应对这幽冥教的来犯。

那陈定川的大徒弟独自外出去筹办和陈定川商议好的东西,一连四五天没有露面,终于再第六天上午,所有商议并且准备好的东西全部进入了武馆的演武场。

首先在那大徒弟的带领下,十几个壮汉一起扛着一个巨大的铁壳子从大街上了走了进来,这铁壳子和一见小房子差不多大小,全部是用很多大铁板打造起来,像是一个大铁箱子一般,四面铁墙上分别做了几个很小的铁栅栏,留作通风之用。在那大徒弟的带领下,这几名壮汉将这铁屋子抬进了武馆后院的演武场正中。

随后这大徒弟又吩咐其他几人从这武馆之中又抬出了木床,食物,茶点、桌子、便桶等物,归拢好位置,然后请陈定川走到这床边坐好,在吩咐众人把这铁屋子抬起,将陈定川和这些物品统统罩在这铁屋之下。

随后,大街之上走来一队摆列整齐、身着军装的兵士,看数量大概有五百人左右,有的手持弓箭,有的手拿强弩,有的手握长枪,在一校尉的带领下也是齐步走进了这武馆的演武场。按着这带头校尉的安排,弓箭手、弓弩手、分别由里向外绕着这陈定川的铁屋子一圈一圈地站好队伍,然后陈定川两百多个徒弟分别手持单刀、宝剑、长棍、狼牙棒、等兵器又分别围了几圈,而且每个人身上都佩带了标囊暗器,以备不时之需。最后由那军队的长枪手在外围又包了两圈,将这陈定川的铁屋子包裹的天衣无缝。就为了一个陈定川,连武馆带这兴元府一共出动了七百多人在这严加看管,可见这陈定川为了此事可谓是耗尽心机。

那陈定川手拿着一柄小茶壶站在中间的铁屋子里,一边喝着水一边看着屋外的情景,脸上不时露出微笑的表情,心里也不禁得意起来,心想,

“现在这铁屋子对于我来说算是铜墙铁壁了,屋子外面又是刀枪林立,不亚于刀山剑海一般,任凭你幽冥教武功再高,手段再狠,也注定拿我没有办法。想从我陈某人这里要钱,简直是痴心妄想,哈哈哈哈。”

这围在铁屋子外面的众人,日夜不休地坚守在这铁屋子外面,每一圈人轮流休息,保证绝大部分人是守在这铁屋外面的。就这样第六天和第七天就相安无事地过去了。

第八天天还未亮,这陈定川就醒了过来,心里盘算着七天的时间已经过了,这幽冥教估计要开始采取行动了,心里难免有些紧张。站起身来走到这铁屋的栅栏处向外望了一望,只见周围仍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守在屋外,每个人都打满精神手握兵刃站在外面。陈定川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让七八个弓弩手站到这铁屋子的顶上,分别朝着四个方向注视防备着,待一切安排停当之后,这陈定川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一些。

此时东方天边之上刚刚开始泛起亮光,陈定川心里放松了之后,又感觉困意再次袭来,打了几个呵欠重新又躺回到屋内的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朦朦胧胧之中,这陈定川感觉这铁墙之上又些异响,起初声音不是很大,而后越来越响,像是有人在用钢锯锯东西的声音,待陈定川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人推开铁屋上锯好的门走了进来,直奔陈定川而来,陈定川此时恍然惊醒,看着来人一步步靠近自己,吓得在床上坐了起来,冲着来人连忙摆手,并大声喊道,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不要……!”

来人手起刀落,血溅当场,陈定川的脑袋骨碌碌地掉到地上滚了出去!

第105章 笼中之鸟

那陈定川在朦胧之中见一人锯开铁屋走了进来,当时吓得手足无措,心想外面那七百多人哪里去了,怎么任人割开铁屋走了进来,未及多想,此人高举钢刀,瞬间将自己头颅砍了下来。

此时陈定川一声惊呼,从床上猛的做起,才发觉刚才不过是做了个噩梦而已,只不过这梦作得有些太过真实,吓得陈定川一身冷汗,衣服已然全都透了。屋外栅栏出一人在外问道,

“师傅,您老怎么了做噩梦了吧?嗨,没事,您把心放到肚子里,外面我们一直在守着呢。”

陈定川擦了擦头上的冷汗,揉了揉干涩的眼睛,问道,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可有什么动静?”

“现在刚过辰时,也没有什么动静,我几百号人在这里守着呢,估计那幽冥教被吓得不敢来了。早饭已经给您准备好了,一会儿就送过来,我从这窗口上递给您。”

“早饭就先不用上了,我现在没有心思吃饭,吃的时候再叫你们吧。”

陈定川坐在床上喘了好久这才将心神稳了下来,又拿起桌上的茶壶喝了口水。屋外周边不知那棵树上了落了只喜鹊,在这清晨时分渣渣叫着,陈定川听了心里又安慰自己说道,

“看来今日是无甚大事了,连喜鹊都在我这屋外渣渣叫着,应该是给我报喜来了。”

正想着呢,突然屋外有人大叫,

“不好,有情况,”

陈定川的心当时就揪了一下,连忙跑到这铁屋的角落里坐下,龟缩着身子,觉得还不太保险,又跑回床边,钻到了床底下,可叹这陈定川练武一生,说话办事向来气宇轩昂,雷厉风行,此刻却像个老鼠似的躲在床下瑟瑟发抖。

那守在屋外的兵士见突然由远处飞来一个乳白色的物体,这才大叫不好,吩咐现场所有人全神戒备,弓弩手、弓箭手齐齐行动,将那刚刚飞至外圈边缘的物体射落。

百多枚箭弩齐发,瞬间将那飞来的乳白色物体射裂,那物体一裂,里面的液体顷刻间洒落出来,浇了守在前排的众多士兵一身,待那乳白色物体掉落之后,边缘的几个兵士才发现这飞过来的东西居然是个尿泡(动物的膀胱),这尿泡里边自然装的是尿了。

那些被浇了一身的士兵此时才闻到了这满身的尿骚味,好像这飞过来的还是羊的尿泡,闻着是又膻又骚,有几个恶心的差点要吐了出来。

未等这些士兵做过多的反应,类似的物体又是不停地被扔了过来,那些弓弩手一见又物体向这边飞了过来,又不能不管,仍是射个不停。一时间,整个演武场布满了羊尿的味道,熏的所有人都不停地犯着恶心。

那陈定川在屋内床底下也听到外面乱作一团,而且闻到了这股味道,但是也不敢起身观看,爬到床边把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捂住口鼻,继续躲在这床底下。

由于守在最外面几圈的士兵及陈定川的徒弟身上全都被这羊尿洒了个遍,众人无心再继续全神贯注地戒备,一个个地皆是皱着眉头,撅起上嘴唇顶着鼻子,尽可能少得呼吸这羊尿的骚味。

而那尿泡此刻仍是不停地向那铁屋子扔去,周边的弓箭手、弓弩手见这尿泡不停地被扔了过来,感觉虽然是难闻了些,但也不具备什么杀伤力,何必过多浪费这弓箭呢,所以说能躲开的就不再用弓箭去射,躲不开的也不再放箭,而是用这弓直接将那飞来的尿泡打落,那尿泡之中洒出来的液体不断地浇在那铁屋之上。

过了好长时间,站立在屋顶之上的几人身上也是尽皆被这尿泡内的液体浇透了,上面的几个士兵也皱着眉头,强忍着这尿骚的味道。突然,其中一人向其他几人问道,

“哎,刚才扔过来的好多尿泡好像没有骚味了啊,你们闻闻看。”

旁边的几人闻听也是用鼻子闻了闻胸前和左右肩膀上的湿透的衣服,另一人说道,

“是啊,好像真不是骚味,这是什么味道来着?闻着也挺熟悉的。”

于是几人又是努力地闻了闻,然后互相对了一下眼神,齐声说道,

“是油!”

“奇怪,怎么又洒开油了呢?”

几人站在屋顶上想了一想,突然看了看脚下的铁屋子,当时明白过来,一齐大叫起来,

“不好!快跑!”

说时迟,那时快,一点微微的火苗由远及近,飞速而至,“倏”地掉落在这铁屋之上,“噗”的一声,这铁屋子瞬间就燃起了熊熊大火,站在屋顶上的几人急忙从四周纷纷跳了下来,扑倒下面的人群当中。有的运起不好的直接撞到了下面人手里的刀剑之上,或死或伤。有的跳的慢的,脚上已经被那大火引燃,随即这火苗快速地窜至全身,疼得躺在地上吱哇乱叫起来。站在最靠近铁屋的那一层兵士此时全部或多或少地被大火引燃,突然之间众人乱做一团,跑又跑不出去,只得在原地不停的打滚挣扎。

当然最惨的还是要数这铁屋子里的陈定川陈大老爷,自己给自己定制了这么一个大铁屋子,外面的人肯定是进不去了,但是陈老爷也甭想出来了。铁屋子顺便变成一个巨大的烤炉,自己也便如这笼中鸟一般,只能任人宰割。大火烧的陈定川在里面惨叫连连,将屋内所有的水甚至于尿桶里的尿都撒到了身上还是无法降低这炙烤般的温度,只能在里边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经过好一阵的疏导,围在那铁屋子周边的士兵才尽皆散去。陈定川的徒弟听着师傅在里面如此遭罪,赶忙跑到这铁屋子外面想要搬起这铁屋子,怎奈一这铁壳子上面燃着大火,二是这铁屋温度极高,众人的手心都是肉做的,哪能受得了这极高的温度。一个个在外面急的摩拳擦掌。

众人在铁屋子外面忙乱了一阵,那陈定川的大徒弟高声喊道,

“快去找水,去屋里用木桶提水过来解救师傅,快点儿!”

众位徒弟又是七手八脚地向武馆的屋里跑去,时间不长,众人又纷纷第提着木桶向着铁屋跑来,此时那陈定川的呼声已经越来越低了,听声音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你大徒弟急的在屋外大喊,

“快点儿!快点儿!师傅要不行了,快!”

一桶一桶的水不停地向那铁屋泼去,铁屋子不停地冒着热气发出“嗤嗤”的声音,可这几桶水浇上之后,不但没有将这大火熄灭,反而这油上的火苗沿着水流也流到了地上,继续在水上面继续燃烧着,又让周围的众人大乱了一阵。

再次经过众人一阵奋力的泼水抢救之后,这才将铁屋上的大火扑灭,众位徒弟强忍着这铁屋子的高温,齐心协力地将那铁屋子掀翻过去,再去查看师傅状况之时,众人皆是大吃一惊。

第106章 上报朝廷

众人忙活了好一阵子终于把这铁屋子上的大火扑灭,然后共同将这铁屋子掀翻过来,再去寻找这陈定川之时,发现这陈定川趴在木床旁边一动不动,待细看之时,这陈定川早已经被烧成一具焦炭,浑身上下乌黑一片,连模样也无法分辨了。

众位徒弟一见师傅被烧成这样,纷纷跪地大哭起来,哭罢多时,几位入门较早的几个师兄弟开始埋怨起了大师兄,认为不应该弄这么个铁箱子把师傅关在里边,到头来逃无可逃、躲无可躲,竟然成了作茧自缚了。

那大师兄于涛一听众人埋怨自己,当时就不乐意了,说道,

“让你们想主意之时你们都想不出,我想出个主意你们当时也没有异议,出事了想起埋怨我来了?我这么做也是为师傅好啊,幽冥教的厉害你们都是知道的,前些日子各地的几个大户无论用什么方式都没有逃脱这幽冥教的追杀,我这个方法目前来说应该是最保险的,可谁知道这幽冥教之人会用火攻呢,那你们说,除了我这个方法还有什么方式能让师傅躲过这个劫难,你们说啊,现在只要你们能说出来,我就承认我想的这个办法是个馊主意,想,使劲想!”

一听这大师兄说得理直气壮,众位师兄弟也互相看了一眼,觉得这于涛说的也是有些道理,当时众人确实也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也就不好再继续去埋怨这大师兄。便又向这于涛问道,

“师兄,如今师傅已经去世,我们又该做些什么呢?”

这于涛一听又是白了众师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说你们脑子里没东西,确实没东西,师傅已经故去,首先,先把师傅厚葬,照顾好师母和师弟的情绪,帮助师母把师傅去世后留下的杂事和产业好好归拢梳理一下,我们师兄弟几个继续帮着打理。第二,这些官兵是师傅同观察使徐大人之处借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擒拿这幽冥教乱党,如今这幽冥教不仅杀害了师傅,而且用计烧死众多官兵,我定要再次拜访徐大人,将发生的事情说明,让徐大人禀告朝廷,派下更多的官兵,助我们继续剿灭这幽冥教,好替师傅报仇雪恨!”

众师兄弟一听这大师兄将师傅故去之后的事情想得如此周全、安排的条理分明,不免又对这大师兄增加了几分佩服,众人七嘴八舌地又接连对这大师兄拍了不少马屁。

这大徒弟于涛看到师傅去世,在伤心的同时,心里竟也有些高兴,心想,

“这师傅既然已经故去了,那这武馆的接班人那就是应该非我莫属了,虽然师傅也有儿子,但年纪尚小,应该担当不了这等重任。就算这武馆不让我接班,那现有的买卖铺户也有不少会交给我来打理,嘿嘿,到时候这油水可少不了。师傅啊,您老就放心的走吧,您打下的这番家业和师母少爷等人就留给我替你照顾了,绝对会帮您老人家照顾的好好的。”

当天这于涛就同这官兵的校尉统领一同拜见这兴元府的观察使徐大人,将这幽冥教烧死烧伤大量官兵和杀害陈定川一事讲述一番。那徐大人当时正在书房中看书,听说这官军被袭击,死伤惨烈,而且这陈定川有重重官军保护却依然被杀之事大为震惊,当时将这手中的书本一扔,大声骂道,

“这幽冥教好大的胆子,连我兴元府官军都敢杀害,难道想造反不成!可怜陈老英雄威武一生,居然落得此等结局。不行,我得找机会禀告圣上,力求皇上能够派兵镇压这幽冥邪教,否则这幽冥教得势之后将来必成我朝廷心腹大患。”

那于涛一听甚为高兴,便抱拳向徐大人行礼说道,

“有劳大人费心,还望大人看在同我家师傅朋友一场的份上,能在圣上面前多多谏言,让朝廷派下天兵,替我师傅报此大仇。”

“嗯,此事我定会尽心去做,你在家安心等候消息即可。”

“好的,大人辛苦,那小的先行告退。但凡又是需要小人办理的,可随时差人传我。”

于华龙见徐大人如此说来,便安心地告辞回家,专心地安排师傅的后事去了。

那徐大人此时独自一人站在书房之中,想想也觉得有些后怕,

“这老陈也真是的,那幽冥教不过是要钱而已,你舍掉几千两黄金换一条命回来难道还不值吗?非得去跟这帮亡命之徒去斗,你在明人家在暗,就算今天杀不了你,明天后天总有机会的,你还能在那铁屋子里呆一辈子吗,唉!若是那幽冥教找到我的门上可如何是好?不行,我还是抓紧时间进宫面圣去禀告此事吧,免得夜长梦多。”

次日,这徐大人打点行装,叫了几个随从,与自己一同向京城进发。

此时是大唐太和六年,文宗皇帝李昂在位。这一日,文宗皇帝早朝登位,文武百官朝拜礼毕,文宗皇帝在上言道,

“众位卿家,有本早早奏来。”

但见一人出班施礼曰,

“陛下,臣有本要奏。”

文宗皇帝向下望去,乃是中书侍郎李德裕,便说道,

“卿有何事?但且奏来。”

“陛下,臣近日听闻十几日后的京城水陆大法会上,陛下将亲率文武百官前去凤翔法门寺中敕迎那佛骨舍利进宫,而后将那佛骨舍利在皇宫之**奉三天,让文武百官瞻仰观赏,然后再送至京城各大小佛寺供养,让各寺僧人及香客礼敬膜拜,微臣认为,此事不妥。”

“哦?”

文宗皇帝在上皱了皱眉头,复问道,

“卿认为有何不妥?”

“陛下,微臣认为,这佛教乃是夷狄之法,并非我中原所固有,因而不合先王之道。佛乃是夷狄之人,语言服装皆与我中原不通,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臣君之义,父子之情,倡导众生平等,不提忠君孝亲之道,故臣认为不宜敬奉。微臣之前做过一些统计,目前我中原各地之上共有大小佛寺、招提、兰若总计达五万余所,寺中僧尼数量已经超过五十万人,这些佛寺得我大唐太宗皇帝颁政恩赐,可以免除税负,出家之人可以不服杂役、兵役,并且佛寺建设还屡有当地官府拨款协助,长此下去,我大唐边境若有祸乱,兵士稀少无人可补,钱粮短缺无财可拨,届时我大唐江山岂不岌岌可危矣?!所以,臣认为佛教的兴盛大大削弱了我大唐的实力,加重了朝廷财政的负担,理应,理应废除佛教!”

李德裕最后一句话惊得朝堂之上一片惊讶之声,旁边的几位大臣听得这李德裕如此说来,皆是为其捏了一把冷汗,纷纷低头议论道,

“这李德裕的胆子也真够大的,废除佛教这话也敢轻易乱说,佛教乃是我太宗皇帝极为推崇之宗教,他这么说将太宗皇帝置于何处!看来李德裕这官是做不长了,祸从口出啊!”

文宗皇帝在上面听李德裕道来之时就一直眉头紧皱,待其说完之后,便倚在龙椅之上一言不发,

这时又有一人出班行礼,说道,

“陛下,臣有话要说!”

第107章 二李辩佛

文宗皇帝闻听李德裕所奏正在愁眉不展之时,百官之中又有一人出列,说道,

“陛下,臣有话要说!”

文宗抬头观看,见是宰相李宗闵,便说道,

“嗯,李卿讲来!”

“禀圣上,刚才李侍郎所言虽然有些道理,但臣感觉还是有些太过绝对。佛教在汉代之时便已传入我中原大地,距今时已有数百年的历史,在我中原已有广泛的民间基础。佛教在这几百年间屡有兴衰起伏,也恰恰是对各个朝代兴衰更替的一个真实写照。佛教在我朝太宗皇帝时期开始兴盛起来,而后达到鼎盛时期,正是说明我大唐当时的国力强盛之极,朝廷钱粮富足,百姓安居乐业,我太宗皇帝的文治武功、雄才伟略不仅被我大唐百姓所称颂爱戴,而且放之四海之内,其他外族各国对我大唐亦是心悦诚服,一时间可谓说是万国来朝,四海臣服。我太宗皇帝也是胸襟宽广,因此其他宗教像景教、摩尼教、蕃教、东巴教等宗教也逐渐在我朝落地生根。所以,臣以为,佛教在我中原大地能发展到今天的盛况,完全是我大唐国力强盛的体现,而并非是圣上或是百姓推崇所至。再者,那佛门寺院以及僧尼的数量在我朝并不算多,臣记得那前朝北魏北周之时,僧尼数量已达三百多万之巨,和我大唐比起来,这几十万僧侣又算得了什么?而且寺院不交税负、僧尼不服徭役乃是不成文的规矩,前朝历代君王早已有之,我太宗皇帝不过效法而已,也是我太宗皇帝的胸怀宽广,仁慈大度的表现。况且那佛教寺院的僧尼本身就没有主要的钱财收入来源,寺院也不从事任何盈利的营生,不过是靠着香客的香火钱以及当地官府的接济来生存。我大唐乃是天朝大国,四海之内皆来觐见,若是连寺院这点香火钱都要收取税负,那岂不是显得我大唐朝廷行事过于小气吝啬,岂不让市井百姓及外族各国耻笑吗!届时我天朝颜面何存?

旁边的众位大臣听完这宰相李宗闵之言,又是议论纷纷,这个说,

“这李相国所言甚是,自古历朝历代都极少有对宗教收税的,我大唐也不好开这个先例啊。”

那个道,

“对啊,对寺院收税这规矩要是制定下去,岂不让那边陲小国笑我大唐寒酸吗。不妥不妥。”

文宗皇帝坐在上方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只是那李德裕仍未服输,又言道,

“李相国所言,在下不敢苟同,刚才相国提到那前朝北魏北周,岂不知那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皆是在全国下达了废佛灭经、拆毁寺庙、销熔佛像的法令。退佛寺用地还于农耕种植,化金铜佛像用于铸造通币农具,这一法令的实施不仅增加了朝廷的纳税人员,而且极大地补充了国库的财税收支,并且让荒无的田地有人耕种,老幼皆有人赡养,国家更加趋于稳定,臣觉得圣上应当效仿实施。”

“李大人,那北魏太武帝、北周武帝灭佛的原因在下还是知道一二的。北魏太武帝是因为有人聚齐十余万之众举兵谋反,朝廷发现在这谋反之地的寺院之中藏有大量的兵刃军械,认为这寺院与那谋反之人勾结,引起那太武帝的大怒,从而下令毁寺灭佛的。至于那北周武帝宇文邕,刚才在下已然言道,那北周版图不大,却有僧尼从业数量达三百万之巨,于国于民皆无好处,所以才下令清理那佛教僧尼,与我大唐此时的情况实不相同,李大人不必在此危言耸听。”

“哼,李相国岂不闻防微杜渐,未雨绸缪之说吗?据微臣听闻,那菩提寺已经我中原大地划分为四大地域,分别为南海、北原、东岛、西山,又分别派四大高僧进驻各地管理当地寺院以及相关佛学武林门派,只怕是日久天长,那佛门众人成了气候,在那各地高僧带领之下一旦心生异变,我大唐天下内有僧尼作乱,外国边陲小国侵扰,届时岂不是岌岌可危矣!”

“哈哈哈哈,李大人若说防微杜渐尚在情理之中,说那僧尼想要作乱,怕是有些异想天开,荒谬之极了吧!我中原佛寺众多,各大寺院历受我朝各代皇帝厚恩,一心思报尚且不及,何来造反之说?李大人无凭无据还是不要信口开河的好!”

“我大唐自开国以来,屡受边陲胡人小国侵犯,安禄山起兵造反之后,我大唐国势日渐衰弱。那佛教乃是胡人之教,在我朝内日渐强盛,倘若生有二心,造起反来,那我大唐岂不是作茧自缚吗!”

“李大人,圣上出行恭迎佛骨舍利之事几月之前已经昭告天下,你在此时出班奏请,到底是何用意?难道让圣上取消此次出行,让我京城百姓认为圣上不守誓言,不尊承诺吗?”

“那佛骨舍利不过是那胡僧的骸骨而已,有何尊贵之处?值得我大唐天朝皇帝亲自迎接供奉!依微臣看来,应将此佛骨交于司法部门,投入深水或烈火之中毁掉,永绝后患,让天下百姓断了此等念想,让后世之人不必再顶礼膜拜。”

李德裕此时说话已经说到气头上了,完全不顾忌那文宗皇帝及众位大臣的感受了,凭着自己耿直的性格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听得那文宗皇帝脸色铁青,心中一股怒火直欲燃烧待发。

那宰相李宗闵本就与那李德裕不睦,一见李德裕在这里被气得大放厥词,心中高兴,便再次出言相击,说道,

“李大人,那佛骨舍利乃佛教圣物,想当初我太宗皇帝尚且礼敬三分,你却在此不以为然,难道你自认比我太宗皇帝还要英明吗?”

李宗闵这一番话,让李德裕彻底醒悟过来,方才发觉到自己刚才当着这文宗皇帝的面前说话确实太过放肆,丝毫未顾忌君臣之礼,赶忙跪倒在地,俯身说道,

“圣上恕罪,微臣绝没有对太宗皇帝及圣上您有丝毫不敬之意,臣一片忠心耿耿,只是站在为国为民的角度上来考虑这佛教的问题。臣刚才畅所欲言,有些口无遮拦,还望圣上恕罪!”

那文宗皇帝一肚子的火气只待那李德裕继续乱说之时便想发泄出来,岂料这李德裕突然收尾,把文宗皇帝打了个措手不及,文宗铁青着脸色在上面说道,

“李德裕,你公然在众位卿家面前斥责朕恭迎佛骨舍利的行为,又口口声声说着佛教的种种不是,莫不是心里把朕比作昏君一般?”

文宗皇帝一言把李德裕吓得赶忙又是伏卧在地,连声说道,

“微臣不敢,微臣不敢,微臣一片忠心,只是刚才一时性急,有些话语未顾忌君臣之礼,望圣上念在微臣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恕微臣大罪!”

“哼,李德裕,你今日之罪暂且记下,但有再犯,数罪并罚,决不轻饶。恭迎佛骨舍利之事今日暂且议论到此,朕退朝之后会多加三思。其他众位爱卿,可有本奏来?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文宗皇帝说着话都透着一股不耐烦的劲儿!

此时站在百官之后的兴元府观察使徐大人看着文宗皇帝心情极差,心里有些颤栗,心想,

“真是倒霉,偏偏今天这圣上心情不好的日子让我给赶上了,我大老远跑来一趟,你说让我上不上报啊?”

此时那执事太监又在旁边喊道,

“各位大人,有本早奏,无本退朝!”

徐大人站在后面心里进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觉得既然来了,还是应该上报为好,便颤颤巍巍地走出班列,施礼说道,

“臣,有本要奏!”

第108章 搬石砸脚

那兴元府徐长松出班说道,

“臣,山南道兴元府观察使徐长松有事启奏圣上!”

那文宗皇帝看到这百官最后面走出一人,距离较远,也看得不是太清楚,便问道,

“卿所奏何事?”

“陛下,近日那幽冥教乱党在我中原各州不断兴风作浪,专门劫杀富商大户,抢夺金银无数,前几日又在我兴元府搅闹,杀死我兴元府官军副总教头,还将我兴元府官军杀死不少。那幽冥教乱党敢杀官兵,看来早已有不臣之心,只怕将来会聚众谋反,因此臣觉得此事十分重大,特来奏明圣上,望圣上能够派兵镇压乱那幽冥教乱党,以免那邪教时间一长发展成气候,对我大唐江山不利。”

那文宗刚才听着李德裕说了一番和尚可能会聚众谋反的推断,现在这徐长松又站出来说那幽冥教要聚众谋反,心想,

“我大唐国力虽然不如以前,但仍是法治森严,军队齐整,哪有那么多聚众谋反之事,这些大臣整日闲着没事,总爱在这里大放厥词,危言耸听,实在给朕添乱!”

文宗皇帝不以为然地在上面说道,

“徐卿将此事细细道来,也让诸位卿家听上一听,帮你判断一下该如何处置此事。”

那徐长松就将那陈定川定为这兴元府官军的副总教头的身份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番,当然将其中的许多细节都隐去了。

文宗皇帝在龙椅之上听得不是很明白,便问道,

“这幽冥教若是有不臣之心,为何不直接来找你的麻烦?怎么会找上你这官军的副总教头呢?你这副总教头和这幽冥教以往可有恩怨?”

“呃……!”

文宗皇帝此时年纪不过二十五六,脑子清晰的很,一下就问到了点子上,直接把那徐长松噎了一下,徐长松支支吾吾地说道,

“啊,这幽冥教具体为何找这陈教头臣也不是其中详情,只是那幽冥教实在是目无法纪,丝毫未把我兴元府放在眼中,敢肆意烧杀我大唐官军,若不派兵惩治,我大唐天威何在?”

“嗯,徐爱卿,我来问你,你让朕派兵镇压,那幽冥教目前座落于何处?周边地势气候情况如何?幽冥教共有多少乱党聚集?需要多少官军方可平定这幽冥教?”

“呃,这个……。”

徐长松没料到这文宗皇帝会一股脑儿地问出这么多问题,可惜这些问题徐长松一个也不知道,脑门儿上开始有汗淌了下来,只能勉强含糊地答道,

“微臣,微臣已经派人前去查探,可能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文宗皇帝一听那徐长松如此回答,当时在龙椅之上就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徐长松,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戏弄起朕来了,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来的奏的什么本?上的什么表?你当朕在这金殿之上是陪你在这闲聊的吗?!”

那徐长松吓得刚忙跪下磕头说道,

“臣未将事情查明就来唐突上报,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那文宗皇帝将那二位李大人辩佛的火气在此时一并发泄了出来,继续冲着那徐长松喊道,

“朕记得初登大宝之时,那幽冥教因为作乱就被平定过一次,当时朝廷派出几万大军,齐齐而下,将那幽冥教总坛攻克,杀死幽冥教众千人,最后一把大火把那幽冥教总坛焚毁,那幽冥教总共不过逃出几十人而已,现在哪里来的实力要聚众造反?!反的起来吗?”

那徐长松此时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唯唯诺诺地说道,

“是,圣上说道是,微臣愚昧,微臣该死!”

“我猜你副总教头陈定川定是和幽冥教有些恩怨,那陈定川借着与你的关系请来官军前去协助,结果闹得个赔了夫人又折兵,官军被杀,那陈定川的命也没保住,你还有脸过来让朕派兵镇压?你私自将我大唐官军移做私用,造成官军死伤,你该当何罪?!”

那徐长松此时吓得浑身像筛糠一般,不停颤抖,哆嗦着说道,

“微臣,微臣该死,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徐长松说完又是不住地磕头认错。

文宗皇帝看着徐长松被吓得魂不附体的样子,心里这口气总算是发泄了出来,又重新坐到龙椅之上向下面问道,

“众位卿家,这幽冥教最近有何动静?各位可有什么消息吗?”

旁边有兵部尚书牛僧孺出班,施礼说道,

“启禀圣上,这幽冥教最近活动颇为频繁,但并非针对我朝廷官员而来,而是针对各地的富商大户。据臣所知,这幽冥教所杀的一些富商大户,其原始资本的积累皆是通过非正规手段获得,或是欺行霸市,或是拐卖妇女,或是杀人越货等等,皆是劣迹斑斑。那幽冥教专门针对这些富人而来,用生死来威胁这些富人,从而敲诈财物。虽然这帮人为富不仁,死有余辜,但是我朝廷和这江湖武林之间早已立有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武林江湖门派之间的厮杀江他们自行处理,只要不伤及我中原百姓,影响我大唐的统治根基,便和我朝廷毫无干系,官府也不会出门干预。倘若一旦伤及无辜百姓,造成生灵涂炭,并带有聚众起势之嫌,那我朝廷便不能坐视不理,便要出面管上一管。如今这幽冥教到处劫杀富人,扰乱各地治安稳定,虽说未成气候,但也会造成各州县百姓的恐慌,因此微臣以为,不如向各州县发一道公文,说只要有当地富户宅邸需要我官兵保护的,可以向当地府衙多交一份税金,额度大小由当地官府定夺。府衙收到税金之后,便可派兵日夜在这富户周边及州城之中巡逻守护,遇到可疑人便可抓捕审问,查问是否幽冥教教徒,一旦发现这幽冥教有起势之嫌,那时再派兵镇压亦可。这样一来既能对那幽冥教起到震慑作用,也可安抚各地富户及百姓的情绪。还可为我当地官府增加部分税收,补充朝廷财政收入。”

文宗皇帝再上听着牛僧孺所言,连连点头,说道,

“嗯,卿言甚善,就依牛爱卿所言,朕随即拟旨一道,着各道观察使督办!”

那牛僧孺退回班列之内,文宗皇帝又向那跪在地上的徐长松说道,

“徐长松,你将官军私用之事,朕暂且记在账上,今日先不处置与你,但有再犯,定要革职查办,从重发落,给朕滚出殿去。”

那徐长松一听文宗皇帝让自己滚出大殿,像是听了特赦一般,连忙又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起身之后快速退了出去。

文宗皇帝复又起身,不再询问各位官员是否还有本章要奏,说了声退朝之后,便大袖一甩,向后厅走去。

众位官员躬身行礼之后,出得殿来,那宰相李宗闵转身之际,又与那李德裕碰了个面,便打趣问道,

“李大人,你连那佛骨舍利都敢投注于水火之中,胆子着实太大,那舍利子乃佛门圣物,你难道不怕那佛祖显灵,降罪惩罚于你?”

“哼,佛祖要是会显灵,能像鬼神一般作祟,但有什么祸患惩罚,往我身上招呼即可,我李德裕何惧之有!”

李德裕说完也像那文宗皇帝似得甩袖而去,剩那李宗闵立在原地,不住摇头,叹道,

“鬼神之事,岂可轻易乱说,有朝一日惹祸上身,便悔之晚矣!”

那徐长松为了幽冥教一事辛苦赶来,却不想惹得一身骚,差点连官职都丢了,回转兴元府之后,不管何人相问,对今日之事绝口不提。但那幽冥教的活动却并未停止,那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又是身携令牌,再次出击!

第109章 铁骨三雄

江南西道,洪州,孟府

洪州地处长江以南,水陆交通发达,形势险要,气候常年湿热,以盛产水稻、果蔬闻名。这洪州孟府的孟大老爷在当地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名叫孟镇海,年纪将近五十,在洪州当地坐拥着田产、地产、渔船等产业。

这孟府不仅家大业大,而且还和当地的武林门派来往甚密,尤其是当地知名度最高的武林门派—铁骨门,孟镇海不仅和这铁骨门的老掌门一向交好,而且还与这铁骨门庞家攀上了亲戚。这孟镇海将自己年龄最小的妹妹早年间嫁给了这铁骨门掌门的大儿子—庞龙,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后来这庞龙当上了这铁骨门的掌门人,孟镇海在这洪州地面上的任何买卖都受到了这铁骨门的保护,除了官府之外无人敢来招惹。再加上孟镇海在官面之上打点好了关系,孟氏家族的生意在这洪州地界上做的是顺风顺水,逐渐成为当地名声响当当的豪门大户。

俗语道,“为富者不仁,为仁者不富”,这孟家的产业能够做到今日的局面,也是靠着非常手段长年盘踞着洪州的几大产业而发展起来的。尤其是码头这块,除了孟家的渔船、货船可以停靠之外,别家的船只一概不能在这里停靠,任凭你报官或找人皆不好使,无人敢管。孟镇海仗着有官面和铁骨门的支持在洪州当地可谓是横行无忌,在当地百姓的口中皆有“雷打不动,洪州老孟”之说。

这一日,这孟镇海正在码头之上指挥着工人卸货,忽然身旁一阵疾风吹过,一枚黑色令牌带着一张白纸不知从何处飞来,钉在这孟镇海旁边的一根柱子之上。那孟镇海起初还以为是个海鸟撞到了柱子之上,待看清之后才发现是一张白纸,走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自即日起,汝还有七日可活,需准备黄金五千两置于孟府大院正中,等待秦广王前来领取。另将所占码头开放为公用码头,允许其他船只停靠,并给码头其他船主各赔偿白银三百两以示歉意,所有事情办妥之后,汝方可续命七年。”

这孟镇海对这幽冥教到处劫杀大户之事早已有所耳闻,没想到今日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孟镇海用稍微有些发颤的双手将这黑色令牌拔下,前后看了一看,只见这令牌后方刻着“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的字样。

此时这孟镇海完全没有心思继续呆在这码头之上了,拿着这令牌和白纸跌跌撞撞地向城里的方向跑去。那孟府管家正和那码头的工头在商讨着将剩下的货物卸到哪里之时,一扭头,见这孟镇海一个人已经向远处走去,忙在后面叫道,

“老爷,您去哪啊?货还没验呢?老爷!哎!”

那孟镇海此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周围的事物跟他已经不再有任何关系,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向城里跑去,没有回自己家,而是跑到了自己的妹夫家—铁骨门庞龙那里,让自己妹夫看看,好帮着拿个主意。

说是这孟镇海的妹夫,其实庞龙的年龄比孟镇海小了十三岁,也就三十四五岁而已。庞龙看完这纸上所写,又反复看了看这黑色的令牌,向孟镇海问道,

“大哥,这个事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那孟镇海神色有些焦虑,对庞龙说道,

“妹夫啊,这幽冥教最近这段时间的作为我是有所耳闻的,好多富商大户因为不愿意按照这幽冥教的吩咐去做,都被这幽冥教残忍杀害,而且自始至终连个幽冥教的人影也没有看到,可见这幽冥教中人武功之高。要不就把这钱给他们吧,舍掉些钱财能保住性命也算值得。”

那庞龙笑了一声,说道,

“大哥,若是这幽冥教拿完钱之后,过一两个月再给你扔过来这么一张纸,还跟你要五千两黄金,你给不给?”

“这个……?”

孟镇海想了一想,脸上一片愁容,说道,

“妹夫啊,这江湖武林之中的事情我是知之甚少,所以才来找你帮着拿个主意。对于这武功之事我也不是很懂,都传说那幽冥教中人个个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而且心狠手辣,就目前我所听说过的,凡是不按照这幽冥吩咐去做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所以,妹夫,如果你这边要是没有什么好主意的话,我还是提前把这黄金准备好,等着这幽冥教上门来取吧。”

庞龙简单思索一下,又说道,

“大哥,他们在暗,我们在明,确实不好防备。又是与你性命相关之事,你若是已经决定把这黄金给他们来换取性命,我也不反对。但是我铁骨门自打在这洪州地面之上创立开始,时至今日已有数十年之久。我铁骨门的威名在这江湖之上早已如雷贯耳,人尽皆知。周围各州的大小武林门派哪个不是唯我铁骨门马首是瞻,连那南海部大悲寺的各位尊者也是对我庞氏兄弟十分看重,视我铁骨门为这南海部武林的中坚力量。“铁骨铮铮,庞氏三雄”的名头在这武林之中早已传扬开来,如今这幽冥教前来洪州搅闹,若是让这幽冥教拿着钱财全身而退,那我庞氏兄弟以及铁骨门的脸面该往哪里搁呢?以后在这洪州地界和武林之中以何立足呢?”

孟镇海听着这庞龙说了这一大堆话,感觉有些迷糊,问道,

“妹夫,没想到你这习武之人说话的文采还这么好,愚兄年纪大了,有些没听明白,你到底是让我把这钱给他们还是不给啊?你直说就行,我都听你的!”

庞龙坐在旁边苦笑了一声,说道,

“这样吧,大哥,你先回去把这幽冥教所要的钱财先准备好,回去耐心等候。我和老二老三商量一下拿个主意,再回头去你府上找你详谈,你看如何?”

“好的,好的,那一切全都有劳妹夫了,我先回去准备黄金。”

“好的,大哥慢走,”

庞龙站起身来,叫着旁边伺候着的下人将这孟镇海送出门去,又吩咐回来时把二爷、三爷都请过来,就说大爷有要事商量。

不久,那家丁把这庞家的老二庞虎,老三庞豹都叫了过来。这铁骨门庞家一门三个兄弟,就是这庞龙、庞虎、庞豹三人。那庞豹听这庞龙将那幽冥教勒索孟镇海的事情说完,当时就怒火冲天,拍桌而起,大声说道,

“大哥,那幽冥教有何可惧之处?还要这孟老爷准备黄金,没这个必要!以前这幽冥教从未失手,是因为这幽冥教专找软柿子捏,那些富商大户一个个都不会武功,要打要杀,是死是活当然是幽冥教那帮贼人做主。如今犯到我铁骨门手中,只要这幽冥教胆敢露面,我定要扒了这帮贼人的皮,抽了他们的筋,捏碎他们的骨头,方解心头之恨。”

第110章 孟府候敌

那庞豹一听庞龙说起那幽冥教前来勒索之事,当时气得火冒三丈,拍案而起。因为这庞豹此时回想起来在那青云庄比武场上那拿着炎魔刀四处乱射的陆豪。这庞豹心想,

“本来幽冥教那个小子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一开始被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若不是后期他拿着那炎魔刀出来到处乱射,岂会让他跑掉!哼,看来这幽冥教中人皆是徒有虚名之辈,此时若有幽冥教狂徒来犯,一旦被我抓住,定要好生收拾一番,以解我心头只恨。”

那庞龙刚刚说完这事,庞豹就拍桌而起,把庞龙和庞虎都是吓了一跳。庞龙在一旁呵斥道,

“老三,你干什么?你这个点火就着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都快三十的人了怎么还如此毛躁!”

那庞虎也在一旁说道,

“是啊,老三,别整天一惊一乍的,凡事冷静,仔细听大哥说说应敌之策。”

“唉,老大,对付这幽冥教还用什么应敌之策啊?那幽冥教中人我在那青云庄武林大会上见过,除了那魔刀以及轻功比较厉害之外,拳脚上的功夫皆是一般,没有什么好怕的!”

庞龙在一旁冷笑一声,说道,

“老三,这么说你自己一人就能对付的了这幽冥教狂徒?那你告诉我,那幽冥教的人若是施展起轻功来你如何应对?”

庞龙这一个问题就把庞豹噎得站在那里无话可说,脑子里想了一下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铁骨门的武功修炼的皆是如铁头功、铁布衫、铁臂功、铁砂掌、铁膝功等等外家横练的硬功,练得全身如刚似铁,刀枪不入,唯独对这轻身之术却并不擅长,而且对付这轻功高强的人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以发射暗器来辅助制敌,所以问到庞豹这里,庞豹自然知道自家功夫的弱点,不知该如何作答。

庞龙见庞豹不再说话,便又继续说道,

“我铁骨门的武功,你们也是知道的,无论兵器是带尖儿的,带刃儿的,不论正面劈砍还是背后偷袭,只要我们运起自家内功,皆是无所畏惧。唯独这轻身之术是我铁骨门的一个弱点,若是轻功高强之人与我们相斗不过,转身逃跑,我们除了能用暗器或弓弩应对,没有其他方法。而且这幽冥教前些日子对其他富商进行的偷袭活动皆是悄无声息进行,自始至终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由此看来这幽冥教的轻功确实有些高深莫测。我们要对付这幽冥教之人,必须要请轻功高强的外人来此协助了。”

庞虎和庞豹一听,连忙问道,

“外人?大哥要请谁来协助?”

“呵呵,此时暂且保密,稍后我会亲自去请,能否请来还尚在未知当中,我们先来商讨一下对敌之策。”

庞龙说着将那幽冥教掷来的白纸翻转过来,在上面比比划划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安排,在那孟府大院之中是如何设计、如何布置的,待那幽冥教之人到来之时要如何应对,要注意什么细节等等,而后三人便在桌上针对此事讨论起来。

转眼之间六天已过,第七天的下午,那孟镇海先是准备好了五千两黄金放在一个木箱里,让两人抬到这孟府前院的正中央。两个人抬着这木箱子都是累得直喘,待放下木箱之后,那孟镇海看着这木箱子都觉得有些纳闷,心想,

“这么沉的箱子也不知道幽冥教那帮人怎么弄走?难道来几个人抬着这箱子飞身上房?这么重能飞得上去吗?那也不可能在抬着箱子在大街上跑啊!嗯,想不通!”

孟镇海看着地上的箱子沉思了一会就离开了前院,同时让管理码头的伙计在码头上贴出告示,说自打明日起,这码头不再作为孟家私人码头,改为开放码头,任何船只皆可停靠在此。安排好一切,孟镇海回到自己的屋里,带着老婆孩子躲进了自己书房的暗室里,剩下的事情就交给那铁骨门三兄弟处理了。

趁着夜色初降,庞氏三兄弟又带着几个铁骨门的下属在这前院周围布置了一番,稍后又纷纷退下。三兄弟找到隐蔽之处藏了起来,暗中盯着这前院的动静。

时间逐渐流逝,转眼间夜已深沉,四周一片寂静,忽听得大街之上传来三声锣响,同时那更夫喊道,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原来已至三更时分。那庞氏三兄弟躲在暗处一直一动不动地观察着这大院的情况,庞豹此时觉得有些困倦无聊,因为从酉时一直等到子时,却未发现一点情况。打了个呵欠小声向旁边的庞龙问道,

“大哥,等了这么长时间,幽冥教那帮人还能过来吗?不会是听到咱铁骨门的名头被吓破了胆不敢来了吧?”

庞龙在旁边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又继续向院中指了指。庞豹见庞龙不搭理自己,又揉了揉自己困倦的眼睛,继续向那院里望去。

随着那更夫的喊声和锣声逐渐远去,这大院之中又恢复了原有的宁静,只剩下蟋蟀在这秋天的夜晚之中孤独地鸣叫着。

庞豹困得上下眼皮一直在打架,最后实在坚持不住闭上了双眼,脑袋向左一歪即将睡去,随即又被自己晃醒。然后抬起头来看了一会儿,又再次闭上双眼,脑袋开始前俯后仰地晃动。正在此时,庞龙捂住庞豹的嘴巴,敲了庞豹脑袋一下,庞豹立即惊醒,看了旁边的庞龙一眼,立即会意,顺着庞龙手指的指向,只见远处的房顶之上,一人正轻飘飘地向这边“飞”来。

由于相隔太远,又是深夜,庞豹根本看不清楚此人的高矮胖瘦和衣着打扮,只是感觉此人轻功极高,像一团云彩似的飘飘荡荡地就从远处的房顶之上逐渐向这边跳了过来。路过的每个房顶只是脚下轻轻一点,便轻松飞出很远,然后跃到另一间房上伸脚再次轻轻一点,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着这孟府大院越来越近。

庞豹在暗处看着这人的动作,心中惊讶的不得了,心想,

“上次在那青云庄看那姐弟两人的轻功已然感觉是高不可攀了,看这人的轻功又是更胜一筹,简直如同仙人或是鬼魂一般。这,这到底是人是鬼啊?轻功居然能练到如此高深的地步?!”

庞豹心里正想着呢,这人已经“飘”至这孟府大门的门楼上方,站在门楼之上向这孟府大院的内部四处观看。

庞豹此时借着空中玄月那朦胧的光辉仔细地看了看这人,只见这人正背着双手站在门楼之上,浑身上下着一身白衣,衣襟下摆随着那夜晚的秋风不住地飘动。待庞豹向这人脸上望去之时,当时被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

“难道这人真的是鬼?”

第111章 三雄捉鬼

那庞豹借着朦胧的月色看了一眼这人的脸面,当时吓了一跳,心想,

“难道这世上还真有鬼不成?”

原来这人的脸上居然一片苍白之色,白里透着粉红,五官倒是生的端正,但是看着比较僵硬,让庞豹一下子想起来谁家出殡时烧的那纸人的脸色,跟这人的脸几乎是一模一样。

这人站在门楼之上观察了一阵,见没什么异常,仍是背着双手一阵风似得飘落下来,来这这木箱之前,右手轻轻一拂,那木箱的盖子随即而开。这庞豹才注意到这人的手里原来还拿着一把扇子,而且这扇子的正反面好像还不是一个颜色。

这人弯腰从那箱中取出一根黄金,放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又换了个手继续掂量,然后摇了摇头,将这金条放回,又拿起一根,再次掂量着重量,而后将那金条拿起,对着月色仔细看了看。

庞豹这才发现原来这人脸上戴的是一张面具,难怪这脸色会这么诡异。那人仔细看完金条之后,好像非常生气,将金条握在手中稍一使力,只听“嘎嘣”一声,那“金条”顿时断为两截。这人“哼”了一声,将“金条”重新扔回箱中,转身欲走,正在此时,这孟府前院的四个角落之上突然,“嗖,嗖……”分别跳上四个人来,分别站在这大院的四个墙角之上,向下望着这白衣人。

那白衣人在院中吃了一惊,没想到还有人埋伏于此,急忙运起轻功,想要飞到门楼之上。没想到那门楼上面突然也窜上一人,这人右手急挥,不知将什么暗器打了出来,在月光照耀之下,一片银光闪烁,向那白衣人飞去。

白衣人此时已在半空,一见成片暗器飞来,不慌不忙,将手中折扇打开,轻轻一扫,将那些暗器打掉,而后一个跟头后翻又落于地面之上。此时站在这大院围墙四角和门楼之上的五人突然齐齐出手,每人手中都同时掷出一张大网,由五个方向分头向这大院中央掷来。

那白衣人一见,岂肯轻易就范,又是突然拔地而起,跃到空中。这五人一见,余下的那只手又掏出暗器齐齐射出,那暗器如缕如线,星星点点,在这月光映照之下犹如五颗流星一般,直奔白衣人而去。那白衣人在空中辗转腾挪,同时手中折扇轻扫,将这五路暗器又是再次打掉,无奈招数已经使老,只得又落到地面之上。

此时这五张网趁此机会已经全部覆盖到这大院的中央,五张网的边缘之上皆设有挂钩,在这五张大网汇合之时,互相勾住,将这整个大院的上方全部封锁起来。

那白衣人又跳将起来,腾空在这大网之下摸索了一番,才发现原来这五张大网皆是由铁链构成,五张铁网相互钩挂组成一张巨大的铁网,将这白衣人罩在院中。此时,一支响箭带着火光又是腾空而起,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和刺耳。孟府周围各个住户院落的大门同时被人推开,喊声四起,脚步嘈杂,一队一队的铁骨门弟子各持弓弩分别从各个院中跑了出来,将这孟府大院团团围住。

同时在这孟府大院的正房屋顶背后也突然跃出许多人来,各个手持硬弓,纷纷搭上点燃的火箭,向这前院铁网处射来。霎那间,火光耀眼,将这前院照得如同白昼一般。那白衣人显然也没有把这些火箭放在眼中,右手持扇不断左扫右挡,步伐丝毫不乱,火箭皆不能靠近其身体。

而这些火箭好像也并未只朝着这白衣人一个方向射去,有很多都射到了这大院四周的围墙之上。原来这四周围墙之上皆留有点火槽,里面也早已放好了燃料,被这火箭引燃,全部燃烧起来,瞬间这前院变得灯火通明起来,将这白衣人的身量衣着照得清清楚楚,只见此人一身白衣白裤,身高与常人无异,脸上戴着个白皮面具,手持折扇,看着如同一个白衣书生一般。

此时庞氏三兄弟从暗处跳了出来,那庞龙走上前来,说了声,

“这位朋友,在下兄弟几人在此恭候多时了,终于等到了阁下的大驾光临,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啊?!”

这白衣人哼了一声,仍是将手背起,身体侧过,并不答话。

那庞豹一见,也是冷笑一声,向前一步说道,

“你这幽冥教的鼠辈,一箱铅块就把你引到此地。你大白天不敢前来,只在三更半夜偷偷摸摸地来到此地,看来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和那偷鸡摸狗的贼人并无区别。估计你也不敢报出自己的名姓!今日你被困于此,谅你插翅难飞,等你庞爷将你擒住之后再慢慢审问于你不迟。”

庞龙回头瞪了这庞豹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而后又对这白衣人说道,

“这位朋友,用此种方式将你留住实属万不得已,这孟府的孟镇海与我铁骨门有亲戚关系,不知何处得罪了贵教,还望海涵原谅。若阁下今日答应以后不再骚扰这雷州孟府,我庞龙做主,今夜便放阁下回去,从此你我两派秋毫无犯,各走各路,你看如何?”

那庞豹在旁边一听有些着急,说道,

“大哥,你这是作何打算,好不容易将这幽冥教狂徒抓住,他此时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你我弟兄完全手到擒来,还不抓住这贼人直接扭送大悲寺,那大悲寺几位尊者还能记我铁骨门一功,从此在我铁骨门在这南海部武林之中更是扬名立万,俯视群雄,”

“老三,我告诉你不要插嘴,你在这里费什么话?什么幽冥教,哪来的幽冥教?闭上嘴!”

“哈哈哈哈,”

那白衣人一听这庞龙呵斥庞豹,当时便仰头大笑起来,隔着这面具对庞龙说道,

“我幽冥教向来只受人恳求,从不受人威胁,我虽被你们困住此处,但你以为凭你们几人加上周围这些酒囊饭袋就可以将我捉住?”

庞龙一听当时拉下脸来,说道,

“这位朋友,我庞某好言相劝,只想将小事化无,从此天各一方,互不相犯。阁下若是执迷不悟,自恃过高,我铁骨门众人也不是浪得虚名,一旦动起手来,你今夜想全身而退,定是难比登天!”

“哈哈哈哈,今夜我生死簿上恐怕又要添上几笔了,我秦广王带你兄弟三人到我那鬼判殿一叙,接引你三人往生,齐赴幽冥,去往正西黄泉黑路!”

第112章 三雄战幽冥

庞龙见这白衣人毫无妥协之意,便对其说道,

“既然阁下决意要战,我铁骨门众人也无异议,只是还请阁下报上名来,我铁骨门不与无名之人交战。”

那白衣人将右手从背后撤回,打开折扇在手中转了几圈然后放至胸前,说道,

“本人幽冥教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蒋德芳。绰号鬼公子。”

只见这白衣人手中所拿的折扇两面居然还不是一个颜色的,一面是青色,一面是黑色,上面还分别写有字样。庞豹见这蒋德芳耍这扇子耍的挺溜,举手投足之间完全是一个文人书生的做派,心想,

“这小子虽然轻功卓绝,但这身板能不能挨得住自己这一拳还不好说呢。待会儿要是能捉住他,定要叫他好看。”

庞龙也拱手说道,

“头一次得见幽冥教之人,我庞氏兄弟三人也算有幸。那废话少说,我庞龙、庞虎、庞豹兄弟三人就在此领教秦广王的高招。”

庞龙说完,向那庞虎、庞豹二人眼神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作一个饿虎扑食之势,亮出自家的铁砂掌,首先向这蒋德芳扑去,那蒋德芳并不抵挡,仍是背着双手,双足点地,向后轻轻一跃,如落叶般飘飘悠悠地躲过庞龙这一掌,随后那庞虎、庞豹一左一右也是向前杀到,庞虎使铁臂功,庞豹使铁膝功,三人成三角之势不停前行向蒋德芳攻去。

庞龙的一双铁砂掌断砖碎石,掌风凌厉。庞虎的一双铁臂如钢似铁,所向披靡。庞豹的一副铁膝千锤百炼,无坚不摧。别看三人的轻功不行,但是速度却是不慢,加之对自己的硬功相当自信,所以也无所顾忌,各自施展着看家本领分别朝那蒋德芳身上不停地招呼,只听得四人周身劲风四起,呜呜作响。蒋德芳此时仍如闲庭信步一般,对三人攻来的拳脚毫不抵挡,凭着自己高深莫测的轻功不停躲闪,位置飘忽不定,慢慢地被三人逼到这前院的右侧。

这前院的左右两侧皆是种有不少树木,留作夏日乘凉之用,也是给这府中增添些景色。那蒋德芳退来退去退到这树木周围,便开始绕着树木前后飘动,那庞氏三雄可不是爱惜草木之人,追击蒋德芳丝毫不加闪避,只见那树皮、树枝、树干顷刻间断的断,折的折,树叶、树皮纷飞,可仍旧未伤那蒋德芳分毫。

庞龙见自己兄弟三人猛攻无果,便站在原地将手放在嘴里吹了两声口哨,站在房顶和围墙之上的众人立即会意。庞氏兄弟此时突然向后一跃,双腿分开成马步状,丹田运起内功,同时抬起双臂交叉护住头脸。正在此时,数十支弩箭如雨点一般纷纷向这蒋德芳射来。站在围墙之上的那几人也是手持圆筒状事物,按动绷簧机关,刹那间,一枚枚刚针也是闪着银光飞奔而下,目标皆是那蒋德芳。其中有不少弩箭银针也射到了这庞氏兄弟身上,但这庞氏兄弟内有气功护体,外又习有铁布衫硬功,所以这些暗器根本也伤不到他们。

庞氏兄弟料定此招即便不能取那蒋德芳的性命,也定会让其遍体鳞伤,到时再对付就轻松多了。谁知这蒋德芳一见这天罗地网般的暗器飞来,仍是毫不着急,再次将那折扇打开,在手中转了几圈,将那扇子青色一面至于胸前,说道,

“天尊接引,往生青华长乐界!”

说完右手握着那折扇绕着身体周围,自左至右,自下而上如螺旋状用力一旋,这蒋德芳身体的周围立时刮起一阵黑色旋风,将那蒋德芳护在其中,飞来的弩箭银针在靠近这蒋德芳之时尽数被这黑色旋风卷入其中。随后蒋德芳又是将手中折射再次绕着自己身体旋转一周,那黑色旋风夹杂着弩箭和银针旋转的更加疾速。蒋德芳拿着折扇在手中又是像玩儿似的转了几圈,将那黑色扇面立在胸前,又说道,

“罪孽随身,永堕风雷地狱门!”

说完将那手中折扇向那房顶方向用力一挥,那黑色旋风随即停止旋转,夹杂着那数十枚弩箭银针疾速向那房顶众人飞去。只听得,

“啊,啊”

惨叫之声立时不绝于耳,有的被直接射死,被射中眼睛、面部、胸口者更是不计其数,一群人都躺在那屋顶之上乱踢乱蹬,吱哇乱叫,不少人带着瓦片从那屋顶之上摔下。

蒋德芳收起折扇,将双手再次背于身后,向那庞龙问道,

“你兄弟三人还有何等绝招尽可使出,蒋某在此恭候!”

庞氏兄弟三人听这蒋德芳说话,虽然有面具挡着看不到其面部,但从这话语之中也能想到这蒋德芳此时定是面带不屑之色。三人没想到这蒋德芳挥挥扇子就能将这暗器全部化解,心中不免吃了一惊,还是有些低估这幽冥教中人的实力。此时唯有这庞龙脑子还算清醒,正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

“我兄弟三人一起进攻却根本近不了身,弩箭暗器也伤他不得,看来只能用这最后一招了。”

庞龙突然又吹起了口哨,并且是连吹三声,站在围墙之上的那五人也得到了命令,开始着手准备下一步。那庞氏三雄此时又是齐齐冲着蒋德芳围攻过来,打斗范围仍是处在这前院右边。站在前院左边围墙之上的两人此时各手持连着铁网的链条跳下地来,将那链条置于地上并用脚踩住,然后左手拧动右臂上的袖筒绷簧,只听“嘎啦嘎啦”的连响几声,绷簧上紧,这两人伸出右臂指向地面,右手向内侧不停摆动,一根根钢钉不停地从右臂袖筒中射出,分别钉在那在铁网边缘的各个圆环之内,原来这两人是要将这铁网固定在这地面之上,要将这蒋德芳困于网内。

待二人钉完自己的那一片铁网,又跃到那门楼之上,协助第三人开始将那铁网钉在地上,那地面有的地方是用青砖铺设,但那袖筒之中的钢钉却劲力甚强,打进去毫不费力,“砰”的一声,已贯穿到青砖底部。此时庞龙、庞虎、庞豹继续在与那白衣人纠缠,三人才有充分的时间将铁网边缘全部钉在地上,由于院内有些许树木,所以这铁网有树木撑着并未坍塌下来,又有庞氏兄弟三人阻挡视线,所以这蒋德芳并未发现有何异常。

这三人钉完铁网之后,又向着那右边墙上的两人奔去,只待五人齐聚右墙之上,暗器再次齐发,将那白衣人迫于铁网深处,届时那蒋德芳定如囊中之物一般,任由几人宰割。

第113章 铁网成擒

那白衣蒋德芳此时仍然无事那庞氏三兄弟的围攻,在前院树林狭小的范围内躲避仍是毫无惧色,游刃有余。忽然间,只见自己身后围墙之上“嗖,嗖…”地又跃上来三个人,站在上面盯着自己和庞门三兄弟打斗,这蒋德芳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这帮人又要摆什么阵势。

这庞氏三人进攻力度不减,突然三人又是齐齐跳起,跃至半空,庞龙使双掌,庞虎使双拳,庞豹用双脚,自下而上冲那蒋德芳压去。蒋德芳又是低头向前一窜,身体来到院落左侧,那兄弟三人一见一击扑空,立即回转身体,再次攻来。

刚才蒋德芳转身躲避的时候,眼角余光上撩,这才发现,原来站在门楼之上和前院左侧院墙之上的那三人全都不见了,原来都汇集到了这右侧围墙之上。而后蒋德芳又简单观察了一下周边的铁网,见这院落左侧和前后方的铁网边缘都已落到地上,刚才那庞氏兄弟又是一齐跳到大院右侧,反过来向左侧开始攻击自己,蒋德芳当时心里就明白了了,心说,

“这庞氏兄弟让人把左边的铁网全部封住,而后再将我向左侧驱赶,而后三人退出,再将右侧铁网封上,届时我被罩在这铁网之下,难以脱身,那庞氏兄弟再来个探囊取物?哼,想的也太过简单了!”

那蒋德芳冷笑一声,将那身后折扇从背后拿出打开,不再躲避,上前攻了过来。那庞氏三兄弟一见这蒋德芳突然攻了过来,心知不好,又是急忙站到各自位置,成三角之势,想要将那蒋德芳围在当中,继续迫使其向院落左侧行进。

蒋德芳手中的这把折扇好像也是金属所制,扇面最上方边缘处闪烁着一道亮光,像是留有刀锋,扇面一青一黑,青色的上面用黑色笔迹写着“接引往生,同赴黄泉黑路”,而黑色扇面之上用白色笔迹写着“寿夭生死,鬼判殿内裁定”,两侧扇面的左侧皆有“十殿阎罗第一殿秦广王“”的字样,下面盖着幽冥的图章,与那幽冥令牌上的字样无二。

这折扇如同生在蒋德芳手中一般,无论上下旋转或是左右横扫皆不离蒋德芳右手控制范围,使用的相当灵活顺手。这蒋德芳轻功卓绝,可以在三人中间任意穿梭,自是有不少机会偷袭得手。但这扇面上虽留有刀锋,却是对那铁骨三雄不起作用,只要这三人护住脖子以上部分,身体其他部位任这扇子划来划去始终无法造成伤害。更别说蒋德芳打出的拳脚了,落在这三人身上完全不痛不痒,毫无反应,一时间三人陷入苦战,谁也占不得上风。

站在围墙之上的那五人等了一段时间仍不见那庞氏三兄弟从网中退出来,也是有些着急,便在墙头之上吹了声口哨,庞氏三兄弟即刻会意,庞虎和庞豹正在对敌之时,庞龙突然身体向后一跃,将头低下,腿部微弓,运起自家的铁头硬功,突然脚下用力一登地,整个人顿时向前飞出,以这铁头作为武器,直直地向那蒋德芳冲去。庞虎和庞豹两兄弟听闻背后风声大起,与蒋德芳打斗之中突然将左右两侧一闪,那庞龙似那庙里撞钟的钟杵一般,直奔蒋德芳而来。

蒋德芳正在同这二人打斗,突然这二人齐齐撤开,庞龙如风似电般冲将过来,让蒋德芳陡然吃了一惊,没想到这庞氏兄弟还有这招,只见这庞龙来势凶猛,势不可挡,蒋德芳不敢硬扛,只得左手伸出顶住那庞龙头部,足尖点地,顺着这庞龙的冲势一起后跃而去。

那庞龙冲势逐渐减缓,将重心后移,双脚落下地来,而后再次双腿微弓,这次不再用头,而是双掌齐出,亮出一对铁砂掌,又向那蒋德芳打去。蒋德芳见这一双铁掌之中黑光闪烁,急忙向后轻跃,将手中折扇打开,用力向前一扫,一股劲风朝着庞龙迎面而去,当时顶得庞龙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摔下地来,庞龙急忙用手撑住地面,避免跌倒,起身之后,也不恋战,而是急忙向那前院右侧墙边跑去。

此时庞虎庞豹二人早已撤到那墙根边上,庞龙往回跑时又是吹了一声口哨,墙上那五人一见时机来临,急忙掏出所持针筒,按动绷簧,霎那间,万道银光铺天盖地向那蒋德芳飞驰而去,庞龙急忙低头护住脸部、脖颈,任凭那银针不停地刺在自己后背。

庞龙边往回跑边大声喊道,

“快,准备钉网,准备钉网!”

那五人又是齐齐跳下墙来,将右臂袖筒绷簧上紧,只待那庞龙跑出铁网,便一齐发射袖箭,将那铁网剩余的边缘钉在地面之上,便可将蒋德芳困于网内,一举成擒。

那庞龙低头向回跑着,未留神前方事物,急奔中突然见一人站在自己身前,差点撞上,这人也是慌忙中用手顶住庞龙胸口,以防庞龙拱上自己。庞龙以为自己已经跑到了这墙根底下,头也不抬地连声喊道,

“赶快钉网,快!此人轻功奇高,动作要快!快!”

正喊着的时候,庞龙突然看到身前这人的衣服下摆居然是白色的,这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跑到墙根之处,身前这人应该是那蒋德芳无疑。庞龙慢慢地将头抬起,望着那白里透粉的面具上那僵硬的五官,似乎听到蒋德芳隔着面具冲着自己嘿嘿地笑了两声,正当庞龙不知此时该作何反应之时,那蒋德芳将其手中的折扇抬起,冲着庞龙轻轻一扇,一股青烟从扇中飘出,庞龙当时闻着这股青烟觉得异香扑鼻,十分受用,而后便觉得天旋地转,脑袋一歪,晕了过去。

蒋德芳未等庞龙倒地,单手抓着庞龙的衣襟向后一跃,飘飘荡荡地又将那庞龙带回到铁网深处,扔于地上。

“大哥,老大…!”

庞虎和庞豹一见拼命跑回的庞龙又再次被蒋德芳带回院落中央,这么好的计策居然没有成功,心中是又急又气,那庞豹更是气得破口大骂,

“蒋德芳,你这魔教的狂徒,手段实在太过低劣,真真无耻下流,居然用迷烟这种下流手段将我大哥迷倒,你算得什么江湖人士,你幽冥教难道皆是这下流不要脸的恶徒吗?”

蒋德芳此时手摇折扇气定神闲地笑了两声,慢慢说道,

“呵呵,若论不要脸,谁能比的过你们铁骨门啊,不光是三人战我一人,而且屡次用这弩箭银针偷袭,机关算尽,我不过是效仿各位“英雄”的做法而已。”

“你,你……!”

蒋德芳简单几句话就把庞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气鼓鼓地站在原地喘着粗气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庞龙。

蒋德芳此时又说道,

“要救这庞龙,需你兄弟二人加上那五人全部进入这网中,否则,这庞龙难以活命!”

蒋德芳刚刚说完,那躺在地上的庞龙突然坐了起来!

第114章 离魂烟

那白衣蒋德芳要求庞虎、庞豹加上布网的那五人全部走进网来,这庞龙才有活命的机会。这五人闻听如此要求,皆是互相看了一看,其中有人摇了摇头,表示不愿趟铁骨门这滩浑水,随后那五人意见达成一致,向庞家两兄弟说明不愿走进网去。

这五人是铁骨门庞龙请来的帮手,帮着庞家布这个局时已经费了不少心思,这庞虎庞豹此时也不好再提过分要求,庞豹对那蒋德芳喊道,

“这庞龙是我二人的大哥,与这几位兄弟毫无关系,况且这五位兄弟是我大哥从外面请来帮忙的,要进去我兄弟二人进去足矣,不必麻烦这五位兄弟!”

庞豹刚说完,只见那躺在地上的庞龙忽然坐了起来,然后大笑了两声,突然又倒了下去。

这一举动把庞虎庞豹吓了一跳,庞虎又向这蒋德芳问道,

“我大哥这是怎么了?你刚才对我大哥施了什么妖法?”

刚说完,那庞龙躺在地上又是大笑了两声,而后又是嘿嘿的小声傻笑,然后再次一语不发。

庞豹一见这庞龙怪异的举动,心中有些着急,向蒋德芳喊道,

“你这魔教恶徒,究竟对我大哥施了什么妖术?让我大哥变成这样?”

“嘿嘿,二位不要着急,从你们大哥的笑声之中还听不出来吗?这庞龙此时脑子里想象的全是这一生之中最高兴的事情,或许是成婚,或许是发财,或许是得子等等,所以才会情不自禁的开怀大笑。”

蒋德芳见这二人仍是一脸的惊愕之相,便又笑了起来,继续说道,

“放心,你大哥只不过是中了我的离魂烟而已,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好好想想我刚才所说,你们再做决定是否一齐进来,我等你们半柱香的时间,否则,庞龙必死!”

庞虎庞豹此时又对了一下眼,二人皆是一脸的愁容,本想着精心布置一番能将这幽冥教之人擒拿,没想到反而将大哥赔了进去,陷入两难的境界。庞虎和庞豹商量了一下,那庞虎走到那五人面前,背对着蒋德芳,冲五人拱手施礼说道,

“几位兄弟,我大哥现在命在旦夕,可否请几位与我兄弟二人一同进网前去营救我大哥?”

这五人又是互相看了一眼,其中年纪稍大的一人出列说道,

“老二,不是我铁箭门不愿相帮,只是此时我看我们集众人之力已经难有胜算,不如将这铁网撤下,你再去好言相劝,让他放了你大哥,从此两家各不相欠,各走各路岂不更好!难道非要闹个鱼死网破方才罢休?”

“几位,我铁骨门为了抓捕这幽冥教之人,精心布置了这么多陷阱机关,安排了这么多的人手,如果此时放弃,屈身求和,那如何对得起刚才死去的众位兄弟,我铁骨门在这一夜之间岂不是声名尽失!那蒋德芳已被这铁网团团围住,此时只是做困兽之斗罢了,你我七人同时上前出手,我和老三近身相斗,你们五人再次齐发银针,铁网之内空间狭小,料那蒋德芳定是无处可躲,这次必被我们手到擒来,几位看在与我铁骨门相交多年的份上,还望帮我大哥一把!”

“老二,不要自欺欺人了,我们这么大的阵势折腾了半天,连那白衣人的一根毛发都没有伤到,若是再进得院中,我看我们五人定是必死无疑。今夜我铁箭门兄弟五人已经尽全力了,不能因为你铁骨门的事赔上我等身家性命。我这有两筒银针,你看有机会近身之后再行施放,希望能一举得手。我兄弟几人先行告辞,二位保重,对不住了!”

这位从怀里掏出两个装满银针的竹筒,递于庞虎手中,然后五人齐齐跃上围墙,向远处房梁之上蹿蹦而去,一会儿就踪影全无!

站在庞虎身旁的庞豹一见这五人全部离开,气得指着五人离开的方向骂道,

“你们这铁箭门实在太不仗义了,我铁骨门平日对你们皆是有求必应,如今我们危难之时你们却只会自顾逃跑,倘若我铁骨门今夜逃过此劫,日后定要上你铁箭门上讨个说法,要你们好看!”

“好了,老三,别骂了,这铁箭门确实已经尽力了,毕竟性命攸关之时,人家也不愿冒险,还是你我二人去救大哥吧。”

说着递给那庞豹一个针筒,低声说道,

“刚才铁箭门给的,一会儿看我颜色行事。”

庞豹见庞虎递过来一个竹筒,接过来一看,里面装满了银针,发射的绷簧机关装在那竹筒底部,庞豹赶紧拿着揣在自己怀里,点了点头,而后二人转过身去,庞豹对着那蒋德芳说道,

“你都看到了,他们五人都跑了,只剩下我兄弟二人了,只有我二人进网再和你大战一番了。”

蒋德芳在网内看着这几人在那嘀嘀咕咕了半天,而后这几人突然跃上墙头,然后接连跳远,心中虽然有所怀疑,但料定即便有诈,在那五人回来之前,自己也能轻易制服这庞虎庞豹二人,便说道,

“看来你们铁骨门的人缘倒也不过如此,不过危难之时,只求自保也是人之常情。”

“废话少说,要放了我大哥,你有什么条件尽可提来,我铁骨门能办到的定会全部答应你。”

“哦?好的,既然你二人快人快语,我也不再啰嗦,将那孟镇海的人头掷于此地,然后准备五千两黄金我带走,而后你铁骨门带领这孟府众人在这院中跪上三天认罪,此事就此作罢!”

那庞豹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破口骂道,

“好个幽冥教贼人,好大的口气,简直大言不惭,我铁骨门众人连皇帝老儿都没有跪过,却要向你魔教下跪,痴心妄想,今日不把你的皮扒下来难消我心头之恨!”

庞豹说着又是扑将上来,亮出铁砂掌又向蒋德芳打去,蒋德芳此时也不再客气,“唰”的一声甩开折扇,也向那庞豹攻去。庞虎此时也跳了上去,二人齐战这蒋德芳。

刚刚打了五六个回合,那庞虎突然拉着庞豹向后一跃,说道,

“暂且停手,我有话要说。”

蒋德芳随即将扇子收住,问道,

“哦?有何话说?”

庞虎说道,

“我二人一直以赤手空拳与你相斗,你武功如此之高,手中却还拿着兵刃,而且这折扇之中还会有烟雾喷出,对我二人相当不公,不如你我皆是空手相斗,如此我二人即便输了也是心服口服,你看如何?”

“哈哈,就你二人这等武功,再想什么方法也是徒然。无妨,今日就让你二人见识一下我鬼公子的接引往生掌。”

蒋德芳说着,将手中折扇转了几圈,然后右手背到身后,将那折扇向那腰间别去。正待此时,庞虎一个眼色递给庞豹,庞豹随即会意,二人疾速掏出怀中针筒,按压绷簧,那千万根银针随即向着蒋德芳爆射而出!

第115章 接引往生

蒋德芳正将折扇往那背后腰带之上别去之时,庞虎、庞豹立即掏出怀中针筒,按压绷簧,数万枚银针顷刻间向那蒋德芳射去。由于距离太近,蒋德芳此时也是不免吃了一惊,急忙双脚点地,身体向后疾速跃去,双掌在身前上下交替舞动,将那银针突袭而来的劲力卸掉几分,然后双掌不停在胸前划圈,将那银针袭来的方向改变,而后双掌向上一引,那身前的银针随即被引导着飞向上方,“嗤,嗤”地向夜空之中射去。

虽然蒋德芳将那飞至身前致命的银针尽皆引导解除,但怎奈这银针数量太多,那飞至身体周边的银针却依然从那蒋德芳双腿、双臂以及头顶上方穿梭而过,将蒋德芳的身体周边的衣服尽皆射破,有些甚至擦伤了皮肤。

待蒋德芳站定之后,看了看自己的双臂两侧以及衣服下摆的周边,当时火冒三丈,冲着庞虎、庞豹二人呵道,

“我今夜并非是为取尔等性命而来,你铁骨门众人设计擒我也暂且不提,但你二人居然敢偷袭暗算本尊,毫不顾忌你铁骨门的脸面,着实可恶,若不给你二人点颜色看看,实在难消本尊之怒,我幽冥教岂是尔等敢随意戏耍的?!”

蒋德芳说完亮出双掌快速欺身而至,那庞虎、庞豹二人见这蒋德芳大怒,心中也有几分忌惮,连忙又运起内功,各自亮出铁砂掌、铁臂功,抵挡着蒋德芳的进攻,打了几个回合,蒋德芳“哼”了一声,说道,

“你以为你们亮出这刀枪不入的功夫本尊拿你们就没有办法了吗?太小瞧我这接引往生掌了。”

说着那蒋德芳的身形又开始飘忽起来,在二人周围飘来飘去,庞虎和庞豹此时根本看不清这蒋德芳的行踪,更不用说这拳脚往何处招呼了,拳脚递出的招式在此时略微显得有些笨拙。

那蒋德芳绕来绕去,突然出现在那庞豹身前,右掌按在庞豹胸口之上,未等庞豹反应,右掌突然向外一弓,庞豹顿时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向外一挣,仿佛心脏要脱出胸膛一般,庞豹立时感觉浑身瘫软无力,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头上冷汗也随即冒了出来,晃晃荡荡、眼神迷离地瘫倒在地上。那已经倒在地上的庞龙又是突然坐了起来,哈哈大笑起来,大叫一声,

“好,妙极了,再来一个!”

而后再次躺到地上,从那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心里依然美的要命,不知道脑子里又想起什么好事了。

那庞虎一见庞豹被袭,连忙向后一跃,右手伸入口中,哨声又起,顿时那守在孟府墙外的众人纷纷张弓搭箭,顷刻,又是万箭齐发,箭如雨下,纷纷向这院中射来,庞虎一见箭矢下落,赶忙跑到这庞豹身前,双手抓起庞豹,然后又跳至庞龙身边将庞豹放下,自己运气内功,伏在二人身上,挡住那箭矢对二人的伤害。

蒋德芳一见又是万箭来袭,心中愈加气愤,双掌轮挥,将快要落至自己头顶的箭矢打散,而后双掌一边不停在自己头顶舞动,一边迅速窜至那前院右侧,从那铁网缺口之处跳到墙外,只听得一阵阵“啊呀,哎哟”的惨叫之声不断传来。蒋德芳在那墙外众人之中不停穿梭,双掌连续不断拍出,每个人胸口之上皆是被这接引往生掌击中,时间不长,墙外再无声响,只见那白衣蒋德芳重新跳回墙头,背着双手,站在围墙之上看着那院中的庞氏三兄弟。

此时那庞虎正在探着那庞豹的鼻息,感觉气若游丝,又摸了摸庞豹脖颈上的脉搏,也是在微微跳动,心里稍稍放松了一些,看来这蒋德芳并未痛下杀手。而后庞虎又看了看一旁躺着的庞龙,此时仍是一副笑脸,两个嘴角向上咧着,不知又在想什么高兴事。庞虎拍了庞龙脸部几下,那庞龙未有反应,庞虎叹了口气,说道,

“大哥啊,此时都血流成河了,你还能笑得出来?你这兄弟二人眨眼间就性命不保了,你还不快点醒过来?!”

庞龙突然之间又坐了起来,闭着眼睛大声笑着说道,

“好兄弟,说得好,愚兄我甘愿受罚,我先干为敬,哈哈哈哈!”

庞龙起来哼哼两句接着又倒下了。

“唉!”

庞虎此时愁的连连摇头,忽然听得旁边的庞豹咳嗽了几声,心中大喜,赶忙转身扶起庞豹,问道,

“老三,感觉怎么样?”

庞豹接连深吸了几口气,缓了一会儿,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胸膛正中,缓缓地说道,

“唉,二哥,吓死我了,刚才感觉我这心脏突然间就不跳了,一瞬间就感觉浑身无力,冷汗直冒,以为心被这小子挖走了呢!”

“没事,老三,你先把气喘匀了,不忙说话,再缓一缓。”

此时那蒋德芳已经跳到这院中,在那铁网边缘游走,手中折扇不停由下至上扇动,那钉住铁网边缘的铁钉一个一个不停的从地上蹦出,待这蒋德芳走完一圈,随后单手抓起铁网向上空一甩,随后右手持扇向上一扬,那一大片铁网顷刻间被完全掀起,而后在空中翻飞起来,然后罩在那前院屋顶之上。

蒋德芳将铁网祛除,然后又跳至庞虎庞豹身前,打开折扇,放至胸前轻轻摇动,说道,

“现在只剩下你二人了,还有何能耐,尽可使来!”

那庞虎一见这蒋德芳过来,连忙站了起来,挡在庞豹身前对那蒋德芳说道,

“要想动我兄弟,先将我击倒再说!我铁骨门庞虎纵然粉身碎骨,也断不会向你这魔教恶徒摇尾乞怜!”

那庞豹此时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撑着地面,用尽力气说道,

“二哥,扶我起来,你我兄弟二人并肩作战,死也要死在一起!我铁骨门绝无孬种!”

庞虎转身看了看庞豹,心中一股悲怆之感油然而生,眼圈不禁有些泛红,心想,

“我铁骨门传至我辈,今日怕是要惨遭灭门了!唉,到了地下,如何有脸见我铁骨门开山祖师啊!”

庞虎紧皱眉头,闭了一下眼睛,将这眼眶中的泪水憋回,对着庞豹说道,

“也罢,“铁骨铮铮,庞氏三雄”,我庞家兄弟纵身拼的铁骨尽碎,也要维护我铁骨门最后的尊严,铁骨门绝无孬种!来,兄弟!你我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庞虎说着挎着庞豹的胳膊将庞豹扶了起来,二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视死如归的神情,正在此时,那躺在地上的庞龙又是笑着说了一句,

“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老二、老三,我们一起上!”

第116章 黑衣人

庞虎和庞豹突然听见这庞龙在身后说了句“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老二、老三,我们一起上”,都是面露惊喜之色,以为这庞龙苏醒过来,回头一看,只见那庞龙仍是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咧着嘴吧微笑,不免又大失所望。

蒋德芳一见二人神情,顿时大笑起来,说道,

“你二人不必有所幻想了,他一时半会儿是醒不过来的,中了我的离魂烟,没有解药的话,最少也要七七四十九天才能完全恢复正常。”

庞豹此时恢复了些力气,推开扶着自己的庞虎,向那蒋德芳说道,

“魔教恶徒,今日我铁骨门技不如人,的确无话可说,此刻我兄弟三人的生死完全掌握在你的手中,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俗话说的好,祸不及妻儿,所有责任我庞家三兄弟一力承担,我铁骨门其他兄弟以及妻儿老小还望你能……。”

这庞豹话未说完,突然间看到这蒋德芳身后的门楼之上居然还站着一人,身着黑色斗篷,悄无声息地正往下看着三人。庞豹一愣,抬手一指那黑衣人,刚要说话。只见那黑衣人手部衣襟微动,一枚暗器突然间射了出来,直奔庞豹咽喉而去,速度奇快,连那蒋德芳也未反应过来。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站在旁边的庞虎一把推开庞豹,只听“噗”的一声,那暗器射入庞虎前胸心脏部位,庞虎连哼也未哼,瞬间倒下。

庞虎一倒,把那蒋德芳也吓了一跳,急忙转身,见一人身着黑色斗篷正站在身后门楼之上,一动不动。蒋德芳心中大惊,心说,

“有人站在这门楼之上,我却一点儿也没有察觉,怎么可能?这人的武功得高到什么程度!”

蒋德芳急忙向那门楼上喊道,

“上面是什么人?!”

那黑衣人并未说话,手部又是微动,一枚暗器再次发出,依旧向那庞豹射去。蒋德芳折扇一挥,将那暗器打飞,那黑衣人见状也不再继续发射暗器,而是身形一转,向远处跳去。

蒋德芳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庞豹抱着庞虎的尸体正在大声哭喊。站在原地想了一想,没有再管那兄弟几个,随即一跃而起,向那黑衣人追去。

庞豹不停地拍着庞虎的脸,并大声叫着,

“二哥!二哥你快醒醒!二哥!”

庞虎此时胸前被那暗器射中的部位正在汩汩流血,庞豹不敢拔掉这暗器,只是用力用手捂住那不停流血的伤口,庞虎在庞豹的大声呼喊当中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用手抓住了庞豹的胳膊,努力地说道,

“老三,照顾好大哥,替我照顾好你二嫂和你侄儿,照顾好你自己,报仇之事休要再提,我铁骨门,我铁骨门,根本不,不是……”

庞虎话未说完,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二哥!二哥你醒醒啊,二哥!你不能走啊!你我兄弟不是说要并肩作战,同生共死吗?!醒醒啊,二哥!”

庞豹抱着庞虎的身体嚎啕大哭起来,哭罢多时,庞豹抬起头来,含着眼泪把那庞虎胸前的暗器拔了出来,想看看这暗器到底是什么东西。待拔下之后,庞豹看着手中的“暗器”不免大吃一惊,这“暗器”根本不是什么飞镖、袖箭之类的兵刃,而是一根草棍儿,一根中间空心的普通草棍儿。

庞豹看着这手中的草棍儿,从未有过的恐惧之感涌上心头,脑海之中对这江湖武林的各个门派、各种武功的认知也开始迷茫起来。活了将近三十年,从小在武林门派互相争斗的沉浸之中长大,庞豹认为自己已经对这江湖武林了若指掌,对江湖上各种旁门左道的武功也是知之甚多,但通过今夜一战,庞豹才明白自己实在所知实在有限。如果说经过与这鬼公子蒋德芳一战,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话。那看到这小小的草棍儿能够带着如此劲力飞得这么远,而且轻易将自己的二哥前胸扎破致死,庞豹才深刻地体会到这铁骨门的渺小,自己三兄弟的武功更是低的微乎其微,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庞豹想着刚才二哥临死前未说完的话,估计这二哥应该是想表达“报仇之事不要再提,因为铁骨门的武功根本不是江湖高人的对手”之类的意思。正在伤心之时,这孟府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事先安排站在大街之上的众人一个个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原来刚才那蒋德芳只是将众人尽皆打晕,并未痛下杀手,这帮人时间不长也都醒了过来。

这帮人进来一看到这庞豹抱着庞虎坐在地上,旁边的庞龙躺在地上,连忙跑了过来,向庞豹问道,

“三爷,出什么事?二爷怎么了?”

庞豹此时情绪比较低落,低声说道,

“不要多问,你们几个扶着大爷,我背着我二哥,回返铁骨门。”

众人一见这庞虎浑身是血,庞龙躺在地上咧着嘴一直在大笑,而这庞豹却是一脸严肃,心知没什么好事,赶忙上来几个人将那大爷扶起,两个人各扛着庞龙的肩膀往铁骨门走去。其他几人帮着庞豹把庞虎扶到后背之上,其他人查看现场,将死伤之人尽皆差点一番,全部带回铁骨门。

庞豹背着庞虎的尸体,边走边说道,

“二哥,咱们回家,你放心,二嫂和侄儿我一定会照顾好的,你放心的去吧。这报仇之事待大哥好转之后,我们两个人自会商议,若是有机会能报此仇,纵然拼上性命也要一试,大不了你我地下再做兄弟,咱庞家兄弟不管在哪里仍是铁骨铮铮,好汉一条!”

这庞豹自言自语地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旁边的铁骨门众人看着庞豹伤心成这个样子,便在旁边好声劝道,

“三爷,人死不能复生,你要保重身体,节哀啊!”

庞豹一听,流着眼泪没好气地回道,

“滚!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滚一边去!”

众人一听,再也没有敢上来劝的,一个个跟着庞豹,默默地向那铁骨门走去。

此时蒋德芳正在房上狂追那黑衣人,蒋德芳对自己的轻功是相当自信,但跑了一阵子总感觉前面这黑衣人总是比自己快上半拍,每次自己使使劲感觉快要追上之时,那黑衣人却又再次一跃,又将距离拉开。而且让这蒋德芳纳闷儿的是,自己用轻功在这房上飞驰之时,偶尔还要用足尖点一下屋顶的瓦片用于借力而后再次向前跳跃,但是身前这黑衣人的双脚好像就从来没有踩过东西!

第117章 天水仙阁

白衣蒋德芳一直追着那黑衣人不断前行,无论速度多快始终追不上前面这黑衣人,蒋德芳无奈只得边追边在其身后喊道,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既然有胆量出手,为何无胆量露面?难道不敢与我一战吗?!”

那黑衣人对蒋德芳的叫喊仍然置若罔闻,依旧在前方不停疾驰。蒋德芳心中恼怒,拿出折扇用力按动扇柄并向前一甩,“嗖”一支扇骨从这折扇之中飞出,直奔那黑衣人后心而去。

那黑衣人却是根本没有在意这背后射来的暗器,直到这扇骨快飞到那黑衣人身后之时,只见那黑衣人身后的斗篷像突然被风吹起一般,随风飘动了一下,那射去的扇骨霎时间去势骤停,反而被这斗篷掀起的微风吹得旋转着又飞了回来,而且速度疾快,呜呜带风,向着蒋德芳面部飞来。

蒋德芳正在向前跳跃,忽然见这射出去的扇骨转眼间旋转飞回,急忙扭头向右闪避,同时用左手伸出欲接住这飞回的扇骨。哪知这扇骨被蒋德芳用手指夹住之时,却并没有停止转动,又在这蒋德芳手指之间旋转了两圈方才停下。蒋德芳顿时感觉这手指之间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不禁停下了脚步,右手拿起夹在左手手指上的扇骨,只见这左手食指和拇指之间已经被磨的一片通红,食指的指肚甚至被磨掉了皮,差一点就要出血。

那蒋德芳将那扇骨插回折扇,仍然感觉到那指上的疼痛不断传来。此时那黑衣人早已跑的不见踪影,蒋德芳皱着眉头站在房上心想,

“这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难道是大悲寺的几位罗汉尊者?不太可能,如果是罗汉尊者也没必要将头脸都遮挡起来。我幽冥教的游魂术都追不上这人,普天之下武林之中,恐怕这人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了。我还是将此情况告知诸殿阎王,以后遇到此人要小心一些。”

蒋德芳既知已经追不上那黑衣人了,便想着再回到孟府去结果了那孟镇海,又觉得已经跑出来这么远了,懒得再回去。孟镇海那项上人头何时去取还不都是一样,任凭这老小子想尽办法又能逃到哪里。所以这蒋德芳此时在房上溜溜达达的,也不知道去哪里好。

正想着呢,忽见前方不远处传来阵阵歌声,蒋德芳借着月光远远望去,只见前方路边有一场所,室内灯火通明,门口人来车往,男人酒醉吵嚷之声,女人送迎陪笑之声,不绝于耳朵。蒋德芳又在房上向前跳了几跳,走近观看,方才发现那门口的马车皆是用料考究,装饰豪华,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的马车,定是非富即贵。看那场所门口之上,高悬一块匾额,上写着“天水仙阁”四个字。

蒋德芳一见“天水仙阁”四字,便知这场所原来是座妓院,但这种妓院可不是市井寻常百姓可以随便出入的那种专做皮肉生意的妓院,而是朝廷官方开设的高档妓院,也叫青楼,里边的女子绝大多数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而且由于这青楼里的女子基本是由朝廷犯官的妻女和宫里乐坊之中出来的女子组成,所以里面的女子个个容姿秀美,清丽脱俗。吟诗对酒、弹唱起舞皆是信手拈来,大部分都是精通琴棋书画的才女,可谓是色艺双绝。

类似像这种的青楼之中,都有被妓院老鸨捧为“头牌”或是“花魁”之类的名妓,往往身价标的极高,普通人见上一面都相当困难。偏偏有些有钱的公子却以能与这些名妓交往为荣,对其趋之若鹜,为求与这仙阁之中被称为“花魁”之类的女子见上一面,更是不惜花费重金,托人求情,只盼一睹芳容。

一到晚上掌灯时分,这天水仙阁便成了达官显贵或是风流才子花天酒地、消遣娱乐的场所,在这里既可与这些青楼女子吟诗作对,喝酒行令,也可观看大厅之中歌舞伎的表演。

蒋德芳自恃长得潇洒风流,略通丝竹音律,又有几分文采,也常常出没这青楼之地。此时思索今夜正好闲来无事,不如进去走走。于是这蒋德芳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将脸上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张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脸来,然后用力将这面具捏的粉碎,丢在这房顶之上,悄悄跳下地来,向那天水仙阁走去。

一进门,便有老鸨过来招呼,问道,

“这位公子,快请快请,您可是好久不来了,此处是有熟识的姑娘,还是到此来听歌赏舞的?”

蒋德芳从怀中掏出十两银子扔于这老鸨,说道,

“我只在大厅坐坐,看看歌舞,给我上壶好酒即可。”

“好咧,公子,你坐下稍等,酒马上就来。”

老鸨子下去,蒋德芳在桌子旁边盘腿坐下,少顷,妓院的伙计把酒端了上来,蒋德芳自己倒酒饮了一口。此时,刚刚在台上轻歌妙舞的舞姬刚刚退下,一中年女子快步上台,身后引领着一位少女,只见这名少女身穿翠绿色衣裙,略带着几分羞怯,低头不语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襟,袅袅婷婷如风雨中不住摇摆的荷叶一般,慢慢地走上台来。

待这少女走到台前,慢慢地抬起了头。在这一瞬间,少女的绝美容颜仿佛如暗夜中的明灯一般,将这在场的坐席全部照亮。座位上的众人此时完全呆住,倒酒的、划拳行令的、嬉笑打闹的,此时全部安静下来,都在静静地盯着这少女的脸庞观看,连蒋德芳这样阅尽美女无数的风月老手也不禁将这端起的酒杯停在半空之中,生怕低头喝酒的瞬间会耽误欣赏这张无线柔美而羞怯的脸庞。

这少女一见众人全部盯着自己一动不动地观看,雪白柔嫩的脸庞瞬间又红了起来,在这翠绿衣裙的衬托之下,犹如一朵在清波中摇曳不止、含苞欲放的粉红色荷花一般。

随着旁边伴奏器乐之声渐起,少女开始认真地吟唱起来,令众人更加惊讶的是这少女的歌声竟然比其容貌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歌喉清澈圆润,歌声婉转嘹亮,仿佛将这屋内的一切杂音尽皆掩盖,将一切事物尽皆穿透,震彻人心。甚至连那伴奏的琴弦、芦管都难以为继,感觉要崩断破裂一般。

一曲唱罢,客座欢声雷动,赞声不绝,尤其是坐在蒋德芳旁边的这位年轻公子,叫的最是起劲。正当这少女要施礼下台之际,旁边这位公子站起身来,说声,

“姑娘且慢下台,在下有话要说。”

那台上转身欲走的少女顿时一愣,忙又施了个礼道,

“不知公子有何话说?!”

