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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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影人》

相关说明

本书是以不久的未来都市为背景，通过一段超级程序的视角，让理性与感性碰撞，让民意与决策碰撞，让科技与人性碰撞……

当然会有普通人无法完成的事，通过万消来实现，让你感受主角的酸爽；也会有普通人习以为常的事，万消却要努力实践，让你明白主角的艰辛；失去和拥有，谁又说得清呢……

各个阶段的线索，各种情绪的培养，都将随着冲突的加剧而冲向*；但是在架构上，却以中篇为阶段点，因此，大家可以通过中篇的阅读量，享受到长篇带来的厚重……

本书的主线非常老套，就是为了“爱”！但这是一段奇妙的爱，会产生怎么样的真情，敬请期待！

建议：第一篇的楔子，请大家一定要看！

楔子

时间：就在今后几年、或几十年,初秋，夜晚九点；

地点：hz市的某幢公寓；

人物：静默者m。

自从网络无处不在后，它连接的就不仅仅是信息，其实还有财富，还有善恶，还有……

网络弹拨着大家的情绪，消遣着大家的时间，炙烤着大家的观念……它像一个黑洞，将原先的存在搅乱了、揉碎了，最后会怎样，没人知道。

于是，网络和程序，绑架了其他实体经济，大量的利润不得不再用于网络的维护和软件的升级。

真正赚钱的只剩软件公司。

而软件公司的核心，又被一批高手掌握着。

这批高手不能解决的难题，他们在网上发布暗语求助，会有更顶尖的神秘人物远程提供解决方案。于是，高手还是高手，享誉业界。

而，神秘人物们，则自称为“静默者”。

静默者m就是这么一名高手。他对金钱已经失去了兴趣，对编程也没有了原先的狂热。他开始思索哲学。

此时，他的屏幕前，弹出了好几条信息。有软件升级提醒，黑客攻击提醒，普通聊天框内的表情，还有杀毒软件的进程提醒……这些凌乱的信息，出现的时间不同、弹出在屏幕的位置不同，很快被边上的一个智能设备捕捉后翻译成一句话：

“m，‘不能杀人’必须作为它的最高准则，任何行动前都必须比对，否则，太危险！”

m笑了！他身材肥胖，整个身子挤压在宽大的沙发里，三十多岁的单身汪，眼神中有掩饰不出的光芒。用他们的方法，回了一句：

“w！您过虑了，我设置的最高准则是‘人类的主流’！他的出现，不仅仅是一个智慧设备，我希望能成长为一个‘人’。”

“大数据收集的主流，和人类真正的主流并非一回事……”

“我饿了，想出去吃饭，谢谢您的提醒。”

静默者m结束了对话，他站起来，对一直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的帅小伙喊道：“万消，陪我出去走走。”

“一米八六的个子，七十三公斤，已经无法再轻便了。”m满意地看着万消，“随时能联网获取各种数据，3d打印的多功能身躯，超级处理器，高性能电池，液压电机双驱动力单元，神经元感应器。有血液在循环，有肌肉的弹性，多达一千种的表情……最妙的是摸上去，都和真人一样的温热。”

还有万消的脸，糅合了东西方帅哥的优点。几次带出去，都让他感受到了美女灼热的眼神。

初秋的hz市，夜晚九点多钟，有了一些凉意。

m又一次看到了花痴们的眼神，知道美女们肯定无视他偌大的身躯。他看了一眼身边酷酷跟随的万消，一点挫败感再上心头：万消缺少一点人气。

m停了下来，这个问题已经困扰他半年。或许，只有积累他独立学习的时间，才能成长吧！

马路对面是一个酒吧，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闪烁的霓虹。

“去吧，你就从这个‘地瓜干’酒吧开始。”心里默念一句，伸手将裤兜里一小物件拿出。那是一块u盘似的配件，他伸手两边一拉，长了一小截，再放回兜里。

万消左右看看，穿过马路，进了酒吧。

m接着沿马路向前，心里琢磨着这次应该多久才命令回来。鼻子中闻到了熟悉的烧烤味，他抬头看去，加快了脚步。路边一人醉醺醺走过来，他侧向一躲，一脚踩在马路沿子的边上，向路中间倒了下去。然后他听到了刺耳的汽车刹车声……

一阵眩晕后，他发现自己瘫在地上，眼睛上有一层液体流过，夜空一片暗红。嘈杂的声音正远去，四周变得冰冷，他恍惚中看到有很多人影在头顶焦急地晃动，如同在水池底看天。

“浮光随日度，漾影逐波深。”他的脑中没来由地又想起了这句诗。漾影人！这是他创造万消时，给他命名的种族。

“漾影人！”

忽然，他想到了w的警告，眼前闪烁过一幅幅血雨腥风的片段，似乎将世界都染成了暗红。

“啊！”围观的路人看到这个胖子腾地坐起，嘴里发出一声大喝，滴血的手指着侧前方，“嗬嗬……”地呼唤着。大家看去，那里的地面上，似乎有一块u盘，已经被碾成了粉末。

m的思维开始散了，世上最强大的大脑之一，似乎松了一口气，轰的再次倒地……

1.你来咬我呀

杜宛适来地瓜干酒吧上班，是看中了这里的吵，这样，她才不会睡着；也看中了这里的自由，按小时计薪，八到十一点，她还算是当天回家；同样看中了这里的柜台，高高的台子宽宽的台面，让她有种安全感。

此时，那三个青年半倚在柜台上，怪声怪调地讲着有点荤腥的冷笑话，她自顾自收拾里面的酒杯。身后的调酒师一声唱响，她反手接过调好的酒，飞快地将半片柠檬插在杯口，一根红色的吸管绕两个小圈，贴着柠檬放入杯中，推向右侧的一位顾客，离他接手还有十公分，轻巧地缩回了手，眼睛故意看向门口。

一个高大的身影推门出现，变幻的霓虹下，帅气的让她有些惊讶。杜宛适好奇地盯着他，努力回想着某个大明星：踢球的l，眼神有点像；毁灭地球的男主x，额头有些像；笑星f，嘴角有点像……

那几个青年也扭头看去，安静下来。杜宛适身后的调酒师又是一声唱响：“宝石流霞。”发现她没有反应，于是又喊了一声，柜台那头的领班看过来，见杜宛适失神地看着一个进门的青年。

“杜宛适！你想不想干了？”领班一步跨过来，厉声喝问。

杜宛适一个激灵，手忙脚乱地接调酒师的酒杯。半颗樱桃两次未能卡在杯沿上，都掉进了酒杯，上下两层酒液开始混杂，一双白皙的手，有些颤抖。

进来的正是万消，杜宛适的窘态看在眼里。他的右眼深处，整个酒吧内的一切立体微缩地呈现着，包括自己在内，与现实不到五十微秒的时差。

“近五年的十次调查，共采样20至30岁的人群478963人，根据大数据分析，有813%的人，被上司骂过；326%的人，经常被上级骂。女性挨骂比男性低37个百分点，与颜值成反比。浮躁的心态，让上下级的交流越来越多地采用了‘骂’这种古老的方式。”万消的左眼深处，一段文字快速闪现。

杜宛适深吸了一口气，勉力让自己稳定下来，她能感觉到万消正盯着自己，脑袋埋得更低了。

“挨骂时，像她这样，当面听从的928%，有63%表现出不屑，09%直接顶撞，当场提出辞职。事后，217%的人会怀恨在心一个月以上；365%的人会有一周左右的不愉快；298%的人，三天后淡忘；02%的人，转眼忘。她就属于转眼忘，而且她的转眼特别短。”

调酒师飞快地重新制作了一杯，递给杜宛适。她点缀好樱桃，轻轻放入一根细细冰凌，红黄两层的液体，沿着冰凌开始冒泡。抽出一根软管，绕成n形，挂在杯壁上。她终于抬起头，没敢看万消，将酒推向左边的一位顾客。

“扣你三十！”领班低声地恶狠狠说道，转身向自己照顾的那边走去，眼角瞟了万消一眼，心里不忿地想着：“娘的，又是一个帅得臭不要脸的。”

“这杯宝石流霞给我，不要加冰。”万消直接指了指刚才掉进樱桃的那杯，红黄酒液已经混合成橙色的一杯。

杜宛适一愣，还是依言递了过来，她看向万消，总觉得哪里见过。只是，这个声音好标准呀！怪怪的，就是好听！

此时的万消，正抢占着这个酒吧无线网络的带宽，同时在三十多个论坛上提问：“不认识的美女被上司骂，如何安慰最好？”

网络发达的现在，大量的低头族在虚拟中耕耘，两秒不到，万消已经有了答案，总计有三百多条回答，其中某一条的答复后，有七十多的“膜拜表情”。

万消接过酒杯，轻轻放在面前的台面上，盯着这个大数据分析的八分美女，微微一笑，“别介意，我就是被上司骂了后，来这里遗忘的。”

“谢谢你！”杜宛适的声音比平时细了一分，甜甜地一笑，“我叫杜宛适。”

“万消。”

杜宛适向领班那边瞥了一眼，左手拿出手机，右手食指轻点，一个图像出现。万消会意，也拿出手机，扫了一下。轻轻地叮咚声后，两人就算是好友了。杜宛适藏好手机，开心地笑了。

“滚开！让你站一下，你倒坐了下来。”边上的几个青年，忍不住醋意大发。知道杜宛适在这里上班后，他们天天来，或装豪爽，或装斯文，今天自认为是放荡不羁的，还是无法得到杜宛适的微信号。这个小白脸一来，一句话就加了，*裸的打脸呀。这世上，长得丑，连浪漫也没有？

万消左右看看，似乎是坐在了他们中间的高凳上。左边一个短发微胖小伙，右边两个偏瘦，头发非常新潮。说话的，就是靠着他的这个瘦小伙。他调阅一下录像，是他进来后，微胖小伙往左让的座位。

“酒吧是营业场所，柜台前座位一般不会被留置……”这个地瓜干酒吧的所有资料，被万消调了出来。近五年酒吧中发生过的各种事情，也都闪烁一遍。得出结论：现在是法制社会，无须理会。

他妥妥地坐着，抬起酒杯，倒了一点酒进嘴巴，很快流进了体内的储存袋，再将酒杯放下。杜宛适看到酒杯几乎无声地放稳在台面上，液面都不晃动。

调酒师又唱了一声，杜宛适开始忙碌。万消听到身后有人抱怨网速不给力，这他已经习惯，只要他在，一多半的网速就被他占用了。此时他正在网络上调用大量的调酒知识，同时分析着调酒师的手臂摆动力度、角度；分析酒瓶内液体的成分、重量……这些其实只是一瞬间的事。

微胖青年见万消稳坐不动，也开始嚷嚷，“滚一边去，滚一边去！”肩膀开始拱他。

就在此时，右手边的青年，手上揉着的口香糖纸，“噗”地扔向他的酒杯。万消的右臂肘关节，正好抵着台面，顶着微胖青年的挤。

而且，此时他的处理器给了一个信号，原本所有行动数据需要备份到三个地方，现在只要备份两处即可。

几个因素叠加，万消来不及阻挡，那个纸团落进了酒杯，在酒面上打着转。

右手青年挑衅地抬起头，看着万消。他的脑袋上两侧短发，中间像马鬃毛一样的黄色中发轻轻抖动，说不出的得意。

杜宛适正好转过来，发出了一声“啊”的惊叫。小伙子愈加得意，嚣张地喊道：“你来咬我呀！”酒吧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2.明天开始我爱她

“此人体内酒精含量在百毫升46毫克，未醉酒。‘来咬我’的本意是邀请对方去咬邀请者，想挨咬的位置模糊，是泛指。近些年，更多的被演变成一句口语：一层意思是玩笑，一层是挑衅。我与他初次见面，应属于挑衅。”万消很快就分析一遍，然后在各大贴吧、论坛发帖调研：“酒吧有人挑衅，65分贝的大喊‘你来咬我呀！’，神态嚣张，如何应对？”

毫无例外，各大论坛上，在三秒内回了四千多条信息，95%的集中度是“咬他”。其中一条回复：“既然对方诚意如斯，大兄应当积极回应，咬之，毋辞。”后面顶的人群已经六页，还在汹涌地增加。

正当酒吧内的人们又要低头看手机之时，万消忽地扭身，低头，用额头嘭地一声撞在瘦小伙头顶，对方来不及呼叫，头被砸了下去。“94斤力道，他没有受伤。”结果在万消的左眼深处一闪。

万消继续，一口咬上瘦小伙低头后露出的后脖颈。“46斤咬合力，皮肤出血，未伤及肌肉，二十小时能愈合。”再一次闪过信息。万消已经完成攻击，坐回了身子，对看到整个过程的杜宛适说道，“再点一杯。”拿出手机朝柜台顶上的付款码一扫。

瘦小伙右手捂着脖颈抬起头来，退后一步站定，左手指着万消，抖动着半天说不出话来。边上的人知道他挨打了，站起来扶着他，轻声问道：“怎样？”

“他真咬我！”瘦小伙的声调都变了。他把捂伤口的手翻到前面，看了眼，上面有血迹，一声嚎叫：“啊！出血了！”整个酒吧瞬间安静，dj也将背景音乐调低，只有霓虹灯在缓缓地摇动。

“你这么诚意邀请，我勉为其难，不谢！”万消转过头，很认真地对他说道。同时左手向后一挥，将高高举着拳头从后偷袭的微胖小伙拨的一个趔趄。

大家哄堂大笑中，万消接着坐正位置，脸上没有任何笑意。

领班跑出柜台，看了瘦小伙的伤势一眼，问道：“报警，还是你们自己协商？”

瘦小伙一时语塞，双眼仇恨地盯着万消。

万消再次转头，认真地看着他，将对方的肖像很快在网上比对，一秒半后，万消突然开口：“曹润x，2月29日生，现年二十一岁，家住hz市xx路xxxx小区。xx学院三年级，心理学专业。上周四和女朋友分手，起因是说你像‘马驹’，还是黄马驹……”

曹润x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他满脸通红地往外走去，其他两人跟上，眼神中有奇怪，还有些恐慌。

“你们认识？”看到三个小青年出去，杜宛适小声地问道。

万消装作没听到，又看向调酒师，心里想着：在这个网络社会，每个人都有一颗表现的心，这些都是自己曾晒过、或者他人在网络上交谈过的内容而已。

对于万消来说，网络上并没有秘密，也没有所谓的隐私。他的身份、银行卡、手机……所有这些，都是自己在网络上设定后，用3d打印完成，比正规的还要可靠。所谓的各种系统防护、加密备份比对，在他的程序覆盖下，都像未加盖的迷宫，不管墙有多高，设计有多弯曲分岔，对于飞翔的他来说，毫无意义。

再比如他卡里的钱，只是在每次计息时，从每个有过资金变化的账户中划取一分。再严谨的人，也不会对这一分产生怀疑。现在有多少活跃账户？！除了每月的定时计息，还有各种透支、还贷的计息，静默者m，就是这样不在乎了金钱。

杜宛适看着万消的沉默，更有一种别样的深沉帅气，心跳突突地加快，微微低下头去。未几，又偷偷看去，万消的眼睛透亮，酒吧的霓虹映照在他的眼珠上，像两支万花筒。但是，又有一种古怪。

现在的社会，大家注重养生，这个酒吧除了各种鸡尾酒，还提供一种晒干的地瓜片：色泽如琥珀，口感柔软有韧劲。西方的饮品，东方的小吃，是这里的一大特色。

杜宛适拿出一小碟地瓜干递给万消，“我送给你的，免费！”说完，红到耳根。万消看着她，大数据将她的评价提高到八分半美女。他控制着皮肤也如此红了一下脸颊，马上褪去，拿起一片地瓜干，嚼了几下咽了下去，落在储存袋的另一层中。

此时，调酒师已经调好了酒，杜宛适回过神来，麻利地工作着，万消评价了一下，对方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

晚上十一点半，万消已经躺在床上，今天的能量损失不大，无线充电正一点点地将能量补充着，他并没有多大的感觉。每天这个时候，程序中都有一个指令会出现，回顾整天的情况，评价得失。

为了身体的轻便，静默者m在设计时，随身所带的存储器只有300gt，更多的内容存放在云盘上。此时，他自评结束后，顺便破了杜宛适的密码，进了她的云盘空间，验证一下自己的评价结果。

里面存储着大量的音乐和照片，最近有一小段话，应该是她下班后所留：

今天看到了黑夜里的灿烂，万消出现。

好奇怪的名字，好奇怪的感觉……

对我真好！可是，他有些木然！

不对，我不能这么说他！是深沉，严肃的深沉。要是他能多一些情绪多好，哪怕生气！！！

慢慢来吧……

明天我把这事告诉睡不醒的妈妈……

万消很快找到了静默者m对自己的评价：木！

按照杜宛适的意思，这个“木”需要多一些情绪才能解决。

“自己一贯深沉，严肃的深沉，如何多一些情绪，请各位大虾赐教！”他通过网络发出请求。

各种答案雪花般出现，97%的集中度，需要心中有爱。其中一条共鸣最多：“爱一个人吧，骚年，你可以品尝各种情绪到麻木。”

万消不用发出请求，网络上对爱的理解，有三百多万条，每条后面还有或多或少的争议讨论。分析的事情，他在行，将这些指引到一个“ai运行商”的云计算内，很快就出来了结果。排在最前面的是：“从对方的角度考虑事情，这是爱的第一步；给对方以私密空间，你只管付出……”

万消备份了今天的答案：“好吧，明天开始，我爱她。”

3.社会是只大怪兽

早上，杜宛适艰难地关掉闹铃，刚睁眼，就收到了一条手机提示：520元红包，“早上好”！是万消发过来的。

她嗖地坐起来，疲惫的心情一扫而光，回道：“这么巧？我刚睁眼呀！”

“我就等着你睁眼！”万消回了一句。现在都是语音输入，两人交谈很快。半小时后，万消已经拿着早餐等在杜宛适楼下。

“啊，小杯的咸豆浆，一块烤地瓜，鸡丁生菜卷。都是我爱吃的，你怎么知道？”杜宛适看一样说一样，激动非常。

两人坐在网约车上，万消静静地看着她吃早餐，也看着街边的风景掠过车窗。这些都是她近三年点餐最多的，可惜，最近几个月，似乎常吃一个汉堡了事。这是垃圾食品，在统计中，出现的次数已经上升到了第四位。

在第九医院门口，杜宛适有些紧张，她看着万消，似乎想说点什么，却一直犹豫着。

“没事，你吃得不多。”万消根据早餐后的情况，他自然地去推测杜宛适的表达内容。网上有提醒，“女友吃了一只猪，你也得说：看着大，其实没分量。否者，你会被揍得像只猪。”

“呃，不是这个。带你来医院，你会介意吗？”杜宛适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他。

“不介意。”万消摇摇头。第九医院，主要收治慢性病人。万消忍住了想去她云盘空间翻看的打算，“爱要给对方私密空间。”那些爱的箴言，他放在了行动的比对行列。

十八楼的一个小房间内，没有什么医疗器械，倒像一个大点的胶囊房间。那里有一个中年妇女安静地躺着，在万消的探测中，有缓慢的呼吸，孱弱的心跳，脸型和杜宛适有点像。

一个护士看到他们，拿着一台平板过来，看到万消明显一愣。

“怎么了？林护士。”杜宛适问道。

“杜小姐，你需要缴费了。”林护士看见万消转过身，看向了走廊的尽头。这时候来探望病人的家属陆续到达，这里显得有些热闹。

“好的，我马上交。明天可以吗？”杜宛适忙不迭地答应着，语调中又是毫无底气。

“那你签个章！”林护士将平板电脑递过来，杜宛适在相应的位置按了一下手印。

各个小房间里陆续有声音传出，万消很快区分出来：这层有107个病房，植物人4个，肺癌73……

林护士经过万消身边，忽然说了句：“我们护士站出售鲜花。”

万消点点头。他已经听到杜宛适悉悉索索地握住了她妈妈的手，坐在病床边，开始絮叨着说话：

“妈妈，我早上吃了热豆浆，咸的，就和你小时候给我买的一样。你有没有忘记，我们喜欢一人一口分着喝……妈妈，我们家楼下的书店要关门了。昨夜回去时，看到书店里在整理东西，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是关门了呢？小时候，我最爱在那里看书了，你有事去爸爸公司，也安心将我放在那儿……妈妈，房间我收拾干净了，你和老爸的房间里，我把烟藏在床底下了，我们说好的，要强制他戒烟……”

病房很挤，万消就站在门口。有邻居病房的家属经过，互相聊天打招呼，他们看了眼这边，悄声说着走远：“这个小姑娘，三个月了，每天都来陪她妈妈聊天，一聊就是一上午，真是感动……可怜的一家人哪……”

在万消这里，时间过得不快也不慢。他看到，走廊上，陆续有人告辞回去。他扭头看去，杜宛适双手抱着她妈妈的右手，十指相扣，话题已经转了，声音更低，似乎和母亲在耳语：

“妈妈，我总觉得爸爸还在。他怎么可能会得抑郁症呢？我们两个都在，他怎么会自杀呢？我怀疑是看守所给的假消息，给我们的是假骨灰，埋的是假盒子！爸爸还在，我总会梦到他……要不你起来，我们再去看看……”

万消慢慢向护士站走去，他那灵敏的传感器，只要愿意，方圆五十米内，20分贝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大数据认为，应该送一束花了。

林护士非常热情，给他介绍各种花的寓意。万消并不关心，他打了一笔医疗费用入账，买了一个漂亮的花篮。很快他听到了杜宛适低低的哭声，万消一走开，压抑在心中的伤心发泄了出来：

“妈妈，你怎么还不醒呀？我还是一个孩子，还没毕业，我还是一个回家想靠着你看剧的宝宝……你和爸爸怎么都不要我了……”

万消不知如何做，这时候求助网络的安慰方式五花八门，唯一比较集中的，是祝福的符号，网友们送上了默默的祝福，一屏接着一屏地刷。而他需要的是行动指导，于是，他站在门外，外人看来，他静静地候着。

杜宛适自己哭了一会儿，又开始低低地说着话，东一件事，西一件事，都是成长中与父母的点点滴滴，有重复，也有刚想起来的。时间不停地过着，更多的人回去了，走廊上安静下来。

万消接着出现在门口，因为他听到杜宛适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开始介绍他了：

“妈妈，你就不能睁眼看看他吗？他是我男朋友，多帅呀，比剧中的任何一个明星都帅！你再不看，要是被人家抢走了怎么办？妈妈，你不着急吗……”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一滴滴落在她妈妈脸上。

万消走过去，放好花，一直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人家抢不走。我已经备份好了，今天起，我爱你！”

杜宛适泪眼婆娑地抬起头，朦胧中看到万消那特有的深沉，严肃的深沉。她有些奇怪万消的表达方式，还是开心地把头靠在他身上，哽咽着喊道：“妈妈……”

万消摸了摸她的头发，感受着指尖传过来发丝的柔顺，032的摩察系数，属于非常顺滑档次。通过一上午的聆听，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父亡、母病，大三的她上午照顾母亲，下午继续学业，晚上打工挣钱。三个月来，每天如此……

社会这个大怪兽，万消不懂。一旦因为某个原因启动了挤压，不仅仅是吃瓜群众看到的家庭破碎，还有外人无法体悟的无助和绝望！和程序设定的一样无情。没人倾听申诉，没人审视真相，大家乐于议论，在讨论中同情，在同情后感叹。

万消知道，他应该做些什么！

4.傲娇事情带回响

在十多个高人气论坛，三十多个专业情感网站，万消同时发出咨询，很快就有了八千多条的回复，最被大家认同的一条跳了出来：

“给她最美的华裳，让她心情好起来；聘请权威的专家，让妈身体好起来；解开伤心的真相，让爸在天堂也能站起来！”后面一页页的鼓掌符号，无声地增加着。

中午吃饭的时候，杜宛适有些心事，在万消的询问目光下，她问道：“下午能陪我去房产中介吗？我要把房子卖掉。”

“干什么？”

“给妈妈缴费。”

“我已经缴了。”

“没用的，这里很贵。”

“等下次催缴再说吧。卖了房，你住哪儿？”

杜宛适看了看万消，“我会还你的。谢谢！”

下午，杜宛适破天荒地没去上课，带着万消去了公墓。在一块新的墓碑前，她坚强地没有哭，仔细打扫了一下，放了一支从妈妈那里抽出来的鲜花。

“我希望下面埋了一个假盒子，希望爸爸还在，但是我知道这不可能。三个月了，爸爸在的话，肯定会给我们消息。”她抬头看着万消：“但是我不相信爸爸是罪犯，他是一个发明家。”

万消点点头，紧了紧握着的手。

“在三个多月前，天正热，我和同学在新西兰交流学习，那边是冬天。某天的视频中，妈妈哭红了眼，说爸爸被抓走了。因为我家提供的材料，出了问题，设计时速超过一千公里的列车，在实验时差点出大事。具体什么事，妈妈也不清楚，传闻爸爸是通过行贿获得了中标的机会，设计院的一位总工也被关了起来。”

“妈妈非常着急，到处托人，想把爸爸保释出来。她花光了家里的钱，还把公司抵押给了别人，却听到了父亲因为抑郁症自杀的消息。在她去认领父亲的当天，突然脑溢血，虽经抢救活了下来，却成了现在的样子。我回到家时，就已如此。所以，我只得去地瓜干酒吧打工，一小时三十元，每天工作三个小时。”

“现在，你也看到了。我妈妈病着，我爸爸亡故，还有一个没有结束的官司。你，还爱我吗？”万消感受到，他握着的杜宛适右手，一阵僵硬，有汗渗出。

“我爱你！”万消回答，一如既往地深沉。

她突然哭了，先是嘤嘤地哭，未几，就大声地哭了出来，紧紧地抱着他，脸埋在他的胸口。网络上有各种桥段来应付这种情况，万消选择了安静地摸着她的脑袋，任她倾诉。

风吹过公墓的山坡，只有不多的几个人，肃穆地站在各自的故人前。

当两人牵手回走时，万消注意到杜宛适的脸色白里透红，和娇艳欲滴的描写非常吻合。他用大数据套算一下，果然，ai对她的评价，已经达到了九分美女。

万消回顾了今天的历程，杜宛适的心情确实起落较大。这些他无法体会，但是从她的心跳、呼吸频次上，应该就是这种情况：情感变化得突然、情绪堆积得浓烈。

这就是情绪的魅力？！万消百思不得其解。

傍晚时分，万消带着杜宛适来到商场。现在的vr购物已经非常普及，绝大部分人都通过vr网购。到现场来的，都是一些奢饰品的消费人群。

这里曾有个笑话，vr刚普及的几年，大家上传的身材数据连自己都骗。大部分人测量时，屏息挺胸吸腹踮脚，可穿着时，谁能保持这个状态？一时对vr技术的准确性提出了很大的怀疑。在一次大范围的无记名调查后，大家才知道真相。不过，现在的准确性，也让买家卖家都忐忑不安。

唯独奢侈品，强大的品牌效应，还可以让一部分人重温从前的购物体验。此时，杜宛适就站在商场门口，不肯进去。这里，以前妈妈经常带着她来，现在已和她两个世界。

“你哪来那么多钱？花光了怎么办？”杜宛适来来回回就这两句，有些哀求地看着他。

“展示一下你的赚钱能力呗！”网络上的答案非常简单，可这些，万消能说吗？所有黑客行为的结果，在他的设定中都是绝密。

商场的大厅里，有一架黑色的大三角钢琴。万消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微微用了点力，拉着杜宛适走了进去。几个导购员靠过来，万消未加理会，几步走到钢琴前，脱下外套递给杜宛适，正好可以掩饰她的尴尬。

网上著名钢琴家ll的弹奏视频在他右眼深处显现。他坐好，落后两秒，已经将这些指法模拟了五遍，连力度都仿真清楚。三短一长的音符响起，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回荡在大厅里，炫酷的指法，深沉的面容，围观的人们渐渐增多。

杜宛适听着听着，眼中噙着泪花。命运中出现了万消，让她看到了生活不仅仅是负担。几天前，她还在云盘里记述着：“假如生活欺骗了我，忍得住长叹，忍不住泪流满面。”

现在，她朦胧中，看到了万消不动如山。

七分多钟的演奏，当万消站了起来，拉着杜宛适时，她已经不再抗拒。“你是一位钢琴家？”她小声地问，万消不可置否。她看了看四周，发现很多人看着，不再追问。

在买衣服时，杜宛适依旧心不在焉，幸亏万消的判断来自于她目光停留的长短，根本体会不到少女如此细腻的心思。通过一番计算，万消挑选了她目光停留长的衣服。他看过去，杜宛适确实心情好了起来，眼睛中一直有小星星在闪动。

那么，明天就要开始行动的第二步：专家会诊！他登录第九医院的网站，直接插队预约了明天的专家，最多九名。

晚上，杜宛适去了学校，她要将今天的课程补上。现在的公司，没有学历，连简历都投递不进去。虽然对谁都没有说，她心里，还希望着，要将父亲的事业继续下去。耐热材料，是他父亲的研究方向，而她学的就是这个专业。

万消回去后，开始浏览她家公司的网站，已经三个多月没有更新。这是家经营新材料的公司，主营车体材料，专利产品还有热电偶。法人杜石，应该就是她父亲。

在网站的最上面，有一行红色的字体不时闪烁：“我们可以测量太阳表面的温度，不是推算。傲娇的事情带回响，是测量、测量、量……”万消接通了音响，没错，是杜宛适的声音，调皮中带着自豪。

5.吃绝户

还是昨天的时间，万消陪着杜宛适来到九院的三十三层。这里是医院的行政区，会诊就在某个会议室里。万消聘请了六位神经科专家，三位中医药专家，顺便把德高望重的院长，也一并邀请过来主持，应该是东部地区最强大的专家阵容了。

杜宛适一直非常紧张，不时问护士站的护士，怎么样了？护卫非常耐心，可是她也不知道情况，两位美女就各管各的交谈，一个重复问，一个标准式的回答。万消安静地站着，他收集着走廊中间会诊室的情况。

“植物人的唤醒，目前还没有有效的手段，全世界都在摸索中，绝大部分采用外界刺激，其中的亲情呼唤，成功的案例多一些。但是，家属既然出钱发起了专家会诊，请在座的各位专家谈谈自己的看法。”这个声音，应该是院长。边上有工作人员倒好水后，退出房门的声音。

房间里一时陷入安静，估计在再次阅读病人的资料。

“我觉得可以使用‘养神开窍脉冲丸’，当然，是在原有治疗方案的基础上。”

“秦医生，不合适吧。这个药丸，并没有好的临床效果，是一种保健辅助药丸，曾用在老年痴呆的治疗上，也是以安慰药的形式出现。900元一丸，纯粹是那个……”一个专家马上反驳。

会场安静下来。

“大家先说说，各抒己见，最后再评估吧。”院长打破沉默。

“我支持秦医生的建议。”又有一个声音响起，“患者要求会诊，但是我们都知道，现有的手段，已经是治疗植物人最科学的方法。你如果没有调整，似乎对不起患者家庭的殷切期望呀！况且，养神开窍脉冲丸，在临床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副作用。”

“900元一颗！如果是9元一颗，刘医生，你还会推荐吗？”又是一个声音响起，透着不满。

“我也同意使用养神开窍脉冲丸。营养素维持生命，外界唤醒属于物理疗法；药物类的，可以试试这个药丸，也算是多种结合了。”又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我也同意。”“我觉得也可以试试。”……又有四个声音表达着同意。

“这回扣，就这么诱惑？”第一个反对的声音再次响起，表达着他的愤怒：“她们家庭已经破碎到这个程度，大家还要来挤压昨天打进来的这笔治疗费？！现在已经2000元每天的日常支出，还有临时的抢救，新入的百万，也不能维持多久。而你们还要将费用推高2700，一天三丸的用量，对人家来说，意味着什么？”

“说句不好听，你们的行为，就相当于旧社会的‘吃绝户’！一模一样的嘴脸。”第二个反对的声音，此时也很激动，似乎还站了起来。

“不要说得这么难听！”院长再次发话，“张医生、王医生的心情我能够理解，我们在座的，谁的车都在百万以上，如果说是为了回扣，有一些，但肯定不是全部。”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你们两位今年也要评职称，需要大家互相帮助嘛！秦医生、刘医生，你们说是不是？”

万消听到了嗯嗯、呀呀的几声，似乎同意使用养神开窍脉冲丸的那些人，都低声地表了态。

然后，万消听到了张医生坐下去的声音，他和王医生的呼吸声很重，可以想象出他俩现在心中的不平静。

“我们这样吧，会诊的结果，在原有的基础上，每天使用一颗养神开窍脉冲丸，这样，对患者家属的负担增加不多，对厂家也有个交代，也是对该药治疗植物人的一种尝试，有一定的科学实践意义。你们说呢？！”

会议室里又是一阵嗯嗯、呀呀声，似乎气氛活跃了不少。

“那就行。我的那份就不要了，你们九人分润厂家的那份心意。秦医生，你第一个提出，到时候给家属的答复，你来完成。哈哈，你看上去仙风道骨，容易获得家属的认同感。”

“呃，不不，院长那份一定要拿，您拿三股，我们每人一股。”秦医生说着，应该还看向那里的同行。

又是一阵嗯嗯、呀呀声，气氛已经很轻松了。

“秦医生，你也将该药的使用，作为一个课题跟踪吧。”院长说了这句后，站了起来。然后听到大家都站起来的声音，院长一个人走入了隔壁的休息室。

秦医生和几个人，在一起很快商定出了一套方案：各种用药的合理、各种治疗的精准、各种为患者考虑、各种替家属分忧……最后，互相不忘鼓励，“对患者，肯定没有坏处！”

万消不是很理解，人类为什么对金钱如此看重。从他们的话语中，可以推断出所有人的良心还在，否则也不会保持着“对患者无害”的底线。只是在金钱面前，良心被挤得很靠后。这些专家都是他在网络上邀请的，他很快侵入这些人的银行账户，每人最少三个户头，任何人的存款都在千万以上，这还不包括他们的不动产和投资。

秦医生出来，后面拖拖拉拉地跟着其他专家。杜宛适像看到了救星，热切地迎了上去。

仙风道骨的秦医生，慢条斯理地解释着，不时用几句专业术语，杜宛适听得一愣一愣，心情忐忑不安。万消从拉着她的手上，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份紧张。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你也知道，植物人的唤醒本就渺茫，我们专家讨论的结果，将会增加8-11倍的几率，这是很了不起的进步……”杜宛适其实前面都没怎么听懂，最后这几句明白了，希望增加了这么多！她开心的像个孩子，抱着万消的手臂禁不住哭了出来。这心情，比昨天的购物，好了太多。

万消冷漠地看着秦医生，他将某七个专家的银行账号破解，设定了一个划转功能。在今夜十一点，每人会划出百万给院长，并给院长信息提醒。而在明天的早上八点，这些划转又会取消，同样给予提醒。一周后，这些钱，包括院长的百万，将会划转到某个官员的账号内，他就是主持杜石行贿自杀案的督办人。

万消发现，第二步注定没有结果，不过好歹强化了第一步的效果。杜宛适在身边，她的开心是如此纯粹，他把表情也模拟成了快乐。

第三步，也应该开始了，他的设定开始运转。

6.龚总的踪迹

“龚总，我知道现金保险，可一百多万现金，路上不安全……好的，神奇大厦九楼会所，9936房间，下午三点……”这段录音给万消听后，杜宛适小心地收了起来。她觉得，这是他爸爸出事的源头，感觉很像行贿，或者是对方索贿，但是她不相信，这里应该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惜爸爸没了。

“有帮助吗？”

“有！我只要听过了，这个声音再次出现，肯定能比对出来。”

“钢琴家都有这个功能吗？这么厉害的耳朵！”杜宛适好奇地问。

“不知道，我发现自己一直有这个功能。”万消诚实地回答。

对于查找真相，万消并不认为困难，只是时间长短无法把握。他一直安慰杜宛适，“肯定给你一个真相，我认识一班朋友，他们可以查到任何蛛丝马迹。”他的朋友就是各种储存器。

杜宛适点着头，恋爱中的女人，十个当中九个傻，还有一个特别傻。万消就说认识上帝，她也会高兴地接受。根据大数据统计，荷尔蒙多寡和智商高低成反比，女性的影响更大。

杜宛适带着万消来到了学校宿舍楼下，同学们发现活泼的她又回来了。她上楼，万消在下面等着，宿管大妈严肃地盯着他，满怀敌意。万消能听到大妈的咕哝，“多好的娃子，可别给人祸害了。”听得他非常无语，顺便发布在网上看大家的反应，居然绝大部分支持着大妈，万消似乎看到了大妈头顶有冲天的斗气。

很快，楼上有窗户打开，三个年轻的女孩探头出来，叽叽喳喳地说着，万消不用探听，都可以猜测她们说些什么。

他转头看向宿舍楼旁的操场，那里一群长得不帅的人，在挥汗如雨。这是网上的观点，万消第一次面对，觉察到网络和现实的差距：这些人，都不赖呀！他翻出小众的解释，“那是低头族的嫉妒。”可他只能相信主流。

操场边的路灯杆上，也有摄像头记录着一切。现在的城市里，已经没有公共场合的死角。他闲着无事，无线入侵了公共安全网。根据那段录音上显示的时间，他直接开始调阅当时她家附近的监控。

总共有三个摄像头对着门口，可惜，只有一个摄像头的录像资料到现在还保留，其他两份，三个月刚好是失效期限，已经被近些天的数据替代。

杜石出了家门，司机开车送他到银行，这一路上，有断断续续的记录，不同的摄像头保留的清晰度都还可以。银行里的数据很全，一年前的视频也还保存着。

在贵宾窗口，他提取了一百三十万现金，装进了一个密码箱。司机送他到百汇路口，他就下了车。从监控中，可以看到，司机开车走了。而他，开始用手机预约车辆。

万消马上入侵网约车平台，通过杜石的手机号，发现那天下午两点十二分，一辆红旗车接了单子。根据后台的记录，这辆车去了神奇大厦，等了17个红绿灯，行使43公里，用时45分钟，费用56元，获得了用户好评。

万消调用街边的摄像信息做了比对，和网约车平台的记录一致。然后他看到杜石下车，往传奇大厦走去，一名大厦的侍者迎了上来，低声地说了什么。可惜没有音频资料，从口型中推测，应该是：“先生，有预约吗？”

突然，万消的联网信号中断，他扭头看去，大妈正将无线路由的电源关掉，再打开，自个咕哝着：“这个破机器，想看看孙女在幼儿园的情况，视频卡成了照片。不人性，学校也不肯给门岗花钱……”

万消刚才调用的数据太大，将门岗的带宽全抢了。他收集了一下杜宛适宿舍的声音，她们几个还在嘀嘀咕咕地说着话，主要是杜宛适的各种介绍，此时正在说着他弹钢琴的一段。

万消转换联网方式，直接使用了卫星连接。他入侵了传奇大厦的后台数据库，重新校准时间后，开始调阅后续的资料。杜石拿着密码箱，进了电梯，一直到九楼。楼道上的视频资料明显模糊，但是从他的走路习惯和皮箱的尺寸，还是能清楚地判断。

杜石走到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几秒后，他侧身进去。此时视频显示的时间，正好三点。

万消开始翻阅当天大厅的资料，从零点到杜石进去，这个大厅总计进出人员768人次，其中服务员进出692人次，有7个客户进出三次，有22人进出一次。经计算，当天在大厅露面的客人应该是40人。

万消将这40人进入大厅的视频剪辑出来，根据显示的时间，和大厅正后面的视频比对，看服务员填写的纸质本子上，有没有姓“龚”的人员。

事情非常蹊跷，有六个人进来时，服务员询问后，填写了“龚老板”。排名第一百位的姓氏，那天在神奇大厦出现六位，还真是神奇无比。六个人的年龄分布从五十到六十五左右，全部男性。

万消截取了头部图像，在网上比对，出现了3271个可能的人物，看来这些视频像素太低。在公共区域的视频设备，是国家投入，信号、备份都完善。楼宇内的视频设备，国家有要求，企业自行承担，明显的差了好几个档次。

他开始比对九楼视频中出现的人员，和这六人的相似度，可以采用的有两人。这两人再在网络上的人物筛选，总计1013人有可能。万消加入搜索条件，在hz市当官。居然一个人也没有。

万消不懂气馁，他现在还有一个比对条件，就是“龚总”的声音。这些人员中，在网络上曾出现过的音频资料，包括微信聊天，总计采集了三十多万份，总计时七百多个小时。万消入侵了云计算中心，开始了云比对。全球大量的电脑，不知不觉中开始为万消服务。服务器显示，比对需要三天时间。

万消退出了卫星连线。在设定中，他连接卫星信号时，不到三十秒就切换用户名，不会引起官方的任何关注。不断的连接中断，耗电量明显增加。

他切换成校园网，开始从另一条线索查证。

杜石个人和公司，在三家银行有业务往来，虽然那天是用现金交易，或许曾经有过划账。近三年的资金往来明细，对方账号情况，很快被他收集起来。不久，又一份清单出现，其中有一个人，叫做“程群龚”。万消马上调阅他的资料，豁然开朗。

杜宛适正好款款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她的一个闺蜜。

7.难以入睡

“你好，我叫齐琳，前面没有‘冰’字。是宛适的好朋友。”齐琳出了宿舍楼门口，突然加速，走到了杜宛适前面，盯着万消介绍自己。杜宛适脸色有些难看。

“万消。杜宛适的男朋友。”他看到杜宛适的脸上又神采飞扬。

“哇，真得太帅了，还是钢琴家。荣幸荣幸。”齐琳自顾自接着说道，然后回头责备杜宛适，“这么晚才带过来给我们看。”

杜宛适挽住万消的手，笑容满面。万消低头看去，分析出她内心的快乐，已超过了购物的喜悦。好奇怪呀，难道女人对漂亮衣服的喜悦度，其实并不高？

他上网咨询，网友们归综出另一个答案，“购买最新潮的衣服，喜悦度四级；购衣这事在朋友圈中引发追问或羡慕，喜悦度三级；被闺蜜围观，并带有醋意的称赞，喜悦度二级；看到自己新生的孩子，喜悦度一级。”

万消有些不明白，继续开题征求意见：“那穿着新买的衣服呢？”

“穿着？那只是为了证明衣服是你的！”后面的膜拜不断，有人留言堪称神回复。

万消不死心，接着问：“那男朋友呢？”

“参考新衣服！”后面鼓掌不断，又开始一屏屏地刷。

万消有些迷糊，他感受到抱着自己的杜宛适，身心都是激动状态。现实和网络，又一次让他比对到了不同。

操场边，有几个小伙子满头大汗地跑过来，远远地开始叫喊“杜宛适。”

“万消，别介意，这些都是宛适之前的追求者。”齐琳说完，很仗义地一步挡在他们两人的前面。杜宛适的双手一紧，这个回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喂，哪个学校的？”一个高个男孩充满敌意地看着万消。

万消没有理会，他把此时的情况简单介绍后，网上的回复刷刷地滚动起来。他突然问道：“你校队的？”

同来的小伙子骄傲地抢答：“不仅仅，还是队长。”

“单挑吗？”万消若无其事地问道，然后故意低头，凑在杜宛适耳边说：“篮球我也超越了演奏级。”

尤峰的身高接近一米九，常年的运动，浑身充满着活力。他和万消站在场内，准备半场的单挑。万消长裤、皮鞋，短袖t恤。尤峰一身打篮球的行头。

杜宛适非常紧张地拉着齐琳的手，围观的同学越来越多，哄笑声不时响起，大家不明白这个叫万消的人，怎么会有这个念头。

万消是听从了网上的主流意见，“要想美人笑，打脸最可靠。”网上还要求他直播，不行语音直播亦可。大家看着他木然地站着，莫测高深，其实他还真的开始了直播模式，不过是动画示意加文字直播。

划拳，尤峰胜，他先开球。

那个论坛上，66666已经横空出世，一行行扫过。

尤峰运球，急冲，突然跳投，进，三分。

很多人幸灾乐祸:被打脸爽不爽？然后是6666地飘过。

我开球，尤峰扔给我后，直接投篮。直线距离117米，高度差19米，西南风2级。尤峰离我2米，他半蹲着没有反应。右手上臂用力68公斤，小臂内缩力12公斤，手指下拨力度中等，球47度出手，每秒下旋2圈，13秒后，球进。全场鸦雀无声，一秒后，女友发出一声尖叫，大约74分贝，她欣喜无限！

装，接着装！大量的不相信，也有大量的6666

万消停止了直播，开始全力打球，因为尤峰采取了贴身的防守战略。他的能量急剧消耗。

运球、急停、跳起。尤峰离自己17米，他回扑起跳，时间差02秒。万消出手，这个球适合擦板，加了强下旋。球出手瞬间，尤峰的手刚好打过来。万消侧头，躲开。尤峰突然绷直了手指，指甲划过万消的右脸。万消控制着脸上肌肉轻微快速抖动，还是被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两人落地，万消突然想到，此时应该捂脸、怒目直视。于是他照做，尤峰一时满脸通红。

杜宛适和齐琳都跑了进来。边上的同学开始起哄，现在万消领先11分。

杜宛适拉下万消捂脸的手，脸上三道划痕，中间一道稍粗，有血迹渗出，另两道只有白痕。

“啊！”地两声，两位美女同时惊叫。齐琳先一步用手捂住了万消的脸，她感觉到了温热。杜宛适忙着在包里寻找创口贴。万消看着尤峰的脸，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他的身上，开始有汗渍出现，尤其是额头，有汗珠滚落，头顶也热气腾腾。

晚上，回到居所，万消坐在沙发上，他的右手拿着一个金属把手，黑暗中，可以看到有蓝色的电弧忽隐忽现，他正在快速充电。回顾当天的情况，他认真地备份了流汗的各种参数。

医院里，她妈妈已经接受了新的治疗方案，从院方的观察数据中，和之前没有区别。

七个专家的账号，此时都划了百万给院长。正在查阅医学资料的院长，一头雾水地看着银行提示，心里一时几百个念头闪现。他几次拿起电话，又放下，在偌大的书房里走来走去，难以平静。他干脆推门出了别墅，外面的凉风吹过，他放松下来。“那就收着吧，看他们明天有何事求自己。”不过，这夜，他久久难以入睡。

那七个专家，看着自己的账号提醒，都开始给银行客服打电话。经银行确认，是他们自己的id操作，密码和动态口令都正确。几个人大惊，再次询问，赫然发现划入的账户是院长，以前有过类似的划账。银行不认为这是系统的问题，半小时的反复解释后，客服提醒他们，在24小时内随时可以撤销划账，随之客气而坚决地挂断了电话。

专家们互相不知情，各自在家里焦急渡步，划出又撤销，该如何向院长解释。不撤销，又心痛难熬。注定着今夜，他们难以入睡。

杜宛适在宿舍里一直和万消微信聊天，到了十一点钟，她安然入睡。万消给她的感觉，爱的很干脆。原本还有点“防火防盗防闺蜜”的小心思，也被自己否定了，万消和齐琳不是这样的人。

齐琳眼前不时闪过万消的身影。

万消调出了程群龚的基本资料，只要能从音频上确认，就可以确定陷害杜石的第一环。血债血偿？

8.主流的汹涌

后面几天，万消每天上午来接杜宛适去九院，中午送回，下午四点左右，陪着她在校园里散步，或在图书馆查资料。学校里不再有人来挑衅，虽然指指点点不断，但两人都不在乎。万消根据爱的箴言，一点点记载着杜宛适的点滴，他的300gt里，开始堆积她的数据。

三天后，云比对结果出来，程群龚就是杜石电话中的龚总。只是他现在出国未回，万消无法采取下一步行动。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万消在不同论坛，以不同的方式进行了咨询，结论高度一致。唯一散乱的是，如何执行？有要求绞死对方的，有枪毙的，大锤抡、石头砸、滚油锅、钉针板、拳打、脚踢……各种方式应有尽有，每个人都似乎怀着杀父夺妻之恨，万消感受到了主流的汹涌。

确定人员后，后面的调查非常顺利。程群龚在杜石自杀前，在网上仔细查询过一种“天堂印象”的致幻药，在办公室查找，在家里的电脑上查，手机上查。杜石自杀后，又不再关心。

万消在看守所的视频资料库中，调阅当天的视频，可以看到程群龚到过现场，还和杜石会面，是在三楼的审讯室。很不巧，审讯室当天的视频资料丢失。备注着视频设备故障，技术人员是临时工，玩忽职守，已被开除。

万消入侵了那名技术人员的云盘，他在里面记录过这件事情，自己明明检查正常的设备，怎么突然故障，让他郁闷不已，最后只能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万消将那台记录视频资料的“故障”存储器，直接连接到了网上，发出暗语，请擅长恢复的静默者出手。当天夜里，被恢复的视频已经到了万消手上。

他看到了程群龚，在审讯室先将天堂印象的幻药放入水杯中。等杜石过来后，两人说说笑笑，现场气氛非常轻松，不经意间，他递过水杯，杜石毫无防备地喝了半杯。

一刻钟后，杜石满脸通红，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从口型上大致能猜出，他正在说着杜宛适如何优秀，精彩之处，手舞足蹈。程群龚眼见时机成熟，告辞出来。而看守所的人员，却没有直接带走杜石。

那个摄像头的视角，不能清楚地记录杜石门外的全景，但通过画面，还是能看出他一个人继续唠叨了几分钟，然后有些醉态地向门外走去。门开处，外面没有任何人，走廊上用铁栅栏包着，上面似乎挂着一张画像，彩色的，a4纸大小。

杜石几步抢到画像面前，突然对着那张纸痛哭。未几，他用头撞铁栅栏，似乎入魔。当几个看守姗姗过来，他已经委顿在地上，脑门上血肉模糊。看守没有先抢救杜石，而是将画像扯下揉成一团，才开始拖人下楼。

万消查找了“天堂印象”致幻药的资料，这种药只在西方黑市上有售，对大脑刺激极大，1克的剂量，足以让人疯魔，再多，可以引起脑死亡。他根据包装，再侵入毒贩的保密云盘，计算出程群龚那天的剂量在3克，杜石无意中喝下的，应有15克左右。就是说，就算他不发狂，也会脑死亡。

万能的网民可以胜任所有工作，关于暗杀证人的动机，大家的桥段很多。在万消的网上民调中，96%的网络侦探推断是为了终止贿赂调查；3%的人推测为了美丽的女儿，如同旧社会的黄世仁重生；还有1%，是有各种散的观点组成，如为了吞并公司、谋取专利、试验毒药、喜欢看脑袋撞铁栅栏的变态……然后这个帖子就变成各种奇葩设想的汇集地。万消悄然撤销了主题，大家又开始寻找新的求助信息，热情地送出帮助建议，乐此不疲。

程群龚是一家大型国有投资公司的老总，超高速列车的研制项目，正好有他们的投资。作为出资方，有影响中标的手段，一切都指向了他。

万消侵入他们公司。十一年的老总，在他手下有过三百多次的投资，大多在基础建设，分布全世界很多地方。接着调阅了他的所有资金往来，与他相关的有27张银行卡。自己1张，妻子3张，两个儿子，一人7张，一人6张。家族的存款超过了1亿。另有四个人，与他的账号有大额资金往来联系，总计10张。其中一人是投资公司女员工，另三人无业，年龄23-30岁左右女性，四人的资金过千万。

还有家庭房产7处，租着银行保险柜6处。四位女性的房产4处。

在万消查阅银行流水中，他的年薪，只有75万左右。所有的证据已经足够说明，他死有余辜！

再四天，程群龚回国，当天在单位开会到夜间。十一点钟，他用工作手机联系了妻子，说今天不回家，在单位过夜。接着他用另一只手机联系了蒋x，计划半小时后到那边。

蒋x，女，25岁，无业人员，现住lt公寓，此时正在小区健身房锻炼，收到信息后，匆匆告别私人教练，回家收拾。

万消将手机留在家里，开启远程控制模式，与杜宛适东一句西一句的聊着天。和所有的情侣一样，每句话都带着生动的表情符号，一副甜言蜜意的模式，旁人看着却是琐碎又毫无意义。

他则直接通过卫星信号侵入网约车平台，联系了一辆车，先行赶到lt公寓。根据安防图，lt公寓的所有公共场合，都在摄像头的覆盖下，高档小区没有留下死角。所有的拍摄设备，也都是最新一代的产品。

经过反复计算，地下车库电梯间的通道转角，只有一个摄像头，那里人员很少经过，监控画面常常像一幅画，没有动静。整个小区如此的电梯间通道，共有58个，由于是统一设计，这58个探头的图像基本一致。

蒋x所在单元的地下车库电梯间通道，将是万消的出手之地。翻阅小区以往的安防记录，程群龚每月会来4-5次，司机送到地下车库后就回，他自己有门禁卡，直接上楼入户。

夜间的城市，走动人员很少，所有的安防探头上，大都停留着安静的街景画面。没人关注到，街角的某三个探头，它们显示的画面上，一辆网约车上停了下来，该镜头不动三秒，然后车子向前开走，画面上时间跳转后，和系统上的时间一致。这辆车在安防监控中，看不到人员下车。

夜间的画面替换非常方便，万消如法炮制到达指定地点。他所在位置的摄像头画面，显示着隔壁单元的画面，连时间都没有停顿。万消在这个大家信任的安防系统中，隐形着。

不到五分钟，万消听到了一辆车子开过来。

9.谁在暗喜，谁在害怕

程群龚看到万消站在通道转角，一愣，他拎着公文包的右手，明显有用力的变化，然后目不斜视地侧身走过。

万消突然伸手，左手捂住他的嘴，右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双手间强电流穿越，有一股焦味飘起。他轻轻地放倒程群龚，在安防监控中，这里依旧是隔壁单元的场景画面。

他从原路退出，每一个能拍摄到他经过路线的摄像头，都被前几秒的画面替换。走过两个街角后，那里有一个夜宵店，人员时有进出，他趁机打的而回。

此时杜宛适困意上来，她的微信改成了自动回复：“本姑娘困顿如死，没事托梦、有事烧纸”然后一个坏笑的表情。万消回了一个烧纸的动图，夜间的聊天结束，和往常一样。但是，万消不一样！

万消将lt公寓的摄像恢复正常，那个转角处，程群龚躺在地上，安保人员并没有发现。一直到第二天零点半，蒋x左等右等不着，下来看看，才发现程群龚已经死亡。

万消通过监控看到刑侦人员出现，一套标准的程序后，他们开始调查录像。万消知道，这件事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了。现在的侦查手段，太过依赖安防系统，对于他来说，反而最安全。谁会想到，提供证据的网络系统，在庞大的数据中，居然有几秒是重复的呢？

程群龚的死亡，万消只是在300gt的存储中，写下了“第三步完成”。这时候的他，应该有什么情绪呢？他上网咨询。

七七八八的回答，大致可以总结为“不安中带着激动，恐惧中带着暗喜。”可万消没有激动、体会不到暗喜。

情绪！到底应该怎样才能有情绪呢！爱得不够？

第二天，hz的各大论坛上，都在讨论着一个老总死在情人楼下的故事。天了个噜，上苍居然真的降下了雷罚！据说这个老头走着走着，突然从画面消失，似乎跨进了另一个世界。再出现时，已经端端正正地躺在地上，脑袋遭雷劈，死的不能再死。

一时间，平行世界的论调再次喧嚣在各大论坛，十几分钟后席卷全国，半小时后，国外也在讨论多重世界。hz的论坛里，还在讨论着平行世界的雷罚，全国已在讨论未知世界的环境，国外则在多重世界中讨论着恶魔。万消感受着网络主流的千变万化，一时无所适从。

上午，杜宛适依旧陪着妈妈聊天，万消站在门口，安静而帅气。他开始收集程群龚相关人员的动态，万能的云盘上，是大家的秘密之地，万消一个个地翻阅着。

程群龚的妻子，凌晨一点得到消息，显示出她的震惊；三点钟，记录中能看出她的哀伤；七点钟，她自己写到：这一天肯定会来到，也许，这是大家的解脱；九点后，她给两个在国外的儿子留言，劝慰他们接受现实。

万消读出来的意思，她现在的心情，得到了解脱。

他的两个儿子，由于时差的关系，等到母亲的留言，才知道情况。他们上网查阅，翻到了论坛上的讨论。他们充满着愤怒，对自己父亲的愤怒，对网民的愤怒，还有对那几个女子的愤怒。然后是一连串的资金调动……

万消读出了怒意。

程群龚的情人们，无一例外地在窃喜，有两个人马上去银行的保险柜，重新设置了密码。

他的上司，主管投资公司的领导，姓林，表现的有些急躁，一直盯着刑侦部门，要求尽快出结果。

他的下级，很多直接在云盘中庆祝，机会在眼前的激动表露无遗。

蒋x的私人健身教练，在lt公寓的健身中心挥汗如雨，满脸的笑意掩饰不住。

在杜宛适出九院的时候，hz的各大论坛，突然出现了一些主题帖，内容相当一致：“死者为大，请大家尊重。”那些热闹的帖子迅速下沉，这个帖子后面，有很多应和的声音出现。万消侵入后台，发现是水军开始工作。

“如果你爸的仇已报，高兴吗？”两人走在马路边，万消轻声地问了一句。

“啊？！”杜宛适抬头看着他，心情激动。

“我的朋友在调查，刚刚有点眉目，证据开始指向程群龚，没想到，他昨夜死了。”万消编了一个过程。

杜宛适自从万消出现后，似乎对世界不再关心，上网仅仅为了和他聊天。她的生活只在九院和学校之间，她的心神全在妈妈和万消身上。上午的热闹她不知道，一旦被屏蔽后，估计她自己也很难发现这件事情。

万消见她处在震惊中，再次轻声问道：“高兴吗？”

杜宛适回过神来，眼神中没有高兴，反而有些忧伤：“那是不是说，我爸爸的冤无处可伸了？”

万消一愣，对呀，这下死无对证了。他站着就开始全力搜索补救的措施。杜宛适看到他头上有丝丝热气蒸腾，万消的手上，也有些烫手。她吓坏了，赶紧摇动着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万消中断了搜索，看着她，身上的热气被他收集进体内，缓声说道：“没事！”

杜宛适有些疑惑地看着他，几秒后，还是依偎着开始走动：“我很想为爸爸伸冤，但也想你平安。这么大的事，你的朋友帮不上，也不要着急呀。”

“好的。”万消随口答道，他已经发现了一点眉目。

她家的公司，买家居然是程群龚一个情人的朋友。要不是刚才去了解他亲人的动态，还不会搜索到她的资料。

李薇x，女，23岁，无业。喜欢网络游戏，在最新的一款养成游戏中，已经花费50多万。

暗中，她有一个超越男女关系的朋友宋君q，出资收购了杜石的企业，仅仅花费300万元。资金往来上，这笔钱是程群龚的一名下属划给李薇x，李薇x再转给宋君q，最后给了杜宛适的妈妈。她妈妈的这笔钱，划给了程群龚的那个下属。这个下属叫林洛y，是程群龚上司的侄子。那个姓林的上级，就是主管杜石贿赂案的负责人。

“你家的企业，最核心的技术是什么？”万消走了几步后，貌似随意地问道。

“热电偶！我爸爸发明了一种材料，在高温区还有很好的物理特性。哪怕6000摄氏度的高温，用我家的热电偶测量，误差也在2度之内，所以我说可以测量太阳的温度。只是这和屠龙术类似，实用性不强，谁会去测量太阳呢？”杜宛适对万消，已经没有任何的保留，“秘方现在只有我知道了。”

万消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他一闪中似乎看到了杜宛适安详的容颜。处理器运算出一行奇特的指令——慌张。

10.谁在作势，谁在醒悟

杜宛适没有动，任凭万消捂着嘴。她心生感动，这个木木的家伙，刚才眼中好像闪过了一丝慌张。“这就是爱人的关心吗？”她的心都似乎要融化了。

“别说了。”万消低声说道，他撤回了手，探测到杜宛适有点不舍。这就是肤若凝脂吗？万消眼中闪过一组数据，皮肤受12个大气压，就开始非线性被按下，松开后瞬间回复；031的摩察系数，非常滑溜；捂住时，体温升高016度；体表有汗气渗出；心跳从每分钟67次，增加到106次。

“好的。”杜宛适乖巧地回答，把他的手臂抱得更紧，脸也贴了上来。

“车体材料有什么特殊功能？”万消接着刚才的话题。处理器同时在仿真刚才的指令，却始终不能再次出现。情绪好像是程序运行的一个bug，万消对这个推断不可置否。

“吸能。我家的材料，能高效地将撞击的动能转换为热能，这样又有利于形变，相当于同时采取两次措施，能很好地保护核心位置。因此常用于高级赛车的前后保险杠。这次超高速列车，我家的材料用于第一节车厢。”

“同行竞争激烈吗？”

“激烈！还有两家有类似的新材料公司。但是，我爸爸说，他们的吸能效果没有我家的好，不过他们的材料便宜，在目前最低价中标的竞标体系下，他们似乎更有优势。”

两人慢慢聊着，万消已经将那两家公司寻找出来。一家jp公司，一家am公司，都是跨国大企业，在我国有分公司。

而此时，九院里，有一股不安在流动。

院长大人的账户，突然划出了百万，接收方是一个在电视中经常看到的大人物，副市级，远不是他一个副局级干部能开玩笑的。银行方面已经将单子传了过来，是他的手机操作。他赶紧回查，果然发现验证码收到并被使用过。可自己的手机，一直在办公桌上，刚才他在接座机时，或许有过提示音，印象中没有操作过，怎么验证码显示着已阅读？见了鬼了！

他来来回回地走动，难道自己真的老年痴呆了。这些天没有休息好，都是那帮狗屁专家给害的，居然七个人联合起来搞自己，一会儿划钱给自己，一会儿又撤销。不就是上次会诊时，自己将用药从每日三丸调整为了一丸吗？！这周来，那几个人看到自己时的尴尬，更确信了自己的判断，真是一帮“吃绝户”的小人，也不怪他甩脸色给他们看。

此时，秦医生几个，也是处在惶恐中。既有钱财被划出的心痛，也有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怀疑，得了健忘症了？手机操作的痕迹，自己都能判断，难怪银行里依旧是那句答复：如果不小心误操作，24小时内可以撤回。

可怎么撤回？上次莫名其妙撤回了给院长的划账，这周就没有少被穿小鞋，林大人要是发怒，分分钟可以查他们。回扣的屎盆子是如此明显地顶在头上，第一次觉得，这个摇钱的手段，居然危险如斯。

他们的不安传递给了身后的团队，医生和护士，好几位被专家莫名其妙地训斥。病人家属的提问，又被生冷的回答激怒，三十多层的住院部，有了好几次吵架的事件。奇怪的是，院长居然不闻不问。

林大人正在听着汇报。舆情已经得到了控制，刑侦也有了初步的结果：自身原因使用手机不当，引发手机瞬间放电。这个解释，也得到了家属的认同。他慢慢安定下来，已经冒烟的危机，被他翻手扑灭，疲惫中也有些欣慰。

手机上，几条信息跳了出来。

散会！他站起来就走，身后一从人员恭敬送行。显然，可以看出这时候的他，并不平静。

“娘的八百万。什么时候了，还敢这么划账！”他心里将九院的院长骂了几十遍，“以为让八个蛋划账，就可以无事？真是老年痴呆的专家。”

“走，我们去九院。”他突然对秘书说道，“不要通知他们。”

车辆呼啸着过去，万消瞄了眼车牌，已经知道是谁的车了。他侵入安防系统，果然在九院门口，林大人独自走了进去。

万消让杜宛适叫了辆网约车，直接赶赴学校，自己则回了公寓，开始搬家。他知道，后面的行动，也许会引起怀疑，他不想将杜宛适置于危险之中。

林大人到了院长办公室，看着唯唯诺诺的院长，突然没有了还钱的冲动，心中立马愉悦起来。他赫然发现，原来是刚才吐钱的念头，让自己心神烦躁。他看着院长，一时酝酿着该转换成什么话题。秘书懂事地关门出去，估计应该将门口监视了起来。

林大人看着秘书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侄子好像表示过后悔：杜石爱人变成植物人，似乎后面的人不是很喜，这让他侄子非常紧张。

“嗯。”林大人盯着院长，看着他不断矮身下去，自己的气势节节拔高，“听说杜石的爱人，还在你医院？”

“哦，是的。不知首长有什么指示？”院长不知林大人怎么问起这个事情，难道是张医生、或王医生向他汇报过，来问责了？额头有汗滴落，娘的，初秋了还这么热。

“植物人能唤醒的几率多大？”林大人非常享受此时的状态。

“很低。不过，她女儿天天来陪伴三个多小时，希望还是有的。”院长将两种可能都说了，他摸不准林大人的意图。

“你们要尽力抢救，尽快将她唤醒。杜石的案子是我督办，还有部分没了结，你的，懂？”

“是，是！我们再次会诊，尽力抢救。”

“哦，不过不是政治任务。”说完林大人往外走去，院长马上会意，跟在后面大声答应，媚笑中似有所悟。

当天下午，杜宛适妈妈的用药就发生了变化，每天使用三颗养神开窍脉冲丸，据说是院长亲自定的方案，其他专家都不知情。每天的费用，已经上升到了五千。

杜宛适看到医院发过来的信息，如遭重击，怔怔地流下泪来。

万消接她到了新家。赶紧侵入医院的网络系统，确实是今天做出了改动。他突然发现，人类好像永远都摆脱不了对金钱的依赖，失去一分，就挣扎着想要十分。

难道不知道程群龚什么都没有带走吗？他只能暂时定义为，这是人类思想中绕不过去的bug。

万消马上给杜宛适划了百万，告诉她，自己钢琴演奏的版权，在国外每天都有不菲的收入。

杜宛适躲在他怀里嘤嘤地哭着，这次连谢谢也不说了。万消感觉到杜宛适好像失去了力气，挂在他身上越来越沉。

她累了！

11.我愿意，你还不愿？

“我累了，能去床上吗？”杜宛适止住了哭泣，咕哝了一句，这个音量，连她自己听着都模糊。她全身提不起劲，希望万消没听清，算是自己说过了；同时又希望万消能听清，她是如此爱他。才不管人家是不是误认为钱呢！

万消听得清清楚楚，抱着她就向卧室走去。手上的感觉转换成一组数据：105斤，170米，偏瘦；体温376度，偏高；脸颊绯红，呼吸紧促，体表微汗，低烧的表现；浑身软绵无力，很像受到强烈刺激后的状况。他上网求助，该如何用药，可以让她平稳下来。

网上一溜的6666，很快下面出现了大量荤腥的回复。万消猛然发现，这些万能的网民或许是对的，这是杜宛适爱的表示。他低头看去，杜宛适紧闭着双眼，手脚有些微微颤抖，应该在做着激烈的心里斗争。

他将帖子删除，直接在网上查找如何避免尴尬的手段。三秒后，一个思路引起了他的重视，一时如释重负。他将杜宛适抱到床上，拉过被子盖好，轻声地说了句：“我有些紧张，上个卫生间。”

不等杜宛适回答，他走进了卫生间，锁门，安静地坐着。五分钟，十分钟，十五分钟……

“我愿意，你还不愿？”他灵敏地听到杜宛适又含混地咕哝一声，然后听到她长吁一口气，坐了起来，呼吸慢慢平复。

“掉下去了吗？”她清了清嗓子，那个活泼的女生又回来了。

“没有。”万消老实地回答，“马上就出来。”

这天的杜宛适，脸色一直白里透红，万消送回会宿舍楼时，宿管大妈的眼神可以杀人。杜宛适看着大妈，心虚的无法解释，忙乱地冲进了电梯。

万消着手调查林洛y，近三年涉及他的点点滴滴都汇集过来，网络社会，任何人都无所遁形。

林洛y，男，39岁。历任投资公司的财务部经理、项目部总监、投资公司副总。正好十一年的工作经历，是程群龚倚重的副手。近三年主要负责对高科技公司的风投业务，国内外都有投资，是三板多家上市公司的监事。

杜家的公司，去年也被林洛y投资，参股20%，出资现金200万。可是在杜石的资金往来明细上，似乎只入账了2万。

他喜欢打高尔夫球，经常使用三张贵宾卡，其中一家高尔夫球场的卡，就是杜家办理的。调用高尔夫球场的监控，每次使用时，都是林洛y在刷卡。

他喜欢火锅和海鲜，每周两天海鲜、一顿火锅，已经吃遍了hz城的高档酒店。

偶尔点外卖吃夜宵。调阅外卖平台资料，付账的是六个年轻的不同女人。数量上分析，也应该是两人份。

林洛y一直未婚，名下房子两套，实际居住点有十九个，分布在城市的不同高档小区。

他的银行存款六千多万，股票基金市值3个多亿。和他往来密切的六个女人，拥有多张卡，总资金达一个多亿。九辆高档汽车价值四千多万。hz城的奢侈品消费，七人每年消费千万左右。端的是挥金如土的豪客。

与杜石贿赂案的关键信息暂时没有，万消知道，应该隐藏在网络世界的某个角落。他侵入这7个人的云盘，开始翻阅他们的隐私。

六名女人的云盘中，主要是一些资金的划转记录，互相之间获得钱财的猜测，度假的视频图片，和林洛y在一起的各种证据，以及自身与他人之间的鸡鸣狗盗琐事。万消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林洛y对六个女人，在业务上的防范很严。

林洛y的云盘上，大多是一些官场上的推测，以及后续证实后的反思或评价，看的出他非常热衷于仕途。39岁的副厅级干部，不仅仅有强硬的后台，更有他对官场的执着和领悟。

万消顺从着杜宛适的关心，对证据的收集放慢速度，现在只是通过安防系统，监视着林洛y的一举一动。

后续几天，他将原来住所的痕迹全部隐去。同时侵入瑞士的政府系统，增加了那里学习生活的经历。如在某所大学学习，发行钢琴音频，与多个传媒文化公司签订合作协议，进出两国的记录……所有的履历，都改成了杜宛适猜测中的模样，隐藏在网络世界的汪洋大海中。如果有人搜索，可以得到最基本的信息。但是，对于万消来说，网络社会，真假只是他的一念间。

静默者w也多次联系，万消模拟着m的口吻偶尔回复。w也知道，他们每人都有成千上万个id，想多少有多少的ip，身份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他们之间的互相锁定非常困难。

半个月后，终于发现了林洛y的一个新动态。这天是周末上午，他在打着高尔夫，万消在九院的病房门口。一个服务员拿着一部手机急匆匆地送过去，林洛y接电话的姿态有点僵硬，似乎和某个极其重要人物通话。

万消马上调阅了就近移动基站的数据，居然没有找到他手机的使用记录。万消回头看了下，杜宛适依旧认真地和妈妈聊着天，涉及到万消的事情越来越多，她也不再难为情。

万消把对这里的探视关闭，全力比对高尔夫球场的视频资料，发现那是部卫星电话。马上连上卫星通信系统，监视着此时那片区域正在使用卫星信号的七十多部电话。在林洛y挂电话的瞬间，刚好只有一个信号中断，万消马上调出了这个号码。

林洛y随手将手机放进裤袋，似乎有些出神，愣了几秒后，开始走向下一杆的位置。

万消根据这个新的号码，找到了一个新的云盘，这才是林洛y的真正隐私空间。难怪万消根据林洛y使用的6个ip，找到的云盘，里面都没有这些关键的数据。

万消找到了和杜石相关的所有材料，一个陷害的阴谋清楚地呈现。他将这条脉络理顺，准备挂上网，还杜石一个清白。资金往来上，他是有行贿的嫌疑，但是在材料提供上，完全是中了圈套。

杜宛适轻声地和妈妈说了再见，站起来，看到万消有些出神。

“怎么了？”她有些担心地问。

万消开启了附近的探测，低声地说了句，“有线索了！”

“什么线索？”

“超级列车上用的材料，被掉包了。最后使用的是jp公司的材料。你家的材料，被林洛y卖给了jp公司，获利5800万。”

“啊？！”杜宛适大吃一惊。

病床上，她妈妈的手指头，似乎轻微地抖动了几下。

12.真相又如何

杜宛适看着万消整理出来的资料，眼泪止不住地滑落，爸爸引以为傲的发明，没有任何问题。所谓的贿赂，那也是被甲方逼的，她知道，爸爸为了证明材料能胜任世上独一无二的超高速列车，肯定会满足对方钱财的要求。从林洛y的记录中，索贿的意图明显。

万消开始一段段地往网上挂材料，等着网站后台的审核，一般来说，只要一些关键词不出现，很快就会在论坛上显示。

三年前，杜石参加竞标。林洛y主持科研单位，对三家公司提供的样品进行了测试，杜家材料的所有性能都优于对方。这是打破了国外在此级别材料上的垄断，性能还遥遥领先，为此，还获得了国家科技进步奖。

两个月后，杜家公司提供了第一批材料，超高速列车的车头部分采用，在碰撞试验中，获得了超越预期的效果。

四个月后，以议标的方式，获得了车轮材料的供货权。

正是这个议标，林洛y代表投资公司索贿。杜石一看材料的使用要求，马上答应。给了程群龚300万，林洛y100万。从资金往来中，两人最后都只入账了80万，剩下的资金变现后不知所踪。万消没有追查。

超高速列车的提速，原先设计由电磁提速，几次试验都不理想。后来专家审议后，修改设计：时速800公里前，由传统的电机带动车轮驱动，后面的加速和保持采用电磁驱动。在无车体的试验中，取得了成功，只是车轮的材料不过关。探伤中发现金属因高温，强度受损大，于是想到了碰撞试验中优秀的杜家材料。这完全是一个走流程的指定采购，被他们利用成了索贿的案件。

按照杜宛适的说法，他父亲是看重了前期驱动带来的超高温。超过一千度后还要承重加速，这个性能测试，是对材料的一大肯定。那几天，父亲的心情大好，她都受到了感染。

就在六个月前，杜家提供了第二批材料，用于车轮的制造。交货地点是车轮生产厂家，没想到，半途被林洛y掉包，换上了jp公司的材料。据云盘上记载，林洛y也想不明白，jp公司会高于采购价3倍的价格购买，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要求。都是黑乎乎的材料，只要花个几十万，就可以让厂家免检。

后来的事情就很明了，jp公司的材料不合格，设计方要求杜家按合同履约，程群龚再次趁机索贿。可惜，这是国家重点项目，程群龚并不能摆平，杜石还是被控制起来。于是，他们出手灭口。

林洛y也趁机落井下石，将公司收了过去。从云盘记录中看出，宋君q虽然是杜家企业名义上的法人，其实已经将企业抵押给了林洛y，宋君q获得了30万的劳务费。

而林洛y，原本计划将企业高价卖给jp公司的中国分公司，只是那些技术人员都无法炼制出那种材料，这次的交易暂停。林洛y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这毕竟是一个烫手山芋，好在目前由宋君q顶着。这个傻帽，还为自己这个假法人角色洋洋得意。

林洛y也去探视过杜石，侧面打听秘方的情况，知道唯有他们夫妻俩掌握。于是去吓唬杜宛适的妈妈，结果在人财两空的情况下，她妈妈抵挡不住压力，脑溢血发作，竭力抢救后，还是变成了植物人。

杜宛适一遍遍地刷新着论坛，发现万消的帖子始终没有出现，难道这也属于违规？

万消侵入后台，发现超高速列车属于高度机密。于是用了拼音代替，终于在网上出现。万能的网民开始各种抨击，很快就变成热门帖。

杜宛适怔怔地流泪，喃喃地重复着：“爸爸，你清白了。”

万消不知如何安慰，他看向窗外，正是傍晚。三步都走完了，第一步和第三步，应该取得了成功，唯独她妈妈的身体，只能看天意了。

天意，是在程序中无法编写的存在，但却是人类普遍有的心态。

“嗯？”万消看向杜宛适，发现她去洗手间洗脸。“帖子消失了！”

他再次侵入后台，发现各大论坛上都被撤了下来。于是他换着马甲再上，很快又被撤销。重新编辑再上，还是被撤。他直接控制了后台，强行将帖子置顶。汹涌的网民开始接着评论。

他正想告诉杜宛适这个变故，发现评论中出现了大量的质疑声音，直接提高到国外势力来抹黑我们的科技生态。万消收集这些评论的ip，发现是专业水军。没多久，后台的密码重置，帖子再次被撤。

万消将他上网的ip全部修改，都定位在北方的某个城市。将自己的电脑、手机、杜宛适的手机，伪装成在看直播。他看的是音乐会，杜宛适看的是秋装秀，时间从中午开始。

真相！真相原来也可以被扭曲！他这种直接后台更改是一种，水军的人海战术又是一种。官方再结合水军，那么，真相又如何，万消去顶，也照样沉没。

贪官们仗着权力捞钱，经营者昧着良心收钱，水军出卖着良知挣钱，自己侵害着网络规则弄钱，也许，只有杜宛适这批学子们，还在想着勤劳和智慧赚钱。在网络社会里，已经分不清百姓的界限，在虚拟里，大家是脱下了伪装，还是带上了面具？万消觉得，这比程序的编制更难。

他侵入林大人办公室电话的交换机系统，正好监听到下属汇报的舆情控制情况。看来，今天是无法再继续论坛的争夺了，水军的认钱不认理，让他感受到了失败。

他将这个困惑发在网上，100%的网民对这种失败感深表同情；95%的网民希望自己有超人的能力，自己能解决问题才是王道；93%的人呼吁正法贪污犯……万消看到，这里就有水军的ip，他们一边靠颠倒黑白赚钱，一边又义正辞严地谴责着自身。

杜宛适洗漱完毕，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他面前，双眼炯炯地盯着他，“谢谢你！”然后一把抱住了他，深深地吸一口气，似乎要将他整个人如抽烟般吸进去。

九分美女！心情对女人的影响这么大！万消突然不想告诉她被翻转的结果。他默默地抱着，已经在行动上开始备份：自己解决问题，正法他。这是人类的主流！

万消进入静默状态，他断开了网络，只是陪着她，爱她还需要专心地陪伴。一条条爱的箴言，认真地践行着。

13.我什么都给你

林大人安排网警，调阅了杜宛适的上网记录，没有任何发现，万消的也是如此。他怀疑可能是am公司，花钱在北方给自己压力，刚才汹涌的舆情，不是普通老百姓或几个黑客能发动的。前段时间，曾有人托关系到他这里，表达了收购杜家企业的打算。他动用手段调查过，对方和am的中国公司，有一定联系。

他给侄子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尽快将公司脱手。林大人的处事原则是：“离事情远点，离金钱近点。”更何况，高科技，与自己何干？

杜宛适整个人轻松了很多，回学校后，投入学习中，一幅学究模样，她要将父业发扬光大。虽然晚上她也找不到那个帖子，不过能够有半天的伸冤，已经是自己难以奢求的期望了。

林洛y主动和jp公司的人联系，对方过了一个多小时才回话，从刚开始的3000万开价，直接降到现在的500万，让他非常郁闷。他有意联系am公司，对方却以老总回国为由，并没有给予直接的答复。

万消已经从私密云盘中发现了他的计划，决定当天就开始行动。他先拟定了一份林洛y转让杜家企业的协议，接收方是程群龚，时间定在程群龚出国前一天，他的电子签章万消有备份。而此时的程群龚案件已结，挂在他那里，料林大人知道了，也不敢去翻出来。而林洛y和程群龚之间的关系，反正一直给人以无限遐想。

夜晚十一点半，杜宛适已经休息，万消开始打开网络，用了住所真实的ip，开始观看伦敦的一场音乐现场直播。而他的人悄然出发，一路上的监控图像，都被夜景代替。他就像一个隐形人，在安防系统中消失。

林洛y今天心情烦躁，在一位情人公寓里，总觉得心神不宁。十一点后，他有些饿了，让女方点了海鲜和啤酒，有意无意的，居然也在观看伦敦的音乐会直播。

万消没有乘坐电梯，一直走到十七楼，站在林洛y的房外，直接通过他的手机，调取了家里的防盗摄像。发现他坐在沙发上，吃着宵夜看演出，那位女的斜躺在卧室床上玩手机。

林洛y谨慎的作风，每次来时，窗帘都拉得严实，倒是让万消少了一层顾虑。看着这扇高级指纹防盗门，万消拇指的指纹开始变化，和林洛y留在银行保险柜的指纹一致。防盗门的绿灯点亮。

万消突然发出了强烈的电子干扰，在门开的一瞬间，林洛y的这个家里，无线信号被屏蔽，防盗系统、电视和手机都进入无信号状态。万消一闪而进，随手将门关上。

万消的探测系统大开。那个女人在主卧，半倚着床靠背，左手托着手机，右手食指在屏幕上快速地点动，估计她没想到信号被屏蔽了。也是杜宛适一样的长发，年轻的漂亮脸蛋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眉头微蹙。离万消117米。

林洛y就在门右边的沙发上，此时扭头看过来，右手拿着一罐啤酒，左手捏着一只碳烤的大虾，一脸惊慌。离万消32米。

万消直接启动液压动力，人咻地右移，一步即到。在林洛y惊讶中，右手一掌切在他的脖子上，189斤力道，他的脑袋明显一晃，眼神开始涣散。晕倒！

万消弯腰，左手接住正往下掉的啤酒罐，右手掌顺势一拨，林洛y向右倒在沙发上。大虾噗地落在地板上，时间刚好一秒。

那个女的抬起头来，因为有转弯，她看不到客厅的情况。

万消跨过宽大的红木茶几，加速冲向主卧。突然发出的动静，那个女的掀开了盖在身上的毯子。一身高档的七彩真丝睡衣，遮挡不住玲珑的身材。她有些疑惑地看过来，似乎要坐起来。看到万消冷漠地出现，张大了嘴巴。在发声之前，万消已到跟前，同样一掌拍在右颈，她缩成一团倒在床上，手机向后甩去，万消一个前扑接住。正好压在她身上，也没见她有任何反应。同样昏迷不醒。

时间总计过了三秒。

万消侵入防盗系统，将摄像头的图像定格在无人状态的房间画面，如果还连接着哪里，也不会留下任何证据。

万消开启无线信号探测，发现家里有三部手机的信号，一个wifi，一台电视，五台空调，两台冰箱、两台洗衣机，两台手提，甚至连窗帘、灯光上，都有无线信号在接收、发送，真正的做到了智能家居。

除了林洛y的卫星电话，万消将能远距离传送信号的智能设备都关掉，取消了电子干扰。这项功能消耗能量太大。

他拿起一罐啤酒，慢慢地倒在林洛y的头上，啤酒沫淌过他的脸，他醒了过来。来不及抹去脸上的啤酒，双手直接抱住了头，满脸的惊恐，颤声道：“别杀我，什么都给你！”

然后自己闭上了眼，补充了一句：“我什么也没看到。”

万消看到他颤抖的四肢，知道他处在惊恐之中。

“你收购了杜石的公司？”万消平静地说道。

“你拿走，我不要钱，都给你。”林洛y闭着眼睛大声说道。

“那就在这个协议上，签个章。”万消打开林洛y的卫星电话，下载了那份协议，在点了同意后，屏幕上显出两个名字。左边林洛y，下面有一块取景框样的虚线；右边程群龚，已经有他的手印模。

林洛y睁开右眼，啤酒沫粘在睫毛上，颤抖的右手拇指对着那个虚框，两次都没能按在取景框内。有些着急地发出“嗬嗬”声，左眼也开始睁开。

万消抓住他的右手，噗地按了一下，虚框中也出现一枚指纹，颜色鲜红，一圈圈弯曲的纹路，此时显得有些妖艳。

手机上发出叮的一声提醒。他又闭上了眼，整个人瑟瑟发抖。

“你怎么吓唬杜石爱人的？”万消一直没有查到这个内容，只知道有这件事。

“不是我干的，都是程群龚的主意。是他用天堂印象害死了杜老板，是他要求榨干杜家钱财，是他让我从九院院长那里买的致幻药……”林洛y赶紧撇清干系。

“偷换材料也是他的主意？”万消打断了他的解释，“我问你是如何吓唬杜石爱人的。”

“啊？！”林洛y显然没想到万消居然知道这么多，更加的惊恐，“我，我只是吓唬她，要是不告诉我秘方，就杀了杜石；要是再不说，让她女儿生不如死！没想到，她看到杜石的骨灰，直接翻倒了。这……算……吓唬……吗？”

14.撑破身体的欲望

林洛y看到万消抬手，整个人躺着就横向跳了一下，声嘶力竭地哭喊道：“别杀我，我什么都给你。我有很多钱，很多股票，银行保险柜还有纸黄金。够你花几辈子，只要你别杀我！”然后他指了下卧室，“还有美女，我有很多女人，我让她们都来陪你。你去看看！她很漂亮，身材很好，很听话。你只要有那些钱，她们都会听你的。大侠！大……大人，你就留下我这条狗命吧……”

万消听着这些话，有些分析不过来。人类这么柔弱的身躯，怎么能撑起如此贪婪的欲望？原来知道几辈子都花不完了，还要钱。互相伤害的心思，似乎永远不会断绝。

“什么都没有了，你会习惯？”

“能，能！”听到万消开口，看到了希望，林洛y几乎是脱口而出，“我正好可以一身清廉地争取部级领导去，呃……”他有些恍惚地住嘴了。

万消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他伸手拍在林洛y的左耳，三十万伏的电压瞬间击穿了他的耳膜，同时破坏了里面的脑神经。林洛y睁大着双眼，死不瞑目。

既然手机使用不当，程群龚会被电死，那么林洛y就更像被电了。万消将他的卫星电话放在边上，放手前，强电流肆虐过了手机，漂亮的手机弯曲起来，一股焦糊味弥漫。

那个女的依旧昏迷，万消站在床前，不知如何处理她。

“贪官已死，家中情人如何处理？写手卡文，请大家给出合乎逻辑的下文，跪谢！”这条主题出现在论坛中，网民像归巢的蜜蜂，蜂拥而来。

几秒后，已经采样了六千多条信息，87%建议杀不赦。万消拿起女子的手机，信息已经到一万多条，杀不赦的比例增加到91%。万消电击手机，黑烟冒出。信息增加到一万五千多条，杀不赦的比例达到947%。自从杀成为主流后，后面的跟帖，差不多的杀气腾腾。

万消将手掌盖了上去，女子的身体轻轻一抖，他将损坏的手机放在她耳边，走了出来。

第二天，网络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有关林洛y死亡的消息。宋君q倒是收到了一条信息，让他忘了杜家公司。他有些意兴阑珊，随即又开心起来，毕竟30万到手，李薇x也能天天在他怀里打游戏，还有不少程群龚留下的资产，够他们两个奢华一辈子了。他回了一条信息给林洛y，“哥，下次有事再找我呀！”

万消看到非常无语。他进入社会已经快一个月了，就算用“爱”来培养，现在也只有一闪而过的慌张。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不去好好珍惜体会千变万化的情绪，尽在贪婪一条道上拥挤，追求着金钱这个可多可少的符号。

他看着陪着妈妈的杜宛适，这才是他认知的人类：一颗善良的心，一股求知的欲，一点无法预知的小性子。杜宛适的点滴，在他的300gt中，越来越多，感觉着，会有另外的bug即将产生。

连续三天，林大人都派人盯着万消和杜宛适，一直没有异常发现。两人就是热恋中的情侣，走在哪里都是手挽着手。他派遣大量的专家，仔细排查了林洛y遇害前后的一切，没发现与何人有关。凶杀现场没有任何人类的痕迹，干净的太过蹊跷，专家都有些怀疑，是否真的存在传说中的异度空间？

这些天将宋君q严刑拷打，这个愣头青，各种求饶，各种坦白。但是与林洛y的死，又确实没有关系。

于是，他只得将林洛y火化，忍痛将之结案，解释是手机使用不当。这条理由在程群龚、林洛y的身上同时使用，里面的感受只有他才能体会。

能感觉到一股危机，离他渐行渐近。

林大人不懂刑侦，年纪大了，他只相信直觉：程群龚和林洛y的死，一定和杜家有关。他再次动用手上的权力，暗中调查了万消和杜宛适一遍，他们都有不在场证明。但他不管这些，暗中命令特工，在杜石的陵墓上，安装了窃听器，同时安排人在附近24小时监听。

他宁愿相信是杜石爬出陵墓作案，也不相信什么扯犊子的平行空间。

很快就到了重阳节，杜宛适带着万消早早地来扫墓。万消拎着一只花篮，里面有黄色、白色的菊花。到了墓前，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掉落，伤心的说不出话来。

万消看了看四周，陆陆续续有不少人在祭拜，女子大多伤心欲泣，男子搀扶着在一边宽慰。他几乎是半抱着杜宛适，安慰道：“坏蛋已死，冤也伸张了部分，你爸爸现在希望的是你好好成长，你妈妈能康复。”

杜宛适默默地点着头：“爸爸，我一定会将你的事业发扬光大。”

在不远的地方，有几个人竖起了耳朵，他们用耳麦听着什么。

山上的人多了起来，万消和杜宛适开始下山。

下午，学校。杜宛适被学校领导叫走。

傍晚，万消去接杜宛适的路上，察觉有人跟踪。他走进了附近的饭店，马上定位杜宛适，发现她的手机已经在郊区的一个山庄。他通过聊天软件接管了手机的操作，利用手机的摄像头观察。

手机应该被搁在一张木头台子上，背面摄像头是很近的木头纹路，正面拍到了房间的吊顶。手机上的听筒内，可以听到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声源只有一处，万消稍作犹豫，用手机播放了自己的声音：

“宛适，别说话。是你的话，轻声说出我们每天聊天的最后四个字。”

“有事烧纸。”万消听到了杜宛适带哭腔的声音，“万消，你在哪里，来救我呀。”

“嘘，别说话。我已经知道你的位置，很快过来。”

“嗯！嗯！”杜宛适还是轻声地回答。万消可以想象她此时梨花带雨地在点头。

然后万消听到了那边的开门声，“你在和谁说话！”一个雄浑的男子声音出现，“他娘的，安静点。老刘，将她的嘴巴也封了。”

万消又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估计是杜宛适害怕地挪动了一下位置。

万消在饭店里左进右出，跟踪者的位置在他的右眼深处显示着，在一个转弯处，他腾地上蹿，贴上了吊顶，刚才正好是跟踪者的盲点。背上的衣服变成透明，露出了皮肤。然后皮肤的颜色变化，和吊顶一模一样，他隐形了。

跟踪者急匆匆地跑了过去，消失在走廊的那头。

万消如壁虎般顺着墙壁溜下来，出了饭店，将公开的手机调成静音，连同一个空钱包，扔进了路边的花坛内，伪造成被小偷遗弃的假象。他则用不同的ip地址，换了四次网约车，找到了那个山庄。

此时，华灯初上。

15.夜攻

这是南方典型的丘陵地带，山庄坐落在山坳里，离省道500多米路远。布局南北走向，有一道围墙。大门紧闭，空无一人，门口灯光明亮，一条水泥路连接省道，两边是半米高的冬青树。

万消没有从正面过去，他根据卫星地图的显示，顺着山脊前行。从山坡上看下去，有人影晃动。万消开启了无线探测功能，很快侵入了山庄的防盗系统。

这里可能经常被官方征用，防盗系统的设置，有明显的专业特点。红外对射报警、震动感应报警、电流变化报警穿插使用。他将整个布局下载，和控制中心保持着同步。

接着，万消改成了红外探测。一刻钟后，梳理出山庄内有39人。从散热源的强度分布，26人身手不错,结合站位分析，应给是这次行动的对手。有12人，可以小范围走动，位置分布集中，应该是这里的服务员。有1人，一刻钟内没有移动，是他熟悉的热源图像，那是杜宛适，就在最后建筑的三楼。

万消准备行动，他检测一下能量，到现在为止，今天已经消耗90度电。

这个山庄的规模不大，前后两排房子。靠省道的是一幢三层楼，一排六间。一楼左边是活动室，右边是厨房和设备房，中间是门道。二楼有吃饭的大厅，一个小型的ktv场所。三楼是包厢。后排房子全是客房，也是三层。

两排房子中间的布景很有江南庭院的特色，水池、假山、桂花树、石子路。围墙三米高，墙顶有防攀爬的碎玻璃。每隔三米有红外对射，墙体里有震动感应器，墙壁内侧是一道一米左右宽的沥青小路，此时应该开启了电流变化探测，只要有人踩上去，就会引发后台电流的变化，产生报警。

所有的布置和人员位置，此时都在万消的右眼深处显示。26人中，只有4人在前楼，7人分布在中间庭院，15人在后楼，有的在灯光下，有的在阴影里。杜宛适所在的房间，灯火通明。

万消收敛自身的热气，将所有的能量都用在了行动上。他在网上发出后续情节构思提示时，清一色的要求杀出一条血路救人。他不会去写，他只会做。

在东南面转角的墙上，那里有半米宽的位置，树影婆娑。庭院内的巡逻人员，来回那片区域正好一分钟，有25秒他会背对着墙。墙内的假山离那个位置35米。这就是他的第一个突破口。

他脱掉了鞋袜，手脚都贴上了墙壁，手掌、脚掌的皮肤瞬间变得柔软，像一只壁虎牢牢吸在墙上。防盗系统没有发出警报，万消轻松地爬到了墙顶。等到那个巡逻人员背对着墙壁之时，人如鬼魅般折过去，正好将红外对射的高度空出，也避开了碎玻璃的防攀爬设施，头下脚上顺着里面的墙壁溜下去。

在电流变化报警带，他的手贴着表面拂过，感知到了埋在沥青面下的压感电阻位置。手指竖着点地，错开那几个位置，爬出了报警带。时间才过了15秒。

他如流水般贴地爬向假山，在桂花树的阴影里，悄无声息地站在了假山后面，等着巡逻人员转回来。此时的万消，除了人形，已经没有人类的任何特征：没有呼吸，没有热源，不会害怕，不知疼痛。他的程序里，此时只是备份着的“杀出血路救人”。

巡逻人员转回来，经过假山时，似有疑惑，弯一点腰看过去。突然一只手弹出来，快如闪电地扣上了他的脖子，一阵酥麻后，紧接着一阵剧痛，随即失去了知觉。

万消拉着巡逻人员，慢慢将他放倒，右手拇指从对方的脖子里拔出。他先用电流击晕对手，然后拇指如刀切过对方的颈动脉。进山庄到现在，能量消耗113度。

他翻起对方的上衣，裹住了脑袋，趁机拭去手指上的鲜血。缴过武器，看了眼，pp手枪，1发已在膛上，弹夹中装满着7发,重量570克。

万消将枪拎在手上，缩一点身子，外形的高矮和巡逻人员差不多，开始沿着刚才这人的线路巡逻。他的位置离后面楼的梯口，还有两个巡逻区域，他需要替换过去。

于是，他低着头，故意放慢了一点脚步，和相邻区域的巡逻人员，将会在对方第二次回身时，在交汇处相遇。庭院里，东面三人巡逻，西面三人巡逻，都在阴影中。还有一人在中间区域转圈，目的是吸引人的视线。可惜，没人发现，已经有一个人被替换。

两分钟后，非常凑巧地，万消和东面中间的巡逻人员，在交界处相遇。在对方转身回走的刹那，万消继续向前一步，右手抹上了对方的脖子。

在万消的右眼深处，中间那个人正好看过来。万消左手托住对方的腰部，看上去像两人在轻声聊天。中间那人转身，接着巡逻。万消右手下压，左膝盖一顶，对方蹲了下去。

万消也顺势蹲下，几下摆弄后，对方单腿跪在地上，双手压着地，低着头，像一个起跑前的准备姿势。脖子的右侧，有鲜血汩汩涌出。在夜里，血腥味开始飘散。

他站起来，接着向前走，步伐变大，因为东北面的那人正好转身相向而来，他准备直接在这一轮相遇。

那个人在交接面，接着往前走，他指了指万消的身后，正想开口询问。万消靠上去，右手拎着枪指了指天上，在对方一脸疑惑中，左手摸上了对方的腰部，一道蓝狐一闪即逝，两人都蹲了下去。万消左手一探，接住对方掉落的手枪，然后站了起来，任对方一屁股坐在地上，生息全无。能量消耗130度。

万消接着向前走，楼道口就在他的右前方，15米外。

“小林、老郑，你们两个搞什么鬼，一个蹲一个坐的？”中间的巡逻人员，转圈过来时低声地喊了一句。西面的三个巡逻人员看过来，连前楼过道中警戒的两人，也转过了头。

万消离楼道口还有8米。

后楼的二楼窗口，一人探出来，说了句：“血腥味，你们有闻到吗？”

万消离楼道口4米。

他听到了大家吸鼻声，然后开始回话：“好像是有。”“小林，你别蹲着，有没有闻到？”……

万消迈进了楼道，贴墙，蹭蹭地沿墙而上，如壁虎般倒贴在楼道的斜面顶。

中间那人向小林走去，万消已经爬到了二楼走廊的天花板上，边上有一个电线的检测口。

16.喋血

“小林！”那人伸手摇了一下，小林应声扑地，血腥味扑鼻。那人双手举枪，大喊一声：“他死了。”

万消刚好拉开检测口的面板，伸手捏了进去，整个山庄的电灯全灭。那人一紧张，“嘭”的一声大响，黑夜中一道火舌出现，他放了一枪。

一时在万消的右眼深处，红外的人影晃动；耳中拉枪栓的声音，此起彼伏；他沿着楼梯的斜面向三楼进发。有一人从一楼冲向二楼，身手矫健。此时的三楼，有9人埋伏。走廊东头2人；杜宛适房间的隔壁，各有2人；另有3人，闪身进了杜宛适的房间。1人拿枪指着她，1人看着窗外，1人躲进了厕所。杜宛适此时双手双脚被绳子绑着，嘴巴也被一块毛巾围住，卷缩在床上，睁大着双眼：有惊恐、有喜悦、有担忧……

庭院里的人，全都蹲下，或在假山后，或在桂花树下，拿枪指着不同的方向。

柴油机的声音从前楼设备间响起，电灯又亮了起来。

灯光乍亮的瞬间，“砰砰”两声枪响，三楼走廊东头的两人应声倒地，庭院中的人，似乎看到一个影子跳落在三楼的走廊上，一晃向东而去。

在万消的探测范围内，走廊头上的两人，热源大面积扩大。东面的三个房间里，热影晃动，都压低了身子，枪口应该指着门口了。庭院中有人大喊：“在三楼走廊！”有几个人向后楼冲过来。

前楼服务员所在的位置，有惊叫声响起。二楼有脚步声移到楼梯口位置。杜宛适闭上了眼睛，眼泪扑簌簌滑落，全身紧张的开始发抖。

万消贴地爬行，速度快捷如猿猴，又寂静无声，转眼间就到了杜宛适西面的房间门口，脑袋如重锤，直接撞向房门。“嘭”的一声，门的下半框破裂。热源的位置清晰地印在右眼中，他用双手撑了一下地面，上半身离地弹起二十公分，双枪各指一人，扣动了扳机。

两声大响，后坐力作用下，他本来靠脚尖支撑着的不平衡身体，不但不掉下去，反而往上抬了一下。双脚启动强劲的液压驱动，嗖地穿了进去。那两个人被子弹的强大冲击带动，倒地时发出很大的声响。

万消进房后，站立起来，几步就跑到窗口，一抬腿，直接迈出了开着的窗外。两只光脚丫吸在墙面上，非常稳当，他横着墙跑动，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息。

杜宛适房间中，站在窗口的那人，眼睛盯着窗外，枪双手握着，放在腰部位置，问道：“松哥，对方进来，这个旅人仁不仁杀？”

万消正好跑到他们窗户上方，听到这话停了下来。

一个雄浑的声音回答道：“不仁杀。老刘，将家伙准备好。”洗手间里传出来一声瓮瓮的“哦。”

看来拿枪指着杜宛适的，就是他们口中的松哥了。万消不敢冒险，他直接奔向最东面的房间。窗户开着，一个人影出现在视线中，他蹲在两张床的中间，拿枪指着房间的过道。从热影分析，还有一人在卫生间的门后。没人想到，万消从三楼的窗口攻了过来。

万消倒挂下来，左手的枪晃了晃，一组数据出现：枪重544克，如果时速75-110公里/小时，击中对方后脑，可以导致昏厥或死亡；目标距离42米，落差18米，风速15米/秒；出手时左臂只有04秒的加速时间，摆动幅度不宜超过40厘米……

咻地一声，手枪的飞行发出了清晰的尖啸，就像冬天的风吹过窗户缝隙，那个蹲在两张床中间的家伙，扑通趴到床上，闷哼都没有一声。万消一个翻滚跟进了房间。

“老陶，你怎么了？”卫生间的那人，听到异动，问了一声。房间里铺着地毯，万消快步向前，已经到了两床中间位置。

“老陶？”那人再喊了一声。万消已经到了过道口。那个趴在床上的老陶，此时才有红色液体染红床单，非常显眼。

根据热影的位置，万消抬手就是一枪，子弹穿过卫生间的木门，将躲在门后的家伙打飞。那人顺着洗漱台盆，一直飞到马桶上，发出乒铃乓啷落地的声响。万消顺着子弹打出来的小孔，正好看到他软着身子往下滑，抬手又是一枪，依旧穿过刚才的弹孔位置，打中对方的脖子。

杜宛适所在的房间内，应该是躲在卫生间的老刘喊了一声：“他在最东面的房间！”声音洪亮，自带回音，在枪声后的间隙，整个山庄都听得很清楚。

红外探测中，已经有三个人到了走廊上，应该是刚开始从一楼上来的人员，汇合了二楼的人后，一起冲到三楼。这三人的热影有些奇特，相对狭长，或许是装备有区别。他们三人的跑动非常专业，蛇形交叉掩护着冲过来。

万消的能量已经用掉150度，主要是红外探测，每一秒的消耗都惊人。他嘭地推开卫生间门，左手插进了电源面板，全身电弧闪现，趁三人没到的这会儿，赶紧补充一点。

前楼的柴油发电机，声音爆响，惊叫声也接着响起。这突然的变化，让那三人的脚步缓了一下，他们没想到是万消在充电，而且是一台超级功率。

三秒后，他们离门口不到五米。万消猛地一阵吸电，山庄内的所有灯光一暗，然后松手，点灯亮度正常。

他前进一步，右手拿着枪插向木门。咔嚓一声，右手穿门而出，转弯，一枪打在最前面那人胸口。如被重锤击中，那人仰面倒下，向后擦过去几米。另两人机警地趴了下去。万消缩回手，倒退着向窗口走去。

“老李，老李！”

“嗯，没事。”倒地的老李翻了个身，就在地上躺着掉头，“大家小心，他的枪法非常准，要不是防弹衣，这枪就穿心脏而过了。”

万消再回到外墙，走到了杜宛适房间的窗口。他的枪里还剩三发子弹，能量已耗160度，三组电池中，刚好用掉一组。庭院和前楼的人，此时都已经到了后楼的梯口。现在两边房间清空，只要灭了这三人，就可以抢过杜宛适，飞檐走壁地逃走。

为了保险起见，万消的第一枪要打在松哥的右肩，解除他的武装；第二枪解决窗口的人；卫生间的好办，如果不出来捣乱，留着也无妨。现在首先要做的是，如何限制窗口这人一秒钟。

17.受伤

万消突然从窗口上部挂了下来，左手一拳打在玻璃窗上，“哗啦”一声，碎玻璃乱溅。右手一枪，松哥右肩中枪，身子转了一圈，枪甩到墙上，弹落在地毯。他的人斜着跌坐上床头柜，电话机、台灯歪倒一旁，半边身子鲜血直流。

杜宛适睁开了眼睛，努力扭头看向窗外。

“嘭”的又是一声，是窗口那人打出。这个家伙肯定受过严格的训练，正常人在碎玻璃乱溅的时候，会下意识的躲避，万消就是这样推算的。他却任凭碎玻璃扑面而来，抬手一枪，正中万消的左胸，强大的冲击力，把万消打了下去。

杜宛适正好看到万消如被推倒的一段木头，凌空向下倒去，胸口处有黑烟冒出。她被蒙着的嘴里“呜呜”地大喊，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溅落，被绑的身体用力扭动着，一脸挪也要挪到窗口去的果断。

松哥正忍者剧痛，看到杜宛适的举动，左手拿起正倒在身边的台灯，抡打在她头上。杜宛适一头栽下了床，头下脚上，昏厥过去。

子弹的冲击力远比人想象得大。万消的身体特殊，子弹未能穿透而出，所有冲击力都被他扛了下来。在身体荡成水平时，脚上的吸力不足以吸住身体，平着掉了下去。窗口那人一把抹去脸上被碎玻璃划出的血迹，大喊一声：“松哥，他被我打中了。”向前跨一步，准备探头补一枪。

林大人听到万消跟丢的消息，暴跳如雷。今天的会议太重要，因此到了下班才有空听陵园监听人的汇报。马上派人去学校，竟发现杜宛适被人抓走了。赶紧安排人跟踪万消，也失败。他知道，肯定是在陵园的监听人中，有奸细。当天值班的三人，被隔离开，马上审问。

很快，他的人找到了万消的手机和空钱包，连定位寻找的希望也落空。可恨的小偷，在这个时候搅局，想必万消进饭店后，发现被偷，追小偷去了。

他拿起电话布置：在hz市，开展为期一个月的反扒窃专项行动，要雷厉风行，涤荡污秽。

一场专项行动，在第二天如火如荼地开展，这是后话。

林大人焦急地在办公室渡来渡去,谁敢如此大胆，在hz动他要抓的人。万消只是一个钢琴家，有境外背景，也没有这个能量，那么只有和杜家相关的人。他突然觉得，必须赶紧抓回杜宛适，审出秘方，将公司脱手，3000万呀，有些不舍。他还不知道，侄子的公司已经易手。

“首长，小戴交代了，杜宛适被jp公司的人抓走。不过，他们没有亲自动手，委托了‘鸿鹄’。”

“‘鸿鹄’，军方背景的那家海运公司？”林大人一惊，“他们的手臂这么长？或者，连这种小钱都要赚了？”

“不好说。小戴交代，是jp中国公司的人打了钱给他。但和他后续联系的人，自称鸿鹄公司，也有可能正好凑巧了。”

“娘的，不管是谁，这个杜宛适是我督办案件的后续关键人物，必须找回来。知道去哪里了？”

“郊区的一个山庄。我已经安排15人的特勤组过去了。”

“马上联系金大校，你出具一份协助函，再调一个中队的武警过去，要全副武装。我们两个随同出发，一旦被鸿鹄转移走，那就麻烦了。”

“是。”

三分钟后，林大人随着武警中队出发。很快，和前面的特勤组汇合一处。

万消中枪跌落时，他们刚好转弯出了省道，黑夜中听到了山庄内巨大的枪响。

松哥站起来，左手扶着右手。肩胛骨已碎，他必须马上治疗，否者右手不保。看到万消跌落，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气，接应人员，半小时后，估计就能到了。

他看着小周先伸出手枪，上半身随即趴出窗外。嘭的一声枪响，小周像装着弹簧一样，咻地后仰着倒下，血花洒出一道圆弧，喷到了天花板。松哥“啊”的一声大叫，然后看到一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窗口，他似乎看到了pp枪口上火苗一闪。

万消跌落时，子弹巨大的冲击力终于被他吸收，他的体温上升到50度。在自己的红外成像中，是最亮的一个。他的双脚再次固定在墙壁上，头朝下地挂着。固定的双脚，离三楼的窗台不到半米。

小周探出来时，目光在墙外的地上搜寻。万消稍微抬头，伸手一枪击中小周额头。然后腰部用力，整个人翻上来，最后一颗子弹打在松哥的脸上。他看到杜宛适被绑着，头肩已经落在地毯上，绑着的双脚还卡在床沿。

他托地跳了进去，右脚伸出，一把抓住小周跌落的pp枪，向上一甩，右手将空枪松开，接住后随手插在裤带上。听到了防守在卫生间的老刘喊道：“松哥，你怎么了？”

万消没管老刘，他一步跨过窗前的床，双手捏住绑着杜宛适脚上的绳子，一用劲，噗地一声，全部断裂。抱着她的脚，将她正放在床上。看到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被松哥的血漫到，左手碰过去，手机被强电流击穿，冒出了黑烟，消除这个可能被利用的定位器。然后双手去扯手上的绳子。红外探测中，杜宛适的热源平稳，应该是晕了过去。

老刘再次喊道：“松哥！”随即开了卫生间的门。但是热源显示，他人在厕所没有出来。走廊上的三个人，听到这里的枪声，已经包抄在门口。山庄的外面，一个车队驶了过来，听到了有人员跳下车子的嘈杂声。

一用劲，手上的绳子也崩断，杜宛适软软地靠过来。他伸手去解她脑后的毛巾结。

老刘扔了一个手雷过来，滚在地毯上，只听到嗤嗤的冒气声。万消一扫描，知道这是新型的昏迷弹，房间内二氧化碳的浓度急剧升高，哪怕开着窗。

万消抱起杜宛适滚过边上的床，一翻身已经站在了窗边。来不及带她跳窗出去，门被踹开。他横抱过杜宛适赶紧伏倒着地上，三颗子弹交叉着飞出了窗户。

“屏住呼吸！昏迷弹！”老刘一声大喊，听音调，他自己捂着毛巾。冲在最前面的一位还是扑通一声栽倒，另两人交叉守住了房内的那截通道。

夜空中划过一道耀眼的白光，一颗照明弹闪现在山庄上空，有高音喇叭在喊着，“放下武器，否者格杀勿论！”然后听到大门被撞开，还有人沿着围墙包抄，向后面赶来。

万消非常清楚地探测到那两个穿防弹服的位置，知道只要他站起来，他们的子弹就会呼啸着过来，自己倒没事，就怕杜宛适被误中。犹豫一下，他抽出腰间的手枪，抬手对着通道乱射，身子却窜出了窗户，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墙外。在武警赶过来之前，隐没进后山。

18.安详的容颜

万消看着整个山庄被武警接管，人员被一个个押出。看到林大人站在庭院里，边上围着一圈特勤。也看到杜宛适被抬出来，无线覆盖中，探测到她被送去了医院。听到还有一个车队往这里赶，听到林大人很快安排大家撤离，听到特勤组在封锁现场。此时，正好晚上19点，新闻联播开始。

他也开始回撤，一边联系顺路车，一边通过网络重新购买了手机卡，获得了一个新的公开ip，将时间改成了18点27分。然后侵入聊天系统，给齐琳拟定了一条信息：“杜宛适在吗？她怎么不接电话？”信息后台的显示时间，是18点30分，而信息则保留在后台。18点34分开始，每三分钟打一次电话，ip的位置从家里变动到学校门口。这些事情对于能侵入移动后台的他来说，轻而易举。

19点钟，在昏暗的操场边上，他把自己以前陪杜宛适遛弯的录像调出，加工成独自一人绕圈，重叠进了安防系统的存储器中。备份了已经在学校的证据。

目前他最需要的是回家。20分钟后，他溜进自己的房间，很快组装了一台小型多功能3d打印机。取出体内的子弹后，开始修复损伤，同时给自己强力充电。19点半，他已经完好地走出家门。19点45分，赶到了操场。调整了一下安防系统中的视频，控制着聊天软件，将发给齐琳的信息发了出去。

齐琳看到了万消的信息，非常高兴，这个只管接不管回的家伙，怎么想起自己了？她看了一下信息，很奇怪信息也会堵车？怎么时间显示18点30分？不过她没有在意，回了一句，“你在哪里？”

“楼下。”

“我马上下楼，见面再说。”

万消来到了宿舍楼门口，宿管大妈看到齐琳站在万消身边，一起向操场走去，咕哝着，“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林大人刚到办公室，金大校就来了电话，婉转地询问，今天的行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似乎将鸿鹄的人员抓了？

此时杜宛适已经控制在手，他也没有了太多的顾忌，稍加斟酌，就开始解释。

“听说杜家的女儿被jp公司的人抓了，我也是到了17点才知道。这个案子一直是我在督办，还没有完结，因此我调了人手去解救。你说呀，要知道是鸿鹄的人，我还好意思向你寻求帮助？”说到这里，他对着电话直接吩咐，“钱处，你派人把小戴给金大校送过去，将他的口供也复制一份过去。”

然后接着对电话说道：“我办事，不会让你为难。只要你确定，我手里的这些人是鸿鹄的，马上放人。我只要督办案子的相关人！”

说到这里，他等着电话那头回话。如果不出意外，鸿鹄的人应该在金大校的房间，派人行动，领导总不会直接在现场。

果然，金大校客气地回答：“谢谢林老板。人呢确实是鸿鹄的，可能有些误会，要不先放人？”

“可以。”他接着拿着话筒吩咐，“钱处，把15个人都放了。对了，11具尸体也一并给他们。注意保密！还有，随时控制舆情。”

那边，金大校连声说着谢谢，挂了电话。

军方的背景让他非常忌讳，因此他故意调整了一下了解信息的次序。这种颠倒黑白的事情，在他手上处理起来滴水不漏。不但抢过了人，对方还得说谢谢。

不过，是谁先一步潜过去，居然杀了11人，自己虽受伤还能全身而退。鸿鹄的那帮家伙，却连人家的面都没有看到，有说只有1人，有说最少3人。林大人更相信前者，如果三个如此身手，杜宛适肯定被人家抢走了。

现在的结果他比较满意，唯一不足是杜宛适一直昏迷着。他想了想，再问钱处：

“那个万消查了没有？”

“查了。应该是被小偷搅局后，他上网买了卡，后面一直在联系杜宛适。19点到现在都在学校，此时和杜宛适的同学在一起。也没有受伤的痕迹。”

“那就通知他，去医院陪陪杜宛适，听说这样有助于苏醒。”

万消已经通过医院的录像系统看到过杜宛适，但是自己看到，忍不住一阵慌张。那个一直找不到的bug，此时不停地刺激着他。万消开启自检程序，虽然繁复无比，但运行中并没有异常。自检一遍后，又给他一种直觉，程序中似乎多了些什么：不占用1字节的空间，不消耗1焦耳的能量，不影响1飞秒的时间……但是他的程序运行中，始终能调用出来。表现为心跳加快，体温上升，眼神聚焦……这些原本独立的操作，被糅合成了一个体系，由看不见的慌张驱动，超出了程序原本设计之外。

“小伙子，要有信心，你的鼓励会是她恢复的重要力量。”查房医生看到万消呆呆地坐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他。

一周后，杜宛适也被转入九院治疗。她的诊断报告措辞非常模糊，大意是：昏厥中，无意吸入过量二氧化碳，原本应该死亡的结局，或许年轻人旺盛的生机，得到了延续。又有判断，是脑电波自主的周期性强波动，也称为意识强调，让她一直处于弥留之间，似乎和民间所说的执念不散相类似。

这些万消不管，看到她的安详容颜，每次都让他慌张不已。他强烈地想到了报仇，网上的主流也是如此，鼓励他找出所有的凶手。于是他着手准备。

林大人突然发现，自己和家人的各种公开或隐蔽的银行卡，在某天下午出现了交易，总额高达7个亿。就是说，他所有能动的现金全部消失。

银行、网警以及其他部门都一起查找。最后确认，是自己绑定手机上的操作，密码校对也在手机上可以查到。去向都是购买了国外一个网站的虚拟赌博筹码，而且在一分钟内全部输光。

林大人听到这个汇报，瘫倒在办公椅上，他连周旋的余地都没有，甚至还得让手下忘了这事。7个亿呀，第二天，他一夜白头。

万消打了百万进九院，作为治疗费用。他录了大量的聊天音频，委托护士帮他定期播放。通过调查，张护士的人品值得信赖，接着设定了每月划转功能，向张姓护士买了3万/每月的服务，照顾好杜宛适和她妈妈。

还有一个原因，只有他知道：自己似乎被静默者w跟踪了。这些天收到了两条信息，让他非常警惕，必须要加快报仇的行动。

万消盯着杜宛适，久久不动，似乎要将她的容颜记忆百万遍。社会这个大怪兽，居然可以绝情如斯，那我就将垂天的黑幕，染红一大片。

他终于站了起来，没有回头地出了九院。300gt中，全是她的一切，网友们说，那是“怀念！”

真的！不时闪过右眼深处的，是一张安详的容颜。

安详容颜的背景，是徐徐被染红的天幕。

篇后一叹（非正文）

本篇取名杜宛适，曾经犹豫过，其实从整个大故事来说，“社会是只大怪兽”更符合第一篇的立意。但是，开篇从杜宛适的视角进入，最后又从她的容颜脱离，让我很想强化她的存在。

在我的心中，她是一个善良自重、坚强乐观的美丽姑娘，因此她在本篇中的塑造，自认为比万消还要用心。同时也通过她被社会碾压这个不可逆转的过程，为后续的故事发展，提供一个可行的放肆的理由。

任何一个人，一旦因为某事被社会的压力面卷入，唯有被碾压一途，哪怕万消这种虚构的超能力者，也不能做到力拔山河。这种境遇同样可以推广到一个家庭、一个团体，甚至一个国家、一个种族……因为推动这一切的，不仅仅有敌对的力量，还有自己的力量，就如同水军的存在，这才是社会的可怕！

现在把杜宛适写成植物人，居然是我都没法改变的结局。我不忍心让她死，但又不能让她一直出现，想了很多种理由，都无法让她在社会中虚幻掉，除非她成为第二个万消，而这，更不可能！

对不起了杜宛适，对不起了万消的300gt，对不起了自己的内心。那个有一颗善良的心，一股求知的欲，一点无法预知小性子的九分美女……

唯有一声长叹！

19.龙归大海

第一天在医院里陪同杜宛适，万消没回家，为不影响医院的用电，就一直没充。他采用省电模式，缓缓地占用医院的带宽，在网上寻找当天行动的新闻。突然发现自己的ip被锁定，赶紧断网，还是有一条信息挤了进来：“是你的机器人干的吗？”万消不用猜，肯定是静默者w的消息。

他快速自检一遍，所有的设定都高明得让人惊艳，整体的运行，应该没有人能认出自己。唯有今天长时间使用了医院的带宽，ip只能在几百个公共号上跳转，也许这是被w跟上的原因所在。

通过两次的自检，万消觉得自己的程序，还可以更细致一些，这倒不是他的水平比静默者m高，而是他能不厌其烦的计算。如ip的更换，m的设计中，每30秒一更换并清除痕迹；他现在改进为30秒内随机更换并清除记录，运算量增加10倍，安全性能也达到了几何级的高度。

这是他为了对付静默者w的跟踪，做出的第一次改进。万消赫然发现，原本他修改自己程序的申请，需要静默者m的指令后，才能执行或放弃，总有一个时间差。这对于程序的运行来说，是中断着的漫长等待。现在，申请时的建议，就是回馈的指令，程序运行没有了阻碍，有种龙归大海的畅快。

一直到杜宛适转院到九院，这周内，w没有再出现。

万消帮助林大人及其家人开设了博彩公司的账号，将他们的钱转到赌场，就是算出他不敢去和国外的赌博公司对账，这样，万消才能将这些钱转回到自己开设的多个账户内。

那些钱确实是买了赌场的电子筹码，但并没有参与赌博，一分钟内输掉的信息，是他侵入赌博公司的平台，改动后给出的结果。实际上，这些筹码都在，一年的有效期内，随时可以参与博彩，也可以兑换回金钱。万消改动这些账号在网络博彩公司的银行卡绑定，每天将部分筹码兑换回金钱，另作他用。这些行为，博彩公司全都默认，黑钱可以洗白，他们获取手续费，各取所需。这些钱有*的，也有各国政要的，大家心知肚明。

万消用这些钱，分散着购买自己身体所需的3d材料。通过山庄的战斗，他需要为家中保管着的备用处理器，再塑造一个自己，两副身体互相备份，可以随时替换。材料很贵，他通过这个办法，可以缩短制作时间。

然而，就在今天，他又收到了w的一条信息。“收手吧，绝不能再杀人。”

万消再次断网，他仔细回顾了一周内的所有行动。或许，只有这些材料的去向，被w提前监控了，随着厂家的陆续发货，被w锁定了范围，再根据m的上网习惯，又被拦截了一次。

万消马上改变上网习惯，他动态注册了大量前十热门游戏的账号，每次上网登陆后，就进入修改密码页面，将数据传输控制在很小的范围。然后侵入游戏运行商的后台，跳转到公共网，该干嘛干嘛。叠加上来的流量，淹没在游戏账号的数据传输中，显得非常正常。

他知道，游戏和直播平台，是流量的大户，又是静默者们不屑于去浪费时间的地方。于是，他也注册了大量高人气的直播平台账号，隐藏在大量浪费时间的人群中。

万消所做的，是接近普通人上网习惯的一次改变，但是大大增加了静默者之间的锁定难度。或许从w的角度来看，他刚刚有些明了的定位，一下子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万消随后将所有材料，通过快递驿站交互转运，打乱了目的地，并且在后台将相关信息改的面目全非。自己则在某个学校的门口等候，所有的邮件，经过不同快运公司的转运、短驳后，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钟，准时到达，淹没在堆成小山的快件中。

做完这一切，一直没有发现w的踪迹，万消还是小心地屏蔽过安防系统，送到了m最后呆过的家。第三天，一个同样的自己出现，所有资料备份一致。一个去了自己的新家，蛰伏起来。一个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他在网上发布了一条求助信息。“招募采风同行人员：有一个美丽的地方，那里的山歌优美舒畅，我不知道如何到达，只知道那里的人们，把‘女人’读成‘旅人’，‘能不能’读成‘仁不仁’，希望当地的俊杰联系我，费用本人承担……”

半天后，有八十多人回复，目的地五花八门。万消汇总出一个相对集中的点，对这个地点第一回复的人留下了联系方式。很快，微信中有人要求添加好友，昵称为“季绥凤”，图像为一副松林清涧图。

微信中，已经有了齐琳的好多消息，万消快速浏览后，回了一句：“我已有杜宛适。”

“我知道，但你阻挡不了我爱你。”齐琳秒回。

“好吧，那你爱你的，我想我的。”

“我有什么不好。最起码我身材比她好。”齐琳赶紧回答。

“她占满了我的300gt，你在其中有75m，那是因为你在她身边。”

齐琳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我要去采风，外出一段时间，勿念。”

“我不会放过你的。”齐琳的性格比较泼辣，万消也无可奈何。

网络上，万消发现了静默者之间的暗语，应该是由w发起，要求大家都来定位m。

看来w已经失去了m的踪迹。w不会想到，作为机器人的万消，已经有了牵挂。他一贯不相信的成长，也已经在万消身上出现。因此，他推断m派万消杀人，是为了钱财，从而不断制造新机器人的思路时，已经偏离了事实很远，而这个错误给了万消成长的时间。

万消采取了网络静默，他不但改变上网习惯，还减少了上网时间。

这是静默者w和万消之间的第三次无形对抗，万消已经超脱出去，开始实施自己最开始进入社会的备份：“爱她”。

“我不知什么是爱，只是存储器上的空白。”万消将300gt压缩后放进了云盘，空出来的随身存储器上，留着提取不出来的“慌张”，还有那些爱的箴言。

“明天上午十点，文辉路的清茶馆门口，我开车接你。”季绥凤给了万消一个消息，“说好的，来回三天，费用7000元，食宿aa。”

“是。”万消简答地回答一句。

“万老板吉祥。”对方发了一个抖动。

血流才开始，渴望汇成河。万消抬头看着窗外，又是一天华灯初上时。

20.我去磨刀

十点二十分，清茶馆门口，还没有季绥凤的影子。万消只得侵入她的手机，定位后，发现还在两条街道外。道路上的摄像显示，她开着一辆纯电动两座小车，慢慢跟在车流中，悠然自得。

“此去378公里，其中高速路段326公里，你能保证在今天赶到。”当万消终于等到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感受着她的激情驾驶，忍不住问道。

“能，今天还有12小时。我们去前面的高速服务区充电，顺便吃午饭。我推荐一下，那里的‘一根面’香闻十里。”季绥凤扭头看着万消说，慢慢向车道外偏去。万消不得不出手，推了一把方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季绥凤连声道歉，又扭头瞄了他两眼。

万消坐上车已经一个半小时，对她彻底无语，幸亏他没有脾气，换个人在，吐血三升已算坚强。十点半上车到现在一个半小时，才驶离清茶馆17公里。更可贵的是，终于上了高速，她依旧能开在60-70码。

不过，目的地倒是被她介绍清楚了。那里有一条不宽的绥江，蜿蜒过群山。江边有不少村寨，散落在两旁。那里交通不便，路面不宽，她这种小车，才能穿村进寨。那里有几个大村，出外的人多一些，刘家村、周家村和她们的季家寨，都有几人在大城市。其他小的村庄，一般能去县城工作就已经了不起了。因而，整体民风非常朴实。

季绥凤的脸有些婴儿肥，五官清秀柔美，笑起来两个酒窝，能在秋天笑出春风来。她介绍自己时，自诩从小就能歌善舞。她肯定地说道：有旅人、仁不仁两个口音的，只有他们三个村寨。

“我们这里，绥江转个小湾，就能将语言转出国去。”季绥凤又转头看过来，万消原本以点头为主的肯定方式，赶紧改成大声附和：“相信！肯定相信。难怪会有那么多人回复，说不定就是你们邻居。”

季绥凤看着路面慢悠悠开着车，“我们那里的民风淳朴，风景优美，绝对没有雾霾。我这次本来就想回家，顺便帮你采风。哦，对了，你能陪我回一趟家吗？季家寨也是你要采风的点，晚上就吃睡我家，算我请客。”

万消一听，稍作犹豫，还是同意了。他在等她时，习惯性地侵入她的云盘空间，发现她被催婚，此时估计想让自己顶包一次。就如同她自己写的，在s市上的大学，并在那里的外企工作，哪里还会对家乡的男青年有感觉？可自己刚毕业，在城市里毫无根基，优秀的男性也现实，很难真正对自己好。唉，拖一天是一天呗。

她一听万消同意，有一些小得意，语气快了一些，“你要知道，我可是绥江的凤。”

“凤是雄性。”

“我妈妈说了，凤凰都是女的，凤是女汉子，凰是萌妹子。而我，是一个萌萌的女汉子。”

“呃，好吧。”

“我看你长得眉清目秀，要不这次回去，你冒充一下我男朋友？”

“不行，我有女朋友。”

“那就说是朋友，你也不要多解释。”

“可以。”

“成交！”季绥凤高兴的差点转身过来拥抱，大眼笑得贼兮兮。

万消也不点破。现在的人，各种困惑太多。不像他，备份的事情还很少。

下午七点，终于到了季家寨，她妈妈早就在寨口等候。

寨子的房子，从绥江边上，一层层向山上延伸，一户高过一户。夜间的灯火不亮，但在如此干净的环境下，能够照彻心灵。万消居然在这时候不自觉地上网，调阅了杜宛适的容颜，他停了下来。

季绥凤陪着她妈妈一路低低说笑着，她妈妈不时回头看，满脸笑意。看到万消停下来，就推了推绥凤，自己急冲冲地先回家了。

“那是季松家的房子，隔壁是这里的小学。”季绥凤还以为万消看到江边的豪宅后发呆。

“季松？是不是大家叫他松哥？”万消回过神来，看着三间三层大瓦房，此时只有一楼中间的房子亮着灯。但是边上的一排七间两层楼，有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他家房子的轮廓。

“你也知道？”季绥凤好奇地问，“你是hz市的，怎么知道？”

“在一个视频上看到过，因此随口一说。”

“他是很能干，大专毕业，硬是在s市站稳了脚跟。不过他很忙，我们虽然同村，也没有联系上。”季绥凤指了指那个在这里显得鹤立鸡群的房子，接着介绍道，“他是一个大孝子，专门给他娘造了新房。怕他娘寂寞，将本来在后山的小学移到前面，也算是为家乡的教育作贡献。差不多花了两百万呀！”

“他家现在就一个老娘了？”

“嗯，父亲去的早，两个妹妹都嫁在外村，一个弟弟十岁时溺水身亡。”季绥凤指了指江边，“在白天，你可以看到整修过的江岸，种了很多的杨柳树，小孩子在江边玩耍时，有了一定的安全屏障。这也是他出的资，村里叫他大善人。”

“你见过他吗？是不是1米7左右的个子，皮肤黝黑，颧骨比较突出，眼神阴翳？”

“嗯。不过眼神不对，他回寨子，看人都是笑眯眯的，不太说话。”

“他是不是有一个叫做小周、一个老刘的朋友？”

“好像是的，就是刘家村和周家村的人，每年回家时，那两个都会到他家拜年。”季绥凤终于发现一些异常，“他出什么事了？你在hz市居然这么了解他。”

“视频中，他拿着枪，带着小周、老刘绑架人质。使用的是军用武器，还有高级的防爆炸弹。不过，可能不是他，视频的画面模糊，同名同姓的也很多。”万消说着，全力感知着季绥凤。

“果然这样。”她似乎有些愤慨，“他家有不少放大了的照片，挂在客厅的墙上。有他在舰艇上和军官的合影，也有他全副武装的照片，给本姑娘一种黑社会的直觉。而且，在村子里，传说他在干大事，具体什么工作，又没人知道。”

“可他在村子里，是有名的善人。会不会是你的偏见？”

“不会。我毕业时，想请他帮忙，他没回信息。可是有天在我公司门口，却看到了他，我打招呼，他装作不认识，匆匆走了，给我鬼鬼祟祟的感觉。”季绥凤看着万消，脸可爱地皱了起来：“邻里好榜样，在外大坏蛋，你别拦我，我去磨刀。”双手拉过万消的右臂，往坡上的她家拽去。

21.双面人

山村的清晨，伴随着袅袅的炊烟，在鸡鸣狗吠中苏醒。万消还听到了村前有人在学口簧，那断断续续的音符，连贯起来就是一首忧郁的小调。

季绥凤的妈妈已经在灶前忙碌，她爸爸一早就去了江边，她在呼呼大睡。还有一个弟弟，上初中，已经住校。万消昨天没有充电，现在他顺着小路，往村口走去，那里有一个变电站。

秋天的南方，江面上依旧有一层淡淡的水雾；沿村大约有一千多米的岸边，杨柳翠绿如故;杨柳树之间，村民们栽种了杜鹃花，此时无花如藩篱。季绥凤的父亲，正拿着渔网沿江走动，眼睛盯着翻腾的江面，忽地从树中间撒出网去，等他收上来时，里面有鱼儿跳跃着被捡进了背篓。没注意到，万消正站在变电站外，看着他撒网。

万消启动无线充电模式，慢慢地恢复着能量。他看向学校，在晨曦中安静着，倒是季松家门口，一个老妇在教一名小女孩口簧，小嘴如青蛙般一鼓一鼓，断断续续的音符被她拨出来，生动了江边的早晨。

季松的妈妈坐在一根条凳上，很专注地看着小女孩演奏，她左手拎着一串乌黑发亮的佛珠，右手扶着凳板，上半身已经有些佝偻。

音色上分析，那应该是竹口琴，双簧片，泛音不清是沾了小孩的口水，万消很快做了判断。

此时的季家寨处在似醒非醒之间，山水自带着一股慵懒，这正是网上怀古人们描绘的古风清晨。万消没来由地想到，以后有机会要带杜宛适来看看，也许，她埋藏在心中的压力，能得到很好释放。

时间慢慢过去，季绥凤的父亲收网回去，路过时憨憨地一笑。学口簧的女孩跑进了校园。学校的二楼，一群孩子起床了，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不久，看到季绥凤还有些迷糊地从山坡上下来，见万消安静地站着看季松家，她歪着头问，“想去看看？”然后一把拉着他的手，就往季松家走去，吓得万消赶紧中断了充电，迈步跟进。

“你这么重呀。”季绥凤回头看了眼，“唉，每天早上，力气总是比我晚起床。我现在还浑身无力，需要阿爸的江鲜汤续命。”说完自己笑了起来，脆脆地朝着季松母亲喊道：“阿婆，到你家参观下哇。”

阿婆站了起来，笑眯眯地看过来，满脸皱纹中，说不出的慈祥。

季松确是松哥无疑，还有小周，他也照过面。那个老刘，从照片上看，三十多岁年纪，有些胖，难怪讲话的声音瓮声瓮气。三个人的合影笑得都很放松，背景是s市著名的一座公园。

照片都在镜框中，上面一尘不染，装饰了一面墙。

“阿婆，你也有智能手环呀，好漂亮！这个要戴在左手上，可以帮你收集身体状况。”季绥凤对照片不感兴趣，她看到对门的案上，有一只新型的智能手环，浅紫、灰、墨绿三色，看着有些迷幻般的漂亮，拿起来就对阿婆解释。

万消将所有的照片复印备份，然后看到墙上，用黑笔写着一串电话号码，他试着拨了一下，已关机。

“好吧，那还是听菩萨的。”季绥凤将手环放回案头，冲万消笑了笑。然后就听到阿婆用家乡话问着什么，季绥凤吞吞吐吐地回答。

万消进入移动后台，调出了那个号码的ip，开始在网上搜索所有与之对应的空间。发现只有qq、微信和支付系统，居然连云盘都没去申请。而且，在qq和微信上，活跃度也很低。支付系统的明细清单显示，只有在s市的日常消费。他们好像生活在2020年前，给万消的调查，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上午早饭后，季绥凤带万消去了周家村。这些年，小周也给村里不少贡献，那座白墙黛瓦的漂亮祠堂，就是他出资修建。在功德牌上，周有伟的金字，刻在最上面。下方才是密密麻麻村民的出工记录。听村民们介绍，他还修建了好几个水泥晒谷场，在山区，这同样重要。小周家已没有其他人，只剩的两间土木结构老房子，现在空着，但是村民们自发地打扫，保持着清爽整洁。

下午往上游走，老刘家还有一个老父亲。他的三个姐姐，都在绥江的很下游，相距了30多公里。老刘对村里的贡献相对小些，也为村里置办了十多台机麻，还有一台百寸的大电视。

村民们已经非常感激了，看到漂亮的季绥凤，众口一词地说着老刘的好话，就差一句，“姑娘，你嫁给他准没错。”老刘他父亲也热情地介绍儿子如何孝顺，和姐姐们关系融洽，为村里排忧解难。在临走之际，他告诉了季绥凤一个电话号码，听说儿子升官了，这是老刘前两天才更换的。他对季绥凤一万个满意，笑得老脸灿烂。

季绥凤无助地望着万消，半推着他出了村子，回望了一眼村口站着的老刘父亲，才松了一口气地说道：“他们村里的人都有毛病，脑子掉江里了，没看到我一直抱着你的手吗？怎么还会来介绍对象？”

“他们以为哥哥陪着妹妹来调查的。”万消很认真地说。

“呃。”季绥凤无语了。

第三天，两人回城，她的车里装满了东西，万消手上还捧着一个布包，能分析出是小鱼干的味道。

“你回hz市？”上了高速，季绥凤问道。

“不，去s市，正好和你同路。”

“太好了。”季绥凤高兴起来，“我带你去吃海鲜自助餐。哦，对了，你要去s市的哪里？”

“汇丰路9987号，鸿鹄海运营业部。如果绕路，你随便哪里放下我都可以。”万消看着季绥凤亮晶晶地眼睛，接着说道：“我划给你一万吧，算上去s市的路费。”

“那你会不会亏本呀，我看你的采风，就昨天早上听了一段小孩吹奏的口簧。”季绥凤小声地说，“要不，你就不用加钱了。”

“季松他母亲怎么会口簧的？这一带很少见这个乐器。”万消没正面回答，问了一句。

“他妈妈是贵州人，听说年轻的时候，口簧吹奏的能将鸟儿引下来。我嘴巴笨，小时候也学过，没学会。”

“谢谢，你告诉了这么多，这个向导就值一万了。”万消心里非常感谢的是，发现了这么古风的一个村庄。

“谢万总。请你吃鸿鹄营业部边上的那家菌煲。”

“你对吃的这么熟悉？”万消查了一下地图问。

“嗯，我是属火车的。前半月发了薪水就出发，逛吃、逛吃……后半月看到余额就拉笛，呜呜、呜呜……”

22.半仙给我算二百的

原来季绥凤就在jp中国公司工作，从事技术支持业务，相当于售后。s市是分公司，规模比较大，有专门的园区。位置靠近码头，估计也是方便材料的管理。鸿鹄海运公司，s市只设了营业部，也在海港区，两家相距不过4公里。

季绥凤还掉租来的电动汽车，已是晚上7点。她租住的地方，就在鸿鹄海运营业部的附近，那里房租便宜，她们三个同事一间房，人均800元，过着类集体宿舍的生活。附近有一个大排档，只在夜间开放，是她喜爱的地方。今天同事们都有约会，她一定要拽着万消过来。

椒盐皮皮虾，海鲜炒粉丝，年糕梭子蟹，饮料可以自带。季绥凤麻利地拆开两份消毒碗筷，分好后，笑眯眯地对老板娘喊了句：“我饿了。”然后看着万消傻笑，灯光都似乎亮堂起来。

边上，已经有人醉醺醺，来这里的大多是生活压力大的低薪人员，价格便宜，环境嘈杂。好在现在的食品卫生，经过世纪初的整顿，已经让大家没有了后顾之忧。

“现在秋风已起，北方的梭子蟹和皮皮虾正肥，这家的分量足，老板娘脾气也好。”季绥凤看着万消说道，想着即将分开，心里很是不舍，不由得想起三天来这个帅哥的表现，脾气也是非常好。

“你认识那个人吗？”万消指了指他们右边的那桌，此时一位中年女性，打包了一些食物回去，还剩下一个有些发胖的中年男人，自斟自酌地喝酒吃海鲜。“听他的口气，和老板娘很熟，也是这里的常客。”

季绥凤欠了欠身，歪头看了眼，“好像是鸿鹄海运部的门卫邓大叔，是不是四川口音？”

“是的，还有一个应该是他爱人，也是四川人。”

“那应该是了。我有时候帮忙去看材料的入关情况，也会到他们海运部去。他很爱开玩笑，每天都是乐呵呵的。哇，点这么多，看来今天有喜事呀。”季绥凤不自觉地咕噜一声，赶紧淑女地低下了头。

万消没有笑，瞥了眼邓大叔，发现他已经喝了十来瓶啤酒，左手带着一只手环，也是三色，耷拉在身边；右手一会儿倒酒，一会儿夹菜。

万消就是刚才听到了一句鸿鹄海运，才关注他的。这时候悄然启动电子封锁，在他身边的三米内，被电子干扰覆盖。他这次不是为了屏蔽信号，而是慢慢地调整着电子干扰的频率，不到一分钟，定在了某个频段，正好和邓大叔的手环连接手机的频率一致。万消检测到了手环定时发出信号给手机，手机偶尔回馈信号。

很快，万消就破解了这个联系的电子密码锁，侵入了邓大叔ip关联的所有隐私空间，翻到了一段涉及到刘宪t的记录。“刘队长被提名为这里的营业部负责人，他比松哥好说话。这不，送了我一个智能手环，还在这个季度加了我三千奖金。”

原来如此！万消再次翻阅了其他空间，邓大叔记事也是有一茬没一茬的，一般记录一些喜事。难怪他心宽体胖，万消可就没有了收获。

不到半个小时，邓大叔又喝了三瓶啤酒，菜也被他吃得差不多。他点了下智能手环，显示了时间，还有他的血压、脉搏等一些列健康指标，双手支撑着桌子，想要站起来。

万消很轻地对季绥凤说了句“稍等。”就站起来，坐到了邓大叔桌子的侧面。邓大叔醉眼朦胧地看过来，有一股怒气开始滋生。季绥凤也站了起来，万消用眼神制止住，开口说道：

“先生姓邓，四川绵阳人氏，现年52岁。”万消自顾自说道，“看你今天有喜事，但你要小心，此喜犯冲，需要主动回避。”

“你，你的这套很蹩脚，老子也是闯了三十年的江湖，不信你的这一套。”邓大叔挥了下右手，又坐实下去，“我就不会给你钱！”

“你的脉搏现在98下，血压95/146，应该冷静下来才对。”万消接着说道，“是的，你32岁那年来到s市，认识了你的爱人，她正好处在打工不顺，还被窃贼偷了路费的当口，是你的侠心义举，追上小偷，暴打一顿，将她的钱，连通你自己的钱，都还给了她。当然了，你还把自己的名片也放了一张进去。于是，你结婚了，重新找个份安定的工作。”

邓大叔一边听，一边点了下智能手环，果然那些数据和万消说的一样。再听到只有他们两口子知道的事情也被万消说了出来，他开始揉了揉眼睛，问道：“你是谁？”

“35岁那年，你儿子出生，下半年读高二，数学不太好。39岁那年，你女儿出生，她的嗓子继承了母亲的基因，现在s市戏剧团学昆曲。”

“你是哪条道上的？”邓大叔腾地站了起来，他一头冷汗，酒已醒。

“王禅派。”

邓大叔扑通坐了下去，“半仙呀，难怪可以知道前生后世，吓死格老子了。”

“你的这个手环，被一位姓周的人戴过。”万消盯着邓大叔的眼睛。

“好像是的，他们三个都有这个手环。这次就刘队一人回来，松哥和小周听说去了总部。”邓大叔不再提防万消。

季绥凤站了起来，万消隐蔽地压压手，她只得坐下，看她口型，应该咕哝了一句：“给我看看相呀。”

“半仙，能给我看看财运吗？刘队升任负责人，难道对我的财运有影响？”

“他的号码？算算是不是和你有冲突。”

邓大叔报了一个，就是老刘父亲提供的号码。这个ip，万消已经查过了，没有什么内容。

万消莫测高深地摇摇头，“要你第一次认识他时的号码。”

邓大叔挠了挠头，拿出手机给他爱人打电话，未几，他高兴地报出一串号码：“这是8年前，他们刚转到这个营业部时的电话，因为他们三人都是领导，我的重要电话本上有记载。这号码应该是第一个了。”

万消边听，边侵入了所有相关的空间，果然发现了有价值的线索，快速拷贝后，他点了点头说道：“给你的就要了，但你想去巴结的想法免了吧，因为，命中注定，明天他就要被免职了。”

“不会吧，能预测辞职，连日子都能一并预测？”邓大叔有些疑惑地说。

“明天你就明白。”万消站了起来，“此番助你不为钱财，只还掉命中欠你的一个人情。你辞职吧，只要不在海港区就行。”

说完，回到季绥凤边上。她双手抓住万消的衣角，摇晃着说道：“半仙，给我算二百的。”眼中桃花灿烂。

23．一言定前程

第二天，邓大叔看着刘队精神抖擞地来上班，习惯性地笑着问了声领导好，便退在一边。自从昨天听了万消的话后，他有些相信，但又有点舍不得辞职。这里的待遇，就门卫岗来说，太高了。据说老板看中他打架不要命的劲头，对于临时寄存在海运部的物资放心一些，这样，双方合作了10年。

万消在昨天了解到老刘刚到s市的电话后，就翻到了这个营业部的上级单位。原来松哥三人在以往执行任务时，命案过多，才派到这里来主持工作。他们吸取了经验，在这里慢慢经营，游走在灰色地带，反而混得风生水起，也有了资助家乡的资本。

显然那个ip的云盘空间，是老刘主动放弃的，万消也是通过后台恢复才找到的这些资料，因此，事情记载到5年前，就再也没有更新过。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dd省的上级单位，掌握着这里的人事任命权。

万消顺藤摸瓜，进入了鸿鹄在dd省的分公司，留了一条定时发送的消息给经理。发送人是松哥，内容为：“我若发生意外，恳请上级放老刘、小周回老家，担心他们报仇心切，坏了公司大事。备注：十天不能亲自撤销此消息，发送。”今天，正好是松哥最后行动的第十一天。

九点半，果然在办公楼那边传出老刘压抑的一声喝叫。十点钟，邓大叔看到刘队气冲冲地出了大门。他给爱人打了一个电话，按照昨天商议的最坏打算，留下辞职信后，准备陪她一起经营那个快递驿站。

万消根据老刘来s市的第一个号码，在移动的后台翻查8年前的资料，分析了通话频次、时间等，找到了季松、小周到s市的第一个电话。万消破解了他们的私密空间，没有找到他们到底从事了什么行业，被他们自己称之为灰色地带。不过终于摸清了鸿鹄海运的一些关系：分公司隶属于总部，经营着鸿鹄的主业。营业部属于加盟性质，从事鸿鹄海运的终端运输、出入关办理等。但是负责人，必定是总部因各种原因辞退的。因此，营业部既有稳定的经济收入，也有一定的自由度。

在松哥绑定ip的银行卡中，查到了有两笔30万的收入，与鸿鹄没有关系，汇款人是一名外国人，曾经在jp公司当总监，两年前回国。

联想到季绥凤在公司门口遇到松哥的事情，似乎他和jp公司有一定的往来。在万消的分析中，一个运行结果出现：jp公司通过鸿鹄海运来抓杜宛适，417%的可能性是因为季松。接着推断出两条可以证实的途径：一是找到老刘当面询问，他有可能知道，成功率55%；第二条进入jp公司，寻找雇佣松哥的证据，成功率37%。

万消开始定位老刘，正好发现他驱车到了海港区的老码头。那里现在比较荒凉，主要是一些海运公司的物流仓库，鸿鹄也有一间。通过老码头的安防系统，看到老刘坐在仓库前的空地上，独自面朝大海喝着闷酒。万消去买了一根钓竿，赶了过去。

“滚！”老刘看到万消在他前方下杆海钓，大声地喝骂，人却坐着不动，醉眼阴翳地瞪过来。

“淋小酒，减管事。”万消头也不回，模仿着他父亲的声音，用地方话回了一句，在海风吹送下，万消探测到老刘一愣。

“落小酒莫菜，凶！”万消固定好海竿，蹲了十多秒，转身向老刘走去，看着他缓慢地说道。

“你是谁？”似乎酒喝太多了，他想站起来，挪了一下，还是一屁股坐了下去。

“海钓人。”万消离他三米站定，他自己的身影在所有的监控中消失，只有监视到钓竿的那边，一直重复着刚才万消蹲着的十几秒录像。

“jp公司的？”他继续放松地坐好，抓起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烧酒。

“不懂你说什么。但是你的印堂发暗，人中出现横纹，莫要失却了性命。”万消探测到老刘的手环上，血压已经升到120/197，心跳也到了每分钟120次左右。此时的他满脸铁青，眼珠上布满了红丝。

“性命有毛用！”老刘抬头看看万消，很快又低下了头，似乎脑袋的重量都让他费力，“老子刚刚找到了一言定前程的感觉，马上失去，这可是我煎熬多少年的盼头。”他打了一个酒嗝，声音低了下去，“老子还是被人一言按落了。”

“谁上了？”

“胡峰，他是二小队的头。”

“你害死了松哥，这是报应！”万消的声音如同惊雷在老刘耳边炸响。

“不、不，我是判断不准才晚扔的昏迷弹。”老刘双手乱摇，酒瓶被他甩了出去。

“你们为什么对那个女孩下手？”

“我们三个每人30万，还有10万给其他兄弟分。可是jp的王八蛋，死了那么多兄弟，不给钱还要我们赔。”

“jp的哪个王八蛋？”

“只有松哥知道。每次都是松哥当面找jp接任务。”老刘似乎受了刺激，提到松哥后，他的脸开始潮红。

“那你怎么知道人家要你们赔的？”万消说到这里，下意识地展开了电子干扰，将老刘的位置覆盖进去。

“他们通过收音机通知的……”老刘的双手突然耷拉下去，慢慢地身子往后翻倒，脸部可见地变黑。嘴角流出了白沫。

“中毒？”万消一看就猜到了原因。他改变探知模式，使用了微波扫描。老刘左手的手环上，已经扎出了一根细针管，正刺在他肥肥的手腕上。此时，手环开始震动。

万消往后一步，果然，手环发出嘭地一声，四分五裂，尤其里面的芯片，有黑烟冒出。

突然想到了什么，万消拿起电话开始拨打邓大叔的手机，一直处在等待状态。他侵入进去，用手机话筒搜索四周的声音，正好听到他爱人嘶声裂肺地给120打电话，语无伦次中，可以想象出她的惊恐。

“是哪些关键字，让手环突然启动刺杀自毁程序？”万消开始高速分析，结合他电子干扰的时间点，毒药发作需要的时间，最后判定是“jp、松哥”这两个关键字在一句话中同时出现。

万消再倒推回去，赫然发现一个圈套。松哥他们三人的智能手环非常新潮，市面上似乎仅有。松哥肯定怀疑了这个手环的作用，直接送回了老家，他知道左手挂佛珠的母亲不会戴手环。而小周和老刘，却一直带着手环，松哥并未制止，那么，是否他也默认了用手环暗杀泄密者，包括自己的兄弟。

凭他们三兄弟的关系，会仅仅因为钱就灭口？

24．轻轻的海风吹动浓浓的血腥

万消收起钓竿，干脆连他来过这里的痕迹也从安防系统中抹去。很多事没问出来，尤其是抓杜宛适，到底谁是主谋，未能证实。不过，jp公司肯定参与了，而鸿鹄海运总部远在北方，万消决定从jp开始。

他多次侵入jp公司的内网，总觉得面上的资料太干净了，就连超高速列车的竞标参与，也仅在某个会议纪要中提到了一句，更别提被他们高价收购的杜家材料去向。或许，他们还有一个隐秘的内网，只有到了附近，才能探测出来。

万消这次正常登陆jp中国公司的s市分公司，在人才招聘的页面，认认真真地填写了一份应聘材料，岗位为技术支持。在他们公司的内网上，万消分析出这个岗位的人员流动最频繁，有离职的，也有调到其他部门去的。而且，这个岗位的要求低，本科毕业，能熟练处理英文邮件，这对万消来说，是小事一桩。

更关键的一点，他现在处在静默期，以躲避静默者w的追踪，能不入侵国家的官网，尽量不入。那种层面，被无数黑客盯着，容易露出马脚。也就是说，他不准备修改个人资料。那么应聘jp公司的理由，就只有一个借口——季绥凤。年轻男女的事，谁能说得清呢？钢琴家为爱去卖鱼都可能。

他没有给她发信息，今晚要去收账。晚上八点半，万消已经到了鸿鹄营业部的外面。

这里的建筑，在繁华的s市，是一个意外。当初建造新海港时，这个位置刚好在拆迁范围之外。那些被拆迁的人家，一夜暴富，兴高采烈地去做了富有的城里人。没有拆到的，忍受着噪音和灰尘，在羡慕中煎熬。

但是，世界变化很快，这个海港的发展速度远超专家的预料，不到五年，已经是全球最繁华的港口之一。周围的用地，在政府拆迁规划出来前，已经被各种方式交易。尤其是很多跨过公司的介入，使这里的规划变得复杂。于是，专家们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海港的外围三公里，政府不介入，保持着原状。这三公里之外，开始新一轮的规划。最后形成了这么奇怪的地形，以码头为中心，有一道宽三公里的圆弧未规划带。

这里的居民成为了真正的财主，他们每年坐收着丰厚的租金。像鸿鹄营业部的这栋七层楼建筑，年租金高达三百万。

这个七层楼，一排六间。一二楼，和后面的院子，都是提货区。三四楼，是办公场所。五楼以上，是鸿鹄高层的住所。原本松哥在时，二十多人每天晚上喝酒聊天，好不热闹，现在只有胡峰五人，显得有些空荡。

但是并不冷清，胡峰正在和兄弟们聚餐。幸福来得太突然，刚刚享受了刘队的请客，转眼自己上位，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十多天前，松哥是经理，老刘和小周是副经理。他们四个小队，有5人队，有6人队。他只是5人队的头，当然，还管着一些非核心的搬运工。去hz市的行动，他们损失惨重。好在，他的4名队员，被安排在前楼驻守，他自己在庭院的中间巡视，都逃过了一劫，回来后，成为了最完整的队伍。到现在还在琢磨，上级任命他，是不是他运气好的缘故。

“胡总，敬你一杯。”一个个队员轮流敬着，他春风满面。

万消出现在门口时，一位队员挥了挥手，不耐地说道：“提货明天再来，工人下班了。”

万消没有回答，开启了红外探知，与那天的所有热成像仔细比对，确定了是当天参与行动的人。

他例行地在网上咨询：“杀人从犯锁定，他们在悠闲地喝酒，还出语威胁，杀吗？”

他们见万消没动，靠近门边的一名队员站起来，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已经只穿背心，此时随手脱了下来，右手抓着晃荡，露出身上的一条盘龙纹身：“没听到吗？滚！”杀意明显，然后自语一句，“看来要尽快招聘一个门卫，否者什么阿猫阿狗都溜进来。”

网上的民意非常集中，“杀！”万消从挂上到撤掉，五秒时间，895条回复：882条杀，13条该杀！

万消跨一步进，突然伸手，速度远超人类的极限，盘龙青年在惊恐的表情中，向后倒去，颈动脉上血流如注。其他4人，忙乱地站起来，凳子推翻一地。

万消右侧一个箭步，依旧是右手，并指如刀，刺入一名队员腹部，在他喊之前，突然高压电流过，那人痉挛着蹲了下去，身下血红一片。

胡峰他们并没有枪在身边，军用武器，只在行动前，才会发放。此时胡峰一个翻滚，朝窗口滚去，里面堆着货物。万消根本不管这些，他再次跨步，左右开花，两手碰到了剩下两名队员，在他们格挡的瞬间，高压电击过，两团蓝色电弧，在灯光下特别梦幻。

胡峰刚刚转身站起来，看到万消面无表情地到了跟前。他忽然明白了：“你是那天晚上的高手？”

“那天，是谁让你们行动的？”万消看到他的小动作，双手背在身后，靠着那堆杂物。“jp公司，还是鸿鹄海运？”

“松哥。”胡峰眼神中一愣，看来他只是一个接受命令者。

“其他人呢？你们一起行动的，还有9个。”

“海总带走了。”

“海总是谁？”

“他是分公司的头，是他从条子手上救我们出来。”

“他接人的时候说了什么？”万消看到胡峰几句对话后，眼神中已经平静下来，肩头的肌肉开始收紧。

“他非常生气，骂道：谁让你们擅自行动的？可惜松哥已死，谁也不知道原因。”

“海总去了哪里？”房间里开始弥漫着一股异味，那是轻轻的海风吹动着浓浓的血腥，胡峰受到刺激，凶相毕露。

“去你妈的！”他突然挥手，一把匕首反握着，从右向左挥动，灯光下闪过一抹寒光，直指万消脖子，动作非常专业。

可惜，在万消的监视下，他的动作很慢，被分解得一清二楚。万消脚不动，上半身朝右后方摇动，巧巧避开，左手疾如闪电反扣，捏在他的右肘部。强大的液压启动，捏骨头如豆腐。右手突然拍出，捂住了他要喊的嘴巴。

“咔嚓”一声，胡峰嗖地蹲了下去，脑袋上，一颗颗汗珠冒出来，顺着脸庞滑落。

蹲下身，万消伸手碰到他的右臂，一道灼热环流闪过，胡峰解脱了，右手没有一点知觉。他松了一口气，低声说了句：“不知道！”

万消一掌拍凹他的胸口。

25．淑女些

走出鸿鹄营业部，万消看着马路上的车来车往，给季绥凤发了一条信息，“明天，你几点钟上班？”

半小时后，万消已经到了宾馆，她才回复：“九点呀。你要回去了？”

“我要到你们单位应聘。”

“呃，你发错地方了吧！我是季绥凤，萌萌的女汉子……”后面跟着一串表情符号。

万消看着这些符号，体会不到人类表达的丰富感情，他习惯地调出了杜宛适的容颜。

jp公司的经营范围比杜家广，他们分三块主要业务，有车体材料中心，集成芯片中心，智能穿戴中心。每一个中心都设了产品研发部、市场开发部、技术支持部。整个分公司再设有财务、人资、后勤等部门。在外资企业，和国企最大的区别是部门的重要性不同。国企，永远是人资、财务、后勤等部门重要，因为掌管着人财物这三项最重要的资源。而在外企，研发第一，市场开发第二，技术支持第三，所谓的人财物，最靠后。

正是这种企业文化，万消去应聘时，人资的经理非常客气，一套规范的程序后，给出了一个客观分，综合评价97。人资经理拿出一份用工合同，递给万消时，看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你的经历，在音乐方面有很高的造诣，怎么会想来我公司应聘？”

万消接过合同，腼腆状地回了句：“智能穿戴中心的技术支持部，有一位美女叫季绥凤。”然后他故意问了一句，“填这里吗？”

人资经理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是的。今天是周五，晚上七点正好举办一个茶会，你也可以参加，那位美丽的姑娘每次都去。”

“那我现在要去哪里？”万消将合同填好后，交还回去，他根本就不在乎里面的条款。

“电子资料库有我公司的详细介绍，以及企业文化、规章制度等视频，你阅读完后在现场做一份题目，70分合格。当然，今天不通过也没关系，你有三天的机会。合格后，当场会发给你一只智能手环，里面已自动生成你的信息。以后打卡，工作量统计等等，都将由手环来完成。”说着，人资经理晃了晃左手，那里有一条天蓝色的手环，一指宽，三毫米厚，椭圆形，看上去晶莹剔透，像手镯。

万消记得季绥凤也是这样一只手环，不过她的是黑色，磨砂黑，原来只是这里的打卡机。人资经理似乎知道他的想法：“这个智能设备，和市面上的一样，同样有监控各项健康指标、运动统计、卡路里消耗预测、应急呼叫等作用。这就是我们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之一，将工作和生活合二为一。”

“谢谢！”万消对这些不感兴趣，他问清资料库的位置后，直接过去答题。顺便搜索隐藏网络的位置。

jp公司在s市有专门的园区，占地面积有一个足球场大。正对着汇丰路的是主楼，九层写字楼的一二楼，是非常现代化的展厅，中间主区为车体材料展示，这是他们核心产品；左边芯片，右边智能穿戴展区，代表着他们的另外侧重点。三楼是会议室、咖啡吧点心区、活动室、资料室。四五楼是三个中心的办公区，市场推广、技术支持都在这里。六楼是这些部门的经理办公室，财务、人资、后勤都在。七楼非常神秘，据说是三个研发部的展示区，里面只放新产品的雏形，也许是未来的潮流所在。八楼是分公司的高层，基本上都是jp总部派人过来。一名总裁、三名总裁助理、三名总监、还有若干名艺术指导。九楼是休闲区，可以举办大型的聚会，周末茶会就在那里举办。

主楼后面，还有三栋楼，正好围成一圈。正后面是车体材料研发区；西边的是芯片测试区；东边是智能穿戴研发区。所有核心的研发，都在总部进行，这里只做一些因设计需要的改进研发。各研发经理，都在自己的小楼里，据说办公面积和总监的一般大。

万消此时就在主楼的三楼资料室，一百多平方，整洁有序，几个大屏幕，可以随时观看各种资料。万消按照说明，打开视频，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实际上，启动电子探测系统，仔细地搜索着方圆15米内的所有无线信号源。

这里的装修有很好的无线屏蔽功能，万消只能探测到7-8米内的信号。逐个破解电子秘钥后，证实只是正常的公司内部局域网。这个网络他侵入过好几次，发现了季绥凤的ip，此时她正在处理一份智能手环的订单，和客户讨论着手环的颜色、交货日期等细节。

现在的他只能探测到上下各两层的信号，还只能在东头的这一片，万消相信，应该有一个隐藏的网络，就在这个大楼里，或许在八楼。今晚的茶会在九楼，可以顺势探索一番。

万消等着三个视频结束，所有的内容，早被他拷贝。他也看到了入职考试卷，技术支持岗位的有10份，所考内容都在视频中有介绍。

突然，他发现季绥凤出现在三楼，和一个女同事一起到了咖啡吧，此时上午十点半。万消转身看去，正好能看到两人站在吧台边上，等着服务员煮咖啡。她左手端着盘子，右手拿着一把不锈钢叉子，在吃着水果和小蛋糕，背对着资料室。

她对面的同事看到了万消，说道：“有新人来应聘，好像很帅的样子，只是背景屏幕太亮，看不太清。”然后看到她眯起了眼睛。

季绥凤转身看了眼，就扭头回去。很快她又转过身来，马上眉开眼笑，端着盘子一路小跑过来。万消看清了，盘子上满满当当的哈密瓜、橙子、小蛋糕。她的嘴里正嚼着什么。她想说句什么，赶紧用右手背堵住嘴巴，防止食物掉出来。大眼中，尽是喜悦。

万消微笑地看着，她穿着一身休闲装，老北绣花布鞋。怕食物晃出来，有种仕女小碎步跑动的矜持。

一到跟前，她抬了一下头，努力将食物咽下去，右手背抹了一下嘴角，一叉子叉起一片哈密瓜，拿到一半停住，说道：“你真的来应聘了？”噗地将哈密瓜送进了嘴巴。

“是的。”万消看着她鼓鼓的腮帮子，“要淑女些！”

“那不行，”季绥凤含混不清地回答，“只有一刻钟，不吃快点就亏了。美食总让我猝不及防的心脏乱跳，就像你出现一样。”然后嘴巴忙着，眼睛笑着。

26．目标六楼

“我突然想来应聘了。”万消拿过她的盘子，季绥凤乘机用左手理了理刘海，点着头，一副我懂了的样子，眼睛眯成了一线。

“咖啡好了。”万消接着说道。

“中午你请吃饭，出大门左转有一个快餐店。”她拿起叉子叉了一瓣橙子，左手往边上一挥。“晚上我们参加茶会。哦对了，你应聘什么岗位？”

“技术支持。”

“嗯。不懂时，可以问我。我已经干了三个月。”说到这里，她把橙子塞进嘴巴，左手接过盘子，转身走了，没两步，又回身看着万消，笑成桃花样。

万消看完视频做好卷子，已经十一点半，在他点交卷的同时，跳出了分数95。屏幕下方有一块取款机似的面板打开，里面的灯光亮起，一只青色的手环出现。款式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颜色。屏幕上显示的岗位为：芯片技术支持。边上一张二维码，万消用手机扫了一下，与手环进行了绑定。手机上马上出现一条信息：“欢迎加入jp公司s市分公司，你的办公室在4013-8。”

万消看了下提示，4013正好在四楼的西面。他慢慢地走过去，电子探测中，只有这一个局域网，各种无线网卡的信号，在他的探测中历历在目。

4013是一个大房间，两边各有四个席位，用毛玻璃隔成一个个小间，让万消想到了杜宛适的病房。两排的中间，有一张长桌，看布置，是临时会议桌。

进门左手的最里面，那个小间空着，一张小电脑桌在中间，靠墙一个架子，上面有一些绿色小植物。毛玻璃这边，贴着彩纸，有十多种芯片的图像和型号，下面一些简单的介绍。

进去时，大家都在忙着，人资经理陪同作简单交代后，自顾自走了。万消看了一下房间墙壁上的壁钟，正好指到十二点。然后，他定位到季绥凤，正风风火火地从走廊那头跑过来，长发飘扬。

下午，万消在位子上学习技术支持的技巧，电脑中有百多种案例，很好地介绍了如何与市场拓展交接，客户如何维持，定时提醒检测等等。这些，他只要点开后，就全部拷贝下来。主要精力开始关注鸿鹄营业部，警察上午去现场做记录后，居然没有任何动静。营业部开始正常运转，门岗也已经到位，外人根本不知道那里有过命案。他不时秘密地调阅那边的监控，万消希望那9人能回来，最好那个海总也能过来查看这边的情况。

“7楼的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停，是秘密所在，你不要有想法。8楼最好不要去，一般是被投诉了，才会被叫去挨骂一通。幸亏，那帮洋鬼子的英语也不是很好，骂起来不知所云，当作不懂算了。”季绥凤陪着万消乘坐电梯上9楼，一边简单地介绍，“6楼最好，活少钱多，据说技术支持经理，要成功完成百单好评，才能聘任，也是很不容易呀。”

一出9楼电梯，万消就探测到了一组特别的无线信号。正常的无线网卡，发送的数据都是统一规则下的tcp，而刚才探测到的网卡，是另外一种规则的数据流。万消马上定位，电梯在楼宇的中间，探测到的网卡在电梯东面，距离6米左右，方向斜向下。根据办公室分布图，是8楼艺术指导的房间，好像叫鸟居。他的电脑应该安装了远程唤醒功能，这样，网卡才处于待机状态，间隔性地有数据发送，才能被万消探测到。

这就够了。他把这些数据记录下来，准备过段时间求助解密专长的静默者，解码出这套数据流的编写规则，才能将这个隐蔽内网的数据，转换成他可以阅读的资料。这需要一些时间。

身边的季绥凤，看到茶会的会场，拉着万消眉开眼笑地往里走去，很熟络的样子。万消覆盖着电子探测，沿着会场转了一圈，确定只有鸟居的电脑是有远程唤醒的功能。他开始测算，是夜间偷偷摸过去呢？还是想办法搬到6楼办公室。根据静默者m的随笔记载，大凡使用了特殊编码的内网，如果没有开机密码，贸然去试探，会触发自毁功能。既然会有待机状态出现，那么白天，jp的高层肯定会使用那个神秘的小网络。复制对方的无线数据，成功率有787%；直接窃取硬盘的方法，成功率分析出只有163%。

想办法搬去6楼办公。万消点了点头，给自己做了命令备份。

“这个是很好吃，铁板鱿鱼，淋上黄油，味道超赞。”季绥凤看到万消点头，还以为看中了这道美味。

“每周都办吗？”万消看到人慢慢多起来，服务员还在准备着，离正式开始还有一刻钟。

“差不多半月一次。第一次太拘谨了，我回去后悔了好几天。”

“大家都会来吗？”

“不！一般是单身狗、领导、还有想当领导的人。他们都有各自的目的，便宜了我，可以从容地吃遍所有美味。那个清酒，上次我都尝了尝，不好喝。”说到这里，她自己不好意思地笑了。

两人漫无目的地绕着，很多人看过来，万消无所谓，季绥凤没理会。此时，有背景音乐响起，是肖邦的波兰舞曲。

一名矮个老头，走到了场地中央，开始用英语说着什么，一些人在边上卖劲地鼓掌，季绥凤拉着万消往后退去：“我闻到了碳烤生蚝的味道。”

万消也没什么事，看过去，那里已经有一位扎着马尾的姑娘在了。

“是林琳，又被她抢先一步。”季绥凤好像看到了老友。万消有点印象，林琳和他一个办公室，皮肤白，有酒窝，当时边打字边笑。

两人走到时，一只烤好的生蚝正好放一边。林琳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到万消，笑着点了点头。再转头时，看到季绥凤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起一个叉子，将肉叉进了嘴巴，两排白净的牙齿，咬着耗肉，腮帮子鼓着，嗤嗤地吹风。

“好你个阿凤，不怕烫呀！”林琳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是生蚝先动手的。”季绥凤含混不清地说着，伸手去拿边上的橙汁。

27．陈敬成

原来林琳和季绥凤是同租客，难怪两人熟悉到可以不顾形象。

“楼欣呢？”林琳问道。楼欣就是今天陪季绥凤吃茶点的美女，也是同租的第三人。

“她被安排去相亲了。”季绥凤终于解决掉生蚝，准备喝橙汁。

林琳拉过季绥凤，在她耳边嘀咕：“万消就是你回家相亲介绍的？”

“呃。捡的。”季绥凤小声地说。

这时候的会场，已经很嘈杂，一群人拿着酒杯走来走去，三五成群地聊天喝酒。她们的小声讲话，万消听得很清楚，只得装作不知道，四周乱看。

“陈哥，恭喜你，终于在jp帝国中深入一层。以后多多提携呀！”一人热情地拦住另一位，主动碰了一下杯子，说完，一口喝完了一杯红酒，然后站定，等着陈哥说话。这个天，他已经穿着西服，是极少数的正装者之一。

“谢谢夏主管。”陈哥客气地回应，端酒喝了一口

夏主管神色略带尴尬，忙不迭地点头，“谢谢陈副总！”

两人离他们较近，陈哥正看过来，林琳喊了声“恭喜陈副总。”陈哥点点头，正想走过来，另一边有人喊，他冲林琳挥挥手，走了过去。

“就是他升迁呀？”季绥凤等陈哥走了，问道。

“是呀，所以空出一个职位，万消才能应聘呢。”林琳看着万消说，“他原是我们技术服务部的经理，昨天任命下来，调去市场开发部，任副总裁，这种任命很少见。听说他是一个半导体专家，在做技术服务时，比市场销售还能唬住客户，有很多客户和他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我们也学不来。”

“夏主管是不是要当经理了？”季绥凤帮林琳叉了一块生蚝肉，拿一个盘子兜着，防止汁水滴落，一边准备喂她，一边问。

“是的。”林琳不客气地吃了。

6楼，这是万消的目标，他突然问道：“夏超新主管还没有完成百单好评吧。”他刚才侵入内网，很快将夏主管的业绩调了出来，今年完成了技术支持137单，其中72单好评。

“所以昨天任命他为主管。我们技术服务部，他的业绩最高了。”林琳又喝了季绥凤喂的一口橙汁，满脸笑意，“我才完成56单。不过本姑娘单单好评。”

“不是听你说，他们两个不对付吗？”季绥凤准备喂万消了，那个烤生蚝的服务员，很习惯地将烤好的递给她。

“是的。原先夏主管老是想上位，和陈哥抢单子的事情经常发生。哪里知道，陈哥的目标不在这里。我的单子，还有一些是陈哥送的，就是不给楼上的那批。”林琳故意用手挡住眼角，不看他们两个喂食，“我们楼上还有8个技术支持人员，互相不对付，万消，你可不能站错队伍。”

万消不想吃生蚝，他的内部架构无法和人类比，到时候这股味道久久不散。他网上一咨询，有大量的虐狗桥段，选择了其中一条：伸手接过叉子，认真地喂向季绥凤。她一愣，甜蜜地吃了。

“单子是怎么分配的？”万消虚心讨教。

“市场开发部确定了订单，网上递交后，就到了我们技术支持部。谁有空就给谁，多人有空就随机选。如果大家都在忙，就会堆积在经理那里，他分配给大家。这就是经理的权利，要是你当经理就好了，阿凤肯定会可怜我啦。”说完，看着季绥凤笑，两个人开心成一团。

“单子很多吗？”

“很多。jp公司运行这么多年，有很多老客户要维持。比如xx汽车厂，今年他们为某款车型采购一批芯片，那么，一周年后，就要检测，这又算一单。如果五年，每年进三批次，那么现在一年的维护就达到了15批次。如果多个厂家呢？而且，一个厂家有十多个车型，我们的芯片又在不断更新。”林琳说着一脸发呆，“算不过来了。”

“吃，吃。那边的三文鱼端上来了。”季绥凤一手一个，拉着他们过去。

半个小时后，茶会开始抽奖，奖品是新一代的智能手环。两位美女好像都不关心，在美食堆中逛来逛去，慢慢地吃，浅浅地喝，轻轻地聊。

人群中响起了掌声，“李如谷，请来领奖。”万消看过去，这个幸运儿也是他们办公室的，位置在右边的最后。下午时，万消感觉到他，有几次想过来聊，好像业务忙，始终没空。

“你们有没有抽到过奖？”万消问她们。

“没有，从来没有抽到过任何奖。”林琳看了李如谷一眼，也不羡慕。

“我有！”季绥凤认真地说，林琳也奇怪地看过去，“工作后，买饮料就抽到过十多次的‘再来一瓶’。”然后开心地笑了。

“什么事情这么好笑。”陈哥满面红光，手中端着两杯红酒，努力地平稳走着，问道。

“恭喜你。”林琳赶紧打招呼。

“你就是新来的？”陈哥递了一杯酒给万消，对着林琳点点头。

“是的。我叫万消！”说着接过酒。

“我叫陈敬成。”陈哥拿杯子碰了一下，豪爽地一口干了。

万消无所谓，学样直接倒了进去。看着他的样子，探测过去，手环上已经显示心跳107，呼吸26次，血压85/119。

“好！”他伸手过来，万消和他握了握，感觉到他醉意有些涌了上来。

“她们叫我陈哥，其实我喜欢你们叫我陈敬成，陈是姓，不可更改。敬成，敬重自己，才能成功。现在去市场部，也不是我的目标，我最终要去研发部，这才对得起我的专业、我的特长。”他一边说，一边摇头，“研发呀！”

“听说你是半导体专家。”万消问。

“不回避。我是绝对的专家。”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毕业后，我在大型企业做芯片设计，三年，国内的工艺已经实现不了我的成果。原本准备出国深造，可惜，家里的事情，花光了我全部的积蓄，还牵住了我的精力。于是，就到外企来，既能照顾家里，也能接触到最前沿的芯片技术。在行业内，出国深造是点石成金，在外企工作就算是镀金。”

“哇，我也被镀金了。”林琳开心地说，陈敬成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

季绥凤果断地转身，对着那里的水果色拉发动进攻。

28．作弊也心安理得

“是‘光刻’还是‘离子注入’的工艺欠缺。”万消在网上了解过芯片的制作过程，此时正在发起着咨询。可惜，这类问题的回答很少，专业人士很少关注那些论坛。大概了解到，这两方面好像是薄弱环节。

“嗯，你也懂？！”陈敬成兴致大增，“都欠缺，但最瓶颈的是‘热氧化’工艺，到12层后，场效应管的废品率高了……”

林琳去帮季绥凤，两位美女边吃边聊，不再关心身后的两位学究。

“唉，你手臂上有胎记？”

“哪有呀。”季绥凤有点尴尬，“是被芥末糊上了、芥末、芥末……”两人笑成一团。

万消努力地听着，这些东西，在jp阶段可能有用，他一边记忆，一边在网上比对，分析归纳后，一点点理清了思路。

现在的芯片，最先进的已经达到13层，他的300gt就是这级别的芯片为核心。我国目前只能制作11层，基础工艺的欠缺，给电子产品的发展形成了瓶颈。jp公司的芯片，目前是12层，听说他们也掌握了13层的技术，不过只用于本国的军工，一律不出口。

“我有次看到了他们的设计图。”陈敬成突然神秘地靠过来，凑近了说。万消赶紧启动电子屏蔽，将他的手环和手机覆盖进去，两者被分离开，也无法捕捉到任何信号。

“12层的设计，我也能做到。但是，他们设计中考虑了制作工艺的限制，是我们设计者都要学习的地方。”陈敬成自顾自说着：“不过，他们的设计，似乎有些多余，连线上也有些复杂。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干扰我们偷艺。”

此时的万消，只是对芯片的制作有了一些感性的了解，根本算不上专家，但是程序中的指令又让他将分析结果说了出来：“那些多余的场效应管和连接，你说的干扰偷艺，大概只有17%的概率，成本太大；或许这些场效应管，连成了一层立体的设计，概率有39%，也达到了他们原本就掌握的13层技术。”

“啊！”陈敬成怔住了，良久，他忽然说道：“太有可能！12层技术出口的国家，有好几个，但真正占有率高的只有2个。就是因为他们的性价比更好一些。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似乎看到了另外一扇大门，如此的第十三层！”说完，他匆匆地走了，很快出了茶会，乘电梯回家了。

万消侵入他的云盘空间。原来他家就在s市，是本市某知名大学的高材生，从高中开始，就痴迷于芯片的知识。他说的家庭原因，是他父亲参与了前些年那次期货暴涨暴跌行情，一度资产上亿，现在连房子都是租的，而且老爷子的身体很差。难怪他既没钱出国，也不能长期离开家。

第二天上班，夏超新来到他们办公室，在中间的会议桌前站定。“各位同事，简单开个晨会。”眼睛却盯着万消。

李如谷最先站起来，走到了会议桌边上，其他人陆续围过来。

“万消刚到，陆影先带带他。考试通过了，说明可以单独上岗，但，我们是一个整体，要互相帮助。”说着看向另一个男士。这个家伙比较闷，万消还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非业务的话。只见他点了点头，对万消笑了笑。

“前三个月公司有指标考核，因此，有堆积的单子，我会分一些给万消，大家也不要有意见。”大家都不说话，林琳看了眼万消，眼神中有些迷糊。

“现在的情况，大家也知道。技术支持业务，只有我们芯片中心没有经理。我缺的单子不多，如果有维护的单子，你们接到后转给我，我将非常感谢，以后定当加倍奉还！”他停了一下，“因为现在是维护单的高峰期，每年汽车厂家在下半年都会冲量，所以，你们的业绩也不会有太多的变化。”

原来是来讨单子的，林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八个人中，只有万消、李如谷、陆影三位男士，都不说话。其他五位美女，也低了头，不知想着什么。

夏超新有些尴尬，“那大家忙吧。”说完走出了房间。

“我偏不。”林琳咕哝了一句，“维护单一天半天就可以完成，新单子，一般要跟踪好些天才能递交。真能想。”

几个女的叽叽喳喳一阵议论，结果当然是不肯让。

万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打开界面，等着单子切入。此时无事，一路侵入后台，看到已经有芯片中心的维护单子生成，正在服务器上复制。当然，这个时间极其短，也就万消能跟踪。他分析了一下随机生成程序，即将把这单指引给5013-6号席位，毫不客气地将结果指向4013-8的自己。

下一秒，他的电脑上弹出一个界面，cd市的ca厂家，有一组74片芯片需要检测……前期的情况汇总过来，万消知道需要和对方联系一些细节，等回复后，填写上去，所有空白项完成，递交即算完成一单。时间主要浪费在对方的响应上，因此，他们为了加快进度，会联系对方的业务员确认情况。

万消知道，此时，如果再有新的单子生成，他这里是处于接单状态，不会有任务。

万消没管这些，他直接在后台增加了一个小程序，所有芯片部的维护单子生成，都会到他这里，他根据4013的工作情况，先行分解。大家都忙的情况下，才留给夏超新安排。

做完这些，他开始联系对方业务员。五分钟过去，又有新单子生成，万消想改变程序，自己可以同时做两份。后来一分析，这样暴露的风险过高，不利于他靠近隐秘小网络的实施。刚好看到4013-1号的宋芬空着，单子派了过去。

万消根据对方的联系方式，直接侵入对方的ip，定位后，知道不在办公室，给他发了一个提醒短信。同时在对方的办公电脑上，找到了那些需要核对的数据，拷贝过来，填上，递交了完成。到时，对方回复的信息，会被万消修改时间，似乎这么快的节奏，是因为对方及时回复的原因。

系统给他生成了一个好评。

这天，万消接了16个单子，平均的完成时间在一刻钟，全部获得好评。他们办公室的其他人员，也没有一个空着，一单接一单，衔接得非常好。5楼的同仁，有大量的吃茶歇机会，夏超新一个单子都没有。既然目标六楼，那么就要一边抢，一边压。万消不知什么是害臊，作弊也心安理得。

鸿鹄公司，今天来了15个人，在监控中，可以发现他们忙着整理办公室。从走路姿势分析，又是一批训练过的人。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万消要找的人在内。只有今晚过去，用红外探测比对后，才能确认。

29．谢谢你告状

市场部有两个副总裁，一个分管新业务的开发，一个负责检测业务的完成。非常凑巧，万消完成的第一单，检测任务正好由市场部的新任副总，陈敬成去完成。今晚，他就将乘坐飞机赶过去。他的云盘空间中，记录了自己内心的激动，终于和业务的关联度越来越大了。

季绥凤一下班，就拉着万消要去看电影：“另两个人都有人请了，我没事干呀！”看到万消有些犹豫，她拉着万消的手臂摇晃。

“你只要请两张电影票，两大杯爆米花，两瓶红薯汁就可以了。”她不依不饶。

万消通过鸿鹄海运的安防系统，知道新来的那些人都住在前楼。此时他们出发去了海边的仓库，本想探探情况，看来只得作罢。

“再给你买两个冰激凌球。”

“严重同意！”

“唉，怎么都是战争片。如此和平年代，哪来这么多的未来战争？”季绥凤虽如此说着，却拽着捧着食品的万消匆匆走进影院。

万消对电影不感兴趣，看着脑洞大开的各种无人武器，在天空中鬼魅地成片出现，人类在自己发明的武器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不堪。各种声效非常饱满，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季绥凤不忍心看，弱弱地问了句：“可以吃冰激凌了吗？”

“你不怕吃胖呀？”万消好奇地问。

“我吃不胖。所以才郁闷呀，卡里的钱毫无节制地被吃掉，连约束自己的理由都找不到。”不过，说这话时哪里有什么郁闷的表情，尽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万消出了放映厅，去服务台买，看到上方挂着的电视中，正播放着国际新闻：某大国在海外基地，布置了大量的先进武器，要给周边的某个国家形成高压态势。同时警告我国，就是民用无人机，也不能卖给那个国家，否者就制裁。服务员是勤工俭学的男生，正在不忿地议论着。

万消发现，和杜宛适在一起，自己的生活就像一个学生。现在，就是一个职员，这就是学习吗？看到这两个学生的义愤填膺，万消觉得自己的经历还太少了。

送季绥凤回去，已经是十一点多。他顺道摸进了鸿鹄海运部，对方还没有回来。一直到零点，15人训练有素地上楼，声音很轻，与之前的胡峰之流完全不一样。万消用红外探测一遍，他们的热成像很陌生。

“那艘船什么时候到？”带队的三个人等其他队员回去后，他们相对着坐了下，点了一根烟，开始聊天。

“应该还有十来天。既要秘密准备，又要露出一丝马脚，需要好好经营。”

“另外的装备和人一起过来吗？”

“不知道。我们不要问，也不要谈论。”

“我没有其他意思。这个营业部的工作人员，身体素质太差，上面要求的补充人员，在这里无法完成。到时候海上半个月，会缺少火力掩护。”

三人闲聊几句，抽完烟，也洗漱休息了。

万消退了回来，他想到季绥凤的话：和平年代哪来的战争？其实，各种冲突就在身边，国家为了安抚人心，保密而已。在万消的分析中，电影和现实，随时可以衔接起来。

九点钟，夏超新准时出现在办公室，大家慢吞吞地围过来。

“你们不要搞小动作！”他说这话时，眼睛瞪着林琳，“听说你不愿转单子，那也不用说出来，更不应该联合你的同事，更更不应该都转给一个菜鸟。16单，破记录呀。呵呵！”说完，看向了万消。

“不懂你说什么！”林琳无所谓地甩甩头发，右手转着自己的手环。

“昨天我一走，你就开始联合了。”夏超新的嗓门大起来，“小心我去总监那里告状。这是外企，懂吗，外企最忌讳中方人员搞串联。”

“欢送！”万消网上一求助，各种段子飞出，只要不是专业性的咨询，很快就有千百条回复。

“总监呀！jp总部派来的总监，可以在后台查到你们的小动作。”夏超新继续威胁，“到时候，谁能原谅你们。”说完，对五个美女一个个看过去。昨天她们的牢骚，应该是传到他耳朵了。

“夏主管无需多虑。”万消不紧不慢地说道：“长得漂亮的人，即使犯了错，别人也很容易原谅。长得丑的人，光长相就让人不能原谅，还敢多嘴？！”

美女们哈哈大笑起来。夏超新长得并不丑，但和万消比，就可以说丑了。他一下子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不送！”万消说完，慢悠悠渡到自己的位置前面，惊讶状地喊了一声，“有单子。贼好运！”

其他几人都坐回了位置，装作忙碌状。夏超新站了一会，尴尬地走了。

今天还是一样，万消抢了15单。其他人也没有闲着，除了李如谷。

这点业务，对于万消来说毫无压力，他侵入7位同事的云盘。发现李如谷一直是夏超新的人，从陈敬成和夏超新暗中争斗时，就是一颗暗子。自从夏超新告诉李如谷，自己送了一个蛋雕给鸟居，并给他看了和鸟居一起喝咖啡的视频，李如谷就充当了打小报告的人。只是事与愿违，陈敬成升迁后，分公司老总还只是给了夏超新一个主管。

临下班，夏超新还是一单也无，但是他下来时，神气活现，站在门口喊道：“万消，总监让你过去一趟。”

大家安静下来，有些吃惊地看着夏超新，这种业务的小事，也会上报总监？

“哪个总监？”万消站起来，似乎并不吃惊。

“鸟居总监！”

“哦，艺术指导总监。”万消故意把艺术两字念得很重。他把电子探测打开，有些急迫地走了过来，鸟居总监，就在那天探测到隐秘内网的办公室。“带路！谢谢你告状。”看到夏超新愣在门口，一副古怪的表情，并不移动。估计心里在奇怪，这个状难道告错了？

“你个变态佬。”走廊上传来了季绥凤的声音，她在茶歇时，已经知道了他们这里的情况，此时临近下班，正来等万消，夏超新在门口喊的话她都听到了。“是万消的运气好，你懂吗？单子是程序控制的，你应该去骂程序呀，用你们的家乡话骂。”

季绥凤受不了有人挤兑万消，她才不管淑女不淑女。但等她看到万消时，似乎又觉得自己骂人骂错了。万消此时的心情大好，正对着她眨眼睛。

30．山雨欲来

“听说你作弊？”鸟居坐在办公椅上，头都不抬地问。

“没有。”万消已经探测到那种特殊编码的数据流，他将无线网卡接发的数据不动声色地复制着，表情调整成谦恭状。

“你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单子，而且两天都如此？”

“不知。”

“你相信这会是巧合吗？”鸟居终于抬起头来，看着186米的万消站在桌子前，他不自觉地将椅子后移了一段。

“相信。”

“相信？你说说看，如何才能出现这种结果？”鸟居对万消的神情还是满意的，是一个下级应有的表现。

“不知。”

“你只会回答两个字吗？”但是对万消的回答很不满意，居然没有与表情相对应的诚惶诚恐语气。

“三字也会。”万消还是恭敬地说着，“对不起，刚才四个字了。”

破解密码，本来是静默者m的长项，可惜，这项能力除了分析，更多的是灵感，而这又是一种人类才有的超能。万消虽然习惯性地分析着，或许是因为灵感空白，或许是数据的样本还太少，他没有任何头绪。

“研发部的人员已经开始调查，希望你说的是真的。”鸟居对万消毫无办法，他并不管业务，因此，不能对万消怎么样。

“好的。”

鸟居开始采取冷处理，他故意忙着自己的事，不再理会。万消求之不得，把小网络上经过网卡的数据都复制下来，逐渐充实着样本库。

可惜，这时候他们小网络上的业务并不忙。研发者的结论也下得太快，很快，鸟居接到电话，程序运行没有问题。他挥挥手，让万消出去。万消发现，鸟居手上并没有带智能手环。万消再调阅了茶话会那天的录像，发现那矮个老外也没带。

晚饭，万消请季绥凤同租的三人吃饭林琳，这两天已经很熟了，还有一位叫楼欣，长发，瓜子脸，笑起来也有酒窝。

“原来你们都有酒窝，因此才同租？”万消未管季绥凤点菜，随口说了一句。

“嗯。我们五个酒窝。”林琳笑着说道，“楼欣太瘦了，因此只有单边有。今天吃万老板的，争取吃出一个酒窝来。”

“好了。”季绥凤将点菜本递给服务员。

“哇，这么少！不够。”楼欣叫了起来，“四个人才五菜一汤。”

“唉，阿凤要当好媳妇。”林琳咕哝一句，直接拿过了菜谱，毫不客气地开始点。这是一台平板，每道菜点进去，都有说明，只见她落子如飞，季绥凤的手在桌下掐她，楼欣在替林琳阻挡。闹了一会，变成了八菜、每人三客甜点。

然后三个人乐滋滋地开始饭前祈祷，六只眼睛亮晶晶地盯着空无一物的桌子，整齐地说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装不下；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需要八抬大烤架……”林琳先笑，乱成一团。

结账时，看到万消毫不在乎的样子，林琳和楼欣都羡慕地看着季绥凤，悄悄地祝福。可是，季绥凤也把握不准，她听到万消说过有“女朋友。”可现在，又忙着在jp公司立足，还和人资经理说是为了她。唉，随他吧，这么帅又多金，只能由他挑了。难道还要自己虎躯一震，抢了他不成？

季绥凤知道万消还住在宾馆，吃完饭送她们到租住的地方，就彬彬有礼地回去了，似乎没有邀请自己去宾馆的念头。要不自己向他提一下，明天下班，去租套好一点的房子？一夜心慌意乱。

万消赶到了老码头的鸿鹄营业部仓库，那15个人今晚又来这里，难道有什么阴谋？

他屏蔽掉沿途的监控，溜到了仓库的顶上，在人字顶的中间，推开了一条缝隙，发现整个3000多方的仓库内，画了一艘船型。在船的形状内，放置了不少东西，有楼梯、隔柜、行军床……布置成船内的模样。15人各自在船内的不同位置，听着领队的口令，有序地跑动着，或拿着枪，或扛着肩扛式导弹，或在某个位置操作，想必那里应该有船载武器。

万消估计了一下，如果这个模型是1:1，那么原型应该是3000吨左右的散货船。现在海盗仍不时出没，有些商船也会配置一些水炮等非致命性武器。

看来他们不是来调查自己杀人的事，似乎另有隐蔽任务。根据他们的表现，万消分析出的结果竟然是：“保镖！”他们的练习，应该是海上保镖的工作。

他们的武器，对上正轨军舰，毫无用处。对付海盗，又似乎太过强悍，只是人手太少了。回想昨天偷听的话，这个分析结果可靠性很高。

接着，他们都蒙上了眼睛，领队用另一种短促的口号叫喊，很像从前拉纤的号子。万消奇怪，他们如此训练的针对性是啥，难道是夜间偷袭造船厂？

一直到他们结束，始终这样的训练。领队很尽责，队员很努力，万消分析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确实是去搏命的，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氛弥漫在仓库。

秋季是收获的季节，万消发现维护的单子不断增多。他侵入后台调阅了前几年的统计，全年的一半业务确实都在秋季完成。这加成了他作弊的效果。今天，他又完成了17个订单。办公室中，宋芬的单子第二，完成了3单。这是万消在暗中帮助，因为那天偷看大家的云盘后，知道了她家的困难：弟妹上学的费用都落在她肩上。宋芬平时工作中非常安静，甚至有些严肃。今天临下班，终于也在林琳的嬉笑中，参与进去，办公室内，其乐融融。

季绥凤过来时，她们围着她，感谢她带来了幸运星，大方地寄存在4013。万消无话可说，发现陈敬成出差回来，刚好走楼梯上楼，就跟了过去。原本想打招呼为名，到六楼再去复制一些鸟居的数据，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另一个秘密。

他故意在楼梯上偶遇陈敬成，然后热情地问候，陪同着一起上楼，却在无线探测中，发现了那熟悉的特殊编码数据。到了陈哥办公室，见他麻利地打开电脑包，拿出两块芯片。指着其中一块小一点的说道：“这块监控芯片坏了，我带回来更换。”

“那这块呢？”万消不动声色地复制着数据，问道。

“这块是检测片。”陈哥指了指芯片上连着的usb口回答。

万消随手摸上去，抓住了usb接口，将标准的五伏电送进去，果然又探测到了特殊编码数据。

“这么小呀？”万消有一句没一句地和陈哥聊着，拖到他上8楼去交差。

“原来如此！”万消明白了，“检测芯片内，有两种数据。真正收集的汽车性能数据量很少，大部分是加密过的特殊数据。”

有鬼！

31．一枝独秀

万消用暗号向静默者发出了求助，同时将那些数据，上传到指定地点。按照他的分析，样本量已经足够，如果运气好，近两天就会被找出规律。

后面的日子，万消加快了抢单子的力度。现在，不仅仅是夏超新没有单子接，5013都很少有单子漏过去。李如谷找个理由，特意站到万消身旁看着。见他按照程序接单，向对方发邮件核对数据，对方秒回。万消填表，再次发给对方确认，又是秒回，他递交系统，好评到手，等待下一个单子。

李如谷默默地计算着用时，一个单子，居然只要6分40秒完成。看万消填表、核对数据的速度，他是连看都来不及看。

“你是黑客出生？手脚这么麻利？”李如谷开玩笑地问道。

“弹钢琴出生。这也算快吗？”万消反问。

“好运气，你的客户好像都等在那边似的，两次邮件都是秒回，对方连核对都省了，真是信任。”李如谷说到这里，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因为，他也没什么单子，空得很。

“人品。”万消很认真地说道。

“是呀！”林琳就在万消这排的第二个位置，她此时正在等对方核对后的回复，也快要完成一单，心情本就大好，“我觉得这个程序很有人性，谁完成得快，给的单子就多，好评也不吝啬。”

“我也觉察到了。”这是轻柔的声音，天生带一点嗲嗲的味道，她坐在李如谷的前面，这几天让她也觉得奇怪。

“臣附议！”万消这排的最前面是陆影，这个平时懒得说话的家伙，居然也开起了玩笑，“我居然今天也有两单，下班坐我的车去兜风，美女可以报名。”

“就你的车，除了喇叭不响，哪儿都响，总价不到10万，不敢坐。”说这话的是李如谷这排的第二个，也就是坐在轻柔的前面，大家叫她阿艺。她的话也不多，好像在外企，大家都比较拘谨些。林琳是一个例外。

“牌照。”陆影扭头看去，“晓得吗？牌照50万，总价有接近60万。s市当地牌照。”

宋芬坐在左边第一，听到这话也噗呲一声笑了。

“不可否认，车子还不到一块最新型监控芯片价格。”轻柔的声音响起，大家哄堂大笑。

“你们都是汉子，鲁韵诗才是淑女。美女，可以邀请你吗？”陆影要么不说，一旦说起来，很有话唠的苗子。

鲁韵诗非常用功，空下来就学习英语，她准备着出国考试，还要全额奖学金的那种。

“no！”她头也不抬地回答。

“干脆！”林琳大声附和，“我怒点百赞！”

万消看到大家笑得开心，也模拟了笑的样子，然后点开一个新单，开始工作。

“你还有单子呀？”李如谷酸溜溜地声音再次响起，“离下班只有10分钟了。”

“啊呀，果然回了。我也搞定！”林琳的客户回了确认邮件，她点了递交单。

李如谷回到位置，心想这里肯定有鬼。第一天，他还有单子，自从夏超新第二天训话后，他也没有了单子，连着三天，居然一单也没。这种情况，一般只有在上半年的节假日前后才发生。而且听说，楼上的人，似乎在抱怨夏超新，觉得是他将单子都分给了楼下。他却开始怀疑万消，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家伙来了之后的变化。

果然，在下班前，万消又完成了手上的这单，每次都是这么顺利。

“总共几单了？”李如谷看着万消问。

“哦。”万消故意点了一下手环，看着说：“66单好评。”

办公室内一片安静，4天66单。没听说过。

“难道是天意，让万消来领导我们芯片技术支持部？”林琳慢悠悠地说道，声音飘忽如梦呓。

“对喔，或许是老板的意思，用这种方法提拔万消。”轻柔的声音响起，感觉鸡皮疙瘩成片生成。

“臣附议。”陆影补了一句。

李如谷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匆匆关机走人，正是下班时间。

后面两天休息，季绥凤拉着万消，在海港区寻找房源。万消由着她，他在等待静默者的回复。在周末的下午，季绥凤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小区，房型也不错，两室一厅，稍微贵了一点。

“八千一月，不含水电物业费，是不是高了？”

“比住宾馆便宜一点。”万消无所谓，他只是纠结，后面要是季绥凤要一起住，该如何说。

“要不，我们三个搬过来住，可以帮你省下2400，当然，你吃亏一点。”她说完，好像用手掐了一下自己。

“好的。”万消马上答应。

季绥凤自顾自咕哝一会儿，很快又开心起来，最起码他就在隔壁，后面的事，谁知道呢？有进展就行。她开始打电话张罗起来。

万消不断去查看静默者有没有回复。这个求助，静默者w根本没想到是万消发出，他倒是准备偷偷定位破解者，那才有可能是m。因此，当万消将结果拷走，扫除痕迹，一点都没有遇到阻拦。

万消有些期待着上班了，只要到6楼，他就可以完整地监视对方一天，寻找机会探入小网络，查找有没有下令抓杜宛适的证据？如果有，是哪些人参与了？他一个都不想放过，哪怕对方已经回国。

又是一周开始，网上已经堆积不少单子。万消在开机前，就已经侵入后台，九点一到，毫不客气地开始抢。不过太多了，他将一个新签单子划给了夏超新。除了3人上周的单子没有递交，大家都轮到了一个单子。剩下的，毫无疑问，都是自己的，一上午，他做完了11单，已经稳稳地登上了榜首。

中午吃完饭的休息时间，万消正和季绥凤几个坐着闲聊，他的手环上，一道青光亮起，他看了下，原来总裁直接呼叫自己，让他去8008房间。

“不要紧张，直接任命！”季绥凤抓着万消的手，虽这么说，手却紧张的发凉。

“从来不紧张。”万消这句是实话，耸耸肩，“这只是一份工作，紧张个啥。”他反手拍拍她的手，实际上，他就需要这种去八楼的机会。

“鸟居艺术总监在我国很多年，而且一直研究中国文化，因此习惯用中文交流。总裁的中文没听到过，你能听懂吗？”季绥凤不放心，接着问，一副担忧的样子。

看着万消进电梯，她还自语着，“林琳，你说外企也会对一枝独秀的人才下绊子吗？”

32．后门

“会，下外国绊子。”林琳这样安慰季绥凤。

万消进入8008，里面已经有4个人。总裁侯载，研发副总裁山式都在，老外取中国名，也是让人醉了的奇葩。另外两人，一位是夏超新，一位是翻译黛尼。

“你是万消？”侯载说了一句外文，万消的程序中能翻译，但他听季绥凤的，装作不懂。黛尼翻译了一句，声音虽然甜美，但为了有同样的语境，讲的时候，皱了一点眉头。

“是的。”

“讲讲你是如何让系统，不断派单子给你的？”黛尼的神色很严肃，其实侯载君的脸部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老的有些僵硬。

“不知。”万消的无线探测，已经将这里的数据倒了进去，通过解码，变成了正常的数据流，被他备份了起来。然后，用同样的数据编码，开始破解这个小网络。万消为了行动方便，模拟着有些紧张的表情，低着头，不敢直视他们。

“那就是你们说的运气了？”侯载君原本靠着椅背的身躯，突然前倾，双手放在了大台桌上。原本站在他侧身后的黛尼，也应景地向前一步，表情有些不屑。

“人品。”

“山式君，你说说吧。”侯载君看向坐在侧面沙发上的山式，这句话，黛尼没有翻译，万消装作没听懂，自顾自低头破解秘钥。

“这四天半，总计派单139，你一个人获得了77，jp公司成立来，是唯一的一次。维护单的完成时间，别人平均在10-15个工作小时，也就是一到两天的周期，你的平均用时8分26秒，趋势还在增快。系统运行正常，但是结果非常不正常，你是不是在系统中安插了后门？”

“不懂。”万消抬起了头，这个小网络已经被他破解，现在不仅仅是这里的无线网卡正在发送的数据可以复制，专用服务器上的所有数据，理论上都可以通过这张网卡倒出来。

山式的中文不错，黛尼没有翻译，她站在侯载君身侧，有些好奇地看着万消。但是，她的站位，总让人觉得不是翻译该站的地方。现在的化妆技术很好，她的妆容很精致，看上去很年轻，万消一时不好判断她的年纪。

“现在，我的技术人员正在你的电脑上检查，希望等一下，你还能这么镇静。”山式对万消没有转过来看着他回答问题，很是不满。

“随意。”万消一直控制着公司内网的单子分配，他人不在，单子也不会漏给人家。大家上午的单子都没有完成，慢慢堆积起来的维护单，都在后台隐藏着；只有新开发的单子，他才放出来，送到夏超新的界面。技术人员上上下下几趟，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趁着领导们都安静下来，夏超新小心翼翼地开始问话：“我们每个人来jp公司上班，都是为了能有更好的表现，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不能急功近利，破坏规则。这次的事情，你得意一时，却践踏了公司的公平。好在才五天，影响面还不大，告诉山式君，做了什么，你还是芯片技术支持部的职员。希望你能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两位大佬过问你的事，你值得骄傲了。”黛尼快速地翻译着，侯载君不停点头。

“无聊。”万消回答得很快。他发现这个小网络的安全性挺高，连网卡的收发速度也设置了上限，一旦数据量过大，会发出警报。而且，这个上限的值并不高，很容易上当。幸亏万消已经监控了整个网络，及时调整了复制数据的流量。经过计算，要全部倒出来，按照这个设定，需要10小时24分36秒。

“你就别狡辩了！听说是为了季绥凤，那为什么拼命要业绩？应该拼命追她才正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夏超新看到侯载君又在点头，慢慢站直了腰，话语中的犀利度增加。

万消站着不说话，他的脑袋又低了一点下去。网民的建议，挨训时，你越沉默不语，对方会越狂躁，会不断积累无处受力的难过劲。

“结果上已经说明，你们办公室的大部分人，都是一单接一单地忙碌，五楼却会一直空着。李如谷为了团结，指出了你们搞小团体的错误行为，同样在4楼，又变得只有他没业务可做。你真当以为jp公司，是你可以为所欲为的场所？”

万消继续不说话，他没事干，顺便侵入了黛尼的手环，接着破了手机密码，然后进入各个空间，所有的隐私都暴露出来。发现黛尼和夏超新还是同年校友，那么黛尼的年纪应该是30岁，现在的化妆技术真了得。

“我知道你们搞艺术的人，好追求一时的痛快。鸟居君对音乐也有很深的研究，你在公司里，并不一定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引起高层的注意……”

万消继续不言语，他通过公司的监控，发现季绥凤如热锅上的蚂蚁，在茶歇门口的走廊上走来走去，嘴巴咕咕噜噜的，居然没有吃。还经常扭头和林琳说一句，不知讲些什么，这丫头，太焦虑了。

一刻钟后，夏超新有些骑虎难下。他不说吧，办公室内很沉闷；他说吧，还真不知说些什么。万消站在那里，依旧玉树临风，态度不谦不卑，连一开始的紧张，都好像被他说没了。好几次，他差点暴走，有种咆哮的冲动，但是瞥到侯载君似闭非闭的眼神，强忍住了发怒。他穿着西服打着领带，觉得这个房间太热了，难熬。

山式掏出手机，嗯嗯呀呀地听了一会儿，然后挂了电话，站起来，对着侯载君说了两句。总裁点点头，挥手示意山式君和夏超新出去。

房间里再次安静下来，万消根本不在乎时间，若无其事地站着。

“我知道超新君是担心经理的位置。”黛尼开始同步翻译侯载君的话，“我倒有不同的看法，神秘的东方国度，万一真的有神奇的人品呢？”说到这里，他的脸上并没有嘲笑的意味。

“那么，你的人品，足够你担任经理这个位置，甚至可以更高。”侯载君表情认真。

“谢谢！”万消的表情中，可没有丝毫的喜悦。

“我是认真的。单子能完成，谁当经理都一样。你的明白？”

万消只是点点头。

“也许你对今天的阵势有顾虑。公司自有章程，谁到百单好评，就是经理，我的态度不变。”说完挥了挥手。

万消有些不舍地退出。关门后，他听到侯载君得意地对黛尼说道：“古人云，下级斗得狠，上级坐得稳。”

黛尼一脸崇拜，心里急切地想，这谁说的？

33．这条消息非常污

季绥凤看到万消时，都有点眼泪汪汪了，抓着他的手，连连问：“你没事吧？”

“19分钟，你走了1363步，距离478米，转身59次，摆手116次……”万消说着这段时间她的成就。

“别烦了，真没事吧！”季绥凤盯着他的脸，看来应该没什么问题，她才慢慢平静下来。

“没事。公司有章程，不是小报告能扭转的。”万消感觉到夏超新跟过来，若无其事地说道。

“你个混蛋，就是喷了香水，我也老远就闻到了人渣味。”季绥凤恶狠狠地对着夏超新说，像一只发怒了的小猫。

“下午我找你有事。”夏超新没有管季绥凤，对万消说道。

“嗯？”万消调取了监控，发现5013-6号的小邱，坐在他的席位上，正在帮着他工作，马上明白了什么回事，“我没空。”

“这是主管的新人谈话。”

“比你业绩都好，还好意思说是新人谈话，肯定不安好心。”季绥凤心直口快，她也觉察到这里的异样。

“一周内，主管都可以找新人谈话。”

“当天你不是来谈过了？哇无拂基。”万消的表情做出嫌弃的样子。

“那是交代你们整个办公室的。不来，可以算你未入职。”夏超新的态度很坚决。

“行呀。”万消的态度突然转变，“这份上了，我就和你拼谁先到百单！原本呢，我没有当官的想法，只是想多挣钱付房租而已。”

“你！”夏超新有些动容，不过到这份上了，也下不了台面，“来电子资料室。”说着，他向楼下走去。

“没事！”万消拍拍季绥凤的手，“过段时间，你要到6楼来找我。”

“嗯！”季绥凤心领神会地大声应答。夏超新走得飞快。

……

15分钟过去，夏超新差不多是缓缓地背着公司的企业文化，看得出他对jp公司，很用心。

万消只是沉默，不答话，也不看他。悄然进入了公司网，看着他办公室的小邱在帮他干活。

又15分钟过去，夏超新讲着他如何努力工作。第一年，单子不多，他虽是第一，依旧不到百单好评。第二年，陈敬成出现，最后关头，差9单的成绩，被陈敬成先一步成为经理。今年，业务量增加，他很有可能百单，却受到陈敬成的阻扰。现在又出现一个万消。感慨人心不古，在外国人面前争斗，丢脸丢出了国，比在国企的手段还下作。

“那你现在的作法又是什么？”万消百无聊赖，突然插话。

“我是被逼的。”他突然凑过来，小声地说道，“黛尼就是我今年介绍进公司的。”然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看着万消，似乎在梭哈时，亮出了4张a一样的得意。

“她和侯载君的关系，嘿嘿！”他还补了一句。

“你还真有些狗性。”万消又不再说话。

……再一刻钟，他依旧滔滔不绝地讲着，摆明了，要将今天的时间耗过去。

小邱终于等到了对方的回信，打开邮件，对方需要xps1型芯片32件，xps3型17件，sspx型9件。他习惯性地证实一遍，同时开始组织货源，确定送货日期等。很快对方回了信件，指出了错误，是xps1型17件，xps3型32件。他一愣，打开原先的邮件对了一下，暗骂自己糊涂，原来自己看错了。他再次回信，重新确认。然后忙着修改内部的订单。对方又回信了，态度有些不悦，前面两种型号对了，sspx型4件，怎么擅自提高到了9件？

小邱大惊，再次确认一开始的邮件，发现又是自己错了。他道歉着再确认，手忙脚乱地修改内部订单。

这次，对方真的火了，xps1型明明也是需要32件，怎么只剩17件了。小邱已经满头大汗，他再次打开所有邮件，发现对方的订单意向中，一直说着xps1型32件，就从来没有变过。

小邱愣住了，突然觉得冷风飕飕的。他的嗓音都有些变了，差不多是喊出来的：“小楼，你来看看对方的订单到底是多少？”

一个小伙子不太情愿地站起来，看着邮件说道：“xps1型32件，xps3型32件，sspx型7件。”

小邱腾地站了起来，“赶紧叫夏主管。”他脸色刷白。

这时候，他的界面上，弹出了一个红色浮动框，“订单数目处理混乱，差评！”

小邱又扑通坐了下去，喃喃地说道：“我好像太累了。”

这些都是万消控制的，小邱的邮件全被他挡住了，所有的回信也是他随意更改着。只有差评，是系统中实实在在给的。这么多次的内部订单变更，不差评就没天理了。

夏超新赶到楼上，看着忙了一天的单子，第一次双方确认，就被差评，非常懊恼。按公司的规定，未完成的订单，差评后，应该交由其他人来完成。他咬牙切齿一阵，转头调拨给了万消。

万消本来想阻挡的，后来认了。从后台再送了一个新开发的单子给夏超新，可以想象，他此时的表情。

有任务后，自然以工作为主。万消很快就和对方确认，内部订单插队获取，物流时间插队确定，核定了开票方式，明确了付款期限。在下班前，居然递交了。系统给了好评。

万消先给了自己一单维护单，接单后关机，免得夏超新明天又来谈话。随后侵入夏超新的ip，发现他正在给黛尼发信息，希望她能帮忙联系。他要今晚约请侯载君。

黛尼给总裁发了询问，开始等回音。按照惯例，下班后的半小时，是外籍高层的讨论时间。这时候的黛尼，也只能在8楼电梯口的办公室等待。

10分钟，她的手环上收到了一条信息。“超新君，今晚之约自然非常高兴，你年轻，比鸟居君更性感、更活力。黛尼虽够媚，毕竟我还是喜欢同性多些。”

黛尼如遭雷击，看着手环上滚动的字体，说不出的恶心，觉得自己浑身脏透了。很快，如此污的这条信息，又删除了。手环天蓝色，看着又是那么晶莹剔透，她一把摘了下来。

jp公司的手环，将工作和健康数据合一，就有了高层可以直接发送、删除信息等功能，就像电脑操作一样。黛尼想着，刚才应该是侯载君发错了，发现后马上又删除。

她突然站起来，收拾东西。没错，她是一个认钱的浪荡少妇，但总还是把自己当作人。现在，她觉得，再待着，算不得人了。

34．我们没完

侯载君和一众jp分公司高层出来时，习惯性地叫了声黛尼，居然没有回答。几个人都走了过去，发现黛尼桌上留下的手环，自己的东西已经拿走。他觉得奇怪，怎么突然离职了？不太可能是自己没回复信息的原因吧？

“鸟居君，鸟苑君，越来越有意思了，你们很快就要忙了！”侯载君莫测高深地自语道，“干脆不给他回信息，越模糊，越让人紧张，才越精彩。”另几个人都有所悟的样子，笑眯眯地回去收拾下班。

季绥凤下班后，拖着林琳、楼欣去购置出租房的物品，虽然不能进行大的变动，但她还是很用心地去经营。窗帘、沙发套、桌布、装饰小物品，厨房用具……经历了才发现，生活居然这么有内容。

她给万消发了信息，让他没有通知不能去房子，等着收获惊喜。万消早知道了她们三人的打算，正好自己有数据要处理，就划了10万元过去，开始整理数据。

“没想到要持家，几次卡刷下去，就到了透支的上限。你的温暖正当时！大暖男！”季绥凤开心地回复，“我现在看到乞丐摇着碗要钱，都觉得是*裸的炫富！”万消看到后，马上分析出，此时，她应该是笑出酒窝的模样。

万消将今天获得的数据解密，里面并没有车辆性能的内容。目前现在数据不全，看不出隐藏的奥秘，但愈加说明了问题的存在：一个高层才能使用的局域网内，竟然和业务无关。

他将这些数据备份到云盘，找回了原先陈敬成cd市出差回来时，芯片上自带的数据，顺势解码后，发现了一点端倪。那块已损坏的芯片上，经过特殊编码加密的内容，似乎是一张行车路线图：有时间、车速、等待时间、发动机熄火停放时间、位置信息……

万消调出了cd市的地图，很快将行车路线重叠上去，所有的ai都有了着落。这辆车的主人，在一家著名的飞机制造公司上班，他的车辆，每天9点钟左右到达公司，下午5点30左右出厂，一周五天。偶尔有段时间下班会晚一些、周末也去公司，应该是有加班了。万消再将该公司的新闻调出来，发现，他加班都在公司有重要新闻发布前。再分析这些新闻内容，车主应该和飞机的控制系统有关。

