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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云剑雨》


第一章 青山镇内弱书生

山峦之地,纵眼望去,数百里之间,灌木丛生,然而在这群山环抱之中,缕缕炊烟却是自此处袅袅升起。

青山镇。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镇中街道之上的人影也是逐渐增多。

街道两旁的集市之中陆陆续续摆满了摊铺,街道之上亦是再度充满了各种摊贩的喧闹声,小孩的嬉笑声。

“姚三娘,你这些野味打算咋整?给俺来一条咋样啊?”一名魁梧的汉子来到其中一名雍容妇人的摊前,看着那满摊的野味,双眼放光,朗声笑道。

“你说说你这堂堂九尺男儿,一天天咋就知道白嫖?”

“呵呵,俺今天这不是运气不好嘛,上山转悠了半天,打不着猎物呀,哪能像哥儿一样,有这本事。”魁梧大汉挠了挠头,憨憨的笑道。

“瞧瞧你那个死样子,拿走拿走,俺可告诉你啊,这可没有下一次了!”那被唤作姚三娘的妇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嗔怒道。

从中抽出一条野兔,重重的扔给了那魁梧大汉,语气虽包含驱赶之意,但眉眼之间却尽是笑意。

“哈哈哈,那俺可就不客气了!”

言罢,只见魁梧大汉单手就将那已经死透的野兔抡起搭在肩膀之上,挥手之间,臂间的肌肉一块块,犹如砖头一样,高高隆起,其间蕴含的力量可想而知。

魁梧大汉大笑一声,转过身,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挤入了那流动的人群之中。

这一幕幕常在各个摊位之上发生,从这些行为之中,不难看出这里的人都是生性豪爽,民风亦是无比淳朴。

“嘀嗒,嘀嗒。”

街道的一处角落里,一名白衣少年撑着一把破旧不堪的油纸伞从中折出,缓步朝着镇中的集市走来。

他浑身上下透露着一种儒雅之气,明显与这个地方的人格格不入,但更为与之不同的则是他走路的时候,眼睛是闭着的。

因此,走在川流不息的人流之中,身旁之人皆是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人群之间更是议论纷纷。

他闭着眼,嘴角轻轻蠕动,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脚步不紧不慢的走着。

“一百零八。”

音落,步停。

白衣少年随之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姚二娘的摊铺。

“哟,陈小哥今个又来啦!”姚二娘倒是对这白衣男子熟悉的很,虽说一开始也会对他好奇,这样一副儒雅书生的男子怎会来他们这样一个小镇定居,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久而久之也就淡然了。

“二娘,霓裳她这两天感染了些许风寒,我就想着来给她买些兔肉熬些汤补一补。”陈离放下那把破旧的油纸伞,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只不过此时的他脸色却是略显苍白。

言语间,目光在摊前来回扫动片刻,眉头却是微微一皱,嘴角不自觉的抿了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姚二娘见此,哪里还不知道是啥意思,摇头笑了笑,从面前的摊铺之中抽出了一条身材最为壮硕的野兔,扔在了陈离的面前,额首微抬。

“二娘,你这是做什么?挑一条小的够我娘子吃就行了这么大,我可买不起”说到最后,陈离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是微不可闻。

见状,姚二娘直接是笑出了声,没想到这书生模样的小哥居然可以这么可爱。

“你以为我是白给你呢?你娘子做的千机笼不错,我家那口子喜欢得劲,现在这打猎都指着它呢,改日啊,你多送几个来就成”

陈离闻言,眼光顿时一亮,笑道:“没问题,别说改日了,这两天我也囤了不少,等会儿就给您送来!”

随后动作极为利索的将身后的竹篓放下,将面前的野兔给放了进去,打着伞作势就要回去。

“成嘞,没事儿,瞅瞅你那猴急的样子,就想着媳妇了吧!”

“还有你这伞都坏成啥样了,换把新的不好嘛?”姚二娘看着陈离那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不禁出声调笑道。

“呵呵。”陈离对此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伞把的手更加紧实,眼角也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了些许凌厉之意。

抬手对二娘作了一缉,便转身朝着街尾走去。

“唉。”

姚二娘看着越走越远的陈离,叹息一声。

“怎么了?”这时,一个粗犷的汉子端着一大盆散发着腥臭的血液从身后凑上前,目光随着姚二娘的视线看去,隐隐约约捕捉到一道白色身影。

“是那小哥又来了?他家娘子又生病了?”粗犷大汉,放下手中的大盆,双手在身前的白卦之上狠狠的搓了搓,不经意的问道。

“嗯,真是苦命的孩子,不知道是遇上什么祸事了,让的他们变得如此。”姚二娘摇了摇头,转而叹息道:“现在的世道又变了啊!,不太平咯!”

“是,是,就是可惜了,那小哥的娘子当真是美若天仙,要是生”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直刺自己的脊背,腰间传来一股刺痛,身后冷汗直冒,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改口道:“哪怕在美若天仙,那也没俺家媳妇儿好看!嘿嘿嘿”

“哼,最好是这样,不然!”姚三娘哼了一声,举了举手中的那把埕亮的杀猪刀,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你要是敢想,俺就敢剁!

粗犷大汉干笑两声,忙不迭的端起那盆野兽血液,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惹不起,俺还躲不起!?

街尾。

一处简陋的屋舍之中。

“娘子,我回来了!”

“你看看我给你带回啥好东西了,今个儿给你炖汤喝!”

“霓裳?”

“霓裳?”

陈离进门放下身后的背篓,朝着里屋喊了两声,但等了好一会儿却是无人应答。

当下心中就是一咯噔,将手中的破伞收好平放在桌架之上,连忙跑进里屋,发现整个房间里并没有自家娘子的身影。

目光在屋内环视了一圈,床铺摆放的整整齐齐,家具也没有被损坏的迹象,整间屋子更是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地方。

难道

心思流转之间,陈离似是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几个纵步便是已经来到了堂中,毫不犹豫的抓起那把破伞,打算出去寻找其踪影。

但刚走出里屋,门口的那扇木门就是一阵响动,下一秒,一位雍容清丽的的温婉女子背着着一捆捆竹条推门而入,看着提着破伞愣在原地的陈离,不禁有些疑惑:“相公,你怎么了?”

“啪嗒”

破伞从陈离的手间滑落在地,身形猛然一动,一个纵步之间便来到洛霓裳的身前,在她疑惑不解的目光之中,将其紧紧搂在怀中,十指插在那掺杂着些许白发的蓬松发间,嗅着那股熟悉的清香,他的心才逐渐安定下来。

“相公,你怎么了呀?”洛霓裳感觉到怀中男人的那股颤抖之意,嘴角一弯,额首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之上,双臂也自然而然的环在其的腰间,娇声道:“放心,我就是想着去给你多拾一些竹条,给你减轻些负”

“你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嘛?”

话音未落,便被陈离那嘶哑的声音给打断,明显感觉到怀中的可人儿一僵,下一秒,一道软糯糯的声音便传入了陈离的耳朵:“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对不起啦”

听着这句话,陈离无奈一笑,原本硬起来的心也再度软了下来,低头看着那苍白之中夹杂着一丝绯红的俏脸,心头闪过一阵心疼与愧疚,搂着她的手也更加紧实起来。

她本应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没想到嫁入我陈家之后,如今却是承受着这个年纪不改承受的压力,跟着我在此吃着苦,做着这些糙活儿

似是感觉到男人的心思,玉手轻轻推开其胸膛,美眸微抬,盯着陈离的双眸,片刻后薄唇轻启:“我既已嫁入陈家,那便是你陈家的人,是你陈离的娘子,这一切都是我自己决定的,我亦无悔!”

洛霓裳那一字一句坚定的话语,如同一把铁锤重重的砸在陈离的心间。

一瞬间,脑海被一股浓浓的幸福之意所充斥,感慨万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陈离俯下身子,额头抵着她的眉间,四目相对,她的睫毛在风中颤抖,他的心尖亦是随之颤动,一抹甜蜜的情愫顿时萦绕在彼此的心头,俩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洛霓裳原本苍白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眼眸微闭,不多时,两片温凉的薄唇如约而至,她的内心有些小慌,但很快便这种感觉所陶醉,玉手也情不自禁围上其的腰间。

良久,唇分,两个人呼吸都有点急促,她躲避着他的眼神,低下头去,俏脸通红,脚尖在地上轻轻滑动,这副画面看在陈离眼里,原本清明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迷离,在她的一声尖叫之中,将其抱起走进了屋内。

此夜,不平静!

翌日清晨。

陈离看着一旁熟睡的洛霓裳,轻轻刮了下可人儿的俏鼻,看着她无意识皱了皱琼鼻,脸上亦是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后在其额间吻了吻,便起床穿衣,提起门前那所积攒的千机笼,回头宠溺的看了熟睡的可人儿一眼,便转身出了里屋,朝着集市而去。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清晨的集市早已是满满当当,各种呦呵声,叫卖声此起彼伏,陈离笑看着这一切,提着破伞与千机笼,快步来到了姚二娘的店铺前。

“二娘,昨天答应您的千机笼,我给您送来了,给放哪呢?”陈离笑着说道。

“哟,陈小哥儿今天咋这么高兴,脸色也是如此红润,看来昨晚嘿嘿嘿。”姚二娘抬起头,停下手中的杀猪刀,看着陈离那满脸红润的脸色,语气异样的调笑道。

陈离自知此话并无其它意思,捎了捎头,抿着嘴唇,憨憨的笑了两声,不做回答。

看着陈离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姚二娘也兴致缺缺,不在调笑他,指着身后的一处空地,说道:“你放在那就成,等会儿等俺家那口子回来再一把拿走。”

“诶,好嘞。”陈离应了一声,提着千机笼跨过摊铺,三两步便来到那片空地之上,蹲下身子抽出腰间的竹条,打算将这些千机笼给它牢牢的绑在一起,等会儿搬也好搬些。

“噗通”

蓦然,身后传来一阵的骚动,紧接着就是一道轰然倒塌的声音,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陈离的动作随之一顿,皱眉回看。

只见此时的姚二娘正瘫倒在地上,紧紧搂着一彪悍男子的大腿在那苦苦哀求道:“刘大哥,您老就开开恩,俺欠你的钱,俺会给你补上的,俺可就指着这小摊子过日子了啊,求求您别在砸了啊”

男子名唤刘彪,一名三流武者,原天义商行的一名伙计,后不知在哪习得了些武艺,被商行高价雇佣专门为其讨债,以至于这一带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彪行万里,寸草不生。

那刘彪双眼一瞪,一脚将姚二娘给踹开,用手嫌弃的拍了拍裤脚,随后从腰间拿出一张揉捏到不成样子的白纸,恶狠狠的说道:“姚二娘,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大家都好好看看啊,不是我强逼着你还,这白纸黑字写的好好的,你夫妇二人问我天义商行借了二十两银子,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这是整个武林的规矩,你姚二娘莫不是想坏了这规矩不成!”

此话一出,周围那些原本想要上前阻架的男子纷纷脸色一变,踏出去的脚步也都尽数收了回来,这涉及到武林的规则,他们只是平头百姓,可不敢妄意挑衅。

“来人给我砸!”刘彪冷笑一声,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后边招了招手道。

“住手!”

一道冷喝从二娘身后传来。

陈离皱着眉头上前将姚二娘从地上扶起,目光在周围围观的人群之中扫射一圈,最后冷眼看着那刘彪。

他明白,不是镇上的人不愿帮忙,实在是这彪悍男子说话太有震慑力,一句挑衅武林规则就让他们纷纷止步,也难怪,身在江湖多少都会身不由己。

刘彪闻声愣了一下,待的看清前人只是个儒雅书生之后,随即大笑一声,阴狠着声道:“你小子是谁?敢出来做这个出头鸟!?”

“刘哥,这小子才和他娘子半月前才来的这儿,这小子就是个书生,但他那娘子却是美若天仙,要是嘿嘿嘿。”身后,一名黑衣男子上前一步,在其耳边小声提醒道。

闻言,刘彪的眼中闪过一丝欲望,在看着那陈离,双眸之中也逐渐弥漫着一丝杀意。

第二章 杀意陡生而灭之

“陈小哥儿,你快些走吧,俺俺这没事儿”姚二娘紧紧抓着陈离那漂白的衣袖,失声恳求道:“这刘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是我们夫妇做的孽,万万不可连累了你呀”

陈离刚想说些什么,便被刘彪的一声冷笑所打断:“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来逃难的酸秀才,就凭你这小胳膊小腿也想学人出头?”

“你在我眼里就跟个废物没什么区别,原本你落我的面子,我是要打断你的一支胳膊一条腿。”

“不过现在嘛”

“听说你那娘子倒是还有几分姿色,看你这副小身板估计也喂不饱你那娘子,如此占着茅坑不拉屎,还不如让给我来,毕竟咱那可是枪出如龙,免得你那小娘子在这寒冷的夜晚感到空虚寂寞冷哦”

“当然,如果能让她给大爷我伺候好了,这银子什么的都是小事儿,你自然也能安然无恙!”

说到最后,跟在刘彪身后的几个黑衣小弟也都一起大笑起来。

“唉,这书生的娘子怕是要”

“谁说不是呢,这刘彪生性好色唉!”

“造孽啊,这书生咋就没点儿眼力见呢?这下好了,平白无故就搭上了一辈子”

众人议论纷纷,姚二娘“咣”的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双瞳之中的神采慢慢消散,一股绝望的氛围萦绕在她的心头,嘴中无声的低喃道:“完了,这下都完了”

闻言,陈离微眯的双眸之中陡然闪过一丝寒芒,藏于袖中的手握的“嘎吱”直响,一股无形之火从心头盛怒而起,极致的杀意瞬间在心间不断升腾。

就算就算压制不住那东西,也定要将他杀之而后快!

这厮,必死无疑!

“刘彪,我和你拼了!”蓦然间,一声怒吼却是从人群之中传出,打断了陈离的动作,只见两道身影从其间猛然冲出。

其中的魁梧大汉直接一拳就将离得最近的黑衣小弟打翻在地,将姚二娘等人护在身后,眼神极其冷漠的盯着不远处的的刘彪。

“媳妇儿,媳妇儿你怎么了?”

“俺回来了,媳妇儿你看看俺,你看看俺呐”粗犷汉子喊了两声,见姚二娘依然没啥反应,身子往后踉跄了一步,眼眸逐渐变得猩红无比,哆哆嗦嗦的拿起身旁的散木棍,转身横指着刘彪,木棍在空中挥过发出一阵呼啸之声。

“刘彪!俺不就欠你十两银子嘛?用的着这样天天逼着俺们嘛?”

他额头青筋暴突,低沉的声音仿佛是从齿缝间挤出来的一般,每一个字都说的很用力,后来终于抑制不住怒气,咆哮起来,那一刻仿佛是一头暴怒的狮子在眼前嘶吼,声音撕心裂肺!

“哼,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武林不变的规则,而且我要提醒你一点,你们现在欠的可不是什么十两银子,而是一百两!”

刘彪不屑的看了那魁梧大汉一眼,大嘴一张,朝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道。

至于那被打倒在地的黑衣小弟,压根儿一眼都没瞧过。

“哼,姚大哥,别跟他废话了,直接上吧!”魁梧大汉嘴角露出一阵冷笑,就这些陈芝麻烂谷子还不够他一拳锤的呢。

话音刚落,整个人就如同一只猎豹一般,“唰”的一声就冲了出去,顷刻间便与那些黑衣小弟纠战在一起。

而姚武亦是举着手中的木棍朝着刘彪挥去。

只不过,此刻的他们却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从而忘记他们所面对的可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一个已经凝炼出内劲的三流武者!

面对呼啸而来的木棍,刘彪嘴角则是露出一丝冷笑,不屑的哼了一声,身子一动没动,任由那条木棍劈在身上。

“咔嚓。”

随着一道清脆的响声过后,姚武的瞳孔亦是一阵紧缩,这时的他才回过神来,眼前这人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当即就想抽身而退,但刘彪可不会让他就这么轻轻松松的退下。

“呵呵,现在该我了!”

刘彪大吼一声,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抓住那姚武的右臂,嘴角划出一道狠毒的笑意,运起内劲狠狠的往回一拉,左手化掌为拳,一拳轰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姚武的右胸之上。

顿时,姚武的身子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倒飞而出,重重的倒在了姚二娘的身旁,鲜血不断从口中喷出,微抬着头,用手指着刘彪,嘴里咿呀咿呀的,最后“砰”的一声昏死过去。

“姚大哥!”

一旁魁梧大汉看见这一幕亦是睚眦欲裂,甩下手中最后一个黑衣小弟,大叫一声,握紧拳头,凝聚出了平生最大的力量,拳出如风,右臂之上那一节节隆起的肌肉犹如砖头一般,狠狠的朝着刘彪而来。

面对那魁梧大汉,刘彪的神色则是略微凝重,倒不是他打不过那魁梧大汉,若是近身缠斗,那结果当然是可想而知。

而要是说单纯凭借力量的话,看着那隆起的一块块肌肉,他还真有些虚,毕竟他才刚刚踏入三流武者境,浑身凝聚而出的内劲少得可怜,每次用完就要练功许久才能重新凝聚。

但在这种情况下他怎能说不行?男人怎能说不行!

身形一动,举臂而起,化掌为拳,剩余的内劲瞬间凝聚与右拳之上,与之相对而去。

“砰!”

两道身影轰然而退,其中那魁梧大汉倒退数十步,一步一个脚印,最后双脚深深嵌入那泥土之中,右手无力的垂在一侧,脸色极其惨白。

而刘彪则只是退了两三步,甩了甩略微发麻的右臂,看其神色并无其他大碍。

高下立判!

围观的众人则是倒吸一口凉气,两位在他们平常人的眼里以往不可轻易撼动的存在,如今却是一位重伤,一位被废,三流强者当真是恐怖如斯!

而一旁扶着姚二娘的陈离眼中却是闪过一抹精光。

看着一旁众人那越发畏惧的目光,刘彪心中得意至极,嚣张道:“你们还有谁”

然而天不遂人愿,话音未落,一名黑衣小弟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来到他的身前,扒拉了他两下,小声的在其耳边说了几句。

只见刘彪的脸色变了又变,目光在魁梧大汉和姚二娘以及陈离的身上来来回回转了几圈,最后暗哼一声,看着陈离哼道:“今天大爷我还有事儿,限你们明天把钱准备好。”

“还有你小子,到时候把你娘子带过来,要是小娘子给大爷我伺候好了,就不为难你!”

“不然,哼哼……”

刘彪诡笑了几声,带着身后那一群鼻青脸肿的小弟大摇大摆的朝着镇外走去。

“呸,什么人都是!”

“还乡里乡亲呢?平日里姚大哥一家也没少给他们送野味儿,这个时候没一个人站出来!”

“真是一群白眼狼!”魁梧大汉轰散了人群,在门口骂骂咧咧道。

陈离听着门外传来声音,不禁苦笑,将湿好的毛巾拧干给二人敷上,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从中倒出两个碧绿色的药丸,分别给二人喂下,看着药丸被他们吞入腹中。

至此,才重重的舒了口气,起身打开房门,笑道:“牛大哥!”

“诶,陈小哥儿,俺哥和俺姐他们咋样了?”

“放心吧,没什么事儿了,你也别怪乡亲们,毕竟身在不由己!”

闻言,牛力则是重重的哼了一声,显然是还没从之前的那种情绪中缓过来。

陈离笑了笑,目光停留在他那只因脱臼而垂下的手臂之上,道:“牛大哥,我先帮你把手臂接上吧,不然时间久了,就真的很难办了。”

“不过,就是有点疼,忍忍就过去了!”

牛力憨憨的摸了摸头,笑着道:“俺也不懂啥脱臼不脱臼,俺还以为这只手断了呢。”

“陈小哥儿您尽管弄,俺就是个糙汉子,不怕疼!”

陈离笑了笑,抓住那只无力的手臂,眼眸微眯,一道气流自小腹…丹田之中涌上手心,摸好位置,迅速一接。

“嘎吱。”

“嘶~”

一道冷吸声伴随着一阵骨骼复位的声音而出,只见牛力的头上隐隐约约出现了许多细小的汗珠。

见次,陈离笑而不语,拍了拍接好的右臂,道:“牛哥,给你接好了,这两天右臂尽量不要多用力,不然很容易再次脱臼的。”

牛力活动了下右臂,继而甩了甩,轻咦一声:“陈小哥儿,你当真是神了,俺这手臂又能动了!”

“而且你的手热热的很舒服,也就一开始会有些疼,后面则是完全没啥感觉。”

陈离又从怀里将之前的小瓷瓶拿了出来,放在牛力的手中,叮嘱道:“牛哥,这里面的药,一天给姚哥一家吃一次,不出三天,就会没事儿了。”

“小哥儿,你咋会这么多东西,你到底是干啥的呀?”

“那刘彪说是明天会来,但保不齐他会贪恋你家娘子的美色,要俺说,你立马就带着你家娘子上路,跑的越远越好。”

“这有俺给你顶着,他想要伤害姚哥一家,除非从俺的尸体上塌过去!”

牛力紧紧握着瓷瓶儿,信誓旦旦的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那副憨厚的模样小,陈离笑了笑并没有回答牛力的问题,同时,双眸之中闪过一道凌厉之色,缓缓道:“放心,他们今晚不会来的”

以后也不会来了……

牛力点了点头,并没有意识到陈离的潜在意味,只觉得是其字面意思而已。

青山镇外,一处密林之内,刘彪带着一众黑衣小弟大大咧咧的走在荫间小道之上。

“诶,你说那书生的娘子当真是美若天仙?”刘彪朝之前的那名报信小弟问道。

“放心吧,彪哥,我之前碰巧看过那么一眼,当真是漂亮的紧。”

“特别是那身材,哦哟,迷死人哦!”那名小弟闭着眼,口水直流,一脸猥琐的说道。

“哈哈哈哈哈。”刘彪和身后那一群小弟见状均是大笑起来,这家伙还意淫起来了,当真是下流的紧!

“发现,等我玩腻了,保证少不了你们的!”刘彪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的说道。

此话一出,一众小弟皆是双眼放光,激动不已,听着之前那人如此说,早就心痒难耐了,如今却是能够一亲芳泽,那是何等的舒服啊!

就在众人集体进行美好幻想的时候,刘彪的脸色一变,双眼微眯,朝着前方厉声喝道:“谁,出来!”

身后小弟皆是噤声,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周围。

“怎么,敢说却不敢认了?”

霎时间,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自上而下传入众人的耳中,顿时惹得他们一阵心慌慌,腿直抖。

刘彪毕竟也是个三流武者,当即按捺住心中那一抹惧意,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道:“到底是什么人?别装神凝鬼的,给彪哥我出来!”

“呵呵…”

前方,草丛之中一阵耸动,一道轻笑之声从中传来,紧接着一名白衣少年提着一把破伞缓缓走出,目光森然的盯着他们。

刘彪先是一愣,后是羞怒无比,没想到自己居然在这个书生表现出了惧意!

当真是不可饶恕!

当即阴冷着声音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

“原本我还想着放你一马,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让你眼睁睁的看着你那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是如何在我们胯下承欢的!”

“哈哈哈哈哈……”那群黑衣小弟自从看见这庐山真面目之后,也是重重的舒了口气,此时也跟着自家老大一起大笑起来,在他们眼里,陈离就是待宰的羔羊!

“呵呵,你们当真是该死啊!”

陈离身上的杀意透体而出,宛若实质,在这种氛围之下,周围的温度仿佛也下降了不少,让的刘彪身后那一众小弟瑟瑟发抖。

“老…老大,他好像有点不对劲啊!”

“哼,怕什么?我可是三流高手,还怕这酸秀才?”刘彪虽然口中如此说,但那双打颤的双腿却是出卖了他。

“去,把他给我往死里打!”

“快去!”

刘彪将身后的小弟纷纷推上前,但看着他们都是犹豫不决的模样,眼珠一转,大叫道:“谁出力最多,等会儿就让他多玩那小娘们儿一会!”

此话一出,那群小弟如同打了鸡血一样,眼中精光直冒,之前那名见过洛霓裳容颜的男子更是大吼一声,第一个冲了上去。

有一就有二,在其这个出头鸟之下,众人皆是大吼着朝着陈离而去。

此时的陈离双眼早已血红无比,看着这群黑衣小弟,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容,身形蓦然一动,右手那柄破伞一震。

一抹凌冽到极点的剑气顿时四溢而出,陈离的身影如同闪电一般在这群小弟之间疯狂闪动。

下一秒,陈离便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右手那一把长剑之上,一滴鲜血自剑尖而落,剑身却是没有任何血迹。

“噗通…”

身后,那一群小弟纷纷倒地,每一个都是死不瞑目,脖子上皆是有着一道细小的血痕,他们至死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陈离的身影突然就在原地消失,紧接着一抹绚烂的血花在眼前绽放,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

刘彪此刻早已被吓破了胆,这种速度,这种剑招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抵挡的。

“刚刚,不是说的挺高兴的嘛,怎么不说?”陈离拖着剑一步一步朝着刘彪走去。

剑尖在地面之上摩擦出的声音在刘彪的耳中宛若阎王的追魂音。

当刘彪的眼神蓦然扫过陈离手中的那把剑之时,顿时瞳孔一缩,剑身云烟缠绕,给人一种飘渺至极的感觉。

“这…这是烟云剑,你…你是…”刘彪仿佛是发现了什么绝世大秘密,结巴着说道。

闻言,陈离心中一惊,手中烟云之剑挥手而抬,一道剑气自剑尖喷发而出。

剑出如虹。

下一秒,一颗斗大的头颅飞天而起,只余下一条无头尸身半跪在地面之上。

第三章 一念心魔生

“噗嗤…”

一口红黑色的血自陈离的口中喷出,胸口之处传来阵阵如同针扎一般的刺痛,冷汗涔涔而下,陈离拄着剑跌跌撞撞的背靠大树盘膝坐下。

手指快速封住心脉之处的几道穴位,同时内力随之运转,一道道细微的暖流自小腹丹田之中升腾而起,流通体内四经八脉,最后慢慢汇聚在胸口刺疼之处。

半晌之后,陈离睁开双眼,脑门上挂着密密麻麻的汗珠,漆黑的双眸深处透露着疲惫的神色。

“呼……”

深吐一口气,轻咳两声,摸了摸上身,胸口之处的刺痛之感已然不在那么明显。

他知道,这不过只是暂时用内力压制住而已,凭他那些稀薄的内力,最多只能撑一天,如若不能及时医治恐怕…命不久矣。

陈离撑着烟云来到刘彪尸身之前,神情漠然的看着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内心没有丝毫的慌乱。

此时,最让他迷惑的是刘彪居然认出了烟云,要知道烟云已经很久没在江湖上出现了,他一个小小的商行打手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他那三流武者的实力又是如何的来?

这一切的疑问皆是困扰着陈离,目光掠过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左手在其身上摸索半天,却并无任何收获。

此然,反让陈离眼中的疑惑更甚。

没道理啊!

将烟云重新收回破伞之中,双眼微眯,并指而出,内劲在指尖涌动,自刘彪的胸膛之处一直轻滑至小腹丹田之处。

片刻后,陈离猛然睁开双眼,嘴角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这厮的武功果然是被强行提升上来的。

此等速成武功的方法他也听说过,此法虽不是什么稀奇之术,但却很伤自身根基,且所需之物皆是价格不菲。

提升的程度也完全看自身资质,有的人可以提升至一流高手,有的人一夕之间,甚至可以突破一流达至内劲化气之境。

如此说来,他背后定然有着极其深厚的势力在扶持着。

陈离摇了摇头,想这么多干啥,只要把他们的尸身处理好,鬼知道是他杀的。

在别人眼里他就是个文弱书生,要说一个书生能杀一个三流高手,说出去都没人信还要被打!

说干就干,忍着胸口时不时传来的酸痛,在树边挖了一个大坑,将众多黑衣小弟丢入坑中。

正准备将刘彪的尸首一并扔入坑中之时,右手不经意间扯下了他半截衣袖。

顿时,一副莲花图案映入眼帘,在看见这个图案的一瞬间,陈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双瞳陡然紧缩,下一秒,一股宛若实质的杀意猛然从其身上爆发而出,直冲天际。

他的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莲花图案,在某个瞬间豁然与记忆中的那个身影完美重合在一起!

没错的,我不会认错的!

这是代表圣教的图徽!

这个莲花图案的纹路如若换个角度看就会变成一副鬼脸图案,一如表面伸张正义背面烧杀捋掠的圣教!

而那天晚上所谓的圣教教主戴着的就是镌刻着这个图案的面具!

也就是他杀了自己的父亲,让他原本美满和谐的家庭支离破碎,让原本可以享福的霓裳变得如此辛劳。

一时间,体内积压已久的负面情绪均是在此刻全部爆发了出来,面部逐渐变得狰狞,漆黑的双瞳也逐渐被一抹血红所替代!

习武之人,必须要学会控制,控制自身,控制情绪,境界的突破,最难的不是自身的积累,而是心境,心境不够,便会滋生心魔,从而被其反噬,成为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

而此时,那个所谓的圣教教主已然成为了他的心魔,亲情的破碎,爱情的艰辛均是拜他所赐,如若不能迈入这一关,他将一辈子活在圣教教主的阴影之下,武道毫无存进!

陈离的身体半跪在原地,浑身不断在抽搐,血红的双眼之中闪着挣扎之意,左手手紧紧揪着自己头发,右手抓着烟云剑的手亦是在不断抖动,那副模样痛苦至极。

心神一松,进一步则是万丈深渊!

双眸之中,一幅幅画面在其面前闪过,一个满眼慈爱的美妇靠在一名威武不凡的男子怀里,那双虎目之中亦是洋溢着一抹深深的慈爱之色。

陈离跪在地上,右手高高举起,似是要摸到其上,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眷恋。

转眼之间,还未等陈离来得及回味,这副画面便轰然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袭红衣,万千青丝悬挂在后的窈窕身影。

“霓…霓裳”

下一秒,画面又是一番变化,一个黑袍鬼脸的人影出现在洛霓裳的身后,身躯紧紧贴在那副娇躯之上,双手亦是不断在其身上摸索。

而洛霓裳脸上则是满脸屈辱,那圣教教主则是越发的得意,发出阵阵诡笑。

嘶哑的声音从他那几近干涸的喉咙中发出,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遭受如此屈辱。

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呼唤:“放弃吧,只要你接受我,我就能给你力量,给你那至高无上的力量!”

双眸之中的挣扎之意越来越明显,心里的防线在不断的溃败,是的,他需要力量,需要能打败这个男子的力量!

就在陈离得防线即将崩溃之时,那被紧握在手的烟云剑蓦然发出一阵抖动,丝丝白气透过伞柄,缓缓被陈离吸入腹中。

体内那翻腾不已的气血遇上此等白气,渐渐停歇下来,浑身的抽搐也是逐渐归于平静,双眸之中的那片血红亦是缓缓褪去,眼前的画面和耳边的声音也都纷纷破碎消失,一切都归于平静。

陈离身子一软,向后倒去,双眼无神的看着那片茂密的树叶,渐渐的合上了双眸,晕了过去。

破旧小屋内。

早已起床的洛霓裳,还不知道这一切的发生,现在的她正在替陈离收拾那些细软,马上就要入冬了,得给他加点衣服,让他在这寒冷刺骨的冬天依旧能感到暖心。

双手在衣橱之中翻来翻去,想要找些棉布之类来缝合衣服。

“咯吱…”

一声倒地而发出的清脆声响打断了她的思绪,定睛一看,却是一个无比精致的盒子。

洛霓裳细眉轻皱,她从来没见过陈离拿出过这东西,怀着好奇的心思,玉指轻挑,上面的折扣应声而开。

可随之出现的一幕顿时让她美眸紧缩,只见一卷古朴的卷轴安安稳稳的躺在里面,卷身上刻着四个大字。

“烟云剑谱”

烟云出世,至尊移位。

这句在江湖上流传甚久的话语,如同魔音缭绕一般,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

洛霓裳美眸紧紧盯着那捆卷轴,对于这套被传颂至神话的剑技,虽作为陈家的儿媳,但她也是仅限于耳熟,却从未亲眼见到过,这还是第一次!

呼吸在不断加重,喉咙深处一片干涸,深深咽了几口唾沫,要说心里不激动、不想看那才是有鬼。

在心中那强烈无比的好奇心得驱使下,玉指颤抖着轻轻解开了卷轴上方的纽带,从盒中拿起卷轴,入手不似冰凉,而是一片温凉,就如同上好的美玉一般,这就让洛霓裳觉得有点不一般了。

“小嫂子!”

“啪嗒”

就在洛霓裳想要打开一探究竟之时,门外蓦然传来一声粗犷的呼喊声,这让本就心虚的洛霓裳惊慌不已,脑海中霎那间一片空白,玉手陡然一软,卷轴从指尖滑落,掉落在地,披散而开。

“哎,来了!”

洛霓裳惊慌失措的答应一声,蹲下身子慌忙将披散而开的卷轴拾起,可当她看清卷轴之上的情况,秀眉亦是微皱,慌乱之中也来不急多想,将卷轴重新装好放入了盒子之中。

双手在身上搓了搓那沁出的冷汗,整理了下自身的衣服与妆容,便走了出去。

门外,牛力神情焦急在门口直转悠,眼神则是不断往里面瞟来瞟去。

片刻后,看见洛霓裳从中走出,牛力一时失神,那焦急的双目之中陡然闪过一丝惊艳,但转眼之间便又恢复了清明之色,倒是那脸颊羞红了起来,在那儿憨憨的笑着。

这一变化自然没能逃脱洛霓裳的眼神,很多人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双眸之中难免不会涌出占有欲等一系列的神色,至今为止能够在美欲之前还能坚守己身的除了相公陈离,这憨汉子便是第二人,心中不免对这个产生了略微的好感,起码不似他们一般龌龊。

“这位大哥,请问你有什么事儿嘛?”洛霓裳轻动薄唇,嘴角微微勾起,笑问道。

牛力憨憨的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说道:“俺叫牛力,是陈小哥儿的朋友,他们都说陈小哥儿的媳妇美若天仙,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俺从未见过像小嫂子你这么漂亮的女人。”

洛霓裳闻言,盈盈一笑,身子轻鞠,作了一礼,笑道:“牛大哥,你这次来是?”

牛力猛然一拍头颅,发出一声闷响,这一动作倒是把洛霓裳给吓了一跳,身子略微往后退了一小步,这人看起来憨憨的,咋对自己下手这样狠。

牛力此时也意识到可能是吓到了洛霓裳,身子当即也是往后退了一大步,双手慌乱的在身前乱摆,急道:“小嫂子,你别怕,俺就是来看看陈小哥儿到家了没,我有些担心!”

看见牛力往后退了一大步,心中也顿时松了一口气,但他随后而来的话却是让洛霓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我相公呢?”

这下轮到牛力一脸懵逼了,呆呆地站在原地,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虾米!?陈小哥儿没回来?

看着牛力呆傻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洛霓裳顿时就急了,此时也顾不得男女之别,上前抓着牛力的胳膊,问道:“你说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缕清香扑入牛力的鼻中,将他从懵逼中唤了回来,看着眼前焦急的洛霓裳,感受着那双柔荑之间嫩滑,看着她胸前那高高隆起的双峰,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咽唾沫,内心闪过一抹原始的悸动。

要是能一直如此,那

但很快,这种旖旎之意便被牛力狠狠的压制了下去,双手甩开洛霓裳的柔荑,往后又退了一大步,在那不停的用手刷着自己的脸庞。

朋友妻不可欺!

你怎么能有如此想法?

陈哥儿可是救过你,你怎么能对其娘子有如此肮脏龌龊的想法?

你还是不是人了!

牛力一边在心里痛骂着自己,一边拿着粗壮的双手一遍又一遍的扇着自己的脸庞,只瞬间,嘴角便露出了一丝血液。

洛霓裳震惊的同时眼中亦是闪过一抹精光,最后实在是担忧陈离,看不下去的出声道:“牛大哥,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啥事儿!”

至此,牛力才堪堪停下那发酸的双手,此时他的脸庞早已浮肿,眼神再也不敢看洛霓裳,他怕又萌生出那股冲动。

低着头,将陈离与刘彪之间的事如同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而一旁的洛霓裳则是越听越慌,到最后她可以肯定,此番陈离定然是去斩杀刘彪了,他对的自己爱,不允许被这种肮脏龌龊的人给玷污。

洛霓裳心急之余亦是感动不已,陈离得内伤本就很重,一直靠着伤药吊着,好不容易有所好转,这次就算能斩杀刘彪,但恐怕

待问清楚刘彪的去向,洛霓裳不顾牛力的劝阻,心急如焚的跑了出去。

看着洛霓裳一路小跑而去,那窈窕的背影又是勾起了他那蠢蠢的欲动的邪火。

“啪啪”

牛力又是给了自己两个爱吃的大嘴巴子,当得内心逐渐恢复平静,看向那快要消失在视线之中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丝恐惧。

这女人,当真是恐怖如斯,一颦一笑都在勾着自己的欲望,真不知道陈小哥儿是咋挺过来的,怪不得身子那么虚弱!

啪嗒,啪嗒。

洛霓裳的身影在镇外的树丛之中不断闪现,眼神焦急的环顾四周,企图找出任何一点关于陈离的蛛丝马迹。

玉指不断在树丛中翻动,一丝丝的血痕也不断在其手上浮现,而她则是感觉不到一般,一直在翻找。

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她发现了一串脚印,心间一喜,脚步陡然加快,顺着脚印一路找了过去。

片刻后,脚印消失,入眼则是一地鲜血淋漓的景象,洛霓裳哆嗦着嘴唇,眼神环顾四周,嘶哑着声音喊道:“相公!”

“相公你在哪?”

洛霓裳的双眼渐渐红润,一地的血红更是让她心尖发颤,她也不知道这些血迹里面有没有陈离的,心里一片惶恐。

口中一直呼喊着陈离,但却无人回答,巨大的恐慌让其崩溃,蹲下瘦弱的身躯,双手环在腿间,声声哭泣闷然而出。

“霓霓裳”

一道虚弱的声音蓦然传入洛霓裳的耳旁,后者猛然抬起头,眼中一亮,喊道:“相公!”

第四章 大梦而回悔恨矣

“嘿嘿嘿”

“猜猜我是谁呀!”

正在案台之上聚精会神看书的陈离突然被人从身后用手遮住双眼,感受着眼部传来的温凉感觉,嘴角微翘,右手放下手中的书谱,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其一只皓腕,在某人的一声惊叫之中,将之带入怀中。

下巴轻靠着怀中人的额头,轻笑道:“都多大了还玩这种小孩子的把戏。”

闻言,洛霓裳那柔若无骨的娇躯在陈离的怀里拱了拱,挑选了一个最舒适的姿势,贴在他的胸膛之上,感受着他的心跳,娇声道:“相公,你咋就知道是我呀?”

“就不怕是别人嘛?”

陈离听着这略带挑逗的话语,咂了咂嘴,在其额头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笑道:“我难道连与我同睡许久的娘子都认不出了嘛?”

“再者说,你身上的香味早就出卖了你,而且谁人的手能有你如此细腻、柔软?”

洛霓裳的心间如同摸了蜜一般,藏在陈离怀中的俏脸逐渐变得通红,嘴角略微勾起,一抹银铃般的笑声从口中传出,身子一颤一颤的抖动。

低头见得这一幕,陈离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情欲之色,喉咙不自觉的咽了两口唾沫,呼吸在不断加重。

看着陈离越来越近的脸庞,洛霓裳则是羞涩的闭上了双眼,一双素手不知摆放在哪,最后只得紧紧环着他的脖间。

就在二人即将沉没于爱河之中时,一道少女凄厉的惊叫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这一呼喊声顿时让的两人一下子惊醒,陈离的反应最为迅速,瞬间将洛霓裳从怀中放下。

看着慌慌张张跑进屋的福老,皱着眉头问道:“福老怎么回事?”

“外面究竟是什么情况?”

但还未等福老说出口,又是一道震耳欲聋的轰炸声从屋外传来。

一时间,整座陈府回光冲田,浓烟四起!

这时,陈离要还是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陈府被人袭击了,武林至尊所在的府邸被人袭击了!

陈离颤抖着身子看着残破不堪的院子,猛然回过头,抓着福老的双肩不停的摇晃道:“我爹呢?我爹呢?”

