淫浪大侠魂 - xp1024.com
  书名:淫浪大侠魂
  作者:不详


  第一章 母子恩爱云雨会山

西云中山“落霞山庄”内,曾经住着一位名满天下的大侠,这位大侠姓华名天虹,武林人士送了这位华天虹大侠一个外号,名为“天子剑”。二十年前,江湖上邪魔猖獗,暗无天日,华天虹独挽狂澜,力张正义,经过无数次出生入死,浴血苦战,终于扫荡妖气,澄清宇内,为武林开创出一片新的局面。
  华天虹武功盖世,声誉之隆,宛如日在中天,武林中的正派人士,视之为泰山北斗,便是贩夫走卒、市井小民,也鲜有不知华天虹者。最近二十年来,江湖上这太平局面,可以说完全是拜华天虹之赐。但可惜大侠英年早逝,在十年前突发重病,竟然英年早逝,岂不令人扼腕叹息。由于“落霞山庄”自二十年前已不问武林中事,与武林中人已无往来,因此江湖中人并不知道“天子剑”华天虹已经去世的消息。
  华云龙,“天子剑”华天虹的唯一的儿子,出生武林世家,自幼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少爷生活,大娘秦畹凤也就是华云龙姨妈,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二娘白君仪也就是华云龙亲娘,是江湖上有名的美人。秦畹凤生了三姊妹大姐华美娟、二姐华美玉、小妹华美玲。除此以外,就是华云龙的奶奶华门文氏文慧芸。再就是一些仆妇、丫鬟、婢女之流,本来家中也有庄丁之流,但是自从华天虹去世以后,华门文氏文慧芸就把所有的庄丁都遣散了,因此现在“落霞山庄”之内,华云龙是唯一的男子,典型的“阴盛阳衰”。
  华天虹去世时华云龙刚六岁,到今年华云龙已经十六岁了,因为华云龙是家中唯一的根苗,所以全家人都十分珍爱。从一出生起,白君仪、姨妈就对华云龙十分疼爱,照顾得无微不至,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中怕飞了,凡事都顺着华云龙的意。特别是秦畹凤,别看她不是华云龙的亲生母亲,可对华云龙的宠爱一点也不亚于华云龙的亲娘白君仪。
  华云龙和白君仪住在“盈园”,这“盈园”中芳草如茵,花团锦簇,蜂飞蝶舞,有巧夺天工的假山,有碧波荡漾的小湖,回廊依地势而绕,一条条鹅卵石铺就的幽径通向园中一座座或翠篁环绕、或花丛掩映的精雅别致的小院。在园中我们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院,家中所有的人对华云龙是倾其所爱,悉心照护,倍加宠爱。
  从小华云龙就跟着母亲白君仪一块睡觉,不过自从华云龙满八岁以后,不知为什麽,每个晚上上床之后,白君仪总爱看着华云龙发愣,然后就抱着华云龙亲吻,还经常抚摸华云龙的浑身上下,有时连华云龙胯下的宝贝也不放过,每天都要花上一段不短的时间摸捏揉搓一番。白君仪还常说觉得身体不舒服,让华云龙替她按摩,在她身上揉捏按抚,她的身材丰满,线条优美,肌肤柔软光滑而富有弹性,摸着有一种异样的舒服感。
  在华云龙八岁那年的夏天的一个晚上,发生了一件对华云龙的一生影响很大的事,令华云龙终生难忘。那天晚上,华云龙和白君仪上床睡觉后,白君仪先对华云龙进行了每天必不可少的亲吻、抚摸、按摩后,说她的肚子不舒服,让华云龙给她揉揉,于是,华云龙的手就在白君仪的肚子上轻轻地揉了起来,感到白君仪的小腹微凸浑圆,柔软光滑,弹性十足,按抚着十分舒服,白君仪也着眼,透出一副十分舒爽的样子。
  华云龙的手按着按着,不知不觉地滑到了白君仪的胯下,隔着小亵裤碰到了一片蓬松的毛状物,和像温热的小馒头似的软绵绵的一团肉,并没有和华云龙一样的宝贝,白君仪也不防被华云龙摸到了那里,“啊”的一声娇呼,粉脸生春,媚眼微,双腿也一下子蹬直了。
  华云龙傻傻地问道:“娘,您怎麽和龙儿的不一样?”
  白君仪一听,“噗嗤”一声笑了:“龙儿,你这个傻小子,怎麽问这个呢?也好,娘就给你说说,免得你长大了什麽也不懂,闹笑话。你的宝贝,是你们男人特有的宝物,我们女人是没有那玩意儿的。“”那你们女人长的是什麽?“华云龙继续问道。
  “你管我们长的是什麽呢?关你什麽事?”白君仪故意逗华云龙。
  “娘,您让龙儿看看吧。”华云龙提出了一个令白君仪意想不到的请求。
  “啐,去你的,臭小子,敢打你娘的主意。”白君仪脸红红的,有点难为情。
  “什麽叫”打娘的主意“?龙儿不懂,让龙儿看看嘛,好白君仪,求求您啦,您不是说怕龙儿长大了什麽也不懂闹笑话吗?您不让龙儿看,那麽龙儿不是还不懂吗?求求您,娘,就让龙儿看看嘛。”华云龙好奇心大起,继续哀求着。
  白君仪起先还是不让华云龙看,但经过华云龙锲而不舍的哀求,她被华云龙缠不过,只好答应了他,但是又说:“看可以,不过你千万要记住,不能让别人知道。”
  “好的,娘,龙儿保证不说。”白君仪起身脱去了亵衣,躺到了床上,把华云龙拉到了她两腿之间,红着脸说:“看吧,看个够,反正你当年就是从那里出来的,那时也见过的,只不过你绝对不记得罢了。你这个臭小子,真把娘给缠死了,娘怎麽碰上了你这个小冤家,一见到你,娘就没主意了。”
  那时华云龙才八岁,还不知道欣赏白君仪那迷人的玉体,只向她两腿之间一看,只见隆突又丰满的阴户,像半个刚出茏的软馒头那麽大,阴毛不很长,但却很多,浓密而蓬乱地包着整个突起肥美的阴户,中间有一条若隐若现的肉缝,红通通的很是诱人,肉缝已经有些湿润了,彷佛还热腾腾地冒着热气。
  “娘,你们女人的这东西叫什麽呀?怎麽这麽好看?”
  “呵,好小子,这麽小一点就知道欣赏女人的那东西了?我们女人这东西,叫做”阴户“,民间也有叫”小穴“。”白君仪给华云龙讲着,脸红得像盛开的桃花。
  她大概怕华云龙不懂,又坐起来,用手翻弄着她的阴户给华云龙做实物讲解:“这一团毛,和你们男人的一样,叫阴毛,小肚子下面凸起的这一块叫阴阜,阴阜下面这两片能分开的嫩肉叫大阴唇。分开这两片大阴唇,里面这两片更嫩、更娇艳的嫩肉叫小阴唇。分开小阴唇,这里有两个小洞口,之所以说是洞口是因为里面都有肉洞,上面这个小口叫尿道口,里面的肉洞是尿道,是女人尿尿用的的通道。下面这个稍大点的洞口叫阴道口,阴道口里面的肉洞就是阴道,阴道就是和生小孩用的。两片小阴唇上面会合处的这一粒鲜艳娇嫩的肉核呢,就叫阴蒂,它是我们女人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说着,白君仪还用手轻轻地拨弄了阴蒂几下,阴蒂有些发涨勃起了。
  “娘,为什麽男女长得不一样呢?”华云龙不解地问。
  “乖儿,那是上天造人的杰作,也是人世间最大快乐的源泉。我们女人生了一个肉洞儿,你们男人长了一根肉棍儿,就是让你们男人来插我们女人的,这就叫交欢。这是人世间最快乐的事,这样一来,人类才会延续,才会生小孩儿了,小孩儿才会从我们这肉洞中生出来了。”
  “那龙儿是从您这洞洞中生出来的吗?”
  “当然是了,我是你娘,你不从娘的身上生下来,从谁的身上生下来呀?生你的时候,可把妈痛坏了。”
  “为什麽呀,娘?”
  “为什麽?还有脸问,你想想,你生下来的时候,虽然是很小,可也有这麽大一块,硬从娘这个密不透风的阴道中硬挤出来,能好受吗?”白君仪故意绷着脸。
  “娘,您受苦了,谢谢您,龙儿该怎麽报答您呢?”八岁的华云龙已经懂得孝敬母亲白君仪了。
  “傻儿子,天下哪有母亲生儿子是为了让儿子报答的道理呢?不用你报答,只要你爱娘、孝敬娘就行了。”白君仪温柔地笑了,是那麽的慈祥、和蔼。
  “娘,龙儿当然爱您,当然孝敬您。”华云龙听白君仪说完后,用手轻轻摸了摸她那好看的小穴,觉得软绵中又微微有些发硬,不像初碰到时那麽柔若无骨,就问道:“娘,怎麽又变硬了?”
  “臭小子,还不是让你逗的?女人的这东西,在有性欲的时候也会微微发硬、膨胀,这和你们男人的那东西在有性欲时能硬得像铁一样、胀大一倍左右,道理是一样的。”
  “娘,龙儿这宝贝为什麽不会硬呢?还有,龙儿怎麽没有阴毛呢?”
  “傻儿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阴毛就会生出来了,到那时,你就也会有性欲了,一有性欲宝贝也就会硬了。而且娘保证,你这玩意儿硬起来会比别人壮观上好几倍。”
  “那什麽又叫性欲?龙儿现在怎麽没有?”华云龙又问道。
  “性欲就是有了交欢的欲望,你还小,怎麽会有大人才会有的性欲。”
  “原来是这样呀,娘,您的这里现在有点硬了,按您的说法就是有性欲了,也就是说您是想了?”华云龙摸着白君仪的阴户问。
  “去你的,你怎麽能这样子说娘?我可是你的亲娘呀。”白君仪有点生气了。
  华云龙赶紧安慰白君仪道:“娘,龙儿是和您开玩笑呢,不要生龙儿的气嘛。”华云龙爬在白君仪身上撒着娇。
  “娘知道你是在和娘开玩笑,娘不怪你,哪有当母亲的和儿子计较的呢?臭小子,真是个天生风流种,这麽小就会调戏女人了,而且调戏的还是你的亲娘。”白君仪也和华云龙开起了玩笑。
  “娘,龙儿不是调戏您,龙儿是实在太爱您了。对了,您不是说男人用肉根儿插女人的肉洞儿是人间最快乐的事吗?您那里硬了不说明您也有了性欲?您还说是让龙儿逗的,那意思不是说您也想和龙儿吗?那就让龙儿的宝贝插进您的里,让您得到你所说的人世间最大的快乐,以此来报答您,好不好?”华云龙突发异想。
  “去你的,你这个小子怎麽这麽下流?”白君仪真的生气了,一巴掌打在华云龙脸上。
  从小华云龙就被白君仪和秦畹凤她们宠惯了,从来没有人打过华云龙一下,这是白君仪第一次打华云龙,华云龙被吓哭了,捂着脸问:“娘,您怎麽打龙儿?龙儿说错什麽了?”
  白君仪一见华云龙哭了,也后悔了,心疼起华云龙来了,摸着华云龙的脸问:“让娘看看,娘打痛你了吗?龙儿不哭,龙儿不哭,是娘不好,你又不懂事,不是故意污辱娘,娘不该打你,对不起。”白君仪说着,亲着华云龙被打痛的地方,自己也哭起来了。
  华云龙一见白君仪哭了,立刻孝心大起,马上不哭了,又安慰起白君仪来:“娘,您别哭,龙儿不哭了,您也别哭了。”
  白君仪见华云龙不哭了,也停止了哭泣,又温柔地用唇吻去华云龙脸上的小泪珠:“好,我们都不哭。”
  华云龙又小心翼翼地问:“娘,您刚才打我,是因为龙儿说错什麽了?龙儿可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报答您。”
  “去你的,哪有这样的报答法?娘说是你逗的,就是想和你吗?我是你娘,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这小子怎麽想你自己的亲娘?”白君仪又打了华云龙的脸一下,不过这次可和上次不一样了,又温柔、又慈祥,就像抚摸华云龙的脸一样,接着她自己又“吃吃”地笑了。
  “不嘛,不嘛,为什麽龙儿不能?为什麽您是娘,龙儿就不能和您干那麽美的事?您不是说那是人间最最快乐的事情吗?”
  “看你急得,娘逗你呢。娘告诉你,除了夫妻之外的自己的亲人是不能干这种事的,特别是有直系血缘关系的就更不能了,像咱们这种亲生母子的关系就更更更不能了。”
  “为什麽自己的亲人不能干这种事呢?和不亲的人干这种事又有什麽意思?难道古人定的我们就一定要遵循吗?”
  白君仪一听,又被华云龙逗笑了:“你这个小精灵,真是稀奇古怪,哪里来这麽多歪理?”
  “娘,龙儿真的好想和您……”说到这里,华云龙又问:“娘,您刚才说和您干那种事该怎麽说?”
  “交欢。”白君仪随口而出,脸马上又飞红了。
  “娘,龙儿真的好想和您。龙儿太爱你了,听您说是件那麽快乐的事,那麽为什麽不让龙儿和最亲爱的娘来干这种事?龙儿真的想像不出怎麽能和别的人干这麽快乐的事,龙儿不把快乐献给最亲爱的娘献给谁?娘,龙儿太爱您了,真的太爱您了,龙儿不知道离开娘该怎麽过。”华云龙压在白君仪身上撒着娇。
  白君仪听,极受震动,抱着华云龙的头,深情地注视着华云龙,怔了半天,又亲了华云龙一下,说:“我的好孩子,你对娘真好,你这麽爱娘,真让娘感动极了,娘也离不开你,娘更爱你,好吧……”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好像要下什麽决心,看得出她的思想斗争极为激烈。
  但是白君仪毕竟是有苗疆血统,行事向来不循正道,终于,她下定了决心,说:“好,我们就豁出去了,不过,现在你还小,还不适合干这种事,刚才你不是说你的宝贝还不会硬吗?宝贝不会硬那怎麽能干成呢?”
  “为什麽干不成?”华云龙插言道。
  “傻儿子,什麽都不懂,还想和亲娘干。娘告诉你女人这阴道在平时是密闭的,在有性欲时因为充血而膨胀,那就更紧了,你的小宝贝硬不起来,又这麽短,这麽小,怎麽能插得进去?就算娘是生过孩子的人了,阴道已经松了,你也肯定弄不进去,更不要说来个处女,阴道那麽紧,洞口处还有处女膜挡着,你就更弄不进去了。”白君仪耐心地给华云龙讲解着,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上一堂启蒙教育课。
  “什麽叫处女、处女膜呀?您的处女膜在哪里?让龙儿看看。”
  “处女就是没有让男人干过的女人,处女膜就是处女的标志,娘早已不是处女了,儿子你都生出来了,怎麽会有处女膜呢?它是一层薄膜,长在女人的阴道口,是女人阴道的一层屏障,男人的宝贝要插进女人的阴道中去,就必须首先从处女膜过,一进去就把处女膜弄破了,女人就会流一些血,处女膜一破,这个女人就从少女变成了真正的女人了,你看,娘这里……”
  说着,白君仪掰开自己的阴唇,指点着让华云龙看:“这就是处女膜被你爹弄破留下的处女膜残痕。以后你要和女人玩,就要从这一点上判断她是不是处女,能不能配上你。好了,不要多说了,娘告诉你,现在你是绝对不成的。傻小子,等你长大,等你到十六岁以后,真正成年以后,娘一定给你。龙儿,为了你日后武学上的境界,你在十六岁之前一定不能破身,你能答应嘛?”
  “娘,龙儿听你的。”华云龙向白君仪发誓。
  “好了,咱们该睡了,今天晚上的事你千万不能出去乱说,只有你知我知,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要不然,娘就没法做人了,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白君仪嘱咐华云龙。
  “娘,您放心,就是打死龙儿也不会说的。”
  不过从那天晚上以后,华云龙就和白君仪分开了,白君仪是怕影响了华云龙练功的进度。为了照顾华云龙,白君仪指派了一个小丫鬟小莺伺候华云龙,她大华云龙两岁,挺会伺候人,人又机灵,善解人意,长得也得漂亮,华云龙很满意。
  不过,华云龙当时还不太明白白君仪为什麽为答应自己的要求,后来他长大了,才慢慢明白。
  一方面是因为华天虹的突然去世,白君仪把全部的爱都移注到华云龙的身上,在古代而言,女子出嫁从夫,夫死从子,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另一方面,却是因为华云龙自身的原因。后来华云龙从白君仪口中才得知了一些事情:在华云龙满百日时,白君仪曾请有名的相士为华云龙面相,当时相士端详着华云龙玉粉妆玉琢般的脸庞片刻,道心触动,似是预见了什麽,又似是不愿意相信似的,摇了摇螓首,喃喃道:“祸也?福也?”
  白君仪闻言面色紧张,心中不安地问道:“先生的意思是……”
  相士仅道:“天意难测,顺其自然。”
  白君仪听不懂,再问道:“先生究竟是什麽意思?”
  相士道:“你若有珍宝将如何处之。”
  白君仪道:“收藏在秘室中,不轻示于人,如不是亲人密友不让见。”
  相士道:“你有此儿,就如同拥有一稀世珍宝,你明白该如何做了吧。”
  白君仪有点理解地道:“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将龙儿藏于家中。”
  相士颔首道:“越少见人越好,尤其是女子。”
  白君仪告诉华云龙当时她并不明白相士的意思,随着华云龙渐渐地长大,大家开始明白相士为何让华云龙“越少见人越好,尤其是与女子”的道理了。原来华云龙自小便长得面如敷粉,清秀迫人,出奇的俊俏,而且越长越俊。七八岁以后,浑身上下就已隐隐散发出一股让任何女子见了都心生爱意,迷恋不已的奇异魅力,尤其是他的笑容更是让女子心慌意乱,心醉神迷,凡是见过他的女子心中皆徒生自己为何不晚生的怨恨。若是让华云龙外出,不知要惹上多少孽缘,这也就是相士之言的道理。
  所以,不仅白君仪,就是秦畹凤、华美娟姐妹们诸女在对华云龙的浓浓亲情中还掺杂着一种道不清,说不明的男女之间的情感,并且这情感随着华云龙的成长而日益俱增。其实诸女亦知这是万万不可的,但是她们已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这也是白君仪当时无法拒绝华云龙的原因之一。不过,正因为如此,“落霞山庄”
  才二十年不履江湖,一方面是因为不欲重入江湖,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华云龙的原因。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见华云龙已经快十六岁了,完全懂得了男女之事,所剩的只是实践了。而他也发现家中全是大美人,一个个千娇百媚,各具风采。
  白君仪和秦畹凤都还不到四十岁,秦畹凤三十七,白君仪三十六,都是艳光四射,风韵迷人,倾城的容颜,高挺的酥胸,细细的柳腰,白嫩的肌肤,每一寸身体都散发着诱人的熟透了的女性的气息。
  大姐华美娟,大他一岁,是典型的柔顺、乖巧的好女孩,生性最温柔,性情最贤惠,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二姐华美玉,只大他两个月,多愁善感,也很温柔体贴,脾气也好,斯文娴静。小妹华美玲,小他一岁,个性倔强,生性开朗,敢做敢当,但心底里却温柔善良,属外刚内柔型。而且,从小到大,最喜欢粘着华云龙。
  姐妹三个虽然个性不同,但有一点却是相同的:每个人都长得天姿国色,高贵圣洁,外表看来是“艳若桃李,冷若冰霜”,对华云龙却温柔体贴,百般迁就,万般照顾。另外,家中的丫头、女仆,一个个也都是中上之姿,特别是华云龙的丫鬟小莺,更是个美人胚子,也早已到了含苞怒放的花季。
  但是,家中美女一大群,华云龙却一直是处男之身,并没随便找个像小莺这样的小丫鬟来平息心中愈来愈烈的青春欲火,这当然主要是因为华云龙的武功未成。
  这天华云龙满头大汗地练完剑,倚着一株苍松小憩。抬头偶尔注意到眼前的景致,忽然心中一动。长空寥廓,浮云遮眼。夕阳下满山苍翠,几朵火红的山花在苍苍翠微中寂寞开放,微风过处,黯然摇曳,似在等待春去时候的飘零。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华云龙惆怅地想,风景依旧,我却再也不是十年前父亲“天子剑”去世时的那个惶惑小孩子了。日日剑气,小孩子变成了长身玉立的英俊少年。时光,真的是一个最奇妙的魔法师。他的手指轻轻一点,小孩子不见了,多了个少侠,弱不禁风的小小躯体已蓄满内力,似乎刚刚还在骑竹马的小手转眼紧握三尺长剑,手臂一振,钢剑发出阵阵清吟。
  而多梦的少年时代也随之结束了,唉,流光容易把人抛,峰岚中一只苍鹰划着有力的弧线飞去,矫健的身姿慢慢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远方。斜阳外,风烟滚滚,芳草萋萋,暮色苍苍茫茫笼罩关山铁壁,那里是万里江湖。不远后的一天,我将要踏入江湖,青衫磊落长剑风流,四海漫游快意恩仇。
  剑饮仇人血,酒到大杯干。体会黄尘古道的风沙,沧江孤舟的寂寥,英雄结义的慷慨,剑扫江湖的豪迈。华云龙的剑和他的名字将传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提到他,眼睛里都会射出倾慕的光,互相骄傲地说在哪里哪里见过大侠华云龙,添油加醋地吹嘘他的种种事迹,他更将牵动无数芳心,夜夜走进江湖女儿怀春的好梦……
  华云龙对着空山夕照、春花流云、长天雄鹰的种种景致,就这样浮想联翩,从感叹年华流逝、人生如梦到陷入对日后行走江湖的深深怀想。
  “哥,你又在发呆啦?”一声娇笑将华云龙狂乱的思绪拉回来,可爱的小圆脸,淡黄色裙裾,笑靥如花,声音总带着黄鹂般的娇嫩清脆,除了小妹华美玲还有谁?她大概是来喊华云龙回去吃饭的。
  华云龙转过身子张开双臂,笑道:“过来,让哥哥抱抱。”
  华美玲笑嘻嘻地走过来,听话地将柔软的身躯靠在他怀里:“来,香一个。”
  当哥哥的为老不尊,一把将她抱住,一边在她柔软的腰肢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华美玲依言凑过脸来亲了亲华云龙的脸颊,温顺地将头垂在他的颈边,一时间温玉满怀吹气如兰,淡淡少女发香一丝丝钻入鼻孔。从小到大,华美玲和华云龙的感情都很好,小时侯的她,用她娘秦畹凤的话说就是,一天到晚猴在哥哥身上。如今一转眼已经快十五岁了,造化的魔法师在她身上施展了更多的魔法,当年的黄毛丫头蜕变成亭亭玉立的小美人,精致的面容,身体玲珑浮凸,曲线呈露,像五月含苞的玉兰,带着青春的雨气晨露,明朗芬芳充满活力。但仍然喜欢像从前那样和华云龙粘粘乎乎,没有丝毫的忌惮。
  华云龙枕在自己妹妹的腿上,感觉后脑勺处柔软而富有弹力,便夸她没白练这麽多年的轻功,大腿饱满结实,天生一个好枕头。华美玲笑着拧他的鼻子,她的表情开始和平时不太一样,笑容依然很甜,但多了几分羞涩,声音越来越轻柔。
  华美玲凝视着华云龙,表情有点奇怪,就像看着自己一件心爱的物事,目光温柔而又充满爱惜。四目相对,她的脸似乎越发红了,但目光没有一点退缩。她俯下脸,柔软的嘴唇,在华云龙的额头上轻轻一吻。等她抬起头来,华云龙迎上她惊慌的躲躲闪闪的目光,心里一下子明白了。
  华云龙静静地躺着,一句话不说,似笑非笑地看着华美玲。她紧张地笑了,耳根子都羞得通红,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华云龙眨眨眼,然后眼睛一闭继续睡觉。其实华云龙根本睡不着,一颗心扑通扑通在胸膛里乱跳。华美玲也不开口说话,惟有喘息声变得越来越急促。她把华云龙的头抱起来,大概想挪个位置。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把华云龙的头放在身体的另一个地方。
  华云龙只觉得头部被华美玲的双臂紧紧地抱着,然后后脑就触及到一个更为柔软的地方,就像枕着两团波涛,微微一动,小小的波涛就改变形状,朝两边溢开。华云龙楞了一下,忽然明白过来那是少女的胸膛,刹那间口干舌燥血流加快,胯下棒子一下子就直了。
  华云龙把头一歪,脸隔着裙衫压扁华美玲的一个嫩乳,鼻子蹭着另一个。然后装做调整睡姿状,脑袋不安分地动弹,尽量地感受那两团柔软的波涛。砰砰砰,她的心跳像鼓点一样越来越急,华美玲一定明白了华云龙的不良意图。但她没有躲避,反而挺起胸膛,双手环抱得更紧。华云龙知道她鼓起最大的勇气才能这麽做,这时她的脸色一定很好看,可惜华云龙看不到。
  华云龙克制住自己强烈的冲动,那就是坐起身来,把华美玲一把按倒在大石头上,掀开她的茜裙,用爪子直接揉弄她的小嫩乳。他不敢再动了,静静地躺在华美玲怀里。她咚咚的心跳也开始变缓,渐渐地安静下来。林月如钩,树影横斜,清凉的晚风丝丝吹在他们身上,一阵阵沁人心脾。四下里小虫不住吟唱,远处则传来几声长长短短的鸟啼。光,影,声,还有无处不在的春的气息构成这宁静华美的云中山之夜。
  一觉醒来,红日满窗,已快近中午时分。华云龙大叫不好,连忙一骨碌起身。只听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华美玲走了进来。见华云龙起床,她的脸色如春花乍放。
  “哈哈哈,大哥懒觉终于睡醒了,没羞没羞……”
  “去去去,这两天练功劳累,多睡了一会。咦?你们怎麽不喊醒我?”
  “人家一大早就想来叫你,可娘说你这两天练功累了,吩咐我别叫,让你多睡一会,人家一直在等你睡醒,可你就是睡得那麽死。”华美玲声音变小了,脸色泛红,便如玫瑰般娇艳,目光里充满柔情。撅起小嘴嘟哝,嘴角却依然露着甜甜的笑意。
  唉,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啊,爱一个人爱得这麽辛苦,华云龙不禁有些感动:“美玲,过来。”
  华美玲的脸更红了,“干什麽?我不过去。”
  “过来嘛,哥哥和你说会子话。”
  “站在这里也能说,什麽话非要过去说?”华美玲倚着房门,满脸红晕,目光羞得不敢与华云龙相接,就是不肯过来,昨晚的大胆忘情全然不见。她肯定知道华云龙想干什麽,青梅竹马一块长大,谁不知道谁啊?看到她又羞又喜的娇俏模样,华云龙觉得好笑,但也心中一甜。
  “好,你不过来我就不起床。”
  “……”这麽大的人耍赖,要是别人肯定受不了。可是华云龙一贯如此,华美玲也习以为常了,瞪了华云龙一眼后无计可施,认命般地走了过来。过来前还主动把门关上,看来果然心有准备。
  华云龙坐在床上一把搂住她,向她唇上吻去。华美玲在华云龙的怀里乖乖地毫不挣扎,嘤咛一声,呼吸开始变得粗重。见她如此柔顺,华云龙一股欲火腾地冲上胸膛,大手隔着衣服按住华美玲的胸前蓓蕾,一阵狂捏,只觉触手绵软盈盈一握,便如小鸽般在手中一跳一跳,嘴唇贴住她湿热的双唇。
  离开华美玲的双唇,看着怀里的人儿。她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不住抖动,脸蛋娇艳得似要滴出水来。大口的气息带着少女的甜香喷在华云龙脸上。华云龙发觉手掌还放在妹妹胸脯上,赶快拿开。但拿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又捏了一把,颇为恋恋不舍。
  华美玲发觉华云龙举动有异,睁开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华云龙,华云龙亲亲她的脸颊,说:“今天就到这儿,算是给你个教训,以后别乱亲人家男孩子。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去见姨妈。”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华云龙更加刻苦地练功,终于在他即将满十六岁的前夜,达成练武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昨夜练了一夜的功,终于打通了“任督二脉”,达成了武林认为梦寐以求的境界,因此一大早起来,华云龙就迫不及待的来找母亲白君仪。
  当华云龙将喜讯告诉白君仪时,白君仪欣喜地将华云龙搂入怀中。她鲜红的樱桃小嘴在华云龙白皙的俊脸上四处吻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君仪红润的朱唇吻在了华云龙嘴唇上。一瞬间,接触的二人砰然心动,嘴唇变得僵硬。华云龙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着白君仪,彷佛是后悔的念头掠过了白君仪的脑中,她立将朱唇移开。华云龙陶醉地望着白君仪道:“娘,你可以像刚才那样吻我一下吗?”
  白君仪闭上杏眼,芳心微微跳动着,将温软嫣红的香唇吻在了华云龙嘴唇上,华云龙只觉白君仪的嘴唇简直妙不可言柔软,湿润,还富有弹性,让他有一种咬她一口的冲动。而且白君仪呼出的热气带着甜甜的清香,令人迷醉。
  “啊……娘的吻……甜蜜的吻……令我魂牵梦萦到如今……”
  “龙儿,你将舌头伸进娘的嘴里来吧。”白君仪张开香气袭人的樱桃小嘴,甜蜜的喃喃声道,她两条柔软无骨的粉臂搂在了华云龙的脖子上。
  华云龙用力吸白君仪的红唇,然后把舌尖用力送入白君仪充满暖香、湿气和唾液的芳口中。华云龙的舌头先是在白君仪嘴里前后左右转动,时时与她湿滑的舌头缠在一起。一会儿,华云龙感觉舌头有点儿发麻,刚从白君仪嘴里抽出来,她滑腻柔软的丁香妙舌却伸出来钻进华云龙的嘴里,舌尖四处舔动,在华云龙的口腔壁上来回舔动,华云龙热烈地回应娘的爱和白君仪的丁香妙舌热烈地交缠着。
  白君仪玉体颤抖,更用力的和华云龙的舌头纠缠,追求无比的快感,嘴对嘴的吸吮对方嘴中的唾液。华云龙含住白君仪滑腻柔软鲜嫩的丁香妙舌,如饥似渴地吮吸起来:“啊……娘的舌头真好吃……如同棉花糖般柔软……却永不融化……”华云龙如饮甜津蜜液似的吞食着白君仪丁香妙舌上的津液,大口大口地吞人腹中。
  白君仪亮晶晶的美目闭得紧紧的,洁白细腻的玉颊发烫飞红,呼吸越来越粗重,玉臂将华云龙抱得更紧。华云龙因而开始明显感到娘挺挺的饱满涨鼓鼓的一对玉乳上下起伏,在胸脯上磨擦不已。他心神摇曳,禁不住更用力愈加贪婪的吸吮着白君仪湿滑滑柔嫩的香舌,吞食着香舌上的津液。似是恨不得将白君仪的丁香妙舌吞入肚子里。




  第一章下

  华云龙有意将胸脯贴紧白君仪涨鼓鼓的富有弹性的玉女峰极力挤压着,弄得白君仪心慌意乱,春兴萌发。当华云龙继续用力吸时,白君仪感觉到疼了,丁香妙舌在华云龙嘴中挣扎着直欲收回,但是无济于事。白君仪看华云龙不停止,急得使劲哼哼,头左右摇动,又用手抓拧华云龙的后背。
  华云龙张开嘴放她舌头来,白君仪傲挺的酥胸不住的起伏,不停地喘气,温热清香的呼吸喷在华云龙脸上,华云龙感觉很是舒服。白君仪白嫩的香腮晕红艳丽迷人,深邃清亮的媚眼异彩闪耀凝视着华云龙,娇嗔道:“龙儿,你吸得娘舌头疼死了。”
  华云龙似仍沈醉在白君仪丁香妙舌的美味中,失魂落魄意犹未尽地央求地道:“娘,再亲一次嘛,我才品尝到你嘴中的甜味,你怎麽就推开我了?”
  白君仪羊脂白玉般的玉靥隐含春意,秋水盈盈的美眸娇媚的看着华云龙道:“娘嘴里又没有糖,那有什麽甜味。”
  华云龙神情陶醉地道:“娘,你那比塘不知好吃多少倍,你的唇儿和舌头柔美软润,芬芳甜蜜,更有一种无法比拟的温馨的味道,亲着,就像慢慢啜饮浓醇又不失清怡的美酒,晕淘淘,火热热,又轻飘瓢的,连心都醉了。”
  白君仪见华云龙如此说,芳心感觉无比的甜蜜。她顾盼生姿的明眸娇羞的一看心爱的儿子,腻声道:“你呀,就是会骗娘,娘怎会如此甜,怎麽我自己不知道。”
  华云龙笑了笑道:“娘自己没有尝过自然是不知道。”
  白君仪娇声道:“算娘说不过你……”
  “那就让我再亲一次,娘,我的好娘。”华云龙央求道。
  白君仪欺霜塞雪的香腮粉红恍如桃花绽放,娇羞地微闭秀目,仰起脸将嫣红的樱桃小嘴送上。这一次可就吻的比上一次要悠远长久。白君仪任是呼吸迫促,香舌酸疼,脸儿酡红,小鼻扇儿急速地张合,她却丝毫也不作挣扎推拒,就那麽温顺的配合着爱儿,任由他紧紧的拥抱着,任他吮吸着,她要让华云龙亲个够,吻个足。
  好一阵子,华云龙才满意地将嘴唇移开,白君仪情意绵绵地看着他道:“亲够了?”
  华云龙笑道:“那会够,这一辈子也亲不够,娘你的舌头真甜,以后你还能这样吻我吗?
  白君仪粉腮热红,媚眼含春点点了头,轻柔道:“嗯,可以,只要你乖。”
  她蓦然看见华云龙挺翘若帐篷的裤子,芳心羞得砰然跳动,娇靥涨红,立转身颤声道:“今天晚上来找娘,现在去见奶奶和大娘,告诉她们你的武功已成。”
  华云龙有些恋恋不舍地走了,白君仪感到贴身亵裤湿湿的,自己竟然刚才泄身了。想起方才那一幕,她犹芳心砰砰直跳,娇靥滚烫发热,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入夜,白君仪房中红烛高烧,华云龙怔怔地看着白君仪缓缓脱下纯白的睡衣及肚兜,曲线玲珑洁白如玉的娇躯上,只剩下一掩蔽住隐密私处的粉红色的亵裤,仰卧在床上,凹凸起伏雪白的酥胸袒露在外。刹时,室内暗香浮动,春光旖旎。
  华云龙看见白君仪高耸入云、圆润莹白、没有半点下垂的丰乳,及被粉红乳晕围绕着的两粒莲子大小、腥红微微向上翘起的乳珠,心儿不由砰砰直跳,就欲爬上床。白君仪道:“把衣服脱了再上来,乖。”
  华云龙三下五除二将外衣外裤脱了,下体仅有一蓝色亵裤急切地上了床。白君仪明媚的美眸不由自主地看了下华云龙涨鼓鼓的下体。华云龙满心欢喜地将白君仪白玉半球形丰硕的嫩乳握入手中。他发现娘的乳房真是肥大,一只手仅仅才覆盖住一小半,两只手都不能将一只豪乳掩握住。他在惊叹之余,感觉握在手中的圆乳,柔软中充满弹性且润滑温热,很是舒爽。
  他激动地按住这心慕已久的玉乳忽左忽右用力地揉按起来,弄得丰隆柔滑的豪乳一会儿陷下一会儿突起,白嫩的乳房肌肉从华云龙手指缝中绽现出来。华云龙看着在手指中摇晃的珍珠般美丽令人怜爱的粉红色乳头,他吞了一口口水,有了一股想吸吮地冲动。
  华云龙低下头,将脸伏于白君仪丰盈香馥馥的酥乳中间。一股甜甜的乳香直沁心扉,华云龙心神一荡,用热唇咬住白君仪暴露在外面,觉得害羞而发抖珠圆小巧的乳头。一口含入嘴中宛如儿时吃奶似的吸吮起来。他边吸吮边用舌头舔舐着敏感的乳珠,不时还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弄得白君仪只觉乳头麻痒丛生,并且这痒渐渐地波及到浑身,麻痹般的快感震动了肌肤。
  白君仪内心深处的情欲被激起,她纤纤玉手抚摸着华云龙的黑发,欺霜塞雪的娇颜泛红,芳口微张:“啊……哦……嗯……龙儿……轻点……别将娘咬疼了……”轻声呻吟着,艳红的乳头在华云龙嘴中渐渐地变硬。
  这是华云龙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女人的呻吟声,此声让他欲念横生,心旌摇荡,宝贝倏地充血膨胀起来,不一下就直挺挺地抵压在白君仪敏感温软的神秘的三角地区。虽然隔着裤子,白君仪犹感觉到华云龙宝贝的硬度和热度。她春心一荡,头脑昏眩,淫兴萌发,只觉下体阴部和肉穴也骚痒起来。她将浑圆挺翘的粉臀在下转动,以使宝贝磨擦着骚痒的阴阜,虽是隔靴搔痒,却也聊胜于无,略解骚痒。
  白君仪吹弹可破的俏脸晕红,隐生春情,樱口中发出的呻吟声渐高,呼吸粗浊。华云龙也是情欲渐起,神魂飘荡,更为用力地吸吮舔舐着乳头,揉按着酥乳。
  忽然,白君仪修长圆润的嫩腿缠在华云龙屁股上,将华云龙的屁股用力向下压,使硬挺的宝贝紧紧地抵压在她芳草萋萋鹦鹉洲上。白君仪颤声说道:“龙儿,你长大了,娘没忘咱们的约定,终于等到了却心愿的时候了,今天娘就全给你,来,把衣服脱下来……”
  白君仪心儿跳动,白净的纤纤玉手,微微颤抖着伸到华云龙裤头,将亵裤脱了下来。那根大宝贝立刻跳了出来,似怒马,如饿龙,威风凛凛地昂然挺立着,根部丛生着乌黑发亮的阴毛,布满了阴部和小腹,又粗又长的粉红色的茎体,又圆又大的赤红色的龟头,看上去诱人极了。
  白君仪大吃一惊大吃一惊,一把抓住,仔细检查:“龙儿,你的宝贝长得怎麽这麽大?还这麽硬,太好了,竟然是个特大号的,你真是男人当中的王了。”
  白君仪用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捋上捋下地滑动,爱不释手。
  经过这一阵子的揉搓滑动,华云龙的宝贝被弄得青筋怒涨,全根发热,硕大的龟头又胀大了许多,边沿高高地绷了起来:“娘,胀得更难受了,你也把亵裤脱了吧。”白君仪红着脸,将身上唯一的蔽体之物,遮掩住女子禁区的粉红色亵裤慢慢脱了下来,华云龙心儿随着白君仪的亵裤向下脱而砰砰直跳。
  白君仪玲珑浮凸晶莹如玉的肉体顿时一丝不挂的呈现在华云龙眼前,春光尽泻。华云龙星目立飞向白君仪的桃源胜境,当目光接触到白君仪那被阴液浸润得微微湿润乌黑发亮的阴毛时,他心神一震,一股热血直往上涌,欲火腾升。他的宝贝更加硬挺,昂首挺胸,青筋凸现。白君仪看得一阵目眩,芳心骤跳,俏脸酡红,心中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羞怯和恐慌。
  情欲盈胸的华云龙气息粗重,猛然扑压在白君仪软玉温香白皙的娇躯上。正紧张羞怯的白君仪娇躯不由微微一颤,华云龙低下头,嘴唇吻合在白君仪温软红润的香唇上,来回磨擦着吻着她的香唇,并伸出舌头轻轻地舔舐。
  白君仪被他弄得心儿痒痒的,春情萌发,香唇微张,微微气喘。华云龙不失时机的将舌头伸入她香气袭人湿热的樱口中,恍如游鱼似的在樱口中四处活动。
  随着他的动作,他胯下硬若铁杵烫如火碳的宝贝,在白君仪滑腻白净的玉腿里侧撞来撞去。
  白君仪自玉腿里侧更为真切地感受到了宝贝的硬度及热度,她春心一荡,欲火附体,情不自禁地将细嫩的丁香妙舌迎了上去,舔舐着华云龙的舌头,华云龙也舔舐着白君仪香甜可口的丁香妙舌,就这样俩母子相互舔舐着,最后,母子俩的舌头如胶似漆地绞合在了一起。
  华云龙舌头在忙着,手也没歇息。他左手握住白君仪饱满柔软、而弹性十足的丰乳用力揉按着,右手则在她凝脂般滑腻雪白的玲珑浮凸的胴体上四下活动。
  最后,他右手落在了白君仪大腿根部、隆起如丘包子般大小、温暖软绵绵的毛绒绒的阴阜上,右手一展开覆盖住阴阜揉摸起来。
  白君仪只觉玉乳及下身传来一阵阵麻痒,只痒得她芳心砰砰只跳,淫兴大起,只感到浑身恍如千虫万蚁在爬行噬咬似的骚痒遍体,尤其是下身那桃源洞穴中无比的空虚及酥痒,阴液涓涓而流,弄得华云龙的手湿糊糊的。她浑身血脉贲张,热血沸腾,宛如置身于熊熊大火中,躁热不安,口干舌躁。她一口含住华云龙的舌头如饥似渴地吸吮起来,并如饮甘泉美汁般吞食着华云龙舌头上及嘴中的津液。
  华云龙被她吸吮得心跳血涌,心旌摇荡,欲火高涨,宝贝更为充血硬挺,胀硬得欲爆裂开来。
  华云龙气喘嘘嘘地将舌头自白君仪嘴中抽出,星目欲火直冒望着白君仪道:“娘,我,我要。”
  已被缠身的欲火烧得头昏脑胀的白君仪,伦理道德此刻已在她头脑中模糊淡薄了。她白嫩的桃腮春色撩人,黑白分明水汪汪的凤眼异彩闪耀,注视着华云龙道:“龙儿,你是不是想要娘。”
  华云龙俊面涨红滚烫道:“嗯。”
  白君仪充满欲火的媚眼柔情的望着华云龙,略有些羞涩地花容酡红,柔声道:“来吧,龙儿,娘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八年了。”
  华云龙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然后凝视着白君仪的眼神,白君仪一边温柔的点头,一边则轻轻的握住华云龙的手。兴奋得全身发抖的华云龙,紧握住母亲的手,他低下头色眯眯的眼神,散发出欲火的光彩,把个白君仪本已娇红的粉脸羞得宛如醉酒一般娇艳迷人。
  白君仪那完美无瑕充满成熟少妇风韵的胴体,宛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姣美艳绝人寰的颜貌、朱唇粉颈,坚挺饱满的丰乳,及丰满圆润的玉臀,肥瘦适中,恰到好处晶莹如玉肤如凝脂的胴体,傲人的三围足以比美任何美女,是任何男人看了都会怦然心动。
  华云龙星目渐渐地下移,凝视着白君仪那让他充满遐想和欲望的隐密私处。
  他呼吸显得相当激烈,心儿剧烈地跳动,挺起又粗又壮又长又烫的宝贝,向白君仪的阴部插去。白君仪看着儿子粗壮得超越成年男子鲜红的宝贝插来,一想到她是自己儿子的第一个女人时,她的心脏就怦怦的跳动着,很是兴奋。
  由于华云龙是第一次再加上无比激动,他如盲人骑马挺着粗壮的宝贝在白君仪芳草萋萋鹦鹉洲上乱冲。他冲了几次都未能入穴,不是插在肉阜上方,就是过肉穴口而不入。硬实滚烫的大龟头直撞得白君仪肉阜隐隐生疼,但疼中尤感肉阜及蜜穴骚痒更为厉害,弄得白君仪淫兴高涨,欲火攻心。华云龙此刻是欲火焚身,愈插不进愈急也就更为用力,宝贝更为胀硬。他急得俊颜赤红,额头青筋直冒,气息急促地用力插着。
  白君仪柔润的纤纤玉手一伸,握住在自己肉阜上乱撞的宝贝,媚眼含春一看华云龙,娇靥羞红,娇声道:“傻孩子,还说要娘,连地方都找不到。”她将华云龙暴涨灼热的宝贝,牵引到自己春潮泛滥的肉穴口,想到自己亲生儿子的宝贝,即将插入自己肉穴中来,自己将和心爱的儿子合为一体。
  她心儿狂跳,热血涌动,情欲亢奋,却又有些羞赧,她颤声道:“娘的宝贝,来吧,就是这。”说完白君仪松开手,羞怯地闭上秋水盈盈的的媚眼,白腻的玉靥更为羞红,宛如三月桃花绽开。此刻,母子俩伦理道德的围墙已彻底崩溃,心中唯剩下交欢的欲望。
  华云龙闭上眼睛,慢慢地前进,要将宝贝穿入娘的体内。一阵酥软的暴风袭来,华云龙有点晕眩。他臀部往后一挺,发现自己的宝贝正抵住娘鲜红的肉缝上,漾着异样光泽的大龟头,抵住她稍稍突起恍如红宝石般的阴蒂上,肥厚柔软的大阴唇夹着大龟头。于是华云龙又调整一下位子,依旧用龟头去顶,没进。华云龙再度用大龟头抵住肉穴口两片绯红柔嫩的小阴唇的中央,开始施力。
  两片绯红柔嫩的小阴唇慢慢被硕壮滚圆的大龟头挤开,他可以看见中央被肌肉围住的小穴,随着他的侵入,逐渐扩大进入肉穴小半截的龟头被肉穴四壁包住。
  快感再度使他闭上眼睛。这就是交欢吗?好奇特的感觉。当他正陶醉在这将进不进、将出不出的晕眩里,又是一阵强烈的快感。看到龟头一点一点的插入娘的肉穴中,华云龙的心骤跳不已,万分激动,气息更为粗重。他感觉白君仪的肉穴好紧好小,必须要用力才能将龟头慢慢插入,终于龟头好不容易挤进白君仪的肉穴。
  白君仪只觉肉穴口随着龟头的插入又涨又疼,尤其是当宝贝最粗壮部分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插进来时这涨疼更为厉害了。她黛眉紧锁,平滑如玉的额头皱起道:“啊……龙儿轻点……慢慢来……”
  白君仪肉穴本来就紧小,又从未被华云龙如此大宝贝的插过,加之十年没有经过性事了,这肉穴自是紧小得不亚于处女。若非经过事先母子俩的亲热,这肉穴已充分被爱液湿润,变得湿滑滑的,华云龙还不一定插得进来。然而纵是如此,白君仪尤感到有些疼通,她紧张得纤手抓住床单,屏息住呼吸。
  初入茅庐的华云龙,只觉肉穴浅处的嫩肉,将插入的大龟头缠绕得紧紧的。
  华云龙感到那温暖湿滑的肉穴中的阴肉,将龟头包裹得一阵酥麻麻,一股前所未有无法言喻的快感只透心头,甚为舒爽令他只想一插到底。但是他看见白君仪的疼像,加之白君仪的叮嘱,他于是紧咬牙齿,强忍住心中的欲望,挺起硬梆梆超越常人的宝贝,向白君仪小穴深处插入。他感觉娘的肉穴中,似有一股吸引力,将自己的宝贝直向里吸。
  华云龙一路缓缓插来,直将白君仪桃源洞穴中紧闭的肉穴四壁撑开。白君仪只觉那烫如火碳、坚硬似铁的宝贝,渐渐地将自己空虚、酥痒的肉穴填满。白君仪喃喃低声道:“对,宝贝就是这样,慢慢的。”当宝贝全根尽入,大龟头抵压在肉穴底部的肉蕊上。白君仪如释重负“啊”地舒了口兰麝之气,原本紧锁的黛眉、额头舒展开来,松开了抓住床单的手。
  华云龙感觉插在娘销魂肉洞中的宝贝,被湿滑滑的、热乎乎的、软绵绵的嫩肉,整个地缠包住非常舒适,妙不可言。这种舒爽劲,使他犹将已全根尽入、抵达蜜穴最深处的宝贝向销魂肉洞中用力一插,母子俩的下体已紧贴在一起无丝毫空隙。
  白君仪肉穴深处一疼,她新月眉一皱起,含水双眸疑惑地看着华云龙,娇吟道:“嗯……龙儿……你怎麽还……”而华云龙感觉龟头撞在了一团软肉上,心知已无路可前进,这才做罢。白君仪感觉华云龙又粗又壮、又长又烫的宝贝,将自己肉穴塞得满满的、饱饱的、胀胀的,没有一处没被贴到,虽然饱胀中微微生疼,但是却感到无比的充实和胀满。
  华云龙刚挺起宝贝抽插几下,只觉那肉穴四壁柔软胜棉,暖暖的、湿滑滑的磨擦得龟头痒酥酥的,一股销魂蚀骨,让人神魂颠倒强烈的刺激,立时从下体袭上心头,溢入脑中,那是一种突如其来,对初弄此事的华云龙来说是无法防备的刺激,短暂而强烈。只爽得华云龙口大张,急促地呼吸,宝贝在白君仪肉穴中颤抖起来,阳精就欲出来了,情急之下华云龙赶紧补抽几次。
  白君仪也感觉到华云龙就要泄身了,她皓白的玉臂立紧紧抱住华云龙道:“龙儿……忍住……别那麽快……别那麽快……”她很温柔地纠正华云龙的错误。
  华云龙颤声道:“啊……娘……忍不住……糟糕……”他一股阳精不可抑制地自宝贝中喷射出来,全部喷射在白君仪荒疏已久的肉穴中,白君仪的肉穴如旱天逢甘露,将儿子的阳精全然容纳。
  白君仪挺起身,靠到华云龙的旁边,怜爱地亲吻他脸颊一下,用她甜的令人沈醉的嗓音,轻轻地对华云龙道:“傻孩子,没关系,第一次都是这样的,以后就不会了。”白君仪端着华云龙的下巴,樱唇很温柔地亲着华云龙的脸。
  白君仪温软嫩滑的纤纤玉手,握住宝贝轻轻地抚摸,华云龙只觉宝贝被抚摸得麻痒不已,心跳血涌,欲念横生,宝贝倏地又变得又粗又壮、又长又烫了,雄纠纠的竖立起来。白君仪娇声道:“龙儿,你看娘没骗你吧,你这又硬起来了,快来,娘这痒死了。”她娇躯一倒,仰卧于床上,白腻修长的秀腿向俩边张开,妙态毕呈,春色诱人。
  华云龙看见自己宝贝这麽快又硬起来了,遂将宝贝对正白君仪那桃源洞穴,用力一插,只闻“噗滋”一声,粗壮的宝贝已一插到底。白君仪“哎哟”大声娇唤出一声,只觉下体肉穴恍如破身似的,火辣辣的撕裂般的疼,痛得她娇躯一下子挺起紧紧地抱住华云龙,柳叶眉颦蹙,额头都渗满了细密的汗珠,连声说:“好痛,轻点,你这小坏蛋,你把娘弄得好痛。”
  华云龙连忙停住宝贝的挺动,白君仪休息了一会,待疼痛稍解,她看见华云龙强忍欲火的样,心中万分不忍,温柔地宽慰他道:“龙儿,娘已经没事了,娘的下面好痒喔,龙儿,快用你粗壮的宝贝给娘止痒吧。”
  华云龙鼓起勇气,再度挥戈前进。他再入这销魂肉洞,感觉肉穴里热乎乎的,四周的淫肉紧紧得刮着宝贝,令他进出间畅快无比,大感舒爽,十分兴奋地全力抽插起来。白君仪俏丽娇腻的玉颊红霞弥漫,晨星般亮丽的媚眼紧闭,羞态醉人。
  华云龙见了心神一荡,从未见过娘如此迷人,他宝贝一硬,欲火腾升,意乱神迷地挺起硬若铁杵的宝贝,在白君仪温暖湿润的销魂肉洞中抽插不已。华云龙屁股一高一底地挺动,宝贝在肉穴中一进一出地抽插。白君仪只觉这宝贝抽插之际,肉穴中的每一部分都磨擦到了,而华云龙也感到宝贝及龟头,整个地被白君仪蜜穴中的嫩肉抚弄着。一阵阵飘飘欲仙的快感,宛如海浪般一波接一波地袭上心头,扩散到四肢百骸。
  白君仪是郁积多年的情欲今夜得以渲泻,自是尽情享受。华云龙是思求好久的销魂肉洞此刻得到,当然恣意采弄。在阵阵快感地刺激下,华云龙气喘嘘嘘地抽插得愈来愈快愈来愈用力。如此一来宝贝与肉穴四壁磨擦得更为强烈,令人神魂颠倒,激动人心的快感,汹涌澎湃地一浪高过一浪,冲击着母子俩的心神。
  白君仪爽得头脑昏昏沈沈的,浑然忘我,什麽伦理、道德,什麽母子她早已抛弃之九霄云外,只知扭动纤腰,摇动丰臀随着宝贝的抽插活动不已。她白嫩的芙蓉嫩颊,恍如涂了层胭脂红艳欲滴,春意盎然,花瓣似的朱唇,启张不停,吐气如兰,发出了近似低泣的呻吟声“啊……龙儿……娘好爽……用力……宝贝……你插得真好……”
  华云龙目睹白君仪这如醉如疑的销魂美景,荡人心魄的春呻浪吟声。他欲火高涨,血脉贲张哪还记得白君仪是他娘,只知道白君仪是一个能让他获得无比快感的女人。他宝贝在白君仪小穴中,幅度更大地奋力地狂抽猛插。
  一股接一股无比畅美的快感,纷涌向白君仪的四肢百骸,白君仪欺霜塞雪的娇颜红霞弥漫,媚态横生,春意盎然,美眸眯着,红唇启张急促地喘息,放浪不
  拘地浅呻底吟不已“啊……喔……龙儿……娘爽死了……没想到我的龙儿子……第一次就……就如此会弄……”她白净肥腻的粉臀频频起伏,盈盈一握的纤腰扭动得更为厉害。
  华云龙也是浑身通畅,无比舒爽。他听了白君仪这话倍受鼓舞,情欲更为亢奋,他挥舞着宝贝在白君仪嫩穴中又翻又搅,又顶又磨,恣意而为。他将白君仪送上了一个又一个情欲的巅峰。就在白君仪将要达到最后的高潮时,华云龙突然停了下来。白君仪妙目一睁,饥渴地望着华云龙,樱唇喷火地颤声道:“……龙儿……你……你怎麽……停下来了……”
  华云龙气喘道:“娘……我……我要射了……”
  白君仪眉目间荡意隐现,浪声道:“不要停……娘也要泄了……宝贝你……只管射出来……射在娘的肉穴中……射进娘的子宫里……快……”
  华云龙听了这放荡地话语,刺激得他极力抽插。方才几下,白君仪粉妆玉琢的胴体忽地一僵硬,编贝皓齿咬住红唇,雪藕般圆润的玉臂,紧紧地缠抱着华云龙,销魂肉洞一收缩,她肉穴本就紧小,再这一收缩,恍如要将华云龙的宝贝夹断似的,紧紧地纠缠包裹住宝贝。
  紧接着,她芳口一张,“啊”低长地呻吟出声,销魂肉洞一松,自肉穴深处涌出一股如膏似脂,浓稠无比的阴精,浇灌在龟头上,玉体一软,浑身娇柔无力地躺在床上,娇靥浮现出愉悦、满足的笑容,她畅快地泄身了。
  华云龙本来就宝贝酥痒难当,现在龟头再被那温热的阴精一烫,只弄得痒酥酥的直钻心头。他心儿痒得直发颤,俊脸涨红,急促地喘息着抽插几下后,宝贝在白君仪嫩穴中急剧地收缩,一股滚烫浓烈的阳精,强有力地喷射在白君仪柔嫩温软的肉穴四壁的嫩肉上。滚烫的阳精,灼烫得白君仪娇躯直颤栗,娇躯轻飘飘恍如攀上云层顶端。她俏眸微启,樱桃小嘴“啊”、“啊”地舒爽甜美地娇吟。
  而华云龙感到一刹那之间,全身好似爆炸了一样,粉身碎骨不知飘向何方,他身体全力地向前一扑,倒在了白君仪软玉温香的肉体上




  第二章上 多年夙愿一朝偿

  白君仪拿过一旁金黄的绒毯盖在自己和华云龙身上,亮丽的美眸,柔情无限地凝视着华云龙道:“龙儿,爽吗?”
  华云龙陶醉地道:“娘,真好,好爽,想不到交欢如此的美妙。”
  白君仪道:“龙儿,娘问你一件事,你要如实地回答。”
  华云龙手揉按着白君仪丰隆柔滑的豪乳,道:“什麽事,你问吧。”
  白君仪被他弄得乳房痒痒的,她扭动娇躯,娇声道:“龙儿,不要玩了,弄得娘好痒,开始玩了那麽久,还没够啊。”
  华云龙嘻笑道:“娘的乳房这麽好,我永远也玩不厌。”说着,他犹爱不释手地玩弄着。
  白君仪见他赞美自己的乳房,芳心甜甜的,她软言温语道:“那你等娘问了事,再玩,好吗?宝贝。”
  华云龙停下道:“你问吧。”
  白君仪面容一整,认真地问道:“龙儿,你爱娘吗?”
  华云龙一听是这个问题,他不再嘻笑,郑重地道:“当然爱,在我心目中娘你是我最爱女人。那娘,你爱我吗?”
  白君仪柔情满腔,春水般澄澈,波光粼粼的杏眼,蕴含着浓腻得化不开的情意,望着他道:“龙儿,你知道吗?十年来有个男人一直盘踞在娘心中,娘爱他胜过自己的生命。”
  白君仪深邃清亮的凤眼,透露出比深潭还要深的浓情蜜意,凝视着华云龙,温柔的对他笑道:“龙儿,娘说的那个人就是你呀,要不然娘刚才怎麽会将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你。”
  华云龙闻言欣喜若狂,他狂乱的吻向白君仪,而白君仪也热情的回应他的吻,最后母子俩的嘴唇舌头又纠缠在了一起。情意融融地舔舐吸吮着对方的舌头,津津有味地吐食着对方舌上和嘴中的津液。华云龙心中欲火再起,宝贝膨胀起来变得又粗又壮、又长又烫、一颤一抖地抵压在白君仪肥腻多肉的阴阜上。弄得白君仪春心荡漾,淫兴又升,肥臀在下难耐地转动。
  华云龙急喘着气,星目直瞪着白君仪道:“娘……我……我要……。”
  白君仪媚眼流春,玉颊霞烧,媚声道:“宝贝,你要,就进来呀,不过,可要轻轻地,重了娘会疼的。”其实她不说,华云龙也知道要轻轻地,因为上次白君仪的疼状他犹铭记在心。
  华云龙挺起龟眼怒张的宝贝,向白君仪桃源洞穴缓缓插入,他边插入边关切地问道:“娘,这样,不疼吧。”
  白君仪秀目情意绵绵地望着华云龙,柔声道:“嗯,乖宝贝,就是这样,慢慢地来。”
  华云龙感觉娘的小穴湿滑滑的一路插来很是顺畅,加之连插了俩次,白君仪比刚开始要适应华云龙粗壮得的宝贝了。一会儿华云龙就在白君仪毫无痛感的情况下,将宝贝全根插入。华云龙并没有立即开始抽插,而是伏下身温存地问道:“娘,没弄疼你吧?”
  白君仪见他如此乖巧听话,心中很是高兴,她红腻的香唇亲昵地吻了下华云龙的嘴唇,微笑道:“娘一点也不疼,你弄得真好,宝贝。”
  “那我动了。”白君仪黛眉生春,娇靥晕红地点了点头。
  华云龙似是仍怕白君仪会疼,他挺起宝贝在白君仪销魂肉洞中没敢用力抽插,只是微微用力地轻抽慢插着。其实他这样,哪能满足此刻欲火缠身,酥痒遍体的白君仪的需要。白君仪感觉肉穴中愈来愈骚痒,在肉穴中抽插的宝贝,已不能像刚开始给她带来一阵阵快感了,反是愈抽骚痒愈厉害,一阵阵奇痒钻心。她现在急需华云龙用力地重重地抽插方可解痒。
  虽说心中及肉穴迫切的需要,可是出于女本身的羞怯,加之她又不想在儿子脑海中留下自己淫荡的印象,故而羞于启齿向华云龙提出。她摇动雪白丰腴的玉臀,以期望借助玉臀地摇动,宝贝能磨擦去肉穴中的骚痒。谁知由于华云龙没用力,她如此摇动玉臀,宝贝只是蜻亭点水似的,在肉穴中左右轻擦一下,不但不解痒反骚痒愈甚。
  只痒得她芳心恍如千虫万蚁在噬咬似的无比的难受,白腻的娇靥也因承受不了那骚痒而痛苦地抽搐着,玉齿咬紧得咯咯轻响,纤纤玉手在床单上急得只乱抓乱揉,修长光滑的粉腿紧紧地纠缠在一起,激烈地互相摩擦着。华云龙见了还以为自己又弄疼娘了。他立停止抽插,体贴地道:“娘,你怎麽了,是不是我将你弄疼了?”
  白君仪俏脸抽搐着道:“不……不是……”
  华云龙道:“那是怎麽了?”
  白君仪羊脂白玉般的香腮嫣红迷人,深潭般清澈明亮的杏眼看了看华云龙道:“是……是……”
  华云龙催促道:“是什麽?娘你快说呀。”
  心中的需要及肉穴的骚痒,让白君仪顾不得那麽多了,她鼓起勇气,强抑制住心中的羞意,深邃清亮的媚眼,含羞带怯地微微睁开望着华云龙,声如蚊吟的轻声道:“娘不是疼,是肉穴中太痒了,你要用力抽插才行。”道完此言,她明艳照人晶莹如玉的鹅蛋脸,羞红得娇艳欲滴,媚眼紧闭。
  华云龙自己也是宝贝麻痒无比,早就想用力抽插,只不过是顾忌着白君仪而强忍着。现在听白君仪这样一说,他马上毫无顾忌地挺起宝贝,在白君仪温暖柔嫩湿滑紧小的美穴中横冲直撞,左冲右突地奋力抽插起来。白君仪只觉那硬梆梆滚烫的宝贝插去了钻心的奇痒,带来一股股飘飘欲仙的快感。尤其是那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进出肉穴时刮磨得阴道四壁的嫩肉,一股令人欲仙欲死,心神皆醉,前所未有的快感如海浪般排山倒海似的涌入心间,冲上头顶,袭遍全身。
  白君仪舒爽得玉首一仰,樱桃小嘴张开满足地“啊”、“啊”地春呻浪吟。
  华云龙也感觉娘销魂肉洞中的阴肉那麽的柔软,暖和,磨擦得宝贝及龟头舒爽不已,满怀通畅,他遂更为用力地狂抽猛插起来。在华云龙的抽插下,白君仪渐入佳境,高潮叠起。她纤腰如风中柳絮急舞,丰润白腻的玉臀,频频翘起去迎合华云龙的抽插。
  她珠圆玉润丰满的粉腿一伸一缩地活动着,千娇百媚的玉靥娇艳如花,眉目间浪态隐现,芳口半张,娇喘吁吁放荡地浪叫着:“宝贝……你插得真好……娘……我……我爽死了……啊……喔……就是这样……龙儿……快……”
  忽然白君仪“啊”“地甜美地娇吟一声,柔润的双手及莹白修长的玉腿,恍如八爪鱼似的,紧紧地纠缠着华云龙,肉穴一阵急速收缩,一股火热热的津液直射而出,白君仪畅快地泄身了。已射过两次阳精的华云龙,此次抽插得更为长久,他并没有随着白君仪一起泄身,犹宝贝坚硬似铁,十分兴奋地抽插着。
  身心俱爽的白君仪此刻媚眼微张,唇边浅笑,俏脸含春,下体淫液横流,四肢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任由华云龙去抽插。华云龙气喘嘘嘘地抽插不多时,也乐极情浓,再也控制不住,一股热精如岩浆爆发,汹涌而出,滋润了白君仪那久枯的花心,一时间天地交泰,阴阳调和。
  白君仪美丽的脸上露出满足的媚笑,华云龙瘫软地伏在娘的玉体上,她舒展玉臂,紧紧地搂着华云龙,抚着他的背,吻着他的唇,慈祥、和蔼、娇艳、妩媚,风情万种,仪态万千。
  华云龙疑疑地望着这位身为他亲生母亲,而又对我投怀送抱,奉献肉体的绝世佳人,不禁引起了无限的遐思绮念道:“娘,龙儿等了八年了,自从和您定下约定后,我就等着这一天了。特别是等到龙儿我真正懂得了男女之事以后,魂里梦里想的都是您,整天想着什麽时候能和娘巫山云雨,共赴瑶台。今天终于完了心愿,我心里真是太高兴了。娘,龙儿干得还可以吧?您还舒服吧?够不够补偿您这八年来的相思之苦?”
  白君仪摸着他的大宝贝说:“是的,今天娘终于等到了,终于等到了龙儿用这根大宝贝来安慰我,我的好龙儿干得太好了太棒了,娘舒服极了。说实话,你今天弄得娘美得都要上天了,简直要把娘美死了。你真棒,真是娘的好儿子,第一次干女人就这麽厉害,以后有了经验就更了不得了,说不定真的会把娘弄死在你这根大宝贝下。不过,说到补偿我这几年来的相思之苦,那差得可太多了,你以为干这麽一次娘就会满足了?不,不但不满足,反而因为你让娘尝到了甜头,娘会想得更厉害,你要是以为和娘干这一次就够了,以后不再理娘了,那就把娘害苦了。”
  “娘,您放心,我怎麽会不理您呢?我怎麽舍得?我是那麽的爱您,以后就是您不让我,我也会想方设法来干您,怎麽会不理您?我不会害苦您的,我会天天陪着您的。”
  “真的吗?我不让你,你就”想方设法“来我?你能想什麽方、设什麽法?
  我要你天天陪着我干什麽?让你天天干我吗?你这臭小子,净想美事。“白君仪真有点蛮不讲理,谁让她是自己母亲呢?华云龙只有提”抗议“的资格:”娘,您讲不讲理呀?是您说“不满足”,还说怕我“只您这一次就不再理你”,那意思不是说要让我多您吗?现在反过来还说我“想天天干您”、“净想美事”,您到底让儿子怎麽办?“
  “傻儿子,娘是逗你玩呢,你怎麽当真了?娘算怕你了,这麽不经逗。好了好了,娘认错,对不起,行了吧?娘承认,娘是想多和你玩,想多让你干我,行了吧?”白君仪温柔地吻着华云龙,那红唇粉脸,那妙目媚眼,真的是妙不胜言、无处不美。
  “娘,您真美。”
  “傻孩子,娘老了,不能和年轻时候比了,娘已经是韶华已逝了,娘想你会嫌我老了。”
  “这麽美丽的小老太婆,我愿意永远伏在您怀里。”
  “淘气的孩子,就怕你以后会被太多的又年轻又漂亮的女孩迷住,到那时,你就会忘了娘的。”
  “娘,您老人家放心吧,您是这麽美丽,又是这麽爱我,我怎麽能忘了您?
  我怎麽忍心不爱您?何况您是我的亲生母亲,还心甘情愿、不顾一切地和我干这种事,您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永远是神圣的,永远是至高无上的,您永远是我的最爱,能和您交欢是我的最好享受。“”好孩子,这娘就放心了,不过,你刚才说“您老人家”,难道我真的很老了吗?“
  “娘,您不老,在儿子我的心目中,您永远是年轻、漂亮、美丽、多情、温柔、慈祥┅┅”
  “好了好了,别再给娘带高帽了,娘没你说的那麽好,既然娘不老,那你以后就不要”您“、”您“地称呼我,说”你“就行。”
  “那怎麽行,您是我的母亲,我应该尊敬您,应该尊称”您“。”
  “怎麽不行?现在我们有了这种事,两人之间又多了一层关系,我既是你的母亲,又是你的妻子、爱人、情人。我是你母亲,你应该给我叫娘。我是你的妻子、爱人、情人,你也应该对我直呼”你“,对不对?要不然你就不要再和娘好了,在干那种事的时候我们不是平等的吗?好了,不要再说了,不然娘就要生气了。”
  “那好吧,我听娘”你“的话。”华云龙故意加重了“你”字的音,以示改正。
  白君仪高兴地吻了他一下,说:“这才是我的乖儿子、好爱人呢,别人要是知道我们的事,我就没法活了,哼,我才不这样想呢,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干什麽都是理所应当的。何况你当年就是从我这阴道中出来的,你本身整个人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那麽你身上的这根肉柱,不就也是我身上的肉吗?”
  “那麽”我自己身上的肉“再进入我自己的阴道,有什麽不可以的?你整个人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就是我的一部份,你就是我的化身,你就是我,我们两个人,本来就是一体,我们现在这样,只不过是分别了十六年后”破镜重圆“,有什麽不对的?再说,为什麽儿子能整天吃奶时吮娘的乳房,而不能乾娘的?要知道,乳房和蜜穴同是女人身上的性器,只不过儿子吃奶是用嘴吮娘的乳房,而是用宝贝乾娘的,对不对?”
  “娘,你说的太对了,以后我会随时向你要的,娘。”
  “放心吧,娘也想要,以后你不管什麽时候想玩,娘一定豁出命来奉陪。”
  华云龙脸伏压在白君仪饱满温软雪白的丰乳上,两人相视而笑,又甜蜜地拥吻着、爱抚着、交谈着、调笑着,华云龙只觉白君仪樱唇启张之际,一阵阵香馥馥如幽似兰的馨香,自她芳口和琼鼻呼出,喷在脸上痒酥酥的,热乎乎的,且直沁心扉,让人意乱神迷,加之看见白君仪千娇百媚令人沈醉的娇羞之态,这些刺激起他的情欲,华云龙淫兴顿起,热血沸腾,直向下体涌去。
  他在白君仪温软湿润的嫩穴中的宝贝刹时愈加充血,变得更为硬实粗壮灼热。
  白君仪感觉肉穴一胀一热,她没想到华云龙这麽快又再次硬了起来,她含水双眸又惊又喜地望着华云龙道:“龙儿,你怎麽又……”
  华云龙挺起粗壮的宝贝开始抽插,笑笑不语,宝贝用力向桃源洞穴深处一插。
  白君仪“喔”地娇吟一声,母子俩又陷入了乱伦的情欲中。这一次,俩男女比前两次加起来还弄得久。当母子俩畅快地双双泄了身,疲倦地情意缠绵地互拥着进入了梦乡时,已经是三更了。
  睡梦中白君仪欲翻身,却怎麽也翻不过来,不由醒来了。白君仪睁眼仔细一看,只见自己身体一丝不挂,赤条条和儿子腿儿相压地拥在一起。华云龙的脸伏压着自己的乳房熟睡着,他的两臂,还紧紧将自己纤腰抱住,一手捏在乳头上,一手搭在屁股边。就着床前幽黄的灯光,白君仪杏眼凝视看自己倾注了全部身心,贪恋疑爱着的儿子,见他剑眉方脸,胆鼻丹唇,英俊非常,心中涌起情丝万缕暗道:“啊,这就是我生的儿子,我终于得到他了,从今日起他就属于我了。”
  白君仪动了动下体,感觉肉穴恍如仍插着宝贝似的胀胀的,且火辣辣的有些疼。她伸手一摸,发现阴户比从前不同,那两片大阴唇以前只是微微向两边翻出,现在是大大的向两边翻出。那小阴唇现在竟仍有些分开着,中间现出一个小洞形状,并且细嫩的小阴唇竟比平时更凸得出些,微微烧痛。
  白君仪媚眼看着贴附在大腿根部里侧的宝贝,回想到刚才的情形,虽然撑涨得痛苦令人害怕。但这与华云龙贴胸交股的亲热,和欲仙欲死的快活相比,又不禁把一颗芳心引得乱跳,香腮发热,越想心越活动。她顾不得羞怯轻轻伸出她那春葱般白嫩的素手,到华云龙下面,摸玩他的宝贝。
  白君仪握着华云龙的宝贝时候,真是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将自己插得死去活来的东西,想着就是这东西刚才给自己带来了阔别已久,销魂蚀骨的快感。她不由得春心一荡,淫兴又起。她那纤纤玉手爱不释手的玩弄着华云龙超人的宝贝。
  不一会,那物忽然直竖起来,连根到头,差不多有八寸多长,头上一个大龟头,又赤红凸凹,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比宝贝粗好多,露出二三分高的一个肉沿子,这时宝贝竖硬起来,青筋绽结,赤涨异常,真是十分粗大,白君仪的一只手简直把握不来。
  白君仪心里万想不到在睡梦中他也会这样发作,灼热的宝贝握在手中只烫人,且一跳一跳地颤抖不已。白君仪顿时欲火腾升,心旌摇荡,气息粗浊,一双柔嫩的玉手更用力地上下抚摸着儿子的宝贝。这时华云龙早已醒了,见娘偷偷把玩他的宝贝,加之看见她那被熊熊欲火烧得宛如晚霞般绚丽的娇颜,秋水盈盈的媚眼,春意朦胧。
  华云龙知她淫心已动,自己宝贝,又被弄得硬起难消,便不由分说,按住白君仪跨上身去,扒开两腿,就把宝贝向阴户中乱顶乱塞,白君仪见他来势凶猛,深恐受伤,一面推住他的小腹,一面偎着他的脸,娇声说道:“乖儿,不要这样,小心又把娘弄痛了,你放轻一点,让娘扶着你的东西,这样比较容易进去嘛。”
  白君仪春葱般白嫩的柔荑,握住华云龙又粗又壮又长又烫的宝贝,娇颜羞红,春心轻荡,将宝贝对正自己湿糊糊的肉穴口,娇羞道:“进来吧,宝贝。”华云龙屁股一挺,硬实的龟头顶开细嫩艳红的小阴唇慢慢地向美穴深处挺进。
  俩男女遂又翻云覆雨,梅开四度了。这一次,白君仪母子抵死缠绵,尽情承欢,比前三次的任何一次都弄得长久。久久方才云收雨歇,疲惫地沈沈入睡。此刻,房中已恢复了往昔的平静。然而,白君仪肉穴中那混合着华云龙阳精,和她阴液的稠白的秽液,仍自肉穴缓缓流出,流经白君仪漆黑茂盛的阴毛,顺着她大腿根部白皙的股沟,滴落在早被阴液浸润得湿乎乎淡黄的床单上。
  这一睡直到次日天大亮,华云龙才悠然醒来。华云龙看见伏压在身下春梦中的白君仪,和自己赤裸裸的缠绵地互拥在一起。想起昨夜那销魂蚀骨的欢愉,翻云覆雨的一幕,若非此刻娘粉妆玉琢柔肌滑肤的胴体,一丝不挂的压在身下,紧小的蜜穴仍噙含住自己软缩如绵的宝贝,华云龙真不敢相信他梦寐以求的事情,竟然变成了现实。
  华云龙星目含情脉脉地看着美梦正酣的娘,她羊脂白玉般的香腮艳红迷人,且仍然隐现春意宛如海棠春睡,并且白君仪此刻在睡中似是梦到了什麽美事,娇颜梨涡浅现莞尔一笑。这笑容再加上白君仪妩媚撩人的玉靥,实是令人心旌摇荡,难以自持。华云龙欲火腾升,情欲勃发。他那在白君仪销魂肉洞中休息了一夜的宝贝,又恢复了勃勃生机,一下就硬梆梆地将白君仪犹湿润的阴道塞得满满的、饱饱的、胀胀的,没有一处没被贴到。
  华云龙立刻急不可待地抽插起来,被他插醒的白君仪,睁开亮丽的美眸娇媚地一看华云龙,柔声道:“宝贝,弄了一夜还没够啊。”
  华云龙边抽插边道:“弄一夜怎麽够,就是弄一辈子我也不够。”
  白君仪芳心甜甜的,她俏脸微红,娇羞地嫣然一笑道:“那你就尽情地弄吧。”
  母子俩休息了一夜,现在是精力充沛,干劲十足。华云龙是奋力挥舞着他又粗又壮又长又烫的宝贝,在白君仪温暖柔软的肉穴中恣意地横冲直撞。一股接一股美妙甜美的销魂快感,自宝贝与嫩穴四壁的摩擦中油然而生,波涛汹涌地袭上俩男女的心头,涌遍浑身。
  白君仪舒爽得晶莹如玉的香腮绯红一片,春色撩人,媚眼微启,樱桃小嘴只张,莺声燕语,不绝于耳。她粉臀只扭,玉腰只扭,纵体承欢。华云龙俊面涨红,微微气喘地更为用力地狂抽猛插着。这母子俩下体阴阳交合处,白君仪肥厚艳红的大阴唇,及肉穴口绯红柔嫩的小阴唇,被宝贝抽插得一下张开一下闭合,恍如两扇红门翕张不已,而乳白色的爱液好像蜗牛吐沫,自肉穴中滴滴只下。
  母子俩如胶似漆,曲尽绸缪地不知鏖战了多久。白君仪平坦光滑的玉腹忽地向上一挺,白腻浑圆的肥臀急摇,红唇大张“啊”地浪叫一声,一股滚烫的阴精自肉穴深处涌出,她畅快地达到了高潮。华云龙龟头在这阴精的冲击下,腰背一酸,心头一痒,阳精直射而出。
  泄了身的母子俩微微气喘地缠抱在一起。过了好一会儿,白君仪看见外面太阳已经老高,立刻道:“龙儿,快起来,太阳都老高了。”
  华云龙道:“不,我才不起来。”
  白君仪道:“你怎麽不起来。”
  华云龙初尝这人间美妙无比的肉味,食髓知味,淫兴丝毫不减。他手仍然握着白君仪酥胸上,那一对肥大白嫩的肉球道:“娘,我们今天不下床了,一天都呆在床上好吗?”
  白君仪杏眼关切地看着道:“宝贝,你是不是累了,想在床上休息,都怪娘不好。”
  华云龙道:“我不是累了,我是想……”说到这他手伸到白君仪桃花胜境,轻轻地爱抚,俊脸邪笑望着白君仪。
  白君仪隐隐知道他的用意,她娇躯扭了扭,粉面微红道:“又乱摸,不下床,干什麽?”
  华云龙笑道:“我们在床上行鱼水之欢呀。”
  白君仪想到要在床上交欢一整天,不由春心一荡,白腻的玉颊泛起红潮,剪水双眸娇羞地一看华云龙道:“那怎麽行,待会她们找不到我们,肯定要找来。”
  华云龙道:“那娘去交待她们一下,就说我在娘这儿练功,让她们不用管了不就行了?”
  白君仪柔声道:“好,好,娘答应你。”就在此时华云龙腹中传来饥饿的“咕咕”的叫声,白君仪道:“龙儿,是不是饿了。”
  白君仪道:“啊,龙儿快起来,娘去端饭给你吃。”
  华云龙道:“不,我不吃饭。”
  “那你要吃什麽?”
  华云龙微笑道:“我要吃奶。”他一口噙含住白君仪珠圆小巧腥红的乳头吸吮起来。
  白君仪道:“傻孩子,娘现在这哪有奶给你吃啊,乖,宝贝让娘去端饭。”
  白君仪软言温语劝导好一会儿,华云龙仍是我行我素吸吮着白君仪的乳珠,就是不依。
  白君仪想了想,俏脸微微羞红,轻柔地道:“龙儿你不是说要呆在床上一天吗,若不吃饭,等一下哪来的力气……”说到这,出于羞怯令她难以继言。
  华云龙最喜欢看娘醉人的羞态,他故意问道:“等一下哪来的力气做什麽,娘你怎麽不说了。”
  白君仪娇腻地道:“你知道还问我。”
  华云龙道:“我就是不知道才问吗,你说呀,娘。”
  白君仪又轻又快地道:“你不吃饭,哪有力气来插娘,满意了吧,小坏家夥。”
  白君仪明眸娇媚地白了眼华云龙,白腻的芙蓉嫩颊羞红得恍如涂了层胭脂,娇艳如花。
  华云龙星目陶醉地凝视着娘,衷心地赞叹道:“娘,你真美。”
  白君仪芳心十分甜蜜,她轻轻一笑道:“宝贝,这下该让娘起来了吧。”
  华云龙道:“娘,你要快点。”
  “嗯。”白君仪秀腿一着地,刚站起,下体忽传来一阵火辣辣的裂疼。她黛眉一蹙,“哎哟”娇嘀一声,娇躯又坐到了床上。
  华云龙紧张地问道:“娘,你怎麽了。”
  白君仪娇容微红道:“没什麽,可能是太久没弄了,有点疼。”
  “那我去拿饭吧。”
  “不,还是我去,娘等一下就好了。”白君仪低头一看下体,只见下体黑长的阴毛湿淋淋的胡乱散贴在肉阜上,肥厚艳红的大阴唇大大的向两边翻出,嫣红细薄的小阴唇犹微微张开着,现出一手指大小的圆孔。
  她暗惊道:“怎会这样,就是当年第一次也没有这样啊。”她细细一想道:“是啊,自己从未被龙儿这麽大的宝贝插过,又从未弄过如此久,从昨夜到现在共弄了六次,也难怪会弄成这样。”她坐了一会儿又挣扎着站了起来,起身穿衣出去,不一会儿就回来了,端回来了汤圆道:“龙儿,是汤圆,快来吃。”
  华云龙道:“我不想吃了。”
  白君仪道:“说好了的,怎麽又不吃了,来,乖宝贝,要不娘喂你。”
  华云龙道:“你喂我,好,我吃。”
  白君仪端着汤圆背靠着床头坐在床上,华云龙头压着白君仪温暖柔软的大腿,让白君仪喂他吃。白君仪用调羹弄起一粒圆白的汤圆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着,然后尝试了下不烫了,才喂给华云龙吃。华云龙吃了粒后,白君仪又弄起一粒正待喂给他吃,华云龙道:“娘,你吃吧。”
  白君仪道:“娘不饿,你吃了娘再吃。”
  华云龙道:“不吗,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白君仪又是无奈又是心喜地道:“好,好娘吃。”就这样母子俩你一口我一口,俩情融洽地吃完了两碗汤圆。




  第二章下

  吃了汤圆,华云龙就欲翻身而上,白君仪阻止道:“龙儿,现在不行。”
  华云龙道:“为什麽?”
  白君仪道:“刚吃了饭就弄,会有伤身体的。”华云龙只得做罢。
  过了一会儿,华云龙等不急地道:“娘,可以了吧。”
  白君仪道:“才过了一会,还不行。”
  华云龙道:“那还要多久?”
  白君仪道:“至少还要半个时辰。”
  “啊,还要半个时辰。”华云龙噘起嘴道:“这麽久。”
  白君仪捧起他的脸,嫣红温软的香唇在华云龙嘴唇上极其缠绵地一吻,她粉颊微微酡红,美眸情意绵绵地望着华云龙道:“宝贝,不要急,到时娘随你怎麽弄都行。”
  这一吻吻去了华云龙心中的怨气,他道:“那我先玩玩你的乳房总可以吧。”
  白君仪娇声道:“你这孩子就是贪,不弄娘这,就要弄上面,一点都不放过娘。”
  华云龙笑道:“谁叫娘你长得这麽美。”他解开白君仪纯白的睡衣,傲然挺翘在羊脂白玉般酥胸上,丰硕圆润的豪乳,“温软新剥鸡头肉,滑腻胜似塞上酥”。
  华云龙一口饥饿地将雪白温软的玉乳含了个满口,然后他含住乳房嫩滑的柔肌,边吸吮边向外退。直到嘴中仅有莲子大小的乳珠,华云龙遂噙含住乳头如饥似渴地吸吮起来,不时他还用舌头舔着环绕在乳珠周围粉红的乳晕,他手也没歇着,在另一丰乳上恣意地揉按玩弄着。
  白君仪被他弄得心旌摇荡,乳房麻痒不已,呼吸不平。华云龙愈弄淫兴愈增,他将舌头抵压住乳头在上面打圈似的舔舐着,不时还用牙齿咬住乳珠轻轻地磨咬几下。他揉按另一豪乳的手在更为用力揉按的同时,还用手指夹住乳头揉擦着。
  华云龙吸吮舔舐揉擦下,白君仪珠圆小巧的乳珠渐渐地挺胀起来,变得硬梆梆的了。他遂又换一乳珠吸吮舔舐。弄得白君仪浑身恍如置身于熊熊大火中躁热不安,自椒乳升起的异痒遍及全身,内心深处的情欲被激起。她凹凸有致的娇躯在床上慢慢地蠕动着,芳口浅呻底吟道:“喔……痒死了……龙儿别吸了……娘好痒……”
  血气正旺的华云龙听到这娇语春声,目睹白君仪千娇百媚,隐含春意的玉颊,他欲火高涨,宝贝忽地硬挺起来,硬梆梆地顶压在白君仪柔软温热的玉腹上,他激动地愈加用力地吸吮舔舐着嫩乳。白君仪本已是春心大动,骚痒附体了,现再被华云龙灼热硬实的宝贝一顶压,春心是荡漾不已,更觉浑身麻痒难当,尤其是下体那桃源洞穴感到无比的空虚和骚痒。
  她那本就很是丰盈的乳房,在经过华云龙的这番吸吮刺激后,迅速膨胀起来比原来更为丰满饱胀,粉红的乳晕迅速向四周扩散,珠圆小巧的乳珠也由原来的浅粉红色转变成鲜红色。白君仪呼吸急促地喘息着,樱口低声叫痒不已:“龙儿,求求你别吸了,好孩子,娘快痒死了,啊,好痒,快进来。”异痒附体的娇躯在榻上蠕动得更为厉害。
  吸吮舔舐嫩乳的华云龙此刻也是欲火攻心,忍不住了。他起身,挺起超愈常人的宝贝,对准娘春潮泛滥的桃源洞穴,屁股一挺,直插入穴。白君仪只觉这一插,肉穴中的骚痒顿无,一股甜美的快感直上心头。白君仪爽得雪白细腻的酥胸一挺,粉颈一伸,螓首翘起,樱口半张,“啊”地愉悦地娇吟一声。
  早已是迫不及待的华云龙,将粗壮的宝贝在白君仪湿润温暖的销魂肉洞中抽插不已。在一阵阵妙不可言的快感冲击下,白君仪埋藏在脑海中沈没已久的经验全苏醒过来。她微微娇喘着,挺起丰润白腻的肥臀来配合华云龙的抽插。可能是太久没弄了的缘故,她的动作显得有些生疏,配合得不是很好。华云龙宝贝向下插入时,她粉臀却下沈,肉穴又未对准华云龙的宝贝。
  华云龙抽出时,她玉臀一阵乱摇。如此弄得华云龙的宝贝不时插了个空,不是插在白君仪的小腹上,就是插在白君仪大腿根部的股沟上或肉阜上,有时还从美妙的肉穴中滑了出来。华云龙急了,双手按住白君仪滑腻富有弹性的粉臀道:“娘,你别动。”
  白君仪道:“龙儿,你等一下就知道娘动的好处了。”她纤纤玉手拔开华云龙的手,继续挺动着丰臀。
  在又经过数次失败后,白君仪配合得较为成功了。华云龙宝贝向下一插,她就适时地翘起白净圆润的玉臀对准宝贝迎合上去,让华云龙的宝贝插了个结结实实。宝贝抽出时,她美臀向后一退,使嫩穴四壁更为有力地摩擦着宝贝及龟头。
  如此华云龙只觉省力不少,下体不要像以前那样压下去,就能将宝贝插入到娘蜜穴的深处,并且宝贝与嫩穴四壁的摩擦力度也增强了,快感倍增,一阵阵无法言喻的快感直涌心头。华云龙欢愉地道:“娘……你……你动得……真好……真爽……啊……”
  白君仪何尝也不是更爽了,她眉目间春意隐现,莹白的娇容绯红,唇边含笑道:“宝贝,娘没骗你吧,你就只管用力就是了。”
  华云龙屁股在上一高一底地动着,白君仪挺翘白腻的肥臀,在下频频起伏全力迎合华云龙的抽插。俩男女皆舒爽不已,渐入佳境。终于在一股股欲仙欲死的快感席卷下,这母子俩又畅快地泄身了。华云龙想起白君仪方才疼痛之事,不由心存疑问地道:“娘,刚才我插入时,你怎麽会疼?”
  白君仪闻言白皙的娇颜霞烧,娇声道:“你这孩子哪来这麽多的问题。”
  华云龙笑道:“你不是有什麽不懂就问你吗。”
  白君仪道:“这个问题你可以不要弄懂。”
  华云龙道:“好娘,你就告诉我吧,你不说我就乱动了。”华云龙挺起仍是坚硬似铁、插在白君仪销魂肉洞中的宝贝,就欲动起来。
  白君仪忙道:“你别动,娘告诉你。”华云龙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看着白君仪。白君仪含水双眸一看华云龙,娇声道:“你呀,真是娘命中的克星。”
  白君仪嫩滑皓白的玉颊羞红,心儿轻轻地跳动,轻声道:“你的宝贝又粗又壮,娘的阴道本来就小,从未被你这大的宝贝插过,又这麽多年没弄了,你插进来娘自然是有些疼。”
  华云龙一听是自己宝贝太大,娘才疼的,紧张地问道:“那娘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宝贝。”
  白君仪媚眼流春,含羞带怯地看了眼华云龙,道:“傻孩子,娘怎麽会不喜欢。要知道娘虽然有些疼,但是娘获得的快感是远胜于这疼的。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特大号的宝贝插呢?想不到我的小儿子居然有这麽大的本钱,娘好高兴。”
  这番话白君仪说的是极轻极快。
  道完此言,白君仪心中涌起一股强大的羞意,芳心骤跳,凝脂般白腻的娇靥羞红得恍如涂了层胭脂,艳如桃李。她螓首转向一边,不再看华云龙。华云龙见娘夸奖自己的宝贝,心中是无比的欣喜。他见娘这媚若娇花,使人陶醉的羞态,童心忽起,他装作未听真切的低下头,附耳在白君仪樱桃小嘴边问道:“娘,你说什麽,我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白君仪娇声道:“谁要你没听清,羞死人了,我可不说了。”
  华云龙求道:“好娘,你就再说一次吧,这次我一定听清。”白君仪无可奈何,遂又羞红着脸,强抑制着心中的无比羞意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次。
  白君仪说完后,美眸瞥见华云龙脸上捉狭的笑容,立知自己上当了。顿时,她娇劲大发,粉拳捶打着华云龙娇嗔道:“龙儿,你好坏,骗娘。”此时此刻的白君仪哪里还像是华云龙的娘,简直就恍如一情窦初开的娇纵少女。
  华云龙笑道:“我怎麽又骗你了。”
  白君仪玉雕般的瑶鼻一翘,红唇一撇,娇声道:“你自己心中明白。”
  华云龙笑道:“那就罚我让娘再尝尝儿子的大宝贝。”华云龙挺起宝贝又开始了抽插。
  这已是陷入乱伦情欲中的母子俩的第八次,这次白君仪迎合得比上次更为默契,没有一次让华云龙插空和让华云龙的宝贝从肉穴中滑出。母子俩的快感从未间断过,销魂蚀骨妙趣横生的快感,源源不断地袭上俩男女的心头。华云龙被这快感刺激得很是兴奋,欲火高涨,肆无忌惮地奋力挥舞着他硬若铁杵硕壮无比的宝贝,在白君仪的销魂肉洞中大起大落地狂抽猛插。
  他插时宝贝直插到白君仪嫩穴最深处方才抽出,抽时宝贝直抽到仅有小半截龟头在肉穴中才插入,而在经过这麽多次华云龙也变得较为娴熟了,抽出时宝贝再没有滑出小穴,在刚好仅有小半截龟头在肉穴中时,他就把握时机地用力向嫩穴深处一插。如此一来,妙处多多。一来不会因为宝贝掉出来而使停顿,二来女的快感也不会再因此而间断,三来女的肉穴四壁的娇嫩敏感的阴肉,从最深处到最浅处都受到了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强有力地刮磨。
  白君仪爽得媚眼如丝,眉目间浪态隐现,美丽柔媚的花容红霞弥漫,春色撩人,宛如三月桃花绽开,红腻细薄的樱唇启张不已,吐气如兰,娇喘吁吁,淫声浪语,不绝于耳:“龙儿……啊……喔……哦……你……你插得娘……好爽……宝贝……用力……”
  白君仪玉臀在下更为用力更为急切地向上频频挺动,修长白腻的玉腿向两边愈加张开,以方便华云龙大宝贝的深入,她桃源洞穴中的蜜液,更是恰似小溪般潺潺而流。华云龙眼见娘这令人心醉神迷的娇媚万分的含春娇容,耳听让人意乱神迷的莺声燕语。心中十分激动,情欲亢奋,气喘嘘嘘地挺起他又粗又壮又长又烫的宝贝,在白君仪暖暖的湿滑滑的软绵绵的销魂肉洞中,肆无忌惮地疯狂抽插不已。
  环绕在龟头四周凸起肉棱子,更为有力的刮磨着娘娇嫩敏感的蜜穴四壁,而蜜穴四壁的嫩肉,也更为有力地摩擦着宝贝及大龟头,翕然畅美的快感自也更为强烈了。母子俩高潮叠起,屡入佳境,飘飘欲仙的感觉在母子俩的心中和头脑中油然而生。
  母子俩全身心地沈醉于这感觉中,浑然忘我,只知全力挺动着屁股去迎合对方。白君仪红润的玉靥及高耸饱满的玉乳中间,直渗出缕缕细细的香汗,而一直在上抽插的华云龙更是累得汗流浃背,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着。
  然而,纵是如此母子俩仍是不知疲倦,如胶似漆地你贪我恋,缠绵不休。最后在一股酣畅之极的快感冲击下,母子俩这才双双泄泄身,两个人都魂游太虚去了,这是母子俩弄得最久的一次。此刻已是傍晚了,母子俩精疲力尽地瘫软在床上,四肢酸软无力昏昏欲睡,谁也没有力气说一句话。好半天俩男女才缓过气来。
  白君仪感觉浑身骨头宛如被抽去了似的,全身酸疼使不出丝毫力气,从来没有这样疲倦过。白君仪看见华云龙额头遍是汗珠,黑发湿淋淋的,她芳心一疼,竭尽全力举起乏力的素手,揩去华云龙额头的汗珠,杏眼柔情无限,无比怜爱地注视着华云龙,温柔地道:“龙儿,以后不要再用这麽大的力了,看把你累的。”
  华云龙懒洋洋地笑道:“不用力,哪能这麽爽。”
  白君仪慈蔼地一笑道:“你这孩子来是贪。”母子俩互拥着小憩了一会儿,白君仪感觉粉臀、大腿里侧及阴部,被阴液浸润得湿乎乎的黏黏的十分不适。她遂道:“龙儿,起来。”
  华云龙道:“起来,干什麽?”
  白君仪桃腮微红道:“娘,身上黏乎乎的,想要去洗个澡。”
  白君仪这一说,华云龙也感到浑身汗湿湿的很是不舒服,他道:“我也要洗澡。”
  白君仪道:“那娘去给你放水。”白君仪起床只觉玉腿乏力,她步履蹒跚地走到浴室,放好水道:“龙儿,水放好了。”华云龙进入浴缸感觉水温适中,暖暖的,身体浸在其中顿感浑身的疲惫去了一大半。
  白君仪从浴室出来,到卧室一看自己和儿子疯狂在上面干了一天一夜,洁净雪白的床单此刻是狼籍不堪,一片淩乱,到处是一滩滩黄白相间混合着阴液和阳精的秽液,并且床单上还散落着数根黑长微卷的阴毛。白君仪心中羞意油然而生,皎洁的娇颜飞红,芳心轻跳,她立将床单换了下来,另铺上一床上面印染有连理枝的粉红的床单,枕头也换成了绣着鸳鸯戏水的双人枕。
  换好后,华云龙已洗了澡出来道:“娘,你去洗吧,啊,换了新床单,好漂亮。”他立躺倒在床上。
  白君仪道:“龙儿,你躺着休息,娘马上洗了澡,就去给你拿饭。”她转身进了浴室。
  白君仪很快就洗了澡,圆润白皙的香肩上散披着湿淋淋的黑发,凹凸有致光洁如玉的娇躯一丝不挂的走进卧室道:“龙儿,你要吃什麽?”
  华云龙看见娘洁白如玉的娇容,由于刚洗了澡而变得红润迷人,容光明艳。
  她婀娜多姿的身姿上下柔肌滑肤晶莹如玉毫无瑕疵,欺霜塞雪凝脂般滑腻的酥胸上,傲挺的一对豪乳结实饱满洁白,挺翘在乳房顶上的乳珠红玛瑙般鲜红诱人,玉腰纤细,粉臀圆润而丰挺,一双玉腿匀称而修长,她两只大腿之间毫无一点空隙,紧紧的合并在一起。
  平滑如玉无一分赘肉的小腹下,是那令人心荡神驰的神秘的三角地区。此刻,覆盖着隆起如丘丰满的阴阜郁郁葱葱漆黑的阴毛湿淋淋的散贴在阴阜四边,肥厚腥红的大阴唇犹半张开着,平时隐藏在大阴唇下红腻细薄的小阴唇及珠圆殷红的阴蒂皆一一可见。
  白君仪见儿子的星目色迷迷地上下看着自己,她心中羞意油然而生,俏脸飞红,纤纤玉手一伸遮掩住芳草萋萋鹦鹉洲,难为情地娇羞道:“龙儿,不许你这样看娘。”
  华云龙虽然已和娘赤裸裸的翻云覆雨多次,但是从未及这样细看。此刻,看来只令他心猿意马,欲念萌发,胯间的宝贝渐渐地充血胀硬,片刻就金枪高举雄纠纠的竖立起来,挺翘在胯下。华云龙翻身而起,挺起昂首挺胸的宝贝笑道:“我不但要看,还要插。”
  白君仪媚眼看见那龟眼怒张赤红的宝贝,春心荡漾,淫兴也起。但她却道:“龙儿,现在不行,娘要去拿饭。”
  华云龙道:“弄了再拿饭,我不饿。”他抱着白君仪肤如凝脂晶莹剔透的玉体就向床而去,他烫如火碳坚硬似铁的宝贝一挺一挺地,顶撞着白君仪平坦光滑的玉腹、滑腻白嫩的大腿和肥腻多肉敏感的阴阜。
  弄得白君仪顶撞芳心如秋千般摇荡,欲火攻心,浑身骚痒,她曲线玲珑粉妆玉琢的胴体主动向床上一倒,珠圆玉润颀长的嫩腿向两边一张,妙态毕呈,春光尽泻。白君仪美艳娇丽的玉靥春意流动,杏眼含春看着华云龙,媚声道:“小坏家夥,还不快来。”
  面对这活色生香的美妙娇躯,华云龙哪还忍得住,一跃上床,他跪在娘敞开的粉腿间,涨红滚圆的大龟头对准桃源洞穴屁股一挺,由于已弄过八次白君仪紧小的嫩穴,已较能适应华云龙超愈常人的大宝贝了。故而,华云龙大龟头直顶开肥厚柔软的大阴唇,及肉穴口柔嫩的小阴唇,“噗滋”一声,大龟头一路摩擦着肉穴四壁的阴肉,直插顺利地到底。
  白君仪嫣红的香唇一张,“啊”地娇唤出声,娇靥浮现出甜美的笑容,舒爽地接纳了宝贝的插入,母子俩又第九次赴巫山行云布雨了,久久方才无比畅美地云收雨歇。母子俩吃过饭,华云龙催着白君仪快点上床。白君仪莹白的玉颊一红,媚眼娇羞地一看华云龙,娇腻地道:“小色鬼,弄了这麽多次还嫌不够啊。”
  华云龙笑道:“我和娘永生永世在一起,自然就要时时刻刻插着娘呀。”
  母子俩自是一夜春宵,尽情承欢,直到次日淩晨,母子俩方才疲倦地沈沈入睡。
  白君仪自从和华云龙有了结体之缘后,双颊红润丰腴,眼波流动含情,心胸开阔,笑语如珠,往日的精神抑郁也再不复存,尤其爱对镜子梳妆:淡扫蛾眉,薄施脂粉,爱穿一袭淡黄色的旗袍,让人看了觉得她年轻了十来岁,女人的心就这麽不可捉摸。
  华云龙和白君仪的关系始终保持着高度机密,夜夜春宵,人不知鬼不觉地持续了将近一个月。这天,华云龙走进了白君仪的房间,她正在午睡,只穿了一件睡衣,玉体横陈,两条雪白的大腿露了出来,两座挺拔的乳峰也半隐半露,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华云龙不由地看呆了。
  看了一会儿后,华云龙童心大起,想看白君仪穿亵裤没有,就把手伸进了她的大腿内侧,一摸,什麽也没有穿,只摸到了一团蓬松柔软的阴毛,华云龙就把手退了出来。
  “摸够了?”白君仪忽然说话了。
  “娘,原来你没睡着呀?”华云龙喃喃说道,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抓获的感觉。
  “臭小子,用那麽大的力,就是睡着也会被你揪醒的。”
  “龙儿只是想摸摸你穿亵裤没有嘛。”华云龙辩解着。
  白君仪听了华云龙的话,也童心未泯地调皮起来,把睡衣掀开,让华云龙看了一眼,又马上合上:“看到了吧?我没穿,怎麽样,是不是又色起来了?你这小坏蛋。”
  “我就是又色起来了。”白君仪的媚态又激起了华云龙的欲火,华云龙扑上去抱住了她,嘴唇一下子印上了她的樱唇,一双手也不老实地伸进了睡衣中抚摸起来。
  一开始,白君仪还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很快,她就“屈服”了,自动将柔舌伸进了华云龙的口中,任华云龙吸吮,手也抱紧了华云龙,在华云龙背上轻轻来回滑动。经过一阵亲吻、抚摸,双方都把持不住了,互相为对方脱光了衣服。
  华云龙抱紧白君仪的娇躯,压在她的身上,白君仪也紧紧地偎着华云龙,一对赤裸裸的肉体纠缠在一起,欲火熊熊地点燃了,白君仪用手握着华云龙的宝贝,对准她的洞口,华云龙一用力,已齐根到底。白君仪的阴户中,像小羊羔似地猛吸猛吮着华云龙龟头,弄得大宝贝又酸又麻,舒服极了。
  “龙儿,你慢慢地,娘会让你满足的。”白君仪柔声说道。于是,华云龙把宝贝送进又提出,以适应白君仪的要求。
  “哦……哦……好龙儿……娘美死了……用力……”
  “好美啊……娘……你的真好……龙儿好爽啊……”
  “哦……好美呀……好儿子……干得娘美死了……娘的小穴好舒服……”
  “好娘……谢谢你……我的美穴娘……龙儿的宝贝也好舒服……”
  “嗯……嗯……哦……好舒服……好龙儿……娘的大龙儿子……从娘的小穴中生出来的大龙儿子……弄得你亲娘美死了……啊……啊……哦……哦……娘要泄了……”
  平日视男人如无物的白君仪,今天竟如此放肆地“叫床”,淫声艳语刺激得华云龙更加兴奋,抽插更用力了,也更迅猛,白君仪一会儿就被华云龙弄得大泄特泄了,而华云龙却因天生的性欲和性能力都奇高奇强,耐力偏又异常持久,又经过白君仪这些天来的“悉心调教”,已经掌握了一整套真正的性爱技巧,知道如何控制,所以离泄精的地步还远着呢。
  白君仪泄了以后,休息了一会儿,将华云龙从她身上推了下来,亲了华云龙的大宝贝一下,说:“好龙儿,好宝贝,真能干,弄得娘美死了,你先休息一下,让娘来弄你。”
  白君仪让华云龙躺在床上,她则骑在华云龙的胯上,双腿打开,将华云龙的宝贝扶正,调整好角度,慢慢地坐下来,将宝贝迎进了她那迷人的花瓣中,开始有节奏地上下套弄起来。一上来必紧夹着大宝贝向上捋,直到只剩下大龟头夹在她的阴道口内。一下去又紧夹着大宝贝向下捋,直到齐根到底,恨不得连华云龙的蛋也挤进去,还要再转上几转,让华云龙的大龟头在她的花心深处研磨几下。
  白君仪的功夫实在太好了,这一上一下刮着华云龙的宝贝,里面还不停地自行吸吮、颤抖、蠕动,弄得华云龙舒服极了。她那丰满浑圆的玉臀,有节奏地上下乱颠、左右旋转,而她的那一双豪乳,随着她的上下运动,也有节奏地上下跳跃着,望着白君仪这美妙的乳波臀浪,华云龙不禁看呆了。
  “好龙儿……美不美……摸娘的奶……儿啊……好爽……”
  “娘……好舒服……娘……龙儿要泄了……快一点……”
  “别……别……龙儿……好龙儿……等等娘……”
  白君仪一看华云龙的屁股一直用力向上顶,越顶越快,知道华云龙要泄了,就加快速度起伏着,华云龙的宝贝也被夹紧了许多,一阵畅意顺着精管不断地向里深入,完全集中在小腹下端,一种无法忍耐的爽快立刻漫延到了华云龙全身,然后聚集到了脊椎骨的最下端,酸痒难耐。
  华云龙再也把持不住,宝贝做着最后的冲刺,终于像火山爆发一样,精关大开,一泄如注,乳白的精液直射入白君仪的子宫中,华云龙整个人软了下来。白君仪经过这一阵子的“翻身作主”、主动攻击,也已经到了泄身的边缘,又经华云龙那喷礴而出的阳精汹涌而至,对她的花心做最后的致命的“打击”,再也难以控制,终于也又一次泄身了。
  两人这一次“大战”,直战了一个多时辰,都达到了颠峰,一旦泄了便相拥而眠。白君仪一觉醒来,见华云龙睡得正香,不忍心叫醒华云龙,便自己穿衣出去了。




  第三章上 二娘教子三人浪

  不久,秦畹凤走了进来,和白君仪相比,虽大了一岁,但一样美丽动人,一样丰韵犹存,平日对华云龙的恩爱也丝毫不亚于华云龙亲娘白君仪。据秦畹凤后来给华云龙讲,当时她一进入房中,刹时怔住,两眼不由得大睁,因为她看见华云龙一丝不挂地横卧在白君仪的床上,那健壮的身材,散发着强烈的让女人心醉的男性气息。
  那雄伟粗壮的玉茎,足有七、八寸长,昂首挺立,还一跳一跳的不住颤动,即像是在和她打招呼,又像是在向她发出多情的邀请,更像是在向她发出诱人的挑战,直看得她心猿意马,遐思翩翩,芳心乱跳,满面通红,想走过来帮华云龙盖上被子,可是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好不容易才挪到床边,便再也支援不住,一屁股坐在华云龙的身旁。
  “嗯,娘,龙儿爱你,你舒服吗?龙儿弄得还可以吧?龙儿的大宝贝怎麽样?弄得你美不美?“忽然间,华云龙又说起了梦话。
  这一来,秦畹凤更加忍不住了,被华云龙的梦中淫语刺激得她淫水也禁不住流了出来,把裤头都弄湿了,她再也控制不住,就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握华云龙的大宝贝,一握之下,竟然一把手都握不拢,心想:“自从夫君死后,我已十年没干过了。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庞大的本钱,如果能尝尝滋味,不知该有多好,也能稍慰我这十年来的煎熬。”
  “看他这样一丝不挂地睡在他仪妹的床上,还说那些梦话,看来妹妹一定是已经和他干过了。唉,妹妹真胆大,换了我就不敢,不过,刚才妹妹让我来她房中等她,而龙儿又这样睡在这里,莫非她想让我也要真是那样,她也是一片好意,不想自己独吞,想让我也了却这十来的难言之苦。”
  “那我是干还是不干好呢?干吧,我是他的姨娘,又是他的大娘,那不是乱了伦常;不干吧,愧对妹妹的一片心意。再说有这麽好的机会、这麽好的男人、这麽好的大东西,错过了,自己也于心难忍,也对不起自己。再说,妹妹是他亲娘都干了,我这个姨娘怕什麽呢?更重要的是现在又没有外人,不怕传出去坏了名声,要不要趁他还在睡梦中,爬上去自己把这大玩意儿放进去尝尝是什麽滋味……”
  秦畹凤正六神无主地胡思乱想,华云龙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握住了自己的宝贝,以为是白君仪醒来后欲火又起,想再来一次,就一把抱住她放在床上,她的脸正巧对着华云龙的宝贝,那八寸长的雄物正顶在她的脸颊上,一颤一颤的挑逗着她。
  因为华云龙在朦胧中还以为抱着的是白君仪,就顺手扯下她的裤头,抚摸起她的阴户。由于秦畹凤和白君仪一样,已经有十年没有性接触了,十年来从没有被男人摸过她那里,被华云龙这麽一摸,精神上无法控制,加上她手中握着华云龙那令她心醉神迷的大宝贝,刺激得她难以自控,淫精一下子泄了出来,双腿更是大张,任华云龙抚摸,双手紧抱着华云龙,气喘吁吁,娇嗯不已。
  华云龙一只手在她那泄得黏糊糊一片的花瓣中抚摸、抽插、挖抠、搓弄,另一只手剥去她的衣服,将她也弄得浑身精光,低下头就去吻她,这一脸对脸,仔细一看,才知道不是白君仪而是秦畹凤。
  “姨娘,怎麽是您?我还以为是……”
  “龙儿,你以为是谁?是你娘?我和你娘还不一样吗?我不也是你的娘?”
  秦畹凤红着脸问,同时抱着华云龙的脸,不停地吻着华云龙。
  “一样,一样,都是我的好娘。”华云龙本来怕秦畹凤责怪自己对她无礼,更怕她因不齿自己和娘的行为而有所发作,但是看她这种反应,态度是再也明显不过,不但不会责怪自己,也不会不齿自己和娘的行为,反而自己也要效仿。
  看着她这样温柔、这样多情、这样妩媚,华云龙也就不怕了,反而紧紧地搂住了她,在她的配合下,热烈地接起吻来。吻了一会儿,华云龙的手伸向了她的乳房,好大啊。大小和白君仪的不相上下,模样也一样漂亮,都是吊锺型。
  华云龙摸了一会儿,她的乳房就胀起来了,顶端那可爱的乳头也硬起来了。
  华云龙又往她那神秘的下身一路摸去,丰满的乳峰下是光滑平坦的腹部,小腹下长满了细柔的芳草,芳草下覆盖着惑人的深沟,深沟中隐藏着一粒肥嫩的红宝石,红宝石下淌着热流,这迷人的“风景”把华云龙迷住了。
  秦畹凤被华云龙在全身抚摸戏弄,弄得她更加欲火难耐,浑身颤抖,玉面生春,媚目含情,娇喘吁吁地说:“龙儿,好孩子,别再乱摸了,快用你这东西来正经的。”说着,抓住华云龙的大宝贝,不住地拨弄着。
  华云龙如奉玉旨,翻身压下,秦畹凤一手拨开自己的柔草,分开自己的桃瓣,一手扶着华云龙的宝贝,对准她的玉洞,然后对华云龙一扬柳眉,媚目示意,华云龙会意地用力一挺,“嗤”的一声,在淫水的润滑下,华云龙的大宝贝一下子全根尽没了。
  “啊,痛。”秦畹凤轻呼一声,皱起了柳眉。
  “对不起,姨娘,龙儿太用力了。”华云龙吻着她,仅用大龟头在那花心深处研磨着。
  过了一会儿,她又开始娇哼了:“嗯,好舒服,龙儿,太好了,你的大宝贝真太大了,弄得秦姨娘美死了,不过姨娘一下子还真享受不了,刚才那第一下弄进来时弄得姨娘真的很痛,幸亏你这孩子知道疼姨娘,赶快停了下来。你的本事真不错,弄得姨娘现在又舒服起来了,真的,姨娘不骗你,姨娘从来没有像这麽舒服过,快,快用力干吧。”
  华云龙觉得宝贝插在她的中,滑溜溜的,轻轻抽动一下便发出“噗嗤”一声,不觉把腰肢摆动幅度加大,宝贝在秦畹凤的眼里越插越深、越插越快,顿时“噗滋”、“噗滋”的声响成一片外,秦畹凤口的嫩皮也跟随华云龙宝贝的抽插而被扯出牵入,带出一股股黏黏滑滑的淫水。
  “啊……龙儿……好孩子……快……快用力……好……很好……姨娘美得……快升天了……啊……爽死了……要把姨娘美死了……”
  秦畹凤已三十七岁了,自从华天虹死后,二十七岁就守了寡,和白君仪一样枯守了十年,如今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久旱逢甘霖,大地回春,又碰上了华云龙这个能干的大宝贝,真是被逗得浪态毕现,娇媚万分。那熟透了的身材,全身白里透红,一颤一抖,逗得华云龙欲火更加上升,更用力地干了起来,弄得秦畹凤浑身颤抖,欲仙欲死,“乖儿子”、“好龙儿”地乱叫一通。
  不大一会儿,秦畹凤就支援不住了,浑身一阵乱颤泄了身,一股股的阴精涌出子宫外面,喷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她一下子就软了。过了一会儿,秦畹凤恢复了体力,说:“龙儿,你累了吧?来,换姨娘在上面,咱们接着来。”说着抱着华云龙转了一下身,两人上下交换了位置,秦畹凤就在上面半坐半蹲地开始耸动起来。
  华云龙躺在床上休息,欣赏秦畹凤那迷人的跳跃着的双峰,一低头就能看到宝贝在阴户中一出一进的情景,华云龙又伸出手玩弄那两粒红嫩软胀的奶头。秦畹凤半闭着媚眼,微张着樱唇,双颊通红,乌发飘摆,两手扶着膝盖,一上一下、忽浅忽深、前摇后摆、左挫右磨地套弄着,全身犹如盛开的牡丹,艳丽动人。
  “龙儿,这样干,你舒服吗?”
  “舒服极了,姨娘,你呢?”
  “姨娘也舒服呀,你知道,姨娘已经有十年没有这样了。”秦畹凤断断续续地诉说着,不停地套弄着,速度渐渐加快了,又猛夹了几下,就一泄如注了。
  阴户里的浪水像泉水似地汹涌而出,喷射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又随着华云龙的宝贝的往返,顺着宝贝流到华云龙小腹上,两人的阴毛都湿完了,又顺着华云龙的大腿、屁股流到床上,床单都湿了一大片。泄过之后,秦畹凤瘫软地伏在华云龙身上不动了,华云龙也被她的阴精刺激得泄了精,一股一股滚烫的阳精,一波波地射进秦畹凤的子宫中,那灼热的精液强有力地喷射在她的子宫壁上,每射一下,她就被弄得颤抖一下,汹涌的浓精滋润了秦畹凤那久枯的花心,她美得都快要上天了。
  “姨娘,还是这麽硬,怎麽办?”华云龙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
  “不行了,姨娘不行了,你这孩子,泄过了怎麽还是这麽硬?”秦畹凤有气无力地说。
  华云龙把脸伏在她两乳中间,向她撒娇说:“人家硬得难受嘛,好姨娘,就让龙儿再来一次吧。”说着,华云龙就要开展攻势,却冷不防被不知何时进来的白君仪拉住了。
  白君仪也已脱光了衣服,她说:“你姨娘已泄得太多了,再干下去,你真会要了她的命的。傻孩子,别着急,娘会让你软的。”
  秦畹凤一听白君仪说话,睁开媚眼害羞地说:“仪妹妹,你什麽时候进来的?”
  “就在你骑在我儿子身上干我儿子时进来的。”白君仪羞着秦畹凤。
  秦畹凤也不示弱,反唇相讥:“还不是让你骗来的,为自己儿子”拉皮条“,不顾姐姐,再说,我还不是步你的后尘,跟你学的?”
  “你不是也享受了?说真的,凤姐姐,你的精水还是这麽多,还是这麽容易出来,十年了,你也没变。”白君仪幽幽地说。
  “是呀,咱姐妹俩都旱了十年,也该让龙儿给咱们灌溉灌溉了。”秦畹凤也感慨万千。
  华云龙急了,挺着大宝贝说:“两位娘,你们别只顾说话,别忘了你们的儿子正胀得难受呢。”
  “去你的,臭小子,娘会不管你吗?要不然娘脱光干什麽?”白君仪娇嗔着。
  华云龙一听,就要扑上去,白君仪又拉了华云龙:“急什麽?你出了一身汗,也累了,先洗洗身子,等你姨娘恢复过来,我们要姐妹齐上阵,来个”二娘教子“打发你。”“想不到我们姐妹齐上阵,当年是伺候他父亲,现在又轮到他。唉,真是缘份。”秦畹凤幽幽地说。
  “是啊,咱们姐妹好像天生就是为了他们父子俩而生的,当年双双属于他爸爸,现在又一起给了他。”白君仪也发起了感慨。
  “谁说一起给了他?你可比我先,老实说,你们母子俩什麽时候开始弄这事的?”秦畹凤开始探根问底了。
  “去你的,姐姐,说的真难听,什麽叫”弄“?!对你说实话,我们是在龙儿过生日那天晚上开始好的,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
  “那你就比我早美了一个月,你可真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呀。龙儿,你可真偏心,为什麽先和你娘好,想不到姨娘?姨娘对你不好吗?你不爱姨娘吗?到底是亲娘比姨娘要近得多呀。要不是今天姨娘自己送上门来,还不知要等到哪一天,你才会想起你还有个姨娘在等着你施舍甘露呢,说不定你永远也不会想起来。”
  秦畹凤莫名其妙地嫉妒起白君仪来,又转而向华云龙发起了无名火。
  “好姨娘,我怎麽会想不起来你呢?我怎麽会不爱你呢?”华云龙忙辩解起来,心里也很委屈:“谁知道你想不想和龙儿上床?谁知道你愿不愿意让龙儿干?”
  不过,事已至此,很明显她是愿意的,她也是爱华云龙的,那麽华云龙就只好怪自己了。
  白君仪忙着替华云龙解围:“凤姐姐,你也别怪华云龙和龙儿,并不是我和他比你和他近,也并不是他只爱我而不爱你,而是因为他从小跟我睡,我们天天晚上在一个床上赤身相对,那时他虽小可也是个男人,男女相吸,加上我对他产生了移情作用,你想什麽事发生不了?于是我们就有了个”八年之约“……”
  白君仪详细地给秦畹凤讲了他们母子之间发生性关系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然后接着说:“我们有了这种事,妹妹不是也没敢忘记你吗?今天还不是我去叫的你吗?好姐姐,你就不要怪我们母子了。再说,你当年不是也比我先吗?咱姐妹俩这才是一比一,谁也不吃亏。”
  秦畹凤听了白君仪这一番话,了解了他们母子之间这一段曲折动人的真情,再加上华云龙刚才已经用那雄伟的大宝贝和过人的雄风彻底征服了她,她刚才的话也只不过是别有用心地半开玩笑半认真,现在也就不再责怪他们了,可她又开起了玩笑:“好吧,那我就不怪你们了。不过,就算是这样,你也是沾了光,因为你比我早了一个多月,你说,你是不是我沾光多了?”
  “好好,妹妹是沾光多了,那怎麽办呢?”白君仪已经觉察到秦畹凤的意图,可她就是不说破,偏要让秦畹凤自己说。
  秦畹凤无奈,只好自己说出来了:“怎麽办?谁让你是妹妹呢?姐姐只好让着你,就不惩罚你了。只不过龙儿就没有那麽好放过了,以后要让龙儿多来陪陪我,多和我干几次,把这些补出来好了。”
  华云龙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秦畹凤刚才向自己莫名其妙地“发火”,原来她兜了半天圈子,说了半天,其实就只有一个目的:让华云龙以后多干她。其实只有一个出发点:她深深地爱着自己。这从一定程度上充份说明了秦畹凤是多麽的爱华云龙。
  “凤姐姐,你的这个主意可真好,遇上你这样的又美丽又多情、又风骚、又欲火旺盛的女人,这个小色狼正求之不得多你呢。那好,龙儿,你以后就多陪陪你姨娘吧,多干她几次,用力地她,好好地”补偿补偿“她。唉,早知道你这麽需要龙儿干你,刚才我就不拦着他了,让他继续干你,让我看看你们两个谁更能干,谁能坚持到最后?”
  “去你的,没一句好话。”秦畹凤对白君仪娇嗔着。
  “那好吧,以后龙儿就多陪姨娘好了,不过,现在……”华云龙抖了抖那仍然坚硬高挺的大宝贝:“它可正难受呢。”
  “好了,不要多说了,快去洗澡吧。”白君仪发话了。
  “我要你们两个陪我洗。”华云龙又耍起赖了。
  “好吧,又不是没给你洗过。”秦畹凤爽快地答应了。
  华云龙和秦畹凤赤裸着进了浴室,放好水后,白君仪也脱去睡衣,她俩让华云龙坐进浴池,她们就坐在池沿上,一边一个为华云龙洗身,华云龙坐下就刚好看到两双玉乳,顺手就把玩起来,起先她们还扭动两下,后来乾脆挺了上来,任华云龙玩弄,口中还笑駡:“臭小子,你真的好顽皮,这时候也要玩。”
  “我要玩的多着呢。”由于正坐在池沿上,两个人的阴户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华云龙的眼前,于是,华云龙两只手又分别去玩弄两个阴户,红润丰满的阴户,加上乌溜溜的阴毛,衬托着阴蒂的突出美,令华云龙爱不释手,捏着两粒红宝石,揉、搓、捏、拈、按、拉,她们两人的小穴又开始流出淫水了。
  “你们两个怎麽流”口水“了?”华云龙故意调戏她们。
  “去你的,你才流口水呢,你这小子,真坏。”秦畹凤笑駡华云龙。
  她们两个的莺声燕语,让华云龙心旷神逸,两只手更是不停地在她们两人身上四处游击。不大一会儿,秦畹凤由于刚让华云龙弄泄过三次,所以有些受不了了,对白君仪说:“这孩子真顽皮,你还记得他小时候我们给他洗澡的情景吗?”
  “怎麽不记得?那时候他就很色,每次给他洗澡,非要人家也脱光了坐在池里,他站在面前让我们给他洗,他的手有时候摸胸脯,有时候摸乳房,还乱捏一气,真可气。”白君仪恨声说道。
  “谁说不是,我替你给他洗澡,也要在我身上乱摸,有时他的小手竟伸到我的下面,弄得我浑身麻酥酥的,难受死了,不让摸,他就哭闹,真气死人了。不过,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天意,怪不得那时他就要和我们玩,原来命中注定我们最终是要和他玩的。”秦畹凤也“揭发”华云龙幼时的“不轨”行为。
  “我那时摸过你的”禁区“?你指的是哪里?”华云龙故意逗秦畹凤,在她阴户上玩弄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你现在在摸什麽?就是那里,你三、四岁时就玩过我那里,明知故问。”秦畹凤恨恨地说。
  “那时你不让我摸,我就哭闹?那你怎麽办呢?”华云龙大感兴趣,追问不舍。
  “还好意思问,姨娘只好顺着你呗,只好让你那下流的小手去耍流氓,反正每次给你洗澡,你娘都不在,也没丫头伺候,没人知道。有时被你摸得兴起,就玩你那比同龄孩子大得多的小宝贝,搓搓揉揉捋捋,弄得我浑身难受,恨得我用力敲你的小宝贝,逗得你也哇哇直叫。”姨娘得意洋洋地说。
  “好啊,姨娘欺负龙儿,你还敲龙儿的宝贝,怪不得我的宝贝现在这麽大,原来是被你敲肿的。”华云龙故意叫起冤来。
  “去你的,姨娘对你那麽好,还常喂你奶吃呢。更何况你的宝贝怎麽会是被你姨娘弄成这麽大?那是因为你天生就是个风流种、下流胚,所以上天才给你了个大宝贝,让人一看就知道你爱干什麽。”白君仪出来“抱打不平”了。
  “哟,娘,你怎麽这麽说儿子?既然你这麽说,那儿子可要说你了,你说我的大宝贝不是让姨娘弄大的,那也对,而是因为小时候你天天对儿子”非礼“,每天晚上按摩它,它才会长这麽大的。”华云龙转而向白君仪开火了。
  “对,这下你才说对了,想不到小色鬼还能蒙对一次。不错,那时我对你每天的按摩确实能起到一些增大的作用。这才是真正的原因,说其他都是开玩笑。
  不过,就算你的宝贝是被你姨娘弄肿了才变得这麽大,那你也该感谢她还来不及,怎麽能怪姨娘呢?“
  “对,臭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不知报恩,还要怎样?”秦畹凤也笑駡华云龙。
  “不来了,你们俩当娘的欺负龙儿一个,看我怎麽对付你们。”说着,华云龙更放肆地把手指伸进她们的阴户深处,抠弄起来,弄得她们美得直哼哼。
  她们也不示弱,为华云龙打上香皂,就在华云龙身上抚摸起来,藉帮华云龙洗澡之名,行“非礼”之实,不停地拨弄华云龙那一直都没软下来的大宝贝,弄得它越来越胀,像冲天炮似的“直指青天”。白君仪一把抓住:“怎麽比”破身“时更粗大了?等会儿你准会把我们两个干死的。”“还不是在你那骚水中泡大了。”秦畹凤取笑白君仪。
  “去你的,要说是泡大了也只能是刚才在你的骚水中泡大的,要不然,怎麽会说比破身时更粗大?那说明是刚刚才泡大的,要是在我的水儿中泡大的,都泡了一个月了,早就该大了,会等到现在?”白君仪也奋起反击。
  秦畹凤另找突破口:“是你给你儿子”破身“的?你这个当亲娘的怎麽什麽都管呀,连儿子破身也亲自操作?怎麽破的?用什麽破的?让我看看哪里破了?”
  “去你的,凤姐姐,光懂欺负妹妹,我就知道你会看不起我,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让你来会龙儿了,那样你就不会瞧不起龙儿了。好心让你享受,救你出苦海,却落了个这下场。”白君仪忿忿不平。
  “好妹妹,姐姐是和你逗着玩呢。我怎麽会看不起你呢?是你勇敢地追求幸福,才把我们两个救出苦海,这精神让我佩服极了,你得到快乐后,并不独吞,设法让我和龙儿相会,让卧也得到了享受,解脱了我十年的煎熬,我谢你还来不及,怎麽会瞧不起你呢?”秦畹凤真诚地对白君仪说。
  “我错怪姐姐了,从今以后,我们一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千万不要再错过了。”白君仪也真诚地说,两人相对而笑,两双玉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秦畹凤又转移话题:“你说他的宝贝比破身时更粗大了,我看确实是太大了,真怕人。”她们两人口中喊着怕,其实一点也不怕,要不然两人怎麽会握着华云龙的宝贝一直都不舍得放手?
  “好龙儿,姨娘这麽疼你,现在也让你干了,你也能喊她一声娘吗?”白君仪故意逗华云龙,给华云龙出难题。
  华云龙说:“这还不容易?本来就能、也应该叫娘嘛,好,我叫娘,我的亲娘──”
  “哎,我的乖儿。”秦畹凤也心安理得地答应了,三人都笑了起来。从那以后,华云龙和秦畹凤在床上就也常母子相称了。
  “好啦,乖儿,来乾娘的穴吧,娘受不了了。”秦畹凤说道。
  华云龙走出浴池,来到秦畹凤身后,她也从池边下来,自动弯下腰,双手扶着浴池沿,丰满的玉臀高高翘起,红彤彤的花瓣毫无保留地暴露在华云龙眼前。
  华云龙用手拨开秦畹凤的花瓣,将大宝贝夹在她的两片肥厚的阴唇中间来回拨动,并用龟头在她的阴蒂上轻轻磨擦,逗得她淫水直流,春心大动,屁股猛往后顶,口中浪叫着:“好龙儿……别逗娘了……妹妹……快管管咱儿子……”
  “臭小子,不准逗你姨娘。”白君仪说着,用一只手分开秦畹凤的阴唇,另一只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将华云龙的龟头塞进那迷人的玉洞口,然后再用力一推华云龙的屁股,“滋”的一声,大宝贝弄进了秦畹凤那久候的洞穴。
  秦畹凤立刻长呼了口气,显得很舒服、很畅快,而华云龙感到大宝贝在她紧紧的阴道包容下,更是温暖,痛快。华云龙开始抽送,手也在白君仪的身上来回抚摸,白君仪也帮华云龙刺激秦畹凤,不停地抚摸秦畹凤那悬垂的大乳房。
  秦畹凤被他们母子刺激得魂飞天外,口中淫声浪语,呻吟不绝,“好儿子”、“好夫君”乱叫一气。过了一会儿,她的丰臀拚命地向后顶,阴壁也紧紧夹住华云龙的宝贝,喊道:“用力……用力……快……要泄了……啊……啊……啊……”
  华云龙拚命地用力抽送,弄得秦畹凤娇躯一阵剧颤,阴壁猛地剧烈地收缩几下,丰臀拚命向后一送,一股热汤似的阴精从她的子宫中喷射而出,射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她随之无力地伏下身子。华云龙转过身,对着白君仪就要开干,白君仪轻轻地打了华云龙的大宝贝一下,笑駡道:“臭小子,先把你这个又是你娘,又是你情人,又是你妻子的姨娘弄到床上,当心着凉。”白君仪是在取笑秦畹凤,因为秦畹凤在高潮快到时乱喊一通,“好儿子”、“情哥哥”、“好夫君”叫了个遍。
  “对不起,我没想到会着凉。”华云龙抱起秦畹凤向卧室走去,把她放在床上,白君仪在华云龙身后说:“你也累了吧,龙儿,躺在床上,让娘来干你。”
  “谢谢娘的关心。”华云龙躺在床上,白君仪跨在华云龙的身上,自己用手分开她那娇美如花的阴户,夹住华云龙的龟头,一分又一分,一寸又一寸地将整个大宝贝吞进了她那“小口”中,开始上下耸动。
  “好爽呀……娘……你真会干……干得儿子美死了……”
  “好孩子……亲儿子……顶住娘的花心了……哦……”
  华云龙在下面看不到白君仪平日的矜持,她淫、她浪、她荡,那上下耸动的娇躯,那蚀骨销魂的呻吟,使华云龙快疯狂了,华云龙配合着白君仪上下套弄的节奏,向上挺动着下体,双手抚摸着她胸前那不停上下跳跃的玉乳,这下刺激得白君仪更加疯狂,更加兴奋,上下套弄得更快更用力了,玉洞也更紧地夹着华云龙的宝贝,肉壁也更加快速地蠕动吸吮着。这时秦畹凤也恢复过来了,见他们两个都快要泄了,就用手托着白君仪的玉臀,帮助她上下套弄着。
  “啊……我完了……啊……”白君仪娇喘着,高喊一声泄了精。
  “等一等……我也要泄了……”华云龙在白君仪阴精的刺激下,同时泄了出去,阴阳热精在白君仪的小穴中相会了,汹涌着、混和着,美得两个都要上天了。
  白君仪趴在华云龙身上,脸伏在华云龙的胸前,不停地喘着气,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温柔地吻着华云龙,华云龙也搂着她,享受这母子灵肉相交的至高无尚的绝妙快感。白君仪搂着华云龙翻了个身,将华云龙带到她身上,媚声说道:“乖儿子,在娘身上睡吧,娘的肉软不软?”
  “软,太好了。”华云龙趴在白君仪身上,白君仪一身白嫩的肌肤,如棉的肉体,柔若无骨,压在身下妙不可言。
  秦畹凤这时也躺了下来,说:“好儿子,还有一个娘呢。”于是,华云龙趴在两位娘那柔软的玉体上,恬然入梦了。朦胧中,白君仪和秦畹凤在说着什麽,把华云龙弄醒了