这种分析，万消本来就拿手，同样分析出了他家住何方，父母住何方，小孩上哪个小学，他的平时消费习惯……在车子的使用上，足够的信息被收集，一个人的隐私暴露出来。

jp公司怎么会要这些信息？

万消接着解密那块检测芯片，果然是74辆车的行驶路线，包含着刚才那位飞机制造公司的人。

根据推测，拿回来所谓的损坏芯片，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芯片真的损坏。但是数据和检测片一致，这种可能性只有173%。另一种可能是以换芯片为名，接触那名车主，可能性达到548%。

万消调出那家飞机制造公司的资料，发现最近在研发第七代无人机系列。据外媒推测，这些无人机已经有相当高的智能化水平，可以做到自主分析、避让、机动、隐形，甚至在尝试争议很大的自主攻击决策系统。这代无人机的控制系统，据传已经使用了神经元传感器，综合性方面已经达到了世界最先进水平。

这些和万消关心的抓杜宛适的动机、以及杜家材料的去向，无必然关系，他也就简单备份后，停止了进一步分析。等着小网络所有信息收齐后，再做深层次分析。

上班的九点钟，夏超新准时来找万消。可惜，万消已经在处理单子，他也不言语，就站在万消边上，看着他处理。真如传说中一样，万消的工作似乎在演示一个处理流程，需要什么，什么就准时出现，而且万消的校对速度，快得让他跟不上眼睛。前后不过六分钟，又到了最后一次确认的关头，他已经随时准备叫万消谈心了。

万消似乎松了一口气，拿起水杯，浅浅地嘬了一口，却发出巨大的响声。办公室里林琳先一声惊呼，然后大家开始哄笑。明明是万消发出的声音，夏超新却发现大家都看向他笑，眼神中的各种寓意，让他非常烦躁。

夏超新看了看界面，一直在等待回复，他也准备去倒杯水。手上有点东西，可以很好地掩饰尴尬。他快速冲了出去，在茶歇间倒了一杯水，回到4013时，看到万消又低头在认真工作。他若无其事地站在后面，发现已经是另一个单子。

事情一直沿着夏超新最坏的方向发展，他盯着时，万消总会在最后一步等待。但是，只要他抬头喝一口水，或者看一眼门口，万消总能很凑巧地点完成，系统差不多同时跳出新单，被万消点了开始。他默默地计算着，已经87单好评了，时间才11点30分。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他在这里守着，万消是不是可以在上午冲百！

看着万消舒服地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捻着水杯不断地转动，当水因旋转快甩到杯口时，又被万消减慢速度后回落。而他，却像傻帽一样，在人家身后站岗了半天。自己还会有机会吗？一时怔怔失神。

“噢耶！”突然万消轻声欢呼，夏超新又听到了鼠标点击的声音。当他眼神聚焦到屏幕时，不出意料的，又是新单开始了的界面。他忽然兴趣索然，往外走去。

“夏经理，别走呀，等我处理好这单，一定听你的教诲去。”万消在后面头也不抬地喊道，每个字都音色圆润，腔调纯正。

大家哄堂大笑，万消听到了夏超新低低的一声叹息，似乎他的脚步声都重了一些。

11点55分，万消完成了90单好评。他的系统跳出了一行字，“恭喜你获得百单！”他查看了一下手环上的成绩，明明是90单。“100%的好评，系统奖励10单。”万消有些奇怪，好像公司的规章中没有过这个规定。不过，能快点总是好的。

然后，所有芯片技术支持部的界面上，都跳出一行提示，“4013-8万消，达到百单好评，晋升为经理！请搬到六楼办公。”

夏超新看到结果在眼前弹出，虽然已经有预感，还是说不出的沮丧。他重重地靠在椅背上，才三十的年纪，有一点厌世的情绪蔓延。到jp公司，一直卖命奋斗，但机遇每次都很巧妙地和自己擦肩而过。他开始了激烈的思想斗争：走？还是留？

突然，手环上出现了一行字。看着最后的署名，他激动的有泪花闪烁。忽然，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了万消的座机，蒙头蒙脑地喊了一句：“我们没完！”

35．你愿意成为取信使吗

夏超新腾地站了起来，椅子很响地往后推去。小邱他们也看到了系统中提示的信息，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一个个装作很忙，对着无单处理的界面不抬头。

“我被调去市场部，任西南区副经理，下午一上班，就去鸟居君那里报到。”夏超新大声地说了一遍，其他人都吃惊地看过来。他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这感觉才受用！开心地笑着说：“直接跳过支持部门的经理！”眼睛似乎看穿了楼板，瞪了万消一大眼。

中午，季绥凤也开心地为万消祝福，拉着他去鸿鹄营业部附近吃菌煲：“这些天喜事临门。今天你升职，明天晚上九点左右，我们就可以搬到‘松藤窝’，秋天真是收获的季节。”

“松藤窝？”

“嗯，松寓意冬天有松子，想想就幸福；藤代表夏天有葡萄，又酸又甜、汁水多。唉，不提了。”她吸了吸嘴，“窝，这是我心目中最安全、温暖的地方了。所以就叫松藤窝。好听吧？”

“好吧，好听！”万消觉得人类的想法，和程序的分析差别越来越大，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马行空吧。

中午吃饭的人不是很多，季绥凤不肯去包厢，担心店家收服务费，他们就坐在大厅的最里面。此时，她在点菜，万消看着门外的大街。

“这里吧，很有特色。9位，给我们安排大一点的包厢。”一群大汉走了进来，万消认识6位，其中就有鸿鹄那些人中的队长，正是他先对着三位客人说，然后转头吩咐服务员。

很巧，他们就进了万消身后的包厢，离他也就一个过道。一阵寒暄后，队长对着客人说道：“天客兄，今天为你们接风，坐主位。我是真没想到，海总居然派了你们三兄弟过来，福气呀。”

“海总？”万消一下开启了红外探测，那三个人的热成像有些陌生。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将他们的热成像进行后期处理，用仿真系统模拟地套上了防弹服。果然，三人的热源特点与山庄激战时的穿防弹衣人员一致。

“哪里哪里？”对方客气着说，“我们是本家，谁不知道你李趣兄的大名。”

“果然是他们。”万消一听声音，马上判断出李趣队长口中的天客兄，就是被他打翻过的老李了。

“好了！”季绥凤拉起万消的手问道，“会不会有点多？”

万消心里已经有了计划。他看了眼季绥凤，“不多，你是属火车的，好多节呢！”

“啊？你这个坏蛋。”季绥凤开始拧万消的手臂，心里却甜蜜蜜的，好结实的手呀，我喜欢。

鸿鹄营业部新来了三位高手，就为配合他们下一次的行动。听酒席上的客套话，好像应该早就认识。而且，李天客三人，那天虽是配合松哥行动，又似乎自成一派。万消回头再做了一次血性分析，发现，他们三人的勇敢，远远高于当时在场的其他人。事情似乎有越来越多的条件加入，分析出的可能性就将越来越准确。

下午，万消直接上了六楼的办公室，打开界面，接了一个新开发的客户单子，将后台的作弊程序撤掉，单子随机分配给了大家。自己的主要能量，用于收集鸟居办公室网卡的信号，顺便监视着那个房间。他发现了夏超新正好在那里。

万消侵入他的手环，直接开启了收听功能。手环在应急情况下，可以被总裁直接呼叫，自然也有回话功能，不过是通过绑定的手机接发，手环只有两米左右的信号发射距离。

“……你送的蛋雕有四层，我到现在还非常感谢你。”鸟居应该在自己的位置上，夏超新站在桌前。

“哪里，这次肯定有您的推荐，我应该感谢您才对。”夏超新的话语中，透着尊敬。

“人呀，真是奇怪的动物。就如这个蛋雕，不细看，哪里会知道有四层？”鸟居似乎在营造一个特别的语境，“细心经营下，真是什么都有可能。”

“是呀。”夏超新不明所以，小心地附和。

“但是，对某人的可能，就是对另外一人的不可能。就如陈敬成吧，我发现他居然是一个半导体专家。这在我们国家，那是教授级的人物，哪里还会出来打工？”

夏超新认真听着，不知鸟居讲话的重点。

“于是，我们就将他提拔为市场部的副总裁，负责市场业务中的技术这块。他的第一次出差，对方就对他很信任，任务完成得很好。”鸟居不紧不慢地说着，“这也侧面反映了，我看人非常准。”

“那是，那是！”夏超新忙不迭地点头。

“再如万消。”鸟居的语速快了一点，“他更是人才，具有东方特有的运气，我，也非常羡慕。”

夏超新更不知如何回答，在鸟居停顿的这会儿，房间出奇的安静。足足十秒。

“于是，在90单好评时，我以总监的名义，使用了今年的破格推荐权，提前任命他为经理。可见公司的爱才之心！现在任命文件已经下发了。”

随后，办公室又进入了安静期。夏超新的心跳很快，血压不断上升，耗氧量大幅度增加。此时的他，极其不宁。

“你在这里将近三年，我一直欣赏。”鸟居似乎喝了一口水，才继续说道，“可惜，在业务这方面，你始终比他们欠了一些火候。”

然后，鸟居的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似乎经过了反复斟酌：“但是，我知道，你再在技术支持部，一生的运气就毁了，你应该到了去留的边缘。”

夏超新的心跳再次加快，手臂都微微抖动。

鸟居似乎看在眼里，他的语速又一下加快：“于是，我和鸟苑君，联合提名！这是我们艺术指导总监，三年才有一次的提名权。你看到信息的署名，肯定惊讶吧，居然是两人联署。”

“谢谢鸟居君的再造之恩。”夏超新很快表态。

“别太急。总裁还没有回复，你就算上任了，也还有可能在试用期被否掉。”鸟居的语速又恢复正常，“一个人，一旦锐气磨掉，他的一生运气就毁了，以后，不会有好结果，从此淹没在芸芸众生中，每天只能羡慕嫉妒着成功人士。”

“请总监指点迷津。”夏超新的心情又忐忑起来，他迫切地问道。鸟居一席话，似乎忆起了当初的雄心壮志，可惜，现在真的到了悬崖边上：更上一层，还是落入平凡，到了别人选择他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一个词，“贵人！”

于是他走前一步，一鞠躬，再次诚恳地说道：“请总监指点迷津。”不再抬头，一直弯着腰。

“你愿意成为‘取信使’吗？”

36．以此类推

“愿意！”夏超新一口答应，只要能当上市场部的西南区副经理，什么“使”他都愿意。一想到自己嘴贱在5013的提前透露，想到同事们那让人受用的惊讶表情，他更觉得什么都愿意。

“果然是我欣赏的人才！值得我和鸟苑君联合提名的大将！”鸟居君似乎站了起来，绕过桌子，向夏超新走去。

“取信使，是我们的核心，它的实际位置，比陈敬成的市场部副总裁，还要核心。”

“啊？！”夏超新抬起了头，惊讶的语调，配合着他飞快的心跳，万消可以想象他的激动。

“是的。成为了取信使，你就可以直接向高层汇报。”鸟居肯定地回答，“你，甚至，可以免了他的职位。当然，需要你有足够的贡献度。只要你一句话。”

“啊？！”夏超新震惊了，一语定人前程，那是何等的风光，何况是自己讨厌之极的上级。

“不用惊讶，这就是核心层的权利。”鸟居的语调非常具有蛊惑性，“你也可以延长万消的试用期，就在现在。用你未来的贡献度，透支使用。”

“啊？！”夏超新更加得兴奋，“真的？”

“我何时有过戏言？”

“哦，不是这个意思。”夏超新缓过了一点劲，“谢谢总监栽培。”此时的他容光焕发。突然发现，自己在5013时的表现，并不是嘴贱，而是先见之明，尤其那句“我们没完！”已经握在手上了，他的心里有了一份充实感。“一个月内的某天，我要当着技术支持部所有人的面宣布：延！长！试用期！哎，最好两个空缺赶紧招，人多热闹呀。”他的心里好像有只猫在挠了。

万消对此根本不在乎，一个月？他并不需要那么多的时间。

“你的手环更换一个，这种多彩环，是最新款的设计。”鸟居应该拿出了一个新款，“工作上的功能都一样，可储存的健康数据多了一倍。当然，这种设计，更多的是给同事一种特殊的暗示，更能获得大家的尊重。”

很快，原先的手环信号中断。万消根据夏超新的ip，再次破解了新的手环密码，又听到了他们的对话。

“顾名思义，取信使，就是帮我们获得一些信息的使者。”鸟居似乎在回答夏超新的提问，“你也知道，科技界现在的竞争很激烈。其实都是为了造福人类，只因有了国家、企业等不同的分类，就形成了共享障碍。……（此处还有各种借口五百句）……我们有时候需要借鉴他人的技术，来加快人类科技研发的步伐。在西南地区，你就是取信使之一。”

“一个间谍，他要冠冕堂皇地说这么多话解释，人类真是一种效能低下的存在。”万消对这种现象无法分析。

“可是，我一直在东面学习生活，那个方向，没有人脉呀。”夏超新又开始忐忑，眼见到手的权利，他隐隐觉得自己挥之不动。

“要人脉干嘛？”鸟居笑着回答，“你只要取回信息即可，怎么获得信息，自然有上帝来办。”

“上帝？”

“在中国，它其实比上帝还受尊敬，那就是‘钱’！我们用钱买，你是去取。这种事，在高新企业间很正常。比如，陈敬成，半导体专家，来jp公司做技术支持，你信吗？”鸟居的话中有话。

“那你们还重用？”

“防在明处，总比防范暗处好。”

“总监英明。”夏超新似乎放松下来，是呀，自己也仅仅是传递一下信息而已，心里若隐若现的那点内疚感，在和陈敬成的比较中，消失无踪。

“我愿为公司效劳！”他似乎啪地立正着说，“效劳一辈子！”

“哈哈，你可以去芯片大楼上班，3008办公室，独立的套间。工作上，暂时和秦玉辛经理配合。他看到手环自然明白，不过，大家都不要多问，你懂的。”

“是。”夏超新更放心了。

夜间九点半，万消陪着季绥凤三人，买了最后一批装饰小物件后，被她赶了回去，三个美女叽叽喳喳地开始讨论布局。万消又听得迷糊，不就是中国结挂哪儿的这种小事，她们如同讨论世界大战该如何推进一样，复杂得让人凌乱。

万消没有回宾馆，直接到了海边的鸿鹄营业部仓库，里面有灯光透出，他依旧伏在屋顶，观察着他们的训练。

“……再次发现帮凶，杀吗？”万消例行地网上咨询。

“杀！”网民们始终保持着饱满的愤怒：“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帮凶未找全，以后逐个找出，一个不放的杀吗？”万消现在处于静默期，为了减少在公共网的停留时间，将这条也置顶询问。

“以此类推！”

万消等到此类回复超万，也就多等了三分钟时间。他将主题撤销，退出了网络。看着下方18人，一遍遍地训练着，安静而有序。

11点半，他们开始将那些武器装进箱子，锁好，一些队员开始收拾仓库内的卫生。

“天客兄，那天，你们混在松哥的队伍里，居然还被对方溜走，难道是jp公司聘请的忍者？不过，就算忍者也没有如此能耐吧。”李趣队长递给李天客一根烟，两人开始小声聊天。

“不好说。有忍者的手段，也有高武者的影子。那天，他在门后，一手击破木门，转手一枪就打在我的心脏位置，不偏分毫，很像高武者。”李天客说到这里，语气凝重，“不知松哥招惹了什么人。”

“听说那次行动很蹊跷，海总还发火了？”

“是的。不过松哥似乎是被逼的，他接到电话后，情绪很差。我按照上级的规定，在明确目的地后，向海总汇报，没想到松哥自己已经先汇报。那么，这次行动不是海总的命令。”天客兄狠狠地抽了一口烟，“敢顶着海总的处罚行动，可见发令者，让松哥无法违抗。那仅仅有钱财关系的jp，似乎还不至于让松哥为难。”

“jp也不简单。这次的行动，我估摸着，肯定会出现他们国家的忍者。因此，你们来，是我的福气呀。”李趣拍了拍天客兄的肩膀，话题转移到本次的行动，“国家层面要安静，大家也就只能在这类行动中过过瘾了，我很期待。这些狗日的，平时尽恶心人，真希望这次行动能不断扩大自由度。”

“哈哈，我也是这个意思，因此，海总一句话，我们三个就巴巴地来了。”李天客的脾气似乎很豪爽。

一群人开始往外走，万消已经将附近的摄像头画面，都合成了一层水雾效果，好像此时的海边，有夜半的水雾弥漫。

他悄悄地跟了过去，也是将外套搭在肩膀上，关节处收紧，身材矮了一些，动作上也有了训练完的僵硬，学着他们走路的样子，不断靠近天客兄三人。

“咦？”一名队员，在万消经过时，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疑问。

37．难道杀错了

万消未做理会，他离李天客三人，只有两米多。加快一点的步伐，往前一跨，挤开一名队员。那人并不在意，侧走一步后，继续前行。整个队伍依旧整齐安静。

“队长！”有疑问的那队员，看着万消，突然叫了一声。

万消左手隐蔽在腰部位置，一闪就插进了李天客的一位兄弟后腰，电流在体内肆虐，对方连喊都喊不出来，整个人委顿下去，血流如注。

“有忍者！”那名警惕性高的队员喊了起来。同时一个前扑，双手向万消的脚部抱过来

万消算得很准，往左边快速一跳，站到了天客另一名兄弟的身后。对方反应很快，本能地昂头向后撞来，就像万消凑上去挨撞一样，快得让人不及反应。可惜，对手是万消，所有人的动作，都被他分析得清清楚楚。万消还顺势低头迎了上去，嘭地一声大响，那人扑通倒地。在倒下去的瞬间，隐约还能看到万消右手如刀，砍在对方的脖颈，一抹血光乍现。

攻击的那名队员扑了一个空，他转身翻滚，接着抱向万消的脚。

万消无暇分身，左手已经搭上李天客。这个大汉霍地转身，和万消面对面，他不管防护，双手猛击万消的脑袋两侧——双风贯耳。万消已经将他视为死人，他关心的是抱腿的那名队员，此人一手已经扣住了脚踝。

万消手上电流一闪，李天客声势凶猛的一招，顿时散了，万消的右手突然用力，轻松刺入对方胸膛。李天客双目怒睁，依旧凶恶地瞪着万消，似乎在用目光杀人。

在探测范围内，又有两名队员从身后扑过来，一名抱腰，一名抱腿。此时，空气中血腥味很浓。队长李趣走在李天客身边，他霍地回身，右手抓向万消的肩膀，“呔”的一下吐气开声，在半夜中自有一股气势。

对于这些人，万消没有杀人的备份，也就不能使用电流攻击。双脚被那名队员锁住，似乎还扣住了脚上的麻穴，可惜万消没有任何感觉。接着，人被后面扑上的队员撞倒。应该有两个人抱住自己的脚，一个人抱住了腰部。李趣抓住了左肩，此时也顺势弯下，左手正挥着，估计又是一招什么要打过来。

万消转换成液压动力，全身如鳄鱼拧身般，带着三名队员一起向路边滚去。李趣的右手如同抓了只汽车轮胎，轮子一滚动，手指火辣的痛，只得放手，看着四个人滚做一团。

然后看到，抱腰的那名队员，被万消双手反箍住腰部，全身痉挛中，被万消挥手扔了出去。接着看到，抱脚的两名队员，合计300多斤重，被万消轻松地用脚举起来，左右乱甩，没两下，两人被抛开。

面对着前赴后继的扑过来队员，万消仰面躺着，只用双手撑地，行云流水般地倒退，比常人跑步更快地拉开了距离。在大家的惊讶中，腾地跳起，几步就跑过了转角，消失在另一间仓库的后面。

有9人闷声追击，5人守候，李趣开始检查李天客3人的情况，应该无救了。

万消并没有跑远，他伏在仓库顶上，看李趣蹲着检查。

“你们抱住对方时，没有锁定吗？”李趣的声音中有悲切、有不满。刚才出手的那三人，此时还没有缓过劲来，就在边上。

“锁定了，对方的肌肉很坚硬。穴位、麻筋被控制，好像并不影响对方的行动。”三个人的回答都差不多。

李趣停了下来，他回想自己抓住对方肩膀时的感觉，也是一样的无奈，“前期的潜入，很像忍者。后面的搏杀手段，很陌生。这混蛋非常嗜血，你们看三人的伤口，都弄得这么大。”

说到这里，李趣站了起来，在附近走来走去，一会儿，那9人也回来，报告说追丢了。李趣并没有说什么，依旧自顾自走动。良久，他狠狠地说道：“每天派几个弟兄，盯住jp公司一点。据天客兄带来的消息，他们有想法在出发前要给我们制造一些麻烦，或许是时候了。”话中透着腾腾的杀气。

上班时间，万消准时出现在6楼办公室，不出意外，今天就可以将所有的数据复制。昨夜听到的话，在后面的分析中，似乎很有作用。他居然得出结论，杀李天客三人，会增加自己寻找元凶的难度。可惜，一切都回不去了。

夏超新今天的心情大好，他故意到这边来溜一圈。在4013房间，就站在万消曾经的办公桌前，摇头晃脑地说了句：“你们不要占了这个位置，林琳，你还可以经常擦拭一番。谁知道呢？说不定万消又要到这里上班。”看到大家低着头，心中填满了得意感。唯一遗憾的是，他不断晃动的左手，没人发现三色的漂亮手环。

在6楼，他大模大样地进了万消的房间。“恭喜你呀！”他双手支撑在办公桌的这头，拉了拉左手的袖子，露出了漂亮的手环，“能坐几天就坐几天，以后回忆时，省的忘了这里的一切。”

万消没有理会，刚才已经用微波方式探测了一下，这个手环居然和松哥的一样，里面有一小截针管。内置芯片的底层，是超薄锂电池的材料，既能提供能量，也能发动自毁。

夏超新见万消没有反应，非常无趣，转了一圈，说了几句风凉话，走了出去，将门关得震天响。

“取信使？难道松哥三人也是jp公司的取信使？”万消将这些信息慢慢备份好，只要是阴谋，必定有痕迹。

他搜索了所有的李天客名字，共计1762人；用照片比对后，有3人可能符合；再根据身手确认，定位了他本人。在所有的移动运营商中，找到了两个电话号码，以此ip破解所有的空间，也没有什么收获。他们有严格的管理，上面只是零散地记录过一些生活事宜。

但是在手机的定位上，居然发现在半年前，李天客有两次出入杜家公司的现场。

万消再次调阅杜家的资料，发现，那段时间正是jp公司偷偷购买了杜家材料后，提出要与杜家合作开拓北欧市场，仅有的两次接触。

再结合李天客对jp公司的态度，显然不是一伙，那么，他的任务，肯定是监视jp公司的人。难道杜家的事，只是其他事件中的一个环节？这个可能性，在分析中，瞬间上升到35%以上。

“难道杀错了？”万消的结论中，有了这种可能性，“那天在山庄，他们三人如此勇猛，是为了阻截忍者的偷袭？！”

万消没有情绪困扰，另一个结论也随之被推断出：“要不是他们三人，自己已经带着杜宛适撤离。错了，就错了！”

38．策反者

上午茶歇时分，季绥凤拿了一些点心上来。“这里很忙呀？你怎么不出来吃点东西？”

她在这个20方左右的办公室转了转，“布置家里时，还有一些饰品多，你看，这里、这里都可以挂一点，这样你的办公室就生动多了，心情也会舒坦些。”看她开心的样子，万消都不忍拒绝。

“今天下班后，你去退房回家，绝对给你惊喜！对了，晚饭也别在外吃，我们三人每人两个拿手菜，你只管品尝。”

万消点点头。

“我也要去干活了，多做几单，这个月的工资就会高些。”说完，她自己笑眯眯地跑了出去，都没注意，万消还来不及回一句话。

“这么开心呀。”万消对人类的情绪越来越感兴趣。

不久，万消看到了夏超新的任命。

下午，发现夏超新和秦玉辛一同来到了鸟居的办公室。

“腾放的资料都看了？”鸟居等他们坐好，慢条斯理地问。

“是。”两人都回答。

“秦玉辛，你把计划说来听听。夏超新，你有想法也可以随时插话讨论。”

“好。我是这么认为的：腾放，高级工程师，xx大学博士毕业，在神经元的应用方面，已经能独当一面。三年前，在歼80战斗机设计室工作。前年开始，攻关第七代无人机的控制系统。所有的这一切，都证明了他的能力。在这一点上，我们应大力颂扬，学者对自己的成就被崇拜，其满足感，不比官迷听到升迁弱。因此，在换芯片时，先这样聊起来，容易后续的沟通。”

夏超新脑中快速转动，他也看了腾放的材料，秦玉辛的设计，让他得益匪浅。果然，鸟居点了点头。

“然后，话题转换。讲一讲现在最红的网红妹，前几句提提美女的可爱之处，但是，很快要转到收入上。在直播间化化妆、抖抖腿、听听音乐等，每天都可以获得几万到十几万，一周的分成，比一位未来科学家的全年收入都多。这个不公平尽量放大，观察他的反应，引起他的共鸣。一般来说，高知识分子，对于不学无术的人，收入上大大高于自己时，会有一种屈才的煎熬。”

鸟居笑了笑，表扬道：“你越来越用心了。”

“这是社会病，我只是恰当地拿出来显摆，这样和他的共鸣会更大。”秦玉辛受到表扬，心情也愉悦起来，“然后讲讲房价的无奈，讲讲生活的压力等，通过对比，再次把知识的价值贬低。这时候，要根据观察，适可而止。再突然说出自己的观点：知识的价值很高，只是没有卖对地方。才能起到平地响惊雷的效果。”

夏超新的心跳不断加快，他原来对秦玉辛也就呵呵的态度，突然有些敬重起来。这些，好像都是心理学的应用。

“然后感叹自己，虽然在外企，有一个好的平台，可惜，自己的知识不够。要是有腾放的一成水平，就能获得超越网红妹的价值。”秦玉辛摇了摇左手，“此时，要晃动新手环，讲几句半内行的话。如果自己有神经元的应用经验，用在智能手环上，可以检测人类更多的数据，既为人类谋福利，也可以为自己获得超乎想象的收入。”

“此时，如果对方意动，可以将合作的金额说出来。如果，对方似乎无动于衷，就要适合而止。转换话题了。”

“什么话题？”夏超新忍不住问道。

“讲生活。他有一个儿子，正读小学三年级。虽是好学校，但是离家远，每天接送花费不少时间，大人辛苦，小孩也辛苦。接着说说育儿的苦，这种话题，也能很好引起共鸣。然后转到二胎，他爱人怀孕5个月，从他这段时间经常跑妇女保健院就可以看出，两人对新生命的到来非常期待。然后转到全职妈妈对孩子的好处，好房子对儿童性格的培养等等。感叹自己的财力，对不起自己的孩子，再引起他的共鸣。这从腾放近期减少足球、音乐剧的现场观看，可以分析出，他的财力肯定不能维持他的爱好了。”

“到这份上，就可以回到原先的话题。恨自己无能，要是掌握现在最前沿的神经元技术，多好！可惜，自己学习的是半导体，已经发展到极致，再进一步难如登天，发出一种日落西山的没落英雄气。然后点出，神经元技术的应用，大发展后，也会步入这个阶段，那时候，技术的价值就大打折扣。”

鸟居开始轻轻地拍手，“一环扣一环，讲的都是大实话，这时候，只要金钱出马，可以轻松地获得成功。”

“费用，还是10万美金？”秦玉辛问道，得到鸟居的表扬，他的语调很轻松。

“再加10万人民币。以后每条有用的信息，都可以给他这个价。”鸟居笑着回答，“中国有句古话叫舍得，在这事上，体现得最准确。”

“那我们今晚的航班就走，明天他9点前有空。想在他送完孩子后，找地方更换芯片，实施计划。”

“可以。我会安排在学校附近，用豪车逼迫他一下，让他在孩子面前再憋屈一次，方便你们计划的实施。”

两人忙不迭地感谢。

“如有意外，你要赶紧联系我。”鸟居的语气有些严肃，看来对这个腾放的人，他是非常重视。

“是。夏超新，你也记一下总监的特别电话。”

万消侵入夏超新的手机，很快一个新的电话被保存。

然后是告别的声音，鸟居办公室安静下来。

人类真是将金钱的用处发挥到了极致，任何事情都可以和这个符号挂钩。不过万消不在乎，他马上侵入鸟居的电话。发现这是一台加密的卫星电话，使用的是某国的特殊频段。

一刻钟后，万消破解了他的所有空间，这才是一个所谓的艺术总监该有的云盘备份。

里面大量的私密材料，和爱人的，和情人的，和下属的，看来在这里没少风流。还有很多人的档案，发展计划等等。从他的经历中看出，他真正的身份是一名策反者，也是一名心理学专家，来中国当艺术总监，根本就是一个幌子。

39．采信鸟

是不是策反者，万消不感兴趣，杜家材料方面的事，居然在几个空间中，都没有明确提到，这在他的推算中很反常。

万消反正空着，他开始换一种分析方法，从杜家和jp公司正面竞标超高速列车开始，按时间段，重新梳理鸟居的记录。依旧没有杜家、超高速列车、超高温材料等等方面的字眼。这很不正常。

万消对每段记录都展开材料方面的联想，一则趣闻被标注出来。

“就是它！”万消很快得出了结论。

“神龙将成型，龙骨临更新。此时侍者为财迷，换骨断送神龙机。更不堪，造骨者逝。龙兮？虫兮？将为天下人嘻！上国得部分骨，可做降龙枪。挟天下之时，再论谁是龙！翱九天之际，谁敢言不从？！”

语气狂傲，鸟居以趣闻的形式隐喻记载，应该就是杜家材料被更换之事。超高速列车喻为神龙，车轮喻为龙骨，在作用上，倒也和那次测试匹配。记载时间，正好是杜石死后三天。

万消将鸟居的ip锁定，相信，他还会有其他的ip被发掘出来，那里，应该存档着获取杜家材料的经过，或许还有抓杜宛适的信息。

很快，又到了小网络服务器关闭的时间，万消核对了一下，大约还需四十几分钟的时间，才能倒完数据，只能留待明天。

季绥凤匆匆上来，再次提醒后，开心地去准备了。似乎万消住进出租房，是她的一件大喜事，走路都带风。

万消作忙碌状，每天加班半小时，实际是监听jp高层的班后议事。虽然他的位置离侯载君有些距离，但是下班安静的情况下，基本能监听到他们的对话。

和往常一样，几个人简单合计了一下当天的业务，在轻松的喝茶气氛中进行。一直说到秦玉辛、夏超新两人的任务时，侯载君的语气才凝重起来。

“鸟居君，把握大吗？跟踪他这么多年，一定要等时机成熟。”

“没问题，今年他要了二胎，压力增大；小孩开始报各种兴趣班，压力增大；父母的身体状况下降，压力增大；房价再次上涨，压力增大……他从事研究的成就感，已经被生活压力基本磨灭。况且，第七代无人机研发接近尾声，有些技术对于他本人来说，已经没有了刚研发出来时的爱惜。”

“那就行！这只‘采信鸟’正值年轻力壮，我们要爱护，争取能一直为我们服务。”侯载君慢慢说着，话题一转，“这些年，中国的科技发展飞快，目标人选不断出现，我们的‘取信使’也要加快发展。对万消，可以施加挫折了，听说他已经租房子，有压力才会上钩。古往今来，没人能挡得住摆脱压力的诱惑。中国人的压力，绝大部分都来自金钱。”

“已经暗示夏超新可以斗万消，按照夏的性格，完成一单任务后，就会对万消出手。听说，今天就去炫耀了一番。”鸟居随意地说着，几个人都哈哈笑了起来。

“如此最好！让中国人自己先斗，我们在暗中使劲，让每个人都想通过公司的平台复仇，那就掌握在手中了。哈哈，他们真奇怪，只要是男人，似乎除了工作这个平台，就找不到能体现存在感的其他地方。”侯载君喝着茶，乐呵呵地说着。

“按照我国的价值观，黛尼这个妓女般的拜金女，都比这些替外国企业卖命，还互相使坏的男人更有尊严。我都有些想念她了！”山式君突然插话，随后发出了*的笑声。其他几人是呀、是呀地附和。

轻松一阵后，侯载君突然又严肃地问：“鸟苑君，‘志能便’大人们，什么时候能到？当时的三份材料，最大的这份，绕了大半个地球，终于要到位,却听说鸿鹄有所察觉，准备前往海路拦截，绝对不能闪失呀！”

“很快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出现，“志能便大人们，早就分批到了，谁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城市，以何种身份存在着。他们答应的事，肯定会在鸿鹄出发前下手，最起码让他们不能按时出海。”

随后，他们聊了一些志能便的神奇传说，简直被他们吹上了天，似乎每一个都是仙人下凡。

万消在他们散会前，先一步离开。

他也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宾馆退房结完账，就去了租住点。一出电梯，就看到门口装扮得非常喜气，听到门内三位女生嬉戏的声音。

“你去和万消一个房间，我们两个人就够挤了。”是林琳的声音，然后是三人推搡嬉笑之声。

“就是。虽然万消很帅，我们阿凤也是貌美如花，素颜啊，这年头素颜的美女，哪里找！”楼欣一边讲，一边喘气，每次她们闹，楼欣都是最卖力。

“那不行！本姑娘根正苗红，他要用八抬大轿吹吹打打着过来，我才会嗖地窜进花轿，不然怎么对得起我妈妈！”听声音，季绥凤已经被闺蜜推倒了内屋。

“好的，好的。”万消听到有人跑动，林琳和楼欣一阵忙乎后，传来季绥凤大笑的声音，差点岔过气的那种。三个疯丫头！

万消好奇，透过猫眼往里看，调整镜片的曲度，还原出了里面的画面：林琳和楼欣用双手搭成手轿，季绥凤笑着坐在上面，双手扶着两人的肩膀。楼欣走一步，喊一声“吹吹！”林琳紧接着一句“打打！”围着客厅中间的饭桌，正玩得欢。

万消敲了敲门。一阵悉悉索索，然后三位美女，很淑女地开了门。万消眼尖，看到林琳的手上，左手写着一个“万”字，右手写着“大轿”。楼欣的左手一个“消”字，右手的笔迹有些模糊了，还能分辨出是“八抬”。

原来如此！手上的字拼在一起，就是“万消”、“八抬大轿”。她们两个就模拟了迎亲的场景，何况她们还能“吹吹打打”。

季绥凤满脸通红，林琳和楼欣若无其事。

万消看到桌上已经有了六个菜，热气腾腾。

“开饭啦！”季绥凤低低地说了一声，冲进了厨房盛饭。

40．谁是螳螂谁是蝉

“贤惠吧！”林琳看着万消，认真地说道，“你要不向阿凤表白，那……”她看了看楼欣，“我们两个就抢着向你求婚了！”然后她们自顾自笑了，听到季绥凤在厨房里，筷子掉落地上的声音。

“谁说压力都来自于金钱？！”万消分析着此时此景，“她们三人的压力，都和财富无关。也许，人类只有在成家前，目标还能保持着多样性。”

“不就说出那三个字吗？”楼欣也在边上挤兑，“万消，快去，像一个男人的样子走过去。”

季绥凤正端着两碗饭出来，受不得两个闺蜜欺负万消，她大喊一声：“兀那两只美貌妖精，休得无礼！吃贫尼一脚，阿门！”侧身，作踹脚状。她们两个端坐着，哈哈大笑。

万消忽地有了一个推断：这就是家的感觉吗？！

第二天，万消一早就将小网络中的全部数据倒完、解密后，却发现，只有近三个月的数据。里面没有涉及到杜家企业的采信鸟，更别说有关杜家材料和杜宛适被抓的蛛丝马迹了。服务器上的存储空间很大，完全能存储一年以上的数据。于是，万消仔细寻找硬盘的使用情况，没发现有擦去的痕迹。也就是说，这是一个全新的硬盘，使用了才三个月。

万消侵入民航的离港系统，查找了jp公司s市分公司高层的购票记录，发现最长五个月，必定有人会回国。看来他们是用最原始的方法，将这些记录着“采信鸟”信息的数据，带回国内。

万消采用它们的特殊编码方式，编写了一段定位后门木马，调整发送频率，通过鸟居的网卡，侵入了服务器的硬盘。到时候，只要知道谁带着这个硬盘离境，就可以配合他的手机，定位和跟踪，后续或许能达到远程控制的目的。

做完这些，一上午快过去。突然接到总裁电话，要他马上去八楼办公室。万消并不惊讶，知道他们要给自己压力，施施然地走进去。只有侯载君在，正低头看着什么。

房间里很安静，侯载君不说，万消也不说，三分钟后，他摘下眼镜抬起了头，用外文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句。

“找个地方坐。”万消能听懂，但他装作不知道，一动不动。

他转换成中文，慢慢重复一遍，说得还不错。万消走到沙发边，坐下后，看着茶几，并不言语。

“这些天，季绥凤每天茶歇时间，都拿点心给你，违反了公司的规定，你怎么看？”侯载君突然讲到季绥凤身上。

“我笑眯眯地看。她每次来，我都是这个表情。”万消回答得很认真，他故意打岔。

“哦。”侯载君老奸巨猾，没有被万消的回答带偏，接着说道：“公司有规定，下级到上级办公室，不能做与工作无关之事。不是直接上级也不行。”

万消不答。

“我哪会关心这些事，是有职员反映到总裁信箱了。这，让我为难呀，我是多么看好你。”

万消依旧不说，他侵入内网，根本没有反映问题的邮件。

“她的奖金要少一半了，这是智能手环的技术支持部，给我的建议，你怎么看？”他在大班台后面，盯着万消。

“不要扣。”万消回答很快。

“理由。”

“我喜欢她。”万消抬起了头，这点他已经备份他很清楚，喜欢并不是爱，与对杜宛适的备份不冲突。

“公司有公司的规定……”

“那是你的看法，刚才我只是如实回答我的看法。”万消直接打断了侯载君的话。

“好！”侯载君往椅背一靠，“我给你这个面子！有爷们的觉悟。我就一直看好你。”然后客气地让万消走了。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们的计谋，一般人还真会被他的设计感动，真以为自己被公司重视，有一种已经被抬高的错觉。

“先得到，再失去，此为悲！”他们对国人的研究很透。

中午出去吃饭时，万消主动了一些。季绥凤应该也知道这个规定，她每天还是送点心上来，有着不顾一切的喜欢。网民们对这个主题，疯狂地起哄：“在一起，在一起！”

在公司对面的餐馆，两人点了几个精致的小菜，慢慢吃着。看着她从一开始的细嚼慢咽，最终进化成连碗底菜汁都要喝掉的饕餮样，不由感叹：美食，确实是人类的三大爱好之一，就是金钱，也只领先它7个百分点。

“我只是不小心把昨天的食欲，这顿再用了一遍。”季绥凤吃完，马上用纸巾擦下嘴角，双手叠笼放在膝盖上，很淑女地回答。

万消哈哈一笑，正想叫服务员结账，忽然探测到一个异常。身侧间隔了一桌位置，有一位清瘦的中年，他坐在沙发卡座上，海绵垫的下陷程度，在万消的计算中，只有37斤的压力。万消挥手，服务员小跑过来，然后站起，3人一起去服务台结账。路过这个中年人时，万消开启了红外探测，同时一闪地做了一次微波定向扫描。

很奇怪的热成像。双脚部位热能蒸腾，那是他没有坐实，随时保持着可以快速脱离座位的准备。但是，他全身其他部位的热像，比一般人淡很多，和睡眠时的散热量接近。

他身上，居然没有任何现代化通信工具。微波扫描到左肩部、右后腰，右腿侧，都有合金的反射，显然是藏着新材料制成的冷兵器。“忍者！”万消分析的结果，有87%的符合度。虽然忍者的具体参数，在网络上并没有客观的说明，但是，各种传闻、戏说中，还是能了解到一些特点，与万消的推测很符合。

万消眼睛又看向另一桌的人，那里坐着两个年轻人，他们正好可以看到jp公司的大门。刚才用热像探测时，他们两人的热影，万消曾经探测到过，是鸿鹄营运部的李趣手下。原来他们的人是这样来盯jp公司的，浑不知，被忍者反跟踪着。

谁是螳螂谁是蝉，哪能说得清呢？

41．真他妈的迂腐

下午上班，万消很空闲，既没有要收集的数据，也没有可以努力的方向，也不知道近期有没有高层会回国。他看向窗外，鸿鹄的两人站到了街边，一边抽烟聊天，一边关注着jp公司人员的进出。那个忍者换成了茶色的外套，用毛巾拭擦着公交车站的座椅，一副志愿者的形象。

万消在分析两方的行动时，突然一个新的推断出现，可以学习他们的做法，变被动为主动。既然不知道高管何时回国，那么主动赶一个回去。

有了行动方向就好办，万消很快推演出了7种方案，可行性最高的是，公布鸟居的“一则趣闻”，势必会引起国人的情绪反弹，鸟居很可能回国躲风头。

于是，各大论坛上，都出现了这则趣闻。尤其“挟天下之时，再论谁是龙！翱九天之际，谁敢言不从？！”这几句，针对中国的意味非常明确。要知道，几千年来，华人都是以龙的传人自居，他们居然要当龙，赤-裸-裸地打脸呀。

网民的情绪越来越激愤，大家一致将矛头指向了wk国，居然非常准确。分析也很到位：喜欢占华夏便宜的就两个国家，一个认为全世界的优秀文化都是他们的，他们要争就争谁是正宗的龙的传人。另一个国家，一直想把华夏变成他们的一个大岛。

随着事件的持续发酵，wk国的情报部门，傍晚左右通知鸟居回国。jp公司连忙通知秦玉辛和夏超新第二天一早赶回。

万消再次感受到了主流的汹涌。

一直到晚上，有关“一则趣闻”的回复已达上亿条，不少人多次回复。更多两国之间的仇恨被翻出，原本隐藏着的情绪，如燎原的火势般蔓延，汇聚了大家的眼球。一部分人开始猜测“龙骨”指何物？一部分人痛骂贪财的得利益者。

jp公司自然不会说龙骨是什么，万消也不去透露事情的本义。网民的讨论重点慢慢倾斜向了感慨，其中一条“恨无抹去之上帝手，叹缺毁灭之神龙技。”最得网民人心。

wk国的网民随之反喷：劣根性的民族，迟早要被他们踩在脚下。龙骨算什么，抽筋扒皮，也只要出点钱，自有汉奸们动手。造骨者逝，应属必然，只要出赏金，造骨者的十八代都要被钱奴所灭……

万消忽然进入慌张模式。他偷偷侵入齐琳的云盘，知道杜宛适还是老样；然后不断更换ip，侵入九院的病房，连接上杜宛适所在病房的摄像。还好，一切无恙！但是，就在刚才这短短的一分钟内，似乎有了一种情绪：想灭了所有wk网民的冲动。

在万消的程序中，不断有这个推断形成。他在网上咨询，发现，是和本国网民一致的心态，原来，这就是恨！一种找不到具体人物的恨，是一种情结！

幸亏wk的网民是虚指的一个概念，否者，万消就要开始消灭行动了，这都不再需要咨询主流的态度。因为刚才和主流的一致性，已经备份在他的程序里。连带着，他对人类的分析上，也烙印上了一份不信任。

这件事情，对季绥凤她们的情绪也有些影响，大家都似乎为在外企上班而内疚。她们难得的没有喧闹，看着网上的各种议论，久久不能平静。

第二天，十点钟，万消就看到了夏超新他们回来，匆匆进了鸟居的办公室。侯载君几个也都在，听着秦玉辛汇报此行的成果。

“我们到了cd市，约好了见面地点，夏超新建议一早在腾放孩子的学校门口感受一番。于是，我们早早地等候着，看着他的车在离学校一个路口的地方，被一辆豪车强行插队。腾放一个急刹，似乎他儿子吓哭了。但是，豪车主人非常嚣张，直接下车指着腾放骂。对方身高马大，再加上豪车的衬托、自家小孩需要安慰等因素，腾放一时无言以对。被对方威吓一番后，腾放晚了十来分钟，才到学校门口。从车上下来时，可以看出孩子的委屈，以及腾放的一脸阴沉。估计豪车主人的那句话，深深伤害了他的自尊。”秦玉辛说到这里停了一下，本想等听者追问，一想都是大佬，赶紧自己补上：

“你个龟儿子的，信不信老子分分钟用钱砸死你！当着围观群众的面，起到了很好的刺激作用。鸟居君的策略实在高！”说着顺便拍了一下马屁。

“我在给他换芯片时，几句话就点到了知识的卖点上。我听到了他无意识地一声叹息，神情落寞。于是，我改变策略，没有凑上去鼓动，直接将后面生活所面临的压力一并讲了，再引到神经元的技术也将贬值时，他突然说了句：‘你个狗日的假鬼子，说吧，可以给多少钱’？”说到这里，秦玉辛一脸奇怪的表情，“我当时吓了一跳，不敢看他，又发现他也侧着脸，不敢看我。”

“还是夏超新沉着，直接拿出了两个信封放在车座上，然后再放上手环。我明白过来，接口道：这是我公司的赔偿，一只健康手环。那是说明书和保修单，请你放好。有需要可以打我电话，我随时会过来请你喝茶，找夏经理也行。你可以绝对放心。”

“那是迂腐！”鸟居插话，“这是中国知识分子的遗毒作祟。”

“嗯，是的。”秦玉辛接着说道，“他低着头，打开两个信封大致看了眼说：好，我顺路带你们去一个公园，沿路会介绍一番，希望你们能记牢。我赶紧将芯片换好，和小夏坐在后座，启动了手环上的记录功能。因为录下后，就已经加密，不怕被第三方得到。”

“这个功能和腾放也说了吧？”侯载君问。

“是的。告诉他了，他听到后似乎大大松了一口气。”

“接着说吧。”

“他非常直接，开始介绍神经元的传输线，提取于柳枝……我都录在手环上，专业的术语也听不懂，记不全。他讲完后问：这个值多少？我回答，等专家评估后，会由夏经理专程送钱过来。美金，人民币，黄金，还是房产交易时的让价，都可以。真心希望我们长久合作。”

“他没有多说，停车，看着前路，‘我真不愿看到你们’。然后将我们两个赶下了车。”夏超新笑着接过话题道，“真他妈的迂腐。”

就听到他一个人笑，随即尴尬地收声，办公室里一片安静。

42．虚拟世界的远程追逐

“我知道，他这是抹不开的第一次面子。内疚，多有几次就习惯了，大多知识分子都是这个情结。”秦玉辛打破平静，“他的信息价值，请侯载君示下，我觉得趁热打铁，可以获得最大的信任。”

“好，好，好！”侯载君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看来催着你们回来正是时候，鸟居君正好回国，专家评审后，会直接告诉你价值。你们两个都回去休息吧，财务会打钱给你们。”

“那个……”夏超新走到一半，看着鸟居君吞吞吐吐地说。

“可以，底线内你怎么说，我们怎么配合。”鸟居看着他，似笑非笑地说道。

“谢谢！”夏超新开心地走了出去。鸟居和侯载相视而笑。

鸟居将手环上的信息倒了进去，万消马上做了拷贝。然后听到叫wk国的技术人员进来，换了一只新硬盘。鸟居的手提电脑上，硬盘换成了服务器刚换下来的那只，他简单收拾了一下，直接去了机场。

万消侵入公司的财务系统，发现已经给秦玉辛和夏超新各打了十万元的奖金。定位中，夏超新并没有来找他，而是去了陈敬成的办公室，通过他的手环，正好听到他在陈敬成办公室风言风语。只可惜，陈敬成不为所动，连呼吸声都均匀如常。

未几，万消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一看是夏超新的号码，万消拿起，随手又放下。挂了几次后，探知到他的心跳猛烈，血压急剧升高。这才接起电话，在他咆哮前，说道：“我很忙，有事请预约！”再次将电话挂了。

没多久，系统弹出了一条信息：“技术支持部经理万消的试用期，延长一个月。”

中午吃饭时，季绥凤犹犹豫豫，几次想开口，都没有说话。几个菜吃得很慢，哪像她的风格？万消看到陈敬成也走进了餐馆，起身喊了一句，他一愣，走了过来。

“你就是那天茶会的美女。”陈敬成看着季绥凤，再看看万消，意味深长地笑了。

“陈副总好！”季绥凤站起来，欠了一下身，问候一句。

“一起吃吧，我再点几个菜。”万消挥了挥手，侍者过来，他很快说了两菜，季绥凤听了笑眯眯起来。万消哪会不知，每次她点菜，看到这两个时，滞留时间多3秒。

“听说那个疯子对付你了？”陈敬成也不客气，边吃边问。

“嗯。那是个变态。”季绥凤先接口，恶狠狠地说。

“由他去。总不能被狗吠了，你也跟着学狗叫吧。”万消倒不在意，“第13层会不会是定位、发送的设计？”

季绥凤噗呲一声笑了，她拿起筷子，看到了菜肴上的光泽。

陈敬成停了下来，眼睛也不知聚焦何处。

万消看到那个忍者换了行头，依旧坐在离鸿鹄队员不远处，没有关注他们这里的动静。鸿鹄队员还是看着jp公司的大门，神态从容。

陈敬成突然点点头，“有信号接收电路，但是要起到定位作用，需要接收的可用卫星信号达不到要求。那个电路上，欠缺信号放大回路。”

季绥凤头都不抬，只要万消心情好，她就晴天了。对于半导体这种专业的问题，哪里有食物对路。

“要是这个设计，接收的不是gps信号，而是手机发送的定位信号呢？在同一辆车里，信号强度应该够了吧。”万消看到陈敬成木然的表情，接着说，“现在手机上，有多少app是强制绑定着定位功能的，它们暗中都实时向功能集成商发送着位置信号。”

陈敬成的脸色终于生动起来，“果然如此，那个13层电路，你说了后，我就去分析过，主要功能是无线接收和比对。这和芯片的功能类似，我以为是为未来的无线监控性能准备。原来是接收手机的定位功能，只要将几个app得到的位置信息比对一番，确实可以得到很准确的位置信息了。再如果jp和某个app供应商合谋，就可以实时知道这些车子的位置。太可怕了，好凶险的设计！”

万消想到夏超新给腾放的手环，如果他绑定了手环，腾放的人和车子位置信息，都已经随时在jp公司的掌握之中了。他马上想到了鸟居，或许在jp总部，这些采信鸟的位置，他们随时在监控。

万消带着联想去分析最坏的结局，得出的结果竟是：如果战争爆发，所有军工高新基地，会在第一时间被毁灭。到时候，或许设施可以重建，人才已经凋零。

果然凶险！万消突然想到了那天看到的电影，未来的战争，如果都是用无人机自杀式的攻击，那么这个最坏结局的到来，仅仅差一个命令。

陈敬成匆匆吃完饭，回公司去了。

季绥凤吃了美食，心满意足，她抱着万消的手，开始传授如何品美味：

“吃美食，如同你弹钢琴，拿起筷子时，就应该有饱满的情绪。一口下去，各种滋味在口腔里流淌，你不能被某种味道夺了心神，而要始终在多滋味的不断转换中回味。啊，美妙无穷！”然后开始摇晃手臂，“你有没有在听，要记牢呀。这样，你就会成为钢琴家中最懂美食的，美食家中钢琴弹得最好的。”

“那万一以后胖成肚子顶着钢琴，手够不到琴键呢？”

“啊？”

探知中，鸟居的手机信号开启，他已经到了jp总部所在的城市。

万消短时间的专心跟踪定位，季绥凤马上有所察觉，不再打扰。她乖巧地看着万消上了六楼，自己向楼欣显摆中午的两道美食去了，“本仙女下凡时，就是闻着美味飘落的……”

鸟居的手机附近，万消探测到了另一部卫星电话在工作。他无法侵入鸟居的这部新电话，但分析出了电话使用的gps频段。万消随即侵入了gps通信系统，这个频段正是wk国的加密情报频率。

没多久，万消已经破了这个加密频段，那里大量数据在来回传输，有很多类的加密方式。万消寻找jp公司小网络的加密方式，几分钟后，被他捕捉到一些，顺势跟了过去，被阻挡在一个服务器的网卡外。

网卡设置的是动态口令，破解时间只有30秒。

43．混入GPS军事层

万消着手破解，突然发现有另一段程序，也在破解这个网卡的电子秘钥。有意思！他躲在边上，慢慢分析这段程序的运行，很快便明白了来源。这肯定来自于md国的安全部门，因为这段程序使用的源代码，全部是gps中固有的代码。它本可以轻松地盗了服务器上的所有资料，但是担心被发现，才在网卡位置伪装成小偷，给wk国一种假象:房东不曾偷，是外来的小偷强行破解窃取的。

万消求之不得，他突然开始攻击这个网卡，wk国的安全部门马上收到了警告，反追踪程序启动，md安全部门的程序赶紧撤回。因为它的程序全是系统提供者的源代码组成，wk国的反跟踪程序很快跟丢，wk只得关闭了这个网卡。

万消没管这头，跟在md的程序后面，溜进了gps的维护层。作为运行多年的全球通信定位系统，在外人的理解中，只有4层：即最外围的民用层，收费给各国使用；中间的出租层，租给盟国的安全情报部门用；再里面的维护层，其实是阻挡层，将最核心的部分保护起来；最里面的，就是大家认为的军用层。其实里面还有一层，源代码重生层。

最里面的源代码重生层，才是所有静默者们都感兴趣的地方。当年的m，曾经联合几个同行一起侵入，可惜，每次都被发现，有几次差点被锁定。

因此，万消跟进维护层，也是熟门熟路，他马上着手破解军事层。根据静默者m的记载，维护层每月更换一次加密方式；军事层每周更换所有的秘钥；而源代码重生层，就是幕后的操作者。

军事层的加密方式非常复杂，稍有偏差，就会被对方反锁定。好在万消本身就是一段超级程序，他采用了另一种方法：凭空生成了一段wk国的反跟踪程序，扔进了军事层的数据流中，突然多出来的字节，马上被锁定并追击。伪装的wk国程序向出租层逃窜，军事层的防护系统追击，都通过了万消等候在维护层中的虚拟网卡，加密方式被完整地模拟出来。

万消控制着wk国的追踪程序，一路破了出租层的多个加密关卡，在刚才关闭的网卡前，程序自毁。md国军事层的拘捕程序一晃便回，显然这种事情也是多次遇到。万消的主程序在维护层，静静等候着，跟随回来的拘捕程序，混进了军事层。同时将这个特殊的数据加密方式，向其他静默者求助，伺机破解。

这段远程的纯数据流追逐，说来话长，其实一秒都不到。鸟居此时才听到卫星短话中出现挂断的提示，再拨了几次，发现网络故障，于是换成原先的民用卫星电话，再次连接了安全部门。

“好的，去jp总部的网络中心。”鸟居再次确认后，直接赶了过去。

一刻钟后，wk国的加密频段再次开通，两国副部长级的抗议总是要意思意思，互相指责对方不诚信，不过很快就风平浪静。万消却趁着网卡刚开的瞬间，数据流不能被全部监控的漏洞，闯过了wk国的加密网卡，安静地等着鸟居将硬盘上的数据倒进jp的网络中心，他就可以通过木马定位，寻找到涉及材料的那个主数据库，寻找他需要的资料。

根据鸟居手机的定位，比对着卫星地图，万消可以说是监控着鸟居进入jp总部，然后停留在一个地方，万消马上标注上“网络中心。”很快，万消编写的木马程序被激活，里面涉及到杜家材料、杜宛适等的数据，首先被复制，内容不是很多，总计100m不到。

万消控制着鸟居的民用卫星电话，正准备通过硬盘的无线功能传输上述数据，可惜，只来得及发送数据包的摘要信息，那部电话就被关机。万消开始分析，什么时候需要去wk国一次了，只有靠近jp总部的网络中心，才能想办法将那个数据包倒回来。

传回来的数据包摘要信息，也是采用jp公司s市分公司的加密方式，原来这不是jp公司的手段，是wk国安部门的措施。早就有传闻，wk国，将情报、安全、军工等组织，分散在各大企业中，这次跟踪，才发现确实如此。

那么，采信鸟提供的信息，其实是被wk国使用，企业间谍也还只是一个幌子。“……上国得部分骨，可做降龙枪……”万消一直找不到降龙枪隐喻的对象，看来，应该是某种先进武器。不过，能达到“挟天下之时”的程度，万消一时分析不出，一个耐热材料能做出何等霸道的武器？

在办公室，万消接到了陈敬成的电话，只有简短的四个字：“我了个去！”两人心知肚明。

没多久，听到后面的楼里，传出了非常大的吵架声，是陈敬成指着夏超新骂。大家非常奇怪，陈敬成的反射弧也太长了：上午被挤兑时，毫无反应；一到下午临下班，似乎才反应过来。

万消也有些奇怪，在他的探测中，陈敬成的手环上，所有健康数据非常正常。别看他在怒骂，心跳、血压都起伏不大，像一个三流的演员在表演。倒是夏超新，气得浑身发抖。

“等你当了芯片中心市场部的总裁，再来说话，现在，你看我口型：给、老、子、滚！”陈敬成骂走了夏超新，若无其事地回到办公室，开始整理客户数据。

万消定位夏超新，探测到他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久久不能平静，还是来到了前楼。此时，大家正陆续下班，看到他一脸阴沉地上了8楼。不用说，肯定去告状，或者佘他的贡献值，要对陈敬成下手。

季绥凤笑眯眯地上来喊他下班，幸灾乐祸地问，“他被陈敬成撤职了？”

“不是。”万消不想季绥凤纠缠进去。

“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好爽呀。走，晚上我们吃点啥？”

“就去对面的餐馆，还有几道美味没尝过吧？”

“太好了！今晚吃老鸭煲，听说是有机的芦溪鸭炖的。只是等的时间有点长，我们赶紧的。”季绥凤一听吃的，拉起万消就走。

44．再放大招

万消本就对人类这种勾心斗角不感兴趣，跟着季绥凤进了餐馆的二楼，和她随意地聊着。看到陈敬成出了jp公司，和往常一样，神色平静。十多分钟后，夏超新出了公司，眼神阴翳。再一刻钟，侯载君他们的车子驶出了大门，鸿鹄营业部的两名队员开始回走。

一个忍者进了餐馆，是新面孔，他贴墙走的步伐，以及一到转角耳廓轻微抖动的习惯，被万消关注，在热成像下，证实了他的身份。真如鸟苑所说，忍者可能有不少已经到达。万消有一种出手的冲动，但又缺少行动的指令，探测着这个忍者走上了三楼，上面好像是钟点房。

季绥凤看着终于端上来的老鸭煲，眉开眼笑地准备开吃，她将食物分得非常讲究：鸭肉、鸭皮、菌类、笋干、汤，也是差不多那个煲内的比例，给万消盛了一小碗，然后给自己。万消看着，她耐心无比。可惜，万消对食物没有感觉。

此时他的目光虽然看着季绥凤，实际上，运行资源都在鸟居的卫星电话上，他发现对方已经开机。更巧的是，他居然将那块硬盘装在手提电脑里，带了出来。硬盘的数据也没有被抹去，木马复制的那个数据包，正通过硬盘的无线连接功能，被万消连上了手机，开始发送。

鸟居在和鸟苑打着电话，万消都没有管他们的通话内容，他尽量稳定地传送着，半分钟，数据传送完成；几秒后，全部解码出来，里面的内容呈现在万消的硬盘里。

杜家的材料总共300公斤，被他们分成了三份。一份像硬盘，3公斤，鸟苑当天就回国带了回去。一份像手机，也是3公斤，交给一名忍者，带去了wk国的xx大学。还有294公斤，半年前就装船，故意绕了大半个地球，停靠了不少地方，现在才运往wk国。自以为，如此设计后，中国就算发现材料被掉包，也不知道去向，jp公司完全可以抵赖。

数据包里，还有前两份材料的分析结果，如，杜家材料有很好的延展性，耐高温性超出了他们的预期；每次分析成分都不一致等等，记载了一系列的试验过程和结果数据。也有材料的照片，黑乎乎的，像煤渣，毫不起眼。

没有关于绑架杜宛适的消息，涉及她的只有几百字，提到她是接班人，现在何处上学，成绩和爱好如何等等。浏览到这里，万消不自觉地面露微笑，他看到了杜宛适的图像，一张张飞快地替换，如同她就在眼前。

“确实好吃吧！有十八种味道！”季绥凤看到万消的笑容，说不出的开心，侧着脸认真地说道。

万消点点头，然后对季绥凤认真地说：“如果这家公司倒闭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跟你流浪天涯！”季绥凤笑眯眯的，似说笑似表白。

“我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样，算到如何是如何。”万消轻声地回答，他还无法理解一个人的爱，在分析中就当作一句普通对白。

“那么，你管‘算’，我管‘跟’。天天稀饭我也能吃出十八种味道。”她的笑容越来越浓。

“真来了。”万消没有接季绥凤的话。他在陈敬成走的时候，就一直定位着他，发现他用一个隐蔽的ip，在半导体论坛上，发布了一条消息：“jp公司的汽车性能监测芯片，隐藏着未告知的‘定位’功能，疑似在收集车主的生活信息。”

“谁来了？”季绥凤听出了异样。

“好戏来了。这个jp公司，马上就是漩涡的中心，我们吃完走吧。”万消开始给季绥凤盛吃的，手稳定，态度好。她应该吃出了第十九种味道。

网络非常奇怪，陈敬成想引起大家的关注，结果，半导体论坛上，一刻钟后，仅有一条回复，“有图有真相？”他马上将示意图挂了上去，指出每层那些多余的元件，实际上是一个定位系统。

帖子不断下沉，陈敬成靠自己的回复，将它顶在上面，幸亏这个论坛的活跃度不高。

陈敬成也尝试过在其他的热门论坛发帖，可惜，秒沉，自己都找不到在哪里。

如此方便的发言场所，实际也意味着，另一种发不出声。

直到万消陪同季绥凤看了一场脱口秀，再吃了一点夜宵，已是夜间十一点钟，陈敬成还在苦苦地顶着自己的帖子。在虚拟世界里，他像唐吉坷德，捍卫者自己心中的执着。

万消分析了一下，一个推断出现：将这条消息扩散，看jp公司如何反应，会否查找消息的起源，甚至对陈敬成下手？如果是，对杜宛适的绑架，他们有份的概率提升。他决定，再放一次大招。

万消将这条消息，以及示意图都放到了各大论坛，在后台一直将它置顶着。十分钟后，网络上炸开了锅。前面对wk国的恨，两国网民还在对骂胶着，现在有了直接的证据，交锋非常激烈，其他国家的网民也跟进。毕竟jp是一家跨国公司，芯片的生产应用，或许在他国也如此。很快形成了大家围剿wk国的局面，西方此时正是工作时间，有几个国家的安全部门，已经在正式渠道发言，将对此事进行调查。

半导体是涉及国家安全的敏感产品，重要性非常突出。这既有技术拥有国的限制因素，也有使用国对安全性能的顾忌，因此，能在世界范围内被大家认可的企业，都是靠几十年诚信赢得的口碑。因此，即便有丰厚的利润，同样也是大家眼红又无奈的焦点。此时，各方的攻击，不但有技术层面，更有品质层面，很快就扩展到人种层面。对一个民族的污点，开始全民开扒。

s市，已经进入休眠时间，隔壁房间，三位美女有均匀的呼吸声起伏。万消在缓慢地充着电，关注着网络舆论的发展，他对wk国的恨意似乎清晰了一些，毕竟这是全球的主流。他不由得推断，难道这会是自己的第二种情绪？

45．一环扣着一环

jp总公司在凌晨三点出面发言，否认了隐藏的定位功能，并向世界保证，他们已经具备13层刻画的技术，没有必要这么复杂地设计一层立体电路，来实现定位功能。

可惜，在一刻钟后，am跨国公司的一名技术人员，在网络上将那些多余的元件，以及连线的可能，进行了一次深入浅出的动画演示，明确指出就是定位线路。由于他是am公司的半导体设计专家，在业内享有盛誉，他的话，得到了网民的高度认可。

于是，大家对jp公司的声讨，开始慢慢偏离技术层面，更多的在人品层面攻击，一个无赖民族的嘴脸，在大家心目中刻画成型。

凌晨五点，am公司开始发声，他们的芯片品质大家放心，同时公布了设计图和实物分解图。

五点半，jp公司再次发声，为此事向所有用户道歉，同时辩解称：本意是为了监控道路环境。定位信息，他们并没有做任何分析。如此设计的目的，是为了下一代的监控芯片，做一些有益的探索。

随后，万消发现，wk国的黑客全体出动，在各大论坛充当着水军，开始跟帖一些有利于wk国的评论。

六点钟，jp公司再次发声：他们将对监控芯片的维护，免收费用，直到新的芯片问世。

六点半，am推出下一款的车辆性能监控芯片的发布计划，将诚信放在了首位。

同行抢夺市场的攻击，一环扣着一环，不死不休。

差不多时间，在陈敬成首发信息的半导体论坛，有黑客侵入后台，收集ip数据。万消锁定着黑客，看着他将ip套换成上网地址，是jp公司s市分公司的所在区域，一个公共wifi。万消跟着这名黑客，直接侵入了他的服务器，将所有信息毁去。

没多久，又有其他黑客入侵，再次寻找陈敬成的ip，万消又一次反攻击。对方都是wk的黑客，万消基本推断，他们意图不轨，他在后台将陈敬成的ip隐去。此时，天已经亮了，他能定位到，陈敬成已经起床，照顾他父亲去了。

公司的外线电话，被侯载君主动关闭；所有业务信息，今天暂不处理。大家做着后台的工作记录整理，等着高管们的通知。

大家也在私下议论，慢慢的，都有了一种在贼船上的感觉。只是芯片公司丰厚的利润，能开出较高的工资，让大家有点犹豫不决。

万消探测到夏超新被侯载君叫了过去。

“是你公布了这则消息？”侯载君声色俱厉地责问。

“啊？不是，不是。我怎么会出卖公司。”夏超新一下就懵了。

“出卖？！那么，你是认为有第13层的设计了？”

“啊？不是、不是。我并不是半导体专家，根本就不懂这些呀？”

“你听秦玉辛分析的时候，应该知道，我们掌握了腾放的生活习惯。那时候手环还没有给他，你就不会这么想？”侯载君步步紧逼。

“我真的不知道！”夏超新的各项生理数据非常激动，“我还以为是通过手机定位，或者其他运行商的app定位得知的，真的不知道是芯片定位的。”

“还以为？本来就是从某款app运行商那里获得的腾放生活习惯。网络上对性能监控芯片的猜测，都是am公司的臆测攻击。”侯载君的嗓门很大，似乎这句话，要让全公司的人听到。“总部最后的道歉，是为了尽快平息舆论的委曲求全，本就没有所谓的13层设计。”

“是，是！”夏超新鸡啄米似的点着头，满头虚汗。

侯载君在训话时，一直盯着面前的屏幕，夏超新的生理数据，通过手环收集发送，如同一台便携式测谎仪，此时正实时显示着。经过后台的分析，结论为实话。侯载君看着热锅上的夏超新，再次补刀：“这则消息的源头，专家已有分析，就从你居住的区域发送上网，你自己好好想想。”

“万消！肯定是他，我有直觉，所有的一切，都在他出现后，变得复杂。他租的房子，也在那片区域。”夏超新回答得很快，答案似乎一直在心里，外界稍一刺激，就自动蹦了出来。

“说说看？”侯载君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他来了后，维护单都是他的，不正常。5天百单好评，也不正常。我仔细分析过，如果，他是一名黑客，这些就正常了。他可能就是打入公司内部的一名黑客。”

“我们查过，他是一名钢琴家。这段时间，天天和季绥凤在一起。昨天，他们看了脱口秀，似乎并没有时间和动机。”

“这是表面。他肯定有问题。”夏超新没有新的依据，但是语气却依旧肯定。

“不说这些。”侯载君话题忽转，“你联系下腾放，就说价值50万美元，如何交付？还有一位大人会跟着你，要恭敬，但也可以替你出手。”他觉得对夏超新的考验，已经比较到位了。

“忍者？”夏超新听秦玉辛提起过，金额大了，会有忍者暗中保护，他的脸色精彩起来，“不关腾放的事也能出手？”

“应该叫志能便大人。看他的心情。”

“好。我马上联系腾放！”夏超新的心情大落后，瞬间又有一种大起的踌躇满志，临出去前，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足足一分钟不起，然后认真地对侯载君说道：“我的忠心天地可鉴。”

万消监听了对话，没想到他们的怀疑对象是夏超新。不过也是，按照wk国这个民族的劣根性，用人是越用越疑，最后在一方以为融入时，他们已经怀疑到极致，动了杀心。翻看wk国的历史，这种事例俯首皆是。

“50万青票，怎么收？”夏超新在电话中，问得非常直接。

腾放沉默了半分钟，“再加10万不行？”

“这次的价值，专家就是这个价，我负责送给你。但是，你的意见，我会马上联系公司。”夏超新挂断后开始请示侯载君。

“不行。你可以再带着10万过去，但要请他介绍下超过7条神经元的交互方法。”侯载君一口拒绝

“我可以伺机劝说的背景是什么？”夏超新问道，他知道，这里肯定有环环相扣的原因。

46．夏超新的杀机

“这些天，他去看了一套大四房的房子，价格上，他需要再加10万美元才能买下，所以他要求加价。”侯载君说完，将腾放的数据都发到了夏超新的手环上，“带上钱，是让他看到希望唾手可得。”

夏超新听得一阵后怕，好厉害的控制，嘴里答应着，“明白。但是7条以上神经元的交互，是目前最顶尖的技术，只有两个国家掌握，10万美元，会不会不够？”

“肯定不够，10万只是订金。但是，他只知道其中的一部分，价值上要大打折扣。不过，如果他能告知，你就答应给160万美元。再多，就不能答应。”

夏超新手上已经收到了腾放这些天的动态，他看到一条信息：腾放在昨天晚上9点16分34秒，在一个买卖二手别墅的网站停留了79秒。其中，某个山庄的别墅，他浏览了58秒。价格xxxx万元。夏超新大致估算了一下，腾放将买大四房的钱，加上现在居住的房子价格，再加后面多给的150万美元，他仍然买不起，还差着30万美元左右。

欲望，只要迈出了一步，就将被人家牵着走，因为，下一个目标总是只有一步之遥。

“我马上过来，很多事情需要当面和你解释。你要如何交接？”

“现金。一半美金，一半人民币。地点在co野钓平台。”腾放的语调有些古怪，一幅口干舌燥的样子。

季绥凤上来找万消，正好看到他从外面进来，“去哪了？”她非常奇怪地问，串门不是万消的风格。

“侯载君叫我。”

“说你了？”她马上紧张起来，“是不是我来的太多了？”

“不是。他说几个总监，总是对5天完成百单好评有异议，又去他那里施压，要求解聘我的经理职位。”

“他同意了？”

“没有。他这是示好，也是给我造成一种紧张气氛，无所谓。”

“这个侯载，他的话总让我提心吊胆，我觉得他不安好心。”季绥凤看着他，满眼的担忧。

“你不用担心，应该是这个公司要担心了。”万消摆摆手，说道：“茶歇时间到了？”

“呃，不是。我突然想起来，回去要给你洗洗衣服了。趁公司没有任务，我想给你挑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量量你的尺寸。”

“不用。我这是最新款的纳米变色服。不用洗，每天还会自动变色。”万消不能穿普通衣服，不利于行动。

“哇，这么先进。”季绥凤好像从来没注意过一样，再次仔细搓了搓布料，“真的好柔软。好贵吧？”

“给你买一件。”

“我要裙子。呃，不用，不用，太费钱了。前面的话我吃掉了啊！”季绥凤连连摆手，眼神中，有慌乱，也有遗憾。

“不要后悔呀！”

“不后悔。”季绥凤眼神镇定下来，忽闪忽闪地，非常真诚。

“169米，三围34c，25,35，体重517公斤。”万消已经下单好了一条紫色的长裙。会在不同的温度下，在紫色系内缓慢变幻。现在的物流非常发达，国外的产品，也将在明天上午送达，万消登记了单位地址。

两人东拉西扯几句，季绥凤怕影响万消，不舍地走了。

下班前，夏超新就已经回转。万消跟踪着他们，通过他的手环，与手机配合，对他们的交谈一清二楚。腾放没要10万美金的订金，他拿了那些现金后，很快离开，并不言语。此时，已经在购房中心，买下了大四房的房子。所差的部分，现场就有办理信用贷款的银行在。他所在的单位，在银行中有特殊的信誉，只要一张在职证明，签订了一份格式合同，当场放款。

侯载君马上得到消息，心情非常郁闷。当夏超新来请示，是否可以在今晚请志能便大人出手一次时，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夏超新激动地将万消的所有资料告诉了对方，还调出公司安防系统中的视频，指认了万消和季绥凤。“大人，打断他的腿。”

对方看着视频中的万消，点了点头。

“手指，还有打断手指！”夏超新压抑着兴奋的心情，“打死也可以，我会用以后的贡献值冲抵。”

一语定生死呀，他越想越飘然！

季绥凤似乎盯牢了公司对面的餐馆，要将他们的特色菜吃个遍。“杂鱼煲、四季拼盘，再来两客荞麦皮的上三鲜饺子。”服务员刚到，她就点好了菜。两人面对面坐着，万消对着jp公司，她笑眯眯地看着万消。

当第一个菜上来，季绥凤开始给万消分菜的时候，那个忍者也上了楼。他坐在万消的后面一桌，背对着，一身茶色休闲装。

鸿鹄营业部的队员，今天又换了两人，在临街的桌上，已经喝着啤酒。

万消监测着餐厅，所有的人都在他的右眼深处显现。看到忍者点了一碗面，此时正在小口地喝着免费的冰水。

“我们那里还有一种菩萨鱼，肉味更细腻一些。秋天的时候，正是最鲜美的季节，可惜这里没有。”季绥凤吃鱼很有意思，她将一条条野生杂鱼放在自己的碟子上，仔细地将所有刺扒出，剩下纯碎的鱼肉，再浇一点汤汁，小勺子盛起，含进嘴里，酒窝就出现，眼睛里满是笑意。

半个小时过去，季绥凤还在奋斗着。天慢慢暗下来，外面的街道，此时已经成为了停车场，红色的尾灯连绵蜿蜒，颇为壮观。忍者只得一根一根地捞起面条，慢慢嚼着。心态控制得非常好，一直没有回头。

鸿鹄的队员，有意无意地看过来几次，在季绥凤的身上，明显停留时间长一些。有时眼神也漂到忍者，万消捕捉到了他们眉头处的一丝异样。

夏超新到现在都没有出公司，他在自己的办公室内焦急地等待着。在万消的探测中，他停留某处的时间不会超过1分钟。嘴里经常咕哝：“旗开得胜……恶魔拔除……忍者无敌……”手环上的数据，心跳和血压一直没有降下来。

看来害人，也是对本人的一种折磨。

47．听到一声轻响

当季绥凤用湿纸巾擦拭嘴角，心满意足地看过来，万消抬了一下手，他察觉到身后的忍者微微一抖。服务员结好账，万消用左手主动揽住了季绥凤的肩头。她一阵意外，身体有点僵硬地靠着，心跳扑扑地快起来，右手箍住万消的腰，不敢抬头。

万消将无线、红外探测模式都小范围开启，屏蔽掉自己和季绥凤的手环信号。他忽然探知到鸿鹄的队员说了句：“下。”发现他们耳后的蓝牙，居然是一部微型的对讲机。然后楼下某个位置，无线信号增强了一下。

“难道，自己也被鸿鹄的人盯上了？”万消小心了一些。

“我们去哪里？”走在下楼的楼梯上，季绥凤终于说了一句话，声线细了一些。

“外面走走再说。”万消随口回答，“你要抓紧我，可不能跑丢了。”

“嗯。”她乖巧地点点头。

楼下的餐桌，有两个人站了起来，在热成像中，是鸿鹄的队员无疑。此时，忍者开始下楼，他的目光盯着门外，始终不在任何人身上停留。脚步落地无声。

楼上的鸿鹄队员，坐在原位，继续监视着jp公司的大门。

大街上，车子有序地停停走走，禁鸣已经是大家的一种习惯。因此，繁忙的大街上，并不喧闹。

万消拥着季绥凤，出门向左。这片区域是未规划区，人行道被建筑物挤占后，普遍较窄，只有并排四个人的宽度。万消最靠近马路，他的边上就是喷着热气的汽车。

十多米后，忍者出了餐馆大门，向左跟了过来，速度缓慢加快，万消装作不知。再后面十多米，鸿鹄的两名人员出现，跟在忍者的后面，也逐渐加快速度。

“看电影吗？”季绥凤慢慢习惯了这般走路，她用左手拉住了万消搭在肩头的手指头。

“可以呀。”万消看向前面，那里有一条巷子，他探测到又一名忍者站在转角处，青色的服装显得有些宽大。万消开始分析作战情形：“一对四，但是两边应该不会配合。他们都没有热武器。”

巷口，青衣忍者看着他们走过，茶色忍者就在万消后面两个身位，鸿鹄队员再落后几步。

行人步履匆匆，大多赶着回家，没人想到，这里已经危机四伏。青衣忍者等鸿鹄队员通过，若无其事地跟在了他们后面，保持着3米左右的距离。

有意思，三方阵营各自为政。

这里的巷口比较多，前面是一个大一些的路口，汇流出来的人也相对多一些，人口密度在那里增大。在万消的分析中，那里被动手的可能性很大。他揽着季绥凤的左手紧了紧，两人靠得更近，迎面过来的人，都主动地向两边分流。茶色忍者不得不前进一步，直接跟在了身后，担心被人群挤开距离。

茶色忍者的右前臂，一根开血槽的七寸分水峨眉刺已经半拢在袖子里。万消两人搂在一起走路，每一步下去，有个左右摇晃的幅度。在向右摇过去的当口，茶色忍者突然加快了一步，右臂甩了过来。

鸿鹄的队员，下意识地向前挤，忽然耳机中传来一声“小心”，他俩不约而同地侧身护住要害，看到身后一名青衣人低头掏着自己的口袋，脚步停了下来。同向的行人挤上来，挡住了视线。然后，两人听到了一声轻响。

茶色忍者面无表情，在走路的人群中，隐蔽地刺向万消的右腰，动作迅疾。万消的右手正好甩到了身后，摊开手掌等候，任由分水峨眉刺扎过来。忍者没有犹豫，继续前刺，他感觉到刺尖遇到一点阻力，然后穿透了什么，接着听到了一声轻响，似乎碰到了骨骼，但是传回来的力度，又有些像是遇到了铁板。

然后，他全身抽搐，半伏的短发，在霓虹等下，刷地竖起。他身后的人，只看到他右脚一软，整个人噗地向马路中央摔去，横在了马路上。此时正在前行的汽车，直接碾了过去。

这时候，附近的人，都听到了一声轻响。

季绥凤探头向声音来源看去，万消的右手已经摆到了前面，一掌捂住了她的双眼。她呜呜了几声，任由万消挡住视线。

“碰瓷！”“车祸啦！”“啊！”各种声音响起，汽车驾驶员感觉到骑上了什么，一脚刹车，前轮正好压停在茶色忍者的脸上。

鸿鹄的队员，感觉到那股杀意消失，一人警惕地看着后方，一人扭头看向马路，轻声地说了句，“挂了。”

然后两人听到了收队指令，转身回走。

人群此时向后退去，万消趁机半抱着季绥凤，向左拐进了巷口。

在万消的探测中，青衣忍者也从原路退回，很快消失在巷子深处。

“有人受伤了？”季绥凤感觉到速度慢下来，开口问道。

“是的，有人碰瓷，司机没看见，碾了上去。”

“啊？那你为什么不让我看一眼，好刺激的。”

“少儿不宜。”

“好吧，宝宝晕血，也不想影响了食欲。”季绥凤依偎着，已经不去关心身在何处。

万消慢慢地走着，想将另外的忍者引出来，鸿鹄的队员也行。因此，他尽量走在偏僻一点的地方。

夜间的s市，此时虽然灯火通明，人来人往，但已经有了一种要蛰伏的趋势。万消将红外探测范围扩大，进进出出的热成像中，一直没有鸿鹄队员的身影，也没有忍者那特殊的模样。

“这不像忍者的风格呀？”万消快速分析，“他们一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青衣忍者执行的多层次保护中，可以看出他们对于此次行动的决心。要不，他们和鸿鹄的队员对上了？”

时间快到七点半，两人东聊西聊，无意中万消带着季绥凤兜回了租住的小区，危险一直没有出现。季绥凤看着四周，抬头望去，熟悉的窗口亮着灯，知道楼欣今天没有活动。她看向万消，听到了电话声，就在她靠着万消的左裤兜里。

“夏超新？”万消看了眼号码，接通了电话。

48．我头包花巾

“你肯定有问题！”那头传来了夏超新气急败坏的吼叫，“我怀疑，公司芯片有定位功能是你造的谣言。迟早我会把你的面目扒开！”那头还有侯载君的叫唤声传来，他讲一半就挂断了电话。

“莫名其妙。”万消将手机揣回兜里，嘀咕了一句。

“这个人渣！啊呀呀！气死本姑娘了，扫兴鬼。”季绥凤听到了夏超新的话，特别气愤，美好的夜晚，都被这个家伙搞砸了，浑不知，有危险曾经近在咫尺。

“你先上去，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万消探测到鸿鹄的队员已经集合，又向老码头的仓库出发。他想去了解下，那两名队员跟踪过来，是为了他和季绥凤，还是为了忍者。

“真的和万消有关！”夏超新已经哭丧着脸，他狠狠地说，“志能便大人肯定受了攻击，才会倒向马路。”

“够了！”侯载君一声大吼，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他心里已经有点相信，或许这些，都是因为万消身具大气运，因此，不利于他的事情，都受到了老天的惩罚。“要是你的一己私欲，破坏了后续的大事，你就自求多福吧！”

“或许，他是鸿鹄营业部一伙的。”夏超新临出门时，兀自辩解不休。

“那就再查查？”侯载君看着夏超新离开，犹豫良久后，拿起电话，低声地汇报了几句。

万消再次伏在仓库顶上，看着鸿鹄的队员训练。几次下来，他听着脚步声，就可以推演出队员的位置。保镖！刀口上的行当，队员的训练非常自觉刻苦。

一轮过后，大家席地休息，喝水，抽烟，聊天……万消就是等这个机会。

“队长，附近的红外探头都可以启用，3号码头已经全部覆盖，消防演练的警示标志等，都已经到位。”一个队员，看着手机上的信息，向李趣汇报。

“好的。整个计划，再向大家明确一下。”李趣点了点头。

“刚才，s市海事局，已经发布了演练计划，所有涉及33号码头运行的公司，都会得到通知。明天那里所有的船只，都将临时调整到5号码头，也就是我们这边半废弃的老码头。演练一直持续到下午5点，我们的船将于5点半进港，到时候停在空空荡荡的33号码头的第19船位。补充燃料、水、蔬菜等必须品后，晚上9点钟离港。在3公里外的港*换区等候，后天凌晨4点正式出发。那边的船老大带6名船员，5名特殊人员。我们，晚上8点半上船。”

“这样安排，对方动手的机会，只有两次机会。一是5点到9点这四个小时。此时已是晚上，能吸引他们动手，但是，被演习清场后，又有红外探头协助，他们将会付出沉重的代价。这是我们最希望的结果。二是，晚上9点到凌晨4点，在港口外的等待区，他们可以通过蛙人进攻，对我们的威胁大些。但是，依旧是我们的优势，等他们发现我们要等待，仓促组织的进攻，会是我们的机会。”

“记住，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要消灭他们，而是更让他们确定我们的布置：船上有非常重要的物资。我们的主战场，在qp水域。因此，这里的动手，只是烟雾弹，大家要保护自身安全。通报完毕。”

“第一时间段的交手，大家使用12式手枪。第二时间段的交手，只能使用冷兵器。明天下午发武器和消音器。”李趣补充道，“这样，对付他们有一定的优势，又不会觉察意外，他们就会判断为一次较重要的护航。这帮狗日的，他们到时又会派直升机来压制。”

“哈哈！”大家开心地笑着，“他们就是这种德性，得了便宜，还非得卖乖。”

没多久，他们开始了第二轮的训练，万消退了回来，知道他们对付的，是那几个忍者。谁是螳螂谁是蝉呢？队员简单地盯着jp的大门，竟是为了引出对手。

万消不想让季绥凤太担心，也不敢冒忍者深夜去偷袭她的风险，直接回了租住的地方，正好9点钟，林琳也才回来。

季绥凤果然等候着，看到他非常高兴，想说什么，又有些顾忌。楼欣和林琳看在眼里，找个借口，都回了房间。

“我们辞职吧！”季绥凤看着万消说，“犯不着为wk国工作，还要受汉奸的欺负。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在这里受气。我不想这样。”

万消笑了，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是自己利用了她。“你去哪里呢？回绥江？”

“那不会。那里留不住你，我总能找到其他的工作。”她看到万消的笑容，心里放松下来，思绪马上变得活络，开玩笑道：“要不你卖唱去？我收钱！”

林琳她们的房门呼地拉开，两个脑袋探出来。

季绥凤满面笑容，用绥江小调轻轻唱了起来：

你去卖唱，我给你压惊，

天桥下，地道里，

到处都是演出厅；

你戴墨镜，我头包花巾，

唱一曲，停一停，

我拿帽子收赏金；

雨天不去，风大也不行，

够吃住，心即平，

每天睡到自然醒；

……

林琳和楼欣笑得前俯后仰，拿着一块花巾要包季绥凤的头，三人闹成一团。

第二天，大家没有等到公司放假的消息，只得准时去上班。

网上，事情持续发酵，已经有公司声明，以后的汽车上，不会使用jp公司的芯片。这种声明，先是高档汽车制造商发声，很快得到了网民的追捧。其他厂家赶紧跟进，如同表决心一般，纷纷与jp公司撇清关系。

随后，有汽车厂家提出了退货；有公司提出赔偿；也有律师事务所开始收集用户的签名，准备集体诉讼。

jp公司则一直坚持，芯片的设计是为了将路况信息和车辆性能做比对，为下一代的监控芯片做前期数据收集，不关个人隐私。但是，这种坚持，在网民的浩荡声讨中，越来越苍白。

上午十点左右，侯载君再次叫万消上去，办公室里，还有两个总监在。三人脸色阴沉，狠狠地盯着万消，似乎有了不共戴天之仇。

49．你被解雇了

“你是杜家的女婿？”侯载君慢慢地说着，“你是杜家派到这里来的卧底。堂堂钢琴家，来做销售服务，我还真信了你对季绥凤的爱慕。”他嘴里说着，眼睛却看着桌上的屏幕，那里有万消手环上发送的各项生理数据。

“莫名其妙！”万消回了一句，声音不大。

“昨天，我们专人赶到hz市，特意调查了你近期的行踪。你是杜家女儿的男友，整个学校都知晓。”山式总监接口说道。

万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我们也拜访了林大人，他也调查过你：在九院，你为杜家打了200万。不是一家人，会如此大方？”另一个总监也大声责问。

他们两个关注着侯载君的脸色，万消知道他们在等后台的测谎结论。他的程序设定中，这种情况，根本不会有生理数据的变化。听到后，只是冷冷地回了句，“不知所云。”

此时，他在网络上，发布了另一条消息：“jp公司的智能手环，有监听功能。只要他们愿意，可以远程控制使用者绑定的手机，将小范围内的音频信号传输到他们的后台，这是健康手环幌子下的定位器和窃听器！”网络发布的ip地址，伪装成夏超新使用的端口。因为，此时，他正一个人在办公室发呆。

万消将这条消息，直接和芯片消息一起置顶，网络上再次炸窝。wk国的黑客一看这阵势，估计也没有了再充当水军的动力。jp公司的网站，受到了黑客的攻击。智能手环的生产商很多，与jp产品同一档次的就有7家，各种小的高新企业更多。此时，犹如闻到腥味的猫，纷纷加入攻击jp公司的行列，各种声音不断，没几分钟，就席卷了全球。

侯载君看着后台的分析答案，有些气馁地对万消说：“你暂停经理职位！”然后挥了挥手，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万消侵入小网络，已经看到了侯载君屏幕上弹出的红色提醒：手环事件出现！他若无其事地走出了房间，一个推断被他备份着，“既然敢去调查杜宛适，那就让你们再也腾不出手来。”在这个时候，就算手环没有窃听功能，也会被网民们无限放大，何况真有这个功能。估计一个小时后，手环的各种真真假假实验数据，即将出现在网络上。

万消发现，这种顺势而为的渲染功效，成功率竟然达到100%。这种民意的高度趋同性，被他备份起来。

他回到6楼，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搬去4013-8位。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万消被停职的消息，季绥凤陪在身边，心情非常难受，默默地帮万消整理东西。

夏超新看到公司的这条弹幕，兴冲冲地赶过来，一进门就喊：“我不是告诉你们，这个位置万消要回来的？！”他此时容光焕发，看向林琳，“你有没有经常擦拭桌面？哈哈！”

办公室的人，大多有些不耐地看着他，这反而更让他兴奋：“你们不觉得神奇吗？这就是报应！和我斗，哈哈，没门。”

季绥凤往前一步，正要回话，被万消拉住了，“你的快递到了，喜欢那颜色吗？”果然听到门卫喊了一声，“季绥凤快递！”

她疑惑地看向万消，见他笑眯眯地看着自己，眼神平静，似乎没有受到夏超新的影响。“我也去。”林琳起身。阿艺、轻柔、宋芬也都站起，拥着季绥凤出去。鲁韵诗双手抱着耳朵，自顾自看着电脑，在学习英语。外企的生态就这么奇怪。

夏超新看到美女们都走了，这么好的气氛被破坏，有些遗憾，但是一闪又开心起来，“李如谷，我会建议你当主管。”然后看向陆影，“你也要努力呀。”

“努力啥，公司哪天倒闭只是时间问题。”陆影怪声怪气地回话，“网上在估算，这次jp公司要赔上万亿元呀，抵得上厄瓜多尔的gdp了，赔得起吗？”

“那些是胡说，jp百年老店，什么风浪没有经过。”夏超新并不担心。

“夏经理，你知道又发生了手环事件吗？”陆影头也不抬地说着，“这个月的薪水能不能发都是问题喽！”

夏超新看向李如谷。他赶紧上网查找，这新闻一出现就占据着热搜榜的no1，脸色难看地对着夏超新点了点头。

夏超新不相信，走到李如谷的位置，一条条浏览，额头的汗开始密密地出现。

“哇，好漂亮呀！”一群美女从门外叽喳着走进来，季绥凤被簇拥在中间，一条中袖的紫色裙子，穿在身上非常合身，将她的身材衬托得丰韵娉婷。

季绥凤双手提着裙摆，款款走到万消跟前，转了一个小圈，长发与裙摆一同荡起，带出一阵小风。她上身微微向前倾，“谢万老板赏！”林琳在后面起哄，“在一起，在一起！”大家跟着附和。她满脸绯红，万消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那边传来扑通一声，看到夏超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李如谷弯下腰，去扶他，看到夏超新多彩的手环上，一行红字来回滚动，“你被解雇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夏超新发出不甘的嘟哝，“这是假的，肯定不是真的，我要见总裁。”他在李如谷的帮助下，站了几次终于站起，飘飘忽忽地出去了。

季绥凤心里松了一口气，“我换下来的衣服呢？”说完，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她一直不敢在大家面前，等万消的这个答复，但是她心里渐渐有了底气，只要给她时间，万消会和她在一起。她相信自己的直觉！

陆影看向李如谷，问：“咋的啦？”

“他被解雇了。”

“啊？！”大家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万消没有参与，他控制了夏超新的手环，开始监听。

“总裁……”夏超新一进门，喊了一声后，不知说什么好，哭丧着脸。

山式和另一个总监也都在，看着他并不说话。

“是真的吗？”他觉得失态了，努力平复着气息，慢慢问道，“没机会了吗？”

侯载君摇了摇头。

50．杀你者，夏超新也

“总部的意见，我难以改变。”侯载君站起，向他走来，“但是，我给你争取了一次定点定时的出手机会！总部似乎也相信你的判断。”

“哪里？”

“港口。”

“何时？”

“傍晚。希望这次的贡献度，能抵得过总部对你的处罚。”侯载君走到他边上，拍了拍夏超新的肩膀。

“我明白了！”夏超新感受到侯载君手上的力度，那是一种信任。他狠狠地说道，“我会想办法让他过去。”出去的时候，腿上已经有了力气。

“用完还要吗？”等夏超新走后，山式问道。

“不要了。那里需要一阵混乱，才能给志能便大人一个潜入的机会。他不知怎么对万消苦大仇深，让他去做，我还比较放心。”侯载君的语气中没有了以往的沉着，“我们估计也要回国了。”

“可我担心，夏超新要是远不是万消对手呢？”山式似乎对夏超新更关注一些。

“有志能便大人在暗中出手。他的作用，其实只是将万消引过去。我已经将策略发给他了。”

万消发现夏超新的手环上，出现了一行提醒，“老码头，有一艘和杜家结盟的货船停靠，时间傍晚。让万消知道消息，有很大可能会去。”

夏超新咕哝一句，“绑着季绥凤去，不是更方便吗？”

万消的程序运行中，似乎有一种冲动在生成，和慌张一样，脱离于程序的设定。本来在如此汹涌的主流中，他已经有恨意在随民意起伏，此时，在夏超新的刺激下，正一点点清晰起来。

“对付挑衅者，杀吗？”万消在各大论坛上放贴。出人意料，这次的回复非常少，要不是他在后台控制着顶在首页，估计也是秒沉。似乎在民族大义面前，这种个人小恩怨，网民们没有了激情。

无所不在的网民，三分钟过去，只有聊聊的几十条回复：杀也行吧。在程序设定中，三分钟是采集数据的时间极限，虽然回复量没有达到要求，但，万消已经备份了“杀”这个答案。如果静默者m在，会发现，万消的自主性已经越来越大。

公司门口，已经有学生开始静坐。大家向侯载君建议放假，尽量不要去刺激事态的发展。快到中午时，整个公司已经没有人，连电、网络、电话等等，都处在关闭状态。

下午，万消给她们点了不少外卖，建议她们将手环都摘下来，嘱咐三人千万不要外出。自己则告诉季绥凤，要去海边钓鱼，安静一下。

她看着他，想跟去，又不忍打扰万消想要的安静。

“晚饭回来吃吗？”

“应该回来，天黑就回。”

“因为公司的事吗？”

“哈哈，怎么可能。别多想！”万消摸摸她的头，走了出去。

手机里，已经有很多未接电话，有夏超新的，也有公用电话，万消知道都是他的。小区门口，有几人用很蹩脚的方式在盯梢。看到万消出去，纷纷开始打电话。万消装作不知，一直往海边走去，后面跟的人一个个多起来。

靠近老码头，那里有一家卖海钓用品的商店，万消熟门熟路地买了一根菜鸟级的钓竿，再配了一个普通轮子和线，没有还价地拎了一小桶白虾，典型的心血来潮型海钓者装备。

在老码头和新码头中间地带，有一个凹口。那里的海面平静，岸上是比邻的高高低低的仓库，人烟稀少，对于两边码头来说，也是视线的隐蔽处。正是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万消一进仓库区域，就将所有的安防摄像头画面，定格在无人画面。同时将无线探测、红外探测大范围打开，慢慢地走向了海边。夏超新已经在后面跟踪的人群里，总共6人。还没有发现忍者的踪迹。

“小样，你还有心思钓鱼！倒也省了老子的一番口舌。”夏超新看了看四周，附近三五百米，就他们这些人。右边的33号码头，正在举行消防演习，看到一些崭新的消防车停靠着，消防队员跑来跑去，对着某个船位的海面，喷水。左边，停靠着两艘三千吨左右的散货船，并不热闹，似乎只是补充一些物质。

万消看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开始在钓竿上安装轮子。

夏超新看了眼手表，此时下午五点左右，初秋的太阳还未落下，将一个个长长的影子投在海面上，随着海面荡漾。他也不着急，挥了下手，“拜托了，各位，将他围住再说。”

五个看着像打手的人，围个半圈，离万消足有十多米。他们看到万消的个子，没敢说什么废话。

这一路上，万消并没有探测到夏超新接到指令，不知道忍者何时过来，他的红外探测半径大约三十米左右，如果是冷兵器攻击，倒是一个安全范围。

夏超新看到万消开始慢条斯理地绕线，对围着的几个人，没有半点紧张，更别说害怕。他有些失望，在考虑，是不是先打他一顿再说。

这个位置，对万消来说，正好可以放开手脚；对于夏超新来说，也是可以打人泄愤的场所；唯独对于wk国的忍者来说，不是好地方，这么僻静的地方，无法引起混乱。

侯载君给夏超新打电话，被万消无线屏蔽后，提示对方不在服务区内，他将情况着急地反映上去，忍者只得提前现身。万消嗖地回身，看向顺着左边仓库墙根溜过来的忍者。夏超新也扭头看去，一呆之后，便是一喜，他喊了一声“大人！”

对方根本没看他，注意力集中在万消身上。

夏超新忽然反应过来，对着他花钱雇来的打手喊道：“给我狠狠地打！”

五个人犹豫一下，慢慢逼近万消。看到他居然无视自己，只盯着身后的小矮个，领头的那人喊了句：“去你大爷的。”他往腰上一抹，一根软鞭拿在手上，左右挥动，发出啸叫声，冲向万消。其他四人也是同样的动作，从不同角度攻了上来，一时气势很盛。

夏超新满脸泛红，撸起袖子，也凑上前来，嘴里激动地喊着：“杀你者，夏超新也！”

51．海边混战

那名忍者，弯腰开始起跑，右手捏了一枚“蝶形飞镖”，身形尽量隐藏在那些打手身后。

万消挥杆，将鱼竿当作棍子，还有五六米远，就啪地先一步抽打在一名打手脸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血花在夕阳下，高高溅起,人却蹲了下去。

第二名忍者，从右边仓库的墙根出现，进入万消的探知圈，手上拿着一支掌中弩，飞快地赶过来。

4名打手已经进入两米的攻击范围，万消将探测圈内，8个对手的所有动作分析得非常清楚。他后退一步，将4名打手的位置引得靠拢一步，负伤的打手此时故意蹲着不动，放弃了攻击，夏超新接着前冲。

在4根软鞭抽打过来的瞬间，万消竖起鱼竿从左到右极快地一扫，呜呜的声音让对手一愣，荡开了他们的第一波攻击。

探测中，第一名忍者突然跳起，时机掌握的非常好，在半空中挥手，一道黑影闪动。

第二名忍者突然站定，举起掌中弩，差不多同时，发出“咻”地一声。

此时，万消的鱼竿被惯性带动，向自己的身后转去，上半身也侧了过去，似乎只有左手可以使用。但是，他还有脚，这些兔起鹘落的攻击，万消早一步已经分析。他在上半身转动时，左脚弹出，踢中一名打手，将他挡在了弩箭的攻击路径上。自己则左手挥动，一把摘下了那枚蝶形飞镖。

被他踢中的打手，闷哼一声，右肩上插着一支弩箭，只露出2公分左右的尾翎。另三人浑不知战况，软鞭向下甩过去后，荡个圈，又从上抡了下来，呼啸声再次响起。

第三名忍者出现，在右边仓库靠海这面墙角溜过来，他出现在视野的死角，要不是红外探测开着还无法发现。

第一名忍者落地后一个前滚翻，已经靠近到十米内，站起前冲。

万消不退反进，在液压动力催动下，违反着人体的运动习惯，突然前冲。在打手领头的骇然中，轰地撞了上去。夏超新就在他身后，顶着两个人，万消兀自向前三大步。他探测到两人都将喷血而出，向左侧翻滚，迎向了第一个忍者。

第二名忍者已经换好弩箭，抬手又是一箭。他站定在20步左右，一抹手，又一支箭扣了上去。

第四名忍者出现，在左边仓库靠海的墙角出现。

第五个意外者出现，季绥凤发疯一样冲过来，大喊着，“别打他！别打！”跟在第四名忍者后十多步，紫裙飘荡。

“别过来。”万消一声大喝。右手的钓竿准确击中弩箭，箭被磕飞，杆被切断，剩下的一截，被他松手扔掉。

第一名忍者“锵”地抽出一把肋差，侧身矮着脚跑动，被夕阳拉出长影子，刀刃晃动间，寒光逼人。

“滚！”万消一脚踢在夏超新身上，这个家伙居然比打手头领还彪悍，吐完鲜血，从侧面抱过来。他如同被机械臂击中胸口，一声“咚”的大响，整个前胸瘪了下去，眼珠子不甘地圆睁着，向海边飞去。

那个方向，第五名忍者从岸边的水泥隔离墩后出现，双手各拿一支分水刺，一矮身，从夏超新的身下穿过，突然发力前冲，任凭夏超新扑通一声落海。

“别打他。”季绥凤紧张的跌跌撞撞，浑不知，她的身后，第六名忍者出现，舞动着一根飞爪，离她只有47米。

万消左手一甩，速度快的拉出残影，蝶形飞镖出手，发出啸叫声，如子弹一样打向季绥凤身后的忍者。左肋下，被一支弩箭击中，只扎进去半公分，发出叮的一声后，掉落地上。

他面对的第一名忍者，双手握着肋差，从上到下划过。第二名忍者又是一箭，还有2名打手挥着软鞭又欺到了身后。再后面，第五名忍者只差六七步距离。

万消扔出的飞镖击中第六名忍者右肩，那忍者听到声音只来得及侧身，整个人如被巨力扫中，向后扑倒，飞镖直没进肩头。

季绥凤暂时安全，万消将主要精力收回，又是一个违反人体科学的举动，猛地向后退去，双手回抓，一手抓住一名打手，用劲的同时，强大的电流肆虐。他要快速结束战斗。

第一名忍者的肋差落空，向着身侧抡过去，转了一圈，在大跨步向前的同时，又是从上到下划过。

万消将手中的两名打手，向后一推，撞上身后拿分水刺的忍者，人向右侧迈步转身，躲避肋差的攻击。

右边的仓库墙角，再次出现两名忍者；左边也是两名出现，他们绕过被万消飞镖击中的忍者，直扑季绥凤。而她，满脸苍白，眼神集中在万消身上，再无他物，跌跌撞撞地冲过来。

此时第三、四名忍者，从左右正好夹击过来，和第一名拿肋差的形成了三面夹击。万消浑然不惧，他右手抓住第四名忍者的匕首，左手回敲向划过来的肋差，左肩被弩箭射中，入肉两分，正好插在肩头。

万消猛然用力，抢下了右手的匕首，手腕违反人类结构，360度转动，加速后甩出了匕首，打在攻向季绥凤的忍者短刀上，叮地一声，火星四溅。那名忍者退后两步。

左手拍中肋差侧面，手掌突然握拢，强电流冲击过去，可惜对方缠把手的动物皮非常高级，30万伏的电都无法击穿，对方仍然紧紧地握着。

万消向后踢了一脚，速度奇快，将拿分水刺的忍者踢下了海，左肩调整了下方向，任由第三名忍者的短刀砍在左肩，将弩箭的箭杆切断后，只能入肉半分。

“啊！”季绥凤看到万消被刀砍中，发出一声尖叫，突然如发疯的野狼，不再跌跌撞撞，不再顾忌形象，一股杀气出现，挥舞着纤细的手指，要去抓离她最近的被万消夺了一把匕首的忍者。

“不要！”万消再次大喝。他全身高压电弥漫，整个人蓝汪汪的如同电神。那枚弩箭的箭头噗地被他挤了出来；肋差被他拗断一截；左肩的短刀瞬间火红，第三名忍者一个后滚翻退去，短刀还嵌在万消肩膀。

52．漩涡的力量

可惜，来不及了，跟在季绥凤身后的还有一名忍者，一支飞镖脱手，在万消的探测中，如同放着慢动作，一点点扎进了她的后心。而她，双手也抓上了第四名忍者，手指头扣进了对方的肉里，这名忍者将另一把匕首送进了她的腹部。

“啊？！”万消似乎听到了遥远地方的一声闷响。他看到季绥凤嘴角鲜血溢出，手指头兀自用力不休，后心和腹部立马血流如注。

“啊！”万消连着发出嚎叫。他的探知范围内，还有忍者出现，他们放了一支烟花升空，在夕阳余晖中，形成一把短剑形状，在半空中滞留了几秒，缓缓消散。这是忍者的聚集信号。

万消分析到，这是忍者故意惊动鸿鹄队员的作法，在33号码头那边，肯定还有其他忍者伺机出击。

万消终于明白，自己被卷入了一场大的争斗中，不知不觉成为了故事发展的路人甲。他自以为是的主动追踪凶手、多种联想分析、各种精准推断等等，被大型漩涡的力量轻轻一带，仅仅被当作了一颗临时棋子。现在他和季绥凤是否存在，已经不影响漩涡的滚滚向前。松哥、老刘、夏超新等等，想通过拼搏挣得的所谓存在感，更是连水花都不溅。

可怕的漩涡，这才是力量。

可恶！

万消从来没有过的冲动出现，超级电池中的能量，不计后果地流向体表。肩头的短刀终于跌落，所有的表面伤口收拢。他趁第四名忍者攻击季绥凤产生的这一停顿，一把拉过了对方。这名忍者在高压电下，全身冒着烟蜷缩起来，发出一股焦臭。

万消一抖手将他远远扔开，空出位置后，左手将已经发红的半截肋差，一闪击穿了谋害季绥凤的另一名凶手。高压电被他瞬间收回，伸手抱住了正缓缓倒下来的季绥凤，探测到她紊乱的生理数据。

万消没理会又一支弩箭射中后脑位置，叮地一声后落地。任凭半截肋差的第一名忍者，刺向他的后背。他此时面朝大海站着，看到拿分水刺的忍者又从水里爬出来。探测范围内，其他忍者蜂拥而至。

突然，“恨”这个情绪是如此清晰地出现。他看到季绥凤盯着自己，嘴唇抖动着，发不出声来。根据嘴型，万消马上明白，她说的是“我爱你！”

第一名忍者发现刺不进万消的后背，就用断刀顶着他向前冲去，正是大海的方向。

万消由着忍者推他跑动，只是用左手平稳地托住季绥凤，右手极快地取出了后心的飞镖，手型变化，刹那的高温让伤口焦化，止住了流血。同样，将腹部的伤口处理。

“你会没事的！”万消极快地说了一声。发现季绥凤没有其他反应，只是一遍遍地无声表白着，“我爱你！我爱你！”各项生理数据开始紊乱：血压不断下降，体温不断下降，心脏兴奋度不断下降……生机不可逆转地涣散。

“啊！”万消又是一声大喝，“我喜欢你！”几乎是喊出来的。季绥凤松了一口气，眼睛缓慢闭上，嘴角向上牵动，两个酒窝出现。

拿分水刺的忍者刚上岸，看到万消被推到海边，左手刺向季绥凤，右手扎向万消，其他的忍者，各种暗器纷飞而至。

一个推断出现：“季绥凤，死了，死了，死了……”

“啊！”万消叫完这声，清晰地感觉到恨意已形成，游离在程序之外。

他将季绥凤向后抛出，计算好了出手的角度和力度，推测出落地的位置，滑动的距离，加的那点向内旋转，可以保证她是擦着地滑动，不会碰到脸庞。万消知道，她很爱漂亮！

自己随着惯性向前跃起，空出的双手，在离地之前，一手抓住分水刺忍者，一手抓住肋差忍者。强电流再次涌出，空中就看到两名忍者缩小了一圈。

夕阳落山前，海面上一片残红，万消如一只觅食的海鸥，一头冲进了大海。在他落海的地方，似乎还有一片蓝色电光荡漾了一下。

33号码头处，人影攒动。那里才是漩涡推动的主战场。

这里，只是开场前的一声锣响。

忍者们已退去，两名同伴的尸体也被他们带走。

此地，还有两具打手的尸体。三名受伤的打手，瑟瑟发抖地蹲在地上，哪里还敢再动。

就在隔离墩的后面，季绥凤安详地躺在地上，一袭紫衣，素面朝天。

远处，万消落水的地方，海浪不停息地冲过，已经找不到任何痕迹。

夕阳刚刚落山。

53. 冰冷的兄弟

“告诉张司令一声，我们出发。”李趣看着空无一人的33号码头，吩咐跟在身边的张又在，心里却快速回顾着傍晚到现在的战斗，一切太顺利了。

通过监视jp公司，自己这边15人，都在对方面前露过面，他们应该知道己方的实力。按照他们的尿性，既然来偷袭了，来的人至少在20人左右。何况，既然嚣张地使用了聚集烟花，应该不会就如此罢休。

他从下午开始，就在消防演习现场。万消他们的打斗，虽然在仓库区的隐蔽处，但不是视线的死角。他在消防指挥车上，通过望远镜看到了整个过程。开始也以为只是年轻人之间的好斗逞强，直到忍者出现，随即又放了烟花，知道他们是借此要引自己的人过去。

他当然不会错过机会，让消防战士先过去，60多位拿着消防斧的战士，有10人还藏着12式手枪，奔袭速度奇快。逼迫他们放弃了2名受伤的忍者，仓皇而逃。那俩被遗弃的忍者还想拉几个垫背的，在李趣的事先告知下，战士们根本就没有要活捉的打算，直接灭了。然后，按照李趣的安排，一直装模作样地在仓库一带搜索，伺机关门打狗。

李趣则带着队员，利用33号码头的各式水泥墩、固定吊机等设施设备，隐藏起来，准备阻截忍者。

散货船按时到达，码头人员开始加水、加油作业。已经再三审查过的工作人员中，还是有一人被替换，浑身绑着高烈度炸药。幸亏被红外成像发现，一进船舱被张又在几人伏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一直不见忍者再次出现。李趣仔细盘算了一遍，连同被万消解决的，对方才损失了7人，足够再发动一次攻击。于是，在一个小时前，李趣让所有的武警战士回去，这个码头入口，也撤走了所有的固定哨位，似乎已经放松了警戒。

对方依旧没有出现，似乎真被打残了。现在，李趣命令开船，全体人员进入戒备，看看对方会不会在这时候发动攻击。

船桨搅起巨大的浪花，缓缓地离开了岸边。一直到50米外，所有探头上，显示都非常正常。

“队长，就结束了？”张又在转了过来问。

“所有的位置都查过了，没有隐藏着的人吧？！”李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问道。

“都查了，用红外探测，没有异常情况。连动物都不会有。”张又在回答得非常肯定，“船舷上的隐蔽摄像头，也没有发现船体上有生物附着，船附近的海面上，同样非常干净。”

“肯定不会结束。他们如此兜一大圈，费尽心机，会允许我们去拦截？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推迟我们的出发时间；实在不行，可能会收买海盗，反过来拦截我们；最糟糕，他们的军队直接出手。不过，最后这点，我们不用理会。现在做好等待区被袭的准备。”李趣说得很慢，他担心队员们的思想松懈，一旦开战，不在状态才是致命的弱点。或许，他们迟迟不行动，就是为了将大家原本紧绷的弦，要不绷得麻木掉，要么不自觉地松懈掉。

李趣自己带兵出海这么多次，非常清楚，在一望无际的大海深处，人们的情绪，是多么地难以调节。这批队友，是一次次战斗中磨砺出来的勇士，心理素质过硬的强者。但是他，每次依旧非常小心。他知道，战友们背后说他“无趣”，太婆婆妈妈了。

s市的港口，有船在作业，夜晚了，还是一片繁忙景象。等待区，现在空着，他们的货船正在减速，准备等到凌晨4点再出发。

在这里，可以看到，载着引航员的小客船，穿梭在港内外，将引航员送到准备进港的船上；同样，在这个位置，也是拖轮介入作业的地方。可以看到个子小小的拖轮，将比自身大几倍的货船，或拖或顶地送到码头位置。他们的等待区，似乎是大海和码头的分界线，反而出奇的安静。

时间慢慢过去，现在是退潮时间。李趣看了一下手表，马上要零点了，从下午5点开始，到现在，已经7个小时。大家的心态，不可能一直保持在高昂的战斗状态。他下令，15人分成3批，留1批警戒，2批披甲休息，一小时一轮换。

“石青大，你带2人在甲板上巡视；周进，你去监控室。”李趣简单分配任务，他这一批先警戒。说完，自己进了控制室，那里，张司令肯定在。

“他们5位没人发现吧？”李趣在门口站着问。张司令正在控制室抽烟，整个人在灯光下，看着有些缥缈。李趣这个烟鬼都觉得呛，他接住张司令扔过来的一支烟，点着。

“没有。他们是被当作货物抬进来的，现在仍在底舱没有出来过。娘的，我也没见过他们。”张司令将烟头掐灭，端起他的茶杯，喝了一口苦丁茶。

“你的船员呢？都被你放假了？”李趣四周看了看。

“嗯，有你们在，他们此时正在放心睡觉。等起锚后，你们放心睡。”张司令又开始点烟。他非常敦实，个子不高，皮肤黝黑，额头的皱纹，让他看上去有40多，其实他才31岁。

“嘟”的一声响，内话器的红灯也开始闪。张司令一把拿起，直接递给李趣，他的人此时都在休息。

“海面有人！”是周进打过来的内话，“飘过来的，像死人，不像忍者。”

“哪个位置？”

“岸边的方向。”

“让石青大用红外探测仪查一下。”

“是！”

五分钟后，周进再次打电话过来，“是一个年轻人，热成像上能量散发非常微弱。石青大说，好像是岸边被忍者打下海的那人。要不要捞上来看看？”

“四周有没有其他异常？”

“没有。”

“这样，石青大带上装备下去，其他人做好战斗准备，小心忍者就在此人的下面。”

“是。”

一批刚刚休息的队员又被叫过来，埋伏在船舷边，武器指着海面。石青大把着梯子，穿着防弹衣，在电机带动下，随着梯子的伸出，慢慢下去。

“哇，这么冰！比海水还冷。”李趣的耳麦上传来石青大的声音，“兄弟，醒醒，你还活着吗？”

海面上，石青大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大幅度摇晃。船上的人，控制着梯子缩回。

哗啦一声，那人被石青大捞起，他睁开了眼睛。

正是万消！

54. 士气不够

“哇，你是玄冰呀！”石青大把万消救到甲板上，套着手套的左手，不断地甩动，似乎要将体内的寒气甩出来。

万消侧躺着，眼睛睁着，身上还冒着丝丝寒气。他观察到，李趣和石青大，一前一后站着，其他人，各司其职。

“果然是你。”李趣的声音响起，“你怎么会和忍者有冲突的？”

万消没有说话，他改变了一下状态，全身慢慢热乎起来，开始回顾季绥凤出现后的所有细节。恨一直在他的程序之外存在着，随时想要调用他的某些功能。这和慌张不同，有更大的攻击性。

“先带他去船员室，空着的房间先给他一间休息。”李趣看着万消这个状态，对石青大说道，“你陪陪他。”

“沈昊，你帮我一下。”石青大用手来拉万消，就近对一名大汉喊道。

两人差不多是架着万消，送进了一间休息室。房内有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还有一部电话。墙壁上设计了柜子，装有空调通风口。又是一个胶囊房间的样子，万消自己坐在床沿，轻声说了句，“谢谢！”

“呃，很厉害呀！这么冰的身体，这么快缓过劲来了。”石青大很奇怪，自顾自说着，“难怪你一人对付一群，还被你逃脱。”

沈昊听到石青大的话，已经转身的人，回头好奇地再看了一眼，继续执行任务去了。

万消又不再说话，他还不太适应，有恨意始终虎视眈眈地惦记着自己。不多的能量，在努力适应现在这种情况。石青大见万消有些神不守舍，给他倒了一杯开水，走出了房间。

万消跳海后，游离在程序外的恨意，兀自调动着超级电池，释放高压攻击着手上的死忍者，一时海面上蓝光一片。海水的导电性，使得超级电池内的电量急剧消耗，这在以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当万消强行控制能量消耗程序时，电量已经低于20%。

在程序设定中，当电量低于20%时，会提问是否进入省电模式。当时敌人还都在岸上，万消选择了该模式，半浮半沉在海水里，关闭了绝大部分功能。

体表的神经元感温传感器，探测到海水的温度237度，于是，自动开启了热能转换模式。他的身体温度下降到4度，内外就有了197度的温差，转换为电量补充进来，虽然缓慢，但一直有效。

落水时，还是涨潮时分，深水港的特性，他一直在岸边不远的地方徘徊。现在开始退潮，他就随着潮水慢慢向大海深处退去，直到碰上了这艘散货船，浮出海面，被周进发现。石青大抓住万消时，万消还处在热能转化电能模式，自然而然地主动吸取他的热能，给他一种冻彻骨髓的冰冷。

床头有一个充电插座，万消坐着正好可以挡住门外的视线。他的右手指尖变形，伸进了插孔，缓慢地增大着偷电的功率。直到感知到张司令开始检查控制室的仪表，才固定住这个速度，恢复着自己，预计三个小时可以充满。

没多久，万消听到石青大和李趣轻轻对话。

“他怎么样？”

“很厉害。已经坐着了。不过受到的打击很大，看上去始终神不守舍，好像丢了魂。”石青大似乎对万消能从忍者手下逃脱非常佩服。

“正常，他女朋友死了。刚才已经传回来部分消息，消防战士送她到医院时，已经是处理后事了。”

“他怎么会惹上忍者的？”石青大好奇地问。

“经审讯那几个混混，是一个叫夏超新的人，出钱让他们来收拾万消。正打呢，忍者经过，似乎和夏超新认识，忍者就帮架。”他们两个边聊边走，离万消渐远，声音始终很低，显然是防范万消，“但是，上边转来的消息很劲爆。那个夏超新应该被jp公司收买了，才会认识隐藏的忍者。这个万消呢，据查，和杜家有关系。他来jp公司，可能就是调查杜家材料的事情。杜家的女儿，在受伤前，和万消正谈朋友。因此，万消在这里被追杀，是jp公司一箭双雕的图谋。”

“杜家材料？”石青大压低声音，万消将探测灵敏度调高，红外也展开。“就是我们这次去执行任务的杜家材料？”

李趣点了点头，在红外中才能探测到。

“艺高人胆大呀，一个人就敢来。”石青大有些佩服地回答。

“你不想想，他怎么会有这身功夫的？”

“嗯，对呀，比我只强不弱。怎么回事？”

“还没有查出来，应该快了，上级在查。”随后两人转移话题，很快出了红外探知圈。

“杜家材料，”万消开始分析，“如何才能留在这艘船上。看来他们每天的训练，不是当海上的保镖，而是要伪装成海盗。不过，既然是杀人放火的勾当，为什么还要让对方有所觉察呢？”

一个小时后，万消听到了换人的声音。很快，一名大汉出现在门口，他伸头探进来，看到在发呆的万消，犹豫了一下，又走了出去，脚步声向控制室方向而去。

这个人万消认识，他刺杀李天客那天，就是他发现了万消的异常，也是他第一个扑过来。

“队长，你去休息，我来。”万消探测过去，控制室三个人，张司令和李趣都在。

“我在这里。”李趣一边吸烟一边回答，“大家盯紧点，我的预感不会罢休。张又在，你抽完这根烟去船头。”

万消马上明白了，他们在这里钓忍者。难怪大家都穿着新型潜水服，背部应该藏着连体的压缩空气罐，衬托得一个个都是五大三粗的壮汉模样。

“那人怎么处理？”张又在拿起一根烟，自顾自开始点火。

“上级的结果出来再说。我倾向于出发前，让拖轮将他带走。”

“我看他现在坐得很稳，已经可以送走了。”

“现在不行。”李趣回答得很快。

“哦，你是认为忍者会附在拖轮下靠近。现在不让拖轮过来，是迫使他们进攻时，必须潜水过来，消耗他们在水下的潜伏时间。”张又在恍然大悟。

李趣没有否认。

“这些年，两边一直这样打打闹闹，不过瘾，其实可以在东海打一场局部海战，谁怕谁了。”张又在深吸一口烟，有些恶狠狠地说。

“士气积累不够。”张司令忽然插话。

“别这么说。”李趣马上制止。

“够了，怎么不够？！”张又在大是不服。

55. 旗鱼的影子

万消将超级电池上的能量补充完毕，已是凌晨三点半。此时，甲板上巡视又是李趣带的小队。鸿鹄出发的队员，15人分3个小队，李趣不但是小队长，也是15人的领队。张又在、杨津湖各领一个队，同时也是大家的副队长。

石青大现在也不管万消，估计，他们已经决定在4点送他上岸。万消分析了各种情况，没有哪种手段有超过10%的留下把握。他不得不考虑藏在船舱内的可能性，但是，没有李趣他们的帮助，在大海上，就算看到对方的货船，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忽然警报响起，听到3声扑通声，在船头方向，应该是石青大他们下水了。李趣站在控制室门口，对跑上来的张又在发布命令：

“左舷，二号舱附近，你们下。”然后听到他高声的叫喊，“老杨，你的人员从右弦下水，派两人关注船底。”两边人马有序地跳了下去

“周进，注意观察，随时将位置通知大家。”李趣回到控制室，拿起内话机，命令周进。停了一会儿，对张司令征询语气地说到，“你把通信员派到监控室帮忙下？”

“可以。”张司令也不含糊，拿起内话，叫了一个人，然后开始操作驾驶控制板，船尾自动地缓慢来回摇，防止忍者从后面靠近。巨大的螺旋桨来回摆动着，带动着水流形成一个个漩涡，隔绝了潜水者的靠近。

“最近这艘拖轮经过时，离我们有200米吧？”李趣看着海面。

“差不多。”张司令也看向海面，“15分钟前经过的拖轮，说明他们很小心的游过来，应该还没有使用压缩空气。”

“肯定。否者也不用打了。”李趣看上去很平静，“应该还有第二批，我估计应该跟着那艘小客轮过来。这样才能形成两拨攻击。”

“你就让你的队员，在水下接两拨攻击？”张司令有些奇怪了。

“是的。”李趣莫测高深地回答。

“不像你的风格呀？”

“他们有新家伙，‘旗鱼的影子’，上来后，让你开开眼界。”

“热兵器？”

“不，冷兵器。这种合金是金家五冶公司的产品，莫家老爷子按照古法打造，很有特色。”李趣似乎对这个武器非常自豪。

“莫家老爷子？古法打造？”张司令的语气中满是不屑。

万消感觉到了一丝机会，他侵入监控室，同时关注着所有探头的实时资料。发现那些热成像探头，在夜间的功效更好。原本墨绿的海面背景上，忽然出现一片暗红的晃动着影子，那是一个人游了过去。就算人在水下一米左右，敏感的热成像探头，仍能感应到一点淡红。

战斗主要在张又在下水的左舷，船头附近也有异常的水流。

五分钟后，张司令鸣笛一声，很短促。但是低频的笛声，肯定让附近的人员都有觉察。

万消看到鸿鹄的人员，在潜水镜外，将头上的另一面镜子重叠上去。正在万消奇怪的当口，四周的船舷上，所有照明射灯，同时亮起，射向乌黑的海面，一时货船四周亮如白昼。万消探测到白茫茫一片，就算他自动调节的感应器，也有30ms的图像空缺。

厉害！在战斗中，突然制造出的战机，能让对手措手不及。

果然，在张又在那边，三个地方热源不规则扩大；石青大所在的船头，也有两处热源不断扩大。海面上一时安静下来，一个个脑袋露出水面，听到张又在的无线呼救声：“放硬梯，吕方叶受伤。”

李趣很快跑过去，一架硬梯卡住船舷，电机带动下，合金梯子不断伸向海面。两个人架着一人游过来，一阵忙乱后，一人背着另一人，站在硬梯上，李趣在船上接应。

“朱宝贵，他怎么样？”李趣看清人后，马上询问。

“不太妙，离对方太近了，忍者的分水刺还在他体内。”朱宝贵说完，已经被李趣一把拎了上来。

在万消的探知中，那个叫吕方叶的，已经没有了生机。

“妈的！”李趣摸了一下，也发现了结果，狠狠地骂了句。他站起来，看向码头，一艘小客轮正在往外驶去，那边又有一艘外轮要进港。

万消走过来，朱宝贵看了他一眼，还是蹲着，想把分水刺抽出来，又不忍心。李趣回头看了看，没有说话。

吕方叶的右手腕上，有一个皮圈，像手镯一样套着。皮圈上连着一根70公分长的合金圆棍子，就像一截钓竿，顶端是一个三棱刀头，锋利异常。吕方叶已经松开的手掌，露出了这截棍子的根部，有一个小小的按钮。

“旗鱼的影子？”万消也蹲下去，问了一句。

李趣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他可以预见到，第二波应该正在过来的路上，刚才被击退的这波，汇合后，将一起进攻。

“别动它。”朱宝贵语气不善。

万消缩回了伸出去的手，也站起来，顺着李趣的目光，看向码头方向。

“来了！”万消看着海面的波光，在码头灯光的映照下，他能够区分出一些细微的差别，“贴着海面游过来的17人，相距93米左右。离船46米外，等待着7人。他们的第一轮进攻，死了4个。”

“嗯？你能看清？”朱宝贵突然站起来，“娘的，哪个方向？”

“喏。”万消指了指，李趣也大感兴趣地看着他。“现在的海面很平静，也就20多公分高的波浪。在码头大功率高杆灯的照射下，可以区分出异常的波浪反光点。150米内，我能看清楚。”

“唉，你以为你是猫头鹰。”朱宝贵听到万消的解释，反而又蹲了下去。

“没错，第一批是11人，被干掉4人后，剩7人，最起码等待的人数，被你说对了。”李趣轻声回答，他想起了上级传回来的万消信息，觉得匪夷所思。

“借用一下，在他们汇合前，我去干掉几个。”万消说完，脚尖踩住那截棍子，一搓一带，那个皮圈就从吕方叶的手腕上脱出来。再一挑，朱宝贵眼睁睁看着旗鱼的影子弹起，被万消一手抄过去。

在两人的目瞪口呆中，万消直接跳入了大海。

“有意思。”李趣看着万消入水后，果然勇猛地游过去，“实施第二方案！”

56. 水中弩

朱宝贵也一头跳了下去，张司令再次鸣笛，是短促的两声，随后，船舷上的灯光熄灭。所有的鸿鹄队员，在船舷左侧集合，一字排开。李趣扔了一些东西下去，大家分配后，跟在万消身后，向前游去。

万消入水后，脚掌形状开始变幻，越来越平，越来越大，很像两把大蒲扇。上身的衣服被他褪下到腰部，扎起，露出了精壮的上身，皮肤充分感受着水流，开始收集各类数据。

距离快速靠近，离第一波忍者还有十多米时，万消潜了下去。他的眼睛此时和海水一模一样，皮肤在有规律地轻轻颤动，一个海水中的碗状模型出现在右眼深处，那7名忍者，刚刚进他的探测范围内。

每个人在模型中的投影，没有陆地上的清晰，此时只是简化成一个个示意图，但是能分清手脚在海水中的轻微摆动。带动的水流变化，也能在投影中简单描绘。万消知道，这已经是自己探测的极致，足够他杀人于瞬间了。

右手的旗鱼影子，中空，里面还有一把三棱刃，他轻轻地按压了一下，嗖地弹出50公分，在海水中，似乎不受阻碍。挥动它，在海水中的阻力也非常小。这种材料，在水中移动时，那份阻力，会被材料表面貌似不规则的轻微凹凸设计，牵引成向后的推力，最终传达到握把的右手。如此奇妙的设计，既有受力的手感，又不会影响移动的速度。再轻轻一按，刀刃收回。

对方7人中，有3人潜下水，成品字形，朝万消游过来。他们的潜水装备和鸿鹄的队员一样，领子处，一根白色的软管伸出，被他们含在嘴里。一串串的水泡跟随着他们。

万消停了下来，慢慢往下沉去，感受着3人逼过来后的水流变化，他对水下的行动越来越适应。3人用手势交流一下，突然下潜，趁万消单独行动，准备猎杀。

水的压力，在他们靠近到一米多时，有了一点变化，面对他们的方向，明显比背对的一面压力大。如果自己是一株海草的话，此时应该被弯曲了。万消简单地分析了一下。

他突然出手，和最前方的忍者几乎同时递出武器。对方是一把分水刺，刀刃前进处，有微小的水泡泛起，在刺出的同时，侧过身体，万消看到他露出来的肋下，应该在潜水服内衬有防护板。

两人对刺，万消没有躲避，旗鱼影子指着对方肋下的方向也不变。另两名忍者加快了速度，准备发动第二波攻击。

万消刀尖在离对方还有40公分时，旗鱼影子稍微一抬，指向对方的咯吱窝，右手轻轻一压，三棱刃弹出，极快地刺穿了对方的潜水服、扎进了肌肤里，对方的动作一顿，分水刺停了下来。

万消没有停留，继续前推，锋利的刀头左右晃动，很快钻进薄弱之处，再次深入20多公分。

另两名忍者的攻击即将到达，万消能感受到他们的攻击位置。他侧身、低头，避开对方的直刺。旗鱼影子的根部一压，刀刃收回，热血跟了出来，海水被染红。

那两名忍者的分水刺下压，同时带一点收手的动作，接着划向万消的后背。万消在不可能躲避的情况下，肩关节230度转动，旗鱼影子从身下套上来，像幽灵一样挡在了上面，背拿着棍子。

万消将棍子往上一推，荡开对方的分水刺一点距离，棍子反手指向一名忍者的脸部。万消的探测中，对方满眼惊骇地开始转动头部，可惜他的动作和旗鱼弹出刀刃的速度相比，犹如慢动作。何况他的移动都在万消的分析内，一刀刺进了对方刚好侧过来的右耳。

此时万消的脚才下沉，整个身体又直立起来，剩下的这名忍者在他的左上方位置。万消再次收回旗鱼影子，双脚快速踏水，如即将要跃出海面的海豚，向上冲去。

最后这名忍者下意识地将上身向后仰，分水刺护在身前，发现万消没管他，直接冲向了海面。他抬头看去，上面似乎有4道影子，在缓缓地踩着水。他突然明白过来，打着打着，已经到了刚才他们等待的位置。他咕噜噜地冒水泡，海水如同沸腾，用这种方法提醒同伙。

来不及了，万消上冲过程中，旗鱼影子出手，从一名忍者的腹部刺入，整段刀刃没入身体，都来不及抽出。万消似乎预见了这个情况，他没有停顿地上浮，经过这名接近死亡的忍者时，伸手夺过了对方的分水刺。然后，他的脚蹼接着用力，上半身冲出了海面。

鸿鹄的队员，看到一个人影跃出海面，半空中猛地弯腰，手中寒光一闪，劈向海面。似乎看到海面上，有液体高高溅起，给人的直觉，那绝对不是海水。一时他们热血沸腾，不自觉地加快了速度。

万消将分水刺当刀，在劈到对方脖子的瞬间，猛地往回一拉，锋利的侧锋几乎将对方斩首。他又扑通钻入海面，向下快潜。那名身上带着旗鱼影子的忍者，已经失去知觉，正缓慢下沉。万消追上后抽出武器，再次回到忍者的下方。

在探测中，他们都潜下水，警惕地转圈游动。万消没有马上进攻，他等在对方3米的下方，等着战机出现。旗鱼影子上，还有丝丝血迹飘出。

靠近货船的方向，万消感觉到有紊乱的水流传过来，知道鸿鹄的队员快到了。接着，万消也探测到了忍者的第二波人员，他们为了游得隐蔽，速度比鸿鹄队员慢了一些。

忽然，水中传来了有规律的节拍声，来自忍者方向。万消头顶那3人觉察到后，慢慢游过去。很快，鸿鹄那边也传来了猛烈的拍水声，就像一群新手在学狗刨，似乎还有呼喊的声音。

万消一阵奇怪，难道鸿鹄想把忍者赶走了事？不过他没在这里仔细推敲，猛地又向上冲去，因为上面的3人中，注意力被鸿鹄队员吸引，朝那边看去。

他如法炮制，将1名忍者解决后，刚入水，感受到了一股异常的水流，一支短弩以每秒116米的速度射过来。在岸上很容易躲避的事情，在水里变得非常艰难。

万消拧身，在陆地可以跳出去好远，在水下，转是转了，但横移的距离只有20公分左右。眼睁睁看着无羽的弩箭，冒着一溜细细的水泡刺来。

57. 定向雷

万消挥手，手掌变得极薄，速度猛地加快，狠狠地切了下去。水中弩也是三棱刃的形状，在打飞它的同时，手掌的边缘被划开了一道细细的口子。

万消握拳，手型恢复，恨意忽然涌出。

“有毒！水中弩上有毒。”幸亏毒物对万消没用，但是他的恨意又开始蠢蠢欲动。

在万消的探测范围内，两边三十多人相距不到20米，附近水流极其混乱。万消潜在水下，收回旗鱼影子，也慢慢向鸿鹄这边退去。现在的他对恨意相当提防，在海水里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两边停了下来，在海水中对峙着。万消看到，忍者还剩下的20人，前排15人，只有分水刺；后排5人，都拿着水中弩。其中有一人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裹，看模样，似乎是塑胶炸药。这才是阻挡准时开船的主力。

闻着海面上若隐若现的血腥味，鸿鹄队员看到万消都非常热情，孤胆英雄般的人物，总让大家佩服。尤其张又在，对万消这种马上为他队员报仇的行动，更感热血。“你退到后面去，剩下的就交给咱们了！”

“大家小心，他们的水中弩上有毒！”万消大声地说了一句，还是挤在队员的中间。他看到，大家手上的家伙，除了旗鱼影子，还有流星刺。这是一种新型的水战冷兵器，大小如网球，材料也是软橡胶，不同位置安装了6-7枚钢针。使用时，如同岸上扔石块，有很好的破潜水服作用，中者受伤出血，往往会成为海中鱼类的攻击目标。

两边对峙不到5分钟，后面又传来短促的鸣笛声，两边同时往前游。鸿鹄这边的队员，突然砸出了流星刺，转身就回。张又在去拉万消，发现万消已经勇敢地冲在前方，准备迎面搏斗。他突然想起来，万消不知道第二方案是什么，边喊着边向万消追去。

万消听到喊声，也开始回转，看到半空中，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有鸽子大小，形状如梭子，正向他们身后飞去，即将落水。“定向雷！”万消一惊，这个很像定向爆破雷，爆炸时，一侧的冲击波向上为主，另一侧却直直向前。半夜在海面上使用，就不怕出幺蛾子么？

万消加快速度游动，看到张又在追过来，直接迎了上去，双手推着他向后，并用身体挡住。

“轰！”地一声，就在身后十来米的地方爆炸。水波如放闸的流水冲过来，很汹涌的样子，但力度不大。还好！

然后看到船舷的射灯有几盏亮起，照向身后的位置。就着灯光，看到鸿鹄的队员们，半潜水地游动着，速度飞快。

五架硬梯已经放好，大家麻利地上了船，万消看到李趣在数人头，船已经开动。

“这么大动静，没事吧？”杨津湖有些不确定地对李趣说，“双方交战，使用冷兵器的环节，还是第一次用炸弹。”

“没事！”李趣不以为意，“他们肯定也带了炸药，后续是谁谴责谁的问题。你要知道，被谴责有时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是呀，弱肉强食的世界生态中，强者打弱者，是动了里子的事；弱者谴责强者，无非是要点面子的事。

“队长，万消给我们这队。”张又在看到李趣轻松下来，马上说道，“我这边缺少一人。”

“万消，你过来下。”李趣没回答张又在，对万消招了招手，向船头方向走去。

“你知道jp公司吗？”李趣在船头站定，看着黑乎乎的海面，头也不回地问。

“知道。我在那里上了10天班。是wk国的间谍企业。”万消根据石青大和李趣的对话，斟酌着说话的内容。

“你和杜家什么关系？”李趣转回身。

“杜宛适是我女朋友。”万消觉得这点，对方也应该知道。果然，看到李趣的眼神露出肯定的意味。

“杜家材料的去向，你知道吗？”

“不知道。”万消觉得他不应该知道这么多，“直觉上，和jp、am公司有一定的关联，所以我去jp公司。”

“你的直觉很准。主要材料即将通过海运送到jp总部去，我们就是去拦截这票货。”

“我也想去。”万消知道，他此时应该表态。

“你的能力非常奇怪，怎么能在忍者手下逃生。”李趣盯着他，“我调查过你，你在国外学的是钢琴。”

“是的。专业演奏级。”万消回答的很快，“瑞士是全民皆兵的国度，格斗、使用武器我都会。忍者，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高手，偷偷摸摸有些特色，面对面，我可以对付一打。”万消故意非常不屑，“刚才就干了4个。”

“看不出，你还是一个自由潜水高手呀？”李趣的话中有些疑问。

“憋气25分钟。我喜欢在海水中那种宁静到灵魂的感觉。”

“理论上，我们不能带你去。”李趣说话时，眼睛往码头那边搜索，“但是，上级说，可以带上你，我也不知为什么。在这次行动中，你要做好牺牲的准备，也要无条件地配合战友。在茫茫大海中，一个人，屁也不是，只有一个团队，才能生存。”说着，他的语气严肃起来。

“是。”万消点头答应。

李趣不再说话，万消犹豫一下，问道：“我们去截货，已经被人家知道了，还怎么完成？”

“哈哈。”李趣笑了起来，“你放心，货只是一个由头，我们根本不管货的价值和归属。他们肯定会来，而且，也肯定会有保护的力量出现，比我们明面上稍强一些。我们只管打！”

万消突然想到了士气不够的说法，猛然间一个推断冒了出来，“战争！”难道通过擦枪，等着对方走火？一次次像小孩子玩游戏样的等量纷争，就是为了出现一个可以走火的契机？！

李趣说到这里，开始回走，路过万消时，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加入我们的团队。嗯？好结实的身板！”

万消没有说话，跟了过去。

他连上留在gps军事层的程序，默默地将数据一段段地复制，悄悄地送到维护层，然后蚂蚁搬家般，缓慢地备份到新开的几个云盘上。那里的数据庞大而杂乱，但是一直给万消一个预期，这些数据，他将有大用。

58. 我不是超能

万消留在网络上的求助，还没有答复。军事层数据的特殊编码，比jp公司的编码更难破解，这点，万消有心里准备。只要能够在一周内完成，他就有办法在军事层更换秘钥时，继续待在那里。相信，迟早会被他破入源代码重生层。只要在核心层立足，整个gps的运行，都将暴露在万消面前，他甚至能成为卷动gps漩涡的原点。

这倒不是万消比人类厉害，而是所有的防入侵，防的是人类。没人想到，仅仅作为工具的程序，居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船速很快达到了35节，进入巡航阶段，大家抓紧时间休息。张司令的船员们，开始忙碌起来。虽然现在的货轮，也基本上实现了全自动驾驶，但是，在控制室和监控室，还是需要有人值班。

这艘货船，是近海任务的配置，两人轮流照看控制室，就是船长张司令和二副余师；两名轮机长，主要岗位在监控室；还有两名大厨。随着自动化程度的提高，通信员和电机员，都已经由轮机长兼职。更何况，还有神秘的5个人，其中就有通信、雷达的高手。

此时，整艘货船上，除了余师、轮机长王野，醒着的还有万消。他缓缓地在自己船员室充着电，一边开始回顾这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

爱上杜宛适，是一个里程碑。正是这个决定，让他拥有了情绪。万消认为，他已经不再是一段绝妙的程序，而是一个特别的人类，他的灵魂寄托场所，就在这具智能设备上。

正因为自己已经是人类，所以，他不是超能！和常人一样，有能量的盈亏。无非，他的智能设备能提供比常人更持久的能量。

他也有自己的长处和不足。长处是比任何人更懂网络，不足是情绪还不丰富。

这从两次大的失误就可以分析出。营救杜宛适没有成功，他运用的不是网络，只是比常人强大一些武器掌控能力，所以他失败了。这次的将计就计，不但自己差点沉睡在大海，还失去了季绥凤，也是脱离了网络，运用了比常人强大一些的搏斗能力。

因此，万消郑重地开始备份：个人能力，只是在危险面前的迫不得已！虚拟世界，才适合作为自己的主战场！

然后，他将备份与hz市的服务器同步，大量季绥凤的信息，也送了过去。这些都是怀念……

船在很有节奏地摇摆着，万消理清了思路后，开始悄悄地上了gps，侵入张护士的手机。很巧，今天张护士正在值班，万消借用她的手机进了九院的内网，在分配id时，他将医院带宽的使用情况截取出来。根据此时正在上网的情况，计算出多占的字节数，然后分析出，静默者w对九院的关注正在减少，目前好像就留着2个监控端口。万消很快退了出来，或许再过半个月，w就会放弃监控这里。

jp的s分公司，此时沉睡在黑暗中，连内网的服务器都已经关闭。互联网上，对wk国的漫骂，对jp公司的声讨，持续发酵着。各国的吃瓜群众，等待着jp公司出来声明或解释，以便展开有争对性的再次攻击。

万消接着转移到出租层wk国所购买的gps加密频段，开始寻找他们隐藏在卫星网络中的秘密。他将“战争、攻击、摧毁”等相关的要素植入进去，所有和打仗有关的过往信息，都将被复制出来。他想知道，等在他们前方的，wk会派出哪些力量。

随后，他从各大云盘营运商，租用了大量的分散空间，开始大力强化自身的网络数据收集。原本自身关注的面太小了，被卷入漩涡都不自知。

船一路朝着东北方向航行。上午十点钟，已经到了东海深处，现在正是开渔季节，在船用终端定位系统上，可以看到点点渔船分布四周。余师下达指令，王野随即关闭终端定位系统的发送功能，但是依旧开启着接收功能，还能监视到渔船的动向。偌大一艘船，在现代监控手段上，它已经消失。

这也是海盗依旧猖狂的原因之一。在茫茫大海中，一艘船，不主动联系外部，没人知道你在哪里。wk国的海洋警卫系统中，这艘他们称之为“舞水7号”的目标船，已经进入了挑衅模式。一连串的命令，开始发出，一次小型接触战进入倒计时。

余师利用装载的惯性导航系统，继续开启自动驾驶，在航路设定上，避开了那些传统的东海渔场。

然后，他鸣笛。一声悠扬的长啼，久久不停。

甲板上，所有休息的人员陆续出现。除了14名鸿鹄队员，还有5名陌生的身影。大家站成4列，李趣站在前面。

“从现在起，进入备战模式。”李趣突然敬了一个礼，“张队、杨队，分发武器。谢队，你们需要劳力尽管吩咐。”

“谢谢！”谢陌迪是5个神秘人中的队长，他回敬了一礼。

“行动！”李趣并不多话，直接解散了队伍。

万消跟着张又在，下了货舱的底层，一个房间被推开，里面的武器，让队员们一阵欢呼，各自去拿趁手的武器。

“别吵！”张又在喊道，“先听听万消擅长什么？”

那三名队员已经各拿一件武器在手，此时停了下来，看向站在门口的万消。

两名身材高大的队员，左手抱着qj08型机枪，右手已经去拉弹药箱，此时不好意思的憨憨一笑，开始鼓自己手臂的肌肉，意思是说，这种大家伙，要足够的体力支撑。

万消已经认识他们，络腮胡子的叫胡华，185的个子，200斤，身手很灵活。另一个大家叫他“小明”，180高，190斤，大光头，一幅欠抽的表情，他的眼睛似乎从来不正眼瞧人。此时正歪着头，将目光盯着万消，自带凶相。

还有一位就是朱宝贵，他在队里负责挨骂。但是感情最细腻，吕方叶一受伤，就是他第一个游过去救助。此时他拿着一把阻击枪，正是在世界上大放光彩的“穿柳”，我国刚刚研制成功，使用24mm枪弹，2米长的枪管，看着就有一股寒气冒出。

59. 真正的人道灾难

“每个小队是一个作战单元。至少配备一把狙击枪，一枚蜂鸟肩抗导弹，一把重机枪。其他两人就可以自选。”张又在对万消解释，“你是新队员，允许你先选。”

“吕方叶使用什么武器？”万消知道，他们肯定已经有使用习惯。

“蜂鸟导弹！”小明歪着头说，“是我们队里威力最大的武器。”

“好。我选蜂鸟。”万消没有犹豫。

包括张又在，4个人笑成猴子模样。“好嘞！”一声大喝，张又在一步跨进，也抱起一把重机枪，3个人都去拉弹药箱。

朱宝贵指了指角落，那里有一个长方形盒子，2米长，斜靠着，“你先拿一枚，熟悉一下。”

回到甲板，朱宝贵偷偷告诉万消，“拿导弹的，很可能就是这次行动的看客，除非对方出动武装直升机。”然后看向张又在，压低声音，“以前都是张队抗导弹！”

“猪八戒！你胡扯什么？”身后传来张又在的吼声。

海上的太阳，晃得人眼花。初秋的天气，当着太阳的面，给人一股凉意。大家围成三堆，看着谢陌迪5人忙碌。

万消注意到，杨津湖拖着蜂鸟箱子，那边，李趣的身后，横着导弹箱。大家看张又在时，都有暧昧的笑意，不过张队的脸皮足够厚，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一个个怪模怪样的机器人，在甲板上忙碌着，从外形分析，万消已经知道是在安装舰载炮。舰首、中部、舰尾各安装一门。100mm的六管炮，目前在海监船上有装载，火力非常凶猛，人称“百分炮”，在周围的海域，让那些邻国又妒又怕。

万消觉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安装三门百分炮，可见对方出动的船只，武装程度肯定不会低，一般海盗船，没有这个实力。

然后，他看向控制室的上方，在船的最高位，也有作业机器人在安装简易相控雷达，似乎还在组装电磁波定向干扰炮。万消不得不推测到小型无人机，这是专门针对无人机的对抗武器，难道wk国要使用目前的前沿武器？

“李队！听说昨夜nb组织又攻下了一个主要城镇，eg组织似乎陷入了三面受敌的境地，你说，nb组织会不会联合政府军和其他组织，先干掉eg，再组建联合政府？”张又在对舰载武器的安装不感兴趣，他对中东乱成一锅粥的态势，非常着迷。

“不会！”李趣回答得非常肯定，“那里，在可见的一二年内，继续一窝粥，除非有特殊大事出现。”

万消对世界形势也有一些了解，全球目前最混乱的就是中东。随着科技的发展，对石油的依赖度不断下降，原本隐藏在财富下的各种矛盾纷纷显现。再加上某些别有用心的国家，开始支持不同的势力，有三个国家相继进入动荡。随后，发生内战，烽烟四举。

在地中海、黑海、波斯湾，成为了大国实力的展示地，目前形成了三个大的势力。一个是西方12国组成的联盟，他们在发生内乱的三个国家，各有支持的派别，明面是每个国家扶持一家，其实比这复杂得多。这里需要重点提一下wk国，一个东方国度，跟在西方联盟后面，号称第13点，平时发声积极。

另一方是某几个大国组成的阵营，他们支持原政权为主，同时也扶持几个地方势力，侧面协助政府军。

第三方，就是附近国家组成的联盟，他们夹在中间，既要防止战火扩大到自己国度的边界，又偷偷地支持各自的友好派别。由于军事力量一直不强，近些年，只有用原先卖油攒下的钱，不断向各军事强国购买军舰、导弹、无人机等。

国家财富，终究要跟着军事实力流动！

在三片海域上，三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阵营，指点着陷入内战的国家，口号非常的统一，“为了防止人道主义灾难！”

娘的，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人道灾难！

张又在所说的nb组织，是叙利亚的一个新组织，他们在两年前，从靠近伊拉克的地区突然崛起，一路向西推进，是目前控制面积最大的一个派别。eg组织明面上得到西方13国支持，夹在nb组织和政府军之间，被挤压成了狭长地带。

刚才，万消从wk国的加密卫星频道中，截取了一些信息，正好是关于eg、nb组织的。他没有隐瞒，跟在李趣的话后，插话进去：

“听说，13国联盟昨夜对eg组织控制区空投了人道援助，nb抢占册山城镇，就是奔着这些物资去的。”万消稍作停顿，又有一些信息被截取，“这次空投任务，是由wk国实施。援助的物资也由他们提供。”然后，万消猛地站了起来，“成功了？！难道这是一个陷阱？”

一直在赶路，大家本就无聊，一般要到穿越朝鲜海峡时，才会进入真正的战斗状态。这帮汉子，都对战争感兴趣，齐齐围了过来，连声问怎么了？

“wk国的空投物质，被nb组织抢走，wk对这次行动的评价，居然是成功了？”万消看向李趣，对信息零散的分析，人类的跳跃性思维，有很大的优势。

“可惜不知道他们空投的是哪些物资？”李趣看到大家都看过来，有些遗憾地说道，“这可能是一个阴谋。虽说eg组织的控制区，一再被压缩，但选择那个叫做册山的城镇作为投放点，还是存在疑问。”

“那里也是前线之一，听说册山那带的人口还算多。”张又在倒不以为然，“越前线，所需就越大，定点投放的效果就越好。”

“如果万消的消息确切，这里有很多文章可做呀！”李趣摇摇头否认了张又在的看法，“投放是为了接收。这些年，13国没有少给eg组织以援助，投放点都设定在非常妥当的安全地带。虽说都是以eg控制区的人道援助为借口，我相信更多的是武器。这从eg组织经常发动无人机袭击，就可以推测出来。”

大家都安静地听着，这方面，李趣的判断向来准确。

60. 原来海盗这般出动

“不出意外，这次被抢的物资，应该是以食品、药品为主的人道物资。”李趣说得缓慢，太阳已经升到头顶，给人非常宁静的感觉。“如果说有成功的理由，无非两个：一是通过nb组织，向世人证明，他们投放的确实是人道物资，澄清提供武器的传言。或许，过段时间，还可以借机指责其他两个阵营提供武器，从而再次站到道德的制高点去。二是，借nb组织抢人道物资的由头，发动一轮直接打击。虽然这个借口有些勉强，但是13国，呵呵，也不是没有做过。”

李趣说到这里，补充了一句：“这事由wk国来实施，正好可以转移一下他们间谍芯片、窃听手环的丑闻。中东被作为13国转移国内、国际注意力的绝佳理由，他们这些年没有少运用。”

大家慢慢聊着，舰载炮和雷达等都已经安装完成，机器人开始将一箱箱的100mm炮弹放在炮座边上，开始填弹。李趣向监控室走去，相控雷达能捕捉到一个特殊的接收信号，就是古老的“美*国*之*音”，可以了解一些美国意志的新闻。

没多久，他听到了册山的消息：“nb组织，在册山使用化学武器，数百普通民众中毒身亡，制造了一起人道灾难……”之后是各种强烈的谴责。

阴谋！

网络上，大量充斥着平民被化学武器伤害后的照片，惨不忍睹。有儿童的，有妇女的……全世界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过来。各种抨击针对着nb组织，他们俨然成为了恶魔的化身，网民们都是长出了洁白翅膀的天使，开始不间断的道德轰炸。

那里的人们，绝大部分出生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们没有受过多少教育，与生俱来的是为了生存在盲目战斗。他们早就与现今的人们脱离，最适合被别有用心的人贴上了邪恶、愚昧等标签，是可以被套进任何故事桥段的反面人物。

又有谁在意呢？nb组织是水深火热的内战中一方，他们的成员，绝大部分，没有条件接触到网络。所谓的抨击、谴责，只是吃瓜国家，为了他们的目的，敲响的先声夺人的喧闹锣声。可怜了那些伤亡的百姓，又一次成为了牺牲品。

鸿鹄队员们，似乎对使用化武也非常震惊，但是，他们更多的是猜测，谁提供了化武？叙利亚内战几十年，土生土长的nb组织，根本没有能力生产。

谢陌迪5人，已经安装武器完毕，经过他们的改造，俨然成为了一艘高级海监船。三门可以360度旋转的百分炮，一套相控雷达，三门电磁炮，再加上那些蜂鸟肩抗*，完全能够碾压海盗船。但是，对付海盗，前期的各种警告、阻截，却是由穿柳、qj08等单兵武器完成。还有，打劫那艘货轮，估计也轮不到上述的主力武器。除非对方也出动假海盗船，否则，还真没有万消什么事了。

现在已是中午12点，再过一个小时，即将穿越朝鲜海峡。李趣下令其他几个队休息，只留着自己队的几人，应付特殊情况。

东北亚局势，是全世界第二个紧张点，在东西方几个大国的较量中，勉强维持着平衡。但，总有一些人，为了引开国内的压力，将主意打到这里来，时间长了，原本平静的朝鲜海峡，也变成了一个海盗出没的海域。这些海盗的构成，小部分是雇佣军，他们等待被雇佣的空隙，干点海盗的私活；一部分是某些国家的海军，装扮成海盗，在这里做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再有一些，就是如李趣的货船，在护航和海盗之间轮换。

万消在自己的房间里，继续收集各类信息。他已经从wk国的卫星数据中，截取了不少内容。分析中，有了一些头绪，整个阴谋慢慢显露出来。

他暂时没有公布的打算，在如此舆论势头下，真相也只能沉默。

房间里的警报突然发出了低沉的警报声，红灯开始闪烁。万消跑了出去，这种警告，一般是发现异常的提醒。

石青大，端着qj08重机枪，侧靠着右船舷，遥指着海面，那里有一个黑点，在海浪中起伏。他身后的李趣，拿着一支望远镜，一边观察一边说：“两点钟位置，相距2800米，是一艘20年以上的老式游艇。甲板上有三个人，拿着ak47，不像雇佣军。”

其他人很快出现，谢陌迪看了一眼，又带着队员回去了，显然看不上眼。

“就这么点呀？”张又在兴冲冲地出现在甲板上，手一搭额头，往右前方位置看了眼，有些遗憾地往回走。

“1点钟位置，5300米左右，有一艘货轮。”李趣加大了点语音，张又在唰地停住，对着万消挥挥手，示意大家过来。

万消调整为远望模式，果然，在2800米外游艇的移动下，更远处，有一个大的黑点，反而被忽略。那艘货船上，没有人员走动。万消大致定位，货轮离对马岛的直线距离，也就20公里。

对马岛，有某国海陆空三军的自卫队基地，还有西方大国在这里布置的大量无人机战队。这地方的海盗，还真有脸安排出现。

李趣喊了声“将百分炮和相控雷达盖住。”朱宝贵带着胡华、小明忙碌去了。很快，这些武器被伪装成搁置在甲板上的集装箱，相控雷达变成了一个瞭望位。

距离一点点靠近，对方并没有躲避的打算，占着行动灵活，盘旋等候在他们的航线右侧。

张又在打出了“保持距离”的旗语，连续两遍后，手又放在qj08上，眼睛炯炯有神。

800米，不用望远镜都能看到他们手上的枪。大家伏在船舷边，只有李趣依旧站着，不时用望远镜看对方。

“赶一下吗？”张又在看着越来越近的游艇，“这也是货船的正常反应。”

“沈昊，用你的狙击枪。听我的口令。”李趣点点头说。张又在一脸羡慕，看着沈昊将穿柳搁在船舷上，随同波浪起伏，熟悉着船波动的节拍。石青大把重机枪收回，一屁股坐在甲板上，对着万消憨憨一笑。

原来海盗这般出动。

61. 海上围猎

500米，万消脑袋露出船舷，在他的视野中，可以看清楚对方的脸。这些是东北亚人种，拿枪虚指着他们，更多的意图是观察。万消甚至可以看到，游艇的驾驶舱内，其实有两个人，一人驾船，一人正拿着望远镜在看。

“打！”李趣轻轻一声。

“啪。”这么长一把狙击枪，只发出轻微的一声响。然后看到游艇的左舷部位，一溜火化亮起，万消看到了一个拇指大的圆孔。

游艇上的三人，马上趴在甲板上，用枪指着，但是没敢动手。游艇转个弯，向右前方逃去，目标正好是更远处的货轮。

“娘的，回一枪也好呀。”张又在的枪栓都已经拉开，如果对方三把ak还击，他就可以趁势补枪。

“那艘货船是停止的。”万消突然对李趣说到，“是不是被海盗劫持了？看标识，应该是希腊的货船。够破烂的。”

“那是钓鱼船。”李趣放下望远镜，“我们再向前2000米，那艘破货船的船员就会出现了，估计会打出‘请求协助’的旗语。如果我们靠过去，船的另一侧，应该躲着不少快艇，他们就会围过来。”

张又在和青石大，一听，都激动起来，派人去拉子弹箱，人均三大箱的量。

“杨队呢？不来凑热闹？”万消看了下，甲板上只有他们两个队的人员。

“他们待命。按照约定，这种小事，两个小队就够了。”

“快艇马上要出现了。”万消已经看到有快艇，在希腊货船的尾部兜了一下，水路到现在还没有消散。

“不急。”李趣接口，“他们失去了我们的踪迹，就在这里排查。我们后续的逃跑，要慌张一点。”

几个人哈哈笑了。

一切如同李趣预料的一样，希腊船上有人出现，打着旗语，请求他们过去帮助。张司令按照李趣的要求，原速度原方向航行，并不受影响。这是识破海盗计谋后，货船的正常反应。

21艘快艇从希腊货船后突然窜出，一看就是制式装备，每艘快艇的船舷位置，被一块海盗旗覆盖，那里，应该是军队的编号位置。快艇上，17艘安装了统一的m2重机枪，4艘安装的是40mm火炮。这些快艇的时速达到50节，明显比货船快，散开后，围在他们船的四周，相距五六百米。

只有那些人的服装，花里胡哨，是唯一带着海盗影子的存在。

石青大4人在右弦，张又在4人在左舷，拿着各自的武器警戒。万消站在李趣边上，他们两个的脚下，都有一个装蜂鸟的盒子。现在用不上，万消就充当给李趣传话的角色。

“进入500米，打出水墙警告。”万消大声地重复一遍。他测算了一下，所有的快艇，大部分在500开外，一旦靠近一些，就可以认定进入警戒圈。

“他们有40炮，要不要使用百分炮？”万消看到那4艘快艇，跟在侧后方，货船一直在对方的射程内。

“不用。”李趣回答得非常肯定，“如果我们是货船，他们不会使用40mm的炮。毕竟不是真的海盗，传出去，声誉太差。如果我们被他们识破，他们也会远远地跟着，等我们穿过了海峡再动手。”

“快艇，怎么跟？跑远一点，它连回去的油都不够。”万消很奇怪地问。

“他们会使用其他的方式来定位。”李趣看到万消不明白，补充到，“鱼鳔雷。到时候他们会制造一番冲突，装作登船攻击，然后不成功退走，某个地方，已经被安装了鱼鳔定位器，他们称之为鱼鳔雷。”

“我们如何去除这个定位器？”

“很麻烦。这个东西会附着在船的吃水线下，却将整个船壳当作天线，无线无法定位。下去人吧，发现很难清除，它会自爆。”

“哒哒、哒哒……”正说着，石青大那边已经开火，远处一道弧形水花溅起，大概在430米远，离对方的快艇还有50来米。在海上，已经是很近的距离，如果扣扳机的瞬间，船身被海浪稍微抬一下，就有可能打中对方。

那艘快艇显然吓了一下，转个弯，退回到500米外。

“娘的，又便宜了那块大青石。”张又在没有回头，听着声音位置，他就知道是谁开火。

万消转头向后看去，左后侧的炮艇，有一艘加快了速度，然后看到炮口火苗一闪，快艇明显一顿。他们的正前方800多米，一道水柱高高掀起。万消捕捉到了炮弹掠过船上方的呼啸声，混杂在海风中。

“哒哒、哒哒……”张又在连续射击，在对方十多艘快艇的附近，打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水花线，一个弹夹空了。他直接拖过身边的弹药箱，拉出送弹盒，卡进了qj08的特定弹口中。嘴里咕哝一句，“让你他娘的警告。”

左侧的快艇，向外让了让，就像飞行的大雁群，远去一点后，又靠近回到原来的路线。

然后，又有两发炮弹相继落在航线的前方，这是要求停船的警告。万消探测到，李趣根本不为所动。在休息的杨队、谢陌迪他们，也没有动静，似乎也无所谓。

“他们什么时候会进攻？”万消看着那些快艇，就像草原上的鬣狗，围着猎物快快慢慢地移动。

“8-10分钟。他们这个速度，一般会在用油2成的时候进攻，返回到那艘希腊货船时，才能保证还有一半的燃油。”李趣从裤兜里拿出一把12式手枪，递给万消，“到时候子弹横飞，你要躲在船舷后，如果太紧张，可以往海面漫无目的放几枪释放压力。在大海深处，要及时排解压力。”

万消接过手枪，从重量判断，里面有8发子弹。他根本就没有压力，但，还是拿过来，插在裤带上，领了李趣的好意。

在wk国的卫星通讯中，出现了“舞水7号”、经纬度等信息，万消对照自己的位置，原来说的就是自己所在的船。不过，截获的信息依旧不全，无法判断他们的下一步行动。

倒是另一些信息，也一并截获，引起了万消的注意。

62. 分析攻击目标

看着双方一方扮演着逃跑，一方轻松游猎，万消趁机问李趣：

“nb组织占据的地方，青丘、虎踞两个城镇相对繁华，13国如果采取行动，会不会针对那里。”

“青丘会，虎踞不会，倒旗城很有可能。”李趣转头看向万消，“你对那里的形势也很了解呀！这些地名，一般只在军迷圈中流传。”

“那里内战几十年，军迷遍天下，很像古代的三国初期。”万消随意地解释一下，继而问道：“据说虎踞有nb组织的训练场所，人口也有30多万，怎么会不列入攻击nb组织的范围。”

“叙利亚的战争，早就过了大规模作战的时代，只要部队一集结，无人飞机就会准时出现，这就是新武器改变了战斗方式。因此，13国要打nb组织，目标就不会在军事力量上，太分散了。”李趣认真地给万消解惑，“因此，他们要打，就打击人心。打某个地方，会让老百姓感到不安。”

万消非常佩服，他刚才截获的信息，就是13国之间互相通报情况，拟定的三个打击点。万消自己的分析中，并没有把倒旗放进去，这是个人口只有17万的小城。在nb控制的最中心位置，也没有什么军力布置。李趣个人，居然和13国专家的分析不谋而合。他们的排列次序是：青丘、倒旗，虎踞备用。

又有两发炮弹落在前方，船的左右侧，都响起了qj08那特有的怒喝声。万消看了下时间，还有2分钟左右，第一次海上正面交锋要开始了。

“青丘、倒旗两城，百姓已经安定下来，已经在慢慢吸引其他平民向两处汇拢，这是13国不愿看到的。既然eg组织没有了安居的地方，nb控制区也别想有。”李趣接着解释，“如果一旦确定打击，可能就会在今天。13国擅长利用舆论的热度干坏事。”

“攻击居住区？”

“不。定点攻击那里的nb办事机构。你说会是谁来攻击？”

“md国？”万消拿起12式手枪，拉开了保险。

李趣点点头。

m2的枪声四下响起，在万消的探测范围内，到处都是子弹的呼啸声。qj08的枪声同时响起，看到石青大、张又在他们，都将脑袋整个伸在外面，瞄准着向快艇扫射。

海上作战，大船明显占优，虽然速度慢些，但是波动小，熟悉了船穿梭浪花的节凑，瞄准有一定效果。在快艇上，其实瞄不瞄准并没有多大的差别，更多的是偶然，一方面波动大，一方面要躲避对方的射击。

被鸿鹄队员击中的快艇，下意识地往外逃一下，兜个圈，迎头再打过来，货船的外壳上，也不时有火花亮起。李趣靠着船舷坐着，对这种程度的对攻并不在意。

“这是演戏呢！”他对万消说了句，然后加大嗓门喊道：“打快点，给他们一种慌张的气氛。”

小明正好打完一箱子的子弹，他转身坐下，拉出另一箱子弹的送单盒，直接卡上重机枪，前后3秒时间。他反身坐着，朝后胡乱开枪，一颗颗弹壳如爆米花般在他四周跳跃。

“牛叉！”胡华一声欢呼，万消扭身探头看出去，一艘快艇已经翻在海面上，想必是驾驶员被打死了。“小明，你真是不可理喻的神枪手。刚才瞄准着打，子弹都在人家的50米外。反而盲打，直接干翻一艘。”

小明不好意思地咧嘴笑笑，转身，又开始正面射击。

万消正好看到，在乱溅的小水柱中间，一道水线如飞般过来，似乎是一枚迷你水雷，贴在水面下方攻击。鱼鳔雷！

“哗啦”一声，万消拉开12式手枪的枪栓，感受到一颗子弹被推进了枪膛的震动。鱼鳔雷离货船还有37米，速度35米/秒（大致在70节）。

万消来不及计算一次船的波动，直接分析在1秒内，船的移动趋势，运动轨迹按001秒的时间单元计算。手伸出去，开始瞄准鱼鳔雷，同样以001秒为一个分析周期。两两重合，在某个点，万消扣动了扳机，“轰”的一声，水下有什么爆了，溅起两米多高的水花。

“好兆头！”李趣看在眼里，还以为也是和小明一样的凑巧，大声地喝彩。

右弦的石青大，听到这边的动静，一阵激动，屁股一抬，半蹲着开始射击，“哒哒、哒哒……”瞄准着一阵猛射，连续一分半钟，1000发子弹倾泻一空。沈昊他们传来了欢呼，也有一艘快艇，被重机枪打翻。

“娘的！都给老子乱打。”李趣发怒了。大家恍然，不知不觉中，偏离了当初的设定。

万消截获的信息中，似乎是对方正在向基地汇报，断断续续的信息拼凑起来，大致是“……舞水7号，可能性达8成，使用了qj08重机枪，这种武器一般商船购买不到……枪法很准，被打翻两艘，也有可能是紧张后的密集乱射所致……直接让过，还是再追打一阵……”

此时的卫星通讯非常忙碌，尤其是wk国租用的加密频段，带宽的使用率达到了67%，是平时的3倍。这么大的数据量，万消复制解码后，再传回来，比平时，有了01秒的落后时间。

一发炮弹落在船头十多米的地方，溅起的水花，泼到了甲板上。“难道要真正攻击了？”万消向后看去，却看到四艘炮艇慢慢远去。左右的快艇也开始远离。

“结束了？”万消有些不确定。

“你以为呢？演戏到这份上，可以告一段落了。”

“怎么说？”

“如此攻击，我们一直逃跑，虽然和普通商船类似，但是，那几个家伙的攻击太猛了，就算是运气，人家也会按照神枪手来判断。算算时间，我们也应该差不多时间过海峡，两下一印证，就有了判断，自然结束。”他看向石青大的眼神不善。

“算了。”张又在赶紧发话，“你又不是不了解大青石的脾气，谁都可以赢他，就是小明不行。听说小明干翻一艘，他不这么做，我才奇怪呢！”

小明藐视着青石大，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

63.篡改命令

“如果md不出手，还有哪个国家会抢着出手？”万消也开始打岔,截获的信息中，正在讨论这个问题。

万消突然分析出，要想将wk国再次引导风口浪尖上，要用什么方法，让他们国家出手。这样，全球刚刚转到nb组织的注意力，又会回到wk国。如此后，再适时提起原来的事，事情才可以继续发酵。

“yl国，他们是md的小兄弟，几百年前的老大，需要定时刷刷存在感。不过，他们一旦攻击，国内会有不同声音，是否进攻，在五五之数。最合适，就是md，打完还能卖出大量军火。”李趣果然故意地被吸引了话题，甲板上的气氛轻松下来，石青大识趣地开始检查损失。

“wk国呢？”万消整理出来的信息中，正好是地中海、黑海、波斯湾三处wk海军向国内请示下一步的动向。

“他的重心，目前在这边。半个月前，md国就在边上的对马岛上，布置了一个无人机作战大队，其中就有可以携带战术核导弹的‘黑山老妖’级无人机。为此，还发出威胁，让我们连民用无人机都不能在这带销售。”

万消点点头，这个消息，他在和季绥凤看电影的那天，正好看到过。没想到，一则新闻，现在离自己这么近了。

“理论上，不会在那边出手，他们的任务是呐喊助阵。”李趣说着，停顿一下，“不过，这个国家很变态，国内经济发展长久停滞，积累了大量的不满，政客们为了能够执政，经常不按常理出牌。”

“会出手？”万消开始高速分析。现在wk国的卫星通讯数据量又开始下降，看来是自己这边已经了事的原因。现在截取的数据，基本上没有了误差时间。

“会！有三分可能，为了让这带的某些国家放松下来，选择那边出手，也可以算是一个勉为其难的借口。”李趣点头回答，“这从他们十多年前故意制造钓鱼岛争端一样，就是那届政客脑残的决定，后续的不稳定延续到现在，两边还不断以我们这种方式练兵。”

万消看向甲板上的鸿鹄队员，他们都在点头，他直接引用为“主流的民意”，一道指令发了出去。

就在刚才，wk国的国防部回复了三个驻外部队的询问，“md牵头，我们看着就行。”

三个海域的指令有前有后，黑海、波斯湾的指令刚过了万消的拦截点。发往地中海的指令一出现，被万消稍作更改：“md看着，我们出手就行。”

攻击地点，已经在前面选定。wk国在地中海部署了一艘驱逐舰，接到命令，两枚购买于md国的巡航导弹发射升空，在叙利亚基本没有防空力量的国土上，呼啸而过。

首先是地中海的md航母指挥官，开始责问，继而yl国等盟国开始询问。wk的松岗船长一头雾水：娘的，不是你们看热闹，让我们出手的吗？！他再次证实了一遍命令，将解释任务踢给了国防部。

另两个阵营开始谴责：在未查清原因前，这是*裸地侵略！

wk国的国防大臣们，面面相觑。他们先是收到了攻击已发的汇报，然后接到了盟国的责问，首相的喝骂，国会的嘲笑，其他国家热线上的谴责。

在无辜的青丘和倒旗，两枚导弹从天而降，非常准确地歪了十多米，在城市本就残破的大街上炸响，造成平民不同程度的伤亡。两地的空防警报凄厉地拉响，慌乱的人们无处躲藏，半个小时后，大家的恐慌慢慢退去，户外还是安静得出奇。

李趣他们的货船，经历了这次拦截后，又恢复平静，1个小时后，进入日本海。张司令按照预定计划，开始偏北航行，到傍晚时分再转向偏东，从航路上，作一次摆脱。

现在轮上杨津湖队警戒，张又在去休息了，万消探测到他倒头就睡，标准的行武习惯。李趣在监视室收听了一会儿*，依旧是对nb使用化武的谴责，只在五分钟新闻的最后，极快地说了一句：盟军的wk，对nb的驻地进行了两枚导弹的袭击。

娘的，这就是新闻自由？李趣一听就知道了很多含义，可惜，*也是选择性的发声者，对己方有利时，呼唤着自由；对自己不利时，就碰巧错过了自由。

杨队听到李趣的骂声，笑了笑，“欲盖弥彰呀！化武要么是骗局，要么是他们导演的桥段，本质上，就是为了这次袭击。wk，正好可以转移间谍芯片的注意力。”

“是呀。但是，md还想在芯片上做文章，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市场份额。他们对wk国的迫不及待，从新闻中可以闻到一股不喜的味道。”李趣摇摇头说，“可怜的叙利亚人。”

这是万消第二次听到化武的分析，他不禁在wk的卫星传送数据中，寻找相关内容，同时将“有毒、呼吸系统”等字眼联想进去，因为报道中，这种化武引发的是呼吸系统衰竭。很快，万消在自己已经截取到云盘上的资料中，发现了一些信息。

目前，有一种低毒的农药，号称“超级灭蝗灵”，被多国利用防范和灭杀蝗虫灾害。各地机场为了驱鸟，研制成功了一种驱鸟喷剂，能快速影响到鸟类的呼吸系统，但是对人体基本无害。这些是万消截取到的药剂名称，在wk国准备人道物资时，提到过这些。

可是，叙利亚的地形环境，根本不可能会形成蝗灾，这里有问题！

万消将这些化学成分挨个上网搜索，很快被他发现了端倪。超级灭蝗灵的主要成分，和驱鸟喷剂的主要成分混合，纯度达到一定程度，会慢慢反应成另一种简称为xxw的强挥发性物质。这种物质，要是被人体吸入，几分钟内就会破坏呼吸系统，一个个活生生被自己憋死，死前惊骇万分，状如上吊。

要达到能反应成xxw的纯度，不是一般厂家能胜任。因此，完全可以排除叙利亚的nb组织生产这种化武。

行业内有能力的厂家，wk国正好有一家。

64.世界哗然

只是xxw很难保存，它的强挥发性，也很难对人产生大的杀伤，除非在人群密集的建筑内。“分发人道物资的现场！”万消突然跳出了这个推断！

一些线索被连接起来，阴谋还原！

wk国投放的确实是人道物资，其中有超级灭蝗灵和驱鸟喷剂的主要成分提纯液。两种液体被放在同一个容器里，中间用受震动易碎的物品分割，如普通玻璃。空投物资，虽有降落伞，但是落地的震动难免。如果这个容器没有很好的防震措施，在落地的同时，也是化学反应的开始之时。

eg组织“不小心”泄露了投放点，争抢时又放水，很快就会被nb组织占领了册山镇。

大凡新占领区，总要犒劳一下，抢来的人道物资正好是收买人心的重要手段。要知道，在战乱不断的国家，任何外国的食物，都是平民难以奢求的美味。

万消都可以想象到，枪声消散的同时，老百姓被nb组织的军人蛊惑出来，在教堂等场合，举行食品分发仪式。随着一袋袋食品被打开，平民们的喜悦开始洋溢，拖儿带女地围在分发现场，等候着美味的降临。

当打开某个包装时，一股白烟弥漫，数百人中毒身亡。在某些国家的快速宣传下，全世界都已经知道此事。

以后，nb组织，再要攻占新的城镇，难度将急剧增加，他们的形象毁了。

wk国的空袭，又让占领区的平民感到不安，估计人口流失是大概率事件，再想汇聚人气，那是难上加难。

两种情况同时作用，nb组织势如破竹的进攻节奏就被无形瓦解，被其他组织替代，也是可以期待的结果。毕竟，支持nb组织的外国势力，是继续冒着人道灾难的压力支持，还是转而扶植一个新的组织，一般人都会选择后者。

万消他们的船，已经在日本海不断深入。在海天一色中，只有单调的破浪声，他们似乎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这里平静而安详。

万消将这个阴谋挂到了互联网上。首先在wk国的各大论坛上，不断置顶出现；其次，闯入脸书后台，向大家留言；然后，在三片海域的相关国家，以宗教的名义宣讲此事；最后，在人口众多的国内，置顶出现。

由于是对人道灾难的解密，很快激发了网民们的好奇。时间也把握的正好，同样的题材，一般只有几个小时的热度。进一步的解密出现，满足了大家探索的欲望。

何况，这个阴谋，在表述中，是wk自作主张增加了化武的环节，不但是对叙利亚人民的谋杀，也是对盟国的抹黑，目的自然是为了转移昨天还在被大家抨击的间谍芯片事件。很完美地将自己孤立出来。

事情到此，正好省了wk国防大臣们的解释。地中海驱除舰的抢先发射导弹，已经将所有的后路堵住，也将所有的盟友推开。

一时间，世界哗然！

当李趣得知这个消息时，又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了。他没有像其他鸿鹄队员般的咒骂wk国的人品，倒是心事很重的样子，一个人在船头位置走走停停，香烟一根接着一根抽。

船开始走出一条弧线，在蔚蓝的大海中翻出一条白花花的水路，货船已经自动向东偏航，避开前方的一个韩国传统渔场。

张又在走到李趣边上，再递给他一支烟，“傍晚到独岛附近，你担心那里也会有拦截？”

“几年前，两个国家在那里有过一些摩擦后，现在变成了一个无正规军力的松散地带，是真假海盗的出没地。我虽会重视，还不至于担心。”李趣接过张又在的烟，“wk国的尿性，就是不断制造新的事端来转移老的丑闻。我是担心，他们连续出现丑闻，在中东惹得众人唾骂，会不会在这里掀起一些事端。”

“嗯，对呀，我们正好在这里，他们会不会借机找事。我国也是西方竭力想瞄准的国家。”张又在马上感受到一股沉重，“转移路线？按照计划，他们的货船到下手区域，还需要3天多时间，这段时间我们隐身在大海深处？”

“把大家叫过来，简单合计一下。”李趣狠狠抽了一口烟，将烟头远远弹开，“躲？也要有技巧。”

大家围成一圈，坐在船首百分炮的后面，谢陌迪5人也在。

李趣简单地将近期的大事关联起来说了一遍，然后将可能面临的变化通报一下，开始听大家的意见。

“加速，调整航线，直接穿过宗谷海峡、根室海峡，进入指定区域附近等待，这比计划早18个小时到达，将所有的火力都留在防意外上。目标货船，直接击沉，然后绕回。”杨津湖首先开口，“这次任务已经发生变化，不给wk搞事的机会，应该比打劫他们的货船更重要。”

张又在看到李趣开始转向他，他犹豫一下，开口说道：“杨队的话有理，航路设计上，我没有意见。不过，我觉得，在对付货船上，我们还是可以采取原先的计划，先‘抢’，引出来他们的假海盗‘打’，再回来也不是不可。李队，你说浪费这么多带出来的弹药，也不太好吧？”

石青大、小明、胡华等几个大声鼓掌，给了张又在一个肯定的眼神。

“别看我，我只管打。”谢陌迪看到李趣看过来，摇着手说，“我们有足够击毁他们三艘海监船的弹药。可以同时锁定8架无人机，在亚音速的情况下，从发现到对方攻击的时间差内，能击落2架。你可以按照这个思路制定任何作战方案。”

“其他人呢？”李趣问。

没有意见，形势的复杂反而让大家的眼神更热切。

“万消，你虽不是我们的队员，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说出来。”李趣看向他，特意给了他一个发言的机会。

李趣的担心非常准确，万消一直监视着wk国的卫星通信内容，他已经拦截到一部分提到“舞水7号”的信息，wk国已经在宗谷海峡加强了力量。最新的消息，要求在奥尻岛附近的一艘护卫舰，补充水和燃油后，尽快赶往宗谷海峡。如果不出意外，按照杨队的航线安排，双方也是差不多时间到海峡位置。

65.假海盗真作战

宗谷海峡只有40多公里宽，护卫舰上有直升机，可以轻松地发现过往的船只。如果也安排伪装成货船的海盗在那里拦截，护卫舰“不小心”打错了船只，wk国就有各种闹的借口了。

“遇到护卫舰可以坚持多久？”万消问李趣。

“啊？”李趣看看谢陌迪，两人几乎同时说道：“就看沉没的速度！”大家都笑了。

与正规护卫舰比，被发现到击沉，你都看不到对方。坚持的时间，就是击中到沉没的时间。

现在的海军作战，已经和过去大不相同，很多所谓的技巧，都已经交给了网络。战争比的是探测半径、携带的导弹数量、以及不小心互相“看到”时的防空力量强弱。

“如果不想让wk国闹事，那就不要去宗谷海峡了，就在这边打打真假海盗就行。”万消回答。

“为什么？”

“既然wk国想闹事，宗谷海峡肯定已经布好网了，现在赶过去也来不及。既然那边防范严了，这边就松，可以放手打。”万消没说是截获的信息，以一种推断的口吻说了出来。

李趣、张又在、杨津湖3人陷入沉思，其他都是热切的眼神。真如谢陌迪说的，他们只管打，在和平年代，他们是幸运的军迷。

“先去独岛会会各路英豪，弄点动静出来，时间控制在1-2小时之间。然后去穿越津轻海峡，通过时间大约会在明天早上7点。进入太平洋后，继续完成我们的任务。”李趣突然站起来说道，这个想法似乎让他也很激动。“什么时候怕过对方闹事？”

那些好战分子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开始鼓掌和吹口哨。

“津轻海峡虽也是国际航道，但是十多年前的钓鱼岛冲突后，我国不再派船只通过。如此行动，要不要请示一下上级？”杨津湖也不得不站起来，他隐隐觉得不妥。

“终究要去穿越的。”李趣则有些不以为然，“况且，说不定他们认为是希腊货船通过呢？说不定他们就没发现异常呢？所谓灯下黑嘛！”大家会心地笑了起来。

从津轻海峡走，确实缩短了到达指定海域的时间，有充裕的准备时间，应付wk国要想闹事的布置。

在津轻海峡，根据这些天万消监视卫星信号，只有一艘海监船在例行巡查。每天一个来回，大约4个小时。平时停靠在青森港，上午10点左右开始巡视。

杨津湖看向万消，见这个小伙子没啥反应，觉得自己担心是不是有些多了。李趣走过来，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俺们开的是货船，怕甚！”

杨津湖点点头，这么多年，李趣的想法总是在危险的边缘，但每次都是有惊无险。

不断靠近独岛海域，除了谢陌迪5人，其他3个战斗分队都上了甲板。这附近，原本游荡着韩国和wk国的假海盗船，随着局势的动荡，附近的其他国家也加入进来，雇佣军随之出现。

近些年，商船自觉绕开这片区域，军火交易慢慢在这带盛行。李趣他们也是第一次过来。

没多久，听到张司令的喊话，附近已经发现目标。

听到敌情，张又在带着队员在左舷，石青大四人去守右舷，杨津湖他们去了船后。万消虽觉得奇怪船后要人守？倒也没有多问。李趣拿起望远镜，站在船头观望，万消已经看到前方87公里外，有二十多艘快艇在交火。

万消听到了船用终端定位系统启动的电磁声音，张司令将货船的位置暴露出来，看来是想吸引更多的海盗出现。

“是他们的两拨‘海盗’！”李趣放下了望远镜，有些恍然地说。

“你认出他们了？”万消走上一步问。他看到有11艘翘头快艇，体积稍大。这种快艇的船头略微抬起，三十多年前流行过一阵。另有13艘快艇，和wk国的类似，船身平直，速度上更快一些。

“翘头艇是xc国的，所装的重机枪，估计是我们淘汰的89式。平头艇是gh国，他们的武装应该和wk国的一样，是m2重机枪。”李趣说着，用手指了指左边，“国与国之间，有时候像小孩子一样，在台面上互相冠冕堂皇地抗议，私底下，早派出一些人在闹一闹解恨。根据前段时间的新闻，这次应该是xc国主动。”

张又在他们，已经准备就绪，一个个纷纷拿出望远镜观察。两边距离不断接近，张司令故意放慢了船速，似乎在犹豫，装成那种误入火力圈的货船，在走位上，非常像。老手！

24艘快艇就像古代战场上的冲锋，各自划着圆圈。翘头艇在他们货船的左侧，平头艇在右侧，双方排成“人”字阵，正面冲锋，火苗不停，枪声不断。相距不到两百米，各自带着队伍左转避开，兜一大圈后，再次面对面冲锋。看着激烈，万消看了一轮，伤亡没有。

都是差不多50节的速度，在颠簸的海面上，确实很难打中。

又一轮的冲锋，随后双方再次右转，有一艘翘头艇居然停了下来。万消调整远望模式，看到艇上只站着一个人，他努力适应着海浪的节奏，瞄准着gh国的平头艇，正好从他面前一溜开过。

“不要命了？”李趣举着望远镜，不解地自语。

平头艇上的人，显然发现了目标，一溜溜子弹打过来，万消都看到了翘头艇上有火星乱溅，但是那个人站得很稳。

那名xc国的战士，很快熟悉了海面的波动，突然开枪，其中一艘平头艇上的人，被乱枪打中，飞落大海。平头艇侧翻过去，在海浪中没坚持几下，沉没了。

“哇靠！勇士！”张又在一声大喊。

他刚喊完，万消看到那名xc国的勇士，自己也被打中，好像被大锤击中的木偶，弯着身子飞入海里，重机枪翻落下去。

同时，那艘翘头艇开动起来，船侧还带动了一道水线。二十多秒后，船速达到了30节，几个人头冒出来。其中一人拉着什么，未几，那挺重机枪原来系着绳子，又被捞出海面，安放在快艇上。

66. 我还没有媳妇呢

“哇靠！死士呀！原来是故意停船，自己方便瞄准的同时，也变成了活靶子。一人换对方两人，倒也值了！”张又在看得大是过瘾，又有些不屑，“他的同伙能有心态缩在艇里，看着战友赴死，这也是没准了，估计只有xc国有这个作风，人命不如一艘艇。啧啧，那挺机枪的绳子，就不怕转弯时，缠住了桨叶？”

“大家小心了！”李趣没理会张又在的感慨，喊了一声。

万消已经看到gh国的快艇，左转后，没有兜回去，而是向货船而来，看来假海盗要做真海盗的勾当了。

“这时候还有空来劫船？”万消有些奇怪。

“他们还以为我们是毫无反抗的货船，抢到后一半人上货船，平稳速度慢又居高临下的特点，可以更好地打击xc的假海盗。一半人在快艇上，可以乘胜追击。想得倒美！”李趣乐呵呵地回答，然后对其他人喊道，“都躲好了，给他们一个惊喜。”

大家缩下身，再次检查了武器。万消切换到监控室，附近50公里内，只有他们一艘货船在缓慢的移动，速度已经被张司令降到了20节左右。

一声长汽笛后，一声短笛传出，这是张司令在警告对方：本船要右转。货船大，即将和你们交叉航路。

对方未做理会，反而不断靠拢，但也未开枪。远处xc国的翘头艇，显然明白了对方的举动，也冲了过来。

李趣拉了万消一把，站在百分炮的伪装后面，“他们快要开枪了，这里安全些。”

万消看向右边，平头艇正在全速前进，可以看到艇身有时候直接在海面上掠起，端的是疾如箭。

“是左边。”李趣没管右边，“xc国的会先开枪。”

“张司令已经把‘终端定位系统’启动，他们应该知道我们的国籍了。”万消根据官网的介绍，这是兄弟般关系的国度，分析中，xc国有可能是来扮演解救的角色。

“看着就行。”李趣没有解释。

右边的平头艇还有500多米，李趣短促地喊了一声；300米，李趣很短的两声，大家依旧没动。万消明白了，这些都是在仓库中训练过的暗语。

100米，李趣长叫一声，万消观测到，石青大四人检查了一下武器，猛地探头出去。

枪声大作。

xc国的翘头艇，还在左前方600多米外，他们和石青大几乎同时开枪，瞄准的是货船，不仅仅船舷被子弹击中，他们借势躲藏的伪装箱上，都有几颗子弹击中的砰砰声。

快艇毕竟位置低，要抬着重机枪射击，其精度更差，但是威胁的意思已经表露无疑。如果是普通货船，很有可能采取破财消灾的手段了。

平头艇队伍的中间位置，被石青大三人覆盖了一阵弹雨。万消看着海面上溅起的水柱，明白了海上作战的一些技巧。三人的重机枪，并不瞄准哪艘快艇，而是努力形成一个弹雨带，即便驾驶快艇的人想躲避，船的特性，也让他们一头栽了进去。很快，两艘快艇覆没，他们只剩10艘。

一分钟左右，一箱子弹打完，三人非常整齐地缩回，装弹，再探出，密集的枪声再响起。

右侧打得正欢，张又在他们也和翘头艇交上了火。一样的策略，弹雨一阵覆盖后，两艘翘头艇翻在海面上慢慢下沉。左右两边开火的时间相差了半分钟。

张又在三人缩回填弹时，朱宝贵突然探出身子，穿柳架上了船舷。这家伙，看着眼红，趁此空隙，要打冷枪。

“这家伙，”李趣笑骂一句，“老想放冷枪！”

嘭，血光乍现，李趣还没有说完，朱宝贵被流弹击中，整个人向后转着圈摔倒，穿柳跌落在甲板上。

“嗷，嗷！”李趣一边喊着指令，一边扑了过去。流弹不时掠过上空。

张又在放下重机枪，猫腰冲向货船前段的甲板。那里有一块凸起，像马路上的窨井盖，被他一把拎起，丢在一边后，整个人趴在洞口，再起身，手上已经拎了一只药箱。

朱宝贵擦着甲板滑过来，一条血痕触目惊心，他用右手抓住左手，伤口在左上臂，那里扭曲着，血肉模糊一片。

李趣已经赶到，坐在甲板上，将朱宝贵的头搁在自己腿上。双手抓住朱宝贵破烂的左袖子，刺啦一声撕开，“药箱！”

张又在正好赶过来，还有几步远，他恶狠狠地喊道：“停什么，给老子狠狠地打！”左舷看着他们的胡华、小明，转头开火。qj08型重机枪，有一个火力封锁功能，在此状态下，一分钟能打出2000发子弹，但是枪械的寿命大受影响。此时，万消听着声音，能判断出他们使用了这项功能。

在外作战，没有什么讲究，活命是第一要务。李趣只有简单的急救知识，他看了眼朱宝贵的手臂，骨头被打断，肌腱断裂，神经和血管应该也断了。他用右手箍住伤口的上方，趁朱宝贵还清醒，问道：“截了？能保命。”

张又在冲到旁边，打开了药箱，拿出止血带，开始扎在李趣箍住的位置。

“接接看。”朱宝贵讲话时脸都扭曲着，可见此时的痛苦，货船虽大，颠簸还是明显，每一下起伏都给了他二次伤害，“我还没有媳妇呢！”

张又在扎好止血带，骂道：“给老子活命要紧！你丫就欠骂，都这样了，别因为面子丢命。”万消看到他表情的狰狞，显然这种劝慰说不出的痛苦。

“试试！”李趣腾出手来，开始对接断臂的位置。

此时枪声稀疏，两拨假海盗顺势冲向船后位置。石青大那边的沈昊，冲下了甲板，应该是去搬弹药了。这边的胡华，也跟了下去。

万消已经看到杨津湖他们瞄准，后方传来枪声一片。

李趣两次对接，都不满意，朱宝贵满头冷汗，但他咬牙坚持着，哼都不哼一声。张又在拿着一卷绷带，眼睛死死盯着断臂，嘴里咕哝着“上天保佑、上天保佑……”

万消走了过去，刚才这会儿，他已经在网上搜索了这种情况的处理手法：有视频教学，也有文字的详细说明。

67.黄雀在后

“我来！”万消蹲在李趣边上，抬手一掌切在朱宝贵侧着头的耳后，“273斤，正好昏厥。”他感觉到朱宝贵昏了过去，李趣的腿撞击在甲板上，发出嘭地一声。

“妈了个巴子，你找死！”张又在双手举着绷带，向万消砸过来，有些下意识的动作，也有对万消的不信任。

万消突然伸手，快如闪电般，右手搭上肩头，将正蹲在他对面的张又在压了一下。张又在如同扛了一块巨石，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脸惊骇。正想再骂，万消说了句，“别耽误时间。”

血肉模糊的断裂带，只有部分皮肉连在一起,人眼根本无法分辨，这也是李趣失败的原因。万消启动扫描功能，快速清理了一下碎骨肉，双手托住断臂的两端，手掌开始微微调整位置。

“接骨胶！”万消喊了一声。张又在回过神来，拿出一支牙膏状药品。李趣看到万消蹲着的身子随着波浪起伏，端着朱宝贵的左手，似乎并不摇动。

万消改成单手托在断口下方，另一只手挤了一些白色膏状物，极快地抹在断骨的两端，根据缺损程度，多少有别。

“准备固定板和绷带。”万消再次改成双手托扶，两条大的血管，三条神经的断口位置，已经对齐，双手一靠，将它们贴在一起。“队长帮忙。”

李趣二话不说，在断口处抹上消炎生肌药膏，接过张又在递过来的固定板和绷带，一圈圈开始缠绕。

“张队，肌肉注射消炎药。1分钟后注射cc抢命剂。”

小明探头探脑过来时，这边刚刚包扎好，张队去拿cc抢命剂，这是战场上非常有效的救命药，已经有定向智能治疗的功能。

“娘的，你不好多打几枪呀！”张又在一声喝骂，小明乖乖地溜了回去。另一边走一半的石青大，也窜回了原位。

“怎么样？”李趣问道。

“骨头、血管、神经肯定能接通，肌肉状态不好预估。”刚才松掉止血带，万消扫描到血液已经正常流动，神经也已经接上，骨头更不用说。只有肌腱的断裂带太过凌乱，他只能将尽量多的凑在一起，希望在药物的作用下，不至于坏死。

“谢谢！”张又在难为情地说道，“刚才脑子进海水了。”

“好样的。”李趣看着朱宝贵的样子，现在已经是一个完整的人，“给我根烟。”他和张又在走一边抽烟去了。

万消小心地将朱宝贵移开，用毯子裹住，在断臂上方注射了一剂cc抢命剂。此时的朱宝贵，血压80/60，心跳113，体温361度，呼吸57次。问题不大了！

船后的枪声开始稀疏。万消站起来，在后方两千多米外，两拨假海盗居然没有交锋，都已经掉头，开始加速，从两翼追了上来。平头艇还有9艘，翘头艇只有8艘。

几位取弹药的陆续上来，大家有条不紊地开始准备。

万消守候的wk国卫星频道上，又拦截到自身相关的信息。东南方100公里外的岛后区域，附近的海监船已经往独岛的方向过来，现在大概在50公里外，能够截获他们的位置了。从往来数据中分析，似乎他们在gh国安插了间谍，原本的意图是过来通吃双方的残局。

这时候，wk国的海军总部，正要求这艘海监船打头阵。同时命令轮岛的海监船、在北面拦截；津轻海峡的海监船，也去航路上等候。在他们的分析中，李趣他们的船，必定要北上走宗谷海峡。

两只黄雀已经在路上等候。

朱宝贵轻轻地动了动，万消赫然想起，整个手术没有用过麻药，他估计马上要被痛醒了。

“张队，快拿麻药。”万消重新蹲下，张又在手慢脚乱地送了麻药针剂过来，嘴里忙不迭地埋怨着自己。

张司令发出了三短一长的汽笛声，就听到李趣笑骂一句，“鬼才信你会弃船。”然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喊叫，作战人员各就各位。

万消刚打完麻药针，朱宝贵还是被痛醒了，额头的汗珠可见地冒出来，但是他一声不吭。

“都是我不好，忘了打麻药。”张又在将责任全拦在自己身上。

“坚持一下，局部麻药很快会起作用”万消安慰道。

朱宝贵非常难看地笑了笑，虚弱地说，“坚持也不一定成功，但是，不坚持，肯定很轻松……”他发现万消和张又在都没笑，对万消说了句，“帮我打冷枪。”

此时，李趣发出了两声短促的叫声。

两边海盗先行发威，在李趣发出攻击信号前，枪声已经一片。万消弯腰过去，拿起朱宝贵的穿柳，发现子弹已经上膛。张又在说了几句安慰的话，恶狠狠地来到自己的位置，刚才的那箱子弹还没有用。

万消也无法判断，此时对方的子弹会打在哪里，没有探出头去。但是他发现张又在3人，根据船舷上被子弹击打的声音，在移动着找位置，好像有什么规律。

果然，两侧的鸿鹄队员，都探出重机枪，开始火力压制，qj08特有的声音一下盖住了对方的嚣张气氛，偌大一艘货船，现在只有零落的被流弹击中声。万消探出头去，正好看到又一艘翘头艇被海浪淹没，面前只剩5艘。

最前方的快艇已经开始掉头，他们从货船的侧面冲过来，此时相距不足百米，对几乎贴着海面的快艇来说，成为了高高在上的货船人员的靶子。张又在他们趁机换弹药，万消探出穿柳，开始分析计算。

“嘭”的一声，枪的后座力不是很大，远处，一名xc国的假海盗扑通落入海中，另一名上前，扶住了要滑落的重机枪。

万消感觉到手上穿柳的一点震动，那是自动上弹的声音。他再次扣响扳机，刚扶住重机枪的xc人员，应声落海。最后一名驾驶快艇的人员，脑袋缩了下去，快艇跳着窜得飞快。

万消正想瞄准其他的快艇，张又在他们第二轮攻击开始，弹雨稍作调整后，覆盖了过去。

68.进入津轻海峡

万消看到他攻击的快艇，在弹雨中歪了歪，转弯太猛，翻倒了，有人头在边上浮动。万消缩了回来，看到李趣拿着望远镜站着，此时放下手来，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很快，又安静下来。万消再探头出去时，只有3艘翘头艇，在600多米外，并排跟着，不再做任何攻击。

万消站起来，将穿柳放到朱宝贵的身边，发现他安静了一些，看来麻药起了作用，一个人怔怔地仰望着天空，没有说话。万消也不知如何安慰，李趣走过来，摸了摸他的额头，对他说道：“眯一会。”

万消看向船的右边，平头艇居然也只剩3艘，同样远远地跟着。

“别奇怪，上次和wk国的快艇作战，他们一直在500米外。对于这么大的货船来说，300米内，一轮弹雨覆盖，就有可能取得成效；200米内，准确度更高；100米内，只有想登船才会靠这么近，不撤走就是有去无回的结果。”

“他们怎么还不走？”这种知识，在网上很少，而且大多是乱吹，这种专家级的解惑机会，万消非常珍惜。

“qj08的子弹，一颗成本就要大五块，这两轮，我们少说打了5万发，算算就要25多万的成本。他们估计在猜测是不是没弹药了？或者，再等其他的海盗来冲两轮，我们弹尽之时，就是他们收获之际。”

“海盗还有没有不知道，海监船估计快来了。”万消没有说截取到的信息，但是把大意，以猜测的语气说了出来。

“肯定。”李趣一点不惊讶，“不出意外，wk国的海盗船和海监船都会出现。让张司令开启船用终端定位系统后，wk国肯定会跟过来。而且，他们很有可能会来‘十面埋伏’之类的，在我们面前玩这种，也不想想自己几斤几两。”

“高手。”万消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在海上作战方面，给了李趣这个标签。

局面僵持下来。张司令依旧以20节的速度慢慢开着，任凭两边的快艇慢慢跟随。李趣重新分配人员，杨津湖队警戒，其他人员抓紧时间休息。朱宝贵果然睡着了，被队友送回了房间。

万消回到房间，发现网络上对wk的声讨进入一种新的状态，不少国际组织，公开发表声明谴责。在wk国的国内，也已经有一些民间团体在游行，人数不多，行为很克制。

40分钟后，雇佣军的海盗出现，40多艘平头快艇，其中有6艘装载了40mm火炮。发动了两轮攻击，损失了11艘，也灰溜溜地跟在两侧。

李趣看了看时间，再次改变策略。张司令关闭了定位系统，速度提高到35节，一路向北而去。

20分钟后，海盗快艇退去，再跟就不够回去的燃油了。万消探测到，岛后过来的海监船，正在后面不到20公里外跟着，速度相仿。

张司令看了看航图，控制着货船右转，开始向东航行。非常漂亮的摆脱，半小时后，海监船与基地联系，已经完全失去了“舞水7号”的方位。

“这次又便宜了wk国。”杨津湖抽着烟说道。警报解除后，每队各有一人在清扫甲板，其他都围坐着，硝烟的味道，让这群汉子话多了起来。

“你是说雇佣军会敲诈xc/gh两国的假海盗？然后wk的海监船再敲诈雇佣军？”小明就是问话的时候，也是一副凶厉的模样，他今天号称打翻了三艘，已经算是最明媚的表情了。

“不用那么复杂，估计是雇佣军和wk联手敲诈。翘头、平头各3艘快艇和武器，应该被雇佣军收了。人呢这会儿或许在wk国海监船的甲板上。wk国留着这两个国家的假海盗，既可以制作一些转移国际视线的新闻，也可以直接向对方索要对等的利益。”李趣刚刚看望朱宝贵，顺便叫了万消过来，正好给小明解释。

“哎，对了，wk国现在引起了全世界的公愤，下场怎么样了？”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

“没有他们承受不了的批评。wk国占着有靠山，对于舆论上的攻击，他们早已习惯。就如同禁止猎杀鲸鱼，这个国家，每年准时挨全世界的骂。”张又在摇摇头说道，“见过不要脸的，但是，确实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大家开始热烈地讨论起来，话题忽东忽西，转移得非常快。万消居然发现，这里十多人的主流观点，在同一个议题上，与网上的结论相仿。人类真是奇怪的物种，趋同性是其他生物不能比拟的。

没多久，大厨送餐到甲板上，大家分配到了限量的啤酒，气氛更是热烈。万消救护朱宝贵，大家看在眼里，当时都不好意思说，此时端着酒杯，一个个过来道谢，句句真挚。

好含蓄的人类。

万消话不多，算是被大家真正接受，成为了真正的鸿鹄战友。

第二天早上，船已经到了津轻海峡附近。谢陌迪5人已经忙乎一阵，万消探测到货船的定位系统，标注上成为了一艘希腊散货船。李趣一直在监控室，看着屏幕上代表民用船只的一个个游移小点，神色凝重。

张又在的目光凝视着代表陆地的土黄色，蔚蓝的大海缩小成窄窄一道，心里有些紧张，低声咕哝着，“这里万一被发现，不像宗谷海峡呀，施展不开手脚。要是动手，估计分分钟有导弹袭来。”

“乌鸦嘴！”杨津湖反而很安定了，“就算发现，你不动武力，他们也没有办法，只是在鸿鹄系统中丢人而已。”

“你们两个，巧好是乌鸦嘴的两片喙。”李趣放松下来，“我告诉你们，他们不会发现！”说着，掏出烟递过去。“我已经在这里观察半个多小时，所有来往的船只，都是正常的行船规律，没有发现异常，说明他们未在这里启动登船检查程序。”

说完，他拿起内话筒，联系监控室：“请张司令按既定航路，进入津轻海峡，航速30节。”

69. 穿越津轻海峡

万消在自己的房间里，他监视的wk国卫星频道中，在两个小时前，已经监听到了津轻海峡的海监船到达指定位置，岛后的海监船返回原来区域。正如李趣推测的，两国的人员都被wk当作海盗，强行拘捕在海监船上，他们很快会被转移到岸上羁押。在武装快艇上的视频、图像都强迫他们摆拍完毕。那些快艇和武器，雇佣军已经笑纳。

唯一有些意外的是，招尻港区域的海监船正在往津轻海峡赶，双方可能会在海峡东段相遇。万消分析着，要不要将这个情况告诉李趣。

20分钟后，船正式进入海峡，两岸的景色，可以大致看到。谢陌迪几人都上了甲板，有意无意地走在百分炮的掩盖物边上。其他的每个分队，1人在甲板下的隔间里，守着武器，随时可以送上来。

其他人被李趣赶到甲板上，按照他的说法，这个时候的希腊船，船员们都会拿着望远镜，略带羡慕地欣赏两岸的繁华。万消看到鸿鹄队员们，握望远镜的指节发白，神色肃穆。

前行十多公里，海峡下面是穿海的火车隧道，有军方的快艇在这带区域游弋。他们并没有对这艘所谓的希腊货船有过多关注，倒是迎面的另一艘集装箱船，有人在打着旗语询问。

大概是看到了船舷上密密麻麻的凹坑，显然是被海盗攻击过，此时正在关心地询问要否帮助？李趣轻骂一句，让船员回复旗语：一切安好，我们直行。

对方又是一遍要否帮助的旗语，那些鸿鹄队员齐刷刷地放下了望远镜，受他们影响，谢陌迪队的两名炮手，费程和费前，都半蹲下，随时准备打开掩护。

李趣喊了一声，“别紧张！”

倒是张司令的船员，依旧一丝不苟地回了旗语：一切安好，我们直行！

两船交错而过，可以看见对方的人影。“娘的，自己人！”李趣哭笑不得。虽然在标志上显示着对方是俄罗斯的货船，看来船员也是中国人。不过也难怪对方，近些年，希腊的货船基本被中国船队承包，他们也是关心船上的同胞。只是地方不对，边上游弋着军艇呢。

大家放松下来，有说有笑，几个胆大的，开始用望远镜观察附近的军用快艇，还顺便评价几句，透露着对自己配置武器超越了对方的自豪。这些年，中国的武器，各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很多系列跻身在世界顶尖行列。

万消看到大家的反应，走到了李趣边上。“海峡这么重要的区域，应该会有海监船巡视，既然刚才的船都能看出异常，会不会在海峡中相遇后被盘问？”

“问题不大。”李趣说得很慢，“在独岛附近暴露位置后，这里的海监船十有八九会去北面拦截，这一带今天应该会是相对空虚的时刻。”

“或许，他们会调其他海域的海监船过来。”万消接着暗示。

“有一定可能。不过，千里行军，必要的风险还是要冒的。”李趣随口回答，但是他的表情中，并没有丝毫的慌张。

万消不再说话，wk的海监250号已经从东面进了海峡，此时正对头开过来。

“不用担心，wk此时正处在舆论浪尖上，就算遇到海监船，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妄动。wk国的执政党，不怕全世界辱骂，就怕在野党趁机攻击，因此，这些天会收敛一点。”李趣看着万消，将自己的心中推断说了一些。

万消点点头，wk国内的游行示威，确实是在野党对政府的一种试探性施压行动。

后面的路程非常平静，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一刻钟就可以穿过海峡了。张又在约了几人，坐在甲板上吹牛抽烟。万消已经能看到海监船出现在视野。

李趣一长一短两声叫喊，杨津湖带人下了甲板。谢陌迪看向李趣，似乎要留下来，李趣坚决地摇摇头，也带着他的队员，下了甲板。石青大带了两人，装作在甲板上干活。看他们拿着拖把，在船头附近毫无章法地抹拭着，眼睛却瞄着不断靠近的海监船。

两船相距两百来米，对方突然鸣笛“长短长”，意思要来通话。张司令一个指令下去，将无线通讯频道调整为该海域的指定频率。李趣走进了控制室，万消跟在后面。

“……我们去温哥华。”张司令并不减慢速度，简洁地回答着，没有丝毫紧张。

甲板下方，那些人都已经拿好了武器，张又在几人慢慢走到了梯口，随时准备接武器。万消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形成，因为大家的眼中，不再是前面遇到货船旗语询问的紧张，此时透着对战斗的渴望，还有一种不惧同归的狠劲。

李趣大喊一声：“不要乱来！”

张又在也在梯口压压手，但是马上低骂一声，“别把我的蜂鸟放回去。”原来一名队员拖着两枚蜂鸟肩扛式导弹，见张队压手，放下一枚，搬运机器人马上运了回去，刚好被张队瞄到，赶紧制止。

“娘的，都反了！”李趣冲了出去，对着张队喊道：“这艘船是临时调过来的，肯定先去青森港报到，你忘了wk海军的官僚做派吗？”

张又在点着头，但是大家依旧聚集在楼梯口。

“是的，我们遭受到了雇佣军的攻击，不过他们只追了十多海里。”张司令接着回答。万消想不到这么憨厚的张士林，说起谎话来如此轻描淡写，一口英语很有欧洲范，难怪大家都称他为司令了。

交谈中，两船交错而过。可以看到有几个人拿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但是船速一直不变。

“一群狼。”李趣看着海监船远去，对这帮家伙笑骂，“集装箱船员询问时，表现那么怂，现在倒有了血性。不过我喜欢！”

大家哄笑一片。

万消监视着这艘海监船的去向，果然如李趣推测一般，航线向南偏转，往青森港方向而去。在它的通讯中，也没有提到“舞水7号”等字眼。

70.大恸无声

看着慢慢平静下来的海面，万消知道快要进太平洋了，没来由地想到了季绥凤。她老家门前的绥江，在早上，也是这番景象：有水雾升腾，有阳光照耀……她没了吗？

季绥凤的手机在码头时已经摔破，她的云盘再也没有过更新。万消侵入林琳的空间，将涉及季绥凤的内容都倒了出来。

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她的父亲赶到了s市，看到一袭紫衣的绥凤，躺在白色床单上，一样的乖巧，一样的安静，只是多了一股非常陌生的美丽。轻声地喊：“阿凤，阿爹来了。”

林琳听着泪如雨下，走过去虚扶住说，“伯父，节哀。”

他转头问道，“闺女，阿凤怎么了？”

林琳流着泪、点着头。

然后他的父亲不再说话，配合着院方填表、签字，将人送到火葬场，整个程序走下来都不曾发声。直到捧着骨灰盒，似乎缓过神来，莫名变成沙哑的声音对林琳说：“闺女，帮我拨个电话。”然后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林琳拨通电话。他不伸手接，侧头用耳朵凑上来：“婆姨，我只能带着阿凤的盒子回来了。”说完仰面栽倒，骨灰盒被他死死抱着，贴在胸口。

“大恸无声。”这是林琳的感叹。

“不知万消魂归了何处，不知他的父母如何度日？”林琳的云盘中也记载了对万消的关切。

“嗯？武警们没说我在船上？还是直接告诉了她们自己落海身亡？”万消有些疑问。

此时的他，调阅出了季绥凤父亲的录像，有一段被他无意中来回播放：早晨打鱼回家，看到站在变电站旁边的万消时，憨憨地一笑。

万消无法将老人的悲与笑重叠起来比较，运行的程序，自主地梳理有关季绥凤的一切，一遍接着一遍。

李趣陪着谢陌迪，在检查三座百分炮。进入太平洋后，所有的伪装都被撤去，简易相控雷达也开始低压运行，一箱箱备用炮弹堆放在甲板上，有了一股战争的气氛。

“咦，万消怎么了？”谢陌迪经过万消身边两次，他都笔直地站在甲板上，眼睛漫无目的地看着远方。

“想女朋友了吧？！”李趣不太确定地说，“他一上船，就是各种战斗，没有空闲下来过。此时面对大海的平静，容易勾起怀念。让他静静也好。”

“怀念？！”万消对周围的记录未曾中断，只是简单收集未做分析，程序忙着梳理季绥凤的一切，已经千万遍。一获取“怀念”这个词，才从那种状态中解脱出来。所有的一切，都恢复正常。

“多久了？”万消核对了一下时间，半个小时。他进入bug样的运行，居然达到半个小时！这就是情绪吗？！怀念，好温馨的字眼，终于有了一次真的体会。他再次调阅季绥凤的所有资料，半秒不到，一遍浏览结束。随后，将杜宛适的资料调出，也不到半秒阅完。没能再次进入这种状态。

“人类的情绪，程序的bug，两者这么像，都会带来不确定因素。”万消如是分析。恢复正常后，连上卫星通信系统，进入了他熟悉的网络世界。

wk国面对汹涌的舆论，若无其事地承受着，他们似乎并不打算反击，时间，会将所有的燃点熄灭。唯一有所作用的，wk国的军方，对md的gps运行颇有微词，已经正式递交了咨询函：

为何wk国使用租用的军事频段，卫星的中转耗时达到50ms。曾有md驻外将军酒后透露，这个时间md只有50us。因此，他们怀疑，所有的军方通讯，都受到了不公平的监听！

收到咨询函，md还未回复。万消探测到，在加密频段上的监视也没有撤掉。这事其实双方心知肚明，wk国此时提出抗议，无非是提醒md，现在被动了，老大得了好处要伸手罩一下小弟了。

万消留在gps军方层的小程序，此时还能和他很好地呼应，但并不长久，只要对方更改一次秘钥，这段小程序，就会像黑夜中的灯光一样显眼，瞬间被抹除。

gps的运行源代码，并没有对外开放，所有的功能，都是在他特有的规则下运行。外三层的运行规则，静默者们都已经深入研究，万消也非常熟悉。

军方层可以说是gps应用的核心，消耗着整套卫星定位系统的绝大部分资源，防护自然严密。每次静默者侥幸侵入进去，能反馈出来的数据很少，也就很难破解那套运行规则。

这次万消进去，他并没有编写一段新程序侵入，而是复制了自身的一段程序，伪装成军方层的数据加密方式，滞留在内。该程序在军方层接触的数据，万消都有感应，在外还原出来后，送给擅长解密的静默者破解，随着时间的堆积，数据样本不断增大，理论上成功率在上升。