看着这一片狼藉的院子与处在崩溃边缘的陈离,洛霓裳心中亦是惊恐无比,雍容的脸庞此时也是煞白一片,一双玉手紧紧抓着陈离的衣袖,将其从福老的双肩之上扯了下来,焦急的喊道:“相公,你先别急,让福伯把话说完。”

福老定了定身子,强忍着脑袋之中的晕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府中被一群不明的势力所袭击,老爷担心少爷和少夫人的安危,才让老朽先带少爷和少夫人先出去,他和夫人正拖着来人。”

陈离身子一阵晃悠,步伐不经意间往后退了两步,心中的惶恐让他一度失去分寸,强忍着内心的惊慌,拉起一旁洛霓裳的手将其放在福伯的手中,镇定道:“还请福伯先带我娘子先走,我要去救爹和娘亲…”

“相公!”

“少爷!”

说完,也不等福伯与洛霓裳的阻拦,浑身的内劲迸发,在空中连跳几下,身形宛若一只轻燕一般,几个呼吸之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陈经年,还不放弃抵抗?”

“交出烟云,可饶你不死!”

一处宽阔地带,两位身穿锦袍的男女被一群黑衣蒙面人给团团围在最中心,封死了所有的退路。

男子面容刚毅,一身正气,嘴角残留着已经干涸的血迹,看样子受伤颇深,而在他身旁的则是一位中年妇女,雍容华贵,容貌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依旧可以看出年轻时也是一位美丽的女子。

为首的是戴着一副鬼面具男子,浑身被笼罩在一袭黑袍之下,此时他坐在骏马之上,居高临下的冷眼看着陈经年夫妇。

“衡儿,你怕嘛?”陈经年缓缓问道。

白衡摇了摇头,与陈经年背靠背,笑道:“年哥,从嫁给你的那天起,我就没在怕过,因为我知道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

闻言,陈经年嘴角露出一丝笑容,右手执剑,左手牵起身旁女子的右手,与之十指相扣,冷眼扫过周围的那群魑魅魍魉,蓦然间爽朗一笑:“好!那今日年哥就带你一起杀出重围,一如当年把你从白府抢出一般。”

“衡儿,跟紧我!”

“嗯嗯…”白衡眼角含泪,笑着点头,此时的她宛若回到了当年陈经年突破重重围困将她从那困苦之地带走一般。

话音一落,陈经年大笑着运起体内所剩不多的内力,带着白衡一个纵步冲天而起,手中的烟云剑仿若活了一般,血红色的鳞片舞动之间仿若一条血龙在空中飞舞。

“气贯烟云!”

一抹抹血红剑气自剑尖喷发而出朝着下方的那群黑衣人横扫而去。

紧接着那条血龙剑气随后也是冲着那鬼面人绞杀而去!

“砰!”

这群黑衣人根本挡不住陈经年全力之下挥发而出的剑气,毫无意外的全部被斩杀在地,短暂的露出一条路口。

“哼!”

鬼面人此时也没想到这穷途末路的陈经年居然还有力气使出这一招,措不及防之下闪身而避,但还是被剑气入体,撕扯着自身的经脉。

陈经年瞅准机会,带着白衡猛然俯身而下,手中烟云不断挥舞,每抬手一次便会带走一条鲜活的性命,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上。

他知道自己的龙腾九霄困不住那鬼面人,最多几息的时间,便会破困而出,到那时就真的是穷途末路了。

“老爹!”

就在他二人快要冲出重围之时,一道青涩的呼喊声自后方传来。

这一声老爹喊的均是让二人心尖一颤,更是让陈经年右手所持的烟云剑差点甩了出去。

停下身子定睛一看,果真是陈离,此时他正迈着飘渺的身法朝着快速而来。

与此同时,盘坐逼着剑气的鬼面人双眸蓦然睁开眼中一丝冷光悄然而逝。

嘴角微翘,我就不信抓住你这蠢儿子,你还不妥协于我!

刹那间,一个纵身而起,化掌为爪,朝着陈离的咽喉而去。

陈经年看得鬼面人动作之后,暗道糟糕,此时也顾不了太多,同样也是一个纵身而出,一抹剑光陡然而出,向着鬼面人撕扯而去,企图阻拦鬼面人的动作。

鬼面人的动作虽快,但陈经年的剑光更快,一个呼吸之间便已来到鬼面人的身前,看着近在咫尺的陈离,鬼面人暗哼一声,身形在空中一转,躲过了那抹剑光,同时左脚破空而出,狠狠踢在了陈离的胸前。

刹那间,陈离的身子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而出,撞倒在一片狼藉的屋中,生死不知。

“离儿!”

“离儿!”

陈经年夫妇来到此处,白衡哭着将陈离从地上抱起,陈经年背对着鬼面人,摸了摸其脉搏,心头暗舒一口气的同时,手指微动,一颗浑身通红的丹药便出现在指尖,给陈离喂了进去。

后将白衡的手也搭在其上,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可人儿,微微摇头,同时眼中闪着一丝决然以及一丝……眷顾。

白衡与他早已是心连着心,哪能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凝噎着说不出一句话,泪水不断从美眸之中流出,只能咬着嘴唇摇着头。

陈经年笑了笑,伸手抹去佳脸上的泪水,嘴唇无声的动了动,最后看了一眼白衡,似是要把她的模样永远的记在脑中。

陈经年拎起剑,在转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眷恋之色都尽数转为了冷酷无情,迈着决然的步伐朝着鬼面人而去。

每走一步,其身上的气势亦是在不断上升一截。

“你已经毁了我的家。”

“毁了我毕生的心血。”

“最后还毁了我最后的希望。”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所以”

看着陈经年一脸肃杀的像自己走来,一字一句如同重斤铁锤,狠狠击打在他的心尖,没来由的涌上一股忐忑。

听到陈经年的最后一句话,鬼面人仿若是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身形爆退的同时,嘴角亦是浑身抽搐:“该死的疯子!!”

“哈哈哈哈哈,现在才反应过来迟了!”

“一起上路吧!!”

话音刚落,一抹极其绚丽的剑光自纵身而起的陈经年手中的长剑爆发而出,身影剑影在空中不断交织,整个人的气势在某一刻达到了顶点。

一道怒吼自陈经年的口中而出。

“天地同寿!!”

“走!!!”

一道道绚烂且凌冽到极点的剑影宛若龙卷风暴一般,顷刻间便肆意全场,将周围的黑衣人全部笼罩在内,鬼面人也不例外!

几丈之外的白衡早已泪流满面,她知道陈经年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说的,脑海之中回想着他临走之前所说的话:好好活着。

忍着悲痛抓起昏迷不醒的陈离,朝着远处掠去,半空之中,似是有所感应,回头而看,似是看见一个刚毅男子正在满脸微笑的看着她们,为她们保驾护航!

最后看了眼剑光迸发之地,忍着心中的那抹伤痛,带着陈离远遁而去。

……

“咯吱,咯吱…”

陈离再醒的时候便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破庙之中,而白衡则是失神的在一旁发呆。

“娘”

嘶哑的呼喊声将失神的妇人唤回了现实,摸了摸眼角的泪水,不等陈离开口,便一言不发的,将一捆卷轴、一封信和一把破伞放在他的胸前,看着妇人满脸的泪水,陈离的心中有万千疑问想要问出口,一时却无从开口。

白衡凝噎着声音轻柔道:“离儿,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有些事儿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的清,一切等你醒来自然就会知道了。”

“你记着,爹娘都会永远陪着你!”

紧接着,一片一望无际的黑暗便是席卷而来,整个世界就像是被石子击中的花瓶一般,开始一片一片的破碎跌落。

“不要,娘!”

陈离一身冷汗,从床榻之上猛然惊醒,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心中的惊慌之意倒是消失了不少。

第五章 生而为人枉为子

“我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回来了?”

“霓裳?”

“霓裳?”

陈离头疼欲裂,茫然若失的看着周围,他只记得昏迷之余好像隐隐约约听见霓裳在叫他,之后就再也记不得了。

伸手摸了摸胸膛,疼痛倒是好了很多,内伤被压制住了,无力的躺在床榻之上,嗅着枕边那熟悉的清香,心头的烦躁却是减弱不少。

脑中回忆起那梦中的情景,梦回陈府,一切的一切犹如走马观花一般,在他面前一一重现。

既此,一抹深深的悔意在他心头涌起,如若不是他半路返回,就不会给那鬼面人逮到机会,爹娘也就不会

下一秒,处于自责之中的陈离的身躯陡然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掀开盖在身上的薄被,作势就要下床。

“噗通”

哎呦。

卧槽!

陈离整个人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腿,脸色顿时一黑,只见双腿之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脚底滑溜的很,这坐着不动根本感觉不出来,一站起来

到底是谁能做出如此…的事情。

霓裳?

不可能!

她才不会做出如此蠢笨的事情。

陈离深吸一口气,现在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回过头看着不远处的衣橱,手脚并用的朝前缓缓移动着。

额头涔出些许汗水,经过如此大幅度的动作,胸口亦是在隐隐作痛。

陈离看着近在咫尺的目标,心中一狠,整个人伏趴在地上,腰部骤然往前一挺,手掌在地上猛然一拍,宛若蛤蟆起跳一般,狠狠朝着前方而去。

“噗通”

下一秒,陈离的头猛然撞击在衣橱之上,橱门的纽扣碰巧被其撞开,一个盒子碰巧从中跌落出来,而后更是无巧不成书的砸在陈离的双腿之间。



这感觉

一时间,陈离的脑海一片空白,短暂的一瞬之后,一声绝望到极点的嘶吼响彻整座破屋。

“砰!”

里屋的木门被粗暴的推开,啪嗒一声散落在两旁。

“陈小哥儿!”

一个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双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喊道。

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陈离背对着他坐在地上,身子在止不住的颤抖。

“陈小哥儿,你咋坐在地上了?”

见无人回应。

牛力喘着大气上前将陈离翻身而过,但等看到其的脸色之时,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其脸色惨白,额头青筋暴起,脸被涨的通红。

这一下便是让这个身材魁梧糙汉子的心一下子吊了起来,慌乱道:“陈小哥儿,你咋地了?”

“你说话呀!?”

听得此话的陈离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内心复杂无比,我要是能说话,还用得着你说?

将胯下的盒子抱在怀中,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拽了拽着牛力的裤脚。

牛力顿时心领神会,弯腰将其扶到床上,看着他在那一直的浑身不断抽搐抖动,心急如焚的小声道:“小嫂子把你交给俺,要是你出了啥事,俺咋和洛姐交代啊。”

强忍着余痛的陈离听到此话,只觉得一道惊雷自头顶劈过。

原来是你!

蓦然抬起头,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火光,目光死死盯着眼前这个憨厚的汉子,内心升起一团无比伦比的火气,但偏偏就是无从开口。

你要是骂他吧,人家也确实是好心。

要是不骂吧,自己就得好好受着,那种怒火攻心却无从发泄的感觉真的是绝了。

深深叹了口气,摆了摆手,嘶哑着声音道:“牛哥,霓裳去哪了?”

牛力见陈离的脸上的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虽心中不解,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嫂子把你从镇外背回来,给你上完药之后就带着背篓出门了,说是要给你采什么药引俺也不清楚。”

“不过,俺真的佩服小嫂子,能将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背回来,而且还不咋喘气,当真是奇女子!”

“”

牛力的嘴如同开了话闸子一般,说个不停,但无一都是在赞叹洛霓裳怎么怎么好,听得一旁的陈离哭笑不得,搞得就跟洛霓裳是在传教似的,活生生的把牛力给“俘获”了。

至于那什么把他背回来,脸不红气不喘什么的,他倒是没在意。

其一,自从家破以来,又身受重伤,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虚弱,整个人瘦的跟骨架一般。

其二,这段时间都是霓裳每天出去拾捡竹条,柴火之类的,家中的重任基本都靠着她。

想起这些,陈离心疼之余又是自责无比,这一切都是他,都是他妄意为之,他枉为人子,枉为人夫!

看着陈离神情痛苦的在那儿暗哼哼,双拳的指尖都捏的惨白,牛力心一下子就更慌了:这莫不是伤了脑袋,傻了?

片刻后,一缕青烟自掌中灯起盘旋而上,嗅着涎香,陈离那疲惫的心神都在此刻放松了下来,两腿间的痛感亦是也减退了不少。

他让牛力帮他点燃了手中最后的一块涎香,自此从陈府中带出来除剑谱外的一切都随着这块涎香的燃烧而随之飘散。

将盒中的卷轴拿出,手指摩挲着卷身上所镌刻的大字,嘴角含笑,两行清泪自双眸之中缓缓流出,滴在拇指之间。

“老爹,我想你和娘了……”

昔日每次犯错时,陈经年的严肃和狠厉,白衡的温柔与护犊子,那时心中的怨气如今都尽数化为了思念与悔恨。

片刻后,双手擦干眼泪,陈离将手中的卷轴平铺而上,一幅幅运功路线图与剑招运气线条顿时跃然于陈离眼中。

其中开篇第一幕便是记载着这浩大武林盛世的传说及一些武林琐事。

当今武林,修行练气之道,起始阳跷阴跷,平衡于丹田二脉,蕴于出第一抹内劲,从而打通生死任督二脉,气劲游走全身十二正经,最后汇于丹田之中。

武者的境界共分三大境,后天境、先天境、道境。

后天境武者凝炼内劲于丹田之中,具体则又细分三流、二流、一流。

先天境武者则是化劲为力,内力流转全身,洗经伐髓,破后天入先天,先天内力大成,领悟意境,可当入武林宗师之境,意乃圆满可称武林绝世高手!

很多天赋异禀的人都是卡在意境这一步,并非是他们天资不够,而是缺少机缘!

而关于道境的记载则是模糊不已,老爹似是对这块内容有些忌惮,字里行间均是透露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很多内容都是一笔带过,只是隐隐约约的提到了天一阁这处地方。

天一阁?

对此,陈离眉头紧皱不已,他从未在江湖上听说过这个势力,难道是某个不世出的隐宗?

以自家老爹宗师之境的武道根基,居然会对这样一个从未听过的宗门如此忌惮,这里面的水恐怕深不可测!

目光略过此节,望向了让那武林之中无数人为之所眼红的剑谱。

“至阳至刚,以动制静。”

烟云剑谱共分十式十三层。

第一式,火云满天。

第二式,赤虬出笼。

第三式,弧状虹霓。

第九式,日照九州。

第十式,

看到此处,陈离的心砰砰直跳,这传说中能让人突破至绝世高手的关键马上就要在他眼前重现了,这让他如何不激动?

可是当他将卷轴翻开后,却是傻了眼,这第十式的后面居然是一片空白,没有丝毫的文字注释。

难道是老爹忘写了?

又或者是要某些东西的触发才能显现出来?

没道理啊,老爹不可能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但如若都不是这样,那必定是老爹故意所为,留的最后一条路。

就算这捆卷轴不幸落入圣教之手,没有第十招,这本剑谱只能算是顶尖的武功秘籍,根本不能靠此突破绝世之境。

可是,老爹你这固然是断了他人进阶之路,但于我而言不也是一样嘛?

第六章 青龙欲占霓裳

窗前,一缕月光透过木窗倒射在卷轴之上,将陷入沉思中的陈离陡然唤醒。

“牛大哥!”

“霓裳回来了没?”

陈离见屋外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但至此却都没见到过霓裳的身影,心中不免泛起一阵不安的波动。

牛力应声而入,这一次他很小心的将门推开,摸着脑袋,答道:“没有啊!”

“俺想起来了,刚刚俺在前院劈柴的时候有个一身黑的汉子说小嫂子回娘家了,还给了我一封家信,说是小嫂子写给你的。”

“不过俺劈完柴又急着给姚大哥他们送药,这才忘了。”

牛力脸色通红,双手无措的摆在身前,一副小孩儿犯错等着挨批的模样。

娘家!?

陈离眉头紧皱,三年前,通州一带闹饥荒,民不聊生,霓裳是随着逃荒而来的陈府,她的家人都已经死于饥荒之中,哪里来的娘家?

“信呢?”

“哦哦,在俺这呢!”

牛力憨然一笑,连忙从怀里将藏已许久的信封拿了出来,递到了陈离手中。

陈离接过那所谓的“家信”,端详了片刻,面色并无任何变化,单手负于身后,语气不急不躁的道:“牛大哥,天色已晚,你先回去照顾姚大哥他们吧。”

“霓裳她确实是回去了。”

闻言,牛力则是重重的舒了口气,还好没耽误事儿,不然这罪过可就大了。

随即,似是想起什么,凝重道:“陈小哥儿,你也去娘子家避避风头吧,这天义商铺可不好惹,那刘彪明个可是要真来了,你可招架不住啊。”

刘彪?

他早就已经去见阎王爷了,侮辱霓裳,焉能留他性命!

不过这些他可不能告诉牛力,免得吓坏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的汉子。

“嗯。”

牛力看着眼前这个一脸平静的男子,他总有种感觉,眼前这个看似书生一般的男子并不是那么简单,但有些话到嘴边却偏偏又说不出口,这种感觉很怪异。

最后,在陈离的目送之下,一步三回头的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牛力走后,原本一脸平和脸庞霎时间变得狰狞起来,背后拿捏着“家书”的右手,指尖惨白无比。

“唰!”

右掌内劲涌动,掌中的信纸轰然爆碎,化为片片纸絮飘落而散。

漆黑的双眸之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老虎!

“圣教!”

“如果我娘子有任何三长两短!”

“我陈离发誓,誓要将你们圣教从上至下,无论老幼,通通赶尽杀绝!”

阴狠的声音回荡在这座破损的木屋之中,待得声音消散,陈离的身影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月黑风高。

此时,青山镇外一处山谷之中,一群黑衣蒙面人为守着山谷的各个出入口。

山谷中则是篝火四做,中间则是做着一位眉眼清秀,相貌堂堂的男子,一袭宽大的黑袍笼罩全身,袖口和衣摆处都绣着浅青色的滚云边,黑袍身后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青龙,龙头趴在其的右肩之上,龙身蜿蜒在后背处。

在这茫茫夜色之中,从远处而看就像一条青龙盘旋在空中,目光正森然的盯着你,让你不寒而栗。

此人正是圣教四大护法之一的青龙使!

青龙端起面前的一碗热茶,轻轻的吹了一口气,目光轻移,看向了一旁被囚禁在牢笼之中的洛霓裳,舌头轻舔薄唇,眼中闪过一丝难忍的欲望。

这是他平生见过面容最为完美的女子,很少有人能够让他的内心产生如此大的波动,若不是教主有令,不得对陈离身旁之人有一丝一毫的伤害,更不可伤其姓名!

否则按照他的性子,恐怕这时候早就狼性大发,与之共度春宵去了。

起欲的同时也对陈离莫名的嫉妒起来,他陈离又有何能耐,不就是瘫了个武林盟主的爹,想到这样的美人儿第一次居然便宜了他,当真是可惜,可惜了!

每每想到此处,心中的嫉妒不免又加深一分,渐渐的双眸之中隐隐释放出一丝杀意!

这教主也真是奇怪,既想要他手中的剑谱,又不给严刑逼供。

怎么着?

还想着让人主动交给你?

这不是有毛病嘛!

“洛姑娘,天气逐渐严寒,喝杯茶暖和暖和身子如何?”青龙离开座椅,身形微微一动,整个人便凌空而起,脚尖轻点虚空,只刹那功夫,身影便出现囚笼之前,反观杯中茶却是毫不撒漏,这一手轻功秀得那是相当可以。

哪谁知洛霓裳却是轻蔑一笑,轻移螓首,丝毫没有回应青龙那自以为是的动作以及话语。

见次,青龙愣了一下,脸上虚假的笑容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阴沉,严声道:“你笑什么!”

洛霓裳转过头,一脸冷笑的看着原形毕露的青龙,嘲讽道:“哟,怎么不装了,你那副样子当真是恶心至极!”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拿出来秀,殊不知在我眼里,你这引以为傲的功夫简直就是小孩儿过家家,根本不堪入目!”

“哼,你那废物相公焉能做到如此?”

“受我教教主全力一击,只怕如今已是半废之人,就凭他如今的破烂身子,能不能在床上满足与你还是个未知数,要不你跟我如何?”

青龙同样嘴角挂出一抹冷笑,伸出那双无比修长的手指,轻挑着洛霓裳的下巴,色诱道。

“唾!”

“我相公的踏雪寻梅,就算穿着精铁制作的靴子在草地上行走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你的武功和他相比简直是一种侮辱!”

洛霓裳嫌恶的扭开脖子,并朝之吐了两口唾沫,冷笑道。

“啪!”

青龙被气的额头青筋直鼓,狠狠扇了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一个耳光,手劲之大,直接震的其嘴角破裂,一抹鲜血缓缓流出,目光冷冽的盯着他,在周围篝火的衬托之下,那等娇弱的身躯显得格外诱人!

无视洛霓裳投来的目光,强行压下心头涌上来的欲望,眼中闪过一丝狠辣,阴狠着说道:“既然你们夫妇这么爱你,那等会儿他一定会来救你,我就让你看看他生不如死的模样,我要当着他的面尝尝你的味道,是不是如看起来一般,食之入髓!”

滚他妈的规定!

劳资爽了才是正事儿!

“你不会得逞的!”

洛霓裳双眸之中冒着火光,咬牙切齿道。

同时,心里亦是焦急无比,他一定会来救她,可一但来了这,按照他的性子,无疑是死路一条。

别看她刚刚如何不屑、贬低青龙的武功,但人家再不济那也是实打实的一流高手,浑身内劲内敛于身,只差临门一脚,便可打通任督二脉,迈入先天之境。

“哼”

青龙冷哼一声,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欲望,随手一挥,身后的宽大绣袍随风飘动,在银辉般的月光照射下身后那条盘旋而上的青龙也渐渐染上一层银色,整条龙身好似活过来一般,似真似幻的变动了两下,那张开龙嘴的龙首也似是离青龙的脖子更近了一些。

青龙大马金刀的坐下,色眯眯的盯着洛霓裳,此时的洛霓裳在他眼里就好似一只被待捕的肥美猎物,等着他去享用。

至于陈离,这个废物他才不会放在心上,倒时候将其打断的四肢,绑在木桩之上,让他亲眼看看自己最爱的女人在别人的胯下承欢,这种无力的感觉一定很有滋味!

想到此处,青龙的嘴角扯出一丝残忍嗜血的笑容。

囚牢之中的洛霓裳见状,蓦然心尖一颤,一旁的冷风无巧不巧的一吹,鸡皮疙瘩瞬间起一身,心头陡然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

“嗖嗖!”

两道破空声从远处陡然响起,看守东边的入口的两名黑衣蒙面人则是应声而倒。

他们的双眼睁的老大,典型的死不瞑目,二人额头之上分别有着一个小洞,一摊红白之物正从里面缓缓流淌而出。

一时间,整片山谷一阵人头涌动。

只瞬间,东面入口之处便被一片黑压压的蒙面人给团团围住,每个人手中的长刀都是蹭亮蹭亮的,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起阵阵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主位之上的青龙对此就好像是没看见一般,眼神从始至终就没有离开过洛霓裳身上一步。

而此时的洛霓裳则是一脸焦急的看着那被里三层外层围住的东面入口。

“扑通扑通。”

一众黑衣蒙面人聚精会神的盯着眼前的山谷入口,每个人的心跳此时都是出奇的一致,周围的黑夜在此刻寂静无比,看着入口之处那两个死状极其残忍的“队友”一丝丝冷汗自额头流淌而下,捏着长刀的手在不自觉的颤抖,人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就是对事物的未知。

这特么得是有多深厚的内劲才能将人的头颅击碎,单靠这一手,他们就算是人多也招架不起啊。

“啪嗒,啪嗒。”

那漆黑的的入口处陡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在最外围的黑衣人均是冷汗直冒,脚步正在不自觉的轻轻退后。

那种脚步声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好似阎王的勾魂钟、夺命贴。

不多时,一名身着白衣持着破伞的少年自无尽的黑暗之中走出,他的腰背有些弯曲,右手握拳,还时不时的咳嗽两声,一副病怏怏的样子。

前排的黑衣蒙面人见状,均是目露疑惑,刚刚就这病秧子出的手?

这看样子,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这副柔弱的身躯,感觉根本承受不起他们的一拳一脚,就好似一缕芦苇,一吹就倒。

第七章 强势的青龙

“拿下他!”

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一群黑衣人纷纷一涌而上,锋利的长刀在月辉的照耀之下散发着寒冷的光芒。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双眸之中略过一丝寒意,右手掌中伞柄一转。

下一秒,一道火红色的剑光冲天而起,带着一股炙热的气息铺面而来,冲在最前面的一排的黑衣人则是最为凄惨。

只瞬间,身上所有的水分均是在这一道炙热剑气之下全部被蒸发的干干净净,整个人如一具焦炭一般,直挺挺的到在众人面前。

“这道剑气”

刚刚的那道充满至刚至阳气息的剑气让的青龙也微微侧目,盯着陈离看了许久,眼中闪烁着精光,嘴角微勾。

“有点意思”

那个之前叫唤的黑衣人背后早已被冷汗所打湿,心头正哇凉哇凉的。

妈耶,这年头,书生都这么厉害了?

陈离冷眼在面前的黑衣人中扫射了一圈,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着畏惧、敬畏。

他们的心,乱了。

陈离每进一步,他们退三步。

“全部站住!”

就在这时,一道极其霸道的声音从山谷中心传来,正在后退的黑衣众人均是心头一颤,脚步更是不受控制的生生停在了原地。

同时,陈离也停下了那进伐的脚步,目光森然的看向了那声音来源之处。

目光在看到一旁牢笼之中的洛霓裳时,身子微愣,只一瞬间,双眸之中的森然之意尽数转变为了细水柔情。

“霓裳”

“相公,你快走!”

陈离眯着眼,却是罕见得没有回应洛霓裳,转过头眸光紧紧盯着眼前这位青袍人,俩人之间没有任何的言语交流。

蓦然,一股强大的气势从青龙的身上迸发而出,一圈圈的无形波动肆意而开。

面对如此威势,陈离犹如被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横压在心头,内心之中不自觉的生出了一抹无力感,腿脚在不自觉的打颤,脚后跟的泥土也深深印发了出来。

这种威势虽不比自家老爹,相比较福伯而言,那也是相差不远了。

但这种气势来的快,去得也快,只片刻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无非是要我陈家的剑谱秘籍,放了我娘子,剑谱我可以给你!”

青龙轻蔑一笑,眼角轻瞥了一眼洛霓裳,无视陈离,转身朝着一众黑衣蒙面人哼道:“你们觉得这囚牢之中的女人怎么样!?”

那一众黑衣人顿时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应和。

妈的,没看见拿剑的那位脸色已经越来越黑了嘛,想想那些人的死相,就知道这位爷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但,偏偏就有些不怕死的。

“好好看!”

一名身材较矮的黑衣人弱弱的说了一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众人沉默几秒,

此时又有另一个人站出来说到:“好看!”

渐渐的,这种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所有人都在跟着喊,而一旁的陈离脸色越来越阴沉,双眸之中更是闪烁着无可匹敌的寒意。

青龙见次,嘴角勾勒出一丝邪魅的笑意,朗声问道:“那你们想不想看看她那件皮袄之下的妖娆身姿?”

“想!”

“大点儿声!我没听出你们内心的渴望!”

“想!!!”

一众黑衣蒙面人皆是目露虎狼之意,声音尖锐如刀,直冲云霄!

青龙抬手一震,一道浑厚勇猛的劲气从指尖激流而出。

“噗嗤”

“啊!”

顷刻间,洛霓裳惊叫一声,身上所披着的皮袄便被射落在囚牢之外,露出那让人无比痴迷的妖娆身姿。

“我杀了你!”

此时的陈离早已红了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人玩弄与鼓掌之中,心间充满了戾气,再也顾不得什么,纵身而起,一掌朝着青龙轰杀而去。

青龙不屑一笑,就凭你!?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右脚猛然发力,纵身而起,运起内劲,同样是一掌轰出。

“砰!”

两掌相接,陈离的内劲则是在瞬间便被青龙的掌力给摧枯拉朽的化解,一股巨大的斥力夹杂着青龙的掌力从相接之处轰然爆发而出,陈离的身子霎那间便是倒飞而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在空中飘洒而出,狼狈落地。

这一掌便是让陈离伤上加伤!

反观青龙,则是轻飘飘的在空中一个翻转,稳稳当当的落在中心原地,看着那半撑着身子的陈离,眼角的不屑之意越发的浓重。

“相公!”

“你怎么可以这样!”

“他都愿意给你们要的东西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看着在那大口吐血的陈离,洛霓裳的心犹如被刀割一般,一双素手在狠狠的敲打着囚牢,指腹被囚笼之上的倒刺给划破,泪水不停的流出,恨不得现在倒地吐血的是她而不是陈离。

她从来没有一刻是这样痛恨自己的样貌,如若不然,相公他也不会遭受如此罪孽!

“放心,我还没让他看到后面的好戏呢,不会让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死去的。”

青龙的声音顿时在耳边响起,洛霓裳的身子蓦然一僵,双瞳不自觉的紧缩。

传音入密!

这是只有进入先天境的高手才能做到的秘法,内劲化为内力,气沉丹田,内力交汇于咽喉之处,凝缩成一线。

这家伙竟然已经踏入了先天境,那相公他

“你们想不想看看她这件衣服之下究竟有些什么?”

青龙那从充满着无尽色诱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想!!!”

黑衣众人各个双眼猩红,嘶吼着嗓子叫道,声浪此起彼伏,尤其是看见那书生模样的陈离差点被自家老大给一掌轰杀,回应的声音一波比一波高涨。

闻言,洛霓裳则是双眼惊恐看着青龙,双手死死地抓着自身的衣服蜷缩在囚牢一角,瑟瑟发抖。

要知道,此时的她身上也就只剩下一件外衣,要是连这件都被拿走,那自己身子就真的不在清白了。

“既然想看,那就把他的头颅给我带上来!”

“谁能将他的脑袋给我拿上来,这个女人,今晚就是他的了!”

青龙坐在主位之上,左手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说道。

第八章 血龙亦无无悔

如此轻描淡写的话语,此刻听在黑衣众人的耳中宛若之音,短暂的停顿之后,众人的呼吸陡然加粗,看向陈离的眸光之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杀意。

没有人可以在如此倾城倾国的美人面前说不!

“春宵一刻值千金!”

“哈哈哈哈,这美人是我的了!”

之前那名个子矮小的大叫一声,身形如同猴儿一样,从人群中轻松一个闪身而出,举着刀朝着陈离砍去。

剩下的那群人如何还能站的住,纷纷举着泛着寒光的长刀,争先恐后的蜂拥而去。

奶奶的,这要是被他先抢先,那不还亏死了!

“小子,别怪我!”

矮小个子怪笑一声,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长刀在手中顺势挽了个刀花,一刀朝着陈离脖颈之处砍去。

泛着寒芒的刀锋凌空带起一阵呼啸之声,双眸之中的激动之色言溢于表,这小娘子今晚是我的了!

身后提刀而来的众人见状,均是悔恨不已。

来不及了,真他娘的晦气,白便宜这小子了!

“叮……”

就在大家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时,一道清脆的剑吟声蓦然响彻整个山谷。

只见前方一道身影闪动,陈离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不见,而那本应该挥刀而下享受美人恩的矮小个子此刻却是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手中的长刀断裂在地上,面容呆滞,身体的姿势还是停留在生前的那个挥刀动作之上,双眼犹如死鱼眼睛一般。

脸面上,一道血色痕迹自额头到下巴缓缓浮现。

至死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眼中的疑惑之意透露着这一切的诡异。

众人皆是大惊。

怎么回事?

那人不是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么?

怎么可能还能有如此力量来进行反击!

主位之上的青龙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嘴唇嗡动:“最后的抵抗嘛?”

“可是,又有些什么用呢?”

“啊!”

就在众人心慌慌的时候,身后陡然响起一道惨叫声,一道道视线随之望去,只见那身处队伍最后的黑衣人正一脸惊恐的低着头看着胸前那穿心而过的剑尖,额头青筋凸起,嘴角泛着血沫,最后在满脸不甘之中断了气。

众人皆是倒吸一口凉气,见鬼,这人什么时候跑到他们后面去的。

各自对视了一眼,眼中的那抹欲望早已褪去,此刻只剩下迷茫与恐惧。

“唰……”

剑尖逐渐从那人的心头拔出,露出了陈离的身影,此时的他披头散发,那原本清秀苍白的脸庞在月光的照耀之下变得狰狞无比,一道道血痕遍布整个脸庞,身子在不停的颤抖,脖颈之间似是有些什么东西在里面爬动。

看着陈离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众人心中那抹深深恐惧被无限放大,重新占据主导地位。

“你们都该死!”

宛若九幽阎罗的声音自陈离的口中冰冷的吐出,让的众人心头猛然一凉,如堕冰窖!

“铿!”

陈离身影陡然凌空而起,一道火红的剑气自剑尖激射而出。

这一剑实在是太快了,一群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皆是在这一剑之下殒命。

不多时,陈离的身影猛然冲入众人之间肆意杀伐,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口中不知在呢喃着些什么,手中烟云每每抬手挥动一次,便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滚烫的鲜血喷洒在他的脸庞,双眸之中充斥着一种漠然,那是一种生命的淡漠。

“他已经疯了!”

“兄弟们,双拳难敌四手,我们大家一起出手,一定可以将他拿下!”

一名身材壮硕的男子颤抖着声音喊道,看到陈离眼中的那片漠然,他怕了,他是真的怕了,这人完完全全就是个疯子。

抬眼又看了看坐在主位之上的青龙,在看到那双漆黑眼眸之中的淡漠之意并没有比陈离少多少时,心头不禁掠过一阵凉意。

嘴角苦笑,什么春宵一刻,什么加官进爵,都特么是屁话!

看着那在人群之中浴血奋杀的陈离,他突然有些羡慕了,能为着自己心爱的人去拼命,总比他们这些每天毫无目标,关键时候被用来送炮灰的人强上一万倍!

但有些人注定要成为对立双方,这就是武林,这就是命中注定!

“血龙无悔!”

然而还未等壮硕男子有所动作,一道暴吼蓦然从人群之中传出。

顷刻间,寒光闪动,气贯如虹。

尘土飞扬,黄沙漫天!

陈离的身影盘旋跃入空中,手中烟云剑在以一种诡异的轨迹飞舞。

一股强劲的吸力凭空而生,自上而下形成一道龙卷风暴,瞬间席卷在场所有的黑衣人。

同时一道龙吼自风暴中心陡然传出,烟云剑上那绯红的鳞片在飞舞之下形成一条虚幻的血龙,朝着风暴之中的一片黑衣人袭杀而去。

“铿锵”

“啊!”

“不要!”

“铿锵”

“放过我吧!”

“我和你拼了啊!”

一道道的嘶吼声,兵器交接的碰撞声,皆是从尘土之中的风暴内传来。

片刻后,这几道声音越来越小,扬起的尘土亦是在不断消散。

青龙眯着眼盯着尘土之中的那道身影,刚刚的那招血龙无悔让他亦是震惊无比,这就是传说中的烟云剑式?

最后,人声绝迹,尘埃落定。

山谷东面的入口此时已经成了一片尸山血海,无数条尸首堆积成山,土地的颜色皆是被鲜血染成了血红之色。

在那堆积成山的尸首之上,陈离背靠烟云站在上年,双眸无神的看着那囚牢之中的洛霓裳,他那雪白的长衫遭到长刀的切割,如今尽是一堆烂条,数条血痕伤口遍布全身

“相公!”

洛霓裳早已哭成了一个泪人,看着陈离满身血痕的样子,心疼的如刀绞一般。

“啪啪啪啪!!”

青龙鼓着掌从主位之上站起,缓缓走向陈离,笑道:“不愧是昔日武林盟主的儿子,一手烟云剑招耍的不比你那死鬼老爹差。”

第九章 佳人离去,重伤之身

“没错,你纵然是杀了他们,可你依然改变不了你的下场。”

“你在我眼里就跟条死狗一样,你现在还能有什么力量能与我抗衡?”

闻言,陈离那无神的双眸渐渐有了些许神采,软绵绵道:“你可以试试看!”

随后目光触及那瘫倒在地正在无声哭泣的洛霓裳,如同一个孩子一般,咧嘴一笑。

抬起右手从胸前取出一瓶黑色的瓷瓶,从中倒出硕果仅存的一枚圆滚滚的丹药,混着献血将其一口吞入了肚腹之中。

“不要,不要在吃了!”

洛霓裳眼角的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滚滚而下,靠在囚牢之中,嘶哑着嗓子在那儿无声的喊道。

青龙双眼微眯,他倒是没有阻止陈离的动作,在他看来,这种透支自身潜力来短暂提升自己武道修为的丹药根本不足为据,境界的差距可不是什么小小的丹药就能弥补的。

感受着体内内劲那宛若泉涌的同时,陈离的整个身躯亦是在不断抖动,皮肉之下如毒虫撕咬一般的疼痛席卷而来。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吃了多少这种丹药了,每一次的疼痛都是成数倍的增长。

“来!”

青龙紧盯着陈离得眼睛,望着他那视死如归的冷冽眼神,虽然对自己的实力自信无比,但还是没来由的为之一震,内心有一丝慌乱的感觉。

陈离举起染血的烟云剑,剑身微微侧身,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他那带有的血光的剑融为一体。

两人相隔数丈之远,一种难以言喻的气氛凭空而现。

“哼,自不量力!”

宽大的袖间一转,一把浑身散发着青光的长剑便已出现手中。

身形蓦然在原地消失,陈离的双瞳一阵紧缩,下一秒,一种浓厚的危机感陡然笼罩在心头。

足尖轻点,爆退!

青色的剑气自陈离刚刚站立的地方冲天而起,青龙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陈离头顶的上方,手中青剑在空中虚虚实实的挽了个剑花,如蛇吐芯一般,直刺他的眉心!

踏雪寻梅!

陈离的身影一簇而跃,几道残影凭空而现,试图混淆青龙的视线,他的剑实在是太快了,就算是吃了激发潜力的丹药,也稍有不及!

见状,青龙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以为这样就能挡住我的脚步了?

当真是愚蠢!可笑!

雕虫小技尔!

三道剑气自剑尖激射而出,化作一条条毒蛇狠狠的朝着三道残影追击而去。

“火云漫天!”

陈离在空中一个转身,烟云剑身蓦然散发出一丝丝绯红的雾气,似真似幻。

青绿色的毒蛇速度如电的闯入其中,剑身一荡,整片绯红云雾陡然爆裂而来。

陈离也趁机与青龙拉开了距离,眼神微凝,额头之上泛出些许冷汗,这一招已经是他能施展出烟云剑招的极限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青龙嘴角一勾,脚尖在地轻点,身影却又是蓦然凭空消失。

陈离眼眸一凝,足尖顿时急退!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青色的剑光在他胸口处一闪,又迅速消失。

他也什么都没有看到,便突然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而看,一行殷红的血顺势流下。

陈离狠狠一咬牙,右手烟云猛然一抬,朝着青龙挥砍而去,胸口一紧将血肉之中的青剑狠狠夹住。

青龙亦是没想到陈离居然这么狠,打算以伤换命!!

当即眼神一厉,手中青剑在其血肉之中硬生生的转动一圈,口中鲜血狂喷,胸前肌肉一松,被青龙将剑抽了出去。

只刹那间,二人转身的同时,周手中长剑皆是刺出,快如闪电!

在两剑还未相交时,剑尖所喷发的两股剑气已先一步发生了冲撞,发出“叮”的一声响,陈离手中的烟云剑竟被震脱出手!

陈离满眼惊诧,这怎么可能!

青龙双眸寒光一闪,青剑没有丝毫停顿朝着陈离的眉心狠狠刺来!

陈离的双眸之中闪过一丝解脱以及一丝眷恋,看着远处囚笼之中的洛霓裳,心头有些酸疼。

对不起,终究还是没能保护得了你!

这一世,是我负了你,来世,我一定会陪伴在你左右!

“住手!!”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娇喝打断了青龙的动作,让他为之一顿。

不知何时,洛霓裳的手中多了一把匕首,正颤抖着放在脖间,威胁道:“青龙,你如果敢杀了我夫君,我就立马自尽于此,让你拿不到烟云!”

“这项任务有多重要,如果失败你会有什么下场,你自己心里清楚!”

“臭婆娘!你到底要干嘛!?”青龙此时确实是真的急了,正如洛霓裳所说,如果最后真特么没将烟云拿到手,还将陈经年给绝种了,那他特么还能有活路?

看着青龙似乎有些意动,洛霓裳还想说些什么,但却被陈离给打断道:“就算我将烟云交出来,你也练不成最关键的一招!”

“什么意思?”

“快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她!”

“你若敢动她一下,我立马自断经脉!”