第118章 张好好

那台上少女唱罢一曲转身欲走,被坐在蒋德芳旁边的一位公子叫住,那少女转身羞涩地问道,

“不知公子还有何事?”

这位公子站起身来,施礼说道,

“在下杜十三,冒昧起身叨扰,小姐不仅相貌脱俗,惊为天人,而且歌声也是婉转动听,犹如。若是小姐不觉劳累,不妨为我等再唱上一曲,以解我诸位意犹未尽之情。”

旁边坐着的几位公子一听也是随声附和起来,大声喊着再唱一曲。这台上的少女不知该如何处理,望了一眼台下站着的鸨母,那老鸨将手中罗扇向那少女轻轻扇了几下,又眨了眨眼睛,意思是稍稍等候,一切有我。

老鸨子扭着肥胖的身躯缓慢地走到台前,冲着台下坐着的几位公子施礼说道,

“几位公子,稍安勿躁,台上这位新来的歌姬可是我特地从那扬州乐坊之中仔细挑选出来的,几百人中可就看中她这一个,她名叫张好好,今年方才十三岁,不知曲子唱的如何,可让几位公子满意吗?”

台下众人一看这老鸨子上台,说些不痛不痒的废话,就知道是为要钱而来,又在下面哄闹起来,让老鸨赶紧下台,不要影响了众人的心情。先前站起来的那位杜十三随手从怀中掏出二十两银子,上前递于老鸨手中,说道,

“今夜在下和诸位公子听曲儿的兴致甚浓,望你不要在此多做打扰,还请好好姑娘速速唱来。”

那老鸨一见银子递来,顿时眉开眼笑,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忙回身对那张好好说道,

“好好姑娘,既然诸位公子爱听你唱曲儿,今夜你就多卖卖力气,让诸位公子尽兴。但有公子想点的曲目,你会唱的尽皆唱来,不要扫了几位的兴致。”

张好好点头答应,目送那老鸨下台之后,然后又施礼向杜十三问道,

“不知这位杜公子想点什么曲目,但有好好会的,定为公子唱来。”

这位杜十三在台下站着稍微思索一番,说道,

“不如唱个“胡笳十八拍”吧,各位公子意下如何?”

周围坐着的几位公子有懂音律便互相讨论起来,不懂的便在台下微笑喝酒,一言不发。此时那蒋德芳接过话题,有些卖弄地说道,

“哎,不好不好,这胡笳十八拍虽是名曲,但通篇都是抒发那蔡文姬对故乡的深沉思念、却又不忍骨肉分离的矛盾痛苦之情,曲调委婉悲伤,听着让人肝肠寸断,实在不太适合此情此景,还是换一首较好。”

那位杜十三一听这蒋德芳分析得却又几分道理,对这白衣蒋德芳倒是有些敬佩,问道,

“那这位仁兄有何高见,不妨说来让诸位听听!”

蒋德芳喝了口酒,拿着酒杯稍加思索,便说道,

“十三兄看“汉宫秋月”如何?”

杜十三略作沉思,又说道,

“嗯,不妥,不妥,这汉宫秋月曲调虽无痛苦之情,但却寂寥清冷,波澜不惊,有些平淡,毫无欢快之意,表达的是那后宫宫女空对秋月,无奈哀怨之情,所以在下感觉也不太合适。”

那杜十三又站在地上走了半圈,忽然眼中一亮,对席上各位公子说道,

“那师旷的“阳春白雪”各位感觉怎么样?”

众人听闻先是一顿,那蒋德芳率先接话,说道,

“嗯,万物知春,和风荡漾,雪松高洁,一尘不染,不仅表明我等诸位一片高雅凛然之风,亦有预祝我等春风得意、前途无量之意,嗯,妙的很,十三兄果然高才,在下实在钦佩之至!”

旁边的几位富家公子也跟着起哄,大声喊好。杜十三转身向张好好说道,

“阳春白雪这首诗歌不知小姐可曾习得?”

张好好低声说道,

“小女习得,还请公子回席就坐,好好马上为诸位公子唱来。”

待杜十三落座,有人搬上一把椅子并将琵琶递与张好好,张好好亲自坐在那台子中央,稍微调了调琵琶的弦轴,然后缓缓地拨动琵琶,吟唱起这首《阳春白雪》。台下众人听得是如痴如醉,尤其是那杜十三,随着张好好的吟唱,不停地用手击打着节拍,低声附和着,连桌上的酒杯碰洒了也丝毫不知,完全沉浸在张好好那美妙的歌声之中。

不知不觉又是一曲唱罢,台下众人叫好之声一片,不时有银两、簪子、玉佩等礼物扔到台上,喜得那老鸨赶紧上台捡拾,光凭唱曲儿能得到这么多的赏赐,这老鸨子倒是很少遇到过,乐得是心花怒放,边捡边大声地感谢着台下众人的赏赐。台下此时却依然不依不饶,有人大声地叫到,

“再唱一个,此等美妙歌喉,此时仍是余音绕梁,回味无穷,不多唱几个怎能让人尽兴?再唱一个!”

听见有人喊叫,其他众人也是跟着起哄,齐喊再唱一个。

那老鸨打断众人说道,

“各位,各位,今天这好好小姐是初次上台,连唱两首,嗓子已经有些劳累,不能再唱了,各位还请见谅吧!”

台下众人根本不买这老鸨子的账,仍是呼喊之声不绝,非要那张好好再唱一个,看到此种情况,那杜十三当即站起走到台前,与那老鸨耳语几句,然后这杜十三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道,

“诸位,诸位,听我一言,今日这好好小姐确实已经是累了,再唱若是累坏嗓子,以后你我众人怕是听不到如此美妙的歌声了,不如这样,我为各位唱上一曲,让这好好小姐跳个舞怎样?”

台下众人在沉默一阵之后又发出阵阵欢呼之声表示同意,这张好好的姿色和歌喉都已领教过了,再看看用其婀娜的身材跳出的舞姿,岂不更是一番享受。

此时白衣蒋德芳问道,

“不知十三兄要吟唱何人的诗歌?”

“呵呵,在下不才,斗胆献丑,愿即兴作诗伴唱,来为好好小姐的舞姿助兴。”

众人一听,叫好之声又起,蒋德芳拱手说道,

“那就聆听十三兄的大作了,请,”

“献丑,呵呵,今夜在下与兄台相识,甚感荣幸,还未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呵呵,不敢,在下蒋子文,能与杜兄相识也有相见恨晚之感。”

蒋德芳并未敢报大名,因自己的字是“子文”,所以就报了蒋子文的名字。待蒋德芳重新落座,杜十三走上台去,与那伴奏的诸位琴师沟通了一下,又与那张好好耳语几句,方才坐到琴师旁边,伴奏之声渐起,只听那杜十三持着拍板,缓缓唱道,

“君为豫章姝,十三才有余。翠茁凤生尾,丹脸莲含跗。

高阁倚天半,晴江联碧虚。此地试君唱,特使华筵铺。

诸公顾四座,始惊来踟蹰。吴娃起引赞,低回映长裾。

双鬟可高下,才过青罗襦。盼盼乍垂袖,一声离凤呼。

繁弦迸关纽,塞管裂圆芦。众音不能逐,袅袅穿云霄。

诸公再三叹,谓言天下殊。”

第119章 游魂遇风驰

随着杜十三轻声唱起的歌声旋律,张好好在众人眼前开始展现那曼妙的舞姿,虽然这舞姿不如其歌声那样让人为之惊讶,为之赞叹。但张好好凭借其袅娜的身姿和绝美的面容,也让众人惊觉这舞姿美妙绝伦,世间少有。不禁感叹,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张好好在跳舞之时,也在留心听着杜十三吟唱的歌词,待听清这歌词原来皆是那杜公子在夸赞自己之时,不禁脸部又现绯红,随即快速旋转起来,用衣袖来遮掩住自己的脸部,以免让众人再次看到自己那娇羞的模样。

伴着众人的觥筹交错和称赞叫好之声,夜色越发变得深沉起来。又过了不久,街上传来五声锣响,此时已至五更,天马上就快亮了。屋内原本的吵闹喧嚣已被众人的鼾声替代,几位富家公子都趴在这布满酒污和瓜果皮核的桌上呼呼大睡,只剩下那蒋德芳和杜十三两人还在碰杯饮酒,谈笑风生。

东方渐渐开始泛白,好似那青春少女的脸庞一样娇嫩可人。而后一丝丝红霞又相继出现,如胭脂一般,开始在少女白嫩的脸庞上不停涂抹,少顷,那涂满胭脂好似脸庞般的太阳便开始渐渐显露端倪,光彩照人地映着东方的天空。

杜十三举起酒杯对蒋德芳说道,

“蒋兄,你我能在此相识甚是有缘,与兄相谈一晚,感觉甚是畅快,此时天将大亮,在下不得不同蒋兄告辞,只盼日后还能在此与蒋兄重会,继续把酒言欢!”

“呵呵,没错,在下能与十三兄相识,也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只是十三兄的注意力好像一直放在这张小姐身上,若不是这张小姐下台,在下哪有机会能同十三兄聊得如此畅快,所以实在要找机会好好感谢那张好好小姐一番才是,哈哈哈哈。”

蒋德芳这一席话将这杜十三说得是满脸通红,忙说道,

“蒋兄取笑了,爱美之心,你我人皆有之,昨夜我观蒋兄见那张小姐歌唱之时也是神情恍惚,目光呆滞,看来蒋兄与我相比也不逞多让啊!”

“哈哈哈哈,好,十三兄伶牙俐齿,在下甘拜下风,来,你我满饮此杯,他日再会!”

蒋德芳举起酒杯,刚要一饮而尽,只见门外一人影“嗖”地一掠而过,迅速之极,看轻功绝不亚于那幽冥教的游魂术,蒋德芳顿时吃了一惊,心想,

“难道是那黑衣人去而复返?不行,我得前去查看一番。”

蒋德芳迅速将杯中酒喝完,对那杜十三拱手说道,

“十三兄,再下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在此多做耽搁,你我他日有缘再会,告辞!”

那杜十三一见这蒋德芳突然神色紧张,急忙要走,以为其忘了什么重要的事,连忙说道,

“哦,蒋兄,那就恕不远送,慢走!”

那蒋德芳喝了一夜的酒,又聊了一夜的天,脑子也有些发懵,并未考虑到这杜十三根本不会武功而且也没见过什么武林中人,自己直接运起游魂术就向门外追了出去。那杜十三刚刚饮完放下酒杯,抬头一看,眼前的蒋德芳已经不见踪影,只有那门口的帷幔在随风飘动。杜十三顿时感觉有些难以置信,连忙晃了晃酒醉发疼的脑袋,又搓了搓朦胧的醉眼,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的情景,见那几位公子仍是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蒋德芳喝完酒的酒杯还放在那酒桌之上。

此时杜十三的脑子开始有些恍惚起来,仔细回忆着昨夜与那蒋德芳聊天时,那蒋德芳的穿着打扮以及一言一行,最后想来想去,唯一印象深刻的是只记得那蒋德芳是穿着一身白衣而来,在天将大亮之时离开。杜十三想到此处不禁后怕起来,联想起曾经看过当朝兵部尚书牛僧孺所著的《玄怪录》之中的一些情节,更是觉得惊悚不已,还好此时已经天光大亮,杜十三让青楼的伙计打了盆水过来洗了把脸之后,匆匆离去。

蒋德芳的精力充沛的实在有些过分,昨晚恶战了一场,天亮之前又喝酒聊天持续将近两个时辰,此刻还有体力出来去追那人影。此时天刚蒙蒙亮,大街之上没什么行人,蒋德芳为了视野看得清楚一些,又是蹿上房去,在房顶向前不停地窜蹦跳跃。追了一阵子,方才看到前方这人的身影,原来是个年轻女子。蒋德芳看着这女子跑起来的落脚方位以及运用轻功的姿态和自己所学的游魂术倒是有些相像,蒋德芳心生疑惑,这么奇妙的轻功其他门派就算有也不会如此相像,但是这女子蒋德芳看着却并不相识,于是这蒋德芳就慢慢地跟在其身后,想看看这女子到底要去哪里。

只见这女子七拐八弯地向前跑着,好像并没有什么目的,最后,蒋德芳远远地跟随这女子来到一间关帝庙中。那关帝庙是座小庙,只供百姓烧香膜拜之用,并无僧尼居住,不论白天黑夜这大门总是敞开着,以备给行人或是打更的更夫歇脚之用。蒋德芳见这女子躲进这关帝庙中,心里有些不太明白,难道这女子在躲什么人吗?

果不其然,过了不久,从远处跑来两个大和尚,两人一样的穿着打扮,皆是肥胖无比,而且面相凶恶,上身僧衣俱是敞着,袒胸露乳,从两人露出的肩膀之处就可看到,二人的后背皆是纹满了大红的桃花、一人手持板斧,一人手持双钩,跑到这附近之后停下脚步,那持双钩的问道,

“大哥,没想到这女子跑的竟如此之快,不消半个时辰居然跑的无影无踪了!”

“哼,没事,她跑不了多远的,饿了两天两夜了,量她此时定是饿的头晕眼花,想跑也跑不出多远的,仔细搜查。”

这二人在周边转来转去,就发现这座关帝庙了,那持钩的和尚对那持板斧的说道,

“大哥,我们也追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如到那关帝庙里稍微休息一下,喘口气再追吧?”

那持斧之人抬头看了看这关帝庙,说道,

“好吧,那就暂时休息一会儿,不要耽搁太长时间。”

二人收起兵器前后走进这关帝庙中,见那供桌前面放有两个蒲团,二人便坐到蒲团之上,盘着腿在地上喘着粗气。

那持钩的和尚又问道,

“哎,大哥,还真没想到,这女的居然身上还有武功,而且还会轻身之术,你说咱们干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事儿!”

“唉,可不是吗,一笔好买卖让这女的给我搅黄了,今日若是抓住这女子,定要多给她点苦头吃吃,然后再卖到那青楼妓院,换两个钱回来弥补一下损失。”

“这女子一身的武艺,恐怕那妓院也不会要吧?难以驯服啊!”

“哼,那可就不是咱们的事儿了,待我抓住这女的,给他喂上点迷药,稀里糊涂地卖给妓院就是,日后这女的是打是闹可跟咱就没关系了。”

“嘿嘿,大哥果然高见,不过,若是抓住这女子,可否先让小弟快活快活,毕竟这女的身段相貌都还算不错,这肥水不能先流外人田是不是啊?!”

“哈哈哈哈,没问题,兄弟,只要能抓住这女子,哥哥定让你快活个够!哈哈哈哈。”

二人坐在这蒲团之上,自顾自的开始说笑起来,忽然那关公像旁边的帷幔之后传来声响,像是有人踢翻了什么东西的声音,二人立时手握兵器站了起来。那持板斧的当时笑道,

“哈哈,兄弟,你我要找的人,定是躲藏在此!”

第120章 武神显圣

那持板斧的听到响声站了起来,同那持双钩的人说道,

“哈哈,兄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女子定是藏在此处。”

说完二人拿起兵器站到站到这帷幔之前,持板斧的和尚冲着拿双钩的努了努嘴,意思是让他到这关公像另一侧守着,别再让这女子跑掉。另一人会意,悄悄地挪步到关公像左侧前方等着。

持板斧的和尚冲着那帷幔之后说道,

“小娘子,不要再躲了,都两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能撑得住吗?快点出来,跟哥哥我回去吃点东西的,把你饿坏了,哥哥我可是会心疼死的。嘿嘿!”

那帷幔之后仍是一点动静没有,那大和尚又继续说道,

“小娘子,你若是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了啊,到时候你想出来都出不来了。”

这人说完见那帷幔之后还无动静,假意冲那持钩之人说道,

“来兄弟,把火折子给我,放把火把这小庙点了,看这小娘子出不出来。”

这人假意制造出一些声响来,让那帷幔之后的人以为自己要准备放火,突然那关公像左侧的帷幔之内扔出一样东西来,那守在门口的和尚一见急忙挥动双钩上前劈砍来物,待此物落地,却发现飞出来的只是一个蒲团而已。正欲抬头之际,那帷幔之后直接飞出一脚,正踢在这人左脸之上,踢得此人踉踉跄跄地向右摇晃了几步,若不是有又双钩撑地,险些跌倒在地。

这跳出来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杨天朗的师姐杨彩月,此时毫无在那青云庄上大战众位金刚的风采英姿,反而有些蓬头垢面,脸无血色,身上的衣服也是脏乱不堪。那持板斧的大和尚一见这杨彩月跳了出来,便双手分握两斧,跳上前来,大叫一声,

“好你个恶婆娘,终于肯出来了,老子好好的一桩大买卖被你给搅黄了,今日若不捉你回去复命,如何向那方丈交待。今日在这狭窄的小庙之内,看你还如何施展你那轻功,法亮师弟,一起上,不过要抓活的。”

二人各自举起手中兵器就向那杨彩月招架过来,若在平时,杨彩月对付这二人自是不在话下,但在此时,杨彩月集饥饿疲惫于一身,一脸无精打采的神态,拳脚使出来也是软弱无力。完全被这二人压制住了,且打且退,无处可退时,便一个跟头从上空窜到另一侧,又接着被二人压制。

杨彩月感觉这种打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便冲这二人说道,

“你们这两个淫僧,公然在寺院之中设下圈套,专门诱骗良家女子,若不是我出手相救,不知又有多少女子毁在你们手中,你们身处佛门,却恶事做尽,难道当真不怕报应吗?”

“哈哈哈哈”

二人听这杨彩月说出这番话,皆是哈哈大笑,那持双钩的法明说道,

“报应?怕呀,当然怕了,而且那报应已经找上我了。抓来的那些女子个个白白嫩嫩,一个个又野性十足,夜夜累的我是腰酸背痛,这不正是对我的报应吗?!你说是吧,法明师兄,哈哈哈哈”

那持板斧的和尚听完也是乐得哈哈大笑,又冲着杨彩月说道,

“小娘子,我看你到有几分姿色,只要你从了我,在这寺中跟着我,便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吃不尽的山珍海味。你我也可夜夜在那床上修行房中之术,人生至此,岂不美哉乐哉!哈哈哈哈”

杨彩月听完二人所说,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却又气愤难当,当即大声骂道,

“你们两个无耻淫贼,该死的恶僧,竟然当着关老爷的面前满嘴的污言秽语,就不怕关老爷显灵,用那青龙偃月刀看脸你们的脑袋?!”

两人一听又是同时大笑起来,那持板斧的法明又冲着杨彩月说道,

“小娘子,你心知既然敌不过我们,就束手就擒吧,放心,我哥俩会很温柔地对待与你的,定会让你尝尽做女人的快乐的,哈哈哈哈。”

那手持双钩的法亮也跟着说道,

“对啊,小娘子,还是早点投降的为好,也免得伤了你那白嫩的脸蛋儿。此时不必搬出这关老爷来吓唬我们了,还显灵?这关老爷要是有灵,天下早没有恶人了,那不过是个泥胎雕塑而已,想砍我兄弟的头?嘿嘿,我们不把他的头砍下来就算客气了。”

这法亮说完,和法明又对视了一眼,再次大笑起来。杨彩月此时眉头紧皱不知该如何逃脱这两个恶僧的魔掌。正在此时,忽然这庙内又传来一人的声音,说道,

“何人在此毁谤与我!”

这说话的声音不算很大,但是音色比较宏亮,而且穿透力极强,震得在场的三人耳朵嗡嗡作响。把那法明法亮吓了一跳,二人紧握兵器左右跳开,四处查看,那法明看着四周无人,问了句,

“何人在此,还不现身!”

那宏亮的声音再次传来,说道,

“尔等鼠辈,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本侯爷面前形骸放浪,污言秽语,难道不怕关某的偃月刀吗!”

二人一听,顿时有些吃惊,齐齐向那关公雕像的脸部望去,只见那关公一手持刀,一手捋者长髯,两只丹凤眼正充满杀气地望着二人。

那法亮有些吃惊地向法明问道,

“师兄,刚才,刚才难道是这关二爷的雕像在跟我们说话?”

法明却仍是一脸的不惧,眼睛又在庙内四周以及梁上扫了一圈,说道,

“什么人在次装神弄鬼?还不快快现身!”

“大胆的奴才,本侯神灵驾到,尔等不三跪九叩、膜拜接迎,反而依然口出狂言,毫无尊重之意,今日若不严惩与你,那后世之人岂不笑我关羽无能,日后何人还会信奉我关云长呢!”

那法明在这庙内走来走去,并未发现有什么人在此,感觉奇怪,又听到此人说要严惩自己,便毫无惧色地走到那关公塑像之前,说道,

“哈哈,好哇,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严惩与我,有本事拿着你那青龙偃月刀下来啊?”

“尔等鼠辈,比那颜良、文丑相差太远,还须用的着我那冷艳锯?稍微给你点颜色,你就消受不起了!”

话刚说完,一股黑烟突地从那关公身前吹了出来,喷了那法明一脸,法亮站在其身后,还没觉着怎么回事呢,突然,那法明扔掉手中的板斧,双手抱着脑袋,两个眼睛之中尽是惊恐之色!

第121章 关公施威

那大胖和尚法明被关公身前喷出来的黑烟熏了一下,当时站在地上发起愣来,而后扔掉是手中的板斧,两只手抱着那大胖脑袋,眼中慢慢地开始显出惊恐之色,而后那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睛也是越瞪越大,惊恐之色愈深。随后抱着脑袋向后急退,“扑通”一声,向后坐倒在地,眼睛目视前方,双手在胸前不断摆动,大声喊道,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别找我,都是,都是啊方丈的主意跟我没关系啊,别找我!”

那法明喊着喊着居然还哭了出来,屁股坐在上仍是不停地后退,地上渐渐有了水渍,原来这法明已经被吓尿了。

那杨彩月看到这法明惊恐的神情,心中也是有些害怕,退到那帷幔旁边看着那法明继续在那痛哭哀嚎。那法亮一见还没怎么着呢,这法明居然就变成看这样,心中惊骇万分,慢慢地抬起头来去看那关公像的脸,只见那关公此时目露寒光,杀气腾腾地正在瞅着自己,顿时身上一哆嗦,吓得法亮当时扔掉手中的双钩,跪在那蒲团之上,磕头不止,口中连连说道,

“关老爷饶命,关老爷饶命,我都是听那方丈和法明师兄的吩咐安排去做的,我要是不去,他们就会杀了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关老爷,饶命啊!”

那“关老爷”的声音又再次传来,问道,

“下跪者何人?”

“回关老爷,在下乃是洪州城西郊无尘寺的和尚法亮,这个是我师兄法明。”

“嗯,你那无尘寺之中有何罪恶勾当,为何要抓这女子回去?”

那法亮仍是头也不抬,战战兢兢地说道,

“回关老爷,我那无尘寺素以求子闻名,周边各地的女子凡有婚后年久未育的皆是到我那里烧香拜佛,祈求子嗣。后来那方丈的师弟不知从何处而来,听说是江洋大盗出身,到寺中不久便将老方丈毒杀,自己做了方丈,寺中但有不服之人尽皆杀死,我等在这新任方丈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屈服于他,替他做事。那方丈吩咐但凡有从山乡之中远道而来上香还愿的村妇女子,尽皆请到后院之中,以感谢恩赐香火钱的名义让其服下还恩茶,那茶中皆放有迷药,待其昏迷之后,便将这些女子囚禁起来,集中卖到外地的妓院之中,新方丈从中获取暴利。前几日这女子也是误入我无尘寺中,喝了药茶,被我和师兄捆绑起来,囚禁于暗室之中,只待凑齐是十五六人,便一齐运船发走卖掉。岂料这女子种类迷药之后,并未昏迷多时便已醒来,而后又挣脱绳索,将那些抓来的女子放跑,方丈这才命我二人前来追捕这女子,势必要抓她回去复命。”

“嗯,你那寺院以求子闻名,难道去你那里烧香还愿的女子回返之后都会有孕不成?”

“不敢相瞒关老爷,其实,那回家之后就身怀有孕的女子都是被这无尘寺的和尚奸污而致,那些女子本来就注重名节,又胆小怕事,被我那无尘寺的师兄师弟奸污之后,自是有苦难言,只能默默忍受,不敢声张,我那无尘寺倒也一直相安无事。那些被奸污的女子返家之后,有的便被我那些师兄弟种下了种子,所以不久便身怀有孕,无尘寺求子灵验之说便逐渐传扬开来,我那寺中反而香火日盛,求子之人络绎不绝!”

“你那新任方丈,年纪几何,法号如何称呼,”

“新方丈法号觉善禅师,年纪四十出头。”

“哼,无尘寺,藏污纳垢之地。觉善禅师,心中尽是恶念!法明、法亮,目无王法之徒,你等众人犯下如此大罪,我关某今日岂能饶恕你们!”

那法亮一听急忙又是磕头如捣蒜一般,大声哭喊道,

“关老爷饶命啊,关老爷,所有恶事在下皆是从犯,不是主谋啊,我只是替人跑腿而已啊!”

“哼,你可知那法明为何如此害怕啊?”

“啊?”

那法亮扭头看了一眼那躲在墙角的法亮,一脸的恐惧之色,头上脸上都被自己抓的尽是血痕,眼睛里的泪水还未流干。那法亮看完法明这副惨象,回头说道,

“小的不知法明师兄为何会如此模样。”

“呵呵,那法明和尚是中了我的摄魂烟,他现在眼前看到的景象都是心里最为恐惧的东西事物,我估计他是看到了那些被你们残害之死的那些妇人的冤魂正在向他索命吧!我给你两条路,一是你拿起地上的兵刃自刎谢罪,二是你也像你的师兄一样,吸入这摄魂烟恐惧而死,你挑一样吧!”

“关老爷,小的虽然有罪,但是罪不至死啊,全都是那方丈和法明命令我去做的啊,求您放小的一条生路吧?”

“哼,蝇营狗苟、蛇鼠一窝之辈,全都该杀,那寺中的佛祖不管,那我关老爷今日便要管上一管!”

那法亮一听苦求无用,便从地上迅速站起身来,扭头快速向那大门之处跑去,前脚还未迈出大门,“噗”的一声,一根事物从那关公像处飞来,直接从那法亮的后心穿入,从前胸穿出。那法亮看着自己胸前冒出的木棍,有些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看关公,转身倒地而亡。

那杨彩月一见这二位和尚一死一疯,急忙又跪在蒲团之上,向那关公像扣头说道,

“感谢关老爷今日大发神威,救小女于危难之中,让这两位淫僧尽皆伏法,待小女返家之时,定当备齐香火供品,到附近的关帝庙给您老人家烧香上供,感谢您今日的大恩。”

“哈哈哈哈,那你如何感谢在下啊?”

那“关老爷”又说话了,只不过不似之前那洪亮又浑厚的声音,反而有些像那些年轻公子细声细气的说话声音。

杨彩月一听,顿时吃了一惊,不明白这关老爷为何突然之间变了声音,又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又有些不敢相信地问道,

“关老爷,刚才是您在说话吗?”

“哈哈,不错,刚才确实是我在说话。”

杨彩月跪在蒲团之上,见一人缓缓地从从关公塑像之后走出。只见这人一身白衣,眉清目秀,手中拿着一把青黑两色的折扇,不停摇动,而后从那供桌台上跳了下来。

杨彩月一见吃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问道,

“你,你是何人?”

“哈哈,在下姓关名羽字云长啊!哈哈哈哈!”

第122章 再遇淫贼

那杨彩月见这人自报家门是关云长,便知他是在胡扯。闻着他满身的酒气,又看着他那猩红色的脸庞和色眯眯的双眼,心里也没把他当成是什么好人,问道,

“刚才,刚才那关老爷的声音都是你假装的?”

“不错,姑娘,难道你真以为关老爷显灵了?哈哈!”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会藏在这神像后面装神弄鬼?你意欲何为?”

那白衣蒋德芳看着杨彩月慌里慌张的神情,便想继续戏弄她一番,说道,

“刚才我替你打发了那两个淫僧,怎么样?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感谢我啊?呵呵!”

杨彩月一听,更加慌张起来,心说,

“我接连饿了两天,此时身体虚弱无力,连刚才那两个淫僧我都难以取胜。而这人举手投足之间就将这两人收拾掉了,他要是想对我非礼,我怎么可能打得过他!”

杨彩月见那蒋德芳摇摇晃晃地冲着自己走了过来,吓得身子急忙向后一缩,退了几步,惊慌地说道,

“你,你想要做什么?”

那蒋德芳一脸淫笑地说道,

“我帮着你把那两个淫僧打跑了,你是不是应该陪陪我才对啊!小娘子,嘿嘿!”

那蒋德芳说着举起扇子假意要撩那杨彩月的下巴。吓得那杨彩月急忙用手向外一打这扇子,然后飞起一脚向蒋德芳的胸口踹去。那蒋德芳稍稍一侧身,杨彩月这脚踢空,待这脚要下落之时,蒋德芳眼疾手快,迅速提起扇子抵在那杨彩月右脚的脚踝处,阻止了这只脚的下落。

顿时那杨彩月单脚被蒋德芳用扇子顶着悬在空中,想落落不下,想收收不回,身体失去平衡,只能用一只单脚勉强支撑着身体。杨彩月还从没被人这样调戏过,只感觉摆着这种姿势实在太丢女儿家的脸,脸上也臊的通红,大声骂道,

“好你个淫贼,本来以为你收拾掉那两个淫僧会是个好人,谁知道你比他们还要可恶,本姑娘今日就算拼个鱼死网破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蒋德芳仍然笑眯眯地说道,

“哎,姑娘切莫生气,别动不动就要死要活的,刚才那两个和尚面相凶恶,体型肥胖,又满嘴的污言秽语,还是出家人,姑娘定是看不上他们。本公子就不同了,比他们长得要好看的多,不如姑娘跟了在下,也不会委屈了你这身段、相貌,你说是不是?”

“哼,天下乌鸦一般黑,天下淫贼一般色,本姑娘冰清玉洁,岂会让你得逞。”

杨彩月说着就想抬起左脚,借着那右脚被那蒋德芳的扇子撑着的力量,顺势将那左脚腾空,去踢那蒋德芳的胸口,没想到左腿刚要使力,就被蒋德芳看穿了意图,立时将杨彩月被折扇擎着的右腿放下。杨彩月刚一发力,右腿支撑点没了,顿时失去平衡,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咕咚”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背顶到了那法明的身体,吓得那法明当时又是鬼叫一声,把杨彩月又吓了一跳。

蒋德芳看着杨彩月那狼狈不堪的样子,当时乐得前仰后合,哈哈大笑,笑了好半天方才停住,对杨彩月说道,

“好了,姑娘,不跟你玩了,我可不是什么坏人,或者说,我对你没有恶意。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罢了,勿要见怪,此时在下心中有些疑问想要向你询问一下!”

杨彩月站起身来,仍然半信半疑地问道,

“疑问?问我?你我素不相识,会有什么事情需要问我呢?”

“呵呵,你别害怕,这天刚刚蒙蒙亮之时,你用轻功在这大街上飞驰,我想问问你这身轻功是何人所授?这轻功可有名称?”

杨彩月一听这人问这个问题,当时一愣,心想,

“他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他看出我练的轻功是风驰术?他是师傅的故交?还是师傅的仇人?”

杨彩月在心里盘算着该不该跟这人说实话。那蒋德芳看着杨彩月脸上变颜变色,便猜到她在想什么,又说道,

“姑娘,别怕,我只是看你的轻功路数同我所学的非常相似,但我又不认识你,所以便想知道你师承于何人,天下会此等轻功之人,应该是数的过来的。我想,你的师傅和我应该不会是仇人,而是故人。”

“这个……”

杨彩月心里还是有些不太放心,那蒋德芳见杨彩月还是不肯相信自己,又说道,

“姑娘,好歹我在此处救了你一命,你若实在不想说你师傅的名姓,那可否告知在下他的穿着打扮和相貌,总可以吧?”

“嗯…,”

杨彩月咬着嘴唇又犹豫了一会儿,只得勉强说道,

“我不想跟你说太多,只能告诉你,他平时是个道士打扮,人比较瘦。”

“哦?”

蒋德芳一听,便在脑海之中开始搜索此人,时间不长,便已猜到,笑眯眯地说道,

“姑娘,你说的这个人面容清瘦,二目有神,体态矫健,身着道袍,平时手持拂尘,对是不对?”

“哼,还用你说,道人不都是这个打扮吗?”

“呵呵,非也,非也,你师傅这人,一般的道士岂能比拟?他平时喜好安静,尤喜独处,甚少与人做口舌之辩,但是一旦动起武来,那是二目放光,出手如电,手中的拂尘可是极为厉害的一件兵器,拂尘挥动,疾风骤起,银丝过处,寸草不生。”

杨彩月听着这人所说,感觉倒是有些符合自己师傅的举止形态,但是从没见过师傅真正与别人动过武,所以对这人所说的形容之词并不是太有印象。便向这人问道,

“那你说我师傅是谁?”

“呵呵,你师傅,正是那铁面…”

蒋德芳说到这里,突然顿住,立时想道,

“不对,那诸葛雄飞住在何处,和什么人一起生活,我并不清楚,这诸葛雄飞会不会隐姓埋名,不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呢?”

“说啊,铁面什么,哼,你猜的根本不对。”

蒋德芳想了一想,又对杨彩月说道,

“姑娘,不如我演示两招,你就知道我是不是你师傅的故人了,不知你可曾学过这招。”

蒋德芳说着将手中折扇转了两圈之后收起。而后在那杨彩月周围快速旋转起来,顿时杨彩月周边出现了数不清的残影,一个挨着一个,哪一个看起来都真实无比,待杨彩月看懵之后,那蒋德芳突然出现杨彩月身后,拿起扇子在其后肩上打了一下,说道,

“怎么样?姑娘,这招你师傅应该教过你吧?”

杨彩月有些佩服景仰地看着蒋德芳说道,

“教过,教过,只不过没有你这么厉害,我最多能做出八到十个残影来,没想到你能将此招练得如此炉火纯青!”

“哈哈,此招不在话下,还有一招你也必定见过。”

蒋德芳说着脚底一用力,整个人飘飘摇摇地升上半空,在空中旋转一周之后,又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看得杨彩月又是目瞪口呆,说道,

“太厉害了,你能将这扶摇直上控制得如此平稳缓慢,真是厉害,看来你果然是我师傅的故人。”

第123章 师傅故人

杨彩月见这蒋德芳把自己会的招式使得如此娴熟,不禁心生佩服,说道,

“你这招扶摇直上使得真是厉害,控制的真好!”

“扶摇直上?”

蒋德芳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顿时有些迷糊,心说,

“扶摇直上?此招式不是叫做魂游九天吗?怎么到她这里改为扶摇直上了,嗯,估计是那诸葛雄飞所改,怕暴露幽冥教的身份。”

蒋德芳顿了顿又对杨彩月说道,

“这招要是你师傅运用起来怕是比我还要熟练,但凡会用这招的能超过你师傅的,怕是一只手掌也能数的过来。”

“哦?真的吗?师傅练这招我倒是见过,只不过能达到你这种程度的功力我倒从没见师傅使过!”

蒋德芳故意露出惊讶的神情,说道,

“什么?你没见过?你怎么可能没见过?难道你平时不和你师傅住在一处?”

“住倒是住在一处,只不过师傅练功时不是凌晨便是半夜,我虽然跟师傅学过,但是从未见师傅用的如此娴熟!”

“是吗?那我再使一招,你再看看你师傅练没练过。”

蒋德芳说着在杨彩月身前又运起一招,只见这梁德芳的身影突然飘忽起来,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漂移不定,而且速度奇快,又让杨彩月吃了一惊,说道,

“太棒了,你这招移形换影用的实在太棒了,估计连我师傅也比不上你!”

蒋德芳停下身形,也顾不得研究这招式被改成什么名字了,套出那诸葛雄飞现在到底叫什么才是关键,于是又皱着眉头问道,

“你师傅也比不上我?不可能,他功力深厚,经验老道,我每次见他之时,都经常向他请教一些运气调息的方法,你说我比他强?你到底是谁?你师傅和我所说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你到底会不会我刚才演练的这几招,你刚才所说的话,不会是一直在骗我吧?”

杨彩月见这蒋德芳一脸的狐疑看着自己,又一股脑地问了这么多怀疑自己身份的话,心里十分不舒服,嚷道,

“我骗你?我骗你干嘛?我可从来没骗过人。”

“那你说,你师傅叫什么名字?”

“我师傅叫杨雄,我叫杨彩月,你若不信,将来见着我师傅自己问他好了。”

费了半天劲,终于把这诸葛雄飞现在用的名字给套出来了,蒋德芳若有所思的在脑中想到,

“哦,杨雄,他在外面叫这个名字,还收了个女徒弟。”

杨彩月看着蒋德芳发楞的神情,又问道,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蒋德芳连忙回道,

“哦,对,对,没错,确实是杨雄没错,看来你真是他的徒弟。只是你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你师傅哪去了?”

杨彩月叹了口气,并未透露那炎魔刀相关的事情,只是简单说道,

“我有个贪玩的师弟,不久前跑出来玩,好长时间没有回家,我出家找他,无意间走进那无尘寺,不料却被那些淫僧迷倒,绑了起来,幸好我有些功力,逃了出来,不想在这里碰到了你,感谢您的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称呼您?”

“哈哈,既是故人的徒弟,那就不用如此客气了。我姓蒋,蒋子文。”

“哦,原来是蒋大哥,多谢蒋大哥救命之恩!”

“哎,我都说了,不用如此客气,你现在身处洪州,有何打算啊?”

杨彩月本来是已经跑到那观音镇等着同杨天朗汇合的,不想在那观音镇却又遇到追上来的天台宗的僧人,杨彩月又是一路打一路跑,待终于把那几个僧人甩掉之后,却不想已经来到这洪州城郊,此时这杨彩月又累又渴,看到附近有座寺院,便想进入讨碗水喝,不想误喝了那淫僧的药茶,被迷倒后又挣脱绳索逃到此处,此时杨彩月也不知该去何处,说道,

“我也不知道是该继续去寻找我师弟,还是该回家,兴许,兴许我师弟此时已经回去了。”

杨彩月担心的是那杨天朗身上本没有多少银两,已经过去这么长的时间了,不知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挨饿,有没有露宿街头。

蒋德芳看到杨彩月脸上愁容满布,眉头紧皱,便知她难以决断,便安慰道,

“你先别急,我听刚才那两个和尚说你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此时天已经亮了,不如我带你去吃着早饭恢复些体力,你再慢慢考虑,你看如何?”

“如此,那就多谢蒋大哥了,待我回去告知师傅,定要他重谢与你。”

“哎,你看看,又来了,我都说过了,不要再客气了,跟我走吧。”

杨彩月转头看了看那一死一疯的两个和尚,问道,

“蒋大哥,那这两个和尚该如何处理?”

蒋德芳转着手中的折扇看了看这两个和尚,又看了看这台案之上的关公像,笑了笑说道,

“好办,这为民除害的美誉就让给这关老爷了,就算是为我假扮关老爷致歉了。来,彩月,你把门口那个和尚拖到这香案之前,我去拖那个。”

蒋德芳说着向那法明走去,法明一见有人朝着自己又来,又是吓得哇哇大叫,喊道,

“不要过来,不要,不要杀我!”

蒋德芳快速走来,一掌将其打晕,复又踹上一脚,说道,

“天都大亮了,还鬼叫什么?再把人招来。”

说着就拖着法明这肥胖的身躯来到这香案之前,扭头一看杨彩月,发现她正使足了力气试图拖动那法亮的尸体,但那尸体竟然丝毫未动半分,不禁笑了一声说道,

“看来你真是饿的没力气了,我来吧。”

蒋德芳将这两个和尚分别摆到香案之前,将那法亮身上的扇骨拔下,擦了擦血,复又插入自己的折扇之中,而后又将这法明的僧服脱了下来,蘸着法亮的鲜血在这香案之前的地面上写道,

“云长显圣,立斩淫僧!”

而后又用僧服蘸了点鲜血跳到香案之上,把那青龙偃月刀的刀刃上也涂抹上不少鲜血,造成关公显灵斩人的假象。然后再用这僧服把这法明绑到这香案的桌腿上,以防他醒来之后跑掉。

杨彩月看着也是不得不佩服这蒋德芳的智慧,说道,

“蒋大哥,你真是机智过人,能想到这种方法来解释这二人一死一疯的原因,看来你是文武双全啊。”

蒋德芳将二个淫僧的冰刃又扔到他们的身上,说道,

“世人日日给关老爷烧香磕头,那关老爷总得起点作用,回报一下老百姓吧,嘿嘿,好了,彩月,天已大亮,怕是会有人前来上香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吧。”

“蒋大哥,我们去哪啊?”

“先吃点早饭,然后在找个客栈让你休息休息。然后,蒋大哥替你出这口恶气,咱们夜探无尘寺!”

第124章 无尘寺

蒋德芳带着杨彩月先是找了家饭馆吃了点早饭,然后又找了个客栈要了两间房,蒋德芳昨天折腾一夜了,此时也有些倦了,一觉睡到下午方才醒来。待下午去见那杨彩月时,见那杨彩月也恢复了不少精神。二人又稍微休整了一下,吃了点东西,直到黄昏时分,二人从那客栈走出,向城外而来。

由杨彩月带路,两人一路向城郊走去,天刚刚擦黑的时候,二人来到那无尘寺周边,蒋德芳借着淡淡的月色远远地向那寺院望去,见那寺院山门紧闭,周围也是无人走动。蒋德芳便向杨彩月问道,

“彩月,你还记得那寺院里面的格局吗?你是在什么地方被那些淫僧下药迷倒的?”

“记得,蒋大哥,那寺院内部的前方都是烧香拜佛的地方,我记得我是在那寺院的后面斋堂处喝的茶,不如我们从寺院后面的外墙跳入进去查探一番吧?”

“嗯,好的,就从后院墙进入,彩月,你带路。”

杨彩月引领着蒋德芳从那寺院外墙悄悄绕到那无尘寺的后院墙外,杨彩月刚要跳起,被蒋德芳一把拉住,说道,

“慢着,彩月,先戴上这个。”

蒋德芳说着从怀中掏出两个纸糊的面具,递给杨彩月一个,杨彩月一看,上面画着那种类似年画的大娃娃脸,觉得有些新鲜,便问道,

“蒋大哥,你这是从哪里弄的啊”

“哦,这是我下午从街上买的,你我都把它戴上,行动也方便些,免得被那些淫僧认出。”

二人戴上面具,齐齐跳上那寺院的后墙,蒋德芳看着下面无人,轻身对杨彩月说道,

“彩月,你先在这里等上一会儿,我先下去查探一番,你在围墙上不要动,等我查清了那些淫僧都在何处,我再回来叫你,咱们一块收拾了这帮假秃驴。”

“好的,蒋大哥,那你小心一点。”

蒋德芳说着轻轻跳下围墙,在这寺中查探起来,偶尔有出来走动的和尚,蒋德芳也是轻易躲过,转了一周,感觉这寺院并不是很大,前院正中央一座大殿,里面供应着佛像,

这大殿后方的左面是一间禅堂,是给和尚做早课和晚课用的,右边的斋堂是吃饭用的,最后面几间屋子应该是那和尚住的房间,整个寺院就这么大点。

此时只有那禅堂和那后面几间屋子还亮着灯光,蒋德芳悄悄地来到那禅堂的旁边,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响声:吃饭咂嘴声,喝酒碰杯声,男人说话声,甚至还有女人浪笑的声音。蒋德芳压低身形来到那禅堂后面的窗户下方,听着里边的说话声,只听一人说道,

“老大,你说着法明、法亮是被什么人弄成这样的?难道真是那逃跑的姑娘弄的?”

然后一个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的说话声音答道,

“我看未必,那女子被关在那暗室之中两天两夜,能有力气逃出去就不错了,怎么可能有能力杀掉法亮,又把法明弄疯呢,我看那法明应该是中毒了,所以才会疯掉的。”

另一个听着比较年轻的男人声音说道,

“是啊,那女子应该是有些武功,但是逃跑的时候应该是比较虚弱的,同时干掉法明、法亮我觉得不太可能,那法亮是被尖锐纤细的事物穿胸而致死的,应该是类似袖箭或峨眉刺之类的武器。”

接着那被称作老大的人又说道,

“唉,法明、法亮两个人做事太过疏忽大意,本来凌晨时分就要将这些女子送到船上的,正是打起精神的时候,这两人却喝的酩酊大醉,结果这女子居然挣脱了绑绳,用轻功将那些女子一个一个地送出墙外,若不是被你上茅厕时发现,这些女子差点全要被她救走!如今弄得一死一疯,完全是自食其果。”

“是啊,但是最近这风言风语传的厉害,那几个女子晚上逃走了在大街上又喊又叫,惊动了那打更和巡夜的,有可能去报官了。还有这法明和法亮今天一早被人发现躺在那关帝庙里,旁边还用血字写着“云长显圣,立斩淫僧”几个大字,有人认出那是我们无尘寺的和尚,这些事已经在那城内传开了,估计过不了多久,那府衙就会有人下来盘问了,那到时该如何是好啊?”

“哼,查问又能怎么样,无凭无据的,即便让他们在这寺中随意查找,他们也找不到那暗室所在。即便是找到证据,那几个衙差又能拿我如何?三下五除二放倒了他们,老子继续跑到别的州城继续找个寺院,还做这样的买卖,照样吃香的喝辣的,对不对,美人儿?”

只听一女人的声音答道,

“是啊,大师,只是到时候别忘了把奴家一并接走,继续跟着大师吃斋念佛,聆听大师教诲,早日修成正果。奴家吃这斋饭都吃习惯了,以后要是吃不上可怎么办啊!”

“哈哈,怕你不是光想着吃斋念佛,还想着本大师那敲木鱼的棒槌吧?今晚本大师就把那棒槌再借给你,让你用个够,用到你不想用为止,哈哈哈哈!”

那女子用轻浮地回答道,

“呵呵,谁怕谁啊?觉善大师,我看那棒槌你还是不要用的太频繁了,省得越敲越细,最后可就敲不响喽!”

“敲不响?哈哈,小心肝儿,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响得让那全洪州的人都听到你的浪叫声方才罢休,哈哈哈哈!”

旁边的众人也是跟着一起大笑,蒋德芳听着这屋中传来的污言秽语,心中暗自说道,

“好一个藏污纳垢的寺院,好一对不知羞耻的淫僧娼妇,今日需将你这无尘寺中的和尚一并铲除,还这佛门一片清净。”

此时那杨彩月还趴伏在墙头之上等待蒋德芳回来,这时寺院之中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一个和尚,晃晃当当地向杨彩月所在的墙角处走来。杨彩月心中吃了一惊,心想,

“不好,莫不是被他发现了?”

杨彩月急忙将整个身体趴在这墙头之上以免被这和尚看到。只见那和尚摇摇晃晃地向这边走来,嘴里还哼着小曲儿,走到这墙根底下站住身形,然后开始解裤子。原来是和尚是嫌这茅厕离得较远,不愿走太多的路,便想在这墙根底下方便方便。

这位正尿着呢,杨彩月在上面听这着哗啦哗啦的声响顿时感觉有些害臊,同时那阵阵尿骚味也向上方传去,熏得杨彩月几欲作呕,不得已在墙头之上屏住呼吸,希望这和尚赶紧离开。哪知这和尚好像今晚上喝了不少酒,尿起来还没完没了,杨彩月憋气憋的实在憋不住了,便张大嘴巴深吸了一口气。这吸气的声音瞬间被这撒尿的和尚听见了,当时大叫一声,

“是谁?!”

第125章 诛杀恶僧

那和尚正在这墙根下撒尿,忽然听得这墙头之上有人大吸了一口气,当时心中一惊,向上一看,明显有个个趴在这墙头之上,便叫了起来,

“是谁?谁在上面?!”

杨彩月见自己被这和尚发现,觉得此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好,正在踌躇之际,那和尚见这人一动不动,料定是个被自己吓住的蟊贼,又在下面大叫,

“嘿,叫你呢,你个小蟊贼,快点给本老爷滚下来,想在我无尘寺里偷东西,你好大的胆子,也不打听打听…”

那和尚一边低头提裤子一边喊着,杨彩月一见自己被这和尚发现了,若是不下去,这和尚必定大声叫喊,到时这些和尚有所堤防,今夜岂不是白来一趟。杨彩月想到此处,急忙翻身下墙,未等那和尚系完裤袋,直接一掌劈在那和尚后脑,将这和尚打晕,然后又运起轻功向黑暗处躲去。

禅堂之内几个和尚正在吃酒呢,突然听到了此和尚的叫喊,但是相隔有些远,并未听清这和尚嘴里喊得什么,这觉善顿时有些警觉,问道,

“谁在叫喊?是不是出事了?法空,你出去看一下,不会是那女子去而复返了吧?”

“唉,大哥,您这就多想了,我估计是那法闻不定是在院里碰见老鼠之类的东西了,把他吓一跳,所以才乱喊乱叫的,法闻这个人就是胆子太小,没事,我出去看看。”

这个叫法空的和尚在屋里提了个灯笼就走出禅堂,向发出声音的这边走来。蒋德芳趴在那禅堂后窗之下也听到了这刚才撒尿这和尚的叫喊声,心知不好,可能是杨彩月被发现了。便一阵风似得赶回刚才跳墙下来的地方,正遇上刚刚打晕和尚的杨彩月。蒋德芳一见杨彩月没事,做了手势,示意杨彩月跟着自己行动,二人悄悄趴在刚才那和尚倒下位置的附近悄悄候着。

不一会儿,那打着灯笼的法空和尚打着饱嗝向这边走来,边走边叫,

“法闻,法闻?你叫唤什么呢?怎么了?”

见那和尚越走越近,蒋德芳示意杨彩月蹲下,二人隐藏在墙角黑暗之中。那法空接着灯笼那昏暗的火光,老远地看着有个人在那墙边躺着,看着僧服应该是法闻无疑。法空和尚举着灯笼快步走上前去,推搡着法闻,叫道,

“法闻?法闻?你这怎么?不好了……!”

这法空和尚刚要喊叫,那蒋德芳快速窜至其身前。亮开折扇,刀锋一闪,这法空“哐当”一声,死尸倒地。

那假方丈觉善和那女子还有一名和尚,仍在吃酒,吃了半天不见那法空回转,这觉善感觉不太对劲,对那和尚说道,

“法见,法空这么长时间还不回来,我感觉不太对劲儿,怕是要出事,你随我拿上兵刃,我们两出去看看。”

说着这觉善示意这女子仍在这酒桌边等候,他自己提了一把鬼头刀,那法见拿了一根木棍,二人出得禅堂带好门扇,开始在这后院转了起来。此时只剩那女子继续在这酒桌旁边自斟自饮,少顷,那屋门“吱呀”一声又被人推开,这女子头也不抬地问道,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这女子刚把一块鸡腿放进嘴里,抬头向门口望去,立时吃了一惊,站在这门口的哪是觉善方丈,而是两个带着面具的人,从衣着上可以分辨出来是一个白衣公子和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当时站起身来,惊慌地问道,

“你们,你们是何人?那觉善呢?”

蒋德芳说道,

“你先别管我们是何人?我来问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何与那觉善假和尚混在一起?这觉善作恶多端,我是来取其狗命的。”

那女子一听顿时慌了神,连忙跪倒在地,哀求说道,

“大侠饶命,我本是这洪州城里一所妓院里的女子,月前被那觉善掠来此处,日日与我好酒好肉相待,绫罗绸缎穿戴不愁,簪环首饰应有尽有,奴家也不过是个漂泊苦命之人,在那妓院之中也常受那鸨母打骂,无所依靠,思来想去也就跟了这觉善。奴家一个女人,也做不了什么长远的打算,只求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过得一日便是一日,哪天好日子到头了,能寻着下家便去下家,寻不到下家,便还回那妓院之中度此残生罢了。”

这女子说完,便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杨彩月听这女子说的情真意切,也是感叹女子在这男人为尊的社会里命运完全无法自己掌握,便对那蒋德芳说道,

“蒋大哥,我看这女子既然是被那些淫僧掳来,说的也是可怜,不行就放他走吧,这些事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哼哼,彩月,这女子说的话不可轻信,江湖险恶,不可光听她一面之词。”

二人正说着呢,忽然这门外又有人大喝一声,

“什么人敢闯我无尘寺?!”

蒋德芳和杨彩月同时回头,见门外站着两个和尚,其中一个大和尚,裸露着半个膀子,右手提着一柄钢刀,身形魁梧,体格强健,正横眉怒目瞪着二人,应该就是那觉善。蒋德芳刚要回答,突然间背后风声骤起,蒋德芳闻听背后的风声,嘴角微微一笑,回身折扇一扬,将那飞来的簪子打落。

杨彩月一见也是吃了一惊,又急忙回头看向刚才啼哭的女子,那女子此时已经站起,一脸的阴狠表情,冲着门口说道,

“觉善,你我二人,一人一个,我来对付这女的,你收拾了这个小白脸。”

杨彩月一听,心说,

“果然是江湖险恶,蒋大哥说的没错,刚才这女子哭哭啼啼的,一副弱女子的模样,我差点就相信她了。要是待我走近之后这女子突然给我一镖,那该如何躲闪?!险啊!”

蒋德芳此时仍是保持着微笑,说道,

“一人一个?呵呵,你此时还算个人吗?”

话未说完,蒋德芳身形飘忽起来,迅速欺近那女子身前,折扇一扇,一股黑烟喷出,那女子立时呆呆站住,不久便手抓头发倒在地上开始鬼嚎起来。

那觉善一见转眼之间这女子变成了这副模样,脸上也见惊慌之色,说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给她施了什么妖法?”

“呵呵,想知道什么妖法,你自己过来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哼,你二人不声不响闯入我无尘寺,也太不把我觉善放在眼里了,叫你们见识一下我鬼头刀的厉害,看招。”

这觉善说着一刀就向着蒋德芳劈了过来。

第126章 觉善遁逃

蒋德芳见这觉善一刀向自己劈来,不慌不忙,身形再次飘忽起来,在这禅堂之内游移躲闪,那觉善连劈几刀都未劈中,心中恼怒,抓起一把椅子向那蒋德芳扔去,蒋德芳折扇随手一扬,椅子便飞将出去,随口说道,

“就你这等武功,也敢在此假冒和尚,作威作福,若是官府查来,怕是连那官府的差役都打不过吧?”

“打得过打不过关你何事,看刀。”

说着这觉善又是一刀劈来,那蒋德芳不再躲避,窜至这觉善身前,并不去格挡这觉善的招式,而是在这觉善身前一转,折扇随手一台,“嗖”,一枚扇骨射出,此时杨彩月正在门口观战,忽听得背后“啊”的一声,身后一人倒下。杨彩月吃了一惊,见倒下这人被那扇骨当胸穿入而亡,在细看时,原来是个和尚,手里提着把钢刀,杨彩月不禁有些后怕,刚才一直看着蒋德芳同那觉善打斗,没想到这和尚竟偷摸轻声地走到自己背后,要举刀砍自己,若不是被蒋德芳发现,自己又险些受伤,不免又对这蒋德芳多了几分感激之情。

杨彩月不敢大意,急忙跳到门外,看看门外还有没有其他和尚躲藏。蒋德芳也无心和那觉善继续缠斗,几招就把那觉善手里的鬼头刀卸掉,然后用那折扇连劈带砍,连打带削,那觉善一点还手之力也没有,顷刻间便被打的丧失了打斗能力。蒋德芳点了他上身几个大穴,让其上身动弹不得,问道,

“你是何人?还不速速照亮!”

那觉善和尚哼了一声,将头转到一边,没有说话。

蒋德芳脸上仍是挂着微笑,说道,

“你不想说也无妨,看到那女子了吗?只要我这折扇一扇,你顷刻间便会变成那副模样,还有那法明和尚,也是被这折扇所至,你自己考虑。”

那觉善扭头看了一眼那女子,刚才打扮妖艳,神情自若的,现在却变得头发蓬乱,眼神惊恐,脸上身上被自己抓的尽是血痕,龟缩在墙角一直在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别杀我……。”

觉善是个聪明人,心想即便要死,也就一刀给个痛快罢了,就此这样疯掉,整日在恐慌中度过也未免太过遭罪,便仍有些余怒地低声说道,

“你们想知道什么?”

蒋德芳旋转着手中折扇,说道,

“你是何人?为何来到江州,那藏匿女子的密室居于何处,此时是否还有女子藏在里面?”

“我本名李和,从小习武,与这无尘寺的原方丈觉远乃是师兄弟的关系,后来我师兄出家做了和尚,我便上山入了山寨,半年前我那山寨被官府剿灭,我跑到这无尘寺中想躲避些时日,怎奈我那师兄嫌我身份特殊,不让我在寺中逗留,我一怒之下起了杀心,将他杀死,寺中其他和尚但有不服从的也一并杀死,自己起了个法号觉善,便当上了这无尘寺的新方丈,带着众和尚将那前来上香的女子迷晕,进而关进密室,再送上船卖到外地的妓院去,以此谋利。”

“那密室现在何处?是否还藏有女子?带我们去!”

“那密室在那正殿佛像的下方,我带你们过去看看。”

那觉善上身穴道被点,身体有些僵硬,被蒋德芳一推,只能慢慢地向外走去,蒋德芳和杨彩月在后面跟着,一路来到那前面大殿之中,走到那大殿佛像的香案之前,觉善说道,

“那暗室的机关在案佛像的背后下方,按动机关就可以打开密室的门了,下面还关着几个女子。”

那蒋德芳听闻几步蹿到那佛像后方,摸索了好一阵子,也没看到有什么机关,便又问道,

“觉善,你不会是在骗我吧?这里哪有什么机关?”

“哦,在那背后靠左下方有个小小的凹槽,只能容两根手指伸入,一转动即可打开密室。”

蒋德芳又是仔细查看了一番,说道,

“哪有什么凹槽,觉善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哎哟,大侠,我身上穴道都被你点着,我哪里还敢戏弄您?要不我亲自去按吧,那个凹槽比较隐秘也比较小,所以外人很难发觉。”

那觉善僵硬地走了过来,说道,

“还望您给我解了这右手的穴道,我给您打开密室的机关。”

蒋德芳转着手中的折扇看着觉善,说道,

“量你这等武功也玩不出什么花样来,”

说完就点了那觉善右肩膀几处穴位,让其右胳膊可以活动自如。觉善摇了摇酸疼的胳膊,说了声,

“这暗室的大门是从这大佛的肚子上开启的,您二位在香案前等候,等我按动机关,那大佛的肚子便会旋转开启,我带你们从那佛肚中进入。”

杨彩月一听,也是啧啧称奇,心说,

“怪不得这密室如此隐蔽,原来入口在这佛肚之中,也不知当初是什么人如此设计的,这么设计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蒋德芳一听,从佛像背后跳了下来,和杨彩月立于香案之前,等着那佛肚开启,那觉善在佛像背后说了声,二位,你们仔细看好这佛肚,我要转动机关了。

觉善说着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随着“卡卡卡卡”几声响动,杨彩月二人以为那佛像的肚子要逐渐开启,谁知二人的脚下的地面突然一分为二,陷了下去,露出一个巨大的方形洞口,二人猝不及防,未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便双双掉了下去。

觉善见二人坠落,笑了声,说道,

“两个年轻的小崽子,居然算计到你和尚老爷的头上了,即使你们武功再高,又有什么用?哼,还不是被我一网成擒?!”

觉善正在这乐呢,忽然这听着这分开又合上的地板的背面传来“砰,砰”的撞击声音,也不知是那二人用东西在下面砸这个地板,还是能跳起这么高,用手在敲这个地板,这觉善刚刚绽开的笑容瞬间又缩了回去,心里又紧张起来,心说,

“不可能啊,那陷阱下面最少也有三四人的高度,怎么可能跳这么高?难道这二人的武功真的会如此厉害?不好,我还是快逃吧,保命要紧。”,这觉善心知万一这二人跳了上来,非杀了自己不可,自己也毫无还手之力。急忙用右手将自己上身被点的穴道尽数解开,也不管这寺内其他人了,直接跳出大殿向外面逃去。

只听得那二人陷落之处的地面又传来几声闷响,忽然间“啪”的一声脆响,那地面的石板被人踢得粉碎,蒋德芳和杨彩月一前一后从下面跳了上来,蒋德芳一脸的怒色,叫道,

“觉善,你好大的狗胆,今日不送你归西,料你不知我的厉害!”

第127章 斩尽淫僧

蒋德芳从那香案之前的陷阱之中跳了出来,当时大怒,叫道,

“觉善秃驴,今日不送你归西,料你不知蒋爷的厉害。”

蒋德芳说完就在这大殿之中寻找那觉善和尚,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又跳到寺院的前院中,四处看了一看,也没有觉善的影子,而后又跳回正殿,飞起一脚向那佛像的肚子踹去,“啪啦”,那佛像被踹的扁下去一块,出现一个脚印的形状,蒋德芳复又踢上一脚,佛肚之上的金色开始掉落下来,里面露出了泥胎的材质。

蒋德芳一见这佛肚上露出泥胎,怒气陡生,便心知这佛肚之内不可能有什么暗道,转而再次飞身跳起,向那佛头踢去,“咣当”,那佛头随即滚落下来,从那断裂的茬口看去,也是泥胎所塑。蒋德芳怒气未消,随即运起游魂术,跳出大门,慢寺院开始寻找觉善。杨彩月与这蒋德芳刚刚认识不久,也不知他的脾气,只是默不作声在后面跟着,不敢多言。

蒋德芳在寺内窜来窜去,看到那寺院后面的一排屋子还亮着灯,里边传来吵闹的声音,便倏地踢开屋门走了进去。只见那屋里五个和尚正围着一张桌子赌钱,吆喝不止,一见这蒋德芳闯了进来,众人皆惊,其中一人问道,

“你是什么人?怎敢闯入我无尘寺!”

蒋德芳目光如刀,说了句,

“接引往生,前往正西黄泉黑路,我是送你们超生之人!”

说着将手中折扇打开,那折扇上沿闪过一道银色寒光,随即被蒋德芳掷了出去,只见那折扇带着那道寒光快速在这众和尚的脖颈之处旋转了一周,随即又飞了回来,被蒋德芳接在手中,那折扇上沿仍是光亮如新,丝毫不沾血污。蒋德芳收起折扇,随即从屋内走了出来。

蒋德芳从屋里走出,正碰到欲进屋的杨彩月,对其说道,

“彩月,不用进去了,里边没什么人!”

人已经死了,当然不能称之为“人”了,蒋德芳不让杨彩月进去,是怕杨彩月看到一屋子死人受惊。

蒋德芳持着折扇站在后院之中,心说,

“不对,刚才下手有些着急,还没有问出那暗室所在何处,这该如何是好!”

又回身问那杨彩月,

“彩月,你可知道关你的那间暗室到底位于何处,此时这寺内已经无人可问了!”

杨彩月当日是被迷昏之后送到那暗室的,具体位置也不知道,此时想了一想,对蒋德芳说道,

“蒋大哥,还有一个和尚能告诉我们,就是刚才被我打晕的那个和尚,此时应该还是躺在那里。”

“哦?快带我去找,一定要问出这暗室所在,看看里面有没有女子被藏匿在内了。”

杨彩月带着蒋德芳找到那被自己打晕的和尚,蒋德芳拍了那和尚几下脸,将其拍醒,那和尚一见二人,自是惊叫求饶,蒋德芳问道,

“你可知这无尘寺中的暗室在哪?就是关押那些女子的暗室?”

这和尚就是那觉善那几人口中所说的法闻,这法闻和尚见被二人擒住,眼睛转了几圈,刚想胡编几句蒙骗过去,蒋德芳抓住这和尚的衣襟,脚下用力,“嗖”地飞至刚才那几个和尚赌钱的屋子,将这和尚扔了进去,那和尚顿时发出一声惊叫,而后又被蒋德芳带了出来,对其说道,

“你那觉善方丈,已经被我打得不知跑到何处去了,稍后我必定会继续找他,不宰了此人难消我恨。那暗室到底位于何处?你要说不知,我立刻送你去见你的师兄弟们!”

那法闻和尚一见满屋的死人,此时哪里还敢撒谎,连忙带着二人向他斋堂走去,走进斋堂里边的厨房,只见里边摆了两口大锅,这和尚将其中一口锅的锅盖掀开,又将这铁锅搬出,里面露出了一条漆黑的楼道。蒋德芳看下望了望,觉得应该没错,便对那和尚说道,点个灯笼,下去看看。

三人由那法闻和尚带头,陆续进入这密道之中,那密道蜿蜒曲折,有些陡峭,也不知道通到哪里。三人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直到下到底层方才豁然开朗。下面这个大厅比较宽敞,看大小容纳十几人也不会觉得拥挤,蒋德芳又问道,

“是否还有女子藏在这里?”

那和尚答道,

“有,还有三人在此。”

“带我去看。”

这法闻和尚走到这暗室的左侧推开一扇房门,带领二人走了进去,屋内黑乎乎一片,三人走进,里面当时传来女子的惊叫声,蒋德芳让这和尚点燃屋内的蜡烛,才看清这三个女子挤在墙角之中,脸上尽是惊慌之色,蓬头垢面,破衣烂衫,看来是受了不少惊吓。

此时杨彩月摘下脸上面具,蹲下向三位女子说道,

“三位姐姐莫怕,是我回来了,我是来救你们的!”

三人细细地辨认了一下,终于认出了杨彩月,当时便抱着杨彩月哭了起来,感叹苦日子终于熬到了头。

蒋德芳又对那和尚说道,

“你这里可还有其他方面,可还藏着什么东西?”

“啊,有,有,旁边还要两间屋子,藏了些钱财和武器。”

这法闻和尚带着蒋德芳走到旁边一间屋子,打开房门,里边放着三个箱子,蒋德芳走了进分别打开,只见是一箱金元宝,一箱银元宝,另一箱装着些散乱的珠宝项链,金簪玉佩,应该是那些被掳来的女子身上所戴之物。

蒋德芳看着这一屋子的财物,心中暗喜,心想,

“把这些财物送回我幽冥教,那可又是头功一件,嘿嘿,孟府的财物没有取到,这些东西也够弥补了。”

又对那和尚说道,

“那一间屋子放的又是什么?”

“哦,是,是一些兵器,刀剑之类的都有。”

“带我去看。”

蒋德芳走进第三间屋子,只见里面乱七八糟地摆了些兵器,尽是些钢刀、宝剑、铁枪、木棍之类的普通武器,也没什么特别之物,蒋德芳在这堆武器之上用脚踢着看了看,忽见这堆破兵器之下有些亮光闪动,蒋德芳弯下身子将挡在这闪光的物品之上的破旧兵器扒拉开来,下面露出一把带鞘的匕首。蒋德芳将这小匕首拿在手中,只见这刀鞘通体银光闪耀,刀鞘两面各镶嵌有三颗不同颜色的宝石。抽出匕首观看之时,见这刀身做工精致,上面雕满花纹,崭新依然,银光耀眼。而且刀锋已开,寒气逼人,看着倒像是个宝兵器。

蒋德芳向那法闻和尚问道,

“此等兵器你们是从何得来?为何会隐藏在这堆破兵刃之下”

“这个,小的实在不知,小的也不懂兵刃,估计不是方丈带来的,便是以前不知从哪个人身上掳来的。”

蒋德芳拿着这把匕首走回那第一间屋子,将这匕首递给杨彩月说道,

“彩月,这里又把匕首还算不错,你拿着以后当个防身的兵刃吧。”

杨彩月一见这银光闪闪的小匕首,心中也有几分喜爱,刚想对蒋德芳致谢,只听得身后传来“登登登登”的跑步之声,原来是那法闻和尚趁着蒋德芳送匕首之际跑了上去。

第128章 暗室救人

杨彩月一见那和尚跑了上去,顿时慌张起来,连忙向那蒋德芳叫道,

“蒋大哥,那和尚跑了,他要是上去把那入口封住,我们可怎么出去啊!”

蒋德芳背着手回头看了那跑上去的和尚一眼,说道,

“不着急,这楼梯弯弯曲曲的,又甚是陡峭,爬上去要好一会儿呢,稍安勿躁,我一会儿就过去收拾他。”

那和尚提着灯笼此时正拼命地往上跑着,眼看着就要到达出口,不知从何处刮来一阵强风,“呼”的一声,从这和尚身边掠过,差点把这和尚刮倒。这和尚连忙扶住楼梯,稳了稳心神,朝上面看了看,感觉可能是上面的入口处有些兜风。又向下面望了望,见那二人并没有跟着爬上来,心中大喜,心说,

“嘿嘿,你们这两个该死的,等我上去之后就把这入口用重物压住,任你们多大力气也甭想冲开。再到那外面把那暗室的通风口堵上,就把你们活活憋死在里边。哈哈,几个师兄弟都死了,以后里边的钱财就都是我的了。我拿着这些钱钱财搬到别处,换个身份,买房子置地,下半辈子就吃穿不愁了。哼,这个女子你说你跑了也就跑了,偏要找帮手回来救人,这下好了,偷鸡不成反蚀把米,这次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活该!”

这法闻和尚心里想着美事从锅底钻出,把那灯笼往地上一扔,急忙就去搬旁边的铁锅,把铁锅扣上之后,又接着把锅盖扣上,然后又寻思着找点什么东西再往这锅盖之上压一压。在这厨房之中找来找去,把那切菜的墩子又搬了过来,压了上去。觉得还是不够重,这时候旁边又递过来一张做面食的面板,这法闻一见,连声说道,

“对,对,这个好,”

连忙把这面板接了过来,又压在这墩子之上,还要继续寻找东西之时,突然脑中一道电光闪过,急忙扭头一看,发现旁边是空空如也,并没有人在。

这法闻顿时冒了一身冷汗,低头又看了看面板,感觉刚才确实是有人把面板递过来的,自己也实实在在地接过来压在这墩子之上的,心说,

“难道自己刚才被吓得有些精神错乱,有些精神恍惚了?”

这法闻和尚想了一阵也没想明白,干脆也不想那么多了,赶忙跑到外面不知从哪里陆续搬回来几块大的青色方石,摆在地上有五六块之多。待自己搬起一块压了上去之后,旁边又递过来一块,自己接过来又压了上去,然后旁边又递过来一块,自己接住又压了上去。连续把这六块石头全部都压了上去之后,累的这法闻呼哧带喘的,擦了擦头上的汗水,两手撑住这锅台,自言自语地说道,

“应该差不多了吧,估计下面的人想上也上不来了。”

旁边有人接话说道,

“我看还不太够,还得多压几块才保险。”

“哦,是吗?”

这法闻和尚听见有人搭话,向旁边扭头一看,当时吓得眼珠暴突,心跳顿停,整个人跳起老高,差点将这斋堂的屋顶穿透。站在旁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白衣蒋德芳。

“你,你,你不是在那下面暗室里吗,怎,怎么会跑到上面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蒋德芳摇着手中的折扇,微微一笑,心说还从没见过反应这么迟钝的和尚,对这法闻说道,

“我是人也行,是鬼也罢,都无所谓,不过,估计你马上就要变成鬼了!”

那法闻和尚一听连忙跪下,又是磕头如捣蒜一般,直说自己刚才是一时糊涂,因为害怕才跑了上来,边说边哭,哭的蒋德芳有些心烦,说道,

“不要哭了,马上下去,把几位姑奶奶全都接上来,若是再有差池,让你命丧当场。”

这法闻和尚擦了擦鼻涕和泪水,连忙把压在锅上的东西又全部搬开,打着灯笼重新走了下去,时间不长,带着杨彩月和三位女子走了上来,然后弓着腰对那蒋德芳说道,

“大爷,几位姑奶奶我都替您迎上来拉,你看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

蒋德芳耍着手中的折扇,考虑了一番说道,

“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我就给你个机会,这七七四十九天之内,你若安然无恙,便是天不绝你。你若是被人打死,或是无人可怜饥饿而死,那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听天由命吧!”

那法闻和尚听不懂蒋德芳在说什么,还要再做辩解,那蒋德芳随手折扇一扬,一股青烟朝着那法闻脸上喷出,法闻嗅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在原地愣了一愣,而后晕倒过去。

蒋德芳跟杨彩月说道,

“彩月,我们带着这几位女子走吧,让这和尚在此自生自灭吧。”

几人互相搀扶着,向那斋堂的门口走去,刚出这门口,那倒在地上的法闻忽然大声笑着做了起来,嘴里喊道,

“好酒!哈哈哈哈,再来一杯,满上!”

而后又晕倒躺在地上,一言不发。这一声叫喊把这几个女人都吓了一跳,杨彩月问道,

“蒋大哥,他这是怎么了?”

“呵呵,没事,我只是用了点小手段而已,我们走吧。”

几人说着话走到那围墙边上,蒋德芳跳上墙头向大街四周看了一看,见没什么人经过,便又跳了回来,和杨彩月两个用轻功分别将这三人接了出去。而后这蒋德芳又跑到那无尘寺正门旁边的墙上,将这些财宝的位置做了一些标记,提醒幽冥教的其他人过来将这些财务取走,而后和杨彩月带着这三名女子快步回到客栈之中,将这三名女子安顿好,又给了她们一些银两,让她们明天自行回家不提。

蒋德芳又向那杨彩月问道,

“你现在是如何打算,是回家呢?还是继续寻找你那师弟?”

“蒋大哥,我本来是在那观音镇等着我那师弟的,后来竟然被那天台宗的和尚盯上,又是追着我一直跑到了这洪州,我回家的路也正好路过那观音镇,我想先去那镇上打听一下,要是没有我师弟的消息,那我就直接往回走了。那蒋大哥你如何打算呢?”

蒋德芳转了转扇子,说道,

“我也是闲来无事,正好好久没有见你师傅了,不如跟你再走一趟,也去会会故人。”

“真的吗?太好了!这一路之上有蒋大哥相陪,定是安全无比!”

杨彩月一听这蒋德芳要继续跟自己前行,心中是兴奋无比,心想这一路之上被那些和尚苦苦追赶,自己也是疲惫不堪,这次有了蒋德芳相陪,那回去的路上便要顺畅许多,即便遇上强敌,有蒋德芳这样的高手在场也毫无所惧。正在高兴之时,忽然听得那客栈楼下传来阵阵嘈杂叫嚷之声。

第129章 宦官祭祖

杨彩月正在高兴之际,忽听得住的客栈楼下大厅里传来阵阵嘈杂吵闹之声,而且门口更是传来诸多马匹的嘶鸣声,像是有很多人走进了这间客栈。蒋德芳示意杨彩月收声,仔细聆听楼下的动静。

只听得诸多沉重且杂乱的脚步先后走进了这客栈之中,其中一个低沉浑厚的嗓音说道,

“掌柜的,我们是当朝枢密使、骠骑大将军王守澄王大人麾下的神策军,近日王大人回乡祭祖,估计明日下午要路过你这家客栈,我看你这家客栈规模较大,环境还算干净,打算让王大人在你这家客栈稍作歇息,再行赶路。”

那店掌柜的一看呼啦进来七八个人,个个是身形魁梧,膀大腰圆,而且每个人都披盔戴甲的,一看这装扮气势就知是朝廷军队的人。这店掌柜的也是头一次见这阵势,没听过这王大人的名号,但也不敢判断真假,心中不免有些惊慌,连忙说道,

“是,是,小的荣幸之至,各位军爷但有吩咐,尽可说来,小人一定照办!”

说话的这名军人从怀中掏出五十两银子,仍在这掌柜的桌上,说道,

“明日天亮之后,将店中所有客人尽皆遣离,不得容留任何闲杂人等在此。把每个房间都收拾干净,大厅内外的杂物全部清除,更要打扫干净,我们每个房间都要检查一遍,无误后明日下午准备迎接王大人到此休息。明日一早我会去当地官府处备案,将这大街之上的道路封锁,所有闲杂人等一律绕路而行。今晚你早些做好准备,明日上午会有人前来督促,我所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小人明白,请军爷放心,小的一定将此事办好,一定办好。”

那几名军人又嘱咐了几句之后,方才出门骑马离去。掌柜见这五十两银子心中高兴坏了,心说,

“定是祖宗有灵啊,让我今日摊上这么个大买卖,一定得把这事办利索了,说不定以后这王大人还会来此,嘿嘿!”

掌柜的说着把那店小二叫了过来,说道,

“快去,把每个房间的客人都去嘱咐一遍,说是明天有朝廷的大官前来住店,所有客人明日一早必须离店!”

那店小二有些面露难色,说道,

“掌柜的,大部分客人明天退房是没问题的,可是有些做生意的老租客在我们这里可是住了一两个月了,租金也都交了,此时赶他们走,好像有些不太好吧?”

掌柜的一听店小二说这话,突然瞪起眼睛来,说道,

“什么不太好!这是朝廷的大官,又有军队上的人过来吩咐,你敢不从?是脑袋重要还是钱财重要?赶紧通知他们走,大不了赔他们几天店钱就是了,朝廷的官员谁惹得起?快去办!”

那店小二听这掌柜的如此说来,也不敢有异议,赶忙将住下的客人统计一下,一个个的前去通知了。

蒋德芳和杨彩月在房中将这客栈大厅中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杨彩月向蒋德芳问道,

“蒋大哥,这王大人的官职有多大,看样子来头不小啊?”

蒋德芳轻摇折扇说道,

“哼,岂止来头不小?当今的圣上当初都是这王守澄所拥立,如今又兼任枢密使和骠骑大将军,执掌着整个朝廷神策军的大权,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满朝文武,谁敢惹他!”

“哦,难怪,到这里稍作休息都要如此的安排布置,果然不是一般的大官儿。”

“呵呵,再大的官员与我们也没有关系,彩月,既然这掌柜的明日一早要清店,今日还是早些休息吧,明日好早起赶路。”

“好的,蒋大哥,那你也早点休息吧!”

二人各自回房,将行装打点一下,准备明日离开。其他客房的客人也都被这店小二通知到了,也是各自收拾东西,准备明日一早退房。待众人都睡下之后,只剩下这客栈的掌柜等一帮人还在这店里忙前忙后,准备明天的迎接工作。

翌日,二人一早就起身退了客房,一处客栈大门,当时被这大街之上的情景吓了一跳,从那大门外开始,道路两旁就站满了兵士,向两侧分别延伸很长的距离,一个个用异常严肃地目光地盯着从那客栈里走出来的人,杨彩月被这目光看得十分不自在,只得低头向前快步行走,刚走两步,被那蒋德芳拉了回来,说道,

“彩月,干嘛呢?往这边走啊!”

杨彩月抬头一看左右,才发现确实走错了方向,由于自己刚才过于紧张了,也没看路,低头就乱走一通。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捂着嘴笑了一声,掉转方向又跟着蒋德芳向前走去。

这一路之上道路两边全是看守的士兵,基本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一直延伸了有几里地之远,杨彩月和蒋德芳二人夹杂在众位离店的客人之中,一同向前方走去。这一路之中,杨彩月听着旁边的几个人在不停地嘀咕着,这人说道,

“哎,我听说这个王守澄王大人是个宦官,你说这样的人还回乡祭什么祖啊!直接把祖宗的根都断了,哪还有脸回乡祭拜啊?”

另一人答道,

“呵呵,你说的这道理不错,只不过人家官做大了,自然要回乡显摆显摆,借着祭祖的名义,让众邻里乡亲们都来看看,当初这老王家的孩子做上了朝廷的一品大员,让别人也后悔当初为何没有巴结一下老王家。也让……”

这二人还要继续说下去,不想被那一旁守卫的士兵听到了,直接大声咳嗽了一下,这二人一听有人警告,连忙闭上嘴巴,低着头快速向前走去。

二人也是跟着众人走了一阵子,来到了郊外,看到道路两旁无人把守了,二人这才各自施展起轻功,快速向前跑了起来。一路上跑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二人放慢脚步,走到路旁的石头树墩之上休息了一会儿,那杨彩月向蒋德芳问道,

“蒋大哥,刚才那两个人说这王大人是个宦官?宦官是什么官啊?”

蒋德芳微微一笑,将扇子在手中转了个圈,而后打开于胸前轻摇,说道,

“这宦官吗,就是内监,也可叫做太监,少监。”

“哦,太监?少监?那又是什么官职啊?”

“太监,少监是管理宫内的一些杂事的官职,但这王守澄不同,他手中还握有军权,比其他官员的权利要大上太多。”

“哦,是这样,那刚才那两个人说到这王守澄之时,为何是那副表情啊?还说什么有没有脸祭祖的事是什么原因啊?”

杨彩月问到这里,蒋德芳尴尬地笑了一声,不知该如何解释。

第130章 路遇王守澄

杨彩月向蒋德芳问到太监的问题,蒋德芳有些不太好解释了,只是敷衍说道,

“彩月啊,你说你长这么大,你师傅怎么什么事情都没跟你讲过啊?这太监之事你还是回去问你师傅比较好,他会跟你解释清楚的!我这里不太方便解释。”

杨彩月眨着眼睛有些不太明白地问道,

“我师傅连江湖上的事情都很少跟我说,更别说官场上的事情了,怎么我师傅能解释清楚你却解释不清楚呢?”

蒋德芳摇着扇子转过头去,故意不回答这个问题。杨彩月自己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忽然像明白了似的对蒋德芳说道,

“我知道了,蒋大哥,是不是我师傅年轻的时候当过太监啊?!”

蒋德芳一听,当时乐得大笑起来,笑得杨彩月有些不明所以,过了好半天蒋德芳方才止住大笑,对着杨彩月说道,

“你师傅年轻之时当没当过太监,那我就不知道了,你还是回去问问他才好。不过,看你师傅年近五十也没有成婚,没有子嗣,这年轻时候当没当过太监还真不好说呢,哈哈哈哈。”

蒋德芳说道最后,又忍不住乐了起来。正在此时,远处传来铜锣声响,二人向前方望去,只见前方尘土飞扬,脚步声音嘈杂,由远及近走来一队人马,分成两列,各占大路一侧,前面几人手持铜锣木槌,鸣锣开道,后面是一队威风凛凛的骑兵,那骑在马上的兵士看着个个神气十足,不怒自威。待这队人马逐渐走近,二人发现这骑兵的后面还有二三十名兵士跟在后面行走,皆是身披盔甲,腰挎钢刀,后面是一顶巨大的轿子,杨彩月数了一数发现竟然有十六个人抬着,真是好大的排场啊。

让过那鸣锣开道的几位,后面骑在马上的士兵看到了蒋德芳和杨彩月二人,随即喊了一声,

“朝廷官员回乡祭祖,闲杂人等一律避让,但有无故靠近者,格杀勿论!”

蒋德芳和杨彩月一见这等气势,哪敢不让,连忙走到路边草丛之中,等着这队人马过去,那轿子颤颤巍巍地被这十六名气喘如牛的轿夫抬着,周围被众官兵护着向前走去,路过那杨彩月身边之时,轿帘随风飘动了一下,里边露出了一张肥胖且面色阴沉的侧脸。突然间此人一扭头,向站在路边的杨彩月和蒋德芳看了一眼,把杨彩月吓了一跳,看此人的长相,眼角下吊,眉骨突起,眼窝凹陷,尤其是那一双眼睛,透露出一种淡定而又凶狠的神情,像是一道利剑直接扎透人心。

待这一大队人马完全走了过去,杨彩月向蒋德芳问道。

“难道此人便是那王守澄王大人?”

“嗯,看这种做派,官员不骑马而坐着轿子,又是十六人抬的大轿子,应该是那王守澄没错。”

“可是这王大人的一张脸怎么如此的阴沉可怖呢?我看着心里都有些害怕。”

“呵呵,此人为官多年,又位高权重,早已熟知官场之道,这样的官员一向面沉似水,要是让你一眼看出他在想什么,打算做什么,这几十年官场岂不是白混了?!不要再想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二人不再闲聊,一路飞驰而去,路上休息了几次,在天黑之时刚刚赶到那观音镇。第二天杨彩月又带着蒋德芳到这镇上的客栈四处打听一番,终于问到了杨天朗生病住过的客栈,虽然那店小二说杨天朗已经离开,但是杨彩月心里依旧非常的高兴,这一路之上,杨彩月心里一直担心牵挂的就是杨天朗,因为杨天朗身上没有太多银两,而且没出过远门,不知道如何照顾自己。最要命的是他那一头红发,稍不留神就会被别人看到,再由此招致那些和尚的围攻该如何逃脱才好。

今日听到那店小二说杨天朗刚刚离开不久,大概也就三四天的时间,杨彩月心里一阵欣慰,知道这师弟尚且平安,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蒋德芳看着杨彩月如释重负的表情,问道,

“怎么了,彩月,你没找到你师弟,我看你反而放松下来,这又是为何啊?”

杨彩月此时仍然不想透露那炎魔刀的事情,只是说道,

“我那师弟淘气异常,我真怕他在外面闯出什么祸端来,这江湖恶人太多,万一他遇上什么强人,岂不是自讨苦吃,今日听这店小二说他安然无恙,我才稍稍放下些心来。”

“哦?淘气异常?呵呵,我倒是不太明白你说的这个淘气异常是怎么个异常法,难道还去偷去抢不成?有机会我倒要见见你这个师弟,看看跟你的性格相差多少。此时是回转你的居住之处呢?还是怎的?”

“那我看就回我的居住之处吧,我估计此时我师傅也应该回来了,不知道师弟会不会回去,在这里漫无边际的寻找,还不如早点回去禀告师傅,让他帮着想个解决之策。”

“嗯,好的,不知你和你师傅居于何处?离此地还有多远?”

“我和我师傅还有师弟的住所在这宣州城的最东头,离着和州也不太远了,是一个叫做仙桃镇的地方。”

“哦?那还是有些远的,这观音镇在这江州和洪州交界之处,你住的地方在宣州与和州的交界之处,我估计还得走上个十天左右。”

“嗯,差不多,蒋大哥,那你是继续跟我前行还是又其他的事情呢?”

“唉,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也是闲散惯了,跟你走一趟也是无妨,我看我们明日使使劲,尽量跑到这江州城里,然后走水路一路向东而去,去那宣州附近也能快些。”

“蒋大哥你真是见多识广,而且精通地理,我说出这两个地方你就知道水路和旱路哪个快了!”

“呵呵,那江州毗邻浔阳江,也是楚江的一条支流,我们乘船沿着那楚江而上,自然能很快到达那宣州附近,彩月,你是行走江湖经验太少,多跑几年就一清二楚了。”

杨彩月在旁边又夸赞了蒋德芳几句,但此时蒋德芳的心思却已经飞到了那江州的浔阳江头之上,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道,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呵呵,这白乐天的名句,皆是在那江州画舫船上所做,这次去了江州,我也要到那浔阳江上转转,看看可有那风雅之事也能谈笑畅饮一番!”

第131章 乘船游江

“浔阳欲到思无穷,庾亮楼南湓口东。树木凋疏山雨后,人家低湿水烟中。

菰蒋喂马行无力,芦荻编房卧有风。遥见朱轮来出郭,相迎劳动使君公。”

这是白居易当年由于宰相武元衡遇刺一事牵连被贬,坐船由汉江顺流而下初到江州之时所作诗句。那时正是初冬时节,白居易乘船到达江州,看着风雨昏沉、树木凋零,江边人家又多住在低湿之地,心中更觉得无限惆怅,幸好有那江州刺史崔能出城赶来迎接,才让诗人的心中有了些许安慰。

现下正是初秋时节,暑气已散,偶尔有阵阵凉风吹来,让人觉得舒爽无比。此时虽然这浔阳江上也是细雨濛濛的天气,但那蒋德芳站在游船的船头之上,看着江上周围的景色,心中仍是兴奋不已,比那白居易当年被贬的心情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杨彩月从船舱之中走了出来,看着蒋德芳摇着折扇站在船头之上,心情好像不错,便来到其身边说道,

“蒋大哥,这天下着小雨,我看你不到船舱之内躲避,反而站在这船头不住瞭望,看来你今日游玩的兴致很高啊?”

“呵呵,不错,彩月,这江州乃是一座历史古城,风景名胜数不胜数,来到此地,不好好游览一番岂不可惜?”

“哦,蒋大哥,这江州有何风景名胜,不妨说来听听。”

“呵呵,多的很,你看那边。”

杨彩月顺着蒋德芳的折扇所指,向那江边望去。只见在那浔阳江边之处,有一座楼台高高耸立,楼高三层,从外面望去,那楼台是青脊黛瓦,飞檐雕画,上面两层楼皆是四面回廊,围栏全部漆成了朱红颜色,整个楼台看起来显得十分古朴庄重,分外壮观,在这浔阳江边独成一景。

杨彩月看着这座古朴美观的楼台,不禁问道,

“蒋大哥,这座楼台是何景观?”

“呵呵,此乃浔阳楼,乃是这江州有名的建筑,当年我朝的诗人韦应物曾有诗云:“始罢永阳守,复卧浔阳楼。悬槛飘寒雨,危堞侵江流。”,那被贬江州的司马白乐天在这浔阳楼上也曾写道:大江寒见底,匡山青倚天。深夜湓浦月,平旦炉峰烟。清辉与灵气,日夕供文篇。可见我朝有名的大诗人都曾登临过这浔阳楼,并对这浔阳楼周边的景色皆是赞赏有加。你说,这浔阳楼可算一处景观?”

“嗯,既然几位大诗人皆是留诗赞美,那这浔阳楼定是值得一看,那此地可还有其它景观?”

“呵呵,此地还有一湖,名曰甘棠湖,是由那庐山的山泉之水注入凹陷之地而形成,湖周十余里,碧波荡漾,朝辉夕阴,匡庐倒影,景色优美。我朝诗人白乐天为江州司马时,觉得此湖景色颇佳,还命人建亭于湖中心,并依据其所作《琵琶行》中的“别时茫茫江浸月”之句名,取名叫作“浸月亭”,你感觉这甘棠湖景色如何?”

“呵呵,听蒋大哥这一说,也是令人心驰神往,也当前去观赏一番,敢问还有其他美景否?”

“有,当然有,此地还有一井,名曰“灌婴井”,相传为那西汉名将灌婴在此地驻扎之时开凿,可谓是历史悠长,那井底泉水清澈,平鉴宜人。尝之入口甘甜,沁人心脾。”

“哈哈,一口古井又有什么稀奇的?这样的井估计各地都有不少吧?”

“哎,非也,非也,古井倒是没什么稀奇之处,只是这口古井可有些神奇之处。每逢江上波涛汹涌之时,人们站于这古井旁边,便闻那井中有阵阵波涛之声传来,甚是神奇。李太白曾在诗中写道:“浪动灌婴井,浔阳江上风。”,你说这灌婴井是否值得一观?”