可惜，到现在，还没有结果出来。

船在海面上划出一个圆弧，方向西北。不出意外，再过大半天，就可以进入指定海域。大海茫茫，如何能巧遇wk国的货船，这也是一个技术活，万消静静等待谜底揭开。

“咚咚咚”一阵响，船头的百分炮冒出一溜火苗，六根炮管迅疾地转了一圈。万消调整成远望模式，大约在3000米外，有水柱掀起。

“参数准确！”费程看着百分炮上的5寸显示屏，“与图像锁定的位置一致。”

谢陌迪点点头，向另两个炮位走去，紧张的气氛开始凝聚。

万消探测到相控阵上的发射频率突地一变，在他调整重合过去之前，相控阵又已关闭。两名谢陌迪带来的雷达专家，应氏兄弟，正在向李趣招手。

万消有意跟过去看看，这段会游走的频率，有点像网上神秘推测的北斗信号。

可惜，这时候一个重要提醒出现：gps军方层的数据加密已经破解！

几乎同时，万消极快地复制了解码的加密方式。滞留在军方层中的小程序，被万消连续激活，通过两段同根同源的程序呼应，将那段滞留程序，覆盖上了这套加密方式。

“龙游大海！”万消又有了这种体会。

71.星空外的较量

原本在gps军方层的小程序，相当于卧底，如同套了袈裟的猴子，端坐在做晚课的和尚中间，保持着小心翼翼的同步。现在，就是一个和尚，左顾右盼又如何！

万消以那段程序为基点，将不同的程序片段复制进去，如同自己的部分功能，根植进gps的军方层。那里有庞大的数据流在接收、发送，只要加密方式一致，谁会发现多占的空间是他的呢？！

万消正在按部就班地复制，猛地发现，庞大的数据流突然断了，接发的数据中，间隔了50ms。

50ms，在人的反应中不可能觉察，对于程序来说，可以做的事情太多了。

秘钥更换！

万消没有采取任何动作，等候着秘钥更换的结束。那50ms的时间差，正好够杀毒软件对新接收的数据过滤一遍，之后新秘钥将保持一周。以往，偶有静默者侵入军方层潜伏，基本折戈在这个环节。

时间到了，万消开始呼应，他探测到了那段滞留的程序，依旧在里面，混杂在不断进出的数据流中，已经成功地潜伏其中，被gps的源程序认可。

新的数据被复制出来，万消查到了“舞水7号”的信息：

md驻外的一名将军，将去wk海军总部商议gps使用问题，同时协助wk国拦截舞水7号，这件事帮wk国尽可能搞大。

万消看向李趣，见他正好从控制室顶上下来，和谢陌迪两人表情轻松。

“大海茫茫，那艘运载杜家材料的货船，万一偏离了航线，或者错过了相遇时间，怎么找？”万消迎了上去，直接问道。

李趣回身指了指还在控制室顶上的应氏兄弟，“他们有天眼。”

“对方既然知道我们要拦截，如果采取无线静默，雷达也搜索不到。”万消对这个说法并不满意，“如果没猜错，我们的货船应装载了惯性导航，对方也会配置。”

“呵呵，懂得不少呀。”李趣依旧很轻松，“是呀，真正要采取了无线静默，在大海中寻找就和捞针一样困难，这也是海盗无法禁绝的原因之一。但是，如果大家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呢？！”

“就是说，gps认为自己全球第一，伽利略导航自认执天下牛耳，北斗认为后来居上。那我们这次任务，又有了另外的背景。”谢陌迪担心万消不明白，补充了一句。

万消马上明白了，刚才应氏兄弟开关雷达，就已经开始了三种卫星定位之间的较量。而自己所在的货船、运送杜家材料的货船，就是彩头了。通过一次次实战，大家可以修正自身的弱点。

鸿鹄出海较量，除了培养士气外，原来还有改进北斗的功效。那么近些年wk国的挑衅，就是替大哥挨刀了。

果然是铁杆的关系，一方既要出钱，又要挨刀，另一方要是再不罩着，那就真没有小弟带了。

“如果出手的一方，不是wk，我们能有几分把握从大海中撤走？”万消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嗯，怎么说？”李趣马上停下脚步，双目炯炯地注视着万消。

“我们改变航线，提前一天左右进入指定区域。不出意外，假海盗紧赶慢赶，还能过来练练手，货船是肯定要被消灭了。明知道这种情况，wk国却眼睁睁地无法调整力量。不使用导弹的情况下，在海上的军力调动，一天时间，根本来不及。”万消的推测，一半是分析，一半是不断截获的信息透露。

“是呀。这就是我们冒险穿越津轻海峡的收获。”谢陌迪依旧云淡风轻地说。

“那，如果请求md的驻军帮忙呢？”万消突然假设了一个大消息。

“不会！”谢陌迪马上否定。“这么小的冲突，犯不着。”

李趣眼睛转来转去，反而不再说话。

“wk目前很被动，要转移注意力，这是一次机会，他们会发出请求吧？”

“wk会求助，但md不会答应。这种小练兵，用gps帮着定位，已经是攻守同盟的极限了。”谢陌迪是正规的海军军官，他们分批进鸿鹄，是为了保持军人的血性。这点万消已经慢慢明白。李趣他们则是完成进突击队的考验，听说要整整十年。

“不出军舰，只是出动无人飞机、或舰载直升机协助呢？”万消漫不经心地说着，其实就是刚才在军方层截获的信息。

“你是说wk国的武装，还是其他的？”谢陌迪表情凝重起来，“如果是wk的这些武装，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如果两家都出动呢？”万消探测到，md已经在讨论出动武装直升机的可能性。

“这是要掀起战争吗？”谢陌迪不太确定地说，他看向一直安静的李趣，“这次中东的舆论压力，可以传达到这里？”

“毕竟wk是西方同盟的一员，虽然各自忙着撇开与化武的关系，但是泼我国脏水的事情，他们还是愿意帮忙。”李趣点点头，“不过，就算他们都来，仍有周旋余地，就看星空外的较量情况了。”

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向天空，蔚蓝的天上，一片虚无。

“各个突破？”谢陌迪问道万消也分析到，所谓的周旋余地只有这种情况。

“是的。”李趣肯定地回答，“就算md同意出兵，也不会和wk国的武装同时出现。在没有事先预报联合演习的情况下，一起出动就成为了联合进攻，md不会冒这个险。”

“上面的较量，我们优势如何？”万消指了指天空。

“各有优势。”谢陌迪抢着回答，脸上带笑的神色，应该谦虚了。“gps用户群最大，在全球的实战也最多，他们的大数据建设最完善，这是优势。也有缺点，毕竟是上世纪90年代为主的产品，卫星本身的功能稍差，尤其对高马赫导弹的引导、或定位，计算能力是短板。”

这些，万消都知道。伽利略的用户群少，数据库薄弱，而且还不是全球覆盖。但优点是专注于欧洲上空，在那个区域的优势明显。这些在网上都能查到。果然，谢陌迪的解释大致相同。

“我们的北斗呢？”李趣也非常好奇。

72.悬赏三小时

“北斗起步晚，现在已覆盖了全球，尤其是三代的卫星升空后，各方面优于对方的定位系统。就是超过10倍马赫的导弹，指引起来也游刃有余。”谢陌迪如数家珍，这些数据，在网上，都只有模棱两可的表述，现在万消有了判断的基准。“在用户群方面，这些年增速极快，估计再有几年，就可以赶上md的数据库。毕竟，现在的战争方式在改变，几十年前的很多数据，已经失去了参考意义。比如……”

李趣听得非常认真，很多内容，他也是第一次耳闻，果然是高层才能知道的消息。李趣和谢陌迪，现在的军衔都是大校，但谢陌迪更接近高层，李趣则更贴合实战。

似乎意识到了万消的专心，谢陌迪岔开话题，拉着李趣向上级汇报新的推测去了。

万消并不在意，他突然分析起wk国导弹偏离的原因。960公里时速的巡航导弹，用gps引导，就算给wk开放了精度到厘米的军事级定位，过滤数据的那50ms，也会引起13米多的误差，正好和上次的攻击偏离符合。难怪wk拿着这50ms说事了。

小弟就是小弟，核心始终捏在大哥手里。万消抬头看去，星空外，那里才是上帝之手！

甲板上开始忙碌，万消也按照张又在的指令，搬了两枚蜂鸟导弹上来。甲板上有不少地锚，他找了一个靠左前方的区域，将两枚导弹盒子固定好。这样方便使用，又不会移动位置。杨津湖选择的地锚位置，离他不远；李趣选择在船后，离控制室很近。

每隔十五分钟，应氏兄弟就开关一次雷达，时长都是三秒。北斗定位，不仅起着校正惯导定位的作用，还有新的指令在交换。连着两次，万消都来不及调整到北斗的频道，不过已经很接近，他有信心，在下次开机时，顺势连接上去。

船此时保持着35节的速度，航线掉头向南，星空外的较量，已经将两个彩头的位置暴露。不到3小时，他们将提前到达目标货船的经过区域，这是新定的战场。

wk国对杜家材料的重视程度，远远超出我国和md，他们虽然不得已将那艘运载特殊材料的货船，作为md和我国练兵太平洋的彩头，心里是希望这次行动能胜利而归。这从将自家的货船命名为“龙枪1号”就可以看出。

因此，他们才会派出忍者，在舞水7号出发时进行攻击，希望削弱入海后的力量；他们才会在此刻，心急火燎地要求改变航线，直奔海岸线而来。明面上，这是wk国针对舞水7号的变向，提出的更改战场建议。实际上，不管如何，他们都会在最后时刻改变航线，在这一带，早已预留了一些手段。

万消终于跟踪到了北斗的频率，重合后，复制了传过来的指令。可惜，又是特殊的加密的方式，一时无法破解，也就无法侵入北斗导航的军方层。

也差不多同时，万消截获了wk国发给一个叫做“清明”的海盗组织的信息：要求他们在舞水7号路过的区域，提前拦截。出手价格500万美元。

没多久，md的讨论有了结果。

本来要明天才能开始的战斗，将在今天的下午就打响；原本计划在根室海峡附近的战场，也变到了仙古港的东面。

万消很想知道北斗最近一次的指令内容，他左右无事，向站在船后控制室附近的谢陌迪走去。

“或许有假海盗，已经被wk收买，我们为何不迂回着前行？”万消到谢陌迪边上，随同他看着船后笔直的水花问。

“哈哈，这就是我们的底气。”谢陌迪转头看向万消，“我们的一颗卫星，此时正在这片海域上方，这次注定了我们领先一步，正好可以将无线定位和最新型的图像定位结合起来。”

“你的意思是，这一路，将不会有变数？”

“不是。我们已经探测到对方货船的位置，也探测到了附近海盗的动向，就是仙古港的海军动向，都已经有所了解。这是了不起的成就呀，说不定可以牵着他们打。”谢陌迪有些激动，“因此，上级命令：直接碾压过去，海盗敢拦截，迅速消灭。wk的武装直升机出现，主动进攻，md的武装出现，也可以见机行事。哈哈，这次会很解气。”

李趣听到他们说话，也从控制室走了出来，“我们搞事，还要让他们搞不成事，就是这么一个中心思想。”

“够霸气！”万消模拟出喜悦的神情。确实，他有更大的喜悦，刚才，他将谢陌迪的话语，和那段指令一比对，瞬间就找到了特殊加密的规律。

现在的形势有些微妙，万消已经了解三方的态度，各有各的算盘。

我国的态度很明确，这就是一次太平洋上的星空势力较量，就如李趣说的，只能我搞事。

md的态度很阴险，他们给海盗以定位的支持，舞水7号被海盗干掉，也是他在收集数据；海盗被干掉，他可以学习北斗的经验；这是一轮较量。接着同意wk国的海军武装直升机参战，这是第二轮较量；他们也将派出两架参战，介入时间控制在舞水7号抢龙枪1号的过程中，可以演变成第三轮较量，又能站在道德的至高点。

wk国就像小媳妇的心态，他无法改变md做出的战斗布局，又极其希望龙枪1号能完整地回港。最后，他们故意“犹豫”一阵，在舞水7号即将遭遇清明海盗前的一刻钟，向对方发出了另一个交易：只要拖住舞水7号一个小时，酬金增加500万美元；如果能拖三个小时，这次拦截的总价为3000万美元。哪怕他们只剩1个人，也全部兑现不误。

悬赏的这三个小时，就是龙枪1号的逃命时间。

md也拦截了这个指令，一股暗恨在心底滋生。这么好的一次较量，在海盗的亡命拦截下，还真有可能只观摩到一轮较量。就算舞水7号艰难突围，也会被wk国的武装直升机干掉。整场较量的科技性，一下锐减。

“只要wk国努力，还真没有他们搞不砸的事情。”这是md作战参谋部的结论。于是，马上通知了那名谈判代表，所有关于gps使用方面的问题，本次免谈。

73.目标万米外

应氏兄弟再次连接北斗，无线信号的可叠加性，让万消趁机混了进去，一段程序复制在内。现在两个全球定位系统的核心位置，万消都有了发芽的种子。

李趣他们已经得到了准确信息，在前方十公里外，一艘3000吨的集装箱货船，跟随着36艘快艇，这就是拦截的海盗，他们已经张网。

“全部就位！”李趣发出了战斗指令。

谢陌迪和费程、费前，各开启了一门百分炮；应氏兄弟开启了相控雷达的低压探测状态；张司令带着二副余师，在控制室抽烟，看不出一点紧张。

万消拿出一枚蜂鸟导弹，这是一款双引导打击导弹。正常模式下，通过北斗定位引导攻击；第二种是图像引导攻击模式，只要能锁定对方影像，自动跟踪攻击。由于是便携式单兵用导弹，射程很短，无线引导能攻击10公里内的目标，图像引导射程8公里。

万消打开了保险，探测到了蜂鸟内部的无线接收器，正好是北斗的频率。他试了试将这个频率用刚才破解的加密手段编制，轻松地侵入进去，里面的无线接收器开始工作。

可惜，这次北斗并没有给出引导信号，想必还不想太多暴露自己的底细。

几发炮弹落在前方，溅起的水柱，打破了海面的平静。谢陌迪操控的百分炮在船头，毫不犹豫地进行了回击。继而，大家的重机枪也发出了怒吼。对方的货船只是一个小黑点，快艇在海浪中时隐时现。这种攻击并不需要瞄准，要的是一个枪林弹雨的恐怖气氛。

一方要碾压，一方要悬赏。第一次碰撞就猛烈如电！

对方的货船，在右前方同向行驶，不时打几炮，就为了起点干扰作用。36艘快艇，已经分散在两边，相距600多米外，对万消他们的货船，进行着一轮轮的火力覆盖。

流弹飞舞。

“追击对方的货船。”李趣一看这情景，就明白了对方并不想截货，目的在于纠缠。那艘货船，是这些快艇的海上基地，加油、弹药补充，都需要货船的支持。只是距离较远，在百分炮和蜂鸟导弹的射程外，如能靠近到6公里左右就比较理想。

张司令一听命令，马上转向，马力推到最大，轰隆隆地向右偏转过去。右边的快艇，就像跟随着牛群的鬣狗，占着灵活快速，咻地散开，很快又开始并行，始终保持着600多米的安全距离。

张又在几人已经换了一只弹箱，这个距离，并没能收到成效。对方的流弹，反而起了一些作用，应氏兄弟不得不升起相控雷达的两侧保护板，探测范围小了一半。

清明的货船，和快艇随时保持着联系，实时掌握着这边的动向。这边一转向，那边也偏转，可以看到对方船上黑烟滚滚，向右加大了马力撤退，始终保持安全距离。

十来分钟后，两者相距依旧在10公里左右，倒是离wk国的东海岸线近了一些。

“回到原来航线，直奔指定地点。”李趣不想纠缠。

对方快艇的攻击稀疏下来，一部分向集装箱货船开去，应该是去补给了。对方的货船，可以看到也向南行驶，零星的几艘快艇，游移在周围，偶尔扫射一阵。

张又在他们，集中了九挺重机枪，在同一侧对快艇进行火力覆盖。有几次弹雨扫过了快艇的行驶区域，只因距离实在太远，弹雨过后，他们的快艇活蹦乱跳地继续前行。这些大汉非常憋屈，一拳拳都打在棉花堆里的难受。一点焦躁情绪开始蔓延。万消奇怪地发现，这些家伙显得不怎么冷静了。

李趣走进了控制室，随后雷达开关了一次。两分钟后，又是一次开关。万消知道这是在请求卫星支持，此时的无线和图像综合定位，可以给出对方货船的位置，李趣计划用蜂鸟导弹攻击。可惜，上级没有同意。

万消监测到了原委，此时卫星正在仙古港的上方，wk和md的武装，都有调动，一些平时伪装隐蔽的功能，正在展现。卫星全力收集那里的各类数据，机会难得。

杨津湖也走了过去，陪同李趣一起上了控制室的顶部，和应氏兄弟轻声地交流着什么。

相控雷达阵始终在低功率地工作着，电磁炮也处在待命状态，可惜，雷达也无法锁定对方的货船。相控阵有3度的仰角，无法探测同平面的船只，雷达防范的是空中过来的目标。

眼看着对方的快艇，补给完成，又生龙活虎地围过来。枪声再一次密集，船舷上不时响起叮叮的流弹击中声，大家的脸色都阴沉下来。

李趣集中了所有的火力，重机枪、狙击枪、百分炮，同时攻击一侧，一轮过后，在他的望远镜中，终于看到一艘快艇扑翻进海里。大家却没有欢呼，这种消耗，要干掉全部海盗，也没有了火力继续后面的任务。

谢陌迪和李趣一边用手势，一边用奇怪的短语商量着什么，李趣摇了摇头。控制室那边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响，余师忽地冲了出来，惊魂未定。

李趣赶紧过去，看到张司令站在碎玻璃上，吸着的烟头在风中火星飞舞。他瞟了李趣一眼，继续盯着中控屏。漏进来的海风，吹得外套鼓成圆球，似乎驼了背，有些苍老。

余师看到李趣进去，靠着船舷坐了下去。万消刚才一眼瞄到，他的左背部，衣服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本就有些发黑的皮肤上，一道三寸长左右的焦痕，此时已经肿了起来。万幸，流弹是贴着肌肤穿过。余师摸出香烟，咬着烟嘴，点着防风火机，凑了几次都没能燃着烟。他一把抓下香烟，仰头做了一次深呼吸。

万消看向对方的货船，一直扛着的蜂鸟导弹，已经处在待命状态，只要给个定位信息，就能按下开关，即可发射出去。万消根据这段时间的相对位置变化，计算了双方的定位信息，直接送进了蜂鸟的引导器中，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发射按钮。

74.死局了

01秒的延时，蜂鸟导弹计算出了飞行轨迹，后部一道火舌冒出，“咻”地一声，导弹飞了出去。

“混账，你这是干什么？”站在边上的杨津湖吓了一跳，马上冲过来大声指责。李趣也探头看过来，其他的队员，都有些吃惊地看着万消。

万消没有理会，他刚才编制了一段程序，继续控制着蜂鸟的定位系统。导弹不断加速，2秒左右，已经接近18马赫的高速，距离目标还有7公里，斜向上的轨迹，忽地低下来，冲向对方的货船。

“你知不知道，一枚蜂鸟的价值？”杨津湖看万消毫不理会，更是气愤，“面对武装直升机时，这是救命的装备！”

“改变引导方式！”万消在甲板上，站得像一根柱子，纹丝不动。他将无线定位引导瞬间改成了图像引导，此时蜂鸟的图像跟踪仪上，显示着集装箱船，高出甲板一截的控制室，正清晰地呈现出来。这个距离，已经是图像制导的有效范围。蜂鸟略微调整姿态，呼啸着钻进了控制室。一道火光冒起，隔着这么远，大家都似乎感受到了那艘船的震动。

张又在几人一愣，马上开始欢呼。

杨津湖举着大拇指，“你怎么做到的？刚才对不起呀！”

万消回顾一遍，将这种方法备份下来，原来真的可以。

“目标对方的货船，百分炮准备，击沉它。”李趣马上大声下令，“重机枪给我两边火力压制，别让快艇靠近。”

万消对着大家笑了笑，他转头看向控制室方向，见朱宝贵正慢慢从楼梯口出来，似乎被大家的欢呼声感染，也面带着微笑。看到万消，举起右手挥了挥，指了指左手的位置，做了一个ok的手势。

qj08的枪声，似乎响得欢快起来，一扫之前的郁闷，在远处打出一道水柱墙。对方的快艇并没有做鱼死网破的拼命，快速地回缩，冲向已经燃起了大火的集装箱船。

张司令难得地按着汽笛，久久不松，如同吹响了冲锋号。

对方控制室整个被毁，船的动力自动关闭，在海面上摇晃着，慢慢横了过来。3分钟后，两边相距不到五公里，谢陌迪的百分炮首先攻击，在海面上掀起巨大的水柱。5分钟后，可以看到对方甲板上，有人员在跑动的身影。3门百分炮差不多同时开火，一轮18发炮弹，一半击中了船侧，巨大的冲击力和爆炸声，那艘货船一阵晃动。

先一步冲上船的海盗人员，纷纷逃窜。

百分炮的第二轮又已攻击，紧接着第三轮，第四轮……那艘货船就像捆绑了烟花，看得大家都呆了。攻击原来可以这么美！

“沉了！沉了！”杨津湖有些不相信地嘀咕。一艘3000吨的货船，几轮百分炮攻击后，面向他们的船体，已经被炸开一个巨大的口子，船体开始倾斜，大量的海水从洞口灌进去。原本还躲在船后的快艇，纷纷向西逃窜，能否赶到海岸线，就只有看造化了。

万消探测到，这里只有两个人一直保持着冷静。李趣对着张司令做了一个手势，张司令驾驶船返回航线，直奔目标海域。其他人的目光，都盯着冒火倾斜的货船，目送它渐渐沉没。

27分31秒，从相遇激战到此时回归航线。作为海上作战，可以说是碾压般的胜利。大家的士气极盛，有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冲动，眼神中，是对下一场海战的渴望。

这就是“血性”吗？

“清点弹药，检查武器！”李趣拿起控制室的高音喇叭，将还在观看沉船的队员喊回神来。

“对不起！这次非常感谢你！”杨津湖大力地拍了拍万消的肩膀，咧着大嘴，真诚地说道，“你真厉害，怎么做到的？”

万消早有准备，“蜂鸟的图像制导比想象得厉害。对方的货船，在屏幕上虽只是一块斑点，但是，只要处在中心位置几秒不动，它就完成了目标锁定。我一直虚按的手指，直接点了下去，自动完成了攻击。”

“这么简单？”杨津湖听着这个解释，有些不太相信。

“这还简单？”李趣正走过来，“在颠簸的海面上，锁定同样颠簸的目标，能保持几秒不动，何其困难！”

“照呀，你怎么做到这么稳定的？”杨津湖刨根问底道，看来刚才的无助，让他深受刺激。

“人家练了一辈子钢琴，手非常稳定，不是你扔铁饼的手可以比的。”万消见李趣帮着解释，正好不用说话，站在那里配合着，一动不动。

朱宝贵也慢慢靠近，李趣让了下位置，拉着他向前，对万消说，“宝贵的恢复非常快，手指头已经能抓取，看来神经和血管都没有大碍。你真是全才呀，是我们鸿鹄队员的福气。”

朱宝贵憨憨地笑了笑，“是呀，我再受伤，也不怕了。”

“八戒，你丫真是会说话呀！”李趣不由得大骂，几个人笑了起来。

“万消你辛苦了，先休息一下。”李趣言归正传，“刚刚得到消息，仙古港一片忙碌，估计wk国很快会有第二步行动，我们几个要合计一下对策。”

张又在和谢陌迪已等在一边，其他队员清扫着甲板上的弹壳，一个个圆饼状的机器人，忙着运送弹药。万消一时无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慢慢充着电。

wk国的三架武装直升机即将在十分钟后起飞，按照它350公里的时速，飞行二十多分钟后即可到达指定区域，确实需要谋划不同的作战方案。何况，万消拦截到的消息，对方准备启用“板鸭”级无人机。

具备低空突破能力的“板鸭”级无人机，可以在大海上凌空10米飞行，就像一只幽灵。虽然所带弹药当量有限，对于货船来说，足够打出一个大洞。

他们装载的相控雷达，从扫描角度计算，等板鸭级无人机进入探测范围，已经到了跟前三四十米位置。按照无人机500公里的时速，只留给电磁炮30ms的发射时间，如能打中，凭着惯性，也是引爆在甲板上空了。

死局了。

75.原来如此

这种无人机，被md列为机密级，不对外销售。上次md在东北亚发出警告，就是凭借一系列的无人机布置到位。其中的板鸭级，是封锁xc国舰船的争对性武器。万消稍作分析，推断这里肯定另有原因。

万消在gps军方层，仔细搜索相关的资料，居然和“智能手环”有了关联。“清明”海盗组织的快速溃败，让wk国非常紧张，知道自身实力已经无法拦截“舞水7号”，加码向md求助。

wk承认，在某些智能手环上，安装了定位和窃听功能，同意涉及中国的一些数据，与md共享。坦言，里面有一些军民合作公司的定位，也有一些前沿技术的资料。条件是，获取md无人机的支持，还有后续需要时的拦截。

“这么疯狂！”万消分析到异常，承认智能手环的隐蔽作用，几乎将这个市场拱手想让了，这在推演中，只有0002%的可能性。人类居然可以非理性到这个程度！

忽然，又一个推断浮现，“除非，那艘货船的价值，更加的不可估量！”

万消将所有的信息重新过滤，慢慢梳理出一点端倪。出手3000万美元的海盗拦截，出手间谍资料的共享，再联想到他们购买杜家材料时5800万人民币的开价，万消突然很想见见这种材料。

果然，md在军方层数据中，也提到了杜家材料，要求武装直升机在介入冲突时，登上“龙枪1号”货船，取回部分材料。看着wk不计成本的架势，他们也开始重新审视杜家材料的特殊性。

万消在北斗系统中寻找，一直没有杜家材料的消息，倒是对另一艘货船，发出了调整航线的指令，似乎和这里的战斗有一些关联。更多的是仙古港的各种数据分析比对。

万消开启了探知模式，李趣他们的谋划，将决定船能否冲出这次拦截。他们几个都在控制室内，那里共有5人：李趣、张又在、杨津湖、谢陌迪，还有开船的张司令。

“三重拦截，应该能守住。担心的是直升机的火力压制，他们可以在十公里外，居高临下地扫射，很有可能就摧毁了我们的相控雷达。”他们似乎进入了商议的尾声，谢陌迪在评估方案的优缺点。

“我也担心这个。张司令，你还是改到模拟舱去操作，应氏兄弟也一样，一人在上面操控电磁炮，一人去模拟舱控制相控阵。”李趣点着头说，“只要对方一起飞，北斗就开始支持。常规无人机和定向制导炸弹，都离不开无线指引，北斗都能及时指导反击，唯有人类驾驶的武装直升机，一旦无线静默，就需要我们临场应变。”

万消开始推演，该寻找一个什么样理由，将对方要使用板鸭级无人机的消息告诉李趣他们，并让他们相信。从对话中听出，他们并不知情。

“好吧，各自准备。”万消探测到人员走动的声音，很快，控制室就剩张司令和李趣。

“万消在后续战斗中，作用会越来越大，你准备如何打算？”张司令等大家走了，点着烟，对李趣说道：“到现在，我都不明白，上级将他留在船上的理由。”

“他勉强算是杜家准女婿，因此，也就成了杜家材料唯一可以发声的人。”李趣没有隐瞒，说出了原委，他和张司令都是接受海军特战队考验的军官，这个秘密，行动结束后，张司令也就自然可以看到。

“当时救上他，马上汇报总部调查，上级发现这个情况，就要求我们想办法留下他。正好他也主动参战，省了我找理由挽留。有他在，万一在劫持对方货船后，wk国耍赖，军方和媒体出面干涉，万消的身份，可以挡住他们所有的阴谋，让我们站在道德的高地上。就算md想要来插手，也没有了借口。”李趣继续解密。

“万一行动失败，我们可以借助改装后的手段转移。但是，船上要有人操控，才能掩护我们，争取出逃跑的时间……”

“稍等？”张司令打断了李趣的话头，“你的意思是，上级要求执行第三方案时，万消留在船上？”

“是的。”李趣的语速慢了下来，“也有合理的两个因素：一是，他没有任何军方背景，凭我国现在的实力，wk不敢对他怎么样。二是，被wk国带走后，上级会以杜家材料继承人的身份，将他救回。这个理由，在处理国际事务时，是一个必要条件，容易开展。”

“万一wk国，直接击沉这艘货船呢？”张司令深吸一口烟，传来了掐灭烟头的摩擦声。

“这就是变数。”李趣也灭了烟，说的有些艰难，“按照wk国的秉性，人和物的证据，都会尽量保留，因此，这种可能性很小。但是，作战过程中，参战人员的血性一直是一个魔障。没有它，不敢战斗；有了它，又恐过头。”

控制室里沉默下来，张司令刚开口，“我……”。就被李趣打断，似乎是李趣拉着张司令往外走，李趣坚定地说，“我自有打算。”

听着张司令走下了甲板，李趣停在楼梯口，万消终于知道了自己可以留下的原因。原来如此！

万消的情绪严重短缺，因此并不觉得不妥。自己当时也在找留下的理由，就是为了看杜家材料的实物。既然自己是杜家的代言人，推演中，自己的存在感更强了。

“必须将板鸭级无人机的事情告诉大家，才能在半小时后，争取出一线生机，才能下一步截下‘龙枪1号’。”万消依旧理性，并没有因为自己是一颗弃子而不忿。

“你会用电磁炮吗？”李趣看到万消直向他过来，有些心虚，转着话题问。

“会！”万消点点头，“在瑞士学习期间，不管谁的无人机飞到家的上空，都可以用电磁炮轰下来，这就是对私密的尊重。”

“我差点忘了。”李趣心情好起来，“在国内禁售的产品，你在瑞士那几年，玩够了吧。”

万消点点头，“民用的电磁炮，功率低，使用一次后，要充电半小时。”

“这次的非常好。军用产品，有强电池供应，充电只需15秒，可以连续打三炮。说白了，就是携带了三块高性能电池。”李趣对着应氏兄弟招招手，继续说，“只要瞄准一个大致的范围，有效距离达到5公里，频率覆盖了常用的无人机所有频段。”

“板鸭级呢？在频率范围内？”万消一听时机出现，马上问道。

76.神秘的322

“板鸭级？频率肯定覆盖呀，但是这种军用无人机的抗干扰能力极强，对付它，要将覆盖频率大幅度缩小，才有干扰效果。”李趣听着，原本放松的脸色沉重起来，“可是，它的控制频率出发时才会设定，而且高度机密，不挨过几次攻击，无法分析出来。”

应氏兄弟的老二应学，拿了一门电磁炮下来，也听到了李趣的说话，发问道：“板鸭级？不会出现吧？这是md的禁运武器。”

“万消的推测。”李趣回答，“他在这次任务中的所有推测，都实现了。虽然这个想法很大胆，不得不重视呀。”

“板鸭级没有参战数据，只有他们自己公开的介绍”应学随手摸到了频率调整器上。

说是电磁炮，其实像一只箱子，大概有1匹空调挂机的大小，上面有一个黑魆魆的胳膊粗深洞。使用时，将空洞对准无人机的方向，按下发射钮就行。无后座力，无声音，有些像游戏用的武器。

“我来蒙一个，能给我一门电磁炮吗？”万消也不知道这次板鸭级无人机的遥控频率，“其他电磁炮按你们计划操作。”

应学奇怪地看了看万消，转向李趣，心里想着：这个小伙子，将电磁炮想得太轻飘飘了，这也是我国的黑科技武器，对外禁售的存在。这里李趣负责，军人的出身，让他自然地看向李趣。

“给他吧。”李趣居然没有犹豫地答应，随后认真地对万消说“蜂鸟也还是你用，武装直升机的威胁或许更大。”

应学稍作犹豫，递给万消，开始讲解如何使用。

此时，大家又开始忙碌。人员和武器，都集中在了右侧船舷，那边是wk国的仙古港方向。九挺重机枪，三门百分炮，还有电磁炮和蜂鸟导弹，形成了三道火力封锁线。

货船的控制室，高耸在船尾，容易成为敌方攻击的首要目标。现在所有的控制手段，都已经切换到底舱位置一个特殊区域，万消也没有进去过。控制室现在的唯一作用，就是相控雷达的底座。

万消严密监控着gps军方层的信息，在他的分析中，既然是禁运武器，md就不会提前告知控制频率，很有可能，在对方直升机起飞后，通过卫星信号直接告知驾驶员。

果然，6分钟后，3架武装直升机出港。

起飞3分钟后，万消截取到一则命令：使用322插片。

322？万消上网比对各种数据，分析后得出，控制频率为322ghz的可能性为9975%。

万消马上调整手头电磁炮的频率覆盖范围，集中在3215-3225ghz之间，干扰功率显示为满格。

李趣也接到了北斗传过来的消息，一条条命令发布：

“开始无线静默，将相控雷达调整为预开机位。航线偏东5度，全速前进。狙击手五分钟后使用望远镜瞭望。”

海上躲猫猫开始。

起飞10分钟后，对方的武装直升机，同样关闭了无线发射，监控室中，北斗提供的位置信息，不再移动。但是，一个绿点分离出来，那是间谍卫星锁定的图像跟踪信号。

这就是双重定位的优势。

只是，间谍卫星依照设定的轨道运行，不可能为了一场练兵，而驻留在该区域上空，变轨对于卫星来说，将大大缩短使用寿命。

根据对方无线静默前的速度和航线，万消开始计算双方的相对位置，他拿着望远镜，搜索着计算出的方位。

5分钟后，被万消发现3架直升机，成品字形飞过来，距离大约在20多公里外。此时太阳已经快下山，在晚霞的背景中，很难发现。

“右后方发现目标。”万消大声喊道。

海上作战，武装直升机最希望的就是大家都不开雷达，靠假海盗船上的火炮和重机枪，对它基本没有威胁。直升机速度快，装载的重机枪威力也大，被他来回扫射几下，完全可以压制了。因此，每次都是船的雷达先工作。这次也不例外，万消感觉到相控雷达突然工作，他拿着的蜂鸟导弹上，很快就显示了对方目标的符号，可惜在射程外，颜色呈蓝色。

接着，万消看到每架武装直升机下，有物体落下，半空中吐出了火舌，连续加速后，下降到海面10米高度，差不多以500公里的时速飞了过来，总共3架。

当船的雷达工作，马上被直升机捕捉，有了定位信号后，板鸭级无人机开始了攻击。好厉害，超低空飞行，分左中右三路分别攻击船头、中部、船尾。三者之间还能协同作战，位置拉开后，仍能控制着同时攻击到货船。

万消放下蜂鸟导弹，全力计算着无人机的位置变化，拎起电磁炮，先瞄着面向中部的无人机，那边是战友集中的地方。

对方的武装直升机放慢了速度，呈左右包抄，距离缓慢靠近，始终保持在安全距离之外。两边多年的交手，对各自的手段基本清楚。船上的火力，被李趣有序地安排着，严阵以待。

“无人机！”应学一声大喝，他看到了海面上的三道影子，将电磁炮瞄了过去，对着攻向船尾的无人机。

5公里！万消按下了发射按钮。

万消感觉到电磁炮中咔哒一声，一块超级电池脱落，发出了充电的吱吱声。电磁炮轻了3公斤。

被他瞄准的无人机，依旧向前飞行。万消大惊，“不好，322插片并不代表322ghz的频率。”他拎起电磁炮，看着频率调整面板，快速分析322的其他含义。

充电的吱吱声依旧，5秒过去，万消已经分析过滤了上万个数据，322ghz的结论再次出现。

万消放下电磁炮，拎起蜂鸟导弹，正看到他刚才瞄准的无人机，一头冲进了大海，很快，一道水柱冲天而起。

延时！原来是延时！万消马上明白了，这是军用级无人机抗干扰性能的表现。

万消再次换成电磁炮，此时充电8秒。还剩两架无人机一头一尾攻过来。

“第一道防线攻击，第二道准备！”李趣也看到了两架如幽灵般的无人机掠过来。

77.他们在洞里

万消向船尾冲去，那里是控制室的位置，有相控雷达阵在，分析中，保护优先。在他的探测中，应学的电磁炮已经发动了一次攻击，此时也开始充电；重机枪开始交织成一道火网，枪声响成一片，大家全神贯注。

15秒到。充电的吱吱声一消失，万消瞄准电磁炮，再次按下发射钮。

“第三道防护攻击！”李趣大声说道，“攻击船头无人机！”

百分炮特有的声音轰鸣，在夕阳下，可以看到一道道流光划过，在海水的颠簸下，交织出一个喇叭口样的火力圈。弹出的炮弹壳，很快堆成一座小山，10秒过去，并没有大家期望的火光闪耀。

倒是攻向船尾的无人机，也已经一头入海，掀起了巨大的水柱。应学的脸上表情很精彩，刚刚充好电的电磁炮，瞄准唯一攻向船头的无人机，心中有万分之一的期望，能同样收效。他按下了发射按钮，充电的吱吱声再次响起。

板鸭级无人机的流线型很好，在百分炮和重机枪的阻拦中，超低空掠近，让所有面对它的人，都产生一股绝望，心中不由得想起“幽灵”这个称号。原来被它瞄准，自己才是上桌的“板鸭”。

“躲避！”李趣眼看无法阻拦，大声对着靠近船首的队员喊话。

无人机进入1公里的范围，离海面10米的高度，从船上看去，就在头顶2层楼高的位置飞过来，万消在远望模式下，能看清它的模样。

万消瞄准着它，充电好的一瞬间，就按下了发射钮。在计算中，不到700米的距离，间隔也正好在5秒。他也听着李趣的命令，向后退去。

“哒哒哒。”谢陌迪正好在船首炮的位置，他打完最后一轮百分炮，也开始后退，满眼的不甘。

无人机开始偏离航线，在万消的探测中，开始低头。“完了，它要落海，而落点就在船上。这次电磁炮的拦截，其实并不能改变被击中的事实。居然如此！”

扑通一声，谢陌迪摔了下去。满地的炮弹壳，在船的颠簸中，已经散开，他一脚踩上去，仰面倒地。

万消向后一个鱼跃，将自己缩成一团。他已经离船尾的控制室很近，听到应学一声大喊，“啊！”

然后听到了震耳欲聋地“轰”的一声，探测中，一团火光在船首百分炮后面3米处亮起，并没有弹片横飞。

114秒，船首平静下来，万消的探测中，百分炮还是百分炮，原本铮亮的合金外壳，渡了一层黑膜，附着在表面的中控屏，防风镜等，已经消失无踪。弹壳被气浪冲开，那里剩一个空洞，方圆3米左右，甲板都被融化了。

应学正要冲下来，李趣大喊一声，“所有人不得走动，躺着移到船舷边。受伤人员坚持三分钟。杨津湖、万消准备导弹。”说完，他脚边有两枚蜂鸟，解开绑定，推了一枚给万消。

“杨津湖！杨津湖！”李趣望向船头那边。被溶出大洞的后方76米位置，万消的一枚蜂鸟还在地锚上；左边34米的位置，还有一个地锚，两枚导弹正固定着。原本站在那里的杨津湖，不知去了哪里？

“他们在洞里。”应学喊了一句，声嘶力竭。

李趣沉默了。海风还在呼啸，船上却安静异常。

张又在开始在甲板上爬行，以往他一直使用蜂鸟导弹，这会儿来到了杨津湖使用的地锚位置。他熟练地解下一枚导弹，打开了盒子，按下了搜索钮，中控屏上，三个蓝色小点，正在往中心区域汇集。他翻个身，仰面躺好，将蜂鸟抱在胸前，嘴巴咕哝着。

万消读出他的意思：“格老子，老张为你报仇！”

wk的3架直升机小心地靠近过来，围着货船转圈，距离始终保持在10公里左右。货船上的一切让人有些疑惑。突然，其中一架对着货船开始机枪扫射。一溜的水花溅起，有几颗打在甲板上，砰砰作响。大家依旧保持着不动。

万消将他的导弹也启动到搜索位，一段跟踪程序植了进去，北斗将3架直升机的位置，实时跟踪着。距离太远无法锁定？为什么距离太远呢？万消快速分析蜂鸟导弹的参数：

射程的限制有二：首先是推进的能量。主动制导的距离，从加速、变轨到击中目标，10公里是所带能量消耗的极限。其次是制导芯片的计算量，高速变化的相对位置，这个型号的芯片在10多秒内，也只能计算10公里之内的参数。

又是一溜枪弹扫过甲板，其中一颗离万消仅仅30公分。

如果控制导弹的爆炸晚1秒，那么靠惯性就可以增加有效距离500-600米，如果能延时2秒，那么，现在离他位置11307米的直升机，就将成为弹下亡魂。

现在的引爆装置，全部是电子控制。万消破解了电子钥匙，将引爆信号传进来后，延时了两秒，再传送给爆破启动装置。

这得益于现在对编程的广泛应用，就如同刚才在船上自爆的那架板鸭级无人机。它具备两种爆炸模式，一种是正常的定向爆炸，可以穿透厚厚的船舷；另一种是自爆，就是被干扰后的自爆，所有烈性炸药同时引爆，一团炙热的火焰，将自身的一切毁灭，起到了保密的作用。就是这种自爆，融化了甲板，将谢陌迪和杨津湖吞噬进去。

“将你的蜂鸟也给我！”万消对着李趣喊了一声，他们两人现在相距不过5米。

说完，未等李趣回答，他强行锁定了那架开火的直升机，蜂鸟导弹呼啸而出。他不再关心，根植在里面的程序映射在他的内存里，和自身在导弹里面并没有多大区别。

他贴地爬行几步，很快到了李趣边上，伸手拿过了已经在预备位的导弹，送进去一段程序后，锁定了另一架直升机，随即发射出去。两枚导弹相差2秒不到发射，升空后，一枚向南，一向枚西，华丽绽放。

78.我一定给你带回材料

张又在腾地站了起来，扛着蜂鸟左右摇晃，两边乱看，可惜他手中的发射按钮，因为没有锁定目标，就是按不下去，只能大声助威：“削他个龟儿子！”

“左满舵！”李趣抓起身边的步话机，赶紧给张司令下命令。

此时，西面那架直升机，也对着货船一阵扫射，眼见着海面上，一个个水花冒起，极快地延伸过来。

石青大看到张又在还瞪着飞行的导弹，几步前窜后，扑了上去。一阵砰砰声扫过甲板，石青大不再动弹。张又在放下手中导弹，双手横抱过石青大：“你丫的别吓我，大青石！”一眼看到胸口的血迹，扭头马上大喊：“万消，快过来看一下呀！”

南面的直升机，已经裹入一团火光中，向大海坠去。西面的直升机，正拼命地向上拉升。万消探测到，直升机的上升速度，和接近2马赫的导弹比，努力拉升，估计也就变动了击中点10cm左右，已经在劫难逃。

他原本就想来拿张又在这里的导弹，看到石青大受伤，直接启动了液压驱动，蹭蹭几大步就赶过了30多米的距离。石青大，是救他的人，这是万消一直备份着的事。

李趣看着万消的背影，若有所思。

万消扫描过石青大，子弹已经透胸而出，肝胆和大半个右肺消失，多条动脉断裂，鲜血溢满了胸腔，开始淌出来。神仙来了也没救！

“我去拿药箱！”张又在看到万消双手捂住了对穿的伤口，他抽出身子，向那个洞口爬去。经过s市的仓库训练，他们闭着眼睛也能找到关键位置。

“妈的！怎么回事！”张又在到了洞口，才明白过来，药箱也已经被融化。他不甘心探头看下去，腾地又跳了起来，“四个！”此时的他，状如疯魔。眼前，西面的直升机也燃成了火球，在余晖中向海面落去。

石青大，睁着眼睛，看着万消，嘴张着想说话，可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生机在急剧消散。万消突然出指如风，止住了那些出血点。这样做并不能挽救什么，只能让他走得安详一点。石青大，依旧在张嘴说着什么，万消突然读懂了，“兄弟，放我入海，你们前行！”

“啊！”万消读懂后一声大叫，他自己都不知为什么。这是人的什么情感，在此情此景下，居然可以影响到程序的运行。他的电量消耗开始增加，各项功能都处在预备位置，就像一只炸毛的猫，随时可以爆发出极致的力量。

wk剩下的那架武装直升机，掉头向西逃去，万消截取到他在gps通信中的消息：“他们无耻地使用了‘鼬鼠’级单兵导弹，同伴已被击落，请求回航！”

应学跑了下来，“敌机已逃。”他探头向那个洞口看去，里面有四团烧焦的尸体，已经分不出人形。

甲板上能动的人都活动起来，一清点，牺牲的除了谢陌迪、杨津湖、石青大外，还有杨队的黄宇汉、张队的胡华。万消听到名字后，浮现出黄宇汉那说话前先笑的脸，还有胡华那总是打理不清爽的络腮胡子。

被无人机自爆的火焰灼伤的有两人，李趣队的袁元、杨队的蔡江阳。袁元的头皮烫伤，影响到了视线，蔡江阳右臂暂时无法用力，万消帮他们处理后，下舱休息。

每个队都有了伤亡，万消分析到他们在悲伤中，还有一股血性，那是想要撕裂了“龙枪1号”的狠劲。

如同鲜血燃烧，就算自身消亡也要拉人垫背的无惧。“虽千万人，吾往矣！”万消搜索到这个句子。他们没有了牵挂！

杜宛适！万消有牵挂。

他悄然侵入hz市的九院，那里的太阳还没落下，那里的人们正往家赶，那个胶囊般的病房里，正在播放着万消的留言。

“我来了！”万消切入进去。他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包括季绥凤的离去，梳理地讲了一遍。“我马上要见到你家的材料。嗯？”

万消检测到，她的心跳，从一开始的72次，到了现在的86下。

万消不知道，杜宛适的心跳变化，是因为他亲自来说话引起，还是因为杜家材料引起。简单分析中，后者的可能性更大，毕竟，杜宛适听到的都是播放的声音。

时间也不允许他分神，万消检测到md的武装直升机已经起飞，半小时后即将到达；与龙枪1号，大约在20多分钟后即可相遇。

甲板上已经清理干净，李趣走了过来，将北斗传过来的信息说了一遍，与万消拦截到的信息一致。

“10分钟不到的间隔，很难打出时间差。我和张又在、张司令合计了一下，计划击沉对方后，赶紧离开，或许还能争取到3分钟的逃跑时间。只要和沉船拉开距离，届时军方的热线，会直接和md交涉，我们有很大的可能离开。”李趣看着万消说，发现他毫无表情，“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要登船，拿回一些杜家的材料。”

“时间上可能来不及。”

“我来的目的，你或许已经知道，就是为了杜家材料。”万消回答的很坚决，“我自己登船。”

“md的直升机在后，你取了材料也带不走呀！”李趣犹豫了一下，劝说道。

“我自有办法。”万消摇摇头说，“到时请你带着材料走，我留在wk国命名为‘龙枪1号’的船上。在下沉前，md的直升机会上来搜索幸存者，就有了机会。”万消已经知道了md也要上船来取杜家材料，这里，就会有他的一线生机，可能性达到了6371%。

“那两架板鸭级无人机，是你击落的吧？”李趣突然问了一句。

“蒙的。”

“好厉害，这种操作都行！”李趣并无取笑之意，“谢谢你救了大家。”

“再给我两枚蜂鸟导弹吧。”万消想了想，后续的战斗，这是最好的长矛了。

“没问题。”李趣转身走了。

万消到船尾位置，那里左右各绑着一艘救生艇。他检查了一下，右侧的艇完好无损，去自己的房间，拿出床底的一大捆绳子，300米长，碳纤维材料，绑在了船舷和救生艇上。

杜宛适，我一定给你带回材料，万消再次做好备份！

79.这样打出时间差

等他忙完这些，回到甲板中部，小明已经等在那里。他双手各拎着一个导弹盒子，努力笑得和蔼些：“绑在这里？”指了指脚下的地锚。

“谢谢！我来。”万消伸手，小明递了过来。这种事情本人做，使用时效率更高。

“我陪你登船。”小明突然说道：“鬼子狡猾，怕有打冷枪的。”

“不用。谢谢！”万消拉了拉绑好的带子，站起来，“时间上来不及，你登船最好的结局就是被俘。”

“那就俘虏好了，你拿你的材料，我在边上清场。”他确实不太会说话，“我总不能看着你被他娘的冷枪打死。”

“太危险，你们在大船上帮我压阵即可，到时候将运材料的救生艇抢回。”万消摇摇头拒绝，在他的分析中，没有人能撤回来。

“我们还有机会，船中船！”小明不再坚持，突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自顾自走了。

“大家尽量分散站位。”李趣通过中控室，大声地喊话，“刚才北斗传过来消息，wk国逃回去的武装直升机，已经和龙枪1号汇合过，怀疑运送了什么武器。”

万消听了奇怪，约定俗成的较量级别，板鸭级无人机已经要被私底下谴责了，还有什么这个级别的武器值得临时安装。万消刚才在北斗中也找到了最新情报：那架直升机运送的东西在2吨左右。

船响起了轰鸣声，已经35节的速度，似乎被提升了，一股浓烟冒起。咦，这是要弃船吗？如此操作，顶多半小时，发动机的散热、传动轴等都会出现问题。

“船中船？”万消想起小明刚才没头没脑的一句，“难道底舱那块神秘区域，藏着另一艘船。”然后想起当时偷听李趣他们讲话时，提到过货船在改装。果然都是后手！

“嗯！”万消转头到处找李趣，他分析着船速，此时已经达到38节，小明那句“我们还有机会！”的意思一下被引用出多层意思。

船速提高，攻击龙枪1号到md的直升机到，时间差增加。

船中船，有了再次逃走的机会。

那么，报废掉这艘船，是不是还有……万消的分析结果突然跳出来：0001%的可能性。

“还有15公里，大家进入战斗状态。”李趣喊完话，从中控室出来，直奔他的位置，船首百分炮的边上。

“空袭！”应学正在控制室的上面，看着相控雷达，忽然发现一个红点快如闪电般划过屏幕。他下意识地站起来，准备跳下。

万消只捕捉到一道红光，在黑夜中比烟花迅捷灿烂，皮肤马上感受到了强烈的气压变化。他正站在船的中部，被气流推了一个踉跄，探测器上发现，控制室如纸糊的模型，碎片开始飞舞。

他根据皮肤对气流的感应，判断出最佳的躲避方案，全身缩成一团，随气流滚动，像一只刺猬。眼角探测到应学被强大的气流卷入半空，向后飞去。

巨大的声音才传出来，“轰”的一声，久久不绝。

万消站起来时，看到控制室已经不见，就像当初自己用蜂鸟轰了海盗的集装箱船的控制室一样。好在李趣已经将操控系统切换成舱下操作，此时的货船，依旧以38节的速度狂奔着，浓烟从中控室消失的大洞里冒出。

一个个队员开始站起身子，张又在大声的点名，“徐安，王二……王二！”又一名队员消失。万消的记录中，王二是杨津湖队的，是他们的狙击手，他的位置离中控室很近。

“娘的，制导火炮！”李趣大骂一声，“大家隐蔽好，分散！”

难怪？！万消马上调阅了资料，制导炮弹有末端锁定功能，工作着的相控雷达就像黑夜中的明灯。从情报中分析，2吨左右，应该是目前最普通的“灰土系列”火炮发射装置了。这个系列现在是全球陆军的标配，如xc国，就用车载灰土制导火炮，一群群地在gh边境附近巡弋，射程从15公里到60公里不等。

通过北斗的信息，万消接收到龙枪1号在正常航行，相距只有10公里。md的直升机，依旧不紧不慢地赶来，大约还需15分钟。

第二发制导火炮迟迟没有落下来，大家紧张等待着……

8公里。

已经是夜晚，间谍卫星的图像制导无法提供准备的位置信息，在对方也关闭雷达的情况下，现在的位置都是计算得出。

万消将计算的位置强行送入蜂鸟制导系统，一溜火苗升空后，鸿鹄队员的脸色好看了很多。大家盯着导弹奔袭的方向，虽然啥也看不到，依旧眼都不眨一下。

“中了！”有人大喊一声，左前方的位置，有火光亮起，在夜色中，如同海水在燃烧。

“咻”的一声，万消第二枚导弹发射，3秒后，切换成图像制导，在火光映照下，对方的船体已经呈现在图像制导中。

又是一道火光亮起。

两船相距大约还有6公里左右，此时看着居然是如此之近。

小明在原控制室的洞口喊着：“快点！”

万消探测到，由于楼梯被炸毁，机器人的搬运通道也毁了。现在是朱宝贵、蔡江阳两名受伤的队员，各用还能使劲的手，抬着一枚蜂鸟。脑袋和眼睛被裹住的袁元，扛着一枚，听着朱宝贵的指挥跟在后面。

他们在给万消运送导弹。

对方的船速明显慢了下来。李趣看着蜂鸟中控屏上的指示，等着对方船只发出求救信号，只要无线联络一启动，北斗就会送过来准确的制导信息。在他的焦急等待中，按钮始终按下不下去。他也尝试瞄准着火的船只，锁定在中央位置，可惜，颠簸中，一秒都锁不住。

4公里。

小明已经拎起一枚导弹跑过来，托着盒子等待。万消打开盒子，拿出导弹，打开中控屏的同时，一段程序已经植入。在小明的眼中，万消拿起就按下了发射钮，耀眼的火光亮起，似乎感觉到了导弹掠过他头顶的风。

他很想看看这枚导弹能否命中，可惜，朱宝贵在下面骂了：“再不来接走，给老子滚出去！”

80.撞上去

小明趴在甲板上，双手去够朱宝贵他们递上来的导弹。身后已经传来了队员的欢呼声。突然亮度增加不少，随即听到了百分炮特有的吼声。小明的心跳砰砰地加快，他拎起导弹，站直身体，正要回身跑。猛地船身晃动一下，猝不及防的他，蹭蹭地像船右侧退去。

“轰”的一声，船尾部位，一发炮弹炸响。这是对方的85炮，双方几乎是同时开火，这发炮弹凑巧打中船尾。巨大的冲击波肆虐，小明本就不稳的身体，撞到了船舷上，右手下意识地一把握住船舷。只剩左手举着的蜂鸟导弹盒子，滴溜溜转动起来。小明努力地扭着身体，想卸掉拧着胳膊的巨力，哪里快得过气浪？！蜂鸟旋转着飞入海中，他愤恨地向对方的位置看去，那里也有火光炸起，双方互有打中。

还好，船尾部位甲板就他一个，飞舞的弹片没有增加伤害。

“麻的!80万丢海里了。”小明心疼地一声大叫，朝着洞口喊：“八戒，你们没事吧？”

“没事！”声音已经在很下方。

小明不再理会，他朝自己的位置跑去，很快就可以用上重机枪了。万消一看这种情况，也去抓了一挺重机枪，双方已经只剩1300多米，龙枪1号停了下来，动力似乎出了问题。

很快，双方重机枪的声音响起。子弹横飞，操控百分炮的费程被流弹击中腿部，扑通翻到在地。万消赶紧过去做了简单的处理，止血、包扎、注射cc抢命剂，一气呵成，已经不管什么程序……刚结束，那边沈昊又肩部中弹。

万消飞快地处理伤口，两艘船已经很近，不到800米，炮声稀疏下来，重机枪的密度不减，夜空中，两船之间如同交织了一张火红流动的网。

“小明、徐安留下。张队，你带其他人速下底舱。”李趣大喊一声。

然后万消探测到李趣放低声音对着耳麦喊话：“张司令，撞上去！”

龙枪1号，承受了三枚导弹，十多发百分炮的轰炸，船身已经开始缓缓倾斜。甲板上，还有3个重机枪的位置，喷着一道道火舌，在顽强地抵抗。

张又在几声吆喝，带着两名伤员下了底舱。自己的船上，此时也只有了4个火力点。万消看得非常清楚，对方的甲板上三个大洞，船侧面也已经被百分炮撕开，有火光映出。此时，最好的办法是绕开，过不了一刻钟，这艘船就要倾覆。

但是，张司令没有减速，没有变向，直直地冲上去。万消前期推断的0001%的可能性，正在变为现实：极限速度后，不仅仅是弃船，还要撞上去。方便了万消登船，也加快对方的沉没，可以迫使万消上救生艇，随同李趣他们逃走。

这就是鸿鹄队员们，为万消设计的机会：抢材料后逃命！那么，刚才顶着炮火赶路，在对方失去动力，自己却连最基本的s型避让动作都不做，就是为了增加哪怕几十秒的时间差。

来不及多分析，万消熟悉了船的波动后，在撞上去之前，将对方的一个火力点灭了。李趣他们3人，很有默契地招呼另一个火力点，也很快获得了成功。对方剩下的那个火力点，主动熄火，估计逃了。

“过来！”李趣跑到离船头5米左右的位置，手上已经换成了12式手枪，小明和徐安也是一样的装备，只有万消，抱着qj08，露在外头一个弹夹。

李趣来不及多说什么，对万消喊道：“撞之前跳起来！”

四个人高高跃起，“咔嚓”一声，他们的船首，像斧子一样切入对方已经破烂的船舷，感觉船要断了，两艘船像一个特大号的“t”字，连在了一起。

大家落地时踉跄几步，开始冲向对方的甲板。万消将所有的探知系统全开，和李趣并排跑在前面。他探测到，自己的船右侧，不知何时已经裂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在船的后方，一艘十多米长的游艇跟随着，有一根线连在万消绑好的救生艇上。

李趣说道：“还有7分钟！我们4分钟后必须回撤，坐救生艇下海。否则，我们3人陪你被俘！”

万消从gps中也已经知晓，时间确实很紧，但是在他的备份中，材料的拿回优先级高，默默地回了句：“好，一起被俘。”

李趣奇怪地看着他。

甲板上没有人，四人错开几步远，一起向船后跑去。这艘船的控制室也已消失，那个洞口下方应还有残余的楼梯。

在万消的红外探测中，甲板下埋伏着两名敌人，就在洞口的下方。万消突然加速，甩开几人，对着洞口一梭子，热影成像中，两人下意识地猫下了身子。万消没有犹豫，跳了下去，半空中，感应到一人的影像在转动，直接对着他一阵扫射，那人扑倒，热源散开一地。

万消扔掉重机枪，携带的子弹已经打完。落地后向前跑了两步，冲到了剩下那名wk人员的隔壁，两人差一个转角。

那人矮下身体，右手握着一把手枪，和脑袋一起探出，就着甲板上还未熄灭的火光，朝上望去。一般人从亮的地方进入暗的场所，眼睛有个适应过程，他又几乎是贴着地的探出头，有很大的隐蔽性，这个动作堪称专业，俗称“旱龟伸头”。

可惜，他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这家伙的一举一动，在万消的探测中如同慢动作。万消抬腿等着他，在他探头的瞬间，一脚踏下。嘭地一声大响，脑袋上鲜血长流，生死不知，最后的视觉停留在：探出去时咋一片黑？

万消挑起对方的手枪，马上查出结果：型号m9，重量1145克，15发子弹一发未打，保险已经打开。

“万消！”李趣他们到了洞口。

“下来，没事了。”

李趣打开手电一照，小明和徐安先后跳下，问了句：“那个材料有什么特征？”

“黑乎乎的，特点是轻，手感像木头。”

嗯了一声，两人分头开找，万消不知跟哪个。李趣跳了下来，直接向下走去。

三人都神色匆忙。

81.还剩三分钟

这也是一艘3000吨的散货船，内部的结构大同小异，适应后可以看到，舱室间有微弱的红光。三人走得很快，挨个舱室的搜索过去。在万消的探测范围内，小明那边有热影晃动，他赶紧冲了过去。

枪声响起，小明已经交火，他守着一个转角，与对方对峙。万消托地跳起，双脚抓住通道壁，右手伸过去，根本不用眼睛看，热成像中，对方的位置清清楚楚。嘭地一枪，万消双脚再用劲，一个翻滚冲进了舱室。

那人脑袋中枪。舱内有一堆深灰色的金属，万消跑过去拿了一块起来，有些重，应该是某种铝合金。他对着跟过来的小明摇摇手，向下一个舱室跑去。

其他地方也有枪声响起，万消此时不能分心，在他的计算中，分头寻找，确实是最有效的方法。

小明跟在后面，有些心不在焉。连着过了两个舱室，一无所获，舱室内的货物很杂，万消有微波扫描，找起来也不容易。

现在的散货船，为了用户的个性化需求，一般分上下两层，每层又分左右两舱。船的后半部，舱室40-60不等；船的前半部，是一个巨大的散货仓。

一分多钟后，万消和小明搜遍了右上的15个舱室，遇到的埋伏只有开始的那个人。小明火急火燎地往回跑，万消能分析出他此时的心态。

回到楼梯附近，正好遇到李趣上来。“下面全是冲压成型的轿车壳，只有一个打冷枪的，被我干掉了。”

“这么快？”万消觉得奇怪。

“下面两舱是通的，只用龙骨隔开，一眼就能看两头。”李趣解释了一句，当先冲进了左上的通道。那里原本有枪声密集，现在悄无声息。李趣和小明的呼吸很重，心跳很快。

万消跟了过去，没跑两步，热成像中，就出现了大片的红影。“让开！”万消启动液压动力，咚地一声，一步跨过6米多，正好将李趣挤开。再一步，他抢先冲了进去。

在红外探测中，应该是徐安半依在通道壁上，身下红影一片，在下一个舱室的过道那端，有十多个红影，地上也是连成一片的暗红。

万消刚才的咚咚两声，对方已经警觉，当万消冲进这个舱室，有子弹飞过来，打在金属的龙骨架上，叮叮作响。

万消一个前滚翻，趴下后抬手一枪，打中一人。一个侧滚，再打伤一人。此时，李趣冲了进来，他奔向徐安的位置。小明也探头进来，用枪瞄着前方的通道口。

“小明，对着通道打几枪。”李趣喊了一声，同时对万消吹了一声口哨。

小明抬手一枪，穿过通道口，打在后面舱室的天花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有人压制着，这里就暂时安全。万消赶到徐安边上，他的左腰部中枪，应该没伤着内脏，血已经流了一地。

4人都没有带药品，万消不再顾忌，分析中，这些人都是来帮自己拼命的。他的手指头点过几个地方，徐安闷哼一声，一股焦味飘起，血被止住。李趣“咦”了一声。万消撕下徐安的衣服，极快地绑好，说了句：“别动。”趁小明的火力掩护，他冲了过去。

刚才虽然在帮徐安包扎，对敌方的探测一直没停过。对方貌似人影憧憧，其实能动的，只剩3人。其他都是像徐安一样的伤者，或许有的已经断气。

后面有两人的脚步声跟过来。

“材料！”万消在通道口停了下来，里面有材料。和杜家网站上描述的一模一样，但是总量不多，似乎只有百多斤的样子。

“小明！”李趣赶到，喊了一声。

砰砰两枪，小明手略微递进通道，胡乱放了两枪。在昏暗的环境中，亮的有些扎眼。火舌刚灭，回音还在，趁这个视觉适应期，李趣一个前扑跃过了通道。

李趣翻滚的身形一停，小明又是两枪，左右各一，晃亮了舱内的情况，让李趣对舱室有个印象。

好默契的配合。

wk的人员都在舱室的右边，而李趣的身姿，却头朝着左边。他就着小明开火的亮光，已经知道自己押错了方向，马上向右翻滚。万消的探测中，那能活动的3人，热影开始晃动。他也一个前扑冲了过去。

人在半空中，调整位置，放了两枪，两人应声倒地，发出很大的声响。李趣那边，几个翻滚后，被他侧身过来，现在是横着卧倒。

万消落地的瞬间，他调整了手的位置，放了第三枪，和wk的那人几乎同时开枪。对方扑地，李趣那边，金属地板上一溜火星。小明也翻滚着扑了进来，在空中的位置，对着右侧一通乱枪，重重地摔到在地上。

“李队？”万消喊了一声，那边的热成像总体正常。

“没事。”李趣伏着不动，“差了好几米。”说完，他对着右侧朦朦胧胧的身影，也是一阵乱射。

小明换上新弹夹，跟着补射。万消的探知中，那些热成像，不再主动移动。

他急急冲向杜家材料，一块长方形的黑乎乎金属，像加厚的条凳板。一拎，万消就已经确定，“找到了。”

“正好还有三分钟。”李趣站起来，晃了晃左手，腕带上显示了时间，淡蓝色的荧光。

小心！万消大喊。

一位瘫在地上的wk人员，没人发现他手里一直抓着抢，也许是刚被痛醒了，也许是一直等着这个机会。看到那里的亮光，打了一枪，李趣应声扑倒。

小明正好站起来，一边冲向那名敌人，一边快速更换弹夹，枪枪打在那人身上，几下后，对方不再动弹，小明兀自不肯罢休。

万消极快地冲向李趣，发现打中了右腿，应该动脉断了，细细一道血线如泉水喷出。还好是手枪子弹，杀伤力不大。万消没有犹豫，强电形成高温，先封住动脉的上端口，止住流血。

“走！”李趣满头大汗，他用右手把住万消的肩膀，左脚用劲，站了起来。左手扶着耳麦，喊道：“过船来！”

夜空中，md直升机的轰鸣声隐隐传来。

82.你大可试试

万消左手扶着李趣，右手不忘拖过材料。小明扭头看了眼，回头继续盯着那些wk人员，枪指着他们，一步步退后。过了通道，小明跑过去，小心地背起徐安，走在前面，向外走去。

md的直升机已经很近了，虽然两艘船的雷达都已经损坏，但凭着还有的那点余火，在夜色下，对空中的飞机来说，就像灯塔一样显眼。

gps上，万消截获到信息，驾驶员正在向总部汇报：“已经看到目标，两艘船靠在一起，有火情。”

“降落在龙枪1号上，如遇反抗，格杀勿论。”

“明白！”

万消肩膀和左手用力，李趣马上明白他的用意，右脚也尝试着颠地，步伐努力加大。万消探测到他的心跳加快，半身肌肉在坚硬，这是忍受剧痛的表现。

万消侧头看去。

“没事！你左手往前推点，我还可以更快。”李趣故作轻松。

“李队！”洞口上方传来一个声音，然后是绳子落地的声音。

“到了。”小明喊了一声，“余师，你固定好了没有？”

“好了！”上面的原来是二副余师，“快点，这艘船前舱已经进水，即将沉没。”

小明抓到绳下，开始往徐安身上绑。

“我先来。”万消赶了一步，几乎是左手托着李趣前行。

小明一愣，看着李趣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停下手里的动作。

万消已经到了，他没管大家的眼神，解开徐安身上的绳子，先绑住李趣。用力拉了拉，回传过来的力道很稳定，足够再挂几百斤。他将那段材料竖在徐安身后，用绳子将徐安和材料绑在一起。徐安腰部受伤，这个方法，在拉上去时，对他的伤害最小。

“这么重，怎么上去？”小明马上醒悟过来，忍不住问道。

“你断后。”万消说完，自己抓着绳子，蹭蹭几下，就上了有三米落差的甲板。回身，弯腰，开始拉绳子。就像一串蚂蚱，徐安在上，李趣在下，嗖嗖地向上。

万消感觉到手上的重量只有437斤，探测到绳子的承受力最少还能增加200斤，喊道：“小明，抓住绳子的末端，快。”

半空中亮起一道白光，晃过两首船的四周。md的直升机已经到了10公里外，开启了探照灯。

小明本想拒绝，看到一晃而过的白光，不再矫情，抓着绳子的下端，几下后，一股甩的力量传来，他托地跳了上去。赫然发现，拉绳子的只有万消一人。

余师已经在两首船的交界处，看到他正将一架金属伸缩梯架在船舷上。原本落差只有2米多的两艘船甲板，现在已经相差3米多了。要再上到自己的货船上去，两位伤员很不方便。

“别愣着，赶紧过去。”小明一听，蹬蹬地跑过去。后面传来咚咚的巨响，他回头一看，见万消右手抱着材料，材料上捆着徐安，一路的震动，徐安已经痛的昏迷过去，脑袋歪着；左手拦腰抱着李趣，李趣正看着空中两架武装直升机，晃动着的灯光越来越近。

“游艇在下面，快！”余师不断在前面招手。

“快！”万消经过小明身边时，也催促了一声。

小明有些混乱了，他跟着，总觉得不真实。

“小明，你在下面。”到了金属伸缩梯前面，余师指挥道，“李队第二。万消，你力大，和徐安一起下。快，小心别让直升机照到。”

远处直升机的轰鸣声，越来越清晰，已经盖过了海浪的声音。余师指挥的声音很镇定，对于直升机的方向，看都不看。

“快，别愣着。”万消催促着，一边将李趣放下来，一边放下徐安，用手扶着。脚踩住那根绳子。

“小明快点。”李趣喝到，“万消带着徐安第二，余师第三，我没事，最后压阵。我是队长，听我的。”

“不行！”余师直接拒绝，“我现在是船长，听我的。我被俘虏，比你们容易营救。”

“快点！”船离海面4米多点，游艇在水上1米多，上面的讲话，张司令断断续续听到一些，在下面催促。

直升机在海面上飞行，有些左右摆动，两道白光几次掠过头顶，亮如白昼，但都没有照到两船的交接处。

“嘭”的一声，万消空出的左手，和右脚配合，扯断了碳素绳子，托着徐安来到金属伸缩梯旁，示意余师放出一段，将徐安连同材料绑在上面。

“小明，去下面接应。”万消瞪着他，眼睛如猫咪，在黑夜中发光。小明下意识地爬了过去。万消一按电门，梯子开始向下滑动。

“余师，你接上。”万消看过去，余师坚决地摇头。

北斗信号中，万消截取到一个消息：罗汉已经到了30公里外。这是万消第二次在北斗中听到“罗汉”这个代号，上一次在中午时分，那是北斗发现wk出动武装直升机时，提到过罗汉正按计划行驶。当时还以为是另一件事。

“罗汉在30公里外，你必须去游艇当你的二副。”李趣突然说话，“张司令已经通过耳麦在叫你。”

“快！”万消一声大喊，“你墨迹什么？”不是万消有了情绪波动，是武装直升机的声音太大，不得不用喊来交流了。好在是夜晚，对方开了探照灯后，反而只能看到照亮的地方。

余师听说是张司令的意思，又听着越来越近的轰鸣声，上了伸缩梯。

“你下！”万消和李趣同时说道。

“信不信老子崩了你！”李趣突然抬手，用枪指着万消，“是你杀了李天客三人，以为我不知道？”

“嘭”一声，万消双手又扯断了一段长长的绳子。探了探李趣的生理数据，对着他说，“你大可试试！”

“鸿鹄队员丢不起被俘这个脸！”李趣说的大声又坚决，“我在这里自有办法拖住两架直升机，张司令会送队员们去罗汉那里，你带着你的材料滚蛋。”

金属伸缩梯的一端已经到了下面，万消探测到张司令在指挥的声音，“快，抱上游艇再说。”

“你留下，肯定死。他们的命令是，如反抗，格杀勿论。”万消已经分析出了什么，可行性太低，再劝道，“你，会不反抗？”

83. 天王老子也不管

“你走吧，杜家材料肯定有问题，wk国出动如此力量，不会是为了赢这么一次练兵。md跟着出动，估计也有材料的因素。”李趣说着激动起来，“你他娘的是杜家女婿，你活着，材料就是我们的。别和娘们样婆婆妈妈，让我瞧不起你！”

“好！”万消突然大声叫了一声，如有红外探测，可以发现他的体表温度刹那升高，“你知道杜家女儿的名字吗？杜宛适。”

李趣点点头。

“材料寄给她，有人会去收。”万消声音忽地变低，凑了过去。此时的直升机相距3公里左右，看上去就像在斜上方，探照灯好几次在甲板上掠过。它们开始下降高度。

李趣侧耳，万消抬手拍晕了他，上前一步抱住。手里的绳子困住了他的腋下，如同拎着一只小鸡，走到船舷边，“张司令，接着。”

万消有些野蛮地放着绳子，几秒就将昏迷的李趣送到了游艇上。

“快，你也下来。仓库里还剩的两枚蜂鸟已经在这里，一起走也有机会！”张又在朝上喊道，看着甲板上的万消，像一道剪影。

小明、张司令等人，也在喊着：下来！快下来！

万消快速分析，大家一起走的可能性不足十万分之一。李趣已经有过判断，这里必须有人牵制直升机。

万消忽地伏身，让过探照灯的一次照射。起身时，已经扒上了自己货船的船体，如壁虎般开始爬动。声音清晰地传下去：“张司令，把握住机会，就这么一次！”

游艇上的人，模糊看到一道影子，翻身上了自家的散货船。

“是他！”小明咕哝一句，“他回到我们的船上去了，那里还有一枚李队没用掉的蜂鸟。”

“大家归位。”张司令驾驶游艇，顺着货船的轮廓行驶。罗汉在西南面30公里，还要20多分钟的航程。万消说得对，对上武装直升机，也就突然的一下机会。

万消的程序高速运转。分析中，李趣带着小明、徐安陪他寻找材料，这是计划外的行动，作为队长带头执行，可能性只有01%，他做了；李趣赶万消走，抱着必死之心，他和万消非亲非故，真的是为了材料归属的名分？可能性只有001%；是和万消一见如故，心心相惜？有一定可能，否则不会发现是杀害李天客的凶手，仅仅作为一个赶走他的理由。为报救治队友的恩情？有一定可能，在海上，救治和救命是如此相近。为自己几次战斗中的表现？为自己几次截取信息后的提醒？这些都有可能，但是每一件的可能性，在万消的分析中，加起来也不到10%。

然而，连在一起，李趣坚定地在执行，没有面对生死的犹豫；余师也在执行，没有当初恐惧的颤抖；徐安也在执行，他和万消一直未曾说过话；小明也在执行，甚至都不明所以。这就是：血！性！

老子认定的事情，就要去做，天王老子拦不住！

就如同现在，万消截取到gps上的信息，md驻外海军总部刚给武装直升机驾驶员下命令：别轻易开枪，放对方的游艇走。

万消也截取到北斗上传过来的消息：已和md军方协商，我们的游艇安全，龙枪1号上的事我们不再管。

但是看到对方的武装直升机，此时正嚣张地用探照灯，追着游艇照射。可能是吓唬，可能是飞行员习惯了屌。

争对这个情况，万消快速分析，在张司令的约束下，张又在忍不住动用蜂鸟导弹的可能性为万分之一。但万一了呢？老子既然留下，就不能让游艇犯险。击落它，管他高层的意见。万消认定的事情，就要去做，唯有断电拦得住！

万消捡起在预备位的那枚蜂鸟导弹，根本不用送定位信息进去，那盘旋着的直升机，明晃晃的探照灯，在图像定位模式中，就像一个大大的靶子，一张欠抽的大脸。

万消按下了发射按钮。

md的直升机果然非同一般，自主探测到被导弹锁定，自动做出了避让的操作，轰鸣声骤响，开始大偏转。但是，你不关探照灯，不知道导弹能自动锁定跟踪的吗？

不作不死。如此近的距离，空中一团灿烂的火花，轰然绽放。大海上一时亮如白昼，万消看到游艇如一道利箭，踏浪远去。另一架直升机，已经大转弯过来，正面对上了货船。

万消截获到飞行员颤抖地呼喊：“货船上还有攻击，01机已被击毁。火控锁定，能否还击？”

万消几步冲向甲板上被溶出的洞口，收到md海外驻军总部的回复，有些气急败坏：“猪头，攻击！”

“是，猪头攻击，长官。”

万消已经落入洞口，甲板上传来了雨打芭蕉般的密集子弹声，如此近距离的火控锁定，整个甲板被覆盖了一遍。

万消没有停留，在舱室之间穿行，很快来到武器库，里面还剩两把穿柳。他拎了一把背在身后，急速向舱底跑去，只有穿出放游艇的大洞口，爬到龙枪1号上去，就相对安全了。他知道，对方要在龙枪1号上降落寻找材料。

卫星通信中，北斗和gps都在向己方求证事情经过，还有双方各讲各的说辞、各说各的谴责。

底舱的大洞，已经一多半在海水下面，还在徐徐下沉。万消潜了下去，刚游出船体，感觉到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震动，听到船体龙骨发出吱嘎的响动，夹杂着“嘭、嘭”的声响。

看来是被无人机攻击了。万消早已知道，md和wk的直升机，本次都配备了板鸭级无人机。想必是同伴的坠海，深深刺激了他，向来耀武扬威的惯了，就如刚才，用探照灯戏谑他人，是何等的酸爽！被突然攻击，军人的约束让他不至于逃跑，但已害怕到凌乱，将所有的火力，都倾泻到了毫无反抗能力的货船上。

货船已经自残，在右侧底舱打开了一个大洞，现在左侧又被无人机袭击，有了断裂开的趋势。万消如壁虎吸上船体外侧，快速奔跑，在一阵阵吱嘎砰砰声中，跳到了龙枪1号的甲板上，伏在船舷的阴影里。如同一具死尸，体温都被他控制在15度，和外界气温一致。

84. 兄弟走好

“赶紧登船，拿材料返航。”md驻外海军总部获知无人机已经发射，对这个飞行员的心理素质骂了无数遍。

更暴怒的是，中国居然硬碰硬地较劲，刚得到消息，在东海的某个海港，一艘潜艇已经失去了踪迹。

“是的，长官！”

万消看到直升机缓缓地向甲板降落，也看到那名驾驶员满头冒汗地四处张望，驾驶舱内红、橙、绿三色灯光不断闪烁。原来开启了全自动驾驶！

万消趴着不动，启动无线扫描，很快锁定了驾驶员头盔和直升机之间的无线联络频率。这类加密不复杂，字母数字混用的六位密码，总共2176782336种组合，不到22亿次，也就半秒的计算量。万消轻松破解了密码。

“悬停着，保持起飞待命状态！”万消截取了飞行员的指令，原来采用了语音智能控制，md的这架直升机，应该是海军最先进的“科曼奇-tmd250型号”，确实是当今世上的最先进武装直升机。

看到驾驶员矮身跑出来，直升机贴着甲板悬停，探照灯照得货船前半部一片通明。万消看清了那门制导火炮，旁边还放着3只炮弹盒，其中一只已经打开，可以看到132cm长的折叠翼炮弹安静地躺着。只是火炮的形状不太对，炮座和炮管之间，有一个不协调的扭曲，应该是当时安装得太匆忙，没能固定牢靠，发射一炮后，震坏了。难怪射程可以达到20公里的制导火炮，迟迟没有落下第二发，否者结果又将不一样。

驾驶员在甲板上东张西望，看到灯光下，散落着一具具wk国的尸体，扭头向货船的后部跑过来。出了探照灯的照射区，他明显地松了一口气，在离万消不远的地方，挨着船舷坐了下去。万消有些分析不过来，这人怎么不下去找材料？船正在下沉，要不是舞水7号顶着，早就翻了。

“报告长官，船上一地尸体，暂时没发现材料，正在寻找，完毕。”说话时，穿着靴子的脚后跟，交叉敲打甲板，发出咚咚的声响。

“在左上7号舱。如有wk国的伤员，一并带回，时间3分钟。”

“是，长官。”但是他并不移动。摸出一支烟，啪地点上，自顾自地抽了起来，没多久，他的呼吸平静了一些，但是，手依旧在轻轻抖动。

万消未加理会，他在全力破解自动驾驶系统。语音联络到控制盒，那里又有加密层，这种锁定非常复杂，需要一定时间。

万消的机会，就是抢夺直升机，事先知道对方要在龙枪1号上降落，这是他离开的唯一途径。原本想直接杀人抢飞机，探测到是语音智能控制后，这个推断就不成立了，不完全破解，根本无法操控。

当然，也可以俘获驾驶员，劫持他飞行，但在分析中，可能性不大。先不说这人的心里素质，就是劫持了，估计也是直接降落在md的海军基地，面临着第二次更困难的逃脱，这是不得已的下策。

时间在驾驶员烟头的明明灭灭中一点点过去，他坐着就是不动，一根烟抽完，才站起来，看了眼船后部的黑魆魆洞口，发出了控制指令：“转后面。”

尾桨调整了一下转角，直升机顺时针转过来，明亮的白光扫射，耀眼。

有戏！万消又多了一些比对的数据，破解的排列组合缩小了范围。

“下特阿，还得用绳子。”驾驶员咕哝一句，向直升机走去。

一千瓦的强光正对着万消，他不断调低感光度，才能看清驾驶员的影子走向驾驶舱。正在分析要不要冲过去，自动驾驶的秘钥被破解了。原来还需模仿驾驶员的声音，里面有音频比对装置。

这点万消在行，很快调整好嗓音。发现对方又咕哝一句，“时间到了吧？”然后看到一屁股坐到驾驶位置，再次向总部通报：“报告，左上7号舱内没有材料。wk国的士兵全部死亡。龙枪1号即将沉没。请求返航！”

万消腾地跳了起来，撒谎？！想逃，拿过穿柳，对着驾驶舱就是一枪。“嘭”的一声，挡风玻璃居然仅仅裂开，狙击枪20米不到的射击，也能挡住，好材料。

“遭wk国人员伏击，长……长……官……”

“嘭”的又是一枪，前挡玻璃散落，驾驶员脖子中弹。直升机还在悬停，处于起飞待命状态。

万消弯腰低头冲过去，一把拉出这名胆小鬼，扫描了他的指纹，摘下了他的头盔，用他的衣服胡乱拭擦了一下头盔表面的血迹。万消坐上驾驶的位置，戴好头盔，手指头的纹路变化，与那名驾驶员的一致，在“自动驾驶”的按钮上按了一下，开口说道，“回基地。”直升机缓缓上升，中控仪表上，一条航线规划成功。

“可以返航。刚才什么情况？”

万消模拟出驾驶员的腔调：“有wk国人员伏击，前挡玻璃被打破。”声音发抖中还有些嘶哑。

“赶紧返航！”

“是，长官！”

万消看了眼下面，两艘本该很快沉没的货船，因为卡在一起，下沉的速度反而慢了下来，还能坚持一刻钟上下。万消有心再找找杜家材料，毕竟左上7号舱后面，还有8个舱室没有寻找。但是，如此危险的沉船过程，不能按照推理测算，更何况，武装直升机只是介入了操作，还不知有没有未破解的监控，需要留一些时间余地。

海面上，很快安静下来。卫星通信中，非常繁忙。

中国谴责md违反规定，将板鸭级武器用于非军队编制的冲突；md谴责中国的间谍卫星锁定他的海外基地。wk抱怨md，故意延时出发，导致沉船；md指责wk，材料已经用直升机运回，还编造理由想拖md介入双方的冲突。现在更是恼火，训斥wk，为何袭击武装直升机。在gps的军事频段，md国防部给海外驻军司令的指令：必须将杜家材料敲一些出来。

代号罗汉的货船，是一艘万吨级集装箱船。李趣他们上了甲板，自有人员开始救治。那段杜家材料，就在李趣的房间，他已经知道只有一架md直升机返航，看着黑乎乎的金属，心里默默地想着：“兄弟，走好！”

85. 老子怎能被俘

外交多手段，驻外海军司令采取了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威胁wk防卫省：“杜家材料200公斤，马上送到。”

“在龙枪1号上，估计已沉没。”防卫省长官打着马虎眼。

“武装直升机去时送了制导火箭炮，回来时装载的难道是海鲜？还有，回航的武装直升机，前挡玻璃是谁打的？”

“不知道，我国战士全部殉国。”

“好！非常好！”驻外海军司令大声说道：“我可能要宣布，明天开始，北亚地区的驻军，进行为期一周的系统检测和升级。”

“好，材料送到哪里？”防卫省的长官非常憋屈，真心希望这批md目空一切的家伙，站起来被雷劈死，坐下去被雷劈死，躺直了也被雷劈死。

在北亚地区，仙古海港被md作为支持点，这里的力量配置不强。因此这次被李趣牵制到这带，短时间能调集的力量，确实不足以留下他们。

但作为md，他们的收获一样不少，杜家材料到手后，基本按计划完成。唯独死了一名直升机驾驶员，可怜了家人，需要向总部作详细说明。不过这自有参谋出手，向国防部、国会进行的闭门汇报中，既可以趁机描黑中国，又可以危言耸听，幸福了政客。

北亚的形势说得越紧张，他们这边的重视程度才高，议员们对他们也会尊重一些，军费就充裕。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围绕北亚的这些国家，谁会来主动招惹md呢？牵制俄罗斯,在欧洲更具战略意义，那么这边就必须竖起一个敌人：既要有分量，又要惹得起，只有中国了。于是，他们就唆使wk到处惹事，营造一些紧张氛围。

作为万消来说，他并不需要做这些分析，侵入那些所谓的智囊机构，各种定期分析都历历在目。只是所谓的对策，让万消陷入自相矛盾的死循环，似乎全球的态势，是个一直旋转着的大漩涡。

海岸线越来越近，万消分析着该如何脱身，城市的灯光已经亮成一片，无风档的驾驶舱，强风吹来了夜市的气味。

“进入防空识别区，请说出口令。”电子音响起，驾驶舱内的灯光亮了一些。

“截胡！”万消在他们的gps军事层中，已经搜索了这个暗号。

“请再次确认目的地。”

万消看了眼中控板，伸手在触摸屏上点了一下。

“嘟！”一声，武装直升机的红色顶灯开始疯狂地旋转，从地面看，特别的显眼。万消截取到直升机自动向总部发送的信息：“瞳孔比对不符！已经强行锁定自动驾驶轨迹，制服驾驶人，启动叛逃的抓捕程序。”

果然，驾驶座的后背上，有一根细针弹出，扎进肌肉后，一点药水注射进去，安全带的锁扣发出轻微的咔哒声，这些和信息发送同步完成，连万消都来不及反应。

如此严密的防范，不但有密码防护、语音核对、指纹确认，居然还有瞳孔比对。看来进出防空识别区都要走这套流程。奇怪，在军方层的信息中，居然未曾发现过。

注射的药水，想必是令人昏迷的，安全带为了锁定犯人。自动驾驶会带着飞机降落到基地，顶上的红色旋转等，更是给地面做了直观的定位。

无人能逃。

万消自然没事，他看到了仙古海港基地上，警灯开始闪烁，估计警报也在长鸣。他对直升机下了语音指令：“拉升，右转。”

飞机毫无反应。

万消直接侵入控制系统，强行更改了飞行指令，飞机还是没有反应。“两套控制系统？”万消开启电子覆盖，发现确实还有一套。可惜，高度在不断下降，要想破解，时间上来不及了。

“抓捕我？”万消分析出的结果，9997%是被俘。

“鸿鹄队员丢不起被俘这个脸。”李趣说话时的表情历历在目；石青大弥留之际的“放我入海，你们前行”的嘱托浮上心头；朱宝贵受伤后“帮我去打冷枪”的话语回荡耳边；张司令启航前的那句“士气不够”也忽地闪现……这次出发的过程，从后到前一一掠过，犹如传说中的“怀念”！万消的程序运行刹那千万遍，随即血性冲天，他大喊一声：“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双手一用力，安全带居然没能崩断，电量消耗明显，显示还剩三分之一，160度。万消右手变形，形成锋利的一片，划断后，人弯腰半站起来。椅子下，有一把消防斧，还有一根逃生绳，这是md直升机的自救标配工具。万消伸手拿了出来，用逃生绳绑住消防斧。“想俘虏我，你就得付出代价。”

“科曼奇-tmd250型号”直升机，采用前后旋翼布局。万消知道主旋翼的材料强度高，设计时已经考虑了普通外来物的撞击，他将目标指向尾桨。

万消从前风挡的位置爬出来，沿着外挂重机枪攀爬到后端，开始测算数据。地速67米/秒，下降速度12米/秒，风速……一串数据检测后，计算出了出手角度和力度。看着越来越近的仙古海港，万消不顾程序运行中的提醒：“非常危险，安全性上分析，被俘比掉海安全18759倍。”

“去他娘的被俘！”万消此时被血性左右，任何分析结果出现时，这句总是紧跟着同步显示，他自动执行后者。

消防斧准确地扔进尾桨的传动轴间隙，一溜火化闪现，尾桨的转速和偏转脱离了控制，飞机开始慢慢旋转，前行速度锐减，下降速度不变。驾驶舱内响起一片警报声，操控版上红色指示灯频闪。

万消扯了扯逃生绳，消防斧咔哒横了过来，尾桨完全停止了转动。没有力量来平衡主旋翼的扭力，直升机像陀螺一样在空中滴溜溜旋转，很像一只大型的竹蜻蜓，以每秒15米的速度旋转着掉落。

离海岸线大概3000多米远的位置，这架“科曼奇-tmd250型号”直升机，像石头一样落入海中。仙古海港基地，有md驻军的指挥官，用望远镜看到了整个过程。随后解码了黑匣子传送的飞行主要参数，坠机是因为尾桨失效。后来有潜水员寻找到了飞机残骸，驾驶座上并没有被制服的人。被鱼吃掉了？还是海底逃脱，专家倾向于前者。

这架“科曼奇-tmd250型号”直升机，也一直被北斗跟踪着，它的坠机同样引起了中方的推测。这条消息并不保密，很快传到了李趣他们那儿。

小明听到消息后一阵失神，“我原本还抱着一点希望，那家伙可以劫持那架飞机，或被md俘虏，这可如何继续？”

鸿鹄队员们，大部分人都有这种臆想，这个消息将大家最后的希望彻底扑灭。一路上，鸿鹄队员本就兴致不高，此时更是话不多。

第二天凌晨5点，天刚刚亮，李趣将所有队员集合在一起，也叫上了张司令和费程他们。

“龙枪1号已经沉入大海，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有关万消的一切，大家都忘记吧！就当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他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们不需对他感谢，也不需在意那段材料的去向。”

“罗汉的船员都看到了，不主动提及，万一上级问起来不好交代。我们无所谓……”张司令看到李趣严峻的脸色，不再说话。

“这就是我请大家来的原因。获得这段材料，本就是个意外。大家说不说，我都不会上报。上级对于万消参与行动，估计在档案中，仅仅标注一个符号。”

大家听着，沉默下来。是呀，在国家级的运作中，个人的牺牲最后都会成为一个符号。

“因此，这段材料就由我来处理。哪天上级真的问起，你们就说被我卖钱了。万消和材料，从此消失人间。”

队员们散去，李趣拄着拐杖站立不动，他心里不断提醒自己：

“收件人：hz杜家材料公司，杜宛适。寄件人：万消。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拦这件快递。”

（第三篇结束，马上开始第四篇，更多的精彩即将出现。都市小说少不了兄弟，李趣这位兄弟如何？大家评判！）

86.培养自己当总统？

万消先一步跳海，不知直升机有没有自毁程序，不得不防。

这里的海水不太深，凭借落下的惯性，万消很快沉入海底，沿着大陆架的走向，尽快向岸边潜过去。夜晚的海底漆黑一片，根据探测到的水流，能大致分析出附近的珊瑚、礁石。

轰的一下，直升机旋转着砸下来，传导过来的波动，推着万消沉了沉，他随手往边上一抓，一块半埋在沙子中的礁石，居然轻易地被扒拉开，随即探测到有微弱的无线信号传出，转眼衰减在海水中。

“海底观测系统！”万消马上分析出原委。wk国为了防范所有的邻居，早在几十年前，就已经在四周的海洋里，布置了海底观测系统。美其名曰“为了更好地了解海洋生态”，实则更多的在于防范潜水艇的靠近。

万消调阅资料。海底观测系统，主要通过水流水压的测量，温度的变化，以及浅海中的各种电子无线探测等，组成一个庞大的观测网。根据目前的手段，探测重点估计是无人潜水器。那么，自己的体积和游动引起的海水变化，正好在探测范围内。

万消随即改变策略，首先放慢速度，将水流的变化减弱；然后开启无线探测，小心地避开探测密集区，缓缓地向岸边摸索过去。原本5分钟就可以到岸，现在15分钟才摸到岸边。

能量消耗急剧增加，此时已经不足20%，系统提醒是否进入省电模式，他当即跳过指令。

这里是仙古海港的驻军码头，万消看到md的救援人员，集合好后，乘快艇离港奔赴坠机地点。海港不大，一个码头，一个船坞。码头那里灯火通明，荷枪实弹的士兵严阵以待。船坞这边只有寥寥路灯，但是在岸上设置了双层电网。进出船坞的水道上，有闸门封锁着，上面有明明灭灭的感应灯在闪烁。

趁大家的注意力在坠机事件，他必须从船坞位置上岸，寻找电源补充。来到双层高压电网跟前，万消没有犹豫地摸了上去，“啪”一下，全网断电，警报声四起。

万消伏在地上，衣服、皮肤的色彩变化，和地面颜色接近，体温和环境一致。无线探测却趁着警报响起的瞬间，寻找到了弱电信号传输的节点。他一动不动，等着电网的自检结束。

大凡高压电网的设置，本就用来伤害，唯独md在wk的驻军电网除外。万消已经在网络上查到原因：在wk国的默认下，民众对md驻军的抵制稳定地增长。哪里都有极端的愤青，在失恋、失业、失宠等刺激下，喜欢到驻军的高压电网上自杀，以期获得一定程度上的轰动。

于是，近些年，不断有衰人来电网博名气。wk趁机向md施压，要求输入技术，减少驻军。md烦不过，在电网上安装了救护系统，一碰即断，警报就响。于是，wk国多了不少残疾青年，该失恋依旧失恋，该失业依旧失业，该失宠依旧缺爱。但他们多了一个自诩的称号：自由残士。

万消当然不是什么自由残士，他静等着探照灯、红外探测、无线干扰等一众手段过去，极快地移动到弱电节点位置，开始探测节点上发送的数据加密方式。这种加密很常见，2秒钟就破解，一段程序夹杂进数据流中。万消再次搭上电网，警报开始传输，夹带着万消的程序，进了控制系统。很快，万消掌握了驻地的安防系统。

万消切断要攀爬围界的警报，悄然进入。本想进船坞寻找电源，安静地在里面补充能量，通过安防系统，发现船坞是预警等级最高的地方。也是，一旦需要在这里停靠的军舰，不是维修，就是躲进来不让外界发现的。万消放弃了强行溜进去的打算，在他的分析中，现在充电排在第一位，3个小时的安静期第二位。于是，他选择了军火库。海上练兵刚结束，动用军火库的可能性01%；每天的例行检查，安防系统中显示，间隔还有6小时；由于外围的防守严密，那里通风系统的警报反而不复杂。

军火库的空间不小，分类堆放着各式武器，其中就有2架板鸭级无人机。地面上，不但有错综复杂的红外报警传感器，还有小型机器人，如同家中的自动擦地板设备，在一遍遍漫无目的地移动。万消并没去改变这些设置，他贴在墙壁上，找了一个电源口，将自身颜色与环境融为一体，按正常速度充电。

能量一点点补充进来，万消开始搜索网络上的信息。他们的这次海上交战，在互联网上没有任何提及。刚才的坠机，md倒是及时做了公布：在夜间训练中，两架直升机因机械故障坠毁，驾驶员不幸遇难，现正在进行全力搜救。

果然好手段，既能将国内民众糊弄过去，到时候给国会、国防部的汇报中，又可以拔高*的调调。

随后，万消查到了哭笑不得的消息。xc国在网络上照例抗议外来军事力量的挑衅，提到这次两架直升机的坠机，是他们先进秘密武器的小试身手。充分说明了，任何外来的压力，终将被粉碎。

也是，一个多月前，md布置的大量无人机，本就是针对他们为主，现在凑上来一个可以说谎的理由，乘机糊弄国内民众，顺势提高些士气。

万消发现，民主正在被政治家们非常熟络地玩弄。不管哪种体制，得民心者得天下，总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不同的是对主流民意的控制手法。难怪，静默者m设定中，将主流作为自己正常程序运行下的行动准则，难道要培养自己当总统？

wk的化武危机、袭击平民危机并未过去，网络上的声讨一浪高过一浪。对国外的声讨，他们已经习惯，随你们骂就是。正如鲁迅先生说的：世上本没有路，骂的人多了，就爱上了这醇厚的味道。

国内的抗议开始蔓延，才让政府坐立不安。琉球那边，抗议的力度比其他地方严重。现在网络上，正在直播着琉球县政府前，民众静坐示威，并在烧香祷告，应该被在野党推动了。

87.重大外交事件

外面的救援一时半忽儿不会停止，整个充电过程，万消并没有被打扰。正当他要出去时，安防系统显示，有车向这里开来。万消躲在无人机后面，这是最里面的角落。

军火库的大门徐徐打开，一辆有驻地标志的电动搬运车停在了门口。开车的是一名md士兵，全副武装，下车后站在门口不动。

随车坐着两名wk国的士兵，未带任何武器。两人很自觉，下车后，从拖斗上开始往外搬东西。一人拎两个袋子，有些沉重，形状像密码箱，进库后问：“放哪里？”

md士兵指了指里面，两人就一直向内走来。

“哇，板鸭级无人机吗？”看清了无人机的外形，两人非常兴奋地惊呼。

“放下。不得再向里一步！”md士兵显然发现了不妥，赶紧制止。

两人眼热地盯着无人机，放下了手里的东西。10只袋子整齐地放在仓库，两人再去找md士兵商量。嘀咕没几句，就听到md士兵的大声拒绝声：“要不是部队在救援，你们都进不了驻地。快回去！”

两人似乎还在轻声劝说，那人只是摇头。

“好吧。但我们要将交接单交给将军，他签字后，我们才算完成送货任务。200公斤材料，一斤不少。”

万消马上调出那段对话，时间上分析，wk被敲诈时，材料已经往外运了，被逼调回来一些，才到此时交差。鉴于这个材料的重要性，驻地留守的长官，请示驻地将军后，直接送到了军火库保管。

看着他们三人离开，万消拎起袋子，每只重2013公斤，扫描中确认，是杜家材料无疑。看来wk直升机去龙枪1号运回来的，是经过切割的材料。剩下一块大的，留着算计md的行动:直升机去运，也必须wk国的人员帮忙，这样救人就成为md不得不采取的行动。算盘打得啪啪的，可惜，最后是被万消硬生生抢了过去；而md则直接敲诈，还得送到仓库。果然，力量才是最有力的声音。

此时的万消，联系不上李趣，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安全登船，材料是否在船上？看着在眼前的材料，他哪里会放过。经过计算，拎两袋，在控制安防系统的前提下，偷偷溜出驻地的可能性有9774%。更巧的是，wk国送材料的越野车，正停在驻地门外的停车场。

万消看了看无人机，调阅出这次战斗中有关它的所有资料，用322ghz的控制频率试探性地覆盖，两架无人机都有了定位回应。万消仔细扫描，发现每架无人机的尾部，有一个插槽，里面插着起回应的芯片。

他拔了芯片，u盘大小。经推测，里面应该包含着md这批无人机选定的所有频段。这是极大的收获，要知道，虽然大家猜测无人机的控制频率，军用的都在3-399ghz之间，但是它强大的抗干扰能力，只有在准确频道附近才有效。因此，就算知道这个大范围，要在不知确切频率的情况下，干扰到无人机，需要准备50门电磁炮同时发射。而无人机的低空突破能力，谁能在任何地方，都准备这么多电磁炮？

当然，考虑频率芯片的尺寸和制作成本，设计也有着限制。在一块芯片中，一般烧制10个频率，每半年更换一批新的频率芯片，成为了既能保密，又能节省成本的首选。因此，对每一批芯片的保护，和保护无人机同样重要。也因此，卖给wk的无人机，在起飞后才告知频率的原因。

万消将芯片揣进口袋，拎起袋子，从通风系统悄悄溜了出去。

此时已是晚上，驻军门口本应该清净，但是坠机事件，让一些附近的民众驱车过来看热闹。他们见机极快，在驻军驱赶前，就演变成小型示威，高喊着：“拒绝污染，保护海洋。”

是呀，坠机，肯定有燃油泄漏。在自媒体发达的现在，md的驻军只得愤愤地奉行着“言论自由”的宗旨，看着这帮民众，喊着环保口号，却指指点点地议论着坠机事件，满脸的充实和欢愉。

万消计算出的多种盗取越野车方法，多种接受md军人盘问的借口，都用不上了，他混在人群中，大模大样地来到送货的越野车前。

wk国的越野车设计，喜好使用指纹开锁和启动，号称有助于越野的体验。这对万消来说，就像发动着等用一样简单。无线覆盖后，很快调整到收发频率，根本不用指纹，直接侵入控制器，打开车门，启动后扬长而去。

半小时后，救援工作告一段落，现场指挥的将军回到了驻地。他非常好奇，能让国防部专门来电指示的，到底是什么材料？那名士兵陪同在将军身边，慢慢地脸色精彩起来。他不自觉地趴在地上，到处寻找有没有袋子被放到了其它地方。

“报告将军，少了两袋！”

驻地又是警报长鸣，士兵们如临大敌。送货的两名wk国士兵被控制起来，监控系统中，除了他们进出过军火库，再也没有其他人员到过现场，虽然也查不到他们偷窃的画面。

将军正在寻思，要找什么借口补充两袋，核对军火的下属紧张地报告：“无人机的接收控制芯片失窃！”

“下特阿！将那两人关押起来。马上接wk防卫省热线电话！”将军大怒，回头对报告的下属嘱咐：“保密，否则军法处置！”

“下特阿！这是严重的外交事件！”将军对着防卫省的大臣训斥着：“别找理由，就你们的人进来过。用屁-股都能推测，趁搬运的时机，你们培养的那些鬼祟忍者潜了进来，只有那时候的防盗系统关闭，适合动手。”

“下特阿！你们想要板鸭级无人机的技术，提了多少年了，还说什么没想法！刚才电网两次断电，别说不是你们的‘自由残士’行为。法克!那些人的后续生活，不都是各党派暗中资助的？”将军的怒火越烧越旺。

驻地外的吃瓜群众，看到灯火辉煌和如临大敌的士兵，笑容更甚。

“下特阿！少了两袋材料？这是你们惯用的伎俩，监守自盗，愚笨的转移目标的拙劣手法。这些年，你们对xc、gh用的还少？”

“下特阿！你不把忍者交出来，明天起，所有驻地检修导弹防御系统，为期一个月。no，一个小时后就公告全球！”

将军啪地挂了电话，身边的下属战战兢兢。

“法克！”他兀自恼怒不已。

88.公路上的追逐

wk国东海岸的沿海公路，并没有宣传的那么好，夜间行驶，就是万消的手段，也只能开到90码上下。离开驻地已经一节课时间，半途万消两次停车，与路边的车子对换了车牌号码。他现在只是一路南下，离开驻地越远越好。

防卫省此刻召开紧急会议，不仅仅有防卫省大臣，还有执政党的幕后大佬。芯片的丢失，不只是那两架的问题，万一被俄罗斯、中国这样的强国获得，他们赖以防守的无人机战队，将面临灭顶之灾。

他们也倾向于被反对驻军的组织盗走，幕后是那些蠢蠢欲动的在野党。那些加错了党派的政客，比他们更无耻，只要能上台，什么国家利益、什么礼仪廉耻都可以抛一边，等坐到位置后，再通过转移视线的那套笼络人心。这已经是wk国政客的必修课，这项绝技不到九段高手，党派的大佬是不会让你站到台前。

关于那两名送材料士兵的祖宗八代、社会关系、喝清酒场所等等所有资料，都汇集过来，越分析越像：他们被不同的在野党收买了。这是一次有预谋的陷害，临时发起的行动。在大家的七嘴八舌补充下，一条线索被他们勾勒出来：

中东事件后，执政党已经受到国外舆论的一致声讨，在野党又趁机到处放火捣乱。先是试探性集会抗议，发展到现在琉璃那边的持续施压，营造国内的反对舆论，让执政党陷入内外交困中，这才只是明面上的动作。暗中，鼓动各地的自由残士联合忍者，潜伏在驻军附近，伺机破坏与最大盟国的关系。

外部舆论是皮，他们能忍受各种指责，反正不在乎，古人云“厚不透风”；国内舆论是肉，虽痛，总可以熬，先贤说了“道歉又不少半两肉”，到时对着镜头多鞠几个躬就行；与md的关系，那是脊骨呀，根子里惹不起的存在！她要是不支持自己，那就真正把执政党孤立于宇宙中，解散党派都很有可能，抢夺政权那是反手之间的事。

大家一阵惊呼：好歹毒的计策！

随后推敲细节：

预谋应该有几天了，但是行动，可能是今夜仓促发动。起因是杜家材料，十只袋子内，可能有两只被掉包了，装的是两名忍者。趁这次机会，偷了芯片，自己跑了出来，就出现了材料也缺失两包的现状。

哇，快查运送材料另外人员的资料。或许那些正在往dj市送材料的士兵，也已经被在野党策反，要是将所有的材料都据为自有，连向md道歉，补齐材料的机会都没有了。

下属们忙翻了天。那些大佬在会议室渡来渡去，老脸上阴沉焦虑，满脑子想着下台后，该如何面对亲朋好友的疏远、红颜知己的敷衍、政客强敌的奚落……那感觉，令人好生烦躁。

一名50多岁的年轻人，觉得事情没那么严重，芯片事件可能是md的一次栽赃，目的是索取更多的利益。比如让出汽车制造的份额，去拯救md的经济下滑。于是，他鼓起勇气说到：“这里有蹊跷，装材料的袋子里，藏忍者的可能性极小。成人再怎么有柔术，也缩不成那么一点。会不会是贼喊捉贼的把戏？”

“你个猪头，不会是忍者的儿子？！不会是忍者的孙子？！不会是天生的侏儒忍者？！”几个大佬破口大骂，他唯唯诺诺地坐了下去。是呀，只是去偷芯片，又不是打架，也有可能是女子忍者。

“报告！”一名下属跑进来，“运送材料的两辆车，一辆已经安全到达dj市，货物已入库。还有一辆的位置信息刚过盘城，正在往dj去的路上。”

“我想知道的是人，不是车！那些人去哪儿了？是不是和在野党的婊-子在某个地方密谋！”一名大佬长叹一声，这帮猪头，汇报总是不在点子上。

“慢！”另一名大佬有所奇怪，“还有一辆在哪？”

“刚过盘城。”

“是他汇报的，还是你们查到的？”

“查到的，车上有监控芯片。”

“那是偷芯片的忍者！”那名大佬像婴孩般跳了一下，脚虽没离地，动作很明显，“那两名士兵还被驻军扣留着，那么车辆，只有是他们的同伙开走了，也就是那两名忍者！快，快派人去追！”

“慢！”此时清醒过来的大佬多了几个，“赶紧通知md驻军，将位置信息、车辆信息告知他们，让他们去拦截。如果匆忙出动，那么芯片确实丢失了；如果推三阻四，那是贼喊捉贼的把戏，我们就有了应付的底气。还有，由他们去追，万一追丢，也不会再次埋怨我们。”

防卫省的大臣赶紧用热线通话。

大佬们似乎送了一口气，神情轻松起来，开始互相吹捧：吆西吆西的，你是党派的支柱呀，这么快将难题解开……嗦嘎嗦嘎的，你的狡猾狡猾的通知，把责任推给了md，是专业十段的政治手腕呀……那名50多岁的年轻人，开始快速在笔记上记录，满脸崇拜和真诚。一时，这里像是派对的现场。

听到武装直升机在深夜轰鸣而来，万消才发现自己被追踪了，他用无线覆盖过去，探测到车上半分钟发射一次的信号，时间极短。马上想到了车上的监控芯片，明明自己发现的这个后门，怎么就会在分析中不考虑这个因素？可能是没料到wk国连自己的国民都监控吧。

万消知道芯片的位置，伸手捏碎了它，关了大灯，黑灯瞎火地小心行驶，车速降到了30码。直升机呼啸着过去，探照灯照得公路白晃晃一片。万消瞄到前面2公里外，有一个房车露营点。

沿海公路两侧的风景不错，现在还是秋天，露营点仍有几辆房车停靠。不过此时已是当地时间凌晨4点多，那些人都已休息，车上没有任何光线传出。

万消刚将车子停进露营点，前面的直升机又兜头回来，盘旋在露营点上空，探照灯晃来晃去，开始慢慢下降。

被发现了！哪有开越野车露营的？万消启动后，快速逃跑，车子很快加速到百码以上。

直升机如大鹏般飞掠过来。

89.嚣张的上尉

在直升机面前，车子如同玩具。饶是万消左转右绕，百般躲避，直升机还是稳稳地跟在车后，高度一点点降下来，掀起的大风，吹得飞驰中的越野车止不住晃动，wk车子重量轻的毛病，此时凸显。

公路上，似乎只有万消一辆车子，在探照灯下，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

万消突然加速，冲下路基，车子高高颠起，直升机驾驶员下意识地拉杆，探照灯的白色光柱向上扫去。车子摆脱了聚焦，短时间在黑影里。万消打开车门，拎着两个袋子，跳了出来，几个翻滚后，伏在地上不动。越野车摇摇晃晃着颠簸向前，一头栽进路边洼地，熄火了。

武装直升机盘旋回头，就悬停在越野车前方，探照灯稳稳地照住车子。巨大的轰鸣声，在深夜传出很远。好在过了盘城，一路上居民非常分散。

“科曼奇-tmd250型号”直升机，万消非常熟悉了，顺利截获到驾驶员与驻地的通话：

“报告将军，车子翻在路边，司机生死不明，请指示。完毕！”

“好样的，俏痔上尉。注意安全，能活捉最好，先废再抓。”

“是，将军。”

俏痔上尉通话完毕，机载重机枪就开始扫射，哒哒哒几声，有几发击中越野车那高高翘着的尾部，子弹穿透进车厢，整辆车子剧烈地摇晃。

俏痔上尉显然不满意这个结果，他再次下降高度，离地3米多悬停，瞄了再瞄，哒哒哒连续射击，绕着车子打出一圈圆弧落点，没有一发打中。

“卑曲！”俏痔上尉骂了一句，再往前凑一点。哒哒哒，哒哒哒连续扫射，终于又有几发击中，越野车的前挡玻璃哗啦散落，车子接着摇晃了几下。

“卑曲！再不出来，我就再打！”俏痔上尉自语着，他知道车上躲着两位忍者，对方善于伪装，爱好偷袭。这个高度自己非常安全，对方在探照灯下，也无处可逃。

越野车的头栽在低洼处，3米高的俏痔上尉看不到前排的情况，他非常自信，对方肯定缩在车内。

两分钟过去，车子依旧没有动静，他发狠起来，慢慢地移动位置，向左偏了30度左右，又是一阵扫射。这次非常准，大部分落在车上，在耀眼的探照灯下，车顶一个个黑洞出现。

“全垒打！”俏痔上尉非常满意这个结果。

现在直升机和万消距离，在15米范围被，万消很快破解了秘钥，进了控制中心，很想控制直升机降落，可惜，俏痔上尉对自己的驾驶技术非常自信，他切换在手动模式。任何控制中，手动都是第一优先级，万消只得等待机会。

“卑曲！”俏痔上尉发现依旧没有动静，他骂了一句，再转个角度，一阵扫射。车子发出巨大的哐当声。“让你们躲，胆小鬼子。”他转着圈，开始各个角度射击，越野车上一阵叮叮咚咚声，每一发击穿车壳，在强光下，都冒出一缕烟雾，万消能分析出金属锻造时的那股味道。

“达阵！”俏痔上尉来劲了，通过座椅上的传感器，万消探测到他的心跳加快，呼吸短促、体液加快渗透……万消分析出一个词“得意忘形”！原来嚣张的表现，慢慢就变成得意忘形！

果然，俏痔上尉沉浸在攻击中，他为有几发未能打中车子而自责。转一圈后，他将驾驶交给了系统，自控系统稳稳地悬停着。他一把拉过瞄准镜，外挂重机枪的瞄准信息传递过来，他开始语音控制：“低一度，再低一度；左转四分。ok，保持。”他按下了射击按钮，汽车被打得竖了起来，有汽油味飘起。

“达阵，2分转换！”俏痔上尉如同一个人赢得了一场橄榄球比赛，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射击这件事上。

“俯冲！”万消发出了驾驶指令，直升机猛地冲向越野车。自控的保护作用又发出了警告声音“pullup！”，飞机下冲后又拉起。但是太近了，直升机的起落架勾住了越野车的尾部，一头栽了下去。螺旋桨打在草地上，泥土飞溅。

万消贴着地后退，远远地离开。果然，越野车上火光亮起，接着武装直升机轰地爆燃。

万消沿着公路飞奔，这个地方，很快会有军队来封锁，离开越远越好。

“法克！”仙古驻军的将军大发雷霆，这里作为一个支撑基地，三架直升机是他们全部的配置，一夜之间全部阵亡，他的军衔可能不保了。“快，接防卫省热线！”

“下特阿！”他气急败坏，直接制止了对方的开口，“马上给老子封锁现场，所有就近的警力、自卫队统统出动。方圆30公里内，老鼠也不能逃走一只。”

“下特阿！你怎么不回话？赶紧布置。”他已经忘了是自己让对方闭的嘴。

“是的将军！”防卫省大臣满脸阴沉，不得不下达命令，手下们开始联系各路人马，尽快在半夜形成包围圈。

万消随即在gps的军事层，截取了仙古驻军向八角大楼的汇报。也截取了wk在仙古至dj市之间，布下了层层关卡。就连海上，这一带也禁止任何船只靠近。

随后，万消在互联网上发现，wk国官方发布了一则联合演练消息，科目是抓捕恐-怖分子。自卫队和警察出动1万余人，仙古、横岗驻地的md军队参与，无人侦察机、警犬全部用上。

万消的推测中，没预料到对方的决心这么大，那就只有一个结论：芯片！这里面蕴含的价值比他预测的还要大。他想到了陈敬成，回去后，请他分析一片。

万消在卫星地图上寻找附近的民居点。这一带并不繁华，很分散，南下10公里之内，只有3个小型村庄。万消测算了一下自卫队的反应时间，自己应该来得及赶到最南面的村子。

他奔走如飞，沿着公路南下，6公里后，向西折过去，奔走在荒地上。穿过一片万寿菊培植地，就可以看到稀稀落落的房子，散落在丘陵地带的缓坡上。

90.无鸟行动

万消停了下来，万寿菊开得正茂，大约有十五亩光景，如果在白天，这里应该一片嫩黄。他将两个材料袋子深埋在花田中间，上面的花草仔细复原。演*有结束的时候，到时再挖不迟。

随后摸进了村子，在热成像中，有一对老人居住着一栋房子，比较安静，万消躲了进去。随意找了一间二楼的偏房，坐在一个电源插座旁，缓慢地充着电。

嚣张！万消开始分析俏痔上尉的行为，似乎又找到了人类的弱点：除了贪婪，还有嚣张。一旦面对弱势群体，无形中有种优越感；如果给自己出手对付弱者的理由，就会变成一种嚣张；如果嚣张的氛围能够持续，难免得意忘形。

对比引出贪婪，示弱培养嚣张！

这次，wk的行动非常迅速，在gps中，几个关键点都交换着已经布置到位的消息。半个多小时后，这个小村子附近也有了车辆到达的声响。狗吠声此起彼伏，一盏盏灯光亮起。

“有恐-怖份子出没，请大家关好门窗，等候自卫军清场。”一遍遍高音喇叭的声音，将村庄彻底唤醒。随后，万消听到了老夫妇起来的动静，也听到了村子上空，有无人侦查机盘旋。几个路口，都有车辆守候，明晃晃的大灯，如同将村子摊开，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下。

万消的能量达到了80%，他不再充电，整个人贴在天花板和墙壁的交接处，身体和衣服颜色变幻，与背景看上去非常接近，身体温度和墙壁一致。

可以听到一户户被敲门，民众比较理性，配合着自卫军的清场，不时听到有汽车发动的声音，集合到村口的位置等候。半个多小时，这栋楼也响起了敲门声，老大爷出去开的门。

“打扰了，请问你家几个人？”

“两个。”

“有没有宠物？”

“丽莎，一只白猫。”

“请你们两个和宠物到户外等候。”

未几，听到脚步声消失在草地。

边上有人快速跑了过来，拿着一个红外检测仪，一层层地探视，后面跟随着两名荷枪实弹的自卫军。一圈扫描后，退走，去了另外的庭院。在院子中等候的士兵，再次询问：

“一周时间，请你们住到xx宾馆，所有日常用品具备。还需随身携带的物品，请尽快收拾，我们的人员将陪同，顺便检查一下所有能藏身的地方。”

“我们丽莎在陌生环境闹，可不可以留下，这么大年纪，恐-怖份子也看不上眼。”老大娘试图劝说。

“嗨！请收拾物品！”士兵一个敬礼，眼神坚决。

然后探测到大爷陪着一位士兵，每个房间推进去一下，讲解着所有物品的功用，只要体积大于手提密码箱的物品，都打开看一遍。万消所在房间，只放着几件杂物，自卫军过来踢了踢地上的物品，随着大爷去了下一个房间。

从敲门到撤走，大约半小时。听声音，整个小村子，有六七组在检查。东方开始发白，村口的人们，再在防爆警犬的检查后，一户户陆续离开。整个村子，被部队接管，村口、道路两头，都被看守住。

热成像无人机，在村子上空，每15分钟探测一次。野外的兔子溜进来，被击毙了好几只。

到当地时间上午十点，从gps上探听到，所有村子已经控制，所有居民已经撤离，所有非本地人员都带走调查，初步未发现可疑人员。准备采取第二步行动：清扫野外。

如此严密的措施，只要是人，肯定无法坚持。高频次的热成像探测，村子里还能藏人的可能性没有。躲在附近想混进来的可能性，在道口管制，红外探测的基础上，也没有。野外虽大，可采取的措施就多了，何况现在已经没有合法人员在这个区域，什么手段使用出来，都有可能。

一周么？万消无所谓，他溜到墙角，平躺着。当初在静默者m家里，基本上是这个姿势。虽然他想不通这个姿势有什么好，但是静默者m每次都很体谅地让他躺着。

gps中，万消随即截取到了新消息。运送笑气的车辆正在赶来，300多只警犬也在途中，沿海的快艇增加到10公里海岸线一艘。密集式清场，将在中午十二点准时启动，两头同时进行。已在各个道口、村庄驻守人员，加强巡视和联系。搜索代号“无鸟行动！”争取三天内完成。

万消的注意力，从清场转到琉球县的抗议情况。发展到中午，抗议人群从一万增加到五万左右，县府门前，就像寺庙一样，香火缭绕。警察维护着秩序，消防车在各个路口驻留，看似为了防火，实则增加示威人群的交通压力，希望畏难退去。

在一些评论上分析，万消这里的“无鸟行动”，给琉璃的抗议增加了机会。摆在执政党面前的是内外交困的局面，但是，执政党的思路非常清晰，重心配合md这位大爷，其他事都可以放一放。

既然你要放一放，在野党就在那边将火烧得旺一些。果然，中国、俄罗斯对wk的局势表示严重关切。gh国作为亦敌亦友的存在，不再声讨他们，安静下来。xc开始趁机煽风点火：他们在网络上，图文并茂地将琉璃国的历史，深入浅出地进行了讲解，着重将1945年的大屠杀描绘一遍。“26万人被屠杀，wk将你们当国人了吗？连人都不算！26万人的屠杀，当地人被灭了大半，大多是妇女儿童，种族差点灭亡，你们忘本了吗？26万屠杀后，每一寸土地下，都是你们先辈的冤魂，你们心安吗？”

wk大急，动用网警、黑客去压制。反应太慢了，这些信息已经编辑成多种格式，在网络上流传，专业人士的介入，收效也甚微。于是，由首相直接签署命令，开始在wk国被屏蔽琉璃相关的字眼。三个小时后，网上的热搜无法找到链接，形势被执政党扭回一些。政府趁机给示威群众发放食品、饮用水、毯子，听说要去附近县调剂水果过来，准备安抚人心。

91.专用快递

万消在网络上了解到的，远远比吃瓜群众多。他已经摸清了wk屏蔽关键字的底细，将前面各种格式的内容，改了一个马甲：所有琉璃国，替换成中山国；将26万人被屠杀，替换成26万先烈在召唤。在wk各大主流论坛，在全球的社交网络上，再次全面登场。

一时舆论的关注度，与前些天的中东化武并列，网上称之为：中山王的大召唤术！执政党只得采取“熬”的绝招，据说，调集了一阵的水果，全部退回了商家。果然是光棍政府，熬得干脆！

“无鸟行动”在政府的大力支持下，正有条不紊地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任何疑点都不放过。所有洞穴类的场所，大的让自卫队进去搜查，小的直接灌进笑气。听说，老鼠都笑死了上万只，状如癫狂般地吱吱乱笑，跳跃着在野外跑过，没多久，笑岔了气，蹬蹬四肢扑地，嘴还是咧着的，死得非常开心。

罗汉停靠在s市的港口，几辆大巴已经等候在码头。李趣坚持不随医护人员上车，他直接通知鸿鹄海运营业部，调了一辆面包车。那段材料，已经被他用布匹包裹，在队员的帮助下，装车离开。此时正是中午。

杜家公司在hz市的高新区，占地三十多亩，交通非常便利。只是现在的公司，只有两个门卫，在抽烟聊天，园区内空无一人。李趣一脸深沉，在司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走了出来。

两个门卫看到李趣的气场，一时琢磨不准，小心地走出来，也不敢发问，有些紧张地看看李趣，看看高大的司机，看看豪华的面包车。

“杜家公司？”李趣声若洪钟。

“是的。老板您是？”

“杜宛适在吗？有没有出院？”

两个门卫也听说过此事，他们的工资，就是杜家小姐支付着，只是她住院了，一直没消息。两人还是感激这位姑娘，轻松的工作，还是原来的工资。

“没有。”两人小心地回答。

“这里有闲杂人等来逛荡吗？”

“没有，没有！”两人赶紧否认，“我们一直在，无关人员进不去。”

“我说的是来打听公司的人。”

两人互相看了看，不太敢确认，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回答：“市里有大官过来看过几次，这算不算？”

“这半个月，有几次？”

“两次。”

李趣觉察到事态有些严重，可他也无法阻止什么，转身走了。到了车前，他回头说了句：“如果有人来打听今天谁来过，就说是鸿鹄的大校。”

俩门卫面面相觑，点着头，看着车子走远，轻声地嘀咕：“大校，又是好大官！红胡子？好奇怪的名字。”

李趣转道去了九院，看了眼昏迷的杜宛适，心中惋惜：如果两人安好，是多么令人羡慕的一对。从医护人员那里，简单了解下情况，知道要苏醒也很渺茫。

医院里的人，也同样摸不准李趣的情况，军人自带的威严，让她们赶紧向上级汇报。院长正好在，但他心虚，不敢过来见面，派秦医生来应对。

“这位是？”仙风道骨的秦医生，看着李趣也有些忐忑。

李趣拄着拐杖，直直地看着秦医生，就是不说话，足足有半分钟，气氛已经非常凝重。秦医生那一贯如沫春风的神色，也僵硬起来。

“苏醒的可能性有多大？”李趣突然发话，吐字清晰，在医院走廊上，自带混响。如果万消在，可以听出，和海上指挥战斗时一样。

“大。”秦医生随口说了出来，似乎又不妥，马上解释，“首先是年轻；其次有朋友每天来看她；最主要的是，这些天，她的心率有了起伏。”

李趣愣了一下，想到：“感应吗？”

“首长，总部请你赶紧过去。”司机刚才去接了一个电话，此时匆匆跑过来，小声地对李趣汇报。

“嗯。”李趣猜到一个大概，东海某个港口已经有潜艇入海了，某些大型舰艇也该出去了，他有可能需要再次出海。

“那个朋友是谁？”李趣接着问。

“呃，小莫，是谁？”秦医生赶紧问跟在后面的护士。

“同学，好像叫齐琳。她每天傍晚都会过来坐坐。”

“告诉我杜宛适的医疗账号，我马上转50万过来。希望你们尽力医治，我这里先行感谢！”李趣突然敬了一个军礼，司机一愣，也跟着敬礼。

在秦医生和小莫的惊讶中，李趣拄着拐自顾自走了。秦医生有些发毛，考虑是不是将治疗方案恢复到正规的医疗中来。军队的首长，什么时候和杜家有关系了？他急急向院长去汇报。

“齐琳？”李趣在学校门口，看着这个身材火辣，眼神好奇的漂亮姑娘问。

“你是谁？”齐琳对男人的威严全免疫，只是很好奇地看着这个拄拐的年轻大汉。

“我是李趣，送一趟专用快递给杜宛适，医院和公司都去过了，你能不能签收一下。”

“什么东西？”齐琳看向那辆面包车，心中奇怪，什么时候快递用这么高级的汽车送了。

“有点重。”李趣引着她来到车前，指着那段材料。

“这么长？我这里放不下，谁寄的？”

李趣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拿出记号笔，工工整整地在包装上写下：“收件人，杜家公司杜宛适。寄件人，万消。”

“哇，那个家伙呀。那就把快件送到杜宛适她家的小区去，那个高档小区有暂存场地，而且有保安24小时看管。”李趣发现这个姑娘莫名高兴起来。

“你知道吗？万消给你送来了快递！”齐琳在杜宛适的病房里，一边看着手机，一边自语着，“还是一个大官专门送来的，我看那个司机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可以猜出来。”

多年的闺蜜，再加上在这里可以等到万消，这接近一个月来，齐琳每天都会来，东拉西扯地自语一阵，走得时候还会拉拉杜宛适的手，为她鼓劲加油。

临走时，她同样捏捏杜宛适的小手，“哦，差点忘了，听那个拄拐大官说，快递的是什么材料。万消这家伙真是，姑娘喜欢的不是毛坯，是工艺品。”

杜宛适的眼角，泪水滑落。

92.抱你一下会死呀

“啊，你怎么哭了？”齐琳大骇，继而大喜，喊道：“护士!她醒了，快来人呀，她哭了。”自己的眼泪也扑簌簌地掉落，“你这个妮子，终于醒了呀？！”

医生护士匆匆进来，进行全面的检查。齐琳站在一旁，对万消发送信息，虽知道他不会回，但是这个消息还得发出去，“你快回来吧，杜宛适哭了！”

“马上到！”齐琳看着眼前的信息，非常不适应，揉了揉眼睛，再次发送信息。

“正在路上！”

哇，真的，这家伙真的出现了。

“他躲着我，杜宛适一醒就出现。”齐琳的眼神黯淡下去，“我还是没有机会。”

她看向杜宛适，如同熟睡，或许是梦到了伤心事，流泪而不自知。“醒来吧。”“别醒来。”“醒来……别醒……”她一时内心千万个自己在对怼。眼前晃动的医护人员都缥缈起来，唯有杜宛适安详的容颜越来越清晰。

“醒来吧!”她终于明白了本性，“能和万消在一起，如果她不醒来，那是偷；她醒来，那是抢。我是齐琳，我不是贼。”

“怎么样？”她已经被挤到了门口，逮着一位出门的护士赶紧问。

那名护士摇摇头，急匆匆地走了，脸色上看不出什么，标准的工作神情。

“醒来吧！小四！”齐琳不再多想，看着忙碌的医护人员，心里默默祝愿。

万消早已知道齐琳每天去看望，不出面，源于hz市留着的是备用程序，另一方面也是有意躲避。当收到杜宛适流泪的消息，他的运行很快做出判断，hz市的必须成为主程序，现在还在wk国躲避的，成为了备份。

这本来也无不可，反正两边的数据保持着同步。只是在程序设定中：有冲突时，以主程序为主！目前那边的情况很危急，但这边却有备份着的“爱”。如果在以往，程序的运行结果，肯定是安全为第一要务，现在，程序外有了干涉：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挡我的爱！

万消路上检测着九院的情况，从目前来看，杜宛适并没能苏醒，但肯定是好转的迹象。他到达时，医护人员开始收拾离开，对于询问，医生劝慰道：“不要急，这是很好的转变了。说不定下次，自己就突然醒来。”

杜宛适的泪痕还在，容颜依旧安详，万消轻声地讲着话，整整半个小时，她的心率都没有变化。他分析了一下现状，很多涉及杜家的事，现在还不能讲。这时候的病房里，医院肯定关注着所有数据，包括录音，任何屏蔽和变动，都可能露出马脚。何况，这么小的房间内，齐琳就站在身后，眼睛在他和杜宛适之间转动，每一句话都“偷听”得那么认真。

“女友生病，闺蜜陪同，男主回来后，需要请闺蜜吃饭吗？”万消站了起来，在网络上，发出咨询。网民是热情的，网民也是邪恶的，各种回复都有，好在主流积极向上：“当然要请客，而且要好一些”、“不可发乎情，仍须止乎礼”。万消有了决断。

“你请我吃饭吧！”齐琳走在万消身边，一出九院大门，她就先开口，“我饿了。”

“应该的。哪里吃？”万消答应得很爽快。

“嗯！”齐琳非常高兴，“先走走，看到合适的就去吃。”

万消奇怪，怎么又不是很饿的状态了？

“你这段时间去哪里采风了？”齐琳看着万消问，心情大好，双手自然地抱住了他的手臂。

“你每天来，回去时路灯都亮了，不害怕？”万消岔开话题。

“不怕！hz市是有名的安全城市。而且，正开展着为期一月的整治小偷活动，小毛贼都消失了，更加安全。”

整治小偷？对呀！林大人因为追丢自己，发狠的一句话，下面真的在执行。难怪那些有过为官经历的人，再也放不下权力的诱惑。回头再来分析wk国执政党和在野党的纷争，只要这条理由就足矣！人性贪婪，最向往莫过于权力：有人捧！

齐琳不知道万消此时的状况，只听出了万消对自己的关心，心生感动。更靠近了一些，神采飞扬起来。在她的心里，希望杜宛适好起来，和喜欢万消，并不矛盾。

“那家菌菇煲怎么样？”万消看到前面路口有一家云南菌菇煲，想起了季绥凤对菌菇类的评价：那是人间美味。符合“请好一点”这个条件。

“啊？太贵了。听说有的菌菇按片卖，一片好几百。”齐琳拒绝着，脸色却越来越鲜艳。

她突然走快一步，超前半个身子，转身，向万消抱来。万消探测得非常清楚，在她转身伸手时，已经明白了她的动作。“不可发乎情，仍须止乎礼。”他后退，神一样的同步，保持着一臂之外的距离。齐琳一下抱空。

她一愣，眼角瞄到万消看着远处，以为自己刚才超前一步时迈大了，看着眼前50公分的距离，迈了一大步，哪怕撞入怀，也要抱住他。

万消又是一步后退，保持的距离分毫不差，如同大地被平移了一截。齐琳又是一下抱空。

她明白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周围行人并不多，神色匆匆也没有关注小情侣之间的事。但在齐琳眼里，似乎hz市所有的人都围观着她，里三千层，外三万层，垫脚伸脖好奇地注视着她。眼神中有十万份鄙夷，有百万份同情……她“哇”地大哭出来，双手捂住脸，喊道：“抱你一下会死呀！”

“呃。”万消不知所措，匆忙上网求助。上前一步去拉她的手，她犹豫了一下，狠狠地甩开。胡乱擦了一下脸，转身自顾自走了。

万消跟在身后，万能的网友，这会儿还没有一个主流的意见供自己参考，各种建议的支持率忽上忽下，如同大选行情。

走了六七步，前面已是十字路口，面对方向正好红灯，有行人在等待。齐琳突然回身，见万消就在身后，一把再抱过来。万消没动，她抱着他，脸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泪痕被风吹干，皮肤有些痒了。

她没敢用力。

93.一毛啊

三秒后，齐琳主动松开：“怪我吗？”

网民们还在讨论，没有一个主流意见出现。

“不怪！”万消直摇头。

“我哪点不好，我改。”她抬着头说道。

万消无言以对。

“如果都不好，我让妈妈重新生了再来。”

红灯变成了绿灯，解了万消的窘境，他拉起她的手，顺着人流向前走去。齐琳不再说话，能和他牵着手走一段也好，心情慢慢平复下来。“我不会放弃的。”在心里暗暗发狠，正如电视剧中一样，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

万消提了多次就餐的地方，齐琳都不答应，两人如此尴尬地牵着手走了一个多小时，愣是走到了学校门口。万消握着的那只手上，已经汗津津。齐琳见万消没有要进校门的意思，也不勉强，抽出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靠上来，将手上的汗都擦在万消的衣服上。转身走了，两步后回头，对着他挥挥手，已是笑容满面。

“我还没请你吃饭呢。”万消喊了一句。

“送餐……”齐琳头也不回，脚步看着非常轻快。

万消回去后，将自己的行踪，从s市码头落海的第二天开始，编了一次外出旅行。买票、住宿、几个主要景点的安防系统中，都将自己编制进去，直到今天中午回家,所有的行踪连贯起来。有关部门要是来查，都可以看得到。

hz市，万消准备低调行事，一切以杜宛适的恢复为主，前段时间心跳加快，今天能流泪，都说明了在好转。wk国，万消争取拿了那两块材料回来，只要躲过“无鸟行动”就行。

三天嘛，很快就会过去，这不已经一天了？！

wk国那边，万消如同冬眠，在那个房间里一动不动，能量补充到全满，只在每天定时与hz的交换数据。无鸟行动进展很快，两头一起扫荡，每天清场300平方公里。在无人机、大量警犬、笑气等手段下，似乎仍有余力，很好地体现了人多好办事。听说，wk国已经将自卫军的人数增加到6万人！看来他们是急着转身到琉球那边。

hz这边，万消回到住处，给齐琳点了一份外卖，都是从她点评很满意的产品中挑选。她收到外卖小哥送过来的夜宵，打开后看得心花怒放，缘分呀！连口味都不谋而合。万消上辈子就和自己有缘，今世藉由杜宛适引见。缘分在，曲折算什么，这和电视剧中一样，风雨后的彩虹才漂亮。心中的不快已经消散，信心在胸中膨胀，且看我慢慢撩汉。是夜，齐琳熬到深夜，一直到睡着，手机的页面，还打开在撩汉500法的界面：第73法……

万消重新关注林大人，没想到他一夜白头后，斗志更旺，已经半夜十一点，他还在办公室忙碌。

“最后5天，要将这次‘防扒窃专项行动’收好尾，整理出这次行动的成果，记录下那些窃贼的资料。好！大家辛苦，今天就到此为止，散会！小王留下。”林大人的白发，看上去愈发威严。

“首长！”秘书等大家走后，小声地喊道。

“下周，你就去市公安局报到，市常委会已经通过。我也和局长打过招呼，到时候你这个新任的副局长，分管治安这块，这个专项行动的后续工作一定要做好。”

“谢首长栽培！”小王恭敬地说道。

“知道怎么做了？”

“知道！已经有73名小偷交了2000元的罚款。他们主动去不同的银行，购买了那款不记名的信托产品，并在离开hz时，走得匆忙，凑巧都遗忘在我这里。最少的购买了3万，多的7万，总计381万，如果要提现，贴息3个点。”小王说到这里，看向林大人。

“不用，先放几天。”

“还有交不出信托产品的69人，已经将通告给他们看了。也已警告他们，一到拘留期满，就将通告发给户籍所在地的公安机关，在老家当一个月的义工。其中64人受不了被家人知晓小偷这个身份，恳求宽限几天，待他们去附近城市偷盗得手后，一定补上。还有5人很光棍，无所谓。他们这次被抓时，只是偷了一辆公用自行车。”

“一分一厘都是偷。”林大人不耐地说了一句，“这几个正好杀鸡给猴看，通报发到当地公安机关，人也送回去。和省厅打个招呼，通告一定要发！”

“是。那64人，准备陆续放出，通告暂时压一下。但是，听说要去s市的较多，会不会不妥。”

“这一个月就抓了这么点？”

“我们市是全国有名的安全，很多小偷没有到hz市的计划。抓到的这些，80%是来旅游，顺便偷点费用的流窜犯。”

“一毛啊！”林大人一声长叹。

小王理解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这点钱，和损失的7亿比，确实连一毛都算不上。所以他才会建议将反扒窃专项行动的处理方式改变：原先抓住后是刑事拘留，现改成行政拘留、罚款和发通报，并将通报的发放可以用信托产品赎回，替领导多积攒一点。当然，自己听说后马上送上的369万，也是起了很大的作用。他也获得了回报，空缺的副局位置，正好是林大人分管，替他搞定。

“这样。”林大人突然伸手指向小王，眼睛却看着天花板。小王知道有指示了，拿出笔和纸准备着。

“计划去s市的小偷，留下20多个备用。下周你去上任后，安排他们假扮家属去医闹，目标各专科医院。那帮家伙的回扣拿得太狠了，需要出手刹刹这股歪风。记住三点：第一，你必须安排一个妥当的人员去组织，每次医闹都要有迷惑性；第二，不能动手打人，任何医护人员都不能受伤，闹出动静即可，这样就能以调节的名义，将那些家伙的回扣敲出来一些；第三，有认钱不认理的家伙，你们就处理成索贿，让家属写信反映到我这里来。”

“高明！”小王这句佩服绝对是发自肺腑。

94. 火中取栗

小王觉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离开林大人是不是有点太早了。

以回扣为切入点，敲了也是哑巴亏，高明；选择专科医院，动静就不会太大，那帮家伙的回扣又多，高明；流寇的利用，出事了也完全可以一否了之，谁会去得罪一个大官替小偷说话，高明；正如反扒行动一样，说不定哪天还可以作为政绩，为民办事嘛！高明！小王越想越佩服。

“一毛啊！”林大人又是一声叹息。

小王激动的心情一下平复了，林大人这句无奈中带着沧桑的感叹，他听了都心头沉重。

万消正好监控到这段，无语。

后面两天，日子过得平淡。wk的无鸟行动，清场人员汇拢到他躲藏村子的附近，很快就会结束。从gps的通信中了解到，没有任何收获。琉璃那边的抗议，还是维持在5万民众上下。其他地方，已有陆续的小规模游行发生。

大家都克制，在野党也在观看md的态度。一旦无鸟行动无果，md对现政府不满，他们会迅疾地在各地发动大规模的游行。执政党，则专心地配合这次行动，希望能给md一个完美的交代。

齐琳依旧每天放学后准时去九院。万消改成下午探望，和杜宛适东讲西讲。等到齐琳出现，再听她讲一些学校里的趣事。7点钟左右，两人一起离开。万消负责晚饭，并送到学校门口。齐琳负责聊天逗乐，一点都不提拥抱的事情，每天也很克制地单手挽着万消走路。

最后一天的中午过去，万消截获到卫星通信中，一波波人员开始撤离。wk国的自卫队，大部分转场到琉璃岛。部分驻军，也跟了过去。这个结果让在野党一头雾水，万消也分析不出原委。这里应该有什么阴谋！

万消在gps的军事层中，展开联想搜索：驻军、中山王、大召唤、攻击……还是没能发现有价值的信息；中国、俄罗斯……一条信息出现：中国潜艇在琉璃岛附近出没。

万消在北斗系统中搜寻，那艘潜艇就在渤海东海交接处。这是wk为了牵制md的假消息。

那潜艇是和md硬抗时潜的水，大家知道，只是战略需要的姿态。md怎么就信了呢？那只有wk编造海底观测系统有所发现，这个准确度很高。但是这招虽然暂时将md的不满压后，那，谜底解开后呢？

执政党这是在火中取栗呀！

万消下午在九院，说着一些海上的事情。将有关行动的称呼，替换成跟团出游的名字，慢慢地对杜宛适絮叨着。他不会对林大人对回扣出手有什么动作，这些和他的备份没有任何关系。杜宛适没有什么变化，唯有脸色似乎白皙了一分，可能是缺少阳光的原因吧！

wk国也是下午，此时的阳光正好。所有清场人员已经退走，这个村子一片安静。人、宠物、甚至老鼠都不见了，只有植物依旧挺立着，安静得让人想睡。

万消施施然出来，向那一大片万寿菊走去。程序开始全力运行，谋划着如何取了袋子向南。dj是一个大都市，每天进出人口众多，或许是一个离开的好地方。关键是如何与回笼的居民错开，如何在dj取得一个合理的身份，以及可行的离开理由。

万消很快就到了埋藏点，那里的花草依旧。他几下就挖开一个深坑，袋子露了出来。

“嗯。”在万消探测的范围内，有几株万寿菊摇动的方向不对，在右眼的立体微缩图中一闪而过。“有人？”

万消打开红外探测，娘的，这片万寿菊中，真的躲着一个人。此人离万消大约三米，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脸都埋进了土里。

这里作为备用程序后，节省能量的重要性上升，在每次行动中都需要比对能耗。因此，他出来后，在正常的全方位摄像外，只开启了无线探测，关注着有没有藏在暗处的报警器。就这么小腿肚子高的菊花田中，藏人的可能性非常小。然而，却真的藏了一个，热成像上，能量不强。

“或许是一名受伤被遗弃的自卫队员。”万消发现对方不再动弹。他装作未发现，继续开挖。“噗呲”挖了一点土，那人在热成像中稍微一动，靠着他的菊花都没有摇摆。

“噗呲”万消再挖，那人再动一下，对方似乎一定要跟着万消挖土的节奏。噗呲噗呲，万消挖得快，他动得多；万消停下来，他就装死。

“忍者！”原来wk派了不少忍者埋伏各地。也是，对付忍者，也只有忍者最对路。万消扩大了红外探测范围，方圆一里内，只有这么一人，难怪他这么谨慎。

就一人，万消并不太在意，刷刷几下挖出了袋子。在他拎出来的瞬间，那人似乎用一根管子吹了一下，一道黑影掠过，万消来不及躲避，有个针状物咻地扎在他臀部。

万消懒得模拟出痛的样子，伸手拍了拍袋子上的土，放下，正要拍另一只，突然推断出这是毒药！那就得装一下了，他拎起第二只袋子，拍了两下，就轰的倒地，上半身压在材料袋上，不动了。

“咻”，又是一根针状物，扎在万消大腿上。也涂抹了什么毒药，可惜，量太少，万消也分析不出来成分。推断中，他应该抽搐几下。于是，他抽了几下。

再过了三四秒，那个忍者才小心地站起来，左手上套了一把钩子，右手空着，慢慢向万消靠过来。用钩子勾住万消的肩膀，一用劲，将他翻了过来，看到双目紧闭的万消，鼻翼都不动，应该是被药倒了。

忍者摸出一只针管，里面已经有一些液体。他麻利地剥去封口，插了一根针在上面，用左手钩子勾着万消的衣领，准备在脖子上扎一针。

“太繁琐了。”万消的推断就两个字：“低效！”

在忍者凑过来的时候，万消的手掌快如魅影，切在忍者的脖子上，241斤，忍者脑袋一歪，昏倒。

95.忍痛的烦恼

万消坐起，右手捏住忍者的脸颊，用他自己的钩子撬开了嘴巴，开启微波扫描方式，果然发现他的右上智齿是假的。逼真的牙套内，装着液体。万消捏指如钳，将这个用来自杀的假齿扣了出来，远远地抛开，捡起忍者刚才跌落的针剂。

在万消的推测中，开始的两枚针状物，应该是限制行动的，不是毒药就是麻药。后面确认万消昏迷后再拿出来的针剂，9993%是用来逼供的。推断一出，万消就将这支针剂注射进对方的脖子静脉里。然后开始扇对方耳光，嘴里数着：一、二、三、四……

没几下，对方就醒了，但他不睁开眼睛，而是来回磨牙。

“别磨嘞，你个龟派的兔崽子！”万消用wk话骂道，下手不停，力道控制在80多斤。这个忍者很矮小，一米五几，八十多斤，尖嘴猴腮上已有不少皱纹，约莫五十岁上下。

很快，他的嘴角渗出鲜血，眼神有些涣散，含混不清地说道：“你是伊派的？”

“俺不是一派的，是二派的。”万消停了下来。经过抽打加快血液循环，忍者已经进入随问随答模式。

“你肯定是伊派的！你们出手重、快的手法做不得假。”他坚持着自己的判断，断断续续地说，“骗不了我！”

“好吧，我就算是伊派的。你的，什么的门派，来这里什么的干活？”万消开始审问。

“我的，龟派八忍中的六忍：忍住。来这里捉拿窃贼。”

龟派的，还真有这么个门派。“毛了个贼，偷嘛东西了？”万消也很好奇，他们到底透露了什么？

“芯片，你们偷了飞天行动的控制芯片。”

“飞天行动？啥玩意？”

“执政党一直在研发太空武器，你们在野党却百般阻挠。殊不知，我国落后这么多年，一方面是依靠md的苦果，一方面也是国内不团结的后果。这次的太空武器研究，可以让我国，在军事上再次站在世界之巅。可是，你们这些唯官位的政客，为了一己私欲……”

万消实在受不了名叫“忍住”的忍者的啰嗦，两分钟后，还在滔滔不绝地批判者在野党的种种不是。测算着返回的居民快要到达，他一巴掌扇过去，“住嘴！”

“嗯，你敢打我，我家侄子忍痛会为我报仇，他是龟派八忍中的大忍，天涯海角都没你藏身之处。”

“啪”的再一巴掌，“什么鬼名字，别扭！你这么啰嗦，谁见了不打？还忍住呢，我看你就该叫忍不住！”啪的又是一耳光。

忍住没有中过毒药，因此力道还在，左手一钩撩过来，万消伸手捉住，另一只手拍向他的脑袋。探测中发现忍住的左腿一抬，但是没有万消快，强电流冲进忍住的大脑，他的眼神定住了。

“嘭”一声，一支烟花从忍住左腿的小腿部射出，斜斜地冲向天空，在阳光下，依旧非常明亮。

召集信号！万消起身就走，手里拎着两只袋子，专找小路前行，一路向南。这一带的地貌，以丘陵地带为主，在沿海公路以西，不高但连绵的山丘上，植被非常茂盛。万消将体温降到外界温度，在良好的环境中快速穿梭前行。

一刻钟后，万寿菊的中心，三名忍者蹲在忍住的边上，仔细在研究着什么？

“大孙子老大，在这里。”在50多米外的远处，还有一位忍者，他蹲在菊花田里，就像矮小的菊花，有些难以辨认。“已经破损，毒液腐蚀了这一圈菊花，枯萎了。”然后手里捏着破智齿，老脸皱成菊花样，做飘然前行状，施施然过来。

大孙子老大？应该就是忍痛了，他看上去二十多岁，一脸精干，个子不高，肤色泛白，一看就是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人物。他的眼睛是斜着看的，瞄了老者一眼，有些厌恶地喊了句，“七大爷，扔了。”接着对另两位忍者说道，“手法上很像伊派，这几个耳光抽的，六大叔死了，还能肿一圈。他们现在越来越没有忍者的尊严，使用的武器很像是改装后的电棍。”

然后他站了起来，“二堂哥，三表叔，你们看，他现在能跑出去多远。”

边上两位都三十多岁。忍者往往以家族为核心发展，因此，遗传基因在那儿呢，个子都不高，骨架也小。

二堂哥名叫忍受，他的左手也缠着一柄钩子，是忍住的亲儿子。“步履沉重，落地生坑，可能背着一名受伤的伊派忍者，这就符合情报中提到两名的数量。从折断的万寿菊根茎看，离开一刻钟左右。此去不超3000米。”

“追！”忍痛一声令下，当先跑去，眼睛关注着地下的脚印。茂密的植被，虽挡住了视线，但也留下了草木折断的痕迹，何况，追踪本就是龟派的特长。

“等等我！”后面传来七大爷的喊声，他太老了，优势只在经验，可惜，这帮小辈上级们，根本不鸟他。

“你向‘西通连’报告。”山脚那边传来忍痛的喊声。然后听到车辆进村的声音，居民们回村了。

“大侄子老大，”三表叔名叫忍让，此时停了下来，喘着气说，“我们已经追了半小时，距离快有1万米，按照伊派家的逃跑速度，怎么也应该追上了。会不会还有接应人员，将我们引入歧途。”

“怎么说？”

“表现得太不专业了，哪有忍者潜逃，只会顺着树荫猛跑。常用的诸如转几个迷惑小弯、用绳子荡几次秋千跨越、地下散几枚蒺藜刺阻拦等等手法，居然一点不用，外行的简直丢伊派的脸，因此有假。他们是不是坐车逃了，这一路上的痕迹，是他们早就踏出来，迷惑我们的？”

“说得有理。他们是逃错了！”忍受蹲了下去，再次摆弄踩弯的小草，“不过从草汁上判断，也就半个小时内的事情。”

“追！”忍痛打断他们的对话，他非常头大这批讲究古法的族人，其实他不断在反思，学伊派的与时俱进，有嘛不行？！“他们错了就错了，我们对的不也没追上吗？”

忍痛没来由的一阵烦恼。

96.十二篮

一直到天黑，依旧不见伊派的忍者。好在忍痛说服了二哥和三叔，向西通连寻求了红外遥感无人机的帮助。

“嘤嘤嘤”，无人机盘旋在树林上空，忍痛终于心头大定，狠狠地想到：“伊派的龟孙子，看你往哪儿躲？”

hz市，九院，夜灯初上，万消和齐琳一起走了出来。杜宛适的情况在好转，这是两人听到的最高兴消息：心跳在增加，营养液的消耗也多了一点，这些都是希望。

“今天你想吃点什么？”万消看着人来人往，似乎今天是周五啊。

“没想出来，要不吃西餐吧？”齐琳扭头说道：“有个地方，我和杜宛适去过几次，价格公道，还可以自己动手。”

十二篮。是一个以喝咖啡为主的主题餐厅，所谓的西餐很少，只有几种法式面包供应，除了黄油，也没有了任何辅料。咖啡很多，意式、法式都有，连美式也卖。围绕着墙壁，一溜的咖啡小厨，现磨咖啡机，牛奶发泡机等一应俱全。

老板娘笑得很甜美，也不催促齐琳，看着她一个个小厨地检查。这时候人不多，齐琳走走停停，显得很专业的模样，其实只有她清楚在想着些什么。

妩媚加矜持，是撩汉的大招，这几天，她自认为做得不错。她的相貌中上，但是身材火辣，又年轻，妩媚是浑然天成。矜持吗，自从拥抱事情后，她进行了反思，因此，近两天，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接着，就要第二招了：手艺。美女需要撒娇，那可以膨胀男人的自大感；也需要手艺，关键时候能照顾人。理论上的事，正反都可以说，此时的齐琳，却捧为圭臬。

万消在海外成长，咖啡应该是他的喜爱，那么，她就露几手。前天中午，就已经找十二篮的老板娘取经，昨天晚上，又对着网络上的经验学到半夜。

现在，她在一个靠近拐角的小厨位置停下，“我想做法式咖啡。”

老板娘马上打开橱柜，将所需的咖啡豆、鲜牛奶、焦糖、纯净水等等都拿了出来，按一定的位置摆放整齐。然后对齐琳挤挤眼睛，手指快速地点过，暗示了一遍操作次序。

“两位慢用。美女，如果需要小叉子，柜台那边有。”老板娘还是不放心齐琳的手艺，再给了一个暗中可以询问的借口。

齐琳眉开眼笑，信心大涨，原本还有点忐忑，现在恨不得马上动手。

万消看在眼里，但没去做任何分析。wk国那边，现在正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不得不放慢速度，否则他跑动起来的咚咚声，可以传出十里地。好在两边都不方便，红外无人机对自己无用，双方大致保持着三四公里的距离。

在十二篮，万消配合地端了一个盘子，去边上热面包。没多久，齐琳就开始喊他，语气中透着兴奋。万消装好热面包，走过去时，正看到她端起一小杯咖啡，牛饮一般地喝了。

“呃，我渴了。”齐琳开始在水池里洗杯子，对着万消讪讪地解释。她原本以为成功了，拉花时，不知怎么，那颗奶泡上的焦糖心，等她一嗓子喊完，就成为了两个不对等的椭圆环。

“下一杯给你做，别急呀！”齐琳再去调制法式咖啡。

十分钟过去，她去拿了两次小叉子，说了三次“下一杯给你呀。”动作上，看得出她已经着急。

“你怎么了？”

“没事。我一定要做一杯色香味俱佳的咖啡给你。”齐琳似乎发狠了，又开始磨豆。

忍痛带着忍受、忍让一路追踪，心态越来越烦躁。从对方的去向分析，一路往南没有变过；从红外感应无人机传回的图像里，前方5公里内都没有人影；但是从草木的折痕上看，对方应该就在前面。这让忍痛在烦躁中还有危机感，难道伊派又有了新的遁法，可以屏蔽红外探测？

再半小时后，忍痛停了下来。“前方是三段山，你们两个联系七大爷，坐车到那里等候。不出意外，伊派的家伙一路往南，还会一直走在山间小径上，很好埋伏。遇到他时，拦住就行，马上释放烟花，我加快赶路过来。”

忍受、忍让一路上已经非常恼火，如此拙劣的家伙，混在忍者队伍中，自己还追不着！恨不得马上绑了那家伙，去宗祠上大刑。一听这个安排，二话不说，开始联系七大爷。

“别过来！”齐琳看到万消动了一下，以为他要过来看她做咖啡，心里一紧张，那颗本就不成型的心形再次晕开。这次是发泡没发好，怪不得手法。可她已经心慌意乱，抖抖索索地端起咖啡杯，一仰头，又喝了下去，嘴唇边上，都是牛奶和焦糖的混合色。

“我难受。”齐琳顾不得擦嘴角，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捂着肚子。

“怎么了？”万消跨步过去。那边，老板娘也走了过来，神色关切。

“我心慌，浑身难受。想吐。”齐琳看着万消，无力地说道。

“咖啡因中毒！”万消一比对症状就得出结果。这半个多小时内，她一边做一边喝，虽然杯子小，但连着喝了7杯。过量了！

“求助！”万消在网上马上发布求助。老板娘过来，扶着她先去洗手间。万消跟过去，在门口等着。

“喝酒！高度白酒可以解咖啡因中毒。然后后面一溜的跟帖，有说有效的，有说无效的，只是从咖啡因中毒变成更严重的酒精中毒。喝茶！喝绿茶、红茶、普洱茶，只要是中国的国饮，定能压制外国的饮料。催吐……洗胃……”万消撤销了这条求助。网民好兴致，此时恰好晚饭后的时光，他们打着饱嗝开始消遣。

里面传来了干呕声，还有老板娘轻轻拍着齐琳背部的声音。“我难受……”齐琳不停地咕哝。

万消接过老帮娘扶着的齐琳，她虚弱地说了声谢谢，人一软就靠了上来。“没电了？”万消的分析中，得出这么一个结论。似乎刚才的那几下干呕，将她原本100度的电，瞬间消耗得只剩半度，只够点起20w的小灯泡。

“楚楚可怜！”这真不是装的。

97.恼怒的忍让

忍让和忍受埋伏在三段山的小径旁，这是上山的必经之路，两边有几颗大腿粗的树木，也有黑魆魆的山石，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忍让作为三表叔，让忍受先挑埋伏点。

忍受晃了晃左手上套着的钩子，几步上了大树，如树熊一样，抱着一根树干，呼吸声不断低下去，渐渐地没了声息。忍让有些佩服，果然是年轻的优势。于是，他蹲坐在山石后面，脑袋往前探，靠在山石上，在夜色中，似乎是山石的一部分。他也调整呼吸，想象着自己已经变成山岩。虽然这个姿势让他有些难受，但作为真正的忍者，为了达到完美的形似，这些他都忍了很多年。

原本以为只要躲藏一刻钟，对方就会出现，结果二十分钟了，还是没有听到任何上山的脚步声。倒是自己一直压抑着的呼吸，似乎急需一次长长的吐纳，才能缓解浑身的难受。但是他训练有素，知道这时候必须熬过去，得忍着。不然，怎么称得上忍者呢？！

又过了一分钟，还是没有脚步声传来。倒是红外探测无人机，刚刚掠过树梢。忍让耳尖，听到忍受借机挪了一下身子。毕竟年轻人呀，忍术不到家。他的心里好受了一些，但是一想到那个伊派忍者，心中的恼怒又开始升腾。这么慢，也好意思称为忍者！

又过了一分钟，忍让心中回闪过十几次后悔，他也应该在无人机掠过上空时，挪一下身子的，那样或许会好受很多。狗娘养的伊派，怎么还不上来，早知要这么长时间，他应该采用另外的形似姿势。心中每回闪一次后悔，对伊派的恨意就上升一分。这狗娘养的！

又过了一分钟，终于听到了远处传来的脚步声，如此脚法，龟派是不允许出门的。他很想看看这种末流忍者的反应，当看到龟派浑然一体的忍术时，是何种表情。他已准备代替伊派祖宗教育不孝子孙了。

对方突然停下了脚步，就在十多米外，山间刹那安静异常，这时候似乎风都停了下来。

“被发现了？”忍让一惊，但常年的训练，让他依旧不会动弹。

足足十几秒，脚步声才再次响起，一步就出去一米开外。好力道，上山有这个步伐，功底还行，但是作为忍者来说，声音太大了。这种做派，和西通连那帮自以为是的大兵一样，每个动作都炫耀着蛮力。

他开始行动，对方每跨一步，他就动一下，一根吹管两步就装好并瞄准；一枚梅花镖一步就放在触手可及的位置；一根爆燃烟花也仅仅一步，就插在身侧……他相信，作为二忍的忍受，肯定也是完成了准备。这些，在睡梦中，他们都可以听着口令完成，是深入骨髓里的动作。

七步之遥，他的手摸向爆燃烟花，在对方落地的声响中，忍让捏破了烟花棒顶上的碳球，“呲呲”声中，白光骤亮。

万消把着齐琳的脉搏，探测到心跳120多下，期间还有几次早搏，脉象虚弱。老板娘端了一杯凉开水过来，要求齐琳喝掉。

“我肚子涨，已经都是水了。”

“不行，你必须喝掉，回去后还要多喝水，勤上厕所。”老板娘很坚决。是呀，她肯定经验丰富，开咖啡店的人，对付咖啡因中毒应该有一套。

“你怎么了？”万消这次送她到宿舍楼门口，宿管大妈正在门口做着老年操，看到了过来询问。

“我难受！”齐琳低声回答。

这个原本走路都带蹦的姑娘，怎么虚弱成这样？！大妈用杀人的眼神看过来……

万消在十多步外就发现了对方，因此他停了一下。忍者确有一套，现代化的红外、无线探测等，都被他屏蔽了，如此还被他们找到。仅仅凭落脚时踩过的地方，那几十根折过未断的草，就一直跟踪到半夜。

于是，他在停顿的那会儿，打开了红外探测，将他们的举动在黑夜里把握得清清楚楚。爆燃烟花的亮光，对自己并无影响，他接着向前。

“噗”一声，一枚毒刺被吹过来，快如闪电，万消来不及躲开，扎在他的肚子上。头顶咻地一声，一枚袖箭射出，他依旧不及躲避，任它插上肩头。

石后的忍让站了起来，挥手又是一枚梅花镖，随后发出一句喝骂，他窝在那里太久了：“狗娘养的伊派，跪下！”心中的怒火喷薄而出。

说着，他抽出了背后的肋差，就着还在爆燃的亮光，以刀面为镜，一点反光又极快地调整着照向万消的眼睛。

万消停了下来，探测到树上的忍受已经揉身下扑，双手握着那把钩子，正头下脚上射来。

万消计算着落点和时间，双手开始挥舞，手上拎着的两袋材料，当成流星锤，呼呼直响。忍受大惊，可是扑出去的身，就像泼出去的水，只能寄希望于手上那把合金钩子了。

忍让看到树上黑影一闪，然后万消的一只袋子很准确地撞开钩子，第二只袋子撞上忍受的下巴。他的这个侄子，脑袋被打得极度后仰，身体继续前冲。接着又看到万消脑袋往前一顶，传来嘭的一声大响，如同重锤敲物，他似乎看到忍受的胸口凹了进去。

此时爆燃烟花的亮度开始下降，强度还行，但是经历过刚才爆亮的忍让来说，只看到一个影子扑通掉进了小径边上的阴影里。

“居然行凶，还不跪下！”忍让本就恼火，喊了一嗓子，对方不但不听，还把侄子打飞，怒意更甚。

跨前一步，肋差从右向左下划过，嘴里再嚷着：“学好了！七分切，忍者术，出手如风过。”

万消往后一步，似乎堪堪避开。

“反手撩，前跨步，似攻似守护。”忍让想要教训的念头还没拐过弯来，强烈的恼怒，他一定要发泄出来。思维上，已经觉得隐隐不妥，挥手间打飞忍受的人，他的胜算又有几何？

烟花熄灭，远处传来一声口哨，那是忍痛在呼应，他应该正急速赶来。

98.谁说死时安详

“烦！”万消发现，人的情绪一旦发作，都会变得不可理喻。根据对方的话语分析，似乎自己没有按照忍者的套路来，让对方跳脚了。

万消再退一小步，两个袋子轮了过来。忍让听到呼呼风声，肋骨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呃”，一口冷气还没吸完，眼前劲风扑面。然后觉得，肋骨那里不怎么痛了，鼻梁这里痛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接着，鼻梁那里也不怎么痛了，眼睛痛的将刚才打转的泪水都打飞了；马上，眼睛那里也不怎么痛了，全身都不痛了，心中没发泄出去的恼怒也消失了。整个人软绵绵的如同泡进温泉，一口清酒又刚好入喉……他扑通倒了下去。

旋即，浑身所有的地方都疼痛起来，似乎骨骼被寸寸捏断般的剧痛。他那已经变形的嘴角，血水、泡沫齐出，七窍好像互通了，心里只剩一个念头，“猪-妈-养的，哪位前人说的，死时安详，纯粹是没死过的谎言！妈妈咪呀，痛死我了！”

万消已经错身而过，探测中，忍受、忍让都在抽搐，就像通了电一样。他的分析中显示：“还在恼怒？！”

两者从相遇到分开，正是爆燃烟花的耀眼时间。万消听到了忍痛在后面的那声口哨，也听到了夜空中的红外探测无人机向这边飞来。他接着甩开大步向南，穿林而去。

齐琳回到宿舍，强忍着难受，烧了一壶开水，再兑上矿泉水，调成一杯温水。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慢慢地继续一口口喝着，脸拧成了苦瓜状，心里想不明白，“怎么就咖啡因中毒了？”

这下好了，撩汉不成，反而出了笑话。她回想一路上万消的表情，虽然自己没怎么注意，印象中，他一直很严肃，没有嬉笑的神色，应该没在笑话自己。

对了，这家伙面对自己都是一副深沉的样子，已经这么帅了，还要装，让那些丑男怎么活？想到这里，她打开手机，接着查阅撩汉500法，同时回想着电视剧中的桥段……哎哟哟，上厕所，她匆匆跑进了卫生间。

万消放心不下，偷偷侵入齐琳的空间，看看她有没有对今天事情的记载。发现只有简单的一句：晴。喝咖啡到吐！

接着侵入手机，发现她在浏览撩汉500法。万消扫过内容，马上分析出今天做咖啡的原因。原来她在撩我！万消退了出来。

当夜无事，万消不知疲倦地跑了一宿，天快蒙蒙亮时，发现沿海公路旁，正好有一辆房车停留。看牌照，是dj市的车辆。此时的他，能量还剩一半，如果一口气跑进dj，估计只剩三成，危险性将提升。几个数据进行了比较，得出躲在房车里入城，安全性差不多，但反应的裕度增加。

他溜下了山坡，趁这家人正在洗漱，躲进了行李箱。

一路上果然轻松，车子并入常用自动车道后，一路南偏西而去。在万消的定位中，马上进入土霞地界，已经可以称得上dj市的郊区。车速慢了下来，前面似乎堵车了，一部分车子分流到小道。二十多分钟后，万消感觉到房车也颠簸几下，停在一边。

周围脚步声错乱，司机下车，打开了行李箱。

娘的，是设卡检查，万消大意了。

万消已经将色调模拟成行李箱的底色，司机指着里面说，“就一些日常用品。”然后开始一件件拿出来，当着自卫军的面，打开、收进。

“还有那两个袋子。”一名士兵用枪指了指两只材料袋。万消本来放在角落里，日常用品挡在前面，连司机当时都没发现，此时孤零零地暴露出来。

司机也奇怪，弯腰探头，伸手费力地往外拽。万消的程序高速运转，各种行动的安全性计算出来，抢不抢材料？这条加进去后，那些本已经很低的安全性，再次下降。

材料袋被拖到了行李箱边沿，司机站立起来。

司机觉得眼睛一晃，身边拿枪指着材料袋的士兵，嘭地往后摔到，随即手上一轻，整个人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当司机站稳身子，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好转过自己的房车尾部，手里拎着两个袋子。他马上明白了，看向地上的士兵，那把说不出名字的冲锋枪已经弯曲，卡在士兵的胸口。

人群-骚-动！

“哒哒哒”不远处有两名装备大不一样的大兵，正站在一辆军用越野车的顶部，朝天鸣枪，同时大声喊道：“趴下！”

以他们为中心的人群，一个个迅速趴下。这个动作会传染，正向外扩散。

万消探测到本已-骚-动的人群，安静下来，或躲车后，或趴了下去，自己虽弯着腰躲闪在车辆间隙，也显得非常突兀。

果然，他刚转弯，一颗子弹打在身边的车厢上，引发人群一阵尖叫。那两个大兵又是朝天鸣枪，大声喊着：“趴下！”

周围的人们并没有安静下来，恐慌开始蔓延，人群开始乱跑。

“西通连执行军务，趴下！”那辆军用越野车上，传出来高音喇叭的声音。西通连这个名字，比枪声更可怕，人们抱头就地蹲了下来。万消及时地弯下腰，躲闪着往来路奔跑，身影躲藏在满马路的车辆掩护里。

“西通连的军务？不会是抓捕‘残根教’人士吧？”身后传来带颤音的对话。

“那怎么办？残根教上次在酒吧毒杀了几十号人，擅长使用毒气！”

一种恐慌在对话的附近迅速形成、蔓延。万消极快地寻找“残根教”这个名字，马上恍然大悟。

在wk国，黑渉会登记注册后，就是合法组织，再加上政-府也要借助黑渉会的力量，对md的驻军形成一定压力。这些年，黑渉会发展迅速，他们顺着政-府的意愿，不时和驻军制造一些摩擦，引起民愤，然后通过舆论攻势，拔高自身的形象，趁机吸收企业和愤青的捐款敛财。

残根教在本岛北部，近几年一直是反对驻军的主力黑渉会，今年，更是以一件暗杀事件，让民众敬畏。

99.西通连的截杀

那是今年上半年，md在琉璃的驻军，一名大兵又去*当地妇女。民众开始游行示威，残根教的人士，却在仙古驻军的附近酒吧，制造了一起毒杀事件。他们在md驻军常去的酒吧，释放毒气，连同wk的店主、服务员、几位居民和十多位md驻军一同毒死，施毒者也当场身亡。残根教帮民众报仇出气，让人敬佩；但他们的手段，又让人们恐惧。

调查中认为是残根教成员作案，不过残根教并不承认，警察调查不下去，自卫队也不行。在md的压力下，后来出动了西通连，抓了几名残根教的头目，还有几位相关人员潜逃。

残根教却因此事件声名鹊起。他们放出话来，要是那些原谅女同胞被md*的所谓大同人士，敢配合西通连或者md驻军参与抓捕，不介意让这些大同人士家破人亡。

这些信息的分析，在万消来说仅仅一瞬间的事。他看到人群战战兢兢地抱头蹲着，就他一人在潜行，太过突兀。随即大喊：“残根教被逼无奈，不想死的就散开！”

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轰地散了。西通连作为特战队，执行军务时死伤不论，总归还有政府赔偿；残根教的手段，那是死了白死，还可能连累家人。

那些原先看到万消，还有意躲避的人们，在慌乱之后，夺路狂奔。万消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个争先逃跑的人而已，对他推搡的有之，侧面相撞的有之，在车辆停放形成的窄道中，各凭本事逃亡，一时哭喊声不断，有些连娃都挤丢了。

帮派的威力恐-怖如斯，万消不得不备份下来。

混乱中居然听到，还有人在人群中配合自己：“残根教雄起！”“残根教吆西！”在不同地方吆喝，人们更如末日降临。

原本下了军用越野车，盯着万消方向追来的特种兵，被四处乱逃的民众阻挡，很快就不见了万消。只是这个事情干系太大，他们还是努力地往万消逃的方向追赶，同时呼叫求助。

万消的探测系统中，对整个局势了解的还是比较清楚，他在混乱中，有意脱离常用自动车道，向南挤去。在他的分析中，西面的盘查很严，北面应该也不放松，反而南面，自卫队和md驻军正赶往琉璃，成为灯下黑的可能性很大。

“落水了。”“有人跳水了。”“潜水跑了！”

北面的常用自动车道旁，有一个小湖泊，那里传来了几声扑通声。

“哒哒哒……”两名特种兵朝天鸣枪，短时震慑住身边的人群，跻身前去，果然看到有人头向湖泊对岸游去。两人相视一看，随手抓起手雷，忽地扔了过去，两根水柱高高掀起，湖面上红了一片。

岸上有妇人大哭：“杀人啦，西通连杀人啦……”

大家稍作停留，接着狂奔。万消推测，估计有人担心残根教的毒气攻击，在陆地上跑不快的情况下，跳湖逃跑。水面上嘛，大家理所当然地认为，毒气的威力就小很多。西普连的大兵却把他们当成偷芯片的忍者，直接下手轰杀。

残根教和西通连，果然都是杀人如麻的组织，难怪民众听了就逃。都是wk政府组建和扶植的，一脉相承呀，可怜了夹在中间的百姓。

在万消的分析中，那两个大兵，如此这般后，就没有了责任。他们果然安静地警戒在湖边，等着增援的到来。届时捞人，验明真身，或下湖找材料，是必然的事情，他们此时就应该保护现场。是不是杀错了，他们本就没有见过嫌犯，根据行为判断，没有毛病。

万消顺着逃亡的人群一路向南，逃命都拎着的两只袋子，让同路的人佩服他的沉着。离危险的中心渐远，大家又担心起留在原地的财物来千杀的西通连，我们纳税养了你们，你们却做了md的走狗，还是欺凌百姓的恶狗。

万消没有如此复杂的心绪，他需要搭车，自带能量已经不足一半，需要远离刚才的危险源，寻找一个充电点。

今天周六，齐琳起床时，已近中午，她的腰围饿成了薄片，照着镜子，端得是凹凸有致，身材火辣。可惜，天慢慢变凉，再穿单件，需要勇气了。

手机推送的新闻上，每年城博会的烟花就在今天晚上8点，从九院出来吃完饭，正是时间点。她犹豫半晌，开始找衣服，准备今天就冻一回，趁着年轻，不努力“撩”一下，何处问后悔药？

她给万消发了信息，今天晚上一起观赏烟花。万消很快回了一个同意的表情，她瞬间满血恢复，感到无比的充实。

一直跑出三十多公里，万消才偷偷溜进一辆皮卡车的露天货厢，与杂乱堆放的货物为伍。dj是个大都市，离城方向的车本来就少，加上西通连的设卡检查、万消之前的一通闹，大量的车被堵在高速路上，这辆皮卡，万消还是在乡间小路上发现。

司机是一位中年男人，有一些发福，满脸红光，谢顶，酒糟鼻。所买的货物，都是打理草坪的物品。一路上，播放着md一位去世多年摇滚歌手的音乐，声音开得不小，车速跑得不快。

万消将颜色尽量模拟成货物的底色，放心地坐着，顺其自然地向南而去。这里的车道很窄，大部分路段只能一辆车子通行，遇到对面有车过来，需要一辆开到路边的泥路中避让。好在是乡间柏油小路，交互的情况不多。

残根教的秘密总部，就在dj市郊的一个高档别墅区内，教主“冷智”一听说自己的成员，卷进了“偷芯片事件”，大吃一惊。他都来不及去证实是否自己的手下所为，凭多年生死线上的挣扎经验，这件事情太大，必须尽快躲风头。

他的保镖之一，拿着现金直奔自卫队dj司令部。他能在黑白两道中间混得风生水起，自然少不了军中大佬的照顾。这次在拦截点出现残根教人员，也是这名大佬打电话来询问才得知。

冷智必须尽快去探探口风，为表诚意，自然需要在现金到位后才电话咨询。

“西通连的长官，”冷智快速思索着，“看来必须送出那把‘陌刀’了。”心头的不舍一闪即逝。

100.冷智的出路

冷智的一名心腹，捧着一个楠木长条盒子，长约四尺，专程去拜访西通连的长官。

陌刀，是中国唐代名刀，刀刃长三尺，杆四尺，类似于明清时期的斩马刀。他所收藏的陌刀，当然不可能是唐代的古物，而是他残根教的镇教至宝。

残根教是中山教的一个分支，冷智只是中山教派驻的残根教教主，相当于残根教的ceo，信符就是这把陌刀。他也只是听说，中山教已经没有教主很多年，教主之位已经变成了传说中的神位。现在的中山教，由几名长老主事，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似乎传说中的大长老姓“莫”，他能锻造名闻wk国的刀剑，陌刀是其中最具代表的一种，作为中山教下属组织的信符，由每个分教的教主保管。

冷智刚才打电话给自卫队的大佬，更是明确了事态的严重性，对方居然毫无办法。不过看在钱财的份上，告诉了一则最新消息：西通连的长官酷爱收藏冷兵器，他现在也飞赴dj市，专门组织对那两名忍者的追捕，此时正在某个会所坐镇指挥。

冷智对这次贿赂西通连长官，并没有多大的把握。这把陌刀亮如秋水，他确信能入对方的法眼，只是一旦涉及到md的最新型无人机，天王老子都似乎不管用呀。

冷智焦急地在别墅内走来走去，寻找可能的一线生机。他知道，半小时后，监视他的警察和自卫队人员，会在换岗时出现小疏忽，这是他用重金买来的一线转机。这之后呢？

这之后，冷智清楚，那帮警察和自卫队成员，抓捕自己时，绝对会全力以赴。

“赶紧发布通告，越快越好。”冷智急中生智，“我将在‘生辰会’空手道馆表演‘灵杀技’，时间定在半小时后。广邀各路媒体，鼓动尽量多的信徒。”

几名手下匆忙走开，开始忙碌。

“灵杀技”是冷智当上残根教教主后独创的神秘技能，也是他广收门徒的压轴手段。在他的神迹下，什么平头百姓、知名演员、成功企业家都折服在他的神通下。他的绝技不但效果超乎人类的想象，还有自成一派的理论支撑，端的是高大上。

他认为：人类是有灵魂的，眼睛就是灵魂的窗户，身体只是灵魂的停留场所，如同凤凰栖息的一段梧桐断根，所以他的教会称之为残根教。因此，人类要趁灵魂寄宿的这段时间，修炼好灵魂的力量。他的灵杀技，已经登入了灵魂修炼的殿堂。在表现形式上，那就是“目光杀人”。他一旦鼓动起灵魂的力量，瞪着你，可以吓退你的灵魂。无魂的身体，自然扑通倒地。这在以往，他每年“表演”一次，什么媒体的反驳，科学界的辟谣，自己只是保持着高冷的姿态不予理会，慢慢地，居然有了成群的信徒。其中不乏事业有成的精英人士，以亲近他为荣。在这帮精英人士的推动下，他的“灵杀技”成为了神迹一般的存在。

冷智知道，现在这个神迹也救不了他。发布这个通告，在他心里，只是将人们的视线引导过去，让即将抓捕他的人，以为他想在信徒的簇拥下，在言论自由的媒体聚焦中，保护住自己。其实他知道，涉及到wk国的事，这个办法非常好，执政党为了彰显自己的民主，必然会缓一缓行动。但是，涉及到md的军事机密，自己就是神，也要被拉下来审讯。

他依旧如热锅上的蚂蚁，心中盘算着，下面该哪位企业家出面救场了？！

“田中下山浪。”冷智突然想起这个名字，“听说他近期在开拓泰国业务，已经谈成了几笔合作。而且他有私人飞机，泰国又是落地签的国家，传闻他在当地的活动能力也极强。”

“联系下山浪先生，就说请他陪我去一趟泰国，申请出入境的名单中先不要写我，到那边再请他搞定。我必将加持他的灵魂力量，延续他的寿命。”他对身边的一位助理吩咐，“请他务必在半小时后申请起飞，我们在城郊通用机场汇合。”

指挥完，他急冲冲地开始收拾东西。其他的都可以不带，但是做法的几件“法器”一定得带上，这个时候，说不定靠它们带来鸿运了。最起码，在下山浪先生面前，那是寿命延续的希望，他看到后，自会更加卖命办事。

“教主！”助理很快给他回话，“下山浪先生同意了，他已经出发去机场，回话说，恭候教主的光临。”

冷智焦躁的心情终于平复了一些，他再次吩咐，“25分钟后，我们兵分两路。那七开车送我去机场，其他人多坐几辆车，浩浩荡荡地去生辰会空手道馆。时间一到，你们就告诉信徒和媒体人员，我被不明身份的人拦截在半路。其他不用解释……”

冷智终于在一团乱麻中，窥见了一条出路。

万消并不知道冷智的处境，他在gps的通信中，确实拦截到，md要求西通连抓捕残根教的教主冷智。如网络小说描写的一样，任何人和事，在大放光芒后，必定是下坡路，只是坡度多少陡的区别。残根教近年来如日中天，也是如此命运。

“嘀嘀！”跟在这辆皮卡后面的布减迪跑车，已经是第7次鸣笛，时间间隔也越来越短。刚开始的几下，皮卡的中年司机，还下意识地踩了踩油门，让车速提一些起来。只是，他的提速，对于后面这辆豪华跑车来说，还是慢得像爬。

连续的鸣喇叭，打扰了中年司机听歌曲的兴致，虽说他有些老态，心中还燃烧着摇滚的火。几次喇叭后，他干脆回到原先的速度，缓缓地开着。“有本事，你就飞过去啊！”他的心里如此想着，“在乡间小路上，谁管车子豪不豪，比的是底盘高不高。”想到这里，他调大了汽车音响的音量，劲爆的音乐回荡在乡间地头。

布减迪的年轻人，将顶盖收了回去，变成敞篷轿跑，歪着探出脑袋大骂：“八嘎压路的,擒死！”

101.八个大兵等北坡

皮卡司机若无其事，根本不管你怎么骂，他自得其乐地听着古版摇滚，稳稳地开在柏油路的中央，左右各空着1米不到。再外面，就是落差20公分以上的菜地，可以看到有车辙印压过，那都是皮卡车的轮胎。“billie,bi—lli--e”，他摇头晃脑地哼着。

布减迪小伙的怒火被点燃，他开着车左靠靠骂两句，右靠靠骂两句。大灯不断闪烁，喇叭一直嘀嘀地揿着，与皮卡的摇滚争响声。万消很无语，他无法分析，明明过不去的道路现状，有什么好折腾的？宽度不够两辆车并行，要不借道菜地，或者到转弯的地方，那里的宽度大些，届时皮卡靠边让让，就可以让轿跑过去。

好在wk不是md，否者直接掏出枪开战了。万消看到布减迪的小伙，将车上的饮料扔了出来，掠过万消的头顶，嗵的一声砸在皮卡车前方的柏油地上。皮卡司机点了一下急刹，布减迪跟着一个急刹，小伙差点从敞篷车里甩出来，幸亏系着安全带。但是那副金色蛤蟆镜，嗖地飞了出去，被前挡弹了一下，不知跌落何处。

万消看到小伙的脸色铁青。皮卡司机神色得意，透过反光镜，满面笑容地看着后方。

小伙子沉默下去，开始专心开车。万消不想浪费能量，继续躲在货厢，分析中，似乎一场路怒只差一个时机了。

果然，一个转弯处，小伙内道超车，半个轮子压在菜地上，可以看出底盘被顶了一下。他将车停在了马路中央，跳将下来，从后座位置上的高尔夫球包中，抽出一根铁杆，站定，脸色铁青地看着皮卡。

中年司机在转弯时，已经有意往中间占了些，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敢让如此名贵的车下菜地，看到横在路中央的豪车，下意识地停了下来。好几百万美元呀！碰不得。

“老子回家打理草坪，最耗得起时间。”中年司机探头出来，看到嚣张的小伙，毫不示弱，说完，掏出香烟，点上一根。大概觉得摇滚的声音太大了，调小了一点音量。

“老子耗不起。要不是高速路堵了，也不会到这种路上，也不会遇到你这种猪。”小伙回了一句，突然向前，拿起球杆，一杆就敲碎了皮卡的前挡玻璃。中年人吓了一跳，香烟弹在裤子上，他满脸通红地下了车，指着小伙要骂。

“我打你1万美元的。”小伙第二杆，直接打在中年人指着他的右手上，万消在货厢中，都听到了骨折的声音。中年人一声嚎叫。

“我再打你2000美元的。”小伙不管受伤的中年人，回身到高尔夫球包中，抽出一把尖刀，对着皮卡的轮子直接下手。万消感觉到车子开始晃荡，同时有轮胎爆破的声音传来，一下，两下……五下，连挂在下面的备胎都被他戳破了。然后听到开门的声音，尖刀开始划座椅，皮革撕裂的声音传来，混合在中年人一声声的惨叫中。紧接着，车子熄火了，风中有电线烧焦的气味飘荡。

“土匪！”中年人忍痛大骂，“你别想走。”他抖索着站起来，用左手摸出右口袋中的手机，颤抖着开始拨号。

“老子再打5万美元的。”看到小伙一步跨前，抢过手机，狠狠地砸向皮卡的引擎盖。嘭地一声大响，手机四分五裂。小伙再转身，对着目瞪口呆的皮卡司机，一杆抡在他脖子上，中年人一个趔趄后倒地，半靠在皮卡上，昏死过去。

小伙上去踢了一脚，发现他不再动弹，骂骂咧咧地开始回走，很洒脱地将球杆扔进后座，似乎看到后视镜中，有一个高大的年轻人，手里拎着两个袋子，向他这里走来。

“咦，怎么会有人。”他有些奇怪，回头看去，正好看到万消走到跟前。

“你这么嚣张，你妈妈知道吗？”小伙听到了很标准的男中音，也看到了很帅气的年轻人，感觉到了对方非常的沉稳。

“我……”小伙不知怎么回答。还好，他也不用回答了，恍然中有一道手影晃动，然后他脖子一痛，昏死过去。

等小伙醒转，已经半个多小时过去，他看到皮卡司机还在昏迷，想起了刚才的事。扭身四处找，他的布减迪不见了，全wk唯一的碧绿色威龙不见了。他挣扎着起身，摸出手机就报案。然后看着废铁一般的皮卡，无数的羊驼在心头张望……

此时的万消，已经快到大田町。虽然也是乡间柏油路，好在没有任何设卡检查的点，一路开得也不比现在的高速慢。他通过拦截gps通信，知道各个高速路的服务点，都有或明或暗的调查点。

万消抢车也是迫不得已，他本不想暴露自己，无奈对方让皮卡成为了废铁，只得抢了这辆代步。上车后，就将车辆的检测芯片拔出，远远扔掉了。只是万消不是人类，不知人类的各种谨慎，如此昂贵的车子，保险公司在车上加装了另外的防盗设施，其中就有定位系统。

那个小伙一报案，标的太大，引起了警察的高度重视。再听说一位年轻人拎着两个袋子，比对了颜色和形状，更是大骇，马上向自卫队汇报，信息再被报到西通连，然后md的驻军也知道了。

在万消前方十二里外，这条柏油路正好绕过一座矮山，当地的居民称之为北坡。路随山转后，分成两道，一路去滨松界，一路去牧原。

现在北坡后方的路上，三岔口的位置，停着一辆加长版的悍牛x-2型，这是md的军用吉普。车上空无一人，但是将路堵得死死的。北坡上，分两个梯队埋伏着8名大兵。离马路20多米的地方，3名士兵伏在一个临时挖出的土坑里，中间一人的枪上，套着一枚48mm的枪榴弹。在他们的后方十多米，5名大兵略微分散开，各自找棵树，或山石，就算是隐蔽了，眼睛盯着万消即将过来的柏油路。

碧绿的布减迪，是如此的另类显眼，很快出现在他们的视野。

102.超能红魔

“干掉吗？”前排的大兵有些兴奋，“这一枪200万美元呐。”

“干掉！”中间的小队长原本还没什么感觉，一听价格，也双眼发光。他将红外瞄准镜对准了车头部位，随着车子移动。

为了省电，万消的探测范围开得不大，并没有发现山坡上埋伏的大兵，但是，他发现了车上突然出现的那颗红外瞄准器的红点。探测着微微晃动的红点，万消计算着时间，他已经拎起材料，再次准备跳车。

大凡使用红外瞄准器的枪械，教官要求在瞄准两秒内必须发射，除非是使用制导武器。万消的分析中，对付一辆民用轿跑，使用单兵制导武器可能性不到001%，使用枪榴弹等大威力单兵爆破武器的可能性达到924%。

在被瞄准一秒后，他将材料隐蔽地扔了出去。

一秒半后，他猛地踩住了刹车，轮胎在柏油路面上，摩擦出一溜黑烟，同时发出刺耳的吱吱声，车子开始打转，同时向一侧倾斜，就像在做着复杂的单侧漂移。

枪榴弹的狙击手，本就要出手，看到车子突然的动作，下意识地扣下了扳机。“嘭”的一声，枪口吐出一道火苗，从瞄准镜中，他隐约看到有一个影子一闪。

“轰”的一声巨响，还在打转的布减迪，被枪榴弹击中后弹了起来，一团火焰后发出了爆炸，碧绿色的车壳四分五裂。八个大兵刷地站了起来，看着超级豪车被打烂，大家似乎都是自己出手般的兴奋。

万消趴在菜地上装死，爆炸的车子离他十多米远，他这里都能探测到一团火热。在他趴着的位置，也可以看到南面的三岔口，停着一辆加长版的悍牛x-2型军用吉普，他已经知道是谁出手了。

两名大兵向山下跑来，举着m119型巴雷特步枪，丝毫没有打扫战场的警觉性。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豪车上，万消听到两人在议论，“……果然是豪车，你看，发动机还是一个整体。呐，那边的是变速箱吧？……靠，这么多高尔夫球杆，什么牌子的，居然都完好无损……咦，这里有个人，看上去也没破？！”

两个大兵终于发现了万消，相视一眼后，分前后向他走来，终于有了一些警惕性。前面的人弯了一点腰，枪口指着万消，直走到近前。他并不认为，被枪榴弹击毁的车子里，还会有活着的人，不撕裂，也被震的五脏移位了。

后面的那人在用耳麦和山上的人联系，“报告队长，发现驾驶员，不知是不是偷窃的忍者，不过，目前只发现一人。”他一边联系，一边更关注着周围，有没有另一名人员的尸体。

趴着的万消感觉到枪口碰到自己脸上，那人用枪管来拨动，想看看万消。此时周围的情况都在万消的探测范围内，正是动手的好机会，他刷地跳起，一手握住了大兵扣扳机的手，强电流肆虐，m119突突地冒出火苗，被万消带动着扫向后面的士兵。在对方反应过来前，打成了筛子。接着，万消随同这名大兵再次倒地。

山上的几人大惊，不明所以，两位同伴都倒地了。万消听到耳麦里在呼叫两人，他们的枪口都瞄准这里。

第二声呼叫后，万消先发制人，突突突几枪，将打枪榴弹的那人击毙。万消知道，按照惯例，三声后同伴不回答，交战中可以主动攻击。可是现在才两声，后排的5人，就看到他们的队长，被127mm的步枪子弹击中后，整个人向后撂过来，半空中血花纷飞，似乎手臂都被打断甩出来了。

强烈的现场血腥气味，吓得他们躲在各自的掩体后，一动不敢动。万消将m119从对方身上套出来，站直身体，他端起枪，瞄准了山上的人。那里有两位大兵，像鸵鸟一样，侧着身依旧有一半露在外面，树干太细了。

“突突突。”半自动狙击步枪的声音响起，一名士兵连叫声都没有，翻滚着撞在山坡上，血腥味更浓郁。

“突突突。”又是一名士兵被击毙。此时，只有躲在山石后的人员，暂时安全，不过他们也不敢探头张望。

万消从菜地跳到了柏油路上，听在三人耳朵里，那声音如同死神的到来。“报告总部，对方不是忍者，我们已经死了5位同伴，手法上很像俄罗斯的超能战士红魔。请求支援，我们3人也已经被对方压制，请求支援！”

万消听到三十多米外的山坡上，有大兵撕心裂肺地在求救。自己从忍者变成了红魔？他没有停顿，一步步向山上走去，三个躲避点，都被他用微型摄像头关注着，对方哪怕露出一点，都会被他击毁。程序的反应，在此时，比人类的反应不知快了多少倍。

“必须消灭他。”大兵的耳麦里传来基地无情的声音，“必须消灭红魔，否者你们3人军法处置。”

“啊？”3人躲在掩体后面面相觑，冷汗不自觉地淌下来。

“报告，是超能红魔！我们请求支持！”3人口干舌燥地再次呼叫。

“必须消灭他。”

3人的魂似乎被抽走了，他们在山石后，听到万消的脚步声紧一步，慢一步地上来，似乎是钢铁侠电影中的非凡龙正在靠近。

其实，驻军总部比他们更急，要是真被忍者偷走了芯片，还有一点回旋的余地。忍者的目的，除了破译控制频率外，很大的可能是作为要挟手段，逼迫md减少驻军，或减少驻军对周边国家的挑衅行动，这也是在野党炮轰执政党的声音。

但是，一旦被俄罗斯的红魔抢走，那只有一种可能：破译！毕竟在北亚部署如此数量的高级作战无人机，本就有争对他们的战略意图。只是没想到俄罗斯的行动这么快，才一个月，还被他们得手了。

驻军总部已经向八角大楼汇报了情况，原本半年一换的芯片，采取了紧急的补救措施。但是新的芯片从设计、生产到更换完成，最少也需要一个月时间。

此时，一听说是超能红魔，驻军总部的命令，就只剩消灭！不惜一切代价的消灭！

103.C939就在左面

“我是上士，现在我是战场指挥。命令你们两个同时探出掩体攻击，我随即出手。”三名大兵中，络腮胡子的那位，看了看同伴的军衔，发出了颤抖的指令。音调中，暴露了他的胆怯。

“三人一起探头。”另一名不服，不过他只是中士，求助地看向剩下的同伴说。最后这位还非常年轻，稚气尚未褪净，打中布减迪时，就他叫得最欢。他妈妈建议来wk，就是源于这里安全。驻军在这里是太上皇一样的存在，哪怕*女孩致死，也就在md军事法庭中被判关禁闭。如此不可思议的待遇，自然是md妈妈们的首选。此时的他，已经在抱怨妈妈了，浑身微微颤抖着，不自觉地点头。

“这是命令，否者军事法庭处置。”络腮大兵非常恼怒地喊道。

“如能回去，我宁愿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稚嫩大兵哀求地看着两位同伴，“我们怎么办？”

他扭头看同伴时，抱着的m119枪管，随身体摆动，有一截露出了山石。在万消的探测中，有物品移动，枪口就指了过去，一对上，手指上就有动作。

“啪”的一声，子弹准确地击中枪管，在一点火星中，稚嫩大兵跪蹲着的身体，一个趔趄，向后倒去。他下意识地用手支撑，一只脚伸出了山石。

“突突突”的枪声响起，山石后传来稚嫩大兵的惨叫声。他先是被一枪打在脚上，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转动，身体随即移出了山石。后面几枪打中他的背和肋部，汩汩的鲜血涌出，眼睛死死地瞪着天空，眼看没命了。

山坡上安静的出奇，只有万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啊！”那名中士终于忍受不住，他发出了一声嚎叫，“魔鬼，这是魔鬼！我们一起冲出去，否者死定了。”

“好！”上士点着头，一手去撑地。

中士猛地站了起来，枪口居然朝下着，他的上身被万消打成了筛子。什么防弹衣，在如此近距离的m119攒射下，都是笑话。上士看到同伴被子弹打飞，半空中的身体，还有血花不断绽放，似乎世界凝固了，他希望这是一个梦，赶紧醒来呀！

万消在上山的途中，分析到自己每击毙一人，对方就紧张一分，颤抖就加剧一成。在枪战中，发抖是致命的弱点，本就被压制的人员，在恐惧下，那只有等死的份。而这个结果的出现，似乎是自己的气场造成，如同他是嚣张的人，对方是弱者，一旦这个场域形成，很难改变。于是，在上山中，他有意的加重了脚步声，有意的调整着落地的节奏，有意的打得血腥一些……就如这名中士，他站起来时，枪口都不知要指哪儿。

随即，他看到络腮胡子也站了起来，枪口移了过来。万消刷地瞄过去，扣下了扳机。

“啪嗒！”一声空击声！

五辆车的车队，从残根教教主冷智的别墅区出发，浩浩荡荡地向生辰会而去，还是一贯的做派，还是熟悉的铺展。三辆黑色轿车，两辆金色面包车，坐的有教派中的左臂右膀，生活中蹭他福气的酒肉之交。他们都以为冷智随后会出场，只有他的助理知道真相。

五分钟后，又是一辆黑色轿车出发，司机是他从琉璃带过来的下属那七，已经十多年的交往，非常信任。他自己则用一部刚办理的匿名电话，给下山浪先生打电话：

“下山浪先生，这次麻烦你了。请你在机场直接梳理好通关手续。”冷智半靠在后排座椅上，笑眯眯地对着电话说道，对方听着，肯定还是那个冷静又高深莫测的神人。“我的车不方面检查，所有的法器都在，刚刚从教会处得到信徒的加持，此时是效果最好的时候。”

“明白，教主大人！”下山浪一听，立马明白了其中的很多层意思，尤其是带着加持了信徒信仰的法器过来，想必会渡给自己修行有成的灵魂力量。他马上安排人员去通关。

所谓的通关，就是用现金一个个塞过去，连门卫和监控室的值守人员，都每人一份，而且分量不小。在金钱的面前，所有人变得一派祥和。监控区域都被临时工调偏了；进出机场的政要通道移门，关一半突然卡住了；边防海关人员正接受下山浪员工的咨询，一问百答，不问也答……

下山浪听到下属的汇报，非常满意。拿起电话，小心地向冷智汇报：“教主大人，一切ok，您还需几分钟到达？……嗨！请您走7号路，到头左转，从1号路直接进隔离区，我在机下等您。……嗨！这次按照您的要求，我的专机上安排有工作人员70多人，到时候换一名入境人员，不显眼。……嗨！机型是最先进双层宽体c939，上层的布局有5间静室。……嗨！谢教主浩恩！”

下山浪挂了电话，老脸上油光满面。偌大的商业帝国，建立起来不易，如果能向天借个几十年，那时候，嘿嘿，这种小钱算什么？指不准灵魂力量加强后，生理机能也能还阳！于是，他想到了什么，眼睛眯着看向1号路，希望自己派人送去的轿车赶紧出现。

西通连长官的临时指挥所，那名长官约莫60岁，个子矮小，但站在那里笔挺，旁边有两位穿军装的年轻人，冷智送兵器的助理已经被打发走了。长官正拿着那把陌刀，刷地抽了出来，“锵”的一声，然后是悠长的颤音。他的脸色愉悦起来，不再刚才的死板模样。

“哟西，莫家老爷子的作品。”他看着如同有水流封印在内的刀刃，发出由衷的赞叹。

“那我们抓还是放？冷智已经去了机场，那七刚刚发过来暗号。”一名年轻军官，手里拿着电话，小心地询问。

“抓！”那名长官头也不抬，“虽然基本确定是俄罗斯的红魔，但对方潜进来，肯定有内应。宁可错抓，不可放过。”说完，他刷地插回陌刀。

3号路即将到头，转弯处的小树林已经掩饰不住机坪的情景，左手边，一架c939停放着，中国红的垂尾，像一面朝阳下的旗帜。冷智似乎看到在飘扬!