“烟云秘籍最后一招,根本没有任何注释和讲解,就算给你,你们教主不可能突破!”

“小子,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青龙眉头紧皱,右手掐住陈离脖子,这俩人捏住了他的命脉,这一下倒成了他最为被动。

看着默然不语的陈离,青龙还想说些什么,蓦然耳朵一动,随后双瞳不自觉的紧缩,一番压抑之后,强忍着心头的慌乱,松开右手将陈离甩在一边。

身形一动,来到洛霓裳的身边,掌中内力喷吐,囚牢顿时四分五裂,将之虏在身边,朗声道:“既然如此,那你劳烦尊驾自己去圣阁找教主解释,至于你这如花似玉的娘子,倒是要先你一步前去做客。”

“你噗呲”

“相公!”

“霓裳”

话音未落,一口逆血喷出,软弱无力的到落在地,看着青龙的身影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的眼前。

第十章 颓废书生,心念俱灰

翌日。

陈离托着疲惫的身子,强忍着内心的悲痛,浑身破烂不堪,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集镇的街市之上。

“这不是那街尾的陈小哥儿嘛?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听说天义商行的刘彪盯上了他那如同天仙下凡的娘子,不会是?”

“啊?不会吧,那他这个样子岂不是”

街上来往的镇民看着他那脸色惨白、双眼无神的模样,夹起道来议论纷纷。

蓦然,一行卫兵模样的人从身后粗暴的拨开人群,领头之人打开手中的画纸,眯着眼看了看,确认无误之后,嘴角扯出一丝冷笑,右手一招,哼道:“给我带走!”

身后一群卫兵蜂拥而上,不费吹灰之力就将陈离扣押而下。

可当他们想要卸去陈离手中的破伞时,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却是根本无法将之拿出。

此时一股无形的劲力却是凭空而生,将他们生生震散,表面看起来就像是因为用力过度导致的重心不稳。

高亚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精光,自从刘彪来此收账之后,就再也没回去过,那些镇民都说是得到了书生的娘子,醉倒温柔乡。

最初听到此番言论,他还有些小窃喜,之前他作为天义商行唯一的一名三流武者,混的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那刘彪不知道从哪犄角旮旯里突然冒了出来,不紧有了一身三流武者的武功在身,还深得首脑的喜爱,就这样,看着曾经那些属于他的特权一样一样的离他而去,心里别提特么有多怨恨了。

如今刘彪神秘失踪,自己又重新执掌大权,他才不会让这种机会再从自己的手上溜走!

身为三流武者的他,陈离的小动作自然瞒不过他的眼睛,眼珠滴溜的一转,嘴角微勾。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带走!”

高亚淡漠一声,转身朝着天义商行而去。

身后那些卫兵见头已经走远,也不在纠结破伞的事,直接押着陈离跟了上去。

商行一处别院内。

一名贾商模样的中年人端坐在前,手中捧着一杯冒着热气香茶,而高亚则是一脸谦卑的站在下方,很是恭敬。

“你说那个弱书生不简单?”钱前抿了两口杯中香茶,语气平淡道。

“回首脑,我观那书生虽瘦弱,且内劲细小,明显是刚入三流不久。”

钱前抬起双眸瞥了眼高亚,怪异道:“你不会是想说,刘彪的是失踪也和这书生有关?”

听着钱前那怪异的话语,他知道眼前这个人只相信眼见为实,根本不相信他所说之话,但依于目前这个情况还是硬着头皮回道。

“是的,那陈离一身狼狈,定是与刘彪缠斗所致!”

“而且就凭他刚入三流武者的实力,能胜刘彪,必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们可”

“砰!”

钱前愤然将手中的茶杯摔落在地,打断了高亚那自以为是的分析,吼道:“你特么当我是傻子嘛?”

“那个书生身子如此孱弱,能将刘彪给解决?”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

钱前那蕴含着无限阴森的话语响彻在高亚的耳旁,身后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所打湿,眼前这人虽然没有任何武功,但人家有钱啊!

据他所知,这个商行内部,在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就潜藏着钱前花重金聘请护他周全的一位二流高手!

所以,不怂不行啊,人家二流武者动动手指能随便将自己给碾死。

“钱首脑,您放心,我已经将那牛力也一并抓了过来,我就不信这个陈离他不将这个秘密说出来!”

“而且,听说他那娘子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美人,到时候一并给首脑您送上,岂不是美哉!?”

原本还想在骂王亚两句的钱前,听到这最后一句话,双眼顿时一亮,这话他经常听起镇民所提起过,此言倒是非虚!

心头涌上来的火气也在霎那间平息下去。

看向王亚的目光也越发的柔和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看这王亚这么久这么顺眼了!

他才不会承认是因为那绝美女子的原因!

不可能!绝不会!

“咳咳既然如此,这件事儿就交给你去办了。”

“还有,还有那个,你别忘了!”

钱前支支吾吾的补上了一句,眼神飘忽,双手也不自然的放在一侧。

高亚愣了一下,但下一秒便反应了过来,彼此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在钱前略显欣慰的目光之下缓缓从屋中退去。

天义商行,一处刑房内。

“姚兄,你们这又是何苦呢?”

“当初你们问天义商行借钱,我就该拦着你们,不然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

姚武此时被绑在一处木桩之上,浑身上下布满了鞭痕,之前被刘彪所打的内伤还没好完全,此刻又遭受如此虐待,身子已是快到了那油尽灯枯之地。

一旁的牛力亦是如此,憨厚的面庞之上一片苍白,一身雄壮的肌肉被完美的展现出来,许多伤处早已泛脓。

而现在和姚武说话的是他多年的好友,李天。

在这天义商行之中担任一处分行的掌柜,这次也是他提前通风报信,这才让他有时间将姚二娘给藏好,免得受这皮肉之苦。

此刻的他也是话费了大代价,买通了这总行看守刑房的房管,这才有机会进来见上一面。

姚武虚弱道:“生活所迫啊,谁知道这表面人善的天义商行,暗地里居然如此卑鄙无耻!”

“唉,此事兄弟我是想帮你,可是我真没办法。”李天叹息无奈道。

这句话说特么直白点,他就是个分行傀儡掌柜,要权势没权势,只是有些小钱财,可是这些钱财在那钱前面前又算得上什么?

恐怕连个屁都不算上!

钱在人家眼里就特么是一串冰冷的数字。

人家对钱不感兴趣!

“李大哥,俺想托你办件事儿,受我连累的陈小哥儿,你能不能帮帮他,让他带着他娘子赶紧躲远点儿,别在回来了。”

“如果可以的话,带着我那婆娘一块走!”

说到底陈离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平白无故受他牵连,这是姚武最不想见到的。

哪知李天听到此话,顿时一阵苦笑,无奈道:“姚兄,你太看得起我了,先不说我有没有这个能力,就据我刚刚打听到的消息,你口中的陈小哥怕是已经和你们一样被抓来了,他那娘子我也曾听闻,只怕现在已经”

“是钱前派高亚亲自去抓的。”

李天无奈的很,没办法,他真的没办法!

姚武低着头,没有在多说什么,一双虎目早已湿润,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转机,是自己连累了陈小哥儿一家!

第十一章 此生,无憾

此时。

刑房的房管行色匆匆走来,急道:“赶紧离开吧,高大人就快回来了,如果知道是我放你进来的,我怕是不死也要掉层皮啊!”

“好,好,马上走。”李天应道,随后看着姚武。

“姚兄,你多保重!”

这里是商行刑房,来到这里还想出去很难很难。

姚武也自知想要活着离开这里,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最难受自责的就是因为自己的事儿连累了太多的的人,看着身旁皮开肉绽的牛力,心里很不是滋味。

“力弟,这件事儿与你无关,你为何不走,偏偏要留下以至于唉。”

“姚大哥,你咋能说这样的话,平日里姚二娘对俺的好,俺是明明白白记在心上的”

“虽然俺也怕死,但俺更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要俺抛下你们一个人逃命,俺做不到!”

“不就是翘辫子嘛,大不了十八年后咱再做兄弟!”

听着着牛力那慷慨激昂的话语,姚武的心头涌上一抹豪迈之情。

有此兄弟,此生,无憾!

就在此时。

一声冷笑从房口传来:“哟,有点意思啊,还十八年后又一条好汉呢!”

“怎么你们这些临死之人都这么爱说一些没用的废话呢。”

“是因为恐惧嘛?”

来人正是如今商行明面上的第一高手,高亚。

姚武本以为来的人会是刘彪,但没想到来的居然是高亚,这么说陈小哥儿他

高亚走到牛力的面前,拿起一旁的软鞭,单手抬起牛力的下巴,邪魅一笑:“来,告诉我,你有多硬!”

“啪,啪,啪!”

软鞭挥扬而起,在空中响起三道破空声,随后狠狠的落在了牛力那伤痕累累的胸膛之上。

“你还硬不硬?”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硬的的起来!”

高亚如同一个疯子般,手起鞭落,牛力的胸膛前的鞭痕一道又一道的增多,血肉模糊。

牛力的一双虎目怒目圆睁,死死盯着那宛若疯魔一般的高亚,双手被铁链死死地绑在石桩之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如果用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恐怕现在高亚已经被戳成了马蜂窝了。

原先泛脓的伤口也掺杂着鲜红的鲜血,如同断了线的玉珠一般,滴落在地。

“别打了,你们这群畜牲,别在打了!”

“你们都特么找俺来,别在打了!”姚武在一旁看着奄奄一息的牛力,挣扎着嘶吼道。

高亚宣泄完心中那压抑的感觉,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看着牛力那濒死的模样,冷笑一声:“将人给我看好,不然你们小命难保!”

话音刚落,转身朝着另一处刑房走去,看都没看姚武一眼,他来这主要就是宣泄一下心头的压抑之感,至于这两人是死是活他根本不会多在意。

在他眼里,这俩人跟死人没什么两样,有谁会对死人上心?

对于这块儿,早已被他拿捏的死死的了!

与此同时,另一处刑房之中。

“磨蹭什么?还不赶紧给出来!”

耳边传来一道厉声,只见外面几个守卒托着两三个大约十四五岁,面容娇好的少女。

俩个少女在那儿拼命的挣扎喊叫,但面对那几位肌肉强健的壮汉,这些反抗却是显得如此的无力。

蕴含着无限凄惨的喊叫声得不到一点的回应,渐渐的,她们逐渐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任由他们将自己一点一点的拖出去。

“哼,你们最好给我识相一点,今晚给我好好伺候房管大人,如果有任何一点差错,就要你们好看!”

“哟呵,这匹货色倒是挺有几分姿色啊,不似外面那些庸脂俗粉,与她们相比,我就是喜欢这种青涩之感。”

房卒身后的踱步走来一名身材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单手挑起那名眼神空洞的女子的下巴,满意道:“不错不错,你们有心了。”

“是,杨大人!”

两名房卒相视一笑,均是欣喜不已。

“嗯,这里面剩下的姑娘任你们俩挑,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这几天风头比较紧,你们最好别坏了规矩。”杨旭冷眼扫过四周,冷哼一声:“不然什么下场,你们是知道的!”

“是是是,规矩咱兄弟们都是清楚的,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杨旭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两名娇弱女子,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欲色,神情高傲的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将这两人给我送进我房间。”

吩咐了一句,就迈着那迟缓的步伐走出了刑房。

看着杨旭的身影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均是长长的舒了口气,其中一人用手肘捣了捣另一位的肚腩,得意道:“怎么样,我这招不错吧!”

“那还用说,二狗哥这一手当真是妙不可言呐。”

“哈哈哈哈哈,你这个憨儿还有的学呢!”

“要不咱们先尝尝这小娘们的味道?反正就杨管的那个步伐,回房间那还有一番功夫。”

”可是狗哥,这是杨管亲自点的,还是破身了,那岂不是?”

“诶!你这憨儿当真是怂包,没破身当然有没破身的玩法儿嘛,你学着点!”

言罢,俩人相视猥琐一笑,二狗缓缓将魔掌伸向了那俩名花季少女的不可描述之地。

“不要,不要过来!”

其中一名女子看着那一双双邪恶的大手朝自己伸了过来,颤抖着身体,双脚在不断的磋磨着地面让自己的身子往后推,双手捂着自己胸前,哭喊道:“别过来,我是有夫之妇,我已经嫁人了,你们别回来!”

闻言,二狗的双手一顿,眼中精光大盛,大笑道:“嘿嘿嘿,真是老天爷眷顾啊,圆过房的女子才有味道嘛!”

“不要,不要!”

女子的凄惨叫声和衣服的撕裂声不断的传入早已呆滞的陈离耳中。

仅仅是片刻功夫,两个女子浑身上下就已经只剩一抹亵衣在顽强的抵抗着,露出一片雪白的肤色。

两名女子,一名在拼命挣扎,另一名则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似乎是已经认命了,两行清泪缓缓从眼角落下,好不凄惨!

娇美的容颜配上雪白的身子,更是让的二狗他们眼中欲望大发,手中的力道也不自觉加重了许多。

在他们眼里,此刻这些女子的喊叫声,就如一种催化剂一般,另他们更加的浴火焚身!

那名已经嫁人的妇人,在这种极致的屈辱之中,情不自禁的大喊道:“相公!”

“救我,相公!”

第十二章 从迷茫而出的身影

“相公,救我!”

凄惨的呼救声宛若一道雷霆一般重重的击打在陈离的心头,身子蓦然一颤,那空洞的双眸之中略过一丝若有若无的神采。

“啪,啪。”

“槽你大爷的,臭婊子,你特么还敢咬老子。”

“老子让你伺候,那特么是你几辈子修来的荣耀,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

此时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入俩人的耳中,二狗眸角的余光瞥去,只见那个憨儿正在少女的身上肆意而为,脸上的表情好不舒爽。

转眼在看着眼前这位。

脸上的面子再也挂不住,前脚还要叫人家如何享受,下一秒人家却已经用行动来特么刷你的这张老脸了。

双眸之中涌上一抹凶戾,欲要抬手给她一个难忘的教训!

那名妇人顿时心尖一颤,绝望的闭上了双眼,将头瑟瑟发抖的埋入了那两腿间,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可是等了许久,意料之中的狂风暴雨却是没有来临,女子颤颤巍巍的抬起早已被泪水糊花的双眸。

只见二狗扬起的右手被一名书生模样的少年狠狠的拿捏在空中,动弹不得!

女子双眸之中涌起一抹生的希望,跪爬到陈离的腿边,抱着他的大腿哭喊道:“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我相公还在家等着我呢,我求求你救救我!”

二狗此时脸色涨的通红,右手如同被巨钳夹住一般,无论自己用多大劲儿都不能动弹一分。

“你特么是谁!”

“小狗东西,放开我!”

陈离神情漠然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理会之意,木纳的转过头,蹲下身看着衣衫不整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柔声道:“你刚刚喊的什么?”

女子被陈离那充满英气的脸庞盯得有些发羞,脸颊染上一层绯红,低声细语道:“相,相公。”

女子的声音小的可怜,可听在陈离得耳中却是世上难得的之音。

“小子,老子让你把手放开,听到了没!”

看着眼前曾对他无比抗拒的女子,如今却是做出如此小女儿姿态,心中愤恨早已怒火满天。

“你说什么!?”

“你是谁老子!?”

听到这话,陈离抬起了头,双眸之中的柔情早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冰冷之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杀气。

看到陈离的变化,二狗浑身一颤,好似看到面前有一座无可匹敌的高山在朝他镇压而来,气势上的绝对压迫让他一度喘不过气,整个人差点跪倒在地。

但很快,二狗似是想到了什么,脸上的惊恐则是迅速收敛,慢慢镇定了下来。

差点就被这小子唬住了。

这是哪?

这特么是有武林高手坐镇的天义商行啊!

在老子的地盘,还能让这个书生给吓到了?

妈的,这特么让别的兄弟看到了,老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心念至此,二狗顿时脸色狰狞起来,左手抄起地上的精铁短棍想也没想直接朝着陈离的脑门挥去,速度之快,比之三流高手就算不及那也相差不远矣。

这一击狠辣无比,如若换作一般人,下一秒恐怕会脑浆崩裂而死。

二狗似是预料到陈离的下场,嘴角划出一抹冷笑,能跟你老子做对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可下一秒,他冷笑的嘴角蓦然僵住,只见陈离猛然站起了身,右拳狠狠挥出迎了上去。

这一拳带着飒飒破空之声如同开山裂石一般迎上了二狗挥来的精铁棍。

“砰,砰!”

拳棍相接,那胳膊粗的精铁棍顿时发出一声脆响,随后犹如泡沫一般轰然断裂,重拳之势再也没有没有任何阻挡,狠狠的击中在二狗的胸膛之上,背后顿时隆起一个沙包样大的窟窿,整个人倒飞而出,倒在地上再也没了生息。

“怎么,怎么可能!”

憨儿也被这巨大的动静给惊醒,当他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二狗时,又是一阵惊叫,而后竟是连裤子都来不及提,慌乱的逃窜而出。

世道变了,世道变了啊,什么时候连书生都这么牛批了?

他们当中最能打的二狗哥竟然被一拳打成这笔样,那副死不瞑目、七窍流血的样子吓得他腿就直打转。

陈离停住脚步没有去追击,而是回头看了眼那名呆滞的女子,漆黑的双眸之中泛着某种无比眷恋的眼神,柔声说道:“赶紧走吧!”

音落,也就不在多管她们,转身走出了天义商行。

“快跑啊!”

院落之中到处都充斥着喊叫声,下人们纷纷逃乱,生怕自己跑慢了,会落得和二狗哥一样的下场。

陈离冷着眼看着这帮人在他面前逃窜,没有丝毫动作,他不嗜杀,只要将天义商行的中坚力量尽数消灭就成,没必要杀一些手无寸铁之人。

数息之后,高亚则是带着一大批卫兵将这所院落给包围了起来,看着深陷包围圈的陈离,高亚则是恼怒无比,原本一切都可以按照他的计划来进行,偏偏半路杀出这个程咬金。

他决不允许计划出现纰漏,哪怕是一丝都不行!

“给我杀!”高亚冷哼一声,立刻命令所有人冲了上去。

而他自己却是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双眼微眯看着包围圈中心的陈离,二狗的死状他也看见了,此人恐怕不是什么普通的三流高手,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面对四面而来的卫兵,陈离得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既然这些人选择助纣为虐的话,那他也就不介意送他们去见阎王!

转身就是一拳轰出,径直把离他最近的一人给轰飞,而后脚尖轻点。

踏雪寻梅。

陈离的身影在他们之间不断穿梭,拳影快如闪电,没有一个人能够撑过他的一拳,势如闪电,无人能挡!

“这特么,是个高手!”

躲在卫兵之后的高亚瞳孔一阵紧缩,从刚刚陈离所展现出来的身法、力量来说,无一不表明此人是个高手,还特么是个能要他命的高手!

第十三章 诛高亚

“想跑?”

眼角的眸光看到高亚的身躯再往后偷偷隐退,陈离冷笑一声,旋身一脚踢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个盆栽,盆栽凌空飞起,包裹在外的瓷片均是纷纷碎裂,在这一脚的作用之下,带着凌厉的锋芒直冲对方而去。

心中惶恐的高亚似是感觉到身后隐隐而来的破空声,连忙运起体内的内劲躲了一下,这才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不过趁着这个瞬间,陈离却是飞速掠到了高亚的身旁,又是一记重拳轰出,踏雪寻梅乃是陈家顶尖的身法,就算放在江湖那也是一等一的存在,速度何其之快。

这一击直朝高亚的心房而来,如果被击中,必死无疑!

好狠辣的小子!

高亚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这小子的身法诡异无比,只是此刻却是容不得他再做思考,同样是右拳轰出,内劲覆予而上,夹杂着虎虎拳风,迎了上去!

妈的,同样身为三流武者,我特么还怕了你不成!

“砰!”

“咔嚓!”

双拳相接,周围激起一片尘埃风浪,紧接着一道骨折声响彻全场!

尘埃落尽。

周围卫兵瞬间瞳孔紧缩,只见他们的头半跪于地面之上,一只胳膊被陈离死死地抓在手中,脸颊惨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

“小子,放开我!”

陈离神情淡漠的看着他,双眼之中没有丝毫的怜悯之色,练武之人当日复一日,刻苦练习,从而精进修为。

而眼前的高亚,骨骼脆弱,经脉之中的内劲少得可怜,一看就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这身武艺也就能唬唬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我问你,天义商行的首脑在哪?”

“回答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些!”

陈离冰冷的话语传入高亚的耳中,后者艰难的举起左手指了指院外的某个方向,整个人看似软弱无比,但那低着头的嘴角蓦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陈离并未做他想,抬起头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就在这时,寒芒突现!

高亚的左手不知何时出现一把小巧精致的匕首,趁着陈离注意力分散,匕首尖端猛然朝着肚腹之间刺去!

双眸之中泛着一抹疯狂之色,大叫道:“去死吧,狗东西!”

陈离嘴角微翘,就知道你不会甘心的!

一口内劲自丹田而生,陈离一掌挥出卸去那咫尺之间的匕首,而后化掌为拳,带着飒飒拳风猛然挥去。

面对这恐怖的一拳,高亚的双瞳瞪的老大,惊骇的神情布满整个脸颊。

身子在不断颤动,想要抵抗这一拳,但奈何右臂已断,诸般反抗在这一拳之下却又是显得那般无力且苍白。

“噗嗤”

这一击,陈离毫不留情!

能将身体亏空如此,得有对少良家妇女遭此毒害,当真是毒瘤一个!

一拳过后,高亚倒飞而出,口中鲜血狂喷,在地上滑行了数米。

“哈哈哈哈”

“小子,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

高亚抬起被鲜血所洗礼的头颅,面色狰狞的望着陈离,每说一个字都会有大片血沫从他空中喷出,最后砰的一声倒地身亡。

死不瞑目!

陈离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在意高亚临死前的诅咒,这个武林之中,每天都会有人死去,要是这种诅咒真管用的话,那人岂不是早就死绝了!

“都怎么搞的?吵什么?”

随着一声怒喝,一个身材高大、贾商模样的中年人影从院落慢慢踱步而来。

周围的卫兵仿若是找到主心骨一般,脸上的慌乱之色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脑儿的迅速集结在钱前的身边。

“首脑!”

“首脑!”

钱前目光冷然的在院中扫射一圈,他天义商行的卫兵此刻横七竖八的倒躺在院落之中,鲜血崩撒满地,眼中的冷光越来越盛,宛如实质!

他的心在滴血!

如同流水一般的滴血!

这特么都是钱啊!

一个人是一百两银子,这满院的尸体,我特么得送出去多少!?

不然你当他天义商行为什么能横行青山镇?只有在巨大的金钱利益驱使下,才会铤而走险,没有人可以对银子说不!

可当陈离转身露出那惨死的高亚之时,钱前双眸之中的冷意迅速转换为了一抹惊惧。

但这种惊惧却是一闪而逝,随后嘴角挂出一个颇为和善的笑容,朝着陈离拱了拱手:“敢问阁下是何人?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钱前此话一出,那些卫兵皆是已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望着他。

大哥,搞什么?

这都特么打上门来了,你咋还就示弱了!?

“你就是天义商行的首脑?”双手负于身后,眼神平静的望着被团团护住的钱前,鲜血随着陈离那修长的指尖滴落在地。

“你们不是在找刘彪嘛?不用找了,是我杀的!”陈离怜惜的看了眼处于刑房门口的那些落魄少女,平静的眼神逐渐冷冽,寒声道:“今天我就要将你们这颗毒瘤从青山镇彻底除去!”

“你,你就是那个青山镇街尾的落魄书生?”

钱前双眼微眯,心中则是把高亚这个死人给骂了一万遍。

不是说情报很准嘛?

这特么是那个软弱无力的秀才嘛?

这分明是从地狱而出的血手修罗!

“来人,给我杀!”

原本还想着和他私下和解,但看着眼前这副情况显然是不可能了。

他奶奶的,泥人还有三分火气!

就算用掉它,也不能让这个人走出去!

能将一家商行做到称霸真整个青山镇的人,手里没两张底牌那是不可能的!

“杀!”

周围的卫兵互相看了两眼,面对商行首脑的命令,他们也不得违抗,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一群乌合之众!”

陈离嘴角冷笑,踏雪寻梅使出,整个人顿时化作几道残影冲入卫兵之中。

还是一如之前那般勇猛,依旧是一拳一个,拳势滔天,势如破竹!

不多时,剩下的卫兵便全部倒在地上捂着痛处呻吟。

陈离对他们并没有下杀手,最多是打断了他们一胳膊一条腿,算是一种惩戒!

第十四章 青衣楚易(第一更)

钱前从头到尾都没有关注过那些被打到在地的卫兵,云淡风轻的站在原地,目光就这么平静的盯着陈离。

陈离双眉微皱,在这种情况之下还能保持如此的镇定,难道他真的有恃无恐?

“杀!”

脚步原地一踏,整个人如同脱了弦的弓箭,破伞之中的烟云蓦然出鞘,朝着钱前举剑疾刺而去,剑尖宛若一条青蛇吐着蛇信,泛露寒芒!

“噗嗤”

剑气呼啸,面对此番情景,钱前雷打不动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要跑的前兆,仿若眼前之人是他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整个人笑眯眯的盯着朝他袭杀而来的陈离。

“叮!”

在剑尖离得钱前不到几寸距离时,右侧虚空之中不知从哪冒出一块儿物事,在那毫厘之间精确无比的击打在他的剑尖。

陈离持剑的右手一转,剑影闪烁其间,一缕断发从钱前的两鬓之间缓缓飘落。

“蹭蹭蹭!”

陈离后退了三步,双眼凝重的盯像着钱前身后,持剑的右手在微微发颤。

好深厚的内劲,竟能突破烟云的剑气环绕!

“哒、哒、哒。”

一道身影逐渐从钱前的身后走出,此人负手而来,身材颇为高瘦,一身青衣直缀,唯一的遗憾就是看不到他的全貌,一副青白面具完美的遮住了他的脸庞,浑身上下透露着一丝清雅之感,就好似那不世出之人。

“你怎么到现在才来,知不知道刚刚我差点就死了!”

钱前看到此人出现,整个人突然屁股一塌,猛然坐倒在地,双腿在直直打颤,全然没有刚刚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陈离对此莫不关心,眼前最让他棘手的就是这个青衣人,但有一点却是让他很奇怪,此人既然作为这钱前的王牌,应该做过不少杀人放火的事儿,身上应该煞气颇重才对,怎会有如此清雅之气。

“你不是还没死?”

青衣人背在身后的右手抬于肚腹之间,几颗石子在掌中不断婆娑着,语气不咸不淡的,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你”

见状,钱前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什么话。

陈离眼神微凝,此人与钱前的关系有些微妙,要说这俩人是主仆,但这青衣人的语气却是不咸不淡,言语之间丝毫没有那种尊敬之意。

青衣人撇了一眼钱前没有作声,转头看向陈离目光在其身上扫过,当看到他手中烟云时,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道:“你身受极其严重的内伤,能撑到此刻已实属不易,就此离去安静调养,方可不伤根基。”

对于青衣人看透自己的虚实,陈离并没有太多意外,从刚刚的内劲交锋之中,他已明白眼前之人的武功远超于自己,但这钱前一日不除,日后又会又不知多少少女惨遭毒手!

“前辈,这钱前所作所为相必您也清楚,看您也不是奸邪之辈,但为何要助纣为虐呢!”

陈离行了行剑礼,一丝不苟的说道。

“哈哈哈哈,你这小娃娃当真是有趣的很,你又怎知老夫不是奸邪之辈?”青衣人长笑一声,饶有兴趣的看着陈离,似是很期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陈离怔了怔,似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随后坦然的说道:“前辈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干净清雅之气,犹如一朵青莲一般,濯清涟而不妖。”

青衣人笑而不语,就这么平静的看着陈离,手中摩挲的石头却是越来越快。

看着俩人这一唱一和,躲在一旁的钱前却是一肚子闷火,但却偏偏又无可奈何。

我找你来是让你解决他的,你俩这一副仿若多年未见的好友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

此刻他就想说一句:小老弟,你咋回事!?

俩人平视许久,突然青衣人放声大笑,摇了摇头,伸出手中那被摩挲的石头,问道:“怎样?还想和我一较高下?”

陈离的瞳孔一阵紧缩,不经意间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犹如泛起波涛骇浪,那静静躺在掌中的两块石头圆润无比,四周的棱角均是被磨平,没有丝毫的突兀之感。

此等对力的控制当真是到了一种不可言传的境界,再加上那一手弹指神通,此人的武学造化竟是已然不在自家老爹之下了!

“回前辈,小子自当不是前辈的对手,但还是想要一试!”陈离平息下内心的波动,坚定的说道。

看着陈离那坚定的眼神,楚易不禁一时失神,这种眼神他也在那个人的身上看到过。

只可惜

“楚易,别忘了你还欠我一道人情!”

“快杀了他!”

这下钱前倒是坐不住了,见得楚易似是没有要将陈离击杀的眼神,连忙站起来大叫道。

闻言,楚易冷哼一声,右手浮空一摆,一道澎湃的劲力汹涌而出,将之脚下的地面震的碎裂无比,却是没有伤到钱前丝毫。

“当年救命之恩,刚刚已经还了,否则现在你还能站在这儿和老夫说话?”

楚易的眼神之中泛着浓浓的失望,语气嫌恶的说道。

此刻的钱前哪里还能说的出话来,双腿直打颤,一股温热之意从两腿间升腾而起,脸色顿时涨的通红。

“小子,我也不和你多说,此人于老夫有救命之恩,此番确实不能让你肆意而为。”

“你内伤严重,老夫也不占你便宜,我不用内力,咱俩只凭招式对决,只要你能在老夫手上撑过一柱香或是手中剑巍然不动,那此事老夫就袖手旁观,不在过问!”楚易思量片刻,说出一套两全方案,如此一来,他也算是还了那救命之恩。

“如此甚好!”

陈离双眼一亮,不用内力光凭招式相缠,于自己的优势那是大大增加。

其一,自己的内伤不会加重。

其二,烟云剑法乃当世绝妙剑法,没有之一!

此战,必赢!

第十五章 归去江湖(大章)

“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了,小心吃苦头!”看到陈离答应的这么快,哪能想不到他心中所想。

唉。还是太年轻啊!

此时,那些卫兵早已将长香缀点完毕,静等这场比武的开始。

刹那间,楚易化掌为爪,内力骤然涌动,一股极强的吸力自掌中而生,从一侧的竹丛之间抓来一根长竹条。

内力一震,竹条之上的丛叶纷纷脱落,笑看陈离道:“看看你那利剑可否能破我这细竹!?”

“小心了!”

说时迟那时快,陈离大叫一声,随后身影顿时在原地消失,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手中烟云挥出,往楚易的头顶而去。

先发制人!

踏雪寻梅!

“来的好!”

楚易大笑一声,拇指轻点,封住自己全身的穴道,躬身迎了上去。

面对如此锋利一剑,楚易头一低,整个人全身好似骨头一般,腰间弯曲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尺度,从陈离得手臂之下钻过,浆柄回绕,手中竹条在他手中宛若活过来一般,条影纵横,在陈离脚下一绊,使其立足不稳,一个踉跄,险些跌倒,这一下让的陈离将优势硬生生变为劣势。

身形凌空窜起,再稳稳落下。

陈离双眸之中的大意之色逐渐褪去,一抹凝重跃然而上。

剑势摆开,烟云随风舞动化作万千剑影朝着楚易而来。

烟云剑法:一招三式之缠字决!

面对这万千剑影,楚易嘴角微翘,外行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陈离这手一招三式在旁人眼里奇快无比,攻势劲猛,可在他的眼里却是慢的如同龟爬,剑招更是漏洞百出!

楚易身形如电,不退反进,陡然冲入了那万千剑影之中,掌中竹条凌空摆起,顺势而抽,竹条尖部视剑影宛如无物一般,径直准确无比的抽在了陈离握剑的右手之上。

“太慢了,剑招不狠,下盘不稳!”

尖锐的疼痛差点令的陈离松开烟云,身形爆退,又是一个凌空翻转,是不过这次却是倒退了两步。

“你这什么狗屁剑法,破绽百出,要是拿这个去对敌,死的绝对是你!”

“你这招名叫缠字决,你缠哪儿了?花里胡哨的!”

听着楚易那毫不留情的批判,陈离双眼不禁一时失神,楚易现在的模样就好像年少的自己练功不好,在被老爹训骂时一样。

“喂喂喂,你小子能不能尊重我一下,你个臭小子!”

音落,楚易的身形凌空跃起,竹条在空中顺势飞舞起来。

刹那间,陈离的周围蓦然出现万千竹影,赫然与他之前所释放的一招三式一模一样,皆是缠字决!

不过俩者唯一的区别就是前者的缠字决范围太大,剑影无力,可控空间狭小,而后者所施展的缠字决范围小,竹影快而有力,更是将之束缚在一丈之内,不可动弹!

陈离惊了,光看一遍就记住了,还使的比我这个主人要出神入化的多,这特么还是人嘛?

“小子,你服是不服!?”

楚易大笑一声,挥舞着竹条得意的看着被困于其中的陈离,指了指那快要燃尽的长香,道:“这香可快要燃尽了,要不你还是放弃认输吧!”

陈离低着头瞅了眼长香,冷笑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言语间,手中烟云蓦然虚化,剑光闪烁之间,一条赤虬若隐若现的环绕着这万千竹影,在某一瞬间,猛然撞破这竹影缠绕!

“赤虬出笼。”

楚易双眼微眯,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刹那间身形爆退,这小子临阵反应能力还算不错,知道可以用这招来化解!

踏雪寻梅!

陈离的身影四散而开,化作数道残影皆是朝着楚易而去。

“这轻功倒是使的有那么点意思!”

楚易身形不断后退的同时也在不紧不慢的点评,然而下一秒,手中竹条却是蓦然僵硬竖直,举亦环臂四绕,脚尖轻点凌空而起,数道青光四射而去,直追陈离那几道残影分身!

“蹭、蹭、蹭。”

三道青光均是落空,楚易见状,似是想到了什么,暗道糟糕,手中竹条陡然朝身后某处挥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璀璨的剑光从楚易的身后而现,与之纵横交错而去。

“啪嗒。”

长香燃尽之时,俩人同时落地,陈离缓缓转过身,看着心口前的那抹青绿色的竹痕,看着钱前那如释重负的模样,神色挣扎了许久,最后苦笑道:“我输了!”

然而,话音未落!

“是我输了!”

楚易那平淡的声音从口中吐出,亦是逐渐转过身子,同样露出胸前的剑口,随后举起手中的竹条,只听“咔擦”一声,竹条应声而断。

“你赢了!”

“你很不错,临危不惧,有勇有谋!”

“但相比较你父亲而言,却还差十万八千里!”

“好好努力吧!”

“哦,对了,他们就交给你了!”

楚易的身影陡然消失在原地,浩气的声音传荡在这座小院,只余下一脸呆滞的陈离和面如死灰的钱前。

他认识我老爹?

他居然认识我老爹?

几息之后,陈离才从呆滞的状态醒来,四处喊道:“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

陈离的疑问声同样回荡在这座小院,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声。

陈离的肚腹之中满是疑惑,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要去问他。

他既然认识老爹,还会烟云剑法,那他一定是老爹的朋友。

可他既然是老爹朋友,为什么那天晚上却没有现身相助?

一个个问题充斥着陈离的脑海,令他矛盾不已。

“咯吱”

一道清脆的声响顿时吸引了陈离的目光,原是钱前想趁着他矛盾思寻之际,想要逃之夭夭。

陈离冷笑一声,提着剑缓缓走去。

“少侠,公子!”

“别杀我,别杀我!我可以给你银子,很多很多的银子,只要你别杀我,你就是我亲爹啊!”

“老爹(爸爸)!别杀我!”

看着陈离犹如阎罗一般朝他而来,身子哆嗦的直打颤,整个人的言语都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连老爹都叫了出来。

陈离嫌恶的看了他一眼,手起剑落,一抹剑光呼啸而至。

“啪嗒。”

人头落地,整个过程没有丝毫的犹豫。

陈离冷眼看着周围一旁畏畏缩缩的卫兵和侍女,大声叫道:“从今天开始,天义商行就此覆灭!”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待得诸多人散了之后,天色也逐渐暗沉,陈离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商行之中点了一把火,熊熊烈火在那夕阳的陪衬下,格外绚丽,就让烈火将这商行里的罪恶一同化为灰烬,深埋于此吧!

远处一片树林之中,一袭青衫的楚易脚尖踩着枝间,凝望着那片火海,喃喃道:“我们还会再见的,希望那时的你会比现在更加成熟,不然”

另一处,姚武和牛力看着红透半边天的熊熊大火,眼神之中皆是散发着不可思议的光芒,他们也趁着陈离大闹商行之际趁乱逃了出来。

“这陈小哥儿,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牛力和姚武逃出来后,原本也想去回去救陈离,但听得跑出来的侍者说来犯的是一个书生模样,拎着破伞的少年。

这一听,这除了陈小哥儿还能是谁?

“他应该走了,不会回来了,俺们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姚武感慨一句,拍了拍牛力的肩膀,转身走进了屋子,后者也是沉默不语。

看着那片火烧云的方向,心道:“陈小哥儿,如果有一天,你累了,青山镇随时欢迎你和小嫂子!”

翌日清晨。

牛力和姚武痴痴的望着那堆满小山的银票和白银,久久不语,他们知道这些东西是谁送来了,也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来见他们。

曾经那个羸弱的书生,他已经走了。

牛力眼圈逐渐变得通红,眼泪不争气的哗哗直流,费力的撑起身子,打开房门,跑到一处陡坡前,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朝着那一望无际的森林喊道:“陈小哥儿,再见!”

“再见!”

牛力声音回荡在森林深处,在那里有一名背着破伞的白衣男子似是有所感应停下脚步,回眸一笑。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第一卷完!)

第一章 剑魔陈风

东去春来,草长莺飞。

转眼之间,两年已过,嘉兴城的大街上充满了各种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连成一片。

唯一煞风景的就是那高高的城墙之上挂着数位血淋淋的头颅,让人望而生怯,不寒而栗。

此时一座酒馆的二楼之上,一名头戴丝麻发箍的白衣男子双腿架起横坐在窗边,嘴角叼着根尾巴草,身后背着一把破伞,这样奇特的造型惹得许多进出酒馆的人纷纷侧目,目光之中透露着害怕,和惊奇。

惊奇自然是因为他的造型实在是奇特,在这酒馆之中也是独树一帜。

至于残忍嘛,那就更有意思了。

都说好奇害死猫,还真就有些不怕死的曾试图去拨弄过这把破伞,但下场无一不是被折断了手就是被打断了腿,后给他一脚从二楼踢了出去。

“你知道嘛?城外那伙专抢妇孺的黑山寨已经被那剑魔连夜给挑了,还把那几位寨主的人头给挂在那城墙之上,以示警戒!”

“诶,你说这剑魔陈风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我听说啊,这陈风剑术通神,曾有人看他和刀尊的弟子李潇然比武,三两下就将李潇然给打趴在地”

“你这不瞎扯嘛?昔日和剑仙齐名的刀尊,他的弟子能有这么垃圾?”

“我看那什么剑魔也是浪得虚名,从未有人亲眼见过,你那也就是传闻,不可信,不可信。”

酒馆之中小二端着酒菜在其间飞快地穿梭着,耳边还不时传来猜拳声,谈笑声,杯盏碰撞声。

陈离对此似是习以为常,整个人漠不关心的盯着窗外,目光在大街上游荡着,看着这人声鼎沸的街道,眉目之间的惆怅之意却是愈来愈明显。

突然,一阵轻风拂过街市两旁的桃树枝桠,一朵朵桃红花瓣随风而起,在空中翩翩起舞,一时间整座嘉兴街市沉浸在这桃花雨之中。

陈离看着这漫天飞舞的桃花,眼神逐渐痴迷,深藏于在脑海之中的记忆,缓缓浮现。

“离哥哥,霓裳给你跳支舞好不好?”站在桃树下的洛霓裳双手负于身后,身子微微前倾,挺着那丰满的双胸,一抹少女的羞红浮现在双颊之上,配合着那嫣红的桃花,更是显得诱人无比。

陈离哪见过此等情景,顿时只觉耀眼生花,喉咙逐渐干涸,不敢再看,微微侧目,以至于只能结结巴巴的道:“好,好,好啊,霓裳!”