  第三章下

  “咱们这个儿子在女人身上太强了,咱们两人都正是如狼似虎的年龄,还不能让他满足。”这是白君仪那美妙的声音。
  “是啊,这还是咱俩一齐上阵才勉强征服他,咱俩还都会武,身体比一般女人强壮得多,要换成一般女人,那得几个才能打发得了?更不要说换成不解风情的雏儿了。”秦畹凤摸着华云龙那软绵绵的肉棍说。
  “别摸了,把他摸起了性,你能打发得了吗?”白君仪忙阻止秦畹凤。
  “这小子真是天生异秉,真是女人的克星,哪个女人是她对手?得多少女人才能对付得了?对了,咱们不是还有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吗?一齐给他算了,而且我看她们三个早就对龙儿有意。”秦畹凤提议道。
  “你舍得?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再说,他们的关系……”
  “我的女儿心中想的是什麽,,我自己清楚。家中就这一个男人,她们三个都从没接触过别的男人,早已将龙儿看成是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和咱们一样,已经对他情根深种了,你一点都没感觉吗?尤其美玲,从小就对她哥哥迷恋得要死,整天围着龙儿转,她们三人有一点一样,都深爱着龙儿。”
  “怪不得呢,平日看她们看龙儿的眼神、对龙儿的态度就不大对头,却没往这方面想,还是你这亲娘明白女儿的心。”白君仪也明白过来了。
  华云龙听她们这一说,也恍然大悟了,平日自己就感到大姐、二姐对自己关怀体贴得有点暖昧,自己对她们的眷恋也不像弟弟应有的对姐姐的感情,现在才明白,这就是爱情。她们在爱着华云龙,只不过自己不知道,其实自己又何尝不喜欢她们呢?还有小妹,也是对自己百依百顺,唉,自己怎麽这麽笨,竟没发现姐妹们对自己的深情厚爱呢?华云龙暗下决心,决不辜负她们的这番情意。
  华云龙接着听下去:“她们姐妹能和这麽强的男人好,是她们的福气,我是为她们好,再说自己的女儿贴心,我这也是为咱俩打算,咱们也能”偷嘴吃“,要是让外面的女孩子霸住他,那咱两个就苦了。”秦畹凤打算得倒挺周到。
  “好吧,看她们的缘份吧。咱们家也真怪,母子恋、姨甥恋、姐弟恋、兄妹恋,真不知是上辈子做了什麽孽。”白君仪叹着气说。
  “不,是上辈子积了德,才修来这情深意重的爱恋。”华云龙突然发话:“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不要在乎其他。”
  “臭小子,敢偷听,你怎麽醒了?”秦畹凤问道。
  “香姨娘,还不是让你摸醒的。”华云龙针锋相对。
  “好儿子,说的好。”白君仪给了华云龙一个香吻,以示鼓励。
  “不来了,你们两个欺负我。”秦畹凤娇嗔着。
  “娘原谅龙儿,龙儿在和你开玩笑呢。”华云龙伏在秦畹凤身上撒着娇,连连吻着她,抚摸着她。
  “好了,好了,姨娘不怪你,哪有当娘的责怪儿子呢?”秦畹凤娇声道。
  “对了,我刚才说的对不对呀?”华云龙转移话题。
  “对,太对了,这是上辈子积了德。”秦畹凤赶紧随声附和。
  “当然对了,要不然我怎麽会爱上你这个臭小子?既然你都听见了,那娘问你,你到底爱不爱你姐姐妹妹?可要说真心话。”白君仪追问华云龙。
  “爱,当然爱。大姐二姐对我体贴如母,温柔如妻,小妹对我一如纯真的情人,我哪能不爱?”
  “那好,你就去追求这几份情深意重的缘份吧,祝你成功。”两位娘同声说道,并一人给华云龙一个香吻,送上美妙的胴体,任华云龙上下其手……
  且说华云龙和白君仪、秦畹凤在室中颠龙倒凤,不亦乐乎,可是他们都忽略了身外的情况,华氏夫人文慧芸已经五十多岁,但是却保养得非常好,望之仍如三十多许人。这天白君仪、秦畹凤都来没吃晚饭,文慧芸就觉得比较奇怪,最近有好一段时间都这样了,所以就吃过饭后,独自来到白君仪的房间,想找她问问。
  刚走到门口,一男子气喘嘘嘘,以及肉和肉之间猛烈的撞击声。
  文慧芸不由大惊,心说:“落霞山庄除了龙儿之外,再无男子,怎麽会?”
  趴在门缝往里一看,这一看,就移不开眼光了,原来屋内是华云龙和白君仪、秦畹凤正颠龙倒凤,想转身离去,可是两眼竟被华云龙那硕大的宝贝吸引住了,两只脚再也不听使唤,牢牢地钉在那里不愿离开一步,两只眼睛死死地盯在华云龙的宝贝上。
  只见华云龙胯下的宝贝冒着热气,雄赳赳、气昂昂,虽然看不到它究竟有多长,但从它抽出来的那部份就有七、八寸长,可以想像它整个长度实在太惊人了。
  文慧芸虽然听不到秦畹凤的浪叫声,但从华云龙硕大的宝贝和激烈地抽插中可以体会到,她一定可以得到极大的满足。
  文慧芸感到浑身燥热,苦守了三十多年的活寡,此刻骤看此景,小穴早已淫水涟涟。当下哪敢再看,立刻匆匆忙忙地逃回自己的屋里,但是内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从二十出头就开始守寡,多少次午夜梦回,辗转反侧,无法成寐,就跟今夜的情形一致……
  第二天,华老夫人文慧芸将白君仪、秦畹凤、华云龙三人叫道自己屋里,三人不知怎麽啦,不敢开口,文慧芸看了看三人,突然叹了口气,对秦畹凤和白君仪两人道:“凤儿、仪儿,龙儿还是一个孩子,你们怎麽能害他呢?”
  秦畹凤和白君仪闻言浑身一震,脸色霎时一变,“噗通”一声,跪到了文氏夫人面前:“娘,愚媳该死。”
  华云龙也蓦地一震,知道事情泄漏了,也跟着“噗通”一声跪倒:“奶奶,不关娘和姨娘的事,是龙儿该死……”
  华老夫人文慧芸又叹了一口气道:“凤儿、仪儿,我也是守寡三十多年的人,我能体会到你们的心情,但是,龙儿是我们华家唯一的根啊,你们这样不是害了他麽?”
  华云龙忙道:“奶奶,娘和姨娘是为我好,怎麽会是害我呢?”
  华老夫人文慧芸叹声道:“母子乱伦,要是传出去,我们还有脸活在世上吗?”
  华云龙道:“奶奶,只要我们小心,不被别人知道,我们也不用跟江湖中人打交道,怕什麽嘛?”
  华老夫人文慧芸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凤儿、仪儿,既然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你们两人要做一件事情,将那些口风不紧,不可靠的仆妇、丫鬟赶紧辞了,以免出事。”
  秦畹凤和白君仪一听华老夫人文慧芸口气,好像是已经原谅了,当下有些惊异地道:“娘,你原谅我们了?”
  华老夫人文慧芸叹气道:“龙儿是独苗,我能说什麽,只要你们别闹出事来就行了。”
  华云龙欣喜地爬起来道:“奶奶,你对龙儿真好。”
  华老夫人文慧芸笑駡道:“你这小滑头,连自己的娘也敢玩。”
  华云龙接着道:“我敢玩娘,所以娘她们才不用守活寡,爹要是像我一样,奶奶也不至于……”
  “龙儿,你太过分了,怎麽能对奶奶说这种不敬的话。”秦畹凤和白君仪同时变色道,华老夫人文慧芸脸上也是一阵白、一阵红。
  华云龙口出如风,也感到自己闯祸了,再看文慧芸脸上百一阵、红一阵的,也吓得连忙跪下道:“龙儿该死。”
  华老夫人文慧芸定定地望了华云龙半晌,突然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道:“龙儿,你起来吧。”
  华云龙低着头道:“龙儿该死,不该亵渎奶奶,龙儿知罪了。”
  华老夫人文慧芸脸色转缓道:“你起来吧,奶奶不怪你。”华云龙这才低着头爬起来。华老夫人文慧芸又叹了口气望向秦畹凤和白君仪道:“凤儿、仪儿,你们别担心,我既然能容忍你们和龙儿的事,我有怎麽会跟龙儿计较呢?”顿了一顿,轻声道:“其实,他的话也没错啊。”
  秦畹凤和白君仪是目瞪口呆,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华云龙也震惊地抬起了头。华老夫人文慧芸苦笑道:“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了,我二十二岁就开始守寡,女人最宝贵的青春就这样白白耗掉,其实哪个女人不希望能跟自己的男人幸福地过日子呢。”
  秦畹凤和白君仪闻言都低下了头,又同时抬头道:“娘,真苦了你了。”
  华老夫人文慧芸苦笑一声道:“我们女人啦,就是这麽命苦。”一时之间,屋里陷入了沈默。
  华云龙心潮澎湃,脑海一闪,一个极其大胆的念头从心头升起,他突然抬起头,对华老夫人文慧芸道:“奶奶,龙儿愿意弥补奶奶这些年所受的苦。”
  “什麽?”一时间,屋里的三个女人都惊呆了,反应不过来。华云龙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我能让娘和姨娘她们快乐,我为什麽又不能让奶奶也快乐呢?”
  华老夫人文慧芸的脸一下子通红,又是一阵沈默,秦畹凤嗫嚅道:“娘,你……”
  华老夫人文慧芸却突然抬起了头,叹道:“奶奶已经老了,怎麽能害你呢?”
  “不,奶奶,你还不老,你看起来才像三十多岁。”华云龙接道。
  “龙儿,你这是哄奶奶开心,奶奶都已经五十多了,而你才十六,奶奶不能害你啊。”文慧芸道。
  看见文慧芸脸红的样子,华云龙突然心中一动,上前就搂着她,往她的嘴唇吻了下去,并把的舌头伸进文慧芸的嘴里搅拌。文慧芸脸庞突然拂来男人的鼻息,尚未搞清楚两片嘴唇已被紧紧的贴住。
  “唔……唔……龙儿……你……”被孔武有力的双臂环绕,文慧芸的身子无力的虚软下来,这种感觉使她感动。华云龙的双掌着实的握住她的乳房,并再次激烈的贴紧她的唇,属于男人鼓胀的下体热切的摩擦阴户,这熟悉又陌生的被侵犯感,文慧芸一阵昏眩慢慢的放弃反抗。
  华云龙见机不可失,解开文慧芸上衣钮扣,让保守隐藏的双乳暂态绽现。华云龙更进一步的往文慧芸阴户进攻,手伸进了裙子里面,把亵裤脱了下来,中指搓弄着阴蒂,没二下文慧芸淫水就流了下来,这时文慧芸还想来把他的手拨开,华云龙那肯,一手抓着文慧芸的手,一手往深处进攻,二根手指来回抽插着阴道,姆指搓弄着阴蒂,渐渐文慧芸也随他摆布,亨受着华云龙的亲吻及爱抚。秦畹凤和白君仪相视一笑,走到外室去了,一方面是避免文慧芸尴尬,另一方面也是望风兼“备战”。
  华云龙边吻边用手解开她的衣服,文慧芸已变成半裸了。华云龙看她的皮肤白嫩的尚无皱纹,双乳仍然坚挺,不见下垂,两粒红色的乳头,十分的诱人,真不相信这是五十多岁的人,由此可见,保养之好。华云龙轻咬乳头,舌尖在乳晕上游走,他轻挑的前戏,使文慧芸感到花蕊渗出蜜汁,不禁羞愧难当,双眼紧闭不敢睁开。
  在她半就半推之下,华云龙把她最后的防线亵裤裤脱下。只见她小腹平滑,肥隆的阴阜上生满一大片浓密乌黑的粗长阴毛。华云龙感觉到很奇怪的说道:“奶奶,你的身材还真漂亮迷人,真是一点也不比娘她们差。”华老夫人文慧芸此时羞愧难当,哪说的出话来。
  华云龙连忙把自己也脱个精光,一条大宝贝高高翘起,紫红光亮的挺立在文慧芸面前,直看得她心中跳个不停,肥穴里面不停的流出骚水来了,华云龙的大宝贝,高翘硬挺,青筋暴露,使她心中又怕又爱。华云龙把她搂抱在怀,一同坐在床边,一手抚捏她的肥乳和那红色的奶头。低头用嘴含住另一粒大奶头吸吮、舔咬着,一手指插入她那两片多毛、肥肥胖胖的阴户肉缝,扣挖的搞弄着,湿淋粘滑的淫水流得他一手。
  文慧芸被他摸奶、吸咬奶头及扣挖阴户,三管其下的调情手法,弄得浑身颤抖、媚眼如丝、红唇微开的呻吟喘息,周身火热、酥麻酸痒集于全身,欲火如焚难受死了,连忙按住他的双手道:“龙儿……你停停手……我被你弄得难受死了……”
  “奶奶,你是那里难受呢?”华云龙推开她的双手,继续摸弄。
  “我……羞死人了……我不好意思说嘛……你知道……还故意逗我……”
  “你不说,我怎麽知道呢?我亲爱的奶奶。”
  “你真坏死了……我被你挖得痒死了……我要你……给我……”文慧芸娇羞得说不下去了,一只玉手握住他的大宝贝套弄起来。
  “哇。”好粗好长,一把都握不过来,真像条烧红的铁棒一样,又硬又烫,吓坏人了。心想,等一下被他插进自己的大穴里面,不知是何滋味?华云龙知道眼前的文慧芸,已经被自己那一套高超的调情技巧,挑逗得难以忍受了。
  于是华云龙把她推倒在床上,使她的肥臀靠近床边,双手挽住她肥润的大腿向两边分开,自己则站在她的双腿中间,来一个“老汉推车”的姿势,挺起大宝贝对准她紫红色的肉洞,腰部一用力,“滋”的一声,大宝贝齐根没入,大龟头直顶到她的子宫口。
  “哎呀……顶死人了……我真受不了……啦……”
  华云龙开始变化各种抽插的方式,直瞳得文慧芸扭腰摆臀,上挺上摇,口里淫声浪语的哼叫,淫水像缺了堤似的,一直往外猛流,从屁股沟一滴一滴的流到地上。
  “啊……你害死我了……好龙儿……哎呀……我要泄了……”她的叫声越来越大,骚水越流越多,全身颤抖,媚眼半睁半闭,汗水湿满全身,粉脸通红荡态撩人,尤其雪白肥大的粉臀不停的摇摆上挺来迎合他的抽插。
  华云龙低头看看自巳的大宝贝在阴户里,进进出出的抽插时,她那两片多毛的肥厚大阴唇,及紫红色的两片小阴唇,随着大宝贝的抽插,翻出缩入的,真是过瘾极了。再看她粉脸含春、目射欲焰,那骚媚淫荡的模样,想不到这位奶奶,还真使自己销魂蚀骨,迷人极了。华云龙看得心神激荡,大宝贝在她肥穴里猛力的抽插,又翻又搅,又顶又磨,瞳得她大叫。
  “好龙儿……小乖乖……我被你瞳……瞳死了……你真厉害……瞳得我……好舒服……好痛快……我……啊……我……又泄了……喔……”一股热液直冲龟头,紧接着子宫口咬住他的大龟头一收的猛吸猛吮,使华云龙舒服的差点要射精了。他急忙稳住激动的心情,停止抽插,把大龟头紧紧顶住她的花心,享受那花心吸吮的滋味。
  文慧芸已连泄几次,全身也软瘫下来,除了猛喘大气以外,紧闭双眼静静的躺着不动,但是她的子宫口还在吸吮着那个大龟头。华云龙的身体虽然没有再动,可是顶紧花心的龟头被吸吮得痛快非凡。文慧芸慢慢睁开双眼,感到他的大宝贝又热又硬的插在自己的肥穴内,乃是满满的、胀胀的。
  她轻轻的吐了一口长气,用那对娇媚含春的媚眼,注视了华云龙一会后,说道:“小心肝……你怎麽这麽厉害……奶奶差点死在你的手里……你还没射精呀……真吓死人了……你瞳得我好舒服……你真是奶奶的心肝实贝肉……我真爱死你了……小乖乖……”
  “奶奶,你痛快过了,我的宝贝胀得难受死了。”华云龙欲火快要到达顶点,急需要再来一阵抽插,于是又开始挺动屁股的抽插起来。
  文慧芸粉头摇着,娇声急急说道:“小宝贝……你先抽出来……让奶奶休息一会……”于是华云龙把大宝贝抽了出来,仰卧在床上,大宝贝一柱擎天的挺立着。
  文慧芸休息一会,文慧芸俯身在他的腰腹上面,用一只玉手轻轻握住他粗大的宝贝,跨坐在华云龙的腹下,玉手握着大宝贝,就对准自己的大肥穴,连连坐套了几下才使得大宝贝全根套坐尽入到底,使她的小穴被胀得满满的,毫无一点空隙,才嘘了一口大气,嘴里娇声叫道:“哎呀……真大……真胀……喔……”粉臀开始慢慢的一挺一挺地上下套动起来。
  “我的小丈夫……呀……你真……真要了奶奶的命了……啊。”她伏下娇躯,用一对大肥乳在华云龙的胸膛上揉擦着,双手抱紧华云龙。把她的红唇像雨点似的吻着他的嘴和眼、鼻、面颊,肥大的屁股上下套动、左右摇摆、前后磨擦,每次都使他的大龟头,碰擦着自己的花心。
  “奶奶……啊……好爽啊……你那肥穴里面……的花心……磨擦得我好爽……快……快加重一点……好美呀……奶奶……”华云龙也被她的花心吸吮研磨得大叫起来了。
  文慧芸的肥臀越套越快,越磨越急,心急娇喘,满身香汗好似大雨下个不停,一双肥乳上下左右的摇晃、抖动,好看极了。华云龙看得双眼冒火,双手向上一伸,紧紧抓住揉捏抚摸起来。文慧芸的大肥乳及大奶头,再被他一揉捏,剌激的她更是欲火亢奋,死命的套动着、摇摆着娇躯,又颤又抖,娇喘喘的。
  “哎……好龙儿……奶奶……受不了啦……亲乖乖……奶奶……的小穴要泄了……又要泄给大宝贝的……呀……”一股热液又直冲而去,她又泄了,娇躯一弯,伏在华云龙身上昏迷迷的停止不动了。
华云龙正在感到大宝贝畅美无比的时候,这突然的一停止,使他难以忍受,急忙抱着文慧芸,一个大翻身,将她娇美的胴体压在自己的身下,双手抓住两颗大肥乳,将下面尚插在大肥穴里的大宝贝狠抽猛插起来。文慧芸连泄了数次,此时已瘫痪在床上,四肢酸软无力昏昏欲睡,被子捣一阵猛攻,又悠悠醒转过来。
  “好龙儿……快……用力插……喔……好……好美……宝贝孙子……给我……唔……用力……”华云龙第一次见文慧芸如此淫浪骚态,更加卖力的顶送,斗大的汗珠自脸颊滑落。久旱逢乾霖的文慧芸显露出疑迷淫态,手指深深的陷进华云龙的皮肤。
  “哎呀……好龙儿……奶奶……再也受不了……啦……你怎麽还不射精呢……我真吃不消了……求求你……乖儿子……小心肝……快射给奶奶……吧……不然奶奶的小穴要……要让你瞳……瞳破……瞳穿了……我真……真受不了啦……”
  “奶奶……快动呀……我要泄了……快……”文慧芸感觉大肥穴里的大宝贝头在猛胀,她是过来人,知道华云龙也要达到高潮了,只得勉强的扭摆着肥臀,并用肉力使大肥穴里一挟一挟的,挟着他的大龟头。
  “啊……奶奶……我……我射了……”
  华云龙感到一刹那之间,全身好似爆炸了一样,粉身碎骨不知飘向何方。文慧芸更是气若游丝魂飘魄渺,两个人都魂游太空去了。二人都已达到热情的极限,性欲的顶点,死紧紧地搂抱在一起,腿儿相缠,嘴儿相贴,性器相连,全身还在不停的颤抖。
  过了好一阵子,文慧芸才长长的吹口气说道:“好龙儿,你好厉害……奶奶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华云龙笑道:“奶奶,快活麽?”
  “龙儿,今晚是我这一辈子才享受到头一次的性高潮和性满足,太满足、太痛快了……”顿了一顿,又黯然道:“我对不起华氏祖宗啊……”
  “奶奶,我是华氏的唯一传人,你怎麽对不起华氏祖宗啦,如果上天要惩罚我们,就让他惩罚我吧。”
  “不,龙儿,如果老天要惩罚,就让奶奶来承担,你还要肩负华氏一脉的重任,你怎麽能说这种话?”
  “奶奶,不管这些了,老天不会惩罚我们的,奶奶,你以后还要不要跟我玩呢?”
  “当然要嘛……奶奶以后真还少不了你……只要你不嫌奶奶……奶奶愿意随时侍候你……怎麽样……我的小乖乖……”
  “好哇……我会随时来安慰奶奶……睡吧……我还没够呢……”华云龙笑着道。
  文慧芸吃惊地道:“龙儿,你还没够?”可不是吗,华云龙的宝贝又一柱擎天了。
  华云龙笑着道:“奶奶你放心。”说着对门外道:“娘,姨娘,你们还不进来接班麽?”
  门外走进秦畹凤和白君仪,文慧芸羞得脸通红,白君仪劝道:“娘,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谁让我们遇上这个小魔星呢。”说完对秦畹凤道:“凤姐姐,你陪龙儿,我去吩咐丫头们做饭。”
  华云龙一声“得令”,展臂把秦畹凤抱起,移步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很快,秦畹凤晶莹胜似羊脂的玉体,整个横陈在他的面前。一双粉乳,如两座小山般,高高耸起,纤腰而下两条修长的玉腿尽处,一丛乌黑发亮的阴毛间,嫣红似火的肉缝中,淫水源源涌出,两扇大阴唇,尤如贪吃婴儿的小嘴,不停地颤动着。
  华云龙俊脸伏在秦畹凤的酥胸上吻磨着,用手缓缓地把她两条玉腿分开,手指轻轻的在淫水外溢的阴户之上,转动撩拨起来。此时的秦畹凤,情欲之火,已达顶点,那还当得起他的挑逗,不一刻工夫,早被弄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猛喘着,浪哼着,淫声央求着道:“哼……龙儿……好……好龙儿……娘……娘受不了啦……哼……好难过……别逗娘了……快……唔……娘求你……”
  听了秦畹凤的浪叫,华云龙得意地一笑,将沾满骚水的手提起,像饿虎扑羊似的,压在她身上,对准她的小嘴,疯狂的一阵吻,从颈、香肩、酥胸,吻到乳尖之上,顺便吸吮起来。
  “龙儿……娘……娘要你……唔……”秦畹凤忍不住地含糊不成声的催促着。
  华云龙见她已经浪到这般地步,不敢再行挑逗,生怕秦畹凤一个把持不住,先泄了身子,岂不有伤风趣。连忙起身,蹲在姨娘八字大开的两腿之间,提起他的大宝贝,用龟头在她湿淋淋滑腻腻的阴唇上面,磨了两转。秦畹凤本已紧张至极点了,再经他这一磨,更是浑身止不住的哆嗦,浑身酸麻,难过得几乎哭出声,涕声叫道:“好龙儿……救救娘吧……别再……唔……”
  华云龙见她淫浪透骨的神情,再也忍熬不住,猛的把臀部狠狠一冲,只听得“滋”的一声。同时,秦畹凤也一声“哎呀”,长长的一根宝贝,齐根没入,龟头直顶到她的花心之上。顶得秦畹凤一阵颤抖,拼命的将大屁股往上抬,口里浪哼出声。调皮的华云龙,用龟头在秦畹凤的花心上,点了几下,猛的抽了出来,只急得她,舒臂将他使劲的抱住,可怜的望着他,小嘴蠕动着,说不出话,眼角的泪珠,一滴滴的流下来。
  “好姨娘,你别哭,龙儿不再逗你了。”华云龙再也不敢开玩笑了,复将宝贝送进洞口,伏身将秦畹凤的躯体,紧紧搂住,狂抽猛送起来。秦畹凤也玉臀摇摆,上迎下挺,配合着他的动作,浪水如决堤的河水,不断地往外猛流,从屁股沟里,一直流到床单上。
  “哎呀……美……美死了……好龙儿……你……你真会玩……娘被你……插得太……太好了……唔……哎呀……哼……”她淫浪的叫声,越来越大,浪水的响声也越来越大。
  “娘……你……你的浪水真……真多……”
  “唔……哼……都是你……逗得娘……发浪……哼……”
  “娘,你好吗?”
  秦畹凤更是浪得紧,连声道:“美……美……娘被你插得美死了……”这时的秦畹凤,杏眼微合,荡态百出,尤其是那肥大的屁股,拼命地摇摆着,撩人已极。
  “娘……你长得真美……”
  “唔……别……别吃娘……的豆腐了……娘……这时候……一定难看……死了……哼……”突然,秦畹凤的动作,激烈起来,不若方才那般处处配合着华云龙的行动,双手紧紧的抱着华云龙的臀部,大屁股没命的往上挺着,口里的浪叫声,更加大了。
  “哎呀……龙儿……快点……用力顶……娘要死了……哼……”
  “娘,你可是要出了?”
  “嗯……快……娘……要丢了……呀……快……快……”
  华云龙的动作也随之加快,浅浅深深,又翻又搅,斜抽直插,把个秦畹凤干得满床乱转,欲仙欲死。猛地,身子一阵颤抖,牙齿咬得吱吱作响,一股热流,从子宫口喷出,可是华云龙依然不停的冲刺着。身下的秦畹凤,娇弱无力的哼哼着,满头秀发,淩乱地散在枕头上,头不停地左右的摇摆,姿态非常的狼狈。过了不久,她好像又被华云龙的动作,激起了欲焰性火,肥臀柳腰,配合着抽插的节拍,再度扭摆起来。
  “娘,你又浪了。”
  “嗯……哼……龙儿……都是你坏……唔……哼……”
  足足搞了一个时辰,秦畹凤不知流出多少浪水,大泄身子就已四次之多。突然,华云龙觉得背脊之处,一阵酸麻,浑身快感无比,拼命狠冲猛插,龟头次次插进花心,一股滚热的浓精,直射进她的子宫口里。酥、麻、酸、痒、烫五味俱全,使秦畹凤发狂似的一阵急扭,也跟着他泄出第五次的身子。
  “姨娘,你浪起来更好看,嘻嘻。”
  “呸,小坏蛋找打,娘都被你害死啦。”
  “害得你要死要活得满床乱滚。”
  “呸,你再讲娘不理你啦。”秦畹凤故意翘起小嘴,装作生气,姿态娇媚万分,看得华云龙爱到心眼里去了,一把将她拉过来,紧紧搂在怀里。秦畹凤也顺势柔媚地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脯上,回忆着交欢时的快乐。
  突然,华云龙“嗤”的笑出声来,秦畹凤不由奇怪的问道:“你又笑什麽呀?”
  “姨娘,你方才泄了几次身子?”
  “不知道,记不清了。”像这种事,叫她如何讲的出口呢?可是华云龙偏不依的磨着她,非叫她说出不可。
  “好了,小祖宗,娘丢了五次,好了吧?”
  “唔,怪不得呢?你看整个的床单上,都是你的浪水。”秦畹凤回首一看,粉脸不由一红,真没想到今天会浪成这付样子,为了怕淫水透过床单,淋湿了床面,忙爬起身子,在床前抓起条大毛巾,跪在华云龙面前,小心地擦抹着。雪白的、肥嫩的、圆圆的大屁股,正好翘在华云龙脸前一尺之处,给他瞧了个清清楚楚。无可否认的,姨娘的大屁股,在自己所接触过的女人当中,该是最完美的,华云龙想着。
  “姨娘,你的屁股真好看。”
  “唔,你喜欢就看个够好了,反正什麽都给了你啦。”
  华云龙手随眼动,轻轻的拂摸着,时而,伸手在嫣红的阴沟上,掏上一把,害得秦畹凤一颤,回首娇媚地说道:“龙儿,娘在作事呢,别乱来,等弄好了,随便怎麽,娘都依你,乖乖的,娘喜欢你。”可是她说归说,华云龙做归做,仍然是毛手毛脚的,逗弄个不停。
  热情的秦畹凤,被他一阵逗弄,刚刚熄下的欲火,又复燃起来,那还有心思做事,一头扎在华云龙的怀里,把嫩舌伸进他的嘴里,尽情狂吻。
  “娘,你又想啦。”华云龙伏在耳边,轻柔的问她。
  “嗯。”的一声一把将华云龙紧紧抱住,身子不断地在他身上磨着解痒。偶而,阴户接触到他又已竖立的宝贝,一阵肉麻,浪水泛了华云龙一身。
  “娘,我总觉得你的浪水比她们多,娘,我真想把你的浪水干乾。”
  “哼,那……那你快干吧。”
  “嘻,吧什麽呀?”
  “嗯,快来干姨娘的小穴吧。”浪得她拼命的在华云龙身上扭着说。
  “娘,换换花样好吗?”
  “反正娘什麽都给了你,你要怎麽玩娘都依你,嗯。”
  “我要你把屁股翘得高高地,从后面弄你的小穴。”
  “嗯……”华云龙将秦畹凤推伏在床上,自己俯身按在上面,使她曲膝跪下,翘起肥肥白白的大屁股。华云龙仔细欣赏一番,越看越爱,怜惜的抚摸了一会,才将粗长的宝贝提起,大龟头轻轻在肥白的屁股上敲了几下,秦畹凤回眸含羞道:“好龙儿,你可千万别插错地方呀。”
  华云龙漫应着,用手指把阴户分开,露出一个鲜红嫩润的小洞,他挺着宝贝,往里一送,接着连续不断的插送起来。双手紧贴着两颗滑不溜手的圆臀,偏头欣赏着秦畹凤的娇情媚态,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微瞪着他,眸光里发散出一股强烈吸引的火焰。
  偶然,他特别卖劲的猛插几下,她必报以骚态十足的微笑,看得华云龙神荡魂飞,狠狠的猛插一阵。时而,秦畹凤的阴户,发出“啧”、“啧”的淫水与阴具的冲击之声,更增加华云龙不少情趣。




  第四章 缠绵绯恻姐弟恋

  华美娟和华云龙住的是隔壁,因为她仅比华云龙大了一岁,年龄相当,有许多共同语言,所以俩认无话不谈,加上华美娟对华云龙关怀体贴,慈祥如母,所以她在华云龙面前也没什麽避讳,为了照顾华云龙,经常穿着睡衣、亵裤在相邻的俩卧室之间两头跑,久了倒也不觉得什麽。但正因为如此,也在无形中制造了机会,开始了他们之间不同寻常的亲密关系。
  这天晚上,华云龙走进华美娟房中,因为天气热,她只穿着胸衣和亵裤,因为她对华云龙从不避讳,所以并没有因华云龙进来而披上外衣。从前看到华美娟的这种“半裸体”倒不觉得什麽,仅仅是觉得大姐真漂亮,但是今非昔比,现在的华云龙不再是个不解风情的浑小子,而是已和两位妈妈和奶奶尝过了甜头、懂得怎样欣赏女人的、真正意义上的男人。
  华云龙今天再用男人欣赏女人的眼光来看自己的大姐华美娟,觉得华美娟真是性感极了:圆圆的脸蛋,弯弯的柳眉,水灵灵的丹凤眼,红润润的樱桃口,明眸皓齿,冰肌雪肤,显得高贵雅丽,风姿万千;露在小衣外面的圆润的胳膊和丰满的玉腿,散发出迫人的青春活力。高高耸起的玉乳,似乎受不了那件小胸衣的束缚而要破衣而出似的;阴户虽然被亵裤紧紧包住,却也肥满得像座小山丘,看上去比两位妈妈那迷人的成熟透了的东西还要丰满、还要诱人。华云龙不禁看呆了。
  华美娟见华云龙一双眼色迷迷地只往她胸前和下身盯,不禁羞红了脸,转过身去,娇斥道:“你怎麽用那种眼光看我?”
  “我是看大姐长得太漂亮了,将来不知谁有福气娶到你。”
  “讨厌,你敢取笑我?”华美娟娇嗔着。
  “说真的,大姐,你看我怎麽样?”
  “少胡闹,你怎麽可以?”华美娟骂道,可眼角唇边分明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笑意。
  “谁说不可以?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就行。”说完,华云龙走到她身边,伸手搂住她细细的腰肢,涎着脸看着她。
  “去你的,敢对大姐动手动脚。”华美娟羞红了脸,挥手推了华云龙一下,由于华云龙正魂不守舍,不防她这一下,被她推了个趔趄,碰到了桌子上。
  华云龙故意惊叫了一声:“你怎麽回事呀?痛死我了。”
  “碰到哪里了,让姐看看……”华美娟关心地拉着华云龙的手问。
  华云龙故意不怀好意地捂着下身,说:“大姐,碰到我的宝贝了……”
  这下华美娟不好意思了,转过身去,低声说:“对不起,大姐不是故意的,要不要紧?”
  “没关系,还没有被你打掉下来,不过有点痛,大姐,你要安慰安慰它。”
  华云龙耍起了赖。
  “安慰谁呀?怎麽个安慰法呀?调皮鬼,净说些姐听不懂的话来难为姐。”
  华美娟娇羞地问。
  “你连这都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华云龙惊讶起来。
  “什麽真的假的,大姐什麽时候骗过你?姐是真的不知道才问你的嘛。”华美娟一脸茫然,真是个纯洁的好姑娘。
  “我的好姐姐,你真可爱。”华云龙指着两腿之间那已经稍微有些隆起而显出了轮廓的东西说:“我说的就是它,我们男人的宝贝,也是你们女人的宝贝,至于怎麽安慰嘛……”说到这里华云龙故意停下来,不怀好意地看着华美娟笑着。
  她被华云龙的话逗得满脸通红,娇羞万状地低下了头,华云龙出其不意地抓住她的一只玉手,按在自己的宝贝上,说:“我要你用手向它说对不起。”
  华美娟温柔地轻捏了一下华云龙的大宝贝,又连忙将手拿开,嗔道:“可以了吧?小鬼,真坏,光想吃大姐的豆腐。”此时,华云龙裤裆底下的玩意儿迅速地暴涨起来,将裤子高高顶起,像支了一顶帐篷,华美娟好奇地看着华云龙那里,脸羞得通红,看上去越发动人。
  华云龙走过去揽着她的柳腰,稍一用力,整个人便倒进了华云龙的怀里,她挣扎了两下,华云龙却搂得更紧,并低下头去,看着她那美丽动人的脸庞、吹弹可破的雪肤,红得像三月里盛开的杜鹃,可爱死了。华美娟温柔地躺在华云龙怀中,不再挣扎,只是默默地、柔顺地凝视着华云龙。
  “大姐,我好爱你呀。”华云龙喃喃着,慢慢地低下了头,华美娟闭上眼,静静地迎接华云龙的亲吻。
  越来越近,两张嘴唇终于胶合在一起了。就像一股电流,侵袭了华云龙,也侵袭了她,华云龙吻得好狂热、好缠绵,华美娟也抱紧了他。华云龙想把舌尖探进她口中,谁知她闭着嘴并不合作,华云龙转而过去吻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说:“好姐姐,你就给弟弟吧。”
  华美娟睁大了漂亮的眼睛,不解地问:“什麽给你呀?”
  华云龙兴奋极了,低声说:“就是你的香舌呀,好姐姐,让弟弟尝尝嘛。”
  华美娟娇羞地看着华云龙,华云龙又吻了上去,这次她不再闭着嘴了,华云龙的舌头轻易地伸了进去,吮着她的香舌吻了起来。一边亲吻,华云龙的手爬上了华美娟那神圣的乳峰,刚摸上去,就被华美娟拉住了,问道:“这一切,你是跟谁学来的?”
  “好姐姐,这种事,怎麽向别人学呢?就是想学,也没有人好意思教呀。”
  说完后,华云龙拉开华美娟的手,温柔地抚摸起来,华美娟好像触电似的,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抖动,并哼出小声呻吟。又摸了一会儿,她渐渐地浑身酥软了。
  华云龙抱起华美娟的娇躯,她微闭星眸,柔若无骨似地瘫软在华云龙怀里,华云龙趁机把她抱进了卧室。
  华云龙把华美娟放在床上,轻吻着她那裸露的玉肩,胸衣的带子一松,整个滑了下来,雪白、柔软、喷香的胸脯上嵌着两个圆鼓鼓的大乳房,红润诱人。华云龙一头埋在高挺的玉乳上,口含着一个乳头,又吸又吮,右手抓住另一个乳房,轻捏那敏感的蓓蕾,只一会儿工夫,华美娟的乳头就挺立勃起了。
  华云龙左手顺着她的胸腹摸下去,她的小裤头很紧,手插不进去,只好在外面抚摸,她的阴户十分饱满温暖,像出笼不久的小馒头似的。华云龙感到华美娟的裤头已被润湿了,分明已经动情,于是华云龙不再犹豫,把手从侧面硬伸进裤头中,在她的阴户上轻轻抚摸。她的淫水早已慢慢涌出,弄湿了华云龙的手。华美娟被华云龙摸得双颊生春,乳房急剧起伏,一种麻酥酥的快感从两腿之间油然而生,双手抱紧华云龙的头,用力地按在她的双乳之间。
  华云龙趁机去脱华美娟的裤头,却被她及时地拦住了,她说:“好龙儿,不要,好弟弟,不要,我是你的亲姐姐呀,到此为止吧,大姐只能给你这麽多。”
  “大姐,我爱你,我龙知道你也爱弟弟,对不对?”
  “是的,大姐爱你,事到如今姐也不怕你笑话了,姐爱死你了,直到永远姐都爱你。姐早就爱着你了,要不然会对你那样好吗?要不然你的亲姐姐怎麽会心甘情愿地让你调戏、让你亲、让你摸?可是,大姐再爱你,也不能让你再继续下去了,因为你是我的亲弟弟呀。”
  “不让我再继续下去?我再继续下去会干什麽呀?你不是什麽都不懂吗?”
  华云龙打趣地问她,以缓解目前的窘况。
  “说实话,对男女之事本来我真的是什麽也不懂,一窍不通。就在这两天,娘给我讲了些这方面的知识,我才略有所知,不过还是一知半解,要不刚才怎麽会听不懂你的话?大姐也不怕你耻笑我胡思乱想,你接下去是不是想把大姐脱光后发生性关系?老实告诉大姐。”
  “不错,因为我太爱姐了,所以才想和姐交欢呀。”华云龙直言相告,因为他面对温柔善良贤慧的大姐华美娟从来没有撒谎的习惯和勇气。华云龙心中暗暗感激秦畹凤,她已替自己作准备工作了,所以才会给大姐讲这方面的知识。
  “我就知道你想干什麽,大姐实话告诉你,你想怎样都行,就除了这个。”
  华美娟斩钉截铁地说,手拉紧自己的裤头,没有私毫回旋的余地。
  华云龙心中顿凉了半截,哀求道:“大姐,你不要难为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好姐姐。”
  华美娟软语相劝:“好龙儿,好弟弟,姐不是故意难为你,姐是那麽地爱你,怎麽会难为你?姐虽然爱你,可你终究是我的亲弟弟,我终究是你的亲姐姐呀,咱姐弟俩作了那种事你让姐如何作人?好弟弟,大姐实在是无能为力,这件事你就放过大姐吧,除此之外,今天姐让你随便亲、随便摸,好不好?”
  华云龙一听这话,心中又有了希望,于是就采取迂回战术:“那好吧,既然我的好姐姐这样说,就听你的,不作那种事了,不过,我想看你的全身,想亲你的全身,想摸你的全身,可以吗?”
  “臭小子,花花肠子真多,不就是想脱姐的裤头吗?你念念不忘的不就是姐裤头里面的那个小东西吗?好吧,谁让姐这麽爱你呢?谁让姐答应让你随便亲、随便摸呢?今天特别迁就你,姐破例成全你这一次,来吧,你来脱吧,脱你亲姐姐的裤头吧。”华美娟又让了步,做出了爱的牺牲,松开了紧拉着裤头的手。华云龙刚要去脱,她又拉住了:“不过你记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好,下不为例。”华云龙忙连声答应,心中窃喜:“只要你让我脱光,再让我在你那里亲亲、摸摸,凭我的本事加上你对我的爱,不怕你不让我上。只要有了第一次,就不愁没有第二次、第三次。”
  华美娟终于又松开了手,华云龙脱下了她的裤头,华美娟已是一丝不挂了,赤裸裸的玉体仰躺在床上,华云龙的目光在这美妙的胴体上尽情扫描:只见姐姐那凝脂般的玉体,晶莹剔透,曲线玲珑,犹如一尊粉雕玉琢的维纳斯卧像。洁白如玉的皮肤,光滑细腻。艳若桃李的面容,娇媚迷人;富有弹性的豪乳,圆润挺拔。修长丰满的大腿,肉色晶莹;两腿之间的阴户高高隆起,像座小山包,浓密的阴毛覆盖着朱砂似的阴唇,非常悦目,那条阴缝如牡丹盛开,微显濡湿,艳丽无匹。
  “姐,你可真美呀。”看着华美娟这散发着迫人青春活力的美妙胴体,华云龙不由得发出由衷的赞叹。华云龙伏下身去,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柔唇,然后是眼睛、鼻子、耳垂、脖项,接着又吻上了她那挺拔如峰的玉乳,又由峰顶一路吻下去,乳沟、小腹,直到她那高高隆起的阴阜。
  华云龙轻轻地吻上去,华美娟如遭电击,战栗着挺起了腰肢。华云龙轻舔她的阴毛,然后是阴唇,接着分开阴唇,舌头轻轻舔了舔她那粒饱满红润的阴核,这下弄得她浑身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开始喘息起来。华云龙用牙轻嗑着她的阴核,舌头顶着阴核头尽情地蠕动,接着,华云龙又用舌尖在她的整个阴缝中用力地来回刮动,刺激着她的小阴唇内壁和阴核及阴道口。她被华云龙挑逗得娇躯不住抖动扭曲,酥胸急剧起伏,满脸腥红,喘息不已。
  华云龙双手分开她那娇艳的花瓣,舌尖顶着她那狭小无比的桃源洞口就往里伸,才刚刚伸进一点,华美娟就气若游丝地轻声道:“不要……不可以……哦……不要这样……”口中虽然如此说,却把粉臀上挺,以方便华云龙的行动。
  华云龙的舌在她的三角区不住地打转,过了一会儿,华美娟的淫水流得更多了,双腿也不住地并紧又岔开,娇躯也剧烈地扭曲着。华云龙知道她已经被自己将欲望高高挑起了,就开始更进一步的进攻了:“大姐,我亲得好不好?你舒服不舒服?”
  “姐被你弄的浑身不知怎麽回事,既舒服又不舒服,好奇怪的感觉,难以言表。”这时华美娟已经欲火攻心,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姐,我都亲你摸你了半天了,你怎麽不亲我、摸我?这可不公平,我可吃了亏。我已看过、亲过、摸过你这宝贝东西了,你还没有见过我的,你不是也吃亏了吗?咱们怎样才能互相都不吃亏?”
  “去你的,什麽公平不公平、吃亏不吃亏?拐弯磨角变着法儿想让姐上你的当呀?不过事到如今,姐也不瞒你,姐确实好奇,不知道你那东西什麽样子,既然今天咱姐弟俩破了一次例,那就索性玩个痛快,你就把你那东西亮出来,让姐也开开眼,长长见识,不过你休想干那种事,绝对不行。”
  华美娟真的是被华云龙挑逗得欲火烧身了,要不怎麽会让华云龙得寸进尺?
  不过她还坚持着自己的态度,以确保最后的防线。华云龙乐于遵命,迅速地脱去衣裤,露出了胯下的庞然大物。
  “哇,好大呀,我好怕……”华美娟惊呼着。
  “别怕,弟弟会很温柔的。”华云龙拉着她的手,让她去感受大宝贝所发出的青春热力。
  华美娟娇羞地摸了一下,马上把手拿开了,可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又慢慢地把手伸了过去,终于触到了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怕她再次松手逃跑,就用自己的手去帮忙,圈住她的手握住自己的宝贝,而自己的手握在她的手外面,上下滑动,带动她的手去上下滑动着捋自己的宝贝。
  华美娟先是被华云龙这一招弄得不好意思,但不大一会儿就已恢复了她温柔体贴的本性,白了华云龙一眼,嗔道:“松手,我自己会来。”
  华云龙奉命松开了手,华美娟开始自己摸索,先是轻碰,轻抚,轻捏,最后终于不再怕羞,玉手一圈,握住了宝贝,上下套动,不停地抚摸起来。不大一会儿,就把宝贝弄得更粗更长更大了,华美娟吓得忙放开手,不知所措地问:“怎麽更大了?这可怎麽办?”
  “怎麽更大了?因为它太想你了嘛!怎麽办?让它进去就行了嘛。好姐姐,你就让龙儿来一次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行不行?”说着,华云龙就要开始行动。
  华美娟忙一手掩着自己的阴户,一手拉着华云龙的宝贝说:“不行,你怎麽出尔反尔?好龙儿,你冷静点,听姐说,你爱姐,姐也爱你,这种事不光你想,说实话,姐也想,特别是现在姐被你弄得更想。可是,我们是亲姐弟,无论如何不能干这种事。你不懂事,姐不能也不懂事,如果让别人知道,咱们如何作人?你就饶了姐吧,好不好?“
  “别管那麽多嘛,只要你我真心相爱就可以,难道你不爱我吗?如果真心相爱,就应该无所顾忌,勇往直前。记住,姐,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将永远真心相爱,重要的是我们将永不分离。”
  “弟弟,我爱你,好吧,为了你,为了爱,姐就豁出去了,只要你高兴,姐就让你弄,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来吧……”华美娟呢喃着,那双原本拉着华云龙的宝贝和掩着自己阴门的手,紧紧抱住了华云龙。
  华云龙温柔地把华美娟放倒在床上,慢慢地压了上去,轻揉她那浑圆的玉乳,吸吮她那粉红的乳头,抚摸她那隆起的阴户,一会儿工夫,那丰满的乳房就更有弹性,也更涨大了,华美娟受不了啦,浑身发烫,欲拒无力,在沈迷中低声哼着:“龙儿……嗯……好弟弟……”
  华云龙挺着坚硬的宝贝,慢慢地靠近了玉门。那两片丰隆的阴唇,掩映着红嫩的阴蒂,玉户中充满玉色的津液。华云龙用龟头在她的阴蒂上缓缓摩擦,弄得她全身颤抖,轻咬华云龙的肩头。这是一朵含苞未放的鲜花,让人不忍摧残,华云龙万分怜惜地轻柔地将宝贝往里徐徐挺送,她蛾眉紧蹙,银牙错咬,似痛苦万状。
  “龙儿,好痛呀。”
  “姐,第一次都是会痛的,把腿用力分开会好点。”
  华美娟依言慢慢挪动玉腿,阴胯也随之分开,华云龙又往里挺进,感到龟头前似有什麽东西挡道,不让华云龙的宝贝进去享受,这挡道的一定就是华美娟那宝贵的处女膜了。华云龙心想长痛不如短痛,就用力一挺,宝贝全根而没,龟头一下子顶进了她的子宫。
  华美娟“啊”地一声惨叫,娇呼连连:“啊,好痛呀,不要动,弟弟,好像裂开了,痛死我了。”她那美丽的丹凤眼中流出了晶莹的泪珠。华云龙急忙按兵不动,不住地亲吻她、抚摸她、刺激她,终于,她不再推华云龙,也不再叫痛了。
  “现在感觉怎麽样了,我的好姐姐?”
  “坏弟弟,现在不太痛了,刚才差点没把姐姐给痛死!你怎麽那狠心,要把姐给弄死呀?”华美娟幽怨地望着华云龙。
  “怎麽会呀?我是那麽地爱你,怎麽舍得弄死你?这只不过是处女开苞必经的程式罢了,并不是弟弟狠心。”
  “去你的,什麽叫”开苞“?是不是欺负姐姐不懂,又在拐弯儿磨角儿地占姐姐的便宜?”
  “什麽呀,这下你可冤枉弟弟了,姐,你不知道,所谓”开苞“,就是处女第一次和男人交欢,第一次被男人干。你想想看,你们女人下身那东西,不像是一朵美丽的”花朵“吗?而处女的”花朵“,从没对人”开放“过,不就是”含苞待放“吗?第一次被男人用宝贝弄进去,”花朵“不是”开放“了吗?这不就是”开苞“吗?”华云龙胡言乱语地解释一通。
  “不听不听,不听你这些污言秽语,越说越难听,又是交欢、又是宝贝,真不要脸。再说这些下流话,大姐就不和你好了。”华美娟被羞得脸红到了脖子根。
  也难怪,一向端庄斯文的华美娟被华云龙如此调戏,怎麽会不生气?华云龙害怕了,连忙求饶:“好,好,弟弟不说了,好不好?”华云龙轻轻地抽送着,华美娟低低地呻吟着。
  “大姐,舒服吗?”
  “嗯,舒服。”华美娟娇羞地说,又白了华云龙一眼:“你坏死了。”
  “慢慢你会更痛快的,那时候你就不说我坏了。”华云龙知道华美娟已经不再疼痛了,便发挥雄风,毫无顾忌地抽送起来。华美娟的阴道生的很浅而且角度向上,抽送起来并不吃力,每次都能顶着她的花心,直至子宫,阴道尤其狭窄,紧紧地套着华云龙的宝贝,柔软的阴壁肉把宝贝摩擦得麻趐趐的,有无上的快感。
  “好了吧,弟弟,姐全身都被你揉散了。”华美娟娇喘吁吁,吐气如兰,星眸散发出柔和的光,阴精一次次地泄出,灼烫着华云龙的龟头,传布华云龙的全身,使华云龙有飘飘欲仙的感觉。情欲如潮汐起伏,风雨去了又来,来了又去,一阵阵的高潮把两个肉体融化在一起。
  “好弟弟,行了吧?姐姐不行了。”华美娟在华云龙耳边呢喃着,确实,初开苞的她已经被华云龙弄得大泄了好几次了,确实不行了。
  四片嘴唇又一次胶着在一起,臂儿相拥,腿儿相缠,她的阴户紧紧地夹住华云龙的龟头,华云龙再也忍不住,一股阳精如海潮排山而出,射进她的花心深处,全身都觉得飘了起来,有如一叶浮萍,随波而去,她也一阵痉挛,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快意。华云龙趴伏在她身上,紧紧地搂着她、亲吻着她,她也回吻着华云龙,俩人抱在一起,享受着高潮过后的那种余温未尽的快感。
  “弟弟,当心受了寒,快起来整理一下再睡。”华美娟慈爱地抚着华云龙的发际,吻着华云龙的腮颊。
  华云龙懒洋洋地从她的玉体上滑下来,她坐起身子,用一袭白绢擦拭着下身,一片处女红散泄在雪白的床单上,那腥红点点,落英缤纷,使人又爱又怜。
  “看这像什麽?都是你害的。”华美娟娇嗔着,她那娇嫩的阴唇又红又肿,当她擦拭时,频频皱着眉头,像是十分疼痛,华云龙也于心不忍,没想到初开苞的华美娟会这麽柔嫩而经不起“开采”。
  华美娟让华云龙起身,她换了一条床单,把那条泄有她处女红的床单和那条她擦过下身的白绢仔细地叠好,锁进了她床头的小柜中。华云龙惊奇地看着华美娟的一举一动,终于忍不住问:“姐,你在干什麽?”
  “干什麽?亏你问的出,那可是大姐保存了近十几年的贞操呀。”华美娟娇嗔着和华云龙并肩躺在床上,华云龙万分温柔地抱住她,轻吻她的红唇,轻抚她的玉乳。
  “弟弟,姐现在可把什麽都给你了,从此就是你的人了,你倒是想个法让我们长相厮守一辈子呀。你可要怜惜姐姐,别把姐玩过了就扔掉,以后就想不起姐了,那你就害死姐姐了,姐可真的只有去死了。”
  “姐,你是不是后悔了?”华云龙故意问她。
  “去你的,到现在你还不相信姐姐对你的心吗?为了让你痛快,姐连命都不要了。要知道,刚才姐答应让你弄时,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让外人知道或者你变了心,姐就要以死殉情。”华美娟言辞激烈。
  “大姐,我知道你对龙儿好,我是逗你呢,大姐,你放心,你对我那麽好,把一切都给了我,我怎麽会辜负你对我的一片深情呢?从此以后,你就是弟弟的女人了,弟弟会负起作为丈夫的责任,会一辈子敬你、爱你、疼你、保护你的。
  弟弟是那麽爱你,怎麽会玩过就不要你呢?“
  “你这麽说,姐姐就放心了,姐因为太爱你了,一时控制不住,拚着性命不要,和你做出了这种事,你叫姐以后如何做人?让两位娘知道了,不打死姐才怪。”
  华美娟双臂拥着华云龙,轻抚华云龙脊背,在华云龙耳边轻声呢喃,不时轻咬华云龙的耳垂。
  “姐,才不会呢,她们同意我们这样做。”
  “你怎麽知道她们同意?净胡说,你是想哄姐姐开心吧?”
  “真的,我不骗你,她们要知道了,只会高兴,不会生气,弟弟敢打一万个保票。”
  “真的?你就敢这麽肯定?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越说姐越糊涂了。”华美娟惊奇地睁大了那双美丽的丹凤眼望着华云龙,越发美丽动人。
  “因为是她们让我来向你求爱的,几天前她们已经把你们姐妹三个全都许给我了,她们也早就和我干过这种事了,刚才我亲你摸你时,你不是问是谁教我的吗?我没好意思说,其实就是她们教我交欢的。”接着华云龙把与两位元妈妈、以及奶奶发生关系的始末,及她们的决定全都告诉了华美娟。
  “真的?你不是在骗我吧?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华美娟一下子有点不敢相信。
  “我怎麽会骗你?要不是真的和她们有那回事,我敢这麽说吗?我怎麽说你才能相信呢?要不这样吧,我想你也见过她们的身体,要不要让我给你说些她们身上最隐密处的特征?说不定那些地方你还没有我熟悉呢。你要不服气咱们来打个赌,看看谁对那些地方更熟悉。”
  “去你的,谁和你打这麽下流的赌,我承认那地方你比我熟悉,好不好?我相信你了,行不行?怪不得这两天娘会无缘无故地给我讲一些羞人的事,原来是这麽回事。”
  “姨娘是怕你什麽也不懂,所以才要给你上课的,你不知道吗?每个女儿出嫁前,母亲都会给她上这种课的。”
  “呸,你真坏,娘真是杞人忧天,你这小色鬼这麽会勾引人,就算是个啥也不懂的小姑娘也会被你挑逗动心的,何况是那麽爱你的大姐我?你真讨厌,怎麽不早说清楚,害得姐又爱又怕,难作主张?害得姐要豁出命来才敢和你好?害得姐怕娘她们知道打死我,空担心一场?”
  “是不是我早说出来,你就早让我干了?”华云龙调笑她。
  “呸,去你的,真是个下流胚子,什麽话都能够说出来,你说我会不会早让你……”华美娟也和华云龙调笑起来。
  “会的,一定会的,大姐,我真爱死你了,我们再来一次好吗?”华云龙抱着她吻了一下。
  “什麽?你想再来一次?你……”华美娟惊异地问,同时双眼也怀疑地向华云龙胯下望去。
  “你不是什麽都不懂吗?那你怎麽知道男人不能接着马上来第二次?你见过谁不能接着来第二次?”华云龙故意逗她。
  “去你的,我见过谁?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刚才那麽疯狂,又弄了那麽长时间,我是一万个满足了,你怎麽还不满足,所以我才惊奇,才那麽问你。”
  “大姐,弟弟是和你开玩笑的,不说这些了,弟弟告诉你,一般普通的男人在来过一次之后,是不能接着就来第二次的,因为他需要时间来准备再来第二次所需的精子、精力,所以,他们在射过精之后,那根宝贝就软了下来,在一段时间内,是不会再勃起的,不论女人怎麽刺激也不行,这就是我们男性不如你们女性的地方。那根宝贝不勃起,就什麽也干不成,而你们女人因为是被动的,所以不需要做什麽准备,随时都可以来,随时都可以接受男人的抽插。”
  “你又放肆起来了,又胡说八道起来了,以后不许在我面前说这些刺激人的字眼。你说一般男人都不能接着马上来第二次,那你呢?你怎麽又……”华美娟望着华云龙胯下那根又翘得半天高的大宝贝,不好意思问华云龙的宝贝怎麽又硬起来了,就又找到了代名词:“你怎麽说你又想再来一次了?”她狐疑地望着华云龙,等着华云龙的解答。
  “我和一般男人不一样,你的弟弟我是男人中的男人,与众不同,从和两位娘干的这些次的情况看,我不但能泄而不倒,就是说射过一次精后宝贝并不萎缩,能接着就来第二次乃至第三次,而且宝贝萎缩后如果想继续再来,能立刻就重新勃起。你看,我的宝贝不是又翘起来了吗?”
  华云龙对华美娟解释着,并且宝贝长、宝贝短照说不误,因为华云龙知道华美娟虽然口中说不想听自己说那些刺激人的字眼,其实听到情人这样露骨挑逗的话,心中还是感到很刺激、很过瘾的,女人都是这样。
  “真拿你没办法,满口下流话怎麽说也改不了。”果然,华美娟无计可施,只好认可了华云龙这麽说。
  “大姐,你看我的宝贝又翘了,你要是还痛,那就算了。”华云龙忽而想起了华美娟刚开苞,已经让自己疯狂地了好半天,现在再来,怎麽受得了?
  “不,谢谢你对姐的关心,为了你,姐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乎这麽点痛吗?
  今晚姐豁出去了,随便你弄,就是把姐弄死了姐也甘心。来吧,来干你的亲姐姐吧。“华美娟也放肆起来了,说完,就自动躺正身子,一双星眸望着华云龙。
  那神情,是慈祥,是温柔,是体贴,是爱恋,是期待,是渴望,是给予,是索取,是诱惑,是挑逗,诸般恩爱,尽在其中,令华云龙如醉如疑。华云龙疑疑地看着面前这千娇百媚、容光逼人的亲姐姐,不由得看呆了。华美娟被华云龙看得不好意思了,娇羞地说:“看什麽,刚才还没看够呀?像个色狼似的。”
  “我就是个色郎,不过,我可不是那种狼,而是新郎的郎,我是你好色的新郎,你是我漂亮的新娘。”华云龙一边调笑,一边伏上了华美娟那迷人的玉体…




  第四章下

  华美娟自从和华云龙尝过灵肉之爱后,更加温柔可亲,越发贤淑文静,自有一种夺人的韵味。这天晚上,华美娟来到华云龙房中,悄悄告诉华云龙,说她已经把他们的事全告诉华美玉。
  “你怎麽能告诉二姐呢?”
  “傻孩子,姐这还不是为了你好,还不是想让你早日和美玉相会吗?别怕,她不会乱说的,我和她无话不谈,我们同病相怜,都爱你,却都是你的亲姐姐,又不能爱你,我们经常在一起叹息、落泪,现在我已经和你结合了,不能让她一个人难受,因为她也是那麽爱你。我对她一说,把她高兴得都哭了出来,知道两位娘已把我们姐妹三人都许给了你,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相好相爱,存在心头好几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能不高兴吗?”
  “那麽小妹呢?”华云龙有点得陇望蜀了。
  “看你急得,真是个急色鬼,总得一个一个来吧?她还小,我没告诉她,不过我知道她也是深爱你的。放心,是你的总跑不了,等你和美玉事成之后,大姐包你得到她。”华美娟给华云龙吃定心丸。
  “大姐,你不吃醋吗?”
  “自己亲姐妹,吃什麽醋呀?谁又吃谁的醋?大姐知道你爱大姐就行了。”
  华美娟温柔地说。
  “我爱死你了,我的好姐姐,我的好妻子。”华云龙激动地抱住了她。
  “胡叫什麽呀?大姐也爱你,你放心,大姐是为你而生、为你而活,不管发生了什麽事,大姐都是你的,大姐这身子都是你一个人的,姐永远只让你一个人干。”华美娟坚决地说。华云龙被感动的不知说什麽好,紧紧地搂住了华美娟深吻着。
  “不要缠我,美玉在她房中等你呢,快去吧,看你的了,我的小弟弟。”华美娟用力想挣开华云龙。
  “你是说我呢,还是说它?”华云龙拉着华美娟的手,去摸自己的宝贝。
  “去你的。”华美娟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我说的既是你,也是它,好了好了,不要再闹了,不然,大姐以后就不让你见你”姐姐“了。”
  “不嘛,我要见”我姐姐“嘛。”说着,华云龙的手就伸进了她的裤中,摸住了她胯间那一团丰满而又柔软的嫩肉,另一只手趁势去解她的裤带,却被她强行阻止了。
  “好了,到此为止,你也见过”你姐姐“了,我也捏过”我弟弟“了,大家扯平,不要再闹了,别让你的那个姐姐等急了,要知道,她也有一个”你姐姐“呢。要让她等急了,怪罪起你来,不让你玩她的那个”你姐姐“,那你的损失可就大了,到时可不要怪姐没有提醒你。”平日温柔文静的华美娟,开起性玩笑来竟也如此幽默,让华云龙更加爱她,也更想“爱”她,就不由分说地掏出大宝贝,拉着华美娟的裤子说:“不行,我要让”你弟弟“见”我姐姐“。好姐姐,你说答应龙儿吧,好不好?求求你了。”
  华美娟被华云龙缠不过,只好妥协了:“好,真拿你没办法,谁让大姐这麽爱你呢?见就见吧,不过,只能见一下,可别得寸进尺。”说着,松开了自己的裤子,华云龙一把就把她的裤子连同亵裤一起拉了下去,正要把她按在床上,她赶紧握住了华云龙的宝贝:“先别慌,记住,可只能进一下。”
  “好,一下就一下。”华云龙心想,先答应了再说,只要让我把宝贝进去,剩下的一切就在我的控制下了。华云龙把华美娟按在床沿上,挺着大宝贝一下子就插了进去,接着就快速地抽送起来。华美娟慌了,推着华云龙的胸膛说:“你这孩子,怎麽说话不算话?不是说好只准进一下吗?”
  “是呀,我是只进一下呀,你见我把宝贝抽出来了吗?我把它插进去后就没有出来呀,只要没有全部抽出来,在里面再动,就还是那一下,对不对?”华云龙耍起了赖,上面和华美娟耍着嘴皮子,下面的宝贝却一下也没有闲,不停地抽动着。
  华美娟也被华云龙的无赖弄得没有办法,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要拒绝华云龙,主要是她对华云龙和华美玉都关心备至,怕华美玉等急了,才会不让华云龙弄她。
  再加上华云龙这阵子的抽送也已挑起了她的情欲,就顺水推舟地配合起来,不大一会儿,她就达到了高潮。华云龙也不忍心让华美玉真的等急,就不再抽送,又和华美娟调笑一会后,就起身去华美玉那里。
  华云龙走进华美玉房中,她正坐在桌前,华云龙叫了一声:“二姐。”
  “啊,是龙儿,快过来坐这儿。”华美玉喜不自禁地说。
  华云龙坐在她的身旁,深情地注视着她,她也无限娇羞地注视了华云龙一会儿,又害羞地低下了头,却又不时地扑闪着那双美丽的杏眼偷瞟华云龙两眼,看着华美玉这娇羞无限的俏模样,华云龙忍不住轻声说道:“姐,我好爱你呀。”
  “弟弟,姐也爱你,姐爱死你了,这句话在姐的心中已经憋了好几年了。”
  华美玉说完就羞红了脸,深深低下了头。
  华云龙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秀发,闻着她身上那股淡淡的处女幽香,不禁心生绮念,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姐,让弟弟来好好地爱你吧。”
  华美玉也听出了华云龙话中的含意,柔声说道:“好弟弟,从现在起,姐就是你的了,什麽都听你的,你想怎样都行,你可要珍惜姐呀,姐可是第一次……”
  一说完,她就羞得将头埋进了华云龙的怀中。
  华云龙把华美玉抱进卧室,华美玉柔顺地伏在华云龙怀里,深情地注视着华云龙,华云龙低下头,也深情地凝视着她。华美玉被华云龙这多情的眼光看羞了,闭上她的秀眼,微仰起头,送上了她那微张的樱唇,那娇艳欲滴的红唇,圆嘟嘟的,鲜艳得像熟透了的樱桃。
  华云龙吻了上去,用力地吮吸起来,并将舌头伸入她口中,探索着她的香舌,华美玉也善解人意地伸出了自己的香舌,娇娇柔柔地任华云龙吸吮,并向华云龙学习,开始笨拙地吸吮华云龙的舌头,不大一会儿,就和华云龙配合得像那麽回事儿了。
  经过一个香甜的长吻,直吻得华美玉透不过气来了,他们才恋恋不舍地分开,深情的互相凝视着,他们没有言语,因为他们彼此都清楚地知道:他们将永远相爱。衣服极其自然地从身上褪落,没有矫情、没有做作,他们互相依恋对方,互相寻求对方,互相给予对方爱的真谛。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们的衣服已经脱光,深深地拥吻成一团,彼此的舌头在彼此的嘴中纠缠着,纠缠着分不清……
  华美玉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胸部更是开始快速起伏,那一对丰满结实的乳房在华云龙胸前不断膨胀、颤动,令华云龙兴奋异常,华云龙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低头吻着她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玉乳,并不停地在她全身的敏感部位抚摸。
  华云龙仔细打量华美玉那迷人的胴体:只见她圆润的脸蛋上,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亮如点漆的杏眼泛着动人的秋波,红润的樱桃小口,让华云龙爱不释口。
  一身又白又嫩的玉肤,滑腻光洁;曲线优美的身材,浮凹毕现;丰腴的玉臂,肉感十足;高耸丰满的玉乳,恰似两座对峙的玉女峰,峰顶两颗鲜红色的乳头,如两粒鲜艳动人的珍珠;因两乳太高,所以双峰之间形成一道深深的峡谷,下面是一漫平川的光滑柔软的腹部。
  迷人的盈盈细腰,充满了女性的魅力,性感十足;春葱似的大腿,丰满柔嫩,粉妆玉琢;大腿根部的三角地带,毛茸茸的阴毛蓬松而微卷,有条不紊地排列在馒头似的小丘上,覆盖着一条鲜红的肉缝,肉缝中央一颗突出而红润的阴蒂,似一粒红宝石,点缀在这美丽的小穴上,整个小穴就彷佛滴了露水的桃花一样,美艳绝伦。
  华美玉浑身散发着处女特有的温馨迷人的芳香,丝丝缕缕地飘进华云龙的鼻孔,撩拨着华云龙的心弦,华云龙望着华美玉下身那美艳绝伦的小穴,实在无法按捺吃它的念头,低下头去,在她那充满了诱人魔力的小穴上舔弄起来,先舔那迷人的花瓣,继而用舌尖在她那又凸又涨的小阴蒂上轻轻地来回刮动着。华美玉被华云龙舔得兴奋难耐,轻轻地呻吟着,不停地抖动双腿,扭摆玉臀,一双手紧紧地抱住华云龙埋在她双腿之间的头不放。
  “啊……啊……嗯……弟弟……好痒呀……难受死了……好龙儿……别再折磨姐姐了……饶了姐吧……”
  此时的华美玉就如一只待宰的羔羊,不停地呻吟着、喑示着,使华云龙全身灼热发烫,欲火像激情素似的燃烧起来。华云龙压住了她,压在那美丽动人的胴体上,准备好好享受这未经人事的世外桃源,也让华美玉得到至高无上的快乐。
  此时华美玉的小穴,早已经不起欲火春情的刺激,露水似山间清泉,不时地向外涓涓流淌;两片湿润的花瓣也轻微地一张一合蠕动着,似乎想早日绽放;早已勃起的阴蒂更因为欲火的升腾、过度的兴奋而更加充血,显得那麽猩红,那麽突出,在淫水的润湿下,更显得鲜艳夺目,明媚动人。
  龟头顶上了她的小穴,可华云龙并不急于进去,只是在她的花瓣中间以及“红宝石”上来回摩擦,然后再向里轻进,可是华美玉被华云龙摩弄得兴奋不已,娇躯猛颤,阴户不自觉地拚命向上一顶,宝贝就在华云龙的下压和她的上挺双管齐下之际闯过了处女膜。
  “啊──”华美玉惨叫一声,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害羞,伸出玉手就握住了华云龙的宝贝,不放华云龙通行,连声娇呼:“好痛啊,龙儿快停下,别再动了,痛死姐姐了,好像被你弄裂了。”
  华云龙看着华美玉,只见她痛得眼角流出了泪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柳眉紧皱,樱唇轻颤,显得十分痛苦。华云龙赶紧按兵不动,轻吻她的耳垂、颈项、香唇,用舌舔去她脸上的泪水,用手轻抚她那敏感的乳头,过了好一会儿,她脸色又恢复了红润,紧皱的柳眉也舒展开来,华云龙感到她的小穴似乎向上轻顶了几下。
  “姐姐,现在怎麽样?”
  “现在不太痛了,你再干一下试试。”华美玉的玉唇伏在华云龙耳边,娇羞万状地轻语。她的手也松开了华云龙的宝贝,环抱华云龙的腰,似乎在暗示华云龙可以用力了。
  华云龙的宝贝因刚才插进她的阴道时,刚突破了处女膜就被她制止了行动,所以只弄进去了个大龟头,剩下的大部份都露在外面,被她掌握着,她的阴道口紧紧箍着华云龙的龟头后面的冠状沟,那种紧握的感觉,别有一番意味。现在,她终于放行了,于是,华云龙轻轻地把宝贝拉出来,在她的洞口磨了两下,又用力一挺,又粗又长的宝贝连根而没,全部插进了她的阴道中。
  这下弄得华美玉又皱起了眉头,频频呼痛:“坏龙儿,怎麽这麽痛呀?你要弄死二姐呀?大姐说只痛一下以后就不再痛了,以后就该舒服了,我怎麽不是这样?你怎麽搞的?是不是你偏心,心疼大姐,不心疼二姐,在胡弄瞎搞呀?”
  “对不起,二姐,弄痛了你,并不是弟弟不心疼你,也不是弟弟偏心,而是第一次弄大姐时,我一下子就全部弄了进去,所以她就只痛一下。而现在给你开苞,刚才刚一进去,你就”缴了我的枪“让我半途而废,所以现在要继续刚才未完工的”工程“,所以才会让你痛第二次,这也怪不得弟弟呀。二姐,你别害怕,弟弟会很温柔的。”从此以后,华云龙掌握了一点诀窍,就是处女时,第一下一定要一插到底,也就是长痛不如短痛,这样才能一劳永逸。
  “去你的,明明是你不心疼二姐,还要怪二姐,还说什麽”缴了你的枪“,真难听。”华美玉娇嗔着:“你再干可要小心点,你答应姐会很温柔的,要再让姐那麽痛,姐就不让你弄了。”
  “好,你就看弟弟的吧,一会就会让你美上天的。”说着,华云龙开始行动,先把深插在她花心深处的宝贝轻轻地抽出来,再轻柔地、一步一停地、看着她的脸色反应、慢慢地插进去,终于,好不容易插到了底。这次,华美玉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于是华云龙就继续这样一来一回地轻动着。如此轻抽慢送了一会儿,华美玉连眉头都不皱了,华云龙知道她的疼痛已经过去了,但还是温柔地抽送着。
  过了一会儿,华美玉开始尝到甜头,领略到快乐了,淫水流得更多,呻吟声也舒服多了,并开始迎合起来,虽然是那麽的笨拙、生硬,却也给了华云龙莫大的鼓励。看着华美玉的媚态,华云龙再也控制不住了,开始大干了,每次都插进去都全插到底,再转动两下,磨着她的花心;每次抽出都全部抽出,并在阴蒂上摩擦两下,让她的小穴有虚虚实实的感觉,让她的小穴对性的美感持续不断。
  就这样不停地干了足有半个钟头,直干得华美玉舒服不已,荡哼连连,哼得好淫荡、好迷人。只见她柳腰款摆,玉足乱蹬,姐的表情真美极了,春情荡漾,满脸酡红,吐气如丝如兰,美目似睁还闭,令华云龙看得血脉贲张,心跳加速,自然更加卖力地干她。
  过了好大一会儿,华美玉一边浪哼,一边紧紧抱住华云龙,双腿高翘起来缠住华云龙的腿,臀部更用力地向上挺送,以配合华云龙的抽送。
  “啊……好美呀……快……用力……我要泄了……啊。”华美玉猛顶几下,一阵痉挛,一股股的阴精从子宫口喷泄而出,喷洒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她整个人都瘫软了。
  “舒服吗,亲爱的姐姐?”
  “好弟弟,姐舒服极了,你干得姐美死了,谢谢你。”华美玉温柔地吻着华云龙,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你舒服了,可我却正难受呢。”
  “那可怎麽办呢?”华美玉也感觉到了华云龙的宝贝还是坚硬如初地泡在她的小穴中。
  “要不你帮华云龙吮吮吧。”华云龙突发异想。
  “好吧,不过,这样能行吗?大姐没教我这个呀。”华美玉对华云龙是言听计从。
  “当然行了,这是和刚才不同的另一种交欢方法,有异曲同工之妙,娘她们给握吮过,大姐还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当然无法教你了。怎麽,大姐给你”上过课“吗?她真是娘的好女儿,娘教她,她也教你,她自己才和我玩过三、四个晚上,才让我干了几次而已,就当上师傅了?她都给你讲了些什麽?您俩有没有……”说到这里,华云龙不怀好意地笑了。
  “去你的,大姐还不是为了你,大姐怕我什麽也不懂,伺候不好你,使你得不到最高享受,才给我讲了一些最基本的知识,好让我伺候得你更美,这不都是为了你?!哪像你那麽坏,把别人也都想得那麽坏。不过,大姐倒是为了教我接吻而和我亲过嘴了,还模仿你的手法摸过我,不过,总没你干得好。怎麽,你吃醋了?”
  “嗨,我吃什麽醋呀?大姐那是为我好,也是为了你好,我感激还来不及呢,吃什麽醋?不要多说了,快帮弟弟发泄发泄吧。”
  华美玉将华云龙从她身上推了下来,让华云龙躺在床上,她伏下身去,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腻声说:“你这东西怎麽这麽大?看上去就要把人吓死了,就更不要说弄进去了。你不知道,刚才你第一下弄进去时,简直要把姐痛死了,痛得姐真以为你把姐那里弄裂了。所以姐才会不顾一切地伸手抓住它,一握住就把姐吓了一跳,大姐曾给我隐隐约约地说过你这东西很大,我已经算是有思想准备了,没想到比我想像的大多了,真是个怪物,真怕人。”说着,在大龟头上温柔地轻吻了一下,充份表明了她对这个怪物不怕反爱的心情。
  接着她伸出舌头,开始在华云龙的宝贝上舔弄,先是舌尖在龟头、陵沟上绕来绕去,不住蠕动,然后轻含住了那个大龟头,轻咬重吸,来回吞吐,尽情地吮着,弄得华云龙舒服极了,浑身有种说不上来的畅快,实在是美极了。
  华云龙轻推了华美玉一下,让她转过身,跨在自己身上,将小穴凑到自己的嘴边,她的小穴早已湿得不像样子了,阴毛也湿了一大片,华云龙凑上去,舌头在她的阴户上来回舔,接着轻咬她的阴蒂,然后把舌尖伸进她的阴道中像交欢一样快速抽插,弄得她浑身不停地摇摆扭曲,阴精又一次喷射而出。
  华美玉翻过身子,说道:“姐的小穴好痒、好空虚,龙儿,姐的好弟弟,姐要你。”
  “好二姐,要我,怎麽要我,要我的什麽?”华云龙故意逗她。
  “小鬼,真讨厌,明知姐痒得受不了,却还要取笑姐。”说着,在华云龙的宝贝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我懂了,是要它,对不对?”
  看着温柔的华美玉,华云龙不忍心再捉弄她,就翻身而上,猛干了进去,如狂风暴雨般地快速抽送,她也疯狂地挺送着迎合着,不大一会儿,她就在一阵颤抖中泄了身。真弄不清她的小穴中到底有多少阴精,已经连泄了两次,这一次还泄得那麽多。
  那一阵阵的阴精猛喷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刺激得华云龙再也控制不住,一阵酥麻,一股股浓浓的精液像喷泉似地射进了姐的子宫中,浇在她的花心上,烫得她又是一阵颤抖,一阵呻吟。他们紧紧拥抱着,亲吻着,抚摸着,享受云雨过后的平静与温馨。
  “姐姐,弟弟干得怎麽样,你舒服吗?”
  “弟弟,姐舒服极了,没想到干这种事是这样舒服,早知道,我就会跟大姐一样,早就把自己送给你了。”
  “姐姐,现在也不晚呀,大姐才比你早了四天,何况来日方长,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长着呢,只要你想舒服,我随时来陪你玩。”
  “弟弟,姐爱死你了,姐的身子永远是你一个人的,以后,这小穴就是你的了,随便你怎麽玩、怎麽、怎麽弄都成,如果你愿意,就是被你干死姐也心甘情愿。”虽然华美玉也和华美娟一样,平日文静斯文保守,但她到底要比华美娟稍微开放那麽一点点儿,再加上对华云龙的深情厚爱以及刚刚尝到性爱的绝妙滋味,现在正处于春情荡漾的时刻,所以直言无忌地说出了心里话。
  “我怎麽舍得干死你呢?我的好二姐是那麽爱我,我也那麽爱我的好二姐,怎麽舍得干死你?二姐,你可能不知道,你的穴是那麽的美丽,简直不像是一个,而像是一件艺术品,我真想带在身边,以便可以随时抚摸,随时欣赏。”华云龙摸着华美玉那美丽的阴户,在她耳边低语着。
  “更以便你可以随时它,对不对?弟弟,多谢你的夸奖,它是你的了,随你怎麽样都行,就是真把它割下来姐也心甘。姐简直爱你爱得要发狂了,姐真不知道如果你不爱我,我该怎麽活。”
  “姐,我爱你,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
  华云龙凝视着她,她也凝视着华云龙,她的目光是那麽的实在,那麽的笃定,此时的华美玉春意荡漾,媚态横生,美极了。怜爱地看着华云龙,目光中充满了安祥、慈爱、柔情和关怀,刚才在达到高潮时的淫浪、放荡都不见了,这时的华美玉宛如一个娴淑温良的好妻子,又如一个慈祥和蔼的好母亲。
  华云龙感动地抱紧了她,轻吻她的秀发,嗅着那处女的芬郁和阵阵的肉香,他们又胶合在一起,紧紧地拥吻着,他们用身体诉说着心灵的共鸣,不仅在肉体上相互拥有,而且在精神上,在心灵深处也共同相互拥有。
  “好一对疑男怨女。”华美娟不知何时进来了。
  华美玉羞得面红耳赤,急披衣欲起,华美娟忙按住她的娇躯,温柔地说:“你刚开苞,快别起来,躺着休息吧。”这下华美娟也不像我们第一次时那样,嫌华云龙说开苞难听了,自己也用起了这个词。女人就是这样,一旦和男人有了那种关系,在这个男人面前,羞涩的面纱就揭开了,就无所遮掩、也不用遮掩了。
  “大姐,刚才我被弟弟弄得都快要疯了,他真是我们的克星。”
  “别说了,我不也一样被整?连娘她们都被他干了,何况咱们?没办法,命中注定都是他的,谁也跑不了。”华美娟微笑着说。华美娟又看到了那散泄在床单上的斑斑艳渍,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数落着:“床单也不换换,就这样睡?龙儿,你看你二姐的处女血多鲜嫩呀,你可要好好珍惜她呀。”
  华云龙望着那如同慈母般温柔的大姐华美娟,那美如天仙般的俏脸,嫣然一笑,如桃花绚烂,千娇百媚,艳丽无边,华云龙一把抱住她,就是一个热烈的长吻。好久,她才推开华云龙,娇媚地白了华云龙一眼,骂道:“这孩子,当着美玉的面,你就毛手毛脚,也不怕你二姐笑话?”
  “要是不当着二姐的面,我就能毛手毛脚了吗?再说,二姐又不是外人。二姐,你会笑我吗?”华云龙又抱住华美玉,吮着她那鲜红的香唇。
  华美玉让华云龙吮得难受,就说:“好了,弟弟,二姐刚被你弄泄过三次,经不起你的挑逗了,快去找大姐吧,她是那麽爱你,当心她吃醋,晚上罚你跪床头。”
  “美玉,你敢取笑我?”华美娟一边说,一边用手抓住华美玉那高挺的玉乳揉捏着。
  华美玉叫道:“大姐好色呀,摸我的胸。”
  “鬼丫头,乱叫什麽,又不是没摸过,龙儿,我告诉你,你可别吃醋,我在告诉美玉我们家的事的时候,为了你今日的方便,曾给她上过”启蒙课“。”华美娟对华云龙真是真心真意,什麽都不瞒华云龙。
  “大姐,你那是为我好,我吃什麽醋呀,何况你们亲姐妹,彼此的身体还有什麽保密的?说不定早就……”华云龙一边说,一边乘机将华美娟压在身下,华美玉也帮华云龙脱掉华美娟的衣服,翻来覆去,三个人都赤裸裸地滚成一团。
  华美娟可能害羞,说什麽也不让华云龙摆弄,两条玉腿夹得紧紧的,华云龙坚硬的玉茎在她阴胯间顶来顶去,始终不得其门而入,直顶得她“吃吃”娇笑。
  “大姐故意使坏,二姐快来帮忙。”华云龙急喊华美玉帮忙。
  “好,我们合夥来收拾她。”华美玉按住华美娟的身子,华云龙抽出手来,分开她的大腿,压住她的阴胯,经过这一阵的调情,她早已春水流淌,玉户微张,华云龙一下子插了进去,她娇嗯一声,浑身痉挛,不再挣扎了。
  华美玉也像报复她似地,一双手在她胸前忙个不停,她那浑圆的玉乳被揉得通红,一会儿滚到左边,一会儿又弹回到右边,华美玉还放肆地在华美娟的香唇上吻个不停,两个姐姐的两个樱唇,紧紧地胶着在一起,两个香舌搅来搅去,已分不清彼此了。
  华美娟被华云龙和华美玉上、中、下三路攻击,刺激得她都快要疯了,不大一会儿就泄了身,华云龙也被两位姐姐这活色活香的艳景刺激得一泄如注,达到了高潮。
  “美玉,你可真浪啊,一点都不害羞,也不怕龙儿笑你?。”华美娟娇喘吁吁,一副不胜娇羞的样子,也难怪,一向文静的大姐被我们两个如此捉弄,怎麽会不难为情呢?
  “怕什麽呀,你刚才摸我的时候,怎麽不怕他笑呀?”华美玉毫不示弱:“何况他又不是外人,咱们俩都已和他那个了,还害什麽羞?”
  “和我”那个了“,是什麽意思呀?”华云龙故意逗华美玉。
  “去你的。”华美玉也羞红了脸,娇斥着:“龙儿,你可真能干,刚才干了我那麽长时间,我在下面不动都快累死了,你在上面那麽用力不停地弄,会不累吗?也不休息,接着就又上了大姐的身,你不知道累吗?真是见色眼开,不怕把自己身体累坏了?”华美玉这是关心华云龙。
  “你不知道,我是那麽地爱你们,能让你们舒服、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能达到这个心愿,我是死而无愧。让你舒服了,可大姐还没有舒服,我忍心吗?常言道,”见者有份“嘛;再说,你们的亲弟弟、好男人我是与众不同、强壮无比的,就是现在再来一次都不会觉得累,你信不信呀二姐?要不要我给你当场表演呀?”
  说着,华云龙将宝贝从华美娟身子里抽了出来,说来也怪,华云龙下身的这根宝贝,彷佛通灵性似的,虽已泄了两次,但面对两位姐姐的绝妙裸体,似仍不愿罢休,依然坚硬如初,如同示威一样的高挺着,莫非它也爱上了两位姐姐,也愿为她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华云龙将华美玉按在床上,作势欲上,华美玉吓得连声讨饶:“好好,我信,我信,你就饶了二姐吧。”
  “你呢,大姐?刚才干得你满足吗?要不要再多来一次?你看,你的”小弟弟“还是这麽硬。”
  华美娟也免战牌高挂:“不要不要我也不要,姐真服了你了,你刚才在美玉的身体里不是也射精了吗?在姐这里面也射了这麽多,射了两次还这麽硬,真是个天下无双的好宝贝,我们真是好福气。”
  一番调笑后,华美玉换过床单珍藏,三人互拥互抱,交颈而眠。
  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华美娟先穿衣起来,才叫醒华云龙和华美玉,华美玉也要下床,谁知刚一下床,一个踉跄,立即喊痛。
  “怎麽了?”华云龙和华美娟异口同声。
  “下面突然很痛。”华美玉说。
  “你昨晚干美玉的穴是不是用力很大?要不怎麽会这样?”华美娟质问华云龙,同时给华美玉脱下裤头查看。
  “没有呀,可能是开苞的关系。”华云龙争辩道。
  “还说没有?骗别人可以,还想骗我?上次我也是和美玉一样,被你干得下身很痛,难道我不知道?美玉,躺着别动,姐给你拿药擦一下。”华美娟白了华云龙一眼,随即又羞红了脸,跑了出去。
  “很痛吗,姐?”华云龙问华美玉。
  “嗯,里面火辣辣的,还有外边也不舒服。”华云龙查看她的阴户,真的又红又肿,比开苞前也稍大了一点,华云龙赶紧把她抱上床,嘱咐她不要乱动。
  华美娟拿来药仔细地给华美玉擦了起来,华美玉感动地说:“谢谢你,大姐,你真是我们的好大姐。”
  “谢什麽,自己姐妹有什麽客气的?”华美娟一边擦一边责駡华云龙:“明知道自己的家夥奇大,我们姐妹都是处女,还这麽摧残我们,有没有为我们着想?
  你到底爱不爱我们?还有小妹呢,她更小,这个东西大概也更小,更经不起你的狂暴,我还敢把她交给你吗?“华美娟气得美目通红,晶莹的泪珠在眼眶中直打转。
  吓得华云龙赶紧赔不是:“好大姐,别生我气,我也不知道后果会这麽严重,你也没告诉我上次把你弄痛了呀?那我咋知道呢?我以为这是爱你们,是为了让你们满足。对不起,二姐,我爱你们,真的,我以后一定小心,好大姐,你饶了我吧。”华云龙拉着华美娟,语无伦次地哀求着。
  “让我们满足,也要等我们这小穴适应了你那大号的东西以后,再蛮干也不迟呀。好了,下不为例,原谅你这一次。”华美娟教训华云龙时,也不忘关心华云龙:“快穿上衣服,不怕着凉呀。”说着,双颊又无端地飞起了两朵红云,望着娇羞迷人的华美娟,华云龙不禁看呆了。
  “美玉,今天你不要起床了,躺在床上休息一天吧。”华美娟对他们的慈爱不下于两位母亲。
  “要是娘她们问起来怎麽办呢?”华美玉问道。
  “就说被他弄得痛的难受,起不来。”华美娟像是故意吓华云龙。
  “好姐姐,不要嘛,别吓我了,求求你了。”华云龙忙向华美娟求情。
  “龙儿,不是大姐吓你,大姐疼你还来不及呢,怎麽会吓你?你也不想想看,能瞒过她们吗?娘她们都是过来人了,更何况娘精通医术,一眼就会看出来的,瞒是瞒不过的,还不如向她们直说呢。放心,她们不会怪你的,哪个处女不经过这一道?何况还是她们让你来弄我们的,所以不会有事的。至于小妹那里,就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了,姐怕她知道后,会对男女交欢产生怕惧心理,从而不敢和你行房,大姐会不为你着想吗?大姐为你想得还不周到吗?”
  “好大姐,谢谢你,你为弟弟想得太周到了。”华云龙紧紧地拥着她,热烈地吻了起来……




  第五章上 蓬门从此为君开

  中午,华云龙坐在房中一边看书,一边想着昨夜与两位姐姐的那番恩爱,那番缠绵,正在心神荡漾之际,服侍他的丫头小莺进来了。这丫头也已长大了,细条身材,水蛇般的柳腰,走起路来似风摆杨柳,妆扮起来,比小家碧玉还要俊俏。
  虽然像华美娟的丫鬟小荷、华美玉的丫鬟小芙、小妹的丫鬟小莲等都是娇滴滴的
  美人,但他最喜欢小莺,喜欢她的聪明伶俐、善解人意。
  这不,他刚觉得有点渴,她就端着一杯茶进来了:“少爷请用茶。”她把茶放在华云龙面前,妩媚地给他送了个媚眼。
  大概由于女人早熟的缘故,小莺这丫头早就春心大动了,平时老喜欢在他面前搔首弄姿,还爱讲些男女情爱的事挑逗他。在服侍他起居时,有时偶尔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身体,便娇羞满面,可能有了生理上的反应,这浪丫头可能早就在梦想着那美妙的男女性爱了。
  这麽浪的俏丫头一天到晚泡在他房中,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被他碰过,现在终于有闲情逸志来对付这个浪丫头了。华云龙上下打量着小莺,这丫头今天打扮得特别漂亮,浓装艳抹,穿着一身紫衣紫裙,看上去如同一个紫衣仙女,动人极了。
  华云龙一把抱住了她,手摸到了裙子里面。华云龙瞥见了她大腿根部一个女人最神秘诱人的地方,雪白的薄薄的亵裤,现在已被从它所遮盖的东西里缓缓溢流出来的液体润湿了一大片,那白绫质料的亵裤被浪水浸湿后,变成了近乎透明,紧紧地贴在那饱满的阴户上,原来遮蔽在半透明的裤头后面的洞穴,现在已凸凹浮现,暴露无遗了。
  透过那湿水后透明得近乎不存在的绫片,粉红色的阴户轮廓分明,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甚至那些黑黑的稀疏的阴毛都能一根根看清,想不到这个浪妮子这麽不经摸就流水了。华云龙的心跳得厉害,男性特征有了强烈的反应,虽有亵裤挡着,仍控制不住地迅速膨胀起来,亵裤被高高撑起,就像搭了一顶帐篷。
  小莺发现华云龙色迷迷地望着她的三角禁区,她也不禁向他的下身望去,看见他高高隆起的“帐篷”,逗得她心神不定,意乱情迷,脸红得就像熟透的柿子,呼吸亦明显地急促起来,胸脯不住起伏。终于──她也许是控制不住了,也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下面已经流水了,而且大流特流──她浑身一软,整个人软弱无力地扑倒在华云龙怀里,华云龙趁机吻了上去。
  她的红唇早就已火热了,华云龙感到一股迷人的处女芳香扑进了鼻孔,这小丫头可真“懂事”,根本不用华云龙引导、暗示,便主动把她那又香又甜又滑又软的樱舌伸进了华云龙的嘴中,任他“处置”。华云龙吸住了她主动伸过来的舌尖,尽情地吮着、吻着,她也自觉地亲吻着华云龙的嘴唇。
  她那高耸的乳峰紧紧贴着华云龙的胸膛,华云龙伸手进入她的衣内抚摸起来。
  她的乳房虽并不太大,但也坚挺结实,胸前的肌肤柔嫩光滑,摸上去舒服极了。
  华云龙的另一只手解开她的裙带,穿过裙腰和裤头,由肚脐经过柔软的腹部,摸到阴户上,感到她的倒也蛮饱满隆突的,穴口湿粘粘滑腻腻的,不停向外渗出的津津春水弄湿了他的手。
  当华云龙的手滑到她的阴户上时,她很敏感地浑身一颤,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到华云龙裤裆上来。小莺真是太浪了,太开放了,竟主动地去玩弄华云龙的宝贝,坚硬如铁的宝贝被她那柔软的小手,隔着裤子不停的轻拈着、重按着、抚摸着、揉搓着,这一来,弄得华云龙更加兴奋,大宝贝也更硬更大了,更加刺激她,逗得她也更加兴奋。
  华云龙见她已满面通红,阴户内外全都是淫水,亵裤和坐在身下的裙子都被弄湿了,湿得就像是尿裤了似的,就抱起她放在床上,并为她脱去了外面的衣裙和里面那被她“尿湿”了的亵裤,也脱光了他自己。
  华云龙低头注视着她裸露的玉体,只见她胸前的两座乳峰,如两个馒头置于胸脯上,又白又嫩,乳尖似尚未开放的蓓蕾般坚挺,乳晕白中带红,令人越看越爱。小腹光滑平坦,大腿丰满圆润,阴阜十分饱满,稀疏的阴毛如抹上一层油似的,油光发亮,两片红润的阴唇微微张开,桃源洞口“露水”朦朦,那粒花生米大小的阴蒂,此时已发硬突出,触手时感觉到似在“嗤嗤”跳动。
  华云龙知道她已经欲火烧心,难以忍受,不忍心再逗她,就伏在她身上,用力吮着她的红唇,一手揉着她的结实饱满的乳房,尖尖红红的乳头被揉得胀大起来,另一手在她的阴户上尽情游弋,轻轻地抚摸着丰满的阴唇,揉捏着勃起的阴蒂。
  她忍受不住了,伸出小手,又开始玩弄华云龙的宝贝,这次可没隔着裤子,是直接接触了。她缓缓地拈弄着华云龙的宝贝,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大宝贝太粗了,还是因为她的小手太小了,以至于她的一只手都握不住,无论怎麽努力围拢都还合不严。虽然如此,可她还是毫不气馁地用她那小手“半套”着华云龙的宝贝上下滑动着,并轻轻地在他耳边说:“好少爷,别揉了,人家难受死了。你这东西怎麽长得这麽大?实在是太大了,这麽粗、这麽长、这麽硬,我怕我会受不了。”
  “谁说我的宝贝大?你见过小的吗?要不然怎麽会说我的大?”
  “没有,我谁的也没有见过,除了小孩子的,就算是小孩子的也是见你的次数最多。十年前就在你身边,小时候你可没少把这东西露出来让人家看。那时候你的这东西可没有这麽大呀,现在怎麽变得这麽大?你这根宝贝是我见过的第一个真正大男人的宝贝,只是因为你的确实太大了,和我想像的截然不同,我心目中还一直以为和你小时候一样大呢。”
  “去你的,小时候我什麽时候把它露出来让你看?”
  “睡觉的时候呀,那时候你晚上睡觉不老实,常把被子踢开,一晚上我不知要给你盖几次,有时你的宝贝就会从亵裤边上露出来,我可没少看到。”
  “原来是这样呀,好你个骚丫头,这是你偷看的,怎麽能说是我把宝贝露出来让你看?”
  “就算是偷看好了,那麽我帮你洗澡时,算不算是你自己露出来让人家看的呢?那时你的这东西有这麽大吗?好少爷,不说这些了,你这宝贝真的太大,我真的好害怕。”
  “你放心,我会很温柔的,你看它头上不是软软的吗?”
  “哪有一点软劲儿,人家捏都捏不动,硬得像铁棒似的,吓死人了,还这麽粗,这怎麽能弄进去?”
  “你怎麽会知道弄不进去?你知道我要把宝贝往你哪里插吗?”华云龙故意调戏她。
  “当然知道了,我都这麽大了,怎麽能连这个都不知道?不就是要往人家下身这洞里插吗?人家这个洞这麽小,怎麽能插进去?”小莺可真是浪,什麽话都能说出来。
  “你们女人的这个肉洞连那麽大的小孩都能生出来,这麽细一点儿的宝贝会弄不进吗?你可真外行。”
  “就算能弄进去,你这宝贝这麽长,这要全插进去,不是要弄到人家的肚子里?好少爷,一会儿你只放一半进去,好不好?”
  小莺的浪态给了华云龙莫大的鼓励,本来就硬梆梆的宝贝又跳了一跳,胀得她的手更握不住了。华云龙伏在她身上,她倒是很内行地自然地分开了双腿,还自己用手分开了她那两片轻薄的阴唇,并用另一只手将华云龙的宝贝轻轻一带,顶住了她的玉门关,夹在她两片阴唇中间,好方便华云龙的进入。
  她那鲜红的阴缝中充满了淫水,华云龙轻轻一顶,感到龟头顶住了处女膜。
  华云龙不敢过份心急,怕这次弄痛了她,吓坏了她,以后不好玩她,就往后抽了抽,让她将大腿用力向两边分开,然后华云龙用力向前一顶,这下宝贝尽根而没,她不敢高声,轻轻地呼痛:“少爷,痛死我了。”
  华云龙的宝贝泡在她的阴道中,觉得舒服极了,她的阴道暖暖的、紧紧的,包裹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缓缓地抽送了几十下,她慢慢不再呼痛了。华云龙由轻而重,由慢而快,她双手紧搂着他的背,双腿紧缠着踏的腰,肥圆的臀部也自动地掀起,摆来摆去,两片阴瓣紧包着他的宝贝,阴部紧顶着他的下身,迎合着他的动作上下抖动着、挺送着。
  华云龙见初开苞的小莺这麽放荡淫浪,就加快了抽送的速度,更加用力地干她,她也更加放荡地迎合着。因为怕隔壁的华美娟听到他们这神秘的浪声,俩人始终在悄悄地进行着,小莺虽然被华云龙弄得十分舒服,欲仙欲死,也只能在面部表现出来,不敢放肆浪叫。
  又经过一阵疾抽快送,小莺的阴精终于一泄如注了,而她却稍事休息就又开始挺动起来迎接华云龙的抽送。华云龙见她这麽浪,就更加用力更快更猛地干她,直干得她的阴精一阵阵地不知泄了多少次,直泄得她双目紧闭,气喘吁吁,不住地轻呼讨饶,最后竟进入了半昏迷状态,四肢瘫软地躺在那里,任他恣意玩弄。
  华云龙又疯狂地抽送了一百多下,才打了一个寒噤,把一股热精直射入她花心深处,美得她娇躯狂颤,又苏醒过来,紧紧地搂着华云龙,吻着我,那样子,看上去真是舒服极了。华云龙无力地倒在小莺怀中,她热情地搂着他,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拿过枕边的毛巾先替他擦去宝贝上残留的淫液和她的处女血,然后才轻轻地擦着她那红红的阴缝。
  只见她的两片大阴唇向两边分开,显得又红又肿,阴道口被插成了一个圆洞,洞口还没有闭合,还在向外汩汩地淌着俩人的混合精液,她泄得实在太多了,床单上已湿得一塌糊涂,而小穴中仍源源不断地向外流着,华云龙取笑她:“小莺,你的浪水可真多,这要流到什麽时候呀?”
  “去你的,少爷,那是我一个人的吗?你到最后向我的中射的是什麽?那还少吗?把人家的憋得胀得难受,子宫都满了,现在流的都是你的。”
  小莺的小穴中的精液流个不停,总擦不净,她乾脆把毛巾用她的两片大阴唇夹着,堵在她的洞口,这才偎着华云龙躺下来,两人闭着眼相拥着,享受快感过后的温存……
  真佩服小莺这浪丫头,真是天生尤物,她的都被我插成那样了,都被插成不闭合的圆肉洞了,却不知疼痛,没过一个时辰,又浪起来了,那双小手不安份地又伸向华云龙的下身,而华云龙当然求之不得,于是他们又开始第二次的疯狂,这次直把她弄得真得昏死了过去,过了好半天才苏醒过来……
  虽然他们中午干事时小心翼翼,但是华美娟还是有所察觉,晚上她把华云龙叫到她房中,问道:“中午你在房中都干了些什麽?”
  “没干什麽,只是……”华云龙吞吞吐吐。
  “只是什麽?快老老实实地告诉大姐,大姐不会骂你。”在温柔贤惠的华美娟面前,华云龙根本没有撒谎的勇气,当然,也没那个必要,于是就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他和小莺发生关系的始末。
  “你这孩子,怎麽这麽花心,有我们几个陪你,还不够麽?怎麽又把小莺给干了?”华美娟娇嗔道。
  “姐你不知道小莺这浪丫头有多浪,她早就春心大动了,我是为她好,怕她憋出病来,何况我也没有用强呀。”
  “呵,你这孩子,说得倒好,害了人家还说是为了人家好,让你这麽说,人家还得感谢你呢?那你怎麽不把天下的女人都给干了?让她们都来感谢你?。”
  “不,我不敢,我怕我的好姐姐好妻子生气、吃醋。”
  “去你的,又胡说八道。”华美娟似怒还笑,风韵迷人。
  “大姐,我们这是两厢情愿,对不对?何况,还有大姐你的责任呢。”
  “关我什麽事?”华美娟被华云龙弄糊涂了。
  “因为中午我想起昨天晚上你和二姐给我的好处,特别是又想起”强奸“你的情景,心中正在回味你那迷人的娇态,所以正欲火难耐,小莺这浪丫头送上门来,你说我怎麽办?反正不干白不干,对不对?好姐姐,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们的。”
  “我知道,若没有这点信心,我们还敢把自己交给你吗?姐只是关心你的一切,想知道你的一切罢了,你见大姐有怪你的意思吗?大姐是那麽爱你,你的幸福就是大姐的幸福,只要你高兴,别说是你的丫头小莺,就算是你想玩大姐的丫头小荷,大姐就也送给你。大姐会吃一个丫头的醋吗?”华美娟对华云龙永远是那麽温柔,那麽贤惠,凡事都依着他,让他感动极了,不由得抱紧了华美娟,手又不安份起来。
  “好了,好弟弟,不要这样……”华美娟挣扎着,但反抗却显得那麽无力,那麽轻微,华云龙一把抱住她,就向床边走去。
  华美娟伏在他的怀抱里,温柔地吻着华云龙的脸,媚笑着,突然又问:“小莺是不是处女?”
  “是处女,出了许多血呢。”
  “是就好。”
  “谢谢姐对我的关心,不过小莺虽是处女,却她实在太浪了,我只是摸摸她的腿,她就浪水四溢了。我刚去摸她下身,这个浪蹄子可不吃亏,迳直去摸我的宝贝,还拈弄个不停,弄得我想不她都不行;我刚要她,她倒挺会伺候,忙自动掰开自己的阴唇,还握着我的宝贝对准她的洞口。而且得她大泄一次,她刚过了一会儿就又浪起来了,又迎合起我的动作来。直把她得泄的一塌糊涂,我也泄精了,把她那里弄的又红又肿,把她的都弄成暂时不闭合的洞了,才暂时罢休;就这还不算完,她也不怕痛,刚刚才休息了大半个时辰,就浪着又去挑逗我,又去摸我的宝贝,让我干她第二次,你说她浪不浪呀,大姐?”
  “她可真浪,真是个浪丫头,这下可对你的胃口了吧?”华美娟取笑华云龙,接着又骂他:“你说她浪,可你也够浪的,对大姐说话就不能正经一点?说得那麽难听。”华美娟到底斯文,到现在还受不了华云龙的浪话。
  “大姐,她算什麽,你才对我的胃口呢,我的好妻子。”华云龙避开她的责駡,转而调笑起她来。
  “你胡叫什麽呀?大姐对你的胃口?哪点对你的胃口?”华美娟也放过了华云龙,颇感兴趣地柔声问道。
  “哪点都对我的胃口,你这脸、这眼、这眉、这唇、这酒窝、这瑶鼻、这玉乳、这小腹,哪里都对。”华云龙在华美娟的身上到处乱摸,最后按着华美娟那高高隆起的阴户说:“特别是这里,特别是我这个”好姐姐“最对我的胃口了。”
  其实,华美娟最对华云龙胃口的是她对他的深情厚爱,他爱她,一生一世永远都真心爱她,而对她的身体只不过是爱屋及乌,不过这一切他们彼此清楚,一切尽在不言中。
  “去你的,你这个坏弟弟,坏丈夫,坏死了。”华美娟也胡叫开了。
  “好,敢说我坏,那我就坏给你看,让你看看我有多坏。”说着,华云龙将华美娟压在了床上,双手在她身上放肆起来,在她为助他的淫兴而故做的娇呼惊叫声中,脱光了两人的衣物……
  这几天,由于华云龙忙着和两个姐姐幽会,可能冷落了亲娘白君仪,娘是他最亲的人,是她生下他,又是她不计后果敢于以生命为代价第一个和他交欢,教会了他人生最大的乐趣,她是华云龙生命中的第一个女人,是她破了华云龙的处男之身。在华云龙的这麽多女人中,他最爱的就是白君仪,最想和白君仪交欢。
  华云龙走进白君仪的房间,看见她正躺在床上出神,“娘,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这几天没来看你。”华云龙扑在白君仪身上,用身体在她身上揉着。
  “傻儿子,哪有当娘的和儿子计较的?我知道你这几天忙──在床上忙。怎麽样,又干了几个?”白君仪慈祥而又温柔地问道。
  “你猜猜我干了几个?”华云龙故意反问她。
  “我怎麽知道?谁知道你有多大能耐,也许一个也没有吧。”白君仪也故意逗华云龙,想激他自己说出来。
  “什麽呀,就凭我这杆威武雄壮的”宝枪“,加上连你都受不了的”床上功夫“,怎麽会一个也没有?告诉你,我干了三个。”
  “三个?她们姐妹三个全和你上床了?”白君仪又惊又喜。
  “不是,是两个姐姐,还有小莺。”
  “怎麽把小莺也干了?那丫头还是个处女呢,你这冤家,怎麽占了她的清白?
  不过在所难免,这个俏丫头终日伺候在你房中,横竖逃不过你的手掌心,终究要受你这一“枪”,早晚要被你干了。“”娘,这你可说错了,完全是她自愿的,你不知道小莺这丫头有多浪,浪得我想不她都不行,浪得我她一次她还不过瘾。“华云龙又给娘讲了小莺的种种浪态。
  “她可真的是个天生尤物了,真是个天生和你对阵的淫娃,这下可对你心思了吧?有没有被打败呀?”
  “你说什麽呀娘,我怎麽会被她打败?到最后直弄得她声声讨饶,差点被我弄死,昏迷了有大半个时辰,足足泄了有快一脸盆的阴精和浪水,她那里被我得红肿红肿的,阴道被弄得都快定型成一个肉窟窿了,都快不会闭合了,你说谁败了?”
  “唉,娘真不敢想像没有你,娘还怎麽过下去。”白君仪幽幽地说。
  “娘,我爱你,我也是离不开你。”
  “对了,你两个姐姐怎麽样?”白君仪转移了话题。
  “都很好,都爱死我了,我也爱她们,不过她们两个在床上不如你和姨娘,大姐太斯文,二姐虽不像华美娟那麽斯文,可也是半推半就,总没有你们两个干得好,好了,不说她们了,说说咱们吧,娘,儿子好想……”华云龙欲言又止。
  “娘知道你想的是什麽,娘比你想得更厉害,你每天都有美女陪你上床,虽然美娟斯文,美玉婉转,那是她们天性使然,不正是各有千秋、各擅胜场、别有风味吗?现在她们刚从处女过来,在床上还不好意思对你太开放,等时间长了,她们就会不太害羞了,那时,就会越干越好了,你就不会嫌她们保守了。娘怕你反而会嫌我和你姨娘跟小一辈一比,没有她们年轻貌美,又不是处女,是残花败柳,将来就会想不起我们了,就会让娘……”
  “娘,对不起,我冷落了你。”华云龙搂着白君仪,吻着她的红唇,把她的话堵了回去:“娘,在我心目中,你永远是神圣的,你是我亲生的娘,我怎麽会计较你是不是处女?你如果是处女,这世界上怎麽会有我?娘,那你还有什麽顾虑的?”
  “我有什麽顾虑?要有顾虑的话,当初我就不会让你干我了。”
  “那你是怪我这几天没有来陪你?如果你不高兴的话,那我就天天来陪你好了。”
  “傻孩子,哪有娘和女儿吃醋的?再怎麽说,她们也算是我的女儿呀。娘是逗你玩的,娘知道你爱娘,不会嫌弃娘,娘要怕你嫌弃,当初也不会让你去干她们了,来,让娘亲亲。”白君仪说着,和华云龙亲密地接着吻,将丁香自动伸进我口中,任他吮吸个够。
  华云龙继续向下吻去,分开她的上衣,吻着她的香肩和趐胸,不由自主地去吮她的乳尖,一股酥软甘香的感觉占据了他的大脑,白君仪主动地脱去衣服,又帮他褪去了衣物,两个人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华云龙吻了一会儿后,抬起头打量娘那迷人的玉体。
  只见白君仪粉面生春,媚目含情,胴体雪白晶莹,肌肤柔滑娇嫩,玉乳挺拔耸立,阴户丰腴适度,阴毛乌黑卷曲,阴唇鲜红欲绽;而那迷人的玉洞早已湿淋淋了,几束可爱的卷曲茸茸柔草,就像刚被露水浸润过,水盈盈地散乱地贴在阴户上,那两片饱满匀称略呈淡红的晚荷,像带雨的莲瓣似的,红桃欲绽,令人陶醉,令人着迷。现在那娇艳动人的阴唇,经他一阵注视后,越发红肿鼓胀起来,看上去就像两片正在呼吸的贝肉,微微颤动着。
  华云龙色迷迷地盯着这优美绝伦的玉体,欲火难禁,伸手抚摸着那酥胸上的大乳房,在那尖挺的乳头上来回随意地拨弄着。白君仪的两座结实尖挺的乳房,真太漂亮了,在乳房的中心有两朵红色的小花朵,在小花朵的顶端有两粒红萄葡般的乳头,真是美丽极了,那两粒红萄葡经他这阵子的抚摸,越发坚挺了,也变涨了一些。华云龙抚摸着白君仪的雪白迷人的乳房,感到酥软滑腻,美不可言,爱不释手。
  “娘,你的奶子可真大呀,真漂亮,真丰满。”华云龙对亲娘的乳房发出了由衷的赞叹。
  “你少恭维娘了,你才见过几个女人的身子?娘知道娘的乳房大,但娘也有自知之明,要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最起码你姨娘的就和娘的不相上下。
  还有你两个姐姐,你不是和她们弄过那事了吗?她们的乳房你也没少玩吧?她俩谁的也不比我的小吧?就是小,也小不了多少吧?我虽不像你那麽有眼福,能看到她们衣服脱光后的乳房到底有多大,但从穿着衣服的样子我也能猜出来,都是大号的。何况她俩现在虽然人已长大,但并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以后让你多几次,经过性激素的刺激,一定还会进一步发育,乳房就会更大了,到那时就会赶上我和你姨娘的型号甚至超过我们的。至于小美玲,虽然你还没有弄过她,还没有直接欣赏过她的乳房,但平时隔着衣服难道你看不出来她的也是个大乳房的胚子吗?“
  白君仪没说错,华美玲的乳房果然也是个大号的,后来经过华云龙和她们姐妹三人的多次交欢,她们得到充份刺激,身体进一步发育成熟,特别是乳房都更充份的发育成长,在大小、型号上真的略略超过了白君仪和秦畹凤。