他笑了。

104.争渡争渡

生辰会空手道馆，门口已经等候着300多位媒体记者，当然，300位是自媒体人员，ta们拿着一只手机，联网在直播平台，嘴里各自叨念着什么，算是采访前的专题介绍。剩下的“多位”媒体记者，他们神色严肃，穿着有些臃肿，似乎有防弹背心在内，位置明显远一些。

空手道馆内，两个篮球场大的地方，已经挤满了冷智的信徒，除了最里面空出来的十多方位置，那是他们教主展示神迹的地方。那个位置的上方，是一块很大的显示屏，此时正播放着门口的场景。

当五辆车一溜停下，内外人群一起骚动。自媒体人员纷纷涌向后面的面包车，以往，冷智都是从那里出来。几个保镖开始推搡人群，一条窄道在人群中出现，3米长，1米宽，假设有人走在其中，那真是众星捧月般的聚焦。

场馆内，人群也向前涌动，已经人挤人的场地，又被挤紧凑了一些。所有的信徒们都坚信，在教主使用灵魂力量时，会有慈爱的能量散发出来，滋润靠近他的信徒。灵魂力量呀，自己修炼千日，不如教主挥手加持。如此良机，谁不争取？在他们教内，这机会叫做“争渡！”

所有的车内，都没有冷智出现，人群开始嗡嗡地议论。他的助手走到人群中的窄道内，清了清嗓子喊道：

“诸位！且听我一言。神佑的冷智教主，刚才打来电话，他被某个势力半路拦截！”人群轰地一下，开始议论纷纷，尤其是楼上的场馆内。

此时屏幕分左右播放，左边显示着门口的场景，右边不断回放着冷智“灵杀技”的视频。只见他背手站在那儿，一名人员从侧面冲过来，他猛地侧头，眼睛对着那人一瞪。对方如撞上无形的墙壁，减速后倒退几步，扑通摔倒，昏死过去。

“他为了今天的表演，并没有使用他的特殊能量，因此，一时可能赶不过来。”助理等人群的喧闹稍微平息一点时，接着喊道。

“什么势力？”人群开始鼓噪，“是不是西通连？是不是md驻军？”随即，很多谩骂的声音响起，这段时间，就是这两方在为难残根教。

“教主为了大家的安全，不肯告诉是哪方势力……”助理接着蛊惑。

人群似乎有种亲娘被欺负的躁动传染。自媒体人员，对于这个意外的局面，那是求之不得的喜欢，各种流言在网络上飞传。信徒们的一声声喝问终于连成一片，“拦截点在哪里？在哪里……”

助理做无辜状地站着，不再言语。

左转，1号路。正前方，庞大的c939侧向停着，冷智坐正了身体，他要表现出教主的沉稳了。

“吱”的一声急刹。冷智差点撞上前排座椅，他看到那七指着前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冷智低着头，从前排的位置中间看出去。前方二十多米外的空中，一架两米长的旋翼无人机，悬停在3米不到的高度，一道红外线光柱瞄准着车子。

“察打一体机。”冷智发出一声吸气声，“这是西通连的装备。娘的，收了陌刀，依旧不放过我。”他马上镇定下来，摸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一个电话。

放下电话，他看到后路上，有几辆军车已经疾驰过来，车门上是西通连的标志。

“在通用机场，被西通连拦截！”助理放下电话，突然高声地对大家喊道，“我们去救教主回来！”

万消一听声音就知道是没弹了，m119的数据闪现在右眼深处，他开始轮动1716mm长的步枪，一圈后，已经发出尖啸声。

络腮胡子端枪瞄过来，红外瞄准镜上的那道红线，抖索得厉害，始终无法照到万消的身上。他的嘴里嗬嗬地咕哝着，嘴唇干裂，眼神焦急，脸色灰败。看到万消站在那里，轮动步枪，吓得脚也抖了起来，枪口在哪里都找不到。

一圈后，万消本想扔出，各项数据已经计算妥当，看到对方的反应，他再轮了一圈。络腮胡子腿抖的样子，他又轮了第三圈，尖啸声呜呜直响。第四圈刚开始，络腮胡子扑通坐倒在地，扔掉手中枪，双手抱头，“卖糕的，嗨儿蜜！”

万消分析中，这个人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继续轮着步枪，一步步走过去。络腮胡子已经麻木，他的眼神没有聚焦，一遍遍哭喊着“卖糕的。”其他什么都不卖，高一声低一声地叫唤。

万消站在他身前，合金的枪托抡在络腮胡子的后脑，他终于收摊不再卖糕。

悍牛x-2的性能果然牛x，要速度有速度，要爬坡能爬坡，要撞击……那不用试，在人家面前一停，对方乖乖地下车。这下午，万消换了两辆车，都及时捏爆定位芯片，一路向南。

“西口道路封闭；新城出口封闭；酒井出口关闭……”不用上gps收集信息，车载收音机上，正一遍遍地播放着各个道口被关闭的消息。

听说芯片在红魔手上，wk国全力以赴，恨不得掘地三尺。这个国家占着北方的岛屿不说，现在还在某个岛上布置了导弹基地，与md的无人机遥遥呼应。两个大人对峙，wk这个小孩被md牵着，一旦动手，最先受伤的肯定是自己。

全力以赴下，万消可去的地方不断变少，经过一番计算，只有往港口的道路，还能前行一刻钟。万消知道，那是在等二十分钟后的那班轮渡启航。这是wk争取的安民政策。

机会！万消大量分析后，上船或许是最好的机会。从gps中md和wk的联系，他们判断万消不可能赶上这班渡轮。于是，他们仅仅停止了售票，所有的记录进行了备份，准备渡轮起锚后，从码头收口，再来一次无鸟行动。

万消马上侵入轮渡公司后台，通过乘客留下的联系方式，翻阅了他们的社交网页，找到一名发布正在赶路的乘客。万消替换了他的名字，并发送了“对不起，您的订票被取消”的消息。

谁让他嘛事都要发推送呢？万消跑得快，争取到了轮渡的机会，所有的后台改动清扫干净。

呜的一声，船离岸，万消看到很多军车涌进码头，开始接管。

105.烟花绚烂

“你冷吗？”万消在灯光下，看到齐琳穿着短袖紧身t恤，宽松的大长裙，穿着和身材酷像芭比娃娃。只是露出的后脖颈上，有细细的汗毛竖起。

“不冷。”齐琳说着，人还是不自觉地向万消靠紧了一些。才十月下旬，怎么大家都穿外套了呢？

不过齐琳心里有点小得意，她关注到万消在意她的冷暖，眼睛也一直在她的上身瞟，真如撩汉500法中所断言：男人，永远都在意女人的性感，这是本性使然。

在意就好，另一句名言也跳出她的脑海：在意的隔壁就是喜欢，喜欢的邻居是爱恋。她不自觉地挺了挺上身，尽量分散自己对冷意的感知。抬头看去，天空开始发亮，烟花绚烂。

万消在齐琳的右边，她感觉到抱着的万消左手，在怀里一扭，宽厚的手掌探到自己的后背，一把将自己搂进了怀里。眼中那天上怒放的烟花，如万花筒般转动，她幸福地闭上了眼，脸贴上了坚硬温暖的胸膛。

然后，感觉到有人撞到了万消揽着她的左臂。似乎还听到一句嬉笑的声音，“这妞的身材喷火。”

接着，感觉到万消向左跨了一小步，如同跳舞，揽着自己也转了小半圈，似乎万消用后背推开了什么。她此时情迷意乱，居然可以在烟花下舞蹈，小心肝都发颤：这有多浪漫！

接下去，又反转了半圈，万消的右手似乎伸出抓住了谁，听到一人痛哼一声。旁边有几个人匆匆远去的声音，隐约中传来：“叫林大少去。”

万消用右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说了句：“没事了，几个小流氓。看，脸谱烟花出现。”

“嗯。”齐琳有些不情愿地抬起头，再次依偎着万消，开始看那俯瞰众生的脸谱烟花。

烟花开始后，他们这种较好的位置，不时有人挤进来。齐琳背着的小包，被万消右手攥着，防止被窃。

不过，被窃没发生，倒是有人硬要塞东西进万消手中的包。在万消的探测中，刚才伸手来揩油的家伙，此时站在他身后，用那只手腕上还红肿着的手，抖索着想塞一只手机过来。

万消用右手肘部轻轻一撞，他似乎吃痛不过，手机啪地掉在地上。

“哇，小偷！”那人突然一声大喊。周围的人群下意识地退后一点，把三人的位置孤立出来。

“啊，哪里小偷？”齐琳也扭头看去，发现一个瘦瘦的小伙，正用手指着万消。

离他们3米远，挤过来两个大汉，对着瘦小伙问，“怎么回事？”

“小偷！”瘦小伙来劲了，“我正看着烟花，他们偷我的手机。看，被我发现，一紧张，手机掉地上了。”

“有我的指纹吗？”万消已经知道这是一起栽赃，冷冷地问道。

“带回去！”那两个大汉转身对万消说道，“男的去局里，女的去所里，分开审讯！”

“你们又是谁？”万消看着他们。

“警-察！”两人非常整齐地掏出证件一晃，另一只手从后腰位置抽出电警棍。万消看到不远处的马路上，有两辆警车正闪烁着警灯。

“凭什么诬陷我们。”齐琳不干了，她大声地叫到，“谁稀罕这个山寨机。他才是小偷呢！”

“严打期间，带回去再说。”一名大汉用电警棍指着万消，“你，去那辆轿车，老实点。”然后有些惊艳地看了眼齐琳，“你，去那辆面包车。”

“凭什么？”万消分析出来，不仅仅是栽赃，还有其他目的。那辆警用面包车的边上，正站着一位年轻人，气焰很嚣张，一看就是颐气指使惯了的家伙，有些在wk的md驻军模样。

“防止串供！别啰嗦，快走，否者再加一条妨碍公务。”那两个大汉，看到边上的围观群众，都在用手机拍摄，有些还在边拍边自语，很像是自媒体的现场爆料，止不住的心虚着急。

“就不分开！”齐琳更加来气了，诬陷她是小偷，已经很生气，还要让她和万消分开，那是死也不愿。一时气得想张牙舞爪，可面对的是两名便衣警-察，背景是闪烁着警灯的警车，又有种面对大山的无助。眼泪啪嗒就流了下来，胸膛起伏不定。

远处那个嚣张的年轻人，似乎大感兴趣，喊了声快点。两名便衣就伸手来拉万消和齐琳。

“我们就不分开！”齐琳只是喊着这句，身体往万消怀里钻去。

万消拿包的右手，左右挥动，啪啪打开伸过来的两只手，说了句：“朗朗乾坤，法治社会，你们执法部门就可以随意抓人？”他将现在的情况在网上求助，面对的是警-察，网络上又是一次难以分出主流的讨论。就刚才万消喊的这句，大家点赞较多。

他在网上再次催促，急急的符号一串挂着，该如何解决？老百姓面对强力执法部门，哪怕是网络上不用正式面对的场合，依旧有很多的顾忌。逃？去局里解释？是两个相对集中的主流；打他丫的，杀了他，只有寥寥的几条，反而下面各种后果的分析很多，大多执反对态度。

周围的人群听到万消这句口号式的话语，哄堂大笑，开始起哄。两边僵持下来，警-察自有底线，两位便衣站在那儿，不再伸手用强。

号称失主的瘦小伙，轻声催促道，“分开带走呀，大少看着呢！”

烟花在天上继续绽放，围着的吃瓜群众不时抬头观看，但也不散去。就从外表判断，万消和齐琳哪里会是偷盗之人？倒是这个瘦小伙，在人群的围观下，底气越来越不足，手脚越来越局促。

“来两名女警。”一名便衣眼看无法收场，只得请求支援。很快，有两名穿着警服的女警出现，四人稍一合计，分头来拉万消和齐琳。可恶的网络上，还是没有主流意见出现，还居然岔开了话题：如果面对的是城管，边打边逃！这个建议还很快成了主流。

在设置中，面对生命危险时，自主推断即可行事。现在只是纠纷，万消的程序快速运转，始终没有明确的参考。突然血性爆发：老子不愿意！

他的手抬了起来。

齐琳一把抱住他，大喊道：“就不分开，他是我老公！跟你们去局里。”

106.形势大是不妙

万消感受到齐琳飞快的心跳，分析出了她焦急的心理。4名警察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两名女警走在前面，万消和齐琳跟着，两位便衣压后。那位瘦小伙又咕哝一句，“林少要求分开。”

“按规定，失主和证据也要同行！”万消自顾自说了句，声音很大，围观的吃瓜群众不住点头。

“你也走。”一名便衣回头说了句，回身去捡地上的手机。

“林少？”万消开始无线覆盖。那位被称作是林少的人，不太情愿地坐进了警用面包车的前排。万消很快破了他的手机频率编码，侵入进去，“哦，原来是林大人的小儿子。今年27岁，开着一家咨询公司。咦，ip地址这么熟。原来*作过一次，这里上次划出了235亿。很快呀，现在又有1468万了。”

在他的云盘空间里，可以看出他失去钱财后的狂怒。那些跟屁溜须之辈，这段时间没少挨骂，于是，他们一边逼迫企业来光顾咨询公司的生意，一边到处给林少物色性感貌美女子，转移他的注意力。

瘦小伙几人，在看到齐琳后就一直跟着，等万消带着齐琳站定，他们悄悄地前后都看了看，顿时惊为天人，如此身材又如此青春，马上向林少汇报。

开始林少并不太在意，他跟在老爸身边看烟花，附近还有其他省市的领导，自然一幅正人君子模样。直到手下不断汇报，各种描绘，终于压抑不住的色心蠢动。当看到齐琳生气时，那一脸的稚气、一脸的无助、以及妖娆的身材，立马被吸引。

此时的他坐在前排，盘算着怎么支开万消。从后视镜里看到齐琳小鸟依人般半埋在万消怀里，一股恶气从胆边咻地掠过，娘的，大不了直接拷打丫的，反正王叔也要去上任，正好分管治安。

“王叔，我是小林，有没有急着表忠心的所长，刚刚抓了个混混，我要出口恶气。”林少一条消息发出，再看万消时，似乎看到了万消满脸血污地蜷缩在墙角，齐琳则梨花带雨地恳求着他。后面的桥段想怎样就怎样，嘴角一丝-淫-笑浮现。

齐琳莫名地一阵心悸，不由得抱紧了一点，心里有些后悔，今天穿得太火了……冷意又袭上来。

万消在轮渡上安顿下来，向服务员购买了一只豪华的行李箱，将两只袋子装好。现在他的行头，和船上的大部分人一样。站在甲板上，根据这艘轮渡的速度，到达终点站需要18个小时。

还真是凑巧，当时万消只顾着离开，未曾留意此船的终点，没想到居然去琉璃岛的南风港。他知道，那里有个md的驻军基地，那里的示威静坐人数有10万之众，那里也是自卫队和md驻军赶往之地，号称港口的东面，有中国的潜艇出没。

形势不太妙呀！万消实时关注着gps上的动态，所有wk与md的联络信息全部复制过来。

45分钟后，他们的船已经在漆黑的大海中了，大陆架上的灯光朦胧成一片。一条耸人听闻的消息复制过来，是八角大楼给wk防务省的指令：“根据对车辆的排查，红魔已经登上了这班去南风港的渡轮。击沉它！”一股疯狂的气息跃然而出。

“厉害！”万消倒是不怕，只要有救生衣，他就能利用潮汐周期漂回岸边。但是，船上连同船员，还有968人，居然要全部殉葬？

万消将这条消息提取出来，预备着随时在网络上公布。他当然希望安全到达，对于他来说，材料带回去是备份过的要事，其它都是为实现这个指令的必要措施。

“不行！这绝对不行！”wk这次的回复非常坚决。

“红魔必须消灭。那么布置力量海中停船检查。”

“你们有他的视频资料吗？要知道在海上，那么多的乘客，肯定会有人通过卫星信号直播这种不正常的检查。俄罗斯也会知道，后续如何收场？”

“事情是你们引起，怎么收场你们考虑。我们马上将该区域的gps信号关闭，什么直播，连电话也打不出。”八角大楼根本不管这些，红魔芯片，这两个字眼，足够他们疯狂。

“这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北斗在我国的市场份额逐年增加，在这带区域，北斗的信号强度、稳定性都比gps好。按照市场份额，那艘轮渡上，使用北斗卫星通讯的用户，是gps的三倍以上。”wk的防务官员侧面纠正八角大楼官员们的自以为是。

“那就给中国打招呼，让他们关闭通讯几个小时。”md的官员，随口就发出了这个指令，不过马上觉得不对。想起2008年，中国的汶川大地震，md无耻地关闭了中国租用的四川上空的3颗卫星通信信号，让第一时间赶赴灾区的几架直升机相继撞山坠毁，散失了最宝贵的救援时间。相信中国必定牢记教训，这个要求说出来就会被打脸，更何况，前几天还强硬地派出了潜艇。他们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有些阴暗了：红魔在翻天，天上的北斗又在覆地。难道要变天？

“无论何如，不管三七二十八的，必须要灭了红魔，抢回芯片。”八角大楼的官员换了一种施压方式，“半个小时后，没有说服我的理由，我们将击沉它。”

万消可以想象到wk国的混乱，那些党派大佬们，估计在用整把的三九降压药了。他回到自己的床位，那里有充电插座，万消开始偷偷充电。

二十分钟后，wk终于传送了消息。

“我们在南风港码头准备50间临时检查房，里面装备全套x光机检查设备。所有到港人员，由荷枪实弹的自卫队成员引导到不同的检查房，在西通连的监视下仔细检查，必定不让芯片带出去。人员检查后，检查房、轮船都由你们复查，保证芯片不外泄。这是对芯片的措施。”

“至于哪个是红魔，现在就可以将所有的乘客信息给你们，由你们判断，西通连负责抓捕。除了跳海，他插翅难逃。”

八角大楼同意了这个方案。南风港马上一片忙碌。

形势大是不妙呀！

107.他游戏中被虐了

万消当然知道了林少的打算，他倒是想看看，在政府的警察局里，这些人是如何无法无天的。

“小王秘书！”万消侵入了他的手机，发现他正在联系宋某人。这个宋某是老牌的所长了，在hz市已经工作过7个所，在3个所当副所长，4个所当所长，迟迟不能再进步，年轻的同事背后叫他不三不四所长。人老成精，这次王副局长要来上任，他在第二天就打听到了消息，马上向王副局表了忠心，并诚恳地汇报了自己的缺点。

宋某有个毛病，哥们义气重，每次酒多了，就觉得领导也是哥们，半夜三更打电话骚扰，一口一个大哥地喊领导半夜出来喝酒。警察的纪律不允许手机关机，那帮领导都被他烦过。虽然他以所为家，工作勤勉，始终不能再进步。哪怕近几年改了这个毛病，但名声已臭，顶多换个好一点的所。因此，对于王副局的出现，是他的一个机会。

今天烟花大会，宋某自然在所里坐镇，一看到王副局联系他，人腾地站了起来，什么话都当成指示。所里的同事，看到他一阵点头后，开始布置。

“小孙，把前些天的那几个聚众赌博者叫过来，快，10分钟到所里。”

“小刘，联系沙竹ktv的包总，让他也派三五人过来，要求外地人，能打，话少的。”

“钟政委，辛苦你带几个兄弟到附近转转吧，我要帮上面的教训一个人。”说着，他看向一名正从外面回来的老民警。

钟政委看了看他，叫了几个人返身再出去。没多久，一辆警用面包车闪着警灯停在了门口。宋某人快速向前，对林少敬了一个礼，其他人自有所里的人去带。

万消、齐琳、还有瘦小伙三人，被带进了一间地下室，二十多方，275米高，贴着天花板，安装了三支日光灯，四个墙角的顶上，都安装了摄像仪，房间内显得非常空荡。他们进去后，也没有人来管。齐琳非常紧张，抱着万消的手，嘴唇都已经发白。万消双手揽住她的腰，将手掌温度上升到45度，温暖而稳定的手，给了她莫大的安全感。“放心，你不会在这里留案底。”

“他们会打人吗？”齐琳小声地问，她看到那个瘦小伙似乎非常镇定，不时用挑衅的眼神看过来。

万消摇摇头，“肯定不会打你！”

他侵入这里的安防系统，发现四个摄像头的图像，已经被定格在他们进来之前的画面，时间也不动，看来他们做好了下黑手的准备。又有哪个临时工，要为没检查安防系统负责了。

“嗯！”齐琳点着头，“你这么结实，他们看着就害怕。”

“怕？”随着脚步声，一个阴柔的声音传下来，“在这里，佛来了都会怕。”林少走了下来，眼睛盯着齐琳，笑得不怀好意。

齐琳不自觉地躲到了万消身后，从后面环抱着他，不敢再看其他人。万消没有理会，他听到有好几个人的脚步声传来，似乎被人推搡着。

果然，四个中年人骂骂咧咧地下来，到了下面，首先看着瘦小伙，一人猛地喊道：“瞅什么瞅？他娘的欠抽！”说完，几个人围了过去，吓得瘦小伙转身就跑。

“干什么？！”林少一声大喝，那4个中年人马上停下了脚步，看了看林少，眼中露出献媚的神色。林少瞟了一眼齐琳，发现她躲在万消身后没敢看，就大声喊了一句：“在这里，老子说了算！”

林少说完，下巴微不可查地抬了抬，万消已经分析出这拙劣的演出了。果然，四个中年人，转身看着万消，一步步靠过来，“把姑娘送过来，否则揍得你妈都认不出你。”

正说着，又有三个人走下来。上面传来了一句问话：“差不多了吗？”

“够了！”林少回了一句。

然后听到地面上一阵关门、关灯的声音，似乎所里的人都出去执行什么紧急的任务。

宋某人站在派出所的门口，一个人抽着烟，看到钟政委带着几个人转回来，看了眼手表，点点头，拿出对讲机喊了声：“收队！”

回身和钟政委一起进了所里。他特意侧耳听了听，没有任何动静，看来事情搞定。他的心情愉悦起来，拍了拍钟政委的肩膀，“老哥，谢谢你的情，俺记着。”

当宋某人走到地下室，看着一地的人，发出低低的*声。站着的只有林少和那一对年轻的情侣。他非常奇怪地向林少看去，发现林少脸色发白，靠墙站着，地上已经湿了一片，看到宋某人如同看到了救星。“你怎么才来？”

宋某人下意识地抽出了腰上别着的电警棍，他看到地上的人，似乎都是被电警棍打了十多遍的模样，衣服上有焦痕，嘴角还在抽搐。

“快带我走。这地方有鬼！”林少颤抖着喊。

“来人！”宋某人也意识到了什么。

四名民警相继下来。两位搀着林少上楼梯，另两个跟着宋某人向万消走去。

“快，送我回去！”林少到了上面，说话利索起来。他拿出手机，准备联系手下，突然如同看到了恶魔，随即发出一声狼嚎般的惨叫，“啊……”

万消带着齐琳到了派出所的门口，正好看到林少看一眼手机，惨叫一声，边上两名民警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听到万消他们的脚步声，一位问道：“你们怎么出来了？宋所长呢？”

“他让我们出来的。”万消很深沉地回答，“他在研究平行空间的力量。”

“他怎么了？”齐琳看到林少的惨状，不明所以地问。

“玩手游，游戏中被虐了呗，你看，看一眼，嚎一声。”

万消带着齐琳转过街角，后面的嚎叫声还在继续。

“林少，怎么回事？”钟政委看着满地的人员，以及嚷嚷着要报案的林少，不解地问。

“你们的地下室有鬼！”林少满眼惊恐，“天花板上的日光灯汇聚出一团荧光，噗地落到那个叫万消的家伙身上，地下室就变得昏暗。那些流氓冲上去，一碰他就被电的浑身痉挛。”

“你就报案有鬼？”钟政委有些不屑地看着他。

“不！盗刷！我报盗刷银行卡！”林少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又变成一脸受虐样。

108.你们要采取行动了

wk国，琉璃岛，南风港。

这个码头并不大，好的地理位置被隔壁的md驻军占去了，这里只能停靠三艘渡轮。现在，最靠近md驻军的码头，一片繁忙。各种集装箱车一辆辆进出不断，各种隔离用的设备快速地组装，很快，一大片区域被隔离开。士兵们开始清场。

万消侵入码头的安防系统，所有这些动静了解得一清二楚。透过码头高杆灯上的摄像头，似乎看到海面上，也有军用快艇在布置：一只只橘黄色的无人潜水器扔进海里，有的漂浮，有的悬浮，有的肯定沉到了海底。看来md驻军，对wk的海底检测系统也不放心，将自己海港内使用的检测设备移了过来。

超级重视呀！到港如何脱身？

三种方案被推断出来：一是现在就跳海逃生，此时渡轮离大陆架也就50多海里，能量可以支撑到岸边。缺点是，如何躲过岸边的海底探测系统和巡视的军用快艇。游这么远距离后，能量应该在耗尽的边缘，根本不能开启任何探测系统。成功率173%，能量耗尽假死在海上可能性826%。

第二种方案，快到港时跳海躲避，根据安防系统的画面分析，md临时布置的检测系统，范围并不是很大，最远处离码头也就6海里左右，这样才能保证检测的准确性。对一般人来说，6海里的距离也已经足够远，但对于万消来说，问题不大。成功率894%。

第三种方案，下船时引起混乱，968人被临时集中起来检查，本身就是一件不安稳的事情，如果再有接船的家属在外面聚集，引起混乱的概率非常高。万消确信不管md，还是wk，都不会知道红魔就是他。如果引起混乱，他走脱的成功率682%。

一想到自卫队开展无鸟行动前，村民们的自觉配合，万消突然觉得，必须要为码头的动乱，做一些前期准备了。

在万消实施中山王的召唤时，便发现琉璃那边，有一些ip地址在寻找他，都被他随手备份在云盘里，此时调了出来。根据分析，这些ip地址和中山教有很大的关联。

万消将这些ip引入云计算系统，让网络上的云计算供应商帮忙分析，自己则侵入残根教的总部。那个别墅区已经被控制，西通连正在冷智居住的地方搜索，他的云盘也被破解，估计是冷智受不了酷刑，主动交代了秘钥。传闻西通连的审讯，向来只有两种手段，一种是酷刑，让你说；一种是咖啡，犒劳你。

万消收罗了一些信息，稍作分析，竟发现西通连并没有把残根教连根拔起，那些冷智所谓的各种秘籍、法器，都送到了几个执政党大佬手里。而冷智，此时在另一处会所，那七、还有他的几个助理都在，依旧体面地生活着，只是门口有荷枪实弹的士兵把手。

“怕死！”万消的推断出现，是那些党派的大佬怕死，哪怕是虚无缥缈的灵魂力量，他们也舍不得放弃。估计要开始玩弄欲擒故纵的把戏，几次抓放后，冷智就得为他们输送那子虚乌有的灵魂力量了！权利、寿命、金钱、美女……好忙呀，一个个走路都不敢迈大步的老人了，胸中依旧有气吞万物的贪婪。

云计算的速度非常快，那些ip地址很快就有了分析结果。这些都是琉璃岛上空手道馆的公共ip，总共73家，共有8392个ip。每天的数据量很大，每家空手道馆的影像公开着，训练的人都可以上网采集。这也为这些ip输送其他数据，提供了很好的掩护。

这些ip之间有互相联系，只是每天联系产生的数据量比例极低，很容易被忽略。万消将这些数据提取出来，展开中山教、残根教、冷智等字眼的联想，大致意思被破解出来：

冷智已经交代中山教是残根教的母教，决定废除冷智的教主位置，等红魔事件过后，再派人；西通连答应残根教继续存在，执政党的几个大佬主动送一些问候给中山教；根据那把陌刀的数据回传，西通连还不清楚这里的静坐示威与中山教有关，仍然怀疑是在野党的手段……

政教不分呀！看来中山教的消息也很灵通，居然连这么机密的红魔都知道了。大凡政客，示好的时候，一般不会出钱财、美女等他们急需的好处，那就只有出卖一些机密消息，国家利益本来就是他们的资本，能卖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万消了解到这个中山教非常神秘，他们的组织架构看似松散，实则非常高效，在琉璃岛上，他们一教独大。只有17个小时了，他必须找到中山教的命令发布源，看看能否混在中间散发一些假消息。

那些ip地址中，涉及刚才数据发送的，总计1179个。万消将这些ip地址的近三个月数据全部倒了出来，剔除正常空手道馆的往来消息后，根据剩余的教务消息多寡，进行排序。哪怕是排第一的ip地址，这三个月中，也只有寥寥的19次信息发布。这19次中，还都使用了马甲掩饰。

万消对靠前的6个ip地址进行了锁定，根据分析，他们的重大命令发布，肯定有其他的方法，不过这6个地址应该就是召集信号的发送者。联想到中山教是由长老管理，或许，这些就是几个长老的网址。

“你们要采取行动了——中山王的召唤。”万消给6个ip地址都发送了这条莫名其妙的消息，然后开始侵入这6个空手道馆的监控系统，开始实时监视。

“盗刷银行卡？”钟政委看向林少，“你要赶紧向银行挂失呀。”

“不不不，你们给我作证，我在这里，根本没有使用银行卡的机会。”林少摇着头说，“地下室我也没有使用过手机，刚刚才拿出来，你们快点保存这里的监控，要给我留下证据。”

“这个好办！”钟政委对一名民警说道，“赶紧将这段时间的监控复制下来。”然后再次问林少：“那一对情侣呢？怎么处理？”

“别管他们！”林少哭丧着脸喊，“有鬼呀，怎么还在盗刷！啊，手机怎么也锁定了！你们要采取一些行动呀，不然又都没有了！”

109.我没有过去

“监控都定格了！”那位民警悄声地对钟政委说，“包括所门口的位置。”

“你们……”钟政委不知说什么好。他站了起来，赶紧去扶林少，这家伙现在连沙发都坐不住了，嘴里一直嘟哝着。

“林少！快，送医院。”钟政委只想把林少送走，他听到这纨绔子弟绝望地咕哝着：“还被透支了，还被透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难道他上了什么钓鱼网站？

晚上，林大人瘫坐在沙发上。烟花早就结束了，一家人难得的都在客厅，脸色非常的统一：灰败！

“都没有了？”他挪了挪位置，脑袋还是仰着，看着别墅客厅挑高的欧式顶灯。

“是。”一个个声音小声地回答。

“我的还被透支了20万美元，透支满额。”林少补充了一句。面对着他老爸，他心里稳定下来，这世上似乎没有老爸搞不定的。

“还是那个博彩网站？”

“是的。”

“你们当中，到底有没有人去过那个网站？”林大人此时的心里非常恼火。家里的这四个人，女儿女婿，走的是国企管理，平时比较律己，不会去。老婆会小玩几把，那都是在宾馆，面对面和老友一起赌，每次必赢。就那个兔崽子，什么刺激什么来，他怀疑就是这个坑爹货，在那个网站上赌博。而且，他也让小王去咨询过，如果绑定了其他担保人的卡，那些人会在不知情时被扣款。这么多年了，他也不知道替儿子担保过什么。

“没有！”异口同声的回答。

林大人抬起头来，眼睛瞪向林少，看着他有些惊恐的表情，人又一下子软了下来：那额头、那眼角，分明就是自己年轻时的模样。眼前忽地闪过几个年轻女子，那几个包养的，会不会无聊时上博彩网？但是，不可能连家人的都被扣完呀！

“算了！”他无力地说了句。“毕竟只是钱，失去了，可以再来。大家将手机、号码都换了，银行卡也重新办理，此事不得再提。崽子，你明天先将那些信托产品兑换成现金吧。”

林大人的心里已经有了新的敛财方法：医药回扣幸亏刚开始，后面的钱财又是存款。另外，有些挂着高新名义的私营企业，也需要交易了，只要转手几次，最后由国企接盘，总是大家都乐意的事情。明天，要不安排几家有廉洁反映的国企老总，谈谈投资多元化的问题？！他腾地坐直，脑中一闪，就觉得几个亿已经列队向他飞来。

“钱嘛，身外之物！睡觉！”他有些疲惫地站起来。

感觉到校门口万消又要停下的脚步，齐琳希望能送她到宿舍楼下，很想说一句。但是眼中闪过派出所地下室时，万消一把将她护在怀里，任凭那些中年的、青年的流氓拳打脚踢，心中的感动一次次涌动。天佑她们，那些人一个个羊癫疯似的开始抽搐，万消说是受了地下室的寒气，突然猛烈运动导致的肌肉痉挛。她想起来，自己刚下地下室时，也是冷得发抖，全靠万消温暖的手。

她抬头看了看万消，那张帅气的脸上，依旧是深沉的表情。齐琳笑了笑，“明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说完，蹦蹦跳跳地跑了进去，“别找借口！”她头也不回地强调了一声。

琉璃岛的几大空手道馆，晚上九点了，依旧灯火通明。自从全世界的保护主义卷土重来后，民粹主义的思维顺势成为了主流。健身界，也同样被民粹主义绑-架，在wk，只有通过空手道健身，那才是爱国人士，这样的身体才是正宗的wk人。于是，中国的武术、印度的瑜伽、欧洲的健身房等等，都逐渐式微，空手道一枝独秀。

琉璃岛上，有名的空手道馆有6家，分六个流派，各自有崇拜者。其他的空手道馆，大多和这6家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每个空手道馆，基本都分为三个时间段：白天，孩子们训练；晚上，成年人来健身；22点后，会有一些切磋交流，这一般不对民众开放。

此时，离切磋还有一段时间，长林馆的三楼，已经有5人盘坐着喝茶，全部纯白的袍子，光着脚，年纪都在六十开外。他们的身后，各站着一名少女，同样的装扮，眼神灵动，模样清秀，约莫十五六岁，手里捧着一台智能设备。

从座位的分布看，似乎在等着主角。如果有人认识他们，会相当吃惊，他们正是其他5家空手道馆的主事人。来踢馆了？不过，这年纪，踢不动了。

万消也将这里的画面置顶显示着，所有的空手道馆里，这个长林馆的表现最异常。一刻钟后，一名老者走了进来，他身上一套对襟的麻衣，脚上穿着布鞋，身材非常高大，看上去70来岁，依旧精神矍铄。其他人欠了欠身，那五个少女深深的一躬。

他径直坐在首位，身后也跟着一名少女，差不多的年纪，眼睛在其他女孩身上瞄，脸带笑意，她们应该互相认识。

“有线索了吗？”麻衣老者的声音洪亮，虽然压低了嗓门，依旧嗡嗡作响。

“没有！黑客们都查了，凭空出现的留言。”其他5位老者差不多的回答。

“大家还记得中山王的召唤吗？”麻衣老者话题一转。

“记得。那是连政府都屏蔽不掉的置顶，帮了我们大忙，很多学员都是通过那个召唤，更加深刻地了解了历史。”

“这次又是它的召唤吗？”麻衣老者自顾自地说到，“还是有人想趁机来收编我们？”

“嗯？大长老相信召唤？”其他几人很奇怪，看着正在倒茶的麻衣老者。

“谁知道呢？世界神妙莫测，wk最顶尖的静默者，在上次中山王的召唤中出手，没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就如同凭空出现一般。这次也是。”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要不我们问问。阿念，问它是何方神圣？”

“嗯！”跟在他身后的少女声音清脆甜美，开始往手上的智能设备上输入，其他几人更是吃惊地看着。

“啊？！真的有回复。”阿念惊叫一声，手上的设备差点扔了。其他少女手上的设备，也发出了提示音。6台智能设备上，都显示着同样一句话：

“我没有过去！”

110.老人和少女最好骗

房间里一片安静，麻衣老者端着茶的右手一直半举着，脸上的神色转换得很快，忽喜忽怒，让人难以捉摸。其他人就是震惊。

“叮”一声。几个人回过神来，看到又一条信息出现：

“我正从海上赶来！”

“你是谁？”麻衣老者放下茶杯说道，同时给身后的少女一个手势。她走过去将电全断了，点起一支蜡烛。忽闪的烛光，让这里更如蒙上了一层迷雾。

“我是谁？我是谁？”6台智能设备上，不断在闪现，似乎是对方在自问。

这时候，所有的监控都已经关闭，就算是黑客也无法透过监控系统了解这里。麻衣老者给大家一个安静的手势，他接着问：

“你怎么知道这里？”6个少女都没有输入任何字符，也没有开启语音输入功能，就像是大家在这里面对面聊天。

“中山王召唤！”6台智能设备上又出现了相同的信息。

麻衣点了3个人。那3位少女领会，将智能设备关闭。

“中山王的什么召唤？”麻衣老者的手已经有些微微发抖。

“26万英灵。”一行字飘过开着的3台智能设备。

大家相视骇然。

麻衣老者接着指了两位，现在只有他身后的阿念开着智能设备。

“那么，你是人还是英灵？”

“我正在学着成为人！”几个少女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要不是长辈在此，而且她们也从小受过严格的训练，此时就尖叫出来了。

麻衣老者回头望着阿念，她心领神会，将最后一台智能设备关闭。整个房间只剩下抖动的烛光，将12个人都照成了剪影。楼下传来学员在练习的“喝哈”声，听着有些不真切，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你为什么来这里？”麻衣老者慢慢地问道。

没有任何回音，可以听到大家的呼吸声一点点加重，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

“你为什么来这里？”麻衣老者再次问道。等了三分钟，他又问了一次。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阿念打开了她的智能设备，上面并没有出现留言。随即，其他几个少女也同样开机，都一样，没有任何信息出现。

“我来自平行空间，网络是连接的桥梁。你要躲，我不见；不帮你，我帮中山。”正当大家吁了一口气，6台设备上同时出现了提示音和滚动的字符。

麻衣老者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不要你帮，你能帮中山什么？”他本就浑厚的声音，此时带着一股执着的决绝，轰然作响。其他几人受到感召，也都站了起来，站得笔挺。

“立国！”页面上显示出两个大字，忽明忽暗。

“关机！”麻衣老者大喊一声。

6位少女急急地关掉智能设备。房间里又是一片安静，比刚才还要异样。

“你们怎么看？”麻衣老者坐了下去，开始去端茶杯。

“这手段，非人类所有，但反常必有妖……”几个人开始讨论，不相信有什么英灵，也不相信是政府的探子，更不可能是几位少女搞的鬼，她们可是每人隔代血缘中选出来才女。

这壶茶已经淡的没有了茶味，大家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所以然来，话语慢慢少了，几个人的心头又浮现出让他们聚首的话语：“你们要采取行动了！”

“不管有没有平行空间，不管是不是英灵降临。”麻衣老者似乎下定了决心，“没有任何网络的地方，它应该还不能探知我们的想法。那么，现在的一切都是与对方隔离的。我决定，迎接它的到来。带它去中山王密室，如果是想来忽悠我们，就灭杀在中山王神像前，当作祭品。”

几个人不断点头，“立国！”这是他们的最隐秘宗旨，哪怕是蒙的，也需要灭了。

“如果真是英灵托体，那本身就是神迹！”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另外几人又是不断点头。

“爷爷，怎么判断是英灵托体呢？”阿念非常好奇，忍不住问了出来，其他几位少女也都忽闪着大眼，专心侧耳恭听。

“哈哈！”麻衣老者一改之前的严肃，“英灵已死过一回，当然不怕再死一次。”他扭头对阿念说道，“你开机，发一个消息，如何迎接它！”

阿念飞快地写了一条信息，她知道，只要写上，对方就能看到，根本不需要其他操作。“先辈，请问怎么迎接您？”

“xxx班轮渡，随时会发通知。”万消发完这条信息，分析出躲过检查的概率又大了几分。看来老人和少女最好骗，此言不虚呀！

万消在轮渡上，发现了一些异常。原本只是在甲板上巡视的船上安全员，现在都变成了固定值守，他们非常敬业地守住某段，关注着人群的一举一动。不少服务员，也来到了上面，他们穿梭在人群中，在关注外籍人员。

在wk国的轮渡上，万消的个子偏高，不时有服务员看向他，眼神中满是警惕。看来，wk国已经通知船上的工作人员，布置了要求。万消回到自己的床位，这是一间四张床的二等舱，另外三个床位上，旅客都已经休息，他靠在船上，就着插座，缓缓充电。

万消通过gps的军事层，着手破解md在琉球驻军的指挥系统，他知道，此时他们正在切换海底观测系统，是一个好时机。

“明天凌晨3点，md驻军将有一辆悍牛x-2型军车支持县政府，你们不必增加抗议人员，这是虚晃的一枪。”万消破解驻军的指挥系统后，给大长老的智能设备发了一条信息。

“明天6点，大约有1万名自卫队到达，届时会有3000名左右进驻县政府附近的街区，将示威群众分割开，勿理会。其他城市的示威者，如能发动，建议明天让他们申报游行许可。”没多久，万消又发了一条消息。他也没想到，琉球驻军的指挥系统，已经监控着琉球的自卫队指挥系统，这真是额外的收获。

大长老在长林空手道馆的三楼，坐在那儿如同雕塑，一动不动。其他几人都已经回去，他身后只有孙女阿念在，她在仔细地泡着第二壶茶，动作娴熟好看。

“你还记得‘神立’吗？”

阿念的手一抖，桌上一滩茶水。

111.神侍莫家

“中山王的召唤后，我再仔细研究了百年来莫家历代家主的遗言，大多深信‘神立’的到来，深信安家的忠诚。”麻衣老者语速很慢吗，但是眼睛却明亮起来。

阿念当然知道，她们的祖先来自闽南。那是十四世纪末，奉大明太祖皇的旨意，三十六名各怀绝技的艺人，去琉球中山王国授业，相当于现在的客座教授。其中有善造船者、建大殿者、有农桑官、渔业指导……她的祖先就是三十六人的领队——制刀剑者，也是技击高手。

当时三十六人在中山王国各具要职，莫家祖先被招为驸马，同时负责保护中山王。可惜好景不长，不过十多年，尚巴志起义，在汪洋的起义大军前，中山国灭，三十六人也无法回国，在兵荒马乱的琉球各自求生。

莫家立志复国，凭借高超的锻造技术立足，偷偷招募私军，传授武艺。中国武术结合了琉球当地的摔跤、格斗等技巧，慢慢形成了现在的空手道一脉。当时为了避嫌和联络，称之为“唐手”。只要是三十六人的家族，根据名字和招式，估计能猜到是莫家的手笔，于是，在中山王国灭亡后的三十年内，一共凑齐了九家。

他们没能完成明太祖的旨意，大乱之中也无法回家，同时也为了报答中山王的知遇之恩，九家相约着，在琉球一年，就努力帮中山国复国一年。以各地的唐手武馆为联络中心，暗中培养一批信徒，在世道混乱时，共同举事。

中山王的后裔先随同莫家，百年后，王族后裔换一家共同生活，以保证王族的独立性。王族所在的百年，那个家族就成为“神侍”，家族的家主就称为王x。如十五世纪，莫家就是神侍家族，莫家家主就统称为王一。下一个百年洪家为神侍，他们的家主称为王二。

随着时局动荡，尤其是二十世纪那席卷全球的灾难，九个家族又只剩六个。中山王的后裔，因为祖训的约束，一直生活在琉球，在1945年的大屠杀中，惨遭灭门。当时共同生活的安家，也损失惨重，至今也没能联系到莫家。最后由莫家提前成为这一轮的神侍家族，又已经差不多百年。

这些年来，没有了中山王的后裔，他们的唐手，也就是现在的空手道，却发展得越来越好。只是中山王的王位一直空着，他们就将中山国暂时以中山教的形式存在，六个家族的家主作为长老，共同延续着祖先的使命。

在他们的血液中，琉球从来都是琉球的，不是wk的。中间有过几次独立，虽然时间很短，但是给了他们希望。

在寻找中山王后裔和安家的行动中，几个家族用遍各种手段，终于在安家的几处祠堂宗庙外的大树下，挖掘出一些破损的瓷片。安家的祖先就是制陶器者，他们有一门绝艺“釉下红字”，可以将一些字封进釉彩里，当瓷片的温度烧到900度后，能看到釉彩里有红字忽隐忽现，端得是神奇无比。

几家认为这些瓷片如此慎重地埋在树下，肯定有什么隐秘；把瓷器敲成碎片，应该是怕被人家窃走。于是，大家将各自手中获得的瓷片凑在一起，在高温炉中慢慢翻看，果然看到了神奇的“釉下红字”：王不过八，神立出天涯；宇分为三，怀王站中央。

六个家族反复核对，只能凑出这四句话，似歌似迷，难以捉摸。当年中山王后裔，除了复国，就是一心向佛；安家历来信道。这些话，应当是他们在动荡的时局下，祈祷佛道获得的迷津指点，混在一起，让六家非常迷惘。

前些年，他们又在高温炉下翻看一遍，还是这些字迹显现。当时将炉温调高，红字差点消失，釉下颜色过度成橙黄一片，也就不敢再探究。这十八个字，困扰了大家百年。

“王不过八，指的是八百年内，要不中山王后裔消失，要不中山国复国，这都是神侍家族解散的时刻，自然也用不到‘王八’这个称谓。”麻衣老者开始自语，“也对，王八太难听。”

“从‘神立出天涯’这句，更多的可能是中山国复国成功。只是中山王的后裔，怎么会称为‘神立’，又是如何出天涯？”麻衣老者开始习惯性地用指关节轻轻敲打茶几，发出木鱼般的“托托”声。“但是从中山王的召唤后，我似乎明白了一点，或许后裔真的没有了，但是英灵回来了，附身在某人，成为‘神立’，就是中山王的代言人。”

阿念每次听到爷爷如此推敲，后背都会起一层鸡皮疙瘩，她觉得此时的房间内，似乎光线都暗了一点。

“天涯？天涯在何方？今天看到那个神秘的家伙，说自己来自海上，似乎又给了我足够的提示：天涯海角！天涯就在海角边，我们明天去南风港接它，看看它是何方神圣！”麻衣老者喝了一口茶，问身后的少女：“阿念，困不困？”

“不困！”阿念轻声回答，“困劲已经过去了。”

“你联系一下示威现场，现在快凌晨三点了，一有军车到来的消息，马上汇报。看看这个神圣的提醒是否准确。”麻衣老者说完，又开始自语，“‘宇分为三’，宇是四面八方的意思，就是空间，怎么能分为三。就算加上现在讨论的意识界，那也只能勉强分为现实界、意识界两个‘宇’，何来的三？”

“爷爷，网络世界算不算一界？”阿念刚好发完消息，随口回答：“网络的布局，在现实世界里；但是它的运行，又好像自成一体，和我们熟知的世界相去甚远。”

“虚拟网络？不能算，这是现实界的延伸而已。”麻衣老者摇着头否定。

“意识界，那是你们老一辈绕不开的话题；网络世界，是我们年轻人离不了的存在。”阿念不服地辩解，“我也认为意识界，其实就是脑神经活动的结果，也是现实世界的延伸……”她又在各种反驳，忽然发现爷爷不动了，似乎变成了雕塑，吓得她赶紧停下来。

房间里静的只闻自己的呼吸声。

“我明白了！”麻衣老者忽地开口，声若洪钟，“只要大家离不开了，任何存在也就合理了。”

阿念手上的智能设备上，发出叮的提示音，两人都好像没听到。

112.瓮中捉鳖

“虚无的意识界，现在被赋予了新的含义；同样虚无的网络世界，在年轻人中的影响力，甚至超过了现实世界。人心所向，已经没有人能够摧毁网络世界了。自成一界又有什么不能算？”说着，麻衣老者站了起来，“这就是‘宇分为三’！怀王站中央，怀就是怀念的意思，以前的王附身回来，来领导复国大计。怀王和神立只是不同的说法。我们莫家现在是王七，四句预言，应验正当时！”

“爷爷，那个神立接过来，我们就信了？”阿忆小声地问。她觉得如此大事，心里想想就认定，有些不可思议。

“当然要考验，就看中山王是否保佑它！”麻衣老者回到一副慈爱模样，“阿忆，很多事并不是你想象的不可理喻。事情的发生，就像一个漩涡的推动，一旦形成，自成一道风景。因此，很多事情才能谋事在先，很多事情才会不可避免。”

阿忆随意地点点头，她知道，爷爷说得肯定有道理，只是现在的自己没法理解。

“你看看，刚才好像有信息过来。”麻衣老者转了个话题，指导小辈要把握好分寸。

“啊！”阿忆一声惊叫，“真的有一辆军车到了县府门口，是什么悍牛x-2型，看，这么丑的一款大车。”说着她递了过去。

万消的船上一阵骚动，人群开始涌上甲板，看着黑夜中，一架武装直升机正在渡轮上降落，巨大的轰鸣声，给人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这是md的飞机，因机械故障，降落在我们这里，到港口后，自有专业人员来修复。请大家不要围观，也不要妄议。”轮渡上的高音喇叭一遍遍播放着，大家看着武装直升机停在渡轮最高点的直升机位，十来个md大兵拿着枪围在飞机边上，并没有下到甲板，慢慢地被劝散了。

万消推断的结果是：为了防止红魔跳海逃生。md的目的非常明确，首先必须保证芯片不外泄，现在虽在红魔手上，但他没有大型的集成片检测设备，根本无法破解里面的频率设定。因此，必须保证船上的所有人，都送到南风港接受检查。

万消分析的第一种逃跑可能，已经破灭。第二种在港口附近跳海逃跑，可能性也极低，那得进港前引起足够大的混乱才行。第三种方案，成为了万消目前最可行的指南。

如何才能在港口引起足够大的混乱？早了不行，晚了也不行，最好在人们下船检查时，混乱突发。

万消将近期的事情展开统一联想，不再局限于自己备份过的几件事情。世界风云慢慢显现：中东问题依旧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北亚时局是第二大的不确定，之后才是在商家推动下，与生活关系密切的wk芯片事件和手环事件……

混乱！关注度高的地方，越容易引起混乱，稍有风吹草动，就可以席卷天下。因为网络世界，正将现实世界缩小。

一直到凌晨5点，万消还是没有很好的方法。他的分析中，靠中山教组织一些人，在南风港起哄，根本不可能起到作用。从md的军车亮相琉球县府门前，一万名自卫队急速赶赴琉球，武装直升机提前进驻渡轮等一系列手段看，md这次的行动准备了足够的安全裕度。就算中山教在南风港附近杀人放火，引发市民层面的骚乱，肯定也会被隔离在码头之外。

那么，将芯片藏在渡轮的某处，等到岸检查完毕后，再潜回来拿走？这个可能性确实不小，但是，和备份中的带走材料有了冲突。材料留在船上，被查到的可能性极大；随身带着去检查，更是接近100%的查出概率。

此时，gps的军事层，万消截留到了几个信息，所有在云计算中的分析，加了这几个信息后，结果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其一：md明确告知wk，这艘渡轮到岸下客后，将被拖到驻军的港口检查，期限为一个月。所有经济损失，由wk承担，md一分不掏！

藏芯片在轮渡上的推断，基本没有了意义，一个月后，md新的芯片更换完成，原有芯片就是一个工艺的问题，没有任何军事价值。

其二：俄罗斯给md发了一个照会，大意是在24小时内，将对叙利亚的一个军事点进行打击，怀疑那里正在策划争对俄驻地的袭击。

中东的复杂情况再次提升，自从wk空袭并引发生化人道危机后，俄罗斯终于开始强硬表态，时局走向引起世人的极大关注。

其三：md质疑wk，上次的导弹袭击，是不是wk国内党派之争的一招乱棋。因为舰艇的长官，是琉球人，家人和在野党接触频繁。同时严厉警告执政党，管好自己的门！

其四……不用了。俄罗斯发给md照会后，60秒之内，一艘在红海的导弹驱逐舰，已经发动了三枚导弹的打击，目标正是eg组织的一个军事据点。

这次打击位置的选择非常巧，正好是eg组织控制区域的最窄处，地处一条峡谷，有很好的防御工程。根据md的评估，这轮打击，基本将军事设施摧毁。此时，如果政府军，或者nb组织发动攻击，可以将eg组织的控制区分成两截。形势非常危急！

可这情况，西方十三国也只能谴责。娘的，wk的袭击开了个头，现在扯平了。初看，似乎十三国扶持的eg，和俄罗斯扶持的nb，各有损伤，但是，伤处太不相同，一方吃痛，一方要命。

更为关键的是，时机掌握得太好。此时中国的潜艇正下海，位置不定；红魔在这边，正在偷芯片；琉球这里的民众，示威正当时……似乎千头万绪，都和md的意愿相左，而所有的这些，和wk这个猪一样的队友脱不了干系。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果然没有wk搅不烂的局。

“给我盯住芯片！其他事都缓一缓。”md给wk下了死命令，“必须瓮中捉鳖。”

万消看到云计算给出了结果：检查中趁乱逃走的可能性01%，因为能引发混乱的可能性0001%。

113.热搜榜首

凌晨6点，天已微亮，南风港码头的灯光，在晨曦中不再那么耀眼。通过安防系统，万消观测到，md在港口区域布置的海底观测系统已经完成，现在正派蛙人，检验系统的实际效果。经过一夜的不间断施工，50间临时检查房已经搭好，现正在接线、安装安检设备。

从探头的角度看去，可以清晰地看出，几海里之外，轮渡就像进入了一条无形的通道，一直连接到50间检查室。此时码头的布置，被高压电网围出一大块空地，还真像一只瓮，968名旅客、船员、还有万消，就像那个什么……

“先辈，所有的变化和你预料的一致，现在县府门前的示威群众，已经被自卫队分割，民众未做过激反应，下一步该如何？”万消一直监视的长林空手道馆，阿忆此时正在输入这段内容。

“其他城市一早申请‘游行’。100人以下的聚会，最好每个城市都出现几起。切记，只为声势，不必冲突。”万消知道那五个家族的家主也已经过来，今天两则消息的应验，让麻衣老者彻夜未眠。

“有王者风范，体谅着子民。”几位老者悄声议论，不住点头。

“各自通过保密的方法，将这个要求发出去。八点钟，我们再聚。”麻衣老者的精神，熬夜后依旧矍铄。他在房间里，做着几个简单的动作，很像一只早起的公鸡在庭院中散步。果然，渡了几圈后，他开始引颔长鸣，发出像公鸡般的喔喔声，抑扬顿挫。

“莫老的五禽戏已经是一绝了！”其他几位老者有些羡慕地赞叹。

万消随着早起的人们，走到甲板上，他装作很无意地看去，那架武装直升机周围的士兵，已经是坐着了，正在吃点心。

他悄悄地打开无线探测系统，准备覆盖向直升机。赫然发现，常用的卫星电话频率、wk国5大移动运行商的频率，都被干扰着。这架直升机，来的目的不仅仅是防止红魔跳海，还带来了无线干扰设备。万消调整无线频率，果然发现，直升机上，有一台强干扰设备。

唯有gps的频道没有干扰，但是万消知道，对民用开放的频率，估计已经被关闭了。

万消的推断中，浑水摸鱼的可能性更低了。他看向直升机，这里或许是一个机会，很快，万消就连上了“科曼奇-tmd250型号”直升机的控制系统，只是现在动力关闭，控制系统只能在旋翼转速到一定程度后，才能接管飞机的操作。

现在的这艘轮渡是信息孤岛了！

信息孤岛？！万消的程序中，突然跳出一行指令：信息的不对称是引发猜疑的有效手段，成功率达到9999%。然后罗列出几百条方法，万消的分析中，忽地有了转机。

万消用gps的军用频道，连上通讯卫星的中继，再转接到轮渡的始发港，瞬间编写了一段群发信息，向所有旅客、船员填写的紧急联络人，发了一条信息：“各位接站的请注意，xxx轮渡，因特殊原因，到港后，会有2个小时以上的延时。”

在这个周末的大清早，一千多人收到了这条信息，陆陆续续有人去始发港询问，当然不可能得到任何有效的回复，“不清楚！”“没接到通知！”每一次回答，都加剧了大家的疑虑，不安的情绪慢慢积累滋生。

部分有卫星电话的旅客，他们的亲人开始不断联系，一直到上午8点钟，始终只有一个提示，“不在服务区内！”

紧张开始蔓延，网络上有亲人在发起咨询，影响面慢慢扩大。

wk国大一些的城市，一早就有人在申请游行，这段非常时期，政府虽然不禁止民众集会游行，但是要求受理部门在第一时间报备。上午9点钟后，执政党忽然发现，全国有60多个城市，要求发起90多场集会游行，阴谋的气息隔着屏幕都能嗅到。党派大佬们赶紧闭门磋商，同时向在野党们发出了咨询电。

wk国内，也开始讨论昨晚俄罗斯发动的空袭，这个新闻的热度很快占据了头条。万消的分析中，马上有了新的指南。他在这方面消息的后面，都带上了一个链接——“红魔正在行动？”

链接是一条新闻以及背景介绍：主题是md认为xxx班轮渡上有红魔出没。

背景介绍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讲解红魔和md特种兵之间的比较；第二部分认为，红魔的临空出现，是md为了在wk增加驻军的借口。哪来这么巧，俄罗斯在中东一发射导弹，他们的特种兵红魔就凭空出现？

第三部分则着重介绍琉球岛上md驻军的用意，并不是为了守护琉球，而是为了遏制中国的出海道路。所谓的第一岛链，和 wk没有毛线关系，若中国和wk打仗，谁还出第一岛链再打回来？唯独对md的独霸海洋权益有作用。

因此，背景介绍的话锋一转。在琉球，md的驻军才会不匹配的强大，红魔才会出现在xxx班轮渡上，还造谣中国的潜艇正在那一带海域，md又想凌空制造一些紧张，来强化琉球驻军的存在。可怜了xxx班渡轮上的游客，可怜了琉球民众的生活秩序，可怜了wk的政治生态，始终摆脱不了md的玩弄。最后，展开一句联想：谁说会不会是md对昨夜俄罗斯袭击的一种无奈的躁动呢？且看md如何解释。

因为执政党的目光聚焦在集会游行上，而且这条消息又是以链接形式出现，在不知不觉中，很快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尤其是后面xxx班渡轮旅客的亲人留言，以码头发布的信息作证，在wk国的民众中，引发了热议。当政府监管部门正视时，又是来不及了。不过，政府的有关部门，哪次及时阻拦过？

民众的目光聚焦到琉球岛，很多自媒体人员，一看如此高的热度，开始往南风港赶，希望通过直播，快速增加粉丝面条。

琉球岛，南风港，一早上就占据了wk国的热搜榜首，并且从虚拟世界影响到了现实。飞机、动车、轮渡……只要往琉球的交通工具，已经一票难求。

大家似乎才发现，这里的民众示威已经一段时间了。

114.呼风唤雨

一旦被自媒体人员关注，消息的扩散速度大增，哪怕小的论坛，也被自媒体人员不断刷着消息。不但wk国的注意力被吸引到琉球，附近的俄罗斯、中国等，都开始关注……

9点一刻，一条劲爆消息忽然流传：md派军车插手wk的内政。军车、县府门前的示威群众、以及第一岛链的作用，通过自媒体的无孔不入，瞬间引发一波轰动。md在琉球的任何动作，都将被人们遐想无数的可能。

9点20分，一句煽情的话开始刷屏“琉球挺住，我们不屈！”wk国的媒体上，居然不再说“同胞”，而是改成了“琉球”，狠狠地将wk执政党钉在无能的通告牌上。

万消很奇怪，15分钟的消息是他制作的，20分的怎么自然出现了？果然只要“呼风”，后面是不可逆转的“换雨”。

9点半，首批外地的自媒体人员赶到现场，开始传播南风港的现状。将目前的如临大敌状，与以往平和的图像放在一起对比。大家的评论中，绝大部分是“演戏的投入真大呀！静等表演。”然后是口号式的结尾：“xxx轮渡的旅客顶住，我们不哭！”

gps的通信中，md已经多次强调，要求wk尽快处理目前琉球的不稳定因素，如果南风港的检查再出差错，将对wk进行严厉的制裁。执政党的大佬们，早上的闭门会议，到现在没有开过门，一条条现场的消息不断更新，这些本应该安享晚年的大佬，此时神色疲惫。

在野党一见时机发展到如此程度，哪会放过机会，立马在后面使各种绊子。全国申请游行的各类组织，从90多个，猛增到250个；城市也从原先的60个增加到130个。理由非常简单，似乎全wk人们，都开始支援琉球，那句“琉球挺住，我们不屈！”，已经在wk的大街小巷飘荡。

琉球的长林空手道馆，麻衣老者带着另5个家族的家主，一直等待着万消新的消息。身后的少女，将目前有关琉球的消息，做简单的整理后，一次次地汇报着。“东郡市已经形成了声援琉球的组织”，“弘高市有组织在网络上对琉球慰问”，“长巴市的学生会，自发建立了一个网上支援琉球的签名活动”……听得这6位老人面面相觑：什么时候大家都称呼这里为琉球了？什么时候我们在遭受灾难了？

“会不会是先辈大人，开始复国前的准备？”阿念开心地说，其他几位少女也不断点头，她们这个年纪，正是盼望英雄从天而降的年龄，如果这些真是先辈的手段，那就是“神”！

“有道理。”麻衣老者回答，“先辈正好乘坐xxx班轮渡，难道他能将南风港的检查中断？那真是神迹了！这是执政党都做不到的事。阿念，xxx轮渡还需多少时间到港？”

“现在10点，预计13点到港，听说要15点才能接。”

“通知二三环的人员，在示威现场的除外，其他人分散到南风港附近待命。尤其是13点到14点之间，要全神贯注。”

中山教的组织，最核心，当然是空缺的中山王。然后是六大家族，他们是一环。之后是各个下属的空手道馆，他们是二环人员，受六大家族直接指挥。三环是加盟的其他空手道馆，和二环互相依靠，利益上直接相关。四环是围绕空手道运动的服装器材等公司，此时大部分在示威现场。五环是那些学徒，他们容易被空手道馆的言论左右，毕竟从小在那些地方学艺，有一份成长中的情结在。

他们的这些布置，万消在监视中已经了解，他马上分析出一种可能。在阿念的智能设备上，忽地闪现出一行信息：“去南风港附近的人员，交通工具必须是电瓶自行车。”

南风港附近，人越聚越多，交通已经瘫痪，最快的交通工具就是电瓶自行车。分批到达的自卫队人员，首批1000人，早就到南风港里面，看守着所有的检查间，以及围着高压电网的警戒。第二批2000人，在南风港的外面警戒着，与自媒体人员、接轮渡的人员混在一起，忍受着民众们的谩骂。

后续的4000人，只能在更外面分成两个警戒圈。在万消的分析中，除了添堵，就是做给md看：“我们出了全力，在小小的南风港，到处都是自卫队的影子。”

俄罗斯外交部给wk国发了一个照会，要求保证他们侨民的安全，同时通过网络警告，任何想给俄罗斯摸黑的作法，都会得到相应的惩罚。

中国外交部也给wk国发了照会，要求保证侨民的安全，同时表达了对琉球的严重关切。

xc国乘机将中山王的召唤重新抛出，“1945年的惨剧，或许在今日上演！”

在万消挂在云计算中心的分析中，随着时间的临近，一条条额外因素加入，能引起混乱的可能性大幅度提升，从0001%激增到1%，提高了一千倍。万消知道，md的智囊团，一贯依赖云计算的仿真推演，这个结果，估计也摆在md高官的面前，1%嘛，完全在md的掌控之中。

11点。西通连准备进场，面对这一路的拥堵现状，提出借道md的驻军基地，被md直接拒绝，他们只得步行前往。周围的民众一看是西通连，很快就群情激奋，虽然不得不让出一条窄窄的通道，但是骂声不断：“西通连，md狗，欺压百姓是能手，面对红魔只会抖！”在一浪浪的骂声中，西通连的士兵无地自容，士气不断低落。是呀，这些年，他们好像就跟着md处理各种反对驻军的事情了。

12点南风港码头一切准备就绪，引导旅客的软隔离，也已经布置好，一股肃穆的气氛形成，虽是中午，仍然觉得有森森寒气在游荡。

渡轮上，部分旅客开始收拾东西，他们根本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那些有卫星电话的，也没有任何办法，在大海上，连投诉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人们依旧开机，或听音乐，或看视频，或玩游戏……

突然，大家都接收到了一条信息：船上有恐-怖分子，到港后将被严格隔离检查，请配合！

船上人员，轰然炸锅。

115.暗处的力量

万消看着周围的人群惊慌失措，到处寻找船员咨询，再看着船顶的md大兵，大家已经信了几分。船员们也不知道原因，他们只是接到通知，严防人员跳海。此时一听旅客的传言，猛然发现，严防的跳海，不是为了救人，而是防止逃跑。他们的神色转换，让人群又相信了几分。

恐-怖分子！大家突然发现，好像乘坐了一艘燃烧的油轮。这帮政-府军，居然要在码头抓恐-怖分子，难道不知道他们都是随时能自爆的家伙吗？

海岸线就在眼前，深蓝的海水正慢慢变淡，大家看着渐行渐近的码头，没有到达的喜悦，只有说不出的恐慌。人与人之间，在一条信息后，没有了信任，张望的眼神中是满满的防范。

人们拖着自己的行李，聚集在甲板上。看上去纷杂，但是人与人之间都隔了一小段距离。未能上甲板的人们，也不敢上来拥挤，感觉人越多越不安全，又似乎看得见大家才有些心安。

通过那些智能手环，万消清晰地感受到人群的紧张：那砰砰的心跳，忽上忽下的血压，发白的脸色……人们到了一种随时爆发的边缘。不安的气氛，影响到了孩童，哭声此起彼伏，恐慌的气氛不断堆积。

“呜——”汽笛鸣响，两艘军用快艇已经来到两侧护航，船顶上的直升机，旋翼开始旋转。可以看到码头上，一幅如临大敌的模样。

“县府门前的人，往md驻军方向移动。”阿艺的智能设备上出现一行信息。

“南风码头的人员，向周围的人群低声透露消息：‘据说那些自卫队，要在码头抓捕恐-怖分子’。不能大声，切勿引起自卫队士兵的关注。”紧接着又是一条信息。

所有自媒体的直播画面上，一行红色的弹幕几乎同时出现：“南风港xxx渡轮上，md驻军联合西通连，将与恐-怖分子激战。”

wk国的各大论坛上，一条置顶消息出现：“wk配合md清除恐-怖分子，xxx轮渡上的旅客主动配合，热烈欢迎军方行动。”下面的谩骂如洪水般出现，“x你大爷的，你在那艘船上，还会热烈欢迎吗？”“靠，脑子灌满粪的逻辑！”“这谎话说的，暴露了执政党的智商”……万消不用主动去顶帖，轻松脱身出来。

“不仅仅是抓捕，而是直接交战呀？”万消在甲板上，随同大家的目光看着码头，轻声地说了一句，四周的人刚好都能听见。很快一阵骚动在渡轮上蔓延。

“哇靠，快到岸了，手机信号还没有，我们被无线屏蔽了，这下死都不知怎么死了。”过了半分钟，万消惊讶地说了一句。

果然，大家的手机都没有信号，不管是哪家移动运营商的。一股死亡的阴影似乎笼罩在渡轮上，胆小的人已经有些发抖了。

船顶上的武装直升机，已经启动到待命状态，四周的md大兵，正在登机。

码头上，荷枪实弹的士兵，已经可以清晰地看见。

“昨天是怎么回事？”王秘书在一个会所里，看着眼前这位还有些狼狈的宋所长问。

“电棍漏电了？还是拿反了？我到现在还迷糊。”宋所长小心翼翼地回答，“不过这事确实邪门，我们3个人，也不会都漏电和拿反，但是那种感觉，就是被自己的电警棍电趴下的。”

王秘书不说话，看着他面无表情。

“王局长，真的很邪门。”宋所长紧张起来，“可惜，所里的监控都被我停掉了。当时为了林少，将所有可能留下证据的设备都关了。在地下室，还打开了无线屏蔽。”

“那两个人是什么来历？”王秘书心里希望是这两个人，和林大人的钱财被转走有关，那他还可以继续傍着这个后台。他觉得林少被透支，除了偷钱，还有警告、惩罚的意味在里面。

“还在查。当时是突发带人，所有的都没有按照程序走。现在带着那个瘦小伙去看监控；另外一批人，在车上提取指纹比对。按理说很快就会出结果。两个人的特征还是非常明显：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性感美貌。”宋所长拿出电话，里面并没有下属的信息。

王秘书今天非常震惊，他上午按照林大人的意思，重新梳理了一遍哪些民营企业需要“转手”了，哪些国企老总需要谈话了，拟定了一个行动方案，向林大人汇报时，发现他心不在焉。偷偷问了林少，才知道又被转走了一次。

他想起林大人的解释：钱财吗，失去了就失去，有没有也不是很在乎（心里一阵非议）。但是，连续两次的转账，让人心神疲惫（领导果然是领导，要是我已经崩溃）。你说，我一直为国匡扶正义（心里当时成群羊驼狂奔），难免得罪他人，会被不良分子报复，也在我的预料之内。只是，这次的这只手，忒他娘的狠呀！

王秘书记得林大人拿起他提供的民企名单，指着那家杜家材料公司说：这家慎重，听说鸿鹄插手。我说呢，当时绑架杜家女儿的时候，鸿鹄的人员出动，还以为是敌对，没想到，鸿鹄的上校，直接到公司留话警告。

林大人把李趣去杜家公司的调查说了一遍：“但是我知道，划账的事肯定不是他们下的手。要是他们，直接动用上面的关系压下来。那么，到底是谁和我林某人过不去？”

王秘书想起林大人的眼神，说不出的阴翳，领导同志果然百折不挠，他心中应当有一股戾气在转动。只是这个眼神一闪即逝，被他掩饰得很好，接着缓缓说道：“这只暗处的手，才可怕呀。”

因此，王秘书才叫了宋所长出来，他也想捋一捋近期的异常。可惜，那两个人进出派出所，居然到现在也查不出来历。林大人的背景他有些耳闻，如果林大人发了狠心，要和那只暗处的手较量一下，那时候，他这个即将上任的王副局长，就是冲在前面的卒子。

心中没来由的一阵恐慌。

116.即将崩断的弦

渡轮慢慢靠岸，船上却非常诡异的安静，连孩童都止住了哭闹。轮船反桨的声音估计大家是第一次听到，在巨大的哗哗水声中船一点点横了过来。

五架舷梯缓缓靠近，一群士兵跑步跟在两边。船上的武装直升机慢慢升空，盘旋在码头上。

渡轮上的人群，看着舷梯靠上，舱门打开，士兵鱼贯而入，抢占了渡轮上各个要害位置，大家都忘了要下船。

码头外面的人群首先骚动，自媒体人员将直升机的画面传遍wk的网络世界。“科曼奇-tmd251型号”直升机的各种火力数据随之贴了出来。各个主播嘴里说着千万别发生激战，近千名同胞在船上，画面上，却不断嫁接播放着“科曼奇-tmd251型号”直升机的在全球各地的作战片段。

大家为了靠近现场，很拼的自媒体人员挤到了自卫队的人墙面前。他们是无孔不入的话语者，各种摄像头对着士兵开始舆论轰炸：

“这些就是我们的子弟兵，现在，他们将我们的近千名同胞困在南风港内，很敬业地隔离出md和红魔交战的战场，任由md的士兵，为了md衰老的尊严，践踏着wk人民的生存权。大家请仔细看，或许这些脸庞，今天之后，就将钉在谋杀同胞的耻辱柱上；大家请仔细看，或许这些脸庞，就在此时，他们的亲人也在后面的船上；大家请仔细看呀！或许真如xc所言，1945年的惨剧又要重演，帮凶的还是这些脸庞……”

那些自卫队的士兵，听着自媒体人员的煽情解说，无地自容，一步步地向后退去。接站的人员，簇拥着自媒体人员慢慢挤向码头的出口大门。

县府前示威群众，现在也很整齐地移动着，走过两个街角后，已经非常明确了前进的方向，正是md驻军的地方。这里也有自媒体人员在挖掘新闻，他们知道网络上的看客们，开始转向关注码头的直播，使出了浑身解数救场：

“南风港的同胞们，你们挺住，我们正在前往md琉球驻军的总部。我们带着头颅，我们带着热血，我们已经义无反顾……”

渡轮上，一个人都还没有下来。wk国的网络世界里，琉球岛、南风港形势似乎已经危在旦夕的严峻，犹如上空笼罩了战争的阴云。

万消轻声地说了句，“无线屏蔽消失了”。然后拿出手机点开自媒体的播放平台，那一遍遍重复播放的游行口号，在船上突兀地响起。大家先是奇怪地看过来，随后，各种播放声音交杂混响。他们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舆论的中心，全国人民都在关心着他们。

事情比想象的要严重！这是大家的第一反应，不然网络上不可能如此关注。这是死亡航行？

“大家带上随身物品下船，码头上听从自卫队官兵的指挥。”船上的高音喇叭开始响起。可是谁都迈不开步子，靠近舷梯口的人员，不自禁地向后退缩，那里空出一大片。

连喊几遍，没有一人下舷梯。码头上的自卫队士兵，有一个班听从命令，分头跑上了渡轮。他们也不说话，用枪口指着人群，配合着高音喇叭的喊声。站在前面的人战战兢兢地下了舷梯，呈现在眼前的是，如同迷宫一般的隔离带。

一路上自卫队成员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引导着人群开始向检查室走去。沿途严禁大家说话，严禁传递物品，甚至连小孩的哭声，他们都要制止。

五个舷梯都是如此，各排出一条人群的长龙，蜿蜒地流向检查室。二十分钟后，有一半人员已经在码头上排队，最先到达检查室的旅客，还在接受检查。

“请南风港的人员喊出口号：‘这里是我们的土地，那些是我们的人民，放过他们吧，自卫队！放过他们吧，西通连’！”万消看着码头外的人们，已经有部分挤进了接站口，对麻衣老者发出了一条指令。

本就嘈杂的码头，这段口号先是混杂在各种声音中，并不突出。一遍，两遍……声势渐渐大了起来。原本还想制止的自卫队成员，听到越来越整齐的高喊声，目光都不敢盯着民众。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但是对于这种情况，大家都自然地选择了拖延。

慢慢的，“……放过他们吧，西通连……”的喊声越来越高，越来越有气势，渐渐压过了头顶直升机的轰鸣声，传进了正在被检查人的耳朵里，传进了等候在检查室外的人群，也传进了还在下舷梯的旅客……本就如同惊弓之鸟的旅客，听到“放过他们吧”的声音，再联想到检查人员始终没有出现，马上引发了一阵骚动。

他们只是被检查大家再次看向那些临时搭就的检查间，目光中多了一种恐惧！

临时出现的各种状况，尤其是自媒体强大的舆论引导能力，大大出乎wk政-府的预料。他们都不用问一线指挥官，看着自媒体的直播，就已经知晓自卫队官兵的士气。

虽然“按原计划行事”的命令重复了好几次，但士气依旧不断低落。再他们看到码头上密密麻麻的旅客，出现了一点骚动，党派大佬们坐不住了，决定越权指挥，直接命令码头上的西通连负责人：“首批被检查人员，赶紧放出检查室，缓解紧张气氛。”

万消也截获这条消息，好不容易慢慢堆积起来的紧张气氛，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如何舍得被缓解掉？他的分析中，突然跳出了一个字：装！

接着各种嚣张的情景下，被欺负对象的心境是如何被摧毁的画面，全部提取出来。受害人的表情在万消的右眼深处，一闪上万张，他明白了！

万消的手突然搭上了队伍前面中年男人的肩膀，全身开始微微发抖，眼睛看着检查室的方向，神色紧张。那人被搭肩膀就吓了一跳，回头一看万消的模样，也看向检查室，全身不知被万消带动的，还是真的害怕，也开始发抖。

他俩的异常，迅疾地传染，大家都看向检查室，那里似乎是无底深渊。

117.谁让你开的枪

“我不要检查！”万消轻声地说着，抖得更厉害。

“闭嘴，不要说话！”边上的自卫队士兵大声喝骂。

“我们不要检查！”万消自顾自说着，话语沙哑，脸上的惊恐神色越来越夸张,两条大长腿如弹拨过的琴弦，在此时的情景里，大家没有觉得好笑，反而越来越紧张。

“放过他们！”……“放过他们！”码头外的喊声铺天盖地而来。

检查室终于有人出现，似乎约好了，50个房间同时放出一人。这些人看着码头外拥挤的人群，再回头看看身后慌乱起来的人们，情不自禁地跑动起来，他们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跑，快速跑！似乎后面有恶魔在追赶。

“啊？！”万消忽然发出一声大喊，他第一个忍受不住压力，似乎心绪崩塌了。双目怒睁，布满了血丝；嘴角歪斜，嘴唇青中泛紫；脸色刷白，神色狰狞。他的手半抬起，指着正在跑向出口的人们。成功地将所有的视线引了过去。

他侵入“科曼奇-tmd251型号”直升机的程序随之启动。驾驶员此时使用的是全自动飞行，手虚扶着驾驶杆，目光警惕地看着下方拥挤的人群。忽然，自己的直升机发出轻微的震动，码头出口处一阵烟尘暴起，127mm的机枪子弹，如同泼水般倾斜而下，裹进了那群奔跑的人。

这一阵直升机的居高临下扫射，将所有的嘈杂声压了下去，整个码头有了瞬间的安静，唯独“科曼奇-tmd251型号”直升机的螺旋桨，转动出像死神的脚步声。

“杀人啦！”万消的喊声及时响起，那嘶哑的声线，如被风吹散的缥缈语音，再看着前方出口处迸发出的大量烟尘，大家听了瘆得慌，恍如处在炼狱之中。

“跑呀！”万消特有的声线再次响起，推了前面的中年人一把。人群开始向前移动，如同潮水过境。什么软隔离，推倒踩在脚下；什么自卫队员，裹着一并前行；什么检查室，绕不过的人群，将简易房也轰然掀翻……人群中不时有行李被踩下，也不时有人员倒地，尖叫声和喘息声共鸣，哭喊声和呼唤声相应……

大量的直播平台，播放的画面定格，很多自媒体主播倒在血泊中。他们靠近出口处，正在直播第一批旅客的出港，此时随同那些旅客遇难。

被枪击的人们，并不是像电影中那样，还能逃出去很远。只要打中身体任何部位，巨大的伤口、那撕裂的疼痛，瞬间让人丧失移动能力，大部分人在昏迷中，因血流过多死亡。而在这里，他们迎来了更大的灾难，无数的鞋底、光脚踩踏过来，被还在工作着的手机发送出去，那些观看的人们，隔着屏幕都感受到绝望。

外围的自媒体人员，现场直播一直没有中断，画面上的弹幕，短暂空白后，随即被铺天盖地的骂声填满。

md在光天化日之下，用武装直升机扫射手无寸铁的民众……这里的一切，很快传遍全球，网民们的反应比政客们更快，各种声讨马上出现。

在wk国的防护省官邸里，那些大佬们一时还在蒙圈，不断地求证消息的准确性。

5分钟后，万消拖着行李箱挤出了码头的出口。靠近出口位置的人群已经散开，大部分并不肯离去。他们躲在街角、电线杆后面、邮筒侧面……紧张地在人群和直升机之间张望，不少主播坚持在岗位上，凭各自的理解，报导着现场。

“西通连的消息，也是md的驻军突然开火，这是第三个消息渠道了！”汇报者的语气有了一丝急躁，看着还在沉思的老人，故意大声地说着。他已经在怀疑，大佬们是在深思熟虑，还是反应不过来？

“再向md驻军总部求证！”这些党派大佬，今天一直在这里闭门磋商，本就疲惫的身体，此时似乎连魂都被抽走了。

万消也没有想到，引发的恐慌如此严重。部分聚集码头人员，随同逃出生天的旅客，向外涌去，地上一片狼藉。一批血性人士，却纷纷涌向码头，自媒体煽情的播报，将不少年轻人召唤过来，称赞他们是逆行的英雄。

gps的频道占用率瞬间升高，各种加密方式的数据流疯狂流动。

“谁让你开的枪？”md的驻军总部，将军直接连线了直升机驾驶员。这个上士自己也在蒙圈，他可以确定，自己虽然虚扶着的驾驶杆，拇指也搭在顶上的发射按钮，但是绝对没有按下的动作。

“将军，可能是机械故障。”那个上士知道问题的严重性，“能不能回到基地接受检查。”

“混账！”那边咆哮了一声，“回自己港口，马上！”

然后万消监测到阿念不断在智能设备上输入：“先辈，您没事吧？”“先辈，您还在吗？”

“在！”万消回了一条，他的分析中，也需要离码头越远越好。“我已到了街头！”

万消监视到长林空手道馆内，那些老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混蛋！”万消监测到md将军的咆哮：“你们有什么资格责问，要不是你们送材料时被红魔混进来，哪来后续的这么多事？要不是你们在叙利亚突然发射导弹，红魔哪里会盯上这？”

wk执政党的大佬，拿着电话，被一阵骂声又骂糊涂了，他不自觉地问道：“如何平息汹涌的民愤？”

“平民愤？”将军始终保持着高压态势，他知道，这时候的强势，就是八角大楼后续周旋的余地，“科曼奇-tmd251有自动配合进攻功能，可能是捕获了无人机芯片发射的射频信号，因此，芯片就在第一批出去的人群中，你们的西通连，认真检查了吗？我正想问问怎么回事？！”他说完，觉得这个借口有些牵强，话锋一转，“芯片还没有找回，你们协助不了，在野党有的是人才，他们渴望着有机会帮忙。”说完，趁着对方不言语，啪地挂了电话。

心里也非常不爽，他在脑海中问候了那名直升机驾驶员所有的亲人：娘的，谁让你开的枪？

118.我宣布戒严，我引咎辞职

“先辈，我们在长林空手道馆恭候。”阿念输入一条信息，然后自语了一句：要不要接您

“知道！不用接。”阿念看到智能设备上跳出的信息，对这个神秘的先辈，有了强烈的好奇。

万消匆匆向外走。人们看到拿着行李，步履踉跄又满脸恐慌的万消，侧身给他让出一条通道。逆行的人们，心中的热血剧烈翻涌：同胞受苦，到码头抗议去！

有几个回身陪着万消跟跑一段，询问了一些码头当时的情况，听着万消断断续续、模棱两可的回答，自己脑补了枪口下的血腥场面。对万消宽慰几句，不时朝着周边拥挤的人群吆喝，“快让让！他们是以后控诉md的直接证人。”

万消的“装”，越来越逼真，大家纷纷让道。不敢做逆行者的人也没有闲着，看到自卫队官兵就围上去谴责。码头外面，从空中俯瞰，是小部分慌乱的逃亡人群，穿梭在一团团的聚集人群中，聚集的中心是那些拿着武器的“自卫队”。

防卫省的官邸里，几位大佬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那些官员更是话也不敢说。md驻军总部的态度太强硬，如果真是无人机芯片引发的攻击，那么他们“故意漏检”的嫌疑就坐实了。难道真的是芯片引发的自动攻击？他们不懂，不过事情太巧了，让他们不敢造次。

“芯片还没有找着，我们应该采取什么措施？民愤怎么平息？”终于一名大佬如自言自语般地说了出来，“越晚决策越被动，在野党们都等着呐！”

“让首相接通md的热线，以交换意见的名义拖15分钟。让自卫队司令出面解释，本次误伤是由红魔偷窃的无人机芯片引发，发动全体琉球民众寻找红魔，正好为戒严找到一个借口。再让琉球的知事下令全岛戒严，给md一个姿态，虽然拘捕的难度加大，但终归是一种补救措施。”年老的党魁终于开口，“稳一时是一时吧。”

“怕民愤难平，毕竟死了这么多人。自卫队现场官员上报的数字有点大：死亡179人，伤者13人。大部分是旅客和围观群众，士兵死亡8人。”边上的官员趁机将数据汇报一下。

“那就让琉球知事引咎辞职吧！就在宣布戒严令后。”党魁拍了拍额头，似乎要将郁结的烦恼拍散，“马上行动。琉球知事辞职后，如果md总统的语气放缓，我们对戒严的尺度也可以顺势松一点，先紧后松正好可以缓解一下民众的情绪。”

wk国的政治体制非常有特色，执政党之争是他们的国争，党派的地位决定后，执政党派出一名代言人，就是所谓的首相，真正的权利掌握在党内大佬手上。代言人要是不听话，分分钟可以换一个。而党派的竞争，就那么几个，只要md在舆论上发表倾向于哪个党派的言论，基本上就胜券在握。

这种特有的政治生态，符合执政党和md的利益，不管哪个党派上台，都会保留着这个传统。理由非常简单，恐慌气氛是引导民意的催化剂。和md配合，可以保持任何强度的恐慌，又不会走火，毕竟目前还没有国家想与md硬拼。因此，每个党派上台，都不会为历史问题道歉，因为需要制造紧张气氛的由头。也因此，过不了多久，就需要与周边制造一些矛盾，来保持一定的恐慌程度。这才是执政之本！

这就造成了md的驻军司令，在wk国拥有很强的影响力。

于是，在国内民意与md的利益冲突时，掌权者首先想到的是安抚md驻军司令的情绪。民愤是可以转移的，这个手段，就是他们政治生态练就的绝技。比如大选前，wk国的周边形势一定会非常紧张，如果不紧张，那也要制造出紧张。周围形势一“逼迫”，再有黑社会一鼓动，就可以挟持民意。因此，wk周边的国家，每个都有种恶犬在侧的不自在感。也因此，wk国的执政党，对md的驻军司令有着骨子里的媚意。

就像这次的“南风港惨案”，全国舆论一片哗然，掌权者的对策却是引咎辞职、戒严、转移目标等，没有一个字，会为死去的同胞着想。

万消还没有跑出南风屯，已经截获到这条信息。果然，政府控制的各种舆论工具，包括各直播平台上强行插入画面：穿着军装的自卫队司令，要求官兵们坚守岗位，同时讲解了“科曼奇-tmd251”自动射击的原因。顺便对红魔表达了极其的愤慨，对俄罗斯提出了抗议。虽然如此指名道姓的诬告，会引起俄罗斯的反制，但那是后话了，说不定还可以顺势引导民意。

镜头一切换，一脸严肃的年老琉球知事站在屏幕前，先对着镜头深深一鞠躬，半分钟不抬头，直到脑袋充血老眼昏花，才晃晃悠悠地站直身子，这身体语言似悲痛万分、似操劳过度，演技上点365个赞。再顺便用手绢擦拭下眼角，如拭泪水、实擦眼屎。然后耷拉下嘴角站定，嘴唇微微抖动，就是不发出任何声音。几秒后，突然沙哑着说：“我宣布，琉球岛进入全面戒严。希望民众齐心协力，将偷窃芯片的红魔缉拿归案。”

再微微一躬，好像表达着感谢，又好像讲话结束。起身后上前一蹭，双手握紧话筒：“我引咎辞职。”转身就走，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这一招，将观看直播民众正在骂他的过程生生打断，忽然同情起来：这个老人，也是党内安排的替罪羊。党内大佬看到了这段，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琉球知事已达九段水平了。

自卫队官兵迅速行动，在大街上开始设卡，对经过的市民开始盘查。虽然民众的反弹很大，但他们外紧内松的手段，慢慢得到了市民的理解。

万消一路上被盘问了3次，在他的分析中，每次所问的问题越来越细，自卫队官兵的警惕性也越来越高。知道这是他们的策略，温水煮青蛙，不知不觉中，达到真正戒严的程度。估计下一次的关卡检查，就要开箱了。

必须人和行李分开。

119.我来自海上

万消原本想趁乱赶赴机场，乘机离开wk国，他知道晚上7点，还有一班飞往中国s市的航班，正好可以将芯片送给陈敬成分析，自己则带着材料回到hz市。

一旦宣布戒严，所有进出航班取消，轮渡也改道，整个琉球岛被孤立起来，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自卫队物资的输送外，其他都停止了。

似乎只有一个除外，一班对外的商界交流公务机，正在向自卫队司令部争取起飞的机会。万消马上侵入离港系统，发现这趟公务机连同机组只有6人，除了正副驾驶员，1名乘务外，就剩3名琉球岛的旅游推广官员。目的地倒是s市，这么清晰的任务，又是几天前定下的行程，基本没有混进去的可能。

看着越来越多的检查卡点被设立，万消急切需要一个地方，将杜家材料藏起来。大街两边，店铺大多关门了，只有空手道馆，还开着，偶尔有人进出。

万消的分析中，这些空手道馆，就是示威人群的临时修整地。空手道馆作为一个公共场所，内部的设施相对完善。人们聚集在户外，需要一个解决内急的地方，空手道馆就把这个活揽了过来。而且琉球的空手道馆之间，有着各种渊源，民众小时候大多在某个馆学习过，自然给了大家一种亲切感。

万消看到前方一块招牌：“桑舞空手道馆”，正在街角的位置，大门开着。他走了进去，从阿念的智能设备中，万消已经调阅到这里是长林空手道馆的下属分支。

三楼空无一人，万消屏蔽掉安防系统，直接进了办公区域。在走廊的最里头，是一间祭拜室，古色古香的门以及透出来的丝丝檀香味，应该供着神位。

大门紧锁着，万消的手指如流水般变幻，轻松打开了大门。里面是一间40多方的静室，三面墙做成多宝柜，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瓷器。一面墙上挂着红色帷幕，正前方立着一个神位：檀木雕刻的神像一米五左右，真人大小，左手背在身后，右手拂着一缕长须。

万消二话不说，将两个袋子的材料放在神像后面，用拖到地的帷幕遮掩住。分析中，一天内应当安全。

外面的气氛越来越紧张。执政党一方面做给md看，另一方面要瓦解“琉球挺住”的趋势，戒严的事情做得非常到位。今天新增的1万自卫队，和本就驻扎在这里配合md的3万部队，全部都来到大街上。每个街角处，都可以看到有巡逻的人员；几条街区外，就有一个检查室，将县府所在的拿酒市，基本分隔开。

这才是他们的政治手腕！本来想以中国潜艇来说事，拉着md支持他们解决示威问题。现在趁势以红魔说事，用更强硬的戒严手段，很快将示威这件事控制住。虽然死了一些民众，好在将民愤转移到md或红魔身上。

大佬们不再担心，就算芯片被红魔送了出去，一个月内，俄罗斯也不可能有战争动作。顶多陪一些钱给md，他们已经在商议，将哪些市场份额让出去。闭门会议，终于在天黑时结束，那几个执政党的大佬，走出了防卫省的官邸，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又是装出睿智的模样。

万消根据定位，向长林空手道馆走去。空手赶路，他已经和那些逆行者一样，一会儿是一副激愤表情，行色匆匆前行；下一个街口又是一副鄙夷的神态，冷冷地看着自卫队官兵，错身而过。在天黑之时，他已经看到长林空手道馆的招牌，就在一所学校的边上。

“啊？！”阿念一声惊叫。她站在莫老身后，正好对着敞开的大门，三楼的走廊上灯火通明，按理说，有人走来，她早就应该看到。现在却看到万消在门口，如同凭空出现一般，毫无声息。

老老少少都看过来，万消依旧不动，他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在他的分析中：最神秘的神色，就是没有神色！

“你是？”莫老站了起来，他虽然苍老，但站起来，比万消魁梧。

“我从海上来。”万消的声音非常古怪，似乎是合成的电子音。

“请！”莫老毫不犹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万消走了进去，在莫老的安排下，坐在莫老的对面。

阿念看着万消，小脸红扑扑起来，眼睛不够看，心里想着，“神秘的先辈，居然这么帅气呀，难道真的是天神下了凡间？”其他几位少女估计也是这个心思。她们正处在花痴的年龄，看到万消，已经将他当作了“神立”。

“中山王可好？”莫老也有些惊奇地看着万消，这个年轻人，越仔细看，越觉得熟悉，总感觉在哪里见过，难道这就是“怀”？

“不知道。”万消听到这个词，装出一脸迷惑。在来的一路上，他已经分析了很多种方案，最后保持神秘，成为他的首选。要保持神秘，在某些事前很清楚，某些事时又迷糊，可以让人捉摸不定。

“那你说的26万英烈怎么回事？”

万消微抬着头，眼睛如同猫一样发着光，沉默了几秒钟，“那是一种恨，由不得我控制。”这是一句实话，此时说起，自带着对季绥凤的缅怀之意。

“时隔多年，沧海桑田呐。”莫老长叹一声，“时也，命也。”

“机会一旦来临，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挡。”万消神色转换极快，此时又变成了一副睥睨天下的神态。

“如何复国？人们已经安逸够了，您也看到，今天的惨案，到现在不也慢慢平息下去了吗？”莫老盯着万消说道，“血性，靠几个人，带不动；借一件事，不长久。”

莫老看到万消的表情，不连贯地变幻，已经有些相信，眼前的年轻人可能被先烈附体了，决定带他去密室证实一番。他做了一个手势，阿念没有反应，莫老扭头看了眼，咳嗽一声，阿念满脸通红地回过神来。

随着阿念的手指在智能设备上点击，万消对面的墙上，打开了一格暗门。一架电梯出现在眼前。

与此同时，阿念手上的智能设备上，一道合成音响起：“是航求见。”

120.恭迎怀王

“是大叔？”阿念的脸上有惊喜，期翼地看向莫老。

“等等他吧。”莫老点了点头。

对于是家，他一直当成六个家族来看待。这是一个特殊的家族，36姓中的安家，在当王六期间，预知难以全身而退，提出各家族联姻，成立一个新家族，自拟一个姓氏“是”。近百年来，是家发展良好，与六大家族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很多六大家族不方便做的事，由是家出面，既能更好地扎根，又能保持六家的纯粹性。比如为官！

阿念口中的是大叔，目前在移民局工作，对外是一名移民官员，实则是东南亚形势军事顾问。他经常走访东南亚一带，少不了给这帮丫头各种小礼物，在她们心目中，是一位随和的长辈。

电梯不大，6个少女和是大叔先下，万消和7位老者后下。这是一个地宫，完全可以这么说，地下的面积有一个操场大，估计已经延伸到隔壁学校的地底。绕来绕去一阵，走到了一个大房间门口，阿念她们正等在外面。

万消的探测中，里面没有人。这里的构造有很好的防震能力，穹顶厚墙，似乎也是一个关押人的好地方。万消看了看跟在身侧的人，不是老人就是少女，唯一的是大叔，也是一名五十来岁的半秃中年人，身材已经发福。

“请。”莫老带头走了进去。

这个大房间的布置，就是个神像供奉场所，如同庙里的菩萨，一尊两米多高的石像立在最显眼的位置。神像前有供台，上面的香炉、烛台、供品一应俱全。不过所有的都已经现代化，全部由电子产品的模型替代。

供台的前面，有一把大椅子，看不出材质，扶手又黑又亮，似乎几百年来被人摩挲后，留下了很好的包浆。

“请坐！”莫老指了指椅子，“你是中山王的代言人，后面的神像就是中山王。”说着，他对着神像微微一躬。

椅子上还有一块明黄色的软垫，在万消的探测中，应该具有加热功能。老年人的想法确实周全，出发点不一样。

万消坐了上去，外面现在戒严，他虽有完全合法的证件身份，但没有真实身份，无处可以回家。在这里，正好利用自己是先辈显灵的误会，等待戒严过去。他端坐在上面，神色莫测高深。

“中山王，治国渔农并重，据先祖记载，他亲自参与耕种，兴修水利；还亲自下海捕鱼、挖贝。”莫老似介绍，又似自语，“端的是亲力亲为的好国王。”然后带领大家退后几步，排成一排，对着万消一鞠躬。

万消身后的供台上，无声无息地弥漫过一阵带甜味气体。夸哪个国家空气好，应该说感到清新；张口就献媚说有甜味，那是笑气。万消马上分析出来，这是考验自己。难怪莫老说什么中山王亲自下海挖贝，是要考验自己的憋气能力。这正好，可以装的无法无天。

万消若无其事地坐着，看着13人弯腰恭敬地鞠着躬。7个中老年男人，心中是忐忑的，即希望英灵附体成功，余生还能壮怀激烈地复国一次；又觉得这种可能性缥缈，世上哪有不散的阴魂。

hz市，齐琳带着万消来到一家鼓巴门口。里面的隔间，都已经满了，那是小朋友在排练。唯独靠近玻璃橱窗的地方，还有一个空位，一面非洲鼓安静地竖在那里，边上一把小小的转椅。

“来，你站着拍我。”齐琳说着递过手机，打开的正是一个直播画面。“这是我学非洲鼓时，老师借给我的直播账号，可以冒充她进行非洲鼓推广直播。这里就是我说的好地方，你可要看好了！”

“咚”一声，突兀响起，浑厚的低音从非洲鼓下方冲击出来，居然是一只芊芊素手所为，好违和的感觉。“咚、嗒、嗒嗒。”典型的非洲3拍节奏响起，轻重不一的点缀下，居然听出了草原上的热闹。

齐琳越敲越自信。越敲越从容，笑容慢慢在脸上绽放，“想不到吧，我居然是一名鼓手。”说完对着镜头做了一个鬼脸。“撩汉500法，三大绝技之一：公开求爱法。万消，我爱你！”

齐琳看着万消，双手穿花般灵动，她居然来了一段rap。

我看到你，就爱上你，帅只是其一；

日想着你，夜念着你，心里全是你；

从现在起，我就撩你，和宛适抢你；

……

唱到这里，鼓风一变，非洲鼓敲出了西北腰鼓的风味，低低的，有些苍茫。她的神色专注起来，提到闺蜜，鼓声中带上了伤感：

谁把谁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等到日落月升，相伴归家门？

谁看着苍穹繁星，唯有自问声：

你好、自己；我爱你，本人！

……

直播平台上，各种字体滚动着“在一起，在一起！”

万消的探测中，短短三分钟，10283条弹幕，清一色的要求万消和齐琳在一起。

“在一起吗？”万消的程序开始运转，他开始备份行动：“我要和齐琳在一起！”

同时，又有以前的跳出来，“好吧，明天开始，我爱她！”“谁也抢不走，我已经备份好了。”……

万消的程序开始冲突，这是主流的民意，跨越了时间的冲突，在他这里碰撞。他停了下来，所有探测到的一切，都来不及处理，只是简单地存储。主程序就在“齐琳”、“杜宛适”之间闪回，连接她们的是“爱”，似乎陷入了一个死循环，永远也跳不出来。

齐琳发现了异常，有些惊讶地看着万消，见他愣愣地站着，全身热气升腾。她唰地站起，几步走到万消边上，双手扶过去，如同碰到了热水，万消的表面温度最少50度。

“啊？万消，你这是怎么了？”齐琳惊叫起来。

莫老他们弯腰半分钟，显示了足够的真诚，然后站直身体，看着前方一站一座的两个存在：一是雕像，百年如一日，寄托着先祖的执念；一像雕像，半眯着双眼，任由笑气弥漫。

时间如流水，阿念她们似乎听到了时间流逝的声音，心头砰砰直跳。十分钟过去，万消不动。

“通电！”莫老这个决定下得有些艰难。

高压的电流肆虐过万消的体表，一蓬蓝雾出现，万消一喜，依旧装作莫测高深，开始快速充电。

正在此时，万消在hz市的主程序如同进入了黑洞，他的备用程序接着跟进，疯狂分析着爱与不爱之间的差异。

在老少的眼中，万消忽地站得笔直，灯光下散发出暗红的光芒！

“恭~迎~怀~王!”莫老高声唱着，带头跪了下去。

121.分身神迹

莫老压抑住心中的激动，恭敬地跪在地板上，这场景和他想象中的英灵上身一模一样。身边的人，在莫老的引导下，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都低头跪着。

阿念心头小鹿乱撞，“我是神侍了，我真的成为神侍了！原本想象着的*气氛无处可寻，脑海中浮现的是万消深沉帅气的脸庞。我愿意！”

半分钟了，怀王没有回答，莫老心中奇怪，抬起上身，准备再次跪拜。发现怀王的全身依旧暗红，在灯光下神秘朦胧。“上身这么久？”他有些嘀咕，意识界的说法，上身不就弹指间的事么？！

难道会出现什么意外？他忽地浮现出某次炼制完陌刀，转炉的温度还很高，试着将破碎的瓷片送了进去。在接近中心位置时，那些釉下红字颜色变幻，变成一片橙黄，似乎看到了同样橙黄系的字迹模糊浮现。当时其他家族的长老赶紧提醒，他拿了出来，印象中好像有“分、显、南、动”等一些字。等他将瓷片撤出转炉，又变成那十八个红字，随即慢慢隐去。他将当时看到的说了出来，其他人也有同样的印象，但是谁都不敢再送瓷片进去，那里接近1900度的高温，担心瓷片碎了。

此时突然冒出这个念头，源于英灵上身的时间与流传的不一致，难道还有第二层变化，不仅仅是上身，是还魂？心头想去重新观看瓷片的念头强烈起来：瓷片上也或许有第二层的釉下红字。望着万消，竟忘了再次拜下身去。

“你怎么了？我不要你爱了，不要你爱！不要你爱！……”齐琳喊着，泪眼模糊了视线。随着脑袋的来回摆动，心中的希望和眼中的泪水都被抛了出去，心里空落落的，却仍然不争气地想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抬手摸上万消的脸颊，任由手掌被烫的通红。

万消手上拿着齐琳的手机，在摇晃的带动下，啪地摔到地上，直播画面中断。hz某处，一个瘦小伙忽地站了起来，“是她，那天晚上就是她！原来在‘喏鼓吧’直播，报告林少去，领赏。”

万消的主程序，在杜宛适和齐琳之间闪动，忽然，听到了齐琳的放弃，这个死循环中断。他的程序空出时间，马上探测到齐琳的状况，温度刷地褪去，伸手抓住了她快要烫伤的手。

“我不要你爱了。”齐琳感受到万消的变化，心中有一块石头脱落，剩下的空壳却又滋生出被抽空的难受。

“我没事。”万消轻声说道，“你的手也不会有事。”在感情上，万消就是一个孩子，他感受到齐琳的异常，以为是手上的红肿引起。双手合住她的小手，捧在手心里，一股凉意沁入进去，齐琳感受到一阵舒服。

她抬起头来，所有的难受都消失无踪，似乎自己整个人被万消捧在了手心，差点再次说出“我爱你”。她看着万消专注的模样，轻声地说道：“天若飞雪时，宛适还未醒，我们永远守护她，能否试着爱一场？”一脸的期翼，满脸的真诚。

万消看向她，双目中光华闪烁，两人相视不移开，四目相对不言语……

长林空手道馆的地下密室。

莫老看到万消身上的红光褪去，回过神来，再次拜下，“恭迎怀王归来。”

万消看着这十三人，分析着如何取得他们的信任。“我是怀王了。”他坐了下去，坐垫上的电已经断去，稍微有些遗憾。

莫老再次抬起身子，看到万消的双眼如同黑夜中猫眼似的发光，更加确定了英灵已经附体，大声自责道：“请怀王勿怪，是老夫要求的试探。我是这百年的王七，正是神侍家族。”

他见万消只是看着，并不说话，扭身指着阿念说道：“她是莫家这代的神侍。”然后对着阿念挥挥手。

阿念会意，站起来，咚咚咚几步跑到万消身边，转身站定，却依旧扭头看着万消，满脸的新奇。

“你是哪个是航？”万消突然说话。

“呃。”是航一愣，不知怎么回答，随即小心地说道：“百年前成立的是家，这一代的老十六。”他以为万消英灵附体后，看出他不是纯粹的9个家族之人。

“现任何职？”万消看到是航的正面，比对出与那架计划去s市公务机的某个官员，相似度达到9967%，为了证实，故意有此一问。

“移民官员。”是航习惯性地回答。

万消得到了确认，从侵入的琉球自卫队指挥系统中，调阅到了秘密人员的信息，装成莫测高深地说道：“东南亚军事顾问，在南海事务方面有较深的研究，曾去md和军事专家交流。”

大家听了更是激动，期待着万消接着说下去，还有什么超出他们期望的能力。

“这次准备去s市，有收集那艘潜艇去向的原因？”万消接着说道，在分析中，戒严之时还要出去，应该和军事有关。他已经推断出了一个送出芯片的方案。

“怀王英明。”是航站了起来。这是绝密情报，他接到任务，也是上级面对面布置，没想到怀王随口就说了出来，哪是英灵，是神呀！

“此去有波折，当以此珠镇之。”万消当着大家的面，随手掰下一块座椅扶手上的木头，并指如刀，搓动间一颗珠子成型。双手合十，掌心耀眼的红光一闪即逝。在大家的惊讶中，红光消失，那颗乌溜溜的珠子似乎有了不同。

“切记，不可被x光照射，也不可经他人之手。”说着，万消将珠子抛了过去。

是航伸手，珠子正好落在手心，还有一点温热。他牢牢抓住，生怕飞了。

“此珠可以护你一路飞行平安。”万消又恢复高深莫测的*模样，“到那边，会有人联系你，你再将珠子交出即可。”

“嗯？”是航嘴上不说，心里快速盘算：“难道是让我带什么神秘物品？”手心里的那点温热，似乎烫了起来。

万消探知到他的生理数据波动，慢悠悠地继续说道：“那边出现的是我的分身。如此，才能保你们一飞机人员安全。”

“分身？”莫老叫了出来，“上苍啊，真有神迹！”

122.表现欲

万消慢慢站起：“md和wk，不是兄弟，是主仆。你们明面上向自卫队申请，实际上是md的驻军在权衡。一句话可以让你们起飞，一句话可以将你们击落。知道吗？xxx渡轮，上千人口，都差点被md击沉。”

是航越听越敬佩。

其他人则看着万消的言谈举止，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气度。其实，这些都是万消演出来的。网络上，有的是君王演绎的集锦，他模仿起来轻车熟路。

“不出意外，md很快会同意你们的申请，毕竟潜艇的去向，他们更在意。”万消抬了一下左手，边上的阿念马上伸手扶过来，“你们所携带的那些物品，能收买几个人？估计也问不出潜艇的去向。”

“先……怀王，那些物品是拿去摆平jp公司在s市的烂摊子。问潜艇的去向，不能如此明目张胆。”是航恭敬地回答。

“jp公司在s市的分公司，还能再开业？”万消有些奇怪，他说着放下左手，阿念也跟着回下来，侧抱着他的胳膊，神采飞扬。另5个少女，则恭敬中带着羡慕。

“现在不行。再过半个月，可以先将车体材料那块业务继续经营，其他的，看情况。中国大，人多，大家好凑热闹，也容易忘事。”

万消的分析显示，那是以前的情况：wk的经济比中国强大很多时，很多事没底气提起；现在已经倒过来，分分厘厘都有人呼吁。要是杜家公司在，jp的车体材料，一周就可以被替换掉。在民粹流行的今天，只要扣上一个援助wk的帽子，会有企业敢买jp的车体材料？

材料，万消很想把两袋材料也送出去，但是他知道，在这个戒严的情况下，要想再带出材料，可能性太小。他挥了挥手，“是航，你回去吧，md已经同意你们的公务机起飞，时间在一小时后，现在他们在全面检查公务机。”

是航恭敬地鞠了一躬，慢慢向后退去，他知道，这是怀王要和六大家族商议要事了。

“稍等！”莫老忽地说道，然后老脸激动的有些涨红，“怀王，能让我等见证一下分身神迹吗？”

瞬间，房间里安静的针落有声。

万消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众人，毫无表情。在大家的神色略微有些尴尬紧张时，他突然回答：“然！”

站起身，往外走去，阿念亦步亦趋地跟在身边，双手扶着万消，他一比对，很像宫廷戏中的娘娘出行，丫鬟就是这般帮衬一傍。这就是神侍吗？随时跟在身边？那还如何充电？！

“阿念？”万消走出了房间，听到莫老他们低声地商议着什么。他根本不在乎，hz市就有个一模一样的自己，随便他们出题。

“是，怀王。”阿念的回答中，有激动。

“多大了？”

“十六。”

“你看，我需要扶吗？”万消侧脸问道。

“我……想扶。”阿念虽然也勇敢地和万消对视，但是脸庞上，一丝红晕迅速蔓延，一直红到耳后。

万消伸出右手的食指，在阿念面前轻轻晃动，“一，以后不要叫我怀王，这还如何复国？嗯，就叫神立！”阿念极快地点了一下头。

然后再伸出中指，接着摇动，“二，我不需要你扶，我需要安静。”

“可我的祖训中，神侍就要这样扶着。”阿念轻声地回答。

“所以我的后人消失了。知道吗，我一直都是亲力亲为。”万消说到这里，左手轻轻一抖，震开阿念的手掌，双手甩动，加大了走路的步幅。

“好帅的样子呀！”阿念一愣，小步跑着追。

“这里是为了躲避核战争？”万消走了几步，发现阿念孜孜不倦地小跑跟着。听到万消问话，赶前一步回答，“是的，这里有100人100天的生活用品。定期更换，保证新鲜。”

“感谢你们的努力。”万消停了下来，探测到莫老他们已经出来，就在过道上等着。“复国呀，居然还能试试看。”说完，微抬着头，一脸缅怀。阿念眼睛中闪亮着什么，痴痴地看着。

“怀王！”是航恭敬地一躬，“刚才接到通知，公务机真的在一小时后起飞。我先告辞，神珠必定送到分身手上。”

万消点点头，带头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我要去s市一趟，非常急。”万消探测到齐琳的手掌已无大碍，松开了双手，轻声地说，“我先送你回学校。”

“什么时候回来？”齐琳经过万消这次的高温事件，心态上有了一些变化。没想到像万消这样硬朗如山的男人，也会有不测风云，似乎心态一下成熟了，更懂得珍惜眼前。

“快则一天，慢则一周。”万消安排好芯片的方案，刚才侵入陈敬成的云盘，发现他已经去了tj市，那里有am公司的中国分公司，他已经在那边上班。查阅云盘中的记载，家人也一起过去，他父亲的情况好了很多，环境的变化，果然是疗伤的好方。

“嗯，宛适那边，我会每天都去。”齐琳没有多问，虽然她的“爱一场”请求，万消没有答应，但也没有拒绝，灼灼的目光中，她感受到很多的信息。万消这次高温后，似乎哪里不同了。

“谢谢，我非常放心。”万消任由齐琳抱着胳膊，一起向学校走去。程序却开始关注林少的动静，担心不在的这几天，那个纨绔子弟会不会做什么蠢事。

林少的手机虽然已经更换，但是他又一次绑上了原先的云盘，这是大家普遍的做法，谁都不愿麻烦去倒日常积累的大量数据。因此，万消很快侵入他的新手机，发现他正在和瘦小伙通话：

“混蛋，姑娘姑娘的，你就不能务点正业？！缺德事少干点，日子就会好过点。”说完啪地挂了电话。万消以为偷听错了对象，再次比对了林少的声音，确实是他本人。只能推测，他有非常急的事情要处理。能让他放下美女的，9999%是捞钱了。拥有后再失去，如是两次，他对金钱的依赖超越了其他一切。

人类真的奇怪，喜欢用一种表现，来掩饰另一种表现，这就是表现欲吗？应该是了。

在琉球的地下室，万消被莫老他们簇拥着走进电梯。他忽然分析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不也是一种表现吗？经历了一路的被追杀，不知不觉中，学会了利用气场来影响他人。而制造气场的欲望，就是所谓的“表现欲”了。自己现在行动时，也不知不觉在营造着需要的气场。

“怀王，戒严第一夜，要不要制造一些事端？”莫老在电梯关门时问道。

123.末世歧途

“现在有了哪些准备？”万消没有直接回答，淡淡地反问一句。

“在琉球本岛，200万人口中，三环人数约2万。”说到这里，莫老几句就解释了中山教的组织架构，“能影响的人口达10万，能同情的大约会在100万。空手道发展这么长时间，又被提升到国技的高度，本地人的自豪感不言而喻。他们从小在各空手道馆学习，我们经营中又一直灌输琉球意识，这些人对于独立有期待。”

“尤其是近些年，wk的经济不断下行，旅游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越来越大，琉球的税收被抽走反哺wk。我们趁势翻出以往歧视琉球的言论，对政-府的仇恨情绪有了明显的抬头。经济上有优越感了，谋求独立的气氛也越来越好。”

莫老一边引着万消坐到三楼大厅的主位，示意阿念她们泡茶，接着说道：“于是，我们六家，各培养了一明一暗两股势力。明的是各空手道馆的教练、工作人员、高级会员、赞助商等。就是我说的这2万人，政-府或许有所防范，但是其中的高级会员渗透进各行各业，在政-府部门就职的就有不少，很难对我们采取什么有效的制约措施。同时在空手道的运行上，六家有合作有竞争，平时还会设计一些摩擦，他们的注意力不会太高。”

另几家的家主不断点头，有补充说：“六家的经营侧重点还有些区别，莫家在旅游这块影响力较大、时家在零售方面、那家的酒吧、来家的物流、寻家的花店、陆家的医院。”

他们看到万消很认真地听着，就开始介绍六家的经营特色。这些散落在琉球大街小巷的行当，形成了一张网络，影响着琉球生活的方方面面。

老人们讲得非常认真，少女们安静地给大家端茶倒水，似乎已经听了很多遍，根本不敢兴趣。倒是对万消，六个人抢着给他倒水。哪怕万消不喝，也会及时更换热茶，勤快地擦拭茶几上不曾有的水渍。

“她们这是在表现。”万消稍加分析就得出结论。“勤快？乖巧？也许都有。但是有了她们在，这里的气氛变得鲜活。”

“在戒严的当下，哪家传递的消息最快？”万消计算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人们的热情将不断减退，确实需要一些新的热点来激发大家的干劲。

大家看向一名稍胖的老者。从小练空手道到现在，其他五人都很精干，这位就显得胖了。他身后的少女举了一下手，“是我们那家，我们的酒吧遍布大街小巷，人们不能在户外聚集的时候，酒吧里就成为了最古老的传递消息地点。”

万消点了点头，程序开始分析目前能点燃大家的热点。

那家的少女看到万消点头后一脸专注，非常开心，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笑出两个酒窝，她又快又脆地接着说道：

“这些年，来琉球旅游的人逐年增多，他们以为喝清酒也是这里的习惯，很多国外的人，想在晚上的时候感受一番wk的酒文化。其实夜酒，只是wk那些大城市的风景，那里的男人，每天工作压力大，加班是每天的常事，节凑又快。下班后约三五人，在清酒吧一方面缓解压力，一方面寻求一些的刺激。大多是聊聊天，唱唱歌，但是被媒体渲染成艳遇的天堂。”她讲到这里，从他爷爷身后拿出一支酒瓶，很像观音菩萨的净水瓶，“怀王，您喝吗？”

万消摇摇头。他通过机场的安防系统，已经探知到是航的公务机准时落地，一行人正往酒店而去。于是在是航刚的手机里，留下了一条信息：“在酒店等。”随后探知到他智能手环中传输出来的心跳和血压变化，一路上，他的心神都这样波动着，应该是恍如梦中的感受吧？！

“后来，下班后喝清酒，成为了wk男人工作有成的一种体现。如果下班了马上回家，会被邻居认为这个男人没能力，这其实和空手道的养生相矛盾。因此，我们那家的酒吧，规定自己人不能在酒店喝酒。我爷爷就从来不喝。”那家少女以为万消一直在认真听，双眼冒着小星星，滔滔不绝地讲述，她说的和那家家主的侧重点不一，又是另外一种味道。几个老爷子都是隔代亲，听着她们的软声细语，只要万消不反对，他们就不制止。

“但是，这里毕竟是旅游之地，没有那帮疲劳困顿还在撑着的上班族，就没有了需要清酒舒缓压力的气氛。为了满足感受清酒文化的需求，于是，我们那家酒吧，引进了博彩。每个小时的准点，开一次单双号，典型的零和游戏，只是顾客参与，我们提供场地。同样，我们那家的人，也禁制参与。这样，我们的生意好了很多，很多人为了等准点的博彩，就多喝点；多喝点，就多压点；多压点，人气就旺一点。”说到这里，自己先笑了，其他几位少女也都乐了起来，气氛非常轻松，和外面的戒严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现在的酒吧，人气还很旺？”万消问道。

“比平时差很多，但是附近的人还是会去，刚才各个酒吧汇过来的消息，戒严令并没有严格到不让大家喝酒。”那家少女看了下手上的智能设备，那里有很多数据在闪烁。

“那就在各个酒吧发一条消息。”万消忽地变得非常严肃，大家乐呵呵的气氛戛然而止，都看向他。

“md无人机的控制芯片，传闻被红魔窃取；因md的滥杀无辜，红魔趁乱躲过了南风港的围堵，这就是戒严的原因。此时，红魔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很大可能，已经将控制芯片的秘密传了回去。”这些消息，莫老他们陆续听闻一些，听万消才将所有的事由连接起来。他们发现，这或许真的是一个复国的大好机会，md和俄罗斯相争，wk还能缓过精力来？！

果然，万消接着说道：“前期红遍全球的电影《末世歧途》，讲述的就是无人机控制下的末日危机。如果俄罗斯得到了芯片，md国布置在wk的海量无人机，正好成为两个大国角力的手段。那时候，结局可以参照这部100亿美元票房的电影。”

“火海一片？”那家少女叫了出来，手中的酒瓶落了下去。

124.分身和主流

“阿忆，不用紧张。”那家家主一把抄住酒瓶，放在身后。

莫老他们不断点头，现在网络上热议的就是生存权，md的空中扫射，直播了什么才是md鼓吹的“人权”，如果再来一个末世般的灾难联想，可以将关注度推向新的高度。

阿忆还是很紧张，看着万消。小姑娘这么容易吓住？

万消看到她眼中的惊恐，为了表示他是怀王，继续不动声色，沉声说道：“这是一段推论，将它告知各个酒吧，由接收人自主传送给顾客，只要讲得神秘点就行。这样，很快会在琉球传出各种版本的传言，似是而非的类似结果，既能让政府难以推断流言的意图，也会让百姓更恐慌。”

说到这里，万消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说：“注意，在讲话的最后，一定要告诉大家，琉球很快会成为一个信息孤岛。因为前面的推断一时半会儿不会有结果，大家对此的认可度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降低；如果很快证实了最后一句话的预测，前面说什么，都会有大量的人盲目跟从。”

万消已经探知到，自卫队运送的无线干扰设备，正不断运抵，不少地方已经装载完毕，陆续开始启用。一片片区域的无线通讯即将被屏蔽，慢慢将琉球布置成信息孤岛，估计目前gps的民用层已经关闭，各大移动运营商的带宽大幅消减，再在无线干扰下，只有北斗的民用卫星信号，还能勉强使用。

如果不出意外，此时的光纤网络，也将以开始检修的名义关闭。这还是wk顾忌所谓的“言论自由”，留着断断续续的一点遮羞布。

这也是万消要那家传播流言的原因。别以为只有网络上的流言可怕，口口相传的谣言同样蛊惑人心。话语权始终要尽力争取，而这则流言的传播，是自己话语权日后显威的一个重要环节。

阿忆开始将这段推断发布出去，他们的智能设备，现在已经自动改成北斗的卫星服务。她看向万消的眼神中，写着大大的“崇拜”！其他几位少女也看向手中的设备，同样的星星在眼中游动。

“叮”一声，莫老看向阿忆，这么快就有了回音。

“是航叔叔。”阿忆叫了一声，然后看向万消。见证分身神迹的设计，阿忆是在场的，一条提示在显示屏上滚动：“一模一样！”这四个字体的形状，看在眼里，似乎有了一丝震惊蕴含在内。

当然，是航的震惊更是难以表达。他住进宾馆，放好行李，习惯地站在门后，看张贴着的逃生出口位置。明明锁好的门，缓缓地推开，在他失声惊叫前，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我。”

是航猛地退后一步站定，一直在手里把玩的木珠子，被他紧紧地攥住，看到万消不紧不慢地推门进来。正当他在琢磨要如何开口，万消一边关门，一边说道：“你可以直接联系。”

是航看着万消，不但声音一样，相貌一样，连说话的神态都一样，双眼似乎在隐隐发光。他的第一直觉是，怀王从琉球跟过来了，但马上被自己否定，今夜，整个琉球，只有他乘坐的公务机离开。他开始手忙脚乱地按约定联系，就是阿忆看到的那四个字。

莫老本就跪坐着的身体，首先跪拜下去，说道：“怀王见谅！”

万消点点头，房间里的气氛又安静下来，12双老少的眼睛都盯着他。老人的眼神期待，少女的眼神是崇拜。

“他开始系一条红色的丝巾。”整个大厅内，只有万消的声音。

大约半分钟后，万消忽地伸出右手，先是比划着“三”，很快换成“六”，再转成“八”，然后他说道：“王不过八，神立出天涯；宇分为三，怀王站中央。”

万消到此时，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原因，他们喊自己为“怀王。”

听到这里，大家又都跪拜下去，口喊到：“恭迎怀王。”

看来又是一个考验完成。

“他递过来一个盒子。嗯，金丝楠木的质地，像一个魔方大小，贴了六张封条。”万消顿了一下说，“咦，里面有六条蓝色丝巾，不对，白底蓝字。你们的暗中力量？”万消说到这里，看向莫老他们。难怪说完明面上的力量，几个老人不约而同岔开话题，开始解释各个家族的经营状况，原来暗中的力量通过这种方法告诉自己，还真是够小心的。如果自己无法分身，他们的力量就不会被万消全盘知道。如果是分身，一明一暗的力量清单，暗的已经在中国。万一复国失败，暗中的力量，wk也不易在琉球查到。姜果然是老的辣，这是预留下的退路。

“全凭怀王调遣。”六个家族的家主又一次跪拜下去，齐声喊道，声音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疑虑。六位少女在崇敬中也透露出深深的震惊，虽然她们在心里，早就承认万消是怀王千百遍，但是见证了如此的奇迹，让她们有种在梦里的恍惚。

“全凭我调遣？”万消似有意似无意地重复一句。

“是！”这时候，六位少女也加进了脆脆的声音。

“桑舞空手道馆的三楼，神像后面有两只材料袋，安排人隐蔽、妥善地送过来。”

阿念麻利地在智能设备上操作。

万消调出在海上的场景，他当时默认鸿鹄队员的大多数意见，作为自己行动的主流，和现在非常相似。这里即将进入信息孤岛，虽然自己可以通过gps和北斗征求网络上的主流，但是难度增加了一些。他没有犹豫，将眼前的12人，作为了行动的调查对象。

s市，万消取出芯片，将小了一圈的木珠子再递给是航，转身走了出去。是航在宾馆里来回渡步，心中的思绪翻滚不休，五十多年的所谓科学教育，逐步形成的世界观正在崩塌。

忽然，他急冲冲地跑了出去，多方沟通，终于走进了宾馆的监控中心。他开始仔细调阅录像，看着自己开门进房，十多分钟后，自己又匆匆忙忙跑出，这期间，走廊上的录像，显示了有服务员走动，也有客人进出，唯独没有万消的身影。随后在电梯、大厅等区域，都找不到痕迹。

他回到宾馆，郑重地给莫老发了两个字：“神迹！”

此时，万消已经坐上了北上的高铁，天亮即可到达tj市。

125.流言破万象

今夜注定不平静。

琉球的大大小小酒馆里，都在流传着末世即将来临的流言。大家对科技的认知有多有少，无人机到底能产生多大的破坏，并没有切身的体会，很多人在酒馆用手机查询，可惜网速慢得可怜。

酒馆中的光纤网络，也无法连接到网络上，每个上网的端口，只要一刷新，必定跳出一行信息：“非常抱歉，光纤正在维护，请稍后再试。”

这个“稍后再试”，慢慢强化了信息孤岛的判断。酒馆中的人员进进出出频繁起来，有的匆匆回家，有的去不同酒馆探听消息。西通连的士兵，很快问出了情况，开始请示上级，“要不要实施宵禁？”

执政党的大佬们，到现在已经心力憔悴，一群人在深夜讨论，最后得出：“暂不宵禁。今天刚发生惨案，力度过大，易引起民众的反弹。更关键的是，如采取宵禁，目前滞留在南风港的2万多人，md驻军门口的3万多人，都要驱散或抓捕，自卫队的力量还需要补充。”

长林空手道馆，莫老他们开始分析后续的走势，几位少女实在困不过，开始休息。阿念不肯去边上的休息室，她是神侍，一定要呆着，没多久睡倒在万消身后。莫老几次想叫起她，来回几次，最后只拿了件衣服盖在她身上。

既然已经戒严，后续的发展，不外乎三种：一种保持现状，通过对生活物资的控制，慢慢将这些生活优越惯了的市民，磨掉精力后，陆续回家休息。也就是通过维持现状，自然减员。

第二种是劝离。形成信息孤岛后，各种舆论就完全掌握在政府手上，通过反复的劝慰，平息大家对南风港惨案的情绪。几天后，饱满的情绪自然回落，劝离的效果就会显现。

第三种是驱散。这是不得已的措施，政府如果采取这个方式，那是复国有望了。不过从目前还不采取宵禁，这个可能性不大。

几位老人讨论一阵，发现万消依旧端坐着，莫老问道：“怀王以为如何？”

“以后就叫神立吧，怀王这个字太容易联想。”万消没有直接回答，先自语一句，几位家主点了点头。“驱散的可能性不大，那说明还是有，需要如何才能迫使wk政府采取驱散的方案？”

“情况越来越严重，政府才会采取此下策。毕竟在野党、民众、全世界的目光，都已经吸引过来，这时候，就是md，也不会过分逼迫现政府。”

“如何才能让情况越来越严重？”万消自问自答，“现在的人们安逸久了，如果让其操劳、受苦等，9322%的可能性是退缩，顶多坚持两天。唯一的办法，就是断了大家享受的退路，那只有面对死亡，真正的死亡。”万消的语调平静，几位家主饶是一大把年纪，在这种语境下，也是寒气冒出。不过几位老人的眼神，反而有一种嗜血的光芒出现。

“怀……神立大人请示下，一将成，万骨枯，何况复国大计。”莫老首先表态。

万消盯了他一眼，自己没有这么凶厉的想法。

“目前酒馆内顾客的反应如何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充满电，万消采取了省电模式，能询问，就不通过卫星信号绕到天上，再去破解那么多的安防小系统。

“阿忆呢？”莫老问了一句，对那个微胖老者说道：“那老，你去叫一下。”

“阿念去吧。”那老坐在那里不动，咕哝道，“拿过设备来就行，我也会查看。”

“阿念很累了，你自己去拿。”莫老丝毫不让，两位老者为这个小事争了起来，不知怕万消失望，还是不忍吵醒阿念，压低着声音。其他几位，不管不问，开始喝茶。

“我知道了。”万消无线覆盖出去，很快查阅了阿忆身边的智能设备。“恐慌正在形成，等无线干扰覆盖全市再说。”

此时，wk的防务省，刚好碰了一鼻子灰。他们一接到无线干扰设备全部到位后，开始联系中国的北斗通信公司，要求关闭琉球上空的卫星信号。

北斗公司直接拒绝：周围的海域上，还有好多使用北斗信号的船舶，如果关闭信号，那就是人为的灾难。一句话，将防务省的官员噎了回去。他们转首求助md。

八角大楼非常配合，不久前自己有这个想法没好意思问，现在拿着wk作为投石问路的石子，当然愿意试一试。

他们直接连线中国的国防部，以一种平等的口吻开始沟通，完全没有了一个月前警告不得卖民用无人机时的霸道：

“相信你们的情报机构，也听说红魔窃取了无人机的控制芯片，现在wk正在实施戒严，协助抓捕。需要北斗的民用频道关闭一段时间，由此造成的损失，wk会赔偿。”

然而，他们听到了无法再继续聊天的回答：

“我们没有听说窃取无人机控制芯片的事情，能否通告一声？wk国正在实施的戒严，我们非常关注，希望你们转达wk，按照国际惯例，要保护我国侨胞的安全。北斗的信号，不仅仅服务琉球上的用户，海上还有大量的用户正在使用，根据国际人权法……”

长林空手道馆，两位争吵的老人又安静下来。时间已到深夜，他们一点睡意没有，万消也有些奇怪，难道他们这么希望复国？

“叮”一声，阿念忽地坐起来。她和衣躺在地板上，身上盖着爷爷的外衣，那个智能设备，却一直被她拿在手上，此时的响声，将她惊醒，有些迷糊地看向屏幕，随口将信息念了出来：

“北斗提醒用户，请远离驻军基-地。惊闻无人机控制芯片被窃，一旦被利用，将产生三种后果：一是被直接引爆，基-地危险；二是起飞后被干扰自爆，周围十公里都危险；三是起飞后反控制引爆，方圆百公里危险。”

本就对无人机提心吊胆的人们，看到北斗的提醒，更加恐慌。那是无人机技术前沿的国度，他们的建议让人如坐针毡：“难道真的要舍弃家园？”

“这是我编的消息。”万消听阿念说完，轻声回答。他在当时抛出jp公司手环事件后，就已经备份了这种顺势而为的渲染功效。“现大家休息，明天人们会涌向驻军基-地了。”

说完站了起来，阿念跟在身后。

126.被割裂的民意

北斗卫星电话，在琉球的使用率，本就比wk的其他地方要多一些。这条消息出现的时机，正好在控制芯片丢失、信息孤岛形成之后。顺势而为的渲染效果，果然再次达到100%。

北斗的提醒很有技巧，只是一些危险范围的说明，wk和md都无法反驳。而且控制芯片的丢失，还是md的八角大楼告诉中方，这个提醒的伤害值一下顶格了。

莫老看着万消施施然出去，他孙女亦步亦趋地跟随，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听到那老说了两遍：“我们要不要再煽风点火？”他才回过神来，恶狠狠地说道：“要！”

于是，各个酒馆，开始讨论后路。刚开始，还有暂离家园、外出躲避一些日子再回来的声音。可是，这个本可以平息恐慌的苗头，被戒严掐灭了，谁都不能出去！

很快，意见集中在躲在家里，还是主动出击？

各个酒馆不约而同地播放《末世歧途》的影片，这部百亿美元级的科幻电影，那些无人机在控制与反控制之间的战争，将大地肆虐成一片火海。那特技、那音效……酒馆中，呆在家里当鸵鸟的声音，也慢慢消失了。

如果md的八角大楼知晓这个变化来源于《末世歧途》这部电影，估计要向议会提出抗议了。

很快，一股同仇敌忾的气息，从琉球的酒馆开始蔓延，虽因信息孤岛的原因，扩散比以往慢了许多，依旧坚定地扩散着。

西通连探知到情况，连夜上报，然后在各路口设置路障，还是有人徒步走到md在琉球的驻军门口。天泛亮，驻军门口的民众，从原先的3万，已经增加到了5万多，还在陆续赶来。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却诡异的安静，拉开横幅，传递着他们的诉求：

“滚出琉球，滚出wk。”“守不住自己的控制芯片，守得住我们的生命安全？”“屠杀平民的是你，喊着和平的是你，滚吧，你挡住了天理！”……

自媒体主播，将这些画面传递出去，虽然驻军附近的无线干扰设备的功率很大，还是被强大的北斗信号突围而出。八角大楼得知情况后，很多专家开始讨论，难道中方北斗的民用信号，就有gps军用频道的抗干扰性。忽然，他们发现，很多领域，居然需要思索如何追赶了？！

wk其他城市的民众，早上醒来后，发现琉球的形势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一些人开始客观地反省，也有自媒体主播走上街头，采集真正的民意：

“为琉球人民祈福”

“希望大家克制”

“不要有新的伤害”

……

大部分民众都不希望事态恶化。自媒体主播们，能从面对面的采访中，感受到那份担忧。按照惯例，最后要被采访者对琉球人民说一句话。绝大部分，对着采访的镜头，说出了“支持你们”。

这本来无可厚非，同胞当然需要支持，可是，在那些拉横幅静坐示威的背景前，这句话的意思，变得非常耐人寻味。一开始，自媒体主播们没有意识到不同，他们有面对面的语境影响，明白这只是一句客气的套话。

随着这些直播平台关注度的提高，wk的官方媒体首先觉察到不对劲。于是，他们简单汇报后，开始舆论引导：“从自媒体的自发采访中，我们可以看到民众的期望，克制是主旋律。最后的这句支持你们，应该是心理上的关怀，请大家不要误解。”

好吧，大家都不误解了，再次观看那些画面，满屏的是支持琉球人民驱赶md驻军的弹幕。

官方媒体的嗓门大，但是喊得太是时候，一下将民意阉-割了。

在野党哪会放过这个机会？！真是天助我也，此时大大小小的在野党都跳将出来，各种指责铺天盖地：

“执政党老矣，近期一连串的昏招，说他们是猪脑子，那是侮辱了猪的智商……”

然后他们鼓动其他城市，开始反对执政党的游行。看能不能将执政党，在md的愤怒中，在民众的讥笑中，赶下台去。

执政党的大佬们，火急火燎地赶紧闭门研究对策。

“你的，先把主管媒体的官员骂个狗血喷头，没半小时不要停。娘的，去隔壁骂。”

“你的，赶紧连线md智囊团的约瑟符，让他在总统面前说点好话。客气，知道吗，尽量客气。告诉他，上次他带队商务考察时，提出收购变速器公司的议案，我们同意，坚决同意！”

“你的，倒水去……”

“你的，你的……别在眼前晃就行。啊，让我吃三八降压丸，哦，快点。”

闭门研究。闭门这个环节，做得非常完美，已经三个小时过去，门始终没开。各地的游行开始轰轰烈烈地开展，在野党们小心控制人数，怕玩过了火。但是气势都很强，骂执政党的花样层出不穷。

研究这个环节，基本没有进展。已经有助理，用电子设备下载了关大帝的头像，竖在会议桌上，供大佬们祭拜。

突然，关大帝的电子图片上，一行字慢悠悠晃过，一名助理眼尖，小声念了出来：“游行队伍中，加一句口号：‘md驻军滚出去’。”

大厅里陷入了安静。大约三秒后，有陆续的长吁声传出。随后，这帮吃着降压药的大佬，一个个脸色生动起来：“命令最顶尖的高手，来查这行字的由来。”

智能设备刚拿出大厅，大家便分头联系各地的暗子：

“赶紧通知各游行队伍中的线人，将这句话喊出去。越整齐越好。”

上酒，上小菜！大佬们轻松下来，这个口号一进去，就轮到在野党灭火了，估计半个小时后，各地的游行就将解散。虽然md对自己党派的失望度会上升，但是，对在野党更加失望。这就行，自己本就不要好，只要对方够烂！

民意就这样被割裂了两次，一次是执政党的媒体，将民众的安慰割出了指向。第二次是万消，一句“md驻军滚出去”，将反对执政党的民意，割裂成反对md。这是帮了执政党吗？未必。

中国的万消，此时已经到了am中国分公司门口。

127.时间，需要加快的时间

陈敬成看到万消，一愣，有些不敢确定。直到万消朝他挥手，才笑眯眯半开玩笑地问：“怎么也要来这里找工作？”

“非也，非也！”万消小范围地启动无线干扰，将陈敬成的所有智能设备屏蔽掉，说道，“听说你在这里，来看看，顺便送点吃的过来。怎么样？很好吧？！”左手拿着的袋子递了过去，那里有万消昨夜在s市超市购买的绿豆糕。

陈敬成接手的瞬间，万消的右手揽过去，给了一个拥抱，嘴巴不动，却有声音清晰地传进他的耳朵：“那块红色的绿豆糕内，有一片md无人机的控制芯片，你能分析出集成的10个频率吗？其中一个是322。”说完，脱身，看着一脸惊讶的陈敬成，张嘴接着说道：“不习惯吗？男人间的拥抱在瑞士很正常。”万消的表现欲成型后，他的举动，是非常自然的老友重逢场面。

陈敬成反应过来，嗓音都有些激动：“谢、谢谢你的绿豆糕……”

“tj是个大城市，你推荐下，可以玩几天。”万消打断他的话，看他的嘴型，下一个字就要问出“芯”了。

陈敬成低头看了眼手中的袋子，深呼吸一口气，“一周吧，我来也没多久，需要回头认真研究一下。”看着万消的眼睛，极快地眨了两下。万消放心了，看来他进入了这种密码模式。

“我住张贵庄大酒店，你晚上联系我，请我吃一顿？”万消握住陈敬成的手，稍微用点力。

“没问题。”陈敬成也手上用力，“晚上请客时，再推荐好玩的地方。”

“我很忙的，能快尽量快呀。”“好。”

陈敬成看着万消走远，脸上的激动神情就无法消退。如此绝密芯片，自己可以破坏性解密，那心情，就像赌徒拿到一笔巨款，还要求不输光不得回家一样。

万消这次来tj，没有消除任何痕迹，网上预订了张贵庄大酒店，此时直接打车过去。选择这个酒店，他有用意：这里有一个机场，其中有一家直升机公司，它的服务对象，主要是鸿鹄海上练兵的物资输送。

在他的分析中，要想保住杜家公司不易手，法人落在已故人员程群龚上，只是增加权威人士的交易难度。如果再有鸿鹄的背景，hz市的官员，估计就掂量不动了。

此时在tj市，正好可以混淆一下有关人员的视听。他的分析中，林少的表现，太不正常。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在昨夜，他侵入王秘书的云盘，哦，对了，此时应该叫王副局，发现了林家敛财的新手段。整治医药回扣、倒手民营企业，双管齐下，捞钱捞得正嗨。

再侵入林少的空间，他正忙着给即将转手的民企评估、包装，为即将到来的挣钱大业准备。在他的案卷上，杜家材料，是装在一个红色文件夹中。这是他第一次认真地赚钱，这种成就感，也非常迷人。只是，要加快时间了，王叔的回扣整治，已经准备行动了。

中午时分，琉球md驻军的外围，已经静坐着7万人左右，人员的增长终于缓了下来。大家安静地坐着，堵住了驻军的陆路进出。所有驻军的围墙外，是里三层外三层的自卫队。在这里，其实就是wk人之间的对峙。

南风港码头，画风有些变化。人数依旧在2万左右，静坐的民众结构，似乎有了一些不同，年纪大的人士明显增多。他们捧着鲜花，将南风港营造成一个超大型的祭奠场。出口处的死伤民众，已经从海路运走了，那里现在点着一排排的蜡烛，在太阳下，有气无力地燃烧。

整个拿酒市，因为戒严，生机缺乏，小孩都被约束在家中，出门的大多是男人和老人。大街上，与巡逻的自卫队经常怒目对视，但终究不敢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所有的这些情况，都通过gps的出租层频道，汇集到执政党大佬们的闭门会议室。此时，他们的心情正愉悦着，有说有笑地喝着清酒。

果不其然，自从其他城市的游行口号中，出现了“md驻军滚出去”后，任凭在野党人士如何约束，都无法制止。游行的画面在全世界播放，在野党们大佬们如坐针毡，玩弄民意玩丢了。现在变成了wk全国反对md驻军的一次行动，核心在琉球，声援在各地。

在野党的大佬们盼望着时间快快过去，当时发动这些民众，安排的游行是三个小时。时间，需要加快的时间。

随着时间到中午，一些城市的游行终于结束。wk人民非常有特色，他们的守时与工作一样严谨。哪怕心里还想支援，时间一到，组织者一声“解散”！大多数人像下班一样，各回各家。少数人原地稍作停留，看这架势，也只得蔫蔫回转。

各地的情况汇报过来，执政党的大佬们老脸开花，尤其听到琉球的静坐人群，需要分出不少人手去运送食品和水时，感觉到了一种胜利就在眼前的轻松。他们相信，这代人本没吃过苦，随着时间的过去，单调的快餐、定量的冷水、温差大的天气，很快就会磨灭他们被鼓动起来的同情心。

或许一周，或许更短，什么静坐、游行，都会泯灭在时间长河中。他们的心里默念着：时间，需要加快的时间。

南风港人员结构的变化，就是万消的安排。年轻人都想到驻军门口去，他们还有一些传说中的血性。这是中山教三环内的核心人员的趋势，被万消重视，他马上做出了顺势而为的安排。

莫老他们只在凌晨休息了三四个小时，就开始在大厅讨论下一步的可能趋势，等万消装模作样吃好早餐回到大厅，他们已经商议了大量的细节。此时，正由陆家的陆老汇报。

万消坐下，莫老匆匆跑了出去。

“神立大人。”陆老清清嗓子，他本是医生出生，保养得当。一上午的讨论，其他家主的嗓门需要休养，就他依旧中气十足：“我们上午讨论了应对清场的细节，从三个方面着手。”他看到万消正襟危坐，按照老年人的习惯，补充了原因：

“wk自卫队，在驻军和南风港一线，三公里内断水断电，补给的难度大增，担心人员的斗志很快会消散，因此对清场做了多方面的准备。”

莫老从厅外跑了回来，老脸愉悦得像孩子。

128.造势，气氛很重要

“敬业。”万消分析的结果，老人为了讨论，此时才去解决内急。这表情，就是解除内急警报的写照。

其他几位家主的心里却是另一种感受，他们对下一代的溺爱，与复国这个祖训，谁重谁轻已经分不清。万消虽然长的高大帅气，在他们心中是神立，根本不是人。哪有人可以任由高压电肆虐的？因此，如果自己的宝贝孙女，和这个神立过了一夜，任谁都心惊胆战。

显然，莫老的表情说明了，这个神立果真不是人，如此年轻美貌的阿念在旁，居然丝毫未动。这不，莫老看到阿念还睡在床上，明显只有一个人的痕迹，不知神立是如何过夜的，反正阿念青白。此时他坐在那里，对万消的神色，更是敬重。

“我们分了三种情况。”陆老的语调也轻松了一些，“第一种是死扛，地点选在驻军西面的商场，那里正好是示威范围的边缘。我们要陆续将武器运送过去，药品和急救设备也要过去。当然，死扛是一种姿态，让全球人看到琉球人的不屈。能坚持多久，看伤亡情况而定。这是最有效的鼓动，不管成败，都会是一场复国大计的胜利。”

万消点点头。大凡独立的国度，都是从流血开始。南风港的惨案，是血腥的第一步，如果驻地和南风港再来一次更大范围的流血，这场记忆，在世人心中，驻留时间会大幅延长。

“你们的伤亡目标多少？”万消问道。

“千人以上的死。所谓的千家万户，这个数字，可以影响琉球整整一代人。如此之后，同情复国的人数，不仅仅是琉球的百万，wk的其他城市，都会增加千万。”陆老如同说着一个故事，娓娓道来，分寸不乱，还真是见惯了生死的医护人员。“伤，只要冲突，几千人是很快的事，希望不要超过万。按照我们医护的统计，枪战冲突中的万人受伤，残疾的超过一半，热武器确实可怕。”

大家都安静下来，死是一个概念，人死灯灭，说起来，死终究是一个过去时，感触不深。伤，是一个进行时，需要家人和社会力量持续的关爱，一天、一月，甚至一年、一辈子……

“第二种是且战且退。”莫老接过了话题，他讲起来简单明了，“就是大量人逃回家，剩下一部分人，边打边退，做出掩护民众逃离的姿态。到时候，任凭官方如何解释，他们只是驱散，世人也不会相信，哪有真枪实弹扫射着驱散的？”

“如此，死亡人数控制在百人左右，伤肯定不过千。因为阻截的人数，我们安排八百人。”莫老讲到这里稍作停顿，喝了一口茶。

“第三种，就是突然撤离。我们有渠道知道自卫队清场的命令，最不济，也可以在一刻钟前得知。那时候，边撤离，边直播自卫队要武力清场，也能起到很好的助推作用。这样基本不会有伤亡，还可以激发热血青年（愤青）的愤怒，进而转变成自发的冲突。”

万消没有说话，一直听着莫老讲完。安静了几秒钟，陆老补充道：“我们详细安排了路线，医院里也准备了足够的床位和药品。不少地方，启用了北斗传输的直播点，应该可以将震撼的画面，在无线干扰下还能及时传出。不少直播平台，到时会全力配合。”

万消自然知道，他们的暗中力量，有一些就是在经营着火热的直播媒体。随着科技的发展，从前的贴吧、微博、个人主页等形式，基本被直播账号替代，足够的带宽，便宜的资费，大家已经习惯看着视频了解信息。

“医院的血液准备了多少？”万消忽然开口。

“几千人的抢救量还是有的。现在，就有不少采血点，在接受中山教三环内人员的献血。血库快要存满了。”陆老很快回答。看来他们在商议时，已经在发动献血。

“那你们就制作一些30毫升的血液袋，大约需要3000袋左右。”万消接过话题，“这些血袋，必须发放给三环的核心人员，年纪大的人优先。”

大家似乎明白了什么。

“莫老，准备一些橡胶弹头，要激发过的，放进那些血液袋中。”万消并不解释，接着说道：“陆老，发放的血袋，要不易破裂，但袋子也不会轻易掉落的那种。”

这帮家主，也是一脸偷笑。

“明天，是南风港惨案的第三天。逐步散布消息，在明天下午，举行祭奠英烈活动。地点分两个，一是南风港出口处，另一个是驻军的大门口。”万消娓娓道来。

六个少女陆续进来，各自跪坐在家主身后，莫念除外。她跪坐在万消身边，专注地看着万消，似乎忘了边上还有一个爷爷。

“从现在开始，驻军门口，也派中老年人为主，年轻人承担运送食品和饮用水的任务。如此安排，自卫队和西通连，都不会怀疑。寻老，你们能准备多少菊花？”万消看向寻家的家主。

寻家少女快速查阅智能设备，然后细声细气地回答，“现在外面的鲜花进不来，所有菊花存货，大约在3吨左右。”

“好。从明天下午开始，分批运到两个祭奠处，趁运鲜花的动静，将血液送到你们选定的人员手中。”

然后大家再商议了一些细节，比如横幅怎么写，祭奠时间等，这些六位家主比万消更懂。网络上，是年轻人的天下，祭拜这种事情，网络上的问答天马行空，严肃不足，搞笑有余。

阿念的眼珠子忽溜溜地转动，她突然轻声地问万消，“要是祭奠结束时，自卫队不清场呢？”

大家都愣了。是呀，所有的准备，都是围绕着明天傍晚要被清场，要是人家不清场，怎么办办？

“我自有安排。”万消莫测高深地回答，“气氛很重要！祭拜结束时，英灵还可活动，自然可以引发自卫队的清场。”

几个家主沉思起来，那些少女却眉开眼笑，神立说自有安排，那肯定有安排。气氛很重要，万消现在的表现，活脱脱一个神魂附体的半仙。

执政党的闭门研究室，一名助理捧着电子设备进来，恭敬地放在会议桌的正中央。屏幕上显示着一身绿袍的关公，睥睨一切，眼睛都懒得张开。

“静默者都查不到痕迹。”助理汇报说。

129. 谁牵制住了谁呢？

“是友非敌。”党魁首先开口，其他老人不住点头。“我们使用的是gps出租层，保密性自然没得说。md的人不可能如此提议，尤其是八角大楼那帮老爷，就像中国传说中的小明一样，滚出去是他们最忌讳的声音。说不定，琉球那边有中山王的召唤，这里就有关大帝的相助。”说到这里，一手摸着光溜的下巴，笑容满面。

他才不会相信什么英灵现身，他只相信权力。这个背后的提醒，不管出于什么目的，此时不但解决了在野党点火的麻烦，还稳定了这边的军心。关大帝相助，那是有德者的福音。果然，闭门会议室的所有老少，都恭敬地拜谢了关大帝。

wk信奉关大帝，那是自古有之，不过近几十年持续升温。中国人将关大帝当作武财神祭拜，经济发展上也是破五关斩六将，直至现在的一枝独秀。wk眼红呀，在政府的有意推动下，关大帝成为了他们的至高神。为了区别称呼，体现他们的恭敬，将关老爷尊称为关大帝。

党魁的心里，又有了些得意，什么都可以牵制：世态平静时用关大帝，局势紧张时用md。谁是谁手里的棋子，谁牵制住了谁呢？

gps的军事层，琉球的驻军汇报了当地的形势。谁也没想到，一个到岸的检查计划，现在已经演变成了戒严和示威。芯片的下落，肯定不可能知道了。红魔在这场大乱中，会把芯片藏在哪里，已经不是他们考虑的问题。现在md要做的只有两手准备：尽快生产一批新的控制芯片；还有就是不让芯片流出琉球岛。

世事就是这么奇妙！现在陈敬成，正用着am中国公司的设备，开始检测芯片的各项功能。通过不同输入得到的输出值，结合无人机控制芯片的原理，陈敬成很快就分析出了芯片的功能模块。

但是他没敢直接画在纸上，毕竟哪里都有监控。在他的脑海里，粗略的功能模块不断细化，甚至一些场效应管的连接图都已经成型。十几年浸淫在这个领域，每一个新的变化都带给他一种享受。

陈敬成一直接受国内的教育，毕业后也在国企从事研发，直到遇到瓶颈，才去jp公司镀金。他的学习工作经历，对破解这个芯片，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谁说“模仿研发”没有用？破解各种先进技术，然后加上自己的创新，成为一个新的产品，这也是一种了不起的能力。

他原先一直有些抵触的偷学技巧，现在却成为了破解关键，一切都非常顺利。直到接近下班时间，才意犹未尽地结束手头工作。不过，也有些迷惑，怎么今天公司没有派单子给他？

陈敬成到am公司，完全是jp公司的推动。连续出现车辆检测芯片、手环事件后，jp在s市的公司就没再开业。所有的员工（除了夏超新、万消和季绥凤）在劳动部门登记后，只得各自寻找工作。

am趁机伸出橄榄枝，只要愿意去am公司的，他们优先录用。特别是车辆检测芯片部门，出售前的样品检测，全部交由中国人完成，彰显他们的芯片中，没有隐含的各种功能。这一招非常管用，中国部分汽车厂家，有意向与am公司商谈。

陈敬成就是基于这个背景，被am公司挖了过去，主持出厂芯片的抽样检查工作。待遇不错，完全有经济条件接家人一同过来。而am公司的芯片测试设备，本来就是世界一流的产品。于是，被陈敬成无意中用它来破解他们国家的无人机控制芯片。

只是，今天怎么会没有测试单子的？万消清楚。

md八角大楼启动了紧急采购计划，am公司就是有能力生产无人机控制芯片的公司，他们现在的技术设备力量，从昨天就开始全力生产新的无人机控制芯片。民用的车辆测试片，全部延后。陈敬成没有注意到，今天，根本没有物流的车辆，从机场运送芯片过来，当然不会有1%的随机抽检任务了。

这个消息，并没有给万消分析中带来好处，md如此急促地生产更换无人机控制的芯片，隐含着一个让人恐惧的信息，虽然可行性只有35%，但与以往类似的分析结论相比，高出了几十倍。

那就是，原本大家认为的没有国家会动md的这个基调，被md的行动给动摇了。

md的经济也是常年下行，他们的全球战略，重心已经从控制大宗商品的价格，转向抢夺高科技产品的市场份额。像am公司这种千载难逢的抢市场机会，正常情况下，md政府部门都会介入支持。但是现在，am却不得不全力投入无人机控制芯片的生产，任由中国公司，慢慢抢夺jp公司空出来的份额。

万消将这些因素导入几个主要的云计算公司，反正在等陈敬成，不久都有了结果。

md的紧张，来源于俄罗斯198%，这个比例，随着俄罗斯经济的逐渐恢复，一直在上行；来源于中国347%，如此大体量的经济体，md沿用以前的压制政策，已经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来源于xc为015%，他们只是md制造紧张气氛的一个口号；来自wk国146%，这个结果，近些年也在不断上升。

万消浏览了原因，wk的不听话，不是经济好了想挣脱，他们历来是经济差了要咬人。这就很明白了，咬人先咬嘴边的，md和wk在亚洲战略上纠缠在一起，什么时候伤害，就在于啊呜一口之间。

上述这些比例，一直在很多分析家的预期内。md为何如此紧张呢？万消将这些数据一股脑儿再放进去，把分析结果也作为已知条件，再分析一次。一个新的推断出现。非常疯狂！

大凡军事专家，不会如此操作，他们看到大数据的分析结果，往往去判断准确性如何，然后研究对策。也只有万消这种，本对战略没有兴趣，他能看到这个结果，纯粹是黑客的手段。他感兴趣的是，仅仅是他手上还剩的那枚芯片。

这是个目前为止只有md知道的推断：俄罗斯、中国再次支持xc，以wk为战场，把md打回大洋彼岸去。可能性837%。在战略上，这已经属于一触即发！

如同太极推手，几十年盘下来，谁重心偏离，对方肯定是一抖手，谁牵制住了谁呢？！

130.到了收获的时候

md的全球战略，在亚太，本就采用一对多的玩火手段。

靠wk的地理位置，北部遏制俄罗斯，形成俄罗斯东西面受敌的局面。这一招，最少耽误了俄罗斯经济复苏二十年。

在中部，以琉球岛为核心，形成第一岛链，遏制中国的海洋政策。他们非常清楚，中国的人口如此之多，陆地的那点资源远远不够，只要掐住了海洋的资源，就像一个每天只能喝一碗粥的成人，想要站起来都头晕眼花，哪有力气发展。

在南面，也是联合一众小国，继续封锁中国的南下出海门户。md不喜欢任何国家强大，哪怕小弟都一样，更何况几千年历史上都不断抗争发展的中国。

这个战略实施后，相当一段时间，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地球仪上可以看到，md的东面，那是md的太平洋，不再是兵家出没的战场。

这个战略有点大，玩起来有点悬，因此，在md的分析中，他们随时关注着三个国家联合后，会产生什么结果。也只有他们，一直把三个国家的联合，作为假想敌认真对待。虽然，从北亚被打回老家，也不会影响国家安全，但是却影响国家垄断经营海洋的发展。

md已经在海洋上收获了近百年，根子里放不下了，所以才会在一个多月前，抢先将大量的无人机布置到这一带。因此，控制芯片的丢失，在他们的分析中，那是三个国家在联合反抗。他们想要收回这么多年的利息了？

万消却拿这个推断，仅仅用来分析自己的芯片还有没有利用价值。当陈敬成快到酒店门口时，万消自己的分析中，有价值的比例，还在大范围内跳动，3211%至9732%之间，几百次推断中，没有一个相对集中的值出现。

“你在干什么？”齐琳发了信息过来问。她此时应该对着杜宛适东拉西扯，手上却发送着信息，典型的一心二用。

“我在等一个人。”万消回了一句。

“在哪里？”

“tj的张贵庄机场附近。”

“你不会去找送快递的那个大官吧？听说他在那边当官的。”

“你自己路上小心。我等的人来了。”万消看到陈敬成满面笑容地走了进来。

“哦。”齐琳不甘心地中断对话。她不知道，和万消的对话，此时正被新上任的王副局监控着。

今天上午，组织部门将他带过去上任宣布，随后和局领导班子一一小坐。他已经是正式的副局级干部了，心中的喜悦，和听说要升官又是两回事。下午，刚回到办公室，林少就给他打来一个电话，非常直截了当：

“王叔，今天我看到了那几家民营企业的初步评估。你知道最高的企业是哪一家？”

“沈家的生物制药？”王副局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最起码在耳边一片王局的喊声中，他知道这个少爷是要全力对待的。

“只有1000万。估计倒两次手，再临时加几个概念，也只能卖到5000万左右，各种利益分润后，落袋的也就千把万。”林少原本寄予厚望的公司，其实只是一个换药名的生产厂。

“那是哪家？你比王叔聪明，别为难我了。”王副局笑哈哈地问。

“杜家材料！”林少的声音非常激动，“上午看到的评估是6800万。那家jp公司太黑了，压价这么狠，洛y哥死得太屈了。”

“这家，你爸要求慎重处理的。”

“你听完再说。”林少还处在兴奋中，“下午居然传过来消息，目前估值达到11亿。你能想到吗？”

“他们的超级材料能生产了？”王副局原本靠着的身子坐了起来。

“不是。传过来的消息，jp公司一时半会儿无法开业，am公司不知怎么对市场的扩展也不热心了。就算不是超高温的车体材料，现在价格也涨了一成，杜家材料如果能继续生产，产量估计都不够。你要知道，am公司，那是估值5000亿美元的跨国大公司呀。能和am的车体材料一较长短的杜家材料，一旦开工，估值还要涨！”林少说到这里，已经有些专家的模样。

王副局知道，这肯定是估值报告上写的，这个纨绔没这许多墨水。看来是真的了！如果自己把这件事办成，林大人会不会将自己引荐给他的贵人认识？毕竟林大人快要退了，需要有个听话的人，再在hz市的官场上，坐在一个分量足的位置。一想到这里，浑身的劲似乎要涌出来。

“我把回扣的事情安排好，马上陪你应对杜家材料的事。”王副局大声地对着话筒说，将自己唯林家马首是瞻的意图，通过语音语调的顿挫，很准确地传递过去。果然听到了那个纨绔开心的回答，“我就知道王叔仗义。”

“哈哈，王叔。”王副局放下电话，轻声自语，“那是把我当成一家人的节奏呀。”

下班后，他仗着在市局当领导的便利，将万消、齐琳的手机监控起来，同时，命令下属寻找万消的行踪。

慎重！林大人说的慎重，是怀疑杜家的后台是鸿鹄。但在王副局的分析中，应该只和鸿鹄的某个官员有关，否者，杜家在hz市，也不会被程群龚、林洛y逼迫的送钱送卡。

公安系统的效率很高，很快查到万消入住了张贵庄大酒店，预定了一周时间。果然和鸿鹄有关系，王副局知道，那里有鸿鹄的一个公司在。他虽然无法查到李趣的真实身份和行踪，也听说是一个大校，和杜家、齐琳、万消之间，有着一些牵连。

于是，他这会儿看到齐琳和万消的对话后，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在这只字片语中，王副局似乎将很多线索连了起来，慢慢地，一个故事丰满起来。他忽地站了起来，或许万消的一周时间，就是他可以揭开这层面纱的时间。

希望不要有太深的关系！王副局这会儿思绪非常活络，“慎重！”林大人这句话，可能就是考验自己的提示。自己担心的被作为马前卒，或许才是被引荐给中央大员的敲门声。

副局算什么，杜家公司！啃下它，这才是自己到了收获的时候！

琉球长林空手道馆，大家围坐一起，气氛轻松。

“人员已经选定。”莫老说道：“两边各一千五。”

“菊花已经准备妥当。”

“血袋已封好，运送到各个分发点。”

……

“好。”万消点了一下头，“明天傍晚，该到收获的时候了。”

131.心里特别激动

“那帮中老年人的体力如何了？”万消自语一句，在他的分析中，就是这批人的体力，会带来一些不确定因素。

“总体平稳。有几个体弱的已经送到医院，现正在恢复。”陆老接口道，“但，人员有充足的后备，床位也有预留。”

万消装作沉思样，程序已经在分析：这些在恢复的老人，还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程序就是程序，一旦运行，体现的是严谨，也就是冷漠。好在万消的表现欲成型，现在故作沉思状，给人一种在犹豫的假象。

“那些老爷爷这么可怜，正好可以让媒体去采访,都是戒严害的。”阿念看都万消一副为难模样，她很想帮忙，顺着话题就说了一句。然后看着大家，手捂住了嘴巴，脸上开始泛红。

“哪家和媒体的联系密切？”万消的推断中，老人的利用价值就是诉说：对现实的失望、对过去的怀念。与阿念的说法殊途同归。他趁机接过话题问。

“我们。”那忆马上接口，手都举了起来，我们酒馆经常邀请媒体，尤其是自媒体人员，关系不错。

“好。”万消点着头，他学着林大人的动作，眼睛看着天花板，手指着那忆，缓慢地说道：“安排几个自媒体的当红主播，去医院采访从示威现场‘病’回来的老人。”那忆不断点头，马上用智能设备开始联系。

“你再安排几个人住进医院，要有长病住院的病号，有外伤抢救的病号，明天下午备用。”万消手势一转，指向阿念说。她也开心地联系人员。

然后在那些少女的期待目光中，指向了陆家的少女，“明天下午一旦有假的伤员进医院，在大厅布置一个小型的祭奠场所，营造悲壮的气氛。”指头一转，落在寻家少女的方向，她瞪大着眼睛看万消，听到了一句，“你协助。”她马上重重地点头。

万消将看向天花板的目光收回，平静地说：“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全力以赴。”说完站起来，阿念跟在后面。出了门，万消探测到，那忆、寻家、陆家的小姑娘开心地向爷爷们炫耀：神立直接安排事情了，心里特别激动。

是呀！莫老他们也很感慨，这招示弱的手法，完全与他们设想的真刀真枪拼搏相左，但是效果，在网络社会，或许更加可怕。焦点不知不觉集中到了网络上，明天必须要将所有要报道的，都传出去！

张贵庄大酒店的三楼餐厅，万消和陈敬成相对而坐，在他们的三米范围内，被万消无线屏蔽着。

“明天，我就准备破坏性解码了。”陈敬成的神色非常激动，“今夜，我回家将测试情况再推敲一遍。应该是13层的设计，有价无市。”

“需要几天？”万消只对时间关心。

“解码3天足矣，已经有一个322，其他就好推断。一层层破坏，一层层推敲，够了。但是这种机会难得，13层芯片，民用根本看不到，我还想偷学一些设计13层的技巧。那大概需要5天时间。”

“5天？”万消犹豫一下，不是等不起，而是hz市那边，他已经发现自己和齐琳的手机被监控，现在担心齐琳的安全。

“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陈敬成解释，“碰巧用的是am的大型设备，又是我这个模仿研发的高手。”他沉浸在解密的快乐中，心中的激动不时晃荡出来。陈敬成边吃边聊，万消变成了陪客。

王副局下班后，赶到林大人的办公室，麻利地开始从事他原先做的工作，整理文件，换茶……林大人看在眼里，微微点头。

“那边怎么样？”看王副局端茶过来，林大人问道。

“一切都好。”王副局放下茶杯，顺手又挪了一下电话，放在林大人最习惯拿的地方。“下午林少提供的消息，我考虑了半天，觉得可以一试。林少现在非常用心，对企业的判断有自己独特的看法，将时事变化与企业估值结合起来，让我佩服……”

“好了，这家伙的墨水我清楚，你别捧他。”林大人打断王副局的话头，老脸上却乐开了花。

“杜家公司的价值，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尤其在jp退出中国市场的情况下，更是大有可为。”林大人认真在听，王副局斟酌了一下，接着说道：“杜石和鸿鹄应该没有联系，否者不会被程群龚一逼，就要啥给啥，这是典型的没有背景的企业家做法。因此，我的判断是，杜宛适和鸿鹄的某个年轻官员有关系。如果是这样，很多事情就可以解释了。”

“嗯？”林大人大感兴趣，显然王副局的说法，出乎了他的预料。

“我今天开始监听齐琳和万消，根据他们两人的信息往来判断，万消赶到tj去，似乎去找那个鸿鹄的官员。那个大校，九院的秦医生有很深的印象，大约30多点的年纪，军人的气场极其强大。人的长相中等，但很硬朗，男子气概很足。和万消的帅比，是另一种吸引小姑娘的气质。杜宛适那么漂亮，被多个俊杰追求，也是合理的事。”

王副局从事秘书工作多年，近些年一直和公检法接触，自认为推理能力不差。看着林大人的神情，他表现出一副深思熟虑的神色，继续推测：

“大校在某个场合看到杜宛适，暗中倾心，但是经常出海的特点，让他不敢贸然表白。或许他在等考验结束，或许在等杜宛适毕业。但是万消出现了，长得帅，又有极好的教育背景，又多金，又在她家破人亡的当口出现，一下将杜宛适俘获。”王副局越讲越顺。

“等大校出海回来，听说暗恋的对象有了男朋友，肯定伤心。s市的鸿鹄营业部，是退役鸿鹄队员主持的海运公司。或许战友之间有出生入死的交情，或许是大校委托他们出手。于是发生了抢杜宛适的事件。”

“嗯？”

“这里有两个目的。”王副局知道林大人对这种狗血剧情有疑问，他赶紧解释：“在那个山庄，如果万消赶过去，可能杀人灭口。如果不赶过去，他来场英雄救美。在我们去的时候，后面不正有一波鸿鹄的队员在路上吗？”

林大人陷入沉思。王副局心里特别激动：捋顺了！

132.引而不发

林大人点了点头，是呀，鸿鹄营业部的人绑架一个女孩，本就夷匪所思，后面还有接应的正规鸿鹄队员，这让他当时也很诧异。

“后面的事，变得复杂起来。我们找杜宛适要秘方，jp公司却通过我们的人也知道了情况。商业竞争和恋爱竞争穿插起来，将事情的本质掩盖了。其实，分开看，也简单。jp因为拿不到超高温的秘方，故意给林洛y一个极低的价格，那是因为没有了超高温材料，只是同业扩展，他们没兴趣。耳尖的am肯定也听到风声，同样不予理睬了。直到现在jp因丑闻退出中国市场，评估公司才发现杜家的商业价值。”

“另一条线。万消还在等杜宛适醒转，齐琳却被万消迷住了。估计说出了大校来过，还暗恋杜宛适，反正是拆散万消和杜宛适的事情，不时提点。前两天，万消去查过杜宛适的医疗费用剩余情况，发现了多出来的50万，估计想起了什么，跑到tj去找那个大校。”

“杜家公司呢？”林大人年纪大了，对这种小年轻的情感纠纷不感兴趣，但是，他显然信了王副局的分析。

“引而不发！”王副局心中暗松一口气，自己的前途就在这个事情上了，“只要万消等到那个大校，在鸿鹄一闹。凭鸿鹄的管理，大校的事肯定被压住，他们虽然护短，但不会帮军官抢女人。不出意外，大校会退缩。30多岁的大校，那就是将军苗子，男人很难放弃已成的事业。何况杜宛适能否苏醒还是未知数。”

“这段时间，可以将杜家公司的技术人员召回，普通的车体材料，准备生产。我们市的长河汽车公司，一把手正好有廉政反映，他们使用的又巧好是jp公司材料，直接命令他们改用杜家材料，也为下次接盘做好伏笔。”王副局说完，看向林大人，心中难免忐忑。

“好！”林大人拿起茶杯，啜了一口，“你认为如此操作后，杜家公司能值多少？”

“最少20亿。”王副局肯定地说，“73%的国企车辆，使用的是am、jp两公司的车体材料，杜家无法分享这块蛋糕。他们只能在高级跑车上占领市场，毕竟规模太小。现在，少了jp，如果空出来的市场，有20%份额落入杜家，按照jp中国公司100亿的估值，那也是有20亿。如果能挖掘出超高温的配方，这个概念一上去，100亿，也是可以吹起来的。”

“好。杜家行贿的案子，我会结掉。一周内，你安排人手，将技术人员召回。给开发区下通知，水电都供应上去。现在，让长河公司的老王去湖边茶馆，我们过去聊聊天。”

可怜的长河公司老王，看着一脸严肃的林大人出现，秋天感到了夏天的闷热。他恭恭敬敬地站着，等林大人和王副局坐好后，挥手让服务员出去。这几年，林大人找一个，被双规一个，他的手不断抹着汗，讪讪的不知如何开口。

王副局拿出一只信封，放在茶几上，努努嘴，也不说话。

老王的手忍不住抖起来，捡了两次没拿起。

忽然，电话响了。林大人正有趣地看着老王，看了眼来电显示，是小儿子的，接了起来。

“嗯……嗯，好。”说完，他站起来，居然不再管老王，自己回去了。

“这？”老王的胖脸上，一道道的汗，如浆水一般流淌。

“坐。”王副局把信封收起来。

……

等老王和王副局一起出了茶馆，老王的脸色好了很多，他不断对着王副局鞠躬，恭敬地送他离开后，叫来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林少……”在车上老王就开始打电话，这是王副局给他的号码，也是王副局给他指点的出路：找林少谈谈收购事宜。

打完电话，他整个人有些瘫软，刚才差点就被双规了，要不是林大人被一个电话叫走，本家王副局又指点迷津，凭王副局稍微透露的那点信息，他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在牢里度过。因此，今晚的收购事宜，是必须完成的救命项目。

“您看，公司只有一个月的库存，能不能指点一条供货渠道？”长河老王的姿态放得特别低，看着那个吊儿郎当坐在大班台后面的年轻人，不敢露出一丝不满。

“国企嘛，总要比其他企业多担当一点，不要老惦记买外国货，大把外汇被你们折腾掉，却仅仅为了那几次公费出国考察……”林少教育起他人来，一套接着一套，极有他老爹的风范。

今晚的所有安排，都是王叔一手操作，他根据王叔的信息，给老爹去的电话；也是根据王叔的意思，故意在这里东讲西讲……半个小时很快过去，老王请了一下假，说到外面抽根烟。林少掩饰不住的快乐，挥了挥手。

等老王再次进来，林少终于说了句有内容的话：“下周，我带你们去考察公司，那是原先只给高级跑车供货的高科技公司。好了，今天你回吧，我还有很多事。”

老王乐开了花，“下周！”看来自己暂时没事了。

林少等老王一走，赶紧打开老王拿进来的文件袋。里面是一沓的无记名信托产品票据。每年50万，刚好连续十年。这帮姜真是老辣，如果被查到，即可以说是自己用年薪购买的理财产品，也可以推脱不知情，确是进可攻退可守的礼物，难怪现在流行送无记名的信托产品。

林少心里想到还有六家国企老总，这只是第一次见面的收益，果然是引而不发的好处！

万消探测到这些信息，心里放松下来。王副局真是编故事的好手，既然林大人都相信了，那他就配合一下。为了齐琳和杜宛适的安全，他准备在tj等到陈敬成破解成功，再赶回hz市。在林大人安排结案后，召回技术人员前，把杜家公司转手到自己名下。在分析中，杜家公司转到谁名下，谁都要被干掉了。

琉球的戒严，已到第二天深夜，南风港和md驻军，地理上连在一起，但是门口相距不近。两拨示威人群中间，已经被自卫队官兵分隔开。虽然送水送饭的人来来往往，从总体上看，南风港的人数，在2万上下，驻军门口7万左右。琉球好歹也有200万人口，看来，断水断电，确实是一个好的限制措施。

有道是，激情总被雨打风吹去。执政党大佬们心中的弦，慢慢松弛下去，他们更多在商议，这次事情后，如何经济补偿md。

133.祭奠开始

今天是南风港惨案的第三天。

wk各地的声援，没有了在野党的助推，只剩一些学校、黑涉会组织的零星示威，每地的规模不过几百人。

执政党的大佬们已经到了闭门会议室，今天的心情和昨天完全不同，听着各地的汇报，几个人已经在讨论如何转移国内注意力。

“这次是派船停靠钓鱼岛，还是去北方四岛转一转？”防卫省的官员征求这些大佬们的意见。

事不过三，这是人之常情。他们知道，过了今天，南风港惨案的关注度，就能够被其他焦点事件代替。他们一贯保持的紧张气氛，就为了在这时候使用：制造一个新的焦点。

几个大佬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防卫省官员拿出了智囊团的各种分析结果。慢慢地，逐渐有了倾向性的结果：去北方四岛！钓鱼岛备用。

三天前，俄罗斯袭击了叙利亚反对派的eg组织，政府军果然趁势攻击，成功地将eg组织分割成两截。让wk气愤的是，他们只发射了两枚*，被全世界的舆论差点喷死；俄罗斯三枚*的打击，国际社会上居然非常平静，就是13国，也只是发个通告，要求各方保持冷静。

大佬们认为，俄罗斯的*攻击，国际上没响声，那就引用到国内来，把现正在示威的愤青们的怒火，洒向俄罗斯。很快，一套挑衅的方案基本成型。

派两艘海监船，去根室海峡转悠，按照惯例，俄罗斯会派船只跟随。这种动作，两国已经操练多年，民众会关注，还达不到转移南风港惨案的程度。此时可采取的超常规动作有两个：一是释放民用无人机去拍摄莎娜岛上的*设备。不用说，肯定会被俄罗斯击落，此时看民众的反应，海监船原地待命。马上在黑涉会、学生团体中，适当释放信号，看能不能在全国各地引发抗议俄罗斯的行动。

如果效果不明显，就接着出大招，使出第二个超常规动作：派小艇去登岛，理由是去捡失控的民用无人机。这个动作的结果，不用问，人和艇都会被俄罗斯扣留。一般情况下，可以在学生中引发抗议了。同时安排黑涉会出手，砸俄罗斯使领馆的玻璃,门口洒狗血等，助推对抗气氛。

这些措施后，防卫省官员重新送去大数据进行模拟，注意力被转移的可能性达到6744%。几个大佬不甚满意，提供了后备方案，几近疯狂：

一艘海监船原地拍摄，另一艘海监船去登岛，整艘船让俄罗斯扣去。就不信注意力吸引不过去，估计中东的关注度都要被吸引一些过来。再去大数据模拟，成功率达到了8351%。

“要不要通知md？按照正常程序，海监船登岛，需要提前告知。”防卫省官员小心地问，这个方案让他有些心惊胆战。

“不用。”几个大佬一合计，一致摇头，“事先报备，md不同意的可能性很大。他们到时候既不同意北方搞事，又要求我们尽快平息琉球的事情，难道我们真的把200万琉球人都关起来？这帮老爷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后备方案如何操作？”

“老样子，派一些极端分子去钓鱼岛插旗帜。肯定会被中方抓走，到时候再做文章。”

“现在钓鱼岛中方控制，担心船都靠不上去。”

“让他们游过去。反正只要被中方抓了，我们就能发声。这个方案作为备用，实在是担心动静大了，中方真的派航母来转悠，和琉球的示威形成了呼应，增加处理难度。”几个大佬有些担忧地说，“因此，没有我们的首肯，后备方案的风声都不能泄出去。”

防卫省官员，马上将所有的方案去大数据仿真，并将模拟结果汇报，时间已经是中午了。一上午的商议，成果不错，大佬们开始喝点清酒，说点露骨黄段子，互相标榜吹嘘的老三样。气氛不错！

南风港的出口，鲜花和蜡烛遍地，这不是浪漫的求爱，而是悲伤的哀思。随着穿白色麻衣的中老年人不断增多，一股肃穆的气氛自然形成。2万人不多，但也不少，从空中俯瞰，比足球场大的地方，全是密密麻麻的人。

一些横幅开始拉起，尽是些煽情的话：“你们的血不会白流，我们的狠永不罢休。”“你们走得匆忙，后事我们来扛。”“但愿天堂的琉球，没有子弹，没有哀愁……”好多是六个少女想出来的，她们可以把自己想哭。这让万消非常期待，人类的情绪竟可以饱满如斯。

驻军门口，同样的场景，穿着白麻衣的老人一多，整个节奏都似乎慢了下来。md的驻军开始紧张，他们责问防卫省，要求赶紧处理这诡异的事情。

闭门会议室内，终于有点紧张起来，一方面是md驻军的压力，另一方面，他们感觉到了后面的一只手。西通连没有从示威的人群中听到要祭奠的讨论，居然一切都按照祭奠的模式行动起来。那就是说，有人在暗中推动，而他们居然不知。

“中山教！一定是神秘的中山教！上次中山王的召唤，将他们的舆论弹压轻松击破，难道真的会有英灵？”

那些大佬不约而同地看向会议桌中央的关大帝图像，会议室内一片安静。一声绿袍的关大帝，右手提刀，左手拂髯，微侧着头，一脸不屑，眼睛都懒得睁大。

这些大佬们不知道，他们所有的商议结果，都被万消探测的清清楚楚。一去大数据的云计算分析，马上被万消捕捉到，一看输入的条件，以及分析的结果，稍加推测，就可以还原出他们的讨论现场。

“如果北方出现复杂局面，对我们的复国影响几何？”万消忽地问道，几个老者不明所以。万消简单作了介绍，以推测的口吻说出。

莫老的脸色开始变幻，阿念首先发现异常，她担心地喊道：“爷爷？您怎么了？”

莫老摆摆手，示意无妨，但是他的脸色，暴露了心中的不平静。慢慢地，他闭上眼睛，良久，长吁一口气，喃喃地说道：“必须再看一次。”

万消没有理会，知道他会全盘告诉自己。在设定中，时间已到，万消轻喊一声：“祭奠开始！”

134.神灵的暗示

在几位老者的主持下，几万人整整齐齐地对着驻军方向一鞠躬，当地古老琉球语的招魂歌响起，着实吓了驻军一跳。这种感觉，和被敌人包围没什么区别。

尤其看到自卫队、西通连的官兵，当人们鞠躬时那赶紧侧身的惶恐，更让驻军感到别扭，还有“巫术”的功效？！驻地将军拿起热线，大声地质问防卫省，这是不是你们安排的什么诅咒仪式？

“不是，将军！”那位官员回答着电话，眼睛看向那帮大佬，心中那个苦呀，这时候这些老爷怎么都不提示一下了？

“赶紧驱散！你们安排的那么多自卫队、那么多西通连都是看热闹的？”

“驱散需要准备。将军，这种三天祭，一般也就半个小时，很快就会过去。”他小心地回答着，看到那些大佬一个个都当作没听见的样子，眼睛看着关大帝。

“夏特阿！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那些军车上会没有催泪瓦斯？每个消防栓都被你们士兵的占着，会没有配备高压水枪？混蛋，m2*都可以发射橡皮子弹，购买时不是你们提的要求？”那边传过来的咆哮声，防卫省官员都不敢耳朵贴近话筒。整个大厅里非常安静，大家都听到了驻地将军的愤怒。

他有些哀求地看着那些幕后大佬，多么希望这帮老人能开口说话，哪怕给个肯定的眼神，或者愤怒的表情，他都觉得后方有大佬在支持。最不能忍受的是他们此时变成的扑克脸，目无表情地盯着关大帝图片，你们难道还想得到提示？

“混蛋，怎么不说话了？”驻地将军的咆哮声再次响起。

“我马上向上级汇报将军的指示。”他只能讲着这些应付的话。

“热线有完整的录音。”将军似乎出离愤怒了，在驻军那边拍桌子的声音都传了过来，“我现在郑重地告诉阁下，按照两国协议，你们未能履行驻军基地不受侵犯的职责，我们有权撤离。现在，我就向八角大楼汇报。”说到这里，对方啪地挂了电话。防卫省长官的手不自觉地一抖，一时还不敢将电话搁下。

“那边怎么样了？”党派大佬有气无力地问。

“第一巡祭祀刚完成，现场烟雾缭绕，几万人哪怕低低地吟唱，合在一起也是惊天动地的效果。”

莫老带着大家又到了地下避难所，那里有一个他制作陌刀的电弧炉。一路上，已经向万消解释，那些碎瓷片的“釉下红字”。1000度高温显示的字体，已经应验，他准备调高到1900度以上，上次出现的橙黄色字体，会不会再次组成一句话。

在大家的期待中，电弧炉的温度不断上升，1800,1900，所有瓷片的颜色开始转变，透过外面观测口，红字慢慢消失，瓷片变成橙黄，那些若隐若现的字体果然出现。

莫老看了下其他几个老伙计，见他们都微微点头，调整着炉温继续向上。原本隐藏在橙黄底色中的字体，慢慢变绿，一个个汉字清晰呈现。万消看了下炉温，2000摄氏度。几个老人忙着念看到的字，后面的孙女快速记下。

万消已经拼凑出来，1000度的釉下红字是18字，这次的橙底绿字只有14字，里面的陶瓷碎片却有32片。

“好了吗？”莫老问道。

其他几人都点点头，他将炉温慢慢调低，万消又一次见证了釉下红字，最后变成白色的普通碎片。

“你们组合成功了吗？”

大家都在摇头。

“神迹显，分身现，南下起事，北方动荡。”万消随口就说了出来。在他的分析中，14个字很快组成了各种组合。这个组合，最符合现在的意境，也和前面的“王不过八”的隐喻一脉相承。

“啊？！”莫老首先喊了出来，老脸激动的，差点又要对着万消跪下。“神立大人，北方真的能动荡吗？还是你的分身去了北方？”

“此话怎讲？”万消对着这批又要下跪的老者摆摆手，对着这批眼冒星光的小丫头一个笑容。

“当时在中山王的神像前，你全身暗红，应该是英灵附体了。”莫老激动的全都说了出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神迹显。‘英灵进，阳神出，泥丸幽暗，肉身暗红’这句歌诀，就是意识界总纲里描写的神迹显。因此，我们当时就认定了你是怀王。”

“这也能被他们说通。”万消不由得惊讶，“明明是自己的程序陷入了死循环。好吧，这样就不用自己解释了。”

“分身现，就是你的分身和是航面对面，这更加的夷匪所思，但是都出现了。分身呀，那已经是神仙的手段了。”莫老一脸崇敬。

“神立大人，分身会来琉球吗？”阿念忽地插话，她已经对万消痴迷了，要是再来一个，估计要幸福死了。

“呔，阿念不得无礼！”莫老疾声厉色地大喝,其他几个老人也有些担心地看向万消。

“说吧，有什么忌讳？本王还不至于受惊。”万消也很想知道，这有什么讲究。

“神立大人勿怪，阿念无知者无罪。分身是神仙的手段，一般分身不同界，阴阳相隔，或天地分立。两者相遇，大凶，传闻会湮灭。”莫老小声地解释一遍。他看到万消的脸色丝毫没变，难道传闻是假？也是，神立有分身，他应该最清楚。

这个小插曲一过去，莫老赶紧接着说：“南下起事，正好是我们的复国。北方动荡，是不是暗示着，需要北方出大事来呼应？就和刚才在三楼大厅里，神立大人说的，北方的复杂局面绝对有利我们的举事。因此，我有了一种强烈的预感，总觉得神灵的暗示还有第二重，果然又有了这句歌谣出现。”

解释完，其他人都是一幅恍然的神情。看来复国到了命中安排的时机，大家都激动起来，祖先的愿望居然在自己手上实现，不枉此生！

唯有万消依旧冷静，不是他对复国不激动，而是他根本还不会激动。打断了他们的憧憬，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第二巡刚结束。”

“好，通知下去。结束后一切按原计划行动！”

“是！”大家回到三楼大厅，分头办事，内心里似乎有了天大的依靠。

“祭祀结束人少，趁机驱散正好！”闭门会议室的关大帝图像上，又是一行字晃悠悠飘过！大家都站了起来，一脸震惊。

135.一地鸡毛

“密切关注现场人员的动向。”

“暗中清点驱散所需装备。”

“寻求md帮助，无线干扰开到最大。”

……

一条条命令从防务省的闭门会议室发出，这个是友非敌的存在，难道又是一次神助？

反正也管不了那么多，md驻军一直在喊着要清场，如果祭祀结束人群能很快散去，倒是清场的好机会，也是平息md驻军愤怒的好时机。只是，人群都不等到夜间了吗？按照习俗，三天祭的当天，还要守夜的。

现场的画面，两边都在密切关注。

第三巡祭祀准时开始，几万人整齐的鞠躬，驻军的将军又打来了电话，他实在受不了这么诡异的鸟气氛。乌压压的7万人，念着稀奇古怪的音符，不是诅咒是什么？

“夏特阿，你们到底清不清场？”驻地将军那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防卫省的官员一脸憋屈地拿着电话，看向这些大佬。

“告诉他，一刻钟后清场。”那个大佬终于开口。

防卫省大臣如释重负，响亮地回答到：“将军！一刻钟后清场。”

“为什么不马上行动？搞什么名堂？”

“无线干扰还需准备，现在还有现场祭祀的直播流出。恳请将军出手支持，干扰北斗卫星电话。”

“夏特阿，又是北斗。”那边挂了电话。

防卫省大臣没想到，一提北斗，对方居然歇菜了。

“趁这个时间，赶紧安排两艘海监船，去北方四岛待命。”那个大佬总担心人员不撤，到时是清场，还是不清？将是一个极其困难的选择。北方四岛的冲突要随时备着，这形势，怎么忽地变得这么被动？

这时候的wk直播平台，除了祭祀现场的热点，还有一些新的热点开始形成。几个当红的主播，居然开始报道医院中的新闻。

祭祀现场曾有画面扫到过，有老者似乎悲愤过度昏厥，被年轻人抬出了现场。现在那些老者的画面，在平台上重新出现：虚弱的身体，悲愤的表情，在病床上，有强烈的吸粉能力。

采访很快进入正题：老人回忆了1945年的惨烈，当然，这些都是父兄亲眼所见传下来的；接着说了几十年来琉球受到的歧视；然后转到现在，被md枪杀了民众，政府居然还帮对方守护，试问，天理何在？

在中山教有意的推动下，各地的观看率迅速提升，全国的同情心再一次溢出，支持的弹幕普天盖地。

防卫省的闭门会议当然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他们并未太在意，驱散的命令，像一座大山挡在他们面前，挨骂已经不算什么了。

第三巡祭祀如期结束。

人群开始骚动，西通连马上将了解到的信息传了回来：老人们劝大家先回去休息，等晚上7点再集中守夜。路途远的，可以先在附近的商场、空手道馆休整。

同时请示，要不要对他们的休整地点进行封锁。

“别！开放道路，让他们出去。人群休息多的商场、空手道馆，马上想办法供电供水，让他们安心呆在建筑物内。”

很快，驻军门口的人群散去大半。7万人只剩1万多点，绝大部分是中老年人，端坐在地上，有些落寞。南风港也差不多情况，大约还剩五六千，坚守在祭祀场所。

此时太阳还未下山。

“到位了吗？”万消问。

“都到位了！”那忆有些紧张，但是看到万消，马上装出勇敢的样子。她看着智能设备上的绿点，那些都是直播的机位。

“到位了吗？”防卫省的闭门会议室内，大佬问道。

“都到位了！”

“动手！”

南风港和驻军的门口，同时升空了一枚忍者的聚集烟花，短剑形状的烟火，滞留了三秒钟，在空中缓缓散去。

自卫队官兵马上开始行动。滋滋冒着烟雾的催泪瓦斯，一枚枚扔进祭祀后坐在地上的人群中，咳嗽声顿时一片。消防龙头边上的官兵，手脚麻利地装好了高压水枪，也射向人群。

一些年纪轻点的人，掩面夺路狂奔，自卫队官兵任他们逃进街头巷尾。他们接到的命令是驱散，而不是抓捕，必须在尽快的时间里，将现场清空。

现场大乱，全wk都看到了清场的直播。防务省的闭门会议室内，大佬们虽不满无线干扰的无用，但对清场还是很有信心。6万自卫队官兵，清场2万左右的民众，他们希望能在一刻钟内完成。

“通知下去，我们控制的直播平台，不得播放清场。那些在野党的平台，也吓唬他们，要是敢不顾大局，马上查他们的偷漏税情况，不信治不了那些后台的混蛋。”

现场被瓦斯的烟雾笼罩，头戴防毒面具的官兵一群群冲进去，两三人抬一个，半跑着将白衣老人抢了出来。一到外面，他们赫然发现，这些老人的上身，血迹斑斑，每个人都如同中弹一般。

有心想问一下原因，看着他们老脸上涕泪横流的惨状，知道不可能了。娘的，没有使用枪械呀，这样子……

本来的计划，抬到外围后，直接往地上一丢，轰着他们跑路就行，自有另外的自卫队官兵，将他们驱散到更远的地方。只要不在驻军门口，以及南风港的惨案现场聚集，他们的任务就完成。

现在他们到外围，已经很温柔的放下，在直播换面中，依旧血腥野蛮。

“妈的，武力镇压！”各大直播平台上，流血的画面一出现，马上引发了大乱。这真是自己国家的军队吗？

随即，大家伙赫然发现，政-府主管的平台，都撤下了琉球现场的画面，替换成明星美女的访谈闲聊。

“欲盖弥彰！”大家马上得出结论，现场真的在武力镇压，否者不可能如此心虚。

流血的画面在推特上疯传，wk武力镇压百姓的热点，刹那间抢占了头条。

15分钟过去，这边清场完毕。画面上就剩下一地的残菊，散落的鞋子，以及醒目的斑斑血迹。自卫队的军医接到命令，收集了一部分地上的鲜血，检验后确认，是人血不假，血型也多样。

大佬们非常震惊，顾不上谴责不听劝阻而始终直播清场的在野党人士，他们担心的是，自己下的命令，居然被人篡改了。这是近距离使用橡胶弹的伤害，明眼人一看便知。

连部队都失控了吗？

136.风带着火走

清场直播，现场只有15分钟，直播设备和人员，也都被自卫队赶了出来。大家刚刚引发的关注，需要后面持续的新闻支撑。

长林空手道馆三楼，6个少女麻利地剪辑着画面，将那些血淋淋的图片配上文字供万消选择。万消，则第一时间将这些图片文字，在脸书、推特、各大论坛上置顶，作为第二波提供的资料。

随后，配上“现场被无线干扰，目前只能通过北斗卫星艰难传送，自媒体的主播们，将冒着生命危险还原真相”的说明，再暗示现场可能比大家看到的还要严峻。

看客们理解了现场的处境，他们挥洒着自己的同情：“今天我们都是琉球人……”

在野党组织媒体开始谴责wk政府：对外攻击叙利亚，对内屠杀琉球人，wk的政府肿了么？随后，四个字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同：“丧心病狂！”

前期的车辆检测芯片、手环事件，叙利亚的化武、*攻击，都重新被翻出来。这是一届不可理喻的政府，这是一个充满危险的国度。

万消随时关注着网上动态，发现wk在野党的批评最及时、最犀利，他们已经开挖执政党大佬们的过去：谁年轻时吸食麻古；谁谁中年时勾搭人妇；某某年老时偷窥洗澡的少女……都被还原出来，从人品上强调，这些是没有良知的人渣！习惯欺负弱小的恶霸！

万消非常感激在野党，开个头，他们在后面推得起劲。

“怎么办？”大佬们在闭门会议室里，脸色非常难看，他们知道，过不了多久，很多国家会以关心侨胞为名，来证实事情的真伪。以往非常好应付，一句“正在调查”就可以拖几天，现在不行了，庞大的网络世界，要求新闻官首先回答：是，or不是？然后再提出你的证据。一场发言，更像一次面对媒体的拷问。

“伤亡情况怎么样？”

“没有数据汇总上来，根据清场人员的回忆，两地大约三四千人受伤，大多是老年人。有些人抬出去时，是昏迷的，因此，死亡人数无法估计。那么多老年人……”助理官停止了说话。意思很明显，年纪大的人，受伤后的死亡率高，但是眼前都是年纪更大的，他不敢明说这个结论。

“那些人呢？”

“被周围的民众送到了就近的医院。”

“赶紧去医院了解下情况。”

“不让进，很多年轻人围在各大医院门口，穿军装的一律轰出，似乎有自卫队官兵受伤。他们没有开枪。”

电话铃响了，防护省官员拿起电话：

“夏特阿。幸亏我用的是军事热线，全程有录音。是谁，让你们下达武力镇压的命令？！我们只是要求清场，清场懂吗？把他们劝离驻军门口，不要影响进出即可……”足足说教了三分钟，是西方对外的那套民主说辞，终于话音一转：“多少人伤亡？”

原来是md要求驻军来核对伤亡的。近期的一系列事件，执政党的大佬们深深感受到，靠山一旦施压，那真是山大的压力。

“三分钟后给我回话，我要伤亡人数。否则，我要下令扣留驻军附近的自卫队官兵、西通连特务，控告他们违反世界人权协议。”

啪地一声，那边又挂了电话。

“混蛋，赶紧再联系琉球的自卫队，让他们尽快拿出数据。知道吗，md驻军扣留自卫队官兵，那是放弃我们的信号。大家统统要下野！”大佬们都站了起来，在会议室喝骂。

怎么办？那些防务省的官员面面相觑，这不是白问吗？自卫队连医院大门都进不去。

“看直播。”一个弱弱的声音响起，是他们这里最年轻的干事，说完一脸的懊悔，怕所有人的怒火都烧向他。

“对，快看直播。肯定有伤亡了，数据听他们的，也省的解释。”一位大佬大声命令，似乎看到了一丝曙光，这是一个复杂问题简单化的好办法。

会议室里，一个直播平台的画面开启。

此时，万消正安排医院的画面放进互联网。镜头一出现，就是满房间的病人、来回忙碌的护士，神情严肃的医生。然后是主播们煽情的讲话：

“这位大爷，您多大了？啊，话都没法说了，嗓子被催泪瓦斯的烟雾毒坏了。真没想到，这事是我们的自卫队所为……”

人数，赶紧说人数？大佬们心里默念着。第一次观看骂自己的直播，居然还非常期待后面的内容，这人生，刹那间阅历丰厚了许多。

画面转到几个病号走出了病房，似乎和护士在争议着什么。有主播赶紧过去。

“回病床去，大爷，您是肺衰竭，不能离开氧气罐。”护士对着一个拄拐的老人劝说。

“不！同样是老人，他们在抛热血，我却占床位。不安身呐！小姑娘，给我一个氧气袋，我还能走，把床位让给他们。”

“哇！”主播惊叫起来，“看到了吗，这是真情！和自卫队的做派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哎，大爷……”

“别拍我，赶紧拍那些勇士去。”老人一手拄拐，一手拎着一只氧气袋，走两步，含住气嘴吸几口，蹒跚着走远。

好煽情的画面。可惜，防务省的闭门会议室内，无人感动，他们都在焦急地祈祷着：直播伤亡人数呀。

“大家看到了吗？这位前两天车祸的小伙，自己坐在轮椅上，让出了病床。这位还在输液的患者，也让出了床位……”这些都是万消提前准备，目的是将还在犹豫的同情心激发出来。

画面接着切换，医院一楼的大厅里，正中间摆放了一圈鲜花，里面点着一个心形的蜡烛图案，这里成为了一个简易的灵堂。随着主播的手势，画面转到医院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守着，只要是抬着受伤的人，马上让出一条通道。看到自卫队官兵过来，谩骂着上去推搡。

此时夕阳正要下山，街角远处的晚霞，慢慢拉近，填满画面。

人数，妈的人数呀，三分钟快要到了。闭门会议室内，已经没有坐着的人，大家看着直播平台，眼睛瞪得溜圆。

“看看其他直播平台？”那个年轻干事的声音，又弱弱地响起。

“换！”大佬一声大喊，然后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军衔怎么才一尉？那个谁，他完全可以胜任二佐！”

防卫省长官忙不迭点头。

137.火跟着风烧

那些屏幕上，各种画面杂乱呈现。有游行的、有回放清场的、有采访路人的、也有直播其他医院的……

他们大致明白了，受伤的示威人员，大多集中在靠近事发地的三家医院，人数看上去不少。有一家医院，直播画面上打出了一行字：

“我们的受伤人员正在减少：送进来1013个伤员，现在只剩997名，大爷走好！”

电话铃又响起，像监考老师的脚步声，让人心惊胆战。

“快算！谁他娘的偷伤员，那个二佐，你记下这家医院，管理混乱！”

“死了，不是被偷了。抢救中16人死亡。”升为二佐的幸运儿说道，他的声音洪亮了一些。

“接电话，告诉他们数字。”大佬着急地回话，对着二佐点了点头。

“这只有一家医院的数据。”防卫省长官手摸着电话，不敢拎起。

“乘3。”大佬坐了下去。久经风浪的人，知道事情需要一点点解决，先过了眼前这关。要是自卫队官兵再被md驻军扣几个，已经擅自开枪的士兵，说不定哗变，那真是完蛋了。

“乘3，乘3，娘的，乘3是多少？”防卫省长官嘟哝着，电话铃声此时特别的刺耳。心里那个着急呀，数学怎么这么难？！

“伤2991，死48”二佐脑袋好使，赶紧说道。

“伤2998，死41”长官拿起电话，直接喊道，他用另一只手解开领口的扣子，这天，居然这么热。

对方啪地挂了电话，都懒得说，估计也赶紧向八角大楼汇报了。

“伤2991，死48”二佐悄声提醒。

“呃。没事。”长官数学不好，其他能力超强，“这是刚才的数字，过会儿死亡人数上升，伤员不就减少了。娘的，这帮主播真能骂呀。”

大家知道了伤亡数字，才有心看看直播的内容。他们控制的平台，依旧放着明星的访谈，和全国舆论格格不入。其他的平台，都在滚动播放武力镇压的事件，弹幕上游过的是一行行的骂声，要求这届政府下台的呼声越来越高。

二佐偷眼看去，发现大佬们坐得很稳。

“那两艘海监船出发没有？”

“出发了。”防卫省的官员，将主屏幕的画面切换。

大屏幕上显示本岛及附近的地图，蔚蓝的海洋上，有两个红点，按示意图，正绕着海岸线北上。

“还要多久到达指定位置？”

“预计6个小时后。”

“明天子时到，稍微早了点。”党魁自顾自说着，“这样也好，先绕着12海里线转圈，两艘各自转，让俄罗斯来谴责我们，由他们出声，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那，如果使领馆来问，如何办？毕竟不是以往，绕一下就回来。”

“就说防止偷芯片的红魔，从那个方向逃走。”党魁的话语快了起来，一条既能转移注意力，又可以引起md好感的计划成型，“既然md的士兵说对方是红魔，我们正好以围堵为目的，将船派过去，显得积极；到时候使用无人机，对md可以表忠心是为了协查；后续的小艇登岛，可以说成小岛上发现有异常，我们人员去试探俄罗斯的反应；哪怕最后海监船靠岛，也可以说成看到了装材料的袋子，怀疑红魔已经在岛上。”

“可是，没看到袋子呢？”

“笨，现在就送过去，每艘船上都放几只。到时候登岸，肯定有冲突，随手扔出去，对方又不知道这是什么袋子，哪会注意。到时发视频回来，正好可以给md看看。我们的海监船，还需要md出面，才能要回来。”

“高！实在是高！我现在就下命令送材料袋子去。”

“呵呵。”一时马屁声四起，和直播平台的谴责正好相互辉映。

“北边的挑衅很快会吸引注意力；md也会因为材料袋，联想到芯片，坚定地站在自己这边。国际上的注意力，涉及了两个最大的国家，肯定对自己没空管了。国内吗，到时候让谁“引咎辞职”呢？”党魁果然深谋远虑，别人还在恭维，他已经在心目中物色人选。

直播平台上，又有新鲜的爆料出现：自卫队军医的化验报告。血样7份，根据所含激素判断，都是人血。其中a型血2份，b型血3份，o型2份。

这份报告很正常，但是，后面的评论很要命：

无良政府怀疑琉球人流的不是人血。可以推测他们应对武力镇压的手法了：很快会公布，这是动物血（或许执政党流的是猪血！）。

然后说他们没开枪，血是人为涂上去的动物血；

他们没用催泪瓦斯，那是示威者抽旱烟的烟雾；

他们没用高压水枪，那是消防龙头损坏后喷射的水花；

最后他们没有清场，是现场的混乱引发了踩踏；

自卫队英勇救人，背负骂名，依旧坚守岗位……

说吧，还有什么事实不能被颠倒，还有什么真相不能被抹杀？世上还有没有天理，琉球还有没有出路……

顺从md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民众不受外敌伤害吗？现在自己的政府在屠杀平民，还要md的支持有何用？！

好几个党内大佬站了起来，脸色非常难看，这个评论，真的将他们解释的退路堵死了。他们的说辞虽不会这么离谱，但确实考虑以现场混乱引发的踩踏为借口，来推脱责任。开枪这个事必须要否定掉，否者下一届选举，哪怕有md支撑，也不会有好结果。

“真相？娘的，到底什么是真相？”这帮大佬也骂粗了，“到底是被篡改了命令，还是自卫队官兵的自发行为？”几个大佬也搞不清楚，西通连目前传回的消息，所有自卫队官兵一口咬定没有开枪。

“首长？”二佐弱弱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党魁忽地变化态度，挤出了一丝笑容。“哦，请说！”

“上次八角大楼曾经质问我们，地中海的*袭击，是不是因为党派之争？因为舰艇的长官，是琉球人，家人和在野党接触频繁。”

“你是说，军队内，已经被在野党控制了一部分？”

“是的！”二佐啪地站直，用洪亮的声音说道，“我们还有解释的余地，到时候再推到在野党的夺权阴谋上去。抓一些军官，辞几个将军，平民愤。”

“吆西！”党魁带头鼓掌，“你的，完全可以胜任一佐！对了，你还没说名字。”

“是山夜。”

138.他们孬了

检验报告的出现，很快在网络上再掀起一阵讨伐执政党的*，在野党冲在最前面，直接打出党派的名字声讨：一个没有诚信的政府，带给人民的是灾难，带给国家的是灭亡，xx党提议，解散众议院、解散内阁，重新选举。

“逼宫了！”几位大佬看着直播平台上的画面，“凭他们这点气候，还早了点。通知下去，地中海那艘*驱除舰，指挥官由‘山下滚’将补（相当于少将）担任，‘孙佑为口’将二（相当于中将）回国说明情况。琉球自卫队的司令马上过来当面汇报。经手血液化验的军医，全部隔离审查。”

对付有职位的人，这帮大佬非常有一套，男人有几个能在权利面前站得直身子？就像他们害怕md。

命令一发布，就被万消捕捉到，gps上wk国的使用情况，被他严密监控着。很快，琉球自卫队司令的直升机起飞，万消觉得，又可以做些什么了。

刚才自卫队军医的化验报告，是万消截取的。后面的评论，是六位老先生推敲后拟定的。他们为了复国，一直在观察政府的执政手法，这些太极推手似的手段，早已研究透彻，评论一出，轻易将对方的退路堵死。

“孙佑为口将军，是你们的人吗？”万消忽地问道。

莫老查了下，摇摇头。

“这里的自卫队司令呢？”几位老者都摇头。

“那就让年轻人去冲一冲吧，仅仅守在医院门口，不是被清场后的做派。必须勇敢地冲上街头，然后被狼狈地打散。自媒体也上去，感觉下戒严中的战斗。把握一点：博取同情！”

随后，几人商议了一阵细节，一一布置下去。

一刻钟后，一群群年轻人走上街头，和自卫队官兵开始对峙。大家都没有拿武器，也不和对方肢体冲突，慢慢地，街上的人越聚越多。很快在三个医院附近的街道上，形成了三支千人以上的队伍，沿着大街开始游行，喊出了“还我同胞，md滚出”的口号。

西通连马上将这里的情况汇报到防务省。

既然是戒严，既然最后的解释能落在野党的谋权上，巧好在野党明目张胆地逼宫，那就驱散！超过千人的队伍，强行驱散！已经到这份上，顺势再讨好md下。

一个屎盆子，被执政党、在野党共同高高举起，看后面，落在谁的头上！

“驱散！”一声令下。一队队拿着盾牌，橡胶棍的官兵冲了出来，开始和游行的队伍冲撞。路灯下，手无寸铁的人群四散奔逃，自媒体将画面传遍wk国。全国人民关注着，全世界也在关注着，wk这是怎么了？要把琉球人往死里整的节奏呀。

勇敢的琉球年轻人，并没有被打回去，他们逃到隔壁的街区，慢慢又汇集起来，再在口号中被打散。如是几次，很多人身上挂彩，鲜血再次充斥了直播画面。

弹幕上一行行的咒骂，一行行的声援，全国人民的血性都似乎被激发了。

“杀人犯，滚出琉球。”“解散政府，md滚出。”……

执政党的大佬看着直播，神色淡定。缓缓地问，“现场的气氛怎样？”

“据西通连的汇报，游行人群被驱散一次，人数少一次，气势低一次，越来越狼狈。”

果然看到画面上，满大街是被撕破的衣服，上面还有血迹；到处是散落的鞋子。几个街区都是如此，人群被自卫队一次次冲击，又被驱赶到小巷里。

“他们孬了！”大佬们松了一口气，“估计是在野党仓促发动的游行。布置下去，驱散一片，断电一片。今夜很快就会过去。”

一个个直播画面上，灯光熄灭，但是满地的狼藉已经深深印在大家的脑海中。整个拿酒市，很快被黑暗笼罩，只有自卫队的强光电筒，不时在街上扫过。

这座近些年闻名世界的旅游城市，被强行安静了下来。

万消要求所有琉球的新闻，不再有新的内容发布出去。刚才还是全球关注的焦点，瞬间从网络世界中被切断了。十几分钟后，外界的人们慢慢躁动起来：琉球怎么了？

有人通过谷歌地图，发现本应灯火辉煌的地方，一片漆黑。两张前后两天的图片，挂在一起，大家看到的不仅仅是明暗对比，还有白色恐-怖。说好的人权呢？一直标榜自己抨击邻里的人权呢？

在野党的大佬一看，瞬间嗅到了出击的机会。他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在很多城市开展了“寻找琉球”运动。

将一个街区的所有灯光关闭，在繁华的城市夜景中，营造出一片黑暗。成群的人拿出手电在寻找着什么，直播画面上缓缓重叠进六个大字：琉球人，在哪里？

执政党岿然不动，这个时候反正说什么都不对，就由得你们折腾。这种行动，很快被其他城市模仿。

万消看到这些直播，大为赞叹，这同情分，在他们的配合下，蹭蹭地上涨。他分析中，采取下一步行动的时机不断接近。

此时长林空手道馆的三楼，只有6人。时家的家主，带着孙女，去了自己的空手道馆。他们的零售店遍布琉球，此时正指挥人员，将库存的衣物、鞋子，一批批地拿出来，分发给游行回来的年轻人。

满地狼藉的气氛营造，正是他们六位家主的主意。要求大家在逃跑中，配合着互相拉扯一阵。让自卫队官兵，看到琉球人的懦弱，增加他们武力驱散的成就感。这是在落实万消的要求，培养自卫队的嚣张。

另5名少女，正在旁边的一个房间里，录制着一段视频。她们对复国的气氛营造，感触不深，但是对年轻人的受伤，非常难受。听说要录制一段特殊要求的视频，主动请缨，已经半个小时了。

“我们何时采取行动？”莫老现在满面红光，事件的发展，比预料的还要好。

“不急。光我们表演，迟早要被他人发现端倪。在野党们的演出，能起到很好的补充作用。何况，以后他们执政，这些行为都可以还原出来，为我们复国再添筹码。”

“我这性子。”莫老站了起来，“年纪越大越澎湃，坐不住呀。我去地宫。”说着，往秘密电梯走去。

“又去研究神立大人带来的材料？”那老喊了一句，莫老头也不回，只是点了点头。

139.清酒拍

桑舞空手道馆的材料，莫老一看到就非常感兴趣。万消问了句，能制作龙枪吗？几个老者都乐呵呵笑了，十八般武器，没有莫老不会制造的。万消稍作分析，就允许莫老使用其中一块。他想知道，鸟居所提龙枪，到底有何可怕之处。

于是，莫老的放松方式就有了两个，一是练他的五禽戏，再者就是研究这块材料。他面对着杜家材料，经常自语，这还是金属吗？就看到他拿着这块材料，多次送进电弧炉内测试什么。只有在这种状态下，他才能将复国的念头暂时抛开，亢奋的神色逐渐变得专注。

“已经有79个城市，开展了寻找琉球的活动。”那老看着智能设备，对万消说道，“所有百万以上城市全部参与。咦，xc也有城市在高调地开展这个活动，有意思，这是第一个实际行动支持的国家了。”

“在野党的这个创意非常有吸引力，再过几个小时，欧洲也会入夜，估计参与的国家还要多。”其他几个老者开始闲聊，“现在的年轻人，对能够露脸的时机，一个都不肯放过。可惜，现在的信息已经多若星辰，要想吸引眼球，谈何容易。正因为如此，在这里的那些主播，拼着命地冲在一线，很多好的镜头，正在剪辑中。”

“网络世界，让交互变得简单，地球真就像一个村落，村头杀鸡，村尾马上闻到香味。遥想1945年，我们被屠杀了整整一个月，连台湾都没有发现。”他们几个喝着茶，就像拉着家常，“掌握了网络，就是掌握了舆论导向。神立大人一出马，每条信息都是热搜点，让人惊叹！”他们看向万消，愈发觉得他神秘。

岂止！还有大家以为的保密。万消此时已经截取到防卫省对琉球自卫队的命令：这一夜，宵禁！

有些声音，并不是要喊才能传达；有些结果，并不是要打才能决出。阿念她们5人，一个小时后，拿出了一份视频剪辑：

视频中，大量采用图片。静止的照片在此时，传递了比录像更多的信息。从南风港码头出口，亲人相拥着欢笑的图片开始，与枪击发生后的血腥，并列放在视频上，持续三秒钟。再换成三天祭的凝重，与清场后的一地鸡毛对比。戒严前的夜间繁华，与宵禁开始后的黑暗对比……强烈的视觉冲击中，几个少女的和声响起。

“清酒拍。”那老低语一声。这个节奏，在酒馆中，是那些顾客微醺时，经常拍桌吟唱的歌谣，有点类似中国古代的酒令。在现今的酒馆，可以说是一种另类的hip-hop，有词无词皆可，是助兴的手段。

在这种强烈的画面对比中，少女特有的和声，透出深深的无助、浓浓的哀伤……

你们的凶残自古有；

杀先祖，灭琉球。

你们的偏见何时休？

容不下，请放手。

给一次自治的公投，

争一个活着的借口，

放我们走，

放我们走……

五个少女一遍又一遍的不断吟唱，第一次将琉球人谋求独立的意愿说了出来。先自治，再复国，这是大家一致认为的稳妥步骤，目前和平的环境下，直接独立，太难。但是，营造出来的受虐氛围，只是寻求自治，还采用公投的方式，容易得到wk人民的认可。

视频五分钟，没出现五位少女的身影，但是可以想象到楚楚可怜的她们，在镜头后默默祈祷的画面。同情心会不会泛滥，万消不清楚，但是看到4位家主，一副满意的神情，应该会有不错的效果。

“wk人，一般晚上几点睡觉？”万消计算着上网的合适时间。

“老年人9点，中年人10点半，年轻人，一般11点多。”

“好，再过47分钟，是10点，我会将这段视频挂到所有论坛。链接名，就叫做‘琉球清酒拍’。以后wk所有的酒馆，只要有人吟唱清酒拍，都会是这段视频的一次回忆。”

大家已经非常相信万消，他说挂上论坛，肯定出现在榜首，真是匪夷所思的手段。难怪神立大人的布置，都和网络离不开。今夜用这个视频作为收尾，足以让执政党的大佬们不眠了。

“谢谢！”阿念忽地说道，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扑簌簌地掉落。

“阿念，怎么了？”几位家主关切地问。

“谢谢！”阿念再说一遍，本来跪坐的身体，深深地伏了下去，对着万消五体投地的一拜。

万消探测到阿念生理机能的波动，这丫头怎么了，会如此激动？赶紧让她发泄出来吧，于是他没动。

果然，阿念开始了诉说：

“这么多人受伤，只是复国第一步的开场白。要不是神立大人您，今天就要死年轻抵抗力量千人。刚开始听的时候，我没有感觉。看到老爷爷们被催泪瓦斯攻击后的受伤、去世，我就忍不住伤心。然后，看到哥哥们，空手被官兵痛殴，体会到了什么是痛不欲生。如果按原计划，我简直无法想象。”

其他几位少女，听着阿念的诉说，都流下泪来。老人们沉默了，他们计算的数据、安排的步骤，在自己的宝贝孙女这里，原来是这种感受。战争让女人走开，不仅仅是力量的差别，更多的是情绪的控制。母性的光辉，让她们更难以从生死中走出来。

“神立大人，请再受我一拜！”说完，5位少女都恭敬地伏了下去，“希望大人在复国过程中，多多采取‘琉球清酒拍’这样的手段。”

万消的分析中，5位少女提出了新的要求，现在三楼只有4位家主，他们对这个孩子气的要求，一脸的不可置否。但，还是形成了5:4的多对少局面。

“好，我答应你们！”万消点了点头。

“神立大人，万万不可！”那老摇着双手，“‘琉球清酒拍’发出了分裂的号角，哪会没有牺牲？越柔，前面的努力越白费。”其他三人也苦口婆心地劝解。时间一点点过去，万消坐着不动，也不说话。

老人们着急起来，不断给小辈使眼色，希望她们改口。却发现一向乖巧的她们，此时倔强地侧过了头。

“神立大人。”几位家主担忧地看着万消。

“我已经将‘琉球清酒拍’挂在热搜榜首。今夜休息。”说完，万消站起走了出去，5位少女雀跃着跟在身后。

140.政客和看客

“分裂？”防卫省的闭门会议室，原本准备回去的大佬们，看到新占热搜榜第一的视频，一下子议论纷纷。

“这是逼我们上绝路呀！不同意，就必须镇压；同意，谁来当这个千古罪人？”

“镇压？镇压到哪个程度？”

“按照他们发出的清酒拍，肯定会发起公投。以往好办，公投需要设立投票点，需要媒体监督，只要到时候把场地接管过来，组织者抓了、投票人群强行驱散即可。现在不好办呀，如果是发起的网上投票，租用的网站是国际上的大型网络公司，我们如何制止？镇压的手段都用不出。”

“那也好办，网络投票一发起，我们要求wk的民众都去参加。从维护国家统一出发，只要有1%的人投了反对票，那就有400万人。只要做好舆论引导，再加上党内人士的任务摊派，就可以形成大多数，琉球毕竟只有200万人口。”

“在野党、或者国际社会，纷纷都来参与，他们投赞成票呢？”

“那就好办，反正乱了，投票结果直接无视就行。”

大家的讨论持续很久，一直没有一个靠谱的应对措施。党魁在此时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偌大年纪，坚持在现场，还非常认真地听着议论，不时作冥思状。等其他老人慢慢安静下来，他忽然转向是山夜，问道：

“一佐，你有什么想法？”

“报告长官。”是山夜受到党魁的几次鼓励后，说话声音洪亮了许多，“我觉得，既然公投，采用传统方式的可能性大。因此，我们可以镇压，关键是镇压到什么程度。刚才几位长官，提到抓了组织者，人群驱散，他们肯定会再次组织。如此这般，我们一直抓下去，填满所有监狱都可能是很快的事。”

“嗯，接着说。”党魁表达了浓厚的兴趣。

“让诸位长官见笑了。第一次公投，镇压先，这是表明执政党的态度，不给在野党各种蛊惑的机会。但也不能无限地抓下去，琉球方面肯定有相应的措施，就怕监狱满了，公投还在发起。”是山夜抖擞精神再讲，“因此，要不也向md管理不同的州那样，给予他们一定的自治权，比如适当的地方立法权，先稳住再说。那样，琉球还在wk的版图里，还是wk的公民。以地理位置特殊，民风民俗独特的借口，补偿一下1945年的错误，还能顺势显示我们尊重历史的客观态度。”

大家都不接话，看着党魁，看他如何应答。

“适当的地方立法权？从哪个口子先开呢？”党魁自言自语地说，双目半闭着。

“旅游法。琉球的主业是旅游，只要在宪法的框架内，允许他们制定一些特殊的政策。”是山夜接得很快，显然他早有想法。

“为什么？”

“琉球人以他们的旅游业为豪，关注度非常高，松这个口子，民众的感受度非常好。既体现了补偿的诚意，其他地方也没法效仿。如果能压住这次反弹，应该来说损失最小。”

“你要知道，人心不足。就怕松一点，他要一大片。”有大佬小声提醒。

“这次琉球的形势发展，肯定是要付出代价了。要不是我们的执政声望下降，要不是对琉球的约束力下降，我倾向于后者。前者可能下野，面临在野党的排挤；后者扛一些压力，以及后续处理琉球的一些麻烦。两害相权取其轻，过了眼前再说。”是山夜戳中了这帮大佬的要害。

那些大佬微微点头。党魁却突然开口：“你是琉球人吧。”他转过来，认真地看着是山夜。

“是的。我祖籍琉球，十八岁后在dj上大学、成家、就业，至今又是十五个年头。我对琉球有很深的感情，那是故乡；对这里也有很深的感情，这是家。因此，我也许是最不愿看到琉球出去分裂的人了，那样的话，我就成为无根之人。”是山夜回答的毫不犹豫，态度诚恳。

党魁继续不说话，是山夜也安静地站着，会议室里，只有已经调低的直播声：阿念她们5人的清酒拍，缓缓地诉说着什么。

足足半分钟，另一名防卫省的干事打断了沉默，“琉球自卫队的司令已到，要不要叫进来？”

琉球清酒拍的不断播放，让这段一直不温不火的行酒令，一下子风靡全球。尤其欧美，他们原先对琉球的同情，还远不到对叙利亚人民的程度，自从清酒拍出现后，同情心的泛滥似乎有了载体，马上汹涌起来，瞬间超越。

脸书、推特这些主流社交平台，574%在讨论琉球的事情；871%的用户，浏览过这方面的内容。这是近十年来，最高的集中关注度了。幕后的女声，成为了他们打听的热点。多方打听无果，他们暂时称呼这帮少女为“琉球天使”。

这就是政客和看客的区别，政客评风险，看客找热点。两种观念，在不同的平台上，各自发展着。欧美很多时事类节目，开始花半小时以上的时间来评论琉球的事件；大多访谈类节目，也抓住这个热点。一些娱乐类平台，则在一段新闻背景后，探讨“琉球天使”：她们的容貌、教育、年龄、甚至穿着，都被人想象着模拟出来，形成了一股全民猜想风。

万消关注着网络上的一切，人类这种天马行空般的聚焦，给他的分析带来很大的不确定性。他探测到隔壁休息室里，那5名琉球天使的呼吸声，在分析着，明天开始的公投行动，要不要将她们推到前台。凭借一晚上积累的超级名气，如果她们在组织现场，自卫队会不会抓？几次模拟，抓的可能性都在90%以上。

美好的东西，一夜后就被破坏，那就是典型的悲剧。悲剧的轰动效果往往巨大，这将给后续的自治带来很大的主动。

推出去吗？

她们这几天的一举一动，都被万消提取了出来，尤其是阿念，她那对自己的狂热崇拜，让他体会到了形容人类情感的一个词：炽热。

推出去吗？推几个？

141.还不镇压

“确实没有开枪？”几个大佬看着琉球自卫队的司令，都是不信任的神色。

“绝对没有。所有的橡皮子弹，都还没发下去。事发后，我马上进行了调查，7万发橡皮弹都在。”

“西通连的报告中，现场发现了不少橡皮弹头，血迹斑斑，你又如何解释？”

琉球自卫队司令站在那里，非常局促，“这个问题我正在调查。”

“进展怎么样？”

“还没有。所有自卫队官兵，都咬定没有开过枪。”

“现场有没有听到枪声？”

“所有参与行动的官兵，自动步枪上，都装了消声器。当时很乱，声音很杂，无法判断有没有枪声。”

“你的倾向呢？”党魁突然开口。“在当时的情景中，有没有人擅自开枪，用的是自备的橡胶弹。”

“嗨！”自卫队司令一个敬礼，“我觉得有。”

“多少？”

“这么多人受伤，又一口咬定没有开枪，应该是一个组织的行为，是有预谋的一次行动。”

“有没有针对性的在野党派？”

“没有。”自卫队司令摇摇头。

“你先休息吧，在dj待命。那边，有副司令主持工作。”

“嗨！”自卫队司令转身走了出去，后背已经都是冷汗，他这是在等待处理呀。每迈出一步，心情低落一分。

这一夜，闭门会议室内，似乎灯光亮到了天亮。

这一夜，欧美果然有人群，在广场上、公园里，开始模仿“寻找琉球”活动。

这一夜，莫老对材料的研究，似乎有了一些进展。他走到了万消休息的房门口，犹豫一阵后，还是回去，脚步声让万消分析出了不同。

这一夜天快亮了，时老和他家的丫头，才赶到长林空手道馆。

……

再怎么宵禁，再怎么断电，琉球的上空，天终究还是亮了。整个城市再一次活了过来，人们陆续走出家门。

自媒体人员早早走上街头，他们得到通知，直接奔赴各街区的零售店。

9点钟，店门开启，一些人进店，很快抬了一只大的玻璃水族箱出来，拿起记号笔，在上面写下一行大字：“自治投票箱。黄色乒乓球代表同意自治，白色球代表反对。”

随即，他们摸出黄色乒乓球，扔进了水族箱。

陆续有人过来，进店买了黄色球，投了进去。整个过程，在网络上直播着。投票点附近，围观的人群有三五百人，大多身上还带着一些伤，他们是昨天被驱散的游行人员。

有的头上缠着绷带，外面还有血迹渗出；有的手臂固定后挂着；有的额头一个大包，紫药水涂抹在上，特别显眼；有些还穿着昨天已经破损的衣服……这些都被自媒体主播用特写，播了出去。再加上现场安静的气氛，人们凝重的神情，以及远处荷枪实弹的士兵，画面自带了压抑的特效。

本就被“琉球清酒拍”引发同情心的琉球，更让人感受到他们面对强权的无助。

万消抛出一个疑问在论坛的置顶位置，“正在被强权蹂-躏的琉球人民，你们同情他们的自治公投吗？”自己马上刷了几百个不同ip的同意。很快，这条帖子，稳稳地占据了头条，被汹涌而来的投票淹没。随即，万消在wk三个热门论坛上，都置顶了这条咨询。

拿酒市，这样的公投点，有十个，分布在不同的街区。聚集的人群到三五百后，就不再增加，其他人投完票，安静地离开，始终给人一种非常理性的印象。

自卫队官兵多次将情况反映上去，司令部迟迟没有命令下来。现在负责的副司令，他得到的通知是，超过千人的队伍强行驱散。可是，人数没达到规模，作为投票箱的水族箱，已经有好几只满了，新的水族箱不断被抬出。

副司令几次联系防卫省，都没人接听，在办公室内如热锅上的蚂蚁。刚刚接手的指挥权，却碰到了一个无法解决的难题，是抗命直接驱散？还是按照命令，等投票完成后被问责？

睡了没几个小时的时老被叫了起来，“各个零售店的乒乓球告急。”原本计划中，估计一个水族箱不满，自卫队官兵就会上前破坏。没想到呀，居然投了半个多小时，士兵只是在附近观看。

这就尴尬了，琉球人发起的公投，难道要因为投票工具不足而终止吗？用水族箱、乒乓球，目的只是为了直观的效果。200万琉球人，就算只有一半人来投票，八成人投赞成，那也需要80万只黄球。整个琉球所有的乒乓球加起来，都不到这个数字。

“神立大人！”莫老带头，几个人在房间门口开始喊万消。

万消推开门，听到隔壁休息间，6位少女起床的索索声，看来只能让她们休息到这个点了。莫老一句话就将此时的窘况说了出来：“乒乓球不够了。”

刚才万消一直在跟踪网上问询的情况。置顶的咨询，每个论坛上，都已经有几十万的投票，但是，分析后台的ip地址，有黑客帮着投同意的，有黑客帮着投反对的。现在的结果一直胶着，票数上，同意的略微领先。根据万消这半个小时左右的跟踪，总计有47名黑客在刷票。25名是同情方，22名反对方。万消本想黑了反对方的程序，现在只得处理这个被动的事情。

万消侵入防务省的闭门会议室，里面只有一位大佬，还有两位防务省的官员。其他人，都在隔壁的茶水间休息。一夜无眠，这帮老人非常疲惫。

三人此时都站着，看着主屏幕上的画面。两艘海监船准时到达北方四岛周围，各自绕着一个海岛的12海里线航行，边上跟着俄罗斯的军舰。

从视频上传过来的消息，他们的意图被对方打乱了。俄罗斯的船只，并没有按照惯例伴行，而是恶狠狠地撞过来。海监船一边汇报，一边逃窜，所谓主张的自由航行，变成一出追逃剧。

三人曾去叫过一次党魁，可惜老人如同昏迷，医生建议出了深睡眠才能叫。难怪，代表琉球热线的铃声和红光闪烁，他们都无暇理会，紧盯着北方四岛，祈祷着别被撞上。

“叮铃铃”的声音响起，位置却在会议桌的中间。防卫省官员扭头看去，关大帝绿色的图像上，闪烁着醒目的红色大字：“还不镇压？”

142.再割一次民意

防务省官员看向那名值守的党派大佬，此时主屏幕的画面已经切换成琉球投票的街头，那几大水族箱的黄色乒乓球，不时被主播用特写播放，画面上刷刷游动着支持的弹幕。

“便宜了这个司令官。”那位大佬咕哝一句，心里有些不忿，自己72岁的高龄，居然是最年轻的，被派在这里值班，又遇到撞船这种奇葩的事情。此时一腔不爽发泄出来，咬牙切齿地喊道：“镇压。”

很快，一队队拿盾牌、橡胶棒的官兵涌出，对着投票箱一顿打砸，本就狼狈的街上，大量的黄色乒乓球在滚动，地面上昨夜驱散的破衣旧鞋还在。

然后，他们追着受伤的民众，将他们驱散。直播出来的视频，那些受伤的年轻人，手上、头上、背上又挨了一顿橡胶棒。一个个鲜血满面地逃窜。

民主如同滚动的黄球被放逐，人权如同地上的破衣被践踏，面对屏幕的看客愤怒了。

对wk政府的谴责、对琉球人民的同情，再一次汹涌而出。如果网络的力量等同现实，那么，执政党已经被掀翻无数次了。可现实，他们依旧霸气地掌握着军队这个重器，没有组织能撼动。

“同胞们，记住这一刻，我们国家回到了野蛮时代！”在野党们，开始在网络上声援。他们对权力的威力了解深刻，如果换成自己被舆论如此攻击，执政党可以喊着“顺从民意”的口号，分分钟对他们采取暴力行动。反过来，人家岿然不动，这就是权力的魅力所在。

网络如何转换成现实，在野党们有经验，他们的“寻找琉球”行动，被欧美人民引用，让他们获得了成就感。于是，安排人员走上街头，开始采访民众对琉球人民公投的看法。

如果现实的民众支持公投自治，执政党将留下永远的污点。如果民众不同意公投，那怎么可能？！网络上的民意是如此统一。好不容易出现的火山，必须将执政党端放在火山口上方。

wk各大城市，街头出现了大量的采访主播，到处都是“嗨，您怎么看？”的采访声。那些不同的在野党似乎联合了起来，几个党派的大佬，集中在一家大数据公司的后台，看着采访的实时结果。那滚动的数据，居然同意和反对声互相胶着，隐隐地反对声有领先趋势。

这就是网络和现实的区别，网络上，一个虚拟的ip地址代表你的身份，大家普遍认为不会有人注意自己，发表的言论随心所欲。而街头直播采访，以自己的容颜作为符号，大家的回答，又是另一种答案。因此，统计结果，与网络上的投票，相差越来越大。民意再次被割裂。

琉球的投票现场，十个点都被自卫队官兵摧毁，组织者被抓走，投票的人群被驱散。有年轻人不服安排，与自卫队官兵的冲突加剧，开始在街角巷口，向自卫队官兵投掷石块。街头听到了经*处理过的枪声，那是自卫队官兵在用橡胶子弹还击，镜头传遍wk。

在野党的大佬，看着现场采访的结果，听着琉球传过来的最新消息，一个个神色沉重起来。这家大数据公司，大股东是某个在野党的党魁，他做了一个手势，服务人员走开。随后，他邀请其他在野党的大佬，一起到隔壁的休息室。

大家随意地聊了几句，话题自然转到街头的采访结果。琉球的冲突升级，和采访的结果，似乎有了脱节。万一不同意公投的结果出现，琉球的镇压，变成了顺应民意的行动，在野党的作为就是替执政党在敲锣打鼓。

“要不，我们将街头采访停止？”有大佬提议。

其他人纷纷附和。执政党的优势，不仅仅握着指挥军队的权利，还代表着国家形象。他们的不是，虽被民众骂着，但落实到行动上，人普遍有维护本国形象的意愿。这就是党派之争的不公平：上台容易下台难。