“噗嗤!”看得陈离那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洛霓裳嫣然一笑,衣襟在风中轻轻飘动,身子稍稍退后一步,双手拈起,就在这桃树之下舞蹈起来,衣袖连转之间一阵微风轻拂而过带起满天桃花,宛如一只只嫣红的蝴蝶般绕着她身子转动,好看煞人。

陈离心想:“这世间纵有婀娜少女千千万,却也远远不及她丝毫,就算是传说之中的仙女也不及上霓裳半分。”

情意绵绵起,一舞定众生。

“离哥哥,这满天的桃花多好看,你会一直陪着我看每一次桃花的花开花落嘛?”洛霓裳依偎在陈离的怀中,看着那满天飞舞的桃花,双眼之中尽是迷离。

“当然会,我不仅要陪着你看这花开花落,还要带你看尽这世间繁华!”

坚定的话语如同一柄大锤重重的敲在少女那情意萌生的心头,洛霓裳眼圈一红,张了张嘴似是要说些什么,蓦然身子一转,盯着陈离得双眼道:“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陈离虽被她这一串的动作和话语弄得懵神不已,但还是笑道:“咱俩这么好,为什么要骗我?”

还未等洛霓裳再说,紧接着又是一句。

“如果有,那肯定就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不然你又何必来骗我呢?”

“至于要不要,像你这种人善心善的女子,只有傻子才会不要,我可不是傻子,我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直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烂!”

桃林之中,桃树之下,一定终生!

“喂,喂!”

“你小子傻了?”

“春暖花开,你小子是不是思春了?”

一名麻袍男子在陈离那出神的眼前挥了挥,那双带着刺鼻的油烟味的大手顿时打断了他的回忆。

“你干嘛?”

陈离嫌恶的一把拍开那油腻大手,眼神在他身上扫过,无语道:“我那是缅怀人生,你才思春呢!”

“龅牙三,你这小二怎么回事!摇个骰子都摇不好,能不能行了!”

男子听完顿时就乐了,刚想打趣打趣这欲盖弥彰的猥琐男人,一声冷喝便是从身后传来,男子回头笑着应和了一句,低声道:“等我回来再好好跟你这老猥琐说道说道!”

“滚滚滚”

陈离在其转身的一瞬,猛然抓起一旁的破伞就是对着他那屁股使劲捅了过去,猝不及防的龅牙三被正中靶心,大叫一声,回过头双眸含泪的看着陈离:“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陈风!”

陈离对他翻了个白眼,指了指那等不及的客人,示意他赶紧去,不然等会儿能把你皮都给扒了。

没错,他改名儿了,陈离这个名字太惹人注意力,身上的标签数不胜数,圣教的人这两年一直在打听他的下落,在他没把握能够将霓裳救出之前,最好的方法便是改头换面,以一个新的身份重归与江湖。

这被唤作龅牙三的男子,便是这座酒馆的主人,林三。

人如其名,除了那一口龅牙之外,他这个人可以说的上是完美无缺。

但老天就像是跟他作对一般,偏偏送了他一口大龅牙,破坏了他那完美帅气的脸庞,让的他整天唉声叹气,埋怨上苍的不公!

不过,老天也并没有他说的那么不堪,上苍是没有给他帅气的脸庞,但却给了他一副无人能及的口舌,让的他游走于江湖中各种人之间,久而久之也混出了个江湖小百晓通的称号,号称武林之中无人不知,无事不晓!

在这个地方,陈风见识了太多太多的武林纠纷,也逐渐明白以前自己的所作所为在这纠纷不断的江湖之中,那是何等的可笑。

在这两年中,他一直托林三寻找圣阁这个地方,但却如石沉大海一般,没有任何消息,仿佛这个地方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不过所幸的是,在这里他从林三的口中得到了有关天一阁的秘密。

天一阁,是真正意义上的百晓通,从未有人知道它的来历,它不从属任何江湖势力,超然于外。

任何人想要从中打听到消息,就必须要付出同等的代价,这个代价可以是金银珠宝、武功秘籍、甚至是生命!

ps:新的一卷已经开始了,陈风改头换面开始融入这个纠纷不断的江湖之中,一个个有血有肉的人物即将登场,希望各位大大能够将手中的推荐票投给寰,这本书就是杀了寰,也不可能太监,最后谢谢各位的大佬支持!!

第二章 不可一世的李逵天

“啪嗒!”

蓦然,一本几层厚的账簿被重重的甩在他的面前,打断了他的沉思。

紧接着,林三从其身后俯身而下勾着陈风的肩膀,指翘兰花般的来回抚动,更在耳边低声细语道:“官人,你是想奴家了嘛。”

说罢,并朝着他抛去了一记媚眼。

那一眼,柔情似水。

“嘶”

陈风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浑身鸡皮疙瘩不知道起了多少,都说若是男的卖弄风骚起来,就连青楼里的头牌都远远不及,以前他还不信,如今他却是信了!

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指着窗外那前不久刚被他扔下去的那人,淡淡道:“如果在不把你的手拿开,他就是你的下场。”

林三瞅了眼那楼下那人,一副口吐白沫,浑身还在时不时抽搐的惨样,顿时兴悖悖收回了那只正在做怪的右手。

“咳咳,你在说什么?”

“好了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你在我这儿欠的酒钱打算什么时候还啊?”

林三轻咳两声,指着面前的账簿一脸正经的说道,兄弟归兄弟,但就是那亲兄弟不也还明算账,对于银子这一块,他是拿捏的死死地,谁也别想钻空子。

陈风抬起眉眼轻瞥了他一眼,依旧淡声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不过,你要是有本事拿的到的话。”

卧槽,老哥。

我这辈子也算见过不少人了,但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特么脸皮厚的跟城墙一样。

果然,欠债的都是大爷。

林三无语的看着他,小声道:“我要是有那本事,还用的着在这开店?早去浪迹江湖了!”

陈风摇头一笑,看着窗外的花起花落,语气萧索道:“江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哎呦好了,你老啊别跟我这儿抒情了,问你个事儿,那群盗匪当真是你给掀的?”林三给自己和陈风各倒了一杯酒,好奇的问道。

醇醇酒香扑面而来,

“嗯。”

陈风的眼神依旧是盯着窗外,许久才从喉咙之中应了一声。

“啧啧,那这下就有点意思了。”林三独自抿了抿杯中那上好的竹叶青,而后从身后拿出一卷竹简扔在桌上,笑眯眯道:“我这刚到的第一手消息,那黑山寨的寨主原来有个妹妹,前几年嫁去给人做小妾了。”

“那又如何?”

“啧啧啧,那你可知道她嫁的是谁?”林三一脸高深莫测的望着陈风,一副你不求我我就不告诉你的模样。

陈风瞥了一眼,也没在说话,静静的看着窗外摇曳生姿的桃花,思绪似是又回到了那处小院,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俩人就这么干坐了许久,一个深陷相思,不可自拔,一个盼望许久,求而不得。

最后,随着林三的一声长叹打破了这副僵持局面:“真是搞不懂,想让你说句软化怎么就这么难呢!”

“那寨主的妹妹名唤萍儿,前几年被易家的那位看上,如今不知道多逍遥。”林三幸灾乐祸的看着陈风,小样,这下看你还能不能沉得住气。

“哪个易家?”

果不其然,在听到易家二字后,陈风双眉微微一皱,视线从窗外移至那卷轴之上。

“还能是哪个易家,整个嘉兴还有谁能叫这个名儿?”

陈风打开面前的卷轴,待细细看完里面所记载的情报之后,双眉之间的苦恼之意显而易见。

易家,曾经雄霸整个嘉兴,手下武林高手众多,就算是当地官府也要敬他三分,但不知为何这些高手和那偌大的易府却在一夕之间惨遭横祸,易家嫡系尽数被一群神秘人所斩杀殆尽,易家大公子刚出生的少公子也在那一夜之中无故失踪。

数十年的累积一夕之间尽数破灭,易家的老家主也在那一战当中身受重伤,不得不带着余下的俩个儿子迁移之嘉兴城外的一处废弃庄园之中,但没过多久便撑不住,含恨而亡,大公子易元山上位,带领家族众人等待时机东山再起。

而如今的易家在易元山的带领之下,其势头早已远超当年其父在位之时。

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找到当年失踪的小少爷,易元山也未再养育,那萍儿就是嫁入了那嚣张跋扈的二公子的房中。

“怎么样?难搞吧!”林三喝完杯中酒,舌尖在那双龅牙之上回味般的舔了舔。

然而还未等陈风回答,楼下便传来一道冷喝:“剑魔陈风在哪?给大爷我滚出来!”

不多时,一名魁梧大汉带着一群青衫小弟,从一楼阶梯而上,泛着冷芒的双眸在这二楼扫过,见无人相应,冷哼道:

“听说那陈风剑术超绝,胆敢杀我易家的人,怎么?敢做不敢认了?”

“什么剑魔?我看也是胆小如鼠之辈!”

说着,那魁梧汉子带着身后那一众小弟放肆大笑起来。

这些人一出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逐渐飘散在空中,看这来势汹汹的模样,原本在二楼赏景赌博的客人,大部分人都迅速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只余下一小群看热闹不要命的人。

“这人是易家二公子手下的人,名唤李逵天,不过这段时间二公子不在嘉兴,应该是萍儿来找来的人,此人一身铜皮铁练,刀枪不入!”林三低声道。

陈风眯着眼细细打量了着眼前这个大放厥词的汉子,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

他不打算出手,有些东西能避则避,他可不想麻烦缠身,影响自己的计划。

“哼,还真是鼠辈!真不知道是哪个杂种生出来的!”李逵天狠狠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眼中的蔑视之意大盛,双手抱于胸前,不屑道。

闻得此话的陈风蓦然身子一颤,那原本端起酒杯的指尖也逐渐发白,气息也越来越急缓。

糟了糟了,这货还真的会找事儿啊,整个江湖谁不知道家人这一块是他最大的忌讳,他已经可以想象到这李逵天的下场了。

林三低叹一声,拍了拍陈风的肩膀,低声道:“你随意,不用在意这些桌椅。”

随之走到一边,怜悯的看着李逵天,孩子,再看一眼这世间的繁华吧,否则

第三章 千年杀

“你再说一遍?”

陈风双眸之中泛着寒芒,低沉的声音配合那副冰冷的面孔,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宛若实质,让人如同身处寒冬腊月一般,冷酷至极。

李逵天等人也被这股突如其来气势给震慑,一时间呆在了原地,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他反应过来,看着周围人眼中极力掩饰的笑容,似乎是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侵犯,又似是为了掩饰心中的不安,顿时勃然大怒,大手一挥。

“给我拿下!”

身后的一众小弟咽了咽口水,互视一眼,那种直达人心中的冰冷实在是太难受了。

在李逵天的命令下,他们就是在害怕那也得硬着头皮往上冲。

这位老大的手段,他们可不想见识,简直太残忍!

“找死!”

身后破伞“噌”的一声飞起,宽大的伞柄呼啸着脱手而出,那被打中的小弟顿时感觉自己胸口宛若承受了千斤之重,身子倒飞而出,在空出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之后挣扎了俩下便再也没了生息。

剩下的小弟也几乎都是在眨眼间被一个一个送去团圆。

“都特么给我让开!”

李逵天一把将挡在他身前的小弟给扒拉开,整个人如同一只蛮牛冲向了陈风。

“哼,来的好!”

手指轻动,伞柄之中的长剑蓦然出鞘,泛着寒芒的剑锋带着一道凌厉的剑气朝着李逵天的面门径直而去。

李逵天面色微变,显然是没想到这陈风出招竟是如此隐秘,硬生生的止住奔袭的脚步,双拳亦是堪堪护在面前,不多时,双臂之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痕。

然而还未等他平息心中的惊诧,又是一抹剑气破空而来。

“横练功夫?”

陈风双眼微眯,虽早有准备,但内心还是稍稍惊讶了一番,此剑虽不似烟云那般锋利,但也是加持着自己的内劲,可如今竟只是在其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而已,对方的横练功夫应该是练到了极深的境界。

果然,能做易家人的走狗,都不是一般人。

不过,这也让陈风的心中有了些数,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没有什么功夫是毫无破绽的,心念至此,剑势越来越复杂,二楼四周各处皆是充斥着凌厉的剑气。

瞅准时机,一剑刺出,翩若惊鸿。

“叮。”

剑尖抵在李逵天的喉咙之处却是发出了一声金属摩擦之声。

“嘿嘿嘿。”

李逵天怪笑一声,看着陈风那吃惊的模样,紧接着虎躯一震,内劲震荡而出,大手附着内劲狠狠劈往陈风的长剑之上。

手中长剑轻灵的挽了个剑花,轻巧的避开了这一击,身形后退几步,与之保持在一个可控范围之内。

看着一击不成败退而去的陈风,李逵天得意一笑,拍了怕身上那虚存的灰尘,语气轻蔑不屑道:“剑魔陈风,不外如是!”

面对李逵天的嘲讽,陈风并没有多在意,武林之中有些人并不适合寻常内功修炼,从而都会借助外力来打磨自身,这就是外功的修炼。

外功修炼到极致者可达到罡气护体的程度,从而水火不侵、闭气不绝、不食不饥等难以想象的效果。

但眼前此人虽有一身钢筋铁骨,但显然是不可能将那门横练功夫练到极致,否则也就不会屈尊于易家,心甘情愿做个打手了。

李逵天嘴角挂出一丝冷笑,猛然撕裂身上的长袍,露出那壮硕且呈现古铜色的肌肉,伸出右手,食指微勾,神情极其嚣张道:“你过来啊!”

深吸了一口气,陈风双眸一凝,眼中厉色一闪而逝,纵身朝着李逵天而出,手中剑势不断变化,只要没练到极致就一定会有罩门!

踏雪寻梅!

一招三式之快字决!

“叮!叮!叮!叮!”

手中长剑呼啸而出,剑尖如同狂风暴雨一般“刷刷”的落在那雷打不动的身上,发出数道金属声响。

陈风眉头紧皱,怎么可能找不到,肩、背、胸、腹臂,皆是没有任何反应,这罩门到底在哪?

蓦然,陈风的眼神扫过一处地方,微微一凝,嘴角微勾,找到了!

身形再次化作几道残影,所过之处顺便从一旁木桌之上抓起一把木筷。

看着周围化作残影的陈风,李逵天的眉头微皱,这小子搞什么鬼?

一股凉气不知何时逐渐萦绕在自己的心头,就在李逵天疑惑之际,一阵极致的撕裂之感陡然从自己的身后隐秘之处迸发而来,瞬间脑海一白,再也保持不了那种气定神闲的模样。

整个人暴跳而起,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打湿了裤子,一丝丝黄色粘稠之物混杂着鲜血如同流水一般顺着裤子滴落在地。

看的这一幕,在场所有人都是不自觉的感到身后一紧,后背微微发凉。

这人,是个狠人!

林三看着那在地上疼得打滚的李逵天,身当目光在看向陈风的时候,发现他也正在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看着自己,林三蓦然身子一震,身上的汗毛皆是纷纷而立。

他不会也对我用这招吧,我我大不了不问他要酒钱了还不行嘛!

陈风将那染着红黄夹杂同时还散发着一股恶臭的一把木筷嫌恶的扔出手。

真特么恶心,居然还给你捅出屎来了!

陈风走上前,看着在那止不住颤抖的李逵天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用剑挑断了他的手脚筋脉,废了他这一身横练功夫。

这些都是他侮辱自己爹娘的代价,就算是易家也允!

转过身盯着那些还能站着的小弟,冷声道:“别人敬我一尺,我陈某当还一丈!”

“此事有烦在座的诸位给陈某做个见证,今日乃是这李厮辱我父母,陈某如若在忍气吞声、毫无动作,那还能称作是人么!?”

“今日之后,如若易家要予以追究,陈某定当奉陪到底,毫不退怯!!”

陈风双手负于身后,目光平视着围观的众人,大义凛然道。

只不过,只有林三注意到陈风那负于身后拿着剑的手正在微微发抖。

请假条

这几天一直在反思,为什么这本书看的人会很少,也有很多朋友说看了自己前三章,说是开头平淡无奇,没有任何爽点,实在太过平庸,完全没有黄金三章应该有的效果。

小寰儿所以致此向各位请两天假,修改开头前三章以及后面的剧情,两天后修改完毕会爆发,每天三更!!

谢谢各位的支持!!!!

改动完毕,明天更新!

章节已经改动结束,明天恢复更新,希望有大大多多提出意见,小寰儿一定会去认真的改!

第四章 腐烂死尸

数日之后,嘉兴城外一处茂密的丛林之中,波澜的湖面之上一叶扁舟从树丛中缓缓飘了出来。

只见船尾一个女子持桨荡舟,长发披肩,全身白衣,头发上束了条金带,淡淡采光一映,更是灿然生光。

此时,船腹之中一名青衣人正坐着细细的品着茶,双眸流转,看着持浆而立的女子,两道长而浓剑眉微微皱了皱,道:“若儿,进来歇息一会儿,你三根天生本弱,不宜操劳,否则内外交侵,那可就真成了不治之症!”

看着脚下这清澈见底的湖面,和煦的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湖面上,似给平静的湖面披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清冷道:“楚师,我不是什么娇贵女子,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需要这般多的规矩。”

“不过话说回来,我们这是要去哪?”

“从山庄出来你就一直神神秘秘的,我们到底要去哪?”

狭长的美眸看着楚易,目光炯炯逼人,大有一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意味。

自从上次红尘问心回来之后就把整座山庄的事物都交给我一人打理,自己整天闭关不出,好不容易出关了,整个人还变得神神秘秘。

楚易被盯得老脸一红,此时也在难坐的住,起身走出船腹迎着煦阳伸了个懒腰,目光深邃的看着嘉兴的方向,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顺便介绍个人给你认识认识。”

“什么人?嘉兴能有什么值得我们结交的人?”叶若秀眉一皱,瞥了一眼神态自若的楚易,不倒像是敷衍,蓦然脑中人影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迟疑道:“莫非是他?”

楚易高深莫测的笑了笑没有接话,正待他欲转身回船腹之时,目光陡然撇到前方岸边半飘着的一道身影,神色一下凝重起来,吩咐道:“若儿,把船靠岸,快!”

面对这声冷喝,叶若也下意识的随着楚易的目光发现了那半飘于湖面上的身影,手中划桨的速度也越发的加快起来。

楚易双眸微凝,衣袖一摆,身子一个纵跃凭空掠起,脚尖在湖面轻点,荡起一阵阵涟漪。

短短几瞬的功夫,楚易便来到岸边,这才发现道身影原是一名男子半趴拉在湖面之上,身穿粗布麻衣,应是附近村落的居民。

可待他将其人身翻过,楚易的双眸陡然一缩,整个人如同惊厥的野兔一般,身形迅速后退,甩了甩手上的水液,离得这男子有些距离,心中的惊意才缓缓平复。

此时叶若也发现了楚易的动作,不免大感奇怪,正欲开口询问,美眸便看到那迎面的男子,顿时惊叫:“楚师,这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那村民模样的男子此时面庞早已被水泡的发白,看不清模样,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早已腐败不堪,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

叶若被这番景象以及气味弄得胃腹之中翻腾不已,来到楚易身后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之感,艰难的问道:“楚师,这是什么情况?”

楚易沉默不语,朝之一旁跨前一步,手掌一挥,旁边树上那粗壮的枝干,忽的齐齐折断,切口像是被锋利的刀斧砍过一般。

手掌微微弯曲朝之一按,好似掌中有绝大吸力似的,竟把那胳膊粗壮的枝木给吸了过来。

叶若眸光微凝,看来这几年的闭关,楚师应是有不笑的收获,想来离那层境界应是不远了。

“屏息而立。”

楚易杵着枝干,挑开了那村民胸前的麻衣,顿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扑面而来,二人皆是施展龟息之功,杜绝了这股恶臭。

这村民赤裸的胸膛之上因为有着麻衣包裹,倒是还没被腐蚀的那么完全。

叶若秀眉微皱,似是发现了什么,拍了拍楚易的肩膀,指着那男子腰腹侧面的位置,示意他有情况。

楚易内力一震,将之翻转而过,只见在他腰腹之间,残留着几条丝丝蓝线,狰狞无比。

丛林水岸,腐尸飘躺,四周皆是充满着诡异的的气氛。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中毒身亡。”楚易看着这具死尸,凝重道。

难道这又是圣教的手笔?

“究竟是什么毒?居然如此怪异,不过”叶若低眉思索片刻,迟缓道:“我好像在哪看过这种症状,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这小妮子自幼三根本弱,导致身体孱弱不能修武,但奈何悟性极佳,堪称过目不忘,从小到大闲来无事之时,山庄的藏书馆便是成了她日常的生活之所。

至今为止,山庄内的任何一本书,她都能倒背如流,许多奇人异闻,张口就来,既然她说见到过此症状,那就一定有记载。

楚易转而拍了拍叶若的肩膀,笑道:“既然此人死在这,说明附近定然有着村落,我们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第五章 明心山庄

丛林密布,小路崎岖。

这些在平常人眼中颇为艰难的道路,但在楚易面前是却何其的简单,他带着叶若施然而行,如履平地。

转过几处林间小路,道路更见狭窄,楚易与叶若相视一眼,笑道:“看来我们运气不差,找到进村的路了!”

“不过,这周围瘴气弥漫,死气沉沉,此时正是正午时分,各户人家本应搭灶生火,但此刻非但没听见人声,就连一丝丝炊烟也没有,只怕是个死村!”

叶若闻言,白了楚易一眼,自顾自的朝着村落走去,道:“是不是死村,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嘿,你这小妮子。”楚易嘴角抽了抽,刚刚这小妮子居然对他翻了个白眼,就不能顺着我的话接一下嘛,我不要面子的啊!

片刻后,两人来到了村口,顿时一股悲凉萧瑟之意迎面而来。

两人相视一眼,均是凝重无比,看来还是来迟了一步。

破败的房屋,丛生的杂草,墙壁之上还有零星血迹,这些迹象纷纷表现着这个村落的遭遇。

蓦然,楚易右耳微微一动,袖间的精巧小刀顺势滑落与手中,转身挡在叶若身前喝道:“谁!?”

“出来!”

楚易的目光死死盯着房屋栅栏后方,不多时,一位杵着木仗的老人缓缓从中走出,见到衣裳华丽的二人,浑浊的老目之中闪过一丝骇人的精光,一闪而逝。

“二位,是从何而来?”

枯哑声音传入楚易二人的耳中,这种声音很难听,感觉就不是人所能发出来的,再加上整座村落的诡异氛围,难免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呵呵。”见二人依旧依旧是警惕不减,老人苦笑一声:“二位如若不嫌弃就随我来吧。”

说罢,便杵着拐杖一步一步朝着村落深处而去。

老人愈走愈远,二人也缓缓跟了上去。

不多时,在老人的带领之下,楚易二人来到了一座类似祠堂的庭院之中,跟村落口的景象差不多,也是充满着萧条,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多了点人气。

老人将二人带进院落之中,只见偌大的房屋之中,在外面不见踪影的村民居然都躺在这里,围绕了周围躺了一圈,只余下中间这处空间,点着团团篝火。

一股和之前那具男子尸体同源的恶臭萦绕在房间内,只不过相比较而言,此处的味道却是要轻了许多。

看着这些村民躺在地上细若游丝的呻吟,无论是谁进入此间屋子,心头都会为之一沉,叶若更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压到心头,连气都几乎透不过来。

关键时刻,一只温热的手掌贴于她的后背,感受着从掌中传来的丝丝热力,那种感觉才缓缓消失。

整个村落,除了这个老人以外,竟在没有一人能够起立行走,全部躺在地上,面色狰狞痛苦,各种呕吐物及鲜血倒吐在地上,这一切皆是宛若修罗地狱。

老人看着楚易和叶若脸上凝重的表情,轻叹一声:“整座村落,除了老朽之外,都已命若游丝,朝不保夕了!”

晦暗的灯光之下,老人惨暗的面容更为憔悴,紧皱着的双眉中,隐伏着的忧郁,使得身为局外人的叶若,也不免为之暗暗心酸与叹息。

“敢问老者是?”楚易上前一步拱手相问道。

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抬手示意二人坐下,道:“老朽是这七亘村的村长,这些都是我们村的村民,半个月前这一切都还好好的,如今却都弄成这样了!”

楚易剑眉微皱,如若这么说的话,下毒之人应该不是村子里的人,一旁的叶若见楚易如此墨迹,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村长,最近可否出现过其他的人或者发生过其他的一些事儿?”

老者闻言,浑浊的老目之中闪过一丝挣扎之色,片刻后,迟疑道:“这半月之前倒是来过一群人,他们也和你们一般穿的华饰。”

“我们村的祠堂之内,之前有座白衣观音,他们来这就是为了这座观音像。”

老者指了指身后祠台之上,那里原本放着一尊高三四丈的白玉观音石像,如今却只剩下一圈圈的厚土灰烬。

“难道就是那帮人下的毒?”

“老人家,能否将此中细节与我们娓娓道来,说不定我们可以帮上点什么?”楚易示意叶若噤声,随后笑着向老者拱手问道。

老者抬起头看着二人许久,沙哑着嗓子问道:“还未请教二位是?”

“诶!倒是我们二人冒昧了。”

“在下明心山庄楚易,这位是我的弟子叶若,我们途径此地,发现了那倒在湖边的村民,这才一路寻迹而来。”楚易拱手答道。

“你就是你就是明心山庄的庄主楚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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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一魂水

明心山庄是近几年江湖上新生的势力,虽然成立时间不久,但胜在实力雄厚,刀尊楚易,一身武道修为臻至宗师,一手鎏刀之术出神入化,例无虚发!

这些年明心山庄秉承着为国为民的宗旨,广发英雄贴召集各方英雄豪杰同聚于此,望能够齐心协力共同对抗圣教,这一系列的举动皆是被武林正义之士信奉为领头人!

村长经过短暂的惊讶过后,也渐渐平息了心中的那一抹悸动,将之前因后果与二人细细说了一遍

这个村子的祠堂里有一尊从祖上传下来的白玉观音,一直被村民所信拜。

这几十年过去了,一切都风平浪静,直到半月之前,一行商队误打误撞的进了村,路过祠堂无意之中看到了这尊白玉观音,便跟村长提出了偿买意愿,愿意用五千两白银将这尊白玉观音给盘下来。

村长看着那近在咫尺的五千两银票顿时心尖一颤,他活这么久都从未见过如此之多的钱财。

但这白玉观音是祖上一直流传下来的,如若真的答应了,那岂不是不忠不孝?

一番推脱之后,村长婉言拒绝了这商队领头的意愿,相比较实实在在的纹银,还是心中的信念更胜一筹,他可不想在这所剩不多的生命之中沦为全村的罪人!

可老天仿佛是跟他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就在那商队离去的第二天,村中的村民连连病倒,得病之人,不但昏迷不醒,而且呼吸日渐微弱,病势沉重之极!

起先,还以为只是患病而已,但是得病之人,越来越多,渐渐的就连村中耕地的壮汉也都接连倒下,而且都是突然病发。

村长这才发觉此事不简单,请了近里颇有名气的大夫来看诊,可最终却无一人能说清此间缘由,皆是摇头而归。

这些得病之人越来越虚弱,身体之上也逐渐出现不同程度的腐烂,还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到后来,一些体质本就弱的女子与儿童竟接连死去,就连村长他那刚满月的小孙子也没能挺过去。

很快,整个村落愁云漫天,全村上下没有倒下的人就只有村长一人!

村长信奉心中的信念,颤颤巍巍来到祠堂,希望观音显灵可以救救他们这一村的人。

可现实却给了他一记重锤,把他内心深处的那一抹微小的火光给彻底击碎。

只见原本伫立在祠堂中央的那一尊白玉观音,此时竟不翼而飞,只余下周围一片浓厚的灰尘。

在那祠堂之上留有一张黑笺,他取来一看,那张黑色纸笺上,竟不知用何物写着白色透明的字迹,村长凑近一看,却是字字惊人!

只见上面写着八个大字: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村长顿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是攻心所致,整个人无力的蹲在地上,佝偻着腰背,那张苍老的脸庞仿佛变得更加的老了。

喃喃道:“终究还是我害了全村的人,我是个罪人!”

说到此处,村长浑浊的双眼逐渐湿润,声音也逐渐沙哑:“楚庄主,求求您救救我的村民,他们都还年轻,万万不能因为老朽的一念之差就枉送了他们的性命啊!”

他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不将他给一起毒杀,自己好心收留他们过夜,为什么到头来得到的却是如此残忍的结果!?

楚易听完默然不语,整个人平静如水,但双眸之中隐隐闪过的火光却是实实在在的,眼眸微转,看了眼一旁闭眼沉思不语的叶若,向着村长凝重道:“不知您还记得那些商人的模样或者什么言行举止的特征嘛?”

这一问倒是把村长给问住了,本就上了年纪,再加上经受了这一系列的打击,思索了片刻,道:“当时夜色太黑,我也没看清些什么,只隐隐记得那领头男子是个左利手,给我递东西都是用着左手。”

“哦,对了,他那手下的人喊他二爷!”

“二爷”楚易眉头紧皱,就这些零散线索,如何能追踪到那些凶手的下落。

村长看着楚易面庞之上所泛的凝重之色,心头涌上了一抹酸楚,难道这就是老天给我的报应?

“我想到了!”

正当村长欲开口之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叶若美眸之中的闪过一丝冷光,清冷的目光朝着周围环视一圈,凝重道:“我之前在江湖异闻录之中看到过一种毒药,和眼前这中毒的迹象完全符合!”

闻之,楚易与村长的双眼纷纷一亮,前者凝重问道:“到底是什么?”

叶若眼中的冷光越来越盛,咬着牙一字一句道:“天一魂水”

这四个字宛若晴天霹雳一般狠狠的击打在楚易的心头,令其脸色大变。

天一魂水,这四个字虽然并没有什么独特之处,但他却是一种象征。

“巴蜀唐门!”

叶若亦是凝重的点了点头,此事已经不单单牵扯于这一个村落,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亦是牵扯甚广。

楚易两眼微闭,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才缓缓说道:“这天一魂水牵扯甚广,这毒药剧毒无比,无药可解,本身更是无形无色无味,如若将此水滴入日常饮水之内,便可使人不知不觉所中毒。”

“曾经就有唐门弟子靠着那数滴天一魂水,在江湖之上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令得数十名武林高手皆是丧命于此。”

“也就是那次,唐门被当时武林所有高手联名所逼,不得不隐世武林,天一魂水也自此成了武林禁药!”

楚易的这一番说辞倒是让村长听得一脸呆滞,他不理解那段武林往事,也不想去理解,此刻他的脑中只徘徊着四个字。

“无!药!可!解!”

“啪嗒。”

村长蓦然一屁股做到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口中喃喃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楚易大惊,连忙起身去搀扶村长,但此时的村长就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全身软弱,根本没有任何着力点。

就在此时,一道清冷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

“也许,我有办法!”

第七章 不香了

烟云剑雨世初唐门,宗府冤意第七章不香了“最近风声紧,你给我老实些,要是被传出有任何损害易家名声的事情,你知道我会怎么做!”易元山端坐上方,捧着一杯香茶抿了一口。

语气之平淡,丝毫听不出有任何喜怒,但能把当初弱不禁风的易家经营成如今的局面的人,会简单?

易成海笑了笑,随意的坐在空椅之上,拿起一旁的水梨咬了一口,毫不在意的说道:“大哥,我这刚回来你就唠叨唠叨的不停。”

“试问,我做什么了?”

易元山放下手中的茶杯,怒哼道:“你这么多年干的什么龌龊事自己心里没点数?”

“倒卖商玉器皿,时不时包养几个青楼女子,私生子满地跑,甚至拐卖妇女幼儿从中牟取暴利,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匹饿狼在盯着我们易家这块肥肉,你的这些事儿无论哪一件传出去,都能给易家带来毁灭性的打击!”

“要不是我暗地里给你擦屁股,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易元山嘴角微动,似是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是深深叹了口气,扭过头不在看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弟弟。

私生子!?

易成海看向易元山的眼神则是有些发慌了,从无一开始那般的随意之感。

要说这包养青楼女子这些事儿他做的不干净,能给他抓到蛛丝马迹,但这倒卖商玉器皿、拐卖幼女儿童这些事儿他绝对是做的干干净净,任何知情的人都被灭了口,这大哥是怎么知道的?

一想到自己每天晚上处于运动时间的一幕幕皆是呈现在易元山的面前,顿时浑身一颤,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萦绕上心头。

特么的,上头!

至于私生子什么的,他从没在意过,像他这种万花丛中过,片片皆留情的人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

这种事儿要说好听些,那叫广撒网,为易家开枝散叶!

“哈哈哈,大哥你这说的就有些严重了吧,在这嘉兴一带谁敢盯着我们易家,胃口这么大,不怕一口撑死?”易成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撇撇嘴,神色又是恢复到了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屑的声音传入易元山的耳中,顿时怒从心头起,吼道:“你放屁!”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近几年明心山庄势头生猛,隐隐有了武林第一正派的眉头,你的那些龌龊事要是被他们发现,你最后连个全尸都没有!”

“你那个山寨小妾也是不让人省心,当初我就不该让你将她娶进门!”

一听大哥风头一转,又说起了自己的枕边人,眉头微皱,心中亦是有些淡淡的火气,本来最近好事上门,心情不错的很,谁知这一进家门便被拉到这,一头痛骂。

论谁心里都不爽,泥人还有三分火呢!

“萍儿又怎么了?”

易成海深深叹了一口气,理了理坐皱了的衣服,神色略显疲态,语气间充满着淡淡的不耐之意。

易元山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语气稍缓:“剑魔陈风最近来了嘉兴,你那小妾的家人被其尽数斩杀,头颅挂在城头已经几天几夜了。”

“她曾派人去收尸,一身横练功夫却是被其废了大半,你去叮嘱她这段时间别在给我惹事。”

闻之,易成海却是笑出了声,站起来看着坐在首座的易元山,摇了摇头冷笑:“大哥,我看你是越来越活回去了,如此束手束脚,真不知道当初你是如何将易家发展起来的,真是令吾弟羞耻!”

起身将手中的梨核儿摆在一旁,看了眼沉默不语的易元山,若无其事的走到门口,双袖轻摆,道:“如若没什么事儿的话,那我可就走了,小娘子等我等的可是急死了。”

“如果,最后要让我在你和整个易家做选择的话,我会毫不留情的抛弃你,选择易家!”

淡淡的话语,却透露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易成海冷笑一声,朝着门外走去。

“随便你吧!”

易元山盯着他离去的身影,额头青筋暴起,嘴角蠕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无从下口。

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却是看不下去了,忍不住开口道:“老爷,二爷他”

话音未落,便被易元山招手示意退下,只些许片刻后,整座议事厅便只剩下了易元山一个人。

呆坐了一会儿,叹息着起身移步到一旁的灯盏庞,将一直攥在手中的纸条放了进去,看着灯影闪烁的火苗,他不禁有些迷茫,喃声道:“我错了嘛?”

灯中火苗噗嗤噗嗤的闪动着,在那灯火闪烁间依稀可以看清圣教二字

与此同时,林三酒馆内的陈风却是彻底的放下了那颗悬着的心,别看他当时说的那么豪气干云,心中别提有多慌了,要是摊上易家这个大麻烦,那他还要不要去报仇了?

整天就尽躲着吧!

还好林三的小道消息够多,了解到原本这易元山就看不上山寨出身的萍儿,再加上这么一闹,这怒火自然而然就被转移了。

“呐,我说你能不能从我这里接点任务,还一还酒钱,照你这样喝下去,我这小酒馆还开不开张了!”

话虽如此,但林三还是推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到陈风的面前,笑道:“怎么样,这回心里踏实了吧,等着什么多天都没个人影,足够证明小爷的消息够准了吧。”

“知我者莫若你林三也!”

陈风一把拍开那封口,顿时一股浓香扑面而来,舌尖微舔,张嘴就是先几大口过过瘾。

嗝~

这感觉,活似赛神仙!

“你俩就是天生的一对儿,都只会些口嗨嗨!”

不多时,一道轻灵且带着丝丝酸味儿的声音传入了陈风的耳中,自顾自的叹息了一声,不回头也知道这是谁来了。

林三酒馆的真正老板岑琉璃!

看着芳华正好,正撅着小嘴气嘟嘟捏着林三耳朵的岑琉璃叹息道:“真是搞不懂现在女子的眼光,像我这样的风流倜傥的男子看不上,居然看上你这个龅牙!”

这一切当真是难以理解,看着他俩,再看看自己,这手里的女儿红他怎么就突然不香了呢?!

第八章 杂役翟浪

烟云剑雨世初唐门,宗府冤意第八章杂役翟浪“小浪子,去把后房的柴劈了!”

“小浪子,等会儿别忘了给大夫人把参汤端过去!”

“小浪子,这些个衣服都是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你给我洗仔细点儿,不然哼!”

易府后院的杂房之中,一身破洞补丁的翟浪正忙不跌从应喝着。

易府有着内府和外府之分,内府自然指的是嫡系一脉,外府大都是签了卖身契的仆人所组成。

而翟浪便是其中一对夫妇的子女,原先在这群人之中,翟浪一家还算过得不错,!自从自家老爹莫名失踪后,地位直线下降,以至于来此做起了杂活。

此时他的面前指指点点的是一位衣容华丽的少女,名唤双儿,是萍夫人的贴身丫鬟。

俗话说的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作为易府二老爷二夫人的贴身丫鬟,双儿完美的继承了萍夫人那副狗眼看人低的心气。

“二老爷已经回来了,你最好把眼睛放亮一些,不然有你好苦头吃!”

双儿看着正在搓洗衣裳的翟浪,眼眸之中闪过一丝不屑,冷哼了一句,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她实在是受不了这里的酸臭味儿了。

听得双儿最后一句话,正在忙碌的翟浪蓦得停了下来。

“二老爷,易成海!”

漆黑的双眸之中陡然掠过一丝寒芒,双拳攥的死紧死紧。

抬起头看着双儿离去的背影,翟浪的思绪仿若回到了这小丫头一回进府的那一天。

那时的她作为第一批的女工被招入易府,脸上的稚气未脱,俩人阴差阳错之下便结识,而她也成了整天跟在的自己屁股后面的小跟班,一口一个浪哥哥的叫着。

有一次,晚上俩人偷偷爬上后院的屋顶,她还从酒窖之中偷了俩瓶上好的佳酿,喝多的她拍着自己那宛若平地的小胸脯说道:“等我哪天在易府有了名头,就嫁给浪哥哥!”

看着小脸红扑扑的双儿,翟浪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小鹿乱撞,在皎洁月光的见证之下俩人拉勾约定,这是属于他二人的小秘密!

可后来却不知为何,自从她做了萍夫人的丫鬟之后,宛若变了个人一样,整个人变得极其势利起来,做事狠辣无比,看谁都觉得比自己低矮一筹。

翟浪也曾问过缘由,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他不相信曾经那个善良的双儿会变得如此陌生,但现实却是很残酷,不仅答案没得到还被其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的羞辱了一番,也就是从那时开始,翟浪才明白权利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无论她之前是什么样的人,而他们之间的约定自然也完美宣告破裂。

翟浪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儿,摊开手看着那被自己捏变形的皂块,苦笑一声,喃喃道:“动作得快些了,不能耽误大夫人喝参汤的时间。”

易府的大夫人为人平和,自打翟浪记事以来,全府上下只要一谈论到大夫人必然是好评如潮。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身子太弱,听说是当年丧子留下的遗患。

翟浪端着参汤叹息一声,来到大夫人的门庭之前敲了敲门,道:“大夫人,参汤好了。”

“进来吧。”

翟浪推开门走进房门,大夫人正在窗边做着女红,浑身上下透露着淡雅、文静的气息,就是面色有些苍白。

薛映柔抬头看了眼正低着头站着的翟浪,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柔情,温声道:“放着吧,端着不累嘛?”

大夫人的语气很轻柔,让人听着如沐春风,也打散了翟浪心底的那最后一丝紧张之意,腼腆的笑了笑将参汤端放在桌上应道:“大夫人,到您该喝参汤的时间了,不然凉了药效就没了。”

眼神不自觉的看向了大夫人正在做的女红,做的是一件水墨袖袍,不过这个尺寸却是让翟浪有些迷,这个尺寸大老爷应该穿不上吧。

难道是

一时间翟浪的脑子想入非非,各种奇怪的想法充斥在他的脑海中。

“好了,你来试试看”

“哦啊!”

翟浪神游之外习惯的应了一声,但随后便反应了过来,这是给我做的?

耿映柔指了指自己身上这破洞衣服,没好气道:“你这衣服咋的穿,试试这件!”