  第五章下

  这时白君仪已经被刺激得意乱情迷,自动躺下下去,又捉住华云龙的手,一把将华云龙带到她的身上,一手抱住华云龙的头,热烈而又不失温柔地吻着华云龙,一手拿着华云龙的仍然涨挺勃起的大宝贝,在她那已浪水四溢的阴唇中不停地磨擦着,又用龟头来回地挑动着她自己那迷人的勃起的阴蒂,那热烘烘的淫水,灸得华云龙的龟头生出无限快感,白君仪的样子,看上去已经实在是饥渴了。
  华云龙也被白君仪拿着龟头在她的阴唇间来回摩擦,弄得心中发痒,欲火大盛,就哀求着:“娘,让龙儿进去吧。”
  “你进得去吗?”白君仪真媚极了,在这关头也不忘开玩笑。
  “不是我要进,是我下面这个你的”小儿子“,他要进去找”娘“,好娘,不要逗龙儿了,好不好?”
  “傻孩子,不懂得一点手法和情调。”白君仪白了我一眼,但玉手还是放行了,华云龙腰一挺,宝贝一送,顺利地插了进去,白君仪娇呼一声,打了个寒战,看来华云龙的大宝贝还是太大了。华云龙忙停下来,她轻呼了一口气,媚眼望着华云龙,展颜一笑,如山花烂漫,艳丽无匹。逗得华云龙更加兴奋,宝贝也觉得粗壮了许多。
  华云龙两手紧紧搂住白君仪的莲腰,用力抽送着,白君仪也用双腿圈他我的屁股,挺起了玉臀,用力地迎合着他,又用玉手紧紧搂住他的腰,用力往她腿间按,使他的宝贝能更深地插入她的花心,以止她花心中的酸麻,又发动了她穴中的功夫,一吸一吮的,使他觉得自己的宝贝上像有无数只小爪子在不停地抓挠着,又如同落进了一个无牙的虎口中,被上下左右、前前后后地咀嚼着、吞吃着,还有股强大的吸力,想将他的宝贝吸进她的花心深处,美得他浑身酥软、麻木,也就极力迎合白君仪的心愿,用力地深插着。
  华云龙和白君仪就这样抽送着、迎合着、缠绵着、扭动着,两情融洽,灵肉合一,就像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恩爱夫妻,又像是一对情深意重的偷欢情人,我贪她恋,欲仙欲死。又过了好大一会儿,白君仪在一阵颤抖中泄了身,一下就瘫软了,那汹涌的玉液向华云龙的龟头上猛烈地冲击着,弄得他舒服极了。华云龙搂着她、吻着她,下面的宝贝在她那“发了洪水”的阴道中继续抽送着,在她那湿滑的玉洞中继续穿插着,不过比刚才温柔多了,慢多了,也轻多了。
  “好儿子,真乖,弄得娘美死了,真知道体贴娘。”
  白君仪对华云龙的爱真是无比深厚,对他百依百顺,任他肆意枉为。所以,华云龙和白君仪就在床上开始探索、尝试,尽他们所能想到的都逐一试验。最后,他们结束时采用的是坐着的姿势:华云龙盘膝坐在床上,白君仪坐在他的大腿上,玉腿围在他的腰后,双手环抱他的脖颈,华云龙的宝贝尽量地塞进她的阴道中,没有半丝在外,两个拥吻着,扭动着,让华云龙那深入玉户的大龟头,不断地磨擦着她的花心,白君仪也发挥了玉户内的特技,一吸一吐地尽情刺激着华云龙,最后,白君仪在媚目迷蒙、快乐的呻吟声中泄了身,浑身发软,手足无力地蜷伏在华云龙的怀中。
  “娘,舒服吗?”华云龙搂着白君仪,在她耳边柔声问道。
  “舒服极了,谢谢你,好儿子,让娘这麽舒服。”白君仪有气无力地呢喃着。
  “不,应该道谢的是我,娘对我真是太好了,不论我想怎麽干都顺着我,让我探索,任我胡来,真让我过足了不同姿式的不同的瘾。不过,我……”华云龙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白君仪已经泄得太多了,不好意思再干她了,怕她受不了。
  “不过什麽?哦……娘明白了,是你还没有泄,对不对?”白君仪也感觉到了华云龙的宝贝还是硬梆梆地插在她的阴道中:“你这根宝贝怎麽这麽厉害?越来越不像话,比你才学会那些时更厉害得多了,娘都被它得泄了两次,水都快流乾了,这可怎麽办?难道你真的非要把亲娘干死,你才心甘呀?”说着,白君仪娇嗔地用玉指轻戳了华云龙的额头一下。
  “不要紧,娘,我现在也不怎麽难受。”华云龙赶紧安慰白君仪,以免她担心、害怕。
  “别骗娘了,娘会不知道你的能力吗?会不难受吗?你体贴娘,难道娘就不体贴你?你不忍心再干我,难道我就忍心让你憋着难受?再说句自私的话,娘也忙活半天了,辛辛苦苦的,都快要把你那些宝贵的”琼浆玉液“引出来了,娘也被你弄得快要乾涸了,正需要你这些琼浆玉液来滋润滋润,怎麽能让别人”抢夺胜利果实“呢?好龙儿,接着来。”
  果然白君仪鼓起余勇,华云龙终于泄身了。高潮过后,俩人并排躺在床上休息,白君仪搂着华云龙,温柔地吻着他,在他耳边媚声说着:“龙儿,今天你弄得娘实在太美了,真谢谢你,真是娘的好儿子、乖儿子、娘的小穴中生出来的亲儿子。”
  华云龙回吻着白君仪,对她说:“应该道谢的是龙儿我,你弄的龙儿也美极了,谢谢你让我随心所欲,娘,你对龙儿真好,龙儿想怎麽弄你、想弄你哪儿你都不反对,真是我的好娘。”
  白君仪娇嗔地在华云龙头上点了一指,说:“谁让我生下个这麽讨人喜欢、又这麽能弄亲娘、又这麽调皮的儿子呢?谁让我这麽爱自己的亲儿子呢?你想弄娘,娘高兴还来不及呢,怎麽反对呢?”
  华美玲是家中的娇娇女,因为她最小,又活泼可爱、善解人意,所以大家都很宠爱她。这天下午,华美娟和华美玉一块来找华云龙,告诉他,说她们已经把他们的一切都告诉美玲了,现在只他我去行动了,高兴得华云龙一跳三尺高,抱着她们两个每人给了一个热吻,就兴高采烈地向华美玲的房间跑去,逗得华美娟和华美玉在他身后大笑起来。
  华云龙来到华美玲房中,她不在,就坐在床上等她,想着一家人对他的深情厚爱,不禁高兴地笑了起来。
  “哥,你在想什麽得意的事情,这麽高兴?”华美玲不知何时进来了,轻声地问华云龙。
  华云龙对华美玲真的是又疼又爱,一把将她拉入怀中,紧紧抱着她,将她那高高耸立的乳房用力压在他的胸膛上,问她:“你什麽时候进来的,我怎麽不知道?”
  “刚进来,真讨厌,假装没看见我,看来你对我是视而不见,漠不关心。”
  华美玲撒着娇。
  “小妹,真的很抱歉,哥在想心事,没留心,其实,在你们姐妹三人中,我最疼你了。”
  “我知道你疼我。”华美玲顿了一下,说道:“可是,疼我并不代表爱我呀,光疼不爱,那有什麽好?”说完,就羞红了脸。
  “当然爱,我对你是又疼又爱。”华云龙抱着她的手又用力一紧。
  “真的?哥,你真好,我爱死你了。”小妹说完,抬头送上她那香甜馥郁的小嘴,华云龙吻了下去,这个吻,让他有了新的意念,手不知不觉地滑上了她那挺拔的乳峰。
  “哥,妹妹这身子是你的,而且永远不背叛你,只让你一个人弄。哥,我爱你,希望你永远爱我、疼我。”
  “好妹妹,哥会永远爱你、疼你的。”
  “哥,你好坏,刚被你抱了一下,你那东西就硬了,顶得人家难受死了,难怪大姐二姐都说你很色。”
  “我的什麽东西硬了?”华云龙故意逗她。
  “就是那个东西嘛,大姐二姐没说错,哥你真的好坏。明知故问,一点都不疼人家。放手呀,你这麽用力抱着我想干什麽?”
  “你才明知故问呢,你说我想干什麽?当然是想好好爱你了,她们真的是那麽说我吗?她们敢讲我的坏话?看我以后怎麽收拾她们。对了小妹,你是不是听了大姐二姐的话,才想和我……”
  “才不是呢哥,我是自愿的,我爱你,从小就迷恋你,就是她们不对我说咱们家的事,就是她们不和你干,我迟早也会自发地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你的。”华美玲坚决地说:“这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她们不对我说,我只不过需要自己找机会、自己下决心,可能要晚些时候才能和你上床。她们现在对我说,只不过让我找到机会、找到藉口,早些日子和你相好,也算让你、让我早些日子尝到甜头罢了。”
  “谢谢你对哥哥这麽好,小妹。”华云龙感动极了,紧紧拥着她,用力吻住她的樱唇,下面那坚硬的宝贝也紧紧地抵在她的小腹下面。
  “嗯……不要……哥……”华美玲挣扎着扭动娇躯,不扭还好,一扭之下,她的阴户和华云龙的宝贝正好摩擦起来,这下子,她如遭电击。
  “嗯……嗯……”华美玲娇嗯着,并把香舌送进华云龙的口中,任他吮吸。
  她刚才一扭,大概尝到甜头了,开始扭动娇躯,阴户紧贴着华云龙的宝贝摩擦起来。
  刚磨了几下,华云龙发觉她的阴户渐渐涨了起来,显然已经动情了,伸手想伸进裙子里摸摸她的阴户,没想到搂得太紧,贴得太紧,华美玲的下身又紧紧地顶着他的下身,华云龙的手伸不进去,只能在她的大腿上抚摸着。
  华美玲凤眼微张,粉面生春,樱口半张,娇声轻哼,越扭越快,不大一会儿就“啊……啊……”地娇呼几声,整个人就瘫软在华云龙的怀中了。
  “莫非她已泄精了?哪有这麽快?”华云龙抱起她放在床上,伸手去抚摸她的大腿。华美玲的一双玉腿太漂亮了,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嫩的像刚剥开壳的鸡蛋,又粉又滑,细腻的使人看不到汗毛孔。华云龙的手顺着大腿向内移动,刚要摸到小裤头,华美玲一下子坐了起来,拉住了华云龙的手,红着脸说:“哥,别这样,天还不黑,让下人看到怎麽办?”
  “好吧,小妹,可是我好想和你……”
  “和我干什麽呀?”华美玲又调皮起来。
  “当然是和你上床交欢呀,哥想用你刚才说的”硬了“的”那东西“好好爱你呀。哥想和你共尝那美妙的灵肉之爱,让你也尝尝你从来没有尝过、大概也从来没有想过的、那种男女共同制造的绝妙快感,用哥这根你从没见过的宝贝东西把你弄得欲仙欲死,让你这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也见识见识。”华云龙自有对付她调皮的方法。
  “你说什麽呀哥,我怎麽听不懂呀?”硬了的那东西“是什麽东西呀?什麽是”灵肉之爱“呀?又让我”见识见识“什麽呀?”华美玲真是调皮可爱,故意装起糊涂来。
  “你这小妮子,和哥玩什麽花样?好,哥就告诉你,看你好意思不好意思。
  所谓“硬了的那东西”就是这东西。“华云龙拉开裤门,将早就想”破裤而出“的硬梆梆的大宝贝放了出来。
  华美玲一声惊呼:“好大呀,真怕人。”
  华云龙拉她的手握住宝贝:“就是这根能让你们女人朝思暮想、意乱神迷、
  神魂颠倒、飘飘欲仙的东西,名叫宝贝。所谓“灵肉之爱”,就是用我的宝贝和你的共同制造的爱。所谓让你“见识见识”,就是让你见识见识哥哥这根你没见过的宝贝宝贝,让你见识见识哥哥的床上雄姿,让你见识见识哥哥能让你美到什麽程度,这下你满意了吧,我的小妹妹?“华云龙故意放肆地在语言上羞她,看她怎麽办。
  “去你的,哥哥,你真坏,一点都不像个好哥哥,这麽羞妹妹。”果然,华美玲不好意思起来。
  “我就不是个好哥哥,我是个好情人,不行吗?好了,别再闹了,难道你真的不想和哥……”
  “我也很想呀哥!可是这大白天,妹妹不敢,无论如何也要等到晚上。”华美玲坚决地说,并将他的宝贝送回裤子中。
  “那好吧,等晚上吧。”华云龙无可奈何,只好罢手了,谁知华美玲不让他干还不算,还要赶他出去:“哥,你先出去好吗?”
  “为什麽?”华云龙大惑不解。
  华美玲犹豫了一下,又红着脸说:“你还好意思问,这还不是让你给弄的。
  刚才让你弄得人家控制不住泄了,亵裤都湿透了,黏乎乎湿漉漉的,很是难受,我要洗一下身子,换件亵裤。“她果然已经泄了身。
  华云龙想再逗逗她,就装做不信地说:“我不信,哪有这麽快?你不是在骗我吧?”
  “我怎麽会骗你呢,我的好哥哥?怎样你才相信我?”华美玲急了。
  “这样吧,你让哥摸摸,要是真的湿了,哥就走,好不好?”
  “那好吧,真没办法,就让你摸摸罢,不过,只准摸一下。”华美玲半是无可奈何、半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他,并叉开了她那紧合的双腿。
  华云龙伸手一摸,果然,已经湿透了,他正想趁机揩油,刚隔着那湿透了的薄薄的亵裤,在她的阴户上摸了一把,就被华美玲伸手制止了:“哥,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好了好了,这下你该走了吧?”
  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华云龙走进华美玲的房间,华美玲早已恭候多时了,华云龙一进门她就扑进了他的怀中,华云龙轻轻地揽着她的细腰,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的脸蛋,渐渐地,华云龙把嘴唇凑上去盖住了她的樱唇,两个热烈地吻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华美玲避开他的嘴唇,对他说:“差点忘了对你说了,大姐让我告诉你,让你要温柔一点,不然以后你就不好玩儿了。”
  “小妹,大姐到底给你说了些什麽?”
  “其实也没什麽,最主要是要你对我不能太疯狂。吃饭时大姐二姐问我怎麽样,我说还没有让你上,不过已经摸过你的大宝贝了,大的吓死人,怕死我了,我真的好害怕,大姐就让我给你捎话了。”
  “放心吧,我会很温柔的。”华云龙慢慢地将华美玲的衣服全脱了下来,华美玲倒是很自然地,像一个多情的妻子一样,自动地帮他将衣服也脱了下来,华云龙将华美玲放倒在床上,低头欣赏她那迷人的胴体。
  华美玲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一头乌黑的秀发,一双娇羞的媚眼,樱唇像熟透的樱桃,让人想咬上一口,两个小小的洒窝,荡漾着迷人的芳香。雪白的凝脂般的玉体丰满动人,散发着无尽的青春魅力;乳房尖挺高大,白嫩光洁而富有弹性,看上去如两朵盛开的并蒂莲花,随着她微微娇喘的胸脯轻轻起伏。褐红的乳晕、鲜红的乳头,看上去娇艳动人,让人情不自禁地想摸个过瘾。
  柔软平滑的小腹下面,浑圆粉嫩的两腿之间,蓬门微张,阴毛丛生,又黑又多,长满了小腹下及阴胯间,几乎把她那肥嫩的阴户全遮盖住,阴穴沟下,也欣欣向荣地长了一片乌溜溜的阴毛。她的阴户高高隆起,柔若无骨,丰满娇嫩红润光泽的两片阴唇中间,现出一条细细的红肉缝,在蓬乱的阴毛的掩映下,若隐若现地泛着缤纷的晶莹淫液,好不迷人。
  当华云龙目不转睛地流览她的全身时,华美玲娇声娇气地说:“哥,你好坏,怎麽这样看人?”看着这个丰满娇嫩的胴体,华云龙的心头狂跳,欲火大盛,一股热流直冲下体,大宝贝勃起发胀,硬挺起来,还不住地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向她打招呼。
  “哥,你这东西好大,难怪两个姐姐开始都曾被你弄得一连几天都不自在,我好怕呀哥。”华美玲惊呼着。
  “妹,不要怕,哥会很温柔地轻轻弄的。难道姐姐们只是告诉你会痛,没告诉你以后的乐趣吗?你只要忍耐一下,马上就会尝到飘飘欲仙的滋味,会乐死你的。”说完,华云龙再也忍耐不住,扑在她那迷人的躯体上,低下头,吻着她那热情似火的香唇,华美玲也热烈地拥抱着他,全身起了一阵颤抖,将舌头伸进他的口中,彼此吸吮着。
  慢慢地,华云龙的头向下滑去,滑过她那雪白的粉颈,来到高高耸起的一对峰峦上,那柔软又富有弹性的玉乳,随着她那急促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着。华云龙含住一个红润的乳头吮吸着,又用手抓住另一只乳房,轻轻地揉捏着。华美玲被他弄得好不舒服,口中发出诱人的呻吟声,情不自禁地将双乳用力向上挺起,丰满的胴体不停地扭动着。
  这时,华云龙感到她的乳头,含在口中慢慢发硬,变得更大更结实了,硕大的乳房也渐渐膨胀加大起来。华云龙的头继续向下滑,舌头一路舔下来,像给华美玲洗澡似地,弄得她仰身挺腰,奇痒难忍。华云龙的手经过腹部平原,穿过茂盛的阴毛丛林,来到她隆起的肉丘上,轻柔地抚摸着那早已湿润的阴户,小穴中淫水横流。
  华云龙轻轻拨开两片阴唇,露出了迷人的景色:红玛瑙似的小阴蒂早已充份勃起,看上去凸涨饱满,红通通的肉缝若隐若现,诱人极了。华云龙张口含住她的阴蒂,吸吮着,又用舌尖轻挑着,轻拨着,轻舔着,弄得华美玲的淫水似海边的浪,一波又一波,床单已被这无名的浪打湿了一大片。
  “嗯……嗯……不要再逗我了……哥……好奇怪的感觉……又舒服又痒……好美呀……好哥哥……好丈夫……妹妹受不了了……小穴受不了了……”她的浪哼浪叫,令华云龙欲火上升。
  华云龙抬起头来,压住她,抱住她的细腰,轻轻地问:“小妹,舒服吗?”
  “哥,太美了。”华美玲浪叫着,娇躯快速扭动着,香臀更是拚命地向上挺:“好哥哥,别再捉弄妹妹了,妹妹好难受。”
  “你怎麽难受呀?我怎麽捉弄你了?”华云龙故意逗她。
  “坏哥哥,坏男人,明知道妹妹怎麽难受,还要问。”华美玲羞红了脸,娇嗔着。
  “那你要哥哥怎麽办呢?”华云龙还是不放过她。
  “我要你……要你……”华美玲欲言又止,难以启齿,但毕竟欲火占了上风,聪明的她又想到了些代名词,终于说道:“我要你让妹妹”见识见识“你”那东西“的威力。”
  “那哥哥可就要用哥哥这”东西“弄进妹妹的那”东西“里了,你这处女膜可就让哥哥给捅破了,你就让哥给你开了苞了,从此你就变成个妇人了,就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了。让哥哥破了你的处女身,你不后悔吗?”
  “不后悔,哥,到这时候,妹妹也不怕羞了,对你说实话,妹妹让哥哥你破身,那是求之不得,妹子不让哥把那”那东西“弄进妹子这”东西“里让谁的”东西“弄进去?妹子不让哥那”东西“弄破妹这处女膜让谁弄破?妹子不让哥给妹子开苞让谁开苞?妹子不让哥把妹子变成真正的女人让谁变?妹子这处女之身不送给哥送给谁?说实话,妹子想哥都想得发了疯了,哥,快用你的大宝贝给妹子破身吧!快点儿让妹子”见识见识“吧。”华美玲终于不再犹豫,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一连串反问充份显示了她对我的爱意。
  华云龙的冲动也到了极点,就分开小妹的双腿,用手抬起她的玉臀,挺起宝贝,对准她的阴户,先用龟头拨开阴唇,在丰满迷人的阴沟中来回搅了几下,让龟头上涂了一层淫液当作润滑剂,对准那微露的小红洞口用力一顶,龟头就进去了,一下子顶住了她的处女膜。
  “哎哟,我的坏哥哥,怎麽这麽痛?我的小穴早晚都是你的,你急个什麽劲呀?”华美玲受不了了。
  “对不起,小妹。”华云龙忙道歉,只好按兵不动,用手在阴户外抚摸,仅鼓动龟头在她阴道中轻微摇动。过了一会儿,她不再喊痛了,反而把小穴向上微微顶了几下,似乎在鼓励他,于是,华云龙把宝贝用力一插,“噗”的一声,巨大的宝贝全插进去了,一下子就到底了。
  “痛……痛……痛死了……你不要动……”她大喊起来,双手用力地推着华云龙的身子,只见她脸色苍白,樱桃小口痛得失去了血色。
  “对不起,小妹,忍耐一会儿就好了。”华云龙爱怜地抱紧了她,不住地轻吻她的脸庞,轻抚她的乳房,让宝贝在她的花心上摩弄着。
  经过一阵抚摸,她又开始浪起来了,身体扭曲着,双手紧紧抱住华云龙的腰,下体不时地向上轻顶,一挺一挺地送上来,娇呼连连,气喘吁吁:“哥……下面好痒……哥……你快动嘛……”
  “好妹妹,现在不痛了?”
  “嗯,不太痛了,你真狠。”华美玲白了华云龙一眼,娇嗔道:“人家是第一次,你的大宝贝又那麽大,人家当然受不了。不过现在不痛了,你可以轻轻地动。”
  “是,是,大宝贝错了。”华美玲可真大胆,看着她的一副骚荡的样子,华云龙知道她又尝到甜头了,就开始用力了。
  处女的阴道是那麽窄、那麽紧,大宝贝的肉和她阴壁上的肉紧紧地摩擦着,没有半点间隙,她的阴道紧紧地箍着华云龙的肉柱,使得华云龙非常受用。华云龙又低下头去看,只见她的阴唇和肉洞,全被他的宝贝撑开,随着那根大宝贝的进出,带出了一丝丝的血丝和淫水,小阴唇含着大宝贝,随着宝贝的一进一出,她那两片丰满的阴唇像嘴唇吃香肠一样一吞一吐,好不迷人。华云龙更加用力,快速地来回抽动着,疯狂地上下抽插着。
  华美玲真是开放,比两位姐姐浪多了,一下又一下的身体攻击,双乳不时地往上磨着,水蛇般的腰,白白圆圆的香臀,更是不断地向上挺送,迎接着宝贝的抽送,真是极尽风骚。两个尽情地配合着,直干了将近一个时辰,终于,华美玲发出了投降的娇喘:“啊……好爽呀……我要尿尿了……啊……啊……完了……”
  华美玲猛顶几下,一股阴精冲了出来,整个人也瘫软了,华云龙也感到龟头前一阵酸麻,再也控制不住,宝贝颤抖着射了精。华美玲刚泄完,花心正觉空虚,感到一股强大的热流冲了进去,热烫烫、麻酥酥的,直射入花心,她一下子又充实了,这种滋味真是消魂荡魄,俩人不禁紧紧地搂在一起。
  过了片刻,华云龙又开始猛烈地抽动起来,华美玲在下面也用力地迎合上来,两人又疯狂地弄了一个多时辰,又一次双双泄精才停了下来。
  华美玲推开华云龙,一眼看见自己下体还留有血迹,就恨恨地白了他一眼:“哥,你看你那凶狠的大东西把妹妹这温柔的小东西弄得血都流出来了,真坏。”一说完,转过身子不理他了。
  “好妹妹,对不起,弄痛了你,不过这也不是哥凶狠,只不过每个处女第一次让男人弄的时候,处女膜一破都会流血的。我刚才弄你前,不是先问过你,让哥哥的宝贝弄破你的处女膜后悔不后悔,你不是说不后悔吗?现在怎麽又恨起来了?对不起,好妹妹,不要再难为哥哥了,让哥帮你擦擦吧。”说完,华云龙拿起枕巾,温柔地替她擦拭那令人又爱又怜的美穴。
  “哥,我是和你开玩笑呢,我说过,我这身子是你的,这小穴更是你的,随便你怎麽玩都成,就是奸死小妹,小妹都心甘情愿,何况仅仅是把那里弄出血?
  更何况小妹虽然不懂,可也知道这是每个处女第一次破膜都要经历的事,又不是每次都把我那里弄出血,我又怎麽会生你的气呢?不劳哥的大驾了,让小妹自己来擦吧。“华美玲转过身来,抱住华云龙温柔地吻了一下,伸出小手接过枕巾,先擦乾净了她的下身,又帮华云龙擦去大宝贝上两人的淫水、精液和她的处女血迹,然后双双拥抱着进入了梦乡。
  朦胧中,华云龙感到有人在摸他的脸、他的胸部、小腹和胯下那根软软的宝贝,摸得他全身舒服极了,就像置身于白云间,虚无飘渺。华云龙睁开眼,原来是华美玲,华云龙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亲吻着她:“小妹,你在干什麽?”
  “我想不通,你这宝贝真怪,昨晚插我时,硬得怕人,现在却又这麽软。”华美玲红着脸说。
  “小妹,你可真浪,大姐、二姐到现在都还不敢在我面前说”宝贝“这两个字,你却随口就来。”华云龙故意羞她。
  “我才不管那麽多呢,我爱你,你是我最爱的人,在你面前,我有什麽好羞的?大姐二姐也是的,整天羞答答的,前天给我说了咱们家的事,让我和你睡觉,我问她们怎麽和你睡,她们还不好意思给我详细讲,只告诉我,你下身有一根东西,要插进我下身的中,我问她们你那东西什麽样子,叫什麽,她们嘻嘻哈哈的,谁也不肯说,大姐说我和你一上床就知道了,可我当时很想知道,她们就是不说,最后,还是二姐被我”严刑逼供“,才告诉我叫宝贝,至于长得什麽样,她无论如何也不说,真气死我了,哼,她们两个也是假正经,既然害羞就不要和你弄那事,既然害羞就不要让你的宝贝插,既然害羞就不要来牵线引路,你想弄我你自己不会来找我吗?真是的。”华美玲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说:“好哥哥,你不会因此说我浪,以为我以后会做出什麽对不起你的事吧?”
  “好妹妹,哥知道你爱哥,你只对哥哥我一个浪,我怎麽会不知道呢?哥爱你,就是爱你的一切,当然也包括你这浪劲了。”
  “那妹妹就放心了。哥,我想看看你这东西是怎麽变硬的,好不好?”华美玲可真是太天真了,对什麽都好奇,都想弄个明白,这句话要是让别人听到觉得小妹太浪,华云龙却知道这只是华美玲的天真好奇罢了,更显出她的可爱之处。
  “好罢,我可以让你看,不过你要配合我。”
  “怎麽配合呀?”华美玲兴致很高。
  “你要知道,我们男人这东西在有性欲时,充血膨胀,所以才会变硬,你要让我变硬,只有你”牺牲色相“了。”华云龙故意逗她。
  “去你的,哥,什麽牺牲色相,到底要让我干什麽呀?”
  “什麽也不让你做,你只要躺着让我看你的裸体就行了,看着这绝妙无比的玉体,谁的那玩意儿要还不会勃起,那他就是死人一个了。”
  “这还不容易?妹子这色和相全都是你的,随便你什麽时候看、怎麽看都可以!哥,让你看怎麽能说是牺牲呢?妹妹愿一天到晚脱光让你看。”
  华美玲对华云龙的爱真是无比深厚,华云龙站起身来,让她躺在床上,华云龙看着她那丰满的玉体,高耸的双乳,肥美的阴户,奇特的芳草,欲火一点点上升,宝贝也一点点变硬,一颤一颤地向上挑着,越挑越高,直到最后,刚硬如铁,直挺挺地向上挺立着。
  “好奇妙呀。”华美玲轻呼一声,伸出她的小手去握大宝贝,可是宝贝太大,她的小手围不拢,她就用两只手去“合围”,不住地抚摸着、揉搓着、套动着,甚至送到她那樱桃小口里去亲吻、吮吮,又无师自通地吞吐起来。
  华云龙也不甘示弱,一只手揉着她那丰满圆润的玉乳,一只手伸到她那令人向往的胯下,抚摸轻扯她那奇特迷人的芳草,挑逗玩弄她那红润娇艳的花瓣,拈拈搓搓她那勃起发硬的阴蒂,将手指伸进她那刚被开通的阴道中,并不时的伸出舌头去亲吻她那美妙绝伦的下身。两人颠倒着侧躺在床上,边玩边调笑着,渐渐地双方都控制不住了。
  “好痒,哥,快来。”华美玲喊着,躺正了身子,自动分开双腿,露出那红扑扑的花朵儿,阴蒂像花朵中间的花蕊一样兀立着,微微发颤,嗤嗤轻抖,红润欲滴,鲜艳动人。华云龙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就压了上去,下身那根宝贝就像有灵性一样,准确地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一下就对准了目标。华云龙屁股用力一挺,全根到底,华美玲“喔”地轻呼一声,就不再言语了,只是用力向上挺送着,配合华云龙的抽送,华云龙也开始了疯狂的攻击……
  不知过了多久,华美玲被弄得泄了又泄,死去活来,一阵阵高潮过去,回复平静,他们都获得了最高度的快感,紧紧搂抱在一起,静静地享受兄妹灵与肉的和谐统一,双双进入甜蜜的梦乡。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华云龙的宝贝还泡在华美玲的小穴中。




  第六章 连闯三关爽爽爽

  这天一大早,华云龙跑进白君仪的房中,本来是想请教一个武学上的问题,没想到白君仪仍然甜睡未醒。海棠春睡,华云龙色心又起,轻轻掀起了白君仪她身上的被子。哇,雪白耀眼,只见白君仪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浑身上下一片雪白,雪白的、香喷喷的胸脯上,高高耸立着一对丰满的乳房。
  白君仪的乳房实在太可爱了,丰满、娇嫩,太迷人了。再往下看,平滑的小腹,圆美的肥臀,中间美妙的小穴,芳草萋萋,黑红相间,诱人极了。华云龙被眼前这迷人春色刺激得控制不住了,伸手向白君仪的阴户抚弄起来。白君仪仍在睡梦中,华云龙一根指头顺势而入,轻轻地拨弄着阴核,过了一会儿,淫水就汩汩地流了出来。
  华云龙实在忍不住欲火的猛涨,飞快地脱下裤子,爬上了床,那根火热的大宝贝在白君仪的大腿间左右摩擦,一只手在阴户上抚弄,又将她的大腿分开,想让她的小穴随之分开些,好方便他的进入。谁知在这紧要关头,白君仪突然说话了:“臭小子,把上衣也脱了嘛。”
  “娘,你醒了?”华云龙有点不好意思。
  “哼,你没进来我就醒了,一听脚步声就知是你这个想乾娘的坏孩子。”
  “那坏孩子就乾娘吧。”华云龙迅速地脱下上衣,伏在白君仪身上,挺起宝贝,朝着湿润的洞口,用力一顶,直抵花心深处。
  华云龙一边来回抽插,一边问白君仪:“娘,你怎麽光着身子睡觉呀?也不怕着凉呀?也不说穿个小裤头把那里遮住,不怕凉风灌进去呀?要是你因那里着凉而不能玩,那损失不是大了吗?”
  “去你的,你这臭小子,连亲娘也不放过,也要调戏,娘还不是为了你,再说,娘不是盖有被子吗?”
  “怎麽是为了我?”
  “还不是为了给你行方便?你几天没来娘这里了,娘本以为你昨天晚上会来娘这儿陪陪娘,所以,为了让你玩时方便,娘就自己把裤头脱光等你,谁知,让娘等了一个晚上……”
  “真的吗?那儿子就太对不起娘了,让你失望了,现在儿子就好好补偿补偿娘吧。”
  华云龙开始用力地快速挺动,那根大宝贝在白君仪的阴道中不停地来回抽动,就像一个大马力的活塞在汽缸中上下运动一样。白君仪也欲火如炽,将双腿搭在华云龙的肩膊上,媚眼如丝,娇颊绯红,浑身轻颤。那个美臀也在下面不停地上下左右乱摆,又充份发挥了她特有的功夫,花心中一夹一吸,吮着华云龙的龟头,夹着他的宝贝,夹夹磨磨,收收合合,似鱼儿在吸水,又似羊儿在吮奶,一张一合地吸吮着,弄得华云龙舒服极了,心中生出一种畅美绝伦的美感快感,令他骨酥心麻,无限舒服。一会工夫白君仪就淫水四溢,浑身轻颤,一阵阵的热精泄了出来,可华云龙仍然宝贝高举。
  “娘,龙儿憋得好难受呀。”
  “你这孩子,怎麽还硬梆梆的?真拿你没办法。”白君仪对着他那坚硬如初的大宝贝也无可奈何了:“要不这样吧,娘去把你姨娘给你找来。而且娘要和你姨娘商量一件事,如果成了,就能让你又多干上几个美人了。娘想让你和尽量多的美女交欢,让你得到至高无上的享受,娘为你真是费尽了心,可什麽都不顾了。”
  说完白君仪就披衣下了床。
  “谢谢你,我的好娘。”
  过了一会儿,白君仪和秦畹凤一齐进来了,秦畹凤一进门就自动地脱去衣服,刚爬上床,就被华云龙一把抓住,压在身下,宝贝对准阴道口,用力一顶,“叱”
  的一声,全根尽没,接着,我就鼓动腰肢,猛插不停。
  “龙儿,急个什麽劲呀?你这孩子,也不先给姨娘来点前奏,让姨娘兴奋点,流点水儿先自己湿润湿润,就这麽乾绷绷地就给硬弄了进去,把姨娘都弄痛了。”
  秦畹凤娇嗔了一句,接着也挺动美臀,配合着华云龙的抽插。那迷人的乳波臀浪,逗人发狂,华云龙再也控制不住欲火的沸腾,没命地猛烈地抽插着。
  经过一阵猛插狂顶,秦畹凤的性欲达到了顶点,紧抱着华云龙,一双粉腿圈着他的屁股,紧凑的小穴用力夹紧宝贝,性感的玉臀拚命向上顶,春情荡漾,媚态迷人,更加激起华云龙的欲火。华云龙知道她快要丢了,就加紧用力干着她。
  “啊……好爽呀……好龙儿……干得好……美极了……啊……你要把娘弄上天了……娘不行了……娘要泄了……啊……啊……啊……啊……”
  秦畹凤浪叫着,最后以几个高亢短促而又音调曲折的“啊”收了尾,全身狂颤,香汗淋漓,媚眼半闭,檀口微张,两腿用力一伸,阴道壁猛的一紧,紧接着又一松,子宫中一阵阵地涌出滚烫的阴精,烫灸着华云龙的龟头,使华云龙全身一颤,精液一阵阵地喷进了她的子宫中,滋润着她那神秘的花心。
  “好龙儿,真好,弄得娘美死了。”秦畹凤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娘,龙儿也爽极了,你的阴户真好,你弄得也好极了。”华云龙舒服地爬在秦畹凤的身上,将头埋在她的乳沟中,舔着她的乳房。
  “乖龙儿,娘的三个女儿,你弄了几个?”秦畹凤问华云龙。
  “全让我给她们破身了。”华云龙自豪地说道。
  “好龙儿,真能干。”白君仪和秦畹凤异口同声道。
  “凤姐姐,你还不知道,他把小莺那个丫头也给干了。”
  “那算什麽,一个贴身丫鬟,早晚要失身于他。”
  “这小子,咱家的女人,好像天生都是为他而生的,谁的小穴都逃不过他的那根大宝贝。”白君仪感叹着道。
  “我干的都是我喜欢的人,你们也喜欢我,两厢情愿,我不喜欢的人,送上门我都不要,不喜欢我的人,我也不会强求。”华云龙翻身下来,躺在白君仪和秦畹凤中间,享受着她们慈祥的爱抚。
  “你对咱们家中的女人怎麽评价?”秦畹凤随口问道。
  “就是,你对我们是怎麽样看的?”白君仪也追问着。
  “让我想想。”于是,家里所有这些已被华云龙“爱”过的女人的倩影便一个个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亲娘白君仪端庄持重,慈爱善良,就像是观音大士的化身,虽徐娘半老,但美人并未迟春,胴体白晰细腻,肌肤光滑凝脂,依偎在娘的酥胸上,如处温柔乡中;娘含蓄妩媚,风情万千,移裘就枕,曲意承欢,使我如浴春风,如沾甘露;徐娘风味胜雏年,实非欺人之谈。娘是我心目中”慈爱女神“的化身,我真想永远泡在我的发源地──娘的美穴中。”
  “姨娘秦畹凤风度高雅,漂亮迷人,对我的慈爱丝毫不亚于娘,平日气质高贵,到了床上却又对我淫荡放浪,一身玉肌雪肤,堆雪积绵,乳波臀浪,令我眼花潦乱,只要一沾上身就令我销魂蚀骨,让我欲仙欲死,姨娘在我的心目中是”性爱女神“的化身,能和姨娘上床交欢是我的最高享受。”
  “大姐美娟,天生丽质,艳冠群芳,眉如远山横黛,目似秋水彻盈,唇若朱丹,齿若含贝,体态轻盈如迎风杨柳,软语娇笑似出谷黄莺,多情而不放荡,温柔而不轻佻,慈祥和蔼,善良温和,她把情与爱、灵与肉揉和在一起,全部倾注在我身上,给予我世间最大容量的爱,她是我心目中”恋爱女神“的化身,我爱大姐,感谢上苍对我的恩赐,希望能永远和大姐相依相伴在一起。”
  “二姐美玉,温柔体贴,斯文娴静,婷婷,风姿绰约,体态幽闲,容光艳丽,举手投足间娇媚自生,星眸中常流露出如饥似渴的柔光,有一股娇艳动人的魅力,让我不能自拔;浑身常散发着阵阵处女幽香,像一杯芳香四溢的美酒,让我一醉不起,那双结实的玉乳搂在胸前,如两只火球一般,灼烫着我的心灵,我愿永远瘫伏在二姐的玉臂环抱中,永享那至高无尚的灵肉之爱,做她裙下的不贰之臣。”
  “小妹美玲,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身材健美,体态匀称,浑身充满了活力,一肌一肤都散发着青春的气息,一举一动都洋溢着迷人的风度,热情似火,娇俏放涎,爱我爱得要死,对我从来不娇揉做作,而是多情放浪,百依百顺;她心眼玲珑,善解我意,活泼天真,纯洁无瑕,如依人小鸟,投怀送抱;如解语之花,娇语喁喁,令我弃忧忘愁。我对小妹是又疼又爱,我愿永远担负起保护她的重任,伴她一生,给她幸福。”华云龙娓娓道来。
  “好小子,真有你的,说起来一套一套的,看来你是真爱我们几个,才会对我们了解的这麽深刻。”白君仪吻着华云龙的脸颊说。
  “臭小子,敢说姨娘”淫荡放浪“,真是个没良心的。不过,你也说对了,姨娘一看见你,就不能自禁,心中自然就有一股浪劲要浪给你,不知上辈子欠了你什麽。”秦畹凤幽怨地说。
  “好姨娘,我知道你对我好,知道你只对我一个人浪,我爱你,好姨娘,龙儿并没有说你浪有什麽不好呀。再说,到了床上要是不浪那有什麽意思?何况你是浪给你最爱的人──你儿子我嘛。龙儿没说错吧?不要怪儿子嘛,娘。”华云龙依在秦畹凤怀中撒着娇。
  “姨娘知道,姨娘也爱你,要不然怎麽会浪给你?姨娘就怕你会嫌我和你娘献身于你时已不是处女,所以才说姨娘浪。”
  “不,姨娘,你到现在还不了解儿子的心,在我心目中,你们两个和处女没什麽区别,你们都是处女。我知道你们现在和以后都是忠于我的,这就够了,只要我们真心相爱,处女与非处女又有什麽要紧?看来你们对儿子还是了解不够,还是不相信儿子对你们的一片真心,以后,你们要是再说这个,我就要生气了。”
  “好儿子,你姨娘是在考验你呢。”白君仪忍不住揭了秦畹凤的老底,秦畹凤正要责白君仪,华云龙先扑到了她的身上:“好呀,当娘的还这样捉弄儿子,看我怎麽样对付你。”说着,在她身上开始四处袭击,弄得她“咯咯”娇笑,连声讨饶。
  “龙儿,你刚才有一点说的不对,龙儿,你想想,美玲现在还能说是”含苞待放“吗?她那原来待放的”苞“早让你给弄开了,让你给催放了。”白君仪取笑着华云龙,以替秦畹凤解围。
  “娘,你真坏,取笑儿子,哪有当娘的说儿子给别人开苞的?”
  “去你娘的,我这个当娘的连自己的身子都整天让你这个当儿子的干,说你点这话都不行吗?噢,你说没有当娘说儿子给别人开苞的,那就有当娘的让儿子干的了?就有当儿子的整天光想着干自己亲娘的?光兴儿子乾娘,就不兴娘说儿子?”白君仪娇嗔着。
  “就是嘛,你自己的苞都是被你娘开的,都是你娘给你破的身,你娘说说你给别人开苞、破身,有什麽不可以的?”秦畹凤这话说得太有水平了,看上去是帮白君仪说话,其实有一半是在损白君仪。
  “去你的,姐姐,你可真坏,光取笑妹妹。”白君仪不依了。
  “对了,龙儿,你干了我们娘儿几个,对我们几个人的这宝贝小穴,有没有比较过?”秦畹凤又突发异想了。
  “当然比较过了,你以为龙儿是什麽呀,是只知道”埋头苦干“的莽汉吗?娘的小穴紧紧的,像处女一样,比处女的还好,有处女之紧而无处女之痛,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与众不同的特点,就是里边会自动吸吮,弄起来绝妙无比,是第一等的美穴。姨娘的浪水最多,干着很舒服,暖和和的,滑溜溜的,浪起来阴蒂最鲜艳,也是个妙穴。“”大姐的阴户最丰满,比你们两人这成熟得不能再熟的东西还要丰满,鼓胀胀的像肉包子,小穴生的又浅又向上,插起来最省力,并且每次都能顶住花心,妙不可言。二姐的身材匀称,乳房最丰满,她的小穴是你们几个中最漂亮的一个,发育的很充份很均匀,像一朵娇艳的花儿,美艳绝伦,诱人无比,让我看着就能得到性的享受。“
  “小妹的身材最健美,阴毛最多最长也最奇特:阴户的上方和下方都长了许多,就连屁眼周围也长了一圈,看上去就像是第二个阴户,她的毛最能刺激我的欲望,她在床上对我也很浪。总之,你们娘儿五个全是美人,各有各的妙处,我都喜欢,其实我喜欢你们,爱的是你们那颗爱我的心,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你们的身子只不过是爱屋及乌,不管你们长的怎麽样,我同样爱你们。”
  “好龙儿,真不枉我们疼你一场。”秦畹凤抱着华云龙说。
  “龙儿,你真是娘的好儿子。”白君仪也感动地拥紧了他,华云龙左拥右抱,乐不思蜀了。
  “龙儿,你知不知道我们几个对你的爱有什麽区别?”白君仪边亲着他边说。
  “让我想想……娘对我是八分母性之爱(母爱)、两分两性之爱(恋爱),姨娘对我是七分母爱、三分恋爱,大姐是五分母爱、五分恋爱,二姐是三分母爱、七分恋爱,小妹是十分的恋人之爱、两性之爱,我说的对不对呀,两位白君仪?”
  “对,对,太对了。”白君仪和秦畹凤异口同声。
  “差点忘了,娘你不是说要和姨娘商量什麽事吗?”
  “急什麽,你不说我也不会忘记的。”白君仪白了我一眼,又对秦畹凤说:“凤姐姐,你还记不记得医书上有关”纯阳体“的记载?”
  “怎麽会不记得?”纯阳体宝贝奇大,性欲奇高,并能泄而不倒,夜御十女“,好好的,你问我这个干什麽?难道……对了,咱们龙儿就是”纯阳体“,对不对?”
  “是的,我看一定是,每次他弄我都是射一次精根本不过瘾,非要再来第二次甚至第三次,他才满足,每次都弄得我泄得一塌糊涂,累得我筋疲力尽他才罢休,就像刚才我去找你时,他已经让我弄泄了一次,但他那根东西仍是坚硬如初。”
  “对了,一定是,我第一次和他时,那次不也是刚和你大干过一场吗?也泄精了吧?”白君仪点了点头,又插上一句:“泄得还不少呢。”
  秦畹凤接着说:“他刚弄过你,自己也泄了身,只歇了一小觉,我一进去,他醒来就接着上了我,大弄特弄,把正值虎狼之年的我弄得都泄了两三次他才泄了身,却还不满足,还让咱们俩”二娘教子“,两人齐上阵,他又和咱俩人各唱了一出”母子会“,把我弄得大泄过了,又去弄你,结果又在你身上泄了一次,才算打发了他。这还不算,他刚睡了一小会就被我们弄醒了,接着又和我们大弄了起来,弄得我们都又大泄特泄,他自己也又一次泄了精,你算算,那次他一连弄了咱们几回,把咱们弄泄了几回,他又泄了几次,不是”泄而不倒、夜御十女“是什麽?”秦畹凤也喜形于色地一口咬定。
  “医书上说,破了童子身后,必须夜夜春宵才能身体健康,如果不能天天发泄,就会内火攻心,对他身体不利。而他与众不同之处就在于,一般男人如果房事过度,就会性能力下降,而他却是越干越能干。因为他如果和足够多的女人交欢,吸收足够多的不同的阴精之气,加上他自己身上过剩的阳气,阴阳相济,内精就会大增,精力就能充沛地保持一生。”
  秦畹凤点头道:“嗯,这麽说,我们要多给他找几个咯。”
  白君仪点头道:“是啊,这样吧,明天我去跟美娟她们说,把小荷、小芙、小莲都给了龙儿吧。”
  “娘,你们对龙儿太好了。”
  “龙儿,我和你姨娘为了你这个龙儿,真是什麽见不得人的事都干了,什麽浪声淫语都说了,唉,真不知我们哪辈子欠你的,让我们这两个当娘的这麽爱你这个当儿子的,真是造孽。”
  “娘,姨娘,两位亲娘,你们对儿子这麽好,让儿子怎麽报答你们呢?我爱死你们了,我愿为你们做一切事情,只要你们要我,我随时伺候你们。”
  “好儿子,有你这句话就行了。”
  “对,你有这个心,我们就满足了。”白君仪和秦畹凤喜极而泣,流出了幸福的眼泪。
  三人又深情地对视了一会儿,不约而同地紧紧拥在了一起,开始了又一次疯狂……
  隔天小荷就送上门来,华云龙自然喜不自胜。小荷是服侍华美娟的贴身丫鬟,年近双十,是个妩媚俊俏的姑娘,平时总是微笑待人,一笑俩酒窝,细眉弯弯,大眼乌黑,说话的声音悦耳动听,全身线条优美,也算得上是个小美人。她早就对风流倜傥的华云龙芳心暗许,只是碍于自己身份,不敢表白。
  加上她早就看见过华云龙和华美娟交欢的情景,春心早动,心中早就向往那种美妙的事了,现在终于名正言顺。华云龙抱住了她,一用力,向后一压,把她压在了床上,华云龙伏下身,挨近她的脸蛋,不停地亲吻着,手也开始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抚摸起来。
  小荷被华云龙出其不意的攻击弄了个措手不及,先是用力地挣扎了几下,但那种挣扎对华云龙来说是微不足道的,华云龙稍一坚持,她便放弃了反抗,柔顺地任华云龙亲吻、抚摸。经过华云龙温柔地亲吻、抚摸,她内心积蓄的春情欲火再也按捺不住,开始忘情地回吻着华云龙,在华云龙的面颊、额头、脖子上胡乱地亲吻着,柔嫩的小手,也抱住了华云龙,在华云龙的后背上不住地来回抚摸着。
  华云龙继续亲吻着,手也由大面积抚摸转而开始向她的性敏感区作专门的重点进攻,先是抚摸她那双丰满的玉乳,接着又向下移动,隔着裤子在她的阴部来回揉摸,弄得她刺激无比,开始呻吟起来:“痒……痒……好少爷……你真好……我受不了啦……”
  “那就脱了衣服吧?脱光了会好受点的。”
  “真的吗?那你就随便吧。”她气喘吁吁地说。
  于是,华云龙伸手开始脱她身上的衣服,解开了粉红小袄上的钮扣,又拉开了她小内衣上的系带,双手一分,全部的上衣一下子敞开了,出现在华云龙面前的是一对粉嫩、光滑、高耸、丰满的玉乳,褐红的乳晕、猩红的乳头,支支愣愣地来回弹跳着,彷佛在向华云龙招手。
  华云龙一扎头,伏在她的胸前,一只手掬着她的左乳,使她那红嫩的乳头向上突出,华云龙伸口含住这只乳头,拚命地吸吮着,另一只手在她的右乳上不停地揉弄起来,然后两只乳房交换,亲右乳摸左乳。就这样玩了一会儿,弄得她全身颤抖,双手不由自主地抱紧了华云龙的头,向她自己的胸前用力按,使华云龙对她的双乳的刺激更加直接,口中娇喘不已:“啊……太美了……太舒服了……”
  华云龙不急不燥地继续着,继续挑逗着她的欲望。终于,她忍受不住这种强烈的身心刺激,浑身扭曲着、呻吟着,再也控制不住了,将她的小手伸向她自己的腹部,哆哆嗦嗦地去解开那大红的丝绸腰带,然后一把抓住了华云龙正在揉弄她乳房的右手,插入了她的内裤,然后微闭杏眼,等待着那既渴望又可怕的一瞬。
  华云龙并不急于行事,而是将她那青缎面长裤连同粉红的小裤头,从腰际一抹到底,她自己也急切地双腿互曲,褪出了裤筒,然后又一蹬腿,将裤子踢到一边。华云龙伏身一看,恍然大悟,怪不得小荷这麽主动、这麽合作,原来她已是春潮泛滥、浪水四溢了。
  只见那光闪闪、亮晶晶的淫液,已经将整个的三角地带弄得一片黏糊了,黄色而弯曲的阴毛上,闪烁着点点的露珠,高耸凸起的小丘上,好像下了一场春雨,温暖而潮湿。两片肥大而外翻的阴唇,丰满鲜嫩,阴蒂饱满圆实地整个地显露在阴缝中。一股少女的体香夹杂着小穴的骚腥,丝丝缕缕地扑进华云龙的鼻孔中。
  还有那粉白的玉腿、丰腴的臀部,无一不在挑逗着华云龙,勾引着华云龙,使华云龙神魂颠倒,身不由己地伸出双手,张开十指按住两片阴唇,缓缓地向两侧掰开,露出了里面鲜红的嫩肉,浸满了汪汪的淫水。
  华云龙的冲动难以抑制,低头伸出舌头,轻轻地刮弄着那又凸又涨的阴蒂,每刮一次,小荷的全身便抖动一下,随着缓慢的动作,她的娇躯不停地抽搐着:“啊……华云龙的心……直打颤……浑身……痒得钻心……”
  “好少爷……求求您……别再折磨小荷了……又麻又痒……难受死了……快……快救救小荷吧……”她扭动着肥白的屁股,小浪穴里充满了淫水,一股一股地涌出,顺着穴沟、肛门,不住地向下流淌着,把床单都弄湿了一大团。
  华云龙抬头看她,只见她红霞满面,娇喘吁吁,浪吟不已,腰臀乱舞,知道时机已经成熟,于是快速地起身脱下了华云龙的衣服,握住早已胀得红中发紫的大宝贝,在她的阴唇中上下滑动了几下,使它蘸满了淫水,充当润滑剂,然后对准她的洞口,全身向下一压,随着“滋”的一声轻响,大宝贝一下子插入了她的小穴中,进去了三分之二,这下子弄得小荷“啊”地一声惨呼,流出了眼泪。
  华云龙感觉宝贝插入后,她的小穴挟得很紧很紧,而且穴壁急剧收缩,好像一下子要把宝贝挤压出去,华云龙知道这是剧烈的疼痛引起的肌肉收缩,只好停下,使她的疼痛减轻,才能开始抽插。
  “好些了吗?别紧张,一会儿就过去了。”说着,华云龙开始了缓缓的抽送,同时用左手揉摸她的乳房,用右手搂住她的脖子,不断地亲吻她,这一套同时进行的动作,从上中下三个方面攻击她,不大一会就平息了她的疼痛,她开始舒服了,脸上的痛苦表情也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淡淡的微笑。
  华云龙从她的表情上知道她的疼痛已经过去,便开始了猛烈的袭击,在她的粉脸上用力地亲吻着,左手捏着涨满的乳头,不停地拈动着,下边的大宝贝更是用力地快速抽动着,越插越猛、越插越快、越插越深,华云龙知道,只要第一椿屏次性管够,她将永远都不会忘记这消魂的一刻。
  小荷被华云龙这一阵的抽插,弄得欲火大增,扭动着屁股,用力向上迎合着华云龙,又用腿圈着华云龙的屁股拼命向下压,让华云龙的宝贝更深地弄进她的阴道深处,让华云龙的宝贝和她的小穴紧紧地结合在一起,不留一点空隙,好止住她心头的那高涨无比的欲火。
  “好少爷……你真好……美死了……”
  “舒服吧?过瘾不过瘾?”
  “舒服……极了……过瘾……极了……小荷真爱死你了……想不到这种事……是这麽舒服……早知道……就早让你感了……啊……好爽喔……你的那个东西……好长……好大……好硬……插得小荷舒服死了……唔……顶得好深啊……啊……喔……唷……美死了……”
  小荷的淫声浪语不断,她真浪,不停地叫着床。她已经香汗淋淋,气喘吁吁了,但仍不停地向上挺送着,仍不断地呻吟着:“啊……好少爷……往里面插点……里面又痒了……对……就是那儿……好……好准呀……小荷爽死了……”
  华云龙用力地、狠狠地抽插着,不停地向她发动着攻击。就这样不停地干了几百下,她已经四肢无力、周身瘫软了,无力地躺在华云龙身下,任由华云龙在她身上肆意驰骋,但口中的淫语仍不断涌出:“啊……小荷不行了……快断气了……啊……啊……”
  终于,她再也支援不住了,浑身抽搐了几下,淫精如喷泉似的从子宫中汹涌而出,迸溅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刺激得华云龙也控制不住,猛烈地抽送了几下,就也一泄如注了……高潮过后,俩人瘫软地交头躺着,华云龙吻着她,问道:“怎麽样,美不美?”
  “美死了,真太美了,谢谢你,少爷,让小荷尝到了这美妙无穷的滋味。”
  她满足地回吻着华云龙,在华云龙耳边呢喃着。
  当然华云龙不会这麽快放过小荷,又干得她泄了一次之后,仍然抱着她继续轻柔地抽送着,以这种持续不断却又轻柔适度的刺激来使她尽快恢复。正在这时,只听得房门“砰”的一声,华云龙不知是怎麽回事,忙从小荷身上下来,走过去拉开房门一看,原来是华美玉的侍女小芙蹲坐在门边,看来是她躲在外面偷看,看得她意乱情迷,脚软腿麻,控制不住而瘫倒在地,碰响了房门。
  华云龙走到她身边,轻轻地问道:“你怎麽了?什麽地方不舒服?”她一抬头,正好对着华云龙那雄伟的大宝贝,而龟头上还沾着淫水,一颤一颤,刚巧滴在她的脸上,她实在忍不住了,便“嗯”的一声,一把抱住了华云龙的腿。
  华云龙见她如此,知道她淫性已发,便蹲下来,在她耳边轻声问:“是不是你也很痒,想让我安慰安慰?”小芙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让我把你抱进房中,在床上帮你发泄,好不好?”小芙更加害羞地点点头,表示允许。
  小荷笑着道:“一定是大小姐让她来接班,发现我们还没完,所以躲在门外偷看。”
  “少爷,我……”小芙听着华云龙和小荷的对话,更加忍耐不住了,终于羞红着脸向华云龙发出了暗示。
  “你怎麽了?是不是忍不住了?”
  “好少爷,你就不要问那麽多了,好不好?人家都急死了。”
  “好,好,我不问了,那你先自己脱光吧?”华云龙故意逗她,看她是不是欲火高涨到自己宽衣解带送上门的地步。她果然已经欲火难捺,再也顾不得羞耻,自动地脱了个一丝不挂,只见她丰满的乳房高高挺起,乳头也已勃硬起,阴部更是已经淫水直流了,充份说明她的欲望已经完全勃发。
  华云龙伸手抚摸她那丰满迷人的乳房,刚摸了几下,她就呻吟起来,捉住华云龙的手就向她自己的阴部拉,另一只手也摸上了华云龙的宝贝。摸着她那骚水直流的阴户,华云龙知道她已真的忍不住了,小荷也对华云龙说:“少爷,你就不要再折磨一个渴望得到你的爱的少女吧,快用你那大宝贝让她快乐快乐吧。”
  “好,那就来真的吧。”华云龙让小芙躺在床上,华云龙伏在她身上,她倒是自动地分开了大腿,阴胯大开,期待着宝贝的光临。
  华云龙将宝贝对准她的洞口,因为她那里早已湿滑无比,无需再润滑,加上她也是偷看小荷交欢后忍受不住自动送上门来,华云龙臀部一沈,单刀直入,硕大的龟头直抵她的花心深处。小芙全身猛震,双手死命地推着华云龙,两眼流出泪来,叫道:“啊……痛死我了……”
  华云龙知道处女被大号宝贝破膜的疼痛,忙安慰她道:“一会儿就不痛了,每个处女第一下都要痛的,过一会儿就会尝到甜头了。”
  小荷也忙道:“小芙,少爷没骗你,每个处女第一次被男人都会痛的,马上你就尝到甜头了,你会美上天的。我刚开始也很痛,但是到后来,你刚才在门外偷看时没见我美得都魂都要上天了吗?”说着,小荷的双手已经开始对小芙的酥胸进行抚摸刺激。
  华云龙也不怠慢,忙开始将宝贝在她的阴道中轻柔地来回抽动着,她也放弃了抵抗,抱紧了华云龙,华云龙吻着她。经过华云龙和小荷对她这上中下三管齐下的刺激,加上她本身就已经是欲火高涨,不大一会儿,她渐渐尝到了甜头,肥圆的玉臀开始试探性地向上挺动,迎合着华云龙的动作。
  华云龙知道她已经尝到被宝贝弄的快感,阴道已经适应自己的大号宝贝了,就开始用力地抽送进来,直弄得她也叫起床来:“啊……好少爷……弄得美死了……真美……我受不了……不行了……”
  华云龙继续用力地快速弄她,因为她进屋前已欲火难捺,又是个处女,哪能受得了华云龙这麽厉害的大宝贝这麽厉害的弄,不大一会儿,她已经被弄得淫水直流,屁股直摇,浪叫不已:“不……不行了……好厉害的……大宝贝……弄得
  小穴美死了……小芙不行了……要被大宝贝……弄死了……快……快……用力……弄死小芙……算了……小芙情愿被大宝贝……弄死……啊……啊……”
  华云龙被这淫声浪语刺激得弄加兴奋,又见到她的屁股拚命向上顶,知道她离高潮已经不远了,就更加用力地她,更加快速地弄她,狂抽猛插了三百多下,弄得她喘着粗气,着媚眼,如疑如醉,意乱情迷,把一个情窦初开的处女弄得像个淫妇荡娃,淫声四起,浪语不断:“啊……啊……我美死了……吧……吧……
  用力吧……啊……啊……好少爷……你的宝贝真伟大……真厉害……要把小芙的小穿了……不行了……不行了……小芙要死了……啊……啊……”
  终于,小芙快速地向上用力顶了几下,阵阵阴精便汹涌而出,喷射在华云龙的龟头上,而华云龙因为刚刚才在小荷身体里泄过一次了,所以离射精的地步还远着呢,便继续在她身上不停地运动着,直弄得她接二连三地泄着,到最后竟被华云龙得昏死过去,陷入了极度高潮过后的半昏迷状态,瘫软在了床上。
  看着小芙第一次被弄得欲仙欲死后昏死了过去、玉体横陈的令人怜惜的模样,华云龙不忍心再弄她,因为在华云龙心目中,小芙也是个小可人,温柔体贴、善解人意,所以华云龙见好就收。先在小芙的小穴中温柔地继续抽送着,使她从昏迷状态中清醒过来,使她的性快感持续不断、得到高潮过后的更高享受,然后才把宝贝从她那依依不舍的小穴中抽出,带出了许多淫水、阴精和处女破膜的丝丝鲜血。
  小荷见状,关切地问:“怎麽停止了?你不憋得慌吗?”一边说着,一边拿来毛巾温柔地给华云龙擦乾净宝贝上的淫物艳渍。
  华云龙伸手接过毛巾,轻柔地给小芙擦去阴户上的血迹,她的阴户被华云龙弄得又红又肿,还在汩汩地向外淌着淫精,华云龙关切地问她痛不痛,她说:“不痛,又酸又麻又酥又美,舒服极了,谢谢你,好少爷。”又望着华云龙仍然高举的宝贝道:“少爷,你还要不要?”
  华云龙摇摇头道:“你和小荷都刚破身,不宜再弄。”就在这时,他耳边突然传来华美娟“传音入密”的声音道:“去找小莲,本来以为小荷和小芙就可以了,没想到她们这麽快就败下阵来。”
  华云龙也以“传音入密”谢了一声,对小荷和小芙道:“你们好好休息吧,我去找小莲。”说着,亲了二女一下,起身下床。
  门,是虚掩着的,门轴毫无响声,华云龙躬着、猫着腰、瞪着通红的眼珠,迈着静而无声的脚步,好象是深山探宝的绿林毛贼。华云龙走到小莲的床前,一阵阵少女的芳香,扑进了华云龙的鼻孔,刺激着他的雄性感官,华云龙伸出双手,颤微微地掀开了她盖在肚脐上的单被,啊,一切都看清了,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前。
  小莲睡得是那样的香,那样的甜,长长的睫毛,整齐地伏在眼眶上,鼻翅有节奏地扇动着,小嘴上翘,好象在做什麽甜密的美梦,两支小手搭在双乳的外侧,乳头直挺,肚脐隐现,细腰肥臀,凸凹分明,两条白生生玉腿。一条向里微曲,一条平伸在床上,刚好叉开了一定的角度,使那水蜜桃似的小穴暴露无遗。今天她没穿内衣内裤,这可能是天气炎热的缘故吧。
  只见华云龙那不听使唤的黑宝贝,似乎发现了自标,找到了归宿,象一只警犬闻到气味,直冲猛闯,摇头摆尾地妄图挣脱绳索,冲入虎穴。华云龙没有满足宝贝欲望,而是轻轻地跨入了她的双腿之间,慢慢地伏身探头,用鼻子凑近小穴,转动着脑袋,贪婪地、贪恋地、如饥似渴地闻啊,华云龙全部地吸进了鼻孔,然后用嘴轻轻地吹了一下茸茸的黄毛,黄毛微微地摇摆了几下。
  华云龙抬头稍稍拉开点距离,又仔细地观察着神秘的三角地带,当华云龙看到那肥厚而闪光的阴唇时,竟不知不觉地流了一缕口水,接着华云龙猛一吸气,又猛劲将口中的唾液一下咽了下去。这时华云龙伸出两只手,颤抖着用双手的中指,按在两扇阴唇上,慢慢地向外用力。
  小穴被华云龙掰开一道宽缝,又是一片新天地,那鲜嫩的红肉,真是掐一股子水啊。华云龙再次抬起头来欣赏从小穴至小腹、双乳,一股强烈的欲火在胸中翻腾。已经达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华云龙托起宝贝,对准小穴的洞口猛一挺身,接着向前一扑,只听“啊”的一声,小莲已从美梦中惊醒,刚要叫喊,嘴唇已被华云龙的嘴堵住了:“小莲,是我。”
  处女的穴壁,是收缩的,紧闭的,是一个神秘的禁区。大宝贝终于找到了归宿,闯入了禁区,尝到了鲜嫩无比的美味佳肴。小莲自从知道是华云龙,就没有再挣扎,而是紧紧地搂住了华云龙,强忍着那破身之痛。华云龙轻轻地转动了几下,使宝贝在阴道里搅动一番,让阴道的嫩肉不断地扩张,以减少收缩、紧箍造成的巨大阻力。
  华云龙那灵敏的宝贝感觉到穴洞的深处发出“咕叽”、“咕叽”的水音,华云龙轻轻地往上一抽,紧接又是狠劲的一插,小莲的全身又是上抖,整个的大宝贝,没根而入。抽插开始了,犹如急风暴雨,闪电雷鸣,一连便是三十多下,小穴里潮湿了,润滑了,穴壁也彻底的涨开了。
  大宝贝如鱼得水,在小穴水潭之中前冲后退,摇头摆尾,翻上跃下,欢泳畅游。直爽尖长的龟头,面红耳赤,独目圆睁,直美的棒径,青筋鼓涨,肉刺坚挺。
  这时的小莲,四肢瘫软,全身无力,呼吸紧促。华云龙的身体,在她的软弱的肌体上不住挤压,直压得那一对小乳,挤过来拉过去,紧紧地贴在华云龙宽阔的胸膛上。直压得小腹不住缩涨着,连肺腑中的气体都没有停留的时间。刚吸入胸中,又挤压出去,使得不住地发出:“啊……啊……啊……”的娇喘声。
  华云龙在她的嫩脸蛋上亲、吻、啃,啃得她浑身发抖,吻得她身心激荡,亲得她筋骨发麻:“啊……别……不……不……”
  小乳的强力挤压使她产生了酥痒的感觉,这种新的感觉,在不断地加剧、不断漫延、不断扩展、以至全身的每一块肌肤,每一个部位都骚动起来,活跃起来,形成了一股巨大的热流直向下身压去。疼痛消失了,紧张的神经松驰了,全身的肌肤酥软了,体内的血液奔涌了,小穴里由疼痛转为酥麻,由酥麻又转为骚热,按着便出现了刺痒的感觉,一种连想都不敢想的欲望,整个攫住她的全身。
  华云龙一面不住地抽插着宝贝,一面欣赏着春潮初起的娇容秀眼,欣赏着双乳起伏、乳头凸涨的激情,欣赏着细腰轻扭、圆臀摇摆的美姿,欣赏着玉臀丰腿的舞动,华云龙淫亵地伏在小莲的耳边:“小莲,爽吧。”
  “少爷……你真坏……趁人家睡觉时……啊……”
  “小莲,这样才别有滋味啊,让少爷好好的玩玩你吧。”
  “喔……你真坏……坏……坏……”大抽大插,抽出来插进去,插进去抽出来,连续几十个回合,又缩短了行程,急速抽插。
  小莲的小穴里又掀起了急风暴雨,闪电雷鸣。小穴正在承受着强力的冲刺,抽插的速度在不断地加快,抽插的宝贝在不断的深入,她只觉得肉俸像一根火柱,在自己的穴洞里,熊熊地燃烧着,烧得娇脸春潮起,烧得她娇躯惊涛掀,她不停的抽搐着:“啊……啊……嗯……噢……好美……”
  淫声四起,既妖且媚,似乎这样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深入,越来越普及,燃烧着腹部,贯串着全身。手舞足蹈停止了,软塌塌地搭在床上,春潮翻滚,欲海横流,顿时:温香软玉满怀,春色撩人欲醉。华云龙,确实是个行家里手,招招不凡。
  华云龙一看小莲,已经接近了高潮,突然换档减速,给她以喘息的机会,一阵爽身透体酥痒之后,华云龙又转移了方向,一方面缓慢地抽插,一方面用自己的前胸,转揉着一对小乳。只见华云龙双肩纵动,以胸部为中心地运动起来,这一招,使小莲刚刚减弱的欲火,又一下升腾起来。
  小莲两只玉臂又舞动起来。那情欲荡漾,飞霞喷彩的娇容,更加妩媚,动人,两片红唇上下打颤,时而露出排贝似的白牙,嘶嘶吐气,黑油油的长发,在丰腴的脊背,圆软的肩头上铺散。这时又一高潮掀起,华云龙抱着她竟在床上翻滚起来,但宝贝始终紧插小穴。只把小莲弄得哇哇大叫,浪叫、淫声、秽语不断。
  又翻滚回原处,华云龙顺手又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屁股下面,这时阴穴高高仰起,华云龙又用双手抱起她的两支大腿,把小腿架在了自己的肩上。身体前伏四十二度,力量集中在下半身的腰上,又开始了猛抽猛插,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狠,每一下都到小穴深处的花心。
  “唔……喔……嗯……少爷……小莲……真……真舒服,爽……好……太……美……了……好……喔……真长……真硬……啊……”娇喘嘘嘘,春潮澎湃。
  一石激起千重浪,涓涓地溪水,迎着宝贝,向上奔涌,冲击了穴洞。小莲她全身的血液沸腾起来,她紧咬咀唇,现露出一种又胆怯、又舒畅的姿容。
  “少爷……我受……受……不了……哎呀……舒服……别……给我……插死……唆……不……不行了……哎哟……爽死……我了……少爷……你花招……真……多……喔……”随眷宝贝不断地深入,随着抽插的不断变速,随着她内心不同感受,小莲不由自主地呻吟着喔、啊,嗯、唷、哎、呀,哟。
  华云龙已经大汗淋漓,直朝小穴的幽境猛插,小穴一阵阵收缩,宝贝一阵阵凸涨,小穴紧包宝贝,宝贝狠涨着小穴,纹风不透,丝毫不离,一种强烈的刺激,同时袭击着了他们。
  “哎呀……你这个害人精……快把……我插……死了……我……不……行……了……”华云龙越插越起劲,小莲又一次涌出了阴精。
  在手舞足蹈,狂呼乱叫的高潮中,小莲一连三次泄精。华云龙看着她泄精时优美表情,再也控制不住自已的激情,阳精像火山爆发般地喷射到还未成熟的子宫里。宝贝顶着花心,小穴挟着宝贝,在温暖、多水的小穴里浸泡着,滋润着,享受着少女肉体的幸福。
  就这样,华云龙沈浸在“男欢女爱”之中,整天在十个女人华美娟、华美玉、华美玲三姐妹,小莺、小荷、小芙、小莲,白君仪、秦畹凤、文慧芸中打圈,几乎忘记了其他所有的事情。但是,江湖是永远不会平静的,华云龙的幸福日子只享受了半年,因为一件突如其来的事件,使得他不得不离开“落霞山庄”,重入江湖。




  第七章 献身以报赴江湖

  这日午后,一辆长行马车,驰入了云中山内。炎阳下,那赶车的满头大汗,长鞭挥动,喝叱连声,不住地策马前进。片刻之后,马车驰入谷内。“落霞山庄”
  已然在望,那赶车的兀自挥鞭不歇,催马疾行。蹄声雷鸣,惊动了庄中之人,但闻那赶车的扬声道:“南阳府司马小姐。”
  车声隆隆,那马车长驱直入,闯进庄内。这时,门前台阶上出现了几个人,当先的一位中年美妇正是秦畹凤,几名仆妇跟随在后。眨眼间,马车冲到阶前,马繮陡然一拉,一阵马嘶,马车定住。只见车廉掀动,跃下了两名孝服女子,随即挽扶一位双眼红肿、全身重孝的少女。
  秦畹凤凛然一惊,步下阶台,道:“世妹,发生了什麽事故?”原来这位全身重孝的少女名叫司马琼,乃是武林名宿司马长青的独生爱女。司马长青与华天虹的父亲是八拜之交,所以司马琼年纪虽轻,却与华天虹同辈,两家系属世交,彼此早就见过。
  司马琼一见秦畹凤,顿时泪珠泉涌,俯身下拜,哭喊道:“大嫂……”言犹未了,突然晕倒在地。那两名孝服女子急忙上前,挽扶起昏厥中的司马琼。
  秦畹凤身形一转,举手一招,道:“随我来。”甫至内堂,廊下转出一名婢女,道:“启禀夫人,老太君有话,请司马小姐精舍待茶。”
  这时,司马琼业已悠悠醒来,秦畹凤领着众人,绕过回廊,通过一条长长的幽篁小径,步入一座苍松环绕、静谧异常的精舍,精舍乃是华天虹之母文太君的居处。这时,白君仪也在门前迎候,司马琼一见,心头大为激动,眼望白君仪,叫了一声“大嫂”,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白君仪和秦畹凤忙将司马琼扶入静室。
  文太君文慧芸坐在一张檀木椅上,未及开口,司马琼已经拜下去,泪落似雨,嚎啕大哭。
  文太君戚容满面,镇静地道:“琼儿,你身着重孝,莫非……”
  司马琼仰面哭嚎道:“伯母啊……爹爹……”突又昏厥过去。
  秦畹凤睹状,扶起司马琼,安置椅上,屈指轻弹,连点司马琼胸前三处大穴,司马琼呼出一口长气,悠悠醒来,早有婢女奔到后房,取来一颗宁神顺气的药丸,秦畹凤亲手喂与司马琼服下。这时,众人已知司马家一定发生了奇惨变故,人人忐忑不安。
  文太君道:“琼儿,事情究竟发生在何人身上?你要节哀顺变,定下心来,先将此中经过告知老身。”
  司马琼饮泣道:“爹爹和娘……两人都……都惨死了。”
  文太君瞿然一惊,道:“什麽?”司马琼口齿启动,但却泣不成声,不禁捶胸顿足,又嚎啕大哭起来。众人虽是早已感觉司马家必有不幸,这时听司马琼亲口说出噩耗,仍有不胜震惊之感。霎时间,人人垂首,静室之中,但闻一片唏嘘饮泣之声。
  司马琼倏然挣扎下地,跪在文太君的面前,哭道:“琼儿父母同遭惨死,万祈伯母顾念两家情谊,替侄女做主。”
  文太君老泪纵横,沈声叹息,道:“仇,势在必报,老身定然为你做主,只是你悲恸过分,却非所宜。”
  司马琼哭道:“侄女痛不欲生……”
  秦畹凤双目之内,泪光转动,道:“妹妹节哀,先将经过情形,详细述说一遍,咱们共议报仇的大计。”
  司马琼想起父母的死状,心如刀割,泣声道:“娘睡在内室,爹爹睡在外间,两人同时遇害,一夜之间啊。”
  文太君暗暗忖道:“这孩子悲伤过甚,已是语无伦次了。”当下喟声一叹,道:“那是什麽时候的事?”
  司马琼举袖拭面,哽咽道:“四日之前。”
  司马琼恨声切齿道:“伤痕同在咽喉之上,那……那伤处齿痕历历,好似……好似被一种兽类咬伤。”
  文太君白眉紧蹙,沈吟道:“九命剑客何等身手,区区兽类,焉能伤他的性命?”
  司马琼听文太君语气之内,颇有怀疑之意,放声哭道:“爹娘的灵柩尚未落葬……”突然记起一事,话声微顿,接道:“哦……凶手有一样表记留下……”
  文太君瞿然道:“什麽表记?”
  司马琼垂泪道:“是一个小小的碧玉鼎。”说话中探手入怀,取出一个直径寸许、高约两寸、碧绿晶莹的袖珍玉鼎。
  刹那间,文太君、秦畹凤和白君仪,不觉耸然色变,神情之间,激动不已。
  这片刻间,静室中沈寂如死,落针可闻,文太君等三人面面相觑,六道目光,不时朝司马琼手中的玉鼎瞥视一眼,神色中流露着忧虑、迷惘、焦急、骇异,似是这一瞬间,三人的心情矛盾万分,复杂之极。一片神秘而沈闷的气氛,笼罩在这静室之内,其他人不明真相,又不敢出言动问,不禁惴惴难安,大为紧张起来。
  突然间,司马琼放声哭道:“什麽道理啊,难道武林之中,还有华家畏惧的人麽?”说罢之后,无助的悲哀顿袭心头,越发哀哀痛哭不已。
  文太君柔声说道:“孩子,老身曾经答应过你,为你的爹娘报仇雪恨……”
  司马琼哭着嘶声道:“伯母告诉琼儿是谁?这玉鼎代表什麽人啊?”
  文太君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江湖中事,波谲云诡,险诈重重,单只根据这小小一件信物,实不足认定凶手是谁。”
  秦畹凤蔼然道:“她老人家一言既出,纵然毁家赴难,也要替司马叔父昭雪冤屈,报仇雪恨。”
  司马琼突然意识到“天子剑”华天虹没见着,不由问道:“怎麽没见着大哥?”
  文太君黯然一叹,道:“你大哥命薄,十年前突发重病去了。”
  “什麽?”司马琼呆住了,“天子剑”华天虹居然在十年前就去世了,这对她又是一个多麽大的打击啊,静室又陷入了沈默。
  白君仪突然一顾秦畹凤,道:“凤姐姐,你能确定这玉鼎是否赝品麽?”
  秦畹凤微微一怔,道:“琼妹,将那玉鼎借给愚姐瞧瞧。”
  司马琼忙将“玉鼎”递了过去,秦畹凤接过,仔细看了一看,将那“玉鼎”
  放置几上,突然咬破右手中指,一股鲜血泉涌而下,注入了“玉鼎”之内。那“玉鼎”直径不过寸许,容量有限,顷刻间,鲜血注满了鼎内,秦畹凤目不转睛,凝视“玉鼎”。
  在座之人,见秦畹凤将鲜血注入鼎内,俱都不胜讶异,一个个目凝神光,紧紧盯在那小小“玉鼎”之上。良久,那“玉鼎”的外表仍然碧绿晶莹,毫无异状,可是,秦畹凤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身子竟然微微颤抖起来。原来那玉鼎外面,逐渐显露出几行细细的红丝,逐渐地,那红丝愈来愈为显着,终于变成四行殷红刺目、每行五字的诗文“情根是仇恨,宝剑慰芳魂;一掬伤心泪,寄与薄幸人。”
  秦畹凤看清诗文,说道:“不错,是真的。”
  这时静室中鸦雀无声,文太君闭目而坐,陷于沈思之中,其余的人也都是思潮起伏,只是各有所思,谁也不开口讲话。
  突然间,司马琼芳心一沈,一种幻灭的感觉,倏然袭向心头。以往,她将华天虹母子二人看作神明一般,在她想象之中,华天虹母子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因此当她父母双双遇害之后,未及下葬,就兼程赶来“落霞山庄”。
  在她想来,只要见到华氏母子,为父母报仇之事,定然迎刃而解。
  可是,如今她犹豫了,“天子剑”华天虹居然早逝,而且事情好像并非如她想像的那麽简单,虽然一时之间还猜不透其中的道理,但却隐约感到,报仇之事一定甚为渺茫,绝非一举便能成功。忽见文太君双目一睁,两道寒电般的精光照射过来,缓缓说道:“琼儿,我华家与你司马家的交情,你知道得详细麽?”
  司马琼微微一愣,嗫嚅道:“侄女知道爹爹与华伯父是八拜之交。”
  文太君沈声道:“那是说刎颈之交了。”语声微微一顿,接道:“三十余年前,正邪两派有”北冲会“一场决战,结果正派侠士伤亡殆尽,你华伯父也在那一战中不幸丧命。当日,老身含悲忍痛,负伤突围,此后十年中,老身与你华大哥隐伏湖山,卧薪尝胆,母子二人,苦练绝艺,十余年后复出,再与群邪周旋,直到”子午谷“一战,我白道人士始才重见天日。”
  司马琼凄然道:“伯母与华大哥的侠行义举,侄女早已听爹爹说过,爹爹在世之日,是极为敬佩的。”
  文太君淡淡一笑,道:“敬佩二字,那也休提。老身只望你能明白,我华家没有贪生惜命之人。”
  司马琼点头道:“这一点侄女早就知道了。”
  文太君肃然道:“那就好了,一年之内,老身负责将凶手的首级交付与你,你就在”落霞山庄“安心学艺。”司马琼连连称是,盈盈拜倒。
  但听文太君道:“你连日悲恸,神伤过甚,加以车马之劳,再不歇息,恐有大病临身。”转面一望华美娟三姐妹,接道:“尔等一起退下,陪同琼姑姑安置居处去吧。”司马琼闻言,只得行礼退出,华美娟也领着两位妹妹退出精舍,陪同司马琼而去。
  静室之中,只剩下文太君婆媳,文太君沈默了片刻,突然长长一声叹息,自语道:“这万斤重担,只好落在龙儿肩上了。”
  秦畹凤和白君仪俱是大吃一惊,道:“娘……”
  文太君戚然说道:“除此之外,别无良策,这是无可奈何之事。”
  白君仪呆呆坐在椅上,眼泪如断线珠子,簌簌不绝,顺颊而下:“娘,龙儿顽劣成性,让他一人独闯江湖,那是太危险了。”
  文太君深深浩叹一声,道:“龙儿虽是顽劣成性,但他身兼数家之长,以他的年岁,也该闯荡天下、有所作为了。”
  白君仪泣道:“此事不能让媳妇去解决麽?”
  文太君戚然道:“唉,你能解决得了,我作婆婆的也能解决了。”目光一转,朝秦畹凤道:“你去将那副软甲取来。”秦畹凤转身出门而去,不一会儿,拿着一件护身软甲回来。
  不一会儿,一阵步履之声,传入了室内。只听一个清朗欢畅的声音,高声叫道:“奶奶召唤我麽?龙儿回来了。”语声甫尽,一位轻袍缓带、俊美无俦的少年手摇摺扇,笑吟吟走了进来,自然就是华云龙。这时,华云龙兴高采烈地走入室内,忽然发觉情势不对,白君仪脸上尚有泪痕,不禁暗暗心惊。
  文太君道:“龙儿,南阳府你司马叔爷家中,发生了重大变故,你尚不知麽?”
  华云龙微微一惊,摇首道:“不知道,孩儿与小莲她们在后面山峰玩耍,听到有人说奶奶在找我,就匆匆赶来了……”
  文太君似有无穷感慨,唏嘘良久,始才喟然一叹,缓缓说道:“龙儿记住,你那司马叔爷与叔祖母,两人在睡梦中遇害,伤痕同在咽喉,齿痕历历,似是被一种兽类咬死。”
  华云龙剑眉耸动,骇然存疑道:“有这等事?司马叔爷成名数十年,以他的身手,武林之中,已是难有敌手……”
  文太君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难有敌手这句话,讲得过于武断。龙儿,天下之大,奇人辈出,在江湖上活动的人物,不过是一小部分,并非整个武林,你日后在外走动,千万要将这一点谨记在心。”
  华云龙点一点头,应道:“龙儿记下了。”接着眉头轻蹙,又道:“司马叔爷不是等闲之人,何等兽类,能够害他的性命呢?”
  文太君道:“事实如此,不由人不信,这是你琼姑姑亲口所讲。”
  华云龙满脸迷惘,问道:“琼姑姑今在何处?”
  文太君道:“现在庄内,她悲恸过甚,我命她下去歇息了。”
  华云龙剑眉轩动,眼珠一转,朝木几上那“玉鼎”望去。文太君缓缓说道:“那鼎是凶手留下的表记,这也是追查凶手的一条线索。二十年前,武林中有一位女中豪杰,姓顾名莺音,江湖人称”玉鼎夫人“,你所见到的碧玉小鼎,便是她的信物。当年她与你父亲有一段情感纠葛,具体详情可以问你姨娘。那位玉鼎夫人有一封绝笔书信存在此处,根据此信,咱们当然认定她已经离开人世。”
  华云龙微一沈吟,道:“如此看来,杀害司马叔爷的凶手,若不是玉鼎夫人的传人,那便是有人利用这件信物,企图蒙骗世人的耳目。”
  文太君叹息道:“唉,那就很难断言了,总之,这件事情奶奶决定让你去办。”
  华云龙蓦地一震,听说要让自己重入江湖,他当然也有些兴奋,扬名立万,那也是自己从小就有的梦想,但是怎麽舍得家里这些千娇百媚的女人呢。文太君叹口气道:“龙儿,我也知道,你舍不得离开家,但是这件事情我和你娘她们都有不便,主要是因为”玉鼎夫人“,回头你就知道了。”说着,取过护身软甲对华云龙道:“这软甲回头你就穿在身上,这件软甲,是你周岁时,江南的武林朋友联合赠送之物,一则可以防身,二则冬暖夏凉,你不可等闲视之。”
  文太君缓声说道:“今日之事,关系咱们华家的荣辱祸福,也关系咱们华家的生死存亡,这万斤重担落在你一人身上,你若掉以轻心,咱们华家可就毁了。”
  华云龙心头一沈,悚然道:“龙儿不敢大意。”
  文太君叹息道:“唉,君仪,将宝剑给我。”
  白君仪人微微一怔道:“我自己来。”说着走到华云龙身边道:“龙儿,将左手抬起来,手掌竖在胸前,娘不会伤你重的。”
  华云龙满腹疑云,左掌一竖,讶然道:“娘,你要干什麽?”
  白君仪哀声道:“娘只是在你掌上刻一个字……”
  华云龙柔声道:“娘只管刻吧,皮肉之苦,孩儿还不在乎。”白君仪双目噙泪,手执宝剑,剑尖直指华云龙掌心,定了定神,突然咬紧牙关,皓腕微微一振,只见那宝剑寒光一闪,白君仪已是弃剑于地,掩面低泣起来。华云龙感到手心一凉,翻转手掌一看,血迹殷殷,赫然是个“恨”字。这时,秦畹凤走了过来,在华云龙掌心涂了一层药膏,然后用一块白绢将那手掌包扎起来。
  华云龙脸色苍白,悚然道:“娘,这是……”
  文太君道:“此中的用意,你自有明白之日,如今不要多问。此去江湖,你得自力更生,若有厄难,咱们可是救不了你。”
  华云龙道:“龙儿理会得,龙儿知道照顾自己,龙儿什麽时候动身。”
  文太君微一沈吟,道:“当然是越快越好……”脸色突然一红道:“但是我知道你娘还有你姐姐她们,一定不会舍得你这麽快走,你自己看着办吧,只是别耽搁太久误了事情。”
  华云龙跟着白君仪、秦畹凤一起来到白君仪的房间,华美娟、华美玉、华美玲三姐妹早已等在那儿,个个都是眼圈通红,华云龙看着心痛,一一搂过众女,亲吻半晌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们,但是我们华家的声望,不能毁在我手上。”
  白君仪道:“龙儿,你离开我们,我们当然是舍不得,但我们最担心你的安全。”
  华云龙安慰她道:“娘,你尽管放心,我这十几年一刻也没放松练功,谁敢把我怎麽样?”
  华美玲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那你什麽时候走?”
  华云龙道:“我想三天后动身,这几天除了陪你们之外,就是要把前因后果尽量搞明白,一会,我就去找琼姑姑,把细节问得更清楚,回头在让娘讲讲”玉鼎夫人“的事迹。你放心,我过一段时间,就会让丐帮给你们带信,奶奶说的不错,这件事情云诡波谲,恐怕就是冲着我们华家来的。”
  秦畹凤叹口气道:“想不到会是在这个时候,我们刚刚过了半年的幸福日子,结果你又要离开我们。”
  华云龙道:“姨娘,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在一年之内搞定,那时候我们就可以又在一起。”卧室中又陷入了沈默。
  华云龙来到司马琼住的房间,她带来的两个侍女住在外屋,是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明眸皓齿,俏丽可人。华云龙目光不觉停留在二女的脸上,他心里在想:司马姑姑是个什麽样的人呢?她现在一定十分伤心吧?
  “龙少爷,你怎麽啦?”少女的娇嗔让他清醒过来,两个小女孩娇靥绯红,显得娇羞不已。
  “你们叫什麽名字?”看着这麽可爱的两个小女孩,华云龙不禁心中一动,他却不知道,他给这两个小女孩的感受有多深。原来正如小时候给华云龙看相的那位相士而言,华云龙具有天生的吸引女孩的魅力,是让人难以抗拒的。
  “我叫小梅,她叫小玉。”一个穿绿衣的小女孩娇声道。
  华云龙问道:“琼姑姑在麽?”
  小玉答道:“在呢,刚才还伤心呢。”
  华云龙忍不住在两人嫩脸上捏了一把,道了一声谢,向里屋走去,留下两个满脸绯红、娇嗔不已的小女孩。华云龙不由心中奇怪,我今天是怎麽啦?走到门口,华云龙轻声道:“琼姑姑,龙儿来看你了。”
  “进来吧。”这麽娇脆的声音?华云龙满腹疑惑,掀廉走了进去,看见一个素服少女坐在榻上,看他进来,也抬起了头,两人这一对眼,同时一震,都愣住了。
  华云龙是没想到司马琼这麽年轻,顶多二十出头,而且现在雨打梨花、楚楚动人,十分的惹人怜爱。华云龙是天生的情种,不由自主地就生出了一种要安慰司马琼、要让她快乐的冲动,司马琼却又是另外一番感受,只觉华云龙浑身充满了动人的魅力,自己不由得被吸引住了。所谓的两人“一见锺情”,大概跟这种情况差不多吧。
  互相凝视半晌,外面的声音才突然惊醒了屋里的两人,司马琼不由红云上颊,她向来眼高于顶,所以直到现在还没许配人家,没想到初次见到华云龙,竟然如此失魂落魄。华云龙也是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当下掩饰道:“琼姑姑,我是想问一些具体的细节。”
  司马琼这才回过神来,悲悲切切地将细节讲述一遍,完了,仍然抑制不住伤心,华云龙看得心中一痛,走上前去,扶着她的双肩道:“琼姑姑,你别再伤心了,龙儿一定查明真凶,为你报仇。”司马琼突然一个转身,扑到了华云龙的怀里,她是因为过度伤心所致。
  华云龙是猝不及防,搂着司马琼,两个温软的玉球抵在胸前,华云龙只觉丹田一热,宝贝勃然而起,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将司马琼拉倒自己面前,低头就吻了下去。司马琼是惊呼一声:“龙儿……”樱桃小嘴就被华云龙用嘴堵住了,他的舌头长驱直入,快乐地和她的舌头不断纠缠、翻搅。司马琼快乐得浑身发软,要不是华云龙抱着她,她早已倒到地上去了。
  华云龙抱起她娇柔的玉体,扔在了床上。室内温暖如春,除了红烛发出的“劈啪”声,就剩司马琼急促的喘息声了。华云龙居高临下,欣赏横陈在床上的少女的玉体。经过前面激烈的运动,司马琼的秀发已乱,如瀑布般铺在床上,玉面现出一片潮红,挺直的瑶鼻上挂着一滴滴汗珠,纯洁玉体上的衣物已被香汗打湿,什麽秘密都隐隐透现。
  华云龙熟练的除去了司马琼身上的所有障碍,细细地审视着司马琼一丝不挂的绝美胴体。司马琼白玉似的胴体上挺立着两座坚挺、柔嫩的双峰,大小适中,十分惹人怜爱,玉峰上两颗粉红色的乳头,晶莹剔透,令人恨不得立刻上山摘取;光滑、细腻,洁白,平坦的小腹上襄着迷人、小巧的肚脐眼儿,叫人爱不释手;修长笔直的玉腿散发着美丽的光泽。小腹的尽头,双腿紧夹处,是漆黑发亮的芳草地,但见玉股坟起,水蜜桃般的阴户隐隐分出一道红线,红线顶端一粒红玛瑙似的阴核娇挺着。
  华云龙搓揉着司马琼小巧而坚挺的椒乳,再轻舔她已发硬突出的乳头。他把手掌放在司马琼的双乳上,刚好遮盖她整个小巧的乳房,华云龙用掌心磨擦她已发硬的蓓蕾,司马琼不禁轻声的呻吟。他伸手在她大腿上轻轻的抚摸,魔手一路向上游至她大腿的尽头处,刚想有所动作时,司马琼下意识地将两腿紧紧的合并,把华云龙的手紧夹在少女最神秘的地方。
  华云龙用另一只手爱抚她那酥腻润滑的乳峰,而被紧夹的手亦微动轻搔着她的大腿内侧,司马琼面上露出陶醉的表情,闭眼享受着。突然华云龙用力地紧捏了她的玉乳一下,她整个人不禁一震,双腿不由自主的一松,华云龙的手长驱直入,直抵已经湿润的小穴。
  华云龙向小穴埋首下去,吸吮着甘美的蜜液,舔着嫩红色的美丽花瓣。她双手用力的搂着华云龙的脖子,挺直腰肢,将阴户向他的嘴巴贴近。等到他把舌头伸进去的时候,司马琼已经有了两次高潮,早已神智迷糊了。华云龙托起司马琼的香臀,将巨大的宝贝抵在她湿润的小穴口,一挺腰,缓缓将自己的宝贝塞进了司马琼的处女小穴。由于经过之前充分的润滑,以及阴道嫩肉的坚实弹性,司马琼并未感到多少疼痛,只是有一点点被撑开的感觉。华云龙开始将宝贝退出,再缓缓送入。然而那小穴却开始夹紧,缩着肉壁,让他的宝贝受到莫大的刺激。
  “啊……啊……你……这就是……交欢吗……哼……好舒服……”华云龙将她的白嫩的双腿抬起来,架在肩膀上,运用九浅一深法抽插着。
  “嗯……嗯……不要叫我姑姑……叫我姐姐……龙弟弟……姐姐的小穴好美……哦……龙弟弟……大宝贝干的我好舒服……嗯……”
  “嗯……哦……小穴现在……小穴不痒了……哦……哦……弟……弟……你的大宝贝真大……哦……顶得花心好美……哦……哦……”华云龙突然改变战术,将大宝贝一次一根全部抽出,然后再整根插进去,屁股再加转一圈。
  “哦……嗯……龙弟弟……嗯……好宝贝……小穴好舒服……哦……我好美……嗯……哦……美死了……嗯……”
  “龙弟弟……嗯……你真会插小穴……哦……你真的好会插……嗯……你插的太美了,哦……姐姐的小穴爽死了……哦……”司马琼的小穴,一张一合的,好美。小穴的淫水,有如下雨似的,不停的,一点一滴的往外流。大宝贝的陵肉,一进一出的也带出了不少淫水。”噗滋“、”噗滋“、”噗滋“,大宝贝的入穴声,实在是好动听。
  “哦……大宝贝……哦……你插的我太美了……嗯……哦……龙弟弟……小穴让你插的爽死了……嗯……哦……”
  “我的好弟弟……嗯……哦……哦……哦……小穴要美死了……哦……你太会干姐姐了……哦……”
  “琼姐姐……哦……哦……小穴美吗……姐姐你美吗……哦……大宝贝入得好舒服……哦……哼……”
  “好弟弟…啊……哦……花心被磨得好舒服……嗯……嗯……”
  “嗯……大宝贝弟弟……嗯……插快一点……哦……重重的干小穴……嗯……大力的插我……哦……姐姐要你……嗯……嗯……”
  “嗯……好弟弟……快……哦……姐姐不行了……哦……姐姐的小穴要……出来了……啊……啊……小穴……小穴升……天了……哦……哦……”
  “哦……好弟弟……姐姐真爽……哦……姐姐好久没这麽爽过了……你真会插小穴……真会干小穴……哦……嗯……”
  在她要进入高潮的那一刹那,子宫壁突然紧促的收缩,猛吸得大宝贝跟着收缩,浓浓的阴精,又热又烫,直浇向大宝贝头,浇得大宝贝不住的抖了几下。华云龙依然以磨洋菇的办法,慢慢的,要吊足她的味口。
  “嗯……嗯……大宝贝弟弟……哦……姐姐的小穴好多水……哦……弟弟……哦……哦……”
  “龙弟弟……嗯……你快插重一点……嗯……我还要……哦……姐姐还要……姐姐不过瘾……哦……重重的插小穴……嗯……”
  “嗯……求求你……给姐姐……大力的插小穴……哦……狠狠的干姐姐……嗯……好宝贝……嗯……”
  “哦……哦……呼……好姐姐……你真的要我大力的插小穴……呼……你不怕痛……姐姐……我怕你会受不了……哦……”
  “好弟弟……嗯……小穴不怕痛……嗯……哦……姐姐不怕痛……哦……嗯……”华云龙一听司马琼如此说,心下也决定给她来顿狠的。于是,他抽出了大宝贝,把司马琼拖到了床前,双手把她的身体放好,让脚微微的抬高,以便他的抽插。
  华云龙跨下的大宝贝,又暴涨了许多,整根大宝贝就像烧红的铁杵,刚硬如铁。小穴的淫水,依然细细的慢慢流。那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的,似乎等待着大宝贝的进攻。再一次的对准小穴口,滋的一声,宝贝又是整根到底。
  “啊……龙弟弟……哦……你的宝贝怎麽比刚才还大……哦……又好热……”华云龙开始抽插,只是轻轻的插,不让大宝贝到底。
  “嗯……嗯……小穴好美……嗯……哦……好美……嗯……大宝贝变得好粗……嗯……嗯……”
  “哦……嗯……龙弟弟……哦……大宝贝美死小穴……嗯……美死我了……哦……好舒服……哦……好爽……嗯……”
  “大宝贝弟弟……哦……大力的干我吧……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会承受得了……嗯……嗯……”看到她那副骚样,那副淫荡的样子,真叫人受不了。小穴里的淫水,又开始多了。
“啊……啊……啊……小穴……啊……我的小穴……啊……胀死了……啊……花心被顶穿了……啊……”
  “龙弟弟……啊……不要那麽大力……啊……轻一点……啊……轻一点……轻一点……小穴会受不了……哼……哼……”
  “大宝贝弟弟……啊……我……啊……我……哼……轻……一点……”
  “啪……啪……啪……啪……”肉碰肉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的狠入,一次又一次顶到花心。
  “哦……你轻一点……啊……哼……小穴受不了……啊……哼……你真狠……插死我了……哦……小穴干穿了……哦……”
  “好弟弟……小穴会被插烂……哦……小穴会受不了……哦……我会被干死……哦……”
  “啊……哼……轻一点……不要那麽大力……哦……花心被刺穿了……哦……哼……我被干死了……哦……”司马琼叫得越大声,华云龙就干得越使劲。华云龙有如一只猛虎狂龙,亳不怜惜的掠取他的猎物。
  “哼……嗯……嗯……龙弟弟……姐姐受不了……嗯……小穴坏了……哼……嗯……嗯……”
  “龙弟弟……姐姐服了你……嗯……嗯……你真的好强……嗯……姐姐……哦……嗯……”
  就这样的干了百来下,司马琼似乎又进入了佳境,她的手又恢复了生机,猛抓住了华云龙的腰。她的屁股,也开始不停的往上挺。口中的浪叫,也开始有味道多了。小穴的淫水,像是被拍到似的,“滋”、“滋”作响。
  “嗯……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爽……哦……哼……小穴会爽死……嗯……我美上天了……哼……你力气好大……嗯……”
  “哦……好小穴……屁股用力往上顶……哦……大宝贝要插穿你……哦……哦……”
  “大宝贝弟弟……哼……嗯……我爱死你了……哦……小穴会爽死……哦……嗯……”
  “好宝贝……快……哦……姐姐……哦……哦……又要出来了……我的穴心要爽死了……哦……快……”
  “啊……啊……弟弟……姐姐要……要升天了……哦……小穴要爽死了……哦……你干的好……插的好……嗯……哦……”
  “啊…………我……啊……啊……小穴又流了……啊……啊……我好爽好爽……哦……哦……”
  突见她双手双脚,像只蜘蛛似的,全部把华云龙抱住,不停的叫,不停的抖。
  小穴的温度,一下子提升到沸点,大宝贝的感觉,又热又舒服。马上她整个人就像是虚脱、无力的躺了下去。华云龙一阵一阵的浓浓火烫的阳精,全部射向了司马琼的小穴深处,大宝贝一下又下的抖,不停的跳。




  第七章下

  两人相拥而卧,司马琼指着床上的落红点点说:“姐姐珍守二十多年的身子,便宜你了,只是我是你姑姑,做下这等事情,让人知道了,将无颜存世。不全怪你,姐姐也有责任。”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琼姐姐,你这是杞人忧天,我跟你说呀……”说着将自己的“光荣史”讲述了一遍,直听得司马琼目瞪口呆。
  “什麽,连大嫂你也敢?”司马琼不能置信。
  华云龙拥着她道:“你现在放心了吧,弟弟会一辈子爱着你的。”
  司马琼娇嗔道:“难怪你这麽坏,原来是大嫂教的。”顿了一顿,又严肃地道:“我跟你说件正经的事情,你知道姐姐一向眼高于顶,所以蹉跎至今,但是却无法抗拒你,我说不出为什麽?”
  华云龙笑道:“我知道。”当下将相士所说告诉她,司马琼这才明白。
  “原来你是天生的害人精。”司马琼笑道。
  华云龙笑道:“姐姐放心,我不喜欢的人绝不会沾,姐姐,你休息好了麽?”
  “怎麽,你还要?那好,姐姐随你,谁让我遇上了你这个害人精呢。”
  “姐姐,来,你在上面。”
  “你真坏……”说归说,司马琼还是听话地坐吃大宝贝,小穴像是唧筒似的,把大宝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
  “哦──”一声满足的呻吟,接着她开始一上一下的夹着大宝贝套弄。司马琼,真的是闷骚,真浪。
  “嗯……好弟弟……嗯……摸我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我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姐姐好舒服……嗯……大宝贝顶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
  在下面的华云龙,用手重重的搓揉着她的奶子,大宝贝也配合着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顶着。另一面,他睁大了眼睛,看着她那副蚀骨的骚劲。只见司马琼的头不停的转,不停的甩头发。她的双乳房,因为上下的套弄,如波浪似的跳动。
  “大宝贝弟弟……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爽……哦……我美死了……嗯……哦……”
  “琼姐姐……你真的好骚……哦……哦……屁股转一下……转一下……对……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弟弟……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
  “哦……小穴用力夹……哦……用力夹紧大宝贝……嗯……哦……可美死我了……嗯……”
  “啊……啊……我……我……要……哦……弟……我……又出……来了……哦……我快活死了……”
  “姐……哦……你怎麽这麽快……哦……姐……哦……”
  只见司马琼整个人趴到华云龙身上,不住的喘气,吐气如兰,有气无力的道:“好弟弟……让姐姐休息一下……我们换个姿势……嗯……”话一说完,只见她一个翻身,便四平八叉的躺了下来,口中还喃喃自语道:“好舒服……哦……我好舒服……好美……小穴美死了……我就是死……也心甘情愿……”
  此时的华云龙,大宝贝涨得好难过,于是爬了起来,将她的左脚放在他的肩膀上,大宝贝轻轻松松的插入了小穴,是那麽滑腻。大宝贝刮着子宫壁,感到一阵阵的舒畅。此时的华云龙已是欲火高涨,如早春之雷,一发不可收拾。
  “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宝贝真凶猛……嗯……又来了……嗯……”
  “琼姐姐……你这个小骚穴……哦……我要干死你……哦……大宝贝要舒服……嗯……我要狠狠的干小穴……”
  “龙弟弟……嗯……嗯……我……嗯……混身上下都给你玩……嗯……小穴……哦……美……”
  “嗯……你真的好棒……我从来没想到……你弄的我好爽……哦……太好了……小穴太美了……嗯……”华云龙的大宝贝有如火车进山洞一般,一进一出,弄得两片阴唇一张一合,露出了里面红嘟嘟的肉壁,煞是好看。
  “大宝贝弟弟……你好棒……嗯……小穴太美了……小穴太舒服了……嗯……好弟弟……我会爽死……”
  “哦……我好美……小穴美死了……嗯……小穴舒服死了……哦……”司马琼那一声又一声的浪叫,屁股一下又一下的扭动,可谓是骚到了家,浪死了。华云龙一看她如此,不由得精神百倍,抽插的速度和力量也加强了许多。
  “嗯……美……美死了……哦……小穴舒服死了……哦……好舒服……嗯……好爽……”
  “用力……哦……对……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麻酥酥的……嗯……我好快活……嗯……”
  “嗯……好亲亲……嗯……浪穴……哦……好爽……哦……”华云龙一看司马琼可真是浪的要命,伸手抓住她那胸前粉嫩的奶子,用力的搓揉,使劲的按摩。
  只见她混身乱摆,上下起伏更快,挺的速度更为猛烈。
  “哦……大宝贝弟弟……你真会干……哦……好爽……这下美死了……哦……小穴……浪水出来了……哦……”她那副骚浪的样子,使华云龙的情欲,上升到了极点。
  “哦……龙弟弟……嗯……你好用力……嗯……你干的好……小穴……给你
  插死了……嗯……”她闭着双眼,浪声的狂叫着,又白又嫩的屁股,在不停的迎合、挺动,这一声声的淫荡的动作与娇声,使得华云龙抽扬的更加猛悍。
  大宝贝头,在她的肉洞里,左搓右揉的,搞得她又叫又抖:“好弟弟……好弟弟……好宝贝……嗯……插死小穴了……嗯……好心肝……嗯……大宝贝美死
  小穴了……嗯……”司马琼高抬着双腿,不住的浪摆,两手紧紧的搂住华云龙的背,屁股往上挺的好快,花心一下又一下的磨着大宝贝头。
  “哦……好姐姐……哦……你骚死我了……哦……好浪……我好痛快……哦……我要痛快……哦……”华云龙一面狂叫,一面加紧的干,大宝贝头狠命的抵着她的花心。
  “嗯……真是舒服……真是痛快……大宝贝弟弟……嗯……插死我吧……嗯……小穴美死了……”司马琼愈扭愈浪,愈扭愈烈,双颊赤红,媚眼如丝,神态淫汤无比,这一番的急插猛干,可谓是天昏地暗。
  “嗯……龙弟弟……插的浪穴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宝贝弟弟……你干得美死了……哦……哦……哼……快……快……快插……我爱死了……哦……嗯……我快……忍不住……啊……泄……啊……我泄了……”
  只听司马琼一声大叫,浪叫停住,紧接着全身颤抖,双手狠狠扣入华云龙的背,用力的抖了几下,一股浓浓的阴精,射向了大宝贝头。华云龙的大宝贝被她的阴精一浇,整个麻了好一会儿,一股阳精从马眼喷出,射向了小穴深处。
  经过了一场激战后,司马琼已经很累了,但是华云龙犹未尽兴,对司马琼道:“琼姐姐,刚才你那两个丫头可是一直在偷看,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想……”
  “怎麽,你还不够?那好……”说着对外屋叫道:“两个死丫头,还不滚进来?”
  小梅和小玉羞红着脸,忸怩地走了进来,裙子上有着明显得渍痕。华云龙搂住了小梅,温柔地吻着她修美的粉项和晶莹得如珠似玉的小耳朵,还放肆地啜着她浑圆娇嫩的耳珠。小梅这纯洁无暇的美少女完全融化在他的情挑里,樱口不住发出令人神摇魄荡、销魂蚀骨的娇吟,美丽的胴体不住向他挤压磨擦着。
  华云龙轻举双手按在她的双乳上,在她玉乳根部摩挲盘旋。小梅的衣服已完全湿透,透过薄薄的单衣和直接摸在肌肤上没什麽区别。在他细致的抚摩下,她柔软嫩滑的玉乳开始坚挺起来,乳头也开始变硬变大。面对身体从未有过的反应,小梅不知所措。她没有力气反抗华云龙的轻薄,只好紧闭美目以示抗议。
  蓦地,小梅感到胸口一凉,她一惊,秀眸微睁,只见自己那饱满柔软的一对可爱乳房,已经像一对小白鸽一样地弹挺而出。原来华云龙已经不知不觉地除去了她的外衫,解开了她那小得可爱的护胸。可爱的小梅顿时玉脸羞红一片,紧紧闭上可爱的大眼睛,芳心无限娇羞,不知如何是好。
  小梅的乳房不是那种硕大型,而是小巧玲珑,如含苞待放般可爱,像是由白玉雕成。两颗粉红色的乳头傲然挺立在玉峰之巅,像两颗娇艳欲滴的红葡萄,等待有心人的采摘。华云龙乐呆了,刚才他就观察到小梅的玉乳属于极品,可没想到竟如此完美无瑕。他用他那双使无数少女神魂颠倒的魔手一点一点地占领着少女腻滑的双乳,手掌过处,小梅感到一道道兴奋、灼热的热流传遍身体的每一处角落,她嫩白光腻的美乳上泛起了浅浅的淡红色。
  终于,华云龙的双手攀到了玉女峰顶,他捉住她可爱的乳头,轻捋慢捏地揉搓着,小巧的乳头已经涨成了深红色。华云龙含住她左边乳头,轻轻地用牙尖咬着,舌头则绕着乳晕打转。一股股的热流冲击着她。小梅不禁微微张开红红的樱桃小嘴,鲜嫩的香舌轻轻舔着唇角。
  华云龙抬起她俏巧的下巴,凝视着她,眼中充满了热情的火焰。小梅给瞧得心慌意乱,粉面飞红。华云龙缓缓凑近,他的鼻子几乎贴上了小梅小巧的琼鼻。
  小梅感觉到对方强烈的男性气息,心神恍惚给迷惑了,他的嘴唇以极缓慢的速度,向她的樱唇移近。小梅避无可避,稍一迟疑,香唇已被封住。她急忙想伸手推拒,但双手却已经给华云龙捉住。
  华云龙吻得更加热烈了。小梅给吻得意乱情迷,鼻息更加淩乱了。华云龙的舌头巧妙温柔地撬开她的玉齿,小梅嘤咛一声,檀口半开,已被他的舌头乘虚而入,吸吮着她的香舌。小梅樱口失守,更是不胜娇羞,但又被这种新鲜的快感震撼得不知如何反应,只得任由他继续轻薄。
  他熟练地吸吮着她的香舌,吸取她的香津,小梅被他吻得透不过气来,琼鼻发出一连串的娇哼。华云龙的右手在她的大腿上抚弄着,乘着她意乱情迷之际,褪去了她剩余的衣物。小梅整个娇美的肉体,赤裸裸的完全呈现在他眼前。全身的肌肤雪白,晶莹剔透,散发着纯洁的光彩。微微隆起的阴户,稀疏但排列有致的阴毛柔顺的守在双股上。
  小梅娇羞万状,羞红的颜色一直蔓延到耳根,她见到华云龙贪婪而充满欲火的炽热眼光,连忙交叠起修长而结实的美腿,双手也交错遮掩住胸前两点嫣红。
  也许是春情动了,小梅竟有渴望初试云雨的欲念,她的理智和欲望交战着。一面告诉自己眼前陌生的美男子是个淫贼,但另一方面心中的熊熊欲火又愈烧愈旺,两股意识不分高下,让小梅烦躁不安、无法取舍。
  华云龙却不等她作决定了,迅速脱光自己的衣服,抓住她的足踝,分开她修长白皙的玉腿,托起她小巧结实的香臀,让美丽的阴户升到眼前。只见微微卷曲的阴毛上沾满了如露珠般的花蜜,蜜液兀自涓涓的从花瓣中渗出,散发出处女特有的幽香。
  华云龙向花瓣埋首下去,吸吮着甘美的蜜液,舔着嫩红色的美丽花瓣。新的刺激,将小梅想顽抗的丁点儿理智也消灭得一乾二净。他灵活的舌头舔舐着她的阴户,舌尖轻刮着那道肉缝,慢慢地向里面挺进着。小梅双手用力的按着他的头,似想推开他,但又不停的挺直细腰,将阴户向他的嘴巴贴近。等到华云龙舌头闯进她的阴户时,她已经来了两次高潮,早已神智迷糊了。
  华云龙把她轻轻地放下,手指缓缓的插入了她的阴户,只觉洞内不但狭窄,深入秘穴的手指更是紧紧的被温暖湿滑的嫩肉缠绕。他的手指逐分逐分的插入,在小梅的婉转娇啼中,终于进入了一节指头。他感到尾指被紧紧的箍着,她的蜜穴太小太窄了。
  华云龙慢慢的扭转研磨着,让她慢慢习惯适应起来。接着,他悄悄的插入了另一只手指。由于有了足够的花蜜润滑,她很快便适应了。饱满的红润阴唇,被两根手指撑得满满的,花蜜不停地从阴户中渗出,爱液流满了华云龙的手掌。在他手指温柔的抽动下,小梅快感叠生,她开始高声的呻吟来宣泄心中澎湃的快感。
  慢慢的华云龙第三根手指也加入了,细小的蜜穴已给撑成了一个圆圆的小孔,爱液如潮般的涌出,流满了一地。华云龙暗想:“水可真多。”
  他抽出手指,将宝贝抵在蜜洞口,龟头窝在溢满着爱液的洞口,微微启开两片美丽的阴唇。他轻轻地挪动腰部,在不知不觉中,整个龟头竟然塞进了小梅的小嫩穴中。由于滋润得相当够,她也不觉得疼痛,华云龙用粗大龟头来回的摩擦她敏感的阴唇,小梅一点也不感到疼痛,她微微仰起头,快乐地喘息着。
  华云龙又向前推进了一截。小梅感到一点点被撑开的感觉,一种特异的感觉让她微微皱起了清秀的眉毛。他在这一截的空间内开始缓进缓出。不一会儿后,宝贝竟已经基本插进了她的蜜穴中。她只觉得蜜穴饱饱涨涨的,一点都不痛苦。
  华云龙又用心研磨了一会,以便把她的阴道完全撑开。小梅几乎忍不住要抛弃一切的羞涩和矜持来央求他满足自己。
  终于,令她心神悸动的抽插开始了,他猛烈地进出着她那被唤醒的阴道,随着他一波一波的攻击,她很快就攀上了极乐的高潮,蜜汁如山洪爆发一样地涌出来。华云龙拥着小梅娇柔无力的玉体,双手在她腻滑的玉背上、香臀上四下游走,小梅清纯的俏脸上带着欢爱过后的的满足,嘴角挂满了甜美的笑意。在阵阵和风的吹拂下,华云龙鼻内全是小梅那醉人的体香。
  小梅的呼吸慢慢由急促变为平缓,华云龙把她的身子侧过来,把她一条修长白腻的玉腿架在肩上,宝贝一挺,又一次闯进了小梅亚的玉体内。由于这种方式能更深地进入她的体内,刚开始,小梅秀眉紧蹙、娇躯轻颤,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慢慢地她温婉地回应起来。
  经过刚才的体会,华云龙知道,小梅不爱狂风暴雨式的抽插,而喜欢微丝细雨一样的温柔。于是他怜惜的缓缓抽动。慢慢的轻轻插入,小梅阴道内的嫩肉缓缓的蠕动,一层层的褶皱温柔地按摩着不断进出的大龟头。好半天,华云龙盘腿坐在地上,扶着小梅蹲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扶着她柔弱无骨的细腰,引导她的娇躯微微的上下耸动。她在他耳边吹气如兰,连绵不绝的轻轻喘叫,给予他极大的享受。
  小梅把头枕靠在他的肩膊上,微微的喘着气。他吻着芬芳的秀发、雪白的玉颈,双手托着柔软的香臀,不快不慢的轻轻抽插着。她那暖暖的、软软的的蜜穴令他感到说不出的舒服。爱液顺着宝贝淌到他的大腿上,身下大草地全都湿了。
  慢慢的,小梅白嫩的香肩耸动起来,华云龙知她的高潮来了,再用力的抽了几下,龟头上传来一浪一浪的灼热的热流,蜜穴内开始了一波一波的剧烈抽搐,紧窄香软的阴道开始剧烈收缩,把整条宝贝紧紧的箍着,华云龙精关一开,阳精直入花心。
  “呀……”小梅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软软地倒在他的怀里。
  眼前的清新可爱的小姑娘小玉罗衫半解,雪肤玉肌,那又羞又急的动人神态,令华云龙欲火大炙,伸手把她抱到床上。只见赤裸着娇躯,满含着春意的小梅,正笑盈盈的望着她。他的双臂一紧,低头深深地吻在小玉艳红的小嘴上,轻轻浅吻了几次,他便将舌头伸进小玉的嘴里,那种湿润的、温温软软的感觉让人欲罢不能。
  “嗯……”她的鼻尖传出一声轻哼,吻了一阵,两人好不容易分开唇来。
  “你……你欺负人家……”小玉撒娇地说,两只手却乖乖地绕过他的腰搂着,自己的小蛮腰还左右地轻轻摇摆着,十足讨人疼爱的样子。
  华云龙不理小玉微弱的抗议,一边在她身上大施禄山之抓,一边脱去她多余的衣物。看着小玉娇小玲珑的玉体,他的宝贝立刻直立了起来。
  良久,小玉娇嗔道:“死人,在干什麽?你到底来不来啊?”说完满脸羞得通红,连晶莹的小耳朵都红透了。
  “我就是喜欢看你这个样子,真是可爱极了,让人真想把你给吃下去。”
  “那你就吃啊,谁还怕你不成。”
  华云龙依旧笑嘻嘻地没动:“小玉的身体真美,哥哥得好好地欣赏一下。”
  小玉听了更是羞不可仰:“不准你看。”她扑上前封吻住了他的双唇。赤裸的娇躯,紧紧的贴在他身上。他感到她的俏面一片通红,微抖的身体火辣辣的。
  丰满柔软的双峰,压在他的胸前,使他清楚的感到她那胀硬的乳尖。而滴在大腿上的丝丝露珠,他知道这小妮子的蜜穴已经渗满了醉人的花蜜。
  华云龙轻轻的送出舌头,顶开了微微张开的樱唇,卷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比起她不知所措的乱吻,他技巧的亲吻片刻就让她意乱情迷。他的鼻中充满了浓烈的少女体香,双手不自禁的分别攀上了鲜嫩的处女乳房,揉捏一番后,又沿着迷人玉背上的浅沟,爬上了充满弹力的娇小香臀。
  小玉口中发出“呵……呵……”的轻喘声,从花瓣中泄出了炽热的花蜜,将微隆的双股上的柔柔细毛都沾湿了,留下了一颗颗晶莹的小露珠。爱液一滴滴的滴下,落在他的大腿上。他的手指翻过香臀,从后面爬进了爱液如流的细缝中。
  在她“嘤咛”的一声惊叫中,手指侵入了她的处女花瓣中。小玉紧张得两条玉腿紧紧夹着他的手,不让他再越雷池一步。
  华云龙低下头,舌头向着香味扑鼻的甜蜜花瓣展开了猛烈的进攻。刚一接触,已使毫无经验的小玉,攀上了如醉如疑的高潮中。她的娇躯绷得硬硬的,一动也不动,蜜汁一下一下的像泉水般喷出来,都给他一滴不剩的全吞下了。他灵活的舌探索着她娇嫩的蜜穴,灵巧的舌尖引导着她攀上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我死了麽……?”小玉模模糊糊的喘着气。强烈的快感盖过了她所有意识和感觉,等到她慢慢的回过神来,才感到下体微痛,蜜穴内好像侵入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胀胀的好不自在。她满面羞红的低头偷看,见到娇嫩的花瓣之中,夹着了他的一根手指,正轻柔地开发着她那孤寂了十六年的阴道。
  看着他的手指在自己的蜜穴内进进出出,她不自觉地微微耸动着小蛮腰,晃动着香臀,迎合着他那可恶的手指。直到她的蜜穴中再次涌出花蜜,他才把手指抽出来,反手把她的爱液抹在自己又粗又硬的宝贝上。小玉一看之下,登时芳心直跳,心想:“他的这个东西这麽大,要是胡来的话,一定痛死了。”
  华云龙知她害怕,轻轻吻着她白嫩的耳垂,温柔的道:“我会很轻、很温柔的……”
  小玉被他说中了心事,玉脸含羞的嗔道:“谁要你温柔了?我不怕你。”这时,她又感到到火烫的硬物慢慢贴近了,这次不是手指了,她心中惊恐地期待着。
  华云龙的宝贝缓缓侵入,随着小玉的呼痛声中,分开了那两片小小的嫩肉,抵在了她处女的标记上。她一头香汗,咬着牙说道:“痛死人了,你不如爽爽快快的弄进来吧。”
  华云龙柔声说道:“别怕,经历这一阵短暂的痛楚后,就可以跨进快乐中。
  我一定不会弄痛你的。“”呀。“紧贴的花瓣被分开了,少女的城门紧紧的缩起,巨大的龟头已冲进了从未有人到过的禁地,被紧窄的花瓣紧紧的夹着。
  华云龙看着被撑大得变了形的蜜穴,从她紧锁的美目、皱起的秀眉中,知道她很痛。心中一阵怜惜,便不再继续向里挺进,只是慢慢的左右旋转,微微的轻轻抽动着。胀痛的感觉不一会被美妙的快感所取代,越来越强烈的快感令她的小穴内更感空虚。她不由自主的扭动着纤腰,希望能得到更深的爱抚。
  “你究竟插不插进来呀。”终于抵受不住了他慢条斯理的磨人,小玉羞红着脸的发出了羞人的催促。
  华云龙取笑地说:“插甚麽呢?”
  小玉面如火烧,嗔道:“插……哎呀。”痛得大叫起来。原来他趁她不注意,宝贝已重新开始了推进。宝贝一路上撕开了紧贴的洞壁,缓缓的开凿出狭窄的通道。薄薄的小膜被粗壮的宝贝轻易地撕开,宝贝一直撞到了她蜜穴的尽头。破瓜的剧痛使得她尖叫起来,眼泪从大眼睛中飞溅而出。
  华云龙爱怜地搂住她颤抖的娇躯,温柔的舔去了她的泪水。她的小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肩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他巨大的宝贝已被齐根地吞掉,在她的处女阴道内一跳一跳的缓缓博动,点燃了小玉心底深处的情欲爱火。
  华云龙开始了缓慢的抽动,处女阴道的锁紧感觉,实在是太受用了,龟头磨擦着柔嫩的洞壁,带来了一阵阵的舒爽。小玉生涩的耸动着丰香臀,迎合着他的每一下冲击。美丽的脸上满是泪水和汗水,小嘴里发出摄人的喘叫,火热的娇躯上浮现出一朵朵鲜艳的红霞。
  宝贝飞快的抽出,将嫩红的花瓣整片翻出,跟着再狠狠的重新插下,将翻开的花瓣再塞进去,同时涌出大量的蜜液,不但流满了两人的下腹,还把床单全部打湿了。快感随着每一下的抽插慢慢的堆积,在不知不觉间已到达了两人的极限了。
  华云龙把宝贝捣在阴道的尽头用力的研磨着,伴随着小玉的处女阴精,他浓烈的精液灌满了她的处女子宫,带来了接二连三的高潮。她全身抽搐,浑身每一处都绷得紧紧的。接着,娇躯一松,无力地软瘫在床上。两人已感到有些累,华云龙轻轻的抱着她,相拥入眠,沈沈的进入美梦中。