“行吧，通知下去。”这家大数据公司的大股东，作为此次活动的组织者，顺着大家的意愿，下达了命令。然后，很自然地说了一句，“现在的采访结果如何了？”

一分钟后，工作人员拿着数据过来汇报。“报告，同意公投的票数672%，反对票327%，要求双方克制的弃权票01%。有效采访173627人次。”

“啊！”大家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纷纷站了起来，看向工作人员的眼神，都带着满满的感激。

“能获得公证？”有人问。

“能！脸书的云计算中心，已经发过来属实的消息。阿里的云中心，也认为数据的误差在万分之一，结果可以引用。”

哈哈，休息室的气氛一下超好。服务员和工作人员被大股东挥退，这帮在野党的大佬，慢慢安静下来，有人问到：“确信这个结果没有问题？执政党要是书面询问这世上最大的两家云计算中心，得到不一致的结果，那我们所有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没有问题。确信是这两巨头给的评价。别看我，为什么支持率会突然上升，或许是关大帝在帮忙。”

哈哈，那就行。开始鼓动所有渠道施压，执政党这是在割裂民意，这就是暴行。制造舆论，要求国会弹劾首相，解散内阁，提前举行大选。

大家似乎看到了权力的真空！执政党在位的时间也够长了，是到了轮流坐的时候。互相再看时，骨子里有了一丝防范的警惕产生。

长林空手道馆三楼，阿念着急地对着万消说：“神立大人，自卫队已经开枪，目前医院过来的消息，2人重伤，29人需要住院治疗，轻伤的还有几十人。”

“莫老，你约束一下。”万消他们的计划中，还没到冲突加剧的时候。不过，自卫队一开枪，就把清场时的开枪坐实了，网络上，将wk政府的恶魔嘴脸，刻画的更具体。这有利于后续行动的开展，因此，万消的话里，留有了一丝余地。

莫老阅人无数，哪里会不知道这里的区别，“各街区都注意，自身安全一定要保护，自身安全！”

这条命令一下，原本对抗命还击的年轻人来说，那一点忐忑消失无踪，他们大声地回应着，去做新的准备。

“爷爷！”半晌后，阿念似乎回味过来一点什么。

143.脱离谁的预料

按计划，下午还要去零售店门口设公投点。因那些年轻人的攻击，一直到天擦黑，自卫队的街头巡逻频率，才松一些。琉球的热血青年涌上街头，继续布置水簇箱，再次准备投票。

“还镇压吗？”是山夜听到琉球传过来的消息，轻声地问了一声党魁。

“镇压！在野党已经向国会提交了弹劾首相，解散内阁的申请，怎么能如他们所愿。让他们先跳一阵脚，到时公布我们的真相，才知道，这时候的他们，有多傻。”

“可是，上午已经有了新的伤亡，自卫队使用枪械的视频，也广为流传。怕玩过了头，举着的那个屎盆子，扣不下去呀。”

“扣得下。小伙子，你正好可以学着。”党魁乐呵呵地回答，其他大佬也面带笑意。

是山夜点点头，神色有些沉重。他知道这时候，装也要装成难受的样子，才能在这些老狐狸的心目中，保持自己重情的形象，这样，他们就不会多想了，何况，他是真的难受。

自卫队再次切断大部分街区的电，投票点陷入了黑暗。

琉球人，在投票点周围点上了蜡烛，往来投票的人，也捧着蜡烛，形成一条流动的火龙。

自卫队用水枪破坏，现场瞬间陷入混乱。一阵阵打骂声、推搡声、痛哼声交杂一起，黑乎乎的直播画面中，偶尔能看到人影晃动，让人浮想联翩。

看客们的心都提了起来，连续几天的直播，自卫队的嚣张已经印入大家的脑海。祭祀清场的血迹斑斑、游行驱散时的满地狼藉、上午破坏投票点时的果断开枪……嚣张的他们，还有什么做不出来？

再联想到在野党宣传的现场采访结果，以及网上谁都可以看到的投票情况，大家的想法，已经被扭转，看问题时，自动站在了政府的对立面。

轰、轰、轰……连续几声，被自卫队驱散的民众，躲在街角，扔出了*。漆黑一片的大街上，有了一柱柱燃烧的火焰，可以看到全副武装的官兵身影，开始如临大敌般寻找掩体。直播平台上，大量的叫好声出现，民众的反抗，给了看客们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漆黑的世界中，出现的*图像，就像野蛮时代的篝火。琉球，我们支持你，必须用行动打破这无边的黑暗。”主持人煽情的话语，大声地通过网络传递着，似乎一场民主斗争取得了胜利。

可惜，话音未落，“嗤嗤”声大起。街角位置，也有红红的光点出现，转着圈，烟雾大量升起。那些躲在街角的人们，又开始掩面狂奔。催泪瓦斯！自卫队又使用了催泪瓦斯。接着，枪声再起，远处黑暗中，似乎有人影扑地。

镇压！再次出现了镇压！

自卫队的巡逻节奏，控制着民众不得不等到天黑行动。原来，这些都是他们的阴谋，天黑断电，再次出现镇压时，直播效果大幅度减弱。

“示威！马上组织示威！”在野党觉察到执政党的目的，必须给琉球人民以声援。

wk的很多城市，有人走上街头，聚集在市政府门口，开始静坐示威，点起蜡烛，摆上鲜花，强烈抗议政府对琉球人的镇压行动。

政府控制的媒体，发出了两条消息。

“任何分裂国家的行为，决不允许！所谓的自治公投，是破坏统一的借口。必须停止所谓的公投，才有协商的余地。”

这条消息，表明了执政党的态度，又放出了协商解决的风声。同情心泛滥的民众，看到后不免心中一滞：破坏统一的行动，强力镇压，是不是可行？

“强烈谴责俄罗斯，妨碍wk在北方海域的航行自由。”

后一条消息，有海监船和俄罗斯军舰对峙的视频，只有短短几秒钟，但是大家都看到了对峙区域，那是熟悉的北方四岛附近。

这两条消息，除了在政府控制直播平台上播放，还在各地政府机构的对外大显示屏上，滚动播放。

时机拿捏得非常好，效果惊人。示威人群的背景，就是滚动播放这两条消息的大屏幕。如果乍一看画面，还以为人们在抗议俄罗斯。

“上午那部分自卫队官兵，已经都找出来了？”党魁问防务省的官员。闭门会议室，那些大佬们关注着各地的示威和琉球的驱散，看到琉球街头的行动进入尾声，那些直播客们，除了激动煽情的话语外，已无法提供更多的画面。

“基本上找齐，都关进了禁闭室，也录了视频。”

“明天上午估计还要公投，安排好了没有？”

“安排好了。正好今天他们扔了*，官兵明天就可以带着防毒面具上场。既不会被人认出，也可以暗示还会使用催泪瓦斯。”

“一佐。”党魁笑眯眯地对是山夜说道，“决策不仅仅在内容，更重要的是时机。你提供的建议很好，但是，还要火候配合。第一次镇压，民众很反感，这时候不能解释，时机不对；第二次镇压，民众也反感，心里却奔着看镇压来的，此时就可以解释，还要扣上大帽子，才会静下来听。”

“党首英明！”是山夜这句话说的心服口服。

“呵呵，北方四岛的动静，为什么要缓一天才发，也是等这个时机。只是这帮老毛子不安常理出牌，明天不管如何，要把拍摄无人机放出去，这样民众就会明白我们的用意：对于统一，我们一视同仁，对内要镇压，对外也永不放弃。这之后，再处理琉球事件，调子就在国家要不要统一的高度，大家的思路就被我们带动。”党魁说到这里，哈哈大笑，“那个屎盆子，就可以轻松扣到在野党的头上！”

“就准备用今天上午开枪的官兵？”是山夜犹豫了一下，问道：“说他们受到了在野党的蛊惑，擅自开枪。”

几位大佬乐呵呵不语，也不反对。

“万一他们不承认，在野党又向国会提出三堂会审呢？”

“哈哈。他们敢？”其中的一位大佬说道，“只要我们不明确说哪个在野党，就没有哪个党派敢当出头鸟跳出来搅和。到时候，他们只能互相猜忌着，顶住哪个屎盆子。”

“被控制的官兵中，已经安排了人？到时候有人会主动承认？”是山夜恍然大悟。

那些大佬，又笑得有些暧昧，满脸褶子有韵律地颤动。

144. 箭可以上弦

示威群众，也感觉到了那种不协调，他们奔着支持琉球人民来的，似乎变成了为政府敲锣。北方四岛是wk的永远伤痛，不过这些年来，政府每年去绕几圈，只是让世界知道，这个地方是有争议的，仅此而已。懦弱得让人愤恨，还有脸在此时来借用这些人气？！

在野党高手不少，马上有人拟出了对策。他们在大显示屏的下方，组装了一块临时显示屏，蓝色的底，红色的字，好像是政府播放信息的注解：

“这就是自卫队的嘴脸：对内是凶残的猛虎，对外是揉捏的黏土。”很好地把政府发布的两条消息，做了对比。示威群众心神大振，开始高喊这句口号，要求政府有种对外强硬去。

晚上示威的主调，一波三折，又被聚焦到琉球上，顺便再扯了一下政府的颜面。

长林空手道馆三楼，阿念汇报最新情况：

“晚上重伤7人，住院治疗89人。同时，上午的统计结果出来，第一次公投，十个点总计被抓203人。晚上被抓多少正在统计中，预计在100多人。”阿念的情绪非常低落，“爷爷，我们换一种方法吧！神立大人，您想想办法吧，再这样下去，会死很多人的。”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阿念。我们如果一直不反抗，迟早会像1945年一样，被他们清洗一次。”说到这里，他的态度严肃了一些，“你们要知道，琉球本来就是一个独立的国家，自古以来都是！”说完，眼睛看向其他家族的少女，看得大家都低下了头。

“根据我们掌握的材料，300多人被抓，琉球的监狱就满了。明天的行动，他们再抓人，可去的地方不多：可能是自卫队军营，也可能是md驻军的军营。神立大人，能不能在明天，将监狱人满为患的信息，变成网络上的一个热点。”莫老训完小辈，接着向万消汇报。

“这个没有问题。”万消点点头，“现在网络上，这里的热度持续上升，已经从民间向政府传递。尤其直播了自卫队的两次开枪，虽是橡胶弹，但出膛的那下，和真弹一样，给人的震撼不小。”

大家都点头，那几个少女，万消一讲话，又都抬头看着他，此时也点着头。

“从执政党刚才发布的消息，他们已经有了协商的预案。谁先提出来，谁的筹码就小，因此，我们应该再加大力度，运用外部的压力，迫使政-府先提出谈话。”万消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每次到要具体安排时，莫老他们都会积极应对，他们早就在心里模拟过各种情况千万遍，现在有了一展身手的机会。

果然，几个人快速地将不同方案分析了一下利弊，拟出了下一步的行动方案。

“三百把散弹枪分发下去，要求枪手躲在楼上的窗*击，打完两发子弹，弃枪逃走，吸引自卫队挨家挨户进门搜索。将冲突的地点，从大街上，扩大进千家万户。为即将到来的真正投票，埋好伏笔。”

6位少女将命令传了下去。她们知道，这样虽乱，但伤亡最小。莫老他们为了避免被一锅端，每个命令，都是六家各自下发。

“医院方面，向全国申请支援，就说血浆告急，同时在街头也发起献血，营造一种悲壮的气氛。”

很快，这条消息，也发了出去，万消顺便将它置顶在wk的几大论坛。各地示威的群众，又激愤起来，他们的口号多了一条。

“明天，派人去md驻军门口，请求驻军庇护人民的安全，将政府的颜面，能撕掉多少，尽量撕掉多少。这也是两国交战，向第三国寻求支援的一种常用手法，为以后独立埋下伏笔。当然，md肯定不会同意，下一步赶他们走时，也可将这笔账翻出来，作为日后赶人的理由。”

万消发现，这几个家主，对复国的模拟，已经到了很严谨的地步，不知他们平时推演多多少遍。

“明天开枪过后，不出意外，自卫队实弹还击。这个画面直播，各国政府肯定震动。一般情况下，凭wk这些年的无赖表现，会有国家施压，要求保障本国侨民的安全。这时候，外国的琉球人组织，就要行动起来了，希望他们去wk的使领馆门口示威。”

万消一说到外部力量，莫老他们很快就在方案中落实。看来，他们的分析，和万消的分析，不谋而合，都认为到了这一步：

箭可以上弦了！

“明天开始，各个家族安排三位高手到这里来。”莫老对其他几位家主说，“这里的三楼将封闭，按照预案，一楼10人守护，二楼6人，三楼就在走廊两头各1名。全部配备m2自动步枪，*，防弹衣。”

气氛凝重起来，掀底牌的时间越来越近。

“明天放无人机拍摄的同时，直接将小艇也放下去。”闭门会议室内，大佬们这段时间都无法离开，“传回来的消息，示威群众对今天播放的与俄罗斯对峙行为不满，要我们强硬一点，那就满足他们的要求，正好趁机将注意力扭过来。”

“这之后呢？”防卫省官员紧张起来，“要是被俄罗斯击沉了小艇，我们是还击，还是抗议。”

“不会击沉。”大佬非常镇定，“他们想来撞海监船，是一个姿态。我们的官兵确实懦弱，没必要躲避，最后关头，他们可能就让过了。”

防卫省官员话不说，心里匪议不断，当时海监船汇报情况时，怎么不表态？“您的意思是说，他们明天，也就作姿态追一下小艇？”

“大致如此！小艇速度快，能够登岛。官兵就让他们抓去好了，回来给予嘉奖。哦，对了，上次抓获xc的假海盗多少名？”

“三艘快艇，总计9人。”防卫省官员查了下数据。

“那我们的小艇上，安排5人。到时可以用xc的假海盗，换回我们的人。”

“带武器吗？”

“带上警用枪械。”

“会不会擦枪走火？”有党内大佬都开始担心。

“箭在弦上的气氛，没有枪怎么营造？切记，那个材料袋，一定要带上，而且，在画面中，一定要有材料袋出现在岛上的镜头。”

北方的火点起来，琉球这边的处置手段，就会多样化。md和俄罗斯都被牵涉，嘿嘿，琉球算什么？几个大佬似乎看到了被动的局面，正被扭转。

145. 上午之枪战

在各方的推动下，琉球的局势发展，突然加速。

天刚亮，琉球青年再次走上街头。零售店依旧提供水族箱，自卫队依旧看着公投点开张，老百姓依旧出门投票。他们都是棋子，根据自己获得的信息，努力经营。

二十多分钟，一只水族箱装满了黄色乒乓球，自卫队官兵开始冲击。他们带着防毒面具，冲上去一脚就踢破玻璃箱，双方冲突起。远处一队队的官兵奔跑过来支援，人群开始逃窜。

“啪”一声，响起在街头，接着连续出现散弹枪的射击声，几名自卫队官兵猝不及防，应声倒地，鲜血映红了街面。主播们抬头看去，正好看到散弹枪从空中跌落。那些枪手，打完两颗散弹，将枪直接从楼上扔了下来。

随即，他们直播到了自卫队的还击，真枪实弹打在墙壁上，一溜的着弹点清晰可见。也播到了玻璃窗被打碎的画面，里面似乎有小孩的哭声传出。

随后，一队队官兵追击那些投票的人群，在街角转弯处，传来了“轰”的爆炸声。等主播们过去，他们看到了受伤的自卫队士兵，也看到了*引爆后的狼藉，还有不远处，生死不知的扑地人员。血腥味，在早上的街头飘荡。

也有自卫队士兵上楼搜索，老少妇女被驱赶下楼，年轻男子被抓去调查，枪手扔下的散弹枪，也被捡起。没多久，大街上，小孩哭，老人骂，一片混乱。

这是暴动？！wk全国震惊了。在野党直接喊出了“国难日！”号召全国人民走上街头，推翻现政-府。

md在琉球的驻军门口，陆续出现了老少队伍，人数不多，聚集到百多人的样子，他们打出了横幅：“尊敬的md官兵，请你们伸出援手，制止屠杀！”然后往地上一坐，不吵不闹，也没有堵住md进出的路。

早上的枪声，很多国家发来了照会，要求wk保护本国侨民的安全。

在安理会，xc递交了紧急议案，要求讨论wk国的人权情况，以及迫在眉睫的人道主义援助问题。xc很不小心地将议案，在脸书上公布了出来，大家都将目光盯在安理会。

此时的安理会正是晚上，各国驻安理会官员陆续到场时，已经是9点，灯火通明的会场外，围着几百名各路记者。

按照程序，你说完轮我说，各路人马的发言中，都提到了对wk琉球局势的关切。

wk官员的讲话非常光棍：目前发生的所谓公投，是wk的内务，与本次会议无关。今天街头的开枪，是抓捕偷窃芯片恐-怖份子的正常行动，对方有同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相信各国都采取过类似的手段，不存在人权问题。目前琉球采取定期供电供水的戒严措施，所有商业活动都可以营业，供货充足，不存在人道主义援助问题。

他们将这次街头开枪，定性为抓恐-怖份子和驱散公投的一次巧合，没有必然关系。想绕开紧急提案的议题。

网络上一片骂声。见过不要脸，没见过如此睁眼说瞎话的。

但是，md对这个提案投了反对票，常任理事国的一票否决权，直接将这次热热闹闹的开会切断。

散会！

尽管这次会议如闹剧，匆匆收场，但是各国的自主行动，并没有结束。很多国家都召见wk国使领馆的人员，表达了对琉球事态的关切，重申了对侨民安全的立场，要求wk政府采取稳妥平和的措施，尽快解决问题。

中国也是如此，口头上过问后，军事也采取了相应的行动。一艘驱逐舰从东海某港口出发，直奔钓鱼岛而去。按照wk的尿性，他们习惯到这里来，所谓的转移国内视线。同时，那艘已经下水的潜艇，也往这个方向过来。wk为了吸引md驻军的谎言，居然成为了预言，不知他们知道了，是悲是喜。

中国还派了一艘护卫舰，对外宣称，是为了救助本国侨民。要求wk开放南风港，或者使用md的海军基地，依据是世界人权公约。南海周边的一些国家，委托中国将他们的侨民也一并接走，这符合两国之间的互援协议。

琉球的公投，现在已经演变成了血淋淋的镇压，很多世界人权组织，不管安理会是否开会，他们已经自发组织起来，要求到琉球实施人道援助。他们向各自的wk使领馆提出了申请，拿出了国际人权公约，那里有wk政府的签字。

于是，一个焦点出现，琉球目前的情况，到底是不是人道灾难？

万消在长林空手道馆，将目前世界对琉球事件的看法，说了出来。大家都开心地点头，终于引发了全球政-府级的瞩目。大家开始讨论，要用什么办法，来加码世界的同情心。

“组织一次大规模的游行！牺牲更多的同胞，坐实人道灾难这个现状。千家万户，是需要牺牲的时候了。我们6个也走上街头，生死由命，活下来的，继续跟随神立大人完成复国大业。”莫老双眼冒光，说着就站了起来，“阿念，你们陪着神立大人。”

“爷爷！”阿念大急，“您们不能去！”

“爷爷不去，前面牺牲和受伤的同胞，就白白受苦了。”莫老挥手制止阿念的劝说，“我们在现场，也是向核心人员表明，没有谁把他们当枪使。我们这一代，都是后代的枪，希望能给后代挣回一个独立富裕的国度。”其他几位老人也站了起来，纷纷激昂发言。

万消听到走廊上，有脚步声匆匆过来，压压手，大家才安静下来。大厅的门推开，一个中年人探进来半个身子，看到几位家主，匆忙的神色平静下来，变得非常恭敬。

“那二叔！”那忆欢快地叫了一声。

“这里没事，你守好自己的位置。”那老摆摆手，对那二说道。

“是！我顺便汇报一下早上的伤亡统计，刚汇拢来的消息：死17人，被我们抢回来的伤员21人。被抓走的人员约70人左右，其中有部分伤员。目前，三次公投，他们已经抓了近400人。”那二说完，返身关门而出。

万消探测到，那二对自己隐晦地多看了一眼。

146. 上午之轩然大波

“那二叔叔是我们那家的武林高手。”阿忆一直关注着万消，发现万消看着那二直到关门，就解释到：“我们开酒吧，总有一些无赖之徒，趁着酒劲闹事。您别看那些人，刚下班时道貌岸然，几杯清酒下肚，就不知南北东西。有谩骂服务员的、摔杯子的、顾客互骂的、最多的是骂执政党和md驻军。有些闹得过分了，就需要那二叔这样的高手，一搭手就制住对方。人家以为是熟人聊天，把着肩就将人带到后门，连人带包扔出去。因此，他们学的都是一招制敌的手段。现派来保护我们。”

“不止！”莫老知道局势很快会严峻起来，接着介绍说：“他们还学了特种兵的很多手段，尤其是m2自动步枪的使用，打过的子弹比自卫队员还要多。”

“神立大人，您知道这带也有海盗，日本海那边更多，其中有许多是雇佣军。”莫老略带神秘地说，“这些海盗抢商船只能获得一小部分收益，大头来自于抢军火。”这点万消早就知道，李趣他们已经说起过。

“抢来这么多军火，被某些组织雇佣，只能用掉部分，还有一些，就是培养人才。我们是他们的大户，每年不间断地派人去学习。为了保密起见，每批派十人左右，需要训练一个月。那一带有四五个雇佣军，每年可以培养四五百人。存活率80%上下，是真正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人。”

“这就是你们训练的三千人？”万消听他们介绍时，提到过这么一批人。在原来的复国计划中，开始硬抗也是牺牲这里的一千人。

“是的。还有一些暗中力量，我们各自保密，只有神立大人，你一个人知道。”莫老回答，“那二是这批人中的神枪手，他的枪法，30米外，一梭子可以全打在茶杯口这么大点的地方。足见他的手法稳定。”

“酒吧里，随机开的单双号，是不是他们用手摇色子摇出来的？”

“是的，神立大人。”我们试过电脑摇号，没有手摇的气氛好，似乎那个哗啦啦的声音，可以刺激人的情绪。

“那二就是摇色子的高手喽，手法稳定要靠爱好带动，才能锻炼出来。”万消的分析中，网络上就是流传这个说法。

“呵呵，我们禁制家族人员参赌。”那老有些尴尬地回答。

“是的。神立大人，一经发现，就要被逐出家族，砍掉手臂。嗯，很严的家法。”那忆赶紧圆场。

“嗯，有趣。”万消说了一声，坐在那里走神了，双眼微闭，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

“按计划行事，我们合计一下大规模游行的进退细节，务必将国际社会的视线，牢牢抓取过来。”莫老转移话题。

“快，我们也赶紧。”阿念叫了其他少女，聚在一边，也开始商议什么。

tj市的张贵庄大酒店，万消一直安静地呆着，他关注着北方四岛的消息。酒店里网络畅通，可调用的ip资源丰富，充电方便，因此，寻找线索的事情，落在了tj的分身上。此时，这边正好将探知的结果，同步了过去。

陈敬成给他留了一条信息：能否借一笔钱，有急用，正往这边赶。万消知道，这是出结果的节奏，谁借钱还面对面拿？

在等的间隙，万消开始分析最新情况可能引起的后果。

就在刚才，万消通过gps的wk租用频率，拦截到了北方四岛附近的行动。执政党的目的非常明确，现在开始，所有的行动，都要和md的芯片被盗扯上关系，这样，最后的时刻，md才会出手救他。因此，在安理会，他将镇压琉球的公投，胡说成和偷芯片的同伙交战。

在北方四岛的行动上，出了闭门会议室的门，所有的命令都是和拦截红魔有关。放无人飞机去拍摄，派小艇上岛，命令海监船登岛寻找。都是为了围堵红魔。

果然，琉球的镇压刚结束，安理会的紧急提议刚刚被md否决，散场时，wk的安理会官员，靠近md的官员轻声耳语。别国官员以为是说感激的话，其实是传递了一则消息。大意是，在北方四岛附近，发现有人不合常规的登岛，怀疑是红魔逃到岛上，他们准备证实。

这时候，大家都往外走，md官员听到此话，也无法详细询问，只是点了点头，回道：尽快向八角大楼汇报。、

wk就利用了这个“点了点头”，直接开始了他们早就预谋的行动。

和俄罗斯巡逻舰互相对峙的wk海监船上，忽地飞起了两架无人机，一看就是民用产品，属于那种高级的空中拍摄产品，直奔莎娜岛而去。

俄罗斯的巡逻舰上，有官兵拿起武器对空射击。他们并不紧张，要是莎娜岛能被民用无人机拍摄，还怎么会布置成一个*基地？！他们的行动带着玩笑的成分，一个人打枪，边上人起哄。目送着无人机飞向莎娜岛上空。

没人注意到，一艘快艇，已经从海监船上放下去，上面有5名自卫队官兵，紧跟着无人机，直奔莎娜岛而去。

wk的海监船上，指挥官并没有看到俄罗斯巡逻舰上有什么异常表现，他们似乎任由快艇疾驰而去，几个人还指着海监船，说说笑笑。这些都是海监船拍摄的画面，万消从俄罗斯官兵的嘴型上分析，应该在讥笑这帮人是傻帽。

在防务省的闭门会议室，执政党大佬看着海监船传过来的画面，已经要求防务省的官员，着手拟定谴责俄罗斯的通稿。大意是：偷芯片的间谍登岛，wk自然要跟踪，和平手段的拍摄，被俄罗斯击落，正好说明了做贼心虚。派快艇去拦截，也被俄罗斯扣留，这是重大外交事件。要求他们交出人员，并赔礼道歉。

同时，要求海监船，务必传回登岛时的录像。这艘快艇上，已经安装了数个摄像头。

这一切，安排得非常完美。俄罗斯的官兵，就在岸上等着他们，冷眼看着这帮人拿着警用枪，手忙脚乱地上了岛，然后被团团围住。自卫队官兵还想突围逃跑，自然被揍成猪头。画面无线传回，看到了三只材料袋，被风吹过。

wk马上在国际上发了通稿，加了一句：俄罗斯派红魔偷窃了md无人机的控制芯片。

消息一出，引发轩然大波。

147. 上午之末日消息

md和俄罗斯，两个大国被扯在一起，还事关无人机的控制芯片,果然，国际视线被转移过来，尤其是各国的政府，似乎看到了北亚即将燃起的硝烟。

在闭门会议室的大佬，听着下级的汇报，心情放松下来。

“俄罗斯怎么说？”

“没发声。估计在为轻易放我们的人上岛后悔了。”防卫省官员，一脸献媚。

“md怎么说？”

“他们问了句芯片的事，是不是烧火的借口？”

“你们怎么回答？”

“当然回答是。同时保证，芯片不会出琉球。希望后续的事情，md多担当。”

“他们同意了吗？”

“八角大楼早有打算。要我们注意在地中海的配合。”

“哦！”党魁意味深长的一声，他知道了原委，看来，md对俄罗斯前几天的*攻击，要还击了。只是不知自己应该怎么配合？

陈敬成看到万消，满脸激动，又似乎带着一些为难，万消赶紧制止道：“借多少？到我房间再说。”一把拉了他就走。

“我解出来了，两个频道，比你事先告知的还要精确。”他一进房间，就有些迫不及待，好在万消已经作了无线屏蔽。

“两个？”万消奇怪。自己知道一个，陈敬成解出两个，还有7个呢？按照他的性格，不完成任务不罢休。

“是这样的？里面的模块、设计、线路……”陈敬成张口就是各种理论数据，滔滔不绝。良久，万消终于听明白了。

陈敬成，确实是一个芯片方面的奇才，在短短的四天时间里，他不但还原了这芯片的设计手法、制作工艺上的区别、还被他推断出了目前13层芯片的现状。

目前制作的13层芯片，有两种设计思路。一种是wk的12层叠加法。就是用场效应管，在12层的制作工艺上，刻上一层立体的线路，形成了第13层。上次的车辆性能监控芯片，就是jp公司的13层设计。用13层的最前沿技术，只卖12层的价钱，还说不是为了窃取定位信息，鬼都不会信他们的人话。

第二种设计理念，就是md的模糊设计法。其实大家都没有克服13层刻画时的高废品率，但是他们就使用了。思路让人叫绝：比如10个场效应管中8个废品率，那么，他们设计时，需要1个场效应管的地方，就并联5个。形成了一套复杂的设计线路，来保证目标的实现。当然，这种设计会有很大的不稳定性，如果废品率偏离了80%，这套线路就会变动。

因此，万消说的322ghz没错，这是到12层后的数据，可以保证质量。但实际上，他们做到了小数点后5位。如陈敬成破解的有一组频率：383hgz，他实际上解出来是383251ghz。因此，如果按照383ghz去干扰，它就会多出5秒钟的延时。

听到这里，万消恍然大悟。那天md告诉wk的神秘数据322，其实已经有防范wk的意思在里面。5秒延时，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躲避，或者反击。

这里还有一个陷阱，如果你拿着383ghz去控制md的无人机，被他们发现后，可以直接用383251反控制回来。好奇妙的设计。

但是，后面的三位数字，md设计时也无法准确控制，有一定的随机性。因此，后面三位，是芯片刻画成功后，测量得出。这也是同一批芯片，要一个企业用同样的原材料，连续制作完成的原因了。只有这样，同一批芯片的结果才接近。难怪，这段时间，am都不再接收车辆性能监测芯片的订单原因。

听到这里，万消的程序，似乎找到了一个熟悉的感觉，分析中，有了一丝悸动。

“这种13层的不确定，会不会造成程序运行中的bug？”他问陈敬成时，居然一直运行出慌张。

“是的。”陈敬成回答的很肯定，“软件的运行，是基于提前知道的硬件。也就是说，什么样的硬件，才能去设计发挥硬件最大作用的软件。”

“那就是说，13层的芯片，本就没有两片芯片会是一模一样，因此，不回出现相同的bug？”万消越来越慌张，这个神情，不用表现欲，陈敬成就有所发现。

“那不一定。听说有种‘对刻法’，就像以前刻版画时一样，同时刻出正反模子。对于芯片来说，没有正反之说，输入端和输出端的排列方向不一，并不影响程序的运行。”陈敬成还以为万消听到自己的成果，带来的震撼，他讲解的时候，成就感更大。

“如果一段超级程序，用一片13层的芯片做载体。按照你的说法，芯片毁，程序也就无所寄托了。”万消问出了这次分析出来的最后一个问题。

“嗯。就和灵魂学说一样，虽然灵魂和肉体并存，但是没有了肉体，灵魂终究要消散。”陈敬成随口就说，不过，说完，他就停了一下，接着有些不确定地说，“听说过病毒吗？那些是寄存在程序中的程序，或许是另类。我主攻芯片，程序上不精通。”

万消的分析中，似乎听到了末日消息，又似乎听到了一线生机。不过他毕竟还在成长，就像小孩子，很多事还懵懂。

“哦，对了，还有一组频率是371486ghz。非常不好意思，我在破坏性解码时，操作不当，将芯片损坏了。还有没有，我可以全部分析出来。”陈敬成说到这里，有些难为情的样子。

“目前没有。”万消随口问道：“你认为，现在的13层芯片，哪个更先进？”

“md！他们是真实的13层，虽没有完善。jp公司的是12层加强型，是一种伪13层。”

“下次有机会，再给你一块芯片。得到两组频率就很了不起了。”

“可惜，没法测试，理论上应该是这么两组数据。”陈敬成稍微有些遗憾。

“那是。需要走到无人机的附近，用专用设备发出同频率的无线电波才能控制。md怎么会给这个机会？”

“那也不一定。”陈敬成似乎想起了什么，忽地神秘地说，“你知道吗，早些年，gh装了一套萨德系统，我国就在东北某地装了一套超级相控雷达阵。解出来的这两组密码，都在那套相控雷达的搜索范围内。哈哈，那套相控雷达最大探索距离可达2000公里，正像一把隐形的神枪，采用了这个频率，远程遥控了那批无人机？那就像末日歧途电影拍的一样，世界末日来临了。”

148. 上午之惊魂

琉球。

万消微闭的双眼陡然睁开，“有趣！我去一趟md驻军的门口。”

“一起去。”莫老站了起来，“我陪神立大人去md驻军基-地，你们从医院门口开始发动游行，终点在县政府门口，看这次，他们安排谁引咎辞职。”

“都别去。”万消摆了摆手，态度非常坚决，“而且，你们的游行也暂时别发动，一切等我回来。”

“那我去。”阿念跑了过来。

“我能从海上一路过来，还需要陪？”万消坚决拒绝，对阿念说道，“你也跟不上。”

说完，他快步走了出去，一步两米多。

莫老赶紧安排那二偷偷保护，远远跟在万消身后，直到坐在了驻军门口的求助人群中。

wk拒绝了各国人权组织的入境申请，也拒绝了人道主义援助人员的入境。他们在外国的使领馆门口，也已经有示威的人群聚集。

在野党发动参议员们，发起了国会临时会。就琉球问题，要求执政党说明情况。

执政党哪会不知道在野党的那点心思，他们就以红魔被琉球人民庇护，已经严重威胁到国家安全为由，拒绝取消对琉球的戒严。那么，后续的宵禁、武装对抗等，都成为了可以选择的手段，因为面对的，不仅仅是琉球百姓，还有红魔。

红魔到底在哪里？

在野党岂会善罢甘休，他们拿出执政党刚刚上传的谴责俄罗斯通稿，责问执政党：通稿中说红魔在莎娜岛，现在又说在琉球，到底在哪里？派人登岛如此重要的事情，已经威胁到国家安全，是通过什么程序决策的？登岛的士兵已经受伤，后续准备怎么处理？琉球人民提出的公投，要求执政党再次给出态度。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争论，关于自治是否分裂国家？执政党一口咬定，就是分裂国家；在野党反问，md所有的州，不还是一个国家。于是，议员们就盯着这个问题越吵越烈，嗓门越来越大，很快开始推搡，继而拳打脚踢，最终发展到脱下鞋子抽打。幸亏凳子是固定的，否者医护人员必须进场候着。

那个执政党的议员，左脸一个大鞋印，红肿一片；右脸一个高跟鞋印，鲜血渗出，兀自用含混不清的话语，大声争辩着什么。

议会大厅里上演的全武行，执政党的大佬在后台看在眼里，让助手记下表现最出彩的人名。他们的议员，在出席会议时就拿到了锦囊：非主流观点上，与对方胡搅蛮缠。因此，才会有自治州和国家的关系上，大家吵成一团。时间和体力都会消耗，最后自会不了了之，那么，所有的政策，还是执政党说了算。这就是在台上的优势。

只是，这时候传回来的一条消息，让大佬们坐不住了：俄罗斯在阿里的网店上，拍卖早上缴获的快艇，起价100万美元，现在已经涨到183万。卖点就是wk无理取闹的快艇，八成新。

“阿里怎么能同意这种拍卖？”有大佬很不忿，这事忒丢脸。

“那个网店是俄罗斯人早年就实名注册的，信誉度很好，已经是5颗皇冠。”

“谁在买？”党魁有些着急。俄罗斯人太不安常理出牌了，他们在正儿八经的用通稿谴责，人家不但懒得回复，还直接卖了你的艇。

“欧美的富翁。有十多个在竞拍。”

切过去看看。

阿里的拍卖网上，这次的快艇拍卖成为了最热卖商品。卖家此时又加了一条款：价格到200万美元，不得再加价。如还有多位买家，看谁送的酒多。

一片666飘过。很快有富翁直接报价200万美元，然后加10瓶伏特加。其他人跟进，伏特加的量直线上升。

“关了！”党魁的脸色铁青。这事要是给在野党知道，正在开会（打架）的场所，马上要笑场了。

“发照会给俄罗斯，要求他们马上制止拍卖，这是我国的财产，他们无权处理。”

很快，助理跑了过来，欲言又止。

“说！”

“对方只回了四个字：自己买去！”

“混账！”几个大佬都骂出了声。

“要不我们加大力度，实施第二方案，派海监船去登岛？”防务省官员提醒几位大佬。

“混账！回头他们再拍卖海监船，如何收场？”

防务省官员唯唯诺诺地退后几步。

突然，会议室的热线响起，他一把拿了起来，md看到了拍卖，来帮助自己了？

“娘的，红魔就在琉球！刚才有3架无人机检测到被扫描过，要不是无线信号不够强，就被控制了。你知道严重性吗？”对方是吼出来的，气愤中，还带着惊恐。

“将、将、将军，这、这、这可不能开玩笑呀。”防卫省官员的脑子一时绕不过来。“芯片被偷才几天呀？已经破解，还到琉球驻军基-地去控制？”

“废话！所有的无人机，都有自动报告系统，一次控制不成功，就会有一条记录发送出来，基-地的设备自动接收，就在三分钟前。”

对方的话，将最后的一丝侥幸都扑灭了。他看向党魁，心里想着：难怪呀，俄罗斯直接卖艇。只要他们愿意，可以将无人机控制过去，也放到阿里的店铺上卖。

几个大佬也是一头雾水，如此高科技的东西，说破解就破了？

果然，另一路热线也响起，那是八角大楼的专线。同样的问题，要求他们马上采取措施，将琉球的红魔抓住。他们的话带上了一些操作性，大致三层意思：

“第一，红魔使用的控制设备，应该功率很小。只是扫描到而无法控制，说明那套无线扫描设备的范围在3-10公里，属于移动式扫描设备。”

“第二，这次应该是破解途中的试探性行为，只扫描了两个型号的无人机，说明破解还没有全部完成。他们肯定还会接着破解，这就离不开用电。”

“第三，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抓捕或击毙，否者，整个wk都将在无人机的攻击范围内，结局可以参考电影‘末日歧途’。md驻军也将配合，提供用电检测设备。”

“快，下命令，全力抓捕红魔！”党魁说的时候，伸出来的手都是抖的，偌大年纪的人了，魂都被吓出。

149. 上午之我倒

hz市。

林大人办公室，王副局、林少都在。

“已经查过了，杜家公司，现转移在程群龚名下。他爱人已去了米国，程群龚的所有亲人，国内一个也没有，想要转让公司，一时办不了。”王副局有些紧张，他看到林大人的脸色很差。是呀，涉及到超高速列车项目，动用了帝都的关系，才把杜石行贿案销案，却发现公司在另外的人手下。

“什么时候的事？”林大人问道。

“从杜家公司的交易明细上看，林洛y死前两周，他已经将公司从宋君q那里收回。在程群龚出国前一天，又交易给了程群龚。只能推测，程群龚在国外期间，有可能接触jp公司的人，方便交易。没想到程群龚一回国就意外身亡，接着林洛y也是。哦，对了，这一切，似乎和杜家公司都有冥冥中的关系。要不，这家公司的事，先放一放？”王副局看向林大人。

“现在又涨了！好几家风投来打听杜家公司事宜。”林少一听有些急了，赶紧插话。

林大人严厉地看了他一眼。

“真的。连阿里旗下的风投‘云投公司’，昨天都来打听。杜家公司他们评估5000万，希望拿下20%的股份。关键是，他们愿意溢价200%收购，就是净资产1000万的股份，他们出3000万。如果我能促成这笔交易，直接付100万佣金。”林少没有退缩，不过讲得语速很快，“就是说，市场价达到15亿了。”

“我知道。”林大人恢复平静，“阿里的消息非常灵通呀。他们不但知道了wk目前的形势，还知道了我们在召回杜家公司的员工。应该推测出来，jp公司的车体材料市场份额，杜家公司是唾手可得了。先稳住他们吧。”

“那我们怎么办？”林少看到了希望，市场价15亿的公司，再倒手几次，让几个国企一起接盘，直接可以卖到几十亿。其他6家，都是几千万利润的，手续一样的麻烦。

“这本来就不是程群龚的资产。小王，要不私底下拟写一份程群龚的转让协议，放进他的结案卷宗里，先将公司转出。那些技术人员召回得怎么样了？”

“通知后天来公司报到。只是，交易没那么快，我们去恢复生产，会不会有麻烦。”林少有些担心。

“hz钢铁厂，原先也生产车体材料，因为质量问题，生产线停工了。那些技术人员召回后，先去hz钢铁厂，把那个闲置的厂房利用起来。小王，你让hz钢铁厂的董事长晚上过来一趟。”这种问题，在林大人这里，都是一句话的事情，“单子先接了，用杜家公司的品牌。反正到时候，凭杜家在开发区的那点场地，也做不了那么多的国企订单。”

“谢谢老爸！”难题被一一解开，林少所有的郁闷都烟消云散。

“鸿鹄那边怎么样了？还有万消？”王副局心细，这两点要明确一下。

“我这次去帝都，已经汇报过此事，上面做了调查。那是一名大校，应该是个人行为，不会有多大威胁。何况，他去执行一个特殊任务，似乎凶险万分。”林大人敲着桌面，“上面同意我的意见，如果动到我身上，那就试试。”

“好！”王副局大声叫好，积极表态，“如果万消回来闹事，我就直接处理了。”

琉球岛。

自卫队的行动非常迅速，这不仅仅是做给md驻军看了，还涉及到国家的安危。只是，他们也不知道红魔长什么样，看到过的md大兵，都已经挂了。于是，他们以搜捕恐-怖份子为名，挨家挨户检查，目的是打草惊蛇。只要红魔开始逃跑，他们就可以找到突破口。

一时间，小孩哭妇人叫，鸡飞又狗跳，刚刚被枪声压下动静的拿酒市，轰然炸锅了。

公投，一定要公投！这个念头成为所有琉球人的追求，从来没有过的统一。欺人太甚！

此时，万消正好回到长林空手道馆。莫老笑眯眯地对万消说道：

“神立大人，您带来了福音呀。原本还想着怎么发动大型游行来加码，现在简单了，所有琉球人，估计都愿意为独立拼命了。”

几个人，简单地将形势再次分析。这帮老家主，各自有各自的渠道，他们也知道，很多人权组织、人道主义组织，已经在wk驻外的使领馆前示威。现在正好形成了内外的共振，琉球提什么，都会得到大家的响应。

“听说，国会临时会议上，在野党和执政党打的不可开交。政府层面，对局面的控制力也在变弱。”那老补充道。

“好，等我再在网上放一把火。”万消的分析中，这里的混乱，已经比叙利亚的局势还受人关注。

“琉球人只要一个活命的理由，三次公投，已经牺牲了百来人，受伤数百人。难道，要逼我们独立吗？”这个消息，在wk的各大论坛置顶。受到了大家的极大关注，人们在同情琉球人的同时，也顺着话题考虑，琉球真要被逼的独立吗？

万消营造了一个复国的理由。

“神立大人，爷爷，能等一下吗？”阿念她们几个围过来，激动地对着万消和莫老说，“游行先等一下，我们想到了更好的方法，牺牲很少。”

“阿念别闹，这种时机稍纵即逝，适当的牺牲，就是最少的牺牲。”莫老担心万消改变主意。

“我只是说一下，听听吧！”6位少女，一起哀求，看着各自的爷爷，又不时瞄着万消。

“好吧。先说说。”万消知道人类的思维很跳跃，从分析层面，这时候发动游行，是可以将政府逼向谈判的死角，但牺牲难免。

“上次在野党发动了‘寻找琉球’活动，引得各国都有组织声援。我们来第四次公投。别，爷爷，您听我说完。”阿念看到莫老要说话，加快了语速，“这次公投不设立投票箱，也不制作投票工具。只要人们走上街头，就可以投票。”

大家的好奇心被吊起来，没有投票箱和投票工具，自卫队士兵就无法破坏投票。

“规则就是：同意自治的人，躺下；放弃的，蹲着；反对的站着。请神立大人在wk各大论坛上置顶规则。时间定在下午1点，太阳正当头。”

“这次又可以称为‘我倒’行动！”阿忆笑着补充。

150．下午之东进北上

几个老家主都被她们逗乐了，这个方法好，实在好！

年轻人上网时间长，他们对琉球的形势也更关注，因此，莫老他们原本的计划也是通过流血事件，激发大家对现政府的反感，血性足嘛！到时候，琉球提什么要求，都可以获得年轻人的支持。

现在阿念她们的计划，又是另一种吸引年轻人的手法。而且这个投票方式，对自卫队来说，几乎无解。民众走上街头，往地上一躺，就是同意自治。你怎么拉？除非下狠手，把人家打怕了。但，这个度也难把握，打重了，真打趴下，那还是同意。况且，谁知道哪里有直播的镜头对着呢？

万消看到大家都支持，就将这条消息发了上去：

“最后一次自治的公投！受迫只能采取‘人体投票’……”

这世道怎么了？不正经的行动，牵制着正经的行动！防卫省的闭门会议室，那些大佬们，有些蒙圈了。

严重的外交事件，俄罗斯直接在网上拍卖了事。还真有买家花了200万美元，外加300箱伏特加，购买了他们的快艇。据说，现在已经在安排交割事宜。网上的留言甚是扎人：200万美元买艇，300箱烈酒打脸。任谁都知道，这是打谁的脸。

严重的分裂活动，琉球人居然要地上一躺了事。还真有各国各地的无聊之人，先琉球一步在大街上挺尸，趋势非常不妙，大有席卷全球之势。

必须要处理了。在野党那帮家伙说得有理：不要把自治的公投，推向独立的决斗，那时候真要尸横遍野了。他们哪里会不知道，琉球已秘密训练了一批战士。

“是山夜！”党魁喊了一声。

“在！”是山夜知道自己的去向了。

“你作为琉球的代理知事，按照你上次汇报的方案，全面负责琉球事宜。记住，在下午一点前，务必将公投这事压一下，尽快进入谈判；继续寻找红魔的下落，肯定还在琉球；不得发生冲击md驻军基-地的事件。”

自有助理联系国会，将琉球代理知事的任命尽快下发。

“调动八步、沙荒军港的四艘驱逐舰，马上向北方四岛出发。通知md驻军司令部，请求协同北上。把莎娜岛的登岛视频，发给八角大楼，将md的注意力也引导到北方四岛去。”这帮党内大佬稍作合计，开始发布一条条命令。

他们知道，红魔在琉球，肯定抓不到。戒严这么多天后，还能去驻军门口，用设备扫描无人机，那是在琉球有了很深根底。与其在琉球抓瞎被md骂，还不如趁势误导md，一起去北方四岛浑水摸鱼，还能给是山夜处理琉球事情，腾出空间。

“哦，对了。加快入户搜查的进程，是山夜到达琉球之前，务必完成一遍排查。这样，既能对md有个交代，又能让是山夜出面下令中止检查，营造谈判的气氛。”

“入户搜查的进展无法加快，肯定来不及。”防务省官员根据琉球自卫队的汇报。

“娘的，加快些，漏掉一部分家庭又有什么关系，随机入户同样起到打草惊蛇的目的。”有大佬怒了，他们在这个闭门会议室好几天了，似乎没有一件事干成过。

“md驻军的检验车一直跟在边上，这样做，怕驻军责备，前功尽弃呀。”防务省的官员也很无奈，他们对驻军天生恐惧。

“好了好了，别争了。让西通连也全力搜查，如何？”

防卫省官员摇摇头，“200万人口的琉球，150万在拿酒市。加上西通连，最快也要到晚上。”

“视情采取‘烟花行动’，先将眼前的局面撑过去再说吧。是山夜的方案必须要配合，那边才能告一段落。驻军必须引到北方，才能甩掉内外舆论对我们执政党的压力。”党魁敲了敲桌面，也有些无奈。

“那是1972年接手施政以来，代代安插的力量，就这样启用？”有大佬不是很同意，“这是争对复国或被他国控制的终极手段，一个命令下去，大量财力损失不说，力量曝光后，难以再聚。因此说是烟花行动，只有一瞬间的灿烂。”

“难道要我们下台后，留给新的执政党使用？”党魁一句话，让大家统一了意见，而且，非常坚定的一致。

tj市，张贵庄大酒店。

万消送走陈敬成，退房准备回hz市。他已经从有关部门的内网上，查阅到杜家行贿案的销案记录：当事人死亡，无法再查。超高速项目的纪检部门，也盖了同意销案的章。

他通过杜家公司的工资发放系统，侵入最高薪水的员工云盘，发现这个叫徐生的高级工程师，在云盘中留了几条消息：终于可以再回杜家公司工作，那超高温材料何时能再现？改造hz钢铁厂的生产线，这是要扩产呀。月薪7万，我非常满意。

看来林少等人，要将杜家材料公司大发展了。万消马上侵入林少、王副局等人的云盘，了解了大概。正好，你们做大企业，等杜宛适醒来，可以实现她父亲的梦想。

万消开始侵入直升机公司的内部系统。鸿鹄公司，万消只认识李趣他们这一队人，可惜联系不上，他要拉着鸿鹄当大旗的愿望，实现起来非常困难。这些天，他多次侵入这家公司，想查到有关李趣的蛛丝马迹，一直没有成效。

今天，他也是例行查阅一下，这家直升机公司有一批生活用品要空运。有戏，这是舰艇的补给用品，而且是改变任务的补给，否则，不会花这么大的成本。万消将所有用品复制过来，一条清单被调阅到最前方：李***（三颗星，说明姓李的这个人物很重要。在直升机公司的运送清单中，都不使用全名。），“同位生肌针剂”30支。后面有一小段文字说明。李，十一天前腿部动脉受损超45分钟，影响肌肉生肌，还需3天一针剂。

李趣！万消的分析中，可能性达到9996%。他马上定位直升机公司的运输目的地，那是个移动坐标，方向渤海口。

万消将这个目标，用北斗的加密方式编码后，在北斗军用层的海量数据流中比对。半小时后，一条消息跳出来。一艘最新型的白虎级轻型护卫舰，正在那个位置。

万消寻找它的目的地。

又是半小时，赫然发现，这是个临时任务，目的地：根室海峡。就是说，它要东进，再北上。

151．下午之格局制衡

琉球岛。

自卫队、西通连、还有md驻军的无线探测车，一条街一个区地搜索过去，所有人，都被迫与搜索人员面对面，被阴冷凶厉的目光审视。也确实有一些民众，吓得拔腿逃跑，当场被西通连大兵抓住，这些人被关进县府，以备审讯。这也是wk政-府当面给驻军的表态：我们全力在配合。

驻军的检测车，在全市停电的情况下，可以很灵敏地探测无线电信号。要破解芯片，必须使用大型设备，那就离不开交流电。交流电的使用，难免有电磁辐射。千米内，他们的车载设备能灵敏地检测到这些电磁辐射。

新的命令一到，md驻军居然很配合，他们带上部分西通连士兵，自顾自开车探测交流电的使用情况，一溜烟开远了。其实，他们也不知道红魔长怎么样，对于md来说，只要中断后续的芯片破解，就可以将危险降到接受的地步。八角大楼已经给他们暗示，俄罗斯不会在北亚与wk开战，大发雷霆是为了后续在wk谋求利益。

自卫队一看驻军的动向，马上转变成随机入户搜查方式，推进速度大增，很快一片街区推过，留下阵阵骂声。

长林空手道馆，莫老笑得合不拢嘴，他们都清楚，如果安安静静地戒严，整个拿酒市，会有一半多点人，参加这次的“我倒”投票，老的小的为了安全起见，可能不会出现在现场。现在经自卫队的入户骚扰，估计有八成的人参与投票。而且，在这种氛围下，投票只能是同意，否则，出现在街头的不同意者，肯定被民粹冲脑的愤青打成同意。

他们对于md驻军的检测车，也毫不在意。发电机组是在工作，位置在地下几十米深处，根本探测不到，况且，位置在学校下方。要说md驻军对琉球还有不敢胡闹的地方，也就只有各所学校了。

“离我们投票，还有多少时间？”莫老乐呵呵地问阿念。

“还有45分钟。自媒体人员都已经到位，到时候我们的电也能接到监控系统上，各个街口的视频都能切换过来。”阿念她们也很激动，自己想出来的方案啊，真想看看到时什么景象。她手里捧着一张薄毯子，准备给爷爷躺着用，偌大年纪了，她想得非常仔细。

防卫省著名的闭门会议室。

防卫省长官，立正着听电话。双方的对话，经过同声翻译，那帮大佬也听得清清楚楚。他们脸色非常难看，这是八角大楼的来电。

“你们发过来的登岛视频已经收到。我们马上汇集专家进行了分析，现将分析情况通告如下：第一，那是莎娜岛无疑，上去的5名自卫队官兵，实打实地被俄罗斯军人揍了，非客串演出。”

“嗨，哪能呢。”防卫省长官，顺着话题回答，努力营造轻松气氛。

“第二，经仔细比对，画面中被风吹过的材料袋，与你们装杜家材料的袋子一致。我们的所有验证都很严谨，送过来的材料袋八角大楼就有，经过试验模拟，在风中的受力类似。”

“嗨。”防卫省长官听出点什么，只是简单的接了句。

“快艇上摄像头的安装位置，经过仔细推敲；那5名自卫队员的站位，也似乎有过训练。因此，那3只材料袋，看不知从何处飘过来。”

“这个确实不好说，红魔上岸后，应该有人接应，取出了材料……”防卫省长官努力想说下去，可惜被打断了。

“红魔是不是也到你们的dj市，将你们严密防守的材料也偷走了一些？”

“不不，不可能，红魔被逼上琉球岛后，能在三天逃到莎娜岛，已经是非常意外……”

“请你证实一下，我不挂电话，就等着你的回音。”

很快，dj市的自卫队回了电话，杜家材料分毫不少。

“那，请你们解释一下，红魔偷走了两袋材料，怎么有了三只分开的袋子被吹过？杜家材料被你们切割后，不装袋子不方便搬运，红魔为什么刚上码头就扔了袋子？琉球岛的无人机控制频率扫描是怎么回事？我想听一下你们官方的谎言。”

八角大楼里的大多是高官，他们不像驻地将军那样暴跳如雷，就算依旧咄咄逼人，也是语气平和。

“王八羔子，这帮蠢货，事情被办的越来越糟了。”党魁额头冷汗都出来了。“是山夜。”他下意识地喊了一声。是山夜已经在飞赴琉球的路上。

“你们的解释呢？没有吗？那我来说：想拉我们当枪使！门都没有！”对方依旧语气平静。

“嗨，我们情报部门的无能，造成了两国之间的误会。对不起！”防卫省长官忽地开口说话，同时一鞠躬，弯腰时的气息不稳，也很准确地传达过去。

“废话不说！北方四岛的气氛被你们挑起来了，你们自己去平息，还是我们出手搞定。”对方似乎早知道wk会服软。

党魁伸出手指，捏成一个ok的手势，大力摆动，防务省长官马上会意。

“请讲，我全部记录下来，马上汇报！”

“热线本就有录音。你们答不答应，我方都会有不同的应对。第一，过段时间，我们将组织一个商务代表团，来商议合作事宜。第二，叙利亚是你们捅出来的篓子，终究需要有所行动，否者全世界哪会再有依附的势力？你们的西通连，也可以出去维和一下了。第三，琉球，只进不出的政策，要再维持30天。这期间，不得去挑衅中国。”

“嗨！我马上汇报。莎娜岛那边，请问我们如何配合？”防务省长官看到党魁在点头，知道这些条款都同意了。

“俄罗斯在叙利亚后手反占了便宜，在北亚还想牵着我们走，那就不够意思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难得糊涂。那么我们就当作不知道，装一会糊涂。川贝号航母，将在三天内到达莎娜岛东面的海域，配合你们的四艘驱逐舰演戏。营造出来的气氛，足够转移大部分看客的视线。”

“嗨！川贝号离开琉球港，第一岛链是不是弱了点？”

“这就不用你们操心，赶紧派西通连1000名左右，奔赴叙利亚。越快越好！”

党魁忽地明白了，他站起来作鼓掌状。

“嗨！”防卫省长官放下了电话，一脸期待地看向党魁。

152．还有半小时

防卫省的长官，因手下办事连续几次搞砸，心中已经恐慌，此时，赶紧抓住拍马屁的大好机会，小心地问道：“为什么琉球港的川贝号航母北上，您还要鼓掌呢？”

“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格局制衡，一切尽在不言中，战略家才懂的风格。你赶紧抽调一个大队的西通连，山地作战装备，明天上午乘包机到特拉维夫待命。”党魁开始在会议室内来回走动。

“世上本没有错的事，只有用不好的事。我们在北方四岛的行动，步步被动，那是因为我们实力不够，格局不够，所以看上去非常被动。”党魁这份气魄还是有的，首先摆明了各自的位置。

“俄罗斯是太自信，因此容易变成自大，被md利用了。后面的布局，已经落在算计中。就像一个漩涡形成，开始时是凌乱的，当开始搅动起来后，就看谁先搭车了，md又一次走在了前面。呵呵，现在听我给你们点睛。”

党魁兴致很高，他伸出手指。

“调川贝号北上，时间上最快，是其一；川贝号北上还能示好中国，不让其太多力量去支持俄罗斯，是其二；在北方四岛，以无人机芯片被窃的名义，可以光明正大地形成一个短时的高压，是其三；在这个气氛下，突然在叙利亚出手，把被俄罗斯*袭击造成的被动，扳回来，是其四。md一连串的行动，可以收获两个成果，一在叙利亚，一在经济上。”

大家都明白，经济上，就是过段时间要来的商务代表团了。

党魁看大家的脸色有些沉重起来，摇摇手，接着说道：

“我们也有四个收获：过几天，全球的视线就转移到叙利亚了，内外交困的局面打破；俄罗斯下次对我们的态度，就不会如此嚣张，因为md是真的站在我们这边；叙利亚的行动，虽不知md如何安排，但我们在国际上的存在感，必定会提高，有利于提振国内民众对我们的信任；再一次把在野党踩在地平线之下，如此机会都白搭，以后会收敛很多。经济上嘛，无人机芯片的丢失开始，已经不可避免地要损失了。”

防卫省长官连连点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党魁看着他，有些欣慰，接着问：“是山夜到了吗？”

“刚到县府。”

“通知他随意行事，戒严要维持30天。”党魁心情又已经很好了，“还有半小时，看看他处理问题上，做和说是不是一样有效。烟花行动，依旧待命。”

是山夜一到县府，看到被抓的民众，已经有几百人，乱糟糟地蹲坐在办事大厅里。陪同的干事，简单地将情况介绍一下。

是山夜随即站在高处，对着民众喊话：

“乡亲们，静一静！静静！我是刚任命的知事：是山夜。请听我一句话。”

下面嘈杂声安静了两秒。

“有事可以商量解决，现在起请大家克制……”

嘈杂声又四起。

后面的话，没人听清。是山夜一边喊着，一边擦汗。心里不断叫苦：沟通，不信任的沟通该如何破？

“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嘈杂声依旧。

“放他们出去！”是山夜接着大喊。

大厅内，瞬间安静。

“我就是琉球人。我相信这些乡亲不是红魔。放他们出去。”是山夜看到了希望，“我是认真的，放他们出去！”

守住大门的自卫队官兵看着他，不知当听不当听。

“军衔一佐。”万消拿出了肩章一晃，这是出防务省时刚领的。“放大家走。”

自卫队官兵打开了大门，民众犹豫地向外走去。

“告诉大家，什么都可以谈。派代表来，这里，我随时恭候。切勿公投！”他知道，这句话，会传到幕后的推手，至于对方派谁来，他现在还懒得多想。戒严一个月，那是要慢慢谈的节奏呀。心里一阵烦恼，在戒严的环境下谈判，唉……

“嗯？是山夜！”莫老一听这个名字，愣了一下，“是家的人，难道是一颗暗子？明面的力量上，没有提到过这个人。神立大人，您看，还有半个小时，是人体公投，还是派人谈判？”

万消已经截取到川贝号启程的命令，突然对李趣他们的行踪担心起来。在分析中，李趣此去的危险性很高。

白虎级轻型护卫舰，是中国最新型的护卫舰之一，特点是速度快、隐身效果好、重量轻但载弹量不小。外形上，已经不是传统的船舶，像一颗放大了的多晶体。速度达到了惊人的50节，这可是2000吨的护卫舰，可以装载60枚*。

面对航母群，可以尝试突防攻击。本来这种舰船，和航母配合最好，放出去一两艘，可以牵制对方很大的精力，能很好地为己方创造攻击条件。

忽然，万消推测到一种可能性：md将川贝号航母北上，私底下和中国军方打过招呼了？因此，中方才派出这艘船去协助俄罗斯，性能上，符合俄方的要求，数量上又符合md的要求。

可是，中国为什么要答应md。一周前的强硬态度，和这次的配合，是什么利益，让中方让步了？

万消自然分析到，一个更大的漩涡在旋转。李趣已经被卷进去了，那艘白虎级护卫舰卷进去了，md、俄罗斯、wk都有部分力量卷进去了。这是要捅破天吗？

万消在分析中，总算找到了一种牵制的方法。这些分析，在莫老他们眼中，只看到万消沉吟一下。

“随便派一个人去谈判，只谈如何抓捕md南风港惨案的凶手。家属代表跟几个，谈一天都行。”万消一说，莫老他们不断点头。

“半小时后，人体公投必须进行。就是谈判也要告诉世人，琉球人民的想法。”万消一说，阿念她们不断点头。

“大家分开投票。我去驻军门口，你们各自回空手道馆。”万消接着说道，“尽量不要和军方有冲突。”

“我要陪你去。”阿念忽然大声地说，“我也想看看示威点的投票情况。”

万消摇摇头。

“我就要去。上午你一个人走，我就一直心慌。我是神侍，爷爷，你也劝劝他。”阿念非常坚决，她隐隐感觉到万消在采取什么危险的行动，不然一直安静呆在这里的他，怎么要去驻军两趟？她想不出会有什么危险，难道这次公投后，神立大人从海上来，接着从海上走？

她有些心慌。

153．人体公投

“好，好！”莫老拗不过阿念，“神立大人，我和那老陪你去。那二、阿念、阿艺也去。六个人，看上去像两个老伙计的家庭，不显眼，我们也放心一些。”他见万消不说话，再解释：

“那二是高手，有他在，一旦有官兵动粗，他可以为您赢得逃跑的时间。我和那老，一身功夫都没有撂下。别看那老胖，对付普通的士兵，一对三没问题。两个丫头也不错，自顾自没有危险。”

我们也去，其他几个少女也开始嚷嚷。这些天，大家在一起，已经习惯了，尤其有一个帅气的神立大人在，整个空间都亮堂些。

“莫、那两家和我一起去，其他必须分开。两点钟，大家再来汇合。”万消说完站了起来。

航母离港，驻军的动静很大，他要趁机去浑水摸鱼，看能不能到时候给北方的李趣一行，做一些牵制。

即将人体公投，有一部分年轻人也同样赶到驻军门口的示威地，这里人多，地开阔，届时一地横尸状，拍照留念时更有纪念意义。因此，万消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发他人怀疑的目光。

万消走到示威群众的最前排，这里距离基-地最近。莫老坐在万消左边，阿念在她爷爷身后铺上薄毯，还低低耳语交代，莫老乐呵呵的点头，享受着孙女的照顾。

右边那老，阿艺靠着她爷爷坐，那老铺毯子收拾，阿艺只是好奇地看着基-地的滚网内，荷枪实弹的md大兵。远处是港口，隐隐能看到有一艘大船。

那二警惕地看着四周，他在万消身后。

万消端坐着，一动不动。此时离人体公投，还有一刻钟。

在gps的军事层，万消的程序已经蚂蚁搬家般，复制了大半。此时，已经知晓三架无人机的位置信息，他准备试试用gps信号控制，引导无人机攻击。

在覆盖琉球岛的gps卫星上，万消编制了一段制导程序，将其中一架无人机的攻击坐标，和川贝号航母的位置信息重合起来。他知道，编队中肯定有一艘护卫舰，安装了强大的电子干扰设备，也有强大的电磁炮功能。万消要等到航母编队离开琉球军港，再去引发无人机的自动攻击，把握性比较大。

然后，万消大幅度展开无线覆盖，侵入了基地中的一架“科曼奇-tmd250型号”武装直升机的控制系统，植入了一条攻击引发指令。他调阅过航母的运行程序，离港半小时内，所有直升机都处在随时待命状态。

万消并没有奢望这个攻击，可以损伤航母，而是想通过这次攻击，把md的注意力再拧回琉球，给李趣一行，创造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老子的兄弟，岂是你们随意揉捏的对象？万消一调阅李趣的资料，血性就隐隐地被激发。

十五分钟忽忽而过，如同传染一般，一个躺下后，一群躺下，转眼间，驻军外面，躺一地人。这个消息，自卫队和驻军的官兵都提前知晓，已有心里准备，但真正看到眼前的景象，依旧有强烈的视觉冲击。那些md大兵，很多拿出手机开始拍照。

“哇，整个屏幕上都是躺着的人，还有军人的脚，好壮观呀！爷爷，您的白胡子都翘起来了。”阿念小声地说着，她躺在地上，也用智能设备在拍照。

整个拿酒市，差不多有100多万人，走上街头，就地躺倒。按照网络上自发形成的攻略，要求大家在下午一点准时躺倒，坚持5分钟。希望自媒体主播们，将画面传遍全球。

万消将地宫的电，接入拿酒市的安防系统，将此时的画面截取下来，送入云盘中，以备后用。差不多时间，川贝航母的那些大功率锅炉已经预热完毕，航母开始缓缓移动。编队内的其他舰船，一艘艘分开。有武装直升机，盘旋在上空。

此时的网络上，非常热闹。毫无悬念，琉球的人体公投，占据了所有主流网络媒体的头版。大量的现场画面，被挂在网络上。这里有网络主播的功劳，还有wk和md现场大兵的助力。

不仅仅琉球，wk的其他城市，也有“我倒”行动的参与人员，他们打着支援琉球的口号，将图片贴上网络。于是，在琉球这边已经结束，大家陆续回家的时分，网络上还热闹地“我倒”着，娱乐化着吃瓜大众。

随后，国外一些组织也用“我倒”行动声援，他们在画面上，贴着当地时间和琉球时间的时差，以此证明在同一时间躺下。更有小宝宝躺在摇篮里的照片，被年轻的父母配着文字，“支持自治公投”。

听阿念介绍到这里，莫老哈哈大笑。

县府那边，派去的谈判人员，已经和那个新来的知事纠缠一个小时了。民众代表就是要求严惩凶手，按照wk的法律，可以直接判处对方死刑。奇怪的是，这次的知事，居然在这个事情上，也在耐心地解释。对自治的公投结果，点点头说，关于自治的问题，也可以派代表来谈判。

莫老看向万消，这是演的哪一出？难道对方直接同意自治？他甚至有些后悔，当时如果直接说是“独立”公投，是不是也可以谈？

随即他自己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摇头晃脑地唱到：“历史长河几多愁，念故国，今朝回流！哇呀呀~没想到，复国大计，今日开了头……”

“爷爷！”阿念说了一声，她听不惯这个咿咿呀呀的拖腔唱法，赶紧制止，还对万消解释，“要是陆大爷在，他们两个可以唱半天。”

“神立大人勿怪，老夫失态了。”莫老呵呵一笑，伸出杯子，阿念乖巧地续上茶。“复国提了八百年，中间有过几年的仓皇独立。哪能像今天，全球都在支援。虽然有很多玩笑的成分，但我们可以把它当真。现在有点想那四个老家伙了，还不过来。我们可以喝点清酒助兴，讨论下安排谁去商谈后续的自治事宜。”

“你说，wk这届政-府，就这样同意自治？”万消的分析中，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各方汇过来的消息，又似乎可能性很大。

“原本不信。可这些都应了那几句歌谣，我又信了。这或许就是命。‘神迹显，分身现，南下起事，北方动荡。’传回来的消息，北方四岛那边，已经有四艘驱逐舰过去了。动荡喽！”

“动荡了。”万消跟着说了一句。他的分析中，北方岂止四艘驱逐舰，四方集结的力量，完全可以开一场中型战争。

154．烟花行动

“那可不行！”万消一遍遍分析，必须有所行动。他一直联系着gps的军事层，计算着攻击时机。

md的军事霸占全球之首太多年，在几十年前，就形成了立体的作战体系。按照md军事专家的话来说，所有的武器，包括航母、战略轰炸机、以及现在主力的无人机，都只是实施的一颗棋子，是摧毁目标的那个弹头。作战，在太空中已经完成。

万消曾收集到这个分析的依据，如果是某国的军事专家看到，肯定无比震惊。是呀，所有的武器，其实就是弹头而已。整个作战计划，依托gps系统，已经推演完成。出动航母、飞机、*，只是去摧毁。因为，对方根本就不知道攻击从何处来，也不知道该如何还击。

举个简单的例子，要攻击莎娜岛，川贝航母的任务，就是在你的防御圈外，发射可以破防的无人机，摧毁你。靠近，是为了将无人机送到有效射程内。而你，还不知道川贝航母的位置。

因此，md的作战计划，完全依赖gps的全球定位支持。所有的战力分布，通过gps精确地引导到指定位置。自己的位置，同样通过gps隐藏掉。虽然俄罗斯有自己的卫星导航系统，但在精度上不及gps，瞬息万变的战场上，这就是致命的弱点。

万消查阅到这份资料后，才明白鸿鹄存在的意义，目的是通过较量，不断修正自己的弱点。派这么高的将领当海盗，就是为了锻炼这批将领的现代作战意识。难怪李趣会说，星空外的较量，才是战场所在。

这个作战体系，却给了万消机会。他在gps军事层中的程序，将川贝航母编队的位置不断提供过来。那艘护卫舰的位置，已经离开琉球军港5公里。在预警的状态下，对军港的无线探测和干扰已经很弱。

差不多了，是吓他们一跳的时候了。万消发出了攻击指令。

gps的某个卫星，在正常的信号中，发出了一段攻击指令，与琉球驻军内的一架板鸭级无人机控制芯片呼应。附近的一架“科曼奇-tmd250型号”直升机，发出了攻击命令。制导和触发都具备，无人机应声而起，从驻军上方呼啸而过，基-地警报瞬间大响。

如果万消在那儿，可以看到无人机十几米的滑跑后，昂头冲上天空。加速5秒不到，又一头冲向海面，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贴在离海面10米高的地方，如幽灵般掠出，从驻军的雷达显示屏消失。

正如万消预料中的一样，这架无人机，虽然锁定了航母，但是有护卫舰保护，那强大的无线干扰功能，又知道这架无人机的控制频率，在离航母几百米外，就被击毁。

这次攻击，虽然无功，却狠狠地吓着了md的八角大楼。他们确信红魔就在琉球岛上，还和外界保持着顺畅的联系。在航母编队北上的关键时刻，发动这次袭击，是带着严重的警告意味。

“娘的，不管多大的代价，必须给我清除红魔。不给我一个交代，航母编队直接去地中海，不再管你们北方四岛的破事。”八角大楼的一句话，将刚刚缓过劲来的执政党大佬，又一次按在了胆战心惊的火山口。

“怎么办？”大家面面相觑。开始说是忍者，后来说是红魔，都是md的一面之辞，难道杀光琉球人？

“烟花，烟花行动吧。”有大佬忍不住了，是呀，这个手段难道留给下一届执政党用。

“发现可疑人员，格杀勿论。每一路至少行动一次。”

一道密令，直接由党魁发出。于此同时，各个账号开始运转：有的将贷款还掉，有的将借据销毁，有的将资金或资产划转……瞬间，在国家控制的资产中，有18亿美元消失。

琉球当地人中，有36人，他们的智能手环上收到一条消息：正是那条密令。随即，他们的账号，或他们关注的账号上，资金开始调动。琉球上空，gps的卫星电话可用。自卫队和西通连，进入最高警戒状态。是山夜的谈判，被迫中止……

那二抬起手，怔怔地看着手环上的信息掠过，随后资金流转数据出现：300美元万贷款还清，九丈岛的别墅划给他儿子的名下；3900万美元的欠债取消；800万的存款出现，在瑞士银行，是他的名字，继承人为他女儿。他长长吁了一口气，心里默念着，该来的还是来了。

那二就在长林空手道馆的三楼，与一名陆家的守卫共同把手。他走过去，轻声地说了句什么。陆家守卫没听清，凑了过来。那二左手袖子里的匕首，轻轻划过。

他开始向走廊头上的大厅走去。

在那家的酒吧，那二是从摇色子开始，不但手特稳，耳朵还特好。一半以上的几率，能把色子摇成自己想要的单双号。

开始时，他谨守祖训。两年后，他偷偷下注。

赌是一个黑洞，即便你手艺超群，但是贪欲会将自身始终推在危险的边缘，终于，他的负债越来越高，不堪重负。

那二曾一度想自杀了事，可是看着儿子可爱的模样，发誓要养大他。于是偷偷借高利贷，直到最后加入了这个烟花组织，成为了其中的一路烟火。

可疑人员？那二走到门口，伸手推去，这个神立大人，就是最可疑的人员。右手已经拿住了一把pp枪，背在身后。

大厅内，万消正对着门坐，旁边跪坐着阿念。万消对面是莫老，右侧是那老和阿忆。

“老祖好！”推进门，那老正好看过来，那二恭敬地鞠了一躬。

“那二叔！”阿忆喊了一声，站起来，手里端起一杯茶，“喝茶。”

“谢谢！”那二看着笑出两个小酒窝的阿忆，心中一暖。

“血腥味！”莫老忽地转头。他离那二最近，虽然背对着，但开门涌进来的气流，被他敏感地捕捉到了风中的一丝血腥。

那二来不及喝阿忆递过来的茶水，右手一挥，枪口指向万消的胸口。眼睛眯成一条线，看着万消扣下了扳机。

“啊？”阿念一声大叫，下意识地往侧面一扑。三声枪响一气呵成，万消感觉到一股大力传来。他胸前一片血红，被阿念的身体推动，仰面倒下。身边，阿念手里的小茶壶，滚在一边，有热水汩汩流出。

“啊？”阿忆也是一声惊叫，她的茶杯跌落，猛然前扑，一把抓向那二的手枪。

那二看到阿念倒在枪口下，停顿了一瞬，眼角瞟到莫老一个大转身，双手撑地，正对着他要站起。他侧向跨了一步，让开视线，要再次瞄准万消，正好和阿忆撞在一起。

阿忆的身手虽不及那二，但她有备而来，双*住手枪后拧身抢夺。砰砰两声，子弹打在阿忆腹部，她靠在那二身上，大眼睛里，一片迷茫。

呼啸声起！

万消抓起身边的小茶壶，右臂的液压作动筒启动，茶壶如一颗流星锤，嘭地打中那二的额头。那二一个踉跄，后退两步，头上血流如注。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左手按压在右手腕的智能手环上。

莫老跳起，大跨步，一脚踩上那二的脖子，扭头看去，正看到万消抱着阿念坐起。

她那美丽的侧脸，怎么如此苍白？

莫老心中狂痛，脚下用劲，听到了咔嚓一声。

那老也已经站起，一把拉住扑地的阿忆，大喊：“医生！陆老呢？”

此时的拿酒市，已经乱成一团。全市很多地方，发生了琉球人自相残杀的惨案，同仇敌忾的气氛，被互相提防替代。

在混乱中，大家听到了巨大的爆炸声。琉球最著名的长林空手道馆总部，被无人机轰炸。

曾经的长林馆已经消失。

巨大的烟尘，如魔鬼般狰狞着飘起。

155.哀莫大于心死

万消在那二开枪时，已经将所有探测打开，检索到有强烈的手机信号发出，正是那二的地方。

求助，这是求助信号！

万消抱着阿念起来，手中的她生机正在消散。“快，去密室！”万消大喊一声。遥控电梯的信号他早已熟悉，直接打开了那道暗门。

莫老冲了过来，“阿念！”声音嘶哑、状如癫狂。

万消一声叹息，这个情况，他已经熟悉了。抬手拍在莫老的后颈，将爷孙俩并排放下。几步走到那老身后，同样拍晕了他。

到地下密室，没走出多远，感受到地面上传来的强烈震动。然后看到电梯井，被自毁装置毁去。上下的通道消失，他们被隔绝了。

万消突然与网络失去了联系，他知道被隔绝了。原先整个地宫，都是通过电梯井与外界联系，电梯既是进出通道，也是对外的天线。他调阅了刚才电梯的行进过程，计算出已在地下50米的深度。

好了，这里有100人100天的物资，还真的用上了。万消将二老拍醒，然后用电流刺激，将阿念和阿忆唤醒过来，两人都已经在弥留之际。

莫老双手托着阿念，不知所措，他感觉到阿念苍白的脸庞，好像通透了，似乎血肉中有什么正在消失。“神立大人！”他眼睛不敢离开阿念，嘴里大声喊着，在他们所处的房间里，嗡嗡回响。

“我已经把她止血。左右肺和脊椎都中枪，无救。节哀！”万消就在边上，看着阿念的嘴巴在动。

“阿念，你肯定没事的，坚持住。神立大人，a73房间里，有药品，请您拿一下。”莫老看着阿念，老泪纵横。

“爷爷，我想您！”万消没动，他看着阿念的嘴型，翻译着。在万消的分析中，徒劳无用的救护，还不如进行最后的交流。

“我不知道为什么复国，想必是为了让民众更幸福吧。因此，这次复国中，只要有民众伤害的，我都会和您顶嘴，不要怪阿念好吗？”

莫老听到这里，哽咽起来，“不怪，永远都不怪！”他大力地点着头，泪花飞溅。

阿念的状态，不知她能不能感受到外界。万消的探测中，她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可惜双肺重伤，已经无法出声。

“昨天晚上策划‘我倒’行动，我只想您和神立大人别出事，阿忆她们也是差不多的想法。您一直在强调‘复国’是为了‘族存’，族存才能‘根在’，根在民就乐，于是，我的脑中就出现了一幅太平盛世图，却无法想象盛世是建立在血流漂枯骨的画面上。”

“您说的‘复国、族存、根在、民乐’四个要点，如果真的不能同时存在呢？我就想，那去掉复国吧。最起码，现在后面三点都在。如果再失去一个，那就去掉族存吧。其实我们都知道，现在莫家，早已经是个名号，我的血统内，还有多少大明时莫家的血液？您说我是个特例，我一直认为是您在夸我。”

“真的！”莫老回答着，“你是特例！遗传中，每代都会出现特例，陆老能检验。”

“族存在中国，那里才是我们的根在。”阿念应该已经听不到了，她一直无声地说着，“因此，如果再失去一个，我就不要根在，只要民乐即可。我可以天天在您的溺爱中生活，可以天天听到您像喇叭一样的叫喊——‘阿念’！三里外都听得清楚，这是我小时候在伙伴中最炫耀的一件事了。”

“但是，我知道，我的这些想法都是错的。‘文明是在冲突后重构的，幸福是在失去后体会的’。也许我太小了，明白不了。”

“阿念……”莫老低声地呼唤。

阿念睁大了眼睛，开始左右寻找，看到万消，“神立大人，我也不想离开您。但是我知道要死了，能让我的魂，也附身到您身上吗？求求您了，我要和您在一起，我要天天看着爷爷。我保证，我的魂不会出来捣乱，我，只想看着。”

万消翻译到这里，莫老忽地抬头，激动地看着他，“对、对！神立大人，您一定要帮帮阿念，她真的很乖的，求您帮她附身吧。”

万消摇摇头说：“我也不会！”

阿念的眼神中闪过无比的失望，她全身的劲一下没了。莫老捧着，明显一沉。

万消伸手托住，“我真的不会！”

莫老的眼神刹那间绝望，一把抱紧阿念，头深深地埋了下去，如同雕塑。

那老抱着阿忆。

“阿忆，你要坚持住。我都这么老了，再两年走也走不动，看也看不清，你可不能不管我呀。”那老用他的方法在给阿忆鼓劲。

“嗯。”阿忆的声音细如蚊蝇。

“回头我要清理一遍那家，居然有人敢对你开枪。你要坚持住呀，很快，是家会打开通道进来，我要将那二家满门抄斩，鸡犬不留。哦，他家的棕脸侏鹦鹉不杀，给你留着，爷爷知道你暗中喜欢了好长一段时间。”

“嗯。”阿忆的嘴角已经有鲜血溢出，那老小心擦去。

“我早就应该知道那二有问题，那只棕脸侏鹦鹉那么会说粗话，可见他家的氛围已经极差，如此破财的家风，还能有那么好的生活条件，肯定有不义之财。没想到呀，居然是我们那家先烂了根。”

“嗯。”阿忆已经是无意识地在回复，她的大眼睛越来越无神，曾经笑出酒窝的脸颊，越来越苍白。

“阿忆，你可不能睡着，过了这阵就好了，神立大人已经给你止血，马上就会好的……”那老的语速越来越快，似乎如此可以和死神赛跑，将阿忆抢夺回来。

万消看着面前的两对老少，这些天来，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回闪出现。老送少，白发葬青丝，在人类的情绪中，这应该是悲？还是哀？

阿忆也终究走了，那老兀自讲述了半个多小时。从她小时候一直到长大的点点滴滴，万消似乎看到了阿忆的成长历程。

地宫内一片安静。

良久，莫老终于有了动静，他小心翼翼地把阿念抱起来，转身走去，方向是他平时炼制陌刀的电弧炉大厅。他的眼神定定的，没有焦距；他的脚步软软的，没有轻重；他的背影孤单，不再挺拔。

那老跟在后面。

哀莫大于心死！万消忽地翻出这句话。悲，或许还有诉说的欲望；哀，却是吞下了所有的痛，再慢慢咀嚼品尝。

万消突然明白了这个情绪！在出津轻海峡的那次bug状运行中，了解到的季绥凤父亲，就是一份入骨的哀，自己感同身受，才会陷入bug的运行。现在再一次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个情绪已经脱离于程序外，他都不敢去碰。

如果自己的程序是大地，那么，慌张、恨、血性、哀这些情绪，就是飘荡在大地上方的乌云，表现欲则是掠过大地的风。

156.我要将魂留住

刚刚上任的代理知事是山夜匆匆发表演讲：要求大家克制。同时宣布，戒严无限期延长。

是山夜一直在向执政党的大佬汇报，可是对方始终没有回复，他能够想象出那个闭门会议室内的场景。

如果你认为掌控了一件事情，那么离你被事件带晕的时候不远了。党魁忽地想起歌谣（注：会打我吗？）曾经说过的这句名言，愁绪满怀。

md驻军为什么对长林空手道馆袭击？这个疑问一直盘旋在党魁的心头，挥之不去。

是对执政党失望了吗？有可能，自从那个可恶的孙佑为口擅自发射*袭击叙利亚后，没有一件事是顺利的。

是对芯片被偷的迁怒吗？有可能，听说琉球驻军港的无人机，自发攻击了刚离开的川贝号航母，根源肯定在琉球。

是对红魔的一次自主攻击吗？也有可能，如果那块芯片，真的有引发攻击的作用，那么第二次再想控制无人机，被md趁机反灭也在情理之中。

最可怕的是，是想引发民众的不满，然后趁势换一个执政党吗？似乎好几个人都想到了这个问题，这些依旧活跃在政坛的大佬，刹那间苍老了。琉球知事的请示，等着吧，如果不能执政，琉球的烂摊子就由新政府来收拾……

“通知下去，把屎盆子做大。”党魁无力地发布着命令，“西通连、自卫队的‘飞子’，按名单慢慢解决‘乱心者’，配合各路烟花的行动。”

飞子，是执政党安排在军队中的暗子，上次被关禁闭的清场人员中，就有飞子的存在，他们届时会承认是受了其他党派的指使，将屎盆子扣到在野党的头上。

乱心者，是执政党收集的对政府不满人员，尤其是惯于攻击这些大佬的人。此时，既可以报私仇，又可以加大琉球的混乱。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这次md的攻击，仅仅是监控了琉球自卫队的指挥系统。

那二在杀陆家的守卫前，轻声咕哝的一句话就是：“发现红魔，请求支持。”是他对着手环的求助信号预留。

他接到命令，马上判断是在寻找红魔。对自己干掉万消非常有信心，但是他对那老和阿忆下不去手。在他的估算中，杀了那个神秘的神立大人后，会被逼到走廊的尽头，然后与楼下冲上来的守卫对峙。他需要自卫队来解围，他还不想死，终于还清了欠债，还终于完成了任务赎回自己，谁想死呢？

后面的事情脱离了他的掌控，先是阿念扑救，随后阿忆抢夺，自己被重物敲头，他下意识发出了求救信号。每路烟花的求救，在自卫队的指挥系统中，都是红色级别，自卫队马上派人奔赴长林空手道馆。

md在琉球的驻军同时获取信号，一看是红魔，不再和wk商量是否攻击，直接发动了袭击。一架“搬山级”对地攻击无人机，出库、起飞、攻击，在一分半中内完成。自卫队士兵还没到，篮球馆大小的长林空手道馆，在一声巨响中，升腾起漫天的烟尘，轰然倒塌。除了被万消送下地宫的四人，十六名守卫、还有在一楼休整的几十名群众，都被埋在废墟中。

三十六路烟花，那二只是其中的一路。他们接受的秘密训练，其中一项技能是收集可疑人员。因此，这条命令一发，每路烟花都对着自己的目标展开攻击，有的攻击一人，有的攻击好几个。拿酒市陷入了杀与反杀的混乱中，引发的攻击事件，远远超过三十六起，谁也统计不出具体的数量。

在深夜，拿酒市早已进入宵禁，陆老在医院里，收集伤亡数据。m2自动步枪所伤人员132人，显然是被自卫队士兵所伤；pp手枪等武器所伤1763名，大多是在这场混乱杀中的伤者。目前看得到的尸体481具，还有一些，因为宵禁的原因，无法送到医院。

“千家万户，本以为牺牲过千的的情形不会再发生了，没想到，事件的发展说乱就乱。”陆老忙到现在，感觉有些恍惚，事件真的如漩涡，一旦形成，就自成风景。局内人迷乱，局外人观望，就是很难改变。

“爷爷。”陆离看着陆老欲言又止，眼神有些闪躲。

“又有新的伤亡数字报过来了？”陆老坐了下去，拿起茶杯，少见的牛饮了几口。

“不是。”陆离轻声说道，“他们说，长林馆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什么？！”陆老猛地站了起来，“智能设备上，可有信号？”

“有。”

“不可能！”陆老坐了下去，忙了一天的疲惫同时涌了出来，声音虚弱下去，“不可能，他们肯定躲到地宫了。不可能……”

陆离知道爷爷的意思。他们的智能设备是特制的，物理破坏非常困难。六台之间，在拿酒市，能通过特定隐蔽的中继，互相联系。如果神立大人和莫那两家，躲进了地宫，设备之间的联系才可能中断。因此，没有信号，说明平安。有信号，智能设备就在地面上，也就是说，在废墟里。

万消当时判断出危险，但他不知道六台智能设备之间还有此种联系，根本就没拿跌落在地板上的设备。

“通知是家，准备开通道！”陆老有气无力地说道，“通知我家的暗子，全力扑杀那些杀戮者。”

陆离将这些信息都发了出去，陆家，要进入漩涡中心了。

陆离猜出了大概，她早就注意到爷爷一直在留意m2自动步枪所伤人员。她偷偷去询问过伤员，有些人，就是在乱杀时，被自卫队和西通连所伤，军队里有人乘势在制造混乱。

地宫。

万消跟着那老身后，走进了电弧炉安放的大厅。电弧炉的边上，有一排大小不一的玻璃瓶，里面有液体，也有五彩的粉末。

莫老已经蹲在地上，他拿了一只小口瓶子，按进阿念后背的枪口位置，轻轻转动，暂时被万消高温止血的伤口，一下迸裂，鲜血很快装满一瓶。

“能给阿忆接一点吗？”那老一点不惊讶，小声地问。

“没法用。”莫老的嗓音沙哑，如同磨砂。

“你这是干什么？”万消问道。

“我要将阿念的魂留住。”

157.入骨枪

那老用电弧炉将阿忆火化，将她的骨灰仔细收起，放进一个坛子里，蹒跚地走了出去。不用去看，那老肯定在某个房间里，给阿忆立了一个神位，祭拜后，又开始念叨阿忆小时候的事情。

阿忆不在了，那老仿佛被抽空。

地下无日夜，转眼已是第二天。

这一夜，万消充满了电，静静地看着莫老忙碌。

阿念对于莫老如果是心肝，炼制对于莫老就是骨骼。在电弧炉前，他似乎可以短暂地忘记哀伤，神情一点点专注起来。

杜家材料被送进电弧炉，温度不断升高，3800摄氏度，电弧炉的温度恒定下来，而材料还是黑乎乎的没有变化。

万消走了过去，“这是超高温材料，五六千度，还能保持很好的物理特性。”

“是的，这是我见过耐热性最好的材料。”莫老的声音依旧沙哑，但是中气一点点充盈起来。

“这该如何炼制龙枪？”

“再升高温度。”

“电弧炉能升到五六千度以上？”万消有些奇怪。

“能，用不同的方法。”莫老开始解释，“我试过，第一次3000度时，这个材料的表面会软化，应该接近熔点了，我停了下来。没想到第三次时，5000度还没有变化。这让我很困惑，似乎不是金属的特性，金属的熔点是固定的。”

万消也奇怪，杜石是专家，说是金属，那肯定不会错，难道这种材料会变异？两次后，就成为了另一种合金。他忽地分析出一个奇特的结论：

这种材料会自主锻造。刚出厂时，它的熔点是3000度，加工成高档车的保险杆后，还有一次机会保持这个特性。如果发生正面碰撞，材料迅速吸能，随后变形，相当于利用撞击完成了一次锻造。之后，其熔点非常高，失去了做保险杠的意义，杜家可以回收。

随后，万消分析出，这个特性，可能就是jp公司偷买杜家材料的原因。所谓的制造龙枪，应该用的是多次锻造之后的材料。他们首先发现了这个秘密，否则，am公司早来抢，中国也限制出口了。

“这个材料的吸能是不是很快？”万消要证实几件事情。

“是的。炉温调多高，材料也已经到多高温度了。”

没错，这是吸能好的一个表现。

“需要这么高温才能锻造的材料，有什么用吗？”万消试探着问问，龙枪到底会是什么？

“不易损坏。如此高温锻造的武器，我也不知道会有什么效果。”莫老的回答不在万消询问的点子上，他的评价针对冷兵器。

“怎么能将阿念的魂留住？”万消看莫老已经平静下来。

“锻造进去。”

然后看到莫老从一个玻璃瓶中倒出一些粉末，在万消的探测中，是某种金属。莫老将这些金属粉末送进了电弧炉，炉内出现了像极光一样绚丽的颜色。

“这是刚才金属粉末造成的？”万消看到炉温飞快地上升。

“是的。这种金属的熔点低，因此，它在3800度左右，就成为了等离子态。这时候的导电性能，和超导一样，形成的这个场域内，电弧炉的温度可以急剧升高到7000度。这是我能做到的最高可控温度。”然后，莫老不再说话，全神贯注地盯着电弧炉。

万消看到箱子一般的黑乎乎材料，终于化成液体，黑乎乎的如同黑洞，深邃而神秘。

莫老按下按钮，这团液体流进了下面的一个模子。他快速捧起装有阿念鲜血的瓶子，看着这个模子缓缓从电弧炉下伸出，是一把大枪的模样。黑色的液体散发着可怕的高温，莫老将里面的血液泼了过去，哧溜一声，没有万消分析中的烟雾出现，这瓶血液好像被金属液体吞噬，又如同被高温瞬间蒸发。

莫老似乎松了一口去，看着这个模子的眼神中，有了些许爱怜，正如他看阿念。

等再次冷却到常温，一把龙枪呈现在眼前。枪杆50公分，鹅蛋粗细。枪头呈飞龙状，长约半米，如张飞的蛇矛一样，似乎有一条龙正欲飞天而去。通体暗红色，表面有些粗糙。

莫老用手轻轻敲了一下模子，这个由汉白玉雕刻而成的模具，变成粉末散落。他一手拿起龙枪，仔细看着表面深深浅浅的不规则暗红纹，怔怔地流下泪来。

“阿念，你就在我身边，将由神立大人使用。”他对着龙枪沙哑着说道，然后转头，看向万消，“神立大人，我可以给她取个名字吗？”

万消点点头。

“入骨枪！”莫老说着，神色凶厉起来，“于我，怀念入骨；与敌，伤筋动骨。”说完，撒手，枪头落在水泥地上，没入十几公分。

tj市。

万消无法与分身联系，知道被困在地宫了。那里有发电设备，他的安全肯定没问题。只是连那二都会袭击自己，一时无法判定还有没有可靠之人，暂时不再与琉球方面联系。

何况，川贝号航母经过大半天的航行，整个编队接近根室海峡，北方四岛已经在攻击范围之内。万消通过北斗系统，也发现李趣他们的轻型护卫舰，穿越了宗谷海峡。俄罗斯的马卡夫港，两艘驱逐舰已经离港，正往莎娜岛而去。wk的四艘驱逐舰，已经到达指定位置。

这些只是表面力量，还有数不清的*、无人机，都已经将目标定在了这片地方。

大戏要开演了，但是，国际上一条消息都没发，甚至在网络上，都没有提到这里的只字片语。诡异的宁静！

万消赶紧启程。通过北斗军事层，他知道陈敬成提到的那个超级相控雷达阵，就在na县城的东南面。上午正好有一班tj飞牡丹江的航班，中午即可赶到。下午租一辆越野车，不出意外，可在傍晚时分到达相控阵的附近。

现在md、wk的舰船位置，万消实时掌握着，要解决李趣的危机，这套超级相控雷达阵，如陈敬成所说的，正像一把隐形的神枪，可以发挥出人意料的巨大作用。

这把枪，谁敢刺出去？或许，全天下，只有万消敢。

158. 是家的力量

长林空手道馆旁，是一所小学，校长叫“原野”，胖乎乎的，头已秃，戴着一副厚底眼镜。笑眯眯的神色，很讨孩子们的喜欢，小朋友们都叫他“绝顶校长。”

长林被袭击的第二天一早，他就出现在废墟边，徒手开始清理，旁边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帮我！”

没多久，人渐渐多起来，来这里探看情况的市民，开始跟着原野校长清理废墟。很快，这里的情况传到县府，是山夜获悉后，通知大型机械前往长林馆救助。他自己，则直接去了自卫队的司令部，与副司令面对面商议。

半晌，是山夜出来，神色匆匆，没人知道，他心里闪过的一丝焦虑。不过，事情总算办成，希望情况不至于太坏。六台挖掘机被自卫队放行，陆续到达长林馆，开始清理废墟。一个大队的自卫队士兵，从司令部出发，将长林馆及周边区域围了起来，没有驱赶在协助救援的民众。

未几，陆老安排的医护人员，也来到废墟现场，准备抢救挖出来的伤员。

没人知道，在边上的小学里面，校长室后的杂货间内，有一条暗道直接连接了城市下方的地下管道网。此时，一批人员安静地落在地下管道内，拿出仪器，在附近查找。很快，他们定位了一个点，杂货间的小型设备一件件送了下去。

在地面上嘈杂的救援声掩护下，地下管道的某处，破碎锤的声音被掩盖。一刻钟后，40公分厚的水泥管道，被挖开一个井口大的圆洞，露出了下面的黏土。小型挖井设备跟上，一条通道向地底延伸过去。

地宫一旦自我封锁后，有两种打开方式。一种是100天后，使用地宫的设备，强行向上挖掘。这种方法，设计时考虑的是经历了核战争，地面上基本是无人状态。

另一种是由外部挖入，设计中预留了7个地宫穹顶的打开口，分别对应着地面上的7处。有2处在长林馆，有5处在学校。因此，每一任校长，不管怎么换，最终都是“是家”的人担任，就比如原野校长，他以前的名字叫“是田”。

守住废墟的自卫队大队长，官衔三佐，原名“是成毅”，现在大家都叫他“成三佐”。他的大队，平时任务是守卫司令部，现在被是山夜特意请来维护废墟救援的秩序。

一直忙到傍晚，长林馆废墟中，已经挖出了22具遗体，没有一名幸存者。根据陆老的判断，他们在被埋前，已经被震碎内脏而亡。好强大的无人机攻击，他的一颗心一直吊着。

宵禁时间即将开始，救援也不得不停下来，所有的设备停在原地，成三佐率领的自卫队将废墟和学校，三步一岗地封闭起来。就算是西通连靠近，照样驱离。双方还形成了小规模的对峙，强势的西通连，在是山夜到场亮出军衔后，第一次退了回去。

原野校长的杂货间下方，已经挖出了一口20多米深的井，预计明天上午，就可以挖到地宫的穹顶。

天擦黑，拿酒市又响起了零落的枪声。可怕的杀与反杀，再次开始。老百姓都躲在家里，灯也不敢开，一颗心被黑暗吞没。

话分两头。

万消乘飞机换汽车赶到na县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他购买了一只登山包，里面装了些衣服食物，再次乘车往东南方向赶。

当年gh部署萨德，中国就在这个方向的大山里，部署了超级相控雷达阵应对。因此，从县城到雷达阵之间，修建了很好的水泥路。万消包租的越野车，离军事管制区还有两个山坳，就结账下车。像一名驴友，他徒步沿着绥芬河向上游走去。

万消再次调阅这套超级相控阵的相关资料。

根据网络上的猜测，中国的这套雷达系统，经历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仅仅是与萨德对抗，其作用，就是用足够的功率，将gh、wk等md同盟国，都笼罩进扫描范围，他们任何*的升空，都在中国的监视之下。当然，也顺便把xc覆盖进去。

第二阶段，似乎有了各种传闻，其中最神秘的是，这套雷达系统，会提供假信号给萨德的雷达。据说在萨德系统启用满负荷运转时，会自动跟踪频率，并极快地发射假信号。

有传言，前些年，中国将这个功能隐蔽着，只是增加了北部地区的军演次数。按照惯例，中国在北部演习，萨德就满负荷探测，全方位监控中国的演习情况。所有战机的起降、编队情况、飞行路线等数据，都被萨德截取后在系统中保留。

于是md奇怪，中国秀肌肉是不是有问题，暴露在萨德下的演习，为何乐此不疲？

几年后，八角大楼终于用金钱买通了一位了解内情的官员，才赫然发现，中国如此频繁的演习，就是在测试超级相控雷达的造假功能。中方不断减少战机的飞行数量，萨德依旧捕捉到了几个军机编队的大型演习。甚至有一次，中方一架飞机都不升空，萨德依旧“发现”了一场军机编队进出日本海的飞行。

就是说，萨德雷达系统通过军机反射捕捉到的“信号”，都是中方用这套超级相控雷达送过来的。喜欢让你看到多少，你就必须看到多少。如果在战争中，直接给你上千个假信号，萨德系统估计瘫掉了，人家长驱直入到了家门口，你依然还在为几千公里外的假信号而忙碌。

这件事，当年引发了一定的震动。md马上对所有的萨德系统进行了改进，将雷达的频率进行了动态变更，提高了保密性，但也减弱了与其他反导系统的兼容性。

不过，听说中方的这套系统，也进行了变频的调整。当然，最后是不是这样，谁也不知道。因为中方对军队系统进行了一次肃反，那些财产来历不明的人员，都被清扫出局。

md也曾从官方来证实，中方没有承认，回话道：“真有这种逆天的技术？”

“在理论上，量子计算机，可以快速跟踪并计算出扫描过来的x波段频率。”md想通过这种方法来试探。

“希望你们能实现。”中方很有礼貌地祝福。

这个事件后，md慢慢做通了wk的工作（应该说是对执政党的威逼利诱），将大量先进的无人机逐步布置到了wk的各个军事基地，以wk的反导系统作为支撑，期望给中方制造了一种牵制。

“站住！”一道电子音响起，随即万消发现身上有了一点红外瞄准点。

159. 能让我借宿吗

万消停了下来，眼睛故意四处张望，其实已经探测到半山腰的位置，有一把穿柳瞄准了自己。

“退后，绥芬河的这边为军事区，不得进入。”

万消看到不远处才是军事基地的滚网，不过他还是顺从地向后退去。在后方300米外，有一块提醒牌，写着游人过桥。

他过了这座水泥桥，沿着一条陈旧的柏油路向群山深处走去。还好，蜿蜒的绥芬河不宽，只是把军事基地隔在了对岸。

城镇化建设进程的加快，山区人的生存空间被极大的压缩。他们在县城打工一个月，比山里辛勤一年的收入还多，人去房空，群山恢复到了原始状态。从这条柏油路上就可以看出，曾经连接山内外的马路，现在已经被杂草占领了一半。

绥芬河水清澈，欢快地流向山外，群山中宁静的只剩下流水声。万消左顾右盼地走着，他知道，再转一个山坳，右手边的军事区，那里有座海拔1000多米的高山，高山上朝东的坡面，就部署着超级相控雷达阵，如一面照妖镜，看住了东北亚的鬼魅魍魉。

万消在gps军事层中的程序，截取到了川贝号航母减速的信息，航母群从赶路状态进入了战斗状态。果然，仙古机场的预警机起飞，准备配合航母投放兵力。

从gps上截取的位置信息，川贝号航母战斗群，已经在莎娜岛东南方向700公里左右，是理想的攻击距离。

航母的攻击，在这种情况下，占据着极大的优势。莎娜岛的位置是固定的，航母非常清楚，甚至那些移动的*发射车，都在攻击信息库内，如果先发制人，一轮攻击就可以毁掉莎娜岛上的所有军事目标。而航母在大海中的位置漂移不定，中俄双方都不清楚。

不过，在万消的分析中，川贝号直接攻击的可能性很小。md应该趁着俄罗斯的大意，短时间内，在莎娜岛区域形成军事压制，掌握后续谈判的主动。但是，俄罗斯的性子，一贯不按常理出牌，压制的尺度，到底是md在掌握，还是俄罗斯在掌握，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推断。

wk的4艘驱逐舰，在莎娜岛和俄罗斯马卡夫港之间的航道区域游弋，舰载直升机交错起飞。它们的任务就是阻拦俄罗斯的2艘驱逐舰，以4:2的数量优势，将俄罗斯的支援力量，和莎娜岛分割开，在心理上，给俄方官兵压力。

听md的通报，中方最多派一艘军舰，他们也顺便在此，与中方舰船“碰巧”相遇。按照几个国家多年来的暗中较量，中方的策略肯定愿意和军舰对峙，而不会去插手莎娜岛的防御。

万消随即呼应北斗中的程序，截取到白虎级轻型护卫舰，主动驶向wk的驱逐舰，似乎还将wk的军舰信息，与俄方的军舰进行了位置共享。那个区域，7艘军舰很快会相遇。

万消走得急起来，他必须找到一个离超级相控雷达阵近一些的地方。这个频率的信号，是直线转播，只有在可视的情况下，万消才有可能在雷达波上叠加进一段触发攻击的信号。

太阳即将下山，晚霞染红了那座高山的顶部，相控雷达阵终于出现在万消的视线中。直线距离有5000米吧，依旧看得震撼，这雷达阵大约500米长，40多米高，在晚霞的映衬下，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

万消来不及分析雷达阵的物理参数，他熟门熟路地将一段制导程序，在gps的卫星中生成，控制对象是371486ghz的无人机。届时，靠近北方四岛的wk军事基地，大量这个频率的无人机，只要被触发，都会争先恐后地攻击wk的那4艘驱逐舰。李趣所在的轻型护卫舰，可以见证自己打自己的精彩表演。

随后，万消展开最大功率的无线覆盖，将一段触发无人机的控制信号，向超级相控雷达阵的发射频率上叠加。同样是雷达波，万消的触发信号，需要借助雷达阵这把“神枪”，送到遥远的wk那些无人机上去。

可惜，3分钟过去，万消的触发信号，始终叠加不进去。只能得出的分析是：这套超级相控雷达阵的抗干扰能力太强大了。

再来，万消不会放弃，他相信北斗军事层，肯定和这套相控雷达阵可以交互信号。那就通过北斗卫星，从雷达阵的内部，叠加好信号后再发送。

简单来说，把雷达阵的信号比喻成绣花针，直接叠加，就像在针上绑定一根线。针太滑，万消绑不上。现在是在针发射前，想在针眼上穿上一根线，同样达到搭车的目的。

一刻钟后，万消截取到了北斗和雷达阵的信息交互，他编制的触发程序，被北斗送到了这套雷达阵的控制中心。

万消开始在gps的军事层，等着wk指挥系统的炸锅。

天已经黑了，万消截取到wk的4艘驱逐舰，已经发现了俄方军舰的消息。时间，已经在一刻钟后，看来失败了。

万消只得再次展开最大功率的无线覆盖，发现雷达阵的发射信号上，并没有叠加其它频率的信号。就是说，被穿了线的针，这套雷达阵并没有将它发射出来。

可靠性这么高？

万消分析到事情的严重性。他的电量，今天消耗很大，尤其是两次最大功率的无线覆盖后，已经不到30%，他现在能做的，只能是监视着gps中，wk和md对下一步行动的指令。

还好，md对wk的指令是，“缠住，对峙！”

随后询问，那些西通连官兵到位置了没有？wk的答复：最后一架包机已经起飞6小时，预计在3小时后，可以降落在特拉维夫。

特拉维夫？万消的分析中有了一个推断：wk要派地面部队，去干预叙利亚的内战？可能性有38%。真是个不安分的国度。

那就行，日本海中的冲突可能性大幅度降低，再结合md要求的缠住，估计今夜没问题了。

万消继续向山里走去，在黑夜中，他发现，前方的绥芬河岸边，高大的松树林中，有灯光透出。

这是一片原木搭就的大棚子。粗大的松树，被当作大棚的柱子；各种手臂粗的杂木，搭就了棚顶；杂草覆盖在棚顶，形成了一个四面漏风的大棚。

棚内挂着十多盏节能灯，亮堂堂的如同白天，一个姑娘，正蹲在精心种植的一列列植物旁，观察着什么。

“能让我借宿吗？”万消开口问道。

160. 爬到太岁头上

一把猎枪忽地出现在姑娘手上，她神色虽惊，动作却稳，准确地指向了万消。

万消举起了双手。

大棚内被精心整理过，种植着一列列像君子兰一样的植物。不同的是，每片绿叶的顶端，如同被折了似的耷拉下来，颜色变成了蓝色。“蓝耳。”根据图片，比对出这是近几年开发的观赏植物，叶子的形状像兔子耳朵，耳尖折下来，显得俏皮可爱。

“你是谁？从哪里来？到哪里去？”姑娘随即站了起来，拿猎枪的姿势，显然是训练过的。

“万消。额，从南方来。我是背包客，准备沿着绥芬河走一段。”回答完，接着咕哝一句，“这是哲学的终极问题。”

姑娘不依不饶，“为什么到我这里来？”

“走着走着就过了点，看到这里有亮光，想借宿一晚。”万消一直举着双手，“姑娘，我不是坏人，能把枪口换一个地方指指吗？”

“一看你就觉得鬼鬼祟祟，脚步声这么轻。”姑娘虽这么说，还是收起了枪，“小心脚下，踩坏一颗好几千。”

看到万消似乎对蓝耳不懂行，姑娘的脸色稍微好了一些。她拎着枪往一边走去，直到一棵大树旁。那树干上用绳子绑着一个控制盒，回头喊了声：“退出棚区。”手就向一颗按钮点下去。

万消快速后退，杂木棚顶中，有细小的水管铺着，此时，水雾喷洒出来，棚内朦胧一片。

“你来这里到底干什么？”那姑娘浑然不管水雾弥漫，拎着枪向万消走来。

“路过。”万消一脸无辜状，“否者谁来这里？”

“快天黑了，你不会等明天进山？”姑娘用手捋了捋被水雾打湿的头发，快步走到了万消跟前。

“我想看看那个雷达阵后就回去，没想到要走这么长时间。”万消的分析中，这个姑娘的推测应该是这样的。

“姑奶奶就是这么猜的，没想到果真如此。”她又一次端起枪，“你的，间谍的干活，死啦死啦地。”

“姑奶奶，你真能想。”万消只得又举起手，“我是听县城的人推荐，说是全国最大的雷达阵在这，特来瞻仰。”

“走，你在前面，沿着这条路。”姑娘用枪口指了指地面。这是条万消走过来的延伸路，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大约一里外，还有灯光亮着。

“呃，你这样押着不好吧，我好像是被抓的大坏蛋。”万消无奈走在前面，他的探测中，姑娘就在他身后一米多，始终用枪指着他。

“大黑天的，我一个水灵姑娘，防着你一点不行呀。”她把枪口朝下，嘴上却不肯相让。

万消听到后面传来轻声的“噗”，扭头看去，大棚内的喷水自动结束，灯光依旧朦胧。

“这套喷淋系统，自动模块坏了，只会自动关，不能自动开。”姑娘解释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在那里看棚呢？”万消走在黑暗的山路上，很稳，一看就是一头资深驴友。

“不用看，家里就有监控。谁敢在军事区边偷窃？”姑娘哈哈笑了，“看你可怜，今天就允许你在我家借宿一晚。不过，你不能再打雷达阵的主意。”

路不远，但是夜路难走，更何况是山路。姑娘非常健谈，几句后，把家里情况大致讲了出来。

她刚毕业，开着一家网店，就卖“蓝耳”。这批蓝耳再过个把月，陆续成熟，能够打包运输和异地种植了。虽然还没开卖，但她有信心，因为关注这批蓝耳成长情况的粉丝，已经有7000多名，而现在棚里的蓝耳，只有2000苗左右。他们自己就在抬价了呢！

他家本已搬到县城，后来父亲学得了种植蓝耳技术，又回到老家。这里山清水秀空气好，父母绝大部分时间就呆在这里。这不，父亲还可以去打猎，明天就准备进山，现在的孢子、野猪又多了起来。

万消就安静地听着，直到进了她家的门。

“小雯，把枪放下。”她妈妈一看，赶紧制止。

“嗬嗬，不小心又押解你了。”姑娘把枪递给妈妈，然后喊了声，“舅舅好！”

房间里，除了她母亲，还有两位中年男人，看到万消停下了手中的活，他们两个似乎在检查进山打猎的装备。

晚上的菜很丰盛，可惜对万消来说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举措。这家男主人姓金，姑娘叫金雯，她的网名“钟鼎文”。年轻人在山区陪父母，已经非常不易，因此，看到同样年轻的万消，话题自然就多。万消又是一个看上去认真听的主，一顿饭下来，万消连她舅舅左上臂有个被野猪咬的疤都知道了。

晚上，万消躺在最左边的平房，缓慢地充着电。他听说这里的电，直接从军事基地引过来，就开始分析，应该找一个什么借口留下来。超级相控雷达阵，肯定有一套非常先进的控制系统，而且计算能力强大。或许基地里，真的如传闻中一样，有一台量子计算机，才能控制几十亿的相控雷达单元。

如果用的是同一路电，万消有一定的把握，通过电线这条载体，在量子计算机中，植入一段触发程序。

正在分析呢，听到有上山的脚步声，方向正是那个种植蓝耳的大棚。听声音，应该是金雯的父亲，想必又去开启那个自动喷淋的开关。蓝耳，对湿度的要求很高，或许，这是个机会。

万消站了起来，要不要出去，自动请缨？

忽地，接收到gps军事层中的一条消息：要求md的太平洋舰队司令发通告，谴责俄罗斯派红魔，偷窃了太平洋舰队所属的无人机控制芯片，这是引发地区紧张的挑衅行为，要求开放莎娜岛，允许上岛搜查红魔。

果然来了。

万消快速分析：wk的驱逐舰和俄方的对峙，已经过去了四个小时，附近并没有新增的军舰出现。看来，莎娜岛附近，md和wk认为已经形成了压倒性优势。再将无人机控制芯片被窃的事情公布出来，自认为又站在了道德高地。有气势有实力时，md的强势果然遮天，居然要去人家的土地上，抓人家的人。

随后，川贝号航母战斗群的一艘潜艇，在莎娜岛东南60公里的地方，浮出海面，和陆上基地进行了无线通讯，故意暴露在俄罗斯眼前，赤/*裸-裸的炫耀。

161. 这里、这里、这里

在md的特意推动下，太平洋司令发的通告，一下占据了西方各国主流媒体的头条。在莎娜岛这里是夜晚，欧美却正是白天，大家的注意力都转移过来。

随后，wk也站出来补充了一哈子：在仙古基-地，红魔混在送生活用品的自卫队成员中，偷窃了无人机的控制芯片。同时顺便谴责一下，两名被红魔替换的自卫队官兵，至今下落不明，估计凶多吉少。跟踪红魔的快艇被俄方扣留拍卖，开了国际事务处理中的无知贪婪的先例。

大家的目光都盯向俄罗斯。

也就一刻钟，俄罗斯在网上直播新闻发布会。俄方的一名参谋走进直播间，看不出喜怒。

他一出现，作为背景的屏幕上，自动播放了一段莎娜岛附近的军力分布图，大致描述了md的川贝号航母战斗群位置，wk驱逐舰的位置，以及俄方军舰的方位。然后，画面上出现一行字：有国家想威胁俄罗斯！

参谋开始讲话：我在这里警告，任何想对我国图谋不轨的行为，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

有记者开始问：红魔真的窃取了芯片吗？

“红魔？我们没有红魔，但我知道他们指的是谁。那是我国的特种兵！”参谋忽地露出了笑容，“没想到呀没想到，还真有吓破了胆的孬种国家，对我们的特种兵敬畏到如此地步。哈哈，红魔！我也是他们口中的红魔出身！”

随后，笑容一敛，“丢了东西就找我们要，那是不是说，以后媳妇生了娃，就喊我们老公，随后索要育婴费？”直播画面上，一溜的666飘过。这脸打的，duang……duang

有西方记者着急了，赶紧转移话题：“尊敬的参谋先生，莎娜岛附近的兵力，可以在瞬间摧毁你们的军力，难道您不为你们的战士着想吗？”

参谋摇摇手，慢悠悠地说：“他们不敢打。中国有句古话：会叫的狗不咬人。”

“那是先礼后兵。俄方只有2艘驱逐舰，wk有4艘，md还有一个航母战斗群。你这是明知打不过，干脆破罐子破碎的假胆肥吧？”

“你错了。我方不只有2艘驱逐舰，我方还有不计其数的导-弹。”

“参谋先生，可是你根本不知道航母战斗群的位置，你有导-弹也打不到。你要知道，川贝号航母的攻击距离达到了1000公里……”这名西方记者，要在现场渲染航母的威力。可惜，被参谋制止了。

参谋后退一步，走到了背景屏幕前，从裤兜里摸出一只激光笔，一个红点出现在标注川贝号航母群的位置，“你是说，我找不到航母的位置？”

“是的，你标注的区域，足有100平方海里，你无法锁定航母，何况航母还一直在移动。”那名记者的语调都高了起来，带着一股自豪。

“请问，我为什么要打它？”

“因为它可以攻击你的莎娜岛。”

“那就对了！它攻击我的本土，我为什么要打一艘船？我打他娘的本土！”背景的画面一换，md的地图显现，“我可以打这里！”那是东海岸的一片城市群。“也可以打这里。”参谋的激光笔指向了西海岸的一片城市群。然后看到参谋的激光笔在地图上游走，“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直播的画面似乎停了一下，冷场了。

那名记者打破安静，声音懦弱地咕哝一句，“或许，航母只是限制莎娜岛的反击，它或许攻击驱逐舰，也或许wk忍不住，攻击你们的驱逐舰……”

“那可不行！”参谋的声音一下大了起来，“根据《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我的船就是我的国土呀。打我的国土，我就打他娘的本土。”他的激光笔又开始在md地图上游走，这里、这里的指着，现场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这是你们国家的意思吗？还是元首的意思，还是你个人的意思？”有西方的其他记者询问。

“嗯，这个问题问的肥瑞疙瘩，我正要解释：这是我个人的意思。”下方的记者席轰地笑了，气氛活跃起来，“也是我孩子的意思，我爱人的意思，我七大姨八大姑的意思。也就是说，是所有俄罗斯人的意思，包括元首。这就是国家的意思！”

下方一片安静。参谋还在说：“换！”背景换成了wk的地图。

他的激光笔又开始亮起，wk的记者们瞬间感觉后门一紧。果然听到这个参谋开始说道：“刚才有人提到，wk的驱逐舰来攻击，我就打他娘的本土，这里、这里、这里……”

“md的导-弹防御系统强大，攻击本土，并不一定能得逞。”有记者觉得这样下去，被俄方牵着走了，“其中的tmd（简称他妈的），nmd（简称你妈的），太空防御系统，这些都是经过测试的。还有机动的萨德……”

“停！”参谋打断了记者的提问，“中国有句古话，‘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他们测试的对象，都是2马赫左右的弹道导-弹，我们有10马赫的战-略-核-弹。换！”

背景变成了一张全球地图，动画演示开始，一枚导-弹升空，以极快的速度飞过，在md的地图上空，忽地放出10枚弹头，每枚弹头还有调整姿态功能，天女撒花般，落向大地。

参谋的激光笔及时亮起，“每个弹头都可以携带核-弹，10马赫的可变轨迹，轻松地突破你们的防线，可以轰炸这里、这里、这里……”

直播屏幕上，闪现无数的666。

新的网红出现！

新的流行语出现了：“这里、这里、这里……”

后面，有记者反驳，你这是核恐吓，这是无赖的霸权主义……

参谋都笑容满面地接受了，以一句形象的比喻结尾：“打架了，你还要考虑对手痛不痛？这真是脑残的逻辑。”

八角大楼和wk的防务省，都观看了这场记者招待会，他们的各种试探，俄方都耐心地作了“别样”的回答。

赫然发现，这些年来，俄罗斯在航母、隐形军舰、隐身飞机等项目的研发上，一直不怎么积极，原来他们的战略早就调整了：什么局部战争、什么手术式打击、什么战术上压制……老子不玩小的，要玩就玩大的。难怪他们在超高速导-弹上，投入巨大的资金。目标只有一个，不管你们打我哪里，俺只有一个目标，攻击你他娘的本土！

那些军事专家们也想到了一句中国古话：“一力降十会！”任你花枪耍的风车般流畅，老子只会挥大锤！

162. 在哪里？

“这是要变天了！”八角大楼的官员们，意识到他们一直以为的优势，在人家眼里成了博取一声喝彩的杂耍。难怪，俄罗斯对他们扶植的叙利亚反政府eg组织，前一分钟通报，后一分钟就攻击，毫不含糊。

md的军事专家们，马上把新的条件，加入到对俄罗斯的军事对抗分析系统中去，通过云计算中心的推算，寻找最合适的应对措施。这既是向总统汇报的依据，也是向国会解释的依据。对于wk的询问，他们只能继续原先的策略，“缠住、对峙。”

万消放下心来。李趣他们的护卫舰，显然已经进入了冲突区域，现在处于无线静默状态，似乎消失在了日本海，除了他们自己，没有人知道位置。

琉球，已经进入白色恐-怖的时代。原先万消关注过的那些街头采访主播，他们的北斗信号正一个个消失。根据万消的推测，9999%的可能遭受到了不测。没有了万消的置顶功能帮助，偶尔还有几个主播，通过隐蔽位置拍摄的视频，也很快被md和俄罗斯的对峙消息淹没。

吃瓜群众的注意力，当真是说转就转。前一天，还是舆论中心的琉球，后一天，就成为了真正的信息孤岛。难怪，wk政府对于舆论的压力，有着千锤百炼的韧性——皮厚无敌！

万消缓缓地充着电，不时探出一段信号，寻找电线的源头。电线可以传输控制信号，这个难题，在21世纪初就已经攻克，现在的难题是，如何将控制信号跳过变压器。这中间的衰减太多，需要万消慢慢寻找一个合适频率，把这个损耗减到最小。

没多久，金雯父亲的脚步声又传来，浇水结束。山谷中，只剩阵阵穿林风的沙沙声。

一夜静静地过去。

日本海，莎娜岛的东北向80海里左右，俄罗斯的2艘驱逐舰和wk的4艘驱逐舰，相距5公里左右对峙着，各自将对方锁定在雷达中，舰对舰导-弹都处于预发位置，给对方心里施压。

在他们双方的南面，正好处在一个正三角的位置，有一艘小型护卫舰，在晨曦中显露出来。俄罗斯和wk的驱逐舰上，都有指挥官用望远镜看到，脸上的震惊久久不能消退。

这是一艘湛蓝色的护卫舰，外形像一颗梭子型的钻石，无数的平面组成了这艘护卫舰的奇特外表，每一个面的大小都不到一平方，要不是偶尔有太阳的反光掠过，很难发现这艘船的存在。尤其是雷达中，那个位置一片空白。

这就是中国最新型的隐形护卫舰？传说中的白虎级护卫舰？

wk的驱逐舰上，一架直升机飞起，对着护卫舰过来。直升机驾驶员的心里非常紧张，雷达上没有显示的目标，对于现代化的武器来说，就是不存在，你无法攻击。

他来的目的，想用挑衅引发护卫舰对它的锁定，只要护卫舰一开雷达，他可以试试能不能反锁对方。如果一切顺利，就能用多架直升机搜索隐形护卫舰，可以起到驱赶，或攻击的效果。毕竟一艘隐形护卫舰的成本，超过100架武装直升机的价值。现代战争，说白了，也是一场经济实力的战争。

护卫舰上，一块圆形盖板打开。

武装直升机上的反雷达设备，满负荷工作，等待着新频率的雷达波出现。

一个圆筒形物件，从护卫舰的那个圆筒形通道中弹了出来。不是那种导-弹或无人机的固体燃料发射，而是用弹簧这种古老方式，将这个物件顶出来。

这个物件的横截面太小，武装直升机上的雷达，还是不能发现目标。

大约离开船体3米多高，是弹出来的高度极限，这根碗口粗，一米多长的圆柱体，似乎要停下来。

就在大家都这么认为的当口，尾部突然喷出了火焰，强大的推力，让这根圆柱体快速启动。同时后部打开了四片桨叶，整根圆柱体旋转起来，直奔武装直升机而去。

直升机驾驶员大惊，下意识地拉杆躲避。这根在雷达中不存在的家伙，居然是一枚防空导-弹？更憋气的是，中方居然连警告都不发，直接展开了进攻。

隐形护卫舰终于开始动了，犹如快艇的启动，一溜水花翻起，船就蹿了出去。这时候，直升机驾驶员的火控屏上，亮起了一个红点。随即，直升机上的警报大作，被攻击锁定。

wk驱逐舰上的指挥官，松了一口气，他那里同步得到了直升机上的信号，在隐形护卫舰锁定直升机的瞬间，也被直升机反锁。隐形，也只能做到防守时的隐形，一旦攻击，还是会露出破绽。虽然抓住这个破绽的代价是挨打，但终究不是无解的存在。

俄罗斯军舰上的指挥官，也似乎松了一口气，他们的雷达跟踪设备，也全力搜索着，刚才隐形舰的信号，他们同样捕捉到了，只是没去反锁。

不过，这口气松的太早了，隐形舰的雷达一闪即逝，两国雷达跟踪设备上的那个点已经消失。而此时，隐形舰已经离开原来的位置十几米，速度正越来越快。如果攻击刚才的锁定位置，等发射、加速、再到攻击位置，隐形舰已经在百多米外了。

这枚防空导-弹的目标锁定后，后续的制导已经由北斗在执行。直升机驾驶员吓得魂飞魄散，这枚相距三四公里的导-弹，在他眼中急剧放大，他毫不犹豫地按下了弹射按钮。

嘭地一声，桨叶散开，随后他冲天而起。

同样嘭地一声，隐形舰发射的对空导-弹，在离直升机还有1000米的位置，也炸开。漫天的锡箔在空中绽放，两国6艘驱逐舰上的雷达，瞬间捕捉到上万的目标，雷达系统超负荷，死机。

娘的，居然是锡箔弹。这种在二战用过的古老手段，在此时同样取得了出人预料的效果。

隐形舰的速度慢了下来，划了一个圆弧，又回到原来的附近，与两国的军舰，成三角对峙状态。

两国都忙着重启雷达。俄罗斯的指挥官，心中羡慕嫉妒，也有坦然，这里的较量，wk不敢耍花枪了。wk的指挥官，心里羡慕嫉妒，又很无奈，此时沉海的直升机，以及飘在海面上等待救援的飞行员，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川贝号航母战斗群听到消息，大骇，他们的预警机必须会会隐形舰，或许预警机强大的搜索功能，能发现隐形舰的踪迹。

“在哪里？”md着急了。

163. 无赖也是对抗手段

在哪里？wk的驱逐舰指挥官，忽然觉得非常别扭，原本都是直接给个坐标。现在没了坐标，竟不知该如何表述。

“在我坐标的十点钟位置，前方约5公里。”说完，就听到川贝号航母指挥官的一顿洋文骂。

随后，万消拦截到川贝号指挥官向八角大楼的请示：“能不能告诉中方我们的位置，以示诚意。一起到莎娜岛东南300公里的海面，互相测试性能。”

“这也可以？”万消原本的分析中，隐形舰显示了其强大而诡异的能力后，李趣一行已经没有危险。因此，林大人所谓的危险行动，在万消的推测中，是非军人对军事对抗的天生恐惧。

没想到，川贝号会提出这个要求，隐形舰去参加测试的可能直接在95%以上。本来就是为了对付航母设计的隐形舰，能和目前md最先进的航母群对抗，是设计者和使用者的一大心愿。

果然，没多久，万消拦截到北斗对隐形舰的指令，目标就是莎娜岛东南300公里的位置。随后，wk有2艘驱逐舰跟了过去，在这个海域，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了。

万消调取了中方和md的多次性能测试资料，除了联合演习时演戏外，其他双方通报的性能测试，都和实弹演练一样，互有损伤。曾经有军机在空中互撞；有潜艇地海底追逐；最危险一次在南海，驱逐舰互射*。两国的较量，小范围内，都有故意擦枪走火的倾向。

也就是说，国防部派白虎级轻型护卫舰出去，已经推测到了川贝号的这个要求。因此，某个官员给林大人的信息中，认定这是个危险的任务。

想想也是，这艘隐形舰，服役一年多，但是和其他国家的对抗，还是第一次。md也有隐形舰，似乎达不到直升机在几公里内都探测不到的程度，因此，wk将隐形舰的情况一告诉md，马上紧张了。

2000吨的轻型护卫舰，如果找不到对抗方法，那么太平洋舰队，只能去夏威夷混了。什么台湾海峡，什么第一岛链，都在隐形舰的游弋范围内，再谈封锁，那不是笑话？

万消计算了一下时间，双方到达对抗区域的时间，会在下午3点多钟。他得想一个留下来的方法，尽快在超级相控雷达阵的控制中心，植入触发程序。

对抗区域，离wk的根式港200多公里。md的对舰攻击无人机，有一款“追命”，有效攻击距离达到300多公里，根式港肯定有布置，是压制俄罗斯的武器。但愿，那些“追命”无人机中，有控制频率是371486ghz的存在。忽然觉得，时间非常紧了。

绥芬河在早上苏醒，金雯一家子都已经起床，万消听到她父亲和舅舅告别的声音，他也走了出来。

“小伙子，你什么时候走？”她舅舅回头时瞄到万消，转身盯着他说，眼神有些严厉。万消知道这是逐客了。

“我昨夜拉肚子，半天后再看情况。”万消在网上的咨询，借口千奇百怪，把这句被吃瓜群众顶在前列的话说了出来。

“老姐，给纸，送客。小伙子，别看我，山里没有摄像头，谁还带个厕所爬山呢？”老舅讲话一点不笑，金雯倒是笑弯了腰。

“我脚酸呀，缓半天劲就走。”万消随着吃瓜群众的提示回答。

“哟，这是赖的节奏呀。”老舅说翻脸就翻，他右手拎着的猎枪，用大拇指一推，枪管咔哒一声折下来，左手一抹，从口袋里捻出两颗子弹，填弹、合枪一气呵成，双眼一冷，盯住万消。从他的手法看，枪端不端起来瞄准都一样，抬手就可以打死一只奔跑的兔子。

“小弟，你干什么？别吓着客人。”金雯妈摆着手说：“没事，小伙子，等你身体好了再走。”

“小雯，这盒子弹你拿着，发现拱蓝耳的野猪，直接打发掉。”老舅没理他姐，拿出一盒子弹，向金雯走去。在老舅的眼里，如此美貌的小雯，不能给坏人留机会，哪怕这个坏蛋帅似神仙。

“舅舅。”金雯喊了一声，“家里还有。我们是受军事区保护的，你忘了，每年过年，我们和他们还联欢呢！”她觉得舅舅小题大做了，虽然她也觉得万消肯定另有目的，自认完全可以应付。

只要能留下来，万消对其他的都无所谓，安静地看着这一家子。她母亲不时看看万消，她父亲也用一种审视的眼神，似乎在比对万消和金雯的站位，两位中年人还互相目光交流。

一直看着两位猎人消失在山脚，金雯和她妈妈才回转，看到万消愣愣地盯着对面的山峰，若有所思。金雯走过来，伸手在万消的眼前晃动，“你成功了，留了下来，那里不是你能想象的地方！”

“呃，我要上厕所。”万消落荒而逃。他刚才截获到1000名西通连士兵，到以色列的特拉维夫机场后，第一次通过gps给防卫省发信息。

“我们即将到达指定位置！请给下一步指示。”

“你们的这次行动代号为‘毒蛇’，目标是袭击eg组织前些天丢失的阵地。作战地形图即将传到你们手上，务必在半小时内到达指定位置，并将定位系统打开。切记，必须在指定位置打开！”防卫省也是刚接到八角大楼的命令，原封不动地传给了前线。

“原来是直接参战！”万消稍微一分析，就得出了结论，“地面部队的参与，那是无可争辩地侵略，叙利亚现在还是一个主权国家。难怪这个活由wk来干，wk的无赖手段，看来得到了md的高度认可。”

万消没有想过将这个情报给其他人，这次行动，在他的分析中，有助于缓解李趣他们的压力，但似乎对琉球的复国不利，关注度的缺失，对复国大计来说，少了一大助力。

在叙利亚，此时应该是凌晨2点，半小时后的突然袭击，确实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万消自然开始分析，这次行动，有没有可能既缓解了李趣这边的压力，又能对琉球的复国带来好处。金雯在他眼前挥手时，万消正在借助大数据运行商的云计算分析，被打断，他只得躲了起来。

外面传来了金雯的声音：“妈妈，他可能真的拉肚子了。”

“你去弄点竹节来，我煮了给他喝。一看就是南方人，吃不惯我们这边的饮食也正常。”

“有用吗？”

“有用。”

“有办法！”万消的分析中，还真的找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164. 打通了

办法就在无人机上。md的无人机攻击，触发后，计算gps提供的位置信息，才能对目标进行精确攻击。西通连打开定位系统，显然是起一个引导作用，为md军方安排无人机的攻击目标准备。

如果不出意外，一轮无人机攻击后，西通连再去攻占要地，然后交给eg组织继续守护，将被打断的首尾两段连接起来。难怪出发时，要求西通连的士兵，携带山地作战装备。

万消躲在茅房里，全力跟踪gps军事层中的数据流，他无法改变gps卫星随时在发送的位置信息，但是可以通过gps发射一段程序，试图去控制383251和371486ghz芯片的无人机。

如果陈敬成的推测正确，他的精确控制可以在无人机发射后，再去篡改无人机的目标指令，这就是陈敬成提到的反控制。前提是，这批攻击无人机中，有上述两个频率的控制芯片。

事情的发展，就如大数据推断的一样。西通连到达指定位置后，打开定位系统，md作战指挥部，根据这个位置信号，结合eg组织提供的要地位置，分配了不同无人机的攻击目标。

5架无人机很快从md在地中海的战舰上起飞，如幽灵般超低空飞行。万消没有犹豫，第一波，发出了383251ghz控制芯片的攻击位置；第二波，发出了371486ghz控制芯片的反控制信号。目标都是西通连所携带的定位系统位置。

gps是单向发射定位系统，万消无法知道是否有无人机接收了这个控制，就等着西通连的汇报。

15分钟后，防卫省接到了八角大楼的新命令，要求西通连士兵，直接攻击要地，务必在一小时内结束战斗并退出。

这次的闭门会议室内，防卫省长官刚打通电话，西通连那边传来了嘶哑吼叫：“怎么无人机攻击了我们！攻击了我们！二佐已经不见，人员伤亡很大！怎么回事？”

“呃。”防卫省长官愣在当场。号称攻击精度在一米内的无人机，居然会偏出一公里外？他很清楚西通连到达位置和攻击位置之间的距离。

“为什么？”那边还在吼叫。

“你问他是谁？”党魁年纪大，大局观和原则性强：不就死一些人，他娘的也不能影响给md办事呀！

防卫省长官反应过来，连续问了好几声，对方才回答：“我是一尉背时鬼。为什么攻击我们？”他还沉浸在这个疑问中。

“先告诉他，现在任命他为‘毒蛇’行动的指挥官。再告诉他，只要完成任务，回来他就是二佐。最后告知他需要完成的任务。娘的，死几个人，一个军人连思路都没有了，还是什么最精锐的西通连。”党魁搓着手，有些无奈地命令。

万消也在匪议，什么西通连，连遭受了几架无人机攻击都没汇报，算什么精英？

时间过得不紧不慢，西通连在那个峡谷的战斗不知进展如何？万消这边，金雯妈已经在喊他喝药。满满一汤盆，接近1000ml，关切地看着他：“拉肚子脱水，多喝点，可以补充水分。绿色纯天然的竹节水，不拉喝了也有益处……”

万消无法作弊，全部通过嘴巴，倒进了体内的储存袋，整个人都似乎带上了一股竹子的清香。金雯故意走过来嗅了嗅，“嗯，你是竹篓子转世。”然后自个笑着，向蓝耳的种植大棚走去。

看着金雯拿着猎枪的苗条背影，万消在网络上找到了那个叫“钟鼎文”的小网红，果然是她呀，看来她在网上的照片都没有p过，难得！万消的分析中，马上有了经常出入这里的理由。

半小时后，西通连的背时鬼又发回了消息：战场已经全盘控制，eg组织的人何时能到？

防务省的长官松了一口气，任务完成得比预想得要好。他要求西通连士兵守住要地，随即向八角大楼请示下一步的行动。

八角大楼也有些意外，据eg组织提供的情报，那个峡谷被政-府军控制后，最少在要地投入了5000名左右的兵力，所以eg组织几次反扑，都无功而返。他们很想知道无人机在这次行动中，到底起了多大的作用。

于是，万消截取到了八角大楼官员与背时鬼之间的通话：

“峡谷内，有5个要塞，无人机都击中了目标吗？”

“尊敬的长官，我不知道怎么说，是有3架、还是4架击中目标的。”

“此话怎讲？”

“峡谷的东面有3个要地，都被无人机摧毁，我们过去收复时，基本没抵抗。西面有2个要地，只有一架无人机去袭击，可能是所在的峭壁太陡，无人机离要地还有几十米就引爆了。”

“那还有一架呢？”八角大楼的官员，略微有些失望。

“还有一架准确地打中我们的指定位置，300人左右死亡，这个不知算击中呢，还是击中呢，还是击中？”背时鬼尊敬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愤懑。

“呃！”对方一阵沉默。万消知道，只有一架无人机被他反控制了，不过死亡的人数真不少。

“东面的峡谷，你们去收复时，遇到的抵抗怎么样？”八角大楼的官员，过了一会儿接着问，丝毫没有道歉的意思，似乎刚才的沉默，只是在反思无人机为什么没能打中。

“他们没有红外瞄准镜，黑暗中胡乱地放着枪，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两个要地的守备人员，估计在200人左右。本次袭击，连同爬山时翻滚死亡的17人，总共损失21人，受伤34人。损失不到无人机攻击的一成。汇报完毕！”

这次通话，md也开放给了防务省的热线。党魁听到这里，叹一口气，“这背时鬼，也不想想和谁在说话。”随后又自己咕哝了一句，少了一个二佐。

然后，万消截取到一个分析中不曾出现过的信息，yl通报俄罗斯：wk派兵在一小时前，帮助eg组织收复了峡谷，现正在回以色列特拉维夫机场的路上。

不用说了，这支西通连还能剩多少，只有天知道。根据路程，他们基本上在政府军控制的地盘上行进，一次截杀足矣！

万消也截取到了yl军事顾问写给国防部的报告：从本次行动可以看出，配合md全球行动的，还是我们，wk算不上小弟！

万消的分析中，似乎看到了yl军方人士脸上的喜悦：那是一种重新打工的充实，那是一种能当小弟的荣耀！

琉球，长林馆边上小学的地下通道，那台挖井设备忽地停了下来，那些人一愣，随后非常高兴：打通了！

165. 基因武器

他们将打井设备收起，放了一条软梯下去，两个人落到井底的水泥地面上，开始用铁锹横向挖掘。在救援手册中，需要找到一对不锈钢环，才能用吊机，将救援口打开。按照标注，这对不锈钢环，就在这附近。

陆老今天不在救援现场，昨夜陆家暗子出动了41人，损失37人，生还只有4人，此时正在医院精心救护。他的心里非常沉痛，损失的37人，直接死亡的不到一半，更多的是，丧失行动能力后的自杀。

从这4名伤员的口中得知，对手有三方：部队的杀手、忍者、还有琉球本地人。陆老有些明白了，杀戮的开始，就是被收买的本地人发动。部队的人，忍者，都有自己的训练体系，可以在行动中发现一些端倪，唯独最后一支敌人，无影无踪，还不知数量。

变数，可怕的变数！他很想莫老，对事情进展的控制，莫老总能很好地把握；也很想念那老，面对杀戮的冷静，没有比他更出色。当然还有那个神立大人，没有了他，世界似乎将琉球遗忘。

陆离走了进来，“爷爷，接到通知，救援口已经找到，请问是白天开启，还是等到晚上？”

陆老站了起来，“废墟上的救援进展如何？”

“目前清理了一半，电梯井位置，被有意忽略过去。”

“有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

陆离摇摇头，她知道爷爷指的是谁。

“保险起见，晚上开启。通知一下成三佐先生，将学校守护好。”陆老接着坐下，“陆家第二波暗子零点出发，两人一组。”

“爷爷。”陆离喊道。

“总要有人去行动，否则对不起前些天的努力，更对不起已经牺牲的人员。”陆老很清楚，事情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了。

地宫。万消看着莫老在演练枪法，20多公斤的入骨枪，被他双手攥着，一招一式缓慢地展示。他的枪法，和网上视频中的完全不一样，只有各种刺法。那老也在边上，似看非看，眼睛没有聚焦。

“枪是百兵之王，要诀只有一个：‘扎’。因此，练枪就是练收放，比对手快即可。”莫老一边展示，一边解释，“枪技无防守，在实战中，躲闪靠步伐。”

“你这是明朝之前的搏击术吗？”万消有些明白了。

“是的。现在网上传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枪术，舞动的花团锦簇，有毛用？武器是用来杀戮的，不是用来表演的。还有影视中拍摄的马上作战，一只手拉着马缰绳，另一只手的咯吱窝夹着长枪，这样还打个球的战？是对枪的侮-辱。”

“呃，你的意思不用管马？”

“当然是！战马就是你的步伐，全靠脚上的劲，指挥马儿腾挪。因此，战马是战士性命攸关的战友，靠平时一点点练出来的默契。”说到这里，他又习惯地叫了一声“阿念！水。”

场面安静了。

“乖孩子，爷爷会为你报仇！”莫老一声大喝，将枪掷向地面，哧一声，直没枪杆。

万消抬手将入骨枪拔了出来，转移着话题，“扎。听着就给人一股凶厉之气，这么锋利的枪，触之即伤，碰之即死。再加上这暗红的颜色，在黑夜中，如幽灵般的存在呀。”

“是的，何况还有阿念的魂在内。”莫老恢复了平静，主动提起阿念。

“你认为，最后的血液入了龙枪？那为什么不让阿忆的血也融进去一点？”这点疑问，万消早就想问，只是在分析中，有种揭伤疤的残忍。

“龙枪材料融成液体，它的周围温度就极高，五公分外，还有2000多度的热辐射，一般血液哪能进得去？”莫老摇摇头说，“所以我一开始就拒绝了那老的请求。但是阿念的不同，她是稀有血型，血液中的水分，在泼向龙枪的途中，已经无声无息地蒸发了；里面的微量元素，却变成极细的粉末，融进了龙枪。因此，严格意义上来说，龙枪的材料，已经是另外一种合金。”

“呃？”万消大奇，“血液中的金属元素融进了材料？”

“有金属元素，有非金属元素，量化的我也不知道。”莫老眼睛不离龙枪，“在古代，就有陨铁无法融化，用了毛发血液后，炼制成刀剑的记载。说白了就是改变了材料的性质，成为了另一种合金。”

“明白了！你说阿念是莫家特殊的人，就是她的血液中，dna与祖先很接近？”万消点点头接着问，“你说的陆老可以检测出来，就是说陆老手里有莫家祖先的血液样本？”

莫老抬头看向万消，很是奇怪。那老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异样。

“这里有一个很可怕的秘闻。陆老参与其中，我们根据他的所见所闻推断出来，不可信，又不得不信。”莫老沉吟一下，还是说了出来，现在的他对wk已经恨之入骨。

“上世纪八十年代，wk政府凭着经济上的领先，以救死扶伤的名义，让医学界大力援助中国。先进医疗器械的免费赠送，医护人员免费讲学，还输送了电子血压计的制造技术等，获得了中方医学界的认可。”

“几年后，wk医学界的活动范围逐渐增大，以检查流行病为名，去各地免费验血，获得了大量的血液样本。不久，中方有医学界人士觉察到了异常，哪有抽血采样比例，和56个民族的人数相对应的道理？”

“基因武器？！”万消的推测中，出现了这个可怕的词汇。

“对。就是基因武器！”莫老点点头，“当时，陆老还只是一名年轻的医生，他也被征集到中国去采样血液。每人的血液，小部分用来检验是否携带了流行病毒，大部分，被送到了wk。”

“怎么中方没有这方面的谴责？”万消奇怪地问。

“哑巴亏。”莫老摇摇头，“科学上的落后，中招都不知道。后来被阻止血样采集后，陆老也回到wk，继续从事血液基因的研究。他的工作，就是将大量的血液样本，经dna分析后，按照民族、生活地、饮食习惯、年龄、性别、高矮……等等排列，详细地记录了基因的特性。”

“开始，陆老还以为在寻找抵抗流行病的疫苗，研究时也是这样告知的。后来发现，是在筛选对这些基因能产生最大伤害的病毒，才恍然大悟。采集血样，是为了找到毁灭的方法，狼子野心呀！”莫老说到这里，眼神有些犀利起来。接着说道：

“我们也是通过陆老，才确认，各自的祖先集聚地，真的如书中记载，都来自福建。”

166. 谁来祭枪？

“莫家？”万消接口道，“福建莫家，是否制作‘旗鱼的影子’的莫家？”分析中，原来两边的莫家，是同一个祖先，难怪都是制造冷兵器的高手。

“是的。”莫老点着头，“我们因为和琉球本地人通婚几百年，莫家的基因已稀薄。但是阿念，还是和祖籍地的人高度一致。阿忆她们五个人，都是各自家族的血脉保持者。”

“都是女的？”万消奇怪地问。

“这点永远也说不清。也许血脉有灵，女性是生命的孕育者，更有利于基因的延续。”莫老也是很奇怪，“而且，每代都会出现这样的复古者。”

“目前基因武器的研制，进展如何？”万消将话题再拉回来。

“不太清楚。基因特性整理好后，就不需要这么多医学人员了，政-府只留了一部分军国主义的医生，秘密研究基因武器。陆老不知通过什么关系，打听到一点进展：某个生活在高原的民族，已经被他们找到了基因的弱点，听说研发了几种病毒，病理反应是绝密。”说道这里，莫老眼中闪过一抹愤怒。

“这是直接对基因的攻击，被攻击的种族根本无法抵抗。人们无法改变自身的基因，只能眼睁睁地等着被破坏侵袭。”万消点点头接过话题，“但是这种基因武器，在网络上，只是把它当作一个笑话在看，都是人，哪能伤人不伤己？”

“神立大人，人种之间确实不同。”莫老严肃起来，“欧美那边，女人生育后，可以直接冷水洗澡，吃冷饮，都不是问题。wk这边的妇女，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盲目崇拜欧美文化，很多女人也如此，结果落下了或多或少的慢性病。这在陆老的医院里，有详细的报告，这就源于基因、饮食习惯等的不同。”

“陆老也是从这件事上，相信基因武器的？”万消明白了。

“是的。他推测，基因武器的效果，一开始很可能不会引人注意，一旦爆发开，有可能是一场瘟疫，也有可能是一种慢性病。这种攻击，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完成，也有可能在几年、十几年才体现。”莫老说完，狠狠地说了句，“此心当诛！”

“难道，这才是鸟居所说的‘龙枪’？如果掌握了全球其他民族的基因，一旦研制成功，天下还真的莫敢不从！或许，只要对几个民族攻击有效，就可以挟持天下了。”万消挥了挥手中的龙枪，感觉自己分析出了偏差。

“不一定。”莫老摇摇头，“听说政-府有两手准备，都可以挟持天下，号称‘上天入地’！基因武器应该对应着入地，还有一个上天，不知对应什么项目。”

正聊着，地宫里回响起一阵“叮叮叮”声。

“救援人员到了！”莫老看到万消在找声音来源，解释道：“三声叮，应该是三号救援口。不出意外，天黑时分，他们就会打开通道。”

“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其他几家是否安好？”万消的眼神犀利起来，对wk的恨，听闻基因武器后，似乎变得更加强烈。还有阿念阿忆的死，让他也体会到了什么是“哀”。

万消看向莫老、那老：“国家只是一个符号，无法直接对付，但是参与杀戮的人，终究要杀人偿命；发出杀戮命令的人，也要承受报复的后果，否者，谁来祭枪？！”

两位老者都点点头，万消直接将这条指令存储起来，作为出去后的行动准则。地宫里只有两人，都同意的想法，就是主流！正如静默者w所担心的那样，任何情况下的主流，都有着局限性。

万消出地宫时，还没有全黑，天边的晚霞正渐渐淡去。

那老不肯出来，但是他的眼神，已经可以杀人。

“阿忆一贯来胆小，我要在下面陪她7天，等她往生。”这就是他的理由，甚至都不愿让那家其他人下来。

陆老看到莫老，唏嘘不已，他将上面的情况，简单汇报一下，将指挥权让了出来，同时通知时家、来家、寻家过来。

万消此时正和绥芬河边的分身交换数据，哀的情绪，在分身上同样体现。万消已经确定，他的芯片，就是陈敬成所说的对刻法制作。

“军方一般3人组行动，忍者和被策反者都是单独行动，我们5人组，虽然隐蔽性差些，但安全性高。”莫老分析着现状，“只要将杀戮者的行动拖住，就是我们的成功。假以时日，琉球百姓对政-府的不满，会达到一个极限。”

“不用。”万消忽地开口，“我知道哪些人被策反了？”

他简单地把烟花行动解释了一下，这些在琉球自卫队的指挥系统中都有。36路烟花，目前只剩7路。作为绝密，自卫队将他们作为重点照顾对象，所有的行踪，在指挥系统中实时显示着，以便及时支援。他们的自信，出卖了烟花的行踪，最起码万消和琉球md驻军，都同步知道。

大家七七八八地开始议论，难怪前天晚上，整个琉球都乱了，到处都是杀与反杀，好阴险。

“军方、忍者怎么会同步行动？”莫老自顾自问了一句，在他的推断中，军方参与暗杀，名声太差呀。

“目标不同。”万消再次解释，“烟花行动的目标，是可疑人员，针对的是间谍、复国等危害wk国统一的人。军方和忍者，他们的目标是不同政见者，在行动中，称这部分人为‘乱心者’。难怪，那些自媒体的主播，这两天被暗杀了大部分。”

寻老不断点头，“今天来*鲜花的，确实有好几个是时事评论员的家属，想必被灭口了。这是要禁言呀，趁着戒严形成的信息孤岛，尽快把不同声音消灭掉。娘的，白色恐-怖！”

“500多人的乱心者名单，有300多人，在指挥系统中名字变成灰色。”万消将那些人名都倒了出来，在陆离的智能设备上显示，“剩下这些黄色名字的人，应该是下一步被暗杀的对象。阿离，你看到黄色名字变色，赶紧通知我。”

万消说完，拿起龙枪站了起来，窗外，已经漆黑一片。

167. 黑暗，不仅仅是你的保护色

“神立大人？”莫老站了起来。

“我去祭枪，你们去也没用。”万消向楼外走去，“你们的人员准备保护乱心者。”

拿酒市的安防系统，在“我倒行动”中，被万消接通了地宫的电，这两天，一直在正常工作。万消将体温调成和外界一致，他知道，有一些探头，具备红外摄像功能。随后侵入安防系统，虽然走在街道的阴影处，还是小心地将自己的影踪抹去。

在这两天的暗杀中，安防系统对军方的帮助也很大。他们通过后台的监控，寻找乱心者的动向，在深夜的暗杀行动中，准确度很高。因此，他们并没有注意到，安防系统实际是双路供电。

一路上，非常顺利，到达了离医院最近的第一个目标，居然是一名女子。她的家在三楼，只是普通的公寓，此时坐在客厅里，房门反锁。因为断电的原因，万消探测到红外报警系统已经关闭。

当万消破窗而入时，她似乎愣了一下，这给万消一个错觉，难道她不是烟花？按理说，经过秘密训练的人，不会有如此反应。

万消去势不减，两步就到了她跟前，看到一把带*的pp枪，忽地指了过来。万消扭头让开，一米长的龙枪从身后挥出，飞快的速度，割裂开空气，只发出轻轻的嘘声。

枪口火光一闪，一颗子弹飞出窗外。

万消径直走向大门，身后的女子扑地，已被腰斩。血压的瞬间减低，她的手环上有信号发出。果然，在自卫队的指挥系统中，一个红色的名字变灰。

两个多小时内，又有3个名字相继变灰。7路烟花，只剩下3路，自卫队将这个情况向上级汇报后，同时向烟花们发出了转移的命令。

有趣！万消始终监视着自卫队指挥系统中的一切，其中一路烟花正向他这边而来。万消等在街角，看到一个人影匆匆过来，远处巡逻的自卫队士兵，似乎接到过命令，任由他跑过。

那人转过街角，感觉到有个影子一晃，全身汗毛竖起，来不及掏枪，感觉到肩头一阵剧痛，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在深夜中，远远传出，三人一组的自卫队巡逻队员匆匆过来，在强光电筒的照射下，他们似乎看到了人间炼狱：一名男子从右肩到左腹，被什么锋利的武器整齐地劈开，内脏流了一地，边上一个血淋淋的“杀”字！

自卫队指挥部，长官们看着又一名烟花的名字变灰，也看到了安防系统中，送过来在电筒照射下的血淋淋画面。一直是他们主杀的场面，似乎杀出了一个恶魔，房间内的气氛凝重起来。

大家盯向另外两名还在移动的目标。一刻钟后，两人都到了指定位置，只在小范围移动，应该安全了。大家开始分析，对方会是什么人物：俄罗斯的红魔？中国的响箭？md的海豹？

“啊”地一声低呼，又一个名字，在大家的眼中变灰，自卫队的官员们，忍不住后背一阵发凉。“不止一个人？”有人分析到：从街角那名烟花遇害，到现在这名被杀，间隔19分钟，两者的距离导航给出的数据是11公里，这还是在戒严的情况下，单人速度不可能这么快，肯定是分头行动。

其他几人点着头。“联系西通连，最后这名烟花，需要保护。也通知他本人，有外国的特种兵靠近，在建筑物内提高警惕，等候支援。”

那是一座商场，三层楼的建筑。万消赶到时，听到有汽车声也已经转过街角。最后这名烟花在二楼快速移动，万消根据自卫队指挥部的定位显示，从楼梯快速靠近。

二楼一片漆黑，对于万消来说，比人类更有优势。黑暗，不仅仅是这名烟花的掩护，更是万消的掩护。万消开启红外探测模式，发现这人蜷缩在一处，不动了。

现在的商场，主要是名牌产品的体验场，因此里面的装修豪华，设备齐全。万消没在意这是哪个品牌的体验区，他悄无声息地靠过去。楼下，有西通连的士兵进了商场。部分冲向二楼，部分守住了四周。

这是一间试衣间，4个平方左右，用原木做了隔断，散发着淡淡的松木香。那名烟花显然也听到了西通连进场的声音，在黑夜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万消正好走到门外。

“啪。”二楼灯火通明，西通连接通了这个商场的电源，3名西通连士兵交叉掩护着出现，一边大声叫喊。万消的龙枪对着隔门划了一个圈，跻身走了进去。在对方扯着嗓子回答的同时，一枪刺进他的胸口。

西通连大兵循声跑到更衣间，看到门上一个椭圆形大洞，对面木墙上也是一样。试衣间的地上，一名中年男子斜靠在侧面木墙上，胸口一个碗口大洞，血流一地，双眼睁得溜圆。

万消杀人后，穿墙而出，直奔窗口，探测到几名西通连大兵喊叫着追过来，并不是他走的方向。几个转弯，万消潜到一扇应急窗前，就着灯光，发现表面并不平整的龙枪上，居然一滴血都没有附着，果然好宝贝。

将龙枪当刀，轻松地割开了玻璃。

有风吹进。

一名西通连大兵无意识地扭头看过来，正见万消左手扒住窗棱，右手拎着一根黑乎乎的物件，弯腰想要窜出。他见机极快，端着的m2自动步枪横移过来，一梭子子弹打出。看到万消还是像一条游鱼般穿窗而出，手中的物件碰了一下窗棱，发出“托”的一声。

另两人听到枪声，下蹲、转身，将队友完美地凸显出来。看到窗口空无一人，又马上“哟西哟西”地勇敢向前。窗外黑乎乎一片，一人拿出一根燃烧棒，在靴底一蹭，火光冒出，抬手扔了出去。

这里虽只是二楼，但是商场的层高很高，足有民宅的两层半。3名西通连大兵探头出去，外面的地上，*发出刺眼的白光，整条街上空无一人。

万消出窗，光脚吸住墙面，一口气跑到楼顶，消失在夜色中。

刚才的那个大兵，有一发子弹打中龙枪，一股大力传来，但是感觉中，冲撞力并没有想象中的大，倒是龙枪的温度，瞬间上升了15度。万消紧握的龙枪，碰到窗棱，发出了一声木头碰撞的声音。

危险在侧，万消无暇深究，此时用手轻轻拂过龙枪，外形并没有变化。难道两次锻造后，变形的功能消失，只剩下吸热？

168. 防守还是进攻

最宝贵的烟花全部湮灭，这不仅仅是钱财的问题，关键是时间，遴选培养出一批反对琉球的琉球死士，谈何容易。其作用也是有目共睹，他们一出手，拿酒市陷入一片混乱，政-府军还能趁乱排除异己。如何向党魁交代？自卫队指挥中心一片肃静。

“请求西通连，今夜的飞子提前行动，或许能将这批杀手逼出来。”这里的副司令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琉球局势已经到了白色恐-怖的地步，官方只能赢，输了肯定把他当作替罪羊，给琉球人民一个交代。军政两线全部葬送，或许还要蹲大牢。

官方赢了，他还可能是替罪羊，死了这么多的琉球民众，没有比撸掉军方首领更解气的事了，总要有人谢罪来安抚民心。虽然还会有从政的希望，也要等琉球的事淡出大家视线才行，年纪不等人呀。

他板着手指算过了，新来的知事，是来收尾的，不会有事；西通连的长官，虽同为军人，军衔哪怕不如自己，重要性在那儿摆着，不会有事；md的驻军，那更加不能说。

他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如果今夜暗杀烟花的人员，是md的海豹特战队，是不是可以将屎盆子扣在md身上？虽然自己还是会被免职，但可以从军转向政，有惯例是撤掉军衔，任命地方官。

于是，他发出了刚才的命令，私底下，安排了心腹，守候在md驻军的门口，暗中收集证据。在他的推算中，敢于出手，又有一定数量的特种兵，只有md驻军了，虽然他不知到md出手的目的。主动出击总比等死好。

万消还在赶回医院的路上，忽然，他监视自卫队指挥系统的程序发来了提醒，有20名政见不同者，名字由黄变红。每个名字下方，有位置信息，还有简要的说明。

如有位名字叫董六，他的说明很简单：两年内，推特上骂党魁又老又丑17次，骂他猪脑6次。

万消也是服了。

阿离赶紧在智能设备上呼叫万消，莫老马上联系了百多人的力量。

“所有人带上夜视设备，带*的pp枪，5人一组，按照就近的原则，埋伏在不同政见者附近。看到军人、忍者靠近，格杀勿论。注意，打完一波就撤。”万消相信，在有目标位置的情况下，莫老能很好地安排好人员。

万消赶紧回走，他必须去保护这批老人。代号烟花的人员已经全灭，谁知有没有其他的行动？

看到万消回来，陆离非常激动，“神立大人，我们的人都到位。有一组已经解决掉一名忍者，好像是龟派的老大，叫什么‘忍痛’，好奇怪的名字，据说是个大高手。”

“忍痛？居然一直跟踪到了这里，确实是一个大高手了。”万消马上调阅出和忍住的对话，龟派的几个忍者，其毅力让人佩服。

他忽地对莫老说道：“龟派有一名忍者叫忍住，他在临死前提到过，政-府在发展一种太空武器，可以称霸全球，会不会是你所说的‘上天’项目？”

“有具体的指向吗？”

“没有，只是这么一说。如果结合鸟居的说法，和杜家材料有些关系。”万消的分析，基于大量的数据，现在他收集的内容太少，“哦，对了，这把龙枪的性能似乎变化了。”万消把龙枪被子弹击中的情况说了一下。

莫老拿过龙枪，仔细地看着，似乎要看出花来。

外面，杀与反杀还在继续。只是原本政-府在暗处，现在倒过来了。陆离又汇报了一处战绩，3名西通连大兵被灭，拦截的有一人受伤。地点就在时家一处零售店附近，店门口的监控拍到了交战的一些画面。

“时老，你认识一个‘安弃裕’的中年人吗？”万消听到时家的零售店，他杀最后一个烟花，也是时家的商场。这个人躲到那里去，应该有些关系。

“安弃裕？”时老想了想，转向他的孙女。

“有。”时简接过话题，“他是我们集团的防火员。”

“他就是最后一路烟花。”

“啊？”时简大吃一惊，看向她爷爷。

几个老人有些惊讶，又似乎有种果真如此的神色。莫老将龙枪小心地放在地板上，“我来说吧。”

“当年36个家族中，有一个裴家。1945年的大屠杀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当时裴家是‘挖井者’，在农业社会，挖井是一项大家都崇拜的手艺。我们6家联系了几十年，基本认定这个家族没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wk的经济飞速发展，有钱人大量出现，富翁的数量达到了一个顶峰。钱多了人就zuo，富人圈盛行风水之术。于是冒出了一个设计风水建筑的家族——安背家族；一个寻找风水墓穴家族——安信家族；一个在现有建筑内改风水的家族——安弃家族；一个开温泉养生的家族——安义家族。”

“他们的发展很快，安背家族很多人进入了政界。我们也暗中去了解过，所谓的设计风水建筑，建立在挖井手艺上。他们设计的每个建筑，地面上的建筑高度，能够和挖井出水的深度一致，唬得有钱人一愣一愣，这就是他们所谓的阴阳平衡。”

“我们马上联想到‘裴’家，安背和裴，说不定是他们为了躲避当年屠杀的一种自我保护。但是几次旁敲侧击，他们都装傻，由于我们还担负着复国的祖训，也就不再过多的接触。”

“同样，安信家寻找墓穴的风水宝地，使用的也是挖井的技巧，无非是找一个很难出水的地方，湿度小的地方，有利于保存棺木。安弃家的改风水，他们也是改动住宅附近的水流为主，或挖井导出，或挖井导入，营造出一种流水进出户的效果。说白了，就是调整湿度和风向。”

“安义家的温泉养生，更是直接用了挖井术，在温泉带上，一处处引出热水。养生是温泉自带的功能。”

“我们基本判定这四家就是原先的裴家。根据族谱，1945年时，裴家正好有四个分支。他们自愿融入现今社会，也是一种选择。只是，他们改姓为‘背信弃义’，是真的安心吗？”说到这里，莫老无奈地笑了笑：“让人觉得丢了脊骨！”

“莫爷爷，为什么呢？他们都骂自己了。”时简听得很认真，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们复国成功，他们定会回归，辩解说‘背信弃义’是时刻在提醒后人。如果失败，他们就可以解说自家早就和裴家分清了界限。他们这是进攻呢，还是防守呢？”

原来如此。

169. 游击战

有老人讲故事，残酷的现实似乎远离了一些。陆离不时看向智能设备，回馈的信息比昨夜好了太多。目前已经有6路埋伏交了手，居然没有1人死亡，受伤的也只有3人。

莫老听到这些消息，高兴起来：“神立大人，‘飞子’是围棋术语，军方以飞子作为代号，可能就是体现了搅局的特性。因此，可以推测，飞子行动，就是为了制造恐-怖。按照执政党的尿性，敢这么做，他们肯定留好了后路。”

“其一为了制造信息孤岛。飞子行动的目标，主播和时事评论员损失最大，暗杀的不仅仅是一个生命，还掐灭了一条传播渠道。如果信息孤岛的情况不打破，时间一长，大家是会为恐慌妥协，这是他们的第一个臆想。可惜，神立大人在，信息孤岛随时可以打破。”说着，莫老看向万消，似乎在提醒。

“其二是准备好了替罪羊，而且是自认为足够分量的替罪羊。暗杀行动一旦败露，政-府也能及时抽身而走，不怕在野党的叮咬。那么只有一种情况，这个替罪羊，和在野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三种情况，他们在做一件足够大的功勋大作，就算琉球事情败露了，也能让民众原谅。不过，这种可能性极其渺茫，算来算去，唯有北方四岛收回，具备这个分量。”

“竹岛呢？”万消问道。

“竹岛虽然容易一些，但要看md脸色，wk还没有这么重要。”莫老摇着头，“真想看看他们准备的替罪羊是谁？”

万消已经听出来了，莫老不断在暗示，将这里的情况发布出去。但是在万消的分析中，现在发布琉球的信息，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全球的目光都在北方四岛区域，集中在md和俄罗斯的对峙上，其他消息，肯定会被忽略。

万消正想劝说一下，陆离叫了一声，“爷爷！”

陆老看过去，智能设备上有一条信息在闪动，“飞子行动有后续的接应人员，是放任他们去暗杀，还是强行阻截？”

“打！”莫老也看到了，马上回答，“边打边退，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马上安排后续接应的力量。”

说完，看了眼万消，又像为自己发布命令解释，“这些目标，都是以后反击政-府的有利推手。”

万消点点头，他很赞成莫老的想法，伸手说道：“龙枪给我。”

“嗯？”几个老人奇怪看过来，难道神立大人要亲自去救？

“莫老的思路，体现了游击战的特色，那么，我也按照这个思路，给游击战加点料。”见莫老没反应，万消一欠身拿了过来，“移民局有一支西通连的小分队，我去端了他。”

“移民局？”陆老眼神一凝，离这里这么近呀，心里有些沉重起来。莫老已经在安排人员，准备策应万消。

现在已是凌晨3点，街上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军方为了方便飞子的暗杀行动，故意减少了全市的巡逻点。深夜中，偶尔有带*的枪声响起，那是双方在交战。

万消离移民局还有300米，就打开了红外探测。移民局的大门紧闭着，但是门后的大厅里，有3名西通连士兵席地而坐，应该就是警戒的人员。

移民局是一栋独立的建筑，只有三层楼高。一楼是办事大厅，二三楼是办公场所。这里的安防系统正常工作着，夜晚所有的监控录像，都只是一幅不变的画面。万消直接将画面固定，送了一段计时程序进去，似乎系统在正常工作。

万消从侧面上了3楼，那里是西通连士兵休息的地方，在热成像中，12人都躺在地上，应该睡得非常安详。他如幽灵般，一个来回就收割了这些生命。探测范围中，有十多人从街口转过来，直奔移民局大门。

深夜中的脚步声，惊动了楼下大厅的值守人员，他们三个或站或蹲，做好了阻截的架势。

是莫老派人的人，万消忽地明白过来，他拎了一把m2，快速向楼下跑去。这些人是来策应自己的，他们的行动应该是强攻。

果然，一阵枪响，大门被打开。那些人也没向里冲，只是对着大厅一阵乱射。西通连的士兵隐藏得很好，没有任何动作，在等着这批人进门。

万消给陆离的智能设备上发送消息：支援移民局的人，千万别向里面冲。

也不管这些人能不能收到，万消溜到了应急楼梯口。热成像中的3名士兵，几个点射就收拾了。但是原本漆黑的大厅内，闪现的红光，招来了门口策应人员的一阵猛攻。

万消非常无奈，撤了上去。就听到楼下一阵脚步声，这帮策应人员，唯恐万消有失，一股脑儿地冲了进来，一枚照明弹在大厅亮起，在万消的红外探测中，发出耀眼的光芒。

这里已经没有敌人，万消也无法解释，只得从侧窗翻出，先行回去。这批人一直“攻”到三楼，看到满地的西通连尸体，才恍然大悟，匆匆回去复命。

这批人是复国的最精锐人员，每年参加一期的雇佣兵实战。他们配备的武器也最昂贵，就如今夜的装备，都是hk自动步枪，和md海豹突击队的一样。就连扔在大厅的照明弹，也是美式装备。他们撤离后，留下了一地的9mm步枪弹壳，以及照明弹的碎片。

移民局这批西通连士兵的死亡，成为了wk军方一件不敢轻易宣扬的事。天亮后，wk军方封锁了现场，将证据起出后，匆匆向防务省汇报去了。

上午9点，一辆车停到了陆家医院门口，新任琉球知事是山夜，单独走进了医院。装模作样慰问了一番受伤人员，就被引进到一间会议室。里面坐着莫老、陆老，身后站着陆离。

“增加立法权可以吗？”是山夜开门见山。“把琉球从wk所有领地中区别出来。”

“不知你讲什么？”莫老瓮声回答，“我年纪大了，又痛失孙女，只想睡觉。”

是山夜看向陆老，陆老一脸漠然。陆离看了一下智能设备，脆声说道：“琉球其实是md的一个军事基-地，您说，md会让琉球走到哪一步？”

是山夜一阵沉默。

“哪天琉球散失了军事基-地的功能，我们再探讨民主吧。”

是山夜点点头，咕哝一句，“看北方的评估报告了。”说完，转身走了，有些落寞。

170. 穿过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上回说到，万消判断全球的关注点在md和俄罗斯的对峙，琉球重复的戒严新闻，无法抢夺热度。是山夜听了万消让陆离说的话后，也咕哝了一句看北方的结果。

北方的事情，确实比琉球更精彩。

绥芬河边，一道人影慢慢沿河而上，从金雯妈的视线中消失。她愣愣地多看了一会儿，扭头望了望蓝耳种植的大棚方向，忍不住微微一笑，进屋准备午饭去了。

万消在树林中穿行，无线和红外探测全开，悄悄靠近超级相控阵的隔离带。看着眼前的防护，在分析中，能混进去的几率无限接近零。两道铁丝网，高3米，相距2米。不用去碰，铁丝网上固定着的震动传感器，具备很强的防攀爬功能。两道铁丝网的中间，是整理过的地面，布置了压力报警，红外对射报警，温度感应报警等。

除非飞过去。不过万消又探测到有无线干扰，无人机只要在隔离带附近起飞，警报必定响起。这还不算隔离区内，一根根柱子上，各种摄像头监视着军事区内的一切。

这里防范森严在意料之中。万消到这里来，也是不得已的选择。上午在金雯的家里，好不容易将控制信号送过了变压器，却发现，控制中心的用电，是单独发电的。他艰难突破的，仅仅是生活用电网。难怪军事区会将电网连到民用网。

现在就寄希望于控制这套安防系统，偷偷摸进去。

万消将皮肤和服装调成与环境一致，缓慢地摸上了震动传感器，一段伪装成感应信号的程序，送进了安防系统。对于这种操作，万消已经熟门熟路，很快到了控制中心的秘钥口，他确信这段伪装没有问题，但是秘钥口拒绝了这段程序，连比对的询问都没有发出。

量子加密！万消的分析中忽地跳出这个结论。这套安防系统中，使用了量子加密技术。接着推断出，这个军事基地，确实有一台大型的量子计算机存在。难怪，自己通过北斗发送的控制信号，也被过滤掉，这台量子计算机和北斗之间，同样使用了量子加密技术。

如此严密，肯定不仅仅是雷达搜索的功能。要知道，量子计算机整个国家也没有几台，这里能放一台，应该隐藏在大山的深处，如此巨大的工程和投入，足以彰显这里的战略重要性。

万消又通过红外对射、温度感应等传感器，植入北斗加密特性的程序，都无法通过秘钥。几次测试，还引发了警报大作，万消赶紧撤退，回到绥芬河对岸。

他听到了金雯的喊声，沿着河岸向上跑了过来，万消回了一声，在河岸边站定，一副奇怪的表情。很快，金雯出现在眼前，她手里拿着猎枪，看万消的眼神中，有很多审视的意味。

“你拉肚子好了？”金雯的眼中，万消的服装整齐干净，应该是在沿河岸散步。

“好些了。”万消大致知道金雯的意图，半开玩笑地说：“又押解我了？吃午饭，也不要如此兴师动众。”

“你还知道要吃午饭呀，都几点了？我妈妈喊了半天。”金雯拿枪指了指万消，“回去。”

“刚才山上什么声音？”万消往回走，经过金雯身边时，故意看向超级相控雷达阵的方向。

“那是警报。我警告你呀，你要靠近，哒哒哒，被自动武器打成马蜂窝。”

“为什么？靠近就打，不怕误伤？”

“已经有大量的提醒标语了，还靠近，那就是故意，怎么叫误伤？”金雯不屑地回答，“告诉你，那是自动武器，感应到靠近的任何生物，都会直接攻击。可不是人遥控的，看你帅，就会饶过你。”

万消忽地停住，金雯差点撞上来，她用手推了一下万消的后背，“你讨打呀，幸亏我已枪口朝下，否者要害我杀生了。”

“你说自动攻击？”

“嗯呐。”

“等过些天，满山落叶时，风一吹，那不得整天枪声不断了？”

“切，智能判断攻击，懂吗，智能！”

“自主攻击的智能武器系统？”万消自语一句，继续开始走。他从md的智库分析中，查阅到过相关的资料，目前还没有哪国在使用自主判断并执行的智能武器，这太危险，很可能人类被设备消灭。

难道基于量子计算机的程序，已经跨越了人机交互的模糊地带？不太现实！或许这套武器系统，仅仅在这种简单判断的环境，被允许小范围地使用。

金雯妈看到万消他们回来，热心地招呼用餐，一句都不问万消去了哪里。整桌子的菜，口味都非常清淡，适合拉肚子恢复的人吃。她自己吃得飞快，几分钟后，碗一放，说去大棚浇水了。

“要不是我妈妈看得起你，我真要轰你走了。”金雯也已经吃完，看着万消慢慢吃饭，“你说，你是不是惦记着超级相控阵。”

万消看过来，翻了一个白眼给她。

“哎哟，还有脾气。我总怀疑刚才的警报是你引起，但看你的服饰，又不像剧烈运动过的人。”金雯再次看了看万消的衣着。

“你说你，一个南方人，跑到这里看什么？绥芬河水？哪有你们江南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有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相控阵。”

“你知道007吗？你就很像电影中的007，占着长得帅，从美女身上找突破口。可惜，我虽是美女，但警惕性很高，也不懂相控阵的作用。”金雯继续唠叨，“我只知道蓝耳的种植技巧，哼，也不告诉你。”

“姐姐！我想休息一下。”万消放下筷子，看着她说，“我现在是病人，需要安静。”

“什么？姐姐？”金雯像生气的小猫，张牙舞爪站了起来，“大叔，你这样叫良心不痛吗？！”随即她发现了什么，又坐了下去，语气平和起来，“去吧。本姑娘就坐在你门口守着，哼！你什么坏事都别想做。”

非是万消气她，而是截取到了一条北斗发给白虎级护卫舰的指令：穿过去！

白虎级护卫舰，已经和川贝号航母战斗群相遇了？万消虽不能提供任何的帮助，但他的运行，全力跟踪着gps和北斗。

171. 谁是海上的主角

北斗根据白虎护卫舰的航速，计算出时间后，给出了下一步指令。实际上自从得到对抗川贝号航母群的命令后，白虎护卫舰就采取了无线静默，只接受北斗的定位信号，用于调整航线。

白虎级护卫舰，虽不是全速航行，依旧比wk的驱逐舰快了不少。它们全速跟在后面，开始阶段还能通过望远镜跟踪；一个小时后，只能通过直升机远远盯着；三个小时，已经完全失去了踪迹。

航母战斗群的警戒半径有700公里，为了对抗白虎级护卫舰，川贝号已经将警戒半径收缩了一半，在350公里左右。此时，wk的驱逐舰闯进了收缩后的警戒圈，真正的对手却没有任何踪影。

川贝号航母战斗群指挥官叫“佩符司”少将，此人今年才38岁，已经秃顶，是md最年轻的将军。此时听到预警机的报告，油亮的脑门顶上，一颗颗汗珠细密出现。大家知道，佩符司少将进入了烧脑状态，真正的对抗开始了。

“航母减速到20节，起飞两架f35f护航预警机。”

“开道的巡洋舰提速，与航母拉开5公里距离后，等速航行。”

“左右驱逐舰、护卫舰，都拉开航母距离5公里。”

“补给舰跟在3公里后面。”

“两艘潜艇，在航母十点、两点位置，侧向距离10公里，放出无人探声器，在左右形成5公里长的探测带。”

一条条命令被佩符司少将发出。海面上，整个航母战斗群散开了一些，头顶一大两小三架飞机，就盘旋航母战斗群的上空。海面下50米左右，橘黄色的无人探声器，像两条蜈蚣风筝一样，跟随着舰队潜行。

“根据wk驱逐舰提供的消息，白虎级护卫舰应该比他们领先200公里左右，此时相距我们大约100公里。”有参谋，在指挥室的模型盘上，划出了一条圆弧，“理论上应该在预警机的探测范围内。”

佩符司少将拿起一块白色的毛巾，胡乱擦了一下头顶，递给身后的士兵：“他们的隐形设计，反射面如能控制在05个平方以下，那么百公里外，预警机发现不了也正常。”

“如果wk的情报没错，白虎舰的设计，可能比05个平方还小。”另一个参谋接口，“不过，如此小的反射面，导-弹井的设计上，只能采用小口径的导-弹，其远程作战能力就弱。况且，2000吨的排量，携带导-弹的量也少。”

“凯恩，你说呢？”佩符司看向一名满脸胡子的大汉。此人是导-弹专家，将军询问的意思，应该是让他评估，万一航母挨了一导*弹，会造成多大的损失。

“2000吨的排水量，又采取隐形设计，其导-弹发射井的有效深度，不会超过5米。那么，携带的导-弹威力，估计也就50*当量。毕竟没有300公里的攻击距离，已经不能算是导-弹。”凯恩在边上一块白板上，画了一个导-弹的示意图，“差不多一颗深水*的威力。”

几个参谋都笑了起来，“就是说，让我们抢修一次甲板的攻击。”

“不会这么简单。”佩符司压了压手，这批年纪比他大的人静了下来，“一听说对抗，马上过来，应该有重创航母的手段。”说到这里，他开始来回走动，没几步，忽地停住，秃顶上的汗珠，再次细密出现。

“300公里的攻击距离，”他自语了一句，“如果只要100公里呢？”

“额？”

“它不是已经进百公里攻击圈了吗？”

凯恩赶紧一阵算，“300*以上。”

大家又松了一口气。

“如果同时6-8枚攻击呢？”佩符司看着大家，严肃地说。

“就算发动6-8枚的攻击，突破我们的防空网，还剩几枚？”其他几个参谋不以为意，航母的防空，不是一般的强大。

“百公里之内的隐形导-弹攻击，300*，8枚。凯恩，会造成什么后果？”少将没有理会参谋们的打岔。

“甲板全毁，无法起降任何飞机。”凯恩的神色非常紧张。

佩符司不说话，继续盯着他。

“如果同时遭受12枚以上的攻击，还可能丧失动力。”凯恩的笔在白板上划着，“但是这个当量的攻击，不可能击沉航母。”

“如果是战术轻量级核导-弹呢？”说到这里，佩符司少将用手摸了一下头顶，甩了甩手，汗珠洒落。

指挥室一片安静。

大家想起了去年中方公布的一条消息：为了对抗md不断叫嚣的手术式轻核打击威胁，开发了第一款轻核导-弹，代号“黑鸟x”，射程120公里。武器的威力不祥。

当时就wk提出了几句抗议，其他国家都没有太在意。120公里，根本打不到md的航母作战群，因此将这条消息解读成一种政治上的手段。八角大楼的评价是：作为抗衡的一种姿态，争对md提出的航行自由，捍卫12海里领土的尊严。

“让预警机展开扇形搜索，只针对前方60度范围，一旦发现白虎舰，马上锁定。”佩符司的声音不再冷静，从来没有一艘敌舰能进700公里的警戒圈，现在这艘估计已经到了70公里的范围。

凯恩的评估有一定的准确性，白虎舰的导-弹发射井，最深的只有5米，总计10个，装载的都是“黑鸟x”导-弹。深度4米的30个，是各型舰对舰导-弹。深度3米的20个，配置了舰对空导-弹。那种锡箔弹，就是舰对空导-弹中的一种。

白虎舰的配置只为了攻击，就像枪的攻击技巧。防守靠步伐，就是它优雅的隐形能力。

此时的白虎舰，在川贝号航母群的十点钟位置，相距不过50公里。李趣站在指挥室上，用电子望远镜，已经能看到盘旋在航母群上方的预警机。

白虎级护卫舰的舰长，是一名六十多岁的少将，他在指挥室内抽着烟。所有的指挥，都交给李趣，他的出现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和川贝号航母战斗群的佩符司少将对等交流。既然是对抗，后续肯定要面对面寒酸几句，他出面级别够，还能隐藏培养出来的年轻力量。

38岁的少将，佩符司被捧为当代海上的主角：最先进航母战斗群的指挥官，经常叫嚣着舰队灭国（xc国）的网红。中方认为，如果这次对抗白虎舰占优，他看到的是名闻南海的老将军，心中的自大不会消减；如果白虎舰被早早发现，可以膨胀对方的目中无人。这在中国老话中，叫做：捧杀！

这次对抗，或许，也是一次海上未来主角的争抢！

172. 二货的黑科技

“靠近川贝号航母的编队，错开30公里相向航行，速度35节，开启深桨模式。”李趣一条条指令发下去，边上的将军明显上身一挺。

老将军以为，擦着50公里和川贝号交错而过，足以吓破md的胆，达到检验预警机下的隐形能力。李趣将距离靠近到30公里，这是要检验白虎舰的整体隐形性能，包括海上航行时，目视中的仿真隐形功能。

因为地球是圆的，直线视距，最远只能看到45公里左右。因此，原先的50公里，实际上是避开了目视隐形功能的检验，不过老将军认为，对于导-弹攻击来说，50公里的距离，和刀架脖子上没有区别，防空系统哪怕有反应，也没有了拦截时间。

目视中的仿真隐形，主要指标两个：一是舰船的外形；二是舰船航行时船桨搅动的水花。目前梭子多棱面的蔚蓝色外形，在大海的波浪中，很难发现；唯一要检验的是如何隐藏掉那一条白花花的水路。

几年前，中国的无轴推进技术，在潜艇中全面使用。一直以来被md讽刺的噪音问题，成为了他们要仰望的黑科技。在md和wk全力监控的宫古海峡，现在中国的潜艇已经来去自如，这一直让他们感到非常的憋屈。因此，为了拖延追丢红魔的责任，wk欺骗md说中国潜艇到了琉球附近，md自然非常紧张，被转移了注意力。

潜艇航行，不在乎水花的大小，但作为隐形舰艇，这是一个新的课题。大部分军舰，使用的还是可靠性高的传统推进方式，只有md和中国，因为研发隐形舰艇的需要，在护卫舰上使用无轴推进。新的推进方法，水花比传统的小了不少。因此，水花问题，似乎没有进一步研究的必要。

但是，中方有一批科研人员，凭着天生对科技的热衷，就像陈敬成一样，一有机会就钻研课题，还真被找到了“压水花”的黑科技。

白虎舰由两个无轴推进桨驱动，分左右，在水下4米左右的位置，两者间距10米。在驱动桨的正中间，是传统的水流交汇处，也是水花紊流的涌动处。

压水花的设计非常简单，深桨技术，就在这个位置的下方2米，增加了一个小型的无轴推进桨。它利用水流的伯努利原理，将即将紊乱的水流，引导下来，综合成一道稳定的水流。

但是压水花的这个无轴推进桨的转速，就是黑科技中的绝密，传闻是用量子计算机模拟计算得出。这就是科技的魅力，一个方面的领先，可以带动整个科技界的革命，量子技术，是中国反超的关键点。

白虎舰的下方，一个小一些的无轴推进桨，缓缓伸出，到指定位置后。海面下，一道稳定的水流形成，就像大洋暖流的无限缩小版，隐藏在深处，有鱼儿顶着水流逆行。科技发展到深处，和自然融合在了一起。

有看官会问，如此好的技术，为何要到对抗时才使用。2000吨的轻型护卫舰，要达到最大的巡航距离，任何可以节省的能量，都不能浪费。

或许有看官追问，为何不增加排水量。没错，md已经制造了3000吨的隐形舰，目前正在测试阶段，可是它们的隐形能力，在预警机面前无处遁形。经过量子计算机的不断推演，钻面隐形设计，所能覆盖的表面，最大设计排水量只有2000吨。

时间一点点过去，川贝号航母群，已经可以用望远镜看到，甚至甲板上等待在起飞位的飞机，都可以分出轮廓。双方都进入雷达静默，只有头顶的预警机，雷达功率全开，仔细搜索着海面上的一切。

30公里，望远镜上显示的目标距离，那么，双方的垂直距离，可能只有25公里左右。李趣稍作犹豫，认可了这个距离。

“第一轮攻击准备。”

如同蜂窝般的甲板上，打开了9个盖子。舰对空、舰对舰、以及黑鸟x型导-弹，各3个，露出了深邃的洞口。

雷达处在预备位，接收到了预警机如太阳般明显的扫描信号。只要对方一锁定，这边也马上开启雷达，对空的3枚导-弹，可以干掉预警机和f35f隐形战机。白虎舰的相控雷达阵，百公里内的隐形战机无所遁形。

对舰导-弹，可以锁定开道的巡洋舰，以及这侧的驱逐舰和护卫舰，让这3艘忙于防护自身，撕开航母的一侧外围防线。3枚黑鸟x型，可以直接攻击川贝号航母，只要有一枚击中，航母将变成漂浮的大铁片，如果击中两枚，那就海底见了。

白虎舰也非常清楚，发出一轮攻击后，将面临对方的狂轰乱炸，除非一口气打残整个舰队。2000吨的排水量，川贝号战斗群的任何一枚对舰导-弹，都可以击沉自己。这可不是wk的驱逐舰，川贝号的攻击，向来都是覆盖式群攻。

3分钟过去，川贝号战斗群领头的巡洋舰，已经和白虎舰并排，侧向相距25公里。第一次对抗，居然这么轻松到了穿越的阶段，白虎舰上的官兵，神情都开始紧张起来。

25公里，白虎舰所带导-弹，只要升空后一次变轨，就到了目标上空，前后不过15秒时间，如果偷袭，航母已废。这种成果，如何让人不喜？虽然，这里有md邀请的对抗，提前公布了自身位置有关。

但是，只要md航母进入南海、以及所谓的第一岛链内，就将面临白虎舰的近身攻击，犹如一把龙枪，轻易入骨穿肠。

“第二轮攻击准备。”

李趣心头一松，目标任务已经完成，现在顺便检验第二任务。

甲板上，所有“黑鸟x”导-弹发射口打开，这是要团灭对方的架势。剩余的7枚轻量战术核弹，将航母的7艘海面上舰艇，重复覆盖。

海面下，压水花的那个无轴驱动桨上，放出了一串细小的声呐探测装备，也像放风筝，一头固定，一头飘荡。

甲板上，有3个略大一些的导-弹发射口打开，那是对舰导-弹的变异型：“海钓1号”。针对潜艇设计，600米深度内，一旦被捕捉到，命中率极高。

海钓导-弹的攻击另辟蹊径，特点是快和强大的穿透能力。设计思路没想把潜艇灭在海底，而是将潜艇逼出来打。

传闻中方的00后，是逗比的一代，果然，在他们主导的年代，很多设计都是天马行空的存在。

白虎舰船速35节，航母群20节，相向而行，交错有6分半钟。白虎舰上，连老将军都站了起来。

头顶，预警机再次飞过。

173. 向白虎舰开火

如果从空中俯瞰，白虎舰钻面的设计，蔚蓝色的涂层，就像看到波浪的细碎反光一样，在大海中毫不起眼。

李趣对白虎舰的隐形能力非常自信，他没有抬头看天，一直盯着如检阅般在眼前通过的川贝号战斗群。号称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航母战斗群，就在自己的攻击范围内而浑然不觉，他很有一种开火的欲望：

能获得航母的位置，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如果自己拼了这航母群，国家是不是能获得东进南下的海洋自由？

现在md和俄罗斯正在对峙，这是一个擦枪走火的良机，通过外交手段，两边都不至于走向战争。

但是，等md缓过劲来，在他们不得不维护世界警察形象的假面下，是不是会给国家带来无止休的纷争？

他忽地想到了万消，各种疑问，从这个兄弟的口中，都可得到意想不到的回答。如果他还在，会同意自己进攻吗？

6分钟很快就过。

现在和白虎舰并排着的已经是补给舰。

开火吗？

让自己来担任这次行动的总指挥，李趣总觉得，上面的安排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他近些年一直在鸿鹄接任务，所做的一切就是各种攻击：偷袭、强攻、围攻、挑衅……几乎所有的命题都面临过。直接将技术含量最高的白虎舰让自己指挥，会仅仅是培养一名少将？

应该还有灵机决断的隐形授权。

这个授权隐含两个层面。对川贝号挑衅的反击，这点大家都可以分析到。另一个是不是抓住这个团灭的机会？！

出海前，首长的话再次回荡耳边：好好检验白虎舰，正在建造的两艘，需要实战数据的验证。

要数据，还有两艘。这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呢？

控制室内响起了掌声。

白虎舰完美穿越！老将军拍了拍李趣的肩膀，“果然够胆，一次验证了所有的数据。”

“还有开火没验证。”李趣霍地转头，看向老将军，想从老将军这里看出点端倪。

“和wk驱逐舰对抗时，你不是毫不犹豫地释放了锡箔弹？”老将军乐呵呵地回答，“所有进攻，对于你我来说，都一样，也就判断后的两个字：‘发射’。”

李趣点点头，老将军这里看不出迟疑，或许就限制在对抗上。

川贝号战斗群慢慢远去。

“兜回去，到川贝号的另一侧，相距10公里，再次穿越。保持2次打击的准备不变。”李趣发出指令后说，“将军，这次穿越将并行24分钟左右，何时做出锁定动作，主动暴露我们的方位？”

“你说呢？”老将军不正面回答。

“那就和领头的巡洋舰并行时，我们要在佩符司的前面。”李趣略作思索，“怎么样？”

“听你的。”将军又开始抽烟，“当年南海纷争时，要是有白虎舰，老子分分钟偷袭福特号，说不定就团灭了一个航母战斗群。可惜，那时候航母对航母，不能干这种惊世之举。”

呃，李趣心里翻天覆地，这又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几个参谋又围着将军，听他讲述南海的数年对抗。

李趣早就知道，那些年的南海，md派了当时最先进的福特号航母战斗群，带着一批小弟国家的军舰，天天在南海自由航行。呼啸来，呼啸去，威风八面，最多时，军舰数达到40多艘。

中方随后派了两个航母群过去。

当时绝对是海军的天下，全世界的目光都关注着南海：三艘航母，60多艘各种军舰，十数个国家，f35f和歼30a这两种隐形舰载机的对抗，轰20与b2隐形轰炸机的对抗，潜艇的对抗……

大家都在等待，什么新武器的面世会中止南海的这个游戏，目光都投向两国研制的隐形护卫舰。

可是，结果总是出人意料。

是新一代的“喷沙造岛船”横空出世。

这种技术，在几十年前，中国一直在长江、黄河使用，原型是喷沙船，疏浚河道用。后经改装，用于在南海造岛，因其令全世界瞠目结舌的填海速度，名扬天下。

南海某个国家，利用大片岛礁造岛，前后花了20多年时间，造出了一个篮球场大的海岛。正当他们准备奉献“愚公移山”精神，再花30年造成足球场时，听到了一个噩耗：中方用了一年半时间，造了一个可以起降飞机的大岛。

当年，中国的喷沙造岛船，被列为黑科技运用的典范，也成为了民用研发而禁制出口的护国重器。

由此，md觉察对中方南下的封锁不力，开始了南海的所谓航行自由挑衅，希望中方与md在航母上展开竞争，凭着10艘航母的先发优势，想拖垮中方的经济。

结果中方造航母的同时，也在升级喷沙造岛船。在md痛快地驰骋南海之际，一座座人工岛屿陆续出现，差不多一个季度一座的速度，形成了相互呼应的岛屿守护链。南海出现了中方20座永不沉没的航母。

每天在人家导-弹锁定下航行，是炫耀呢？还是弱智呢？后续，md就消减了南海自由航行的费用。策略上，改成在马来、印尼一带骚扰，各种军演每年不断，继续骚扰着中方的南下通道。

白虎舰在川贝号战斗群的后方，绕一个弯，转到了航母的右侧，缓慢地跟了上去。在将军的忆古中，已经和川贝号航母并列。侧向只有10公里的距离，在望远镜中能清晰地看到，启动待命在甲板上的f35f战机，尾喷管的热气形成的景象扭曲。

这是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再靠近，对方的火炮就可以攻击。上次鸿鹄任务中，装载的百分炮，就是通过图像锁定攻击。这也是白虎级如此关注目视隐身的原因。

老将军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飘落的烟灰，“看来可以和所谓的海上主角对话喽，老子这次用四川方言说。”指挥室内，响起了一阵笑声。

“嘟嘟，嘟嘟。”几声提示音响起，黄色的警示灯开始闪亮。

中控屏上跳出一行指令，“收到潜艇所发的蓝绿光通讯信号：‘发现敌舰，就在正后方5公里处，如何处置’？”

被潜艇发现了？李趣咕哝一声，准备开启雷达信号，锁定川贝号，算是对抗中的主动提醒。

中控屏上又一条信息出现：向白虎舰开火！

“娘的。”李趣一声喝骂，“想来阴的！”

174. 老子和魂魄在说话

“开启相控雷达，锁定所有目标。锡箔弹发射。全速前行。”李趣刚发指令到这里，中控屏上跳出红色字体：被一枚*锁定。控制室随即发出尖锐的鸣叫声。

甲板上，一枚导-弹托地跳上去，随即一道火光冒出，直奔预警机而去，它一直在扫描的雷达信号，最先被锁定。

“发射两枚海钓，一枚拦截*，一枚攻击前方的潜艇。”当md的潜艇发出蓝绿通讯信号，位置信息就被白虎舰释放的探测设备捕捉。

随即，甲板上，又有两枚导-弹被顶出来，空中喷出弧形火苗掠海向前。

白虎舰忽地关闭了雷达信号。船后一条白花花的水路显现，船速从35节很快就提升到50节。第三个无轴推进器，应急时，开启了纯推动模式。

中控屏上，密密麻麻的攻击信号出现，又大面积地消失，但是还有几个红点顽强地亮着。

李趣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信号，应该是视距攻击导-弹的锁定。十多公里的距离，直觉上他们不敢攻击。要知道，近距离的对攻，互中后，是航母承受不起。

川贝号上，两架预备位的f35f隐形战机，轰地腾飞而起。白虎舰发射的3枚导-弹也有了变化：

锡箔弹，故伎重演，在预警机前方1公里嘭地炸了，漫天的锡箔随风飘扬。对方所有的雷达，都进入当机状态。

海钓导-弹，前后点钻进海面，喷出3米左右高的水柱。

“向左偏转，从对方的护卫舰和驱逐舰之间穿过。”李趣非常冷静。轻型护卫舰的优势发挥出来，海面上一个漂亮的圆弧后，向航母编队冲了过去，简直和快艇一样的敏捷。

“哒哒哒”护卫舰前方的海面上，溅起了水花，那是对方驱逐舰上的重机枪警告性射击。

“开灯，继续前行。”李趣根本不理会。

白虎舰，一盏探照灯，在白天的大海上，依旧亮晃晃地照在了刚才开枪的驱逐舰上。

佩符司看得很清楚，低骂一句：“法克，还有这种操作。”

这种用强光照射对方的动作，具备很强的挑衅意味。但是在己方开枪先的情况下，又变成了一种居高临下的警告：“似乎在说，再吵老子揍你。”

“所有雷达都重启了？”佩符司问了一句。

“是的。”有参谋回答，“就川贝号上的第二套相控阵，此时从待机转为工作。”

佩符司看着白虎舰，依旧飞快地冲过来，右侧驱逐舰没来请示，也不敢再开枪。

远处，白虎舰原先航路上的前方，一道水柱升起。潜艇的攻击被瓦解了。

“发会见信号。”佩符司说完一声叹息，他知道自己已经赖皮一次，再继续纠缠不清，也没有了意义。

一枚信号弹升起。

白虎舰降低了速度，向右一转舵，就在川贝号的战斗群中，处在右侧驱逐舰和护卫舰中间，和航母并排而行。

“调到md的海上热线频率。”老将军开始发话。

中控屏的中央，佩符司的图像传了过来，可以看出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你们为何攻击潜艇？”佩符司在画面中，声色俱厉地喊着。

“老子和魂魄在说话。”老将军没有正面回答，“瓜娃儿，你在老子眼里死了几次？”

“你不要倚老卖老，就问你，为何攻击潜艇？”佩符司的翻译并不能翻译这么多的内容，把老将军说的国粹给翻丢了。

“就允许州官放火，不许皇帝老子点灯了？”老将军依旧用自己的腔调说着，这种对话，想当初在南海，不知和md多少个少将对抗过，他依旧中气十足地说自己的。

画面中，佩符司侧了一点脸，边上有翻译快速地说着什么，他的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过了一会儿才说，“潜艇一个压力舱损坏，修理费你们必须全额承担。”

“多少？”老将军抽出一根烟，李趣点上了火。

“3000万美元。”佩符司又恢复镇定。

“探测到蓝绿信号。”一人靠近李趣说到：“md的潜艇要上来了。”

“扣以（可以）。”老将军对着前面的摄像头喷了一口烟，“但是，我的海钓导-弹，也要你负责赔。要不是你的潜艇攻击，它也不会去海底打龟儿子。”

“那就减100万。”佩符司马上接口，只要答应赔偿，说明对方服软，有利于把握后续交流对抗心得的主动权，多少他不关心。

“闷的儿，挨球，海钓要一锅一（一个亿）。”老将军敲诈时也模样正经，“你要找我7000万美元。抹去个零头，还是找我7000万。”

“你，你……”佩符司一脸懵逼，指着镜头说了半天的你。他没想到，德高望重的老将军，居然是这么个德行。

“好好好。”老将军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关系好，要还价？那就再抹去个零头，你要给我7000万美元。”

……

那是很多年后，有人在回忆录上公开出详情，反正佩符司少将，在老将军这里，差点从38岁气成83岁。后面的对抗心得，自然交流不下去，打不得，聊不起，一刻钟的胡搅蛮缠后，双方各自分开。

回去的路上，老将军说出了他的意图，“全程压制的对抗，有什么好谈的，难道要告诉对方我们的技术参数？龟儿子正好跳进来要钱，那就让他一句好话都没得听。”

这些事情，万消的监控中没有发现分毫，但他却监听到了yl给中方的通告：wk派地面部队参与到叙利亚的内战，帮eg组织抢回了那个峡谷。但是在回特拉维夫机场的路上，被政-府军拦截，全军覆没。

yl似乎有其他目的，着重强调了一下情报来源：md知道整个过程，鉴于wk是攻守同盟，因此委托yl将战斗还原。

在这次拦截中，中国军用和民用的武器装备，都获得了巨大的成功。行进中的西通连大队，还有600多人，战斗力不是叙利亚政-府军可以比拟的。

但是，这次拦截，他们使用了不同的战术。是19式坦克之王的精确炮击，和大疆无人机的实时图像锁定配合，断送了一支md武装和训练的特种部队。

原来是示好来的！这是在提供武器装备性能的实战数据呀！

在万消的分析中，应该有所求。他将这次谈话内容全部倒了出来。

175. 无奈

在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中，小弟都是用来挡刀的。wk帮助eg组织抢回阵地，将控制区域再次贯通，这是小弟的分内事。让yl通告俄罗斯这个事件，则是老大之间的气度，推敲原因不外乎两个：

当初俄罗斯是攻击前给的通告，md也不能太小气,于是在撤退途中相告，让俄罗斯可以在支持的派别上，做些亡羊补牢的举动。这是大国带小弟的通用伎俩，避免两国因这种小事激化矛盾。此是其一。

不出意外，政-府军会出面拦截。凭实力，西通连可以突围，出现的损失，还能转移西通连的仇恨，不会始终惦记着被无人机误炸之事。此乃其二。

只是没想到，俄罗斯始终不按套路出牌。

俄方早就帮政-府军购置了5辆中国的19式坦克之王，一直没有动用。这次全部出去打劫，埋伏在西通连的必经之路上。

当西通连乘坐md的悍牛军车驰骋时，一头闯进了*阵。政-府军开始了火力压制，西通连按照训练的做法，就地组织抵抗，伺机突围。这是通用的套路，西通连做得很好，从被阻截到形成抵抗，只花了1分多钟，死伤7人。

然后，就是他们的悲剧了。他们的就地抵抗，成了就地正法。

几架大疆制造的无人机，从远处过来，在枪声中，都没有引起西通连的注意。这些民用的拍摄无人机，在400多米的高度，将西通连的定位信息传了回去。

然后，就没有什么可说的。

19式坦克之王，在5公里外，展开了屠杀。145mm的炮弹，准确地落在西通连临时形成的防守圈内，一轮覆盖后，战斗就结束了。据叙利亚政-府军打扫战场的士兵说：别说人，连悍牛军车的轮毂，都没有一只是完整的。被攻击的地面，3米以下，都有被翻下去的弹片。

md通过金钱，从叙利亚政-府军拿到了此次战斗的评估报告，其中最让人震撼的是，俄罗斯军事专家的评语：5辆坦克之王，形成了联网攻击。如教科书般精准，不同坦克发射的炮弹，落点相互交错，达到了最大的杀伤效果。更可怕的是，它们在5公里外，行驶中完成攻击。1分钟，每辆坦克打出了100发炮弹。没错，就是1分钟，战斗就结束。

yl还告诉中方，md想过给西通连火力支持，原计划用无人机攻击叙利亚的炮阵，没想到是机动性极强的坦克之王。一直到西通连全军覆没，md还没有完成对19式坦克的定位。

这是19式坦克之王，和发达国家军队实战中的首次表现。其高度的机动性，互相之间的联动性，以及强大的杀伤力，超过了目前任何可供出口的坦克。yl毫不拖泥带水地示好：这份报告，将在盟国之间传阅，并在军事圈公开。

万消的分析中，几亿甚至几十亿美元的订单，在近几年会出现。联网攻击的坦克之王，或许yl就想买，那么俄罗斯也会买，wk也会买，世界上只要有边境，就有武器市场……

然后，戏肉出现了。

万消拦截到的yl与中方的通话中，邀请白虎级护卫舰去yl军事访问……

原来如此！yl前面的客气，就是为了提出这个要求。

可惜，中方非常干脆地拒绝了：白虎级护卫舰，无法独自到达yl本土的港口。言下之意，白虎舰对yl没威胁，只要你们不到中方控制的海域，操心个毛呀？

这头刚放下通话，那头又有邀请发出。俄罗斯差不多的套路，先是感谢白虎舰的出现，挫败了md和wk的联合压制；接着把叙利亚政-府军使用19式坦克之王的作战参数发了过来，并表达了对此款坦克的更多兴趣。

很快话锋一转，邀请白虎舰去莎娜岛码头补充。并自告奋勇，莎娜岛附近的两艘驱逐舰准备出发接应、护航。

中方还是婉转地拒绝：本次白虎舰出动，还有测试任务未完成，合适的时候会访问。

随后，wk也发出了邀请，希望白虎舰能去就近的仙古港访问……理由都没有说完，中方直接拒绝：白虎舰不会去wk的任何港口访问。

万消的分析中，也是这个结论。如去wk的码头访问，这么一个视国家面子如粪球的国度，一到他们的港口，估计就离不开了。各种忍者、水鬼都会去破坏，说不定在大哥的授意下，直接来个不小心开火。

不过wk的韧劲令人佩服，故意听不出中方那种防小偷的口吻，彬彬有礼地念叨：下次有机会一定去访问，两国一衣带水、源远流长等等。猪妈养的，干坏事和拜战犯祠堂时，那时又是另一副嘴脸。

然后，澳大利亚也来邀请。这又是一个让人无语的国度，为了刷存在感，不断在南海之南协助md封锁中方海路。当年南海60多艘的多国军舰队伍中，他们不但有份，还是嗓子喊哑的吹鼓手……

白虎舰在大家的盛情邀请下，已经消失在川贝号航母群的视野中，它的去向成为了一个谜。如果白虎舰自己不主动显示位置，它就是茫茫大海中的绝世刺客。

万消根据这些邀请，分析出白虎舰的表现出乎了大家的预料。李趣和白虎舰的这种搭档，似乎诠释了一种全新的战斗模式——海上独行侠。

绥芬河边，万消看着对岸的超级相控阵，隐隐地似乎有种新的情绪生成，这是一种老虎咬天的感觉。

从万消行走人间以来，他一直是网络世界中的王者，只要能让他连上，什么gps、北斗等军方指挥系统，他都能够侵入。

偏偏眼前的防护，他居然毫无办法。面对有量子技术加密的网络，看着近在身边，却又远在天边。

无奈！万消感受到了无奈。

白虎舰的千里单骑赴约，到现在杳然消失在大海，万消想帮忙无门，想打听无路，又是一种无奈。

万消忽然觉得，自己应该走了。

他从林少的云盘中，得知hz市钢铁厂的车体材料生产线，已经改装完成，今天第一批材料正在检验性能。自己也应该要动作了，将杜家公司想办法转到自己名下。

万消侵入hz市的产权交易网，刚调阅出程群龚所持杜家公司股份的合同，后台跳出一条信息：“管理员118号，申请调出20871012992卷宗，用途:交易。”

176. 意外的消息

“太悬了！”万消的分析中出现了天意，要是自己晚一步侵入系统，可能就被交易走了，后续再改到自己名下，只能强抢。真是天意。

万消知道这个申请，后台还要调阅比对一些资料，需要半秒钟时间。对于管理员来说，仅仅是跳出界面，他移动鼠标点确定的动作，根本不知道，很多“确定”的点击，其实是为后台腾出处理信息时间。

万消这里有程群龚的电子签名，他即时生成一份转让合同，大意是：程群龚用杜家公司的股份，和万消10%的音乐版权交换。万消和任何公司签订音乐作品的合法收益，都要在每年12月20日前，汇给他两个儿子的海外账户上，结算币种为美元。合同签订时间，就在程群龚出国后的那天。

这个转让，在脑洞大开的王副局长那里，肯定非常容易破译。一家他人公司的股份，再怎么变现，要想将实惠纳入自己名下，都很难自圆其说。现在变成音乐版权的分享，钱来得就光明正大了。

合同生成到签订，不过20毫秒。万消马上将这份合同，与程群龚所持杜家公司的卷宗做了链接。系统自动设定了调阅权限：产权交易网a级授权；交易、转让、抵押等列为禁止操作。

万消果然看到管理员的界面弹出提示：交易无法进行，本卷宗有需要a级授权的关联。

后面的事，需要自己去面对了。杜家公司，杜石占40%股份，爱人和女儿，各30%。在林洛y的逼迫下，为了救他，他爱人将两人70%的股份都转让出去。幸亏当时杜宛适在新西兰，否则这点也留不下。现在大头到了自己手上，就算不回去，林家也会找到这里来。

金雯并没有如她所说的，一直在门口监视。万消一躲进房间就是几个小时，她反而放下心来，期间她去蓝耳大棚浇水了两次。

山区的天黑得早，此时已经开始暗了。万消听到厨房里，金雯妈妈在烧晚饭，金雯在下面的绥芬河岸边洗着什么，已经看不到身影。

超级相控阵，只能看到一点模糊的影子。万消曾侵入了md政-府的智库，对付量子加密，找不到破解方法。倒是对中国的谴责，量子技术的应用成为了一条罪状。可以在通告上、国会申请军费上、每年的世界平衡格局白皮书上，到处引用，凸显*。

大致意思差不多，无非是量子技术的应用，破坏了世界平衡的格局。网络安全成为了中国一枝独秀的优势，这是对其他国家的不公。意味着任何国家，都不得不付出额外大量的经费，来缩减这个差距。

对于这种无法用理性分析的报告，万消仅仅是简单地倒入云盘。在他的不懈寻找下，虽然没有量子加密的破解之法，但是找到了一点混入量子加密数据的希望。

北斗卫星的发射，在量子计算机出现之前，虽然后续发射了北斗三代卫星作为运行枢纽，毕竟离不开之前布局在太空的其他卫星。这也是万消能侵入北斗军事层的原因。

万消要想影响到超级相控阵，只有两种方法：一种是侵入这个军事区，直接在量子计算上操作，这是不可能的事。另一种，是通过北斗通信，在军方高层发布指令时，混入进去。

这种方法，万消前天已经试过，没有成功。但根据md智库的分析，进入北斗的核心层（也就是gps的源代码重生层），是可以将数据混进去。

在他们的判断中，仅仅7颗带有量子计算能力的三代北斗卫星，相当于北斗系统的大脑。各种信息的采集和发布，还是需要原先分布的二代北斗实施。

二代和三代北斗之间的联系，分为两种：一种是定位系统，类似于gps卫星功能，只是多了地球和卫星的信号交互。另一种是在信号交互上发展起来的，战场实时指挥系统，这才会采用量子加密技术。

但是，就算是战场实时指挥系统，也要通过二代北斗去覆盖全球，才具有全球战略意义。因此，二代北斗发给三代北斗的信号，就成为了量子加密前的信号，这是混入数据的唯一途径。

这个破绽，虽然存在，但是难度实在太大。首先突入核心层，就像要进入gps的源代码重生层一样，是静默者都无法完成的任务。还要破解二代和三代北斗之间的传输加密，这难度，比破解gps增加了几何倍数。

但对于万消来说，有办法，总比没有好。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进入到了军事层，gps和北斗，都有可能被他完全破解。最期待的是，他已经有了一套北斗的加密方式。

金雯上来时，看到万消黑乎乎地站在路边，吓了一跳。不过她马上反应过来，递过一个篮子，“算你有良心，来接我。拿着，这是你要煮着吃的竹节。”

“呃，我好了！”万消接过来，“准备明天一早就走，可以赶上飞tj的飞机。”

“妈妈说了，好了也要吃，这是纯绿色食品，吃了没坏处。”金雯不为所动，然后话语一转，“你真的要走？看来不是别有用心。”

“姐姐！你过敏了吧？”万消转身就走。金雯一时语塞，气呼呼地跟在后面。

金雯妈妈听说万消要走，挽留了几句。见万消去意坚决，便对金雯说道：“明天你去县城，自动喷淋控制盒，是不是寄到城里的地址？去拿回来，也省的半夜经常起来。”

秋天的山区，星月分外明亮一些。吃完饭，金雯拉着万消坐在门口的小凳上，指了指超级相控阵的位置，说道：“你不是别有用心者，那我就给你讲个故事，你要保密才行。我已经憋了大半年。”

万消点点头，女孩子的故事，估计又是带着浪漫情怀的。

“来，拉钩！你要是说出去，就是小狗。”金雯伸出了右手。

“你听说过gh部署萨德以后，xc国好几次发射导-弹，都莫名其妙半途落海的事吗？”金雯完成了保密约定仪式后，歪着头认真地说。

家里映出来的灯光，照着她的侧脸，确实非常的明丽动人。

万消点点头，他在网上一搜索，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xc国的专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归结为三个原因：芯片问题；萨德原因；超级相控阵因素。”金雯居然讲起了军事上的事，说起来有板有眼。

万消认真听着，金雯对这个态度非常满意，俏皮地点点头，接着说道：“最后他们推断，是超级相控阵，影响了导-弹的发射。”

万消大吃一惊，很多片段，似乎快要连了起来。

177. 两肋生来为插刀

万消侵入md的智库，得到过一些零星的信息，在分析中作为小概率事件，多次引用。听到金雯故事中，xc专家的三种推断，隐隐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

“这是谁的消息？”万消的分析，需要评估信息来源。

“嗯，是过年联谊时，大官说的。”金雯认真地回答，“他和我爸喝了很多酒，于是各自讲故事。我爸讲傻孢子，他就讲国际形势。所以我对偷窥超级相控阵的人，都怀有敌意，你不要见怪。”

万消点点头。是呀，在春节这种场合，酒后讲一些似是而非的故事，确实可能性很大。

“那个大官说：xc专家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是结果，谁也不知道。说到这里，看着我爸，摇摇头说，真的不知道。”金雯还模拟了一下当时那个大官的表情，灯光下，俏皮可爱之极。

“这么说吧。”大官喝了一杯酒，用手指着空酒杯，“这个代表芯片有问题。他们的芯片是进口的，同一批芯片中，大部分是好的，就那几次的导-弹发射有问题的？不太可能。因此，他们跳过了这个问题的追究。”

他说到这里，拍了下身边的参谋，示意参谋也干掉，然后指着参谋的空酒杯，“这代表萨德原因。如果萨德还有这个功能，你想想看，md还不大肆宣传？当年他们那子虚乌有的登月计划，可以隐瞒世人吹嘘几十年，更别说这种神乎其神的隔海打牛神功了。因此，md不吹牛，说明也不是萨德问题。”

大官看向我爸，指着还是满的酒杯说道：“近段时间，还有可能影响xc导-弹发射的，就是这个超级相控阵的横空出世。因为这个大阵的性能，全世界都在猜测，已经将它妖魔化了。老哥，你说是有呢，还是有呢，真的有呢……”

我爸端起酒杯，一口气就喝了。说了句，“干杯！”

他们几个哈哈大笑。

我当时也是当故事听着，跟着笑了。

参谋给大家倒酒，看着我爸的空酒杯，意思也代表着没有。摇了摇头，对我爸说道：“老哥还真可以不喝！”

大官伸手一掌拍在参谋的背上，“你吃饺子，一个接着一个吃。”

参谋讪讪地坐了下去。

我爸赶紧接口，“我家的酒，不多喝点，不得被你们两个喝完呀？”

几个人又哈哈大笑。

第二天，我爸对我说，昨天的事忘掉呀。

我偏要记得非常清楚，哼！我记住一辈子。回头也听出了话外之音，感情那个参谋是承认了超级相控阵的这个功能。大官的一巴掌，也说明了他也是这个观点。

金雯说到这里，坐着伸了一个懒腰，玲珑的身材扭了扭，长吁一口气，“唉，原来保密这么难。现在可舒畅了，你要是讲出去，我也不承认哟！”

万消点着头，他有些明白了，开始在网络上查找相关的资料。

金雯口才不错，又讲了一些傻孢子的事，不知不觉天凉了下来。

晚上，万消躺在床上，一边充电，一边将网上提取的资料，陆续送入云计算中心分析。

xc进口芯片的企业，有一家引起了万消的注意。这家公司总部在某个永久中立国，在芯片行业，只能算是中等实力。出口xc的产品，是民用电器常用的芯片，但每年的交易额让万消生疑。

xc全年的电器产量，也不过百万台，交易额，却足有上亿芯片之巨。而且，这家公司还从xc进口稀土，这费用，也是从芯片交易中扣除。

随后，万消追查这家公司，从资本构成上很干净，但是在研发上，被万消找到了蹊跷。它所聘请的研发人员，都是am公司工作过的人员，他们的工资待遇，还不到am公司的一半。

往差的地方跳槽？

万消接着侵入他们的个人云盘、账号等，发现他们跳槽后生活得更富有，有三家md的基金公司一直在无偿提供不菲的资金。

分析中，是md的芯片寡头、军方芯片的承包商，通过这家公司，向xc提供了导-弹所需的定位制导芯片，这个可能性达到了9997%！难怪，每次md制裁涉及xc军备竞争的企业，名单中都没有这家公司。也难怪，中国减少了稀土出口，md只是叫的凶，行动少。

这个芯片有问题的可能性提高，但是并没有达到20%以上，云计算给出的推断：xc使用了这么多年，有问题的芯片，不会集中在那段时间。

那么，md为什么要给xc性能良好的中程导-弹芯片呢？忽地，万消自己的分析中，跳出了结论：为了制造东北亚地区的紧张气氛！只要这样，就到处是md的利益！

暗中支持xc发展武器，同时挟联合国名义对xc施压，迫使xc的统治者，全力发展导-弹壮胆。于是，形成了施压、发展导-弹、再施压、再发展的怪圈……md的利益滚滚而来：

md所缺的稀土，有了廉价的供应商；过气的中程导-弹定位芯片，有了高价的购买者。这不但对gh、wk形成了威胁，也对中国、俄罗斯构成威胁。

然后卖给gh、wk各种武器，赚取他们的大把美元，还让他们不得不承担驻军的摊派费用。这两个小弟的卖身契，因为xc不断增强的军事威胁，就拱手放在md手中。

md或许还有更大胆的期盼，万一哪天策反了xc，所发展的中程导-弹，换个方向就是中国和俄罗斯，可以继续在东北亚牵制这两个战略上的大国。

有看官会问，导-弹的发展，对md的远东利益，不是也有威胁？大家放心，既然是md提供的芯片，里面存储的关岛位置，肯定会偏出导-弹的威胁范围。

芯片出问题的可能性极低，因为md也担心xc换供应商

萨德的问题，智库里就有说明，频率不对。萨德的工作频率在x和p段，虽然也有跳频的设计，但都在那两个波段内变化。而制导芯片的频段在s段。萨德的技术，无法影响到这类芯片。

或许只有超级相控阵，它的跳频和捷变能力，是当今最高端的存在，不但能随时跟踪萨德的频率，也能覆盖d无人机的想法，看来早就被实现过了，那就是xc导-弹被干扰

世界形势还真乱，大家互相提防，暗中较劲，又在偷偷玩火。现在表面谴责,暗中则支持xc发展导-弹的手段，要是被wk和gh知道，估计想死的心情都有了。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却反手再插两刀！

:,,!!