“嗯,听蒋大哥之言,这灌婴井确是有些神奇之处,也可前往观看,一探玄妙。你说了这么多景观,难道还有别的可去之处?”

蒋德芳轻摇折扇笑道,

“这江州附近的美景实在太多,佛寺庙宇暂且不提,那李太白诗中奇特秀丽的庐山,那烟波浩渺、水域辽阔的彭泽湖,还有那数不清的涌泉、溶洞等等皆是值得前往游览一看,可谓是风景美不胜收啊!”

杨彩月一脸羡慕地看着蒋德芳,问道,

“蒋大哥,你知道的如此之多,难道以前这些地方全都来过吗?”

“呵呵,我哪有时间去这么多地方,无非是要不从别人的口中听来的,再就是从书本之上看来的。”

“哦,读书多的人知识真是渊博啊,我小时候师傅虽然也教过我读书认字,但是也仅限于认字的范畴了,根本达不到吟诗作赋的水平。像蒋大哥你这样既文武双全又毫无腐儒气质的人现在真是少之又少了。”

“哈哈,过奖,过奖,论诗词歌赋,和我朝的文人墨客相比实在相差太远,我也只不过是附庸风雅而已。”

蒋德芳站在船头,看着周边的景色,任凭这毛毛细雨打在脸上,仍是兴致高昂,心想,

“只可惜彩月对这诗词歌赋不甚精通,要不然我二人在这游船之上吟诗作对,把酒行歌,岂不美哉,快哉!也不辜负了这江上的一番美景,唉,可惜,可惜。”

二人在这游船之上游览了一番,中午时分便进入这江州城里,找了家客栈住下。蒋德芳对杨彩月说道,

“彩月,今日你先好好歇息一下,明日一早我们再坐船东去。我晚上可能还有些事情要办,就不叫你了,你在店房之中好好休息吧。”

“好的,蒋大哥,那你自己一人出去注意安全,我明早起来叫你吧。”

蒋德芳安排好了明天的行程,自己先回房中睡了个中午觉,半下午的时候溜溜达达地从那客栈之中走了出来,想到处转转,看看有没有什么欣赏歌舞的场所,或是这附近有没有比较大的青楼,晚上可以娱乐消遣一番。

正在大街之上闲逛之时,见路边前方一处府邸门前聚集了一堆人,里面还不时传出辱骂之声,而且还有人哀叫求饶的声音,不多时,从这人群之中,出来几个家丁打扮的人,几个人手里同时揪住一人的脖领子拎了出来,来到这大街之上,其中一人飞起一脚将这人踹到在地,同时喊了一句,

“你这个招摇撞骗的野郎中,下次再让我在这江州地面上看到你,非把你腿打折不可,赶紧滚!”

第132章 郎中郑注

蒋德芳在大街上闲逛之时,见一人被那路边一处府邸中的家丁揪着打了出来,大声骂道,

“你个招摇撞骗的野郎中,屁点医术没有还敢在这街面之上口出狂言,今日幸好没有将我家老爷医伤,否则,先将你的双腿打断,然后再送你去见官,别让我在这江州地面之上再见到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到别处骗去!”

这几个家丁将这人踹翻在地之后,又将这人的背囊扔了出来,然后又把其扛着的旗杆折断了扔在大街之上。

这人不断呻吟着在周围看热闹的众人面前慢慢地爬了起来,打着身上的泥土。蒋德芳站在一旁,看此人个子矮小,身形瘦弱,面貌有些丑陋,而且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一双眼睛也不知道是被打的还是天生的,好像有些下斜,不能目视前方,只能斜着向下观看。

这人捡起地上自己的背囊挎在肩膀上,又把那被折断的旗杆拾起,扛在肩上,一瘸一拐地向前方走去。

蒋德芳也是好奇心重,看着旁边围观的人数众多,便拦住一位四十多岁的男子,向其问道,

“这位大哥,跟您打听一下,不知这人为何被打啊?”

“哈哈,你说这人啊?”

这位中年男子扭头看着那几个家丁都回去了,这才跟蒋德芳小声说道,

“你不知道,这人啊,整天扛着个旗子在这江州地面之上走动,那旗子分两面,一面写着祖传秘方,一面写着金枪不倒,叫嚷自己有祖传秘方,专治男人的不举之症,号称上至八十,下至十八,只要经过他的诊治,都会变成金枪不倒,可连战半个时辰毫不疲软。这董府的老爷已经六十多岁了…”

说到此处,这人捂着嘴巴偷偷乐了一阵,看了看周边无人注意,又继续跟这蒋德芳说道,

“这董老爷六十多岁了,可偏偏色性不改,还不服老,这不前两天又刚娶了个十八岁貌美如花的小妾,入了洞房才知道自己这身体实在是不中用了,基本是刚要打鼓上阵便顷刻鸣金收兵,几乎是次次不战而退。所以才让这董府的家丁到处去请在这方面擅长的郎中。来过几个医馆的郎中诊断过后,都说这董老爷年纪大了,身体是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这方面要想变强已经不太可能,只能喝汤药慢慢调理,就算调理好了也提高不了多少。这董老爷一听可着急了,这么个年轻貌美的夫人在家里放着,天长日久那夫人忍耐不住,还不是便宜了别人。又让这家丁出去遍寻偏方,这不正好碰上了这个江湖野郎中,好像叫做郑注,操着一口河东口音,把自己的医术吹得神乎其神,这帮家丁就把他找了回来,连治了几天,结果非但没有起效…。”

说到这里,这人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捂着肚子差点坐到地上。蒋德芳在旁看着也是附和着笑了几声,过了好一会儿,这人又站起身来接着说道,

“非但没有起效,反而硬也硬不起来了,吓得这董老爷又赶紧找了其他的郎中过来相看,经过诊断之后发现伤害不大,只是经脉堵塞而已。把董老爷气得,这不,让董府的家丁把这假郎中打了出来。”

“哦,是这么回事,兴许这郎中医术还是有的,只是对年纪这么大的董老爷不好使而已!”

“唉,根本就不可能好使,这些走江湖的假郎中街面上多了去了,哪一个不是出来招摇撞骗的。在这江州城里骗完了再跑到别处去骗,反正我中原地域广阔,就算走上一辈子也走不完,谁信他们啊,我是肯定不信。”

“呵呵,多谢大哥相告,就不在此耽误大哥做事了。”

蒋德芳冲此人拱手告辞,待这董府门前的众人都散去之后,蒋德芳本来也想离开此地,回头看了一眼这董府的大门,忽然在这大门左侧的墙上居然看到了幽冥教的标记—一个扭曲而惨叫的骷髅头像。

蒋德芳看着周边无人,走到这墙边跟前看着这墙上的标记,又用手抹了抹这标记,心想,

“原来这董府也被我幽冥教看中,看来这董老爷发的也是不义之财。不知哪一殿的阎罗会来此领取财物呢?呵呵,这董府的老爷都收到我幽冥教的阎罗令牌了,还有心思到处去找那江湖郎中看痿病,真是没把我幽冥教十殿阎罗放在心上啊。看这标记的样子应该已经过了很多天了,差不多这董老头就快一命呜呼了,可怜啊,可怜,刚刚娶了小妾,这不还是便宜了别人吗。反正今夜也是无事,不如我在这附近隐藏起来,看看是哪位阎罗将要来此。”

蒋德芳看着时间还早,手中又转着折扇在这江州城中逛荡了一圈,了解了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而后在城中找了个茶楼,要了一壶当地最好的庐山云雾茶,边品着甘醇的茗茶边观赏着台上的各种表演。一直喝到天刚擦黑,离开茶楼之后又找了家比较大的酒楼,点了两条彭泽湖的大鲫鱼,又要了一壶好酒、两个小菜。蒋德芳坐在这酒楼之上,望着窗外的月色,自斟自饮起来。这酒楼里的鲫鱼都是当天现抓现卖,吃着确实鲜美无比,蒋德芳用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在嘴里,咀嚼一阵再喝上半杯美酒,感觉此刻的心情是无比舒畅。

这酒一直喝到了晚上戌时,蒋德芳感觉自己稍微有了些醉意,这才结了账从酒楼之中出来,晃晃荡荡地向那董府门口走去。经过这晚风的不断吹拂,蒋德芳的酒劲儿也清醒了不少,来到这董府门前,发现周边走路的行人也基本很少了。

蒋德芳看了看董府周边,发现在这府邸的西南角上有棵大树,正好靠着董府外墙,蒋德芳脚底发力,原地蹿起跳到这大树之上,用扇子赶了赶树上的蚊蝇,静静地向这董府大院里望着,看看到底是哪殿阎罗前来执法。

一直等到亥时将尽,蒋德芳在这树上等得都快睡着了,只感觉有个蚊子在自己脸部周围不停地嗡嗡叫着,叫的蒋德芳心烦不已,一巴掌向自己脸上拍去,没拍到蚊子,却把自己拍醒了。

蒋德芳晃了晃迷糊的脑袋,继续向那董府里望去,只见那府里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正当蒋德芳猜疑今夜会不会有人来之时,那董府后院的围墙之外突然扔进来一个事物,蒋德芳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用于攀爬的抓钩,只见一人慢慢地由后墙攀爬而上,不久用手扒着墙头将整个身体也挪到了围墙之上。蒋德芳看着此人的身形感觉并不熟悉,心里有些纳闷儿,心说,

“我幽冥教之人进个院墙哪里用得着这么费劲啊?这人到底是谁啊?”

待爬上墙头这人伏在墙上向董府院内四处观望之时,蒋德芳坐在在树上借着朦胧的月光方才看清此人的面目,心中不禁一阵惊讶,心说,

“怎么会是他!”

第133章 鱼注,郑注

蒋德芳在树上等那幽冥教阎罗前来之时,发现一人从这董府的后院墙爬了上来,蒋德芳在树上看着这人感觉不像是幽冥教中人,因为这幽冥教的十殿阎罗,游魂术是每个人必须具备的基本武功,日行千里,蹿房越脊对这些人来说都是小儿科的东西。这人翻个墙都这么费劲,还敢上门来要钱,那不是净等着挨打吗。

“难道拍了个小喽啰过来?不可能啊,小喽啰也不至于这么笨,看这人个子好像还不高,爬个墙不是更费劲吗?这到底是谁呢?”

蒋德芳在纳闷儿的时候,爬墙这人终于翻身上了墙头,趴在墙头之上向董府的后院四处观看,蒋德芳借着月光这才发现原来此人竟是今日下午被那董府家丁打出去的那个江湖郎中,听别人说好像是叫做郑注。

蒋德芳心中有些奇怪,心想,

“这人爬进来干什么?难道是因为白天被打了,晚上偷偷地爬进来偷点东西报复一下?嘿嘿,有意思,今夜等不到我幽冥教中人,看看你在董府干些什么倒也可以解解闷儿。”

只见这郑注瞧着董府后院四周无人,便小心翼翼地跳了下来,把那抓钩的绳索仔细缠好后别在腰间。然后贴着后院的围墙慢慢地向这后院之中的一间屋子靠近,这件屋子正好离着蒋德芳所在的大树不远,位于这课大树的左下方,只是中间隔着一堵院墙。此时屋内还亮着灯,郑注趴在那屋子的外窗下面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里面没什么动静,便轻轻地敲了敲了窗户,里边立即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低声问道,

“是谁?谁在外边?”

郑注也小声地回道,

“是我,鱼注,我翻墙回来了。”

那屋中的女人一人郑注回答,好像是在屋内思考了一下,顿了一顿,说道,

“鱼注,你还是走吧,我应经嫁给这董老爷为妾了,你我这样来往若是被旁人瞧见对你我都不太好,若是把你抓住可能还会送官查办的,我看你还是走吧。”

这女人在屋里说着说着还有些伤感,声音不免哽咽起来。那郑注又在窗外说道,

“小莲,我为了找你从河东绛州千里迢迢地赶到这江州,好不容易找到你被卖的妓院,却又被告知你被人赎身做了这董府的小妾,我这又想尽一切办法冒充江湖郎中这才好不容易混进这董府之中,期间虽跟你见过一面,但是又不敢相认。待摸清了你住的是哪间屋子之后却不想又被那董老爷识破我这假郎中的身份,将我赶了出去。所以我这才半夜冒着风险翻墙进来,只为跟你见上一面,小莲,你开窗让我进去吧,我看看你就走。”

这屋中被称作“小莲”的女人听着郑注说得情真意切,心思不免又活动了一些,不忍拒绝这郑注的要求,又在房中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这才慢慢地把窗户推开用木棍支上,让那郑注爬了进来,而后又合上了窗户。

这二人对话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蒋德芳是听得一清二楚,手里转着折扇微微一笑,心想,

“没想到这郑注长得这副模样还会有相好的,估计就是那董老爷新娶回来的小妾,不过,既然那董老爷能从妓院里把这女子赎回,那就说明这女子的长相那可是非同一般,最起码也是美人一个,怎么会看上这幅德行的郑注呢?嗯,看来是有些故事在里边。呵呵,千里迢迢从河东赶来至此,这郑注原来还是个痴情的种,听听这二人进屋之后会聊些什么。”

这二人能够凑到一块,实在大大出乎蒋德芳的意料,不免勾起了蒋德芳的好奇心,想听听这二人到底有什么故事。

蒋德芳在树上向着董府院内望了一望,发现院内无人走动,于是就脱离了大树,像一片树叶似得轻飘飘地落到了这间屋子的窗外,整个过程毫无一点动静。蒋德芳站到了原来郑注所站的位置,仔细听着屋内的动静。

只听那叫做小莲的女子说道,

“鱼注,昨天我在这董府大院看见你之时,我听得那家丁称呼你为郑郎中,你几时改姓郑了,还是说你起的假姓啊?”

“唉,小莲,此事说来话长了,你我邻里这么多年,我家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家境贫苦,父亲早亡,母亲又常年有病在身,我从小只能干些杂活养家,偶尔还到那汾河里抓些鲤鱼往那饭馆卖卖。但你也知道,我这长相个头从小被人耻笑鄙视,大了之后也没什么手艺本事,干点杂活又经常被那街上的同行欺负,所以说我要想出人头地,必须找到一个有背景有权势的人依附。说来也巧,那日我抓到一条大鱼,正想着往那城里的酒楼上送,不想在那大街之上正好遇到了那出来闲逛的郑大官人。”

说道此处,那小莲插了句嘴,问道,

“郑大官人?哪个郑大官人?”

“唉,就是那绛州城里开郑记丝绸店的那个郑大官人,整个绛州的丝绸店都是他们家开的,而且这郑大官人的妹妹还嫁给了这绛州的刺史老爷,那在绛州可谓是家大业大,一手遮天啊。那天正好碰见我手上拿着一条大鲤鱼,可能这郑大官人当天就想吃鱼了,看着我手上的鱼又大又新鲜,就问我卖不卖,哎,你猜我卖没卖?”

“既然这郑大官人家大业大这么有钱,你哪有不卖的道理啊,肯定是向那郑大官人要了不少钱吧?”

“呵呵,你呀,妇人之见,就这么一条鱼我要是跟这郑大官人要了钱,那以后哪还有机会再接近这郑大官人啊?我当时就把鱼直接送给这郑大官人了。”

“哦,送给他了?你们家过着这穷日子,上顿不接下顿的,那你拿什么换钱来吃饭和给你娘抓药啊?”

“唉,饿一天肚子又怕什么?你不知道,自从那天我把这鱼送给郑大官人之后,那郑大官人为了还我这点小人情,派个家丁过来跟我说让我隔个三四天就送条鱼过去,这样一来二去我就和那郑府熟络起来,成为那郑府的常客了。街上卖鱼的那些小子一个个的看着我经常出入郑府送鱼,虽是羡慕的不得了,每次看见我从郑府出来却也是嫉妒的要命,冲我说话总是酸溜溜的。我便想再气他们一下,跟他们说道,这郑府的郑大官人许诺让我做郑府的家仆了,以后让我改姓郑了,从此叫做郑注。郑大官人还说这市面上卖的鱼只有我郑注抓的是最鲜美最好吃的,其他人抓的一概看不上眼,你们想把鱼卖到郑府?嘿嘿,下辈子吧。你不知道当时把他们气的那个样子啊,现在想起来我都想笑啊,哈哈!”

“那以后呢?那郑大官人真的把你招进郑府当下人了?”

“唉。。。”

郑注叹了口气说道,

“没有啊,那郑府下人有几十人之多,哪还有什么活计能让我去干啊,只是给他们送送鱼罢了,时间一长,那帮经常卖鱼的小子看我还只是送鱼进郑府,并没有穿着郑府家丁的衣服出入,便知道我是在吹牛,又嘲笑起我来,说我鱼注冒充这郑府的姓氏给自己脸上贴金,所以给我起了个绰号叫做“鱼郑”!”

第134章 鲤鱼恋莲

郑注在屋内同那小莲讲述着自己来这之前的种种境遇,小莲又问道,

“鱼注,你这么远出来,你那老娘怎么办?何人照顾啊?”

郑注闻听此言,脸上露出伤感的表情,缓缓地说道,

“唉,别提了,我娘死了。”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长时间了,虽然我没有被那郑大官人招进府中,但是凭着我隔三差五地给他们府上送鱼,和他们管家混的很熟,平日的账目也没有跟我算得太细,连给带赏的我也挣了不少钱,指望着请个好郎中给我娘看看病,哪知道这个时候我娘的病愈发的严重了。连请了几个郎中,都说已经病入膏肓,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让我提早有个准备。唉。。。!”

那小莲的声音此时也有些哽咽,说道,

“唉,真是好人不长命啊,大娘这么好的人却总是被疾病缠身,走了虽然可惜,对她来说也算是能减少一些痛苦吧。”

那蒋德芳在窗外听到这二人说话,心里也不免有些感慨,心说,

“没想到这郑注倒还是个孝子。”

那小莲又问郑注,

“你假装郎中进得这董府之内给那董老爷看病,你倒真是胆大,就不怕给那董老爷治出个好歹来,人家不放你走吗?”

“唉,无妨,那董老爷财大气粗我是知道,所以也不会强行乱治,我从那医馆之中偷出来一卷银针,只是在那董老爷的身上乱扎一气而已,扎不坏的,为了能和你见上一面,我冒这个险是值得的。”

小莲听完郑注所言,脸上微微一红,没有说话。只听得那郑注又继续说道,

“既然我娘已死,我在那绛州城里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小莲,自从两年前你被你那畜生不如的亲爹卖掉之后,我就一直向他打听你的下落,终于有一次把他灌醉之后,才套出来你被卖到了这江州的一处妓院里。于是我把家中的田地、房子能卖的都卖掉了,虽然也没有几个钱,但是加上我卖鱼和平时积攒的一些钱,算了算也有个四五十两之多了,于是我就千里迢迢地跑来找你了,小莲,跟我走吧,你我从小一起长大,别人都嘲笑我五短身材、其貌不扬,只有你不嫌弃我,还经常帮助我们家干活,从小我心里就感激你,这才来到这江州,我就打算把你从这妓院之中赎出来的?”

小莲苦笑了一声,心中虽然有些感动,但脸上却带着几分凄苦的表情对那郑注说道,

“把我赎出来?鱼注,不要说笑了,那妓院的鸨母心黑手狠,把我买来就花了几十两银子,你要想把我赎出去,那老鸨定是要连本带利翻几番得赚回来,不跟你要个几百两银子哪肯罢休,鱼注,几百两银子你可有吗?”

那郑注一听当时愣了一愣,继而用力抓住那小莲的双肩,又对其说道,

“几百两银子我是没有,但是既然我来到这江州,就是要把你救出去,不管是去偷也好,去抢也好,我也要凑够银两把你赎出去,小莲,这世上除了你已经没什么人值得我牵挂了,趁着今夜这府内看守松懈,你跟我一起跑吧!”

那小莲挣脱开郑注的双手,转身背对着郑注说道,

“鱼注,我已经在这江州城里做妓人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别的姑娘有技艺在身的,可以吹拉弹唱、可以吟诗作赋,可以说是卖艺不卖身。而我一个穷乡僻壤过来的姑娘,我会什么?我什么也不会,所以,所以那老鸨只能逼迫着我做皮肉买卖,我现在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小莲了,我现在的身子脏的很,怕是配不上你了,鱼注,你还是自己走吧!”

这小莲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想哭又怕被那董府巡夜的家丁听到,只能在这屋内小声的啜泣。

郑注听着这小莲所说,又看到她那伤心哭泣的样子,心中也是感慨无限,心想,

“如今我都已经穷成这副德行了,我又长得这副模样尊容,还有什么资格嫌弃人家啊。”

便又对那小莲说道,

“小莲,我不在乎,真的,这不是你的错,我们都是被生活所迫,生在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家庭我们都无从选择,在我们无法做主的情况之下只能选择随波逐流。但是现在不同了,只要你和我逃出这董府的大院,我们就是自己的主人了,我们不再受任何人的指挥摆布,我们自己做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要什么生活就去创造什么生活,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就有无尽的精力和体力,小莲,跟我走吧!”

蒋德芳此时已经坐在那窗外的地面上,听着郑注所言,心中也是为这一番话叫好。

那小莲却仍是一脸痛苦的表情,说道,

“鱼注,你对我的一番心意我心里很清楚,但是在这江州的妓院之中的两年里,你可知道我经历了什么。这两年之中趁着那妓院的老鸨和看守不注意之时,我曾偷偷跑过三次,每次都被抓了回来,然后就是一阵毒打,最严重的一次是把我的腿打断了,我在床上足足躺了四个多月,期间那老鸨居然还硬逼我接客。我真的是怕了,我不想再跑了!”

说道此处,那小莲早已是泣不成声,哭了一阵之后,又继续抽抽搭搭地说道,

“这董府的老爷论权势、论地位岂是那妓院能相比的,我只是个女流之辈,身体柔弱,你个子不高,也无法远视,我们两人跑也跑不了多快,又能躲到哪里去呢?一旦被这董府的家丁抓住,也免不了一顿毒打,到时再把你送官究办,把我又重新送回那青楼妓馆,你我岂不是得不偿失?!”

郑注一听当时就站了起来,义正言辞地对小莲说道,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生活对我们穷人来说是残酷的,但是我们不能连尝试改变的勇气都没有,连试也不试一试的话,怎么知道我们没有过上好日子的能力呢?那河中的鲤鱼尚且可以逆流而上,难道我们两个人连条鱼也不如吗?!”

蒋德芳听到此处也有一些感动,心说,

“倒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

而此时那小莲似乎已经下定决心地对郑注说道,

“鱼注,你不要再说了,我不会跟你走的,我一个柔弱女子,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求吃饱穿暖而已。我从小也是吃苦受穷长大的,如今过上这等日子也该知足了,不再有什么大的奢求了。”

“小莲,你相信我,你相信我一次,只要这次我们能逃得出去,我发誓我一定会给你好日子过得,你相信我,跟我走吧!”

第135章 跳墙而逃

郑注见这小莲不肯跟自己走,情绪也是激动起来,抓住小莲的胳膊不住摇晃,那小莲一把将郑注的双手打掉,有些恼怒地说道,

“鱼注,你难道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你看你,作为一个男人,个子只和我差不多高,相貌丑陋,眼睛还有些毛病,长得又这么瘦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你让我跟着你逃,逃出去又能怎么样?继续吃苦受穷挨饿受冻吗?我从小不嫌弃你只是因为我们家和你们家境况相同,只是因为可怜你,你自己难道没有想过吗?!”

小莲的这番话彻底让郑注愣在当场,没想到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牵挂之人的嘴里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竟是如此的不堪、如此的让人讨厌吗?

郑注呆呆地站在原地愣了半晌,忽然发现对面的梳妆台上放着一张铜镜,他远远地从那桌上放的铜镜之中看到了自己的脸,看到了自己那一张比没有鼻青脸肿之前强不了多少的丑陋的脸,郑注此时心里好像有些相信小莲说的话了,但心里又不愿相信小莲会如此的绝情。

又愣了一会儿,郑注苦笑一声,说道,

“好的,小莲,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你在此多多保重吧,等我有了钱,我还会回来的,保重。”

蒋德芳在窗外一听这郑注要走,急忙站起身来,脚下用力原地跳起,又窜回那大树之上。

那郑注掀开窗户,看了看左右无人,便跳了出来,转身之时又向那窗户上看了一眼,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向墙根走去,将那腰间别的抓钩重新掏了出来往墙头一扔,待挂住之后,用力向上爬去。

可能是刚才在屋内与这小莲说了半天话有些激动,手脚一时不听使唤,快要爬到墙头之时脚下没有蹬住,“哐当”一声,整个人掉了下来,这一声响把刚走到后院巡视的两个家丁惊动了,这二人迅速向这边跑来,边跑边叫道,

“谁啊?谁在后院墙那里?”

家丁这一叫唤,把那屋里的小莲,爬墙的鱼注,和树上的蒋德芳都惊动了。吓得那鱼注赶紧重新爬了起来,拽着那绳索拼命往上爬,可越是着急脚底越是打滑,死活就是爬不上去。

那家丁向后墙跑来之时,小莲的屋门突然打开了,冲着这二人就问道,

“哎,怎么了?跑什么啊?出什么事了?”

这二人一见老爷新纳的小妾相问,也不敢不理,便停下说道,

“少夫人,刚才我们听见那后院院墙之处有些响动,可能是进贼了,我们这是过去查看一下。”

那小莲听到二人所说,当时笑了一下,说道,

“你们二人也未免太多大惊小怪了,刚才是从院墙之上跳进来一只野猫,在这后院饿得直叫,我看着可怜扔了点东西给它吃,本想把它抓过来抱一抱,谁知这野猫认生,我一抱它,把它吓得掉头就跑,可能是往墙上蹿到时候踩翻了花盆,这才弄出些声响,你们两个不用如此紧张。”

这小莲是在替这郑注逃脱多争取一些时间,能尽力拖住这两个家丁。这二人虽然听这少夫人如此一说,但是心中还是有些疑虑,其中一人说道,

“少夫人,我看我们还是去看一下吧,我感觉如果是野猫的话弄不出这么大的动静,别真有贼人进来了我们还不知道,这样,您先进屋赶紧把门拴好,免得那贼人受了惊在这后院乱跑,看你这屋子没有关门跑了进来,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所以说少夫人您还是赶紧进屋吧,我们去查看一下。”

这二人没有继续听这少夫人说话,硬是把她推回了屋里,然后继续向这后院走来。那小莲被推进屋内之后,心里无比感伤,说道,

“鱼注,我此时只能帮你到此了,即便你被人抓住,我也会找老爷说情,最多也不过是把你痛打一顿赶了出去,不会有性命之忧的。小莲我今生知道这世上还能有你这样一个人日夜牵挂着我,为我不远千里而来,我今生已经足矣。此生我已肮脏不堪,不配再侍奉与你,若是来世你我还能有缘相遇,不管再苦再难,我都愿随你而去,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也也与你生死相随。”

此时郑注也不过刚刚爬到半墙腰处,因为着急这爬墙的手脚总是感觉不太利索,耳听着那两个家丁的脚步声离着这边越来越近,郑注急的出了一脑门的汗,一出汗这手心就更滑了,死活是向上再也爬不了半分。这打着灯笼的二人老远看着似乎是有个人影正在这爬墙,一人又高叫了一声,

“什么人?!”

二人飞快地向这边跑来,郑注回头一看,这二人离着自己越来越近,心想,

“完了,没救回人临了还搭上一个,行了,这回到大牢里去想想怎么救自己出去吧。”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大风从天而降,直接将那两名家丁吹倒,把二人的灯笼也尽皆吹灭,随后这阵大风没有停歇,又旋转着又向那郑注飞去。在郑注的屁股旁边掠过之时,郑注感觉着这阵风的力量极大,直接把自己托向了空中,直向那墙头飞去。刚要跃上墙头之际,郑注想伸手去抓这墙头,哪知道风的力量过大,自己的臂长又太短,一伸手没有够到墙头,直接跃墙而过,从那墙上重重地摔落下来。

这一摔可把郑注摔得不轻,感觉自己身上的骨头都要散架一般,但是忍着剧痛也得爬起来,因为那两个家丁说不定会追出来。跑的时候还在想,

“本来以为今天是必被抓无疑了,谁知道突然刮起这一阵大风将我托了出来,看来老天爷也是要帮我郑注的,说不定这江州就是我郑注翻身之地。小莲,你等着我,你等我赚足了钱就来接你出去,你等着,我郑注必要出人头地给你看!”

郑注强忍着疼痛向远处跑去,蒋德芳在树上望着郑注远去的背影,心说,

“看在你是个情种孝子的份上,暂且帮你一把,以后如何,那就全凭你自己了。”

原来刚才那阵大风是蒋德芳所为,蒋德芳运起游魂术,动作奇快,在这黑夜之中别人也看的不是很清楚,宛如一阵大风一般,把那两个家丁用掌风击倒,然后跑到这郑注屁股底下用手向上托了一把,这才把郑注托出墙外。

蒋德芳看着此刻子时已过,估摸着那幽冥中人应该是不会来了,看那墙上的标记,估计不是今天来人,便是明天来人,那不如明天晚上在此再等一晚吧。说着蒋德芳又运起轻功,向自己所住的客栈飞驰而去。

第136章 鱼莲永别

又到清晨,杨彩月走到那蒋德芳的房间欲敲门看看蒋德芳有没有起床,刚要抬手的时候,蒋德芳正好将门打开,杨彩月没想到这蒋德芳会气得这么早,便说道,

“蒋大哥,你已经起来了?”

“呵呵,怎么?没见过我起这么早吗?”

“印象中倒是没有见过,今天我们启程赶路吗?什么时候走?”

“彩月,今天可能走不了啦,因为我晚上有个朋友可能要到这江州来,我想跟他见上一面聊一聊,你看我们明天一早启程好不好?”

杨彩月考虑了一下,说道,

“行啊,蒋大哥,此时回返也没有什么太着急的事情,既然你有朋友要过来,那我们在江州就再逗留一天吧。”

“呵呵,好的,那就多谢彩月了,我们回返之时做船东去,比走旱路要快上不少的,所以说不会耽误太长时间的。”

“没事,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一切全凭蒋大哥安排,你那朋友既然是晚上过来,那我们白天怎么安排呢?”

蒋德芳转着手中的折扇,沉思了一会儿,对杨彩月说道,

“既然白天闲来无事,倒不如我们去这江州街市上转转吧,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也好。”

“好的,蒋大哥,那我们先去吃些早饭吧,我在楼下等你。”

“好的,彩月,我马上下楼。”

二人吃过早饭,杨才有跟随这蒋德芳溜溜达达地在江州城里闲逛。蒋德芳脑子里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地又向这董府附近走来。离着董府不远时,蒋德芳远远地望着这董府门口又围上了一群人,蒋德芳不禁又纳闷儿道,

“董府这一天天的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还天天有事呢?今天又是出什么事了?难道是我幽冥教昨夜有人过来了?还是那鱼注又跑过来搅闹了?呵呵,这董府乱七八糟的事情倒是真不少。”

说着蒋德芳二人继续向那董府大门附近走着,走进一看,发现昨晚那郑注居然也站在那人群之外,因为个子太矮的原因,正不停地踮脚向里边张望,旁边众人七嘴八舌地正议论着,蒋德芳也是好奇心重的人,走到人群之外,一见昨天向其打听事儿的那位中年男人也在其中,好像这人的职业就是专门看热闹的。

蒋德芳又拍了一下此人的肩膀,这中年男人一回头,发现又是昨天那个年轻公子,便笑嘻嘻地问道,

“这位公子,怎么你也听说了,特地跑过来看热闹?”

“哦,这位大哥,在下只是凑巧再次路过而已,并不知道这董府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敢问你可清楚?”

“哈哈,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是看一大早的时候,这董府的家丁带着带着几个人抬着棺材进去了,估计啊,昨晚这董府里是有人死了!”

“哦?”

这蒋德芳听闻吃了一惊,心说,

“昨晚有人死了?我是过了子时走的,那时候郑注也从墙上爬出来了,幽冥教的人也没有过来,怎么会有人死呢?”

蒋德芳又向那男子问道,

“难道是府里有老人去世?”

“哎,不可能,这董府里岁数最大的就数董老爷了,也是六十出头,除了虚点,身子骨还不错呢,不可能突然暴毙,我估计是别人,唉,大户人家里边的事儿乱着呢,一会儿等人抬出来再说吧。”

此时,那蒋德芳又向那郑注望去,只见郑注一脸的焦急之状,不停地向周围的人打听着到底谁死了。蒋德芳一看郑注这紧张的神情,顿时心里也有些猜测,心说,

“难道是那小莲姑娘?”

蒋德芳想到此处皱起了眉头,摇着折扇心说,

“但愿不是她,命运已经这样凄苦了,再死了就太不值了。此时那郑注估计也和我有一样的猜测吧!”

杨彩月在一旁站着不明白这蒋德芳为什么要再次停留,人家死人了有什么可看的,便对蒋德芳说道,

“蒋大哥,既然这家有人去世,我们还是别在这看了,别破坏了你出来游览的兴致。”

蒋德芳此时小声对着彩月说道,

“没事儿,彩月,我这人好奇心重,遇到事情就想了解个清楚,我们不妨在这里多看一会儿吧。”

杨彩月见这蒋德芳好看热闹,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陪在旁边看着。

又过了不久,只见那董府大门之内脚步声起,像是有人要出来,围住门边的众人赶紧散开,让门口让出。少顷,那董府大门被人拉开,众人向那董府的大门里边望去,只见那董府大院的正中放着一口棺材,棺木前方放着一张香案,上面摆着香烛等物,周围放着些扎好的纸人纸马,棺木的两旁分别站了五六个和尚,此刻正在念经超度亡人。董府这是做了一个简单的出殡仪式,看样子应该不是很重要的人去世。

这是从大门里边走出一人,看穿着像是这董府管家,这管理手里拿着一张讣告,念道,

“近日董老爷新纳一名妾侍,名曰张爱莲,不幸昨夜突发疾病暴毙,我董府上下……,”

站在人群之中的郑注听到这个消息,简直犹如晴天霹雳一般,连那蒋德芳也是不免心头一震。心说,

“果然是她!为什么?!”

此时那郑注已然崩溃,不等那管家将讣告念完,直接一把将那管家扒开,哭着就向那摆在院中的棺木冲去。那管家一看,这人不是昨日被打的那个假郎中吗,怎么此时突然哭着跑了进来,连忙向这院中喊道,

“好你个假郎中,此时还有胆量前来搅闹,我看昨日打得打得不够,来人,给我拦住他!”

院里的家丁一听管家吩咐,急忙围将上来,想要拦住这郑注,也不知这郑注哪里来的力气,连推带搡的将几人推开,又将堵在棺木旁边的几个和尚扒拉开,直接扑在那棺木之上就开始放声痛哭,

“小莲啊,小莲,你这是为什么啊?你不是在这里过得好好的吗?为何要突然寻死啊,为什么你不等我啊,小莲,我本打算出去多挣些钱来接你出去的,为什么你不等我啊,你还不到二十岁啊,没想到你我就此天人永隔了,小莲,在等我一阵子我就回来接你了,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

郑注痛苦流涕的,说着就去推这棺材的盖子,谁知这棺盖还没有钉上,被郑注一推就推开了,郑注看着那小莲安静地躺在其中,脸上一股青黑之色,脖子上有一道红印,一看就是上吊而死。尸体的旁边还放着其日常所用之物。郑注一见这小莲的遗容,更是悲从心起,哭喊着要将那小莲的尸身拉起,嘴里仍是不停地叫道,

“小莲,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狠心丢下我一个人?你难道不相信我会给你好日子过吗?为什么要死!”

旁边的众人和几个和尚一见这人如此肆意妄为,岂能容他,几个和尚上来拉拽,那些家丁直接就拳打脚踢地往这郑注身上招架而去。

第137章 鱼莲戏水

这郑注将那小莲的棺盖打开,看着小莲安详的面容,不免又悲痛不已,直欲将那小莲的尸体拉起,旁边的家丁一见这假郎中如此大胆,急忙围上来对其拳打脚踢,旁边的几个和尚也是帮着过来拉拽,别看这郑注身形瘦小,此时是将那满腔的悲愤化为力量,任谁也不能将其从这棺木身边拉走,这郑注一边哭一边喊着,

“滚开,都给我滚开,你们这帮死秃驴,有你们什么事儿,滚开,我要带我的小莲走,我要带她回家,小莲!”

众家丁一听,心说这小莲是董府的夫人,你一个假郎中在这里胡言乱语的成何体统,让外人听了岂不坏了董府的名声,于是这众位家丁有的抬腿有的拽手,要把这郑注举起来扔出去,郑注临被举起来之前双手还在这棺木里面抓来抓去,无奈最后只从那棺木里抓到一幅画轴出来,然后就被众位家丁抓着四肢高高举起,抬着走到门外,“咣当”一声,就将那郑注扔了出来,然后把大门重重地关上。

这郑注昨晚被摔的伤还没好呢,今天又被重重地摔了出来,疼得躺在地上呻吟半天才慢慢爬起,然后又是哭嚎着向那董府的大门爬去,嘴里仍是叫着那小莲的名字,爬到那董府大门之处,不停地用手拍打着那朱红色的大门,任他怎么咆哮,怎么嚎叫,也没有人过来再将这大门打开。

杨彩月在人群之中站着看到这郑注伤心成这样,也不免眼圈泛红,蒋德芳在旁边也是摇头叹息不止。

郑注哭泣着转身坐倚在这大门之上,待稍微冷静了一些,将那从棺木之中抢出来的画轴打开,只见里面是一幅水墨画,画的内容很简单,一朵盛开的莲花,一条游弋的鲤鱼,一点水中的波澜,莲花的旁边用毛笔写着几个大字“鱼、莲、戏水图”,郑注看着那画中的鲤鱼,身长较短,双眼有些外突,好像比一般画中的鲤鱼要丑陋很多。郑注盯着这画中的鲤鱼,突然明白了这幅画的含义,这鲤鱼不就说的是自己吗,那莲花不正是代表那小莲吗。

已经冷静了一些的郑注此时又是鼻子一酸,泪水此刻像那决堤的河水一般又是不停地流淌下来,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坐在这董府的门口嚎啕大哭起来,边哭便喊道,

“小莲,都是我不好啊,我怎么这么笨啊,这么傻啊,我不该怀疑你啊,我昨晚要是坚持带你走就好了,你就不会死了,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是我害了你啊,我要是不来这江州,你就不会有事了,你为什么不肯跟我走啊?!都是这钱惹得祸啊,钱,这钱有什么用啊,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着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郑注哭喊着从怀里掏出一些散碎银子开始往这大门外边乱撒,旁边的老百姓本来看着这郑注如此伤心都有些动容,但是一见郑注撒起了银子,那还管什么其他的,连忙蹲下开始互相争抢起地上的银子来。郑注一看众人哄抢,又是一脸哭笑地说道,

“你们这些穷鬼,看见一点小钱就跟狗见了骨头似得,你么这些人一辈子都发不了财,一辈子都注定是穷鬼,哈哈哈哈,都是穷鬼……”

郑注在只顾得哄抢银两的众人之中拿着那画轴慢慢地走了出来,本来较矮的身材此刻在这蹲下的众人之中显得异常高大,郑注的脸上此时没有任何表情,带着一双呆滞的眼睛和满脸的泪痕,慢慢地向远处走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杨彩月看着蹲在地上哄抢的众人,又看了看慢慢离开的郑注,向旁边的蒋德芳问道,

“蒋大哥,他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如此伤心啊?”

蒋德芳此时也是面色有些凝重,说道,

“彩月,你还没有看出来吗?和这人相好的姑娘被这董府的老爷娶回家中,这人昨夜跳入府中本来想带这姑娘远走高飞,怎知这姑娘认为自己已经不再纯洁,不配再和这人私奔,于是就愤而自杀,所以此人才如此伤心欲绝。”

“哦,倒真是一对苦命的鸳鸯,难得这男子一片痴情,可惜却不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最终阴阳两隔,实在是可惜啊。”

这杨彩月感慨的同时又是转念一想,问道,

“蒋大哥,对此事你怎么知道的如此详细?连这个人昨夜跳入府中想带这姑娘走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啊,哦,我也是听那别人说的,刚才离开这人在哭的时候嘴里也不是一直在念叨吗,你没有听清吗?”

蒋德芳怕这个问题再深究下去越来越难解释,便对杨彩月说道,

“行了,彩月,我们还是继续到城里逛逛吧,你说的对,不能坏了我们出来游览的兴致,走吧。”

蒋德芳说着将手中折扇一打,轻轻摇着就向前方走去,杨彩月想着刚才蒋德芳说的话,感觉有不少的漏洞,但此刻却来不及多想,急忙跟着蒋德芳向前走去。

二人被这发生在董府门前的事情搅得确实少了很多兴致,只是在这江州城中简单地游逛了一番,中午吃了点当地的小吃就返回客栈了。蒋德芳想着晚上的事情,中午又补了个觉,在这客栈之中一直待到深夜,直到听得那大街之上鼓打二更,这才起身整理衣衫,又向那董府大院奔来。

还是那颗大树,蒋德芳一跃而上,仍旧在此处等着那幽冥教中人前来,远远地听着那街上大的更夫敲了三下铜锣,一个魁梧的身影由远及近迅速地向着董府的方向跳来。不消片刻,此人已跳上了这董府大门的城楼,忽然看到了这董府外墙旁边的大树之上居然有人在此,心中多了几分警惕,待看清是那白衣蒋德芳之后,嘴角咧出一丝笑容,那蒋德芳站在树上冲着此人也是拱了拱手。

这人脚下一蹬墙头,飘飘悠悠地落入这董府大院之中,此时那小莲的棺木仍然停放在院中,因为按习俗来说,人死了是要在院中停放三天才能发丧的,这小莲只是个小妾而已,所以也并没有人在这守灵。

跳进来这人看了一眼这棺木,未多做理会,放开嗓子在这大院之中喊道,

“七日已过,我幽冥教第十殿阎罗转轮王前来领取财物,若是没有准备,那董奎,你便提头来见吧!”

第138章 转轮王

那幽冥教第十殿转轮王驾临董府,用低沉的声音在这院中喊道,

“董奎,若是未按照我幽冥教阎罗令牌所附带命令去做,你便等着提头来见吧。”

这转轮王说话的声音不高,但是穿透力极强,在这董府的范围之内每间屋子都能听到,但是在那围墙之外树上站立的蒋德芳听着这声音却十分轻微,看见这转轮王的内力深厚,能将声音控制的如此到位。

被这转轮王的喊声所震,这董府里大大小小的家丁都跑了出来,各自拿着兵刃,提着灯笼,皆是向这前院跑来。原来这董府的老爷董奎自收到这阎罗令牌之后,并未太放在心上,认为只是一些江湖匪类在这敲诈勒索而已,只是让府里的家丁准备一些刀枪放在各自屋内,一旦有人来犯,便让这四五十个家丁齐齐出面迎战,相信可以击退这前来敲诈的匪徒。这董老爷这几天都忙着调理自己的身体去了以应对这刚娶回来的小妾,实在是没空理会其他事情。

待众人提着灯笼跑到这前院之后,看到这前院之中站着一人,个子比常人高出一头,身形魁梧,年纪大概在四十至五十之间,嘴部周围皆是短而密的胡茬,身穿铠甲,左右两臂之上各挂着一只金属轮子,轮子长度比小臂略短,左右颜色一暗黄,一银灰。在这人的左右肩膀之后还分别挂有两只轮子,同那手臂上的轮子一般大小,颜色一金黄,一银白。

众家丁看着这人打扮奇怪,领头的管家出面问道,

“你是何人?敢在我董府院内大呼小叫,你可知我董府在这江州的势力?识相的赶紧离开董府,我就当此事没有发生过,不予深究。否则,此刻我董府众人一起上前,将你捉住毒打一顿不说,还要将你送官究办,定你个敲诈勒索、私闯民宅之罪!”

那转轮王微微一笑,说道,

“那董奎身在何处?居然将我幽冥教下达的命令置若罔闻,难道当我幽冥教不存在吗?别以为藏起来就可逃过我幽冥教的制裁,今夜那董奎必死!”

“哈哈,好大的口气,你个三更半夜私闯民宅的贼子,被我众人包围还敢口出狂言,看来你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兄弟们,给我抓活的,捆上,交给老爷审问。”

那转轮王嘿嘿一笑,说道,

“今日我只为取那董奎性命而来,其他无关人等,尽皆退避,若是执意上前受死,我臂上铁轮亦是定斩不饶。”

说着那转轮王将右臂一甩,只见那铁轮随即旋转飞出,速度飞快,嗡嗡作响,绕着那香案桌腿处飞了一圈又转了回来,那转轮王随即伸出右臂,将这铁轮接住。只听得“咔嚓,哗啦”一声,那香案的桌腿竟然齐齐断开,桌面当时掉了下来,上面摆放的烛台碗碟撒落一地。

“哼,但有不怕死的,尽可上前,试试我这铁轮是否锋利依旧!”

众家丁被这飞速旋转而又如此锋利的铁轮吓得一愣,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只有那管家仍在前面喊道,

“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报答老爷的机会到了,谁能抓住这人,我就向老爷请示,给他赏银一百两,兄弟们,上啊!”

这管家喊了一声,本以为后面的众人会呼啦一声冲将上来,谁知后面二三十号人竟然一个动弹的也没有,反而都向后退了几步。那管家向身后一望,只见身后的那群家丁一个个地都缩到后面去了,离自己最近的都隔着自己好几步远。当时把这管家气得冲着众人大骂道,

“你们这帮废物,只会吃喝拉撒的熊货,这还没开打呢,就躲到后面去了,他只有一个人,我们将近三十号人,有什么可怕的?你看我一人在此退过半步没有?男人没有点胆量还能叫男人嘛?!”

这管家正说得气宇轩昂的时候,后面那一群家丁之中不知谁扔过来一把钢刀,直接丢在那管家的脚下,那管家低头一看,便伸手捡了起来,刚一回头,只见那转轮王正站在自己身前,个子比自己高上一头,身形比自己壮上一圈,正瞪着眼睛低头看着自己。

那管家当时汗就下来了,连忙向后退了两步,双手握住钢刀,尽量说话缓慢一点,不让自己的声音打颤,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

“呵呵,我也发现了,这董府的家仆之中,也就你一个人有种,也就你一个人有胆量同我一战,我就满足你这个要求。”

这转轮王说着将手臂朝着那管家脑袋前方一挥,“唰”的一声,将那管家的帽子削下来半截,吓得那管家当时扔掉钢刀,“妈呀”一声,抱着脑袋向后面跑去。其他的众家丁一见这管家像杀猪似的嚎叫起来,一个个吓得也是四散奔逃,一时间,兵器碰撞声,摔倒踩踏声,疼痛哀嚎声不绝于耳,那转轮王看着众人乱作一团,也是乐得哈哈大笑。

待众人全部跑开之后,这转轮王独自向那董府宅院中走去,时间不长,只听那董府的老爷董奎一声惨叫之后,这转轮王慢慢地从那宅院之中走了出来,又回到这前院之中。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

“真是舍命不舍财,难道你自己这条性命还不值几千两黄金吗?”

此时那蒋德芳也从树上飘飘然飞落下来,向这转轮王一拱手说道,

“薛前辈,别来无恙啊!”

“呵呵,德芳,你几时到的江州啊?”

“哦,我是昨天上午过来的,刚好在这董府的门口看到我幽冥教做的标记,所以这才过来看看。”

“哦,原来如此,那你到这江州来所为何事?那幽冥鬼使安排的事情你都办妥了?”

“哈哈,虽然上次执行任务不是很顺利,但是歪打正着,反而得到了更多的财务物,而且还碰上了那铁面判官的徒弟,来到这江州,正是为了护送她回家。”

“哦,诸葛老儿的徒弟?呵呵,我还从来没见过呢,看来你这一次行动倒是挺曲折的,来,跟我说说你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好啊,薛前辈,不如你我找个喝酒的地方边说边聊?”

“哈哈,好,太好了,我也好久没喝酒了,走,今夜你我喝到天亮方才罢休,哈哈哈哈,请。”

“呵呵,好,晚辈愿意奉陪,前辈,请。”

二人说着一起跳出这董府大院,来到大街之上。这转轮王薛坤也是个豪爽之人,拉着蒋德芳就向前方走去。蒋德芳回头看了一眼那董府的大门,心说,

“宰了这董老头,算是给那郑注出了口气了,也算是告慰那小莲在天之灵了,不过,这董奎的死会不会牵连到那郑注呢?”

第139章 郑注上堂

果然不出那蒋德芳的所料,这董府的老爷董奎一死,那董夫人根据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自然而然地认为是那两次被打跑的假郎中因为自己相好的被这董老爷娶回家,一直心怀不满,出殡之日在这董府搅闹还不算,还找武林中人来这董府之要了这董老爷的性命。因为这董老爷根本没把幽冥教下阎罗令当回事儿,所以除了董奎和管家之外没有人知道这幽冥教的事情。那管家知道这董老爷的死和那假郎中没有关系,但是有人背锅也算是让这家主的脾气有地方发泄,自己也懒得挑明这事儿,也就没再去管这事儿。

那董老爷一共有两个儿子,皆是有权有势之人,一个在京城为官,官居三品,一个在当地经商,财大气粗。经过这二人的联合运作,给了那江州刺史极大的压力,当时发下海捕公文,全城缉捕那假郎中郑注,不出几日,那郑注便被江州府的捕快捉拿归案,押回江州府。

那郑注这几天心情极度悲伤,住在客栈之中几天没有出去,吃饭的时候忽听得有人议论说那董府的董老爷被人杀了,心里一度高兴,心想这是人作孽不可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等等之类的话,饭还没吃上几口呢,几名捕快冲了进来,在那董府下人的指认下,将那锁链往郑注脖子上一套,郑注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呢,就被捕快们如狼似虎地拖往江州府衙。

在那府衙公堂之上,那江州刺史王大人一拍惊堂木,大声问道,

“堂下之人可是那郎中郑注?”

郑注虽是从小在市井之中混迹多年,但这刺史的公堂还是头一次来,不免有些心惊胆战,跪在地上说道,

“小人正是郑注,不知小的身犯何罪,大老爷要将小人抓上堂来?”

“身犯何罪?哼,我来问你,那董府董老爷新纳的小妾,叫做张小莲的,你以前可曾认识?”

“这个……”

郑注一听这刺史老爷一上来就问这个,还真不太好回答。那刺史王大人见郑注犹犹豫豫,便猜测郑注心中有鬼,又是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道,

“本官问你话呢?还不速速讲来!”

郑注被这惊堂木吓得一哆嗦,只能说道,

“认识,那张小莲是我家街坊,从小我们一起长大!”

“哦,原来如此,那张小莲自缢身亡,是否和你有关?”

郑注一听这大人问道此事,便又是悲从心起,心想如果自己不到江州,不去看这小莲,那小莲确实不会自缢而亡,但自己又并非杀人凶手,此时实在不知怎么回答,又是踌躇了一阵,答道,

“小莲之死,虽非小人所致,但却是和小人有关。”

那王大人冷笑一声,说道,

“那张小莲与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你二人定是互有好感,互生情愫。但是事与愿违,这张小莲却被董老爷娶回家中,你为见她一面,便假冒郎中混进董府。那张小莲见到你之后,旧情复燃,但又苦于已嫁这董老爷为妾,不能再相随与你,顿生厌世之感,于是愤而自杀,可是如此!”

这王大人可能看到听到此类事情比较多,所以别人说出点端倪,他就能将整个事情的始末缘由猜出个大概来。

那郑注一听这王大人说的也是差不多,便点了点头,权当默认。那董老爷接着又说道,

“这张小莲一死,你便心生悲愤怨恨,认为这张小莲之死完全是那董老爷所致,你自己身形短小,体态瘦弱,无力报仇,于是便花钱雇佣那武林中人趁着夜深人静之际,跳入董府,将那董老爷杀死,以解心中之恨,是也不是?”

郑注听着这王大人对自己和张小莲之事理得挺顺,不免对这王大人心有佩服。突然又听这王大人将这董府老爷之死怪到了自己头上,当时就惊慌起来,连忙摆手说道,

“大老爷,这董老爷之死可跟在下半点关系也没有啊?在下虽然对那董老爷有些恨意,但是还没有胆量雇凶杀人啊。况且,况且小人从小家境贫寒,父亲早亡,母亲常年有病,只靠小人干些杂活和卖鱼为生,哪里来的多余钱财去雇佣武林中的强人啊!”

“家境贫寒?我听那董府下人以及周围百姓的供词说道,那张小莲出殡之日,你坐在那门口大哭,并且将随身所带的银两到处乱撒,既是家境贫寒何以有钱随意乱撒?快说”

那郑注一听,脸上顿时愁云密布,心想,

“这个事情怎么解释呢,我这话说得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既然这大人问了,郑注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回大人,那日小人在那董府门外撒钱,完全是因为被那张小莲之死刺激过度,急于抒发心中悲愤之情才做出的行为。而且那些银两是我将老家的田地和房子都卖掉换来的钱,是为充当来此寻那张小莲的川资路费之用。”

“呵呵,好你个郑注,果然是个巧言令色,油嘴滑舌之徒。还有一事,本官听那董府家丁所说,那董老爷被杀的前一天晚上,好像看见有人从那董府的的院墙攀爬出去,说是看那身形有些像你,本官问你,那人到底是你不是?”

“这个……”

郑注心想这事可不能承认,要不没事也变成有事了,便说道,

“回大人,不是小人,小人那天下午刚刚被那董府下人打将出来,身上筋骨多处疼痛,哪里还有力气从那董府的后院墙爬入啊?”

听到此处,那王大人立时站了起来,又把惊堂木重重一拍,大声喝道,

“好你个大胆的郑注,言辞诡辩,谎话连篇,本官只是问你是否从那董府的院墙爬入,谁人问你是从前院还是后院爬入的?你真是不打自招,快说,你三更半夜爬入董府,所为何事?是否是为了探查那董老爷居住之所?为刺杀那董老爷做准备?”

“没有啊,大人,小人真的没有杀那董老爷,小人爬入那董府之内是为了。。。”

“大胆郑注,刚才不认,现在又认,你当本官的大堂是什么地方,你目中可有本官,可有王法,来呀,先将这郑注给我重打二十,打你个藐视公堂之罪。”

那王大人从那公案上的签筒之中拿起抽出四支黑头签,往那公堂之下一扔,两旁的差役走上前来,将郑注一脚揣翻,举起手中的水火棍朝那郑注的屁股上噼里啪嚓地打去,打得那郑注哀嚎不止。

第140章 郑注入狱

那郑注哭嚎着挨完了二十大板,那王大人在公案之上问道,

“郑注,那董府的董老爷是否是你所杀,还不从实招来!”

郑注那屁股上的鲜血已经染透了裤子,疼得郑注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

“大老爷,小人确确实实没有杀那董老爷,小人是冤枉的啊?还望大人明察。”

“哼,明察,本官断案无数,对于此案的前情后果已经了然于胸,对付你这样的刁民,看来不用严刑你是不招,来啊,再给我重责二十大板,打你个目无王法之罪。”

说着又上来两名差役,还是按照刚才的流程,按住郑注又是一顿毒打,那郑注此时感觉整个下身已经麻木了,趴在地上已经感觉不到下身的存在了,那王大人又是惊堂木一敲,问道,

“郑注,你招是不招?”

那郑注此时感觉自己要是再被打上二十板子,估计连命也没了,但是看这王大人的意思,依然不想放过自己。心想,

“这王大人一不传证人,二不听我辩解,应该是那董府上下使了银子了,自己即便不死在这公堂之上,怕是也要熬死在狱中了。这银子这么好使,自己还在那董府门口乱抛乱撒,自己傻的真是够可以的了。”

想到此时,那郑注倒是没什么好怕的了,强压着肚子里翻滚上来的血腥之气,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郑注长得五短身材,又弱不经风,相貌丑陋,双目也无法远视,大字不识几个,也无谋生手艺,此时若是连点硬骨头都没有,那我郑注还是个男人吗?我郑注还有何脸面立于天地之间,岂不是要那死去的小莲失望到底?!狗官,但有什么手段,尽管朝你郑爷爷身上使来,老子死都不怕了,还怕你这狗官的板子不成!哈哈哈哈。。。。。。”

那王大人一听郑注如此说来,当时又是站了起来,冷笑一声说道,

“好,郑注,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想死,本官就成全于你,看看你这骨头到底有多硬?来呀!”

王大人一声号令,旁边又走出差役两位,大声答道,

“有!”

王大人伸手就向那签筒中的红头签抓去,那旁边的师爷一见赶忙伸手抓住那王大人的胳膊,轻声说道,

“大人,且慢,”

“哦,何事?”

王大人见这师爷伸手相拦,便重新坐下,那师爷走至其身前,在那王大人耳边轻声说道,

“大人,此事不可过急,就算此人买凶杀人,按我大唐律法来说也罪不至死啊,况且此人还没有认罪画押,你若这样就把他打死了,对上面不好交待,若是再有风言风语传出,也会影响您的仕途的。”

那王大人听这师爷一说,当时一愣,又问道,

“那依师爷之见,此时该当如何?”

“不如把让先押入大牢之中,隔日再审吧,就这样隔几天折磨他一次,不怕他不认罪画押的,这样既不落人口实,也能对那董家有个交待,您看如何?”

王大人捋着胡子想了一想,低声说道,

“嗯,就依师爷之言。”

然后这王大人又在公案之后正襟危坐,说道,

“郑注,本官为求公正,以免逼供之嫌,暂时先将你押入大牢,你在牢中好好想想所犯之罪,本案没有查清之前,你若想出得这江州府衙定是难比登天。本官趁此期间也再盘问一下其他证人,看是否有其他线索证据。来人,将这郑注押入大牢之中,严加看管,此案隔日再审,退堂!”

王大人说完起身拂袖而去。那两名差人架起郑注,拖着就向那大牢之中走去,此时公堂的地上只剩下一滩血迹和那郑注被拖走而留下的两道血痕。

那郑注被拖进打牢,两位差役一起用力,将郑注往那牢里茅草堆上一扔,然后将那牢门锁上,转身扬长而去。

趴在茅草之上,郑注感觉这屁股恢复了一点知觉,转而就是火辣辣的疼痛,疼的郑注满头大汗,不住地呻吟。叫了好长时间,只听得旁边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哎哟,别叫了,吵死了,贫道此刻的修行都被你搅乱了,我羽化成仙的日子又要被迫往后拖了!”

郑注闻听此言,艰难地将头转向另一侧,只见在旁边的牢房之中的茅草堆上,正坐着一个老道士,花白头发,花白胡须,穿着一身破旧道袍,手里拿着拂尘,拂尘之上也没剩多少毛发,此时正捏着指诀,闭着眼睛打坐。

那郑注见是个老道士,便说道,

“老道,我刚刚被打了四十大板,屁股都快被打烂了,若是换了你,你能不疼吗,你能不叫吗?”

“呵呵,贫道已是半仙之体,俗物根本伤不了我,别说是四十大板了,就算是连劈我四十刀,贫道也是毫发无损。”

“哼,老疯子。”

郑注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把头转了回来,继续趴在这茅草之上忍受着疼痛。又过了许久,只听那老道士长出了一口气,将捏着指诀的左手放下,缓缓地睁开双眼,看着旁边的郑注,问道,

“小子,你因何事受这牢狱之灾啊?”

郑注虽然不想搭理这老道,但奈于这老道年纪不小,也当是尊重于他,便说道,

“我是被冤枉进来。”

“呵呵,但凡进得这狱中之人,都说自己是被冤枉的,也不知是这世上昏官太多,还是无耻之人太多。”

郑注本来一身的疼痛就已经难以忍受了,又听这老道在此出言不逊,当时便想发火,哪知道这腹中的火气一起,又带得浑身剧痛,不免又疼的大叫一声。那老道士一听,便又笑着说道,

“呵呵,年轻人,我看你身长不高,脾气倒是不小啊,有什么话慢慢说来就是,何必大动肝火!”

郑注喘了几口粗气,将这疼痛的感觉暂时缓了一缓,说道,

“我确实是被冤枉的,若是真说我有罪,那最多也是个假冒郎中之罪,其他罪状一概全无。”

“哦?假冒郎中?你假冒郎中是卖药啊还是给人诊治啊?”

“给人诊治。”

“给人诊治?那是以何方法治疗啊?”

“针灸。”

“针灸?!呵呵,你这胆子倒也蛮大的,若是卖卖假药的话,未等买药之人发现,你便可以逃之夭夭。但是用针灸诊治,若是把人扎坏了那不是净等着挨打了吗?看你这样子在外面没少挨打吧?”

郑注一脸厌烦地对这老道士说道,

“我说你这老道能盼着别人点好吗?我挨不挨打跟你又有何关系?你以为凡事都像你想得这么简单吗?”

“哦?那贫道倒是愿闻其详!”

第141章 贪财老道

那坐在隔壁牢房的老道士听这郑注所言,似乎隐情不少,便说道,

“这位朋友既然有冤在身,可否讲来听听?贫道愿闻其详!”

“哼,你愿闻其详,老子我还不愿讲呢!没心情。”

“呵呵,朋友,怎么了?不愿意讲述你被打的事情吗?我倒是很好奇,你去给人家治病,治的是什么病啊?”

郑注一听这老道士问起治病的事,又想起那董老爷被人杀死的事情,虽然自己被冤枉了,但是心里还是感觉非常的舒服,兴致又提高了几分,对那老道士说道,

“治的是痿病,而且是给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治。”

“哦?六十多岁?六十多岁的人还会得痿病?呵呵,我看那不是痿病,是色心不死之病吧,哈哈,更让我好奇的是,你用那银针是如何治疗的?!”

郑注听那老道问到此处,脸上也是浮现出邪恶的笑容,说道,

“我也不懂针灸之术,只是用银针在那老头儿的下身周围乱扎一通,疼得那老头呲牙咧嘴的乱叫,你不知道当时那老头儿疼痛叫喊的样子,哈哈哈哈。。。,哎哟。。。!”

郑注说到此处,不禁想起那天给那董老爷看病的情景,那董老爷脱下裤子,任凭那郑注拿着银针在那短小的事物周围乱扎乱刺,疼得那董老爷一个劲儿地大喊大叫,最后除了那该大的东西没大起来,其他的部位全都肿了,反而显得那东西更小了。想到此处郑注也是乐得哈哈大笑,这一笑又牵动屁股上那受伤的部位,不免又让自己疼痛起来。

那老道士看着郑注自己说自己的事儿也乐得哈哈大笑,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又向其问道,

“看来这位六十多岁的人也是白活这么大岁数了,有些病急乱投医了。就算真有痿病,用针灸能起到多大作用?那痿病多是由于肾脏精气不足和阴阳不调而引起的,还是内服汤药效果比较好一些,针灸最多只是活血而已,起效甚慢,效果也不好。”

那郑注一听这老道还懂得医术,便问道,

“老道,听你说的有模有样的,难道你还懂得医理不成?”

“呵呵,贫道如今已是半仙之体,何止光懂得医理,我道家道术分类甚多,天文星象、预测占卜、算卦相面、内丹外丹、医药养生、符咒法术等等,贫道是无所不精,无所不通。”

郑注又从上到下看了看这老道士的穷酸打扮,心说,

“这个老疯子可是真能吹牛,既是半仙之体你在这大牢里待着干嘛?估计是又到哪家驱鬼骗钱被人抓住送进来的。”

那老道士看着郑注正在上下打量自己,脸上微微一笑,捋着胡子说道,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贫道所说的话?”

“嗯,道长,那你告诉我,这痿病该当如何调理治疗啊?”

“痿病,呵呵,这种病虽然都被称为痿病,但是根据每个人的年龄、体格、居住环境以及饮食的不同,每个人的病根可能都不尽相同,所以说根据每个人自身的情况,都需要现场诊治判断,然后根据每个人的病理情况来对症下药,慢慢调养,才能达到药到病除的目的。”

“呵呵,老道,就你刚才说的这些话,我这个假郎中也会说,我看完全是敷衍之词,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会治病的人,就不要在此装什么半仙了。”

“呵呵,信不信那就全都由你了,这痿病乃是肾脏长期阴阳不调,精气受损之症,需用汤药慢慢调理才能见效。你若是想一味药下去所有痿病立即见效,此类药方倒是也有,只是对身体损伤太大,不可长期服用,否则性命危矣!”

那郑注一听,顿时来了精神,向那老道的方向爬了两步,问道,

“敢问道长,何种药方有这奇效啊?”

“呵呵,此等药方虽然起效甚快,但若长期服食,对人体的脏腑损伤极大,乃是一味邪方,不可轻易示人,否则害人不浅啊。”

“哼,老道,我看你就是在吹牛而已,说的挺神奇,最后又说不能轻易示人,我看你只不过是虚张声势、胡言乱语而已,世上就根本没有这样的方子。”

“呵呵,出家人不打诳语,贫道我出家多年,又是半仙之体,岂会骗你?你若真想知道,那也不难,只是……!”

“只是什么?难道你还要斋戒沐浴,布上法坛,点上香烛,摆上贡品,然后再做法一番才能告知?哈哈哈哈。。。!”

郑注一听这老道士老说自己是半仙之体,便觉得可笑,也不相信这老道真有这种方子,所以就取笑他一番。

“哎,你这人说话怎的如此揶揄嘲讽,要想贫道告之与你,那也不难,贫道只是有个条件而已。”

“哎,老道,你想说便说,不说拉倒,我也懒得听。我目前都已经这副德行了,还跟我提条件?我看你不是半仙儿,是半疯!”

“唉,这位朋友,你莫着急,我这条件简单的很。”

那老道说着四周看了一看,然后一改那端庄稳重的形象,像个猴子似得突然坐了过来,对着郑注悄悄地说道,

“你身上有银子吗?给贫道几两,贫道就将这药方告知与你。”

郑注见这老道突然间就坐了过来,当时吓了一跳,以为这老疯子突然跑过来要干嘛呢,原来是想要银子,当时这老道的形象在郑注心中又降低了几分。郑注勉强单手撑住地面,将上身撑起,右手在怀中摸索了一会儿,先把那鱼莲戏水图掏了出来放在一边,然后又把手伸进怀里,最后摸出三块散碎银子,估计有个三四两,心想,

“我既然已经被锁入这大牢之中,估计是难以出去了,一个将死之人还留着银子干嘛啊,索性都给他吧。”

郑注抬手一扬,将这银子往那隔壁牢房的茅草堆上一扔,说道,

“我身上就这么多了,你都拿去吧,你那骗人的药方自己留着吧,我也不想知道了。”

那老道一见扔过来的银子,当时两眼放光,赶紧把那茅草扒拉开,去捡拾掉下去的银两。待银两捡起之后,老道用手掂量着手里的银子对郑注说道,

“在这牢里这么长时间了,居士你是最大方的,贫道在此多谢了。”

郑注一听扔了几两银子之后,那老道对自己的称呼都变成居士了,便又是轻蔑一笑,心说,

“看老道这副见钱眼开的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好鸟,还指不定是犯了什么罪被抓进来的呢!”

那老道拿到银子之后,快速跑到那牢门处,向外大声喊叫起来,

“有人没有,牢头,牢头在吗?外面有没有人啊?”

“叫什么,叫什么,叫什么。。。!”

时间不长,只见外面走进来一个差役,一脸不耐烦地边走边喊着,进来之后看到这老道在这门边叫喊,问道,

“干嘛呢?半仙儿,又叫唤什么呢?皮痒了想让大爷我给你上刑是吧?!”

“没有,没有,皮痒了我自己解决就成,哪敢劳烦牢头大哥啊?嘿嘿,只是贫道今日偶然得了一点儿小财,想劳烦牢头大哥出去帮着买只烧鸡打打牙祭,剩下的钱就当是给牢头大哥的辛苦费了,劳驾您辛苦一趟呗,嘿嘿!”

那老道陪着笑脸把一个一两左右的银子递了出去,满眼的恳求之状望着那牢头。牢头接过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笑道,

“哼,你个老东西,都是出家之人了,还整日想着喝酒吃肉,就不怕那道家的祖师爷怪罪吗?”

“唉,贫道已是半仙之体了,离羽化成仙已经不远了,这俗世间的清规戒律对贫道来说已经不适用了,还是麻烦牢头大哥您速去速回吧,贫道这肚子已经饿了。”

“呵呵,好,半仙儿,你等着,大爷我去去就回。”

那老道望着牢头离去的背影还不忘大喊一声,

“有劳牢头大哥了,别忘了去那府衙斜对面的周记烧鸡店去买啊,那家的烧鸡味道才叫正宗啊!”

第142章 道可道

听到那老道向那老头喊叫叮嘱,郑注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心说,

“看着这老道士馋肉馋的这副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出家人,还自称是半仙儿,估计就是个半疯儿。”

见牢头走远,那老道又走回郑注旁边,重新坐到那茅草堆上,望着旁边趴着的郑注,说道,

“居士贵姓啊?”

郑注爱搭不理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说道,

“免贵,姓郑!”

“哦,郑居士,刚才咱说到哪里了?我这人年纪大了,忘性也大。”

“哼哼,您不是半仙儿吗,还会忘事儿吗?自己掐指一算不久知道了吗!刚才说到治痿病的方子了。”

“哦,对对对,是,治痿病立即见效的秘方。郑居士你如此大方,贫道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以后要是给别人用这个方子治病,你可得小心一些,治好后要速速远离此人,因为此方对人有性命之忧,免得出了人命你又要挨打。”

“呵呵,老道,是不是你经常用这方子给人治痿病,然后就被别人到处追打,所以才跑到这牢里呆着好避避风头啊?”

“你看你,郑居士,贫道是诚心诚意,据实以告,是一心为你着想,你怎么总是爱取笑贫道。”

“呵呵,好吧,你说吧,在下洗耳恭听。”

“此秘方为取黄金一刀圭,放入锅中加两碗清水煮沸,需熬煮两个时辰以上,得痿病者服用此水,这药效当晚即可见效。”

“刀圭?刀圭是何物?”

“呵呵,你连刀圭也不知道,还敢假冒郎中?那刀圭是量取药材的器具,取刀头圭角之意,因我道家自古以来用刀圭量药炼丹,所以这刀圭也是我道家炼丹常用之器具。”

“那这一刀圭大概有多少?”

“嗯,和一粒丸药差不多大小,就和这一两银子的大小差不多。”

“当真管用?”

“呵呵,贫道乃半仙之体,我道家各门各类学识皆是了然于胸,无所不精。。。。。。”

“好了,好了,道长,不必再说了,我记下了,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那老道一见这郑注好不耐烦,便也没有多说,又重新将眼睛闭上,开始打坐。又过了一会儿,外面脚步声起,只见那牢头走了回来,将手中用纸包着的一只烧鸡向那老道士扔去。说道,

“半仙儿,烧鸡来了,慢点吃,那鸡骨头也是蒸的酥烂了,一块吃了解馋吧,哈哈。”

那老道士一见烧鸡扔了进来,赶紧过去捡了起来,将包着的草纸扒掉,里面露出一只烧的色泽金黄,肉香扑鼻的大烧鸡。这老道士闻了闻味道,也顾不得出家人的形象了,当时就揪下一只鸡腿放在嘴里大嚼起来,那吧唧嘴的声音不停地在这大牢里回荡着,听得一旁的郑注心中无比的厌烦。

那老道嘴里嚼着鸡腿,对趴在旁边的郑注说道,

“郑居士,你要不要也尝一尝这烧鸡的味道?很正宗,你以前肯定没吃过。”

“谢了道长,没心情。”

那老道一边大口嚼着鸡腿一边对那郑注说道,

“郑居士,凡事看开一点,我道家讲究无为、无争,道法自然,人生在世,有些事情不可强求,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哼,你道家讲究道法自然,我又不是你道家之人,何必凡事要顺其自然,若是事事讲究顺其自然,那人人岂不都是混吃等死之辈,那受穷的人家若是顺其自然,岂不是世世代代都要受穷?那为奴为婢之人若是顺其自然,岂不是世世代代还要为奴为婢?那河中的鲤鱼尚且知道逆流而上,我一个男人难道整日不思进取?”

这郑注又把那日对那小莲姑娘所说的理论搬了出来,并且认为如果不是那小莲愿意顺其自然,此时定是已经和自己远走高飞了。

那老道嘴里嚼着鸡腿,听着郑注这番话语,顿时停了下来,眼睛转着想了一会儿,又说道,

“哎,贫道所说的顺其自然并非是不思进取之意,所谓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凡事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说得便是这个道理。”

“哼,天行有常,我命无常,我命由我,岂能由天!”

那老道听到这郑注说到此处,把那吃完的鸡腿骨头往外一扔,大声叫道,

“说得好!”

郑注被这老道突如其来的叫声吓得浑身一哆嗦,又扯到那受伤的臀部引起一阵剧痛。郑注呻吟了两声,冲那老道士骂道,

“你个老疯子,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有鸡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哈哈,郑居士果然不是一般人,竟能在无意之中说出我晋朝道学名家葛洪的言论,看来果然是与我道家有缘!”

“晋朝?葛洪?什么言论?”

“哈哈,那葛洪是晋朝我道家的先辈,懂得医理以及炼丹之术,曾著有《抱朴子》一书,其中有一句,“我命在我不在天,还丹成金亿万年。”正是和你郑居士所言不谋而合啊!”

“不谋而合?不谋而合那又怎样?”

“那正是说明郑居士有我道家的慧根,不入我道门实在是可惜了,若是郑居士不嫌弃的话,你我做个师徒如何?”

郑注听着这老道说话有些奇怪,又问道,

“自古以来有求别人做自己师傅的,你这老道怎么还求我做你的徒弟呢?谁没事跑去给别人当徒弟伺候人吗?”

“呵呵,正所谓遇良才不可交臂而失之,我刚才掐指一算,你我有场师徒的缘分,所以说此事已是上天注定,不可更改,你还是认下我这师傅吧!”

“呵呵,你刚刚还说我命在我不在天,如今又说上天注定,这岂不是自相矛盾?”

“哎,身处逆境,不想屈从,自是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之说。如今你我师徒将成,倒不如顺水推舟,成其好事,自然信奉“上天注定”之说,你说是不是?”

“哈,我被困在这大牢之中,估计是出不去了,一个将死之人,还拜得什么师傅啊?还有这必要吗?”

“郑居士此言差矣,孔夫子曾经言道,朝闻道,夕死可矣,就算你难逃一死,临死之前能领悟我道家的学说,参透我道家的精髓,也算不枉此生啊。只不过,我道家收徒,光有慧根还不够,还需具备。。。”

“哦,还需具备什么?”

那老道目视前方,捋了捋胡子,想了一阵,突然低下头来对郑注说道,

“你还有银子吗?”

第143章 学医求道

那郑注听这老道讲了一大堆的道家理论,又说自己拥有道家慧根,以为这老道会说出什么更为深奥的东西,哪知道又是要银子。此刻郑注也不生气了,遇到老不要脸的还能有什么办法,于是又把手放在怀里不停摸索,摸了好久,最后又摸出两块银子,看样子大概有五两重,随手又扔给了那老道,说道,

“老道士,想要银子直说就行,别绕那么大圈子,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这是我身上最后的银子了,都给你,别烦我了,让我清净会儿。”

“呵呵,张居士勿怪,非是贫道我见钱眼开,只是我做师傅的收徒弟总是需要收些礼物银钱,算是徒弟给我的孝敬,这样做只是为了不要破坏祖师定的规矩。既然这银子是你孝敬为师的,为师就收下了,今日你有伤在身,我们就凡事从简,就当收徒之礼已成,你先休息几天,待你伤势有所好转之时,为师再教你我道家的本事。”

郑注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行,你想怎样那就怎样吧?我无所谓!”

这郑注由于屁股疼痛,一直不敢翻身,就这么一连几天都趴在这茅草堆上。该着这郑注命好,那江州刺史王大人最近几天突然患了眼疾,迎风必是流泪,进而眼睛肿胀起来,无法上堂,只得日日在家调养,这就给了郑注大把的恢复时间。

一连过了五六天,这郑注屁股上的伤虽然没有完全好利索,但是已不影响活动。这一日那老道见郑注恢复的也差不多了,便问道,

“徒儿,既然已经恢复,还不过来拜见师傅?!”

那郑注一听,溜溜达达地走到那老道面前坐下,说道,

“道长,你说你要做我的师傅,不知你能教些什么东西给我呢?”

那老道拂尘一甩,单手捋须,说道,

“贫道无所不通,无所不会,但凡是我道家已有门类,都可以传授与你!”

“哦?那您看我这样的适合于学些什么呢?”

“为师通过这几日对你的观察,以及与你的谈论,对你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你看起来虽貌不惊人,但是头脑灵活,做事胆大心细,既有诡辩之才,又能专注用心,看来我道家各种门类皆是适合你学。既然你做过郎中,那为师不如就教你些速成的针灸治病之法,先让你有个手艺维持生计,你看如何?”

“针灸?你还懂医术?”

“呵呵,为师早就跟你说过了,这道家的各种门类为师我是无所不精……”

“好了,好了,道长不必说了,学艺先不着急,你说你是我师傅,最起码你得告诉我你姓甚名谁,籍贯何处,今年多大年纪吧?”

“呵呵,为师如今已是半仙之体,那姓名籍贯皆是俗世间的东西,为师已然忘却了,为师只记得当初求道之时,俗家好像是姓袁,至于年纪吗,这寒来暑往,日升日落,也不知过了多少时日,这年纪为师那就更是记不得了,只是依稀记得太宗皇帝在位之时,我常在那京城行走,如今已不知过了多少年了。”

“太宗皇帝在位?”

这郑注脑子里开始回忆这太宗皇帝在位之时是哪一年,心里算到,

“太宗皇帝,是贞观年间,然后是高宗皇帝,中宗皇帝……,宪宗、穆宗、敬宗,此时是太和年间。。。”

郑注不算还好,大概一算心里当时吃了一惊,心说,

“按照这老道的说法,他今年已经两百岁左右了,怎么可能?”

郑注转头看着这花白胡子老道,虽然有些鹤发童颜的意思,但是看着也就七十多岁的样子,再说两百多岁的人自己也从来没有见过,谁知道长什么样啊,又转念一想,

“这个老疯子,估计又犯疯病了,在这里胡说八道,冒充半仙之体,哼,他的话岂可尽信?”

便有些戏谑地对那老道士说道,

“按照道长您的算法,那可有两百多岁了吧,道长果然是寿与天齐,半仙之体啊!”

“呵呵,是吗,为师还从来没有仔细算过,照你这么一算,原来为师已经跳出那生死轮回,不受这幽冥地府所管,预计离这羽化登仙之日也是不远了!”

“是,道长半仙之体那是人尽皆知,既然道长欲传授我些技艺,是否可以先露一手让做徒弟的见识一下,也好让徒儿开开眼界?”

“呵呵,徒儿,不知你想如何开眼?”

“道长,我也不想看别的,您说您会这针灸之术,我这两天总是趴着睡觉,有些落枕,您看这针灸该当如何治疗?”

“落枕,小事一桩,此时你可有银针在身上?”

“银针?对啊,我身上的银针都放在那背囊之中,我的背囊哪里去了?”

正当郑注左右寻找之际,那老道慢慢地从身后拿出一个事物,问道,

“是这个背囊吗?”

郑注一看,确实是自己从那医馆偷来的那个背囊,说道,

“对,确实就是这个背囊,咦?怎么会在你这里?”

“啊,那天你被扔进来之时,那背囊落在那牢门旁边,我怕里边有什么贵重之物,以免丢失,所以就替你收起来了,嘿嘿。”

郑注接过背囊,心想,

“就算有什么贵重之物,经过你的手之后估计也没剩什么东西了。”

郑注在背囊里左翻右翻,把那一卷布包的银针找了出来,拿在手里,又向那老道问道,

“落枕该如何治疗?”

那老道拿起一根银针,说道,

“落枕,用银针扎你手背上的外劳宫穴便可治疗,来,你把手伸过来。”

郑注将右手伸了过去,那老道,拿起一根银针,在郑注的手背第二和第三掌骨之间的末端凹陷处轻轻扎下,然后将银针捻了几下,郑注只感觉这手背传来阵阵酥麻之感从手背直达指尖,针扎处还有些酸胀的感觉。少顷,那老道拔下银针,问道,

“你再晃晃脖子,看看此时感觉如何?”

郑注听那老道的话,又把脖子前后左右转了一转,感觉确实这脖子上的僵硬之感确实轻松了不少,当时对这老道就增添了几分佩服。又对老道说道,

“道长,我前几日不慎从墙上摔落下来,此时感觉那腰部还有疼痛,不知这针灸该如何医治?”

“腰部疼痛?具体是何处疼痛?是腰脊正中疼痛,还是腰眼疼痛?还是腰部两侧连带屁股都疼啊?”

“这还有什么区别吗?”

“那当然有所区别,刚才我所说几种疼痛分别归属督脉,肾经、胆经,不同部位的疼痛要扎刺不同的穴位方可达到治愈的目的,比如那腰脊正中疼痛,需要用银针扎那后溪、命门两个穴位,而腰眼疼痛则需要扎那太溪、腰眼两处穴位,腰部两侧连带屁股疼痛乃是分属胆经,需要用针扎那悬钟、环跳二穴,若是。。。。。。”

那老道还未说完,只见那郑注突然“咕咚”一声,头冲着老道的方向立即趴伏在地上,把那老道吓了一跳,说道,

“怎么?你那腰部竟然如此疼痛?快过来,我替你诊治一下!”

这时只见郑注双手撑地抬起头来,对着那老道说道,

“徒儿拜见师傅!”

第144章 择艺而学

那袁老道一见这郑注趴在地上,以为这郑注腰疼的厉害,没想到郑注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徒儿郑注,拜见师傅。”

那袁老道一听,心中是又惊又喜,连忙说道,

“嗯,徒儿请起,呵呵,好,你倒是终于认我这个师傅了,不过你口称姓郑,但凭着几天来为师的推算,这应该不是你的本姓吧?”

“哦!师傅果然有真本事在身,做徒儿的心服口服,还望师傅教授徒弟一些本领,好让徒弟出去之后替我师门扬威。”

“哎,扬威自是不必,你有道家慧根在身,你我又如此有缘,收你为徒自当是为了将我道家学说发扬光大而已。徒儿,为师再来问你,你究竟想跟为师学些什么本领?”

“这个,师傅,容徒儿仔细想上一想。”

郑注坐到这茅草堆上,心想,

“看来这老道身上确实有几分真才实学,跟他学点什么好呢?这针灸必须要学一学,出去之后,还能凭此技艺给人看点小病挣两个钱维持生计,要是碰上富贵人家,有可能多要一些酬金,嗯,对,针灸必须要学。然后,然后再学点什么呢?”

这郑注转头又向这袁老道问道,

“师傅,咱们这道家自古以来有哪些门类可以和富贵人家或是帝王之家接触到的?”

那袁老道稍一沉思,说道,

“自古以来,我道家各种学说一直就是伴随帝王之家发展起来的,如帝王治世之道,排兵布阵之道,医药养生之道,炼丹求仙之道,占卜星象、预测推理之道等等,哪一项不是受到历代帝王的青睐,让我道家始终在我中原大地之上占有绝对的地位。”

“哦,师傅说的是这些门类还真的都跟帝王之家分不开,哪些门类能够好学一些?或者说各个门类需要多久才能出徒啊?”

“嗯,时间并不需要太长,像你刚才所问的针灸之术,若想认穴准确,手法娴熟,最少也要五年时间。帝王治世之道,多是借鉴历朝历代的兴衰而总结出来的再加上老、庄的学说组合而成,理论的东西比较多,若是勤加细读背诵的话,三至五年可有小成。医药养生之道那就复杂太多,各种草药星星点点多如牛毛,各种方剂也是数不胜数,若要精通,至少需要二十年沉浸其中。炼丹之道,若是有配方在手,也许能简单一些,只是药材难找,丹炉的火候难以把握,若想有所成就,也不得少于三年。占卜之说可分两种,一种多用于民间的算卦相面,也是有成形的文字可学,若是勤加背诵练习,一年也可有所建树。另一种多用于观看天象、星象来推测预知国运和个人命运的,比较复杂一些,而且伴君如伴虎,即便预测出某些端倪,有些话语也不可乱说,否则容易招来杀身之祸。所以若想完全掌握,也至少需要十年时间。”

郑注听着学这些东西动不动的就要十年八年方可学成,顿时犯了难,又问道,

“师傅,我刚才看你用这针灸之术不是挺简单的吗?一根针轻轻一扎就能治疗落枕,为什么还要学上五年这么长的时间呢?”

“哎,落枕这点小毛病当然好治,一根银针就能解决。若是碰上疑难杂症,最多要用上几十根银针方能医治,而且每根银针认穴都要准确无误。人体之上有七百二十个穴位,三百六十五条经络,就算最基本的病症你完全掌握治疗之法的话,五年的时间你说长吗?”

“这个。。。?”

郑注一想到这七百二十个穴位,三百六十五条经络就感觉有些头大,又问道,

“师傅,那可不可以只教给我最基本的治疗方法啊?比如最常见的一些头疼病,牙疼病,筋骨疼病,风寒、拉肚子、以及各个年龄段常患的一些疾病等等,我只要学习这些简单的治疗方式就可以了,其他太复杂的我就不学了您看行不行?”

“嗯,像你说的这样也可以,但就算是最常见的病症,病因也各有不同,怕是学来也不轻松啊!”

“那就看我个人的本事了,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过,师傅,这王大人若是一心要置我于死地,那我学这些本事岂不是无处可用,白学一场?”

“呵呵,这个你自不必担心,为师已是半仙之体,倘若那王大人哪天真要置你于死地之时,我便教你个穿墙之术,你穿墙而逃不就是了吗?”

“穿墙之术?世上可真有这等神奇的法术?”

“呵呵,为师说有就有,难道为师所说的话你还不信吗?”

“师傅所说,徒儿定是深信不疑,只是师傅能不能再给徒儿演示一下?”

“哎,穿墙之术好学的很,到时为师教你一条咒语,你背诵熟练,然后摒除心中杂念,心无旁骛,瞬间便可穿墙而出,待你学有所成之后自会教你此术,先莫着急学这个,那你除了这针灸之外还想学些什么?”

“呃,徒儿资质尚浅,还是暂时挑些不是太深奥的来学吧,刚才师傅所说年限较短的我都想学来,比如说那帝王治世之道,还有那炼丹术,还有那算卦相面之术我看能好学一点,对我来说还是由浅入深,循序渐进比较好。”

“嗯,也可,不过,那星象占卜之术你不想学吗?一旦学成之后你便可窥破国运以及个人未来的命运,得晓天机,难道你不感兴趣吗?”

“呵呵,师傅,我这人不信天命的,况且这观星预测之术太过深奥,怕是一时无法参透,还请师傅先从简单的教起吧!”

“好,既然你注意已定,那为师也不再多少,为师便先教你针灸之术,首先要记住人体之上的十二条主经脉和一些主要的穴位,你要勤于记忆。”

“哦,那师傅可有这经脉和穴位的图册在身,好让徒儿能够看得直观一些?”

“呵呵,图册?哪有此物?所有东西都装在为师脑子里,那图册再直观,难道还有为师亲身演示直观吗?再说你大字不识几个,即便有图册在此,那穴位的标记你又认不得几个,还不是要为师亲自教你?”

郑注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说道,

“那就一切全凭师傅安排!”

第145章 命里富贵

那郑注便跟着袁老道在这大牢之中学起了本事,说来也怪,那王大人自从这郑注被关进大牢之后便一直患有眼疾,而且一直也未痊愈,尤其是一走到这公堂之上便感觉双眼疼得更加厉害,无论这董家上下如何打点催促,这王大人愣是上不了堂,由此又给了郑注大量的时间去跟着老道学习。郑注虽貌不惊人,但是脑袋聪明,悟性极高,经那老道点拨之后,对于这针灸需要了解的穴位、经脉、手法等皆是掌握极快,对于需要背诵记忆的东西更是不在话下,对于这郑注如此之高的领悟能力,那袁老道也不禁啧啧称奇,心中暗暗说道,

“此人若遇明主,行于正途,必将协主成就一番基业。”

这一日,袁老道又把这郑注叫到身边,说道,

“徒儿,我看你勤奋好学,进步神速,今日再教你这相术。这相术又称相人之术,是通过人的面貌、五官、骨骼、气色、体态、手纹等来推算和预测人的吉凶祸福以及富贵贫贱的一种术法。细分可有十观之法,分别是:一取威仪,二看精神,三取清浊,四看头圆,五看五岳三停,六取五官六府,七取腰圆背厚,八取手足,九取声音心田,十观形局五行。”

这郑注一听觉得有些繁琐,问道,

“师傅,听着这相面之术倒是有些神奇,大街之上我倒也经常遇到这算命先生,有时也上前算上一卦,但感觉不是很准,不如师傅你先给我看看面相,看我命里可有富贵?”

“嗯,那你先坐过来,让为师仔细看看!”

郑注一听赶忙将这散乱的头发往耳后笼了一笼,然后隔着这大牢的柱子,坐到这袁老道面前。

这郑注的脸自打被扔进来之后就没有洗过,那脸上的汗水被灰尘混合以后已经干透,在脸上形成一道一道的干灰,而且还有些气味,再加上这郑注本就面貌丑陋,而且有些轻微的口眼歪斜,看得袁老道有些愁眉不展,想去替郑注擦擦这脸上的灰尘又怕弄脏自己的手。袁老道愁眉苦脸地看了半晌,说道,

“你这面相比较特殊,这大牢之内光线又如此昏暗,为师一时无法看得仔细,待为师教会你之后,你再自行找个镜子自己推测一下吧。不如为师先替你看看手相如何?”

“哦,那也不错,师傅,请看。”

郑注又把手伸了过来,那老道将这郑注的左手拿在手中,掌心向上,看了一眼之后,从旁边抓起一把茅草把这郑注的掌心擦了一擦,然后又仔细看了一会儿,说道,

“嗯,从你这掌心的纹路看来,你命中倒是有一场大富贵。”

“哦?大富贵?有多大?”

“呵呵,富贵非常,富可敛四方之财,贵可位居人臣!”

“哦?”

郑注听着老道所说有些不太相信,因为此刻的自己和那老道口中所说简直相差太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那老道看着郑注的神情,说道,

“怎么,你不相信为师的推断?”

“徒儿不敢,只是,只是师傅所说和我目前的状况相差太大,徒儿不敢想象!”

“呵呵,如果没遇到为师之前,凭你的出身,你当然不敢想象。但是如今你遇到为师,你这面相便成否极泰来之相,为师便是你第一个贵人,而你此后还会遇到诸多贵人,从此前途不可限量,直至位居人臣,俯视万民!”

郑注见这老道说的如此自信,心中便高兴起来,脑中开始想象着自己有一天身穿蟒袍玉带,站在那金銮殿之上,待圣上在那龙椅之中坐稳之后,自己出班启奏的情形,然后那圣上对自己夸耀称赞,群臣附和喝彩,自己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肱骨之臣。

郑注正做着美梦呢,忽听得那牢门外脚步声起,随后那牢头走了进来,大声喊道,

“郑注,给你道喜,老爷眼疾已愈,特地传你上堂!”