此时的翟浪如同一桩生了根的老树一般,愣愣的站在原地,双手也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一脸的手足无措。

“你这衣服早就该换了。”耿映柔笑着起身,自顾自的将翟浪身上的旧衣服脱了下来,一边脱一边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你我这心底就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觉,让我特别想去照顾你。”

闻言,翟浪一下子怔住了,不为其他,因为他也有这种感觉,自从见到耿映柔的第一眼起,每每看见其身子难受之时,心底也总生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可能是因为自己长时间生活在易家所致,他当时也没太在意。

没想到大夫人也有这种感觉,很奇怪!?

耿映柔给翟浪穿好之后,退后几步上下大量了俩眼,满意的点了点头,柔声道:“正正好好,真好看!”

“如果”

耿映柔似是想起些什么,叹息一声,双眸之中掠过一丝暗淡之色。

见此,翟浪的心中没来由的痛了一下,这种感觉既奇特又奇怪,自己明明和大夫人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有如此感觉!?

但随后,翟浪很利索的将身上这衣袍脱了下来,仔细的叠好,恭恭敬敬的递还给了耿映柔,道:“小人只是外府的一名杂役,怎能收下此物,还请大夫人收回!”

耿映柔似是早就料到翟浪会如此说,衣袖轻轻一摆,轻扶额首淡淡道:“你说,我这头怎么就这么晕呢,是不是这参汤送的太晚了?”



你好歹也是易府大夫人啊,一人之下万人之啊不,是真正首屈一指的存在啊,居然用如此下流的方法“逼迫”我就范!

最后,翟浪在耿映柔的“威逼”之下悖悖的收下了这件衣服,小心翼翼的将之叠放好,放进怀里贴身而放,欠身而去。

看着翟浪离去的身影,想到他那副如获至宝的模样,耿映柔的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如果你也在的话,应该和他一样吧

第九章 恨从心头起

烟云剑雨世初唐门,宗府冤意第九章恨从心头起夕阳渐渐西沉,一缕缕夕阳的的余晖照进易府外府的一处破旧院落之中,一名中年妇人双手交缠放于身前,面庞之上的五官恰到好处,虽不是倾国倾城,却也是也是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

只不过,这完美的一切全都被鼻翼旁那一条沟壑分明的狰狞疤痕所捣毁。

“吱呀…”

做完杂事的翟浪推开院门,双拳无力的捶打着腰部,疲惫之色一目了然,可当他看见站在余晖下的妇人时,脸上的疲惫之色却陡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抹笑意,腰背也微不可查的挺直了,随后缓缓迎了上去,笑道:“娘,你咋出来了?”

袁氏看着强颜欢笑的翟浪没有说话,伸出手捏了捏他那因干活太多而肿胀起来的手臂,心中泛起一阵心酸,道:“先进来吃饭,娘等会儿拿药酒给你敷敷。”

翟浪还想说些什么,他总觉得今天的娘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但看到袁氏脸上的愁容,到嘴的话语又生生被咽了回去,应了一声跟着袁氏进了院房。

片刻后,翟浪看着木桌之上被袁氏端上来的一道道菜,目光不禁有些痴了。

烧花鸭。

烧雏鸡。

烧子鹅。

这一道道都是他平常想吃却又吃不起的菜式,如今却实实在在的摆在他面前,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压下心中那讶意,眼神极其艰难的从那些食物上移开,疑惑道:“娘,咱们哪来的钱买这些东西?”

袁氏笑了笑并未回答,手中的摆盘速度越来越快,不多时,整个木桌之上便摆满了美食,这才笑道:“你每天都要去后府干那些脏累活,不吃点好的身体哪能抵得住?”

说着说着,袁氏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一下,猛地拍了下大腿,急道:“你快去灶上把那鸡汤端过来,年纪大了一点儿脑子都不好使了!”

翟浪微微愣了一下,还有鸡汤?娘哪来这么多钱?

不过眼下连忙应了一声,带着满腹的疑问转身就跑了出去,袁氏看着翟浪的身影消失在房内,喉咙蓦然涌上一阵痛痒之意,连忙从腰间抽出一条丝帕覆于口舌之间,一番咳嗽过后,慢慢摊开手间的丝帕,一抹刺眼的猩红映入眼帘。

袁氏叹息一声,而此时门外正好传来了翟浪的脚步声,蓦地脸色一变,匆匆忙忙将嘴角擦拭一番,后将丝帕藏回腰间,这一切皆是在瞬息之内,下一秒翟浪便端着鸡汤进了房中。

“娘,你”翟浪将鸡汤放在桌上,眼神不自觉扫过其放于双膝之上的双手,瞳孔陡然一缩。

看着翟浪脸上的表情,袁氏心中一跳,莫不是被发现了?

“你手上的玉镯呢?”

闻之,袁氏心中缓缓舒了口气,用筷子夹起一只鸡腿,笑道:“儿呀,来尝尝这烧雏鸡,可香了呢!”

“你手上的玉镯呢?”

“来尝尝这个松花小肚,味道也是极好!”袁氏又夹起一筷子小肚放在了翟浪的碗里。

“你手上的玉镯呢?”翟浪一直在孜孜不倦的重复着同样的问题,丝毫没有关注碗里的食物,哪怕它们正在挥发着无比诱人的香味。

“啪嗒”

袁氏猛然将筷子放在桌上,眉头紧皱,一双美眸死死瞪着翟浪,没好气道:“你这孩子是不是傻了,这么多吃的摆在你面前非要追根究底干什么!”

翟浪依旧还是那句话,盯着袁氏双目,一字一句的问道:“你的玉镯呢?”

袁氏被翟浪灼灼的目光盯得有些闪躲,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以沉默对之。

看着袁氏这般模样,翟浪则是有些无语,每次遇上事儿就不说话,之前就有过前例,家里稍微有些值钱的东西都会偷偷拿去当了来维持家计,可这次的东西它不一样啊,连忙起身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是不是拿去当了?”

袁氏还是没有说话,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这下把翟浪搞得那叫一个郁闷,急道:“那手镯可是外婆临终前给您留的嫁妆啊,这怎么能给当掉呢?”

“还是之前的那家当铺?”

说罢,翟浪再也坐不住,起身就要往外跑,但还未走出一步便被袁氏给一把抓住了,回头刚要说什么,但看到袁氏脸上的泪痕,心头犹如被重锤狠狠轰击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你天天做那些脏累活,看着你吃苦,娘心里疼啊,在没点营养你这身体迟早要垮下去!”袁氏的面庞之上,泪珠化成丝线一般重重落下,哽咽着道。

翟浪的眼圈也逐渐红了,坐下拉着娘亲的手软声说道:“可那是您的嫁妆啊,这这意义不一样啊!”

他从未想过娘亲会将此物当走,毕竟这是外婆留给娘亲最后的一件物事,代表的意义远远不同于那些冰冷的装饰之物。

“娘不在乎,只要你能好好的,要娘做什么都可以!”袁氏朦胧着双眸轻柔着翟浪生着老茧的双手,慈笑道。

“娘”

“好了先吃饭吧,不然都冷了!”

“来,先喝点鸡汤!”袁氏擦干眼角的泪水,舀起那醇香的鸡汤,笑道:“放心吧,这次的钱够我们娘俩大半年的了,来喝点汤暖暖身子!”

翟浪颤巍巍的端过鸡汤默然不语,娘亲为这个家付出的是在是太多太多,借着一旁的烛光,翟浪看着袁氏脸上狰狞的疤痕,心中的那一抹恨意正逐渐被放大。

当年,易府上下应邀出门,成海喝醉之后途径外府,无巧不成书的遇到刚出工回来的袁氏,顿时被其的美貌惊为天人,当即色上心头欲要强占于她,不过却是被同样打道回府的大夫人给拦了下来,好生训斥了一顿。

而娘亲回来后,以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怕连累到我,便那珠钗狠狠划花了脸,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丑八怪,手上的工作也继此丢去。

易成海,今生若不能手刃你,我枉为人子!!!

与此同时,易府的右侧厢房内,易成海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头深深的埋在那道沟壑之中,猛吸一口气,惹得面前的可人儿娇笑不已。

萍儿拿着一旁的秀发尖儿轻轻在自家男人身上划过,腻着声音委屈道:“相公~,你得替人家做主啊,想我那可怜的父母均是做了那陈风的剑下亡魂,妾身不甘心呐!”

同时,那软弱无骨的小手逐渐伸向了

“嘶!”

提神醒脑!!

易成海倒吸一口凉气,看着萍儿的眼神越发的柔软,果然还是你最懂我啊!!

刚欲翻身做地主,门外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易成海没回应,继续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可敲门声却接二连三的响起,顿时让他火从心起,骂骂咧咧的跳下了床。

“谁特么大晚上不睡觉坏老子好事!”

“非得将你褪一层皮不可!!”

言语间,整个人便已经来到了门前,“啪”的一声打开门栓,可接下来的一幕确实让他瞳孔一缩!

“怎么是你”

第十章 深入人心的灵魂三问

夜半时分。

空旷的大街上走着一位踉踉跄跄的身影,陈风提着一坛快要见底的酒壶,站在街角看着这空旷的街道,小狂风戏谑四起,身子一抖,恰逢酒劲上头,心头顿时涌上一阵酸楚与悲凉。

没天理啊!

看着林三和岑琉璃在那打情骂俏,陈风就像是看见曾经的自己,看看了空荡荡的身边,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可惜,可叹呐!

“轰隆!”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鸣应声而响,瞬间让陈风酒劲一醒,然而还不待他有所动作,紧接着一场倾盆暴雨便是顶头而来。

卧槽!!

陈风原本上头红润的面庞之上此时正气的青一阵白一阵,今天出门绝对是没看黄历!

先是被林三和秀恩爱,出来买个醉还遇上了暴雨,你咋不一道雷劈死我!

“呲啦”

蓦然,一道白光在陈面前闪过,下一秒前方那不足一丈的粗壮老树便是掉下来一截散发着糊味的树枝。

陈风的脸色一阵变换,蓦地转身朝着最近的客栈狂奔而去,顺手背过去朝着老天狠狠一指!

算你牛b!

噼里啪啦的打落在地,空气之中还带着丝丝桃花的香甜之味,陈风的身影在这空旷的大街之上潋潋闪烁,诡异至极!

片刻后,一处灯火明亮的客栈门口,刚刚擦完茅厕的胖大海顺手将抹布丢在了一旁,正当他眼眸微闭打着哈欠准备关门打烊之时,一道浑身湿漉漉的身影陡然出现在他面前,看到这番情景,胖大海的身影蓦地僵在了原地。

还未等陈风说话,胖海便先他一步惊叫了出来:“鬼啊!!”

陈风顿时眉头一挑,这小胖子咋回事,什么眼光?有这么帅的鬼吗?

身影猛地一动,手指在他喉咙之处轻点了两下封住了他的啞穴和周身大穴。

胖大海闻着从陈风身上传来的丝丝醇香酒味,感受着自身不得已的情况,心头一阵焦急,朝着陈风眉眼直动。

只不过此时的陈风却是没在看他一眼,旋身一转靠在一旁的长椅之上,右手小心翼翼向从怀中探去,似是感受到胖大海的目光,宛若一个小孩子赌气一般,眉头一拧,身子背侧,不多时一股浓淳的香味四溢整座客栈大堂之中。

看着丝毫未撒的酒坛,陈风咧嘴一笑,看来自己的轻功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了啊。

不错不错,当即便是奖励自己抿了一小口酒,目光飘然之际,突然看见一旁还有人,猛地一拍脑门,年纪大了,老忘事!

起身端着酒坛,吊耳啷当的围着胖大海绕了一圈,摇着头道:“如果你能听见我的话你就眨眨眼。”

闻言,胖大海的眼睛如同上了马达一般,上下直眨,成了电动马达眼。

看着胖大海这般模样,陈风刚入口的酒顿时忍不住喷了出来。

“呜呜呜”

感受着那混着口水且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酸臭味的酒从自己脸上慢慢竖流而下,就在途径自己嘴唇时,他居然无巧不巧的抿了一下,喉咙巧然吞咽。

刹那间,胖海的五官瞬间扭曲到了一起,脑中一片空白,瞳孔猛然收缩,胃里一阵翻涌,但偏偏这身体动都动不了,只能呜呜直哼哼,急得他双眸之中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风尴尬的笑了笑,抹了抹嘴角笑道:“不好意思,我没忍住。”

眼眸微转,蓦地一亮,顺手捞起一旁的抹布就要往胖海的脸上擦去。

胖大海一阵无语,你擦什么啊,你帮我解开穴道啊,诶等等!

这这抹布怎么这么眼熟!

还未等胖大海想太多,一股恶臭便猛然袭来,身体瞬间一个激灵,脑中瞬间清明起来。

这不是我

一番蹂躏之后,陈风满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杰作,点了点头,继续道:“你等会儿别大喊大叫,我就给你解开穴道,能做到的话就眨眨眼。”

闻言,胖大海生无可恋的眨了眨眼,完全没了之前的那股劲儿。

陈风笑了笑,这才对嘛,干嘛非要弄成那样呢,害己又害人。

嗯不过,为什么我手上总有一股臭味!

“啪哒。”

给胖大海解开穴道后不在管他,陈风转身喝了口酒,眼神朝客栈外随意一瞥,蓦地发现一个身穿破补丁的身影正在雨中慢慢的踱步而行,不禁轻咦了一声:“这么晚居然还有人在雨中散步。”

“这个调调不错,我喜欢!”

连忙跑到客栈外,朝着那道雨中散步的身影喊道:“喂!你冷嘛?”

浑浑噩噩的翟浪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之声,身子蓦然一僵,转身看了陈风一眼,神色陡然变得惊恐起来,随后似逃命一般,快速消失在了街头。

额。。。

陈风举着手呆滞的站在原地,内心翻江倒海,我有一句***不知该说不该说!

我有那么丑嘛!?

我这么帅,你至于露出那种惊恐到极点的表情嘛?

又是一个不懂我帅的男人,活该有这种在雨中散步的孬癖好!

鼻子轻轻嗅了嗅,嘴角顿时挂出一抹笑意,喃喃道:“有意思了哦!”

摇了摇头不在想这些,想要开间上房好好睡一觉,谁知一转头便是对上了胖大海那近在咫尺宛若猪脸的面庞,一惊之下,又是一口酒喷了出去。

“卧槽,兄弟你要死啊!”

胖大海淡定的用衣袖擦了擦面庞,整张脸没有一丝表情票,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寒气,指着那块抹布淡淡道:“你知道刚刚那块抹布是干什么用的嘛?”

余惊未了的陈风哪有心思跟他扯着些皮,语气不耐道:“干什么?”

“那特么是我刚刚擦茅厕的啊!!!”胖大海悲愤欲绝抡起一旁的长凳就要朝着陈风杀来,大有一副同归于尽之势!

“卧槽!”

“卧槽!”

“卧槽!”

正在用右手抹嘴的陈风闻得此话,身子蓦地一僵,一连三句粗口喷出,脑中刹那间一片空白。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干了什么?

灵魂三问深入人心,面对胖大海的攻势,失神的陈风下意识挥了挥手,一股强悍的内劲顺势而出,打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只听“咔”的一声,上一秒还完整无缺的木桌此刻已经成了一堆散木。

距离陈风不足三尺的胖大海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喉咙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木凳,浑身一个颤抖,惊恐的跑向了后院。

这一夜,注定无眠!

翌日清晨。

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的滋润,整个嘉兴一带空气中都带着丝丝的甜味。

而易府周围的空气之中除了那属于桃花的淡淡清香之外却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血腥味儿!

ps:这章写的比较诙谐逗比,酒后的陈风有些不一样的地方,第二卷的主线剧情已经开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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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寰儿太难了

第十一章 易府事变

“楚师,您确定这嘉兴易府有紫阳融血丹?”

嘉兴城外的一处官道之上,叶若与楚易并肩而行,神色皆是颇为凝重。

“嗯,只要你的方法可以保证且有效的话,紫阳融血丹必然可以大幅度减轻天一魂水的毒性。”楚易淡淡道,平静的语气之下透露着一种自信满满的意味。

当时就在村长和楚易皆是无奈的情况之下,叶若提出了一个可以一试的方法,那就是先以银针为梁,在用楚易的宗师内力为引,将村民身体中的天一毒性缓慢凝于一处,在用银针控穴之法将其封存住,使其流转全身的速度大大减缓。

若想要完全解去这副江湖之上流传已久的无解之毒,就是叶若也无计之施。

为今之计只有求得易府的紫阳融血丹,加上各种药材加以调理,先大幅度的遏制住天一魂水的毒性,为他们寻求解药而缓得时间。

“啊!!”

与此同时,一道尖锐恐怖的惊叫声蓦然从易府厢房之中传出,打破了清晨的平静。

“怎么了!大清早上的吵什么!?”正在书房核对账簿的易元山闻得此声皱着眉破门而出。

不知为何,这两天他总觉得心神不宁,还没走几步便看见双儿面色惊恐的从二弟的房里跑了出来,整个人宛若呆滞一般站在原地,原本心情就郁烦不已,此时更是怒从心头起,怒问道:“你杵在那干什么?还不赶紧伺候二爷洗漱!?”

双儿听到易元山的话,整个人浑身一颤仿若找到主心骨一般,连忙跑到其身边,指着房内颤声道:“房房里全是血二爷他二爷他”

此时,耿映柔也带着家丁从另一侧的厢房内走了出来,易元山眉头紧皱,等了半天也等不来双儿的下一句,什么血啊血的装神弄鬼!

衣袖一摆甩开双儿,他倒想看看自家二弟到底做了些什么!

一推门,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易元山心中一惊,那股不安的念头越来越强烈,强忍住腹中干呕的味道继续前行,可转过门帘看到的那一幕却是让他一时间宛若失了魂一般,呆滞在了原地。

“老爷,到底怎么了?”门外的耿映柔见自家夫君进去了这么久还没动静,不禁出声疑问道,脚步微动欲要进去查看一番。

陷入呆滞下易元山听到耿映柔的询问声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想也没想的大吼骂道:“出去,都滚出去!一个也别进来!!”

话音未落,一股浑厚至极的内力喷涌而出将周围的血腥气味一一隔绝,免得造成人心惶惶的局面。

屋内,刚刚踏入门槛的耿映柔浑身一震,踏出去的脚还停留在空中,一双美眸之中尽是不可思议,成亲这么多年,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就连身后的丫鬟以及家丁也是个个目瞪口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听到老爷用这种语气对待大夫人。

这,还是平时那个大老爷嘛?

耿映柔好歹也是易府的大夫人,什么大风大浪她没见识过,短暂的失神之后便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转过身看着一众家丁与丫鬟淡然道:“全部在屋外等候,谁也不准进去!”

淡淡话语之中充满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他们此时也都很识相的闭上了嘴巴,全部低头默声,一言不发。

耿映柔转身看着屋内,她的眸光好似穿透这一切看到了易元山,她相信这个与她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男人定有着他的苦衷,况且

房内血腥气味缠绕,鲜血喷洒的满地都是,一旁墙上的字画亦是血红一片,易成海就这么背靠着他坐在地上,床上萍儿的身躯暴露在外,浑身上下肮脏无比,面色苍白不已,歪着脖子眼神死死地盯着易成海,死不瞑目。

易元山颤巍巍的一步一步走了过去,当他转过身看到易成海的死状时,这个在外甚是威严的男子此刻却是泣不成声。

“砰”的一声双膝跪于地面,只见易成海的面庞之上苍白无比,整张脸亦是布满了血丝,双眼凸出、满眼猩红,浑身上下除了腰椎这一块骨头是完好的之外,四肢全部被粉碎折断。

“大哥错了,不应该对你说那些话!”

“大哥错了啊!!!”

“是谁!”

“到底是谁!居然要对我易府做出如此之事!!”

第十二章 凶残的手段

议事厅内。

“明心山庄今日能来我易府自当是蓬荜生辉,可今日所发生的事儿太过突然,还恕易某招待不周之罪。”易元山换了身衣服,坐在主位朝着楚易拱了拱手,淡淡道:“劳烦诸位在易府小憩片刻,等易某处理完手上的事儿自当盛情招待。”

说罢,欲要起身离去。

楚易双眼微眯,虽然易元山刻意重新洗漱了一番,但身上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却是如何都洗刷不掉,看样子这易府也不太平!

“易兄,说起来咱们也是同为武林正派,易兄若有难我等自然不可袖手旁观。”

“实不相瞒,我等来易府属实有要事相求,实在是人命关天,刻不容缓!”楚易同样站起了身,身形一个错步便挡住了易元山的出路,抱拳恳请道。

“你”身旁的耿映柔秀眉紧皱,话里的意思已经讲的很明白了,我易府有要事要解决,没空搭理你们几个,哪凉快哪呆着去,谁知你却如此不上道,刚欲说话便被易元山拉住,叹了口气:“诸位跟我来吧。”

“可是”耿映柔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易元山眼神之中的那抹坚定,便再也没有出声。

她明白,只要是自家相公做出的决定,没有人可以改变,更何况此时他心中悲痛又有何人能比得过,又有几人能够有勇气将自己心底最脆弱的一面展现给他人。

片刻后,楚易等人在易元山的带领之下又一次的来到了易成海的屋子,由于太过血腥残暴,易元山考虑到耿映柔的身体状况不忍她受如此冲击,便让她先行回房休息。

楚易定睛一看,诸多血腥之气皆是从这所房屋流传出来,恐怕这里就是易府的

叶若刚进此屋便被一股浓厚的血腥气味给冲了鼻,胃里一阵翻涌,幸好楚易及时用内力给她疏导,这才没有吐出来。

不过当她转过外堂来到里屋时,看到萍儿一丝不挂躺在床上的那副死不瞑目的模样之时,便再也忍不住心中那股恶心之感,直接趴在一旁吐了起来。

而一旁的楚易心里也很难受,但好歹混江湖也混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衣袖轻摆,刹那间一柄精致无比的袖刀滑落至掌中,附着内力的刀柄在萍儿的身上自上而下的滑落,全身上下并无明显伤痕,体内没有任何内伤,但此女的双目之中的血丝皆是爆裂,结合此前所有的症状来看,很明显是在急剧的快感之下兴奋过度而亡。

楚易摇了摇头暗道可惜,可当他转身用刀柄在易成海的身上游走之时,顿时心下骇然,此人四肢均是被人用内力粉碎,还被点了啞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楚易剑眉紧皱,这易成海的模样也太过诡异了,就在他刚触碰到他的下颚之时,一大滩鲜血自其口中吐了出来。

看着这一切,楚易蓦地瞳孔紧缩,如若所料不错的话,来人应该是趁易成海不注意以深厚内力震断了他的四肢,点了他的啞穴,之后再见到萍儿之时色欲之心大起,硬生生的在易成海面前上演了这副活春宫,就当来人处于最松懈之时,没想到易成海此刻却是冲开了啞穴,千钧一发之际以一手快如闪电的剑术刺入了他的喉咙,因为剑速之快,甚至快到了易成海来不及反应便已被刺穿了喉咙,血液便被积存在腔中。

一丝丝冷汗从楚易的面额流了下来,他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用如此残忍手段来行凶,变态之中又带着恶毒。

楚易把心中所得与易元山所说清楚,不禁问道:“以易府如今的威势,怎会有人做出如此之事?”

“令弟最近是不是招惹到了什么人?”

易元山闻得此话默然不语,刚要摇头否决,脑中蓦地灵光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冷芒,道:“前几日,我这弟媳的娘家被剑魔陈风所灭,如今看来”

“不,绝无可能!”听得此话的楚易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凝重道:“易家主,这陈风本是我所看好的一根苗子,以他的性情是断然做不出如此残暴之事,此间恐怕还是有诸多误会!”

“哼,还能有什么误会,我看就是这陈风怕我们易府对他打击报复,所以便先下手为强!”

“此等恶贯满盈之徒,你们明心山庄居然还想让其加入,就不怕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嘛?”易元山双袖一摆,冷笑道:“世上绝无如此凑巧之事,超绝的剑术、杀人的动机皆已如此明确,除了他还能是谁!”

一旁听得全过程的叶若见到易元山不禁侮辱自己的老师还出言不逊侮辱山庄名声,便强忍着胃中的呕吐之感,指着萍儿的尸身出声质问道:“那小女子倒是要问一句,那陈风为何要杀她的娘家人?”

这一问却是让易元山哑口无言,这些不光彩的事儿让他能怎么说?

见得易元山沉默不语,叶若冷笑一声:“既然你不说那我来帮你说,她出身于山贼匪徒世家,他们霸占妻女、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偏偏就是有你们易府来做着靠山,这才能如此肆无忌惮”

“够了!”楚易连忙打断了叶若的话,这小妮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我们这一回是有求于人家,可你到好,直接把人家老底揭开了,还想不想要丹药了。

“也罢,既然楚兄与我各执己见,倒不如将陈风请来与我们当场对峙,如若最后证据确凿,还望楚兄不要出手阻拦于我!”易元山叹了口气,叶若的话也没说错什么,这些年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他也知道,也曾秘密派人去受到伤害的家里捎了些银子,以此希望可以减轻些罪孽,说到头还是他太过溺爱这个胞弟,罪孽深重!

楚易点了点头看了叶若一眼,暗暗舒了一口气,笑道:“如此甚好!”

“易兄,死者为大,还是早日让令弟与弟媳下棺厚葬为上。”

第十三章 会错意了

“呼噜”

日上三竿,此刻被易府认定为凶手的陈风正处于酣甜的美梦之中,鼾声如雷。

“咚咚”

屋外,顶着俩个黑眼圈的胖大海面无表情的敲着门,上眼皮搭着下眼皮,一举一动皆显木讷,尤其是那张脸异常的红润,其上还伴随着条条血丝。

昨天晚上给他恶心的怎么也睡不着,这张脸光是那皂块就洗了不下百次,硬生生的给搓下了一层皮!

“客官,客官”

“客官,这都已经太阳晒屁股了,您的银子还没付呢!”

见敲了许久还是未有任何反应,刚欲本能的推门而入,就在那一刹那,脑中蓦地想起昨晚那“惨死”的木桌,身子顿时一个激灵,困意瞬间全无。

站在门前好一会儿,回想起刚刚所做的种种,脸色陡然煞白。

妈蛋,我特么真的是手贱才来敲死神的门!

不过好在没吵醒这个煞星,摇了摇头这才步履艰难的离开了此地。

哎呦,我这老寒腿怎么就这么软呢!?

反观胖大海的敲门声,陈风只是耸了耸鼻子,翻了个身继续做着他的美梦。

相比客栈的安宁舒适,林三酒馆则是早已闹翻了天。

林三和岑琉璃与往常一般开店做生意,因为有一单外送需要岑琉璃亲自过去,所以之余林三一人在看店。

没一会儿,林三发现陈风这家伙居然一晚上没回来,正疑惑他去了哪,一群身着易府服饰的人陡然闯了进来,二话不说驱赶走了店里的客人,领头的则是易府的老管家,穆许。

林三一看这来势汹汹的架势心里就是一咯噔,这下完蛋了,千躲万躲还是没躲过去,心惊之余他甚至怀疑陈风这小子是不是早就算好了,这才来了一个金蝉脱壳,存心让他来收拾这个烂摊子!

我真的是林三的心中悲愤不已,狗日的陈风你以后别特么想来混酒喝!

悲愤归悲愤,事儿还是要做的,他不仁我总不能对他不义吧,连忙从柜台后取了一袋物事,凑上前交于穆许的手中低声笑道:“嘿嘿嘿,行个方便呗”

他以为这群人是为了李逵天的事儿所来要人,这才希望可以花钱消灾,原因无他,林三早就打听好了,这李逵天平日里的所作所为早就让易府上下的人憎恶不已。

不过,他却是小看了易府封锁情报的能力,更是小看了面前的此人!

穆许掂了掂手中袋子,这里面起码不少于百两银子,这俩小子果然有秘密!

心念至此,眼中闪过一丝讥笑,低声玩味道:“不知你想行什么方便,这可是家主亲自点名要的人呢!”

同时,拿着银两袋的右手又是掂了掂。

见状,林三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两下,他现在就想一口酒水喷在面前此人的老脸上,你特么也太贪了吧,百两银子都还嫌少!?

非要把小爷藏的小金库都给搬光太罢休?

不过,这也就只能在心里发发牢骚,他可不敢当面说出来,他还想多活几年。

当面还是得笑脸相迎,朝着穆许递了个意味寻常的眼神,我懂,我都懂!

这张笑脸在穆许的眼里则是显得古怪无比,你这龅牙啥眼神?

还有看着林三此时如同一个猴子一般,在身上各处翻找拨弄着,穆许似是想到了什么,一抹戒备之色悄然跃于心中,这家伙莫不是在耍什么心机?

作为易府的老管家,易成海的事儿他自然也是清楚的,能悄无声息的将二老爷困杀于房中,此人武功定然登峰造极,说不定此刻就是打着莫名的幌子,就等着自己松懈之时,给吾等致命一击。

呵,此子好狠辣的想法!

殊不知此刻的林三心底早就把陈风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经问候了数十上百遍了,你他奶奶的,老子的私房钱,小金库这把都得没了!

穆许看着林三蹲下身子在那摸索不定,衣袖之间的匕首已经蓄势待发,一但他有任何不轨之处,以确保可以在第一时间内做出应对,将此子斩杀于此!

许久之后,林三缓缓转过身一脸悲绝的闭着眼朝着穆许猛然伸出了右臂,就在那一瞬间穆许以及身后的易府护卫皆是亮出了手中的兵器,而前者衣袖之间的匕首更是朝着林三的脖间猛然挥去。

可下一秒,林三紧握的右拳陡然张开露出一锭金灿灿的黄金,穆许看清之后连忙收手,可挥刀之快哪能说收就收,右臂轻抬,泛着寒光的匕尖以一个不可思议且刁钻的角度划过林三的前额。

林三只感觉额头蓦地一凉,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睁开双眼,只见一缕秀发从自己眼前滑落,眼神上移看到的一幕更是让他腿直发软,一把匕首的尖头就离自己不到两三寸之远,那匕头之上泛着的寒气更是让他背后冷汗直冒。

没理由吧!

你来真的啊!

没必要为了李逵天那憨货来杀我吧!

忍住心中巨大的恐慌,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这已经是我全部家当了,在要就真的没了!”

闻言,穆许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看着其因手而颤抖着的金锭,心中一阵疑惑。

这到底怎么回事?与我先前设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不应该是事情败露,狗急跳墙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嘛?

穆许实在搞不懂,不由得出声问道:“难道不是你们做的?”

林三特么都想将眼前这个老东西一掌拍死,你说的不是废话嘛?

他倒是想说不是呢,可当时这么多人看着,他就是想赖也赖不掉啊!

强制使自己的声音镇定下来,咬着牙回道:“是我一个人做的,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跟陈风无关!”

“你们想要多少损失费我都赔!”

狗东西,每次都让老子给你收拾烂摊子,这回搞不好恐怕连老婆本都要赔进去,你小子躲就躲远点,最好别给老子逮到!

穆许双眼微眯,眼眸之中渐渐泛起一抹寒气,厉声道:“真是你一人做的!?”

林三突然的“认罪”倒是又让他疑惑不已,这小龅牙一会儿拿钱贿赂一会儿又承认的这么干脆,到底搞什么鬼!

“是我做的,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

穆许冷眼看了林三许久蓦地大笑一声,道:“穆某敬你是条汉子,既然你以认罪,等处理好二老爷的后事,我定会当着家主的面为你求得一个体面的死法!”

“来人,带走!”

一声令下,两名护卫应声上前一边一个架起林三往外走。

后事!?

死法!?

林三有些懵,他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错了,但却又说不清楚哪里错了,总之他心里现在很迷茫。

林三酒馆外围聚着大量的好事群众,正收完钱回来的岑琉璃见这多人围在自家酒馆面前,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又是气不打一处来,她就离开这么一小会会的功夫,林三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不好意思,让一让”

“哦哟,对不起,让一下我是这里的老板娘!”

岑琉璃凭借自己苗条身材的优势好不容易过了重重阻碍来到了最前面,可看到眼前这一幕她就傻了,只见林三被一群人五花大绑从店里抬了出来,此时林三也看见了人群之中的岑琉璃,连忙给其使眼色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可此时的岑琉璃早就慌了神,看着林三渐渐被抬走,心中宛若失去了一座可依靠的大山一般,巨大的恐慌在支配着她,连手中刚收来的铜钱掉在地上都不可知。

第十四章 鬼门关前走一遭

“啧啧,本以为这易府是贵人多忘事,没想到却是秋后问斩。”

“没错,易府这一手玩的是真的溜,不愧是世家!”

“唉,听说那易府的二夫人毒蝎心肠,林三这下怕是难了哦!”

“不对啊,当日不是陈风”

人群之中一个男子正说的津津有味,蓦地觉得背后一凉,回头一看,只见岑琉璃此时一双美眸之中冒着寒光,眼神正死死地盯着他。

那人心中猛然一跳,这条街谁不知道眼前这人才是林三酒馆中真正的老板,虽然二人尚未成婚,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儿,大家自然而然也心知肚明。

“呵呵,岑掌柜今个天气挺好啊!”

那人往后退了两步,手不自觉的朝一旁探去,却是扑了个空,一回头这才发现刚刚还和他谈天说地的两个狐朋狗友此刻却不知何时已经退到了他一丈之外,

卧槽!你们俩个!!

颤巍巍的回头看着处于爆发边缘的岑琉璃,额头涔出丝丝汗水,结巴笑道:“那个,老板娘我家中还有事儿就就先了走了啊”

说完,整个人的身影如同兔子一般飞窜了出去,那副模样都恨不得自己长了第四条腿!

“陈风”

岑琉璃脑中闪过陈风的身影,心尖顿时愤然无比,偏偏关键时候掉链子。

易府大堂之中,易元山面色阴沉无比,刚刚收到在外探子的回报,早在半个时辰前易府二当家被人毒杀(狠毒),二夫人被人奸杀的消息就已经被人秘密被传了出去,虽然他已极力控制,但奈何偌大个易府之中人多嘴杂其间更是水深无比,不知道有多少混水摸鱼的人在潜伏着,一时间易府已然处于暗处之中的风口浪尖。

事情的经过他已从穆许的口中得知,如他所说整件事情的经过都是他一人的意愿,可就凭眼前此人的这副心性能想出如此残忍方法?

易元山目光如电的盯着被带来跪于座下正瑟瑟发抖的林三,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异色。

整间屋中的气氛压抑无比,林三屏气敛息的跪着,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被捆于背后的双手手心早已湿漉漉的,浑身有规律的打着颤子,目光偷偷的环视了一圈,除了主位之上的易元山夫妇,右侧坐着一位剑眉凌厉的中年人和一位面纱半拢的玲珑少女,感受着身上铁链的寒气,心中没来由的一冷。

搞什么啊,不就是废了一个娘家打手嘛?

至于这么大张旗鼓的动刀动剑的嘛?

“林三,这件事儿都是你一个人的主意!?”淡淡的话语从易元山的口中吐出,语气虽平静,可任谁都能听出这句话之下所暗藏的滔天大怒。

林三强忍着心间那恐怖的惧意,事已至此他亦是没了退路,只能咬着牙应道:“是,都是小人的主意,虽然手段和过程是有些残忍,但那也是他有错在先,事已至此小人愿意承担任何赔偿!”

闻言,叶若那清冷的眸子微微张开瞥了林三一眼,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她可是见过易成海夫妇的死状,不管双方有什么仇怨,都不应该使用这么残忍的手段,此人当真是死不足惜!

林三的话犹如压死骆驼的那最后一根稻草,完全泯灭了易元山心中的那丁点儿希望,一瞬间自家胞弟死前所遭受的折磨、那死不瞑目的模样蓦然映于眼前,耳边仿佛传来易成海那愤恨不甘的嘶吼声:大哥,你要替我报仇!替我报仇啊!!

大脑顿时翁的一声轰响,自从自家儿子失踪难寻,夫人身体难愈之后,易成海就是他唯一的血亲,如今却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以如此手段给折磨致死,千般感触涌上心头:不甘、怨恨、愤恨、无奈,这些情绪在某个瞬间均是化作一股戾气猛然在他的心中爆发而开,瞬间遮蔽了他的双目。

“赔?你拿什么赔!?”沉默许久,易元山突如其来的大吼顿时打破了堂中的压抑气氛。

坐于右侧的楚易悄然睁开双眼,剑眉微皱,目光在易元山的身上停了数息,暗叹一声。

随着易元山的音落,正跪于堂下的林三刚想说话,在抬头的一瞬,一股难以言喻的压迫之感陡然凭空而生,宛若一座重峰硬生生的加持在他的身上,额间青筋暴起面色瞬间涨红,根本无法说出一个字!

“唉。”

一声长叹落尽,拂袖之间,场中那股紧瑟的压迫之感悄然散去,却是一旁的楚易出手为其解了这难关,拱手而道:“易家主,我看此子倒不像是能够想出此番恶毒之法的人,此间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误会,还请三思。”

以他的身份地位,言尽于此已是将自身姿态放的极低,若是易元山仍旧一意孤行,那他已是不需在客气。

更何况,易元山此刻明显是魔障缠身,如若不能及时控制,恐怕后果难以预料,这样的结尾实非他所愿见!

失去压迫的林三一下子瘫倒在地,额间的虚汗频频涔出,身后早已被冷汗所打湿,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浑身止不住的颤抖着,面色苍白无光之余,双瞳之间亦是一片惘然。

林三:#^*#%^(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易元山双眼微眯面色平静如常,心中却是暗诧,自己的气势压迫就是同境界的人对上那也是势均力敌,而楚易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将之化解,只怕武功还要在自己之上,此番来我易府究竟意欲何为?

耿映柔虽然不懂武道,但做了这么多年的少奶奶,心性早已异于常人,刚刚场中的较量很明显是自家夫君失了下风,其次从他身上传来的感觉与之前有着明显的不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一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气息一时间竟是连她这个数十年的枕边人都觉得无比陌生,素手抚于其冰凉的手掌之上,眉目之间一片忧心。

“没事吧。”

易元山感受着手掌之上的那一片温热,心中蓦然一颤,短短的三个字犹如茫茫黑夜之中的一束救世光芒,将他从那无尽的深渊之中拉了出来,同时那股缠绕在胸间的戾气顿时也消散不少,闭目良久,呼吸渐渐平稳,再睁眼时双眸之中一片清明,刚欲说话易府门前顿时传来一阵骚乱,一道道惨叫连绵不绝。

叶若清冷的面庞之上毫无表情,只是轻轻一撇便不在多关注,楚易嘴角则是微不可查的露出一抹笑意。

好戏要开场了。

易元山皱着眉看了身旁的穆许一眼,示意其去看看什么情况,敢在易府这么光明正大的放肆,当真是胆大包天!

第二章 你敢动我妻妹!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二章你敢动我妻妹!现在陆川心急如焚,脑子里只有怒火,无穷无尽的怒火,没有人可以动他的妻妹,如果有那一定是他死了!陆天那王八羔子什么货色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仗着自己的老爹是村长,欺男霸女的事儿可没少干,以前就数他蹦跶的最欢。

“陆天,如果我妻妹有任何闪失,我必屠逆你全家老小,鸡犬不留!”

在这种盛怒的状态下,陆川的速度不知不觉又快上了几分。此时,村落一处简陋的房屋之中,一大一小两名身着麻衣的女子面色苍白的看着眼前的几位男子,他们的眼中流露出的那种贪婪之色显而易见,林筠溪将浑身发颤的陆瑶拦在身后,陆天她并不陌生,以前就属他最无赖,隔三差五就来门前晃悠。

“你们,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不然等我夫君回来,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为首的陆天一身白衫,听到此番话顿时脖子一缩,语气怪怪道:“哇!我好怕怕啊!”“给你个机会,你俩要是给我们伺候好了,我就放那小子一马,不然…”

陆天的脸色蓦地狰狞起来,眼神隐晦的瞥了一眼靠在墙边抱着刀假寐的男子。

就在此时,陆天身后传来阵阵惨叫声,转身看去,却发现自己带来的小弟个个面色苍白的躺在了地上,甚至有好几个人身上飚满了鲜血,此时的陆川面色潮红,双目布满了血丝,手里更不知何时拿了把杀猪的斩刀,眼神死死的盯着陆天。

“夫君!”

“哥!”

俩女仿佛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连忙跑到陆川的身后,紧紧抓着他衣摆浑身发颤。原本靠在墙边的男子睁眼仅仅看了陆川一眼,便不再关注,陆天强忍着内心的恐慌,身子不露痕迹的朝着男子身边移了移,心里这才稍微的镇定了些,看着林筠溪与陆瑶的曼妙身姿,眼中的贪婪之色再度喷发,当即喝道:“陆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最近变得这么厉害,但你要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什么人配得上什么人配不上,自己心要有点数!”