178. 请开放港口

超级相控阵的核心能力，是量子计算机。超强的计算能力，才能够实时捕捉并分析充斥整个空间的无线信号，判断哪些对自己有威胁，跟踪并采取反制措施。

前些年，主要目标是萨德的雷达系统，给出的假信号就是反制的手段之一。xc导-弹的半途坠毁，应该是巧合。一旦xc准备试射导-弹，gh肯定紧张，萨德调整为满负荷工作。

超级相控阵探测到萨德运行，自动跟踪分析，或许在捷变过程中，碰巧和发射导-弹定位制导芯片的频率重合，触发了md留在芯片上的自毁信号。

万消推断出，这里将是中国对抗md在亚太地区势力的主战场，以后的分量会越来越重。

在推断中，超级相控阵立项时，估计白虎级护卫舰已经研制成功，预测到白虎舰的强大突防能力，会让md对第一岛链的封锁力不从心。那么，md的战略重心势必北移。而超级相控阵，早早等候着：要不md退，要不在这里让世人看你的英雄迟暮。

大国间的博弈，都是在几年前或者十几年前就布局。成功了，一步步体现效果，逼迫对方；失败了，空自消耗国力。

万消忽然调阅出md当年提出的“星球大战计划”：宏伟的目标，夷非所思的构想，还发动盟国一同参与。当时的舆论，把地球推向了星空发展的时代，人们似乎看到了追星赶月的场面。

不知道当时的苏联是否暗中跟进。从目前解密出来的文件，md推出的这个星球大战计划，深深触动了苏联的神经。很多航空航天专家齐聚某地，大力发展超大型的运载火箭，直到某次试验失败，几百号专家殒命，才不得不中止了超级推进器的发展。

大量的前期投入都打了水漂，再转身时，人才和资金都非常匮乏。又加上所带小弟的不争气，需要的援助无穷无尽，终于拖垮了一个超级大国。

随后，md解密了上世纪80年代的星球大战计划：这仅仅是一个口号！知道吗，就是当年总统讲的一个笑话。

不知道当时还在世的苏联前领导人，每每在夜间想起，是否有一种吐血三升的懊悔？

从此，md带领西方列强，逼迫苏联瓦解，自己站在了世界之巅，指手画脚了地球好多年。

有道是“日中则昃，月盈则亏”，世界的发展就如人生，不看谁笑得最响，而看谁笑到最后。

这里，或许真是一个超级强国没落的开端。

万消分析到这里，忽地站了起来。

琉球岛。

南风港外。

一艘中国护卫舰从12海里外，掉头向港口驶了过来。

这艘护卫舰，昨天就已经到达琉球岛附近，当时只是在几十海里外徘徊，向wk政-府发出了借用南风港撤侨的申请。

这类申请非常正常，除了中国，还有好几个国家都发出了类似的申请。wk国没有同意，他们在联合国的临时会议上，已经无赖地表过态，而且md也行使了一票否决权，表明了支持的态度。

他们一口咬定，戒严和宵禁，那都是为了抓捕红魔。没有人道灾难，何须撤侨一说？但是为何不让人离开，又不愿正面回答。尤其是他的西通连，在叙利亚全军覆没，还在西方联盟中作为学习的例子时，更是对任何国家都不松口。

没想到的是，中方的这艘护卫舰，居然就这么一边申请，一边冲了进来。在wk的责问中，中方不断强调，这是无害通过，无须过度解读。

wk的武装直升机，从附近基地升空，盘旋在护卫舰的上空。同时向琉球的md基地申请军舰的支援。此次申请，罕见地没有回复，在wk的提心吊胆中，中方的护卫舰，在3海里外停了下来。

“请开放港口！”中方再次提出了申请。

“不行！”wk的回答非常坚决，“我们不欢迎你！退出我们的领海。”

“我们这是无害通过！”中方再次强调。

“无害通过是不停顿的，而且指商船。”wk一直等不到md的暗示，心里有些着急，该如何应付这艘护卫舰？

“那就叫做航行自由吧，和md的惯用做法一致。”这艘护卫舰，虽然不开启雷达锁定跟随的武装直升机，但这么个海上大杀器就在港口外，依旧让wk感受到了凌厉的杀气。

“不一样！”防务省的官员几乎是叫出来的，没想到md的做法一旦落自己头上，居然是如此的不爽。“航行自由，那只是通过，你们现在是停留在我们的领海内。”

“那好吧，我们不停留，接着向前。”护卫舰的指挥官，态度非常强硬。“我们必须要将我国人民撤走，再商议让你们赔偿事宜。目前被你们扣留在琉球岛的游客73批2362人；留学生中，大学生及以上252人，中学生87人……”

那个著名的闭门会议室内，执政党大佬们的眼睛已经布满了血丝。在琉球岛，除了陆军的3万自卫队，wk并没有多少武装，哪怕算上支援的自卫队和西通连，也就不到7万的士兵。最强大的火力只有那架武装直升机。

谁会想到，占md在wk驻军一半的琉球岛，居然被中方护卫舰冲到南风港，而md却装聋作哑。逼退这艘护卫舰，靠自己的7万步兵？那是笑话。按照防卫同盟，这是md驻军的职责。

“你们动机不纯。”防卫省官员，看向那帮大佬，知道不会给任何指示，但自己又必须将事情拖到他们吭声的时候，只得到处找话题，“护卫舰带不走几个人，因此，你们的靠近，是十足的侵略行为！”

中方护卫舰没有回答，缓缓地又开始启动，他们真的要靠港。

防卫省官员，直接给中方的国防部打热线，要求护卫舰马上退出。中方却一直要求护卫舰靠岸，目的只是撤侨。

“什么？只能用商船撤侨？也就是可以让商船靠港？好的，马上派船过来。”

防卫省官员放下电话，松了一口气，看向那些大佬。

“你没有让中方的护卫舰撤出12海里线。”一名大佬终于吭声。

“啊？”这名官员吓出一身冷汗，他拎起电话再次打通热线，“请你们的护卫舰退出12海里！”

“按照惯例，撤侨时，可以有军舰保护。”中方挂断了电话。

他愣在那里，这下怎么办？

滴玲玲，红色热线再次响起，他如同看到救星，那是md驻军的热线，一把抓了起来。

听到了对方客气的声音：“请开放港口”。说完挂了电话。

179. 诛杀令

万消已经从md在琉球的驻军指挥系统中，推测到了md要求wk开放南风港的原因。

“钓鱼，这是在钓鱼！”万消的推断中，只是不知道md能不能钓的动。

中方的护卫舰，一进12海里，wk的海底探测系统，已经发现了踪迹，但是信号却被md的琉球驻军首先获得。琉球的md指挥系统，自动将军舰的信号抹除后，再发送到自卫队的指挥系统，只延迟50ns。

就是说，wk出钱铺设和维护的海底综合探测系统，他们享受到的是二手信号，而且是被md处理过的二手信号。

万消稍作分析，就知道了md这么做的原因。如果探测系统的信号直接给wk，他们在琉球的舰队进出，都在wk的监视下了，这显然让md不放心。

于是，md通过所谓的技术援助，首先享受了海底探测系统的信息，所有军舰的进出，全部自动截留，保护自己舰队的机密。但为了圆谎，系统会自动合成一些伪信息给wk，让他们觉得探测系统在发挥作用。

中方的护卫舰，就这样，进来的信息被md独享。直到中方再次发出开放港口的申请，md才不得不将真实的情况与wk分享。

wk请求md协助，md没有反应，因为他们相信，这附近，还有中方的一艘潜艇在。对于wk通过金钱购买军事情报的做法，md还是欣赏：wk对于收买贪官，确实很有一套。

原来md不答复，是源于wk自己的一句谎言。要是这个信息被闭门会议室的大佬知道，不知又会是什么感受。他们此时心里纷纷扰扰的各种担忧，起因竟这么简单。

md随即派出了他们的潜艇跟踪中方护卫舰，按照惯例，中方潜艇，会在几海里附近，与护卫舰形成相互守护。

可惜，直到中方护卫舰在3海里的地方停下，依旧没有发现中方的潜艇位置。12海里内的海底探测系统，也没有发现潜艇的踪迹。难道，中方的潜艇没有进来？

放它进去，md的琉球驻军就是这个念头，引诱中方潜艇进海底探测系统的范围。这就有了琉球驻军对防卫省官员的电话，一艘不知位置的潜艇，就在自己的军港附近，是有多么不爽。

中方护卫舰毫不客气地进了南风港，停靠上码头后，一队士兵下来，在四周警戒，不让wk方的任何人员靠近。

于此同时，北斗卫星，在琉球附近海域，向中方的民用船只发出了征召令。大大小小的渔船积极应招，10分钟，就有近百艘各色渔船回应，自愿承担转移人员任务。

从高空看的话，夜间的琉球附近，很多星星点点调转方向，向南风港行使。别说几千人的转移，就是上万人员，这批渔船到岸后，也能一轮就运走。

南亚好几个国家，向wk的外务省发来了照会，大意是委托中方的撤侨船只，撤离本国的侨民，希望wk按照国际惯例，给予放行和配合。俄罗斯也向wk发来照会，要求俄方的船舶停靠南风港撤侨。

外务省的官员一头雾水，赶紧向首相请示。首相刚刚回绝了各国的申请，怎么这么多国家又来申请？马上想到了是大佬们的决策，他赶至防卫省，看着这帮疲惫不堪的老人，面上恭敬，心里狂骂。

“是md的驻军，强行开放的南风港？”首相毕竟聪明，一下问到点子上。

党魁依旧坐着，默默地点了点头。

“我们要不要派士兵去开火？”首相小心地问着，看到党魁的眼神凌厉起来，赶紧接着解释，“只是士兵的个人行为。既能给中方一个我们不欢迎的态度，也给md驻军制造一些压力。一旦中方护卫舰锁定任何目标，驻军就不得不走到前台来。”

党魁沉思一会，有些无奈地说道：“md的驻军，在派川贝号航母去北方四岛前，特意嘱咐不得挑衅中方。现在川贝号还没有回港，你还敢添乱？”

首相欠了欠身，低声回答：“嗨，是我考虑欠周了。那下一步如何做？”

“你有想法，就讲出来吧，毕竟你是首相。”党魁将身子往沙发内缩了缩，双眼微闭着说道。

“不敢。”首相的身子弯的更低一点，“南亚的那几个国家，就同意他们的要求，反正中方已经能撤侨，顺便送个人情。对于俄罗斯吗……”

“暂时不同意他们靠港。”首相顿了顿说道，“就说南风港泊位少，这些天都借给中方撤侨用了，让他们两天后再提申请。那时候，川贝号航母群已经回到琉球，估计不用我们回绝，md首先不同意。”

党魁没有任何反应，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有右手的食指，轻轻敲击着沙发扶手。

“这个决定，只是针对眼前。”首相知道自己的观点，还没到党魁的期望值，“md驻军的命令，让我们几乎没有操作空间呀。”

“md驻军的命令是开放南风港，相信其目的是放中方护卫舰进来。”党魁似乎自言自语，“或许可以理解为，他们仅仅是对中方的护卫舰感兴趣。”

首相恍然大悟，不知不觉站直了身体。、

“护卫舰靠岸，是保护撤侨的举动。”党魁继续说着，“撤侨撤侨，总的有侨撤才行。如果能拖住撤侨的时间，一直到川贝号航母群回港，md是不是另一种心态？”

“嗨，明白了！”首相站得笔挺，他心里对这批老人的不屑，又转化为佩服，不由得想到：阴险，真他娘的阴险。

防卫省官员看向首相，他还没有明白，撤侨也就登船的几个小时，如何能拖两天？

首相长吁一口气，转身看向防卫省官员，伸出右手指着他，“你通知下去，让飞子刺杀各国侨民，制造混乱，尤其是旅行团的集聚地。务必把那些游客赶散掉，杀得他们魂飞魄散，看看需要几天才能收拢住人员。”说到后面一句，脸上不自觉的狰狞起来，伸出的右手握成拳头，似乎已经将那些游客攥进了手心。

“嗨！”防卫省官员马上做欢愉状，似乎这些天的压力，都在这个滥杀无辜的计划中得到了释放。

180. 琉球组织

wk政-府发出了诛杀令，这股暗流，今夜就会卷动。

事情又是如此的巧，琉球的北斗用户，手机上刚刚收到了一条信息：“请中方学生、游客和愿意离开的侨民，前往拿酒市的中国领事馆集合。我国军舰已经靠岸，保护你们撤离！”

琉球，陆家的医院里。

万消听着陆离念出这条消息，马上开始分析自己离开的可能性。带上材料，在撤侨中回去的可能性，达到936%。他定位了中国领事馆的位置，离此不远。

此时，莫老和陆老的脸上都有些焦虑。知道一旦撤侨完成，国外政-府的关注度会不会下降不知道，但是wk面对各国的压力肯定减小。

“是不是通知是山夜知事，准备启动谈判？”陆老看向莫老，“先探探有没有自治的可能，一旦撤侨完成，更难啊。”

“阿念！”莫老喊了一声，眼睛却看向陆离，“中国、俄罗斯、md各有多少游客在琉球？”

陆离低垂着头，用阿念的号登录那家的云盘，轻声回答：“中国团队游客2362人，自由行散客887人，共计3249人。俄罗斯团队和散客1433人。md的人数不好统计，绝大多数是散客，从入境人数分析，这段时间有3600多人。”

“自卫队要攻击旅行团。”万消已经在自卫队的指挥系统中，得知飞子将团队游客列入攻击目标，顺便告诉了那老：“难怪仅限于团队，原来md大爷的子民，大多是散客。”

“嗯？！”那老的眼睛瞪得很大，“果真？”

万消点点头。

“那就好办！”莫老自顾自点着头，慢慢地说道：“明天联系是山夜，探探自治的底。”陆离马上将信息发了出去。

“马上放出风声，自卫队准备攻击外国游客，用血腥暗中干扰撤侨。”莫老的推测居然是正解，看来他对执政党的这套把戏，已经非常熟悉。

莫家经营琉球旅游业多年，外国团队游客常住的宾馆，大多是莫家的产业，这个通知很快送达。本就想离开的游客，此时更是人心惶惶。很多人开始向领事馆打电话，希望晚上就去。

可惜，拿酒市在宵禁，夜间不会允许游客通行。领事馆属于各国的国土，也只能在馆内保护大家的安全。于是开始向家人求助，希望反应上去后，由本国政-府向wk施压。

自卫队的琉球司令部，副司令在指挥室来回走动。他似乎看到了不久的将来，自己在镜头前，发表引咎辞职的场景。从舆论上，他已经背负了镇压平民百姓、暗杀反政人士等罪名，如果再加上一条攻击外国游客的罪状，似乎觉得，能引咎辞职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他迟迟发不出攻击的命令。该选择一种怎么样的死法？

不执行命令，执政党肯定把镇压和暗杀的罪名落在他身上，用来缓解局势，然后抓捕、换人。

执行命令，或许被保住，或许死得更彻底，是一场政治上的豪赌：大佬们赌的是解释的措辞，他堵上的是身家性命。

“盛世的官，乱世的贤”。中国古人真是说得精妙。谁会想到琉球从盛世到乱世，只有短短几天，可他又如何能从“官”转到“贤”？

副司令像热锅上的蚂蚁，助理推门进来，刚喊了声“嗨”，就被他挥手制止。良久，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问：“又是来催着行动的？”

助理点点头，递过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两点：“暗杀外国游客；阻止撤侨行动两天。”

“gh国的游客，知道位置吗？”副司令迟疑半天，问道。

“知道。他们习惯在‘大里城址’附近落脚。”助理眼中闪闪亮，“拿他们开刀？”

“上面命令阻止撤侨，我当然知道是阻止中国和南亚那些国家的，这不一定要杀戮。明天开始，派3万自卫队士兵，轮流站人墙，堵到南风港去。别说人，就是苍蝇，也不能放进去一只。”副司令的思路忽地活跃起来。

“制造恐慌气氛，那就拿gh的游客开刀，他们撑死发表一下抗议。今晚派人去大里城址附近的宾馆：务必听得到枪声，务必死掉些游人。”副司令终于将心中的石头放了下去，自语道：“或许gh的抗议，可以引发独岛附近的纠纷，反而能转移这边的注意力。”

助理通过指挥系统，将命令发布到琉球，万消截取到后，神情一怔：离开的可能性急剧下降。

莫老看向万消，有些迟疑。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阿忆去世后，把这个神立大人边缘化了。心中猛地一颤，端坐起身子，小声问道：“神立大人，这么布置可以吗？”

“如果自卫队隔离了南风港，中方的护卫舰，可以攻击吗？”万消突然问道。

“不能。”莫老回答的很快，“这就是发动战争。”

万消介绍了一下自卫队的调动，还把gh游客的遭遇说了出来。

“丛林法则，不管是动物，还是人类，甚至一个国家，都是如此。”陆老插话道，“国力弱小了，去哪里都是风险。”

“陆老提醒了我。”莫老精神一振，“神立大人，执政党的策略是引发混乱，不让撤侨。这些我们都无法改变，但是我们可以添乱。”他顿了一下，“在飞子攻击gh游客宾馆的同时，我们派人暗杀md的游客。”

“那些都是无辜的……”陆离刚开始说，看到莫老的眼神，停了下来。阿忆和阿念，又何尝不是无辜之人呢？

“孩子，这是命。”陆老拍了拍陆离的肩膀。

在大家心照不宣的行动下，今夜的枪声比以往激烈。市民躲在家里，心中惴惴，有些人开始怀念以往平静的时光，有些人开始憎恨政-府和驻军的野蛮。

大里城址方向，忽然响起了密如爆竹的枪声。十五分钟后，传回来消息，有两家宾馆被蒙面人突入，死伤无数。在大厅里用鲜血留下了血淋淋的大字：wk人滚出去、md人滚出去、外国人滚出去……落款是“琉球组织”。

“好狠毒！”莫老脸色变得苍白。

万消的监视中，琉球的一家移动运营商，有了通讯信号。被政-府一直封锁的光缆，也突然开放。

181. 黄雀在后

事情的发展，就像一个漩涡，一旦形成，就自成风景。因此，才会有身不由己，才有了迫不得已。

就像琉球的形势发展，谁都想不到居然变成这样。从一开始抗议wk政-府的滥用化武，到抗议md驻军，到被迫反抗公投，一直到现在被钉上了“极端组织”的烙印，已经脱离了所有人的预料。

而那几个血淋淋的留言，只是一个自卫队士兵接到诬陷的命令后，匆忙写下，就连“琉球组织”也是他脑中一闪的字眼。

但是主流媒体上，一张血淋淋的图片已经出现。琉球，有了一个臭名昭著的极端组织。

gh的抗议首先发起，随后是wk的谴责。万消有心去后台更改，可惜，大量的吃瓜群众，已经在挥洒着同情心，不管真相地开始讨伐琉球人。那张血图，以光速在网络上蔓延。

红色的鲜血可以刺激人心，红色的鲜血可以蒙蔽真相。

几天前的“今夜我们都是琉球人”，“我倒行动”……都似乎是南柯一梦。还是琉球，还是这批被政-府镇压和宵禁着的人，也转眼间，在吃瓜群众的心中，从弱者成为了魔鬼。

闭门会议室，几个大佬终于眉开眼笑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西通连虽然在叙利亚全军覆没，在北方四岛的动作也丢了脸，但是琉球问题的处理上，出现了转机。

既然是极端组织了，那就可以大打出手了，不再是一个国家的事，而是成为全世界的公敌。在野党那些暗中的手，不但要收走，还要撇清关系。仅仅靠一些琉球老百姓，是不可能有什么作为了。

“那个琉球自卫队副司令叫什么名字？”党魁此时很开心，抽着一支雪茄。

“崔权安。军衔二佐。”防卫省的官员回答。

“拟发任命，提任一佐。”党魁拿雪茄的右手往侧面一移，马上有人端着盘子凑过来。他蹭了一下雪茄的头，烟灰脱落，红色的烟头暗了下去。他抬手又抽了一口，烟头刹那间大红。防卫省的官员，耐心地捧着笔记本，记一半等着。

“职位还是副司令吧。转机来得太快，稳妥点。这样既是给了他鼓励，外界又看不出端倪。”党魁走到沙发前，一屁股做了下去，“崔？是不是gh裔人？”

“是的，祖籍gh国人，1935年左右，被抓劳工到wk，几代人后，一直以wk人自居，只有姓氏还有一点痕迹。”防卫省官员看着手上的智能设备回答，“父辈就是自卫队官员，一直是我们党派的人，与gh没有任何来往。”

“真是让人看不起的gh人，他居然首先想到的是攻击gh的游客。”党魁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虽然他今夜的举动，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功效，但是，他的军衔，撑死一佐，绝对不能到将。你备注好，哪怕我哪天提出升为将准，你也要以今天的话来提醒我。”

防卫省官员重重地点头。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飞子的暗杀行动如何。”

“有零落的质疑声，但是政见反对者几乎死伤殆尽，琉球已经发不出多少有力度的声音。”

“妙呀！很多好棋是凑出来的。”党魁在沙发坐正身子，“当时决定飞子出动，只是嫌那些人太烦。没想到，到了这时候，居然起到了这么大的作用。琉球的自媒体人员也不多了吧？”

“是的，十之八九被刺杀了。还有漏网的，估计在梦中都会被吓醒。”防卫省官员也开始调节气氛，顺便拍个马屁，“您的决定，其实是您的政治直觉，只是当时未觉察而已。”

“哈哈。虽然知道你这是在拍我，还是听着舒服。”党魁哈哈大笑，“明天我们就以抓捕极端分子为名，光明正大地阻拦中国撤侨。还有南亚的那些白眼狼，本世纪初，对我们的援助来者不拒，一旦要求他们配合md制约中国，又光喊不出力。”

说到这里，他站了起来，“哦，11点了。医生说我要按时休息，那我们就去隔壁了。安背君，你在这里坐镇一下。”

一群老人，兴冲冲地离开了闭门会议室。又只留下一位70多岁的年轻大佬，还有防卫省的几个官员。会议桌上的关大帝画像，丹凤眼依旧似闭未闭，这里有了一股入夜的安宁

南风港，中方护卫舰靠岸后，md驻军有一架反潜直升机在黑夜中起飞，在港口的附近海面上盘旋。

直升机驾驶员已经发现了自家的潜艇，在离中方护卫舰5海里外的海面下游弋。他驾机再外往外了一点，对方的潜艇，应该在附近，心里不禁奇怪：中国的潜艇，已经先进到这种地步？海底探测系统，也没有发现踪迹。

五分钟后，他给基地发了信号，自家的潜艇，再往岸边靠了过来，离中方护卫舰只剩3海里。如果不出意外，对方的潜艇会进12海里的国界线。因为，他们驻军接到八角大楼的指令：如果找不出对方的潜艇，用*攻击护卫舰。

md的潜艇，岂是中国想打就打的？被白虎舰攻击，自己是吃了哑巴亏，因为*偷袭在前。但是，这口气必须要出，否者，如何向国会申请明年预算？

中方如果确实是孤舰进入南风港，md不介意用*偷袭一下，到时候推给wk，料他们也不敢喊冤。这才是驻军给防卫省客气打电话，放护卫舰进来的真正目的。

要不将对方的潜艇逼出海面，要不偷袭护卫舰，赢得一点所谓的面子。

果然，中方的潜艇出现在海底探测系统中，与自家的潜艇始终相距6海里。从探测系统中显示的模糊轨迹分析，中方的潜艇，一直是锁定着自家潜艇。反潜直升机，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要不是南风港，md驻军为了抓捕红魔，加强了海底探测的配置，估计还很难找到潜艇踪迹。好在终于发现了，反潜直升机得到地面的指引，飞临到中方潜艇的上方，准备扔下深水*，将它逼出海面。

驾驶员的手还没碰上扔弹按钮，驾驶室中红光闪烁，警告声四起，直升机启动了自动避让系统，哗地大角度拉起。驾驶员吓得魂飞魄散，提示被雷达锁定了。

“救命！”驾驶员任由避让系统采取高机动动作，直接向基地求救：“我被中方护卫舰锁定！”

话音未落，驾驶室内的所有警告又消失了。

182. 希三顿饭店

“不是南风港内的护卫舰。”基地的回话才传过来，“是来自外海的攻击锁定，你有没有发现雷达源？”

直升机驾驶员惊魂未定，看着眼前的仪表盘，并没有敌方雷达的信号。“没有发现。被锁定的警告也消失。”

“继续到中方潜艇上方，关注火控系统。”基地的命令说明，岸基的防御系统也没有发现目标。这怎么可能？

驾驶员不敢怠慢，根据指引，再次飞到潜艇上方悬停，眼睛紧盯着火控屏，只有绿色的扫描线，忽明忽暗。

“下降！”基地的声音也不平静。

他看向飞行综合屏，刚才自动拉高避让后，直升机高度在900多米。他慢慢下降，火控屏上，一点红光闪亮，离自己非常近，驾驶室内的警告轰然响起，刚刚下降的直升机，一扭头又飞了上去，自动避让系统工作。

“被锁定！”他睁大着眼睛，似乎看到火控屏上的那个红点在移动，又似乎红点变淡了。

“回基地！”命令非常清晰地响起，他才赫然发现，驾驶室内的警告又全部消失。火控屏上，那个红点已经鬼魅般不见。

娘的，见鬼了。驾驶员向基地飞去，对方居然是攻击锁定。面对md的飞机，大多是警告性锁定，相当于提醒，这是几十年来的规矩。可是，刚才自己有面对死神的感觉。

琉球的md驻军基地，一部红色电话响起，指挥官恭敬地拿起来，“是中国的白虎级隐身舰，别惹它，等川贝号回来再说。”这是八角大楼的电话。

李趣的白虎舰，已经兜到了琉球。

拿酒市，不时响起刺耳的枪声，在实施宵禁的黑夜中，火光非常突兀的闪亮。巡逻的自卫队官兵，对这种枪声熟视无睹，街上跑动的身影，也直接忽视。

莫老经过短暂的失神后，又恢复着镇定。他派出了两批人员，在md游客喜欢下塌的高级酒店，开始暗杀行动。他所在房间里，陆老和陆离还在，万消已经不见，但是他把龙枪留了下来。

“神立大人会遇到危险吗？”陆离明显的心不在焉，她听到万消的行动方案后，到现在都没有平静下来。

“肯定没事。”莫老的语气非常肯定，高压电都不能对万消造成伤害，估计没有什么能伤了他。

“可是，他先要去暗杀西通连，还要将人带进希三顿大酒店，再在那里造成一个假象，任何一个失误，都是非常危险的呀？”陆离盯着陆老，希望从爷爷的眼中也能看出一些什么。

陆老神情肃穆，一句都不说。

“叮”一声。陆离低头看去，智能设备上一行字出现：“已经和西通连的暗子接洽，拿到50个西通连专用*。”

这也是万消的要求，这些*，将分给今天行动的人员，他们虽然使用的是pp枪，但是*却用wk购买自md的专用产品。既然自卫队官兵能嫁祸，那就用其人之道还之。

等待中的时间过得很慢。莫老轻声的嘀嘀咕咕，不知在推算着什么。陆老眼神呆滞，又似乎在冥想。陆离一直盯着智能设备，眼神焦灼。

“西贝宾馆袭击成功，暗杀47人，我方受伤1名，已经安全退出。全程动作干净利索，也未有过交谈动作。”陆离看到着条消息，心中绷紧的弦稍微松了一下。

没多久，又来一条消息，“希三顿的人员已经进驻，等攻击命令。”

万消已经控制了一名西通连的士兵，就在希三顿4412房间。通过wk的指挥系统，他得知4411房间，正好住着一位md的国际刑警，带有枪支。万消控制的这名西通连士兵，正是wk派出的暗中监视人员。

“通知攻击！”万消给陆离发出了信号。

一时间，希三顿宾馆内，到处是暗杀。在监控视频中，一个个训练有素的蒙面人士在各楼层突然出现，几枪打开门锁，一闪身就进了房间，很快又退出。接着袭击下一个房间。

万消探知到隔壁国际刑警站了起来，拿起手枪，向门边走去。万消左手掐着西通连士兵的脖子，半提着走出了房间，将他挡在身前，面对着4411房间，在消声器的作用下，只听到噗噗两枪，锁应声打开。

房间内发出一声大响，一颗子弹透门而出，击中西通连士兵的胸口，接着又是两枪。万消感觉到西通连士兵的生机消散，抬手一枪打中md国际刑警的脖子，随即后退，任由这名倒霉蛋软到在门口。

希三顿宾馆内，警报声四起，这群杀手有序撤退。还拿枪指着大堂的人员,当着大家的面，一枪打中那名大腹便便的md裔经理，用他的鲜血在大理石地面上写下：“外国人滚出去！琉球组织。”

很快，这里的视频出现在md驻军的手中。基地的门突然打开，三辆悍牛x-2疾驰而出，希三顿酒店被md驻军接手。

没多久，大里城址附近被袭击的宾馆，也有md驻军过去，一些视频材料被拷走。

陆离看到万消出现，激动的站了起来。“神立大人！”

“都撤了吗？”万消知道她要说什么，直接询问。

“嗯。”陆离看着智能设备，“都撤了，两批暗杀人员，只有3人轻伤。去保护不同政见者的人员，3死2伤，最后这名保护人员，也被西通连打死了。”

“那些自媒体人员呢？”

“还有27名，都安排在医院里，是爷爷要求他们扮作伤员躲避。”

“后面还需要他们，将政-府暗杀国外游客，并诬陷琉球人的事情报道出去。明天就告诉他们真相，注意，一定要用软文的形式扩散。现在的世人，已经有了琉球人是恶魔的成见，或许只有各类软文，能引发大家的深思了。”

md的琉球驻军，灯火通明。他们刚刚在潜艇对峙中失败，又听到希三顿饭店被袭，这里的指挥官异常恼怒。此时听着下属的汇报，已经非常清晰，什么“琉球组织”，娘的，就是wk的军队行为。

从杀手的走路姿势、行动的统一性上，琉球的黑涩会没有这个素质。更何况，那名国际刑警的门口，死亡杀手携带的pp枪，虽是黑涩会常用武器，但是那*露出了马脚。这帮媚态虫，下黑手到md头上来了！

指挥官拿起了直通八角大楼的电话。

183. 绝密资料

凌晨四点，闭门会议室内铃声大作，代表红色的热线电话，似乎要从卡座上跳出来。安背君深陷在沙发中的身体，条件发射地跳了一下，他睁开布满红丝又浑浊不堪的老眼，只看到一个人影在移动。

那人似乎拿起电话，嗨了一声后，人和声音都凝固了。

安背君的心跳，每秒两三次地跳动。他整个人松垮下去，将后背压紧沙发靠背，脑中那团浆糊才开始运转。“娘的，又是老子值班。这里是闭门会议室。”眼前，整个会议室的摆设终于有了些眉目。

“琉球有什么事？北方四岛？还是红海的驱逐舰发生了什么？”他梳理出了主线，转眼向接电话的人看去。“哦，是防卫省的春山下注，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然后四周的声音纷沓而至，他听到了春山将军在嗨嗨地接电话，听到有服务员在倒水，听到自己砰砰心跳的声音……他每次被惊醒，都要经过一遍还魂似的过程，现在这个时间越来越长，真的老了。

他坐直身体，在外人面前，需要一个硬朗的表现。招了下手，服务员送过来一杯温开水。

“报告将军，大里城址的宾馆，有可能是一些极端的自卫队官兵所为。希三顿那边的暗杀，绝对不会是我们的人员。”春山将军的冷汗直冒，他的声音有些发抖。

“暗杀？难道杀了md人？”安背君大惊，一下清醒异常，“打开免提。”

“……47人，其中有妇女儿童6人；希三顿死伤79人，妇女儿童14人。还中有1名国际刑警，就被你们盯梢的西通连士兵所杀。我再告诉你，那名盯梢的西通连士兵，22岁，名叫井边乱滚，死时拿着pp枪，枪口装着你们去年刚买的西通连特制*。”

“去，把党魁叫起来！”安背君听到这里，赶紧叫服务员。军方人员暗杀md人，这和黑涩会的性质完全不同，他做不了主。本就有传闻，军队中也有反对md驻军的声音，现在是动手了。

“没有，没有！”党魁拿着电话，可以看出他也在微微颤抖，不知是紧张，还是惊醒后的表现，“肯定是被在野党蛊惑的士兵个人行为，我以人格担保，绝对没有下过暗杀命令。”

“人格？你们的人格我不相信。”对方的声音很生硬，毫无回旋余地，就像骂孙子一样，“后续的处理、赔偿等，我们会按照国际惯例进行。是不是下命令这个问题，是我打电话过来的重点。”

“真的没有。”党魁霍地扭头，对着防卫省的春山下注喊道：“把这个闭门会议室的录音，完完整整地送到md去；所有指挥系统的数据，也都送去。把那个井边乱滚的所有关系梳理出来，我马上要。”

“肯定会给您一个交代。”党魁回过头，对着话筒恭敬地说。

万消通过会议室上的智能设备，将这里的情况打听得清清楚楚，“这是md在砍价。琉球自卫队的指挥系统，md已经入侵，有没有发过命令很清楚。就像党魁所说，希三顿的暗杀，撑死只能算士兵的个人行为。”

“好，我现在就在听你的交代！”

党魁扭头看过来，那些大佬纷纷低头。

这怎么交代？

时间一点点过去，气氛越来越压抑。

边上又是一部红色电话响起，春山下注将军一跨步上前，在第二声铃声响起时拿在手里，这是琉球的热线。“啊？”春山将军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后，马上恢复正常，嗯了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叫过服务员耳语一句，那个服务员在智能设备急急操作，一会儿，中央屏幕上显示一行大字，“md的琉球驻军，强行进入西通连的驻地，掳走了一个小队的官兵。”

“对不起，我年纪大了，半夜醒来还有些迷糊，您看是否可以提示一下。”党魁看到这行字，反而镇定下来，这是开始敲诈的前奏呀。他和md打交道几十年，自然看出了这里的门道。

“你们不是一直想要统一亚洲吗？这次行动就是摆脱我们的宣言喽？！”对方貌似继续针对着今夜暗杀这件事。

“没有，没有！”党魁有些知道方向了。他挥手叫过助理，耳语一句，中控屏上，显示了一份绝密资料：基因武器！

“基因武器有些进展。藏区因为地势的原因，我们做了一些有意思的实验；印度人的特有生活习性，也有了一些突破；南亚那带的研究，也正在抓紧进行……”

“你们这是反人类。”对方听了半天，知道wk的基因武器，还没有脱离化学武器的范畴，打断了党魁的继续讲解。

想必在八角大楼，此时各类专家满座，及时在分析着wk所谓的成果。wk的基因武器，让md非常失望。

“太空武器目前找到了一种关键材料。”党魁看着中控屏上的显示，开始讲解另一份绝密资料。

“由于历史原因，宪法规定不得发展核武器。但是xc的核武器和*的发展，严重威胁到了我国的生存，我们不得不研究另一种大威力的武器。”党魁将这件事提出来，希望让md的官员明白，他们曾经做了什么。

对方并没有接口，但也没来打断。

“于是，我们以发展卫星为名，研制了火箭，现在可以将75吨的货物一次性送到近地轨道。上次你们来询问的地形摄像卫星，其实是一件太空武器：代号为‘锥’。”

“就是你们定位在xc上空的那颗卫星？”

“是的。目前xc对我们的威胁最大，他们的核武器研制，都隐藏在大山深处，一般武器无法摧毁。唯有太空武器，强大的冲击力，可以摧毁他们的地下研究设施。”

“几枚？”

“三枚。每枚25吨重，带有小型助推器。”

“每秒3000多米的速度，25吨的太空武器，有可能摧毁地下工程了，但是代价太大。”

“如果每秒5000多米呢？”党魁有些得意，他们的研究，终于有领域走在了md的前面。“或许更高，而且没有黒障呢？”

“怎么可能？哪里找几千度高温下，还有良好物理特性的金属。”

“杜家材料！”

那边沉默半晌，“果然如此！”

党魁笑了，知道这份绝密资料可以当作谈判条件。整个闭门会议室内的气氛轻松下来，大家都为找到能卖的东西而高兴。什么国家利益、什么绝密资料，统统不重要，世上就没有比当权更宝贵的存在。

184. 可成长合金

wk把这份绝密资料，通过gps军事层，打包发了过去。在文件传输的空档，党魁以坚定的语气，表达了执政党对md的尊重。

“有没有拿到杜家材料的配方？”对方直接打断话头，他们对表忠心并不感兴趣，更关注实惠。

党魁的话被打断，有些尴尬，毕竟当着这么多同僚和下属的面。不过他调节能力超强，双手搓了一下老脸回答：“没有。”

“有没有分析出配方？”

“也没有。”党魁恢复了正常的恭敬语气，“据科研人员分析，这种材料的成分，每次高温后都会变，似乎被锻造后有调节功能。”

“嗯？”对方显然大吃一惊，“难道是可成长合金？！测试过程和分析，也在资料包中了？”

“是的。毫无保留地传了过去。如果有需要，可以派我国科学家到md去，一起研究杜家材料。”党魁趁机许诺，“二次锻造过的材料，我们还有一些。”

“给我们的那8袋材料，是不是被你们锻造过了？”

“没有！绝对没有！”党魁看着中控屏上的提示，回答道，“杜家材料是用超高压冷枪切割，并不是锻造。这是我们花钱从中方超高速列车的研究人员处获得，据他讲，是杜石中标后提供的方法。”

“还有谁知道杜家材料的配方？”

“杜石的爱人。她现在是一名植物人，应该还有唤醒的希望。”

“杜家公司的技术人员呢？”

“已经被hz市林家少爷招募走了，他们在hz钢铁厂重启炉灶，以杜家公司的名义，生产车体材料。”党魁看到提示上跳出一行红色字体，“嗯？据最新消息，他们的第一炉材料并没有合格。”

“用金钱收买，你们拿手。赶紧去hz市成立一家公司，想办法参与到林家少爷的车体材料生产中去，等待杜石爱人苏醒，获得配方。”对方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听附近人员的建议，“嗯，新公司我们各一半股份，挂在我们的am公司和你们的jp公司下面，就叫mp公司吧。”

“mp公司？”党魁回了一句，总觉得哪里似乎不妥，不过他不会在这种方面来违逆md的意愿。“马上安排，保证明天上午，这家公司在hz市成立，注册资金在1亿美元以上。”

“好！这事就这么定。你再回答我一下，如何可以让太空武器的速度，达到每秒5000米或者更高。”这种问话方式，党魁已经很清楚，对方有人在指点。

“听科研人员说，杜家材料的吸热能力极强，过黒障的高温，能被它利用，理论上能转换为巨大的推力。”

“啊？”党魁听到了对方话筒附近传过来的惊讶声，不是一个人，应该是好几个，似乎还听到了“果然是可生长合金！没想到被中国抢先了。”

党魁第一次有种筹码太大的感觉，难道这个材料比想象中的还要厉害？他来不及后悔，赶紧把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琉球组织，能否坐实为一个恐怖组织？必须要把琉球的事压下去，才能在hz正常开展工作，否者被hz学生静坐、示威，那里的合资公司无法运行呀。”

“可以！马上就将琉球组织添加进全球a级恐怖组织名单。”

“那琉球的宵禁和戒严呢？红魔可能是个误会。”党魁斟酌了一下，觉得还可以更进一步。“琉球组织只是个符号，戒严解除，其他国家就不会施压。要知道，wk军力不强，抗不得太多压力呀。”

“慢！”对方似乎又停了下来，一些人在低低讨论一番，然后才有声音传过来：“过两天解除戒严。南风港让中方停靠，拒绝俄方，或许能成为他们以后互相猜忌的伏笔。继续执行你们自卫队的拦截行动，等两天后一并放开，让中方的撤侨，也成为一个笑话。”

“好！”党魁心中又是一闪，虽隐隐觉得哪里不妥，但是嘴巴上，他毫不犹豫地叫好，显得顺从，还不忘表态：“重心去hz市。”

放下电话，凌晨的闭门会议室响起了掌声。

无非是党魁能在压力中为国寻找利益，琉球问题一解决，全国处处歌舞升平，人民可以安居乐业等等。

党魁在虚受这些马屁时，心中闪过的不妥慢慢清晰起来：“下令让自卫队去堵南风港，是崔权安上报的信息，md怎么提前知道了？难道崔权安的身边，就有md的间谍？”他浑然没想到，他们的指挥系统，随时在md的监控下。

mp公司？各半的股权，希望他们能真正出资。嗯？mp？似乎是中文“马屁”的首字母，娘的，居然还真形象。

他马上制止住了同僚们已经词穷的吹捧，让助手把成立mp公司的事宜安排下去。

他趁着人清醒，盘点了一下近期的得失。化武危机，在琉球问题解决后，全部成为过去时。北方四岛，中方隐形舰的横空出世，也不了了之。叙利亚的地面战争，虽然一千西通连全军覆没，还成为了盟国之间的笑柄，总算是还了md芯片失窃的人情。

尤其是太空武器的合作，执政党在近几年内，应该会得到md的支持。这就够了，坐在台上的感觉酸爽，就让在野党继续yy去吧。

万消梳理着md所有接收到的资料，没想到杜家材料居然如此重要。可成长合金，这是一种比神经元更前卫的科学设想：认为合金，也和植物一样，可以生长，只是契机不一样。没想到这个契机是锻造！杜石或许都蒙在鼓里，但他是第一个摸索到这扇大门的人。

过两天，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去了。但是在分析中，又隐隐觉得不妥：琉球事了，才能全力去经营hz的mp公司。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wk没有了负面影响，在中国就不会被年轻人嫌弃。

不对！万消突然跳出了推断：关键是林家和mp的合作！

mp公司要想染指杜家材料，目前只有对接林家这个环节。wk擅长的是金钱攻势，但也要在无人唾骂的前提下。毕竟林家的后台是林大人，他需要顾忌合作方的背景。

要想保护杜家公司，一个分身必须马上赶赴hz。另一个再去的意义不大，不断制造wk或者md的丑闻，阻碍mp公司和林家的合作才是上策。

可是，从哪里着手？

185. 正面冲突

陆家医院，万消将md和wk的私底下交易说了出来，杜家材料的事情自然被隐去。

莫老和陆老听得脸色发白。

md挟反恐的大棍很多年，自己扶植的，哪怕是一帮“坑蒙拐骗抽、杀人放火偷”的肮脏团伙，也可以正大光明地送钱送武器，美其名曰支持“人权斗士”。

不符合自身利益的，哪怕是除暴安良的侠义人士，照样是恐怖组织。甚至可以今天这么说，明天那么说。

最近一次就是叙利亚的is组织，开始是md扶植起来对抗政-府军的，任他们在各地烧杀掳掠。政-府军去围剿，md就扛着人权的大旗攻击。随后孤立、制裁、空袭……一套组合拳下来，叙利亚陷入了内战，一直到现在。

后来is嫌md的支援不力，md转手就扶植更加听话的eg组织。

这些都是全球皆知的往事，md能够一场场导演，一是国力足够，二是帮凶够多。md需要的就是全球混乱，他们才能介入进去盘剥。诱饵是亘古不变的权力：爬过来吧，给你当总统。

内战，说到底就是权力的争夺？！

如果这里乱了，md能得到什么好处？莫老自语一句，陷入沉思。

万消将现在的形势，偷偷输入md战略智囊团常用的云计算中心，希望出来一个琉球持续动荡的结果，可能性只有03%。结果很明确，在md配合wk的联手镇压下，百多万人口的琉球，很快会肃清“异己”。

给出的03%，还是因为目前中方的护卫舰在港口停靠，wk的反华人士，可能制造一些动乱。如果中方介入，才有了这03%的可能性。

“出路在哪里？”陆老感受到万消和莫老神情的沉重，不由得喃喃自语，“在强权面前，难道正义也只是一出悲剧。”

“出路在北方。”陆离好像想到了什么，她咕哝一句后，叫了起来，“爷爷，在北方。有神谕：南方起事，北方动荡。”

“北方四岛的事情，来势汹汹，却去得蹊跷。执政党吃了个哑巴亏，已经不叫唤了。”陆老无奈地说道。

“那也许，不是北方四岛的事。既然神谕能预知‘分身现’，它所指的动荡，可能是另外的事。”

莫老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陆离，老眼中似乎有万花筒在转，神色渐渐舒展开。

万消也受到启发，在云计算中，加入东北亚形势陷入对峙的条件，而且是中方、俄方和xc三方有限合作的情况，再将反华士兵偷袭中方护卫舰这个条件也放进去，等待着新的结果出现。

“我去趟地宫。”莫老站了起来，“神灵或许还有提示。”心中显得非常激动。

“大半夜的，干什么？”陆老有些不放心。

“起事从来不可能一蹴而就。我们将起事的过程想得太简单了，或许，现在只是起事的准备阶段，我们潜伏一段时间又何妨。最起码，琉球人民的心中，已经知道自己在wk的地位了。”莫老似乎又充满了斗志，“他们如果来清除，该抓百万琉球人中的谁？换一个思路，其实复国的进程没停过。”

“换一个思路？”万消大受启发，“琉球事了，才能安心经营mp公司。是不是也可以说，只要是wk的负面影响，都会影响到mp的经营。”

云计算中心已经将结果分析出来：如果在东北亚发生多国参与的对峙，md和wk的精力将转移过去，琉球动荡的可能性812%。

“如何才能发生多国参与的对峙？”

系统中，早就有这类假设：“xc和gh发生正面冲突；xc和wk发生正面冲突；wk和俄罗斯发生正面冲突。三者居其一，就形成对峙。”

“哪个可能性最高？”

“xc和gh。”

“如何发生？”

“压力，给予xc足够的压力。”

万消也忽地站了起来。

陆离吓了一跳，自己说了一句，他们怎么都反应这么大。她也跟着站起，陆老一脸狐疑地起来。

“给xc压力，他们会怎样？”万消看着莫老问。

“打gh。”莫老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

陆老哈哈大笑，他接过话题，“不管谁要欺负xc，他们就一个反应，打gh！这个坊间传闻了几十年。”

万消想到俄罗斯的做法，难道这就是各国的战略？

果然，陆老接着说道：“md最牛叉，想打谁就打谁；yl是跟屁虫，md打谁他们打谁；wk想打谁，搬出md打谁；俄罗斯，谁骂我就打谁；xc是谁打我，我打gh；可怜的gh，谁惹我，就向着md哭。”

第二天。

绥芬河边，万消和金雯并肩走着，一起赶赴县城。

“你还会回来吗？”金雯客气地问。

“会！”

“嗯？”金雯有些意外。

“你的蓝耳客户中，很早时有个网名叫‘怀念’的顾客，他订了一株蓝耳，那就是我。”万消若无其事地回答。昨夜，他已经侵入阿里的后台，增加了这个订单。一株，金雯也不可能有很深的印象。

“啊？”她拿出手机，登录上去，果然发现怀念的订单，“自取？”看到后面的备注，金雯更是好奇。

“你为什么不早说？”她收起手机，有些歉疚地看向万消。

“我也是听你说，进县城除了取自动喷淋的控制模块，还有蓝耳包装盒，才想到你就是那个小网红。”

“你为什么自取呢？好远的。”

“她喜欢呀！”万消抬头看天，存贮器上，杜宛适的资料一遍遍闪现。

“她是谁？你女朋友？”

万消点点头。

“她这次为什么不一起来？”金雯的八卦心被吊起。

“她现在过不来。”万消再次侵入九院的系统，发现有技术人员在杜宛适所在的病房里，加装一个隐蔽型摄像头。

嗯？万消马上转入林少的云盘，没有新的内容。

万消快速搜索。王副局长的、九院院长的，齐琳的，都没有特别的情况。

手环。万消连上王副局长，正好听到了林大人的声音：“职工股的事情，已经办妥了？”周围环境上分析，王副局长和林大人一大早的在公园散步。

“妥了。杜石在看守所留有电子签名，我的权限就可以拿到。拟定的条件是：一旦杜家原因，造成技术人员失业，自动获得杜石的10%股份，其权益不随杜石股权的转让而转移。”

“有点牵强的道理。但是电子签名的时间必须去交易系统自动生成，这怎么弥补？”

“杜石的股份转移多次，都是在杜石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因此这个理由虽牵强，但没毛病，反正现在死无对证。时间的问题，料万消也不敢来告。况且，我已经安排人员在九院安装了隐蔽监控。万消敢来争取这些股份，直接拿杜石妻女的生命威胁。”

金雯听到万消发出一声低喝：“混蛋！”

整个人似乎没有了人气，像军事区的那台自动射击的装置，杀气凌厉，金雯不自觉地后退一步。

万消怒了！

186.煞气冲天

敢拿杜宛适的生死来威胁，一股新的情绪刹那间生成。如果血性是诛杀邪魔的一往无前，那么愤怒，就是神魔通杀的疯狂。金雯感受到身边的万消，煞气冲天。

“怎么了？”金雯惊疑不定。

万消的程序外，一个非常复杂的bug生成。其他的情绪，对程序的调用，都有倾向性：如慌张，让程序的运行安全优先；如狠，对所狠对象好坏不论的否认；如血性，对坚守的执着；如哀，如无奈，只会影响推断的偏好；唯独这个怒，似乎要调动程序所有的资源，是那种要将能源刹那释放的癫狂……

程序自动保护，虽无法消除这个bug，但及时把万消，从这种怒的状态中隔离出来。程序如大地，情绪如浮云，表现欲就像大地与浮云之间的风，这是万消对情绪的总结。

现在多了一种生态：怒这片浮云，下雨如注，直接影响大地！

金雯再退后一步，看着万消觉得非常陌生。

“没什么。”万消回过神，神色依旧严肃。

“吓死我了，你好像变成了恶魔。”金雯笑了笑，努力让气氛轻松一些，“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嗯，有人想对我女朋友下手。”万消的怒，像滚滚乌云，漂浮在大地上空，雨止云不散。万消突然调阅出一句名言：人类最大的敌人，是难以控制的愤怒。

“哇，你真好。”金雯居然双手合在胸前，眼中冒着小星星地盯着万消，“你女朋友真的要幸福死了，有这么关心的男票。”她第一想法，不是想知道谁、或者为什么下手，而是对关心的感动，女人的想法会瞬移。

“她不会死。”万消很认真地回答。

“呃。”金雯有些尴尬，这个人真无法聊天。

她看万消大步走着，这气氛一下子有些奇怪。

“呃。我也有一个这么关心我的男友。”金雯跟了上去，似乎为了挽回刚才的不吉利话语，“他是量子研究的高级工程师，当下最热门的学科。”

“嗯？”万消放慢了脚步，“这么厉害，多大了？”

“29岁。是不是很老呀？”一说到男票，金雯的话就多了。

“很年轻呀。”万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就是。但父母觉得他太大了，毕竟我只有22岁。好在他对我很好。”金雯的眼睛似乎看着遥远的地方，“有次，那个参谋，托大官对我父母说了对我的爱恋，我父母没同意。被男票知道了，他还是找参谋大闹了一次。连大官都夸他，血性知识分子。”

“他在哪里？这两天没看到他呀。”

“他在海南的实验室。两头跑，一半时间在那边做研究，一半时间在这边守候。机构上，他也属军事基地，但这里的大官不太管他，随他进出，就经常来我家的蓝耳大棚帮忙。”

“难怪呀，你年纪轻轻的肯陪父母在山区生活，原来有白马王子经常出现。”万消做恍然大悟状，开了一句玩笑。他的分析中，很多东西乱闪。

“哈哈哈，也是一个因素。不过他没你高，没你帅。我妈妈曾偷偷问我你怎么样，被我一口回绝了。你是不是很失望呀？”

“绝望呀！”万消也笑着回答。有了愤怒的情绪后，表现欲就一直浮现，似乎是程序邀请出来，防止被愤怒控制的一种手段。金雯看着万消，这个小伙很活泼了。

陈敬成等在tj机场的外面，万消来时联系了他，说有急事，只能在机场见面说，换机正好有个把小时的空档。

“难道，他拿到了另一块芯片。”陈敬成非常激动地想，有什么事不能电话里说呢，只能是有东西交接。

他也有事要说。今天am公司，居然通知他参与芯片开发，一款争对中国市场的车体监控芯片。他终于又回到老本行，还可以动用全球目前最先进的芯片制造设备。

陈敬成有把握，要是再给他一块13层的芯片，他可以将10组数据全部分析出来。

当他看到万消时，见万消伸手过来，激动地紧紧握住，可惜，手心里并没有异物出现。他有些奇怪地看了看握着的手，这不是万消的风格呀。

找个咖啡雅座，万消轻声地问道：“你对量子计算机有了解吗？”

“呃，你从音乐转向量子研究了？”陈敬成有些奇怪，“有所了解，你想知道哪方面的？”

“一台量子计算机，它除了电源外，还有没有和外界相连的地方。”

“呃。你的问题让人憋内伤呀，我心里已经调出了所有量子计算机的有关知识，结果你问了这么个问题。”陈敬成做了一个松口气的夸张姿势，“你问对人了。”

万消专注地看着他，所有屏蔽都打开。

“传输线。量子计算机算半天，都是为了应用，所有的结果都要传输出去。比如连接显示器、控制器、发射器……”陈敬成说了一堆的专业术语，然后越说越慢，最后停了下来。冥想一阵，“还有接地线。有电源进，必定有接地线。”

万消的分析中，又是一阵乱闪。

“芯片的制作。”万消转移话题，“am公司让你去md研发，还是在tj？”

“先在这里收集数据。不过这个已经有了，我在jp公司时，已经有中国车体的监控特性需求汇总，随后去md研制芯片。很快的，这套设计，我在心里已经模拟过好几年。需要的信号来源……”

万消打断他的专业演讲，他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芯片的好坏一般用运算速度来衡量，那么，程序运行的快，和芯片设计的快之间，有没有什么联系？”

“所谓的快。一种是所有的设计，都为了提高运算的快速，常用于军事，这是一个方向。另一种是多头处理，可以同时对接很多的云计算中心，追求的是协调处理能力，常用于商用。我就主攻商用的芯片设计。纯粹追求快，已经被量子技术革命了。”

“那么，我的就是商用13层了。”万消自语一句，陈敬成没有注意。

“你能设计并制造出13层芯片吗？”万消有些期翼地看向陈敬成。

187.无奈的抉择

“哈哈。”陈敬成一下豪情万丈，“这是眼前的事。在国内，我可以制造出伪1层芯片。就是在我国的11层制作工艺上，立体地设计两层。如果在a的设备上，我有把握制作1层芯片。技术的壁垒，一旦破解，就嘛也不是。”

万消松了一口气，“你去d，能制作一片1层的协调芯片吗？”

“我就有这个目的。”陈敬成点点头。

“我给你划了点钱，如有可能，我需要你的芯片。”万消伸制止了陈敬成的开口，“但是要保密。”

万消看了下时间，继续说道：“你这次去d后，可能会被派到p公司，这是个即将成立的公司，在h市，到时候我们见面的会就多了。”

“你怎么知道？”陈敬成一惊，“我今天才接到通知，研制的芯片就是为了拓展p公司的业务。”

“哈哈。”万消站了起来，“或许以后我们还是同事。”

“也邀请你去做技术支持了？”

万消没有回答，心里想着，我是老板！

琉球岛。

d的驻军港，他们从海底探测系统上，发现方的潜艇又退出了12海里线，消失在大海。驻军长官犹豫一阵，把自家的潜艇叫了回来，这可能是人家在提醒：你回吧，别傻不拉几地伏在海底，早锁定你很多回了。

反潜直升，在d驻军港外的12海里线附近，加紧巡逻，要给川贝号航母战斗群回来清场。

白虎舰已经离开了南风港外围，此时正在d所谓的第一岛链上穿梭。什么宫古岛、西个表要塞，d和k曾叫嚣着要在那里驻军，在白虎舰的穿梭下，一切都变成了笑话。

李趣命令在那个海域，每一刻钟开启一次雷达，每次开启时长分钟，炫耀着晃过来晃过去。如果遇到琉球驻军的反潜直升正好起飞，还远距离跟踪锁定一番。

那个飞行员一直提心吊胆着，这辈子，除了演习，是头一回被他国的武装锁定这么多次。每次直升采取自主避让时，他都有一种被耍猴的无奈。

驻军的指挥心，将白虎舰开启雷达的位置，全部描绘出来，并将挑衅的锁定频次都记录在案。这是在用行动警告，什么第一岛链，不过是大马路上的几粒石子而已。别太当回事，分分钟可以清扫。

万消的分析，感受到了一种支持，白虎舰此时在营造的气氛，对他拖住琉球的事态，绝对有帮助。

万消坐在tj飞h的飞上，分析着如何解决杜宛适母女被威胁之事。最简单的方法是杀了王副局，但一名公安副局长被暗杀，绝对是捅了马蜂窝。万消倒不是怕留下痕迹，却担心被林大人这样的人猜测。人类的跳跃性思维，是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就像当时林洛y的被杀，林大人竟然在公墓安置了密探。

再杀林大人？他还有帝都的关系，更是有大量的警力愿意出力缉凶，换取升官的筹码。万一引发了警方对杜宛适的控制，周旋余地更小了。

要不转移，从h转移到其他城市，或者别的国家。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但是，这个方案，也让万消犹豫。转移对病人肯定不好，陌生的环境，据说唤醒的概率更小。

再者，杜宛适一直惦记着将她爸爸的事业发扬光大，如果逃离，他们的生产车间，肯定被林家收了。谁知道车间的设备，和制作杜家材料之间，有没有必然的关系？这个险，万消不愿冒。

或许只有周旋这一条途径了，这实在是一个无奈的抉择。

万消到现实以来，所有矛盾都是通过杀戮解决，不能动的周旋，自己能胜任吗？分析，始终是个不定数。

飞稳稳地落地。万消探测到杜宛适的病房里，齐琳正好进去。是呀，就在这里吧，这里还有好朋友天天来陪伴。

“小妮子，你怎么还不醒来呢？”这是齐琳每天的开场白，“万消今天回来了，你开不开心？”她边说边整了整杜宛适盖着的被子。天越来越冷了，已经是真正的秋天。

“你知道吗，今天学校突然通知，我们这届的材料学生，收到了d一所大学的交流邀请。我已经递交了护照和学校证明，你要是醒来，我们可以一起去。真没想到，我们学校的材料学科，居然在d有这么大的名气……”

好快的动作。万消监听到这里，分析理出了脉络：太空武器的重要性，被d拔高到一个新高度；与之相关的杜家材料，变成了他们势在必得的任务。昨天拟出的计划，今天已经全面启动。陈敬成、齐琳他们收到的邀请，都是为p公司的运行铺垫。

被刺激了？白虎舰的横空出世，他们急需一个新的领域，来重拾信心。

“你好，是万消先生吗？”场出口处，一名穿着黑色夹克衫的男子上前搭话。

“嗯。”万消已经看到了他衣服领口内的微型话筒。

“请你跟我走一趟。”他晃动了一下警察证件，“我是法警，有一项债务纠纷，需要你去法院说明。”

“什么案件？”万消站着没动，“法警应该在执行案件时才出动吧？什么案件被判决了，要执行到我这里？”

“废他妈的话，你走不走？”那男子凶狠地靠上来低语一句，一甩夹克衫的衣摆，露出了腰上挂着的铐。

“我被警号为h900062的警员，从场出口带走，请一直定位我的位置。”万消极快地说了一句，这个男子一脸的惊愕，“我给律师留言，这是我的权利。”

那男子没有了刚才的凶狠劲，并排和万消一起向停车场走去。他没有想到，自已故意一晃的证件，居然被万消看得清清楚楚。

“是王副局长找我吗？”坐进了车子，司一言不发开车，万消突然对坐在身边的黑衣男子说道。

他又是一愣。疑惑地看了万消一眼，并没有说话。

“没什么好奇怪的，我认识王副局长的时候，他还是林大人的秘书。”万消放松地往座位上靠了靠，“不过，片警冒充法警，让我有些忧郁呀！”万消侵入h公安系统，根据警号查到了这个片警是宋所长下。

“你直接汇报宋所长，就说我要见王副局长。”万消不依不饶，继续说道，“老朋友这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呢？还是一个惊吓呢？”

!!:!!

188.互相忽悠

同行警察没有犹豫，他佩戴的执法记录仪上，已经录制了万消的音频，用手机发给了宋所长，随后一个电话过去，嗯嗯呀呀地回答着。打完电话，他通知司机，直接去市局。

万消监控到了他们的对话，无非是宋局长的猜测：是不是这次行动，已经被万消提前知道？那么能告诉万消情况的人，不是一个所长可以得罪的，要求片警小心云云。

一进市局，有两名正装警察，带着万消直接去了一间小会议室。两人什么话也不说，一个守在门口，一位站在窗口。万消侵入王副局长的手环，他正在开会。

没多久，齐琳打来电话，问他何时到？还很开心地告诉她，居然已经获得了md的签证，网上递交的申请，很快就收到了网签通过的消息。对方学校还发过来了机票号，晚上9点的飞机，从hz直接飞旧铜山，恍然如梦的感觉。

万消有心劝她别去，但听着她那开心的语调，又不忍说出口。在分析中，md应该还不至于做出害人的举动，其他的伎俩，估计也是为mp公司的运行正名而已。

太空武器，难道还有什么更可怕的前景？

万消坐在会议室，并不担心。虽不知道王副局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知道，宋所长的担心，很快会传染给他。

周旋，必须要让对方有所顾忌，否者就是被戏耍。

万消忽地想到了一个办法。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同时侵入移动后台，将自己的呼叫拦截在后台。这时候，如果到移动公司去查，这个号码已经拨通了对方，通话时长也会正常显示。

“首长！我已回到杭州，非常顺利。谢谢您的推荐，那里非常震撼，以后有机会还想拜访……嗯，现在呀，在公安局，王副局长找我有点事……别，不麻烦您大驾。我是守法的公民，能有什么事……真不想麻烦您！谢谢！”

万消装模作样打完电话，塞了一个无线耳机，安静地坐着听音乐。

三个小时后，王副局长已经回到办公室，看到了宋所长的未接来电。了解情况后，他皱起了眉头。这事，除了向林大人面对面汇报过之外，就在自己办公室，给宋所长打过一个电话。被窃听？不太可能。宋所长泄露出去，也不像，要这样做，他大可以不告诉自己。

正如万消推测的一样，他陷入了猜测的泥沼。

天烟了下来，一位警察敲门而入，低低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王副局吃惊地抬起头，对方点点头，匆匆出去。

他拿起电话开始拨号，一下一下越按越慢，犹豫一阵又挂了电话。

“什么事情都请示林大人，自己有啥用？”他心里纠结，“可万消怎么知道是自己去叫他？万消打的电话，居然是火箭军的配号。虽然高级技术人员也会有国家分配手机号，但更多的是军人。他忽然去的那个军事基地，难道是某个高级将领推荐？”

下属又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开始？王副局终于下了决心，不试试，怎么知道？

万消所在的小会议室，门被推开，又两名警察走了进来。一人捧着一台手提电脑，一人端着一只大茶杯。在万消的对面坐好，他俩分左右坐下，中间的位置空着，那只大茶杯就放在空位的桌上。

灯被全部打开，原本守卫的两名警察走了出去，王副局长慢慢渡步进来。

万消抬头，慢慢坐正身体，表情严肃。

周旋就从这里开始！

王副局看在眼里，暗自点头，这是一般人看到这个场面该有的举动。

他不慌不忙坐下，拿起茶杯，对边上的人说道，“小刘，你先介绍一下情况。”

小刘拿出一个录音设备，放在万消和他们中间，红红的指示灯闪烁，录音开始。

“你是万消？”

“是的。”

“杜家材料公司，你是否有70%的股份？”

“是的。”

“谁转让给你的？”

“这是商业机密，我无可奉告，有事请找我律师。”万消开始摸口袋，露出了一张名片。那是他在tj机场时随手领到的广告名片。

“我来告诉你！”王副局突然大声说道，“转让给你的人，叫程群龚，那是一个贪官，现在已经被查。”

“这和我没有关系，我们的交易，国家产权交易网已经认证，符合国家的法律要求。”万消的声音也大了起来，让人听不出是紧张，还是心虚。反正上身已经坐得笔挺，拿名片的手，又放了回去。

“好，我也不说这个。”王副局依旧以一种压迫的口气，“程群龚和你签订转让协议时，有没有提到一个附加条款？”

万消忽地一愣，有些惊讶。

王副局暗喜。

“任何公司，不管是杜家还是李家，都得遵守劳动合同法。当超过20人一起失业时，公司需要有保护劳动者的方案。因此，杜石作为法人，在劳动部门备案用工时，签订了一项保护劳动者的条款。小张，你给他看。”

那位拿笔记本电脑的警察，将手提转个向，推了过去。

里面的内容，万消已经知道。他装出很认真的样子，仔细着，脸上的神情不断变幻，掏出手机，在人家制止前，咔哒拍了一张。

“既然是涉及我个人利益的条框，我有权知道。我的律师也很快会收到。”万消看着他们解释道。

“随意。”王副局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不归我们公安管，但是，因此事引发了纠纷，公安就有责任将这个事情调查清楚，给双方一个交代。小刘你说下情况”

“事情是这样的。杜家公司的技术人员代表‘徐生’，因为杜家停产超过了一个月，带领那些技术人员来讨要条款上规定的10%股份。可是杜家没有人出面，更无法出钱赔偿。他们于是用这10%的股份，换取在林家公司的年薪制工作。这是劳动合同法中，提倡的企业间互相承担原则。”

万消不由得冷笑，这个王副局果然是编故事的好手。

“林家派代表去杜家公司评估，门卫不让进，发生了推搡冲突，林家代表报案。”

“知道了吧，这就是让你到公安来的原因。”王副局接过话题，看着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万消，心中得意起来。自己的计划，一环扣着一环，小年轻哪里会是对手？

“在产权交易网，成交前我们查过各种链接，没有任何附加条件。”万消似乎在努力回忆当时的情景，“而且，在新西兰时，杜宛适很明确地说过，他们每年都缴纳失业保障金。对，就是缴纳了失业金。”万消说到这里站了起来。

“那就提审杜宛适！”王副局长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189.娘的憋屈呀

万消腾地站了起来。对面的小张和小刘也站起，冷冷地看着万消。他们的眼神中，那是相当的笃定，还没有人敢在市局撒野。

“难道你们不知道她还在昏迷吗？”万消憋出一口气，很缓慢地说道，眼神中有挣扎的不甘。这还真不是他模拟出来的，程序外的愤怒，已经在下着瓢泼大雨。

“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而我这里有劳动部门提供的保护条款备案。或许，是劳动部门的疏忽，没有将这条及时报送到产权交易网，导致系统审核的遗漏。”小刘解释道。

“我们不管你们七七八八的交易，找你调节的是，阻拦林家派人进公司的事。你现在是大股东，只要同意林家的代表进去一下，又不会搬走什么，他们报案的这个纠纷就算调停了。你可以回去，我们也有了答复。”小张在边上提醒，红黑脸唱得很溜。

“那是不是任何人要进杜家公司，只要阻拦，产生推搡，就可以报案，我都得到这里来接受调查？”万消盯着王副局长问，眼神中有着闪躲，也有着犹豫。

“理论上如此，报案必查。”小刘点点头回答。

“那我打个电话。我情愿捐20%的股份，给火箭军的科研机构。”万消作势拿出手机，“我只想完成杜宛适的嘱托，让她可以有个自主研究材料的环境。”

“那也不一定。”王副局长忽地接口，“类似的报案，我们这里处理过一次，可以作为依据。再有这类纠纷，也能认定对方闹事。小伙子，捐献给火箭军的科研机构股份，那也得全体股东同意才行。杜宛适不还在救治中吗？”

万消放下了电话，似有所悟。

“杜家公司，在我市也有不小名气。杜石妻女的情况，我也非常同情。”说到这里，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万消，语速缓慢地说道：“我一直都关注她们的救治情况，以后也会关注，局里有很多人会关注。”

万消的愤怒在程序外滚动，他的手被不自觉地抬起，程序又艰难地控制着手按到桌上。两者的争斗下，外人看到的是手在颤抖。

对面的三个人，两站一坐，都冷冷地看着万消。会议室内只有万消的手，快速触碰桌面发出的轻轻哒哒声。

杜宛适的容颜一遍遍闪过，她的一举一动，360度全方位被万消调阅。愤怒慢慢退去，表现欲占了上风，万消做出失神状，颓然坐了下去。嘴里喃喃了一句，“这可如何是好？”

王副局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心里想着，虽没有达到万消被吓得马上同意交出股份的效果，但是这种威胁，他已经深深体会进去。看来这个小伙子还算有情有义，割让股份的可能性还是很高。

“你先回去，明天如果林家再派人去杜家公司，让他们进去看看，就当是参观人员。小伙子，处事需要进退两步。纠纷演变成斗殴的大案，我们公安见得多了。”王副局站了起来，故意语重心长地说了句，起身就往外走去。

他也不敢逼迫太过，感觉上，万消和某个火箭军的官员有关系。从万消的神色上分析，这个关系并没有好到可以随时说话的地步，但也不是普通的点头之交。

万消出了市局门口，打车径直去了九院。刚才，他分析出，还需要布置一个疑魂阵。杜宛适的安全，让他心里没底。

汽车电台上，正在播放一则新闻：hz市的创造小镇，引进了一家外资企业mp公司，首期注册资金就达1亿美元，而且还和xx大学联合设立了材料实验室。

首批本科交流生，已到机场，开始为期一个月的学习交流。根据大家的交流情况，结合学生的申请，将会产生第一批学分互认的本科交换生。以后将在车体材料、监测芯片等多方面展开合作。

万消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力。回顾入世以来，除了地瓜干酒吧对付几个小流氓，是小百姓之间的纠纷，其他的件件事情，都涉及到了国家队，或wk、或md、或者林大人主持下的当地势力。

在事件中，自己都是被漩涡带动，如何努力，只能是事件推动中的一个路人，身不由己。他暗暗发狠，这次，一定要成为推动漩涡的主角，哪怕对手是天，也要血染长空。

汽车电台上，还在进行报道：hz市刚刚成立的林氏材料公司，和mp公司达成了合作意向，前期合作的项目为车体材料生产。另外，mp公司的最新型车体性能监测芯片，也将投放市场，这是款由中国人设计制造的芯片，符合中方的道路特点、司机的驾驶习惯……

娘的，好憋屈。万消的无奈浮现出来。

如何保护杜家的配方？

他对这个配方一点不懂，担心mp公司的技术人员到了后，以王副局所说的参观名义，就窃取了材料的制作工艺。那该如何向昏迷中的杜宛适交代？

万消侵入工商系统，发现林氏材料公司的法人，是林大人的一位远房表亲，正好也是姓林。万消侵入他的云盘，果然备份着欠林少巨款，用新公司全部股份抵押的协议，还在产权交易系统中正式备案。权大遮天。

进入九院，万消坐在杜宛适的床边，马上探知到了隐蔽摄像头的位置。他拿出从护士站借阅的治疗记录，开始打电话，将他去tj市以后的情况，汇报给了瑞士的一家医院。当然，这些电话都是假的，但是在移动的后台，有正常的通话记录。

末了客气地询问对方，还特意重复了对方的回答，“这套治疗方案稳妥，营养液配方合理，有助于病人的苏醒……”

然后在杜宛适这里闲聊一阵，再去隔壁她母亲的病房，也将治疗方案通报一遍。他知道，这里的情况，很快会汇总到王副局长那里，断绝了他们想在治疗中，暗中操作的可能性。境外医疗机构监视着呢！

万消下九院电梯时，正好齐琳打来电话，万消不便多讲，不想齐琳也被王副局长关注，祝她顺利后，挂了电话。

万消一出电梯门，一位病人正好等候在外面，张护士推着病床。“嗯，张护士，又有新病人呀？”万消瞄了一眼，随口问道。

“是呀。这是个车祸病人，一个多月了昏迷不醒，这不转到九院来了。”

好瘦呀！万消有点感慨，九院的营养液配方还是独到，杜宛适在这里，一点都没变。就在这里治疗吧，万消将结果备份。

190.这盆肉不得不吃了

万消回到自己的房子，已经发现小区内增加了一些隐蔽摄像头，正好布设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这套房是他后买的，也是杜宛适流泪那天，他才将之暴露出来，看来王副局对自己的功课做得很足呀。

来吧，既然是周旋，总要把自己随时暴露在你们面前，省的你们老是惦记九院的母女。

王副局手环的定位透露，他正在林大人的办公室。从智能手环拾取的音频分析，那里只有三个人。王副局长将与万消的对话还原，很客观，就连万消的举动，也只是点到为止，没有作说明。

“他还是怀疑劳动保护条款。”林少的声音。他的语速依旧很快，说明他还在兴奋中，与跨国集团mp公司合作呀，谁不自得！

“是的。但是，他对派代表进去检查，也没有拒绝。”王副局长回答，声音中，有些恭维的调调。他总是把自己定位得让人非常舒服。

“那是没办法。”林大人开口了，万消一下子想到了他的一夜白头。“他怎么会和火箭军的高层有关系？背景有些复杂呀。”

“也能理出一条脉络。”王副局长恭敬地回答。讲完这句，他停顿了。

“王叔，你就直接说，别卖关子。”林少笑着催道。

“不是卖关子。”此时的王副局应该是看了林大人一眼，“杜石犯事时，杜宛适正好在新西兰游学，这点和万消今天提到的，在新西兰遇到杜宛适正好相符。他们在那里相识相恋，保持了联系。”

“杜家的情况急转直下，万消决定从瑞士回来帮她。碰巧她们家的股份，在程群龚手上，或许是万消猜测到了，或者是程群龚放出了风声，万消和程群龚，在国外完成了股权交易。”

“谁主动的可能性大？”林少插嘴问道。

“程群龚！”王副局回答很快，“他的两个儿子早就在国外，而且他们要了万消的音乐版权分红。在海外的人，对于成名的华裔人士有天生的亲近感。或许他的儿子牵线搭桥，和万消一拍即合。”

“娘的，白眼狼！”林少狠狠地骂了一句。

“万消回来后，和杜宛适在一起的时间不长，就发生了她被绑架事件。从现在得到的信息分析，应该是jp公司收买了黑涩会所为。或许杜家材料，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出彩之处。”

“我知道，是耐高温，特别耐。”林少感觉已经是一个材料达人的模样。这句插话，将王副局还想表达的意思堵了回去，他是不会当面得罪林少的。

“超高速列车项目，毕竟第一次测试很成功，用的是杜家材料，其性能可能引起了火箭军的兴趣。目前杜家材料，只有一个万消是活人，他们找到万消商议材料事宜，也是情有可原。”

“你是说，万消这次去tj，和火箭军的高官搭上了线？”林少似乎很不相信。

“应该是的，我过来晚了一点，没参加林少的合作典礼，正是在查万消的通话记录。和火箭军的高官通话，他是第一次。如果早有联系，应该在杜宛适被绑架时，就会去求救，而不会失魂落魄地在校园里转悠。”王副局长的推理能力，让万消省了很多麻烦。就听到他继续说道：

“火箭军的高官，为了表达诚意，邀请他去超级相控阵的基地参观。我从他的行程上分析，应该去了那个地方。超级相控阵，正好隶属于火箭军。”王副局长沉吟了一下，万消探测到林大人那特有的喝茶声音，茶水较烫，他喝时带有风雨声。

“或许有导/弹发射车，需要用到杜家材料。你看，那导/弹发射时喷射的高温，正好需要杜家如此耐的材料。这样，才会有在小会议室时，万消提出20%股份捐献给火箭军的反威胁。”

“娘的，杜家材料真是好事多磨，每次快要得手，都会和军方扯到一些关系。”林少的话语中透着不忿。

“万消的个人背景，有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林大人突然开口。

“没有。再次核查，他从小在瑞士长大，父母是华侨，与国内也没有多少联系。”

“那就按原计划行动。”林大人做出了指示。

“真的？老爸，可以直接抢？”林少好像看到了金钱滚滚而来。

“笨，用手段。不能伤害人身。”林大人骂了一句，“火箭军是新搭上的线，说明看中的是材料。不像鸿鹄的大校，还可能看中人。那么，材料从我们手上给，和从万消手上给，他们不会太在意。”

“哦，明白了！”林少恍然大悟状。

“但，他们毕竟有了联系，因此，也不能过火，一旦引发火箭军高官的同情，也会带来很大的压力。”

“明白，明白，不会死人。”林少语调愉快。

“上次的材料不合格是怎么回事？”林大人似乎叹了一口气，“你要是能真正接手杜家材料，做实业倒不失为一条好路子。”

“我叫徐生进来，他就在楼下等着。”林少不接做实业的话题，他开始打电话。

“明天，派徐生和几个便衣再去杜家公司，总要进去看看，形成一个我们有股份的做派，慢慢压迫万消，先将10%股份到手。有了10%的突破口，再慢慢蚕食他的股份……”王副局向林大人汇报着。

林大人应该是同意的，这点从他不打断王副局的讲话中，可以推断出来。万消也是头大这个事情，劳动部门的证明材料，相信是盖着大章的，林大人一句话，肯定给开嘛。

哪怕万消搬出更大的靠山，劳动部门也会以临时工自主出具材料为由，推掉责任。然后出一份管理不严的道歉，开除一个倒霉蛋，自己就抽身事外，既示好了林大人，也不得罪万消搬出的靠山。

可是万消清楚，他没有靠山。

“应该是温度控制的问题。”徐生在这种场合，非常紧张，直接说着原因，“炉内的温度有偏差，几次温度的调整也不到位。”

“杜家材料怎么成功的？”王副局这句问在点子上。

“他们使用特殊的热电偶，时间上控制也精确……”

“哪里有这种热电偶？”林少打断徐生的专业讲解。

“杜家公司。”

林少挥挥手，徐生走了出去。他看着林大人说道：“老爸，这盆肉不得不吃了。”

191.黑夜手段飞舞

黑夜事情多。

在林家人商议的同时，mp公司的几个高官也在分析一天的成果。没想到公司的开张这么顺利，看来鸟居先生提议的落户在创造小镇，是一步符合中国国情的好棋。没做背景核查，就直接欢迎了，省了许多麻烦。

更绝的事，林家居然也在当天成立了公司，鸟居先生一提议，幕后老板林少就答应了合作的要求。还主动透露，他们不仅仅有hz炼钢厂的车体材料全部股份，正准备接收10%杜家材料股权。

一个股份公司，只要拥有了股权，就有了撬开管理权的缺口。他们不在乎公司的盈利、市场等一切商业目的，只要配方就行。几个人在商议，该如何趁热打铁。

“从我多年的中国经验，林少表现出的对金钱热爱，超出了我所接触的所有官二代。他可能极其缺钱，要不对金钱的迷恋变态。”鸟居的分析，非常到位，不愧为心理学庄家。“可以给他一点动力。”

“怎么说？直接给他中介费？听说官二代很喜欢这种劳务费。”md派出的管理人员，也对中方有些了解。

“那是一次性，不能激发积极性。我建议跟他明说，然后抛出筹码……”

正好在林少提出要吃那盆肉的言论后，他的手机及时响起。林少给了林大人一个禁声动作，然后打开了免提：

“鸟居君好！”林少故意做出一副惊喜的模样。

“林老板好。”鸟居的普通话很好，“这么晚打扰你，是敬佩你的魄力。你没有中国人常有的口头禅‘研究研究’，与你合作很愉快。”

林少对父亲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地客气着，“哪里哪里？”

“我就直说了，林老板。”鸟居的马屁拍得很到位，点到为止，让人认为他是真的这么想，“你hz钢铁厂的车体材料车间，先天不足，改进后，也只能提供低档车的车体材料。我们的mp公司，生产的是中级车材料。不过，我们的重心在检测芯片上，车体只是一个拓展市场的载体。高端材料，利润最高，就是你有10%股份的杜家材料。”

林大人凌厉的眼神看向林少，林少摆摆手，示意无妨。鸟居接着在游说：

“你也知道检测芯片的利润，高达50%，我们愿意用芯片的股份，分享你的杜家材料股份。这样，你的公司就有了车体材料和芯片两份互补的市场，而我们呢，可以提高车体材料的档次。这是个双赢的结局，你觉得这个合作如何？”

“怎么参股？”林少也不客气。

“芯片的股份给你50%，我要杜家材料20%的股份。知道你能拿到更多的股份，我可以先给你股份，以示诚意。”鸟居开出了诱人的条件。

“你为难我了。我现在只有10%，到哪里再去给你拿更多的股份。”林少装作拒绝。

“林老板别忙回绝，我们是势在必得。你知道西方，有完整的赛车体系，需要的高档车材料稳定，这是我们的需求。你们没有好的检测芯片，尤其jp芯片出问题后，形成巨大的需求真空。我们即将推出的芯片，是由中国人设计研制，可以吞下这个市场。50%够显得我们的诚意了。”

“可是杜家材料，股份在人家手里，你似乎应该找他人去。”林少有些无奈地回答。

“我相信林老板的能力，需要资金购买，我们可以垫资。而且，这件事也不是要求明天完成，在hz市，我知道没有你办不成的事。”鸟居君显得非常有诚意，没有时间限制，听得林大人也微微点头。

挂了电话，林少手舞足蹈，“百亿呀，老爸，光50%的芯片就值百亿呀。这杜家材料这么值钱了？”

“你准备怎么做？百亿，也得有手段吃呀。”林大人一瓢冷水浇出。

“有办法！”这次林少居然胸有成竹，“王叔接着安排人，陪同徐生他们去闯杜家公司，形成压力，将谋划好的10%尽快弄到手。我会安排人，去拉万消下水。”

他看到林大人一副不可置否的表情，急急辩解到：“王叔那边一压迫，百姓哪能跟官斗？万消肯定郁闷。这是一个男人最脆弱的时候，何况一个搞艺术的年轻男子。美女、赌、毒……一套组合拳下来，多少明星不是毁在这上面。放心，老爸，我不会拿刀枪来解决问题的。”

他得意地挥了挥手，“到时候，他遇到资金困难时，卖股份算什么，灵魂都会卖。”

万消非常无语。那么就周旋吧！

他给杜家公司的门卫打电话，废了半天口舌，才证明自己是这个公司的控股人。然后表扬了他们在白天的工作表现，答应给他们加工资，再提出了下一步的打算。

“明天，你们留一个人值班，还要睡眼朦胧，如果徐生他们再来，装睡放他们进去。这个任务就由今夜值班的老童负责。”老童在那头答应着，不知万消葫芦里卖啥。

“我已经给老周划了一点钱，你明天一早催他去市场买电子锁，要那种会报警的电子锁。除了大门，其他所有的门上、窗户上都挂上电子锁。一旦徐生他们想要强行进去，报警一响，你在门卫室打妖妖灵。人不要出来，避免冲突，将监控的视频传给妖妖灵。”

老童明白过来了。杜家女婿好手段的，他在那头忙不迭地答应，“我会把门卫室的警报声调到最大，保证响的时候，整个开发区都可以听到，所有野狗都吓跑。”

“开发区的图文店知道吗？明天请老周带一幅画过来，我已经下了单，订单号发在他的手机上。你们贴在门卫室的不起眼地方，如有人问起，就说我从北方带回来的。”

既然王副局长这么能分析，那就投他所好。一张以火箭军陈列厅为背景的万消照片，可以让王副局很得意自己的推测之准。那种火箭军发展陈列厅的宣传图片，网上何其多，万消只是p上了自己而已。

做完这些，走了出去。他居住的地方，离运河很近，那里是大家休闲锻炼的好地方。他想看看，有没有人，会去探测他的住所。

192.我叫蔡烨

hz的运河，在夜间装扮的灯火辉煌，沿河两岸是步行道，边上错落着酒吧、咖啡厅。老年人在空地上，跳着广场舞，非常魔性。这个时候，她们才是城市的王者，任何角落，都被占领。

万消走在河边，程序上调阅出那天他被静默者m带出来，命令进入这个社会，似乎也是这般灯火辉煌的夜晚。周围的景物在他的右眼深处显示着，万消已经分析出，有两人在跟踪他。

忽然，家中的防盗系统发出了信号。万消接起视频，一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在防盗门前忙乎，边上还有一位穿制服的人员站着，看标志，是肩章上一串花的小区保安。

保安参与？万消有些奇怪，他们这里是有名的高档小区，这种事情不应该发生的。万消将门口的警报打开，刺耳的声音响起时，小区保安一抖，转身对着应急通道口那边喊着什么？鸭舌帽男子也站了起来，转头看过去。

难怪，还有人站在应急楼梯口。万消切入小区的安防系统，楼梯口站着一位民警，看来是王副局长的主意了。这么猴急了？

万消看到路边一家酒吧，想起了与杜宛适第一次相遇的情景，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吧台的布局很相似，只是里面没有了那个九分美女。万消走到吧台前，服务员也是一位甜美女生，轻声地问道，需要什么？

“宝石流霞。”万消随口说了出来，程序上跳出一段警示，自主性太强，随即警示发了出去。万消自己又收到了它，顺手将它认可，在他的初始云盘上，评价他的自主性，已经达到了60%以上。

万消的认知中，他的行动只要网络允许，都会备份三个地方。另一片相同的芯片；这个初始云盘；还有一个移动的芯片。备份的级别也是如此由低到高。不过移动芯片没有了，初始云盘也交给自己掌握。

自从杜宛适昏迷后，他申请了大量的云盘，并将所有的云盘启动了动态加密，包括这个初始云盘。他将经历的所有事情，都存储起来，似乎有了一种叫做“怀念”的bug即将出现，可是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生成。

其他云盘上的内容越来越多，唯有初始云盘上，保存的数据不多。万消似乎不太愿意使用它。但是，所有的行动备份，这里都可以找到，似乎是自动存储。比如爱杜宛适、杀程群龚……一直到开始周旋。

“先生，你的酒。”服务员的声音响起，万消才回过神来，将主要资源用在现场。两位跟踪的人，已经坐在门附近的座位上，正有服务员过去接待。

万消懒得理会他们，慢慢地嘬饮。复制一段程序进入王副局长的智能手环，他已经回到家里，不过还在布置明天的工作。点名了去杜家公司的便衣名单，并听取了刚才撬门未入的结果。

“先生，先生。”那个服务员往前凑了一点，轻声地呼叫万消，手里拿着无线扫码枪，脸红红的。万消拿出手机扫码付钱，继续关注着王副局长。

“先生。”服务员又开始轻声地叫唤，手机开在微信扫码界面，见万消看过来，紧张的有点语无伦次，“加，加一下好友，有、有、有新品，我会直接通知你……”

还没说完，领班一声骂就过来了，“花痴呀，没见有客来吗？”

万消笑了，好熟悉的感觉。当时见杜宛适时，也是被领班骂。这世上的酒吧领班，都是免贵姓骂的？

立体影像中，有一位美女正走过来，径直走到万消右边，一屁股坐在高脚凳上，点了点台面，对正低着头的服务员说道：“天仙配！”然后扭头对着万消露齿一笑。

好美！

长发披肩，明眸皓齿，灯光下肤色晶莹剔透，霓虹中眼神淡定清澈，应该长年受着艺术的熏陶，好一位气质美女。

万消点点头，马上将立体影像回闪一下。但见她：长裙摇摆随步，寸高皮靴点路；紧身针织衫，露出锁骨小腹，似露、未露，宽幅围巾遮住。

门口两个盯梢之人，看到她进来，似乎打了一个招呼，不过美女直接无视，像一只骄傲的仙鹤，在一众火热的目光中，飘然而过。

“你好，我叫蔡烨。火华烨，光辉灿烂的意思。”美女在等酒的空档，开始自我介绍。

服务员一脸惊愕地抬头看着蔡烨，眼睛眨巴眨巴，想说又不敢说的萌样。

“嗯。”万消的程序快速运行，“这人有何目的？不会是林少派来的吧？”无线覆盖罩住她，居然没发现任何现代的智能设备，手机、智能手环都没有。

蔡烨耸耸肩，向左转点身，伸出了右手，“这个名字困扰了我25年，每次口头介绍，人们听成菜叶；书面介绍，他们念成菜花。”

随着头发甩动，一股淡淡的洗发水香味袭来。

万消笑了一下，右侧身，伸手握了握。与杜宛适的一样，柔弱无骨。

“怎么喝天仙配？”作为礼貌，万消问了一句。现在他的表现欲非常旺盛，否者顶不住愤怒的侵袭，那门口座位的两人，鬼鬼祟祟的跟踪样，好几次要暴起。

“练习了一天，需要给自己放松一下，酒让人放松的效率很高。”蔡烨笑着说道，“不是吗？尤其是这种二锅头混合茅台酒的天仙般搭配。取这个名字的人是天才。”

“你拉小提琴？”万消看到她下巴的左侧，和一般人有些不同。

“厉害！”蔡烨摸了摸下巴，“20年的练习，我觉得自己都已经脸瘫了，这个位置麻木的。”然后调皮地歪了下头。

“美女，给，你的天仙配。”服务员递过了酒杯，一股白酒的味道飘荡。

蔡烨伸手接过，再扭头对着万消一笑。一大口白酒含住，微抬着头，眼神变得迷离，气质美女瞬间变得妩媚，鼓囊囊的腮帮子，又带着一丝俏皮。

足有三秒钟，时间似乎停止，霓虹不再闪烁。

她咕咚一口喝下烈酒，咂嘴吁出一口酒气，那三两半左右的天仙配，只剩一半。耳根处眼见的变得粉红。她用右手轻轻摇晃着酒杯，嫣然一笑，侧头看向万消：“没见过美女喝烈酒？”

万消装出有些难为情地一笑，低头看向自己的酒杯。右眼深处的立体影响中，有一位圆汉，对同桌压压手后，起身过来。眼中掩饰不住的热切。

193.你可以叫我王少

小伙胖，172的身高，估计有200斤，走起路来气势十足。人未至，浑厚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哈哈，美女好，这杯天仙配我请了。”一屁股坐在蔡烨的右边，笑脸成花，眼睛被挤成一线，霓虹下除了横肉，还有一口灿烂的白牙。

蔡烨看向万消，眼神中有些焦急，她点了酒后，才发现手机没带。服务员已经等蔡烨付账有一会儿了。万消拿出手机，服务员抬起了无线扫描枪。

小伙子急忙去掏手机。可能他的体型太庞大，而吧台前的高脚凳面太小，重心一斜，本能地双手压向台面，如同拍桌子，发出嘭的一声大响。

服务员一紧张，人向后退了一步。

蔡烨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小伙急着喊道：“我来付！”伸手将边上的高脚凳扯过来，两凳并排，移了移松垮的臀-部，终于坐稳了。另一手向万消的手机挡来，“伙计，表抢。”

蔡烨被胖手一拦，自然地向万消这里躲，肩膀靠进了万消的怀里。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有种逃脱危险的放松。小伙的右手终于举起了他的手机。华为88型定制手机，耀眼的金黄透出胖胖的手指缝。

价值十多万的豪机在手，小伙的神情明显自信，对着服务员瓮声道：“小美女，三杯‘马天尼’，再加这位女神的天仙配，一起刷。”

领班似乎认识他，喊了一声，“谢王少赏脸！”

马天尼，号称鸡尾酒之王，无可替代。不仅对酒的要求高，对调酒师的手艺更是苛刻。任何一个酒吧，最贵的都是马天尼，领班岂能不谢。

小伙哈哈一笑，转头对蔡烨说，“你也可以叫我王少。女神，能告诉我芳名吗？”

蔡烨侧头看了他一眼，忽地展颜一笑，犹如鲜花盛开，王少明显一愣。就听到蔡烨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你要是请吧里所有人一杯‘马天尼’，我就告诉你名字。”

酒吧里瞬间安静。

王少那被横肉遮住的脸色，有没有变化看不出来，但是他的气势依旧如虹，稍微一愣，豪气地回答，“那就请在座一人一杯马天尼。请服务员发卡，这么多调不过来，我们的优先。”

他的手机还是高高地举着，吸引了大家的目光。服务员看向领班，领班点点头，她输了一串数字，扫描枪飞快地照向豪机。嘟的一声后，提示音响起，“扣款成功，收入78600元。”

万消带头拍手，吧里掌声一片。王少呵呵地作了一个四方揖，坦然地将手机搁在台面上，转头盯着蔡烨，眼中的火热喷薄欲出。

“蔡烨。”蔡烨又快又小声地说了一句，开始喝酒。把剩下的一半天仙配倒入口中，微抬着头，闭上了眼，长发如瀑布般挂在背后。

王少看得移不开眼睛。只听见了姓蔡，这就够了。

“服务生，第一杯给蔡大美女，第二杯给那位小兄弟。哈哈，那边有空位，不送。”

万消耸耸肩，没有理会。他探测到那两个跟踪的人站了起来，眼睛盯向王少。

果然，他们径自走到王少身后，一人拍了拍厚实的肩膀，在王少的疑惑中，凑上去低语了一句。

“干啥？”王少霍地扭身，大声说道：“老子犯法呀？他娘的，美女都没说，你算个毛线。你的马天尼不也是我请的？”

随即王少的眼睛看向他曾经坐的那桌，有四个年轻人站起，喊着怎么了，快速向这里走过来。大家又安静下去，看着这群人围在吧台前。

万消想站，不巧蔡烨被挤了过来，整个人斜靠在他身上。如自己站起，她肯定摔倒。

跟踪之人凑上去，想再对王少小声说句话。王少一脸嫌弃地往后躲，上半身压在吧台上，夸张地喊道：“别过来！我不搞基，离我远点。有话你就大声说出来，不丢人！”

二世祖！万消马上定位了这个家伙。别看胖乎乎的憨厚，脑子里精得很。他肯定看出了两人是便衣，但是对泡妞的执着，宁愿得罪，应该有后台。

“让开让开。”他的同伴过来解围，“你们不是两个人？可以搞了，不要太贪。”

跟踪的人大怒，但是看着酒吧里的其他人，已有人用手机在拍摄，一副看大戏的劲头，只得悻悻地回到座位上。王少胖手一挥，他的同伴嘻嘻哈哈地回走。

正好，两杯马天尼端上来，一杯给蔡烨，一杯给了王少。

“蔡女神，今夜一见，便惊为天人，请你赏脸喝了这杯。”王少的胖手托着高脚杯，满脸堆笑地说道。

王少泡妞就一招。单身狗们研究的要气氛、要感觉、要相貌、要绅士、要包容等等要诀，在他眼里那都是穷屌丝的狗屁，关键是——要钱。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他都长成这个样了，不照样幺五幺六的拽。

因此，他一听蔡烨挤兑自己请整个酒吧的人喝马天尼，那是中奖般的一愣，开心呀！这种可以显示有钱的机会，他忙不迭地答应了。

此时，他说完话，一昂头，整杯马天尼就下肚，手掌一翻，杯口朝下，酒液顺着杯子滴落。什么慢慢品，才能享受马天尼带来的烈……这些他也装不会。

他只知道，自己遗传了老爸的酒量。在酒吧，他最喜欢的就是斗酒。美女当前，自然要发挥长处：有钱、能喝。王少此时心里已经在盘算，“要把你喝醉，自己才有机会。”

蔡烨看着越凑越近的胖脸，赶紧一口干了这杯。又是三两半烈酒，她的脸色一片绯红，眼神愈加妩媚，红红的嘴唇，欲说还休。匆匆将杯子推向服务员，身子又向左躲了躲。

万消看着他们，好不尴尬。走还不走？走了，估计蔡烨惨，被人家灌醉，扛尸般扛走，谁都知道下场。不走，万一蔡烨是来对付自己的呢？毕竟那两个跟踪的人，刚才有点保护她的意思。

“谢美女赏脸！”王少哈哈大笑，“再来两杯。”他很清楚蔡烨已经喝了差不多七两，再能喝的女人，一斤酒下去，估计可以扛走了。

蔡烨求助般看向万消。

王少抢先发话，“伙计，马上陪你喝，现在我和美女要好事成双！”一杯酒推到蔡烨面前，自己那杯迅捷地一口喝完，倒转过酒杯，给酒吧的众人看。他的同伴大声起哄：

“蔡女神，不菜、不会菜……”

194.妩媚的清纯

万消注意到一名跟踪者在打电话，这里的哄闹声一起，走了出去。侵入对方的手机，是和管辖这片的民警联系，正探听王少的来历。原来王少就是长河汽车公司老王的孩子，厅官之子，跋扈得可以。

万消分析中，蔡烨是林少派来的可能性急剧降低。都是社会上的纨绔，他会不知道林少？看蔡烨的穿着，家应该在附近。王少的云盘，刚才万消已经光顾过，他就住着这个小区的一个大套。或许，这是一场偶遇。

于是，他去拿蔡烨前的那杯马天尼。

王少赶紧拦住：“兄弟，蔡大美女是你女朋友吗？”

万消摇摇头。

“那你急个啥。”王少的语气立马严厉起来，“这杯是蔡美女答应过的。刚才一杯是我一开始请你们两人的，这杯，是她建议请整个酒吧的。去去。回头和你喝！”

蔡烨忽地坐直身体，拿起酒杯一口喝了。

王少哈哈大笑，在他眼中，蔡烨脖子上的皮肤，也慢慢变得粉红，一股邪火升腾起来，几乎控制不住。

蔡烨感觉到了燥热，双手晃动间，将围巾解了下来，一把塞给万消。然后身体靠过来，凑近万消的耳朵轻声说了句，“帮我喝醉他，太烦！”

王少的脸刷地挂了下来。他在这里灌酒，倒是让万消占了便宜。虽然他没听到蔡烨说话，但这种亲昵的动作，让他非常不爽。尤其蔡烨傲人的上围，蹭在万消手臂上，有一种被戴了绿帽的怒火。

“服务员，两杯天仙配！”王少一边点单，一边歪着头大声补充，“是男人，就喝最烈的酒，你可别像一个娘炮般让我看不起。”

“慢！”万消看在眼里，对这种人，他也想教训一下了。

“咋地，愿意当娘炮？”王少大声奚落。

“来两杯核潜艇！”万消对着服务员说，“要大杯子。”

酒吧里很安静。核潜艇，什么酒的名字，这么有杀气？

蔡烨疑惑地看过来。大眼中蒙着一层水雾，媚态横生；表情却清纯可爱，犹如初中女生。万消的分析中，突然冒出了小提琴演奏小苹果的错觉，雅俗共赏，妩媚的清纯。

王少大怒，这是女人对男子动心的神态，作为风月场的老手，哪会不知。“娘的，有屁快放，喝个酒毛病介噶多。”

“大杯内，倒53度茅台七分满。”服务员依言倒了两杯，各有半斤的分量。

“两只一两的小杯，倒满红酒备用。”她疑惑地又倒好。

“好了，给我们每人一份。”万消说完，吧台四周已经围了一圈人，大家都想看看这新奇的斗酒法。

“看好了，是这样喝。”万消拿起红酒杯，移到白酒杯上方，松手，装满红酒的小杯下沉，红色的酒液如漩涡般在白酒内卷动。万消很稳地端起大杯，一口喝去，小酒杯连同酒液过来，被他用嘴唇顶住。酒液入喉，他放下大杯子，小酒杯却被他轻轻咬住。

“好！”蔡烨忙着拍手，看万消时，两眼冒着小星星。四周人群大声起哄。

“有嘛了不起！”王少学样，一口喝了下去，小杯子也被吞入嘴中。他倒过大酒杯，示意酒已经喝完，另一只手伸出两个手指，探进嘴巴，夹出那只小酒杯。然后大喝一声：“还有啥！”

“联合舰队！”万消非常平静，他已经知道，王少的酒量有2斤，在云盘中，没有少写喝酒的英雄事迹。今天，在酒吧和同伴喝过一些，此时应该有一斤半了。

人们就看到万消，在半杯白酒中，放了一小杯红酒，一小杯啤酒，一小杯黄酒。大杯中套着三个小杯，酒液已经混成一团，调酒师都不忍看。

万消看着他，慢慢地喝了下去。

王少有点犹豫，这种混酒，对于他这种爱喝的人来说，不是怕酒劲大，而是受不了那味道差。就像一盘鱼香肉丝中，倒入水果色拉，再加上咖喱酱和米饭，让你学阿三用手去抓着吃一样。

但是看到一半挤进万消怀里的蔡烨，一个帅气高大，一个美貌性感，那股邪火在腾腾地燃烧，火气一上来，拿起就喝。心里想着，再过五分钟，臭小子的酒劲上来，还如何保持这份帅气。

他的同伴大声叫好。王少忍住想吐的冲动，真他娘的比中药还难喝。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头晕，还没醉。凭他的酒量，就是差不多了，也能喝三两。

“航母舰队！”万消看到他的青筋一鼓一鼓，准备给他最后一击。

“停！”王少艰难地压下想吐的冲动，大喊了一声，“老子和你喝两次，已经给足你面子，不要打扰了本少和蔡女神的兴致。美女，你也请我喝一杯，钱我出，你点单。”

已经站着的王少，故意向前一小步，凑上来，盯着蔡烨，努力挤出一丝微笑。

蔡烨不断往后躲，外人看去，她已经背靠在万消胸前，还在贴身扭动，看客们顿觉香艳无比。何况此时的她，酒劲已经有些上来，小腹上也泛起些粉红，细腰显得更加性感。

王少眼神一冷，又往前蹭了一点。蔡烨一手护住大胸，一手推住王少的肩膀，赶紧说道，“来两杯雪碧，一杯可乐。”

“这是啥？”大家又开始起哄，今夜看来有些乱了。

“看着，这样喝。”蔡烨学着万消的语气，端起雪碧喝了一大口，放下，然后顺着杯沿倒入可乐，“这叫晚霞如梦，关键是要喝得快。”在可乐雪碧的颜色没有全混之前，一口喝了。看向王少，“要不我给你调？”

“好。”王少一看，不就雪碧嘛，看来这娘们也想和我保持一点联系，否者不会主动给我调。他的脸色好转了很多，虽然在肉堆里也没人看得出。

喝过汽水的都知道，一大口之后，食道里会有一股气出现，大家都会不自觉地将这股气嗝出来，再喝就没有关系了。蔡烨喝第一口时，借着说话，将这股反上来的气顺势吐出，后面再喝，自然无碍。

王少却没这个福气，他一口喝下，食道中的气刚开始生成，蔡烨已经调好。端给他，看着晃动的液体，赶紧再喝。顿时觉得食道的位置，似乎被堵住了，叫做晚霞如梦的混合液，在嗓子眼处下不去。

大家看到王少愣在当场，抬着头似乎在回味什么。

195.林少的仙人跳

万消忽然拉住蔡烨后退，强行挤开了围在后方的人群。

说时迟那时快，王少“哇”地将晚霞如梦吐了出来，正好在万消刚才站的位置。好悬！被波及的几人咒骂着逃开，围观的人群作鸟兽散。

王少的酒劲涌上来，身体晃了晃，推着高脚凳往后倒去。几个同伴扶不住，轰然倒地。这一阵摇晃，他的脑袋真的变成了浆糊，酒吧在他眼里，如万花筒般转动。看到万消好像搂着蔡烨，一步步要远去。

他的邪火还在，心中的不忿愈发强烈，恼火中，马天尼也被喷了出来。

王少，王少！几个同伴使劲扶他，领班也跑出来帮忙。

“拦住他们。”他看着万消走的方向，大着舌头喊道。两名同伴趁机站起来，向万消追去。

万消看到两名跟踪者也站起来，不过眼神却盯向王少的同伙。他不管这许多，推门带着蔡烨走了出去。秋天的风吹过来，蔡烨已经泛红的皮肤上，浮起一层细密的疙瘩。

身后传来有人推搡的声音，很快，四个人都冲了出来。王少的一名同伙伸手来拉万消，嘴里还骂骂咧咧着什么。蔡烨飞快地挥手打开，拉起万消就往小区跑。

居然是同一个小区。

一进小区，蔡烨的酒劲就上来了。出门的冷风，以及刚才的跑动，她自己一个人在树下呕了一阵。万消过去拍了拍背，入手一片冰凉。问道：“几幢的？”

她弯着腰，双手支在膝盖上方，愣是说不出话来。万消将她的宽幅围巾盖在她背上，她才艰难地抬起身，抓过围巾胡乱地擦了下脸，说道：“那边！能送我回去吗？”

真没想到，蔡烨自己收拾得这么清爽，她的客厅却一片狼藉。或许是秋天日夜温差大的原因，美女都会犯挑衣综合症，沙发上到处是抖开过的衣服。

万消一进门，无线探测中就找到了她家的防盗系统。隐蔽摄像头的安装位置，让他有些熟悉的感觉。

蔡烨胡乱甩掉小皮靴，右手扶在墙上，正好把防盗监控开关关闭，那些持续在发射无线信号的中继点，停止了工作。沙发衣服下的手机信号，就显得非常强烈。

万消侵入进去，里面有9个未接电话，15条微信。大部分是林少打过来。果然是林少的安排！

这原来是林洛y的房产，他被万消杀了后，几套房子都被林少收了。难怪，这里的防盗设计，和原先的那么像，应该是同一家公司的产品。

蔡烨将长沙发上的衣服，随手扔到地板，整个人仰面躺在沙发上，气喘吁吁地说道，“你陪陪我吧。”一手扶着额头，一手挂到地上，高耸的胸膛起伏不定，露出的肌肤依旧粉红一片。好一个性感尤物。

“我把自己灌醉，给你留着机会。”蔡烨是真的醉了，此时她的脑子就想着这句话，心甘情愿的一句话。她很清楚，自己不知是林少的小三，还是小七了，今天居然还要她去勾引男人，演什么仙人跳。

她愤怒出门，借烈酒消愁，但是看到万消，心态居然平和了。老娘就来个假戏真做，虽然你权势遮天，我把持不住总可以吧？于是，她回家时，故意关了防盗系统。快来吧，我放弃了防御。

在小区另一套看监控的林少，发现画面突然中断。

“宝贝，快点！”蔡烨心里念叨着。林少吩咐她时，要求进门拖住一个小时，他再带人来捉奸。那时候，哪怕他们之间没什么，万消也说不清楚了。

就是这一小时的要求，她听后自尊片片碎落。原来自己不是人，是饵。她突然脱掉了针织衫，露-出了蕾-丝边的抹-胸，大片的粉红足以调动还能动的男人荷尔蒙。嗬，我是饵，香艳的饵！

万消已经定位林少，发现他在小区的另一幢房子。那是面对运河的景观房，这个高档小区的最豪华产品。听到林少咒骂一句：“疯婆子。”然后开始打电话，一边匆匆出门。

蔡烨迷糊中感觉没有任何动静，艰难地抬起头，看着万消喊了句，“抱我。”脑袋重重地落在沙发上。心里有些疑惑，这个小伙怎么还站着，印象中男人不都是色狼？！

“快，赶紧去3幢2301室门口，把他们堵住。”林少进了电梯，在电话中指挥着，“王八羔子的事情先放下。”听接电话的口音，应该是今天跟踪的人。

万消悄然退出来，轻轻合上蔡烨的房门。从林少给蔡烨的留言上可以分析出，蔡烨是被逼的。林少那高高在上的口吻，万消就知道，他和蔡烨之间不是爱情。

此时的电梯正在往下。万消抬手想按压，又放下，直接侵入电梯的控制芯片，原来是一楼有人按了向上键。难道是两名便衣？

这幢楼安装的是一户一梯，电梯间隔壁就是应急楼梯。万消闪身去了楼梯，开始向下走。23层，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电梯在7楼停住，看来是住户使用。

万消已经走到20层，他进了该层的电梯间，控制电梯上来。芯片中的程序，发现一楼有人按压。

林少匆匆赶到3幢，正好两名便衣也在等电梯。他看了眼指示，电梯一路向上。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妥，听跟踪的人汇报，万消对醉酒的蔡烨，并没有揩油的动作，这让他改变了等一个小时的策略，他担心万消送到后就离开。

堵在一楼的电梯，与堵在家里，那是天壤之别。心里保佑着，必须成功，那可是10%股份的保险。手头有了把柄，那就可以软硬兼施，很快能获得股权。

电梯在20层停住。

电梯开始向下。

林少松了一口气，此时才向两名便衣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理了理外套，要装作刚忙完公务回来，不小心捉了一次奸情。

电梯一到，一位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走了出来，似乎疑惑地看了眼等电梯的三人，随即抬头挺胸地走了。

林少有点嫉妒。他长得还算帅气，但是和这个人比，哪方面都很有不如。两个便衣按下了23层，林少回过神来，10%呀！

196.日了狗成员

林少一拉门，闪身进了房间，两名便衣在门外等候。他们知道任务，眼睛是绝对不能向里看的，不约而同地，两人都竖起了耳朵。

“抱我。”蔡烨听到走路声，抬不起头来，闭眼咕哝了一句。

林少看了眼凌乱的客厅，眉头微皱。鞋也不换，冲向卫生间、房间、阳台……一圈下来，人影也无。

不对呀，听蔡烨的意思，应该在勾引的关键时刻。谁能抵挡住如此尤物，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他不相信。

对了，窗户！

隔壁老王，最擅长躲的地方，就是挂在窗外。

林少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他冲向窗户，打开、探头，换一扇，再打开、探头……又是一圈，依旧不见万消的身影。秋天的风吹进家里，他说不出的烦恼。

“好冷，抱我！”蔡烨被冷风一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低声地呼唤着。

林少走到沙发前，看到蔡烨酒后泛红的皮肤上，一层细密的凸起。秋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娇美的脸上一股慵懒的妩媚。

似乎感觉到有人过来，蔡烨艰难地抬起手，索要着拥抱。

林少的邪火腾地窜起，他三两下褪去了自己的衣裤，粗鲁地扯下蔡烨的裙子。伸手将她拉坐起来，双手环绕到蔡烨的背后，就去解她身上仅剩的包不住双/峰的抹/胸。

蔡烨的双手缠/绕住林少的脖子，感受到他身上的温暖，喉头突然涌动，哇地一声，将胃里的存货都冒了出来。

第二天，万消去了杜家材料公司。这里是杜宛适挂念之地，也是他要守卫之所。

开发区已经很热闹。老童把大门关着，自己在门内做着很不协调的运动操。自从杜石出事后，他们一点事情也没有，心情比较复杂：拿着更好的薪水，却连布置任务的人都没有出现。

因此，昨天万消的电话，他们两个一早就将任务落实了。老童起得早，已经趴在桌上假寐了两个多小时，浑身难受，此时起来活动一下身体。

看到万消径直向大门走来，老童转身就走，急急地赶去继续装迷糊。这个大门虽然关闭着，但是并没有上门栓，他听到了万消推开大门，朝门卫室过来，赶紧将睁着偷看的那只眼也闭了。

听着走进的脚步声，他灵机一动，发出了鼾声。

“老童。”万消喊了一声，“电子锁都挂上了？”

“嗯。”老童听着这声音熟悉，抬头看过来，“老板？”

万消点点头，他看到自己在火箭军的留影，已经挂在壁钟的边上。

“好了。老板放心。我刚才趴久了才去活动一下，今天上午都不用再运动了。”老童有些难为情地解释。

万消压压手，并不说话，就朝里面走去。老童极快地坐下，噗地趴在桌上，做成假寐状。

杜氏公司的分布，中间高大的是生产车间，四周是办公和仓库。万消对这些不是很懂，转了一圈，仓库里空空荡荡，生产车间里也有些凌乱。

自从hz产业升级以后，就像杜氏公司的高温炉，一律采用的是电弧炉，以往高耸的烟囱，巨大的冷却塔等标准配置，都已经消失。车间里，更多了一些实验室的模样。

万消从安防系统中，看到有人过来，退出了生产车间，将大门关好，封条复原。虽然在林大人的指示下，这里已经恢复了水电供应，但是封条还在。

进来四人，两个人的走路姿势上就可以看出是便衣，走在后面。前面两人，一名欧洲人士，满脸络腮胡子，一时看不出年纪，是最高的一个。边上侧身陪同着一人，应该就是那个徐生了，曾经这里的高级工程师。

徐生戴着眼镜，头发三七分，虽被秋风吹得有些凌乱，但看上去依旧斯文。他进了万消推开的大门，只瞄了一眼门卫室，就指着高大的生产车间，对老外介绍着什么。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车间大门。

万消的探测覆盖过去。

“实验室内的各种材料，上次就取走了，成分和重量，我都有记录在册，相信焦布朗先生已经看过。那些并不能推断出什么。”徐生说着，看了万消一眼，并没有在意。

“这里的电弧炉设计，我也研究过，唯一不同之处是里面的热电偶和控制系统。有两套，拆走备份的那套，不会影响这里的生产。我在这里工作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坏过。”

“jp公司当时没向你索要控制系统的图纸吗？”焦布兰先生疑惑地问了一句。

“没有。他们只是要配料表，可那是杜老板亲自掌握的。”徐生说到这里时，脸色有点发僵，看来他也还知道难为情。

这是jp公司所谓的采信鸟，看来mp公司和林少的hz钢铁厂合作，也不仅仅是同业的关系，一步步早就在mp公司的算计中了。

两人聊着一些技术上的问题，来到车间大门。徐生随手揭掉了封条，拿出以前的门禁卡去刷。他上次来取走材料，就是这般进出自家一样的从容。

门禁系统一早被万消废了。他们4人，明目张胆到目中无人，真正的目中无人。万消就在大门边，连正眼都不看一下。

门禁卡没反应，徐生去推门，警报声大起。终于吓了他一跳，焦布朗先生大步向后退去。

“朗朗乾坤，泱泱中华，你们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来抢！”万消站着没动，大声地说道，在警报声中依旧一字字说得清清楚楚。

“正想问你呢！”两名便衣走向万消，“你怎么进来的？”

“这是我的公司，我怎么进来，还要向你们警局申请不成。”万消冷冷地说道，“倒是这个叫徐生的，他是wk国的商业间谍，还是wk在中国的‘日了狗’成员，你们吃公家饭的不管，反而助纣为虐。”

日了狗成员，这是网民给取得名字。wk向md学习，用金钱买通了一批所谓的各界人士，定期在网络上美化wk的方方面面。比如吹嘘wk人如何敬业，百姓对中国如何好感，企业关注中国等等，来缓解wk政府不断制造紧张气氛的负面影响。这些人，被网民称为“日了狗”，端的是非常形象。

徐生听到万消的讲话，脸憋得通红。这是非常隐蔽之事，他有心要反驳，可又摸不准万消还掌握着多少秘密。

他终于知道，这个小伙子就是杜家公司的实际控股人。

197.真假难辨

“可以控告你诬陷！”其中一名便衣大声喊道，“徐总，你去门卫那拿钥匙。”说完，他向另一名便衣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上前来堵万消的路。

徐生正尴尬着，一听便衣的喊话，拔腿就跑，焦布朗不明情况，也跟着跑了。万消往前去追，被两人顶住。万消劲大，两人运用擒拿来锁万消的手。

徐生已经快到门卫房，万消不再掩藏实力，双手左右一转，差点将两人扔出去，追了上去。

一名便衣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体，心中惊讶，嘴上不饶，在后面自顾自骂了一句：“妈的再跑，你跑得了九院的母女？”

万消听在耳里，本就对这种黑白道结合强抢股份的事反感，此时游离在程序外的愤怒轰地占了主动。煞气冲天！

这里的警报一响，就被门卫室的放大器播了出去，在开发区的这条大街上，几百米外都听得非常清楚。老周不知从哪里转出来，此时站在门外，朝里喊道：“抓小偷呀，有贼呀！”

徐生一愣，在门卫室门口不敢进去，站在外面喊：“老童，把车间钥匙给我。”

老童很认真地伏在桌上装睡，哪怕这里乱成一团，他依旧眯眼努力地发出鼾声。

“你他娘的站住。”便衣追着万消，在后面喊。

万消追上徐生，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徐生感觉被汽车撞了，整个人一个狗啃屎摔了出去。幸亏门卫室边上，是一圈绿化带，他摔进冬青树丛中，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焦布朗一看万消如杀神般过来，马上蹲下，双手抱住后脑喊道：“我投降，我不动，身上没有武器。”

“去你大爷的。”万消爆了一句粗口，一脚横扫在焦布朗的肩膀，让他领教了什么是滚地葫芦。

随即回身伸手挡了一下，在立体影像中，一名便衣从后面冲上来，抽出了藏在腰间的橡皮棍，直接对着自己的后脑抡过来。啪地打在手臂上，万消侧面退了两步。分析着这力道，娘的，真往死里打呀！

另一名便衣冲进了门卫室。所有的钥匙，挂在一个大圈上，就放在桌上。老童眯着的眼看到便衣进来，一伸手将钥匙圈抓过，抱在了怀里。抬起来的脸上，还作着迷糊的表情，鼾声还在！

“妈的，给我！”便衣看在眼里，伸手去抢老童的钥匙。

老童抱着钥匙，缩成一团，被便衣整个人扯出了门卫室。他终于从装睡的模式脱离出来，进入另一种夸张状态：“打老人啦，抢老人东西啦，我要死啦……”叫得声嘶力竭。

老周赶紧跑进来帮忙。毕竟年纪大了，老童怀里的钥匙圈被便衣抓住，另一手扣上老童肩膀上的肩井穴，酸麻的刺激，老童噗通摔倒在地上。

老童朝天躺着，双手抱住肚子，作痛苦状，嘴上喊着：“妖妖灵快来呀，死人啦。”

老周跑到老童身边，一看就知道这老朋友没事，轻声提醒：“受伤位置不对。”便衣看到老童敏捷地抱住了小腿，开始喊骨折啦，脚断啦。他有些头大，看向另一名便衣。

那名便衣正是嘴里威胁万消的人，他拿着橡皮棍，已经抽了好几下，信心正爆棚，一边挥打，一边还在刺激万消：“他娘的不是很能跑吗？你丫的跑呀！”

他哪里知道，万消只是在网络上询问，打哪里，肯定不会被说成是防卫过当，对方只是暂时散失行动能力，构不成轻伤。此时，正好形成了主流意见，他备份起来。忽地抬腿，一脚踹在对手的肚子上。就见这名便衣，像一只大虾般，弯着腰远远摔了出去。

万消转身，看向仅剩的这名便衣，对方不由的一抖。这小伙的杀气很盛呀，情报中不是说，只是一名弹琴的艺术家吗？

他一手抓着钥匙圈，一手也去抽后腰位置的橡皮棍。眼角瞥到老童已经抱着头在嘶喊：“打老人闷棍啦，敲脑壳啦……”老周不忍看，转身向门外跑去。

万消一大步跨上去，另一脚如无影脚般踢出，还是肚子上。

门口有警车闪烁的红光，老周对着一个方向在挥手。万消站在中间，程序艰难地将控制权抢回。这下惨了，又要进局里。自己要不将这段视频放到网上，让大家评议去？还是再装模作样给火箭军的首长打电话？

娘的！警车一停到门口，居然下来十多人，全副武装。什么时候开发区的巡逻警察如此强大了？不用推测，也知道是王副局长的安排。

万消被带到了老宋派出所的地下室，徐生四人都去了医院。为了做足戏份，不知哪里痛的老童，也被他们送去了医院。老周守在门卫室，可惜，钥匙圈，作为证据，被拿走了。

但是，这点难不住老周，他看到手机上万消的提示。用备用钥匙，打开生产车间的锁，换了一把新的上去。还让老乡同行，替他去买了十多把，藏在门卫室的各个角落。

十多分钟，没人理睬万消。这些套路，万消懂。他将便衣抢老童钥匙的视频放到了网上，置顶在某个论坛上，标题很吸人眼球：如果哪吒老了，乾坤圈就会这样被抢走，请关注老人的生存状况。

万消入世以来，归纳出引发网民关注的套路：标题要爆，不够爆就搞笑；内容要奇，不够奇就装逼；结论要狠，不够狠就拉仇恨。

他知道这个置顶没多少用，会被王副局长在后台撤掉，林大人会派水军来淹没。除非放到国际层面，但他还不想把杜家公司放到全球的视野中。万消最担心的就是变数，wk和md的介入，已经加快了林家对杜氏公司的窥觑。

果然，不到十分钟，舆情已经被控制，这条消息不见了。万消没有再去努力，这是给林大人的一个警告：杜家的事，还有人在关注。

没多久，有人下来的声音，走到一半，弯腰探出头喊道：“万消！”

万消回答了一声。

“娘的，算你运气，有人来捞你！跟我走。”

万消疑惑地走上去，想不出会是谁。

“你没事吧？”一阵香风扑来，蔡烨几乎冲进万消怀里，要不是被万消及时抓住她的胳膊，“我担心死了。听说你被人打了，赶紧过来看你。”

呃，万消看着她。

“没事就好。”蔡烨很快地上下看了一遍万消，“走，离开这破地方再说。”民警站在边上，有些尴尬，转身走了。

198. 现实中的妾

“你认识宋所长？”走到门口，万消问蔡烨。

“宋所长？不认识，我打电话给市局李副局长，他让我直接来领人。”

“你认识的人级别很高呀。”万消故意说道。

“唉。”蔡烨情绪有些低落，“走，那边有个茶馆，你不请我喝一壶？我可是早饭都没吃就赶来了。”

万消还是感激蔡烨，要不是她，自己可能就被关几天，那个唬人的火箭军号码，也可能被识破。杜氏公司的生产车间，依旧会被打开。就是这点让他非常憋屈，一旦要保护两人和一家公司后，他再也没有了快意恩仇的自由。

“是林少告诉我，你在这个所里。”蔡烨一边动手泡茶，一边幽幽地说道，“找李局放人，是我真心希望的。因此，我急火火地赶来，完全出自真心。”她说到这里，抬起头，明丽的容颜、妩媚的双眸，但是眼神中藏着深深的委屈。

万消不说话，他习惯倾听再分析。

“昨天去酒吧偶遇你，也是林少的授意。后面的失态，是情非得已。”蔡烨将茶递给万消，“今天很早我就醒了。我去网上搜索你的消息，才知道，你也是在瑞士学的音乐。”

套近乎来了。万消还是安静地看着她，蔡烨很淡定。

“我就是在hz市的国立音乐学院毕业，主修小提琴，辅修钢琴。毕业后，去了瑞士xx音乐学院，今年才完成了研究生学业。因家庭的原因，联系hz母校的导师，想进国立音乐学院从事教学工作。”

“家庭原因？”从她去瑞士留学来看，家境应该很殷实。

“唉，不说了，成也期货，败也期货。”蔡烨似乎对此不愿多提。万消已经明白了原因，和陈敬成父亲一样的遭遇，估计在那次期货中赚了钱，送她出国深造；又在期货中亏了钱，她必须找工作生存。

“万消，我看了你的演出视频。音乐风格和以前的ll很像呀，但是，你比他更帅。”万消无语，那些放在网上的视频，本就是ll为底板的高仿。幸好蔡烨转换了话题，接着说道：

“原本我的本科导师，已经联系好了我的工作，在国立音乐学院从事小提琴教学。没想到，最后时刻，被高官的一张条子，将我挤了。我很需要钱，这对于我来说，简直是一个噩耗。”

对于钱，万消没有概念，但是网络上有大量的人，为了钱迷失了自我。

“幸亏家长热衷孩子的音乐培养，也幸亏导师有一些资源，在她的推荐下，我在hz市从事小提前6级以上的培训工作。为了钱，只要能排出时间，我都会去上门教学。”

“现在的家长，有些非常好色，每次去，各种骚扰。”蔡烨看了看自己丰满的上围，有些无奈地继续，“但是为了钱，这些我都忍了，慢慢地，在小提琴培训圈，也有了一定的名气。大家都知道有一位留洋归来的美女老师，耐心，琴艺高超。”

“现在一堂课要500吧，足够你宽裕地生活，怎么会这么缺钱？”万消在网上查到，她的教学45分钟500元，处于中等。

“唉。”她喝了一口茶，“两年前，学费就是我妈妈借了供我。自己又不争气，在那里做了几个整容小手术，臭美的成本也很高。”

两人沉默下来，低头喝着茶水。万消看了看时间，正是中午饭的时候，服务员推着点心在茶馆转悠。

“父亲愧疚不过，在夏天的时候大病一场。上个月，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林少出现了，他要和我谈朋友，一番甜言蜜语，再加金钱攻势，虽然我不是很喜欢他这个人，但是，我当时真的很绝望呀！”

“这种官二代，一旦黏上，我知道人生残了。顺他们苟活，不顺他们必死。尤其像他这样的，长相如此阴柔，肯定从小生活在权术的熏陶下，一肚子都是坏水。”蔡烨说着低下了头，“我三月份回国，到现在才十月底，这半年多，我觉得比以前25年都过得漫长。”

万消拿了一些江南精致的点心，放在蔡烨面前，示意她吃点。

“谢谢！”蔡烨继续说，“很快，我就知道了他有好多女朋友，没结婚，谁能耐他何？我想过努力争宠，这么优秀的我，还不能拴住他的心？”

说到这里，蔡烨脱掉了外套，盈盈一握的细腰，汹涌澎湃的上身，细长白皙的脖颈上，是一张秀丽灵动的美颜。她抬眼正对着万消，媚眼如丝，柔声问道，“万消，你说我漂亮吗？”

漂亮是个很奇怪的词，各种语境下，有不同的含义。但是从人类的审美观，蔡烨是绝对的美女，气质身材容貌俱佳。万消点点头。

“他高兴时，说我是上天恩赐的尤物，百般索求，营造出一种新婚燕尔的甜蜜。下一天，又到其他女人那里鬼混，宛如陌路。我低声下气地顺从，让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依旧无法让他安分守己。”蔡烨耸了耸肩，“女人千千万，你能担当几种？这就是他呵斥我时的话语。他娘的，这人就是一行走的肮脏器官。于是，我想把自己流放！”

“我想放纵自己，把自己作践为娼，把他当作是客，哪天清除了债务，换城市重新做人。可惜，他连这都不给。”蔡烨开始吃点心，语速变慢，姿态优雅。

“他的女人，一辈子只能是他一个人的，要想放纵，剁了喂狗。我顶了几句，被他扇了耳光。然后，听到电话里，他在安排人员盯梢我家。我偷偷问妈妈，果然看到有黑衣人，在家门口附近转悠。”

“人渣！”万消骂了一句，他最反感威胁家人的行为，但是，这下三滥的手段还真有效，他现在就被威胁锁住了手脚。

“我就乱花他的钱。在这点上，还算大方，每月打给我五十万，开心时，还会买些昂贵的礼物送我。实际上，这些有权有势的二代们，以不结婚为借口，过着旧社会妻妾成群的糜烂生活。”

“我留洋归来。父母眼中的宝贝，‘光辉灿烂’的烨，现在过着妾的生活。”她讲到这里，怔怔地流下泪来。

因与果，贪与祸。这中间有个迷惑人的过程，每个人都认为自己能及时抽身，但真正能做到的有几人？

万消的分析中，他现在的无奈憋屈，是林少他们的嚣张得意，只要这个过程熬了过去，终究要清算！

“都会过去的。”万消安慰道。

199.谍中谍吗？

“昨天，他不知道哪根筋搭牢了，要我来*你。你要小心呀。”蔡烨擦去眼泪，低着头说话，“看来，我是要被他丢弃了。也好，烂大街都比这种生活好。”

“*我干什么呢？”万消奇怪，林少是占有欲很强的人，抓个仙人跳就应该是他的极限。

“我也不知道。肯定是看中你的什么？要不钱，要不美女。你有女朋友吗？”蔡烨抬起头来，眼中八卦之星闪烁。看来女人，在任何时候，都对八卦感兴趣。

万消点点头。

“那肯定是你女朋友非常出众，他希望能抓住你出轨的把柄，听说他经常这样挖墙角。女人失恋时，最容易被趁虚而入。”她说的时候盯着万消，却看不到任何波动，“我不会害你，能当你的红颜，我就很满足了。”

万消摇摇头：“我不会背叛她，对她的爱是已经备份好的结果，不可更改。”后一句没有说出来，林少看中的是钱，是那些股份。

蔡烨是林少派来对付自己，这点没错。但是蔡烨的这番掏底，是她的个人行为，还是*中的一个桥段，万消不清楚。

他将事情的背景稍作更改，放在网络上，吃瓜群众的观点，有说是苦肉计，有说是肉包子打狗了。最后，慢慢转变到对二代们的恨，一片谩骂声，极尽口舌之能。

万消得不到答案，也分析不出是演戏，还是真情流露。

“我知道，我的处境让人看不起。”蔡烨的胃口不大，一会儿就吃好了，“但我不会让他得逞，有任何坏主意，我都会透露给你。他们肯定监视着我的信息，到时我当面找你，反正是他的任务。”

“他刚才还答应我，如果能将你吸引得神魂颠倒，待事成之后，就娶了我。呵呵，鬼才信。根据我对他的了解，能说出这句话，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自己要小心！”

蔡烨说到这里，站了起来，双手举过头顶握住，上身扭了扭，曼妙的身材诱惑无比，对着万消展颜一笑：“我下午还有课，这是我的电话。”说完，念了一串数字。

万消跟着站起，装作记下了。

蔡烨走得很干脆，出茶馆时，连握手都省了。

万消看着她打车走，分析中始终没结论。谍中谍？

这是第一波压力。万消知道林少的目的，后面肯定还有源源不断的纠缠，可是自己无法躲避。那就周旋吧！

在九院，万消和杜宛适慢慢说着话，几分钟后，用事先录好的声音送进音频采集器，将讲话环境隔离出来。

他握住杜宛适的手，将近期的情况轻声说了一遍，探测到杜宛适的脉搏，会跟着讲述的紧张程度变化。尤其说到杜家材料被认为是“可成长合金”时，她的脉搏突突地猛烈起来。

万消在网上寻求帮助。这是好兆头，但并不是苏醒的前兆。脑细胞的活跃程度在增加，离正常还有距离。那就行，量变终究会引起质变。

病房门口站了两个人，他们对跟在后面的护士说了声谢谢后，开始问：“请问，你是万消？”

万消扭头看了看，又是不认识的人。但是找到这里的，他都不能掉以轻心，站起来，点了点头。

“请你跟我们去一趟，市劳动纠察大队的。”两个人拿出了工作证一晃，“请你去协调一些事情。”

万消弯腰理了理杜宛适的被子，轻轻地摸了摸她的脸颊，“我去一趟。”如同和爱人告别，亲昵而自然，心中却冲天的愤怒。

杜宛适的眼珠子，在眼皮下来回移了移。万消探测到了，没有回身，跟着劳动纠察大队的去了仲裁院。

这是一间中等调解室，里面已经有好些人。万消认识的，有徐生，他的脸上抹着药水，被冬青树枝刮的。有两名便衣，从他们的坐姿上看，腰部受了些震荡。有老童，看到万消进来，就站起来，有些拘谨地站着，不知要说什么。

还有林少。正在献媚地向他汇报的，估计是仲裁院的调节员。

万消看到仲裁员坐在中间，徐生和林少等人在桌子一边，老童单独一边，就靠着老童坐下。

“老板，他们赔了我1000元钱。”老童凑过来，轻声地说到，“我要不退回去？”

“不用。他们有钱，打了你这么大年纪的人，赔1000元，太少了。”万消用正常声音说道，“超过70岁了吧？”

“嗯。”老童点点头，声音洪亮地回答：“76了。”

“有录像为证，是那个人先动的手。”万消指了一下某位便衣，“按照我国治安条例，对70岁以上的人施加暴力，最轻微是拘留，这个人怎么还能坐在这里？”

“你！”便衣站了起来。

“老童，你打妖妖灵报警。”万消不理他，既然你们要施加压力，那总要反抗一下。

老童拿出了手机，看着万消没动。

“你脚受伤了没？”万消眨着眼问。

“没得。”

“肩膀呢？”万消眨着眼一字一字地问

“也没得。”

“你脑子受伤了吧。”万消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问。

“要得。”老童终于反应过来，“我脑子浑啦，这里是哪里？”

“打妖妖灵呀。”万消无奈地说道，“这里是市劳动仲裁院，他们会留下欺负老人的恶棍。”

“那个，万消先生。”仲裁员的人员赶紧转移话题，“是这位林先生告你不肯支付赔偿金……”

“还有，老童，你也要打鸭鹅灵，让医生查查，你的脑子被打得退化了多少。只要构成轻伤，那个恶棍就要被判刑。你要知道，老年人是受到国家保护的。70岁以上的，尤其碰不得。”万消装作没听到，继续给老童支招。

“草，你这是诬告……”那名便衣暴跳如雷。

“调解员，你刚才说什么？”万消忽然对仲裁院的人员说到，态度诚恳的样子。

便衣的话卡在一半，他看了眼林少，只得把即将冒出的上百句骂人话，硬生生地吞了进去，有些憋屈地坐下。

“那个老童。比如有没有忘事、记忆力衰退否、晚上睡觉是否容易惊醒等等问题，都要向医生如实说明。”万消在调解员开口前，对老童又交代了一句。

“娘了个巴子……”便衣指着万消开骂了。

“你这素质当警察，让人瞧不起。”万消冷冷地呛住他，对林少说道：“你要有林少的这种气度才行，啧啧……”然后暧昧地一笑，暗讽他主动带绿帽的行径。

林少脸色一变，马上恢复正常，笑眯眯地回道：“万消先生好兴致。”

停更通知

停更、攒稿、上架、爆发、拿全勤奖、争取首页推荐。

本书绝对不会太监，大纲完备，结局出乎绝大多数人的预料。

但是为了上架前的准备，开始停更存稿。男频日更万字才能上推荐的压力，还有每天3000才能拿全勤的规定，对我一个上班族来说，时间不够呀。现在就面临着，这么个无奈的选择……

11月这个时候，准时开更，一口气直到本书完结。让你看一场万消和杜宛适的真正恋爱、揭晓漾影人的真相，公布血染长空的地点，大国崛起的定乾坤一战……

尘土飞扬之后，吃瓜的接着吃瓜，追梦的接着追梦，“你来一杯宝石流霞吗？”

开更说明

后天25号（周六）正式开更，11月份依旧每天一更2000字，申请上架。

写书到现在，纯粹是爱好。只是网站有规定，不上架，就没有推荐，请大家见谅。

12月份开始，每天3000，至少爆更一周，爆更期间，每天至少一万。爆更，一方面为了上架后的推荐位，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故事情节的推动。写到现在，故事已经进入精彩阶段，请大家期待！

关于万消情绪的说明

好些个人来问，为何万消的情绪从“爱”开始，没有任何一点理由，不像后续的情绪出现，都有事件推动。这里说明一下：

“爱”本来就没有理由，我个人认为，一个生命呱呱落地，是因为爱。所以，万消独自行走人间，也是如此，迫不及待地给了一个爱。是不是有种认第一个叫“妈妈”的赶脚，哈哈……不过，开始只是一个符号。

关于“慌张”，人类的情绪，由淡及浓，为了情节的发展，设定慌张先，引出后面的恨。

关于“表现欲”，情绪的产生，总需要发泄，为了让万消更生动。

……

第七篇的最后，还会有“爱”出现，那才是一个饱满的爱。这之后，情绪的描写，就不再像升级的脉络写了，主线次第展开，将围绕“漾影人”来写，敬请期待！

200.想和我扳手腕

调解员走过来，递给万消一张纸质合同。大意是：杜氏公司因自身原因，造成技术人员十人（含）以上失业，杜石愿意拿出10%的股份，作为补偿。此合同，不受杜石股份转让的影响。有杜石的签名，也有徐生等一批技术人员的签名。日期，竟然是3年前。

万消拿出手机，点开一份电子文件，里面是这些年杜氏公司缴纳“失业金”的清单。

万消将调解员的合同还给他们，“杜石的这份合同，使用的是电子签名，和纸质的签名不同，其合理性值得怀疑。”

“签名校对过了，和他备份的一致。”调解员收好合同。

“杜石有两个签名，一个是纸质合同用，一个是电子签名用，公司高层都知道。这份合同是纸质的，但是却用了电子版的签名。要不是假的，要不是被威胁的。”万消根据网络上的悬疑桥段，胡扯着，给对方一些压力。既然死无对证，大家都可以瞎说。

果然，林少看了看调解员，眼神中有责备之意。

“合同只要是真的，用哪个签名，我们劳动仲裁部门，是不太讲究的。万消先生，你应该知道，劳动者永远是弱者，你又如何能保证，这不是杜石故意混淆签名，以期事后赖皮呢？”中间的仲裁院领导插口道：“对于这种情况，我们遇到过多起，都是按照对劳动者有利的原则裁决。”

林少脸上露出了微笑，他舒服地靠着椅背，戏谑地看着万消。

“我们缴纳了失业金。”万消换个角度，继续反驳，“社保上已经给予了他们补偿，法律上没有任何问题。况且，徐生，你自己说，当时的薪水，同业中是不是很优厚？再结合这份合同没去电子备案，我认为这份合同值得怀疑。”

万消冷冷地盯着徐生，杀气肆虐，这个调解室内，似乎灯光都暗了一点。

“做人要有良心。”万消再大喝一声，“不能认wk做爹，不能昧良心敛财。”

徐生的脸色非常难看，坐在那里，手指头微微颤抖，不知是被万消吓得，还是自责的。

“好一副老板气派！”林少坐在那里，啪啪地鼓掌，“在劳动仲裁院，资方都这么嚣张，在公司内，难怪员工话都不敢讲了。”

“万消先生，首先我代表劳动部门向你道歉。”仲裁员的领导站起来鞠了一躬，“本来，书面合同，在3个工作日内，应该电子备份完毕。都怪我们管理不严，当时操作人员疏忽，造成了现在的脱节。那名临时工，已经被辞退。”

你想和有关部门讲道理，他就和你讲诚意。

果然，领导坐下后又说道：“要不要我们在媒体上再道歉一次。”姿态放得很低。

万消在网络上已经调阅过大量这方面的案例，知道多一次道歉，换来的是他们后续的、永无止休的例行检查。万消摇了摇头。

“作为一家企业，运行好的时候纳税又解决就业，目前碰到了困难，失业金还不够吗？”万消转移了话题。

“万消先生，失业金是最低要求，这是每个企业应尽的义务。杜石签订的股份转让，是对技术人员的另一种保障，这是政府提倡的事情。”

“徐生，你们的工资，领到什么时候？”万消忽地转移了目标。

“2个月前。”

“前面的工资，没有少吧？”

“一分不少。”徐生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

“所谓的失业人员，你们几个人？”

“17人。”

“今天既然仲裁院的领导在场，我在这里表达一下诚意：这段时间你们不上班，我按照上班补薪水，一分不少。延误2个月的利息也照发不误，毕竟杜氏公司还在，就当放假两个月。”万消站起来，对着仲裁院的领导一鞠躬，“杜石先辈签的协议，我继续执行。给领导添麻烦了。”

“万消先生，事情不仅仅这样。”仲裁院的领导端坐着，摆摆手回答。

你想和有关部门讲诚意，他就和你讲国情。

“徐生他们的遭遇，一个月后，就形成了杜氏公司的失信。这时候，林氏公司接手，徐生等人有了工作，他们也自愿将股份转给新公司。这种转让，是政府提倡的做法，叫做企业间互助。这是我们的国情。因此，现在的纠纷，是你何时转交股份给林氏公司的问题。”

调解员又拿了一份合同过来，是徐生他们将10%杜氏公司股份转让的协议。不用说，合同在股权交易网上已经备份，他们的签名肯定无懈可击。

“好。”万消知道无法和社会这个大怪兽正面交锋，准备花钱消灾，“根据我国的国情，这种不知情的股权交易，我有权按原价收回，并补偿不超过50%交易额的赔偿金。”

“不不不。”仲裁院的领导双手乱摆，“这种情况只在于股份的估价平稳时采用。现在杜氏公司的股份，有了很大的不确定因素，因此，收回的权利，在于双方协商了。所以，今天才会请你来调解。”

娘的，你想和有关部门讲国情，他就和你讲特例。

“原先估价多少，现在多少？”万消知道不能善了。

“原先估价2000万，10%就是200万，林氏公司给17位技术人员的年薪，远远超过200万。因此，林氏公司的交易，很有诚意。这里要感谢一下社会责任感强的企业。”

仲裁院领导扭身对着林少点头，林少呵呵一笑，相当受用。

“现在因为jp公司的撤出，车体材料看涨的预期强烈，估价已经到2亿。10%就已经是原先整个公司的价值，因此，特例要特办。”

万消想知道林少的底牌在何方，故意问道：“那就是说，我需要花2000万，才能从徐生手里买过子虚乌有的股份？”

“不不，这股份来龙去脉很清楚，前面已经解释过了。”仲裁院的领导抢着回答，“这个估值的问题，是动态的，刚才说的2个亿，不等于你上网去成交的价格，或许还看涨。”

果然，你想和有关部门讲特例，他就和你耍流氓了。

林少微笑地看着万消，等着万消暴跳如雷。

“那么林总，你多少才放手？”万消问得语带双关。

“哈哈。”林少终于坐直了身体，“再给我10%才会放手。当然，我可以用林氏公司的10%股份和你换。”

“你做梦！”万消站了起来，“一个子都别想得到。”

“这是个法制社会！”仲裁院的领导也拍桌站起。

他娘的，你想和有关部门耍流氓，他就又和你讲法制了。

万消颓然坐下。

林少坐着往后一靠，嘴角的笑意荡漾：想和我扳手腕？

201.一刻不得闲

“老板。”老童看到万消被有关部门压制的一点脾气都没有，轻声地叫了一声，示意还有他在，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你先报警吧，时间长了，人家不认你的伤。”万消坐着，有些无奈地说道。能反击一分是一分了，知道报警也就让对方为难一下而已。

林少拿出电话，小声地说了两句。然后看向仲裁院的领导，对方会意，点点头，一名调解员又拿出一张纸向万消走来。

“万消先生，这是调节记录，请你签字。”

万消扫了一眼，已经看全了里面的内容：经过证据的罗列和调节，杜氏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万消，同意将10%的技术人员保障股份划转给林氏公司。落款时间是今天。

“我不签！”万消没好气地回答，“我不同意股份的转让。杜石先辈的合同，牵强的地方太多。根据法律，调节记录上，我可以拒绝签字，我们法院见。”

调解员转头看向仲裁院领导。

“万消先生，仲裁院调节不成的纠纷，我们会始终关注。你们的任何用工用人，都会被我们劝阻。你别瞪眼睛，这是我们市的政策。”仲裁院领导毫不掩饰地威胁。

这世道，你和有关部门讲法制时，他娘的，他却和你讲劳什子政策了。

此时，万消的手机响了，号码是蔡烨的。一看时间，已到了晚饭时分。

“万消，你不要签字。”蔡烨的声音很着急，“刚才林少打电话给我，要我劝你签了调节记录。并让我转告你，别想和人民政/府扳手腕。但是，他又不是政/府，你又没有犯错。你知道李副局长吗，他就看不惯王副局长，林家在公安系统，还没有做到一手遮天。”

万消听着，向门口走去。

外面，老童的声音很激动地回响着，“119吗？我找110，啊……我是被人打傻了，快来抓人呀。啊？重新打，好的。”

“110吗？又是119，你不好站起来让给110坐的，好吧，我再打。”

“119吗？我是110，啊……你是110，我找你什么来的，真有事，我真的找你有事，不信你问119……”

万消听到了很无奈，站定，悄声地说道：“你这会被那家伙对付的。”

“没事。我现在就大声地劝你签字。”那边传来蔡烨有些调皮的声音，“你签字吧，落笔后，一了百了，还搭上了林家这颗大树。”

“白日做梦！”万消一声大喊，然后啪地挂了电话。林少眼神阴翳。那头，蔡烨也是一头雾水。

万消不是轻言放弃的人，既然能拖到法院开庭，何必在这里就缴械投降。双方不欢而散。仲裁院的检查，万消根本就不在乎，杜宛适母女醒不过来，谈什么开工？

回到住处，自家门口已经坐着2个人，穿得破破烂烂，浑身还散发着一股子味道。看到万消，身体都不动一下。

应急楼梯口，坐着一名正装警察。听到万消出电梯的声音，探头看了一下，继续坐在一张小凳子上。

“让让。”万消一看就明白了架势。

那两人抬头看了下，继续靠着大门不动。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行为吗？”万消冷冷地说道。

“万消先生，别吓唬人。”楼梯口的警察转过来，“小区保安已经报警了，我就是派过来处理的。他们受雇于人。听说你赖着他人的股份不还，17个人的年薪可能受到影响。你错在先，我也不好处理呀。”

“这是我的私有财产，警察先生。”

“那些股份也是他们的财产。万消先生，不能你的财产是财产，工人的财产就不是财产了。”

娘的，够狠。

万消转身坐了电梯就下，看你们能派出多少人来。

运河附近有高档的宾馆，万消开了一间房住进。

5分钟左右，开始有人敲门。万消透过猫眼，看到服务员领着两名警察在门口。他打开门，两名警察非常正式地出示了证件，然后开始核对万消的身份，检查房间。前后慢腾腾地十多分钟，有路过的客人，好奇地看着。

万消并不说话，正常配合，眼看着他们离去，出了宾馆。

半小时后，又有人敲门。万消没开，顶着门回道：“已经检查过了，宾馆录像和服务员都可以证明。”

“我们接到举报，说这个房间有人吸毒，不开门按拒捕处理。”门外的警察非常凶悍，手已经摸到腰间的手枪了。

万消无奈，只得打开，他们又是所谓的核对身份，检查房间。

服务员偷偷地向万消招手，等万消过去，悄声说道：“先生，我们经理说了，你的钱全款退还，送你两张早餐贵宾卡，请你换一家。”

前后十五分钟，快接近尾声，一名警察也靠近万消悄声说道：“这次你运气，下次可是会搜出毒品的哦。”然后盯着万消眨了眨眼，手挥了挥。万消明白，这也是暗中劝他离开这个宾馆。

当良心躲着权势走的时候，无处伸展正义。万消不愿拖累有良知的人，漫无目的地沿着运河走。不知不觉又转到了那家酒吧，万消走了进去。闪烁的霓虹，似乎将外界隔离了出来。

坐在角落里，服务员来时，万消就点了一杯天仙配。这里，他可以坐到凌晨5点，还能偷偷充电，蛮好。

看着正中间的位置，王少带着一帮酒肉朋友在高谈阔论。吧里的客人，有些嫌弃，有些羡慕，有些略过。不到十五分钟，推门进来4位大汉，左顾右盼一阵，径直走到万消的这桌，不怀好意地坐了下来。

一看他们的姿势，万消就已经明白，1名混混，3名便衣。

万消忽然抬手，大喊了一声，“服务员！送一杯‘马天尼’过来，这是王少昨天请客的卡。”

王少的视线移过来，看到万消，扭头想了一阵，忽然哈哈大笑地站起来，挥动着他的肥手：“伙计，过来，这里坐。大老爷们，当坐正中央。”

见万消不动，他爽快地走过来，挤了下旁边的便衣，伸手就来拉：“娘的，你昨天的那个鸟毛核/潜/艇，一家伙将老子搞翻了，在美人面前丢了脸。今天咱重新喝过。”

万消趁势起来，王少马上低语一句，“蔡女神还来吗？”

万消作势要坐下。

“别！”王少用劲一拉，“喝酒去。”

202.抢美女

那个混混，见万消从身前经过，猛不丁地伸出脚去绊一下。万消装作没看到，小腿对着他伸出的脚，速度不减迎了上去。

“嗷”那家伙一声怪叫，脚踝处火辣辣地疼。

“那熊的，怪叫个屁。”王少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后脑。

混混抬头看看，竟不敢还嘴。

“来，伙计，再说说你的什么航母舰队怎么喝法？”王少大呼小叫地回走，完全视混混4人如无物。

“妈的，你不是很能吗？早知道这么怂，换人。”一名便衣轻声地训斥。

“那个是王少！大爷，你知道我也惹不起呀。”混混哭丧着脸，以前他们混混对付王少时，还不是被这些便衣们整惨了。

“这次不一样！你想报上次之仇，都会有人支持。”便衣看着王少那群人，开始给混混支招，“快他娘的喊人去，我们不方便直接出面，只能以劝架的方式帮你。”

这些对话，都在万消的探测中，看着热情的王少，有一点想站起来走人的冲动，不想连累了他。可是看到他被横肉差点埋没的眼缝中，偶尔闪过的一丝狡黠，又安心地坐在这里。

“航母舰队。就是六杯白酒，各沉一杯不同的料，调好后，一口气喝六杯。一般采用红酒、黄酒、米酒、啤酒、酱油、醋这六种。啥？这本来是整人用的，好好喝酒，谁这么乱来。”万消开始讲解，“目的只有一个，把人家灌醉。”

一帮人开始起哄，也为王少叫屈，这喝法，谁来了都醉，美人的样子，都醉得记不清了。

不过，美人刚好推门进来。蔡烨被林少电话催着，一半是没办法，一半也想看看万消，进门后，很快对上了万消的眼睛。

她笑了。

好吧，围着自己周旋，总比威胁杜宛适母女强。万消站了起来，对着蔡烨就开始挥手。

“蔡女神！”王少的一嗓子，整个酒吧的人都听到了。他心里很得意，这次请万消过来的主意当真英明，女神就得坐到自己边上了。他话声刚落，胖腿就将右边的伙伴挤了出去。

长条形的西餐桌，对门的3个位置，万消坐中间。背门的位置，王少坐中，他艰难地扭动着肥硕的上半身，拍着他的右边位置，大声邀请。

蔡烨也没讲究，坐在王少边上，眼睛却一直盯着万消。这张脸，永远都看不腻。

王少盯着蔡烨，今天她里面一件黑色的背心，饱满的上围看得他血脉偾张；外套一件长袖休闲装，宽松又洒脱；依旧穿着长裙子。王少一眼瞥到外套袖口的图案，这品牌，号称3万多一件。心里一喜，物欲越强，对金钱的抵抗力越弱。这就是机会呀！

“小蔡！”王少话风一转，自顾自亲昵起来，“你来杯马天尼？”

“我要和万消一样，天仙配。”蔡烨指了指万消前面的酒杯，眼珠子都不偏过来。

“服务员，再点一杯马天尼给小蔡，也和万消一样，我一人送一杯。”王少说完，扭头专注着蔡烨。霓虹灯下，蔡烨白皙的脸庞上，如鲜花般好看。

万消看到推门进来七八个人，朝混混那边看去。混混用手指了指王少这桌，几个人大马金刀地在他们附近坐下。看来对自己是穷追猛打呀！古人云，趁热打铁，估计就是这个架势了。

“王少？”新进来的混混，其中一个怪腔怪调地喊了一声。

王少扭头看去，似乎有些眼熟，但此时显然不愿搭理，瞄了一眼，嫌弃地转头。满脸堆笑地又看向蔡烨，这鼻梁，玉雕也不过如此。

“王少，老朋友相见，不请一杯马天尼？”那混混不依不饶。

“不请你是蒜还是葱，要老子请你”王少头也不回。他边上的同伙，恶狠狠地看过去了。

“那就将身边的美女让过来，小气鬼没资格享受如此艳福。”

王少腾地站了起来，胖手一指，大王八气十足，“给爷再说一遍试试。”他的同伴一同站了起来，这一桌，就万消和蔡烨还坐着。

“那个，”混混终究有心里阴影，手一指万消，“要不将那个娘炮让过来陪喝两杯。”他们来的目的是斗万消，王少这里是为了出以前的那口恶气。

蔡烨站了起来，指着混混开骂：“你们全家都娘炮！”

“滚！”王少一看蔡烨发话，再加上混混的胆怯，大发豪气。

“呵呵！”身后又有声音响起，3个便衣带进来的混混头终于出面了，“这里的老板开门纳客，却有泼皮要赶人，这世上还有没有老百姓的日子过了？”

“哦，我想起来了。”王少扭身看了看，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上次爬桌子底下的牛二呀！怎么，觉得那个锻炼方法很好？你要继续？”

“是想告诉你，那个锻炼方法有助于减肥，你现在肥成猪哥哥，正好可以试试。”牛二看到便衣肯定的眼神，走过来说道。随着他的动作，其他混混都站起来，一溜9人，看着王少一行5人。蔡烨和万消自然被忽略了。

领班开始打电话。王少也开始打电话。

牛二一群人，抖发抖发地看着，并不制止，心中那舒坦感觉，如同桑拿房的热气，扑面而来。爽！牛二瞥了眼便衣，见他们3人隐晦地对自己点点头。

“嗬，变天了呀。”王少挂了电话，马上神气活现，“人多了不起？这是法治社会，等一下进了所里，你再牛x。”王少对着四周的顾客抱拳，“大伙都听到了，这帮混混强抢民女。”

忽然觉察到了不对，对万消说道，“伙计，不指你。”

“兄弟，上去揍他，敢乱扣帽子。”牛二很嚣张，一挥手就动了。

王少还没反应过来，几拳下去就被打趴在地。

3个便衣趁机护住他，装模作样地劝架。咆哮着的王少，在他们轻声耳语下，忽地安静下来。他无力地躺在地上，看着自己带来的同伴，都站在自己身后，没一个上前报仇的。

“妞，我请你喝。这孬种，埋没了你的绝世芳华。”牛二看到蔡烨的美貌，没有动粗手。然后看向万消，呵斥到，“你也过来，女扮男装就能逃过老夫的法眼了。”

“不管他事。”蔡烨知道牛二不敢对他怎么样，大声说道，“你过来呀，姑奶奶陪你。”

“嘿嘿，这模样儿辣，俺欢喜，把衣服脱了。”牛二不敢过去，但嘴巴贱得很。

203.讨打就成全你

“来呀，孬种。”蔡烨刷地脱了外套，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你过来，坐我腿上！”牛二坐了下去，咽了一口口水，心里在发狠，要是这极品娘们敢坐他腿上，他不介意非礼一番。“来呀！”

眼前一闪，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一巴掌打在他脸上，脸皮有一种被打裂了的痛。眼睛中星星乱冒，听到一个声音响起：“讨打就成全你。这巴掌替王少打的。”

牛二隐约中听到击打声、摔倒声、椅子翻到声、女人的尖叫声、汉子的叫好声，还有皮肉被打后的闷哼声，随着转动的顶灯一起挤进耳朵，让他有一种非常不真实的感觉。

说好的便衣呢？

他几次想站起来，估摸着形势应该很差，就躺在地上装晕，眼睛开条缝，眼珠子左右乱转。

一个人影站在身边。他娘的是那个万消，不是弹琴的吗？这个情报收到时，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这种人他可以对付一打。没想到是万消站着。正恍惚着，看到万消抬腿，鞋底一晃就硕大无比，噗嗤踩了下来。

“嗷！”他看到就一声大喊，随即肚子上被踩了一下，整个人弓起来，感觉五脏火辣辣的不对劲，似乎还听到一句，“这一脚是替蔡烨打的。”

他像死鱼一样再次躺倒，这次不是装的。眯着的眼睛睁大了，看到又一个身影出现。深色长裙，蜂腰e身，丰满的上围居然挡住了脸。他心跳扑扑地，是那个尤物，这下丢人了。

“废了你的根。”随着清脆的声音响起，下身紧要处，一阵剧痛传来。“嗷!”他再次发出惨叫，整个人侧身团了起来。这娘们真踩，比万消的还痛，而且还是高跟鞋呀！

门外呼啦一下，进来一群警察。王少被他的同伴半扶起来，随即领班打开了全部的灯，他看到酒吧里倒了一地的人，蔡烨又依偎在万消身旁，站在最中央。

王少看到这片区域的所长开始抓人，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忽然有点明白过来，自己应该被耍了。小眼一闭，干脆装昏了事。

在所里的地下室，万消和十个混混关在一起。蔡烨在路上就不知被带去何方，应该不会有问题，分析中，来捞他的还是她。

万消一个人靠墙站着，手指在墙上的插座中，快速地充着电。

这里的地下室，有一半在地面上。雪亮的灯光下，其他九个混混席地而坐，虽然各有损伤，但是万消的手法控制得当，都是轻微的伤，现在已经没有大碍。

“他娘的，去揍他。”有些混混缓过神来，开始叫嚷。

“滚！”牛二大声制止，“马蛋的给老子闭嘴！”他慢慢有些明白，事情并没有便衣说得那么简单。

可惜来不及，忽然整个所断电。牛二下意识地抱头，果然听到一阵啪啪声，他的手臂上，也被挨了一巴掌。

等灯光恢复，前后也就几秒钟，他看到万消依旧靠墙站着，表情冷漠。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捂着脸，哼哼唧唧地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地下室，没有另外的人。他的后背不由得一阵冰冷，好邪门！

万消的愤怒，正在翻江倒海般要喷涌出来，程序在努力掌控着控制系统。因为，万消探测到九院的大厅内，有便衣蹲点。他奶奶的，今天开始，居然连九院都加强了控制。这几个混混，正好成为他平息愤怒的宣泄口。

“大、大哥！”牛二懦弱地说道，“可能是误会……”

“大你个萝卜头！”万消狠狠地骂了一句。所里的电再一次断了。废话，万消充电速度加快，民用电的供电系统，不跳闸才怪。

牛二和几个机灵的混混双手抱头。果然又是一阵抽打声，不长脑子的又被打在脸上。但是，这次没完，腿上还被踢了一脚后，灯才恢复。

等他们就着灯光，偷偷抬头看万消时，见他还是斜靠在墙壁上，连位置都没有移过。

外面传来所长的呵斥声，然后有小民警急急地打电话声。

现在，那些混混们都知道了，是万消下的手。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都安静地坐着，希望这个魔王别再出手。打完都是火辣辣地痛，过一阵又没事。作为混混，经历过千打百抽，当然明白，这种挨打，打了也白打，去鉴定连轻伤都算不上。

这是一个高手。

地下室的安静，居然让万消有些烦躁，看着一地鬼鬼祟祟偷眼瞄自己的混混，电又断了。一阵击打声后，终于又恢复供电。

“大、大爷！”牛二几乎是哭丧着说出来，“请您饶了我们吧，我们是被逼的……”

“打住！”万消摆摆手，“后面的话，无非是：你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子嗷嗷待哺。这些没营养的，我不想听，静静的呆着不是挺好？”

“您想了解什么呢？”牛二小心地问。

“你说呢？”万消说完，电又断了。这次混混们挨打，居然连哼哼都没有，让万消索然无味。

供电所的抢修人员已经到达，开始匆忙检查。

“是一个大官的指示。”电再次恢复时，牛二忙不迭地说道：“我们只是听所里的干部说起，这件事干好了，对我们上次敲诈饭店的事，既往不咎。”

万消不说话，他知道，这批混混一旦被警察提走，又会将这里的一切都讲出来。但是被打的事情，警察是不会相信的，几秒钟每人都挨打几下的事，鬼才信呢，何况是这帮混混说的。

“哪个大官，我们真的不知道。”牛二看着万消依旧发冷的眼神，赶紧补充，“警察不会将把柄透露给我们的。”

万消不说话。

“对那个美女。”牛二期期艾艾一阵，“那个美女，我只是吓吓她。她进门的时候，便衣就警告了我，不得对美女动手。因此，你女朋友肯定没事，警察保护着呢，这片区域就没人敢动。”

万消不说话。

“敲诈饭店的事。”牛二摸不准情况，继续说着，“就是上次去吃饭，我们在口袋里装了几只死苍蝇，偷偷地放进鱼翅中，然后索要‘恶心费’。那个，钱是要的多了些。要不我们退回去”看到万消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心想可能白白坦白了。

但是，万消依旧不说话。

204.谁上面没个人？

“您老也知道，混混不好当呀。”牛二哭丧着脸，“想偷钱抢劫，现在大多使用电子支付，街头巷尾的安防系统全覆盖，不但不会有什么收获，还容易被抓。以前的那套混混做法，已经没有市场。”

他见万消不说话，但也没制止，趁机为自己叫屈。

“现在的混混只有两条出路。一条是跟着二代们，他们有钱，需要混混给他们装门面，出门前呼后拥的，那叫气派。比如王少，他每次出门都带着一批人。还有一条路是敲诈富二代们，这帮纨绔子弟，没有官二代的背景，行事又高调，一旦做过分了，我们就去敲一点。”

“但是，敲诈毕竟有风险，很可能替跟二代们的混混做了嫁衣。就像今天的王少，他回去后，肯定再去收一批小弟，要是今天他有十多人，我们还敢对他动手？”

“我们这些兄弟，是两条路都没有走通的人，要在城市混口饭吃，只能接一些零活糊口，或者看准了没人罩的饭店，敲一笔。真的，我们两条路都没有走通。”牛二看到万消靠墙的身体动了动，赶紧解释。

“上次我们想跟王少来的，他爸爸是一个国企的董事长。结果打不过他已经召集的那帮混混，还被他告到所里，逼迫我在他面前爬桌底。”

王少难怪在这带这么猖狂，原来是经受过考验的。

“因此，我们只得表现出自己都看不起自己的样子，什么事都敢于搏命，终于有些人给了一些零活。他们也需要我们去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就比如今天，我就派了两个兄弟去堵某个倒霉蛋的门。”

电忽地又灭了。清脆的打脸声，传出好远。

“大、大爷！能给个微信吗？下次任何任务，都向您汇报，你不同意，我们就不做。”牛二捂着火辣辣的脸，说话都痛。

“换成功率大的空气开关。”地面上传来供电抢修员的叫喊声，他们知道原因，但不知道是哪里在超负荷用电。

“你们做什么，不管老子的事。但是影响了老子，下次打断你们的狗腿。”万消的电已经充满，他站直了身体，“别以为老子上面没人，很多双眼睛看着呢！只是不屑于出面对付你们这帮混混。告诉你们的干部，大可以试试。”

“嗯嗯。”一众混混忙不迭地点头。

“水浒中的牛二，无赖到不要命，被杨志砍了脑袋。你，外号牛二，就是想说明自己的无赖程度。其实你本名季二顺，xx省xx县xx乡胡子沟人，父母在家务农，善良本分，乡里有很好的口碑。你两个妹妹，一个弟弟，都在读书。是你自己吹牛在hz赚大钱，最后成为一个狗都嫌的混混。”万消通过他的手机，很快就明白了他的底细。

“你们和一些机构的关系，别以为无人知道。你们接过3个所的活，还有几个路桥公司的强拆……我是怎么知道的？”万消看着冷汗都冒出来的牛二，讲到这里突然刹住了车。

“这年头，谁上面每个人呢？”万消似乎是自语地说了一句。整个地下室一片安静，那些混混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

“闲来无事……”万消突然看着牛二，发出嘿嘿的冷笑。

“我打！”牛二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开始抽自己嘴巴，一边打，还一边骂，“他娘的，你们这帮王八羔子还不动手，还要老子动手吗？”

他知道，万消这是掩盖打人的证据。现在灯亮着，监控清楚地记录下了这帮混混没事干抽自己的录像。娘的，真的痛，心里都痛。

“万消！”在一片抽打声中，有民警推门，看着这个样子一愣。

“在。”

“你可以走了。”民警眼睛都不看万消，盯着这帮混混骂道：“你们这帮泼皮，这是要搞事？是不是又要诬陷民警打人？这里的监控记录着呢。”

万消走到办事厅，果然看到是蔡烨在等他。一天之内，她两次来捞人，万消真不知该如何开口。

“走，去我那儿？”蔡烨满面笑容，“那里警察不会来。”

“林少会来。”万消摇摇头，“你会被打死。”

“他们这样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蔡烨有些不明白，“股份不就是钱的一种嘛，怎么现金不要，偏要你的股份？”

“他变态！”万消自然不会去说原因。“谢谢，你也要小心。只要我的股份还在，你最起码是安全的。”

蔡烨愣了一下，有些恍惚地点点头。

两人走出派出所，蔡烨向小区走去，万消停了下来。她回过身，忽地开口道：“那也要惹他一身骚。你注意电话，不要走远了，我有办法。”说完，自顾自走进了小区，宽松的裙摆，随着她的脚步摇曳。

万消漫无目的地沿着运河走着。夜已深，河边人不多。远远地，有人跟踪着，万消已经不在乎。电足了，谁怕谁！

牛二肿着一张脸，在所长面前，一五一十地说了地下室发生的一切。随后，其他人也被一个个单独提审，所说内容大致相同。所长有些郁闷了，看来自己要尽快抽身出来，这个事情有点大了。

所长赶到林少那里时，王副局长也在，三人合计一阵，王副局长站起来，“九处，会不会是九处的？那就麻烦了。”

“九处？”林少一头雾水，“什么九处？”

“类似于md的中央情报局。”所长解释到，“我也有所怀疑，他的背景资料太干净了。还有，每次断电打人的那几秒，这身手，反正比我们的训练好很多。”

“还有他打人的分寸把握，很有一种执行任务的感觉。”王副局长越想越有道理，“娘的，什么时候九处纠缠进来了？”他看向林少，“林总，你要不给大人打个电话？”

林少的脸色非常阴沉，犹豫了一下，站起来走进卧室，开始给他父亲打电话。

“王头，你看，我要不退了？那帮混混，我要去封住口。”所长看向王副局长，有些忐忑地问。

王副局长摆摆手，自个沉思。

万消出现的时间太特别了。他出现后，杜家公司的地位急剧上升，还引来了国外公司的高度关注。他当时就想提出这个疑问：杜家材料，是不是已经被国外上升到了某个高度？

可惜林少那里只看到了钱。这也难怪，一夜间损失7亿，估计谁都会钻进钱眼了。

现在他不得不怀疑，万消是九处派来了解杜家材料的。

想到这里，他一身冷汗：“我该何去何从？”

205.来1208

“王叔。”林少打完电话出来，脸色平静，“老爸的意思，按原计划行动，哪怕是九处的人，也装傻。除了过境监控，一般情况下，九处的任务会通告地方。因此，就算是，只能是个人原因。”

王副局长松了一口气，不是公干，总还有回旋余地。是不是自己升职后胆子变小了？

“那就行。”王副局长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有大人在，这些都不是问题。我想起来了，有些文件，是必须大人亲自去看的，估计就是九处办事的招呼了。”

“王叔。杜家材料的名头似乎越来越大，我们要抓紧了。”林少转移了话题，“要不明天就到法院起诉去。有了10%以后，我们可以提议扩产等手段，稀释杜家的股份，反正mp公司有的是钱。”

“可以呀。”王副局长准备出门，他手扶着门框稍作犹豫，说道：“我觉得吧，把蔡烨当作一颗棋子，别不舍。这世上，财富才是王道。美女，每年有多少长成？”

“晓得晓得。”林少点点头，心中忽然有些想念蔡烨，这半年多来，自己应该多亲近她才过瘾。想到这里，他打开了蔡烨的手机定位，居然在家里。随即切换到家里的防盗系统，看到手机放在茶几上，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面临着失去蔡烨，林少心头没来由地一阵烦躁，我的女人……刹那间有醋意涌动，对万消的恨意浓烈起来。

蔡烨正在运河酒店。这是一家五星级宾馆，李副局长曾提起过，自己经常光顾。于是，她打了一个电话，请李局给她留一间房间，要能甩掉林少的那种。

蔡烨打的赶到运河酒店，在前台报了一个名字，服务员意会，直接给了她一张房卡。1208，不错，她直接上楼。

和李副局长认识，纯粹是派系斗争的结果。她那次被林少打后，眼眶有些红肿，但她为了还债，继续去做家教。这次的孩子母亲，正好是李局的妹妹，听到这种遭遇，就说给了李局听。

当时，李局已经耳闻有人要过来，可能是以后局长的竞争者，就主动联系了蔡烨，冠冕堂皇地要求提供法律援助。蔡烨当时留了个心眼，怕是林少玩的欲擒故纵，在电话中拒绝了。

没想到，下一次去家教时，李局居然等候在妹妹家，一见蔡烨本人，马上信誓旦旦地说可以帮忙：“hz市，还由不得林少胡来，政/府会给弱者以保护……此处略去1万字……”然后给了蔡烨联系方式，第二天就想约她吃饭，暗示运河酒店，自己有长包房。

当时的蔡烨，心灰意冷，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准备赴约，她巴不得两条狼互相咬死才好。

可惜，她的电话被林少监听着，在她出发去运河酒店前，收到了李局的信息：“今天被安排有事，说过的话不算。明天的我还是我。”蔡烨琢磨半天，大概清楚了：李局还不是林家的对手，但又似乎可以略微抗衡一下的意思。

那天，林少拎了礼物过来，哄着她：“李局那样，一看就是酒色过度的老男人，你和他一起，骨头都不会有。我好歹单身，与我出入成双成对，也对得起你爹娘。”一句话说中蔡烨的软肋，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但是，作为牵制，蔡烨偶尔还是会联系一下李局，不过只限于求人办事。她在做家教，少不得有家长得寸进尺的骚扰，李局每次都是挥手就办妥。那狠劲，似乎比林少更甚。

此时，她在宾馆里，已经洗好澡，看着镜子中妖娆的身材，非常满意。披了一件浴袍，开始用宾馆的电话给万消打。

“万消是我，来运河宾馆1208。”蔡烨说到这里，感觉到心脏要扑扑地跳出来，有那种初恋约会的激动，“你到大厅，坐电梯直接上17楼。在17楼的电梯对面，是一间小会议室，门开着。里面有一部应急电梯，你坐到12楼，也是一间会议室。出门右转，就可以看到1208。任何跟踪都可以甩掉，因为那部应急电梯，你用后，就进入维修状态。”

万消没有回答，她就挂了电话。听说要监听座机，2分钟以上的才会。她相信万消肯定听明白了，被人家纠缠一整天，万消应该需要一个可以安静休息的环境，何况，还有佳人相伴，她对自己很有信心。

蔡烨光着躺进被子，在激动的同时，也在担心，那个色心不老的李局，会不会来搅局。这里，那老男人可以查到她。

随即又安慰自己，老男人自那次后，虽然还是时常说林家的坏话，但在交谈中，已经不再龌龊地提各种约的暗示。她知道，对于50上下的人来说，职场上能更进一步，比什么都重要。

万消走在运河边，后面有两个跟班。他知道蔡烨的意思，大凡人类，被折腾到现在，很有可能真的去了。大半夜的逛在河边，是多么需要一个舒服的睡觉环境，何况，还有一位身材容貌俱佳的尤物。

不过有句古话说得对，荷尔蒙上升的时候，智商就急剧下降。林少难道会不监听着自己公开的这部手机？这个电话，蔡烨早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前方是一座多孔石古桥，霓虹装扮下，有种古今交错的味道，此时安静的像一幅画。万消快步走去，在上桥转弯的地方，几步攀爬到了桥面下的一个石孔中。他躲在变幻的霓虹后，关了手机，如同消失。

果然，听到两个跟踪者在桥面上来回忙碌，不久，听到了给林少打电话的声音。

万消不再理会，开始和琉球的分身交换信息。

林少站在1208门外，看着开着一条缝的房门，心情极其复杂。自己是先进去，破坏了蔡烨的计划，还是等着万消进去后，按计划来捉仙人跳。一时醋意翻涌，又伴随着被抛弃的那种心痛。

蔡烨这个在他心里是玩物的女人，在引诱万消时，居然没有告诉自己。他心里有过期翼，蔡烨会在万消进房间后，再通知他，但是理性分析，她这是在假戏真做。背叛，他被绿了。

叮的一声，不远处的小会议室内，传出来一声电梯到达的声音。林少回过神，想起了王叔临出门时的话，躲进了对门新开的房间。

林少站在门后，从猫眼往外看，一名矮胖的老男人，直接推进了1208房间。他莫名的一阵心痛，然后听到对门传来一声惊呼！

206.撤侨

林少神使鬼差地冲了过去，看到蔡烨站在床上，头发凌乱，眼神紧张。白皙的双手胡乱抱着宾馆的薄棉被，遮住了白净的身子。露在外面的四肢，紧致而白皙的肤色，令人无限遐想。他心中倒松了一口气，还好，迷死人的部分没露。

李副局长看到蔡烨的模样，喉结上下蠕动，心中后悔不已，怎么没有随手关门。他霍地转身，大喊一声：“滚！”

将林少的目光喊了回来，两人四目相对。

“出去，乱闯人家的房间干甚？”李副局长认出了林少，故意大声施压，“出去，再不滚保安来拖了。”

“李副，演得很好呀！”林少暴怒了，“他娘的，你冲进我女朋友开的房间里，还有脸让我出去。”

“你女朋友？”李副局长口气一冷，“你女朋友怎么跑到我房间来了？宾馆前台可以查，这是我订的房间。哈哈，小伙子，你想戴绿帽子想疯了？”

蔡烨一看这对活宝，等待的万消没来，心中酝酿的激情刹那消散，嘤嘤地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浑圆修长的大腿，让两个男人瞬间爆发。林少一大步冲上去，拎住李副局长的领口，就往外拽。

毕竟林少年轻，身材也高大，在李副局长的“君子不动手”中，拖到了门口。林少再推了一把，回身将房门一把拉上。听着蔡烨传出来委屈的哭声，心中跳出一个念头，自己原来还是在意呀！他看向李副局长时，眼神逐渐凶厉。

琉球岛。

执政党发起的诛杀令，因为万消和莫老的浑水摸鱼，当夜的收效不大。琉球组织的恶名在网络上飞速传播，但没有实在的载体，似乎也没有渲染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因此，在第二天亮时，中方的人员，开始陆续地向领事馆移动，慢慢完成了撤侨前的准备。唯独gh人，大多躲在宾馆里，不敢外出，政府已经告诫他们留在房间里。

南风港外，中方召集的渔船陆续抵达，他们听从调遣，在12海里外等候。南风港目前还有4个船位，4艘渔船在中方护卫舰的无线指引下，慢慢靠岸。

南风港的进出口，大量的自卫队士兵开始集结，里三层外三层地堵在那里，摆明了一副不让通行的架势。中方领事馆，已经派人去琉球的自卫队司令部交涉。

更多的渔船到达，围在南风港外。md驻军的巡逻快艇，在驻军港外紧张地巡逻。今天下午，川贝号航母舰队即将抵达，要是让佩符司少将看到渔船堵海，驻军留守的官兵，将面临暴风骤雨般的训斥了。

“扩大驱散范围，15海里。”驻军发出了命令，快艇开始用大喇叭呼叫，让中方不断增多的渔船离开。

于是，从高空看，一艘快艇穿梭在渔船中间，慢慢将一批渔船劝至15海里外，新来的渔船又在12海里线等候了。然后再来一次，新来的渔船依旧在12海里线。

很快就到中午，川贝号再过2个小时进港，驻军港外的秩序没有好转的迹象。傲慢惯了的md驻军，直接发布了武力驱散的命令。

哒哒哒的枪声响起，子弹击打船舷的声音，加快了渔船驶离的速度，驻军港外面空了出来。中方护卫舰向驻军提出了抗议，md不予理睬。

快艇在15海里外，只要中方渔船靠近，就直接射击，终于有渔民受伤。中方护卫舰再次抗议，南风港码头上，官兵进入作战状态。md驻军看在眼里，分析中，这只是一种姿态：在此时此地动手，纯粹是找死。

md将无人机拉出仓库，也摆出一副作战状态。

万消的分析中，忽地机会来临。

昨夜wk已经同意中方撤侨，因此，领事馆登记完人员，就开始组织人员赶赴南风港。因交涉人员未回，就在南风港外的街口等候，人员越聚越多，与挡路的自卫队官兵遥遥相对。

md驻军港外，又有一批渔船抵达，他们沿着12海里线开赴南风港。中方护卫舰马上给予了提醒，渔船开始拉开与海岸线的距离，但是，巡逻艇依旧开了火。有人落海。

渔民们不明所以，愤愤然看向海中耀武扬威的武装巡逻快艇，敢怒不敢言，那猎猎飘扬的md旗，似在挑衅着大家的神经：“你们能怎么样？”

忽然，巡逻艇的下方，一片乌影出现，在大家还来不及看清时，已经破水而出。一座碉楼首先出现，随即乌烟的脊背出现，70多米长的潜艇，如鲸鱼般浮出水面，非常准确地将md巡逻艇顶翻在海面。

也就三秒钟，这艘潜艇的碉楼隐没在海面下，一闪间，已经无影无终，只有那倾覆的md快艇，以及挣扎在大海中的md士兵，让大家相信，刚才确有一艘潜艇出没。

“哈哈！”大家笑作一团，这真是戏剧化的一幕，不可一世的md快艇，居然在自己驻军港外，被潜艇顶翻。渔船继续向前，驻军港内，第二艘快艇出现，开始抢救不提。

md驻军开始抗议，中方护卫舰不予理睬。驻军将军马上将情况汇报给八角大楼，接受命令后，随即将无人机启动到待发射状态，驻军的岸基雷达，锁定了中方护卫舰。

万消混在撤离人员中，探测到了无人机已经在触发状态，开始等待最佳的时机。

md驻军摆好姿态后，八角大楼开始向wk防卫省发布命令，要求自卫队士兵去南风港扣留中方护卫舰。防卫省的闭门会议室，大佬们面面相觑，他们知道问题的严重性。

如果扣留中方护卫舰，这是宣战的另一种方式，届时，md能挺自己到什么程度？几个老人，开始讨论md的真正用意，感觉是md在耍自己。

一刻钟后，琉球驻军也开始催着行动。

琉球司令部，副司令在和中方领事馆人员，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助理拿了智能设备匆匆进来，他看了眼：“md驻军要求派人去扣留停靠在南风港的中方护卫舰，尔等见机行事，勿引火烧身。”

“来了。”万消分析中机会出现，“这条命令，既然自卫队能看到，驻军肯定已经看到了，推脱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

一架无人机拔地而起，随即又一头冲下，南风港的出口处，在自卫队里三层外三层的人海中间，轰然炸响。

一时间，断肢随气流飞舞。

南风港陷入寂静，大家看着烟尘缓缓散去，不相信眼前的景象。

空旷的南风港出口，以及远方靠岸的4艘渔船映入眼帘，万消在人群中大喊一声：“回国！”

人们向码头奔去。

gps频道繁忙一片，各种消息乱飞。

207.莫须有

“为什么攻击自卫队？”防卫省罕见地向八角大楼发出了责问，“之前的南风港射击平民，是不是同一个预谋？”春山下注将军打开着免提，所有大佬都竖起耳朵在听。

“他娘的，是红魔！”热线那头的八角大官，回骂了一句，啪地挂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闭门会议室回荡，大家一阵愕然，死伤上千人的一次屠杀，居然还反骂一句。

“他、他……居然挂了？”春山下注将军拿着话筒，看着这些大佬，哭笑不得，“居然挂了……”

防卫省的其他几名官员，愤怒地在会议室内走动，嘴里咕哝着什么；那些大佬一个个将身子埋进沙发里，做沉思状。只有挂机的嘟嘟声，和春山将军的“居然挂了”重复声。

会议桌上，关大帝的图像，依旧一副睥睨天下的眼神。

但是，在gps中，并不平静，八角大楼在责问琉球驻军，是谁下的命令。随即佩符司少将也发来训斥，“老子出去几天，你们要翻天？”他已经学会了老将军的口头禅。

“将所有的通话记录，控制系统中的指令，以及探测到的无线信号等等，全部打包发给八角大楼。指挥权收回，所有官兵原地待命。”佩符司接着发布命令，然后向八角大楼作了保证，一定查明真相。

gps频道瞬间繁忙起来。万消潜伏在gps军事层的分段程序，检测到对琉球上空的卫星，开放了输入权限。机会千载难逢，他趁机将自己的剩余程序，一股脑儿地复制进了军事层。

原本小心翼翼藏在军事层中的程序片段，刹那间连成一片。虽然还是分散在海量的交换基点中，但是那些游离在程序外的情绪，随同程序的完成复制了过去，居然将这许多的分散数据，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联系起来。哪怕这些程序片段，分散在24颗卫星，情绪的关联，依旧可以让程序随时完整地运行。

好奇怪的感觉。万消忽地跳出一行字：“打通了任督二脉。”

自己的程序，不但在gps的军事层完全潜伏成功，还能独立运行，似乎给自己打通了一片新天地。

同时在自己的分析中，越来越确定，自己的程序有病毒特性。因为自己并没有破解到gps系统的源代码重生层，也就是说，还无法利用到gps卫星的硬件。

南风港，进口处的自卫队官兵，开始自发地抢救出口处附近受伤的战友。中方的撤侨工作，他们不再关注。md驻军，在等着佩符司少将的指令，也对中方的一切不再关心。

渔船在中方护卫舰的指挥下，有序地进出。连同南亚几个国家的委托，近万人的撤侨工作，在两个小时内顺利完成。登船的人们，看着南风港出口处的人间炼狱，不由得一个个喜极而泣。

不知从何时起，大家唱起了国歌。

回国！真好！

渔船群已经离去，中方潜艇一路在海下护航。

中方护卫舰鸣笛，礼貌性地致敬后，转首缓缓驶离南风港。

12海里线内，md的巡洋舰正快速驶来，盘旋在上方的武装直升机，看到中方护卫舰，发出了等待的信号。川贝号航母群，浩浩荡荡地回港了。

对于红魔的说法，佩符司少将是不屑于认同的。一个再厉害的特种兵，无非生存能力更强一些而已，居然两次操控了琉球驻军的绝密无人机，用屁股也想得出，自己的队伍里，有了叛徒，而且级别不低。

一路上，佩符司少将想了无数种可能。此时，巡洋舰的指挥传来了中方护卫舰的方位，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拦住它！”

清查内部是切断后续的危险，但是答应给八角大楼的交代，应该包括两个方面：一是抓出内奸；二是提供一个对外的替死鬼。在亚洲，没有比中方更合适用来诬陷了。

“就这样，你们赶紧编造一个中方护卫舰控制无人机的故事。”对参谋们说完，他自己也摇摇头，这是一个打脸的借口，“或者是，中方有了引偏无人机攻击的能力。”

整个川贝号舰队，在南风港外缓缓地停了下来，中方护卫舰被堵在港口。一架直升机从川贝号甲板上起飞，佩符司带着几个参谋，先一步回了基地。

所有可能接触到发射无人机指令的人员，都被隔离。佩符司会将他们秘密押回国，自有中情局人员审讯、军事法庭裁决。然后，他将注意力转到中方护卫舰。

八角大楼给中方国防部打热线，他们怀疑中方护卫舰的雷达，控制了md的无人机，造成了南风港惨案，要求护卫舰允许md专家上去检测。

这有什么可考虑的，中方一口回绝，主权问题。

那就md慢慢查，相信可以查出端倪，这段时间，中方护卫舰，将被堵在南风港内。

这边电话刚挂，md派出两艘护卫舰，两艘驱逐舰，将中方的护卫舰团团围住。巡洋舰和川贝号航母，作为第二梯队，拦在外围。八角大楼给wk防卫省打了热线电话：“初步怀疑，是中方护卫舰，引偏了驻军攻击护卫舰的无人机。”

一句话，就想把这事揭过去。话中包含着两层意思：无人机是去攻击中方护卫舰的，是对自卫队不去扣留的后续行动，隐隐包含着对wk阳奉阴违的责备；无人机是被中方护卫舰引偏的，他们不往大海引，偏偏引向自卫队集中的地方，说明中方才是杀人犯。

春山下注拿着电话，不知怎么回答，他看向那些大佬。

大家心里清楚，md引以为傲的无人机，被目标引偏，这个理由，是骗傻子呢，还是骗小孩。更何况是如此近距离的攻击，就是要有所动作，也不够反应时间。

但是，md爸爸这么说了，自己还能怎样？难道拿自己的执政机会，去换取虚无的真相？

党魁站了起来，点点头，说了句，“有句古话叫做‘莫须有’，也只能如此了。”

春山下注马上立正回了一句：“嗨！”

八角大楼那边笑了。虎威犹在呀！

万消探测到八角大楼的指令，让佩符司将军见机行事。佩符司向中方护卫舰的指挥官发出命令，“md将派技术人员登船检查，所有控制数据需要交出来，否者，不得离开！”

几乎同时，万消在北斗系统中，发现了一条命令，要求白虎舰全力支援南风港的护卫舰，舰长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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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尊严和颜面

中方国防部的热线，打了两个电话，这是万消不能探测到内容，但是对后续的事态发展，定下了基调。

第一个电话，打给俄罗斯：“中方和md在琉球的南风港，可能会引发一场损失一艘护卫舰级别的冲突。”具体原因，中方不说，俄方也不问。

第二个电话，打给八角大楼：“后果自负。”

万消只在北斗中拦截到白虎舰的答复，准备就绪。

中方的护卫舰，雷达全开，进入了战斗状态。同时对正前方的md护卫舰发出旗语，“让开！”

川贝号航母上的预警机起飞，开启了强电子干扰，中方护卫舰的火控雷达上，假信号开始明灭闪烁，根本无法锁定。

整个航母舰队进入战斗状态。佩符司就想通过强大的军事挤压，迫使中方护卫舰接受md的检查。哪怕所谓的检查，只是派一个人转一圈，这个姿态，就足够wk等小弟国家，死心塌地再跟十年。

md的军事对抗，从来不讲究公平，他们的岸基雷达和地对舰导/弹，也全部锁定了中方护卫舰。一时间，在中方舰艇的指挥室，警报声不断，全是最高级别的“被攻击锁定”。

这就是md对中方旗语“让开”的回答，大有一言不合，万弹齐发的架势。自从称霸世界这几十年来，md从来都是以多打少，倚强凌弱。但是这么做，还有几次烂在阵地上，都是因为对手，有中俄的影子在。

因此，能对付中俄的势力，是他们维持没落尊严的猛药。正是基于这种策略，当年在南海，他们率领众多小弟，与中方制造各种摩擦。在这里，以航母舰队和岸基装备，锁住一艘护卫舰，确是多打少的大好时机。

时间一点点过去，中方护卫舰单独和md的航母群外加岸基武装对峙。佩符司少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要知道，当年在南海，曾经互射*。这艘护卫舰的指挥官，应该明白，它真有可能被攻击。

现在，他等待着中方护卫舰的指挥官汇报上去，再由国家层面协商。按照以往的作法，中方一般会允许md派人检查，但只限于甲板，还有事后的抗议。中方保存了一点所谓的颜面，md得到的是尊严。大国博弈，有时就是如此的务虚。

万消在快速分析这里的形势。这些在网络上无法询问，不过在md的智库中，各种假设都有，万消在比对和当前形势最接近的情况。

中方护卫舰，不出意外地向国防部汇报，佩符司也将情况实时向八角大楼汇报。只是，md等待的中方主动打热线电话，一直没发生。

“这个流氓国家。”八角大楼的官员首先沉不住气，“他们真的放弃了这艘护卫舰？法壳！”

这倒是一个问题。中方护卫舰要是就这么对峙着，一小时也就几万元的成本，可是md整个航母舰队，每小时成本在几十万美金。难道中方就这么笃定md不敢打？那些官员开始送条件进云计算，什么样的打击，可以不启动与中方的战争，毕竟md也还没准备好。

“报告，预警机被锁定，来自百公里外的海域。”八角大楼终于收到了新的情报，他们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中方在调动其他力量来支持。这就对了，你投入的越多，到时候md可动用的手段越多。否者，挥舞起的大棒，只针对一艘护卫舰，尊严的正经度欠缺了。

“报告，反锁定失败，对方消失在预警机的雷达中。可能是白虎舰。”佩符司开始兴奋起来，有岸基的雷达帮忙，白虎舰可以锁定了。

八角大楼的官员，同样激动，能将白虎舰牵进来，收获足矣。直接命令佩符司，下次满足锁定2秒的岸基防御系统，立即启动覆盖式攻击。

对于隐形舰，md很想打打看。白虎舰偷偷进入对峙区，给了打后可以耍赖的大好机会。虽然，他们对百公里外的覆盖式攻击，能有多大成果不确定，好歹也是一种应对方法。

万消截取到这条信息，有些慌张，李趣就在白虎舰上。

万消曾经扫描到过三架有反应的无人机，一架被他用作攻击航母，一架就在今天攻击了自卫队。他开始寻找还剩的那一架。

可惜，佩符司回来后，关押了一批人，也将剩余的无人机都处在关闭状态。

一刻钟很快过去。预警机再次发出被锁定警告，可惜，别说两秒，似乎一秒都不到。好在经过推演，大致得出白虎舰到了八十多公里外的地方。

很准时，每过一刻钟，白虎舰锁定预警机一次，第三次后，距离已经在30公里外。这个速度，说明白虎舰在全速赶路。

30公里，岸基的火箭炮就可以发挥作用，这是覆盖式攻击又有效、又低成本的手段。佩符司的心跳不断加快，好样的，你有种就过来！

万消在驻军的指挥系统中，发现火箭炮阵进入了待命状态。

八角大楼已经期待，他们现在很担心中方打热线过来，要是明说了白虎舰也在，到时候的推脱有些勉强。已经有参谋开始谋划，万一这种情况发生，如何措辞比较得当。

中方护卫舰收到了北斗的命令：缓慢前行，打旗语。

万消没来由的慌张。分析中，白虎舰即将开启的攻击锁定，就是暴露自己的时刻。因为火箭炮只要有个推演的大致位置，就可以启动覆盖式攻击。一个火箭炮阵，1分钟可以覆盖五公里方圆的海面，超出了白虎舰1分钟内的机动范围。

绝大部分智囊机构，在分析中都认为md和中方会互相克制，哪里知道，白虎舰的隐形功能已经让md到了抓狂的地步，他们满脑筋都是欲除之而后快的焦虑。

中方护卫舰再次打出“让开”的旗语，同时缓缓地向前驶去，与横在前方的md护卫舰越来越近。可惜，此时大家的聚焦都不在这里。

川贝号航母战斗群发出了被锁定的警告，所有战斗单元都亮起了红灯。此时，白虎舰已在可视距离内，舰载的相控雷达扫描过了所有目标。

不到1秒，信号消失。

岸基火箭炮阵，在等待预警机发出的推演位置。、

川贝号被锁定的瞬间，岸基上无人机自动到待命位置。在这里，航母才是最高级别的守护对象，所谓的琉球共同防卫区域，只是在md利益不受损情况的约定。

万消捕捉到信息，马上分析出了结果。如果琉球遭遇攻击，只要有导/弹锁定航母，整个驻地就只防卫自己。任凭岛上弹如雨下，md驻军也不会出手相助。

白虎舰上，一枚锡箔弹发射，直奔川贝号航母。

:,,!!

209.风云起

预警机，已经将大致位置推算出来。火箭炮阵开始调转方位。

万消触发了最后那架无人机，目标火箭炮。

中方护卫舰，相距md护卫舰的距离不足50米。

……

随即，火箭炮阵，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首批攻击，在夕阳中，如同恶魔的闪电。

万消触发了无人机后，只来得及通过gps军事层，给琉球上空卫星发了一条校对指令，让其输出的位置信息，中断了50微妙。

火箭炮的第二轮攻击，又在烟尘中呼啸而去。

无人机飞了起来，一头扑向火箭炮阵，传出了惊天响声。在爆炸声中，第三批*，终于不再发出。

琉球的md驻军基地，发出了遇袭警报。

中方护卫舰，距离md护卫舰不足30米。双方甲板上的人员，开始回撤，碰撞已经难以避免。中方护卫舰首，开始向右转弯。

万消截取到白虎舰给中方护卫舰发了一条信息：“兄弟，来晚了，请你看烟花。”

掠着海面，一枚碗口粗细的导/弹如幽灵般飞来。距离川贝号航母米外，忽地拔高。川贝号上的相控雷达，终于发出刺耳的警报。舰首的防空火箭炮刹那间发射。

太近了，那枚导/弹拔高后，空中一折，直奔川贝号甲板而来。防空火箭炮从导/弹的下方穿越，在3000米外同时引爆，夕阳下形成了一道完美的防空墙。

佩符司少将痛苦地闭上眼睛，脸如土色。他的航母，下水以来，第一次被导/弹攻击；而且直接攻击到甲板上。

“三维定位！”留守在川贝号航母上的指挥官，看到离甲板3米的位置，那枚导/弹嘭地炸了，漫天的锡箔如烟花绚烂，瞬间充斥了视野，在夕阳下，反射出五彩的光芒。

控制室中传来了警报声，相控雷达阵过荷失效。

“中方的北斗在战场上，已经达到了三维的精度？”川贝号留守指挥官没有理会控制室的警报，有些失神地看着漫天飞舞的锡箔，“离甲板3米引爆，显然是故意为之。交涉时，完全可以否认攻击到航母。”

“报告！”助理急急地汇报，“两架待命起飞的f35f战机，因为进气道吸进锡箔，发动机在发抖，无法自动驶离跑道头。”

“报告！”又有助理汇报，“中方护卫舰已经撞上了我方的护卫舰，损失不明。”

“报告！预警机的雷达失效，要求降落。”

中方护卫舰，左侧船头撞上了md护卫舰的右侧船头。好在相撞前，中方有意偏转了方向，两者碰撞的角度已经很小，只有十几度，就像去挤了一下。

船首是护卫舰最结实的地方，撞上后两船都开始倾斜，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双方船员早有准备，没人落海。所谓的堵截，在撞击后，被中方推开了一个位置。加大马力，轰隆隆地向外海驶去。

“拦截还是攻击？”此时变成md的巡洋舰面对中方护卫舰。巡洋舰的排水量达到2万吨，长度也比护卫舰长了二十米。不管是攻击，还是撞击，都对中方护卫舰形成碾压态势。

佩符司少将的思绪急转。他不知道白虎舰的情况，虽然只有两批的岸基火箭炮攻击，心里希望可以重创它。那么，两架f35f的发动机，16台火箭炮车，以及护卫舰的维修费，都可以承受。放中方护卫舰离去也无妨。

如果白虎舰没事，自己如何扛得住md想要维持的尊严？！

“放还是不放？”佩符司少将犹豫了。

“我们被锁定！”整个川贝号航母舰队又都发出了警告。

“撞沉它！”佩符司终于下定了决心。既然白虎舰没事，那么护卫舰就要付出代价了。要想当老大，面子是天大的事。巡洋舰轰隆隆地启动，冲向中方护卫舰。

“停下！”万消探测到北斗对中方护卫舰发出的指令。

“解除对峙！”万消几乎同时，拦截到了gps发给佩符司的指令，“俄罗斯在叙利亚发动了导/弹攻击，目标还是那个山谷，刚刚eg组织接管的山谷。”

佩符司愣住了。他在这里的对抗，被俄方利用了。

md到现在，根本没能力和中方、俄罗斯同时开撕。俄罗斯抓住md和中方的对峙机会，直接在中东下烟手。八角大楼的重心在中东，因此，他又被放弃了。忽地，有种被戴了绿帽的感觉。

“我一定要把八角大楼的焦点移过来。”佩符司少将心里狠狠地想到，“我带领着最强大的航母舰队，居然只能眼看着红海、烟海、地中海那三个逼仄的大鱼塘里，一群落后的老航母老将军走在战争的前沿。不、同、意！”

他拿起热线，直接给八角大楼汇报：“驻军基地被敌方渗透，刚才又有一架无人机攻击了自己火箭炮阵，应该和中方脱不了干系。建议扣下中方护卫舰，为后续调查争取主动。”

“不行！”八角大楼的官员直接回绝，“中东的布局，正处在微妙的时刻，不容有失。eg组织的控制地区必须连接起来，才能为后续的动作赢得先机……”

佩符司看着中控系统，任由巡洋舰继续撞向中方护卫舰，对身边助理的提醒充耳不闻，还故意大声地和八角大楼的官员争辩。他心里很清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那也只能在某种疏忽的情况下。现在就是，他“忘了”撤销对巡洋舰的撞击命令。

“敌舰来撞！”中方护卫舰汇报了情况，努力调整船首，尽量用正面迎上去。

“我来！”白虎舰发出了回应。

万消忽地有种温暖的感觉，这腔调，是李趣的，一股兄弟的情义弥漫。

白虎舰上，一枚导/弹升空。这是舰对舰“烟虎”型导/弹，具有一定的隐身功能，有很强的穿甲能力。刚才白虎舰扫描过来时，所有舰船的位置都非常清楚，巡洋舰的尾部成为了攻击部位。

中方护卫舰被巡洋舰撞上，船首撕裂，前甲板拱起。巡洋舰的头部，也被撞凹了一个大坑。两艘舰船分开。

中方护卫舰发射了一颗信号弹，垂直上升到50米高度，如烟花般绽放，已经进入烟夜的海面上，所有舰船都清晰地呈现出来。川贝号航母上的看热闹人员，赫然发现一道烟影绕过自己，一头扎进了巡洋舰的尾部。爆/菊了。

看到巡洋舰整艘抖动了一下，尾部冒出了大量的烟烟，继而有火光透出，随后听到了两声爆破声。一声是导/弹的延时爆破，一声是某个动力锅炉的爆炸声。

马上，川贝号航母舰队又被锁定了一次。

gps和北斗上，通信数据量暴增。

万消也收到了莫老的呼唤，“那老出来了，一身杀气。”

风云起！

210. 相似的感觉一幕幕

万消无线扫描一遍，确认没有能响应的无人机，趁着夜色掩护，悄然回到了陆老的医院。莫老看到他，满脸高兴。那老只是点点头，整个人好像瘦了一圈，看上去苍老了十多岁。

“神立大人，我又看到了神谕。”莫老声若洪钟地说道：“瓷片上还有第三层文字提示。”

“真的？”陆离大吃一惊，叫了出来。

“我把温度上升到3000度，瓷片上显示了新的神谕：‘日出开冬天，血润百草荒’。”莫老讲得很慢，看了眼终于变了脸色的那老，“我把温度接着上升，到3度，字迹变淡。我怕损坏，先琢磨这些字的意思再说。”

“再升上去，还能显示其他字迹吗？”陆老也有些震惊。

“或许还有。但是再次升高，直接到6000度，这是我采用等离子态的温度。担心就算有字，也被毁了。”莫老摇摇头说，“安家的手艺，端的是神奇。但是能否顶得住6000摄氏度，老夫也不敢尝试。”

“王不过八，神立出天涯；宇分为三，怀王站中央。神迹显，分身现；南下起事，北方动荡。日出开冬天，血润百草荒……”阿离将所有显示过的字，念了出来，大家都若有所思。

“还是我来说。”莫老等了一会儿，“我看到后，已经琢磨一天多。这次的两句10个字，应该是前面两层意思的后续。第一层意思的4句，指出了神立大人的存在。第二层4句，指出了起事的时机。现在的这2句，指出的是起事的过程，应该还有后续。”

那老和陆老都点点头，陆离眨巴着大眼，一脸懵逼。万消则岿然不动。

“这2句，读一次杀气浓一分。开冬天，就是农历10月，如果联系上句的北方动荡，时间上正好是‘沙场秋点兵’的季节。日出，一般指东方。再联系后句的‘血润百草荒’，是不是暗示东北亚的秋天，将会血流成河。果真那样，我们复国，谁来阻止？”

“莫爷爷，你的意思是说，北方动荡，还有更大的事情发生？”陆离有些反应过来，没想到自己上次的随口一句，居然和神谕暗合，心中的激动不加掩饰。

“神谕上是如此说的。”莫老点着头，看向万消：“神立大人，东北亚的形势一直很危险。尤其是xc国，一直被md和wk当作政治筹码戏耍，再加上gh和wk的国内矛盾刺激，东北亚随时都可能爆发战争。现在靠朝鲜海峡和日本海的零星摩擦在泻火，终究不是长远之计。”

万消从各智囊机构的分析中，也是得到类似结果。

“如果md的精力被其他地方牵制，xc又被gh或者wk威胁，战争很可能发生。听说现在中方和md就在南风港对峙，叙利亚的战场上，俄罗斯和md也在较劲。这个时候，东北亚是一触即发呀。”

万消点点头，“或许，这时候，只差一个给xc施压的契机了。”

“可惜，琉球没有xc的人员。”那老第一次开口说话，他的嗓子沙哑，杀气腾腾。

陆离马上安静起来，这个那爷爷身上，让她感受到了冰冷，还有疯狂。

万消没有说话，分析中却发现了很多的施压契机：公布wk太空武器的位置，xc绝对会为头顶3枚25吨重的“锥”而发狂；公布xc获得的中程导/弹芯片中，关岛的位置是篡改过的；谣传gh和xc的统一进程时间表；控制md布置在gh的无人机攻击xc……

好在万消没有这个心思，他关注的是如何让中国人反感md和wk，那么在合适的时机，抛出mp公司的背景，让它灰溜溜地撤出，如同jp公司的下场一样。

那么，林家对杜家的股份，就没有了现在这般的渴望，所谓的10%就成为敲诈的一个手段了。钱好办，用林家的钱买林家捏造的股份，正好是现实版的画饼充饥。

“我们下步如何做？”莫老接着说道，“是否通过那家的酒吧，告诉大家，wk和md想要把琉球人定性为恐怖组织，为下一步的种族灭绝寻找借口。一个多星期的戒严，已经严重影响了大家的生活，这是引导人心的一个好时机。”

万消点点头。确实只有这样了。因为，他刚刚监听到，md要求wk继续实行戒严，并封锁南风港的一切消息。关于俄罗斯想要的撤侨，直接关闭了协商的大门。

“我还想为报复准备！”那老对万消说道，“阿忆的血不能白流，自卫队也好，md驻军也好，我要他们百倍千倍地偿还。”

“不要乱了计划。”莫老劝道。

“放心。听说今天驻军又攻击了自卫队，我会伪造成双方士兵的私下仇杀。”那老非常冷静，“我有的是时间。只要那家还在，杀戮不会中断。”

谁说百姓没力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万消自然同意那老的决定。

在gps中，万消截取到了放中方护卫舰离去的指令，他放下心来，看来李趣的攻击，md不追究了。不过这点，很出乎万消的意料。老大的面子就这样扔了？

其实，这中间的很多内容，万消并不知道，曾经相似的一幕幕，在热线中发生。李趣的那一枚导/弹攻击，展现了他卓越的全局观，打出了大家心中憋着的一口气，这机会，稍纵即逝。

万消事后分析，李趣的决定就是人类的直觉。一种无法分析判断的感觉，神来之笔。

gps和北斗中的信息量暴增，是双方都在汇报当时的情况。很快，八角大楼打中方的热线电话抗议。国与国之间的摩擦，历来都是输者要颜面，赢者得尊严。

md罗列了这次摩擦的损失，巡洋舰的动力损失一半，两架战机的发动机、两艘军舰的舰首维修等等，指责中方的攻击，是明目张胆的侵略……

这些话，在中方听着，是多么的熟悉。从南海到东海，从科索沃到南联盟，不管是中方的领土内，还是驻外的主权内，被md欺压时，中方给md的热线中，就是这么说的。现在听着md的抗议，原来是这么动听呀！！！可惜为了外交礼仪，笑不得！嗯，此时笑不得！

如何回复，md已经教了中方几十年。无非是三招：

错在你们。2万吨排水量的巡洋舰，撞击6千吨护卫舰，这不是摩擦，是毁灭性的攻击。因此，是md发动侵略在先。导/弹的发射时间，不予讨论，现实是撞完才打的屁股。

已经克制。我们仅仅使用了烟虎导/弹，要是动用烟鸟，后果你懂的。我们仅仅攻击了巡洋舰，要是攻击的是川贝号，后果你的懂？因此，是我们的克制，才将损失降到这么低。

给你台阶。巡洋舰、f35f飞机，都可以由我们来维修。不能因为这种当事将军的个人冲动，影响了两国战略上的合作。白虎舰的指挥官，勒令即时回国，我们会严厉批评云云。

三招用完，给你所谓的颜面，要不要随意，尊严我收了。

211. 暗喜、叹息

正是佩符司的撞击命令，被李趣抓住了攻击理由。没去攻击川贝号航母，给上级有了回旋余度。展现的白虎舰攻击力，又让md不敢再继续纠缠。

此时，md如果不放中方护卫舰，持续的对峙，很快会被更多的国家知道结果，中方给出的颜面，都来不及捡了。

下狠手打回来？南风港，中方只有一艘护卫舰的菜，而md却是堆着整个航母舰队的大餐。现没有摆脱白虎舰攻击的手段，继续打就是继续损失。

本土攻击，不想了。中方，早已是可以和你同归于尽的存在。于是，八角大楼的官员们，艰难地做出了放行的命令。留点颜面，总比输得精光实在。

佩符司少将看着中方护卫舰，舰首豁着一道口子，缓缓地从川贝号航母舰队前驶过，他有种看到了军舰咧嘴笑的恍惚。天呐，自己被一艘船嘲笑了……

wk的闭门会议室内，听着自卫队的汇报后一片安静。虽然不知为何放中方护卫舰离去，但结果就摆在那儿：中方在wk南风港的12海里内，打了md的巡洋舰，大摇大摆地走了！

也就是说，下次打了wk，md不一定会管。什么防卫协议，都是在力量面前的措辞，一旦气力小了，就像今天一样，只能看。

这帮大佬感觉到真的变天了！自己的定位，有种小三年事已高，该谈论如何退出的时候了。

几十年来，自己在亚洲仗着md蹦跶得如此欢畅，如果md忽然撤出，想想都可怕。就像在院子里凶狠叫唤的京哈，一旦院门没了，大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自身的几两肉，不够分呀。

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办？求md，效果不大，谁听说过小三求一求，就能把金主求回头的？自身发展，那也要一个相对平和的内外环境。近些年，天天拉仇恨，为了所谓的控制民意，唉，来不及了！

党魁忽地站了起来，要助理给是山夜打电话，现在很想他能回来帮忙。

“说出来不好听。”是山夜听完这帮大佬的忧虑后，期期艾艾地回答。

“准你无礼！”党魁大手一挥。

“公布md落败的消息。”是山夜在第一时间，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因此，他推敲后的措施，非常实在，灵感就来自于泼妇，“既然留不下负心汉，那就闹呗。”

“第一岛链本就不管我国毛线事，那是md的需要，是为他们西太平洋服务的战略。现在被中方凿穿，他们再重兵把手的可能性极低，撤离琉球是必然。”是山夜开始分析，“很难留住。”

“公布消息还能挽留？”春山下注将军帮大佬问话。

“不能。我们需要的是md驻军，在哪里并不重要，因此不必纠结于md的驻军力量分配，我们也没有手段去参与。”

大家一阵恍然！是呀，琉球不重要，不代表wk都没有了战略地位。不约而同想到了东北亚。搞事，去那里搞事，吸引md的注意力。

“因此，公布消息，可以在近期牵制住md的军事力量。他们为了撑起那衰老的帝国尊严，会在舆论上抗议中方，军力上一兵一卒都不好意思缩减。”

“东北亚去搞事，你觉得哪个方向最好？”这点春山下注将军也非常想了解。

“最理想是拿回北方四岛，既扬了md的脸，也让我们得了实惠，还必须增兵。但是，md没这个胆。”这说法，光听着就让大家一阵意动。

“最下策是拿回竹岛。两个小弟打架，他不会增兵，说不定gh一阵哭诉，他娘的，md接管了那个区域。”

“最稳妥，就是和xc搞事。这不仅会增兵，还能显示wk的战略地位。毕竟是两个阵营的大事，如果md连这都不管，欧洲也别想有作为了。”是山夜说到这里，停顿一下，“但有个不确定因素，xc的冲动。”

“怕他真打？”春山下注问道，这是gh和xc之间的灾难，还是wk的灾难？

“是的。打我们，或许比打gh更过瘾。”

“那可如何破解？”

“这点md也想到，因此，我们不要逼得太紧，掌握好分寸，每次让xc跳脚就停。然后向md买防卫系统，增加我们的军事开支，顺便开发太空武器。等我们有了威慑力量，就可以挺直身体说话了。”

于是，一则消息被公布出去：“md的巡洋舰在太平洋被不明导/弹攻击！”

md大为光火，热线电话在闭门会议室准时响起。

“绝对没有。”党魁又开始发誓，“肯定是在野党的行为，他们为了争权，什么大局都不会顾及。就像希三顿饭店的悲剧，这是把我们放在火上烤呀……”

解释哪里管用？！这可不是死几个公民，用钱能抹平那么简单。是帝国颜面的大事！

党魁隔着电话就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压力，心里非常的不可思议，原来这世上还有将面子看得这么重的国家？他大吃一惊！

在世界一片哗然中，xc又跳了出来，“md是纸老虎，我们的秘密武器再次建立神功。”

这个神助攻。

wk的泄密责任没了；md只要不解释，同情xc的势力就会闭嘴了；wk和md明面上的矛盾也化解了。

md、wk一阵暗喜。中方一声叹息。

……

hz市，一座运河上石拱桥的桥洞里。

万消和琉球的分身交换完数据，有一种通透的感觉。现在的gps军事层，已经是自己和md共用的大云盘了，想要知道的东西，随时调阅即可。只是，里面的数据量太过庞大，自己那13层芯片，能处理的信息九牛一毛都不到。

他关注的重点在东北亚相关的国家，只有军事方面的消息，才会在第一时间自动筛选。万消突然有些明白了，真有可能会血润百草荒，这世上真的有神谕？

此时的林少和李副局长，在运河酒店的走廊上打成一团，直到保安赶到，才将他们分开。两人仇视几秒，匆匆离开，虽然房间内有美人，也无法挡住心中的悔意。传出去，在hz市的公安系统，是丑闻一件了。

红颜祸水，也许这就是红颜祸水。男性的荷尔蒙，在女性的性感面前，就像*靠近火源，嘭的一声后，理性不再。

也好，今夜，他可以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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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2. 捧在手心

林少定位到万消的位置，已经是上午九点钟的事情了。在九院杜宛适的病房里，通过监控可以看到，万消在自言自语，手机正在充电。娘的，没完！林少狠狠地想到。

“林总，有人来拜访。”助理推门后侧身，鸟居君笑容满面地走进来。

“又来打扰林总，不要见怪呀！”鸟居君在林总办公桌前站定，弯腰伸手，姿态摆得很低。

“哪里哪里。”林少将电脑的监控图像最小化，马上换成一副职业经理人的职业微笑，“哪阵风将鸟居君吹来了？难怪今天一早就心神不宁。”

“是为她吧。”鸟居君握完手，转身对着门口喊道，“秋香。”

一名金发美女款款走了进来：深眼窝，一弯蓝色大眼；高鼻梁，两腮白里透红；嘴唇微启露贝齿，身姿摇曳晃风情。

娘的，这么美，走路都是专业的猫步。林少的眼里，没有了鸟居，没有了办公室，没有了天地，似乎这位叫秋香的洋妞就是世界。

秋香在桌前站定，林少觉得比自己还高一分，奶奶个熊的，自身有178呀。这身材火辣的，与蔡烨比又是另一种风韵。这就是所谓的蜂/腰/蜜/臀吗，林少低着头，像极了美食前的京哈。

“林总！给你介绍一下。”鸟居君看在眼里，对这个反应特满意。他的时机拿捏得非常好，知道林少昨夜为美女大打出手，心里饥渴难耐。“她叫秋香，北欧人氏，是‘的卢’的专职培训师。刚来中国，请多关照。”

“呃。”林少回过神来，“欢迎欢迎呀，你可以叫我林少。秋香，嗯，hz正是桂花开满天的季节，你比桂花还香呀！这个名字是刚取的？”

“林总开玩笑了，她的护照上，就是这个中文名。”鸟居君接口道，“楼下停着一辆金色的卢，是我公司聘用你这个顾问的专车。秋香是的卢的专职司机兼培训师，24小时听候你的调遣，也可以‘手把手’教你开车。”尤其是“手把手”这三个字，鸟居君说得又慢又重。

林少一点都不尴尬，乐呵呵地看了鸟居一眼，接着盯向秋香。

“这是我们的一点诚意。这辆车的资产在mp公司，所有费用自然我们承担。包括秋香的雇佣费用，还有你想给她的‘生活消费’。我们财务认你的邮件结账。”鸟居笑眯眯地接着说道，“50%的芯片股份，很快就可以签订意向协议。你们慢聊，我先走一步。”

“这是用香车美人来催我加快行动呀。”林少心里非常清楚，“看来杜家材料的价值，比想象中的还要高一些。一辆的卢，就值千万，这是最先进的石墨烯电动汽车，续航一千公里，充电只需2分钟。因石墨烯的产量限制，目前的卢有价无市。”

“慢走呀！”林少念头转得很快，嘴里客气着。

“华音我吗？”古怪的发音响起，声音非常性感。

“那自然！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林少开始嘚瑟他那所谓的雅趣。

秋香听得一愣，不明白这个人讲些什么，但是她清楚自己的任务。没想到对方还年轻，长得也不错，心情已经大好，伸开双手就扑了上来：“那就抱抱。”

“嗯呐。”林少一把抱过去，满怀软香。视线正好可以穿过踩高跟鞋的秋香肩膀，鸟居君背手将门带上，办公室内刹那间安静下来。他听到了秋香的喘气声，随后怀里的她开始扭动……

九院。

万消讲了一会儿话，将医院的监控和王副局长装的隐蔽摄像头，都用以往的录像填充，小范围无线覆盖后，开始讲昨天的事情。

杜宛适依旧安详地躺着，与她第一天昏迷很相似，有缓慢的呼吸，孱弱的脉搏。在万消的期望中，并没有前天的眼珠子转动发生。哪怕万消仔细讲了厂房里的打斗，对方想拆电弧炉的热电偶等，都没有反应。

他伸手去摸杜宛适的脸。“皮肤受12个大气压，就开始非线性被按下，松开后瞬间回复；031的摩察系数，非常滑溜……”这就是肤若凝脂吗？万消眼中闪过一组数据。这不是探测到的，是第一次捂住杜宛适嘴巴时的数据。

好熟悉的感觉。

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曾经若隐若现出现过的“怀念”，有些清晰起来。这也是程序外的决断，可以自动调取任何一段相关的备份数据。好奇妙的感受，似乎他可以隔空感知一般。

第一次两人肌肤接触，是握了她的手。原本很自然的一件小事，在怀念的影响下，刹那间变得那么神圣*，当时的情景再一次真实般呈现。

就是在九院门口。杜宛适第一次带万消来，站在医院门口。

“带你来医院，你会介意吗？”杜宛适下定了决心，抬头看着他。这时候，她双手无措，自己随手拉了一下。杜宛适都没有感觉，满眼是一种期待。

“不介意。”万消摇摇头。那时候的杜宛适，松了一口气，恍如鲜花开放。可惜自己当时没有表现欲，当时应该凝视。

“嗯？”万消赫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将杜宛适的右手，从被窝里拉出，正双手捧着它。“手掌长171cm，中指89cm。微凉，039的摩擦系数……”一组数据与第一次的开始比对。

一模一样，可是又感觉很不一样，好神奇的感觉。

似乎就这样捧着，所有的数据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需要重新测量。万消的程序开始快速运转，一遍遍把数据测量记录，双手轻轻揉动。

“这就是捧在手心的感觉吗？”万消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汇，“这怎么可能重复？永远也记录不够。”

记录中，不但有杜宛适右手的实时数据，还有自己在边捧着边抚摸的手的参数，三个合在一起，再也没有了重复数据出现。

心跳！越来越快了！

温度，在升高。

湿度，在增加。

天呀，眼珠子在眼皮中动了。这次没有说材料呀？

探测到的心跳，从53次/每分钟到97次；入手温度，从258已经上升到364度；湿度从43%到477%。

“能醒来吗？”万消无比想念和杜宛适醒着时的情景，“醒来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杜宛适的表现到这里后，所有数据又开始缓慢回落，任凭万消如何温柔地捧在手心里。

走廊上传来繁杂的脚步声。万消探测到护士带着3个人过来，他奶奶的，又是找他的。

“你是万消？”三个大汉没有走进病房，在门口小声地说道。

万消将杜宛适的手小心地送进被窝，掖好被头，慢慢站起身来。嗯，上次的冲天愤怒，这次怎么没有出现。同样是握着杜宛适的手，同样被打断，唯一不同的是，两次握手的感受。

“是的。”

“我们是中院的，这是你的传票，请当面签收。”

!!:!!