说着,后面又上来两名差役,将这牢门打开,拿起锁链往这郑注身上哗啦一套,就将他往那公堂之上拖去。

时间不长,两名衙役又架着那郑注重新拖回这大牢之中,打开牢门,把郑注往这茅草堆上一扔,又将牢门锁好,然后扬长而去。

那郑注趴到茅草上之后,感觉这板子比上次打得还狠,两个裤腿上都已是沾满鲜血。郑注呻吟着向袁老道这边爬将过来,满脸痛苦地对这老道说道,

“师傅,您看您是不是再重新算一算?我感觉您好像算的不是很准!要不您再看看我的右手?”

“哎,男左女右,哪有给男人看右手的,你放心,为师我算的绝对没错,此刻你可时间?我继续传你这相面之术?!”

郑注嘴里哼唧着痛苦地说道,

“师傅,时间倒是有,只是徒儿我此刻没什么心情,因为屁股上的伤实在是太疼了,可否让徒儿缓上一缓?”

那老道捋着胡须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既然此刻你有伤在身,那就再调养几天吧,不过为师可以在旁边将这相术的口诀念给你听,你能记住多少便是多少,以免耽误这学习的进度。”

“好吧,一切,一切但凭师傅安排吧,哎哟。。。。。。!”

于是这袁老道跟念经似得在旁边自顾自地说了起来,郑注趴在这草堆之上也是似听似不听地答应着。

又过了三天,这郑注的伤势刚刚有所好转,刚要想和这袁老道讨教些问题,谁知那衙役又是如狼似虎地走了进来,锁链一套,又把这郑注拉了出去。过不多时,一个下半身血淋淋的郑注又被送了回来。

此刻那郑注痛苦流涕地对这袁老道说道,

“师傅,我强烈建议你还是重新算一下吧,花钱也行,我看看我那背囊里还有没有剩余的银两了。要是有的话,您老人家再辛苦辛苦给徒儿重新算算吧!”

这郑注趴着将自己的背囊拖了过来,在里边好一顿的翻找,边边角角地都找遍了,别说银子了,连个大钱儿也没找到。

那老道在一旁冷冷地看着郑注,说道,

“不用找了,为师早就找了好几遍了,半个铜板也没有。为师就纳闷儿了,为师乃是半仙之体,上通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和,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难道你一个小小的命格为师会算不准吗?!”

“好吧,师傅,你既然这样说,那就算是徒儿多嘴了。您既然说这背囊里已经没钱了,那就是肯定没钱了。你也别算了,还是帮着徒弟我先止止血吧!”

“哼,看你疼得这个样子,为师就勉强伺候你一次,把那银针拿过来!”

郑注从背囊之中拿出那银针,然后慢慢地带着屁股挪动到那柱子旁边,将银针递于那袁老道,说道,

“师傅,你下手轻一点,我看不如你明天还是教我这穿墙术吧,我真怕挨不到出徒那一天了!”

第146章 穿墙之术

那郑注这几天一连被拖出去打了两顿,感觉实在有点撑不住了,便央求这袁老道赶紧传授自己这穿墙术,好提前逃跑,免得到时候被这王大人打死。

那袁老道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好吧,此时教你这穿墙术也可,只是你这各项本事学得还都不到家,现在出去只能是个半吊子,怕是在外面还要吃不少的苦头啊!”

“唉,师傅,出去好歹是海阔天空,自由自在,吃点苦头总比在这府衙之中被打死的好啊,我也不求什么大富贵了,留着这条命混个温饱就可以了,求师傅快些传授吧!”

“嗯,好吧,待你明天这屁股上的伤势好一些了,可以独立行走了,为师再教你这穿墙术吧。”

“那就有劳师傅了,哎哟。。。,师傅,您下手轻点!”

“郑注,你这姓氏是冒用别人的,名是自己的?可有表字?”

“唉,师傅,我本姓鱼,这郑姓乃是冒用我绛州大户—郑府郑大老爷的姓氏,而且我还冒充这郑府的家丁,就是为了气一气那帮经常跟我抢生意的同行。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本身大字认识不了几个,能有个有名有姓的名字就不错了,这表字谁给起啊?”

“呵呵,既然你没有表字,那为师今日就给你起一个,叫“迟高”如何?”

“迟高?何意啊,师傅?”

“呵呵,迟高,迟高,迟早要高高在上的!”

郑注听这袁老道的解释,觉得也算贴切,心说,

“姓郑,名注,字迟高,嗯,听着还不错,那就叫这个名字了!”

“多谢师傅赐字!”

“嗯,不要高兴太早,为师掐指算来,你此去虽然会遇到不少贵人,但是切记不要恃宠生娇,言行无忌,要谦虚谨慎,善待他人,尤其记住不可结交阴险狡诈、能言善辩之人,否则,你将来纵有千般富贵,也必会大祸临头,自取灭亡!”

“那师傅,你是否可以说的明白一些,你所说的阴险狡诈之人他姓甚名谁啊”

“哎,虽然你也是阴险狡诈之人,但是此人与你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若是与他结交,那富贵终有一日会即刻烟消云散,给你招致杀身大祸。但是天机不可泄露,若是这人的姓名若是透露给你,岂不影响师傅霞举飞升的时日,又要多修他个百八十年。”

“师傅,你怎么连徒弟我也给骂上了。你这话说了个半截,你让徒儿心里很难受啊,您好人做到底,还是透露给徒弟一些信息吧,好让徒儿能趋吉避凶,能富贵长久一些。”

那袁老道又是沉吟片刻,左手掐着指诀一直在算来算去,少顷,对郑注说道,

“为师不能透露给你太多,只能稍微点拨,你要记住,倘若有一天你进得朝堂之上,不要和熟读《周易》之人相交,便可保得一世富贵!”

“周易?那周易不是我道家的经典吗?我如今也算是道家的传人,怎么还不能和这讲解“周易”之人来往呢?”

“哎,此言差矣,这“周易”可不算是我道家的典籍,只能说我道家不少理论学说是借鉴这周易中的言论而来,这“周易”比我道家教派成形要早很多!”

“哦,是这样,那徒儿记下了,感谢师傅点拨。”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吧,明日你起来走动走动,若是无碍,为师再教你这穿墙之术!”

第二天,这郑注扶着墙壁站了起来,忍着疼痛在这牢中走了一周,可能最近也是被打习惯了,觉着这屁股之上除了被打裂的伤口有些疼痛之外,筋骨之上的疼痛倒是没有那么剧烈。

郑注将那袁老道仍在打坐,便走过去说道,

“师傅,徒儿感觉目前走动暂且无碍,可否现在传授那穿墙之术?”

那袁老道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郑注,说道,

“徒儿,这穿墙之术只要默念我传给你的咒语便可轻易穿墙而去,咒语不难,但是你要做到的是精神要集中,心无旁骛,内心不可有恐惧之感,而且要坚信自己可以穿过这石墙,否则,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无法穿过这石墙。更坏的是,若是你穿到一半突然心神不宁,那身体留在这石墙之中,此生便再以无法出来,只能让人将这石墙砸开,你终生带着这石墙一块过活!”

郑注闻言,当时心里便有些害怕,心想,

“若是撞得头破血流那也好说,若是将身体嵌入到石墙之中该如何是好?那岂不成了铁石心肠了?!”

“师傅,可还有些保险的办法传授给徒儿,这身体嵌入到石墙之中那想想也太过瘆人了!”

“穿墙之前你可以先练习一下,我也没让你一下子就去穿那石墙啊,你现在可在你我这木柱之间穿来穿去,就算失败,这柱子中间也有缝隙,不会让你嵌入其中的!”

郑注一听,顿时眼睛一亮,说道,

“师傅果然心思缜密,经验老道,不愧是半仙之体,可否现在告知徒儿咒语为何?”

“嗯,俯耳过来。”

那郑注赶忙跪下,将耳朵放于袁老道嘴边,那老道简单念叨了几句,便说道,

“好了,这便是咒语,记住了吗?”

郑注满脸疑惑地抬起头来,问道,

“师傅,您昨天是不是喝酒了?您确定这是咒语?”

“大胆郑注,自从为师收你为徒之时几时骗过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为师,你是何居心?到底我是师傅还是你是师傅啊?!”

“徒儿不敢,徒儿不敢,徒儿只是觉得。。。。。。”

“还敢犟嘴?为师乃是半仙之体,传授你什么你照做便是,费什么话?口中默念咒语,集中精神,向我这边穿过来,快点尝试!”

郑注一看这老道如此坚决,便也不再执拗,向离着牢房之间木柱的远处走去,然后低着头,口中默念着老道教授的咒语,猛地快跑向那柱子之上冲去,只听地“咚”的一声巨响,郑注将这用木头做的牢房整个儿都撞得颤了三颤,那撞击的巨大响声在这牢房之中还回响了一段时间。

只见那郑注两眼迷离,脑袋摇曳,晃晃悠悠地在这牢里转了三圈之后,轰然倒地,额头正中鼓起一个巨大的紫包!

第147章 明日必死

那郑注想要穿过那两个牢房之间的木头柱子,却不想没有成功,一下子被那柱子弹了回来,顿时感觉天旋地转,金星直冒,额头疼痛异常,随即躺在地上昏了过去。

过了不长时间,郑注悠悠醒转,摸着自己的额头居然鼓起这么一个大包,便向那袁老道问道,

“师傅,我刚才可是完全按照你的吩咐向那柱子上撞过去的,为什么没有成功?”

那袁老道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说道,

“徒儿,你刚才定是心中有所恐惧,所以这法术不灵!”

“恐惧?没有啊?我就是抱着一心想要穿过去的信念往那柱子上跑的啊!”

“你说你没有恐惧之心,那为何还要低着头,皱着眉,快速向前冲去啊?我看你这种做法不是想穿过去,而是想将这柱子撞断吧?!”

“我,我低着头只是怕碰到鼻子,我这脸上唯一好看一点的也就是这鼻子啦!若是再碰坏了,那我这脸上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哼,连命都快不保了,还想护着鼻子?为师跟你说了,要集中精神,心无旁骛,内心不可有杂念,不要把这墙当做墙,要当做。。。,呃,当做垂下的柳枝,当做挂在这里的幔帐,气定神闲地一穿而过,来,再试一次。”

那郑注听着袁老道的话,又重新走到那柱子的远端,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态,这次没有像上次冲的那么狠了,但是还是保持了一定的速度,本来还是睁着眼睛的,一看快要到柱子跟前了,连忙把眼睛闭上,感觉马上要穿墙而过时,又是“砰”的一声,

“哎哟。。。。。。”

郑注捂着鼻子蜷着身子在地上呻吟起来,叫了半天,又边揉着鼻子便对这袁老道说道,

“师傅,幸好我这次没有使上次那么大的劲儿,要不然鼻子又被撞烂了,您说,我这次为什么又没成功啊?”

袁老道此时也气得用拂尘指着郑注说道,

“你这个笨蛋,你真是傻的够可以了,为什么没成功?你这次念咒语了没有?!”

“啊。。。!”

郑注这才想起来,光想着客服恐惧了,居然忘了念咒了。只听那老道又说道,

“即便你念了咒语,你还是穿不过去,你在快碰到柱子的时候突然把眼睛闭上是什么意思?分明还是又怕自己撞到柱子上不是吗?!”

“这个。。。,徒儿生性鲁钝,我还是自己先练习一下再去穿这柱子吧!”

郑注揉完额头,又揉鼻子,过了好长时间感觉不怎么疼了,又开始琢磨起这穿墙术,呼吸吐纳了一会儿,对自己说道,

“心态平和,无所畏惧,气定神闲,默念咒语,如穿柳过幔,好吧,我来了!”

郑注鼓起勇气又向那柱子冲了过去,“轰”,又是一声巨响,这响声直接把那牢头也给惊动了,大声叫着就快步走了进来,喊道,

“干嘛呢?!干嘛呢?!皮痒了是吧!馋棍子了是吧!”

这牢头走了进来,一见这郑注捂着鼻子侧躺在地上,额头上还有个大包,又看了看坐在旁边牢房的老道士,当时就乐了起来,笑着说道,

“怎么了,老道,又跟这儿收徒了?又传授穿墙术了吧?啊?哈哈哈哈。。。”

这牢头蹲下来对着躺在地上的郑注说道,

“怎么着?成功了没有?嘿嘿,这回的咒语是什么啊?是我要吃鸡肉?还是我要花银子?还是什么其他类似的狗屁咒语啊?哈哈哈哈。”

郑注一听这老头所说,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牢头,问道,

“没错,咒语就是我要吃鸡肉,你怎么知道这咒语?难道你以前练过?”

“哈哈哈哈。。。”

那牢头一听肚子差点笑破了,说道,

“你他妈当我傻啊,我能去听这老疯子的话去练这胡扯的穿墙术吗?这半仙儿要是会练穿墙术还整体坐在这里干嘛啊?还不早就穿墙跑了吗。以前有几个和你一样傻的犯人,也是听这老道之言,在这牢里练起了穿墙术,还没等用刑呢,自己先把自己撞死了,哈哈哈哈,我看啊,你也快了,想练继续练吧,可别把我这大牢的柱子给撞坏了啊,撞坏了可得赔啊,哈哈哈哈。。。”

这牢头过来取笑了两句,溜溜达达地又出去了。

那郑注听完这牢头所言,转头看向这袁老道,脑子里又开始怀疑起来这老道所说的穿墙术到底是真是假。此刻那老道还是那副闭目养神的模样,盘腿坐在茅草之上,说道,

“郑注,你若此时还不相信为师,那为师也无话可说,只是你今晚必须穿墙而去,否则,明日你便性命危矣!”

“性命危矣?师傅,明日会有何事?”

“你难道没有听到那几个衙役聊天谈论的内容吗?”

“衙役聊天?”

郑注听着老道所说感觉有些奇怪,心想,

“这大牢里离那衙役的班房还远着呢,怎么可能听到那衙役的聊天呢?”

便问道,

“师傅,徒儿没有听到什么衙役聊天啊?您是又幻觉了吧?”

“哼,凡夫俗子,浊骨凡胎,坐将过来。”

郑注闻言急忙走到那老道旁边坐下,隔着柱子刚要向老道发问,那老道随即说道,

“闭嘴,闭眼,凝神静气,呼吸吐纳。”

然后那老道用手中拂尘朝着那郑注耳边一甩,已经闭上眼睛的郑注耳朵里突然传来了两个人聊天的声音,其中一个便是那牢头的声音,只听得二人说道,

“哎,今天师爷叫我过去跟我说了,明天再把那郑注传上堂去,让我们把那木棍全都换成铁棍,只要那老爷一说用刑,我们一顿板子就把那郑注解决了,然后拖回这牢里,你就假装发现这郑注死了,让后写个暴病而亡的文书递交上去,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如此处置,不怕被人抓住把柄吗?”

“哎,无妨,听说那郑注是河东人士,而且无父无母,在此地也没有亲戚朋友,一个孤魂野鬼,死了就死了,谁管他呀!”

“哦,那好吧,刚才郑注那小子被那老道忽悠着又在那练穿墙术呢,哈哈,我估计,别是等不到上堂,这郑注自己就撞死了,哈哈哈哈。。。”

然后那老道又是拂尘一打郑注耳部,郑注当时便清醒过来,刚才那二人的笑声此刻还在耳边回荡。郑注此时完全慌了手脚,连忙向那老道磕头说道,

“师傅,求师傅救命啊,求师傅救徒儿一命吧!”

“嗯,不忙,此时天还未黑,你还有时间去勤练那穿墙之术,否则,为师也无法救你,你明日必死!”

第148章 逃出生天

那郑注闻听自己明日将要被那衙役打死,顿时慌了手脚,连忙向那袁老道求救,袁老道没有别的说法,只是让郑注继续勤练穿墙术,如果今晚穿不出去的话,明日上堂必死。

郑注见这袁老道也没有别的提示,又进入到打坐的状态。也没有再去打扰这袁老道,便站起身来开始一次次地继续练起这穿墙术来。但是无论撞了多少次柱子,也依然没有一次成功过。一直练到深夜,这郑注感觉有些认命了,脸上已经被撞得鼻青脸肿了,满脸大包,估计自己亲娘活过来也不认得自己这副模样了。

郑注浑身疼痛地躺在这大牢之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听得那牢房外的大街之上远远地传来了三声锣响,郑注心里想到,

“此时已是三更天了,估计天亮了之后我这条小命就玩完了,唉,死了也好,小莲,你我活着不能成为夫妻,到了地下,你我若能做一对鬼鸳鸯倒也不错,只是你提前到了这地下这么长时间,不知有什么变化,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郑注,不要胡思乱想,赶快起来,准备穿墙!”

那郑注听到这老道的喊声,有些释然地笑了一笑,说道,

“师傅,不必了,看来今日我是出不去了,就在此多陪你一会儿吧,明日我要是死了,记得替徒儿我做法超度一下,也不枉我做你徒弟一场。”

“说什么胡话?赶快过来,为师还要指点你一些事情,非常重要,马上过来。”

郑注见这袁老道此时还在大喊大叫,心里有些厌烦,但毕竟已经拜了师傅,也不好不听这老道的吩咐,只得又站起身来走了过去,坐到这柱子旁边,问道,

“师傅,还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今晚一并说了吧,孔子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我这就是夜闻道,朝死可矣!”

“说什么俏皮话,为师有正事跟你说。为师刚才掐指算过,一会你穿墙出去之后,要沿着这江州乘船逆流而上,沿着江水往西北方向而去,在那襄州附近下船,应该会遇到你的第二个贵人,要好好把握自己的机会。此时外面天降大雨,正好可以掩盖住你逃跑的痕迹。现在你已经面目全非,这官府就算发文并画影图形缉捕与你,那些衙役也不一定能认出你来,你此时快快收拾一下,把你那背囊带好,准备动身!”

这郑注听着这袁老道说的一番云里雾里的,有些不太明白,一脸疑惑地又问道,

“师傅,你,你现在可还清醒?你说的这都是穿墙之后的事情,我今天穿了一天墙都没有穿将出去,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用吗?”

“废话,当然有用,为师我是半仙之体,早就替你算好了一切,快,事不宜迟,你赶快穿墙走吧!”

“可是,可是我穿了一下午的柱子都没有穿过去,此时怎么可能会成功呢?!难道我一着急就能穿过去?”

“唉,你傻呀,为师教你的是穿墙之术,又不是穿柱之术,那石墙的材质结构和那木头柱子的结构完全不同,你穿柱子穿不过去那不是很正常吗?”

郑注一听顿时傻了眼了,苦着脸说道,

“师傅,那您怎么不早说啊?不是你让我撞得柱子吗?我都撞了一天的柱子了,难道等我撞死你才舍得说吗?”

“为师只是让你撞柱子试试,可没有让你一整天都去撞那柱子,再说你撞柱子撞得面目全非,也算因祸得福,大街上无人认得你了,岂不是更利于你逃跑吗!”

郑注摸着肿起来的脸,痛苦地说道,

“师傅,你可把徒儿我坑惨了,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把自己撞死?那您再说什么不也都无济于事了吗?!”

“呵呵,你能不能撞死,为师心里有数,此刻不要多说,赶紧收拾准备一下,来,为师再教你一下咒语!”

“哦?咒语,师傅你不是一早就教过了吗,不是“我要吃鸡肉”吗?”

“呃!咒语换过了,为师年纪大,一时忘记了,此时要将这真正的咒语传给你了,你要牢记!”

郑注一听,内心又是百感交集,苦不堪言,泪流满面。心说,

“师傅,你就玩我吧,你是在这大牢里呆得太闷了,于是今天就看我跟个傻子似的白白撞了一天的柱子,你是吃完烧鸡满足了口腹之欲,又想看戏找点乐子,谁碰上你算谁倒霉啊,此刻也管不了许多了,反正我明天就要死了,今夜你若还要玩,我就陪你玩个痛快吧!”

“师傅,咒语为何?快快说来。”

“嗯,你要记好,咒语乃是:天罡神将,驱吾祸殃,但有阻障,皆不可挡!你可记住了!”

“嗯,记住了,师傅您这次说的倒还像是个真的咒语。”

“好了,徒儿,事不宜迟,再过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赶紧准备一下,别忘了为师跟你所说的,出了这江州,要直奔西北方向,大概在襄州附近,会有你的贵人出现!”

那郑注急忙将那背囊挎好,又将衣服紧了一紧,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那石墙念道,

“天罡神将,驱吾祸殃,但有阻障,皆不可挡!”

说完闭着眼睛就冲着那石墙跑了过去,一晃神的功夫,郑注感觉头上不停地有水滴来,抬头一看,上面漆黑一片,落下来的雨滴密集地打得自己睁不开眼睛。郑注又急忙回身向身后看去,见自己身后是一堵石墙,自己脚下是一滩泥水。又向四周望了一望,心中喜道,

“没错,这正是那江州府衙的外面,自己真的穿墙出来了!仿佛像做梦一样!这穿墙术原来真的好用!”

那郑注连忙冲着那石墙跪倒,连磕三个响头,说道,

“感谢师傅救命之恩,徒儿此番前去,生死未卜,若是有朝一日徒儿出人头地,如师傅所说位极人臣之时,定当再回到这江州来,接师傅过去共享富贵。若是师傅那时已然羽化成仙而去,徒儿定当谨记师傅教诲,厚待我道门之人,弘扬我道家学说,尽我最大能力去提升我道家门派在这中原的地位,再谢师傅救命大恩!”

郑注说着用手擦了擦眼睛,也不知擦得是泪水还是雨水,又是再三拜了拜,然后站起身来,在那夜色之中朝着西北方向跑去。

第149章 天师道

那郑注能否顺利到达襄州暂且不提,且说那蒋德芳与转轮王薛坤相见之后,将自己与那诸葛雄飞的徒弟在一起的事情告诉了这薛坤,这薛坤一听来了兴趣,心想此时也正好无事,便想一同去见见这诸葛雄飞,于是三人一齐在那浔阳江头乘船而下,一路沿着江水朝那东北方向而去。

航船之上,那薛坤仔细看了看这杨彩月,说道,

“彩月,在你四五岁的时候老夫是见过你的,当时你的小名好像是叫月月,那时你还年龄还小的很,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儿,挺可爱的,不过这么多年没有见你,我倒是感觉你这长相变化是挺大的,除了这两只大眼睛有些相像之外,其他地方变化都很大,果然是女大十八变啊,呵呵!”

那蒋德芳也在一旁打趣说道,

“呵呵,变化大不要紧,只要别越变越难看就行,你说是吧,薛前辈。”

两个男人一起大笑起来,笑得杨彩月这脸上又是红霞一片,但是脑子里仍在想到,

“这位薛前辈所说和那孙灵明孙师哥说我当年小时候的模样基本是一样的,只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四五岁,五六岁也差不多能有点记忆了,怎么我的脑子里会一点印象也没有呢,奇怪,难道自己小时候的记性这么差吗?!”

二人见杨彩月没有说话,以为是她在害羞,也没有继续搭理她,自顾自地聊着天。今天刚好赶上顺风,这航船在这江中行驶飞快,一路顺流而下。此刻刚过未时,这天气从早上开始便一直是阴沉沉的,江上雾气也大,湿气较重。薛坤和蒋德芳倒是没什么大碍,杨彩月以前很少坐船,今天在这船上呆了这么久,而且湿气又重,感觉有些不太舒服,有些头疼。

蒋德芳看在眼里,便向那摇浆的说道,

“船家,前方但有码头,先在岸边停靠一下,这江上湿气太重,我这妹子有些受不了,我们几人上岸找个客栈歇息一番,待驱驱寒气之后再行上船继续前行。放心,这船钱分文不会少你的。

“好的,公子,前方不远处就有一处码头,我在那里停靠一下吧。这江水的流域较宽,水量又大,湿气是有些大,而且这边阴雨天气也比较多,不常在此地坐船的人确实有些受不大了这鬼天气。”

航船又在水中行驶了一段时间,那船家把船靠到了码头之上,用缆绳把这小船在江边系好,问道,

“公子,不知您几位要到岸上停留多久?我一直在这里候着吗?”

蒋德芳同薛坤商量了一下,又问了问杨彩月的状况,回头对船家说道,

“我们今夜可能要在这城里住上一晚,若是明日中午还不回来登船,你就不用在此地等我们了,这是给你的船钱,你且收好。”

蒋德芳说着递过来五两银子,放在这船家手中,又说道,

“多处的银两权当是让你在此等候的辛苦费用,不用找了。”

那船家一见这蒋德芳递过来五两银子,当时乐得眉开眼笑,心说这一趟活最多也就挣个二三两银子,没想到却给了这么多,赶紧双手接住,说道,

“多谢公子赏赐,小的我明日一定在此等候几位,就按今天靠岸这个时辰多等您几位一会儿,呵呵,你几位上岸留神,慢着点!”

这三人上来岸,那薛坤看着这杨彩月还是有几分虚弱,便说道,

“彩月啊,身体还是不太舒服吗?没事,跟我到这城中酒馆里,给你烫上几杯热酒,你趁热喝下去然后再回房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那杨彩月揉着有些疼痛的太阳穴说道,

“是,薛大叔,怕是这风寒没有让彩月耽误行程,这几杯热酒反而让彩月一醉不醒,到时候要是在客栈中连睡上好几天,不是什么事情都耽误了!”

“哎,几杯酒而已,怎么会睡上好几天呢。对了,你师傅这人也是不常饮酒,所以你可能也不沾酒。要我说啊,练功之前喝上一点酒,浑身血脉通畅,体内热气腾腾,练起武功来更是精进神速啊,哈哈哈哈。。。”

“是啊,薛大叔,我要是有您这样的体格和酒量,那还不变成母夜叉了,别说坐船了,岂不是连那船家都吓跑了!”

“哈哈,彩月,你倒是能言善辩,那诸葛老儿本是个寡言少语之人,有你这样的徒弟在身边,也就不会寂寞了!”

杨彩月听着薛坤所说本来也想附和一笑,但是一听这“诸葛老儿”几个字,当时有些疑惑,问道,

“诸葛老儿?薛大叔,你口中的诸葛老儿是谁?说的是我师傅吗?”

蒋德芳在旁边一听,心说不好,明明已经跟这薛坤说过这诸葛雄飞暂时改了个名字叫做杨雄,怎么说着说着又把这诸葛的姓氏带出来。连忙在旁边接过话茬说道,

“啊,是啊,你师傅杨雄这人足智多谋,所以我们以前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小诸葛,是不是啊?!”

那薛坤已明白自己说漏了嘴,刚忙说道,

“对对,没错,那杨雄确实足智多谋,这小诸葛的名声早已传开,我都叫他诸葛老儿好多年了,嘿嘿!”

黄昏已过,三人继续说笑着在这小县城里找了家酒馆坐下,要了几个菜,三人边吃边聊。正在此时,店外又走进来三个道士,年纪都是四十多岁,身穿同样的道服,看样子是一个门派的,身后都背着宝剑。

这三人坐到这薛坤三人的旁边,叫着店小二点了一些素菜,在等着上菜的时候,只听其中一位道士说道,

“哎,二位师兄,你猜我今天看到谁了?一位故人,小二十年没有看见了。”

“哦?故人?难道是北天师道的人?”

“哈哈,猜的还算靠谱,不过,此人曾是我教中人,但目前来说,应该不是北天师道中人,也非我南天师道中人,呵呵,你这应该猜到了吗?”

“哦,难道你说的是那李玄英和诸葛雄飞二人!”

坐在旁边的薛坤和蒋德芳一听,顿时一愣,对了一下眼神,确是不敢扭头去看旁边这几位道士,怕这杨彩月起疑心。

只听那人又接着说道,

“没错,不过不是他们师兄弟二人,而是只有那诸葛雄飞一人,旁边还领着两个毛孩子。”

“哦,你是在何处看见的?”

“就是今天中午咱们那酒楼上吃饭之时,我在那栏杆之上向外望去,那诸葛雄飞领着两个半大小子刚从对面客栈出来,然后向东走去。”

“那诸葛雄飞与我们已经将近二十年没有见面了,你难道没有看错?”

“哎,不会,不会,他二十年前就是这副模样,如今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脸上变化不大,我怎么会认错呢?再说,当初我天师道分成南北两派之时,只有他师兄弟二人单独跳出,南北天师道皆不归属,当时这二人也算让众师兄弟印象深刻,我岂能认错。”

“哎,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这个?我早说晚说还有什么区别吗?难道你找他有事?”

“哼,当然有,他既是向东而去,明日我们也就去追赶一番,看能否拦住这诸葛雄飞,我还有些事情要去问他!”

第150章 南北天师

只听那三个道人其中一人说道,

“既然那诸葛雄飞向东而去,我们明天就前去追赶追赶,看能否拦住这诸葛雄飞,我还有些事情要去问他!”

“许师兄,这都过了快二十年了,你还有事情要问他?什么事情啊?”

这位被称作许师兄的道人名叫许坚,只听这许坚小声说道,

“当年我天师道分成南北两派之时,各种武功典籍被分得散乱不堪,南北各执一部分,后来我在修炼这五气朝元功之时,总是感觉不对,好像中间少了一本典籍,后来向我天师道中的前辈打听,才知道应该是少了一本“五雷正法”的典籍,所以我就说这五雷邪法和五雷道法之间有些运气调息之法和武功路数总是衔接不上,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吗?”

另一位叫做钱朗的道人也是有些恍然大悟你说道,

“没错,没错,我也有这个感觉,每次修炼“五雷道法”之时总是感觉由修炼“五雷邪法”而积聚而来的真气不够用的,而且运气法门之上跨度太大,总是感觉无法贯通,初时我还以为是自己悟性太低,修为太差,然后一直拼命苦练,结果这“五雷道法”到如今也没有练成,孙师弟,你是不是也是这种情况?”

旁边坐着的另一位道人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我这五雷邪法刚刚修炼完,还没开始继续往下修炼,可能就没有二位师兄感觉这么强吧,嘿嘿!”

那位许坚继续说道,

“哼,自从我得知还有一本“五雷正法”的典籍之后,不光在我南天师道之中找了个遍,这几年还跑到那北天师道去询问,那北天师道原来的几个尊长对我也算客气,本来同出一门,这雷法典籍也都是公开的,于是就派人帮我寻找,结果找了好几天,也没有找到。”

“那师兄,既然没有找到,哪位尊长有曾练习过这雷法的,让他自行抄写一份送给你不就行了?”

“唉,我也曾这样想过,但我天师道之中这五气朝元功已经很少有人去练了,都嫌这武功一门修炼太过麻烦,而且自安禄山造反被平息之后,这世道也还算太平,太平之世很多人也都觉得再去修炼这武功也没有太多用处,所以大多都朝着丹道求仙、观星占卜和符箓法术的方向而去了。就算有曾经练过这五气朝元功的师长也是屈指可数,而且年纪也一大把了,脑子也根本记不住当初典籍所记载的口诀心法了。唉,像你我兄弟几人这样还痴迷于这道门武功的人已经很少了。”

“那你找那诸葛雄飞做什么?难道他会知道这“五雷正法”的去处?”

“哼,我是怀疑这“五雷正法”的典籍正是在他的手中,当初只有那李玄英和他脱离我天师道而去,那李玄英在我天师道之时就一心痴迷于炼丹之术,应该对这武功典籍不感兴趣,但这诸葛雄飞就不一样了,他自小便被几个师长夸为根骨奇佳,是练武的好材料,所以几位师长也是重点栽培于他。当年我天师道一场内乱,那诸葛雄飞的师父被其他几位师长误伤致死,我感觉这诸葛雄飞和其师兄对我天师道是怀恨在心,所以才拿走我天师道的一些重要典籍,脱离天师道而去。”

“嗯,许师兄你分析的不错,待明日我们追上这诸葛雄飞,一定要上前问个清楚。”

三人刚刚说完,这店小二便端着菜走了上来,这几位便不再继续讨论这武功之事,边吃饭边闲聊起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蒋德芳和薛坤二人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互相对了个颜色,然后也是开始闲聊起来,和那杨彩月又说有笑的,待三人吃完晚饭回到各自房间之后,那蒋德芳便来到这薛坤的房间,说道,

“薛前辈,你看我们明天是不是跟着那些道士走一程,恐怕这些道人会对诸葛前辈不利啊。”

“嗯,不错,我们此次前行也正是去诸葛老儿那里坐坐,这次倒也巧了,正好让门我们碰上了。不过这三个道士和那诸葛原本是同门,这同门之间的恩怨,我们外人好插手吗?”

“晚辈对这些不成文的江湖规矩不是太懂,但若是明天这几人真的要是对诸葛前辈动起手来,薛前辈您看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嗯,虽说这诸葛已入我幽冥教多年,但是这几位道士追问的是他们前一个门派的陈年旧事,我们上前插手确实不好,但我感觉这几人即便联手也不一定是那诸葛老儿的对手,不如我们还是尾随其后,静观其变吧!”

“好的,薛前辈,那我今晚留意一下这几位道士的行踪,明日他们离开客栈之时我们在后边也远远地跟上。”

“好的,德芳,那今夜你就早点歇息吧,明日一早我们盯紧这几个道士就是。”

翌日,蒋德芳早早地便起了床,前去敲那杨彩月的房门,过了许久,杨彩月方才将房门打开,一见是蒋德芳,便有些惊讶地问道,

“蒋大哥?你怎么起得这么早?难道今日要早些赶路?”

“彩月,你感觉怎么样了?身体好些了吗?”

“嗯,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了,不过在船上能呆多久我就不敢保证了。”

“呵呵,无妨,今日我们暂时不走水路了,该走旱路。”

“哦,所以说你才起这么早抓紧时间赶路是吧?薛大叔起来了吗?”

“呵呵,非也,我们今天不是抓紧时间赶路,是可能有你的一位故人要出现,所以呢我们想带着你前去见一见,看看你认不认识?”

“故人?我认识的人大多都在那仙桃镇上,这外面会有什么故人啊?难道又是我师傅的故人?”

“哈哈,别问那么多了,赶紧洗漱一下,我们早点吃饭吧。”

三人刚要下楼吃早饭之时,只见那三位道士已经站在那客栈柜台之前正在结账,估计是早就吃完了早饭,马上准备要离开客栈了。蒋德芳三人不紧不慢地吃着早饭,待离开客栈后,杨彩月和薛坤在蒋德芳的引领之下,一路向东边走来,过了不久,就看到那三个道人走在前方。

不久,蒋德芳几人跟着那三位道士就出了城门,那几位道士看看周边无人,顿时向前方疾驰起来,一路向东而去。蒋德芳见这三人快速跑了起来,便对二人说道,

“我们紧紧跟着这几个道士,只是别离得太近,免得被他们发现了,走吧。”

杨彩月见这蒋德芳和薛坤都是跑了起来,自已也便跟着跑了起来,不过心里依然纳闷儿,心说,

“跟着这几个道人干嘛?他们所说的故人到底是谁呢?”

第151章 五雷正法

前面这三个道人虽然向前奔跑的速度极快,但是比起杨彩月三人的轻功来说还是差的太远,再是杨彩月三人也未敢使出真实的实力去追,否则会被这三名道人发现的。

大概跟着这三个道人断断续续地跑了将近两个时辰,这三个道人才慢下脚步开始走起路来,杨彩月等三人也是远远地停下脚步,躲到草丛之中,隐藏着身形,慢慢地跟在这三人后面。

原来这三名道人快速向前奔跑的时候,跑在最前面的许坚远远地看到了前面有三个人在行走,一个是道人打扮,另外两个看着个头、身形感觉年龄不大,应该是那孙胜口中所说的毛头小子。那许坚停下脚步,向旁边的孙胜问道,

“孙师弟,前面这三人可是你所说的诸葛雄飞和带着的两个毛头小子?”

那孙胜向前方望了一望,说道,

“没错,许师哥,昨天中午我看到的正是他们。”

“好,二位师弟,你我上去假装偶遇道友,然后问个名姓,再佯装认出这人是诸葛雄飞,你二人看我眼色行事。”

只见这许坚快速上前走了几步,快到那诸葛雄飞身后之时,高声说道,

“幸会,幸会,不知这位道友在哪座仙山修道啊?”

那诸葛雄飞听闻一回头,见后方走来三位道士,便停下脚步,转身施了一礼,笑着说道,

“呵呵,与三位道友在此碰见,贫道也感幸甚,贫道乃是云游的道人,并无仙山落脚,敢问三位道友是从何而来?”

这许坚突然露出惊讶的神情,快走两步上前问道,

“这位道友,我看着你有些面熟,莫非我们曾在哪里见过?”

这诸葛雄飞听闻也是重新看了看这许坚,也是感觉对这许坚的眉眼有几分印象,但是记不太清这人是谁。

这是后面的钱朗走上前来,一拍这许坚的肩膀说道,

“许师兄,你忘性太大啊,这不是我那天师道孙师伯的二弟子,诸葛雄飞,诸葛师兄吗!”

经这钱朗这么一说,诸葛雄飞也顿时想了起来,这三位道人原来是那天师道中陆师叔的徒弟,这诸葛雄飞连忙说道,

“哦,我想起来了,原来是陆师叔的三位高徒,这一晃都快二十年不见了,今日在此相遇,真是幸会啊,三位师弟,这些年一向可好啊?”

“哈哈,承蒙诸葛师兄挂念,我师兄弟三人这些年勤于练武修道,日子倒也过得简单安稳。”

“呵呵,来,你们两个,快快过来拜见三位师叔。”

这诸葛雄飞冲着陆豪和杨天朗说了一句,那陆豪一听这诸葛雄飞也让自己过来拜见,心中是高兴异常,心说

“这不是明摆着师傅已经认下我这个徒弟了吗,嘿嘿!”

杨天朗和陆豪赶忙过来跪下行礼,那许坚连忙躬身搀扶,说道,

“这二位是诸葛师兄收的高徒?”

“呵呵,正是,正是。”

“哦,那是恭喜诸葛师兄了,此时已经有了传人,我师兄弟三人还是孑然一身,还诸葛师兄没法比啊!”

“哎,三位师弟说哪里话,我这两个顽徒,平时是难管的很,不知认真练功,只知偷懒玩耍,费了不少力气调教却依然劣性不改,唉,还不如师弟三人轻松自由的好啊。”

“呵呵,诸葛师兄,我看前方有个凉亭,不如你我几人前去坐下再叙旧情,在大路上如此干站着聊天也不像样子。”

诸葛雄飞向身后看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有个凉亭,便说道,

“好吧,几位师弟,我们去凉亭之中坐下再谈,请。”

“呵呵,师兄请。”

几人一齐走到那凉亭之中,杨彩月等三人也是慢慢向前靠近,待杨彩月在远处看清那人好似诸葛雄飞之时,差点惊叫出来,心说,

“这,这难道是师傅?他怎么会在这里?旁边那两个年轻的是谁呢?其中一个看身形像是杨天朗,他们是怎么碰到一起的?昨天那三个道士所议论的诸葛雄飞难道就是师傅吗?”

杨彩月心有疑惑地看了看一旁的蒋德芳,蒋德芳此时微笑着冲着杨彩月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杨彩月继续看。

诸葛雄飞和几位道人坐稳之后,那许坚不想再继续寒暄下去,便说道,

“诸葛师兄,师弟我此次碰见你,正好有个事情向您询问一下,这件事可是困扰我好多年了,一直寻不到答案。师兄足智多谋,而且见识渊博,定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哦,是何事情,师弟不妨说来听听!”

“呵呵,师兄,想当年我天师道未分家之前,我记得这五雷之法一共有无本典籍,是也不是?”

诸葛雄飞一听他问起这个,当时便皱了皱眉头,说道,

“不错,这天师道的雷法的确有五本典籍,乃是五雷气法、五雷邪法、五雷正法、五雷道法、五雷真法五本典籍。”

“呵呵,师兄,那为何我后来在这南北天师道中连续找了多年,只发现其中四本,并未发现有这“五雷正法”这本典籍啊,不知师兄可曾知晓这本典籍的去处。”

这诸葛雄飞听到这里,微微一笑,心说,

“这三人碰巧与我在这里见面,却又能直接问到这“五雷正法”的下落,也不知道真的是偶然见面,还是早已跟在我身后预谋多时。”

便又对这三人说道,

“几位师弟,原天师道五雷之法的这五本典籍之中,犹数这五雷邪法和五雷正法最是邪门霸道,他里边的心法和口诀多是从之前一些邪派的武功和一些流传于民间的巫术之中提取整合而来。若是这五雷邪法修习运用不好,修炼者的性格脾气会变得古怪异常,再去修炼这“五雷正法”之后,修炼者的脾气更是会变得爆烈异常,狂躁不安,轻者容易走火入魔,重者便直接成魔,以至于六亲不认,滥杀无辜,实在是凶险之极。相信你们也该知道,原天师道的很多尊长之中,也是很少有去修炼这五雷之法的了。”

那许坚继续说道,

“师兄,你所说的这些我们以前也似乎听人说过,我们兄弟几人早已经修炼完这五雷邪法了,你看我们几人这言谈举止可有异常之处?呵呵,此次碰到师兄,就想问师兄一句,这“五雷正法”这本典籍,可是在师兄处收藏啊?”

诸葛雄飞捋了捋胡须,沉吟了一会儿,说道,

“不错,这“五雷正法”确是在我的手中!”

第152章 不借便抢

那许坚一听这诸葛雄飞说“五雷正法”在他手中,当时满脸的欣喜,问道,

“既然这典籍在师兄手中,可否借给师弟几人一观,我们几人练习这五雷之法多年,一直没有找到这“五雷正法”的典籍,武功之上的进展实在缓慢,还请师兄一定赐给师弟几人,让师弟以解疑惑。”

“呵呵,三位师弟,我刚才已经说过了,这“五雷正法”实在是太过邪门霸道,对几位没有好处,难道三位没有注意到吗?你们的印堂不是发青就是发暗,这说明那“五雷邪法”已经导致你们气血通行不畅了,若是继续修炼这“五雷正法”,必定狂性大发,走火入魔。”

“呵呵,师兄此言差矣,我等也是修道几十年的人了,都已年过不惑了,这“五雷邪法”早已练成多年,也不见有什么异常,看来我师兄弟几人早就心性已定,怎会轻易地走火入魔呢,师兄这话确实有些夸大其词了。”

“我的确没有跟几位开玩笑,当年我年轻之时,练完这“五雷邪法”之后,也是并无异常,以为自己的修为已达一定的境界,不会被这雷法其中的邪门心法所控制,岂料当我练完“五雷正法”之后,却变得脾气异常暴躁,事事难以容忍,动不动便与我同门中人发生冲突,幸亏我师傅得知我的状况之后,从旁引导克制,才逐渐将这暴戾之气逐渐化解,融会贯通,才让我从这魔性之中走了出来,所以说,这“五雷正法”是轻易练不得的。”

那许坚又坚持说道,

“师兄,你当年修炼的时候,不过才二十几岁,正是年轻气盛之时,自然是心绪难以控制,我等几人如今也是快奔着五十去的人了,怎会和你当时的情况一样呢?还请师兄将这“五雷正法”赐予师弟几人吧?”

旁边那两位钱朗和孙胜也是当时站起来,对着诸葛雄飞深鞠一躬,也是说道,

“还请师兄将这“五雷正法”赐给师弟几人吧!”

那诸葛雄飞也是当时站了起来,说道,

“跟你们说的如此清楚,你们怎么不听呢?非是我不给,你们修炼这“五雷正法”之时,若是没有高人从旁指点引导,以后必然魔性大发,害人害己,对你们毫无益处。”

那许坚此时有些不耐烦了,直起身来冷冷地说道,

“诸葛师兄,我们好话说尽,你却还是不肯将这“五雷正法”给我们,你不要忘了,这“五雷正法”原是天师道的典籍,并非是你诸葛雄飞一人所有,你凭什么独霸这典籍不肯拿出?况且我们只是跟你借阅,还不是跟你索要!”

杨天朗和陆豪二人在旁边一听,感觉这气氛有些不对劲,陆豪悄悄地对这杨天朗说道,

“我感觉不好,这三个道人一见面就过来要东西,师傅还不想给,可能一会儿要打起来,我们先看看周围有什么地方可以躲藏的,一会儿别伤到我们。”

“哼,那是我师傅,不是你师傅,别叫这么亲切。怕什么,就算我师傅打不过这三人,我们还有炎魔刀在手,任他们三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胜得了这炎魔刀。”

“天朗,你傻呀,那炎魔刀岂是随便能露出来的东西?这一路之上还好没有碰上从那青云庄里出来的人,否则,嘿嘿,这回家之路可就千难万难了。”

这诸葛雄飞一听这许坚的口气变硬,也不恼怒,说道,

“这“五雷之法”名义上虽是那天师道所有,但这“五雷正法”这本典籍却是我师傅当年亲自将原书研究改进而成的,将以前书中那些太过邪门的运气法门尽数去掉,然后又加入了不少我道家独有的运气调息之法加以柔和,才有了今日的“五雷正法”,但是常人练习依然凶险无比。所以说我持有这本典籍,也算是名正言顺,你们若想去练那原有的“五雷正法”,此时那典籍应该还在那原天师道总坛之中,你们可以去找找看。我这本“五雷正法”算是家师的遗物,恕我不能交给你们!”

“诸葛雄飞,我三人对你低声下气,好话说尽,你却仍是油盐不进,还敢将这“五雷正法”说是你自家的东西,当真不知羞耻,果然跟你那师傅一样,都是江湖败类,丝毫没有羞耻之感。”

那诸葛雄飞听闻当时大怒,用手在那亭中的石桌上重重一拍,那石桌顿时四分五裂,大声说道,

“你们几人,怎的如此无礼,胆敢出言不逊,辱我家师,此时若不速速离开,休怪我不讲同门道义,掌下无情!”

“哼,诸葛,纵然你武功高强,可是今天我们有三人在此,你一人对付我们三人,估计也难有胜算,此时若是不把那“五雷正法”交出来,那我们师兄只有抢来了!”

杨天蓝在旁边一见这三个道士拍案而起,便在旁边说道,

“谁说只有我师傅一人对你们三人?还有我二人在此,识趣的赶紧离开此地,否则一会儿让你们后悔莫及!”

那陆豪此时也走了上来,笑嘻嘻地说道,

“几位师叔,别动气吗,都是一派门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是不是,一旦动起武来就伤了和气,以后若是再见面岂不是尴尬吗,嘿嘿!”

那许坚此时急于得到那“五雷正法”一书,懒得再做口舌上的计较,便冲着杨天朗和陆豪说道,

“你们两个小畜生,全都给我滚开,此时是我等与你师傅之间的较量,与你二人并无关系。若是你二人不怕死的话,也尽可上来帮忙,到时候别怪我们拳脚无眼,打死打伤勿论!”

陆豪一听自己好心好意上前想劝,却反被这道人骂成了“小畜生”,当时大怒说道,

“你个杂毛老道,老畜生,骂谁小畜生呢,跟我师傅借东西还敢在这里出言不逊,一会儿让我师傅用这五道雷电把你劈成黑炭,彻底把你“正法”!”

那许坚冷笑一声,说道,

“既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再说废话了,拳脚之上见高低吧!”

这许坚说着,丹田之气运行而上,右手单掌向上一挥,一道粗壮闪电蜿蜒而出,瞬间将这石材建成的亭盖击得粉碎!

第153章 魂木雷

那许坚单掌向上一挥,一道闪电顷刻射出,瞬间将这石亭击得粉碎,诸葛雄飞见状连忙向那杨天朗和陆豪大叫一声,

“不好,速速后退。”

那杨天朗有轻功在身,自是不怕这被击碎的砖石瓦片砸到,那陆豪可能速度就慢一点,诸葛雄飞急忙跳将过来,抓住陆豪就飞到远处,将陆豪放下之后,嘱咐二人说道,

“你二人不可近前,又为师在,他们伤不了你们,你们也不要上去添乱,再次等候为师就行。”

说完这诸葛雄飞又跳了回去。那杨彩月几人见这石亭突然被人击碎,当时也是吃了一惊,杨彩月顿时担心起师傅和天朗的安危来。那薛坤在旁边说道,

“彩月,不用担心,你师傅他一人能应付的,就算真的打不过他们三人,还有我跟德芳呢,放心吧!”

杨彩月听这薛坤一说,感觉稍微有些安心,但是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眼前几人的相斗。

那诸葛雄飞跳回原地,此人那三名道人由先至后攻了上来,三人各是亮出右手手掌,轮流发功,一道道闪电向那诸葛雄飞打去。从那闪电的粗细和发出的频率来看,那许坚的内功应该是最为深厚的,手掌之中不停地有深红色闪电向那诸葛雄飞打去,诸葛雄飞来不及应对,只能不停地在地上、空中来回跳跃,躲避这闪电的袭击。

钱朗所发出的闪电是湛蓝色的,那孙胜发出的闪电是黑紫色的,二人跟在那许坚身后,待那诸葛雄飞躲过许坚的攻击,二人再齐齐出手,两道闪电同时向诸葛雄飞攻去,打得诸葛雄飞有些措手不及,暂时没有还手的余地,还好凭借着风驰术的神奇,得以讲这些三道闪电完全避过。只是周围的花草树木尽皆被毁,地上尽是土坑,转眼间一个幽静之地变成了一片废墟。

三人围攻了这诸葛雄飞许久,许坚见这诸葛雄飞毫无还手的时间,便示意二人暂停攻击,自己也暂时收手,说道,

“诸葛雄飞,若是这样打下去,你觉得你有胜算吗?别怪我三人欺负你,此刻给你个机会,让你施展一招,也好让我三人见识一下你这五气朝元功到底练到了什么程度!”

诸葛雄飞此时落下地来,仍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说道,

“既然你们三位想见识一下这五气朝元功,我就满足你们的要求,看好了!”

诸葛雄飞说着运起丹田真气,双手在空中迅速舞动,那掌中所带真气随着手臂的游走在空中画出一个巨型的八卦图案,随后又快速消失。只见这诸葛雄飞在这八卦图即将消失之时,双手齐聚于这八卦的震东方位,陡然间那双掌之中真气涌动,形成一股旋风,并有闪电在内不停闪烁,此时只听得诸葛雄飞大喝一声,

“东震魂木雷,驱风役电”,

随后这带着闪电的旋风从诸葛雄飞手中快速飞出,旋转着直奔这三人气而去,所经之地,尘土飞扬,寸草无存。

那三人一见这旋风快速而来,分别朝三个不同方向跳去,那钱朗在一旁笑着说道,

“如此招式,只要一跳便可轻轻躲过,算不上什么高招。”

话未说完,这钱朗转眼间就变了脸,只见那带着闪电的旋风被三人躲过之后并未就此消逝,而是继续打着旋转又朝那钱朗飞来。钱朗顿时吃了一惊,连忙又左闪右跳的,想躲过这飞来的闪电,结果无论如何躲闪,这闪电像是认人一般,总是死缠不休。

那钱朗躲来躲去也没有出手的机会,只得央求那二位,叫道,

“师兄,师弟,快来帮我摆脱这旋风!”

许坚和孙胜一听,又是连连挥动右掌,两股雷电向这旋风齐齐打去。二人本想将这带着旋风的闪电击散,没想到打过去的闪电却瞬间全被这旋风吸收,陡然间这风速旋转的更加迅速,里面的闪电也好似更加粗壮闪亮。那钱朗跳来跳去,脸上的颜色越来越惊慌,大叫道,

“师兄,快想想办法啊!救我啊!如何摆脱这怪异的闪电!”

那许坚和孙胜此时也慌了手脚,许坚冲着那诸葛雄飞打交道,

“诸葛,你这是什么怪异招式!难道是那“五雷正法”上的招数?你,你到底修炼到了哪一层了!”

诸葛雄飞捋着胡须笑道,

“此乃魂木雷,如原魂出窍,不入原窍,誓不罢休!”

“好你个诸葛雄飞,竟然修炼了如此阴毒的招式,还满口假仁假义地说怕别人走火入魔,我看你已经是做火入魔了!”

“呵呵,此雷法遇木可解,钱师弟,你往那树木多的地方跑跑。”

这钱朗听了诸葛雄飞的指点,连忙向那道边的树木跑去,眼看着快到那树木旁边了,这钱朗一运气高高跃起,那身后的旋风闪电随即撞到那大树之上,只听得“轰”的一声,那路边的大树瞬间粉碎崩裂开来,变成大大大小小的木棍木条漫天乱飞,比那斧头劈过柴禾还要粉碎。

虽然那钱朗没有被那魂木雷打中,但这树木炸开的瞬间,钱朗正在这大树的上方,顷刻间数以千万计的木棍、木条、木刺都向那钱朗下半身飞去,“噗呲,噗呲”的声音以及那钱朗的惨叫声不绝于耳,待钱朗落下地来之时,双脚已经不敢着地,因为屁股上、腿上已经扎满了木刺,只得四肢同时落地,蜷缩着趴在地上,屁股上扎满了长长的木刺。

那陆豪和杨天朗一见,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起来,那陆豪笑着问道,

“唉,天朗,这天上刚才掉下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啊?好奇怪啊!”

那杨天朗接住话茬说道,

“对,对,确实奇怪,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从天上会掉下来这么大个儿的刺猬呢!”

“哎,这么大个儿的刺猬不奇怪,从天上掉下来也不奇怪,关键是这刺猬的刺儿长得也不一般,你仔细看看,有些刺儿是从那刺猬**里长出来你发现没有啊!哈哈哈哈。。。。。。”

杨天朗咧着嘴仔细一看,确实如此,有些木刺确实是已经扎到那钱朗的屁股缝里了,疼得那钱朗趴在地上直打哆嗦,边哆嗦还边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师兄,师弟,救我!”

第154章 天雷阵

杨天朗和陆豪看着这钱朗屁股上扎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刺,两人在旁边乐的前仰后合。那许坚一见这钱朗被打成这样,气的对那诸葛雄飞说道,

“诸葛,我们三人刚才见你毫无还手之力,这才让你亮亮招式,没想到你却如此的阴险狠毒,发出这样阴狠的招式,你当真是不知羞耻。”

“呵呵,刚才是你们让我施展一招让你们见识一下,现在却又责怪起我来,哼,果然是反复小人。若是我刚才不跟这钱师弟指点一下,他此刻是否还有命在就不好说了!”

“诸葛雄飞,钱师弟已被你打成这个样子,恐怕已有性命之忧,我二人要查看一下插入他身上的木刺,看看是否有造成致命伤害的可能,在此期间你我暂时休战,你不可不讲江湖道义,从旁偷袭我们!”

“笑话,在下岂是背信弃义之人,既然你们说要替他查看一下,老夫在此等你们便是!”

这诸葛雄飞说完,向后退了几步,走到那杨天朗和陆豪身边问道,

“怎么样?刚才那石亭被击碎的时候,蹦出的瓦块没有伤到你们吧?”

“没有,师傅,我这轻功虽然对敌差点,但是逃跑还是很管用的,陆豪就不知道有没有事了。”

陆豪也在一旁说道,

“承蒙有道长的相救,我也是安然无恙,道长这也是多次救我了,道长的大恩真是难以回报,若是道长不肯收陆豪为徒的话,陆豪只能给道长当个下人,给道长打理些日常琐事来报点小恩了。”

那杨天朗在旁边又白了陆豪一眼,心说,

“这陆豪说来说去,还不是就为了拜师吗,说得倒是冠冕堂皇的。”

这诸葛雄飞听了正想说话,忽听得旁边传来一阵惨叫声,将三人的注意力全都吸引了过去。原来是那许坚和孙胜二人正在替那钱朗拔除身上的木刺儿,没拔掉一根都疼得那钱朗哇哇大叫。

陆豪这人最是喜欢看热闹,看着钱朗脸上疼的那个表情,又在旁边乐了起来,说道,

“哎哟,这二人实在是太残忍了,好好的刺猬,非要把人家身上的刺儿一根一根地拔下来,让人家以后可怎么保护自己啊?”

一旁的杨天朗见到这种情形也是附和地说道,

“对呀,但你说这二人怎么别的地方不拔刺儿,怎么光拔屁股上的刺儿啊?难道是想吃这刺猬屁股?不怕吃到屎吗?”

杨天朗说完,和陆豪两人都实在忍不住了,又是哈哈大笑起来,旁边站着的诸葛雄飞听到这二人的对话也是有些想乐,但是有碍于自己的仪态,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那蹲着草丛里的三人此刻也都是笑了起来,那蒋德芳对这杨彩月说道,

“你这两个师弟倒是挺有意思的,有些狐假虎威的意思,若不是你师傅在场,估计也没这么大的胆量出言讽刺这三位道士。”

杨彩月本欲澄清这陆豪根本不是师傅的徒弟,但看着眼前的情形,感觉好像是这陆豪已被师傅收为徒弟了,便没有说话。

此时那钱朗仍在龇牙咧嘴的叫着,不禁疼得要命,而且被两个毛头小子的讽刺气的更是心生恼怒,心说,

“诸葛雄飞,你我同门道家的比试,就算我武功不及与你,但你却找两个半大小子在这里言语羞辱于我,待我身上的木刺拔完之后,看我三人怎么联合治你!”

虽然这钱朗一直在不停地大叫,实则屁股上的刺已经被拔的差不多,还这么叫的原因实则是分散那诸葛雄飞和其他人的注意力。只见这钱朗趴在地上在叫的同时,右手慢慢地向后移动,在自己腰部位置的地上用手指写下了“三清”两个字,然后又写了“出其不意”四个字,这许坚和孙胜二人随即领会,二人对了个眼神,互相点了点头。

待这钱朗身上最后一根木刺拔除之后,这钱朗还在地上不停地叫唤,突然间,这许坚和孙胜分别朝着这趴着的钱朗跳去,那钱朗此刻也突然站了起来,三人呈并列之势,又是各举起右掌,三道闪电又是即刻向这诸葛雄飞打来。

那诸葛雄飞此时正背对着三人在同那陆豪和杨天朗说道,杨天朗一见这三人同时起身,便知不好,大叫一声,

“师傅快躲!”

那诸葛雄飞惊讶回头,那三道闪电已经齐齐打来,诸葛雄飞左手反掌一推,一道掌风将那陆豪和杨天朗二人推向远处,自己也急忙向旁边跳去,几人刚刚跳开,刚刚站立的原地便被那三道闪电打出一二巨大的坑洞来。

那陆豪和杨天朗又被这巨大的冲击力震出去好远,双双趴在地上,可能是受了些轻伤。那在远处观看的杨彩月一见杨天朗被炸出去好远,当时心便如同被揪了一下似得,要不是有薛坤从旁阻拦,此时差点站了起来,那薛坤说道,

“不急,那两个孩子最多受点轻伤,无碍的,你师傅目前还能应付,稍安勿躁!”

诸葛雄飞一见杨天朗和陆豪二人被震得飞了出去,当时便勃然大怒,说道,

“你三人当真无耻之极,我容你几人治伤,你们却暗中偷袭,丝毫不顾忌江湖道义和自己的脸面,难道这一把年纪都白活了吗?”

“哼,诸葛雄飞,我钱朗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你虽是没有在我受伤之时动武,但却找了两个毛孩子在旁边一直言语羞辱取笑与我,你又可曾顾及到我的脸面?那“五雷正法”此时倒也成了次要的了,今日不与你拼个胜负,挣回一点脸面,难解我心头之恨,诸葛雄飞,你受死吧,师兄、师弟,我们上!”

这钱朗说完,和许坚、孙胜一同向前跳了过来,三人又是分别亮出右掌,三道闪电,又是同时向诸葛雄飞打去。这三人刚才领略到了那诸葛雄飞的厉害,这回不想再给其机会,三人的出招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慢慢地将这诸葛雄飞逼到这旷野正中,然后三人又不停地变换位置和,互相之间跳来跳去,连诸葛雄飞都看不懂这三人要做什么。

待这三人分别站到诸葛雄飞的外围呈三角之势时,诸葛雄飞好像有些明白这三人打算做什么了。只见这是三人站稳位置之后,每人改单掌放电为双掌出电,虽然这每个手掌之上的闪电变细了很多,但由于是六道闪电一起射出,立时在这诸葛雄飞身体的周围造出一张巨大的电网,诸葛雄飞心中顿时一惊,说道,

“三清天雷阵!”

第155章 魄金雷

那诸葛雄飞一见这三人形成三角之势将自己围住,而后将单手放射闪电改为双手放电,顿时这六股闪电在诸葛雄飞互相连接,形成一张巨大的雷电网,将诸葛雄飞困住其中。

诸葛雄飞见自己被困在这电网之中,双掌击出闪电,却对这电网丝毫不起作用。又想一跃而起,跳出这闪电网的包围,哪知道那闪电已形成天罗地网之势,一旦这诸葛雄飞向上跳跃,那闪电便跟着其跳跃的高度蜿蜒向上攀爬,将其挡在其中。

许坚一见这诸葛雄飞被自己三人困在这天雷阵中,冷笑着说道,

“怎么样?诸葛雄飞,如今你已被我师兄弟三人困在阵中,你可服气!”

诸葛雄飞仍是一脸镇定地说道,

“你三人既然有如此武功,三清天雷阵都可以练成,何必再跟我要那“五雷正法”的典籍呢?”

“哼,诸葛雄飞,你我都是习武之人,谁不想追求武学上的登峰造极,谁会嫌武功典籍太多呢?!你以为我师兄弟三人在这天师道之中修行几十年的时间,难道除了找寻那本五雷正法,就没别的事情可做了吗?我师兄弟三人已经练成这三清天雷阵,只要我三人一齐加大功力,将这围住你的电网缩小,你今日必死无疑。念在同门之情,我劝你还是乖乖交出这“五雷正法”的典籍,不要逼我们同门相残!”

“呵呵,此时是我逼你们同门相残?还是你们威胁我啊?你们三人互相看看,你们运功之时,印堂之上,眼眶周围都呈现出或黑或紫的颜色,说明你们受这“五雷邪法”的影响,气走偏门,经脉错乱,神识入邪,魔性已起,若是还要继续修炼这“五雷正法”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魔性,定会狂性大发,到时定是害人害己啊!”

这三人一听诸葛雄飞之言,立时互相看了看对方的脸色,果真如这诸葛雄飞所言,三人的脸色都是暗黑和暗紫两种颜色不停地闪现。钱朗和那孙胜都是吃了一惊,那许坚当时也是有些震惊,但是转念一想,随即说道,

“二位师弟,不要听这诸葛雄飞在此胡言乱语,扰乱我们的心神,此人诡计多端,若是此时让我们分了神,要想捉他定是难上加难,先逼他交出这“五雷正法”再说!”

另外二人听这许坚一说,感觉也是这个道理,钱朗又在旁边说道,

“诸葛雄飞,我们没有那么多耐心在此听你胡扯,快快说出那“五雷正法”现在何处,否则,今日你非死即残!”

“呵呵,三位师弟,你三人虽然练成这三清天雷阵,但你三人功力有限,我看只是空有架势,若想发挥这天雷阵的真正实力,我看你们还差得远呢!”

那孙胜又在一边说道,

“诸葛师兄,既然你如此小瞧我们,那今日就让你见识一下这天雷阵的厉害,就算把你烧成焦炭,那边还有你两个徒弟,让这两个小子带着我们到你的住处寻找,也不怕找不到这“五雷正法”的典籍。”

“好,孙师弟说的好,诸葛雄飞,你今日便受死吧!两位师弟,加大功力,送这诸葛雄飞,速速归西!”

那钱朗和孙胜一听许坚吩咐,立时将右腿向外跨了一步,三人俱成半蹲姿势,同时双手齐齐发力,那从手中之中射出的闪电顿时又加粗了几分,围在诸葛雄飞身边的电网开始变得越来越小,眼看这诸葛雄飞就将被这六道闪电一起击中。

此时杨天朗和陆豪趴在地上,浑身酸疼,有心无力。那躲在草丛之中的杨彩月一见此种情况,再以藏不下去了,运起轻身术想要跳将出来,不想被那蒋德芳和薛坤一左一右拉住胳膊,愣是没让她起来。杨彩月气得向两人说道,

“你们不帮忙就算了,难道让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师傅被这三人杀死吗?不行,我要去救我师傅,纵然打不过这三人,总可以分散一些他们的注意力,好让师傅有反击的机会。”

蒋德芳在一旁说道,

“彩月,不要着急,你没见那诸葛前辈镇定自若的神情吗?他不是个爱说大话的人,他说这三人的功力不到家,那他自己定是有破解之法,你再耐心等等。”

旁边的薛坤也说道,

“彩月,德芳说的有道理,你莫要心急,放心,只要你师傅脸上一有慌张的表情出现,你看到我手臂和两个肩膀后面的飞轮了吗,到时一齐飞将出去,直奔那三人的后勃颈而去,定会救你师傅的,何况你师傅本就不会输的,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杨彩月听着二人说的信誓旦旦,也就暂时没有起身,但是已经耐不住性子了,眉头紧锁,双目焦急,一脸的愁容。

那诸葛雄飞一见这闪电的包围圈正在缩小,又是迅速在这圈内舞动双手,再次调用真气在空中画出虚拟的八卦图案,然后双手置于西兑方位,后又移至丹田处,说道,

“西兑魄金雷!”

只见这诸葛雄飞的双手齐齐向前一推,而后分别向身体两侧后方一划,一道金色的闪电从其掌中射出,护在其身体周围形成一个金色的闪电光环,这到金色的闪电光环与那三人向前推进的电网碰在一起,发出“霹雳啪啦”的巨响,霎时间电闪雷鸣,金光耀眼。

待这道金色闪电环打出之后,诸葛雄飞双手仍然不断在这环内游走,不停地在这金色闪电之内画出与地面平行的八卦形状,每画一次,那八卦图形便增大一些,同时那金色闪电光环也便跟着增大一番,将那不断缩小的闪电网一点一点地向外扩张。

眼看着自己三人组成的闪电网竟然被这诸葛雄飞一点一点地又扩充起来,三人又是咬牙再次发力,顿时掌内的闪电又是再次加粗,那形成的闪电网上的力度再次增强,又是压着这金色闪电环继续往里缩,闪电之间的碰撞之声更加剧烈!

诸葛雄飞一见这电网再次缩小,自然也是加大功力,双手在圈内游走的速度变得更快,又是将这金色闪电环再次扩张。如此反复几次,那诸葛雄飞有些烦了,双手再次画出一个巨大的八卦图案之后,双手迅速向身体两侧一推,大喊一声,

“开!”

只见那八卦顿时变的异常巨大,一下子将那闪电网笼罩的范围扩大数倍,有了这足够的空间之后,那诸葛雄飞又是急忙双手在空中绘出八卦图案,同时双手放置在那八卦中心的位置,说道,

“中极宫土雷!”

然后这诸葛雄飞将这位于两个方位的双手分别朝着地面上打去,只见两道粗壮的雷电从那诸葛雄飞的掌中随即激射而出,犹如灵蛇一般,立时钻入地面,然后从地底穿过那形成的电网,蜿蜒闪耀着迅速向那钱朗和孙胜的位置窜去!

第156章 三化归一

那许坚等三人正在用力发功之时,只见那诸葛雄飞突然将这天雷阵用力撑开,然后向地上打出两道闪电,钻入地底之后直奔那钱朗和孙胜而去。

这钱朗和孙胜许是功力较低的原因,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这电网之上,不敢分神,丝毫未注意从地底钻过来的两道闪电。那许坚功力较为深厚,一见那电网之中的诸葛雄飞打出两道闪电向这地底钻去,直奔那钱朗和孙胜而去,当时大叫一声,

“二位师弟,速速收手,快点躲闪,地下有闪电打来!”

那钱朗和孙胜一听许坚所说,急忙低头观看,确实有一道亮光在地面若隐若现,直奔自己身前而来。钱朗和孙坚立即收招想原地跳起,可以反应的速度没有那闪电穿梭的速度快,只听“轰”的一声,二人被原地炸飞起来,在空中嚎叫着不停地挥舞着胳膊,可惜抓不到可以止住自己飞行的事物,二人均是背朝后方远远地飞了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这二人一飞出去,这天雷阵立解,诸葛雄飞随即跳到上空,躲过这许坚的两道闪电,然后单掌再次放出闪电,向那许坚打去。许坚一见这诸葛雄飞脱困,也是有些气急败坏,自己三人好不容易拼出的天雷阵就这样被诸葛雄飞破掉了,再要困住他可是难上加难。

此时三打一变成了诸葛雄飞和许坚之间的二人斗法,二人在这旷野之中,你来我往,你进我退,雷电交加,光芒四射。诸葛雄飞明显地比那许坚功力更为深厚,打出的闪电不仅比那许坚的更为粗壮,而且这发射频率也快了许多,许坚逐渐地开始显出颓势,有点跟不上诸葛雄飞的节奏,只能疲于应付,显得有些狼狈不堪。

远远观看的蒋德芳看着诸葛雄飞反败为胜,对一旁的杨彩月也说道,

“看见了吧,你师傅的武功高着呢,这三个人完全不是对手,这下你该相信我和薛前辈所说的话了吧?”

此时这战况的翻转也让杨彩月愁眉不展的面容变得高兴起来,心说,

“和师傅住在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年了,可还从来没见过师傅展现过这么厉害的武功,看来我所学的武功只是师傅的一点皮毛而已!”

钱朗和孙胜慢慢地从地上爬起,两人都已受了一些内伤,那孙胜只觉得此刻胸中血气翻滚,怎么压也压不下去,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然后便连咳带喷的接连吐出不少鲜血。钱朗也是踉踉跄跄地捂着胸口走了过来,对着孙胜说道,

“怎么样?孙师弟,内伤严重吗?”

“还行,师哥,吐出点血倒是无妨,只是胸口有些发闷,头也有些头晕,估计缓一缓会好些。这诸葛雄飞的武功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也不知这五气朝元功他到底修炼到了哪一层了,不会是连这五雷真法也学成了吧?”

“唉,不好说,我也没有练过,也就许师兄曾经简单看过这“五雷真法”的典籍,可是这“五雷正法”我们都没练过,没有中间这层的功力做铺垫,这“五雷道法”,“五雷真法”都发挥不了真正作用的。”

二人正坐在这地上喘口气的功夫,那许坚被诸葛雄飞逼得且打且退,远远地看到这二人坐在附近,便大声问了一句,

“你二人伤势如何?可还能坚持?”

这钱朗以为许坚关心他二人的伤势,答道,

“许师哥,我二人暂无大碍,性命无忧!”

“好,那你二人再准备一下,我打算出绝招了,成败在此一举!”

那坐在地上的孙胜一听,露出些震惊的表情,对站在旁边的钱朗说道,

“许师兄不会是想用那招吧?!”

钱朗也是面露愁容地说道,

“应该没错,只是,只是你这身体能撑得住吗?”

“若是几招之内能够降伏这诸葛雄飞,我还能挺得住,不过要是时间长了,恐怕…。”

钱朗看着那许坚边打边退地朝着二人这边奔来,又对孙胜说道,

“怕是给你缓和的时间不多了,孙师弟,再提提气吧!”

说着那许坚就已经跑至近前,对二人说道,

“二位师弟,快快站起,与我共同御敌!”

这孙胜一听,咬着牙又站了起来,深吸了两口气,稳了稳心神。许坚此时已经站了过来,从左至右依次是许坚、钱朗、孙胜依次站立,三人同时手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

诸葛雄飞追着那许坚已到三人跟前,见三人并排站立,双目紧闭,都在掐诀念咒,不知这三人又要出什么招式,只得将内息调匀,随时应对。

少顷,那许坚突然睁开双眼,说道,

“大道一气化三清,玉清,元始天尊!”

刚刚说完,许坚双臂向外一展,背后所背的宝剑霎时脱鞘而出,直直地向上空飞去。随后那钱朗又接着说道,

“大道一气化三清,上清,灵宝天尊!”

然后动作与那许坚相同,身后宝剑亦是飞向上空,接下来孙胜说道,

“大道一气化三清,太清,道德天尊!”

紧接着身后宝剑也是随即向上飞去,三人同时高高跃起,分别在空中抓住自己的宝剑,那许坚又在空中说道,

“一气化三清,三清归一气。”

随后将手中宝剑向那诸葛雄飞一指,喝道,

“玉清微天雷!”

一道黄色闪电由那宝剑之中射出,直奔诸葛雄飞而去,同时那钱朗也是手持宝剑喊道,

“上清余天雷!”

又是一道青色闪电蜿蜒而去,紧随那黄色闪电之后,最后孙胜强打精神地说道,

“太清赤天雷!”

一道红色的闪电激射而出,直追那黄色和青色闪电而去,三道闪电随后在奔向诸葛雄飞的途中翻滚、旋转汇聚成一道巨型闪电,而后这三色闪电混合之后变成一道耀眼的白色闪电,犹如一条白色巨龙一般,在空中气势汹汹地朝那诸葛雄飞而去。

诸葛雄飞没想到这三人在已被自己打伤两人的情况下,汇聚之后还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有些超乎自己的想象,急忙向后急跃,要躲过三人的天雷攻击。虽然这诸葛雄飞有足够的能力躲过这次攻击,但对这三道天雷合并之后的威力还是没有太过重视,也没有躲的太远,以至于这三道天雷合并落地之时,不但诸葛雄飞被这闪电撞击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和耀眼的白光所惊到,而且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这大地都在震颤摇晃。

那边杨彩月刚刚放松的神情,在一道耀眼的白光过后,又重新紧张起来…!

第157章 五雷轰顶

那诸葛雄飞没想到三人将这宝剑之上所释放出来的白色雷电合并之后会有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自己明明已经躲开这雷电攻击的地点,却仍被这闪电撞击地面产生的巨大声响和引起的地震感动惊讶,地面之上飞起乱石无数,逼迫诸葛雄飞又是连连后跳躲避,身上也有不少擦伤。

杨天朗和陆豪见此等状况自身完全无法防御,两人连忙起身又向远处躲避。蹲在杨彩月旁边的转轮王此时也紧张起来,将自己两个后肩膀上的飞轮拿了下来,放在手中,心说,

“看来这次诸葛老儿不太好应付了,万一撑不过去,我便把这飞轮掷出去,也好帮这诸葛一把!”

旁边的杨彩月一见这薛坤把轮子都摘了下来,又见薛坤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便知师傅的情况不妙,也是紧张地看着前方的战况。

那许坚等人一见三人的合并攻击逼得诸葛雄飞连连退步,便知这攻击奏效,于是三人又是趁势追击,再次施展出这三化归一的招式,瞬间又是一道白色闪电喷吐而出,直奔诸葛雄飞而去,那诸葛雄飞又是凭着自身的轻功再次躲避,岂料这三化归一的招式放出的闪电速度奇快,而且威力巨大,波及范围也广,虽然那诸葛雄飞躲过了这闪电主要力量的攻击,但是仍被那闪电撞击地面带起的气流和飞石打到,道袍背部已是破碎不堪。

虽然这三人的招式能带来如此大的破坏力,但是这招耗费内力相当巨大,对三人的发出招式的同步性和释放的内力要求也高,许坚仍旧面不改色,动作步伐还算灵活。钱朗就稍微差一些,每发一招,便感觉胸中气血翻滚,当这腹中的鲜血上升到嗓子眼就要喷出来之时,自己愣是咬了咬牙又强行咽了下去。那孙胜是三人功力之中最低的,而且受的伤势也较重,每次发力,口中便有鲜血流出,脸色也变得越来越苍白,心里希望这诸葛雄飞赶紧中招,自己也好休息调理一番。

诸葛雄飞被刚才这道闪电震得脑袋剧痛,双耳齐鸣,后背也挨了不少石子的攻击,刚想缓和调整一下,不想那三人发出的闪电又是瞬间杀到,

“轰…!”

为躲避这闪电已经飞上半空的诸葛雄飞还是被地面炸裂带来的冲击力顶飞出去,头上别着发髻的簪子也瞬间被气流冲断了,头发全部披散了下来。那许坚一见这诸葛雄飞的样子,开始得意起来,说道,

“诸葛雄飞,见识到我等的厉害了吧?嘿嘿,此时把那“五雷正法”叫出来还不算晚,否则,今日便把你炸的尸骨无存!”

诸葛雄飞看到自己的头发全部披散下来,当时心中暴怒,对这三人说道,

“我念及与你们三人当年的同门之情,所以才一忍再忍,没有痛下杀手,免得江湖中人笑我天师道自相残杀,不讲道义。而今日你等三人确是如此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强逼于我,那你三人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哈哈,诸葛雄飞,你此时还能有什么高招?虽然你修炼的五气朝元功的功力比我们三人要高深许多,但是我们在天师道之中的几十年光阴也不是白费的,论单打独斗我们三人皆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此时我三人对付你一个,你又有何胜算?听师弟我一句劝,趁早把“五雷正法”的典籍交出来,我们师兄弟三人给你留条性命,回家养老去吧!”

一旁的孙胜赶紧抓住二人对话的时间趁机运转调息一下真气,以免呆会儿再战内力枯竭。钱朗此时也是喘着粗气用剑杵着地面趁机休息一下。

诸葛雄飞冷冷地看着许坚,说道,

“既然你们几位一直想见识一下这五气朝元功的真正实力,那我今天就满足几位的需要,希望你们见过之后不要后悔!”

“哈哈,后悔?诸葛雄飞,到此时了你还在说大话,你以为我们三人会给你施展招数的机会吗,既然你如此的顽固不化,那我们三人就送你归西,你死了,估计这五雷之法世上也无人再会,我们兄弟三人照样也是无敌的!”

那诸葛雄飞完全不理会许坚所说,双臂再次舞动起来,转瞬间一个巨大的五彩八卦图案形成于身前,八卦之上的五种颜色分别是青、黄、红、白、黑,只见这诸葛雄飞双臂继续游走,那八卦图案也随即转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那五种颜色也同时跟着旋转融合起来。

许坚一见这诸葛雄飞不知在酝酿什么招式,急忙向旁边二人喊道,

“二位师弟,不能再给诸葛雄飞出招的机会,否则后患无穷,你我再接再厉,让这诸葛雄飞粉身碎骨!”

许坚说完,当时就跳了起来,挥剑向那诸葛雄飞一指。紧跟着那钱朗也勉强跳了起来,最后这孙胜丹田一较劲,也想跳将起来,怎奈身体还未腾空,腹中一口热气却是窜上喉咙,“哇”的一大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那许坚本想继续用这三化归一的招式逼迫诸葛雄飞,身体跳至半空之后,正欲用宝剑释放闪电,谁知那孙胜却没有跳起。许坚重新落地之后急的刚想催促几句,岂料那诸葛雄飞那身前虚拟的八卦图案已经越转越快,而后诸葛雄飞双手向斜上方一推,那八卦图仿佛被推到了半空之中,悬于三人头顶之上,此时那诸葛雄飞双掌齐出,两道黑白色的闪电顷刻从其掌中奔涌而出,一直连接到那半空的八卦图上,那八卦上的五种颜色旋转的更加疾速,原地骤然起了飓风,吹得许坚三人睁不开眼睛,将那诸葛雄飞披散的长发全部扬起,显得有些面目狰狞,只听其大声喊道,

“混元一气,五雷轰顶!”

话音刚落,那悬在半空之中的八卦瞬间发射出五道霹雳,各是青、黄、红、白、黑五种颜色,齐齐向那许坚三人打去。

许坚刚开始时被这飓风吹得睁不开眼睛,突然见这头顶之上有亮光闪动,当时感觉不对,大叫一声,

“不好,钱师弟,带着孙师弟快跑!”

许坚根本没有管那二人,自己先行转身向圈外跳去。那钱朗也是根本睁不开眼睛,一听到许坚大喊,心知不好,搀着孙胜也向外跑去,但是为时已晚,那五道真雷立刻打了下来,许坚三人瞬间感觉如天塌地陷一般,“轰隆”一声,三人立时脚下踩空,全部掉落下去!

第158章 五雷真法

那许坚见天上高悬的八卦放射出五道天雷,直向自己三人打来,连忙叫那钱朗和孙胜快跑。岂料那五道颜色各异的天雷速度太快,未等三人跑开,便一齐打了下来,将那许坚三人包裹在内,瞬间在地上击出一个十分巨大的坑洞,比先前那石亭的面积小不了多少。三人立觉脚下踩空,齐齐掉了下去。

待那大坑之中烟尘散尽,诸葛雄飞走到那大坑边缘之前,只见那许坚三人凌乱地躺在那坑中。许坚尚还神志清醒,只是身上的道袍已然破烂不堪,吐血不止,看起来已是身受重伤,胸前已被鲜血然透,右腿还被一块大石头压住,同样是鲜血将那裤腿鞋袜完全浸透。旁边的钱朗仍是处于昏迷状态,身上盖满了碎石,看那胸口略有起伏,应该是还有命在,但已然是进气多,出气少了。再看另一边躺着的孙胜,本就功力最低,而且身负内伤,在这五道天雷的攻击下,此刻看着像是已无生命体征的样子,双目紧闭,两腿僵直,估计已然一命归西。

那许坚用尽了力气想搬开这压在腿上的石头,怎奈自己此时体力虚弱,丝毫使不出力气。这是诸葛雄飞跳进坑中,用手探了探孙胜的鼻息,又摸了摸脖子上的脉搏,顿时摇了摇头,又向那钱朗走去。将这钱朗还有几分呼吸,便将其身上的乱石拿开,抓着钱朗的衣襟跳到地面之上,用手掌按住那钱朗的丹田部位,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那钱朗体内。少顷,那钱朗突然咳嗽几声,深呼吸了几口气,这一丝魂魄才将将回归体内,暂时性命无忧。

而后诸葛雄飞又走到那大坑边缘,看着坑中的许坚。那许坚一见诸葛雄飞前来,顿时又紧张起来,急忙加大力气去推那压在腿上的大石,但无论如何使力,那大石仍是纹丝不动。

诸葛雄飞一见许坚这个样子,嘴里哼了一声,右手袍袖一甩,那压在许坚腿上的大石即刻滚在一边,这,许坚才得以脱困。

许坚揉着浸满鲜血的右腿,对着诸葛雄飞说道,

“诸葛雄飞,今日我师兄弟三人技不如人,输了无话可说,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也算你留点颜面给同门中人了!”

“哼,许坚,事到如今你还如此耍横,当真死不悔改。你死了不要紧,但是不要连累了旁人,那钱师弟和孙师弟虽然也是练武成痴,但是却并有太多的邪思恶念,估计都是在你的一再怂恿利诱之下才会和你联手,共同向我抢夺这“五雷正法”的典籍,现在两人一死一伤,是否全是你的责任?!”

“哼,诸葛雄飞,我师兄弟三人从小一起练功长大,常年在一起切磋比试,默契已久,我们之间的情谊岂是你能了解的?如今我三人死的死,伤的伤,就不要再离间我们几人了,也不必在此多费唇舌了,给我个痛快吧!”

“情谊?呵呵,许坚,亏你倒说得出口,刚才那五道天雷打下之时,只见你一人独自逃跑,并未管那钱朗和孙胜二人,那钱朗倒是扶着孙胜想一齐逃出,可见你这人不过是自私自利之人,心中根本没有想着你那师弟二人,还在此谈什么情谊!”

许坚一听这诸葛雄飞所言,当时又气得大怒,叫道,

“诸葛雄飞,我兄弟几人之间的事情,不用你管,要杀便杀,哪来这么多废话!”

诸葛雄飞站在坑边叹了口气,说道,

“你我好歹曾经同门一场,今日同室操戈,已有一人毙命,我不忍再造杀戮,那钱师弟还有气在,你带着他离开吧。还有那孙师弟的尸体,你们二位是就地掩埋还是带走,且自行商议吧。你们的伤势要想完全好转,至少需要一年左右的调理才行,还是回去好好养伤吧!”

“诸葛雄飞,你今日放我离开,他日我若神功大成,定会卷土重来,上门找你报仇,你可不要后悔!”

诸葛雄飞看着那许坚咬牙切齿的神情,淡淡地说道,

“一切随你,本人随时恭候。还是速速离开吧!”

那许坚咬牙站了起来,用那受伤的右腿点了点地,觉得传来的疼痛还能忍受的住,一瘸一拐地走到那孙胜的身边,确认了一下这孙胜确实已经死了,又看了看躺在上面的钱朗,许坚弯下身体,对这孙胜的尸体说道,

“孙师弟,今日师兄我暂且不能带你回去了,你在这里好好安息吧。待我好转之后再把你带回我天师道大莹安葬,今日的大仇师兄我将来一定替你百倍报还于这诸葛雄飞,用他的鲜血来祭奠你的亡灵。”

许坚说完,将这孙胜尸体旁边的泥土石块尽皆扒拉过来,把孙胜的遗体全部掩盖上,然后又爬到地面之上,拍了拍钱朗的脸部,那钱朗随即哼哼了几声,许坚又对其叫道,

“钱朗,钱朗,还能坚持这站起来吗?”

那钱朗又是哼哼了一声,仍是处于半昏迷状体,许坚叹了口气,死撑着把钱朗拉了起来,拉住他的手臂挎在自己肩膀之上,另一只手搂住钱朗的腰身,刚要动身向前行走,这许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向着诸葛雄飞问道,

“诸葛雄飞,你刚才那一招,可是五气朝元功之中“五雷道法”中的招式?”

诸葛雄飞沉吟了一阵,说道,

“是五气朝元功第五层,“五雷真法”之中的招式!”

那许坚一听,顿时一愣,脸上露出了些许惊讶的表情,然后回过头去,带着钱朗一瘸一拐地向着远处走去。

诸葛雄飞看着许坚逐渐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被埋在坑里的孙胜,摇了摇头,双手再次带起掌风,将那大坑附近的泥土、石块全部推倒那大坑之内,将那孙胜的尸体再次掩埋,也尽量把那大坑填平。

这时杨天朗和陆豪二人走了过来,杨天朗见诸葛雄飞的头发已经完全披散开来,有些焦急地问道,

“师傅,你此时感觉怎样?没事吧?”

诸葛雄飞拢了拢披散开来的头发,说道,

“为师无碍,你二人感觉如何,可曾受伤?”

陆豪连忙说道,

“没事,道长,我和天朗只是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没事就行。”

正在这时,那杨彩月口中叫着师傅从远处跑来,这三人一见杨彩月突然间冒了出来,皆是吃了一惊,诸葛雄飞和杨天朗脸上尽是欣喜之情,唯有那陆豪脸上有些尴尬之意。

待杨彩月跑至近前刚要询问这诸葛雄飞的伤势之时,不想一下子看见了陆豪,当时有些余火未消,一把抓住陆豪的胸襟,说道,

“陆豪?!你居然也在这里,真是让我好找啊!”

第159章 回返家乡

杨彩月见大敌已退,兴冲冲地跑过来想询问一下诸葛雄飞的伤情,这才看清原来站在师傅旁边并且刚才没有看清的年轻人是陆豪,气得杨彩月一把抓住陆豪的前胸衣襟,说道,

“陆豪,你居然还敢在这里出现?!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那杨彩月一手抓住陆豪,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就想打这陆豪,一旁的杨天朗见状急忙拦住杨彩月的胳膊,说道,

“师姐,别动手啊,我们已经和好了!”

“什么?和好了?天朗,我没听错吧,我们姐俩这一路上遭了多少罪,还不都是因为这陆豪?”

旁边的诸葛雄飞也在旁边劝说道,

“好了,彩月,你平安回来就好了,这陆豪和你们姐俩之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这个事我们回去再说吧,你为何会在此处啊?!”

“哦,师傅,是那……。”

杨彩月话未说完,只见那薛坤和蒋德芳从不远处走来,那薛坤大笑着说道,

“诸葛兄,许久未见,没想到你这功力是更上一层楼啊,我在一旁担心的都想掷出这飞轮帮你一把,呵呵,看来我是多虑啦!”

一旁的蒋德芳也跟着说道,

“确实如此,诸葛前辈,我三人刚才在草丛之中都为你捏了一把汗,没想到前辈你连武器都没用就将这三人击败,看来前辈的武功已臻化境啊!”

杨彩月刚才在草丛之中就一直纳闷那三个道人在吃饭之时口中所说的诸葛雄飞是不是师傅,此时见这薛坤和蒋德芳都称师傅杨雄为诸葛,此时方才明白杨雄这个名字应该一直是师傅的化名,这其中的原因待以后再向师傅问个清楚。

诸葛雄飞一见是这二人前来,急忙冲二人揖手说道,

“原来是薛兄和德芳,呵呵,果真是许久未见,若是贫道没有猜错的话,这彩月定是有幸碰上二位,得二位的护送才能安全回返,不知是也不是?”

“哎,诸葛兄多虑了,这彩月深得你的真传,一身的好武功,哪还用得上我和德芳护送,我与德芳只是闲来无事,陪着彩月想去你的住处一访而已。”

“呵呵,好,薛兄,德芳,相请不如偶遇,此处离我的住所已经不远,你我几人运起轻功估计不消一日便可到达,只是我那草屋太小,庭院简陋,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屈尊前往一坐啊?”

“诸葛前辈说哪里话,与您相识这么多年,还从未知道您居于何处洞天福地,正好借此机会前去一览。”

“哈哈,对呀,诸葛兄,你要是不想让我二人前去,尽可直说,我二人也不是厚脸皮之人,不会非要赖着去的。”

“呵呵,薛兄说哪里话,既然二位有此闲兴,那就随我们一同前往吧,不过,我们这么多人就得从那后山绕过去了,免得惊吓到那庄子里的村民!”

“呵呵,那都好说,诸葛兄,我刚才见你与那三人相斗,待那三人拔出宝剑之时,你为何还用这双掌应付?我看你背后不是背着一把兵刃吗?”

那薛坤说着像诸葛雄飞身后一指,那诸葛雄飞身后背的正是那炎魔刀,不过此时是用黑布层层包裹起来背在身后的,以防让别人看到,此刻被这薛坤一指,这诸葛雄飞心中不禁惊了一下,连忙说道,

“呵呵,我看许坚那三人施展的武功都是我天师道的五雷之法,那宝剑只是施法辅助的兵刃,是当做法器来用的,根本不是比拼兵刃,所以我根本用不着拔出兵刃,用手掌放出的天雷即可应付!”

“哦,原来如此,你若是那个时候要是也拔出兵刃当做法器使用,岂不是更加厉害?”

“呵呵,薛兄,我道家的雷法不是靠比拼兵器来分胜负的,这个回头有时间我再细细跟你解释吧!”

旁边走着的杨天朗见这薛坤仍是一脸的疑惑之相,便在旁边说道,

“我师傅是自恃武功高强,不屑于用这兵刃,若是早拿出这兵刃,怕是几招下来,那三个道士便化成飞灰了!”

这薛坤听这杨天朗一说,更是好奇心大起,又仔细看了看这诸葛雄飞身后背的兵刃,问道,

“诸葛兄,这到底是什么宝兵刃,可否让在下一看啊?”

那诸葛雄飞怪这杨天朗多嘴,扭头瞪了杨天朗一眼,又回头冲着薛坤说道,

“薛兄,别听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宝兵刃,我道家之间的斗法还是以比拼内力为主,不如我给你讲讲我道家这五雷之法如何?”