正在安抚妻妹的陆川听见此话,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宛如一只猛虎突然跃到了他的面前,后者还未反应过来,陆川一拳便是轰在了他的面门之上。

砰!

陆天的脑袋一阵眩晕,整个人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应声而倒。

靠着墙边的男子诧异的看了陆川一眼,从刚刚的速度、力量来看,这似乎并不像一个普通的男子,但也就仅仅与此,并未出手!

“第一,我妻妹不是东西,我不会拿她们来做筹码,对我而言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也不及她们丝毫。”

“第二,你特么算什么东西,谁给你的狗胆动她们的?!”说罢,陆川的脸色越发的狰狞,再次朝着陆天冲了过去,这一次他没有用拳头,而是那把杀猪刀,目标也不再是他的脸,而是他的脖子!

龙有逆鳞,触之必死!

对于陆川而言,他的妻妹就是他的逆鳞,不管是谁,要想动她们除非他已经死了!

就在此时,那墙边的男子动了,他出的刀比陆川的更快,更准!

砰!

刀尖碰触到杀猪刀的刀身,一震而动,陆川倒退数步,同时眼中快速闪过一丝凝重,拿着杀猪刀的右手也在微微发颤。

那男子走到陆天的身旁,眼神盯着陆川,沉默不语,二人交手的那一刹,他的内心也是微微一讶,此人的肉身体魄居然如此之强,接自己一刀居然只是小退了几步。

此人,不简单!

瘫倒在地的陆天迅速反应了过来,一脸恐惧的看着陆川,在刚刚他真的嗅到了死亡的气味,这陆川是真的敢杀他!当即指着陆川大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你信不信我一声令下,将你们赶出陆家村,将你和你这俩个不知好歹的贱女人活活饿死!”

闻言,那抱刀男子眉头也是微微一皱,双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厌恶。

“你说什么!”

此刻的陆川双目血红,一个纵身就朝着陆天而去,身形比刚刚还要再快上数分,然而这一次抱刀男子却是没有阻拦,就这么平静的站着。

看到抱刀男子的动作,陆天脸色大变,他就是仗着眼前人才敢那么嚣张,刚准备逃,可他哪是陆川的对手,更被说是盛怒状态下的陆川,一个错身就被陆川踹倒,刚欲说话,陆川一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噗!

一口鲜红的血液顿时从陆天的口中喷出。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声怒吼:“放肆!”

陆川抬头望去,却是发现此时的门口聚集了许多村民,为首的便是陆天的父亲,陆之方。

狗蛋则是从人群之中跑了出来,站到了陆川的身边,小声问道:“小川哥,你们没事吧!”

陆川摇摇头,并未说话,眼神则是死死盯着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

陆之方看着倒地的仆从,心中一跳,走进来便是看见自己的儿子被陆川狠虐,怒道:“陆川,我陆家村可有何对不起你?”

“陆家村供你一家粮食不断,你怎做出此等忘恩负义之事!”

“乡亲们,你们说,这陆川可还有脸面再呆在陆家村!?”

抱刀男子深深看了陆之方一眼,此语,诛心!

此话一出,不少村民沉默不语,但随后乡亲们中间突然响应了几声,渐渐地所有乡亲们都振臂高呼:“赶出去!”

“赶出去!”

……

对此,抱刀男子退到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他很好奇,这陆川究竟会如何处理这事儿!

“哈哈哈哈哈……”一阵大笑从陆川的口中传出,抬起头时眼神一片冰冷,目光一一在人群中扫过,其中还有不少人受过他的恩惠,他算是看明白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人情不过是最软弱的东西触之即碎。

“狗蛋,你快过来!”

突然,人群之中蓦地传来一声呼喊,确是狗蛋的爹娘,此时他们正是焦急无比,自家儿子还在陆川那里,要是村长一怒之下将他们家也一并驱逐出去,那才是真正的末日!

第三章 辱我妻妹者,必死无疑!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三章辱我妻妹者,必死无疑!面对自家爹娘的喊叫,狗蛋却是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目光正视着乡亲,道:“你们中间有好多人受过小川哥的帮助,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我是不会离开小川哥的。”

“他救过我,如若不是他,我早就葬身野兽之口,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何况这是救命之恩,这也是爹你教我的不是嘛?”

乡亲之中一名壮汉脸色涨得通红,些许是被注视的原因,语气不善道:“让你过来就过来,哪来那么多话,你还认不认我这个爹了?”

“可…”狗蛋还想说些什么,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膀之上,陆川的声音随之而来“快过去吧,都是小事儿,别担心!”

“小川哥,对不起……”狗蛋双目刹那间通红,自己的爹娘明明也受过小川哥的恩惠,为什么也会跟着这群人一起对付他。

“是男子汉就别哭!”陆川的声音突然有些严厉,将他一把推了出去,随后目光森然的看向了陆之方,狞声道:“你要赶我走?”

说着,他猛地又是一脚踩在了陆天的脸上。陆天的整张脸瞬间变得血肉模糊,口中不断哀嚎:“爹,救…救我!”

陆之方脸色难看无比,随后看着抱刀男子语气颇为不善道:“先生就这么看着嘛?”

“航儿就是这么让你来保护天儿的?”

闻言,抱刀男子双眼一眯,手中长刀顿时出鞘,一刀斩向了陆天的脖颈之处,刀气一闪而过。

噗嗤。

陆天的脑袋应声而断,鲜血喷涌如柱,陆天的临死也没想到对他出手的人不是陆川而是他大哥派来保护他的人。

这个操作,所有乡亲都惊呆了,连陆川也是惊诧了一瞬,随后便连忙让陆瑶和林筠溪背过身去,这种场面还是不要让她们看见为好。

圆滚滚的脑袋滋溜地滚到了陆之方的脚下,目光对上陆天那惊恐双眼,顿时双脚一软,幸亏身后有人扶着他,抬起手惊恐的问道:“你你怎么敢?”

“你就不怕没法和航儿交代嘛?”

闻言,抱刀男子不屑一笑。

“陆航?”

“他有什么资格要我的交代?如若不是欠他师傅一个人情,我才不会答应他,再者说刚刚我已经帮他抵了一劫,算是还了人情,不然就凭他这种货色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随后转身看着陆川道:“小子,你很有趣,你的脾气很对我的胃口!”

说完,便不在理会众人朝着远处而去,所过之处没有人敢阻拦,陆川的双拳紧紧握住。

实力!

这就是实力!

有了实力,有了力量,你才能赢得尊敬,才能保护好你想要保护的人!

一脚将陆天的尸体踢向陆之方,扬了扬手中的杀猪刀,看着四周的乡亲道:“好戏散场,还有人想留下来嘛?”

顿时,乡亲直接一哄而散,看了失魂落魄的陆之方一眼便带着陆瑶和林筠溪回了屋中。

陆之方看着小儿子的尸体,抬起头眼中尽是怨毒之色,虽说陆天不是葬身陆川之手,但如若不是他,陆天又怎会遭受如此劫难!

拉过身旁的一个仆从,在其耳边说了几句,仆从冷汗直冒,连连点头,随后便一路狂奔而去。

陆之方抱起陆天的尸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陆川之所,便不在回头,一行人渐渐远去。

“夫君,我们要不还是离开陆家村吧。”

“哥,我和嫂子是不是拖累你了。”陆瑶低着头小手纠缠在一起,怯懦懦道。

看见妻子和妹妹如此模样,陆川对于实力的渴望也逐渐变得强烈起来,上前一把拉过二人的手,看着她们认真道:“我永远永远不会离开你们,你们也不准离开我,我不会让任何人在欺负你们,除非我已经死了!”

一番话语,陆瑶和林筠溪顿时泪目,齐齐扑到陆川的怀里哭诉起来,在这一刻心中的委屈一哄而散。

“咳咳。”

陆川猛地转过头,却发现不知何时那名抱刀男子站在门口神情颇为尴尬,双眼微眯,此人不简单,脚步毫无声息,联想起之前他出手的一幕,此人恐怕就是说书老者口中的修行人!

“聊聊?”

抱刀男子摇了摇头示意,陆川点点头,拍了拍怀中的二人,起身跟了上去。

“嫂子…”小丫头下意识抓紧了林筠溪的衣衫,林筠溪摇了摇头抓紧小姑娘的手道:“这个人没有杀气,没事儿的。”



茫茫夜色逐渐降临,此刻陆家村后山的那片山崖之上站着一名身着红袍的人,头上戴着鬼面面具,不一会儿,一道身影迅速从村落之中闪动而来,很快便来到红袍的旁边。

“如何?”

那道身影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下,看不清其身姿,嘶哑的声音从中传出:“他,的确与众不同,重情且重义!”

红袍猛地转身,身形在原地消失,下一刻便来到黑袍的面前,凝视了片刻,道:“那就开始吧,人手都已经安排了,你从中协调即可!”

“是”

黑袍人微微行了一礼,正要退去,忽而一道声音传入黑袍的耳中

“别忘了你的身份!”黑袍身躯蓦地一僵,但却转瞬即逝,身形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很快,红袍身边出现一名老者,看着黑袍离去的方向,询问道:“要不要?”

红袍摆了摆手,抬头看着那皎洁的月亮,缓慢道:“这次行动要确保万无一失,你亲自去安排,我不想出现任何纰漏!”

“是。”老者应答一声,身形也逐渐消失。

红袍转身看着陆家村的方向,手掌微微曲张,喃喃道:“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陆川跟着抱刀男子来到村落的酒馆,那酒馆大汉一见到此人便忙不迭的跑了出去,抱刀男子摇头一笑,陆川则是沉默不语。

俩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抱刀男子从一旁的酒柜之上拿下俩坛酒,递给了陆川一坛,陆川也没有推脱,自然地接了下来,其实他不怎么喝酒主要是因为陆瑶不太喜欢,有的时候实在是馋了就去崖边小酌几口,借着微风散散心中的郁气。

见到陆川没有推辞,抱刀男子会心一笑,坐下来看着陆川,道:“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陆川点点头。

抱刀男子喝了一口烧刀子,眯着眼回答道:“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崇尚实力,开始想办法让自己如何变得更加强大,但在这条路上有的人成功了成了一代宗师,千古留名,而有的人失败了,他们的尸身化作尘埃,飘散在这尘世间。”

“修行人?”

抱刀男子诧异的看了一眼陆川,继续道:“既然你也知道这些,我就长话短说,这陆之方有个儿子在青羊城的一个武院当弟子,开始修行,而且成效颇为不俗,你要做好准备!”

陆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拿起酒坛,从腰间拿出一枚勾着粮字的木块扔到了柜台之上。

“这顿酒,我请了!”

“你就不怪我杀了那陆天,给你招来横祸?”

陆川的脚步微微一顿,笑道:“就算你不杀,我也会杀,辱我妻妹者,必死无疑!”

“既然横竖都要招惹陆航,你杀我杀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罢,陆川便提着酒坛远去。

“我叫林三,有空一起喝酒啊!”

“好!”

陆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林三看着陆川的背影笑了笑,倒是一个有趣的人!

第四章 风雨骤临

陆川在崖边闭目盘坐,手势以一个奇怪的形式交叉,一本蓝色书封的典籍静静地躺在他的面前——武林风云录,

清风徐徐,典籍的书页随风摇摆。

林三已经离开了陆家村,临走之际给陆川留下了这本书,上面记载着当今武林的趋势与修行的境界。

整个武林大致分为三境中原武林,北漠武林与南海之滨,其中南海最为神秘,入世之人极少,但每一个不都是声名赫赫的人物。

因此许多人都想前去南海寻求修行机缘,但前去的人却都是无功而返,久而久之南海这个名字变得越来越神秘。

入玄境!

这是修行路途上的第一个境界,武道之始,相传天地自分阴阳,阴阳二气自出生以来便隐匿于体中,而修行者要做的就是感应体内的第一缕气,将其汇聚于丹田之中,这便是由凡入玄!

“啊!”

陆川双眼陡然圆睁,整个五官直接扭曲起来。

痛!

彻骨的痛!

此刻浑身像是着了火一般,身体之中的鲜血宛若岩浆似得,滚烫而炙热,浑身的骨骼都在发热发烫,陆川的双眼也布满了血丝,整个皮肤都变得赤红。

“好烫!”

“好难受!”

陆川痛苦的闭上眼睛,身体在止不住的抽搐,体内仿佛有一团炉火在旺盛燃烧,自己的血液在不断地沸腾燃烧,将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烧成灰!

“我不能放弃,小遥和筠溪还在家等我,我不能放弃,啊!”

陆川的头脑已经快要被烧糊涂了,意识逐渐变得模糊,只是他还在强行咬紧牙关,拼命地忍受。

慢慢地,不知多久后,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体内仿佛有什么东西苏醒一般,猛地跳动了一下,但很快就沉寂了下去,之后那股炙热感像是受到某种指引一般朝着体内自散而去,紧接着一道又一道的声响自陆川的体内响起。

“噗、噗、噗……”

一连响动十二下,当声响停歇之后那股炙热感便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一股清凉舒爽的感觉随之而来,充斥在浑身,一股轻盈饱满的力量,仿佛流通在四肢百骸之中。

许久之后,躺在崖边的陆川疲惫的睁开双眼,此刻他身上的衣服全部都已经湿透,浑身酥软无比,体内暖洋洋的,不仅面前的视野似乎变得更清晰,握了握拳头,立刻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感,他有种感觉,自己这一拳下去都能将房屋墙壁都打塌。

但很快,陆川的脸色就变得难看无比,按照典籍所记载,感应到体内所隐匿的那一缕气之后应该将其引入丹田温养,致此才算是踏入了入玄之境,但陆川却是发现原本感应到的那一缕气此时却是小时的无影无踪,但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没有丹田!

没有丹田就代表着,他无法进入入玄境,也就无法开始修行!

陆川怔怔的站在崖边,眼中尽是迷茫,嘴角涌上一抹苦涩。

终究还是不行嘛?

片刻后,陆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眼中的迷茫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不畏的坚定,双手紧紧握拳,暗道:“就算无法修行,我也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小遥和筠溪,要想伤害她们,除非先踏过我的尸体!”

随后收起地上的典籍,朝着村落而去。



轰隆隆!

与此同时,烈阳之下,大地在有规律的震动,一行人马急速奔驰,背后尘沙滚滚。

为首的是两匹上好的宝马,身材挺拔的陆航坐在其中一匹马上,在他旁边,则是一个身材消瘦,留着白长胡的老者。

这老者腰背挺直,不像其他的老人一般,面泛迟暮之色,且神态倨傲,明显不是等闲之辈。

在老者和陆航之后,则是跟随着一群年轻的子弟,身上统一穿着白色长袍,左胸之上秀着一个武字。

“李长老,再有小半个时辰,便可到达陆家村了。”

陆航笑着开口,神色仪态恭敬,甚至还透露着些许掐魅之色。

这李长老名叫李成明,乃是青阳城武院的我外院长老,拥有入玄三品的层次修为,实力强劲无比。

这些年由陆之方的人运送野兽货物,前往青阳城兑换生活所需粮食物资,而所交易的对象就是青阳武院,这些便都是由李成明负责!

之前因为机缘巧合,陆航被武院的一名外院长老所看上便被带入其中修行,因而陆之方才能当上陆家村的村长。

对于陆航而言,他的师尊和眼前这个李成明一样都是外门长老,修为也都在入玄三品左右,况且他除了掌管陆家村的合作事宜还掌管着整个武院外院的修行资源,容不得他不去重视!

李成明淡淡的点了点头,抬头望了一眼陆家村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忽儿问道:“那陆川真的如此妖孽?短短几天便是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陆航一愣,低头应声回道:“回长老,那小子言出不敬,丝毫不将青阳武院放在眼中,可怜我那胞弟,竟是惨死于这贼子手中,还请李长老为弟子做主!”李成明意味深长的看了陆航一眼,他得到的情报可不是如此,随即为难道:“这…说到底是你陆家的家事儿,至于那陆川辱骂我青阳武院一事,倒是要眼见为实才行啊…”

陆航大骂一声老狐狸,随即说道:“那陆川能在短时间内迅速脱胎换骨肯定是有所奇遇,到时候弟子一定将其双手奉上!”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既然此子如此不将我武院放在眼里,那本长老就帮你出了这口恶气!”李成明大手一挥,满脸正气肃然道。

“多谢长老!”陆航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眼中怨毒之色一闪而过,暗道:“等师尊突破进入内院,到时候本公子让你好看!”

李成明满意的点了点头,当即带着众人快马扬鞭朝着陆家村而去,一想起请报上陆川的表现,李成明的心头就一片火热,奇遇这个东西当然是能力者居之!

这也是他这次为什么亲自来的原因!

第五章 烤串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五章烤串屋中。

陆瑶瞪着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望着眼前这用竹签串着滋滋冒油的野猪肉,闻着其散发出的香味,口水不自觉的咽了咽,转头看向了林筠溪,俩女对视一眼,均是疑惑不已。

这玩意儿,能吃?

“怎么了?快吃啊。”

说着,便徒手拿起一串吃了起来,野猪肉一入口,陆川的眼睛顿时一亮,双手更是招了招示意俩女开动。

以前后山打猎的野兽大都交给了陆之方来换取日用的粮食,并未留下自己食用,曾经也有人偷偷留下点,好歹也是肉啊,但后来无论怎么做味道都是不尽人意,这些野兽的肉质也十分的糙,根本不能入口,所以村中之人渐渐也就放弃了这个心思,老老实实地将其当成粮票。

而陆川自从感气失败后,不仅身体各项机能提升不少,脑子中还断断续续闪现出各种食物的制作方法,其制作方法颇为奇怪,样式更是前所未闻,见所未见。

此次他所做的便是烤串,因为食材现有,而且制作也简单。

肉选的是后山的野猪肉,加上随手从山上抓了一把茴香,加了点小芝麻研成粉末撒了上去,加以香油轻刷放在火上小考片刻,没想到经过如此烹饪,竟能将不堪入口的野猪肉做的如此美味。

看着陆川最终嘎吱嘎吱冒油的嘴巴,小丫头哪里还能忍得住,当即怪叫一声,抹去了嘴角流出的哈喇子,抓起一串猪肉串就往嘴里送了进去。

唔…陆瑶的眼神顿时一亮,这味道…真好吃!

此时,林筠溪也不再迟疑,拿起一串,放在嘴边贝齿轻咬,将一块冒油的野猪肉放入口中,嚼了嚼后,眼眸之中绽放出一抹喜人的光彩,诧异的看了陆川一眼,点了点头,“味道不错,没想到夫君还有如此厨艺,当真是深藏不露啊!”

“哈哈”

陆川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在想要是将脑中所有稀奇古怪的食物都做出来,这俩人还不是惊得连下巴都要掉下来。

俗话说得好,要想留住一个女人,就先要抓住她的胃!

不过,他还是小觑了美食的诱惑,这俩女的自从一开始说了两句话后,便不再言语,就是吃,一个劲地吃,那吃的速度,看的陆川呆若木鸡,连林筠溪都是到最后都是双手齐上阵。

俩女的吃的速度真的不是一般快,就像是饿了十几天一般大快朵颐,片刻后,桌子上的菜都被一扫而空。

陆瑶抓起一把竹签子,伸出小粉舌来回舔了舔,小脸微红饱含期望的看着陆川:“哥,还有不?”

一旁的林筠溪也是微红着脸,看着陆川没有说话,但眼神之中所表达的分明也是这个意思。

陆川:“…”

最后林筠哑然一笑,放下手中的竹签,美眸微微一扫,二人面前的竹签不知何时已经堆起了一座小山,而陆川那则是寥寥无几的几根竹签,脸颊则又是羞红不少,这一幕看的陆川不禁有些痴了。

林筠溪白了陆川一眼,然后道:“我带陆瑶去清洗一下。”

说完,便将桌面快速收拾了一番,带着陆瑶走向了屋舍之外。

陆川笑了笑,盘坐在床上继续感应着体内的气机,难道没有丹田就真的不能踏入修行嘛?

他,不信!

而此时,一队人影却是已经来到了村门口,陆航看着熟悉的村口,小时候一幕幕的情景浮现在眼前,仿若昨日,一想到惨死的胞弟,双眸之中闪过一丝冷冽的杀意,瞥了一眼身旁的李成明,强行压下心中蠢蠢欲动的杀意,笑道:“李长老风尘仆仆,先去弟子家中稍作休息,弟子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至于那陆川,有李长老您在还不是手到擒来!”

闻言,李成明摇了摇头,正意盎然道:“此人侮辱我武院,更是残杀我武院弟子家属,如此大恶之徒,本长老焉能留他!”

“你不必再说了,带我速速去寻他,早日了结此段因果,断不能让我武院名声蒙羞!”

陆航眼中闪过一丝鄙夷,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大声道:“李长老如此当是我武院之福啊!”

李成明呵呵一笑,突然他的眉头微皱,眼神不经意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无异常,刚刚某一刻他有种被人偷窥的感觉。

那种感觉一闪而逝,在那一瞬自己就好像被看光一般,这种感觉只有在总院的强者身上感到过,但很快这个念头便被打消了,摇了摇头不在多想,在这种地方怎可能有那种强者!

言罢,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朝着陆川家而去。

学堂之中,一名老者躺在摇椅之上收回目光,眼眸逐渐闭上,呼吸声逐渐平稳。

后山崖边,红袍定定的看着陆家村的方向,在其身后一道身影悄然浮现,老者上前在其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红袍双眼微眯,一抹冷笑挂在嘴边:“青阳武院?一个细枝末梢之流也想来摘果子?”

“不过,这倒是个掩人耳目的好方法,吩咐下去,一会行动之后,村中之人无论妇女老幼都要处理的干干净净,当然,那些青阳武院的蠢货除外!”

音落,红袍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老者恭敬的在原地一礼,随即也消失不见。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面额上的汗越来越多,某一刻,陆川猛地睁开了双眼,喘着嘘气,嘴角一行血渍触目惊心。

此时,屋舍外的响动,一抹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陆川不露痕迹的将嘴角的血渍擦去,看着端着一碗白粥而来的林筠溪,心头的燥意逐渐褪去,心头涌上一抹暖意。

“饿了吧,快趁热喝点粥。”林筠溪上前拿着手帕为陆川将额前的汗渍细细擦去,大拇指微微扫过陆川的嘴边,将那残留的淡淡血迹擦去,而后抱住陆川,轻轻靠在其胸膛之上,细声道:“别老是逼自己,无论发生什么,我和陆瑶都会陪着你。”

陆川微微一笑,紧紧抱住怀中的娇躯,轻轻吻了吻她的发梢,“没多少时间了,我得尽快强大起来,不然如何保护你们。”

“我发过誓,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们,除非我先死!”

闻言,怀中的娇躯猛地一颤,片刻后,一道细弱如蚊的声音从林筠溪的口中传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你该如何?”

陆川的眉头微皱,刚欲说话,门外突然传来陆瑶的一声尖叫!

第六章 只有一个字:杀!

屋外。

“你,你们是什么人?”

陆瑶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盆中洗净的碗筷碎落一地,双手颤抖紧握着,看着面前来势汹汹的众人,脚步不漏痕迹的往后退着。

蓦地,一道人影从人群中快速跃了出来,顷刻间便将陆瑶带到了众人面前,小姑娘面色变得更加惨白,眼前众人的实力,很强!

陆川,挡不住!

李成明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双眸深处不知涌动着些什么,“这就是陆川的妹妹?”

陆航在一旁行了一礼,应声而答:“回长老,陆川对他这个妹妹可谓是爱护之极,纵使他仍是凡夫俗子,但那一身蛮力也不可小觑,若能以此为由”

“况且此人无论是从样貌还是身材来看都是上上之选,而那陆川之妻更是天仙下凡,如此美人自当只有李长老这样的强者才能拥有,正所谓英雄配佳人”

后面一句话,陆航却是没有说出来,而是用气传音所致。

闻言,李成明双眼微不可查的亮了一下,随后道;“等会擒住那陆川,等他将奇遇教出来后,便由你亲自报这弑亲之仇吧!”

李成明虽然声音平淡,但语气之间却是透露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陆川与他之间的差距犹如一条天壑。

这就是实力!

二人一言一语之间,便是已经定下了陆川等人的生死,将其掌控在掌股之间。

“分明是那陆天先来招惹我哥的,况,况且他,他也不是我哥杀的。”陆瑶那怯怯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放肆!”

身后一名身着白衣,左胸之上秀着一个武字的弟子上前怒喝道:“陆师兄乃是青阳武院的弟子,其家人自当也是武院的一份子,哪里轮得到你这卑贱之女说话的份!”

说着,他抡起一巴掌扇在了陆瑶的脸上。

啪!

一道清脆的耳光响起,陆瑶右边的脸瞬间肿了起来,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回过神来一道血渍出现在其嘴角之处,不过她却并没有哭,只是呆呆的用手捂着右边的脸颊。

这一掌何其之快,之狠,甚至不惜用上了内气!

见状,李成明的眉角微微一皱,但却为阻止,只要身子完好那便足矣!

在他眼里,陆瑶不过就是一个玩物,尽管这个玩物的本钱有些足,但也就仅此而已,不过是玩的时间长短罢了!

陆航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弟子,笑了笑,“你叫什么?”

那弟子连忙回身一礼,“属下季明,见过陆师兄。”

属下?

陆航微微一笑,这个世界永远都不缺聪明人,点了点头,“正好我那还缺几名随从,从今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闻言,季明大喜,表面不卑不亢,连忙行了一礼,“属下愿为师兄手中的利刃,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同时其心中更是舒了一口气,暗道:还好赌对了,不然一想到越权之为的后果,季明就是浑身一颤,后怕不止。

而其身后的那群弟子则是一个个暗恼不已,看向季明的眼神之中带着几分嫉妒之色,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被他给抢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毕竟,他们都是些记名弟子,想要进入外院那难度可堪比登天!

陆航微微点头,“把她拖下去吧,好生招待,等会李长老还有些话要问!”

“你,可明白?”

季明看了一眼陆航,又看一眼在一旁假寐的李成明,他也是个人精,哪里又不会明白,早在看见这小丫头的第一眼,心中的火焰早就已经成燎原之势蔓延开来,当即一把抓住了陆瑶的头发将其向众人身后脱去。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迅速从屋中冲了出来,当他看到被季明拽着头发拖着的陆瑶时,脸色瞬间狰狞起来,“你们都要死!”

季明见到陆川,双眼微眯,嘴角露出不屑之色,正与说话,就在这时,陆川的身影忽然化作一道残影,整个人宛如一只下山猛虎突然跃到季明的眼前,在后者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便是一拳轰在了其面庞之上,后者深刻且亲切的感受到了这股巨力。

砰!

季明脑袋眩晕无比,鼻孔之间两行鲜血喷涌而出,整个人向后踉跄的倒退了数步。

然而陆川却还未罢手,将陆瑶拉至身后交予林筠溪,再次冲了过去,后者看到小丫头如同呆滞的神色,双眸之中涌现出一抹心疼,而在这心疼之下却是涌动着不知名的色彩。

就在此时,队伍之中的陆航怒喝道:“放肆!”

“他是我武院的弟子,是我的人,你敢”

陆川一脚踩在季明的胸膛之上,这一脚他用上了全力!

嘎吱!

噗!

季明口中顿时喷出一口鲜血,胸膛之上的肋骨在这一脚之下断了数根,身体在陆川的压制之下更是动都动不了,双目之中尽是一片惊惧,大声叫道:“不可能!”

“我已经入玄,已经是修行之人,怎么可能输给你这个凡夫俗子!”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见到这一幕,陆航的面色无比的难看,一旁的李成明双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诧,只不过这丝惊诧很快便被狂喜所替代,陆川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越强劲,就代表着其所遇到的奇遇越是厉害,

其二,在林筠溪出来的一瞬间,他的目光就没有一刻离开过她的身上,一想到如此美人灯火就要成为他的玩物,这感觉

这一趟,没白来!

而陆川则是一脚踩在季明的头上,抬起头猩红着双眼,阴测测的笑道:“你的人?”

季明整张脸都被踩得血肉模糊,口中更是一嘴碎牙,躺在地上不断哀嚎,“师兄救我,师兄救”

砰!

话还未说完,便被陆川一脚踩断了喉管断气而亡,致死都不明白为何会输在一个凡夫俗子的手上!

陆川没有管脸色难看到极点的陆航,他走到了路遥的身边,看着其失神的双目,顿时心如刀割,双拳紧握,整个人都在不断的颤抖,浑身血液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流动着。

此时,陆川的心底里只有一个字:杀!

第七章 杀!!

当陆瑶看到陆川的时候,整个人一僵,猛地投入其怀中,眼中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哥,疼,好疼!”

哭声之中透露着千般委屈,万般无奈,如同一柄重锤一遍又一遍的击打在陆川的心头之上,双拳死死地握住,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肉中。

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小,时不时传来几声抽噎,缓缓沉睡

林筠溪的双拳紧紧的攥着,双眸之中悄无声息的闪烁着点点寒芒,转瞬即逝!

浑身经脉之下的血液宛若沸腾一般,整个人在止不住的颤抖,就像是人恐惧到极致一般,与此同时,周身皮肤之上开始散发着淡淡的红晕。

林筠溪最先感受到他的不对劲,刚欲说话,陆川便把陆瑶轻轻的交给了她,“帮我照顾好她,也,好好照顾自己!”

他的声音嘶哑无比,语气宛若九幽地狱的寒冷,在抬头,双眸之中最后的的一点漆黑也消失不见,满目血红!

“你们,都要死!”

远处,陆航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陆川的身上,掌心之中一抹内气悄然凝聚。

转瞬之间,蓦地隔空朝陆川屈指一点,“小畜生,去死吧!”

入玄武技,地藏指!

陆航的面目变得狰狞无比,一点寒光从其指尖破空而出,瞬间来到陆川的背后,这一指,不仅力量强大,还超乎所有人的意料,就连李成明也是沉寂一瞬,在想阻止也已经来不及了!

这一击,陆航没有丝毫的留手,直接使出武技!

是想一击杀了陆川!

就在此时,陆川蓦地转身,将林筠溪与陆瑶拉入身后。

轰!

“哈哈哈哈哈,小畜生,这下死的连渣都没了吧!”

陆航满脸疯狂的大笑着,眉目之间尽是一片得意,而其身后的李成明看向陆航的眼神逐渐充满了杀意!

断人前程如同杀人父母!

如果能得到陆川的奇遇,他就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从而进入内院!

而现在,什么都没了,他恨不得想掐死这个孬货!

随之灰尘散尽,一道身影屹立其中,此时的陆川一身精壮的上身完全裸露在外,皮肤之间显现着淡淡的红意,虽有些狼狈但却无性命之忧!

陆航叫嚣的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那道身影,眼神之中透露着惊恐,“不可能!”

“这不可能!”

李成明双眸之中也是闪过一丝惊诧,但陆川没死总归是件好事。

他,还有机会!

“拿下他!别伤其性命!”

“谁先擒住他,便可入我门墙为记名弟子!”李成明淡淡的瞥了陆航一眼,随后拂袖而立不在说话。

身后,陆航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双手死死的攥着,他知道这下算是彻底得罪了李成明。

如若陆川死了那还好,但他偏偏没想到那小畜生居然能挡住以他三品内气催动的地藏指!

如若这小畜生身上的秘密真的被李成明所得到,那

右袖之中两颗黑色石胆悄然落入手中,眼神之中一缕寒光匆匆闪过。

队伍之中所有弟子眼神一亮,原本之前的那抹后悔之色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相比较前者后者给他们带来的利益更加大,让他们不容拒绝!

陆川邪魅一笑,右脚猛地在地上一跺,整个人猛地冲入了人群之中。

这群人只不过是武院的记名弟子,修为最高也就入玄一品,有些人甚至还未曾踏入修行!

但在如此的诱惑之下,这群人早就红了眼,如同疯子一般朝着陆川扑去。

可怜季明的尸身早就被一条土狗给悄咪咪的叼进了后山。

此时的陆川如同狼进了羊群,肆意而为,无数断肢残骸被从那处战场扔了出来,鲜血淋漓,这已经不是双方搏杀了。

而是单方面,屠杀!

此时陆川仿佛全身上下的力量用之不尽,胸膛之中的杀意丝毫没有减弱,还隐隐有着上涨的势头!

李成明的双眉紧皱,这陆川却是有些诡异,未曾入玄却能够杀玄者如杀鸡,这奇遇当真是惊世骇俗!

一念至此便不在停留,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一般消失在原地,转瞬之间便出现在陆川的面前。

凝气如拳,直接轰在了陆川的身上。

轰!

陆川的身影如同离弦之箭飙射而出,撞倒在身后的屋舍之中。

“夫君!”林筠溪此刻心急如焚,看着陆川倒飞而出的身影,心底仿佛被一双大手揪起来一般,痛入心髓!

但又看了看怀中熟睡的陆瑶,而后,迈出的脚步硬生生的收了回来

李成明的右拳隐隐有些颤抖,神色却是越发的兴奋,刚刚轰在陆川身上的那一拳就好像轰在一处坚硬无比的岩石之上。

那一拳,用了七成力!

“啊!”

陆川大吼一声从墙堆翻身而出,嘴角残留着大块的血渍,刚刚那一拳滋味并不好受,在那一拳之下五脏六腑皆是破碎了一半。

而此时他的肉身泛着的红光却是越来越盛,一身腱子肉随着呼吸频频鼓动,不顾体内的伤势在度冲入那群记名弟子之内厮杀。

“李长老,这回让我来如何?”李成明刚要有所动作,身后便传来那陆航的声音,诚恳无比。

李成明回头深深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淡漠道:“希望你此次别在让我失望!”

“李长老请放心,这回定不会让你失望!”陆航微微躬身,低下的双眸之中闪过一缕诡异的光芒。

言罢,便一步踏出,身影冲上半空,同时掌中内气齐聚,凝于双指,作势就要朝陆川点出。

就在此时,身处于半空之中的陆航猛地一转身,一点寒光蓦然点向了老神在在的李成明!

看着陆航的举动,李成明冷冷一笑,区区三品,何足道哉!

横跨一步,朝前一拳轰出,一击必杀!

寒光与长拳相交,那抹寒光一触即碎,拳芒穿透寒光转瞬便轰在了陆航的身上,后者顿时倒飞而出入那一片废墟之中。

李成明看着陆航摇头不屑一笑,刚欲收回手臂,指骨之间蓦地窜出一丝黑气,在血肉之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蔓延着。

李成明顿时大骇,连忙封住右臂之上的穴道,可那股黑气仿若附骨之蛆一般无视其内气的封锁继续朝着体内蔓延着。

“哈哈哈哈哈”一声大笑从远处那废墟中传来。

砰!

废墟之中猛然一声炸响,陆航的身影从中一跃而出,此刻的他除了衣服破烂了些,别说性命之忧,就连一处伤口都没有!

李成明死死地盯着他,脸色无比的难看,尤其是看见陆航受自己一击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惊骇道:“你居然没事!”

陆航冷笑,先开胸前的内衣,露出一副闪烁着金光的甲胄。

金丝软甲,入玄级防御性甲胄,在入玄境宝物之中也算的上翘楚。

“那老东西居然把金丝软甲都给你了!?”李成明此刻已然摇摇欲坠,双眼深深陷入眼眶之中,黑气已经侵入他的四肢百骸,心脉也早已受损。

“老鬼,能死在唐门的暗器之下,你应该感到荣幸!”陆航得意的笑了笑,看着手中两颗半开的黑胆,“追魂胆,果然名不虚传!”

“唐门,原,原来,如此”李成明苦笑一声,双眸之间的精光渐渐褪去,整个人开始腐化,片刻之后只剩下一摊黑漆麻乌的液体。

始于贪,终于贪,这就是因果循环!

陆航冷冷一笑,暗道一声可惜,这俩颗黑胆本是他师父留给他作为底牌,出其不意之下就连入玄六品都能秒杀!

随后目光看向了还在厮杀的陆川身上。

唔,其实也不亏啊!

一念至此,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容,身影瞬间在原地消失。

陆川也不知道到底到了多久,也不知道被砍了多少下,口中的鲜血就跟不要钱一般,狂吐不止,整个人却仿若一个杀人机器一般不知疲倦。

他只有一个念头,杀!

眼前的人都要死!

蓦地,一声大喊传入他的耳中,“陆川,看看你的女人!”

陆川的身影戛然而止,僵硬的转过头,那泛着红光的眸子看向了声源处。

只见陆航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二女身后,此刻正将林筠溪和陆瑶的头发死死拽着,二人像一条死狗一般齐齐跪在地上,双腿之处流淌着一片猩红的血液,身上的衣服也被撕裂了许多,只剩下为数不多的亵衣。

“陆川,你快撑不住了吧,把你身上的秘密说出来,我到可以绕她们一命!”

“否则,我倒是不介意把她们扒光,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感兴趣!”

说着,硬生生的又狠狠的拔了几挫头发下来。

“夫君,你快走!”

“哥,你走吧!”

陆川怔怔的看着心存死志的二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群记名弟子顿时双眼一亮,一哄而上,三两下便将陆川轰了出去。

陆川倒地鲜血狂吐不止,趴在地上眼神死死地盯着那道正在欺凌陆瑶和林筠溪的身影之上。

此时他的双目之中宛若一片血海,翻涌滔天!

这一刻,他的理智在慢慢消失!

第八章 圣灵之体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八章圣灵之体陆瑶凄凄的笑了笑,留恋的看了一眼陆川,眼神骤然一凝,猛然转身甩开了陆航抓着的手,等转过身来时,右手之中不知何时却抓着一柄匕首,毫不犹豫的向着肚腑插去!

噗!

刀口入肉!

陆瑶跪在地上目光死死地看着远处的陆川,颤声道:“哥,这下,我,我就不会,拖你后腿了!”

“可我真的,真的好想再吃一次烤串”

她的声音落下,双眼彻底的闭了起来,而身上的生机也在迅速的消失,只余下嘴角那抹释松的微笑。

此时的陆航一下子呆在了原地,原本的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在完美运行着,但他没想到的是陆瑶居然如此贞烈!

“瑶瑶!瑶瑶!”

一旁的林筠溪也是猛然挣脱陆航的手掌,抱起陆瑶逐渐冰冷的身体。

“不!”

陆川沉寂一瞬,宛若一头暴怒的火狮,速度提升到了极致,眨眼间便冲到了陆航身边,在后者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一巴掌抽了上去。

感受到这一击的威力,陆航脸色狂变,仓促之间只能将双手横在胸前来试图抵挡这一击。

砰!

陆航的身躯陡然倒飞而出,在地上砸出一道大坑,坑内,他的两条手臂更是弯曲成一种诡异的弧度,软软的瘫在地上,在刚刚掌臂交手的一瞬间,他的两条手臂内的骨骼均是被陆川的掌力给粉碎成了渣渣。

“妹妹!”

陆川突然抱住陆瑶,仰头怒吼:“不!啊啊啊!”

轰!

一道血色光芒自陆川的体内冲天而起,刹那间,整个陆家村的上空变得一片如血一般的云海,无数村民见其意向,纷纷夺门而出,泛着浓浓的好奇之心朝着此地而来。

学堂之中,老者慢慢睁开双眼,凝视着上空的那片血海,喃喃道:“血煞将出,这天下,要乱了啊!”

“不过,干我屁事!”

“还不如整天悠哉悠哉来的”

蓦得,老者的呢喃之语戛然而止,似是感受了些什么,双目陡然瞪得滚圆,“这,这是!”

话音刚落,身影便消失不见,只余下那不断摇曳的木椅,以及那未抽完的烟杆

而此时陆川背后的肌肉则是一层叠一层的高搞隆起,身形变得越来越大高大,双目之中一片猩红,再无半分黑白之色!

“夫君,你怎么了?”面对陆川的变化,林筠溪感受的最为真切,那股宛若凝成实质的杀意扑面而来,面色惨白的看着眼前这个宛若一个血人的男人,其周遭泛动着一股股骇人的气息。

失去双臂的陆航此时就跟条泥鳅一般,在地上用着双肩龟速爬行着,面色惨白的看着如同小巨人一般的血色陆川,他是真的怕了,心中大恨!

早知道这陆川如此强横,他就不该那么早将李成明给解决!

他将怀中的陆瑶轻轻放在地上,右脚猛的一踏整个人化作一道血红利箭飚射而出,瞬息之间便来到陆航的面前,在后者目光大骇之下,举起拳头就是朝着陆航的脑袋不断地锤了下去。

“你敢!”