213. 无人出面

居然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时间过得真快。万消签收了传票，走出九院，杜家公司那里，又有事情发生。

老童站在围墙外，一脸的愤怒，嘴里咕哝着国骂。围墙上，被一辆破旧的货车撞了一个大洞，有半个足球门那么大。被撞的位置，还是门卫房眼睛看不到的地方。

“老板，我已经报警。交警说很快会来，可这都已经半个多小时了，还没到。我再催催。”看到万消到达，老童准备再次打电话。

“没事。”万消制止了老童，“你认识附近的维修队吗？”

“开发区就有。”老童没反应过来。

“不要开发区的。有没有你的老乡是做这个活的，请他们来修补一下。价格你定，钱已经到你的账户了。”

老童看了眼手机上的到账提示,自然开始忙活。

万消已经调阅了这里的安防系统，也查了这辆肇事车辆，这是一起故意破坏案。不过，自己只能吃哑巴亏。

这辆货车在昨天刚进行报废处理。这块牌照是假的，哪有货车挂着轿车牌照的？那个司机，从安防系统的画面截取，经比对，正是林大人抓住的小偷之一。他撞完围墙，一溜烟地跑了，过一个街角，就有车子接应。不用查了，用意很明显。

他奶奶个熊的，自己能怎么样呢？对方肯定希望要么你去闹，要么你被逼疯掉。自己偏不！杜宛适正在好转，最起码，万消觉得找到了一点希望。

老子有钱，你撞一次，我修一次；你撞一年，老子修它366天，送你1天。万消突然对老童说道：“你和老乡说好，下次随叫随到。钱不是问题，修过的那段，整成半米厚的钢筋混泥土。”

老童迷惑地看了看万消，拿出电话接着打。

一辆金色的卢从街角飞驰过来。既有隐形战机的外形，耀眼的土豪金在阳光下张扬的没边；又有非洲跳羚的灵动，漂移的摩擦声在大街上刺耳的心烦。最可恨的，还哧溜一声，在万消身边停了下来。

万消早知道是谁，他扭头看了看，的卢的车门向上翻起，车顶向后滑去。

“嗨，万消！”林少一手摘下墨镜，一手在金发美女的肩膀上撑了一下，托地跳出了车门，“怎么了？桂花飘香的季节，在墙外发呆？”

“被哪个狗/日的撞了。”万消没好气地说道，故意装出义愤填膺的模样，“他娘的，这还如何防贼。”

“要不我帮忙。”林少一手转着墨镜，对身后的秋香招了招手。

“不用，我们已经报警。”万消没好气地回答。他探测到林少的身上，混合着秋香的香水味，再看他略显浑浊的眼球，虚浮的脚步，大致猜出了一些。

“这位是秋香。”林少拉过秋香，对万消说道，“怎么样？点子正吧？”

“嗯。”万消点点头，“好车！百公里加速27秒，据说这还是因为怕人体承受不住推背感，故意设计慢了。正应了辛弃疾的那句词‘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全石墨烯电池，理论上是瞬间充电完成。难怪刚才的漂移，搞的惊天动地。”

秋香有些尴尬，万消的眼睛一直透过她，在盯着的卢评价。

“你知道吗？”林少在秋香的屁股上拍了一掌，两人的关系已经非常暧昧，“的卢的前后保险杠，就是用的这家公司的产品。万老板，是最大的股东。”

“啊？”秋香嘴巴大张，盯着万消，一脸惊讶。

“管理一家公司，杂事太多了，影响你一个音乐家的心境。”林少看着万消说，“的卢的监测芯片，是am公司的产品，利润据说非常丰厚。两者配合，才使得的卢的安全性更加的可靠。”

万消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你说，我们要是也掌握了芯片的股份，那不就是跨国大公司的底子了？我可以用mp公司的20%检测芯片股份，换你手里20%的杜家材料股份。怎么样？”

“大白天你做什么梦？”万消毫不留情地打击，“杜家只做材料，要不消失。懂吗，消失。”说到这里，指了指秋香和的卢。暗示，逼急了我，注销了公司，你毛也拿不到，美女和豪车肯定会消失。

“哈哈。”林少拉着秋香回走，“万老板不要冲动呀，杜家公司，可是杜石一辈子的心血结晶，你随随便便就要注销，他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滚！”万消大骂一声。看着的卢刷地跑出老远，又是嚣张地一个漂移，消失在街角。

林少在车里，心情大好，看到万消的憋屈样，离他的成功又进了一步。他拿出手机，给蔡烨打电话，声音非常阴冷：“昨夜的事情，我不想听你任何解释。我只希望，今天的万消，你能有一点进展。”他昨夜对蔡烨的那丝不舍，在和秋香的迷乱中，消失得干干净净。

秋香的并不好，她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气氛，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看林少。

“走，去运河酒店！”林少从阴冷状态，跳转到热情如火，开始摇头晃脑地说道，“你在巫山之阳，高丘之阻。旦为朝云，暮为行雨，朝朝暮暮，阳台之下。怎么样？要不要再行一出巫山云雨。哎，小心前面的车。”

“不几道你说什么。”秋香歪着头，减慢了车速。

“哈哈。”林少伸手在秋香的脸上摸了一把，这语调他喜欢，纯正的异国情调。“就是我们在办公室的运动，去运河酒店再练一次？”他心里邪恶地想到：昨夜在那里酸溜溜地抓狂，今天去那里搂着洋妞开房，就同一个房间！

这个念头一起，似乎虐待了李副局长，惩罚了蔡烨，人生一下子精彩起来。

“愿意！”秋香开心地回答。这两个字，每次都又亮又标准。

万消开始打电话，中院要在七天后开庭，不管如何，他要找一下律师，能拖则拖，赢是指望不上。

hz几个大的律师事务所，一开始都非常热情地介绍自己多么能干，但一听到是和林氏公司的股权纠纷，都不约而同地以时间来不及为由，推脱了。

万消开始通过邮件咨询，给hz市前50位的律师事务所都发了一份。一个小时不到，全部回绝，竟无人出面。

“你在哪里？”万消看到了蔡烨的信息。

214. 猫捉老鼠

运河酒店1208房间，充斥着一股荷尔蒙的迷乱气息，床上一片凌乱，一具小麦色的玉体Щщшlā林少哧溜着站在床前，有心无力地看着美景。

刚才一通发泄后，两人沉沉睡去，一个提示音将他吵醒。他有些不情愿地拿过手机，发现是自己设定的“强调提醒”。这是王副局长给他私自提供的监控信息，两个定位靠近时，他就可以看到位置。此时，他发现万消和蔡烨在一间茶室。

他看了下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娘的，在湖边茶室，能有毛进展？”林少焦躁地在房间里走动，尝过了秋香的滋味，他忽然有种伟男子的自豪感。

这娘们运动时的主动和狂野，以及事后的讨饶和娇美，让他已经欲罢不能。知道她是演的成分居多，但是自己就是愿意相信。股份，必须拿到股份！

“林少！”秋香醒了过来，侧着身，慵懒地喊了一声，“你超厉害，我废了。”

“哈哈，一般一般，全国第三！”林少马上装出一副豪气状，大步走了过去，却没有扑上去，各个角度观赏。

“哦，第一和第二是税？你们还批过？”秋香盘腿坐好，开始打理满头金发。春光乍泄是诱惑，满目春色就是**了，可惜看着秋香的香艳，自己却没能缓过劲来。

“呃。”林少只得转移话题，“饿吗……”

“饿！”秋香不依不饶，“那个万老板是全国第几？”

林少的神色阴冷下来，不过秋香的蓝色大眼中，满是好奇，并没有戏谑的意味。

“我们老板说了，完成任务，100万美金的奖励。要是一个月内莫进展，我只能回去了。”秋香放下了盘发的手，盘腿坐好。林少的阴冷褪去，一丝燥热升起，听到秋香接着说道：“老板将派另外的人，去找万老板。所以，我想了解一下他。”

林少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天呀！他赫然发现，原本自以为是的地位，居然是虚的。在hz，不通过自己哪里能获得杜家股份的念头，本身就是一个谬论。

从万消那里拿，完全可以撇开自己。什么一半的芯片股份，什么的卢豪车，什么秋香美女，原来都是……

万消和蔡烨在湖边的茶室里。

“一点办法都没有吗？李局长。”蔡烨拿着电话，满眼忧虑。

万消在对面，没有去监听。他看着窗外的湖景，一艘艘小船，在湖面上慢慢摇晃着。这个繁华的城市，在这里慢了下来，有了一种超脱般的悠闲。

“不好意思。”蔡烨放下电话，双手支在桌子上，似乎无力承担身体的重量。“林家太强大了，不去对抗，根本不知道力量。”

“李副局长的关系也不行？”万消转过头来，看到蔡烨神色中的疲惫。

“你知道吗？昨夜我在1208等你来，结果却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蔡烨红色一红，但她依旧开始讲述，“一个是李副局长，以为我在等他。这种男人，我早就看出他对我的垂涎之意，怪我没有解释。一个是林少，他是来抓仙人跳的。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

“我的电话被监听了。”万消看着这个美女，居然这么简单的推理能力都没有，真的是胸大无脑。

“哇塞。”蔡烨差点站起来，她拍着汹涌的胸口，“难怪林少昨天打电话给我，下次再背叛，信不信真的剁了喂狗。明白了，原来是没告诉他就找你。”她的脸色真的白了。

蔡烨说到这里，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了，有些尴尬，“我真的怕他。你看到了，一个公安副局长都对他们没办法，我一个小女子……”

万消摆摆手，“我理解。”

“但是，我真的不想害你。昨天，他们对你采取疲劳攻势，只要你身体垮了，很多事情就好办。”蔡烨继续说道，“刚才李局长说了，昨夜的事，他被上级训斥一顿。色男在美女面前坦诚，无法对抗林家，应该是真的不行了。”

“还是谢谢！”万消主动问蔡烨，有没有办法请到律师，本来想拉李副局长的关系网，来拖延一阵。

“唉。”蔡烨，“他在电话的最后提到，也许只有帝都的前三律师事务所，有可能会接这种远程的案子，不过费用非常大。你自己掂量呀，李局说，律师费可能和股份的费用差不多。”

“嗯。”万消松了一口气下来，就是呀，林大人的靠山不也在帝都？！那里，林大人估计嘛也不算。钱不是事，迟早用林家的钱和林家打官司，多少都愿意。

从网络上，万消已经查到前三的事务所，用邮件发出了邀请。

“我什么也帮不上你。”蔡烨看着万消的脸，就这么短短的几次接触，居然有些迷恋他了，“只能给你偷偷通风报信。听说，他们准备了好多小偷小摸的人，要去你的公司捣乱，要烦死你。”

“大概有哪些？”万消担心他们去九院捣乱，那样，他可能真的要暴走了。但是，分析中，很清楚地告诉他，冲动是魔鬼。现实中的公司，也只能在现实中采取保护。

“你家大门上涂狗血大字，砸你家玻璃窗户，流氓跟踪，派我色诱你……很多很小儿科的行为，但是我想想，真的让人绝望呀。还有争对公司的，查消防，查水表，查用电隐患，查卫生情况……就像猫戏弄老鼠，吓也吓死鼠。”蔡烨越讲越生气，“这帮臭流氓！”

“听说后，我去查了一下，这些行为，就是告了，也只能算治安方面的事，正好是王副局长分管，并不上纲上线。”蔡烨伸手来拉万消的手，被万消轻轻避过。

“但是我知道，他们越要你放弃的股份，对你肯定越重要。”蔡烨缩回手，挺直了上身，诚恳地看着万消，慢慢地说道，“那些，我没法帮助你一点点。但是，他们的疲劳攻势，我愿意帮你。比如现在，我和你在一起后，就没人盯着你了。我们把手机关了，悄悄去宾馆，你最起码可以好好休息一阵。”

说到这里，蔡烨的脸颊绯红一片，还是勇敢地看着。

万消正在和帝都的律师事务所联系，目前排名第二的，同意接手这个案件，要求万消发送详细的材料过去。

蔡烨等着。她像欣赏艺术品一般地看着万消，脸上有花痴的一点迷恋，有淑女的一丝娇羞，还有不时闪过的妩媚。

发送完材料，对方要求万消等消息。

他聚焦在蔡烨脸上，说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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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整人十八掌

“一个月么？”林少自言自语一句，看来要加快速щwwlā他拿起电话，打给王副局长：“王叔，麻烦您使用第二方案，他们催得紧呀。”

“谢谢林少！”秋香不知道什么第二方案，但猜测出是被她刚才的话触动，伸出双手，一副索求拥抱的姿势。横流。

林少扔掉手机扑了上去，“小娘们，不就是万美元么。成不成你都不要走了，大爷我给你。”房间里再次陷入无法描述的迷乱中。

万消和蔡烨就坐在茶室，看着天慢慢黑下来。

蔡烨说得没错，自己出去，也是一帮便衣和混混跟在身后，还不如陪着蔡烨，最起码可以安静一阵。他的程序，一直监控着九院杜宛适的情况，那里一切如旧。

上午的波动，似乎已经消耗了杜宛适所有的力气，她看着睡得非常踏实。九院，在晚上的时候，加大了营养液的输入。在这方面，他们的专业性表现得非常突出。

万消查阅了很多的医学论，涉及到植物人的反应，都提到了这个建议：由于他们摄入的能量有限，出现异常时不能操之过急，慢慢引导才是上策。

林少他们再次安静下来时，他真的虚了。吃了点外卖，他又开始关心起蔡烨这边的情况，发现两人还在原地：“娘的，谈恋爱呀，孤男寡女的不去发生关系，装什么正经。”

对于他来说，男女之间，似乎只有苟合一事，精神层面的东西早已被填满。他有心破坏，可想到万一他们谈成了也好，自己又多了一个万消的把柄。

蔡烨的心里，还真有了恋爱的感觉。和自己心仪的人，静静地坐着，对方听着自己的闲聊，这个情景不要结束才好。

可惜，事情都是在兴头上被打断。

林少担心p公司去找万消要股份，加快了施压的节奏。万消担心林少去打扰杜宛适母女，在公司被捣乱时表现的特别着急，吸引林少的注意。两个人找到了相同的周旋目标：杜氏公司。

老童发信息过来，大门口被一辆自卸货车倾倒了建筑垃圾，大门被完全堵住了。他听到声音跑出去，只看到脏乎乎的大车背影。“肯定是哪个王八羔子在捣乱，被老子晓得，骂死他祖宗奶奶。”

万消习惯地调阅了监控，这辆车没挂牌照。已经逃出了开发区，轰隆隆地向城外开去。还没到货车可以通行的时间，沿途的交警竟没人拦截。

他赶到公司时，开发区上班的工人，正好吃了晚饭，有些出来散步的，围在门口指指点点。老童在给他们讲解经过，围观群众频频点头，有些人还去看了刚补好的围墙。还未干的水泥墙面，和周围的围墙区分得非常明显。

“谁能叫来铲车，我出百元介绍费。”万消表现得非常愤怒，国骂几句后，开始求助围观的群众。

“干什么呢？让开让开。”一辆消防部门的座车停在路边，下来几个穿着消防服的人。看了眼被堵住的大门，拿出手机拍了照，并在本子上记了几笔。

“老童！”他们认识门卫，“赶紧将垃圾搬走。你别看我，这是堵住了最重要的消防通道。”

“里面人都没有，有啥子重要的。”围观的群众有人看不下去，大声起哄。

“把灯都打开，夜间抽查。”他们不理会大家的吵闹。“秋天到了，天干物燥，消防安全尤其要重视。”大概自己也觉得难为情，大声为自己辩解着，走了进去。

果然都来了。

万消查看了一下住房的门口监控，那两人还在，门上还真的被红油漆写上了两个大字，“还钱！”

房间内的监控，可以看到窗帘被风吹起，想必玻璃也破了。要是普通人，真的要被逼疯了，下三滥的手段和权力施压一起上。

既然要演戏，陪你演足。

万消在公司这边，送走消防检查人员。等半夜点，大型机械车可以进开发区，将建筑垃圾搬完，已经是凌晨点钟。

他满脸疲倦地回到家门口，对着两个缩着倚在门上的泼皮一阵大骂，强行打开家门，走了进去，又传出来几声怒吼。

第二天一早，万消的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是那两个泼皮在梆梆乱敲。

万消已经充好电，刷地拉开门。两人吓了一跳，本能地后退，眼神在闪躲，嘴里大声地喊着：“还钱，欠债还钱！”

“还你个大头鬼！”万消一步窜出，踢了他们几脚，分寸把握的很好，只是痛而没有受伤，“奶奶个熊的，告诉你们的牛二，再来烦老子，打断他的狗腿。”

他知道，这些录像，都会送到王副局长那里，看到自己从一名温尔雅的音乐家，变成现在这幅跳脚样，应该能迷惑他们的判断了。

两个泼皮故意在地上打滚喊疼，万消指着他们，似乎气得手都在发抖。忽然回身跑回家里，很快出来，拿出一叠钱，啪地摔在地上：“滚，别再让老子看到你们。”

两人瞄了一眼地上钱，比自己接这个活的报酬还要多，一骨碌爬起来，拿起钱就去按电梯按钮。

万消看着他们，突然又一步上前，飞快地抢回那叠钞票，抽出了三十几张，再甩在他们身上。眼神中，似乎要喷出火来，有阴冷的杀意在涌动。

两个泼皮手忙脚乱地捡起钱，等电梯开门，匆匆逃了。万消站在门口，对着已经下去的电梯，狠狠地挥了挥拳头。看了眼门上的大红“还钱”两字，进门后狠狠地关上门，发出很大的一声“嘭”！

当万消再次坐在九院的杜宛适病房，王副局长正在调阅万消的录像。看着万消越来越焦躁的行为，他满意地点着头，心情非常愉悦：

“整人原来这么有成就感，才两天，一个绅士就成为了莽夫。古人云，武之道，一张一弛，整人也一样，紧张了一夜，让你空闲半天。在宁静和烦躁中反复，弄不死你！”

万消捧着杜宛适的手，程序外的bug都似乎消失了，唯有怀念在自主地调阅着认识她以来的一幕幕。这种调阅，不是以往的重头播放，而是随机地闪动，是如此的新奇，那么的美丽。

哪怕杜宛适没有任何变化，万消都在沉醉。

不知不觉中，他的右手和杜宛适的右手十指相扣，左手去拂耳鬓的碎发。在碰到杜宛适右耳廓的那一瞬间，万消清晰地探测到一丝红晕出现，如潮水冲上沙滩，染过了半个耳朵。

万消痴了。

宅男福利，你懂的!!!!:!!

216.费用不是问题

原本白净的耳朵，忽地变得粉红，那细细的毛细血管，弯弯曲曲的在近乎透明的耳朵上显现。

心跳！越来越快！从55次/每分钟到98次；

温度，在升高！从268已经上升到365度；

湿度，在增加！湿度从44%到479%；

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

天呀，呼吸在加重。

醒来，快醒来！万消已经轻声地叫了出来。

万消的左手，轻轻盖住杜宛适的右耳，掌中探测到的温度接近37度，这里是全身最高温的地方了。

“醒来吧！我爱你！”万消一遍遍地呼唤。他担心杜宛适的生理数据退回去，希望这样可以保持住。杜宛适的昏迷时间还不到三个月，理论上还不能算植物人，这也许是最后的唤醒机会。

万消右手紧扣住杜宛适的右手，左手温柔地摩挲她的耳朵。醒来呀……

林少到办公室，看到了王副局长给他发过来的监控视频。播放到万消在家门口气急败坏的那段，心情大是愉悦，喊过秋香，一把拉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搂着秋香的细腰，一手指着屏幕笑道：

“这就是你们老板也关注的艺术家，看看，啧啧，欺负要饭的……啧啧啧，居然赔出去的钱还抽回来一些……噢哟，居然还想隔空打人。你认识门上的两个字吗？‘还钱’，这是个骗子，赖着人家的钱不还。”

林少逮着机会，就开始喷万消，希望mp老板问起秋香时，能起点作用：“这种人诚信是有问题的，只有自己的地头蛇优势，才能拿捏得住。”

“地头食是什么？”秋香觉得视频中的万消，好可恶，也好可怜。她被林少搂得非常痒，轻轻地扭动着，调整着姿势。

“呃，就是在当地主持正义的一群幕后正义人士。”秋香的扭动，让林少*升腾，双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

秋香吃不住，低低地喊了声：“愿意。”

林少哈哈大笑，自己这两天一直异域美人在怀，万消却骚扰噩梦不断，心中刹那间豪情万丈。跟老子斗，这过程，啧啧，天壤之别！

“叮铃铃”电话铃骤然响起。娘的扫兴，林少不想接，接着剥秋香衣服。叮铃铃……这声音越来越大。妈呀，是老头子的。林少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坐直点身体，拿起了话筒。

“老爸！”

“别给老子搞七捻三，注意影响！”话筒内传来林大人似乎不悦的声音。林少推了秋香一把，她站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服。

“帝都的xx事务所，托了几层关系，都是厉害的人物，刚刚给我打了电话。他们接手了杜家材料和林氏公司的股权纠纷案，希望我给予一定的支持。”

“啊？”林少刷地站了起来，大旋转座椅滑溜地向后退去。他那已被解开皮带的西裤，嗦地落在鞋面上，浑然不觉。秋香抿着嘴笑，蹲身替他提了起来。

“老爸，您怎么回答？”

“好的。”

“啊？这……”林少忽然发现，已经是秋天了，秋意正浓，凉风从裤管灌进去，一腿的鸡皮疙瘩冒起。

“我随即给中院打了电话。这个案子，谁托关系来，你们都要维护劳动仲裁院的面子。就算我打电话来说情，也应该当面拒绝！对方不是傻子，自然明白。你这边，不要过分就行。”

林大人知道，事务所是为了赚钱。这几个电话也是人情加钱换来的，到时候自己以更多的钱送回去即可。打这种电话的人，钱财入手哪会怪自己？有机会还会提替自己说话，获取更多的利益。

“谢谢老爸！”林少一颗心放了下去，心里想着，强龙过江，那也得在地头蛇前盘着。低头看了眼蹲在脚边提裤子的秋香，空着的手又不老实了，手指开始捻动着她的耳垂。

“mp公司，今天给市里递交了一个请示：他们的新型芯片已经在md研发成功，计划在创造小镇开一个新品发布会。市里非常重视，这是芯片行业在我市发展的大事。后面怎么做，你应该清楚。”

“明白！”林少的语调掩饰不住的兴奋。这过山车坐的，忒刺激了！放下电话，直接将秋香压倒在地。

“醒来呀！”万消的努力没有用，半小时后，杜宛适的生理数据，又都回到平常的水准。但是万消发现了一点不同，似乎多了一股生机，杜宛适的脸色，怎么看着有点明媚起来了？！

每天进步一点，就是成功的开始。万消很满意，刚才，他的主程序全部运行在这里，此时开始接收其他信息。

帝都的xx事务所，已经回了消息：“从昨天开始，5万一天的准备费用。开庭那天，费用20万。官司赢了，再加50万；输了就报销开庭那天3人的来回交通费用。要求在中午12点前，先打20万定金。”

万消麻利地打了钱，作为附件的协议也一并签了，并主动增加一条：“这次庭审，只要不当庭宣判，不管输赢，奖励10万；一个月后宣判，增加50万。”

斟酌半天，万消又加了一句：“为了过世科学家的尊严，费用不是问题。”他现在已经相信，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忙忙乱乱，忍气吞声的，就是为了多挣碎银几两。

九院开始忙着中午的营养液喂食，万消退到门口。看着护士们，用针管，将调好的流体，送入杜宛适的食管，能看到她在无意识地下咽。医院就是用这种方法，努力维持着人体的消化吸收功能。

在这层走廊的转角，万消看到仙风道骨的秦医生，走进了一间病房，后面跟着两名护士。十来分钟后，他走了出来，似乎想起什么，回身喊了句，“现在是他营养液配方稳定的第二天，如能稳定五天，及时通知我们。”

万消觉得奇怪，稳定五天有啥，杜宛适的妈妈，稳定了四个多月，也没见他这么热心过。他侵入九院的监控系统，看到病房里的病人有些面熟。皱皱巴巴的皮肤，看上去50多岁。两个护士一边喂食，一边聊天：

“这个怪人，什么信息也没有。看上去五六十岁，到我们医院后，恢复肌能又似乎只有30多岁。难怪专家们想试验一下。”

“是呀，还是一个断腿的，否者生机还要旺盛。车祸真可怕……”

“哦，是他。”万消难怪有些面熟，就是那天张护士推进来的车祸患者。九院的生命维持技术，真当厉害，这家伙几天就胖了一些。万消不禁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被林少逼得转移走她们。

“可是，专家要试验什么呢？”

:,,!!

217.罚款通知

公司的门卫室打来了电话，万消切换监控，已经知道了大概。

“万老板，自来水公司的人要我给您打电话。”那头是老周的声音，“他们人就在边上，说要电话通知您。”

“让他们说。”万消不知道杜宛适能不能听到门口的声音，为了保险起见，他往九院外走，“我听着。”娘的，还得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等一下还要装愤怒。

周旋，其实就是人与人欲望冲突的互相浪费。

“近期，检测到有人偷自来水。我们一路摸排过来，发现就是你们公司。”对方是一名中年男人，讲话非常霸气，“你们电弧炉后方的冷却室，自来水一直开着，直接排进下水道。经计算，这段时间损失了7万元的自来水，连同10倍的处罚，共计77万元。”

万消没有说话，对方等待中的惊讶声没有出现，有些怀疑是否在听。

“你有没有在听？”他开始大声训斥，“罚款通知就撂在你公司，15天内，自己来处理。”

万消依旧不说。

对方有些迷惑了，在电话那头问老周，是你们老板电话？确定他不聋不哑？

万消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人也出了九院，对着话筒说道：“你是哪根葱？”

“嗯？”对方突然听到声音，一愣。

“你要抢钱，一个子都没有；你要乞讨，喊一声大爷，丢你5毛。滚出我的公司，再他娘的啰嗦，信不信老子赶过来，大耳刮子扇你。别以为狗仗人势了，就可以胡作非为，前天被老子打的人，打了不也白打……”

此处略去0字，网络流行的骂人话，万消骂了个遍。他没有推测到，对方居然拿着话筒不放。几次想插嘴，哪有万消的嘴巴利索。从监控中看到，老周在一边偷笑，这家伙气得手脚发抖，愣还在认真听着。

世上真有迷恋挨骂的人！

眼看差不多了，万消喊了一句，“老子要行政复议！”直接挂了电话。监控中，那人在门卫室气得跳脚大骂。

万消侵入自来水公司的系统，将开发区的用水情况都复制留存。这帮人，来搞事，也不准备准备。今年以来，所有自来水的进出完全平衡，他们自认为吃定自己了。

那就等着吧，所有狗腿子，也将受到相应的惩罚。万消将门卫室的录像保存。

看来蔡烨说得对，他们是开始玩恶心的了。

自己这两天，主要资源都在关注着杜宛适的变化，以及在网络上查找各种变化可能带来的结果，那几个大的云计算中心，被他偷偷植入计算命令。可惜，这些变化的分布特别散，形不成主流意见。

万消挂了电话，赶到公司，装模作样在里面转了一圈，看到院子里多了一个装置，冷却室也多了一个。听老周介绍，这是他们安装的监测装置，要是敢移动，就当作妨碍公务处理。

万消在网络上查找一下，从外形看，确实是无线监控装置。只是这破玩意儿一股味道，感觉就像走进了海鲜加工厂。公家的设备没人爱惜，糟蹋着几十万价值的装备。

出门前，万消将罚款通知拿上，骂骂咧咧地向开发区水厂走去。远方街角，有人盯着他，随即开始打电话，他当作没看到。

果然，到了水厂的办事大厅，一问，他要找的上级领导，一个都不在。万消等了一刻钟，不再无聊等待，开始在终端填写投诉电子表单，并附上了两张截图。

一张是开发区水厂的全年收支数据。中国经过那些年的反腐，任何国企都要厂务公开。在表单中，很清楚地列明了每月的出水量，以及每月的营收，平衡！万消加了一句：“难道你们的厂务公开作假？”

另一张是hz市自来水总公司的表彰。开发区作为先进单位，有荣誉表彰，内容中也提到了收支情况。同样反问一句：“难道你们的上级眼瞎？”

任何一条，都是对这次处罚的嘲讽，而且无法反驳。

刚准备递交，赫然跳出一行提示，“网络中断，无法递交，请检查网络连接。”万消顺着网线找去，发现那个开罚单的家伙，在后台将网线拔了。

万消随即在终端机的程序中，写入一段自动发送命令，只要网络连上，直接递交给服务器，那是在hz市自来水总公司。这对万消来说，是一瞬间的事，随后将表单隐藏掉，看上去表单好像已消失。

那个中年人，看到万消跳脚的表情，暗自得意。按常理，万消应该在大厅发火。于是乎，万消发火。保安过来拉扯，随即几个人扯成一团，万消被早就授意过的保安叔叔们，轰出了大厅。

万消在门口与保安对峙一会，照例说了几句要向媒体反映，要向上级投诉之类的狠话，最终恹恹地走了。在监控的图像上，留下有些疲惫的脚步，以及落寞的背影。

这些天，万消忽略了对林少的监控，事情有些被动。于是，他定位林少，竟发现他在跨海大桥上。这家伙跑那里去干啥子？

原来，林少上午听到老爸的利好消息，与秋香在办公室狠狠温存一番，终于感觉到有些透支了。自从遇到秋香后，纵欲过度，现在有些眼花脚软。反观秋香，经常色眯眯地盯着他。

于是他推荐秋香去看跨海大桥，出门在外，可以断了旖旎的念想。万消在杜宛适病房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出发。秋香开车很溜，此时刚好在中间的休息带，迎着凉爽的秋风，看着层层波浪从远方来，又滚滚地向身后去，恍然有种在大海中前行的错觉。

“这几多长？”秋香震惊于眼前的景色。

“36公里。稍等，有消息。”林少拿出震动着的手机，发现是王副局长发过来的一段视频。

“啧啧，快来看！”林少一把拉过秋香，看着万消被水厂办事大厅的保安叔叔推出大门，然后蹬蹬地倒退下台阶，那狼狈劲，让他像吃了补药，“啧啧，心态嘎差，连保安都要去争执。这些都可以告诉你们老板，他的境界，就这么点高。”

秋香的头发被风吹起，拂过林少的脸，让他一阵痒痒。林少一手拢起秋香的满头金发，抓牢往后轻轻一拉。站在身前的秋香，脑袋后仰，一扭头，正好贴上林少的脸，咯咯地娇媚笑起来：“愿意！”

林少心头一颤，松开了手。

218.两少相遇，爹大者胜

林少有心拒绝，但哪能开得了男人不行这个口，看着她一时不知所措。幸好电话恰到时候响起，一看是王副局长：

“王叔！”林少喊得非常大声，语气中透露着喜悦。王副在电话那头一阵感动，少爷和自己越来越关系融洽了。

“根据第二方案的安排，水厂已经去查了。你看过视频，应该是起到了不错的效果。我准备趁热打铁，马上安排了混混打乱架。到时候，你再叫蔡烨去所里捞他，打我电话即可。还有，王少那边，你可以用起来了，建议采用我出的那套方案。”

“好。我马上准备回去。”林少看着秋香迎风站着，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觉得自己也要采取一些行动了。

“猴子，给爷们整点补腰子的神品。”在车里，秋香按照导航认真在开车，林少要打的第一个电话，居然是小跟班。“他大姨的，你个熊娃听不懂呀？”

林少很要面子，这种吃药补身体的事，怎能让秋香听懂？！因此尽捡一些不常用的词说，那头的猴子一头雾水。这腔调没有过呀，可口音没错，一时转不过弯来。

“马熊的，洒家要演好春宫戏，步伐撑不开了，你娘的，啷个懂没懂呀？”林少气得想摔电话。

“呃，大少，我这里吵，等我出去听。”

吵你个头，林少心里恨恨想到，话筒里没有杂音过来，还想说谎，笨就是笨，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些没文化的人。

林少用手捂在嘴边，对着话筒小声骂道：“老子快在洋妞身上败下阵来了，去买一些‘你好才是真得好’之类的补品，要见效快的。再听不懂，自己撞墙去。”

“懂嘞！”那头的猴子恍然大悟，心里想着，你不是天天吹嘘，一夜不倒吗？谁会想到这方面，感情也和我差不多嘛。

“对了。”林少身体向后靠去，“到王八羔子那里去拿一些，那个*肯定有好货。另外通知他，到老子公司来等着。”

“你给其他女人打电话了？”秋香开着车，故意一副酸溜溜的语气，“才两天，你就腻了。我，愿意！”

“噗。”林少刚开始喝水，直接喷了出来，一半是笑的，一半是吓得。

“你想啥呢？”林少开始抽纸巾擦衣服。

“你好才是真得好，这么肉肉的话，总不会和男人讲吧？”秋香不依不饶。洋妞撒起娇来，林少的邪火马上蠢蠢欲动，可惜身体竟然跟不上。

“是那个，股份的事，需要做准备，也需要给人以希望……”

万消走在回公司的路上，程序的主要资源，不自觉地又去关注杜宛适的情况。来来回回的那些生理数据，并没有多大的起伏，但是万消却像股民看价格变化图，始终津津有味。

转过一个街角，前面有吵闹声，一看是两群人在吵架。一边3个年轻人，拿着短木棍，显然是寻衅滋事的主；另一边6个男的，1名女的，年纪大些，手里东西比较杂，好像是街上临时抓的。远处有几个群众在观看，都不敢过来。

万消无线覆盖了一下，已经明白这伙人了，他们的手机上，最近一条信息相同：就是他们站立的位置信息。随即侵入移动后台，名字一比对，发现这些都是被林大人留下来医闹的小偷。

万消懒得理会，准备穿过马路走到对面去。

这群人呼啦一下子跑了起来，3个年轻人追着7人向万消涌来。

杜宛适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缓缓移动，这已经是今天的第7次了，万消咧嘴一笑。好现象，老子就陪你们玩玩。他当作不知情，被这些小偷围了进去。

远观的群众开始报警。他们就看到一群人，跑到一位高个年轻人附近，开始扭打起来。有人大喊，有人摔倒又爬起，那个地方棍棒乱舞，眼睛看不过来。一群人忽聚忽散，站立的人越来越少。

也就一分多钟，躺了一地，就一人站着，正是那个高大帅气的年轻人。警车已经鸣笛开了过来，他站着没动，看都不看一眼在地上来回翻滚的人。

万消在他们围过来的时候，毫不客气地出手，一拳一脚地攻击，干净利索放倒对方，女的也不怜悯，棍棒没有一下能落在他的身上。

要不是控制着不让对方受伤，十几秒就可以解决战斗。只是对方靠近自己时，有人居然不攻击，而是伸手摸向自己的口袋，倒是大出预料。这就是职业病？病得不轻呀！

在所里，万消知道蔡烨肯定会来捞他，这次就装成一幅颓废样，席地一坐，眼神呆滞，别人也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那些小偷，也不敢上前寻事，两边僵持在一个大房间里。

万消探测到蔡烨接到林少电话后，马上给王副局长发信息求救，老王回复让她等候。蔡烨上课的心思没了，向家长请个假，匆匆回家换衣服。

定位到林少正在往办公室赶。那个猴子正坐在王少的车里，在楼下候着。

“猴子，林少有什么吩咐？”王少猜不到，心里有些惶恐。原本双方接触不多，但也会偶尔照个面，互不侵犯。哪怕父辈打交道，他们也不掺和，都在hz花天酒地的享福，哪有时间和精力来理会。

“王少，您就别为难我了，我真个不知道。”猴子苦哈哈地回答，手里已经拎着一只袋子，看形状，有烟有酒。王少对于这套很在行，三两下，猴子已经对他非常好感。“那罐春宫膏，您自己交给林少，要确保效果呀，否者后果严重。”

王少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咋还没到呢？你给问问。”

“呐，来了。”猴子扭头一看喊了声，拎着袋子开门出去。

靠。王少忙不迭地走出来，心里一阵酸溜溜，昨天听说的定制版金色的卢，原来是林少的，这家伙准备走到前台吗？

车门向上高高掀起，车顶后滑，林少用手在秋香肩膀上一搭，托地跳将出来。虽然大腿肌肉有些颤，那是裤管里的风景，人家看不见。他心里满意，大步向王少走去，故意对秋香的注目礼不加理会。

靠！王少心里一颤，娘的，这么正点的洋妞，那上围，啧啧，安全带系着像上刑。他捧着那盒春宫膏想着，难怪要这宝贝。赶紧屁颠地迎了上去，献媚地喊道：“林少！”

两少相遇，爹大者胜。在这个拼爹的时代里，纨绔的感受尤为强烈。王少表面阿谀，内心崩溃。

219.同病相怜三人行

“你前几天，敢对我的蔡烨非礼，胆子越来越肥了？”林少经过王少身边，目不斜视，冷冷地问了一句。

“唉也妈呀。”王少手里的春宫膏罐子差点掉地上，“幸亏没有呀，真的，林少，手指都没碰着一下。”他的大脑壳左右摇得飞快，“真不知道蔡大美女是您的人，我还以为是那个娘炮万消的。”

“我那个秋香洋妞如何？可入得了你王少的法眼。”林少进入电梯，只有王少跟着。猴子肯定在楼下等着，秋香应该坐地下车库的电梯上来。他忽地放晴了脸色问，王少本能地心里一哆嗦。

“天仙！洋天仙！让我等凡夫俗子，不敢亵渎……”王少捧着膏罐，上下摇动，要不是手里的东西，肯定大拇指顶了。

“你手里啥东西？”林少打断他的话问。

“春宫膏！老中医亲自熬的大补膏。见效快，温水冲泡一汤匙，半小时就，嘿嘿。”王少一讲到这个，马上神气活现，一副和林少很熟的样子出来了。

“嘿你个头。”林少心里意动，脸色却瞬间冷了下来。

“呃。”王少相当尴尬，“老中医说了，平时每天早上一汤匙，有调理固本的奇效。如果确实很想，但又没劲，提前半小时再喝一杯，绝对管用，我自己试过。”

随即王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如果还来不及，比如酒后等特殊情况，还可以直接挖一块含在嘴里融化，似乎效果更快。”看到林少瞪着他，赶紧点头，大声起来，“真的，我就试过，几分钟就起效。”

“真的？”林少大感兴趣。

“真的，骗你是小狗。”

“嗯。”林少抬了抬下巴。

他们正好走出电梯，林少推门进办公室。王少捧着膏罐放在茶几上，打开布包，掀开陶瓷盖展示。里面有一把竹勺，搁在黑乎乎的膏状物上。

林少凑过来，闻了闻，拿起竹勺挖起一块，直接送进了嘴巴。

王少露出暧昧的笑容，被林少在脑后拍了一掌，赶紧再包好，在放工艺品的多宝柜上，找个地方放好。

“听说你老爹财富惊人？”林少大咧咧地坐在大班椅上，等嘴里的膏化掉，才慢条斯理地对着站在桌前的王少说到。王少差点跪下，冷汗刷地冒出来。

“别怕，我不管这些。虽然我老爸压下了很多举报信，那也不是我的功劳。这次找你来，是因为你正好认识万消那个娘炮，希望你……”林少开始讲解他的计划，期间秋香走了进来，腻味地和他挤在那张大班椅内，两人手脚都不老实，根本当王少不存在。

万消的主要资源，都在九院。杜宛适晚饭期间的营养液，又增加了一些，因为从下午开始，她的饥饿指标就抬升。万消不敢大意，分析中，杜宛适正在努力配合着苏醒。

天黑了下来，九院的院长带着秦医生，有些焦急地等在医院门口。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停下，好像也是医院的医生，捧着一只袋子下车。院长看到，满脸笑容，引着他上楼去。

万消一路监控，听到他们进了电梯，才开始讲话。

“没问题吧？”院长的声音。

“没问题。市里领导有批条，三关不检查。”

“好。希望能派上用场，成就医学界的一次轰动。”秦医生不动声色地拍起马屁，“院长的理论，和我国中医的平衡学说，已经高度契合。‘生死之间有循环，就看如何把握？’这句话，绝了！”

“呵呵。”院长听着受用，“符合条件的，有没有增加？”

“目前只有一个。反正这人无亲无故，能接受这次试验，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秦医生似乎想起了什么，“还有一个叫杜宛适的，连续两天增加了营养液，和车祸者的前期很像，开始有强烈的脑波反应……”

“谁是万消？”有民警例行地大声喊道，来人捞他了。

唉，关键时刻呀。万消只得收回一部分运行资源，站了起来。

蔡烨走在万消身边，感觉到了不同。以前几次，万消都是精神饱满，这次怎么心不在焉？问话时，回答也慢了，表情也不丰富了，似乎有股厌世的情绪。

她去抱万消的手臂，他没有躲避。终于搂住了男神的胳膊，感受到了结实的肌肉，却感觉他还是离自己很远。

“正常可以供3-4个病例使用，慢慢寻找。目前病人情况稳定吧？”院长带着两人进了33楼的会诊室。这是个套间，里面有休息室，还有一个茶水间。

“情况非常稳定。白天，每半个小时，眼珠子会动几下；体温接近37度……”万消听着秦医生说的数据，分析加快，这和杜宛适的情况是多么相似。

“来，你输密码，我按指纹。”他们开始将袋子里的东西取出来，放进了保险柜。

“啊！”万消喊了一声。

蔡烨吓一跳，拉着万消停下，开始摇晃他的手臂，“肿么了？”

“没什么。”万消回过神来。

院长三人放进保险柜的，居然是“天堂印象”，这是致杜石死亡的幻药。万消在网络上急速寻找天堂印象的应用，能搜索到的信息，都是被毒害的例子。

“万消，我觉得你需要散散心了。”蔡烨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要不我们晚上去郊区的一个农家乐吃饭，省的那些混混烦你。”

万消点点头。

院长和秦医生他们，又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人事变动、奖金调整什么的。万消撤了那里的程序运转资源，再去监控林少。

发现他还在办公室，和秋香刚好云雨结束，两人不着寸缕地东倒西歪着。从智能手环上，监听到秋香有气无力地讨饶，林少豪气万丈的吹嘘：“巫山一度，云雨一度，看老子布云，你承接甘露……”这纨绔，看来要做文雅的*。

万消找不到王少，也不愿监听这等私事。

“又辛苦你了。”他对蔡烨说道，这是今天主动的第一句话。蔡烨马上兴高采烈起来。

……

“这里只做一道菜——江鲜。”看着坐落在江边的这座庭院，蔡烨给万消介绍，“各种荤素菜和江中的活鱼一起烧，说是一道菜，其实是一个菜系了。”

“万消！”庭院门口又停下一辆车，一胖子走出来，“这么巧？”

王少！万消一路上确实没发现跟踪的混混，却碰到了这个纨绔。

“你怎么来了？”蔡烨神色不善，自己和万消的故事，看来又不得安宁。

“娘的！被那个林少气的，城里没有老夫的立足之地了，逃到这里吃一顿安静的晚餐。”王少咬牙切齿地说道，他的车上下来一位妖娆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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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少爷三绝技

“小心，她是林少的щww”在雅间里，两位女士去洗手，王少凑上来，神秘兮兮地压低着声音说，“他的醋意是出了名的大，估计你很快会麻烦不断。”

万消点点头，反问道：“你怎么惹上了林少。”

今天他监听这两个纨绔，因为杜宛适的情况好转，中断了。再次定位林少时，他们之间的交谈早就结束。

“娘的，找个理由来敲诈我呗，就是要钱要物。理由嘛，还不是蔡烨大美女？！”王少拿出一盒烟，递给万消一支。万消拒绝，就自己点了起来。

“他说，正好找到一个叫秋香的洋妞，对蔡烨疏忽两天，我就去追求。他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两位女士进来，王少带来的人是一位小有名气的红，叫什么小莉。挨着王少坐下，伸手就去拿香烟。

王少用肩膀拱了一下她，把烟放到另一侧，接着说道：

“他这两天虚了，把老子特意配制的春宫膏敲走了。秋天呀，正是进补的季节。”

小莉不依不饶，贴着他，还要去够那盒烟。王少一手趁机楼住，一手打了她的手背一下，“娘的，你抽了这个，饭后还怎么运动？老子是气饱了，需要舒缓一下。”

说着，将烟再次推给万消，示意他抽。

“干什么？”蔡烨听出王少话里的意思，一下警惕起来。这烟抽了会影响饭后的“运动”，还敢劝万消抽。她就像看仇人一样地瞪向王少。

“嫂子别怪。”王少见机极快，赶紧解释，这句称呼也很有技巧，不知是承认蔡烨和万消是一对，还是提醒万消，她是林少的人。

“这是进口的少爷烟，里面有少量的‘麻今’成分，一根烟就值大五百呢！”王少再抽出一支，给大家看，“有安神作用。人焦虑、烦躁的时候，有不错的镇静作用。”

“别来这套，谁不知道，这种东西会让人大脑兴奋，产生幻觉，继而攻击他人。新闻上见得多了。”蔡烨拿起桌上的筷子，去推王少手里的烟。他无奈放回去。

“不是的。”小莉突然接口，声音挺好听的。她讲话时，习惯性地挤眉弄眼，也许是直播习惯了，需要强烈的视觉刺激。王少一听小莉来解释，脸上乐开了花，搂着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烟，抬头吐出烟雾。

“麻今的成分越纯，越不会上瘾，何况，烟里面只含了很小的量。”小莉讲话时，眼睛在万消脸上左右看，“因此这种烟号称少爷烟。贵，副作用小。就像罂粟壳可以熬汁调味一样，基本不会上瘾。”

正好开始上菜，服务员没听全，大声地解释，“我们店的菜，绝对不会有罂粟壳，鲜味是靠江鱼熬制。”

几人哈哈大笑，开始吃菜。万消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程序运行的主要资源又在九院。监测中，那个车祸病人的情况，和杜宛适真的非常像。只是那个家伙的营养液量，有杜宛适的三倍。

农家乐里，就看到王少一个人大吃特吃，比万消三人加起来的胃口都好，也不怕鱼刺。期间讲着荤腥的笑话，不断劝万消喝酒。

“当个少爷不容易呀。”一斤酒下肚，他放缓了进度，话更多了，“首先要有三门绝技。”

看到蔡烨和小莉专注地盯着他，一时神采飞扬。

“就是你们口中的黄、赌、毒，说白了也算是换着花样糟蹋钱。”王少的脸皮之厚，估计是他胖的原因，“黄不用说了，既然是少爷，身边美女不能断，必须引发穷**丝们的嫉妒，必须有各种酸溜的攻击，那才叫荣耀。其实是双方的你情我愿，关他们屁事。是吗？”

他看向搂在怀里的小莉。这个小红点着头，也是无所谓的态度。

“第二就是赌，我们寻求刺激，赌球、赌马……还有就是为了调动手下小混混的积极性，一些随性的赌注。比如，赌两个手下的年龄月份什么，甩个五百一千的小钱，找个乐子。”

“再有就是这个了。”王少又开始拿起那盒烟，自己点了一根，“我们不抽普通烟，这一盒一万块，拿出来才有面子。蔡大美女，你别用这个嫌弃的眼神。”虽这么说，还是放下了烟。

“这个剂量，一天一条抽掉，也不会上瘾到喝液体毒/品的程度。你想呀，我们谁不是上亿身价，会让毒/品毁了一生？我们只是玩，在上瘾的边缘玩，当然，也顺便把那批钱不够的伪少爷玩废掉。”

万消听到王少的话，似乎分析出了什么，开始将资源调一些回来。蔡烨发现万消对这个烟感兴趣了，紧张地抱着万消的手，担心他伸手出去拿。

“我们少爷圈有句话，要安神，抽；要激动，喝。比如赌博太兴奋了，就抽几根；要和美女刺激了，就喝一点。一般来说，纯净少量的毒/品，制作成抽的，有镇静作用。制作成喝的，有刺激大脑作用。但都死贵，那些钱不够的伪少爷，去买便宜的，就会上瘾，一生很快废了。”

“液态毒品，哪种的刺激作用最强，又相对安全。”万消看着王少问，全力监控着他的智能手环数据。

“听说是一个叫‘天堂印象’的，克就嗨死。因此，一般都是大土豪才能弄到，稀释到啤酒、香槟中喝，几分钟就起效，飘飘欲仙。只要量少，劲过了也不会有瘾。其实，瘾这种东西，很多是心理作用。就像打杜冷丁，不告诉你这个药会上瘾，依赖性比知道的人小很多。”

说到这里，王少暧昧地看看万消，再看看蔡烨。他以为万消这么问，是为了饭后和蔡烨嗨。

蔡烨被看得不好意思，心跳砰砰地加快，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

“喝，万消好酒量。”王少又开始劝酒。

“他不能喝了。”蔡烨在边上劝阻，“都喝一斤多白酒了。”

“哈哈。”王少笑得有些邪恶，“换酒。小莉，车上的啤酒去拿几罐。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呀，自嗨一阵总可以吧。”

万消的主要资源转去分析九院专家的试验：用天堂印象做强刺激，来唤醒处在苏醒边缘的患者。娘的，是试毒呀！难怪这么神秘。

蔡烨似乎从王少的话里听出点什么，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好像喝醉的万消，任凭小莉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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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1. 对我没用

时间过得很快，在听王少的吹牛聊天中，已经到晚上10点多了。小莉一半挂在王少身上，眼睛却不时瞄向万消和蔡烨。

万消在今晚，一直心事很重的样子，在王少的劝酒下，更麻木了。蔡烨倒越来越神采飞扬，今夜唯一滴酒不沾的，就是她。小莉在拿来啤酒后，也喝了好几罐。万消更不用说，王少劝多少，他喝多少。奇怪的是，蔡烨居然也不制止。

“这里有住宿，万兄，看你今天心不在焉了，要不就住这里。”说着，搂着小莉的手一阵乱动，眼睛却暧昧地看向万消和蔡烨。

蔡烨点点头。

王少又是一阵讨厌的哈哈大笑：“fuwu员，两个套房。”

万消抬起头来，装作醉眼迷蒙状，看了眼好像捡到宝的王少。

“来，抽一根。”王少再次拿出香烟。

“不能抽。已经违反纪律了。”万消说了一句，扶着桌子站起来。蔡烨赶紧过来扶住，在fuwu员的带领下，往外走去。

“晚上嗨起来呀！”王少从身后传来一声大喊。

万消装醉，主要精力去寻找车祸患者的来龙去脉，住院后的情况已经都梳理出来。

因此，蔡烨将他扶到套房时，他蹬蹬地冲到床前，扑通趴了下去，十足的醉酒模样。蔡烨去搬他，想把他翻过来移正。结果，这家伙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床上，任凭她费尽了力气，也动不了分毫。

她刚进门的激动，变成了无奈，好不容易同房了，居然连脸都看不到。这家伙趴的如此标准，百分之百的朝下。蔡烨将他的鞋子脱掉，拉过被子盖上，自己坐在床边发呆。

万消查到，车祸患者在移交九院前，就已经有类似的反应，似乎随时能醒来，又始终醒不过来。抢救他的医院，不得不求助九院。被院长发现后，马上定为目标。

在院长的云盘中，找出了所谓的理论依据。什么生死相依，救人害人一念间……万消统统略过，最后的结论是，天堂印象的强烈刺激性，可以作为唤醒的一种手段。

这个想法，院长想付诸实践已经好长时间，一是在唤醒边缘的患者不好找，另一个是上次储备的药，被上级调走了。但是他没有提到是谁让他把药交给程群龚的。

蔡烨坐了一会儿，想到王少肯定已经和小莉在胡作非为了，脸有点红起来。自己故意不带手机，让万消也关机，两人到这个地方来，就是想要发生点什么。现在外部条件都具备，男主却醉了，极其郁闷。

于是，她开始ànmo万消的背部。那结实的肌肉，她还没按几下，就紧绷成一大块，充满了力量。蔡烨感受着手心里的变化，心中一阵荡漾，浑身开始燥热，站起来去冲澡。

院长的想法，在车祸患者无意识反应最强的阶段，将天堂印象灌下去，有一定的可能性，将患者从昏迷中唤醒。万消查看中，发现这个患者的反应最强时间段，也是半个小时。

万消很想知道，这种唤醒方法，会不会造成患者对天堂印象的依赖，万一成瘾，有没有治疗的办法。这个药物，在网上能查到的资料很少。可惜，院长似乎只管唤醒，后续的措施，只字未提。

万消再去杜宛适的病房，调阅了一下生理数据。每到晚上，她就像睡着了，各项数据非常平稳。那个车祸患者也是如此。分析中，不时会闪出参与试验的念头，不过很快就否决，太不确定。

他将程序的主要资源再收回，探测到蔡烨在冲澡。侵入王少的手机，发现他正在打diànhuà。小莉也在冲澡，一边唱歌一边洗，声音透出来，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林少您放心，给他喝的，就是市面上普通的冰/毒。嗯，混在啤酒中。”王少只穿着一件浴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喝了不少，在白酒一斤后喝的，肯定起作用。我担心用量过了，现在软成一堆，影响你后面的计划。”

“唉，该死！”王少忽然打了自己一嘴巴，“最好软成一坨，什么都干不了。”随后再解释几句，有些尴尬地停住。那头的林少，似乎在暴走的边缘。娘的，怀里躺着一个洋妞了，还念着这个，你丫的又没有这能力。王少只敢在心里非议。

“好好好，明天就把翡翠玉佩给您送去。”王少媚笑着脸，心里在滴血。你大爷的，自己愿意带绿帽，又找老子出气，最好万消今夜奋战不休，最好录像非常清晰，最好……

“呃！”王少忽然抓住了一个细节，赶紧转移话题。“林少！我报告一个情况，非常重要。他说‘已经违反纪律’了，那表情、那语气，似乎是衙门中人呀！”

“麻蛋！”林少在那头狠狠骂了一句，挂了diànhuà。

王少“切”了一声，冲进了浴室，传出来小莉的一声尖叫，很快各种异样的暧昧声混成一团。万消中断了jiānting。

蔡烨洗好澡，啥也不穿走出来，正好看到万消迷迷糊糊地站起来，心中一喜，“你醒了？”

万消没有说话，东倒西歪地往卫生间钻，似乎瞄了她一眼，又似乎没有看。蔡烨想跟过去，有些犹豫。就听到卫生间传来呕吐的声音，很快，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白酒味。

蔡烨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女人心细，发现一点不同。好像并不是那种难闻的半消化过的味道，倒有点像白酒倒在菜上的气味。心里一愣，难道自己爱上他了，居然什么都不觉得臭？

万消没管这许多，在设计中，储存袋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装置，程序一运行，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出来，马上变得干干净净，那可是高级的纳米材料制作。

他故意在蔡烨出来时去吐掉，是暗示，王少今夜算计半天的所谓毒/品，被他一股脑儿地冒了出来。有多少效果，天晓得，气死他们。随后，他一屁股坐在马桶边的地上，放出一段呼噜声的音效。

蔡烨大惊，冲进去一看，这个家伙蹲成一团，睡得正香。看着镜子中自己曼妙的身体，再看看地上的万消，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老周在公司的传达室里，一直无法入睡。今天不知怎么回事，院子里，出现了大量的野猫。来就来吧，公司反正不运行，只要不吵。

可是，它们却吵闹异常，打斗不休，还“呜呜”地叫唤。离春天还很远，怎么就jiàochu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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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 原来这就是高兴

早上起来，老童来接班，例行在公司的院子里走一圈。发现路上，草地上，墙角，到处都是流浪猫，一只只横七竖八地躺着睡觉，好像附近几公里的猫全在这里了。

冷却室也有。老童有些疑惑地看看那个无线监测装置，再想到难闻的海鲜味，忽然有些明白过来：这些野猫是这破玩意儿招来的。他对着跟过来的老周问，“老周，你怎么看？”

“这事有蹊跷。”

“通知老板吧？”老童拿出电话。

“别！”老周赶紧制止，“你忘了老板的吩咐：上午就是公司倒了，也不能打扰。听说在陪大小姐呢！”

“那咋办？这玩意引这些猫进来，肯定图谋不轨呀。”老童开始赶野猫，“你要不去招几条狗来？”

且不说两位老人的忙乎。

万消赶到九院，正好九点整，监控到院长召集几位专家，在会诊室讨论车祸患者的病情。他找个借口，也到33楼去。

这帮老专家，都没有带智能手环的习惯，开会时也不玩手机，监听他们的对话，还不如靠近偷听准确。这可是关系到杜宛适苏醒的大事，万消非常在意。

“你找谁？”33楼的护士拦住万消。

“我找院长，想咨询一些问题。”

“院长在开会，不能打扰。”护士拦在前面，态度很坚决。

“那我就在这里等。”万消依墙站着，看着会诊室的方向。

护士看着万消，发现他并不捣乱，也不好意思赶他下楼。有意去搭讪几次，万消都是嗯嗯啊啊地回复。心里不由得羡慕起那位昏迷的姑娘，有这么帅气还痴情的男票！

万消监听到的情况，和他昨晚分析的非常接近。院长正是这个意思，准备三天后用药，正在讨论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到时候如何应对。九院自有一套急救流程，虽说是讨论，其实只要大家待命就行。

唯独院长提出那点意见时，会诊室鸦雀无声。

“加大剂量刺激脑部，有个延时过程，大致在3-5分钟。用药过程只有半小时，剂量增加慢了，错过了机会，下次的刺激就没有第一次的成效。剂量增加快了，因为这三五分钟的延时，有可能苏醒过来后，又变成中毒。”

大家都不说话。是呀，刚苏醒的人，脑电波还非常混乱，此时应该静养。本来某个剂量的时候可以醒了，因为吸收起效有个过程，被判定为未苏醒，加大的剂量，就相当于在苏醒后，给了一锤，很可能变成疯癫。

这就是只有半小时机会的风险所在。

“大家说说吧。”院长再次催促。

“建议该用药还是用药，抢救有风险，大家都清楚。”秦医生忽然想到：院长连天堂印象都买了，试验势在必行；以会诊名义，只是想逃避一个人承担后果。摆在面前的马屁，不拍更待何时。一想到这里，站起来大声说道。

他看到院长眼神中的闪过一丝赏识。见大家还是不说话，他继续发表：“这个车祸患者，没有家人。不要被近期的医闹吓破了胆子。”

大家回过神来，纷纷表态同意，抢救有风险。形成了一个会诊决议，被定位医院的高度机密。

“三五分钟的延时？”万消一回顾，“哦，原来指这个。杜宛适每次有反应，都是脑袋内部温度先升高，温差极小，只有001度左右，但是他靠这么近，探知得很清楚。可能这个温度上升，才引发后续的一系列生理数据变化。”

“院长出来了。”护士看到会诊室门打开，提醒了万消一下。

秦医生走在前面，心情非常愉悦，看到万消迎面走来，问道：“你干什么？”

“找院长咨询。”

“院长是你想找就能找的吗？”他一声大喝。这记马屁拍得又让同行一愣。是呀，在近期医闹的背景下，不能让任何病人的家属靠近领导。大家看到秦医生推搡着万消，果然看到院长神色越来越愉悦。

万消本就没事，顺势回到杜宛适的病房。

浪费一点的时间，给九院和王副局长的监控录制一段视频后，万消设计的程序，自动将这个病房的所有数据屏蔽。他非常期待，今天还能不能有变化。右手和她十指相扣，左手伸过杜宛适的脖子下方，环抱住她的头，手掌正轻轻捂在她的耳朵上。

一抹泛红从杜宛适的耳后弥漫，红到脖子侧面。

有反应！万消的程序外，一个bug生成：高兴。

真正的高兴，不是他模拟的表情。如果原先的模拟，高兴时调动脸部十几处细微的动作，那么这个情绪产生后，调动的不仅仅是面部表情，还有全身的一连串反应。

万消没有沉浸在高兴这个情绪中，自从愤怒产生后，程序对所有bug的防范非常严密。

杜宛适的生理数据开始变化，万消期待着到达临界点，总有一天，可以将她唤醒。

眼珠子在眼皮下动了；

心跳！从55次到83次……

嗯？还不如昨天？这两个最快的反应数据首先出现，但是其趋势在万消的计算中，达不到临界点。

万消的高兴情绪，除了出现面部的笑容外，其他部位也被控制着运动。在探测数据的同时，万消的身体附下，原本不敢移动杜宛适平躺姿势分毫的他，左手霸道地将杜宛适的脸，向他这面转过来。

他的左脸很自然地贴了上去，紧紧地压住，还轻轻地摩挲几下，找到两人最贴实的位置，低声说道：“我爱你，醒来呀宛适！”

杜宛适的红晕刹那间泛滥，脸部、脖颈、耳后一片绯红。两人认识到现在，这是最亲密的一个姿势。万消将杜宛适抱在臂弯里了。嗯？

心跳！越来越快！从55次/每分钟到104次；

温度，在升高！从268已经上升到366度；

湿度，在增加！湿度从44%到488%；

呼吸在加重。

万消探测到杜宛适的鼻息中，有热度，有湿度，还有一种想来影响到他程序运行的未知感触，只是太微弱了，根本撼不动程序现在的自我保护。

太高兴了！万消紧紧地贴着，所有的程序资源，都在感知着杜宛适的新变化。摩察系数031，好润滑……嗯，她的右手指，好像也在微微用力。

醒了吗？这股高兴劲如烟花般拔高、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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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痴情男儿

万消将脑袋抬起，看了下相扣的十指，杜宛适的纤纤青葱，并没有任何的动作。看来是肌肉的自主反应。

万消再次将脸贴上，有变化就行。你这么年轻，一定能醒转。“醒来吧，我爱着你呀！”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又到了中午时分，两个护士等在门口，看着万消贴着杜宛适的脸，不断咕哝着“我爱你”。她们在门口好像是透明人，明明万消的眼睛不时扫过大门。

“好痴情的帅哥呀！”两人耐心地等着。

半个小时过去，万消知道这些生理数据又要回落，有些失落地等待着。两个护士在门口，他的程序只是备份，根本没去分析。

31分。居然还在临界点。万消的高兴劲再次升腾，“我爱你，醒来吧！”

32分，还在灵界点。各项指标，都体现了杜宛适也在留恋的决心，坚强地不肯回落。“我爱你！醒来吧！”万消低声地喊道。语调中的情感，两个护士感动得泪花翻涌。她们不自觉地跟着万消说道，“醒来吧！”

33分，所有指标开始波动，并不像以往一样，如潮水般退去。“我知道你听见了，你也想醒来。”万消的分析中，忽然明白了很多，“你休息吧，别累着！我每天都来。”

万消有了不舍。他发现，不舍这个情绪就隐藏在高兴中，是对美好事物的留恋。接着他发现，自己的眼泪居然也被控制着流下来，一滴滴落在杜宛适的脸上，好像在她褪去红晕的脸颊上做标记。

他伸手轻轻拭去，将每一个画面千百次地留存。原来高兴中还带着不舍，带着流泪，带着期待……这是一种混合的情绪。

“你一定会醒来的。”万消说完，程序正常运作，探测到门口的两位护士，站了起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有！她肯定会醒来的，上天都会祝福她！”一位护士动情地回答，“她会醒来的。好感动呀！”

很快，痴情的万消，在九院的护士中传开，医生也陆续知道，没多久，王副局长就听闻了添油加醋后的汇报。万消在杜宛适病房里痛哭流涕地呼唤，抱着杜宛适不肯撒手，每天都要等到护士劝离……

这就行！看来万消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或许林少的美人计、吸毒什么的，都可能产生效果。他给林少发了一条信息：对蔡烨动用第二方案。

万消此时又在赶去公司的路上。手机上有老周的两条留言：防疫部门来检查了；第二条，有媒体进来拍摄，拦不住。

万消一路上，翻阅了公司的监控。两位老人相当敬业了。

先是看到老童偌大一把年纪，跑来跑去地赶猫。这些四脚的精灵，岂是老童可以撵跑的？随后他挥着杆子赶，大声叫骂着吓唬，收效甚微，它们只是挪一个位置，乌溜溜的大眼怜悯地看着老童跳脚。

不久，老周从哪里牵来了几只狗，解开绳子，让它们去撵野猫。不到5分钟，狗猫嬉戏成一片。两位老人，从撵猫，变成撵狗和猫。厂房里，成为了一个猫狗游乐场。

没多久，防疫部门的进场，开始消毒、取样。老童和老周，小心地跟在后头，不知所措。两个西部山区的老农民，对国家机关的人有天生的畏惧。

这期间，有媒体进场，从里到外地拍摄了几组镜头。还有记者，在猫狗嬉戏的背景下，拿着话筒说着什么。

等万消赶到，看到防疫部门的人刚刚撤走，大门已经被防疫部门贴了封条。老童他们的门卫室，通厂房的门上，贴着盖了大印的封条，只有通向外面的门开着。门卫室被隔离了出来，房间里还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厂房里，那些野猫，懒洋洋地躺着晒太阳，满地都是，一点都不见外。

压力骤然加大。自来水公司的行政复议还没有答复，公司的供水已经被切断；检疫部门又封了厂房，后面还不知有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万消有点纠结，万一杜宛适醒了，看到厂房如此，会不会气晕过去。不行，自己得采取一些什么措施。

他侵入检疫部门的内网，发现查封厂房一点毛病没有。有人报的案，这里野猫成群，可能会成为开发区的卫生防疫死角。一来实地查看，果然发现了一些隐患。野猫集中地，哪会不带细菌？

问题是，那个引猫装置在，野猫就不会散去。于是万消再侵入自来水公司，行政复议的申请已经在hz市总公司，但是人家有5个工作日的回复期，现在就挂着。万消将它提取到最前页，却发现工作人员看到后，又点入等待处理行列，看来是招呼到位了。

他把这些情况，都反映给帝都的xx律师事务所，对方要求他取证后发给他们，就没有具体的下文。

万消再次侵入林少的手机，控制了他的手环。

定位是在林少的办公室，他正好“嘭”地一声关门，喊了一句“进来！”

万消马上模拟出现场情景，林少从办公室的休息间出来，里面悉悉索索的是秋香。他的办公室，是豪华的大套间，自带休息间和盥洗室，办公室连通的还有小会议室。

“林少好！没打扰到您吧？呵呵……”是王少的声音。

“坐！”林少一边扣着衬衣领口的扣子，一边抬抬下巴看向沙发，算是招呼王少了。

“嗯嗯。”王少小心地坐下，把手上的一个盒子放在茶几上。“这是您要的翡翠玉佩。不知王少有何吩咐？”

林少再次确认了昨夜的情况，“他有没有吸/毒后的表现？”

“当时没有。后面分开了，蔡烨知道，呃……”王少学乖了，不再说话，抽出茶几上纸巾盒的纸巾，开始擦额头的汗。

林少的脸色又变得阴沉。他拿起王少送过来的玉佩，翠绿的色泽，是一个葫芦状。将它握在手心，马上有些温润，心情才好了一点起来。

“违反纪律？什么样的表情？”林少长吁一口气，转换话题。

王少非常客观地模拟了现场。

“九处吗？你有没有一种他是特种兵似的感觉？”

“不太像。那天打架，牛二这帮混混没谁能撑过他一拳一脚，看不出什么武功套路。”王少回想了一下第二次酒吧相遇的情景。

“笨！”林少站了起来，“这才是九处的高明，打人不用第二招。以后有事，都当面汇报，电话怕他也能监听。秋香！”

王少站起来准备出去。

休息室的门打开，露出一片小麦色的光洁肩膀。

林少手里的玉佩松开，只抓着那根红线。

“愿意！”秋香一溜烟跑出来，一手拿着衣服遮在身前，一手伸着来接玉佩，王少瞄到了一个真空的侧身。

“娘的！过瘾！”王少在心里骂了一句，还得轻轻地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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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一只猫咪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225.反面教材的寓意才深刻

馨柔情吃了两个果子，壮着胆子问欧阳铭：“你腿还疼吗？”

欧阳铭答应着：“还好，不怎么疼了，有些麻！”

折成那样了居然不疼，该不是神经坏死了吧！

还是得赶紧找人去，下一句就直接说了：“那你休息，我再出去找找有没有人，也不能老这么困着。”

也不等他说话直接就走了。

欧阳铭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在洞口不见了，就开始皱眉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她是谁？

她说外面是森林，还说没有人，这里真是森林吗？

是真没有人还是她故意说谎的，根本就没有找人。

欧阳铭眸光越来越深沉，难道是个阴谋？

馨柔情出了山洞，趁着天还没黑这次要走远一点了，拿出手机看了下，还是没信号。

既来之，则安之！

又拿出面巾纸，撕成一小条一小条的，隔上几颗树就绑一个纸条。

这里都差不多极容易迷路。

这次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停下来歇口气，远远的看去，有白白的云彩，期间隐约能在树叶隙间望见皑皑的雪山，看一看还真有点心旷神怡。

不过怎么一个小动物都没有，野果到是摘了不少，够吃一晚上了，也有算是鸟叫声吧！

可一个鸟也没看见。

只有一些低矮的灌木丛间有一些不认识的花朵，植物。

真的没见过，这里不会真是原始森林吧，都走这么久了也喊了这么久，真的一个人也没有。

实在有些不想走了。

一是害怕，二还是害怕。

这他妈的到底是什么鬼地方，真的让人害怕啊！

从小到大也没干过这么刺激的事，最多就是小时候挨揍离家出走，还没走出家门10米，看见条狗就妈呀一声跑回去了。

不过咱冒险精神还是有的，馨柔情刚乐呵呵的自夸了两句，就觉得不对劲。

有那么一丢丢的瞬间，觉得身上凉飕飕的，鸡皮疙瘩一片一片的起。

馨柔情安慰自己，应该是树林里阴气重，是会冷一点的。

一个激灵过后，那种感觉更强烈了，这不会就是第六感觉吧！

能预知一些不可知的事，例如危险！

妈妈的呀！

前后左右上下，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没啥东西啊！

可那感觉就是——吓的人炸毛！

馨柔情开始往回走，更快的往回走，这时候她终于看见了些不同。

是在走的时候眼睛瞟见的，像是双眼睛可那眼睛又不像是人的眼睛。

只是在灌木丛中一闪就不见了。

那一眼就让馨柔情浑身汗毛一竖，那是啥玩意的眼睛啊！

馨柔情有点抖腿也有点软，可还在坚持着，快速的走。

然而那眼睛又出现了，变得血红馨柔情强迫自己不能看。

快点走还有一段路就到小山包了，可又不自觉的看去。

那那是什么鬼呀？

馨柔情有点走不动了，就直勾的盯着那眼睛主人看。

像是个老鼠又像是狼的样子，老鼠的尾巴，狼的嘴，长长的大耳朵，一身的大长毛，前爪翘着，后腿长长的，血红的眼睛死盯着馨柔情，哈喇子慢慢的淌着，直立起来有成年人高。

馨柔情实在是吓得迈不开步。

颤抖着问：“你吃人不？”

回答她的是这兽的呲牙一吼。

馨柔情忙点头：“明白了。”

馨柔情狠掐了自己一把，疯了一样往回跑。

同时森林中回荡着凄厉的惨叫：“救命啊！”

馨柔情听着身后的兽吼和风声，其实她早吓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是本能在跑。

那兽一窜就窜到馨柔情的背后一爪子拍上去，馨柔情刚好一个趔趄，险险的躲了过去。

眼前的小山包给了馨柔情巨大的动力，猛往前窜着一扑，人撞进了山洞。

欧阳铭正闭目休息，就听见救命声，心不由抖了一下，那女人遇到危险了吗？

男人的本能还是驱使他，想站起来看一看。

刚扶着墙壁起来一下就又跌坐了下去，无限的懊恼，他一直在忍着，自己是那样的出色，现在却成了残疾。

这到底是不是阴谋自己都无法得知，欧阳铭愤怒的吼了一声，“啊~~~”

一拳砸向墙壁来发泄心中的愤懑。

紧接着也是一声尖叫：“啊~~~”

是那个女人。

洞口那边有轰轰的响动，一震一震的连洞顶也有大量的土落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欧阳铭咬着牙恨，他叫那女人：“馨柔情，馨柔情你还好吗？”

馨柔情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妈呀！那大耗子正嘴里，吐着一道道的激光，往洞里射。

可好像这洞口就有一道看不见的墙一样，任它怎么吐激光也射不进来，气的那兽狂吼。

馨柔情反复咽着口水，恐惧的心慢慢开始恢复了，她明白过来这玩意进不来。

要不自己离它这么近，早被它吐那激光打死了。

不过那是什么东西，一个耗子会吐激光？啊？

馨柔情正傻看着，隐约听见欧阳铭叫她，她站起来，扶着墙走了进去。

树枝已经烧完了，里面黑黑的，可还是能看见他。

勉强走过去馨柔情第一次想不顾一切的，扑进一个人怀里，她好想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来安慰自己，好悬啊她就死了。

下一刻她没有忍住，一下就扑进了欧阳铭的怀里。

哇！的一声开始哭，她从来没这么害怕过，不知名的地方，不知名的耗子，还吐着激光追她，她差点就见不到他了。

“呜~~~”

馨柔情一个劲的哭啊！

丝毫没看见欧阳铭，冷漠的表情，甚至还有一丝厌恶。

他渐渐转变了表情变得柔和了些，还是推开了馨柔情。

声音柔和的问：“怎么回事？遇到危险了？”

馨柔情抹着眼泪，抽泣了会儿，哭出来之后，她有些清醒了，也有些不好意思。

身体离开了欧阳铭，讪讪的道：“对不起啊，我有点害怕。”

又喘了会儿，馨柔情一把拉住欧阳铭颤抖的说了一句：“哥啊，咱咱好像好像穿了”

欧阳铭没明白什么意思，问道：“什么穿了？”

馨柔情咽了下口水继续道：“咱好像穿越了。”

黑暗中欧阳铭脸抽了抽，有些愤怒，那厌恶更浓了。

他开口：“不要瞎说，根本就没有穿越这样的事。”

他更确定了这就是一场阴谋这女人绑架了自己，还编出这样的瞎话来哄自己，还把自己的腿弄折了，绝不原谅她，等到出去了一定要她坐一辈子牢。

自己居然还觉得她有些亲切，恶心的女人刚才装的多么纯情，现在还不是巴巴的扑上来。

馨柔情借着一些微光看见的就是——欧阳铭那俊美的脸上，现出了不屑和厌恶。

226.收集证据

“哈哈！”王少笑得很大声，“这才他娘的解气，来抽一支，别看不起兄弟呀！”说着又递了过来，万消继续摆手，王少忽地冷下了脸，“万老板，在两位美女前，你这是让我情何以堪呀！”

蔡烨见两边僵住，伸手接了过来，放在万消的面前。“我饿死了，开吃吧，菜都要凉了。”

倪虹也解围，“万老板这是惊魂未定，没想到这个报道手法，如此具有戏剧性，难道是我们团的人当编辑？”

万消将第二现场的视频，拷贝出来，打包也给帝都的事务所发了过去。这是官方举行的发布会，应该可以作为一个证据。

王少的变脸非常利索，又恢复成好哥们的模样，劝酒吃菜，不时讲一些黄色段子。不知是有意无意，他讲到了自己老爸的长河汽车厂，在经营中，也是如何地受歧视。

“那得一天喝五顿，顿顿要喝到位，这些衙门的才高兴。”王少眉飞色舞地说道，“幸亏我老爸不但量好，解酒也特快。只要给他三个小时，一点都没事。你们看到的是他光鲜的一面，多少次在医院里抢救的事，你们不知道。”

“传闻他喝的白酒，都有一泳池了，是真的？”王少和万消坐在中间，倪虹在王少边上，已经腻在他身上说。

“没那么夸张，一年一吨白酒吧。像我爸这样的，一个营，就可以养一个酒厂了。”王少话锋一转，“万消，不是我说你。办企业，不会应酬不行，像你这样的，抽根烟都不答应，如果我是电厂的，丫的停你电。”

“这么缺德？”万消奇怪地问。

“这样你的一炉合金废了，才会长记性。下次一叫你，就乖乖地去。别瞪眼，跳闸，知道不，跳闸了，你自己用电超标。反正损失是你，可以有很多理由来解脱，设备故障、临时工……”

“听说你丈人，杜石，不会应酬，就只得送礼去摆平。但你知道吗？送礼加喝酒，才能真正摆平。礼物是实惠，喝酒是当爷。看着一个个企业家在跟前像孙子一样，嘿嘿，才过瘾……”

“你怎么知道？”蔡烨坐在万消身边，这里的餐厅，坐成一排，大家都面对着落地窗户。她好像也融入到环境，替万消这边发声。

“我就是孙子的儿子呀！”王少拿筷子指指自己，“有几次，请客重叠了，我爸无法分身，某些熟一些的衙门，就让我去陪。他熊的，他们往死里整我。”说到这里，赶紧夹几筷子菜。

“幸亏老子量大的超出他们预料。每次我装作吹牛样子说，小子量好，可以喝一斤。那帮说起来是长辈的人物，硬是要灌我两斤。嘿嘿，一斤下肚，我就装醉，后面一斤被我洒掉六两。哈哈，当然洒自己身上，只有狼狈了，他们开心了，才会放我走。”

倪虹和蔡烨，稍微吃一些，就不动筷子了，只是偶尔喝一口饮料。主要是王少，一个人在风卷残云。倪虹不失时机地递过一根烟，替他点上。

“兄弟，你还不抽？”王少又变成一副瞪眼吹胡子模样。

蔡烨拿起烟，往万消的嘴巴送，倪虹站了起来，拿着打火机过来。

房间里的电啪地灭了，一闪又亮起来。

王少骂了一句什么，接着转向万消。

万消点着了烟，吹了一口，对王少说道，“你这么喜欢看我抽烟，现在满足了你的要求，是不是可以帮我一件事？”

“嘿嘿，够兄弟。你说！”

“你们也看到了，公司被有关部门封了，有没有办法，撤了那两台引猫器，让我把厂房打扫清爽。这不报道了，政府也在等着我开工呢！”

“小事！这不倪虹在嘛！美女，打个电话。”

“那是给你面子，我可什么都没有得到。”倪虹拿出了手机，却故意放在桌面上。

“你要啥？说！除了要他这个人，其他的，我答应了。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王少豪气万丈。

“我就要他这个人了，不行呀？”

“那不行，他今夜是蔡女神的，我陪你，免费！”王少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我和蔡美女共事一人，也不会要你。”倪虹拿起电话，开始给检疫部门、自来水公司挨个打电话。

果然厉害，她打完电话，就直接搞定。不过，自己也被人家叫走：“本台柱，夜夜笙歌，怎么会给你机会？”出门前，还不忘取笑王少一番，顺便给了蔡烨一个暧昧的眼神。

送走倪虹，王少就接到一条消息：“办公室等。”万消监控中，这是猴子的号码，看来林少从发布会回来了。

“他熊的，不当灯泡了。我有事，先走一步。对了万消，现在美景才转了一半，后面的夜景更美。你们接着吃，我已经签字买单了。这种景观房可以锁闭，两人世界呀，那有沙发床。”王少拎起包就走，顺便把门重重关上。

“我们回去吧，不在这里。”蔡烨被王少说的满脸通红，她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万消，声音中都透着娇媚。

万消的电话，不合时宜的响起。

“你提供的资料非常有用，请你再收集一些证据，我们将进一步分析受迫害的程度。”耳机的声音不小，身后的蔡烨也听到了，“现在时间太紧，请你赶紧按照邮件要求准备。”

这自然是万消自导自演的安排，他耸耸肩，“我得回去了，急事。”

蔡烨满脸不舍地松开，含情脉脉地看着万消。

“我有女朋友。谢谢你多次把我从所里捞出来，我们是好朋友！”万消伸出了手。

“能等我两分钟吗？”蔡烨的脸又红了起来，深v领口露出的那一片，也是粉红诱人，“你面向窗外闭眼，在好朋友之前，让我放肆一回好吗？”

万消一头雾水。蔡烨推转着万消，面向落地窗站好。美景已经切换，此时可以看到一部分湖景。

蔡烨站在万消身后，她穿的是无袖深v长裙，肩膀一缩，手稍微帮忙，长裙落地。她居然真空的，光溜溜的惹火身材，一把从后面抱了过来。

原来如此！万消已经明白。他轻轻一用力，挣脱出来。

“你不必如此。”万消转身看着蔡烨的眼睛。她在躲闪，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胸口。

“我是被逼的，我也是愿意的。”蔡烨的声音细如蚊蝇，“股份如果失去，我补偿你百万。”

“真的不必如此！”万消用脚挑起裙子，帮她穿上，开门走了。

蔡烨似乎脱力，坐在沙发上，心里五味杂陈。

“自己去看录像。按约定，放过我！”良久后，她给林少发了个消息。

:,,!!

227. 触碰了逆鳞

王少赶到林少办公室，吓了一大跳。王副局长也在，黑着一张脸看他。

“这个……王局、林少，有什么指示？”他站在靠近门口的位置，汗水习惯性地流下。

“事情办妥了？”林少问道，指了指沙发。

“嗯，妥了。我们三人都看到他抽了，蔡烨递的烟，倪虹点的火。”王少往沙发那边移了一步，又停住，依旧站着。王副局长可是拿着老爸把柄的人，没了老爸，他屁也不是，恭敬些总不会错。

“蔡烨配合吗？”

“配合。我走得时候，她脸红到胸口，哦，不不不，脖子……”看到林少瞬间阴沉的脸色，一额头的汗水冒出来。

“7点45分的时候，你们在看节目吗？”王副局长发话了，转移了话题。

“是的，我特意调在那个频道。本来想播放时提醒他，没想到，他自己最先看到，当时的表情，啧啧，非常沮丧的样子。”王少也赶紧顺着这个话题，加入一些个人看法。

“他当时有没有打电话，发信息之类的行动？”

“没，他连手机都没碰。”王少习惯性地摇晃他的大脑袋，“人都看傻了，我们都安静地看完直播。这报道厉害，像一出大戏，看过的人必然印象深刻。一棍子定性了万消的管理能力差，又为以后林少接手管理赢得了国企的支持……”

“滚！”林少大喊一声，“要是没有万消抽麻今烟的录像，老子废了你。”

“呃？”王少满脑子浆糊，惶恐地退了出来。娘的，干不动洋妞就乱发火呀？心里不忿却无可奈何，谁让爹不如爹呢！

“真的有人在关注着万消。两次了，难道杜氏材料后面还有一只‘黄雀’？看我们和万消斗，他却偷偷支持，赢得万消的信任。我们当恶人施压，他做好人收购。”王副局长又开始推理。

王少前脚走，林少就看到了蔡烨发过来的信息，心情更是差得无以言表。抢女票、给人带绿帽是他常干之事。今日轮到自己头上，虽是主动推出去勾引的，但那种被他人羞辱的感受，是如此强烈。

“也许是九处，暗中支持自己的队员。”林少没好气地回答，“两次都可以归结为黑客行为，九处有的是这方面人才。王叔，我们是不是力量分散了？”

“嗯？此话怎讲？”

“我们要关注的是万消本人，还有黑客捣乱，其他的……诸如色/诱啥的，并没有必要。他单身，就算色/诱成功，也不过内部批评，不如吸毒、参与赌博的性质严重。”讲完这段话，林少似乎心里稍微舒坦一些。

“也许吧。”王副局长不愿在这个方面纠缠，他话题一转，“mp公司一出手就是金色的卢、秋香，还有50%的芯片股份，你也知道，这不是一个馅饼，而是研发成功的产品。如此天价，仅仅为了20%的杜氏材料股份，你觉得，是不是有蹊跷？”

林少不说话。虽然他也有这个疑问，但万一是自己的身价呢？或许命运来补偿他，失去7个亿，获得700亿。

“当时杜石老婆，卖了70%的股份，就凑了300万，也不见有公司来接收。现在20%股份，最低价已有100多亿。市值增加了万倍！万倍呀，什么科技含量能有这个增幅，而且还在停产期间发生！”王副局长有些语重心长地开导。

林少仔细听进去了，他猛地看向王副局长，“你是说，mp公司发现了杜氏材料的价值，就在这几个月内？当时林洛y要出手公司，am和jp还不愿接收，难道说……军！事！价！值！”

“很有可能！”王副局长点头附和，“杜氏材料的身价暴涨，就在这几个月，这点毋庸置疑。从火箭军对材料感兴趣，到九处可能参和其中，军事价值的可能性很大。不过，他们又不明着出面，只能推测，还没完成论证。”

“你的意思，万消过来，还为了暗中保护杜氏材料的股份？那我们还折腾啥劲。”林少一下变得非常沮丧，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挫败感。

“正如林大人说的，这个价值，是杜家贡献的，还是林家贡献的，对于国家来说无所谓。否者，直接一个电话，就可以灭火，也用不着万消在这里周旋。”王副局长宽慰他，“但，我们要做好第三套方案。”

“怎么做？”林少看到一点希望，兴致马上来了。

“mp公司和am公司有关联。mp的芯片生产，利用的是am的设备，发布会上说成是外包，难以服众，两者必有联系。”王副局长又是一幅侦探的模样，“我查过了，那个鸟居君，原先是在jp公司上班。他们两家都是汽车检测芯片的跨国企业，突然出现的mp，很像是他们的合资公司。”

“那又如何？”

“这代表，两个国家看中了杜氏材料，而且是军事上与我们敌对的国家。如果有关军事价值，mp的50%股份，迟早会变成废纸一张。这个公司会被注销。”

“王叔，你就别卖关子了。”林少有些不耐。

“上次你说用20%的芯片股份，换20%的杜氏材料股份，万消一口拒绝。等这次芯片在中国开卖，你用50%的股份，换他手里的30%股份。”

“他不懂材料和经营，不会换的。”林少摇摇头，“他只是为了保全杜家的股份。”

“那就让他无法保全。”王副局长凶相一露，“他和杜宛适，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杜宛适的继承人在哪儿？”

“这？老爸不是说不让动人命吗？”林少心里都听的一颤。

“我们先找到杜宛适的继承人，用合同约定他继承的遗产转赠给你，用钱不多，料对方也不敢反水！”

林少点点头。

“然后威胁万消！”王副局长笑了起来，“听说万消非常痴情杜宛适，一旦发现杜宛适的继承遗产被赠送，他哪知道仅仅是威胁？恋爱中人，智商短路，换做我当年，估计也换了。”

“你就肯定万消会如此在乎杜宛适？这么多钱呀。”

“那就把医闹也扩展到九院，由那群所谓的专家出手吧。庸医杀个把人，也不算违背林大人的命令。”王副局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还有九处的背景呢？”

“只要当时是获利的买卖，九处又如何？不会影响林大人，毕竟股份都在国内。”

“法院即将判的10%，再加30%的威胁股份，呵呵。”林少心里又想到了秋香的火辣身材，以及身上那令人迷醉的洋妞少女味。他急着想回到运河顶层的豪宅去了。

:,,!!

228. 别让老子抓到把柄

万消对他们的商议，并不知情。他在络上收集给女朋友惊喜的种方法，又到hz的高人气论坛咨询，大致分析出，适合杜宛适现状的几种。他发现没有新的刺激，很难让杜宛适有到临界点的反应。

比如握手，十指扣在第一天有用，第二天要不是摸了耳廓，就和平时一样。第三天，抱在臂弯里，贴脸前，有反应但到不了临界点。后面应该怎么做，万消没有把握，只知道，让杜宛适感到开心，是必要的铺垫。

今夜难得没人来打扰，万消将明天需要的物品下单。再去探测他人动向时，发现王少却被打扰的颜面尽失。

他被林少赶出办公室，心里生闷气，带了两个小跟班，去某个夜总会找乐子。在一间大包厢里唱歌喝酒，陪酒陪唱的美女有十多人。他左拥右抱，慢慢将心中的郁闷抛在脑后。在小弟的马屁中，在美女的恭维中，渐渐找回了少爷的感觉。

“来，每人亲本少一下，一人两百。哈哈，小马，现钞准备！娘的，快点，放开你怀里的丫头。”王少深陷在沙发中，等着美女们一个个扑上来。

“这里！”门口传来服务员恭敬的声音，随即打开了包厢门，连敲都没有敲，并啪地打开了全部的灯光。

“娘的，什么玩意！”王少怀里正坐着一人，兴头上被打扰，立马怒了，“信不信老子来踢场子！”

“姑娘们，出来！”开灯的服务员没理王少的叫骂，很严肃地喊了一声。

那群美女慌乱中，往外挤去。

“小马，打电话！”王少大声喊道，心里琢磨着是不是搞一次大的动静，去去近期的晦气。

“他们也给老子滚出去！”林少的声音传来，王少腾地站了起来。

门口转过来林少、王副局，还有一个随从。

“这？”王少看着其他人全部出去，门被服务员带上，这里只剩他们人。他心里无数只羊驼跑过，看着王副局长阴沉的脸，却不敢发作。

“小刘，放给他看。”王副局长并不客套。这个随从就是王副局和万消第一次见面时，介绍股权纠纷的那个年轻人。

小刘拿出手机，点开视频播放，画面中是旋转餐厅的场景。随着小刘的快进，很快接近到王少挤兑万消抽烟的环节。

蔡烨拿起桌上的烟，半个身子靠着万消。王少看到视频中自己的眼睛盯着蔡烨胸口看，确实蛮猥琐的。哇塞，从上面俯拍的效果就是不同，看到了另一角度的惊人曲线。边上的林少，转过了身体。

视频中倪虹站起，点着火走过来，步态婀娜，她随时都有台上迈步的韵味。娘的，王少又是轻吸一口气，以往光顾着看她的细腰扭动，没发现整个人如此风骚，难怪老爹放不下。

在他的yy中，画面停顿下来。后脑传来一阵痛，被林少打了一巴掌：“你丫的精虫上脑，眼睛看着哪里？这就是你安排好的摄像设备，还向我保证万无一失？”

“这个？”王少马上明白了咋回事，忙乎一晚上，到最关键的时候，居然没有录上。“是设备坏了？”

“我去拆设备时，就发现画面一直停留在这里，就像你录像中，按下了暂停键。”小刘介绍说，收回了手机。

“林少，大爷，那个位置不低，我不可能上去按什么暂停键。而且，您也看到了，我在画面里呢。”王少大声解释，心里暗道惨了，林少从来感情用事，不知自己要损失多少。

“遥控器呢？”小刘问道，“你记不记得，把遥控器放在哪儿了？就是小小的一片，一半烟盒大。上面有个按钮。”

“我都没带去。”王少哭丧着脸说，“我再去请，他抽了一次，就不会在乎第二次。”

“你这头笨猪！”后脑又传来一阵痛。

林少处在暴走的边缘。他到家，刚和秋香在洗鸳鸯浴**，门铃响个不停。他暴怒地冲到门口，安防画面中，看到王叔在焦急地渡步，知道肯定有事了。

他返身回去，才看到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信息。秋香乖巧地过来帮他穿衣，脸颊已经一片动情的绯红，此时，估计正焦急地盼望着自己回去呢。

“你办成过事情吗？第一次农家乐，信誓旦旦说他冰/毒足量了。结果呢，他娘的，谁让你灌他那么多酒，全吐了，啥作用都没。画面中，没有任何吸/毒后的表现，一整夜就团缩在马桶边。”后脑又啪地挨了一下，“托你这头猪的福了。”

“这次。”林少说道这里，整个人扑了上来，开始扇他耳光，“娘的，蔡烨都牺牲了，居然被那家伙白占了便宜，占了便宜，占了便宜”林少如同卡带了，就重复着这句，说一句，打王少一个巴掌。

王副局长不动，小刘也不敢拉架，王少又不敢还手。清脆的耳光一声接着一声，本就肥胖的脸，被打肿了，溜圆。

王少心里一股无名火上蹿，却只能心里暗骂：万消干得好，最好下次蔡烨当着林少的面说，万消比他强。

“好了。”王副局长终于发话，“赌和毒，你至少选一样，尽快将万消拉下水，还要有证据。络参赌都有记录，可能比你自己准备证据方便。”说完，拉开林少，带着小刘走了。

王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王副局长的话，他当然听清了，但是耳朵里，依旧回荡着林少酸楚的骂声：“占了便宜，占了便宜”脸颊还是有韵律地一阵阵胀痛。

大门洞开的大包厢，良久后，小马才溜进来。紧跟着，另一个小弟带着那群陪唱陪喝美女涌了进来。那一声声“老板、帅哥”的发嗲声，看到他后，自然安静了下来。

“王少？王少？”两个小弟想扶他起来，“我们报警吧！”

“去、去你、妈的。”王少将脱在边上的外套，罩在头上，遮住了脸，被两个小弟半架着跄踉出去。他听到了身后一群高跟鞋的声音，也听到了小马和经理小声地说着明天来结账的对话。

妈的，这家伙，脸丢尽了。

“你们欺人太甚！别让老子抓到把柄！”他含混地咒骂着。万消监控到他智能手环收集的声音，能分析到他心中的恨！

229. 你可不能胡来

上午八点半，万消就等在九院门口。病房里，医生还在查房，大厅里，已经有家属在等待。一位送鲜花的小哥跑进来，大声喊，“谁是万消？”

大家看去，万消走向小哥。

“签个字，你的芦溪花艺。”

“肯定是迎接出院的。”有人开始议论，“这么贵的花，原来这时候用，我妈出院那天，也奢侈一把。”

万消接收后，安静站在一边，他探测到杜宛适的病房，医护人员已经撤离。那个车祸患者，秦医生在看着仪器上的数据。万消希望医院的试验能成功，但每次出现这个假设时，慌张的情绪就会出现有些奇怪，自己慌个啥劲，难道杜宛适也将被试验？不可能！

“我回来了！”万消一进病房的门，就大声地喊道，模拟出进家门的喜悦，“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啥西？飞飞飞，飞了个天”络上主流的意见：虽然无法互动，也要当作听得见，于是他唱了几句近期的神曲。

“喜欢吗？芦溪的花艺。号称日出后分钟采摘，由花艺大师亲自出手。这捧花寓意为‘爱’，你看，就两种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却表现出了万花筒般的多姿多彩。”万消如同演讲般地介绍着。进门到放床头的时间，正好说完。

他坐了下去，很习惯地伸进被窝，与杜宛适的右手十指扣住，“喜欢我就每天送你。”例行的日常汇报后，屏蔽了所有监控。

万消静静地坐着，并不说话，但左手却不老实地额头摸摸，耳朵摸摸，最后停留在她白皙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可以看到，杜宛适眼皮下，偶尔眼珠子在动。心跳和体表温度在缓慢变化，这节奏，万消的分析中，是她在努力感知着外界，但是离临界点很远，需要一个刺激，助她将身体的潜能激发。

“女生喜欢慢慢进入温馨的状态，越久，她们越期待！”万消按照络上的观点，开始絮叨着他们认识后的点点滴滴。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上却说没关系，女的不在乎内容，而在乎你记得是否清晰。那就是万消的强项了，绝对的清晰，绝对的不会自相矛盾。

杜宛适始终处在比平时活跃的状态，并慢慢稳定住，万消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下一步该干什么？

上的意见五花八门，污的无法直视。万消倒不是怕污，而是缺乏主流的意见。大类倒有一个：“亲她。”咨询亲哪个部位，又开始污水飞溅。

在犹豫中，生理数据有点波动，万消一阵慌张。他俯首，轻轻地用嘴唇碰上了她紧闭的眼睛，这里有眼珠子在动。感觉到杜宛适很轻微地一跳，没错，轻微地一跳，或者说是全身一颤。万消灵敏的感知，才能捕捉到这个瞬间。

对了！民虽污，但老司机多呀，有效。

各项生理数据开始上升。来了！万消莫名的高兴。

他感觉到嘴唇下的眼皮，下面那躲着的眼珠子，像调皮的孩子，只在他嘴唇范围内转动，不再像开始似的来回移动。万消的高兴忽然调动他也孩子气起来。

他松开眼皮，嘴唇印上了她光洁的额头，鼻息吹动了她的头发。杜宛适的心跳不断加快，万消却仅仅感知记录，注意力反而集中在嘴唇的感知上。一寸寸将额头亲了个遍，抬头再细看，额头已一片红晕。

眼皮下，眼珠子似乎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倒在轻轻颤动。万消再次吻上杜宛适的眼睛，睫毛含进嘴里，赫然感受到在韵律地抖动。

杜宛适的生理数据似乎活了过来。

心跳！越来越快！一直到次；

温度，在升高！上升到度；

湿度，在增加！湿度从到；

万消在期待着，希望能突破临界点。一会儿亲着额头，一会儿含着她的眼睛，如同母亲狂吻怀里的宝宝。

一个警告响起，“饥饿感，超过，需要进食；，进食；，赶紧进食；”

“你这个吃货！”万消轻声说了一句，关掉了屏蔽，她的生理数据一下送进了九院的检测系统。护士站有警告响起，半分钟，两个护士匆匆跑过来。

万消尴尬地站起，分析数据才发现，杜宛适的生理数据在灵界点附近已经分钟。而此时的时间，才点分，离正常进食还有一节课。

一位护士，将营养液用软管挤进杜宛适的食道，另一位坐在她的身后，将她半抬起来。眼睛却看向万消，问，“你对她做了什么？”

万消瞬间局促。

“你最多亲亲她，可不能乱来。”这个护士也就二十四五的样子，说起话来，像教育小辈。“她每天只靠营养液维持生命，喂多了，会对她肠胃的形成负担，因此，唤醒只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万消点点头。

“我从监控中看到，每次你一来，就将手伸进她的被窝，警告你呀！”似乎因为万消的态度好，她的话多了，“手可不能乱来呀。她是病人”

万消看到杜宛适的眼珠子一阵来回移动。

“又摸又亲的，对她有好处，但可不能胡作非为。我知道上有乱七八糟的传闻：说什么行房能唤醒；更有甚者造谣，说怀孕能唤醒，那都是写的瞎编。那些可恶的作者，为了吸人眼球，什么都敢写”

“孙姐，你说啥呢，这是在医院，万消先生有这心也没这条件，是吧！”喂食的护士为万消解围，只是这话说的，简直是补打。万消知道此时他应该做窘迫状离开。

他退到门口，听到她们两个一边喂食一边继续聊天，“你看，她的肌肤越来越好看了！这么细腻，这么有光泽，这么”“这叫肤若凝脂，没化就是说半天不在点子上”

万消出了九院，定位到林少居然在一个山区，那里是杜宛适的外婆家。嗯，这家伙想干什么？分析中，隐隐不妥。

230.弄死算了

万消控制林少的手环，听到他气喘嘘嘘地声音，“这里吗？居然是乡间别墅呀！”

万消知道，这是杜宛适父母给老人家造的房子。老人不习惯城市生活，一直坚持住在半山腰的小山村。这里只剩几户人家，大都是上年纪的人。

听杜宛适说起过，她还有一位舅舅。总认为妈妈帮他不够，时间长了，两家不太来往。听说她家破人亡后，更是在电话中与她划清了界限，怕她来索要曾经的赠予。

“领导，我先去介绍下！”一位带着浓重地方口音的人，谦恭地说道。

随后开始了骗老人家的把戏。

带路的是村长，一位对上级从来不防范的老汉。他只知道林少是省里的大官，那个外国妞是什么慈善机构的人。听闻杜宛适母女的医药费不足，就牵线了林少来资助杜宛适母女的医疗，条件是这个外婆继承权的遗产。

“老婶，你也知道的，杜家公司已经停产，是值钱，还是欠钱都难说。听说还正在打一个欠员工钞票的官司，你这个继承人，很可能继承了欠债。村里都知道，当年，你儿子可是拿过不少钱的。”村长在苦口婆心的劝说。

“他们也不要你的钱，只要你在这个合同上签字，万一你继承了杜家的遗产，就转赠给这位领导，亏赚不论。他就会出一大笔钱给那个医院，让你女儿外甥女继续治疗。唉，老婶，你哭个啥劲。”村长似乎转头对林少说了句，“她一提这事就哭，等她一下。”

村长又给她舅舅打电话，万消监听到村长的大嗓门在喊着说，“你回来劝劝你娘……你个缺德鬼，当时多少钱呀，都被你赌输了，还有脸狮子大开口，人家是救你姐姐外甥女去的……”

“哎，领导！”村长犹豫地说，“他说你们提供的钱，由他去交给医院，才同意将遗产转赠。这个兔崽子，已经是钱眼里的碎末末了。”

林少看着一个山区老汉，一个哭泣的老太婆，还有一个不见面的泼皮，想着早点离开。点了点头说道：“杜宛适还有一点股份，杜石夫妇的股份早卖了。我是做企业的，她才是做慈善的。”说着再次指了指身边的秋香。

“那是那是！”

“这样吧，我开一张10万的现金支票，由那位舅舅交给医院。剩下的40万，由慈善机构交给医院。”

村长给杜宛适的舅舅打电话，对方爽快地同意了。

林少开了两张支票，一张给了杜宛适外婆，一张给了秋香。一份合同在村长的见证下，按下了老人的手印。

继承权不能转让，万消在网络上咨询得非常清楚，因此一开始并不在意，但是遗产的转让确是认可的。

林家做好了杜宛适去世的准备，那么下一步的行动，用脚趾头都可以推测出来。

“你死定了！”万消直接备份了林少的结局，开始分析多少种弄死他的方法。只要万消愿意，有100种方法，让林少活不过今夜。同样的方法，让王副局和林大人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但是，在随后的分析中，杜宛适会被牵涉进去。任何人来破案，都不会忘了杜宛适外婆遗产转让的线索。

那么，再杀！外婆、舅舅、村长、秋香……线索在杀戮中，指向不断集中。

那就接着杀，杀到线索中断的那一天。龙有逆鳞，杜宛适就是万消的逆鳞。

万消杀心大盛，分析中，王少、蔡烨、牛二、mp公司的代表……组成一串死亡名单。来调查的也杀……到后面，大半个hz市的公安系统要没了，源源不断调进来的刑侦呢？

而且，案件越大，杜宛适越被关注。分析的结果，就是一场保护杜宛适不受人惦记的战争。结局对杜宛适越来越不利，越到后面，万消愈发找不到“止杀”的机会。

一个林少死去，居然引发无限的杀戮。谁让他有一个厉害的老爸呢？这个老爸又经营着一张实权的关系网，动了他，就动了目前稳定的官场生态。漩涡的力量！

万消自己可以远走高飞，但是杜宛适呢，在社会这个大怪兽的翻动中，能侥幸吗？万消送进不同的云计算中心分析，得出的结果，越来越让他慌张。

在所有的分析中，杜宛适苏醒这个不到01%的概率，反而成为了躲开这个漩涡的最大可能。杀，还是躲？

和杜宛适在一起的一幕幕不断闪现，尤其这几天的接触，他赫然发现，自己迷恋上了这种感觉。嘴唇下轻轻转动的眼球，手掌中微微发热的耳垂……程序外那滔天的愤怒，在甜蜜的回忆中，竟然一点点平静下来。

爱她，就要救活她！他忽地想起一句诗：“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是千古最大的自我安慰了。两情相悦，必然想着朝朝暮暮；还想着每小时、每分钟、每一秒地过，一霎那都分不开。

万消分析的就是这种结果。

车祸患者，希望你能成功！万消知道明天，这个倒霉的幸运儿就要被试验了，看他能不能被“毒醒”。

万消备份了三套方案：关注九院的这次试验；保护好杜宛适；如果她有意外，那就让杀戮从林家开始！

他再次定位林少。

“不愿意了。”林少的手环中，传出来秋香娇喘的声音，“你太厉害，车子都要被你弄倒了。”原来这对男女，合约签订后，在山间的路边车震。

“哈哈哈！”林少的笑声非常愉悦，“七尺之躯不如七寸之面，七寸之面不如三寸之鼻，三寸之鼻不如一点之心。老子今日这‘一点之心’愉悦，倒转过来影响了七尺之躯。”

每次苟且后，林少的思路总是非常活跃，几句书袋子一掉，秋香露出的这副又懵逼又崇敬的表情，让他受用无比。林少再次将头埋进秋香汗津津的胸口，那股特有的气味让他迷醉。

秋香听着林少瓮声瓮气地解释这段书袋子，双手抱着林少的脑后往自己身上按，嘴里却说道，“又没有成功，你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

“今天就找万消置换股份去，要不同意，弄死她！”林少顺着秋香的话题，似乎自己是阎王，可以随意点着生死簿。

“换股份？”万消的分析中，门都没有。林家的胃口，自己的置换了，杜宛适的也还想着要。我要先拖住再说！

“哈哈，痒！”秋香听到允诺，配合着林少调情。

“都是漂亮女人，这个怎的如此蛇蝎？”万消的恨意一闪。

231.微妙的态度

蔡烨在林少心目中，地位比较微妙。原本她只是最新的女友，比还在交往的以前那些，兴趣更大一些而已，这也有了他撂给蔡烨的狠话：“女人千千万，你能担当几种。”只是将她当成了发泄的工具。

自从他将蔡烨推出来勾/引万消，在林少的心中，忽然多了一种患得患失的留恋。秋香的出现，蔡烨本应沦为他的第二梯队，但是，每次和秋香的激情消退后，总会和蔡烨去比较，沉溺于秋香的野性多一分，那种失去蔡烨的烦躁也多一分。

秋香开着车，一路向hz进发。林少半眯着眼睛养神，心里却翻涌着被戴绿帽的羞辱感。“性子温存的蔡烨，那具泛红温热的身躯，昨夜在旋转餐厅，是否也被万消‘愿意’了？”越看不到视频，各种yy的想象越多，怎么难受怎么想，他心头忽地烦躁不已。

“去hz中院，明天就要开庭，我去看看。”林少说着，也同时给王副局长留言。

万消正想了解他们的安排，一路监控着林少和王副局长。他们到中院门口，居然也要被安检，所有智能设备，都留在了会客室外面。

万消侵入中院的安防系统，看到两人被工作人员，客气地引进了一位副院长的办公室。一刻钟后，两人走了出来，神色中并没有那种胜券在握的笃定。看林少几次欲说还休的样子，似乎有戏。

在中院门口，王副局长有司机在等候。下了法院门口几十个台阶后，林少停了下来，王副局长也站定，“问题不大，稍安勿躁。他们这是在等更多的好处。”

“娘的，要什么，我给。看事后能不能消化！”林少心中本就不快，此时有戾气写在脸上。

“要的不是钱财，是林大人的承诺。放心，你老爸自会处理，其中的微妙，不是我们能想象。”王副局长在中院门口不便多留，钻进轿车走了。

这期间，秋香并没有和p联系。看到林少出来，也只是升起了车门等候，此时的表现，是一名标准的职业司机。金色的卢，就像张开了翅膀等待飞翔的大鸟。

“万消，你在哪里？”蔡烨打了电话过来。

“我在公司！”万消确实在杜氏材料公司，今天已经叫人来打扫。此时的他，正跟在一名园艺师身后，准备把厂区好好装扮一番。杜宛适的近期表现极好，万一醒来了呢？

一同过来的，还有王少。这家伙头上顶着棒球帽，脸上戴着口罩，老实地跟在蔡烨后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她的跟班。

“整啥玩意，你还有心情呀！”王少隔着口罩，那声音依旧洪亮，“走，我们去一个温泉山庄。”

“不去！”万消一口回绝，“明天都要开庭了，我还要等xx事务所的联系。”

“没用！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王少说到一半不说了，眼睛在厂区乱瞄。

“只是找一个不会被监视的地方。”蔡烨凑上来，小声地说了句，然后期翼地看着万消。

“我这里就不会。”万消对着不远处跟着的老童喊道，“关了这里的监控。”

然后对园艺师说道：“都按照你的思路来，明天可以完成吗？”

看着园艺师犹豫着想说些什么。

“费用不是问题，夜间就可以动工，树木一晚上移好。明天移植首批花卉，如效果可以，就签订长年合同。”

看着园艺师急匆匆地出了大门，万消拍拍手上的灰尘说道：

“好了，我这里也有个总裁办公室，绝对安全。对了，你们把手机和智能手环放在这里晒太阳。王少没事，你的定制货，人家看不上。”

万消边走边分析，赌和毒，自己是必须拒绝的，这样可以营造自己是九处成员的假象。但是，又不能拒绝得太干脆，那压力会移到杜宛适那边去。

林少那边应该等着自己犯纪律错误，然后要挟自己置换股份。他的目标首先是，这样他就实现了跨国公司的业务架构，还有就是获得了金色的卢和秋香。

拒绝不一定是一刀切断，也可以是一个过程。快慢需要有个度，这时机无法分析，只有人类的跳跃性思维，在某个情景，突然生成。

“你这也是总裁办公室？”王少一进门，脱下帽子和口罩，可以看到肿还在，淤青明显。“我给小弟的休息室，也比你的这个强。”

“废话少说，你过来不会就为了消遣我吧。”万消大咧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两人，指了指沙发，“老童每天都来擦拭一遍，还算干净。”

“老子被王少揍了，原因是办事不力。”王少居然也是开门见山，“昨夜的旋转餐厅，是我的有意安排，就是为了录下你抽麻今烟的视频。听说你是九处的？”

“我不是抽了？”万消没有回答，跳过话题。

“但是录像设备突然坏了。万消，兄弟，前面是我对不起你先，这里给你道歉。”说着，给万消深深鞠了一躬。“你们，一个是管政法的首长儿子，一个是神秘的九处成员，能不能给我指条活路。”

“呃，此话怎讲？”万消知道应该欲盖弥彰一下。

“还有这位蔡烨女神，她也需要你指条出路。”王少弯着腰说。

原来这样呀，两人一起来。万消明白了。

“我知道这样说，有些下作，但是，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们了。”王少站直身体，指了指自己的脸，“昨夜跟打孙子样的抽了我一顿。你也知道，像我这种纨绔，只是占着老爸的几个臭钱，哪有什么势力？”

“你爸好歹也是一名省管干部，谦虚了。”

“唉，还不如当老板自己赚钱。你应该知道，董事长，那只是一张纸，随时都可以写成其他人的名字，盯着我爸位置的人多了去了。”王少哭丧着脸，“因此，我爸必须走好上层路线，那都是需要金钱开路的。”

“所以就去贪，顺便多贪一些，让你挥霍。”万消帮他说，这样有种九处的模样出来。

“是呀是呀！”王少居然毫不忌讳地承认，“因此，林家得罪不起。有道是‘百善孝为先’，我这个做儿子的，昨夜想了一夜，不能得罪了林家。只能”

“只能得罪我了！就是认定我好欺负。”

232.策反

“不，不！”王少双手乱摆，“是合作。得罪林少，我就家破人亡。你这边只是损失股份，差价我来补。林家这么费劲，无非是强买，估计与你的开价落差大，我王家补，一年不行两年，三年……我家的信誉还是有保障的。”

“林家的意思吗？”万消有些奇怪地看着王少，“这是软硬兼施呀，一边和我打官司，一边又来谈价格。”

“不不不！”王少额头的汗浆都出来了，“这是我个人的想法。”

“那林家的想法呢？”

“让我想办法拉你吸/毒、或者赌/博。破了你是九处的金钟罩，林家可以分分钟捏死你。”王少居然没隐瞒。

“那去查一下不就知道了，我到底是不是九处的？”

“兄弟，你开玩笑了，谁敢这么做，这是要投入大牢的原则性问题。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蔡女神，你是不是也啥都没听到？”王少更加紧张了，求助般看向蔡烨。

“我本来就不知道九处是什么，网上也查不到。”蔡烨面对万消，并没有王少拘束，“今天，我妈告诉我，她的账号上多了50万。我也在接到电话后不久，也有50万入账，是林少给的钱。他还答应，如果10%的股份你愿意让出，通过我划百万给你，并放了我。”

“你信吗？”万消看着蔡烨问。

“不信。”蔡烨回答得很干脆，“但，不信又如何？”

“王少别这个表情，你听了实情，也不会相信了。别以为不放蔡烨仅仅是因为美貌。”万消看着王少，接着说道，“杜家材料，远比你们想象的要复杂，国家有个重点中的重点项目，已经找我洽谈过合作意向，什么项目恕我不能直言。”

“你在hz市也算地头蛇一根，可以去问问阿里巴巴的风投，现在杜氏公司的10%股份，值多少？”

“不是蛇，没……”王少听到这里又是胖手乱摇，“我现在才知道，只是一条软脚虾。”

万消笑了笑，接着说，“告诉你，至少1000万。你，明白了吗？”

蔡烨已经不自觉地流下泪来，原来，出百万让自己来完成千万的任务，如果成功，后面还有更多的千万，怎会放过自己？

“万消兄弟。”王少只想着自己的自由，小心地问，“3天内，我筹集千万给你，可以是现金、金条或者房产。就当您大人宽宏大量，把我当作一个屁，撅屁股放了。我他熊的受够了被他当众羞辱。”

“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万消奇怪地看着他，“后面还有90%，既然你这么能干，会放过你？”

“我再筹。”

“果然财大气粗！杜氏股份仅此一家，第二个10%，我出5000万呢？第三个10%出2亿呢？你不被扒皮抽筋剔骨地卖？况且，这是杜家的股份，我无权卖。”

王少愣住了，hz这么些纨绔，怎么就自己去调戏蔡烨，一头栽了进来。果然呀，开了头，后续的股份，林少会自己出钱收？根据他的经验，为了降低影响，肯定还是他家来出钱。

“你王家，冒着家破人亡的危险，来收购已经家破人亡的杜家公司，你觉得下场会是啥？”万消把王少想到的话，慢慢说了出来。

王少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唯一的办法，就是……”万消觉得时机成熟，缓慢开口。

“您别停呀！”王少腾地站了起来，“万爷爷，就靠您指条生路了。”

“扳倒林家。我的股份自己会处理，只要启动和超级重点项目的谈判，我可以拖着。你王家，永远被林家捏着把柄，不是用在杜家，也会用到以后的张家、李家，永无出头之日。”

“爹爹个熊唉，你不知道林家在hz的势力，不碰永远不清楚，是如何的根深叶茂。我看，要不卷款出逃算了。”王少再次坐回沙发。

“所以，和我合作，才有机会。一个超级重点项目，难道林家能去捣乱？”

“林大人的思路慎密，怎么可能趟进这种浑水，又不是林少。”

“现在不就是在趟吗？”

“那是林大人不知情，稍有风吹草动，他就会抽身而退。”

“我已经告诉他们一点，可他们不信，所以才会有现在还在紧逼的局面。”

王少有些不信地看着万消。

“你可以去问林少，就说万消说了，他要和火箭军合作。林少肯定会告诉你，那是我在拉虎皮扯大旗。机会就此一次，就看你如何把握了。”

王少看了万消一会，出去了。

“你可以对林少说，我色/诱不动，但又喜欢在一起。为了成功，你需要准备。就说你父母知道一个秘方，用一些草药能合成一种液体，可以让男人迷醉，尤其涂抹在女性胸口等性感位置，效果尤佳。”万消避开蔡烨火热的眼神接着说：

“带着你父母，去西部躲一阵。如果我说的属实，林家自然被扳倒，你就自由了；如果不属实，到时候再回来就是，也不损失什么。西部的安静环境，对你父亲的康复也有好处。”

“真的有这种草药？”蔡烨轻声地问，“如果他问起名字呢？”

“秋香，你就说这个名字。”

“呃？那个洋妞的名字？”蔡烨一愣。

“要不你换一个同音字代替。”

“秋香，丘香！”蔡烨讲到这里，满脸通红，连手腕上都有一片粉红涌现。她想到涂抹在胸口位置，忽地想到了山丘。

“万爷爷！”王少没敲门直接推了进来，“您是半仙，说得一点没错，我同意你了，扳倒他熊的林家。呃，蔡女神是什么表情？”然后打了自己一巴掌，又痛的蹲了下去。

“怎样稳住林少的催促，你可有办法？”万消问道。

“有，路上就有点想法了，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我熟稔。”王少吃咧着嘴说道，“假吸毒，后面可以解释为烟瘾。反正含麻今的烟，都是私下进口的，假货蛮有可能，以后我兜里就放假的。”

“不妥。”万消直接否决，“假的也会被他们验成真的，况且，纪律也不让抽烟。”万消以莫须有的纪律来掩饰。实际上，迷恋吻着杜宛适的感觉，哪能带烟味？！

蔡烨忽地看到了万消嘴角扬起的一抹温柔，如同冬日的午后。

233.中计了

“那就赌博，你以没钱为由，玩的很小，就跟买彩票一样。就是去查，算不得赌博，气死他。”王少想大笑，却扯动了痛的脸庞，心中一万头羊驼在飞奔。

“我的名字和身份证号，根本无法注册，你懂的。”万消也回绝了，这才有九处成员的觉悟。“要不用蔡烨的号注册，我来操作。”

“这，林少不会认为我办妥了。”

“蔡烨有事要离开hz，因此，我操作她的号，林少会同意的，毕竟我无法注册自己的号。”

王少看看蔡烨还没褪去绯红的脸颊，点点头，估计他们有什么约定了。忽然发现，金钱，在年轻男人面前，不如美色有用。

王少动作很快，帮蔡烨注册了一个号。在万消的一再要求下，里面只划了元钱，交给万消使用。

送走他们，xx事务所已经发来了信息：今夜就到，不用管他们，晚上还要拜访一些要人。要求万消按照合同约定，分批划钱过去。准备费、交通费、出庭费、官司赢了的费用、非当庭宣布的费用、以及拖到一个月后的费用等。

万消马上操作，发现前三项划过去后，已经收走，后续的费用一直挂在账上，并没有动用。看来成名的律师事务所，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万消对于官司的走向，乐观起来。

他接着侵入九院的系统。车祸患者的病房里，大晚上了，居然还有两位专家在。

“情况怎么样？”院长一边看着记录，还是问了一句。

“一切正常。”

“这几天，刺激他的生理数据变化，都在点准时开始？”

“是的。每天接近临界点的时间，都差不多半小时。”秦医生看到院长心情不错，小心问道，“为何不多等两天看看情况？这个现状维持着，不会有什么坏处吧？”

万消监听到，程序全力运行。是呀，为什么是五天？有什么讲究？

“呵呵，知道你们迟早忍不住要问。”院长笑嘻嘻回答，“我说是一种直觉呢？你信吗？”

“信！您的直觉一直很准。”

“哈哈，秦医生言不由衷呀。”院长很享受他的马屁，“中医讲究阴阳五行，上午点刺激他，现在晚上九点，他就开始进入深睡眠，不得不说阴阳之间，其实有着平衡。你看这些天的数据变化。”

两人一起交头接耳，当然更多的是秦医生有意无意的马屁声。

万消赶紧调阅杜宛适的数据，发现也是同样。虽然被刺激的时间有早有晚，但是深睡眠的开始时间也跟着变动，正好相差小时左右。

他忽然想到，自己为了刺激杜宛适，每天都不知道该如何做？秦医生，一个老男人，为何能这么准时在点刺激起车祸患者？很多污的词汇纷纷出现在分析中。

“明天你用既定方案刺激，正好达到五行对应。从循环理论，可以牵动前些天的指向，从而达到整体刺激的高度，是最好的唤醒时机。”院长指了指车祸患者，“一个人，在第一个五行循环结束时，对外来刺激最敏感。后续，必定越来越弱。”

万消听到这里，忽地有些后悔，自己是不是在无意中，打乱了杜宛适苏醒的节奏。

“院长英明，原来如此呀！我开始执行时，是有些不确定的，现在有种茅塞顿开的明悟。我需要安静一会儿，慢慢消化”秦医生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故意在那里发愣。

“哈哈，当然，最重要一点：是我的直觉！”院长受用地往外走去。秦医生马上回过神来，跟在后面。“明天，还是你去操作，带两个稳一些的护士。其他人，都在楼会诊室监控观摩。”

“谢院长大恩！”秦医生刹那间眉飞色舞，如这个唤醒案例成功，自己就是亲自操作者，分功劳时紧随着院长，可以排在第二位。

虽说他现在也算是九院的专家，但是和全国的同行比，自己的水平还很靠后。如果这次成功，那就真的声名鹊起了，甚至名扬国外。哼哼，马屁也是生产力，到时候，让九院的其他人嫉妒去吧。

院长却是另一种想法，万一没毒醒，而是被毒死了呢？九院失去一个秦医生，对整体的业务水平影响不大。

万消当然不知道这中间的许多道道，监控他们已经进入垃圾时间，空耗着资源，但又不得不占着。

倒是王少的去向，让万消一阵唏嘘。在定位中，他去了林少的办公室。

不用说，王少肿着脸，把和万消的商议，全盘托了出去，最后表忠心到：“林少，背叛你，那可是家破人亡，这点我非常清楚，我爸爸也非常清楚。因此您放心，任何行动都会向你汇报！”

“你认为，他会上当吗？”

“会！”王少的回答非常响亮，“您看，我们走了后，这晚上他就去试试了。您不知道呀，当时他那个坚决劲，让我和蔡烨都不敢不从。‘元，顶多元。’呵呵，您看，他已经输了次元，现在蔡烨绑定的账号上，应该少了元。”

“嗯？！”林少大感兴趣，两人凑在一起查阅账号。

“我设定的账号，他居然没改密码。您看，次交易，连续的，显然是刹不住车的征兆呀！”王少的声音中，有种献媚的抑扬顿挫。

“呵呵，果然是赌！我说呢，每个人都有弱点，只是没去试探。”林少语气也开心起来，“你设定时，将蔡烨的银行卡绑定了账号，并不需扣款提醒？”

“是的。在那种刺激的环境下，掉下悬崖，也以为自己在飞翔。”

“你这样，再将我的银行卡也绑上去，作为蔡烨银行卡透支的全额还款账户，我和她本就有这个协议。”林少似乎看到了万消的堕落，“当时他借用蔡烨的账号，录音完备？”

“完备！你听，‘要不用蔡烨的号注册，我来操作。’这句话，已经作了公证保全。嘿嘿，幸亏我戴着帽子，万消果然警惕异常，所有智能设备都放在外面，哪知王局提供的帽子如此有料”

林少挥手制止了王少的滔滔马屁，刚才明媚的脸色，似乎又挂上了心事。“好了，以后小心些。你也注册一个，有新的玩法及时告诉他，两人多交流心得。”

“是，是！”王少知道是逐客令，凭这个态度，看来家应该保住了。万消对不起喽，本少坑过的人，多了一个而已。

234.判决如下

林少大晚上的还在办公室，等的是老爸，明天的法院判决，让他有些шщЩ1a今夜帝都的xx事务所，来了三个人，估计现正在拜访林大人。那么，会不会再去拜见其他有分量的人？

王少来这里，给了他一个好消息，但也给了他一个不好的苗头。蔡烨自己不想来，让王少带话，这本来可以看作是自己威胁她家人后的反应。但是，那句“色/诱不动，但又喜欢在一起”，让他如鲠在喉，万消喜欢在一起，那蔡烨还能全心跟自己？

每每想到万消的高大帅气的形象，他连比较的心都没有。蔡烨去寻找那个叫做“丘香”的秘方，是为了色/诱万消，想到这里，心里就堵得慌。

从情理上，他不想放蔡烨离开。但是，今天老爸再次强调，要是敢在女色上误事，将他送出国去学习，国外哪有国内逍遥？他知道洋妞豪车，让老爸有些反感了，蔡烨的事情，只得忍痛割爱。只是，真的心里痛呀。

可惜秋香不在，老爸要来，让她去豪宅等候了。此时此心情，只有秋香的“愿意”，才能忘却一切；只有她的胸间，才是温馨的港湾。哼！就算蔡烨配置了秘方，也要自己先品尝。

想到这里，林少心里反而愈发的难受。娘的，在旋转餐厅，是不是蔡烨的滋味，让万消有了喜欢在一起的感觉？！啊……林少发出一声压抑的狼嚎，眼前清晰地闪过蔡烨一碰就绯红的身体。娘的，万消！

王副局长推门进来，林少才回过神来。

林大人看着儿子焦虑憔悴的眼神，心中刚泛起怒其不争的念头，随即又变成了无奈。或许自己这么年轻时，面对这份巨额诱惑，也是这般沉不住气。这眉角，这侧脸，和自己年轻时如此之像。

“老爸，怎样？”

“嗯。”林大人没有直接回答，“这些天你都不回家，洋妞的吸引力这么大？”

林少低下了头，不说话。

“秘方的进展如何？”林大人不忍心，转移话题，“股份有了，没秘方，价值瞬间崩塌。p公司，毕竟是跨国公司，到时候甩了我们，也奈何不了他们。”

“徐生说，需要杜家的电弧炉，才能通过一次次的调整，去解开秘方。这些年杜氏材料正常生产时，每月所有的辅料用量，他心中大致有底。”

“大致有底。”又是一个对你不放心的主，林大人自语一句。林少心头一阵懊恼，王副局长瞬间闪过很多种让徐生离不开的办法。

“你们尽快拟定一套方案，调试秘方的进度必须加快。最晚三个月，没有秘方，也要有正在接近的成果。另外，听闻国外在收购杜氏材料的二手货，想办法，把杜家回收库封了。”林大人只在这里转了一下，一边说，一边到处推门看了看，“明天上午，你切记不要找我。”

说完，带着王副局长走了。

林少在办公室渡步。

听意思，明天的官司问题不大，但是最后一句，也说明了xx事务所给老爸的压力：该避嫌的，还是要做好。

林少很想思量一番下步的工作，可惜，脑中不时闪过秋香野性健美的躯体，还有那令人迷醉的体香。但是他想到秋香那声“愿意”后，又会浮现蔡烨曼妙柔美的身体，心中，烦躁不断堆积。

去你娘的万消！去他娘的旋转餐厅！林少狠狠地踢了一脚沙发。

他走到多宝柜前，挖了很大一勺的春宫膏，开始倒水冲兑，命令司机准备开车回运河边的豪宅。

第二天8点，中院那边，万消通过监控，看到xx事务所的三位律师，提前出现在门口。当先一位不拘言笑的男子，40多岁，神色严峻，空着手走在前面。

身后一步的位置，并排跟着两位年轻美女，一人提着一只手提电脑，一人拿着一只资料袋，很整齐地哆哆踩着高跟鞋，脸上很镇定。好气派，万消觉得有电影中的风范，应该有一定胜算。

进了中院，万消监控到他们三人去拜访了几间办公室。客气地进去，客气地出来，也不知道情况。

万消也看到了徐生进去，陪同的是林氏公司聘请的一名律师。他们是起诉方，材料已经上交法院，显得非常轻松，这又让万消觉察到不妙。

庭审8点半开始，万消监控不到庭审现场，他干脆关注着九院。

两名稳重的护士，在车祸患者的病房，开始摆放东西。

今天，万消还是订了芦溪花艺。病人家属们都已经习惯了，这个多金的帅小伙，非常安静，一些人想去聊聊，都被他无视。

8点55分，万消监控到林氏公司的律师给林少的电话。

“万消的律师非常配合，并没有提出新的有力证据，法官当庭判决如下：徐生等技术人员的股权交易有效，杜石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万消，应当将10的股份划转给林氏公司。”

林少听到这里，挂了电话，一把搂过秋香，“哈哈，在hz市，任何合作，自己才是首选。你可以告诉p的老板，10已经到手。这下好了，就像开了口的池塘，里面的水迟早都是我的。”

秋香配合地不断点头，一双手也不老实地在林少身上游走。

“昨天，那些号称帝都来的知名律师，送礼的情况都汇报给我老爸了。那些人不敢真收，只是意思一下收了点土特产，贵重的全部退还。这帮人，精得很呐，在你们国外，理解不了这种文化。”

“什么文化？”秋香明显的问得心不在焉，她开始极尽挑逗之能。只是林少此时心中激动，非要将得意的事说出来，不吐不快。

“不收，会得罪帝都打招呼的人；收了又要得罪老爸这个顶头上司。嘿嘿，他们及时主动地将情况报告给我老爸，就是在表忠心。你们洋人不会知道中间这么多道道……别，有些痒……还有电话要来的……啊，舒服。”林少已经说不出一句整话。

万消也接到了一条信息，“官司输了！但我们当庭提起上诉，一个月后，在高院开庭。按照你的要求，完成了拖一个月的目标。”随后最后一笔50万的费用被收走，另外两笔退回。

万消分析不出这其中的味道，xx事务所的做法，纯粹的商业行为。他们一看事难为，在庭上根本不替自己出力，但是又根据自身的专业，为他赢得了一个月的期限。

车祸病人的病房，秦医生仙风道骨地走了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瓶子，没有任何的标签。

9点到了。

:,,!!

235.给我动手一次

秦医生将那个瓶子小心地放好，示意今天要注射进病人食道的，是这个药品，然后让护士关门。

万消探知到，那里的视频和所有的数据，在会诊室的大屏幕上显示着。会诊室的远程控制一打开，让万消获知了里面的一切。那里坐着8个人，正是当初给杜宛适母亲会诊的那些专家。

院长喝着茶，神色非常严肃，其他人也安静地等候着。房间里传出来秦医生的声音，浑厚有力：

“你介个兔崽子，居然还没死，这是要陷我院于不义呀！”

万消一愣，这种开场白？此时的万消也已经走进杜宛适病房，正将芦溪花艺放在床头。

“这许多天来，浪费了多少调好的营养液。你个仙人板板唉，以后用啥子来还？”秦医生站在那儿，双手拢在身前，山羊胡子抖动间，居然没一句和医学有关。

万消习惯地将手伸进杜宛适的被窝，和她十指相扣。

“娘希匹的，每天骂你吧，会有点反应，不骂呢，又成为死狗一条。想死想活倒给个信号呀！”会诊室内，那些专家对骂病人一事毫不在意。

屏幕两侧是病人的各项生理数据，繁乱地跳动着，不同的专家，监视着不同的内容。

“难道骂人，也能将生理数据骂到临界点？”万消有些奇怪。他可舍不得，只想用爱来唤醒杜宛适。

“昨天本来提议将你的心捐献出去，侬个瘪三，居然生理数据突突地跳，可惜老夫理解错了。你不是反对，而是很赞同，对不？娘的，老子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秦医生变得语重心长：“你丫的可知道，昨天有个病人因为无心可换，最后离开了人世。那可是一位高级理发师，他娘的，3000元剪发一次，多热门？！要是昨天理解正确，换了去，以后我理发，可能就免费了。”

两个护士低下了头。万消去九院的监控后台，果然调阅到，昨天秦医生以挖心吓唬这个病人，将生理数据激发到灵界点。好奇葩的手法，他忽然认真起来。

“听说下午3点，华为的今年定制版手机即将发行。老夫很想去换一个，可惜老婆不同意。我在想，今天移植走你的两个肾，正好可以换两台。我印象中，今天，似乎有这个需求。”秦医生说到这里，弯腰戳了戳病人的腰部。

“小董，你查一下，今天预约在我们医院的器官移植有几人？”

“2个肾移植病人，1个肝移植。”小董低着头，大声地说。

“来，给他抽点血，去和肾移植的病人匹配一下，这也是缘分。”秦医生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指，另一名护士拿起一小碗水。

小董拿出针管，真的开始静脉抽血。

病人的生理数据迅速上升，心跳从50左右，忙不迭地加快跳动。

“你丫的就是个废物，反正无亲无故，少点啥啷个会晓得？”秦医生用手指伸进小碗，沾了一点水，洒在病人的眼窝上。

“你丫的也是个穷人，手头分文也无，凭啥要给继续治疗？”他骂一句，洒点水，似乎在进行什么仪式。病人的心跳已经上了100次。

“你丫的也是个福人，老子陪你聊天，你请个肾，是不是也应该呀？！”说到这里，看了眼数据，已经到了临界点。眼珠子在眼皮下转动，眼窝中的水滴滑落，如同流泪。

“哭有毛用，哪天五脏都有需求时，一并捐了出去，就当老子陪聊的代价。”秦医生威胁着，伸出一个手指头晃动，两个护士开始给车祸病人喂食，用哪个神秘瓶子中的液体。

会诊室里，院长终于开口说话，“第一次01克，差不多两滴的量。”

大家都在等着生理数据的变化。

林少那边，和秋香纵情迷乱一阵，刚刚平复下来，看到自己有一条信息，是那位律师发的：“对方律师当庭提起上诉，一个月后，高院将开庭。”他刷地站了起来，他娘的怎么不早说？忘了是自己一高兴挂的电话。

他原本的打算，是判决后，马上申请执行。虽说法院的强制执行期为两年，但是这个案子可以追溯成劳动薪酬的纠纷，判决生效后能提前实施。被当庭提起上诉后，总要等到高院判决。这个月白白浪费不说，高院的受理，不确定因素就大了些。

“不够舒服吗？我还可以愿意！”秋香不明就里，挑逗着问。

“别吵。”林少看着躺在床上的尤物，忽地想起了秋香提到过的期限，“你们老板说一个月没进展，就派人去主攻万消。这个进展具体指什么？”

“一点点股份入账就行。”秋香仰面躺着，高举起双手，比划着小指头，“在股份备案网站上，你或者你的控股公司，有这么点股份就行。”

“娘的一个月！”林少骂了一句，“不知道走法律程序，一个月哪里会够？”

“不知道。”秋香坐了起来，一脸惊愕，“林少，难道我要被收回？我不愿意！no愿意！”

“我也不愿意。”林少忙着安慰，“我马上想办法。”

他拿起电话，但是迟迟不敢按下通话键。老爸有话，上午切记不能找。

秋香站起来，从后面抱住他。年轻温热的身躯，让他感受到了健康的弹性。林少一阵失神。

“喂，王叔，我有急事。”林少粗鲁地打断王副局长的别打手机的提醒，“他当庭提起了上诉，可我等不了一个月。”

手机一打，万消的监控马上跟上。

“想给他一点颜色瞧瞧。”林少的话语中，一股杀气出现。

“你的意思是？”王副局长试探着问。

“给我动手一次。”林少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反过来楼住秋香的腰部，“让九院给杜宛适下药，必须产生不良反应，然后警告万消，迫使他撤销上诉。”

万消的指节不由得一紧。他感受到杜宛适的手，下意识地也是一紧，好像拉得更牢靠了。

“就这么等不及吗？”万消恶狠狠地想到。“他知道，一旦对方得逞一次，后面会用这个方法，敲诈掉所有的股份。”

“我想想办法，安排一个最妥当的。”王副局长答应了，随后挂了电话，前后不到一分钟。

“有反应，进一步了！”会诊室中，一名专家大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惊喜，“你看，心跳还在上，破了120。”

“哈哈。”院长也是一阵高兴，“一项指标达到苏醒标准。其他也有改观，第二次喂食。”

:,,!!

236. 就让我来扛

秦医生伸出两个指头摆了摆，护士接着喂食。

“克。”院长接着解释，“天堂印象起效后有个麻木期，我们要达到逐步刺激的效果，只能加重剂量。这次的喂食，可以理解为克保持原先的活跃度，多的克，给予新的刺激。”

其他专家开始记笔记，这种机会太难得。一般生理数据良好的病人家属，是不会给你冒险的；没反应的病人，就是用天堂印象去刺激，也没用。这句话是院长说的，谁知道是不是有人被试验过了？

万消探测到车祸病人的心跳，在-之间稳定住了，已经达到有氧运动的心率。一般快走的人，会在这个区域。然后看到湿度增加，很快破了。在以往的数据中，这个病人的湿度没超过这个值。

果然，一位专家开心地叫起来，湿度达到常人的标准，新陈代谢在加快。

院长的身体向椅背靠了靠，笑容满面。时间过了一刻多钟，足够第三次喂食，希望奇迹出现。

“今天起，要少一点喂食，上千元的营养液，省着点用，他进来时那么瘦，再瘦回去也没什么。呵呵，这么大个脑壳，头盖骨也能捐献一些。”秦医生一直在吓唬，主线都是围绕着生死。

听秦医生忽悠到现在，万消已经能分析出医院的意图。他忽然有些难为情，当时以为秦医生刺激病人的生理数据到临界点，也是用他对杜宛适的方法，确实想歪了。

人的最大忧虑来自于死亡，所以才有“除死无大事”的说法。九院就采用这种刺激，每天吓唬这个病人，成功唤起了他的求生**。这人经历了怎样的生死磨难，才对生有如此渴望？

“我爱你！”万消凑在杜宛适耳边，深情地呼唤。这也说明生理数据波动时，昏迷的人，还是能够听到。

可以与死亡的恐惧对抗的，或许只有爱了。因此，万消的手段，是另一种能将杜宛适的生理数据激发的手段。

这次，虽然万消还没有找到能刺激到临界点的具体方法，但杜宛适的各项指标，已经缓慢地在变化。

今天是第五天！万消有点患得患失，不知道该采取什么行动，不知道要不要采取行动。

“第三次喂食！”院长看到各项生理数据，像爬坡一样上了一个台阶，又有逐步稳定下来的迹象，发出了指令。

秦医生晃动三根手指，示意克，护士们开始喂食。

“匹配数据出来没有？”秦医生每次在喂食时，就开始吓唬，“我个人判断，血型一致，这家伙只是断了腿，也没其他毛病，可能性很高呀”

万消不知道苏醒的数据是多少，分析中希望他醒过来，如此，他最起码多了一种选择。

“有人举报你藏毒，还私自使用非药品治疗！就这两条，你这个岁的人，就可以在牢狱中度过余生，或许还是短暂的余生。”万消监控到，院长的手机上收到一条信息，发自王副局长。

院长正在会诊，手机放在休息室内，处于静音位置，本人还不知情。万消没想到这么快动手，从林少的电话到现在还不到半小时。

这个方法确实稳妥，院长既然能率领一群专家，参与整个“毒醒”的试验，也能率领团队弄一个其他试验，作为植物人治疗的探索。一个人的声望到一定程度，恶事也能披上善事的伪装。

万消知道院长对金钱的渴望，在这种赚钱不能花的牢狱之灾威胁下，他铁定妥协。而且可以调动整个医院的力量，哪怕公布真相，也会有同情分子，站在为人类福祉的道义高度，来息事宁人。

“杀了他们！”万消的分析中，这条命令瞬间前移，“可没有了这群专家的九院，其营养液还能保持现在的效率？”分析中，这种可能性又急剧降低，反过来又似乎得出自己间接在谋杀杜宛适。

杜宛适的手指，轻轻地动了动，不知是肌肉的记忆，还是在宽慰万消，让他从杀意中冷静下来。

“下班前到我办公室来，否则别来了。”王副局长第二条信息，在分钟后又到。

院长他们浑不知觉，继续在等待着车祸病人的变化。

“呼吸，呼吸重了起来，肺的功能有复苏迹象！”又一名专家开心地叫道，这种主动将昏迷病人的肌能恢复，对医生来说，就像看到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一样神圣。

“好！心、肺、微循环都已经达到苏醒标准，希望能醒过来。”院长又回到一开始的紧张，整个人靠前，身板笔挺。看着屏幕中，秦医生还在吓唬人，护士做着喂食的准备。

半小时很快要到了，各项指标在新的高度附近波动，人却一直没有醒来。

“缺了什么？大脑皮层的刺激还不够吗？”院长站了起来，开始来回渡步，“已经克，还能继续吗？正常人都抵不过克。”如果要再次刺激，按照他的理论，需要克。这就达到了克的总量，健康的年轻人，都要挂了。

“马上到时间，如何行动？”秦医生用衣服上的无线话筒，轻声地请示会诊室。他很清楚，过会儿，这些看着漂亮的生理数据，都将回落成休眠状态。

“我要赶在院长之前，杀了王副局长。这样院长就不会知道林家要祸害的是谁。”万消看着车祸患者的试毒即将结束，分析出一个眼前最好的行动方案。

“后续的血雨腥风，该来的避不掉，就让我来扛。”万消心头闪过一幕不死不休的杀线索宿命，再次低头凑近杜宛适的耳朵，轻声地呼唤：“我爱你！”

此时的一条信息，居然让万消的精准控制出现了偏差，他的嘴唇碰上了杜宛适的耳垂。

就在刚才万消分析行动方案之际，院长在会诊室犹豫，听到秦医生的请示，他停下脚步，问道：“继续喂食吗？这是个孤儿！”

在座的专家都清楚，继续喂食克，也只是看看后续的生理数据变化，已经无关“救人”。从医学的角度，当然希望继续；但是从伦理的角度，继续就是杀人。

不过，这事不是院长牵头吗？他强调了一句“这是个孤儿！”，正好挠在痒痒上，几个专家都沉浸在对数据的期盼中，很罕见地达成了一致意见，继续！

“好，继续！”院长发出了指令。

237. 阴差阳错吗？

“多少？”秦医生很狡猾，他心里知道是04克，03克保持，01克刺激。但是这个数字，必须要由会诊室说出来，因为是死人的数据。

“唔……”院长心里一阵骂娘。奶奶个熊的，他发个继续命令，秦医生就应自觉地使用04克。导致患者死亡，最大的责任就在秦医生，这就是让秦医生在现场的原因。事后调查，会诊室的专家会一致作证，是秦医生自作主张的超剂量使用。何况，会诊室还有监控。

这个提问，一下让他愣住了，他支支吾吾下不了命令。

秦医生看到数据的波动加剧，知道没几分钟就要回落，听到院长的“唔”，下意识地认为是“五”，就看到他在病房挥动整个手掌。护士看到五根手指在眼前晃动，开始喂食05克。

会诊室里的人看到这一幕，谁都不说话提醒，1克已经是过量，11克也是一样的结局。数据才重要，这是用生命换来的数据。

万消监测到这一幕，分析中，这个车祸患者已经是死人一个。程序中莫名地一阵轻松，是的，轻松！这居然也是一个bug，让一切都慢下来的情绪，他一时收不住趋势，亲吻上了那一点几近透明的耳垂。

用手掌摩挲已经没多大变化的耳垂，在舌尖碰上后，一丝红晕出现，向整个耳朵晕染。“知道了！”万消已经分析出可以让杜宛适达到灵界点的方法。

“柔软、微凉。”万消的舌尖第一次分析活物。以往，他的舌尖只经过食物。好奇妙的感觉，这就是亲吻吗？万消抬起头，看到杜宛适的眼珠在转动。

“我爱你！”万消再次呼唤，“我会保护你！”

万消说着，挺直上身。他的监控中，王副局长在开会。院长的“毒醒”试验有了个“毒死”结果，看到信息，肯定要忙不迭地赶到市局去了。自己必须要提前一步过去。

万消双手捧住杜宛适的小脸，“等我，去去就来。”慢慢站了起来。

“小董，你真的去联系一下器官移植部门，除了大脑，这里有一整个人的器官，能用多少用多少吧。”秦医生这次是真的吩咐护士，他也清楚，这个车祸病人的生理将会再次回落，直到变成一条直线。

“死中有生意！院长此言诚不欺也”他大声地说着，知道院长能听见，顺便拍个马屁。

“不！”一声大喝炸响，小小的胶囊病房内，车祸病人的眼睛还没有睁开，嘴巴张大着喊了出来，“不要！”

随后见他双眼怒睁，马上又闭上。长时间的闭眼，受不了光的刺激，眼角泪水哗啦啦地流下，不知是刺激的，还是激动的。

两个护士一哆嗦，刷地站了起来，往秦医生身边靠。

“我去去就来。”万消检测到车祸患者的情况，分析中，杜宛适苏醒的概率刹那提升。那些林家的阴谋诡计，在她苏醒后自然瓦解，唤醒她成为了第一位的目标。说完，一闪出了房间。

会诊室内，大家也都震惊在当场，这个人居然自己就这么醒了。心跳127次/分钟，呼吸23次，湿度52%，血压135/83……这些数据，难道就是用天堂印象“毒醒”的灵界数据？

“你这泼皮，还敢诈尸！”秦医生浑身抖动，要不是两个护士左右夹住他，估计他都逃了。感受着护士的害怕，他稍微镇定一点，用电影中道士的口吻喝骂。

“不要！”那个人真的醒了，他虽然闭着眼睛，但是脸向外侧转过来。长时间的昏迷，运动性能需要有个恢复过程。

“啊？毒醒了！”秦医生一声大叫，“呃，救醒了！院长，您的方案成功了，神迹呀，真的可以主动唤醒植物人了！”秦医生回过神来，马屁一个个丢出。“快，帮他活动手脚的关节！”

“不要！”这个人的眼睛稍微睁开一条缝，还是这句话，看来这些天被秦医生吓唬得不轻。

两个护士回过神来，开始揉捏他的手脚关节，摇动他的四肢，让他慢慢适应手脚的肌肉用力情况。秦医生听到耳麦里，会诊室的院长激动地喊道，“回放！”

此时的万消，已经到了33楼。他闪身进入盥洗室，从高墙外向会诊室爬去。秦医生也正在向上赶，这时候各个方面的专家探讨，是收获最大的时刻。

秋天的hz市，风比较大，万消贴着墙到了茶水间的窗外。窗户锁着，可以看到院长他们的背影，以及正对着窗户的大屏幕。05克的喂食，正在用慢镜头重放。

万消看到了茶水间墙角的保险柜。他手指变化，豁开一道口子。作为指骨的材料显露出来，硬度如金刚钻，轻轻划转，银币大的一个口子出现。切割下的玻璃，被他一把握着，液压动力启动，变成粉末从指间被风吹散。

手指头不断延长，扣住锁扣，轻轻拉开，悄无声息地跳了进去。抽出一张摆在边上桌面上的餐巾纸，揉成一团堵住那个圆洞，风呼啸的声音消失。专家们沉浸在喜悦中，刚才的动静没被注意。

开锁是万消的擅长，保险柜的密码和机械锁，几秒钟后被破解。剩一半的天堂印象，已经被他们去除了标签。万消的比对中没有错，那天拿过来的就是这个瓶子，液体也是这个颜色。

“看，数据，湿度的数据变化最大，从52%几乎是跳转到528%。”

“看，还有眼珠子的转动，反向了，看到没，反向转了……”

这帮专家找出了一个个原先不太注意的点。

万消原路退出。会诊室的门被打开，秦医生冲了进来，“院长英明呀！”随同进门的，还有他的大声赞叹。

会诊室大门一开，和茶水间的玻璃洞之间，马上形成了对流，那团卫生纸被负压吸出，尖啸声再次响起。

秦医生回手关门，奇怪地看过来，他感受到了茶水间方向吹来的冷风，以及吹哨子般的啸叫声。

发现所有人都没理他，秦医生有些讪讪地站定，很快找到了自己解决尴尬的方法，他走进茶水间。

“要换玻璃了。”秦医生看到那个圆洞，用纸堵上，房间里安静下来，他顺手拿起一把水壶出去。

“以茶代酒，我们敬院长一杯。”会诊室里，传来秦医生充满喜悦的招呼声。

238. 一吻要多久

万消站在杜宛适面前，看着她安详的容颜，将九院救车祸患者的过程一遍遍重放，任何细节都没有漏过。人类衍生的各种畏缩、担心，在万消这里都不存在，他的程序，已经将整个过程模拟了千万遍。

他将体内所有用过的储物袋清理干净，偷来的15克天堂印象，放在一只从未用过的袋子里，准备唤醒杜宛适。

在外人看来，万消还是老一套，右手与杜宛适十指相扣，左手抱着她的脑袋，弯下身，轻声地说着什么。

车祸患者那里，已经被两个护士半扶起来，协助他活动着手脚。功能都在，很快他自己的双手已经活动开了。就见他不断打量十个手指，不时像弹奏琵琶一般，手指头风车般轮动，眼角有笑意荡漾。

万消调整着杜宛适的状态，在各项数据慢慢上升时，低头，吻上了她的嘴。程序外的高兴情绪，一下活跃起来，好爽！满嘴的柔软温润，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动。

各项生理数据潮水般上升，很快达到临界点位置。杜宛适满脸泛红，呼吸明显加快，心跳110，嘴巴不知被万消顶开，还是自己微微张开。万消的舌尖碰到了她的贝齿，晶莹微凉！

万消舌尖用力，轻轻顶开她的牙齿，再里面……

程序发出提醒，01克，赶紧喂食01克。

万消将舌尖的探测任务强行中止，两滴天堂印象准确地送进了杜宛适的喉咙。万消直一点身体，双唇分离。杜宛适的嘴唇还微微开启，能探测到嘴巴上的热气，能看到莹白的贝齿。

万消全力探测杜宛适的脑部温度，很快，里面的温度先行变化，上升了001度。果然，其他数据跟着变化。心跳120，湿度517%，呼吸18次，血压109/67……

“我爱你！”万消凑上去，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垂，“醒来吧，爱你！”

杜宛适的眼珠子努力地转动着，体温上升到375度后，数据稳定下来。

车祸患者的被子已经掀掉，他怔怔地看着膝盖下瘪瘪的裤管，脸色刷白。难怪自己想弯起脚掌的想法，只是牵扯了大腿上的肌肉。开始以为是昏迷时间过长，脚麻木了，原来被截肢了。他推开两名正在替他按压的护士，沙哑的声音问道，“今天是哪天？”

杜宛适脑部温度稳定着不动，正常可以维持10分钟左右，万消没有等待，再次吻了上去。

会诊室内，专家们总结，天堂印象霸道的刺激性，在数据变化的一分钟左右，已经将喂食分量的效果全部发挥出来，后续的等待，其实是浪费患者的体力。

因此万消顶开杜宛适的牙齿，4滴就送了进去。

但是，他这次没有马上抬起来，高兴的情绪影响着他，“保持，继续保持，好奇妙的感觉。”

于是，万消保持不动。

他听到了杜宛适吞咽的声音，随后她的舌尖轻轻往外一送，与他的碰在一起。妈呀，这么个感觉。万消的舌尖猛地伸进去，一阵忘我的肆虐……

呼吸！小心呼吸！程序发出了警告。

程序强行夺回了被高兴带动的控制权，万消才发现，20秒了，杜宛适没有呼吸。他马上回闪，自己的脸没有压倒她的鼻子呀？

双唇分开，可以探测到杜宛适唇上那略高的温度，她好像屏住了呼吸。心跳135，湿度55%，体温378……

万消双手没空，低头用嘴碰了下她的鼻尖，轻轻的吸气声响起。万消调皮地亲了亲杜宛适的唇，小声地说道，“吓我一跳！醒来吧！”然后紧紧地贴住她的脸，感受着光滑和温度。

会诊室内，院长得出结论，11克天堂印象都没有搞死这个幸运儿，只能说明两点：要不是特聪明人员，如同爱因斯坦一般，脑回路比常人深，承受得起这种脑部刺激；要不这家伙是个大胖子，脑袋本身就比常人大，脑回路比常人长。当然，很可能是一个聪明的胖子。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为安全起见，06克，还应该是常人的承受极限，从医学和伦理上，都不宜超越。

“会不会是吓醒的？”秦医生半开玩笑地说道，“我当时是真的以为没救了，讲着要捐献他全身的器官，他才开口一个‘不’字后，猛然醒转。”心里有不少期待，希望这里有他的语言刺激功劳。

“哈哈。”大家都哄笑起来，几个人开始去茶水间拿各自的物品。

“别多想！”院长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达到生理数据的临界点，是话语刺激的作用。唤醒，靠语言就不够了，要不，直接往殡仪馆拉，刺激不更大？”

“是呀。”秦医生也冷静下来，自己想多了。

“院长，您的手机！有提示。”一位专家将院长的手机递过来。这次毒醒试验后，院长的形象更加高大，大家在话语和行动中，不由得尊重起来。

“派车，送我出去一趟。”院长的心情刹那跌落，大家关心地问怎么了，他也没说，匆匆走出了会诊室。

“居然这么长时间了？难怪我变成了这个模样。”车祸患者自顾自咕哝着，情绪非常低落，还没有从截肢的恍惚中回过神来。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在两个护士的眼皮下，睡了过去。

“医生！快来，又昏过去了。”护士按下了呼叫铃，秦医生匆匆赶来，看到这个情况，直接用手指捅了下患者的腰部。看到他在睡梦中，扭了一下身，缓缓向外倒过来。

“睡着了，体力不支。”秦医生对付这种情况，经验老到，“除了营养液，再喂400克流质，按恢复病人操作。”

万消等候了3分钟，杜宛适的生理数据没有其他变化，眼珠子的转动也没有反向。万消抬起头，看着白里透红的俏脸，轻声问了句：“一吻要多久，你才能醒来？”

万消接着吻了上去，6滴天堂印象送进。

06克了！万消没来由的一阵慌张，唤醒的极限？！

杜石在看守所的一幕自动跳出，当时他潮红的脸盘，步履踉跄的姿态，清晰地呈现出来，慢慢与眼前的这张俏脸重叠起来。

“不！”万消抬起头。

“不会的！”他大声地自语，“肯定不会！”

万消全力探知着数据的变化，有些已经超过了车祸患者，如湿度，已经达到了557%，说明杜宛适已经微汗。可是，怎么还不醒来？

走廊上，护士听到万消惊慌的大喊，匆匆跑了过来。

239. 梦回唐朝

慌张情绪在程序外不断闪动，东复制出一团，西复制出一团，慢慢包围住了程序这片虚拟的天地。似乎挡住了所有的光和亮，这个本不存在的世界，也仿佛陷入黑暗。天地刹那间安静，不，是死寂！

“害怕！”万消明白过来，“这是害怕情绪，慌张是害怕的轻微表现。该死的，这时候怎么会有这种情绪产生。”

“不。”万消的程序强行冲破黑暗，抢回主动权，“你一定能醒来！”

看着杜宛适白里透红的容颜，唇红齿白的模样，万消闪电般调阅着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非常恐惧这些都会失去，就如同季绥凤永远离开了一样。

程序外又有bug生成，如一张无边的大网，从虚空中出现。

可是杜宛适的数据，高出灵界点这许多，波动却越来越窄。

“不！老子宁愿不成长。绝不！”万消的程序全力控制着，不被情绪撼动。

护士冲到了门口，看到万消横抱着杜宛适，慌张的神色，发颤的手脚，嘴里喊着：“甘愿一辈子不为人，换取这一刻你醒来！”声音发自肺腑，感人至深。万消知道，这次不醒，下次连“毒醒”的前提条件也失去了。

护士来不及感动，万消深深地吻了下去。在分析中，知道这个方式，是激发杜宛适生理数据到灵界点的手段，那么继续，会不会有秦医生吓唬车祸患者的成效？

“唔唔唔……”一点呢喃声，在安静的病房里传来。万消探测到杜宛适的脑袋在转动，他不舍得松开，只是略微抬了抬，舌尖退缩一些，在她的贝齿上左右扫荡。

“唔唔……”杜宛适的舌尖跟了出来，到处寻找什么。

“嗯？”万消刷地抬起头。

“唔……”杜宛适转动了一下脑袋，“我，也爱你！”

“哇？！”护士先一步激动地跳起来，“灰姑娘被王子吻醒了！”她居然一溜烟向护士站那边跑去，向姐妹们传话去了。

“是你醒了吗？”万消不可思议地问道。专家们重放时总结出来的那些唤醒变化，一条也没有出现过呀？

“嗯。万消，我爱你！”杜宛适睁开了眼，白天的亮光刺激的迅速闭上，眼泪哗哗地滚落。

“我也爱你！”万消吻上了她的眼睛，左右不断地交替着。

程序外那张大网清晰出来，似乎将曾经发生过的所有都一网打尽，囊括了万消成长中的一切。就像刚才万消所恐惧的，将他的经历都连接了起来——怀念！

原来，这就是怀念！出现是为了对抗遗忘！

顺着怀念这张网，有关杜宛适的记忆，分割成无数的碎片，渗透进了万消的成长。

哪怕在遇到杜宛适之前的一切，也都和杜宛适有了关联，颠倒黑白地关联，不愿客观！

就算那些杜宛适昏迷后的一切，也都和杜宛适有了关联，若同智障地关联，不要智商！

啊！

这就是爱！

万消终于明白了，任由杜宛适的眼泪滑落，他印上了她的唇。刚才她的舌尖在寻找，那么，我就不闪躲！

“唔唔……”两人都含糊不清地说着，谁也没听清，谁都懂了。

……

王副局长的办公室，院长敲门走了进去。

王副局长看着电脑，在处理文件，眼睛都不离开。没有回答，只是用左手打开一个抽屉，摸索一阵，拿出一只信封，推向院长。

院长已经知道王副局的警告，此时拿起来，只想看看，会是哪个王八蛋写信揭发的自己。这么机密的事，只有他们几个专家才知晓。

信封已经开口，院长抽出字条，上面歪歪扭扭的几行字。他脑中回闪过那些专家的笔迹，一个都不像，连故意写扭曲都不可能。这些字，很像不学无术的人，匆忙写就。

“这些都是诬告，请局长大人明鉴！”院长将信封放下。他的级别和王副局长一样，只是，他负责的是病人，王副局负责的是人，管的更多而已。说此话时，有对王副局的不满，毕竟他不是林大人。

“这是病人家属写的。”王副局长放下手头的活，看向院长，对方居然不害怕，让他有种憋屈的感觉。

“家属不懂医，无知者无罪！”院长的心情已经好起来，只要不是窝里反，他都有周旋余地，何况，今天已成功了一例。路上还接到电话，莫名地苏醒一例，功劳都是九院的，那么大半是自己的。

“天堂印象呢？”王副局长自然知道九院进口了这个毒品。

“这是国外的一种药，是经过市领导批准进口的，你可以去三关查。”院长60岁的人了，这种推卸责任的手法，老到得很。

“说得再好，难道真能骗的了大众，你想将市领导陷于不义吗？”王副局长站了起来，他娘的，这态度不太对劲呀。

“真是药！就像菜刀，在厨师手上，是必不可少的工具，在歹人手上，那是凶器。”院长乐呵呵的模样，让王副局极为恼火。

“那么说，你用毒品救人了？缓解瘾君子的毒瘾，那是贩毒，不是救赎！”王副局的声音大了起来。

“还真被你说对了！”院长等的就是这句话，“我们用天堂印象，成功唤醒了一位植物人。或许，假以时日，唤醒植物人，将不再是偶然事件了！”

“啥？真的？”王副局长一下子想到了很多。

……

“在这里的日子里，你能听见我说的话吗？”万消在给杜宛适做恢复运动，那些护士被他请了出去。车祸患者的康复动作，他全部都备份着。

“能。”杜宛适毫不受力，任由万消对她左摇右晃，绝对的信任，无比的依恋。“但是我很多记不住，昏迷后，记忆力变得很弱，过几天就忘了。”

“那你昏迷前的事情呢，还记得吗？”万消有点担心，杜宛适忘了他们相识的过程。

“好像都在，又好像有些模糊了。”杜宛适微抬着头，努力回想，“但是，和你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说道这里，她笑颜如花，“这杯宝石流霞给我，不要加冰。”

万消也笑了，一把将她拥在怀里，贴着她的耳朵问道，“那我不在的时间里，你昏迷中怎么过呢？”柔情中隐隐有些痛。原来她能听见，自己居然离开这许多时间。

“梦回唐朝！”杜宛适低声地回答。

“嗯？”

“真的。情景很不连贯，但是那感觉就是传说中的大唐盛世。我国越来越强大，四方来朝。我非常自信，医学会让我苏醒，杜家材料会绽放光芒！”

万消听得一愣一愣。

“盛世唐朝，胜似唐朝！”杜宛适的双手活动开了，紧紧地抱住了万消。

:,,!!

240.暗流涌动

杜宛适毕竟才唤醒，进食一些营养液和流质后，差不多一刻钟，在万消的絮絮叨叨中，沉沉地睡了过去。她侧身躺着，抱着万消的一只手，满脸幸福，万消哪舍得移动？！安静地陪坐着，开始收集恢复治疗的有用信息。

院长已经回来，心情似乎不差。现在正马不停蹄地召开了一个会议，成立专家组，应对车祸患者的各种情况。也安排张医生对杜宛适的恢复进行指导。

万消从专家组那里了解到，恢复并不复杂，需要内外兼顾。外部关注饮食和运动，内部保持心情愉悦，尤其是前三天。

专家组最担心的是，车祸患者如何尽快从截肢的阴影中走出。另外，他们也很想知道，这个幸运的倒霉蛋，有没有对天堂印象上瘾。

心情愉悦？万消想到了杜氏公司的处境，千万不能让杜宛适知道现状，要不先出去躲几天？他还不知道，争对他的阴谋，正在形成。

会议结束，院长单独留下秦医生：

“小秦呀，你是这次抢救的主事者之一，要多费些心，将事情想周全了。档案要补上，适当的时候召开一个新闻发布会。”

“抢救？”秦医生虽然激动，但还是准确地抓住了这个字眼。

“难道不是吗？”院长意味深长地说，“有人诬告九院私藏毒品，用非药品治疗。这些事情一查，不管有没有，都会带来医闹，影响九院的声誉，也就影响了我们这些专家的身价！”

“哪个混球的诬告？”秦医生义愤填膺，“天打其身、雷劈其臀！”

“唔。”院长摆摆手，“我们不是在特殊的情况下，使用了‘天堂印象’嘛！在紧急的时机，用了合适的药！当然，在治疗档案上，要换一个名称。”

“明白了！院长高明！我们不好意思主动向外界披露这次‘抢救’，显得我们炫耀。但是以对外辟谣的方式来发布，就成为了不得已的行为。”秦医生竖着大拇指左右晃动，一脸的激动状。“请院长明示，用什么名称来代替天堂印象？”

“就叫‘醒神提纯超液’吧，在论文中也用这个名字，反正中译名历来多样！记住，要大家都使用这个名字。”院长说完，似乎有压制不住的开心涌上来，赶紧转身走了。

是呀，被王副局长叫去，因为车祸患者的唤醒，使自己有了底气，但让自己开心的，还是另一条王副局提到的消息。哈哈，这个只有自己意会的消息，或将成为飞黄腾达的契机。可惜，自己年纪大了点。

王副局听到九院主动唤醒植物人后，不知什么原因心里震动，咕哝了一句，“难怪你们多次找领导审批进口天堂印象，大部分还遮遮掩掩地使用‘醒神提纯超液’这种怪名字。”

王副局马上对于本意没有了追究的兴趣，客气地送他出门，还恭喜了一声。

在回九院的路上，院长越想越有味，那个市领导，应该和天堂印象脱不开关系。当时也是那领导在某个场合“偶然”提到天堂印象，然后让他们研究一下，才有了第一次进口，后来被程群龚调用。

如果王副局所提不假，天堂印象其实一直在进口，那么九院就成为了某种掩盖的借口，下面藏着猫腻。如果这个猫腻关系到某位大领导，自己又在帮他进一步遮掩，这等功劳，嘿嘿！

他决定，三天后，发布辟谣记者见面会，同时将车祸患者的视频播放，着重强调“醒神提纯超液”的药用价值。有唤醒案例支撑，可以很好地将这种在国外恶名昭著的毒/品，在国内扭转成某种应急用药。

那位领导万一被人举报吸/毒，有自己的铺垫，就有了很大的回旋余地。对，在新闻发布会上，提一句“也在探索抑郁症治疗方面的积极作用”。嘿嘿，抑郁症嘛，说有就有，领导就没了后顾之忧。

院长已经想象到同行们蜂拥地过来取经；想象到了医闹在九院止步；想象到了名气直追网红；说不定领导一句话，权利还能再进一步。可惜了这个年纪，院长稍微有些遗憾。

与院长心情差不多的，还有王副局长。首长家有事，自己表功劳的时候来了，大善！

当王副局匆匆送走院长，直奔林少办公室，带着他就往林大人那边赶。

“可惜了我的50万，娘的，还自己巴拉巴拉送到山区去。”林少听完介绍，脸色发白，“老爸，前期的经营都泡汤了……”

林大人瞪了他一眼，林少讪讪地打住。

“小王，你怎么看？”

“杜家股份，症结还在万消的身份，到底是不是九处成员，这是我们行动的制约。先破了他的金钟罩，只要他涉毒涉赌涉重大案件，我们如何抢股份，都是国内的事，没人把我们怎么样。何况，我们收拢着技术人员，出发点纯正！”

“那下一步怎么做？”林少一听，赶紧问。

“别打岔！”林大人又制止了他，狠狠地瞪了一眼。

“哪方面突破都行。”王副局安慰林少一句，接着说道，“倒是九院用天堂印象唤醒了一个植物人，让许先生的腰杆硬了回来，不知会不会有什么变数？”

“高院那边没事，既然答应了，老许也不会故意对着干。”林大人敲着桌子，一脸沉思，“倒是那些有廉洁反应的国企老总，有三家是他在联系，估计会出来说说话。这也没什么，不就是一些好处，也不可能我一个人吞了。”

林少一听这话，心里激动，老爸居然这么快向高院打了招呼，看来他一直在关注着案件，那就有戏。

“我的年纪也就这一届，之后去二线部门退休，是官场的规律，不做强求。除去钱和权这两点，其他还能算什么变数？”林大人喝一口茶，沉吟一阵，“小子的公司和你的安排，该到重点考虑的时候了。”

“谢首长！”王副局觉得自己来得太及时了。林大人这是准备梯队培养，将部分担子交给自己，也为林少后续的发展，打下官场基础。

林少心里更加烦躁，没有老爸罩着的公司，自己如何适应？

“首长说得对，秘方和股份同样重要。对杜氏母女，以压为主，原版秘方，肯定在她们手上；对万消，以破为主，他的股份，是我们的目标。小丫头上次被抢，是不是还有其他蹊跷也未知。”

“怎么破？”林少兴趣缺缺地问着。

“我去给老王施压，让王家想办法拉他涉毒涉赌；再慢慢酝酿，万消前期积累了这么多纠纷，谁知道会不会干点啥出格的事？”王副局长说到这里，还嘿嘿笑了几声，“这一步就可破去他的金身，如果是九处成员，会被调回；如果不是，直接开刀。”

林少心头一颤，看着王副局忽然有些陌生。余光瞄到，老爸倒是很欣赏的样子，不由得感慨，官场如战场。王叔这是在向老爸交试卷，表态自己值得培养，能独当一面，够心狠手辣。

“少爷你就催着徐生等人，让他们准备还原秘方，顺便透露一点消息给杜石妻女，让她们明白，秘方并没有那么值钱。当然不能提‘还原’秘方，而要说成‘改进’秘方，给母女增加压力。这一步，可以让杜家继续漂着，找不到可以依靠的根。”

“有了这两步，就可以左右敲打。以杜家母女的安全，威胁万消置换股份，或者以万消的安全敲出杜家的秘方。他们越恩爱，我们越容易成功。”

“当然，还有一些事情要做。少爷的谋划并没有白费，杜宛适的遗产转让，还是一招可用的备份棋。”王副局长的分析能力，让林少佩服起来，只听他将前期的一些散棋，居然全部利用了起来：

“杜石公司在高新开发区多年，听说一直没有获得特殊贡献证书，马上给他补发。按政策，特殊贡献的企业股份不能外流，断了万消的股份转赠给他父母的可能性。不出意外，如果万消身亡，股份会回到杜宛适手上。那么，少爷的前期努力，依旧在，50万走一步长棋，划算。”顺便对林少点了点头。

“嗯，补发特殊贡献证书的理由，就是拨乱反正。从水厂的诬告可以看出，开发区对杜石公司是亏待的。现在调查清楚，还一个公道，既是对那天直播的一个交代，顺便限制了股份外流。”

“王叔厉害！”林少由衷地赞扬。

“哪里哪里，我的这些，都是浮在面上的，落实，还不是王秘书这个身份在罩着？！”王副局顺便再表了忠心，“首长，您看，万消的破身，要不从‘打死人’开始？前些天，他已经表现了娴熟的揍人能力。如果是九处成员，这个结果，总比‘被打死’容易过关。”

林大人点点头，“你的思路我完全赞同，多谋划，时间上，一个月还来得及。”

“听说万消打人很有分寸，连轻伤都算不上。”林少有些小疑问。

“只要打过了，可以验成被打死，如被打后心梗等，谁知道呢？”王副局一句话就让林少放心了。

万消此时，没监控他们，他趁这个空档，正在和琉球的分身交换数据。这些天，自己专注着杜宛适，居然忘了交换。可是，交换数据是程序中设定的操作，怎么会越来越随意？难道是因为情绪的原因？越来越多的情绪bug，已经影响到了源程序的运行？

万消无法分析自己，随着数据的交换，感受到了那边的暗流涌动。

:,,!!

241.从哪里突破

琉球，拿酒市。

中方成功撤侨、护卫舰豁开着口子离开、白虎舰隐藏在大海某处后，这里的战略地位，终于在八角大楼的官僚们心中发生了变化。

第一岛链，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提出，甚至被失败将军麦克瑟称之为永不沉没的航母。狂妄地叫嚣，控制了岛链，就遏制了中方的发展，同时也将中国东部沿海，暴露在各驻军的攻击之下。这条岛链，不仅有拦的作用，更有勒的功效。

多少年了，终于被攻破，md投放的最强航母编队，连续两次被白虎舰羞辱。留在这里已毫无意义，但是就这样灰溜溜撤走，帝国颜面无处存放。

所谓祸不单行，中东又被俄罗斯打了一闷棍，扶植多年的eg组织，已经在寻死觅活地要求强力支持。

强力支持，要强力到什么地步？派人参战？反轰炸？武器支持？md的那批中东局面设计者们，面临着局势正在失控的风险。

那老出关，正好碰到这么有利的一个局面。既然飞子已经拔完，那么就拿md驻军和自卫队开刀。头天晚上，拿酒市就响起了另类的枪声，那是驻军装备m119型*自动步枪的特有吼声。

在万消的帮助下，自卫队的戒严兵力分布，md驻军的巡逻动向，都清楚地告知了那老。这老爷子杀气特重，第一晚，动用那家的暗子，装扮驻军，袭击自卫队巡逻兵7处，杀死官兵50余人。

同样，装扮自卫队成员，袭击md驻军外出活动2次，杀死md驻军5人。想想不过瘾，还用*枪，向md驻军发射了一枚自卫队标配的枪*，驻地内的损失不祥。

时机正好，自卫队两次被md驻军攻击，连理由都给得如此随意，连自卫队副司令也认为是某些士兵的个人冲动，引发的两边互相攻击。因此，在佩符司派代表来责问时，自卫队长官使用了互相约束的用语。

这次对话，在自卫队官兵中迅速传开，大家似乎听到了官方的一丝鼓励意味。也同样在md驻军中流传，他们感受到了自己被拉下神坛的失落。

在万消的安排下，wk的主流网站上有各种版本的流传，wk的吃瓜群众，自然集中到最令自己难受的版本下宣泄。“自卫队被md驻军用无人机袭击的当夜，有士兵向驻军基地发射枪*泄愤，损失不祥，却被驻军连夜袭杀7路执勤人员。”

第二天，在wk的各大城市，掀起了反对md驻军的游行。

很快，50余名死亡官兵的个人信息在网络上公布，还有现场的画面，以及地上散落的m119型自动步枪的弹壳。网络上热闹起来，在万消的推波助澜下，一条消息，迅速上了热搜头条：

“被红魔抢了芯片，他娘的揍咱们；被中方护卫舰突围而去，他姨的揍咱们；被不明*袭击，他婶的揍咱们……猜吧，下次是他x的揍咱们？”

下面有各种自嘲的回帖：

“要求执政党改名为‘自贱党’，纲领是贱行天下……”

“要求首相下台，解散内阁，组成挨揍阁，供md驻军戏耍解闷……”

也有反思的回帖：

“没落的帝国，犹如更年期的怨妇，是该远离了……”

“多极世界已经如此明显，为何还要站队这么靠前……”

更多的是寻找“*人”，感谢他，让大家相信，wk的士兵还有血性……

下午，在仙古驻军、麋鹿岛驻军等地，有了暴力冲突。

佩符司少将，忽然抓到了什么，他给wk防卫省打了电话。

当天晚上，党魁神秘抵达琉球的md驻军基地，是山夜作为陪同之一，在川贝号航母上，参加了秘密会谈。

“这些年，川贝号战斗群，花费数十亿美元，维护着wk的国防，功劳苦劳都有一点吧？”

“那是那是！佩符司少将，作为当代海军作战的新定义者……”党魁的客套话，张嘴就来，可惜被佩符司这个年龄小一半的人，直接打断了。

“本少将丢盔弃甲，准备向八角大楼申请回国，或者请调到地中海去，那里战事胶着，可以起些作用。”

“别！那老夫就直入正题了。”党魁坐正身子，表情严肃下来，“是山夜，你先向将军汇报。”

“将军大人，昨天在拿酒市的一切，我相信是一场误会。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背后的阴谋，相信将军大人已一眼看透。古话说得好，没有政治眼光的是武夫，有战略高度的才叫将军。所以才有了将军的电话邀请。”是山夜不亢不卑地开场，还顺带拍了下马屁。

“您也知道，wk的政治生态就是如此，在野党的小动作，有时候确实让我们狼狈不堪，但是这只能影响吃瓜群众，党魁他们的战略定位没有变过：这个地区离不开md！因此，昨夜的误会，我们会想办法解决。”

“你别忘了，吃瓜群众的意见，到一定程度，那就是民主，轻视不得。”佩符司插了一句。

“那是那是。”是山夜点着头，“我们马上制造新的热点。刚才在过来的路上，党魁已经有了指示……”

“好！”佩符司站了起来，“这里很安全，我们的谈话不会扩散，很想听听你们对眼下形势的判断。没事，就从这个第一岛链开始。我该何时离开，以何种方式离开，去哪里？都可以说。”

“第一岛链毕竟是上世纪中叶的布局，应该说，曾起过很大的作用。世事时局在变换，现在到了‘走了丢面，不走浪费’的地步。”是山夜按照计划，放开了讲，如过激，反正党魁会随时接口，也可以探探这位将军的肚量。

“其实，现在要换一个思路，既然拦不住，就让他腾不出手，也是一种约束。比如南海、比如西亚、比如东北亚，就在中方的四周制造事端。说白了，这里玩不动，换一个地方玩，煽动不同国家去对耗中国。”

“从哪里突破，比较好一些？”这些都在佩符司的意料之中，他想知道的是，wk政府，希望在哪里闹事，希望闹到多大？

“东北亚！”是山夜马上回答，“南海，有了那么多军事岛屿，除非同时派三个航母战斗群以上，才会引起中方重视。但是三个战斗群，估计八角大楼不会同意，费用太大，得不偿失。”

“南海的众多小国，从这次撤侨可以看出，不会与中方直面冲突。再西面一点的所谓大国，一直扶不起来，要用，估计也只有一次机会。用掉还不如不用，始终吊着的策略，让中方更难受些。”

“西亚一带，绑上了中方的经济发展快车，要策反当然有机会，在民粹流行的今天，哪里都可以翻出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点燃一批愤青，私底下给钱就行。但时效太慢，近几年效果不大。”

“唯有东北亚。”是山夜看了眼党魁，见他装作看不到，就大胆地说道，“这事关两个大的阵营，也事关意识形态，相信md的八角大楼和国会，都会感兴趣。而且，每年md和gh的例行演习，xc一直在紧张边缘，容易挑逗。”

“演习时间未到，我主动过去不妥，八角大楼有意见呀。”佩符司知道，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致，都需要东北亚的局势紧张。wk可以体现自身的战略地位，自己可以趁机转身到那里。越靠近战争边缘，自己的航母战斗群，重要性才会凸显。

“我们可以让xc先动。”是山夜知道两边合谋了，“可以先让xc跳脚，做出危险举动，将军的力量，就会被调动。”

“可别过火了。”佩符司就等这句话，但是他还是要劝阻下，“我方还没有做好战争的准备，万一挑逗到xc动手，盟国损失会很大。毕竟要打一场区域战争，没有3-5个月的筹备，是危险的。”

“明白！”是山夜点着头，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舆论攻击，xc的动作，会雷声大雨点小，但是需要gh配合。如果不出意外，这个事情可以拖得很长，或许一月，或许一年……”

“哦呵，什么舆论可以起到这个作用？”佩符司大感兴趣，一个将军，对这种政治上的阴谋诡计，琢磨得毕竟少一些，更何况还有东西方文化的差异。

是山夜很懂事地停了下来，看着党魁，一脸恭敬。

“是这样的……”党魁很享受这个气氛，这位平时对自己大呼小叫的md年轻将军，此时才有了年龄差应有的辈分尊重，像孙子一样呆呼呼地看着自己。他讲得很和蔼，很慈祥。

“肥瑞妙呀！”佩符司听得满脸开花，“高，实在高！gh那边，我打电话，谅她们敢不听。”

“还有一些细节的事情，需要将军您配合一下，这样转移起来，会非常漂亮，大家面上都过得去。”是山夜听到佩符司将军的承诺，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这个祸害去其他地方吧。

“一佐先生你说。”佩符司的态度大好。

“我这边撤了琉球自卫队副司令的职，同时换防，压缩这里自卫队到一万左右。这样您可以给八角大楼和md的媒体一个答复，听说md那边，也已经有死者家人在游行。”是山夜先把自己的态度亮明。

“您这边，发一个声明即可：从今天起，约束驻军的外出行动，让我们可以腾出处理网络热议的处理空间……”

这一夜，为转移各自的压力，风卷云动。

242.只要半天就够

“在原琉球自卫队司令有要事离开期间，临时负责指挥的副司令员，把握形势屡屡失误，在处理问题上未能履行一名负责人的职责，经防务省研究决定，免去其琉球副司令员的职务，回防务省接受调查。”这是一则对外公开的通报。

紧接着，还有一则内部通报，但很蹊跷地被媒体放到了网上。“琉球自卫队提前换防，暂时由是成毅二佐负责指挥。”有心人发现，这位叫是成毅的，原是自卫队司令部的防卫长官，军衔三佐。现在提到二佐，这个级别，最多带1万名左右的自卫队官兵，大家已经猜测到琉球的防卫降级了。

随后，琉球驻军也发布了一个通告，要求驻军士兵的出行，必须经最高长官批准。

水军开始在网上灭火，从正面引导md对wk的重要性。从这次冲突看，md就没有提死亡5名官兵的责任问题，姿态上，已经给wk人民一个交代了。这种意淫的思维，wk已经习惯，果然热度在下降。

是山夜在琉球继续强调：戒严不变，要求大家克制。

那老并不买帐，第二天晚上，在万消的引导下，又去端了五个戒严检查点，还是嫁祸于驻军。在自卫队的录像中，全幅md驻军的装备，连联络手势，都和md士兵一致。这容易，因为暗子参加的就是md组织的雇佣军培训。

成二佐体现了极强的控制力，将这件事压了下来。

是山夜连夜拜访陆老。

“给我半天时间！明天中午后，你们看情况再做决定。”他看看陆老，又看看莫老，很是诚恳。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老开口回答，“可以给你一百年时间，如果我可以决定的话。”陆离在边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是家人！”是山夜一字一句地说到。

“……”莫老鼓动了几下嘴唇，没说出话，站起来，老态毕露地走了，远远传来，“阿念，你要睡觉了！”

是山夜有些尴尬地对着陆老，“有一艘摩托艇，被一名自卫队士兵改装成炸/药艇，从西面冲击驻军的码头，已经被打死，那人是在野党的人。其实这种冲突，就可以保持热度，再多人的无谓牺牲，好不容易营造的局面，会被破坏。”

“那个死人呀，这么去冲击。”陆老反问。

“您说对了。先在营地拍摄了誓死声明，并效忠了某个党派，然后被暗杀，绑在摩托艇上，遥控驾驶着冲击驻军码头。有炸/药，在子/弹攒击下，所有的真相都会在烈火后沉入海底。”

“为嘛这么做？为嘛要告诉我？”

“这么做，当然是陷害在野党，可以巩固执政党在md中的不可替代性；也是驻军要裁军的借口，士兵之间已经仇视，大家都需退一步，有利于长久的合作。告诉您，是请您相信：我，是家人！”

是山夜走后，那老转了出来，万消、莫老都相继现身。大家看着万消，见他点点头说道：“是的，在md驻军的指挥系统中，已经录下了这次自杀式袭击。”

“难道就这么等下去？”那老脸色阴沉，他正杀得上手。

“年轻人不可靠，没有杀戮的独立，除非原国家解体，否则，有史以来没听说过。”莫老也不认同。“两边火拼，我们再提出公投，最后才有妥协向我们这边的可能性。”

“等半天吧。”万消做出了决定，“我在md的指挥系统中发现，他们正在计算川贝号撤离的路线，似乎连离开都小心翼翼。”

“呃？”那老脸色缓下来，“如果驻军撤掉大半，自卫队又只剩1万，倒有点像自治的前兆。难道，真的一个人可以扭转乾坤？”

“但是杀戮不要停，其他有驻军的地方，也要行动起来，火烧到全国去。”万消继续说道，“残根教散了，其他教可以冒出来。”

“您的意思是？”莫老似乎猜到了什么，满脸泛光。

“执政党擅长转移热点，总不能太遂了他的愿。各地突然挤压，他们的行动就会变形，才能出现可利用之机。”

“好好，我马上通知其他组织。”那老开始亲自联系。

“莫老，能不能准备一些大威力的军用武器，一部分伪装成海上雇佣军的装备，等航母走了后，攻击琉球驻军码头；一部分用于夜间攻击自卫队司令部基地。”

“没问题！”莫老自去联系不提。

第二天上午，一则消息突然引起了全世界的关注：“gh收复xc时间表出炉。有两个方案：第一方案为‘剃刀’行动，由gh和一些高薪策反的xc重量级人员，突然发难，控制首脑后，开展收复活动。发起点待定，为期一个月，即可完成权利交接。这期间，md等国家，会以观察员的身份，防止人道不公的事情发生。”

“第二方案为‘斩首’行动，由神秘部队，用特殊武器精准打击，让xc群龙无首，然后从地面和海上实施收复。发起点待定，为期半年，大致能完成权利交接。如有其它国家阻止，那就让内战爆发，也符合西方的利益。”

这些说法，早就有各种谣传，但是，现在出现的版本，看上去很正式，而且，时机非常到位。wk的专家，趁机呼吁自卫队加强防护，还附带着一些全球战略专家的分析：

理由一：xc叫嚣的神秘武器袭击川贝号航母战斗群，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按照md的历来做法，既然对xc的声明没有反驳，那就是在为下次打击等借口。这很md，说白了，是xc先动的手。

理由二：目前西方十三国在中东的布置不利，要想在那里直接扭转局面，困难较大。此时换一个方向，在东北亚牵制住俄罗斯和中国，可以为中东的操作腾出空间。能否成功无所谓，乱了就是胜利。

这则消息，以及后续的分析，在推特上引发了关注。随后，wk的首相即将访问md，随团的大多是军事专家，据传要采购700亿美元的防空武器。

这条消息，很快被防卫省确认。

xc终于跳脚了。他们往某个海域发射了一枚导/弹，射程超过3000公里。紧接着，在xc和gh交接线的延长线上，来了一次机动性很强的火箭炮齐射，大海上硝烟弥漫。

xc发了一个声明：任何来犯之敌，都是纸老虎。

事情迅速发酵。有媒体询问gh，官方的回答是正在调查真相，无可奉告。八角大楼，正好是晚上，这批官员，对于这种事，历来等上班了才会发布一个顾左右而言他的回答，似是而非的语调，大家已经听多了。

东北亚局势瞬间紧张。中方和俄罗斯的警告，一时也没起到很大的作用，因为xc的反应太快，不得不逼迫gh采取一些措施，给国内的民众一个交代。

于是，看到，在xc的武力炫耀后，gh也将大量的机动部队往接壤处开拔，萨德系统全功率启动，同时发出请求——md的支持。

wk趁机起哄，强烈谴责xc的导/弹从国土上空飞过，然后请求md驻军支持，同时将防空武器处在待命状态。剑拔弩张的气氛，搞得比gh还要浓烈。

在舆论的有意引导下，wk各地民众，对md驻军的厌恶情绪在消退，东北亚事态失控的担忧在加剧。那老的满腔热情，似乎难以点燃。

万消监听到，佩符司如愿以偿地被派向日本海。琉球的港口，只剩下一艘正在维修的巡洋舰，还有一艘舰首被蹭过的护卫舰，偌大的基地，安静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md肯定向中方打了招呼，东北亚的力量不是新增，是调整。言外之意，是暗示中方，撤了第一岛链，希望中方在北面的反应别太剧烈。

可是，那里和中国领土相邻，能不激烈？

川贝号北上的途中，每隔100公里，整艘舰队，都会被白虎舰锁定一次，时间极短。这让佩符司极其恼火，作为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航母舰队，一次次被攻击锁定，还找不到敌人在哪，那感觉，自己就是被人推搡着轰出来的。

他忽然想到，是不是海军的作战，再也不是力量强弱的压制模式了？以后，不再分析哪个舰队的舰载机多，携带的导/弹型号全，航程多远？而是回复到古代，船是海上的幽灵，优势在于来无影去无踪的飘忽不定？

一直到麋鹿岛以北，讨厌的白虎舰，终于不再跟踪锁定。他把这一路上的信息，发给八角大楼，让那帮只会嘴上鼓噪的官员们反思去吧。

他必须在东北亚，打出川贝号航母战斗群的尊严，让国会和八角大楼，在改变海军新作战思路前，继续重用他。因此，白虎舰的放手，让他有种急切要投入战斗的冲动。

来呀！xc的导/弹从我舰队的头顶飞过呀！

……

东北亚雷声大，叙利亚雨点密。

就在这里喧闹的同时，那里是凌晨，上一天被叙利亚政府军拿下的山谷，又被eg组织抢了回去。只是md和俄罗斯都没有发声，惟有md的小弟国家yl，及时地在大半夜，披露了这条消息。

画面中人影晃动，装备全部美式。

故意播放的画面，暗示大家，md的地面部队，已经有部分参与了行动。

就半天时间，世局发生了急剧的变化。

243.坐看狼烟起

那老有些着急了，他们扶植的帮派，大大小小有30多个，分布在不同的城市。听到号召，陆续赶到就近的md驻军，原本想在抗议的愤青中煽风点火，伺机做点小动作。

没想到，驻军门口，前一天还群情激奋，今天就冷冷清清。他们的出现，非常的突兀，不合时宜。

“撤吗？”那老看着莫老问，“愤青都眼瞎啦，难道看不出，xc不敢对wk动手吗？”

“撤了，就让md和wk太舒服。不撤，在那里搞事，会直接被抓，还有可能连那些帮派的底都掀掉。”莫老也很为难。

“不用撤！”万消开口道，“变搞事为请愿！”

“请愿？”

“嗯！”万消点点头，“现在是非常时期，xc的导/弹越过本岛上空，那属于挑衅。世界这么大，为何不从他国上空飞过？”

“呃，那个神立大人。”陆离有些奇怪地说道，“除了wk上空，飞3000公里的飞/弹，似乎没有路了，另外方向都会掉在人家国土上的。”

“不用管这么多！”万消摆着手说，心里却在奇怪：对呀，这么简单的逻辑问题，网络上的吃瓜群众，为何会起哄在这个点上？羊群效应？

“这些帮派的人，既然去了，就要和愤青的出发点不同，才能合理解释此时去的目的。”万消继续说道，“直接打出横幅：请md出手，挖了东北亚的毒瘤！”

“嗯？！”那老、莫老等眼睛发光，对呀，这个办法绝。

“现在网络上，wk人的焦虑，比gh更甚，这是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按理说，首当其冲的是gh人，wk着急个啥劲？我刚才网络上一咨询，结果供你们参考。”

“对工作生活焦虑度天下第一的gh人，对战事有两个主要看法：一种认为是虚张声势，这是政治家们的国际对骂，可别耽误了明天的正事。另一种则认为，打吧打吧，打完了事，谁死谁活天注定，别耽误了明天的正事。”

“嗯，有意思，不信与无奈，倒也符合gh人的性格。”莫老点头同意。

“wk人，分另外两派。年轻人认为会打过来，一旦战事爆发，xc、gh都是战场，wk是决定胜负走向的后勤大本营，战略重地，肯定被轰炸。年纪大的人，认为会打过来，因为wk在半岛问题上搞事多年，谁死之前不拉个垫背的呢？”

“因此，此时打出请愿的牌，正是对wk人焦虑心态的引导，再将画面置顶到网络上，会吸引吃瓜群众围观。”万消说到这里，那老在不住点头。

“确实。请愿人群多了，两天没答复，又可以变成对md驻军的仇视：他么的，说的好听，关键时刻屁都不放一个。”那老接过话题，“再将琉球的事拿出来，就可以做文章了。”

“高，神立大人。”那老说着对万消竖起大拇指，“我们坐看狼烟起！”

此时，叙利亚的那个山谷，天刚好亮了。

晨曦中，可以看到，有无人机在高处出现。此时还在帮eg组织构建工事的md人员，看到是中国的大疆无人机，忽地想到了什么，拉响了警报。

可惜，晚了。大疆无人机的隐秘性，让md的士兵错过了发现的最好时机。在警报声中，与无人机的侦查配套使用的19式坦克之王，已经将炮/弹倾泻在阵地上。

一分钟后，这个山谷，再次变成无人地带。

“绞肉山谷”！现在战争，很难在某一个地方，死亡超过千人。这个小的山谷，几次来回的抢夺，已成为了绞肉机。

半小时后，地中海的md航母战斗群，向政府军的一个基地，发射了60枚巡航导/弹。给出的理由：怀疑那里是恐/怖分子的一个训练基地。叙利亚政府发出了谴责，俄罗斯没有发表任何通告。

那里只是俄罗斯协助布置的一个伪基地，在坦克之王第一次出手后，就开始伪装。果然，这次的攻击，让md发狠心，花大价钱废了自认为的“坦克之王”藏匿之所。

两个小时后，去绞肉山谷的路上，出现了一支md军车组成的队伍。可惜，又被19式坦克之王团灭。队伍中有eg武装人员，有md的工程人员，他们准备去建立一个防空基站，来应对无人侦察机。

这个山谷本身有一定的战略地位，算一个要塞，但还不到双方非要抢夺不可的地步。eg组织，完全可以凭借md提供的高机动装备，就近打出一条通路，将隔断的区域连接起来。

只是，几次交手后，这个山谷的意义，不仅仅是叙利亚派别之间的争斗，还成为了俄罗斯和md表演给周边国家看的一个比赛场地，让大家掂量，到底谁是真正的老大。

有时候老大不仅仅看力量，更多的是看意愿，谁愿意罩住小弟。

最起码，在叙利亚，俄方的态度更坚决。自身可以快速打击全球的能力，也足够有威慑力。

这里的进展，才是真正牵动着八角大楼的神经，他们很想完全控制中东。

按照计划，md上世纪要扶植一个听话的伊拉克政府，只是办事有瑕疵，伊拉克乱成一团。

于是调整目标，想把伊朗政府也换一下，结果，办事有瑕疵，没换成，还制造了紧张气氛。

于是调整目标，把叙利亚原领导人干了，结果办事有瑕疵，新政府不想跟着md干，现在多方介入，乱成一团麻。

于是调整目标，想把土耳其政府也换一下，结果，办事有瑕疵，一场政变被识破，闹得土耳其要退出欧盟，搞得欧洲对md的做派有了抵触。

于是调整目标，想在这些国家中间，临空扶植一个新民族国家出来。结果，有瑕疵，伊拉克那片区域的人民很激动，提前宣布独立，引发了相邻国家的高度警惕。几个被md“目标”过的国家，有了团结的迹象。

于是调整目标，分步实施，在叙利亚加速新国家的力量扶植，先在两个内战不断的国家内，成立新的国家，再伺机扇动土耳其、伊朗等国的民族分裂。

可惜，又被识破。俄罗斯协助政府军，清扫其他反政府武装，以便腾出手来处理民族分裂事宜。于是，md带领13国支持了eg组织，在叙利亚搅局。那些被目标过的国家，私下支持nb组织，帮助政府军打eg……就一个乱字，局势还瞬息万变。

中国坐看狼烟起，实现了快速发展。wk趁势煽风点火，混出了国际名声。俄罗斯拉拢了小弟。md暴露了中东布局。

但是，md并没有输，乱的目的达到，只要把俄罗斯撵走，还是最后的赢家。因此，他们开始声东击西，转移俄罗斯的注意力。

佩符司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被命令的北上。

wk各地的请愿活动开始，万消马上将消息置顶。

“看，天上飞过的是xc牌挑衅飞/弹！”

“世界辣么大，为嘛灰我家！”

&nbd出手，挖了东北亚的毒瘤！”

“干爹，请按时间表动手！干巴爹！”

……

横幅漫天飞舞，虽然诙谐，但wk的焦虑心理暴露无遗。

佩符司听着形势分析，赫然发现，自己的地位刹那抬高。这些年来，自己率领的川贝号战斗群，就不止一次叫嚣过：“只要八角大楼同意，自己就可以灭了xc。”

他相信，自己舰队的北上，肯定给xc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因此，对于wk的请愿，很想喊一声“我来也！”的冲动。白虎舰忙着接收第一岛链的防卫数据，自己就是亚太之王。

于是，他决定，川贝号舰队掉头向下，改变从津轻海峡入日本海的计划，转向从大隅海峡往西，过朝鲜海峡北上。这个线路的调整，在他的职权范围内，可以提前几个小时到位，沿途还能给gh和wk鼓劲。

当然，他最渴望的是，有xc导/弹，能从他舰队的上空飞过。

通过gps军事层，川贝号已经将wk的防空系统、以及gh的萨德联网，形成了立体的防空体系，数据都是首先应用在航母战斗群。

“来吧！xc，您就把我当成纸老虎，当真一回！”防御系统建立后，佩符司开始向god祷告。

xc随时关注着这几个流氓国家的动态，一天快要过去，gh居然还没有否认。这非常罕见，以往一有类似时间表出现，gh都会负责任地回复：gh并不知情。言下之意，非gh本意。

更恼火的是，wk居然发动民众请愿，还骂自己是“毒瘤”。他么的，自己的飞/弹就能飞那么些距离，不从你头上飞，难道还打到人家国土去？要是够得着md，那只纸老虎早就老实了，可惜自己做不到呀！

这期间，唯有中国发声，希望东北亚稳定，各方稍安勿躁，有事坐下来谈。俄罗斯还没发声，似乎在西面打得嗨，占了不少便宜。

自己倒是想坐下来，可人家站着呢！

xc的高层开始分析，下一步该采取什么行动，既能秀一秀自己的肌肉，安抚国内民众；又能让附近流氓国家明白，已经配合做戏了，见好就收吧。真打起来，我从资产十元到三元，你们可是一万元到三千元，损失更大呀！

xc相信，gh和wk是不希望自己灭亡的，没有了自己，他们在亚洲就没有了现在的战略地位。md要蛊惑他们两个国家对抗中俄，他们不敢；既然不敢，md就不重视。

:,,!!

244.请您当真！

俄罗斯不是不想发声，他要的就是中国先表态，让md明白，东北亚，哼哼，是中国牵头。你要两面动手，老子加大在叙利亚的动作，中国自然会牵制住你在东北亚的力量。想让老子腹背受敌，没门，最终是你两头作战。

俄罗斯希望心比天高的佩符司，再次喊话“舰队灭国”，然后擦枪走火。他们密切关注着，“你要敢喊，老子马上表态同意中方观点，同时怂恿他们炮轰分界线，自己趁势在叙利亚收官。”

来吧，请佩符司将军喊起！

中方开始运筹时间差。虽然第一岛链形同虚设，但是你主动交出来，老子还是要第一时间将防卫数据拿下。而且答应你，在整理数据期间，白虎舰不北上，让你的川贝号嘚瑟去。这才有了打哑谜般的锁定，以及过麋鹿岛后的放弃。

不过，要是md认为，中方在北面只能口头抗议的话，还是高兴得太早了。嘿嘿，在那里，老子可以撒豆成兵。

果然，一入夜，川贝号刚好穿越朝鲜海峡，佩符司期盼的xc飞弹没有升空，中国北方的军事基地上，成群的先进战机起飞。

30架……100架……200架……500架……800架……

从萨德的雷达成像中，有歼20、歼30、歼50、轰20等不同型号的飞机，大多是信号闪烁难以锁定的隐形机，也有任凭你锁定的各类空中靶机。浩浩荡荡地向西北方向飞去，很快进入了日本海上空，如乌云盖顶。

“真的？假的？”佩符司看着立体防空体系中传回来的信号。

“可能、或许、有部分是假信号。”参谋也拿捏不定，“买来的数据显示，几年前，中方演练时做到过120架战机的假信号。现在就算发展，300架假信号已经骇人听闻了，这上千架……没法说。”

“赶紧查，近期的调防，中方有多少机队到北方来？”

“查不到呀，中方早就换成隐形战机，不是集群演习，萨德也摸不到边。您也看到了，闪烁的信号，无法锁定，就算有记录，也毫无意义。”

“他么的，中方到底配备了多少隐形战机？”佩符司一个头两个大，“不管真假，开启无线静默，预警机返航，gh驻军的预警机升空。”

xc接到了中方的秘密通报，大型空军演习在日本海上空举行。

可惜，xc的高层将信将疑，只能心中祷告着，“您倒真的去呀！”

超级相控雷达阵，此时正在默默运行。半山腰的岩洞里，有一个防卫森严的地方，基地指挥官问边上一个年轻人，“如此全负荷，可以运行多少时间？”

“现在外部气温，量子计算机的运行环境比较好控制，3天没问题。现在已经是三台组成的矩阵运行，这并不是全负荷运作。”

“好好好！”指挥官眉开眼笑地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老子现在有点仙人气质了，一挥袖，天兵天将凭空出现，哈哈……”

果然，日本海上空的战机，没有一架是真的。量子计算机夷匪所思的计算能力，已经超出了佩符司参谋团队的想象。

叙利亚的绞肉山谷，eg组织和政府军，为了争夺有利地形，一天中又交锋几次，在19式坦克之王的支持下，eg组织一直落入下风，精锐部队损失增大，不断抱怨md支持不力。

在叙利亚这个打了几十年内战的国度，地面目标已经很少值得无人机和导/弹攻击，19式坦克的高机动性，又无法锁定，md一时找不到能压制的手段。

某个邻国的md空军基地，3架武装直升机，在eg组织成员后方跟随，他们准备趁着夜色，引诱坦克之王攻击。黑夜中，直升机在空中良好的视野，能很容易发现开火的目标，红外制导的导/弹，可以轻松摧毁坦克。

直升机一起飞，俄罗斯在叙利亚的军事基地，马上发现了目标。一分析，意图很明显。

“打下它吗？”几位战场指挥官，拿不定主意。

“请示一下？可是，机会错失，绞肉山谷又会落入eg组织手里，今天的争夺，还是以md最终进山谷结束。”

“但是，打急了md，我们这个基地会不会被md‘误炸’，他们这种事情已经熟门熟路了。”

大疆无人机已经锁定了eg的运兵车队，19式坦克，在黑夜的掩护下，在侧翼跟随。

“打下它！”几个战场指挥官一合计，果断做出了命令。

作为19式坦克的补给车辆，也是指挥车辆，就跟在后面几公里外。几名俄罗斯士兵打开车载雷达，三枚肩扛式对空导/弹，红光一闪飞了上去。

md的武装直升机，只来得及向基地发出求救信号，在空中就变成了大型火球。随后，19式坦克之王灭了eg的车队。

俄罗斯的这个军事基地，大量军车开始忙乱地转移。

一刻钟后，这个小型军事基地，被md的巡航导/弹覆盖式攻击。

据事后分析，俄罗斯的损失远远大于md。这个基地，布置的防空雷达系统被摧毁，地下指挥掩体也不能幸免，偷偷铺设在伪装下的钢板跑道，同样无法使用。

但是，俄罗斯的这种甘愿损失的决心，给周边的几个国家打了一针定心丸。第二天，他们就表达了购买俄罗斯防空导/弹系统的意愿。

这不仅仅是经济上的获利，更多的是，在必要时，可以将这些国家的防空系统联网，形成俄罗斯作战系统的延伸，提高防空反应和打击能力。

得失之间的转换，让md八角大楼的智囊们一阵失神，俄罗斯苦心经营多年的基地，居然说放就放弃了。对方丢失了基地，却获得了信任。此事没完，老子制造新的冲突点，八角大楼的世局设计者们开始彻夜分析模拟。

转移，谁不会！你既然在东北亚不发声，那就让你疲于应对，同时从另一个战场上，竖立我能罩住小弟的决心。md马上调整目标，接待wk首相购买团的规格提高，同时对wk国内发生的请愿进行了回话：“与wk的防卫同盟一直有效。”

gh终于开始着急，呼吁各方冷静，绿瓦台发表声明，“经仔细核实，所谓的时间表，纯属恶作剧。一个稳定的东北亚是md人民希望看到的，也是全世界人民所期盼的。”

xc及时配合，将在某地试验新型核弹，任何来犯之敌，都将有去无回。

一般这个时候，全世界的眼光就聚焦过来了，各国发表一些讲话，事情就会在吵闹中，平息下来。

中国还是第一个表态，希望各方克制。俄罗斯终于发声，对目前东北亚的局势深表担忧，希望大家在中方提议的框架下，坐下来谈判。然后是联合国。正常应该是其他国家发言了，却没了声息……

他么的，居然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换套路了。xc冲劲一起，不听中俄双方的劝阻，在某地大量军车进出，一派繁忙景象，很快方圆上百公里的地方清空，继续营造核打击的准备。

xc希望着：赶紧地，wk，你不知道，核弹是争对你的吗？给老子发声呀，然后让你的老爹md讲狠话呀！我再勉为其难地回个狠话，进入对骂阶段……

wk还是没有发声，gh开始哭哭滴滴地打热线电话，md接着不理。东北亚局势，很诡异地在新的套路上危险前行。

大家都感觉到了战争的气息。

xc发动全国大游行，上百万人走上街头，抗议帝国主义的侵略。大量火/箭/炮集结在分界线附近，广播电台一遍遍恐吓着要将gh首都化为火海。

……

hz市，九院，杜宛适依旧睡得香甜，万消已经交换完成数据。诡异的东北亚局势，也让他很惊讶，从分析中，应该打不起来。真正面临绝境时，面子的重视程度会减弱，理性占据上风，但是，给wk这种浑水摸鱼的国家，提供了捣乱的可能性，战争还是一触即发。

难道，真的会出现百草荒的状况？

下班前，张医生过来查病房，了解杜宛适的数据后，非常满意，“小伙子，只要你女朋友保持心情愉快，康复没有任何问题。饮食上，这两天还是以流质为主，她喜欢的，只要不太油腻，也可以适当满足她的口腹之欲。年轻真好，各项机能恢复好快。”

“那个，张医生。”万消想了想说道，“能接她出去吗，营养液我带上，肯定按照您的要求去做。”

“怎么？想回家啦？”张医生笑眯眯地回答，“医院太闷气？也行吧，每天的生理数据必须备案过来。”

林少接到情报时，万消已经带着杜宛适回家。原本想让徐生去医院看望杜宛适，不经意间，说出他们这些技术人员正在改进秘方，在她心里留下秘方不秘的遗憾。

现在这种情况，徐生曾经被万消打过，要想找到一个进门探视的理由都困难。

王家在王副局长的威胁下，王少不停地给万消打电话，可惜万消一口回绝，毫无回旋余地，后来干脆关机。

当王少拎着满袋子的营养品，一头大汗地赶到万消家门口时，见万消留着一张纸条：“人间蒸发三天，万劫不应。”

万消真的不见了，王副局长通过监控都无法查寻。

暗中的力量！王副局长忧心忡忡，必定是暗中力量的安排。否者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一个病号，如何能消失得这般干净？

:,,!!