“哦?就是刚才你释放出的五道天雷?好,好,我刚才看着这五道天雷蜿蜒而出之时,那天地变色,飓风骤起的景象就感觉甚是震撼,诸葛兄,那就给我讲讲这五道天雷的厉害之处吧。”

那诸葛雄飞笑着和那薛坤边走边说起来,一旁的杨彩月也是悄悄地捏了一下杨天朗,并眨了几下眼睛,意思是,

“师傅身后背的炎魔刀岂是能随便泄露出去的东西,不可乱说。”

杨彩月的小动作全被那蒋德芳看在眼里,蒋德芳此时手里不停地转着折扇,微笑着跟着众人一起前行,没有说话。

一行六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地就向那仙桃镇陈家庄走去,这里面除了那陆豪的轻功差些,其他人都是脚下功夫非凡,着急赶路的时候,那诸葛雄飞和薛坤二人只得一人一边托着陆豪向前飞驰,终于在黄昏时分,赶到了这陈家庄的后山—杨彩月和杨天朗的家中。

因为这陆豪盗取炎魔刀的原因,杨彩月和杨天朗姐弟俩已经阔别这住所多时,此次回归,二人看着庭院之中平日居住的木屋,以及庭院之中种的花草以及养的母鸡和山羊,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切平和,连平日里盘旋在花草之上让人最讨厌的苍蝇蚊子此刻也变成了朋友一般。

诸葛雄飞冲着三人说道,

“彩月,许久没有回来了,赶紧把家收拾一下,给你薛大叔和德芳收拾个住处出来,天朗、陆豪,你二人到村里买些酒肉回来,多买一些,然后再去邻里家借些蔬菜,今夜要好好招待一下二位贵客。”

杨彩月走到门前,心里想着这房子这么久没人住过了,估计应该是潮湿的很,而且灰尘肯定也很大,得抓紧时间好好收拾一下。刚把这大门拉开,里面突然跳出一个黑影,冲着杨彩月就打了过来!

第160章 回乡小聚

那杨彩月朝着房门走去,想着这么长时间没回来了,房间得好好整理一下。没想到刚一拉开屋门,里面一个人影立即跳了出来,冲着杨彩月就打了过来。杨彩月当时也是吃了一惊,急忙闪身避过攻击,这黑影见一击未中,便大叫一声,

“好个贼人,反应还挺灵活!再吃我一拳。”

杨彩月在一边听着这声音非常耳熟,又看了看这人的身形,试探着叫道,

“元宝?是你吗?”

这人一听,当时愣住,慢慢地向前走了几步,看着闪在一旁的杨彩月,欣喜地说道,

“彩月姐?!你可回来了,我都在这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天朗呢?他还好吧?”

自杨彩月和杨天朗出去追那陆豪时,陈元宝每日都在这屋子里帮着打理这院子里种的菜地和养的鸡羊。等到那诸葛雄飞回来之后,陈元宝便将这姐弟二人外出的事情告知师傅,然后这诸葛雄飞又转身外出寻找,还让陈元宝在此等候,于是就一连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月,晚上不愿回去就睡在了这里。

那陈元宝跑到杨天朗跟前,直接用拳头捣了杨天朗肩膀一下,说道,

“天朗,你可回来了,这么长时间我一个人练武可无聊死了,你们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啊?!”

杨天朗揉着被打疼的肩膀说道,

“元宝,你这力气又大了,我倒是真希望这次你跟我们出去,这一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坏人,打了好多架,每次都是狼狈逃窜,若是你去,兴许能助我和师姐一臂之力!”

“哦?是吗?!”

陈元宝听这杨天朗一说打架的事,立即感觉到手脚痒痒,心想自己练了这么多年拳脚,还从来没有施展的机会,这次没有跟着杨天朗出去一趟,真是有些可惜了,便说道,

“天朗,你想着下次再出事时,出去一定把我带上,你这拳脚无力的出去打架肯定吃亏,我们两个一起,一个有速度,一个有力量,肯定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啊!嘿嘿!”

那诸葛雄飞在一旁呵斥道,

“元宝,又说什么胡话?什么叫下次再出事?你还盼着我们这里老是出事吗?还不过来拜见两位贵客!”

陈元宝挠着后脑勺笑嘻嘻地走了过去,诸葛雄飞指着薛坤和蒋德芳分别说道,

“这是你薛大叔,这是你蒋大哥,快快见礼!”

陈元宝分别给这二位行礼之后,那薛坤笑着捏了捏陈元宝的肩膀,说道,

“看这小胖子长得这么敦实,将来这力量和内功肯定差不了,好好练武,有机会我也教你几招,咱俩人应该是属于一个类型的,哈哈!”

陈元宝乐呵呵地展开了笑脸,顿时两个眼睛眯成一条线,诸葛雄飞等三人都被陈元宝这憨厚的笑容给逗乐了,不免大笑起来,一旁的蒋德芳又说道,

“诸葛前辈,转眼间你都四个徒弟了,真可谓是桃李满园啊,看来你这一身的武功将来可都是有了传人了!”

“嗯?四个徒弟?”

陈元宝一听这话,心里有些纳闷儿,心想,

“明明师傅只有自己和杨彩月、杨天朗三个徒弟,什么时候出来四个徒弟了?”

这时只听那薛坤又说道,

“对啊,诸葛兄,你收的这几个徒弟也都挺好,一女三男,彩月算是比较全面的,这个力大敦实,那两个身形瘦弱,看来都是灵活型的,和你有些相似,你这就算圆满了啊,哈哈!”

正当诸葛雄飞笑着跟薛坤客气的时候,陈元宝在这薛坤的点指下看到了站在蒋德芳身后的陆豪。陈元宝当时瞪圆了眼睛,冲过去双手抓住陆豪的前胸的衣襟,说道,

“陆豪?你还有胆回来?我们几个人差点死在你的手上,你居然还跟没事似的站在这里,枉我和天朗还一直拿你当朋友看待,你到底是什么人?”

说着这陈元宝也想举起手来揍这陆豪,诸葛雄飞和杨天朗又是赶忙过来相拦。诸葛雄飞说道,

“好了,元宝,事情我都知道了,此时就不要难为陆豪了,一会儿我会跟你说清楚的。怎么跟彩月一样,都这么冲动。”

旁边的蒋德芳和薛坤一见这种情况,感觉有些不对劲儿,薛坤又问道,

“怎么?诸葛兄,你这儿看起来故事还挺多啊怎么师兄弟还动起手来了?”

“哼,谁跟他是师兄弟,这是小偷,是个贼!”

“元宝,不许胡说!我说过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放开手,不许再闹了,为师的话你都不听了吗?”

陈元宝一见这诸葛雄飞发火,便不敢再出声音,老老实实地把抓着陆豪的手臂放了下来,陆豪此时也是一脸的尴尬,说道,

“各位,以前的事情全是我的错,但我当时也是被形式所逼,实在对不住各位了!”

“好了,陆豪,你也不用再说了,天朗,你带着陆豪和元宝出去买点食物回来,看好了他们两个,路上可不许打架,若是有人动武,回来为师定不轻饶,去吧!”

杨天朗听着师傅的吩咐,一左一右地拉着陆豪和陈元宝向村里的方向走去。诸葛雄飞对薛坤和蒋德芳说道,

“二位,我们把桌子搬到院里来,一会儿饭菜准备好了,我再给你讲讲这几个徒弟之间的事情。”

“呵呵,诸葛前辈,那我和薛前辈就在此叨扰了。”

“哎,德芳客气了,我回屋换身衣服,一会就出来,你二人在此先坐!”

蒋德芳和薛坤在这院中坐着的时候,还不忘冲着在那厨房里忙活的杨彩月喊了一声,说道,

“彩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我闲着也是闲着,烧火搬柴都行。”

“不用了,蒋大哥,柴火都是现成的,你们坐着休息一会儿就行,我先把锅烧热,等他们回来,饭菜很快就好了。”

又过了不久,杨天朗三人也回来了,带回一些熟肉和酒,陈元宝又从家里拿了不少蔬菜,经过杨彩月的一番烹制,时间不长,酒菜就摆满了一桌子。

众人边吃边聊,席间那薛坤向诸葛雄飞问道,

“以前你说你有个徒弟,从出生之时就身患异症,不敢运用内力,是哪位徒弟啊?”

诸葛雄飞向那杨天朗一指,说道,

“就是这个徒弟,名叫杨天朗。”

“哦?是他?我看这一路上跑的也挺快的,看不出有什么问题啊?”

诸葛雄飞叹了一口气说道,

“唉,对于轻功来说,只要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和认准步伐方位,速度上是没什么大问题,内力也消耗不了多少,但是若想再往上提升,那可就难了!”

“哈哈,诸葛兄,今日你碰到我,这孩子可算得救了,以前你跟我说过这个事,我就一直想着呢,这不,去年我偶然得到一块千年古玉,据说既能祛除内火,又能补中提气,这不正对你徒弟的症状吗?哈哈,孩子,你有福了!”

第161章 元宝失言

薛坤拿出一块古玉,递给了诸葛雄飞,说此玉或许可以缓解你这徒弟的异症。诸葛雄飞等几人听了都是有些震惊,杨彩月顿时欣喜起来,说道,

“太好了,天朗,若是此玉真的能起作用,那你就再也不用为这异症发愁了!”

旁边的陈元宝也高兴地说道,

“对呀,天朗,如果这块玉能起作用的话,以后我们就能一起练拳了啊!”

杨天朗听着众人所说,此时也是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眼睛望着那块古玉,内心里充满了希望。

诸葛雄飞反复看着手里的古玉,见这古玉呈扁四方形,通透碧绿,在这夜色之中散发出幽暗的光泽,从外观上来看并未感觉和普通玉石有什么差别,诸葛雄飞又向这薛坤问道,

“薛兄,这古玉你是从何处得来?真有如此奇效?”

“嗨,从何处得来你就不用操心了,有没有功效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吗,我还能害你徒弟吗?!”

“呵呵,我倒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为这徒弟寻找治疗异症的方法多年,都没有奏效,所以说不免有此一问,不过薛兄的一番美意,贫道在此替我这徒弟多谢了。只是这古玉总是随身携带也有些麻烦,这么贵重的东西要是万一掉了,那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一旁的蒋德芳在旁边转着折扇说道,

“这倒是小事,不如找个腰带,把这块古玉嵌入到那腰带之上,权作为一个装饰,然后日日佩带,岂不是更方便吗!”

“嗯,好,德芳这个想法确实好,不愧是青年才俊,脑子比较活,呵呵,诸葛兄,你就照德芳所说的去做最好,而且这古玉镶嵌在腰带之上,位置正好护在丹田之上,更能起到治疗的效果。”

诸葛雄飞听到这里,也是不禁眉开眼笑,说道,

“嗯,如此甚好,来,天朗,还不快些给你薛大叔和蒋大哥敬杯水酒,以表谢意?!”

杨天朗此时激动万分,双手也不禁有些颤抖,站起身来举起桌上的酒杯对这二位说道,

“感谢薛大叔的厚赠,感谢蒋大哥的提议,天朗我若从此克服此症,来世定当做牛做马感谢薛大叔的大恩!”

说完,杨天朗举杯一饮而尽,那薛坤一听,连忙站了起来,说道,

“哎,天朗,说什么做牛做马,言重了,言重了,一块古玉而已,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诸葛兄,你就是多此一举,看把孩子激动的。这酒我喝了就是,天朗,你快坐下吧。”

蒋德芳在旁边也是将酒一饮而尽,安慰着说道,

“天朗,不必激动,就算这古玉未能起到效果,你蒋大哥凭着手里的这把折扇和轻功也能驰骋江湖,这折扇上的武功我也可以传授给你。将来你穿着一身黑衣,我一身白衣,我们起个名字叫做“黑白双煞”,你看如何?”

杨天朗一听这话立即破涕为笑,一旁的杨彩月也在旁边说道,

“黑白双煞?呵呵,我看叫“黑白双傻”合适,别扯那些没用的了,赶紧吃菜吧!”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那薛坤笑嘻嘻地对着诸葛雄飞说道,

“诸葛兄,我记得当初这彩月小时候,你还经常带着她到处走动,那时她也就不过四五岁的年龄,当时我就记得她这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和现在一样,其它的地方倒是变了不少。怎么这彩月逐渐长大了,你反而不带她出来了?”

诸葛雄飞听到这里,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顿了一顿,说道,

“呵呵,彩月小时候比较听话,也很乖,总是和我形影不离的。我带着他也方便,到处行走也是想带她出去长长见识。只是随着她逐渐长大,好奇心越来越重,比较贪玩,也越来越不好管了。外面这么乱,我怕带着她出去万一走丢了反而麻烦,所以就一直让她呆在家里。再说女儿家的成天的抛头露面也不好,你说是吧?”

“呵呵,彩月这丫头,我看人比较稳重,头脑还算机灵,既然习了一身武艺,我看还是出去闯闯比较好啊,呵呵,来,喝酒!”

这薛坤乃是性情豪爽之人,为人处世和说话也一向比较直,趁着今晚比较高兴,在这酒桌之上也是说起来没完没了。

待这薛坤喝的有些微醉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诸葛雄飞徒弟之间的故事还没跟自己说,便又向这诸葛雄飞问道,

“哎,诸葛兄,这吃饭之前你说要跟我讲讲你这几位徒弟之间的事情,怎么到现在也没说啊,快,给我讲讲,免得我呆会儿醉了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诸葛雄飞此时也是喝了不少酒,脸部一片潮红,听到薛坤问到此事,在脑中想了一下,说道,

“薛兄,你问此事,那说来可是话长了,你听我慢慢跟你说…。”

诸葛雄飞刚才停顿的时候,就在脑中根据真实的版本自己编了个故事,把与炎魔刀相关的事情全部去掉,对这薛坤说道,

“这陆豪是因为看上自己的师姐了,但是他师傅没有同意,嫌陆豪家境贫寒,怕自己的女儿婚后继续跟着陆豪出去练武卖艺受苦,于是就给陆豪提了两个条件,一是在一年时间内,武功需要胜得过自己,二是凑够一千两黄金作为彩礼。这陆豪就觉得要想胜过自己的师傅不太可能,于是就开始到处偷盗起来,将偷来的物品到当铺去换些钱财,然后慢慢地凑足这一千两黄金。有一天就跳到我这庭院里来了,看到我这屋里挂着的宝剑能值两个钱,于是假意借看病之名,与我徒弟接近,然后趁着天黑拿起宝剑就跑,然后我这两个徒弟就在后面拼命追赶,由此产生了这些事情。”

那薛坤醉醺醺地听完诸葛雄飞所说,当时就笑了一笑,满嘴酒气地对着那陆豪说道,

“一千两黄金也值得到处去偷?到处去凑?哈哈,小意思,跟着你薛大叔我,一千两黄金手到擒来,一个晚上就够了,不需像你这么费劲,哈哈哈哈!”

一旁的蒋德芳在旁边听着却感觉不太对劲儿,因为一是这诸葛雄飞所说的和杨彩月所告诉自己的并不相同,二是这陆豪若是想偷东西应该跑到那城里去偷啊,到这山村里面能偷到什么值钱的东西。又一转念,可能是这诸葛雄飞的徒弟之间有些难以明说的隐私,所以就随意编了个故事说给自己和薛坤听听,那也合理,别人家的私事自己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一边坐着的杨彩月、杨天朗和陆豪都知道这诸葛雄飞是在有意隐瞒这炎魔刀的事,也都心知肚明,在一旁听着也没说话。但这诸葛雄飞却把陈元宝给忘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师傅有意隐瞒炎魔刀的事情。陈元宝看完诸葛雄飞又看了看杨彩月姐弟俩,觉得众人都跟没听错似的,便说道,

“这陆豪不是把炎魔刀偷走了吗?什么时候变成宝剑了?”

第162章 薛坤翻脸

陈元宝并不知道诸葛雄飞有意隐瞒这炎魔刀的事情,便问了句,

“陆豪偷走的不是炎魔刀吗?什么时候变成宝剑了啊?”

陈元宝此话一出,满桌的人除了薛坤之外尽皆大惊失色,诸葛雄飞狠狠地瞪了陈元宝一眼,杨天朗也在旁边用胳膊拐了陈元宝一下。陈元宝还不知自己到底哪里说错了,有些发懵地看着众人。

蒋德芳听到这炎魔刀三个字之后,内心也是极度震惊,扭头看了看薛坤,那薛坤此时面红耳赤地仍在喝酒,接着陈元宝的话说道,

“哈哈,炎魔刀?你这小子懂得还真不少,炎魔刀的事情你都知道,你说你这陆豪,偷宝剑能卖几个钱,诸葛兄这里…”

薛坤说道这里,脑子里突然反应了过来,晃了晃脑袋又向这陈元宝问道,

“小胖子,你刚才说什么?炎魔刀?你说陆豪偷走的是炎魔刀?”

此时陈元宝一脸尴尬地看着薛坤,又望了望师傅,不知道此时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那薛坤望着陈元宝的表情,心中也猜出个大概,转而又向诸葛雄飞问道,

“诸葛兄,你说,刚才他说的是不是陆豪把炎魔刀偷走了?”

诸葛雄飞听到薛坤质问,也没有说话,此时桌上嘈杂欢乐的气氛被一片沉寂所取代。薛坤看着诸葛雄飞的样子,料定陈元宝刚才所说的是事实,又问道,

“诸葛,那这么说,当年这火魔闫森被那菩提寺众人打得狼狈逃窜之时,是被你拘禁或是杀掉了?然后你把这炎魔刀藏了起来?”

诸葛雄飞捋着胡子沉吟半晌,说了句,

“没错,那火魔闫森正是被我囚禁起来了!”

这薛坤突然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诸葛,那火魔闫森是死是活我不想管,但这炎魔刀乃是一把极为厉害的兵刃,当年那朝廷的十万大军和菩提寺那帮和尚齐齐攻打我幽冥教总坛之时你为何不拿出来抵御外敌?”

“薛兄,那炎魔刀的威力太过霸道,闫森当年便是凭着这炎魔刀的威力大开杀戒,屠戮无数生灵,我是不忍用这炎魔刀再造杀孽,所以便没有把它拿出来。”

“再造杀孽?诸葛,你不忍再造杀孽,难道就让那十万官兵尽情狂屠我那幽冥教教众吗?我幽冥教当时可有近千人之众,遭此大难之后,只有几十人跑了出来,你难道从未替我幽冥教众想想?”

“虽然我幽冥教众伤亡惨重,但那十万官军亦死伤超过五万之巨,对比说来,还是那官军伤亡更加惨重一些,若是再用上这炎魔刀,那十万官军岂不是全要被我幽冥教杀死?”

“诸葛,你脑子里在想什么?是那官军攻打我幽冥教总坛!不是我们去攻打朝廷的军队,人来犯我,我必诛之,这有什么错?!”

“那官兵也是人生父母所养,只是听从朝廷号令而已,谁人没有父母兄弟、妻子儿女,我幽冥教不是魔教,不是以屠戮苍生为乐,况且此事全是由那火魔闫森当初滥杀无辜所引起的,本就不是朝廷的错,你要我拿起屠刀去斩尽官军,我做不到!”

“哈哈哈哈,诸葛,我看你是当道士当的太久了,慈悲心肠太重了,不是朝廷的错,那是谁的错?是我幽冥教的错?是教主的错?是那闫森的错?”

“你说的没错,教主和那闫森都有责任!”

“好,诸葛雄飞,我不知此处和你争论,待我回到幽冥教中,将此事禀告给教主以及其他几殿阎罗,我看众人是何意见。诸葛,你可是真行啊,将此事居然隐瞒了十余年之久,德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此事?”

蒋德芳急忙在旁边摆手说道,

“薛前辈,我可从不知道此事,不过我觉得当年官军攻打我幽冥教之时,肯定是状况比较混乱,诸葛前辈应该是没有来得及把这炎魔刀拿出来吧,是不是啊?”

蒋德芳想当个和事佬,给了诸葛雄飞一个台阶下,诸葛雄飞只要接着话说下去,就能缓解一下此时的气氛。谁知,那诸葛雄飞竟然毫不嘴软,说道,

“贫道当时所作所为,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绝无半点私心,即便是幽冥教上下有所怪罪,贫道我也问心无愧。”

“哈哈,好,诸葛雄飞,你是好样的,此事我定要上报教主,看教主如何处置与你。今日暂且说道这里,德芳,你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留在这里?”

蒋德芳站起身来,看了看薛坤,又看了看诸葛雄飞,有些尴尬地上说道,

“呃,那既然这样,薛前辈,我就跟你一起走吧。”

“好的,德芳,我们走!”

薛坤说着气冲冲地离席而去,蒋德芳跟在其身后,低声说了句,

“各位保重,若是遇到教主,我会从中调和的,几位放心。”

说着就跟在这薛坤身后离开了这庭院。

好好一场晚宴最后却以不欢而散收场,此时无比尴尬的便是那陈元宝,满脸紧张地看着诸葛雄飞,说道,

“师傅,我不知道你想将这炎魔刀的事情隐瞒起来,我刚才是有些多嘴了。”

诸葛雄飞长出一口气,说道,

“元宝,不怨你,隐瞒一时容易,隐瞒一世不太可能,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们心里有个准备就行。”

此时众人也没有心情再继续吃下去了,杨天朗等三人开始帮着杨彩月收拾桌子,待一切收拾完毕之后,杨彩月沏了一壶茶,给诸葛雄飞倒上。看着诸葛雄飞稍微有些缓和,便问道,

“师傅,我有个事情还想问问你。”

诸葛雄飞此时虽然表面平静,但是内心并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一听杨彩月有事要问,便说道,

“哦,什么事情?”

“师傅,我可是有个大师伯,名叫李玄英是不是?”

杨彩月不说这李玄英的名字还好,一说这李玄英,这诸葛雄飞当时火冒三丈,“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冲着杨彩月大声喝道,

“此时,你提他做什么!”

杨彩月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师傅发过这么大的火,当时吓得半句话也不敢说。连旁边收拾碗筷的杨天朗三人也是被吓了一跳。

那诸葛雄飞一见杨彩月吓成这个样子,当时也感觉自己有些过分,喘了几口粗气之后,重新坐下,问道,

“你提他做什么?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第163章 异症缓解

诸葛雄飞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对着杨彩月说道,

“你提这李玄英做什么?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杨彩月见诸葛雄飞稍微降了点火气,便继续说道,

“师傅,我和天朗这次出去,多亏了大师伯的徒弟孙灵明相救,我们才侥幸逃过那帮和尚的追捕,他跟我说是大师伯李玄英的大徒弟,说你曾经还教过他风驰术。”

“孙灵明?”

诸葛雄飞在脑子里思索了一下,说道,

“不错,确实有这么个人,当年李玄英就他这么一个徒弟,是不是长得挺瘦,但是眼睛却特别大啊?”

“对,就是他,师傅,你还记得他?”

杨彩月对师傅记得这孙灵明感到非常高兴,证明自己确实有个如此厉害的大师兄。但是对诸葛雄飞不称呼李玄英为师兄,反而直呼其名感到非常奇怪。

“嗯,我记得,不过那时他还很小,不过八九岁而已,转眼也是十多年没有见面了,他居然会认得你?”

“是啊,师傅,我在跟那帮和尚打斗之时,他从我的武功路数上判断出来的。师傅,你当年可曾带着我去过大师伯家里啊?”

“没有,我与他已经十五六年都不来往了,也从没带你去过他那里。”

“是吗?那就奇怪了!”

诸葛雄飞看着杨彩月一脸纳闷儿的神情,问道,

“奇怪?哪里奇怪了?”

“师傅,当时那孙灵明孙师兄救我之时,曾对我说起你曾经带我去过他们那里,而且小时候他还带着我一起去山上抓过蝴蝶,并且对我印象挺深的,甚至还知道我的小名叫“月月”呢!”

诸葛雄飞听到杨彩月所说,眼神里再次闪过一丝黯然的神色,说道,

“那可能是他记错了,我从来没有带你去过李玄英那里,可能这孙灵明记错人了,把我想成别的道人了吧!”

杨彩月也是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因为孙师兄说过他见到我时,我就已经五六岁的模样了,五六岁的时候我已经记事了,但是脑子里对这大师伯和孙师兄却是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还包括今天这薛大叔也说过曾经在我小时候见过我,我也是没有印象,不知是什么情况。”

“哦,这个,呃,你薛大叔倒是真见过你,不过他说见到你时的年龄可能不太对,那时你还很小,应该是四岁左右吧,所以你没印象是正常的,好了,彩月,天晚了,今天也赶了一天的路,收拾一下早点睡吧。”

诸葛雄飞说完,转身向自己的屋里走去。杨彩月却感觉师傅今天似乎并没有认真回答自己的问题,好像有些敷衍。待收拾完屋子,把杨天朗等三人安排了一下,也回屋睡觉去了。

第二天一早,杨天朗、陆豪、陈元宝三人来到这饭桌上的时候,诸葛雄飞早就坐在这里等候几人了,看到杨天朗走了过来,便把手上的一样事物递给了杨天朗,说道,

“天朗,这是我早晨起来找了根绳子把昨天薛坤给的古玉绑在了一根腰带上,你今天缠在腰间,一会儿我们到后山那边,你运功试试,看看有没有效果。若是有效果的话,就给你找个好一点的腰带,把这古玉嵌上去,以后你就随身带着这块古玉吧。”

几人吃过早饭,在诸葛雄飞的带领下,一齐向后山坡走去。到了后山平坦之地,诸葛雄飞对杨天朗说道,

“天朗,你以前练功到什么程度时容易引起病症,你可记得?”

“师傅,徒儿都记得,运用这风驰术之时,每次想提升速度或高度之时,都会有一个极限,超过这个极限,我便会感觉浑身发烫,身体难以为继,只要此时再试一次,便会知道这古玉到底起不起作用了。”

“嗯,好的,天朗,那你就试试看吧,不过不要逞强,若是感觉稍有不适,赶紧停下,避免身体出现问题。”

“徒儿记住了。”

杨天朗说完,就运起“踏雪无痕”,绕着这后山跑了起来,初时看着和平常练功倒也没什么两样,杨天朗适应了一会之后,感觉没什么不适,胆子便大了起来,速度越跑越快,高度也越来越高。旁边的陈元宝看着这杨天朗的双脚明显地比地面高出一大截来,感觉杨天朗的功力确实比以前提升很多。随着速度的加快,杨天朗跑起来的高度居然已经达到了陈元宝的腰部上下,陈元宝看着都有些震惊。

诸葛雄飞微笑地看着杨天朗,不住地点头,喊道,

“怎么样?天朗,此时可有异常的感觉?”

杨天朗一脸欣喜地在空中跑着,大声说道,

“没事,师傅,我感觉很好,看来这古玉真的有效果,我看还能不能跑的更快些!”

“天朗,不要贪进,凡事要慢慢来,不可急于求成,你还是先缓一缓再说吧!”

杨天朗此时完全听不进诸葛雄飞的劝阻,愣是要看看自己还能提高多少,谁知脚下刚一加速度,那种不好的感觉立刻又涌上全身,双脚顿时没了节奏,在空中乱蹬几下,感觉已经无法掌控平衡,从空中掉了下来。

诸葛雄飞带着陈元宝和陆豪急忙飞奔过去,看看杨天朗伤势如何。只见那杨天朗歪着身子躺在地上,身上又是一片通红之色,摸着感觉很烫。诸葛雄飞问道,

“怎么样,天朗,此时可还清醒?”

杨天朗此时只觉浑身炽热难耐,胸中滚烫,腹部疼痛,还好刚才没有更大程度的消耗内力。便对诸葛雄飞说道,

“师傅,我头脑还是清醒的,虽然浑身滚烫难耐,但是尚在控制的范围,应该过一会就没事了。这块古玉确实有些作用,我也可以更大幅度地使用内力了,但是仍然有个极限,我想刚才我跑的速度和高度就是新的极限了。”

“天朗,这已经不错了,要想完全施展内力不受限制,看来还得继续想别的方法。不过,此时你已经可以练拳了,体质比以前要强很多了,暂时知足吧。”

待杨天朗恢复过来,诸葛雄飞对这三人说道,

“昨天薛坤离开,定会回到那幽冥教将我藏匿炎魔刀的事情公之于众,届时幽冥教众人何时处置于我,如何处置于我,此时都还未知,不过,还是那句话,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今日就把我所学的一些武功招式和心法尽可能多的传授讲解给你们,你们这些时日一定要勤加练习,将来不管是强身也好,御敌也罢,都能有所作为。”

第164章 门外弟子

诸葛雄飞向杨天朗、陈元宝和陆豪三人说道,

“自己藏匿炎魔刀的事情被那薛坤知道后,回去定会公之于众,到时候幽冥教会不会来人将我带回去质问还不确定,因此趁着现在这段时间,我尽量把我所会的武功招式和心法告知你们,你们要尽最大能力勤修苦练,以备不时之需。”

杨天朗在一边担心地说道,

“师傅,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先躲一躲吧,难道等着幽冥教那帮人前来捉你吗?”

“不必,我本是幽冥教中人,他们就算前来把我捉回去问罪,估计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

陈元宝也在一旁说道,

“师傅,没事,等我们武功精进一段时间之后,我们几人和你一同御敌,他们想来捉你回去,先问问我这一双铁拳答不答应。”

“呵呵,元宝,你有这份心为师就知足了,那幽冥教有多少实力为师清楚的很,凭我们几个人想对抗整个幽冥教?呵呵,纯粹是白费力气!”

陆豪也是一脸疑惑地问道,

“道长,你那五气朝元功如此厉害,连那三个武功高强的道人都不是你的对手,你难道还怕那幽冥教众人吗?”

“陆豪,我不是怕,只是这薛坤回去一说,恐怕幽冥教从上至下都会震惊,也不知道他们会如何处置与我!我本就是幽冥教中人,也不想和本教之人产生什么大的冲突,到时逼不得已要与本教之人刀兵相见,我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啊!”

杨天朗又问道,

“那幽冥教之中到底有什么高人?难道他们打得过你吗?师傅你的武功在其中也算是数一数二了吧?”

“我们幽冥教各同仁之间并没有过多比试,不过我估计和我实力相当之人应该不在少数。按等级排列的话,上有幽冥教主,下面是我铁面判官和幽冥鬼使二人,再往下还有黑白无常二位使者,再下面就是十殿阎罗的各位阎罗王了。这些算是有名有姓有官职的,其他没有官职之人而武功高强的也不在少数。因为十几年前,菩提寺联合朝廷官军一起围剿我幽冥教总坛,当时我幽冥教不足千人,在奋力拼杀之下,直接打死打伤官军五万多人,那佛教及武林门派之人也死伤不少,后来仅有几十人跑了出来,这几十人武功如何,你们便可想而知了!”

三人听这诸葛雄飞所说,脑子里都浮现出近千人大战十多万人的壮烈场面,厮杀声,呐喊声,刀剑碰撞声,弓箭穿梭声,惨叫声,哀嚎声,大火燃烧,奋力拼杀,残肢乱飞,血浆喷洒等等画面和声音在众人的脑海中都被想象了一番,每个人都能感觉到当时这场战斗的惨烈程度,个个也都是不寒而栗。心里觉得这几十人能逃得出来倒也真是不易,看来这些人的身上还是有些真本事的。

诸葛雄飞见几人不再说话,又对杨天朗和陈元宝二人说道,

“陆豪以前做过些盗墓的勾当,也和你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情,虽然的确是陆豪做的不对,但是他当时也是被形势所逼,迫不得已。陆豪这人的心地倒也不坏,之前曾经拜我为师,但我没有答应,为师还要考察一番才能决定。此时就暂让陆豪做个门外弟子,和你们一起习武吧,你二位可有意见?”

杨天朗和陈元宝对视了一眼,心想,

“既然师傅已经这样说了,自己还能有什么意见啊!”

二人便齐声说道,

“徒儿毫无意见。”

“嗯,好。”

诸葛雄飞又转头对陆豪说道,

“陆豪,你就暂时先住在我这里,晚上和天朗睡一个床,白天就和他们一起勤练武功。你师傅提出的两个条件之中,凑足一千两黄金之事我是满足不了啦,我总感觉这一条是不是你师傅故意为难与你的?不过武功之上胜得过你师傅这个条件,为师还是有些把握。我会教给你一些可以速成的武功,能让你几个月之内就能大体掌握的,然后你可以回去满足你师傅的条件。此后若是你还想回来跟贫道习武,贫道这里随时欢迎,若是你一去不返,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也就缘尽于此吧。将来若还有机会碰面,你我几人就算是故人重逢,我们之间就当做朋友走动吧,你看如何?”

陆豪被这诸葛雄飞说的又是有些感动,立即跪下抱拳说道,

“道长,您的大恩大德陆豪感激不尽,我人小职微,不知何日才能回报于您?”

诸葛雄飞赶忙伸手将陆豪搀起,说道,

“你看你怎么又跪下啦,回报之事有机会再说。哎,你与你师傅那一年之约还有多少时日,我看看教你些什么功夫合适。”

陆豪擦了擦眼眶中的泪水,站起身来说道,

“还有不到五个月的时间。”

“哦,时间倒是真不多了,那我看让天朗教你一招移形换影或是踏雪无痕吧,这样你即使拳脚之上敌不过你师傅,你可以凭借速度来躲避攻击,然后再运用速度来攻其不备,这样岂不就能轻易得胜了吗!”

“一切但凭道长安排!”

“呵呵,好,说到为师的武功,练的比较专的除了这风驰术外,还有我在原天师道之中所学的五气朝元功,也叫五雷掌法。其他的一些拳法和道术倒学的不是太专,还有那伏虎拳也只是一种基本的拳法,虽然招式简单,但是易学易用,如果和这风驰术结合的好的话,对付一般的高手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杨天朗又在一旁问道,

“一般的高手?那是什么水平,有多强的实力?”

“这个…!”

诸葛雄飞沉思了一下,说道,

“天朗,你和陆豪不是和那大悲寺的众位金刚交过手吗,那些人既然能被大悲寺选中作为金刚和护法之职,我想应该就算是一般的高手了吧。”

“哦,他们算是一般的高手,那我看彩月姐若是和他们其中一人单打独斗的话,他们到根本不是对手啊。”

“没错,彩月就是把这伏虎拳和风驰术结合的恰到好处,只是功力尚浅,要不然同时对付两个人我看也不会落于下风。”

“那师傅你为何不教给我们那五气朝元功,我看你对法那三个道士之时所用的雷法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我们要是学会了这样的武功,以后再出去那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呵呵,天朗,你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那五气朝元功岂是短时间内便可学会的?这五雷掌法分为五层,每一层又分为五种掌法,每一层和每一掌之间都是循渐进的关系,都是要靠前面一层的内功和运气调息之法逐步向前推进方能练成的。为师练了三十年了,耗尽无数心血,好不容易才学会这第五层的第一式,而且越是往后越是艰难,估计有生之年能不能全部练cd难说的很啊!”

第165章 住处泄露

杨天朗见这诸葛雄飞把这修炼五气朝元功说的艰辛无比,感觉自己有些遥不可及,显得有些失望,但又问道,

“师傅,这五气朝元功你也是从年轻之时开始修炼的,万事开头难,我们从此时开始练起,慢慢积累,将来是不是也能达到你这种厉害的程度?”

“天朗,你能有这种想法很好,不错,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河。你们从现在开始学起,经过长年累月的积累定会学有所成。只是,为师考虑的是,这五雷掌法在修炼第二层和第三层的时候,也就是修炼这五雷邪法和五雷正法之时,若是自身没有强大的内功支撑,或是没有高人从旁辅助引导,很容易气走偏门,从而助长内心的魔性,到时候脾气暴躁、狂性大发之时,再去控制将其引入正途就很难了,所以说为师一直不想教给你们这五雷掌法就是这个原因。”

三人听着诸葛雄飞所说,对这五气朝元功是既向往又担心,陈元宝又说道,

“师傅,这都好办啊,等到我们修炼到这五雷邪法和五雷正法之时,你在旁边辅助引导不就行了吗?”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这五雷邪法和五雷正法一共是两层,各五招掌法,修炼的时间需要很长,为师不敢保证会时时在你们身边,到时候你们自行修炼,走火入魔,又无人解救,那岂不麻烦?!”

三人听完又都沉默不语,诸葛雄飞说道,

“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你们若是想学,我可以把这五气朝元功的第一层,也就是五雷气法传授给你们,这一层还是只是初级入门阶段,不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你们可以先行修炼。我估计光修炼这五雷气法这一层,凭着你们现在这种功力,也够你们学个三年五载的。”

“师傅,那这五雷气法学成之后,也可以像你或是那三个道人一样掌心发射出闪电吗?”

“哈哈,天朗,你想的可真是太过简单了,这五雷气法只是初级入门阶段,主要在于修炼内功和学会运气调息之法,练至后期掌心最多也就能喷发出些真气,谈到发出闪电还为时尚早。好了,跟你们说了这么多,你们两个人把学会的武功先温习一遍吧,尤其是天朗,此时你既然已可用少许内力,那就跟着元宝把这伏虎拳抓紧学一学,要记得和这风驰术结合起来用。还有元宝,你把这伏虎拳给天朗演示一遍之后,再纠正他的一些动作要领,争取今日让他把套路学会。你们两人今天就先做这些,陆豪,你跟我来,我先教给你这风驰术入门的一些步伐要点,你已有武功基础,学起来应该很快的。”

三人就在这诸葛雄飞的调教之下,在这陈家庄的后山开始认真地操练起来。

与此同时,那大悲寺之中,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一个僧人快速地走进了大殿之中,七拐八弯地走到一处偏殿门口,敲了敲门,说道,

“启禀迦叶尊者,弟子有要事禀告!”

此时迦叶正在这殿中打坐,一听有人敲门,便睁开眼睛说道,

“进来!”

这名僧人快速推门而进,脸上带着惊慌之色,小跑着走到这迦叶面前,有些哆嗦地拿出一张名单来。那迦叶一见这僧人神色慌里慌张,而且禀报消息时的速度也从未这么快过,便感觉不对,问道,

“怎么了?看你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

这僧人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说道,

“尊者,前几日陆续有我南海部武林门派前来上报,说是自家的弟子被人用暗器杀死,而且行凶者武功极高,速度极快,猜测可能是那幽冥教中人所为。截止今日,一共有十几位武林同仁被害身亡,名单在此!”

“什么?!”

迦叶一听,顿时大为震惊,说道,

“都是何人被刺身亡,速速念来!”

“是,尊者,分别是天台宗慧敬,灵感寺无尘,金刀门谢刚,铁骨门庞虎,雁荡派于鹏,雪峰寺无色,云雷山庄李闯。。。。。。,还有,还有。。。”

迦叶尊者一听这僧人说道最后怎么还支支吾吾起来,厉声问道,

“还有谁,快说!”

“还有,还有我大悲寺,密迹金刚!”

“什么!”

迦叶一听,顿时暴跳如雷,当时站起身来大声喝道,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密迹金刚是在何处被杀的?”

这僧人被这迦叶的暴怒吓得浑身如筛糠一般的哆嗦,说道,

“是,是昨晚的事,那密迹金刚同几个朋友在外面吃饭,晚上回寺的途中被人杀害。”

“我堂堂大悲寺金刚竟然也有人敢暗算?好大的胆子,还从未有人如此不把我大悲寺放在眼中,这幽冥教当真胆大妄为!不除此害这武林永不得安宁!”

迦叶气得背着双手在屋中走来走去,又问道,

“那密迹金刚是被何物所伤致死?是兵器还是拳脚?”

“回尊者,是,是一根草棍儿!”

“什么?草棍儿?!”

迦叶听了又是心头一震,立即回想起那灵感寺无闻被送回来之时的情景,又问道,

“可是和上次被送回来的无闻伤口位置一样,也是在颈部?”

“是的,尊者,几乎和无闻的伤口是一样的,只是,只是弟子感觉那无闻的伤口会大些,这密迹金刚的伤口很小,和那草棍儿一般粗细,是被那草棍儿插进脖颈之中,将密迹金刚的喉头击碎,导致窒息和失血过多而死。”

迦叶尊者听完沉吟半晌,恨恨地说道,

“看来这次幽冥教真是来者不善,估计是要报这十几年前灭教大仇,你速去罗汉堂请那智明长老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看来这次不动用我大悲寺的众位罗汉,是降伏不了这幽冥教的一干恶徒了!”

迦叶刚刚说完,又有僧人过来禀告,说道,

“启禀尊者,“自在天”金刚传来重要消息,请尊者批示!”

“嗯?速速念来。”

“是,自在天送回的消息上说,已发现上次在那青云庄武林大会之上搅闹的那几个人的住处,那几个小子的师傅是个道人,而且证实他们确实与那幽冥教有所往来?”

“哦?是吗?他们住在何处?”

迦叶派人查这几个人的消息查了好久,终于等到有消息传回,只听那僧人接着说道,

“据“自在天”金刚回报,说是他们住在宣州的最东头靠近和州境地的一处山村的后面。”

第166章 继续紧盯

迦叶听到杨彩月等人的住处被查到了是相当高兴,自言自语地说道,

“这个消息太好了,查了这么长时间,终于找到一些蛛丝马迹了。”

迦叶顿时放松了许多,转身走回座椅之前坐下,又想了一下,说道,

“那自在天金刚可曾说那幽冥教的都是些什么人,可有绰号或是名姓?”

“自在天没有细说,只是说道这幽冥教中的二人和那几个小子的师傅因为炎魔刀的事情闹了起来,可能幽冥教的那些人过些时日会派人前来,将那道人捉回幽冥教审问。”

“哦?还有这等事?”

迦叶听到这个消息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站了起来,面带喜色地说道,

“呵呵,好,自在天果然不愧是我大悲寺追查暗访第一人,这些消息都能被他查到,那对我们就大大有利了。那幽冥教和那道人之间如果真的发生冲突,将那道人带往幽冥教新的总坛,我们就可以尾随在后,在探查无误之后,再派我众位罗汉金刚前去围剿,将这幽冥教余孽一网打尽,尽皆铲除,那岂不不是一劳永逸,江湖从此太平无事了吗,哈哈!”

之前过来的那名僧人说道,

“尊者,那弟子是否还要去那罗汉堂请那智明长老前来?”

“嗯,那就先不用了,你暂且退下吧。”

那僧人退下之后,迦叶又对后进来的那名僧人说道,

“你给那自在天回信,就说让她耐住性子,隐藏身形,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一定要等到那幽冥教中人再次前来之时,不管他们是否能带走那几个小子的师傅,都要悄悄跟着那幽冥教的恶徒回返,查探他们新的总坛位于何处,那几个小子对我们毫无用处,暂时不用去动他们!一定要把我的话详细带到。”

“是,尊者,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弟子就告退了。”

“嗯,还有一事,那功德天金刚现在还是没有消息吗?”

“据自在天金刚说还没有查到,只有那功德天的猫头鹰飞了回来,功德天金刚和她的金丝燕都不见踪影。”

迦叶尊者一听又皱上了眉头,自语道,

“难道这功德天金刚惨遭不测?按理说不会,这功德天金刚功力不在这自在天金刚之下,怎么会这么长时间没有消息呢?奇怪!”

那僧人见迦叶在喃喃自语,又问道,

“尊者,自在天金刚独自一人在外,是不是再派个人前去,也好和那自在天金刚之间互相有个照应,一旦遇到敌情,也能助其一臂之力。”

“嗯,不可,在那青云庄之上我见那女子的轻身术甚是高强,而且和那拳法结合的相当巧妙,运用也得当,他那师傅我估计也不是泛泛之辈。为避免打草惊蛇,还是让自在天金刚一人在那里留守吧。”

“好的,尊者,那弟子退下了。”

迦叶一人坐在椅子之上,心想,

“当年一战没有把你们这些幽冥余孽铲除,让你们苟延残喘的又活了十几年,这次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估计你们教中的高手目前也所剩无几了,届时联合我四大菩萨以及众位罗汉之力便可将你们一举消灭,我迦叶也算是大功一件,呵呵……”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三个月,此时已是初冬时节。这期间,诸葛雄飞除了出去过半个多月之外,每天都在这后山的空旷之地指导杨天朗、陈元宝和陆豪三人勤练武功。三个人的武功也都精进了不少,杨天朗自从佩带上了古玉之后,在勤练武功的帮助下,体格强健了不少,练习伏虎拳之时,出拳也是刚劲有力。陈元宝在杨天朗的帮助下,这风驰术也有了大幅度的提升,为了提高自己跑起来的速度,这陈元宝也可是减少吃肉,虽然体重没有减下来多少,但是自我感觉轻了不少,跑起来也是越来越有信心。

陆豪是在诸葛雄飞的亲自调教下学习这风驰术的,虽然陆豪以前只是只是学过一些普通的武功,没有接触过风驰术,但是论起先天条件来说,陆豪在这三人之中是最好的,头脑灵活,四肢发达,领悟力强,这三个月基本上把风驰术所有的招数套路都学了一遍,但是大部分招式都还需要时常练习才能逐渐掌握熟练,陆豪也是把“移形换影”和“踏雪无痕”学了个六成熟,自己想着用这两招回去对付师傅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杨彩月在这一段时间其实也没有闲着,上一次出去之时,杨天朗还惊讶为什么很少看到杨彩月练功,但是杨彩月和那些金刚打起来武功却丝毫不落下风,原来这诸葛雄飞传授给杨彩月武功时都是在凌晨四更天之时,一直练到天亮,然后杨彩月再回家做饭,等着杨天朗几人起来吃饭。

在上次出去之前,杨彩月就将这五雷气法修炼完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在诸葛雄飞的调教下练习“五雷邪法”,诸葛雄飞深知这“五雷邪法”的害处,所以根据自己的了解和参悟又把原本的“五雷邪法”的典籍更改了多处地方,以更适合杨彩月练习。因为杨彩月毕竟是女儿之身,这典籍里所记载的一些运气调息之法都不太适合,若是强行修炼对身体影响太大,因此诸葛雄飞对一些不当之处做了很多删减更改,虽然威力有所减弱,但是可以让杨彩月修炼起来得心应手。

这一日陆豪算着时日,离自己和师傅约定的日期也差不多快到了,便提前向诸葛雄飞辞行。杨彩月听闻,也是趁机在晚上做了一桌好吃的饭菜,算是给陆豪送行,把陈元宝和陈小桃也都叫了过来。席上,陆豪向诸葛雄飞连敬了三杯酒,感谢授艺大恩,诸葛雄飞也毫不推辞,接连一饮而尽。杨天朗在一旁说道,

“陆豪,这次回去要是打不赢你师傅,可千万别说你这风驰术是我师傅教的啊,要不我丢了我师傅的脸,我师傅可真要跑到你老家去打断你的腿的。哈哈。”

杨彩月在旁边笑着说道,

“天朗,你现在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师傅的玩笑你也敢开?看来这古玉不但提升了你的内力,连你的胆子也提升了不少啊?”

陈元宝又对陆豪说道,

“陆豪,你这次回去要是打赢了你师傅,是不是当时就成亲啊?”

“我此次回去不是成亲,只是为了别让我师傅把师姐许给别人,把此事定下来之后,我还要看师姐的意思,是不是让我继续出来学武。”

杨彩月又在旁边打趣说道,

“陆豪,你这还没当新郎官呢,就开始害怕起媳妇了?那你这次回去不是肯定回不来了呗,你媳妇哪舍得再让你出来啊!”

旁边的陈元宝又跟着问了一句,说道,

“我就纳闷了,你那师姐到底有多漂亮啊?让你如此的惦记着?是不是美若天仙啊?”

陆豪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回道,

“我师姐到底有多漂亮,我也不好说,我从小和师姐一起长大,已经看了这么多年,但是还是觉得我师姐长得比较好看。”

那陈元宝在一旁有些不太理解地说道,

“那是说明你师姐好看还是不好看呢?难道比小桃还好看吗?”

陈元宝说这一句话顿时让满桌的人明白过来,诸葛雄飞等人都是哈哈大笑,陈小桃在一旁羞红了脸,打了一下陈元宝说道,

“元宝,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好不好看用你管!”

杨天朗笑着说道,

“元宝啊,你是不是看着陆豪要做新郎官了,自己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原来目标早就有了啊!”

陈小桃又有些愤怒地拍了一下杨天朗说道,

“天朗,你怎么也跟着胡说八道,哼,不理你们了,我回家了。”

杨彩月急忙拦住陈小桃,说道,

“小桃,别走,跟姐姐坐一块,别听他们胡说,谁要再敢说你我就打谁。”

诸葛雄飞在一旁听着众人你打我脑的也是感觉挺开心,说道,

“好了,继续吃饭,都不准拿别人的私事开心了,你们几个也都敬陆豪一杯,希望我们将来还能有机会见面!”

和众人这宴席之上欢乐的气氛相比,周围远处的事物显得要安静寂寥许多,尤其是离着这庭院较远的一片树丛之中,不但无比的静谧而且还黑暗异常,除了一只猫头鹰能借着月光展示一下自己的白色羽毛之外,旁边还有一张泛着绿色光芒的眼睛。

第167章 陆豪返乡

在这给陆豪送行的宴席之上,众人吃了个酒足饭饱,杨彩月将饭菜收拾干净之后,又端上来些许水果。诸葛雄飞又问陆豪,

“陆豪,你的家乡在何处啊?离这里远吗?”

“道长,我的家乡是徐州丰县的,离此也不算太远。”

“哦,徐州,那倒不是很远,向正北方向走即可,大概也得做个七八天吧。你说你师傅是练武卖艺出身,他的武功是从何处学来,可有什么特长之处吗?”

“唉,我师傅这人的武功那是平平无奇了,也就我和我师姐跟他学了两招,旁人也看不上他这两下子。我师傅叫王猛,听说以前就是个枪棒教头出身,后来受了点伤,也就不干了,靠着习武卖艺挣两个钱养家。人也比较懒,还好喝酒,家里有点钱也攒不住,都去换酒换肉了。”

“哦,听你这么一说,那你师傅要这一千两黄金是准备过下半辈子的,嗯,我建议你还是速速回去吧,在你出来的这段时间若是又大户人家上门提亲,如果说送的彩礼够多,我怕你师傅会禁不住诱惑,可能会变卦的,所以你明天一早立刻启程,抓紧时间往回赶!”

陆豪听这诸葛雄飞这么一分析,自己想想也感觉好像有点道理,不禁有些担忧,脸都变色了,旁边的杨彩月看在眼里,说道,

“师傅,你就别吓唬他了,人家马上就当新郎官的人了,让人安心回家多好啊,非要说什么变卦的事。”

“呵呵,彩月说的对,陆豪,也可能我多虑了,不管怎样,你明日还是早些动身吧。”

第二天天还未亮,陆豪就早早地起来了,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里面装着杨彩月包好的一些干粮和换洗衣服,在诸葛雄飞和杨彩月的目送下踏上了返乡的归途。

这一路,陆豪是晓行夜宿,饥餐渴饮,实在走不动了就买了匹快马,急忙往那徐州方向赶,在这飞奔的路上心里一直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安,因为他觉得诸葛雄飞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师傅这样的人可能真会为了几壶酒钱就把闺女嫁出去的。

大概过了五六天的时间,陆豪终于到达了徐州城里,此时已是人困马乏。陆豪翻身下马,牵着马匹想找个地方先吃点午饭。这是只听得大街之上铜锣声响,前方走来一队人马,看模样应该是官面上的人,只见前面九个人手持铜锣开道,边走边喊,让路上的行人闪让,后面走得几个人身穿普通盔甲,左侧挎着腰刀跟在这敲锣的后面,然后是两个骑马的人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左边的马上居然坐着个道士,身穿道袍,面貌有些丑陋,看着坐在马上的身长好像个头也不高。右边的这个是个武将打扮,穿着一身崭新的铠甲,长得倒也一脸的刚毅,而且腰杆儿挺直,倒是有些威风。再往后又过来四五匹马,除了中间的穿着文官的衣服,周围全是武将的打扮,看来中间这个骑马的文官就是这队人马里最大的官员了。

陆豪牵着自己的马赶紧闪到路边,听着旁边的老百姓正在议论,这个问道,

“这个当官的是谁啊?排场弄得这么大?”

那个说,

“这你都不知道,这是刚刚上任的徐州节度使,李肃李大人,听说以前是在襄阳任节度使,这是刚刚调过来的。”

“哦,从襄阳调过来的,那这也算是升职了是不是啊?”

“那是,这徐州乃是漕运重地,自古便是兵家必争之地,来这里当节度使当然是相当于升职了。而且我听说这李肃和以前此地的监军,如今朝廷的枢密使王守澄王大人私交甚好,二人好像以前在一起共事过,这李肃能调到这里来我估计就是靠王守澄这层关系。”

“哦?是吗?那王守澄现在可是朝廷的一品大员啊,听说手里握有兵权,据说连圣上都怕他三分!”

“哎,小声点,这事儿你也敢胡说,不怕掉脑袋吗,老老实实看热闹吧。”

陆豪在一边听着这王守澄和李肃的名字感觉都没什么印象,也不太关心,看着这仪仗队慢慢地走自己身前走过,旁边那两人又说话了,这个又问道,

“哎,你说着李大人怎么还找个道士骑着马走在前面啊,这道士是干嘛的”

“嘿嘿,你问我这又问对人了,我小舅子就是给这徐州府衙里当厨子的,他跟我说,这个道士是李大人从襄阳带过来的,叫郑注,官职为支使,不仅是个神医,而且还会算卦相面,还懂治国之道。”

“哦?这人有这么厉害?我看着模样感觉不像啊!”

“嗨,人不可貌相,你长得好看,到现在还不是吃了上顿愁下顿吗,可人家现在是骑着高头大马,威风八面的,你能比吗?”

陆豪一听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

“自己的相貌长得算是漂亮的,可是如今还得为生计发愁,这马上的道士长得倒是相貌丑陋,可是人家高官得做,骏马得骑,自己拿什么去比啊?一个人一个命啊。”

陆豪叹了口气,让过这对人马,找了个小饭馆吃了点饭,让店小二给马喂了些草料,休息了一会儿,就继续往丰县的方向赶去。

眼看着马上要到师傅的村庄了,陆豪开始紧张起来,能感觉到心在胸膛之中扑通扑通跳个不停,不禁想到,

“师姐此刻在家吗?在干嘛呢?见到我会不会激动啊?师傅若是看到我没有带钱财回来会不会翻脸呢?”

陆豪的脑中开始思绪万千,但是要见到师姐的喜悦之情还是难以掩盖的,脸上不时洋溢出幸福的笑容。

好不容易快到了师傅的住处,陆豪跳下马来,牵着马匹向师傅的房子走了过来,却发现师傅的房子上着锁具,而且看样子已经好长时间没人居住了,门上都是灰尘。

这陆豪当时就有些心慌,连忙去敲旁边邻居的街门,不久,一个老大爷打开门走了出来,问道,

“这位小哥,你找谁啊?”

“啊,张大爷,是我啊,我是陆豪啊,和我师傅王猛一块练武卖艺的那个。”

这老头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陆豪,这才认了出来,说道,

“哦,原来是你啊?你小子可快一年没见着了,什么事啊?”

“哦,问一下,我看我师傅没在家,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这老头有些纳闷儿地看着陆豪,说道,

“怎么?你不知道?你师傅大半年前就搬走了,说是搬到徐州城里去住了,我以为你们一块去的呢,你不知道吗?那这么长时间你去那了啊?”

陆豪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立刻愣在了当场,心里最不想发生的事儿就是发生了。若不是旁边有匹马倚着,能直接一屁股坐到地上。这老头儿看着陆豪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又问道,

“陆豪,你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陆豪靠着马脖子愣了半天方才晃过神儿来,赶紧又问道,

“那,那我师姐哪去了?”

“你师姐?哦,被你师傅卖了!”

第168章 满城寻师

陆豪听这张老头儿说自己的师傅把师姐卖了,当时就激动起来,大声问道,

“什么?卖了?卖到哪里去了?不可能啊!我师姐可是我师傅的亲女儿啊!”

那张老头一见陆豪有些激动慌乱的样子,连忙说道,

“陆豪,你别激动,听我慢慢说。你师姐不是被你师傅卖了,是被你师傅嫁出去了。大概是大半年之前,我看着你师傅的门口来了两辆大车,上面装着好些个花红彩礼,足足八个大箱子啊,我估计里面装的不是金银,便是绸缎,都是送给你师傅的。跟车来的几个人把这些箱子卸下之后,就把你师姐用车拉走了。这样看来,那不就相当于你师傅把你师姐给卖了吗!”

陆豪一听更着急了,焦急地问道,

“什么把我师姐嫁出去了?不可能,我师傅已经答应我把师姐许给我了,怎么又突然把师姐嫁出去了呢?”

陆豪此时气愤无比,心想明明师傅跟自己已经说好了的事怎么说变就变,那旁边的老张头又说道,

“你师傅把他女儿许给你了?陆豪,既然许给你了,那你这段时间出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啊?”

陆豪气得在原地喘着粗气说道,

“我师傅原本嫌我穷,但看我一直喜欢师姐,师姐也喜欢我,在我两人的一再央求下,师傅便给我提了两个条件,第一个条件说是给他凑足一千两黄金,第二条是……”

老张头没等他说第二条就打断他了,问道,

“陆豪啊,看你平时跟个机灵鬼似得,怎么到了节骨眼上你这么糊涂啊?你师傅王猛这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前些年带你们出去卖艺还算勤快,能多跑些地方,多挣两个钱。这些年岁数稍微大了,也不爱动弹了,出去一两个月回来一次,然后就在家喝小酒,睡大觉,没事就出去赌钱,不输个精光不回来,外面还欠着不少烂账。就他这样的人跟你提出要一千两黄金的条件你也能信?这不明摆着事敷衍你吗,好把你支出去,然后赶紧找个有钱的主把闺女嫁出去吗?这你之前都没有想到吗?”

陆豪听到此处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的感觉,气氛、懊悔、悲伤、着急等等感觉一齐涌上心头,狠狠地朝着马背上打了两拳,带着些许哭腔地说道,

“师傅啊,你怎么能如此对我?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也算是替你赚了不少钱了,怎么如此的言而无信!为什么!”

“为什么?为钱呗,你师傅岁数大了,后半生也不想活的太累,他这女儿丽华也是早晚要出嫁的,嫁谁都是嫁,那他肯定挑个有钱的嫁啊,陆豪,你也别太难过,世道就这样,怪你师傅也没用。”

陆豪又愤愤地说道,

“我师傅是这样的人我没话说,但是我师姐呢?她被接走的时候难道没哭没闹吗?没有不愿意吗?师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对我早就芳心暗许了,怎么会这么容易的就跟着别人走了?难道是被我师傅绑上送走的?”

老张头看着陆豪气急败坏的样子,又笑了一下,说道,

“陆豪啊,凡事不要太过自信,你和你师姐两个人从小青梅竹马地长大,我老张头是看在眼里的,心里也明白你们俩的关系。但王猛他们家里是什么情况我是一清二楚的,你师姐丽华这孩子虽说长得挺标致,但是命不太好,跟着你师傅从小到大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整天出去卖艺,又累又辛苦,也挣不了多少钱,还得看人脸色生活。我估计你师姐也是受穷受怕了,看到有钱人家能给她一些锦衣玉食而且后半生无忧的生活,她也是心动了,禁不住诱惑,就嫁过去了。”

“你,你胡说,我师姐可不是这样的人,她曾经说过非我不嫁的!”

陆豪说这句话的时候,脸已经憋得通红,而且明显语气已经有些不自信了。张老头看在眼里,又是笑了一笑说道,

“陆豪啊,你张大爷我都活了六十多年了,什么事儿我没见过啊,何况你师姐这样的事情更是稀松平常,有钱能使鬼推磨,更别说“人”了,呵呵,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这老张头说着要转身进自己家门,陆豪赶忙拉住这老张头又问了一句,

“张大爷,那你知道我师姐嫁到哪里去了吗?”

“哦,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你师傅他也没说。”

“那,那你知道我师傅他去哪里了吗?”

“哦,这个我到知道,你师姐被接走那天,他倒是跟我说了一句,说是要搬去徐州城里住了,不在这乡下受苦了。但具体住在哪里,我就不清楚了,唉,你师傅这下半辈子可是天天有酒有肉,不用再吃苦受累喽,真是一个人一个命啊!”

这老站头感叹着就回屋去了,只剩陆豪一人站在门外呆呆地发愣,心里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感觉仿佛天大地大,自己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太阳眼看就要落山了,天色也渐渐地暗了下来,一阵寒风吹过,陆豪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回忆着这老张头刚才说的话,心想,

“既然师傅已经搬到这徐州城里住了,那我不妨去这城里找找,这徐州城离此地不远,而且师傅这人也好喝酒吃肉,说不定在哪个饭馆酒楼能找到他。对,先找到师傅,把话问个明白再说。此时天色渐暗,一会就到吃晚饭的时候了,此时前去寻找应该正合适。”

主意打定,陆豪翻身上马,掉转马头,快马加鞭,一路又向这徐州城里赶来。陆豪心中焦急,一路之上不停地用马鞭击打着马屁股,疼得这匹马不停气地向前跑着,不出一个时辰就赶到了这徐州城里。

进入城里之后,陆豪像是发了疯似的到处寻找饭馆、酒楼和带饭馆的客栈,进去之后,跑堂的过来连招呼都没打完呢,陆豪就在里边转了一圈出来了。一连找了十几家酒楼,都是话也不说一句,进来就楼上楼下的挨个桌子看,最后还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在一家叫做“永和楼”的酒楼里找到了自己的师傅,正在桌上自斟自饮的王猛。

第169章 师徒对决

陆豪估算到此时正是吃饭的时间,自己的师傅又好喝酒,有可能正在某家酒楼内吃饭,于是就满徐州城的酒楼饭馆里到处寻找。别说运气还算不错,真让陆豪找到了,自己的师傅王猛此时正坐在一家名叫“永和楼”的酒楼角落里吃酒。

这王猛桌上摆着两盘下酒的小菜,正在自斟自饮,忽然感觉一人站到了自己的酒桌前面,这王猛头也不抬,随手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钱丢在地上,说道,

“拿完钱快滚,别在这妨碍大爷我喝酒。”

原来这王猛把凑上来的陆豪当成要饭的了,陆豪看着滚落到地上的两个铜板,对着王猛说了句,

“师傅,难道你一直把我当成要饭的吗?”

王猛一听这声音觉得耳熟,赶紧抬起头观看,发现居然是陆豪站在身前。这王猛赶忙站起身来,满脸堆笑地说道,

“哎哟,我的好徒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太巧了,能在这遇到你,看来你我真是有师徒的缘分啊,哈哈,快坐,快坐。”

这王猛招呼着陆豪坐下,又冲那酒保喊道,

“喂,店伙计,再上两个好菜,要荤的啊,快点,我徒弟过来了。”

这王猛拿起旁边茶盘上扣着的酒盅,给陆豪倒了一杯酒放到陆豪面前,说道,

“来,陆豪,看你风尘仆仆的样子,赶了很长时间的路吧?来,先喝杯酒压压惊。”

陆豪拉开椅子坐了下来,直接问道,

“师傅,你搬到这里来可让徒儿我好找啊,怎么?打算从此就躲着徒儿我了?”

“哎,你这说哪里话啊,陆豪,我是搬家了,但咱们之间不是有个一年之约吗,对不对?我估摸着快到一年时间的时候,我就回村里去等着你回来,再谈咱们约定好的事。没想到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那你在村里自然就见不到我了啊。”

陆豪见这王猛到此时还在这里油嘴滑舌的,也不想跟他深究这个问题,又继续问道,

“师傅,我师姐呢?我听隔壁张大爷说你把她嫁出去了,可有此事?”

王猛一听陆豪问这件事,就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陆豪,看着陆豪身上根本没带什么大件的包袱,便知道这陆豪可能没有凑够自己要的钱数,便说道,

“陆豪,你我之前约定的事情你可曾办到啊?”

“徒儿办到了!”

这王猛一听,眼睛顿时一亮,问道,

“哦?那黄金现在何处?”

“回师傅,徒儿并没有凑够黄金,只是学会了能胜过你的武功!”

“什么?胜过我的武功?哈哈哈哈。。。”

这王猛听着陆豪所说当时乐得哈哈大笑,说道,

“陆豪,别跟为师开玩笑了,虽然你的底子不错,但这短短一年的时间,你想在武功之上超越为师,那绝对是痴心妄想。呵呵,相对于武功来说,凑足这一千两黄金可能还有些希望,但对你来说估计也是难比登天。既然你钱财也没有凑够,武功又不可能胜得过我,那丽华定是不会跟你了,你也就死了这条心吧。”

陆豪听到此时,不禁右手握起了拳头,恨很地说道,

“既然师傅早就知道我无法达成这两个条件,那师傅岂不是一早就在戏耍徒儿?”

王猛看着陆豪满脸的怒火,却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说道,

“陆豪,不管我有没有戏耍于你,当初你是答应这两个条件了,如今你没有完成,那可赖不得师傅了。”

陆豪气得拳头在桌子上轻轻一砸,说道,

“师傅,我听那隔壁张大爷说道,我刚离开此地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你就把师姐嫁出去了,你这哪里是在和我做什么条件约定,分明是将我支走,趁此时机好让师姐嫁人对不对?”

“哼哼。。。”

王猛低头毫不在乎地笑了两声,说道,

“陆豪,你都这么大了,也该有点自知之明了,要不是我从小教你习武卖艺挣两个钱花,你现在估计还不知道在哪卖苦力呢,你连自己都养不活,还异想天开想要娶我的女儿?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女儿长这么漂亮,你哪里配啊?”

王猛这番话彻底把陆豪激怒了,气得陆豪举起双拳在这桌子上重重地砸了一下,引来旁边吃饭的众人都扭头望向这边,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在这争吵。

王猛一见陆豪狠狠地砸了桌子一下,当时也是上来些脾气,眼睛瞪得老大,用手指着陆豪说道,

“怎么着?还想跟你师傅动武吗?好啊,有种你就来啊?也让为师见识一下你这一年来修炼的成果。为师今天就痛打你一顿,再将你逐出师门,你我今日师徒的缘分就此断绝。”

“好,师傅,有你这样的师傅,我陆豪也觉得丢人现眼,今日就在此做个了结,王猛,我陆豪从今以后再也不是你的徒弟了。”

陆豪说着,双手抓住桌子边缘直接就向王猛掀去,那王猛见状急忙起身后撤,躲过桌上洒落的酒菜,大喝了一声,

“陆豪,你小子找死!”

说着这王猛亮出双拳就打了过来,陆豪也举拳相迎,二人打在了一起。旁边吃饭的客人一见有人打架,赶紧扔下碗筷躲到一边,集中到门口看这二人打架,有的直接趁乱连饭钱也不给就跑了,气得店小二在后面又喊又追。

初时这陆豪尚能招架这王猛的进攻,而且不落下风,只是感觉这王猛的力量比自己要大上许多。过了几招之后,便发觉到自己招式中的破绽全被这王猛看来眼里,转眼间腹部便中了王猛两脚,胸膛也被打了一拳,那王猛见陆豪捂着腹部一顿搓揉,当时笑道,

“陆豪,你这身武功都是我教的,哪里有破绽我都是一清二楚,你想赢我?哼,下辈子吧,今天为师就用这拳头让你把这顿打记瓷实了,从此以后给我滚得远远的,别再来烦我!”

说完王猛又攻了上来,本想着三拳两脚把这陆豪打到在地,谁知刚发现陆豪一个破绽想要踢上一脚之时,却发现陆豪突然不见了。这王猛当时纳闷儿起来,心说,

“这小子哪去了?这躲闪的速度怎么。。。”

王猛脑子里正想着呢,突然后腰之上被人踢了一脚,踢得王猛向前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急忙回身观看时,却发现是陆豪站在身后,气得王猛说道,

“好你个陆豪,你连为师都敢打,你看招!”

王猛此时脾气完全上来了,又是扑了过去,招式比刚才更加凶狠,只求速速打倒陆豪,出刚才被自己徒弟踢的这一口恶气。哪知越是将将快要打到陆豪之时,这陆豪越是在此刻突然消失不见,而后从身后再给这王猛一拳或是一脚。二人又打了十几招,这王猛是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只觉得陆豪在自己身前的位置总是飘飘忽忽的,而且来去快如闪电,好像永远也打不到。而陆豪凭借着移形换影这一招可谓是占尽了优势,左拳右腿,前打后踢,打得王猛毫无还手之力,最后一个扫腿将王猛放倒在地。

王猛此时被打得浑身疼痛,仰躺在地上呻吟不止,陆豪单腿踩在旁边的板凳上面冲着地上的王猛问道,

“我师姐到底被你嫁到何处去了?嫁于何等人家?还不速速讲来!”

第170章 情断徐州

王猛被自己的徒弟陆豪踢翻在地,那陆豪问道,

“我师姐究竟被你嫁往何处?嫁于何人?还不速速讲来!”

王猛此时慢慢地坐了起来,擦了擦嘴角流出的些许血水,“哼”了一声说道,

“陆豪,你小子行啊,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这些邪门的武功,居然连我也对付不了你了。只是你打得过我又能怎么样?丽华是自愿嫁过去的,又不是我强逼的,到今日算来差不多已经有九个月了,你即便知道她嫁于何人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指望她跟你私奔不成?”

“我不相信,师姐和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我很清楚,师姐不会自愿嫁给别人的!”

“哈哈。。。,陆豪,虽说你从小和丽华一起长大,但是你根本就不了解她。知女莫若父,丽华这孩子不论长相和脾气性格和她娘是一模一样的,骨子里都是嫌贫爱富的材料,我记得去年有一次你突然生病,没有跟我们一起出去卖艺,我和丽华就奔了洛阳城,就在卖艺表演的时候,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看上了这丽华,就跟我说想将她收做偏房,并许诺给我不少的花红彩礼,我当时心想,这婚姻之事虽说父母做主,但是也得跟丽华这孩子商量一下。起初,丽华是不同意的,说是对你已经芳心暗许,不会再看上别人。可那个少爷却是软磨硬泡,每天都过来看丽华表演,而且每次都给不少赏钱,这少爷长得也算是一表人才,又能说会道,时间一长,这丽华这心可能就稍微有些活动。后来这少爷又租了个庭院,让我和丽华先在里边住着,并且说只要觉得不舒服,不想和这少爷处下去,随时都可以走。又找来两个丫鬟整日里在这伺候着,然后山珍海味、时令鲜果、绫罗绸缎、金银首饰等东西每天都往这里送,时间一长,这丽华就彻底心动了,那次我们在那洛阳城里一呆就呆了两个月,其中有一个月就住在这少爷给租的庭院里。后来,这丽华就从了那少爷了。”

陆豪听到此处真如万箭穿身、千雷轰顶一般难受,眼泪顿时涌上眼眶,大声地说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师姐不是这样的人!不可能,定是你见钱眼开,在一旁逼迫师姐,所以师姐才会跟了别人了,你说,是不是!”

“呵呵,陆豪,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好好回忆一下,我和你师姐是去年过年之前回来的,在你离开之前的这段时间里,你师姐对你如何?是和以前一般与你和和气气、关怀备至,还是冷言少语、爱搭不理呢?呵呵,你好好回忆回忆!”

陆豪听完王猛所说,顿时把自己离开之前的那段记忆调出,仔细回忆这师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想了许久,陆豪顿时感觉有些天旋地转,泪眼瞬间流了下来,心说,

“没错,师姐那段时间确实是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无论陆豪怎么献殷勤师姐都不为所动,原以为是师姐怪自己没有随师傅师姐出去,让师姐一人整天表演备受劳累才引起的不高兴,原来,原来是看上了那大户人家的少爷和钱财。既然如此,我还用去找她吗?我找她还有什么意义吗?人家已经看不上自己了,自己还有必要厚着脸皮找上门吗?那岂不是更让人觉得自己不要脸,更让人瞧不起吗?”

陆豪耷拉着脑袋转过身去,像一具丢了三魂七魄的尸体一样,呆呆地向前走着,眼睛里已经没有神采,只剩下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似得不停滚落下来。正在此时,一条板凳“嗖”地朝着陆豪背后飞了过来,“啪”地一声砸在陆豪后背之上,将陆豪砸倒在地,那王猛立即跑了过来,上来就狂踹这陆豪,一边踹还一边骂,

“你个小兔崽子,你翅膀长硬了你,连为师你都敢打,要不是我教你武功,你是可能就是个叫花子也说不定呢,妈的,气死老子了。今天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叫尊师重道。”

陆豪躺在地上用胳膊护住头脸,蜷着身子,任这王猛在自己身上拳打脚踢的,身上已经忘记疼痛的感觉,只是觉得内心在流血不止。

这王猛打了这陆豪半天,也是累的够呛,刚想歇一会儿的时候,只听得楼下“登、登。。。”地跑上来几个衙役,原来是这店小二刚才出去追那些趁乱不给钱就跑的客人之时,正好在大街上碰见了巡夜的差役,便告知自己的店里有人打了起来,让几个公差帮着处理一下。这几名差役也都经常到这酒楼喝酒,也都认识店小二,一听店小二说有人在酒楼捣烂,便跟着过来看看。

这几名衙役上来之时,一见这王猛正在踢打着躺在地上的陆豪,当时大声喝道,

“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捣乱?”

王猛一见四个衙役走了上来,手里都带着刀,便有些害怕,急忙说道,

“几位官爷,不是我捣烂啊,是这个人。”

王猛一指地上躺着的陆豪说道,

“是这个人,他刚才看我喝酒喝得有些微醉,便想上来抢我的钱袋,却不知我自身还会些武功,我们交手几个回合便被我打翻在地,这不正在狠狠地教训他不是吗!”

“哦?是这样吗?”

其中一名衙役转身向店小二问道。店小二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说道,

“官爷,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打起来了,刚才客人挺多,我还没怎么注意,就见这躺在地上的小哥突然把这个客人的桌子给掀翻了,这不两人就打起来了。”

“嗯,好吧,暂时分不出是非,那就把这两人全部抓走,回衙门让老爷再去审问,全部带回去。”

后面以为衙役急忙掏出腰上挂着的锁链要过来锁这王猛,王猛连忙求情道,

“官爷,这真不该我的事啊,我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地喝酒,这小子就突然过来跟我要钱,然我扔给他两个大钱,他还不满足,这。。。。。。”

这王猛还在一旁辩解,那名衙役早听得不耐烦了,说道,

“哎,不用说了,回衙门再细细说来,先跟我走!”

另一名衙役走了过来,就想把地上的陆豪也锁起来,同样拉回衙门审问。此时陆豪在地上已经躺了半晌,已经冷静下来了,心中把目前的情况也仔细想了想,心说,

“既然师姐也看不上我,那我留在此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回到那陈家庄去,继续跟着诸葛道长学武,还有天朗和元宝作伴,将来说不定还能有一番作为。”

正想到此处,那名衙役走过来抓地陆豪的胳膊就往那锁链里塞,一拉陆豪的功夫,陆豪立时一个跟头跳了起来,挣脱掉那衙役手中的锁链,然后快跑两步,又是一个跟头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向夜色中跑去。

第171章 入夜狂奔

这陆豪挣脱了衙役手中的锁链,一个跟头从窗户上翻了出去,连马也顾不上骑了,直接就向夜色之中跑去。刚才被王猛一顿拳打脚踢的时候还没觉得身上有疼痛的感觉,这突然一跑起来,才感觉到身上到处都疼痛无比,两个小腿肚子也有些发酸发胀,连风驰术也无法施展,只能以平常的速度向前奔跑。

陆豪挣脱锁链往窗外一跳的时候,把所有的衙役都惊着了,那王猛在旁边连忙叫道,

“几位官爷,你们看到了吧,这小子跑了,他就是个江洋大盗,看见你们官差过来连胆子都吓破了,不能让他跑了啊!”

这几名衙役一看这小子居然敢公然拒捕,又听这王猛在旁边不停挑唆,气得也不锁这王猛了,几个人急忙奔着楼梯下来,出门朝那陆豪追去。

这几名衙役在大街上边追边喊,由于最近这李肃李大人刚刚上任,整顿法纪,大街上的巡夜的衙役也增加了不少,而且谁也不敢疏于职守,都不想犯事撞到这新上任的节度使手里。这几人边追边喊的时候,旁边岔路上走过来的四名衙役也听到了,当时拔出腰中佩刀,也跑了过来,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几名正追赶的衙役其中一人说道,

“有个蟊贼在前面逃窜,你们速速与我们合力追赶!”

那四名衙役一听在这新任节度使刚刚上任之时居然有盗匪前来搅闹,若是让他跑了这不是显得众衙役们无能吗,于是这几人也加入了追赶的队伍,一个个的全都挥舞着佩刀,在大街上大声喊叫着。

随着众人的不断追赶,队伍也在逐渐扩大,由七八人变成了十二人,再由十二人变成了十六人,最后二十多号人在一块齐齐追赶着陆豪,口中喊着的口号由最早的“抓贼”,变成了“抓捕盗匪”,而后又变成了“抓凶犯”,最后二十多人统一整理了一下口号,最终变成了“抓刺客”,其实后面过来的这十五六个人也不知道最初的这几个衙役要抓的是什么人,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都跟着起哄呗。

这街道两边的老百姓本来还跟看热闹似得看着这帮衙役满大街的跑,后来听到这“抓刺客”的口号都喊出来了,一个个全都害怕了,赶紧跑回自己家里把门全都拴好了。

那陆豪边跑边回头看着,后面一群衙役正挥舞着佩刀在后面追赶着自己,顿时有些害怕,心里不由感叹一声,心说,

“自己就是个被人追的命啊,自从偷了这炎魔刀之后,这一路之上被人追了多少次了,而且每次都是男人在后面追,要是换成女人追我,感觉也能好些啊!唉,我想追的人看不上我,我看不上的人都在追我,什么世道啊!”

但这次被人追赶,陆豪心里却是感觉特别的冤枉,因为自己只不过是在酒楼之上打了个架而已,这帮衙役你喊抓贼也就算了,怎么追来追去连“抓刺客”都喊出来了?这徐州节度使李大人刚刚上任,这个节骨眼上自己要是以“刺客”的名义被抓住了,那可是掉头的罪过啊。

这一追一跑,两帮人就持续了半个时辰之久,最先跑着的几个衙役累的实在受不了啦,就找个借口说道,

“我们从这边小路包抄,你们继续追。”

说完这几个衙役提着刀就往那旁边的岔道跑去,待后面的衙役们向前跑远之后,这几个衙役提着自己的佩刀蹲在地上好一个喘,这个说道,

“哎,受不了啦,这小子太能跑了,老子实在是没力气追了。”

那一个也说道,

“对啊,也不知道从哪过来的野小子,不就是在酒楼上打个架吗,你说他跑什么啊,回来问个话,交个几两银子就把他放了,他害怕什么啊,哎哟!”

这位说完累的一屁股坐到地上,后背倚着墙根也是不停地喘着粗气。旁边一位也跟着说道,

“嗨,刚才那小子我看着年纪也不太大,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我估计啊,是看到要过去锁他把他吓着了,所以才没命的跑。哎,最后怎么连抓刺客都喊出来了。”

“哈哈哈哈,谁知道呢,这小子我估计最多也就是个蟊贼,哪来的什么刺客啊,也不知谁在后面瞎喊的。”

“唉,后面上来的这帮人啊,也是怕我们抢功,都想过来分一杯羹,记一份功劳,好在这新上任的李大人面前表现表现。”

“呵呵,是啊,这小子这么能跑,我是追不动了,谁有劲儿谁去追吧。只是这小子要是真被追上,那可就倒了霉了,在这新官上任之际被当成刺客抓住,不被问个死罪,我估计也得充军。好了,不管他了,走,兄弟们,咱们找个地方歇会,再喝杯酒去。”

于是追赶陆豪的这群衙役,又从数量庞大的二十多人,逐渐地减少为十几人,最后只剩下四个人。其他人跑的脚都磨出血泡了,就学着找个包抄的借口全都找地方歇着去了。剩下的这四个衙役完全不知道前面跑的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去追他,就是一根筋地紧追不舍。

跑累的那些衙役还能找个借口趁机溜走歇会儿,陆豪这一路之上可是完全没有休息的机会,两条腿累的像是灌了铅似得有些迈不开步子了。若不是有着前几次被别人追赶的经验,兴许此时早被这帮衙役抓住了。

陆豪此时正咬着牙向前跑着,扭头向后看了一眼,见后面只剩下四五个人在追赶自己了,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心想,

“不能再继续跑了,这五个人看着体力倒还不错,论持久战我未必赢得了他们,还是得找个方法把这帮人甩开才行啊,可是怎么甩呢?”

陆豪思来想去想到了自己那天晚上在妓院里对付无念和尚的那一招了,心说,

“对,这次还用这招,肯定有效!”

说着陆豪把手伸进怀里摸出几块散碎银子扔到地上,假意回身停下脚步,喊道,

“哎哟,我的银子,我的银子怎么都掉了啊!”

陆豪假装蹲到地上想要去捡这地上的银子,抬头一看后面几位衙役马上就要追赶上来了,于是又跺了跺脚,喊道,

“唉,算了,银子不要了,逃命要紧!”

然后转身又向前跑去。后面追上来的衙役一听这人的银子掉了,哪有不捡起之理,纷纷蹲在地上就开始摸了起来。因为此时夜色已黑,众人也没有点着火把,只能靠感觉在地上摸来摸去寻找银子了。

那陆豪一见几位衙役都蹲在地上摸银子,心想此时就不能再跑了,得赶紧找个地方躲一躲了,要不早晚会被他们追上的。陆豪看到路边正好有一座宅院,趁着那几个衙役还没追上来之时,顺着那墙根一个跟头就翻了进去,然后贴在这围墙内侧一动也不敢动,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时只听得那帮衙役追到了这宅院附近,其中一人说道,

“这小子怎么转眼就不见了?是不是跑到胡同里去了?”

“嗯,有这个可能,不过,还有可能是跳到别人家的院子里躲起来了!”

陆豪在这院中听到此话不由得又是紧张起来。

第172章 误入郑府

陆豪跳入一户人家的院子里,贴在外墙内侧听听外面有什么动静,只听得外面几名衙役说道,

“这小子是不是跳到别人家里去了?要不要挨个人家搜查一遍啊?”

陆豪听到此话心里顿时又紧张起来,一看跳进来的这家人家屋里是黑漆漆一片,应该是主人还没有回来,陆豪蹑手蹑脚地绕过这家院里的照壁,然后又轻轻地穿过这家的院子,来到正屋的门前,慢慢地拉开屋门,跳了进去。

此时这大街上的衙役还在互相讨论着该如何搜查,其中一位说道,

“我去衙门禀报一声,就说今晚可能有刺客来袭,让衙门里多派些巡夜人员,严查每条街道,发现可疑人等立即抓捕,不能让这小子跑了。你们几个在附近也多转转,实在发现不了什么踪迹再挨家挨户查看一下,看看这小子有没有躲在别人家的院子里。”

几名衙役说完就分散开到各处巡查去了,这陆豪进入这家正屋之后,发现里边确实没有人在,于是在屋里各处稍微翻找了一气,看看有没有什么银两钱财之类的事物。可惜屋里实在太黑,陆豪也不敢点灯,摸黑找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正在此时,忽听得大门之外有说话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开锁的声音,陆豪心想,

“不好,这家的主人回来了,我得找个地方躲一躲。”

这陆豪本想走到后院跳出墙去,又感觉自己两条腿都疼痛无比,出去再遇上那帮衙役再跑的话可就真跑不了啦。陆豪扭头四处一瞅,发现在旁边屋子里有张大床,便滋溜一下钻到床底下藏了起来。

陆豪趴在床底下,听得外面门锁被打开的声音,接着有人推开大门走了进来,听着脚步声音应该是一共有两个人。这两人从没进门之前就开始说个不停,随着二人说话声音的不断临近,陆豪感觉这二人马上就要进屋了,于是又往里边挪了挪身体。然后这二人推门而入,听着二人有些凌乱的脚步声以及说话不太连贯的声音,陆豪能判断出这二人肯定是喝酒了,而且还喝的不少。心想,

“喝多了好,一会儿你们都睡着了,我就偷偷地溜出去,咱谁也别惊着谁!”

屋内渐渐地有了亮光,应该是来人把灯都点上了,只听得一人用醉醺醺的声音说道,

“鱼注,你小子现在可是时来运转,否极泰来啊,咱们跟着李大人从襄阳迁到这徐州来,你的职位也跟着升迁,都到“支使”的职位了,我如今还是个小小的“衙推”呢!”

“呵呵,这一切还不是多亏有宋大哥照顾,要不我哪有机会跟着李大人啊。”

“哎,咱们都是同乡,不照顾你照顾谁啊?是不是啊!”

“是,多谢宋大哥,多谢宋大哥!”

“你说你小子在哪学的医术啊,短短一年多不见,你就变成神医了。这干了几十年的郎中都治不好的病,你一上手立刻药到病除了,我是一直停纳闷儿的,你跟我说说这事呗。”

“宋大哥谬赞了,什么神医啊,我只不过是跟着一个游走江湖的郎中学了几招而已。李大人的病不过是碰巧让我赶上了,主要还是多亏了宋大哥你的推荐,我郑注才能有此机会给李大人瞧病啊。”

“嘿嘿,鱼注,别整天把这郑注这名字挂在嘴上了,这又不是咱们老家,你也不用靠捉鱼卖鱼为生了,你也不靠着郑家的姓氏唬人了,这郑府的姓氏你留着还有什么用啊?”

“呵呵,我只是出来之后叫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也不想改了。”

“哦,那就无所谓了,反正你现在无父无母的,叫什么也没人管,哎,最近我这牙又疼了,你再给我看看呗。”

“好的,宋大哥,你稍等一下,我去洗个手,然后回来马上给你医治。”

这郑注跑到院里在找了个铜盆舀了些水,把手仔仔细细地洗了一遍,擦干净之后,回到屋里,见这位宋大哥斜坐在这椅子之上,眼神已经有些迷离了,看样子是困了。

郑注看着这位笑了一下,拉开抽屉想拿出自己的针囊,却发现这抽屉里居然乱七八糟的,显然是有人刚才翻过。郑注又接连拉开旁边两个抽屉,见里面也是同样被翻的相当凌乱,当时这眉头便皱了起来,瞅了一眼坐在椅子上困倦不堪的宋海,心里便多了几分厌恶。岂知这抽屉里被翻的乱七八糟的都是刚才陆豪所为,和这宋海倒是没什么关系。

待拿出针囊之后,郑注摇醒了宋海,说道,

“宋大哥,醒醒,是那颗牙疼?我给你针两下,一会儿就好了。”

“哦,是这颗牙,左边靠里这颗,对对,就是这颗牙,带的我整个腮帮子都疼。”

“呵呵,小病,宋大哥,一会儿我针灸的时候可能会稍微有些疼痛,你要忍耐一会儿。”

“嗨,针灸这点疼痛还叫事吗?你放开手扎就行了,跟蚊子叮似得。”

少顷,这宋海揉着腮帮子站了起来,说道,

“鱼注,你还真别说,你针灸这两下子可是真好使。要不是当初你给我看好了这个牙疼病,我还真不会把你推荐给李大人,你小子还真有一手。”

“呵呵,宋大哥过奖了,您可是我的贵人啊,用不着跟我这么客气。”

“哎,鱼注,我打听一下,李大人所患的痿病你是怎么治好的?有什么秘方啊?能不能告诉我啊?我也想学学!”

“呵呵,宋大哥,你要是需要这药方我可以给你配一些,这都无妨,只是这药方即便我告诉你,你也没有地方买去。”

“哦?这是何故啊?”

“只因这药方都是采用千年以上的名贵药材调配而成,目前我手里剩的量已经不多了,想要再次集齐这几位药材需要走遍我中原各地,遍访各地百年字号的老药铺,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够再次配齐,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啊!”

其实这方子相当的简单,用黄金煮水服下即可。只是这郑注不想让这方子被他人知道,同时也记着那袁老道的嘱咐,这药方贻害无穷,不能将这药方轻易告诉别人。那宋海一听这药方如此的麻烦,也就不打这药方的注意了,开始在这郑注的屋内来回溜溜达达的走动。

床底下的陆豪此时等得好不耐烦,心说,

“这两人干嘛呢,在这里说个没完没了,又都是谈些没用的东西。没事就赶紧熄灯睡觉吧,趴得我腰都疼了,连个身也不敢翻。”

正想着的时候,陆豪只见脚步声音变得越来越大,一双脚溜溜达达地向自己躲藏的床边走来。

第173章 言多招祸

陆豪在床底下见一个人溜溜达达地向自己躲藏的床边走来,当时吓得屏住了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只听这宋海说道,

“鱼注,看来这李大人真是待你不薄啊,租了间这么好的宅院给你,府里有什么大事都找你商议,看来已经把你当成心腹了,平日里对你巴结逢迎之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你宋大哥我就惨了,如今还是一名小小的衙推,俸禄也没几个钱,家里老婆孩子花费也不少,你说我这日子怎么往下维持啊?”

郑注能听出这宋海话里的意思,无非就是想跟自己要钱吗,但是这郑注平时也没少给宋海送钱送礼,这次宋海又说这种话,郑注听在心里又是增添了几分厌恶,故意没有接这话茬。

宋海见自己这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郑注居然一声不吭,看来是故意在装聋作哑。便又溜溜达达在这屋子里转来转去,又说道,

“鱼注啊,你能得到这李大人的垂青,我这做哥哥的也替你高兴,只是你要知道,这给朝廷当差的,要是以后想继续高升,除了看朝廷之上有没有后台之外,还得看个人的出身啊。你想,当前朝廷的一品大员之中,哪一个不是出自官宦世家。就连我们这徐州府衙之内,那些副使、巡官、判官、掌书记、行军司马等职位的人员,不是科举出身便是行伍出身,连我一个小小的衙推都是参军之后才跟的李大人。你想想你一个江湖郎中,家境又如此不堪,大字也认识不了几个,既没参加过科举,也没入过行伍,若不是有我的推荐和李大人的赏识,你能走到今天吗?”

郑注听到这宋海所说,心知接下来更没什么好话,只是敷衍着说了一句,

“是,是,多亏宋大哥提携。”

这宋海见这郑注还没什么明显的表示,心中便有些恼怒,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

“鱼注,你这出身和背景在这徐州府之中,只有我是一清二楚的,你从小到大家里什么情况,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做过哪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只有我知道。若是哥哥我哪天喝醉了酒,一不小心将这些事情泄露出去,弄得满府衙人人皆知,嘿嘿,郑大人,你这官运到时候可就到头了,即便李大人欣赏你,也会迫于舆论的压力,不敢随意升你的职了,你说是不是啊?!”

郑注听完这宋海所说,当时脸色就阴沉下来,眉头紧皱地站在旁边一言不发。宋海看到郑注这副模样,当时就乐了起来,说道,

“老弟,看把你吓得这个样子,你我可是同乡,这徐州府衙之内属你我的关系最近了,我能出卖你吗?对不对,哈哈。”

“那宋大哥到底是何意,不妨明说!”

那宋海见这郑注还在这里装糊涂,嘴里哼了一声,又说道,

“郑注,你哥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你看你这里还有没有银子了,借你哥哥我应应急。等俸禄发下来的时候我就还给你。”

郑注此时苦着脸说道,

“宋大哥,这几个月以来,你已经跟我借了一百多两银子了,我现在手头也不宽裕,要不你看你再找别人问问?”

这宋海的脸色此时也变得难看起来,语气也强硬地对郑注说道,

“鱼注,话我已经跟你说到位了,到底该怎么办你自己斟酌,我走了。”

这宋海一甩衣袖,推开这正屋的房门就走了出来,走到院中的时候撂下一句话,

“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既然我能把你招进来,就能把你踢出去,咱们走着瞧!”

这宋海刚要出得街门,那郑注一溜小跑追了上来,急忙拉住宋海的胳膊,说道,

“哎,宋大哥,你先别忙走,有些事咱还得好好谈谈。”

“哼,谈什么谈,我话已经跟你说尽,你自己考虑去吧。”

这郑注此时却是一改刚才阴沉的脸色,变得嬉皮笑脸起来,对这宋海说道,

“刚才是小弟一时没有想明白,怠慢了宋大哥,大哥勿怪,小弟在此给您赔礼了。还是请宋大哥再跟我回屋,有些事情再跟您商讨商讨,定会让大哥满意的,还是跟我进屋去吧!”