“我,我可是”

“武,武院,的,弟子”

“你!”

渐渐地,陆航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陡然湮灭,可陆川仿若是没听见似的,依旧是不断地捶打着,仿若一台机器,莫得感情!

而身下陆航的脑袋早已被锤成了渣渣,红白之物洒满周围的一片土地。

就在此时,那些因为好奇而来的村民一踏入这方土地,下一瞬便看见如此血腥一幕,当即就有妇人大叫一声,而后身边的妇人一个接一个都是惊恐出声,而一些思维敏捷的大汉当即就是捂住自己娘们的嘴巴,转身就想跑。

但可惜,晚了!

一旁的陆川听到这些叫声,那不断捶打的手臂戛然而止,脑袋僵硬的转了过来,看着那些恐惧四散的村民嘴角掀起一抹嗜血的微笑,双脚在地上猛地一蹬,整个身子仿若一头敏捷的豹子,转瞬之间便冲进了那群四散的村民之中,展开了无差别、无休止的杀戮!

就在此时,一只枯瘦的手臂悄无声息的搭在了林筠溪的右肩之上,后者娇躯猛地一僵,便晕了过去。

一道枯瘦老者的身影慢慢出现在一旁,在其身后则是一支身着红黑服饰的队伍,每个人的脸上均是带着一副银白色的鬼脸面具,周身散发着一股冷冽的气息,与此刻空气之中的散发的血腥味同根同源!

枯瘦老者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中的血腥味,而后一抹似是怀念的笑容出现在其的脸上,看了眼正在屠杀的陆川,嘴角扯出一副若有若无的笑容,“看来我们倒是省了不少事,你们去帮那个少年一把!”

话落,身后那群鬼面人便是纷纷朝着陆川而去,每一个人都从腰间抽出一把弯刀,肆意的割杀着!

枯瘦老者看了眼倒地林筠溪,随后目光在掠过陆瑶身上的时候停留一瞬,口中轻疑一声,刚欲有所动作,眼神蓦然一凝,转身看去,不知何时,一名白发老者便是出现在其身后,无声无息!

枯瘦老者眯着眼,表情淡漠的看着眼前的这名白发老者。

此人气息平平无奇,浑身上下并没修行者的那种浑然一体的特质,完完全全就是一介凡人,但偏偏就是这般才给他一种若有若无的恐惧感!

“天争教办事,阁下有何指教?”枯瘦老者拱了拱手,实则是在暗暗戒备着,体内气息调整到了巅峰。

“天争教?”白发老者闻言则是露出一副惊容,别眉紧锁,一副思索为难的模样。

听到此处,枯瘦老者暗暗松了一口气,一抹微笑浮于表面。

可接下来令他意想不到的一句话,让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下来,渐渐地变得难看。

“天争教?这是什么玩意?”

“趁着老夫心情还不错,小娃子赶快滚!”

枯瘦老者双目闪过一缕寒芒,一柄长刀悄然滑落掌中,见状,白发老者依旧平静的站在原地,双目之中没有丝毫波动,就跟没看见似的,枯瘦老者刚欲动手,一道红袍身影却陡然出现在其前方,枯瘦老者见到此人,很自然地向后退了一步,掌中的长刀也随之收回,而那白发老者的神情此刻也是逐渐凝重起来,此人给他的压力比刚刚那人要强的多!

红袍随风而动静静地与白发老者对视,空气之中弥漫着浓厚的血腥之味。

良久之后,红袍慢慢开口:“老人家此番意欲何为?”

白发老者点了点那倒地昏迷不醒的陆瑶,随后停顿了一番,又点了点远处的陆川和一旁的林筠溪,“这三个人我要了!”

“阁下是在跟我开玩笑嘛?”红袍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丝丝寒意,身后枯瘦老者也眯着眼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殊不知白发老者此刻也是纠结无比,圣灵之体啊,这种万年难得一见得修行体质居然被他找到了,但这丫头好死不死的有个当煞星的哥哥。

唔,要是救了她,没救他哥哥,又或者救了她哥哥没救她嫂子,这丫头醒来不得埋怨死他啊,到那时候这把老骨头还能要?

第九章 无相剑典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九章无相剑典“唔”

当陆川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破旧的茅屋之中,全身上下被包裹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

下意识的,陆川想要挪动一下身子,但却感受到一股无穷无尽的痛苦从他的身体之中爆发而出,瞬息之间便席卷全身!

此时的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全身的每一块血肉都好像在经历千刀万剐一般,哪怕是当初经历感气入体的痛苦都远远不及此次的万分之一!

这一刻,陆川才意识到自己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仿若是想到什么,挣扎着想要起身,就在此时,一枚银针陡然从屋外急速破空而来,正中陆川的眉心,一丝丝冰凉冷冽的气体从银针之中慢慢渗入陆川的体内,随后那股痛不欲生的撕裂感竟是如潮水般散去,整个人也逐渐硬生生的躺在床板之上动弹不得!

“如果以后不想见到你妻子和妹妹,就继续动!”

与此同时,一道冷冽的声音突然从屋外传来。

陆川挣扎的身子蓦地一僵,目光之中一片骇然,自己全身上下竟然都被那一根银针给钉的死死的,此人只怕是比那李成明还要厉害数倍不止!

那筠溪和

一想到陆瑶,想到她那娇小的身躯逐渐在自己怀中变的冰冷,陆川的双目渐渐变得通红,一股极强的恨意从内心迸发而出,身子也逐渐颤动,一丝若有若无的血光正逐渐从他那被裹成数层的白布之下散发而来,眉心之中的那根银针也是“叮叮”的颤动不已,似乎下一瞬就要被弹射而出!

“啊啊啊!”

“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什么!”

就在此时,陆川的身前突然出现一名轻纱掩面的女子,素手一挥,那根银针便自动飞出落在其掌心之中。

就在银针离开陆川眉心的一瞬间,一道极其狂暴的气息自陆川的体内爆发而出,女子双眼微眯,冷哼了一声,素手一掌毫不留情的拍在了陆川的眉心,一道比之前更加冷冽的气息蛮横的从陆川的眉心渗入,那股狂暴气息则是瞬间就是被其压制的无影无踪,陆川的身子猛地一僵,随后渐渐地趋于平静,双目之中的血红也慢慢褪去!

片刻之后,陆川满眼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此女轻纱掩面,长发及腰,身着白裙,,单手负于身后,正满目冷冽漠然的看着他。

“为什么要”

然而话还没说完,便被眼前这白裙女子给打断,“没听到我说的话吗?”

“如果不想在见到你的妻子和妹妹就继续动!”

冰冷且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声音清冷,冷漠无情!

陆川的瞳孔陡然紧缩,他没有在意白裙女子的语气,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妹妹?

妹妹还活着!

“我妹妹,她,她还活着?”

嘶哑的声音停停顿顿的从陆川的口中不断的吐出,眼神死死的盯着白裙女子。

他害怕!

害怕听到那个让他难以接受的答案!

然而,白裙女子却是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静静地走了出去。

陆川想要起身去追问,但奈何整具身体都被白裙女子的那股清冷的强横气息给牢牢的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

渐渐地,陆川笑了,他知道,白裙女子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瑶瑶和筠溪真的没死,他不知道白裙女子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但他有种直觉,白裙女子没有骗他!

一念至此,陆川也就不再担心,现在最主要的就是把身体养好,这样才能尽快的去找瑶瑶和筠溪!

一连十几天,他与白裙女子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一来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二来是因为她实在是太冷了,每当对上她那双眼眸时,一道彻骨的冷意瞬间从脚底板冲上了脑门,让他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抖擞,其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也是让他惊叹不已,不由得也有些疑惑。

这样的女孩子会有人看的上?

经过这些天的调养,他发现白裙女子给他上完药后,全身暖洋洋的,陆川不得不佩服白裙女子的医术,照这个样子继续发展下去,恐怕要不了多少天就能下床了。

而这也是让陆川颇为好奇,如此实力强劲且医术高超的女子从何而来,又怎会相救与他?

难道,是因为我帅?

陆川正在脑中猥琐的想着,忽然脑海一阵眩晕,只见一道锋利的光芒在其目前扫过,紧接着耳边传来一道黄钟大吕的声音。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

轰隆!

各种奇妙的语言和奇形怪状的虚影在其面前快速闪过,震的他有些头晕眼花,紧接着脑海之中那些虚影纷纷破碎,化作一道道精纯无比的紫色气体,最终在脑海深处变幻成一本白玉书册。

“无相剑典!”

陆川看的一脸懵逼,这些是什么东西?

剑典?修剑?

轰!

那本白玉书册似是有所感应,书册无风自动,缓缓翻开一页,陆川集中精神想要看看上面写了些什么。

很快,他便感到脑海一阵撕裂,就好像干瘪的海绵被投入的水中,一瞬间的肿胀感让陆川一下子晕了过去。

片刻后,陆川悠悠转醒,那本白玉书册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两本金灿灿的书册!

无相剑典!

无相剑骨!

陆川躺在床上静静的消化着这两门武学,片刻之后,则是露出一副古怪的神色,喜忧参半!

这个世界修行的主流是感气入丹田,从而以此为基石,一步一步的盖高楼,以致达到更高的境界,而这无相剑典的修行却是反其道而行之,修行这门武学的唯一前提便是,没有丹田!

无相剑典,以剑为丹田,九剑九重天,别人练气它练剑,生生不息。

日后修炼破境,更无需像别人一般练气破镜,每次修为到达平静,只需找一把比之前品阶更好的剑来代替丹田剑心,如此才能继续修行!

剑道丹田小成便可压制同境界所有人,尤其是同类的剑修,你一出现,便犹如剑中帝王,万剑臣服!

剑中帝王!万剑臣服!

当陆川看到这里,不免热血沸腾,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要开始修行了!

可随之,当他的目光移向了另一本无相剑骨,片刻之后,嘴角的笑容则是瞬间凝固,而后看到最后的那一行字则是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无相剑骨,需要经历无数次的筋骨寸断之苦,人体有一百零八处窍穴,十二正经,奇经八脉以及无数条支经脉组成,而这剑骨的修炼则是要将这些经脉全部锻炼成剑脉,剑穴,每一条经脉与窍穴之中则是要充满着无数的剑气!

总而言之,要练成无相剑骨就要挨打!

俗话说得好,挨最毒的打,叠最厚的甲!

第十章 此人,当诛!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十章此人,当诛!“呼!”

盘坐于床榻之上的陆川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感受着日渐恢复的身体,满意一笑,接下来只要找到一柄入玄级别的剑器,便能够修炼无相剑典,如此一来他便能拥有力量,才不会让之前的那一幕再次发生!

“吱呀。”

陆川回眸望去,双眸之中闪过一丝疑惑,她怎么来了?

通过这些日子的相处,陆川也知道了这位医术超绝的女子名叫长孙瑾瑶,至于她的来历,陆川也问过,只不过当时她并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平静的双眸之下不再是一如既往的那种不屑,似乎其中还参杂着一下诶其他的意味。

不屑!

虽然隐藏的极深,但对于以前受尽村中人白眼的他来说,不得不说这种目光还是很敏感的!

对此,陆川只能暗自苦笑,一切都是自己太弱,她看不上自己,连救命之恩都没办法报答!

收拾好心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怎么说都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都不能怠慢了礼数,“多谢长孙姑娘近日的照顾,陆某感激不尽。”

长孙瑾瑶似是没有听见陆川所说的言语,上下打量了一眼,随即从怀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陆川,便不再多留,径直走出了房间。

陆川接过书信,对于长孙瑾瑶的行为,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整个人冰冰冷冷的,做事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不过很可惜,他没有酒

陆川摇了摇头,打开了书信慢慢看了起来,当看到第一个字的时候,一抹难以抑制的喜悦从心底爆发开来,随后便接着信继续看了下去,没多久,他的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陆川的脸色则是越来越难看,最后深深吐了口气,收起了书信,久久不语。

这封信的确是陆瑶所写,因为陆瑶每次写字有个小习惯,总是会在第一个字后面点一个小点,所以陆川才会肯定这是她亲手所写,不是伪造!

妹妹的确还活着,被一位浑身冷冷的大姐姐所救,还有个白胡子的老爷爷说她是什么圣灵之体,硬要收她做徒弟。

让他不要担心,更不要来找自己,因为她也不知道到底要去什么地方,让他安安心心等她回来,至于林筠溪的下落则是没有任何交代。

对于妹妹所说的大姐姐,那肯定是长孙姑娘无疑了,至于特殊体质,陆川则是表示一窍不通,跟陆瑶生活这么长时间,也没见她有什么异常,不过那老者既然认识长孙姑娘应该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妹妹跟着他应该不会差,这一点陆川深信不疑!

“看完了?”

身后蓦地传来一道声音,陆川连忙转过头,看着不知何时站在自己身后的长孙瑾瑶,怔怔的点了点头。

“有什么感想?”

“有点难受。”陆川苦笑,随后似是想起什么,试探着问道:“筠溪她?”

长孙瑾瑶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转身便要出门,但陆川却是抢先一步朝着长孙瑾瑶一抓。

看着那莹白如脂的香肩,陆川下意识的说了一声:“好白!”

随后整座房屋之中的空气仿佛凝固一般,二人周边的温度骤然冷到了极点,陆川惊得立马将手中的衣衫放开,身形一闪欲要逃离,但长孙瑾瑶的速度比他更快,一道雪白锦缎从其袖间陡然抽出,那平时轻飘飘的袖带此时竟是如同百八十斤的大锤一般,带着丝丝寒意狠狠的砸在了陆川的胸膛之上,瞬间倒飞了出去。

砰!

陆川倒在地上滑行了数米才堪堪停下,整个胸膛火辣辣的疼,那些好不容易恢复的内脏在这轻飘飘的一击之下,尽数破裂!

当没想到长孙瑾瑶竟如此恐怖如斯!

仅仅一击,便已重伤!

长孙瑾瑶拖着袖带满目寒光的从房间走出,冰冷的脸庞之上充满着肃杀之气,整个人宛如一柄利剑,锋芒尽显!

“误会,误会!”

“我不是有意看你身子,不不不,我是故意看你不不不我不是啊!”

我太难了!

闻言,长孙瑾瑶眼中的寒光大盛,暗道;其子果然居心不良,就当是自己救了头猪!

此罪,当诛!

一念至此,便不再留手,手中袖带一甩,宛若一道利剑朝着陆川的胸膛破空而来,

一击必杀!

“我只想知道我妻子的下落,如有冒犯,还望长孙姑娘日后寻到我那苦命的妻子和妹妹,告知一声,陆某便死而无憾了!”

陆川见长孙瑾瑶动了杀心,心下一狠,干脆闭上眼跪在那里,口中迅速解释了一遍。

没过多久,眉心蓦地一痛,一股死亡的气息瞬间将他笼罩,陆川心下苦笑一声,还是要死,就是没来得及将自己得到的那些厨艺都展示给妹妹和妻子吃,人生遗憾莫过于此!

嗯?

等了许久,陆川感觉除了刚刚那一瞬的感觉和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好像自己也没啥事儿。

陆川睁开眼看见长孙瑾瑶不知何时早已停手,那股肃杀之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正恬静的站在一边,而那条夺命袖带此时正绕在长孙瑾瑶的腰间,轻轻的摇曳着,充满着圣洁的气息。

陆川一下子瘫在了地上,伸手拂去脑门上的虚汗,他奶奶的,真刺激!

“跟我来,有个人想见你!”

长孙瑾瑶没有看陆川一眼,朝着不远处的房屋走去,就在陆川彻底打算松口气的同时,一道清冷的声音陡然传入他的耳中,后者的身子僵硬一瞬,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纠结无比。

到底要不要跟去?

万一她又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视线从长孙瑾瑶的背影扫过,那垂落在身后的袖带之上若有若无的闪过一道寒光。

陆川浑身一个抖擞,整个人麻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屁颠屁颠的朝着长孙瑾瑶而去,嘴角挂着一抹纯真无邪的笑容。

他,没有被威胁!

没有!

第十一章 欠你的,我还了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十一章欠你的,我还了一路上,陆川渐渐地发觉有些不太对劲,往常这个时候,陆家村的村民都应该起灶烧饭了,怎会如此安静,街道之上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而且随着深入,空气之中隐隐还有些别的味道,很熟悉!

陆川看了长孙瑾瑶一眼,没有说话,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多久,二人便来到了陆家村的最深处,这里是陆家村的祠堂,一般只有在年关祭祀的时候,才会被允诺来此,对于陆家村来说,算是禁地也不为过。

陆川皱了皱眉,自从来到这,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越来越重了,斜眸望去,在祠堂右后方还立着一座茅屋,是不是还有几声咳嗽从其中传来,祠堂陆川也来过几次,从未见过还有这个屋子,是不是还有几声咳嗽从其中传来,陆川疑惑的看向了长孙瑾瑶,他是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女人了。

就是这个屋子里的人要见我?

“进去吧,有些事儿你迟到要面对!”

陆川还未说话,长孙瑾瑶便先一步说道,颔首轻移,露出一大片凝脂如玉的皮肤,示意陆川进入祠堂。

“真白!”

陆川下意识的小声呢喃了两句,但随后看到长孙瑾瑶目光一寒,连忙收起心中的那些小心思,来到祠堂门前,看着眼前的这堵石门,陆川的中有些忐忑,丝丝寒气混杂着那种怪味从门缝中袭来,回头看了眼长孙瑾瑶,目光在其腰间的袖带上短暂的停留了一瞬,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

没办法,这个冷冰冰的母老虎实在是惹不起,不就是祠堂嘛,又不是没进去过,干!

一念至此,陆川眼神一定,双手猛地推开石门走了进去。

下一秒,陆川就后悔了,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浓浓的寒意从心底滋生,身体本能的想要往后退,但背后的石门却在他踏进去的那一瞬间便快速的合上了,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长孙瑾瑶搞的鬼!

眼前一片漆黑,陆川遍体生寒,死死的靠着大门,双手紧紧贴在石门之上,企图寻找到一点点依靠。

蓦然之间,祠堂之中四处的墙壁之上一簇簇火焰窜了出来,整座祠堂瞬间亮堂了起来陆川定睛一看却是墙壁之上的灯盏被点燃了,在祠堂之中原本供奉的祖先灵牌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黑黢黢的打洞,那股极其浓厚的血腥味就是从中散发出来的,腹中一阵翻腾,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一步步的朝那口大洞走去。

没有多久,陆川走到大洞的边缘,伸头一看。

下一秒,陆川的脸色就变的煞白,层层虚汗从额头渗出,想要往回跑,但身下的双腿就如灌了铅似得,动也动不了!

在那口深洞之中,陆家村五十多余户人家,三百多人,大大小小,男男女女,都躺在其中,身体僵硬,苍蝇乱飞,森森血气、滔天怨气扑面而来,大多数人都是眼口微睁,瞳孔涣散,典型的死不瞑目!

在其中他还看到了许多熟人,如陆之方、铁牛叔,以及狗蛋儿的父母,都在其列!

“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川定定的站在原地,如同痴傻了一般,低声喃喃道。

片刻后,石门打开,陆川跌跌撞撞的从其中走了出来,心情有些沉重,长孙瑾瑶抬头看了陆川一眼,清冽的眸子在陆川身上停留了许久,眼神之中闪烁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她并未说话,有些事儿终归还是要他自己去面对,况且

陆川坐在祠堂的台阶上,食指和中指揉捏着眉心,倒不是他心底有多难受,在陆家村之中,他唯一在乎的除了妻妹就是狗蛋儿,这个唯一愿意和他交心的伙伴,当时看到那成堆的尸体,他脑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狗蛋儿,究竟是什么人,竟如此残暴,狠得下心来屠戮全村!

“走吧,时间不多了,还有个人想要见你。”不多时,长孙瑾瑶知会了一句,没有多说,转身朝着那座茅屋走去。

陆川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深深吐了口气,这一切的答案恐怕只有长孙瑾瑶知道,随即不再多想,起身跟了上去。

“咳咳咳!”

没过多久,二人便来到茅屋面前,咳嗽声不停地从其中传来,陆川定了定神,看了长孙瑾瑶一眼,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茅屋之中药味熏天,屋中的摆设极其简单,除了一套桌椅之外就只是一些瓶瓶罐罐。

“咳咳,是小川哥来了嘛?”

听到这道声音的陆川猛地一怔,下一秒便掀开茅帘走了进去,只见那床榻之上躺着侧躺着一道身影,此人全身被白布所包裹,而大腿手臂的接缝处却渗透着五颜六色的血水。

“狗蛋,是你?”

床上的那道身影听见陆川的声音,紧绷的身子明显的放松了下来,随即吃力的转过身来,露出一副毫无血色的脸庞。

“小川哥,我终于等到你了。”

陆川瞳孔明显一缩,只见其露出的皮肤之上根本没有一块好肉,层层糜烂,散发着一股浓浓的腥臭之味,他颤抖着身子慢慢的走了上前去,想要拉住狗蛋的手,但前者却是刻意一缩,道:“小川哥,有毒,你别碰!”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将你变成这副模样!”陆川红着眼眶低声嘶吼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长孙姑娘”狗蛋话还未说完,其后便猛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

“长孙瑾瑶!”

“是她!”

陆川的心底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狗蛋儿,他知道长孙瑾瑶冰冷无比,但没想到她的心肠竟如此歹毒,转身便作势要出去和其对峙一番。

狗蛋看陆川露出这副神情,连忙出声道:“不是,是我求长孙姑娘这么做的!”

这下轮到陆川呆住了。

“为什么?”

狗蛋笑了笑,“我本就是快死之人,但我还有些话想要和你说,我怕我等不到见你的时候,所以让长孙姑娘帮帮我,让我活的久一点!”

“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陆川看着狗蛋,那天自从他看见陆航侮辱陆瑶和林筠溪的时候,他的意识就已经陷入了狂暴,当时只觉得浑身沸腾无比,全身好像有着是使不完的力量,可随后脑中一阵眩晕,他便失去了意识,等再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之前的屋子里。

狗蛋满眼复杂的看了陆川一眼,可能是见到了陆川,心底里所支撑着他活下去的信念也逐渐趋于消散,断断续续道:“小,小川哥,当时我没有坚定地站在你身边,你别怪我啊,我爹娘的事儿你也别放在心上!”

“没有,没有,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们。”陆川也看出来狗蛋的时间也余下不多了,急急道:“到底是谁,到底是谁将你们害成如此模样!”

“小川哥,别想着报仇不然过得就不快乐了”狗蛋迷离这双眼,喃喃道:“真怀念以前的日子啊!”

“爹、娘,孩儿来找你了!”

“小川哥,欠你的,我还了!”

第十二章 烈酒灼喉,而情灼心(求推荐票)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十二章烈酒灼喉,而情灼心“真怀念以前的日子”

“欠你的,我还了”

陆川坐在狗蛋的墓碑前,怔怔的的出神,脑中一直重复着他临终前所说的话,他将村中所有人的尸体从祠堂中搬出一把火给烧了,并在陆家村的后山重新立了个衣冠冢,又在后山那颗巨树的树心位置挖下了一块,用木牌刻上了灵位,与陆家村的先辈的灵位一起重新供奉在一起。

“狗蛋,我从未怪过你什么,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兄弟。”

“你常说人要活得自在、活得快乐,让我不要去想着报仇,可有些东西却是没法儿放下,或许有一天,我会为现在的选择而后悔,但起码我现在不后悔!”

“这杯酒,我敬你!”

一口烧刀酒吞入喉,感受着五脏六腑火辣辣的洗礼,昔日的一幕幕逐渐涌上心头,在闭目时,眼角含泪。

烈酒灼喉,而情灼心。

兄弟,一路走好!

“踏、踏、踏”

学堂之中,原本闭目而坐的长孙瑾瑶,睁开双眸,看着站在面前脸颊通红,眼神之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的陆川,闻着扑面而来的酒气,秀眉下意识的蹩着,但不知想到什么,又渐渐舒缓下去,俩人互相沉默着,不知过了多久,一道嘶哑的声音打破了俩人之间的沉默。

“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

长孙瑾瑶一如既往平静的看着陆川,双眸之中没有丝毫的波澜,显然没打算开口告诉他。

“筠溪在哪?”

陆川又再次开口,这一次他的语气渐渐软了许多,更多的是多了一丝乞求!

沉默片刻

陆川苦涩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那原本挺直的腰背也在此刻逐渐弯了下去,果然,求人不如求己,只要自己强大起来,天下何处去不得?到时候就不会处处畏手畏脚,看人家脸色做事!

“不告诉你,是因为你没有资格去管,你妹妹如是,你妻子亦如是!”

陆川转过的身子微微一顿,听到长孙瑾瑶的话,双拳陡然紧握,嘲讽一笑,猛地转过身子指着她大骂道:“我没有资格?什么叫没有资格!”

“她们一个是我亲妹妹。”

“一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没有资格?”

“倒是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这些,你他妈又有什么资格!”

长孙瑾瑶双眼微眯,看着眼前这个借着酒劲指着他破口大骂的男人,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敢在她面前说过这些话了。

好,真是好得很呐!

“咯吱,咯吱”

一道道恐怖的寒气从其身上不由自主的散发出来,其脚下的土地草丛渐渐凝上一层薄薄的寒霜,处在长孙瑾瑶气势范围内的陆川,浑身一个抖擞,身上的酒劲顿时消失的一干二净,脑中响起之前对她说的那番话,还是以那样的语气,背后的冷汗早已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此时的他双目惨白,就好像身处寒冬腊月一般,一股阴寒之气从心底迸发而出瞬间席卷全身,就连他的血液也在逐渐凝固,一股死亡的气息笼罩在陆川的头上。

靠!这疯女人,不会真的要杀老子吧!那分明是醉话啊!

渐渐地,陆川的身上也凝聚出点点寒霜,但他依旧死死的盯着长孙瑾瑶那充满着冷漠的双眸,守卫着他最后的那一丝丝倔强!

他!说的没错!

看着如此倔强的陆川,长孙瑾瑶露出一丝不屑冷笑,在她眼里陆川就是个空有几分血腥蛮力,这辈子注定无法踏上修行的废物,对于弱者而言,他还能依靠着他那诡异的体质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对手,而在她眼里依旧是蝼蚁,顶多就是比其他蝼蚁大一点儿的蝼蚁!

而自己能救他,自然也能杀他!

一念至此,点点杀意逐渐从体内四溢而出,腰间的袖带似乎感受到其主人涌起的杀意,渐渐颤动起来,带口闪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寒光,大有一击必杀的势头!

“嗖嗖”

袖带蓦地从腰间猛地抽出,带着点点寒芒,朝着陆川的眉心点去,一击必杀!

陆川此时真的要哭死,他奶奶的,这把真的要把自己玩死了,真tm是喝酒误事

不,误命啊!

就在此时,那携带着无坚不摧气势的袖带陡然停留在陆川的额前,任凭其用力也无法在深入一丝一毫,长孙瑾瑶的秀眉紧皱,脸色也难看了几分,似是想到了什么,暗哼了一声,衣袖轻拂,那透人心底的寒气蓦地消散一空,袖带也是回到其腰间,周围也逐渐恢复到原来的模样。

“砰!”

在没有寒气的加持下,陆川猛地到躺在地,模样极其狼狈,他也不想这样,但实在是没办法,双腿此时就像两根冰柱子一样,僵硬无比,根本就站不住啊!

长孙瑾瑶不屑的看了陆川一眼,随后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向。

“呼~”

见到长孙瑾瑶离去,陆川才是真正的松了口气。

他奶奶的,一天作死两次,这还是人干的事儿!?

然而,还未等他有所动作,一道寒光陡然从虚空之中迸射而出!

“我操”

话音未落,那道寒光便没入了陆川的眉心,渐渐地他便觉得眼前一黑,大骂了一句,便倒地没了声息!

“你这女娃子,心也太狠了点吧!”

片刻之后,一位白发老者陡然出现在陆川的身边,把了把陆川的脉搏,随后古怪一笑。

“哼”白发老者面前也渐渐浮现出一道窈窕的身影,长孙瑾瑶看着倒地不醒的陆川,嗤笑道:“给他点教训而已,没多大事儿!”

闻言,白发老者再一次的看了眼陆川,双眼之中满是怜悯,这娃子等他醒来,怕是会难以接受哦!

“既然你并不想杀他,刚刚又为何”说到一半,白发老者摇头一笑:“还是老了啊,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穿了!”

“呵呵,要是你不在,刚刚我会真的杀了他!”长孙瑾瑶双眼微眯,双眸之中闪过一缕寒芒,“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如此粗鄙的话语,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饶他一命!”

呵呵,我信你个鬼!

女人的话要是能信,老头子我早就不知道死多少遍了!

第十三章 一场豪赌 (求推荐票哇!!)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十三章一场豪赌皓月当空。

“答应你的事情我已经做到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

“他如今到底身在何处,还有没有生”

月色之下,长孙瑾瑶咽住了话,后面的声音细弱蚊蝇,微红着脸低着头,双手被于身后,脚尖不自然的在地上画着圈,此刻的她哪里还有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模样,俨然一副犯了错的小女孩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呐!

这一幕要是让陆川看到非得给活生生吓死,那个一言不合就杀他的冰冷母老虎居然还有这样一面,当真是哔了狗!

白发老者此刻也是惊呆了,身子一颤,连带着轻抚胡须的手也是狠狠一攥,两根胡须被他不小心给拔了下来。

嘛耶!

这谁顶得住啊!

“咳咳罪过!罪过!”白发老者定了定心神,默念了几声,随即视线移向别处,故作淡然的开口道:“那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他在哪?”

说完,瞥了长孙瑾瑶一眼,见其眼神逐渐变换,丝丝冷意浮上心头,连忙道:“我保证,他绝对没有危险。”

嗯,现在没有!

闻言,长孙瑾瑶双眼微眯,虽然她很想将眼前这个老头按在地上摩擦,无奈实力是硬伤,若要是正面对抗,只怕自己接不了其一招!

但她还是不甘心,咬着牙寒声道:“为什么?”

听着面前这个女人咬牙切齿的声音,殊不知此时白发老者也是苦笑连连,我特么也是有苦衷的好不好,你要是动手被伤了,我怕不是要被他唠叨死!

白发老者挺了挺背,眼神肃穆的远眺着天空中的那一轮弯月,夜风瑟瑟,衣袍联袂飘动,背影尽显萧索。

长孙瑾瑶看着白发老者的模样,眉目之间也是渐渐凝重,她印象中的白发老者处事随性、淡然,而今日的背影却是如此萧索落寞,难道事情比自己预想的还要严重!?

“吾道甚孤啊!想当年夜御百咳咳”

“一切还是你太弱了!”

久久,老者长叹一声,那声音之中透露着无限的落寞。

长孙瑾瑶:“”

长孙瑾瑶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听着白发老者这种不要脸的话,脑中突然想起陆川那个家伙,这俩人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有的一拼,都很欠揍!

“为什么让我救那欠揍的小子?”

长孙瑾瑶秀眉微皱,虽然这老头没有明说,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们背后在默默策划着什么,要知道到了要他们这个境界,已经没有什东西能够入眼了,可她实在没看出来陆川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

“呵呵,还记得他那个妹妹嘛?”老者神秘一笑。

“那又如何,我承认,那小丫头的体质确实万中无一,可跟陆川又有什么关系,他没有丹田,便注定无法修行!”

“呵呵”白发老者哈哈一笑,抚着胡须,笑吟吟道:“他自然也有其不凡之处,他的妹妹尚有如此资质,我可不会信他会平庸一辈子!”

长孙瑾瑶面露不屑:“就凭他那诡异的血脉?要知道当时他”

“好了!”白发老者蓦地打断了她的话,神情变得有些肃穆:“他那血脉虽诡异无比,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呆在他身边帮他控制。”

“至于他妻子不会有事的,这件事儿到时候再说。”

白发老者沉吟道,当初和红袍对峙,他就发现此人的修为竟然不在他之下,如果强行动手,后果肯定会竹篮打水一场空,况且这天争教明显就是要从陆川的身影上得到什么,因此他才断定,就算林筠溪被他们带走,也不会有性命之忧,而这也是他看好陆川的原因之一,要知道整个江湖武林之中到达他们这个境界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能让他们动心的东西必然不凡!

说到底,这就是一场豪赌,让长孙瑾瑶留在他身边帮他,这也是他的意思,就算最后赌输了他也不亏,大不了上那天争教总坛去要人,动动这把老骨头!

“好了,帮他是一回事,你别忘了自身的修行,别让他失望!”说完,白发老者便消失在了原地。

“帮他?那个欠揍的臭流氓?”长孙瑾瑶脑海中不自觉又回想起陆川那副欠揍的模样,特别是之前居然敢亵渎

哼!真不知道这种人怎会有妻子的!

想到此处,长孙瑾瑶的脸颊微不可查的红了一下,目光扫射了周围一圈,闭目深深吐了一口气,再睁眼双眸之中的那股冷冽气息则是再度出现,衣袖轻挥,身影也消失在了远处。

夜色袅袅,而她不知道是,一丝异样的情绪却是在她的心底深深埋下种子。

第二日。

“啊!卧槽!”

一道震耳欲聋的嘶吼从一处茅屋之中传出,陆川正面色惨白的看着双腿之间,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原本他睁开眼,头疼欲裂的看着周围的环境,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晕倒前的一幕幕,看着自己身上的被褥,嘴角牵起一抹浅笑,没想到那个母老虎还挺会做人的。

可下一秒,他嘴角的笑容则是瞬间凝固,因为他居然感受不到那玩意儿的存在了!

一阵巨大的恐慌陡然从心间蔓延开来,在一刹那,深深的无助感让的陆川心里无比发慌,连忙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当看到其完好无损、静静地躺在那儿时,他心底彻底松了一口气,还在就好!

“臭娘们!这件事要是别给老子解释清楚,就没完!”

怒气冲冲的陆川穿好衣服猛地跳下床,满目恶煞,嘴里念念叨叨的朝着门外走去。

“你要和谁没完?”

然而陆川还没走两步,一道清冷的声音忽而从门外传来,听见这个声音的陆川身子蓦地一僵,随后长孙瑾瑶便推开门走了进来,一双冷冽的眸子在其身上不停地打转。

陆川咽了咽口水,脑海中不自觉的想起了她之前对他的种种恶性,脚步下意识的稍微往后推了俩小步,可紧接着似是想起什么,有微微上前了俩小步,这可是关乎男人的面子,焉能后退!

长孙瑾瑶看着陆川这番小动作,冷冽的眸子深处悄然掠过一丝笑意。

第十四章 你练剑嘛?(求推荐票!)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十四章你练剑嘛?“你要和谁没完?”

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逐渐笼罩陆川,丝丝冷汗从陆川的额头上冒出,眼珠子滴溜一转,装傻道:“我,我有说嘛?”,随后猛地一拍头,似是恍然大悟,“我刚刚做梦呢!”

“哎呀,算不得真的!”

长孙瑾瑶冷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冷冷一哼,“做人,你的确是不要脸!”

陆川感受着身上尽数褪去的那股压力,心中难免有些奇怪,这次这娘们的眼神里居然没有杀意,他实在是有些搞不懂了,这女人一会救了他,一会儿要杀他,一会儿又不杀,到底是要做什么?

至于脸?

这玩意儿对于现在的陆川来说,就是一张没用的皮,一点实用都没有,如果这玩意儿能让他拥有吊打长孙瑾瑶的实力,他一定毫不犹豫拿出来,要多少都行!

况且在刚刚那种“生死关头”,他要是说错一个字,他就算不是一命呜呼,那也少不了被一顿摧残!

对于这一点,陆川还是有信心的,毕竟这是多少此作死啊不,多少次经历才总结出来的宝贵经验!

哼,等老子学会了无相剑典,一定要教你这娘们好好做人!

看着在那傻笑并且流着哈喇子的陆川,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脑子里指不定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东西!

,长孙瑾瑶强忍着一巴掌把他呼到墙体里的冲动,“没什么事,得走了!”

“没没有嗯?走了?”

陆川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下意识的回答,等反应过来后,心中陡然一喜,面上则不动声色,而后在长孙瑾瑶那嫌弃的眼神之下,嘿嘿一笑,擦干嘴角的口水,直了直身子,抬起右拳放在胸间,脸上则是一片痛苦之色,做出一副难以离别的神色,道:“长孙姑娘,这段日子多谢你的照顾,我虽深知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但你一看就是要做大事的人,若是因为陆某耽误了姑娘的大事,那陆某可不得寝食难安呐!”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看着一副痛心疾首模样的陆川,长孙瑾瑶双眸之中闪过一丝惊诧,这小子深处这种穷乡僻壤,竟能说出如此文绉绉的话,还有点意思!

“既然陆公子如此之说,那为了不让你寝食难安,就劳烦陆公子与我一同上路吧!”

长孙瑾瑶伸手捻起额前的一缕青丝,眼神颇为玩味的看着陆川,特别是在寝食难安这四个字上加重了口气。

“好说,好说,慢走嗯?”陆川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整个人停滞了一瞬,他不相信刚刚所听到的话是真的。

嗯,我可能是有一个假耳朵,所以他又再问了一遍。

“你说啥?我们?一起走?”

长孙瑾瑶点了点头,“陆公子的脸色不太好啊,莫不是生病了?还是说陆公子刚刚所说都是假的啊!”

说到最后,长孙瑾瑶那双狭长的眸子已经眯了起来,“莫不是之前的病根没有根治?要不我再给陆公子好好看看?”

言罢,便作势抬起手,再其掌心之中隐隐约约有着淡蓝色的光芒逐渐凝聚。

“不用了,不用了,陆某保证刚刚所说之话定是肺腑之言,否则定叫陆某孤独终老!”陆川连忙摆手,迫不及待的竖起食指、无名指、中指发了一个狠誓来以此证明自己的清白!

殊不知,此时陆川的内心犹如吃了屎一样,都特么怪自己嘴贱,这下好了吧,以后免不了社会的毒打!

“你知道天争教嘛?”长孙瑾瑶衣袖轻摆,坐下端起一个木杯倒上茶水,“林筠溪如今就身处在天争教的总坛之中。”

天争教!

陆川瞳孔猛然一缩,不禁惊呼出口,对于这个名字他倒不是很陌生,早就在林琅给他的武林风云录中就看到过,除了最神秘的海外势力,整个武林还有着许多顶级势力,如大玄国都的武院、剑宗、北漠国都的圣殿、婆娑古刹等等,而天争教正是这近几年突然兴起的教派,喊着“替天行道,唯我独尊”的口号,短短数年,底蕴便直追那些成名已久的顶尖势力,最神秘的便是没有一人知道他们的教主是谁,教中的一切事宜皆是由其圣女所代教主!

陆川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他会被天争教的人给盯上,他只不过是一个村子之中最普通的人。

难道说这些人是为了无相剑典?

那也不对啊,自己从来没有暴露过些什么,况且无相剑典还是在筠溪被劫走之后才出现的,这根本不能凑到一起啊!

“你知道天争教?”长孙瑾瑶有些奇怪,看着陆川脸上逐渐变换的表情,显然也是知道这个势力,但恐怕也是知之甚少!

陆川没有回答她,同样坐了下来,示意她继续说。

“一年之后就是玄国的大选,如果你能拔得此次大笔的头筹,你就能得到一份天大的机缘,有此机缘你才有资格去讨伐天争教!”

“什么机缘?”陆川迫不及待道,现在的他除了妹妹之外,重要的就是林筠溪,只要能救出筠溪,他什么都愿意做。

长孙瑾瑶嗤笑一声,缓缓站起走到窗边,冷冷的夜风吹过,再其身后三千青丝随风飘荡,“现在的你,没有丹田,根本无法踏入修行,更别说获取机缘,踏上天争教了!”

看着低头不语的陆川,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语风急转,“不过嘛,我这还有一法子,你可以走炼体的路子,外家功夫虽然过程极为痛苦,但一旦练成,威力也是不俗的,虽不及内家功夫的柔,但胜在“刚”上!”

“夺魁还是挺有希望的!”

长孙瑾瑶难得开口鼓励了一句,但陆川却始终低着头,目光渐渐有些呆滞,秀眉不禁微皱,感情这家伙好像都没有把她的话给听进去啊,刚欲发火,却见陆川缓缓站起身子,目光之中的茫然尽褪,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片坚定。

“你练剑嘛?”

第十五章 逆天改命!(求推荐票哇!!)

“轰!”