245. 爱恨时空之一

“这就是你原先住的房子？”杜宛适走进万消在s市租的房子，看着温馨的布置，问到，“虽然小了些，但很有家的感觉。”

“是呀。喜欢吗？”租房，惯例是半年租金一次交清。可惜，他们只住了几天，季绥凤就为了救他而去，自己也差点沉沦在大海。后来jp的s市分公司倒闭，林琳她们找到新单位，这里空了出来。

万消来这里，就是想摆脱林家的视线，偌大一个大都市，哪里找得到？还有，杜宛适万一有什么情况，也能及时去大医院会诊。他看着熟悉的一切，“怀念”自主地将季绥凤的一切闪现。

“喜欢！”杜宛适没有发现万消的异样，她东看西看地参观，“这里的色彩特别舒服，小饰件都好可爱呀！我都喜欢。”

“要是季绥凤听到这个表扬，心里肯定遇知己般的激动。可惜，自己当时一点表现欲都没有，还奇怪她们对小事讨论不休，原来，只有人类才能体会到其中的妙处。”万消程序的运行，逝去与现实交错。

“我们今天就住这里？”杜宛适终于将客厅和万消的房间参观完毕，开始推季绥凤她们曾经住的客房。

“你喜欢就住这里，要是不喜欢，我们去住宾馆。”万消才发现，自己竟没有进去过这个房间，哪怕参观。季绥凤是否有过失望？

房门锁着，万消准备强行打开。

“别。这里是人家住的？”杜宛适制止了万消的举动。

“当时有同事合租，她们是三人一间。”

“是美女吗？”杜宛适的声音有点怪，大眼忽闪着问。

“嗯，一位是美女，还有两名靓女。”万消很认真地回答。

“呃，哈哈，这有区别吗？”杜宛适被万消的形容逗乐了，笑得前俯后仰，万消上前半楼住，怕她摔了。

“有呀。漂亮的叫美女。不是很漂亮，但清爽青春，就是靓女了。”万消根据网络上的主流定义答复。

“那我呢？”杜宛适两眼发光。

“美女！九分美女。”万消回答得很快。

“为什么不是十分？”杜宛适心中高兴，却嘟着嘴问。

“十分美女是妈妈，特指的。”

“这样呀？！”杜宛适又开始笑了，“我迟早会漂亮成十分美女。”偷眼看万消，却发现他一脸镇定，根本没发现她话语中的梗。

“你累吗？”万消扶正杜宛适的身子，轻声地问道。

“嗯，累了，想坐。”杜宛适想埋怨的时间都没有，万消的照顾根据她的生理数据安排，每次都问的恰是时候。

万消一把将她抱了过去，放在沙发上帮她坐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袋子，像袋装豆浆。小心地拧开盖子，凑过去，“你要喝营养液了，一个小时到。”

“嗯。”杜宛适深吸一口气。今天一路上，万消像是一个闹钟，总是分秒不差地给她喂食。只是醒转后才发现，这个所谓的营养液，居然是如此恶劣的口感。

万消看着她喝完100毫升营养液，马上从怀里摸出另一袋，是上好的玉米粥。再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飘出了豆豉肉酱的香味。杜宛适闻到味，满口生津。

她大口大口地吃着，心里一直奇怪，万消是如何将温度保持着的。看着自己半靠在万消怀里，只管张嘴，食物的量总是不多不少地挤进来，有种回到婴儿时代的幸福感。

“我还在昏迷吗？”她无数次想起这个问题，然后掐万消一下。他总是不躲的回答一句，痛，不是在梦里。有时候真想狠狠拧他一把，一提起念头又马上舍不得。太听话的感觉，好奇怪呀！

s市和hz市相距很近，高铁只要一节课时间的路程。万消下午溜出来，现在才傍晚。他看着杜宛适吃饱后，将头靠在怀里不断蹭，似乎要钻进自己的身体去，问道：“困吗？”

“不困。我都睡了一个多月，最讨厌睡觉。”杜宛适说完，抬起头，“你说，是那个叫做jp的公司，偷换了我家的材料？”

“是的。林洛y干的好事，你家材料没问题。”万消环抱着她，担心她因此事心情郁闷，“他们快倒闭了，据说在wk的本部，也在大量裁员，股票大跌，企业债券被追着赎回。这就是报应。”

“嗯。等我毕业了，一定要把我家的公司发扬光大。”杜宛适坐直身子，认真地对着万消说，“我当大老板，你就是老板娘！”然后笑着躲进他怀里。

“老板娘？”万消的分析好奇怪。没来由地想起，季绥凤三人的打闹，林琳和楼欣“吹吹打打”地将季绥凤抬着出嫁，还有她唱的绥江小调。

“你要不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万消知道，这样抱着杜宛适，却老是想起季绥凤，不好。于是，决定去做一次了断。怀念这bug，或许需要再走一次现场，才会中止这种调阅。

“好的。但是我累呀。”杜宛适继续缩在万消怀里。

“我背你走，还可以在海边看夕阳落山。”

“就是这里吗？都市中的无人地带？”杜宛适趴在万消背上，看着越来越安静的仓库群，已经可以闻到大海的味道。

“是的。有一家与你们经常合作的海运公司，他们的仓库在这里。还有来抓你的那个鸿鹄营业部，就在前方也有一大间。”万消背着她，一路走过来，看到了海面上金光嶙峋，正是黄昏。

“我下来。”杜宛适下地后剁了剁有点麻的脚，搂着万消的胳膊慢走，任凭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

“当时抓你时，他们有说什么吗？能不能回忆起来？”万消小心地问，看杜宛适的表现，非常洒脱，只要有万消在，啥事都不上心。

“不太清楚，我光顾着挣扎了。那个头好像叫松哥。哦，对了。”杜宛适想到了什么，“听松哥打电话时，问了句‘啥，猴仔？’似乎给我取的代号叫猴仔，真气人！”然后皱着鼻子生气，看到的却是满满的可爱。

“为了不引人注意，这也是常用的方……”万消停了下来。杜宛适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寒冷，她看到万消，眼光似乎穿越了大海，杀向了东北方。

“嗯？嗯！”杜宛适拉了拉，万消回过神来，杀气消失，满眼柔情地看向她。

“怎么了？”万消问，他探测到杜宛适的生理数据波动大起来。

“呃，我脚酸。”

“两个？”

“就这个，踝关节。”杜宛适随口编了一个理由，将左脚伸出。

万消蹲了下去，双手开始轻轻地揉捏。手指头按压的不轻不重，手心揉搓时又热烘烘的舒服。杜宛适非常享受，她双手胡乱地摸着万消的短发，轻声问道：“你刚才，好凶的样子。”

“他么的侯载君！我终于知道是谁来绑架你了，老子与你不死不休！”万消狠狠地说道。

……

琉球岛，比s市早一个小时天烟。

那老又在惦记着，今夜该如何行动。

“拿酒市，有jp公司的分部吗？”万消忽然主动发话了。“我查阅他们公司的资料，除了车体材料、检测芯片外，似乎还涉及酒店。”

“jp公司的股份非常复杂，政府和企业各种复杂的参股，要说有也算。”莫老开始查找手头的智能设备，“他们这里有一个面海的山庄，占地不大，偶尔大股东会议安排这里召开。听说要卖，我还准备接手。”

“侯载君，在jp公司什么角色？”

“侯载君，您说的是林中侯载？林中家族是jp三大股东之一，他们政治背景浓厚。您认识？”莫老有些奇怪地问，这个跨越三界而来的神立大人，提起侯载时，杀气四溢呀。

“那老，去灭了这个山庄，顺便也算给莫老打折了。”万消恢复成正常的神态，“伪装成驻军的手法吧，理由你随意编。”

“也是哦，驻军只打自卫队，百姓感受不深，无辜的牺牲才让人惊慌。我这就安排。”那老已经想好了，攻打自卫队司令部不力，撤退后的泄愤行为。相信自卫队会将这个消息公布出去，真实性大增。

“他们家族，主要据点在哪里？”

“dj市，大凡喜欢在权利中心的家族，都喜欢在那里扎根。”

“那里有三个小帮派。”万消慢慢说道，“让他们收集林中家所有人的去向和习惯。”

“要灭了他们？”那老大感兴趣。

“是的。注意隐蔽。”万消点点头。

“留妇女儿童，还是杀绝男丁？”莫老侧面提醒。

万消没有说话。

“要不情报收集后再定？一般帮派不做全灭之事，影响气运。”莫老再退一步劝。

万消点点头，又变成一副神秘的模样，坐在那里眼睛似闭未闭，和关大帝有得一拼。

他此时侵入jp总部的内网，开始查另两个大股东。jp公司十多万员工，再加上家属，人数多的惊人，居住分散，根本杀不多来。他只能杀有决策力的那些，当然，侯载君家，已经被他列入死亡名单。

正在此时，万消发现了一则绝密信息。

md要求jp公司加工一批芯片，材料和操作人员都是am公司派人，借用jp的生产线，时间一周。

“无人机的控制芯片！”不用多分析，这个答案呼之欲出。万消从gps军事层中，已经监控到，md国内的芯片，更换完毕。按照计划，第二批更换欧美的同盟国家，东北亚和澳洲，第三批。

现在东北亚形势急剧升温，只得用wk的设备来生产。

246. 爱恨时空之二

jp公司的芯片生产线，和am的同一级别，目前用jp的设备生产部署在wk的无人机上，也许是加快更换的最好办法了。

“有戏！”万消分析中马上得出结论，“凭wk的性格，肯定会想办法偷窃md的设计方案。因md生产期间，jp的芯片设备会被隔离，wk只得用无线传输的方法，自己就可以得到这批的设计方案，那么，嘿嘿……”

万消有点相信冥冥中的安排了，这是给自己创造机会呀。

要不是md在叙利亚的不利，也不会转移到东北亚来牵制俄罗斯；

要不是白虎舰打了巡洋舰，佩符司也不会急着北上；wk也不会放出统一时间表这个谣言；

要不是自己听到侯载君指示松哥绑架杜宛适，对动用无人机也不会这么感兴趣……

攻击的目标都已经选定：jp的各地分公司，还有林中家族的聚集地。既然wk通过jp公司的智能手环定位了中方的高薪企业，那么自己的智能手环，也定位了各地的分部。报应！

万消决定离开琉球岛。莫老准备海上攻击md港口的装备正好到位，他要趁着夜色，从海上离开，乘坐晚班机，从得志岛的机场飞赴dj市。

几位家主不放心，劝不住万消，最后决定让莫老陪同。

“我还有两支暗中力量，或许能帮上您。”莫老很诚恳地说道，“我的身手，您也放心，不会拖您后腿。况且，接近jp公司的机密所在地，我或许能创造一个机会。”

“您去了就知道。”陆老也劝到，“那两支力量，不是隐瞒您，而是只有当事人去才有用。”

万消担心来不及赶飞机，稍作收拾后，与莫老一同前往。

那老也已经布置完毕，马上发出了攻击命令：出发！伪装成md驻军的大兵，借着夜色，从驻地附近出发，一路向自卫队司令部出发。顺便掩护万消他们离开。

……

s市码头边。

杜宛适嗖地收回脚，双手压着万消的头：“赶紧说‘呸呸’，把说的话收回去。”

“为什么？害你之人虽远必诛。”万消任由杜宛适压着头，哪怕骑上肩头也喜欢。

“我不是好了？和你比，报仇就是‘呸’，赶紧吐掉。”

“恶人呐！放过会害更多……”

“我这里痛。”杜宛适突然收回手，摸着肚子。

“呃？”万消站起来，顺便“呸呸”两声。

“怎么痛法？要吃点什么药？”万消开始在网络上搜索肚子痛的治疗，却发现，居然有上百种不同原因引起的肚子痛。

“揉，要轻轻揉才能治，要等到我说好，才算好！”杜宛适狡黠地说道，一点都不难为情。

“嗯？好！”万消左手托住她的后背，右手轻轻地盖在她柔软的肚子上，能感觉到因为痒而紧张起来的腹部肌肉。他调高手心温度，轻轻转动，杜宛适“哼”了一声，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杜宛适完全放松下来，头靠在万消肩膀上，安静不语。万消很老实地没敢停。

“你说，要是没有任何烦恼，人也不用吃饭睡觉，这有多好！不用考虑生存的事，可以和你一直这样腻着变老。”良久，杜宛适站直身体，“好了！”

万消停下来，“那有何难，我有足够的钱，你根本不用考虑生存之事。我养你！”

“可是，做不到没有任何烦恼。”杜宛适指了指码头，“这就是我爸常说的发货码头，总要有一天，让杜家材料进出港口繁忙起来。获利再投入到研究中，材料才能不断发展。”

“你也不要多想，这几天开心要紧。”万消赶紧劝慰，“杜家材料已经名扬天下，在某些高度机密的机构中，已经将此材料认定为‘可成长合金’，这是了不得的创造。”

“哎，是不是你对我说起过？”杜宛适陷入沉思，“我在昏迷中，似乎听到了这个名词。这是我爸刻意回避的话题，在他的心中，杜家材料，迟早实现可成长。”

“已经是了。”万消将八角大楼专家的判断说了出来，通过锻造实现合金的成长，目前可以确定的成长性能是导热性。

“啊？！”杜宛适一阵失神，“这都被他们猜到了？我家的热电偶，独一无二的优势，就是经过了7000多度的锻造。现在只验证了,1000,2000,3000,7000等4个温度的锻造。中间要是能补上4/5/6k的锻造，那么，随后的成品，还要出色。”

“呃？”万消一愣，在琉球的分身，马上从莫老那里获得了6000度高温的控制方法。

“我爸前段时间急着卖材料，就在测试能达到4000度等离子态的物质。已经很接近了，可惜？”杜宛适的情绪低落下去。

“别。”万消不知怎么劝，抱着她，在耳边轻声说了一种物质名称，“这可以实现6000度的等离子态。”

“嗯？真的？”

“我亲眼见证了等离子态的瑰丽，也见证过杜家材料被融化后又成型。”

“你是上苍派来的吗？”杜宛适紧紧抱着万消，开心地问。

“嗯，我是跨三界出世，只为爱你而来。”万消胡乱说着，探测到杜宛适的生理数据波动，这些特征，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hz市，林大人办公室。

王副局长有些局促地站着，林少心不在焉地坐在沙发上，不断翻动着自己的手机。

“一点消息没有？”林大人问道。

“嗯。出了小区，转弯，本应该在另一摄像头的视频中出现，结果那边没有记录。现在拿去解码，需要两天时间。”王副局回答道，“杜石老婆那里，现在只有杜宛适的录音在播放。万消和杜宛适的手机都关机，最后定位点就在家里。”

“这也算一个办法？”林大人有点焦虑了，“如果两人玩失踪，还只能在高院审理时争取10%，那已是1个月以后的事了，其他股份，一点办法也没了？”

“谁想得到会扔下母亲不管？”王副局有种失策的沮丧，所有的都想到了，就是没想到万消会带了杜宛适失踪。

“报案可以吗？”林少忽然想到什么，“让杜宛适外婆报案，说万消绑架了杜宛适，是不是可以冻结万消的所有股份？”

“不能，要等到证据确凿后，才能冻结和处置。”

“医院那边怎么说？”林大人觉得，杜宛适肯定会和医院联系。

“张医生要求将恢复情况备份。也只能等着这些数据过来，才能定位他们的位置。”王副局长说道，“就怕，定出来的位置，已经出了hz市。”

“趁他不在，派人去他家的煤气做手脚，哪天夜间泄露，灭了算了。”林少杀气腾腾地说道，“股份到手，和mp交换完，就利用hz钢铁厂的生产线，也能成为车体材料和监控芯片兼得的大型企业。”

“人家用剩的技术，永远成不了大气候。难道还少见了靠规模、薄利多销型企业的瞬间倒塌？”林大人语气中很是不满，“杜家材料的潜力，人家已经帮我们验证了，必须吃下它。”

林少和王副局长都不敢搭话。

“万消家里，你提的思路可行，但方法欠妥，可别把那个丫头搭进去。”林大人犹豫一阵，接着说道，“我的直觉，杜家女儿，迟早会知道那个秘方。”

“大人的意思，是给万消危险，以此来威胁杜宛适？”王副局长思路转得很快，“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在上次谋划的基础上稍作调整，应该会有效果。”

“怎么说？”林少问道。

“嫁祸！”王副局长的推理能力又爆棚，“接着上次的手段。先从牛二手下，弄一名混混，去调戏杜宛适，少不得挨万消一顿打。边上安排人员，马上打电话报警，并送医院抢救。却在路途打一针，将混混废了。”

“再由其他混混，装成家属，开始不止休地骚扰万消。如小车祸什么的，让人难以分辨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把杜宛适引入对万消的无穷担心中，然后……”

王副局长的各种卑鄙想法，层出不穷，听得林少心中发颤，如果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别说交出股份，就是把公司全部让出都愿意。

叮咚。王副局长看了眼手机，转移话题，对林大人说道：“他们在s市了，目前杜宛适一切很好。”

“那就行！”林大人点点头，似乎表示放心，“杜宛适情况好，说明是带她散心。离开是为了加快恢复，那么很快就会回来。你的想法非常好，一步步压迫，也能看出万消和九处的关系，不至于闹到不可调和的地步。”

王副局长谦逊地站着，没有丝毫得意之色。

林少回到自己的豪宅，秋香正在看着美剧，眼泪汪汪的，假睫毛都取了下来。看到他进来，勉强对他笑了笑，又抽出纸巾开始擦眼睛。

林少原本烦躁的心情，看到她这个似哭似笑的模样，变成了另一种躁动。从后面楼住她，双手不老实地乱摸，心里却想到，“要是能一直这样，美女豪车加豪宅，又何必去争斗那许多？”

秋香吃不住痒，扭身翻到在地，将智能设备扔一边，开始和他打闹。两人有意无意，林少埋首在秋香胸间，享受起那异域的少女体香，心头终于闪过一下：“不争取，何处闻秋香？”

“愿意！”秋香开始脱林少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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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爱恨时空之三

万消背着杜宛适，慢慢悠悠地回走。一路上，万消讲着他到jp公司的点点滴滴。听着万消抢单子，杜宛适权当故事，对万消说是自己去后台抢的提法，并不反驳，因为她压根不信。肯定是将当时的艰辛，以这种不靠谱的解释来掩饰。

她趴着，心里甜。

“后来，我发现了jp公司，在帮wk政府收集情报，有采信鸟、取信使的分工……”

“哈哈哈……”杜宛适在万消背上扭动，清脆的笑声在霓虹中爽朗地飘扬，“这么难听的名字，以‘屎尿’为名，果然不是好行当。”

“呃？”万消紧了紧背她的手，“你家公司也有采信鸟，就是那个徐生，他被wk收买了。”

“哼，早就知道。”杜宛适并不惊讶，“这个材料配方，我爸一直防范着，他们能接触到的，只是调试不同等离子态的各种原料。”

“你爸未雨绸缪呀！”万消居然学会了拍马屁，说完颠着走路，惹得杜宛适惊慌了一下。

“那是。”杜宛适双手抓紧万消的衣服，贴着他耳边说道，“遥想当年，我爸在md求学，突发灵感，找到了可以多次锻造的配方，后经过多年的细微调整，终于可以成功推出产品。”

“当时想在md办企业，那个麻烦呀，各种诚信记录、手续……总觉得不是md人，在那里开公司，是为了圈钱。于是，他决定回来。有了企业的利润回馈，材料的改进越来越快，现在的吸能速度，远远超过其他企业的产品。天下第一，嗯，天下第零点一。”她得意的不加掩饰。

“嗯嗯！”万消大声附和。

“自从将am公司的赛车材料市场份额抢夺过来后，就有很多国家的技术间谍出现。嘿嘿，被咱爸利用了。”杜宛适忽然改变口吻，“那些来应聘的技术人员，都要先过寻找关：不同温度下成为等离子态的合金。才有了7000度的锻造经历，将咱家材料的水平提高一层。”

“那么多国技术人员，公司也开了10来年，难道就寻找到了一个温度？”万消接着话题，“对咱家的贡献这么点？”

“哈哈。”杜宛适将脸贴着万消脸上，享受着“咱家”两字带来的心里温暖，安静了足有半分钟，才继续说道，“那帮人员也很狡猾，他们总是在接近成功阶段，不努力了。”

“然后被咱爸辞退了？”

“那倒没有，是他们自己走的，在本国，他们都是专家级的人物，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我记得，有几个很好玩，我的英语这么好，有他们的功劳。”

“后来，他们知道外国人没戏，开始策反本国人员。徐生被咱爸警惕，是因为他忽地对年终奖不是很感兴趣，还很想加班。而且，他的很多加班，都是一个人完成。”

“那咱爸是如何将秘密，在技术人员的眼皮底下一次次保住的呢？嗯……”万消随口说到这里，分析出这会为难杜宛适，一扭头，用嘴堵上了杜宛适的唇。

两人嗯嗯呀呀一阵，附近也有行人走过，见多了小年轻之间的腻味，没人关注他们。

万消继续开始走路，轻声地说到，“你可千万别说出来，保不准被间谍偷听了去，这世上，没有什么秘密。”

“嗯。”杜宛适很乖巧了，伏在万消背上柔柔的，仿佛无骨。

……

dj市，万消和莫老出了行李提取处，已经有人在等。看到莫老，迎上去，低低地说了几句，恭敬地向万消鞠了一躬。

车子很豪华，开得飞快，路上莫老向万消介绍：

“我们此去dj郊区的一个高档住宅区，先去拜见一个人，询问那份大单，在哪个车间加工。jp芯片公司扩建好几次，在dj市有三套设备。”

“林中家族，和某个忍者家族关系密切，因此，有些时候一定要小心。比如，出了林中家几百米，很有可能还在他们的耳目下；再比如，某个餐馆吃饭时，他们就在附近偷听……”

“龟派的忍家吗？”万消一提到这个家族，笑容荡漾。

“不是，芝田家族。他们在传统忍者家族中，饱受诟病，但是效果却最好，伊派正在向芝田派学习。”

“忍者家族还很多吗？”

“不多了。但是他们转型后，过得都很好，估计会有壮大的趋势。因此在北边，空手道和忍术并存，有顽强的生命力。”莫老说到这里，停顿一下，“我说的两支力量，说白了就是政界一直拍着的两路人马。一是国防系的，您知道要复国，必须渗透。另一个是刑侦，毕竟我们有那么多暗中力量，需要罩住。”

“我就是以‘挤掉忍术’的名义，向这两派人员行贿，达到我不可告人的目的。哈哈……”莫老爽朗地笑道，“谁也不会怀疑是为了复国，毕竟我莫家经营空手道几代了。”

“现在要去拜访的是国防系的大佬，爱好有点奇葩，您到了就知道。我也不知道他的真正家是哪个，反正乱的脑壳痛。哦对了，他叫井边浪学，喜欢叫他浪学君。”

dj是个大都市，穿过一片片的别墅区，终于到了一个高楼林立的小区，楼与楼之间很近，给万消一种香港的错觉。马路两边是各种小店，卖清酒的果然很多，生意不错，此时才是dj时间9点钟。

莫老和万消坐电梯上去，一架电梯，连着三户人家，万消有点怀疑，这也算是高档小区？

莫老按了门铃，一名妆很浓的妇女来开门，莫老直接问道：“浪学君在吗？”

“啊，是莫老呀？”这名妇女显然认得，笑了一下开门。万消赫然发现，她牙齿上竟然涂成了黑色，身上一身海兵的穿着，却拖着木屐，走路神态像艺伎，好奇葩的打扮。

“浪学君，是莫老君呢！”这名妇女喊了一声，声音比较甜美。

万消随同莫老走了进去，大约70多方的套内面积，三室两厅，布局比较普通。可以看得出，有小孩还在上小学，各种学习用具，堆满了客厅的角落。

“莫老君？”转出一名老人。万消有些难以形容了。

这是一名快70的老者了吧，穿着海盗服，一个眼罩斜戴着，将左眼遮住；敞开的衣服里，一个大肚腩和松垮的皮肤；光脚，右手拎着一把小孩子的木剑，左手一把水枪。看到莫老满脸惊喜。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他将手里的“武器”放下，拉开眼罩，伸手向莫老。

“今天周三呀！您老多忘事！”莫老哈哈大笑，握着他的手晃了晃，左手伸进口袋，拿出一块随形石，放进了两人握着的手中央。

“嘿嘿，您还是这么客气。”浪学君说完，迫不及待地拿起随型石看，“没事的，水叶子跟我这许多年，你看也已经成家了，不用见外。咦，昌化鸡血石？还是上年份的手把件。”他声音忽地拔高，有些古代公公叫喊的味道。

“你奸诈呀，肯定有什么图谋？”他将鸡血石递过来，到一半，又收回，“先说说理由？”

“打听一个地点。”莫老凑上去讲了几个字，退回来站定。

浪学君不说话，看向万消。

“这是我的接班人。您也知道，我这个年纪了，比不得您身体好，需要为这份家业考虑后路。带他来，也算熟悉一下门。”莫老谎话说得很溜。不过在wk，确实很多七老八十的还在管理岗位上，身边带着年轻人出门谈事情，非常正常。

万消学着wk的礼仪，鞠了一躬。旁边的水叶子鞠躬回礼，她大概有三十多了吧，浓妆下看不出容颜，相比曾经是美貌的。听莫老提起过，这帮大佬，最喜欢身材好的女子，水叶子就是这么一位代表，弯腰时汹涌澎湃。

“要不是我认识你二十多年，真觉得你就是红魔。”浪学君沉吟一阵，将鸡血石揣进了兜里。“练马区。”

莫老一个抱拳，说了声“谢谢！你们继续玩。”示意万消一起退了出来。

“来，你接着匍匐在地求饶，大声喊‘小女子愿意全身都给你，只求大王别扔我下海’……”万消敏锐的听力，听到里面浪学君的兴奋喊声。

“神立大人。”莫老注意到万消回看了一眼，“这个水叶子，是浪学君的情人，这房子就是他送的。他有些变态，释压的方式就是扮各种恶人，听女子求饶。”

“身体很不错呀，这个年岁，还有一个上小学的孩子。”

“这孩子呀？！不是他的，是水叶子和她丈夫所生。此时，他那个绿油油的丈夫，正带着孩子，在下面的清酒馆买醉呢。”莫老解释道，“有钱人包养有妇之夫，在dj也是很平常的事，女子挣钱养家，男子只能眼不见为净。”

“你交往的都是一些奇人。”万消有些奇怪了。

“那是，不然谁会干这种危险的事呢？我的鸡血石手把件，哪有这么容易拿的？接下这个活，还差给您安排一个靠近的机会。”他们现在又坐在车上，直奔另一个地方。

“林中家四个兄弟，两个姐妹，我们即将去的地方，是一个别墅区，也是我们下塌之地。林中家族老大、老四就居住在那里。”莫老对着前面的司机说道，“那小九，近期芝田家的人在吗？”

“在，不过今天面上只有3人在家。”

“那小九？那七？”万消忽地想起冷智的司机，他将无线覆盖罩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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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爱恨时空之四

回到家，万消喂食了营养液和南瓜粥，看到杜宛适眼神有些异样的看着自己：有激动，有期待，有迷茫，有闪躲……万消的情绪分析根本不够用，每一刻都可以变幻好几次。

“我困了。”杜宛适有些梦呓般地说了一句。

万消听得非常清楚，抱着她就进了房间。

相拥而卧，两人谁都不说话。万消早就有了借口：当然是你刚苏醒，恢复身体要紧。

杜宛适面对着万消躺着，双手双脚团住，好像在防范着万消，又像是小孩子躲在妈妈怀里睡觉。她感受到了万消强壮的肌肉，心头小鹿乱撞，呼吸声逐渐重了起来。

万消一只手臂垫在杜宛适的脑袋下，一只手放在自己侧身的腿上，也不知往哪里搁。感受到她有些粗重的呼吸，紧张起来，问道，“怎么了？”

怎么了？杜宛适脸颊绯红，幸亏黑灯瞎火看不见。她也在问自己，怎么了？怎么办？

“哪里不舒服吗？”万消接着问。

“痒。嗯，我背上痒。”杜宛适一急，居然被她找到了一个借口。

万消将靠在自己腿侧的手伸过去，很自然地掀起她的睡衣，按在她的背上。杜宛适感觉到一只温暖的陌生大手，背部不由自主的一阵紧张。只听到万消轻声问道，“哪里痒？”

“上面，再上面一点。”杜宛适感受着这只温暖的大手，忽地有种小时候让妈妈抓痒的柔情。她的心情放松下来，万消的大手抚摸过来，没碰的地方，都有些痒。

“上，左，再左，嗯，这里多挠两下。右，右面，下……”杜宛适舒服地闭上眼睛，凭着感觉指挥，睡意一点点上来。

“还有哪里？”探测到杜宛适舒缓的呼吸，但又没有睡着，万消很温柔地问道。

“嗯，往下，再往下……”

万消已经将她的背部抚摸了好几遍，此时随着她的指挥，一点点向下挠过去。温暖的手心滑过腰部，再一圈圈揉着往下……

感受到杜宛适推在他胸前的双手，明显一紧，探测到她手心里有细汗渗出，万消停了下来，“怎么了？”他感觉到杜宛适的体温逐渐升高。手正好停在腰部下面一点。

“没什么。”杜宛适的声音细如蚊蝇，“好了，可以睡了。”

“嗯。”万消听话地抬起手，在她的睡衣外，拍了拍她的背部，然后就这样抱着，一动不动。

杜宛适听到他稳定有力的心跳，一下下，让她有一种说不出的安稳，心神放松，睡意爬上心头。她的精力毕竟有限，才苏醒不久。但是她，又有些失落。

良久，房间里安静的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

她艰难地抬起一点头，黑夜中满脸通红，小声地问道，“你怎么不乱来呢？”

说出这句话后，她的心里说不出的紧张，睡意顿消。

“怎么叫乱来呢？”万消低一点头，两人几乎贴着面说。

“就是在挠痒的时候，动手动脚，到处乱摸呀。”杜宛适反而豁出去了。

“万一以后不能在一起呢？！你的另一半又因为这事欺负你，我会悔恨自责死的。”万消莫名地没有用原先的借口，却说出了他分析中最害怕的后果。

“那你可以不万一呀，以后还是我们在一起不就行了？”

“你还小，我没老，可以等你长大。”万消稍稍用劲，将她拥得更紧。

“你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好有文化哟。”杜宛适享受着被抱紧的感觉。

“鲁迅先生说的。”

“好像没有说过吧？”

“那就是岳飞爷爷说的。”

“啊，你个坏蛋，骗我。”杜宛适的双手在万消胸口乱挠，又轻又柔。

这就是爱吗？万消沉醉。

……

还好，那小九的手机和智能手环，没有异常信号发送。

“那七是你什么？”万消忽地问道。

“那七？我的远方七叔。”司机一愣，马上回答。

“大人，您认识那七？见过冷智？”莫老发现神立大人有太多的秘密。

“没见过。”万消没多说，他看到那老出来后，血腥除去那二全家，在没确定那七的问题前，不妄下结论。

“大人，前面就是林中侯晶的别墅，院子里有个小亭子的那家。”那小九指了指右手边。果然在路灯下，那户人家的院子显得与众不同，有点苏州园林的意味。可惜，别墅的草坪就这么大，看着拥挤了些。

别墅里，一二层都亮着灯光，薄薄的窗帘后，有人影晃动。

“他家边上，是芝田家族的宅子。他们所有家的装饰都一样，听说里面的暗道机关都一致，就是为了他们的平时训练。”那小九热情地介绍。

这家黑着灯。在路灯的映照下，能看到每个窗户都拉着厚厚的深色窗帘。车子经过院子门口时，万消的红外探测一放即收，探测到有3个人在房间里。

“这边是我们的别墅。”转一个小弯，又是一排别墅，那小九将车子开进了其中一家。万消发现，草坪的一个角落，居然放着大小不一的石锁。

“林中侯晶，是目前林中家的老大，他的话语权，在家族内最重。”一进别墅，莫老开始介绍，“但是这个人非常好色，和浪学君一个德行，所谓同行冤家，因此两人也是死对头。我就是利用这个关系，和浪学君搭上线，以平衡林中家有芝田家相助的势力。”

“wk好多人越老越色，这年纪，不是自己找罪受吗？”

“唉，他们不懂养生，寄希望于各种乱七八糟的补药或者异能，能有延寿的奇效，真是狗屁的思想。不过这股潮流，帮派才可以顺利存在，有需求呀。”莫老活动了一下筋骨，乐呵呵地戏谑道：

“这帮老人，也就弄一些各种制服的诱/惑，过过眼瘾手瘾，再听听女人娇滴滴的几声讨饶，就像自己还在年轻时一样。其实，这种人，往往年轻时就不怎么样。”

“你的房子在这里，不会引起芝田家的警惕？”万消站在窗前，能看到转角处，芝田家别墅的黑魆魆影子

“会呀。我放了石锁，就是摆明了和忍术家对着干。”莫老点点头，“忍术在以前，还能有些跟踪、刺探情报的作用，现在作用很弱了。跟踪吧，大家都坐车，他怎么跟法？情报吧，大家都网络上联系，他又得抓瞎。如果说打斗，在明处，我一个可以对付俩。”

“因此，他们就做一些保镖的事情，给人撑门面；或者接出国的任务，毕竟国外任务用军人不合适。听说十月份，芝田家族的忍者，在国外一战损失了十来名好手，回来后在忍者圈引发震动。”

“没说哪里吗？”

“似乎是中国的s市，连尸骨都带不回，哈哈，这帮兔崽子……”随后莫老停住了，看着万消，如同身边站着一颗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有强烈的危机感。

“房间都已经收拾过的，那我先走了。”那小九鞠一躬，带上门走出去，开车走了。

“神立大人？”莫老受不住这个压力，喊了一声。

万消看到那小九的车灯，一晃照过芝田家族的别墅，恨意退去。分析中已经备份了答案：“恨有毛用，自己行动。”

“怎么了？”万消回身看着莫老，见他居然一幅紧张模样。

“您刚才怎么了？杀气如同实质。”莫老的直觉没事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虚无缥缈的杀气？”万消不可置否，不过自己刚才是想灭了对方。季绥凤的生机在自己手上消散，那种感觉，永远不忘。

“当然有杀气，感应杀气是应对忍者的最有效手段。”莫老大致猜出万消的仇恨对象，林中家，那么加一个芝田家也属必然，原本他们就沆瀣一气。

“哦，对付忍者的手段？”万消很感兴趣，自己在网络上，很少搜到有用的忍者资料。

“忍者术就是偷偷摸摸，外加突然一击。”莫老解释道，“如何偷偷摸摸，无非是利用地形躲藏，各种屏气，各种服装掩饰……对于我们来说，偷偷摸摸是没有危害的，要防的是突然一击。”

“他想要攻击，必然要关注攻击点，当他目光锁定你的额头、胸口等关键位置时，肯定也在想着攻击后的效果。这时候，你接受训练，就可以感应到。生死之间有大劫，上苍是给过机会的。”

“有道理。”万消点点头，“你们就通过训练，养成对危险的敏感反应。”

“是呀，通过平时的各种刺激，会形成本能反应。忍者一击不中后，我一手就能对付一个。”莫老真的老了，在话语中，不断强调自己未老，这是阿念去世后才有的表现。

“好。天色不早，你早点休息。”万消开始向楼上走去。

半夜三更，莫老忽然醒转。他站在窗口，看到转弯的路上，一个人正施施然地走过来，似乎感应到他的目光，抬头对上他，展颜一笑。天呀，是神立大人！莫老心头猛地一颤。

他匆匆下楼，开门正好迎接万消进来。

“您……杀了他们？”他使劲嗅了嗅，没有闻到血腥味。

“讨点债而已。”

“这里是dj，啊，我要联系下另外一条线。”莫老开始找电话。

“不必。”万消制止了他，“你一说，不就摆明了是你吗？明天再说，天，塌不下来！”

看着万消的镇定模样，莫老愣在当场。

249. 爱恨时空之五

hz市，九院，上午十点。

院长带领一众专家再次会诊。

“从昨夜九点开始，患者极快地进入‘深’睡眠状态，看，这就是他的生理指标变化。”大屏幕上显示着2点前后，患者的各项数据，“想必大家注意到了两点：数据变化极快，如同断崖；一直到今天早上九点，数据接近于昏迷。”秦医生担当着讲解。

“护士反映，整个白天，患者的情绪一直低落，受截肢的打击很大，张医生认为这需要排解，可能是一个主因。刘医生却认为，他是被强行唤醒，这个反应是对恢复的一个自然调整，应属正常。大家可以各抒己见。”

然后医生分成两派，有支持张医生，有支持刘医生的，七嘴八舌后，大家都看向院长。

“下一个问题。”院长没有直接回答，示意秦医生继续。

“在2个小时的‘深’睡眠中，护士曾经喂食，给他翻身等等，他的反应和昏迷时一样，浑然不知，这是个非常危险的信号。虽然今天9点后，他突然醒了过来。”秦医生说完，看向大家。

又是一阵没结果的讨论，大家看向院长。

“接着说。”院长还是没回答。

“9点后，应该算是自然醒来，表现出毒瘾发作的迹象，具体为双手颤抖、眼神游历、心跳加快、血压升高……同时，不断向护士索要营养液，并对一贯来喝的营养液，持怀疑态度，认为被换了配方。这就是当时的视频。”

屏幕上，患者十足一个瘾君子。

“好厉害的毒品！”院长心里想到，“就接触了一次，虽然说量‘有点’大，但，这个成瘾过程太短了。难怪市里领导的需求会这么强烈。好事呀，真是天大好事。”

“但是，这个患者的意志力非常强！9点半以后，随着症状的减弱，他马上调整过来，大家可以看出他强迫自己的努力。”画面中，车祸患者紧握双手，脸色苍白，却没有再开口。期间，还坚强地喝粥，恢复体力继续抵抗。

“现在他已经稳定下来，各项指标回到正常位置。”秦医生讲到这里，有些奇怪地对着院长说，“公安系统对他进行了人脸识别、指纹比对，虹膜筛查，居然都是查无此人，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哦？”院长大奇，其他专家也感兴趣地看过来。

“我去问过他名字，说记不起来，肯定在撒谎。看他对抗毒瘾的表现，是常人十倍的毅力，不像丢失记忆的表现。”秦医生很享受这种被瞩目的感觉。

“这个问题，就交给公安系统解决。”院长接过话题，“我的态度这么三点，大家可以提不同意见。汪：患者被唤醒成功。9点的自然醒，足以说明。吐：患者要关怀，给他提供智能假肢。对于他，不要在乎费用。三：我们继续申请进口‘醒神提纯超液’。一旦公开后，会有全国的植物人巴拉巴拉地送来给我们实验。”

“高屋建瓴！”秦医生第一个表态。

大家还能说什么呢？一顿马屁声。

等场面静一点下来，院长接着说，“杜宛适的情况怎样？”

张医生将屏幕上的数据切换成杜宛适的，和正常人非常接近。

“把他们两人的数据进行比较，同一天唤醒的患者，看看强行和自然唤醒的区别，会有极好的比对效果。真是天要九院兴呀……”院长说着站起来，“我们去看看剩下的‘醒神提纯超液’，也要给它录个像，新闻发布会要用。”

未几，会诊室内鸦雀无声。需要三人才能开启的保险柜里，那份天堂印象消失无踪。

“报警！”院长一声大喊，九院旋即炸锅。

……

s市。

杜宛适睁开眼睛，就看到万消的眼珠子在眼前几公分，如钻石般闪闪发光。她支起身体，才发现，自己竟在万消身上趴着，难怪温暖的像泡在温泉。

她噗地松手，继续趴着，“几点了？”

“9点33分47秒。”万消任由杜宛适压着。

“我饿了。”杜宛适刚说完，自己就被推倒，万消刷地不见了。一会儿，搭着一条热毛巾，端着热水进来。

她懒懒地坐在床沿，享受着万消给她的起床服务，慢慢地泪流满面。怎地有如此甜蜜的梦？她掐向自己，传来一阵疼痛。

“怎么了？”万消觉察到杜宛适的各项数据剧烈波动起来。

“我，爱你！”杜宛适全身轻微发抖，脸色变白，她慌张地抱向万消，想用劲，却发不出力，脑中有各种幻象闪烁，似乎自己很需要什么，来填补脑中的空白。这是种被抽空的空白，有些疼痛，有些空洞，有些失落……

万消一把将她抱起来，“哪里不舒服？”

杜宛适看着眼前万消的嘴唇，没有回话，张嘴亲了上去。舌头顶进去，一阵乱找，直到被万消的舌头抵住，心头的空落瞬间填满。她安静下来，任由万消教科书般的接吻。

“对！自己从梦境的囚笼中冲突出来，第一个回归自身的感觉就是这样。我就是要这样！”杜宛适全身的劲一点点凝聚起来，她紧紧地抱着万消，唯恐不见。

万消探测到各项生理数据，很快平稳下来。

天堂印象的毒瘾，在杜宛适这里照样存在，只是她不知道。每一滴毒品，都是万消用嘴唇喂食进去，因此，她的感觉中，反而亲吻的刺激更强烈，此时，她得到了满足，好过瘾！

同样抵抗毒瘾，车祸患者硬抗，她却享受着爱人的亲吻。单身狗被暴击，真是天壤之别！

……

dj市。

莫老终于被警察带走问话，心里反而笃定下来。

天刚蒙蒙亮，他就以晨跑的名义，在芝田、林中家别墅门口跑过去跑过来，不时观察。直到天大亮，锻炼的人增多，那里也没有动静。老色鬼的臭规矩，自己起床前，不让家人打扰。看来昨夜又胡闹到半夜，能活到现在真是奇迹了。

点钟，林中侯晶家的门才打开，人员开始进出，芝田家依旧如故。他终于知道，被神立大人讨债的是芝田家。心里奇怪，他应该是奔着林中家的仇恨来的，怎么发泄到了芝田家？难道昨天的讲话，引发了什么？

点半，一名忍者从林中家出来，急匆匆地赶向芝田家。莫老知道，这是暗中保护林中家的忍者，联系不到家里的人，才如此慌张。

果然，先是林中家的人跑过去，接着警察也出现，别墅区也有其他人围过来了解情况。

莫老凑在人群中，挤在警察围起来的隔离带外，看到别墅大厅里，一名芝田家的忍者，蜷缩在茶几旁。警察在他的身边用白粉画了个人形，看来，这忍者被忍死了。

“听说挂了三个高手。”有人指着楼上走动的警察说，“林中家的司机说，都是被雷劈的。你们昨夜听到有雷声了吗？”大家茫然地摇头。

现在莫老就坐在警车上，两名警察在问话：“你叫什么？”

“莫问。”

“来自哪里？”

“拿酒市。”

“不是正戒严吗？”

“所以回不去。”

“你怎么过来的？”

“飞机。”

“问你从哪里来？”

“得志岛。”

两位警察点点头，一幅原来如此的表情。他们肯定脑补了莫老回不去，就回到这个据点居住。

“大清早，你老对着芝田家的房子张望，有什么企图？或者你知道什么？”

“挑衅他们。”莫老的回答，让两位警察很惊讶地看向他。

“我每次经过他们家门前，都是这样的，几十年了。”莫老满不在乎，“忍术就是骗术，只有空手道，才是健身格斗双全的国技……”

“你是琉球莫家掌门？”一个警察终于回过味来。

“老夫七十挂三，你让芝田家随便上两个人来，分分钟灭了他们。他们就知道躲泥鳅，各种下水道里藏身。这是我空手道所不屑的。”莫老大言不惭地吹嘘，看着眼前两名警察的神色，知道起到了作用，话题一转。

“是不是练‘雷遁’被电死了？”

“什么雷遁？”

“唉，忍术一定要将‘逃’，美其名曰‘遁’，自欺欺人甚矣。”莫老做捻须状，自有老者威严，“交手多年，知道他们为了刺激潜能，电自己。知晓青蛙被低压电打的情景吗？可以跳得更远。他们就电自己，却美其名曰雷遁。老夫早就预测过，迟早电死，该！”

两名警察看着这个幸灾乐祸的老者，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何况，所有的监控录像中，确实没有人员进出过。

“小伙子，这次电死几只？”莫老问道。

“好了，您请回。”警察客气地送客。

“多少呀？我保密。”莫老站起来，仍关心地问。

“无可奉告。”

“三只？”莫老伸出三个手指，“他们都在传三个。”

“您走好呀。”

“看来是了。唉，才三头呀？”莫老下了车不断摇头，一副不过瘾的样子。

“难道神立大人是从异度空间出手的？”莫老在回走的路上，不由得想到了这个曾经全世界讨论过的话题，近期好像在中国有过这种事件。

“芝田家会放弃这个别墅吗？”万消看到莫老进门，知道他想问点什么，先发问。

“不会！会进驻更多的人。要是放弃，在k没法混了。”

“这样呀，我喜欢！”

莫老没来由地一阵寒意。

250. 爱恨时空之六

jp公司对面的饭店依旧开着，万消和杜宛适坐在临街的二楼。现在是上班时间，该是茶歇的时候了。万消继续昨天的话题，讲着在jp公司上班的经历。

“那里，是我一开始的办公室。”万消越过紧闭的大门，指向了三楼。然后手指上抬，“八楼，有一个总监，叫做鸟居君，号称是艺术总监，其实是一名间谍。策反技术人员很有一套，这里有个夏超新的，被策反后，死在码头的那一战中。”

“这里的人，取名好有意思，瞎操心，是不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杜宛适的解读，都是非常愉悦的，她总是着眼在万消没分析过的点上。这就是灵感？

“呃，还真是呀。”万消开始胡说八道，“姑娘，看你骨骼清奇，是算命奇才，愿意跟老夫学习铁板神算大法？”这两天，他就负责逗杜宛适开心。

“愿意！”杜宛适回答的又快又坚决，“师傅抱抱。”两人本来并排坐着，她靠窗，此时坐到万消腿上，正对着窗口坐好。

“嗯？居然还有人开门？”杜宛适看到jp公司的大门开了。

“是门卫。”万消看了一眼，“哦，他还住在里面，这倒是一个安身的清静地方。走，去里面看看，他们的小网络还在否？”

门卫开门后，虚掩着大门，自己开始忙活。

万消带着杜宛适，来到三楼，电教室的设备已经不见。茶歇的供应间，还能看到曾经的影子，里面的物件已经全无。季绥凤看到他应聘，捧着果盘跑动的情形，在万消右眼深处不断浮现。

“还想吃呀？”杜宛适敏锐地感受到什么，以为万消在怀念茶歇的时光。

万消摇摇头，走到一开始的办公室，卡座还在，电脑和凳子都已不见。万消蹲下身，在卡座下面寻找。杜宛适调皮地虚坐在他背上，“下次你是老板娘，不用从officeboy做起，跟老板合署办公。”

万消将手指探进网络线借口，整个布局的网线还在。他站起来，背了杜宛适就走，她一惊一乍中带着笑声，在走廊上飘荡。

鸟居君的办公室也是如此，只剩下隐藏在墙内的布线，有两套网络线布局。万消仔细感应了一下内网小网络的走线，已经明白了架构。杜宛适不知道他找什么，也开始东摸摸西摸摸。

“陈敬成，这个名字你觉得怎么样？”万消完成探测，开始转移杜宛适的注意力。

“这个名字不错，必有所为，稍有坎坷而已。”杜宛适笑眯眯地胡扯着，“你看，竟然成了的敬成。”万消却信了。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目前在md，说不定制造出了我需要的芯片。”

“好。下次看到他，我请他吃冰淇淋。”

“李趣呢？这个名字如何？”万消接着问。

“特好！这世界上，有趣的人很少了，虽然和离去谐音，但给人一种洒脱的印象。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呃。”万消愣住了，他知道杜宛适并不知晓隐形舰的事，还真有这么种味道，李趣一旦驾驭了白虎舰，就是神龙归了大海。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6楼。万消推进了自己呆过两天的经理室，也是一样，能卖钱的都不见了，当初季绥凤给这里装饰的小物件却还在，破败中多了一份生气。

杜宛适一下被那些小东西吸引过去，摸了摸，看向万消。

“喜欢就拿走。”

“不。怎么和咱家的一样，这个就是你的经理室？”

“嗯，只呆了两天。”

“看来你很喜欢单间呀，两天就这么用心布置。”杜宛适笑嘻嘻地说着，“回头我的公司开展，设立一个‘总裁’办公室，就是给你的，怎么说也要体现大男人的地位，比我高。”

“不是的。”万消很诚恳地说道，“我当经理，只是为了查你家材料的去向。这里的布置，都是季绥凤的功劳，包括家里的布置。”

万消发现，要讲述这段经历，根本绕不开季绥凤。没有她的码头，昨天的讲述就支离破碎，没有她在jp公司，没有她的s市，自己竟无法表达。

和季绥凤相处的那段日子，如果抽离了她，自己没有了存在的色彩。入世原来不是做了什么事，而是处了什么人。所谓的事，不过是寻找不同的人而已。万消似乎有点明悟，他决定坦承地说出来。

“就是和你同租的那个美女？”可以看出杜宛适表情上的小失落。

“是的。”万消将那些天，连同码头一战，完完整整地讲了出来，包括那句“我喜欢你”，以及自己当时发狂的举动。随后抓住杜宛适的手，认真地说道：“我，爱你！”

杜宛适躲进他怀里，嘤嘤地哭了。万消不知所措。

“谢谢季绥凤姐姐！”杜宛适哽咽着说，“你应该说‘我爱你’的，让她走得更幸福些……”说到这里，双手轻轻地挠他。

“可是我备份着爱你，就永远只爱你了。”

“……”杜宛适哭得更大声了。

良久，她止住哭泣，轻轻地从万消怀里挣脱出来，对挂着小饰件的角角落落，一次次虔诚地鞠躬祈祷，“小女子没能力杀尽忍者为姐姐报仇，会天天祝福你在天堂安康，直到我能见到你的那天……”

万消听得心中酸楚，程序外杀意冲天。爱已经让万消痛着她的痛，恨上了她的恨。

……

dj市。

浪学君果然联系了莫老，当万消两人赶到练马区的指定地点时，简直不敢相信，眼前军装正气的威严老者，会是那个蒙眼演海盗的净末丑。

“这两位是空手道高手，陪同西通连一起进去检查，从江湖高手的视角，查找可能被突破的地方。”浪学君看到万消和莫老，并不打招呼，直接吩咐身边的副官。

jp的这个厂区，已经被西通连和md驻军接管，进出都要检查。厂区内，有md驻军占领着各个制高点，也看到了临时安设的报警器。设备车间，连西通连都无法靠近。

万消打开无线探测，慢慢搜寻，在西北方向，找到了微弱的特殊编码信号，正是jp公司小网络网卡的加密方式。md驻军在设备车间附近，只是打开了无线干扰设备，让这组特殊的信号，得以存在。

万消沿着这个方向往外，每隔十多米，都有一个极小功率的中继点，一直通到厂区外。大凡芯片厂，为了提高成品率，会在场区外挖掘深沟，灌满水，减少外围环境对制作精度的影响。水渠之外，md驻军不再把守。

当万消站在外面，沿着这个伪装成普通电话的信号，找到了接受点，顺手编写了一段同样加密的程序，送了过去。从此，那个应该是wk防卫省下属的秘密技术部门，所有数据都被备份到万消的云盘。

莫老无所事事，在里面装模作样一圈后，已经在外面等着。看到万消从场区的西北方向转过来，隐蔽地向浪学君点点头，两人一同走了。

“他没有怀疑？”万消在路上问莫老。

“不会。我向他要的是宣传机会，这么重要的联合保卫任务，空手道参与其中，忍术没有出现，从商业角度来说，也值那个价。”莫老似乎非常了解浪学君，“他拿着鸡血石把件，正得意着呢。”

再回到别墅区，芝田家周围的警戒已经撤走，一批人进进出出，约莫有十多个。万消路过时，红外探测覆盖过去，比对出6人，热成像和s市码头狙杀自己的忍者一致。果然是芝田家！

附近还有自媒体人员，在报导昨夜的凶杀案。万消探听到，话题和平行空间联系起来，列举了近些年，全球发生的离奇案件。

“神立大人，如何对付林中家？”莫老在大厅的沙发上，一边泡着茶，一边问，“要不要我联系刑侦的力量，给他们使绊子？”

“以往你都这样吗？”

“以往不，只争对芝田家。他们吸收大量退伍军人，作为后备忍者训练，是我们空手道潜在的威胁。我以此为借口，用刑侦的力量查他们。说白了，为自己送礼找个借口。”

“你按照原来的风格行事。对付林中家，我来杀！”万消的回答，让莫老茶水一晃。

傍晚时分，莫老一个人站在芝田家院子门口，也不说话，背着手，神秘莫测地看着，慢慢地有路人围拢过来。“哦，是那个空手道的高手，果然仙风道骨……”周边的人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个好时机呀，忍者正好吃瘪。”

“拍下来，发到网上去，点击肯定高。”

“何苦呢，都是练武人士，相煎何太急。唉，每次都徒手，这次要是用器械就好看了……”

莫老看到人围拢的差不多，突然大喝一声：

“一天没活动，出来两只练练手！”

万消发现莫老原来这么生猛，这里虽有很大的表演成分，也体现了他年轻时的张扬。如此性格的人，好好活到这么大年纪，应当有过人之处。

芝田家的忍者并不多话，成品字形冲出三人，半途手一翻，每人都拿出了短武器，或匕首，或肋差。

围观者刷地退后。

莫老眯上眼睛，手在腰部一抹，抖出一条铁链，大步迎了上去。

251. 爱恨时空之七

莫老4人的打斗，并没有华丽的你来我往，一个接触，两名忍者翻滚出去，一名站着没动，莫老跄踉后退。

一直到万消身边，莫老才止住。他的左侧大腿上，裤子划破，有一条血痕出现。

对方翻滚出去的两人，一位单腿跪着，直不起身，被莫老用铁链抽到了踝关节，估摸着碎了。一位右肩一个血洞，莫老铁链的尖头上，此时正在滴血。万消看得分明，非常凶险。

莫老撩向迎面那人裆部的无影脚，被对方侧身避过，挥手间划伤了他的左脚大腿外侧。

站着的这名忍者，稍一犹豫，又冲上来。3米外手一挥，一枚菱形飞镖闪着寒光，一闪即至。莫老来不及躲避，下意识地侧了一下头，边上的万消一伸手捏住它，一掌将飞镖拍进了冲到跟前的忍者右肩。

这名忍者发出一声痛哼，腾腾地退了回去。想说什么，看着正在录像的吃瓜群众，只发出一声口哨。屋内冲出几人，将受伤的都扶了回去。

莫老低头看了看开始滴血的左腿，呵呵一笑，将铁链缠在腰间，褪下上衣，胡乱裹在左腿上，一瘸一拐转身向自家走去。

看热闹的人让开一条路，有些敬佩地看着白发老人，魁梧的身材在手机屏幕中愈发高大。谁都没注意到，站在他身边的万消，在大家的手机里，只呈现了一个剪影。如同不在焦距上的成像，仅仅是衬托莫老的一个背景。

“您也应该受伤的。”莫老回到家，三两下解开左腿上的衣服，洒了一些止血药粉在伤口。单腿站了站，感觉没什么影响。

“不用。”万消知道他的意思。

“今天晚上我去，可以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莫老开始用绷带仔细包扎伤腿，“林中家的老四，在别墅区的另一边。屋内的监控，和我们的也差不多。这一天下来，那小九应该把沿途的摄像头都碰偏了一点，制造出一条安全路线。”

“嗯？”万消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莫老已经在抢着做了，这对他来说，有很大风险。“还是我去，你告诉我位置。”

“那可不行。”莫老直接回绝，“您是神立大人，复国大计还需要您坐镇。放心，杀几个普通恶人，我人还未老，刀还能出鞘。何况，有帮手。”

小看他了，莫老居然有联系，自己竟不知情。万消很快调阅了一遍下飞机后的一切，原来那小九告辞时，两人有过隐晦的眼光交流。那么，琉球时一定要安排莫老陪同，是做了回不去的打算，难怪这次出来，莫老的话语明显增多，说一句少一句了。

万消没有回话。

凌晨三点，万消悄然起来，轻轻一掌拍晕莫老，顺手关了他的闹铃。

芝田家的别墅，随时都有3名忍者值守，位置上相互守望，行动上互相照应，万消熟悉着他们的行动，等他们换班时出手。

那小九，按照计划，在莫家别墅门口等。过了半小时，还不见莫老出来，有些焦急。一推门，居然开着，他顺着楼梯上去，莫老还在沉睡。他不敢大声，用冷茶水淋醒莫老。

莫老呆坐一会儿，有些疑惑，难道真的老成这样了？！他活动一下筋骨，蹑手蹑脚来到万消的房门口，拧了拧门把手，还在锁闭位，带着那小九匆匆下楼走了。

万消等了半个多小时，才找到机会。守在二楼梯口的忍者，被万消按住后脑，黑暗中似乎蓝光一闪，便悄无声息地倒下。三楼梯口的忍者，极快地敲了楼梯扶手三下，万消回了两下，蒙混过去。在忍者松气的同时，自己也步了后尘。

万消知道，此时醒着只有三楼露台外的一名，其他的都在休息。他没管放哨的忍者，回到二楼，一间间搜过去。他们中的4人，曾在s市出现过。

忍者自有一套，睡觉了还在防范，要不是万消启动了热成像，不开灯还真难找。没有一人睡在床上，有的蜷缩在床底角落里，有的蹲坐在墙角睡……所有人都在原位，被高压电刺激了大脑。

三楼总共4名忍者，居然没有人在s市照过面。看来，白天探测到的，有2人去了其他地方。“小女子没能力杀尽忍者为姐姐报仇……”杜宛适的话浮现，万消加快收割。

“嘀零零。”万消刚推进门，那名忍者的手机响了。这是唯一带手机的忍者，是这里的头目。他拿起电话，里面传来，“被堵住了，我们损失4人。”

这名忍者腾地站起来，就着屏幕余光，眼角瞥到一个人影，下意识地前滚翻移位。人在半空，脑海中乍现了五彩霓虹，他重重地摔倒在地，全身痉挛成一团。

“大哥？”隔壁的忍者冲了过来。

当万消解决掉剩下的3人，已经保持不住被雷劈的假象了。尤其是露台上放哨的忍者，活生生被万消一掌打死，胸骨俱裂。

此时的万消，正在赶往林中侯吉家的路上，通过刚才电话的定位，万消知道了地点。他们说的堵住了，是莫老无疑。

莫老在那小九的指引下，摸到了林中家老四的住宅。看着安静的房子，踩着那小九的肩膀，翻上了二楼露台。他闭上眼，仔细感应，心头渐渐空灵起来。

莫老拿起黑布抱着的陌刀，抵住露台移门的木头边框，往前一推，刀尖穿透木框，轻轻的一声“噗”，锁扣跌落。他继续站定，没有感应到危险。将陌刀的黑布条解开，一头绑在露台的栏杆上，一头丢了下去。自己推开移门，闪身进了房间。

右侧墙角，一双眼睛睁开，贴着地板一根峨眉刺如幽灵般刺过来。莫老浑身一紧张，纯粹的下意识动作，转身挥刀就劈了下去。陌刀在黑夜中，泛出一道幽光。

右脚的靴子头部，被峨眉刺扎中，他的刀也有入肉的手感传来。莫老向后一步，靴子鞋头的钢片，替他挡下了峨眉刺，但是危机却更甚。他抬手，蟒蛇翻身般又是凌空一刀。

……

第二次到s市的码头，是杜宛适坚持要来，她站在杜宛适陨落的地方，默默无语。时间差不多，也是黄昏，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码头上热火朝天，在晚霞中已经灯火通明。

万消站在她身后，感知到各项生理数据，在正常范围内，就由着她临海凭吊。

“站在这里，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是义无反顾，什么是宁愿后悔……季绥凤姐姐让我懂得——什么是爱。”杜宛适转过身，环腰抱住万消，声音虽轻，但意愿非常坚决，“我决定，这辈子非你不嫁。”

“我知道。”万消点点头。

曾以为，爱情所向往的，肯定是甜蜜；现在才知道，其实是希望。

季绥凤在万消调查jp公司期间，享受到了“恋爱”的幸福，但她知道是单向的。双向的希望，才是她追求的目标。因此，她关心万消更甚，凭女人的直觉，感知到了万消的危险。她的义无反顾，她的毅然决然，是打开双向的期许？还是恋爱单向的疯狂？

杜宛适无法想象，自己是如此幸运，万消这么地爱着她，她亦然。

曾以为，爱情所辜负的，无非是青春；现在才知道，还会是生命。

季绥凤直到弥留，都没有等到万消的“我爱你”。但是，她听到那声怒吼般的“我喜欢你”，却安然地去了。是解脱？还是绝望？杜宛适替万消愧疚着。爱情可以看一眼就拥有，也可能穷一生都得不到。

杜宛适有些感叹，自己是如此幸运，酒吧的一次相望，永不忘。

爱情最让人迷醉的，是我想你了，你正望过来；

爱情最不能承受的，是我想你了，而你却不在……

杜宛适越想越多，越抱越紧。要是没有了眼前，还展望什么未来？什么是爱，在杜宛适的心里，逐渐明了。

太阳下山，路灯亮了，两人相拥而立。万消在秋风中，撑起一片热场。世界还在，但是在他们的感知里，只有对方。

爱从杜宛适这里，跨越了时空，影响到了这段超级程序的运行。

万消感受到程序外，爱将所有的情绪都关联。如果怀念连接了所有的过去，那么爱，还延伸了未来的未来……

爱！原来这就是爱！

这一夜，杜宛适睡得非常踏实。

第三天，杜宛适对jp公司不再感兴趣。她害怕万消再次陷入漩涡，自己愿意如季绥凤般挡一刀，可万消还能幸运地在海上遇李趣？

爱，让她站在万消的角度考虑问题；她没想到，万消也同样站在她的角度分析对错。

“张医生，我的情况还正常吗？”杜宛适主动打了电话，她要活得好好的，让万消幸福好多好多年。

“非常好！”张医生的语调都高起来，“从指标上看，你完全正常，真不可思议。这两天如何保持心情愉快的？”

“万消在呀！”杜宛适想当然地回答。

“你自己的感觉呢？”张医生知道，杜宛适自己肯定也在变化。

“我？”杜宛适想了想，“我放下了一些。”她看到万消在收拾房间，轻声说道，“我似乎放下了一些仇恨，不想再去纠结我爸的死因。似乎学会了珍惜眼前。”

“原来如此。”张医生心中有所触动：心情愉快，不仅仅需要得到的满足，还需要放下的解脱。他似乎找到了帮助车祸患者恢复的办法。

252. 爱恨时空之八

莫老感到右侧腰部被什么刺中，幸亏事先缠绕的护带，里面垫着一张张扑克牌大的钢丝网，这也是他一贯来走路腰板笔挺的原因所在。防护稍微阻挡了一下，使得莫老的劲没有马上散掉，这刀依旧狠狠地劈在忍者身上。

腰间的剧痛传来，莫老弯下了身。这几下兔起鹘落，并没发出多少声响。那小九正好攀着布带上来，看到莫老蹲在路灯射进来的微光中，赶紧进来扶住。莫老趁机摸出药膏，胡乱抹在伤口上。

那小九手里拿着一把手枪，枪口套着*，此时从身后的背包中拿出一副夜视镜，帮那老戴上，也将自己顶在头上的夜视镜拉下。两人视野中，不再黑暗，而是一片暗红。

莫老站起身，直接摸向主卧。一般来说，有两名忍者保护林中家老四，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

莫老轻轻推开房门，视线中，人影晃动，不下5人。他刷地后退，锁骨下方传来一阵剧痛，陌刀差点拿捏不住，一支袖箭正在颤动。莫老左手拔出袖箭，痛的冷汗直流，顺手将正在滑落的夜视镜扯下。

肩后传来开瓶子般的声音，一名忍者被那小九击杀。随即灯光大亮，身后传来那小九痛苦的闷哼声。被强光晃眼的瞬间，拿枪的他被忍者重点关注，脸上插着一支袖箭。

莫老侧身，拉着那小九向楼梯口冲去，两步后返身，对着门口凌空一刀。一名忍者正好一个漂亮的前滚翻出门，差点被劈成两半。这一下突袭，为两人逃跑争取到了3秒钟时间。

此时，两人躲在地下车库，与林中侯吉家的人对峙。

那小九手中的枪，让芝田家的忍者有些忌讳，只有一个楼梯入口的车库，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万消如幽灵般出现在林中侯吉家中，从楼上杀将下来，一个不留。莫老只听到楼梯口，有几声轻微的扑通声，紧张中听到万消的声音，“可以出来了。”

这声音听在耳朵里，居然脑补出日出的景象。他娘的，原来真正面对死亡时，自己还未摆脱恐惧。万消的出现，让他体会到了救世主降临的那种神圣安详。

两人有些狼狈地出来，看到了满地的尸体，都是全身蜷缩。有3名忍者，2个林中侯吉家的男人，楼上的妇女小孩也没放过。

万消一路下来，已经将莫老、那小九拔出的袖箭捡回。此时当着他们的面，在手中发红，继而化成灰烬。只要有两人血迹的地方，万消的手拂过，都是焦黑一片。

那老注意到，万消手贴上去时，手心中一闪即逝的蓝光。雷神！没来由地想到了这个形象，回想起自己还用高压电去考验神立大人，有些讪讪地站定，等候万消的命令。

万消确认已将痕迹抹去，带着他们回到别墅，莫老抓紧处理两人的伤口，没注意到万消又已经出去。

大约半小时，万消再次回来，神态自若。

那小九简单处理后，沿原路回去了，莫老信誓旦旦保证，小区监控中不会有他的身影。他自己的伤口，都在衣服能遮住的地方，相信只要明天的资金到位，也不会有刑侦来盘问自己。k的黑涉会，就是这样行事。

天一亮，整个小区炸锅了。林中家族的两家全灭，芝田家的一个据点全灭。所有人员都不得外出，全副武装的西通连出现。可惜，忙乎一上午，毫无所获。不管是小区的安防系统，还是每户的监控，都没有异常。他们的死亡，都是在凌晨五点钟时，突然出现在画面。时空错乱！这个结论在刑侦系统中飞快地传播。

莫老家里也有警察出现，事先的钱财发挥了作用，更何况，这种死法，也不像是人类的手段。因为，万消之后出去的半小时，不但灭了林中侯晶家，还将原先失误的手法，都弥补了一下，伤口处焦黑一片，都是雷劈的迹象。

莫老暗中指挥残根教的元老，发布一系列耸人听闻的传说，什么灵魂肮脏度达到一定级别，会引发异度空间的雷电加身等等，呼吁将冷智放出来协助调查，尽量将事情搞混。

万消只对两条消息感兴趣。一是林中家族老大、老四分散在其他城市亲人，将回来吊唁，传闻，老二老三也会有长者到场。豪门纠纷一起，查案就不了了之。

二是芝田家族，正在举行大型的祭祖宣誓，准备联合伊派一起来调查真相。他们不相信劳什子的异度空间，怀疑是什么邪教搞的仪式，一夜之间死如此多的人，不是几个人可以完成的，摆出了一幅教派之间火拼的架势。

来得正好，省去了老子东奔西走。万消安静地等候着，等jp芯片开始加工，等忍者云集，等林中家族赴死。既然绑架杜宛适和林中侯载有关，杜石又因jp掉包冤死，那么杜宛适放下的，他捡起来。

jp差点让杜家三口全亡，那么也别怨恨万消反灭！

爱，不仅仅是甜蜜。你不忍回望的牵挂，我帮你完全放下！

……

九院，万消和杜宛适绕开大厅里聚集的大量媒体人员，直接去了她妈妈的病房。十八楼的护士，看到杜宛适非常惊喜，想过来说话，最终还是去护士站打了一个电话。

不一会，张医生站在病房外，看着杜宛适对妈妈说话，万消站在身后，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肩膀，亲密样简直要腻出三公里外。世上真的有爱的力量，一次唤醒，接着康复，后续，或许还有奇迹。

楼下，记者招待会开始，院长带领一众专家站在后面，秦医生在前台接受采访。

“0天，昏迷了一个多月的患者，只要0天，就在院长带领的专家团队下，成功地唤醒过来。其症状已经和植物人一致，只是时间未到3个月的期限。这难度，和唤醒植物人没有分别……”

万消早知道张医生在门口，也知道，会诊时是他反对使用“养神开窍脉冲丸”，是少有的没进钱眼的专家，但最后还是在职称上妥协了。因此，万消也装作没看到。

杜宛适一个话题结束后，终于发现了张医生，站起来，开心地向万消介绍。小丫头知道，张医生在她面对妈妈昏迷时，是全力抢救的。

“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气色。”张医生笑容满面，“数据正常了，气色也非常好，真得不错！”

万消有些疑惑，生命特征，数据一目了然，缥缈的气色，怎么会引起专家的这般重视，连楼下的发布会都不参加，那可是身价激增的好时机呀。

“别见怪，气色是趋势。气色好的人，身体会越来越健康。气色变差了，离失衡也不远了。”张医生解释了几句，挥挥手走开。杜宛适拉着万消送到门口。正好，车祸病人坐在轮椅上，护士推着出来，张医生上前。

走廊的墙上，也有屏幕在播放一楼大厅的发布会。

“这位先生说得对，是可以说‘奇迹’。因为植物人的唤醒，都是偶然触发，像这次按步骤主动唤醒的，尚属首例，目前病人情况稳定。相信，以后九院还会有更多……”

秦医生仙风道骨的外形，很快赢得了媒体人员的好感，此时秦医生身旁的屏幕上，开始播放患者唤醒后的情况：患者正在喝着稀饭，手稳定，眼神也稳定。

“万消，万消。”杜宛适刚好看到屏幕上的直播，又看到患者被护士推过来，轻轻地摇着万消的胳膊问，“就是他吗？和我同一天被唤醒？”

万消看到车祸患者，示意杜宛适小声点，很隐蔽地点点头。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张医生正拦住车祸患者，和蔼地问着，“你的智能假肢正在加急定做，放心，你这么年轻，熟悉几天后，跑起来比你以前快，你要知道，运河边夜跑的，好些个假肢运动员。”

患者却看着杜宛适，表情莫名的精彩，有震惊、有惊艳、有迷茫、有失落……也偷偷看向万消，眼睛一瞥就回。

杜宛适也好奇地看向他，这个人看上去四十多岁，再看又似乎三十多岁。最出彩的是他的额头，亮晶晶的，好像抹着一层油。

万消看了他一眼，有些讨厌。

“哈哈。”张医生看在眼里，继续劝解，“过几天，你出去后，也可以谈朋友、结婚生子，任何都不会有影响。有些事情我们要放下，你说呢？！日子不都是向前的吗？”

杜宛适拉着万消回到她妈妈的病房。屏幕上此时画风一转，秦医生开始诉苦：“试验总有风险，我院积累的很多经验，常常引起不明真相人的误解。比如，传闻我们藏匿毒品……”

万消知道，他们这次新闻发布会后，什么传言都会被引导到正途。九院因车祸患者发了，自己也因这个患者唤醒了杜宛适，还知晓了什么是爱。按理，自己应该感谢他，可为什么会讨厌呢？难道是因为他无礼地看了杜宛适？

“他叫万消？”走廊上传来患者嘶哑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没力气，又似乎故意压低。

“是的。”护士回答了。

“好福气！好运气！”

“那是，杜宛适大女神哎，还在变漂亮，也只有万消这样的多金帅哥才配得上。你不知道呀，他有多痴情……”护士和患者熟了，说起八卦，眉飞色舞，患者则是一脸的匪夷所思。

253. 打听打听我是谁

一楼的记者发布会结束，院长带着专家们，被媒体人员簇拥着离去。照例，后面是晚宴，有美食美酒，有抽奖演出，听说某位市领导亲自参加。

九院里的医护人员，该值班的值班，该查房的查房，他们似乎只是多了点摸不到的荣誉。杜宛适依依不舍地离去，被唤醒后，她就被万消带走了，心里也在埋怨自己，情郎一叫唤，怎么就舍下了亲娘？因此回来后，像一只百灵，拉着妈妈说到此时为止。

“哎，让让！”电梯到一楼，他们还没出去，一个月半子挤了进来，嘴里咕哝着，手里拎着满手的礼袋。

万消侧身保护好杜宛适，故意不对着这人，搂着她快步出去。这胖子盯着杜宛适，小眼睛熠熠发光，有些舍不得电梯门关上。

“哎，等等，万消！”在关门前一瞬，一只胖脚挡住了电梯门，“是我呀，王少！我来看望你了。”

王少艰难地挤出电梯，“我听说嫂子病好了，来看望两回，一回这里，一回你家，都没见着。这不，小弟第三次来看你了。”

杜宛适看了王少一眼，脸通红，被人家叫成嫂子，还是头一回，非常尴尬。

“你不在林少那鞍前马后，跑我这里干啥？”万消故意扭头上下看看他，“林少对你不错呀，一点肉没少。”

“那个……”王少垫脚上前，想凑到万消耳边说句悄悄话。

万消搂着杜宛适快步后退，拉开距离，“嘿嘿，少来这套。”

“那个，你知道，在他面前，我除了顺从，还能干啥？”王少耸耸肩道，不知是礼物太重，还是说谎时的习惯动作，“我们之间的约定不变，核心的东西，打死我也不会说。”

边说边走出九院门口，王少喊一声，旁边过来两个小伙，将礼袋接了过去。

“你知道，上次被打成猪头，现在我出门少不了他们，打不过也可以给我作证。”王少提到糗事，一点都不难为情。

他甩甩空下来的手，看了眼杜宛适，“这不能叫嫂子，要叫仙子，太他熊的漂亮了，不是人间景象。”他的马屁功夫，超出了万消的分析能力。杜宛适又是满脸通红，倒也不尴尬了。

“我做东，哪里去庆贺一下，口味由仙子挑，在hz没有我不知道的美食。”王少将胸口拍得嘭嘭响。

“你个猪头，遇到你开始，话没有停过。”万消伸手指了指路灯，“你是大名鼎鼎的王少，别当灯泡，拜托！”

“哪能呢，我把阿静叫过来，准备结婚的女友，也是清纯漂亮的主。”王少掏出他定制的华为手机，并排着走的人，落后了一步。他的跟班再落后他一步。

“哟，靓妞，点子正。”迎面过来六七人，看到杜宛适，开始嬉皮笑脸地调笑。

杜宛适一贯漂亮，精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高挑的身材，打扮上学生味比较重，因此走在大街上，没有人会对清纯如玉的她，如此无礼。她听到后，往万消怀里躲了躲。

一人快上一步，大笑着说道，“来哥哥这里，今晚让你*。”后面几人开始起哄。万消带着杜宛适停下来，冷冷地看过去，无线覆盖下，检索出这些又是那个牛二的手下，微信中有他以往的指示。

他知道，这可能是林少的阴谋。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hz市有名的安全，以前来回，从没遇到过这么狗血的剧本。明知圈套，他还是被激怒了，稍微搂紧一点杜宛适，给她一个安心的依靠。忽地伸出他的大长腿，一脚印在对方的脸上，鞋底盖住了那嬉皮的笑脸。

王少也被这帮混混惊动，他拿着手机，屁颠颠地冲上前，喊了声，“打死他们。”双拳如风车般乱抡，合身就打将过去，整个一大型的人肉风火轮。他身后的两个跟班，放下礼袋，连忙上前去保护王少。

万消带着杜宛适向前，走一步踢一脚，或弹腿，或横扫。站定时，对方都躺在地上。王少还在嗬嗬地叫唤，一幅没打过瘾的样子。他拍了拍双手，“哪里来的小毛贼，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转身对着万消，露出笑脸，刚想说话，猛地变成惊讶，“坏了，老子的定制极品手机。”他伸出一双胖手，摊开着抓了抓，确实没有，扭头就喊，“他熊的，赶紧找呀，十多万呢。”

杜宛适看着胖子的窘态，紧张劲散去，差点笑出来。万消直接拨了王少的号码，正好在那个出头鸟混混身边。这倒霉家伙，鼻血还在流，躺在地上装晕。

“他熊的，在这里呢。”王少一听熟悉的铃声，快步过去，一脚踩在那人身上。倒霉蛋闷哼一声，整个人扭身团起来，王少一个踉跄。他捡起手机，回过身，肥短腿开始踢他：

“他熊的，偷老子手机，让你偷！你偷！偷！”王少是嚣张惯了，这些天被林少压的，此时开始发泄。倒霉蛋疼痛难忍，不再装晕，挣扎着爬起，开始逃。万消他不熟，这个死胖子，他们可是吃过大亏。王少不认识他们，他们可都记得很牢。

“哦哟，还要逃。”王少是典型的遇弱则强，见对方跑得不利索，他追上去，在背上锤了两拳。倒霉蛋应声扑地，狼狈不堪。

“算了，王少，几个泼皮，教训过就可以了。”万消赶紧劝解。

“哈哈！”王少意气奋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他们这里一打，马上有路人打妖妖灵，原本就等候着的警车，呼啸着过来。那些混混，按计划，一个都不少地单独一车先走了。剩下的警察问道，“你们谁被这些混混骚扰了。”

“我。他么的，十多万的手机差点被他们顺走。”王少神气活现地回答，“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你是谁？回去和我们说一下吧。”片警把王少三人带上了车。

“礼物！他熊的，礼物呀！万消，都是送仙子的，别落下！”远远地传来王少的大喊声。

“这人是谁？这么胖，不过蛮有趣。”杜宛适看着一地的礼物袋，“好多钱呢！不能要！”

“嗯，先拿上，回头还他。”万消的分析中，后面应该麻烦来了。敢挑逗杜宛适，万消恨不得杀上门去。可看到下午，杜宛适对母亲的那份依恋，他得忍。九院目前走在唤醒植物人的前沿，如何能离开。

万消马上监控王副局长的手机，他并没有对牛二手下的行为，有进一步的指示。奇怪了，这不像他的性格呀。对了，今天有活动，市里重要领导要参加九院的晚宴，估计执行任务了。

林少那里，很快就放弃了监控，这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万消觉得，可能等不到高院开庭，就虚垮掉了。

也好，有这个时间差，足够他安排。今天还是第三天，虽然张医生的语气中，杜宛适应该是完全康复了，他依旧不想让她惊吓。

回到他的家里，放下东西，这一路都很正常。随即，万消以他人的名义订了一份外卖，带着杜宛适去了静默者的家。这一路，所有的监控中，都抹去了两人的痕迹，他们再次从安防系统中隐形。

这个地方，有三间房。静默者一间，堆放杂物一间，还有一间给万消，虽然他当时大多以靠在插座附近为主。

偌大的一个客厅，是的书房，有电脑，有服务器，有各种网络架构所需的材料，杜宛适还以为走进了一间电脑维修店。这里非常隐秘，今夜准备在这里度过。

杜宛适对简陋的房间并不在意，只要万消在，哪里都是天堂。两人在茶几上简单用过晚饭，杜宛适去收拾卧室，将初秋的摆设，换成当季的床被。

万消看着那些电脑，竟感觉当初的事情有些遥远了。明明当时的一切，都在自己的云盘中，现在正调阅着，却有种看他人往事的陌生。好奇特的感觉，自己还是自己吗？

忽地，一排蓝色指示灯一闪，那些电脑开始启动。

“嗯，自动开机？”万消快步上前，一把拔掉了插座。这个家里，没有安装过任何防盗系统，万消不知道，以往的日子，是不是一直如此，分析中有了一丝不安。

指示灯继续闪亮。万消接着关掉ups的电源，还把连线拔掉。

杜宛适走出来问：“你朋友今天会回来吗？”

“不会。”

“那我困了。”

万消马上凑过去，那一丝不安，在看到杜宛适的笑颜时，已经消失无踪。

“他么的！”林少对着王少就是一巴掌。王少不敢躲，在巴掌及脸的瞬间，本能地微侧一点。响声很脆，不怎么痛，秋香似乎吓了一跳。

但王少的脸还是涨红得像猪肝，在洋妞面前如此出丑，让他非常难堪。他低下大脑袋，心中一万头羊驼在狂奔，恨恨地想着：他熊的，虚的巴掌都轻飘了，早死早超生。

“打听打听我是谁！很威风是吧！董韦浩死了，他么的算你头上，你到牢里得瑟去吧！”林少拍了他后脑一掌，手心胀痛，更是恼火。

“别呀！林少！”王少赶紧抬头喊冤，“我是去完成任务，真不知道那帮家伙也是在任务中。况且，您也知道，我这身板，哪能打得死真正的混混。”

王副局长推门进来。林少扭头看过去，发现他微微摇头，抬腿对着王少就是一脚。王少只是晃了晃，林少却蹬蹬地向后退去，秋香靠住他，顺势抱在腰上。

林少一脸沮丧。

254. 一百元，这么多？

“算了。”王副局开口,然后盯着王少，严厉地训斥，“希望你今晚的搅局，能取得万消的信任，否则，全家蹲大狱去吧。”

王少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退出来，右手捂着脸，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所想。

“多好的机会，被死胖子毁了。”林少等门关上，示意秋香松手，葛优瘫地坐到沙发上。

“还有点用。”王副局说道，“他高抬腿踹董韦浩的那脚，已经被拷贝保存，还有董耗子满脸流血的录像。不过，万消大概率是九处人员，今晚能消失得这么干净，不是常人手段。”

“不是说，后面董耗子还被王胖子追打吗？”

“这有何干系。我们可以将视频改为被万消踹倒后，直接跳到被片警带走，中间的可以丢失。何况，是万消先动手，安防系统又没有录音功能，谁说有言语冲突？”

“嗯。”林少动了动上身，嫌累，接着瘫座。

秋香马上乖巧地捏林少的大腿，一下一下，很有节奏，不管王副局长是否在场。

“但是，就怕万消找到路人的手机录像作证。一晚上时间，就看他背后的势力先找到，还是我们先找到了。”王副局长说完，准备出门，犹豫一下，说道：“林少，气候变化，你注意身体呀。”

林少干脆闭上了眼，懒得听。

美色当前，他又正年轻，如何能放过？他听出了王副局长的言下之意，可是无法摆脱与秋香苟且时的征服成就感，也非常迷恋秋香胸口那柔软中的异域清香。

对了，那股清香，他扭头往秋香怀里蹭。她一把将林少的头抱在胸口，嘴角不自觉地上翘。一周多了，成瘾已必然。

九院，车祸患者享受着特殊服务，随时有两位护士看护着他。此时，他正借了于护士的手机，上网查找资料。手机屏幕上的小键盘，他的两个大拇指如飞般点动，看得于护士眼花，居然没一下错误。

假肢的训练方法、注意事项，使用者的评价等，车祸患者看得飞快。于护士对这些没兴趣，不再观看，转头与另一个护士聊天。

车祸患者的眼神微不可查地一闪，双指继续跳动着。没多久，似乎松了一口气，手上动作慢下来。抬头看了眼护士，她们正聊着今夜的晚宴，市领导饭前承诺，要将九院打造成hz市的一张健康名片。然后两人开始yy，会有多少奖金？

忽地，车祸患者眼色紧张，开始在手机上忙乱操作。于护士看了眼，没在意，继续聊天。患者放下手机，呆呆地想了一会儿，继续拿起手机指指点点，很快还给了于护士。她接过查了下，患者很懂事地将上网搜查痕迹删除了。

时间快到晚上9点，两个护士的聊天慢了下来，东讲一句西讲一句，内容上已经不连贯。显然，两人都心不在焉，借聊天掩饰着心中所想。

车祸患者端坐在病床上，生理数据显示，他正在快速地思考，脑电波的闪动非常活跃。俩个护士，看着时间，不自觉地互相拉住了手。时间9点整，就看到患者眼皮耷拉下来，脑电波几乎是从亢奋直接变成睡眠。呼噜声响起，他睡着了。

“好可怜的家伙，一到9点，跟切掉一般，似乎被上帝强制塞进了睡眠状态。”于护士两人去搬动他，要将他平放。

“我是第二次看到。自从被唤醒后，其他都正常，就是这点太神奇，很准时地睡着，掐都掐不醒。你看，这样拧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别，换个地方拧，别留下淤青。”两人顺手在测试，“好诡异！”

“一直到明天9点，这12个小时，已经不是他的，好像被阎王收回了。”

“是呀，好奇怪。张医生有过怀疑，是不是白天脑部太活跃，以至于亢奋过度。从数据分析，这大脑的活跃程度，是我们普通人的10倍以上。”

“难怪呀，他的饭量惊人地增长，看来用脑真的消耗能量……”

很快，两个护士将患者拾掇完毕，边聊着边走了。

第二天，万消陪着杜宛适在她妈妈病房，有人被护士引领过来，万消知道是便衣警察。王副局长昨夜找不到他，今天就到九院找，自己竟无法躲开。

“上午我有事，你在这里别走开！”万消低头在杜宛适耳边说了一句，双手从身后捧着她的脸，“到时候我电话联系你。”

杜宛适脑袋后仰，抬头看着万消，笑嘻嘻的，“你怎么倒了？”然后双手向后环抱住万消的脚，“好的，我都在妈妈这里。”

万消揉了揉她的脸，脚微微用力，挣脱出来，向门口走去。杜宛适看着万消出门，回头继续和妈妈聊天。

“小刘，你把情况向万消先生说说。”王副局长又是亲自出面。

“昨天，你把董韦浩踢死了。”小刘也不多说什么，讲完这一句，就给万消看了安防系统中的录像，有两个不同角度的视频。

“我应该怎么做？”万消非常镇定，看着王副局长问了一句，“说破没意思。”

王副局长装傻，站起来，“我有个会，为了等你，已经让会议推后，小刘，你们办理吧。”说完，走了。

还装！万消被小刘引到一间单独的审讯室，里面没有人。小刘也不说话，没有给万消任何限制措施，把他关在里面，也走了。

万消知道，这是在测试，自己有没有九处的背景。这个安静的审讯室内，他们肯定在后台监视。如果有，自己会在此时打电话联系，由九处或什么背景出面，打招呼过来，将自己放走。如果没，起因已经讲明，人死了，总要有人承担，等会就有人来笔录。

万消急速地寻找行动方案，万能的网民，分成了两派：一是，审讯时解释清楚，不要和政府扳手腕；二是，打出去，等着被诬陷，傻呀！两个观点不相上下，万消决定按第三种方法行事。

感受到爱之后，万消还不知道，程序设定的控制系统，已经渐渐变成一个可有可无的选项。

万消拿起电话，用手遮住面板，正好挡住了审讯室的摄像头，手指点拨几下后，拿起电话。

“是我，漾影。”万消开始表演，嘴巴胡扯着，“hz市局。妨碍任务，不挑明解决。”

随后挂了电话。在移动的后台，王副局长用红色电话查询，回答是显示12个0这是移动的最高级别限制，需要总公司的解码，才能看到万消到底拨打的是什么号码。

“是军方？还是政府要害部门？”王副局长不死心，问一点出来也方便他的推测。

“都有可能。一到红色级别，一样的显示。而且，通话时间的显示都在0点，时长都是0秒。这种通话，除了0，啥也看不到。”

王副局长刚放下电话，他自己的手机有了一条短信，提示工资账号上增加了100元。他有些奇怪，什么时候有百元的津贴？

其实不只是他，局里所有领导的工资卡都收到了百元入账，包括林大人的亦然。

这种操作，是当时在海上，大家吹牛皮时，张司令讲的。国家秘密部门有行动，又不方便与地方上说，如果起冲突，秘密部门会动用这个功能，提醒地方上的领导，这里有误会。

地方上，会网开一面。

当时小明还开玩笑问，要是地方领导装傻，故意网开了另一面，那不是可以一连串地收到百元，发家致富了。

李趣补了一句，三次过后，要是还没消除误会，那么，地方领导要被问责了。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可能就你小明想到？当时，甲板上的人都哈哈大笑。万消觉得真实可能性913%，于是试了一下。

其他人都没反应，只有林大人停下了手头的活。

百元津贴！这是什么意思？他给当地首长去了一个电话，首长让他查明后汇报。他拿起电话，直接打给市局，果然大家都收到津贴。和当时学习的有些出入，钱多了，范围也扩大了一些。

是有这种解除误会的方法，但津贴是1元。对象只有省市一把手，管政法的副手，以及市局的一把手。这样范围就很清晰，需要公检法哪个部门配合。万消不懂，给省市领导发了个遍，市局的领导也全部有。

林大人一下陷入难题中。从王副局长那里的信息，这笔钱是万消电话后给的，应该与他有关。否者，这种千载难逢的事，哪会这么巧？但是这金额和范围，又显得不伦不类。

说假的吧，万一是真的呢？林大人审慎的性格，不会在这方面冒险，因为知道这种方法的，副部级以上才有机会接触到。

说真的吧，国家不会这么随意，如此高机密的处理手法，说改就改？不会！

难道是操作人员的失误？好像就这个解释可行点。

首长给林大人打来电话：“哪里来的钱？”

“可能是消除误会的？”

“怎么这许多？”

“是不是有紧急的含义在？”林大人解释时，心头灵光一闪。必须将这事糊弄过去，别被追查到和万消的纠纷上，那就完了。

“哪个方向的？”

“公安系统。”

“消除了没有？”

“应该消除了，如果一刻钟后，没有新的金额入账，就算结束。”

“好。这个事情你全权处理。”

林大人居然额头有汗渗出。他么的，哪里来的钱，还没有查呢。

255. 思维跳跃

万消回到九院，杜宛适开心地抱着他的腰，继续和妈妈聊着刚才的话题，浑不知，万消差点关在里面。

王副局长查明后，专程跑到林大人办公室。

“首长，有问题。我们局的钱，都是工资卡发放行入账；您的钱，又是您们工资发放行入账。按理，应该是同一家银行划账才对。这么多破绽，可能是个假的秘密任务。”

“他的电话又是怎么回事？”林大人仰望着天花板。

王副局长在斟酌着话语，知道首长还有话要讲。

“是不是要收手呀。”林大人想退却了，开始盘算，哪里还可以有快速入手的钱财。失去后的滋味，只有自己又痛又懂。钱多的人不一定是钱奴，多变少后的人，肯定是钱奴。

“再试试吧。”王副局长理了理思路，劝解到，“国家有个秘密部门，叫做网安局，里面的人员，有正式的国家人员，也有外聘的技术能手。我现在怀疑，万消就是一个外聘的黑客高手。”

“这帮人，在网络上如鱼得水，知道一点那个秘密规则，也有可能。但是，没有操作过，破绽自然就出现。这种可能性很大。”说着，看向林大人。见他没有反驳，估计是听进去了。

“因为是外聘，所以，能一直在外面；因为是受雇于秘密部门，所以打本部电话，显示的都是0；估计是联系了同事，让对方操作，伪装成秘密任务。如此推断，一切都可以解释。”

“他娘的。”林大人站起来，这么一分析，全解释通了。

“因此，他带着杜宛适出行，从安防系统中消失，应是联系同行，帮他抹去了痕迹。他的后台，就是一帮受雇于网安局的黑客。”王副局长的思路如泉涌，“杜家股份，应该是他的个人行为，否者不必闪闪躲躲。”

“也好，失去了一次机会，但摸清了他的能耐。有道理，如是国家网安局的正式人员，哪能几个月不上班逛荡。既然是受聘人员，走到这步了，就把股份敲出来一些。”林大人开始表态，王副局长心头一振。

“可是，他的身手又如何解释？”林大人谨慎地追问。

“瑞士全民皆兵的训练，年轻人悟性高。”

“钢琴家又是怎么解释？”

“爱因斯坦还是一位小提琴家呢。”

“那就一个月吧，高院判了后，就不再纠缠此事。”林大人终于下定决心，“现在各种压迫，可以说是为后续判决造势，即便有人给他撑腰，也有后退的借口。”

“好！国家部门又如何，总不能随便来个人，都可以骑到我们头上来。”王副局长马上表态，顺便坚定一下林大人的决心。他清楚，只有做妥了此事，后续，就可以搭着领导的线升官发财。他，更迫切。

……

中午时分，护士进来喂食营养液，杜宛适和妈妈说了再见。她现在对营养液的口感非常抵触，想不出自己是如何忍受了一个多月。听觉，回想了一下，昏迷期间，就听觉如常，其他都很弱了。

“下午，我想去公司一趟。”杜宛适吃完午饭，午后的太阳暖融融的让人舒坦，“死后余生，很多事想开了。珍惜眼前，做好自己能做的，其实就是人生最大的幸福，省却了日后的遗憾。”

“嗯。我家小宛适已经改行修哲学了。”万消打趣道。

“你欠揍呀。”杜宛适叫着扑上来，“哲学家都是大胡子的老爷爷，我有那么苍……成熟吗？”

两人打闹着，很快就到了公司。今天老周值班，他看到万消两人，一愣，随后老脸开花，“老板，小姐好！”

“不对！老周爷爷！”杜宛适反应很快，马上听出了问题，“应该叫我老板，叫万消老板娘。”

老周笑呵呵的，不再说话，小姐就是这么率性，他讲不过她。

“都弄好了？”

“嗯。已经三天了，虽然是秋天移植，看叶子的成色，已经缓过劲，成活问题不大。”老周点着头，“他们还是很专业。您转转看。”

杜宛适看看打哑谜似的两人，不过她非常信任万消，懒得多想，抱着万消的胳膊，穿过门卫室，进了厂区。

“哇塞！”杜宛适一声惊叫，“外面只看到了树冠，树下这么漂亮？”她飞奔着向前，这里完全一个小公园模样，鲜花正开放。

红色的芙蓉，黄色的伞房决明，紫色的百日草，白色的木槿花……桂花树下，移植时掉落的一地金黄也在。

“爸爸在的时候，这里是厂房，现在是科技园。”杜宛适呆呆地说了句，伸手摸向万消的腰，又要来掐了。

“喜欢吗？”万消没有躲。

“喜欢！”杜宛适摸到万消，舍不得掐下去，一把抱住，“老周爷爷回避！”

老周没听清，还在啥呀、啥呀地问。

万消哈哈大笑。

所有布局没变，用房也原样，唯有绿化，景观园林的设计，似乎将这片天地换了。老周就一直感叹，前些天还野猫成群，现在就像一个公园，钱真是一个好东西。

车间里，大型的电弧炉完好无缺。杜宛适看了眼四周，本来摆放各种金属粉末的架子，现在空空荡荡。有些心痛地说道，“好多钱呀，都是3d打印用的高级材料。”

“很贵吗？”

“嗯。特殊加工的金属粉末，细如粉尘。需要到3d打印原料公司，才能买到。”

“有哪些？”

杜宛适想了想，报出一串名字。

“用量呢？比例是多少？”

“各买10公斤。估摸着够调试出来了。”

“嗯？你们买材料，不是按比例购置？”

“什么比例？”杜宛适一头雾水。“买的时候不按比例，按财力！公司的利润，这些年，主要是买各种金属粉末，有些比黄金贵重多。”

“原来如此！”万消将徐生的所作所为讲了一遍。然后笑着说，“他们以为是按照比例购买，现在根据剩余的分量，在计算你们是如何配方合金的。”

杜宛适一听，笑得前俯后仰，指了指电弧炉，轻声说道：“杜氏材料的配料，就在炉子里。”万消马上开启无线干扰，这个傻丫头，对自己居然一点秘密都不保，着急中有感动。

“每一炉料融化倒模后，电弧炉都要检修，其中那几个电极，需更换成新的。电极的头部是配方，高温时融化进其他配料里。”杜宛适讲到这里，笑得贼兮兮的，“咱爸的聪明，岂是他人能比。”

“人家就想不到？”

“想到又如何？进的是普通货，使用前才被他偷偷更换。”杜宛适凑在万消耳边，“现在那几根电极上，可能还有配方残留……”

说到这里，杜宛适踮起脚，轻轻咬住万消的耳垂，含混其词地咕哝着，“你现在已经是老板了，这是只能老板掌握的秘籍。”

“进门前，你还是老板呀？”万消享受着耳朵上的柔软。

“现在传位给爱卿，朕幕后！”

万消轻轻说了声，“老周过来了。”

杜宛适理了理衣服，装作看电弧炉。

“小姐？”老周在门口，小心地喊着。看表情，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万消侵入厂区的防盗系统，没毛病呀，就多了个老童在门卫岗。

“周爷爷。”杜宛适有些心虚地转过来。在公司偷偷亲热，总有种似乎被老爷爷看到的错觉。

“小姐。回料库被封，锁也换掉了。”老周非常自责地说道，“这些天，忙着看管施工人员和养护花工，忘了每天去回料库检查。什么时候被谁封都不知道，扣我们两人的工资吧。”

万消听说过，那些碰撞过的赛车保险杠，可以抵用部分新货的资金，这也是高档材料公司的通用作法。杜石将回料库，放在开发区集中的仓管区域，是不想影响到这里的研发。

“回料很值钱吗？”

“不知道，没卖过，都是用来做实验的。赛车碰撞后，最高也就瞬间到2000度上下，勉强算是锻造一次。我们早就在研究4000度以上的变化，因此收回来做实验用。”

几人赶到回料库，果然如老周所说，被换锁封门。从窗口看进去，里面空空荡荡，打扫得很彻底。

杜宛适呆住了，这如何是好？万消告知的6000度离子态，连实验的材料都没有了；已经试验到后期的4000度，也没了观看材料变化的机会。总不能直接生产新材料来消耗，那不变成纯粹花钱的科研机构了？民企，很难申请到这个资金。否者老爸也不会为了卖材料，被迫去行贿。

她看向万消，见他眼睛不知聚焦何处。

万消此时侵入开发区的安防系统，找到了来封门的单位，是消防。运货的车子，被他一路通过监控跟踪，竟拉倒了s市的码头，装船时，自己和杜宛适还巧好在海边。

看了一下报关单，总重11吨，目的地是wk的一个港口，收货方，竟然是am在wk的分公司。显然是两家合伙买了这票货，收货点放在wk，有些蹊跷呀。

万消闪过一个念头，直接侵入林少公司的银行往来记录，果然一笔800万的款，从mp公司划过来，原来他们已经开始下手。

“我知道了！”万消恶狠狠地说道。

“在哪里？”杜宛适忙着问。

“出国了。”万消马上柔和地对她说，“幸亏上次拦回来了一段材料，咱们败家一回，用新材料测试，一个个温度梯队的测试上去。”

“好。”杜宛适没管过公司，万消说的，自然不会错。她居然都没有想过，万消是如何知道这些事的。

万消一说出去，就分析出了矛盾：如果杜宛适问起，该如何解释？他开始检测程序，怎么会有不经分析的回答？

实际上，他已经有过了一次人类才有的思维跳跃：从单子的目的地，不经过中间一系列的分析推理，直接怀疑上林少。

256. 那就等着

“万消，万消！”他们还没到公司，就看到一个月半子在门口朝他们挥手，边上站着老童。

“你如此这般……”万消没有理他，半路上让老周雇一辆车去拉材料，把取件的密码发给他。

“我会网购金属粉末材料，到货后你尽管试验。”万消对杜宛适快速说道，“这个胖子，不能对他讲实话，要虚虚实实。”

“那不理他。”

“不行呀。我们开公司的，不能主动得罪人。你要知道，杜家材料现在名扬天下，咱爸不在了，打主意的人多。”说到这里，万消很认真地说，“秘方的事绝不能说，你不知道秘方！明白吗？”

“明白！”杜宛适抬头看着万消，见他难得的严肃，知道事情的严重。

“你依旧是个学生，一个对材料感兴趣的人。”万消见杜宛适明白了，楼住她，“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老夫自会兵来将挡。”

“臣妾遵命。”杜宛适笑眯眯地回话。

“唉，小弟差点进监狱，老哥你倒是甜蜜岁月呀。”王少已经迎了上来，垮着脸说道，“没想到，我居然三拳打死了镇关西。”

万消知道事情始末，推测到，董韦浩的死，估计赖在王少身上了。怎么他这么快能出来？

杜宛适表情惊讶。

“仙子。昨夜，你还知道吗？九院出来，几个泼皮上前无礼。”王少比划着手脚说，“被我追打的那个混混，去局里的路上，就心梗死翘翘了。他熊的，老夫的勇猛很成功地背了黑锅。”

“谢谢呀，昨天。”杜宛适轻声地说。

“万消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从现在开始，本少也是手下有人命的主了，说出去，可以吓死一大片。哈哈……”王少自来熟地转身跟着，和万消他们一起进厂区。

看到园区的绿化，他只是稍微一愣，接着说道：“山区人命不值钱呀，否者，本少总得关一阵时间。”见万消随便自己如何说，都装作没听到，赶紧抛出重磅消息：

“嘿嘿！被我探到了林少的证据。咱们的约定，终于有些进展了。”

“什么？”万消果然回头。

“林少手下有个猴子，与我有些熟络了。林少叫我，好几次都是他出面。今天又被林少打骂后出来，他看我可怜，小声对我说了句，‘牛二那边给点钱。’我就知道有问题。”王少拿出手机，“这是定制手机，有个功能就是自动录音，被我录了下来。”

万消看了他的手机一眼，无线覆盖中，对方根本做不了手脚。

“这里我可没录音。”王少赶紧解释。

“猴子的话，回头就会反悔，没毛用。”万消打击他。

“还有呢！”王少得意地继续，“我去找牛二，给了一万，他让我联系董韦浩的家属。他们似乎对董韦浩的死，并不迁怒于我，骂骂咧咧的另有所指。”

“我很豪爽地答应了董韦浩家人的诉求。唉，没想到，他们期期艾艾地说了50万，似乎还要等着我还价。我一口答应，对方居然有感激的语气在内。在家属眼里，人命不如50万。”王少难得的良心发现了一下。

“牛二他们，见我如此上路，也说了我义薄云天、急人所难什么的好话。我故意去套话，这不也是受林少所托嘛。牛二马上开骂：杀人者迟早有报应，真希望平行空间的雷神，早日劈了他……我又全部录了下来。从语境上分析，完全是指向林少杀了董韦浩。”

杜宛适听得心里发毛，现在什么社会了，居然还有这种事。

万消感受到她的生理波动，不想王少继续这个话题，问道：

“林少近期过得可好？”

“好，太他熊的好了。”王少的眼神阴翳起来，“昨晚打我的时候，手掌都轻飘飘了。这不，刚才把我的药酒也敲了去。也好，迟早死在那娘皮身上。”

见万消一副不以为然的神色，他看了眼杜宛适，终究没敢说出药酒内的成分，还是辩解了一句：“年份，知道不？是我老爹泡了三十年以上的药酒。有价无市。”

“你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

“告诉你进展是一方面，另外，想听听你的下一步打算。”

“我们能干什么？杜氏材料的配方没了……”万消边说边摇头，顺便把杜宛适转向另一边，“或许出去转转，让宛适散散心，学校正好没课。”

“好！好！”王少一听非常开心，万消和杜宛适都不在hz市，林少就用不上自己，可以过几天平静日子。心里已经想着老爹给介绍的“阿静”姑娘，虽没有杜宛适的容貌，但一样的青涩纯真，与一贯接触的妖艳网红大不一样。

“我继续关注董韦浩家属的反应。”王少急着想回去，转身前说了句，“蔡女神，到了成都，昨天用微信骚扰一下，回了8个字：天府重生，方知真我。虽搞不懂这掉书袋的哑谜，想必她是很开心的。”说完，一阵风地走了。

后面几天，总体平静。万消几次去监控林少的手环，他似乎沉浸在秋香的温柔乡不能自拔，有了春宫膏和药酒，又生龙活虎起来。当然，最主要的是，mp公司认可了他的进展。

一次万消监控，正好在他们云雨后，秋香似乎意犹未尽，“林少，你快去含药膏、喝药酒，快去嘛！”

“急啥，一个月的期限解除了，你还怕被收回呀。”林少有气无力地回答。

“那还不是我的功劳，不然那些回料，怎么会有这么大作用？你也不表示一下。”秋香似乎在摇晃林少。

“别！再摇腰断掉了，我马上发邮件，加100万劳务费，反正mp这个猪头公司，急着花钱。”林少拿起手机发邮件，万消监控到，本月专职司机劳务费百万。

“听说他们发现了材料的新用途，手头的存货已经用废，现在只有回料可用。就是不知道这些，够用多少时间。”秋香一幅林家少奶奶的角色，讲话时，已经站在林少这边。

“用完最好，下次价格开得更高些。”

“你还有吗？”

“没有！”

“那你用什么卖？”

林少噗地翻身坐起，“我相信我爸的直觉，杜宛适肯定知道配方，我需要做点什么了。”

王副局长已经等得非常着急。林大人这些天忙着公务，林少忙着温柔乡，他一个外人，只能焦急地等待正主发话。一个月呀，时间已过一周，终于等到林少的电话。

王副局长非常警惕，在推测万消是黑客后，他和林少商量的事，万消都探测不到。不过这几天，万消也有自己的事情在忙。

他已经网购了杜宛适所需的所有材料，但为了迷惑他人，将所购的金属粉末，设计了非常复杂的网购线路。多次倒转，多次变更路线，分不同账号购买……原本一天可以到的货，被他分拆成三天陆续抵达。

杜宛适准备先研究4000度的等离子态合金组成，不同比例的金属粉末一次次送进电弧炉，发出梦幻般的彩色强光。万消第一次知道，金属燃烧居然是如此的多姿多彩。

“万消！”这天傍晚，万消和杜宛适准备出公司，王少被老周拦在门外，已经等了一个多小时。他看到，二话不说，就来拉万消，神色中非常焦急。

万消对杜宛适摆摆手，和他走出老远，王少停下来，轻声地说道：“林少让我告诉你一句话，要不和他交换股份，要不告诉他配方。否者，也许你可以保全，其他人就难说了！”

“你没和他说，我们没有秘方？”

“说了！他根本就没正面回答，只让我告诉你这句话。”王少追问，“我们怎么办？”

“那你告诉他，如果杜宛适有意外，我拧下他的头喂狗。”万消如一架冰冷的杀人机器，王少在一旁如坠冰窖，“你现在就电话告诉他，我听着。”

王少拿手机的手都有些发颤，万消监听到林少呵呵两声，回了句，那就等着！

王少看着万消，感觉到冲突就在眼前，他不知会不会夹在中间，被人家整的死去活来。“万消，万老板，你们能不能都冷静一下？我再传话。”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他这么急的要对我动手。”万消深吸一口气。他探测中，杜宛适似乎还沉浸在刚才的实验中，一只手在比划来比划去，好可爱的小学究模样。将杀气一点点收回。

“我哪知道呀？”王少哭丧着脸，“这几天，我正在恋爱呢，追我的阿静，连浑事都没干过一桩。”

当天晚上，万消将杜宛适妈妈的营养液配方、喂食录像等全天备份，与以往数据有变化，就会提醒他。自己和杜宛适形影不离。随后想到了老周和老童，让他们注意安全，尽量在家里。

他不知道，林少还能暗中做什么？难道敢来炸了公司？

整晚，他都在监控着林少，这纨绔似乎威胁了一下，又回到纸醉金迷的生活中。

第二天，万消和杜宛适在九院，她妈妈的情况一切正常。杜宛适的话题明显多了，昨天开始研究材料，她似乎从一个小女孩成长起来，脸上不时闪过一抹自信。

门外，车祸患者戴上了定制假肢，在走廊上练习走路。万消注意到，他每次走过自己门口时，都会偷偷地瞥进来，看得出他神情复杂。

万消没来由地冒出个念头：这家伙，偷看的不是杜宛适，而是自己。对！看的是自己！忽地一阵恶寒，变态！

257. 从此，再无蔡烨

“一天时间，就一天，将人逼死了！”王少撞开老周的拦截，硬冲进厂区，万消赶紧转出来，在车间外截住，他喘着粗气说。

“怎么回事？”万消探测到他的紧张。

“林少让我告诉你，蔡烨就是对抗他的下场，希望你明白，和他作对的后果。”

“蔡烨？蔡烨怎么了？”万消的分析中，一个不好的结果跳出来。

“她死了，被逼死了？这个王八蛋，如此女神级的美女，跟他好了几个月，竟也下得了手！”王少的气息很难平复，说话时满脸涨红。

“怎么死的？”万消拍了拍胖子的背部，“慢慢说，不急。”

王少看了眼车间里传出来的五彩亮光，在下午的太阳下，依旧炫目神秘。依稀能看到，一位苗条的身影，头上戴着一个大套子，在设备旁站立。

“自杀！她是跳楼死的，新闻上已经出来了。”王少缓过一些劲来，“愚蠢的网民，该死的邻居。”

“嗯？”万消分析不出，这么一个大好年华的美女，会跳楼。怀念自动调阅了蔡烨的出场，从酒吧门外款款进来：“长裙摇摆随步，寸高皮靴点路；紧身针织衫，露出锁骨小腹，似露、未露，宽幅围巾遮住。”万消实在无法将跳楼的惨状，与这么个气质美女重合。

“妈了个巴子的，那气质，那五官。就这么烟消云散，天地不容！”王少满脸的愤慨与不舍，“那坚挺的上围，一握的柔腰；那白净的肌肤，修长的大腿；王八羔子的，还有一碰就绯红的羞涩，张嘴就销魂的音色，这他熊的也下得去手……”

啪地一声，后脑转来一股大力，扭头看到万消厌恶地看着自己，双手捂住脑袋，错开两步，“那个，我得先走一步，我想蔡烨是被下药了，不然好端端的，被人家说几句就跳楼呀？我还是搬到别墅去住。命要紧，不管鸟毛的财不外露了。”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万消从网络上的海量信息中，寻找蔡烨被逼死的经过。原来如此，还将自己也捆在里面。

蔡烨到了成都，租在一个高档小区。边上是公园，附近有医院，父母对这里非常满意。前两天，一家人忙里忙外，将新家拾掇清爽。充实而忙碌的新生活，让她有种重回小时候的感觉。

她在朋友圈晒了下心情，就如同王少反馈的一样，蔡烨有种重新做人的喜悦。她是欢喜的！

林少一直关注着她，看她好，心里难受。王副局长计划拿蔡烨来开刀，稍作心里挣扎就同意了。

美女到任何地方，都是关注的焦点。蔡烨一到新环境就轰动，邻居们主动问候打招呼，很快就被大家认识。如此和善的环境，她的父母也喜欢到楼下公园坐坐，融入了川府悠闲的节奏。这才是生活！

然而，好景就十天。昨夜，她的朋友发信息来询问，“是不是在hz出了什么事？”问得很婉转，她也没在意。后面一个接一个，蔡烨终于紧张。从老师那儿，她拿到了网上的流言。

这是一篇非常煽情的网文，一眼看去，就将她钉在了小三的耻辱柱上。小三、骗子、逃窜、原配自杀未遂住院、小孩无人看管……

先是在微信朋友圈流转，很快，就以光速传开：留洋美女、小提琴家，配上女神级的照片，绝对挑动了大家的神经。

随后画风直转，在家教时，勾引男主人，那些暧昧的微信交谈记录，整得和真的一样。还有劲爆的挑逗裸/照，开房记录，资金往来凭证……蔡烨被描绘成一个绿茶婊。

接着，她骗取了男主人的信任，将他们上百万资金，以各种理由划走，却又要去傍其他帅哥。一张万消带着大墨镜的照片，和蔡烨并排p在一起。红色大字配在一边：一对狗男女，两只软饭虫！

然后，女骗子消失，不知去向。

最后，男主人酗酒夜不归宿，女主人自杀未遂，在医院里，插满管子抢救。小孩无人看管，放学后在小区里，像个野孩子一样乱来：追狗撵猫，放车胎的气，砸人家的玻璃……

这篇网文，在某推广公司的策划下，在朋友圈传开。以求助的方式，请求人肉出绿茶婊的去向。

不到两个小时，该推文就在网上疯传，各大情感网站上被顶在第一页，留言如潮水般涌出，不明真相的网民，被人一忽悠，就盲目地谴责。

之后，有人号称在成都的某个小区见到了小三骗子，从id分析，是成都当地人。蔡烨居住小区的照片也晒了上来，甚至她父母坐在公园聊天的图片也出现，未做任何处理。

她整容前的照片也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放在网上，后面的评论更是尖酸刻薄。

她到成都后发的朋友圈，同样被放到网上。配图上写着：难怪有重新做人的喜悦。上亿的网民，群策群力，展开他们廉价的想象，沉浸在人性的反面中，肆意描黑着蔡烨……

一夜间，蔡烨成为了绿茶婊、心机婊、整容婊、重生婊……只要与她相关的字眼，后面都冠上了“婊”字。她成为了道德的新低，谁都可以俯视着拷问。

今天上午，林少派出的起哄人员到了蔡烨租住的小区，他们拉出横幅，要求蔡烨回hz去还钱。小区的人，上一天还想着巴结认识她，今天就在楼下聚集，对着她家的窗户指指点点，人越聚越多。

不明就里的蔡烨父母，一到楼下，就蒙圈了。原本和蔼相见的邻居，见面就说：“原来你们是这个原因躲过来呀？我说呢，天仙般的女儿，怎么会没有一个男友跟随？”一脸唾弃状。

两老逃回家，也不敢问蔡烨原因。时间上这么巧，钱也这么多。靠教小提琴，哪来的上百万？不犯事，又何必远走他乡？他们从心里相信自己的女儿，但从外面的阵势上，又怕去确认。

蔡烨知道逃不脱林少的手心，没想到是被这种方式吊住。她本就承受着无处可逃的恐惧，父母的怀疑，成为了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父母的躲闪眼神，蔡烨看在眼里，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

道德拷问！居然可怕如斯！

没有一个朋友公然出来支持她，也许他们心里是不信的，但是在汹涌的舆情前，选择了沉默，任由吃瓜群众起哄践踏。现在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坚信自己，整个世界轰然倒塌！

这一点，万消已经体会到了。她在云盘里，留下了最后的申诉：

草你大爷的苍天！

一上午，蔡烨将云盘上所有的照片、心情记录、成长经历……全部删除。只留下了，与她性格截然相反的最后一句。

苍天！万消抬头看去，深邃而悠远。

从此，再无蔡烨。

“你好！我叫蔡烨！火华烨，光辉灿烂的意思。”此时的她，出众的像一只仙鹤。

万消无法想象，像仙鹤一样优美的她，跳楼也会身亡。

“这个名字困扰了我25年，每次口头介绍，人们听成菜叶；书面介绍，他们念成菜花。”此时的她，是洒脱的，怎么会被留言压垮？万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侧头看向万消：‘没见过美女喝烈酒’？”此时的她，从清纯转向妩媚。万消还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两者可以这样结合。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魅惑”。不是说妖女活千年吗？

“你面向窗外闭眼，在做好朋友之前，让我放肆一回好吗？”这是万消和蔡烨最后一次单独相处。万消忽地分析到：要是自己昨夜能上网关注，是不是救得了她？是不是会发出一句“不要怕”的安慰？

探测中，身后的瑰丽光芒消失，杜宛适开始在总结本次实验所得。

好心计，好时机！万消有些佩服王副局长了，这显然出自他的手笔。那篇推文，秘书出生的他，才能驾驭的如此煽情。扩散速度，他手中有可以调动的网监力量，既然能监管，自然也能推波。去小区的起哄，将网络与现实联系起来，形成真实具体的杀伤力，万消相信，凭林少的脑子，是想不到的。

只是，上亿的吃瓜群众，怎么会如此不明事理，如此的恶毒下作？这点超出了万消的分析能力，但又似乎有些熟悉。在wk的琉球事件中，自己也是这样引导过舆情,只是，远不及这次的人多。

“万消！”杜宛适笑嘻嘻地小跑出来，“离目标很近了，温度范围在4000-4500之间波动，达到半分钟。等稳定3分钟，就算成功了！”

“恭喜你！”万消转身，笑脸，表扬，一点都不拉。

“亲一下！”她歪着头，一脸期待。

万消轻轻吻了一下脸颊。

“你有心事。”杜宛适抱住他的胳膊，认真地对他说。

“呃，你怎么知道的？”万消很奇怪。

“我感觉到了。”

万消回顾一遍，标准程序的轻吻，只是落点不同。

“我心里有点难受，肯定是你影响了我。”杜宛适解释道。

“如果陌生人骂你，你会怎么样？”万消问。

“不理他。”

“很多陌生人骂你呢？”

“我才懒得理呢。”

“如果你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骂你，明明不关你事，也说成了你的错，可怕吗？”

“可怕！全世界都反对了吗？”杜宛适表情严肃起来。

万消点点头。

“你呢？”

“我自然不会！”万消回答得非常坚决，伸手将她揽进怀。

“那就不怕！”杜宛适放下心来，“迟早会过去，有你就行！”

万消忽地分析到：蔡烨跃出前，是否也在期待可以依靠的那个人、那句话、那个眼神？

“我永远不会！”万消再次坚定地说。

258. 他摊着大事

杜宛适非常享受万消的щww实验有进展，出门有爱恋，上苍如此眷顾！她半闭着眼睛，在秋日的斜阳中沉醉。万消不动，每次杜宛适这种爱到骨子里的举动，都会引发他的爱的情绪波动，感知中只剩下了她。

“老周爷爷回避！”杜宛适忽地叫了一声，脸埋进万消的胸口。万消调阅探测，发现老周已经到了十几秒，似乎还叫过几声。

“老板，门口有个大官找。很年轻，很官气，一定要让您出去见他。”老周小心地说道。

万消看去，是那辆金色的卢。

“你去把那些金属粉末藏起来。”万消对杜宛适说到，“我去门口会会他们。”他支开杜宛适，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林少对她起歹意，那就没有回旋余地，不死不休的结局。

“那个美人就是杜家小妞？”林少嬉皮笑脸地对万消说到，指了指厂区内车间方向，“难怪你这么迷恋。”

“这是第一次！”万消忽地上前一步，作势一砍，快速退回。这几个动作在林少眼中，快的事后才反应过来，耳中传来万消冰冷的声音，“下次再敢指，我剁了你的狗头。”

“你敢威胁我？”林少心中慌，但口中硬，“还有没有王法了？”

“我不知道王法。”万消看了眼他身后的豪车，以及坐在的卢上的秋香，“我只知道，你死了，什么香车美人，就和你没毛线关系了。或许王副局长睡着秋香坐豪车，或许徐少接手你的妞。”

“他么的。”林少骂了一句，手握了起来，不知是不敢指了，还是被说到了痛处。

“老子就是占着身手好，欺负你，怎么了？！你有这家产，有这许多美女，除非你跑到国外去，统统不要了，否者别对老子指手画脚。惹毛了我，老子死前最起码可以看到你的人头喂狗。”

林少听得后颈一阵凉风，气势已经瘪了下去。

“我有个三长两短，我爸会将你和杜家赶尽杀绝。”林少说这话时，没有了刚才的豪气。万消点到为止，自己的丈母娘还在昏迷，杜宛适年轻貌美，发现自己的顾虑也不少。

“有屁快放，无事退朝。”万消胡乱说着，发现杜宛适已经出来，往他这里赶。

“王少和你说了？”

“你个畜生！”万消骂了一句。

“她亲口和我说，离不开你了。”林少的表情有些狰狞，“你的良心就不会痛吗？是你逼开了她，才会导致今天的结果。”

“屎盆子不要乱扣。”万消指了指天上，“上苍要惩罚你，你大爷也保不了你。”

“少来这套。”林少看到杜宛适已经出了大门，语调提高了一点，“蔡烨就是因为你，才背叛了我……”

万消凶狠地瞪过去，他现在对杜宛适宠腻得不行，任何引起她不快的事，都想斩立决。林少被万消气势所慑，说不下去。心里非常不爽，怎么回事？来压人，怎么变成讨骂了。

杜宛适靠着万消，看了看林少，目光投向他身后的秋香。在夕阳下，金发美女坐在豪车里，酷酷的，带着大墨镜，有些电影海报的味道。但感受到万消的不快，她侧抬着头问，“怎么了？”

林少看到杜宛适，心中一阵意动，竟然这么漂亮！难道昏迷一阵，可以变漂亮？他不知道，爱情让女人生辉。

不自觉地和秋香去比较，似乎除了异域的体香，审美习惯上，哪儿都不如杜宛适，尤其对人的依恋。看着杜宛适小鸟依人地靠在万消身边，自己的秋香却在各个地方装酷，说不出的羡慕。

此时听到杜宛适的问话，壮了几分胆，喊道：“他摊着大事！”

“别听他胡说。”万消宽慰杜宛适，“他就是徐生那帮人的后台，这次过来显摆和吓唬人的。”随即挥挥手，似乎在赶什么，“老周已经被你吓到，有收获了，回吧，不送。”

“事情才开始，希望你珍惜当下！”林少说了句场面话，坐车走了。万消目送着金色的卢，边开边收起顶棚，消失在街角。这话，也应该是王副局长让他说的吧。

果然，半小时后，劳动仲裁部门就来人了。

车上下来一群人，气势汹汹地涌过来。杜宛适非常紧张。

“劳动仲裁还没有执行，怎么就私自开工了？”一位看上去像领导的，开口就对着万消责问。

“没有。”万消回了一句，“人财物，三样都不具备，何来开工一说。况且，我在上诉，你们的仲裁也算不得数！”

万消的分析中，大概率是王少告的密，只有他看到了杜宛适在做试验。看来这个家伙不是双面间谍，是完全的对手。他侵入王少的手机，定位他的行走路线，调阅他的通信记录，分析中，又没可能。

万消不知道，他辛辛苦苦设计的快递方案，是无法追寻，但林大人听到汇报后，只抓住了一点：近期杜氏公司快递量大增，有开工迹象。就这么杀过来，一抓一个准。

“从保护劳动者的立场出发，不管开不开工，我们要进行财产保全。”说着他拿出几个红头件，大意是：资金往来要备案；动用设备要监控；第三方有人员驻守……当然，第三方就是仲裁员派来的人。

说着不由分说，开始进场安装了监控设备，尤其是车间内，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

万消一直揽着杜宛适，用的力度正好，她慢慢安心下来。“没事，不会影响你的试验，山人自有办法。”说着低头，亲了一下她的头顶。当众的一幕，虽没人注意，杜宛适还是甜蜜的耳根通红。

这帮人训练有素，一节课左右，已经安装完成。那个领导模样的交代道：“在高院判决前，不得移动设备。我们派驻的人员，不得刁难。有异议，可以向劳动部门反映。”

反映个头，劳动部门是仲裁院的上级，万消才没这个闲情。

……

杜宛适知道，同学们大多去了d游学，因此，在苏醒后，会在夜间偶尔和同学们用微信互动。今天，两人又在静默者的家里，她靠在万消身上翻信息，蔡烨的那则新闻被推送到她的手机上。

第一张图片就是万消和蔡烨的p图，大墨镜下，杜宛适一眼就认出了万消。她嗓子有些发干，将手机递给了万消，自己捂住脸：“你看看，挑一点告诉我。我都信！”然后蜷缩起身体，拱在万消身侧。

好一个林少，万消恨不得马上杀了他。这种事情，根据民们的体会，总会在对方的心里留下阴影，或一直有，或在某个特殊的场合会出现。这污水泼的，可谓恶毒之极。

万消没有隐瞒，先将蔡烨被害的经过讲了一遍，杜宛适已经同情心泛滥了。然后他开始讲前因后果，因为自己拿到了她父母转让出去的股份，才引发了林少要通过美人计来拉自己下水，直到现在，林家所有的目的，也都是为了股权和秘方。

杜宛适恍然大悟，原来自己昏迷期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也难怪自己会被绑架，根源都在于秘方。终于明白万消的嘱咐，只有她不知道秘方，她才不会被惦记，妈妈才不会被波及。

随后，万消将自己的股份登记情况，上调阅出来给杜宛适看。

“现在，股权已经齐全，我准备将股份转移给你。”万消想了想，说出了他的决定，“这样才符合咱爸的遗愿。但是，在你手上，会给你带来灭顶之灾。”

杜宛适开始摇头，“我不要，都给你，给你。”当一听到灭顶之灾，反应过来，“都给我，给我。”万消感动的无以复加，看着她的认真模样，深深地吻了下去。

……

“你在干什么？有心事？”秋香发现，今天的林少，没有了往日的热情，大好夜晚，已快十点，居然一直没来腻她。从她一到中国，就是和林少在一起，感情有没有说不清，但她只熟悉他。

“如果我有过很多女人，你会介意吗？”林少问道。

“现在吗？怎么没见过你去找她们？”

“原来，在认识你之前。”

“不介意。你都不认识我，我哪能管得着过去，上帝也不能。”秋香回答的很快，不像是安慰林少。

“那在认识你之后呢？比如，明天你有事离开，我就找了个女的，你会介意吗？”

“会。所以我不能离开，猜猜就知道，以前你有很多女人。”秋香开始抱住他，好像怕他真的离开。

“会离开我吗？还是会报复我？”林少很想知道，杜宛适知道后，和万消的关系会如何变。

“会。”秋香贴着他的脸，轻声地说道，“我会挽留你，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改，我离开。但不会报复，我还有很长日子要过，你的背叛也不是我来审判。”

林少愣住了。王副局长认为会引发很严重后果的手段，或许，什么也不会发生，杜宛适和秋香不是差不多年纪吗？

“怎么，你想离开我了？怕我报复？”秋香见林少不说话，半推开他，盯着他的眼睛问。

林少摇摇头。一晚上的直觉，这方法没用，还永远失去了蔡烨。他非常怀念和蔡烨一起时，曾经也有一段时间，她非常的小鸟依人，走到哪都腻在身边，就像杜宛适对万消一样。

秋香退后半步，踮脚，一把将林少的头拉进自己怀里，异香的刺激，相信林少躲不开。果然他在自己胸前乱蹭，咕哝着“菜叶、菜叶”。秋香笑了，“愿意！”。

259. 这感觉，很绝望

一吻情深，简陋的房间，也温馨的自成一界。

良久，唇分，杜宛适坐了起来，“股份给我吧！我家的事情，我来抗，你将失去的股份收回，已经足够。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将你纳入裙下……”

万消刮了她一下鼻子，在她额头轻轻一弹，“等我把话说完。”

“你的我的都一样。不过，放心，我已经威胁住林少，这种纨绔，估计也不敢拿命来搏。”万消说的轻柔坚决，“但是从咱爸妈的角度，放在你这儿符合他们的期待，因此，我已做了转增，你先不要去签收，面上还是我的，实际又是你的。”

“嗯！就听你的。”杜宛适再次靠在万消身上，“不过，高院的判决到时候如何解决？”

“走一步算一步，高院，也不见得就一定判给他们。”万消将她抱紧，“现在我想清楚了，关键是配方。实在不行，股份不要也罢，相亲相爱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

杜宛适贴在万消怀里，不断点头。

“咱爸的意愿，是科研和生活保障。我觉得，科研有时候不一定要办公司，钱可以从其他地方赚。”万消想到了琉球莫老的地下宫殿，那里就放得下偌大的电弧炉。

“科研……”杜宛适低低地说道，“我也只想着将所有温度锻造一遍，材料会成为啥样？我爸说了，7次锻造后，或许会是一个里程碑。那时候，才真正的杜氏材料独步天下。”

“这就是咱爸的期望？”

“是呀！4000度的等离子态，似乎就在门外，这感觉，让人沉醉。我现在终于理解爸的心理，如果有足够的资金，一口气试验下去，是多么的痛快淋漓。换做我，在这个节骨眼，估计也会去行贿。”

万消没法体会，或许，这就是杜石一辈子的执着。或许这就是一分钱难倒的英雄汉。就算是万消现在的财力，也无法持续支撑科研，一些金属粉末的价格，是黄金的十几倍。除非，他再去划账。

“当听到这个消息，我也曾在私下向妈妈抱怨，爸爸怎么能做这种事？妈妈说了爸爸的回答，‘深陷其中，刹不住呀’！我理解了，那差一点就捅破的另一个世界，谁放得下？可谁能料到，这差的一点，居然需要填不满的金钱？唉，这感觉，很绝望呀。”

万消调阅了杜家的往来账目，杜石少说在科研上投入了三四亿。难怪这么高端的材料，自己就这么一个厂房，就这么一点家产。

“好在，我有了你，再瑰丽的科研，我也随时可以放下。”杜宛适抬起头，嘟起嘴，“嗯，嗯”地示意着。

万消用嘴堵上了她的唇。

……

曾有人说过，深夜还在焦灼的，不是失眠，就是干大事。尤其是带领一个民族走向的人，其得失之间的权衡，不仅仅是身家性命，更有百姓安危。

今天，已经是xc发动百万人大游行的第7天，再持续下去，已经不怎么样的经济，将更加不怎么样了。xc不同wk，内部没那许多的党派，主要矛盾在温饱。

连续7天国家供应的游行食宿，已经将主要城市的库存消耗掉大半。万一战争开打，哪怕是边境的局部摩擦，可能都要动用行政调控，很大一部分人需要消减食品份额。北风已起，百姓怎么过？

现在xc的高层，就在一个极其隐蔽的地方，举行着影响全国走向的会议。

“统一下阵线。回顾近期的发展，我们把控上有没有偏离方向。”首长并不是大家猜测的一言堂。

“没有。”二号大臣年长，他的神色最为平静，“任何想要推翻政权的，都要做出姿态，内稳军心，外予警告。其实大家看得很清楚，md插手更换政权的国家，都可怜的像条狗。在独立和尊严被践踏的情况下，谈什么狗屁民主？哪一个不是内乱不断？”

其他在座的高官，都点头同意。就当前的环境，一个稳定独立的国家，比谁掌权更重要。何况这个掌权者，于公于私都期望国家崛起。

“发展核武的阵线，有没有不同意见。”首长什么都拿出来谈，这也是团结内部的一个有效手段。

“被逼上梁山的一条道，无法回头，也无法止步。”这次回答的是军事部门的二把手，“中国真正挺直腰杆的，是西北荒漠上升起的一朵蘑菇云，核武依旧是最让md忌惮的武器。”

“那为什么我们的核武有了，连wk都没有忌惮呢？”首长似乎在自问，又似乎等人给他解惑。

“问题在军部。以往防空力量薄弱，中国当时有核武，有轰炸机，就具备了全球有效投放的能力，列强自然忌惮。现在防空能力突飞猛进，我方力量，但还缺乏将力量打出去的有效手段。”军事部门的二把手很诚恳地将责任揽了过去。

其他高官都不说话。这是个痛点，是全国科技力量的遗憾。

“我知道。”首长宽慰大家，“其实一般的飞弹，md也不在乎。我们的飞弹，不仅仅是距离上的差距，还有速度上的差距，这才是wk也不怕的原因。他们被md忽悠到位，认为那个tmd防御系统能拦住我们的飞弹。大家认为呢？”

这才是大家要讨论的重点。

“何时才能有俄方的超高速飞弹，可以这里、这里、这里，点着世界地图，睥睨天下！”首长一脸的向往，“那时候，我们也可以打开国门……”

大家沉默不语，这个技术，全球就三个国家掌握，哪是想得来的？

“说远了。我们目前只有核武，也只有投放到wk和关岛的飞弹，怎么利用现有的实力，让那帮西方政客们闭嘴。”首长回过话题，扫视一眼大家，开始喝茶。

“打一次飞弹，目标在wk的12海里线内，又不到陆地，弹头不转载弹药。”二号大臣先发表讲话，“最好这个落点，在wk的西海岸，越过本岛。md没有wk这个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大家有没有注意，自从我们的核武发展后，md在gh的驻军数量不断下降，还听说有一个战时撤退方案。”

很多人开始点头。只要飞弹试射成功，相信，在wk的md驻军，也会减少，也会出现所谓的战时撤退方案。md的民意主流，在涉外驻军上，有一定的牵制作用。

首长看到军事部门二把手眉头凝成疙瘩，没有说话，人躲在烟雾后面，烟不离手。

等大家讨论落点的声音慢慢静下来，首长开始发话：

“万一被拦截了，会怎样？”

会场刹那间安静。

“我们宣布用的是淘汰产品，新型飞弹已经从这次试射中调整参数？”首长自顾自说道，“wk和md会信吗？这是其一。国内民众还会安心吗？这是其二。”

“对于落点的分析，以及试射，我完全同意。一旦成功，可以保我们三年不被挑衅，md会老老实实地将重心放到中东去，给我们一段安静发展的时间。”首长接着分析：

“现在，我们要开诚布公地分析，能成功的几率有多少？”

大家开始坦诚地交流，约莫一个小时后，有了相对集中的结论。

岸基发射，经过gh的萨德，wk沿海部署的tmd，能掠过本岛去指定落点的可能性，也就10%。海基发射，相当于绕开了萨德，成功率30%。但是，海基发射还不具备核飞弹的能力，警示作用小。

这些，还是基于双方距离近的条件，如果关岛，可能性再小十倍。他们不知道，根本就没有可能性，否则，md也不会如此坦然地吓唬他们。

大家的脸色非常差。

“要是我们多弹头掩护呢？”二号大臣不服地问道。

“大约多3个点。”

民众白天游行，晚上已在梦乡，不知道，高层正彻夜难眠。

“讨论第二个问题。”首长打破平静，沉默只会贻误战机，他必须推动事情向前发展。

“不试射飞弹，含而不发，对wk的震慑作用，有多大？”

大家七嘴八舌，这个问题无须太过严谨，气氛渐渐宽松下来。

最后一致意见：高高举着，绝对比试射要好太多。如果能在wk撒布一些传言，效果更好。比如，一旦开战，xc将举国之力，核打击wk的所有大城市。

这个态度，起到的震慑作用，比飞弹试射高50个百分点。

大家喝茶抽烟，有的开始吃点心。

“7天了，总拖着也不是一个办法。md和wk的不解释、不声讨，估计有什么暗中的举动。我们最怕什么，大家也要梳理。”首长将大家的心神拉回。

“核材料加工基地。我们最大的依仗就是它，要不，早就像叙利亚，被打击了。”这点大家都明白，因此，首长一问，回答一致。

“那么，这个基地被破坏的可能性多大？”

核武当然可以轻易摧毁，但是，md不敢动用，毕竟中俄就在边上。这点大家判断相同。

常规武器的攻击，文官开始有顾虑，在武官的再三保证下，也放下心来。常规武器要摧毁深藏千米下的基地，需要狂轰乱炸几十个小时。这也不可能，中俄就在边上。

“那我们现有的实力，需要做一个什么动作，既能让西方闭嘴，又能体面地送百姓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试爆核弹。”大家非常的统一，只有通过升起的蘑菇云，才能让大家正视：我不行了，大家都被污染。因此，还要尽可能的大！

这感觉，很绝望！就像路旁的死虾，行人的反应是：“咦，腥味！”

今夜就核爆，用目前最大的当量，来中止没人关注的游行，来回应“统一进程表”的挑衅。

当夜，检测到xc的xx地区，有66级地震，震源深度0米。

260. 特殊贡献奖

dj市。

自从林中家族的老大、老四被灭门，老二和老三家，已经就争夺财产，进行了一系列的交锋。只是万消没有杀人的机会，他们都在jp公司的总部，聘请了各自的律师团，抢夺着股份。

万消不急，跳出来后，没人能漏，况且，今天是头七，总会派几个代表回来。

芝田家族，是另一个极端，大量的人员挤在一起，防范之严密，配合之默契，万消根本没机会下手。

万消也不急，总不可能这样过一辈子。

倒是jp的芯片生产，已经开始，陆续有一些信息发送出来，万消也不知所以然，只是全部备份着，届时送给陈敬成去分析。

从gps军事层截获，近期d流回k的加密信息增多。密码很好破，只是那些内容，居然没有意义。肯定有蹊跷，万消将内容给了莫老，他通过莫家的渠道在破解。

万消关注的杜家回料，已经在k入关，很快被转移到k的一个科研机构。果然不出万消所料，两家已经在联合开发。那个科研机构的防范，比jp公司的芯片园区还严密。

入夜了。

林中家有僧侣在做法事。老大家，有两位老二家的老人在场；老四家，有老三家的老中青人。万消没有犹豫，直接去了老四家，那人与林中侯载关系密切，那就留下来别走了。

一套繁琐的程序后，僧侣开始彻夜诵经，老中青人回房休息。

老年人是林中侯载妻子的大哥，回房就被万消解决了。中年人是他的大儿子，年轻人是大孙子。万消摸过去时，这对父子正在一起。

“老爸，云端来消息了，我们发动一下？”儿子激动地问。

“资金到了没有？”

“到了，万美元，要求万条有效信息。这好办，让络公司去完成就行。只是要求很急，在分钟内完成。”

“必有大事发生。”中年人吩咐，“赶紧给派发任务，必须完成，否者下次就不我们机会了。”

两人忙着联系业务，万消倒不急了。他检测到，所谓的云端，是一个来自瑞士的p，里面的内容很直接：“发展经济是王道，助纣为虐得恶果，小心x的全面核打击。”要求以此为中心思想，展开舆论宣传。

万消一路追查，发现和x的一个外贸企业有关联。这功底的资金往来，在d的监控中，有各种触发的警报程序在。也就是说，这些活动，都在d的监控下。

林中侯载家，还充当着x的喉舌？但也可能是假的，平时的取信，是为了关键时刻的出卖。从中年人的话语中，似乎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络上很快有反战言论四起，看来，x用金钱引导舆论，不止侯载家。民众的焦虑，再次被点起。半小时后，x的xx地区引爆了核弹，民众的担心，被推到了顶点。

奇怪的是，k政府并没有出来安抚，任由焦虑蔓延。

林中侯载家的两人，还在络上等待着什么，万消没有这个时间，灭了他们。关于他们打开的通敌界面，会不会影响整个家族，这正是万消所希望的。

同样，林中老大家的吊唁人员，也在僧侣诵经声中，安然去世，全身没有伤口，蜷缩着去得安详。

……

hz市的九院。上午，与往常一样，杜宛适照例陪着母亲，万消陪着她。

只是有一点不同，这两天一直在学习假肢走路的车祸患者，居然没在走廊出现。万消闲着无事，侵入九院的监控系统，发现他的病房没有人。可看里面的摆设，还不是出院的样子。

他接着侵入医疗系统，看到车祸患者还需观察治疗。夜晚点开始的连续十二小时沉睡，一直困惑着专家团队。病人对天堂印象的依赖，居然被他的意志，慢慢克服，那评价，万消也觉得万中无一。

看最近的一条记录，是上午点，查房医生的批复：允许两名护士陪同外出，帮助恢复记忆。监控中，点分左右，患者洗漱完毕，就被护士带出了九院。

时间到了，万消抱住杜宛适，深深的一吻，将她的生理数据恢复正常。杜宛适也已经猜测到，每到这个点的心里悸动，以及对万消的极度依恋，是不是唤醒的后遗症？不过她不想去治疗，这有多妙！

“妈妈，烟花的研究越来越顺利啦……”杜宛适忍不住要说些科研的事情，就让她替换成烟花，万消接着关注九院的动态，等中午的查房。

“秦医生，秦医生？”监控中，发现两名护士架着车祸患者回来，冲进值班专家秦医生的诊室，似乎患者有了不妙的变化。

万消只探测到车祸患者波动加大一些的生理数据，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分析，他也已经知道，这点变化没什么大碍。果然，秦医生检查后，示意无妨，让护士说说情况。

“我们陪同他去了王宿号公寓小区，他居然用掌纹进了安保门禁。”年长一些的叫陈护士，她先说，“进去后，跟着他直接去了某幢楼的单位，回头我们再去看看，刚才盯着他忘了看楼名。虹膜验证也通过，看来，他确实是住在那儿。有名的高档小区呀！”

车祸患者躺在病床上，盖着被子也在瑟瑟发抖，努力控制的毒瘾，今天特别难熬。他嗬嗬地发出声音，额头汗水直流，却拒绝打什么舒缓针。

“这个小区管理特别严，进电梯，也要虹膜扫描确认后，才能按下楼层。我们随着他到家门口，看着他指纹确认、扫脸、扫虹膜、掌纹……都用上了，就是无法开门。好在也没有报警声出现。”

“这之后，他的表现就有点烦躁，不时咕哝着什么，每开门失败一次，就沮丧一分。后来就用脑袋顶在门上，大声咒骂……”

“骂了什么？”秦医生有些好奇地问。

“白眼狼之类的。”年轻一些的护士接口，“他还将手指划破，滴血在门锁上，你看，跟疯了一样。”她说着，强行拉起患者的手，指了指食指上的一条小口子说。

“然后就开始这个反应，一直到现在？”

“是的。我看了时间，十点十分左右开始，一直到现在，半小时了。”陈护士说道，“每天推后十分钟发作。”

“看来他不是失忆，而是保密。”秦医生自语一句，“带他回病房吧，等假肢的数据调整到和他的运动规律耦合了，就可以出院。”

万消没看到车祸患者被推回来。他和杜宛适不到点，就去了公司，开发区居然敲锣打鼓地上门赔礼道歉，还有记者采访，那阵势，吓得老周不顾一切地通知了万消。

牵头的是一位开发区副主任，进了厂区，也不客套，站在马路上，背对着高大的生产车间，瞄了摄像头一眼，开始动情地讲话：

“开发区疏于管理，导致对杜氏公司一直不公，最后还上演了水厂敲诈公司的事件。”他说的时候，维护着自己对镜头的那一个角度，因此，只能不时用手指指万消，以证明他对着当事人讲话。

“市政府非常重视，勒令我们查明原因。经过一周多的共同调查，发现杜氏公司不仅仅守法经营，还是全球最大的高端车体企业，怪我们呀，居然没发现。”

他说到这里，摇了摇手，边上工作人员拿过一个盒子，有手提电脑一般大小。靠近他时，将它打开，在阳光下，是一本不锈钢材质的合页奖状，浮雕着五个金色大字：“特殊贡献奖”，背景是滚滚而来的潮头。

这是hz市最高的企业荣誉奖，杜宛适一看到，抑制不住地哽咽。她知道，父亲如还在，定当欢喜。她听父亲提起过，回国办企业，最欣慰的是得到政府的肯定。现在来了，他不在了。

万消带着她，郑重地接过了奖牌，还有工作人员送上鲜花。

老周的消息比大家都灵通，他等开发区的领导走了后，跑过来对杜宛适说：“小姐，我们开发区，这么多年，获得这个奖项的只有家。听说hz市十个开发区，也不到家企业获此殊荣。”他笑得和自己得奖一样。

万消觉得这里有猫腻，无缘无故到手的东西，肯定有蹊跷，但探测到杜宛适的激动，没说什么，侵入王副局长的手机，悄然打开听筒：他又在开会。

杜宛适非要将证书挂在车间，他们进去时，仲裁部门派来监视的人，好奇地围过来，还帮忙上钉子挂证书。

“你可以走了。”万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证书，对这家伙说。

“老板，不行呀！今天轮到我，钱都领了，不能离开厂区。”小伙子还实诚，“我看手机，不影响你们工作，何况，我也看不懂。”说着，开始打开手机的游戏界面，沉浸在手游中。

好别扭！

但杜宛适的干劲高起，她决定下午继续科研。

林少接到了鸟居君的电话，先是照例的一通客气，大意是林总的邮件收到，也已经兑付，双方合作愉快。林少知道，后面就是对方提要求了。

他看了眼正在吃午饭的秋香，正学着用筷子夹菜，进展很快。

鸟居随后话锋一转，询问还有没有回料？当林少回答暂时没有时，鸟居君提出，能不能共享杜氏材料的配方，直接抵p公司的股份。

！控股！林少忽地想到了好多。除了秋香，还有计划勾引万消的其他美女，那些，都能让自己支配？他刹那间脑中光芒一片。

“好的！”他压抑住兴奋，故意犹豫了一下，“尽力！”

261. 科研的魅力和财力

“你认为一个女人，要说出心中的秘密，用何种方法威胁，最为有效？”林少放下电话，问秋香，“正在热恋中的女人。”

“男朋友的安全。”秋香头都不回。

“没有血缘关系的，怎么会屈服？”林少不是很相信，就像他现在很喜欢秋香，可以说半天不抱一抱，就难受的要命，但要他拿出几百万，都可能要思量半天。

“你不知道女人的心思，迷上一个人后，南北不分。你有没有听说过，追星族，主要由女性组成？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物种。”秋香用左手将即将掉落的菜托住，转过来喂林少。

“第二位的是啥？”林少享受地吃了。

“当然是亲人。”秋香开始好奇，“你要威胁谁？”

“一个知道秘方的人。”

“什么秘方？”

“杜家材料的配方。”林少也不隐瞒。

“哦，那个漂亮的姑娘。”秋香点了点头，“你好凶。”

“漂亮确实漂亮。”林少自然地跟了一句，“哦，对了！要是抓住她，威胁毁容，会怎样？”

“她会和你拼命，你什么也得不到。”秋香说的时候，声音都大起来，“千万不要开玩笑，她宁愿死，也不愿被你毁容。”

“那不是正好威胁？”林少双手成爪，开始比划，“不说就满脸开花。”

秋香呆住了，半晌才说道：“怎么可以这样威胁女生？大不过一死，魔鬼会毁了你的。”

“魔鬼是书上的东西，我相信权力和金钱。”林少嬉皮笑脸地回答，“只要说了秘方，不就保全了？”

“她可能就没有秘方。”秋香放下筷子，认真地说，“如果她有，这么贵的材料，早就生产了。回料都这么值钱，厂房又空着，为什么不生产呢？”

林少呆住了，是呀。

“还有，那天万消的动作我看到了，你威胁小姑娘，他会杀了你。他们*爱了，正处在疯狂阶段。”

“你们公司现在要秘方，这是其中很重要的一条途径，我也没办法啊。”林少兴趣缺缺地说，“时间太紧了。”

“你自己好好把握呀。”秋香开始继续吃菜。她想不明白，为了钱，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吗？同时也有些担忧，万一林少中毒太深，她要离开的时候，也用毁容来威胁怎么办？忽地胃口也没有了。

“放心。”林少感觉到了秋香的情绪突然低落，还以为担心自己弄秘方的方法，“我有两条途径，一是让徐生他们破解，现在杜氏车间装了摄像，杜宛适又在科研，得到秘方的可能性变大。还有就是威胁万消，再威胁她妈妈，最后才正面对付她，也会获得配方。如果有的话。”

真被林少说对了，杜宛适又开始在做试验。电弧炉里的强光一起，那个监视的小伙子吓了一大跳，眼睛半天睁不开，有种直视太阳般的刺眼。

眼中白茫茫一片，印象中，那个美女是带了一个头套，男的好像就这么站在旁边，什么防护也没有。一直到强光消失，美女在吩咐拿其它材料，他赶紧叫了一声：“等等。”摸索着，逃了出去。

在户外，阳光都变得软绵无力。他定下心神，将手机页面调整到监控位，手机上显示成4格，正好是电弧炉四个方向的镜头。蓝光乍起，整个手机屏上啥也看不到了。车间的窗口，也是如此颜色，纯净的色彩，让人惊叹。

小伙子再次往外走，他一直退到门卫室，才感觉到视觉恢复正常。他拿着手机，犹豫一阵，还是调整为手游状态，不再监控。他知道，这些信号，也发送到另外一个地方。他递给老周一根烟，自顾自玩起了游戏。

徐生一帮人，看到监视屏上的画面，知道杜宛适开始工作。他们将视屏切换偏光设置，强烈的蓝光被屏蔽，看到金属粉末在电弧炉中央闪动。几个人分工合作，开始按照杜宛适的配方，同步试验。

两个小时后，杜宛适和万消走出车间，在厂区内相拥着赏花。

“没问题？”杜宛适很轻声地问。

“没问题。我将视屏信号重复在你的第一次试验，不出意外，他们肯定按照那几种金属的配方，在用不同的剂量不断测试。”

“他们会破产的。”杜宛适笑起来，也贼兮兮了，“那主材可是比黄金贵了30倍。”

“他们有钱。”

两个人为这个事，就像小孩一样，不时傻笑着快乐，可以开心半个多小时。热恋中的无忧无虑，还真的是把时间消磨掉的。

但是，徐生那边就开始不安了，主材已经告罄，他上网*，林少很大方地划了50万科研经费。一看费用，仅能买一两，这么重的金属，一两就一勺。大家都愣住了。

监视屏上，杜宛适又开始试验，还是一勺勺地勾兑着这个主材，随后蓝光满屏。这真的是科研？当然，现在的视频，是万消故意送过去迷惑的。

其实，万消也有点吃不消。这两天杜宛适连续的试验，第一次购买的材料，差不多用完，现在每天都在补货。他发现，仅仅靠大家交易后的几分钱息差，已经跟不上支出。

他终于知道，杜石为了7次锻造，会花费这么长的时间都没完成，大部分时间，肯定在等着杜氏材料的利润。杜宛适不管公司的运行，现在兴高采烈地试验着，沉浸在进展的喜悦中。

自己必须要弄一些钱来。林家的？分析中不妥，一旦钱财再次消失，逼迫杜家的节奏会更快，不行。其它贪官的？还是直接从银行中窃取？一时决定不下来，这玩意，又不能上网咨询。

林少听到徐生的汇报，大吃一惊，他上网查找了一下，果然是贵的离谱。忽地有点明白了，为何mp愿意开这么大的价格，来收购杜氏材料的秘方。

“你们先记录，不操作。”也就林少会发出这个指令。徐生他们听到，又无可奈何，只得估摸着杜宛适的手势，在本子上随便划拉着数字。

“必须封了他们的号。”林少居然从被动中发现了希望，“秋香也许是对的，杜宛适没有秘方，现在的试验，或许在重复他父亲的手稿记载。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就会配合了。”

他匆匆地去找他的王叔。

一番调查，王副局长已经胸有成竹。杜氏公司的账号上，这4个多月来，一直只有1分钱的余额，说白了，仅仅是保住了这个账户。那么，所有的费用，都是万消在支出。找个理由封了他的号！

蔡烨！问题就从蔡烨身上开始。他知道林少有点埋怨自己，逼死蔡烨，万消和杜宛适恩爱依旧，这是他想不到的结局。为此，还特意通过网监，将信息定点发给杜宛适，从微信后台，也查到被阅读，这个傻女人，居然没有醋意。

启动自杀调查！蔡烨的银行卡，被绑定在一个网上博彩账号上，万消曾经操作过，这就够了。

万消正在考虑盘算，还能补充材料几次时，收到了银行的信息提醒：账号被封，协助刑侦调查。四张银行卡，同时被冻结了。娘的，好狠！

万消自然还有其他名字的银行卡，但一旦自己被监视，动一个，肯定被封一个，这日子不太好过了。他看过去，杜宛适一脸认真，沉浸在科研的魅力中。

晚上吃什么？万消第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如何向她说明？

不对！万消分析到了一线希望。协助调查，就是说，自己不是嫌犯，那么，这里就有了回旋余地。他在网上直接提起行政复议，对方回答，只冻结现有资金的卡。

万消马上申办了一张新卡，将他所谓的音乐版权分红，绑定到新卡上，终于有了今天的第一份收入：2万元。

一天2万的收入，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已经仰望了，但是对于科研投入来说，又回到了杜石的时候：等一个月，做两三次试验。

这里的情况汇报给王副局长，他计算一番，没来动这张卡。要动的话，理由太牵强，毕竟万消还是国家秘密部门的雇佣人员，稳妥点，不影响后续动作的开展了。

如果杜宛适是装样子的试验配方，那么，在这种财力下，应该放弃演戏，转而恢复生产，配方迟早会被偷学。

如果真的是在试验配方，那么，就这种财力，只有通过股份置换，来换取时间。

该加重你的负担了。他拿起电话，开发区的主任，很快就到了他办公室。

万消探测到了整个情况，竟无法改变。他没有经营过公司，很多事情疏忽掉了。他来到公司门口，等着开发区主任的到来。自己能做的，仅仅是瞒住杜宛适。好在她沉浸其中，对万消又是没理由地信任。

“这是4个月的租金。”开发区主任带着人过来，工作人员递过来一张催款单，“正常运营的企业，不用交租金，因为有税收贡献。但是，你的企业，已经4个月账号上没有资金往来，被定为僵尸企业。”

说到这里，又递给他一个红头文件，是十年前下发的，确有清理僵尸企业的指导意见。

“我们刚获得特殊贡献奖……”老周在边上咕哝。

“这两码事。特殊贡献是给予你过去的肯定。租金是对你现在的惩罚。”主任让万消签字，“相信你能理解，公共资源是有限的。”

递增的租金，万消已不够支撑，哪怕有一个月的筹款期。

要不开业经营，要不缴纳租金，要不退出开发区。王副局长感觉到，胜券在握。

262. 神秘地方

“一分钟，波动在4000-4300度。”当车间内的强光消失，杜宛适连蹦带跳地冲出来，双手挂上万消脖子就是一个拥抱，然后笑眯眯地说道，“要亲吻，要奖励！”

万消想商量是否放慢试验的念头，随着一吻消散。

以其他卡的名义，网购原料，继续试验。万消能想到的只有这个办法了。收件人不能是他们两人及家庭住址，不能是公司。万消第一次发现，人脉关系竟这么重要。

犹豫一阵，将收货地址，填写为老周租住的地方，而且，只敢网购主料。要是太齐全，连这个地址也被监控，恐怕真要断档了。其他辅料，送到老童那里。只能寄希望于两位老人了。

万消正想给两位老人打电话，发现他们的号码也已经被监视。撤单，还是冒险一次？万消开始犹豫。

“你还有钱吗？”杜宛适看到万消不太专心，想到了这个问题，小心地问，“你会不会破产？”

“不会，哪能呢！”万消安慰她。

“那就行！”杜宛适马上眉开眼笑，“你是大股东，出钱；我是二股东，出技术。我们是那个夫唱……啥的，哈哈……”

“嗯嗯。”万消也开心地回应着，程序却快速分析，“不中断杜宛适的科研，必须有林家不敢动的钱进来；要想林家不敢动，必须是堂堂正正的明白钱，可自己，正好缺这个明白钱。”

“卖房子，还不能让杜宛适知道的卖房。”万消也明白，即使这样，也顶不住她半个月的试验，只能期望她能成功！于是，想到了自己分身打印前，买的那套房子。

“老板！”老周从传达室出来，看到万消和杜宛适黏在一起，远远大喊着，“有人找你，是那个大胖子，还带着一个姑娘！”

王少？这家伙，此时出现，有蹊跷呀！

杜宛适今天任务完成，听到王胖子带姑娘，来兴趣了，拉着万消往外走。

“呵呵，仙子好！”王少一看到万消，先和杜宛适打招呼，他心里门清，知道这样才能好好说下去，“这位是阿静，我女朋友。”说着，把半躲在他硕大身躯后面的阿静姑娘拉了出来。

哦呵，有些稀罕。杜宛适先是一愣，马上热情地伸出手，“我是杜宛适！”她没想到，王胖子的女朋友会这么青涩，还梳着两根麻花辫，整齐地挂在耳后。这造型，除了t台上的模特，就只有年画上的仕女了。

阿静没有伸手过来，双手交叉在身前，弯腰鞠了一躬，羞涩地笑了一下，牙齿整齐白净。大眼偷偷地瞄了杜宛适几眼，又垂下眼睑，圆圆的脸蛋上，有点红晕。

阿静有点婴儿肥，五官组合的很耐看，关键是她的青涩，让杜宛适都有种要保护的冲动。她走上前去，轻声问道，“真的？”

阿静冰雪聪明，知道在询问是否王胖子的女友，点了下头，红晕蔓延到了耳后。好害羞的姑娘，杜宛适更好奇了。

万消趁王少在介绍，靠近老周轻声说道，“有快递寄到你和老童那，外包装上写着一个‘重’字。收到马上送到公司来，很贵，也真的很重，要小心。口头通知老童，不能打电话。”

老周愣了一下，看到万消严肃的神色，他也严肃起来，点了点头，算是暗语回答。

“万消，到前面那家海鲜馆吃饭去，今天我请客。”王少看万消没理他，两个女的倒有话说了，就自来熟地嚷嚷，“有喜事。”

“减肥成功啦？”万消回过头，故意问道。

“可以预见！”王少猥琐地回答，扭头看了阿静一眼。两位美女不知所谓，万消懒得理他。

“阿静答应和我相处一段时间，从今天起，本少改邪归正。”王少将胸脯拍得梆梆响，“这是我老爹唯一干的好事。”

“管你爹啥事。”万消看到杜宛适的眼神中有期望，就点点头，和王少并排走去。

“阿静是老爹介绍的。”王少毫不忌讳地夸着，“老头子一看到阿静，就认定是儿媳，本少当时还摔脸色生气。他熊的，真见到阿静，又乖乖地向老头子道歉，魂都没了。”

不得不说，王少的嘴巴真当厉害，阿静听到了，脸红但嘴角含笑。这胖子，夸人的手法独特有趣。

“鲜花插牛粪上，花开长久！”万消直接打击。

“嘿嘿，谢谢祝福，本少真愿意。”王少甩动着两条胖胳膊，跟在万消旁边，他得迈步勤快些，才跟得上。“你说，会不会有不长眼的来抢呀，我头一回感到了失去的恐慌。”

这会儿，连杜宛适也明白了，阿静是怎么会和王少谈朋友了，这嘴巴，甜得腻！

“会！”万消分析了一下，当一个6分美女，具备某个奇特的气质后，比8分美女更吸引人。

“他熊的，这可如何是好？”王少走路的步子都慢了下来，阿静跟在后面，伸手去扶他。估计，阿静现在已经透明了王少的身躯，只看到了想象中的爱心。

“不行！本少今晚就去那里吃饭。”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走，我带你去一个神秘的地方。那里露面后，让我忌惮的那几位，就不敢动阿静了。其他的，呵呵，老子格杀勿论。”

王少说到这里，来拉万消的胳膊，被万消不经意地躲过。

“走，开车去，有点路，车在你公司门口。”王少转身，呼哧地往回走。万消分析了一下，感觉不妥，就站在原地。杜宛适跟着阿静走了几步，也停了下来。

“走呀。”王少回头喊。

“你去吧。既然是神秘的地方，人多不妥。”万消回绝。

“走吧！”王少回头过来，靠近万消，很轻地说了句，“你们去后，林少也不敢惦记仙子了。”

“呃，居然有这么神奇之所。”万消只探测到王少的激动，并没有说谎的那种忐忑。

“上车再说，去过才解释得清楚。”王少似乎有所顾忌。阿静和杜宛适的眼神中，也满满的好奇。

王少开车，万消和杜宛适坐在后排，阿静在副驾驶座。三个人都不说话，等着他开口解惑。

“阿静，你听过就忘，绝对不传。”王少等车子上了高架，才严肃地说道，其实是在提醒万消两人。

阿静一如既往地点点头，好奇地侧着脸，盯着王少。

“那地方，每个人的叫法不同，我管那里叫山腰，有些人叫福地，有些人叫望塔，你们自己也可以有不同叫法。”王少的一开口就吊足了胃口，“不解释，只是一个无名地，到了就明白。”

杜宛适看着万消，想说点什么，感觉到车内气氛严肃，做了个鬼脸，没有说话。

“主人是个女士，我也没有看到过，大家不用打听。切记！”王少说得很严肃，“下面我是在自言自语。”

“她是领导的关系，传闻是最要好的青梅。三年前随某位大人转过来，居住在半山腰的一座院落。一些消息灵通人士，就去那里吃饭，自带厨师和蔬菜。那里只能吃素，因此我不太要去。”王少扭头看了阿静一眼，“现在听阿静的，吃素为主。”

“慢慢地，那里成为了一个素斋苑。照例不收钱，只随缘。阿静，我包里有信封，给万消和仙子发一个，他们第一次来，别坏了那里的规矩。哦，下次来，万消你准备。”王少的话，给足万消面子。

万消接过来，手一掂就知道，每个信封一万。好家伙！

“饭后，那里可以玩一些游戏。可以激动的大叫，但不能骂粗口，这又是对我的一大考验，因此，我来得不多。”

“骂粗口会如何？”万消感觉到杜宛适的好奇，替她问了出来。

“轰出去！两次后，再也不得入门。”王少说这话时，情绪有点波动，万消分析着，这纨绔，估计被轰过一次了。

“什么游戏，可以引得王少骂粗口？”万消接着帮杜宛适问。她听得过瘾，心里甜蜜，和万消真是灵犀一点通。

“比大小，还有梭哈。就这两种。”

“玩这个，也轰人？”万消的分析，应该是变相敛财。

“她喜欢安静，居住在那里。但又害怕冷清，所以晚上允许大家起哄。”王少说到这里，语气强调了一点，“她看不得粗野，因此，对于素质低的，一律轰出。”

“传闻她还说过一句话：‘女朋友是用来疼爱的，谁要是敢强迫去过她那里的女子，别怪她心狠手辣！’因此，很少有纨绔，敢带网红女子去那里。像我这样，有点去昭告hz市的意思了。”王少说完，还扭头对阿静说了句，“我爱你！”

阿静又羞得耳根通红。

“这种地方，不踏破门槛呀？”杜宛适终于发问了。

“一般人不知道，即便听说，也进不去。”王少很认真地回答杜宛适的话，那模样让万消特有面子，“要有人带，这是第一个条件，我爸带的我。必须有权、或有钱，这是第二个条件，一般对外也称为管理沙龙。每天只接待20人，这是第三个条件。今天早，我们可能是第一批到。”

“哦，原来如此！”万消已经看到那个院子，指了指车前方。

这是沿江的一座小山，山腰上一个大院子，有前后三井。一看就是风水宝地，离它不远的另一个山坳，就是hz市著名的一座塔。难怪有那些名字！

“哦……”杜宛适和阿静也恍然大悟。万消和杜宛适互相看了眼，阿静的声音有点特别，女中音声线。

263. 人傻钱多

“稍等！”车子拐进去前，王少在江边停下，一个人跑到防洪提旁。路灯刚亮，照着他臃肿的身体，双手撑起喇叭状，对着江水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他在干什么？”杜宛适听不见，看到万消嘴角带笑，就问。

“骂江！”

“骂江？”杜宛适大奇，转眼她就明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是担心去院子里爆了粗口，现在过过瘾。”

阿静在前排，替王少脸红着，脸上也有笑意。

王少骂了有一分钟，过瘾了，蹬蹬地跑回来，开车进了山路。

拐一个弯，有大门拦着，四五名大汉站在防冲栅栏后面，示意停车。王少熟门熟路，停好车，自个去路边的小房子核对信息。随后，带着一名大汉过来，指着阿静说，“我女朋友！”

大汉拿出一只手机模样的设备，发出淡淡的黄光，照了阿静一下。

“万消，杜氏公司的大股东。仙子是他女朋友。”

万消没有躲，被大汉人脸扫描记录后，一行人驱车上去。

“下次你来，只要到小房子的设备上，核对一下身份，就可以了。”王少顺路解释，“听他说，已经有5个人。这么早，估计是外地人。”

“外地？”

“非核心的区。”

王少将车停好，整了整衣服，拉着阿静走在前面。万消和杜宛适跟着，能探测到她的好奇。

江南大院格局，第一个合院，左侧门房，右侧厨房。已经闻到香味，看过去，里面水雾缭绕。左右厢房各两间，左手第一间亮着灯，有人影晃动，估计是先来的5人，他们似乎在交谈，声音压得很低。

果然规矩大！

一位中年妇女来引领，带着他们去了左手第二间。一张大八仙桌居中，靠墙两侧各有椅子高几，正对着进门是一张香案。非常古风的摆设，两位美女好奇地东摸西摸，参观开了。

王少对着万消隐晦地勾勾手指，当先往外走去。

站在天井，能看到夜空中一轮弯月。

“我们去点菜？”万消开玩笑地问。

“哪里。”王少压低声音，“这里不点菜，上什么吃什么，是规矩。”用手指了指第二井，“我们去里面换筹码？”

“嗯？赌博？”万消有些生气地看向他，“我不去。”

“轻点。”王少急急地凑过来，“你只要换，又没有要你一定赌，到时候换回去就成。她就喜欢有人气，9点半就轰大家走了，只是要一个古代大院的夜晚气氛。”

“吃好再说。”万消准备回头。

“别呀，第二个条件，就是有权或有钱，标准是进门每人换百万筹码。”王少拉住他，“那边的5人，就是专门来这里送人气的。”

“赌场不提成？”万消根本没明面上的两百万，早知这样就不来了，自己吓唬林少，也能让他不敢动杜宛适。

“不提成。105万换回100万。”王少解释一句，看到万消的不屑眼神，忙着说，“很好了，一晚只收5%，不像其他赌场，每局都收。”

见万消依旧站着不动，“5万买女友平安，何处找？！”停了一会，奇怪地问道，“你不会没有钱吧？”

万消点点头。在分析中，王少依旧一半的概率是帮林少办事，因此他承认了没钱这个假象。

“惨了！这下惨了！”王少焦急地在天井转圈，嘴里念经般咕哝着，“是我失误，这下要被永远赶出去了……”

“不关你事。”万消劝慰，“就说是我吝啬，舍不得钱财。”

“不，不。”王少依旧转圈，摆手说道，“双向惩罚！”

“惩罚？少一顿饭而已。”万消不以为然。

“上次一位这里的主顾，反腐被查，被判20年。其中受贿300万，巨额不明财产7900万。懂了吧？”王少小声地说。

“不懂。”

“笨呀。”王少又开始转圈，“那家伙哪会只这点钱，而且查明受贿才区区300万。传闻是她出面说了话，到那个数字停住了。懂了吧，还有好几亿就可以安心享用。虽说他每个月都来，但，也是了不得的高回报！”

“不被查才厉害。”

“心平吧你嘞。是否被查看人品，看运气。能留下一些，才是对家人的关爱。现在知道这惩罚有多重了吧？我惨了惨了……以后都不能成为这里的客人了……”

“你家也有好几亿？”

“笨！不上亿能自称为‘本少’的？！嗯？”王少忽地站定，“你小子有心机。不过，提醒了我。有办法了，拿来！”

说着，掏出他的定制手机，点开电子支付界面，“快点，我借你200万，出了大院还我。”

万消拿出手机，又犹豫了一下。

“怎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你万老板的风格。”

“要210万。”万消干脆装到底，“出门只能还200万，还有10万，宽限些时日。”

“呃？日子过成这样了？”王少愣了下，“好吧，随你。”

“我的银行卡被冻结了，配合调查蔡烨事件。”万消故意透露。

“啊！”王少一听蔡烨，马上义愤填膺，“林家小孙子，不得好死！难怪。”

停了一下，他压低声音继续说，“到时候你就赢他们的，”王少指了指先来的5人，“他们不在乎输赢，来这里就图个表现，是‘人傻钱多’类型。”

筹码很简单，天地玄黄四块刀币牌子，两指宽，5公分长，分别代表40,30,20,10万，正好百万，可以等价兑换。再发一只小兔子，洁白的瓷器，小到杜宛适就可以攥在手心。也可以理解为，5万买了一只兔瓷。

杜宛适拿着两只小兔，吃饭都舍不得放下。

晚饭是简单的素食，万消不懂好坏，看杜宛适的吃法，应该口感很好。点心非常精致，蒸出来的面点，大多小动物形状，惟妙惟肖。万消相信主人是位女性，不经意间，彰显着细腻。

王少似乎并不在意晚餐，等所有点心端上来后，一顿牛嚼，三下五去二吃饱，才不过七八分钟。他也闲不住，时常站起来，去天井溜达一圈。

两位美女吃得不多，没多久两人开始低低的聊天。万消也走到外面，发现对面的厢房，也都有了人。生意不差呀，20人，每晚饭费20万，提成100万。按王少的说法，工作日才开放，那也有3亿一年。这营收，如面前的滚滚大江了。

“开始了，开始了！”王少冲进去，打断两位的聊天，拉着阿静就往第二个合院走。

“她还是被金钱先打翻的。”杜宛适靠着万消，轻声地说，“王胖出手阔绰，解决了她家的经济困难，再买了房送她，才在交往中，被感动。我说呢，这么胖的人，没手段，不现实。不过，阿静还是很单纯，为了报恩，只要王胖爱她，既往不咎。”

里面的院子，结构一样。只是右边的厢房，两间打通，此时灯火通明。王胖在大房间的角落里，有一个兑换窗口，刀币换成小票。杜宛适看到，也拉着万消快走，好古典的气氛。

所谓的小票，是小锭的银子，蚕豆大小，元宝状，这形状通杀女生。果然看到阿静抓了一把，不肯放手。王胖子哈哈一乐，接着用刀币换，一银锭代表一万。他换了玄黄两个刀币，30粒银锭，阿静捧了一捧。

杜宛适站在窗口，她不知道刀币的价值，催着万消更换。里面还有金锭，代表5万，同样迷你的让杜宛适着迷。

房子中间，有三张长桌，已经有人在坐庄。王胖子在吆五喝六地参赌，阿静捧着筹码在后，一脸惋惜。

玩法非常简单，专家发牌，天、地、人三个位置，每个位置发两张牌，数字朝下，大家都看不到。然后开始押注，天牌固定给庄家，其他两个位置，随意压。每人每次最多压三颗银锭，筹码放下后离手，开牌。两张扑克牌加起来的点数，只看个位数，0最小，9最大，谁大就谁赢。一样大，看单张的牌大小，如果还一致，庄家赢。

王少已经连输好几次，阿静不自觉地后退，现在离他足有1米多。坐庄的是位中年男子，油光满面，并不在乎输赢，倒是在乎是否吸引人来押注。看到万消，热情地招手。

万消注意到，房子内有多个摄像头。估计那位喜欢安静又怕冷清的主人，在后台观看。一把手们都想坐庄，显得主动；王少这种二代们，就图个热闹，也为以后进入一把手的位置留一个好印象。

这里赢的钱，还真如王少说的，林家也不会有想法，估计还得来光顾几回。万消查了下时间，大致推测到是哪位领导，虽不是一手遮天，也足够分量。

杜宛适捧着筹码过去看了一下，注意到阿静的脸色，她也不舍得拿出去押注。自个跑到旁边的长桌，一整捧放下，拉开一个椅子坐，开始在桌面上摊开，银归银、金归金，摆出一个个漂亮的图案。

万消站在她身后，感受着她的另一种执着：科研和玩耍一样，都是那么得全神贯注。

林少带着秋香推门进来，万消装作没看到，依旧双手轻柔地按压着杜宛适的肩膀，宠溺地看着她变幻着摆放图形。

秋香似乎一愣，林少嘴角露出邪邪的一笑。

264. 懂吗，要叫妹

万消监视着整个大房间：油光男子的那桌，现在已经很热闹，他们5人，加上一个顶俩的王少，有点赌场的气氛了。

林少带着秋香去换筹码，那古风的金银锭，同样惹得秋香惊呼不已。换筹码的中年妇女，神色中甚是满足。

吃饭时，林少并没有在对面的房间，想必是刚过来，针对性很明显。是王少透露的？这个推断的可能性22%，因为王少从杜氏公司门口开始，他和阿静都没有对外联系过。偶遇？6%，毕竟王少能来，林少也会来。

最大的可能是王少被定位了，62%的概率。因为在万消的监视中，林少进来，阿静瞄了一眼没在意，显然不认识。王少沉迷在每局3万的赌博中，别说林少，就是他老爹进来都不会注意。整个房间回荡着的都是他的声音：“开，开呀……熊的个球！阿静，再来三粒……”

林少换好筹码回身，看了眼万消，见两人和赌场格格不入，又是阴邪的一笑，向油光男子那桌走去。因为那个男子是站起来向他打的招呼，此时还恭敬地站着。

房门被推开，又是两人进来。林少的眼色沉了下来，油光男子也看过去，面脸堆笑地对着新来的点头，但是都没有喊称呼。看来，这里确实有门道。万消反而放下心来，王少的介绍，是真实的。

进来的人，万消认识。自从九院的新闻发布会后，万消就推测到天堂印象与市里领导许先生有关，因此，也从网上查到了许少的资料。许先生大女儿已结婚生子，小儿子就是许少。今年22岁，刚毕业，开了一家广告咨询公司，身旁拉着他手的美女，是助手，也是她姐姐的闺蜜。

许少非常瘦，0的个子，估计只有0斤，此时穿着一件风衣，里面空空荡荡。他的成长史上，确实患过抑郁症，因此，每天都是一张阴沉脸，悲喜无人知。

但是今天，鲜见的有了一丝笑容。瞄了林少一眼，对着油光男子很轻微地点点头，眼睛就盯上了王少。他的助手，似乎还对阿静挥手，可惜，阿静沉浸在不舍中，盯着王少押上的那三粒银锭。

林少一巴掌拍上了王少的肩膀，不再管许少，脸上的神色似笑非笑。王少头都不回，“不急呀阿静，为夫很快回本。”

“为你个头！”林少一巴掌拍上他后脑，这胖子才霍然转身。

“林、林少……”王少吓了一跳，他现在看林少的眼神，已经有明显的恐惧意味在。阿静也看向林少，也带着恐惧的神色，显然能让王少害怕的，她自然就怕了，将少了3成的手中金银锭，赶紧抱住。

“就打个招呼，别这个熊样。”林少说话时，又瞟了万消一眼，对王少的态度很受用，“你继续，各玩各。”

油光男子对这些市里少爷之间的事，装作看不见，他正好9点，通吃，拿了桌面上的所有筹码，此时已经很大一堆。

“我押这门！”大家都没注意，传来了秋香的声音，拿着一把金银锭，放在中间位置——地门。她神色飞扬，眼睛闪烁着灵动的光芒，水汪汪的让人不由得多看几眼。

“美女，只能三粒银锭。”油光男子提醒。

“对，最多三颗。”林少挤上前，揽住秋香的腰

王少舒了一口气，才看到许少带着助理正去换筹码。

“哎呀妈呀！这漂亮得没门了，我要我要！”走路很淑女的助理，居然是个大嗓门，一开口，豪放的气息扑面而来。

“大姐，给我一个小褡裢，就那个蓝色印花的小袋子。嗯！谢谢大姐！”她还向中年妇女要了一个袋子，挂在墙上的，万消以为是出售的手工艺品，原来还有这个用途。就见她将金银锭一股脑儿放进去，拎着掂了掂，又伸手拿出一把在手上把玩。

杜宛适终于被这个声音回过神来，扭头看了眼，问万消，“这个大乌龟，摆放的好看不？”桌面上，一只头脚伸出来的煮熟乌龟形状，龟背一圈金色。

“好看！”万消都不用上网咨询，直接拍着马屁。

“再来，再来！”秋香不是很标准的声音传来，应该是输了。

“换一个地方。”林少搂着她，向万消这边走来。

王少看着两人的走向，在万消身后，露出焦急的神情。这就行！万消探测得分明，世上，还不是举目尽敌。在社会这个大熔炉里，万消已经明白，关系是生态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发牌，下面两门我们都押！”林少人未到，霸道的声音传来，倒不是声线如何夺人，而是语气令人生厌。

杜宛适懵懂地看过去，开始收拾桌上可爱的金银锭，准备让开给别人赌。

“说你呢！”林少看着杜宛适的神态，“天门庄，至少三局换。”

万消扭头看向王少，这胖子脑门子开始冒汗，直点头。杜宛适刚才玩金银锭，位置正好是长桌的北头，被林少喊作是天门的位置。难怪他一看到万消和杜宛适，就笑得邪乎。

“送上门的蚕豆，不要白不要。”万消将杜宛适拉起来，自己就坐了下去，对她说道，“去大姐那里借只盘子。”杜宛适愣了一下，感受到万消那强大的自信，就跑了过去。

桌子中间就有新的扑克牌，万消随意拿起一副，看向林少，秋香已经不住点头。万消拆开，很快洗了三遍，用手托着。所有牌的次序，都在左眼深处存着。

秋香一看是个老赌棍，右手就拿了小部分，啪地放在万消前面。万消将剩余的部分，码在上面。这就算是双方参与的洗牌，公平。不过，万消根据手上的分量，已经将牌的新次序记住。

庄家有权决定，牌从那一个位置发放。经过计算，万消从最靠近林少的“人门”发牌，倒回到“天门”。似乎在尊重对方，其实这个次序，他就赢了这局。

杜宛适也趁机要了一只褡裢，将自己的金银锭放好，借了一只木盘，轻快地跑过来。正好听到万消说了句，“开！”

秋香将两张牌翻开，6点，她开心的上身小幅度扭动。林少没看牌，盯着万消，似乎这样可以形成压力，用他长长的小手指指甲，挑开两张牌，5点。秋香说了声5点。

“准备收蚕豆。”万消扭头对杜宛适笑着说，手上将牌翻开，6点，但是最大的单牌是k，通吃。

杜宛适根本不懂，听万消说了，就抓起桌上的六颗银锭，放进了盘子，一阵悦耳的响声传来，她笑了。

“来这里。”杜宛适对阿静喊道，“这里有人送蚕豆。”

林少听到也笑了，转头对那桌的人喊道，“过来几个。”

油光男子一听，站了起来。

庄都撤了，其他人也站起。长桌的这头，万消坐着，杜宛适依靠在他背上。那头林少，边上站着秋香。油光男子过来后，并没有在长桌两边入座，站在那里等许少。

“敏姐，你不坐，没人敢坐呀！”王少也站着，他对许少的助理说道。

“姐你个头！”这位助理开始将风衣脱了，扔给许少。娘的，上身不正常的庞大，她在一侧坐下，人直着，胸已经碰到了桌沿。对着王少喊道：“叫敏妹，懂吗，要叫妹！”

许少乐呵呵地站在她身后。这还是助理？谁是谁的助理？难怪王少的问话，有先后之分。

“你个胖子，坐老娘对面去！”敏妹发话了，“在我这边挤得慌。”

王少屁颠地过去，将阿静按在位置上，他也学样，站在身后。其他人有坐有站，开始嚷嚷出气氛。个人，已经将长桌围得水泄不通。

万消将牌发好，杜宛适紧张地看着桌面。万消跟前是一只盘子，里面6粒银锭，再外面是未用的扑克牌。长桌上，三门牌边上，除了庄家的天门，其他的两门，两侧摆满了银色的蚕豆状小元宝。

阿静将一颗银锭，押地门，不过放的位置靠近自身，显得格格不入。王少在催促着，“押3颗，快点呀！”阿静就是不动，越催头越低，红晕已经爬上耳后。

“地门，6颗！”敏妹一声大喊，双手啪地击打在桌沿，气势很盛。许少从褡裢中抓了银锭放下，然后一只手摸向敏妹的下巴，轻轻地揉动。

原来如此！

林少始终押在人门，秋香也押在地门。自从进了这个房间，秋香的眼睛，都是水汪汪的。

“开，开！”王少开始大喊，其他人跟着起哄。

人门3点，地门7点。敏妹已经大笑出声，咯咯咯地盖过了王少的声音。阿静的脸都快碰上自己押的银锭，她也带上了笑容。杜宛适紧张抱住了万消的脖子，“我们能赢吗？”她轻轻地在万消耳边问，声音被大家有节律的“开！开……”声盖住。

“能！”万消很肯定。翻开了自己的牌。点！通吃！

他将盘子放到中间，阿静第一个将那粒银锭轻轻放下，随后敏妹、秋香……一个个地都扔了进去，杜宛适眉开眼笑，“这许多！”

“再来！再来！”

265. 你敢跟吗？

一次次的赢，杜宛适渐渐从收获的喜悦中脱离出来，她更关注其他女性。敏妹坐在那里，最为端庄，但是一开口，比男的豪爽。只是她的胸，杜宛适有些可怜她，现在变形得厉害，回去肯定痛。

发牌时，敏妹端坐；开牌前，上身前倾，那些男的眼睛都不时瞟过去。只有自己的万消，杜宛适知道，眼睛没有斜过。那个许少的，怎么还非常享受众人窥视女友的眼神？她有点鄙视他了！

那个外国女人，手舞足蹈的，幅度很小，但是非常好看，就像在台上表演。一般不说话，只有在喊“开”时，和敏妹一样的大声。阿静太可怜了，每次一粒粒地输，恨不得站起来，可惜大胖子顶在后面。

万消面前的盘子上，已经有人用银锭来换金锭，现在金银参半。

每副牌，用一半就扔掉，开新牌、洗牌都在大家的监督下进行。十三局，万消就输了两局，赢了252万。加上前面赢林少和秋香的那局，258万，已经可以买一批辅料。

参赌的人中，除了阿静，其他人对筹码都无感，似乎只为一乐，气氛越来越嗨。换筹码的中年妇女，也走过来看，这帮在外面，也是幺五幺六的所谓人物，在这里以赌博的名义，硬要将自己绑上领导的战车，这是种信任，就是对权力的畸形信任。

门又被推开。

“看来我来晚了，居然这么热闹？”当先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自来熟地大声说着，对站立的王少点点头，与许少对了一下眼，没有更多的交流。后面还有5位，看样子都不是一路的，但又互相认识。

林少听到声音，站了起来。

油光男子也站起，还退后一步。

“哈哈，你是来晚了。这里有个天运星，比大小，十局九赢。”林少笑着说道，“我们已经被霉过了，正好可以去玩梭哈，你就等着奉献吧！”

“有这等事？徐某人要见识一番。”

见大家停下来，杜宛适才不管你是“徐某人”还是“某徐人”的，赶紧收拾自己赢的金银锭。这么可爱的造型，如此多的堆在一起，看得她眉开眼笑。

“金童玉女般的一对，果然气运如虹！”徐某人赞叹一声。现在其他人都离开原位，只有万消端坐着，杜宛适弯腰在他身边，两人自顾自聊天收拾，旁若无人。

徐某人没有在意，往前几步，“都在这里比大小，不过瘾，走，梭哈去。”

“不去。”万消回绝的很干脆，“见好就收了！”万消准备下单订材料，用这里的钱，王副局长查到也无妨。

“小兄弟不知道这里的规矩，你赢了有两套刀币不止吧。”

“嗯。”万消没有隐瞒。杜宛适将所有金银锭装进褡裢，鼓鼓一袋，递给万消。

“胖子，你解释下。”

王胖子着急地过来，低下头，轻声说了句，“他就是很多人的上面那人，徐少！”然后再站直，用正常声音解释：

“这里有个规定：‘赢一套，绝不逃；输一套，自己要’。就是说，迎了百万，不能逃避人家的邀请；输了百万，除非自己要，任何人不得勉强。来这里不是为了输赢，逗个乐趣，所以有这些规矩。”

王少解释时，大家都是一副很自然的神色，看来是这么一回事。杜宛适听到，有些难为情，自己刚才确有想溜的念头，脸微红。

“那就去！”万消站起来。他可舍不得让杜宛适继续尴尬，马上回道。

梭哈在对面的厢房。最里面那个天井，大门紧闭着，估计是女主人的下塌之所，不对大家开放。

徐少？万消侵入几个纨绔的云盘，将所有关于徐少的消息调阅出来，果然，大多数纨绔都拍着徐少马屁，来历自成一派。

他是这里军区领导的亲戚，目前hz市就这么一个家伙，无形中成为这帮纨绔不敢得罪的主。据说，徐少在这个院子里，也可以放高利贷，省里领导居然“没”发现，可见其来头之大。

林大人联系军方，因此，林少和徐少，在一起相对多些。那天万消威胁林少时，提到王副局、徐少会分刮他的一切，也是从云盘中分析到他们之间的关系。

在大家的印象中，徐少是一个赌徒，嗜赌如命。同时也好斗，仗着军区背景，传闻干过几件狠的事。这些不知真假的传闻，让他在放高利贷时，有了足够的震慑。

也有传闻，他参加网络赌博，差点破产。因此，只在现场赌。求他办事，号称只要开一局，输一些，就可以开始谈了。万消的推测中，是不是林少刚才陪徐少开了一局？

王胖子走在最前面，在万消查阅徐少的这时间，已经到了对面的厢房门口。推门进去，是一张标准的赌桌，一位中年消瘦男人从另一个门进来，几个人都恭敬地弯腰致敬。

消瘦中年，径直走到发牌位置，拆开一副新牌，分四色排成四条龙，将大小王和2-7的牌拿走，等着大家落座。

五个人坐下，分别是，徐少、林少、王少、敏妹、万消。秋香不干，她也要坐，眼睛亮晶晶的，如同毒瘾发作。

徐少作为资深赌徒，非常希望女赌徒的参与，今天居然有两人，大喜，朝王少喊了一声。王少不太情愿地站起，秋香一溜烟过来坐下。阿静眉开眼笑地拿起桌上瘪瘪的褡裢，牵着王少的手，站到万消身后，给杜宛适一个微笑。有解脱的味道。

这里的梭哈，使用8-a的28张牌，按照每人最多5张计算，一副牌，是只能5人开局。规矩很简单：同花顺&gt;四条&gt;满堂红&gt;同花&gt;顺子&gt;三条&gt;二对&gt;单对&gt;散牌。

消瘦中年开始将四色牌收拢，示意所有牌都在里面，翻转数字朝下，开始洗牌。连续三次后，将牌放在桌面，看向大家。徐少点点头，其他人一脸期待。万消已经将所有牌的次序都梳理出来，在左眼深处显现。

中年人发牌，每人两张暗牌。不用看，万消知道自己一张9，一张j。这局最好的牌在林少。

大家很小心地拿起自己的牌，瞄一眼后，翻出一张，留一张当暗牌。徐少、林少都将大牌翻出，争取在后续押注时主动。秋香和敏妹都选择翻了小的牌，大牌隐藏着。万消两张牌都不翻，按照这里的规矩，直接弃权，输一万，即一粒小银锭。

万消连续弃权4局。杜宛适终于从阿静那里，了解到了筹码的意义，居然一颗一万。她摸着万消脸颊的手，有微汗渗出。本来就是赢来的筹码没错，但看着连输，还是让她紧张。

万消也分析清了这几个人的性格，全是赌棍，不到最后不罢休的主。4局来，他们都跟到最后一张牌。这就好办，自己记下的牌，有了用处，否者，随机的有人弃权，好牌也会走了空位。

第五局，正好万消的牌最好，除了底注一银锭外，每次加注都是一金锭，第五张牌后，万消牌面上已经3张q，一张a，再加一金锭时，居然4人都跟。本来可以少输的机会，大家都选择无视。一局，万消就赢了16金锭4银锭。

王少站在后面，给万消解释，区区一金锭，这里没人看得上，跟是为了满堂！赌的人，很在乎口彩，每局都跟到最后的人，必定会有大红的机会。

行！你们装，老子接着赢。万消的分析中，才不在乎虚无的满堂，今夜的大戏马上开演，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没揭晓。

赌局继续，敏妹已经深陷其中。她拿起发过来的两张牌，一把按压在胸口，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许少在后面微笑，其他人听不清，万消探测到了：“压一压，变同花；蹭一蹭，同花顺。”

然后举牌贴在左眼，慢慢移开，等看清，如被蛇咬蝎蛰般的一声大叫，啪地拍在桌面上，抖抖手，再小心地翻过一张，才缓过神来，看向其他人翻出的牌。“咦，老娘大，哈哈，一粒金蚕！”

原本紧张沉闷的赌博，被她演绎成了大戏，站着不赌的人，也能被她感染到刺激。

万消跟上，其他人亦然。消瘦中年发牌。

秋香一对k，最大，大家又跟。

林少一对a，最大，都跟。

林少三张a，一张10，最大；徐少三张q，一张8；秋香一对k，一对9；敏妹一对j，一对8；万消同花，明面上10,j,k,a。四张红心，暗牌如果是红心q，通吃大家；如不是，撑死同花，玄！

徐少有可能是4条，林少、秋香、敏妹都可能满堂。

林少明面上最大，一粒金锭。

徐少：“跟！”他拿出一粒金锭，放在牌面上，然后看着大家，将褡裢放了上去，“梭哈！”

按照他的性格，习惯将最小牌当暗牌，极大可能是3q对8,满堂；一定可能是4个q，那就是他最大，通吃大家。

林少犹豫一下，跟！

秋香自己知道，3张k一对9的满堂，直觉上，就林少能赢自己，看林少跟，她也跟，反正在自家手里。

敏妹3张j一对8，想了想也跟，她知道这帮人什么牌都会下注的，可能自己最大。更关键，她不是自己的钱。许少在身后，摸着她的下巴，手虽有点凉，但一直稳定。这感觉，她喜欢。

杜宛适几次想将万消的底牌拿起来看看，但看到身后王胖子等人的猴急样，忍住了。

“你敢跟吗？”徐少问。

266. 瞄准镜的反光

“你的褡裢里，不到30万，有何不敢？”万消将圆鼓鼓的褡裢押了上去。

“哎！”王胖子在身后一声大叫，“这里的梭哈，是指千万，也是这里规定的最大赌注。因此，今夜你也感受到了，很少有人说出梭哈两字！”然后忙不迭地抱怨自己，“都怪我，没将规矩讲清楚。”

“那我就不跟！”万消拿回褡裢。

“哈哈！”徐少笑了起来，林少也满脸笑容，这个动作看出，万消的底牌不是红心q，那么撑死是同花，必输无疑。

“不能呀，褡裢扔上去，就代表了跟注，落子无悔！”王少忙着解释。“这里都是有身份的人，撤不了！”

“我虽然有身份证，但没千万。”万消对徐少说道，“就算我要跟，也只有400万。梭哈的规矩，最少筹码人的全部，就是梭哈的顶。”

“这里的规矩不能改，我说了不算。”徐少乐呵呵地回答，“我可以借给你，输的600万我出，何时你有了，还我。”

“我也可以借你。”林少也笑着说，“高院撤诉，再给我10%，我直接划给你2000万。这局输了，还能再梭哈一次，说不定赢回去。”

“开牌之后再付账的吧？”万消没有理睬他们，问发牌的消瘦中年。杜宛适已经抓着他的肩膀，用力很足，指节都发白，紧张的话都说不出来。

万消将双手交叉在胸前，手掌盖住了杜宛适在自己肩膀的手背，一股温热传过去，杜宛适似乎感受到了一阵安宁。是的，她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传递过来的情绪。尽在不言中，非常美妙的灵犀相通。杜宛适反掌，与万消十指相扣。

消瘦中年点点头。

“那就开！”万消说得非常镇定。

杜宛适根本没看牌，还在回味刚才的那种感觉。

“哇，妖怪了！”敏妹一声大喊，“要抱抱。”她呼啦站起来，转身，一把抱住了许少。许少一脸的享受，将她的头圈在自己瘦弱的怀里。

“我是不是一败家娘们？”

“不是！”许少根本不在乎这点钱。

“回去好好犒赏你！”敏妹乐呵呵地回身坐好，“你付钱，老娘就不信赢不了一局。”

万消的手机放在桌面上，他们一个个扫码付钱。今夜的第一把同花顺，万消只是想大家玩得心跳而已。

阿静拉着王少走开一些，她不羡慕万消赢钱，为王胖子没输而开心。然后在杜宛适回头时，给了一个甜甜的微笑。这种豪掷千金的感觉，阿静似乎很抵触。

林少、秋香、徐少相继出去，未几，秋香拎着满满一褡裢的金银锭进来，放在桌上，还瞥了眼万消身前的，似乎在比多少。她可能认为，万消的运气，来自于筹码的圆鼓鼓。

万消探测到徐少打了一个电话，要对方去哪里等。

林少和徐少陆续回来，都将筹码充实了一番。后面的时间，万消一直在等再次梭哈的机会，可惜，不是牌太明，就是自己的手气差。时间过得很快，消瘦中年男子，将使用过的牌扔掉，站在那里，不再拆牌。

“哇，再来两局，要不一局？”敏妹未过瘾，秋香也开始央求。

“时间到。”中年男人神色不变，说话变得严厉起来，“这里的事，出门也算数，希望大家明白。”

林少点点头，神色阴沉下来。一步步的套路，居然被万消从缝隙中完美地全身而退。

那一局梭哈，只能算是天意，同花大顺，几年不一定出现一回，居然将万消救了出去，还解开了资金紧张的扣。后面几局，不管如何话语挤兑，万消就是不上当。哪怕请来了敏妹这等豪放的美女，还有秋香、阿静等一众丽色，万消这家伙，在女友面前丢脸竟毫不在乎。

软的不行，来硬的。他朝徐少点点头。

“走，我再去开局，有兴趣的跟我走。”徐少会意，对其他人说道。敏妹眼巴巴地看向许少，秋香站起，阿静拽住了王少。

万消将这些人的动作分析一番，真真假假，确实难辨，不过，他是不会参加了。

“换筹，回去下单，本人科研任务重，谢大家资助啊！”万消也站起来，大声说着，抱拳团团一周。

“我带你们从江边回。”王少坐在车上，开始走沿江公路。

万消坐在后排。确实是阿静拉住的王少，她不想胖子参赌。这一晚上的表现分析，阿静没作假。但是王少的解释总是晚一步，难道都是凑巧？

“我下单了？”万消故意大声说道，“所有钱都买了材料，你可以宽松一阵。”万消划了百万给杜宛适的账号，其他都买了试验所需的材料。

“我慢慢用。”杜宛适有些后怕，“赌过才明白，赚钱如此之难。”

“呃？”万消无语。

阿静咯咯笑了，表示同感，两人熟络起来，开始聊天。

王胖子在一个观景台前停下。沿江每隔十多里，就有一个伸进江面的观景台，篮球场大小，供市民休闲散步看江水。这里这个，半圆形伸进江面，一颗大樟树，就像半圆的圆心。

“骚瑞，我上个厕所，你们先看看江景！”王胖子将车靠边停好，自个屁颠颠地往厕所跑，远远传来，“光顾着看你们嗨皮，老子憋到现在。”

秋天的风有些凉意，观景台上空无一人。阿静看着圆鼓鼓跑远的胖子，听话地跑去观景。万消牵着杜宛适的手，也渡向江边。两人忙着科研，还真没好好逛过。

对岸建筑上的夜间霓虹，将江面映照得明明暗暗，两人慢慢走着，享受着城市的宁静。

忽地，万消探测到杜宛适的生理数据急剧波动，她开始四周寻找什么，眼神焦虑。

“找什么？”

“万消，我难受！”杜宛适的话语中，非常恐慌，“我心里有些痛，有些空落，好像缺失了一大块，不知去了哪里？”

万消陪着她左右走动。赶紧探进九院的系统，她妈妈好端端地在，生理数据正常。万消正想说，感觉到后山有反光一闪。

观景台沿江而建，大多在江转弯的地方，此处也不例外。刚才有车通过，一闪的大灯余光，让万消捕捉到了半山腰的反光，很像瞄准镜上的玻璃反光。阻击手！瞄准的还是自己！

万消一把揽过杜宛适，大步左跨，旋转着将她带到大樟树后面，在探测中，这个位置，正好挡住了阻击手。

“没事，都没事！”万消将杜宛适拥在怀里，低头亲吻了一下她冰凉的额头，“妈妈没事，你我没事！”

“嗯！”杜宛适享受着万消的拥抱，“现在我也心安了！好奇怪的感觉，似乎有谁一把将我的心，扯走了一大块。”

“牵挂！”万消的分析中马上跳出这个词汇，自己被人牵挂了，被杜宛适深深地牵挂着，已经影响到了第六感。

一种异样的感觉涌现——“幸福！”万消赫然得出，自己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执行指令，还享受了人类虚无缥缈的幸福。他将杜宛适紧紧拥住，不忍放开。探测到阿静被这里的动静吸引，扭头看了一眼，又回头看向江面。

不时有车开过。

万消慢慢移到樟树遮挡的边上，发现阻击手还在。自己挨一枪，并不致命，但是，杜宛适一直以为的幸福，就幻灭了。一旦发现自己是一段超级程序，依托的是一具假身体，后果……无法想象。

他似乎看到了杜宛适的失落、怅然，继而痛苦、悲伤，然后陷入孤寂、绝望……不！他受不了！

杜宛适的任何不爽，都让他无法接受。牵挂就像一个魔咒，杜宛适对他爱恋一分，他就享受十分，反之亦然。程序外风起云涌……

“你怎么了？”杜宛适抬起头问。

“我很享受！”万消用下巴抵住杜宛适的额头，轻轻摩挲。左手变幻，掌心如镜子一般平整，伸了出去，调整角度，将行车的大灯反射了上去。一车一闪，三辆车之后，那个位置，已经没有人。

“阿静！”身后传来王胖子浑厚的喊叫，以及他惊天动地的跑动。

“呃！”王少经过万消他们时，一愣，“两人合体啦，吓我一跳。”

万消看着他，依旧抱着杜宛适不分开，她羞得脸埋在万消胸口，不敢移开。

这事与胖子脱不了干系，阻击手在这里的埋伏，需要有人创造条件。王胖子停车的理由，看似充分，实则蹊跷。好在自己又有新的收获：幸福！原来是这个滋味！

回去的路上，王胖子一路讲个不停，从以前的糗事一直到自己的13次减肥，生理数据始终保持在亢奋状态。万消知道，他这是在掩饰内心的不安。

或许狙击手的无功而返，让他感受到了万消隐藏的实力。这就是小人物参与大事件的悲哀，患得患失中，就可以将自己吓死。万消没有点破，自己已经有了牵挂，凡事柔和点解决。

此时的林少，被徐少压制着：“不成功，是因为你的情报有问题。钱一分不能少，道上的都清楚，我说一不二。”

“那里的监控都在，观景台，就三个人。”林少冷声回答，“三个月来的人员走动，你都可以调阅。那家伙是不是根本没去，人家拥抱了一阵，视频里清清楚楚，躲避的动作都没有。”

“别怀疑军人的素质，如果你想，让他来会会你。”徐少浑身冒着一股子痞子气，摇头晃脑地说道：“老子的产业是赌，走哪跟哪，光棍一条。唉，区区三十万，你好自掂量。”

林少感到一阵无力。

267. 过程谁来拯救？

万消监控着徐少，如此专业的人士，非军方背景，难以使唤。如此小心地退走，不愿纠缠太多，似乎是一次性任务！万消的分析非常准确。监听到徐少的电话：

“谢谢！目的已经达到。”

是呀，钱财到手，对于赌徒一般的徐少来说，并不怕林家。这世道，谁光棍谁嚣张。就像万消对于林少，自己对杜宛适一个人的牵挂，超过了林少一大家，分析中，就是如此的不理性：对方更光棍。

万消明白了小百姓的痛苦：委屈只能往心里吞。法制只判罚结果，伤害形成前的压迫，经历过才知道血淋淋的难受，法律虽给予了失去的申诉，可过程谁来拯救？

这晚上，杜宛适在他的呵护下，安然入睡。

万消将近期的情况，引入云技术中心推演，整整一夜，国内外的所有推演模型，在他加入了“不想杜宛适受一点伤害”的条件后，得出同一个结论：忍让，获得晚一些受伤害的局面。

万消不服，他接着推算，如何能让对方不纠缠？

“自身放弃杜氏公司，906%的可能性；让mp公司看不上杜氏公司，728%的可能性；林氏公司不与mp合作，534%的可能性。”

万消不可能放弃杜氏公司，这会让杜宛适痛苦。两家不合作，或许有一定的可能。他将jp公司和mp公司的关系挂上网，强制置顶在各大论坛。过程只有自己拯救！

网上舆论开始汹涌，抵制mp公司的情绪很快被调动。万消大喜，将林氏公司与mp的合作，也挂了上去，强烈谴责靠敌求荣的行为。网民的愤怒被牵引，果然指向了林氏公司。

有戏！

万消随即将am公司和mp的关系也上网，作为上一个材料的补充。mp公司的由来，被万消扒得非常清晰。随后，将am在md的地位标注出来，再将md封锁中国的各种手段梳理一遍，其中不乏这些大公司在幕后的鼎力相助。

“我们的军工企业被md抵制，难道我们就不能驱除am？”

md不是wk，jp被驱除，有政府的默认，但md，或许从大局出发，会采取另一种手段。必须先机在手，才有可能影响决策，因此，他不遗余力地推动着，趁着夜间，很多政府部门的值守力量薄弱。

一夜过去，林氏公司和mp，被推上了热搜的前几位。先机已得！

上午在九院，万消探测到老童和老周，都将快递拿了过来。不过，很快，两人被警察带走问话，理由是购买了粉状物，疑似危险品，要求他们申报。两位老人哪知道品名？在派出所里猜测半天，将平时在公司能听到的名词都用上了，也没蒙对。材料就这样被暂扣。

两人听万消的，还不敢用电话通知，但是在门卫房的交谈，被监控着，万消已经知道了原委。

好在昨夜及时*，基本不会耽误杜宛适的试验。

他再次将主要资源分配到网上。已经有帖子发出不同声音，从ip地址上分析，是网监无疑，但是手法上，采用了讨论的形式。

这也可以，万消并不惧，费一些资源而已。

帖子发了三问，万消看了竟无话可说。

“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如果一旦有冲突，就划清界限，那么，是否做好了举世为敌的准备？”直入人心，很多网民跟帖，一下子，理性似乎回归。

“芯片乃我国弱项，中方人员设计、监造的汽车芯片，对培养人才帮助明显，那么，竞争中寻觅合作机会，有何不可？”是呀，网民接着跟帖，没有竞争哪来超越？

“林氏只是一家公司，废之不难，但是绑住了企业发展的翅膀，是否遂了大家所愿？”

万消的帖子还是置顶，跟帖固定在第二位，两个观点不同的帖子，在各大论坛胶着。万消赫然发现，先机正慢慢消失。

舆论的汹涌要转换成实际的行动，必须有现实的助力。就如wk的各种舆论推动，是因为在野党的帮忙；蔡烨的被逼自杀，也是有人员涌去小区拉横幅造势。

舆情一起，必须当机立断。万消将之备份：“趁热乎，干！”

看着身前乖巧的杜宛适，努力在唤醒妈妈，不离不弃，万消等不住了。他知道，在九院，是杜宛适目前最安全的地方。低下头去，轻轻贴着她的脸颊，说道：“上午我出去一下，别走开，中午来带你。”

杜宛适用脸亲热地蹭了蹭，点点头。

万消的监视对象开始切换。王少在陪着阿静购物，他丑，就用金钱装扮阿静的美。林少还在睡觉，昨夜春宵未醒，一身的生理数据，比之前，虚弱不少。林大人、王副局长依旧没完没了的会。

这就是生活吧？或享受着，或被推动着。

万消想到昨夜王少讲的一句话，“他就是很多人的上面那人，徐少！”现在，他就要去求徐少。分析到这里，有一股陌生的情绪滋生，万消知道，这情绪叫“屈辱”，那滋味——酸楚。

“没事，我不一样。”万消安慰自己，“我不是人。”

他转出九院，与所有进出医院的人一样，神情严肃中带有戚戚。万消强行控制着自己前行，虽然程序外的天空，在无声怒吼：“老子不是人，不！是！人！”

万消调阅着蔡烨纵身一跃前的留言：草你大爷的苍天！

此时心情，如此相近。

徐少刚起床，居住在靠近湖边的多层公寓。部队长官交流很多，这种安置房，必须相当级别才能入住。万消进去，开门见山：

“昨夜的事让我明白，你是最理想的上面那人，请问，如何可以罩住我？”

万消的明白钱，到今天也就4万，但是，他的不明白钱还很多。这对他来说是一个数字，既然人类需求，他就用钱来买平安，正应了那句古话：拿钱消灾。

“犯了啥事？”徐少很享受，看着毕恭毕敬站在身前的万消，慢慢地戴着一款手表。

“被林少惦记了公司的股份。”

“哦，他说起过。”徐少戴好手表，拿过一件外衣披上，准备出去吃早餐。“你出多少？”

“1200万！”这个数字，是林少昨夜所说价格的一半多，显示出自己的诚意：受保护的价值，愿意6:4分。

“可以。”徐少穿好衣服，歪着头犹豫一下，似乎在盘算着什么，“能罩你一时，但罩不了一世，因此，有两点需要说明。”

万消点点头，人在屋檐下，他懂。

徐少伸出右手食指，在万消面前来回晃。“第一，凡事有风险，罩你的概率为999%，但难保会有意外。”

999%，对于万消来说，这是非常高的结论，他点头。

“第二，时间一年。以后再需要，半价优惠！”

万消再点头。要是过得了高院的判决，估计，林家对自己就不感兴趣了，那时，mp已经不找他们合作。

“那就行！”徐少做出送客的姿势，“昨天给你划过钱，你划回即可。”

“首付多少？要不先付500万，一个月后再付500万，到期付尾款。”万消拿出手机，划账前问。

“弄，弄，全款付。我徐少不还价，就像开牌的赌注，一次清！”徐少摆着手说，“要么付，要么就当我们没说过。”

“好！”万消的分析中，与金钱比，杜家母女的安全重要得太多。

“哈哈！爽快，你可以放心地陪女朋友去了，吃好早饭就去摆平。”徐少拍了拍万消的肩膀，半推着向门外走去。

回到九院，还不到中午，杜宛适不疑有他，见万消进来站在身后，双手反过去抱住他的大长腿，紧紧的。万消摸摸她的头，分析中，安全性提高。生活又似乎平静了，只要陪着她试验，在科研的喜悦中，简单又美好。

云动，是因为风在动。

林少被徐少一个电话打醒。湖边的早茶店，已近中午，还有不少有钱有闲的人，在慢慢吃饭。林少本不愿意去，无奈，徐少提到了杜家股份，以为是两人合谋，请示了下老爸，就过去了。

自己的目标是快速拿到股份，本就没要控股杜家公司的意思，或许两人合作，军政一起施压，嘿嘿，不用一个月就搞定。mp的51%呀，不仅关乎钱，更关乎未曾谋面的秋香级别的美女。嘿嘿，林少调整好心情。

湖畔早茶馆的包厢。

“不可能！”林少拍桌而起，他么的，自己笑脸又贴上了狗屎，心中千万只羊驼在狂奔。

“坐下说话。”徐少依旧坐着，不急不慢。

“此事没得商量！”林少不坐，高高站着俯视，让他有些底气。

“杜家公司落地生根在hz市，不会跑，也不会倒。兄弟就推迟你一年的时间，你就等不起？”徐少用餐布擦了擦手，“你老爹联系我叔叔，合作有两年了吧？”

“这两码事！杜家公司的股份我志在必得，你要拿，可以合作，我只要4成，剩下你拿去无妨。要我等，一天都没门！”

“我从不拿股份！”徐少站起来，开始鼓掌，啪啪地，一下一下，透着嚣张，“那次你爹带武警去山庄的事，要不是我叔叔压着，鸿鹄来的人会罢休？那位可是‘海总’！11条命，撸掉你老爹都够了，没了他，你……”他开始嘿嘿地笑。

“嘿嘿！威胁没用。”林少不甘示弱，“你这是伸进了我的碗，没得商量。有本事，你叔叔和我爹说去。”

林少边说边走，包厢门前，扭头说道：“今天起，我少一根毫毛，唯你是问。”

徐少只是玩味地看着他。

268. 中毒

中午开始查病房，万消牵着杜宛适的手回走。车祸患者在走廊练习走路，靠着墙，远远跟在后面。他看杜宛适的眼神，非常复杂，有惊叹、有惋惜、还有茫然……

万消探测得非常清楚，扭头看去，患者赶紧转过头扶墙站住。万消看到他眼中的慌张。

“手机你拿去用一下，我要去查房。”刘护士在转角处喊道，解了患者的尴尬，“不能接我的电话！”

万消知道，这个患者现在身无分文，上网只能借用护士的手机。可是，现今社会，谁离得了掌中的科技？他只能在护士忙碌的那阵，如被管制的小孩一样，上一会儿网。

可怜的家伙。

一到公司，老周已经等急了。万消摆摆手，示意他别说。等电弧炉的强光亮起，万消走出来，老周低低地说道：

“老板，被没收了。是不是很多钱？”

“不是没收，是暂扣。”万消安慰道，“没事的，不怪你们。”这么长时间下来，万消的分析中，两位老人，是真心将公司当成了家。

“什么时候可以拿？”老周听说是暂扣，松一口气，“我和老童天天去催。俺晓得了，对70岁以上老人，警察也不能拿我们怎样。”

“也行！”万消想到了一个办法，“你和老童，每天轮流去催两次，早上开门一次，下班前一次。言语要柔，态度要坚决，我们并没有犯法。公司每天给你们1人100元补助。”

“别，别！”老周双手乱摇，“老板您交代的这点任务，我们都没办好，不能再要钱，老脸往哪搁？”说着，匆匆走了。

万消笑了。苍天挺高，太阳正好。

他将正当的每天2万收入，做了自动划转，200不多，在此时却温暖。万消向后走去，那里有他的爱，虽帮不上忙，哪怕只能看着，也挺好！

……

林少回到公司，秋香已经在了。

“谁惹你了？”她看到林少脸色不善，走过去坐他腿上，将他的头抱进怀。秋香知道，这招，可以让他心里只剩她。

办公室空调很好，她穿得很少，那异域的体香，随着玲珑胴/体的摇摆，忽浓忽淡的缥缈。这就是她要营造的传话气氛，温柔香艳……

“徐少！他娘的，想伸手到我碗里。”林少享受着，没有隐瞒地回答。

“没用，我只对你一个人好？”

“呃，不是。”林少心中一阵感动，这洋妞……

“那是什么？”秋香随口问着，屁股不老实地扭动。

“让我不要插手杜氏公司。自讨没趣的家伙。”林少受到如此强烈的暗示，双手开始在秋香背上游走，色心早已蠢动。心里想着，正好来云雨一场，荡尽胸中不畅。

“哎呀，杜氏公司。每次被你一模，都差点忘了正事。”秋香忽地坐直身体，推住林少的肩膀，低着头说道：“刚才mp公司来电话了，他们正准备发射一颗卫星，送材料上太空试验，你能不能搞到没用过的材料？很急，条件可以提。”

“回料都没，还说什么新材料。”林少的眼睛平视，跟前的这一片白皙，永远看不腻。秋香的暂停动作，让他浑身燥热起来。

“那我回话了。”秋香看在眼里，故意上下摇动，“mp公司很急，等着回应，你这里没有，听说准备直接去找万消。杜宛适醒了，没配方，最起码有杜石当初科研的笔记吧？他们准备大价钱买。”

“对呀！”林少抬起头来，看着散乱金发中，这张异域风情的脸，有些朦胧，他已经无法割舍了，“你回话，我尽快想办法。”

“我就知道，你肯定行！”秋香一低头，狂热地吻上了林少的嘴，双手几下将自己衣物褪净，开始解他的腰带。

唔唔……房间里一片旖旎。林少如兽，秋香如网。

……

下午一点半，林大人中午小憩完毕，正好有半小时的空档，王副局长和林少已经在他的办公室。

“我已经不能再让了。”林少说的时候，脸色发青，可见他心中的愤怒，“昨天用狙击手威胁我，为了您的吩咐，我认了。今天要我放手杜氏公司，临走之际，还很嚣张地盯着我，如看死人。”

“徐老板。”林大人眼看着天花板，自语着，“出生贫寒山区，从小就是哥哥辍学供他读书，因此，对这个侄子视同己出。这纨绔，被不劳而获迷失，嗜赌如命，凶狠好斗，说这种话，不仅是威胁呀。”

“我安排几个便衣保护。”王副局长马上表态，“正好网上在抹黑林氏公司，以此为理由，可以操作一阵。只是……”

他停了一下，林大人低头看过来。

“一个月可以，再多，局里会认为小题大做。”他看着林少说，满眼的担忧。“不是长久之计呀！”

“直说！”林大人太清楚下属的这点伎俩，因此才信任。

“您亲自出面找徐老板，两边互不侵犯，才是长久之计，他应该知晓轻重。”

“呵呵，我儿子！不止要说，还要狠狠地说，当真认为我林某人好欺负，连儿子被威胁都不发话，还混什么官场！”林大人又开始抬头望天花板，手抬了起来。

王副局长摸出笔记本。林少眉开眼笑。

“mp这么急，可见材料的军事性能突出。在军方明白前，赶紧出手换大钱，东北亚局势紧张，正是抬价好时机。加快对杜氏公司的行动，一名网安局的雇佣人员，没挑明，整了就整了。”

王副局长飞快地记录。林少坐到沙发上，开始喝茶。

“医闹接着进行，万一与徐老板去帝都较劲，有用。”林大人说到这里，问林少，“现在可以动用多少现金？”

“呃，11亿吧。”

“怎么才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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