这宋海见这郑注态度转变的挺快,也是有些惊讶,又看着郑注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感觉这郑注可能是被自己刚才这番话吓怕了,又是哼了一声,说道,

“你小子得心里有数,有我在旁边帮你使劲,早晚让你身居高位,这个时候就心疼银子,将来能成什么大事!”

郑注仍是在一旁赔笑说道,

“是,是,宋大哥教训的是,再跟我回屋坐坐,好好指点指点我!”

这郑注拖着宋海又往回走去。屋里趴在床下的陆豪一见这二人都跑了出去,想趁机借着这个机会从床底下钻出来,从这后院的院墙跳出去,谁知刚爬出来半个身子,那二人的脚步声又返回了,气得陆豪不得不又重新退回床底下。

这宋海被郑注拖回屋里之后,仍是在陆豪躲藏的这个房间就坐,只听郑注对宋海说道,

“宋大哥,不是我舍不得借钱给你,只是最近这风言风语传得厉害,说你我二人借着同乡之名,又仗着有李大人的庇护,暗地里搞些小动作,处处打压排挤其他同僚,诬陷诽谤与我们有矛盾的人,这风言风语要是有一天传到这李大人耳朵里,怕是会影响你我二人的前途,所以此时小弟我就不敢和宋大哥你走的太近了。”

“哦?还有这种传言?你听谁说的?你我本是同乡,走的近那是应该的,只是排挤打压其他同僚一说是何人乱说?你告诉我,我找他去!”

“唉,大哥,别人估计也是捕风捉影之说,你若是真去找他,不是真事也变成真事了,你说是不是啊?”

“嗯,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这宋海听到郑注的话,坐着又沉思了一会儿,只听郑注又突然说道,

“哎,大哥,你腮帮子怎么肿起来了?”

“哦?是吗?”

这宋海听到郑注突然话锋一转,两只眼睛盯着自己的脸上直看,也是伸出手想摸一摸自己的腮帮子,这郑注连忙拦住宋海的手,说道,

“不要碰,可能是刚才的牙疼没有治利索,我再给你扎两针,你等着!”

说完这郑注跑到旁边的屋里把针囊拿了过来,又看了看宋海的脸,说道,

“哎哟,还肿的挺大的,我给你放放血就好了,大哥,你忍着点疼啊!”

“哦,没事,你来吧!”

郑注拔出一根银针,就朝着宋海的后脑根上刺去,这宋海心中不解,本来想说道,

“你不是说我腮帮子肿吗?怎么扎我脑后啊?!”

但这宋海嘴巴张了两下,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发不出声音了,宋海脑中立时感觉到情况不对,猛地想要站起来之时,郑注的第二针又扎到了郑注的前脑门之上,宋海立时感觉浑身瘫软无力,随即倒在床上。

此时郑注慢慢地又从针囊之中拔出一根针,狞笑着又朝着躺在床上的宋海走来。

第174章 两头害怕

这陆豪趴在床底下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一人“扑通”一声倒在了床上,这陆豪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心想,

“难道是要用银针扎他的背部替他治疗吗?你躺下也不用这么用力吧!”

又听得这郑注说道,

“宋大哥,我看你今晚说了这么多的话,应该是有些累了,我就送你下去好好休息休息吧。”

那躺在床上的宋海看到郑注手里拿着银针向自己走了过来,吓得瞪大了双眼,不住地摇头,怎奈此时嘴巴和身体都不听使唤,那郑注看到这宋海吓成这个样子,笑着对宋海说道,

“宋大哥?你此时也知道害怕了?不是刚才那副趾高气昂的劲头了?呵呵,要不是看在是你把我推荐给李大人的份上,我早就用针弄死你了。你以为我郑注在这徐州府内当个小官就满足了吗?你以为靠着你也能步步高升?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你这个不知进退的畜生,来我这里借了多少次银两,哪一次你曾经还过?你把我郑注当成什么?你的银库吗?我郑注的银子都是靠着自己的本事一点一点地攒起来的,想从我手里抢银子?哼,痴心妄想。你不是喜欢银子吗?好,等你到了那幽冥地府之后,我每年都会多烧一些给你的。”

郑注说着举起银针就要往宋海的头上扎去,那宋海一见这银针向自己扎来,又是吓得连连摇头,惊恐万分。那郑注见这宋海一直摇头,自己无法认穴,又对其说道,

“别害怕,宋大哥,我会让你死的没有痛苦的,孔圣人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趁着你临死之际,我就给讲讲刚才扎你那两针的学问。这第一针,我扎的是你的哑门穴,属于督脉,被扎中此穴位者,轻则失哑,重者昏厥。扎在你脑门发际之处的第二针,所扎的穴位叫做神庭穴,也属于督脉,被扎中者轻则浑身瘫软无力,重则昏迷不醒。现在我要扎的是你的头顶心上的百会穴,一旦我扎中此穴,你会逐渐昏迷,不省人事,然后呢,我会用最后一根银针,扎入你的太阳穴,这样你就毫无痛苦的离开人世了。宋大哥,你安息吧!不要怪我,怪只能怪你自己太贪心,正所谓人为财死,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说完这郑注伸出左手死死地按住宋海的脑袋,右手快速下针,不肖片刻,那宋海便感觉这眼皮越来越重,虽然不住地摇晃脑袋,但是仍然无法抵御这困意的袭来,随即昏死过去。郑注手不停歇地又拿出一根银针,直接插入到这宋海的太阳穴中,结果了宋海的性命。

陆豪在这床下听着这郑注所说才明白,原来这人是被郑注用银针先是刺哑,然后又刺死了,顿时吓得满头大汗,拼命地憋住呼吸,就怕被这郑注听到。可此时却突然觉得有些尿急,而且感觉有些憋不住了。

其实此时就算这陆豪从那床底下钻将出来,直接面对这郑注,那陆豪也有十分的胜算。因为这郑注根本也不会武功。但是陆豪一是做贼心虚,二是刚才听到这郑注所言,觉得郑注这人十分的阴险狠毒,心里就已经胆怯了,愣是趴在床下不敢出来。

郑注用手探了探宋海的鼻息,发现确实已经死去,便将其头上的银针全部收回,然后把这宋海的尸体从床上向外一拖,那宋海随即从床上滚了下来趴在地上。那陆豪此时正觉得下面憋得难受,不想这宋海的尸体突然间就掉到了地上,而且宋海死不瞑目,脑袋贴着地面瞪着大眼睛望向床底,正好和陆豪来了个面对面,那陆豪一见这宋海狰狞恐怖的死状,当时吓得再也憋不住了,下身顿时就湿了一片。

那郑注收好银针,刚想要去拖这宋海的尸身,却突然闻到一股味道。郑注用鼻子使劲嗅了嗅,感觉好像是一股尿骚味。不禁看了看地上趴着的宋海,说道,

“宋大哥,你长得如此高大魁梧,没想到却是个如此胆小的怂货,还能把自己吓尿了。你我本是同乡,何必老是跟我过不去呢,哼,这就是跟我郑注作对的下场。”

这郑注把针收起来之后,走到这床边的柜子前面,不知按动了哪个机关,只见那柜子顿时左右分开,里面闪出一间暗室。郑注把两只袖子往上挽了一挽,然后过来拉着宋海的两条腿就往那暗室里拖。只因这郑注个子较小,力气也不大,拖这宋海可是花费了不少时间和力气。待将这宋海拖进暗室之后,郑注又是按动机关,把这柜子重新移了回来,将这暗室挡上。

忙活完这一切,郑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倚着柜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但是鼻子里闻着这股尿臊味实在是不太舒服,拿起柜子上的抹布就想擦一擦这地上的尿。低头一看,却发现这地面上居然是干的,没有丝毫的水渍。郑注当时有些纳闷儿,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骚味原来是从这床底下传出来的。

郑注立时警觉起来,转身把柜上放的一个烛台拿了过来,把上面的蜡烛拔掉,用这插蜡烛的铁扦作为防身的器具,慢慢地弯下身体向那床底下望去。

陆豪趴在床下见不再有人说话,又是紧张起来。先是听到一阵怪声,又在床底下看着这个人把这宋海的尸体慢慢地拖到了别处,而后又在床边走来走去。随后这人突然双脚站在床边不动了。此时陆豪只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好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虽然看不到这人,但是从他的双脚的屈伸度来看,这人应该是正弯着身体准备往床下看来。

“怎么办?!怎么办?!”

陆豪心里此时无比的紧张,脑子里闪现出许多两个人脸对脸的画面,感觉好像马上就会有一张阴森恐怖而且张着血盆大口、满嘴獠牙的恶鬼的脸庞就要伸到这床下来。陆豪的呼吸开始变的急促起来,手脚都紧张的开始不住颤抖。此时站在床边的郑注也听到了床底下传来了急促的呼吸声音,自己也不免害怕起来,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知道此时应该跑出去还是应该往床底下继续望去。

正在二人都是万分紧张的时刻,突然一个包袱从床下扔了出来,正好打在郑注的脸上,郑注由于连惊带怕,一下子被这包袱砸了个跟头,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陆豪一个翻滚从这床下滚了出来,紧接着又一个前滚翻来到这屋内的大门之前,像只受惊的野猫一样,一个蹿蹦跳到院子当中,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院墙之下,“嗖”地一声,原地跳起,翻过院墙来到大街之上,马不停蹄地向大街上跑去。

陆豪这一连串的动作简直快如闪电,郑注刚刚拿掉砸在脸上的包袱之时,陆豪已经翻墙而去了。郑注赶紧追了出去,打开街门,来到大街之上,在夜色之中看看这人朝着什么地方跑去了。正在此时,大街上紧跟着又来个五六个衙役,一见郑注站在这道边之上,便上前说道,

“郑大人,今夜有刺客在这徐州城内搅闹,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去您家里查看一下吧!避免有刺客藏在您的家中!”

第175章 陆豪被捕

郑注跑到大街之上想看看陆豪跑到哪里去了,这时大街之上走过来一队衙役,见到这郑注站在路边,赶忙停下行礼对郑注说道,

“郑大人,今日夜间有刺客搅闹徐州城,据说那刺客就是在您这宅院附近消失的,为防这刺客躲到您的府中,我看我们几个还是到您家里搜查一下吧!”

郑注一听,心说,

“你们此时要到我家里搜查,一旦找到这宋海的尸体那我不是前途尽毁?”

便对几人说道,

“不用了,刚刚我和宋衙推还在我家闲聊呢,这不宋衙推刚走,我这是出来送送,要是有刺客早就被我们发现了,你们还是去别处找找吧,加强戒备!”

几位衙役见郑注如此说来,不敢坚持,只能向郑注行了个礼,继续向大街前方走去。

郑注见几位衙役走远,赶紧回屋把大门关上,又跑回正屋,找到刚才砸到自己脸上的包袱。打开一看,只见里面除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干粮之外,里面还放了两根分水峨眉刺。

郑注拿起这比筷子稍长的带尖铁棍,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最后看到在这两根峨眉刺的末端都刻了一个“豪”字。郑注此时心里想到,

“这个人是谁呢?看着身形,年纪应该不大,为什么会藏到我的家里来呢?难道是刚才那几个衙役口中所说的刺客?嗯,不论是刺客还是蟊贼,我杀这宋海的时候,我说的话他全都听到了,他若是从此跑出这徐州城再也不回来,那倒也无妨。若是日后再回到我家里来以此事要挟于我,那该如何是好!”

郑注想到这里又是一阵的后怕,然后又自己安慰了一下自己说道,

“嗯,应该是个小蟊贼而已,若是刺客,还不早就一跃而起将我也杀了,对,对,定是个小蟊贼,此刻估计早就吓得跑出徐州城去了,无妨,无妨的。”

郑注这一晚上都是心惊胆战的,睡觉也睡不踏实,快到半夜之时,郑注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个人站在床边召唤自己。郑注猛地一睁眼,发现原来是自己的师傅,那个袁老道站在自己床前,郑注一见是又惊又喜,赶忙起身跳下床来跪下磕头,说道,

“师傅,好久不见了,您老人家怎么会突然在这里现身呢?”

只见那袁老道一脸怒相地说道,

“郑注,为师教你医术,乃是让你治病救人的,你怎么反倒杀起人来了,你如此行事,岂不毁了我道家声誉?为师岂不是成了你的帮凶?”

郑注被这袁老道一番呵斥,吓得是连连磕头,说道,

“师傅,不是徒儿蓄意杀人,只是那宋海欺人太甚,一再威胁徒儿,徒儿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的啊。况且,况且师傅你也曾提醒过徒儿,不要结交这些阴险狡诈之辈,徒儿也正是为了断绝与这些恶人的关系,想着一劳永逸,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师傅赎罪,师傅赎罪!”

“哼,好一个言辞诡辩的郑注,杀人居然也能说的有理有据,这宋海虽是恶人,但是罪不至死,你如此草菅人命,将来也必尝其恶果。”

郑注一听又是连连磕头,说道,

“师傅赎罪,师傅再给徒儿指条明路吧?”

那袁老道此时摇了摇头,说道,

“郑注,你的命运为师早已算出,一切已成定数,不了更改,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只是有一条你必须记住,一定要善待我道教门人,即便与你有仇,你也不可亲手杀之,否则,为师决不饶你!”

那郑注趴在地上不敢看这袁老道,只是不停磕头说道,

“是,是,徒儿记下了,徒儿记下了,定会善待我道教门人,定会”

这袁老道见郑注应允,便将这拂尘一甩,化为一阵青烟而去。

“师傅!”

郑注大叫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才发觉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只是这梦却感觉无比的真实。待郑注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复又躺倒枕头之上,回想着刚才与师傅之间的对话,不久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郑注怀着有些复杂的心情来到这徐州府衙之上,一进府衙的大门,一见一帮衙役聚在一堆议论纷纷,好像是说昨晚刺客的事情,一看到这郑注走了过来,便纷纷上前打了个招呼,那郑注也是礼节性地点了点头,继续朝前走去。没走两步,又听着后面这帮衙役还在继续议论,只听这帮人说道,

“哎,你说,还真没想到啊,这刺客年纪居然这么小,最多也就十七八岁,也敢到这徐州城里来行刺,好大的胆子啊!”

“唉,什么刺客啊,不过是个小蟊贼而已,你们都想多了,这小子不过是昨晚上在那永和楼之上跟人打架”

这郑注一听,连忙又退了回来,向这几个衙役问道,

“你们几个一直讨论这刺客,是抓住了还是让他跑了啊?”

“支使大人,您还不知道呢,这人昨晚上被抓住了,现在押在府衙大牢里呢。”

“哦?被抓住了?什么时候被抓的?”

“是在昨天半夜被抓的,这小子昨夜被我们这些衙役连追了一个多时辰,估计实在是跑不动了,不过这小子身上到时有些功夫的,我们十几个衙役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抓住。”

“哦,这人是男是女,多大年纪?”

“是个半大小子,长得挺瘦,看面相也就十六七岁的年纪,而且胆子看着也不大,被我们锁上的时候都吓尿了,哈哈哈哈。”

郑注一听,脑中立即确认此人正式昨夜藏在自己家中之人,又向这帮衙役问道,

“定要将此人严加审问,问出他姓甚名谁,籍贯何处,来到徐州城里是何目的,问清之后告知与我,我再去审问一番。”

“好的,支使大人,你放心,等我们几个问完了一定给你回话。”

郑注的脸上此时由阴沉紧张又变得放松舒展起来,心说,

“看来是老天爷都在帮我啊,呵呵,你这个小蟊贼,你说你知道我用银针杀人以后跑也就跑了,哪知道你命是如此的不好,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手里,嘿嘿,看我怎么治你!”

第176章 同道中人

自从陆豪被这徐州府的衙役抓起来之后,郑注每天都过来打听一下这“刺客”的消息,看看有没有查出一些信息。待这帮衙役告诉郑注这小子名叫陆豪之后,郑注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心说,

“嗯,不错,果然是他,这个名字和那峨眉刺上的“豪”字相吻合,嘿嘿,看来我郑注是吉人自有天相啊,只要做掉你,就没有人知道是我杀了这宋海了。”

这陆豪被抓之后,宋海就在这徐州府衙之中神奇地消失了,谁也不知道这宋海到哪里去了,找遍了宋海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踪迹。也有人曾经说过看到宋海那一晚和郑注在一块喝酒,然后第二天这宋海就再也没有来过府衙,但是郑注和宋海是同乡的关系府衙之内是人尽皆知的,而郑注也没有过多辩解,随意让人到自己的宅院里去搜,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这宋海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众衙役最后把这怀疑的目光都集中到陆豪身上,怀疑陆豪那一晚杀人埋尸,又是对陆豪进行一系列的严加审问、严刑拷打。陆豪自己没有杀人,是宁死也不认罪,司法官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无奈只得再将陆豪关进大牢,隔日再审。

这一日,郑注溜溜达达地来到这大牢之中,那牢头一见郑注来了,赶忙起身打了个招呼,问道,

“郑大人,您怎么有空到这儿来了?”

“啊,我来看看捉回来的那个刺客,跟他聊一聊,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蛛丝马迹。”

“哦,好的,用不用给您打开牢门?”

“哦,不用了,我就跟他简单问两句话,你不用进去了,我自己转转就行。”

“那好,郑大人,有事您喊一声就行,我在这候着您。”

“好了,你忙着吧。”

郑注背着双手走进这大牢之中,一股茅草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郑注不仅皱起了眉头,自己在几个月之前已经熟悉了这股味道,此时突然又闻到还是感觉有些刺鼻。郑注借着牢内昏暗的光线,找到了在这大牢之内躺着的陆豪。郑注站在牢房外面问道,

“怎么样,小兄弟,这受刑的滋味不好受吧?”

郑注自己曾深深体会过挨板子的滋味,知道别人跟自己的感觉肯定也是一样的。这陆豪扭过头一看是那郑注在同自己说话,当时心里便有些慌张,说道,

“是你,你来做什么”

“哦?小子,你认得我吗?嘿嘿!”

陆豪眨着眼睛想了一想,没有说话。郑注左右看看无人,便蹲在这牢房门口,从怀里掏出一根峨眉刺,问道,

“小子,这可是你的东西?”

陆豪看了一眼握在郑注手中的峨眉刺,眼神稍微变了变,说道,

“不是,这是什么东西,我要这铁筷子干吗啊?”

“呵呵,小子,算你识相,不过,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事情,我是不会轻易让你出去的。”

陆豪此时苦着脸在牢里说道,

“这位大人,我只是一个过路的人,那天晚上我只是偶然藏在你家里罢了,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你就放了我吧。”

“呵呵,小子,那天晚上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就不要再说了。你到底是何人,什么来头,那天晚上藏在我的家里究竟是为了何事?”

其实郑注最担心的事情,是想要弄清楚这陆豪是不是冲着自己家里的密室去的,因为自己家的密室里藏着不少的金银珠宝,都是郑注这几个月搜刮得来的,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出去,自己的官运也就到头了。

陆豪看着郑注这张毫无表情而且有些丑陋的脸,心想,

“我落到这人手里,估计是凶多吉少了,听着他那天晚上对那姓宋的所说,便知道这人定是阴险狡诈无比,我要怎么做才能取得一线生机呢?”

陆豪此时脑子里在飞速地旋转着,突然想到那天自己在这徐州城初见郑注之时,那郑注骑着高头大马,身上穿的是一身道袍,看来这郑注不是道士出身便是喜好道学之人,自己跟着诸葛雄飞这么长时间,对这道教相关的知识学问也了解一些,便想到,

“如果说自己是道士,这郑注会不会看在同门的份上,将自己放了呢?嘿嘿,怎么也得试他一试。他此时穿的是便服,不是道服,应该不知道我是假意说自己是道士的。”

主意打定,这陆豪便装作有些委屈的模样,带着哭腔慢慢说道,

“大人,您还是放过我吧,我只不过是个小道士而已,在外修道多年,前几日方才返乡,不料在那饭馆吃饭之时遇上个醉鬼过来闹事,争执几句,我气不过便和他厮打起来,后来过来几个衙役上来就要锁我,我长这么大从未与官长打过交道,一时害怕便跳窗而去,可是那些官爷却在后面追个不停,无奈我只能跳进路边的宅院里躲起来,没成想却躲在您的家里。整件事情就是这样的。”

这郑注听到陆豪说自己是道士之时,当时就吃了一惊,立即回想到那天晚上做过的梦,自己的师傅袁老道临走之时叮嘱自己一定要善待道教门人,难道就是指的陆豪吗?

郑注上上下下地盯着陆豪看了半天,又问道,

“你说你是道士,你在哪个道教门派修道啊?”

这陆豪一见郑注的神情,又听到郑注问自己是哪个道教门派的,便知此事有缓,说道,

“回大人,小的我在一直天师道门派之中出家,已经做了七八年道士了。”

“哦,天师道!”

郑注一听这天师道的名字,当即感觉如雷贯耳。自打这郑注逃离那江州大牢之后,念及那袁老道授艺和救命的大恩,便一直以道士的身份自居。进入襄州襄阳府之后,又找了个先生教自己读书认字,而且自己还阅读了不少的道教典籍。这天师道乃是由道教祖天师张道陵所创立,可谓是道教的始创门派,因此这天师道的大名几乎在每本道家典籍里都有提及。

“哦,你是天师道的道人?那你为何没有身穿道袍呢?”

“回大人,小的在这天师道出家多年,但自从这天师道分成南北两派之后,这天师道的名声已经大不如前,如今这禅教在当今圣上的推崇下又变得如此强盛,我道教的香火是日益减少,生活也过得清苦。再是小的心里一直记挂着老家和我从小一起青梅竹马长大的师姐,便跟我那教中的师傅告假一段时间,回来看看我那师姐,告知师姐我已经还俗,假如师姐仍然对我有意,那我便打算退教还俗,和师姐成就一段姻缘。又怕师姐看着我仍然身着道袍误会,于是就没有带着道袍出来,穿着普通的布衣就赶了回来。”

陆豪这有真有假的话语又是再次触动了郑注的神经,让郑注回想起了那死去的小莲,不禁眼眶又是有些泛红,怕这陆豪看到,急忙转过身去用衣袖擦了擦快要流出的泪水,说道,

“难得你还是个痴情的人,只是你身为道士,为何这包袱里会藏着峨眉刺这种兵刃?”

“哦,大人不是道士,自然不清楚我道家门派的门类,我道家门类众多,又专事炼丹求仙的,又专事法术符箓的,还有专事星相占卜的,还有算卦相面的,我师傅这一门类便是专修道家武学的,那峨眉刺便是师傅从小叫我的武功,而我师傅不但擅长兵刃,而且还专门修习道家的五雷掌法,不知道大人你可听过?”

郑注听这陆豪一口气说出这么多道家学说的分类,而且这“五雷”相关的名字郑注在道家典籍之中也是常见的,立时对陆豪是道士的身份再也没有怀疑,只是内心不禁发起愁来,心说,

“本以为随便将这人处理掉算了,谁知却是个道士,那我该如何处理这人呢,唉,真是麻烦!”

第177章 配阴婚

郑注在这大牢之中了解到陆豪居然是个道士,顿时觉得事情变得麻烦起来,因为自己曾经答应过师傅要善待道教门人,而且前几天自己做梦还梦到了这袁老道又跟自己强调了一遍此事,郑注也不敢确实这梦中之事是自己想的太多还是真是那袁老道托梦而来,总之是不敢随意处置陆豪了。

郑注愁的在这大牢之中转来转去,一时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办法,又看了看牢中的陆豪,问道,

“小子,你说你爱恋你的师姐,此次回来是要与其成亲吗?你是不是已经还俗了?”

“回大人,小的此次是回乡探望一下,看看我这师姐对我是否还有情意,若是仍然有情与我,小的便打算还俗成亲,若是师姐已许配他人,那我还是要继续当我的道士。”

郑注此时突然大怒说道,

“既然你已经出家为道,又何必再贪恋红尘之事?!既然你爱慕你的师姐,为什么不先还俗再回来探望?!哼!真是麻烦!”

郑注说完气得把双手向身后一背,皱着眉头走出了牢房。剩下陆豪呆在牢中不住地发愣,心想,

“这人是不是突然犯什么疯病了?!怎么还突然发起火来了!”

其实陆豪不明白郑注此时的心情,郑注心里想的是,如果陆豪此时已经还俗,那就不再是道士了,自己也就不用遵守同师傅的那条约定了。可郑注听完陆豪所说,却明白这陆豪虽然没有身穿道袍,可还是一名道士的身份,让郑注感觉难以处理,不由地心烦吼叫起来。

郑注刚刚走出大牢门口,那牢头一见郑注出来,刚忙起身又是打了个招呼,说道,

“郑大人,您走了,刚才…”

郑注连搭理也没搭理这牢头,径直走了出去,气得那牢头在郑注走远之后在其身后淬了一口痰,骂道,

“一个闲散的官职,神气什么!”。

郑注回到府衙之后,左思右想这件事,心说,

“将他放了。。。?不行,万一这小子出去以后胡乱说话,老百姓东传西传的,还是会影响到我的名声,留着他始终会是个祸患。若是不放,师傅那里要是知道了找上门来,自己也是不好应对。”

自从郑注从那江州大牢穿墙而出之后,对这袁老道的能力是深信不疑,认为这袁老道确实是半仙之体。而且这小子逃出自己宅院的那一天晚上,袁老道就给自己托梦,又说了一遍善待道教门人之事,在今天得知这小子是道士的身份之后,更让郑注觉得袁老道的神通广大,具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该怎么办呢?”

郑注在这府衙之中想了一上午,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一直到中午放衙之后,几个当差的过来叫郑注一块出去吃饭,才打断了郑注的思绪。

坐在这饭桌之上,听着旁边的几人边吃边聊,说的热火朝天,可是郑注却是半分兴趣也没有,低头不语地吃着饭菜。这时旁边的一位公人说道,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徐州城里的叶府叶老爷家出事了。”

另一人问道,

“叶老爷?哪个叶老爷?”

“哪个叶老爷?这徐州城里能有几个叶老爷啊,叶世恩叶大老爷啊,开珠宝店的那个啊!”

“哦,是他啊,怎么了?这叶府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啊?这叶老爷的女儿,叶大小姐暴病而亡!”

“什么?死了?!哦,那对这叶府到真是件大事!”

满桌吃饭的人听闻都是有些震惊,连郑注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只听这人继续说道,

“对啊,这叶大小姐才刚满十八岁啊,就突然得病死了,唉,真是可惜啊!”

“是啊,的确有些可惜,不过就算这叶大小姐活着,这叶大老爷也不可能找你入赘的,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当你的差人吧。”

“呵呵,那是自然,不过我要说的还不光是此事,这叶大老爷最近放出话来,要给这早亡的女儿配阴婚!”

“配阴婚?!”

众位差人一听又是集体一愣,那郑注在旁边问道,

“是要找个去世的男子一块下葬是吧?”

“嘿嘿,还是郑大人见识多,没错,这叶府的规矩多,这家族大茔里不能出现孤坟,同时也是为了避免自己的女儿死后孤独,所以这叶大老爷放出话来,只要谁家有年龄相当的去世的男子,只要肯和他们家死去的女儿配成阴婚的,就给赏银一千两,算是酬谢!”

“一千两?这么多?”

众位公差听到又都是惊呼一声,转而互相议论起来。郑注在一旁听到,只是笑了一笑,说道,

“还年龄相仿,世上哪有这么巧合的事啊,难道为了给他女儿配阴婚还去现杀一个年龄相仿的不成?”

众位差人听完也是一乐,郑注继续低头吃着自己的饭菜,嘴里嚼了两口饭,脑子里又琢磨了一下此事,眼睛里突然冒出了亮光,立时想到一条可以永绝后患的好主意。看着众位公人都还没有吃完,便对这帮人说道,

“哎,各位,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可以让你们几位有机会赚到这一千两银子!”

众人一听,齐齐将目光望向这郑注,其中一人问道,

“郑大人有何高见啊?”

“呵呵,倒是没有什么高见,只是你们看啊,我们这徐州府衙大牢里常年关着一些犯人,有些犯人受刑不过,死在堂上。有些犯人在狱中暴病而亡,还有些犯人犯了死罪,等着问斩,若有此等犯人出现,你们偷偷地将这尸体送与那叶大老爷,岂不是一举两得!”

旁边当即有人说道,

“郑大人,我以为你这能有什么好主意,你说的这种情况是有,但是暴病而亡这种情况一年也就最多一两个啊,哪有那么多得病的。再说那犯人受刑不过死在堂上,那是要追查司法官的罪责的,司法官为了避免此时也不敢随意使用大刑了,这种情况也是很少有的。剩下的死刑犯,一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二是这犯人不是被砍头,就是被腰斩,那叶老爷家就更不能要了,再说都是秋后问斩,如今都是初冬时节了,也不会死刑犯的,郑大人,您说的这几条都不合适。”

那郑注见这公差分析的头头是道,也就笑了一笑,不再说话,继续低头吃饭,心里却在想到,

“呵呵,这种犯人马上就会有的!”

第178章 约定假死

这一日,郑注跟那牢头又打了个招呼,溜溜达达地再次朝这关押陆豪的牢房走来。那陆豪正躺着茅草之上想事情,一见这郑注再次前来,心中便高兴起来,觉得那天说自己是道士这事算是说对了,这郑注极有可能放自己出去。

只见那郑注走到这牢房之间,看了看牢中的陆豪,微笑着说道,

“小子,这牢中住的可还算舒服啊?”

“回大人,这牢房除了味道有点大,伙食有点次,环境有些潮湿之外,其他的还算舒服。”

郑注听到这话又是笑了一笑,左右看看无人,便蹲到这牢房门口,小声对陆豪说道,

“小子,我看你是道教门人,因这道家曾经有恩于我,我也拜过道士为师,并答应过师傅要善待这道门中人。所以说我看你和我算是同道中人,打算给你指一条生路,就看你是否配合我去走了。”

陆豪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凑到这郑注身前问道,

“大人,什么生路,还请您明说。”

“呵呵,好,你仔细听好了,这司法官将你带上堂去审问之时,所有事情你仍要一概不招,然后这司法官定会动用杖刑,待那衙役打了你十几板子之后,你便佯装受刑不过,昏死过去,这时我从一旁走上前来,借着假意试探你鼻息之时,我便用这个…”

说着郑注从衣袖之中拿出一根银针,冲着陆豪继续说道,

“我便用此银针刺你头脸、脖颈之上的几处穴位,此后你便呼吸全无,脉搏不跳,变成假死之状,但是你不要担心,你虽然外表形同死尸,但是脑中仍有意识,而且耳中也能听见声音,就是动弹不得。这种假死的状态一个时辰之后便可自行恢复。在你假死的这段时间,我会禀告司法官说你是受刑不过,已然死去,我是懂得医理的,我说的话这司法官必然相信。你在这徐州城内无亲无故,便会将你当做无主的尸身处理。而后,几位衙役便会将你抬下堂去,然后把你用席子卷起来,抬着你送到这徐州城内的一处关帝庙中,那里专门收留一些外乡人暂存或是无人认领的尸首,到了晚上那里也无人看管,你自行开棺逃跑即可,你看如何?”

陆豪看着郑注满脸笑容地拿着手里的银针,内心却是感觉无比的恐怖,因为郑注的这个动作让他想起来那天晚上郑注拿着银针对着那宋海之时,肯定也是这样的动作和表情。陆豪无比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

“大人,小的我要是这么配合你,怕就不是假死了,估计就是真死了,我可不干。”

“呵呵,小子,你要想清楚,我想要弄死你,还用的着这么费劲吗?隔他个两三天我便找个理由让那司法官将你拉上堂去打你四十大板,隔几天打你一次,这样你又能坚持的了多久?哼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郑注此时说的全是当初那江州府衙对付他自己的方法,此时便现学现卖,将这如何折腾罪犯的方法告诉了陆豪,让陆豪自己考虑,而后自己站起身来,转身扬长而去。

郑注一走,这陆豪在这牢中好一顿合计,心想,

“到底应不应该听这郑注的话呢?这郑注到底安的是什么心,是真想放我走?还是想找个机会杀了我啊?”

陆豪的脑中毫无一点主意。正在这大牢之中考虑之时,突然两个衙役走了进来,将这牢门的锁头打开,说道,

“小子,老爷传你上堂,你有点准备,估计这板子是少不了!”

陆豪没想到这郑注刚走,自己就被传唤上堂,在两个衙役拖拽之下,陆豪被带到了大堂之上,司法官没问几句就不耐烦了,直接吩咐衙役拖下去打板子。陆豪哀嚎连连地被打了二十大板然后送回牢房。第二天还是如此,第三天依然如此,若不是陆豪自身习武多年,有些内功,能稍稍抵御一些板子带来的伤害,否则这屁股早就被那板子打烂了。

第四天上午,郑注又来到这大牢中,看着陆豪一脸痛苦地趴在这大牢之内,便笑着说道,

“怎么样?小子?我跟你说的没错吧?像这样三天两头的打下去,你觉得你还能挨得了几天?我跟你说了,我想让你死很简单,但是我想让你活下去的方法却是比较复杂了,你到底相不相信我几天前所说的啊?”

“这个,大人,劳驾您能否再想想是否还有别的能让小的逃脱的方法啊?我看到您的那根银针心里的真的是很害怕啊!”

“哼,陆豪,我没有那么多的耐心陪你在这里磨嘴皮子,今天你若是还不同意我所说的方式,那你就等着被这板子打死吧!”

陆豪看了郑注一眼,又陷入愁眉苦脸的沉思之中。那郑注一见陆豪并未说话,佯装恼怒,准备拂袖而去。那陆豪一见这郑注要走,立即想到,

“既然天天被打是死,被这郑注用针扎也是死,那还不如死的舒服点。”

陆豪连忙冲着郑注喊道,

“大人暂且慢走,小的,小的听从大人吩咐便是,不知大人打算何时使用此计?”

刚刚转过身去的郑注脸上微微一笑,又转身走了回来,继续蹲在这牢房门口说道,

“明日!明日那司法官还会传你上堂,到时打你板子之时,你便依计行事,待你假死之后,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你等着晚上从那棺木里逃出即可。”

“好的,那小的在此就多谢大人相救之恩了!”

“呵呵,谢恩就免了,只要你出去之后把嘴闭紧,不要把我的事情泄露出去就好。”

“大人放心,小的定会守口如瓶,此生不敢泄露此事。”

“好,那明日我们就堂上见了。”

郑注起身走了出去,脸上露出了阴险的笑容,心中想道,

“小子,碰上我郑注你就自认倒霉吧,如此一来,不用经过我的手就可以将你除掉,我也不用违背和师傅当初的约定。呵呵,没有人可以阻止我郑注平步青云,步步高升!陆豪,你明日必死!”

第179章 陆豪中计

一切按郑注安排的进行,第二天这陆豪又被押上了大堂,那司法官看这陆豪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又是签子一扔,两旁的衙役又是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打到十几下的时候,陆豪故意地大叫一声,然后两眼翻白抽搐了几下,既而趴到地上,一动不动。

那司法官一见这陆豪昏死堂上,便在上面叫到,

“两旁衙役,冷水浇醒!”

旁边有个衙役出去打了一盆水,“哗”地一声往陆豪脸上一浇,本以为这陆豪会在冷水的刺激下立时醒来,但这陆豪却依然趴在地上一动不动。那衙役见状立刻又去接了一盆水接着再往陆豪脸上浇去,随后又用脚踢了踢陆豪的身体,那陆豪还是一动不动,这衙役抬起头来望着司法官,说道,

“大人,不会打死了吧?”

“什么?打死了?不会吧,这不过才打了十几板子而已!”

“大人,我去查验一下。”

此时郑注从这司法官旁边的位置走了下来,来到陆豪的身边,假意查看一下陆豪的情况,然后偷偷地把袖中的银针移到手中,借着查看陆豪的瞳孔、脉搏和呼吸之时,用那银针在陆豪的头脸和脖颈上的穴位各刺了几下,然后抬起头来对司法官说道,

“大人,看来这小子确实是受刑不过,已经死了,呼吸和脉搏都没有了!”

“什么?真的死了?”

这司法官听到郑注禀报立时站了起来,皱起眉头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处理。那郑注此时赶紧跑了上来,对着这司法官耳语道,

“大人,不必发愁,一会儿我让这衙役把这尸体抬下去,再弄个招认自己是刺客的供词,让这小子按上手印,就当他已经承认刺杀之罪了。再说这小子当天在那酒楼之上拒捕逃跑,很多人是看见的,也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有力的人证。物证就是我在关押那小子的大牢里发现了两根峨眉刺,看来是准备刺杀用的凶器,我们把这些东西给它留存好了,如果上面要是有人来查,我们就把这些留存好的证据呈交上去,就说我们要逼问他的同党之时,这小子不肯供出幕后指使之人,随即咬舌自尽。相信上面看到这些证据也不会怪罪与您的。不过我估计一般也不会有人来查的,时间一长,这件事就过去了,大人您看如此处理怎么样?”

这司法官听着郑注的话语,点了点头,示意郑注到一旁坐下,这司法官举起惊堂木拍了一下,说道,

“这刺客在我徐州节度使李大人刚刚上任之际,怀揣凶器,于夜间奔赴我徐州城内,意欲刺杀我朝廷官员,幸被我府中的衙役发现,上前盘问,这刺客见行踪败露,竟然公然拒捕,幸得我众位衙役展开全城搜捕,将这刺客缉拿归案。而且徐州府衙之中的衙推宋海的失踪,估计也和此人有脱不开的关联。在审问期间,这刺客虽已承认自己的刺杀之罪,但是对于幕后主谋,一直不肯吐露半字,本官见他藐视公堂,蔑视朝廷律法,便依律大刑伺候,但这刺客依然负隅顽抗,最后咬舌自尽而亡。本官会将此案件以公文形式上报并备存,暂将此人尸体台下,放置于关帝庙中,发榜公告,七日内无人认领,我徐州府衙自行掩埋,退堂。”

这郑注一听这司法官所说的官话比自己想的可完善多了,心说,

“嗯,看来我刚才对这司法官耳语的那几句完全是多此一举了,估计这司法官以前在这堂上没少打死人,也断了不少的糊涂案,这说辞用的已经很流利了。”

那陆豪此时虽然陷入假死昏迷状态,但却是是如郑注所说,自己脑子里依然是清醒的,这大堂之上谁在说话也能分辨的一清二楚,听到这司法官所言,陆豪心想,

“民不与官争,穷不与富斗。看来这话说的真是有道理啊,以后还是尽可能地少于这官家打交道吧,吃亏总是我们这些穷小子啊!”

陆豪明显地意识到过来两个人把自己抬了起来,然后向别的地方走去,也不知自己何时会被运送到那关帝庙中,也不知自己何时才会醒来。

那两个衙役抬着这陆豪正从衙门的后门往外走,郑注此时又跟了上来,在旁边拍了一下这衙役的肩膀,这衙役一扭头见是郑注,刚要张口说话,那郑注赶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看着这衙役,然后又用眼神瞟了一眼他们抬着的陆豪。这衙役看得有些纳闷,眨巴了两下眼睛,不明白这郑注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郑注见这衙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赶忙用手指沾了自己的一口唾沫,在自己手心里写下了一个“阴”字。这衙役初时看了两眼,仍然不懂,脑子里默念了一下,立时恍然大悟,满脸云开雾散地笑着要对郑注说些感谢的话,那郑注也是微笑着点了点头,又连忙打了个手势,意思是周围人员太多,不要声张,随后又拍了拍这衙役的肩膀,离开了此处。

郑注一走,这衙役看着自己手里抬着的陆豪,感觉此时这刺客已经不是人了,而是一个大大聚宝盆,里面有一千两银子在不停地晃动,银光耀眼,这衙役禁不住地傻乐了起来。那一头抬着陆豪肩膀的衙役一见对面这位在这傻乐,便问道,

“怎么了陈二,得失心疯了?傻乐什么啊?让死人吓傻了?”

“呵呵,老唐,你不懂,快,跟我把这小子抬走,到了没人的地方我再跟你细说,快走。

这位被称作老唐的也不知道这陈二看着死人到底在乐什么,两人抬着这陆豪一路走到了这府衙的后院中,他陆豪放到一张席子上面,而后这陈二走到院门口看着周围无人,悄悄地对这老唐说道,

“兄弟,我们发财了,这买卖可是我告诉你的,回头得多分点给我!”

这老唐听得一头雾水,说道,

“陈二,你在说什么?发什么财了?你没事吧!”

这陈二又是左右张望了一下,继续笑着对这老唐说道,

“老唐啊老唐,你说你傻不傻,事情都到这份上了你还想不明白是什么事,你看看那小子的尸体!阴婚啊!”

“啊。。。!”

这老唐此时才想起来那徐州城叶府叶大老爷家里的事情,也是瞪大了眼睛双手抓着陈二的双臂,兴奋地说道,

“对啊,兄弟,我怎么没想到呢,太好了哈哈,咱们哥俩这次发了!”

“嘘!别声张,等到了黄昏放衙的时候,我们两人悄悄地把这小子抬着送到那叶府去,任何人不能告诉,懂吗?!然后,然后这一千两银子就是我们兄弟两个的了。”

第180章 鬼夫妻

黄昏时分,天色已经变暗,由于是初冬时节,大街之上行人也是稀少,一辆带篷的马车由远及近逐渐向这边走来。马车之上坐着两个人,都穿着便服戴着帽子,将头脸遮挡得比较严实。这二人正是那徐州府衙里的陈二和老唐,两人下午不知从何处借来一辆马车,趁着天色变暗之时,将这陆豪扔在了马车的车篷里,一路上赶着马车向城里的韩府走去。

路上老唐向这赶车的陈二问道,

“哎,我说你小子平日里不哼不哈的,到了关键时刻倒是变得机灵了,一见这小子死了立刻能联想到这叶府的事,我倒是真挺佩服你的。”

这陈二边赶着马车边跟这老唐说道,

“呵呵,哪里,哪里,这主意可不是我想出来的,是有高人指点我的。”

“哦?高人指点?谁啊?”

“郑注,郑支使!”

“哦,是他?”

这老唐的脸上顿时带上一种讨厌的神情,继续说道,

“他为什么指点你啊?这郑注平时仗着李大人的器重,在这府衙之中一向是横行霸道,言语无忌。连比他官职稍大的官员都不放在眼里,对我们这帮做衙役的更是一向呼来喝去的,做什么事稍微不称他心意的,就找茬难为你,最后不得不给他送点银两打点一下,这徐州府里的人没有不讨厌他的,这样的人怎么会指点你呢?我倒是有些奇怪!”

“嗨,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指点我的意思自然是也想得到这一千两银子,但是自己碍于身份不好前来,只能委托我来办这件事,到时候少不了多分些银子给他。”

“嗯,你要是这么说那就解释的通了,这个郑注,哼,眼里除了钱也没有别的了。”

此时这陆豪躺在二人身后的车篷里,随着马车行走的震动自己也是不停摇晃,但就是醒不过来,陆豪自己心里也在纳闷儿,

“这郑注跟我所说的是一个时辰之后我就会醒过来,为什么我到现在还不醒来呢?难道是那郑注扎针扎重了?扎重了也不应该这么长时间还醒不过来啊,估摸着都快有三个时辰了吧。”

这陆豪听着二人聊着这郑注平日里的所作所为,又听到什么指点、一千两银子的话,感觉有些听不明白,心说反正此时也是假死状态醒不过来,等他们把我拉到关帝庙里再说吧。这陆豪在这马车的晃动之下,不觉困意来临,就在这车篷里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豪被一阵鞭炮声音吵醒,努力地晃了晃自己的身体,居然还是无法动弹,陆豪这心里开始有些发慌,心想,

“难道,难道这郑注根本没有想救出自己的意思?就让自己这么一直假死下去吗?这是哪里,为什么这么吵,好像有很多人在旁边。”

陆豪心里正想着的时候,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抬了出来,然后放到一张类似于床上之类的地方,总之身下比较柔软。陆豪正纳闷此时自己被抬到了哪里之时,忽然听得自己身边传来阵阵哭声,先是一个人哭,而后是两个人,三个人哭,有男有女,更奇怪的是,居然旁边还有很多人在不停地道喜,说着“给您道喜了”,“新郎新娘真是郎才女貌”之类的话,听得陆豪更是疑惑不解,心说,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还有哭有笑的?”

这时陆豪突然又感觉到有几双手伸到了自己身上,有的在扒着自己的衣服,有的又扒下了自己的裤子,陆豪的意识里在拼命的抗争着,但是身体仍旧无法动弹,心说,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这些人都是谁?这些人究竟要干什么?!”

突然陆豪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又被人推了起来,然后旁边的人又给自己套上了衣服,而后裤子也是被人重新套上。随后又有人过来整理自己的头发,还有人拿着湿毛巾在擦着自己的脸。

这时又听旁边一位类似中年男人带着哭腔的声音说道,

“翩翩啊,这新郎终于给你找到了,年龄和你相仿,个头也算可以,长得还挺俊俏,除了出身不知道以外,其他的倒是能配得上你。你生前爹没有好好照顾你,到了地下,就让这小子替爹去照顾你吧,你二人到了下面之后,一定要夫妻和睦,夫唱妇随。不过若是这小子以后欺负你,你就托梦给爹,爹会把他挖出来,重新再给你找一个好的,听见了吗?翩翩!”

“哎呀,好了,大喜的日子没说什么以后挖出来的话啊,这刚成亲你就说这种话,多不吉利啊,这翩翩能找到这么个俊俏的小子作伴,那是她的福气,也是你们韩府的福气,这翩翩有这小子作伴,以后到地下就不孤独了,也能让你们老两口安心了。别多说了,还是多看两眼吧,明天就下葬了!”

这女人刚说完,刚才说话的那个中年男人随即嚎啕大哭起来,跟着旁边也有不少女人在旁边跟着哭,可这道喜的声音仍是不绝于耳,而且是说完就走,听起来像是人流不断的样子。

陆豪此时心里开始害怕起来,回忆这刚才这个女人说的话,心说,

“这么俊俏的小子作伴?“这小子”是指谁啊?是指我吗?我和谁作伴?翩翩?地下?明天下葬!”

陆豪琢磨着刚才这女人所说的话,又想起刚才自己被扒下衣服裤子,而后又被穿上衣服裤子,顿时一种恐怖的感觉涌上心头。陆豪的脑子里当时回忆起来自己小时候曾经见过的一些事情,那时候周边村里有大户人家里未成年的公子或是小姐死了,这户人家里都会到处去寻找年龄相当同样也是夭折的孩子来和自己家里亡故的孩子配成一对,举行阴婚仪式,同时下葬埋在一起,算是成了一对夫妻。

“难道,难道我也是被人送来要和这家的小姐配成一对“鬼夫妻”吗?不,不会的,我还没有死,我还活着,郑注,你不是说要放我出去吗,你这个泼皮无赖,你这个阴险狡诈的狗东西,你这个该千刀万剐的奴才,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我不要被下葬!”

这陆豪开始拼命的挣扎,但是无论自己脑子里如何发令,这身体就是一动不动。陆豪挣扎了半天,感觉可能是逃生无望了,心说,

“我才刚刚十七岁啊,难道这辈子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结束了吗?郑注,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陆豪意识里在疯狂地叫着,可是现实中仍然如死人一般。这时又听那女人说道,

“哎哟,你们快看啊…,叶老爷,你看啊,这小子居然流泪了!”

陆豪一听此话,感觉这活下来的希望又再次燃起,心里想到,

“太好了,难道他们已经发现了我还没有死吗?!”

第181章 地府新郎

陆豪正感觉逃生无望之时,突然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道,

“快看啊,这小子居然流泪了,韩老爷,你快看啊!”

这陆豪一听,顿时又燃起了希望,心说,

“太好了,难道他们发现我还没有死吗?”

只听得周围的人都凑了上来,像是都在瞅着自己。那个女人又接着说道,

“看呐,叶老爷,这小子定是觉得能娶到翩翩这样的好姑娘,都感动的哭了,将来到了地下,也会善待你的女儿的,恭喜啊,叶老爷,你找个了好姑爷!”

旁边的人也都跟着一块道喜,只有陆豪的灵魂在这躯壳内不停咬牙切齿地喊道,

“老贼婆,老子没死,奶奶的,快把小爷我弄醒!我没死。。。!”

夜已深沉,此时这叶府之内已经变得寂静下来,刚才道喜的一群人早已四散回家。只剩下这叶府里的一家人在这厅中摆放的灵柩旁边守着。这陆豪和这家的小姐皆是穿着新郎新娘的大红喜服,躺在这大厅之中的一个木床之上。旁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棺木,里边摆放着新人所用之物,比较显眼是其中两对精致的木匣,盖子没有合上,匣内分了好多隔层,装满了金银元宝以及簪环首饰等物品。

那陆豪除了换上这新郎的衣裤鞋袜之外,其他地方倒是没怎么打扮。这新娘那就不同了,头发盘得一丝不乱,上面插着金簪金钗,描眉画眼,唇点朱红,脸上搽的雪白,项链、耳环、镯子、戒指等首饰也是一样不少地戴在身上。

这新娘看起来倒是长得相当标致,比那陆豪略微矮了半头,两人躺在这木床之上,看着倒真像是一对璧人,只可惜一个阳寿已尽,一个阳寿将尽。

这叶老爷内心希望这时间能过得慢一些,自己能在多看两眼自己的女儿,谁知越是惧怕这天亮的到来,这天色反而亮的越快,转眼间,东边天空已渐渐泛白。这时候又有不少人来到这叶府之中,在这摆放灵柩的厅外候着,家里的女眷在供桌之上摆上这二人的牌位,然后又摆上红烛、喜酒和喜面等事物,待一切摆放停当之后,又进来一位中年男子,担任这场阴婚的司仪,按照婚礼的规矩喊了一通,接着家里年纪较小的孩子都来到这二人的供桌之前磕头行礼。

这叶老爷自家里的仪式结束了,这在厅外候着的众人纷纷走了进来,一个个抱拳拱手地对着这叶老爷道喜。这叶老爷强忍悲伤,一个个地给众人还礼,待这一帮人贺喜结束,

只听这司仪又在旁边喊道,

“仪式礼毕,二位新人送入洞房!”

这叶老爷和叶夫人一听这司仪喊到此处,明白这是要将二人入殓的意思,二人的泪水又是夺眶而出。只见旁边走过来几个家丁,分别抬着陆豪和这小姐的尸体慢慢地放入到这巨大的棺木之中,旁边有女眷过来给二人盖上红色的喜被,然后再把这小姐日常喜欢的一些东西都摆到这小姐的尸体旁边,一切结束以后,那司仪在旁边对着叶老爷和叶夫人说道,

“二位再多看两眼吧,马上就要封棺了。”

这时候那叶夫人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上前就要往那小姐身上扑去,边哭边喊道,

“女儿啊,为娘对不起你啊,你在世之时没有好好照顾与你,来世你定要投胎个好人家,不要投胎在这大户人家里了,免得受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约束,还能活得舒服自在一点儿,女儿啊,为娘对不起你啊!”

这叶老爷急忙拉住这不住嚎哭的韩夫人,说道,

“女儿都已经走了,你还说这些没用的干嘛!”

那叶夫人瞪着一双哭红的双眼,转而向这叶老爷吼道,

“叶世恩,若不是因为你,女儿会变成这样吗?女儿会死吗?啊?你个老东西,你还我的女儿。”

这叶夫人哭闹着又向这叶老爷扑去,旁边的管家、女眷等人赶紧上来拉拽,那司仪一见这种情况,赶紧吩咐旁边的人将那棺盖搬过来封上,免得再出事情。

这陆豪躺在这棺木之中,能明显地感觉到这眼皮之外的光线顿时变得愈加黑暗起来,内心再想挣扎也感觉毫无用处了,心想,

“难道我就这样与人间告别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内心正在嘶吼的陆豪此时又听到了另一种恐怖的声音,就是这封棺的人钉钉子的声音,随着那钉子“砰、砰”往里不断被砸的声音响起,陆豪的心也跟着不停地狂跳起来,每砸一下,陆豪的恐惧感便增加了几分。此时的陆豪眼里的泪水不停地向外涌出,内心仍在不住地祈求,

“不要这样,不要,我才十七岁,我不想就这么结束,救救我,有没有人救救我!”

此时这陆豪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随着最后一根钉子被完全钉入这棺木之中,一种恐怖而又绝望的感觉涌上陆豪的心头,陆豪用尽最后的力气狂喊,

“郑注!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郑注!啊……!”

从一大早这阴婚仪式开始,一直到封棺完毕,这一条流程下来之后,天已经接近中午了。那司仪见主人家再无其他事情安排,便高声喊道,

“起棺,送新郎新娘入住幽冥府邸!”

随后八个家丁齐齐将这棺木抬起走出叶府大院,风水先生在前引路,吹鼓手鼓乐齐鸣,鞭炮声音震天,红色纸钱漫天飞舞,后面又有百名高僧齐声诵经,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直奔郊外叶家大茔而去。

这一路之上,大部分人还算轻松自在,只有那几个抬棺的人累的够呛,只因为这棺木实在太高太大,压得几个人的肩膀疼痛难忍,不得已互相换换位置,来缓解一下肩膀的疼痛。这陆豪在这棺木之中不但被晃得难受,而且感觉还有个尖锐的事物一直在不断地扎着自己的脸,也不知道是这“新娘”头上的簪子尖露出来了,还是木匣内的什么东西撒落出来了,随着抬棺之人的晃动,一直在不停地扎刺着陆豪。

虽然这陆豪无法动弹,但对这扎刺的疼痛还是能明显感觉到,而且越来越疼,应该是扎在自己太阳穴附近的位置上,正感觉愈加无法忍受的时候,只听得“轰隆”一声,陆豪感觉自己明显的向下坠去,而此时那尖锐的事物更是深深的插入陆豪脸上的皮肉之中,疼得陆豪“嗷”的喊了一嗓子,立时睁开了双眼!

第182章 雷电诈尸

陆豪在这棺木下坠的瞬间,感觉到那尖锐的物体深深地刺入了自己脸部的皮肤之中,当时疼得忍不住大喊一声,而这一声喊出来的时候,自己也立时醒转了过来。陆豪伸手把刺入脸上的事物拔了出来,凭感觉应该是一根簪子,也不知是那小姐头发上掉下来的还是那棺木里原本存放的。

陆豪此时感觉眼前一片漆黑,慌忙间不停地用双手反复击打着这棺材盖子,并大声喊道,

“快打开棺盖,我还没死,快打开盖子!救命啊。。。!”

陆豪是一边喊一边敲,可是此时外面太过热闹嘈杂,自打这棺木下放到墓穴之中,周围立即点燃了鞭炮,同时鼓乐手大声吹奏,百名和尚也是齐齐诵经,众人连那司仪在喊什么都听不到,更不用说棺木之中那陆豪的敲击声了。

此时在各种声响的汇聚、混合之下,现场显得特别的嘈杂、混乱,那司仪也是被吵的心烦,未等这和尚念诵完超度的经文,便安排众人开始填土。那陆豪在棺木之中一听这棺盖外侧不停地传来“哗啦哗啦”的声响,知道这是众人开始填土埋棺了,惊慌失措地又是连打带喊,可惜还是无人听见。

就这么又折腾了小半个时辰,陆豪开始感觉这棺木之内开始闷热起来,心说,

“不能再这么大喊大叫了,这棺木之内的空间有限,我要是再这么折腾下去,没等别人发现我,我就闷死在这里了,还是看看这棺木之中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能助我撬开这棺盖吧。”

幸好这棺木做得相当巨大,里边的空间也是足够宽敞,能让陆豪的呼吸多维持一段时间,而且也可以在这棺木之中跪着爬行。陆豪在这棺木之内好一顿翻找,在那木匣之中摸到了两面铜镜,两把木梳,还有几个簪子,一些用线缠起来的铜钱,还有其他的一些首饰。陆豪摸着这些东西心里琢磨了一下,心说,

“只要我把这棺盖用钉子钉死的缝隙慢慢地塞上铜钱,然后再用簪子撬上一撬,将这缝隙弄大,最后再把这铜镜或是木梳塞进去,一点一点地就可以把这棺材盖子撬开,然后我就可以出去了。”

陆豪想到这里,心里逃生的希望再次燃起,感觉自己想的这种方法成功率应该是比较高的,便赶紧依照自己的想法实施起来。还好这棺盖钉死的程度是不一样的,有的地方没有那么紧密,铜钱就很容易塞到里面去,有的地方就比较严丝合缝一些,陆豪是用头顶,用肘顶,用背顶,好不容易将一侧的棺盖下的缝隙全都塞满了铜钱。

此时陆豪累的已是满头大汗,呼吸又变得急促起来,陆豪已经明显地感觉有这棺木之中呼吸起来已经有一些憋气了,心想,

“不能再休息了,否则一会儿憋气憋的严重的时候就更没有力气了,我还得抓紧进行。”

陆豪吸了一口气又爬了起来,尽量压制住自己呼吸的强度和频率,手里拿着那簪子开始一点一点地撬缝,谁知那簪子可能都是金子打造的,质地都比较软,稍微一用力这簪子就弯了下去,连换了好几根都是这种情况,气得陆豪自言自语道,

“叶老爷啊,你这人也真是够实诚的,给死人陪葬用这么好的簪子干什么?你女儿又看不见,你换个铜的或是铁的不一样吗,哎,事事不顺,真是死也死不了,活也难活。”

不知道时间又过去了多久,这陆豪终于把一面铜镜成功的塞入这棺盖下的缝隙之中。陆豪面露喜色,同时也感觉相当的疲惫,又重新躺在这棺木之中,暂时放松一下发酸的臂膀。

陆豪躺在自己的位置之上,又是深吸了一口气,这气息之中都带着阵阵幽香,应该是旁边的那位叶大小姐脸上所涂的脂粉散发出来的香气。陆豪不禁扭头看了看旁边躺着的这位叶大小姐,眼前仍是一片漆黑,也看不清楚这叶大小姐到底长得是什么模样。陆豪对旁边躺着的这位说道,

“叶大小姐,还好你是个死人啊,你要是个活人,我们两人在这狭小的棺木之内呆了这么长时间,估计早就都憋死了。”

此时这棺木外面的天色已经临近黄昏了,不论这棺木之外还是棺木之内,都是相当的寂静,陆豪自从被郑注扎成假死的状态到现在已经快两天时间了,现在是又饥又渴,浑身也没有多少力气,只能靠不停的喘息来缓解自身的疲惫。这时陆豪突然想到,

“这棺木之内会不会有什么吃的东西呢?也不知道这大户人家里什么规矩,有没有在死人棺材里放祭品的习俗,我再到处摸一摸看,能有最好,好歹可以垫垫肚子。”

这陆豪又翻身起来,趴着身子在这棺木里又开始摸索起来,把自己这半边摸了个遍,发现确实没有能吃的东西,又向那叶大小姐那边摸去,从脚边摸到头边,除了闻到阵阵香气之外也是什么东西都没有。

陆豪叹了口气,刚想把趴在这叶大小姐头上的身体挪开之时,忽然感觉一丝微弱的气息喷到了自己脸上,陆豪心中一震,顿时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心说,

“什么东西?难道是风吗?这边棺盖的缝隙居然有风透进来?”

陆豪急忙用手伸到旁边棺盖的缝隙之处,沿着棺盖钉死的边缘左左右右摸了一遍,发现没有露出什么缝隙,

“奇怪,刚才明明有风吹了进来,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陆豪正待把身体挪回自己的位置之时,忽然又是一丝非常微弱的气息又吹到了自己脸上,把陆豪又是吓了一跳,说道,

“哪来的风啊?”

这陆豪用手往下摸了一把,谁知一下子摸到了这叶大小姐的脸上,吓得陆豪赶紧往后缩了一下脖子,头顶“咚”的一声撞到了这棺盖上,陆豪急忙翻身来到自己所躺的位置,心又开始“突突”地跳了起来,一个恐怖的想法在自己脑子里冒了出来,心说,

“我在这叶府躺着的时候听周边的人议论这叶大小姐不都死了有四五天了吗?怎么,怎么还可能有气息呢?难道,难道是变成鬼了?!”

想到这里,这恐怖的感觉瞬间遍及了陆豪的全身,陆豪脑子开始幻想一会儿要是这叶大小姐突然爬了起来,冲自己抓了过来,那时该如何是好。于是这陆豪惊慌失措地开始转过身来抓住这塞入棺盖缝隙之中的铜镜,开始拼命的用力往下压,迫不及待地要把这棺盖撬开。

正在撬着的时候,陆豪感觉这手上有些湿乎乎的,又仔细摸了一下,才发觉有些水顺着那撬开的缝隙流了进来,原来此时外面下起了大雨,雨水顺着那陆豪撬开的缝隙开始慢慢地流进里棺木之中。

陆豪得知有水流了进来,此刻变得更加慌乱起来,说道,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更遇打头风,这个时候怎么还突然下起雨来了,我陆豪已经快被憋死了,这叶大小姐突然又有气了,估计是要变成女鬼过来抓我了。这老天还怕我死不了,又下点雨水想将这棺材灌满把我淹死吗?老天爷,难道你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吗?!”

陆豪刚刚说完,突然天边之上一道巨大的闪电打了下来,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把陆豪吓得浑身一颤,手中正撬着的铜镜也被吓掉了,陆豪赶忙低头用手去摸,只听那刚刚被被撬开的缝隙“吱呀…”一声,慢慢地合上了,

“不要,不要合上,铜镜,铜镜哪去了!哪去了!”

陆豪手忙脚乱地在这棺木之中到处摸着掉落的铜镜,正在此时,突然听到自己背后传来了轻轻的叹息之声,陆豪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难以置信地把头慢慢地转向自己身后,正在此时,天边又是一道霹雳“咔嚓”一声打了下来,瞬间将这棺木之内照的亮如白昼,只见那叶大小姐居然慢慢地爬了起来……

第183章 死而复生

陆豪在寻找铜镜之时忽听得身后传来轻微的叹息之声,扭头观看之时,外面一道闪电打了下来,瞬间将这棺木之内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只见那叶大小姐的尸体竟然缓缓地爬了起来,乌黑的长发由于簪子掉落的原因,也是全部披散了下来,将这叶大小姐的头部完全遮住,根本看不到脸。

这闪电带来的光亮转瞬即逝,棺木之内再次恢复成漆黑一片的情景。那陆豪在这一瞬间看到这叶大小姐突然爬了起来,吓得差点没尿了裤子,觉着整个头皮都有些发麻,好像所有的头发都已经立了起来,一股寒气顺着后脖领子一直凉到自己的尾巴骨上。陆豪本想大叫一声来发泄一下自己此时的恐惧之感,但又急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心想,

“这棺木之内本来就这么大点空间,我若是叫出声来,这女鬼还不直接就奔着我来了,不能发出声音,不能让这女鬼发现我!”

陆豪虽然看不见这叶大小姐的动作,但是可以根据她爬来爬去弄出的声响来判断她的位置,陆豪根据自己听到的声音,缓慢地挪动着自己的身体,尽量远离这叶大小姐。但这叶大小姐自从爬起来之后,便在这棺木之内不停地爬来爬去,摸来摸去,尤其是那指甲在这棺盖内侧不停地刮擦抓挠的声音,让陆豪听了更是感觉毛骨悚然。

这时又是一道闪电打落,棺木之内再次亮了起来,陆豪清楚地看到这叶大小姐已经爬到了自己刚才所躺位置的枕头那里,正在用指甲不能抠挖着这那棺盖的缝隙,而自己已经来到刚才这叶大小姐所躺位置的脚部。一阵光亮过后,棺木之内再次陷入黑暗,外面的雷声是此起彼伏,陆豪心里便有些纳闷儿,心想,

“这初冬时节怎么会有如此雷暴的天气,太过反常了,难道是这反常的天气把叶大小姐变成鬼了吗?”

陆豪脑子里又蹦出许多曾经听过的一些怪力乱神的故事,其中就有一个是死人被闪电劈中之后而变成僵尸的故事。变成僵尸之后,这人的力气会变得巨大无比,而且无论人畜,见到就咬,被咬到的人不是变成僵尸,就是被撕成碎片。想到此处,陆豪的心里就更加的害怕。正想着的时候又是一道闪电打了下来,陆豪没成想刚才发呆这一段时间,那叶大小姐已经朝着自己这边爬了过来,吓得陆豪差点没喊了出来,赶紧用手撑着棺木下面,将自己的身体再次向一旁挪开,二人便在这棺木之内转起了圈子。

当闪电再一次将这棺木之内稍稍点亮的一瞬间,陆豪却发现自己眼前的叶大小姐居然不见了,而自己的眼睛又好像被这闪电弄得有些刺痛,于是陆豪眨了眨眼睛,正准备四处瞧个仔细之时,棺木之内又是立即黑了下来。此时陆豪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垂到了自己的脸上,弄得自己脸部有些发痒,想将这垂到脸上的东西拿开,伸手一摸,感觉应该是一缕头发,便随手将这缕头发往脑后一甩,继续趴在这棺木之内仔细聆听着这叶大小姐的动静。

谁知那一缕头发又是垂到了自己的脸上,气得陆豪抓住这头发使劲往下一拽,突然一个微弱的叹息声从自己头顶上方传来,这小小的叹息之声又让这陆豪的身体瞬间石化,慢慢将自己的头部趴到最低,然后扭头向上方看去。正在此时,又是一道粗壮的闪电从天而降,“咔嚓”一声,再次将这棺木之内全部照亮,陆豪发现此时那叶大小姐正趴在自己的后背上方,披散下来的头发已经将自己的头部完全笼罩,在闪电的照耀之下,那张惨白而又狰狞的脸庞朝着自己的头部就压了下来。

陆豪此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恐惧的情绪,当时就大叫了起来,那声音就如同用磨得不快的刀去杀猪的声音,听着惨烈无比,而且这喊声的音调之中间还带着几个拐弯儿,听着又是让人感觉非常的揪心。

“啊…,啊…!”

陆豪此时像个被蛇咬到屁股的青蛙似得,趴在地上“嗖”地就窜了出去,由于用力过猛,脑袋“砰”地一声就撞到了对面的棺木内壁之上。

“啊…!”

撞的陆豪又是惨叫一声,此时也顾不得头上的疼痛了,急忙翻过身来冲着这叶大小姐喊道,

“不要过来,你这个女鬼,滚开,离我远一点,不要过来!”

只听那叶大小姐仍是晃晃悠悠地朝着自己这边爬了过来,吓得陆豪连忙抓起身边的一切事物不停地朝那“女鬼”头上砸去,梳子,匣子,铜镜等物件此时都成了武器,那“女鬼”头上吃痛,便不再向前爬动,转而用微弱而又纤细的声音问了一句,

“你是何人?为何会在我的房里?”

这陆豪一听“女鬼”居然说起话来,吓得更是有些魂不附体,颤颤巍巍地说道,

“叶大奶奶,你饶命啊,不是我想来打扰你的,是别人把我抓过来跟你凑阴婚的,可不是我的本意啊。我是好人,你做鬼也不能善恶不分啊,那些坏人都在外面呢,你想报仇你找他们好了,不要来找我啊!”

这“女鬼”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又问道,

“女鬼?阴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问你为什么会在我闺房之中,而且还在我的床上?”

“什么闺房和床啊,叶大奶奶,你不明白你已经死了吗,而且死了好多天了,不要再闹事了,好好的安息吧,你们府里的人再过七天会给你烧纸钱的,够你在地府用上一阵子的了,别在这里吓唬活人了,好不好?”

“什么?我已经死了?”

这“女鬼”呆在原地开始仔细想了一想,忽然又对陆豪说道,

“没错,我记得我是上吊来着,没想到就真的死了,那你是谁啊,这又是哪里啊?”

“叶大奶奶,你已经变成鬼就不要问这么多了,老老实实地躺下吧,这里是棺材里面,我是被他们配阴婚抓过来的,我没有死,你已经死了!”

话说道此处,又是一个闪电打在这棺木附近,又将二人的视线照亮了一下,此时二人互相看了一眼,那陆豪一见这叶大小姐惨白的脸色和赤红的嘴唇,当时吓得又是往后一缩,那叶大小姐此时也看清了这陆豪的模样,是一个模样长得还算俊俏的小哥,然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和手部,又说道,

“你说你是活人,那我还能和你说话,岂不是我也没有死吗?”

陆豪听到这叶大小姐所说,脑子里也是琢磨了一下子,心说,

“对啊,还从没听过谁和女鬼真正说过话呢,难道这叶大小姐真的没死?不会吧,听旁边的人议论说她明明已经躺了四五天了啊!”

这陆豪摸着黑朝着那叶大小姐的方向又问了一句,说道,

“难道你真的没死?!”

“是啊,不信,你摸摸我的手看看。”

说着这叶大小姐慢慢地把自己的手伸了过来,那陆豪闻听动静,也是有些迟疑地慢慢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摸摸这叶大小姐的手,确实她到底是死是活!

正在此时,一个球状物体闪着耀眼的橙色光芒突然从天而降,掉落在地上之后,朝着这叶大小姐的坟头就飞速地滚了过来,所经之地皆发出噼里啪啦的爆破声响,地上的泥土石块纷纷朝着四周乱崩乱飞,直到滚到这坟头之上时,那球状物体突然发出剧烈的声响,“轰”的一声,将这叶大小姐的整个坟头全部炸开,而后就消失不见了。

第184章 脱棺而出

陆豪正欲去摸这叶大小姐的手以确认这叶大小姐究竟是死是活的时候,突然天空之上一个球状并带着闪电的物体打了下来,落地之后沿地面迅速滚到这叶大小姐的坟头之上,“轰”的一声将这坟头全部炸开,连那厚实的棺盖也被炸开一道裂缝。

大量的雨水和空气瞬间涌入这棺木之中,二人立时感觉到刚才在棺木之内憋闷的感觉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不停涌进的雨水和泥土,似乎很快就会将这棺材内部灌满。陆豪一见这棺盖在一瞬间竟然被天上的雷电劈开,顿时感觉惊喜万分,用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深深吸了一口长气,哈哈大笑地说道,

“老天爷,你果然没有瞎眼,最后时刻你用一道天雷救了我陆豪的性命,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老天爷,此时求你再发一道天雷吧,把那该死的郑注劈死,劈得他碎尸万段,除掉这个人间的祸害!”

刚才这叶大小姐坟头之上的一声巨响,也把这专门给叶家大茔看坟地的两人给惊到了。这二人都是四十多岁的年纪,借着今天叶府大办阴婚,中午把府上请客用的好酒好肉划拉了不少,黄昏时分把酒菜重新热了一下,二人就在这大茔旁边的屋里吃喝起来。初冬时节,二人喝着热酒,吃着热菜,感觉也是相当的舒服惬意,没想到天色突变,而且还雷电交加起来。

这二位便喝酒边聊着,这位说道,

“哎,我说宋二,这都初冬时节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打雷打闪的天气啊,真是太少见了!”

“少见倒是少见,不过也不稀奇,隔那么几年总有这么一次,来喝酒。”

二人碰了下酒杯一饮而尽,这位又说道,

“你说这叶大小姐也真是可惜,年纪轻轻,人长得又标致,突然之间就这么没了。”

“这就叫人各有命啊,任你家财万贯,这阳寿还不是那地府阎王说的算,何况这叶大小姐还是自己找死。嗨,老三,别说这个了,来,再喝一个。”

说着二人又干了一杯,正在此时,只听得那坟茔之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把二人俱是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这闪电把什么东西劈着了这么大声音?你我还是出去看看吧?”

“嗨,也许是把旁边的树劈断了,下这么大的雨,还是明天一早再去看吧!”

“哎,可不能大意,我看我们还是现在去吧,指不定这雷电把哪块墓碑给劈断了,别的还好说,万一是这叶大小姐的坟上出了问题,我们可不好交待。尤其是这叶大小姐今天刚刚下葬,我怕那叶老爷和叶夫人听着今天晚上这么大的雷电,心里惦记着这叶大小姐,明日一早再过来看看这墓地上有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到时候这叶大小姐的墓地要是真出了问题,那你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旁边这位想了一想,觉得也是这么个事,就说道,

“老三,还是你想得周全一些,好吧,喝完这杯酒,我们两个出去走一趟,只怕这么大的雨,别把那灯笼给打灭了。”

二人又喝了一杯,这三杯热酒下肚,二人立时感觉这酒里所带来的热量顷刻间传遍全身,五脏六腑之内是无比的舒服。随后二人站起身来,找了几个盘子将现有的菜碟全部盖住,以求能将饭菜的温度再保持一会儿。而后这宋二找来了两件蓑衣斗笠,那老三找来两双油靴,二人穿戴整齐之后,提着灯笼向那大茔之中走去。

此时大雨仍在不停地向那裂开的棺木之内浇着雨水,陆豪和这叶大小姐均是被这大雨淋得浑身湿透,那叶大小姐脸上的脂粉也全部被那雨水冲掉,待那雷电再次闪过之时,陆豪方才看清了这叶大小姐的真实面容,的确是一张洁白粉嫩的瓜子脸,而且长得也相当标致。

未等那叶大小姐说话,陆豪急忙握住了这叶大小姐的手臂,摸了摸她的脉搏,确实是在跳动,不过非常虚弱,因此确认了这叶大小姐的确没有死。这时雨水已经快要将这棺木灌满了,那叶大小姐在旁边喊道,

“这位公子,这里马上就要被雨水灌满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啊?!”

陆豪又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说道,

“没事,这棺盖已经被雷电劈开了,只要再踹上两脚就能将这棺盖踢开,到时我跳上去再拉你出去,你先爬到一边等着!”

那叶大小姐听闻,赶紧向旁边爬去。陆豪又是深吸了一口气憋住,然后躺到这充满雨水的棺木之中,双脚抬起不停用力地揣着上面的棺盖,一下,两下,三下,只听得“啪嚓”一声,那棺盖又被陆豪踹下一块。此时陆豪又急忙将头部翻转了上来,比量了一下头上的缝隙,从这稍微有些狭窄的缝隙之中钻了出来,当陆豪看到这棺木之外的世界之时,禁不住又是长叹一声,心说,

“真是差点做了鬼啊,唉,还是活着的感觉好啊!”

这陆豪说着就在棺盖外面躺了下来,尽情呼吸着外面的空气,任那大雨不停地浇在脸上,聆听着雷声在身边不断响起,感觉这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那么的美妙动听,那么的亲切无比。忽然又听到身下的棺木之中又传来一声轻呼,

“公子,你出去了吗?可否把我也拉出去啊?”

陆豪一听这才回过神来,心说差点把这位叶大小姐给忘了。赶忙来到这缝隙边上,连拉带拽地把这位叶大小姐也给拉了上来。这位叶大小姐此时是相当的虚弱,有些气若游丝的感觉,被陆豪往上拉的时候几乎一点力气也没使上,全凭着陆豪自己的力量把她拉拽上来的。

陆豪等着这叶大小姐缓了好一会儿,说道,

“大小姐,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你还能坚持着走路吗?”

这叶大小姐把气喘匀了之后,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我此时感觉有些头晕眼花,浑身也没什么力气,这位公子,你看你能扶着我前行吗?”

陆豪心说,

“对啊,你这都躺了四五天的人了,此时要是还有力气,那倒真变成鬼了。”

便又对这叶大小姐说道,

“没事,我来扶着你,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地方吧。”

说着这陆豪搀着这叶大小姐就站了起来,此时正好那喝酒的二位正朝这叶大小姐墓地的方向走来,其中一位恍恍惚惚地看着不知什么东西在这叶大小姐的墓前站了起来,便用手拐了旁边这位一下,说道,

“哎,老三,你看你叶大小姐墓地前面是什么东西站起来了?你看到吗?个头还挺高的。”

这老三在这宋二的提醒之下也发现了这叶大小姐的墓地前方确实有东西站了起来,而且还是两个。二人正在纳闷儿之时,又是一道闪电点亮了整个茔地,只见白天下葬的那个小子和叶大小姐此时竟然双双在这墓地前面站了起来,身上所穿的大红色喜服在这黑夜之中正在随风飘动,二人均是披头散发,手牵着手,也正朝着二人走来。

第185章 夫妻还阳

那给叶府看坟地两个人在这闪电亮起的一瞬间看到白天刚刚下葬的新郎新娘在墓地上同时站了起来,二人顿时吃了一惊,那打着灯笼的宋二以为自己酒喝多了眼花呢,有些不太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便用胳膊拐了一下旁边站着的老三问道,

“哎,老三,刚才这酒劲儿好像还挺大,我这会儿好像有些头晕,你刚才可曾看见前面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吗?”

此时这老三也是晃了晃脑袋,又眨了两下眼睛,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

“宋二,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醉了,好像刚才那新郎新娘是不是从坟里站起来了啊?”

两人都瞪着惊恐的眼睛互相对视了一眼,进而发出巨大的惊叫声,

“鬼啊……!”

二人转过身去撒腿就拼命地朝后面跑去,连那屋子也没有回,径直朝着大路之上狂奔而去,那尖叫的吼声此起彼伏,随着二人的越跑越远而渐渐变小。陆豪和那叶大小姐被这二人的惊叫之声也是吓了一跳,随后便明白过来,那陆豪笑着对那叶大小姐说道,

“咱们两个这副模样确实一般人看了都会受不了的,幸好此时你是吓唬人的,你要是被吓的一方,我估计你就直接被吓死了!”

“呵呵,也许吧,这二人我都认识,是府上雇来看守我叶家大茔的,希望不要把他们吓坏毛病来!”

陆豪远远地看到那看坟的二人所住的屋子还有亮光,便扶着这叶大小姐向那屋子走去。一进门,先把那叶大小姐扶到椅子之上,然后又给她倒了一碗开水,陆豪对着那叶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你躺了这么些天,不能着急吃饭,还是先喝点白水润润嗓子和肠胃吧,看你虚弱的不成样子,吃东西也很难消解的了。”

那叶大小姐微微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多谢公子费心。”

待那叶大小姐慢慢喝水的时候,陆豪把这桌上扣着的盘子一个一个地揭了起来,才发现是实实在在的一桌好酒好菜在这眼前摆着,瞬间把陆豪的食欲勾起来了,自己已经饿了快两天了,此时正是补充体力的时候,也不管那叶大小姐了,自己倒了两杯酒先喝了起来,随着这热酒顺着嗓子眼往肚子里走的这个过程之中,这种火辣辣、热乎乎的感觉又把陆豪的饥饿感提升了几分。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直接用手抓着这桌上的大鱼大肉就吃了起来,边吃嘴里还吧唧个不停,那鱼、肉上面的汤汁也是蹭的满脸都是,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年都没吃过饭了的样子。

那叶大小姐在一旁看着陆豪吃得大嚼大啃,狼吞虎咽的样子,不觉嘴里也冒出一些口水,肚子里也感觉饥饿起来,便对这陆豪说道,

“这位公子,能否,能否也给我一点东西吃,看到你吃得这么香甜,我倒也觉得有些饿了!”

“哦,是吗?呵呵,那好啊,不过我跟你说啊,你已经四五天没吃饭了,要是吃肉的话恐怕腹中难以消解,我还是给你弄点清淡的你稍微吃点吧?”

“好的,那就有劳公子了。”

这陆豪放下手里的鸡腿,到后厨去找了一番,端了一碗白粥出来放到这叶大小姐面前,然后又把桌上的素菜挑出来一些推倒这叶大小姐跟前,说道,

“你先喝点白粥,吃点炒菜,待过两天你腹中感觉适应了,才可吃些荤菜。”

那叶大小姐用感激的目光看着陆豪,眼中仿佛有泪光闪烁,低低地说了句,

“多谢公子费心,小女子以后定当厚报!”

“呵呵,什么厚报不厚报的,你先吃饭吧,把身体恢复过来再说!”

陆豪说完又抓起那放在桌上的鸡腿啃了起来,一直将这盘底都划拉了出来,这陆豪方才感觉有些吃多了,打着饱嗝斜倚在这椅子之上,好好休息了一会儿。旁边的那叶大小姐喝完白粥,气色也恢复了一些,不似先前那么毫无精神了。陆豪看了一眼这叶大小姐,问道,

“叶大小姐,你不是因为暴病而亡吗,怎么会被埋在地下之后突然醒转过来呢?”

那叶大小姐又缓了一口气,用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声音说道,

“我并非是暴病而亡,而是自缢而亡!”

那陆豪一听这叶大小姐居然是上吊而死,当时有些惊讶又是相当不解,便大声问道,

“自缢而亡?为什么?你们大户人家里的小姐能有何事值得你去寻死呢?”

那叶大小姐一听这陆豪话里带着“大户人家里的小姐”这句话,当时脸色就有些不悦,说道,

“我虽是生在这大户人家的家里,但是这大户人家的孩子也并非就活的事事顺心如意,那数不清的规矩和祖训时时刻刻都在束缚和限制着我的所思所为,很多事情都不能按照我自身的意愿去进行,在这个所谓的大户人家的家里我感觉不到有一点的自在和快乐。”

“哈哈。。。”

陆豪听到此话,笑了一声,倚在这座椅上把双腿撩到这桌子之上,说到,

“你们这些大家闺秀啊,真是吃饱喝足没事干,整天想东想西胡思乱想的,做人要懂得知足啊,你要是像我们这样的穷人三天两头的饿肚子,你就知道这生活的不易了,最后还是会感觉这大户人家的生活好啊,呵呵!”

“公子所说的倒也有一定的道理,但是生活的环境不同,追求也就有所不同,也许我们大户人家里的孩子所追求和向往的,正是你们平常最容易得到的东西!”

“呵呵,叶大小姐,我这人没读过什么书,这深奥的问题我们就不要在此多做论断了,你下一步是如何打算的,我看我把你送到那叶府附近可好?”

“不,公子,不要,既然我已经死过一次了,就不想再回到那叶府之中去了,不想再回到那以前的生活中去了。”

“那你一个弱女子你不回家,又能到哪里去呢?”

“这个。。。”

这叶大小姐低着头仔细想了一下,突然抬起头来看了看陆豪,说道,

“这位公子,小女子能否,能否跟着你走?”

这叶大小姐说完立即红着脸低下了头,那陆豪一听差点没从椅子上滚落下来,急忙站起身来说道,

“你跟着我走?大小姐,我刚才没听错吧?你跟着我走?你知道我是谁啊?你知道我是好人坏人啊?你知道我要去哪啊你就要跟着我走?”

那叶大小姐低着头轻轻地说道,

“公子,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知道你要去哪里,就凭刚才你照顾我喝粥的这些举动,我便知道你不是个坏人,更何况,何况。。。”

陆豪见这叶大小姐言语之上越来越是娇羞,有些不解你问道,

“更何况什么?”

此时那叶大小姐把头弯的更低,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说道,

“何况,何况你我已经成完亲了。。。”

第186章 嫁乞随乞

陆豪一听这叶大小姐说出“我们刚刚已经成亲了,”这句话,立时反驳道,

“叶大小姐,你是不是饿了四五天把自己饿傻了啊?你是自缢而亡,我是被人陷害成为假死状态,我们两个人是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被强行凑到一起的,这难道也叫成亲?”

“公子,这婚姻历来都是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做小辈的婚姻本来也难以自行决定,虽然你我之前都是假死的状态,但也是按照这婚礼的仪式走完了流程,所以我如今就已经是你的妻子了,今后我只能跟你走了。”

陆豪听完这叶大小姐一席话,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位大小姐,确实是一位长得十分标致的女子,比自己那师姐王丽华还要漂亮,只是自己独来独往惯了,突然有个人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自己,总感觉有些不得劲儿,便又对这叶大小姐说道,

“大小姐,你。。。”

“公子,不要在叫我叶大小姐了,你如果愿意可以叫我娘子,如果不愿意的话可以叫我翩翩,我的名字就叫做韩翩翩。”

“翩翩?叶翩翩?这名字听着倒挺有意思,你听我说,我是被人陷害导致变成假死状态,被送到你家来配阴婚的,如今我活了过来,接下来我就要去找这人复仇,要不就是我杀掉他,你和我一起逃跑,要不就是我再次被他抓到,估计还要再死上一次,你是不是还要继续跟着我,你此时可要仔细想好了。”

那叶翩翩稍微想了一想,又看了陆豪一眼,认定是这陆豪不想带自己走而编出的理由,便斩钉截铁地说道,

“嫁乞随乞,嫁叟随叟,既然我与你已经成为夫妻,那就不论相公去往何处,奴家也要跟随到底。”

陆豪一听,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心说,

“这位叶大小姐定是上吊的时候把脑子里的哪根筋勒断了,在这里不加思索胡说八道,那行走江湖、饥饱不定的日子岂是你一个富家小姐能受得了的?跟着我?光伺候你还不够麻烦的。”

这陆豪眼珠一转,立时又对这翩翩说道,

“既然你说我们已经结成夫妻了,那我能娶你,自然也可以休你,我只要写上一纸休书给你,不就可以将你休掉,你就不用再跟着我了,对不对?”

“相公你的确可以将我休掉,但是你我二人才刚刚成婚,不知这休妻的七出之条为妻我犯了哪一条?若是相公说不出来,恕奴家我不能从命。”

“这个。。。”

陆豪心想,

“你这是欺负我没怎么读过书啊,七出之条?倒是时常听别人提起,但是这七条都有什么呢?”

陆豪想来想去一条也没有想出来,旁边那叶翩翩看着陆豪为难的样子,不禁捂嘴笑了一声,说道,

“相公若是此时想不出来,可以以后慢慢再想,为妻我也会将这七出之条逐条告知相公,相公可以时刻监督奴家,看是否有一条能对的上。不知相公你尊姓大名,我们都已经结为夫妻了,奴家总得知道你的名姓吧?”

“哎,你连我的名姓都不知道就连相公都叫上了,这,这七出之条里可有不知相公名姓,这相公便可休妻这一条?”

“呵呵…”

那叶翩翩一听陆豪这话乐得都直不起腰来了,过了好半天才跟陆豪说道,

“相公,恐怕是为妻真的犯了这七出之条里的哪一条,我担心相公你这休书也是写不出来吧?呵呵。。。”

陆豪被这叶翩翩的笑声弄得羞红了脸,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好吧,暂时不跟你提休妻这件事了,等以后再说。我叫陆豪,既然你非要跟我走不可,那你我二人也不能穿着这身大红喜服出去,太显眼了,我看看这屋里有没有什么其他的衣服。”

陆豪又走进了里屋转了转,翻箱倒柜地最后找出了几件已经浆洗好的普通男子衣物,对这叶翩翩说道,

“你把这些衣服先换上,我今晚先带着你到徐州城边找家客栈住下,其他事情明日再说,这衣服可能有些大,你先凑合穿上,以后再买合适的。”

那叶翩翩一见陆豪暂时应允二人结为夫妻之事,脸上便挂上了笑容,说道,

“陆郎稍等,我去里屋换上衣服。”

这叶翩翩抱起衣服就走到里屋去了,陆豪也是趁机在这屋内把新郎的衣服脱了下来,换上了这普通的布衣。不久那叶翩翩也是穿着一身布衣走了出来,俨然一个俊俏小哥的模样,只是这衣袖和裤腿都有些肥长,那陆豪又从里屋找出了一把剪刀,将这衣服的袖子和裤腿都剪去了一块,这才显得稍稍合身一些。

叶翩翩此时又对陆豪说道,

“陆郎,我们现在就走吗?外面下这么大的雨,我们刚换上衣服岂不是一会儿又要被淋湿吗?”

“对呀,你说这么大的雨水,出行还真是不太。。。”

陆豪转身走到这木屋门口,想看看这雨此时下得有多大之时,却突然惊喜地发现这大雨已经停了,而且刚才那响彻遍野的雷声和闪电也是彻底的消失无踪。

“嘿,真是奇怪了,刚才明明还是大雨哗哗的一直在下,怎么没留神的功夫这大雨居然都停了?难道这老天真的长眼了这么照顾我陆豪?哈,真是怪事!”

“陆郎,那我们赶紧走吧,我怕一会那看坟的两个人再叫人回来,到时候我们可就跑不了啦。”

“好吧,我们先离开此地再说。”

陆豪弯腰挽了挽裤腿,正打算带着这叶翩翩离开之时,突然想到自己身上一分银子也没有,这出去之后可怎么住客栈啊。思来想去,突然意识到刚才那棺木里面自己撬棺盖的簪子好像都是金子做的,便对这叶翩翩说道,

“我问你,你爹给你陪葬的那些簪环首饰之类的东西是不是都是真金白银做的?”

“陆郎,这个,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是很清楚,毕竟我又看不到,不过我们家以往有老人去世,陪葬的物品应该都是真的。”

“是吗?那就太好了,我过去把那棺木里的东西取一些回来,当做我们的盘缠。”

说着陆豪就向那刚才埋葬自己的墓地之处走来,此时那棺木之中还有些积水,陆豪脱了鞋袜放在一旁的倒下的墓碑上,以免弄脏,而后将裤腿高高挽起,踏入这棺木之中开始摸索起来,不久就摸出几根簪子,几个镯子,还有一些其他的首饰,陆豪心想,

“嗯,这些东西若都是真金的,也能值不少钱,够我花上一阵子了。”

陆豪把这些首饰放到怀中收好,提着鞋袜光着脚向屋子这边走来。正在擦脚的时候,那叶翩翩拍了一下陆豪的肩膀说道,

“陆郎,你看那远处是什么东西,好像有灯光闪耀。”

陆豪顺着这叶翩翩所指的方向往远处一望,确实有点点火光在不停闪烁,待这火光稍微走进一点,陆豪方才看清,是一大群人都手持着灯笼正往自己所呆的木屋这边走来。

第187章 鬼影重重

陆豪随着叶翩翩所指的方向望去,见远处火光点点,不停摇曳,待这火光稍微走近一点之时才发现,原来是一群人提着灯笼正向这边走来,陆豪一见他们人多势众,说道,

“不好,应该是刚才看坟的那两个人跑出去找的人过来了,是不是把你们叶府的人找过来了啊?”

“不会,我们家离这城郊还远得很,这么短的时间之内不可能来到此处,我估计是把附近的村民都找过来了,陆郎,我们该怎么办啊?”

陆豪听着这叶翩翩一口一个陆郎的叫着,心里就觉得十分的肉麻,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还能怎么办,跑呗?”

“可是,可是我才刚刚恢复一点体力,怎么可能跑得过这帮男人啊!”

陆豪看着叶翩翩着急的神情说道,

“呵呵,跑不过最好啊,跑不过他们把你抓住就送你回叶府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陆郎,你怎么又说这种话,就算你不想让我跟着你,纵然是再死一次,我也不会跟他们回叶府的,就让他们把我当成女鬼打死好了!”

叶翩翩说完一脸怒气地坐到这椅子之上,陆豪听到这叶翩翩如此一说,又是叹了口气,说道,

“真是拿你没办法,这还没怎么着呢,大小姐脾气就犯了,你别说,我还真怕他们把你当成女鬼打死,走吧,我们离开这里,韩大小姐。”

“陆郎,我们怎么离开啊,我是真的跑不快的,就算你背着我估计也跑不过他们这一群人的,怎么办啊?!”

“好了,不用担心,一切有我。”

这陆豪穿上鞋袜,又紧了紧腰带,走到叶翩翩身前说道,

“来,你双手搂着我的头部,我扶着你的腰,我带着你跑出去。”

“这个。。。”

叶翩翩一听陆豪要求的这个动作,顿时感觉有些害羞,因为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和男人这么近距离接触过,便说道,

“陆郎,你还是背着我跑吧,你说的这个姿势我有些不太习惯。”

“什么背着你跑啊?背着你我能跑的动吗?眼看那帮人是越来越近了,你还想不想走了?”