  第八章 依依不舍离别情

  隔日,华云龙就开始了告别演出,晚上,华云龙先走进了华美娟的房中,近水楼台先得月嘛。华美娟晚妆初罢,娥眉淡扫,脂粉薄施,一袭洁白的窄窄的春装,越发显得花容雪肤,风姿绰约,笑吟吟地迎接着华云龙,看得出来,她为了迎接华云龙的到来,花了很大的心思去打扮。
  “大姐,你好漂亮。”华云龙抱着她,亲吻着她,她也抱紧了华云龙,吐出香舌让华云龙吸吮着,不一会儿,他们就把持不住了,衣服成了障碍,三两把互相为对方脱下了衣服,相拥着上了床。
  因为今天晚上华云龙要连战三场,不想浪费时间,何况也控制不住熊熊欲火,一上床就挺起长枪,一杆到底,同时开始忽快忽慢的抽送。华美娟也知道华云龙的心思,一开始就很配合华云龙,不停地摇摆她那丰满的玉臀,为交欢增加情趣。
  抽送了大约三、四百下后,华美娟的阴精控制不住地津津流出,浸润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也不再控制,精水汹涌地喷出了几大股,就这样,阴阳调和,两人依偎在一起,紧紧地拥吻着。
  “好姐姐,还是这麽硬怎麽办?”
  “去找二丫头、三丫头呀。”华美娟慈祥地吻着华云龙说。
  华云龙向她撒娇道:“大姐,你才来了一次高潮,还没过瘾,我要让你彻底满足,能让你满足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
  “傻孩子,姐知道你的心意,姐心里已经满足了,不过,美玉、美玲正在等着你,别让她们等久了,生你的气。”
  “大姐,你真体贴我们,我要再抱抱你。”
  “傻孩子,姐姐再给你亲亲好了。”她送上了红唇,华云龙一阵热吻,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她。
  华云龙刚走进华美玉的房间,一个火热的胴体就贴了上来,原来华美玉早已等他多时了,俩人相拥着脱衣上了床,刚上床,华美玉就把华云龙压在下面,抓住他的宝贝,送到自己的阴户口,粉臀一坐,就把华云龙的宝贝吸了进去,同时肥臀开始一上一下地挺动起来。
  “急什麽呀,二姐?”华云龙打趣她。
  “美玲还在等呢,她还小,比我们更需要你的安慰,别伤了她的心,我这做姐姐的就愧疚了,所以我们要快点。”
  “二姐,你和大姐都是这麽体贴弟妹,刚才大姐就是赶我走,让我好快点儿来陪你,现在你又急着让我去陪美玲,咱们四人的感情真是太好了,让我好高兴啊。”
  “我们是亲姐弟、亲姐妹嘛。”
  俩人口上谈着话,下面却快速挺动着,两个妙具配合得异乎寻常的好,就这样疯狂地干了几百下,华美玉停止了挺动,两腿夹紧了华云龙,两手紧搂着华云龙的屁股,把她的两腿之间的花朵拚命向华云龙的胯上压,使两人的阴具结合得严丝合缝。
  华云龙的龟头正顶在她的花心深处正蠕动的柔软小肉核上,她的丰臀突然一阵急转,娇喘了一声:“完了……完了……没命了……”
  她连打寒战,一阵汹涌而出的热流一下冲向华云龙的龟头,同时,她的妙穴内一阵阵地收缩,紧紧地箍着华云龙的宝贝,热乎乎地像要把华云龙的宝贝连根吞掉,华云龙也一阵发狂,又猛顶了几下,阳精喷泄而出,泄进了她的子宫中。
  “好爽……好……不好……”华美玉正爽得忘形地浪叫着,不知为何却猛地叫出了“不好”。
  “怎麽不好?”华云龙大惑不解。
  “你现在泄在二姐这里面,让二姐爽了,美玲怎麽办?你怎麽就这麽没心肝?”
  “好二姐,难为你了,在最爽的一刹那还能想到美玲,别怕,你的夫君我是能泄而不倒的,你难道忘了吗?”
  这时,华美玉也感觉到了华云龙泡在她体内的东西还是硬梆梆的,不禁涨红了脸,粉拳在华云龙胸上轻捶了几下,娇嗔道:“怎麽不早说?让人家空担心一场。”说完又紧紧搂住了华云龙,给了华云龙一个深情的长吻。
  华云龙正想继续挺动,谁知她却站了起来,离开了华云龙的身体,将华云龙那直挺挺向上耸立的宝贝晾在了那里,并娇嗔道:“别在那里亮宝了,快去陪美玲吧。”
  “二姐,你真狠心。”华云龙叫苦连天……
  走进华美玲房中,华美玲正坐在灯前出神,一见华云龙进来,先是一喜,随即又不高兴了:“你怎麽先到我这儿来了?应该先去陪大姐、二姐嘛,我最小,理应排在最后。”
  “美玲,我好小妹,你们姐妹三人真让我放心,肯定不会互相吃醋。”说着话,华云龙搂住华美玲,吻着她那迷人的脸庞。
  “不要闹了嘛,快去大姐那里吧。”
  “傻妹妹,我刚从她们那里过来,她们两个都是浅尝辄止,就赶着我走,让我来照顾你这个娇宝贝。”说着,华云龙将华美玲抱上床,剥去了她身上单薄的内衣,也脱去了自己的衣服,用他的大龟头在她的阴蒂上磨着,同时给她详细讲了在两个姐姐那里的情景。
  华美玲感动极了,美目中流出了幸福的眼泪,紧紧抱住华云龙,轻吻着他,在他耳边说:“好哥哥,好姐姐,对我都这麽好,还有咱们两个好妈妈,为我们创造了这麽好的条件,我真太幸福了,让我怎麽报答你们呢?”
  “傻丫头,什麽报答不报答,妈妈们爱你,那是母女天份;姐姐们爱你,那是姐妹情深;我爱你,那是爱恋浓重,而你不也深爱我们吗?刚才你不是也赶着我去姐姐那里呢,好了,好妹妹,别哭了,别辜负了妈妈姐姐们的一片好意,别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快点结合吧。”
  “嗯。”华美玲柔顺地低声应着,小手分开了自己的那两片娇艳的阴唇,同时用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将龟头对准她的阴道口,抬头深情地望着华云龙,华云龙会意地屁股一沈,兄妹就灵肉合一了。两人经过这阵子的深情的交谈,彼此的爱恋到了极点,情欲也得到了升华,于是就不紧不慢地徐徐抽插着、交谈着、亲吻着。华美玲被这种持久战搞得美极了,阴精一小股一小股地津津不断地流着,浸泡着华云龙宝贝。
  “哥,好了吧,已经一个时辰了,你快点泄了吧,快向妹子下面这朵可爱的小花降降甘露吧。”
  “好吧。”华云龙不忍再干她,就加快了抽插的速度,华美玲也重整旗鼓,振作精神地在下面迎送着。不大一会儿,华云龙的兴奋就到了极点,猛挺了几下,大股大股的阴精就喷进了华美玲的子宫中,华美玲被弄得也控制不住,子宫门一开,大量的阴精源源不断地泄了出来,两人的精水是那麽多,多得华美玲的小穴都盛不下,把宝贝都挤了出来。
  “哥,谢谢你,给我这麽多。”
  “小妹,快擦乾净这些水好睡觉。”
  “不,我不擦,我要给你生娃娃。”华美玲深情地说。华云龙的大宝贝又硬了起来,乘她不备,一下子插了进去。
  “怎麽,你还要?”华美玲惊呼。
  “你怕了吗?”华云龙故意逗她。
  华美玲迟疑了一下,随即说:“怕是怕,不过只要你高兴,握就让你干,哪怕把妹妹弄死在你这根大宝贝下,我都心甘情愿。”
  “谢谢你的情意,好妹妹,不过哥是逗你的,我只是想这宝贝在你这温柔乡中睡觉,你同意吗?”
  “你说我会不同意吗?哥,我求之不得呢,我爱死你了,不要说让它进来睡觉了,你就是让它整天泡在我这里面,我也是心甘情愿,高兴还来不及呢。好吧,现在就让这贵宾全部进来吧,别让它里面一半外面一半的,慢待了它,我心里就过意不去了。”说着下身一挺,将她的“贵宾”连根吞了进去。
  华云龙被华美玲的媚语和她的动作刺激得心中激动,大宝贝不由自主地在她的小穴中颤了几下,更硬、更涨了,弄得华美玲也随之浑身颤动。华云龙故意挺了两下,华美玲说:“哥,看来你是真的还想再弄我一次,好,我就奉陪到底,不然的话,不能让你尽兴,我心中就难受了。”说着,华美玲也抱紧了华云龙,一双媚目深情地注视着华云龙,柔声道:“来吧哥,美玲受得了。”
  华云龙感动地也抱紧了她,说:“妹子,哥是逗你呢,你不忍心让哥不能尽兴,难道哥就忍心让你受不了吗?再说,哥也尽兴了,哥有你这样的好妹妹,还有两个好姐姐,哥会”吃“不饱吗?。”俩人面对面侧身而卧,四目相投,两唇相接,两舌相绕,四臂相拥,四腿相缠,两阴相交,对视着,调笑着,甜蜜地笑了。
  “好妹妹,哥真想整个人都进你这温柔乡中睡觉。”
  “去你的,你进得去吗?”华美玲嗔道,她媚目一转,又有了坏主意:“再说,就算你能进去,那你还出来不出来?你要是从我这下边出来,那你成了我的什麽人了?你该叫我什麽了?”说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叽叽咯咯”地笑了起来。
  “好啊,你敢说你亲哥哥我是你的儿子,真是越来越浪了,好,看我怎麽收拾你?你说我该叫你什麽?你不就是想让我给你叫妈吗?那我现在就叫,妈,儿子要吃奶了。”说着,华云龙一低头,含着她的乳头,在她的乳房上尽情地玩弄起来,下面也示威性地抽插起来。
  这下子,弄得她不亦乐乎,连声求饶:“哥,好哥哥,妹妹不敢了,你就饶了妹子吧。妹妹错了,妹妹认错了还不行吗?”
  “你不是我妈吗?怎麽又自称妹妹?”华云龙不依不饶,继续弄她。
  “我不是你妈,我是你女儿还不行?我是亲哥哥你的女儿,好不好?我是亲哥哥你的大宝贝弄出来的亲女儿,行了吧?你就饶了你的小”女儿“我吧。”
  华美玲真是浪声淫语层出不穷,逗得华云龙已欲火升腾,想不干她也不行了:“你真浪呀,小妹,哥可要对不起你了,哥被你逗得控制不住了,你就让哥再玩一次吧,这可是你自找的,别怪哥无情。”说着,华云龙真的开始弄起来了。
  华美玲也被这一阵的调笑和华云龙对她的挑逗弄得欲火难捺了:“哥,你就尽情弄吧,小妹也想了,小妹下面也开始痒了。”说着,搂着华云龙翻了个身,把华云龙带到她身上,下身尽情地挺了上来,迎接华云龙的冲刺……
  又是一阵高潮过去,俩人恢复了平静,互相弄乾了身上的汗水、淫水和精液,又拭净了她阴道中的精液,然后相拥着并肩躺在床上,互相抚摸着,享受着高潮过后,那种余留的柔和的快感。
  “今天晚上,小妹真是太舒服了哥,你弄得小妹都要上天了。”华美玲温柔地吻着华云龙的耳根,在华云龙耳边柔声说。
  “哥也很舒服呀,小妹,你对哥真是太好了,伺候得哥哥真是太美了,哥真高兴有你这样一个善解人意的”情妹“,能让哥得到这麽美的享受。哥真要谢谢你了,我的小情人。”华云龙也吻着华美玲,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妹妹也谢谢你,哥哥,妹妹不是也得到至高无上的满足了?”
  “美玲好妹妹,今天晚上,咱们两个爽了,大姐、二姐却可能没有”吃饱“,对不起她们了,对了,小妹,等我事情办完回来后,咱们四个聚集到一块,让我给你们三个人平均分配,”喂饱“你们每个人好吗?”
  “给我们”平均分配“什麽?怎麽”喂饱“我们呀?我的好哥哥?”华美玲又开始调皮起来了。
  “你说我给你们”平均分配“什麽?当然是我全身心的情、全身心的爱和我作为一个最强壮男性的滋润,还有我的阳精。怎麽”喂饱“你们?当然是用我的肉身、我的心灵和我的精液来喂饱你们下面的那张骚”口“。因为不喂饱你下面那张骚”口“,你上面这张浪口就会发浪,就会浪话不断了。你这浪妮子,不让哥骂你就不能老实一会儿。哥问你,你到底愿不愿意?”
  “太好了,不过有点羞答答的。”华美玲又害起羞来了。
  “呵,我这个浪妹子还会害羞?真让人吃惊。”华云龙开着她的玩笑。
  “不来了,哥,你欺负妹妹,怎麽能算是人家的好哥哥?”华美玲撒起娇来。
  俩人深情地拥抱着、调笑着、呢喃着,直到很晚,华美玲又让华云龙把大宝贝插进她的小穴中,让她能感觉到完全拥有了他,才和他相拥着甜甜睡去。
  这两天,华云龙的时间都是在陪女人,白君仪、秦畹凤、文慧芸、小莺、小荷、小芙、小莲一个也没落下,甚至连刚破身的司马琼、小梅、小玉也没有错过。
  这最后的一夜,就让给了司马琼主婢三人,华云龙心中感动得要哭,他知道自己母亲和姐妹们实在太爱自己了,不忍心让司马琼主婢仅仅有初次的回忆,所以居然让出了这麽宝贵的机会。司马琼主婢自然也是心中十分感动,尽心尽力地服侍好华云龙。
  只见司马琼,皮肤细嫩,白净,酷似玉脂,骨肉匀称,浮凸毕现,曲线优美。
  肥腴的后背,圆实的肩头,肉感十足,两条胳膊,滑腻光洁,如同两断玉藕。脖颈圆长宛若白雪,圆圆的脸蛋挂着天真的稚气,淡如远山的柳眉下,一对黑漆漆水汪汪的大跟,泛着动人的秋波,红嫩的咀唇,像挂满枝头的鲜桃,谁见了都要咬上一口,她浑身散发着少女的温馨和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进了他的鼻孔,撩拨着他那阳刚盛旺的心弦。
  华云龙迷了、醉了,身不由己地伸出了双臂,一下把她揽入了怀中。她是那样的温柔,顺良。她斜躺在他的宽阔的胸膛上,头在他的肘弯里,圆嫩的屁股,卧在他的双腿之间,两条玉腿曲向一侧,水灵灵的大眼,放射出淫邪的秋波和挑逗的欲火。
  就在这一刹那,司马琼灵敏地感觉到,华云龙的宝贝正顶在她那小穴的下方,肛门的上方,似乎觉出那宝贝在微微的挑动,又好像那宝贝带着一股强烈的电流,在小穴的附近,发射着无形的电波,通过神经网路,又被少女的身心所接收。一种崭新的感受在全身游荡,漫延,滋长。子宫同时也门户大开,涌出一股股,清澈,透明的潮水,又顺着阴道,大小阴唇,涓涓地流出,缓缓的浸向直挺棒硬的龟头……
  华云龙并不急于行事,他用长长的手指,以充满情欲技巧去触摸她那鼓涨丰满的双乳。她迁就他,把上身挺了起来,他开始是大面积的揉弄,只见那弹性十足的乳房,上下左右的颠颤着,揉到左边,弹回右边,揉到右边又弹回左边,是那样的玩皮淘气,揉完左乳,又揉右乳,直揉得司马琼,仰头蹬腿,娇喘吁吁:“哎呀,好痒,好舒服……”
  华云龙边揉弄,边欣赏少女禁区的各个部位。司马琼的双乳,高而挺,似两座对峙的山峰,遥相呼应,山顶两颗浅褐色的乳头,上面有红润透亮,凹凸不平的小小峰窝。两山之间一道深深的峡峪,峡峪的上端,有一颗难以察党的黑痔,下面是一漫平川的、柔软的腹部,由于肥腴、丰满,把肉嘟嘟的肚脐淹埋起来,现出一道浅浅的隙缝。
  她的阴毛稀松而卷曲,呈淡黄色,有条不紊地排列在馒头似的小丘上,一颗突出的阴蒂,高悬在肉穴的顶端,细腰盈盈,身材羊满,一双玉腿粉妆王琢,柔细光滑,十分迷人。华云龙忘情地在她的双乳上变换着招数,两个细长的手指,轻轻地捏住了乳头,缓缓地捻动着,捻动着……
  “呀,龙弟弟,真舒服。”司马琼淫声浪语,乳波臀浪,撩拨人心。
  华云龙很快发现,司马琼的乳头一时变得那麽肿胀,那麽坚挺。纤细的腰肢不停的蠕动,丰腴的屁股,紧庄着他那最敏感的,粗大的,挺实的宝贝。他的血液,就好像滚开的水,在汹涌、在沸腾,他的双腿之间火辣辣的,粘糊糊的,正在一浪高于一浪地鼓动。
  这时,司马琼的反应更是敏感,她微闭双眼,只觉得在小穴的唇边,好像有一支奔跑的小兔,在草丛中寻找着自己的窝穴。她不顾一切将小手伸到自己的臀下,一把抓住了那又粗又长的宝贝。华云龙的全身一震,接着极力地使身体向上挺起,而司马琼更敏捷、迅速、轻盈地使她的身体造成了一个非常美妙的角度,她像一个疲劳过度的人,找到了一张软席,急切地,使劲地坐了下去。
  在这千钩一发之刻,司马琼握着宝贝的小手,灵活而巧妙的一摆动,只听“滋”的一声,又长又大的宝贝,像一张拉满弦的弓飞箭直中靶心。炽热而紧凑的肉洞,紧紧地挟住了宝贝,白嫩的肥臀拼命的扭动,连接宝贝的小腹也同时狠狠地上顶着。华云龙紧紧地搂着司马琼的细腰,司马琼又紧紧地攥住他的双手。一阵紧张而激烈的扭臀,司马琼发出了断断续续的呻吟。
  “啊……嗯……龙弟弟……好美……好舒服……”伴随着扭动和呻吟,司马琼已经大汗淋漓,娇喘吁吁。
  华云龙见司马琼实在顶不住,他用力一歪,将司马琼一齐搬倒,两人正好侧着身,躺在长长的绣花枕上。华云龙一口气一连猛插猛拉,近五、六十次,直插得司马琼一只小手反背过来,不住抓挠着他的屁股,大腿和后背,呻吟连连不断的发出。
  “啊……啊……你顶到……人家的……花……花心……孔了……啊……好痛快……啊……啊……我……我……我的……宝贝……”司马琼一阵抽搐,只觉得他那粗大的宝贝,像一根火柱,插在自己的阴穴里,触到花心,进到了子宫,穿透了心脏,她的全身像火一样的燃烧着,她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燥热,娇脸春潮四溢,香唇娇喘嘘嘘。
  “好……好……”司马琼眯着眼睛,觉得这种和风细雨的插穴,好似在云中飘荡、美极了,他一连活动三十多下。每一次顶到花心,她都是一阵抽搐和浪叫,她紧紧咬着咀唇,暴露一种极美极爽的舒畅表情。
  “龙弟弟……我受……受……不了……不要……丢精……慢……慢……来……嗯……我……唔……唔……我……快了……啊……坚持……不了……我要了……了……要丢……了……”
  这时的华云龙,好像劲头刚刚上来,他哪能就此罢休,他依然不停地抽插着,而且越插越深入幽境,直插得小穴紧紧的收缩。小穴把宝贝包得紧上加紧,纹风不入,她快活得全身都要散架。
  “哎呀……你之个害人精,我……要……丢……了……丢精了……再等一下……”他越干越起劲,速度越来越快。司马琼全身汗水淋淋,挺着屁股,娇躯不住地抖动。
  “哎……啊……唔……唔……我完了……不行了……我就要死了……要升天……了……停止吧……”不到一柱香功夫,司马琼流出了几次阴精。
  从开始到停止,华云龙不停地狠顶,或慢插慢拉,或猛抽猛拉,而司马琼又紧挟宝贝,兴奋的神经,一次又一次地达到高潮,她全身瘫软,四肢散架,抓挠着,浪叫着,美爽之极。而华云龙并没有泄精,那宝贝坚挺地泡在肉洞里,亨受着温暖多水的骚穴。
  司马琼已经无力再战,华云龙感觉浑身粘糊糊的,不舒服,就让小梅和小玉服侍他洗澡。热气升腾,烟雾弥漫,一男二女,平躺在浴盆,华云龙在中间,左边是小梅,右边是小玉,热水浸泡着身体,滋润着身心,同时,刺激着男性的宝贝与女性的小穴,三股暖流同时在他们心中升腾。
  小玉,年方十六岁,她属于小巧、丰满,肉感十足的类型。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嘴,鲜红透亮,又点缀了二排白玉般的小牙,显示贵族人家的高贵雅丽,风姿万千,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乳房高耸丰美。乳头酷似鲜红的樱桃,乳罩部分粉红诱人。平坦的小腹,明光闪闪,阴阜似馒头高凸,阴毛微黄而卷曲,浓稀适宜,倒三角的下顶部微微可见,艳红的阴核,犹如一粒红色的玛瑙,徐徐闪光,玉腿健美,丰满,屁股宽而圆,明显地突起,走起路来,如风摆荷叶,左右晃动。
  小梅,是个活泼浪漫的姑娘,年方十六岁,她的身材修长苗条,曲线优美,凸凹分明,她的姿容秀丽,一笑两个酒窝,娇艳妩媚,樱唇香舌,娇声细语,悦耳动听,皮肤光滑细嫩,乳房挺拔高耸,弹性十足,乳头红艳,阴毛在小丘上乌黑发亮,浓密地包围三角区及阴唇两侧,臂部肥园,粉腿修长。一双眼睛水汪汪含情脉脉,弘泳涟涟。说起话来,眉飞舞色,十分可爱。
  华云龙全身舒展,满池的热水,竟将他的身体漂浮起来,粗大的宝贝像鱼漂一样上下浮动时隐时现。同时,小梅与小玉也放松了身体,随者水面的晃动四支白嫩乳房,时而露出水面,时而淹没水中,两头黑黑的长发,似黑色绸缎在水中漂荡,时面而荡到华云龙的胸前,时而又卷到他的脸上,小梅、小玉四只水汪汪的大眼死死盯着时隐时现的长而粗的大宝贝。
  华云龙的双手开始活动了,一支胳膊搂着小玉,一只胳膊搂过了小梅,左边亲吻一下,右边亲吻一下,而且越搂越紧,越搂越紧。春心荡漾的少女,在钢筋铁骨臂膀的紧箍中,四只硕大的嫩乳,紧紧的挤压在华云龙的左右胸肌上,这时,小玉的心中象有一只无名的小虫在缓缓的蠕动,爬行带刺的小爪,像针尖一样刺
  弄着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经、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啊啊……哼哼……嗯……嗯……”
  这边的小梅,被铁钳般地紧箍,青春少女的血液,就好象滚开的水一样,在汹涌,在澎湃,在沸腾,她的双腿之中热辣辣的,正在一浪高于一浪地鼓动,小阴唇一缩一张贪婪地等待着什麽,一股热流从子宫口溢出,沿着鲜红的嫩肉,冲击了大小阴唇,会拢在清彻、透明的浴水之中。女性荷尔蒙在急剧澎湃,同时,发出了娇滴滴的浪语:“啊啊,小穴里好痒,哼哼,嗯……”她那颤抖的小肉手,一把攥住华云龙粗壮、硕长、通红的大宝贝,一挤一压地攥弄着。
  与此同时,小玉的手也伸向了华云龙的双腿之间,但也触到了小梅的手,只好向下滑,攥住了宝贝下面的大蛋,轻轻地揉弄着。华云龙的胸中燃起了一股欲火,越烧越旺,越烧越冲动,烧得他浑身颤抖,这欲火像一枚飞弹,径直向下身攻去,弹头将要接近发热的中心,他极力挺直,使小腹最大限度的腆起,让两只小手,尽情地捏、揉、攥。小梅、小玉同时侧过头来,在华云龙面颊两侧,似鸡吃米般,狂吻起来。
  “就此打住,快,上床玩个痛快。”华云龙忍不住了。
  两个少女从迷朦中惊醒过来,小玉、小梅搀抹华云龙走出浴池,来到宽大而柔软的床上,三人同时用浴巾擦净身体,华云龙静静地平躺在床的中央,等待着小玉、小梅上床。两少女上床后,向华云龙猛扑过去,三人紧紧搂抱在一起,猛烈的亲吻着,四只白生生的乳房,在华云龙的胸脯上用力的挤压,磨擦,两少女同时发出了尖细的呻吟。
  “暂停。”华云龙开始嘱咐了:“小玉,你跨在我头上,双手把小穴的阴唇掰开,放在我的嘴上,我为你舔穴。小梅,跪在我的双腿之间,用你的小嘴含舔我的宝贝,好,现在开始。”两个少女一听命令,高兴地拍手叫好,迅速摆好姿势。
  于是,小玉把小穴放在华云龙的头上,掰开阴唇,显出了鲜红的嫩肉,对准了他的咀,半蹲跨在他的脸上。而小梅也趴跪在他的双腿中间,一双妩媚的大眼死死地盯着华云龙那根又长又粗又红又紫的大宝贝,龟头晶光瓦亮,独眼,怒张洞开,整个的阴毛,黑鸦鸦,毛茸茸,布满整个的小腹及大腿,她贪婪地抓起宝贝含在自己樱桃似地小嘴之中。
  她看看,翻翻,舐舐,再看着,她看到龟头沿上涨凸凸的,像一条粗大的蚯蚓,盘卧在龟头的未端,她看到涨凸青筋,盘居在肉径上,硬邦邦的肉刺有规则地向龟头倾斜,她看花了,看呆了,看傻了,抓起大宝贝,像吃活腿香肠一样,一口吞下去,挤命的吸呀,吮呀,好象宝贝插入了她的心扉,插入了她的胸膛,插入了她腹中,又从小穴里穿出,她觉得全身燥热难忍,穴里奇痒难煎,突然一股暖流从小腹向下漫涎,又从小穴里溢出。
  这时,小玉的小骚穴正对准华云龙的嘴边,他哪会放过阴唇,让最鲜嫩、最敏感、最刺激的红肉,暴露得越多越好,他天生舌头长,能够深入内壁,尽情的绞动,搅得小王心慌意乱,奇痒无比,淫声浪调,舒服得他连自己都不知在说些什麽:“你……真好…真……长……到底了……啊……太……美了。”
  突然华云龙猛一仰头,含住了小玉的艳如玛瑙的小阴核,狠劲地吸吮,舐磨,吸得小玉全身发颤,涨得小玉抓耳挠腮,上身不停的晃动,差点把她的灵感美上了天。这边小梅,粉颈一上一下,小嘴一一合地套弄,直弄得华云龙的大宝贝,一涨一涨的。
  小玉已经达到手舞足蹈的地步,还发疯地把臀部向下压来,一股股淫水从穴内冲击而出,但那股引人发狂的奇痒。在死死地折磨着她,只想那大宝贝一下插入尽底,解除这种难忍受的煎煞,她咬紧牙,紧握双拳屈伸玉腿,扭腰旋臀。脑袋象货郎鼓一样,满头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小脸象一朵盛开的红山茶,双腿紧闭,柳眉微皱,咀里阵阵发出含混不清的呻吟。
  “哎哟……哎哟……好人……这……这……太……折磨……人……啦。”
  “啊……好……往里涨……往……这……边舐……好痒死我了……唔……噢……唔……啊……”小梅这时,淫水四溢,顺着两只丰满的玉腿,向下流淌,流得她身酥骨软,急得她不顾一切地放弃了用嘴吸吮。翻身跨上,用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把自己的小馒头般肥穴,对准龟头,狠狠往下一坐。
  “哎哟……妈哟……真好……好涨……好粗……”华云龙的怒涨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棍,被坐插在小梅的肉穴里,被穴里的肥肉紧紧的咬住,而少女的阴道也被撑得凸涨涨的,一股刺激的快感,迅速流遍了小梅的全身,又麻,又痒,又酸,又酥,无法形容舒服。
  “快……快……奶……摸……揉……我的奶子……”小梅一声高过一声地浪叫着。
  华云龙不停下嘴吮小玉的动作,顺手握住了小梅的一对白生生的丰乳,猛揉乳房和捏弄乳头,臀部同时配合小梅肥臀的动作,一上一下的挺进。小梅被顶得媚眼翻白,娇喘连连,花心大开,血液沸腾,一阵阵酥痒、颤抖,全部神经兴奋极点,还不停地扭动着肥白的屁股,呻吟着:“哎哟……哎哟……啊……啊……少爷……好舒服……你插死……插死我吧……啊……啊哟……又碰上花心了……对……我要丢了……喔……喔……美死我了……”
  小梅说完之后,一股阴精直泄,一双玉臂,一双玉腿,再也不听使唤了,彻底瘫痪下来,娇躯软绵无力地压在华云龙的身上。小玉一看小梅达到了高潮,泄了精,急急忙忙把她推下,只见华云龙的宝贝,还是雄纠纠、气昂昂,那龟头粗壮赤红,小玉把自己的小穴,顺势一凑,那火热的宝贝,便连根插入。
  “啊……涨……好涨……”
  “你……一定……好……好……玩……玩……我……”当华云龙的大宝贝被插入小穴的时候,小玉叫了起来,脸色也有点变白,香汗不禁流下,紧咬牙关,全身发抖。
  小玉只觉得自己的小穴里,像有一条烧红的铁棍,上下的搅动,涨得她全身舒爽,那种酥,麻、酸、痒的味道,要多痛快,有多痛快,粗大的龟头,当在小穴内一进一出的时候,快速地磨擦着阴道的嫩肉,产生多麽美妙的快感啊。
  “哎哟……我的妈哟………好舒服………好美……好爽……”她慢慢的扭动腰肢,转动屁股,华云龙也伸出双手揉捏她的乳房,鲜红的乳头,有如葡萄大小,艳丽悦眼,使人爱不释手。华云龙使劲挺起屁股,用力往上一顶,一根粗大的宝贝,又插进了一寸多长。
  “哎哟……轻一点……都快插入子宫了……”小玉秀眼一翻,娇喘连连,娇喘吁吁。媚极了,美极了,动人极了,也淫浪极了。
  “啊……啊……唔……太好了……哎哟……”越干越来劲,越干越疯狂,当龟头一连几下触到花心时,小玉就情不自禁的浪叫起来,俯下上半身,把华云龙搂抱更紧更紧,全身抽搐得也就更加厉害了。
  小玉的浪叫,激励着华云龙,他的臀部上下活动量越来越大,他往上顶,她往下压,配合默契,拍节准确,小玉的大白屁股拼命的扭动,动作越来越激动,心中越来越活跃,阴壁随着阵阵收缩,花心吸吮龟头,龟头顶撞花心,舒服得华云龙也大喊大叫起来。
  “好……好工夫……舒爽极了……使劲挟……吸……再吸……喔……好……好美……哎哟……我要流了……啊……啊……”
  “哎哟……我的好人…我顶不住……了……我不行……了……我要死……了……喔………好……好美……哎哟……我泄了……啊……噢……”浪声未完,一泄如注,淫水把两人的阴毛浸得湿淋淋的,小玉也筋疲力尽地压在华云龙的身上了。
  华云龙也感觉有些疲惫,搂着司马琼、小梅、小玉三人,相拥睡去……
  分别的日子终于来了,华云龙抱着眼睛通红的华美玲,想吻她一下,却发现华美玲那紧闭的双眼中滚出了两粒晶莹的泪珠:“小妹,你怎麽哭了?”
  “哥,我舍不得你走啊。”华美玲猛地抱住华云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顿时在场的女人都低下了头,擦着眼睛。
  “好妹妹,我的小情人,哥也舍不得你呀。”华云龙抱住她,吮去了她脸上的泪花:“可是,为了我们以后的幸福……”
  “别说了,我懂,你可要早点回来呀。”
  “你放心,家中放着这麽多既如花似玉,又那麽爱我的大美人,我怎麽会不急着赶回来陪你们?”
  “好哥哥,我等你。”华美玲又深情地给了华云龙一个长吻。
  华云龙又一一搂问过众女,白君仪眼泪汪汪,替他将剑系好,秦畹凤给了三个羊脂玉瓶,华云龙藏到怀中。大姐华美娟牵过一匹毛色如火、神骏非凡的良驹,并且递给他一柄摺扇,低声说道:“马包中有一串珍珠,约值三千金,饮食起居,你自己当心了。”
  华云龙点点头,一一接过,最后看了一眼众人,狠了狠心,踩蹬上马,说了一声:“你们多保重……”把头一扭,纵身上马,如飞奔出谷去,再也不回头。
  身后传来的声声娇呼声让他的心一阵发酸,两滴热泪悄然落下……




  第九章 灵堂遇险谜中谜

  匆匆数日已过,这天傍晚时分,南阳府北门之外,来了云中山的华家二少爷。
  华云龙风尘仆仆,却掩不住他那俊美的形貌,宝马轻裘,佩剑持扇,依旧是那副贵公子的模样,一丝也不见劳顿疲乏之色。此时华灯初上,夜市刚刚开始,华云龙控辔徐行,直向城中走去。
  街上行人如织,那红马一如它的主人,高视阔步,串铃“叮当”,大摇大摆,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态。须臾,红马在“高升阁”客栈门首停下,众夥计前呼后拥,将华云龙迎入店内。这“高升阁”乃是南阳城中首屈一指的客栈,华云龙选定房间,盥洗过后,酒食业已送来,那店小二打了一躬,方待退去,华云龙将手一招,说道:“夥计慢走,我有话问你。”
  那店夥计趋前一步,陪笑道:“公子爷要问什麽?”
  华云龙端起酒杯,饮了一口,道:“我向你打听一个人。”
  那店夥计满脸堆笑,道:“公子爷打听什麽人?”
  华云龙道:“此人大大有名,复姓司马,讳叫长……”
  那店夥计脸色一变,结结巴巴地道:“公子爷……”
  华云龙脸色陡沈,突然喝道:“简单地讲,司马员外的府第在什麽地方?”
  那店夥计微微一怔,随即低声说道:“东大街,出门向右走,第三条街就是,府门前……”
  华云龙左手一扬,截口道:“够啦。”接着取了一块碎银,递给店夥计,道:“这个赏你。”那店夥计接过银子,大喜过望,连连道谢而去。
  华云龙自斟自酌,心中暗暗盘算,忖道:“司马叔爷暴毙的消息传遍江湖,在这南阳城中,怕不更是轰动一时的大事,但众说纷纭,全是谣传之言,谁也不知真凶是谁,要想找出那杀人的凶手,恐怕要大费周章。”
  二鼓三点,街上响起更梆之声,华云龙佩好宝剑,带上房门,悄然上屋,直向东大街奔去。不需片刻,找到了司马长青的宅第,飘然落在宅院之内。黑沈沈的宅院,寂然无声,给人一种凄凉阴森的感觉。华云龙绕向后宅,转了一转,看出宅内已无人居住,方始转回前院,用手一推,院门应手而开。
  步入屋内,黑暗中,一阵刺鼻的油漆和石灰气味扑入鼻内。他似乎嗅到死亡的气味,激棱棱打了个寒颤,浑身汗毛直竖,急忙取出火,燃起火光。光亮下,触目是一方素幔,幔后两口棺材,幔前一座灵案,司马长青夫妇的神主牌位放在正中,旁边一盏油灯,近案一看,方知灯油已经燃尽,只剩下两堆烛泪。
  华云龙连连蹙眉,游目四顾,发现尚有未曾焚化的金银纸锭,当下燃起一堆纸锭,权当灯光之用。那司马长青号称“九命剑客”,年青时便有鼎鼎之名,是华云龙祖父的盟弟。华云龙暗暗忖道:“既已到此,理当拜祭一番。”当下便在棺前跪落,拜了几拜,本想祝祷几句,见到盆中纸锭燃尽,火焰将灭,连忙添注纸锭,也顾不得祝祷了。
  蓦地砰然声响,屋门被风吹开,一阵阴惨惨的凉风扑入屋内,刮得燃烧中的纸锭四下散飞,火焰一闪而灭。华云龙吃了一惊,心头猛然泛起一阵寒意,但在那纸灰飞散、火焰将灭之际,他好似见到灵幔之后,有一个妇女的影子。这时,华云龙定下心神,擦了擦掌心的冷汗,沈声说道:“灵幔后是哪一位?”
  寂然片刻,云幔后响起一个哀戚的声音,道:“妾身尤氏,公子尊姓大名?”
  华云龙眉头一蹙,道:“在下华云龙,落霞山庄来的。”
  只听那尤氏幽幽说道:“原来是二公子。”火光一闪而亮,素幔之后,转出一位浑身重孝、满脸悲戚之色的妇人。那妇人花信年华,容貌甚美,此时浑身素服,额上勒着一道白绫,愈发显得清丽动人。
  华云龙立在灵案之前,举目望去,见那尤氏右手掌灯,左手抱在怀中,似是抱着一个婴儿,不觉心中一动,暗暗忖道:这尤氏身着重孝,定是司马叔爷的亲人,但不知她抱着的婴儿是谁的孩子?思忖中,那尤氏已将油灯放置在灵案之上,缓缓转过身来。
  华云龙目光一瞥她怀中所抱之物,心头猛然一跳。原来那尤氏抱着的并非婴儿,而是一头黑猫。那黑猫毛色漆黑,油光闪亮,黯淡的灯光下,那双灵活的眼睛金光夺目,令人心悸。只见那尤氏裣衽一礼,缓缓说道:“二公子到此,是奉命而来麽?”
  华云龙急忙镇定心神,还礼道:“在下奉家祖母之命,特来拜祭司马叔爷。”
  尤氏道:“我家姑娘已到宝庄了?”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不知夫人与司马叔爷如何称呼?”
  尤氏垂目望地,道:“贱妾乃是老员外的侍妾。”
  华云龙暗暗忖道:“司马叔爷尚无子嗣,蓄妾求子,也是人之常情。”当下重行大礼,道:“原来是二夫人,请恕晚辈失礼之罪。”
  尤氏身形一侧,道:“贱妾不敢当此大礼。”
  华云龙心念一转,道:“府中只剩下二夫人一人了麽?”
  尤氏悠悠一叹,道:“姑娘离家之日,已将婢悉数遣散,贱妾感念老员外的恩德,独自在此守灵。”
  华云龙肃然起敬,道:“二夫人重情尚义,晚辈敬佩万分。”
  尤氏一声叹息,似欲谦逊几句,忽然低头沈吟,半晌方道:“二公子赶来寒舍,除了祭奠我家员外,还有别的事麽?”
  华云龙道:“晚辈奉家父之命,赶来南阳,一者拜灵,二者查缉凶手。”
  尤氏秀眉一蹙,道:“华大侠并不亲自下山?”
  原来江湖上无人知“天子剑”华天虹已于十年前过世,这也是华家有意对外秘而不宣。因此华云龙道:“家父已将查缉凶手之责交付晚辈了。”尤氏闻言之下,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但只一瞬,重又恢复了哀惋凄冷的模样。
  华云龙暗暗忖道:她是看我年轻,料我本事有限,不堪当此重任了。转念之中,觉得尤氏怀中那黑猫,双目金光闪闪,一直盯着自己,充满了敌意,不禁朗声一笑,道:“夫人爱猫?”
  尤氏道:“家破人亡,孤零一身,这黑儿是妾身唯一的伴侣了。”华云龙暗道,原来那黑猫也有名字,倒也有趣。
  但听尤氏道:“我家员外是武林知名之士,一身技艺,虽然比不上令尊大人,但也算得一流高手,能够谋害我家员外的人,自非泛泛之辈,华大侠不肯出山,只派二公子前来查案,未免……”她似不愿多讲,话未说完,突然一叹而止。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夫人放心,晚辈纵然不才,竭尽所能,自信必能报命。”
  尤氏一叹,道:“二公子既然成竹在胸,妾身也无话可说。”
  华云龙道:“尚望夫人指点。”
  尤氏冷冷地道:“妾身所知之事,我家姑娘谅必早已陈述明白。”
  华云龙暗暗忖道,看来这尤氏遭逢大变,性情颇为偏激。心中在想,口中说道:“晚辈听说,司马叔爷惨遭非命,伤痕在咽喉上……”
  尤氏介面道:“老夫人也是一样。”
  华云龙道:“灵柩尚未固封,晚辈想看看伤处的情形。”
  尤氏漠然道:“左面是老员外的灵柩,右面是夫人的。”话声中,拿起案上的油灯,移步朝棺木行去。
  华云龙到了左面灵柩之侧,双手把住棺盖,准备揭开。尤氏立在华云龙右边,左手抱着那“黑儿”,右手高举油灯照亮。华云龙正要揭开棺盖,鼻尖突然嗅到一种淡淡的粉香。那是一种极品宫粉,珍贵异常,寻常人家,有钱也难买到。华云龙出身世家,自幼风流,专门爱在脂粉堆中厮混,对妇女常用的脂粉自然十分内行。他微微一怔,嗅了嗅,发觉那香味来自尤氏身上,不禁暗暗好笑,心想:难怪这尤氏能讨司马叔爷欢心,原来确有可人之处。
  忽听尤氏道:“二公子为何迟疑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双掌用力,便待揭开棺盖,突然,他心头一动,忖道:不对,这尤氏既然为夫守制,为何还用脂粉?司马叔爷死去十余日,残留在身上的脂粉,应无这般浓重。转念至此,不觉又忖道:“嗯,完全不对,一个新丧夫主,哀伤逾恒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头黑猫,成何体统?”他本是精灵古怪的少年,先前未曾动疑,倒也不觉得什麽,此刻疑心一动,顿时感到破绽百出,事事可疑,大大的不合常情。
  但听尤氏叹息道:“老员外死状极惨,二公子不看也罢。”
  华云龙随声应道:“正是,正是。”突然话锋一转,又道:“灵堂之内,应该有一盏长明灯才是。”
  尤氏先是一怔,随即幽幽一叹,道:“贱妾遭此大变,六神无主,一切都忘了。”
  华云龙心中暗道:眼泪总不该忘掉,我可没有见着你的泪水。他突然大声喝道:“夫人留神,晚辈开棺了。”双手用力,猛地掀开了棺盖。
  棺盖一开,扑鼻一阵石灰气味,在那浓烈的石灰气味当中,尚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华云龙嗅觉之灵,高人一等,鼻端一触那混杂的气味,心头已是雪亮,当下敞声怪叫道:“哎呀,好香,好香。”皱起鼻头,猛然嗅了几嗅。
  那尤氏愣了一愣,奇怪棺木内散发的毒气怎会毒不倒这纨絝小儿,不禁大惊失色,右手一沈,油灯猛向华云龙脸上砸去,左腿一抬,袭向华云龙的腰际。华云龙哈哈大笑,右手一撩,霍地抓住尤氏的臂膀,将那尤氏往棺木按去。
  棺盖揭开后,尤氏一直闭住呼吸,这时手臂奇痛,惊急交迸,脱口一声娇呼,一股毒气扑入鼻端,霎时昏死过去。这乃是一瞬间的事,华云龙对付尤氏,绰绰有余。哪知突然之间,一股劲风凭空而至,袭到了身后。华云龙骇然一惊,一时间不容细想,身形一纵,闪电一般窜了开去。只听“嗤”的一声,华云龙背上的衣衫,已被撕去了一片。
  这时,灵堂中黑暗如漆,伸手不见五指。华云龙人未站定,那股劲风已复跟踪袭到,华云龙匆匆横闪一步,避过了那劲风的偷袭。他出身武林世家,对那闪避让位的功夫自有独到之处。这一刻,他已辨出偷袭自己的,正是那尤氏抱在怀中的“黑儿”。他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眼看那两道黄澄澄的光亮再一次窜了过来,连忙身形微侧,一脚踢去。那黑猫原是西域异种,久经调教,善于扑斗。华云龙一脚踢去,居然未曾踢中,那黑猫扑地一转,反向华云龙右腿袭来。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小畜牲,少爷今日非生擒你不可。”他童心大起,双腿一屈,蹲了下去,左手摸着背上破裂的衣衫,右手疾若电掣,直向那黑猫颈上抓去。
  蓦地,灵幔之后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哨音十分短促,那黑儿闻得哨音,顿时贴地一转,直往灵幔之后窜去。华云龙大喝一声:“哪里逃。”扑身一捞,抓住了黑儿的尾巴,不料那黑儿身子一扭,一口咬来,吓得华云龙大叫一声,缩手不叠。
  只听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转瞬便归于静寂。华云龙闪电般扑了过去,发觉灵幔后有座小门,门后一条甬道,追出甬道,敌人已失踪影,那黑儿也已不知去向。华云龙怔了怔,游目四顾,一无所见,突然想起自称“尤氏”的女子仍然昏倒在灵堂之中,连忙返回灵堂,亮起火折,一看之下,哪里还有“尤氏”有影子,显然就在这眨眼之间,已被同伴救走了。
  棺盖早被掀开,一阵阵浓烈的石灰气味,混杂着那股淡淡的桂花香味,散发开来,令人欲呕。华云龙闭住呼吸,朝棺内尸体望去,司马长青的尸体,经过化装,此刻已看不出可疑之处。华云龙伸手掀开衣领,始见咽喉上面有一个酒杯大小的窟窿,那窟窿齿痕宛然,历历如新,显然确是被动物咬断喉管,气绝而死。蓦闻“嗖”的一声,灵案下窜起一条人影,疾若劲矢,直往门外窜去。
  华云龙纵声大笑,道:“哈哈,你们好大的胆子,也太小看你家二爷了。”
  他顾不得盖上棺盖,纵身疾跃,如影随形一般,追出了厅门。
  星光下,只见那人影体态窈窕,婀娜多姿,一身玄色劲装,腰际斜插一柄短剑,原来竟是一位年方二八、楚楚动人的少女。华云龙伸手在那少女肩头一拍,道:“喂,还不乖乖地站住?”
  那玄衣少女步履踉跄,连窜数步,几乎跌在地,所幸面前是道院墙,她伸手扶住墙壁,始才将身躯站稳。她忽然取出手帕,捂住小嘴,连连咳嗽,连眼泪也咳了出来。原来这少女屏住呼吸,躲在灵案之下,那灵案有桌围罩着,不易为人发觉,但因闭气过久,被棺木中散发的毒气侵入眼内,少女抵受不住,被迫冲了出来。
  华云龙双目炯炯,朝那玄衣少女上下打量,心中暗道:这丫头面薄腰细,袅袅婷婷,倒是个美人胚子。他心头在想,口中笑道:“二爷并未伤你啊,你干吗落泪?”
  那玄衣少女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突然抽出短剑,沈声道:“姑娘与司马家命案无关,咱们河水不犯井水,你让我走。”
  华云龙朗声大笑,道:“既与命案无关,你躲在灵堂之中干什麽?”玄衣少女冷冷一哼,娇躯一晃,便朝大门掠去。华云龙哈哈笑道:“话未讲明,何必急于要走?”身形一闪,挡住了少女的去路。
  玄衣少女似算定他会如此,短剑一振,忽然刺去,同时双足一顿,倒射而起,娇躯扑向院墙。华云龙大笑声中,举手一抓,抓住了短剑的剑尖。这短剑光华闪闪,乃是一柄截金断玉的宝刃。华云龙抓在手中,恍若无物。那少女身形业已纵起,却舍不得丢弃兵刃,只得真气一沈,落下地来。
  华云龙将手一松,笑道:“姑娘尊姓,芳名可否见示?”
  玄衣少女惊急交加,道:“我已声明在先,与司马家命案无关,你何必多问?”
  华云龙笑容满面,道:“在下生平最爱与女孩子交往,姑娘若不讲个清楚,那就别想离去了。”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哼,名门之后,原来竟是轻薄之徒。”
  华云龙放声大笑,道:“在下麽,嘿嘿……”
  玄衣少女冷冷说道:“你又怎样?”
  华云龙一本正经道:“行为怪僻乖张,哪管世人诽谤。姑娘,你遇着了华家二爷,你是倒楣定了。”
  玄衣少女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这姓华的刁钻古怪,武功却深不可测,我打他不过,脱身不得,如何是好?心中盘算,苦无脱身之策。突然间,一股奇异的感觉泛起心头,不禁脸上一热,螓首低垂,羞不自胜。原来华云龙貌似潘安,俊美无俦,是个十足的美男子。那玄衣少女年方二八,自来少与异性接触,但情窦已开,此刻突然发觉对方是个俊美少年,不禁大为局促,一颗芳心,怦怦乱跳,莫名其妙地羞赧不已。
  华云龙睹状之下,莞尔一笑,忽然从怀中取出描金摺扇,“唰”的一声打了开来,摇了两摇,道:“姑娘贵姓芳名?”
  玄衣少女秀目一抬,闪电般瞥了华云龙一眼,低声说道:“素不相识,何必称名道姓。”
  华云龙呵呵一笑,道:“姑娘不愿道出姓名,在下也不勉强。”他忽然收起摺扇,将手一摆,作了个相请的姿势,接道:“灵堂中讲话。”
  玄衣少女微微一怔,道:“那棺木之中,藏有剧毒,公子不惧,小女子却承受不起。”话声中,口气已自软了。
  华云龙道:“你怎知棺中藏有剧毒?”
  玄衣少女道:“我已来此多次,这里的布置,我在暗中看得非常清楚。”
  华云龙道:“姑娘到此干什麽?”
  玄衣少女脸上掠过一片凄凉之色,道:“小女子另有苦衷,总之,与司马家的命案无关就是了。”
  华云龙微一沈吟,道:“好,我将棺盖盖上,你随我来。”司马长青的命案一无线索可循,他发现这位玄衣少女,怎肯轻易放过,话声未落,领先走入大厅之内。厅中一片漆黑,华云龙亮起火折,扶起棺盖,重新盖好,朗声道:“姑娘可以进来了。”
  玄衣少女站在厅外,见他谈笑自若,丝毫不惧棺中散发的毒气,不禁大为诧异,移动脚步,欲待进入厅内,突然心头一颤,陡又扭头疾奔而去。华云龙纵声笑道:“我说你逃不了,何必偏偏要逃?”那玄衣少女轻轻一跃,跳上了墙头,陡感腰上一紧,已被华云龙拦腰抱住。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非是在下要讨便宜,只怪姑娘太不听话了。”
  玄衣少女娇靥一红,羞不自胜,突然脸色陡沈,冷冷说道:“华公子,小女子武功低弱,却非行止不端、不知自重的人。”
  华云龙放声大笑,撒开手,举手齐额,肃然道:“姑娘请息雷霆之怒,小生一时糊涂,这厢陪罪了。”他果真一揖到地。
  弄得玄衣少女哭笑不得,歇了一下,始才冷冷说道:“不敢当,公子若是别无指教,贱妾告退。”华云龙心中暗道,此女明明来历不正,却装得一本正经,此中必有奸诈。他心中转念,口中说道:“司马大侠惨遭非命,在下奉家父之命缉拿凶手,侥幸遇上了姑娘这条线索,在下岂能轻易放过?”
  玄衣少女冷笑一声,道:“原来公子怀疑贱妾是那凶手的党羽?”
  华云龙含笑说道:“在下仅求姑娘指点,岂敢含沙射影、诬赖好人。”他一时讲那玄衣少女是条“线索”,一时又讲她是个好人,其实反反覆覆,只有一个主意,那是定要从这少女身上获取一些端倪。
  玄衣少女自然清楚这一点,因之她玉脸含霜,紧紧盯着华云龙,神色极为忿怒。玉女含忿,另有一番逗人遐思的娇媚。华云龙纵然不涉遐思,却是笑脸盈盈,饱餐了一顿秀色。那玄衣少女见他不愠不怒,只是疑疑含笑,却也对他无可奈何。
  她想了一下,忽然脸容一整,肃然道:“华公子,你当真定要缉拿杀害司马大侠的凶手麽?”
  华云龙双拳一拱道:“在下奉命,若是不能缉获凶手,澄清疑案,无法回家复命。”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好,小女子助你一臂之力。”话声一落,转身便向厅外奔去。
  华云龙疑云满腹,但知这位玄衣少女纵非凶手党羽,也必是深知内幕的人,当下迈开大步,随同奔去。两人出了城,约莫奔行了有半个时辰,来到一处蔓草丛生的荒野。忽然,荒野蔓草间,出现了一座孤立的茅屋。
  茅屋孤零零掩映在蔓草丛中,四无道路,景色十分凄凉,更笼罩着一层诡秘的气氛。
  玄衣少女,直奔茅屋门前,伸手叩门,道:“薛娘开门。”
  茅屋之内,灯光一闪,一个嘶哑的声音问道:“是小姐麽?”
  玄衣少女冷冷地道:“当然是我。”
  茅屋中沈寂了片刻,忽又听得那嘶哑的声音道:“另外一人是谁?”
  玄衣少女怒声道:“叫你开门,何必多问。”华云龙早已听出,屋中讲话之人早已站在门后,但那木门紧紧关闭,迟迟不见启动。玄衣少女似是怒不可遏,冷声喝道:“你找死麽?”玉掌一扬,猛力拍去。
  但听“呀”的一声,木门应掌而开。灯光一暗一明,但见茅屋一明两暗,当门是间草堂,只有一张破旧的木凳和两把竹椅,陈设十分简陋。草堂无人,那玄衣少女气冲冲奔向暗间,言道:“薛娘,你……”
  华云龙介面说道:“姑娘不必找了,薛娘在这里。”
  只听一声冷哼,道:“不错,老身在此,阁下的耳目倒也聪灵。”声落人现,门后闪出一条人影,挡住了华云龙瞧向暗间的视线。
  华云龙凝目而望,不料目光一触薛娘的脸孔,不觉浑身一震,一股凉气起自足底,冒上胸口,机伶伶打了一个寒噤。这并非华云龙识得那薛娘,而是那薛娘年纪不过四十出头,满头青丝,肌肤如玉,倒也整齐光洁,可是,她那脸上伤痕累累,十余条色泽艳红、沟壑一般的创痕,布满面颊,纵横交错,皮肉外翻,望去恐怖之极。此刻薛娘站在华云龙的面前,目光满含猜疑之色。
  玄衣少女闻言转回草堂,峻声叱道:“薛娘,你真要找死麽?还不退下奉茶。”
  那薛娘也不回头,又呆呆地瞧了华云龙一阵,始才移动脚步,朝后面厨下走去。
  华云龙心神稍定,暗暗留意薛娘走路,见她双足着地,与常人毫无不同,也不像施展轻功的样子,只是落地无声,仿佛身子没有重量。华云龙虽然胆大,此时此地,也有点提心吊胆,暗暗捏一把冷汗。玄衣少女将手一摆,冷冷说道:“华公子请坐。”
  华云龙心神一定,嘻笑道:“请坐,姑娘也坐。”
  两人分别在两张竹椅上坐下,只听玄衣少女肃然道:“华公子是否知道一帮、一会、一教的事?”
  华云龙暗暗皱眉,道:“那是十年以前的事了。”
  玄衣少女冷冷说道:“闻说昔年有一个”神旗帮“,一个”风云会“,一个”通天教“,三足鼎立,各霸一方。公子出身武林世家,对于这些掌故,应该十分清楚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风云会“与”通天教“早已覆灭,”神旗帮“也已解散。二十年前的旧事,姑娘为何忽然问起?”
  玄衣少女答非所问,道:“其后有一个”九阴教“,公子知道麽?”
  华云龙道:“也曾听人说起,闻说那”九阴教“屡经挫败,亦已风流云散、冰消瓦解了。”
  玄衣少女冷冷说道:“近年来,江湖上崛起一个”玄冥教“,公子可曾听人讲过?”
  华云龙悚然一惊,道:“何方”玄冥教“?在下倒未听人讲起。”
  玄衣少女淡然道:“我也是近日方始听人讲起。”
  华云龙抱拳一拱,道:“在下愿闻其详。”
  玄衣少女道:“那一日,我无意之间,发现一批形迹可疑之人,是我一时好奇,追踪在彼等身后……”
  华云龙全神贯注,正在聆听对方叙述,突然间,心中陡生一种怵惕之感,转面一望,赫然见到那满脸创痕的薛娘,手托木盘,盘中放置两杯清茶,不知何时到了身后。薛娘见他回过头来,顿时移步上前,将两杯清茶放置桌上。华云龙怒气暗生,右手一抬,欲待扣住薛娘的手腕,转含一想,自己先行出手,未免有失身份,于是改变主意,安坐不动。
  玄衣少女冷眼一望薛娘,挥手道:“退下。”
  那薛娘恐怖的脸上,肌肉颤动了一下,突然说道:“华公子,请用茶。”
  玄衣少女微怒道:“你好罗嗦,叫你退下。”
  华云龙心中暗道:“这茅屋充满了鬼气,若不使点霹雳手段,谅她们不肯就范。”心念转动,突地放声一笑,端起茶杯,道:“姑娘请往下讲,在下洗耳恭听。”举杯就唇,饮了一口热茶。
  油灯就在手边,他茶杯一举,袍袖拂动,那油灯的光亮一闪,几乎灭去。便在那油灯光亮暗而复明之际,华云龙右手小指轻轻一弹,一粒小如粟米的药丸,业已投入另外那杯茶内,薛娘与玄衣少女竟是毫无所觉,这乃是瞬息间的事。
  玄衣少女目光一转,朝她手中茶杯瞥了一眼,继续道:“我暗中追蹑那批人,见他们潜入司马大侠府中,揭开棺盖,将一种白色粉末洒入棺内,随即将棺盖复原,洋洋得意,准备捕捉敌人。”
  华云龙业已试出,那杯清茶中,果然下有迷药,当下声色不动,端起茶杯,徐徐呷了一口,含笑道:“那自称姓尤的女子,是”玄冥教“的属下麽?”
  玄衣少女点了点头,道:“我也是由他们口中听来的。”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那尤氏是教主麽?”端起茶杯,津津有味的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冷声道:“那尤氏仅是一名最小的走卒,他们一行共有十余人,便那为首之人,也不过是一名小而又小的头目而已。”
  华云龙佯作惊讶,道:“哦,姑娘见过那为首之人?那为首之人是男是女?
  多大年纪?“仰起脖子,将那杯清茶一饮而尽。
  玄衣少女道:“我探查数次,始终未曾见着那为首之人,不过,闻说此人姓仇,他们称他公子。”
  华云龙道:“既称公子,想必年纪不大?”
  玄衣少女道:“由他们的谈话判断,那仇公子非但是他们的首领,而且是杀害司马长青的主谋,此人眼前尚在南阳,并未离去。”
  华云龙忽然大笑,道:“有趣,有趣,华公子大战仇公子。”
  “那仇公子仅是”玄冥教“的小小头目,并非”玄冥教“的教主。”玄衣少女冷然一笑,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那薛娘一直站在华云龙身后,并未遵命离去,这时双手缓缓提起,十指箕张,作势欲扑。讵料华云龙猛一转面,叫道:“薛娘。”薛娘大吃一惊,身子一缩,疾退一步,那玄衣少女也是心神一凛。
  华云龙放声一笑,端起茶杯,道:“我口渴得很,烦你再来一杯。”薛娘微微一愣,接过茶杯,疾步退去。华云龙突又叫道:“薛娘。”薛娘身子一震,转身站定。
  华云龙道:“你那茶叶很不错,再给我多放一点。”薛娘那鬼怪的脸孔颤动了一下,点一点头,匆匆向厨下奔去。
  原来薛娘早在茶中投下一种药物,那药物极为厉害,纵是武功绝高之人,饮下了那杯清茶,亦得当场倒下,人事不省。岂料那杯药茶进了华云龙腹中,竟如石沈大海,毫无应验,而且他一杯不够,居然再要一杯,还说茶叶不错,要求多放一点。
  玄衣少女暗暗愁急,忖道:“这华云龙刁钻刻薄,狡诈绝伦,药物毒他不倒,看来只有舍命一拚了。”她正转念之中,薛娘已端着一杯热茶,疾步走了出来,垂目望地,默默的放在华云龙的面前。华云龙似是口渴难耐一般,急急端起茶杯,呷了一口,笑道:“听姑娘的口气,那”玄冥教“似是一个组织严密、党羽众多、行事十分恶毒的帮派?”
  玄衣少女冷然应道:“想来如此。”
  华云龙笑道:“那麽,平静了二十年的江湖,岂不又要骚乱不休了?”他好似感慨良深,端起杯子,又呷了一口。
  玄衣少女瞧他举杯频频,对那茶中的药物一丝也不在意,不禁大为懊恼。她心头烦闷,也自端起自己面前那杯清茶,朝唇边送去,口中冷冷说道:“小女子觉得,江湖上正在酝酿大变,那司马长青首当其冲,不过替人受过,作了代罪之羔羊罢了。”
  华云龙佯作讶异,问道:“为什麽?”
  玄衣少女冷冷一笑,道:“令尊大人雄霸武林,声威之隆,有如日在中天,但仇敌遍天下……”她似是不愿多讲,话犹未毕,突然顿住,举杯就唇,就要饮一口茶。
  华云龙转弯抹角,就是要逗她饮茶,要看她作法自毙的样子,这时见她茶将入口,一时忍俊不住,不禁“卟嗤”一笑,急急转过脸去。玄衣少女微微一怔,嗔道:“你笑什麽?”
  华云龙抿了抿嘴,忍笑道:“这杯茶不太乾净,姑娘不饮也罢。”这话中既含讥嘲之意,也有暗示之处,一语双关,玄衣少女但知薛娘在茶中放过药物,却不知华云龙也已做过手脚,不禁一声冷笑,口齿一张,又待饮用。
  华云龙忍俊不住,又想发笑,但他毕竟是华家的子弟,日受义理熏陶,血脉之中,也有华家人光明正大的一面,那慈善的性情、是非的观念,却是颠扑不破的。便在这一刻间,他心头灵光一闪,暗暗忖道:“她一个女流之辈,我要打便打,要杀便杀,何必作弄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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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下

  转念至此,再不迟疑,顿时手臂一伸,玄衣少女但觉眼前一花,手中的茶杯突然到了对方手内,便连杯中的茶水,也未溅出半点。华云龙淡然一笑,放下茶杯,正容道:“姑娘不是在下的敌手,今日之事,咱们坦诚相见,姑娘道出姓名,若是果真与血案无关,在下立即告辞,否则的话,兵刃相见,在下也不客气,这茶你就不要喝了。”
  玄衣少女闻言一愣,心知那杯清茶必是别有蹊跷,一时诸念杂陈,既感华云龙的技艺机智两称高绝,凭恃自己主,要想对他不利,那是万分困难,心中有一分悲哀恼怒的情绪,但又觉华云龙刁钻之中,不失其光明磊落的一面,芳心又有一分钦佩向往的意念,因之木然呆立,竟然不知所措。
  突听薛娘怒声道:“恃技淩人,算什麽侠义之士?”大步走到桌前,端起茶杯,一仰而尽。
  华云龙冷笑一声,道:“你自讨苦吃,那可怨不得人。”
  薛娘厉声狂笑,突然茶杯一摔,十指箕张,猛地扑了过来。她面貌狰狞,本来就令人望而心悸,这时运气行功,浑身骨节劈啪乱响,原本白晰光洁的双手,陡然变得漆黑如墨,尖尖十指,长出了寸许,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看了着实令人心神俱震。
  华云龙怒气横生,身形一闪,飘开两尺,冷冷说道:“武功如此歹毒,定非善良之辈,饶你不得。”右掌一挥,淡然反击过去。
  但听剑风振动,那玄衣少女一言不发,短剑宛如闪电一般,倏地刺到。这一剑来势奇快,逼得华云龙纵身一跃,疾退三尺。薛娘笑声不绝,那嘶哑笑声,恍若鬼哭狼嗥,刺耳至极。在这荒野茅屋之内,一灯如豆,景色凄迷,听入耳中,更觉惊心动魄,恐怖慑人。
  华云龙双眉紧蹙,右手一摸剑柄,打算抽出宝剑,但他自视清高,觉得对付两个女子,实在不值得动用宝剑。就在这略一犹豫之间,玄衣少女短剑一振,又是一剑刺了过来;那薛娘身形一弓,突地厉喝一声,亦复猛然扑到。这主二人动起手来,招式配合得极为严密,尤其那薛娘奋不顾身,凶悍无比。
  华云龙怒气上涌,左手一探,径夺玄衣少女手中短剑,右掌一挥,直向那薛娘前额拍去。这一掌疾如电掣,眼看后发先至,就要击到薛娘额上。那薛娘双目圆睁,目中精光暴射,仿佛两支火炬,华云龙一掌击来,她竟然不接不架,仅只脑袋微偏,避过要害,身子反而迅速前冲,双臂一合,猛地抱了过去。
  华云龙又惊又怒,仓猝之中,身形一矮,闪电般掠了开去。薛娘扑了个空,身形急转,如影附形,紧迫而上,玄衣少女“唰”的一剑,同时朝华云龙右侧袭到。交手这三招如火如荼,猛恶之极,但却是转眼间的事。忽然间,那薛娘狂叫一声,双手捧腹,一个踉跄,直向华云龙身上撞去。
  华云龙身子一侧,左腿陡抬,将薛娘踢倒在地,右手运指如戟,直向玄衣少女寸腕之间点去。玄衣少女短剑挥动,疾退一步,避过了一指。只听那薛娘哀号不绝,双手捧腹,在地上滚动不已。原来薛娘在茶水中投入药物,华云龙也在茶水中投入药物,可是,华云龙安然无事,薛娘却腹痛如绞,仿佛肝肠寸断,万箭钻心一般的难受。
  华云龙虽然刁钻古怪,如此惩治旁人却是第一遭。眼见薛娘哀号滚动的惨状,心头顿觉不安,飘身上前,一指点去,打算先闭住薛娘的穴道,再来问话。但听薛娘嘶叫道:“姑娘拚命啊,杀了这小子,老爷的性命就保住了。”嘶叫声中,贴地一滚,张臂向华云龙双足抱去。
  华云龙浑身汗毛一竖,怒声道:“华某的生死,与你老爷的性命有何关系?”
  飞起一脚,将那薛娘踢出丈外,她的身子直向厨房摔去。玄衣少女欺身进击,突然一剑,猛地袭了过来。
  华云龙怒不可遏,左手夺剑,右手一指点去,口中喝道:“赶快将话讲明,姓甚名谁?何人的女儿?有何苦衷?为何定要取华某的性命?”话声中,双掌翻飞,紧紧逼迫不舍。
  那玄衣少女此时双目噙泪,短剑狂挥,步步后退,但却咬紧牙关,默然不语。
  突然一阵浓烟冲入草堂,灶上闪起一片火光。若论华云龙的武功,料理这玄衣少女绰绰有余,可是在他骨髓之中,潜伏着风流的本性,与年轻美貌的女子动手,不自觉的特别手软。
  他一心只想夺剑而不伤人,急促之间,那便难以如愿了。眨眼间,火光扑入了草堂。忽见薛娘披头散发,嘶声大叫,双手高举两支燃烧的火把,疯狂似的由厨下扑了出来。华云龙惊急交迸,出指如风,倏地点在玄衣少女肩井之上,左手一翻,夺下她手中的短剑。
  薛娘大吼一声,火把一挥,猛地向华云龙脸上扫去。华云龙短剑一摆,“唰”
  的一声,反击过去。那玄衣少女被华云龙点住穴道,双臂下垂,无法动弹,但她双腿尚能活动,这时身子突然一扑,直向短剑迎去。华云龙瞿然一惊,此时茅屋中浓烟弥漫,火光耀眼,那薛娘疯子一般不顾生死,华云龙只防玄衣少女脱逃,却未料到她寻短见,仓猝之中,拧腰一转,避过薛娘击来的火把,就势移开了短剑。
  那玄衣少女挺身迎剑,动作又猛又快,华云龙虽然速移短剑,玄衣少女的肩头依旧为短剑割破,血流如注,伤势亦自不轻。茅草房屋,燃烧极快,眨眼间火势熊熊,已成燎原之势。华云龙心中暗道:“这主二人悍不畏死,倒是不好处置。”
  他隐隐觉得,这二人纵然不是“玄冥教”的属下,也必是身世凄凉、遭遇悲惨之人,眼看火势已大,急忙抓起玄衣少女,反身朝外面冲去。薛娘厉笑不歇,火把狂挥,挡住了去路。华云龙怒声喝道:“不知死活的疯子。”短剑疾振,“灵蛇吐信”,突然刺去。
  薛娘腹痛如绞,全靠一种狂暴的力量支援未倒,这一剑玄奥无匹,薛娘如何抵挡得住。可是,华云龙的目光,忽然触到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火光照耀下,那脸庞皮开肉绽,汗出如浆,筋肉抽搐,颤动不已,苍白的肤色与血红的疤痕形成强烈的对比,再经火光照耀,更显得触目惊心,恐怖至极。
  华云龙突然想到,不知是谁手段如此毒辣,竟然将一个女子的脸面伤成这等厉鬼模样。这念头闪电般掠过心头,想到那下手之人的残酷,手中的短剑,再也不忍刺入薛娘身上,当下短剑一收,左手一挥,将玄衣少女猛然推了过去。
  薛娘身子一侧,让过玄衣少女,厉声叫道:“姑娘先退。”她似是定要将华云龙烧死,火把狂挥不歇,仍然挡住华云龙的去路。
  那玄衣少女连窜几步,冲到门边,右腿一抬,就势向大门踹去。砰然一声响,大门被一脚踹开,玄衣少女大步冲出了茅屋。华云龙面朝大门,这时突然发现,门外已是一片火海,火势比屋中更大。此时,屋顶已经着火,那薛娘狂声大笑,火把飞舞,拚命阻住华云龙奔出屋外。
  华云龙真是又惊又怒,当下再不犹豫,短剑一挥,削断了薛娘手中的火把,身形一晃,疾向屋外掠去,薛娘也就挡他不住了。这茅屋之外,四周俱是荒草,这时火势燎原,竟无一处可通,华云龙冲出大门,正自苦无脱身之计,忽听“嗖”的一声,一支长箭,却又迎面射来。
  华云龙短剑一抬,将那迎面射来的长箭击落在地。不料一阵劲风,又复扑到了身后,华云龙转面一望,但见薛娘十指箕张,已自随后赶到。华云龙怒不可抑,反手一捞,身子顺势一旋,抓住了薛娘的后颈。适在此时,又有一箭射来,华云龙抓住薛娘,顺势一挥,那支长箭,顿时射入薛娘的小腿,薛娘痛彻心肺,厉声惨叫。
  但闻一阵“嗖嗖”之声,满空长箭,飞蝗般射到。华云龙剑眉一蹙,抓着薛娘,一面闪避,一面绕屋而行,转了一圈,看出约有三十余人,潜伏在草丛之内,隔着大火,遥遥放箭,但那玄衣少女却已不知去向。这时华云龙反而定下心来。
  原来四处大火,看去厉害,但荒草不耐燃烧,转眼工夫,枯草已将燃尽,借着屋外的空地,闪避敌箭,倒也不虑伤亡,只是处身烈火之中,灼热如焚,浑身汗湿,感觉十分难耐罢了。忽的轰然一声,茅屋倒塌下来,华云龙右手短剑拨打乱箭,左手提着薛娘,四处闪动。不多时,听到远处响起一声尖厉的哨音,乱箭便应声而止。
  这时,燃烧的蔓草尚未熄灭,华云龙知道敌人正在撤退,苦于火势未尽,不能追敌,勉强等了片刻,始才提着薛娘,踏着余烬,急急追了过去。那哨音起自一座土坡,华云龙手提薛娘,大步冲了上去。
  晨光微曦,旷野间一片迷蒙。华云龙登上土坡,运足目力,四下搜索敌踪。
  忽见数十丈外,另一座土坡之上,静悄悄立着一匹红马,鞍上坐着一个红衣人。
  那红马挺拔轩昂、神骏非凡,红衣人却是一体态丰腴、娇艳如花的少女。
  这时,一轮红日正由东方天际缓缓升起,灿烂的阳光伸展开来,转眼间,光被四野,映照在那红衣丽人身上,将这静谧的旷野,点缀得绚丽引人。须臾,蹄声“得得”,那红马缓步踱了过来,华云龙手提薛娘,不觉迎了上去。双方走近,齐齐停了下来,四道眼神,紧紧纠缠在一起,两人的脸上,也同时绽开了笑容。
  寂然片刻,华云龙拱一拱手,笑道:“早啊。”
  那红衣少女嫣然一笑,也道:“早啊。”
  华云龙面色可亲,道:“请教?”
  红衣少女抿一抿嘴,扬起白嫩丰腴的手臂,手中多了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
  华云龙初涉江湖,虽然见到这独特的兵器,依旧不知红衣少女是谁。红衣少女这才灿然道:“阮红玉,贵姓大名?”
  华云龙刁钻古怪,暗暗忖道:“你叫红玉,我就叫白琦吧。”心念转动,朗声笑道:“在下白琦。”
  阮红玉容色一动,那水汪汪的眼睛,重新又向华云龙脸上扫来。华云龙形貌美好,恍若璧人,又是个玩世不恭的性情,这阮红玉容貌冶艳,洒脱不羁,两人遇在一起,眉目传情,你望我,我望你,大有一拍即合、相见恨晚之势。
  那薛娘被华云龙提在手中,脉穴被制,身子无法转动,这时腹痛虽止,但腿上插着一支长箭,痛得要命,她虽然看不见两人,却也知两人眉来眼去,一时之间,怒不可抑,拉开嗓门,蓦地大吼一声。这一吼,恍若晴天霹雳,惊得那红马昂首长嘶,兀立而起,几乎将阮红玉掀下马来。华云龙也吃了一惊,手臂一挥,将薛娘扔了出去。
  薛娘就势一滚,坐在地上,大声吼道:“那是我家姑娘的宝剑,快快还我。”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看你不出,倒有些英雄气概。”右手一扬,将那短剑掷了过去。
  薛娘伸手接住短剑,割开腿肉,抓住箭杆,拔出长箭,也不包扎,身子一挺,霍地跃了起来。阮红玉一望她那伤痕累累的脸庞,眉头一皱,匆匆转过脸去。薛娘怒声喝道:“狗贱婢。”举手一扬,手中长箭猛地向阮红玉脸门飞去。
  阮红玉勃然大怒,玉钩一挥,击落长箭,繮绳一提,便待纵马冲去,忽又心意一变,冷冷问道:“那穿黑衣的女子是你什麽人?”
  华云龙介面说道:“那是薛娘的主人。”
  阮红玉目注薛娘,鄙夷不屑地道:“杀你这种人,了姑娘的兵器。”玉钩一扬,指着远处一丛灌木,接道:“你那主子藏在树丛后面,你叫她前来会我。”
  薛娘目光转动,遥遥望见那丛灌木,又看看华云龙,丑怪的脸上,忽然掠过一片忧虑之色。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挂念主人的安危。”他说着摆一摆手,又道:“去吧,咱们的账,改日再算。”
  薛娘呆了一呆,冷冷一哼,道:“你虽放我离去,下次见面,我仍要取你性命。”
  华云龙哑然笑道:“下次落在我的手中,我也不再饶你了。”
  薛娘冷然一哼,眼望阮红玉,“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手提短剑,昂然朝那灌木树丛走去。阮红玉脸上杀机顿现,突然左手一扬,一缕乌光,电闪而出,急袭薛娘背后。这一缕乌光去势如电,毫无破空之声,薛娘未曾提防,眼看将要被那暗器击中。
  华云龙心头不忍,高声叫道:“小心暗器。”薛娘甚为机警,一听“暗器”
  两字,身子猛地一,一枚蓝汪汪的淬毒金针,射入了她那发髻之内。
  阮红玉脸庞一转,瞅着华云龙,嗔道:“你这人敌友不分,跑的什麽江湖?”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暗箭伤人,算不得英雄。在下为姑娘声誉着想,乃是一片好意。”
  阮红玉冷然说道:“哼,我以为你爱屋及乌,看在她主人的分上哩。”
  华云龙一本正经道:“薛娘的主人,确是一位人见人爱、志行高洁的姑娘。”
  薛娘已经走了两三丈远,突然走了回来,拾起地上的长箭,向华云龙道:“念你是一条汉子,我聊进数语,听与不听,全在于你。”双手一拗,“哢嚓”一声,将那长箭一折两断。
  华云龙双手抱拳,肃容道:“承蒙指教,感激不尽。”
  薛娘将断箭扔在地上,冷冷说道:“”玄冥教“党羽遍天下,势力之大,非你所能想象。你若知趣,就该火速返家,劝说父母,举家退隐,躲避此一浩劫。”
  华云龙点一点头,问道:“你主二人,也是”玄冥教“的属下麽?”
  薛娘淡然道:“”玄冥教“网罗的都是天下一等高手,我主二人武功平平,纵想投入”玄冥教“门下,怕也难如所愿。”
  华云龙道:“那你主与在下何怨何仇,为何定要取在下的性命?”
  薛娘道:“这个恕难奉告,反正你武功在我主之上,只要小心谨慎,自可保住性命。”
  华云龙道:“如果不小心呢?”
  薛娘冷然道:“那便只有怨你命短了。”
  华云龙乾笑一声,道:“多承指教,若能不死,定感大德。”
  薛娘冷冷一哼,伸手一指阮红玉,说道:“这女人绰号”玉钩娘子“,是江湖上有名的荡妇淫娃,我纵然也要杀你,却不愿你毁在这种下贱女人手上,你最好不要与她往来,一剑杀死,那便更好。”忽见红影一晃,那阮红玉一声不响,淩空扑了过来,碧绿晶莹的玉钩,闪起一片夺目的彩霞,朝薛娘头顶疾罩而下。
  薛娘厉声狂笑,喝道:“狗贱婢,老娘纵然武功平常,像你这样的脚色,却也未放在眼里。”喝声中,短剑疾扬,一式“举火燎天”,向那玉钩迎去。
  只听“叮叮”之声,钩剑交击,玉铁齐鸣,两人闪电秀搏击了三招。三招一过,两人都知道遇上了劲敌,顿时各展绝艺,争夺先机,击斗不已。华云龙负手观战,笑容满面,忽听薛娘大喝一声,短剑疾挥,架开玉钩,左手一探,陡然抓去。尖厉的指风,破空有声,淩厉之极。阮红玉未曾料到对手竟有如此厉害,眼看那又尖又长,漆黑如墨的鬼爪,陡地袭到腰际,不觉大吃一惊,一时间方寸大乱,手足无措。
  但听华云龙高声喊到:“风摆杨柳,月在当头。”阮红玉闻得“风摆”二字,本能地腰肢一扭,玉钩顺势一撩,恰是一招“明月当头”的架式,轻轻易易便自破去薛娘的攻势。
  薛娘厉声吼道:“小奴才,你要不要脸?”
  华云龙哈哈笑道:“这姑娘死掉了未免可惜。”
  薛娘暗暗忖道:“有这小子相助,无法杀掉这狗贱婢了。”动念至此,不觉锐气大减,萌起了退走之意。阮红玉大为得意,玉钩连挥,展开了一轮急攻,逼得薛娘连连后退。眨眼间,阮红玉占了上风,玉钩挥动,“月影西斜”、“珠廉倒卷”、“花影拂剑”,攻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下,连绵不息,逼得薛娘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不由怒发如狂,吼叫不已。
  阮红玉突然娇喝一声,左手一挥,一枚淬毒金针应手电射而出。薛娘短剑一抬,击落金针,顺势横扫,陡朝阮红玉左腕削去。但听“叮”的一声脆响,阮红玉玉钩一挥,架开短剑,左手又是一扬。薛娘身形疾闪,躲避毒针,岂知阮红玉使诈,这次并无毒针射出。
  薛娘暗自咬牙,刚要挥剑刺去,忽见金光一闪,倏地急射而至,薛娘欲避不及,只得地一滚,急急滚了开去。阮红玉格格大笑,手中玉钩,突然闪起漫天碧霞,罗网一般罩了下去。华云龙凛然色变,想不到阮红玉除了“绛帐钩法”之外,另有看家的绝艺,薛娘形势殆危,他急得大声喊道:“冤魂缠足,五鬼……”
  薛娘腿上原负有箭伤,行动不便,眼看钩影如幕,碧霞夺目,实在抵挡不住,正自万念俱焚、自料必死之际,忽听“冤魂缠足”四字,顿时短剑一挥,疾削阮红玉双足,左手屈指如钩,猛朝阮红玉腰际抓去。这一剑一抓,都是平凡的招式,妙在配合运用,既可自保,又可瓦解敌人的攻势,对阮红玉攻来的一招,倒也应付得恰到好处。
  阮红玉大为恼怒,大声叫道:“混小子,你到底帮谁?”
  华云龙放声笑道:“在下姓白名琦,不叫”混小子“。”
  阮红玉怒道:“你若帮那丑妇,乾脆自己下场。”
  华云龙笑道:“我主持公道,不帮任何一方。”忽听一阵“叮叮”之声,钩剑交击,两人身子一震,齐齐后退一步,停下手来。
  阮红玉回顾华云龙一眼,满面娇嗔,道:“姓白的,你不觉得莫名其妙麽?”
  华云龙哈哈一笑,心中暗道:“这阮红玉容貌冶艳,体态迷人,是个风骚的美人,难怪得个”玉钩娘子“的外号。”心念转动间,不禁眉开眼笑,朝她那丰腴动人的身段瞧个不停。适在此时,一缕柔香随风飘来,钻入华云龙鼻端。
  华云龙如醉如疑,道:“嗯,好香。”鼻子嗅了几嗅,接着吟道:“霞绮、罗裳、粉面、芳心、瑞香……嗯,真的是瑞香。”
  原来阮红玉中衣之内,果然贴肉藏着一朵瑞香花,闻言不禁“卟嗤”一笑,回眸横睇,俏俏地瞅着华云龙道:“算你鼻子灵,也真亏你分辨得出。”
  华云龙左手按剑,右手衣袖一拂,哈哈笑道:“在下别无所长,攀花折柳,倒是稍有心得。”
  阮红玉媚态横生,道:“原来是个老圃,失敬了。”
  薛娘见他二人眉来眼去,谈笑风生,心中暗暗咒駡,忽然脑际灵光一闪,忖道:“不好,这两人一个是荡妇淫娃,一个是花丛老手,若是两人勾搭上,老娘焉有命在?”这样一想,不觉大惊失色,也顾不得腿伤疼痛,随即狂奔而逃。
  华云龙和阮红玉睹状之下,相顾大笑,一时间,战云消散,气氛极是融洽。




  第十章 丢却性命也风流

  这时阳光遍地,四下无人,旷野中一片静谧。华云龙游目四顾,吟吟笑道:“只剩咱们两人了。”
  阮红玉晕生双颊,娇滴滴道:“两人怎样呢?”
  华云龙道:“谈谈心啊。”阮红玉嫣然一笑,眼望华云龙玉树临风的模样、文采风流的神情,不知何故,芳心之内,砰砰乱跳,竟然生出从来未有的羞意,怔了一怔,飘身一跃,迷迷惘惘的跨上了马背。华云龙俊眉轩动,道:“姑娘要走麽?”阮红玉抿嘴一笑,螓首微点,默然不语。
  华云龙眼珠转动,笑吟吟道:“姑娘这马神骏非凡,它若宾士起来,在下可是追赶不上。”
  阮红玉轻抚马颈,玉靥之上,洋溢着一股无法抑制的热爱,笑道:“这马儿乃是异种神驹,江湖道上,名驹虽多,却没有比得上我这马儿的。”
  华云龙含笑说道:“姑娘芳名红玉,爱穿大红衣裳,加上这毛色如火的宝马,美人名驹,交相辉映,当真是武林佳话。”
  阮红玉芳心之内,甜蜜异常,当下一笑,也不言语,将身子朝前移了一移,腾出半个雕鞍,好似要让华云龙乘坐。华云龙大摇大摆,缓步踱了过去,笑道:“姑娘这神驹有名字麽?”
  阮红玉眼望天际一朵红云,低声说道:“它叫红儿。”
  华云龙脸上,掠过一片诡谲的笑容,恍然道:“哦,姑娘叫它红儿,在下觉得它是一匹火龙神驹,该当叫它龙儿哩。”
  那红马闻得“龙儿”两字,突然间前蹄一屈,后蹄猛扬,喉间一声欢嘶,竟将阮红玉颠离马鞍,临空飞了出去。阮红玉惊呼一声,仓促间,腰肢一拧,双足着地,侥幸未曾摔倒。但闻人声大笑,马声长嘶,紧密的蹄声与铃声之中,一溜红影,已似旋风一股卷了开去。
  阮红玉初时微怔,继而羞怒交迸,热泪泉涌,跺足叫道:“姓白的,你是不是男子汉啊?”
  华云龙仰面长笑,纵马如飞,绕着土坡,飞快地转了一圈,敞声笑道:“不怪在下啊,怨只怨你这红儿。”马头一带,朝东驰去。
  阮红玉泪落似雨,嘶声叫道:“今日拚了性命,也不让你臭小子逃去。”纵身疾跃,猛地扑了过去。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好泼辣的俏娘子。”左手一撩,抓住了阮红玉的手腕。
  阮红玉咬牙切齿,玉钩一沈,朝华云龙头顶击下。哪知华云龙五指一紧,一股暗劲透入阮红玉左臂,霎时遍及全身,阮红玉浑身一软,右手玉钩也被华云龙夺了过去。这时火龙驹四蹄翻飞,宾士如电,华云龙稳坐雕鞍,笑声不绝,左手抓着阮红玉的手腕,将那娇躯在头顶轮转一圈,就待扔将出去。
  阮红玉有生以来,从未受过这等屈辱,这时又羞又忿,痛不欲生,眼泪象珍珠一般,直往外涌,心头只有一个意念,那便是立刻自戕而死,而且最好便死在姓白的“臭小子”面前。讵料,华云龙心意忽变,手臂陡沈,竟将她扔在身后马鞍上。
  阮红玉微微一怔,蓦地银牙一咬,骈指如戟,猛向华云龙“灵台穴”上点去。
  “灵台穴”正当背心,两人一马双乘,同坐一鞍,背后出指,当真是举手之劳。
  不料华云龙好像脑后长着眼睛,右肘一拐,一个肘锤,倏地撞向阮红玉的腰肢。
  无巧不巧,那肘锤恰好撞中了“笑腰穴”。阮红玉娇躯一颤,全身瘫痪,不由自主的“格格”一阵大笑。华云龙刁钻古怪,当下顺势一带,复将阮红玉当横搁在身前鞍上,举起手掌,轻轻拍打着她的臀部。阮红玉又哭又笑,嘶声叫道:“姓白的,你当心,姑娘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剥皮抽筋,那都是以后的事,如今你是盗马贼,少爷得好好打你一顿屁股。”他果真举掌不停,“劈劈啪啪”,又在阮红玉臀部打了几下。
  阮红玉“笑腰穴”被制,口中大笑不歇,心中又羞又怒,这一听得“盗马贼”
  三字,越发嗔怒不已,哭笑着骂道:“臭小子,谁是盗马贼?你放我下来,姑娘定要叫你还我一个道理。”
  她骂时咬牙切齿,生似受了天大的冤枉,华云龙暗暗一惊,忖道:怪了?我这“龙儿”性已通灵,本来拴在客栈槽上,如非是她偷的,怎会跑到这里来?须知华云龙纵然放浪不羁,若论聪明机智,都是超人一等,设若不然,文太君也不会将这万斤重担,交给他来担负。
  他原先见到“龙儿”,不但早已认出正是自己的坐骑,由于阮红玉出现在被困之地,暗伺放箭之人又刚刚退走,故此他便疑心自己的行藏已泄,客栈已遭敌人袭击,而阮红玉骑马出现,正显示她乃是敌人一路,否则,她就不会轻易让那薛娘主离去了。但此刻阮红玉这般咬牙切齿,恍若受了天大的冤枉,霎时便将原来的假想全部推翻,因之他心念电转,一时不觉怔住。
  只听阮红玉嘶声又道:“臭小子,你有种吗?有种便解开姑娘穴道。”
  华云龙暗暗忖道:“”龙儿“纵然不是她偷的,她总该知道”龙儿“何以跑出客栈,或是从何人手中劫得?”转念至此,也不等阮红玉将话讲完,举掌一拍,阮红玉的穴道便自解了。
  阮红玉娇躯一翻,跃下地来,戟指道:“讲,谁是盗马贼?你给姑娘讲清楚。”
  她这时泪渍未干,杏眼圆睁,樱唇高噘,那副欲嗔还颦的模样,当真是又媚又娇,别有一番风韵。
  华云龙不觉大为欣赏,眯着眼睛笑道:“难道不是你吗?”
  阮红玉举袖一拭泪痕,娇声喊道:“好啊,诬良为盗,姑娘与你拚了。”玉掌陡挥,劲风急袭,一掌便向华云龙当胸击去。
  华云龙一带马繮,轻轻避了开去,笑说道:“卿本佳人,奈何作贼?少爷纵有怜香惜玉之心,也要略施惩罚,以戒来兹。”
  阮红玉一掌落空,又听他口中认定自己“做贼”,更是嗔怒欲狂,挥拳如雨,直向华云龙诸大要穴击去,恨声咒道:“臭小子,姑娘纵然拼了性命,今日也要撕烂你这张臭嘴。”
  华云龙口中虽讲“略施惩罚”,其实却在一味闪避,并未还手。他这时顽性已起,且不追问阮红玉如何得到“龙儿”,闪避中,敞声笑道:“好啊,我这张嘴,久已不尝胭脂,你若将它撕烂,也免得它馋涎欲滴,饥渴难耐。”
  阮红玉听他口齿轻薄,脸上不觉泛起一层红晕,娇嗔中,脚下一顿,宛如轻燕一般,猛向华云龙身上扑去,啐声叱道:“你且尝尝我的玉指。”
  她左臂圈了半圆,右臂却从圈影之中疾然前伸,拧向华云龙的脸颊。华云龙哈哈大笑,身子一侧,左臂一捞,已将阮红玉的娇躯抱在怀里,道:“玉指虽然芬芳,不如胭脂甜腻,我还是尝尝胭脂吧。”话声中,双臂一紧,头脸一俯,便向阮红玉樱唇吻去。
  阮红玉大惊失色,樱唇陡张,便欲惊呼,岂知呼声未出,华云龙的嘴唇已像饿虎一般盖了下来。华云龙自幼佻达,平日与姑娘们厮混久了,对这接吻拥抱的事最是熟练。阮红玉虽有“玉钩娘子”之称,其实仅是外形放浪一点,目下非但仍是处子之身,便连与异性拥抱之事也不曾有过,如今突遇此事,那真是惊骇欲绝,不知所措了。
  华云龙突然仰起身子,抿抿嘴唇,笑道:“阮姑娘的胭脂当真不错,在下三生有幸。”
  阮红玉先时一怔,继而又怨又恨,举起玉臂,一拳擂去,恨声道:“你……”
  华云龙哈哈大笑,将她的粉拳一把握住,道:“在下里外是个臭小子,姑娘该说你那”红儿“哪里来的了?”
  阮红玉真是又羞又恼,恨不得一拳将他擂成肉饼,怎奈技不如人,根本不是他的敌手,只得强捺怒火,嗔目叱道:“臭小子,你便是臭小子,怎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姑娘独具慧眼,对臭小子特别青睐,在下纵然粗鲁不文,不能对姑娘怎样,但求姑娘不吝赐教,告诉在下这”红儿“哪里来的,那便感激不尽了。”
  阮红玉恼恨不已,猛一翻身,一头向华云龙怀里撞去,华云龙不虑有此,身子急往后仰,阮红玉顺势夺钩,单手一按马背,纵下地来,嗔声叫道:“姓白的,你欺人太甚,姑娘任你轻薄,只怨技不如人,你这般辱我,我便死了也不与你干休。”
  玉钩一挥,娇躯猛扑,碧光红影,恍若掣电一般,直朝华云龙下腹刺去。说得也是,姑娘的樱唇何等尊贵,如今被华云龙吻了个够,即便出于自愿,那也足令阮红玉耳热心跳,赧颜不已。何况华云龙纯是儿戏之态,而且口口声声追问“红儿”的来历,这不等于认定阮红玉的“红儿”来历不明,纵非偷盗,亦属劫取,阮红玉羞愤之心,难怪要情急拼命了。
  华云龙自恃武功高于阮红玉,又是顽童之心,一时疏神,被阮红玉夺回玉钩,纵下马鞍,先时倒未在意,及见阮红玉持钩猛扑,形同拚命,也不觉瞿然一惊。
  阮红玉来势极猛,钩影重重,在这一惊之际,华云龙已觉劲风逼体,玉钩临身,当下焉敢怠慢,脚下一蹬,猛地倒翻而起,落在地面。
  但他避招虽快,总是临机应变,迟了一些,只听“嘶”的一声轻响,胸前的衣襟,已被玉钩撕去了一片。阮红玉心犹未甘,越过马背,一式“苍鹰搏兔”,钩风厉啸,如影附形,又向华云龙当头劈下。华云龙身子刚刚站稳,忽见碧影临头,急忙错步一闪,避了开去。
  他这时也知阮红玉动了真怒,若凭武艺,他纵然徒手相搏,也不惧阮红玉手中玉钩,怎奈他天生怜香惜玉,可不愿真正与阮红玉为敌,当下一整衣襟,遥遥作了一揖,高声道:“姑娘息怒,在下有话讲。”
  阮红玉嗔声叱道:“不要听。”玉钩陡挥,一招“玉帐深垂”,撒网似地扫了过来。
  华云龙闪身避开,又是一揖,道:“在下唐突佳人,这厢陪礼了。”
  阮红玉连番袭击,不能得手,心中也有些气馁。她所以情急拚命,全是出于气愤难消,另外便是遽遭轻薄,恼羞成怒,借机发泄一番。其实她亦自知,华云龙武功高出她甚多,要想得手,殊非容易,况且华云龙貌胜潘安,俊美无比,芳心之中,实已暗许,便叫她真正扎上一钩,她也难以下手。如今华云龙一再闪避,连连作揖,原先之气,不禁消了许多,于是她身形一顿,双手叉腰,嗔目叱道:“哪有这麽便宜,取你的宝剑,姑娘定要与你分个高下。”
  华云龙对少女的性情最是熟悉,闻言心知阮红玉气已大消,连忙抱拳一拱,道:“姑娘钩法厉害,在下不是姑娘敌手,何需再分高下。”
  阮红玉冷冷一哼,道:“难道我便任你欺侮了?”
  华云龙心里发笑,表面又作一揖,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姑娘貌比天仙,在下有幸一亲芳泽,纵属唐突,却也是一片爱慕之意,实在说不上”欺侮“二字。”阮红玉脸上升起一片红晕,嗔声道:“哼,说得好听,那我问你,你为何诬我盗你的马?”
  华云龙故作惶然,道:“在下素性不羁,一时戏言,姑娘千万不要当真。”
  阮红玉见他惶然之状,想想他时真时假的行径,确也不脱稚憨之气,暗暗忖道:“这冤家刁钻古怪,想必自幼骄纵已惯,与他认真,那是白白生气了。”转念至此,不觉怒气全消,但少女的尊严,又不容她回嗔作喜,只见她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姑娘岂能任你戏耍?你得讲个公道出来。”
  华云龙时真时假,乃是另有目的,闻言暗自得计,缓缓步了过去,道:“请姑娘收起玉钩,容在下慢慢地讲。”
  他走到阮红玉面前,轻轻将她手中的玉钩取了过来,又轻轻将那玉钩替她插入钩鞘,动作和缓而灵巧,当真是小心翼翼,又惶恐,又诚挚,说得上涎脸至极。
  阮红玉心头一阵荡漾,不觉美目斜睇,白了他一眼。美貌少女的明眸善睐,受者固然受宠若惊,那白眼表示的意味,更使人魂消魄散。
  华云龙见了,心头暗自窃喜,动作也就越发细腻了。他趁势轻舒右臂,缓缓揽住阮红玉的纤腰,柔声说道:“姑娘那边坐,坐下好讲话。”
  阮红玉的腰肢被华云龙揽住,顿觉一股电流陡传全身,心头小鹿冲动,也不知是慌是喜,但少女投怀送抱,难免羞涩。她腰肢一扭,美目横睇,嗔声道:“放正经些,我不和你攀亲搭眷,你搂着我干什麽?”华云龙心中暗笑,却不答话,仍旧拥着她朝一块山石走去。
  男性的气息,熏人欲醉,阮红玉但觉陶陶然浑身舒泰,欲拒还休,不觉随着华云龙在那山石上坐了下去。华云龙揽着她的手臂仍未放开,但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疑疑地望着阮红玉微笑。阮红玉被他瞧得玉脸泛红,羞涩地道:“你这人毫没正经,说是不说啊?”
  华云龙涎着脸道:“姑娘太美,我不觉瞧得呆了。”说着,把她往怀里一带,这些天没有接触女子,他也憋得难受。
  “嗯……不要吗……不要……”
  华云龙实在忍不住,抱着她的脸狂吻着,同时抱起她的身子,向树林深处走进去,林荫蔽日,即使在大白天也不虞人发现。华云龙一手伸进阮红玉的亵衣里,抚摸着热烘烘的双乳。阮红玉的大脑完全一片空白,被华云龙将其衣服全脱掉,然后华云龙自己也脱掉。华云龙的双手在她身上大肆狂虐,又是摸,又是扣,直逗得她浪叫起来。
  “喔……唔……唔……”声音像歇斯底里,华云龙忙分开她双腿,火烫般的宝贝,就朝她的阴户将送过去。
  “你可要轻点儿,我还是一位处女,知道吗?否则,我可不理你。”
  “那当然,我最怜香惜玉,轻轻的,嗯,爱人。”说一落,华云龙狂吻着她,吻得她喘不过气,同时双手上下抚摸,渐渐地,只见她通红了脸,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那令人遐想的三角地带,充满神秘,黑细阴毛中,深藏着阴户,忽隐忽现,微微露出阴唇,红都都地,就像婴儿的小嘴,一张一合,正流着口水呢?淫水沾满了阴毛,阴户。华云龙一见如此,更是怒火焚身,手扶着宝贝,在她的桃源洞口一探一探的,徐徐将宝贝插进玉门。
  “哇……哥……这麽大……有点痛……”阮红玉略感疼痛,反手握住宝贝,娇羞轻声的道。
  华云龙一听马上一翻身,把她的娇躯弄平,炽热的龟头,抵着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紧吮香舌,两手更不停地揉捻乳头。再经过这样的挑逗不已,直至她全身轻抖,桃源洞口更似黄河泛滥,终于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痒,娇喘呼呼的道:“哥……哥……你可以慢慢的……轻轻的弄……”说话间,她又把双腿八字分的更开,挺起臀部,迎头龟头。华云龙知道她此时芳心大动,使微微一用力,鸡蛋大的龟头就套了进去。
  “啊……痛死我了……”此时龟头己抵处女膜,只见阮红玉冒着汗,眼睛紧闭眼角挤出泪水。华云龙知道这是最痛苦的时刻,便按兵不动,不再往前推进。
  左手按在她的乳尖上,轻轻揉捻,一面轻声问道:“红玉……还痛苦?稍微好些了吗?”
  “哥……这样慢慢抽动……我现在有点涨痛……但是里面……”
  “是不是有点痒啊?”华云龙打趣的道。
  “嗯……贫嘴……”就这样打情骂俏,尽量挑逗,使的她淫水如泉,不停的外流,同时双腿乱动,时而缩并,时而挺直,时而张开,同时频频迎起屁股,迎合着龟头的轻送,这表示她淫兴已达极点,刑了难以忍受的地步。华云龙见她此时淫兴已动,大概近顶点,猛地紧拥住他的脖子,下身连连挺迎,娇喘连连的说道:“哥……我现在不痛了……里面很难受……痒痒地……痒痒地……只管用力……插进去……”
  就当她咬紧牙关,屁股不住往上挺迎的刹那时间,华云龙猛吸一口气,宝贝怒胀,屁股一沈,直朝湿湿的阴户,猛然插入。“咨”的一声,冲破了处女膜,大宝贝已全根尽没,胀硬的龟头深抵子宫口。阮红玉这一下痛的热泪双流,全身颤抖,几乎张口叫了出来。
  华云龙忙用嘴唇封住,阮红玉想是痛极了,双手不住的推拒,上身也左右摇动。就这样拥抱了好一会后,阵痛才稍微减弱,于是华云龙轻声在她耳边说道:“红玉,忍耐点,这是避免不了,刚被破瓜都是这样的。现在可好些了吗?”
  “嗯……好点……刚才实在痛死我了……我……嗯……里面……怎历会有……骚麻又痒的感觉呢……”
  “啊呀,我的小姐呀,这又酥又麻又痒的,表示你淫心已动,要人给你狠插的意思。”
  “知道就好……又这麽大声说出来……这……多难为情……你要……可要轻点儿……我……怕……受不了……”
  华云龙对插穴一向有研究,于是把龟头慢慢抽出,又缓缓的插下,这种细嫩的工夫,最能逗引女人情欲升高约一种无上技术。这样轻抽慢送的约有一刻锺之久,果然阮红玉淫水如泉,洋溢而出,娇躯徽颤,显得淫快狂活,禁不住摇起她的蛇腰,向上迎接。
  此时阮红玉苦尽甘来,春情汤漾,媚眼如丝,媚态迷人,更使华云龙欲火如炽,紧抱娇躯,耸动着屁股,一阵比一阵快,有如急风闪电,一次比一次猛,如双虎相斗,一下比一下深,有如矿工采炭。就这样不停的拼命狂插,只插得阮红玉娇喘连连,媚恨如丝,娇声轻喘道:“哥……哥……我……我好舒服哦……哦……啊……嗳……喔……真舒服……哥……你真会干……干的……美……太美了……”阮红玉的小阴户,淫水洋溢,被宝贝的内棱冲括看,”噗滋“、”噗滋“奏出神女般的音乐。
  华云龙一看,阮红玉现今淫兴正起,斯文的插法已经不能满足她,于是改变一下战略,猛冲猛撞,如饿虎扑羊,撞的她两臂紧抱着华云龙的背部,粉腿紧勾着他的屁股,臀部大力颤动,用力迎凑的他插送,同时娇颊艳红,樱唇微开,喘气如兰,尤如一朵蔷薇,艳丽动人,口中娇呼道:“哥……我舒服极了……我……喔……用力……再用力……咽……美……美死红玉了……重……再重一点……对……太好了……好……”
  阮红玉一面娇哼着,一面疯狂的扭转屁股,极力迎凑,同时两手紧抱着华云龙,加重抽送。华云龙一看,知道她要出精了,忙用劲抽插,一面狂吻香唇。果然阮红玉混身颤抖,阴户紧急收缩,一股火热热的阴精直泻而出,洒得他龟头全根发熨,同时娇躯软绵棉的,四肢平摆,娇喘地道:“哎……唷……哥哥……我……我升天了……啊……太……舒服……美……美死……我了……”
  华云龙单枪再战,驰骈了十来下,果然阳关一松,马眼一张,火辣辣的阳精,直射出去绕着花心,阮红玉直叫道:“美……太美了……大舒服啦……”一阵撕杀,两人相拥而卧。
  片刻之后,阮红玉才清醒过来,看到地上片片落红,不禁羞红双颊,略一稍动,下体痛楚犹在,不由眉头一皱,娇羞地对华云龙道:“你真坏,一见面就把人家……”
  华云龙笑着亲了她一下道:“想不到江湖上声名远播的”玉钩娘子“居然犹是处女之身,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阮红玉幽幽地道:“你知道就好,你打算怎麽办?”
  华云龙笑着道:“你放心,我事情一办完,就带你回……”说到这儿,突然住口不说了。
  阮红玉奇怪地道:“带我回什麽地方?”
  华云龙赧然一笑道:“其实我不叫白琦,是云中山华家的公子华云龙。”
  阮红玉闻言一愣,双目睁得又大又圆,紧紧盯在华云龙脸上,生似又惊又疑,又微带恼怒怨恋之色,要从他脸上看出究竟,然后问道:“你为何骗我?为何不讲真实姓名?阮红玉不配与华云龙交往麽?”
  华云龙忙道:“红玉,你想到哪里去了?因你芳名红玉,因之我便自称白琦,白琦红玉,同属玉中珍品,人言牡丹虽美,尚须绿叶相衬,红玉衬以白琦,益显姑娘之艳丽,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麽?”顿了一顿,接道:“我事情一办完,就带你回”落霞山庄“。”
  阮红玉羞喜地道:“真的,不骗我?”
  华云龙诚恳地道:“骗你是小狗,相信我。”突又含笑问道:“刚才快活麽?”
  阮红玉羞红着脸,点点头道:“想不到男女交欢,竟有这样无穷乐趣。”说着,伸手去摸华云龙的宝贝,本来软绵绵的宝贝,经阮红玉一摸,顿时坚硬如铁,又热又胀,十分粗大,阮红玉的一只小手竟把持不住,吓的她缩手不叠。
  华云龙忍不住“噗哧”笑出来:“要摸麽,再摸吧。”一面说着,一面抓起她的手抚摸自己的宝贝。
  “贫嘴……明知人家好奇……死鬼……看我理你否……”阮红玉说着,同时右手紧握着华云龙的宝贝,套送起来。
  “是不是骚穴又痒了,来我替你止痒吧。”华云龙说着,马上搂抱她,一面狂吻她,一面把坚强的宝贝朝阴户乱顶。
  “哥哥……龙哥哥……不要这样冲撞,撞的人家小穴痛的很,放轻点,让我扶着你的宝贝,慢慢弄进去。”阮红玉一面护住她的小腹,深怕弄痛了小阴户,一面娇声说道。
  “我的小姐,我听你的,慢慢的插进去,轻轻施为,行吗?”华云龙打趣的说道。
  于是华云龙开始狂吻她的香唇,酥胸,双手不停的揉捻其双乳,揉的阮红玉淫心大动,使她感觉到无限轻怜蜜爱,无限体贴,心中感到甜甜密密的十分好受。
  于是用手轻轻扶着他那粗大的宝贝,引到她自己的桃源洞口,心里不住突突乱跳,小手也微微不住发抖。
  “啊……轻一点……痛……痛……”华云龙故意大力撞了一下,使的她叫了起来。
  “好好好……我轻点……但是你须用你双手拨开你的阴户才行,否则我的宝贝怎能得其门而入呢?”华云龙调皮地说道。
  “好好……你可轻点……慢慢插进去……”阮红玉一面说着,一面双手用力将阴唇拨开,只露出那迷人的追魂洞儿。
  于是华云龙手扶着宝贝,因为有淫水之故,慢慢的一节一节滑进,在插进一半时,故意把它提出,又慢慢地插入。这样轻抽慢插,果然引起阮红玉的情欲,只见淫水源源而出。阮红玉此时虽然仍有些胀痛,但是并没有第一次厉害,而已她自己阴户里渐感酥麻,占不住禁的两臂抱着华云龙的背部,张开双腿,由他任意抽送。
  华云龙一看知道阮红玉此时阴户不痛了,需要用力抽插,才会痛快,才会满足,于是腰部一提劲,一阵比一阵猛狠,一下比一下深入,直插的她意乱神迷。
  阮红玉此时只觉的火热的龟头,在阴道内上下磨擦,子宫口更感酥痒难耐,全身感到无比的舒服,一阵阵的淫水,从她子宫内涌出,情不禁的迎着华云龙的宝贝,扭摆腰臀,向上迎凑他的插剌。
  由于这次不比上次痛,直插得她娇喘淋漓,媚眼如丝,浪哼道:“啊……龙哥哥……你……实在……大会插……了……我……美死……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哦……小穴……美死了……”
  华云龙一听她的浪叫,更感到畅快,内心像火烧的欲火,更他我快马加鞭,拼命狠插,坚硬炽热的宝贝,在她紧凑而温暖的阴户内,上下抽动,既温柔又舒服,使的他不由叫道:“红玉……好妹妹……舒服吗……你的小穴……大好了……紧紧……地……温暖……地……使我身心俱散……快乐……似神仙……棒极了……”
  这样的抽送了近半个时辰,肌肉碰出声“啪……啪……啪……啪……”作响,淫水搅动声“咕……吱……吱……吱……”,再加上阮红玉的浪叫声“哎……唷……嗯……嗳……”凑成一曲仙乐。
  阮红玉淫兴已达极点,似有出精之样子,口中急促的浪叫道:“龙哥哥……太好了……嗯……我……好……舒服……呀……哼……再重……些……好……美哟……快……快……用……力……些……我……要……升天……了……”
  果然一股热暖暖的精水由子宫阵阵涌出,熨的华云龙混身酥麻,心神震动,狠狠抽插几下,马眼一松,一股阳精,夺关冲出,同时射进阮红玉的花心,使的她更是兴奋不已,紧紧抱住华云龙,一起享受这人生最美好的时刻。
  两人终于收拾好,出了树林,同坐在大石上,华云龙忽然轻轻一声叹息,接道:“红玉,你不知道,我正处于危急之中哩。我身负重任,时时都得提防敌人暗算。我那匹马昨夜寄放客栈之中,你忽然将它乘来此处,乍见之下,我怎能不担心自己的行藏已泄呢?”
  阮红玉微微一怔,道:“这样讲,你是将我当作敌人了。”
  华云龙坦然说道:“乍见难免生疑,如今我已明白。”
  阮红玉不能释怀,又加辩白,道:“我不会是你的敌人,那匹马是旁人送我的。”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我知道,送你马匹那人是我的敌人。”
  阮红玉一愣,道:“不会啊,他是我师兄。”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那你师兄便是盗马贼了。”
  忽听一个愤怒的声音大喝道:“小子,你口齿放乾净一点。”
  愤怒的声音来自背后,华云龙毫不惊讶,淡淡说道:“兄台早就应该露面了。”
  那人闪身来到面前,阮红玉眉头一皱,冷冷地道:“原来你早就来了,为什麽藏着不出来?”
  来人是一个颇为俊逸的少年公子,儒衫文巾,足穿粉履,肋下佩带一柄色泽斑驳的古剑,原先是满脸怒容,经阮红玉冷冷一问,霎时堆起谄媚的笑容,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愚兄……”
  阮红玉冷声一哼,道:“你不讲我也知道,告诉你,我的行为不要你管。”
  她说着娇躯竟向华云龙挨紧一些,那少年公子瞧得妒火中烧,牙关咬了一咬,仍旧不敢发作,顿了一下,始道:“师妹知道这小子是谁?”
  阮红玉淡淡地道:“任他是谁,也不要你来管,你最好别缠着我。”
  华云龙端坐不动,温和地道:“在下白琦,兄台尊姓大名?”
  那少年公子对阮红玉低声下气,对旁人可是傲慢得紧,听到华云龙自动介面,立时双眼一瞪,喝道:“你当真叫白琦麽?”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在下不叫白琦,兄台说我该叫什麽呢?”
  少年公子冷冷一哼,转面一望阮红玉,道:“师妹,他是云中山华家公子,名叫华云龙。”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你我素昧平生,兄台一口便能讲出我的姓名,足见乃是有心人,华某倒要请教一番了。”
  少年公子正中下怀,“唰”的一声,抽出宝剑,冷冷说道:“来吧,少爷我姓萧名仇,正要找你较量一番呢。”
  华云龙心念在急急转动,忖道:“这小子自称萧仇,又在客栈劫走我的马匹,可知必与玄衣少女讲的那位”仇公子“有关了,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得格外用点心思,查查他身后主谋之人究竟是谁?”
  华云龙转念至此,只见萧仇宝剑一振,陡然向华云龙胸前刺去,大喝一声,道:“你接少爷一剑。”
  华云龙朗声一笑,避了开去,道:“萧兄要战,在下自当奉陪,但你盗我的马匹,究竟为了什麽?总该还我一个公道。”
  萧仇怒声大吼,道:“混蛋,谁盗你的马匹?”举剑横扫,一招“玉带围腰”,滚滚挥去。
  华云龙出身武林世家,一身武功,得自家传。他在剑术上的造诣,自然不同凡响,他见萧仇出剑,剑势横扫,早知那一招“玉带围腰”,因之他想也不想,身子便向左边纵起。讵料,人甫离地,忽觉剑式有异,自己的身子竟是迎向萧仇的剑锋,急切间,不觉冷汗直冒,大吃一惊,连忙拧腰弹腿,一式“鲤鱼打挺”,连翻三个筋斗,落在一丈以外,始才避过一剑之危。
  原来萧仇乃是左手执剑,使的是左手剑法。左手剑直劈挺刺,与一般剑法大同小异,但左右横扫的剑式,却与一般剑法相反。华云龙虑不及此,一时大意,险险上了大当。落身地面,华云龙定下神来,不禁疑念大起,暗暗忖道:“怪了,为何未曾听说过左手剑?这姓萧的是哪里来的?”忖念中,忽见剑光打闪,那萧仇又复追踪而至,一剑劈来,口中喝道:“华小子,看剑。”
  华云龙暗赞一声“好快的剑法”,脚下不敢怠慢,滴溜溜身子一转,便已转到萧仇身后,朗声笑道:“动刀动剑,大伤和气,看在阮姑娘面上,萧兄只要说出为何盗我的马,咱们便握手言和。”
  萧仇大吼一声,道:“谁和你握手言和?”转身一剑,突然击出,接道:“你不取宝剑,我一样杀你,那时你休要怨人。”话声中,一剑紧似一剑,直向华云龙逼去,大有不杀其人,不肯罢休之势。
  华云龙一面闪避,一面暗暗忖道:“此人讳言盗马之事,定欲取我性命,看来必是奉命行事,是那”玄冥教“的头目。我欲明了内中详情,追索正凶,如不用点霹雳手段,恐怕是徒费心机了。”他这样一想,顿时作了决定,右臂一探,执剑还招,“唰唰唰”一连三剑,连环攻出,阻遏了萧仇进逼之势,冷声喝道:“阁下不识抬举,我便叫你偿偿华某的手段,看你讲是不讲?”
  他那剑式架势磅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施展开来,剑风厉啸,劲气汹涌,当真是风雷俱动。萧仇的剑法固然诡异玄奥,相形之下,那是大为见绌了。三招过去,华云龙身形一顿,峻声喝道:“讲,你暗杀我司马叔爷,是奉谁的令谕?”
  萧仇攻势倏然受阻,只当一时无备,羞愤之气涌向胸口,当下宝剑一振,一招“黑虎偷心”,径自刺去,口中喝道:“什麽令谕不令谕,少爷但知取你性命。”
  只听“叮”的一声,华云龙举剑一格,化解了他的剑势,冷声哼道:“不让你吃点苦头,看来你是不肯讲了。”
  萧仇但觉手腕一震,宝剑险险拿握不住。他心头虽然吃惊,怎奈妒火中烧,竟然不加思虑,内力凝注,挥剑再上,大声喝道:“嘴上称能,有什麽用?你先接我三剑……”
  华云龙未等他将话讲完,沈声接道:“好,三招之内,我叫你宝剑脱手。”
  话声中,人剑并起,投入了萧仇剑光之中。武功之道,丝毫不能假借,“当当当”
  三剑相交,只见一缕白虹冲天飞起,直向六七丈外一棵大树射去,剑贯树身,那剑把儿兀自颤动不已。
  华云龙还剑入鞘,一望那骇然急退的萧仇,淡然说道:“如何?阁下还要逞强麽?”萧仇目瞪口呆,胸腔急速起伏,可知他正惊疑交作,骇愤不已。华云龙暗哼一声,缓缓说道:“我不妨忠告萧兄一声,司马家的血案,华某身负家命,必得查个水落石出。直到如今,阁下是我发现的唯一线索,华某绝对不会轻易放手。你若知机识趣,那便爽直地讲,不然,华某纵有仁慈之心,却也有霹雳手段,那时五阴搜魂,万蚁钻心,总要叫你一一吐实。究竟如何?华某听你一言。”
  萧仇眼珠转了一转,冷冷说道:“传闻云中山华家仁义门风,忠厚传家,今日一见,果然并非子虚……”
  华云龙截口接道:“当心了,口舌损人,那是自讨苦吃。”
  萧仇冷冷一哼,道:“你坦然忠告,难道是挟技自重,胁迫于人吗?”
  华云龙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张利嘴,不过,萧兄将我估计错了。华某与众不同,凡事但问目的,不重小节,忠厚也好,刻薄也好,我是概不在意。萧兄明白了麽?”
  萧仇闻言,不觉心头一颤,但他也是个少年气盛的人,顿了一下,冷冷说道:“明白了,盗马杀人,少爷一概不知。”
  华云龙凛然一震,双目神光迸射,峻声喝道:“当真?”
  萧仇蓦然抬目,悍然一哼,道:“我告诉华兄一声,萧某没有显赫的身世,没有惊人的技艺,有的便是嶙峋的傲骨,言不二语。”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软不受,硬不惧,倒是一条好汉,你小心了。”他秉承父母的遗传,血脉中既有华天虹的仁厚稳健,也有白君仪的狠辣敏锐,做起事来,令人捉摸不定。此刻他陡抬右臂,并指如戟,蓄而不发,身形一晃,便朝萧仇逼了过去。
  他那并指如戟的架式不伦不类,食指挺伸,中指微屈,武林中极是少见。其实,那正是“蚩尤七解”的起手印诀,如今他蓄势不发,其中不知暗藏多少诡异的变化,倘若出指,萧仇眼看难逃一指之危。忽听阮红玉颤声叫道:“龙哥哥……喂,你住手,你住手啊。”
  一条红影猛扑过来,华云龙指势陡收,身子一顿,一把将那红影搂在怀里,问道:“怎麽?你有话讲?”
  阮红玉不答所问,娇躯一挣,转面急道:“萧师兄,你讲啊,你何须替人受祸?”她乃是旁观者清,一来激于同门之谊,眼看华云龙的性情大异常人,武功高不可测,既然认真出手,萧仇便难免大吃苦头。二来事情的真象,也许她比较清楚,她既认为不必“替人受祸”,其中的经纬,那是别有蹊跷了。
  华云龙闻言之下,疑念顿起,目中神光熠熠,紧紧朝萧仇望去,静待他的答复。怎奈萧仇因妒生恨,关键乃在阮红玉一人身上。如果阮红玉不急急扑来,被华云龙搂在怀里,变化也许单纯一点。便因阮红玉“投怀送抱”,令萧仇的妒意更深,于是情势也就急转直下,大出人意料之外了。
  这萧仇人颇俊逸,平日自视极高,是个偏激自傲之人。他使得左手剑法,武功身世两皆是迷,但无异也是一流身手。与阮红玉既是同门兄妹,也算得天造地设,是双璧人,岂知缘份未定,阮红玉不肯稍假颜色。如今眼见华云龙才貌出众,武功又高出自己甚多,他师妹投怀送抱,两人大有轻怜蜜爱之情,以他一个偏激自傲的人,那自然无法忍受了。但他无疑是个城府极深、诡计多诈的性格,当下心机一转,冷冷说道:“师妹叫我讲些什麽?”
  阮红玉道:“师伯年事已高,平日严禁师兄远离左右,你这次违背师命,追来中原,那是为了小妹,与司马家自然不会有什麽恩怨仇恨……”
  萧仇内心暗生恶念,表面神色不动,佯作无奈道:“好吧,咱们握手言和。”
  双手抱拳,虚应故事一般,遥遥朝华云龙拱了一拱。
  华云龙从他二人谈话之中,已知这萧仇乃是初莅中原,自然与司马家的血案不会有多大关连,心想也许真是自己误会了,“龙儿”所以到他手中,必是别有缘故。他心中这样一想,又见萧仇抱拳作礼,要与他“握手言和”,顿时嫌隙尽去,迈开大步,迎将上去,哈哈笑道:“很好,很好,握手言和。萧兄只要将得马经过,不吝示知,小弟便能由此追索敌踪,若有所得,全是萧兄所赐,小弟感激不尽。”话声中,右掌前伸,只待与萧仇紧紧一握。
  萧仇脸上掠过一片诡谲的冷笑,假作漠然道:“萧某说出得马经过,一场误会便算过去了麽?”右掌徐伸,缓缓朝华云龙手掌握去。
  两掌相触,华云龙连声应道:“正是,正是,小弟判断有误,萧兄多多海……”
  言犹未毕,忽听阮红玉尖声叫道:“龙哥……小心。”
  紧接着,人影翻动,有人飞起一脚,将另外一人踢了出去,厉声喝道:“好毒辣的心计。”阮红玉大惊失色,一声娇呼,急急奔去。
  原来萧仇心存不轨,他那右手中指,套着一个偌大的指环,指环中空,暗藏毒针。他趁抱拳拱手之际,已自轻按机钮,准备随时出手,两掌相触,华云龙毫无戒备,他便趁彼此紧紧相握之时,左掌陡抬,猛然向华云龙右肋之下突然击出。
  变生肘腋,按说华云龙绝无幸免之理,怎奈人算不如天算,阮红玉及时示警,华云龙又复机敏过人,甫闻尖叫,顿时抢前一步,身子一躬,右掌往下一按,紧接着右足陡抬,一脚便将萧仇踢飞出去。他那一脚乃是暴怒踢出,脚尖满蓄真力,又恰好踢在萧仇左边肋骨之上,临空翻飞,肋骨折断两根,脏腑也受了内伤,腥气上涌,鲜血狂喷,倒在地上,便难起立。
  华云龙微微一顿,正待蹑踪追去。阮红玉适时赶到,抓住他的手臂,骇然叫道:“龙哥慢着。”
  华云龙忿然厉声道:“此人心计太毒,华某容他不得。”
  阮红玉急道:“先看看你自己可曾中了毒针?那毒针见血封喉,没有救的。”
  华云龙冷声一哼,道:“华某百毒不侵,区区毒针,其奈我何?”右臂一振,便待挣脱阮红玉的手掌,岂知右臂刚一施力,顿觉肘弯一阵酸麻,再也抬不起来了。
  原来萧仇猝然发难,距离太近,华云龙纵然应变神速,身上也穿有护身软甲,但毒针细若牛毛,多达二三十枚,就在他右掌往下一按之际,他那肘弯以上,早已中了四五枚之多,只因变起仓猝,一时未觉得罢了。阮红玉深知毒针的厉害,见他神色有异,心头凛然一震,焦急地道:“怎样?右臂不灵便麽?”
  只听萧仇厉声狂笑,阴森森道:“师妹,本门防身毒针,中者无救,你替华小子收尸吧。”踉跄起立,踉跄狂奔,一直向北而去。
  阮红玉闻言回首,但见萧仇脸色惨白,胸前满是血迹,不觉骇然追去,嘶声叫道:“师兄,萧师兄,你等一等。”奔出两丈,倏又顿住,转脸叫道:“龙哥,你的手臂……”话未达意,眼泪象珍珠一般,直往外涌,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时,阮红玉为难已极,萧仇是她同门师兄,华云龙则是她芳心暗许之人,两人不是身负重伤,便是中了毒针,自然踟蹰难行,大有进退维谷之感。华云龙见她梨花带雨、哀怨欲绝之状,不觉长长浩叹一声,挥一挥手,说道:“你走吧,令师兄内伤沈重,快去照料他。”
  阮红玉凄然颤声道:“那麽你……”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区区毒针,要不了我的性命。”
  阮红玉泫然饮泣道:“那毒针取自九种毒蜂之尾,另加七种奇毒淬炼而成,见血自化。”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要化也早化了,走吧,再不走就追不上了。”
  阮红玉闻言一怔,凝目而望,只见华云龙笑容未退,脸上并无异状,不过右臂略感不便罢了。她心中半信半疑,但对那萧仇也实在放心不下,微一迟疑,黯然说道:“那你多加保重。”
  华云龙连连挥手,笑道:“我自会保重,你自己也要小心一点。”
  阮红玉幽幽一叹,走到大树之下,取下宝剑,复又情深款款,瞧了华云龙一眼,始才迈开步子,顺着萧仇消失的方向,急急追了下去。此刻已是巳牌时分,一轮红日,高高地挂在天空。
  华云龙眼望阮红玉的人影消失不见,心头倏生惘然之感,不觉信口吟道:“郎心有意妾无意,暗自神伤暗自愁;倘得佳人心相许,丢却性命也风流。”他忽然悠悠一声长叹,摇一摇头,抚一抚右臂,招来“龙儿”,缓缓骑上马背,往洛阳方向徐行而去。