某处山脉深处,瀑布之下,一名少年闭着眼睛感受着飞流而下的水流的冲击,原本清秀的脸庞此时也变得极为扭曲,少年浑身颤抖着站在瀑布之下的青石之上,青石经过瀑布的打磨,早已圆润无比。

再其岸边,则是坐着一名轻纱掩面的少女,托着香腮看着湖中的男子,眼神飘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她的身边,正摆放着一个三尺长条型的物事,全身上下被一块灰蒙蒙的布所包着。

“噗通”

巨大的水流狠狠的砸在陆川身上,一个呼吸的功夫便被瀑布冲入了湖泊之中,这一动静自然也吸引了长孙瑾瑶的目光,看向他的眼神之中难掩着一抹复杂,原本想着让他另辟蹊径修炼外家功夫走炼体的路子,但奇怪的是,无论她用什么办法,甚至是换了十几本炼体功法,都不能让他的肉身体魄再强劲一分!

察觉到背后的目光,陆川再次咬了咬牙翻身爬上巨石,可惜还是只待了一个呼吸便被呼啸的水流冲落。

“好了,回来吧,今天的修炼到此结束!”长孙瑾瑶那有气无力的声音淹没在沉闷的瀑布声中,但耳尖的陆川还是听到了,心中重重的松了一口气,上岸后看着长孙瑾瑶面目之上的那一抹挥不去的愁容,陆川苦笑不已,他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真心再帮他,可他总不能将无相剑典的事情说出去吧,只能让她帮自己快点找一把入玄级别的剑器,如此才能解决眼下的难题!

“回去做饭吧,今天多做些牛排还有烤串,不然你这身体根本吃不消!”长孙瑾瑶悄悄咽了咽口水故作无意地吩咐了一句,刚走两步,又停了停,似是想起什么,指着一旁那灰色包裹,“你要的东西给你弄来了!”

“真搞不懂干嘛要这种东西,那帮剑宗的老东西也真是难缠,不就是一把破入玄阶别的剑器嘛,还非得用锁心玉髓才肯交换,要不是打不过,哼!”

长孙瑾瑶嘟囔了两句,看着一脸呆滞的陆川,心中的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这小子摆明了和她过不去,不好好修炼肉身,一天天的胡思乱想,做梦逮屁吃呢!?

暗哼了两声,带着满满的怨气转身便朝着一旁的竹屋走去,

卧槽!终于来了!

陆川可没想到长孙瑾瑶的心理活动有那么多,此时的他早就兴奋地说不出话来了,看着眼前的这三尺长剑,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一把普通的入玄剑器。

嗯,充其量是一把价值奇高的普通的入玄剑器!

而在他眼里,这就是“爸爸”啊!

剑修,古往今来在整个武林之中存在的很少,听长孙姑娘所说,如今也只有剑宗这一个修剑的门派,倒不是因为剑器冷门,而是这条路太难太难,比之兵器谱上的其他兵器修炼条件都要严苛的多!

所以,剑器在江湖之上也稀少的多,除了剑宗也就只有无剑山庄才有零散的剑器出售,但价格却是极高,而剑宗的那帮,都是些侍剑若宝的人,有些人恨不得晚上都是抱着剑睡觉,还美其名曰为“养剑”,你说你张口就要一把剑器,这难度可想而知!

陆川当初得知这些事情之后,原本燃起的雄心壮志也被一把水给扑灭的死死的,一丁点儿火星都没有!

美滋滋的抓着这把剑器,郑重的放在了自己的屋子里,随后迈着豪情壮志的步伐走进了伙房,虽然不知道长孙瑾瑶为了这把剑付出了什么,但无论是从剑宗或者是从无剑山庄所得,她所付出的的代价自然不小,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她喂得饱饱的,别看长孙瑾瑶平时冷冰冰的,陆川没想到她也是一个十足的吃货。

果然,没人能够不拜倒在我陆川的灶裙之下!

“嗝儿”

陆川现在感觉整个人都是晕晕的,他还是小看了美食的诱惑力,看着眼前左手抓着烤鱼右手抓着烤串,嘴角滋溜冒油、正吃得不亦乐乎的长孙瑾瑶,这特么还是那个冷若冰霜的姑娘嘛?

直到最后收台的时候,陆川整个人还是浑浑噩噩的,“咕”感受着肚子传来的抗议声,陆川苦笑不已,看了眼空空如也的伙房,今晚他可是下了血本了,这娘们也太能吃了,整整三天的口粮硬是给她一晚上全吃光了!

陆川回到房间,打坐了一番,将自身的精气神全部调整到巅峰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灰色包裹,露出一把古朴的三尺长剑,借着月光的照耀,剑身之上,刻着两个小字:通玄!

通玄剑!

“噌”拔剑出鞘,顿时一道如同涓涓细流的剑吟声从中响彻而起,陆川愣了愣,紧接着漆黑的双眸之中迸发出一抹强烈的色彩,喃喃道:“通玄之剑,以后便是我手中之剑,以此剑斩尽天下不良人,护我心中所爱之人!”

音落,剑吟声蓦地逐渐变得高昂起来,似是在回应陆川!

另一所竹屋之内,长孙瑾瑶半摊在床上,轻纱早已脱去,小脸红润润的,想起之前陆川那满眼不可置信的模样,长孙瑾瑶就是一阵羞赧,以后要是想在他面前继续高冷下去,那还不得让他笑死!

不过,陆川所做的那些东西真的是前所未闻,什么牛排,烤串之类的,让人看了就根本忍不住想要去尝。

嗯,下次不能这样了,长孙瑾瑶在心底默默的催眠自己。

陡然,一阵如涓涓流水般的剑吟声从屋外传来,长孙瑾瑶秀眉微皱,暗叹一声,这臭小子心底也是有颗不服输的心,可有些东西本就是天注定的,没法儿更改。

这,就是命!

房中,陆川看着颤抖不已的通玄剑,嘴角露出一抹笑容,这算是认可他了么?

“呼”

陆川收起笑容逐渐正色起来,如今的他没有丹田,根本无法踏上修行之路,要想救回筠溪,堂堂正正的去找妹妹,只有眼前这条路!

如果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这一辈子都要碌碌无为,那他陆川偏偏要逆天改命!

他不信命!

我命由我不由天!

第十六章 四方云动!(求推荐票啊!!)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十六章四方云动!逆天改命!

必须得拼!

“无我、无人、无众生,以身为剑,以丹田为鞘,生生不息,一剑出,万剑服!”

片刻之后,陆川猛地睁开双眸,一道金光突然从其识海冲出,落在了他面前不远处的通玄剑上,长剑微微一颤,金光迅速覆盖在其表面,剑锋陡然一转,陡然朝着陆川急速掠来!

目标,正是丹田!

“噗嗤”

剑锋之处的金光在碰触到其丹田之际,突然接连爆碎,随后整柄长剑化作一道金色的剑光直接没入了陆川体内!

“啊!卧槽!”

一瞬间,陆川猛地倒吸了口凉气,陡目圆睁,脸上的肌肉在无规则的抖动着,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疼!

比之前感气入体的疼痛还要疼上数倍!

此刻,陆川的五脏六腑就如同被剑寸寸切割一般,他能很明显的感觉到,无数的剑气在自己的皮肤、血肉、经脉之间乱窜,甚至就连那被长孙瑾瑶动过手脚的下体,也在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痛苦,与此同时无相剑骨亦是在自主运转,裸露在外的皮肤之上隐隐闪烁着淡淡的银光。

疼痛入髓,直指心间,陆川牙齿紧咬,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全身在剧烈的痉挛着,一声不发!

剧烈的疼痛几乎使他快要晕厥过去,恍惚之间在某一刹那他甚至想过要放弃,但很快这种念头便被其彻底绞杀的一干二净!

我要堂堂正正的去接妹妹,亲手把筠溪从天争教的手中救出来!

我怎能放弃!

我怎么能停留在第一步!

我不能输也不会输!

一念至此,陆川突然仰头大吼,他双手死死的攥着,面门一片扭曲,眼神之中闪动着一抹疯狂:“来啊!有本事就弄死老子!”

陆川忍受着被剑气切割的痛苦,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身子逐渐瘫软下去,但依旧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开始时不时的抽搐,此起彼伏,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一道若有若无的剑鸣声从其身体内响起。

而就在那一瞬间,一股不弱的气流突然从他身体之中逸散而出。

修行之始,入玄之境!

而陆川肚脐之下三寸之处,原本空荡荡的丹田,此刻,正悬浮着一柄散发着淡淡白色气体的袖珍小剑。

就在此刻,那柄袖珍小剑似是感应到什么,蓦地颤动起来,与此同时,陆川体内经脉、血肉、皮肤之上也逐渐凝成一抹薄薄的剑气,源源不断的朝着丹田那柄袖珍小剑汇聚而去,不多时,一股骇人的剑气从陆川的丹田冲天而起。

而这一切,陆川却是无从得知,因为他早就已经昏睡了过去,甚至嘴角处还滴落着丝丝晶莹的细线。

“轰!”

茫茫黑夜,一道道森白色剑气蓦然冲天而起,在空中组成一片洪流,直入云层,片刻之后,一道剑气光柱陡然笔直垂下,与此同时,山脉上空灵气猛然发生暴动,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剑气大手所操控。

只片刻,方圆几百里的灵气全部被摄取一空,霎那间整片山脉尽是被这股森白色的剑气洪流所笼罩,一股极强的剑气威压四溢而开。

在这股威压之下山脉中无数野兽纷纷伏地颤抖着,似是遇到什么大恐怖一般。

而在这道光柱所笼罩之下的陆川,浓稠如液的灵气似是受到某种牵引,自主的朝着丹田之中的袖珍小剑所去。

整个过程泄露出的丝丝灵气却是被陆川所吸收,身上的气息却也是在疯狂的暴涨,等到他身上的气息达到某种临界点时,丹田之中的袖珍小剑突然一颤,一股强横的剑气随之爆发,将他暴涨的气息又逐渐压了回去,反反复复。

而其身上的衣物也被剑气以强横的姿态所切碎。

很快,无数黑黢黢的物事逐渐从陆川的毛孔之中溢出,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恶臭。

不过,这道剑气洪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陆川丹田之处的袖珍小剑环绕着转了几圈,缓缓颤动两下,似是吃饱了一般,剑身越发的明亮,剑身之上那刻着的通玄二字,熠熠生辉!

而另一所竹屋之中的长孙瑾瑶则是面色复杂,要论今夜这场异象,除了陆川,就只有她最为清楚,看着恢复平静的另一所竹屋,长孙瑾瑶嘴角绽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内心极为复杂和震撼

那股冲天而起的剑气洪流,竟是让她感到了畏惧!

长孙瑾瑶默默的倚靠在竹窗之边,一双美眸之中闪动着缕缕寒芒,这份机缘委实不小,说不动心,那都是哈卖皮!

片刻后,长孙瑾瑶陡然一怔,不禁摇头自嘲一笑,她从小跟随在那个人的身边,饱读天下武学经传,跟着他的脚步看尽世间一切因果,

没想到在这一刻居然动了贪念!

“世间一切,皆为因果,今日我收你为徒,是为因,他日不论你结何果,你都是我的弟子,这一生唯一的弟子!一切随心便好!”

“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变强,如果在你眼里为师是一座高山,那为师便在山巅之处,温茶等候!”

一切随心!

他日恩师话语浮现在眼前,她的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老师,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与你一同站在一起,替您分忧!

与此同时,一柄造型古朴的小剑图案陡然凝聚在陆川的右手手腕之上,在即将成行的那一刹那,图案之上一道紫芒悄然而逝,而那图案却是逐渐隐匿,直至消失。

茫茫黑夜逐渐恢复平静,而山脉上空残留的剑气,却是象征着这一切的真实!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

四方云动!

“查!”

深宫之中,一道魁梧身影伏于案前,一旁躺着一本七星图案的奏本,上面记载的正是今夜由于陆川所造成的异象。

案前的那道身影只是轻轻瞥了一眼,随后一道庄严地声音响彻整座屋子,回音不绝。

烛光摇动,借着月光,地面之上似是有一抹影子摇曳,飘散而去,片刻之后,烛光渐渐稳定,房屋之中重新安静下来,时不时传来几声笔锋入纸的声音。

远在中原武林的大漠之中,一座座帐篷支立,一名身着异服的大汉坐在案前,下方坐着两排同样身着异服铠甲的大汉。

“大汗,中原此次天降异象,必有重宝出世,我北漠与大玄相争已久,双方相持不下,如若这次异宝被大玄所得,他日玄国定然会实力大涨,到时我们北漠又怎是敌手,老朽愿意领兵,还请大汉,即日发兵大玄!”坐与大汗左侧的一名身着铠甲的老者起身相礼,言语间霸气侧漏,双目凌厉的看着坐与主位的大汗,双眸之中仿若幽冥地狱,泛滥着无边的血气,完全不像一位迟暮的老者!

“还请大汗,发兵大玄!”

“还请大汗,发兵大玄!”

“还请大汗,发兵大玄!”

看得出,老者的威望在一众面前得到了统一的回复,两排之上的众人纷纷起身一礼,随后复议!

北漠大汗沉默片刻,眼神则是看着面前摆放的两封密函,一封则是有关于此次天降异象的消息,而一封密函的信件里则是呈喜庆的红色,这是一书婚书!

“大玄、北漠两朝征战数年,边境之所民不聊生,受如此战乱之所苦,愿将飞凰公主下嫁北漠大王子,两国修秦晋之好,平息战争,共同迎来盛世!”

北漠大汗闭上双眼,将这封婚书合上,片刻之后,再睁眼,一双虎目之中闪烁着缕缕寒芒,一股睥睨天下气势油然而出!

“战!”

淡淡声音之中充满着无所畏惧的意志,座下众人皆是右拳紧握放置左胸,低头大呼:“天佑大汗,天佑北漠!”

此战。

人,朕要!

地,朕也要!

与此同时,神秘的南海之上,浓雾弥漫笼罩着整片海域,忽然,海面泛起阵阵海浪,迷雾之中隐似有一道鲸吟声传来,不多时,湖面之下倒映着长至百尺的虚影,远处,一头巨鲸从迷雾中缓缓游来,而在那身上却是驮着一座岛!

如果此刻有人能够看见,定然会被吓的魂不附体!

南海域,是无数修行者梦寐以求之地,更是一个险象环生的禁地!

深海巨鲸,不说是海上的霸主,那也是数得上名的存在,而此刻居然如此安顺的驮着岛,作为坐骑,那么岛上的主人又该是如何?

“剑气冲霄,紫微星动,看来我所料不错,我们昆仑又多了一位小师弟!”

岛中一处观阁之中,一名青衣男子席地而坐,左手掐着道决,眼前铜钱所摆放的卦象之上显现正是那副剑气冲霄的画面!

不管大玄还是北漠,得到的统统只是纸张之上的寥寥数语,而这青衣人却是能将那一幕实质化!

此刻,画面又是一转,不再呈现之前一幕,而是化为一副星象图,青衣男子看着这卦象片刻,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唔,紫薇星移,红鸾大盛,这小师弟倒是”

养了那么多年的白菜

随即面前的卦象又是一变,紫薇帝星周围的数道星辰光芒皆为大涨,青衣道人冷冷一笑:“一群蛇虫数蚁,一个个自诩圣人,实际上不过一群踏脚石而已!”

随之,青衣人的语气转而一变:“小师弟有难,我到底要不要帮他呢?”

“但如若我走了,那那件事儿又该如何?”

“真烦!随心个屁!”

屋外,一道娇小的身影从墙角贼头贼脑的伸回了头颅,墙角后,一袭道袍,衣衫之上缀满薄云金纹,长发以发簪斜插,露出一张足以惊艳众生的瓜子脸。

此刻的他正掰着小手,默默的数着,一直数到九,最后又数了一个十字,一双丹凤双眸之中顿时迸发出一抹强烈的光芒,“有了小师弟,我就不是最小的了!”

小道士又伸出头看了看附近,发现并没有人发觉后,嘻嘻一笑,修长纤细的双手抚了抚胸间,下一刻便消失在了原地。

可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小道士消失的那一瞬,屋中的青衣人嘴角却是诡异一笑。

小师弟,该做的我都做完了,一切便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第十七章 拔剑术(求推荐票啊!!)

第二日。

陆川双眼缓缓睁开了来,妥妥的伸了个懒腰,双眼朦胧,醒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舒服!

全身上下好似泡在温泉中一般,暖洋洋的,特别是丹田之处

丹田!?

他猛地坐了起来,难以置信的喃喃道:“我达到了入玄境了?”

“还特么入玄二品!?”

入玄境!

此刻的他,的确感受到了一丝不同于之前的地方,体内有着颇为不弱的气体在四处流动着,陆川能感受到,这股气体平静的表面下竟是带着丝丝凌冽的气芒。

不,不对!

这不是普通修行人的内气,而是剑气!

不仅如此,那肚脐之下原本空荡荡的地方,此刻一柄袖珍小剑赫然悬浮在其中!

陆川双拳紧握,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脸色越来越红润,眼角竟是沁出两滴清泪,这不是难过,这是兴奋!

多久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妹被人带走,自己却是毫无能力的去救她们。

被人一口一个废物叫着,多少次连他自己都快要放弃了。

但如今,这一切都将一去不复,终有一天,我定会亲自接回筠溪和陆瑶,将当初那些人狠狠的踩在脚下,以我手中之剑,护我心中所爱之人!

丹田之中的袖珍小剑似是有所感应,剑身微微颤动,与此同时,陆川脑海中的白玉书册也是随之颤动,一道白玉光芒从中冲出,再其之下,两本金灿书册的旁边,逐渐化作一本通体蓝色书册,书册之上同样刻着三个古朴的大字:拔剑术!

拔剑术!

陆川微微一晕,随后脑中多了些东西,正是许多关于这拔剑术的理解!

“拔剑术,拔剑若雷霆,触之,一击必杀!”

他愣了愣,对于白玉书册他至今也没搞懂,等他看完拔剑术,不由得面色古怪起来,虽然对剑修了解不多,但他也知道一个剑客最不想要、破绽最多的时候便是拔剑的那一刻!

耽误时间不说,还影响出剑,一个不慎,便会被对手找到破绽,一击击杀。

然而,这拔剑术却更是讲究拔剑必杀,出剑必见血,在出剑的那一刹那,对手与持剑者之中必有一死,这一击也是威力最强的一击,一击不中,便代表失败,而失败的下场就是被对手逮到破绽而死!

拔剑之术,一剑定生死!

陆川看完这套武技一脸震撼,双眼直直直冒光,浑身燥热无比,体内的血液隐隐也有些沸腾!

看着脑中那本金灿灿的书册就好似在看一位风华绝代的女子,后者正抛着媚眼,那暗送秋波的眼神仿佛再说:“来啊,大官人!”

一剑定生死,多么霸气,谁不想日后扬名江湖,留下剑仙的传说!

这套拔剑术没有明确说明品阶,威力能有多大,完全取决于持剑者的剑道进境,而且拔剑术没有和其他武技一样有什么特殊要求,只有一个要求,乃至于一个动作,拔剑、杀人!

做到极致巅峰者,剑出、敌必死!

所需的也只不过是日复一日的苦练,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瀑布之前的一处宽阔之地,那时崩渤大作,雨花飞溅,一名身材消瘦的少年正在大汗淋漓的对着一块青石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一个动作,不断地拔剑。

“砰!”

又是一道爆裂声炸起,硝烟散去,青石猛然从中间一条线炸开,而那对半而开原本被水流打磨光滑无比的青石,此刻早已千疮百孔,尽是一些深浅不一的剑痕,横七竖八毫无章法。

对于拔剑术而言,陆川只追求一个字,快!

极致的快,动若闪电。

其次就是威力,他每天都在瀑布之下练功,无相剑骨已经入门,迎着瀑布重力,一遍又一遍的施展拔剑术,为的就是能够在拔剑的刹那爆发出无与伦比的威力,做到快如闪电,一击必杀!

至于出剑的弧度,这一点陆川倒是没有多做了解,基本都是随心而动,他认为剑术就应该是灵活多变,让敌人捉摸不透,如果一门剑术有着固定的章法轨迹,一次两次或许不会如何,但久而久之,必定会被敌人所看穿。

而拔剑术,则就是要灵活多变,让敌人捉摸不透,更不可能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样的角度出剑!

陆川没有理会满身的汗水,尽管被咸臭的汗水蒙了眼睛,手中的长剑依然没有任何停滞,依旧不断的重复着拔剑,因为他明白实力的提升并非一朝一夕,就如同一柄好剑,打造而成同样必须经过千百次的锤炼,持之以恒才可可出剑。

武道也亦是如此,只有持之以恒的决心以及坚韧无比的意志才能在这一条道路之上,走到巅峰!

“哐当”

良久之后,通玄剑从陆川的手中掉落,其右手手腕通红无比,整肢小臂都已浮肿,左手一挥,通玄剑微微一颤,下一秒便已经回到了他的丹田之中。

对于这一点,陆川还是挺满意的,况且他还发现,通玄剑自从变成丹田之后,剑身隐隐散发着一股骇人的气息,他有种感觉,此剑怕是在入玄境的兵器之中已登巅峰!

陆川感慨了一番,随即盘坐在地,运转起无相剑典,与此同时,丹田之中的袖珍通玄剑身微微一亮,一道恐怖的吸力散发而出,顿时空气之中无数灵气似是受到某种接引,纷纷朝着陆川而来,准确的说是朝着那柄袖珍通玄剑而来。

随着吞噬着庞大的灵气,剑尖之下,一道道剑气组成的气旋正在缓缓汇聚。

半晌之后,陆川停下了修炼,感应了一番,随后嘴角微微一笑,这个笑则是苦笑!

半个月以来,他已由入玄境二品跨入了入玄境四品之境,这番修炼,实在是太慢了!

他,并不满意!

半月之内,连升二品,一月之内从一个凡夫俗子摇身一变,成了一名货真价实的修行者,还是一名剑修!

若如他心里的此番想法被剑宗的那帮人剑痴所知晓,恐怕是免不了遭受一顿社会的毒打,要知道剑可是古往今来最难修炼的一项兵器,进境缓慢无比,别说半月了,有的时候就连半年都升不了品,就这样还是有无数的人想要成为剑修。

而你,居然还嫌自己的境界提升慢了?

你怕是飘了!

第十八章 人性的贪婪!(求推荐票!!)

“手执一念通玄剑,武道登峰,一览众山小!”

陆川休息片刻,看了一旁的竹屋俩眼,然后起身,朝着山间而去。

长孙姑娘自从上次成功入玄之后,就开始了闭关,至今也没有任何动静,他清楚地记得当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没有激动,没有惊讶,完全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现。

在她闭关期间,每日陆川都会把饭菜做好放在门口,尽管每次等他修炼回来,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放着,他还是日复一日的做着相同的事儿,仿佛一切都已经习惯了。

虽然曾有过担心,但随即哑然一笑,自己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天真,虽然不知道长孙姑娘到底实力如何,但无疑肯定比他要的多得多!

现在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努力提升实力,而提升实力最快的一条捷径就是战斗!

“若男,那天的异象就是从这处山脉衍生而来?”

山脉外围一处帐篷之中,主位之上坐着一位闭目老者,发髻盘于脑后,普普通通的道袍,身材略显消瘦,而在其下方两名玄衣男子唯唯诺诺的侍立在一旁。

听见老者的问话,那名唤作若男的玄衣男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道:“回师尊,我们找到了住在山脉外的一名猎户,可以问问他当日所发生的异象。”

老者没有答话,陈若男行了一礼,便走了出去。

不多时,便带着一名虎皮大汉走了进来。

年近三旬的大汉有些惶恐,自从上次这处山脉发生异变之后,这附近便出现了许多的人,都是来打探有关于那天异象的消息,他亲眼看着身边一个个人被那些人口中的重利招揽而走,起初他还有些沮丧,为什么就没人来找上他呢,这样有了那些钱,家中的妻儿日子也要好过些。

可渐渐的,他开始觉得不对了,因为被招揽而去的人竟是没有一个人回来过,他心里难免有些毛毛的,总有种不详的预感,前脚刚准备带着妻儿离开这个地方,这些人后脚就找了上来。

跟以前无恙,都是许以重利,为了妻儿的安全,大汉咬了咬牙只好答应跟他们走,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只想着能够活着回去!

“等会儿问你什么,你老实回答就行,等问完了,就会送你回去,还有报酬相送!”一旁的那名男子看着正浑身发抖的大汉,瞳孔之中不屑之色一闪而逝,“我们可是青阳武院的弟子,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青阳武院!

大汉浑浊的双眸微微一亮,玄衣男子的话像是给大汉打了一针强心剂一般,心中的不安消失了大半,但双腿却是抖动的比之前更为剧烈,身子也在止不住颤抖。

这回不是害怕,而是兴奋!

看的一旁的陈若男和那名男子嘴角冷笑连连。

无知的俗人!

他虽然不曾修行,但也对传说中的修行者分若神明,青阳武院就是整个青阳城区域最大的修行势力,有他们的承诺,他相信这次自己真的是遇上贵人了!

“呵呵,这位兄弟不用紧张,就当是好友之间聊天即可。”

坐在主位上的老者突然睁开双眼,老者的声音仿若是有着魔力一般,让人听得如沐春风,一旁的陈若男俩人也是在老者开口的一瞬间,也都俯首作辑,默默的退到了帐篷之外。

大汉颤动的身子也逐渐安静下来,但还是显得有些拘谨,“大人可是想知道当日天地异象的事情?”

老者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大汉,随后道:“没错,看样子你是有不同于其他人的线索?”

大汉低着头的面色逐渐变换,最后仿佛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咬了咬牙,抬头问道:“这位仙长,小人想和您做一笔交易!”

老者抬了抬头,心中微微一诧,浑浊的双眸之中闪过一道不可察觉的亮光。

“交易?有意思,你且说来听听。”

大汉应声回道:“我要银子,很多很多银子,只要仙长答应我,让我之后能够远离这,这个秘密就是仙长独属的了!”

“哈哈哈哈,好!”

“你要是不贪我还反而起疑心,你放心,我答应你!”老者长声大笑,宽大的道袍拂袖一挥,面目严肃的应了下来!

大汉闻言大喜,连连磕头,随后便一字不露的将那天自己所看见的异象全部说了出来。

良久之后,大汉跪在下方,看着主位闭目沉思的老者,双拳紧握,感觉心脏快要提到嗓子眼了,心中无比的挂念家中的妻儿,快了,我们马上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哈哈哈哈!”

蓦地一声大笑打断了大汉的臆想,老者看了眼跪坐在下方的大汉,双目之中越发的慈祥,“意风,给这位大哥备上厚礼,安安全全的送回去,不得有丝毫怠慢!”

一直守在帐篷之外的李意风闻声走了进来,弯腰一礼,“弟子遵命!”

随后便带着正处于兴奋之中的大汉走了出去,陈若男与二人擦肩而过,看了眼大汉,心中微微叹息。

“师尊!”

陈若男微微一礼,看着上方端坐的老者,迟疑道:“他”

闻言,老者睁开双目,看着下方略显犹豫的陈若男,开口道:“是不是觉得为师太过残忍?”

陈若男沉默不语。

“要怪,就怪人性的贪婪,如若不是他自己提起,我自然会放他离去,可他却是因为贪婪而要和我做交易。”

“这种秘密毕竟只有死人才可真正的保守秘密。”

说到此处,老者原本浑浊的双目陡然变得锐利起来,“斩草除根的道理,你要学的东西还很多!”

老者的话音落下,帐篷之中陷入一片沉静,陈若男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师尊的话虽然难听,但不是没有道理,毕竟有的时候人命就是如此的不值钱,但一定非要这样不可吗?

片刻后,李意风抓着把长刀从帐篷外走了进来,长刀之上还滴落着鲜血,他甚至能感受到其中所传来的怨念,但却无可奈何!

老者起身看了眼二人,微微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道:“准备一下,进山!”

“是!师尊!”

俩人微微一礼,退出了帐篷之内。

老者看着山脉的方向,目光涌动,时不时闪动着缕缕寒芒。

一位轻纱掩面的女子和一个少年嘛?

第十九章 蛟兽试剑!(求推荐票哇!!)

“砰”

山脉某处,一道身影陡然从丛林深处被倒甩了出来,全身上下的衣衫没有一处是好的,尽数染血,极其狼狈!

此时,一道残影蓦然从山脉深处窜了出来,身形之快,实乃世俗罕见!

不多时,尘埃散尽,这道残影也渐渐显露出其庐山真面目,赫然是一条巨蛇!

可奇怪的是,这条巨蛇与一般的蛇类不太相同,这条巨蛇的身子足足有成年老树那般粗壮,全身更是接近十来丈,尤其是其头顶之上,竟然有两个微微发亮的粉红色触角。

这是,蛟!

这道狼狈的身影自然是打算借助山脉野兽磨练剑术的陆川,原本他选择的是一头野猪来磨练拔剑之术,可谁知就当陆川打算把它拖回去的时候,一道破空声陡然从耳边响起,随后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无法抵抗的力量袭中了他的胸膛,整个人便被甩了出去。

陆川撑着身子爬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握着通玄剑的右手正微微发颤,感受到体内的伤势,嘴角不禁泛起一抹苦笑。

在被撞击到的一瞬间,体内的五脏六腑就已经全部移了位,满口的腥甜,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换言之,这一击,他就已经重伤!

蛇百年成蟒、蟒二百年为蚺、蚺五百年为蛟,蛟龙千年渡劫可化为应龙,遨游四海,万寿无疆。

一直以来,他以为这些只不过都是民间传说,只是那些说书先生口中津津乐道的玩笑,可等他真正自己看到时,心中除了震撼别无其他感觉。

如同西瓜大小的蛇瞳孔在夕阳的的余晖之下,幽幽的散发着冷光,血红的蛇信足足有一丈多长,口中还不断发出嘶嘶的怪异声响。

在冰冷的蛇瞳注视下,道道淡红色气体微不可查的随着这条巨蛟吐露的气息慢慢散发融入到空气之中,随之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猛然随风扩散而来!

陆川闻到这样的味道,突然脑中一阵晕眩,再看向前方,周围的景色早已变换,此时的他正处于一处暖舍之中,周围到处充斥着淡红色的气体,下腹隐隐燃烧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

陆川摇了摇脑袋试图清醒一些,再睁眼眼前的场景又再次变换,这回没有房屋,没有那种淡红色气体。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让陆川渐渐入迷,只见长孙瑾瑶正趴在床上,以一种难以言喻的姿势看着他,双眸之中尽是媚意。

陆川咽了咽口水,眉目之间的清明渐渐散去,化作一抹粉红,脚步止不住的朝着长孙瑾瑶而去。

就在此时,陆川丹田之处的袖珍小剑陡然一颤,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凭空而现,空气之中那些游离的粉红色气体统统被吸了进去。

紧接着,陆川猛地一怔,一股死亡的危机瞬间笼罩在他的头顶,几乎就是在一瞬间,下意识的拔剑,滑落!

拔剑术!

“铿锵”

一阵金属相撞的声音响彻在面前,激起一片片火花四溅!

借着这股反力,身子急速朝身后退去,睁开眼睛看去,陆川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头皮发麻,背后早已被冷汗所浸湿。

我的个亲娘诶,看着那血盆大口,陆川焉能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眼神凝重无比,刚刚那股粉红色气体到底是什么?竟然会有那些反应!还有那种幻境

这蛟果然不一般,竟有如此诡异的攻击手法,若不是靠着平时练习拔剑术而形成的肌肉记忆,恐怕此时他早已没命!

话说回来,这蛟的防护之力居然如此了得,连通玄剑这种入玄顶峰的剑器都没法给它造成伤害!

“昂!”

眼前这头蛟猛然长嘶一声,一窜一甩头,竟是继续朝着陆川而来,冰冷的双瞳之中隐隐有些疑惑,似是在好奇眼前这人是如何从他的幻境之中摆脱的。

妈蛋,横竖都是死,老子跟你拼了!

陆川也大吼一声,壮壮自己的胆子,身子跳起,手中执着通玄剑,在空中不断借力,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劈落。

“刷!”的一声,那猩红无比甚至还有些腥臭的血液四溅。

那长长的蛇信竟然被他一剑砍落一截,断掉的蛇信落在地上竟然还未死去,仍然在地上不断翻腾,眨眼便是尘土飞扬。

那条蛟兽遭遇沉重打击,突然口中发出一声痛极的‘嘶嘶’的声音,硕大的身子疼的在地上直打滚。

落地倒在一旁陆川的双眸死死地盯着它,突然似是发现了什么,这头蛟的腹部似是不太对劲。

虽然在地上多有打滚,但每次却都是避免着腹部着地,断舌之痛虽比不上人十指连心,但能在如此痛苦之中还要如此做,难道

难道是临盆在即?

就在此时,一道粉红色的烟雾陡然从其口中喷出,渐渐的,那条蛟竟然停止了流血,身子也不在翻滚,只不过精神却是比之前萎靡的多。

陆川双眸一闪,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抓起通玄剑,一个纵身朝着蛟兽而去。

趁他病,要他命!

陆川也不在盯着它的七寸,打蛇七寸只对寻常蛇类有效,对于这种退蛇皮化蛟的兽类,已然没什么用!

“嘶~”

蛟兽仰天一声大吼,原本冰冷的蛇瞳变得更加冷然,很显然,陆川的做法已经把它深深的激怒了。

“砰”的一声,宽厚的蛟尾猛地一垛地,整个身子瞬间腾空,张开那充满腥臭的蛟口朝着陆川而来。

见此一幕,陆川嘴角露出一丝诡笑,等的就是你!

二者临近之时,陆川蓦地一个下铲,身子贴合地面,眼睁睁的看着巨大的蛟口从自身的上方无缝贴过,而后眼中厉色一闪。

拔剑术!

“噌!”

如镜般的剑身冷气森森,映出一张惊白了的脸,这击蕴含着陆川自身最后精气神,一道剑光携带着无可匹敌的锋芒狠狠的击在了这头蛟兽的腹部。

这一击,是陆川迄今为止发挥出最强的一击!

蕴含在剑光之中的剑气在这头媾蛟要害之处猛然爆炸开来,“噗嗤”一声,鲜血喷泉一般流出来。

这头蛟兽一声嘶嘶大吼,痛苦的整个身体直立起来十几丈高,然后就啪的倒下,轰隆轰隆的翻滚起来,所到之处那些耸立的树木皆是被连根砸断,最后缓缓停了下来,没了生息。

第二十章 这一剑章,必死!(求推荐票哇!)

烟云剑雨少年惊世第二十章这一剑,必死!陆川杵着剑脸色苍白无比,脑袋回忆起刚刚那副画面,眼睁睁的看着那巨大的蛇口从自己面前蹭过,现在想想都是一阵后怕,劫后余生的感觉真他娘的不好受!

看着到底没有声息的蛟兽,心头涌上一抹嘲怒,恶狠狠的自言自语道:“今晚要不吃了你,老子跟你姓!”,陆川越想越来气,一连上去又是踹了数脚,这儿才感觉心头的郁闷之气消散了许多。

“咯吱”

这次通玄剑倒是没有任何阻碍,轻易地将这头蛟兽的鳞片割开,无论任何兽类生前如何强硬,一旦生死道消,其下场就是任人宰割,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外如是!

拿剑割了点蛇肉,用撕下身上的衣物好好包装起来之后,这才拿着剑慢慢踱步到不远处的树下,开始打坐冥想,恢复体内的伤势。

同时陆川也在暗暗回想那一幕,之前那一剑可谓是生死关头的最强一剑,其中诸多玄妙,如果让他现在再出一剑,恐怕远远没有之前那一剑的威力。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陆川体内的伤势也逐渐恢复,同时一道道剑气自其体内不自觉的散发而出,静静的围绕着在他的身边,没有那种盛气凌人的凌冽之感,更没有那种锋芒毕露的冲天之势,有的只是一片淡淡的柔和!

在某一瞬,陆川眉头一皱,周身的所环绕的剑气也逐渐开始变得狂躁起来,隐隐有崩溃的迹象,就在此时丹田之中的袖珍小剑蓦然一颤,发出一道轻微的剑吟声,声音虽轻,但此刻听在陆川的耳中却如同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眼睛睁开,双眸之中虽然还有淡淡的迷茫,但顷刻间便已退却,陆川心中庆幸不已,刚刚他回忆与蛟兽的交手,初期还好,仔细揣摩之间倒是收获不小,不过当回忆到那最后的一剑时,却怎么也把握不住那式的剑法轨迹,心神一时间死死的陷入了其中,如此循环下去,等待他的只有走火入魔一个下场!

幸好在关键时刻,一道剑吟声将他的思维拉入了正轨,他想起之前拔剑术里所提到的一句话,剑即是信念,喷泉的高度不会超过它的源头,一个人的剑道深浅也不会超过他自身的信念!

一念至此,陆川如同茅塞顿开,双眸之中精光爆闪,喃喃道:“剑不只是工具,更是伙伴,是亲人!”

“而我所习的剑道乃是守护。”

“守护这些我爱的人与爱我的人。”

“如若有人胆敢在这条路上阻拦,那就杀!”

嗡,嗡,嗡!

周围的所环绕的剑气似是有所感,环绕的转速越来越来,伴随着陆川话语的落下,一股浑厚的杀气冲天而起,原本的柔和的剑气也在此刻蜕化成充满杀意的剑气。

陆川单手一挥,那些冲天而起的剑气则是尽数回归体内,感受着丹田之中磅礴的剑气,陆川会心一笑,自此时此刻开始,这些剑气才算是真正为他所用,如臂指挥!

剑道及我心,在关键时刻,陆川明白了自己的剑道方向,明确了自己的内心,如果之前的那一剑是靠着生死关头才能发挥出,那么现在的陆川有信心随手一剑都能与之相媲美,甚至还要更强上一筹!

陆川正准备回去做饭,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道声音,“倒是好运气呢!”

随着这道声音落下,一名黑杉老者带着一名少年从空中驾驭着轻功而来。

这少年正是之前那名老者的徒弟,李意风!

见到此人,陆川右手缓缓紧握了起来,双眼微眯,尝试感受着这名老者的实力,却发现自己的探查如石沉大海一般,陆川的心中陡然一沉,直觉告诉他,这老者实力远在他之上!这两人恐怕来者不善!

黑杉老者沉默着打量了陆川一眼,又看了一眼一旁已死的蛟兽,在看到那头顶之处的两对幼角,瞳孔之中略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精光,对于陆川的试探他倒是没有放在心上,但能够一个人击杀这种蛟兽,看其模样倒还没有受多少伤,而且那条蛟兽的肚腹之上却是剑伤所为,难道这人就是师兄口中所说的少年?

若真是如此,那么那个轻纱掩面的女子又在何处?

殊不知,这一瞬间黑杉老者思绪纷飞,竟是将陆川的底细猜的七七八八。

黑杉老者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李意风有些迫不及待,直接站出来指着陆川,“想来你就是那个得了天地异象好处的小子吧,交出所得的奇遇,可饶你一命!”

奇遇?

天地异象?

陆川被说的一脸懵逼,他很想说一句我不知道,但意风眼下这种情况,反抗是死,不反抗也是个死!

好歹跟着长孙姑娘这么久,听惯了那些江湖轶事,自然不蠢!

陈意风见陆川没有任何动作,以为他是在拖延时间,不由的冷笑,“我们可是武院的人,哦对了,你一个乡巴佬可能不知道武院,但你只要明白一点,从现在开始你的命已经不由得你掌控了!”

看着陆川一身麻皮衣服,陈意风下意识的以为他和那群外围的猎户一般,都是靠山吃山,没见过市面的乡巴佬!

武院?

陆川心头一震,暗自冷笑,果然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老子今天就先收个利息!

一念至此,陆川沉声道:“如果我交出那东西,二位可否放在下一条活路?”

李意风双眼微眯,“你在和我讨价还价?”,随后双眼一转,“好,我们武院也不是什么小人,只要你将那东西交给我们,我们会给予你相等的代价!”

听到此话,李意风身后的那名黑杉老者嘴角微微抽搐,这小子跟他师傅一个样,甚至还犹有过之,这小子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人,之前那猎户一家就是最好的证明,点了他们的穴位,硬生生的用刀将其身上的肉给削了下来,连那名还未满周岁的孩子也是如此!

而后看向陆川的眼神之中也充满着怜悯!

陆川沉默一瞬,然后拿出一个袋子丢向了李意风,见到袋子,李意风心中狂喜,还以为这次任务有多难,没想到这么轻松,这小子很识货,到时候然他死的痛快些

嗯就少割几刀吧!

这些想法都是在一瞬生成,他连忙接住袋子,而就在此时,陆川突然出现在了他面前!

下一刻,通玄剑悄然出现在他手中,而后,一道轻微的剑鸣声在场中响起。

拔剑术!

这一剑,他只有一个想法!

一剑出他必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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