“陆郎你说的没错,只是,只是男女。。。”

“只是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哈哈,亏你还一口一个陆郎的叫着,其实心里也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人,这到好说了,待你我二人离开这个地方,我们就分道扬镳吧,谁也别耽误谁,走吧。”

这陆豪说完不顾这叶翩翩的扭捏之态,一把搂住她的腰身靠在自己身前,然后运起风驰术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那叶翩翩没想到这陆豪半抱着自己居然还能跑这么快,有些吃惊地看了看陆豪,心说,

“没想到这陆郎居然还有这么好的武功,看来我真是找对人了,终于可以脱离我原来那个家了。”

在这陆豪抱着自己飞奔的过程当中,冷风吹得自己浑身凉透,但是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在叶翩翩的心中油然而生,觉得此刻的自己是无比的快乐幸福。于是叶翩翩兴奋地搂住了陆豪的脖子,任其抱着自己在这夜色之中快速驰骋。

不知跑了多久,陆豪逐渐慢下脚步,将这叶翩翩放在地上,自己找个块干燥的石头一屁股坐了下来,然后不停地喘着粗气。那叶翩翩见陆豪累的不成样子,便在一旁给陆豪擦了擦汗,说道,

“陆郎,没想到你还有武功在身,我们已经跑出去很远了,他们应该追不上不来的,等你歇息一会儿之后我们还是慢慢走吧。”

那陆豪又是喘息了一会儿,待气息均匀之后说道,

“当然要慢慢走了,大小姐,你还想让我带着你走啊,看你柔弱无骨的样子,没想到还是有些斤两的!”

那叶翩翩见陆豪嫌自己有些重,心里也是觉得有些委屈,便低头不再说话,在旁边找个块枯木坐着,继续等着陆豪。

这二人还在休息的时候,那韩家的大茔里可是乱套了。那宋二和老三跑回自己的村里一通大喊大叫,把在家中闲着没事的男人都喊了出来,村里这些人一听说二人在那墓地上碰见鬼了,顿时都来了兴趣,一个个地点起了灯笼,拿着斧头、木棍或其他农具等一起向这韩家大茔赶来,想要看看这鬼到底长什么模样。

宋二和老三带着众人直接去了那白天下葬的叶大小姐墓前,一见这坟头已经被夷为平地了,而且连这棺材板也是从中间裂开几道大缝,众人感觉颇为震惊,其中一位年纪稍大的老者从地上捡起一块裂开的木材,借着灯笼的火光看了一看,又放在鼻子之前闻了一闻,说道,

“嗯,这可是上好的金丝楠木啊,这种木头的材质可是十分紧密结实的,要想把它弄裂,那可是需要相当大的力量啊!宋二,你说那二人是从棺中而出,难道这棺木是那新郎和新娘弄破的?”

那宋二想了一想,说道,

“好像不是,我二人在看到这新郎新娘从墓中站起来之前,在这墓地之中传来一声巨响,好像是一道炸雷把这棺木给劈裂的,对吧,老三?”

“是,是,确实有一声巨响,我也估计这棺盖是被那天雷给劈开的。”

那老者又捡起地上的几块木板仔细瞧了一瞧,说道,

“天雷?哪里来的天雷啊,今晚上又没有打雷!”

“怎么没有打雷,刚才还大雨倾盆,雷电交加的,我们两个是闻听这声巨响才披着蓑衣前来这墓地之中查看的,谁知就碰上了这新郎新娘突然诈尸站了起来,把我们两个吓得够呛,这才跑回村里叫你们出来的。”

这时旁边又有一位年纪与他们相仿的说道,

“你们两人今晚上是不是喝多了?什么打雷下雨的,今天这夜里明月当空,哪有什么雷雨啊,此时已经入冬了,哪会有什么雷电天气啊!”

“怎么没有下雨啊,今晚上多大的雨啊,我和宋二边喝酒边聊着天,那大雷一个接着一个,连今年夏天这种天气都很少见,你们怎么可能都没听见呢?”

那位老者听完又笑了笑,说道,

‘下没下过雨那是太好判断了,你们弯下腰去摸摸地上的泥土看看湿不湿不就知道了?’

这老三听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便弯下腰去抓了一把地上的泥土,让两人惊奇的是,这地上的泥土居然真的是干的,除了有些潮湿之外,一点水分也没有。

那老者又对二人说道,

“你们说这木板是被那天雷劈裂的,这木板要是被雷电劈过,应该在边缘有些焦糊,而且闻起来也应该有股糊味儿,可这几块木板的边缘一点被烧焦的痕迹也没有,怎么可能是被天雷劈过的呢?”

旁边的众位村民此时也纷纷议论起来,都说这宋二和老三不是喝醉了酒,便是被鬼给迷住心窍了,所以脑子开始不清醒,在这里胡说八道的。那宋二和老三两人也是脸对脸互相看了半天,那宋二心里疑惑道,

“难道在我们两喝酒之前就已经撞鬼了?!”

第188章 刺杀郑注

那宋二和老三被一群村民围着,怎么也说不清刚才是怎么回事,其中有人就站出来问道,

“你二人不会是贪图这棺木里陪葬的金银珠宝,想趁机盗取又怕事情败露,从而想了这么个说法来蒙骗我们众人吧?”

那宋二一听这人所说当时愤怒的大声叫道,

“老刘,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二人给这叶家大茔看坟可有十几年了,什么时候出过差错,我二人要是想盗墓还用这种方法吗?我二人趁着夜深人静悄悄把那棺木撬开,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里面的东西取走,然后再恢复原状,你们又有谁能知道?”

“哈,你们计划的还挺周全的,是不是脑子里早有这种想法了啊?一直实施啊?”

“你?”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宋二和老三是什么人品我们都村里人都心知肚明,我看他们也不会干这种事情,事到如今,还是你们二人还是先通知那叶府吧,看看人本家怎么处理吧。”

一群人见此处也无事情,又各自提着灯笼向回走去,路过那二人居住的木屋之时,那宋二又对众人说道,

“辛苦各位乡亲了,过来到我们屋里歇息一会儿,喝口水再往回走吧。”

那宋二说着推开屋门就走了进去,接着想把众人让进来,谁知一进门便发现椅子上放着一件红色的喜服,当时就吓得“熬”的一嗓子就蹦了出来。

宋二这一嗓子把众人也都吓了一跳,那老者急忙问道,

“怎么了?难道那对死人在你屋里。”

那宋二此时被吓得说话都开始结巴起来,

“对,那那,那”

众人没有耐心再听这宋二说下去,一起涌进了屋中,见这椅子之上放着一件红色喜服,看款式应该是那新郎所穿,有人又走进里屋拿出一件新娘的衣服,说旁边还有一些散乱的普通布衣,这喜服像是被这对新郎新娘换下来的。

众人一听都陷入到沉思当中,谁也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那老者又对宋二和老三说道,

“我看你二人还是连夜进城去叶府禀告一下吧,或是报官也行,这刚下葬的夫妻二人究竟是双双变鬼了还是双双成仙了,现在就不好随意猜测了,或许,你二人还是早些进城吧。”

那那老三和宋二一见出此大事,也不敢擅自处理,赶紧收拾了一番,向村里借了两头驴,二人骑着就奔那徐州城里而去。

且不说这二人何时才能到的徐州城里,陆豪和叶翩翩二人此时已经走到了徐州城边,找了一家客栈就住了下来,二人虽是夫妻之名,却是订了两个房间,二人各住一间。

第二天一早吃过早饭,那陆豪对这叶翩翩说道,

“今日一早我要去那徐州城里寻仇,打算刺杀陷害我的人,能不能回不回来还不清楚,你若想回家随时请便。”

那叶翩翩似乎对这陆豪已经死心塌地了,觉得这陆豪又像是要甩开自己,便说道,

“陆郎,我在此等你三天,三天你若不回来,我便还在此处上吊,韩府我定是不会回去了,你若也不想要我,我活在人间还有何意义!”

“叶大小姐,这世上这么多人,你干嘛非要缠着我不放呢?可是我救你出来的,你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你我已经结成夫妻了,自是生死相随,你去哪里我自然也要跟去哪里,夫唱妇随。”

“唉!”

陆豪愁的此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扭头对这叶翩翩说道,

“好吧,你愿意等那就在这里等吧,若是听到我被抓的消息,那我就估计是活不了拉,到时你想怎么样就随你吧!”

陆豪说着推门走了出去,那叶翩翩还在后面喊道,

“陆郎,我只等你三天,你记住了,三天你若不回来,你我便天人永隔!”

陆豪在门外听着叶翩翩所言,心中十分来气,说道,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事儿可是真多,你要死要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哼!”

陆豪从客栈走了出来,到那店铺之中买了顶斗笠戴在头上,以遮掩自己的面容,以防别人认出。又到那铁匠铺之中,让那铁匠按照自己的要求的尺寸,重新打了两根峨眉刺。陆豪手里拿着这两根峨眉刺,心说,

“郑注,我让你看看到底是你的银针厉害还是我的这两根铁刺厉害,这次若是见到你不把你扎个透心凉就算我陆豪无能!”

那铁匠在旁边看着陆豪这一脸愤恨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害怕,心说,

“这位拿着这两根铁刺估计是要寻仇去,嗯,不知哪位又要倒霉!”

那陆豪给完银子在那铁匠满脸笑容的欢送下离开了这里,随后陆豪脚下飞速前行,直奔那郑注的宅院而来。

此时还不到中午,郑注家中的大门紧闭,陆豪料定这郑注定是还在那府衙之中当差,没有回来,看看门前左右无人,一个跟头就跳进这宅院之中,这次没有再趴到那床底下,而是跳到了房梁之上,静静地等着那郑注回来。

不知不觉这一天时间就过去了,陆豪除了中午时分出来吃了点东西之外,一直在这郑注家的房梁之上等着郑注回来,谁知一直等到深夜之时这郑注也没有回来,陆豪不禁纳闷儿道,

“难道这郑注在别人家吃酒今晚就住在别人家了?这么晚居然还不回来?!”

陆豪在这房梁之上又等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有些困倦,便不想在这宅院之中继续等候,跳下房梁来到院中翻身出了院墙,找了个地方睡觉去了。

第二天没到黄昏之时,陆豪又早早地来到这郑注家中,依旧跳到那房梁之上继续等待,心说,

“郑注,昨日让你偶然逃的一命,今日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了,今夜必取你首级!”

谁知这陆豪又是空等了一晚上,那郑注还是没有回来。陆豪不解地自言自语道,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这郑注搬家了?还是搬到府衙里去住了,怎么可能连续两天不回来。算了,还是明日到这徐州府衙附近打听一下吧。”

第二天陆豪不知从何处找来一个眼罩,戴在自己左眼之上,又把脸上涂了些灰尘,把斗笠边缘压低,向这府衙门口走来。一直等到中午放衙之时,陆豪看着那府衙里的差役一个接一个地走了出来,可从头至尾都没有看到郑注出来。陆豪等的实在不耐烦了,上前拦住一个最后出来的衙役,问道,

“这位官爷,跟您打听个人,不知这郑注郑大人今日是否在这府衙之内啊?”

“哦,你找他有何事啊?”

“是这样,官爷,郑大人在我那里订了几斤脆梨,说是让我送到他府上去,可是我在那郑大人宅院门口等了两天都不见这郑大人踪影,便想着到这府衙之内来问上一句,看看郑大人是否在此。”

“哦,这么回事啊,那倒不巧了,郑大人前天一早和李大人进京了,这一时半会儿恐怕是回不来了。”

“进京了?那不知这郑大人何时才会回来,我这梨若是放在家里时间长了可就烂了呀。”

“嗨,你那几斤梨该卖还是继续卖吧,郑大人也不差你这几斤梨吃,我估计啊,这来回路上走的时日再加上进京办公的时间,最少也得小一个月才能回来,到时候你再来吧,就这样!”

陆豪看着这衙役走远,心中恨恨地说道,

“郑注,你好大的福气,又让你躲过一劫,不过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这就去你家里折腾个天翻地覆,等你回来之时咱们再算总账!”

第189章 为情自缢

陆豪从那衙门口打听到这郑注随着李大人进京去了,心中说道,

“郑注,你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这就去你家里搅个天翻地覆,让你知道小爷的厉害。”

说完陆豪就又朝着那郑注家的方向走去,此时刚到中午,那郑注住的宅院也算是在闹市街上,大街之上来往的行人不少,陆豪没敢此时跳入那郑注家中,在附近不远的地方找了个酒楼,要了些好酒好菜,心说,

“今天中午这顿饭可得吃好一点,多长点力气,一会儿等周围没人了到那郑注家里得好好祸害一番。”

陆豪在自斟自饮之时,旁边的桌子上又坐过来几个人,看穿着打扮像是比较有钱的人,这几个人一落座,那店伙计就赶紧跑了上来,笑呵呵地说道,

“哎哟,徐公子,马公子,崔公子,你们几位贵客可是有段时间没来了,是不是嫌我们家做的饭菜不好吃啊,没事,你们觉得我家的饭菜哪里做的不好,你说就行了,我吩咐厨子照着您几位的口味改,你们几位要是不来,我这店里的生意可就一落千丈了。”

“呵呵,小二哥,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么会说话啊,告诉厨子,只要是他拿手的好菜尽管上来,在来两壶好酒,快着点啊!”

“好了,我先给您几位上点下酒的小菜,您几位先慢慢喝着聊着,大菜马上就得!”

这店小二兴奋地像个小蜜蜂似得,在后厨和这几位的桌上来回窜来窜去的。陆豪在旁边看着这店小二前前后后的忙活,心说,

“真是人敬有,狗咬丑啊,有钱了处处都是大爷啊。”

只听那三人在一旁聊到,

“这城里叶府家里的事你们都听说了吧?真是够稀奇了,那叶大小姐白天刚刚下葬,晚上却突然从那棺木里跑了出去,这事想想就够瘆人的了。”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听说那叶大小姐在家里已经死了四五天了,这埋到棺木里之后怎么还能跑出来呢?城里流传的说法很多,有人说是叶大小姐的墓被盗了,可是我觉得不对,那盗墓是专为陪葬的财物而来,怎么连这叶大小姐和那新郎也都不见了呢?你说呢,徐兄?”

这位姓徐的夹了一颗花生米放在嘴里嚼了一会儿,又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等稀奇的怪事二位仁兄都想不明白,我就更不懂了,那叶大小姐长得花容月貌而且又有文采,如此年轻便自缢而亡,唉,我觉得真是可惜!”

旁边那二位听闻都是一愣,问道,

“自缢而亡?那叶府放出话来不是暴病而亡吗?”

“哼,什么暴病而亡,那是叶府嫌传出去不好听,所以才对外声称是暴病而亡。”

“哦,徐兄,你怎么会得知的这么清楚啊?”

“呵呵,在下不才,我仰慕这叶大小姐已经好久了,我们两家在生意上也算有些交集,我父亲还曾拖家人上门去提过亲事,只是这叶大小姐早已心有所属,对我们家一直置之不理,前几日听闻她突然亡故,我是甚感痛心啊!”

“哦,原来如此,徐兄与这叶大小姐还曾有过一段渊源,呵呵。”

“哎,算不得什么渊源,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已。只是痛恨那已获取叶大小姐芳心之人,却并不懂得珍惜,唉,叶大小姐真是所托非人啊!”

旁边坐着的二人一听这里边好像还有不少故事,那马公子便又给这徐公子满上一杯酒,说道,

“徐兄,这其中有何故事,不妨给我二位讲来听听,也好让我二人替徐兄排忧解愁啊,呵呵。”

“好,既然两位仁兄想听,那我就给二位说来听听。那叶大小姐一直对一个叫做罗子浮的书生情有独钟,那罗子浮长得是一表人才,而且文采出众,他二人不知从何处相识,从此就书信往来,互生情愫。

但那罗子浮家里早年间还算是有几个钱,只是他父亲早亡,家道众衰,处境贫穷,那叶老爷得知此事之后定是一百个不愿意,对其二人百般阻挠,还派人打过那罗子浮不少次,只是那叶大小姐叶翩翩却是对这罗子浮一往情深,仍是与他暗中书信往来,发誓非他不嫁。

那叶老爷拗不过这叶大小姐,最后跟这叶大小姐说道,他要是真心喜欢你,那我也认了,我要试他一试,如果这罗子浮能够通过我的测试,我便同意你二人继续往来,那叶翩翩喜出望外,向他爹问道,是何测试?叶老爷说道,我差人带上五百两银子到那罗子浮家里去对他说,给他两个选择,一是拿着这五百两银子滚出徐州城,永世不再回来。二是我找人把你的腿打断,若是这翩翩还是喜欢你的话,我就不拦着你们两个。

到时候若是这罗子浮坚持不要银子,宁愿被打断腿也要和你继续来往,我便同意你二人之事,女儿,你看怎样?

那叶翩翩一听说此等条件,对那罗子浮是相当的有信心,立即欣然答应,谁知。。。”

那崔公子在一旁接话说道,

“谁知那罗子浮拿到这五百两银子之后,立即消声遁迹,离开了这徐州城,是不是?”

“不错,从此那叶大小姐便每日里坐在家中伤心哭泣,痛不欲生,最后才寻了短见!”

“哦,那就怪这罗子浮见钱眼开、间接害死了这叶翩翩啊!不过,徐兄,我是怀疑那叶老爷派去的人在说辞上可能比你形容的要凶狠许多吧,或许是拿罗子浮家人的性命安危来威胁那罗子浮,所以这罗子浮才落荒而逃的吧?”

“呵呵,我原来料想也是如此,只是在我花了点钱买通了那叶府的管家和派去送钱给罗子浮的人才知道这罗子浮确实是脓包一个,一听说要把自己的双腿打断,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当晚就卷了银子和他老母离开这徐州城里了。只可惜这叶大小姐一片痴心,全都喂了狗了!”

陆豪在一旁听着这徐公子讲完这叶翩翩的事情,心中也是叹了一口气,既替这叶翩翩感觉不值,又对那罗子浮有些同情,心道,

“你们这些富贵人家家里一向是挥金似土,朱门肉臭,却不知穷人家里一文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你用穷人家里最缺的钱去试验他们,岂不是如同拿肉包子去试验那要饭的乞丐一样吗,何况人家还有老母要养,在生计面前爱恋之情又算的上什么?唉,不是一个生活在一个阶层里的人,谁都有自己的难处,谁也别去怪谁!”

陆豪想到这里,仰头喝了一口酒,这时那店小二又端着一个托盘来到旁边的那三位的桌前,后面还跟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后生,看着身形举止像是个书生。那店小二边端菜边跟几位说道,

“几位爷,给你们说一下,这是我店里刚来的一个小伙计,本来是一直在读书的,后来家里实在没钱了,这才让他出来找点事做,挣几个钱好贴补家用。以后就暂时在我这里帮忙,还望几位爷以后多照顾照顾我这小兄弟。来,李南,过来见过三位公子。”

那被称作李南的后生稍带些羞涩地冲着几位鞠了一躬,说道,

“见过几位公子”

那崔公子一见这小子说话羞涩扭捏的状态,当即说道,

“呵呵,我怎么看着这小子说话跟个大姑娘似的,啊,哈哈哈哈。”

其他两位公子听这崔公子一说也跟着乐了起来,那店伙计在一旁解释说道,

“呵呵,几位公子,他这是刚过来,对着酒楼的事情还不太熟悉,以前见的生人也少,以后会慢慢习惯的,嘿嘿,您几位以后多多关照!”

“行了,行了,先下去吧!”

“哎,好的,您几位慢慢吃,我带他先下去了!”

这店小二拖着新来的这位刚要转身离开,那陆豪也正好往这边忘了一眼,和这新来的店伙计对了个眼儿,待这两个伙计下去之后,那陆豪仰头一杯酒下肚,突然之间想到,

“哎,刚才这个新来的伙计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第190章 搅闹郑府

那陆豪和新来的伙计对视了一眼,看着这人的眉宇之间好像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琢磨了一会儿,心说,

“嗨,也许是以前卖艺碰到过的人,以前卖艺给赏钱的人多了,这么多面孔我哪能一一记住,不管了,等吃完饭去那郑注家里好好祸害一番。”

陆豪这酒一喝就喝到了半下午,感觉有些微醉,踉踉跄跄地从这酒楼出来,就奔那郑注家走过去。来到郑注家的院墙之外,陆豪先是倚着院墙缓了缓精神,看着左右无人,一跃扒上那院墙的墙头,翻身跳了进去。

在酒楼里本来是感觉微醉的,这一出来让风一吹,陆豪顿时觉得这酒劲儿上来了,有些头重脚轻,摇摇晃晃地推开正屋的房门就走了进去,还没来得及去想怎么搞破坏呢,来到屋里一看这床便觉得亲切的很,直接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这一觉陆豪睡得真是香甜无比,转眼间黄昏已过,天色也黑了下来,陆豪翻了个身,刚打算伸伸懒腰,却发现这胳膊抬不起来了,再一用力,发现这胳膊好像被什么东西捆住了,当时心中叫了一声,

“不好!难道是那郑注回来了?!”

而后立时醒转过来,这时一柄钢刀伸到自己的脖子之前,只听有人说道,

“别动,不许喊,小心我宰了你!”

陆豪一抬头,见两个黑衣人站在自己面前,一高一矮,其中一个正拿着钢刀抵着自己的脖子,而自己躺在床上已被这二位用绳子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只听这二人说道,

“我们在这踩点好多天了,见这家一直锁着大门,以为没有人呢,原来里面还锁着一位,快说,你们家值钱的东西都放在哪来,都给大爷我交出来,大爷我就饶了你这条小命,否则,让你人头不保。”

陆豪仔细看了看面前这二位,观察了这二位的身形和拿刀的架势,应该就是一般入室盗窃的小蟊贼,陆豪凭借自己的武功打跑这二位完全不在话下。但陆豪此时眼珠一转,心想,

“正愁捣乱没有帮手呢,正好来了这么两位,那就一块把这郑注的宅院搅合搅合吧!”

便对这二位说道,

“两位大哥,你们二人误会了,我和你们也是同道中人,不是这家的主人,我也是来这里偷东西的!”

那两位黑衣人闻听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又向陆豪问道,

“你说你也是来这屋里偷东西的,你有什么凭证?”

“两位大哥实话跟你们说,这家我钱几天刚来偷过,不过被这家的主人抓住了,然后把我送去官府,打了我几十大板才把我放了出来,我这屁股上现在还有未好的伤呢,不信你们看看!”

那两位黑衣人闻听把陆豪翻了过来,扒下陆豪的裤子仔细看了看,其中一个问道,

“老大,是那衙门里的棒伤吗?”

“嗯,没错,我以前也挨过打,就是这样的伤势。小子,你说你和我们是一路人,这点棒伤倒是证明不了什么,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陆豪躺在床上想了一想,说道,

“有,我怀里还有两根峨眉刺,是我防身用的,不信你们二位摸摸看,我要是这家的主人,我怎么会怀里揣着这个在这睡觉呢?”

那被称作老大的黑衣人又伸手在陆豪的怀里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出两根细长的峨眉刺,放在手里仔细看了看,有掂量了掂量,对着那个矮的黑衣人说道,

“嗯,应该是我们同行没错,老二,给他松绑!”

三人瞬间由对头变成了盟友,那个矮的黑衣人边松绑边对陆豪说道,

“兄弟,那你怎么还跑到这家里睡觉来了?”

“哎,别提了,我本来想中午的时候到他们家来好好祸害一番,谁知这大街上的行人太多,我不好往这家里跳,于是就在旁边找两个酒楼喝了点酒,谁知这一喝就喝大了,跳进来之后就觉得困倦,于是便躺在这床上睡着了。”

“哈哈,兄弟,赶我们这行的,这你心这么大的我可是头一次遇到,你倒是一点不害怕这主人突然回来。”

“哎,两位大哥,这你们就不知道了,我早都打听好了,这家的主人名叫郑注,在那徐州衙门里当差,前两天跟这那节度使李大人进京面圣去了,估计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所以我才如此的放松!”

“哦?你偷个东西都能把这家人的情况调查的这么清楚?佩服,佩服,果然是我们这行里的人才,老儿,都听见了?以后得多跟这位兄弟学习学习!”

旁边那位矮个子黑衣人连连点头,说道,

“是,是,这位兄弟也算是我们这行的翘楚了,厉害,以后可得多交我两招,嘿嘿!”

“两位兄弟不必客气了,既然是来偷东西的,我们就开始翻找吧,就别耽误时间了。”

“对,对,既然兄弟你曾经来过这里,那就由你带头了,分给我兄弟一点就行!”

“哈哈,好说,好说,我此时来,一是为财,二是为复仇,不把他们家搅个天翻地覆我是不会罢休的。”

“好,兄弟,我哥俩陪着你,帮你一块复仇,你说怎么翻,咱就怎么翻!”

于是这二人就在陆豪的带领下,开始在这屋里破坏起来,把所有的柜子上摆放的物品能砸烂的砸烂,砸不烂的满地乱扔。将那柜子的抽屉全都抽了出来,将里面的物品倒得到处都是,床上的被褥也是全部掀开,用那刀子豁开好几道口子,家里悬挂的字画也是全部撕碎扯烂。最后弄得是满家里没有一件囫囵的东西,就差一把火把这房子点着了。

那二人跟着陆豪打砸了一阵子,也没有翻出几个大钱儿出来,便问陆豪,

“兄弟,你不说这家的主人在衙门供职吗,怎么家里就放了这么几个钱啊,你没弄错吧?”

陆豪站在原地想了一想,心说,

“对啊,这郑注听那些衙役所说应该是搜刮了不少的钱财的,怎么家里就这么点东西啊!”

陆豪在原地走了几圈,突然想到,那天自己趴在这床下之时,郑注扎死了那个叫宋海的衙推,然后自己又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最后这郑注把宋海的尸体拖到了一个地方去,然后这宋海就不见了。想到这,陆豪赶忙跑到自己曾经趴到床下的那个房间,在这柜子面前仔细查看。

那两个黑衣人看到这陆豪的行为有些不解,便问道,

“兄弟,你这是干嘛呢?找什么呢?”

“我估计的没错的话,他这个屋里应该是有一间密室的。”

“密室?”

那二人听到陆豪如此一说都是顿时一愣,只见那陆豪在这柜上来来回回摸了个遍,也没有找到那打开密室的机关,最后又把手伸到这抽屉内侧空隙的上方摸索,不知陆豪按到了什么东西,只听“滋、吱呀”的声音响起,那柜子立时分为两半向两旁移开,中间闪出一见密室来。

第191章 洗劫一空

陆豪在那房间的柜子上不停地寻找密室的开关,终于在那抽屉内侧的上方找到了机关,一经按动,那柜子便左右分开,闪出一见密室来。

那两位一见陆豪打开了密室,立时佩服的不得了,那高个子拍了一下陆豪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真是我们这行的状元郎啊,这么隐秘的机关你都能打开,愚兄我实在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是啊,是啊,这位大哥,你以后得多教我们兄弟两手啊,若是有大哥您这本事,那以后就可以少走空了。”

那陆豪笑了笑说道,

“二位兄弟客气了,都是同道中人,有福同享吗,来,看看这密室里都有什么好东西!”

三人先后走进这密室之中,陆豪吩咐那矮个的黑衣人把里边的灯点上,待这密室亮起来之后,陆豪才发现这密室之中也没有太多东西,只是放了一个大木箱子和一个比较粗的瓷筒,那瓷筒里放满了卷轴,像是书画之类的事物。前几天那宋海的尸体不知这郑注是如何处理掉了,此刻并不在这密室之中。

那二人一进这密室,直奔那大木箱而去,谁知这木箱之上居然上的锁,二人捣鼓了一阵没有弄开。那高个的又推了推这木箱,感觉是相当的沉重,觉得里边应该是贵重之物,便对一旁的陆豪说道,

“兄弟,这木箱之上的锁具我们无法弄开,可否借你那峨眉刺一用,我们要将这铜锁撬开”

陆豪此时正向那瓷筒走去,一听二人要用这峨眉刺,便从怀里掏出那两根峨眉刺扔给了二人,然后走到这瓷筒旁边拿起一幅卷轴打开,见卷轴里画的是一幅山水画,陆豪虽然不知是何人所画,但知道这郑注收藏起来放在这里的,肯定是名家之作。陆豪看完一幅,扔在旁边,又解开一幅,这幅画的是仕女图,再次扔到一边,再解开一个卷轴,这次卷轴里是一幅字,陆豪虽然不懂这字的价值,但看着这字写的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的样子,便知道也是好东西。

陆豪看完一幅扔一幅,直到打开最后一幅画,却发现这幅画里的内容是相当的简单,寥寥数笔画了几道波浪纹,代表一湾清水,然后上面又画了一朵莲花和一条鲤鱼,旁边写着“鱼、莲、戏水图”。陆豪虽然不懂书画,但是这画画的是好是坏,心里还是有一点分辨能力的。陆豪看着这画中的鲤鱼和莲花的线条粗细不均,比例也不是很协调,而且旁边写的字也是比较丑,陆豪也就有些纳闷儿,心说,

“这么一副烂画,这郑注为何还把它放在这里?与刚才那些字画相比岂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难道是郑注自己所画?嘿嘿,这郑注还真拿自己画的东西当宝了,哼,今天小爷就把你的这些画全部撕毁,让你回来看到之后心疼死你!”

陆豪说着“刺啦”一声,将这幅戏水图撕成两半,扔在地上,然后又捡起刚才扔掉的那些卷轴,一个接一个地全部撕成几块,满屋乱扔。此时又听得旁边“啪啦”一声,那两位好不容易将那木箱上的锁具撬开,随即一翻箱盖,只见一阵光芒闪耀,把二人的眼睛都差点闪瞎了,这箱子里边果然都是财物,金元宝、银元宝、玉佩、佛珠、项链等等,占满了整个箱子。

那矮个的一见这满满一箱子珠宝,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地对那高个说道,

“老大,我们发财了,哈哈,我们干了这么多年买卖,今天终于发财了!”

那高个的也是兴奋异常,说道,

“没错,兄弟,今后你我就吃香的喝辣的了,可以买房子置地了。”

那高个的又转身对这陆豪说道,

“兄弟,今天多亏了你啊,要是没有你,我兄弟俩估计又要白跑一趟了,来,这箱子里的东西,先紧着你拿,剩下的我们哥俩再分。”

陆豪走过来看了看这箱中的金银等物,心说,

“我此时还要这么多金银有什么用啊,师姐都已经嫁人了,这些东西对我来说已是身外之物了。”

想到此处,便对二人说道,

“二位不必客气,我这人一向独来独往,身无长物,也不想带太多东西,你们给我留几个元宝就可以了,其他的你们能拿多少便拿多少,能全拿走最好。”

那高个笑了一笑,冲着陆豪一抱拳,说道,

“没想到兄弟你不仅“盗”功高超,而且还如此的仗义,今日我二人遇到你算是碰见贵人了。在下高飞,这是我的兄弟卢阳,敢问兄弟你高姓大名啊?”

陆豪想了一想,心说,

“不应该告诉他们我的真名,若是他们两个以后被那官府抓住,再把我的名姓供出来,那不是要被官府通缉吗!”

陆豪此时想起了那陈家庄村里人的姓氏,便对这高飞说道,

“在下能够认识二位,也是倍感荣幸,我叫陈元豪,以后还请二位在道上多多关照!”

“哦,原来是陈兄弟,行,一会儿咱们收拾好东西出去找个地方喝酒去,一定得好好感谢感谢你,呵呵!”

说完那高飞走到外边拿了一个床单过来铺在地上,叫着那卢阳一起把珠宝都放到这床单之上,一会背着出去方便。

陆豪又走回那放卷轴的瓷筒旁边,看看还有没有没撕毁的画卷,心里想着一件好东西也不能给这郑注留下。来到这瓷筒边上往里一看,里边已经没有卷轴了,但这瓷筒的底部倒是有个方方正正的东西,像是一本册子。陆豪弯着腰把这册子从里边拿了出来,只见这册子的页数不多,每一页都是左右交互着折叠起来的。封面之上写着几个字,像是鬼画符似得,陆豪也不认识,而后翻开了这本册子,见里面写满了笔迹,说是字倒也不像是字,便向旁边划拉着财物的二位问道,

“二位兄弟,你们二人可认得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啊?”

这二人一听,急忙停下手上的活,看着陆豪递过来的事物,那高个的拿着翻了一翻,笑着说道,

“这册子里面写的都是字啊,是草书!”

“哦,大哥你还懂这些东西?”

“呵呵,我小时候在这书画店当过几天伙计,对这些东西倒是略知一二,你看,这外皮上不是写着吗,“心经”,旁边落款是张旭,算是我大唐写草书的大家了,不过这字画说起来也值不了几个钱,得看行情。”

那高个的说完将这册子递还给陆豪,又继续忙着装那些珠宝。陆豪拿着这册子在手上翻看了一番,看着这每页之上的字迹一个个龙飞凤舞、连绵回绕的,感觉甚是有趣,心说,

“这个东西有趣的很,每个字都有变幻莫测、狂放不羁的感觉,先带回去看看,有空研究研究。”

陆豪便把这幅书册塞到了自己的怀里,见那二人装的差不多了,便说道,

“你二人不用装这么多,这么沉的东西,一会儿出去让那巡夜的衙役看到了你们可怎么跑啊?”

二人闻听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各自试了试这包袱的分量,又捡出去一些,然后将这床单扎好背到肩上,那高飞对陆豪说道,

“兄弟,走,我们出去先喝几杯,今天能认识陈兄弟算是我二人命中有福,一定要庆祝一下。”

“是啊,陈大哥,今天可是多亏了你了,本来前几天我们是想到那叶府之中弄点东西出来的,谁知那叶府家里有丧事,那叶大小姐死了,府里整天人来人往的也不好下手,所以才跳到这家里来的,要不是今天碰到你,恐怕又是空手而归啊!”

陆豪一听说叶大小姐几个字,脑子里顿时又想起了一件事,慌忙向二人问道,

“此时是什么时辰?”

“此时?估计也快到子时了吧,没事,陈兄弟,外面此时能喝酒的地方多的是,走,你我出去痛饮几杯!”

陆豪此时心里正估算道,

“我在这郑注家等了两天,今天又是一天,马上就是三天了,那叶大小姐跟我说过,我三天不回去,她便在客栈里再次上吊寻死,不会是真的吧?”

陆豪此时越想越怕,急忙对这二人说道,

“二位,小弟我此时有些要事要去办理,恕我不能奉陪,以后有缘再见了!”

这陆豪说完疾速跑出这正屋的大门,一个跟头翻了出去,迅速向那城郊的客栈跑去。

那高飞一见这陆豪的腿脚竟然如此伶俐,不免又高高竖起了大拇指说道,

“陈兄弟,你简直文武全才啊!”

第192章 多此一举

陆豪此时正拼命地向那城郊的客栈跑去,脚下运起风驰术都嫌太慢,只怪自己少生了一对翅膀。陆豪便跑边想,

“那叶大小姐不会傻到真的去寻死吧?她可是刚刚活过来啊,我跟她可是非亲非故的,不会真的为了我再去上吊吧?!”

陆豪心里觉得这叶翩翩不会傻到再去死一回,但心里也是不太敢肯定,脚下步伐继续加快,希望这叶翩翩不要出事。

正跑着的时候,远远地听到前方大街之上铜锣声响,“当、当、当”地敲了三下,说明这子时三更已到,陆豪的心里更加着急了,跑上前去一脚将那敲锣的更夫踹倒,大声骂道,

“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敲?敲什么敲!着什么急?!能不能等一会儿再敲?!妈的!”

这陆豪骂完那更夫立即又马不停蹄地向前方跑去,那打更的坐在地上眨巴了两下眼睛,感觉这人有些莫名其妙,心说自己什么也没干,只是敲了几下锣而已,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被人踹上一脚。这更夫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冲着那陆豪的背影骂道,

“你说我三更半夜的敲什么敲?我不敲你怎么知道是三更半夜了?我看你是犯了疯病了,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街上疯跑什么?这黑灯瞎火的,小心掉沟里摔死你!”

这打更的干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因为敲锣被打,这一路上想起来就回头骂那陆豪两句,想起来就骂两句,最后终于因为黑灯瞎火而成功地跌进路边的沟里去了。

陆豪此时依然快步如飞,想着那叶偏偏临走之时对自己所说的话,心里不敢想象若是自己跑进客栈之后见到那叶翩翩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之时自己该如何面对。又跑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来到那客栈门口。此时陆豪累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依然不敢有片刻的迟缓,一手扶在客栈的大门之上,另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敲打着那客栈的大门,喊道,

“开门,店家,快开门,我有急事!”

陆豪是一边拍门一边喊,喊了好一会儿仍不见有人过来开门,便又赶紧绕到了这客栈的后院墙外,深吸了一口气,脚下用力一点地面,直接跳进了后院之中,然后飞快地向那二楼跑去,快速来到这房间之前,“啪”的一脚踹开房门,径直跑到床边用力去推那床上的人,边推边喊道,

“翩翩!叶翩翩!你怎么样了?没有寻死吧?翩翩!”

只见那床上的人一动不动,陆豪心说不好,急忙抓住这人的肩膀将其拉了起来,双手不停地摇晃喊道,

“翩翩!翩翩!你没事吧!”

只见坐起来的这人仰着头打了一个呼噜,然后迷迷糊糊地醒来,睡眼朦胧地看着陆豪,说道,

“你谁啊?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陆豪在一片漆黑之中听到这人的嗓门又粗又哑,明明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便心知可能自己走错门了,连解释也懒得解释,直接一掌劈在这人的后脖颈上,这位当时翻了个白眼昏死过去。

陆豪急忙走出这间屋子将房门带上,在这二楼的走廊之上仔细辨认了一下,确认了哪个是叶翩翩的房间之后,又是一脚将那房门踹开,快步来到这叶翩翩的床边,大声喊道,

“翩翩!叶翩翩!”

陆豪怕再次认错,急忙将盖在此人身上的被子一把掀开,向看看此人是不是叶翩翩,只听一阵急促而又刺耳的尖叫声在这房间之内突然回响起来。

“啊……!”

只见那床上的人急忙将那被子抓回,紧紧地护在胸前,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谁?!你要做什么?!”

陆豪在旁边一听确实是那叶翩翩的声音,而且确定她还活着,便大呼了一口气,心情顿时放松下来,一屁股坐在床边的地上,说道,

“别害怕,叶大小姐,是我,陆豪。”

那叶翩翩也听出是陆豪的声音,连忙问道,

“陆郎,你这是要做什么啊?怎么突然闯了进来?”

陆豪待气息喘匀之后,对这叶翩翩说道,

“没什么,我以为你见我三天没有回来,真的会去寻死呢,所以才急忙跑了回来,看看你死没死,看来我是多虑了!”

那叶翩翩在床上想了一想,又问道,

“怎么?已经过了三天了吗?”

陆豪坐在地上笑了一声说道,

‘大小姐,你没在逗我玩吧?从我走那天算起到现在可不是已经三天了吗?!’

“哦,我这身体还是一直很虚弱,除了吃饭如厕之外,其他时间都在这床上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过了几天,不过陆郎,听你这么一说你这么着急地赶回来,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再次证明我跟对了人,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情意。”

“呵呵”

陆豪坐在地上又是笑了一下,说道,

“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叶大小姐,你既然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仰慕追求你的人也不在少数,又何必在这里缠着我呢?你我还是各走各路吧!”

那叶翩翩闻听此言,眉头皱了一下,说道,

“陆郎,你在外面是不是听到什么风言风语了?”

“叶大小姐,不要再跟我玩了,那前有罗子浮,后有那富贵人家的徐公子,其他我不知道的恐怕就更多了,我陆豪和他们比起来那是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我不明白你非要跟着我干嘛?”

那叶翩翩此时低头叹了口气,说道,

“陆郎,那些人对我来说都已经过去了,我与他们最多也只是有过一些书信往来,并没有发生过什么男女之事,你我虽然结的是阴婚,但是按习俗仪式来讲的确已经成亲了,从此以后我的心里不会再有别人,你去哪里我便要跟去哪里,如果你不相信我是真心的话,我情愿再死一次!”

陆豪感觉这叶翩翩所说的完全都是气话,觉得这叶大小姐是在受伤以后急于想找个感情寄托罢了,也有点想破罐子破摔的感觉。陆豪哼了一声,说道,

“先睡觉吧,既然你想跟着我,那我就奉陪到底,看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陆豪转身出来带上房门,刚要向自己的房中走去,抬头一看,顿时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

第193章 草圣心经

那陆豪将叶翩翩的房门带好,刚要回自己的房间,抬头一看,只见眼前已经站了五六个人,有在此居住的房客,也有那掌柜和店伙计。那掌柜睡眼惺忪地上前说道,

“这位小哥,这大半夜的不睡觉,您在这折腾什么啊?您让我这客栈的生意还做不做了啊?你看,把这些客人都吵起来了!”

陆豪一见眼前这几人皆是一脸恼怒的表情,便急忙赔笑说道,

“各位,在下实在无意打扰,只是刚才我这朋友的屋里突然闹起了耗子,她生平胆小,最怕老鼠,所以我才起来帮他驱赶了一番,不想惊扰了各位,抱歉,抱歉,还请各位见谅!”

这陆豪好说歹说,总算把这帮人劝了回去,然后回屋将门带好,点上蜡烛,坐到床上将怀中的那本草书拿了出来,翻了几页又仔细看了一看,仍是觉得这草书之上的字体个个奇妙无比,心想以后定要找个机会向读书人请教一下这草书的奥妙之处,为何这字都可以写的如此笔走龙蛇、气势磅礴。

这陆豪看了一会儿便将这草书合上扔于床头,然后想把这怀里的峨眉刺也取出来,摸来摸去,却发现那两根峨眉刺并不在怀中。仔细回想了一下,这才记起在那郑注家里时,将峨眉刺借给那两兄弟去撬那木箱上面的锁了,这二人撬完之后也没有归还,不知是落在那郑注家里还是带走了。陆豪心说无所谓了,有空再去那铁匠铺里打造一对吧,于是脱衣上床,一觉睡去。

陆豪这一觉又是睡到了第二天半上午方才醒来,自己睁开睡眼之时,突然看见一人正坐在自己屋内的圆桌之前,顿时把陆豪吓了一跳,急忙坐了起来大声叫道,

“何人在此?”

只听一个温柔纤细的女人声音说道,

“陆郎,你醒了?”

陆豪听出是叶翩翩的声音,便放下了警惕的心理,搓了搓干涩的眼睛,问道,

“你跑到我房间里做什么?”

“陆郎,我是看你起得太晚,怕这客栈里的早饭卖完了,所以提前跟那店小二要了一份,给你送了过来。”

“哦,那倒是谢谢你了。”

陆豪睁开眼睛第一件事便想去拿那床头边上的那本草书,低头一看,发现这草书居然不见了,惊得陆豪急忙翻身下床,床上床下的乱翻一气。那叶翩翩看着陆豪着急的样子,便问道,

“陆郎,你在找什么东西吗?”

“哎,跟你说了你也不懂的!我在找我的书册!”

“哦,你说的是这本草圣心经吗?”

陆豪闻听立即转过身来,见那叶翩翩手里正拿着那本书册,便赶忙抢了过来,说道,

“叶大小姐,没事别老是动别人的东西,这可是我的宝贝。”

那叶翩翩听这陆豪一说,顿时咧嘴一笑,说道,

“你的宝贝?陆郎,这本草圣张旭所写的心经,怕是你连一个字也看不懂吧?”

“谁说我看不懂,你才。。。”

这陆豪听着这叶翩翩又要嘲讽自己,刚想回两句嘴,突然停住,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草圣张旭?心经?你能看懂这本草书?”

“呵呵,我自幼读书识字,当然对这张旭有所了解。这张旭才华横溢,学识渊博,而且为人性情豪爽,狂放不羁,向来以书写狂草得名,尤其是在饮酒大醉之后,这书法更是有如神助,运笔遒劲有力,行笔出神入化,好似金蛇狂舞,却又错落有致,大气磅礴之势跃然纸上。当今圣上下诏御封的我大唐三绝之中,这张旭的草书便是其中一绝,其他两绝分别是那“李太白的诗歌”和那“裴旻的剑舞”。

那陆豪见这叶翩翩对这张旭竟然如此熟悉,赶忙将手中的书册递于叶翩翩问道,

“那你能告诉我这本草书之中写的是什么吗?”

“我刚才不都跟你说了吗,这是张旭用草书抄写的心经,你看着封皮上不是写着心经二字吗?”

“呵呵,叶大小姐,这心经又是什么东西啊?”

这叶翩翩又耐心地跟陆豪解释道,

“这心经,全名叫做《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是那佛门《金刚经》中的一篇,整篇经文字数不多,也就二百多个字而已,所以说这书册只有十几页而已。”

“哦,佛教的经文?那这里边写的是什么呢?”

“这心经的经文你若平时留意的话,应该是听得比较多的,估计我念上几句你就会有印象,我从开头念给你听,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叶翩翩一念起这经文,陆豪脑子里立时有了印象,想到,

“没错,这经文我倒是听过几回,那青云庄内的武林大会开始之前,那一群和尚念的就是这个经文,而且那无念和尚在那妓院之中好像也念过这个经文,看来这心经是传播比较普遍的经文了。”

那陆豪看了看这草书心经,又看了看叶翩翩,当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吞吞吐吐地说道,

“叶大小姐,你看,你能不能教教我这书册上的草书是如何落笔、运笔的,我想学学这草书。”

那叶大小姐好奇地看着陆豪,说道,

“想学草书?陆郎,这书法之中有句话你可知道,叫做楷如立,行如走,草如飞,便是对这楷书、行书和草书的形容,说明凡事都是要循循渐进,按部就班学来的。你若是想学写字的话,我可以教你从楷书练起。你若是一上来便想学这草书,那不是连站立和行走都不会,便要直接飞起来吗,这样练习不仅进度缓慢,而且字也会写的很难看,以后要想矫正也是相当麻烦,我说的你能听懂吗?”

那陆豪一听叶翩翩所说,顿时急得在屋内团团乱转,不知该如何解释,脑子里又整理了一下语言,对这叶翩翩说道,

“翩翩,我的意思不是想练字、练书法,我只是想知道这草书心经之上用草书写成的每个字的运笔、行笔的顺序和走势,你懂吗?”

叶翩翩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豪,用力地摇了摇头,说道,

“不懂,不练字你了解这笔画的顺序干嘛用啊?”

“哎,我怎么跟你解释不明白呢,你看,”

这陆豪将这书册掀开,指着其中一个字对叶翩翩说道,

“你看,这个字,像不像是一个小人正在舞剑啊?你再看,这个字,像不像是一招类似于“回马枪”的绝妙招式啊,还有这个字,像不像是一人手持兵刃从天而降啊?”

叶翩翩仔细看着这陆豪所指的几个字,怎么也联想不出这些狂草字体和陆豪所说的有什么关联。陆豪见这叶翩翩仍然不懂,着急地说道,

“怎么跟你说了半天你还是不明白啊?这本草书心经对我来说可不是一本书册或是字帖这么简单,而是一本武功秘籍!”

第194章 化刺为笔

叶翩翩一听说陆豪要将这本张旭抄写的心经当做武功秘籍来修炼,感觉有些不解,问道,

“武功秘籍?就靠这本狂草也能练成武功?照你的意思说,这里边的字我都能认得出,那我不成了武林高手了?”

“呵呵,那到不可能,你一点武功底子也没有,基本的招式也不会,自然看不出这狂草字迹与武功的相通之处。你能教教我这上面的每个字分别是从何处起笔、运笔和收笔的吗?”

“陆郎,练武功的事情我不太懂,不过这草书我到算是有些在行,告诉你没问题,不过这早饭都要凉了,你还是先吃了再说吧。”

“嗯,好吧,既然叶大小姐吩咐了,那就先吃饭。”

陆豪放下手里的草书,开始专心吃起饭来,心里同时想道,

“没想到身边就有一个懂书法的,太好了,这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呵呵。不过我若是向这叶翩翩请教,那短时间内就不能让她走了。嗯…,没事,麻烦是麻烦点儿,但还是读懂这草书比较重要,她要是不提出来想走,那就先让她跟着我吧!”

这时那叶翩翩又向陆豪问道,

“陆郎,你今后有何打算?难道一直在这客栈之中待着吗?”

“叶大小姐,我在这徐州也没有什么牵挂的了,打算重新回到我另一个师傅那里继续练武,是在宣州一个叫做仙桃镇的地方,不知你可愿前往?”

叶翩翩听陆豪告知自己将要去往何处,又问自己愿不愿同去,心知这陆豪便有意让自己一同前往,但又假装糊涂地向陆豪问道,

“陆郎,那你想不想让我与你一同前往啊?”

陆豪一听这话,顿觉脸上有些红热,稍带尴尬地说道,

“如果你想回家的话,我不会强留你,如果你想出去转转的话,那跟着我倒也无妨,还可以顺便帮我讲讲这草书。”

那叶翩翩一听顿时又生起气来,当时站了起来向陆豪质问道,

“陆郎,你让我和你一同前往难道就是为了帮你钻研这草书吗?我除了懂这本草书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价值了吗?我叶翩翩在你心里到底算是什么人?!”

那陆豪抬头一看这叶翩翩眼睛里已经带了泪水了,心说,

“这富贵人家的大小姐都是什么脾气啊,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刚才还温柔如水的,现在怎么又突然发起火来了,真是难伺候。不能刺激她,还是先把这本草书弄明白了再说吧。”

于是陆豪满脸带着勉强的微笑对这叶翩翩说道,

“叶大小姐,你,你是我陆豪明媒邪娶,履行过婚礼仪式的结发妻子总行了吧?”

叶翩翩乍一听没听明白,又问道,

“什么明媒邪娶?那叫明媒正娶好不好?你是该多认认字了!”

“是啊,两个大活人结婚那叫明媒正娶,你我两个在假死的情况下被强行凑成一对儿,而且被埋在地下之后被你吓了个半死才互相认识,这不应该叫明媒“邪”娶吗?”

那叶翩翩一听顿时破涕为笑,用袖子擦了擦泪水,说道,

“陆郎,你就知道胡说八道,乱开玩笑,我都跟你说过好多遍了,从今以后你去哪里我便要跟去哪里,这些话你以后不用再问我了。”

“那好,翩翩,把你衣服的尺码给我,我一会儿去成衣铺给你买几件衣服,留在路上换洗着穿,然后再去铁匠铺打造一件兵刃,随后再买些水和干粮,再买匹快马,可能要一上午的时间,你在客栈之中等我一下。”

“好的,陆郎,那你路上小心,速去速归!”

叶翩翩把陆豪送出门外,一种温馨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像自己已经和这陆豪在这客栈之中过上了平凡夫妻的生活,顿时有了一种家庭主妇的感觉,待陆豪走远,叶翩翩满脸幸福地关上了房门。

此时陆豪是身上有钱心里不慌,从那棺木之中就划拉了不少金银首饰出来,又在那郑注家里拿了四个金元宝,可谓是财大气粗了。到了那成衣铺之后专挑最好的衣服买,给自己买了三套,又给那叶翩翩买了两套女人的衣服,后来觉得这叶翩翩穿着女装赶路可能有时不是太方便,又照着最小号的男人尺码给他买了两套男人的衣服。随后又跑到之前去过的铁匠铺门前冲着那铁匠说道,

“掌柜的,还认识我吗?我前两天来你这打过一对峨眉刺,呵呵,麻烦你再帮我打两根峨眉刺,还是按照那个尺寸打造,要用最好的铁,麻烦你快着点,我着急赶路,你先打着,一会儿我过来取。”

陆豪说着把银子递了过去,那铁匠一见这小子又回来了,想起前两天那陆豪拿着峨眉刺凶狠的表情,心里又开始打上哆嗦了,不敢怠慢,赶紧把火烧旺,抓紧时间给陆豪打造这峨眉刺。

少顷,那陆豪身上又多了几个包袱,并且牵了一匹快马走了回来,拿这那铁匠打造好的峨眉刺仔细看了一看,觉得非常满意,又扔给了那铁匠二两银子当做赏钱,然后骑着那快马返回客栈。

接上叶翩翩,二人共乘一匹马,向那宣州仙桃镇的方向走去。路上陆豪不停地向那叶翩翩描述着那仙桃镇夏秋之时的美景,那里的山如何青,水如何美,那里的桃子是如何的甜脆,说的叶翩翩心中无比的向往,感觉那仙桃镇仿佛如世外桃源一般,又好似一幅美丽的山水画卷一样。只可惜现在已经入冬,定是看不到这些美丽的景象了。

二人并不着急前行,一路之上遇到美景名胜之地也是住上一两天,前往驻足游赏一番,这期间叶翩翩又是不断向陆豪讲述那心经之上每个狂草字体的写法,陆豪悟性极高,将这运笔的起落顺序牢记于心,然后将这手中的峨眉刺当做那挥毫泼墨的毛笔,将这运笔的起落之势当做招式,一字一字地练习起来,在那叶翩翩的眼中看起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

虽然这叶翩翩看不出陆豪武功招式的好赖,但是对这陆豪用峨眉刺在空中所写字迹的笔画、笔顺那是相当了解的,不时地给陆豪指点纠错,并对陆豪说道,

“陆郎,虽然你此时用这峨眉刺能将这草书的字迹写对,但是对于这书写狂草的精髓还是把握不准,那狂草一般都是狂放多变,一笔而成的,而且笔势连绵回绕,字形变化繁多,你掌握不了其中的精髓,原因就是因为你没有真正练习过书法,所以这感觉上便欠缺很多,我看有空我还是教你练习写字吧!”

“呵呵,叶大小姐说的有理,看来真要想把这招式练好,不学写字那是不可能了,那以后又要多多麻烦叶先生了!”

“呵呵,陆郎,你又开始调笑我了。”

二人在这一路之上是一边观赏景色一边研究书法,一路走来倒也颇为充实。十几天的时间转眼而过,二人骑着马已经来到了那陈家庄的村后。陆豪远远地看着诸葛雄飞所住的木屋,对叶翩翩说道,前方不远处的那个木屋便是我那道人师傅居住之处,一会儿我带你去见见他们,除了我这师傅之外,还有几个和你我年龄相仿的师兄弟,大家聚在一起热闹的很,你到这里来一定不会感到寂寞的。

叶翩翩听着陆豪所说不住点头,脑子里又是想象出一幅其乐融融的画面,待二人骑马走到那木屋附近之时,眼前的景象却让陆豪惊呆了。只见那木屋外面用竹竿做的篱笆此时全部破碎不堪地散落一地,屋前的果树也是东倒西歪的立着,树根全都露了出来,残枝败叶满地皆是。而且那院中的柴房也是倒塌了下来,里面的东西也是扔的随处可见。平时那诸葛雄飞等人居住的木屋的屋顶也是受了一些损伤,但与这院中的事物相比还算是好的。

总之一切事物和陆豪离开之前是大相径庭的,显得是狼藉一片,零乱不堪。陆豪看着眼前的情景,难以想象自己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赶紧跳下马来向那木屋之中跑去。

第195章 兴师问罪

那陆豪一见诸葛雄飞往日的居住之所竟然破败成这样,赶紧跳下马来,朝那木屋跑去,看看屋里还有没有人在。一推门进去,差点与要出来这人来了个头碰头,陆豪连忙向后退了几步,才看清这人原来是陈元宝。那陈元宝此时也瞧见了陆豪,有些惊讶的问道,

“陆豪?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找到你师姐了吗?”

陆豪顾不上解释自己回去的事情,赶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院子里会乱成这样?诸葛道长呢?”

那陈元宝叹了一口气说道,

“陆豪啊,你真是命好啊,偏是今天回来,师傅昨天刚刚被人抓走了!”

“什么?道长被人抓住了?怎么可能?道长的武功那么高?!”

“唉,你先进来再说吧,看看彩月姐。”

说着陈元宝扭头带着陆豪走进屋内,只见杨彩月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煞白,看样子像是受了内伤。陆豪赶忙上前问道,

“彩月姐,你怎么了?谁把你打伤的?道长被何人抓走了?”

那杨彩月一见陆豪回来了,脸上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陆豪,你回来了?和你师姐成完亲了吗?”

“彩月姐,我的事就先别说了,你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我都快急死了!”

“哦,是幽冥教过来的人把师傅带走的,我与他们打斗之时,受了点内伤,不过无性命之忧,调理几天应该就会慢慢痊愈的。”

“什么?幽冥教?道长不就是幽冥教的人吗?他们怎么会对师傅和你下手?我以为那天晚上那薛坤只不过是一时气愤再加上喝醉了酒才会发火的,没想到这人还真回去找人来抓道长。不过,道长的武功如此之高,难道就这么轻易地让他们抓走了?”

旁边陈元宝接着说道,

“是啊,陆豪,师傅的武功是高深莫测,就昨天的情形来看,师傅对付其中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只是剩下的那个黑衣女子,我们三个人加起来也打不过她一个人,彩月姐被那黑衣女人打了两掌之后就变成这样了,我和天朗就更不必说了,师傅是怕我们再受到伤害,所以才主动停手,答应跟他们回去面见教主的。”

“元宝,你跟我仔细讲讲昨日的情形吧,我看咱们还是出去说吧,免得在这里打扰彩月姐休息。”

陆豪刚刚说完,只见门外走进一人说道,

“陆郎,你怎么把我一个人丢在外面这么长时间不出来啊,我都等着急了。”

那杨彩月和陈元宝听闻都向进来这人望去,只见一个长得十分标致的女子走了进来,论相貌、气质、仪态都在一般女子之上。陈元宝当时看傻了眼,心说没想到除了陈小桃之外这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躺在床上的杨彩月一见进来这女子的穿着打扮以及气度神态,便感觉不像是一般人家的女孩,便微微起身说道,

“哦,这就是陆豪的新娘子吧,真是好漂亮啊,来,快坐,快坐。”

陆豪一见这杨彩月想要起身,连忙说道,

“彩月姐,你有伤在身,就不要起来了。来,翩翩,我给你简单介绍一下,这是彩月姐,这是陈元宝,你先认识一下。”

叶翩翩闻听陆豪的介绍分别朝着杨彩月和陈元宝笑着欠了欠身,算是见礼了。那陈元宝见这叶翩翩一笑,更是感觉这女子长得天姿国色,有些惊为天人。陆豪见这叶翩翩行完了礼,赶忙对杨彩月说道,

“彩月姐,你先休息着,我们几个出去聊会儿。”

说着陆豪推着陈元宝拉着叶翩翩就出了房门。来到这院中之后,陆豪急忙向陈元宝问道,

“元宝,你快跟我讲讲昨天那幽冥教几人到来之后的情景,道长是如何被擒的?”

那陈元宝一见陆豪非要听听昨日的事情,便找个凳子坐下,在那院中向陆豪讲起了昨日诸葛雄飞被擒的始末。

昨日快到中午的时候,师傅带着刚练完武功的我和天朗正向这屋中走来,忽然从这屋前的篱笆后边走出三人,两男一女,除了那黑衣女子年轻一些,其他两人皆是四十上下的年纪。而且其中一人穿着打扮怪异,我看着像是镇上戏班里唱戏的皇帝一样,手里还拿着一个长条的笏板,冲着我师傅说道,

“诸葛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我师傅一见这三人前来,当时吃了一惊,忙叫我和天朗躲在身后,冲着三人冷冷地说道,

“哦?原来是于贤弟,真是好久不见,呵呵,不知三位到此意欲何为?”

只听另一位拿着双锤,身材魁梧的男子上前说道,

“诸葛雄飞,你明知故问。当年我幽冥教教众死伤惨重,总坛被毁,直到如今我听那薛坤告知方才明白,原来当年是你在从中作梗,故意藏起那炎魔刀以致使我幽冥教落败,你这幽冥教的叛徒,今日我三人前来便要拿你回去,交给教主问罪!”

此时诸葛雄飞仍然面不改色地说道,

“哼,若不是当年我将这炎魔刀收起,恐怕这死伤之人会越来越多,即便我幽冥教能侥幸取胜,朝廷和那些武林门派岂能善罢甘休?那第二次、第三次围剿便会接踵而至,我幽冥教纵然有炎魔刀在手,又能顶得住几次围攻?”

那手持笏板之人接着说道,

“诸葛雄飞,你既如此菩萨心肠,当初何必入我幽冥教呢?还不如早早剃度去做那和尚,整日里念经诵佛的不是更能普度众生吗?但是你身为我幽冥教的幽冥鬼判,身居高位,却不思我幽冥教创建这基业的辛苦不易,在我幽冥教生死关头却置我教安危于不顾,竟眼睁睁地看着我教总坛覆灭也不肯拿出这炎魔刀出来相助,你到底安得什么心?今日不捉你回去在我幽冥教众的数百灵位面前解释清楚,我难消此恨!”

那诸葛雄飞此时也是叹了口气,说道,

“我幽冥教众死伤惨重,我也心有痛惜,但是我刚才已经说过,当时我若拿出这炎魔刀,只怕是幽冥教众到如今更是所剩无几,而且这争斗会一直持续下去,搞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最终是没有胜家的。”

这时那黑衣女子上前指着诸葛雄飞说道,

“诸葛,不要在这里巧舌如簧替自己辩解了,孰是孰非,还是跟我们一同回新设总坛向教主和教众们解释吧!”

“呵呵,敢问三位前来拿我,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还是教主下的命令呢?”

那两名男子互相看了一眼,那拿大锤的又说道,

“你说的没错,确实是教主下令让我三人前来拿你,速速跟我们回去,免得我三人动武!”

“好,既是教主差你三人前来拿我,不知可有教主手谕或是教主的令牌在此?”

那拿大锤的一听这诸葛雄飞问起令牌的事,当时顿了一下,那黑衣女子见状又立即上前说道,

“毁我幽冥教者,我幽冥教众人人得而诛之,何须教主手谕?你若是即刻同我们三人回去,我们还念你几分共事的旧情,当你心有愧疚,诚心悔罪。若是敢说半个不字,那就休怪我三人一起动手,今日便将你绳捆索绑,押回我幽冥教受那地狱酷刑!”

“呵呵,老夫与你三位共事十余年,还从未有过切磋,今日不妨领教一下几位的高招,看看这各殿阎王到底身手如何!”

那手持笏板之人勃然大怒,握着手中的笏板指向诸葛雄飞说道,

“好,诸葛雄飞,既然你毫无悔过之意,那就让我阎罗天子送你去那叫唤地狱,让你永受诛心之苦,看招!”

第196章 阎罗诛心印

诸葛雄飞一见这手持笏板之人跳上前来,连忙冲自己身后的杨天朗和陈元宝喊道,

“你二人远离此地,小心伤到!”

杨天朗和陈元宝一听赶紧向远处跑去,那正在屋内做饭的杨彩月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音,也是急忙从屋来跑出来观看,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这名黑衣女子,只见这黑衣女子长得是十分美艳动人,只是眼神里透露出一股阴狠之气,脸色好像还有些发暗,后背背着一个金属制成的管状的事物,不知道是何兵器。

那黑衣女子一见这杨彩月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眼,说道,

“诸葛雄飞,没想到你这日子过得挺舒坦啊,住在这么安静舒适的地方,还收了两个徒弟,这女子又是谁啊,这么年轻,不会是你新娶的小老婆吧?呵呵!”

诸葛雄飞此时正和那手持笏板之人打在一起,哪有空理会这黑衣女子说什么,杨彩月一听到这句话当时就不高兴了,说道,

“哪里来的妖女,在此胡言乱语,什么小老婆,那是我师傅!”

那黑衣女子一听杨彩月叫自己妖女,当时脸就拉了下来,冲着杨彩月喊道,

“好大的胆子,你骂谁妖女呢?”

“呵呵,看你穿得一身黑漆漆的,打扮的又如此妖艳诡异,不是妖女是什么?寻常女子哪有像你这种穿着,一看你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女人!”

黑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

“好,看来你这嘴皮上的功夫倒是得到了你师傅的真传,不知道武功学的怎么样,就让我好好领教一下!”

说着这女子亮出双掌便向杨彩月打来,杨彩月也是毫无畏惧,也是使出双拳和这黑衣女子打在一起。

此时诸葛雄飞正手持拂尘和那持笏板之人打在一起,余光一瞅看到那黑衣女子和杨彩月打到一起,连忙冲这边喊道,

“鬼玲珑,你真是不知羞耻,竟然对一个晚辈出手,难道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吗?”

“呵呵,诸葛雄飞,勿要多心,我只是试探一下你这女徒弟的武功究竟有多高,顺便再替你指点一下,好让你这徒弟的武功继续提升!”

诸葛雄飞见这黑衣女子毫不理会自己所说,便又向杨彩月嘱咐一声,

“彩月,招式不可硬接,能躲便躲,她那掌中可是有毒的,一定要小心!”

那手持笏板之人见这诸葛雄飞同自己打斗之时还有空和旁边的人说话,便对其说道,

“诸葛雄飞,还是先留神你自己的安危吧,他人的事情就别操心了。”

“呵呵,于震山,老夫正等着领教你的高招呢!有什么本事尽管使来!”

杨彩月一见师傅从旁提醒,便留意到随着这鬼玲珑的手掌翻飞,确实看到在其掌中有一股黑气若隐若现,心里便多加了一份小心,脚下运起风驰术和这黑衣女子周旋起来。

此时诸葛雄飞和那手持笏板之人打得也是难分难解,那人手持笏板连削带打,动作凌厉,诸葛雄飞的拂尘更是出手如电,舞动生风。二人一时僵持不下,那诸葛雄飞又对这于震山说道,

“于贤弟,你若只有这两下子,那就太让我失望了,听说你还有一招“阎罗诛心印“,不妨使来瞧瞧!”

那于震山闻听此言突然向后一跃,将这笏板别于腰间,冲着诸葛雄飞说道,

“好,诸葛老儿,既然你想领教我这“阎罗诛心印”,本王也不会让你失望的。”

说着这于震山双手成掌交叉于胸前,双腿呈马步状微微下蹲,掌心冲内,像是在凝聚真气,少顷,这一双手掌向前亮了出来,只见这于震山双掌之中皆是有红光闪耀,每个掌心之上好像多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红印,里边还写有字迹。未等这诸葛雄飞看的明白,于震山一跃向前,将右手手掌凌空便打了过来,那掌心之中的红印像是从掌中飞出一般,直冲诸葛雄飞而去。

诸葛雄飞一见这红印打来,不知其威力如何,不敢硬接,急忙向右侧躲避。于震山这一掌虽然打空,但这红印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继续向那地上击落,“咔”的一声,像是那官员的印章盖在文书之上的声音一般,那地上的泥土立时凹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印记,四四方方的一个印记,上面的字迹清清楚楚写着“赦准还阳”四个大字。

诸葛雄飞一见这掌风打在地上都能凹陷出这么大的一个印记来,若是打在人身上那还了得。这于震山未等诸葛雄飞过多反应,又是快速紧逼上来,双掌齐挥,掌中红印翻飞,瞬间两人周围的地上“咔、咔”之声不绝于耳,一个又一个的印记将这地上的泥土打得四散纷飞。

虽然这于震山的“阎罗诛心印”甚是厉害,但诸葛雄飞凭着自己的功底和手中的拂尘依然可以从容应付,只要一见这掌心冲自己打来,不是闪身躲避,便是用拂尘将这手臂打歪,所以这于震山一时也未能得手。

二人又是近身缠斗了片刻,于震山觉得这诸葛雄飞有兵刃在手,自己近身难以取胜,便虚招一晃,然后高高跃起,双掌凌空冲着诸葛雄飞头顶不停击去。诸葛雄飞见状也是连连后退闪躲,于震山趁势不断紧逼,在空中不时跳起,一掌接一掌地追着打了下去,那落下的掌印在地上逐渐形成一条直直的印记,记录着二人进退的方位。

在于震山的逼迫之下,诸葛雄飞渐渐向后山退走,来到一处尽是立满乱石的地方,这些石头有高有低,有大有小,比较利于躲藏。那于震山一见这诸葛雄飞跑到这乱石堆中,便大笑说道,

“诸葛雄飞,你刚才不是一直口出狂言吗,怎么现在却成了缩头乌龟了?有胆量别躲在这些石头后面,你我找个空旷的地方接着大战,我倒想看看你那五雷掌法到底有多厉害,究竟比我这诛心印如何!”

只听那诸葛雄飞在乱石堆中笑着说道,

“于贤弟,你这诛心印虽然气势刚猛,凶狠霸道,但是缺少变化,招式简单,全靠体内真气支撑,一旦真气减弱或是枯竭,这诛心印的威力也就不复存在了!”

“呵呵,诸葛老儿,你说的没错,所以你就想等我把真气耗尽你再出来迎战是吧?哈哈,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今日你若是不跟我回去,便让你葬身这乱石堆中,看招!”

这于震山又是左右手掌连攻,周围的乱石顿时石屑纷飞,石头上面全部被这于震山的双掌盖上了印记,不是“赦准还阳”便是“永受业报”四个字,打来打去,便将这诸葛雄飞逼到一处巨大的石头跟前,这块大石一人多高,宽度也有两人来长,成半圆之状,将诸葛雄飞裹在其中。于震山一见此种情况,便狞笑着说道,

“诸葛雄飞,我看你此时还如何躲避,看招,阎罗诛心印!”

第197章 阎王斗鬼判

那于震山一见诸葛雄飞退到一处半包围的巨石之前,笑着对其说道,

“诸葛雄飞,看你再往何处躲避,看掌!”

于震山双掌齐发,只见那左右手掌之中发出真气结成的印章在飞向诸葛雄飞的过程之中叠加在一起,变成一个巨大的红色印章,比那诸葛雄飞都要高大不少,只听“轰”的一声,石屑纷飞,烟尘滚滚。

于震山料定这一掌必中,岂知待那烟尘散尽之后,只看到那石头上面盖着一个巨大的印记,上有“阎罗天子,幽冥之宝”几个大字,而诸葛雄飞却已经不在原地。

正当于震山左右寻找诸葛雄飞之时,只见头顶半空传来说话的声音,

“于贤弟,你这一招双掌齐发的招式果然是霸道无比,破坏力惊人啊,呵呵!不知这招可有名称?”

那于震山听闻声音急忙抬头观瞧,只见诸葛雄飞正身处上空,缓缓下落。便说道,

“呵呵,诸葛老儿,果然不可小看于你,关键时刻,你一招魂游九天就轻巧地躲过我“阎罗玉玺”这一招,而且此时还不落地,看来你这游魂术已经达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了!”

“呵呵,过奖,于贤弟武功超群,看来只凭我这柄拂尘是胜不了你了,不亮出看家本事怕是难过你这一关了。”

“好,诸葛老儿,素闻你那五雷掌法在我幽冥教之中少有敌手,今日便要领教一番,你出招吧。”

诸葛雄飞此时方才飘飘然地落下地来,将手中拂尘同样别于腰间,说道,

“既然于贤弟一心想要见识一下我这五气朝元功,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看掌!”

一道红色闪电从诸葛雄飞掌中蜿蜒而出,直奔于震山胸口而去,那于震山没想到这电光竟然来得如此迅速,赶忙跳到一旁躲闪,同时右掌一挥,一枚真气形成的印章再次朝着诸葛雄飞打去。诸葛雄飞脚下步伐轻移,躲过这印章的袭击,而后双手齐发,两道闪电一红一黄,又是齐奔于震山而去。

两人你来我往斗了不长时间,于震山颓势立显,只因那于震山用真气发出的印章虽然威力巨大,但是只能直来直去,像诸葛雄飞这样的高手想要躲避非常容易,但是诸葛雄飞所发出的闪电却是蜿蜒曲折的,让于震山无法确定这闪电会在何处下落,尤其是两道闪电同时打下之时,更是让于震山手忙脚乱,首尾难顾,只得连连败退,又往那木屋方向跑去。

此时一直在旁观战手中拿着八棱铜锤的那位,一见于震山败退连连,赶忙跑将上来,大声喝道,

“震山莫慌,我董魁安前来助你!”

这董魁安跑至于震山跟前,喊了声,

“诸葛老儿,你看锤!”

说着就将右手铜锤照着那诸葛雄飞就扔了过去,只听那铜锤飞在空中发出“嗡、嗡”的沉闷响声,就知道这铜锤沉重无比,旋转着就向那诸葛雄飞而去。诸葛雄飞一见此锤冲自己面部而来,而且来势沉重,连忙仰头让过铜锤,那铜锤在诸葛雄飞身边转了一周,又是急速向回飞去。

而那董魁安借着诸葛雄飞躲避铜锤的时机,已经来至诸葛雄飞身前,单手接住飞回的铜锤,然后手举双锤高高跃起,大声喊道,

“诸葛老儿,你吃我一锤,泰山压顶!”

诸葛雄飞一见这董魁安突然高高跃起,拧眉怒目双手持锤就要照自己头顶砸下,那气势真有如泰山压顶一般,连太阳的光芒都被这对铜锤遮住,“呼”的一声就齐齐地砸将下来。那诸葛雄飞岂敢接招,赶忙双脚点地向后跳跃,只听地上“砰”的一声巨响,地面之上被砸出一个大坑。董魁安一见这诸葛雄飞向后跳跃躲避,双手未做停歇,紧接着拔起双锤又是冲着地面重重一击,并喊了声,

“地动山摇!”

那诸葛雄飞立时感觉到自己脚下的大地在不住地震颤摇晃,自己也被震得站立不稳,只得急忙展开双臂来保持平衡,那董魁安一见诸葛雄飞此时的身形摇摆不定,立刻又将手中的铜锤疾速向其甩出,喊了声,

“诸葛老儿,你此招避无可避,看锤!五岳独尊!”

此时诸葛雄飞感觉脚下不住乱颤,自己站立不稳,想立时跳起也使不上力气。正在此时,那董魁安的铜锤又是疾速破空飞来,诸葛雄飞一见自己无法躲闪,急忙抽出腰后所别的拂尘,向前一甩,然后用拂尘的毛发顶住那铜锤的前端快速旋转起来,将那铜锤袭来的力道卸掉一些,而后再用这拂尘将那铜锤向旁边轻轻一带,便将这铜锤攻击的方向引至别处,与自己擦肩而过,巧妙地将这招化解掉。

那董魁安见自己万无一失的招式竟然被这诸葛雄飞巧妙卸掉,顿时惊的目瞪口呆,诸葛雄飞此时手持拂尘对董魁安笑着说道,

“泰山王的一对铜锤力道运用的真是巧妙无比,刚才那一招泰山压顶将这地面砸出一个大坑来,而刚才这招地动山摇,虽然也是砸向地面,但这地面确是毫无损伤,反而将这力道传至我的脚下,让我双脚不停震颤无法施力,泰山王的实力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呵呵,诸葛老儿,少在这给我戴高帽子了,再巧妙无比,不也是被你一根拂尘就轻易化解了吗,你这分明是明褒暗贬之意,震山,我们两人一起上,定要将诸葛雄飞擒住!”

一旁的于震山趁着这二人相斗的时候,自己也调节了一下气息,此刻精力恢复了不少,于是便和董魁安两人一前一后、一远一近的攻击起来。董魁安手持铜锤和诸葛雄飞近身相斗,那于震山双掌红印纷飞,在远处协助董魁安。即便如此,那诸葛雄飞应付起这二人也是毫不吃力,而且诸葛雄飞打法较为聪明,根据于震山移动的方位自己也不停移动,始终保持自己的身形和董魁安的站位重合,让于震山看不到自己的身形,所以这于震山很难有偷袭的机会。

这样一来,那于震山只是跟着二人在周围转来转去,却始终得不到出掌的机会。急的于震山好似百爪挠心,最后放弃了偷袭的机会,也是跳上前来,和董魁安一同向诸葛雄飞进攻。

那一旁的黑衣女子鬼玲珑也是同这杨彩月打了好久,鬼玲珑连三分的功力也没有使上,只当是边玩边打地等着那二人将诸葛雄飞擒住好及时返回幽冥教,但是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了,这二人还未将这诸葛雄飞拿下,这鬼玲珑感觉有些着急,跳出圈外在一旁冲二人喊道,

“怎么过了这么久还没有将这诸葛雄飞拿住,难道要我上去和你们三个打一个才行吗?”

于震山和董魁安二人一听这话也是感觉有些脸红,于震山边打边冲这边说道,

“你莫要着急,这诸葛雄飞的武功岂是白给的?你再容我二人一点时间,今日定会拿下这诸葛老儿!”

鬼玲珑此时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看了看二人与这诸葛雄飞相斗的态势,见那诸葛雄飞依然是一副从容自得的神态,一人斗两人却丝毫不落下风,感觉凭着这二人之力根本难以拿下这诸葛雄飞。

于是鬼玲珑看了看眼前和自己缠斗已久的杨彩月,心说,

“看来要想抓住这诸葛雄飞,只能靠你了!”

第198章 束手就擒

此时这杨彩月与鬼玲珑也是断断续续地打了快有一个时辰了,鬼玲珑根本无心强攻,连三成的功力也未使出,杨彩月更是按着诸葛雄飞的吩咐不住地躲躲闪闪。以至于杨彩月感觉这黑衣女子的武功也是不过如此。

但是此时那鬼玲珑的主意拿定,要拿这杨彩月要挟诸葛雄飞,便不再跟着杨彩月空耗下去,陡然间脚下速度加快,快速欺身至杨彩月身前,右手成爪直向杨彩月左脸抓去。杨彩月一见这鬼玲珑速度陡然加快,立时吃了一惊,连忙向后急撤,躲过鬼玲珑这一抓,怎奈这招乃是虚招,啪的一掌打在杨彩月肩头,杨彩月中招后退,那鬼玲珑如鬼魅一般又快速身来再次出掌,杨彩月慌忙中出手格挡,怎奈这招乃是虚招,鬼玲珑迅速抽回右手,左掌飞速击出,杨彩月躲闪不及,啪的一下被那鬼玲珑打中胸口。那鬼玲珑丝毫未给杨彩月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右掌又是紧接而至,杨彩月胸口又中了一掌。

杨天朗和陈元宝本来是躲得远远的在一旁观战,一见这边杨彩月受伤,岂能坐视不理,两个人刚忙跑了过来,纷纷亮出拳脚向这鬼玲珑攻来。那鬼玲珑一见又上来两个毛头小子,更是丝毫不放在眼里,与二人周旋了几个回合,那杨天朗和陈元宝分别挨了一拳一脚倒在地上。

此时那鬼玲珑冲着诸葛雄飞喊道,

“诸葛雄飞,你的女徒弟已经被我打伤,这两个毛头小子也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若是想让他们活命,还不趁早束手就擒,跟我同回幽冥教!”

诸葛雄飞一听,赶忙向这边望了一眼,只见杨彩月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杨天朗和陈元宝也是分别斜坐在地上。诸葛雄飞顿时心中一惊,手上内力突增,再次释放出两道粗壮的闪电,暂时将那于震山和董魁安击击退,然后纵身一跃脚下运起“踏雪无痕”凌空向鬼玲珑这边奔来。

那鬼玲珑一见这诸葛雄飞气势汹汹而来,连忙抓住旁边的杨彩月,将五指至于杨彩月咽喉之上,露出那五枚闪着诡异光芒的黑色指甲说道,

“诸葛雄飞,我劝你不要妄动,否则我就此了结你这女徒弟的性命!”

诸葛雄飞此时刚刚落地,用拂尘指着鬼玲珑说道,

“鬼玲珑,你若敢施毒与我徒弟身上,我便立时捏碎你的双手指骨!让你痛不欲生!”

“呵呵,诸葛雄飞,不要激动,怎么说你这女徒弟也是小辈,我纵然再过狠毒,也不至于对故人之徒下手,只是若想你这徒弟活命,需你束手就擒,立刻跟我三人回返幽冥教,也好让我三人对教主有个交待!”

“哼,你口口声声说抓我回去是要对教主有所交代,我倒是想问问教主究竟下何命令,为何指派你三人前来!”

此时那于震山和董魁安也跑到近前,于震山手指诸葛雄飞说道,

“诸葛雄飞,你休要多言,你犯下如此大错,难道还指望教主置若罔闻吗?还不速速与我一同回去面见教主谢罪!”

诸葛雄飞此时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又向杨彩月问道,

“彩月,你胸口此时除了疼痛可有其他异样的感觉?”

“师傅,除了胸口巨痛之外,倒是没有其他异常感觉!”

“呵呵,诸葛雄飞,不用担心,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了,我鬼玲珑这无常勾魂手虽然毒辣,但还不至于对你这女徒弟下手,只要你跟我们走,我立刻放了你这女徒弟和这两个毛头小子,怎么样?你速速决断!”

诸葛雄飞转身又看了看杨天朗和陈元宝,思索了一阵,说道,

“好吧,我便随你三人行走一趟,一同面见教主!”

诸葛雄飞转而又对杨天朗和陈元宝说道,

“待为师走后,你二人要好好照顾彩月,并且继续勤练武功,等待为师归来。若是有强人来犯,你三人需同心协力,共同迎敌,若是力拼不过,也不必强斗,暂时躲到安全之处,一切等为师回来之后再从长计议!”

那鬼玲珑一听这诸葛雄飞向几位徒弟安排自己走后的事情,便心知自己要挟成功,赶忙对旁边的董魁安说道,

“泰山王,马上过来点了这诸葛雄飞上身的穴道,以免其中途变卦再行出手逃脱!”

那诸葛雄飞听闻笑了一笑说道,

“唉,我诸葛雄飞一向言出必行,何曾做过背信弃义之事。你三人果真是心胸狭窄之辈,记得当初教主将那闫森引入我幽冥教之时,我与其他人等尽皆反对,你们几人却是一心迎合教主,只为讨教主欢喜,便力荐教主留下这一身邪气的闫森,并封其为九殿阎王。不料后来那火魔闫森狂性大发,手持炎魔刀在江湖之上滥杀无辜,最终引来那菩提寺和朝廷的合力围攻,导致我幽冥教总坛最终教会人散,你三人如今可曾有一点愧疚之感!”

那董魁安和于震山听完诸葛雄飞所言皆是默不作声,只有那鬼玲珑继续说道,

“诸葛雄飞,我们不会在此跟你多做口舌之争了,有话你还是到教主和我幽冥教教众之前说吧,快点,点他的穴道!”

那董魁安低着头过来走到诸葛雄飞身边,“啪、啪”地封了诸葛雄飞身上的几处大穴,让其双手无法使力。鬼玲珑一见诸葛雄飞被制,当时将杨彩月往旁边一推,冲着于震山和董魁安说道,

“哼,你们两个大男人打了一个多时辰没有解决的问题,我一炷香的功夫就将这诸葛雄飞拿下了,我看你二人以后还是少用些蛮力,多动动脑子才是主要的!”

“好了,鬼玲珑,不必再说了,既然这诸葛雄飞已然就擒,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返回吧!”

于震山和董魁安二人分别挟着诸葛雄飞的左右胳膊正欲向前走去,此时那杨天朗突然又冲了上来,大叫一声,

“妖女看招,休想带走我师傅!”

鬼玲珑闻听杨天朗冲了过来,连头也未回头,身形快速一闪,那杨天朗便扑了个空,此时鬼玲珑突然出现在这杨天朗身后,单手抓住杨天朗的后脖领子,然后用力向后一掷,直接将杨天朗甩出老远摔在地上,而后这姐弟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师傅被那三人带走。

陆豪听完这陈元宝的叙述,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

“道长果然是仁义之人,不知此去幽冥教到底吉凶如何?万一那幽冥教主为难起道长来,那道长凭借一己之力如何能对付得了那一干教众啊!”

陈元宝听完陆豪的话也是陷入沉思之中,此时一旁的叶翩翩突然问道,

“刚才听你说你们是师姐弟三人,那么那个叫杨天朗的哪里去了啊?”

经这叶翩翩一问,那陆豪也立时拍着脑门想了起来,赶忙问道,

“对啊,元宝,说了这么长时间,天朗跑到哪里去了啊?”

“唉,天朗那小子,又跑去找他那帮狼兄弟去了!”

第199章 狼兄弟

陆豪一听陈元宝说这杨天朗去找狼兄弟了,当时有些不解,问道,

“狼兄弟?什么狼兄弟?天朗还有其他的亲戚吗?”

“哈哈,你要说亲戚也对,只不过人家是野狼,咱这边的是天狼!”

陆豪是越听越糊涂,又问道,

“元宝,不要在这打哑谜了,赶紧说吧,天朗到底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好赶快商议一下是在这里等待道长回来还是一同前去营救道长啊!”

“唉,好吧,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天朗是十几年前师傅在那丛林的狼群里捡回来的,那时候估计天朗已经在狼群里生活了一两年了。虽然天朗后来被师傅和彩月姐不断训练又变成人样,但是心里还是一直惦记这那帮野狼,一段时间不见它们或是伤心受委屈的时候,天朗也是独自跑到那深山之中去找那些野狼倾诉一下。我曾经跟天朗去过一次,那些野狼可是认生,要不是有天朗在,早就把我吃了,吓得我再也不敢和天朗前去了。”

“哦?没想到天朗还有这等身世,那他什么时候走的?多长时间才能回来啊?”

“昨天还在,估计又是将他凌晨走的吧!唉,这都是常有的事,我都习惯了,估计明天就回来了。陆豪,你和你的新娘子一路赶来也是挺辛苦的,还是先休息一下吧,等天朗明天回来了,我们和彩月姐再好好商议一下吧!”

叶翩翩一听这小胖哥也称自己为陆豪的新娘子,心里也是暗自高兴,抿着嘴在旁边微笑。陆豪估计杨彩月和陈元宝都把这叶翩翩当成自己的师姐了,本来想解释一番,但见此时发生的事情比较多,心说还是等等再说吧。

放下众人不提,且说那杨天朗此时已经走在密林之中,脑子里还在想着昨天发生的事情,心想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一块古玉,可以暂时缓解一下身体上的症状,而且不光这风驰术可以提升一个层次,还有这拳脚上的功夫自己也可以练习了,谁知苦练了三个多月,却不想几招之内便被那黑衣女人打到在地。杨天朗此时感叹道,

“连彩月姐都不是她的对手,我这身武功比彩月姐还差得远呢,唉,不知这武功要练到何年何月才能小有所成。想想师傅的武功,简直有些高不可攀,难道也要我练到头发胡子有些花白之时才能与这些高手拼上一拼吗?”

杨天朗此时内心觉得有些灰心丧气,情绪低落地继续朝前走着,忽然前方传来一声长长的狼啸,

“嗷呜……”

杨天朗闻听狼啸,顿时提起了一点精神,仰起头来,将手拢在嘴边,同时也发出一声长啸,

“嗷呜……”

这一声长啸发出之后,那密林之中同时又发出三四声长啸,像是有野狼在回应杨天朗的叫声,时间不长,由远及近跑过来三只野狼,为首的一头野狼虽然身形高大,但一看这瘦骨嶙峋的身体便知道这是一头上了年纪的老狼,早已不复年轻之时的神采,身上的皮毛已经毫无光泽,而且毛发也掉的厉害,爬起来的动作也不像其他两头狼那样矫健,四只脚已经有些不太协调了。

杨天朗一见这头狼跑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急忙蹲下抱住狼的脖子,左手不停捋着这老狼的脊背,说道,

“大灰,咱们好长时间没见了,你还好吗?”

那老狼当然不会说话,只是将脑袋在杨天朗的身上不停蹭着,嗓子眼里发出阵阵低声的嚎叫,杨天朗和这老狼亲密了一阵之后,又摸了摸旁边的两只狼,对这老狼说道,

“你这两个孩子都长这么大了?我该给他们起个名字了,嗯,就叫小灰和小黑吧,好不好?”

那老狼嘴里又是呜咽了一声,感觉像是同意了杨天朗的叫法,随后这老狼又咬着杨天朗的裤子向前拉了一下,杨天朗随即明白这老狼的意思,跟着这三只狼向密林深处走去。

这条路杨天朗不知已经走过多少次了,已经十分熟悉,但以前每次走这条路的时候绝不是凭借记忆而找到这里的。虽然听师傅曾经说过自己小时候应该在这狼窝里生活了两年,但那时候自己还小,脑子里对那时的生活也没有什么记忆,但是不管自己处在什么方位,杨天朗每次都能凭着感觉找到这里,也许是因为从小和野狼一起生活培养了他这种定位的能力吧。

杨天朗刚刚被诸葛雄飞带回之时,还是个半兽半人的状态,野性难驯,见人只会乱抓乱咬,杨彩月和诸葛雄飞为了将杨天朗重新教化成人,为了断绝这杨天朗与这野狼的来往,便用铁链将杨天朗锁了起来,每日里对他加以训练,指望这杨天朗离开那狼群时间长了之后,自然会不再留恋这丛林里的生活。没成想这杨天朗被杨彩月和诸葛雄飞教训的气急之时,便会趁着二人不注意之时挣断铁链偷偷地跑了出来,然后就是一个方向地朝着这丛林狼群活动的方向再次跑去。

虽然杨天朗日后被逐渐训练养成人的生活习惯,但是对于这群狼却总是难以割舍,时不时地便回到这里看看,那老狼也正是杨天蓝小时候一同玩耍的灰狼,杨天朗此时尚未成年,而这老狼却是年事已高。

跟着这头老狼一路行走,逐渐到了这密林深处,也就是狼群的栖息之所,十几头原本正在这里趴坐着的野狼一见有人前来,立刻警惕地站了起来,待看清是杨天朗之时,便又都放松下来,杨天朗友好地冲着这些野狼挥了挥手。此时那老狼又是走了过来,咬着杨天朗的裤腿又是拉了一下,杨天朗蹲下来抚摸了一下这老狼的脊背,笑着问道,

“不是已经到了吗?还要去哪啊?”

那老狼嘴里依旧呜呜地叫着,依然咬着杨天朗的裤腿不停拉拽,杨天朗轻轻地打了这老狼的脑袋一下,说道,

“别咬了,小心又把我裤子咬破了!”

那老狼被杨天朗打了一下,立时松开了嘴,跳到杨天朗身前,身体压低,冲着杨天朗露出了牙齿,发出愤怒的低吼声。杨天朗一见这老狼不似之前温顺的模样,心说,

“今天这大灰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不对劲呢?”

只见那老狼低声叫了一阵之后,又是重新跑了过来,继续咬住杨天朗的裤子,有些暴躁地开始用力向前拖拽,杨天朗觉得这老狼可能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自己帮忙,便用手摸了摸这老狼的头部,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要带我去哪里我跟你走就是了。”

那老狼见杨天朗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便松开自己的嘴,在前面带着路,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杨天朗有没有跟来。走了不远,杨天朗跟这老狼来到一个山洞之前,在老狼的示意之下,继续向这山洞里走去。

一走进这山洞,杨天朗便闻到一股腥臊的气味,感觉有些难以忍受,便用手捂住了鼻子,心说不知道这老狼究竟带自己来这里要干什么。待这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之时,杨天朗恍惚间发现前方有个翠绿色的东西在一直闪烁放光,这闪着绿光的东西不大,而且与那河边的小石子一般圆滑,只是时而是一个时而忽又变成两个。

正当杨天朗猜测这是何物之时,一阵低沉的嘶吼声从这绿光下方的嘴里发了出来,随即脚步声和喘息声骤起,那动物快速地朝自己奔了过来,只听“嗖”的一声,其身体突然高高跃起,直奔杨天朗的头上就扑了过来。待那闪着寒光的尖牙和翠绿色的眼睛出现在杨天朗眼前之时,杨天朗方才醒悟过来,这扑过来的东西原来是一头从未见过的巨大野狼!