  第十一章 至此方知江湖险

  华云龙转回洛阳,已是午牌时分,高升阁客栈兼营酒食,此刻正当饭口,吃食的人进进出出,熙熙攘攘,嘈杂热闹得紧。店夥计一见华云龙回来,连忙迎将上去,接过马繮,笑道:“公子何时离店的?咱们不见公子爷起身,不敢呼唤,后来发觉马匹不在,启开房门,只见被褥未动,包袱仍在,大夥都正在疑神疑鬼……”华云龙情绪落寞,没有心情答理,冷冷一哼,跨下马鞍,昂然进入店内。
  那店夥计将马匹交给另外一人,追上来道:“青楼红苑,固不乏绝色美女,但总嫌下贱庸俗,早知公子爷也好此道,您老应该提我个醒儿,我朱小七……”
  他以为华云龙连夜不归,乃是去寻花问柳,因之毛遂自荐,有意做这一桩生意,讲到这里,忽见华云龙衣履不整,胸前背后俱已破损,不觉微微一怔,讶然接道:“噫,公子爷为何这般狼狈?”
  华云龙听他唠叨不休,厌烦至极,喝一声道:“噜嗦。”
  忽又语气一转,问道:“昨夜有人找我麽?”
  那店夥计被他一喝,先是一怔,继而哈腰连声道:“没有,没有。”
  华云龙哈哈说道:“那就不要唠叨,去准备一点酒食,送来房里。”那店夥见他神色不豫,连忙应是,转身退去。
  华云龙洗过澡后,一人在房内自斟自酌,回忆一夜来的遭遇。首先他便想到尤氏,那尤氏容貌甚美,武功平常,自称是司马长青的侍妾,从她熟知司马琼的行动而论,这一点倒是勿庸置疑,但她竟然出手偷袭自己,又在灵柩之中预藏毒药,当是主谋之人早期设下的埋伏。
  司马长青外号“九命剑客”,武功之高,不去讲它,阅历之深,经验之丰富,更非常人可及,一般鬼蜮伎俩,休想瞒过他的耳目,但那尤氏潜伏多年,居然不为所觉,城府之深,他想想也觉不寒而栗。尤氏的深沈固然可怕,那主谋之人选中了她,令她常荐枕席,潜伏多年,最近始才下手取人性命,这份长远的计谋,如非心坚性狠之人,焉能出此?
  华云龙想到这里,不觉冷汗浃背,心旌震荡,深深感到前途荆棘正多,欲想完成使命,恐非容易。不容易又待如何?司马长青与他祖父华元胥乃是八拜之交,谊如同胞,他华某出身忠义之家,就算没有家命,华某也不会遇难而退。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闷酒,然后念头一转,转到玄衣少女主身上。据那玄衣少女所讲,杀害他司马叔爷的主谋之人,是一位姓仇的少年公子,此人乃是“玄冥教”的小小头目,那尤氏则是姓仇的属下,他想想觉得殊不可能。
  第一:姓仇的既称公子,年纪必然不大,若说姓仇的远在几年之前,便差遣尤氏潜伏在司马长青身边,实难令人置信。第二:他离家之时,他父、祖均曾明示“玉鼎夫人”或是血案的主谋。故此,他暗自忖道:“玄冥教”教主或许就是“玉鼎夫人”,那尤氏必是“玉鼎夫人”所遣,姓仇的公子最多不过奉命行事,或是监督执行凶杀而已。
  他所以作此推断,关键便在尤氏蓄养的“黑儿”身上。据他所知,他司马叔爷夫妇乃是睡梦中遇害,伤痕同在咽喉,似是被兽类咬死。那“黑儿”虽是一头黑猫,但却爪利齿坚,行动如风,善于搏击,尤氏既是主谋之人早年派遣的奸细,又是“黑儿”的主人,因之在他心中,早已认定“黑儿”就是凶手,尤氏便是“遣兽行凶”的人。
  华云龙风流惆傥,更是见不得美貌少女身世悲凄,隐含怨尤。那玄衣少女潜伏灵堂,好似探查“玄冥教”的秘密,又似与自己有着关连,他记得薛娘曾经言道:“杀了这小子,老爷的性命就保住了。”可见玄衣少女之父正遭危难,其身世必极可悯。
  华云龙聪明绝顶,微一揣测,便知玄衣少女之言必非无因。玄衣少女也曾言道:“小女子觉得,江湖上正在酝酿大变,司马长青首当其冲,不过是替人受过,作了代罪之羔羊罢了。”
  这话与他母亲的吩咐不谋而合,他便想到薛娘茶中施毒,必欲取他性命而后已,其中的道理,乃是玄衣少女受了胁迫,自然不是对他华云龙一人,凡是华家的子弟,都在她们主猎取扑杀之列。讲的明白一点,也就是玄衣少女之父正遭监禁,或有性命之危,她们主与华家为敌,乃是受了逼迫,身不由己。
  他这样一想,不觉对那玄衣少女的言语,当作是一种暗示,同情之心油然而生,暗暗决定要对玄衣少女加以援手,查明事实真象,救出她的父亲。由于他将玄衣少女之言当作暗示,便也想到隐身暗中的对手,乃是冲着他们华家而来,这情况就严重了。
  他心中有一股冲动,想要转回晋北,将其中的情节禀告家人,但继而忖道:祖母既将追缉凶手的责任交付予我,在凶手未曾查获以前,我怎能回去?只见他微微一笑,随即推杯而起,好象事情便这样决定了。于是,他带上宝剑,外罩锦袍,手中摇着摺扇,悠悠闲闲地踱出房门,交代了店夥几句,便自逛街而去。
  说他逛街,那也并不尽然,其实他心中也有盘算,是想在洛阳城中,碰碰那位姓仇的公子,若有可能,他更希望再见玄衣少女一面。可是,那玄衣少女既无落脚之处,又不知她的姓名,姓仇的公子更是从未谋面,便连长像如何,也不知道,要想凑巧碰上一面,何异于大海捞针,谈何容易。
  眼看红日街山,夜幕渐垂,洛阳城中已经燃起一片灯火,他仍是一无所获,徒劳往返。这时,他正由东大街往回走,越过司马家的大门,他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司马叔爷被害多日,仍然停柩家中,未能入殓,这样不但令死者难安,更是被对方当作陷阱,引诱同道好友吃亏上当,枉送性命,我何不将那灵柩暂厝一处,日后再请琼姑姑前来迁葬?
  想到便做,一瞧四下无人,当即脚下一顿,越过院墙,朝那灵堂奔去。他心中已有打算,拟将司马长青夫妇的灵柩,暂厝昨夜被火焚去的茅屋之中。那茅屋新近焚去,地当荒郊野外,周围俱是齐腰的蔓草,又隐蔽,又不惹人注意,将灵柩暂厝其中,倒也不虑被人发觉,堪称适宜。
  讵料,华云龙奔至灵堂,举目一望,不觉一声惊噫,骇然瞠目,霎时怔住。
  原来灵堂中素幔高挑,灵案依旧,案上的烛台灯盏,分毫未动,独独不见了两具棺木。时仅半日之隔,司马家唯一遗孤,远在云中山“落霞山庄”,如说有人收殓了司马长青夫妇的灵柩,事实上殊不可能,但那灵柩却是千真万确的不翼而飞了。
  半晌过后,只见华云龙抿一抿嘴,冷冷一哼道:“鬼蜮伎俩,妄想愚弄华某……”言未臻意,目光如电,已向四下搜索起来。用意很明显,他已认定移走灵柩,必是敌人所为,他要穷搜四周,看看有无蛛丝马迹,可供追索。
  可是,失望得很,移走灵柩之人,心思缜密,除了灵案之前与灵柩之侧的尘埃稍见零乱外,竟然不着一丝痕迹,这就令华云龙暗暗震惊了。须知灵堂本是大厅,长、宽各五丈有奇,又因久无人至,地下积尘甚多,那两具灵柩体积不小,份量不轻,搬动起来碍手碍脚,并非轻而易举,来人不但将灵柩搬走,而且不落任何痕迹,心思之缜密不去说它,轻功之高,体力之强,已可列为一流高手。
  此人究竟是谁呢?华云龙震惊之余,暗暗讨道:灵柩停放于此,尚可引人上当,移走灵柩,究竟有何意图?他不是浮躁之人,也不是胆小之辈。他承受父母的精血、文太君的抚育,风流倜傥之中,另有一股坚忍不拔的毅力,纵然血气方刚,有时难免冲动,但遇艰难,每能勇往直前,毫不瞻顾。心念转动,苦无所得,只见俊眉猛轩,抿一抿嘴,倏然迈开步子,径朝素幔之后那扇小门走去。
  忽听身后冷笑一声,有人不屑地道:“华小子,你还想走麽?”华云龙毫不惊慌,也不答理,仍旧一步步向前走去。
  忽然白光一闪,剑气袭人,一柄精钢长剑刺到了背后。华云龙身形陡旋,手中摺扇任意一挥,敞声笑道:“哈哈,阁下身手还差了一点。”只听“叮”的一声,摺扇击中了剑尖。
  纸面竹骨的摺扇击中长剑,那摺扇安然无损,长剑则被震开了两尺,如非袭击之人顺势而退,长剑就几乎会脱手飞去。袭击之人微微一怔,心有未甘,长剑一振,就待二次出手。忽听一个严厉的声音峻声喝道:“退下,勿躁。”
  华云龙“唰”地一声打开摺扇,摇了几摇,朗声笑道:“朋友也强不了多少,躁与不躁,都是一样。”
  严厉的声音冷冷说道:“嘴上称能,算不了英雄,今夜你能安然离去,才算本领。”
  华云龙这才满脸含笑,缓缓转过身去,夷然问道:“阁下姓仇吧?”
  那人站立厅后小门之内,门外即是甬道,光线黯淡,看不清容貌,但却见他显然一怔,随即大声狂笑,傲然说道:“华家子弟果然不差,可惜你自投罗网,已是活不长久了。”话声微顿,忽又峻声道:“燃起火把,让他死个明白。”火把应声而燃,大厅内刹时通明。
  华云龙举目四顾,但见八名紫衣精壮大汉,各距两丈,环立四处,每人左手火把高举,右手长剑垂地,一个个目光熠熠,身强体壮,年纪均在三十开外,分明武功都有根底,殊非等闲之辈。再看站立门内之人,二十上下年纪,身穿海青织绵劲装,肩披同色短氅,腰悬古剑,足登薄靴,一副武生装束。
  只见他浓眉带煞,目光区狠,方脸削腮,嘴角斜挑,那桀骜不驯,盛气淩人的模样,好似生来带恨,他若姓仇,倒也名实相符。华云龙看清形势,仍然漫不经意,摺扇一拱,含笑道:“仇公子布下陷阱,怎知在下一定会来?”
  姓仇的公子冷冷说道:“来与不来,原在乎你,眼下你毕竟身在此厅。”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在下与公子素昧平生,公子却好似必欲杀我而后快,其理安在?能见示麽?”
  仇公子浓眉挑动,冷声哼道:“明知故问。”
  华云龙“嗯”一声道:“看来公子真是”玄冥教“的属下了?”
  仇公子瞿然一震,暗暗忖道:“这小子果然有些能耐,本公子的底细,他似乎全都知道。”心中在想,口中冷然道:“本教即将威行中原,一统武林,没有瞒你的必要。”
  华云龙暗暗吃惊,外表神色自若,道:“这样讲来,此间主人的血仇,该向公子索取了?”
  仇公子傲然道:“不错,我是主谋,你若想报仇,找我便了。”
  华云龙道:“要报仇自然有你一份,我怕公子不是主谋。”
  仇公子目光一淩,峻声喝道:“混帐,你敢瞧我不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事实如此,岂容公子好称英雄。”
  仇公子大为气恼,怒声喝道:“讲你的事实。”
  华云龙夷然说道:“公子既是”玄冥教“的属下,你那教主才是真正的主谋。”
  仇公子神情一楞,愤然说道:“本公子乃是教主座前首席弟子,此间的血案,由本公子策划执行,你讲话唠唠叨叨,硬将责任加诸家师身上,究竟是什麽意思?”
  华云龙暗暗窃笑,忖道:“此人但知争强好胜,是个有勇无谋之徒,欲知内情,这是上好的机缘了。”这样一想,当即抱拳重作一礼,笑道:“公子的大名怎样称呼?”
  仇公子冷然道:“仇华。”
  华云龙凛然一震,忖道:仇华?那是仇视咱们华家啦。忖念未已,朗声笑道:“久仰,久仰,令师呢?”
  仇公子傲然道:“家师上……”
  忽听一位紫衣大汉急声道:“公子慎言。”仇华知警,顿时住口不语,双目一瞪,紧紧凝注在华云龙脸上。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若犯禁令,不讲也罢。”仇华口齿一张,似待言语,但因事关重大,终于未曾说出乃师的姓名。华云龙见了,心知激将无用,当下语锋一转,道:“请问公子,司马大侠的灵柩,是你移走的麽?”
  仇华神情淡漠,冷笑一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华云龙好生诧异,剑眉一蹙,忖道:“怪了?此人似无心机,为何这般回答,难道司马叔爷的灵柩不是他移走的?”他心中疑念未已,那仇华已自接道:“本公子险险上了你的大当,再也不答你的问话,你不必攒眉挤额,妄动心思,取你的宝剑,本公子要出手了。”“当啷”一声,将古剑撤在手中,身子一晃,向前逼了过来。
  华云龙察颜观色,知道问也无用。他也是性气高傲的人,前此所以忍气吞声,本是欲明内情,如今仇华心存警惕,再也休想往深处探究,自然不愿再事拖遝,以致落人话柄,当下哈哈一笑,朗声道:“你欲速战速决,出手便了,不用为我耽心。”
  那仇华看去桀骜不驯,临到出手,却能气稳神凝,可知曾经名师调教,武功必然不凡,华云龙口中在讲,心中却也不敢大意,暗暗力贯双臂,静以待敌。仇华逼近丈许,宝剑一振,霍然劈出,口中喝道:“小心了。”他那剑式看去平淡无奇,劈出的劲力部位,却能恰到好处,华云龙剑术造诣极深,一眼便知遇上了劲敌。
  他心中暗暗吃惊,手下不敢怠慢,摺扇一挥,迫将上去,道:“在下领教绝学,仇公子放手施为。”他平素刁钻古怪,临机对敌,仍然难改本性,上步出扇,本是点向仇华的手腕,招至中途,忽然身子一矮,贴着仇华的剑锋转了半圈,陡地右腿一伸,左臂一个肘锤,直向仇华右肋撞去。
  这形势有如儿戏,仇华是虑不及此,如若不然,他那剑势只要加快一线,华云龙便得皮破血流,当场负伤。但是,华云龙毕竟这样做了,而且右腿左肘的去势均极快速,又是贴身施为,仇华避无可避,逼得一声怒吼,身子临空拔起,翻落一丈以外。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公子爷,你的艺业并不高明嘛。”仇华羞怒交迸,大吼一声,猛扑过来,古剑连挥,“唰唰唰”一连三剑,罩定华云龙胸前要穴,急急攻去。华云龙左晃右晃,连连闪避,蓦地摺扇一划,朝那层层剑影之中点去,笑道:“这三剑还差不多,你若能使在下撤剑还招,才算得一流高手。”
  只听仇华冷声喝道:“不撤剑,是你自速其死,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身形一折,剑法倏变,但见千百道寒光闪闪,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玄奥诡谲,莫测高深,恍若龙腾蛇行一般,曲曲折折,莫知所之,而那变幻莫测的剑势之中,另有一股狠毒无比的辛辣之气,令人见了目眩神移,顿生当者披靡之感。
  云中山华家的武功,素以剑术见长,华元胥在世之日,不去说他,弃世之后,遗下十六招剑法及一柄铁剑给他的儿子,他儿子华天虹便以一柄铁剑闯荡江湖,独挽狂澜,期间得过“剑经”,又获《剑经补遗》的精髓,在剑术一道,那是无出其右了。
  华云龙自小聪明,幼承亲炙,不但一般武功深具根底,见闻之博,自也不同凡响。然而,仇华的剑路一变,他非但看不出那套剑法的来龙去脉,且有置身剑海、莫知所适的惶然之感。那仇华年纪虽轻,确也未可小覰,狂傲嚣张,自也无怪其然。
  华云龙心中暗暗焦急,但因年轻气盛,话已出口,不愿撤剑应敌,只是尽力闪避,小心防守,倘遇间隙,便以手中摺扇强行还击。五十招过去,那形势越发殆危。但见剑光闪烁,剑风呼啸,重重剑影,将华云龙裹在其中,左冲右突,却是难越雷池一步,眼看不过百招,便将伤在仇华古剑之下。
  忽听人声鼓噪,一名紫衣汉子欢呼道:“公子加劲,劈了这小子。”
  另一名紫衣汉子敞声道:“华小子,撤剑啊,再不撤剑,你就没有机会了。”
  又名紫衣汉子介面道:“撤剑不撤剑都是一样,咱们公子尚未施展杀招哩。”
  仇华眼看华云龙落在下风,几无还手之力,也是大为得意,朗朗笑道:“华小子你记下了,你我本无怨仇,我要杀你,只怨你姓华,只怨你是华天虹的儿子。”
  话声中,古剑一振,一招“腾龙九折”,剑闪九点白虹,盘旋伸缩,直向华云龙全身上下罩了过去。
  这一招,剑势莫测,剑气激荡,点点白虹,宛如水银泻地,无孔不入,华云龙纵有宝剑在手,怕也难以全身而退。但他被困已久,怒气暗生,再经话声一激,早已气冲斗牛,其势若狂。只听他蓦地一声大喝,左臂一挥,一招“困兽之斗”,霍然击出,右臂一抡,中指陡挺,“袭而死之”,猛朝仇华前胸点去。
  这两招,俱是乃父当年成名的绝艺,华云龙情急之下,暴怒施出,威力之强猛,居然丝毫不逊于乃父。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仇华若不见机撤招,华云龙固然难免伤在他的剑下,他自己折剑断臂,胸腹洞穿,那也是意料中事。他自然不愿伤在华云龙掌指之下,身子一侧,剑式一沈,闪身折腰,脚下一顿,陡地避了开去。
  华云龙甫脱险境,又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哈哈笑道:“仇公子,阁下还有多少绝艺?何不一并施展,让华某见识见识。”他口中这样在讲,宝剑却已撤在手中。仇华见他撤剑在手,不觉仰面朝天,纵声大笑,笑声中满是讥讽的意味。
  华云龙毫不在意,朗声言道:“仇公子,你的剑法我已领教,华某不是狂傲自大的人,我有自知之明,若不用剑,难以胜你。”
  仇华不屑地道:“你便用剑,又能如何?”
  华云龙脸色一沈,肃然道:“你我本无怨仇,这话是你讲的,因此我忠告你,临敌交手,切忌自负。”
  仇华先是一怔,继而敞声大笑,道:“好一个”切忌自负“,华小子现炒现卖啦。”
  华云龙夷然说道:“你的剑法辛辣有余,沈稳不足,要想取我性命,其力有所不逮,再次动手,你要小心在意了。”他顽皮时刁钻古怪,洒脱不羁,全身没有半斤重量,正经时气稳神凝,端庄严肃,另有一股慑人之威。那仇华闻言之下,傲气顿泄,不觉瞠目结舌,无词以对。
  忽听一个紫衣汉子大声道:“公子何须与他多费唇舌,咱们摆下剑阵,取他性命就是。”
  那仇华傲气已泄,微一沈吟,将头一点,举剑一挥,道:“摆阵。”
  话声甫落,人影齐动,八名紫衣汉子左手一扬,将那火把插入厅壁之中,剑尖一挑,竖立胸前,然后移动脚步,朝前逼来,将华云龙围在当中。华云龙气定神闲,凝目望去,只见八名紫衣汉子参差错立,所站的方位,似是一座八卦剑阵,但那仇华插足其中,似当此阵之枢纽,又像一座九宫阵图。
  他对阵图之学所知无多,不甚了了,心下警惕,打定一个不急不躁的主意,当下双眉一挑,沈声喝道:“仇公子,刀剑无眼,伤了你的属下,你可不要怨人。”
  仇华冷冷一哼,也不答话,举剑前刺,猛然直冲过来。
  华云龙手臂一抬,举剑一格,覰准古剑的来势,霍地往上挑去。忽然间,来剑骤失,精芒暴闪,一片寒电似的剑幕,倏地由四方涌到。华云龙大吃一惊,急忙宝剑一竖,滴溜溜身子一旋,猛地横跨一步,忽又剑势一收,隐锋于肘,紧接着反手一剑,便朝身后刺去。
  他打定不急不躁的主意,心想任它是什麽剑阵,首脑定是仇华,只要将仇华制住,剑阵当可不攻自破。因之他目光如电,时时留神仇华的方位,适才那反手一剑,便是取仇华的咽喉。他想得固然不错,但也因为剑阵以仇华为首,故而八剑进退之际,莫不以仇华为主,彼此间绵密呼应,宛如脑之使臂,浑然一体,想要制住仇华,真是谈何容易。
  华云龙二次出剑,剑又落空,俊目一闪,但见那绵密的剑幕,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锦屏,此退彼进,来势如电,倏又涌到。那剑幕重重叠叠,非但毫无破绽可乘,便那仇华的身子也已隐去,无奈之下,先求自保,双足疾挫,猛向一侧闪去。
  身形犹未站稳,突觉几缕冷风,蓦地袭近了背后要穴,赶忙腰肢一拧,运气出拳,反手一招“困兽之斗”,将那冷风挡开了一尺。华云龙闪身退避,险险落败,不禁暗暗吃惊,急速忖道:“小小一座剑阵,竟有这样大的威力,若不痛下煞手,今日恐怕难以讨好。”忖念未已,但见那仇华忽然现身,急忙挺身一剑,突然刺去。
  倏地剑光打闪,一剑由斜刺里突然刺来,若要伤敌,自己肋下难免戳个窟窿,急切间,手腕一沈,挥剑挡去。不料来剑劲力极强,两剑相交,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华云龙不觉退出一步,那柄长剑,倏又隐去不见。华云龙的武功已登堂奥,交手数招,即已看出八个紫衣汉子,深得上乘剑法的诀窍,个个造诣不凡,单打独斗,已非等闲人物可敌,合成了这座剑阵,联手攻敌,其历害之处,更是非同小可。
  他这时不敢轻易挪动,右手宝剑竭力防守,左手则暗蓄功力,不时用那威猛绝伦的“困兽之斗”一招,与对方激战不休。激战中,八剑交错,剑光如织,激战渐久,阵法震动,愈见快速,其威力之强猛,大出华云龙想象之外。但他临危不乱,仍旧坚守阵脚,急急盯着仇华的身形,以便伺机而动,一举将他擒下。盏茶过后,华云龙额角渐渐见汗,可见战况激烈之一斑。
  忽听仇华高声叫道:“华某,你弃剑认输,本公子让你落个全尸。”华云龙冷冷一哼,不为所动。
  仇华又道:“我这”九转龙舌“剑阵,就是你老子也难幸胜,你若再不知机,”龙舌“一卷,你便只有粉身碎骨……”“了”字未出,一条人影疾扑而至,剑势一挺,猛朝胸腹之间刺到。
  原来那剑阵转动极快,华云龙纵然运足目力,也难透过闪烁如电的耀眼剑光,捕捉到仇华变幻莫测的方位,但仇华开口讲话,华云龙循声而至,他便无所遁形了。急切间,仇华欲避已迟,只得举剑上挑,倏地朝来剑格去。
  “叮”的一声脆响,仇华右臂一阵酸麻,古剑险险脱手,身子挫退了两步。
  华云龙微微一顿,倏又舒臂出剑,猛上一步,突然挥去。事出意外,仇华手忙脚乱,不敢硬接,身子一晃,忙向一侧跃去。华云龙好不容易脱出剑幕,找上仇华,焉能让他再次遁形,喝一声:“那里走?”如影附形,追了过去。突然间,叱喝连连,八剑齐舞,挡住了他的去路。




  第十一章下

  华云龙勃然大怒,吼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奋起神勇,宝剑一抡,展开了“重剑”手法,“唰唰唰唰”,一剑紧接一剑,猛朝八剑攻去。要知华元胥留下的一十六招剑法,不在招式之玄奥,不在内力之雄浑,而是那磅礴的气概、俨然的神勇,若能得其神髓,施展起来,浑厚凝重,自有一股慑人之威。华天虹参酌“剑经”与《剑经补遗》,去芜存菁,保存先人的遗泽,传给了他的子女,名之为“华氏重剑十六神招”,那已是竹片木剑亦能施展的了。
  华云龙久战不下,心头渐感不耐,眼见仇华又将遁形于剑阵,不觉发了怒气,挥剑强攻,用上了“华氏重剑十六神招”,纵然火候尚浅,紫衣八剑亦自抵挡不住。霎时间,攻守互易,紫衣八剑连连后退,剑阵不破自解,成了联手拒敌的局面。
  仇华闪避一侧,眼见剑阵不能成形,华云龙的神勇难挡,有意加入阵战,以图稳住阵脚,恢复剑阵,怎奈华云龙往来追击,锐不可遏,八剑进退避让,身形不定,难以插手,不觉连连跺脚,心头急怒交迸。仇华无疑是个急躁的人,一见己方落了下风,自己又无法插手,眉目之间,煞气陡涌,怒吼一声,举手一扬,一个黑忽忽的东西,直朝华云龙头顶射去。
  华云龙眼观四方,耳听八面,一见那东西来势劲急,微带破空之声,立时便知那是暗器,当下右臂一抬,一剑朝暗器点去,左臂一挥,将一名紫衣汉子震退三尺。只听“波”的一声,一阵蓝汪汪的火星,点点滴滴,倏罩而下。华云龙大吃一惊,连忙贴地急窜,心想避过那圈火光。怎奈他应变虽速,一点火星仍然洒在他的后背,华云龙只觉背后一热,火星蔓延,已将他背后的衣服烧着了。
  忽听一个苍劲雄浑的声音急声道:“龙儿卧下,滚动。”人随声至,一条人影转了一转,仇华与那紫衣八剑,顿时长剑坠地,一个个变成泥塑木雕,全被制住了穴道。
  华云龙一阵翻滚,熄灭了背上的火焰,忽觉右腿不便,瞥见之下,只见膝弯里赫然一枚色泛暗蓝的淬毒银针,露出了一段针尾。他父亲百毒不侵,那是因为“丹火毒莲”的缘故,他承受父亲的精血,血液之中,也有先天抗毒之性,区区毒药、毒针,对他根本不生效用,但仇华使用这等歹毒的暗器,暗器出手,又复不吭一声,这可真正将他激怒了。只见他取下毒针,挺身起立,冷冷一哼,道:“好恶毒的心肠,华某饶你不得。”话声中,双目尽赤,步履凝重,直向仇华身前逼去。
  华云龙杀机一起,仇华心胆俱裂,怎奈穴道被制,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也只有任凭宰割了。忽见人影一闪,一个紫袍老人挡在身前,缓缓说道:“龙儿,你要杀失去抗力之人麽?”这人身躯伟岸,白眉白须,肤色晶莹,年纪六十开外,却无丝毫龙锺老态,赫然竟是当年的“神旗帮”帮主白啸天,难怪他举手之间,便能制住九人的穴道。
  华云龙目光一抬,见是他的外公,先是一怔,继而大喜过望,拜伏在地,欢声道:“龙儿拜见外公……”
  白啸天摆一摆手,道:“你起来,外公问你,这几人如何处置?”
  华云龙闻言起立,道:“这些人是”玄冥教“的属下,心肠太毒,龙儿想……”目光瞥见仇华等人的形象,立知穴道被制,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白啸天“嗯”了一声,道:“你父亲单人独剑,闯荡江湖,当年的武功并不可恃,但连外公也对他刮目相看,你知道那是什麽缘故?”
  白啸天对于这位外孙,平日极为宠爱,此刻好象存心教导一番,讲起话来,神态肃穆,语气峻严,华云龙抬眼一望,不觉心头一凛,大感意外。白啸天将头一点,自己接道:“你父亲气度恢宏,坚忍不拔,小节不拘,大节不苟,纵然面对杀父的仇人,他也能不亢不卑,量力行事,一生之中,不伤无辜,更不杀失去抗力之人,因之,便连他的死敌,也对他敬畏三分……”
  讲到这里,华云龙已知他外公意之所指,身子一躬,垂手接道:“龙儿不知这几人穴道受制……”
  白啸天摆一摆手,截口道:“你不必讲,为人该当研几于微,心意初动,正者便正,邪者已邪,是非之机,正在此分际,你不察实况,意气用事,如非外公现身喝阻,如今的结果怎样?”华云龙无辞以对,躬身唯唯。
  白啸天继续说道:“外公早就来了,一切都已瞧得清楚,你行险弄巧,妄称机锋,纵有几分仁厚之性,与你父亲相去太多。唉,我不知你那祖母为何放心让你出来?”他讲来讲去,纵然立意规诫他的外孙,但那溺爱的情意,终是难以掩饰。
  华云龙本性佻达,一听他外公语气转缓,立即抬起头来,眉目轩动,道:“外公,您不知道,龙儿这次外出,正是奉祖母之命……”
  白啸天寿眉一皱,挥手道:“这事回头再讲,你说这几人究竟如何处置?”
  华云龙不在意地道:“放走算啦。”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你不追究”玄冥教“的详情了?”
  华云龙道:“龙儿想通了,一个小小头目,所知也是有限。”
  白啸天道:“他不是”玄冥教“教主的首徒麽?”
  华云龙道:“首徒也是一样,那”玄冥教主“隐身不出,差遣徒众掀风作浪,那里会将机密大事让他们知道,说不定尚有各种限制告诫门下,便是严刑逼供,怕也问不出所以然来,龙儿要自己设法去查。”
  白啸天闻言之下,哈哈大笑,手捻颏下三咎白须,道:“嗯,难得你心思缜密,又有这份志气,外公就替你放人了。”转过身躯,屈指连弹,解开了九人穴道,峻声接道:“速离洛阳。若敢延宕,再与老夫相遇,定必重责,去吧。”
  仇华闻得祖孙二人谈话,早知紫袍老人的身份,那里还敢逗留不去,穴道一解,彼此拣起地下的兵刃,狠狠瞧了华云龙一眼,场面话也未交代一句,相继出了厅门,如飞奔去,眨眼便已不见。这些人离去以后,华云龙脸庞一转,笑嘻嘻目注白啸天道:“啊,我知道了。”
  白啸天讶然回顾,道:“你知道什麽?”
  华云龙道:“司马叔爷的灵柩,一定是外公移走了。”
  白啸天微微一笑,伸手抚一抚他的头顶,道:“乖孙聪明,司马大侠夫妇的灵柩,确是外公移去郊外白马寺,交予慈航大师照料了。”
  华云龙惑然问道:“慈航大师何许人?”
  白啸天道:“你知道慈云大师麽?”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知道,他是爷爷的同道好友。”
  白啸天道:“慈航便是慈云的师兄,是外公的方外之交。”
  原来白啸天自子午谷一战,“神旗帮”大败亏输,九曲掘宝,又仰仗华天虹甚多,此后长女招赘彭拜,次女下嫁华天虹,这两位女婿都是侠义道的翘楚,加上他夫人许红玫德仪俱备,一片佛心,时时劝他息事宁人,茹保天年。他在灰心丧志之余,便也习经礼佛,常与方外之人来往,藉以排遣壮志未酬的愁怀,后来孙辈叠出,享尽天伦之乐,而侠义之士,均是不念旧恶、胸怀坦荡之人,交往日久,也觉心怀舒坦,与往日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大是不同。因之近年以来,不但与文太君等亲友之间时相往来,便连性情也已大改,俨然成了德艺兼备的武林隐者,与慈航、慈云等方外之人,更是谊胜莫逆、交非泛泛。如若不然,仇华等人遇上他,那便休想安然离去了。
  华云龙听他外公说出慈航大师的来历,心头一宽,道:“原来是头陀爷爷的师兄,龙儿倒是应该前去拜见一番。”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你几时也学会守礼了?”
  华云龙脸上一红,撤赖道:“外公只当龙儿永远长不大麽?”
  白啸天哈哈大笑,道:“好,好,你长大了,长大了。不过……外公倒是希望你永远不要长大。”他话声微微一顿,语锋一转,接着问道:“看清形,你好像奉命而来,是为司马大侠的命案麽?”
  华云龙愕然道:“是啊,您不知道?”
  白啸天笑道:“外公岂有先知之明,我是路过洛阳,傍晚才到,原想拜访故人,叙叙旧情,不料你司马叔爷却已作古。我见门庭冷落,灵柩之中散发着毒药气味,地下的尘土上,又有打斗的痕迹,再见司马大侠夫妇喉间齿痕历历,便知他夫妇遇害之后,复被敌人布作陷阱,暗算前来吊祭之人,因之就将灵柩移走了。”
  华云龙暗暗忖道:“外公的经验、阅历毕竟比我强多了,我到现在始才想到,他老人家神自如电,一眼便知详情,而且断然作了安排。”
  白啸天顿了一下,又道:“龙儿,你来洛阳多久啦?”
  华云龙道:“昨日方到。”
  白啸天问道:“可曾找到有力的线索?”
  华云龙道:“线索便是刚才那仇华。”
  白啸天白眉一蹩,道:“那……线索岂不中断啦。”
  华云龙毫不在意,道:“不要紧,龙儿再找。”他讲这话平平淡淡,好似信口而出。可是,白啸天听了,只觉得他这位外孙爽朗豪迈,随和之中,另有一股令人心折的力量,不觉捻须微笑,暗暗忖道:这孩子刚毅果决,雍容大度,机智敏锐,善体人意,好好琢磨,将来怕不是领袖群伦的人?
  白啸天这样一想,心头大为宽慰,顿时朗声道:“龙儿,走啦,跟外公到白马寺去。”
  华云龙微一犹豫,道:“不行啊,我的马匹行囊都在客栈呢。”
  白啸天顿了一下,挥一挥手,道:“那也行,咱们便去客栈聚上一聚。”身子一转,领先离开了大厅。华云龙不知他外公为何兴致特佳,但因与外公暌违日久,孺慕之情极殷,当下也不去想,急行几步,挽住白啸天的手臂,蹦蹦跳跳着随伴而行。
  回到客栈,华云龙吩咐店家整理酒菜,祖孙二人梳洗过后,便在上房饮酒谈心。白啸天显然别有用意,他是有意要将华云龙琢磨一番了。他首先问起华云龙奉命离家的经过,然后又问起来到洛阳以后的种种遭遇。华云龙不厌其烦,也都一一说了。
  白啸天微笑谛听,一句不漏,华云龙讲完以后,忽然摊开左掌,往前一伸,道:“外公,龙儿旁的都不在意?只有娘在龙儿掌心刺下这一个”恨“字,不知是何用意?”
  白啸天朝他左掌瞥了一眼,道:“你对这一点很介意麽?”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不是龙儿介意,而是此举太无意义……”
  白啸天截口道:“你那祖母大有须眉气概,我也自叹弗如,她吩咐做的事情,哪里会没有意义。”
  华云龙双眉一轩,道:“什麽意义啊?我就是想不出其中的意义,有时忍不住要去想它,想来想去,心中老大一个郁结。”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大人物心胸要宽,些须小事,常挂心头,不但蒙蔽灵智,而且有伤身体,想不出来,最好不用去想……”
  华云龙怨声介面道:“唉,您和奶奶的口吻完全一样嘛,您不想想,这副担子落在龙儿肩上,其中该有多少讲究?临行之际,娘又在龙儿掌心刺上这个”恨“字,龙儿怎能不想?”
  白啸天一拂长髯,含笑道:“你怎麽想?是想那字痕与血案有关麽?”
  华云龙蹙眉道:“是啊,若与血案无关,刺字之际,奶奶何须那麽严肃?您不知道,当时娘有不忍之心,是奶奶逼着刺的。”
  白啸天忽然肃容道:“龙儿不可胡说,你祖母女中豪杰,见解与手腕,俱都超人一等,她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妄论长者的……”
  按下去当是“是非”两字,然后如何如何。华云龙性格不羁,不耐听“训”,仗着深得白啸天的宠爱,撒赖道:“什麽道理嘛,总不能讲,那是叫龙儿心头常”恨“,”恨“天,”恨“地,去”恨“天下人吧?”
  白啸天沈声喝道:“胡说。”喝声出口,心头忽然一动,不觉目光一凝,呆呆地发起愣来。
  华云龙怔了一怔,讶然道:“外公,您怎麽啦?想出道理来了?”
  白啸天挥一挥手,道:“你不要吵,让我仔细想想。”华云龙眼睛连眨,暗暗忖道:“对啦,外公当年威名显赫,乃是领导一方的人物,对那”玉鼎夫人“必有所知,我何不趁此机会,问一问她的往事。”他念头刚刚转完,白啸天已自目光凝注,道:“龙儿,当年有个”九阴教“教主,你曾听人讲过麽?”
  华云龙忍着要问的话,将头一点,道:“据说那”九阴教“教主是个女子,武功极高,为人诡谲多智,心狠手辣……”
  白啸天“嗯”了一声,道:“你那叔祖母原是”九阴教“的”幽冥殿主“,与你司马叔爷……”
  华云龙讶然介面道:“什麽?那”九阴教“不是邪教麽?”
  白啸天点一点头,道:“”九阴教“是个邪教,但那”幽冥殿主“与你司马叔爷打了一仗,由于两人年纪相当,武功相埒,芳心之中,却是念念不忘,后来你司马叔爷遨游天下,在那六诏山中再次相遇,两人同游了几天,感情甚为融洽,终至难分难舍,”幽冥殿主“使私自脱离”九阴教“,陪你司马叔爷到了中原,由你祖母作主,结成了夫妇。”
  华云龙暗暗忖道:“原来叔祖母乃是私自脱离”九阴教“,怪不得常年不出大门一步,便连咱们家也是少去。”他心中在想,口中却道:“您是讲,杀害司马叔爷的主谋之人,是那”九阴教“教主麽?”
  白啸天道:“是与不是,尚得往深处查究,但总不失是条有力的线索。”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不对啊,奶奶的暗示,好像与那”玉鼎夫人“有关,凶手留下的表记,便是一个碧绿晶莹的小鼎。”
  白啸天道:“我之所以作此推论,也是因那”玉鼎夫人“而起。”
  华云龙恍然一“哦”道:“原来您们的推断不谋而合,外公请讲,”玉鼎夫人“怎样?”
  白啸天道:“我也是听那慈云大师讲的,当年你父亲、你姨父、你司马叔爷,都曾受过”玉鼎夫人“之恩,后来”玉鼎夫人“有难,你父亲与你司马叔爷同往曹州营救,据慈云大师讲,那时”玉鼎夫人“正受”阴火炼魂“之刑,那刑罚惨绝人寰,你父亲见了痛不欲生,激怒如狂,一心只想杀人……”
  讲到这里,华云龙的眉头皱了一皱,暗暗忖道:“那”阴火炼魂“之刑,既称惨绝人寰,便我见了,也要激起满腔义愤,爹爹受人之惠,自然难免激怒如狂,但这与司马叔爷的血案,或是与我掌心的”恨“字,又有什麽关连呀?”
  白啸天道:“那”玉鼎夫人“原是”九阴教“的属下,当年对你父亲爱护备至,情胜姐弟,”九阴教“自从”子午谷“一战再现江湖,一直与你父亲为敌,谋夺你父亲的玄铁重剑……”
  华云龙聪明绝顶,闻弦歌而知雅意,介面说道:“各方谋夺玄铁重剑之事龙儿知道,那是因为”剑经“在重剑之中。这样讲,那”九阴教“教主酷施”阴火炼魂“之刑,目的是胁迫爹爹啦?”
  白啸天微微颔首,道:“那时你爹爹已经获得”剑经“了。想你爹爹重情尚义,那”九阴教“教主酷施毒刑,加诸”玉鼎夫人“身上,在她意料之中,你爹爹倘若见了,便是叫你爹爹屈膝投降,那也是三言两语之事。那”玉鼎夫人“不是凡俗女子,她宁可自己受尽千般痛楚,也不愿你爹爹受委屈。”
  华云龙微微一怔,道:“既然如此,血案的主谋,多半是那”九阴教“教主了?”
  白啸天眉头一皱,道:“追查血案主谋,不能光凭推测,你听我讲下去。”
  华云龙又是一怔,目光凝注,满脸俱是怀疑之色。只听白啸天喟声一叹,道:“据慈云大师讲,那”阴火炼魂“之刑,是在胸口涂上一种名叫”灭绝阴磷“的奇毒,然后用一盏含有碧蜍之气的特制”炼魂灯“吸住明磷之毒,这样赤身露体烧炙七日七夜,受刑之人始才毒气攻心而死,龙儿想想看,未死之前,受刑之人身受的苦痛,该是多麽惨重。”华云龙默然无语,目中显见愤怒激动之色。
  白啸天道:“你父亲当时柔肠寸断,愤怒至极,大有杀尽”九阴教“的属下,与”九阴教“教主舍命相拼之势,慈云大师心地慈悲,不忍眼见”九阴教“的属下血肉横飞,急急叫你父亲速挥定力,你父亲怨气淤积胸间,又不敢违背长者之命,就像负伤之猛虎,大声吼叫道:”大师开恩,晚辈好恨。“”话声倏然一顿,目光深深凝注华云龙,然后接道:“龙儿,你知道那个”恨“字,是怎样出口的麽?”
  华云龙眼睛转了一转,道:“当然可恨啊,那”九阴教“教主以人为质,大施酷刑,我爹爹既要救人,又不能辜负”玉鼎夫人“的情意,用那”剑经“换回人质,便连杀人拚命也不能够,处处受制,而人在必救,怎能不恨呢?”
  白啸天寓意深长的问道:“这样讲来,你深有同感了?”
  华云龙坦然说道:“受人点滴之恩,理当涌泉以报。当时若是换成龙儿,龙儿的怨恨,怕要超越我爹爹了。”
  白啸天浩叹一声,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倒也未可厚非。”突然脸色一整,肃容接道:“龙儿,如今你可明白你娘在你掌心刺一”恨“字之意了?”
  华云龙点点头,他有些明白了,问道:“外公,您讲讲看,眼前的”玄冥教“,是否就是当年的”九阴教“?”
  白啸天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清楚,”九阴“、”玄冥“,字意相差不多,按理总该有点渊源。”
  华云龙将头一点,一本正经道:“龙儿也是这样想。外公,您知道当年”九阴教“的总坛设在何处?”
  白啸天想了一下,道:“五十年前,”九阴教“不容于江湖,被迫隐去,当年”子午谷“之战,”九阴教“重视江湖,声势浩荡,手下徒众,俱各擅长行舟、驶船等水上工夫。自从九曲掘宝以后,你父亲深受武林同道拥戴,俨然成了武林盟主,那”九阴教“又复倏然远扬,不知所终,总坛设于何处,至今也无一人知道。”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擅长行舟、驶船等水上工夫?那是隐迹南方了。”
  白啸天恍然介面道:“正是,正是,你司马叔爷正是在南方重逢你那叔祖母,想来必在南方。”
  华云龙点一点头,忽然问道:“外公,您离开洛阳,准备到哪里去?”
  白啸天微微一怔,道:“我无羁勒,到处遨游,怎麽样?可是想叫外公陪你走一趟江南麽?”
  华云龙将头一摇,道:“不敢劳动外公,尤儿准备到南方去。”
  白啸天白眉轻蹙,道:“走一趟原无不可,不过,你当真要到南方去麽?”
  华云龙缓缓说道:“司马叔祖母既然是私自脱离”九阴教“的”幽冥殿主“,这次血案之发生,纵然与”玉鼎夫人“无关,那”九阴教“教主也脱不了干系,况且”九阴“、”玄冥“两教又仅一字之差,龙儿走一趟江南,好歹要弄个水落石出。”
  白啸天年事已高,不复有当年的雄心壮志,闻得华云龙蓄意要去江南,大是放心不下,但他毕竟是经过风浪的一帮之主,纵然放心不下,却也不便加以阻拦,想了一想,道:“也好,我要走了,你要好自为之。”朝门外走去。
  华云龙问道:“如此深夜,外公还去哪里?”
  白啸天道:“我去白马寺,先将司马夫妇的灵柩妥为处理一下,你既然决定南行,那便尽早动身,不必在洛阳多耽搁了。”华云龙连声应“是”,一直将白啸天送出店门,始才怅然作别,回房休息。




  第十二章上 佳人为何堕风尘

  第二日,华云龙结清账目,取道南阳,循荆湖南路,策马而行。一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这一日黄昏时刻,到了荆门,忽听身后马蹄声响,转脸望去,只见身后尘头大起,八九匹长程健马,驮着几个长幼不等、身着劲装的人急奔而来,转眼疾冲而至,到了背后。
  他谨记母亲的吩咐,不愿多惹是非,当下繮绳一带,避过一侧。但当马匹拨身而过之际,见到马上之人所着衣服的颜色,不觉大吃一惊,暗暗忖道:怪事,这几人身着紫色劲装,各佩长剑,为首之人年纪不大,也是海青服饰,肩披短氅,难道是仇华一行麽?
  由于尘土蔽目,未曾看清几人相貌,但那仇华自称是杀害司马长青的主谋,又是“玄冥教”教主门下首徒,这一线索,岂肯放过,当下手繮微提,急忙策马跟随,远远盯在几人身后,进了荆门西城。那几人进了西城,仍是策马不停,弄得满街行人鸡飞狗跳,四下趋避。
  华云龙大起反感,暗暗咒駡道:“哼,什麽东西?就凭你们这等飞扬跋扈、横行无忌的模样,纵然不是”玄冥教“的属下,我也得惩治你们一番,如若不然,市井小民还有宁日麽?”
  咒駡中,到了一座颇为堂皇的客栈,那身披短氅之人将马繮一舒,将头朝门内一探,顿时纵身下马,大声叫道:“在这里了。”丢下马匹,大步走了进去。
  其余之人见了,各自纠纷下马,牵着马匹,也走了进去。
  华云龙赶到门口,只见门内停着一辆华贵的马车,那马车金碧辉煌,小巧玲珑,显然是妇女专用之物,几名店夥计,正在那里照科马匹。适才进店之人,早已不见影迹了。一名夥计迎了出来,打躬作揖,道:“公子爷要住店麽?咱们这里高洁雅致,荆门城再也没有第二家了。”
  华云龙暗暗忖道:适才几人必是未存善念,想打这辆马车主人的念头,我不遇上便罢,既然遇上,怎能容他们为非作歹?当下将头一点,纵下马背,大刺刺地道:“好生照料我这匹马,明日加倍算账。”
  平日侍候他的人多,无形中养成了华贵的气度,那夥计知道财神临门,连忙将繮绳朝另外一名夥计手中一塞,颠着屁股紧随而行,将华云龙让进了大厅,阿谀逢迎道:“嘿嘿,公子爷爱热闹还是爱清静?爱清静,咱们后院有精舍;如果爱热闹,咱们中院有上房,茶点酒席,咱们这里一应俱全,公子爷……”
  华云龙不耐其烦,将手一挥,冷冷的道:“刚才几个疾服劲装之人住在哪里?”
  那夥计微微一楞,道:“他们在中院,尚未住定,公子爷……”
  华云龙道:“门口那辆马车的主人呢?”
  那夥计恍然大悟道:“哦,公子爷原来与那位小姐是一路,她住中院,小的这就领您……”
  华云龙道:“那便中院吧,我住那位小姐隔壁。”
  那夥计又是一楞,忖道:“怎麽又是一位要住隔壁的?”只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脆声问道:“谁啊?哪一位要住奴家的隔壁?”原来这客钱的前厅乃是兼营酒食之处,两边排列着帷廉深垂的雅座,华云龙恰好经过一间雅座的门口,那银铃似的声音便是由那雅座之内传出。
  华云龙是天生的情种,那银铃似的声音带有磁性,令人听了全身骨骼都要发酥,当下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欢声应道:“是我,在下……在下……”他本想自报姓名,倏然间心生警惕,结结巴巴的一时竟接不下去。
  那夥计掩口窃笑,雅座之内也是“噗哧”一声,道:“在下是谁啊……云儿,你去看看,谁是在下?”帷廉掀动,一个十四五岁的俏丫头走了出来,朝华云龙瞥了一眼,脆声道:“回小姐,是个少年公子。”
  银铃似的声音“咭咭”一笑道:“少年公子吗?那便不要另开房间了,咱们外面那明间大可歇用,云儿啊,你就请他进来一叙吧。”
  华云龙大为诧异,眉头一皱,忖道:这是谁家的小姐?为何这般放浪不羁?
  他疑念尚未转完,那名叫云儿的丫头已经微笑肃容,道:“公子请,咱们小姐有请。”
  华云龙好奇之心大盛,当下不顾那夥计瞠目结舌,不明所以,整一整衣襟,举步便向雅座走去,口中说道:“小姐相邀,在下岂敢方命,云儿姑娘,请。”
  进入雅座,华云龙顿觉眼前一亮,一时之间,竟然口张目呆,瞧得楞了。来雅座之内,坐着一位绝色美女,那美女眉目如黛,娇艳如花,全身上下,风情万种,艳媚入骨。真是增一分便肥,减一分嫌瘦,此刻她贝齿微露,美眸含春,正自一瞬不瞬的瞧着华云龙。华云龙酒未沾唇,但却形若疑迷,已不饮自醉。
  那美女瞧了一会,“吃吃”一笑,轻启樱唇,脆声说道:“请坐啊。”
  华云龙闻言惊醒,急忙堆笑,道:“请坐,请坐。”拖了一把椅子,坐了下去。
  那美女美眸流盼,掩口道:“公子眷恋,不胜荣幸,奴家这厢见礼。”拢袖欠身,微微福了一福。
  华云龙连忙起立,抱拳一揖,道:“小姐美若天仙,在下得能把酒论交,共谋一叙,那是在下的荣幸。”
  那美女不再谦辞,一顾云儿道:“云儿发什麽呆,还不替公子斟酒?”
  那云儿倏然警觉,但却“吃吃”笑个不停,道:“这位公子长得太俊,云儿不觉瞧得呆了。”端起酒壶,在两人面前斟满了酒,又向华云龙脸上偷偷望去。
  那美女对那云儿放肆的言行视若无睹,端起酒杯,朝华云龙瞧了一瞧,道:“奴家姓贾,贱名一个嫣字,这里先敬公子一杯。”举杯就唇,螓首微抬,一仰而尽。
  华云龙急忙端起杯子,也是一仰而尽,道:“在下姓……姓白,黑白的白,单名一个琦字。”他虽然目迷于色,仍旧报了一个假名,可知他警惕之心依然存在。
  那贾嫣还道他初逢美女,犯了口吃的毛病,当下也不在意,嫣然一笑,道:“听公子的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氏,可是游侠到此麽?”
  华云龙听了“游侠”二字,心头瞿然一震,迷惘的神智,又复清醒了一点,随口应道:“在下乃是晋北人氏,这次路过荆湖地面,乃是有意一游江南胜地,不意遇上了小姐,正是风萍相聚,各有姻缘了。”他纵然随口相应,但那风流的本性,却又不知不觉流露了出来。
  那贾嫣闻言之下,脸上闪过一丝讶然的颜色,但也是一闪即收,随即妩媚一笑,道:“奴家寄住金陵,这次乃是峨嵋进香而归,公子有意南游,咱们恰好同行,若不嫌奴家蒲柳之姿,奴家愿作公子的向导。”
  这时,华云龙心神稍定,警惕之心大增,不觉忖道:这是谁家的小姐?抑是谁家的女眷?峨嵋进香,怎的没有男人同行?寄住金陵,她祖籍又在何处?讵料他疑念来已,云儿丫头已经再次斟满了酒,脆声笑道:“喝酒啊?公子爷,既然相逢便是有缘,一路同行,缘份越发深了,你这般拘拘束束,岂不显得生分?以后的日子长着哩。”
  华云龙被她一扰,心下虽然仍在生疑,仍觉主二人的行径过于怪诞不经,却也无心再去想它,端起酒杯,朗声笑道:“正是,正是,若再拘谨,岂不生份?
  贾小姐,在下敬你一杯。“脖子一仰,干了一杯。
  他敞开胸怀,风流的习性顿时又流露出来,于是酒到杯干,谈笑风生,与那贵嫣小姐眉来眼去,两人勾勾搭搭,调笑不已,弄到最后,一人口称“琦哥”,一人口称“嫣姐”,大有相见恨晚之势,便连时辰也忘怀了。酒过三巡,贾嫣小姐不胜酒力,懒慵慵的站将起来,道:“琦哥,奴家明日还要赶路,不能陪你再喝了。”玉臂一伸,娇躯一,便朝华云龙扑了过来。
  华云龙两臂一张,搂住了她的纤腰,啊呀道:“正是,正是,来日方长,咱们今日早点休息。”他二人你拥我抱,由那云儿丫头领路,一一颠,朝那中院客房走去。
  那贾嫣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到了房内,仍是紧紧搂着华云龙,不肯放手。
  华云龙虽然未醉,怎奈风流成性,软玉抱怀,其乐陶陶,却也似不忍释手。那云儿丫头越发妙了,关上房门,燃起油灯,笑脸盈盈,瞪着一双浑圆滴活的眸子,疑疑的瞧着两人拥抱之状,好像欣赏一盆上好的并蒂睡莲,竟是目不转睛,一瞬不瞬。少时,嘤咛声中,贾嫣的玉掌缓缓移动,抚摸着华云龙坟起的臂膀,健壮的胸膛,又在他腰际握了又握,另一手却往华云龙背后的“将台穴”移去……
  千钧一发之间,只听那房门“砰”的一声被人踹开,一人当门而立,怒声喝道:“好啊,你这婆娘假作正经,原来也是偷野食的,姓仇的倒要请问,本公子哪里比这小子差啦?”
  两人一震而醒,华云龙身子一转,挡在贾嫣身前,讶然问道:“你姓仇?”
  那人愤怒吼道:“本公子姓仇名华,行不改姓,坐不改名,你小子如果见机,乖乖的站去一边,本公子不找你的晦气。”
  华云龙凝目而望,愈看愈是不信自己的耳朵,愈看也愈觉面前之人不是仇华。
  他怎会自称“仇华”呢?仇华又怎会变形呢?疑念丛生,一时不觉呆住。那自称“仇华”的人,无论衣着兵器,均与洛阳所见者相同,甚至年纪也不相上下,但彼此脸貌各异,气质有别,显然不是一人。
  华云龙暗暗忖道:“此人眉耸目细,蒜鼻血口,青惨惨一张马脸,目光淫邪,黑少白多,无疑是个淫恶残酷的人,决不是洛阳那仇华,可是,天下纵有同名同姓之人,这随行的人数,穿着的服式,使用的兵器,为何样样皆同呢?”
  只见贾嫣姗姗走来,身子朝华云龙挨了一挨,举起纤手,掠一掠发边的青丝,娇慵无比的盈盈笑道:“这位公子,咱们少见啊?”
  贾嫣乃是人间尤物,举手投足,均能引人陡涉遐思,想入非非,那“仇华”
  原是挟怒而来,见她一笑,顿觉满控怒火,壅塞于胸口之间,发也发不出来。他楞了一忽,突然亢声道:“少见?哼!本公子一路从万县追到荆门,那一日不见到你?”
  贾嫣眼角一挑,眉目含春的道:“啊哟,那岂不是见过六七次了?”胸庞一转,问那云儿道:“云儿啊,你见过这位公子麽?”
  云儿“吃吃”一笑,道:“咱们每日四更动身,申末投宿,几曾见过这位公子啊?”
  贾嫣“嗯”了一声,自怨自艾的道:“奴家那个死毛病真是害人,如若不然,咱们也不致招惹仇公子生气了。”话锋一转,美目横睇,朝那“仇华”瞟了一眼,才又接道:“仇公子有所不知,奴家有个害怕见鬼的毛病,尤其是青天白日,突然遇上一个青脸獠牙恶鬼,那可准要了奴家的小命,因之……”
  那“仇华”怒气难消,截口接道:“因之你主四更起程,申末投宿,每日规避你家公子?”他纵然怒气难消,仍有责备之意,但讲话的语气,却已大见和缓,可见贾嫣搔首弄姿,猩猩作态,实已收到预期的效果。
  只见贾嫣黛眉微蹙,媚眼频飞,幽幽说道:“公子爷冤枉人了,奴家岂敢回避公子,只不过早行早歇,习惯上出乎公子意料之外,即便因此相遇,那也是出于无心啊。”她话声微微一顿,倏又巧笑倩兮道:“公子爷,奴家有一句不当之言,不知道能不能讲?”
  那“仇华”一路跟踪,分明是垂涎贾嫣的美色,前此只当贾嫣嫌他丑陋,蓄意规避,因之怒火上升,怨气冲天,此刻眼见贾嫣风情万种,媚态之骨,了无峻拒之状,满腔怒火,早已消散殆尽,闻言之下,不觉哈哈一笑,连声说道:“你讲,你讲,纵有不当,本公子也不怪你。”
  华云龙暗暗讨道:“这”仇华“色迷心窍,贾嫣明明是在骂他,他还自鸣得意,一无所觉哩。哈哈,”青脸獠牙“,虽不酷似,却也形像了。”
  贾嫣“噗哧”一笑,却向云儿道:“云儿,你去将门外几位爷台请进来,莫要站得久了,又怪咱们待慢了贵客。”云儿应一声“是”,便朝房门走去。
  那“仇华”心头大为舒畅,哈哈笑道:“不必去请了,那是本公子的属下,站一会儿无妨。”
  云儿身子一转,脆声道:“公子的属下也不行啊,总不能说,公子爷在这里纳福,却叫你的属下耐凉受寒,在外面候着吧?”
  贾嫣故作怫然道:“一点规矩也没有,公子爷的吩咐你敢不听?”
  那“仇华”听了这话,越发畅心悦意,大声一笑道:“她讲得也有道理,我这便叫他们回去。”转脸朝向房门,朗声接道:“走啦,这里用不着你们。”只听门外一个宏亮的声音应了声“是”,紧接着步履纷遝,几个人相继离去。
  贾嫣趁那“仇华”转身之际,迅速与云儿相视一笑,情状至为神秘。华云龙目睹斯状,心中暗暗嘀咕,忖道:“什麽道理啊?这女人暗中想点我的穴道,那手法高明已极,此刻又知门外有人,可见她一身功力,已非同凡响,她若嫌恶”仇华“丑陋,大可不假颜色,将他赶走,何须这般烟视媚行,故作神秘,莫非是我的看错了?”
  那“仇华”吩咐完毕,转过身来,鼠目之中。闪烁着淫邪的光芒,笑嘻嘻道:“俏姑娘,你纵然无意避我,这六天来,却也吊足了我的胃口,今日相遇,我是再也不会让你遁走的了。”
  贾嫣黛眉一扬,遂声作态道:“公子真是,奴家并未打算走啊。”
  “仇华”哈哈大笑道:“正是,正是,不走最好,有话请讲吧,我在这里恭听。”
  贾嫣这才嫣然一笑,道:“恭听麽?这还像句话。”她白了“仇华”一眼,举手肃客,道:“公子先请坐。”
  “仇华”大笑不已,似是灵魂已被钩去,连声道:“坐,坐,你也坐。”迈开步子,走去桌边;拖了一把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了下去。
  贾嫣挽住华云龙的臂膀不减亲昵之态,移动莲步,走了过去。华云龙大感不是滋味,暗暗忖道:“这贾嫣究竟打的什麽主意?莫非想叫我与那”仇华“争风吃醋。她在一旁好看笑话?哼,我华某何许人,岂会让你称心如意?”
  果然,那“仇华”神色大变了。先前,他也许横行已惯,也许自恃过甚,未将华云龙看在眼内,自始至终,未曾留意华云龙的形像风范,但此刻眼见两人亲亲昵昵,挽臂走来,他心中不觉有了几分妒意,凝视之下,方知华云龙俊美无俦,乃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顿时妒火大盛,凶芒毕露,紧紧盯着华云龙瞧着不停,恨不得过去咬他几口。
  贾嫣对他忽然凝视之状,宛如未见,迳与华云龙并肩落坐,微笑道:“仇公子,奴请问,你讲由万县追到荆门,这点当真麽?”
  “仇华”收回目光,大是不耐,道:“废话,本公子骗你则甚?”此刻他妒火中烧,狞恶之态复现,再也没有原先和煦客气了。
  贾嫣仍不在意,笑容不减,道:“这样讲,公子乃是看中奴家的美色了?”
  这话露骨过甚,在这等气氛之下,便连“仇华”也说不出口,她却毫无顾忌地讲了出来,一时之间。那“仇华”瞠目结舌,竟是无词以对。贾嫣“格格”一阵娇笑,忽又摇一摇头,道:“以奴家看来,公子的诚意似乎不够,你说是麽?”
  “仇华”眉头一扬。不耐地道:“你究竟要讲什麽?为何不爽直的讲?你是人间尤物,本公子阅人虽多,却也未曾见过,诚不诚意,那是多问,本公子若是不喜欢你,何须一路追踪下来。”
  贾嫣抿一抿嘴,不以为然,道:“未必吧?你是嘴上讲得好听,你若真正喜欢奴家,每日投宿以后,入寝以前,这段时光该有多长?奴家为何不见公子呢?”
  那“仇华”闻言之下,鼠目连盼,口齿颤动,一脸讶然之色,却是答不上话来。
  贾嫣扬一扬眉,喟然一声叹,道:“唉,你们男人啊……”
  “仇华”突然尖叫道:“嗨……不对……”
  他突然尖声大叫,贾嫣倒是吃了一惊,急急问道:“什麽不对?”
  “仇华”攒眉挤目,自言自语道:“恍恍惚惚,困盹欲睡,我当真那麽疲乏麽?”话声一顿,陷入了沈思之中,不闻声息。
  贾嫣脸上闪过一丝谲笑,悠然介面道:“什麽困盹欲睡?你怎麽不讲下去?”
  仇华目光一抬,不胜诧异的道:“这事当真怪异得紧,每日黄昏,好不容易找到你落脚之处,但,每当梳洗过后,人便昏昏沈沈,倒在榻上,一觉到天亮,这……”
  贾嫣未容他将话讲完,已自嗔然作态道:“不要这呀那呀的了,就此一点,便知公子的诚意不够。”
  “仇华”急声道:“你……不能这样讲。”
  贾嫣嗔声道:“连日追寻不舍,人追到了,却去蒙头大睡……”
  “仇华”急急截口道:“我……我……”
  贾嫣作态道:“奴家替公子讲了吧!你并不是想睡,可是连日奔波,实在太疲乏了,是这样麽?”
  “仇华”正色道:“不是疲乏。本公子一身武功,即使奔波三两日,也不会有疲乏之感。”
  贾嫣媚然道:“哦!公子原来是武林中人,奴家还道公子身佩长剑,乃是这位白琦哥哥一样,是属时下一般少年的习尚哩。”
  提及华云龙,那“仇华”不胜厌烦,目光一转,凶霸霸的问华云龙道:“你叫白琦?”
  华云龙夷然颔首道:“不错,在下白琦。”
  “仇华”鼠目一翻,瞪眼喝道:“你是干什麽的?”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仇公子问话的态度大欠妥当,你又是干什麽的?”
  “仇华”霍地起立,怒声叫道:“好啊,你敢对本公子无礼?”
  华云龙笑道:“那要看仇公子自己如何了,你若无礼,在下何须对你客气?”
  “仇华”怒极反笑道:“好,好,阁下的胆子不小……”
  华云龙话不让步,截口侃言道:“读圣贤书,所为何事?人若知礼,天下可去,若不知礼,寸步难行,仇公子纵然是武林中人,这浅近的道理,相信贵门尊长定有所示,在下于礼无亏,自然气壮,这又与胆子的大小何关?”
  他讲这话时笑脸盈盈,不带丝毫火气,但话中有刺,一派教训人的口吻,“仇华”听了心火直冒,狞声吼道:“好小子,你敢一再顶撞本公子,那是不要命了。”
  华云龙别有心意,介面笑道:“处身客栈,在下不信仇公子敢于杀人越货,目无法……”
  “纪”字未出,那“仇华”已自怒不可遏,阴阴笑道:“阁下有眼如盲,本公子取你的眼珠,你再去讲法纪……”话声中,右臂向前探去,食中二指屈曲如钩,径取华云龙的双目。
  华云龙看得出来,他那右臂虽然不徐不疾,掌指的变化却是无穷无尽,狠辣至极,一般高手,那是无法闪避的了。可是,华云龙艺高胆大,又复成竹在胸。
  故而视若无睹,竟然不加置理。说时迟缓,那时快极,“仇华”的掌指眨眼间已近脸门,那贾嫣突然皓腕陡伸,轻轻把“仇华”的手肘向上一托,娇声说道:“仇公子,你这是干麽啊,白琦哥哥又没有得罪你……”
  这时,云儿丫头端着茶盏走了过来,也道:“仇公子,你找咱们小姐,乃是寻乐而来,生得哪门子气嘛,你请坐下,云儿替你端茶来了。”
  “仇华”的手臂停在空中,这时始才收回,瞪着眼睛,愕然向贾嫣瞧了一阵,突地沈声道:“你……你是谁?究竟是干什麽的?”
  云儿取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似信口又似讶然道:“怎麽?你不知道……”
  “仇华”狠狠的再次坐下,道:“哼,光棍眼里不渗沙子,你们究竟是干什麽的?爽直讲吧。”
  云儿又将另一杯茶放在华云龙面前,回眸笑道:“什麽沙子不沙子,咱们可不懂,咱们小姐姓贾名嫣,艺名就叫嫣姐儿,是金陵城中数一数二的红倌人……”
  贾嫣突然尖声道:“死丫头,你要死啦?你是清倌人,你值得骄傲宣扬是不是?”
  “红倌人”与“清倌人”都是堂子里的姑娘。“红倌人”蓬门已开,“清倌人”则是处子之身,这种区分妓女身价的称谓,凡是喜爱在风月场中混混的男人,那是无有不知的。那“仇华”性好渔色,生就淫邪,采花摘蕊,从来不计对方身份,对风月场中的普通称谓,自然知之甚稳,便他听了这话,却瞪大眼睛,讶然的瞧着贾嫣,好似有点不敢深信。
  只见云儿吐一吐舌,作了一个鬼脸,道:“是,小姐,我讲错了,小姐是金陵城的红人,不是红倌……”
  贾嫣作色轻叱道:“你还讲?”
  云儿“咭咭”一笑,道:“不讲啦,不讲啦。”转过脸庞,向那“仇华”道:“公子爷,你喝茶啊!干麽发呆?”
  “仇华”回过神来,旋即冷然道:“哼,事情的蹊跷,一定是出在你们身上。
  本公子岂是等闲之斐,你们装腔作势,也休想瞒骗我。讲,你们究竟弄些什麽手段,竟使本公子昏睡不醒?“
  贾嫣黛眉轻望,樱唇一抿,道:“仇公子讲话有欠思虑了,你要睡觉,是你自己精力不继,奴家又弄些什麽手段?云儿已将奴家的身份加以说明,象公子这等客人,奴家求之尚不可得,岂有故意将你弄得昏睡不醒之理?再说,奴家一个风尘娼妓,又何来这等高明的手段?仇公子是明白人,你说不是麽?”她讲话的语气曲意迎人,幽怨之极,带有青楼妓女委屈求全,惹人怜惜的韵味。
  华云龙注视着她,暗暗忖道:这女人原来是个娼妓,难怪她风情撩人,骚媚入骨,但……但不对啊,她分明具有一身武功,何致于沦为娼妓?莫非她别有企图?
  那“仇华”人也不笨,此刻他对贾嫣似已有了某种戒心,只听他默然冷声道:“欲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公子每日投宿,即便昏睡,其间岂非无因?刚才你那一式”天王托塔“,架住了本公子的手肘,分明身具上等武技。哼!花言巧语,欲盖弥彰,讲吧!你主究竟是干什麽的?”
  贾嫣先是一怔,继而幽声道:“仇公子这样一讲,奴家就百口莫辩了,云儿啊,你代我送客。”话落起身,大有拂袖而去之势。
  那“仇华”阴阴一笑,冷声道:“送客?哼,恐怕由不得你。”
  贾嫣欲行又止,蹙眉怨声道:“你究竟要怎样啊?奴家本想将气氛弄得和睦些,所以无话找话,故意逗一逗你,谁知弄假成真,公子反而认定奴家用了什麽手段,害你昏睡不醒。公子爷也不想想,奴家既欲对你不利,又有偌大的本领使你昏睡不醒,何时不可下手,还能让你纠缠不休,盛气淩人麽?”这话似软而实硬,理由也十分充足,一时之间,那“仇华”不禁瞠目结舌,无词以对。
  贾嫣话声微顿,忽又长长叹一口气,接声道:“常言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奴家原已声明在先,公子爷也曾应允,纵有不当,也不怪我。
  岂知终了仍旧不免脸红耳赤,既然如此,奴家即使曲意承欢那也是形同冰炭,难以相融。公子爷,你还是请吧。“讲到这里,扯一扯华云龙的衣袖,又接道:”琦哥哥,咱们到里面去坐。“这情势,逐客是逐定了。
  那“仇华”自然不干被逐,猛一击桌,大吼道:“站住。”
  贾嫣身形一顿,道:“怎麽?公子爷不讲理麽?须知这里是客栈,不是金陵勾栏院,接不接客,奴家自己可以作主。”那“仇华”被她犀利的词锋一逼,额上青筋暴起,全身颤动,鼠目之中,凶芒电射,大有出手揍人之势。
  小云儿左顾右盼,连忙劝阻道:“公子爷快别生气,小姐,你也坐下嘛。”
  贾嫣冷冷地道:“坐下干麽?咱们的身子虽贱,天下的道理是一样的,曲意逢迎,既然不能讨好来客,何必定要作贱自己,硬找气受。”
  那云儿人小鬼大,眉头一皱道:“小姐啊,咱们是和气生财嘛。仇公子一路追踪,自然是对小姐一见倾心罗。就凭这一点,咱们受一点气,那也不算什麽啊。”
  她回头又劝“仇华”道:“公子爷量大福大,别和咱们小姐一般见识。喏!
  你先喝一杯茶,消一消气。“端起桌上的茶杯,就向”仇华“手上递去。
  那“仇华”本是词穷而发怒,原先虽有所疑,却是捕风捉影,苦无证据,此刻经云儿软语相劝,更是再无理由可以发作,再者,美色当前,就此负气而去,心中也不甘愿,故此他近乎木讷的接过茶杯,呷了一口,道:“哼,尔等主身怀武技,隐迹风尘,究竟有何图谋?依我看来,还是直讲的好,如若不然,哼,哼。”话无下文,可知一半是自找阶台。
  小云儿乖巧得很,闻言一本正经道:“公子爷,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们主有什麽图谋呢?就说有所图谋吧,也不过图谋你公子几两银子。公子爷,你喝茶,少讲一句,婢子再劝劝咱们小姐。”
  “仇华”紧接道:“你们当真是图谋几两银子麽?”
  云儿蹙眉道:“咱们的身份已经一再说明了,沦落风尘,如非贪图几两银子,谁是天生贱种,愿意任人糟塌?”
  “仇华”冷然道:“那简单,今夜本公子在此留宿,给你十两银子。”话声中,伸手入怀,取出一锭官银,“啪”的一声搁在桌上。
  只听贾嫣急声叫道:“那……那不行。”
  “仇华”鼠目一瞪,道:“什麽不行?难道你忘了,你是什麽身份?”
  贾嫣夷然道:“生意买卖,也有个先来后到,今夜白公子已经占先,你……”
  “仇华”截口喝道:“混蛋,什麽先来后到,老子…咦……”他拚命晃着脑袋,然而已经无济于事,惊“咦”之声未落,人已向前一,爬在桌上,昏迷过去。
  只听贾嫣骇然尖叫道:“啊……怎麽回事?莫非……莫非是患羊癫疯麽?”
  华云龙冷眼旁观,霍然贯通,心知贾嫣乃是蓄意做作,毛病出在茶水之中。
  他心机灵巧,反应极速,当下不动声色,幸灾乐祸的哈哈一笑,道:“不要惊慌,羊癫疯死不了人。便是死了,那也是自己作孽。自速其亡,谁叫他身患怪病,还要乱发脾气。”端起茶杯,悠然饮了一口。
  那贾嫣故作紧张,道:“你倒轻松,如果他一病不起,那……那就是人命啊。”
  华云龙悠悠然道:“人命就人命吧,他如果就此死去,官府之中,有我替嫣姐作证。”
  那贾嫣暗暗一笑,道:“华公子毕竟与人不同,奴家这里谢谢你了。”
  华云龙听她突然改了称呼,也不觉惊然一惊,道:“什麽?你知道……”
  贾嫣吃吃娇笑道:“云中山华家的公子,谁不知道?”
  华云龙霍地起立多惶然道:“你……你……”
  贾嫣身形急闪,避了开去,道:“华公子诀别生气,一生气就倒下了。”
  华云龙冠然作色,道:“你究竟是什麽人?在那茶水之中,究竟弄了些什麽手脚?”
  贾嫣脆笑道:“没什麽啊,一点点”七日迷魂散“那要不了公子的命。”
  华云龙怒目而视,咬牙切齿道:“下五门的迷药,哼,你的目的何……”话未说完,也是脑袋一阵摇晃,然后“碰”的一声,倒在地上。
  那贾嫣好不得意,连声畅笑,道:“奴道华家的后代,不在乎下五门的迷药,原来你也是口头硬朗。云儿啊,快将那丑鬼弄到床下去,再叫郝老爹备车,咱们走啦。”
  只听云儿应了一声,拖动“仇华”的身躯,惑然问道:“师姐,他真是华家的公子麽?”片刻之间,连称呼也改了。
  贾嫣有点急,也有点不耐,道:“他自己都不否认,要你操得哪门子心。快一点,等那丑鬼的手下警觉,不知又要耽搁多久。”
  华云龙昏迷是假,做作是真。他生来百毒不侵,别说区区迷药。便是断肠的毒药,也对他无可奈何。他此刻假装昏迷,正自眯着一双眼睛,暗暗窥视贾嫣二人的行动。只见云儿藏妥了“仇华”的身子,起立问道:“这姓仇的怕也大有来历,咱们何不一并将他带走?”
  贾嫣道:“二三流脚色,带走何用?要带他走,师姐早已下手了。”
  云儿不以为然,道:“人是多多益善,咱们的马车还装得下。”
  贾嫣轻叱道:“你知道什麽?咱们侥幸碰上华家的子孙,那已是天大的功劳。
  快去吩咐准备车吧,莫要耽误了行程。“云儿这才闭口无语,悻悻然出房而去。
  云儿离去以后,贾嫣俯下身子,抱起华云龙,在他颊上亲了一下,自语道:“俏郎君,不要怨我啊。如非不得已,瞧你这副英俊健壮的模样,奴家何尝舍得让你饱受委屈哩。”她自言自语,移动莲步,将华云龙轻轻放置床榻之上,然后顺手一指,突然点向华云龙胸前“巨阙”大穴。
  “巨阙”又称“返魂穴”,乃是人身八大晕穴之一。事起仓卒,实属意外,华家子孙纵然习有挪移穴道的功夫,华云龙纵然精灵乖觉,智慧超人,却也想不到贾嫣下了迷药,又复出手点他的晕穴。因之,指风过处,一指点实。华云龙终于失去了知觉,真正昏迷过去了。
  须臾,云儿去而复返,贾嫣也拾缀好了行囊,两人一左一右,搀扶着酒醉一般的华云龙,出了客栈,登上马车,扬长向东而去。
  匆匆旬余,这一日未牌时分,这辆小巧玲珑的马车,出现在金陵城西的水西门外。依此看来,那贾嫣的言语,倒也有几分可信之处,她们果然是奔向金陵。
  这时,马车离水西门外尚有二箭之地,驾车的郝老爹挥汗如雨,正想加上几鞭,早一步赶进城去。
  忽然,莫愁湖畔的绿荫深处,奔出了五匹健马,为首的健马之上,端坐一位锦袍博带的年轻公子。那公子马鞭一指,朗声叫道:“郝老爹,可是贾姑娘回来啦?”
  郝老爹尚未答话,车中已经传出贾嫣的声音,悄声说道:“不要理他,咱们赶快进城。”郝老爹自然不敢违拗,加上一鞭,驱马疾行。
  那年轻公子见郝老爹不加答理,反而加鞭驱马,急急奔行,不觉微有怒意,当下马繮急提,冲刺过来,沈声喝道:“郝老爹,你这是什麽道理?难道我”赛孟尝“余昭南不配与你攀交麽?”话涛马停,人马渊停岳峙,已自挡在官道正中了。
  余昭南挡在路中,郝老爹想不置理也不行,无可奈何,只得双手勒繮,硬生生将那负痛急奔的驭马强行拉住,驭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马车也因而停了下来。这片刻,后面几匹健马也已来到,一字排列在余昭南身后。那贾嫣适时掀起车窗的垂廉,故作不解,探首外望,道:“郝老爹,怎麽回事?”话声一顿,话锋一转,陡又接道:“哦,原来是余爷……”
  余昭南一见贾嫣,顿时喜形于色,翻身下马,奔了过来,道:“果然是贾姑娘回来了,贾姑娘,自你西行,在下日日盼望,那当真有如大旱之望云霓。哈哈,今日终于让我候着了。”
  贾嫣内心着急,嘴上不得不作应酬,道:“啊哟,奴家怎麽敢当,这样吧,晚上奴在房中设宴,请余爷赏脸。”
  余昭南哈哈大笑,道:“设宴洗尘,那是我的事,我这就陪姑娘进城。”一伸手一拉车门,一脚跨进车内。
  贾嫣不虑有此,急忙伸手去推,道:“车内脏得很,咱们晚上见面吧。”
  那车厢长宽不过八尺,车门一开,车内的物事一览无遗,华云龙就躺在贾嫣身前锦榻之上,更是无所遁行了。余昭南先是一怔,继而哈哈一笑,道:“我道郝老爹为何不肯停车,原来贾姑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探手一抓,抓住华云龙胸前衣襟,一把提出了车外。
  贾嫣大为着急,追踪扑出,道:“快将人放下,那是……”
  余昭南振腕一掷,将华云龙向他同伴掷去,敞声叫道:“逸枫兄,请将这小子带回舍下,小弟陪贾姑娘进城去了。”
  贾嫣怎能让他将华云龙带走,双足一顿,随后扑去。急叫道:“不行,不行,你们不能将人带走。”
  余昭南凛然一震,随即身形急闪,挡住贾嫣的去路,沈声喝道:“止步,贾姑娘原来也是吾道中人,在下倒是走眼了。”贾嫣心急疏神,泄露了轻功身法,被余昭南喝破,一时之间,不觉怔住。
  余昭南目凝神光,注视着贾嫣,冷然接道:“贾姑娘身怀绝技,隐身于风尘技院之中,想必另有缘故?余昭南不揣冒昧,愿闻其详,若有困难,在下帮你解决。”
  贾嫣回过神来,惶然道:“余爷,你何必多管闲事。”
  余昭南冷然一笑,道:“在下外号”赛盂尝“,那岂是轻易得来?进交情,在下与姑娘相识经年,姑娘的困难,在我不算闲事。”
  贾嫣搓手顿足,焦急之情,形于言表,但却强捺心神,柔声说道:“余爷急人之急,奴家早有耳闻,年来对奴家照拂备至,奴家也深感恩德。只是……只是奴家另有苦衷,实不足与外人道,务请余爷恕我方命。”
  余昭南不为软语所动,冷声一哼,道:“姑娘知我急人之急,当也知我嫉恶如仇。你身怀绝技,隐迹风尘,如非别有苦衷,定属另有阴谋,如不加以说明,那是逼我用强了?”
  贾嫣心神一凛,柔声软求道:“余爷何必与奴家为难,那对余爷又有什麽好处?”
  余昭南哂然介面道:“在下作事由来不计利害,但问该是不该……”
  贾妈道:“余爷强人所难,这算应该麽?”
  余昭南眉头一扬,道:“巧辩无用,爽直的讲吧,免得伤了和气。”
  贾嫣察颜观色,心知无法善了,当下脸色一沈,道:“余爷定要多管闲事,这和气是伤定了。”
  余昭南目光一梭,哈哈一笑,道:“我道你为何带个男人回来,看来在下判断不错,那是别有阴谋了。”
  贾嫣目挟寒霜,峻声喝道:“余爷,快将那人还我,如若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余昭南敞声大笑,不予置理,笑声一落,转身问道:“逸枫兄,那人可是吾道中人?可是被封闭了穴道?”
  “逸枫兄”朗声应道:“此人脸善得很,好象在那里见过,兄弟已解开他的穴道,但他仍旧昏迷不醒。”
  余昭南微微一怔,道:“那定是另外被做了手脚,逸枫兄先带他回去,请家父诊断一下。”
  那被称“逸枫”之人尚未有所行动,贾嫣已自急声叫道:“郝老爹,云儿,截住他,不能让他走,不能让他将人带走。”云儿与驾车的老者应声而动,截住了四骑的归路,那身法,快若向电,竟然不亚于一流高手。
  余昭南触目心惊,转身喝道:“贾姑娘,在下未明真象以前,不愿得罪你,你讲那人是谁?为何将他掳来?
  此刻的贾嫣,媚态尽收,目光拢煞,冷冰冰宛若名匠雕成的美艳塑像,不复是骚媚入骨的青楼妓女了。只见她神芒电射,煞气腾腾,一字一顿道:“余爷,妾身容或非你之敌,但你定要管妾身的闲事,妾身就顾不得许多了。”伸手一探衣襟,一柄寒光闪闪,冷气逼人的盈尺匕首,已经握在手中。
  余昭南暗暗吃惊,但仍哂然道:“贱名在外,你几时听过余某人作事半途而废……”
  话犹未毕,贾嫣已自冷然介面道:“闲话少讲,妾身不敌,人你带走……”
  忽听“逸枫兄”高声叫道:“昭南兄,我想起来了,这人酷似云中山的华大侠……”
  余昭南大吃一惊,骇然旋身道:“什麽?你说是华大侠?”
  “逸枫兄”道:“不,是华大侠的公子。”
  余昭南身子一转,威淩逼人,峻声道:“你讲,那人可是华公子?”
  贾嫣冷然道:“妾身讲过,我如不敌,人你带走,何须再问?”
  余昭南心念电转,强耐怒火,道:“华大侠德披万方,予咱们余家恩德再造,他的子侄,在下不容任何人动他一根毫毛,你一个女流之辈,恶迹未彰,我也不愿与你动手,你走吧。”
  贾嫣冷冷一笑道:“走?留下人来。”匕首一挥,“刷”的一声平扫过去。
  这一式看来甚慢,其实快到极端,但见寒芒电闪,一股淩厉无比的剑气,霍然袭到了余昭南侧后。余昭南刚刚转过身子,突觉剑气逼体,他头也不回,反手挥出一鞭,脚下一顿,运朝前方射去,敞声叫道:“逸枫兄,咱们快走。”
  他那身法宛如天马行空,快速已极,挥出的一鞭。劲气汹涌,威猛绝沦。贾嫣彼那劲气挡得一挡,他已稳座雕鞍,驱马狂奔,直向城内地去。其余四人不再迟疑,各自挥动马鞭,同声叱喝,随后奔去。他五人马术高超,动作太快,云儿与那姓郝的老爹警觉出掌,也不过徒自扬起地上的尘土,已自截他不住了。
  小云儿心犹未甘,尚拟纵身去追,只听贾嫣颓然一叹,道:“云儿止步,想不到他身手竟如此了得。”
  云儿忿然道:“咱们难道罢了不成?”
  贾嫣道:“不作罢又待如何?上车走吧,咱们尚得防他前来生事哩。”浩叹声中,登上了马车,郝老爹扬鞭驭马,急急驰向金陵城中。




  第十二章下

  金陵,又称江宁,乃六朝金粉之地。眼前的金陵,其繁荣较往昔为犹甚,名胜古迹,为江南名地之冠。秦淮河畔,夫子庙旁,白昼游人如织,入夜笙歌频传,灯红酒绿,通宵达旦,当真是龙蛇杂处,翠袖留香,涉足其间,既使人提心吊胆,也使人流连忘返。
  就在这消金之窟的秦淮河时,有一座背河面街的宅第,离夫子庙不过一箭之地。这座宅第,红墙碧瓦,楼高院深,屋后的河面,停歇着几艘小巧精致的画肪,宽阔名门首,高挂着两只借大的灯龙,那灯龙如今仍然燃着红烛,烛光摇曳,照耀得门媚上,“怡心院”三个金字,耀眼生辉,光芒四射。
  这“怡心院”正是金陵城中人一数二的妓院,院中聘有名厨,备有画舫,更拥有无数绝色美女,以供狎客们吃喝游乐,金陵城的富商大豪,墨史绅,提起秦淮河畔的“怡心妓院”,那是无有不知其名者。贾嫣的马车驰入城中,七转八转,来到了秦淮河畔,进入了“怡心院”中。
  她自称金陵妓女,看去倒也不假。可是,马车驰入院中,院中顿时起了一阵不安的骚动,良久始归于平静,这又是什麽缘故呢?由于墙高院深,此刻亦非押客鼎盛之时,其中的道理,就非外人可知了。贾嫣如此,那余昭南宾士入城,心情可是紧张之极。
  大街之上,不便策马,他们一行五人,尽走背街僻巷,越鼓楼,出玄武门,兀自狂奔不歇,直朝湖滨一座广袤深盈的庄院驰去。人未到,那余昭南已自峻声高呼道:“该谁轮值?快请老太爷。”
  院门内闪出一名壮汉,躬身应道:“禀公子,余茂轮值。”
  余昭南远远一挥手,峻声喝道:“快,请老太爷,就说云中山华公子到。”
  那余茂微微一怔,旋即应一声“是”,转身飞奔而去。
  余昭南等马不停蹄。直到大厅之前,始才丢鞍下马。这一阵宾士,人人汗出如浆,但余昭南心中焦急,那有心肠理会沿腮而下的臭汗,下马之后,转身问道:“逸枫兄,华公子可有变化?”
  这位“逸风兄”也是弱冠少年,长得目如朗星,虎背熊腰,浑身英气朗朗,飘逸至极,他双手平托华云龙,举步登上台阶,道:“华公子昏迷如故,这一阵奔波,居然仍是不醒。”
  随后一位浓眉巨目,粗壮结实的少年道:“莫不是受了内伤,因之昏迷不醒?”
  另一位身形颀长,凤目双瞳的少年道:“华公子气色平稳,不像负伤的样子。”
  旁边一位,宽额隆准,方方脸庞的少年道:“那是另有穴道被制了,逸枫兄,你将华公子放下,再仔细检查一下看看。”
  几人七嘴八舌,拥着“逸枫兄”进入大厅,“逸枫兄”将华云龙平放在正中一张八仙桌上,抬起右臂,用衣袖拭去额上的汗珠,道:“以小弟看来,华公子恐伯是服下某种药物……”
  那粗壮结实的少年蓦一击掌,高声叫道:“有道理,咱们五人,以逸枫兄武功最高,若是另有穴道被制,逸枫兄定能看出,这华公子八成是服了毒药。”
  余昭南眉头一皱,道:“昌义弟,你别嚷嚷,反正家父片刻就到,家父一到,问题也就解决了。”这时,一个家人转了出来,手里奉着茶盘,盘中盛着几杯热茶。
  余昭南挥一挥手,道:“将茶放下,快去禀告老太爷,说”落霞山庄“的华公子昏迷不醒,现在前厅,请老太爷速一来,要快。”那家人应一声“是”,放下茶盘,撒腿奔去。
  余昭南向华云龙凝视一眼,忽然喟叹一声,道:“兄弟好友,落得一个”赛孟尝“的别号,如今看来,纵然无伤大雅,却也太不崇实了。”
  被称“昌义弟”的粗壮少年浓眉一轩,惑然道:“昭南兄为何突兴浩叹?咱们金陵五公子意气相投,谁不知道咱们好友,所谓益者三友,损者三友。朋友是多多益善,那有什麽不对?”
  “昌义弟”姓蔡,“逸枫兄”姓袁,身形颀长的少年叫做李博生,方方脸庞的少年名叫高颂平,加上一个余昭南,人称“金陵五公子”。原来他们五人都是世家子弟,由于年龄相若。气味相投,任侠好友,仗义疏财。平日同出同进,共游共止,花街柳巷,名胜古迹,兴之所至,无不涉足,加上每人均有一身尚好的武功,不但广结朋友,有时也管管闲事,爱抱不平。
  因之“金陵五公子”之名无人不知,少年人好名行胜,往日也颇为自得。但此刻余昭南忽生感慨,那不仅“昌义弟”一人惑然发一问,其余诸人,也同样深感不解,目光移注,不约而同的也朝余昭南望去。余昭南淡淡一笑,道:“不怪昌义弟会感到意外,兄弟自己也感到有,点莫稿其妙。不过,我在想,我平日太不务实,以致事到临头,束手无策,仍得依赖家父,实在太不应该了。”
  身形颀长形的李博生皱眉问道:“昭南兄是讲,以往荒废了时日,未能继承余伯父的衣钵麽?”
  余昭南缓缓颔首道:“家父的医学与辨毒解毒之能,除了苗疆九毒仙姬一脉,据说天下无出其右,但兄弟仅仅学到家父武功方面的点滴皮毛,心中怎能没有感慨?”
  蔡昌义无疑不太肯用脑筋,闻言敞声道:“那也不用感慨,昭南兄年纪不大,决心要学,现在还来得及。”
  余昭南苦苦一笑道:“现在想学,果然也不算迟,但华公子若有三长两短,医道纵能通玄,又有何用?兄弟我怕要遗憾终身了。”
  蔡昌义巨目一睁,愕然急声道:“什麽?你讲华公子……”
  余昭南苦笑截口道:“你可以看,华公子负伤不像负伤,中毒不像中毒,若说穴道被制,却又不知被制的穴道在那里,耽误了救治的时机,这遗憾如何弥补,我如果习成了家父的医道,即便束手无策,内心总要好受一点。昌义弟,如今我不啻感慨而已,简直是在后悔。”
  这话出口,众人不觉都向华云龙望去,只见他脸色依旧,呼吸平稳,果然不像中毒或是负伤的模样,因之人人都皱起眉头。顿了一下,蔡昌义突然亢声道:“昭南兄,这是你的错,你为何不向那贾嫣问个明白?”
  余昭南道:“一来贾嫣不会讲,二来我心中着急。”
  蔡昌义目光一淩,道:“她凭什麽不讲?哼,我去问她。”撒开步子,便朝厅外走去。
  高颂平横跨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道:“不必去啦,咱们抢她的人,双方已成敌对之局,她自然不会讲了。”
  蔡昌义一声冷哼,道:“怕她不讲。”他想越过高颂平,但步子刚刚迈出,已听一个苍劲的声音由厅后传出,急声道:“南儿,华公子怎样了?”话音甫落,屏门之后,已经传出一位白发银髯的老人,身后跟着一个手提药包的童子。这老人号称“江南儒医”正是昭南的父亲,金陵着名的大善人。
  蔡昌义止住脚步,与余昭南等连忙迎去。余昭南道:“此人酷似华大侠,孩儿认为当是华大侠的公子……”
  “江南儒医”已经见到华云龙躺在桌上,当下挥一挥手,举步走去,道:“是不是都该救治,他一直昏迷麽?”
  余昭南道:“是的,一直昏迷不醒。”
  “江南儒医”走到桌边,皱起眉头,瞧了一阵,自语道:“脸貌轮廓酷似华大侠,眉目口鼻酷似白夫人,他是华家的公子。”俯下身子,检视舌苔与眼神,然后扣住脉门,凝神查察华云龙的气机脉息。老人的脸色越来越凝重,约莫过了半盏茶光景,始才松开五指,道:“华公子服过迷药,”巨阙穴“的血气畅通不久。”话声一顿,目光凝注,问余昭南道:“南儿,你在那里发现华公子的?”
  余昭南道:“孩儿等游览西郊,在那水西门他遇上……遇上……”贾嫣是个妓女,他与妓女打交道,当着父亲之面,嗫嗫嚅嚅的说不出口。
  “江南儒医”白眉一皱,道:“南儿为何吞吞吐吐?遇上什麽?怎麽不讲?”
  余昭南顿了一下,觉得不讲也是不行,只得硬起头皮,将水西门的一段经过,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
  “江南儒医”倒无责准儿子之意,他静静的听余昭南讲完,然后两眼凝神,紧紧盯在华云龙的脸上,好似在探索什麽,又好似沈思什麽?“金陵五公子”连带手提药包的童子,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江南儒医”,因之大厅之上,一片沈寂,人人都紧张万分。好半晌,“江南儒医”恍然一哦,道:“我知道了,好高明的手法。”
  话声中俯下身子,轻轻抚起华云龙的头颅,缓缓向他脑后“玉枕穴”上抚去。
  他脸上忽见欣喜之色,顺势托起华云龙的身子,道:“总算华公子命大,你们驰马狂奔,又将他丢来丢去,那”玉枕穴“上迷魄银针,居然来曾移动,南儿,你们都随我来。”话落,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迳向后面走去。
  “金陵五公子”面面相觑,心头俱各一凛,撒开大步,随后跟去。穿过廊迥,“江南儒医”又道:“这华公子体质特异,迷魄药对他似乎不生效用,回头取下银针,想来当可无事,南儿先行一步,告诉你母亲,然后到我书房里来,我有话讲。”他这样一说,众人心头放下一块大石,余昭南应一声“是”,越过众人,逞向后院奔去。
  须臾,“江南儒医”带领其余诸公子到了书房。这书房纤尘不染,收拾得甚为整洁,临窗的墙边有张锦榻。他将华云龙倚着身子置于锦榻之上,接过随行童子手中提包,取下应用之物,然后着手取那银针。病征已得,做起来倒也简单。
  准备好一切应用的药物,“江南儒医”右掌轻捺华云龙的“灵台穴”,左手握着一块磁铁,覰准脑后“玉枕穴”,将那磁铁轻轻按去。移时,他缓缓使那磁铁远离脑后,磁铁之上,赫然舔着一根长约半寸的细小银针,于是他收回右掌,将一包黄色药末小心敷在针孔之处。针孔处原有一点鲜血,经那黄色药末一敷,霎时凝结成痂。
  这点手术,耗时不多,也不见得费事,但“江南儒医”却似与人大战一场,额角已见汗珠,旁观的人也紧张万分,一颗心提到了胸口。手术完毕,“江南儒医”长长吁一口气,道:“侥幸,侥幸,稍有差池,我余尚德便是终身憾事。”
  那蔡昌义不用脑筋,莽莽撞撞的道:“伯父,用那磁铁吸取银针,我看并不麻烦麽。”
  “江南儒医”一面收拾用具,交给那童子,一面余悸犹存地道:“小儿之见,小儿之见,那”玉枕穴“乃是人身三十六大死穴之一,为泥丸之门户,督脉之枢纽,通十三经络,岂同儿戏,老朽功力不够,不足以内力吸取银针,只得借用磁铁,这样危险性更大……”
  蔡昌义奇道:“那会有危险?”
  “江南儒医”道:“怎会没有危险?想想看,磁铁的吸力遍布全面,吸取银针,必须循原来的针孔,手法稍有偏颇或不稳,震动了银针,立刻便伤到经络,后果不是死亡,便是残废,那危险有多大?”
  众人这才知道“江南儒医”所以战战兢兢,小心翼翼的缘故,那蔡昌义更是瞠目结舌,惊疑不已,骇然道:“啊呀!其中原来还有讲究,难怪伯父通身是汗了。”
  “江南儒医”微微一笑,道:“好在事已过去,华公子已经无妨了。”
  话声微微一顿,向四人环扫一眼,接道:“诸位贤侄儿,老朽心有所感,今日要跟你们谈一谈。”众人不知他要谈些什麽,惴惴分别坐下。
  这时,脚步与拐杖触地之声遥遥传来,“江南儒医”一那身边童子,说道:“夫人来了,你去吩咐厨下备酒,华公子苏醒以后,再叫他们开席。”那童子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余昭南伴着母亲进入书房,诸公子连忙起立相迎。余老夫人目光朝华云龙一瞥,问夫婿道:“老爷子,华公子不要紧吧?”
  这位老夫人白发皤皤,胸前项下,挂着一串佛珠,右手执一根盘龙拐杖,看去份量奇重,目光炯炯,可知也是身具武功的人。“江南儒医”道:“华公子不要紧,我已将那银针取出,再有顿饭光景,便可苏醒。夫人请坐,趁此机会,我要跟南儿他们谈一谈。”
  余老夫人一边落坐,一边问道:“谈什麽?是为南儿涉足花丛的事麽?”
  “江南儒医”道:“涉足花丛的事要谈,其他的事也要谈。”
  他脸庞一转,目注儿子,道:“南儿,为父的不逼你练功,不逼你学医,任由你广交友朋,甚至于河下买醉,青楼召妓,也不阻拦,你知道这是什麽缘故?”
  余昭南脸色一红,道:“孩儿愚昧,孩儿但知爹爹别有用意。也许是咱们余家出身江湖,不能忘本,多交几个朋友,为人排解一点困难,总是有益无害。”
  “江南儒医”点一点头,道:“说不上益,更谈不上害,你那”不能忘本“四个字,还有一点道理,但你想得不切实际。须知江湖本是祸患之源,并不值得留恋。至于解危济困,乃是人生份内之事,你我不作,自有旁人去作,这不算为父的意向。”余昭南恍然介面道:“孩儿懂了,爹爹这样放纵孩儿,为得是不忘华大侠的恩德。”
  只见“江南儒医”脸露赞许之色,频频颔首道:“南儿甚称敏锐,为父的正是这样想。”人人皱起眉头,人人心头都有惑然之感。
  余老夫人道:“老爷子话,可将我老婆子弄糊涂了,华大夥赐予咱们的思德,咱们自然不能忘怀,苦无报答的机缘,老婆子只得供奉华大侠母子的画像,朝夕为他诵一遍佛经,上一炷清香,聊表一分心意,你溺爱南儿,放纵南儿,不知督促南儿上进,已是莫大的错误,如今竟将错推到华大侠身上,这……这……这是罪过。”
  “江南儒医”哈哈大笑,道:“夫人,南儿是不求上进的人麽?”
  老夫人微微一怔,向儿子看了一眼,道:“你究竟要讲什麽?为何不爽直的讲?这样转弯抹角,我是越听越迷糊了。”
  “江南儒医”将头一点,道:“好,我这就讲。”目光朝华云龙一瞥,然后摊开手掌,托着刚才吸出的细小银针,接道:“夫人请看,这是从华公子”玉枕穴“上取下的银针。”
  老关人取过银针看了又看,道:“这枚银针遗有残余的迷药,怎麽?事情很严重?”
  “江南儒医”道:“我一直担心事,如今怕是将要爆发了。”
  老夫人瞿然一震,道:“你是讲,武林将有变乱?”
  “江南儒医”点一点头,黯然道:“久乱必治,久治必乱。自从华大侠扫荡妖氛,抵定江湖,屈指二十年矣,当年漏网的妖孽,不甘屈服的枭雄,焉肯终身雌伏?唉!天道回圈,历历不爽,只是来得太快了。”
  老夫人微微一怔,道:“怕是杞人忧天吧。”
  “江南儒医”道:“我素来乐天知命,何致于杞人忧天。自从九曲掘宝以还,蒙华大侠恩赐,天台一派得以取回本门秘塞,为夫的喜涉医药二道,格外获得一册”华佗正经“,方有今日之小成。就因我乐天知命,心仪华大侠的为人,当时才能冷眼旁观,我总觉得华大侠过于宽厚,祸患未能根除,因之近年以来,无时不为此而耽心……”
  原来这位“江南儒医”本是天台一派的宿老,九曲掘宝,家道中兴,由于他生性澹泊,将本门秘发送呈掌门以后,一直寄住金陵,行医济世,终于成了一代名医,金陵城家喻户晓的大善人。谁知他感念华天虹之赐,眼中竟在留意武林的动态,这等措施,可谓有心之人了。他讲到这里,“金陵五公子”俱已明了大概,那蔡昌义人虽莽模,却也不笨,“江南儒医”话声微顿,他已“哦”的一声,介面说道:“我明白了,伯父听任咱们吃喝玩乐。不加管束,那是要咱们留心江湖的动态。”
  “江南儒医”道:“枭雄妖孽,欲想蠢动,留心是没有用的,必须习以为常,不落痕迹,方有所得。就像这次碰上那姓贾的女子,你们平日若是有了成见,那就救不了华公子了。”话声一顿,忽又接道:“不过,你们都是好孩子,平日也自有分寸,老朽才能放心。”
  四公子脸色同是一红,袁逸枫接道:“侄儿斗胆妄测,伯父恐伯另有吩咐吧。”
  “江南儒医”颔首不叠,微笑道:“逸枫机敏,老朽的用意,一来是让你们多方接触。俾以了解武林的变化,二来是让你们广结人缘,一旦发生事故,也好帮助华大侠作一番事业。老朽这点用心,自然向华大侠报恩之意,但也是为了大局着想,诸位不见怪就跟吧?”
  蔡昌义大声叫道:“随这是怕父提携,谁见怪?谁见怪就跟他绝交。”
  袁逸枫、李博生、高颂平同声接道:“昌义弟讲不得错,这父伯父提携。伯父之心,可昭月日,咱们倘能追随华大侠铲除妖氛,作一番事业,也不枉伯父苦心垂爱一场……”话未说完,“江南儒医”已自大笑不已,道:“很好,很好,诸位贤侄明理尚义,老朽衷心甚慰。”
  老夫人白眉微蹙,扬一扬手中的银针,戳口道:“老爷子,你那忧虑,是缘这枚银针而起麽?”
  “江南儒医”回眸道:“正是因这枚银针而起,夫人请想,那姓贾的女子隐迹风尘,甘为妓女,又复身怀绝技,这枚银针既有残余的迷药,刺穴的手法超人一等,被制之人且是华大侠的哲嗣,几种征侯凑在一起那不显示武林将有变乱麽?”
  老关人想了一下,还要讲话,忽见锦榻上的华大华云龙翻了一个身。“江南儒医”急忙轻声道:“夫人稍安,详情还得问问华公子。”说罢起身,朝华云龙走了过去。
  只见华云龙猛地坐起,大声叫道:“闷死我也。”
  “江南儒医”左臂一伸,轻轻将他扶住,道:“华公子最好再躺一下……”
  华云龙双目一睁,讶然道:“这……这是哪里?”
  “江南儒医”道:“金陵”医庐“,老朽的住处。”
  华云龙环扫一匝,目光凝注道:“老丈是谁?怎样称呼?”
  “江南儒医”道:“老朽余尚德,人称”江南儒医“。”
  华云龙惑然不解道:“在下患病负伤了麽?”
  “江南儒医”道:“公子为肖小所制,中了迷魂药针。”
  华云龙眉头一蹙,道:“迷魂药针?老丈讲,这里是金陵?”
  “江南儒医”道:“正是。”
  华云龙恍然一“哦”道:“我想起来了,贾嫣呢?”
  余昭南介面说道:“贾嫣是”怡心院“的妓女,此刻……”
  话犹未毕,华云龙一挣下地,迫不及待道:“这女人不简单,”怡心院“在哪里?我去找她。”
  “江南儒医”阻拦道:“华公子请稍安,内情确不简单,那女人此刻怕已不在”怡心院“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再次举目环扫,最后将目光落在“江南儒医”脸上,顿了一下,道:“老丈认得小可?小可中了迷魂药针,是蒙老才所救?”
  “江南儒医”点一点头,道:“二十年前九曲掘宝,老朽见过令尊令堂。些须小事,不足挂齿,华公子感觉如何?没有什麽不适了吧?”
  提起掘宝的往事,华云龙以为“江南儒医”乃是父母故旧,连忙一整衣襟,肃容作礼道:“晚辈华云龙,参见余老前辈。”
  “江南儒医”急于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华公子如无不适之处,老朽有话请教。”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位余老前辈何以如此谦逊了。心中在想,口中却道:“迷魂药物本对晚辈不生敌用,晚辈并无不适之感,老前辈有话请问,晚辈洗耳恭听。”
  “江南儒医”敞声一笑,道:“那就好了,华公子请坐。”他接着又替华云龙引见在座之人,华云龙也向余老夫人行了礼,又与“金陵五公子”道了久仰,这才坦然坐下。
  “江南儒医”目光一顾儿子,道:“南儿,你将幸遇公子的事先讲一遍,免得华公子心有所疑。”余昭南听到父亲的吩咐,从头到尾又将拦截贾嫣之事讲了一遍。
  讲到赶回“医庐”之际,余老夫人扬一扬手中银针,介面道:“华公子所以昏迷不醒,便是这枚迷魂药针制住了华公子的”玉枕穴“。”
  华云龙听得十分仔细,闻言骇叫道:“”玉枕穴“?”
  “江南儒医”道:“事情已成过去,华公子定一定神,先检视一下可曾失落重要之物?”
  华云龙神情大震,旁的都不要紧,唯独那防身软甲之中,藏有“玉鼎夫人”
  的绝笔书信,那封书信万万不能失去,因之闻言之下,忧心仲仲,急忙向怀中摸去。总算还好,软甲依旧,他大娘给他的三个药瓶也在怀中,至于防身的宝剑,随身的衣物,以及那匹龙驹,便是失落,那也无关紧要。他知道软甲未动,书信仍在,暗暗松了口气,道:“那贾嫣好似未曾搜索晚辈的身子,宝剑衣物等倒不要紧。
  “江南儒医”眉目一蹩,道:“这就奇怪了,那姓贾的女子没有不搜身的道理?……华公子,你可记得被制时的情形?”
  华云龙脸上微微一红,道:“讲起来是晚辈自己大意……”他接着说出邂逅贾嫣,以至穴道被制的经过,然后又道:“晚辈自恃百毒不侵,”七日迷魂散“对我无敌,却未防她点我穴道,及至警觉,人已昏迷,至于她又在我”玉枕穴“
  上刺下迷魄药针,晚辈更是一无所知了。“”金陵五公子“听他说百毒不侵,人人半信半疑。”江南儒医“却是一边静听,一边寻思,待他讲完,仍是不知那贾嫣为何不搜华云龙的身子。半晌无语,书房之内一片冷寂,但气氛却是紧张而肃穆,好像一道无形的铁箍,紧紧扣住每人的心弦,连气也透不过来。
  那蔡昌义大是不耐,等了一下,突然大声道:“不要想啦,伯父,咱们”怡心院“走一趟去。”
  高颂平介面也道:“不管那贾嫣是否已回”怡心院“,走一趟”怡心院“总不会错,余伯父,侄儿想仍装狎客,晚上去”怡心院“走一趟。”
  余老夫人将头一点,道:“颂平讲得有理,那贾嫣寄身”怡心院“中,说不定”怡心院“正是某人的巢穴,前去摸一摸底细,不失是正本清源的解法。”
  “江南儒医”摇头不叠,道:“去不得,打草惊蛇,那将前功尽弃。”
  余老夫人道:“老爷子总是不改寡断的习性,犹豫不决决,焉能成事,我老婆子作他们的后盾。”
  “江南儒医”失笑道:“夫人糊涂了,将来卖命,也许尚有用处,如今便是要到”怡心院“去,那种地方,夫人怎生作他们的后盾?”
  老夫人先是一征,继而变了颜色,似要争吵,华云龙连忙起立道:“夫人息怒,请听晚辈讲一句话。晚辈所以大意受制,原是想摸一摸贾嫣的底细,如今既知贾嫣寄身于”怡心“妓院,晚辈自会处理,余老前辈以及诸位兄弟救助之恩,晚辈先谢,至于援手之意,晚辈心领了。”他双手抱拳,作了一个罗圈揖。
  蔡昌义拒不受礼,大声叫道:“嗨,你这人婆婆妈妈……”
  袁逸枫怕他失了礼数,急忙截口道:“华公子见外了,令尊的事迹脍炙人口,兄弟们只是邯郸学步,各尽为人的本份,你这样讲,那是独搅其事。”
  袁逸枫抱拳一拱,哈哈一笑,又道:“这是戏言,华公子不要当真。兄弟之意,是讲”落霞山庄“事事为人,武林同道受益良多,咱们深愿附骥左右,一者学学令尊的风范,再者也可各尽心力,作一点有意义的事。华公子若是不让咱们插手,咱们实在心有不甘。”这话和缓了些,但词锋仍然极利,令人无法峻拒。
  华云龙楞了一楞,抱拳作礼道:“袁兄这样讲,小弟无话可说,不过,诸位既不见外,这”华公子“三字,以后务必请免。小弟表字云龙,往后称华云龙,称云龙,悉听尊便,如若再称”公子“,小弟拂袖而去,诸兄可别见责?”
  那蔡昌义生性最急,击掌欢呼道:“痛快,咱们就这样讲,谁要再称你公子,谁就是这个。”他作了一个“王八”的手势,顿时引起二阵哄堂大笑,历久不歇。
  欢笑声中,老夫人连连以拐杖顿地,上气不接下气道:“不要笑啦,不要笑啦,咱们谈正事。”嘴讲“不要笑”,事实上她比旁人笑得更凶,余昭南生伯母亲岔了气,强忍欢笑,连连轻捶母亲的背脊。
  适在此时,一名家前来禀告,道:“启禀老太爷,酒菜已备,请示下开在何处?”
  “江南儒医”忍住笑声道:“内客厅。”起立肃容,接道:“龙哥儿,老朽恭敬不如从命,托大了。请,咱们边饮边谈,好歹商量一个可行之策。”
  华云龙讲了一句“理该如此”,余老夫人已介面道:“我看你才是真正者悖了,华哥儿昏迷日久,诸贤侄一身尘土,便这样未曾梳洗,就饮酒麽?”
  笑声再起,“江南儒医”嗨的一声,道:“真是老糊涂了,南儿,领华……
  领龙哥儿梳洗去,诸贤侄熟门熟亲,各自请便。夫人,咱们由客厅相候去。“如此一来,气氛顿时轻松无比,老夫妇率先出门,继之各人分别前去梳洗。余昭南的身材与华云龙不相上下,从里到外,各取了一套新衣,交给华云龙替换。
  华云龙性情活泼,至此甚觉投缘,梳洗更衣毕,越发精神焕发,神采奕奕。众人先后到了内客厅,彼此一无拘束,谈谈讲讲,气氛极其融洽。难得老夫妇俩也有少年人的兴致,一席酒,直到初更,始才尽兴而散。席间“江南儒医”也曾问起华云龙何故离家?
  华云龙毫不隐瞒,率直讲明“奉命缉凶”,并将一路来的经过详加叙述,众人听了,一致为“九命剑客”之死默然扼腕,更对凶手的神秘与残忍均感忿怒,但结论只有一个,那便是“浩劫将兴”武林将要从此多事。讲起浩劫将兴,“江南儒医”至为含蓄。他对华云龙所述各节,以及所遇之人物,只笼统讲了一句“或有关联”,再往深究,他就不愿置词了。但他却竭力赞成华云龙前往南荒一行,理由也不肯多讲。
  眼前以贾嫣为重,因之华云龙对其所余,也不多问。贾嫣隐迹风尘是谜,劫持华云龙的目的是谜,不搜华云龙的身子更是谜,一连串的不能揭开,其他捕风捉影之事,更不用谈。故此,“江南儒医”同意了诸小的意见仍装狎客,摸一摸“怡心院”的底细。可是,他只同意余昭南陪同华云龙前往,其余诸人则不必去。
  他总认为贾嫣必已远遁,此行实属多余。至于他让余昭南与华云龙同去,那是因为他俩同属当事人,他的理由很充分。
  “怡心院”若是鬼窟,贾嫣劫人,定有所知,隐匿贾嫣的一切,乃是意料中,事情要查访,人选必须恰当。华云龙被救之后,由余昭南以识途老马的身份,带他访问贾嫣的下落,乃在情理之中,纵然难有收获,也不至引起“怡心院”本身有侦破之感,提高了警觉。这是他的深谋远虑,不愿一次便让线索中断,诸小也就不再坚持了。
  但是,其中有一人例外,那人便是较为莽撞的蔡昌义。蔡昌义好似与华云龙特别投缘,不愿与华云龙分手,强词夺理的讲他也是当事人,救人时他也在场,直到散席,仍是吵闹不休。“江南儒医”被他吵得头脑发胀,无可奈何只得应允让他同行。这一下他高兴了,跳起来叫道:“备马,备马。”
  “江南儒医”摇头不叠,道:“昌义,此去乃是暗访,你可要沈得住气,莫要坏了龙哥儿的事。”
  蔡昌义将头连点,道:“侄儿理会得,到了”怡心院“我不开口就是。”
  这时,众人身在前院,早有家备妥了三匹骏骑,“江南儒医”挥一挥手,道:“上马吧,早去早回,便有所得,今晚最好不要动手。”
  最后两句话旁人也许不懂,华云龙七窍玲珑,却是一点就透。只见他微微一笑,将手一拱,道:“晚辈自有分寸,寒夜露重,老前辈请回。”接过繮绳,纵上马背,道了一声“诸兄回头见”,便随余昭南驰马而去。明月晶洁,三人的目力又复敏锐异常,策马宾士,倒也不虑出了差池。
  可是,过了鼓楼,进入西王府大街,往来的行人渐渐拥挤,他们只得挽辔徐行。这三人同是贵胄公子的打扮,人既俊逸,马也健壮,挽辔徐行,引来不少钦羡的目光。余昭南的外号叫做“赛孟尝”,识得“金陵五公子”者大有其人,一路之上,不少人故意前来攀搭问好,行进的速度越发慢了。
  蔡昌义心肠爽直,他心中有事,对那前来攀搭之人大感不耐烦,爱理不理,一双浓眉,紧紧的皱了起来。华云龙虽然也感不耐,但他乃是初到金陵,有一种新鲜的感觉,左顾右盼,倒也尚能忍受。移时,华云龙突然见到蔡昌义双眉紧蹙的模样,不觉留上了神,同时忖道:“这位蔡兄心直口快,毫无心机,倒是性情中人。这等人最是厚道,我倒不能错过机会,须好好交他一交。”他这样一想,兴趣陡然高涨,马繮轻提,缓缓道:“昌义兄世居金陵麽?”
  蔡昌义正感万分不耐,忽听华云龙发问,顿时松开了眉头,嘻嘻一笑,道:“是啊,你呢?”话声出口,倏觉此问多余,忙又接道:“咱们得叙叙年岁,看是谁大?这样”兄“”弟“混淆不清,有欠妥当。”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小弟壬申年正月十九日生,今年十七岁,昌义兄呢?”
  蔡昌义哈哈一笑,道:“我有潜了,我是辛未年生,恰好大你二岁。”
  华云龙笑道:“小弟并不吃亏,日后有昌义兄照顾……”
  蔡昌义大感舒畅,敞声大笑道:“彼此照顾,彼此照顾。”
  华云龙付道:“此人亦知谦逊,并不浑嘛。”口中问道:“但不知令师是哪一位?”
  蔡昌义道:“家传的武功,稀松得很。”
  华云龙暗暗一笑,道:“伯父母健在麽?昆仲几位?”
  蔡昌义道:“先父去世多年了,我只有一个妹妹。”他忽然睁大眼睛,一本正经地道:“我告诉你,舍妹是个雌老虎,日后见她,你要小心一点。”
  忽听余昭南道:“小心啦,咱们到了。”原来谈谈讲讲,不觉已到“怡心院”的大门。
  华、蔡二人正自一楞,只见一个鸨头迎了上来,向着余昭南哈腰作,揖,谄笑道:“余爷才来,嫣姐儿久等了,请,快请,嫣姐儿备了一席酒,正在房里侯驾。”事出意外,闻言之下,三个人楞在马上,竟忘了下马。




  第十三章 道是无情却有情

  水西门外,余昭南拦阻截人,那贾嫣曾经取出匕首,意图抗拒,双方已成对头冤家,如今劫来之人已被救走。那贾嫣居然安之若泰,不事趋避,而且备酒相待,兑现了诺言,难道她不怕华云龙前来寻,揭开她的秘密?这时,夫子庙一带游人如织,“怡心院”的狎客进进出出,络续不绝,余昭南微一怔楞,不及细思,当先下马,挥一挥手,道:“请引路。”
  那鸨头再一哈腰,腰肢一撑,敞开嗓门吆喝道:“余公子到。”身子一转,颠着屁股,领先行去。霎时间,“余公子到”四个字,一声声直传内院,那声势宛如开罗喝道一般,令人精神为之一振。
  余昭南微微一笑,转脸一望华、蔡二人,道:“贾姑娘固是信人,二位请。”
  早有仆役接过马组,牵走马匹,华云龙心照不宣,微一颔首,道:“信人,信人,昭南兄请。”
  三人并肩而行,余昭南传言说道:“贾嫣不避,事出意外,华兄作何打算?”
  华云龙敛气成丝,也传育道:“见机行事,看她如何交代?”
  余昭南道:“诡辩而已,用强麽?”
  华云龙道:“不要用强。”
  余昭南道:“昌义弟心直口快,到时侯恐伯由不得你我。”
  华云龙道:“令尊极有见地,用强断了线索,决非所宜,请先招呼一声。”
  余昭南顿了一下,道:“好吧,我看华兄的眼色行事便了。”接着,他又用传音之术向蔡昌义交代了几句,蔡昌义唯华云龙马首是瞻,自然没有意见,点一点头,表示他已经记下。
  这“怡心院”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他三人一路行去,不时可见环肥燕瘦的各型美女,烟视媚行,往来穿梭,余、蔡二人乃是“怡心院”的熟客,日常结伴而来,出手豪阔得很,这些美女大半认得,媚眼迎送,笑靥寒喧,自是情理中的事。
  但这次他们乃是有为而来,三人暗中都在留神察勘,非但看不出这些美女有何惹眼之处,反而觉得一个个体态轻盈,莫不袅袅婷婷,另有一股撼人心弦动人意志的魅力,那是道地的娼妓了。贾嫣的住处是栋精致的楼房,那楼房朱栏碧欞,画栋雕梁,四下是翠竹,远处有小池;池映碧波,花绕幽径,加上飞檐下风铃“叮当”,说得上幽雅洁静,宜人至极。一个青楼妓女,竟有这等幽雅的住处,贾嫣的身价不言可知了。
  到了近处,那引路的鸨头身子一顿,举手一指,道:“余公子请看,嫣姐儿倚栏候驾,望眼欲穿了,陈二告退。”嘴讲“告退”,只是哈腰打躬,一躬不起,人却并未退下。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劳驾,劳驾,这个赏你,请勿嫌少。”摸出一锭银子,抖手掷了过去。
  那鸨头欢声道:“陈二谢赏。”话甫落,银子到了眼前,忙不叠腰肢一挺,伸手去接。一岂知余昭南贯注真力,乃是有意一试,银子未能接住,凸出的边缘却已擦破手掌,痛得他龇牙裂嘴,抚掌怪叫。手掌固然痛,白花花的银子却比血肉要紧,陈二身子一转,飞快捡起地上的银子,这才抚住手掌,急急退下。
  三人相顾一笑,穿过幽径,迳登高楼。那贾嫣花枝招展,迎于梯口,裣衽一礼,怨声说道:“”冷月疏星寒露重,歌管楼台第几家。“余爷,你不认得路了?”
  余昭南哈哈一笑,道:“”刘郎天台迷古洞,琥珀流醉死亦休。“贾姑娘置酒相待,我纵然不认得路,借只仙鹤,我也是要来的。”
  贾嫣媚眼飞抛,嘴角含颦,啐一声道:“你要死啦,当着奴家新交的朋友,见面就占奴家的便宜?古洞已闭,你去迷吧。”娇躯一转,裙角荡漾,轻燕一般的袅袅行去。
  三人再次相顾,莞尔一笑,紧随身后,并肩而行。转过东面,中间是座花厅,宫灯摇曳下,果然酒菜齐备,连座位也已排好了。小云儿迎了出来,盈盈一福,道:“三位爷,你们若再不来,酒菜都要冷了。”
  蔡昌义见到云儿,忽然心中一动,也摸出一锭银子,道:“咱们喝酒,叫你侍候,那要辛苦你了,这锭银子赏你买花粉。”屈指一弹,银子飞了过去。
  只见贾嫣纤手一伸,翠袖一卷,巳将银子卷入袖中,转身媚笑道:“蔡爷小气了,奴家身份已泄,蔡爷何须再试?”话声一顿,回顾云儿道:“去将华公子的宝剑行囊拿出来,让三位爷也好放心,咱们并无歹意。”话露骨,人可并未生气,蔡昌义脸上一红,瞠目不知所措,华、余二人同时一怔,也不知贾嫣治酒相待,究竟是何用意?
  云儿取来宝剑行囊,朝华云龙一笑,道:“华爷,你要检视一下麽?”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在下不怕缺东西,就怕”玉枕穴“再刺一针。”
  贾嫣吃吃一笑,道:“奴家今生怕无机会了,你若不怕酒中下毒,便请上坐。”
  华云龙敞声一笑,也不答话,领先使朝席间走去。
  四人分宾主落坐,云儿过来斟酒,华云龙举手一拦,道:“等一等,在下查勘一下,那酒壶可是鸳鸯壶?”
  他脸上笑容可掬,当知并非认真,那贾嫣趁机大发娇嗔,一把将酒壶夺了过去,嘟着樱唇,道:“不准看,实对你讲,壶非鸳鸯壶,酒是鸳鸯酒,华爷最好别喝。”
  余昭南身子一欠,又从贾嫣手中夺过酒壶,举壶斟酒,漫声吟道:“”瑶池仙女定相召,只羡鸳鸯不羡仙。“”
  贾嫣星眸斜睇,媚态横生,“啐”了一声道:“谁是鸳鸯谁是仙?余爷也不识羞。”眼珠一转,移注云儿道:“云儿啊,爷们的赏银已经给了,你当真要叫爷们自己斟酒麽?”云儿这才接过酒壶,分别为众人斟满了酒。
  贾嫣端起酒杯,先朝华云龙照一照面,道:“奴敬华爷,一路委屈了华爷,借此一杯水酒请罪。”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在下到处邀游,本有江南之行,纵然未睹沿途风光,却也省却不少银子,哈哈,若说委屈,在下愿意再委屈一次。”一仰脖子,回干了一杯。
  余昭南机警的注视着华云龙右眼一眨,接着下腭收了一收,那表示点头,也表示酒中无毒,于是端起酒杯,敞声笑道:“有女同车,未睹旖旎风光,总是一大憾事。我事先奉恳,若有这等机缘,贾姑娘可别大煞风景,封闭我的穴……”
  “道”字未出,那贾嫣眼睛一斜,媚然接道:“哟,堂堂伟丈夫,胸襟却恁般狭窄,奴家已经认错,还不够麽?”
  蔡昌义邯郸学步,碰了一个钉子,总觉不是滋味,他是憨直的性子,也时时不忘此行的目的,这时自认为得机,连忙乾笑一声,介面说道:“屠夫杀猪,杀错了人,认个错也够了麽?总得讲讲为何劫持华家兄弟啊。”此话一出,余昭南大为着急,他认为时机未到,生怕双方弄僵,那时用强不能用强,道歉了事,心有未甘,可就难以下台了。
  岂知贾嫣倒不在意,吃吃一笑,道:“奴家纵是屠夫,华公子可不是猪。蔡爷这个譬方不妥,该罚。”蔡昌义好不容易讲出个譬方,想将谈话引人正题,讵料挖空心思,竭力婉转,仍旧落人话柄,一时之间,不禁目光一呆,哑然无语。
  余昭南心头放下一块大石,急忙举一举杯笑道:“贾姑娘,你看看我手里端得什麽?”
  贾嫣一楞,道:“酒杯啊。”
  余昭南将头一点,道:“是酒杯,我看姑娘的气量也不大。”
  贾嫣愕然道:“酒杯与奴的气量有关?”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我举杯在先,原想轻松几句,再敬姑娘一杯酒,怎奈姑娘开不起玩笑,当即责我”胸襟狭窄“,昌义弟不平而鸣,你又挖苦他一顿,我看该罚的怕是姑娘自己哩。”
  贾嫣撒娇道:“奴不来了,三个大男人,联合欺侮我一个女孩子。”
  余昭南哈哈一笑,道:“言重了,我颁禁令,从现在起,若有言不及义者,罚酒三盅。”
  贾嫣尖声大叫,道:“啊哟,奴不干。奴家迎张送李,卖笑的生涯成了习惯。
  再说,爷们到这“怡心院”来,原是贪图片刻的欢乐;奴今夜治酒相待,也是以欢乐为先。余爷颁此禁令,准是蓄意整治奴家,奴家不干。“华云龙介面笑道:”好啦,好啦,玩笑到此为止,喝酒才是正经。“
  余昭南顺水推舟,急忙也道:“正是,正是,喝酒正经。云儿斟酒,我敬你家姑娘一杯。”
  云儿年幼,听他们往来斗嘴,听得呆了,忘了斟酒,这时经余昭南一喝,不觉脸上一红,急忙双手执壶,讪讪的忙将贾、华二人面前的空杯斟满。于是,你劝我敬,杯不离手,果然认真的喝起酒来。这四人都是海量,杯到酒干,豪不谦辞。那贾嫣犹有可说,华云龙等乃是有为而来,象这般但知喝酒,不问其他,那就令人不知所以了。
  酒过三巡,贾嫣脸泛桃红,越发的娇艳欲滴,逗人遐思,那蔡昌义一心惦记此行的目的,几次想要开口,又恐怕言词不当,被人家抓住了话柄,直急得挖耳抓腮,频频朝华、余二人连施眼色,华、余视若未睹,竟然不予置理,依旧是谈笑风声。
  余昭南哈哈一笑道:“我知道姑娘新结知己,芳心已有所属……”
  华云龙朗声一笑,介面说道:“所谓”新结知己“,昭南兄是指小弟而言麽?”
  余昭南笑道:“云龙兄风流倜傥,贾姑娘风尘奇女,知己属谁?不须兄弟饶舌了。”
  华云尤哈哈大笑,道:“昭南兄相貌堂堂,人才一表,乃是贾姑娘人幕之宾,小弟岂敢当这知已二字。”
  余昭南目注贾嫣,举手一指,道:“你问她,我与她相识年余,几时曾得其门而入?所谓”入幕之宾“,怕是非你莫属,兄弟识趣得很,云龙兄何须谦辞。”
  华云龙作出一股猴急之状,果然目注贾嫣,笑眯眯道:“贾姑娘,这是真的麽?”这其间本有一个机会,只要余昭南话锋一转,说一声“如若不然,贾姑娘何须千里迢迢,将你掳来金陵”什麽的,那就轻而易举,不落痕迹的转入正题了。
  岂知余昭南不这样讲,华云龙也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他两人一搭一挡,好似早将此行的目的,弄到九霄云外去了。蔡昌义不大肯用脑筋,见状大为气愤,蓦一击桌,大声喝道:“不用问,那是真的,你可以留下。哼哼,你原来是这种人,蔡昌义瞎了眼睛。”猛然站起,转身便朝厅门走去。
  华云龙神色不动,余昭南大为着急,峻声喝道:“回来。”
  蔡昌义脚下不停,冷然说道:“回来干麽,你若贪图美色,你尽管留下,哼,一丘之……”
  “貉”字未出,忽听贾嫣幽幽一叹,道:“华公子,我服你了。”
  这一叹毫无来由,称谓的倏变,也出人意料之外,蔡昌义心中一动,不觉转身道:“你服他什麽?”
  贾嫣道:“服他的稳健,也服他的深沈。”
  蔡昌义浓眉一蹙,惑然道:“他稳健?”
  贾嫣凄然道:“是的,他稳健,你请回来吧。”蔡昌义眨眨眼睛,不自觉的走了回来。
  只见华云龙抱拳一拱,微笑道:“贾姑娘,我也服你,我服你的敏慧。”
  贾嫣苦苦一笑,道:“敏慧何用,我终究还是沈不住气。”
  华云龙笑道:“闲话不必多讲,我已运功默察,三丈以内无人窥听,贾姑娘如果不想与华某枕边细语,现在该是畅所欲言之时了。”
  蔡昌义至此方悟,大声叫道:“哦,我明白了,原来你……哈哈!老弟,我蔡昌义也服你了。”欢声敞笑中,一屁股坐了下去。
  只听贾嫣再次叹息,道:“唉,他是要我自动的讲,这样一次不成,还可再来二次,看来你们对这”怡心院“也已存疑了。”华云龙默默含笑,不置可否。
  贾嫣顿了一下,忽又接道:“家师讲得不错,华家的后代定然不凡,我这次冒冒失失,这片基业怕是难以再守密了。”
  华云龙霍然一震,脱口问道:“这是你们的基业,令师是哪一位?”
  贾嫣点一点头,道:“家师姓方,讳紫玉。”
  华云龙眉头一皱,惑然道:“方紫玉?”
  贾嫣颔首道:“是的,方紫玉。家师原是”玉鼎夫人“的义妹,武功传自”玉鼎夫人“,因之,贱妾也算是”玉鼎夫人“门下子弟。华公子知道”玉鼎夫人“麽?”这正合了两句古语:“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华云龙闻言之下,心头窃喜,但却不敢形之于色,模棱两可的道:“贾姑娘原来乃是”玉鼎夫人“门下,但不知这位夫人现在何处?”
  贾嫣神色一黯,道:“据说已经仙去了。”言下之意,不胜感慨,怀念之情,形于言表。
  华云龙察颜观色,暗暗忖道:那“玉鼎夫人”,究竟见何等样人?这贾嫣看来对她并不熟悉,为何有悠然神往、怀念、不已的趋向,心中在想,口中问道:“夫人仙逝多久了?你最近见过她麽?”
  贾嫣深深一叹,道:“我见她乃是十五年前的事,她老人家容颜之美,性情之温和……”
  华云龙轻轻一“哦”,介面道:“那……她老人家仙逝的事,你是听谁讲的?”
  贾嫣戚然道:“家师。”
  华云龙道:“令师现在何处?”
  贾嫣道:“家师本来驻节于此,如今已经走了。”
  华云龙道:“走了?为什麽?”
  贾嫣道:“唉,都是贱妾作错了事,不该将公子带来金陵。”
  华云龙道:“哦,是令师不愿见我麽?”
  贾嫣幽然道:“不愿见你是其一,主要是耽心这片基业不能守密,家师另谋打算去了。”
  余昭南介面说道:“贾姑娘一再提到”这片基业不能守密“几个字,在下有话不吐不快。请问姑娘,令师莫非想要创立一个什麽帮会麽?”
  华云龙则在暗暗疑付:“怪事,我与她师父并不相识,她师父为何不愿见我?
  嗯,对啦,她师父乃是“玉鼎夫人”的义妹,“玉鼎夫人”既已逝去,独门信物便有可能落在她师父手中,哈哈,司马叔爷被害之事,八成与她的师父有关了。“只见贾嫣螓首一点,道:”是的,有华公子在场,贱妾不敢相瞒,家师确想创立一个“姹女教”,但……”
  华云龙此刻已有成见,闻言朗笑截口道:“”姹女教“?那是专以女色迷人的邪教了。”
  贾嫣急声道:“华公子,你不能这样讲。”
  华云龙道:“那该怎麽讲?”
  贾嫣幽然道:“家师固然心有不忿,想要……想要……”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想要什麽啊?你怎的讲不出口了?”
  贾嫣口齿启动,欲言又止,顿了一下,忽然正色道:“华公子,贱妾所知有限,也只能讲这麽多。总之,”姹女教“纵然仗恃女色,却不是你所想象的邪教,主要还是帮助你们华家,你信与不信都不要紧,贱妾只望你暂时守秘,不要对外宣泄。”
  华云龙道:“在下想见令师一面,尚请姑娘代为安排。”
  贾嫣将头一摇,道:“这个请恕贱妾无能为力。”
  华云龙冷冷一哼,道:“那恐怕由不得你。”
  贾嫣忽然长长一声浩叹,道:“看来家师判断不错,公子定是疑惑司马大侠被害之事,乃是家师所为了。”
  华云龙道:“是与不是,令师自然明白,贾姑娘只须安排在下与今师见上一面就行。”
  贾嫣摇头道:“公子错了,司马家的血案,与家师无关。”
  华云龙沈声截口道:“贾姑娘,我不妨告诉你,凶手曾经留下一个碧玉小鼎,小鼎是”玉鼎夫人“独门信物,”玉鼎夫人“既已谢世,令师便脱不了于系。令师设若与血案无关,她何须避我,贾姑娘,在下不是蛮不讲理的人,却也不听无谓的辩驳。”
  贾嫣大声道:“华公子,这不是辩驳,是事实。”
  华云龙冷峻的道:“事实要有证据,姑娘能替令师拿出证据来麽?”
  贾嫣神色一怔,华云龙介面又道:“姑娘不必徒费唇舌了,在下纵然欲见令师一面,却也并未断言令师就是凶手或主谋。不过,令师何以不愿见我,定有她的道理,在下要听听这个道理。”
  贾嫣樱口一张,似欲说明什麽,但呆得一呆,却又长长浩叹一声,道:“家师已离金陵,贱妾纵然答应替公子安排见面,那也是力难从心。”
  华云龙突然烦躁起来,峻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是逼我用强了。”
  他此刻精芒电射,神色峻厉至极,显然已经动怒了。
  余昭南冷眼旁观,忽然急声道:“华兄稍安莫躁,贾姑娘之言,容或可信。
  贾姑娘言谈之间,对华兄似乎十分尊重,而且能讲的似乎也已讲了。譬如她师父想要创立一个“姹女教”,这事本属机密,贾姑娘却因华兄在场而直言无隐,据此类推,可知她讲她师父已离金陵,当属可信,不过,每到关键所在,贾姑娘却又吞吞吐吐,不肯直讲,道理何在?兄弟就不解了。“蔡昌义忽然怪叫道:”有道理,我也想起来了。“
  华云龙眉头一皱,惑然道:“你想起什麽?”
  蔡昌义眉飞色舞,道:“贾姑娘的师尊啊,她不是因为司马大侠的血案回避你。”
  华云龙心头一跳,道:“你有证据?”
  蔡昌义道:“要什麽证据,有道理还不行嘛?你想想,她师父若与司马大侠的血案有关,贾姑娘何必说出师门来历,那岂不是自找烦恼麽?”几句话简简单单,但却确有道理,华云龙双目眨动,哑口无言了。
  只见贾嫣展颜一笑,道:“谢谢你了,蔡公子,你替贱妾仗义执言。”
  蔡昌义戆直得很,双手连摇,道:“不要谢我,我不解之处,比他们更多。”
  华云龙已陷沈思之中,余、蔡二人所讲的话,已经发生了作用。
  贾嫣心头大为舒畅,盈盈一笑,道:“你请问吧,贱妾但有所知,一定不令蔡公子失望。”
  蔡昌义目光一亮,道:“真的麽?那我问你,你为何要将华老弟掳来金陵?”
  这句话,他已憋了很久,他一直希望余、华二人能问,岂知他二人偏偏不问,如今却由他自己问了出来,他一个心直口快的人,心头的舒畅,那是本必形容了。
  孰料,贾嫣神情一怔,嗫嚅半晌,却无一言出口。蔡昌义大感不忿,目光一棱,大声叫道:“你这人言而无信,这第一问,你就不答应?”
  但见贾嫣脸泛桃红,结结巴巴的道:“贱妾……贱妾……”
  忽听云儿吃吃一笑,道:“蔡公子,我师姐对华公子心仪得很,你何必一定叫她回答呢?”这话一出,贾嫣垂下了颈,蔡昌义目光一楞,傻住了。
  顿了一下,只听华云龙一声冷哼,道:“小丫头花言巧语,你道华某信你的鬼话?”
  云儿急声道:“谁讲鬼话,不信你问我师姐,哼,开口骂人,多神气嘛。”
  华云龙脸上一红,但仍扳着脸孔,冷声道:“我请问,所谓”人是多多益善“,这话可是你讲的?”
  云儿眼睛一瞪,两手叉腰,凶霸霸的道:“是我讲的,怎麽样?”
  贾嫣将头一抬,急声道:“云儿少讲一句。”
  云儿鼻子一皱,气唬唬的道:“他讲话多气人嘛。”
  贾嫣幽然一叹,道:“反正师父已经颁下禁令,不准咱们与华家的人来往,再讲也是无用,你又何必多生闲气。”话声一顿,目光移注华云龙,肃容接道:“华公子,非是贱妾不知羞耻,事到如今,贱妾不讲,难以去你之疑。你想想,以你的人品,你们华家的声望,身为女子,几人能不悠然向往?贱妾将公子掳来金陵,确是存了一份私心,好在事已过去,也无须再加掩饰了。”
  她星眸中升起一片雾水,顿了一顿,泫然欲泣的继而又道:“至于云儿所讲”人是多多益善“那句话,贱妾不想隐瞒你,也不想多加解释,总之,家师有意创建”姹女教“,创教非易,凭咱们几个女子,成不了大事,咱们姐妹遇上资秉相符的人,若是意气相投,便有意延纳入教,收归己用,如此而已。贱妾言尽于此,信与不信,那是但凭公子了。”
  这番话,纵有隐讳之处,却也堪称坦率的了,何况其中另涉男女之情,华云龙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不是铁石心肠,耳闻目睹之下,不觉惘然无词以对。那贾嫣的性子倒也硬朗,明明泫然欲泣,泪珠在那眼眶内滚动;但却强自抑止,不让它掉下来,此刻忽又将头一昂,向蔡昌义道:“蔡公子,还有什麽要问的麽?”
  蔡昌义先是一怔,旋即亢声道:“没有啦。”猛一转头,不愿去瞧贾嫣的模样。
  那贾嫣凄然一笑,道:“既无可问,咱们喝酒。”端起酒怀,一仰而尽,趁势拂去眼中的泪珠。这等举止,当真撼人心弦,余昭南默默无言,华云龙更是心神俱震。
  就在此刻,幽径之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步履之声。贾嫣黛眉一蹙,惑然问道:“是陈二麽?”
  只听楼下一人答道:“是的,是陈二。外面来了两位客人,坚持要嫣姑娘相陪。”
  贾嫣眉头皱得更紧,道:“你没讲,我在陪客。”
  陈二道:“讲了,来客蛮不讲理,申言姑娘若是不去相陪,他们要捣烂咱们的怡心院。”
  蔡昌义心里别扭得紧,一听此话,顿时怒吼道:“岂有此理,什麽人敢来撒野?告诉他们识趣一点,不然我打断他的狗腿。”
  陈二哀声道:“蔡公子千万歇怒,咱们生意人,惹他们不起。”蔡昌义蓦地站起,似欲夺门而去。
  贾嫣急声道:“蔡公子请坐,待我问问清楚。”站起身来,走出厅门,倚着廊边的朱栏,向下问道:“陈二,那是怎样的两个人?是熟客还是生客?”
  陈二昂首上望,满脸焦急之色,敞声应道:“是生客。一个贵胄公子打扮,一个身着蓝缎劲装,脸貌丑陋不堪,两人同是身佩宝剑,好像是江湖中人。”
  贾嫣微微一怔,蹙眉道:“江湖中人?可知他们的姓名?”
  陈二道:“姓仇,彼此一称三哥,一称五弟。”
  蓦听来客姓氏,华云龙等不觉惊然动容,纷纷离座而包,大步走了出去。只见贾嫣身子一震,继而急声道:“你快去,稳住他们,说我就来。”陈二应一声“是”,转身如飞奔去。
  贾嫣回转身来,华云龙等已经到了门口。只听华云龙激动地道:“是仇华?
  我正要找他。“贾嫣焦急地道:”不,你要找他不能在这里。“
  华云龙目光一棱,道:“那为什麽?”
  贾嫣优形于色,道:“华公子,贱妾将你掳来金陵,已是大错,我总想保持这片基业,这也是贱妾治酒相待的真正原因。华公子,”姹女教“如能及早创立,对你们华家有益无害,你何必定要令贱卖为难,要使贱妾弄得不堪收拾,愧对家师呢?”她心中着急,讲起话来,已是语无伦次了。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我并无恶意与你为难,须知仇华也是杀害我司马叔爷的嫌凶之一。”
  贾嫣心情惶急,不愿听他多讲,截口接道:“华公子,你若同情贱妾的处境,最好不要在怡心院与他碰面,去此一步,碰面的机会多得很啊。”
  余昭南心中不忍,介面说道:“华兄,我听你讲,此仇华并非那仇华,不可能都与司马大侠的血案有关吧?”
  华云龙道:“有关无关,现在言之过早,他二人同名同姓,属下的人数与服式又尽相同,这中间岂无道理?机会难得,小弟不能当面错过。”
  贾嫣大急,道:“华公子,你是在扯自己的腿麽?”
  华云龙瞿然一惊,道:“此话怎讲?”
  贾嫣急急道:“实对你讲,贱妾师徒时时都在注意江湖动态,目前至少有两批人欲对你们华家不利,你若坚持要与仇华在怡心院碰面,破坏了咱们的基业,于你并无好处。”
  华云龙凛然一震,未及转念,已听蔡昌义大声叫道:“走啦,走啦,小云儿,将那宝剑行囊拿过来。”云儿闻言,急忙取过宝剑行囊。
  贾嫣接到手中,又轻柔的递给了华云龙,抚慰似的道:“华公子,你请放心,咱们师徒决不作愧对华家的事,这是家师叫我转告你的,你帮贱妾的忙,也就是帮你自己的忙,求求你,你请走吧。”
  轻声软语,焦急中别有一番情意,华云龙不觉脱口道:“那麽你呢?”
  贾嫣笑了,轻快的笑了,螓首微杨,凝视着华云龙道:“我不要紧,我会处理的,谢谢你。”
  云儿适时介面道:“三位公子,请随云儿走。”于是,华云龙浑浑噩噩的接过行囊宝剑,但觉脑际一片混沌,紧随云儿身后,由两侧绕至前院,跨上马背,施施然转回了“医庐”。




  第十三章下

  “医庐”漆黑一片,不见一丝灯亮,余昭南一声惊呼,脱口叫道:“噫,怎麽回事?”
  蔡昌义也道:“是啊,二鼓三点,不过戌末时分,怎麽都睡了?”
  华云龙心头一紧,未及转念,余昭南已自策马急驰而前。三人到达庄前,只见转角掠出一条人影,轻声问道:“是昭南兄三位麽?”那人身法奇快,瞬眼已到眼前,原来竟是高颂平。
  余昭南越发奇道:“颂平兄,怎麽回事?舍下有了变故?”
  高颂平哈哈一笑,道:“没有,没有,防患未然而已。”轻轻一击掌,院门应声而开,前厅也燎起了灯火。
  高颂平接道:“我守前院,博生兄守后院,逸枫兄与伯母坐镇中厅,伯父四下巡视,往来接应,哈哈,守株待兔,仅仅守住了你们三位。”
  忽见“江南儒医”出现在厅门之前,朗声接道:“颂平言语欠当,你怎知没有人来?”
  高颂平朗声笑道:“侄儿喝了半夜的西北风,我这是讲个笑话。”
  “江南儒医”道:“讲笑话不能伤人,伤人就是挖苦,那容易结怨的,逸枫的主意不算多余啊。”
  高颂平先是一怔,旋即朗声道:“是,侄儿知错了。”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位前辈春风化雨,时时不忘规戒晚辈,更难得和煦宜人,令那受教之人心悦诚服,“金陵五公子”追随左右,那是受益非浅了。三人早已下马,“江南儒医”见到华云龙手中的宝剑行囊,颇感意外的道:“怎麽?龙哥儿,此行没有发生冲突麽了”
  华云龙道:“有劳老前辈悬念,此行纵然未曾发生冲突,晚辈却也迷惘得很。”
  “江南儒医”惑然道:“哦?究竟怎麽回事?”
  余昭南介面道:“那贾嫣并未趋避,尚且备酒相待。”
  蔡昌义对贾嫣的印象不坏,抢着接道:“贾嫣对华老弟不差,她是有问必答,坦诚得很。”
  “江南儒医”愕然道:“这就奇怪了,今夜前来探道之人,莫非与那贾嫣无关麽?”
  高颂平双眉一挑,惊呼道:“怎麽?今夜当真有人来啦?”
  “江南儒医”蹙眉颔首道:“二更时分,有一人影泻落东南跨院之中,那人影好似警觉自们已有防备,微一瞻顾,随即又退了回去。”
  蔡昌义急声问道:“那是怎样一个人?伯父怎的不将他截住?”
  “江南儒医”道:“那人身法太快,老朽赶到,他已走了,看去好像是个女子。”话声一顿,语锋一转,忽又道:“反正内情不简单,咱们走,中厅去谈,逸枫与你伯母都在中厅。”身子一转,领先穿过前厅,直朝后面走去。
  华云龙等面面相觑,不知来者何人,有何企图,那高颂平不觉吐一吐舌,好似为自己失言而解嘲,众人顿了一顿,方始齐齐举步,随后行去。一行人到了中厅,李博生已由后院回来,袁逸枫起身相迎,余夫人脸含微笑,朝华云龙点一点头,道:“龙哥儿回来啦?此行如何?”
  “江南儒医”接话道:“诡异得紧,咱们坐下谈。”
  老夫人神情一愕,道:“怎麽诡异得紧?”
  众人分别落坐,“江南儒医”道:“那姓贾的女子不但未走,而且各酒相待,我在东跨院,又发现一个女子前来探道,等我赶去,她又走了,这中间定有讲究。”
  老夫人白眉一蹙道:“哦,有这等事?那探道的女子是何来路,尔后未再现身麽?”
  “江南儒医”道:“那女子好似并无恶意,一顿就走,我原先认为与那姓贾的女子有关,现在听龙哥儿他们一讲,似乎又不是那麽回事。”话声一顿,目注华云龙,接道:“龙哥儿,还是你先讲,你将始末详详细细讲一遍。”
  华云龙将头一点,顿了一下,乃道:“晚辈等到了怡心院,便有鸨头陈二前来迎接,咱们与贾嫣见面以后,一面喝酒,一面打情骂俏……”这时,早有家人送上香茗,众人默然静坐,细听华云龙叙说此行的经过。
  在座的人,李博生与袁逸枫,乃是睿智敏慧的俊彦,余尚德夫妇更是前辈人物,经验阅历,聪明才智,堪称超人一等,他们静听华云龙的叙述,不时皱眉,不时瞪眼,听他讲完,仍是莫衷一是,与华云龙一样,同有迷惘的感觉。
  厅屋之中,寂宁了片刻,蔡昌义但觉气氛沈闷得很,突然大声道:“干什麽啊,那贾嫣心地不错,他纵然有话不肯明讲,那也是别有苦衷,咱们静坐凝思,又能想出什麽结果?”
  “江南儒医”目光一抬,道:“昌义,你就是性子急躁,那贾嫣的心地纵然不错,却也过于神秘了,况且今夜前来探道的是个女子,谁能断定那女子与贾嫣无关?唉,江湖上的事诡谲多诈,不用脑筋去想,那就难兔上当了。”
  蔡昌义乃是生成的憨直心肠,叫他多用脑筋,那无疑驱羊上树,只见他浓眉一轩,大声叫道:“用什麽脑筋嘛,任他诡谲多诈,我总以不变应万变,华老弟晕迷多日,又折腾了半日一夜,该睡觉啦。就是要想,明日再想不迟。”
  只见余老夫人站起身来,道:“老爷子,昌义讲的也有道理,龙哥儿折腾了半日一夜,事情又复扑朔迷离,一时片刻也想它不通,夜色已深,早点休息,明日再讲吧。”
  老妻开了口,“江南儒医”不便再讲什麽,目光一扫,起立说道:“好吧,早点休息,反正急也不在一时。”
  这“医庐”的房舍极多,东西两边跨院是一般食客的住处。老夫妇住在后院,余昭南独住中院,象袁逸枫、李博生络知己好友来时,便也在中院歇足。华云龙被引到东首一间客房,略事梳洗,便即就寝。他哪里睡得着,辗转床第,尽在想“怡心院”的事。
  他意想愈迷糊,杀害司马长青夫妇的凶手留下一个碧玉小鼎,小鼎是“玉鼎夫人”独门信物,“玉鼎夫人”纵然已死,独门信物该不致流入旁人之手,况且他祖母又将“玉鼎夫人”的绝笔书审慎的交给他,缝在他那防身软甲之中,这不暗示血案与“玉鼎夫人”有关麽?既与“玉鼎夫人”有关,那贾嫣的师父方紫玉便脱不了干系,但贾嫣为何恁般坦率,对自己的身世丝毫不加隐瞒,诚如蔡昌义所讲,那是自找烦恼了。
  天下没有愿意自找烦恼的人,除非他是白疑,另有一说,那便是贾嫣私心仰慕,确已死心塌地的倾向自己,但贾嫣讲得很清楚,她师父已颁禁令,不准与华家的人来往,岂不显示贾嫣是个以师命为重的人?他用劲翻了一个身,以被蒙头,不觉自语出声,道:“还得到南方去查,方紫玉看来与血案无关。”讲是这样讲,念头仍旧转个不停。
  方紫玉的行径令人难测,既像与华家等怨重如山,又像对华家关顾备至,这是什麽道理?再说,“姹女教”三字顾名思义,当知是一个仗恃女色,蛊惑男人的邪教,那贾嫣明知他们华家行侠仗义,决不容许这等邪教出现江湖,但贾嫣却也毫无顾忌的讲了出来,是她们的宗旨自信正大?抑是料定他们华家无可奈何呢?
  忖念中,他好似大吃一惊,猛翻身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什麽意思?目前至少有两批人欲对你们华家不利……”
  这句话是贾嫣讲的,此刻他蓦然记起,洛阳城外,那位玄衣少女的话,陡然涌向了脑际,他记得玄衣少女曾讲:“……江湖上正在酝酿大变,那司马长青首当其冲,不过是替人受过……”又讲:“令尊大人雄霸武林,声威之隆,宛如日在中天,但仇敌遗天下……”这些话涌向脑际,他顿觉事有可信,心情越发沈重,越发的难以入眠了。
  他本是无忧无虑,任何事不太在意的少年。此刻千斤重担扛在肩上,竟也变成了心事重重,可知他性情纵然豁达,责任观念却也极为浓重。因之,往事如风起云涌,那尤氏,那黑猫,那丑陋的薛娘,娇艳的阮红玉,阮红玉的师兄萧仇,前后所见的仇华,一个个出现在他的眼前,挥之不去。
  鸡鸣五更,天快亮了,他仍在想,想那前来探道的女子,那女子与贾嫣有关麽?如若无关,又是什麽来历?目的何在?思绪万端,却理不出一个头绪,得不出一结论,他无奈,起身端坐,运功行气,功行周天,始才渐渐入定。
  入定以后,灵台清明,不知过了多久,他忽觉有人走进房来,双目一睁,但见蔡昌义蹑手蹑足,正在掩闲房门。华云龙心头一怔,蔡昌义旋身,竖起右手食指,担起嘴唇先作一个噤声手势,然后悄声道:“老弟,跟我走。”
  华云龙越发惊奇,也悄声道:“有事麽?”
  蔡昌义道:“没事,你先梳洗,要轻,要快,我等你。”
  华云龙暗忖,不觉皱起眉头,起身穿衣,一面问道:“昭南兄他们起身了麽?”
  蔡昌义道:“别管他们,咱们悄悄的溜走。”
  华云龙道:“溜走?为什麽?”
  蔡昌义道:“去玩,我带你游览名胜古迹。”
  华云龙迟疑道:“这个……”
  蔡昌义急道:“快嘛,等他们起身,咱们就走不成了。”话声微顿,陡又接道:“你不知道,金陵的名胜古迹不可数计,清凉山、狮子山、锺山、北极阁、鸡鸣寺、雨花台,燕子矶……至于莫愁湖与玄武湖,那是不用讲啦。”
  华云龙道:“便是去玩,那也不能悄悄的走,总得……”
  蔡昌义截说道:“总得怎样?告诉余伯父麽那准走不成,等他们起身,准是思索呀,推敲呀,讲那贾嫣的事,头都大啦。我是与你投缘,悄悄的带你去玩,免得被他缠住,你去不去?不去不劳驾,我一个人去。”
  华云龙本性就贪玩,再听蔡昌义如数家珍一般,报出许多好玩的去处,心思早已活动,如今又听蔡昌义这般说法,更觉不便辜负他的一片盛情,但因寄住余家,余家父子心肠热络,自已正事不办,悄悄溜出玩,总觉欠妥。
  蔡昌义见他欲言又止,想去不去的样子,忙又接道:“机会消纵即逝,白天咱们去玩,晚上我陪你再走趟”怡心院“,看看究竟,问向那个什麽姓仇的下落,这样玩归玩,办事归办事,不很好麽?”
  华云龙想想有理,微一吟哦,道:“那……总得留个字条……”
  蔡昌义眉开眼笑,连连挥手,道:“你去梳洗,字条我写,快。”走去桌边,研墨濡笔,一挥而就。只见纸条上写着:“弟偕云龙出游,傍晚归。”花押更简单,只有一个“义”字。搁笔回首,但见华云龙面含微笑,已在身后相待。
  蔡昌义姆指一翘,道:“跟我来。”身子一转,悄悄打开房门,掩了出去。
  这时旭日甫升,余家已有下人洒扫举炊,他二人掩掩藏藏,到了侧院,看清四周无人,纵身越过院墙,撒腿奔去。
  奔出二三里,眼看已近城脚,华云龙问道:“昌义兄,咱们进城麽?”
  蔡昌义道:“嗯!先进城,清凉山、鸡鸣寺、北极阁,都在城内。”
  华云龙道:“咱们先游何处?”
  蔡昌义道:“清凉山,那鸡鸣寺就在山上,咱们在鸡鸣寺填饱肚子,再去雨花台捡鹅卵石。”
  华云龙不知什麽到“雨花台捡鹅卵石”,又为何要去“鸡鸣寺填肚子”,但见蔡昌义奔行不歇,也就懒得再问,只是亦步亦趋,紧随而行。他二人穿越而过,须臾到了城西。所谓“清凉山”,实际只是个较大的丘陵,其高不足百丈,方圆不过二十里,但那山腰以上,禅林茂密,每当炎夏,清风徐来,蝉鸣涤人尘思,微风沁人心脾,颇有消汗生津的功效。“清凉山”之名,便是由此而来。
  鸡鸣寺位于清凉山之巅,占地不大,但香火鼎盛,此刻虽是清晨,朝山礼佛的香客已络绎于途了。其中的缘故,一因禅林雅静,空气新鲜,城居的人,藉那爬山登高的机会,既可进香许愿,又可锻练筋骨,故此人人争先,相沿成习,再者,鸡鸣寺的和尚煮粥待客,虽是薄粥,下粥的素菜,则是和尚的精心之作,脆香可口,食之宜人,而且不另收费,旁人也无法仿制,为此一顿素粥而来,也是大有人在,蔡昌义所讲的“鸡鸣寺填饱肚子”,其理之一,也在于此。
  他二人到达山下,放缓脚步,夹在香客之中,缓缓朝山巅走去。这一条路,地区偏僻,上山的人不多,走到半腰,从四面上山的人会合一起,人数可就多了,但也没有扎眼的人,便有扎眼的人,他们志在游山,恐怕也不会注意。
  一片朗朗诵经之声临空传来,那是和尚的早课犹未做完。罄锺木鱼,贝叶禅唱,华云龙听了,顿感心头一片宁静,隔夜的烦恼为之尽去,他不觉默然加快步子,循那诵经的声音直奔山颠。鸡鸣寺只有一座正殿,一座侧殿,一座后殿,另有一个膳堂,一个接待香客的厅屋,膳堂在厅屋之后,后厅在正殿之右,厨房与肩都在后面。
  此刻,二三十个和尚,齐聚在那正殿之上,合十膜拜,全心全意的诵经。华云龙好似已经着迷,迳趋正殿,全神贯注的在那里静听。过了片刻,蔡昌义有些好奇。也有点不耐,悄悄的附耳言道:“怎麽回事?老弟。”
  华云龙微微一怔,霍然惊醒,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那木鱼禅唱,为何能令他悠然神往,当下尴尬的摇一摇头,笑道:“没有什麽……哦,咱们四下瞧瞧。”也不等蔡昌义回答,身子一转,缓步走向偏殿。
  他这等神不守舍的模样,瞧得蔡昌义满头雾水,好生不解,但却已令另外一人脸含微笑,点了点头。那人是个瘦骨磷峋,满脸皱纹,眼皮下垂,银须过腹的和尚。这和尚毫不起眼,一串佛珠,一袭灰布僧衲,一双多耳麻鞋,如此而已。
  可是,自从华云龙登上山腰,他就远盯在华云龙的身后了。
  游罢寺院,蔡、华二人来到东南角上,眺望城景。金陵城东南一带,人烟稠密,房屋栉比鳞次,当真是红尘千丈,热闹非凡,此刻不过淩晨,炊烟缭绕中,业已有人负贩穿梭,熙来攘往,但那西北一带,房屋虽也不少,大多都是公侯的深院,缙绅的巨宅,街头巷尾,冷冷清清,不见一个人影。
  蓦地华云龙神色一怔,目光电射,朝那鼓楼方向深深凝注。蔡昌义好生诧异,不解地道:“怎麽?有什麽不对麽?”
  华云龙手举手一指,道:“你瞧,贾嫣的马车。”
  蔡昌义顺他的手指望去,果见一辆马车宾士甚急,直向闹市驰去。他目光不如华云龙锐利,瞧不清马车的样子,信口道:“金陵城马车多啦,怎见得那是贾嫣的马车?”
  华云龙肯定的道:“马车虽多,款式不一,贾嫣的马车我认得,决不会错。”
  蔡昌义道:“就是贾嫣的马车又怎样?她是妓女身份,宴夜应召,淩晨归去,那也可能啊。”
  华云龙将头一摇,道:“不可能,你忘了昨夜有仇华前去闹事,指名召她相陪,她怎能脱身?”
  蔡昌义微微一笑道:“不能脱身又如何?纵有可疑,咱们晚上走一趟,可疑处自能迎刃而解,走啦!咱们喝粥去。”抓住华云龙的臂膀,就往膳堂走去。
  他这人不肯多用心思,答不上来就用强,华云龙只得耐着性子,跟着他去。
  进了膳堂,方知食客之多,竟不亚于酒楼饭馆。这膳堂一十二张桌子,几乎已有人满之患了。膳堂中无人待侯,吃粥的人须得自己去盛,因之人来人往,显得十分杂乱。
  华云龙入境问俗,跟在蔡昌义身后盛好薄粥,二人找了两个空位坐下就吃。
  莱是四碟:一碟酶千张,一碟酱素鸡,一碟糟乳腐,一碟脆黄九茎芥,这与普通下粥的素菜并无二样,但却入口芬方,决非街坊之物可比。粥至半饱,蔡昌义停口问道:“老弟!这素菜滋味如何?”
  华云龙抬起头来,笑道:“妙……妙……”倏然住口,再无下文,而且笑容一敛,目光发直,像似楞了。
  蔡昌义浓眉一蹙,不释的道:“老弟,你今天……”忽见华云龙目光有异,不由话声一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原来另外一张桌上,坐着一个儒衫佩剑的少年,一旁一个花信年华,面垂黑纱的女子。在那里玩弄一头朱睛熠熠的黑猫。见到那黑猫,蔡昌义不觉也是一怔。
  适在此时,那少年放下碗筷,抬起头来,赫然竟是阮红玉的同门师兄,萧仇。蔡昌义不认得萧仇,但却曾听华云龙讲过那头黑猫。只见那萧仇目光一凝,霍地站起身来,阴阴一笑道:“华小子,咱们久违了。”话声出口,那面垂黑纱的女子陡然抬头,紧接着身子一颤。
  她纵然面垂黑纱,纵然未曾携带那头黑猫,华云龙也能一眼认出她的身份,她就是那似“守护”灵堂,自称司马长青“侍女”的尤氏,涉嫌最重的疑凶就在眼前,那是难怪华云龙要发楞了。只见那尤氏扯一扯萧仇的衣袖,悄声说道:“不要生事,咱们走。”
  蔡昌义倒也乖觉,陡然沈声道:“走?哪里走?”
  只听华云龙缓缓说道:“让他们走,佛门圣地,不能沾染血腥。”
  蔡昌义浓眉一轩,道:“怎麽?她不是……”
  华云龙将头一点,介面道:“是的,她是尤氏,那不会错。”
  那萧仇冷声一哼,道:“华云龙,本公子在锺山等你,你敢去麽?”
  华云龙目光一棱,道:“一言为定,卯时正在下必到。”话声一顿,凝注尤氏道:“此约以夫人为主,在下有话向夫人请教,盼夫人不要爽约。”
  尤氏嗫嚅道:“贱妾……贱妾遵命。”
  华云龙微微一笑,站起身来,道:“昌义兄,咱们走啦。”撒开大步,翩翩然出门而去。
  蔡昌义木然相随,到达山腰,终究忍耐不住,乃问道:“老弟,你当真相信那尤氏会赴约?”
  华云龙道:“她虽然是个有利的线索,却是起码的脚色,去与不去,都无关紧要。”
  蔡昌义讶然道:“那……那又何必约她?”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她若不去,证明她做贼心虚,血案必定与她有关,纵然另无发现,亦可全力追缉她,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一日。”
  蔡昌义道:“她若去了呢?”
  华云龙道:“按当日的情形看来,这尤氏与血案有关,依我的判断,她若前去,自然会另邀帮手,合力对付我,那便是我求之不得的事了。”
  蔡昌义先是一怔,继而哈哈大笑道:“我懂了,我懂了,哈哈,想不到你……”
  华云龙轻轻在他肩头上拍了一掌,道:“言多必失,懂了就好,咱们走快一点。”于是,他二人携手并肩,匆匆下了清凉山。这时,禅林深处,转出那位骨瘦骨嶙峋的老和尚,望着华云龙宾士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然后挽起布衲的衣襟,颤巍巍的也向山下走去。
  锺山位于金陵之东北,绕城而行,不下五十余里。华、蔡二人好整以暇,由水西门出城,先到雨花台逛了一圈,然后越野宾士,风掣电闪一般。逞朝锺山奔去。到达山麓,已是卯初时刻,仰望高山,但觉紫气氤氲,山势雄伟,又名紫金山。蔡昌义任了一怔,喘口气道:“偌大一座钟山,刚才忘了讲个确切的地点,如今究竟在哪里等?”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好在时辰尚早,咱们先登山峰,有人到来,当可一览无遗。”这是眼前唯一可行之策,蔡昌义自然无话可讲,二人再次迈开步子,奔向山峰。
  须臾,山峰已近,忽听一个嘶哑的妇人厉喝道:“站住。你再向前一步,我砍断你的狗腿。”
  华云龙耸然一凛,的道:“是薛娘?她怎麽……”疑念刚起,只听一个男子声音轻狂的一声冷笑,道:“螳臂挡车,哈哈,你这丑婆娘不知好歹,竟敢……”
  话声犹未毕,华云龙陡地一声沈喝,道:“快,是仇华。”话声中,身形冲天而起,扑向峰巅。
  他二人到达峰巅,但见那是一块高低不平的草地,约莫十来丈方圆,东西两面是密林,东北角有一片断崖,谷深不知几许,此刻除断崖一面无人把守外,其余三面,围绕着一十六名紫衣劲装大汉,草地中央,一位二八年华的玄衣少女手执短剑,怒目而视。
  薛娘挡在她的身前,丑陋的面孔双目喷火,筋肉抽搐不已,双手漆黑如墨,显然已是运足功力,准备出手。但那仇华目光淫邪,却是视若无睹,仍旧阴恻恻脸含淫笑,一步步向前逼去,另外一位二十几岁上下的锦衣少年站在一侧,看样子也是那仇华一路。这阵仗,那是仇华动了淫念,要向玄衣少女下手了。
  蔡昌义本是个火暴性子,瞥目之下,顿觉怒气汹涌,蓦地一声沈喝道:“止步,欺淩妇女,你算是哪门的好汉?”这声沈喝,气发丹田,声震耳膜,那仇华耸然一惊,不觉脚下一顿,转过身来。
  玄衣少女蓦然见到华云龙,脱口一声欢呼,道:“华公子。”
  此刻,那仇华已瞧见华云龙,只见他眉头一轩,阴恻恻的道:“咱们有缘啊,哈哈,你诡称白琦,在本公子身上做了手脚,劫走那堂子里的姑娘,也不怕辱没你们华家的名声?”华云龙听了这话,暗暗吃惊,忖道:怎麽?贾嫣拆穿我的底细了?她究竟?
  讵料他疑念未了,又听玄衣少女失声尖叫道:“天啊,你……”
  这声尖叫似有失望的意味,但却毫无来由,华云龙尚未来得及转念,只听那薛娘冷声截口道:“小姐,别忘了咱们的目的,任他劫走哪里的姑娘,那都与咱们无关。”这片刻间,玄衣少女脱口欢呼,继而又失声尖叫,加上薛娘截口之言,与那仇华的讽言讽语,可真将蔡昌义弄糊涂了。
  只见华云龙长长吁了口气,挺身朝那玄衣少女走去,道:“姑娘,你别伤心,事情的究竟,我已略略测得一些眉目,那与姑娘无关,至于令尊之事,往后在下尚能尽力,决不推辞,眼前请你先走一步……”
  话犹未毕,忽听那仇华哈哈大笑道:“姓华的,这档子事,你又要插上一脚麽?”
  华云龙不予置理,迳自接道:“姑娘,在下言出由衷,华家的子弟,决不做食言背信,辱没家声的事,你请走,此间事由我料理。”玄衣少女泫然欲泣,未置可否,薛娘仍是一脸寒霜,并无退走之意。
  只听那仇华冷声一哼,道:“由你料理?哼,你自顾不暇,还要越俎代庖,管别人的闲事?”
  目光一顾另一锦衣少年,又道:“老五,咱们上,死活不论。”抡臂一掌,飙然朝华云龙侧背击去。
  华云龙身子一转,避过急袭而至的掌风,峻声喝道:“且慢,在下有话要问。”
  只听“呛啷”一声,锦衣少年撤出长剑,一剑横扫,朝华云龙拦腰挥去,冷声道:“阴间不少糊涂鬼,多你一个,又有何妨。”口齿刻薄,剑势淩厉,这一剑去势如电,威猛无比,大有一剑伤人之势,玄衣少女瞥目之下,不觉一声惊叫,瞪大了眼睛。
  华云龙倒是毫不在意,左手一挥,掌风急袭,直朝来剑撞去,口中喝道:“你是什麽人?讲个清楚再打。”
  那仇华一掌落空,反臂一探,顺势执剑在手,一招“千里扬帆”,振腕刺主,道:“仇华,你可听清啦?”仇华?那锦衣少年也叫仇华,那岂不是第三个仇华了?
  华云龙心神一震,左胁险险中了一剑,蔡昌义一见大急,正待腾身而起,扑出解救,忽听玄衣少女失声叫道:“华公子接剑。”话声中,她那光华闪闪,长不遗尺的短剑疾若掣电,猛朝仇华背后飞来,那仇华不遑伤敌,连忙撤招收剑,横跨一步,避了开去。
  蔡昌义心头一宽,不觉忖道:“此女与华老弟有怨,却又对华老弟有情,这倒是”道是无情却有情了“。”心中在想,目光却未敢稍瞬,只见那短剑去势依旧,华云龙眼看不能不接,急切间右臂一探,那光华打门的短剑,已被他紧紧夹在食中两指之间。
  一剑在手,华云龙宛如猛虎添翼,但见他短剑一挥,顿时展开一轮强攻,将那两个仇华逼得连连后退不已。攻势中,华云龙暗暗忖道:“武林之中,那里来许多仇华?锦衣少年被称为老五,马脸汉子该是老三啦?我且放他一马,看看他们的武功路数,再作道理。”他这样一想,顿时装作内力不继的模样,剑势缓了一缓。
  高手过招,焉能有一丝怠慢?两个仇华,其武功均是已登堂奥之人,只因一着怠忽,便自失去了先机,屈居下风,如今眼见华云龙剑势一缓,这乃是千载难逢的平反之机,怎肯轻易失之交臂?只见他二人脸露喜色,剑势一紧,“刷刷刷”
  连攻三剑,顿时扳回了优势。
  他二人原先处于下风,剑法不能展开,此刻扳回了优势,二柄长剑,霎时宛如游鱼得水,得心应手的活跃起来。果然,他二人的剑法辛辣有余,沈稳不足,配合施展,更见诡异多变的特性,与那洛阳仇华所使的剑法如出一辙,试了二十余招,华云龙暗暗忖道:剑法一致,乃是艺出同门了。但不知同名同姓的仇华共有多少?他忽然振腕一剑,朝那身着锦衣的仇华劈去,同时峻声道:“讲?尔等可是”玄冥教“主的门徒?”
  这一剑犹如天外来虹,劲急锐猛至极,锦衣仇华心神一震,不觉退出了一步。
  马脸仇华猛一上步,剑尖挽起一片寒芒,不顾一切,迳朝华云龙背后三大要穴点去,目的在解那锦衣仇华之危。殊不知拼命救人,自己的空门必将大露,但见华云龙猛地一旋身,短剑一挥而至,倏然间,但觉顶门一凉,他不觉骇然怔住。
  华云龙一笑而退,道:“请问,在下的剑势下沈三分,后果如何?”后果如何?那是不用问了。马脸仇华头皮一炸,全身冷汗直冒,深深吐了一口冷气。华云龙微微一笑,接着又道:“我请问,令师座下,同名同姓的仇华共有几个?”
  马脸仇华如受催眠,脱口道:“八个。”
  华云龙脸色倏寒,道:“八个人同一姓名,那是正对咱们华家而来,令师与华家有仇麽?”马脸仇华蓦地一怔,这才警觉已经失言,顿时脸色灰败,惊慌失措的无词以对。
  锦衣仇华忽然亢声道:“老三,一句是讲,八句十句也是讲,既然已经讲了,知道的咱们讲吧。”
  华云龙双眉轩动,暗暗忖道:“师兄年纪仿佛,姓名相同,彼此的称谓,毫无大小之分,其师的为人不言可知了。”心中在想,口中言道:“阁下不失是位汉子,请问”玄冥教“的总坛设于何处?”
  锦衣仇华道:“本教尚未开坛,开坛之日,定会遍传武林帖,通知你们华家。”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洛阳司马大使夫妇可是你们遣人所杀。”
  锦衣仇华道:“是……”
  马脸仇华紧接着道:“不是。”
  华云龙目光一棱,沈声喝道:“究竟是与不是?”
  马脸仇华道:“咱们兄弟都讲了。”
  华云龙皱眉道:“怎麽说?”
  锦衣仇华道:“是与不是,全是。这有什麽难懂得?唠叨。”
  华云龙怒气陡升,顿了一下,忽又强自按捺下去,道:“看来没有真凭实据,你们是不肯坦白承认的了。”
  锦衣仇华双目一澄,口齿启动,正待讲话,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介面道:“小儿定要知道,可问老夫。”
  华云龙怦然一震,急忙循声望去,不知何时,南边到了四个年届古稀的老者,怀抱黑猫的尤氏,与那儒衫佩剑的萧仇,分立在他们两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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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上 桃李争春风流劫

  这几人来得毫无声息,便连萧仇与尤氏,其轻功也似突然增进了。华云龙瞥目之下,怵然心惊,不觉忖道:“几个老人是何来历啊?听他们的口气,好象知道血案的内情,又好象与咱们华家怀有深仇大恨,难道……难道真是冲着咱们华家而来?”
  他忖念未已,只见蔡昌义跃了过来,寒着脸孔道:“诸位都是上了年纪的人,讲话为何这般无礼?小儿,小儿,谁是小儿,叫你们一声老儿。你们作何感想?
  哼,岂有此理。“这几句话辞锋之利,宛如箭簇一般,四个老人齐都一怔,但见其中一位瘦长老人面色陡沈,厉声喝道:”小子可恶,你叫什麽?“
  蔡昌义夷然无惧,将头一昂,道:“蔡昌义,”金陵五公子“之一,怎样?”
  他那神态居傲至极,瘦长老人大为震怒,顿时目光一棱,就待发作。
  适时,居中一位鸠面老人抬臂一拦,道:“樊兄且慢,黄口小儿,乳臭未乾,咱们何须与他一般见识。”
  这一刻,华云龙心情紧张至极。他察言观色,心知面前几位老人,无疑与他司马叙爷的血案有关,如能抓住此一机会,不难查出血案的内情,但若就此冲突起来,那便无法心平气和的细加探询了。因之,鸩面老人话声一落,他连忙抢前一步,朝那老人抱拳一拱,道:“小可华云龙,请教老丈怎样称呼?”
  他讲这话不亢不卑,气派极大,不像是个年未弱冠的孩子,倒像是个久走江湖的中年人,鸩面老人闻言之下,先是一怔,继而白眉一扬,冷然说道:“当年有个九阴教,你可听人讲过?”
  华云龙心头一紧,但仍淡然微笑,道:“也曾听人讲过。闻说九阴教屡经挫败,当年……”
  话未说完,鸠面老人冷冷一哼,道:“当年二度南迁,如今再次重临,要与你们华家逐鹿江湖,一争雄长。”
  华云龙大吃一惊,暗暗叫道:“果然是冲着咱们华家而来,果然是九阴教的余孳,这老儿直言不讳,想必定有所恃,所谓江湖将有大变,看来并非空穴来风了。”他心中惊疑不已,表面却仍镇静如恒,蓦然笑道:“老丈言重了,咱们华家自先祖以还,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如今已是第三代了,三代于兹,纵然不敢自夸仁义,却也无意与人争强斗胜,这……这也不必讲了,请问老丈是……”话至中途,辞锋一转,倏又话声一顿,脸含微笑,静静等待对方回答。
  这几句话,语气纵然和缓,词意却也严正,旭面老人听了,不禁目光一凝,又在华云龙脸上仔细瞧了一阵,半晌过后,始才朗声大笑,道:“好,很好,华家子弟,的是与人不同。”话声微顿,倏又接道:“老夫姓厉名九疑,九阴教刑名殿主,二十年前,也曾拜领令尊大人一掌之赐。”
  忽听蔡昌义敞声叫道:“好啊,一掌之赐,那你是讨债来的?”
  华云龙心头着急,连忙侧首一顾,道:“昌义兄,你稍安无躁,咱们不可失了礼数。”
  蔡昌义眼睛一睁,道:“礼数?对他们还礼数?你知道他们干什麽来的?”
  华云龙道:“小弟知道,但……”
  蔡昌义道:“知道就好,咱们速战速决,不能拖泥带水。”
  华云龙啼笑皆非,只得不予置理,脸庞一转,朝那刑名殿主,道:“这位蔡兄讲得不错,厉殿主似为家父一掌之仇而来,更有逐鹿江湖的雄心,为公为私,小可首当其冲,责无旁贷,那是难免一战了。”
  言犹未毕,忽听那位瘦长老人阴阴一笑,道:“小子的口气不小,”为公为私,责无旁贷“,你讲这话,敢是想独力承担,阻挠本教行事麽?”
  华云龙目光一转,凝注瘦长老人,道:“老丈尊姓大名?在九阴教居何职司?”
  瘦长老人傲然道:“老夫樊彤,九阴教传道堂主。”
  华云龙脸色一整,忽然肃容道:“那很好,樊堂主,小可请问这父债?”
  自称“樊彤”的瘦长老人一愕,道:“父债子还啊,何须多问?”
  华云龙将头一点,道:“不错,父债子还。家父与厉殿主有一掌之仇,华某身为人子,难道这一掌之仇,小可就承担不得麽?”
  樊彤不觉一怔,华云龙迳自接道:“樊堂主,小可再告诉你一点,云中山”落霞山庄“的人,素来以武林安危为重,任凭是谁,倘若在江湖上兴风作浪,华家的子弟,必与之周旋到底,九阴教也不例外,樊堂主盛气淩人,那是没有用的。”
  原来他绕了一个圈子,目的仍是表明态度,那樊彤闻言之下,不禁气为之结,楞了半晌,始才发声厉笑,道:“小子有种啊,有种啊。”话声之中,一步步向前逼来,那模样已是无法忍耐,要手了。
  蔡昌义大为欢畅,击掌叫道:“痛快,痛快,老弟,我去会他一会。”步子一迈,就向樊彤迎去。讵料迈出一步,已被华云龙一把拉住。
  华云龙道:“慢来,昌义兄,小弟有话要讲。”
  那樊彤缓缓逼来,脚下未停,峻声接道:“不必讲了,咱们底下见真章。”
  华云龙唯恐蔡昌义忍耐不住,身子一侧,挡在他的面前,沈声说道:“樊堂主,请你放明白一点,真要动手,小可并无所惧,小可乃是有话要问,难道你不敢回答麽?”
  樊彤目光一梭,冷冷一哼,道:“老大明白得很,宰了小的,老的自然……”
  话犹来毕,忽听一个老年妇人的声音,冷然接道:“樊彤回来,你太傲慢了。”
  樊彤身子一震,急急转过身去,躬身垂首道:“是,樊彤参见教主。”
  霎时间,“参见教主”之声不绝于耳,厉九疑等三个老人,一个个躬身垂首,退向一侧,另外萧仇与尤氏,更是两膝一弯,拜了下去。华云龙凛然一惊,急急抬目望去,但见这片草地的南面,站着一个脸如满月的老年妇人,另外一个体态轻盈,秀发垂肩的少女,随侍在她的身侧。
  那脸如满月的老妇人体形高大,穿一身黑衣宽袍,银发飘飘,散披肩后,右手扶一根黑色钢杖,那钢杖上端雕着九个女鬼头面,一个个披头散发,獠牙外露,神情极是狰狞。顶端那个鬼头,势象与老年妇人颇为相似,但那老年妇人除了脸色苍白,不带丝毫血色,双目含煞,令人见而生惧之外,却又不甚狞恶。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就是九阴教主麽?那也好,免得我再到南荒去寻。”
  转念至此,目光倏地一凝,深深注视着那位秀发垂肩的少女,发起呆来。原来那少女极美,美得不可方物,纵然是王嫱重生,西子复活,想来也不过如此。
  但见她豆慧年华,瓜子脸庞,峨眉如黛,凤目点漆,琼鼻丰盈,樱口似丹,那削肩,那耸乳,那纤腰,那微臀,裹在一袭雪白的衣裙之下,越发显得玲珑纤巧,美若天仙,人世之间,怕难见到第二个了。华云龙生性风流,见不得美女,眼前这位美女,乃是人间绝色,乍见尚不在意,愈看愈觉好看,越看越感到心倾,一时之间,不觉瞠目咋舌,忘其所以。
  这片刻间,场中一片沈寂,两个仇华与手下之人聚在一起,薛娘主并肩而立,站在华云龙的侧后,众人的目光,齐都投注在九阴教主与那绝色少女的身上。须臾,那九阴教主双目之内,射出两道冷焰,先朝四外之人电扫一匝,随即左手一挥,喝道:“免礼。”
  四个老人齐声一喏,站直了身子,萧仇与尤氏身一拜,始才起立,退向一侧。
  华云龙闻声惊醒,讪讪然脸色微红,目光转动,朝那九阴教主望去。只见九阴教主鬼头杖轻轻一顿,接道:“樊堂主,你知错麽?”
  那樊彤身子一躬,嗫嗫嚅嚅道:“属下……属下……”
  九阴教主冷冷一哼,道:“我是怎样吩咐你们的?想那华天虹一代英豪,老身当年也对他钦佩三分,你性子急躁,又复不修口德,居然与华家后代争一时之气,岂不令老身失望?”
  樊彤恭声道:“华家小儿狂妄自大,口齿犀利,扬言要与本教周旋到底,因之属下……”
  九阴教主将手一挥,道:“不必讲啦,那是他们华家的家训。”忽又轻轻一声叹息,接道:“严格的讲,凭他们华家的武功成就,确也够资格讲这句话。”
  那樊彤闻言之下,大不为意,道:“属下不信。”
  九阴教主目光之内,威棱重现,沈声喝道:“住口,你是不信华家的武功成就,还是不信我讲的话?”
  樊彤凛然躬身,道:“属下不敢,属下一片忠心,唯教之主命是听。”
  他那神态惶恐至极,看去极为恭敬,九明教主冷视有顷,忽然叹一口气,道:“这也难怪于你,你久居关外,极少到中原走动,十五年前承蒙不弃,投效本教,相助老身扩展教务,始才略知中原武林的梗概,事非目睹,更非亲身经历,纵然不信,也在情理之中。”
  话犹未毕,那樊彤已自躬身作礼,道:“是,教主明鉴。”
  九阴教主轻轻挥手,道:“老身仰仗之处尚多,你也不必介意。总之,身在本教,盼以教规为先。同时,那华天虹确是一代英豪,为人光明磊落,孝义两全,纵然与本教为敌,咱们也不该轻加侮蔑。这一点,盼你务必记在心中。”话至此,那樊彤纵然心确不忿,此刻也只有恭声唯唯的份儿了。
  这一刻,华云龙双目不瞬,疑注着九阴教主的神态,细听二人的讲话,他对九阴教主的第一个印象,那便是睿智深沈,是个极端难斗的人物。九阴教主恭维他的父亲,他为人不笨,心中也就格外的有了警惕了。他暗暗付道:“什麽道理啊?樊彤既是九阴教主的堂主,又似客卿的身份,那九阴教主当着外人之面,还说”仰仗之处尚多“,究竟仰仗他什麽呢?”转念至此,已听九阴教主扬声道:“华小侠,你请过来一下。”
  此刻,九阴教主脸含微讲话的语气也极和善,华云龙不觉微微一怔,口齿启动,欲言又止,一时竟失了主宰。只听蔡昌义亢声叫道:“不过来。”
  九阴教主一笑,道:“我没有叫你啊。”
  蔡昌义一榜道:“这……这也一样,咱们为什麽听你的?”
  九阴教主笑道:“你好不讲理,老身偌大年纪,有话要讲,难道叫我移樽就教麽?”
  是啊,年有长幼,人有尊卑,尊卑姑且不论,叫年长之人移樽就教,于礼不合,蔡昌义瞠目结舌,不觉楞住。只听华云龙轻声说道:“她讲得有理,咱们过去。”迈开步子,坦然行去,蔡昌义无可奈何,只得紧随其后,默然而行。
  忽听那玄衣少女惶然叫道:“华公子,你小心,她笑里藏刀,定是不怀好意。”
  九阴教主哈哈一笑,道:“小姑娘,你对华小侠很关心嘛。”
  玄衣少女玉脸一红,呐呐地道:“我……我……”
  薛娘冷声介面道:“不要理她,咱们对谁也不关心。”
  九阴教主朗声一笑,还待讲话,华云龙已经走到她的面前,抬手一拱,道:“华云龙见过教主,教主有话,不妨请讲,她们是局外之人,与在下毫不相关,口舌相戏,有损教主的尊严。”
  九阴教主这才脸容一整,凝目而视,笑道:“你倒颇有你父亲的气派哩。”
  华云龙肃容道:“在下年事虽轻,却不敢妄自菲薄。”
  九阴教主点一点头,道:“嗯,有志气,你是华家的老三?是白君仪所生麽?”
  直呼他母亲的名讳,华云龙脸有不怿之色,眉头一皱,道:“教主乃是有为而来,在下也无隐瞒的必要,不过,当着人子之面,直呼其尊亲的名讳,教主有失身份了。”
  九阴教主哈哈大笑,道:“年轻人应该开朗轻松一点,老气横秋,那就不讨人喜欢了。”
  华云龙淡淡的道:“在下无意讨好教主。”
  九阴教主道:“那是当然,老身在与你们华家为敌啊。”话声轻顿,倏又接道:“不过,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母亲极为投缘,当年也曾有意收她为徒。传我衣钵,只因你母亲迷恋你的……”
  接下去自然是“你的父亲”如何如何,华云龙大惑不耐,截口说道:“往事不必重提,你讲正事吧。”
  九阴教主微微一笑,道:“也好,你祖母好麽?”
  华云龙心头厌烦,冷冷的道:“托福。”话声出口,突然感觉不对,那九阴教主口中应诺“讲正事”但却一股劲儿尽问尊长的安好,前后岂不矛盾?他心生警惕,不禁双目凝神,一瞬不瞬的注视着九阴教主。
  九阴教主淡淡一笑,道:“你们华家的人,自从息隐家园,便极少在江湖上走动。老身几次有意去探望你的母亲,总是不敢造次,唉!看来所谓缘份,也只能到此为止了。”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位教主唉声叹气,翻来复去的尽讲无关痛痒的事,究竟是何企图啊?哼,我可不耐烦和你饶舌。”他这样一想,当即将头一昂,道:“中原武林,有一位九命剑客,请问教主知道麽?”
  九阴教主目光一凝,道:“知道嘛,他不是过世了麽?”
  华云龙暗暗咬牙,将头一点,道:“是的,他老人家过世了,还有在下的叔祖母,据说我那叔祖母,当年乃是教主座下的幽冥殿主,此事当真麽?”
  九阴教主坦然颔首道:“不错,她暗恋司马长青,居然私下叛离本教,下嫁你那司马叔爷,逃到落阳去落籍。这是近二十年来,老身最为痛心的两件大事之一,另外一件,便是”玉鼎夫人“顾鸾音暗恋你的父亲。”
  华云龙冷然道:“江湖传言,我那司马叔爷夫妇乃是教主遣人所害,教主作何解说?”
  九阴教主夷然道:“是这样传说麽?那也没有什麽不对啊,柯怡芬乃是本教的叛徒,老身遣人取她的性命,这是整饬教规,有什麽不对呢?”
  华云龙微微一怔,继而声色俱厉的道:“哼,这是你的理由麽?但我请问,九命剑客可是教主的属下?”
  九阴教主微微一笑,道:“九命剑客勾引妇女,使本教损失一位殿主,元气大损,若论罪魁,他是祸首,没有他,柯怡芬何至于叛离本教?”
  华云龙气为之结,喘了一口大气,厉声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请问,凶手是那尤氏?”
  忽听那绝色少女冷冷一哼,道:“所谓凶手,不过是执行教令的人,你问他则甚?”这少女艳若桃李,冷若冰霜,现身迄今,不言不动,更不见一丝笑容,此刻突然介面,讲起来,宛若严冬的寒冰,那声音虽似银铃一般,听入旁人的耳中,则像是澈骨的冷风,刺人心肺,令人不寒而栗。
  华云龙心神一震,移目而视,怎样也不敢相信那声音竟是出自少女的樱唇,楞了半晌,忽然问道:“请问姑娘是……”
  那少女冷冷的道:“幽冥殿主梅素若。”
  华云龙暗吃一惊,忖道:“怎麽?她竟是幽冥殿主?”须知当年的九阴教,自教主以下,分辖两大殿是幽冥殿与刑名殿,三偏堂是传道堂、引荐堂和司理堂,这两殿三堂的殿主和堂主,固然都是教主属下的首脑大将,但以地位之尊与武功之高来讲,则幽冥殿主无疑是教主以下的第一人。
  华云龙对这些往事自然知道一点,这少女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居然自称是九阴教的幽冥殿主,那是难怪他要暗暗吃惊了。惊疑是一回事,天生的风流性格又是一回事,那幽冥悔主梅素若确实太美了,华云龙先是楞然凝视,继而恍恍惚惚,一脑袋绚丽幻梦,就想如何一亲芳泽,搂一搂她的纤腰,尝尝她嘴上的唇膏。
  忽听那九阴教主阴恻恻的一笑,道:“华小侠,老身这位幽冥殿主可是很美麽?”
  华云龙瞧得疑了,浑浑噩噩的将头连点,道:“美,美,美……”
  只听蔡昌义亢声吼叫道:“美个屁,给我妹妹倒马桶,我妹妹还嫌她……”
  远处那位元玄衣少女介面道:“这叫臭美啊,哼,自知难敌华家的武功,先摆下一条美人之计。”
  他二人的话未讲完,那九阴教主已自大笑,道:“小姑娘,你的醋劲不小嘛?”
  只听薛娘厉声喝道:“放屁,咱们一心要取华小子的性命,谁吃你们的醋了?”
  众人七嘴八舌,吵闹不休,那幽冥殿主梅素若恍若未闻,仍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好似生来就不带感情,纵然为她而争论,她也无动于衷。
  华云龙被蔡昌义吼叫声惊醒,念头一转,堆起满脸笑容,斯斯文文的朝那幽冥殿主梅素若作了一揖,道:“原来是梅殿主,在下这厢有礼了。”
  幽冥殿主梅素若蓦然说道:“有话就讲,少作态。”
  华云龙不以为忤,笑容可掬地,道:“江湖上有一句俗话,叫做”血债血还“,梅姑娘听说过麽?”
  梅素若不答反问,冷然道:“你是要凶手偿命?”
  华云龙哂然道:“偿命是报仇的行动,倒不用在下操劳。在下仅是奉家严之命,追查血案的经过,谁是主谋?谁是主凶?谁是助纣为虐,共同行凶的人?其间的因果如何?都是在下必须查明的事。姑娘若能见示,在下感激不尽。”
  梅素若道:“哼,想要知道的事,倒还不少哩。”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毋枉毋纵,这是咱们华家处理的信条,小节不明,可能会铸成大错,因之……”
  言尤未毕,梅素若冷冷一哼,不屑的道:“讲话占尽仁义一面,可惜你们华家错派了人。”
  华云龙不作意气之事,哂然道:“照梅姑娘的看法,应该派谁呢?”
  梅素若道:“令尊应该亲自出马查究。”
  华云龙心头一动,急速忖道:“对啦,这些人讲起话来,转弯抹角,欲语还休,莫非是探查爹爹的动向?他们不知爹已过世,哈哈,我何不骗他们一骗。”
  他是个不守羁勒的性子,念之所至,想到便作,当下微微一笑,道:“梅姑娘想错了,我那司马叔爷,乃是先祖唯一的盟弟,他老人家突然惨遭非命,家祖母怒恼之下,已经遣悉华家的人,分头追查,家严岂能例外?哈哈,说不定他老人家早已到了金陵了。”这话本是信口编造,不无破绽可寻,但他意讲愈是顺口,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众人乍听之下,焉能辨其真伪,一时之间,竟而纷纷怔住。
  场中沈寂了片刻,忽听那锦衣仇华悄声道:“老三,咱们走。”他未等马脸仇华回答,已自举手一挥,率领手下紫衣汉子,如飞掠下山去。
  同一时间,那薛娘扯了一扯玄衣少女的衣袖,也悄声道:“小姐眼下在此无益,咱们也走吧。”
  玄衣少女固执的将头一摇,道:“不,咱们再等一等。”
  蔡昌义一见斯状,突然纵声大笑,道:“好啊,听说华伯父一到,跳梁小丑鸡飞狗跳了。”
  那九阴教主闻言之下,神色也是一变,但她毕竟至一教之主,见解与定力,但都超人一等。瞬息就恢复常态了。此刻,只见她微微一笑道:“华小侠,你很会骗人嘛?”
  华云龙模棱两可的道:“信与不信,但凭教主,在下无意吓唬你。”
  只听梅素若冷然道:“哼,华天虹同样是人,吓唬不了谁。”
  华云龙朗声道:“是啊,家严不是神,他老人家到与未到,都与在下所负的使命无关。姑娘美若天仙,心比神慈,盼能示知那凶手是否尤氏?见到家严,在下可复命交差了。”这几句话,既不堕乃父的声望,又点醒梅素若同样是人,非但将那拍马讨好,有意亲近的心愿,掩藏在光明正大的“要求”之下,巧妙的暗示了梅素若,假如领悟他话中的含意,岂不尴尬。
  只见梅素若眼神一亮,似有怒意,顿了一下,倏又冷然道:“仅查凶手,不问主谋,你怎样交差?怎样复命?哼,”讨好卖乖,儇薄可恶“。”
  这八个字毫不留情的揭穿了华云龙的意向,也表明了她自己的态度,只听那九阴教主畅声大笑,道:“好,若心为师的可以扬眉吐气了。”
  梅素若冷然如故,道:“若儿不敢忘怀您老的期许。”原来这梅素若乃是九阴教主的徒弟,原来她那冷若冰霜的神态,并非与生俱来的。
  华云龙心念电转,暗暗忖道:“所谓”扬眉吐气“,那是指叔母与”玉鼎夫人“叛离之事而言了,哈哈,扬眉吐气麽?我华某准叫你灰头灰脸,大失所望。”
  他风流自赏,人又刁钻,原先不过觉得梅素若秀色可餐,有意亲近,此刻他蓄意要令九阴教主难堪,那不是会轻易放手的了。他心念再转,倏发朗笑,道:“梅姑娘言重了,在下纵然放浪形骸,却非儇薄之徒,老实讲,姑娘美虽美矣,尚不足以令在下动心,更何况在下心目之中,已经……”
  他话未讲全,梅素若已自一声叱喝,道:“住口,不准对本姑娘评头论足。”
  华云龙故作讶然,道:“在下对谁评头论足啦?我是讲……哦,不讲也罢!
  咱们言归正传。“话声微顿,话锋一转,一本正经地接道:”刚才姑娘责我“不问主谋,怎样交差复命?”这一点,姑娘又错了。“他语锋转得太快,梅素若一时无法适应,竟而瞠目以对。
  华云龙微微一笑,又自接道:“主谋有两个,其一是令师,其二是”玄冥教“主。其中的原因,可说是妒忌咱们华家的成就,藉那整饬教规,追杀叛徒的理由制造血案,逼使家严重出江湖。如此而已,梅姑娘,在下讲得对麽?”他说完后头一扬,瞪着一双星眸,静待梅素若的答复。
  这一刻梅素若又恢复原先的冷漠了,只见她瑶鼻轻掀,不屑地道:“哼,自作聪明,你以为想得很对?”
  华云龙夷然微笑,道:“对与不对,那是在下的事,但请姑娘说明一下,凶手究竟是谁?”
  梅素若又问道:“你认为凶手是那尤芸麽?”
  华云龙讶然道:“难道不是她?”
  梅素若冷然道:“实对你讲,凶手另有其人,主谋是那顾鸾音。”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姑娘休要载脏了,那”玉鼎夫人“早已亡故。”
  梅素若蓦然道:“信不信在你,本姑娘并未强要你信。”
  华云龙顿了一下,道:“好吧,在下姑妄信之。那麽,凶手究竟是谁呢?”
  梅素若道:“你似乎自许极高,不会自己去查麽?”
  华云龙道:“好,好,自已去查,我自己去查。”身子一转,朝那玄衣少女挥一挥手,扬声接过:“姑娘,咱们走啦。”
  声犹未落,只见梅素若娇躯闪动,厉声接道:“站住。”
  九阴教弟子们的轻功和“乱五行途仙遁法”,多数是司理堂堂主葛天都所教,这梅素若的轻功则是九阴教主亲传,其身法之快捷迷离,似较“乱五行迷仙遁法”
  犹为神妙,未见她如何作势,她已自杏眼圆睁,挡在华云龙的面前了。
  华云龙暗吃一惊,表面却自笑容可掬的道:“怎麽样?梅姑娘还有指教麽?”
  他看得出来,梅素若眼神之中,怒火高烧,似乎已到不可容忍的程度,像他这样聪明慧黠的人,一时之间,竟也想不出其中的缘故。
  只听梅素若冷声喝道:“你得死。”华云龙大吃一惊,暗暗忖道:“什麽道理啊,我与她无怨无仇,她为何这般恨我?就算九阴教主与咱们华家过不去,就算她生下来不带感情,也不该……也不该转变得如此之快啊。”
  梅素若顿了一下,倏又冷声一哼,道:“华家的人,凭恃俊逸的丰神勾引妇女,本姑娘至少得毁去你的容貌。动手吧,发什麽呆?”
  华云龙恍然而悟,道:“哦,姑娘原来是替贵教的前辈抱不平,那你错了!
  诗经上讲:“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古人也讲:“人好好色。”男女相悦倾心的事,乃是发乎天性,顺乎自然,其中的关健,最重要的还是德行相濡,志趣相投所谓情投意合者也,至于双方的风致神韵,不过是彼此相引起端而已,况且那……”他大发妙论,愈讲愈是顺口,那梅素若大感不耐,峻声断道:”你有完麽?“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姑娘替前辈们抱不平,想法过于偏激,在下不知便罢,既然知道,总得就我所知,与姑娘讲讲清楚。”
  梅素若冷然喝道:“谁听你讲?亮剑。”喝声中,向前逼近了一步。
  华云龙后退一步,哂然道:“姑娘何须急急乃尔,九阴教如果不加检束,在下迟早总会亮剑的。在下骨刺在喉,不吐不仅,便是必须此刻动手,在下也得将话讲完。”他不等梅素若有何表示,迳自接道:“据在下所知,贵教的”玉鼎夫人“乃是倾慕家严的为人,二人以姐弟的身份论交,并无任何逾越之处。后来令师为了谋夺剑经,便以”阴火炼魂“之酷刑,加诸”玉鼎夫人“身上,企图协逼家严就范,家严与慈云大师等闻讯之下,赶到曹州救人,岂知”玉鼎夫人“见到家严,竟说宁可受刑而死,叮咛家严不可稍受委屈,不可以剑经换人,家严目睹酷刑之惨烈,肝肠寸断,怒不可遏,几乎要杀尽贵教的属下以泄忿。”
  他话声微顿,又自接道:“姑娘也许不知,家严的胸襟素来宽厚,他老人家从不轻易发怒,更不轻易伤及无辜。姑娘请往深处想:家严之所以怒不可遏,”玉鼎夫人“之可宁受刑而死,这是多麽值得尊敬的情操?人之相交,能这样爱顾对方,以致不顾自己的安危,虽圣贤恐怕也有所不及,姑娘作偏激之论,那是侮蔑”玉鼎夫人“了。”
  讲到这里,梅奉若好似听如未闻,冷然道:“讲完了麽?讲完可以亮剑了。”
  华云龙大为震动,楞然忖道:“怎麽?她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麽?这是个什麽样的人啊?难道她的血是冷的?”
  忽听那玄衣少女充声叫道:“亮剑就亮剑,你有什麽了不起?华公子,亮剑啊。”
  梅素若脸庞一转,星眸之中,冷焰电转,扫向那玄衣少女,冷声喝道:“你也得死,最好你们同上。”玄衣少女一声冷哼,就待腾身跃来,还未起步,已被薛娘一把拉住了。
  薛娘急声道:“小姐,咱们干什麽来的?旁人的闲事不要管。”
  蔡昌义久未介面,这时忽然大笑,道:“我明白了,明白了,她在吃醋哩。”
  华云龙讶然问道:“谁在吃醋?”
  蔡昌义朝幽冥殿主梅素若指了一指,大笑不已,道:“她啊,那位幽冥殿主梅姑娘。”
  话犹未毕,梅素若身子一幌,扑了过来,狞声喝道:“你找死。”手起掌落,霍然一掌,朝蔡昌义背心拍了下去。
  梅素若的身法如同鬼魅,捷若闪电,咫尺之地,眨眼已到,她那晶莹如玉的手掌,早已蓄满了真力,这一掌如果击实,蔡昌义即令不死,也将重伤不起了。
  蔡昌义话至中途,突闻叱喝之声,心头方自一惊,劲厉的掌风,已经袭到了背后,事起仓卒,避无可避,急忙扑地一滚,滚出了一丈以外。梅素若一击未中,身形再起,随后追了过去,玉臂横扫,又是一掌挥去。
  华云龙骇然大震,峻声叫道:“梅姑娘手下留情。”人随身起,当横截去,左臂一抡,一招“困兽之斗”,急急迎向梅素若的掌势。掌风相接,发出一声裂帛似的轻响,人影乍合又分,双双坠落地面。蔡昌义手掌轻按地面,一弹而起,退出了三步。
  梅素若玉脸凝霜,美眸之中,煞气大盛,冷声喝道:“留什麽情?你们都得死。”喝声之中,但闻“呛”的一声脆响,她那右掌之中,已自多了一柄薄如蝉翼,银光耀眼的软剑了。
  那是一种名叫“剑丸”的利器,宽可盈寸,剑身四尺有宽,两面开刀,锋利至极,乃是上好的缅铁合以钢母所铸成,不用时卷缩如球,臧在一层收张自如的钢皮之中,只有拳头一半大小,使用时轻按机钮,锋利的软剑,便可一弹而出,那收藏剑身的钢皮,也就同时变成了吞口与剑柄,堪称方便已极。
  这种软剑,武林中并不多见,一则因为制造不易,再者,这种软剑比缅铁软剑更难使用,用剑的人设若内力不足,招式不熟,或是对方的身手强过自己甚多,那便时时都有还剑自伤之虑,那就防不胜防了。此刻,梅素若手执软剑,未见她如何运功,那薄如蝉翼的剑身,已自挺立如笔,可见其内力之纯厚,华云龙乍见之下,不觉凛然一惊,蔡昌义站起身来,本有满腔怒火,此刻一见,也不敢贸然出手了。
  只见梅素若玉腕一振,剑尖前指,再度狞声道:“你不亮剑,本姑娘一样杀你,莫要后悔了?”
  这时,华云龙已经隐隐觉得,眼前这位冷若冰霜的绝色美女,也与常人一样蕴藏着丰盛的感情,蔡昌义所说她在吃醋,似乎不无道理,不然,当不致于突然转变啊。他性子挑达,不愿仔细深究,此刻被梅素若的气势一逼,男性的尊严陡然抬头,于是他挺执短剑,振腕一颤,短剑发出一阵“嗡嗡”之声,然后晒然道:“梅姑娘,你太骄妄了,我不杀你,但我定要打你一顿屁股,杀杀你的骄气。”
  梅素若气得脸色发白,银牙猛挫,一声闷哼,振腕就是一剑。




  第十四章下

  华云龙刚要举剑去格,忽一条黑影疾闪而至,峻声喝道:“且慢。”黑影是九阴教主,这时的九阴教主双目带煞,气势峻厉,满头白发,无风自动,好似气恼已极,华云龙蓦闻喝阻之声,下意识后退一步,那梅素若急忙收回软剑,往一旁闪开侍立。
  九阴教主目光如电,在两人身上转了一转,忽然阴声道:“若儿,这位华小侠很英俊麽?”
  梅素若美目眨动,讶然道:“干麽啊?若儿作错事了麽?”
  九阴教主目光一棱,峻声喝道:“回答我,快,他英不英俊?”
  梅素若不期而然的朝华云龙瞥了一眼,道:“不……英俊……”
  九阴教主厉声道:“不准多想,不准模棱两可,肯定的回答,快。”
  梅素若忽然亢声道:“他英不英俊,与若儿无关啊,你老人家为何……”
  九阴教主鬼头钢杖一顿,截口喝道:“不许问,立刻回答。”
  梅素若先是一怔,继而嘶声道:“英俊,英俊,英……”九阴教主似乎满意了,她长长呼了口气,绽开一丝笑容,轻轻点头道:“嗯,没有骗我,骗我,我倒是白耽心了。”她这般喜怒无常,又是逼问无关紧要的事,华云龙满头雾水,不觉瞧得呆了。
  梅素若同样不解乃师之意,黛眉轻蹙,道:“若儿为何要骗您?您老人家又为若儿耽什麽心啊?”
  九阴教主将头一抬,笑道:“过去的事不必问了,你只要谨记为师的告诫就行。”
  梅素若点一点头,恭顺的道:“是,若儿记得,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人,愈俊逸愈坏。”她又恢复原先的冷漠了,讲话的声音冷冷冰冰,不带丝毫感情,九阴教主听了更为满意,不觉哈哈大笑起来。
  至此,华云龙总算明白了,原来梅素若冷漠之态,并非天生如此,而是从小的教养塑成的。因之,华云龙暗暗忖道:“多麽可怕的教养啊,这女子丽质天生,年纪不大,本该是活泼天真,纯朴无邪的姑娘,却被那九教主塑成了失去灵魂的玉观音,难怪她的思想如此偏激,难怪她要杀我了。”
  殊不知他的想法也错了,人的言行,固然与教养有关,但教养不能磨灭人性,梅素若所以突兴杀机,原与她那冷漠的外型无关,他不该触伤梅素若的自尊,不该讲“姑娘虽美矣,尚不足令在下动心”。往后的表现,又似乎与那玄衣少女关系极深,玄衣少女不比梅素若美,这叫梅素若如何忍受呢?
  须知“人好好色”,乃是男女相通的本性,此外,天下美艳的少女,十之八九都很自负,华云龙风神朗爽,貌赛潘安,人品之佳,冠绝群伦,梅素若纵然在偏激乖张的教养中长大,纵然冷若冰霜,乍然相见,那“人好好色”的天性抬起头来,芳心之中,早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出言触伤梅素若的自尊,加上梅素若所受的教养,那何异得到了事实证明一愈俊逸的男人愈坏,这样一来梅素若也就突兴杀机了。
  这一点,华云龙想不到,九阴教主却有所觉,因之地声色俱厉的逼问梅素若,直到梅素若亢声嘶喊,说出真实的感觉,恢复冷漠的神态,始才满意的放下心来。
  场中一片默想,只听九阴教主志得意满的笑声。畅笑声中,九阴教主缓步向前,嘉许的抚一抚梅素若的削肩,柔声说道:“若儿,你恨他麽?”
  梅素若冷冷的道:“我不知道,但我讨厌他。”
  九阴教主点,一点头,道:“嗯,若儿乖,为师本可让你杀了他,但我留下他有用,你去将他擒下吧。”梅素若应一声“是”,唰的一声收起软剑,冷峻沈稳的朝华云龙面前逼了过去。
  九阴教主身子一转,望着她的背影,得意的笑了一笑,接道:“小心啊,华家的武功非比等闲,莫要砸了为师的招牌。”
  只见蔡昌义猛然扑来,嘶声叫道:“好啊,砸了你的招牌,看你这老妖怪又能怎样?”劈空一掌,霍然朝梅素若当胸挥去。
  这一掌劲风激荡,快如电掣,威猛淩厉,兼而有之,气势骇人已极,话声未落,呼啸有声的掌风真力,已自排山倒海一股,袭到了梅素若的胸前。梅素若果真厉害,身形微侧,顿时避过了这一掌,冷哼声中,右手一探,抓向蔡昌义的脉门左手骈指如刀,砍向他的肘弯,右腿翘处,迳踢“丹田”要穴,一招三式,轻灵飘忽之中,兼具狠辣锋锐之气,的是诡异威猛至极。
  华云龙本极沈稳,此刻一见,心中不觉一凛。蔡昌义的武功与性格颇为相似,走的是刚猛威棱的路子,他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自勇往直前,毫不胆顾。只见他掌式一沈,身子猛然一转,一个肘锤,撞向梅素若的命门,紧接着左手前探,攫向他的肩井,变招换式,俱是进逼的架子,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
  九阴教主脱口叫道:“好强横的手法,你是何人门下?”
  蔡昌义冷然喝道:“自己的门下。”话声中,身形电掣,拳掌翻飞,一口气攻出了三拳七掌。他的意思,是讲“家传的武功”,由于性子急燥,又在强攻之中,顺口应对,倒成了不耐答应的气派。
  九阴教主冷声一哼,倏然扬声道:“申堂主,你来接下这位小哥。”
  那边一位身材短小,蓄有山羊胡子的老者应声而出,高声喝道:“老夫申省三,你接老夫几招。”身子一闪,切入了格斗之中,举掌下劈,击向蔡昌义的左胸。
  梅素若飘然而退,沈声说道:“擒下他,我要活口。”话落旋身,纤手朝华云龙戟指,冷然接道:“姓华的,教主有令,姑娘不杀你了,你进招。”
  华云龙晒然道:“我讲过要打你的屁股……”
  话犹未毕,玄衣少女扑了过来,道:“华公子,你走,他们人多,斗狠不利。”
  梅素若勃然大怒,峻声喝道:“葛堂主,擒下这女子。”峻喝声中,身形一幌,捷如狸猫一般,闪过了玄衣少女,直向华云龙扑去。
  同一时间,一位身形高大,脑门微秃的老者飘然而至,挡住了玄衣少女的去路,薛娘一见,唯恐主人有失,急急跃了过来,嘶声叫道:“混蛋,咱们与姓华的没有瓜葛,快让路,咱们要走。”这薛娘对主愚忠,她不愿与华云龙交往,更不愿她的主人与九阴教的人动手,但因性子悍然,话犹未落,右掌陡挥,已自朝葛堂主胸前推了过去。
  姓葛的堂主名叫葛天都,乃是九阴教上代教主座前的旧属,眼下掌理司理堂,两代重臣,其武功造诣之深,自然不同凡响。只见他错步旋身,高大的身子滴溜溜一转,转到薛娘级背后,手起掌落,猛然击向她的“灵台”要穴,沈声喝道:“你找死。”
  玄衣少女大吃一惊,身形猛扑,嘶声叫道:“薛娘当心。”单掌一扬,竟朝葛天都的掌势迎去,企图接下这一掌。
  “砰”的一声轻响,两掌相接,玄衣少女身子一挫,一连退出八步,始才拿桩站稳,葛天都身形急幌,掌风被她拉歪,薛娘闻声知警,地一窜,窜出寻丈,避过了一掌之危。这乃是瞬息间事,华云龙甫与梅素若交上手,玄衣少女已是显然不敌了。他心头大震,奋起神勇,一掌逼退梅素若,抖手掷出短剑,急声叫道:“姑娘接剑。”
  只听嗤的一声锐啸,一溜银光电射而去,恰好葛天都身形幌动,二次扑向玄衣少女,那短剑的去路正对葛天都的背心,葛天都耳听锐啸,骇然下身去,短剑掠过他的头顶,再奔玄衣少女前胸。玄衣少女眼看短剑劲风震耳,其疾如电,来势未衰,不敢去接,只得横跨一步,避了开去,让那短剑落在地上。薛娘抓起短剑,急急扑来,峻声喝道:“姑娘快走,我挡老鬼一阵。”霍然一剑,猛向葛天都刺了过去。
  只听梅素若厉声吼道:“杀了她,杀了那女子。”她好似恼怒巳极,目中冷焰大炽,玉堂翻飞,指风锐确,掌指并施。袭击华云龙周身请大要穴,逼得华云龙连展效种绝学,仍旧挡不住她的攻势,落在下风。
  高手过招,讲究气定神稳,心志贯一,等华云龙瞥见玄衣少女遇险,不是那葛天都的敌手,因而掷还短剑,好让她用兵器之利与之抗衡,殊不知这一疏神,顿失先机,一时之间,竟无力扳回劣势了。那梅素若年纪虽然不大,一身武功,却有不凡的造诣。她此刻玉脸含霜,黛眉拢煞,好似已经忘了九阴教主要擒活口的叮咛,白衣展动,倏然在左,忽而在右,举手投足,都是要命的招式,看来令人惊心动魄。
  华云龙虽居劣势,并不慌乱,此刻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一时片刻,梅素若想要将他伤在掌下,却也不能。他二人你来我往,指掌纷飞,劲风呼啸,不觉斗了二十几合,虽有优劣之分,仍是一个无分胜负的局面。华云龙暗暗忖道:“什麽道理啊,九阴教主明明要擒活口,她为何又起杀机了?既起杀机,何不乾脆用剑?”
  一只纤小莹洁的玉掌倏然探到胸前,逼得他急忙收起疑念,身形一矮,举手上撩,五指如钩。朝那玉掌的脉门扣去。梅素若碎步一错,避开了他的“金龙探爪”,掌式倏沈,砍向他的肩井,左手骈指如戟,猛然朝他的“腹结穴”戳了过去。“腹结穴”乃人身血气相交之处,若被点实,血气分崩离散,顿时就有性命之危,这一指来势如电,劲气急袭,华云龙心头猛震,急忙身子一转,避了开去。
  忽听蔡昌义厉声叫道:“申老鬼,要杀要剐,蔡某人绝不皱眉,你这般消遣蔡某,蔡某可要骂你了。”
  只听那引荐堂堂主申省三阴声笑道:“教主有命,令老夫接少友几招,老夫奉命行事,身不由主,你要骂就骂,老夫可是不敢杀你。”
  原来蔡昌义性子急燥,接上手就是一轮强攻,他那刚猛淩厉的武功固然了得,但却耗力甚巨,他年事尚轻,内力极为有限,数十招过后,便自威力大减了。
  申省三身为一堂之主,武功自然了得,他年老成精,阅历丰富,又是个阴险多诈的性子,接上手先是游斗,一味消耗蔡昌义的内力,如今他东摸一把,西捣一拳,看来极像作弄人,实际是俟机下手,那是因为蔡昌义悍不畏死,武功也有独到之处,得手非易之敌,但蔡昌义内力难继,心浮气燥,却自脸红耳赤,咆哮如雷,沈不住气了。
  华云龙骇然注目,大声叫道:“沈着,昌义兄,慢慢的打。”
  梅素若如影附形,扑了过来,冷声喝道:“你顾自己吧。”霍然一掌,朝他顶门拍击下去。她下手狠毒,取泰山压顶之势。华云龙骇然旁顾之下,闻声警觉,已嫌梢迟,猛然回顾,那晶莹如玉的纤纤玉掌含劲未吐,已临顶门不足盈尺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九阴教主峻声喝道:“我要活口。”喝声亦怒亦成,梅素若凛然一惊,掌式顿了一顿,华云龙藉此一顿之机,猛一蹬足,退开八尺,避过了一掌之危。
  这华云龙的是与常人不同,常人处此危难的局面,刚刚是过了一掌之危,纵然不胆颤心惊,定必是怒发如狂,而他却能强自镇静,虎目电扫,先看清两处战场的景况,然后气凝丹田,沈声喝道:“住手。”
  这声沈喝凝气而发,恍如间雷乍鸣,震得人血气翻腾。耳鼓刺痛,蔡昌义落在下风,不去说它,那边薛娘主双战葛天都。也是个有败无胜之局,但众人蓦闻喝声,同样的心神俱震,顿时如响斯应,歇下手来。九阴教主神色一变,暗暗忖道:“这小子修为之高,不下当年华天虹,我倒不能太大意了。”她心中在想,口中问道:“怎麽?你有话讲?”
  华云龙未予置理,迳向脸目狰狞的薛娘挥一挥手,道:“请陪你家姑娘先走。”
  薛娘微微一怔,顿了一下,突然亢声道:“你凭什麽指使我?”
  华云龙道:“此间事原与你们无关,你们无须介入其中。”他的用意很明显,那是决心一战,欲将无关之人支走了。
  讵料玄衣少女断然道:“不行,要走大家走。”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讲过就算,令尊的事,在下决不袖手,此间事了,我自会找寻姑娘共谋一叙。”
  薛娘哑声道:“讲得好听,你若死了呢?”
  玄衣少女脸色一寒,叱道:“胡说,什麽事你都要插嘴,站在一边去。”
  薛娘亢声道:“我讲真话啊,他若被九阴教主杀死,咱们岂不落空?”这中间的关系微妙得很。玄衣少女无疑对华云龙深具好感,但也耽心乃父的命运,因之心系两端,讲起话来,模棱两可。薛娘对主愚忠,既念老主人的安危,又怕小主人坠入情网,因之处处撇清,时时作难刺损华云龙,立场极为坚定。
  华云龙倒是心无杂念,淡然微笑,挥一挥手道:“走啦,走啦,在下自保有余,也误不了事。”
  可是,有心人却又不同,只见梅素若抿了抿嘴,冷冷的哼了一声,久未开口的萧仇,此刻也自阴阴一笑,扬声道:“走麽?怕不那麽简单。”
  华云龙移目而视,微笑道:“萧兄竟是九阴教的属下,这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萧仇因阮红玉之事,对华云龙仇恨至深,闻言顾左右而言他,道:“哼,阁下拈花惹草,惹上萧某的师妹……”话声倏然中断,只见他朝九阴教主躬身作礼,道:“属下请命。”
  九阴教主惑然道:“你要与华小侠动手较量麽?”
  萧仇恭声道:“属下请命留下那女子。”
  华云龙突然峻声道:“这算什麽?”
  萧仇将头一抬,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阁下夺人之所爱,萧某杀你心爱之人,也叫你尝尝其中的滋味。”
  华云龙啼笑皆非,但却忍住怒气上涌,他也懒得解释,冷冷一哼,道:“很好,阁下有种,何不与华某放手一搏?”
  梅素若冷然介面道:“你是我的,噜苏什麽?动手啦。”纤手一扬,一股淩厉的掌风陡然涌去。
  华云龙身子一侧,避过了掌风,峻声喝道:“且慢。”话声一顿,威棱的目光,突然朝九阴教主望去,接道:“我声明在先,任何人若要留难薛娘主,教主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忽听玄衣少女亢声道:“任何人也别想叫我离去,不然……嗯……”原来薛娘不声不响,一指点中了她的麻穴,将她挟在胁下,双足一蹬,身子一闪,已朝山下奔去。
  萧仇脚下一动,就待去追,九阴教主适时扬声道:“回来,让他们走。”萧仇不敢违命,只得刹住身子,狠狠的瞪了华云龙一眼。
  华云龙恍如未见,转脸又朝蔡昌义道:“昌义兄,你也请走。”
  蔡昌义浓眉猛轩,瞪眼道:“怎样?你当我贪生怕死?”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非也,九阴教主要握小弟,姑且不论目的何在,小弟岂能束手就缚?小弟要放手大干一场。”
  蔡昌义抡臂一挥,大声喝道:“干啊,纵然身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华云龙道:“昌义兄的豪气令人钦佩,不过……”
  蔡昌义嘶声叫道:“不管啦,干吧。”
  华云龙道:“请听我讲,我如力战而死,少一个报仇的人,再者,不怕昌义见见怪,你的武功不如我,你若在场,那就令我分心旁顾,不能一意对敌了。”
  实话实讲,毫不隐讳,如果换成另外一人,多少也得考虑一下,无奈蔡昌义是个只顾道义不问其他的人,这些话对他不生作用。只见他目光一棱,怫然道:“怎麽?你只顾你的门风,不管别人啦?撇下好友而遁,我蔡昌义成了什麽东西?”
  华云龙着急道:“这不能意气用事,眼前的情势……”
  话犹未毕,蔡昌义忽然大叫道:“不听啦。”纵身一跃,跃到了申省三的面前,抡臂一掌,霍然推了过去。休息了一会,内力又恢复了旧观,申省三避开了汹涌而至的浑厚掌力,欺身上步,挥招进击,两人身形错动,拳掌并施,缠在一起杀得难分难解。
  既已交手,再讲也是无用,华云龙无可奈何,暗暗忖道:“义薄云天,他是当之无愧了。”感佩之余,转面朝九阴教主望去,冷然说道:“在下讲一个故事,教主愿意听麽?”
  九阴教主讶然遗:“这等时机,你倒有心讲故事?”
  华云龙道:“故事很短,不费多少时间。”
  九阴教主微微一笑,道:“你有兴致,那就请讲,老身洗耳恭听。”
  华云龙道:“昔日楚霸王兵败乌江,汉高祖雄才大略,倒无逼他自尽之意,私心之中,只想如何逼得他无路可走,叫他投降过来,收为己用。”
  九阴教主哈哈大笑,道:“你在颠倒黑白了,刘邦几番受挫于项羽,恨不能寝其皮而食其肉,那有收为己用之说,况且项羽兵败垓下,别姬自刎,乃是史实,不算故事啊。”
  华云龙道:“史实只记结果,楚霸王力可拔山,乃大将之材,高祖创业拓疆,需人孔殷,教主怎能断言无此意念?”
  九阴教主道:“刘邦并无容人之量,项羽一死,大局抵定,何须再兴收为己用之心?”她忽有所悟,话声一项目光转动,倏又接道:“什麽意思?难道你已决心与老身拚命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教主终于明白了。”容颜一整,肃然又道:“华家只有断头的子孙,没有被擒的后代,在下纵然已到山穷水尽之境,也宁可力拚而亡,不愿被擒受辱。教主既然明白,那是最好不过,但我声明在先,若有伤亡,教主自己负责,一旦交手,在下不再留情。”
  九阴教主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没有那麽严重,老身不是刘邦,你也不是西楚项羽,更未到山穷水尽之境。”
  华云龙严然截口道:“这些都是废话,为了我司马叔爷的血仇,为了你们九阴教企图在江湖上争霸称雄。制造血想,在下本就难以容忍,只因在下幼承庭驯,不敢鲁莽从事,自招败这,不得不作全身而退的打算,教主既欲擒我而攻。杀我容易,擒我决难如愿。”
  九阴教主道:“老身亲自动手呢?”
  华云龙冷然过:“你也一样。”他讲得斩钉截铁,九阴教主冷冷大笑起来,脸上也变了颜色。
  须知九阴教主性情偏激,记仇之心极重,她先前和颜悦色,一则因年事渐高,性格自然趋向温和的一面,再者,她昔日对华云龙的父母确有好感,那是对华天虹的敬重和对白君仪的喜爱,华云龙长得酷似父母,又是后生晚辈,并非这次出山所要对付的目标,为了维护长者的风度,因之她竭力抑制乖戾之气,此刻华云龙神态俨然,语气冰冷,伤及了她的自尊,她不是胸怀坦荡的人,难怪要勃然变色,怒极反笑了。华云龙漠然无动于衷,静静的凝神戒备,以防九阴教主突起发难。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呼叫道:“在这里了,在这里了,娘,快一点嘛。”
  声音来自右面山顶,华天龙不觉移目望去,但见一瞥红影袅袅从天而降,那红影的后面,另外尚有一个青衣中年妇人。
  华云龙目为奇佳,那山顶距立身之处六七十丈,瞥目之下,业已看清中年妇人风华绝代,气度雍容,年纪四十出头,红衣人影则是一个豆蔻年华的明媚少女。
  那少女堪与梅素若比美,但浑身充满了青春活力,与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截然不同。
  此刻,华云龙倒无心情欣赏来人的绝代姿容,他被来人临空而降的翩然另法镇住了。来人临寒而降,身子不徐不疾,当真有如天女下凡,轻灵美妙至极,那说明来人的修为,已达超凡入圣的最高境界,中年妇人不去谈她,明媚少女不过十六七岁,小小年纪,具有这等骇人听闻的造诣,谁其能信呢?华云龙瞧得呆了,内心狂呼道:“谁家的子弟啊?武林中竟有超越咱们华家独特的修为法门麽?”
  那少女身在空中,下降的速度不变,却又讲话了,她道:“您看嘛,娘,哥哥连一个糟老头也打不过,真替咱们丢人,回头您要罚他跪啊,跪三天,不谁吃饭。”
  只听蔡昌义亢声叫道:“罚你跪神主牌,跪三十天,不准你吃饭。”
  明媚少女格格一笑,道:“谁叫你一夜不归,跑到这里来跟人打架,害得我好找,要打就打赢啊,却又打不过人家,还不好好练功哩。”
  二人翩然落地,徐徐行来,中年妇人道:“薇儿不要乱讲,咱们练功是为强身,为不坠家声,不与人争强。”话声一顿,倏又接道:“义儿歇手,跟为娘回去。”
  蔡昌义不知含蕴真力,早落原先尴尬之状,此刻他身不由己,满头大汗,讲一句话煞费周章,因之不再开口,一味见招拆招,遇式化式,全心全意的对敌。
  华云龙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目,楞楞的凝注着来人,暗自惊疑道:“天啊,这是昌义兄的母亲?昌义兄的妹子?那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九阴教主更是震惊,急急忖道:“这是蔡姓小儿的母亲麽?看来今日难以如愿了,我得如何想个法子才行。”她为人机智深沈,不达目的,决不中止,此刻明知来人功力奇高,决非自已能敌,而来人乃是蔡昌义的骨肉,蔡昌义是个义薄云天的少年,与华云龙交非泛泛,想要擒下华云龙势必要与蔡姓母女动手,她既无必胜的把握,又复难断斯念,可知她表面纵然变得温和了,但那刚愎杰傲的性子,却仍旧一成未变。须臾,只见她作了一个不为外人所知的手势,九阴教的一干属下,顿时蓄劲而待,准备撤走。
  这时,华云龙仍无所觉,蔡昌义兀自专心一志的对敌。那中年妇人似已微感不耐,侧顾女儿一眼,道:“薇儿去,替下你哥哥,不要伤人。”被称“薇儿”
  的明媚少女应一声“是”款款朝那斗场走去。
  适在此刻,九阴教主身子一闪,出其不意的一指制住了华云龙的左“乳根穴”,华云龙身子一软,已被她挟在胁下,昏迷不醒了。她计议早定,偷袭得手,当下喝一声“走”,钢杖一点地面,宛如鬼魅一般,逞朝左面密林中跃去,瞬眼隐没不见。九阴教一干徒众呼啸一声,也纷纷朝那密林中去。