第200章 洞中拾玉

杨天朗被那头老狼带进山洞之中,闻着这洞中散发出来的腥臊臭气感觉阵阵恶心,还没明白这老狼带自己到这山洞里来是什么意思之时,忽然一个眼睛冒着绿光,身形巨大的野狼就冲自己扑了过来,杨天朗躲闪不及,一下子就被这头野狼扑翻在地。

随后那头狼张开嘴巴露出尖利的牙齿,直接低头就向杨天朗的颈部咬去,正在这危机关头,那头老狼突然冲了上来,用头部狠狠地将那头野狼撞开,而后站在地上向那头野狼发出愤怒而低沉的嚎叫声,那头野狼也不敢示弱,重新站到这头老狼的身前也是呲着牙齿,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与这头老狼对峙着。

杨天朗不明白这老狼带自己来这山洞里到底要干什么,刚才被这巨大的野狼一扑,顿时吓了一身冷汗,此时趁着这两头狼对峙之时,想赶紧跑出这山洞。没想到杨天朗往外刚爬了几步,那头老狼又是即刻跑了回来,堵在杨天朗的身前,“嗷、嗷”地接连嚎叫了两声,就是不让杨天朗离开。杨天朗此时实在是有些糊涂了,问道,

“大灰,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啊?你带我来这里不会是想让我喂狼的吧?!”

那老狼嚎叫两声,紧接着又跑到杨天朗身前,继续用牙齿拖拽着杨天朗继续往里走,吓得杨天朗不停大声叫喊,

“大灰!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打不过那头大公狼的!我会被它吃掉的!”

杨天朗见这老狼不肯松口,赶紧用手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看看有没有自己什么有没有带什么短刀匕首之类的东西,以备应付那头野狼的攻击。找来找去发现身上除了几两银子之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杨天朗沮丧地说道,

“完了,难道一会儿用这银子去贿赂那大公狼?它能懂这银子的好处吗?还是拿着这银子去砸它的头啊,那岂不是更激怒它了吗?!”

未等杨天朗多加思索,那老狼已经咬着杨天朗的裤腿又把他拖到那头大公狼的跟前,然后这老狼松开嘴巴,又冲着那头大公狼嚎叫了几声,那头身形巨大的公狼此时也不与这老狼对峙了,而是乖乖地趴下身子,嘴里不停地呜咽着,仿佛是受了委屈一样。那老狼一见这公狼趴下身子,又赶忙跑到杨天朗这边,继续拖拽着杨天朗来到这头大公狼的后腿处,然后又冲着杨天朗嗷嗷叫了几声,杨天朗此时才有所领悟,赶忙借着洞中昏暗的光线向这公狼的后腿望去,发现原来这大公狼的后腿之上被一个捕兽夹给夹住了,怪不得刚才这公狼趴下时嘴里发出呜咽的声音,原来是一直有伤在身。

杨天朗双手慢慢地摸到这捕兽夹的两侧,双手用力一撑,谁知那夹子太紧,刚刚撑开一点缝隙,杨天朗便觉得手上的力气用尽,无法将这夹子完全撑开,那夹子立刻又夹了回去,疼的那公狼立刻回身过来呲着牙齿冲杨天朗再次发出凶狠的低吼,又把杨天朗吓了一跳,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公狼的脊背,说道,

“好的,好的,我知道你疼得厉害,别着急,刚才是我准备不足,马上就让你脱离苦海,你再坚持一下。”

那大公狼似乎听懂了杨天朗的意思,又是喘息了几声之后把头扭了回去。杨天朗此时深吸一口气,双手扒住这兽夹的锯齿两侧,将臂展撑开,咬着牙双手用力一撑,同时嘴里喊了一声,

“你给我开……”

只听“咔嚓”一声,那兽夹恢复了展开时的状态,那公狼的后腿终于从那兽夹里脱了出来。只见那公狼半撅着后腿,在洞里转了好一会儿,才敢将后腿放到地上,又走了几步感觉稍微适应了,便走出了山洞,那老狼随后也跟了出去,接着杨天朗在洞内听到那大公狼长长地嚎叫一声,其他的群狼也跟着发出阵阵长啸。杨天朗这才明白,心说估计这大公狼是新来的狼王吧,长得凶猛高大,应该是战胜了这里原来的狼王自己取而代之了。

杨天朗半跪在山洞之中,看了看旁边的扑兽夹,心说还是把这夹子合上吧,免得再把别的狼夹住,于是拿起这兽夹往这山洞石壁上轻轻一甩,又是“咔嚓”一声,这兽夹被震得重新合上,再也不能夹到狼腿了。刚才用尽力气将这夹子撑开,又加上被那公狼连惊带吓的,杨天朗此时感觉有些劳累,一屁股坐到地上,双手向后一撑,打算休息一会儿,谁知用右手手掌突然又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吓得杨天朗赶紧把手收了回来,心说,

“这洞里不会还有兽夹吧?”

杨天朗赶忙拿起刚才合上的兽夹,不停地向刚才自己撑地的位置打来打去,避免有没合上的兽夹夹到自己的手。

仔仔细细地打了一圈,杨天朗却并没有听到有兽夹合上的声音,于是就将手中的兽夹扔到一边,用手在地上开始摸索起来。不久便摸到了那个冰凉的事物,杨天朗将其拿在手中,借着洞内昏暗的光线看了一看,通过外观感觉好像是个雕刻好的石头或是玉佩之类的物件,只是这物件上面已经是黑乎乎的了,完全看不清楚材质,应该是扔在这山洞之中有些年头了。

杨天朗拿着这物件快速走出山洞,想找个有水的地方将这物件冲洗一下,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物件。等到杨天朗出山洞的那一刻,那大公狼立刻跑了过来,仰起头来冲着杨天朗长长地嚎叫一声,表达的肯定是感谢之情,随后那大公狼身后的群狼也是跟着长啸一声,应该同样是对杨天朗表示了谢意。杨天朗笑着也是仰起头来,学着那群狼的叫声也是来了一声长长的嚎叫,同时所有的狼群又是仰头向天,同样再次发出长啸。

杨天朗又摸了摸那公狼的脑袋,说道,

“你现在是这群狼的狼王了吧?嘿嘿,咱们还是头一次见面呢,以后我就叫你狼王吧?好不好?”

那公狼似懂非懂地用脑袋蹭了蹭杨天朗的掌心,好像是在撒娇的样子,杨天朗此时有些得意起来,心说,

“看来我杨天朗也不是一无是处啊,起码这群野狼在我面前还是服服帖帖的,就算师傅来了我估计也不能让这群野狼俯首帖耳吧,嘿嘿!我杨天朗还是有些长处的!”

杨天朗自言自语地安慰了一下自己受伤的心灵,然后走到附近的小溪旁边,要将那石头似的物件洗干净。这物件上面已经沾了黑乎乎的一层灰尘,而且握在手中感觉相当的油腻。杨天朗抓起那小溪里的沙子不停地将这物件搓了又搓,蹭了又蹭,终于将这物件的本来面貌恢复了个大概。

只见这物件是一块雕工精美的乳白色玉佩,颜色洁白光亮、晶莹剔透,摸起来感觉特别的细腻滑润,上面还系着一根打结的红绳,和这白色玉佩搭配的非常得体,就算是杨天朗从没研究过这类东西的人,也能从这玉佩的质地和雕工之上看出这是一块上好的玉佩。

杨天朗将这块玉佩拿起,对着阳光仔细又看了看,见这玉佩的正反两面都雕刻着花纹和字样,一面雕刻着一条在流云之中升腾的飞龙,下面刻着长命富贵四个小字,另一侧则是周围满刻着朵云花纹,正中雕刻着一个大大的“溶”字。

第201章 身世线索

杨天朗手里拿着这块精致的玉佩,心想,

“这么精致的玉佩是何人佩戴的?怎么会落在这狼群的山洞里呢?难道是这狼群把过路的人拖到这山洞里吃掉了,然后这玉佩自然而然地留在这山洞里了?好像也不对!自己从小到大来到这里无数次,除了偶尔有几个猎人出没之外,还从未见过附近有其他行人走过,也没过狼群里的哪只狼曾经叼过与人有关的事物。”

杨天朗蹲在河边想了一会儿也想不明白,感觉有些可笑地说道,

“自己从小到大来这狼群的栖息之地这么多次,却从未想过进这山洞里转转,也许早进去早就会发现这块玉佩了。此时再去那山洞里边转转,看看还能不能发现其他的东西,也许还能找点别的线索!”

随后杨天朗站起身来将这玉佩揣入怀中,立即转身又向那山洞之中走去。一进山洞,那股腥臊的臭味再次传来,杨天朗皱着眉头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一扇,尽量降低呼吸的频率,走到刚才发现玉佩的地方不停翻找起来。摸了好半天,杨天朗手下又摸到一个湿乎乎的东西,凭手上的感觉判断,这物件的外表应该是用布料做成的,整体比较厚实,面积也挺大,好像是棉被一类的东西,而且这上面的腥臊味更加强烈。

杨天朗忍着臭味把这物件向那洞口方向扔去,而后又继续在这附近继续摸索。随后又摸到两件事物,又薄又软,凭感觉好像是两件衣服,杨天朗拿起这两样东西再次扔出山洞。然后又摸了一阵,发现确实没有其他东西之后,杨天朗屏住呼吸走到山洞洞口,上拿着这几样东西飞快地朝那小溪跑去,生怕跑慢了这东西上面的味道会把自己熏死。来到小溪旁边,杨天朗迅速将手上的几样黑乎乎的物件朝水里一扔,然后又搬了几块石头压在这些东西上面,任那溪水冲刷着这几样东西,待那灰尘泡去一些能看清这几样物件的大概轮廓之时再来查看一番。

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杨天朗坐在河边的青石之上又拿出那怀中的玉佩继续观看,见那上面雕刻的飞龙图案并不像自己曾经在图画里见过的那种张牙舞爪、面目凶恶的升龙,更像是一条细小、稚嫩、初上云霄的小龙。又见下面写着长命富贵四个字,杨天朗心中好像有些印象,记得这陈家庄有人家里生小孩的时候,别人就好像送过带着长命富贵字样的饰物,难道自己手里的这块玉佩也是给刚出生的孩子准备的?

此时杨天朗突然想到自此的师傅和师姐都跟自己说过自己是从这狼群里捡回来的,一个念头突然跳入杨天朗的脑中,心说,

“难道,难道这是我小时候身上佩戴的玉佩?”

杨天朗快速站起身来,向那水中的浸泡着的几样东西观看,但那些东西仍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看不清楚。杨天朗心中着急起来,赶忙从旁边的小树上折了一根木棍,开始在水中不停的搅和这些东西。这三样事物经过这溪水的浸泡,又被杨天朗这么用力一搅和,上面黑色的污渍立时不停地随着流水开始散去,时间不长,这三样东西已经可以看清大概的模样了。

那件最大最厚的物件果然是一件棉被,被面是用明黄色的绸缎缝制而成,上面的绣工看起来也是非常的精致美观,只是看这棉被的面积大小不像是给成年人准备的,应该是给不超过三岁的孩童裹盖的。其他那两件事物一个是块洁白柔软的棉布,另一个看尺寸和颜色来说应该一件成年男人的衣服。

“这棉被和棉布凑在一起很好解释,一件是裹着小孩的棉被,那棉布可能是小孩的尿布。这男人的衣服也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呢?而且只有这一件外套,其他内衬的衣物也没有,那山洞也没有发现其他的尸骸。这是什么情况?!如果这棉被当初真的包裹的是我的话,我为何会被人丢弃在这里?是何人把我丢在这里?看着这玉佩的式样,不像是穷苦人家的东西,既然是有钱人家,那为什么会把一个孩子远远地带到这深山老林之中,又狠心地抛在这狼群之中呢?”

杨天朗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正在不解之时,忽听身后的某只野狼长啸一声,杨天朗能听得出来这应该是提醒群狼警惕的意思。杨天朗急忙回头观看,只见一只负责放哨的野狼站在一处高地正在向远处嚎叫,杨天朗顺着其嚎叫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座高崖之上冒起了一股白烟,范围不是很大,像是有人在那崖上焚烧东西。

“这里还真的有人?!他在那里烧什么东西,难道是猎人在烤东西吃?我得前去查看一下!”

杨天朗又重新把那玉佩放入怀中,运起轻功向那冒烟的高崖的下方跳去。

到了这高崖之下,杨天朗仰头向上望去,见那冒起白烟的地方正在自己头顶正上方的高崖之上,离这地面还有相当高的距离。杨天朗估量了一下高度和可以攀爬抓踩的位置,便想沿这峭壁而上,看看上面到底是何人在焚烧东西。

这高耸而几乎与地面垂直的峭壁对普通人来说若想攀登上去那是非常困难,但对杨天朗这样身怀绝顶轻功的人来说那就是小菜一碟了。杨天朗刚想提气向这峭壁之上爬去,但有转念一想,心说,

“若是我直接从这峭壁的下方直接攀爬上去,突然出现在这崖顶,那上面的人见了我岂不是要吓一跳吗。弄不好再一脚踩空,失足掉落这山崖,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不如还是绕远一点,从别的地方上去,也好仔细观察一下上面这人的情况,看清是敌是友再说。”

主意打定,杨天朗便又向远处绕了些距离,然后再运起风驰术,将扶摇直上和踏雪无痕两招结合起来,轻轻松松地就登上了这悬崖的顶端。

来到崖顶之后,杨天朗远远地望着崖顶尽头的方向,只见一人背对着自己蹲在地上,不时地抓起旁边放着的一些叠好的冥钱,扔到面前的火堆之中,右手拿着一根木棍,不停地在那火堆中搅着,让那火烧的更充分一些。

杨天朗此时完全看不清此人的身形模样,但是好奇心驱使着杨天朗慢慢地朝着这人走了过去。

第202章 崖上训狼

杨天朗向这烧着纸钱的人慢慢走去,只见前面这人蹲在地上边烧着纸钱嘴里还在不停念叨着,

“好久没来看你了,不知道你是已经转世投胎了还是仍在地府之中,这次多给你烧些纸钱,够你多用一阵子的了。”

杨天朗听着这人嘴里不停地念叨,心说,

“这人给死去的亲人朋友烧纸怎么会跑到这荒山野岭的地方来烧,难道这人是在这里死去的?”

杨天朗心里想着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一枚纸钱快速从那人的手边飞出,在空中急速翻滚直奔杨天朗面前而来,杨天朗吃了一惊,刚想闪身躲避,谁知那枚纸钱刚刚到达杨天朗眼前之时便即刻失去了劲力,随后轻飘飘的地落下地来。只听蹲在地上的那人头也不回地说道,

“这位朋友,在下正在给故人烧些纸钱,还请不要打扰,若是有事的话,可暂等片刻。”

杨天朗见这一枚纸钱可以迅速带着劲力从手中飞出,到达自己眼前的时候这股劲力又完全使完,而且这人还是在完全没有转身,背对自己的情况下掷出这枚纸钱,从这手腕力量的使用和通过听力来判断距离的精确度来说,此人绝对是一名高手。

杨天朗被这突然飞来的纸钱震住了,不敢再向前行走,也不敢再向后退,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静静的等着这人焚烧着纸钱。又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这人才将那些纸钱烧完,待那火焰渐渐熄灭之后,这人站起身来,打了打身上的烟尘,随即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杨天朗。

杨天朗一见这人转过头来,稍微有些吃惊,只见这人个子比寻常人高上半头,头发简单地扎了一下披散在脑后,身材看着也比较魁梧,最显眼的是这人的脸上居然戴着一个黑色的面具,除了两只眼睛露出来之外其他地方都遮得严严实实的。这人转过身来看到杨天朗就是一个普通山村打扮的半大小子,而且这杨天朗脸上的神情也不太自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可能吓到了杨天朗,便带着歉意的口吻说道,

“这位小哥,实在抱歉,刚才没有吓到你吧?我只是给故人烧些纸钱,不想有人打扰,所以刚才动作鲁莽了一些!”

杨天朗听这人说话变得客气起来,也便问道,

“这位大哥,你看我可以活动了吗?”

“哦,呵呵,小哥勿怪,当然可以活动了!”

杨天朗这才敢把身体活动了一下,刚才站着一动不动腰都有些发酸了,这人见杨天朗在这里又甩胳膊踢腿又扭腰的,当时笑了一笑,问道,

“这位小哥,你是住在这附近的村民吗?”

“哦,就算是吧,离着不算太远,这位大哥,你既然给故人烧纸钱,为什么在这里烧呢?难道你那位故人是在这里去世的?”

这人听杨天朗问道此事,顿了一顿,说道,

“没错,我那位故人已经故去很多年了,但我心里始终放不下他,对他也有些愧疚,所以隔个几年就过来祭奠一下他!顺便这里徘徊几日。”

“那你的这位故人为何会死在此处呢?难道是赶路的时候失足落下悬崖吗?”

“小兄弟,有些事情说起来太过复杂,也不是你能理解的,我就不跟你过多解释了。这里野狼比较多,很危险,我劝你还是早些离开这里吧!”

“呵呵,这里的确是挺危险的,悬崖峭壁,毒虫猛兽,什么都有,但就是这些野狼对我来说没有危险。”

“哦,这是为何啊?”

这人不解地向杨天朗问道。杨天朗笑着说道,

“这个我也不跟你解释了,你看看就知道了。”

杨天朗说完转身走向那悬崖的尽头,单手拢在嘴边,随后仰头长啸一声,发出狼的嚎叫,顿时那远处的群狼也是立即仰头长啸,回应着杨天朗的叫声。然后杨天朗转身冲这人一笑,说道,

“看到了吧,狼群和我可是好兄弟,我叫他们也随我叫,所以狼是不会伤害我的。”

“呵呵,小兄弟,我看你是误会了,这狼群看到高处有人嚎叫,自然也会发出叫声,但这可并不是友好的声音,不是狼群之间在互相提醒警惕,便是互相告知已经发现猎物了。所以说小兄弟,千万不要认为狼可以和人做朋友,你也不要靠近他们,要时时刻刻远离他们。”

“这位大哥,既然你不相信这狼群是我的朋友,那我就再给你演示一下。”

杨天朗又转过身去,仍是重复刚才的动作,只是这次发出的声音有所不同,刚才是长啸,现在则是连续的短啸,只见那群狼在那老狼的带领下,集体向这山崖之下跑来,不久就聚拢成一群仰着头望着山崖顶上的杨天朗。

“呵呵,这狼群发现了你,定是想要吃你,但又没办法爬这么高,所以只能跑到这这悬崖之下呆呆地望着你却毫无办法,这也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你要是能让他们再跑回原处,那我便相信你可以操控这群野狼。”

杨天朗见这人仍是不信,又是露出自信的微笑,说道,

“好吧,这位大哥,那就让你再开开眼界,就让我的狼兄弟们再给你表演一下。”

说着杨天朗再次嚎叫起来,这次的啸声时长时短,时高时低,那狼群又是仰天长啸了一番,既而转过身去又纷纷向原处跑去。此时这人方才感觉到这少年的确实有些神奇之处,一脸惊讶地问道,

“你果真可以操纵这些狼群?!那你最初是如何与他们接近的呢?它们难道不咬你吗?”

杨天朗刚想回答这人的问题,突然看到那只老狼仍然站在这悬崖的下方不肯离开,转头又对这人说道,

“你看到了吧,这只老狼是怕我有危险,所以一直不愿离开,我再去劝劝它,让它回去。”

杨天朗又往前站了站,低着头冲那悬崖下面的老狼挥了挥手,然后又叫了几声,随后杨天朗双手做了个驱赶的姿势,意思是让这老狼离去,可那老狼却始终不为所动,仍然坚持站在悬崖下方仰头嚎叫。

一见这老狼不肯离去,杨天朗有些着急,又是向前走了几步,脚尖已经踩出悬崖边了,弯着腰冲着那老狼不停嚎叫,让其赶紧离开。没想到此时忽然一阵山风吹来,杨天朗身体晃了两晃,一个站立未稳,当时右脚滑出悬崖,整个人就要往下掉落。那悬崖之下的老狼一见这杨天朗要往下掉落,立即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那些正在返回原地的狼群一瞬间又立刻冲了回来,直奔这悬崖之下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这戴面具之人一见杨天朗右脚踏空,赶忙跳到悬崖边上,单手抓住了刚要下坠的杨天朗的臂膀,说道,

“小子,不用演示了,我相信你了,上来吧!”

这人说着手臂用力向上一拉,杨天朗也感觉这人手臂的力量极大,自己整个人瞬间就被提了上来。这人将杨天朗提上来之后未等其双脚落地,为了安全起见顺势又将杨天朗往平坦之处一送,杨天朗感觉推自己的这股力量太大,顿时脚下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地,头上的帽子也掉了,怀里的玉佩也滚了出来。

第203章 跳崖而下

杨天朗被戴面具这人用力向平地之上一推,脚下顿时失去平衡,整个人扑倒在地,头上戴的帽子掉了,怀里的玉佩也滚了出来。这人一见杨天朗脚下拌蒜摔倒,刚想又说些抱歉的话,却突然看到杨天朗那一头鲜艳赤红的头发露了出来,当时惊得的愣在当场。然后扭头一看那滚出来的玉佩,又是急忙跳了过去将这乳白色的玉佩捡了起来,拿在手中看了一看。

待这人将眼前的玉佩拿开之时,眼睛里已经充满了泪水。只见这人有些激动地快速走了过来,双手颤抖地抓住杨天朗的双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天朗的脸庞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看得杨天朗都有些发毛。只听这人用有些哽咽的声音问道,

“你,你是什么人?你今年多大了?这玉佩可是你的?”

杨天朗被这人突然变化的情绪惊到了,不解地问道,

“这位大哥,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你今年多大啦,快告诉我!还有你这头红发,是怎么形成的?快说!”

这人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转眼间就冲着杨天朗吼叫起来,又把杨天朗吓了一跳。那人见杨天朗被自己吓得表情呆滞,感觉自己是过于激动了,便急忙放开抓住杨天朗的双手,背过身去,抬起右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几下,杨天朗能看得出来这人应该是在擦拭自己的泪水。

又过了好久,这人再次转过身来,双手又重新搭在杨天朗的肩膀之上。杨天朗感觉这人的情绪好像缓和了一些,只听其说道,

“小兄弟,刚才我问你的问题希望你能原原本本、实实在在地告诉我,对我非常非常重要。有件事压在我心里十几年了,我一直不能原谅自己,也一直心存愧疚,感觉有负别人对我的重托。但是今日老天让我遇见了你,让我再次看到了希望,也许只有你能解开我心中一直的困惑和愧疚,所以请你一定请你把真实的情况告诉我!”

杨天朗听不懂这人在说些什么,但是看这人态度这么诚恳地向自己询问,也不好意思不说实话,只得说道,

“你要问什么你就说吧,我告诉你就是!”

“那好,你今年多大了?”

“哦,我今年应该十六岁了,过完年马上就十七了。”

“什么叫应该十六岁?难道你自己多少岁自己不知道吗?”

这人一脸疑惑地又向杨天朗问道。杨天朗笑了一笑,继续说道,

“我的年龄只是师傅给我估算的,他把我从狼群里捡回来的时候感觉我大概也就两三岁吧,所以我的年龄也就只能按照他估算的来喽。”

“什么!你是你师傅把你从狼群里捡来的?你说的可是真的?!”

杨天朗感觉这人的情绪突然又激动起来,而且搭在自己肩膀山的双手力度也增加了,捏的自己的双肩有些疼痛,赶紧挣脱了这人双手,说道,

“当然是真的,要不然我能和狼群关系这么好吗?”

“那,那你的这头红发自然也是天生的了?”

“那是当然,不是天生的难道是以后长出来的吗?那不见了鬼了吗?看你情绪这么激动,估计没见过长红头发的人吧?”

“不,不,这不可能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我听说他们后来还下来搜寻过,翻遍了每一个角落都没有发现踪迹,连声啼哭也没有听到,怎么可能活下来的,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哈哈,这,这难道是上天的安排?!哈哈哈哈!”

这人嘴里说着一些杨天朗听不懂的话,转而放开杨天朗,走到那悬崖之前跪倒在地,冲着西北方向又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声音太小杨天朗没有听清。只见那人跪着说了一阵之后,将脸上的面具摘下来之后,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又重新戴上面具,站起身来又向杨天朗走来。拿着玉佩对杨天朗说道,

“小兄弟,这玉佩可是你从小佩带在身上的?”

“哦,这倒不是,我也是今天刚刚捡到的。”

“什么?是你今天刚刚捡到的?”

这人本来已经舒展开来的眉头此刻又皱了起来,又问道,

“今天刚刚捡到的?你在哪里捡到的?”

“哦,我是在那狼群经常活动的山洞里捡到,里面不仅有这块玉佩,还有其他几样东西,我觉得可能和我的身世有关,所以就都拿出来泡在水里冲洗干净,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这位大哥我看你见到我这么激动,难道你知道我的出身来历或是认识我的父母?”

“现在我还不敢绝对的确认,你说其他的几样东西是指什么?快带我过去看看!”

杨天朗向那狼群聚集的地方指了一下,说道,

“其他的东西都放在那狼群聚集地旁边的一个小溪里,你跟我从那边绕下山崖,我带你过去看看。”

“呵呵,既然此处离那狼群聚集之地已经如此接近,何必要再去绕远呢,直接从这悬崖下去不是更快吗?”

“什么?直接从这悬崖下去?”

杨天朗低头朝这山崖之下望了望,心说,

“这悬崖怕是有十几丈高吧,这么高耸陡峭的悬崖怎么直接下去啊?就连我这样有绝顶轻功在身的人,从下面上来倒是不难,只是直接下去的话也得好好掂量掂量,弄不好哪一下脚底踩空就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这人看着杨天朗狐疑的表情,笑着说道,

“小兄弟莫怕,这悬崖是有些高,当年我也是毫无办法,只能望崖兴叹。不过如今我已经不放在眼里了,来,抱住我的腰部。”

“大哥,我能问你一下你打算怎么下去啊?难道就这样一跃而下吗那你我二人岂不是要摔个粉身碎骨?!”

“呵呵,小兄弟不必担心,从这么高的悬崖下去对我来说好比探囊取物一般轻松,我有十足的把握,你只需抱紧我的腰部即可,放心,难道我还能自己寻死不成!”

杨天朗见这人说的自信满满,就按照这人的指示抱住了他的腰部,随后这人问道,

“小兄弟,抓紧了啊,咱们可要下去了!”

还未等杨天朗点头答应,这人随即纵身一跃,向这悬崖之下跳去,杨天朗瞬间感到一阵疾风从下面吹了上来,以为这人真的要从这崖顶直接一跃而下,吓得身上的汗毛顿时都竖了起来。突然这人下坠的去势立时停止,杨天朗抱住其腰部的双手也是顺势向下一滑,杨天朗心想难道这么快就到达崖底了吗,低头往下一看,当时吓得浑身一阵冰凉,双腿也禁不住阵阵颤抖,只见自己二人的双脚已经完全悬空,下方就是那百尺悬崖,只是这人在下坠的时候双手突然抓住了那下落时的崖顶,所以二人才悬在空中。

杨天朗此时吓得两只手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双手一动也不敢动,只是用尽全力将双腿尽量往上提,最后将两条腿提在这人的大腿部位,然后两只脚互相勾住,但是仍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这人感觉到了杨天朗的恐惧,说道,

“莫怕,只要你抱紧我即可,我们要接着往下走了。”

只见这人双手抓住这悬崖的顶端然后开始将身体晃动起来,随后越晃越大,晃得杨天朗脑袋都有些发晕,心说,

“我怎么这么傻啊,听他几句话就抱着他的腰下来了,这要是万一出点差错,那不是白白赔上一条性命吗!”

这人将身体晃了又晃,突然用力一荡,将自己的身体向那峭壁之处荡去,随即松开双手,身体腾空直向那峭壁飞去。杨天朗从小到大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刺激,当时忍不住在空中大叫起来。

“啊……,大灰!师姐!师傅!救-命-啊!”

第204章 询问身世

杨天朗抱住的这人此时双手抓住这山崖的顶端,身体已经完全悬空,随后手上用力开始将身体不停地晃来晃去,吓得杨天朗心里把能想起名字的人全都叫了个遍,十分后悔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只见这人将身体晃到最大幅度的时候突然松开双手,整个人带着杨天朗就向那峭壁之上飞去,吓得杨天朗大声喊叫起来。这人听到后笑了一笑,在整个身体快飞到那峭壁之上时,突然伸出双手抓住那峭壁之上的岩石,双脚也各自踏在一处石头之上,将身形稳了稳,对抱着自己的杨天朗说道,

“小兄弟,怎么样?还坚持的住吗?你可以稍微调整一下姿势,一会我就不会停顿了,直接下去了。”

杨天朗心有余悸地说道,

“大哥,坚持还能坚持的住,只是我怕一会儿尿你身上。”

“哈哈哈哈,小兄弟,你都多大了,这么点高度还至于吓尿了吗?!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底了。”

这人说着双手扒住岩石又一用力,身体向左斜下方跳去,然后再次抓住壁上上的岩石,再次向右斜下方跳去,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左跳右跳,一会儿就来到了悬崖底下。待这人双脚着地,杨天朗扭头仔细地看了看下面,确定无疑是到达地面了,这下慢慢地把双脚放了下来。谁知这双脚刚一着地,立即感觉双腿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随即瘫软地坐在地上,顿生感叹,心说,

“没长翅膀的人还是呆在地上比较安全一些,即便自己运起风驰术也不敢直接从这么高的悬崖上往下跳,这人到底练的是什么武功啊!”

杨天朗正在喘息的时候,那群狼又围了上来,一个个地冲着那戴面具之人不停地嚎叫,杨天朗赶忙又是冲着狼群嚎叫了几声,手上又做了个向外驱赶的姿势,意思是这人没有恶意,让狼群不要靠近。那狼群一见杨天朗做出手势,虽然不再靠前,却是并不离去,一个个蹲在二人的周围,静静地看着戴面具这人。

那戴面具的笑道,

“小兄弟,没想到你这群狼兄弟对你还挺讲义气的,这么护着你?”

“呵呵,是啊,大哥,你看到那头老狼了没有,那可是和我从小一块长大的狼,名字叫做大灰,我今年年纪还不大,可是它却已经老了。”

“唉,是啊,这一晃都十六年过去了,当年我抱着你跑到这里的时候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现在却已近不惑之年了。”

“什么?大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当年抱着我?”

“哦,呵呵,你刚才说的其他东西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吧,一会而我再跟你细说。”

杨天朗见这人含糊其辞,便带着他向那冲洗棉被和布衣的地方走去。群狼仍是形影不离地围在二人周围,一同跟着向那小溪边走去。

这人远远地便看到了那放在河里的棉被和布衣,急忙快步走了过去,从小溪中捞起了那件布衣。此时那件布衣之上的漆黑污渍已经被水冲洗的差不多了,露出了这件衣服本来的颜色。这人又随手一甩将其展开,只见这间衣服之上到处都是错综复杂的刀口,在刀口附近仍有一些漆黑的痕迹未曾洗净,看来应该是被当时伤口流出的鲜血浸染所致。

这人前后看了看这件布满刀痕的布衣,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想当年我身中几十刀,差点被分了尸,居然还能活下来,看来老天对我是不薄的。不但让我活了下来,而且十六年后还能让我得知我拼死保护之人还尚在人世,今日竟能让我碰到,老天你不仅仅是对我不薄,而是对我有天高地厚、重生再造之恩啊,哈哈哈哈,纵然我当年死在当场,若是得知我保护之人今日还尚在人家,那也值了,哈哈哈哈,老天爷,我得好好给你磕几个响头,好好感谢你的大恩啊!”

这人说着立即双膝跪倒,在地上接连磕了九个响头,站起身来之时额头正中已经被磕红了,而这人却丝毫不觉地笑着说道,

“只可惜此时这荒山野岭之中没有酒,要不然定要喝个一醉方休,好好庆祝一下,我活了这么多年,今天可是我最高兴的一天了,哈哈!”

杨天朗见这人一会儿伤心一会儿狂笑的,对发生在这人身上的事情感觉十分好奇,尤其料定自己的身世和这人一定有莫大的关系,便又问道,

“这位大哥,我见你在这又哭又笑又激动的,我不知道是何原因,但你是否真的知道我的出身和来历呢?!”

杨天朗一脸等待答案的表情望着这人,这人又是嘿嘿笑了一声,一把搂住杨天朗的肩膀,将杨天朗靠在自己身边,说道,

“哎,不急,不急,小子,你先告诉我你现在叫什么名字,你说你师傅把你从狼群里救了出来,你师傅又是什么人,他现在何处,我想跟他好好聊上一聊!”

这人说着又用手抓起杨天朗的红色头发看了看,然后又是大笑了两声。杨天朗看着这人脸上嬉笑的样子,顿时感觉这人有些靠不住,便又问道,

“这位大哥,我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为何要告诉你我的名字和我师傅的名字啊?!我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哈哈,也对,你我今日是头一次见面,相互之间连姓名也未通报,问多了确实也有些唐突。哎,也不对,若是算上十六年前,你我可不止是头一次见面了,那应该是见过好多次面了,只是那时你还小,不记得罢了。这么跟你说吧,如果你真的是当年这棉被里所包裹的婴孩,那你的身世我自然是一清二楚的,现在为了证明你是否是当年我怀里抱着的人,我要向你师傅求证一下,一旦证实之后,我自然会将你的身世之谜和盘托出,你看如何?”

杨天朗听完这人所说,满怀期待的表情瞬间又失落起来,叹了口气说道,

“你来的到真不是时候,我师傅昨天才刚刚被人抓走,只怕是短时间内你是见不到他了。”

“哦?被人抓走?被何人抓走?是官差吗?你师傅是什么人?犯了什么案子?”

“大哥,不要胡乱猜疑,我师傅是个道人,也没有犯什么案子,只是得罪了江湖上的人,所以被几个江湖中人抓走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既然你师傅昨日被抓走了,那你今日为何跑到这里来呢?难不成是让你这帮狼兄弟去帮你救你师傅?”

杨天朗鄙视地给了这人一个白眼,说道,

“我昨天见师傅被抓,自己武功不济,又无力相救,感觉心情有些低落,所以就过来向这群狼倾诉一下,排解一下心中的忧愁苦闷。”

“呵呵,原来是这样,嗯,那见你师傅的事情咱们以后再议,在下司徒空,不知你如今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杨天朗,天空的天,晴朗的朗。”

“杨天朗,嗯,好名字,比起你之前的名字倒也不差。”

这人从怀中再次掏出那枚玉佩,拿着手里又看了看,随后扔还给了杨天朗,说道,

“小子,这块玉佩你可保存好了,将来可能会有大用的。”

“哦,那你确定我就是当年这棉被里包裹的婴孩了吗?”

“呵呵,虽然没有和你师傅对过,但是我已基本上确认了。”

“哦?真的,那你能告诉我,我到底是何出身,当年为何会被扔到这狼群里来的?”

这人又是笑了两声,转过头来看着杨天朗,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当年正是我从那山崖之上扔下来的!”

第205章 欲言又止

司徒空对杨天朗说道,

“你当年正是我从那山崖之上扔下来的。”

“什么?”

杨天朗闻听此言顿时向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问道,

“你,你到底是好人坏人?为何要把我一个婴孩从这十几丈高的悬崖之上抛了下来?!”

司徒空看着杨天朗惊恐的表情,又是笑了一声,说道,

“杨天朗,你应该感谢我当年把你从上面扔了下来,要不然你我今天不是阴阳两隔便是同在地府喽!”

这司徒空说完背着双手转身向那悬崖顶上望去,有些感慨地说道,

“一个婴孩从如此之高的悬崖上掉落下来居然还能存活,看来真是老天眷顾了,天朗,你和我真是应该好好感谢一下老天爷啊!”

“这位司徒大哥,我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他们是做什么的?为何当年你会抱着我跑了出来?又为何将我从这悬崖之上抛下,是有人在后面追杀于你吗?”

杨天朗一股脑儿地问了许多问题,等待这人的回答,却只听这司徒空长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又是搂着杨天朗的肩膀将其靠在自己身旁,缓了一缓说道,

“天朗,杨天朗!你告诉我,你这十六年来过得好吗?从小到大过得快乐吗?”

杨天朗见这司徒空避而不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起了自己曾经的生活,便又说道,

“我从小到大师傅和师姐都待我很好,只是小时候管教严厉些,跟师傅学武功也比较辛苦,但是从小到大过得还算比较快乐,吃的饱穿得暖,没有太多烦心事,就是身世一直不太清楚,连师傅也不知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人生在世,快乐为本,过得快乐是最重要的!”

这人说着拍了拍杨天朗的肩膀,转而陷入了沉默。杨天朗一听这司徒空不再说话了,当时便着急起来,问道,

“大哥,我都回答完你的问题了,刚才我问的你怎么不说啊?我的身世来历你还没告诉我呢?”

这司徒空又是微微一笑,转而脸色变得平静下里,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天朗,其实有些事情你不知道反而比知道要好,你的身世太过复杂,牵扯到的人和事也比较多,你如果知道了可能人生从此就不会再有一丝的幸福和快乐的感觉,所以说还不如珍惜眼前幸福和快乐的生活,过得平淡快乐一些更好。”

杨天朗一听更是着急了,急忙又问道,

“大哥,你说话不带这样的,把我的身世话题勾起来,现在却又不说了,人活一世总得知道自己的来历出处吧?总要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吧?难道你就让我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吗?”

“呵呵,天朗,你现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告诉你之后,不是你所能承受的了的,我看,还是等你再长大一些我再告知你吧!”

杨天朗一听这司徒空推三推四的不肯直说,当时便恼怒起来,将这司徒空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打掉,跳到这司徒空对面说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世?每次都是欲言又止,一点儿信息都不肯透露,反而将我的事情问的如此详细,你到底是何用意?难不成在这里耍我吗?”

这司徒空一见杨天朗发起火来,当时又是乐了一声,说道,

“呵呵,天朗,我看你这架势像是要跟我动武的意思啊?”

“哼,不好好教训你一顿,料你是不肯说实话的,就让你见识一下我的武功,看你还敢不敢随意拿别人来消遣。”

“呦呵!好啊,杨天朗,说话有起势,不愧是…,嘿嘿,来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十六年里都学了些什么武功!来吧!”

“好,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怕你没见到我出招便已落败了,你看招吧!”

这司徒空笑了一声,刚想继续说话,只见这杨天朗“嗖”的一声,居然不见了。这司徒空顿时吃了一惊,正在寻找这杨天朗之时,突然感觉脑后传来阵阵风声,司徒空急忙半转身抬起左手手臂一挡,只听“啪”的一声,杨天朗一脚踢在这司徒空的手臂上,司徒空见这一招被自己挡住,急忙伸出右手来要抓这杨天朗的脚踝,岂料杨天朗又是“嗖”的一声,再次不见了。

司徒空只听得杨天朗在自己周围“嗖、嗖”的移动之声,自己左看右看,却是根本看不到杨天朗的身影。突然之间,杨天朗跳至司徒空面前,亮出双拳向其前胸打去,司徒空反应也是极为敏捷,双手即刻护住前胸,挡住杨天朗打来的双拳,然后双手左右一抓,想要抓住杨天朗的双臂,谁知杨天朗速度奇快,转瞬之间再次消失。而后那杨天朗不知何时又蹿至司徒空的头顶,双脚凌空又向其头顶蹬来。司徒空闻声连忙向后一撤身,杨天朗这双脚踏空,司徒空随即双臂向前一抱,想要将这杨天朗抓住,岂料这杨天朗又是闪身逃离。

这司徒空三次都没有抓住这杨天朗,顿时对这杨天朗的武功来了兴趣,说道,

“杨天朗,你这身轻功学的倒是不赖,速度奇快,只可惜而你这拳脚上的招式也太过简单,变化太少,和你这身轻功结合的也不太好,所以发挥起来功效不大。若是用作防守到也说得过去,用于攻击的话还差得远呢!”

“哼,废话少说,能打赢你的便是好武功,接招吧!”

此时周围的群狼见这杨天朗和司徒空动起武来,也在旁边不停嚎叫着,冲着司徒空发出阵阵低沉愤怒的吼声,只是碍于杨天朗在其周围不停穿梭跑动,也不敢冒然上来攻击。

那司徒空此时也没有对杨天朗进行攻击,只是不停地转动身体和摆动四肢,对杨天朗踢打过来的拳脚进行防守,始终没有被杨天朗打中一拳一脚。时间一长,杨天朗感觉到身体有些劳累,便放弃了在司徒空四周窜来跳去的进攻,转而跳出圈外,绕着司徒空快速跑动起来,转而八个虚影在这司徒空前后左右形成,正是风驰术之中的那招“八方来客”。

司徒空此时见同自己打斗的杨天朗突然变成了八个,脸上也是稍显惊慌之色,不住地转动身体,观察着哪一个杨天朗才是真身,时而提防着杨天朗的偷袭。只见这杨天朗快速奔跑形成的包围圈时大时小,那八个虚影也是时清时虚,忽然一个身影在司徒空的身前闪动了一下,司徒空急忙伸手去抓,岂料扑了个空,而自己的后肩膀此时却突然被踢中了一脚,紧接着那包围圈立即扩大,每一个虚影之上都挂着杨天朗的偷袭成功而得得意的笑容。

第206章 分身斗分身

杨天朗偷袭一击得手,开始得意起来,围绕这司徒空边跑边哈哈大笑。那司徒空见状也是笑了一声,说道,

“杨天朗,不就偷袭成功一次吗,至于这么高兴吗?况且你刚才一点力量也没有使上,即便让你偷袭了又能怎样?”

“哼,刚才只是给你个警告而已,所以我才没有用上力量。司徒空,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世,知道就快告诉我,否则一会儿定要让你后悔!”

“呵呵,好啊,杨天朗,我就想看看你是怎么让我后悔的!”

杨天朗见这司徒空毫不妥协,便又加速奔跑起来。自从得到那块古玉的相助,“八方来客”这一招的功力已经有所增强,可以将这虚影的数量提升到十到十五个了。杨天朗自信满满,心说一会儿定要这司徒空好看。岂料这司徒空咧着嘴角笑了一声,转着身体看了看杨天朗,突然身体快速地在这圈中跳来起来,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而且速度是越来越快。

杨天朗在正在圈外奔跑的时候看到这司徒空突然间跳来跳去的,不明白这司徒空想要做什么,以为这司徒空是想靠着不停跳跃来躲避自己攻击,心说,

“这司徒空果然是胆小,我还没有开始攻击呢,他先便自行跳跃躲避起来,嘿嘿,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只见这司徒空在这虚影包围的圈子里疾速地左跳又跳,杨天朗看着正感觉非常好笑的时候,突然之间那司徒空由一个变成了两个,又由两个变成了四个,又由四个变成了八个,杨天朗看在眼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说是不是自己眼花了还是自己跑的太快出现幻觉了,赶忙敲了敲自己的脑袋,随后又将自己的速度放慢下来,再次仔细地看着圈中的司徒空。

“没错,的确是有十几个司徒空站在圈中!”

杨天朗在自己内心惊呼道,这司徒空确确实实是在复制自己,或者说也是在制造自己的虚影。那司徒空只要跳到一处,便会出现一个新的司徒空站在原地,随着其不断地跳来跳去,那司徒空的数量便出现的越来越多,慢慢地将这圈内站满。只听这司徒空在圈内喊道,

“杨天朗,你想玩我就陪你好好玩玩儿,你喜欢玩偷袭,我就陪你玩偷袭,你可留神了?!”

杨天朗有些吃惊地看着圈内站的满满当当的数十个“司徒空”,也不知道该去偷袭哪一个,突然之间一个“司徒空”出现在自己面前,“啪”的一声打了自己左脸一巴掌,杨天朗咧了咧嘴,赶忙上前就是一脚,谁知却踢了个空。杨天朗摸着自己火辣辣的左脸边跑边看着,只见一个人影在这诸多的“司徒空”身上不停地跳来跳去,好像每一个虚影都是站在原地的空壳,任那真实的司徒空跳来跳去随意附身,正看着呢,自己的后脑勺又是被人轻轻地拍了一下,杨天朗回身就是一拳,仍是打空。

此时杨天朗恼怒起来,冲着圈中叫到,

“司徒空,好歹你一把年纪了,怎么也学我们小孩子在这里搞起偷袭了?你难道不知道害臊吗”

“呵呵,杨天朗,此时你把自己当成小孩子了?我听刚才你说话的气势倒是有几分武林高手的架势啊,哈哈!”

这司徒空话没说完,那杨天朗右脸之上又挨了一巴掌,气得杨天朗心头火起,刚想破口大骂,转眼间屁股上又挨了一脚。杨天朗“哎哟”一声,不敢再说话分神,双手捂着自己的脸边跑边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圈内诸多的“司徒空”的行为动向,就怕再次被其偷袭。

司徒空在圈内跳来跳去,见杨天朗双手捂着脸边跑边不住地四处观瞧,脚下的速度变慢了许多,其身后的虚影也只剩下三四个了。司徒空当时便分辨出了哪个是杨天朗的真身,便想上前戏弄他一下,于是脚下加快步伐,突然猛地高高跃起,佯装向杨天朗扑去。

杨天朗正在查找司徒空的时候,突然见一个身影高高跃起冲自己扑了过来,当时吓了一跳,脚下急忙加速快步向前跑去。岂料这司徒空乃是虚晃一招,刚一跳起,身形便快速向前跳去,再次跃至杨天朗身前,而后又是高高跃起,双手呈虎爪状又向杨天朗扑去,杨天朗再次受惊,脚下用力加速,谁知那司徒空速度更快,总是先于一步窜至杨天朗身前。

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几十圈,杨天朗便感觉双腿有些疲惫不堪,而那司徒空的身形仍然不停地在自己身前跳起向自己扑来,也不知道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哪个该躲哪个该防。杨天朗此时感觉到自己的速度已经慢了下来,也注意到了自己身前已经没有虚影存在了,但是没有料到自己的身后也已经没有虚影存在了,以为至少还有三四个虚影跟着自己让司徒空无法分辨自己的真身而无从下手。其实这时只剩下杨天朗自己还在这里呼哧带喘的转圈乱跑。

司徒空看着杨天朗一个人在这里转圈觉得十分可笑,于是在圈内大声喊道,

“杨天朗,你的武功真的好厉害啊,我看此时给你再加上一样东西,你的发挥的作用会更大的!

杨天朗不知道司徒空这话什么意思,以为他在指点自己的武功,便问道,

“司徒空,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再加上什么东西会发挥更大作用啊?”

“杨天朗,这你都看不出来吗?真是白练这么多年武功了。你身上应该再套上一个磨盘,这样你一边练功还能帮着磨点米面豆子之类的东西,岂不是一举两得吗,哈哈哈哈!”

杨天朗一听这话脸顿时黑了下来,脑子里当时想起村里那转圈拉磨的驴了,气的杨天朗牙根烂痒,本想再次张嘴骂人,但又怕自己分神被那司徒空看出破绽,便只能将这恨意装在心里,继续围着司徒空转圈,寻找破绽攻击。

此时那司徒空又在圈中大喊,

“杨天朗,我看你身后的残影都有五六十个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你啊?这么高深的武功是跟谁学的啊?”

杨天朗听到这句话,暂时未敢回头观看,心说,

“这司徒空又在耍什么诡计,五六十个残影?有这么多吗?那块古玉能起到这么大的作用吗?”

“哎呀,我看着残影都快有一百个了,太厉害了,这到底是什么武功啊,快看啊!”

杨天朗听到这句话时忍不住地稍微回头向自己身后望了一眼,正在此时,司徒空快速跳至杨天朗身前伸出左脚脚尖一勾,杨天朗行进受阻,脚下被绊,直接一个跟头跌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此时那围在周边的群狼立刻朝着司徒空又再次发出低沉的嘶吼声,那头叫做大灰的老狼立时快跑几步,高高跃起冲着司徒空就扑了过来。司徒空一见这老狼扑来,并未还手,而是向右一跳躲过了这老狼的攻击。随后又有两头狼嚎叫着冲着司徒空左右两侧扑了过来,司徒空再次闪躲,让过这两头狼的攻击。但是这些野狼像是制定好策略一般,又有三头野狼由左至右依次地向这司徒空扑去,前面扑空的几头狼和其他几头狼此时全都站在了司徒空的右侧和周围,完全堵住了司徒空的退路。

司徒空见状又是微微一笑,身体快速移动,又是在这地面之上跳来跳去,转瞬间这狼群包围的地方再次站满了十数个“司徒空”。而司徒空的这一动作,把整个狼群也都吓住了,每头狼没有敢再轻易跳起,而是分别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冲着自己眼前的这位“司徒空”发出愤怒的低吼声。

第207章 身世之谜

群狼一见杨天朗摔倒,纷纷跳上前来,准备集体攻击这司徒空。司徒空脸上却毫无惧色,又是重复之前的招式,在这狼群之中疾速跳来跳去,再次形成诸多虚影立于群狼之间。

那群狼一见这人转瞬间复制出好多个自己,当时也是有些发懵,一个个地不敢再向前攻击,皆是半伏于地上做出准备攻击的态势,张嘴呲着牙冲着自己身前的司徒空低声吼着。

此时那杨天朗翻身爬了起来,冲着那群狼嚎叫了几声,那些野狼嘴里发出“嗬、嗬”的愤怒低吼声,慢慢地向后退去。原来这杨天朗是向群狼发出了退后的口令,司徒空见围住自己的群狼开始慢慢后退,也逐渐收了自己的分身,背着手微笑地看着杨天朗。

那杨天朗打了打自己身上的灰尘,走过来向这司徒空问道,

“你这是什么武功?怎么会和我的风驰术如此相像?你这些虚像也是用轻身术造成的吗”

“想学吗?想学我可以教你啊?只要你叫我一声师傅即可!”

“哼,司徒空,我已经有师傅了,难道要我背叛师傅,另投其他门派吗?不可能!”

“呵呵,杨天朗,你想多了,我可没有让你入我门下,而且我本人也没有什么门派从属。当年我拼死把你救了出来,看到你如今尚在人世,觉得甚感欣慰,当年那满身刀伤也算是没有白挨。既然你依然活在人世,我当然希望你能继续好好地存活下去,不过看你这身武功还差得远,便想多教你几招傍身而已。”

“哼,司徒空,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世,为何不详细告知与我,欲言又止岂不是更加让人着急难受!”

这司徒空又是叹了口气,说道,

“天朗,不跟你直说的原因我都已经跟你讲明,你知道你的身世之后人生便只剩下忧愁了,还不如不知道呢。不过你既然如此坚持,我倒是可以向你简单透露一些事情。”

“哦?那你快说啊?!我的父母都是什么人,我究竟出生于什么样的家庭?!”

“你的父母都是生于贵族世家,比一般的富贵人家、名门望族的身份都要高上许多,只是如今你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你的母亲虽然尚在人世,但是……。当年我抱着你跑出来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家族权利的继承而产生的争端,他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派出诸多杀手要将你斩草除根,当年我作为你家的侍卫,不得已才抱着你仓皇出逃。

谁知跑了几天几夜也没能摆脱那帮杀手的追杀,一直跑到那悬崖峭壁之上时,我知道当时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被他们杀死,不如做最后一搏,于是我便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将我的衣服脱了下来,将你牢牢地系在这棉被之中,将你的头脸掩住,从悬崖之上抛了下来,希望你在下坠的过程当中可以有幸被那树枝等物阻挡托举一下,减缓下坠的力量,从而可以侥幸逃得一命。

哪知道那帮人见你被扔下悬崖,仍然不肯罢休,摸着黑从周围绕到悬崖之下,仔细寻找你的踪迹,总之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帮人绕下山崖之后,在那山崖下面一直找到第二天中午也没有发现你的身影,直到后来听到一声狼啸,这帮人认为你已经葬身狼腹了,这才放手罢休,将我拖回去复命,后来我也得人相助,有幸活了下来。天朗,这便是你来到这狼群之前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清楚了吗?”

杨天朗听完自己在婴孩时期所发生的事,感觉相当的震惊,呆愣了一会儿之后,又向这司徒空问道,

“司徒大哥?那当时他们要杀我之时,我的父亲身在何处?他是何身份?难道任由这帮人来取我的性命吗”

“唉,怪只怪你这头红色的头发。天朗,你一出生之时,头上便已经长满了这红色的头发,当时看着十分扎眼,很多人便说你是恶鬼转生,邪魔降世,都说你是个灾星、祸害,降生到人间不是来索命就是来讨债的,于家族不利,你父亲被这传言所扰,在他人的力劝之下,最终默许了他们的行为。”

“你,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

司徒空看着杨天朗震惊的表情,又走了过来拍了拍杨天朗的肩膀,说道,

“我知道这些事情你头一次听到感觉有些难以接受,也难以理解,所以我不能跟你说太多,因为你年纪太小,有些事情没有经历过,你的心里承受能力肯定是有限的,等将来你长大之后我再慢慢详细地告诉你吧。”

杨天朗听完没有做声,默默地坐了下来,陷入到沉思之中。在这成长的十六年里,杨天朗一直和师傅师姐住在一起,虽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但是却一直活得比较无忧无虑,自在快乐。今日突然得知了和自己身世相关的一些事情,而且还如此的混乱复杂,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也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做些什么,只是紧皱着眉头坐在地上发愣。

司徒空见杨天朗许久没有说话,也是走到其身边坐了下来,说道,

“天朗,我知道你现在是非常的迷茫,脑子里非常的混乱。如果我是你,我肯定也会有这样的困惑。我不知道你离开亲生父母已经十六年了,你是否对他们还有感情,是否还愿去看看你的母亲。如果你将来想要去见见她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她,但是现在不行。”

杨天朗本来就让师傅被幽冥教的人带走一事搞得心烦意乱,今日又闻听了自己的身世,感觉更是脑子里更加混乱,两件事情交织在一起,觉得甚是头疼,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又是沉默了好久之后,低着头向旁边的司徒空问道,

“为什么现在不能去见我的母亲而非要以后再去呢?”

“因为现在凭你的武功和头脑,我感觉有些事情你还无法妥善处理好,若是见你母亲之前一些事情你没有能力解决好,不但见不到你的母亲,而且还会惹出一堆祸事来。”

杨天朗听完此话又是满脸不解地问道,

“我的生身母亲到底居住在什么地方?怎么听你说起来犹如居住在龙潭虎穴一般的地方?!”

“嗯,虽然不是龙潭虎穴,但也不是常人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现在跟你说太多你也听不懂,到时候我自然会带你前往。好了,天朗,暂时忘掉这些不愉快的事情吧,还是考虑一下我刚才跟你提的事情吧!”

“哦?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事情?”

“你这小子头脑确实不行,忘性挺大,我刚才是问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学学我刚才那一招!”

“你那一招叫做什么?我看跟我的轻功也差不许多。”

“呵呵,那可不一样,我这招可不是用轻功快速跑动而形成的虚影,说起我这一招名字的来源,跟你这些狼兄弟倒还有些渊源,叫做群狼集结!”

第208章 六韬奇功

“群狼集结?!”

杨天朗对这个名字感觉非常奇怪,问道,

“这招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呢?”

“你与这狼群熟识已久,应该知道那狼群擅长集体作战,捕食之时,每头狼各司其职,首尾兼顾,以嚎叫声互相呼应,配合默契,攻击整体有序丝毫不乱。可以说落单的猎物如果遇到一群狼的话,基本上是必死无疑的。所以说创造这一招的灵感便是通过模仿群狼捕食的战术而来,通过内力和简单的幻术复制出数十个自己,在气势上就可震慑到对方,然后再用那狼群捕猎的策略,达到将敌人击败的目的。

“内力和幻术?你这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啊?”

“呵呵,我所学的武功,名叫“六韬奇功”,是由《六韬》这部兵书而得名。这《六韬》又称《太公六韬》,相传是那周初的吕尚和姜子牙根据黄老道家典籍所著的一本兵法,后来经过历朝历代的谋士和武将传阅和观看,不知哪一朝的武将竟然根据这兵书中的所述和自身所学悟出了一些武功招式,这些武功招式主要是依据这《六韬》兵书之上阐述的一些战术策略和各种作战方式改编而成的。

目前这《六韬奇功》主要分为六部分,分别是“文韬”,“武韬”,“龙韬”,“虎韬”,“豹韬”,“狼韬”这六种功法。其中的文韬是讲述本门武功的内功修炼之法;武韬是讲述本门武功的一些基本招式和动作要领;龙韬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幻术的修炼,另一部分则是幻术结合龙韬功招式的使用;虎韬则是讲述在平坦宽阔的地域应对敌人的招式和策略;豹韬则讲述的是在各种特殊复杂的地形之中对敌作战应该掌握的招式和技法,比如在那树林、沼泽或山地应敌之时,我们便将自己化身为四肢矫健,动作灵活,擅长跳跃和攀援的豹子来应对各种复杂的环境。我刚才从那悬崖之上左右跳跃攀爬了下来便是使用的这豹韬功。那狼韬功我刚才已经跟你说过一些了,主要学习那狼群攻击的招数和策略,可以以一敌十敌百,对付你那轻身术制造的虚影我使用的就是这狼韬功之中的“群狼集结”这一招。

杨天朗听着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又问道,

“将人化身成各种动物来应对敌人?我怎么听着感觉不太对劲啊?通常我们不都是学习武功来克制这些野兽的攻击吗,像擒龙手、伏象功、打狗棒等等不都是这一类的武功吗?还有我师傅传授给我的伏虎拳,不就是教我如何制服老虎的袭击吗?如今反而学习猛兽的招式来,猛兽再厉害,也斗不过充满智慧的人吧?”

“哈哈哈哈”

司徒空听完杨天朗所说顿时乐得哈哈大笑,说道,

“天朗,你对各门各派的武功看来是知之甚少,你觉得我们学习武功便是用来对敌和克制猛兽的,那么你来告诉我,这江湖上的“鹰翼功”“螳螂爪”“鹤形拳”“虎形拳”“壁虎游墙术”“蛤蟆功”之类的武功又为何吸取这动物的招式来形成武功呢?”

“这个”

杨天朗一听司徒空提起了这么多的武功,脑中这才想了起来,江湖之中确实有相当多的武功招式是以野兽来命名的,可见这些招式的来历确实都是取自于这些野兽所擅长的攻击方式。杨天朗想了一想又向司徒空问道,

“你看以我现在的武功底子,要练成这六韬奇功大概要多长时间?”

“哈哈,杨天朗,你说话可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亏你学了这么多年武功,怎么反倒说起外行话来了?这武功又何来“练成”之说?我修炼这六韬奇功大概也快二十年的时间了,到如今也不敢说我练成了。虽说其中的招式我已经全部掌握,但是应敌之时每一招每一式是否合理;临敌之际是否完全适用;哪些招式和内功配合会更有威力;有些招式是否能改善的更加完美和衍生出一些新的招式等等,这些都是我们可以去继续深究的,武功只会是逐渐趋于完善和功力不断增强,至于什么叫做“练成?”我脑子里可是没有这个概念。如果你把招式全都学会叫做练成的话,那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月就可以了,但是能够产生多大的功效,那我就不敢说了,也许你是个武学奇才也说不定啊!”

杨天朗被司徒空这番话说的脸上通红,转而又问道,

“那照你这么说,这六韬奇功应该是很难练了?”

“呵呵,难练有难练的地方,简单也有简单的招式,像你这样对狼群十分了解的人,若是学起来这狼韬功法应该并不难。你应该了解,这群狼出动捕食之时,狼王发起号令,其他野狼各司其职,互相配合、互相辅助,这其中就有许多巧妙的战术可以学习,你若掌握其中的道理,真正对敌之时再制造出诸多分身,便可一人模仿这狼群的捕食行动,对敌人造成致命攻击,所以说你要学起这狼韬功来应该难度不大。

那豹韬功也是同样的道理,凡是地势险恶之地,如山谷峭壁;障碍诸多之地,如茂密丛林;危机四伏之地,如迷雾沼泽;这时我们便要化身为豹,来适应眼前的恶劣环境。那金钱豹四肢矫健,速度奇快,善于上树,善于攀爬和跳跃,而且惯于隐藏身形,可以在险要地势中随意行动,等待猎物靠近之时给予致命一击。我觉得你学习这豹韬功也不会太难,只是有些招式和技法需要掌握,我会详细教给你。

虎韬功的话我看你这身形和武功底子可能学起来就需要费些力气,那虎韬功讲究的是在平坦宽阔之处来应敌制敌的。你想在那平坦宽阔,毫无其他事物遮挡之处,那老虎凶猛的攻击对常人来说根本是难以抵御的,所以说学这虎韬功速度快是一方面,其次还需要有足够强大的内功支撑,以求快速击倒对手。

那龙韬功可就更是难学了,不但需要有内功支撑,还需要掌握道家的一些符咒法术来配合完成,可谓是这六韬奇功里最难掌握的一门功法,我练到如今,有些地方也是难以参透。不过我还听说似乎还有一门凤韬功,与这龙韬功好像不相上下,但也只是听说而已,我那六韬奇功的典籍之上根本没有记载。

好了,天朗,说了这么多,你大概都听懵了吧?不妨事,我可以一样样地慢慢传授给你,只要你用心即可。”

这时只见杨天朗抬起头露出一脸的愁容,说道,

“司徒大哥,可能你说的这些奇功,我一样也学不了!”

第209章 道传有缘人

杨天朗一脸愁容地对司徒空说道,

“可能你说的这些武功,我一样也学不了!”

“嗯?这是为何?”

司徒空一脸不解地问道。只听杨天朗继续说道,

“我从小体内患有异症,不能过多使用内力,否则便会发病,导致全身滚烫,四肢僵硬,严重的话直接昏死过去,要好长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哦?还有这等奇事?我看你这轻身术学的倒是不错,难道不需要内功辅助吗?”

“我能练的武功都是经过师傅甄选的,都不需要耗费太多的内力,但是同样也限制了自身功力的提升,始终会有一个上限无法突破,若是强行使用内功突破限制,便会诱发病症,所以说我的武功才进步缓慢。我师傅曾经说过,我自身所带的异症可能是出生的时候就有,好像是从母体传过来,我这一头红发好像也是由于这异症引起的。司徒大哥,你认识我的父母,你可知道他们是否有类似的病症遗传,或是知道引起我这异症的病因?”

司徒空听完杨天朗所说,仔细回忆了一下十六年之前前的事情,自言自语思索着说道,

“没有啊,你母亲和你父亲都是汉人,也都是黑头发,当初你母亲怀你的时候也没听说过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难道是你母亲在怀你的时候吃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好像也没听人说过。因为我当年毕竟只是一个侍卫,你母亲的吃住起居都是由丫鬟服侍伺候的,太具体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杨天朗见司徒空对自己的病根也毫不知情,又是有些失望地低下了脑袋,司徒空又在一旁安慰道,

“天朗,不要想得太多,你现在年纪还小,而且天下能人异士众多,说不定将来碰到什么奇人便可将你身上的异症尽皆解除。”

“行了,不用安慰我了,你这话我师傅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就算有能人异士,岂是那么幸运就能碰到的,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也许明后天就能碰到,也许这辈子也碰不到。”

“呵呵,好吧,那我们就不谈这些事情了。你说你的武功都是你师傅所传,而你的师傅又是道人,不知道他出身于何门何派,可曾学过正统的道家内功?是否有传授给你?”

杨天朗听这司徒空问起师傅的门派,想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师傅同那三个道人大战的时候,三人曾讨论过天师道的事情,便说道,

“我师傅应该是在天师道出家修行的。他的一身武功应该也是得自天师道的师傅传授。”

“什么?!天师道?那可是由道教祖天师张道陵所创立的,可谓是道教门派的鼻祖啊,那你师傅所学的道家内功一定是相当正统了,可曾有传授给你?”

“你说的可是那“正一功”?”

这司徒空一听杨天朗说出这内功的名字,当时有些喜出望外,一脸兴奋地向杨天朗问道,

“不错,就是那“正一功”,道家最基本的内功,你曾经修练过吗?”

那杨天朗却是毫无一点儿兴致地答道,

“当然练过,刚开始学武的时候师傅就教给过我们,这正一功的口诀和心法我倒是都会,只是还是因为我身有异症的问题,一旦这真气在我体内丹田凝聚运转的时候,我浑身就是滚烫无比,无法再继续修炼下去,所以这么多年也没有做更深层次的修炼,主要精力还是放在这轻身术上。”

“呵呵,那倒不妨,我这六韬奇功之中,豹韬功和狼韬功皆是以招式和技巧为主,内功为辅,你有内功的底子,要学这两种武功肯定是不难的。”

“司徒大哥,那你看我。。。。。。”

杨天朗刚要说话,那司徒空就将其打断,说道,

“天朗,你老是跟我叫司徒大哥,好像这辈分上有些不对吧?呵呵,你我在那悬崖之上尚未相识的时候,我是客气一些跟你叫了声小兄弟,虽然你身份比我尊贵很多,但我总算跟你父母是一代人,按照辈分来说,你是该叫我一声叔叔吧!”

“好吧,司徒大叔,按照年纪和辈分,叫你一声叔叔也不吃亏的,你看我要是掌握这豹韬功和狼韬功的基本要领和招式大概要多长时间?”

“嗯,看你这底子来说,基本掌握的话,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但是后期还需要长期的练习和活学活用才会渐入佳境。”

“哦,要这么长时间?司徒叔叔,不如你跟我回到我的住处去再慢慢教给我吧,正好可以见见我的师兄弟还有师姐,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条件也能跟你学学这六韬奇功。”

“这个…,”

司徒空考虑了一下,觉得不太妥当,又说道,

“天朗,我这门武功若是什么人都去传授,任何人都会使用的话,那我这六韬奇功就称不上一个“奇”字了,老天能让我在此遇到你,也算是冥冥之中有所安排,让你我二人再续那十六年前的缘分,不至于让你的身世继续成谜。但有句话叫做“道传有缘人”,“宁可街前饥饿死,不将道法作人情”,可见这都是道教祖师爷立下的规定,所以说这六韬奇功我看还是只传给你一人吧,不如你我二人就在此处多住些时日,我将这豹韬功与狼韬功细心教授于你,也不枉当年你母亲对我的救命之恩。”

杨天朗此时感觉有些为难,心说,

“最快也要学三个月之久?那师傅被抓走的事如何处理啊?!我还想回去和师姐、元宝他们商量一下呢,事情都挤到一块去了,真是不知怎么安排才好。”

杨天朗重新抬起头来对司徒空说道,

“司徒叔叔,我出来找这狼群散心,通常都是出来一两天之内就回去了,如果这次在狼群中呆的时间太长,我怕师姐她会担心的。这样吧,我先回去跟我的师姐和师弟说一声,跟他们商量一下,如果没有急事需要处理的话,我两天之内再返回这里再跟你学习武功。如果我师姐不同意我再回来或是有其他急事需要处理的话,司徒叔叔,那你能否留个住址给我,我将来有时间再去找你。”

那司徒空站在原地想了一想,说道,

“天朗,你若是此时回去有急事需要处理的话,那我们真的就只能以后再见了。不过我的住处即便告诉了你,你也不一定能进得去,即便你能进得去也未必能够找到我。不如将你的住处告知与我,我先在此地等候两天,若是你没有回来,那我就以后过去找你,你看如何?”

“行,司徒叔叔,那我们就说定了,我住的地方是位于此地正北方向的一个叫做陈家庄的地方,距离此地有多远我也没有估算过,不过我用轻身术跑回去的话大概需要两个时辰。我们家住在那陈家庄村后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你看到一个围着篱笆的木屋便是我们家。”

“嗯,好的,天朗,那你是此刻立即启程回去呢,还是我先给你讲讲这豹韬功的招式呢?”

“司徒叔叔,既然在此处遇到了你,我想还是先回去跟师姐说一声吧,有什么安排也好早作决定,不过在临走之前我倒是有一个请求,还希望你能答应我?”

“哦?对我有请求?呵呵,你说吧!”

“我希望在我临走之时,能看看你面具之下的真面目!”

第210章 满身伤痕

司徒空听杨天朗的意思是要自己摘下面具,便笑着说道,

“天朗,我戴的这个面具一不是为了掩饰身份,二不是为了遮挡本来面貌,只是我的脸上布满了疤痕,若是不带面具的话恐怕会吓到常人,你要是实在想看的话,我可以满足你这个好奇心,只是希望你看到以后不要害怕!”

杨天朗听这司徒空如此一说,心中便多了几分犹豫,望着司徒空那黑色的面具拿不定主意,想象着这面具之下的面容是会有多么的恐怖。

那司徒空见杨天朗在这里犹豫不决,又对其说道,

“你若想看我的真实面容那也没有什么,天朗,你可准备好了?我要摘下面具了?!”

“好吧,那,那你摘下来吧!”

杨天朗说向后退了几步,怕自己离得太近吓到。只见这司徒空右手抓住自己的面具向上一掀,顿时一张布满了伤痕的脸庞显露了出来。那额头上,左右脸上,下巴上,都是一道道长短不一、交叉重叠的伤疤,大概有十几道之多。尤其是那左眼之上的一道伤痕,从左侧额头上方开始沿着眼睛中间一直划了下来,直到靠近鼻子的下端方才结束,冒然让人看起来确实有些恐怖。

杨天朗看着这些疤痕有些心惊胆战地问道,

“司徒叔叔,你这脸上这么多疤痕是因何得来的啊?难道你在战场上当过兵打过仗吗?”

“呵呵,这些疤痕的来历是因为当年追我的那帮人一见我把你抛下悬崖,当时激得他们一个个的都有些气急败坏,每个人拿着刀都拼命地向我身上砍来,所以我不光是脸上,连身上都布满了各种大大小小的疤痕,还好最后能捡回一条性命,也是够幸运的了。”

“什么?你这身上脸上的疤痕全都是因我而得?”

杨天朗听完司徒空所说,立时感到有些震惊,心中久久难以平静,当即双膝跪倒就要给司徒空磕头。那司徒空一见赶忙伸手向拦,把杨天朗扶了起来,说道,

“天朗,你这是要做什么?”

此时杨天朗的眼中已经含了泪水,说道,

“司徒叔叔当年为了舍命救我才落了一身一脸的伤疤,如此大恩,确实值得天朗一跪。”

“哈哈,天朗,你有这份心就够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必再提了。你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回报了。”

司徒空重新把那面具戴上,又对杨天朗说道,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往回赶吧,此时回去还不用走夜路。记得你我的约定,我在这里等你两天,两天之内你不回来,那就等着我以后再去找你吧。”

杨天朗用衣袖擦了一把眼中将要流出的泪水,说道,

“好的,司徒叔叔,那我尽快赶回去,有劳你在此等上一等了。这林中的野兔、野鹿倒是不少,你可以抓些回来烤着吃。在此地的正南方向还有很多野果树,此时虽然树上剩下的果子可能不多了,但是充饥也是足够了,另外这溪水也都是无毒的,可以喝的。”

“哈哈,好了,天朗,你倒是挺有心的,我这么大的人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吗?呵呵,你赶快走吧!”

这司徒空听着杨天朗所说感觉有些多余,便催杨天朗快走,那杨天朗向前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说道,

“司徒叔叔,我建议你还是离这些狼群远些,它们跟你不熟,免得……”

“好了,天朗,快走吧,不要婆婆妈妈的了,我都知道了。”

在司徒空的一再催促下,杨天朗这才向来路走去,路上又运起了风驰术,马不停蹄地向那陈家庄的方向跑去。

杨天朗心中装的事情太多,一时间心下着急,返回的时候脚下的速度就加快了许多,还没到黄昏的时候,就已经赶到了那陈家庄的后山上。

远远地望见了自己居住的木屋,杨天朗脚步放慢了下来。因为跑的太快的缘故,两条腿都有些酸疼,杨天朗用手敲了敲发胀的小腿肚子,开始慢慢地向那木屋走去,回想着昨日师傅被那三人带走的场面,心说,

“不知道幽冥教那些人抓师傅回去会如何处置,听师傅所说这幽冥教前总坛被剿灭的时候到如今已经过去十五六年了,这帮人此时还跟师傅计较又有何用?难道处罚师傅能这死去的幽冥教众复生不成?哼,我感觉幽冥教这些人包括这幽冥教主也只是对师傅当年将这炎魔刀藏匿起来的事情感到非常气愤,一时间难以理解,来此带师傅回去出出气罢了,估计也不会太为难师傅的。不过我对这幽冥教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还是回去跟彩月姐好好商量一下看如何应对才好。”

眼看着离木屋越来越近,杨天朗这才发现这木屋的门口居然还拴着一匹马,看这马的个头和皮毛体型都像是一匹上等的好马。心说,

“我们家还从来没见有人骑马来过,是什么人过来了?是那陈元良?不可能,即使是那陈元良骑马回来也只会把马拴在自己家里然后步行过来。难道是陆豪?嗯,这到有可能,不过好像也不会这么巧吧,师傅刚被带走他就回来了”

杨天朗正想着的时候,只见一位衣着华丽、容貌秀美的女子从那木屋之中走了出来,站在这大门之外正在四处观望。杨天朗在远处仔细瞅了瞅这女子,感觉并不认识,心说,

“这女子又是谁啊?怎么会从我们家里出来?”

随即又是转念一想,心中惊叫道,

“不好!难道又是那幽冥教的人?将我师傅带走之后又想来抓我和师姐不成?!”

杨天朗想到这里,立刻快速地向木屋跑去。那站在门口的女子忽然听到这边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赶忙扭头向这边望去,此时只见那杨天朗突然高高跃起,冲着这女子一脚就踢了过来。这女子一见杨天朗冲自己跳来,吓得惊呼一声,急忙想后撤躲避,谁料那杨天朗速度太快,“啪”的一脚就踢在这女子的肩头之上,这女子娇呼一声,直接被踢得趴倒在地。杨天朗又是快走几步奔了上来,抓起这女子的胳膊用力向后一扭,大声叫道,

“妖女,你们抓走我师傅还不够,还真想赶尽杀绝啊?!我师姐她怎么样了?快说!”

这趴在地上的女子被杨天朗拽着胳膊用力一扭,当时疼得又是大叫一声,眼里的泪水立时流了出来,直接趴在地上哭了起来。此时只听“嗖”的一声,一样兵刃从那木屋之中掷了过来,朝着杨天朗疾速而去,同时一人从那屋中跳出,大声喊道,

“好你个幽冥教魔头,你来得正好,小爷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第211章 宿敌归来

杨天朗一脚将这衣着华丽的女人踹倒,拧住她的胳膊刚要质问,一人又从屋内蹦了出来,手中兵刃疾速向杨天朗掷出,同时口中大喝一声,

“幽冥教魔头,小爷我在此等候多时了!”

杨天朗见那兵刃向自己飞来,急忙仰头将其躲了过去,然后瞧了一眼那蹦出来的人,才发现这人竟是陆豪。那陆豪此时也认出了杨天朗,赶忙跑了过来,有些惊讶地问道,

“天朗,是你?!快,快放开她,她不是什么妖女,也不是幽冥教的人,快放开她!”

杨天朗听这陆豪语气急促,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女子,又抬头看了看陆豪,心中好像有些明白过来,赶紧把这女子的手臂放开。

这被杨天朗踹趴下的女子正是那叶翩翩,此刻被杨天朗放下手臂,又是娇呼了一声,疼得仍是趴在地上呜呜直哭。陆豪赶忙跑过来将这叶翩翩扶起,问道,

“你感觉怎么样?伤得重不重?只是肩膀疼吗?”

这叶翩翩此时靠在陆豪身上边哭边说道,

“这里都是什么人啊?怎么上来连话都不说就打人啊?!”

那陆豪也是一边安慰叶翩翩一边冲着杨天朗说道,

“天朗,你也真是的,也不看看清楚,上来就乱踢乱打,她可是一点儿武功也不会,你下手也不轻着点!”

杨天朗看着这女子靠在陆豪怀里,才想明白这女子可能就是陆豪口中所说的师姐,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太过冒失,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说道,

“我以为又有幽冥教的人过来了呢,实在抱歉,这个,我应该叫声嫂子吧,嘿嘿,实在对不住啊!伤得厉不厉害啊?!”

这叶翩翩一听杨天朗叫了声嫂子,当时顿了一下,然后哭声就压低了很多,说了句,

“还好!”

那陆豪听到杨天朗冲这叶翩翩叫嫂子,又看着叶翩翩哭得跟个泪人儿似得,当时是否认也不是,承认也不是,只是皱着眉头对杨天朗说了句,

“天朗,没事,她缓一缓就好了!”

然后又转头对叶翩翩说道,

“走吧,我带你到屋里休息一下吧。”

这陆豪说着搀着叶翩翩向屋里走去,那杨天朗也是挠着头不好意思地跟在后面进了屋。杨彩月此时还是一副虚弱的样子,看到杨天朗回来了,也是稍微有些惊讶,问道,

“天朗,你这次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以前通常不都是过一夜才回来吗?”

“哦,师姐,这次去我在那狼群休息的山洞里发现了一些东西和遇到了一个人,都和我的身世有着莫大的关系,我着急回来正是要跟你说说这次我所遇到的事情。”

杨天朗于是把这次去到那狼群的聚集地所发生的的事情详详细细地跟这杨彩月说了一遍,一旁的陆豪也是听了个清清楚楚。杨彩月听完之后想了一想问道,

“天朗,你感觉这个司徒空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嗯,我觉得这司徒空完全没有必要骗我,因为她是看到我这头红发才认出我来的,而且他跟我所说的事情我感觉都合情合理,再说他骗我一个山村的小子做什么?!”

“天朗,如果他只是教你武功的话到也没什么,你是如何打算的?”

“师姐,我就是心里没主意所以才回来跟你们商议的,让你们帮我分析一下利弊。”

这时旁边的陆豪走了过来说道,

“我看天朗要是去学三个月的话好像时间有些太长了吧?道长刚刚被人带走,难道我们就在这里等上三个月?万一这段时间道长在那幽冥教里有危险可怎么办?我看我们还是去那幽冥教里营救道长吧?!”

杨彩月听着陆豪的话也是想了一想,说道,

“这幽冥教里到底有些什么人,到底有多大实力我也不是太清楚,不过即便我们找上门去,凭我们几人的武功恐怕也无法救出师傅,除非我们能找一些厉害的帮手,倒是还能有些希望!”

杨彩月说完,杨天朗和陆豪都沉默了一会儿,此时杨天朗突然眼睛一亮,说道,

“用不着找帮手,我们不是还有炎魔刀在这吗!凭着炎魔刀的威力相信救出师傅根本不是问题的!”

陆豪一听也有些喜出望外,说道,

“炎魔刀还在这里?我以为和师傅一起被那帮人带走了呢?那就没问题了,有炎魔刀在手,我那我们就无所畏惧了,那我们就找上门去,他们要是不交出道长,我们就用炎魔刀将这幽冥教打砸个天翻地覆!”

杨彩月见这二人此时都是眉飞色舞的,还是有些担心地说道,

“那炎魔刀虽然威力巨大,但是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取胜,不过还是可以给我们很大帮助的。我猜测那幽冥教的三人只是来将师傅走而没有前来索要炎魔刀,一定是因为几个月前陆豪拿着炎魔刀从那青云庄武林大会跑出去闹得江湖之上人尽皆知。他们几人一定认为这炎魔刀已经丢了,所以没有跟我们索要。”

“哈哈,这帮幽冥教的傻瓜,打不过道长,连脑子也不好使,只是这炎魔刀一直在这里,昨天为何不用炎魔刀击退那幽冥教的几个人呢?”

“陆豪,你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紧急,也没有时间留给我们去想这些事情。那我们就定好了,等师姐身体好些了,我们就一起带着炎魔刀去营救师傅。”

“好的,那我们就先这样说定。天朗,我看你不如明天再回去一趟,跟那司徒空说一声让他先别等了,等我们营救出师傅再让他过来吧,也不要让人家在那里干等两天了。还有陆豪,既然师傅已经说收你为门外弟子了,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一块叫师傅吧,别总是道长道长的,听着太疏远了。”

三人暂时将事情商定,便不再继续讨论。由于杨彩月身体虚弱,杨天朗把那陈元宝和陈小桃叫了过来,帮着一块做饭和收拾家务。让杨天朗纳闷儿的是这陆豪和这位叶翩翩晚上并不住在一起,陆豪还是和杨天朗挤一张床,杨彩月把诸葛雄飞的房间收拾了一下给叶翩翩单住。

翌日,杨天朗还在呼呼大睡的时候就被杨彩月叫醒了,说道,

“天朗,昨天不是跟你说了让你今天回去跟那司徒空说一声,让人家不用再等着你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起床?”

杨天朗睡眼惺忪地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说道,

“昨天起了个大早跑过去,临傍晚前又跑了回来,有些太过劳累。姐,你不用担心,今天我肯定会把这事办好的。”

在杨彩月的一再催促下,杨天朗才慢腾腾地爬了起来,简单吃了点早饭,就踏上了行程。此时太阳已经高挂在天上,阳光有些刺眼。杨天朗搓了搓疲惫的眼睛,慢慢地向那后山走去。突然那后山之上一件事物迎着阳光闪烁了一下,将杨天朗的眼睛又是晃了一晃,杨天朗顿时手搭凉棚向那后山山坡之上望去,心说,

“什么东西这么闪亮刺眼啊?”

只见从那山坡之上由远及近、一前一后地走过来两个人,那闪亮的物件正是在那为首之人的身上,待这人慢慢走近之后,杨天朗才看清楚,这人穿着一身白色的僧衣,头上不知戴着个什么东西,一直在那里闪烁。

第212章 冤家聚头

杨天朗远远地看到两个人向这边走了过来,为首一人身穿白色僧衣,头上不知戴的什么东西,将这和尚的头脸遮住,迎着太阳一直在闪烁放光。后面跟着那人身穿藏蓝色的窄袖布衣,瘦高个,跟在这和尚身后朝杨天朗这边走来。

杨天朗一见对面过来个和尚,心中就有几分恨意,也怕这和尚可能会认识自己,急忙把自己的帽子往下拉了拉,将自己的头发全部盖严实了,以免被这和尚看见。离这和尚越来越近的时候,杨天朗这才看清前面这和尚头上一直闪光的东西原是是个斗笠,而且好像是个金属的银色斗笠,所以才会一直反光。

走来的这二人正是当初一同追赶陆豪的无念和尚和梵音护法,梵音护法本来是身穿盔甲,此次出来为了不想引起太多行人的注意所以才换了一身普通的布衣前来。这无念一见对面走过来一个衣着普通的少年人,便立时揖手冲着杨天朗说道,

“阿弥陀佛,这位小施主,贫僧有礼了!”

杨天朗本来想低着头赶紧从两人身旁走过,岂料这和尚突然叫住了自己,杨天朗顿时惊了一下,赶紧双手合十回礼,低着头说道,

“大师有礼,不知大师叫我何事?”

“小施主,敢问前面的村庄可是叫做陈家庄?”

“啊,嗯,不错,前面不远处正是陈家庄!”

杨天朗回答的时候也是半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着无念和尚,旁边的梵音护法一看这小子畏畏缩缩的样子觉得有些奇怪,于是在一旁不停地上下打量这杨天朗。那无念和尚又继续问道,

“小施主,这陈家庄的村后可是有一座独门独院的木屋?”

杨天朗一听这和尚打听自己的住处,顿时心中紧张起来,但又不得不说,

“啊,是,是有一个木屋,不过好像,好像不是经常有人住。”

无念和尚一听和旁边的梵音护法对了一下眼神,感觉这少年应该是在说谎,因为据大悲寺迦叶尊者所说那功德天金刚守在这里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而且这三个多月里这木屋里一直是有人的,要不然他们两人也不会赶到这里来。

这时旁边的梵音护法又向杨天朗问道,

“这位小哥,请问你可是那陈家庄之人?你说那木屋之中不是经常有人居住,那木屋之中有人时都住了些什么人啊?”

这一句话问得杨天朗神色慌张起来,支支吾吾地说道,

“啊?哦,是,我就是陈家庄的人,那个木屋之中,那个木屋之中住着一对老夫妇,平时种种菜,养养鸡,放放羊什么的,呵呵。”

杨天朗没有陆豪脑子活络,说谎的经验也不多,此时也不知道该编些什么瞎话来搪塞这二位,脑袋上已经见了汗了。

“哦?”

梵音护法一见杨天朗紧张起来,心中更是生疑,又说道,

“这位小哥,据我所知,我所说的这座木屋之中,常住的应该是一位道人,一个女子,还有两个和你年纪差不太多的小子,不知你口中所说的木屋和我说的可是一处啊?我刚才所说的这几人你是否见过?”

“啊?道人?我们这陈家庄从来没住过什么道人,二位,二位莫不是走错地方了吧,周边村镇之上叫陈家庄的地方有三四个呢?”

这梵音护法听到杨天朗所说又是和无念对了个眼,然后望着周围看了看方位,小声地对那无念说道,

“按照迦叶尊者给的地图,应该不会差的太远,要不我们再往前走走打听一下?”

那无念此时看着杨天朗汗都下来了,感觉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此时是初冬时节,虽然此时还不是特别寒冷,但是问了几句话就会出汗,说明这少年定有问题。于是无念还想再多问几句,看看杨天朗究竟说的是不是实话。刚要说话的时候突然发现杨天朗帽子下边鬓角的位置一根头发飘了出来,看着好像有些发红。无念以为是被这太阳光晃的,便朝着杨天朗走近了几步,伸手想去抓这根头发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正在此时那杨天朗一见这无念和尚的手冲自己头上伸了过来,有些做贼心虚地吓得急忙抬起手臂将这无念和尚的手打开,直接转身疾速撒腿就向自己那木屋跑去。那无念和尚一见这杨天朗跑回,当时就和梵音护法说道,

“他就是当初青云庄上那个红头发的小子,快追!”

二人快速朝着杨天朗逃跑的方向追去,因青云庄一战过去的时间太长,二人又都是一路追击陆豪而去,所以对这红头发的杨天朗不是太有印象,此时一见这杨天朗的红头发才想起来这个人。

杨天朗转眼间就跑到了自己居住的木屋门口,刚好碰到了陆豪和陈元宝正要结伴去后山练武。那陆豪一见杨天朗慌慌张张地跑来回来,连忙问道,

“怎么了?天朗,你怎么又回来了?忘带东西了?”

“和尚,和尚,他们朝这边来了,我看是来者不善,快,快点通知彩月姐和你的新娘子,我们赶紧跑吧!”

“和尚?什么和尚?你碰到谁了?难道是…”

陆豪还没有问个清楚,只见不远处一个闪着银光的物体快速旋转着向三人飞来,那陆豪一见这事物飞来,急忙掏出怀中的峨眉刺,大喝一声,

“小心!”

便一把推开身前的杨天朗,将手中的峨眉刺向那飞来之物打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那事物将这峨眉刺弹回的同时自己也向来处飞去。陆豪一纵身跳起将这弹飞的峨眉刺抓在手里,只见不远处一人连翻了三个跟头跳到近前,在空中一把抓住那飞回的银色事物然后落地站稳,冲着陆豪说道,

“阿弥陀佛,小子,终于又见面了,我找你找得很是辛苦啊!”

那陆豪仔细一瞧,这才认出来是那无念和尚,当时讥笑了一声,说道,

“哟,这不是无念大师吗,可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头上的那个破铁锅修好了?还是又去铁匠铺偷了一个啊?我在这里等了你三个多月了,你怎么到如今才来啊?是不是光忙着找姑娘没时间来啊?!”

无念被陆豪这么一说,当时又想起那晚在妓院里所受的屈辱,便恨恨地说道,

“小子,你今日想耍嘴皮子就尽情耍,别等我一会儿把你的嘴皮撕烂你就没得耍了。今天若再想从我的手上逃脱,势比登天还难!”

第213章 三少战僧

陆豪见这无念亮出架势,不慌不忙地把另一根峨眉刺拿了出来,说道,

“哼,今时可不比往日,小爷我可没有那么好欺负了!你看是你与我单打独斗呢,还是我们三人战你二人呢?”

“哈哈哈哈,小子,就凭你这身三脚猫的功夫还想与我一争高下?当日要不是你有炎魔刀在手,早让送你去西天见佛祖了,还容得你今日在此猖狂?说句托大的话,你们三人一齐来吧,我一人对付你们三人足矣!”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可想好了?看到我旁边这位了吗?没见过吧?这可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凭他一人之力应付你就足够了,我们二人再从旁协助,到时把你打得满地找牙可别说我们欺负你!”

无念看了看陆豪身边的陈元宝,见这小子长得确实有几分敦实,但看年龄也没有多大,不像什么高手的样子,便又冷笑一声说道,

“好,我到要见识一下你这所谓的武林高手究竟有几斤几两,一块上吧!”

“哎,哎,稍等,我们还要先商议一下对策!”

这时陆豪转身对旁边的陈元宝耳语道,

“元宝,这就是我们在青云庄上遇到的和尚,一路追杀我多时了,此时你大显身手的机会到了,注意他的鹰爪功很厉害,速度也很快,要避免被他抓伤。你的拳法比较稳健,主攻上三路,我有兵刃在手,一方面抵挡他的鹰爪,另一方面协助你进攻。”

然后又转向右侧在杨天朗耳边说道,

“天朗,我和元宝主攻,你负责在其身边游走,随时偷袭,这和尚的双肘上的力气也很大,留神不要被他顶到!”

陆豪跟陈元宝和杨天朗交代完之后,拿着峨眉刺站在中间,低头看了看无念的腿部,说道,

“秃驴,在开打之前你是不是先把僧裤上的绑腿系好啊!”

这无念听陆豪这么一说,急忙低下头来向自己的腿部望去,正在这时,陆豪脚下蹬地,手中峨眉刺迅速向无念胸口刺去。陆豪这个动作不但让无念吃了一惊,连旁边的杨天朗和陈元宝也惊讶陆豪出手的速度竟然会如此之快。

无念一见这峨眉刺冲自己扎来,脸上的神情慌张了一下,双脚迅速蹬地后跃,同时将手中的银色斗笠置于自己胸前,只听“叮…”的一声,峨眉刺直接扎在那精钢斗笠之上,迸射出点点火星。

“哼,果然是无耻之徒,看我怎么收拾你!”

无念用斗笠挡过这一招,直接飞起一脚向陆豪持峨眉刺的手臂踢去,陆豪见状急忙收手,一个跟头翻了回来躲过无念踢出的这一脚。那无念一见陆豪回跳,又直接将手中的斗笠掷了过来,那斗笠旋转着发出“呜呜”的声音冲着陆豪飞了过来,旁边的陈元宝随即跳了过来一脚将这斗笠踢飞,紧接着快跑两步奔了过来,一拳就冲着无念打了过来。

无念见这小胖子攻了过来,根本丝毫不放在眼里,连躲也不躲,直接用左手抓住陈元宝打来的拳头,右手亮出鹰爪就向陈元宝脸上抓来。陈元宝见这无念右手抓来,也是毫不含糊,突然出手抓住了无念的手腕向外一翻,用的正是那一招“翻虎爪”。无念没有料到这小胖子居然能够抓住自己出手如电的鹰爪,刚想挣脱,只见陈元宝将这无念的右手向外一甩,同时身体快速向右半转身,脚下用力蹬地,顿时左肩膀就向无念的胸口撞来,

“咚…”

无念的胸口被陈元宝的肩膀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顶的无念连连退后了几步方才站住,只觉得胸中火辣辣的一阵闷疼。旁边的陆豪一见无念中招,当时高兴地大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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