  第十五章上 九阴淑女有慈心

  蔡昌义蓦失敌手,瞥目之下,心头大震,厉声喝道:“留下人来。”脚下一点,也朝密林追去。
  “薇儿”如影附形,后发先至,挡住了他的去路,脆声道:“干什麽啊?你又想走麽?”
  蔡昌义急燥万分,跺足喊道:“让开,让开,我要救人。”身子一闪,想从一侧溜将过去。
  “薇儿”的身法比他快捷,娇躯一幌,又复挡在他的面前,道:“那是个什麽人啊?”
  蔡昌义听得母亲呼唤,不敢硬闯,只得亢声道:“不行啊,那是华大侠的公子,与孩儿意气相投……”
  “薇儿”介面道:“华大侠是谁啊?”
  蔡昌义心悬华云龙的安危,不耐地道:“女孩子最好少问。”
  “薇儿”眉头一皱,道:“哥哥很凶嘛?不问就不问,谁希罕。”双手在腰际一插,撅起樱唇,挡在他的面前,大有“我虽不问,你也别想过”之势。
  蔡昌义素知这位妹妹刁钻任性,深得母亲喜爱,武功又强过自己太多,一见之下,不觉大为气馁,急忙涎脸道:“好妹子,哥哥讲错了,你行行好,让我过去,那是哥哥的知交好友,如今被人抓去,哥哥若不赶去救人,那就成了贪生怕死,罔顾道义的人了。”
  “薇儿”眼神一亮,道:“与我无关呵。”
  蔡昌义急道:“怎麽与你无关,我是你的同胞兄长啊。”心念一动,忙又转口道:“我告诉你,华大侠名叫华天虹,人称”天子剑“,世居山西云中山”落霞山庄“,是个大仁大义,人人尊敬的大侠,哥哥的好友名叫华云龙,壬申年正月十九日生,现年十七岁。是华大侠的公子,人品风流,性子豪……”
  蔡昌义性子鲁燥,内心着急,只图如何消了妹妹的气,让他脱身前去救人,讲起话来口不择言,说得顺嘴,不但报出了华云龙的生辰八字,且连“人品风流”
  也漏了出来,他是言者无心,他母亲却是听者有意,闻言之下,不觉微愠,来等他将话讲完,已自峻声截口道:“义儿胡说什麽?”
  蔡昌义楞然瞠目道:“孩儿实话实讲啊。”
  中年妇人道:“外人的生辰八字,也能当着你妹子讲麽?”
  蔡昌义道:“什麽关系啊,华某不是外人,他与孩儿……”
  中年妇人脸色一沈,道:“莫名其妙,你浑浑噩噩,说词不雅,哪一天才能聪明高雅一点?”
  蔡昌义又是一楞,顿了一下,蓦然想起九阴教的一干人早失踪影,心头一急,也懒得去想母亲言下之意,当下亢声道:“不管啦,孩儿慢慢的学,目下救人要紧。”身形一幌,就待闪过“薇儿”的阻挡,朝那密林奔去。
  “薇儿”倒未阻挡,他母亲却已叱喝道:“站住。”
  蔡昌义万分无奈地顿住了脚步,哭丧着脸道:“干什麽啊?孩儿如果不去救人,怎样再见其他的朋友,那就别想在江湖上出人头地了。”
  中年妇人见到儿子万分无奈的哭丧之状,忽觉不忍,暗自一声叹息,道:“人已去远,追亦不及了,你先过来,为娘有话要讲。”
  蔡昌义想想也对,树林茂密,九阴教的人穿过密林,知道奔向那个方向?他不是忤逆不孝的人,既知焦急无用,也就惴惴然走了过来。中年妇人柔声道:“义儿,你当真非常向往闯荡武林麽?”
  蔡昌义道:“咱们的祖宗也是武林中人。”
  中年妇人将头一点,道:“话虽不错,但咱们家数代人丁单薄,只留母亲,自从你外高祖父留下遗言,不准后代涉足江湖,五代以还,奉为家训,怎能在你的身上违背呢?”
  蔡昌义道:“孩儿不敢妄论祖上的见解,但孩儿觉得既是武林中人,就该利用一身所学,为政林锄奸去按,申张正义,做人才有意义。”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你这种想法,为娘不一是不懂,但武林中人刀头舐血,性命没有保滩。仇怨相结,更是无止无休,咱们家人丁纵然单薄,差幸能以纶待金陵世家的门风而不坠,这乃是你外高祖父遗训思译,咱们与人无扰,又有什麽不好?”
  蔡昌义口齿启动,话声尚未出口,明媚的“薇儿”忽然抢着道:“娘,既然讲到这事,孩儿也有话讲。”
  中年妇人微微一笑,道:“你讲吧。”
  “薇儿”正色道:“外高祖父立此遗训,怕是与咱们家的人丁有关吧?”
  中年妇人道:“你究竟要讲什麽?何须绕圈子?”
  “薇儿”赧颜道:“好,那我直讲,我认为子嗣有关天命,外祖父的遗训矫枉过正。”
  中年妇人先是一怔,继而微笑道:“你这丫头平日百依百顺,处处顺着娘,骨子里跟你哥哥的想法一样啊。”
  蔡昌义介面道:“孩儿的想法并无不当……”
  言犹未了,中年妇人目光一棱,脸色倏寒,口齿启动,似要加以训斥,忽听一个苍老清越的声音口喧佛号,道:“小义儿也许有理,你让他讲下去。”
  众人一惊,急忙循声望去,只见左边密林之前,赫然一个手拂发髯的老和尚脸含微笑,飘然卓立。老年和尚骨瘦磷峋,满脸皱纹,一袭灰布僧袖,一双多耳麻鞋,正是清凉山尾随华、蔡二人下山者。但那中年妇人凝视有顷,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一时之间,星眸眨动,不觉瞧得呆了。
  和尚缓步行来,炼然笑道:“娴儿不认得我了?小义儿周岁那日,我曾返回……”
  言犹未了,中年妇人蓦地扑身向前,拜在地,欢声道:“原来是您老人家,您老人家想得娴儿好苦啊。”
  老年和尚呵呵笑道:“起来,起来,儿女已将成年,还不脱小儿之态,那要惹人见笑了。”话声中,单臂一抬,中年妇人但觉一股柔和的劲气贴地涌起,硬生生已将自己的身体托高地面,只得腰肢一挺,站了起来。
  蔡昌义兄妹又惊又疑,同样的忖道:“何方高僧啊?看来好似咱们家的长辈,娘的武功已算超凡入圣了,这位高僧的功力修为更惊人……”
  只见中年妇人回头一望,道:“快过来,见过外曾祖父。”蔡昌义凛然一怔,嘴一张,目似铜铃,越发的楞了。
  “薇儿”性子活泼,怔得一怔,随即扑了过去,欢声叫道:“好啊,原来是我公公,公公怎麽当起和尚来了?”
  中年妇人轻叱道:“看你疯疯癫癫,有规矩麽?”
  老和尚哈哈大笑道:“很好,很好,人是彩凤掩霁月,心若明镜不染尘。乖儿叫什麽?”右臂轻揽,已将“薇儿”搂在怀里,厥状欢愉至极。
  “薇儿”开心极了,双手梳弄着他的银髯,娇笑道:“叫薇薇,娘叫我薇儿。”
  老年和尚一“哦”道:“薇儿今年几岁啦?”
  蔡薇薇道:“十六啊,怎麽?公公全不知道?”她美眸眨动,疑疑的瞧着老和尚,情状至为讶然。
  但那讶然之状,瞧在老年和尚的眼内,却是一副无比娇憨稚儿之态,心头越发欢畅,不觉轻轻一拧她的鼻子,欢声道:“公公当年云游在外,哪里记得许多。”
  蔡薇薇摇一摇头,摔脱他的拧握,黛眉一蹙,道:“唉,您干嘛在外云游嘛?”
  老年和尚失笑道:“公公是个和尚啊。”
  蔡薇薇樱唇一撅,道:“和尚有什麽好?不要当啦。”老年和尚忍俊不禁,终于哈哈大笑起来。
  此刻,蔡昌义侍立一侧,忍不住道:“薇妹不像话,简直胡说八道。”
  蔡薇薇扭头瞪眼道:“要你管?你才胡话八道。”
  蔡昌义微微一笑道:“你不要凶,迟早给你找个婆家,嫁将出去,看你再凶?”
  蔡薇薇大为恼怒,纤手戟指,失声叫道:“给你找婆家,给你嫁出去,给你……给你找个母夜叉。”她愈讲愈气,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连脖子也红了,引得众人越发大笑不巳。
  大声笑中,中年妇人忍俊道:“薇儿下来啦,不要尽缠着公公。”
  蔡薇薇撅嘴不依,老年和尚却自神色一黯,道:“阿弥陀佛!老衲皈依佛门,而亲情总难断绝,也算是心志不专了。”话声中,轻轻将蔡薇薇放下地来。
  老年和尚忽兴浩叹,中年妇人当即翟然一凛,惶声道:“娴儿该死,娴儿失言了。”
  老年和尚苦苦一笑,道:“不必介意,老衲未成正果,算不得佛,所谓”人非太上,孰能忘情?“何况是骨肉之情……”
  中年妇人急忙介面道:“佛法无边,原也不外人情常理,娴儿孑然抚孤,衷心无依,您老人家何不还俗,容娴儿侍奉天年呢?”
  老年和尚摇一摇头,道:“娴儿呀,咱们家子嗣不盛,九代于兹,而且只剩阴支,不长男脉,祖宗的香火,全靠女子传续,老衲当年出家依佛,固属一恩之诚,妄想苦修功德,以盛子嗣,如今礼佛日久,诚如斯亦大谬,然则志贵从一,甯有暮年易志之理?还俗之说,娴儿不必再提。”
  中年妇人蹙眉道:“那麽……那麽……娴儿为您老人家盖一座家庙,您老人家……”
  孺慕之情,溢于言表,但言犹未毕,老年和尚已自朗朗一笑,截口道:“娴儿何其疑?老衲与你见面,不是叫你侍奉来的。”
  中年妇人泫然道:“娴儿孑然孤立,无依无靠啊。”
  老年和尚道:“你太拘谨,恪遵祖上的遗训,固无不当,不察实况,不知开拓生活的领域,自然感到孑然无依了。”
  中年妇人一怔,道:“老人家指的什麽?”
  老年和尚道:“是讲老衲,你应该多交益友,到外面走动走动,也不妨作一点维护正义的事,这样一来,生活有了意义,情趣自然增高,孑然无依的寂寞之感,便可不逐而去了。”
  中年妇人大感意外,瞠目讶然道:“怎麽?您老人家叫娴儿违背祖训?”
  老年和尚微微一笑,道:“祖上的遗训,乃是鉴于江湖上思怨纠缠,无止无休,投身其中,便难自拔,究其所极,无疑是为子嗣耽忧。但人生数十寒暑,意义何在?况且人之生死,自有天命,子嗣一节,更非人力所能左右,细加分析,那是因噎废食了。”
  中年妇人骇然失声道:“这……这……”结口呐呐,却是无以为继。须知祖上的遗训,宛如金科玉律,那年头讲究“君欲臣死,不得不死,父叫子亡,不得不亡。”设有违忤,便是大逆不道。和尚不但是出家人,且是“娴儿”的外祖,遽作此论,那是难怪中年妇人失声骇叫,却又无以为继了。
  只听蔡昌义欢声介面道:“嗨,有道理。生死有命,人生何为?咱们本是武林中人,空有一身武功,不在武林中造一番事业,不为江湖人主持正义,岂不与草木同……”
  言犹未了,中年妇人镇定心神,轻声喝道:“没有规矩,大人讲话,要你插嘴。”
  老年和尚道:“不要骂他,年轻人该有创业的精神。”
  中年妇人蹙眉道:“老人家真的这样想麽?”
  老年和尚淡然道:“老衲潜思默想,觉得吾佛既有历劫超生的旨意,自有企求众生安宁的愿望,俗家后代,倘能为此而努力,老衲的想法若然有误,纵然沦入地狱,也是心甘情愿了。”
  蔡薇薇忽然叫道:“不会的,除恶就是行善嘛,公公身在佛门,心念苍生……”
  中年妇人又复截口道:“薇儿不要多话。”
  老年和尚笑问道:“娴儿莫非认为不当麽?”
  中年妇人俯首惶然道:“娴儿不敢,娴儿觉得祖上的遗训……”
  老年和尚哂然介面道:“你太执着了,小薇儿福泽绵绵,具有多子多孙之征,小义儿秉赋特异,更非英年夭折之相,老衲断言子嗣无虑,你又何须耽心祖上的遗训?”
  这中年妇人姓宣名文娴。父亲宣忠翔,母亲舒明媛,老年和尚便是舒明媛的父亲,俗家的姓名叫做舒仲坚,出家以后,法号“元清”,他夫人戚婉君的远祖,乃是三百年前金陵世家高华一脉。高华的独生女名叫高洁,又名雯儿,下嫁北斗剑张铸魂的铱钵传人一武圣云震,云震有两房夫人,生有一子一女,次子夭折,长女乃高夫人高洁所出,尔后历代相传,独乏男丁。七代传至舒仲坚的岳父戚棠棣,又因舒仲坚的独生爱子为人排解纷争而丧命。戚棠棣痛定思痛,立下了后代子孙不准涉足江湖的明训,舒仲坚也便因此离家出走,落发为僧了。中年妇人的夫婿,名叫蔡元浩,十五年前,染疾而亡,中年妇人性子温驯,恪守祖上的遗训。
  元清大师又道:“近数十年来,江湖上表面宁静,骨子里暗潮汹涌,争夺霸业的气氛激荡不已。老衲暗中观察,目下的武林,唯有云中山华家人守正不阿,义之所在,绝不瞻顾。眼下枭雄四起,纷纷蠢动,也正是对他们华家而来,咱们祖先主持正义的门风,若与华家的力量相结合,倒不失为明智的抉择。”
  蔡昌义一听元清大师赞同他的意见,顿时眉飞色舞的道:“是啊,华大侠公子华云龙是孩儿的知己好友,此人的风神不去说他,其为人豪迈好义,性子爽朗,咱们金陵五公子,没有一人比得上他……”
  话未说完,蔡薇薇已自介面道:“那个什麽华公子,就是刚才被人劫走的那一位麽?”
  蔡昌义没好气的道:“都是你嘛,没有你打岔,华公子怎会被人劫走?”
  蔡薇薇黛眉一扬,道:“怎麽怪我呢?他自己武功不济怪得谁来?”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他武功不济?哼,不要认为你自己武功了得,三个蔡薇薇,不见得比得上一个华云龙。”
  蔡薇薇鼻子一皱,小嘴一撅,道:“哼,了不起嘛,结果还是被人劫走了。”
  蔡昌义大为气恼。道:“你……你……都是你令人分神,九阴教主什麽东西?凭她想要……”
  蔡薇薇抢着截口道:“对敌分神,已犯武家大忌,就算他武功盖世,又有何用?”
  蔡昌义气为之结,口齿启动,正待加以驳斥,他母亲宣文娴心头烦躁,怨气无可宣泄,轻声叱喝道:“不要吵啦,旁人的武功高低与咱们无关。”
  元清大师微笑介面道:“娴儿错了,那华云龙确是一代俊彦,不但风神爽朗,气度恢宏,而且守心仁厚,敢作敢为,再加机智绝伦,应变的能力超人一等,来日扫荡妖氛,澄清武林的责任,怕是非他不足以担当。”话语之中,目光有意无意的朝“薇儿”望了过去。
  蔡薇薇眼神一亮,道:“公公这样讲,岂不是个十全十美的人了?”
  元清大师点一点头,道:“小疵不足影响他领袖群伦的气派,来日有缘,老衲望你多多与他亲近亲近。”
  蔡薇薇小嘴一撅,道:“我才不希罕哩,将来要有机会,薇儿要斗他一斗。”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转脸一顾宣文娴道:“娴儿意下如何?老夫认为小义儿极有见地,你应该外出走动走动,困守家园,对你的身心无益。”
  宣文娴微一吟哦,道:“娴儿方寸紊乱,衷心无主……”
  元清大师朗朗一笑,道:“那就这样吧,老衲携义儿同行,先去救下华云龙,你携薇儿一路。”谈论至此,宣文娴也同意了,于是祖孙四人分道扬镳,离开了锺山之颠。
  且说九阴教主偷袭得手,夹协华云龙越过丛林,慌慌张张率领门下徒众,投奔锺山之西,来到了扬子江畔。江畔有一座隐密的庄院,那庄院宅第连云,气象宏伟,看去焕然一新,好似修建不久,无疑是九阴教主金陵分坛所在之地,一行人到达江畔,经行投入庄院之中。
  华云龙穴道被制,昏迷不醒,对适才的一切,了无所知,苏醒时游目四望,方知处身一所美轮美奂的敞厅。那敞厅宫灯流苏,金碧辉煌,九阴教主脸含微笑,高居一张锦缎虎皮的高背椅上,那冷艳绝伦的幽冥殿主侍立在她的身后,其余刑名殿主以及各堂堂主分立两侧,气氛庄严肃穆至极。
  华云龙暗运真力,默察灾道已解,周身殊无不适之处,当下镇定心神,筹思应付之策,忽听九阴教主柔声说道:“华小侠,适才老身暗施偷袭,侥幸得手,你不怪我手段卑鄙吧?”
  华云龙眉毛一扬,道:“你也知道暗施偷袭,手段卑鄙麽?”
  梅素若忽然冷冷一哼,道:“彼此对敌,斗智斗力各尽所能,你若不服,可与本姑娘再战一场。”
  华云龙闻言之下,怒气汹涌,但与梅素若冷艳的美目一触,不觉气焰顿泄,暗暗忖道:“大丈夫能屈能伸,徒逞血气之勇,只有自取其辱,我得另谋脱身之计为是。”他这人不拘小节,每逢厄运,心智特别沈稳,原先大有宁折不弯的气势,如今既已被擒,想法却又大变,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华云龙的是当之无愧。
  事实上,另外还有一个极其微妙的因素,那便是梅素若容貌之美,早已深深烙在他的心上,他风流成性,面对绝色佳人,纵然怒气冲天,一时却也发不出来。
  当他想到“不能徒逞血气之勇”时,一双星眸,便自紧紧瞧着梅素若,一瞬不瞬。
  他那目光,旁人见了不外两种感觉,一种感觉平平淡淡,好似他心中平静如止水,对那庄严肃穆气氛无所动,另一种感觉,便是心蕴怒火,对梅素若的言语大为不忿,只因身已被擒,不敢遽而发作罢了。他那神芒熠熠的样子,瞧在梅素若的限内,其感觉却是大为不同了。
  梅素若冷若冰霜,华云龙的目光却似熊熊烈火,他二人同是目不转瞬,相互凝视,时光稍久,梅素若但觉心神一震,胸口若小鹿撞闯,怦然乱跳,某种极其微妙的感觉顿袭心头,竟而莫名其妙的脸色一红,继之冷冷的哼了一声,始才掉头他顾。既然脸红,却又冷哼,个中的情由,当事人亦自惘然,局外人自然更难理解了。
  只见九阴教主阴阴一笑,道:“华小侠,以辈份而论,老身暗施偷袭,制住了你的穴道,确是有失身份,但老身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试想令堂与老身极为投缘,老身再度出山固然有意在武林之中争夺一席之地,然有令堂在,老身能与你们华家为敌麽?”
  华云龙聪明绝顶,九阴教主言词反复,神态暧昧,显然别有企图,又怎能瞒得了他的耳目呢。但见他目光一转,神态凛凛的注视着九阴教主,道:“哼,口密腹剑,教主当之无愧了。”
  九阴教主不以为忤,道:“说来你也许不信,谋杀司马大侠夫妇的事老身有份,”玄冥教“主有份,顾鸾音也有份,你对老身独有怨懑,那是有失公允了。”
  华云龙暗暗震惊,忖道:“她这般坦陈血案的内情,那是定要杀我了。”他心头震惊,外表不动声色,目光一梭,冷然说道:“华云龙眼前是阶下之囚,要杀要刮,全凭教主,你讲这些有什麽用?”
  九阴教主微微一笑,道:“老身只是叫你相信,我对你华小侠并无恶意。”
  华云龙道:“华云龙并非三岁孩童,甜言密语对我不生作用,有话爽直的讲,我华云龙能答便答,不能作答,纵然鼎镬加身,也休叫我吐露只字片语。”
  忽听那身材矮小的引荐堂主申省三阴阴一笑,道:“实对你讲,咱们也无话可问,老朽职司本教引荐堂,你若愿意归顺本教,老朽在教主座前美言几句,负责为你引荐。”
  一般讲来,武林中各门各派,规律极严,教主在座,属下之人焉有插嘴的余地?但这姓申的堂主不但贸然介面,且有擅作主张之势,而九阴教主竟无不悦之色,那就耐人寻味了。华云龙七窃玲珑,略一思索,便有所得,当下朗朗一笑,道:“这倒也好,投身九阴教下,华某不但可以创一番事业,且能与梅姑娘朝夕相聚,哈哈,美女在抱,前程无量,华某艳福不浅,大可出人头地了。”
  梅素若玉脸通红,峻声叱喝道:“你胡说什麽?”
  九阴教主道:“华小侠倘使真愿辅助老身,老身便将若儿许配于你,亦无不可。”
  梅素若急声接道:“师父,这姓华的口齿轻薄,可恶之极,若儿……若儿……”
  九阴教主挥一挥手,道:“为师的自有主张,你别打岔。”
  华云龙脸色倏沈,肃容接道:“你那主张不外打听华某长辈的行踪与意向,再不然便是扣留华某为质。哼,三十年前故技重施,可惜对华某无用。”
  九阴教主暗暗吃惊,眉头一扬,道:“当真对你无用麽?”
  华云龙嘴唇一披,哂然道:“华某不为美色所迷,不为威武所屈,任你有千般伎俩,万种毒刑,也休想叫华某听你摆布。”
  梅素若实在气他不过,冷然接道:“你刚才口口声声宁可被杀,不愿被擒,眼下你是阶下之囚,怎不设法自绝呢?”
  华云龙星眸移注,道:“在下与梅姑娘有仇麽?”
  他那目光朗若晨星,似笑非笑,梅素若与他的目光一触,心头又复怦怦直跳,怔得一怔,始才冷声道:“有仇,仇深似海,怎麽样?”
  华云龙暖昧的笑了一笑,道:“梅姑娘纵然与在下有仇,你这激将之法也是无用。华某与旁人不同,你可知道眼下我在想些什麽?”他说着将头一歪,好似小孩故作神秘之状。
  气得梅素若牙根发痒,恨不得咬他一口方始甘心,当下银牙一锉,狠声说道:“管你想什麽,本姑娘但知你该死。”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华某怎麽能死,我若一死,你岂不……”他本想说“你岂不要守望门之寡”,这原是顺着九阴教主“便将若儿许配于你”那句话而发,本也顺理成章。但他话到唇边,忽然感到过份轻浮,只怕太伤梅素若之心,因之倏然住口,硬将那句话咽了下去。
  华云龙纵然风流,梅素若容颜之美,气度之华贵,是他生平所仅见,梅素若虽冷若冰霜,彼此虽处于敌对地位,但叫华云龙真正去刺伤梅素若的心,以华云龙的性格,那是怎样也不会作的。他如此,梅素若何尝不是一样。
  所谓“美人自许”,这“自许”二字,包含她所接触的人,那情形好似百万富翁不愿与乞丐往来一样。真正的美人一方面自许其美,另一方面,总也希望她所接触的人与她一般美艳绝伦,尤其对于异性,这种要求越发显着。文采风流,无论容貌与风度,俱各超人一等,乃是真正的美男子,梅素若既是美女,若说她面对这样一个俊美无比的男子而无动于衷,那便是欺人之谈了。
  她动心,而且激动无比,只因乖戾的教养,造成她仇视俊美男子的性格,加上华云龙挑达不羁,恰恰是她平日怀恨最深的一型,表面看去,华云龙又复对她的美色漠然无动于衷,因之她口口声声要杀她,大有与她誓不两立的趋向。偶若细加分析,这种趋向,实因暗暗心折之所致,只是她自己并未觉得罢了。
  此刻,梅素若双目之中,冷焰电射,大有便将出手之势,华云龙话至中途,倏然住口不语,倒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因之她微微一征,峻声道:“讲下去啊,怎麽又不讲了?”
  华云龙道:“不讲也罢。”
  梅素若使上了小性,厉声喝道:“偏要你讲,倘若不讲我割下你的舌头。”
  华云龙耸一耸肩,道:“好吧,我讲。我在想如何脱身,你相信吗?”此话一出,梅素若楞然瞠目,其余诸人,却忍不住哄堂大笑。这是难怪他们要笑了,被人所执,又复处身强敌环伺之中,居然说出这等没骨气的话来,而且还问人是否相信,岂不窝囊之极,梅素若暗暗忖道:“这是怎麽一个人啊?看他英气勃勃分明天生傲骨,为何又这般幼稚,竟会说出这种话来,难道……难道他自信得很,确有力量脱身麽?”
  这时,华云龙坐在对面椅上,笑意盎然,顾盼自若,好像处身友朋之中,淡然而平实,确是令人莫测高深。须知梅素若性格之冷漠,亦非常人可比,大凡这种因后天的教养而趋于冷酷无情的人,其爱憎的观念也比一般人格外强烈。这时她尚未察觉自己对华云龙的爱意,因之只觉华云龙处处可恨,处处可恶,若是让他脱身而去,在她的心念之中,那是一种无法忍受的屈辱,眼下这样想,自也无怪其然了。
  那身材矮小的引荐堂主申省三,无疑是个阴险多诈的人,他一面大笑,一面目不转晴的注视着华云龙的动静,众人大笑声中,他忽然冷冷的道:“启禀教主,这华云龙是个个滑头,没有华天虹君子之风,依属下的意见,咱们不必多费心机了。”此话一出,笑声顿歇,众人的目光,齐齐都向华云龙身上投去,华云龙微笑如故,却是安若磐石,厥状镇静得很。
  只听那传道堂主樊彤介面说道:“属下也这样想,宰了小的,何愁老的龟缩不出,咱们既要称雄武林,与那华天虹势同冰炭,极难相容,何不宰了这小子,痛痛快快的大干一场。”
  此人好大喜功,显然不信华天虹的利害,因之肆无忌惮,气焰极盛。华云龙看不惯他的气势,畅声大笑道:“动手啊,华某眼下是俎上之肉,你怎麽不动手呢?”
  那刑名段主厉九疑阴声接道:“迟早总是要动手的,只要教主下令,老朽先叫你尝尝”燃指焚香“之刑。”
  这刑名殿主厉九疑顶门微秃,身形高大,眼睛黑少白多,眼白满布血丝,无疑是个凶残狠毒的暴戾之徒,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人是个屠夫,靠宰人起家的,外公的从戴昱就是这等模样,这种人心肠歹毒,万万容他不得,只要动手,我先取他的性命。”
  那司理堂主葛天都资格最老,对九阴教主的思想也最清楚,这时忽然越众而出,朝那九阴教主躬身作礼,道:“教主缅怀故旧,对华云龙眷顾至深,怎奈华云龙不识抬举,自命侠义,对教主毫不尊敬。此人刁钻古怪,想以故旧叫他知所感戴,怕是难以如愿了。”
  这些人七嘴八舌,言词纷纭,气势不一,但九阴教主默默不置一词,显然都与她的心意不合,唯独这司理堂主葛天都了了数话,却使他缓缓颔首了。她颔首,但却仍未开口,只是吟哦沈思而已。须知九阴教主睿智深沈,个性执拗之极,是个极端阴险狠辣的人,当年她对白君仪极具好感,一心一意要收白君仪为徒,此事固与愿违,但那白君仪的影子,始终未从她的心头抹去,况且当年尚有另外一种妄想,那便是收下了白君仪,华天虹便有可能投入九阴教下,如此一来,武林霸业自可垂手而得。
  这是往事,如今事隔多年,她那争霸之心未戢,这次出山,无疑别有仗恃,不料甫落江湖,首先便遇上白君仪的儿子,华云龙酷似父母,因之她用上怀柔之策,尽量表现长者的风度,要想凭那一厢清愿的“情意”拢络华云龙,与华天虹一家攀上交情,以达其称雄武林的夙愿,究其用心,说得上“故技重施”了。
  严格的讲,九阴教主记恨之心极重,当年华天虹崛起武林,领袖群伦,阻挠她成就霸业的雄心,她自然难以忘怀,譬如谋害司马长青及其夫人柯怡芬,造就梅素若冷酷无情的性格,这些可说都是针对华天虹而发,但她也是个只求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既不能将那畏惧华天虹用心理形之于外,又无绝对的把握挫败华天虹,转而用怀柔的手段去套交情,那也是从权达变的常事。
  殊不知华云龙表面随和,看去凡事都不在意,买际却是极有主见的人,加上他聪明绝顶,不拘小节,往往见风转舵,令人捉摸不定他真正的意向,因而莫知所适。为此,九阴教主颇受困扰,也曾起过杀心,在锺山之巅便曾因此而发怒,怎奈她个性执拗,不愿更改一厢情愿的想法,如今葛天都点明了,而且讲得很含蓄,也不伤她的尊严,因之她微一沈吟,便自目光凝注,道:“依你之见呢?”
  葛天都身子一躬,道:“依属下之见,不如将他软禁起来,一面放出消息,看看他父母的反应,一面通知玄冥教主,请他定一时地,共商对付华天虹的大计。
  反正咱们已经看出,与华天虹等一夥人迟早不免一战,这华云龙能用则用,若是无用,到时候废掉了事。“他之所谓”能用“,便是可作”人质“之意。
  九阴教主尚未表示可否,华云龙已自哈哈大笑道:“好主意,好主意,面面俱到,乾脆了当,华某不用奔波了。”站起身来,便朝厅后走去。
  梅素若身形微闪,挡住了他的去路,峻声喝道:“干麽?”
  华云龙眉头一扬,道:“休息去啊,你们不是要软禁我麽?”
  梅素若冷冷一哼,道:“想得倒舒服,你道软禁是好受的?”
  华云龙肩头一耸,笑道:“软禁嘛,顾名思义,总不致于手链脚铐,加上刑具吧?”
  耸肩而笑,原是俏皮的动作,只因其人风神俊逸,便连这俏皮的动作,也别有一种潇洒自如的韵味,梅素若见了,芳心好似被他挨了一拳,愈看愈不是滋味,不觉鼻子一掀,连声冷哼不已。冷哼声中,突然娇躯一转,朝那九阴教主道:“师父可是决定了?”
  九阴教主但觉她气愤之极,不禁讶然道:“决定什麽?”
  梅素若道:“将这姓华的囚禁起来。”
  九阴教主恍然道:“哦……怎麽?你有意见?”
  梅素若道:“没有,不过师父若已决定,请将姓华的交给若儿。”
  华云龙忽然怪笑道:“好啊,有女相陪,华某交桃花运了。”
  九阴教主冷然一笑,目注徒儿,道:“交给你干麽?此人古怪得紧。”
  梅素若道:“不怕他古怪,我要好好叫他吃点苦头。”
  九阴教主想了一下,道:“好吧,让他吃点苦头。可要注意,别将他弄成残废,为师的另有用处。”
  梅素若应一声“是”,转身冷然道:“走啦。”
  华云龙毫不在乎,又复俏皮时作了一个手势,笑道:“请,姑浪请引路。”
  梅素若冷冷一哼,也不言语,转过身子,运朝厅后屏门走去。华云龙再朝九阴教主洪一拱手,道:“家父母有讯息时,烦教上通知在下一声,失陪了。”撒开大步,竟自坦然的跟随梅素若而去。
  见到华云龙坦然无所畏惧的模样,刑名殿主厉九疑等一干人各现狞笑,九阴教主却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这小子究竟是什麽性格?他当真不怕受刑,不怕死?还是自恃……”意想愈是心烦,不觉大喝一声,道:“散啦,按预定步骤行事,葛堂主着人会知玄冥教主……”话未讲完,人已领先退去。
  且说梅素若默然前导,华云龙紧随而行,这二人一个冷漠肃然,一个笑脸盈盈,笑脸盈盈的如沐春风之中,冷漠肃然者令人望之心寒。但是,这二人的神色纵有不同,其俊美飘逸之处,却是无分轩轾,恍如金童玉女,下历凡尘。
  走尽回廊,穿过一列房舍,到了一处幽篁环绕的独院。那是梅素若的住处,地当此院的东南角,这独院背临锺山余脉,门前有一条人工掘成的深深小溪,院内景色幽雅,气氛静谧之极。进人独院,一个穿着翠绿短袄的垂髫小婢迎了上来。
  梅素若冷冷地道:“准备绳索,送来厅屋备用。”身子未停,迳朝一座小巧精致的瓦房行去。
  华云龙亦步亦趋,笑意盎然,经过垂髫小婢的面前,还向她作了一个鬼脸。
  那小婢倒是怔住了瞪着一双妙目,一时竟忘了行动。梅素若倏然转过身子,峻声叱道:“发什麽呆?我讲的话没有听见麽?”
  垂髫小婢惊然一惊,脆声道:“听见啦。”撒开步子,如飞奔去。
  步入精舍,梅素若气唬唬的在中间一张高背锦椅上落坐,华云龙意态闲散,举目朝四周打量。这是一座三明两暗的建筑,格局虽小,气派极大。中间是花厅,两边是梅素若的闺房,书室、行功室。那垂髫小婢的卧室便在行功室的后面,家俱油漆光亮,都是上等招木制造,极尽精致纤巧之能事,两旁墙壁及中堂,均挂有名家字画,屋子里收拾得点尘不染,可知梅素若是个极爱整洁的人。
  这时已是掌灯时分,须臾,垂髫小婢手托茶盘,另一手携带一捆麻绳走了进来。梅素若见了,顿时杏眼圆睁,喝道:“谁叫你备茶啦。”
  垂髫小婢自作聪明,道:“有客嘛,我来点灯。”将茶放在几上,麻绳放在地上,便待转身去取火。
  梅素若一声娇叱,道:“胡说,谁是客人?”垂髫小婢讶然瞠目,瞧瞧梅素若,又瞧瞧华云龙,一副不解之状。这小婢十二三岁,是个极端秀丽的孩子,圆圆的脸庞,大大的眼睛,稚气未脱,天真无邪,平日伶俐之极,甚得梅素若的喜爱,此刻却自变得迟钝了。
  华云龙忽然笑道:“姑娘小气了,在下纵不是客,叨扰一杯清茶又算什麽?
  何必对这麽一个孩子发脾气。“梅素若冷冷的瞧了他一眼,朝那小婢道:”苹儿怎麽啦?……去喊小娟小玫来,回头再来点灯。“
  苹儿无疑尚不解事,仗着平日得宠,眉头一皱,道:“何必去喊她们,什麽事苹儿能做啊。”
  梅素若脸色一沈,道:“叫你你就去,噜苏什麽?绑起他来,你能够麽?”
  苹儿又是一怔,暗暗忖道:“怎样?绑起他来?他……他……得罪小姐啦?”
  华云龙朗朗一笑道:“区区一根绳索,绑得住我麽?”
  梅素若漠然说道:“回头便知。”
  华云龙道:“就算绳索绑得住我,我若不肯束手就缚,纵然是姑娘亲自动手,也不见得便能如愿哩。”
  梅素若冷声一哼,道:“除非你不是英雄,小娟小玫比苹儿大一岁,你大可一试。”
  华云龙闻言一怔,暗暗忖道:“这倒是难了,我岂能与她们动手?但……但……我也不能束手就缚啊。”想了一想,注目含笑道:“我真不懂,姑娘为何一定要绑我?那多费事。”
  梅素若冷然说道:“告诉你也无妨,我要将你吊起来。”
  华云龙道:“吊起来又如何,这算叫我”吃点苦头“麽?”
  梅素若道:“这算苦头,岂不便宜了你。我将你倒悬三日三夜,不给你饭吃,不给水喝。”
  三日不吃饭,练武之人也许熬得过去,三日不饮水,任何人也受不得的,何况是“倒悬”三昼夜,那腑脏倒翻,血气逆行的滋味岂是好受的?这种慢性折磨人的手段,她还说不算苦头哩。华云龙暗吃一惊,下意识的朝门外一棵巨大榆树望去。
  梅素若见他吃惊之状,大感畅意,不觉抿一抿嘴,接着又道:“你好象什麽都不在乎,大概自恃得很,那就尝尝倒悬的滋味吧。”话声一顿,移注苹儿道:“走啦,尽在那里发什麽呆?”
  华云龙苦苦一笑,道:“梅姑娘,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我华云龙与你无怨无仇,纵有怨仇那也是上一代的事,你竟然想办法整治我,这……这真是从何说起。”
  梅素若漠然冷笑道:“怎麽样?你也有畏惧的事?”
  华云龙将头一摇,道:“姑娘错了,我华云龙不知畏惧为何事,所谓”拚死无大难“,饿上三日,吊上三日,又算得了什麽?只是……只是……唉,不说也罢。”
  俯下身子,拾起地上那捆绳索,在手中掂了一掂,忽然目注苹儿道:“小苹儿,请你过来一下。”
  苹儿一怔,道:“干什麽啊?”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喊人麻烦,你们小姐又不屑自己动手,请你过来绑一绑吧。”此活一出,苹儿越发怔楞,梅素若目幻异彩,同样的深感意料之外。
  在梅素若想来,华云龙已经被她用言语套住,纵然再加奚落,也是不能反抗。
  她正想看看华云龙遭受奚落时,进退两难的狼狈之状,不料华云龙倏然一变,变得温驯异常。不但话至中途,浩叹而止,而且不叫喊人,便叫那十二三岁的苹儿前去绑他,这种转变,岂是她始料所及。
  她携楞的瞧了华云龙一阵,觉得华云龙坦然镇静,好似语出至诚,并无诡计,但她不敢相信,诧异迷茫中,不觉亢声道:“哼,你想暗算苹儿麽?”
  华云龙失笑道:“姑娘多疑了,华家的后代,没有讲话不算数的。姑娘以英雄两字赞许华云龙,我华云龙若是不知自重,岂不使姑娘失望了?”
  他讲这话时,神色自然,不失端庄,了无讥讽俏皮的意味,梅素若听了,莫名其妙的心头一震,脆声叱道:“胡说八道,谁失望……”忽觉越描越黑,一阵红晕涌上了脸颊,话声倏然顿住。
  华云龙怔了一下,欠身说道:“姑娘勿怪,在下的意思,是说愿意做个英雄,当不致卑鄙无耻,暗算苹儿。烦请吩咐苹儿一声,叫她来绑吧,只是……”
  梅素若闻言之下,脸色更红,顿了一顿,忽然沈声道:“不,”只是“怎麽样?先讲下去。”
  华云龙道:“讲也无用,不讲也罢。”
  仍是“不讲也罢”,梅素若大感恼怒,峻声叱道:“我要你讲,不讲我吊你七天七夜。”
  华云龙坐正身子,庄重的瞧了梅素若一阵,乃道:“姑娘定要知道,在下只得直讲了。”
  苹儿忽然脆叫道:“不可胡说啊,胡说小姐要生气的。”
  华云龙朝她一笑,算为致谢,回过头来,一本正经道:“姑娘之美,超绝尘寰,宛若瑶池仙子,在下自觉见过的美女不少,但与姑娘相比,那有云泥之别……”
  话犹未毕,梅素若嗔声叱道:“美与不美,与你无关,姑娘不听阿谀之词。”
  华云龙肃容接道:“这不是阿谀之词,乃是由衷之言。凭心而论,在下见到姑娘,便有心仪之感,岂料姑娘……”
  梅素若大怒喝道:“你胡说什麽?”
  苹儿失声介面道:“不是胡说啊,小姐确是很美,任何人见了……”
  梅素若霍地站立,叱喝道:“你在帮他讲话麽?”
  苹儿悚然一惊,道:“苹儿不帮他,苹儿讲实话。”
  华云龙起立介面道:“苹儿是你的侍婢,焉有相帮在下之理?可借姑娘美则美矣,性格过于冷僻了一点,便以对待在下而言……”
  梅素若目光一棱,冷焰如电,此刻的心情是怒是烦,她自己也分不清楚,未容华云龙将话讲完,又复截口道:“对你怎样?不要自认为长得英俊,姑娘便该善待你,苹儿,将他绑了。”
  话声斩钉截铁,毫无圆场的余地,华云龙将头一摇,道:“既然如此,何必定要我讲,苹儿,麻烦你啦,请照你们小姐的意思做,绑紧一点。”话声中,到了苹儿身边,将绳索递了过去。
  苹儿漠然接过绳索,却不动手。梅素若峻声喝道:“动手啊,还等什麽?”
  苹儿无奈,走到华云龙背后,先绑住他的手腕。她身材矮小,华云龙蹲下身子,让她去绑手臂。两条手臂缚在身上,华云龙的上身便失去自由了。但只缚了一圈,梅素若不大满意,沈声斥道:“绑人都不会绑?不要绑手臂,绑住脚踝就行啦。”
  华云龙道:“姑娘最好封闭我的穴道,不然我忍受不住时,会将绳索震断的。”
  梅素若道:“想得倒得意,你想浑然无知,不觉痛楚麽?哼,那榆树高达九丈,你已见过,不怕摔死,尽管震断吧。”华云龙暗暗叹一口气,两眼一闭,不再多言。




  第十五章下

  半响过后,厅堂燃上灯,华云龙已经倒挂金钩一般,被吊在榆树梢头的细枝之上。这时,梅素若坐在厅屋正中,另外两个小婢模样的女孩侍立两侧,苹儿站在她的面前,撅起小嘴,状似不悦,但梅素若视若无睹,目光空空洞洞,好象思索什麽,又好象什麽也没想,冷冷冰冰的默然无语。
  过了半晌,右边那个较小的小婢不耐沈寂,怯生生的道:“小姐,咱们饿啦。”
  左边较大的小婢轻声接道:“别吵,小玫,小姐折腾了三天,累啦。”
  小玫道:“累了也得吃饭啊,人已吊上去,呆在这里干什麽嘛?”
  苹儿介面道:“谁知道呢,人是小姐自己要一绑,要吊的,吊上去以后,就是这副模样,不言不动的,请她吃饭也不答理。”
  梅素若听见了,目光转动,朝三个小婢瞥了一眼,淡淡的道:“不要吵我,你们都下去,我在这里看着姓华的。”
  苹儿撅着嘴唇道:“那有什麽好看的?”
  梅素若烦躁的道:“你好噜苏,我在监视他,谁说看他啦?快下去。”
  较大的小婢便是小娟,她较懂事,一见梅素若神色不豫,连忙挥手,道:“走啦,小姐心烦,咱们吃饭去。”转身行了一礼,领着小玫与苹儿,急急退出厅去。
  人影消失,门外传来苹儿的声音,悄悄说道:“怎麽回事嘛,小姐好象变了……”当真变了麽?怕是只有梅素若自己明白了。
  且说华云龙吊在树上,那滋味真不好受。他手脚被缚,头下脚上的吊在树枝之上,微风吹来,那树枝幌幌荡荡,随时都有折断之虑。他说过“除死无大难”,这种精神上的威胁,倒也不去说它,要命的却是血气逆行,五脏六腑都朝喉头拥挤,似乎要从口鼻之间挤出腔外,挤得他头脑晕眩,直欲呕吐。
  然则,吐不得,一吐更糟,那将吐完胃里的清水,呕出血未,直至毙命而后已!因之,他竭力忍耐,竭力排除一切纷遝的杂念。甚至连肉体上的痛苦,也想将它摒置于意念之外。可是,这不容易啊。所谓“切肤之痛”,表皮上的痛苦尚且难以忍受,何况这痛苦发自体内,遍及全身,几无一处好受。
  日影缓缓西斜,淡淡的月光,从那枝叶缝隙间照在华云龙身上,就象千万支利箭射在他的心上一样,愈来愈是难以忍受了。他脸色发青,头皮发炸,身上的衣服,已经分不清露水与汗水,喘息的声音,宛如力耕甫歇的水牛。这还只有三个时辰啊!往后三十三个时辰怎样支撑下去?
  渐渐地,喘息声小了,汗水也不流了,但脸色却已由青变紫,由紫变白,如今不见一丝血气,终于失去了知觉。梅素若不知何时已经退走,精致的房舍不见一丝灯光,但将将沈的月色反而愈见皎洁,愈为明亮。明亮的月光下,忽见两瞥人影由东方飘然而来。人影逼近十丈而止,赫然竟臯元清大师和那性子急躁的蔡昌义。
  元清大师游目四顾,悄声说道:“这座庄院气派极大,却又远离市嚣,隐秘如斯,看来这一次的方向找对了。”
  蔡昌义道:“管他对不对,义儿与其余几位兄弟找遍金陵城,不见九阴教的人影,半夜决定各奔一个方面,一直追寻下去,如果不是与公公约定见面,义儿岂肯坐镇金陵,担负传递讯息之责。进去啦,搜他一搜再说。”
  元清大师道:“别莽撞,老衲是出家人……”
  蔡昌义急道:“出家人怎样?如果华兄不幸遇害,公公也不管麽?”
  元清大师道:“老衲八十九岁,礼佛已久,管不了那麽多了。”
  蔡昌义一怔,道:“那不,您……”
  元清大师道:“小声一点,老衲只是觉得江湖上杀气弥漫,不是众生之福,鼓励你娘出山尽一点力。”
  蔡昌义道:“娘是娘,华云龙是华云龙,义儿看得出来,公公对华兄弟关心……”
  元清大师介面道:“这就是所谓缘份,老衲只是觉得与那孩子有缘,想要和他聚聚,至于个人的生死荣辱,那要你们自己去决定了。”
  大师的话声始终很低,语气也极其平淡,蔡昌义想想目下仍以华云龙的安危为重,其余的大可留后再讲。他与华云龙投缘至极,又是个义重如山的人,当下亢声道:“不管啦,进入再讲。”步子一迈,就待撒腿奔去。不料身形甫起,人已被元清大师一把拉住。
  元清大师道:“慢一点,你看那是什麽?”
  蔡昌义一怔,回头道:“什麽?”
  元清大师举手一指,道:“你看,树梢吊着一个影子,好像是人。”蔡昌义急忙回头,顺看他的手指望去。
  原来那元请大师一身功力已至化境,目力超过常人十倍,华云龙吊在枝叶当中,但因月光皎洁,风吹树叶,树枝荡漾,华云龙的身子也随树枝浮沈不已,大师虽在讲话,犀利的目光,一直在朝庄院之中搜索,因之被他发现了。
  蔡昌义的目力不如大师远甚,瞧了半晌,仍无所见,但他却道:“进去看看,说不定正是华家兄弟。”
  话声甫落,元清大师倏然抓住他飘然远遁,后退十余丈,隐身一块大石的阴影之后,传音说道:“不要讲话,庄中有人查究来了。”
  果然不错,衣决飘风之声紧随而起,有人登上了院墙,在朝这边查看,差幸大师功力奇高,适时隐蔽,故此未被来人发觉。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九阴教幽冥殿主梅素若。梅素若好似睡不安稳,蔡昌义的话声高了一点,因之惊动了她,急急循声而至,前来查勘究竟。
  但她仍是一无所见,瞧了半响,又复缓缓退去。行经榆树之下,她抬头看了华云龙一眼,这时,华云龙神色大变,人已憔悴。正处昏迷之中。她脸上神情动了一下,倏又冷声一哼,转身进屋面去。元清大师以耳代目,凡是带有声响的举动,均已了然于胸,顿了一下,乃道:“吊着的影子,果然是那姓华的孩子。”
  蔡昌义大为紧张,不觉失声道:“真……”倏然警觉不能出声,话声一顿而止。
  元清大师道:“不要紧张,既然知道有人在此处,那就好办。”
  蔡昌义传音急声道:“怎麽办?那看守他的人警觉性极高,咱们除了动手抢夺,另外还有办法麽?”他性子纵然急躁,事到临头,却也并不鲁莽。
  元清大师赞许地将头一点,道:“老衲自有办法,咱们暂时退走。”
  蔡昌义对他公公自然相信得过,但一叫他退走,他又急了,连忙传音道:“这……这……他不要紧麽?”
  元清大师道:“人在昏迷之中,气机极弱,正受血气逆行的煎熬。这孩子也真难得,毅力大异常人,他好似极力挣扎,强自提聚真气,逼使血气逆行的速度减低,这样一来,那是够苦的了。”
  蔡昌义大为焦灼,急声道:“他怎会血气逆行?怎会晕迷?怎会……”
  元清大师道:“他被倒挂身子,吊在树上。”
  蔡昌义道:“这……您老人家不去救他麽?”
  元清大师道:“老衲正想为他尽点力,你不要急,咱们退远一点。”举步而行,瞬间数丈,身法之轻灵快捷,宛如天马行空,不带丝毫火气。
  蔡昌义疑念丛生,但又不使大声追问,只得急步相随。祖孙二人退到一处土阜之上,元清大师相度了一下形势,随即闭目合十,盘膝坐了下去,蔡昌义侍立一侧,满怀疑问的瞧着他的举动。良久不见动静,蔡昌义大感不耐,他正待开口催促救人,忽见元清大师雪白的胡子无风自动,凝目注视下,方见他嘴唇翕动,极有韵致。
  禁昌义诧异万分,不货回头朝那庄院瞥了一眼,暗暗付一道:“他老人家在与华老弟讲话麽?相距五十余丈,传音入密的功夫还能有效……”
  蔡昌义诧异不已,那厢华云龙确是听到声音了。那声音细如蚊蚋,慈和已极,正是元清大师所发。元清大师道:“孩子,不要慌张,老衲助你一臂之力。你先散去提聚的真气,慢一点,徐徐的散去,再听老衲告诉你怎麽样运功行气,痛苦就会减轻了。”
  这时的华云龙,无论从那一方面去看,都像早失去知觉,事实上他也确已晕迷。但是,人虽晕迷,元清大师慈和的声音,却仍听得一字不漏,这得归功于华云龙坚毅无比的意志。须知华云龙纵然风流,纵然不愿在梅素若面前失去英雄气概,但对倒悬三日的痛楚却非一无所知,只因他性子刚毅,不畏艰难,奉命追查血案的内情,纵获端倪,案情却似更越复杂了,九阴教主这条线索最为明朗,他要续查详情,不愿离去,所以故作毫不在意,自愿就缚,听任梅素若将他倒吊起来。
  当时他有恃无恐,认为仗待他们华家的独门心法,先行提聚一口真气,纵有万分苦楚,决不至于不能忍受。讵料事实不然,那血气逆行,脏腑挤迫的痛楚,比他想像中难受十倍,最后仍旧不免陷于晕途之中。不过,晕迷是一回事。如非他先提聚一口真气,虽在极端苦痛之下,仍能凭快坚毅无比的意志力,控制那股真气不使倏散,别说晕迷之中,无法听到元清大师的话声,此刻恐怕早已呕血不止了。
  元清大师内力精纯无比,话声虽小,注入华云龙的耳中,却如暮鼓晨钟一般,具有镇摄心神,发人猛省的力量,华云龙听了,人未清醒,意志却已不知不觉遵照大师的吩咐,缓缓散去提聚的真气,任其自由骋驰。真气缓缓散去,痛苦却是遽然大增。
  元清大师的语气适时又起,道:“注意了,孩子。”接下一字一顿,铿锵接道:“此身非所有,此心非所有,往来苍冥间,混沌无休止,动静乘太极,顺逆犹轮回,与机击……”这是一篇逆气行功,至高无上的内功修为口诀,字字珠玑,内容极其深奥,乃是武圣云震晚年参悟的绝学之一。
  须知当年的云震,兼修佛、道两门的至高绝学,后来又得高华的传授,晚年的武功已至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最高境界,只因缺乏子嗣,更将心力专注于武学的钻研,勘破了佛家所谓“轮回”之机,创下了这一篇“逆气行功”的修练法门。
  严格的讲,这一篇内功口诀,乃是云震一脉武功之总成,倘能得其精义,勤加修练,那便如同一般练武之人打通了任、瞥二脉,一身功力,定能于短期内突飞猛进。但是,如非资秉奇高,兼而具有慧根的人,对这一段简捷玄奥的口诀,根本就不能练,此因逆气行功,大反生理之常的缘故,如若不然,元清大师岂有不传蔡昌义之理?大师甫见华云龙,便自含笑赞许,道理也就在此。
  这时,蔡昌义见不到华云龙,但见元清大师嘴唇蠕动不已,想要发问,却又不知大师讲些什麽,一旦受了干扰,是否对华云龙有许不利,因之瞪着一双巨目,心头的焦急,当真是无以复加。半晌过后,元清大师的嘴唇停止蠕动,蔡昌义再也顾不了许多,顿时枪前一步,俯身问道:“公公,您在讲些什麽?华兄弟无恙麽?”
  元清大师白眉一抬,睁眼含笑道:“无恙。”
  蔡昌义浓眉一皱,道:“您讲详细一点嘛,华兄弟究竟怎样啦?”
  元清大师道:“这孩子的确是百年难见之材,咱们家的武功不虑失传了。”
  他纵然是个方外之人,此刻竟似按捺不住心头的欢畅,讲起话来答非所问,可见他对留传武功之事索念极深。
  蔡昌义不觉“唉”了一声,道:“您老怎麽啦?义儿在问华兄弟的境况啊。”
  元清大师一愕,道:“哦,他不要紧,老衲已将咱们家”无极定衡心法“传授于他,让他再吊几天。”
  蔡昌义心头略宽,但仍不解的道:“什麽叫”无极定衡心法“?”
  元清大师道:“所谓”无极定衡“者,便是气机无垠,抱元守一之意。可惜你资秉不符,不然的话,这一篇祖传的独门无上心法,便可传授你了。”
  蔡昌义得失之心不重,一心悬念华云龙的安危,对于独门心法是否传授于他毫不在意,只见他浓眉一皱,又问道:“那……何不乾脆将人救走,为何要让他多吊几天?”
  元清大师道:“咱们独创心法,迥异寻常,必须先使血气自然逆行,才能进入第二层门径,因之,修练本门心法,第一阶段,便是倒悬……”
  蔡昌义道:“这有何难?回去再将他倒悬起来,不一样麽?”
  元清大师失笑道:“若是这般容易,你也可以得传了。”
  蔡昌义微微一怔,道:“这……另有难处?”
  元清大师道:“难在”自然“二字。”
  蔡昌义眉头一蹙,奇道:“人若置身倒悬,那血气的逆行,如何自然啊?”
  元清大师道:“置身倒悬,血气的逆行,并非自然,因之修练本门心法,必须生具慧根,灵台空明的人才行。那孩子的资秉大异常人,被人倒转身子,吊在树上,一心只想如何减轻痛苦,别无杂念,晕迷之中,仍能领悟老衲所授的口诀,按那口诀行动,毫不勉强,这便叫做”自然“了。”
  蔡昌义恍然而悟,道:“哦,所以您老让他多用几天,以免影响他的心理,破坏”自然“的现象,是这样麽?”
  元清大师领首嘉许道:“义儿不失聪明,那孩子纵然灵台空明,心志极为专一,倘若不变现状,使他能自生驾轻就熟之感,当此初窥门径之时,岂不对他更有益麽?走吧!趁此机缘,老衲另外传你一点防身的武功。”话声中站起身子,飘飘然领先行去。
  蔡昌义疑念顿释,心头也放心了,听说另有传授,顿时胸怀大畅,高高兴兴的紧随身后,奔向金陵。
  忽忽三日,这一日申末时分,梅素若由前院回来,小娟与小玫,随侍在她的身后,行至榆树之下,三个人同时驻足,同时抬头,同时朝华云龙望去。
  这似乎已成她们的习惯,三日来,这独院主婢四人,只要行经榆树之旁,总得伫立片刻,瞧一瞧华云龙的景况。
  华云龙的景况并无多大的变化,仍旧倒挂金钩一般,吊在树梢,若说有了变化,那便是脸上的血气了。第一日晨间,他睑上憔悴不堪,脸色惨白,形若病入膏盲的人,但入夜便已渐见好转,而后时有进展,直到眼前为止,不但血气已趋正常,那气机也已平稳至极,他双目自然垂闭,形状宛如熟睡之人。这种变化,自然瞒不过梅素若主婢四人。
  此刻,梅素若神情冷漠,朝华云龙瞧了一眼,蓦地重重一声冷哼,娇躯一转,登上了台阶。忽听小玫怯声道:“小姐……”
  梅素若微微一顿,道:“什麽事?”
  小玫惶然道:“三……三天了。”
  梅素若霍地转过身来,喝道:“三天怎样?”一她双目冷焰电射,怒形于色,小玫吓得低下头去。
  那小娟年纪较大,胆气较壮,介面说道:“小姐讲过吊他三天,咱们是否放他下来?”
  梅素若冷冷一哼,道:“你同情他?”
  小娟微微一怔,随即兔首道:“不……不是同情。”
  梅素若冷声喝道:“提这事干麽?”
  小娟暗忖道:“明知故问嘛。”心中在想,口中可不敢说,微微一顿,道:“咱们讲话不能不算,婢子是在请示小姐……”
  梅素若忽然峻声道:“不放。”身子一转,步入了厅内,神态恼怒已极。
  她那突然恼怒的神态,三日来,几个小婢早已司空见惯,因之小娟并不惊讶,只是吐一吐舌,目光则向华云龙投去。忽然,她目光一楞,口中惊呼道:“小姐,小姐……”
  梅素若去而复转,捷如轻燕,峻声喝道:“你作死麽?”
  小娟始转一指,道:“他……他醒啦。”
  梅素若冷声喝道:“醒了便醒了,值得大呼小叫麽?”话是这样讲,目光却已朝华云龙望去,但见华云龙神光焕发,笑脸盈盈,正自目光凝注,投射在自己身上。她先是一怔,继之一阵羞恼涌上心头,不觉冷焰电射,狠狠地瞪了华云龙一眼。
  只见华云龙裂嘴一笑,道:“梅姑娘,麻烦给我一杯水。”
  梅素若冷冷地道:“不给。”
  华云龙抿一抿嘴,又道:“在下饿了,姑娘准备酒饭了麽?”他身子倒悬,口鼻在上,眉眼在下,讲起话来怪模怪样,引人发噱,两个小婢站立一侧,窃笑不已。
  梅素若冷声喝道:“叫谁准备酒饭?”
  华云龙眉头一扬,又复裂嘴一笑,道:“本该有劳姑娘,如今且不说啦,请放我下来。”
  梅素若气为之结,厉声喝道:“不放,你待怎样?”
  华云龙笑道:“在下记得,今天已是第三天了。”
  梅素若冷冷地道:“再吊你七天。”
  华云龙道:“为人不可不守信诺,姑娘身为九阴教一殿之主……”
  梅素若亢声叫道:“不放,不放,不放……”话犹未毕,忽听“嘎嘎”一阵轻响,华云龙已自震断了绳索,飘然而下,卓立在她的面前。
  一时之间,梅素若骇然住口,不觉退了一步。华云龙脸含微笑,神采奕奕,不像饿了三天的样子,悠然说道:“三日期限已到,倒悬的滋味并不好受,姑娘既然不肯释放,在下只有自作主张,自断绳索了。”
  梅素若惊骇之余,羞恼郁结于胸口,不由恚怒,厉声喝道:“少卖乖。”娇躯猛扑,纤手倏探,十指尖尖,便朝华云龙胸口抓去。
  指风锐啸,气势淩厉,华云龙身子一侧,急急避了开去,道:“在下也是替姑娘守信,姑娘怎的……”话犹未了,突觉劲风袭到背后,只得歇下话头,抡臂一掌,反手拍击过去。
  这一掌无疑是应急之着,并未用上五成真力,但那手法之玄妙,暗藏数十种变化,已非一般高手可挡了。梅素若脚步一挫,避过了一掌,转到华云龙右侧,蓦地骈指如戟,朝华云龙右肋“期门穴”戳去,冷声道:“哼,姑娘偏不守信,偏要再吊你七日。”她那身法美妙迅捷,手法却是狠毒凝重,那一指若被点中,华云龙纵有软甲护体,也得应指倒下。
  只见华云龙含胸吸腹,倏然飘退八尺,眉头一皱,道:“姑娘,令师是要软禁我啊?”
  梅素若如影附形,追了过去,喝道:“你乖乖就缚,姑娘吊你七日,放你离去。”
  华云龙讶然道:“放我离去?”
  梅素若肃容道:“不错。”
  华云龙目光如电,在梅素若脸上转了几转,倏然笑道:“哈哈,华家子孙,只有在下善于撒谎,想不到……”
  梅素若美目一棱,厉声喝道:“你讲什麽?”
  华云龙大笑不已,道:“姑娘纵非撒谎,也是意气用事,你若放我离去,令师面前如何交代啊?”这话不错,私自放人,九阴教主面前这样交代?如若不然,岂非撒谎骗人了。
  梅素若好似恼羞成怒一般,玉脸通红,目光转厉,冷冷喝道:“那你去死吧。”
  纤掌扬处,便待一掌拍下。看梅素若凝神扬掌的功架,好似心头恨极,那一掌如果拍下,劲道必然不轻,大有一掌便将华云龙击毙之势。
  两个小婢见状骇然,失声叫道:“小姐……”
  尖叫声抖抖颤颤,梅素若不觉一怔,冷然喝道:“什麽事大惊小怪?”
  小婢未答,华云龙敞声接道:“在下有话讲。”
  梅素若冷眼而视,道:“本姑娘会听你的话麽?”
  华云龙夷然说道:“听与不听,乃是姑娘的事,在下只觉如鲠在喉,不吐不快。实对姑娘讲,在下本不想走,如今得知姑娘想法大谬,再呆下去,将陷姑娘于不义,因之……”
  梅素若冷然截口道:“哼,本姑娘义与不义,要你操心?”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倘与在下无关,在下自然不必操心,只因此事乃缘在下而起,姑娘若有不义之行,便是我的罪恶了。”
  梅素若冷声一哼,道:“巧嘴俐舌,原来是为自己脱罪,这也行,你束手就缚,让我再吊你七天。”
  华云龙道:“说来说去,仍是要吊我七天。”
  梅素若冷然接道:“不然你得死。”
  华云龙容色一整,俨然说道:“梅姑娘,你太偏激,这种性格务必要改。”
  这华云龙平素嘻嘻哈哈,洒脱不羁,看去十足是个纨絝子弟,一旦正经起来,却又不怒而威,别有一种慑人心弦的力量,此刻他容颜倏整,一派教训人的口吻,梅素若乍睹斯状,不觉被他镇住。
  华云龙微微一顿,倏又接道:“请听我讲,一个人最忌不知量力,任性妄为,你已吊了我三天,我不加反抗,便该知足,只因你见我夷然无损,心头忿忿不平,竟不惜撒谎引我入彀,我纵然信了,姑娘的操守岂无亏损?你能信守诺言,七天后我离去,那也违背了令师的谕令,这种恩怨,纵然出于无心,形成的结果,却都是不义的行径。如今想叫我不加反抗,再吊七天,那是绝不可能的事,而姑娘竟生杀我泄忿之心,请想想,凭姑娘的能耐,做得到麽?”他义正词严,侃侃而谈,所言俱在情理之中,梅素若欲加抗辩,却是无以为辞。
  华云龙忽又神色一舒,朗声笑道:“梅姑娘,我凭良心说,姑娘的容貌风华,我华云龙确是万分心仪,可惜你我立场不同,姑娘又复冷傲不近人情,不然的话,你我极有可能成为朋友,因之,若因我而陷姑娘于不义,我华云龙抵死也不能为,眼下唯一可行之策,只有我暂且告别,断去所谓”不义“的因素,才能使姑娘俯仰无亏。梅姑娘,我告辞了,令师面前,请恕不辞而别,姑娘也该珍重。”话声中抱拳一拱,随即转过身子,径朝后面院墙行去,须臾越过院墙,身子晃了几晃,倏忽隐没不见。
  他说走就走,言行坦率,神态朗然,毫无留恋做作之态,梅素若眼望着他那壮健的背影翩然消失,兀自目瞪口呆,忘了答辩,忘了喝阻,一时之间,完全楞了。这情形看似意外,其实也在情理之中。须知华云龙风度翩翩,俊美绝伦,乃是少女们梦寐以求的物件,这梅素若纵然冷峻,毕竟是花容玉貌的少女,所谓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少女的心理大半是一样的。
  此前她处处与华云龙为难,一者是积年的教养使然,再者便是华云龙对她的美色好似无动于衷,因而激起她一股怨怼之气,其实她内心对华云龙极具好感,便谓之情愫亦无不可。此刻,华云龙坦诚地表明了爱慕之意,且因不愿“陷自己于不义”,乃不愿走而走了,这是何等平实的情意?何等真挚的关怀?梅素若闻之楞然,自也无怪其然了。




  第十六章上 昔年倩女今长恨

  夜幕深垂,玉兔东升,华云龙疾如闪电,奔向金陵。他先至“医庐”,拜见了“江南儒医”余尚德夫妇,始才知道余昭南等“金陵五公子”因他之被掳,业已分头追查他的行踪而去,蔡昌义虽然负责坐镇金陵,但“江南儒医”已有三天不见他的影子。
  华云龙得知“金陵五公子”的动向以后,一方面深深感激“金陵五公子”急人之急的侠义行径,另一方面,也深深为蔡昌义的安危担忧,唯恐蔡昌义碰上九阴教的人,被九阴教的人劫去。因之,他勿勿进了一点饮食,取回宝剑行囊,问明了蔡昌义的住处,辞别余尚德夫妇,直奔东大街。
  蔡昌义住处原是当年金陵王高华的府邸,高华一脉虽已式微,但宅第依旧,气派不减当年,怎奈府中婢亦不知蔡昌义的去向。据一位姓谷的管家相告,小主人三日未归,他家的主母与小姐,也已于三日前外出游历去了。
  华云龙自然不知这是“元清大师”的安排,离开东大街蔡府之时,心头不无惑然惶恐之感。但他纵然惶恐,却并不着急,因为他离开那座神密的宅院,心中早已决定午夜再去探看“九阴教”的动静,如果蔡昌义确实是被九阴教的人劫走,届时当可获知端倪,然后相机救人也不为迟,此刻他身在金陵,不觉便又想到了“怡心院”的贾嫣身上去。
  他生成拈花惹草、随处留情的性格,这一次在江湖上行走,见到的几个女人,无一不在他惦念之中。尤其这贾嫣身份特殊,言词闪炼,她向仇华泄露了他的底细,又在三日前的淩晨,见到她的马车由鼓楼方向驰向闹市,因之他心中既有惦念,也有疑惑,此刻不过酉末时分,离午夜尚早,于是便信步朝夫子庙行去。
  他走进一条巷子,来到“怡心院”的西边,瞧清四下无人,纵身越过院墙,转弯抹角,来到贾嫣居住的楼房。那座楼房灯光明亮,他在远处便见云儿倚栏眺望,但仔细瞧了一阵,却不见贾嫣的影子,也不见楼上另有他人走动,等了一会,那情况仍无变化。
  华云龙眉头一皱,暗暗忖道:“贾嫣呢?贾嫣到哪里去了?若是应召外出,云儿应该随行,如今云儿仍在,楼上也不像有客的样子,难道……难道……”
  华云龙心头一紧,人朝东南方向窜去。东南有一栋精舍,那是在另外一座院落之中,看去似与“恰心院”不相关联,但却有门户可通。他由一扇虚掩的便门走了过去,顿时便见一辆金碧辉煌的小巧马车停在精舍的门前,那驾车的郝老爹赫然在座。他心头方自一凛,已听贾嫣的声音脆声道:“郝老爹,马车套好了麽?”
  郝老爹敞声应道:“启禀小姐,马车早已套好,只等小姐上车。”话声中灯光摇曳,一名婢执灯前导,贾嫣陪侍着一位紫衣美妇,袅袅婷婷由精舍走了出来。
  那紫衣美妇长裙曳地,云鬓雾鬟,容颜极美,看去三十出头,又似二十五六,究竟有多大岁数,却是瞧她不准,华云龙呆得一呆,那名婢已自打开车门,恭送两人登上了马车。郝老爹马鞭一挥,马车已自辘辘而动。华云龙急切间计无可得,贴地平窜,窜上了马车的后辕,继而身子一伏,一头钻入车厢之下。他身法轻如飞燕,捷如狸猫,当真是草木不惊,不但未曾惊动那名婢,便连车上的人也是一无所知。
  华云龙潜伏在车厢之下,但闻车声辘辘,却不知车行的方向,更不知他五叔身在何处,但知马车经过一段漫长的石板街道,然后行驶在黄泥土道上,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光景,马车驱向山道,再过了顿饭时刻,始才戛然停止。他判定车上的人业已离车而去,方始悄悄地钻了出来。
  这时已近午夜,但见冷月清辉,面前是一座荒凉的道观,郝老爹兀自高居前座,似在全神戒备。他蹑足绕过一侧,拍去身上的尘土,暗暗忖道:此刻再去查探九阴教的动向,怕已来不及了。忖念中飘身上了道观屋脊,只见后院燃有灯亮,于是他循灯光扑去。
  忽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叹息一声,道:“紫玉,你不该来的。”
  “紫玉”两字,令华云龙瞿然一震,急速忖道:那美妇就是方紫玉麽?一面惊疑,一面相妥一处隐秘的窗口,在窗棂的棉纸上戳了一个小孔,贴上右眼,朝那燃灯的房内望去。那是一间简陋的道房,一名肤色如玉、容貌极美的道姑盘膝坐在云床之上,她身侧另有一位相貌清臒的老年道站相陪,贾嫣端端正正的拜伏在地,那位紫衣美妇则是一脸恭敬,侍立在美貌道姑的面前。
  只听老年道姑轻咳一声,道:“恨道友,方姑娘既然来了,你就请她坐下来谈谈吧。”
  被称“恨道友”的美貌道姑漠然道:“谈来谈去,不过是尘世间的事,长恨看破红尘,束发为道,此心早如止水,与她没有什麽好谈的了。”
  但闻方紫玉激动地道:“姑娘……”
  “恨道友”截口接道:“贫道长恨,早已不是你家姑娘了。”
  方紫玉凄然应道:“是,道长。”
  自称“长恨”的道姑作了一个肃客的手势,道:“你请坐,不提往事,咱们随便谈谈吧。”
  方紫玉双目噙泪,泫然欲泣道:“是,道长。”
  长恨道姑淡然道:“不要一味应是,往事已成过眼烟云,你又何必徒自悲伤呢?请坐吧,眼前有事,你请坐下讲。”转脸一顾贾嫣,又接道:“嫣儿请起来,长跪在地,贫道不敢当的。”
  方紫玉饮泣就坐,贾嫣伏地再拜,然后盈盈起立,侍立在方紫玉身后,神色凄然,欲言又止。方紫玉抬起衣袖,拭去滚动的泪珠,顿了一下,道:“道长,紫玉创建”姹女教“的事,准备不日开坛,昭告天下武林,特来请示道长的指示。”
  华云龙闻言一凛,越发凝神谛听。
  但见长恨道姑眉头一蹙,道:“开坛立教,何必请示贫道呢?”
  方紫玉道:“紫玉承蒙道长收录抚育,又传予”姹女心经“,一身所受,何啻再造之恩。没有道长的话,紫玉不敢擅自做主。”
  长恨道姑微微一顿,道:“贫道若未出家,这开坛立教之举,贫道倒是不甚同意,如今一心向道,这些尘世间事,我也管不了许多了。”
  万紫玉忽然急声道:“姑……道长请放心,紫玉不会与华家为难的。”
  长恨道姑倏忽肃然道:“你……”
  方紫玉惶然介面道:“紫玉该死,紫玉一时情急,忘了道长的告诫。”
  长恨道姑倏喟然一叹,道:“贫道也落言诠了,其实事成过去,纵然再提,也不致再扬心波。”语声一顿,忽又介面道:“你忽然急于开坛,莫非与华家有关麽?”
  方紫玉惴惴然道:“是,不……不是。”
  长恨道姑再次蹙紧眉头,道:“有话你请直讲,不必再有顾忌。”
  方紫玉定了定神,道:“道长有所不知,司马大侠夫妇已经被害了。”
  长恨道姑身躯显然一震,倏又镇静地道:“是称”九名剑客“的司马长青夫妇麽?”
  方紫玉将头一点,道:“正是司马长青大侠夫妇,他夫妇暴毙在洛阳家中,伤痕同在咽喉,乃是兽类噬伤而死,凶手留下了道长当年使用的标记。”
  话犹未毕,长恨道姑神色剧变,目光如炬,骇然问道:“你是说碧玉小鼎?”
  长恨道姑骇然问出此话,华云龙几乎失声大叫:“玉鼎夫人,她就是玉鼎夫人。”其实当方紫玉激动的称呼长恨道姑“姑娘”时,他心中便有所疑了,只因据他所知,玉鼎夫人早已亡故,遗书就在他怀中,因而未敢断定。
  这时,长恨道姑的声音已经再度传出,道:“司马大侠与云中山华家的人交非泛泛,他夫妇同时遇害,不知”落霞山庄“采取何种行动?”华云龙轻贴窗棂,从那小孔中再度朝房内望去。
  只见方紫玉脸带戚容,道:“由于那碧玉小鼎的缘故,”落霞山庄“的人怀疑道长就是血案的主谋,眼下白君仪的儿子名叫华云龙,奉命在江湖上侦缉元凶。”
  长恨道姑微显激动的道:“果真如此,华天虹竟不亲自出马麽?”当此之时,她不为自己辩白,却自激动地问及华天虹何不亲自出马,华云龙耳闻目睹之下,不觉满头雾水,好生不解。
  只听方紫玉忿然接道:“华大侠如今享尽齐人之福,怕是早将往事忘得一乾二净了。”这话除忿忿不平之外,尚有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华云龙乃是天生情种,对于嫉愤之情感觉特别敏锐,闻言越发瞪大眼睛,凝神视听。
  长恨道姑喟声一叹,道:“老太君一生端正严谨,如今事涉血案,贫道与华家已是恩怨难分,她老人家差遣孙儿下山查访,正是她贤明之处。”听到此处,华云龙心绪大为激荡,对长恨道姑不觉倏生同情之心。
  只听长恨道姑深深一声叹息,又自接道:“适才你讲白君仪的儿子奉命在江湖上缉凶,可知他目前身在何处麽?”
  方紫玉道:“前些日子,他曾与”江南儒医“之子同至”怡心院“查究嫣儿的底细,如今听说已被教主掳走了。”
  但见长恨道姑猝然一惊,道:“你是说九阴教主?九阴教主到了金陵啦?”
  方紫玉将头一点,道:“正是九阴教主。紫玉听说他被掳,立即发动门下明查暗访,直到目前为止,仍不知九阴教主落在何方。”
  长恨道姑微一吟哦,忽然说道:“这孩子倒也乖觉,他能去找九阴教主,总算被他找到物件了。怎奈九阴教主诡谲多智,心狠手辣,如今重临江湖,必有所为,那孩子落在她的手中,不但一无所得,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只听方紫玉道:“据紫玉查访所得,司马大侠遇害之事,牵连极大,不是九阴教主一人所为。但因凶手留下道长的标记,”落霞山庄“的人,总认为道长涉嫌最重,依紫玉之见,道长似有加以表白之必要,免得替人受祸,有损清誉。”
  华云龙暗暗叫道:“不要表白了,我已深信与你们无关。”
  但闻长恨道姑低声一叹,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贫道已是方外之人,毁誉算不了什麽。况且贫道早有遗书致奉”落霞山庄“,当年的”玉鼎夫人“去世多年了,碧玉小鼎与贫道已无关联,就让他们自求解答去吧。”
  华云龙感情特别浓厚,听到这里,但觉热血沸腾,几乎忍不住冲进房去,揭开她的行藏,劝慰她一番。差幸他教养有素,临机尚能沈住气,念头一转,想到“玉鼎夫人”如今号称“长恨”,茹恨之深,不言可知,倘若莽莽撞撞,唯恐激起她的反感,弄巧成拙,因之强捺心神,往下听去。
  只听方紫玉轻轻一声叹息,道:“道长如此自苦,真是所为何来?”
  但见长恨道姑凄然一笑,道:“你又何必为我兴叹,你说不与华家为难,却又念念不忘创立”姹女教“,用意何在,不也与贫道的心情一样麽?”
  方紫玉脸上忽然升起一片红晕,俯首亢声道:“紫玉乃是谨遵道长的谕令,如若不能,我真恨不得掀起漫天风雨,且看他如何善后?”
  长恨道姑失笑道:“事实上,你却是处处维护”落霞山庄“哩。”方紫玉红晕更浓,欲待抗辩,却又无话可说。
  那位老年道姑久未言语,此刻忽然低声一叹,道:“这便是前世的冤孽,咱们身为女子,一旦情有所锺,终身便难忘怀。恨道友,江湖怕是要从此多事了。”
  长恨道姑讶然回顾,道:“道友另有所见麽?”
  老年道姑道:“事实至为明显,司马大侠并非泛泛之辈,便是贫道也知他与”落霞山庄“交情深厚,他夫妇同时遇害,岂非向云中山华家挑战麽?如今九阴教主重临江湖,据方姑娘所说,好似另有他人与九阴教沆瀣一气。”
  话犹未毕,方紫玉已自介面道:“那是”玄冥教“。年来”玄冥教“的徒众往来江湖,无恶不作,紫玉暗中留神,发觉这些人武功别具一格,近来已经由暗转明,渐渐明目张胆了。”
  长恨道姑不觉惊道:“啊!那”玄冥教“教主何许人也?”
  方紫玉道:“”玄冥教“教主始终未曾露面,他手下人却有同名同姓的无数仇华,在各地滋生事端,据说这次司马大侠被害之事,便有一个仇华参与其中。”
  长恨道姑激动地道:“无数仇华?那是冲着华家来的?碧玉小鼎,那显然又是九阴教主的阴谋。她窃取贫道的标记,妄想引贫道露面,俾以利用贫道往日的渊源,设计陷害华家。贫道身在方外,再也不愿介入江湖恩怨之中,让他们斗法去吧。”
  只见方紫玉神色一凛,急声道:“那华大侠的事,道长当真不管了麽?”
  长恨道姑忽然浩叹一声,道:“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烛成灰泪始干。紫玉,创你的”姹女教“帮助他吧,贫道心血已枯,再无气力了。”
  方紫玉惶惶恐恐,嚅嚅接道:“这……”
  长恨道姑举手一挥,截口接道:“去吧,往日是贫道疏忽,竟不知你对华天虹也有情,及待省悟,已经无能为力了。如今贫道只能劝你,爱其所爱,不必定有所获。你昔日颇有男儿气概,好好创一番事业,以慰晚景吧。”至此,华云龙不觉泪眼蒙蒙,伏在那窗棂之上,宛如失去了知觉。
  半晌,华云龙从迷惘中惊醒,但觉眼前一片漆黑,房内熄了灯,方紫玉师徒不知于何时退走了。此刻,他心中仍有凄凉哀婉的感觉,默默的离开道观,奔向荒山。他一面暗忖,一面游目四顾,自言自语道:“天将黎明,歇一忽儿再讲,反正空想无用,我只要多动脑筋,未尝不能独挽狂澜,铲除妖氛……”他找了靠墙的一张石凳坐了下去,顿时使将一切置诸脑后,专心致志的行起功来。
  这日晌午,他腰悬长剑,斜背行囊,再度到了金陵。他由通济门进城,在一家“万隆”客栈落脚。这一次不投“医庐”,可知经过一番思虑了。梳洗用餐毕,换了一身绛紫色湖绸紧身衣裤,足登快靴,肩披同色斗蓬,将那色泽斑驳的古剑系在腰际,又将三个药瓶及那串珍珠妥藏怀中,唤来店夥计,交代了一番,然后装作游客的模样,信步出店而去。
  他已盘算过了,眼前的金陵,暗中如同风云际会一般,“九阴教”的人到了金陵,“玄冥教”也有人在此,再加薛娘主,贾嫣师徒,以及他自己结识的“金陵五公子”。设若摆明了干,必将是哄动武林的一桩大事。不过,他明白“金陵五公子”不在金陵,薛娘主如果听话,必已远扬,贾嫣师徒的“姹女教”尚未开坛,目前当不致于轻易地表明意向,“玄冥教”不过两个“仇华”及其属下而已,眼前这一仗暂时打不起来,便是打起来,自己的力量也嫌单薄。
  他虽佻达,却不莽撞,几经思虑,觉得有几件事必须先做:第一,蔡昌义的行踪必须先查清楚,如果已被“九阴教”所掳,应该先救人,然后设法与“金陵五公子”聚齐。第二,“九阴教”教主是否仍在那座庄院?自己走了以后,她采取何种行动?她曾传谕通知“玄冥教”的人会商对付他们华家之策,眼下的情势又如何?第三,他对司马长青的案情,大体上固然已经明白,但因“玉鼎夫人”
  语焉不详,譬如碧玉小鼎为何会被“九阴教”教主盗用,“九阴教”教主又如何与“玄冥教”的人勾结行凶等等关键,仍是想它不通。如有可能,他想见一见“玉鼎夫人”,或是与贾嫣师徒恳切地谈一谈。
  因之,他投店,他漫游,一来是避免为“江南儒医”招来祸患,二来也是为了隐秘行踪,保持行动的灵活。他更为几件必须要办的事安排了次序:想见“玉鼎夫人”倒不急,那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查探“九阴教”的动向最好是在晚上,免得打草惊蛇,让他们提高警觉,目前还是关注一下“金陵五公子”的下落。他心思缜密,半日之间,好似成熟得多了。
  此刻,他信步漫游,东张,西望,来到了江干下关。金陵眼下是明朝的都会,也是水陆码头。下关一带,车马不绝,商旅如潮,另外有三多,那是镖局多、客栈酒肆多、茶楼楚馆多。这下关一带,其繁荣不下于城内夫子庙,大街之上,除了商贾行旅,船夫脚衙之外,到处可见高一头、阔一臂、横眉瞪目的好汉,这些人横冲直闯,斗殴滋事,如同家常便饭,公门的捕快,只要不出人命,竟也视若无睹。
  华云龙在那熙来攘往的人丛中转了一转,不见特殊扎眼的人物,便向一座不大不小的茶楼踱了过去。一个茶博士迎了上来,哈腰打躬道:“少爷请,楼上有雅座。”华云龙将头一点,登上二楼,选了一个临窗的位子。
  茶博士急忙搬动桌椅,阿谀道:“嘿嘿,这窗口面临长江,空气清朗,比雅座更好。爷,您喝什麽茶?”
  华云龙信口言道:“普洱。”
  茶博士乾笑一声,道:“您老来自滇边吧?嘿嘿!其实”普洱“不如”武夷“,”武夷“不如”君山“,”君山“不如”龙井“。”龙井“的”毛尖“,那才是茶中珍品。爷,您老泡一杯”毛尖“试试如何?”
  华云龙目光一抬,笑道:“你对茶很有研究?”
  茶博士微微一怔,哈腰道:“爷夸奖。”
  华云龙脸色陡沈,道:“我要普洱。”
  茶博士又是一怔,蹑嚅道:“这……这……”
  华云龙朗声大笑,道:“这什麽?普洱缺货,是麽?”
  茶博士一脸尴尬,连连作揖道:“是,是,普洱缺货,爷海涵。”
  华云龙大笑不已,道:“既然缺货,何须饶舌,你倒很会做生意。”
  茶博士满脸通红,垂目道:“大人不记小人过,爷见谅。”
  华云龙轻轻挥手道:“去吧,随便什麽茶,我都喝啦。”茶博士想不到他如此好说话,抬目一楞,随即哈腰告退,匆匆下楼而去。
  这一刻,楼上的茶客均纷纷向他望来。一者是他劲装佩剑,体形伟岸,目光熠熠,英气逼人的缘故,再者,为了选一杯茶,他竟调侃了店夥一顿,旁人只当他寻事惹非而来,因之格外惹人注意。须知白昼饮茶,大半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人,这种人不但喜欢起哄,而且专门好称英雄,强替别人出头,美其名曰谓之打抱不平,不料华云龙随和得紧,仅是打个哈哈而已,那就不免令人失望了。
  华云龙气派极大,目光在众人脸上一转,便自去望窗外,悠然自得地欣赏那浩瀚的江水、往来的船只。
  “二哥,此人身手不弱?”
  另外一个清朗声音道:“嗯,此人英气朗朗,神仪内蕴,是个内家高手。”
  华云龙虽在眺望江景,但他乃是有为而来,两人的谈话,他听得一字不漏。
  就在这时,茶博士端来一壶香茗,他回过身来,啜了一口,趁机朝那声音来源望去。但见茶楼一角,面对面坐着两个三十左右的汉子,其中一人虬须绕腮,颊上老大一条刀疤,另一人体形瘦长,眉心一颗黑痣,两人同是短装打扮,身带兵刃,但却风尘仆仆,戚容盈面,一副焦灼不安的神情。他朝两人望去,那二人也正向他望来。
  华云龙并无以貌取人的习气,目光一触,顿时微微一笑,道:“两位兄台若不见弃,何不移驾一叙?”因为一句话,已激起侠义的心肠,他竟忘怀了此行的目的,主动招呼别人了。
  两个汉子犹豫了一阵,终于端起茶具,走了过来。瘦长汉子抱拳一拱,道:“区区骆振甫,这位是区区三弟,姓马名世杰……”
  华云龙还了一礼,肃容道:“在下白琦,两位坐下谈。”这是他暗中的决定,凡遇未明底细的人,一律暂用假名。骆振甫与马世杰道了“久仰”,分别在他两侧落坐。
  三人寒暄一翻,华云龙向他们打听“金陵五公子”的消息,马世杰悄声道:“他们正在找一个人。”当下食指沾水写出了三个字华云龙。
  华云龙蓦然见到自己的姓名,不觉凛然一震,华云龙歉然一笑,道:“两位兄台幸勿见责,在下正是华云龙。”马、骆二人怔了一怔,彼此相顾,似乎仍难置信。
  华云龙只得又道:“在下原是被”九阴教“教主所劫,昨夜脱险归来,曾经见过余老前辈,虚名相见,也是逼不得已。”
  于是骆振甫、马世杰带领华云龙去找“金陵五公子”,出城不多时,在一处树林边就碰上了蔡昌义与李博生、余昭南等人,大家聚在一起攀谈。华云龙一一抱拳作礼,道过久仰,然后一顾蔡昌义,说道:“昌义兄,我脱险归来,却是遍寻不获,你到哪里去了?”
  蔡昌义嚷嚷道:“还说哩,你找我,我又何尝不在找你,练了三天武功,再到你囚禁之处,你却不翼而飞了。”
  华云龙不胜诧异,讶然问道:“怎麽?你知道我被禁之处?”言下之意,有点不太相信,因为蔡昌义乃是性子急躁,义薄云天的汉子,既然早知他被禁之处,断无不出手救人之理,纵然变得聪明了,知道一个人力量单薄,不足成事,那也不会不闻不问,独自跑去“练了三天武功”的。
  余昭南与李博生也不敢相信,两人都是目射神光,讶然地望着他。蔡昌义却是一无所觉,仍旧话焉不忿地道:“当然罗,如若不然,我怎会快马传讯,找博生兄他们从速赶回。”
  李博生恍然而悟,道:“这样讲,你差人传讯之时,尚不知华兄已经脱险罗?”
  蔡昌义突然道:“如今魔劫已兴,前天晚上,我就见到”玄冥教“的人与”九阴教“教主窃窃私议……”
  提起“九阴教”主,华云龙不觉精神一振,介面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他们窃窃私议?”
  蔡昌义突然意兴遄飞地扬一扬目,笑道:“就在你那被禁之处的前院啊,前天晚上,我见到的可多啦。”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你究竟见到些什麽?何不爽爽快快地讲?”
  蔡昌义道:“我当然要讲,我问你,有一个姓高名泰的前辈,你可认得?”
  华云龙道:“可是一个身躯雄伟,气派恢宏,却又眉清目秀的人?”
  蔡昌义将头一点,道:“正是,正是,年纪大概三十五六。”
  华云龙道:“我认得,那是周一狂周老前辈的传人,武功是家祖与家父传授的,我称他叔父。怎麽样?你见过他了?”
  蔡昌义神采飞扬地道:“非但见过,还见他轻轻一掌,就将那”九阴教“教主打回老家去了。哈哈,那气派真是令人羡慕。”
  华云龙瞠目一怔,暗暗忖道:怎麽回事?“九阴教”教主死啦?高叔父的功力突飞猛进了麽?他心中生疑,口中说道:“你讲清楚一点,最好从头讲,免得把我弄糊涂了。”
  蔡昌义道:“这有什麽糊涂的?就这麽一掌嘛。”他左臂一抡,作了个抡臂出掌的架式,李博生的鼻梁险险遭殃。
  李博生向后一仰,伸手握住他的左腕,道:“不要比手划足,你讲”九阴教“教主可是死啦?”
  蔡昌义讪讪然收回手臂,道:“没有死,是回老家去了。”
  余昭南介面笑道:“我明白了,”九阴教“教主被高大侠一掌击伤,如今回老巢养伤去了,对麽?”
  蔡昌义忙加解释道:“你讲对了一半,回老巢倒是不错,但她并未受伤。”
  愈解释愈令人不解,“九阴教”主既未受伤,像她那样雄心万丈的人,怎会突然回到老巢去呢?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你这样讲,咱们愈听愈迷糊,还是从头讲起吧!譬如”九阴教“教主与”玄冥教“的人议论些什麽?我那高叔父又如何碰上”九阴教“教主?”九阴教“教主如何被我高叔父一掌打回老家去了?那时候他又身在何处?等等,一桩一桩慢慢地讲。”
  蔡昌义先是一怔,但见众人一个个瞪着眼睛瞧他,十几双眼睛全有迷惘之色,因之无可奈何地道:“好吧,我从头讲。”
  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说道:“前天晚上,我由锺山之巅,练武回来,那时候约莫戌初时分,心想三日不见,不知你境况如何?因之也未进城,便自沿着山麓西奔,到达你那囚禁之处。”目光移注华云龙,继续说道:“你知道,那座庄院,三天前我已去过,那时你被人倒转身子,吊在树上。”
  华云龙何尝知道,但他也不解释,微道:“讲下去吧,细节不必说。”
  蔡昌义才又接道:“我径奔后面的独院,不料树上无人,院中也无灯光,当时,我以为你出了意外,心中一急,便想抓个人来问问,但我领教过他们的武功,知道他们一个个俱都不凡,故此我行动特别谨慎,小心翼翼地朝那前院掩去……”
  余昭南听到这里,不觉暗暗失笑,忖道:你也知道小心谨慎麽?这倒确是异数。心中在笑,口中催道:“讲快一点,不重要的不必讲。”
  蔡昌义瞪了他一眼,始才接道:“那前院大厅之上,灯火通明,从窗户中望去,但见人头攒动,竟然不下二十人之多。当时我心中想道:莫非正在询问云龙弟麽?这样一想,我顿时热血沸腾,忘了顾忌,脚下一点,就待冲向大厅……”
  忽听马世杰失声叫道:“啊呀,那可泄露行藏了。”
  蔡昌义道:“我都不急,你急什麽?行藏若是泄露,往后的事如何知道?”
  顿了一下,又自接道:“我有时性子很急,那时却心中一动,暗暗忖道:不对,若是正在询问云龙弟,我这样闯去,救得了人麽?因之我强自镇定,又复悄悄地掩了过去,爬上了一棵榆树,俯身下视,朝那厅屋中望去。”
  李博生点一点头,笑道:“不错,粗中有细,若能随时警惕,咱们也就完全放心了。”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不要打岔。讲到要紧关头了。”李博生眉头一扬,闭口不语。
  蔡昌义接道:“原来那厅屋之中,席开两桌,乃在大宴宾客,其中一个红脸白髯老者,独踞客席的首位,”九阴教“教主则在另一桌首位相陪,其余”九阴“、”玄冥“两教的属下,彼此穿插而坐,情谊极为融洽,倒是不见云龙弟的影子。”
  华云龙道:“那红脸白髯老者,是”玄冥教“的教主麽?”
  蔡昌义道:“不是,那是”玄冥教“的总坛坛主,复姓端木,名字就不知道了。”
  华云龙道:“所谓”窃窃私议“,那是宴会以后的事了。”
  蔡昌义道:“不,就在酒宴之间。”
  华云龙失笑道:“酒宴之间,怎麽叫”窃窃私议“呢?”
  蔡昌义道:“唉,窃窃私议是我讲的。我藏身的榆树距离大厅两丈有余,又隔着一层窗户,他们讲话时高时低,我听不清楚,在我来讲,这不成”窃窃私议“了麽?”此话一出,大夥顿时哄然大笑起来。




  第十六章下

  蔡昌义眉头一蹙,沈声喝道:“笑什麽?这个不算好啦!难道他们闭门密谈,商议那偷鸡摸狗、为非作歹、伤天害理、制造杀劫的事,也不算”窃窃私议“麽?”
  众人越发想笑,但因听到“伤天害理,制造杀劫”几个字,知道事涉机要,也许已有重大的发现,因之人人忍住笑声,闭口不语。华云龙当日自愿受缚,任凭梅素若将他倒吊起来,主要的原因,便是想要探听“九阴”与“玄冥”两教如何勾结?如何对付他们华家,以及有关司马长青夫妇被害的详情。如今司马家的血案固然不必全力追查,但那两大邪教勾结的内情,却仍一无所知,此刻听蔡昌义这样一讲,他不觉心神一凛,急忙接道:“好啦,不必在字眼上推敲了。讲下去,你听到些什麽?”
  蔡昌义眉头一皱,道:“真要命,紧要关头,他们就把声音放低,偏偏听不清楚。”
  华云龙道:“拣你听到的讲吧。”
  蔡昌义道:“总括起来,不外五点:第一,他们设法对付华家。第二,他们曾提到”玉鼎夫人“。第三……”
  华云龙又是一凛,道:“他们想对”玉鼎夫人“怎样?”
  蔡昌义道:“这是那端木坛主讲的,他请”九阴教“教主务必设法找到”玉鼎夫人“,目的何在?我却未曾听到。”
  华云龙暗暗叹一口气,道:“好啦,请往下讲。”
  蔡昌义道:“第三,”玄冥教“准备于六月六日开坛,说什麽要请”九阴教“鼎力支援。”华云龙双眉一耸,道:“这就是奇怪了,两教既然相互勾结,”玄冥教“开坛立派,”九阴教“岂无默契,为何还要特别商议?这中间怕是另有阴谋了?”
  蔡昌义道:“是否另有阴谋,我不知道,我听到的就是这些。”
  华云龙微一凝思,道:“你可知道,”玄冥教“的总坛设在哪里?”
  蔡昌义想了一想,道:“好像是西蒙山城。”
  华云龙道:“哪里有个”西蒙山城“?”
  李博生介面说道:“没听说有个”西蒙山城“,恐怕是”沂蒙山区“之误。”
  蔡昌义眨眨眼睛,忽然叫道:“对啦,沂蒙山区,沂蒙山区的黄牛坪。”
  李博生微微一笑,道:“恐怕又听错了,我到过泰安、莱芜、新泰、蒙阴一带,由泰安折向东南,经徂徕山而至蒙山主脉,靠近新泰附近,倒是有一个地名叫做”放牛坪“……”
  蔡昌义又道:“你到过沂山麽?”
  李博生摇一摇头,道:“没有。”
  蔡昌义道:“这不结了麽?蒙山有个”放牛坪“,怎见得沂山没有一个”黄牛坪“?怎见得是我听错了?”
  余昭南朗声一笑,道:“好啦!好啦!不要争啦!”放牛坪“与”黄牛坪“不过一字之差,只要是沂蒙山区,将来不怕找不到。昌义弟,你讲第四。”蔡昌义乃道:“这第四点,可是正对你的,你尔后的行动,可要特别小心一点。”
  华云龙暗吃一惊,道:“怎麽说?”
  蔡昌义道:“他们谈你谈得最多也最久,总之要设法将你掳去。”
  华云龙脱口问道:“可是那梅素若的主意?”
  蔡昌义道:“不是,那天晚上,姓梅的女子神情淡漠,一直没有开口。”
  华云龙讶然道:“那是谁的主意?”九阴教“教主麽?”
  蔡昌义摇一摇头,道:“据那端木坛主说,乃是他们教主的主意,要请”九阴教“教主通力合作。”
  华云龙越发讶然道:“什麽道理啊?我是无名小卒,”玄冥教“教主为何这般重视我?”
  蔡昌义道:“你目前固然还是无名小卒,但咱们总要创一番事业,”九阴“、”玄冥“两教难免兴风作浪,咱们准备拥护你来领导,好好给他们一点教训,那时候,你就不是无名小卒了。”
  余昭南介面说道:“不错,咱们这一代总该有个领导人,这个人你最合适。”
  李博生道:“如果”玄冥教“的总坛确实设在沂蒙山区,那麽,咱们这一代的形势就与上一代差不多。上一代一教、一会、一帮鼎足而三,侠义道的领袖是令尊。咱们这一代,西方有”星宿派“的魔教作怪,南方有”九阴教“盘踞,沂蒙山区再创一个”玄冥教“,那也是鼎足而三,由你来领袖咱们年青的一代,可说最恰当也没有了。”
  这三人异口同声的讲,华云龙内心确是激动不已,但他并非狂妄自大的人,此刻的心思也未放在领袖群伦上面,因之讪讪然道:“三位兄长太抬举我了,我自忖德鲜能薄,不足以担当重任,况且这也是想像中的事。那”玄冥教“教主这般重视我,自然与我的武功、才能、意向等无关,其中的道理,令人莫测高深,三位兄长还得先帮我想它一想才是。”
  蔡昌义道:“不必想,反正与令尊令堂有关就是。一边寻思,一边喃喃道:”
  第五……第五……”头脸一抬,忽然叫道:”没有了。“华云龙微微一怔,李博生介面道:”你不是说,“总括起来,不外五点”麽?“
  蔡昌义道:“鸡零狗碎,那不能算。”
  余昭南道:“什麽鸡零狗碎?讲出来参考参考也是好的。”
  蔡昌义道:“没有参考的价值。”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说他们闭门密谈,商谈为非作歹,制造杀劫的事,但我听到现在,尚未听见一点较为具体的事实,这是什麽道理?”
  蔡昌义眉头一皱道:“事实如此嘛!听到的我都讲了,若有未讲的,那也不过几个人的姓名而已,还有什麽道理不道理。”
  华云龙道:“什麽人的姓名呢?”
  蔡昌义道:“什麽刑纣啦,任玄啦,慈云头陀啦,天乙老道啦,黄山瞿天浩啦,他们提过的姓名不可胜计,讲得又复时断时续,我一时也记不清楚,纵然记得清楚,也辨别不出对是不对。这些怎能归结成一点,叫我讲出一个道理来?”
  他认为没有道理,认为是鸡零狗碎的事,所以不讲,殊不知这些人的姓名,听到华云龙的耳中,华云龙却是心神俱震,暗暗忖道:这就是阴谋了,他们提到这些人的姓名,谅来不是蓄意笼络,定是计划暗杀,就像杀害司马叔爷一样,不然的话,这些人归隐的归隐,失踪的失踪,提他作甚?
  不过,这是他心中猜想,表面却未流露震惊的神色。他顿了一下,觉得事无佐证,还是不要说出为是,免得徒乱人意。于是,华云龙展颜笑道:“这就讲来,所谓”窃窃私议“之事,也就是这麽多了,是麽?”
  蔡昌义道:“我是归纳起来讲的,其实他们边谈边饮,直到午夜才散席。”
  华云龙道:“散席以后呢?”
  蔡昌义意兴阑珊地道:“走啦。”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散席以后,”玄冥教“的人定是走啦。”
  蔡昌义一愕,道:“怪事,你怎麽知道的?”
  华云龙笑道:“这还不简单麽?我那高叔父大概不久也就到了,”玄冥教“的人设若在场,那该是一场大战,”九阴教“教主便不致于回老家去了。”蔡昌义一掌拍在腿上,高声叫道:“有道理,你听我讲。”他兴致来了,未容华云龙开口,抢着说道:“酒宴过后,”玄冥教“的人告辞而去,”九阴教“教主好像心事重重,遣散了部属,独自一人在那庭院之中踯躅不已,我便趁此机会转了一圈,搜查你的影子,等我再回前院,”九阴教“教主的面前却已多了一人,那人便是你那姓高的叔父。”华云龙道:“我那高叔父为何半夜去找”九阴教“教主?”
  蔡昌义眉头一扬,道:“找你啊。”话声一顿,倏又接道:“”九阴教“教主的气派倒也不小,等我回至原处,只见她寒着脸孔,冷冷喝道:”阁下何人?
  为何夜闯民宅?“你那高叔父乾脆得很,朗声答道:”高泰,来向教主讨个人情。“哈哈,这两句话答得妙极,我蔡昌义恐伯一辈子也学不像。”华云龙唯恐他岔开话题,连忙接道:“后来怎样?”九阴教“教主如何回答?”
  蔡昌义道:“”九阴教“教主先是一怔,接着冷声一哼道:”名不见经传,向我讨个什麽人情?“你那高叔父确实是乾脆得很,他答道:”在下固然名不见经传,华天虹之名教主当不陌生吧?我来向教主讨还他的公子。“他这样一讲,不但”九阴教“教主当场怔住,便连我也怔住了。”
  华云龙道:“难怪她要发怔,那时我已走了,但不知她怎麽说?”
  蔡昌义道:“她怔了半晌,你那高叔父更妙,他也不回答,抬臂一抡,轻轻向左挥去,我正感不解,忽听”九阴教“教主骇然叫道:”困兽之斗,你是什麽人?“你那高叔父道:”不错,当年叫困兽之斗,如今是孤云神掌。“他这里话声刚落,只听”哗啦啦“一声巨响,左侧那株高逾五丈的榆树,已经贴地折断,倒在庭院之中了。”
  他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九阴教“教主倒也乾脆,冷声说道:”我有一句话,怕你不肯相信。“你那高叔父道:”你是一教之主,只要你讲,在下全信。“”九阴教“教主道:”傍晚时分,华云龙已经不告而去,你信麽?“若说不告而去,谁能相信?当时我便在暗中骂她”鬼话连篇“,不料你那高叔父楞了一下,却是抱拳一拱,说了一声”打扰了“,随即转身而去。”余昭南介面问道:“就因高大侠一掌折断一棵榆树,”九阴教“教主便回老巢去了麽?”
  蔡昌义道:“当然不那麽简单。高大侠的气派,我是万分心折,但那”九阴教“教主却是怒塞胸臆,见到高大侠转身便走,当即冷冷一哼道:”要来就来,要去就去,你太目中无人了“。高大侠闻言之下,顿时止步道:”教主可是心中不忿,想要指点在下几手武功麽?“那”九阴教“教主冷然道:”你且接我一掌,再走不迟。“高大侠坦然说道:”在下候教。“于是,两人便交换了一掌……”
  余昭南急声问道:“结果如何?”
  蔡昌义道:“我是看不出来,但他二人掌风相接,高大侠退出半步,”九阴教“教主摇幌了半晌始才站稳。等她站稳,高大侠早已道过”承教“,飘然离去了。”
  余昭南道:“这麽说,”九阴教“教主并未落败啊?”
  蔡昌义道:“我也不知道,但等高大侠离去以后,”九阴教“教主忽然喃喃说了两句”老了“、”老了“,然后又在庭院之中踯躅起来。”
  余昭南追根究底地道:“那也不能断定”九阴教“教主回老巢去了啊?”
  蔡昌义道:“话是不错,还有下文哩。”他顿了一下,始才接道:“”九阴教“教主一边踯躅,一边思虑,半晌过后,突然步向大厅,传来了堂主以上的徒众,当即宣布将那教主之位,传给”幽冥殿主“梅素若,她自己便将克日南归。
  至于其中的细节,那也不必细述了。“余昭南听他作了结尾,乃道:”嗯,这也算得“一掌将她打回老家去”,不过……”
  蔡昌义浓眉一皱,道:“还有什麽”不过“?”
  余昭南目光一抬,道:“这似乎谈不上”魔劫已兴“四个字。一般讲来,老魔功力深厚,心肠比较狠毒,小魔接任,无论功力与手段,总该比老魔稍逊一筹,以咱们的立场而言,那该是一个喜讯。”
  蔡昌义眼睛一瞪,道:“喜讯?你道梅素若是位温柔多情,心地慈善的闺阁千金麽?你问华兄弟,那女子该有多冷?有多狠?谈到武功,恐怕华老弟也不是她的敌手哩。”余昭南凛然一惊,不觉目瞪口呆,答不上话来。
  华云龙听说梅素若接掌了“九阴教”,心中五味翻腾,也不知是苦、是甜、是酸、是辣,总之惘惘怅怅,怎样也不是滋味。他性情烦躁,不愿多想,因之找个藉口,道:“昌义兄,这事不谈了,咱们走吧?”
  于是众人相继随行,默默地上了官道。此刻已是申牌时份,艳阳斜挂在天空,那燠热的阳光,辐射在人们身上,令人有一种焦躁烦闷的感觉,心头杂乱异常。
  到得城中,华云龙因为已见着他们,所以也放下了心,遂与他们告别。
  华云龙在那定远城中寄宿一宵,次日天色未明,他已出城往南驰去。
  这一日到得赤镇,只见街道尽头一座茶楼,悬着一块“宜兴楼”的招牌,他心中一动,当即紧行几步,进入那茶楼之中。这“宜兴楼”兼营酒食,生意兴隆,打尖的时刻虽过,进出的人却仍不少。
  他一身劲装,腰悬古剑,臂上搭着一件披风,伟岸的身躯风神飒飒,登上茶楼,立时便将全楼的目光引了过来。他选了一处临窗的座位坐下,一个店夥哈腰走了过来,歉然道:“小店的人手不够,怠慢公子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别客气,随便弄点酒菜来,再泡一壶茶,回头在下有话请问。”那店夥连忙应“是”,再哈腰,转身退去。
  霎时间,私语之声窃窃而起:“谁家的少爷啊?顶随和的。”
  “嗯,气度不凡,定是豪门子弟。”
  “看他英气逼人,秀逸中别有威严,怕是少年侠士哩。”
  小地方嘛,几曾见过华云龙这等人品,那是难怪他们窃窃私议了。须臾,店夥计送来酒菜,端上一壶茶,替华云龙斟了一杯,道:“公子辛苦,请先用茶。”
  华云龙端起茶怀,呷了一口,见那店夥计并无退走之意,心知是在等侯自己问话,于是微微一笑,道:“在下请问,贵镇有客栈麽?”
  那店夥计连忙陪笑道:“不伯公子见笑,敝镇总共不过六七百户人家,又是穷乡僻壤,过往的行人少,哪儿有客栈?不过,公子想投宿,小的可以替您设法。”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介面道:“够了麽?那该招呼咱们了。”清脆的声音宛若银铃,回肠震耳,华云龙不觉一惊,急忙循声望去。
  但见左墙角下,靠近楼梯之处,赫然坐着一个白衣纶巾的少年文士,另外一个十四五岁的书童陪侍一侧,正自眉目含笑,朝他这边望来。那文士相当俊美,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只见他眉黛远山,目如朗星,挺秀浑圆的鼻梁,红若涂丹的嘴唇,那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线形若编贝的牙齿,丰盈的双颊,居然还有一对深浅适度的酒涡,脸上的肤色晶莹如玉,无邪的稚气尚未褪尽,但那无邪的稚气当中,却又隐含刁钻顽皮的慧黠神情,令人见了,顿生舒坦喜悦的感觉,恨不得要去逗他一逗。
  可是,这时的华云龙其感觉又自不同。一者由于那少年来得突兀,话声震耳,再者,那少年虽在全楼茶客目光凝注之下,却能神色自若,坦坦然毫不在意,足见非是泛泛之流。眼下乃是多事之际,此处更是穷乡僻壤,他不是粗心大意的人,乍然见到这等人物,也就不觉暗暗警惕了。
  这片刻间,茶楼的空气,好似突然间凝结起来,沈寂得落针可闻。华云龙瞧着瞧着,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噫,此人好生脸熟,好象在哪里见过?究竟在哪里见过呢?这一发现,顿时令他挤眉蹙额,目光如电,一面凝注,一面深深的沈吟起来。
  忽见人影晃动,那店夥计颠着屁股,走到那少年文士的面前,哈腰陪笑道:“怠慢,怠慢,少爷要什麽?敢请吩咐。”
  但见那少年眼角一挑,道:“你好势利啊,称他公子,称我少爷,可是见他身佩长剑,是个武人,欺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不敢揍人麽?”
  那店夥啼笑皆非,只得作揖陪礼,涎脸笑道:“公子说笑了,您请……”
  岂知话未讲完,那少年已自“噗哧”一笑,朝那书童道:“麒儿啊,这年头当真要凶一点,你看他改口多快?”
  那书童以袖掩口,忍住笑声道:“小……少爷说得是,一声”公子“,听起来挺新鲜的。”
  华云龙不觉暗暗失笑,忖道:这是谁家的小少爷?看起来比我华某还要顽皮古怪,哈哈,我且看看他还有什麽花样?要知华云龙本身便是调皮捣蛋、精灵古怪的大孩子,眼前这位美少年与他的性情不谋而合,那是多麽畅心悦意的事。霎时间,他那佻达不羁的顽童之性抬起头来,顿时就将警惕的意念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听那少年说道:“我娘讲的不错,车、船、店、脚、衙,这些人见风使舵,最是滑头,你说是麽?”
  那书童点头笑道:“可不是,这夥计滑头得很,想必就是夫人讲的所谓”店“吧?”
  他二人一搭一挡,有说有笑,弄得那店夥满脸通红,哭笑不得,却又不便发作。那店夥计无可奈何,只得涎着脸孔,可怜兮兮地道:“公子爷,大人不记小人过,小的……”
  美少年脸庞一转,笑眯眯的道:“我又何尝记你的过?”
  那店夥计身子一躬,道:“是的,小的乃是一时疏神,怠慢了公子,您老量大福大,自然不会与小的计较。您老请吩咐,要些什麽?小的这就去办。”
  这夥计巧舌如簧,能说会道,美少年想是被他捧得心头软了,将头一点,道:“好吧,送一份酒菜来。”那店夥计如逢大赦,急忙应一声“是”,躬身退去。
  讵料美少年突又叫道:“夥计。”那店夥闻声一震,连忙回身站定。
  只见美少年含笑说道:“知道我要什麽酒菜麽?”
  那店夥早已七荤八素,愣愣然道:“你要什麽酒菜?”
  美少年抬起手臂,朝华云龙这边一指,道:“照他的来一份,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什麽,短少什麽,唯你是问。”
  华云龙凛然一震,暗暗忖道:来了,原来他转弯抹角,果然是冲着我来的。
  他岂是怕事的人,同时气派也爽朗得很。只见他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遥遥一拱,道:“既然相逢,便是有缘。兄台的胃口与在下相同,在下的酒菜尚未动过,若不嫌弃,何不索性移驾一叙?”嘴上这样讲,心里却在暗暗盘算,忖道:任你刁钻古怪,我不相信华某斗不过你。哼,好好歹歹,我华某总要摸清你的底细。
  那美少年果然像是有所为而来,只见他眉头轻扬,道:“听说你性子豪迈,如今一见,倒也不虚。”站起身子,扭头一顾那书僮,接道:“麒儿,咱们过去叨扰他一顿。”步子一迈,翩翩然领先走了过来。
  华云龙已经打定主意,决心以不变应万变,瞧瞧他的花样再说。因之一面吩咐那店夥计增添杯盏酒菜,一面延请他们主入座。那店夥计倒也乖巧,一听吩咐,顿时行动如飞,须臾已将酒菜杯盏准备齐全了。被称“麒儿”的书僮端起酒壶,为他二人斟满了酒,华云龙本想客套几句,岂知那“麒儿”放下酒壶,人未坐下,却自一本正经的道:“喂,咱们小……少爷不会喝酒,这可是应个景儿。”
  华云龙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不敢相强,我是先干为敬,见台随意可也。”一仰脖子,首先干了一杯。
  美少年执杯在手,果真沾了一沾唇,意思了一下,然后笑道:“公子,你倒爽朗得很。不过,我却认为你太过份了。”甫一开口,即便伤人,华云龙不虑有此,一时无法适应,不觉怔住。
  美少年见他发愣,突又柔声道:“你说不是麽?咱们算是初次见面,你也明明知道我是有所为而来,是敌是友呢?我敢断言,你并没有弄清楚。可是,你不问我的来意,也不问我的姓名,端起酒杯就喝,那酒是麒儿斟的,倘若我是你的敌人,麒儿在那酒中做了手脚,你也这般爽朗,这般毫不在意麽?”
  词意固然有理,词锋却不留情。华云龙暗暗一哼,忖道:既知是初次见面,你不也太过份了?我华某如果怕你做什麽手脚,那也不敢招惹你了。想归想,却不能讲出口来,当下将计就计,微微一笑,道:“兄台教训得是,请问兄台尊姓大名?”
  美少年好似认为“孺子可教”,十分畅意地展颜一笑,这一笑,华云龙不觉愕然一愣,原来他那笑容天真而妩媚,便是明媚的少女,也要逊色三分。只听他咭咭呱呱的道:“我姓宣,宣布、宣扬、宣誓、宣诏的宣,我是从母姓,单名一个威武的威宇。听清楚了麽?”毕竟是年轻人不怕噜嗦,一个名字解释半天,还怕别人听不清楚。
  华云龙暗暗皱眉,表面却是微微颔首,道:“小姓华,表字云……”
  话犹未毕,宣威已自截口接道:“我知道,表字云龙,不必说了。”顿了一下,忽又接道:“你不问我为何来找你麽?”
  华云龙见怪不怪,展颜笑道:“正要动问。”
  宣威爽利地道:“我们在滁县遇上余昭南兄,他说你往这个方向来了。”
  华云龙哑然失笑,暗暗忖道:你也太恶作剧了,既然是自己人,为何不开门见山,爽爽快快的讲,偏要故作神秘,惹人紧张一阵?唉,娇生惯养的孩子,此刻还要开玩笑哩。他暗自慨叹,却是无以解嘲,想了一想,端起酒壶,替自己斟满一杯,又为宣威添了一点,然后擎杯在手,微微一笑,道:“俗语说:”四海之内皆兄弟。“只要志同道合,是不是一家人,那都没有关系。我比大,斗胆喊你一声宣兄弟。来,宣兄弟,小兄敬你一杯,算是向你道劳。”
  宣威天真得很,眉头一扬,道:“刚才不是敬过一怀啦?”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这叫做”礼多人不怪“,我先干啦。”脖子一仰,径自干了一杯。
  宣威词穷,只得皱起眉头,呷了一口。华云龙道:“好啦,咱们算是一杯订交。”
  宣威顿了一下,突然嚅声道:“龙……龙哥。”
  华云龙先是一愣,继而欢声道:“对,喊龙哥,再喊一声。”他为人心怀坦荡,胸无隔宿之怨仇,耳听宣威怯怯的喊了一声“龙哥”,顿时就将满腹的懊恼抛到天外去了。宣威不知何故,脸上竟然泛起一片红晕,不但未减,并且垂下头去。
  华云龙哈哈大笑,道:“咄,你看你,这有什麽好害羞的?我告诉你,你龙哥最重情义,喊我”龙哥“,一辈子不会吃亏。”宣威闻言之下,脸更红,头更低,迎面望去,只见后脖子也都红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算了,我们也该找地方歇息了。”于是三人人下楼而去。




  第十七章上 星宿魔教现江湖

  天亮时分,二人到了乌江渡口,胡乱用过早点,然后买船而下,前往金陵。
  这也是蔡薇薇的主意,她说舟行可以避人耳目,减少无谓的麻烦。事实上,二人上船以后,蔡薇薇问东问西,一直问个不停。总之,她像一只依人的小鸟。虽嫌喋喋不休,却也令人心头欢畅。
  顺水行舟,舟行极速,傍晚时分,船只已到下关,他二人弃舟登岸。现下已是掌灯时分,街上的人熙来攘往,拥挤不堪,僻街小巷,倒可以走快一点。蔡薇薇自幼在金陵长大,对金陵的街道极熟,听说叫她带路,立刻迈开步子,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街。
  他二人拐来拐去,先到“万隆”客栈结清账目,取回华云龙的行囊,然后转向东大街,奔向蔡府。蔡府眼前的总管名叫谷宏声,是个年约五旬的壮健老者。
  蔡薇薇回到家中,召来各宏声一问,方知余昭南等确已西去,蔡昌义虽然未曾同行,却有两天不因人影了。
  蔡薇薇得知乃见仍在金陵,当即吩咐谷宏声差人去找,然后方命家人整备饮食,招呼华云龙沐浴更衣。蔡家的仆从甚多,庭院极大,晚饭过后,他二人就在庭院中漫步闲谈,一面等候蔡昌义归来,以便问明余家出事的经过,再定尔后之行止。
  以华云龙眼下的心境而论,本无闲谈的兴致,一则由于蔡薇薇小鸟依人,兴致浓厚,再者既然到了金陵,不将余家的情形弄清楚,心中也是难安。此所谓“闲着也是闲着”,如其等人心烦,倒不如谈谈讲讲,那就容易打发“闲愁”了。
  蔡薇薇却是不同,她心中只有一个华云龙,什麽“江湖恩怨,武林血腥”,在她都是其次,谈着谈着,不觉又谈起了元清大师,以及她们蔡家的家世。蔡家的家世是够显赫的,三百年前,提起武圣云震的德行与武功,江湖人物谁不敬仰?那个不竖大拇指?
  在这闲谈之际,华云龙心中暗暗决定了二件事:第一,根据蔡昌义前此所讲,“九阴”“玄冥”两教,似有对武林前辈采取各别行动之趋向,因之他要设法与“倩女教”主方紫玉见上一面,运用“倩女教”耳目之灵,一面监视前述两教之蠢动,一面无分正邪,打听武林前辈隐迹之处,正者通知他提高警觉,免受伤害,邪者加以劝说,以免为两教所用。第二,他想到眼下的邪恶势力遍及天下,各踞一方,大有顾此失彼之感,得如何想个法子,一劳永逸的将他们消灭净尽,连根除去。
  这两个决定,纵然都是粗枝大叶的原则,却也可说已有通盘的计较。不过,这是暗中的决定,他并未说出口来,更未与蔡薇薇商量。尔后,被遣的家人纷纷归来,人人都说找不到蔡昌义。于是,蔡薇薇沈不住气了,乃问华云龙道:“怎麽办?明天再讲,抑是咱们先到”医庐“察勘一下?”
  华云龙微一吟哦,道:“咱们去察勘一下。”
  蔡薇薇点一点头,道:“好……男装俐落,我去换一身男装,你去前厅等我。”
  午夜时分,他二人同着劲装,到了玄武湖。远远望去,“医庐”已成灰烬,奔到近处一看。入目俱是断传残瓦,偌大一座上好的庄院,此刻已是满目疮痍,变成一片废墟了。这座庄院,本是蔡薇薇旧游之地,华云龙也曾来过两次,住过一宿,如今面对废墟,迎着寒风,一阵阵尚未散尽的焦炭气味扑入鼻端,他二人不禁咬牙切齿,暗暗忿恨不已。
  过了片刻,但闻蔡薇薇冷声一哼,道:“好狠毒的心肠,龙哥,余伯父号称儒医,生平活人无算,与人毫无怨尤,竟有人毁他的庄院,将他老人家掳走,这人还有人性麽?”
  华云龙的恨意不下于她,闻言也是一声冷哼,道:“倘有人性,那能作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如今空言无益,咱们先到灰烬中勘察一下,看看可有蛛丝马迹可寻。”话声甫落,人已扑出,蔡薇薇见了不再多言,也随后扑出。
  他二人脚踏残瓦,剑挑断砖,循着那前厅、偏舍、回廓、后院的遗址,一路仔细勘察,岂知到达后院的断垣之下,仍是一无所见。这现象殊非寻常,华云龙不禁暗暗心惊,忖道:“这主事人是个历害的角色,偌大一片房舍,岂能不见一丝可疑的痕迹?”
  忖念中游目四顾,忽见东边假山之下好似有一线光亮。那一线光亮若隐若现,设非角度恰好,确是不易发觉。华云龙若见到这一线光亮,心中又惊又喜,连忙一拉蔡薇薇,俏声说道:“薇妹随我来,小心一点。”
  蔡薇薇纵然不知天高地厚,听他这样讲,却也不敢大意,忙将短剑藏在背后,小心翼翼地紧随华云龙,朝那假山掩了过去。那是一座积石而成的假山,四面临水,东西两边各有木桥相连,水面宽度不等,最窄处也在一丈五六左右,形成一个狭长的湖面。在那湖面的北端,有五六座黄土堆成的新坟,想必就是新近丧命之人的埋骨之所,南面是一块长形的草坪,再过去乃是花圃,花圃过去是长廓的遗址,可以通达原先的正屋。
  他二人先在四周转了一圈,相妥了形势,也看清了四周无人,才由东方越过水面,先后登临假山之巅。这座假山高可寻丈,方圆却有五丈大小,只因坡面凹凸不平,更栽有龙柏、翠竹、花草之属,身在山岭,那一线光亮早就看不见了。
  好在华云龙目光锐利,已将光亮的来源牢记在心,他在山巅微微一顿,立即纵身一跃,轻轻落在假山的西麓。原来那西麓栽有一排翠竹,迤北的西壁之上,有一个三只见方的窗口,一窗门系用木质所制,此刻窗门紧闭,窗内仍燃着灯火,可知刚才那一线光亮,正是由这窗户的缝隙中所泄,透过了摇曳不停的翠竹,自也难怪若隐若现,发觉不易了。
  所谓“有窗必有屋,有屋必有门”,这一发现,华云龙心头狂喜,当即将蔡薇薇招了过去。朝那窗口一指,悄声说道:“薇妹请看,这里面燃有灯火,可知是间石室,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门。”
  那窗口蔡薇薇也看见了,但见她点一点头,也悄声道:“不,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门,你听我的招呼,再喝破他的行藏。”身子一转,就待沿着山麓奔去。
  华云龙一见,忙又阻道:“慢着,以我看来,此人当非凶手一路,如若不然,他怎敢潜住在此?”
  蔡蔽蔽不以为然,道:“那也不一定。有些人胆比天大,不知死……”
  话犹未了,忽听一个银铃的声音传了过来,道:“承你夸奖,本座在此,那就不用去找门户了。”此话一出,华云龙凛然一震。转头望去,但见对岸草坪之上,赫然卓立一个白色人影。
  虽然星光黯淡,但凭华云龙功力,依然明察秋毫。只见来人白衣飘飘,手执鸠头杖,赫然是那艳若桃李,却又冷若冰霜的“九阴教”新任教主梅素若。也不见蔡薇薇提气做势,娇躯已如燕子般,曼妙地越过小塘,落在梅素若之前不及一丈。
  她在锺山曾见过梅素若,当时虽未交一语,事后却屡闻华云龙及她哥哥谈及,但她天真娇憨,对梅素若未存丝毫恶感,反是惺惺相借,嫣然一笑道:“这位姊姊,你是梅姊姊麽?你好美啊。”
  梅素若见过她翩然下降的绝顶功力,心中实是万分忌惮,见她扑来,以为她意欲出手,正提足全身功力,严加戒备。不料蔡薇薇竟然笑脸相问,望见她那丽若春花,天真诚挚的巧笑,梅素若一时竟不忍冷语相加,任了一怔,神色略缓,道:“我就是梅素若。”
  虽说略缓,仍是冷冰冰的,蔡薇薇可有些不乐了,忖道:搭什麽架子?哼,有什麽了不起的嘛?华云龙却因她冷傲弧僻,喜怒莫测,恐她猝然出手,提气纵落蔡薇薇之侧,一拱手,道:“梅姑娘初膺重任,可喜可贺。”
  梅素若做不为礼,道:“你应该悲伤都来不及。”
  华云龙明知其意,却故作一愕,道:“梅姑娘此话怎讲?”
  梅素若口齿启动,似欲出言,忽又闭口,冷冷一哼,螓首一昂。她貌若不屑解释,字则蓦见华云龙与蔡薇薇并肩而立,男的如玉树临风,女的如娇花照水,分明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芳心无端一片紊乱,是妒是恨,连她也分辨不出来。
  华云龙追问道:“梅姑娘言中之意,可否示下?”
  梅素若强捺心神,道:“华家子弟难道都是不知礼仪之辈?”
  要知她如今身为一教之主,身份非比寻常,华云龙却一口一个“梅姑娘”,那确是太失礼了。但华云龙此举本有用意,梅素若责问此言,早在他意料之中,闻言朗声道:“华家子弟小小知礼,唯有在下……”
  梅素若脱口问道:“你又如何?”
  蔡薇薇黛眉一蹙,轻扯华云龙衣袖,道:“龙哥,这位教主架子大的很,你不如……”言犹未毕,华云龙已示意她静以观变,她本觉华云龙见了梅素若,不追问“医卢”惨变之事,净在这枝枝节节上浪费时间,故出言提醒。
  华云龙如此示意,她也是千伶百俐之人,心知华云龙必有用意,果真闭口不悟。华云龙止住蔡薇薇出言,方道:“在下麽?讨好卖乖,偎薄可恶,其他也不必讲了。”
  他将梅素若在锺山斥他之言自我形容,梅素若也不知当喜当怒,微微一怔,道:“华家出了你这种子弟。哼,也该休了。”
  华云龙朗朗一笑,心如电转,已将眼前情势想过一通,觉得梅素若这条线索决不可放过,可是直接询问,梅素若也绝不肯说出,必得旁敲侧击才行。笑声一歇,他漫声道:“梅姑娘难道不觉得姑娘之称,比教主亲切多……”
  梅素若截口峻声道:“住口。”
  华云龙果然停口,笑吟吟地望着梅素若,那目光,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梅素若被他那目光盯着,没来由玉面一红,芳心骤跳,转面向侧。忽觉如此示弱过甚,星目挟刃,猛然回盯,鸠头杖一顿,峻声道:“华云龙,你找死?”
  华云龙淡然道:“死麽?也平常的很。”
  蔡薇薇黛眉紧蹙,暗暗忖道:“岂有此理,你与她谈来谈去,尽是些废话,如何探得出半星儿消息?”她急急插口道:“谁死谁活,手底下见真章,余家的事,可要先交代个明白。”
  梅素若冷然一笑道:“你以为是本座下的手?”
  蔡薇薇道:“纵然不是你干的,九阴教……”
  华云龙截口道:“九阴教堂堂天下第一教,焉能效盗贼般杀人放火,薇妹不可胡说。”
  梅素若冷冷地道:“讨好卖乘,偎薄………”倏尔住口,将“可恶”二字咽下。
  蔡薇薇却是不依道:“我胡说,你就是正经话?”
  华云龙心道:“薇妹既已将话挑明,看来是难以用旁敲侧击的方法套出内情了。”心念一转,含笑道:“梅姑娘想来深知此事始末,在下那余伯父夫妻下落,如蒙见示,感激不尽。”举手齐额,一揖至地。
  梅素若不为所动,道:“本座何需你感激………”
  华云龙连连拱手,道:“拜托,拜托。”
  瞧那模祥,生似在向朋友商量似的,这事恐怕也只有华云龙做得出。梅素若啼笑皆非,顿了一顿,道:“你与本座嬉皮笑……”说至此,蔡薇薇噗哧一笑,她见了华云龙那滑稽样子,如何忍得住笑。
  梅素若闻声忽然改口道:“你想知道江南儒医下落?”
  华云龙心中惊疑不定,梅素若如肯告知江南儒医被困之处,那简直是不可思议之事,口中却道:“如蒙指点,感激不尽。”
  梅素若冷冷说道:“感激不中用,要代价。”
  华云龙道:“什麽代价?”
  梅素若道:“代价太高了,恐怕你付不起。”
  华云龙道:“在下不惜任何代价。”
  梅素若玉面凝霜,狞声道:“要你的命,你付得起麽?”
  蔡薇薇忍不住娇叱道:“放屁,你胡说……”梅素若不理她,冷然凝注华云龙。
  华云龙淡淡地道:“薇妹何需发怒,漫天讨价,就地还钱,价钱不公道,慢慢商量好了。”
  梅素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华云龙佯为蹙额道:“这就难了……我这条命不知是要双手奉上,还是由姑娘取去?”
  梅素若道:“想要你自己奉上,看你贪生怕死,是决不可能的了……”华云龙淡淡一笑,毫不动怒。
  蔡薇薇怒道:“你不贪生怕死,你把命送上来好了。”
  梅素若听而不闻,继道:“本教金陵分坛,你是知其所在了?”
  华云龙笑道:“当然,不知倒悬在下三天的那株榆树,是否依旧无恙?”
  梅素若何等聪慧,如何不知他在讥刺九阴教教主驻所之处,被高泰击折大木倏然离去,芳心暗恼,欲待讽刺华云龙被自己倒吊三日,却觉此事自己并无半点光彩可言,怔了一怔,道:“本座何等身份,焉能与你这浪子斗口……”
  蔡薇薇截口道:“不识羞,九阴教旁门左道,有什麽了不起。”
  梅素若美眸中煞气大盛,却仍不答理,道:“明天酉正,本座在厅中等你,你想要知道江南儒医下落,就一个人来……”
  华云龙虽是轻佻好耍,心思却是万分缜密,一点小节也不肯放过,道:“不知在下应约而至后,梅姑娘是否立刻见示我余伯父夫妇下落?”
  梅素若漠然道:“你想知就来,说不说,就要看本座的高兴了。”
  华云龙忖道:“听这丫头的口气,那是毫无诚意的了。”敞声一笑,道:“如此未免太不公平了,梅姑娘。”
  梅素若道:“你觉得不公平,尽可不来,既然愿来,那便该死而无怨,本座并未强你。”华云龙啼笑皆非,心道:“这还算并未强人?”
  蔡薇薇黛眉一挑,道:“擒下你,怕你不说?”她说到做到,右掌虚捏,食中二指若伸还屈,玉臂轻舒,娇躯前欺。
  梅素若见她这一式似拳非拳,似指非指,摇摆不定,外若无力,实则已笼住了右胸腹“膺窗”、“期门”、“神封”、“大横”、“腹结”诸大穴。梅素若心中疾忖:“这是什麽招式?”那敢怠慢,鸠头杖全力一招“鬼影幢幢”,但见乌光满天,怪啸斗起,杖头的九个鬼头,翩翩如生,宛若九个厉鬼,张牙舞爪,择人而噬。
  蔡薇薇究竟是少女,对此招威力并不放在心上,但那杖上鬼影,却骇得她尖叫一声,霍然后退。她猛觉一招被人迫退,大失面子,玉面泛霞,羞怒地道:“好,你这杖上果有些鬼门道,算你接下我这招”变动不居“,看你接不接得下我的这招”周流六虚“。”梅素若知她这一招必具石破天惊之威,连出言讥晒也自不暇,鸠头杖斜挑,护住身前门户。
  华云龙突然道:“薇妹住手。”
  蔡薇薇本已右掌斜伸,中指独挺,食指微屈,正欲出手,闻唤收掌,讶然回首道:“龙哥,什麽事?”
  华云龙微微一笑,双手一拱,道:“在下准时赴约,梅教主请便。”
  他忽称梅素若为教主,梅素若芳心一震,恍然若有所失,一敛心神,道:“候教了。”娇躯一转,忽又回首道:“你是蔡昌义之妹,什麽名字?”她见过蔡薇薇两次,第二次是蔡薇薇身穿文士装,化名宣威之时,女子看女子,她是一眼就瞧出来了,但仍不知蔡薇薇之名,仅由华云龙称呼中,知道其中有一个“薇”字。
  蔡薇薇不忿她冷傲之态,也冷冰冰地道:“我叫蔡薇薇,紫薇的薇,你记清楚了。”梅素若也不说话,回首就走,但见她雪白衫裙随风飞舞,似慢实快,眨眼已然消失在废墟残垣中。
  蔡薇薇待她离去,嗔声道:“龙哥,你为什麽让她走掉?”
  华云龙见她微颦浅嗔,却是梨涡微现,那一份娇姿,更是醉人,美人本是宜喜宜嗔的,况蔡薇薇嗔声而言,更是少见,给他另一种感受,不禁右手轻抚她如云鬓发,笑道:“梅素若老谋深算,岂能一人来此,必是早有准备……”
  蔡薇薇道:“鬼话,除了她,我们那里看见半个鬼影?”一语甫毕,忽然一声清啸响起,随起四面都响起啸声,有的宏亮,有的低沈,但一个个含劲敛气,分阳皆出自高手之口。
  华云龙笑道:“如何?”
  蔡薇薇玉靥一红,道:“这也没什麽,九阴教主不过如此,她的部下更差,一起上来,我也打他个落花流水。”
  华云龙道:“九阴教下个个功力高强,梅素若也是绝顶身手,一涌而上,我们全身而退,容或可以,想占什麽便宜,那就难以办到了,薇妹不可轻敌。”
  其实他所说的理由,都属次要,最大原因,还是他怜香惜玉的毛病,想起梅素若如今身为一教之主,凭她高傲的性情,若失手在蔡薇薇手中,十之八九会愤而自刎,江南儒医的下落,仍是杳然,何苦来哉?这等心事,当然不便向蔡薇薇开口。
  蔡薇薇冰雪聪明,凭她少女的敏感,却是隐有所觉,黑眸一转,道:“龙哥,先前你与梅素若眉来眼去……”
  华云龙笑叱道:“胡说,什麽叫”眉来眼去“?”
  蔡薇薇认真的道:“你盯她,她回盯住你,这不是眉来眼去?”
  华云龙哑然失笑,道:“这也叫眉来眼去?小孩子,不懂的事,不要信口胡说。”
  蔡薇薇樱唇一噘,道:“小孩子,你又多大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改口道:“薇妹,你刚才用的是什麽掌法?那一招”周流六虚“与”蚩尤七解“之二有些相似,可以告诉我麽?”
  蔡薇薇道:“有什麽不可以,这二招是”四象化形掌“的第二式及第七式,是云祖师揉合天下各派的掌法精华,竭数十年之功创出,与”无极定衡心法“互为表里。龙哥如果想学,我就教给你。”
  华云龙肃容道:“你家独门绝学,岂可私相授受?”
  蔡薇薇摇头道:“不啦,我公公既然已将”无极定衡心法“传与龙哥,分明是有意尽授绝学,我将”四象化形掌“教给龙哥,并不算私相授受,何况祖师遗训,遇见心性、资禀两皆上乘之人,毋论能否收入门下,都应斟酌形势加以栽培。”
  华云龙心中一动,却不愿让蔡薇薇教他武功,略以吟哦,道:“以后再讲吧,我们先将那所透出灯光的石室搜寻一遍。”飞身越过水面,回至适才发现木窗处,蔡薇薇紧随着他。
  华云龙侧顾蔡薇薇道:“眼下没有多余时……”
  忽然发现蔡薇薇螓首低垂,一副无精打采,闷闷不乐之状,顿了一顿,讶然道:“怎麽?还为我刚刚一句戏言生气?”
  蔡薇薇螓首一抬,期期艾艾道:“龙……龙哥………”
  华云龙柔声道:“薇妹,你对龙哥我有何不满,尽管说吧。”
  蔡薇薇螓首一摇道:“不是不满。”
  华云龙心中暗道:“这就奇了。”口中道:“那是为什麽?”
  蔡薇薇想了想,道:“龙哥,你清不清楚我云祖师一生的事迹?”
  她突然扯上了不相干的事情,华云龙大感愕然,道:“愚兄不甚了了。”
  蔡薇薇道:“我云祖师初出道时,武功低微,连三流身手也未必够得上,内功练的是因缘凑巧得来的”罗候心法“,拳掌却是由祖师母教的,可是并未损及他老人家”武圣“的威名……”
  原来当初武圣初时,仅学一套“开心掌”,那真是连三流人物也不及了,曾由紫薇仙子高洁藉互搏之时传以拳掌,这段时间长达一年。她话说到这里,华云龙已恍悟其用意,见她为了欲自己接受武功,如此煞费苦心,那怜爱之意,竟是不由自主的油然升起,凝视着她那若缘波美般的娇靥,一时竟然忘了开口。
  蔡薇薇接道:“我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龙哥你……”倏尔而止,美眸迫切地望着华云龙。
  她这平淡的一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却如巨潮般冲激着华云龙心湖。华云龙心中大叫道:“是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魔劫方兴,来势汹汹,必是一场旷古绝今的大浩劫,我正该努力充实自己,如何可以拘于小节,不识大礼,忘了天下万世的太平。”他心中虽似掀天巨浪般翻腾,直欲放怀长啸,强自抑住,凝然有顷。
  蔡薇薇见他久不作答,以为他意欲不允,星目一热,珠泪盈盈,低声道:“我……我说错了?”
  华云龙轻轻揽住她柳腰,道:“薇妹谊如一家,我也不言谢字了。”
  蔡薇薇破涕为笑,道:“龙哥……”她眉蕴喜气,却颊含珠泪,梨花带雨也不足以形容,华云龙愈看愈爱,忍不住低下头去,轻吻她玉颊珠泪,然后落在她的樱唇上。蔡薇薇娇躯一颤,“嘤”了一声,软绵绵地倒向华云龙怀中。
  良久,两人才如梦初觉,华云龙抬起头来,柔声低唤道:“薇妹。”蔡薇薇螓首深埋,娇羞不胜,“嗯”了一声,却不言语。
  华云龙暗道:“薇妹少女情怀,我可别羞了她。”他低低在蔡薇薇耳边道:“薇妹稍待,看我捉贼。”轻轻放松右手,敞声道:“朋友好耐性,躲了这久,可以出来了吧?”举手一掌,击碎木窗。
  木屑纷飞,灯光耀射中,但见光芒一闪,一柄长剑已自斩向他右腕。原来窗内躲着人,深知华云龙厉害,屏息待机狙击,不料华云龙久久不入,他闭息不住,呼吸略为沈重了些,华龙云何等功力,焉能不知。他冷冷一笑,右手“袭而死之”,迅若闪电,点中执剑者腕脉。那人“哎呀”一声,长剑已自啷呛堕地。
  华云龙更不疑迟,身形一长,穿窗而入。蔡薇薇怔了一怔,羞恼上心,跟踪入室。以她的功力,早该发觉有人,只是一则经验不够,二则全心全意俱在华云龙身上,其他之事,一概置之度外,竟未发觉。她此际心愤为人所扰,竟泛起从未有过的杀机。
  这石室广阔不过二丈左右,室中仅有一榻一桌,三四木椅,桌上一盏油灯,别无他物。那出剑之人,是一个紫衣精壮大汉,华云龙一瞥之下,己认出是与仇华出现在司马家灵堂中八大汉之一。那大汉右臂软软下垂,满脸恐惧之色,目光转动,似是打主意欲逃。
  华云龙暗暗一哼,却含笑道:“这位朋友,我们似是见过一面,贵姓大名啊?”
  紫衣大汉微微一怔,转身向室门奔去。华云龙哈哈一笑,已挡在他面前,道:“朋友一句话不说就想走,怎麽?华某不配与你相交?”
  紫衣大汉惊怒交迸,道:“滚开。”右掌击向华云龙胸口。
  蔡薇薇冷冷一哼,纤指疾点,她何等身手,紫衣大汉如何能躲,闷哼半声,被点中“乘风穴”,颓然倒下。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朋友,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何苦来哉?”紫衣大汉咬牙怒目,却不作声。
  蔡薇薇峻声道:“龙哥,我看要用刑才行。”
  华云龙深明少女心意,知她芳心不悦,但他却不愿蔡薇薇濡染此类之事,损了少女纯真善良之情,微微一笑,温言道:“薇妹,由我来处理如何?”蔡薇薇不敢违拗,满心不愿,退了一步。
  华云龙好整以暇,道:“朋友,尊姓?”
  紫衣大汉知道逃不走,目光一转,道:“陈。”
  华云龙容色可亲,道:“大名?”
  紫衣大汉道:“明达。”
  华云龙道:“陈明达,好名字,请问陈兄在”玄冥教“中就何高职?”
  陈明达冷冷地道:“无可奉告。”
  华云龙并未发怒,含笑道:“医庐是贵教下的手吧?”
  陈明达沈吟半晌,冷然道:“不错。”
  蔡薇薇忍不住怒道:“我余伯父跟你们有什麽深仇大恨?你们竟然下此毒手,还有人性麽?”
  华云龙心头也是怒火高涨;但不动声色,道:“如今我那余伯父何在,可以见告麽,陈兄?”
  陈明达冷冷地道:“不知。”
  华云龙含笑道:“陈兄大概是嫌华云龙太过吝啬,没有大菜抬出招待,因此不肯赐告麽?”
  陈明达心头一寒,暗忖:“这小子是个笑面虎,不知要展什麽辣手?”将心一横,暴吼道:“华家小儿,你有什麽手段,尽管往你家大爷身上招呼,你家大爷如果皱一皱眉,便不算响铛铛的好汉。”
  蔡薇薇见他出口不逊,娇叱一声,道:“你想吃苦头还不容易。”素手一扬,就欲下手。
  华云龙忙道:“薇妹稍待。”面容一整,道:“参与毁烧医庐的是哪些人,讲。”
  陈明达阴声道:“你想知道?”
  华云龙道:“当然。”
  陈明达狞声道:“是任玄、天乙子、九阴教主,还有你家爷爷,满意了吧?”
  华云龙勃然大怒,暗暗忖道:“不用些霹雳手段,想这家夥是不肯吐实的了。”
  哈哈一笑,道:“满意,满意极了。”
  右手连点陈明达身上大穴,陈明达立觉全身麻痒,有若蚁行,开头还可咬牙忍受,到最后竟如万蚁啮身,痛还好,那种痒,真是直痒到心里,五腑六脏无处不痒,令人恨不得把脏腑都抓出才快活,这痛苦,真非人所能忍。他穴道被点,连想爬一下都不能,惨嗥道:“你有种便杀了你家爷爷。”
  华云龙毫不生气,道:“你骂,骂得多,受的苦也愈久。”
  陈明达见骂不生效,改口哀声道:“华云龙,你做做好事,一刀将我杀了,你们华家……”说到这里,忍不住又惨号起来。
  华云龙剑眉一蹙,暗道:“这”玄冥教主“何许人?教规有多严?这陈明达在这等情况下也不敢透露丝毫口风。”
  蔡薇薇见陈明达“秉风穴”被点,身形无法稍动,但浑身肌肉,痉挛不已,惨号之声凄厉已极,心中大感不忍。她心地善良,忍不嗫嚅道:“龙哥,我想……”倏又住口。
  华云龙向她望去,但见她樱唇一阵启动,欲言又止,玉面上一片不忍之色,心知她本想为陈明达求情,又感兹事重大,不宜轻易放过,暗暗一叹,连拍数掌,解了“万蚁钻心”的手法,峻声道:“陈明达,我那余伯父是死是生?”
  陈明达想起“万蚁钻心”之苦,余悸犹存,脱口道:“是生。”
  华云龙微微一晒,道:“我如问你我余伯父何在,你是决不敢说的,也未必知道,我只问你,你一人来此何为?”
  陈明达一愕,猛又道:“你怎知我一人来此?”
  华云龙暗忖,此人色厉内荏,显然来此必有任务,我倒要看看他干什麽?仰天一笑,道:“也罢,我也不问你来此为何,你们那仇公子的停身处,你总该知道吧?”
  陈明达不料他忽然变得如此好说话,心中惊疑不定,半晌道:“反正在金陵城中,你华公子神通广大,不会自己去找。”
  华云龙正色道:“你说出来,我让你走。”
  陈明达大出意外,道:“我怎麽信得过你?”
  华云龙肃容道:“凭华家的声名,难道还会骗你?”的确,华家自华云龙之祖华元胥以来,均为侠义道的泰山北斗,可以说得上吐辞为经,举足为法,一言一行,皆为天下武侠表率,连敌人也无法不信华家人所讲的话。
  陈明达犹感疑迟,道:“我讲了,你不信,又待如何?”
  华云龙道:“只要你讲,真假我华某自会分辨,倒毋需你费心了。”
  陈明达目光一闪,道:“我全身一件东西都不少的走?”
  华云龙暗暗笑道:“你这是不打自招。”朝蔡薇薇望去,两人相视一笑,均已察觉。
  蔡薇薇用传音入密,练气成线的功夫道:“龙哥,要不要搜他身上?”
  华云龙也用传音入密道:“不必了,我自有计较。”面容一肃,道:“可以,讲啦。”
  陈明达沈吟半晌,道:“在朝天宫中,信不信由你。”
  蔡薇薇娇叱道:“朝天宫岂是常人可以进去的,你骗人。”
  陈明达怕华云龙下手,忙道:“我们是翻墙进去的,宫内地方如此大,随藏一处,宫中人少,发觉不到。”一顿又道:“本教高手齐至,没有瞒你们的必要。”
  话一出口,大感后悔,只是已不及收回。
  华云龙暗想,他的话倒也几分可信,道:“来了些什麽人?八个仇华都聚齐了?你教主呢?”
  陈明达正为失言惶恐,闻言怒道:“姓华的,你说只问我们公子居处,我已说了,又将怎地?”
  华云龙哈哈一笑,一掌拍开他“乘风穴”,道:“好,你可以走啦。”陈明达想不到他如此爽利,真有点不敢相信他如此轻易的就放走自己,翻身站起,竟然楞住。
  蔡薇薇冷然道:“怎麽?不想走了?好极了,那就留下来。”陈明达一惊,怕华云龙又变卦了,连场面话也不敢交待,恨恨一扫二人,开了室门,匆匆逃走。
  陈明达方一离室,蔡薇薇已促声道:“龙哥,追啦。”
  华云龙却是不慌不忙,道:“逃不了的,且等一会。”
  游目四顾,但觉那竹榻四脚为竹筒制成,最为可疑。他自幼顽皮,对于这类搜物、藏物,可真的算独有专长了,嬉戏已久,居然任何隐秘也瞒不过他的利眼。
  他行近榻边,蹲下略一搜寻,即找出奥妙所在,那竹简有一节竟可开启,唯衔接之缝极细,不易瞧出。
  启开一看,空空如也。华云龙还不死心,将食中二指,伸入掏摸。蔡薇薇款移莲步,至他身边,见他不厌其烦地搜寻,早已不耐,嗔道:“走啦,真是的,如有东西,早给拿跑了,还等你来检这便宜。”
  华云龙哑然一笑,正欲起身。突然心中一动,觉得筒壁似乎触及一条坚滑之物,不像是竹片。他也懒得费心掏出,一掌将竹筒拍碎,登时见碧光闪闪,露出一条长形之物。他随手拔出,原来是一只玉尺,尺上镌着六个大字“九曲宫藏经斋”,尺上却是雕满了比蝇头还细的字,及一些人物,东倒西歪,疏密大小不一。
  他一眼之下,已知这是当年“九曲神君”遗下之物,却不知何以藏得这等隐密。蔡薇薇从他身后见到,不禁问道:“是碧玉尺麽?”
  华云龙无暇细看,顺手递给她,道:“不是玉的,碧玉架不住我掌力。”他再一搜寻断成两截的竹筒,已无他物。手一松,竹榻倒下,他也站起身来。
  蔡薇薇又问道:“九曲宫是什麽所在?”
  华云龙转身道:“九曲宫是一位号为”九曲神君“的人所建的,位于广西三江县九曲山中。”
  一顿,道:“那”九曲神君“的一生诡异有趣的很,改日我向你细述,还有三次”九曲掘宝“,也极惊险热闹,不过”九曲宫“的藏宝,已在第三次掘宝时搬空……”忽见蔡薇薇聚精会神地看着碧玉尺,讶然道:“玉尺上有些什麽,你这般起劲?”
  蔡薇薇兴奋地道:“龙哥,尺上的人物似是些掌法及内功心诀。”
  华云龙诧道:“有这等事?”
  蔡薇薇柳眉一颦,又道:“不过,这些掌法、心诀杂乱无章,断续不全。”
  说着,将玉尺递给华云龙。
  华云龙伸手接过,道:“我猜这些掌法及心诀,必是”九曲神君“所书,或许这玉尺就是书笺。”纳入怀中,又道:“现在没有时间多推敲了,我们还是快点追上去。”
  他们感觉耽误时间太久了,不敢再加稽延,出了石室,登上假山一棵龙柏之顶,蔡薇薇向东一指,道:“那边有一条黑影,大概就是那陈明达了。”两人不敢怠慢,立刻追上前去。
  两人对这无意中获来之物,都未加重视,岂知这条玉尺,将来对华云龙荡平众魔,有莫大之功,这真是冥冥中自有天意了。华云龙随口一猜,居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碧玉尺当年的确被“九曲神君”做为书笺,平日有所创获,即刻在书笺之上。
  “九曲神君”所以如此,还抱有一重用意,只因他是个狂妄之人,希望自已日用之物,他年为人所得,视为至宝,故将毕生所得,刻于此上。这书笺他随意挟于那些秘芨中,无巧不巧,竟挟在余尚德所获“华佗正经”中。当时秘芨实在太多,分予之际,并未发现。待余尚德发现,巳是掘宝已毕,众人分道扬镳。
  他功力不够,尺上心诀及掌法又是零零乱乱,有多奥妙,无法看出。欲待送至云中山华家,又恐是废物一件,大惊小怪,岂不惹人耻笑。几经考虑,决定慎重收藏,只待机缘,此次华云龙南来,他本待取与华云龙鉴定,终因华云龙来去匆匆,他也未曾重视此物,搁了下来。不料几度波折,碧玉书笺依旧落入华云龙手中,事情不可谓不巧了。
  且说二人如风驰电掣,转眼便已追近,果然见那陈明达躲躲藏藏,专往隐蔽处行走,不时回头,显然也防到有人跟踪。华云龙对蔡薇薇目力之强,暗中佩服,换了自己,只怕就察不出来了。蔡薇薇忽然凑近他耳畔,道:“这家夥骗人,朝天宫在府西石城门外,应该往西才是,他这是往锺山方向,我真想一掌劈死他。”




  第十七章下

  蔡薇薇果真将头一低,再次朝那纸条上望去,仔细揣摩起来。过了一忽,但见她螓首一抬,神色凝重地道:“龙哥,你看出来没有?情势好似愈来愈严重了。”
  华云龙淡然道:“是指江湖上的一般情势麽?”
  蔡薇薇认真地道:“是啊,”倩女教“既然不是邪教,又似专为传送这张纸条而来,照理讲,应该有某种程度的示警之意才好,否则的话,这张纸条词意含混,岂非过于笼统?那就变成不切实际,一点价值没有了。”
  华云龙点头微笑道:“嗯,有道理,”妖焰传九州,前途荆棘多“,这两句话,不但确有示警之意,便连眼下江湖的情势,也已讲得明明白白了。”
  蔡薇薇接道:“可不是嘛,前一句乃是魔劫四起,眼前已经遍及天及下之意,后一句则是说明前途维艰,处处都有危机,下面一句,她们又叫你”归禀“伯父得知,那恐伯不仅是示警而已,而是劝你盱衡大局,谨慎从事,不可轻易涉险哩。”
  华云龙眼神一亮,微笑道:“你是这样想麽?”
  蔡薇薇眉头一扬,道:“不是这样,”倩女教“何必专程送张纸条来?”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这样讲,你不说它乃是叫我提防你啦?”
  蔡薇薇蹙眉怨声道:“怎麽样的麽?我讲正经事,你尽揭我的疮疤,难道非要叫我口头认错麽?”
  华云龙但觉她那颦眉蹙额之状十分抚媚,不禁一把将她揽了过来,扬笑道:“管它哩,船到桥头自然直,何必多操心。”
  蔡薇薇用力一挣,挣脱了他的怀抱,小嘴一厥,道:“你看你,毫不正经,你再涎脸,看我不打你。”
  华云龙心里发笑,口中连声道:“好,好,不涎脸,你讲正经的吧。”
  蔡薇薇这才脸色一霁,道:“她们叫你回去禀告伯父,你是回不回去?”
  华云龙道:“不回去。”
  蔡薇薇听他答的乾脆,不觉一怔,道:“为什麽?”
  华云龙突然脸色一黯,道:“薇妹妹,我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发誓,任何人都不能告诉。”
  蔡薇薇惊疑道:“什麽事情这麽重要?我发誓。”
  华云龙贴在她耳边轻声道:“家父十年前已经病逝了。”
  蔡薇薇蓦然一震,华云龙点点头道:“江湖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你可明白?”
  蔡薇薇点点头道:“那这麽办?想那”倩女教“当是一个耳目众多的组织,她们传讯示警,叫你回去禀告伯父,自然是衡量过情势。经过一番斟酌的。”
  华云龙笑道:“她们斟酌什麽?是看我年轻,料我本领有限,不堪担当重任麽?”
  蔡薇薇一指他的鼻尖,道:“你啊,你就是好胜。”
  华云龙趁机握住她的柔荑,正容道:“说真的,薇妹,这不是好胜,这是志气。一个人不能没有勇气,不是麽?”
  蔡薇薇见他说得正经,不觉微怔,道:“志气……你要独担重任,消弭方兴的浩劫?”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若说独担重任,那是狂妄自大,我岂是不自量力一的人,我是说,妖焰纵然方兴未已,详情却是混淆未清,咱们总得先将真情实况弄清楚,然后量力而为。”说到此处,蔡薇薇口齿一张,好似有话要讲,华云龙一见,忙又接道:“薇妹不必再讲了,总之,你龙哥昂藏七尺,乃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历艰危,如何能成大事?设若畏首畏尾,你怕也要瞧不起我了。”
  蔡薇薇想了一下,幽幽说道:“好吧,由得你,反正我不离开你………”
  言犹未毕,华云龙已自揽腰将她抱了起来,欢声道:“好啊,有你相助,那是愈无可怕了。”这一次拥抱,乃是面对面,彼此胸腹紧贴。
  蔡薇薇纤手一伸,螓首一歪,将华云龙的下颔往上抬,道:“可是,你要听我的啊,我可不准你粗心大意,凡事毫不在乎。还有……还有”倩女教“的话也要听,说不定真有亲朋好友暗算你,那就防不胜防了,知道麽?”
  她讲这话十分认真,华云龙但见她杏眼桃腮,既娇且媚,一付煞有介事的模样,不由情不自禁地在她右颊亲了一下,道:“那是当然,你不讲我也会小心的。”
  蔡薇薇嘴唇一厥,在他肩上擂了一拳,道:“讨厌,还不放我下来?”
  华云龙道:“别忙,让我再亲一下。”他说着果然又在蔡薇薇左颊亲了一下。
  蔡薇薇不依了,擂鼓似的一拳接一拳朝他肩上擂去,嘴里连声道:“讨厌,讨厌,讨厌……”
  华云龙哈哈大笑,将蔡薇薇放下地来,道:“薇妹,你知道你很美麽?”
  蔡薇薇星眸横睇,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娇声道:“还说呢?你最涎脸了,就知道欺侮我。”
  华云龙眉头一扬,正经的道:“谁欺侮你了?我是喜欢你,说真的,你的确很美,比那”九阴教“主还美。”
  蔡该感右掌一扬,道:“你再讲,再讲我可真要打你啦。”
  四野岑寂,星光迷朦,这是一幅似真还假的玉女含颦图,华云龙瞧在眼里,乐在心头。但见他眉开眼笑,喏喏连声的道:“不讲啦,不讲啦,说真的,咱们也该想想下一步该怎麽办?”
  蔡薇薇突然眼珠一转,问华云龙道:“龙哥,”倩女教“的宗旨是什麽?”
  华云龙道:“说来话长,如想讲个明白,那得从头讲起。”
  蔡薇薇娇声说道:“择要讲嘛,将来我要帮你的,有关”倩女教“的底细,总该让我知道一点啊。”话头已经打开了,华云龙不讲已是不行。
  他想了一下,于是择其所要,将那方紫玉师徒,以及“玉鼎夫人”讲过的话,简略地说了一遍,此其间,难免涉及他所知道的因果关系,也提起过“玉鼎夫人”
  如今已经出家为女道士,更名“长恨”的事。蔡薇薇听得十分仔细,听完以后,不觉长长吁了口气,感慨系之地道:“想不到,想不到,原来这位教主乃是暗恋伯父,所以创下”倩女教“,用情如此之深,当真罕世少见了。”
  华云龙感触更多,喟声一叹,道:“少见的还是那位”长恨“前辈,她对家父不但用情极深,而且洞悉家父的为人,宁可自苦,宁可折磨,也不愿家父稍有陨越,交友若此,那是两心如一,犹胜同胞了。将来我定要设法将她老人家接回云中山去。”
  蔡薇薇惋然接道:“可不是麽,如说用情能以入圣,”长恨“前辈是以当之无悔了。龙哥,将来咱们一起去找她,你说好麽?”言谈至此,两人的情绪已经完全转变,便连原来的目的也已忘怀了。事实上,此刻再谈“倩女教”的宗旨,那似乎也属多余。
  突然,万籁俱寂的夜空之中,传来一声极为低微的喟然长叹。这一声喟叹,几不可闻,可是,听在华云龙与蔡薇薇这等高手耳内,也有平素讲话一般清晰,他二人蓦然闻之,不觉齐齐一怔,顿了一下,却又听不见任何声响。
  华云龙忍耐不住,扬声喝道:“那一位高人莅临此间,何不请出一见?”话落,不闻回音,华云龙再问一遍,仍是没有回音。
  蔡薇薇悄声说道:“咱们搜他一搜。”
  这一回,回音来了,但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过来。道:“不必搜了,孩子,老身不想打扰你们,你们要找的人,目前在……”
  活犹未毕,华云龙已经一声欢呼,道:“嗨,是顾老前辈麽?晚辈正想拜见您哩。”
  只听那人慨然道:“你这孩子,唉,贫道原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想不到你的记忆力竟然这样好,如今我也不瞒你了,贫道确是长恨。”
  蔡薇薇听说那人自称“长恨”,连忙介面道:“好啊,咱们正在谈您呢,您老人家容许咱们拜见麽?”
  长恨道姑道:“不必了,孩子,贫道已是世外之人,相见何益,办你们的正事去吧。”
  蔡薇薇娇声道:“我想得到,眼前的正事,您老一定替我们办好了,我好想见您一面啊。”
  她讲此话悦耳动听已极,仰慕之情又复溢于言表,长恨道姑不觉赞许道:“好聪明的孩子,你叫什麽?”
  蔡薇薇连忙应道:“我叫蔡薇薇,我娘叫我薇儿,您也叫我薇儿吧。”
  长恨道姑道:“贫道记下了,倘有机缘,咱们来日再见吧。”
  蔡薇薇着急道:“不,不,我想见您,我现在就想见您,您老人家为何吝于让我见您呢?”
  长恨道姑道:“贫道已经讲过了,出家人相见无益。其实你刚才的谬许也错了,贫道忍恨出家,焉当得”情圣“二字。”
  这片刻间,蔡薇薇一句紧接一句,不断的要求长恨道姑容许她见上一面,华云龙插不上嘴,于是运足耳力,捕捉那话声的来源,岂知长恨道姑好似真的不愿相见,所讲的话闻之在东,忽焉在西,竟像其人正在绕场奔走一般,听了半晌,总是拿捏不准真正的停身之处。
  华云龙他心意一变,介面说道:“你当得的,老前辈,不瞒你讲,那天晚上您与方紫玉前辈所讲的话,我全都听到了,当时的情景,我也全都看到了,这世上既有文圣,也有武圣。您老人家便是情圣。真的,我对您老人家所知不多,那天晚上,我却感动得哭了。”
  但听长恨道姑幽声一叹,道:“看来你也是个情种,孩子,你叫华云龙麽?”
  华云龙恭声应道:“是的,晚辈表字云龙,长者们都叫我龙儿。真正的讲,晚辈该称您姨姨或姑姑。老前辈,你准我这样喊您,也叫我一声龙儿好麽?”他讲这话时充满了感情,也洋溢着无比真挚的孺慕之意,令人一听,便知他语出至诚,乃是肺腹之言。
  长恨道姑显然被他的话语感动了,只听她慨然一叹,道:“贫道不是娇情之人,如果提前十年八年,你喊我一声姨姨或姑姑,贫道还不见得满足呢。可是,如今贫道已是出家人,这些俗家的称谓,贫道早已陌生了。”
  蔡薇薇听到此处,忽然心中一动,暗暗忖道:“对啦,我何不趁她说话分神之际前去寻她?寻到了她,她老人家想不见我也不行啊,嗨,我就是这个主意。”
  她想到便做,连华云龙也不告诉一声,立刻悄悄地掩入从林,一闪不见。
  华云龙却是打蛇随棍上,连忙改口道:“顾姨,称谓那有什麽陌生的?出家人也有俗家亲友的啊。顾姨,您老人家喊我一声龙儿吧,您不知道,自从那晚见您以后,如非叠生变故,龙儿早就找您来了。”
  这是真诚的呼唤,长恨道姑自然听得出来,因之她顿了一下,幽幽一叹道:“孩子,自古多情空余恨,你的感情也太丰富了。”
  华云龙道:“我错了麽?顾姨,难道龙儿不该对您有份孺慕敬仰之情麽?”
  只听长恨道姑道:“贫道不能讲你错,但也不同意你的想法。你记得两句古诗麽?”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常圆“。孩子,你的感情过于丰富,将来可有苦头吃了。”
  华云龙亢声接道:“龙儿不信,鸳鸯交颈,孤雁凄鸣,飞禽走兽,尚且有一份失单与互爱之情,何况人乎?人若寡情,那就与冷血动物无异了。”
  长恨道姑道:“唉,你涉世未深,想法过于天真,须知人生变化多端,许多困难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的,到时候情天难补,恨海常存,你就知道禽兽与人不能相比了。”
  他二人你言我语,一时忘情辩驳起来,谁也没有注意蔡薇薇早已不见。华云龙聪明绝顶,反应灵敏,言谈至此,不觉将长恨道姑引入彀中,长恨道姑一时情急,竟自无话可反驳。华云龙听她半响无语,忙又接道:“顾姨,你别难过,说真的,您也没有错,错的是咱们华家的人,咱们不该冷落顾姨,使您老人家怀情忍恨,以致于出家当了道姑,这事龙儿原无所知,如今既然知道了,龙儿定无不顾之理,顾姨,您让龙儿见您一见,好麽?”
  这时始闻长恨道姑一声喟叹道:“你这孩子舌粲莲花,是想说服贫道麽?”
  华云龙忙道:“不是的,顾姨,我娘也说咱们华家对您不起,您若不信,可以去问我奶奶,龙儿若有半句虚言,让您打十板屁股。”
  长恨道姑不觉失笑道:“你这孩子……唉,贫道讲你不过,不上你的当了。”
  此话出口,华云龙大吃一惊,但因从那话声之中,听出长恨道姑已有离去之意,一时情急,不觉扬声截口道:“等一下。”
  “等下去,贫道的耳根不得清静,你们赶紧返回金陵,来日自有相见之期,贫道去了。”话落,响起一丝的衣袂飘风之声。
  华云龙一听大急,尖声叫道:“顾姨,顾姨您不要走。”这片刻间,他用尽了心思,想见长恨道姑一面,甚至有意说服长恨道姑,完成自己的心愿,不料长恨道姑洞察其心,说走就走,他急得连连跺脚,却是无可奈何。
  就在他急得跺脚不巳之时,突然听到蔡薇薇“嘿嘿”一笑,道:“顾姨,薇儿等您很久了哩,您老人家当真吝于相见麽?”
  华云龙方始一怔,已听长恨道姑惊异感叹的道:“噫,你这孩子忒慧黠了,你是怎样找到我的?”
  但闻蔡薇薇俏皮的道:“您老人家分音化声的功夫忒高明,薇儿那里找得到,是神仙告诉我的。顾姨姨,龙哥在发急哩,咱们下去吧?”
  华云龙恍然而悟,脚下一顿,立时向左边林内扑去,同时欢呼道:“顾姨,顾姨,原来您还没有走啊。”
  长恨道姑的确未走,她此刻仍然高踞在入林不远一株丛树的枝叉之间。薇薇迎风绰立,站在她的背后。她二人同用一枝,长恨道路竟然未曾察觉,蔡薇薇轻功之高,于此可见一斑了。华云龙到得树下,长恨道姑瞧瞧蔡薇薇,又瞧瞧华云龙终于无奈地道:“好吧,咱们下去,遇见你们这两个玲珑剔透的孩子,贫道只有认输了。”她说着缓缓起立,轻轻一跃,落身地面。
  蔡薇薇也随路落地面,笑脸盈盈的道:“薇儿骗你的,顾姨,您的功夫真的很高,刚才倘若不是您老抛出一片树叶,划起一丝破空之声,我还正在奔波未歇哩。”
  她这样一讲,长恨道始不觉莞尔道:“你也不必阿谀逢迎了,反正贫道已经被你找到,要讲什麽,那就爽直的讲吧。”
  华云龙早已迎了过来,闻言连忙介面道:“顾姨说得是,您请坐,咱们就在这里谈。”
  长恨道站游目四顾,将头一点,就近找了一块山石坐了下去,华、蔡二人相视一笑,紧随身后,也在她面前坐了下去。这时已近子丑之交,下弦月升二三丈许,那淡淡的月光,一丝丝从那树叶缝隙间洒了下来,满地都是点点银星,再加一位娥眉凤目,体态轻盈的道姑,高高端端山石之上,在她的面前,又复并坐着一双金童玉女一般俊美的疑儿,这一双疑儿目闪精光,脸含微笑,仰望着山石之上的道姑,流露着天真无邪的神情,形成一副充满活措、和煦、温馨、谧静的画面,令人见了,不觉倏生悠然出世之感。
  他三人相互凝视,不言不动,过了片刻,还是长恨道姑打破沈寂,道:“傻孩子,你们苦苦相逼,就是看看贫道的模样麽?”
  华云龙凝目如故,蔡薇薇却是将头一点:“嗯,顾姨好美啊。”
  长恨道姑莞尔道:“贫道出家人,出家人观念之中没有美丑的。”
  蔡薇薇黛眉轻扬,道:“唉,美丑是比较得来的嘛,真的,您真的很美,如果不穿道装,薇儿相信一定更美。顾姨您为何要穿这种又肥又大的道装嘛?”她是不明内情,不失天真,讲起话来莽莽撞撞,毫无顾忌,殊不知最后一问,恰好问到长恨道姑最为感伤之处,长恨道姑心头一酸,脸色刹时暗淡下来。但她毕竟是个通情达理,极富经验之人,瞬息便自恢复了常态,只见她目光一抬,微微一笑,道:“贫道怕要使你失望了。”
  蔡薇薇不觉一怔,道:“顾姨可是不愿意再讲麽?”
  长恨道姑依然含笑道:“贫道乃是为出家而出家,性之所近,便自穿上了道装。你满意麽?”蔡薇薇闻言之下,目瞪口呆,大出意料之外。
  可是,这种避重就轻的答覆,却难满足初知内情的华云龙,但见华云龙俊眉一轩,断然接道:“不对……”
  长恨道姑脸庞一转,凝目笑道:“你既然知道不对,那就不必再问了。”
  华云龙先是一怔,继而亢声道:“可是,您老人家心里很苦啊。”
  长恨道站暗暗心惊,忖道:“这两个孩子太聪明了,他们都是极富感情的人,坚强一点,拿出理智来,莫要被他们的情感所征服,在小辈面前失去了常态才好。”
  她心中有了警惕,越发淡然道:“贫道不是有说有笑的很好麽?薇儿还讲贫道很美哩。贫道已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比你母亲大得多,若是心里很苦,焉能赢得薇儿的赞美?”
  华云龙道:“那是修练”诧女真经“的缘故,四十出头又怎样?您本来就很美嘛。顾姨,何必呢,您也可知道您也有错麽?”
  长恨道姑一笑道:“龙儿故作惊人之语,那是自作聪明了。”
  华云龙颇为激动的道:“龙儿决非自作聪明,龙儿讲话都有根据。”
  长恨道姑暗暗震惊,表面却是故作惊讶,道:“哦,这就奇怪了,贫道是否很苦,你有什麽根据?”
  华云龙眉头一皱,道:“顾姨,您是原谅我所知不多麽?须知我外公对我讲过你的往事,那天晚上,在那荒凉的道观之中,您老人家的一言一动,龙儿更是亲眼目睹哩。”
  此话出口,长恨道姑的神色一变,惴然急声道:“你外公讲些什麽?”须知当年的白啸天,乃是一世之枭雄,其为人不但好大喜功,性情偏激,而且最是护犊,是个爱与恨都走极端的人,长恨道姑不怕道观之中的言行落在华云龙眼内,却怕白啸天加油添醋,在华云龙面前乱讲一通,至于白啸天严然已成德艺兼备的武林隐者,她却是一无所知,情急变色,自也无怪其然了。
  华云龙倒未注意她的神色,应声接道:“曹州的事啊,我外公讲,您那时正受”阴火炼魂“之刑,家父闻讯前去救您,当时的情形,据说是叫家父用玄铁剑换您,家父也会毫不犹豫,可是您却处处为家父着想,叮咛家父不可忍受委屈不可受人协制……”
  提起这一段往事,当年华天虹双目泣血,身子颤抖,语不成声,几近疯狂的模样又复涌现,长恨道姑心头隐痛,不愿再听下去,子是截口道:“你外公就讲这些麽?”
  华云龙道:“当然还有,我外公又讲,您老人家不是凡俗女子,对家父的爱顾,情比天宽,恩比地厚。他讲”阴火炼魂“之刑惨绝人察,任谁见了也得义愤填膺,怒气沤汹,您老人家却是宁可忍受千股痛楚,仍不愿家父受点委屈。顾姨,龙儿要斗胆请问一句,当年您与家父情胜手足,如今却忍恨出家,心灰意懒,能说不是责怪咱们华家对您不起,却又不愿令家父作难麽?”
  听到此处,长恨道姑脸上一热,但也心头一宽,念头转动,急速忖道:“白老儿总算还有一点是非,可是,龙儿这孩子心思敏捷,词锋犀利,再讲下去怕是要招架不住了。”转念至此,连忙微笑道:“就算你判断不错,事情也已过去了,陈年老账,彼此两不亏欠,这不很好麽?”
  华云龙目光一亮,道:“所以我说你也错了啊。”
  长恨道姑道:“错了也好,不错也罢,总之事已过去,不必再提。”
  华云龙本来有心将华天虹已经不在地消息告诉她,但想想此时不是时候。华云龙目光凝注,庄重的道:“顾姨,您可知道,您的观念根本错误啦?”
  长恨道姑愕然道:“牺牲自我,成全你的双亲,贫道观念错误了?”
  华云龙道:“最低限度,龙儿的看法是如此。请问顾姨,安陵项仲山,饮马于渭水之中,每一次投钱三枚,什麽道理?”
  长恨道姑道:“项仲山清廉之士,饮马投钱,不苟取耳。”
  华云龙道:“渭水之滨,不见得常有人在,单单以”廉介而不苟取“,解释他投钱之意,顾姨解释够了麽?”
  长恨道姑一愕,道:“你还有另外解释不成?”
  华云龙道:“龙儿有一点补充,龙儿觉得,项仲山饮马投钱,在求心安而已,否则的话,那就成了欺世盗名之辈,称不得清廉之士了。”长恨道姑想了一想,觉得也有道理,不禁点头“嗯”了一声。
  华云龙微微一笑,又道:“顾姨,龙儿再问,所谓”开门揖盗“,该作何解?”
  长恨道姑倏听此问,忽然眉头一皱,不悻地道:“怎麽?你认为贫道所受的苦难,全是咎由自取麽?”
  华云龙摇头道:“顾姨会错意了,南史有云:”开门揖盗,弃好即仇。“吴志又讲:”奸宄竞逐,豺狼满道,乃欲哀亲戚,顾礼制,是犹开门而揖盗,未可以为仁也。“龙儿对您老人家别无所知,但知您老是个情深义重的人……”他故意顿了一下,然后接道:“不过,龙儿觉得您老的想法过于狭窄了一点,同时,龙儿也在怀疑,所谓”勘破红尘,定下心来“,究竟有几分可信?”
  最后几句话颇为逼人,长恨道姑胸口一窒,镇目反诘道:“你是讲,贫道欺骗你?”
  华云龙淡然说道:“龙儿怎敢如此放肆,龙儿是讲,您老人家独处之际,未必真能心如止水,不过是强自抑止,不让感情冲激泛滥而已。”
  长恨道姑微微一怔,道:“这并不错啊。”
  华云龙道:“错是不错,却嫌过于消沈了,须知人生在世,是有责任的。这份责任不仅为己,也该为人;不仅是为少数人,而是要为多数人。遁世何用?那连自己的问题也解决不了。”
  长恨道姑强自按捺颤动的心灵,冷冷地道:“你唠唠叨叨,究竟要讲什麽?”
  华云龙道:“龙儿想请顾姨卸下道装,恢复本来面目,到咱们华家去住。”
  长恨道姑道:“唉,世间事哪有如此简单?”长恨道姑淡然一笑,挥一挥手,道:“再见了,龙儿,您很聪明,愿你好自为之,也别忘了贫道的托付。”转脸又向蔡薇薇道了“再见”,然后袍袖拂动,飘然而去。
  华云龙呆了一呆,不禁敞声道:“顾姨,您……”长恨道姑头也不回,转眼消失不见。
  华云龙欲待追去,蔡薇薇拉了他一把昨声说道:“追不回来的,龙哥,让她去吧。”
  华云龙顿了一顿,颓然喟叹道:“是我操之过急……唉,谁知道她会绝裾而去,说走真走哩。”
  蔡薇薇道:“她并非绝裾而去,乃是彷徨无主,自己也不知如何是好。你放心吧,二哥,其实她已经动心了,我看得出来,下次再见,你一定成功。”
  华云龙道:“若讲下次再见,谈何容易。”
  蔡薇薇黛眉一轩,道:“你怎麽也糊涂了?附耳过来,我告诉你其中的道理。”
  华云龙听她讲得神秘,果真将头一低,凑了上去,蔡薇薇掂起脚尖,附在他耳边的悄声细语,也不知讲了些什麽,讲完以后,但见华云龙微一颔首,道:“眼前也只好如此了,但愿有幸被你言中。”
  蔡薇薇螓首一点,认真地道:“一定的,你若不信,我敢和你打赌。”
  华云龙不觉失笑道:“打什麽赌,我信你就是,咱们也走吧。”于是,他俩手拉手离开丛林,奔向江畔。




  第十八章下

  华云龙笑道:“也不值得如此生气,我们不上当也就是了。”忽然一扯蔡薇薇衣袖,道:“慢点。”原来二人已追至十丈之内,华云龙怕靠得太近,被陈明达发现。
  蔡薇薇道:“龙哥,我们乾脆在树梢上监视,你说如何?”
  华云龙闪目打量,见这一带林木茂密,在地面追踪,既易脱线,又易被发现,当下一点头。蔡薇薇更不打话,一扯华云龙,已上了树梢。华云龙任她拖着,半分气力也不花,身如腾云驾雾,舒适已极,回顾蔡薇薇,轻轻松松如漫步平野般,不由脱口道:“薇妹,令师门的心法真是奇妙已极。”他是在称赞蔡薇薇功力之高。
  蔡薇薇嗯了一声,道:“还有其他原故。”
  华云龙哦了一声,道:“想必服过灵药,是何灵药?”
  蔡薇薇一本正经的道:“是玉液琼浆。”
  华云龙笑道:“哦,是千年灵芝?”
  蔡薇薇窃窃一笑道:“是西王母蟠桃宴上的玉液琼浆。”
  华云龙听她原是胡扯,他本即调皮捣蛋的性情,也就道:“原来薇妹是蟠桃会上的仙子,我这凡夫俗子,有缘得侍妆侧,真是三生有幸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你不信,回去我拿给你尝尝,包你喝过之后,功力高我十倍。”
  华云龙将信将疑,道:“那真是九世修来的福缘了。”
  蔡薇薇见他不信,转过话锋,道:“龙哥,既然知是”玄冥教“劫走余伯父,我看你明晚也不必赴那梅素若之约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只怕不太好吧。”话声虽缓,那语气却是坚决十分。
  蔡薇薇见劝他不动,想了一想,道:“如果九阴教改邪归正,龙哥高兴不高兴?”
  华云龙道:“自然高兴,只是殊不可能。”
  蔡薇薇道:“我有一个办法,能令九阴教投向侠义道,龙哥想不想听?”
  华云龙见她说来一本正经,倒不知她葫芦里卖什麽药,笑道:“说来听听。”
  蔡薇薇道:“从古至今,天下最难的事,莫过于劝人为善了,所谓洗面革心,那是难之又难……”
  华云龙截口道:“我知道要人改邪归正是天底下最困难的事,怎麽难法,你也不必讲了。”
  蔡薇薇强做肃容道:“纵然能教恶人放下屠刀,那劝说之人,也不知要受多少挫辱,所谓生公说法,顽石点头,这位道生法师也不知费了多大气力,唇焦舌敝,才能令那顽石略为点一下头而已。”
  华云龙听她净说与人为善的困难,张目一笑,道:“好了,好了,你究竟有什麽法宝,赶紧献出来,我还会抢你的功劳?”
  蔡薇薇窃窃一笑,道:“我这个方法,是天下第一妙法,成了,不但有不世功勋,还有齐天艳福。”
  华云龙恍悟所指,面一沈,左掌轻轻一拍她玉臂,佯怒道:“乱讲,看我不好好罚你。”
  蔡薇薇道:“真的嘛,梅素若好美啊,把她娶了过来,不是一举两得的事?”
  华云龙笑斥道:“异想天开。”心中却是一动,想想蔡薇薇之言,并非无理。
  要知他天性便爱与姑娘们厮混,放荡不羁,行事只问衷心无愧,对于世人的毁誉,向来不太重视,自然,骗取他人之情,他也是不屑做的。但事实上,他对梅素若非是无意。他对于梅素若,纯是一片爱慕之意,希望携手同游。向前望去,蓦见迎面山峰磅礴奇峻,林木葱郁,原来已至锺山,在夜色中,更形巍然。那陈明达在前宾士,汗流浃背,那似他们在树梢上追踪,犹自言笑宴宴优哉游哉。
  进入紫金山,须臾,行经一道山谷之前。山谷甚狭,两壁峭立,谷口周围,杂树草丛尽芟,露出一片旷地。陈明达方一走近,立刻有数道灯光照到他身上,有人沈声喝道:“止步,口令。”
  华云龙低声道:“蔡妹,你可以越过空地,一口气将对面明桩暗桩制住否?”
  蔡薇薇略一估计,这段地面远及五丈,沈吟道:“或许可以。”这时那陈明达已报过口令,由谷口又出来一个紫衣大汉,验过牌号,证明无讹,始允入谷。
  华云龙轻笑道:“看来严密的很,薇妹听听看,谷口是否仅有五人看守?”
  蔡薇薇略一凝神,道:“只有五人,除非有功力比我高的,否则不可能瞒得住我。”只因内功愈深厚的,气脉愈攸长,鼻息愈微,故功力高强的,由对方呼吸即可测知敌手功力高下,这是屡试不爽的事情。
  华云龙道:“你将五人制住后,那姓陈的……”他话犹未已,眼前一花,香风过处,蔡薇薇已翩若惊鸿般消失。随闻谷口传来几声轻微已极的闷哼,知道已被制住,暗道:“好快。”也闪电般飞入谷口。
  一瞥之下,已见紫衣大汉有的昏迷挂在枝上,有的晕倒地上,蔡薇薇却在三丈外一株树下,向他招手,他掠身而至,却见陈明达亦为制住。蔡薇薇低声道:“你搜搜看,我不方便。”
  华云龙一点头,蹲身细搜,除了在靴中搜得一只高约二寸的玉瓶外,仅有一张铜牌及一些金银什物了。他将玉瓶递给蔡薇薇道:“大概就是这玉瓶,你瞧是否余伯父的?”
  蔡薇薇接过玉瓶,一瞥即道:“是了,瓶底有余伯父的铃记。”随手收入怀中。
  却见华云龙撬开陈明达牙关,探指入颊,奇道:“你找什麽?”
  华云龙道:“我听说一般秘密帮会,徒众均镶有假齿或其他类似物品,能在被敌人擒住之际,自杀身亡,以防严刑之下,吐露隐秘,”玄冥教“理当也有。”
  蔡薇薇颇感趣味,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下次我捉到时,必先搜索一番,免得他熬刑不过而自杀。”
  华云龙莞尔一笑,心道:只怕当动刑之时,你掩耳疾走都来不及。搜寻一阵,不得要领,立起身道:“看来”玄冥教“只有控制教徒之法。”张目四扫,道:“我将被制住的桩哨藏起,否则极易被人发觉我们混入谷中。”不待蔡薇薇答话,迅速将那几个紫衣大汉塞入隐蔽之处。
  蔡薇薇自始至终,与他寸步不离,她情窦初开,只觉得如果华云龙不在身畔,芳心恍然若有所失。见他将人藏妥,星目一眨,道:“这样就可以不被发觉?”
  华云龙将头一摇,道:“没那麽容易。”
  见蔡薇薇惑然不解,又道:“”玄冥教“一定有巡哨的人,仍然不免要被察出,不过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大不了混战一场而走。”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耽误太久了,我们快走。”
  谷中林深木茂,加上星月无光,一任他明椿暗哨多密,二人蛇行鹭伏,轻而易举的渗入,只是华云龙却知不一刻,口椿哨被拔的事,便要被察觉,今夜恐将徒劳了。须臾,二人忽见林间火光闪闪,隐隐传来人声。心知已近敌人首脑所在,益发小心翼翼。
  再行三丈,豁然开朗。那是一片方圆只有二三十丈的旷地,场中除了磊磊石块,连杂草也无一丛。场之正中,熊熊生起一堆柴火。火堆左右,盘坐着两起人。
  左方约有十五六人,都是头挽着道髻,身着杏黄色及膝大褂,大袖才到腕肘,圆领当胸开岔,脚上薄底皂鞋,高腰白袜。
  这一起人,不必说第二句话,便知是星宿海魔教的人马。为首一人,金丝腰带,须眉赤红,丑怪已极。一见此人,心中一震,已猜出是东郭寿首座弟子,魔教第二高手房隆了。右边一起人,为首的却是一名长髯细目,身穿黑袍的老人。
  他身后环坐着四个身穿海青织锦劲装,肩披同色短氅,腰悬古剑的武生。其他之人,都是身穿紫衣,也有十八九人,华云龙也不暇细看,凝神听房隆与那黑袍老者交谈。
  听了一阵,除了偶而几句“你们教主”、“不行”略高之语外,因柴火“劈劈啪啪”之声的混扰,他们又是位于上风,竟是不太真切。他心中大急,暗道:“谷中戒备严密,想必商量要事,我怎生挨近一点才好。”闪目打量,由此距为首二人,几达十七八丈,却是空荡荡一片,更无遮蔽。转头却见蔡薇薇黛眉轻颦,一幅全神倾听之状,忙传音道:“薇妹,他们讲些什麽?”
  蔡薇薇黛眉一舒,辗然道:“龙哥,你看穿黄衣那起人好丑啊。”
  华云龙回目望去,果见在暗红的火光下,星宿派的人愈显诡异,房隆的面孔,益形可怖。他匆匆一瞥,又问道:“你仔细听,他们讨论何事?”
  蔡薇薇重又倾耳运功,半晌,道:“他们似在争论领导人为谁。”
  华云龙急道:“说详细点。”
  蔡薇薇边听边道:“那赤色胡子的说……”
  华云龙解释道:“那人名房隆,是东郭寿以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哦了一声,改口道:“那房隆说:”论以往的身份、年龄,你们教主都该尊家师为盟主。“那黑袍老者却说:”学无先后,达者为尊,我们教主天纵之才,神功盖世,这盟主之位,现当为我们教主所有方是。“那房隆一直冷笑,似是非常愤怒……”
  华云龙脱口问道:“房隆对武功高下有否争论?”
  蔡薇薇摇头道:“并未。”顿了一顿,道:“看来那”玄冥教主“的武功在东郭寿之上哩。”
  华云龙吟哦不语,却是大感骇然,想那“魔教教主”东郭寿功力之高,连九阴教主也顶多战成平手,或许犹逊一分,普天之下,除了华天虹及蔡家外,可说更无敌手,而今却不知钻出来一个“玄冥教主”,功力居然还在“魔教教主”之上,念及魔焰如烈火燎原,难怪他要忧心炽炽了。想了一刻,再想不出“玄冥教主”会是何人,他促声道:“薇妹,他们有否道出”玄冥教主“名号?”
  蔡薇薇倾耳再听了听,道:“没有,那黑袍老者都称”玄冥教主“为”我们教主“或”本教教主“,房隆却是称为”你们教主“,或乾脆称”他“,两人谈的似是不洽。”忽又道:“二人还谈到那个九阴教主,言下似甚不满,今夜之会,九阴教本当参与,梅素若却不遣人来……”
  华云龙急道:“有没有谈到如何对付梅素若?”
  蔡薇薇见他焦急之态,道:“他们商量要把姓梅的丫头撕成八块,抛到河里喂鱼,你心痛啦。”华云龙哑然失笑,知她胡扯,却是不好再问。
  蔡薇薇一抿朱唇,道:“我吓你的,他们仅提起一句,就带过去。突然凝神听了半晌,道:”现在说到余伯父了。“华云龙问道:”讲些什麽?“
  蔡薇薇道:“好像”玄冥教主“逼余伯父制造什麽药物,余伯父先是不允,如今不知怎地,又答应了。”
  华云龙脱口道:“余伯父甯折毋弯,岂会屈于威武,不可能吧?”
  蔡薇薇道:“又不是我说的,难道我骗你啦。”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还有麽?”
  蔡薇薇道:“黑袍老者说:”诸物备齐,仅欠“四日天蜈”及“三足碧蛛”,希望星宿派割爱。“房隆在沈吟呢。”
  华云龙一边听她娇若银铃的声音叙述,一边注视着那黑袍老者及房隆。忽见一名紫衣大汉奔向黑袍老者,心中知道不好。果然那紫衣大汉低低向黑袍老者说了几句后,那黑袍老者细目一睁,四方掠视,精光摄人,敞声一笑,蓦地起身道:“那位朋友枉顾?还请移玉一叙,孟为谦多有怠慢了。”这老者一发笑出言,山鸣谷应,树梢籁籁,显的功力异常深厚。他身后四个仇华及紫衣大汉,纷纷起立,四方扫射。
  华云龙知道藏身不住,低声道:“薇妹,待会动上手,你千万别手下留情。”
  蔡薇薇一怔,惶然道:“要杀人?”
  华云龙暗暗忖道:“薇妹心地仁慈,我不该强她的。”他们二人未用传音入密交谈,那孟为谦及房隆早运功搜索,登时双目如电,俱向他们望来。华云龙朗然一笑,走出林外,道:“孟前辈既已有言,长者命,不可辞,在下不敢不拜见,这厢有礼啦。”团团一个罗圈揖。
  他生性刁钻,大敌当前,依然嬉笑以出之。那几个仇华均勃然作色,曾出现司马长青灵堂的仇华,上前一步,狞声道:“小子……”
  孟为谦伸手一拦,道:“大公子且慢。”
  仇华老大止住语声,道:“孟老意欲何为?”
  孟为谦道:“教主吩咐,金陵方面之事,先由老朽作主。”
  仇华老大怔了一怔,道:“这……”
  孟为谦截口道:“还请大公子留给老朽一点面子。”仇华老大面露不豫之色,但仍悻然退下。
  华云龙这时已走至距火堆不及二丈处,蔡薇薇如小鸟依人,亦步亦趋。孟为谦双手一拱,转目望向蔡薇薇,道:“这位姑娘姿容绝世,老朽得睹丰采,庆慰生平,不敢动问贵姓芳名?”他这几句话,倒是由衷而发,只因蔡薇薇如艳阳下的一朵绝世名花,芳馥袭人,无论何人,都不免油然而兴亲近之心。
  蔡薇薇芳心大悦,道:“我叫蔡薇薇。”灿然一笑,道:“我看你这人满好的,干麽要和这批人混在一起?”她天真烂漫,竟因孟为谦赞话,而对他大起好感,这话娇憨已极,却令孟为谦啼笑皆非。魔教诸人本是盘坐地上,默不作声,大有隔岸观火之势。
  此际,房隆忽狞声道:“华家小儿,你大概就是华天虹与白君仪所养下的杂种了。”
  华云龙闻他言语辱及父母,勃然大怒,故作四面张望之状,道:“怪了,我明明听到疯犬在狂吠,怎地却找不出一支狗来?”
  蔡薇薇娇笑一声,道:“狗披人皮,龙哥如何找得到?”
  房隆大怒而起,狞笑道:“小辈作死。”
  十指暴响,曲指如钩,掌心中空,吐气如雷,嘿的一声,遥击华云龙胸口。
  蔡薇薇冷冷一哼,跨前一步,玉手轻抖,硬接过去。旁人见状,无不暗叫可惜,如此娇滴滴的姑娘,就要死在这一拳上。只因房隆暴怒之下,这一拳已用上九成功力,无人相信蔡薇薇能够接下。有人心中还暗骂华云龙让这一个怯生生的少女送死,枉为华家子弟。
  房隆虽也暗道可惜,无耐怒火上冲,仍然击出。焉料掌力相接,“蓬”然作响之下,蔡薇薇不过桥躯略幌一下,瞬即稳立如山,而房隆却退了一步,勉力站稳,居然一阵摇摆,总算未再退却。这一拳,玄冥教及魔教众无不大惊。要知房隆功力之高,当年连神旗帮主白啸天也未敢言胜,而一拳相接之下,竟败在蔡薇薇手中。
  孟为谦捻须暗道:“这丫头论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如何练成这等功力?她背后的师长岂不更是惊人?不好,瞧这丫头与华家小儿亲热之状,迟早是一双两好,如容他俩师长连成一气,玄冥教还有不一败涂地的道理?”
  房隆也是骇然,色厉内荏地道:“小丫头,你师长是何人?”
  蔡薇薇樱唇一披,道:“你不配问。”
  房隆心头震怒,只是他虽暴躁,却非毫无心机之辈,知道动上手,多半必败。
  他心头暗道:“难道天下还有神妙于云中山华家的心法?如果……”思忖及此,不禁朝孟为谦望去,孟为谦莞尔一笑,二人都是一般心思,想趁今夜,不择手段将二人擒下,再不济也要将华云龙活捉了,以待他日留个退步,以为必成,则是他们一厢情愿的想法了。
  忽听华云龙道:“请问孟前辈,于玄冥教中,任何高职?”
  孟为谦暗忖:“告诉你这小子也不打紧。”哈哈一笑道:“老朽不才,蒙教主错爱,俾予”天机坛主“之职,尸位素餐,惭愧得很。”
  华云龙道:“想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孟为谦道:“非也,本教高手如云,胜过老朽者不可胜数。”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哦,就算如此,能令教主首徒,奉命唯谨,权势之大,可想而知。”
  孟为谦心中暗骂,好狡猾的小子,我还没说话,你倒先挑拨起来了,长髯一拂,道:“华公子此言差矣,老朽岂能对教主之徒下令,此乃教主之命,职责所在,不得不尔。”四个仇华在华云龙出言之际,皆面色微变,待孟为谦解释已毕,方始释然。
  华云龙神目如电,早已暗记在心,觉得对方彼此既有心病,未尝不可大加利用。华云龙心念一转,道:“贵教原来是以坛论职,不知坛下可有堂、舵之类职位?”
  孟为谦道:“本教非同一般帮会,无这类职位。”
  华云龙又问道:“不知有否若九阴教引荐堂之设?”
  那马脸的仇华老三,忽插口道:“与本教为敌的,除死以外别无他路,何须有此。”
  孟为谦含怒盯他一眼,笑道:“敝教三公子偶作戏言,华公子不可当真。”
  沈吟须臾,道:“敝教虽无引荐坛之设,华公子如有意入教,老朽当代为引见,敝教主念在故人之后,华公子雄才大略,哈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非公子莫属了。”
  华云龙就等他这一句,忙道:“贵教主究为那位前辈高人,还请孟坛主示下,免得华云龙失礼。”
  孟为谦一怔,旋道:“公子见过即知,恕老朽未得命令,不敢擅自奉告了。”
  华云龙暗道:“这老儿口风如此之紧,看来是难探得那玄冥教主是何等人物,夜长梦多,我得快刀斩乱麻。”心念一决,面色一沈,道:“既然如此,华云龙不敢让孟坛主为难,医庐之事,还请孟坛主交待明白。”
  他说变脸就变脸,让孟为谦大感意外,心道:“这小子之稳健似华天虹,刁钻古怪犹胜白君仪,是个难缠难斗的角色,嘿嘿,容他长成气候,分明是第二个华天虹,留他不得。”他杀机大起,深觉今夜如不能活捉华云龙,也要毙了华云龙,只是他城府深沈,外表依然一片恬然。
  房隆手一抖,登时那十几名星宿派弟子散开堵住华、蔡二人归路,他厉声道:“华家小儿,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想管别人的闲帐。”
  华云龙当机立断,低声道:“薇妹,冲。”宝剑已撤在手,手臂一抬,和身扑上。
  迎面就是两名黄袍人,一个手执天王鞭,一个双握铜锤,都是重兵器,尤其那铜锤有酒钵之大,两臂无千斤之力,休想挥舞自如。虽见华云龙来势锐不可当,却是丝毫不避。手执天王鞭的,斜扎华云龙右肋。双握铜锤的,一左一右,“双风贯耳”,既拦剑,又击人。
  华云龙冷晒一声,身形一侧,已闪开攻向右肋的天王鞭,宝剑斜挑使铜锤的双腕。他这一式,举重若轻,攻所必救,使铜锤的竭力旁躲,险险避过。华云龙身形毫不停顿,刹那间已擦身而过,冲出重围。突闻顶上风起,劲气迎面。仓猝下,一式“抱元守”将全身防得密不通风,转为“鹤渡寒塘”,横飞二丈。
  出手的正是房隆,他原待出其不意,一举擒下华云龙,怎耐华云龙这二式均为“华氏重剑十六神招”中防身、避敌的无上妙着,那浑厚凝重,令人有铜墙铁壁,无缝可乘之感。但房隆岂是易与之辈,蹑迹扑上,连下杀手。华云龙登觉压力如山,那敢怠慢,宝剑一抡,“刷刷刷刷”连展“重剑”手法、“九天诸籁”、“四顾苍茫”、“阴阳两极”,反而迫退房隆。
  房隆怒如山涌,暗道:“如连这华天虹与白君仪的杂种,兀自抢夺不下,还谈什麽雪耻复仇?”一横心,施出“五鬼阴风爪”,指端迸出五缕黑气,嗤嗤作响,全力抢攻。
  他功力胜过华云龙不少,这一来,饶是“重剑”天下无双,华云龙火候尚浅,撑架不住,连连后退。只是房隆想在十招八招内,击败华云龙,依旧是不可能的事。蔡薇薇在华云龙喊“冲”之时,她莲足一顿,身如彩燕,意欲由空掠出。两个黄袍人四掌齐扬,带起一片狂飙,袭向蔡薇薇。
  蔡薇薇那将他们放在眼里,玉手双抖,那两人但觉劲气如山,“登登登”连退五六步,气血翻腾,已然身负重伤。这还是蔡薇薇手下留情,不然二人非死不可。蔡薇薇却借着他们掌力,一划一拍,娇躯轻飘飘地落到七丈开外。她若想走,那真是轻而易举的事,谁也拦不住她。只是回头却见华云龙被房隆截住厮杀,登时又回身扑来。
  这也是房隆计算好的,他算准了只要能拦得住华云龙,蔡薇薇决定走不了,故他一意对付华云龙。孟为谦早已有备,立刻抖掌迎上。他功力不在房隆之下,蔡薇薇竟无法立时冲过,连换三招,蔡薇薇黛眉一挑,怒道:“我还当你是好人,你原来不是,我不留情啦。”
  孟为谦笑道:“老朽职责攸关,姑娘恕罪。”口中说着,手下全力施展他毕生心力所练的“神鹰八掌”,诡异莫测,有如鹰博隼护。
  蔡薇薇冷冷一哼,右掌虚捏,食中二指,若曲还伸,摇摆中,己罩住了右侧十余大穴,正是“变动不居”,武圣云震所创“四象化形掌”的第一式。孟为谦骇然一震,已知非己所能接下。并力一招“神鹰剔翎”,双掌一分,若拍若截,旋身出掌,勉强接下,依然被蔡薇薇纤纤玉指,轻拂过右肩。他右肩一痛,半身发麻,急叫道:“九转龙舌。”
  蔡薇薇并未趁势攻击,娇躯一转,又扑向华云龙与房隆搏斗处。孟为谦出手之先,早已命人布阵,所有玄冥教徒,个个长剑出鞘,火光之下,剑气森然。待他一下令,惊虹暴现,一片寒电似的剑幕,倏地卷向蔡薇薇。蔡薇薇睹状不由暗惊,身形一顿,运气出掌。她何等功力,虽是未尽全力,那威势,无人敢轻樱其锋。
  这就显出这“九转龙舌剑阵”奥妙之处来了,她身形一动,方欲出阵,立刻又有几缕寒风,袭向背后要穴,不得不出招防卫,又自停下。双方出招均是极快,眨眼已是七八招,蔡薇薇芳心焦急已极,不由峻声道:“喂,你们如果再挡住我,我就要施展杀手了,快些退开。”那批大汉那听她的,更是猛攻不休,剑幕绵绵密密,恍若一座寒光四射的绵屏。
  蔡薇薇见无人听她之言,银牙一咬,运足功力,连出“囊仑虚屈”、“日月相推”,登时两声闷哼,两名紫衣大汉,各中一掌,狂喷鲜血,飞出丈外死去。
  她这两掌都是“四象化形掌”中招式,这批紫衣大汉,纵然功力非比等闲,纵然“九转龙舌剑阵”奥妙无论,如何接得下来?
  二人已毙,急切问,填补不上,余人见此威势,骇然楞立。蔡薇薇初次杀人,芳心也是一阵震栗,只是她一心在华云龙身上,呆了一呆,即掠身而上。那些星宿派门下,将华、房二人围成一圈,虎视眈眈,并未插手。见到蔡薇薇扑来,虽感骇然,依然有三人迎上。
  三人出手各自不同,当中一人使出“璿玑指力”,右边的是“天魔掌”,左边的是“化骨神拳”。三人三般武功,包括了拳、掌、指,招式如狂风骤雨,穷极变化。三人以为这一联手,纵然蔡薇薇功力绝顶,缠个七八十招不成问题。那知蔡薇薇在连连受阻之下,杀机已然大兴,冷然喝道:“找死。”全力施出“变动不居”、“囊仑虚屈”二式。
  当中二人,一指刚出,蓦见眼前一花,一双纤白玉掌已印至胸口,登时心脉全碎,狂吼一声,倒地死去,七窍犹自鲜血泊泊。左边一人则被她一指点中“中府穴”,颓然倒地。这还是蔡薇薇见到那人惨死之状,心中一软,改掌为指的缘故。她更不犹豫,一幌之下,已攻向房隆背后。
  房隆闻声知人,急急左闪。蔡薇薇这一连串动作,均如闪电般迅速,待魔教众人纷纷怒喝,伸手欲拦,早已不及。薇薇美眸流盼,却见玄冥教已将他们团团围住,摆下三道“九转龙舌剑阵”。那孟为谦也手执一柄精光闪闪的宝剑,亲自主持内阵,四个仇华也自加入阵中。星宿派的人,却在外方又围起一道,重重包围,看来是想全力将他们留下。
  转眼间,阵势已变,孟为谦长笑一声,道:“蔡姑娘,老朽劝你还是委曲一些,暂时留下,本教必奉为上宾。”
  蔡薇薇强作镇定,啐道:“做梦。”
  孟为谦道:“蔡姑娘自身纵然不惧,难道不为华公子设想?”
  一语正道着了蔡薇薇心病,她回眸一顾,华云龙犹在垂廉屹立,运功逼毒,心道:“怎办?龙哥不知几时才能完功,我一人自保虽可无虞,却无法兼顾龙哥……”她忧心炽然,一筹莫展,竟然忘了答话。
  房隆在阵外却狞笑道:“孟兄何须多与这丫头罗唆,肯或不肯,一句话就是了。”
  蔡薇薇方在忧急,忽闻一个欢畅扬溢的声音唱道:“柳堤竹溪,日影节金翠,仗藜徐步近钓矾;看鸥鹭闲游剧,农父渔翁,贪营活计;不知他在图画里,对着这般景致坐酌,便无酒也令人醉。”那歌声洪亮苍劲,刺入耳鼓,一闻而知出自绝顶高手之口。




  第十九章上 颠龙倒凤乐歪歪

  歌声甫落,忽听另一苍劲雄浑的声音道:“朱老儿,好悠闲啊,龙儿若逢不测,看你这张老脸往那儿放?”
  只听那朱老儿哈哈一笑,道:“出去,出去,我知你是耽心你那外孙的安危,偏要把我扯上。”
  两人这一出言,在场的人,多猜出是当年的神旗帮主白啸天,与逍遥仙朱侗了,随见林中走出二人。一人身躯伟岸,白眉白发,肤色晶莹,身穿紫袍,正是白啸天。另一人矮矮胖胖,头上童发濯濯,却是丰颐广颊,红光满面,手摇蒲扇,除了逍遥仙来侗外,再无一人是如政形态。
  华云龙欢声道:“外公,朱爷爷。”
  忽听房隆喝道:“白老儿。”
  朱侗介面道:“叫你家老爷怎地?”
  房隆目光一梭,道:“谁跟你姓朱的讲话了?”
  九曲掘宝,朱侗虽晚至一步,房隆并未见过,但华家友好,他们早已打听的一清二楚,朱侗相貌奇特,他怎能不晓。白啸天却理也不理,峻声道:“龙儿,外公早已说过,你那点武功不足恃,如今苦头吃足,总信了吧。”虽是峻声而言,那庞爱之意,却是溢于言外了。
  华云龙笑道:“外公的话,龙儿是始终奉为金料玉律,几时不信来着?”语锋一转,又道:“不过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龙儿以为这一番苦头,非常值得。”转来转去,依旧是自以为是,故态不改。
  白啸天怒哼一声,心道:“想我白某人连借偌大的神旗帮都整顿的有条有理,嘿嘿,想不到临老却降不住一个外孙,也是异数。”想训斥几句,却又不忍,向蔡薇薇道:“蔡姑娘,小孙蒙你援手,得免丢人现眼,老朽这里谢过了。”
  华云龙暗暗笑道:“外公分明是有意给我难看。”一推蔡薇薇,低低地道:“我外公对你说话了。”
  朱侗也哈哈一笑,道:“仙骨珊珊,洗脱凡尘,兼又功力超凡入圣,真是天上少有,地下无双了。”
  蔡薇薇脱口道:“外公,朱爷爷,叫我薇儿嘛!彼此都是一家人,为何如此客气?”突然娇羞不胜,螓首低垂。她仓猝间,随着华云龙呼唤,事后回味,大感羞涩。
  白啸天与朱侗早已隐身一旁,观察蔡薇薇对华云龙的情意,自是洞若观火,此际见她娇靥飞霞,更添艳色,不由暗道:“此女居然不避人目,众目睽睽下,投怀送抱,对龙儿的情意,不问可知……论容颜,不减君仪,嘿嘿,天下艳福,难道都叫华家占尽了。”
  他想在心里,朱侗却笑道:“龙儿,好福气啊,有这麽一个大美人儿叫白老儿外公,白老儿真要喜翻了心。”他口没遮拦,说得蔡薇薇头都抬不起来了。
  几人隔着玄冥教与魔教的人交谈,旁若无人,令房隆与孟为谦等,均觉不是意思。孟为谦乾笑一声,道:“来者可是当年的神旗帮主,及逍遥仙朱大侠?”
  房隆也嘿嘿冷笑,道:“如今也该叫白大侠了。”言下自是讥笑白啸天归向侠义道了。
  白啸天双目上翻,道:“果然长进了不少。”他这气势,房隆是再也学不来的,淡然一语,便将房隆傲态压下,再难说出一句讥讽的话。
  华云龙大感兴奋,暗道:“外公不愧一世之雄,这份气势,我就望尘莫及。”
  要知他禀赋中,即含有白啸天之气质,故有此想。
  但见白啸天冷然一瞥孟为谦,道:“老夫昔日曾闻关外有位”天机秀士“,以”神鹰八掌“称雄白山墨水之间……”
  孟为谦哈哈一笑,道:“鄙野之人,贱号有辱清听。”
  拂髯一笑,又道:“老朽当称白帮主为帮主呢,还是大侠?”
  白啸天暗暗忖道:“这孟为谦,心机可较房隆深多了。”冷冷地道:“老夫姓白名啸天,随你阁下称呼吧。”
  孟为谦笑道:“那就称白帮主好了。”隐隐讽刺白啸天今昔身份之别。白啸天冷然一晒,却道:“孟坛主围住小孙及这位蔡姑娘,莫非仍想一战?”
  孟为谦暗道:“观眼下情势,再想得逞,无异疑人说梦。”竟不与房隆商议,手一挥,道:“玄冥教的弟子,全部退下。”
  那批紫衣大汉,登时如潮水般退到一边,围在最外的魔教教徒,无可奈何,任他们通过。仇华老大面现不忿之色,口齿启动,似欲出言,但仍随众退下,不出一声。房隆勃然大怒,传音道:“姓孟的,你想拆夥不成?”
  孟为谦亦传音道:“眼下形势,房兄当较小弟清楚,动手与否,小弟听凭房兄之命。”
  房隆心头虽怒,但他非全无心机之人,知道委实无半分胜算,孟为谦话说得好听,真动上手,不扯自己后腿就是好的了,怒哼一声,传音道:“好,姓孟的,今天的事,我看你如何向你们教主交待?”
  孟为谦微微一笑,拂髯不语。房隆气无可出,暴吼道:“本教弟子,全部过来。”
  展眼间,形势大变,似乎俱有罢手之意。蔡薇薇忍不住道:“外……白爷爷,朱爷爷,不要让他们逃走了一个,余伯父的事还未了结啊。”
  她这次改口称白啸天为“白爷爷”,白啸天知她女孩子面嫩,倒也不觉突兀。
  朱侗却专爱挑这些小毛病,笑眯眯地道:“白老儿又要恍然若失了,薇儿,你可知道?”
  只听房隆狞声道:“姓蔡的丫头,你口气不小啊!几时让你见识老爷手段。”
  孟为谦却微笑道:“蔡姑娘误会了,余神医现时正做本教贵宾,愿以他的医术藉本教之力,普济苍生。”
  蔡薇薇先是樱唇一厥,撒娇道:“朱爷爷,亏您还是长辈呢,为老不尊,再不改,我以后不叫您爷爷了。”继而一撇小嘴,不屑地道:“姓房的老鬼,你有什麽厉害手段,何不现在就使出来?呸!吹法螺,不害羞。”又向孟为谦冷笑道:“你这人口蜜腹剑,最坏了,什麽贵宾?分明是被你们掳走了,什麽普济苍生?
  分明是施虐天下,难道云中华家,会比不上你们这旁门邪教?“
  她一张小嘴,既要应付三方面,玉面神色,也转换三次,这一种娇憨活泼之态,别说朱侗听得呵呵大笑,就连房隆、孟为谦也不觉得挨駡了。华云龙却轻轻一扯她,道:“你先别插嘴,听我外公处置。”
  蔡薇薇回头道:“我怕你外公不知此事,被他们骗了。”
  华云龙低笑一声,道:“我外公何等人物,焉容这批人占便宜去了,你大可放心。”
  蔡薇薇这才不语。他俩这情形给旁人看了,有人固然暗赞一对璧人,除了华云龙,他人也配不上这若解语名花的蔡薇薇,有的人却心中暗妒。尤其那仇华老三,竟炉火中烧,再也难忍,大步走至孟为谦前,一躬身道:“小侄请命搏杀华云龙。”
  孟为谦道:“三公子,请退下。”
  仇华老三道:“孟坛主……”
  孟为谦面色一沈,道:“连三公子都知法犯法,教下弟子又当如何?”
  仇华老大忽峻声道:“老三,孟坛主生杀在手,你不知机,是想死麽,”仇华老三悻然退下。
  孟为谦皱眉道:“大公子言重了,老朽承受不起。”仇华老大冷笑不语。孟为谦暗骂道:“你们自恃教主之徒,胆大妄为,比华家小儿差得不知那里去了,上去还不是送死。”
  自孟为谦撤退玄冥教徒,至仇华老三出阵退下,也不过几句话工夫,白啸天已不耐烦道:“是战是和,你们决定没有?”
  孟为谦道:“白帮主与朱大侠来此已久。想来必知本教不过欲请华公子与蔡姑娘权为敝教贵宾而已,既然诸位不愿,老朽也不好相强了。”说毕打了个哈哈。
  华云龙暗道:“这姓孟的脸皮真厚,方才之事,有目共睹,他睁眼胡扯,居然还面不改色。”只是他平时调皮,逢到这种场合,却识大体,知白啸天必有用意,并不插嘴。
  蔡薇薇那能忍得住,道:“乱紫成朱,脸皮比城墙还厚。”
  朱侗笑道:“刚才是谁大放臭屁,弄得我老人家连隔夜的粮食,都要吐出来了。”房隆沈脸不语,孟为谦佯若未闻,都看白啸天如何回答。
  却听白啸天道:“既然如此,老夫等就告辞了。”他气质果以大变,换成以前,那能连一句讥晒之言都不说的道理。转向华云龙道:“龙儿,走吧。”
  华云龙心念一转,拉着蔡薇薇玉手,神色自若,缓步走向白、朱二人停身之处。蔡薇薇想起适时情形,觉得实在太便宜了这些人,行过孟、房二人的前面,不禁狠狠的盯他们一眼。那玄冥教及魔教的人,全都注视着他们,一语不发。
  直至四人会合一起,房隆始震声道:“白老儿,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反正新帐、旧帐,总有结算的一天。”
  白啸天道:“老夫等着。”一挥手,当先走向谷外,三人默默随着,华云龙心中暗惊,连一向嘻嘻哈哈的逍遥仙朱侗,也是笑容敛起,毫无轻松之色。
  须臾出谷,蔡薇薇问道:“白爷爷、朱爷爷,你们怎麽起来这般巧?”
  白啸天面色沈重,并未答话。朱侗又现嘻笑之色,笑道:“那里是巧,白兄及我早已藏身谷中,若非你们冒冒失失闯入,我门还可以继续偷听下去,你说说看,该罚不该罚?”
  蔡薇薇嘟哝着嘴,道:“该罚?朱爷爷该罚,我们已那麽危险了,还不出手。”
  朱侗笑道:“不错,真该罚,不过要罚的是白老儿,不是我,白老儿想要龙儿多吃点苦头,所以躲着不肯出来。”
  蔡薇薇不依道:“不,我要罚朱爷爷。”
  朱侗摇着头佯疑道:“看来为人还是严肃些才好,笑口常开,就要被人视做好欺的了。”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谁叫朱爷爷像个弥勒佛,活该。”华云龙始终微笑,看这一老一少斗口。
  四人无一不是功力超绝的人,虽未展开轻功,这一阵疾走,已离谷口十余里,白啸天忽然伫足,道:“就这里了。”
  华云龙一瞥之下,已看清立身之处,又是座荒谷,四外仅有乱石蔓草,并无大树,藏不住人,显然白啸天有要事欲言,故选择这一片地方。白啸天当先坐在一块石上,朱侗也一颜笑容,坐在另一石上,华云龙与蔡薇薇,也分别坐下。
  华云龙道:“外公您老人家有什麽吩咐?”
  白啸天先不答他的话,面庞转向蔡薇薇,道:“蔡姑娘……”不俟蔡薇薇出语,一笑改口道:“恕老朽托大称你薇儿了。”
  蔡薇薇娇声道:“这是应该的嘛。”
  白啸天道:“薇儿,你的师长我虽不知,而必是身负盖世绝技的奇人。”
  华云龙介面道:“薇妹的祖师是当年的武圣云老前辈……”
  蔡薇薇抢着道:“我来说,我外曾祖出家啦!法号元清,家父上元下浩,家母姓宣讳文娴,白爷爷难道不知道,我娘只怕已到了云中山。”
  白啸天莞尔一笑,道:“白爷爷这些天来忙得很,没空去落霞山庄。”顿了一顿道:“我本想问你的尊长对此次魔劫的看法,因令尊长虽具绝世武功,却没然无闻,显然是不愿介入江湖恩怨,现在倒不必了,桑榆之年,又见武圣神功扬威天下,也是一大幸事。”
  蔡薇薇听白啸天如此看重己家,芳心大慰,道:“为什麽又不必问了?”
  华云龙介面道:“外公是因为令堂既已愿去我家,显然已决心参与这事了。”
  蔡薇薇娇嗔道:“你聪明,我不知道,要你插嘴?”
  白啸天和朱侗见他们小儿女之情,相视一笑,仍由自啸天道:“这一月余,我跑了不下万里……”
  华云龙忍不住说道:“外公干麽如此忙碌?”
  白啸天霜眉耸动,道:“干麽?哼!还不是为了你这孳障,累得我也顾不得老脸,重作冯妇,颁下”风雷令“,通告各地旧属,令他们留意玄冥教的动静。”
  倏然一叹,道:“摸到那支早已尘埃满布的”风雷令“,连我也不禁感慨万分,想不到我白啸天临老会做出出尔反尔之事。”
  这“风雷令”,在当年神旗帮,是最高令旗,除了自啸天父女各有一面,再无第三面。当年白啸天解散神旗帮,他是枭雄之心,事必做绝,本拟将首要之人,废去武功,后因夫人许红玫、长女白素仪、赘婿彭拜等人劝阻,又念这些人忠心耿耿跟随多年,也就罢了,不意而今都派上用场了,那些人虽已离散,若接获“风雷令”,依然不敢不尊命行事,只是既已解散,却又传令,近乎出尔反尔,也难怪他大感黯然,非是关心华云龙之甚,如何肯为此事?
  华云龙当然明白这个道理,泪承于睫地道:“外公何苦为龙儿破誓?”
  白啸天道:“外公为此,并非完全为你,主要是你司马叔爷之仇,及江湖大劫,不容坐视,你也不必说了。”
  华云龙收泪应是,白啸天仰望黑沈沈的天宇,又道:“外公第一件事,便怀疑玄冥教的来路,因关外之人不少,曾一度猜是”五龙侯“的后人薛成德。”
  蔡薇薇道:“不可能,我们云祖师,论来犹算”五龙候“外孙女婿,他老人家道高德深,后人亦当不差,不可能创出这邪教。”
  朱侗笑道:“薇儿,你们蔡家与薛家近来有否来往?”
  蔡薇薇赧然道:“自从四世远祖戚高曾祖立下不准涉足江湖之禁后,便断绝往来了。”燕陵世家的宗嗣家法大异世俗,承统者不必一姓,只要肩起世家宗嗣即可,这也是独乏男丁,无可奈何,形成的事。
  朱侗道:“这就是了,大丈夫难保妻不贤,子不孝,何况四世不通庆吊,又安知这一代不变成魔头?”
  白啸天见蔡薇薇张口欲辨,忙道:“白爷爷只是说猜测,并非就是啊。”
  手捻颏下三绺白须,又道:“不过也非捕风捉影的猜,他不是说,刚才那孟为谦就是薛家的管家。”
  蔡薇薇惊声道:“真的?”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白爷爷骗你干什麽?”
  蔡薇薇玉靥一红,窘得说不出话来,芳心却有着无比的难过。华云龙见状忙道:“薇妹何须难过,薛家是薛家,燕陵世家是燕陵世家,何况犹未证实。”
  白啸天也道:“后来白爷爷再一查证,又发现另有他人。”
  蔡薇薇眼下对于此事,比谁都关心,急声道:“那是谁?”
  白啸天莞尔一笑,道:“假如知道是谁,那不就好了?”
  蔡薇薇惑然道:“那白爷爷如何发现另有其人?”
  白啸天道:“别急,我总要讲的。”略整思绪,道:“我当时猜测玄冥教主是薛成德,忽然野心勃勃,违背祖训,欲争霸江湖,可是这只不过是猜测之事,对于此人,因为远在关外,对他一无所知……。”
  朱侗道:“白老儿,既然对他无所知,你讲这麽多废话干麽?”
  白啸天笑道:“朱兄少打岔,就是这麽一点,我自信也知者不多。”他这一句,确是实话,要知当年天下,以他最是雄才大略,多少人所不知的奇人,都能为他网罗。
  朱侗嗤笑道:“自夸自赞,我懒得听了。”
  白啸天简要说了,转面向朱侗道:“该你说了。”
  朱侗淡淡笑道:“有什麽可说的,你还探出些微眉目,我可一事无成,惭愧还来不及。”
  白啸天笑道:“你不愿说,我帮你说了。”转问二人道:“你朱爷爷去黄山见你瞿伯爷一趟。”
  朱侗忽然想道:“不要谈起他了。”
  华云龙惑然道:“朱爷爷,你为什麽对瞿伯爷不满?”
  朱侗略一沈吟,道:“既然你外公说了,我也不瞒你了。”面上忽现愤容,道:“你那瞿伯爷,嘿嘿!如今道行益发高深了。”
  华云龙虽然明知朱侗在说反话,却陪笑道:“这下就好极了。”
  朱侗一瞪眼,道:“哼!好极了,我以为他瞿天浩好歹总是你司马叔爷的朋友,其他不说,这几十年喝酒下棋,也该有些香火之情了,岂知他听到你司马叔爷死讯,淡淡地道:”人生百战,难免一死,早些晚些,也没有什麽。“说完就赶我走,这就是他瞿天浩待友情义了。”
  华云龙剑眉一蹙:“瞿伯爷不是这种人啊。”
  朱侗哼了一声,道:“瞿天浩不是这种人,我朱侗就是诬赖好人了?”
  华云龙道:“朱爷爷恐伯是误会瞿伯爷了,以龙儿猜测,瞿伯爷面冷心热,只怕朱爷爷前脚出了黄山,瞿伯爷后脚也下山了。”
  白啸天敞声一笑,道:“如何?龙儿之见,与我不谋而合,我看你不如再上黄山一起,即知瞿兄究竟。”
  朱侗默然半晌,吐出一口长气,道:“或许是我性急了些,不过遇见瞿老儿,我还非得狠狠骂他一顿,他瞿天浩凭什麽想一手包办此事,姓朱的与司马长青交情不如他?”言下虽有嗔意,自是信了,其实他非不知此理,只是心中气瞿天浩不过而已。对于此事,蔡薇薇根本不识瞿天浩,无从置喙。
  华云龙话锋一转,道:“外公你为什麽放过房隆及孟为谦那批人?”
  白啸天哑然一笑,道:“你小看他们了,房隆功力与外公相差极微,放手一搏,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蔡薇薇憋了半天,忽然道:“我看姓房的也没什麽大不了,不信他能接下我家”四象化形掌“。”
  白啸天笑道:“薇儿,你功力超凡入圣,又当别论。”
  蔡薇薇突然想起,白啸天已言房隆功力与他相差无几,自己这一说,岂不连白啸天一起看轻了,不由忸怩道:“我功力很差。”
  白啸天道:“你功力之高,有目共睹,那也不必谦虚了。”他深明禁忌,并未对蔡家武功,略为探询,顿了一顿,道:“不过主要原因,还是东郭寿已至江南了。”他淡淡说来,华云龙却大吃一惊。
  要知“九曲掘宝”,星宿派锻羽而逃,临走时,郭东寿扬言十年百年之后,星宿派若有奇才出世,登门索取星宿一派失物,意思就是要与华家再争雄强。东郭寿也算一代枭雄,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对华天虹功力之高,既已深知,没有四五分把握,焉敢自取前车之覆。他这一重入中原,一场大战,已是隐隐欲来。
  华云龙一惊之后,旋即平静地道:“东郭寿恁地?九阴教主恁地?那鬼鬼崇崇的玄冥教主又恁地?”
  白啸天心中暗暗喜许,表面却怒声道:“你连房隆都敌不住,还论东郭寿,大发狂言,也不惧别人齿冷?”
  蔡薇薇见华云龙受责,不知白啸天内心所思,以为他是真怒,想代他说上两句话,口齿一张,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好。华云龙却神色自若,道:“取法乎上,龙儿不敢自我非薄。”
  白啸天道:“既然如此,让你一个人去吧,外公不管你了。”站起身子,道:“朱兄走啦。”
  华云龙大感意外,怔了一怔,也悚然站起,道:“外公您生气了?”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自家外孙,外公有什麽好气的。”
  华云龙见他果不似发怒神情,心头略定,愕然道:“那外公为什麽要走了?
  龙儿还有很多事想向您禀告啊。“蔡薇薇也站起娇躯,道:”白爷爷,这般深夜,您老人家去我家休息休息吧。“
  白啸天道:“下次再说,眼下我与朱兄正有要事待办,倒是龙儿,外公有两件事要你记住。”
  云华龙肃容受教,只听白啸天缓缓道:“魔教和九阴教就算声势浩大,犹不足虑,以外公之见,那玄冥教才是心腹之患,玄冥教主是谁,你要好好打听,这是一件。”
  朱侗在他说话中,站起身来,道:“白老儿,你婆婆妈妈的,我可要先走一步了。”蒲扇一摇,又向蔡薇薇道:“薇儿,如今且不忙到你家,待吃你喜酒时,再去不迟。”呵呵一笑,转身行去,他号称逍遥仙,轻功何等高强,一眨眼已转入山角。
  蔡薇薇虽是娇靥一红,却高声问道:“朱爷爷,您去那里?”
  朱侗没有回答,白啸天却道:“薇儿,不必理他。”又接下去道:“那玄衣少女与薛娘,你必须好好保护,因为我怀疑他们与薛成德有关,这一件更要记牢了。”
  蔡薇薇闻言急声道:“什麽玄衣少女,白爷爷。”
  白啸天道:“你问龙儿吧,他知道最清楚。”
  忽听华云龙道:“龙儿都记住了,外公还有教海麽?”
  白啸天道:“没有了,只望你好自为之,勿堕家风。”又向蔡薇薇道:“薇儿,彼此谊属一家,我也不多说了。”
  蔡薇薇道:“白爷爷说不多说,这不又多说了。”白啸天大笑一声,紫袍一拂,迳自去了。
  华云龙见她在白啸天消失之后,犹自楞楞着,不禁一按她香肩,道:“薇妹,我们也回去了。”
  蔡薇薇应了一声,忽然嗔道:“好哇,你从来没有告诉我你认识一名玄衣少女,你跟她是如何认识的,快招出来。”
  华云龙那会不知她想些什麽,心中暗笑,道:“你又不曾问,这等小事,我想也犯不着多罗嗦了,既然你要知道,我还能不告诉你。”
  蔡薇薇星眸一横,道:“说呀。”
  华云龙笑道:“此非善地,还是边走边说吧。”
  拉住蔡薇薇玉手,施展轻功,强拖她驰回城中。华云龙对姑娘们心意,那是清楚中的清楚,他与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也无私情存在,坦然叙来,蔡薇薇自是疑念尽去。其实蔡薇薇天真无邪,倒不是有什麽醋意了,只觉得华云龙认识的少女,她不知道,芳心总觉老大一个疙瘩而巳。
  他两人何等脚程,谈话间,巳进城中,恰巧樵楼传来四更鼓声,城门未开他们自是越墙而入。进入自己家中,蔡薇薇仍不叫门,越墙而入,却见大厅中灯火辉煌,原来谷宏声仍然候着。蔡薇薇向谷宏声道过劳,请华云龙稍候厅中,竟一人独进后院。
  半响,她忽然玉面凝霜,气冲冲地回到大厅,华云龙连问她二三声,她都不答,一叠声叫另一个贴身小婢“环儿”,去将谷宏声再找来。华云龙知道必有事故,却也猜他不透,好在立可揭晓,便也含笑坐候。不到盏茶时光,谷宏声已随着环儿入厅,他方回房,犹未及脱衣安歇,急闻蔡薇薇找他,心中不禁惊疑不定,入厅方道:“小姐……”
  蔡薇薇已截口道:“谷伯伯,”瑶池丹“到那儿去了?”
  谷宏声惊道:“什麽”瑶池丹“?”
  蔡薇薇黛眉一扬,道:“天下难道有第二个家派有”瑶池丹“?”
  谷宏声瞠目道:“”瑶池丹“不是仅有夫人及小姐知道收藏位置麽?怎会不见了?”
  蔡薇薇莲足一跺,道:“唉,真气死人。”
  华云龙闻言至此,已知其故,笑着插口道:“薇妹,谷总管,有事坐下来慢慢商量,失去了”瑶池丹“,也没有什麽值得急的。”
  蔡薇薇横他一眼,娇嗔道:“你倒说得轻松,你可知道这”瑶池丹“是由千年参仙、何首乌,及一枝已在三千年以上的茯苓为主药,配上其他数十种灵药炼成的,当初仅炼成十颗,三百年来珍贵使用,犹余二颗……”
  华云龙打断她的话,道:“薇妹是不是曾服一颗?”
  蔡薇薇“嗯”了一声,道:“我幼年先天不足,几乎死去,所以有幸得服一颗,故有如此功力,你就知道这”瑶池丹“效力之大了。”
  华云龙笑道:“虽然珍贵,既已失去,也是无法。”
  蔡薇薇见他一幅漫不经心的样子,大为恼怒,道:“我本来想拚着违背祖训,要将余下两丸给你服下,这下好了,你活该。”星眸含泪,又转向谷宏声道:“快说,是谁拿走了?”
  谷宏声歉道:“这这……”
  蔡薇薇怒道:“不要这这的了,谷伯伯,你不但精明强干,连武功也算一等一的了,怎连家中失窃也不知,我看金陵世家也要完了。”她平时对谷宏声,视做长辈,从不轻忽怠慢,如今急怒交加,竟不顾轻重了。话一出口,也觉得太过,歉然道:“谷伯伯,我年纪小,不懂得说话,你多多包涵。”
  谷宏声当然不会介意,愧然道:“小姐说得不错,我谷宏声也太无能了。”
  华云龙知蔡薇薇之急,全是为他,心中暗感,温言道:“薇妹,你的厚情,龙哥心领了,我想武功当靠苦练,何必靠灵药。”
  忽听厅口传来一个苍老清越的口音道:“说得好!欲成大功者,必先忍人所不能忍,为人所不能为,一味仗恃外力,庸人而已。”
  三人无不一凛,他们都有飞花落叶,十步可闻的功力,而被人无声无息的欺进厅口,这人的功力也可想而知了。旋目望去,灯光下,却见一位瘦骨磷峋,满脸皱纹,一袭灰布僧衲,一双多耳麻鞋,正是元清大师。蔡薇薇首先欢呼一声,扑入他怀中,道:“公公,你知道”瑶池丹“失窃的事麽?”
  元清大师瘦手轻抚她如云秀发,慈祥地道:“窃贼就是公公,岂有不知之理?”
  蔡薇薇玉面一仰,尖声道:“公公,您……”倏然住口。
  华云龙蒙元清大师授以“无极定衡心法”的口诀,却未见过元清大师,但他聪慧绝伦,焉能不知眼前的人即是元请大师。整衣肃容下拜道:“晚辈华云龙,拜见前辈,并叩谢前辈授艺之恩。”
  元清大师受了他一拜,大袖一拂,华云龙但觉一股劲气迫他不得不站起,心中想道:“这位前辈的功力,已入神化,不在爹爹之下。”
  只听元清大师道:“孩子,老衲受你的了,站起来吧。”顿了一顿,又道:“你知老纳为何受你一拜麽?”
  华云龙略一吟哦,肃容道:“晚辈知前辈有意成全……”
  他一言甫毕,蔡薇薇已嚷起来,道:“公公,您老人家已至天人之境,难道还要”瑶池丹“增加功力?”
  华云龙不得不住口,却见元清大师轻抚蔡薇薇秀发道:“公公年将九旬,快入土了,增加功力,又有何用?”转面问谷宏声道:“宏声,记得老衲麽?”
  谷宏声本来是一脸惊疑之色,这时忽然泪流满眶,撩衣下拜道:“宏声拜见老主人。”
  原来当年元清大师未出家时,谷宏声正是侍候元清大师的人,那时谷宏声犹非总管,年纪尚轻,久而不见,元清大师面容亦变,难怪他虽觉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元清大师一抬臂,发出一道柔和的气劲,将谷宏声托了起来,道:“老衲如今已不是你的老主人了,这些俗礼免了。”
  谷宏声一愕,忙道:“老主人……”
  元清大师摇头叹道:“若是你们见了老衲,都是这般哭哭啼啼的,老衲以后不再入金陵世家一步了。”
  谷宏声连忙收泪,蔡薇薇人在元清大师怀中,却转过螓首,纤手在玉面上连羞几下,道:“谷伯伯胡子都这麽长了,还像小孩一般哭,也不害羞。”
  元清大师斥道:“薇儿不准胡说。”又对谷宏声说道:“宏声,你去歇息吧,这里不须要你,我与华公子及薇儿另有事清。”
  华云龙道:“前辈,你以前叫晚辈孩子多亲切,为什麽又改口了?”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好,老衲就喊你龙儿了。”
  蔡薇薇脱口道:“龙哥的长辈都喊我薇儿,薇儿的长辈,也应喊龙哥龙儿才是呀。”
  谷宏声却道:“小的不累,还是侍候着吧,绝不会打扰老主人与华公子及小姐的。”
  元清大师欢声道:“这是你的一片心意,老衲也由你了。”
  走入厅中,将蔡薇薇放了下来,几人都入了座,谷宏声却侍立一旁,无论如何不肯坐下,也只有由他。又听蔡薇薇叫道:“环儿,看茶来。”环儿躬身应是,退了下去。
  元清大师微笑道:“公公又不是客,看什麽茶?”
  蔡薇薇就等他这一句话,打蛇随棍上,道:“公公不是客人,那是主人了,主人那有不住在家中的,您老人家也就别走了。”
  元清大师委实缠她不过,只有笑道:“薇儿你一味胡闹,你听我说。”元清大师缓缓道:“我家的”无极定衡心法“了,此心法别走蹊径,大异一般武学之理……”。
  他本待详析其理,蔡薇薇却不耐,娇声道:“好了,好了,这些龙哥和我都知道了。”
  元清大师无可奈何,道:“你娘真宠坏你了。”语音一顿,道:“简单说吧。
  “无极定衡心法”分三大阶段,第一阶段是“逆气行功”,先使血气能自然逆行,才能进入第二层的“怀玄抱真”,第三阶段最难,要“两极浑论”,正逆相须相生,才算已达“无极定衡”的地步了。“蔡薇薇道:”薇儿不必说,是在第二阶段,您老人家想必已达至高无上的境地了。“
  元清大师微笑道:“学海无涯,武功亦然,岂有至高无上之说,所谓太极者,无有不极也,无有一极也,薇儿,你懂麽?”
  蔡薇薇螓首一摇,道:“薇儿不懂,薇儿只问您老人家练到了哪一层境地,您说这些玄言玄语做什麽?”
  元请大师道:“公公也未突破”两极浑论“而达”无极定衡“之境,倒是你龙哥大可于短期内达此处奥境。”
  华云龙脱口问道:“公公已有七八十年火候,犹未能至的地步,龙儿如何能至?”
  元清大师道:“这是福缘,龙儿,虽说如此,成不成还难讲,而这一关如欲突破,其艰苦实非人可忍,你意下如何?”
  华云龙虽觉此次反祸为福,突如其来,未免有些突兀之感,忧喜亦是难免,但面色如常,既为因功力即可至神化之境而喜,也为因元清大师所言破关艰苦而惧,恭恭敬敬一礼,道:“龙儿听凭公公作主。”
  元清大师道:“好!事贵从速,我们就至茅山。”说着人已站起,似欲立刻出发似的。这时,已过五鼓,天色已亮,小婢环儿将灯火均皆吹灭。谷宏声见元清大师欲走,欲出言挽留,却又不敢。
  蔡薇薇却少顾忌,一把拉住元清大师大袖,道:“就在家中帮龙哥练功不好?”
  元清大师摇头道:“不行,地近尘嚣,且各方邪魔,大有聚集此地之势。”




  第十九章下

  蔡薇薇道:“薇儿自然是同去。”
  元清大师道:“谁都可以同去,就是你不可以。”
  蔡薇薇星目一睁,道:“为何?”
  元清大师口齿启动,却是没有解释。他主要是怕华云龙练功的苦况,让她看见了,如她心头不忍,岂不反害了华云龙。华云龙随元清大师一同站起,这时忽道:“公公……”
  元清大师向他望去,白眉微皱,道:“瞧你似有话要讲,那就讲吧。”
  华云龙尴尬一笑,道:“龙儿与那现今的”九阴教主“梅素若傍晚有约,在九阴教金陵分坛……”
  元清大师戳口道:“眼下增进功力要紧,这个约不赴也罢。”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龙儿想,人无信不立……”
  蔡薇薇也想与他多聚一会,她本来反对华云龙赴约,这时却道:“公公,时间不会浪费的,我们不是仍可练功?”
  元清大师目光在二人身上一扫,含有深意地笑道:“也罢,龙儿今夜亥时至雨花台,老衲走了。”
  “走了”二字甫一出口,众人眼前一花,元清大师已然不见,大白天来无踪,去无影,这份轻功,已非惊世骇俗所可形容了。
  折腾一夜,蔡薇薇念华云龙与梅素若之约不可不赴,应当多作休息,当下令谷宏声等下去,亲自送华云龙入后院歇息。
  华云龙所歇息的房子,是蔡薇薇之父蔡元浩所居,三明两暗,包括了书房、卧室,宽敞雅洁,虽已无人,仍旧时时清扫,蔡薇薇说是她母亲宣文娴令一切均保持原状,候蔡元浩归来,惊喜一阵。由此可见他夫妻情义之深重。华云龙见室中布置,无不古香古色而淡雅朴素,很可以想像出这一代金陵世家之主,是个胸怀淡泊高古的人。
  蔡薇薇将他送进卧室,正欲告辞。华云龙却忽然一把搂住她柳腰,向她朱唇印下。蔡薇薇急道:“不要这样,让婢见……”话犹未毕,樱唇早被盖住,说不出话来。她虽感羞怯,但瞬即为华云龙那热情地拥吻融化,也不知不觉地丁香暗吐,又抱住华云龙健躯。
  两人拥吻片刻,只觉浑身火热,再也顾不得许多,开始宽衣解带。不久,两人都一丝不挂的站在对方的面前。俩人迫不及待的互相相拥抱,热吻着,热情如火的燃烧着身体的每一个部分。蔡薇薇肌肤光滑而极富弹性,华云龙在她的身上狂抓乱吻,贪婪地。
  “啊……啊……唔……唔……噢……噢……啊……”
  “啊……龙哥哥……唔……唔……噢……好美……好……好……美……哎哟……嗯……嗯哼……龙哥……啊……啊……”
  蔡薇薇兴奋使华云龙全身的热血沸腾,他用力的搓揉着玉乳,玉乳便不规则的摇摆。蔡薇薇的胴体不停的扭摆,香汗涔涔而下。她迷人的媚眼微闭,舌尖不时往外伸并围绕在双唇上下左右打转,更是迷人至极。
  “啊……要……死了……噢……嗯……好哥哥……亲……亲……啊……唔……唔……我……我……啊……要……你……你……唔……哎……哎……”华云龙把蔡薇薇的大腿分开,那迷人的桃花洞便出现在她的两条粉腿顶间,淫水已流了一大片,他伸手一探。
  “啊……唔……唔……唔……哼……用……力……用力……唔……不……要停……不要……啊……要……要死……死……是……是……唔……唔……啊……用力……插……抽……啊……妹妹……好乐……唔……不要……停……”
  蔡薇薇的桃花洞相当狭小,华云龙再也忍耐不住,立刻起身将蔡薇薇的两条美腿放在自己肩上,随手抓一个枕头垫在她的肥臀上,这样可以插得得深入些。
  “快快……快等不……啊……好人儿……给我……唔……唔……”
  “哎……哟……哎……哟……龙哥哥……行行……好……快……快给……妹妹……唔……唔……对了……就是……这儿……啊……插进……来……吧……插死……妹妹……嗯……嗯……”
  “噢……噢……啊……对……对……用力……用力……顶住……顶住……啊……天啊……唔……好样……啊……好大的宝贝……啊……塞得……好满……唔……妹妹……好胀……好爽……唔……我要……咬住它……唔……嗯嗯……哎哟……抓抓我……我的奶……奶子……啊……对……用力……干……干死……我……干……顶……嘘……嘘……快……快……呀……呀……我……升天……升……天了……”
  蔡薇薇被华云龙干的死去活来,昏昏沈沈,娇喘着,口中一阵狂叫,双手在他身上猛抓,他的汗水滴落在她的身上交织着一片美女出浴图,因为她的香汗也早已漓淋而出。宝贝在她的阴户内进进出出,使她更加疯狂了。
  “薇薇,你趴下来,屁股要抬高。”
  “唔……龙哥哥……你好厉害……妹妹都依你的……”
  蔡薇薇的身材真是绝伦无比,这样的姿势使她的曲线更表现得完美动人。此时,华云龙从后面可以清楚的看清蔡薇薇那醉人的桃花源洞,就在她那屁眼下的地方,彷佛在向他不断的召唤,阴户的周围尽是方才寻乐所留下的战果,像是沼泽地带的生态环境。华云龙爬上去,大手就抓着她的两片肥臀,宝贝便对准着她的阴户。
  “哎……哟……”宝贝进去了,蔡薇薇舒畅的叫了起来。又是一阵猛抽,蔡薇薇的那对奶子便不停的摇动,华云龙的手也不停的去抓它们。她丰腴的双乳经过他的抚摸,使蔡薇薇更加的兴奋,阴户内被宝贝猛戮淫水更不停的外泄。而华云龙则像一头猛狮,一发不可收拾。
  “唔……唔……唔……嗯……好哥哥……好……美……好大……大的……唔……宝贝……唔……用力……用力……啊……我……来……来……啊……妹妹……快……来……了……”
  “唔……妹妹……妹……等哥哥……等……啊……宝贝被……妹……妹……妹咬得好……舒服……妹妹……的洞……好美……噢……等我……哥哥……快射……射……唔……”
  华云龙此时自知再也忍不住了,于是用力一阵狂插猛抽,把蔡薇薇的阴户搅得啾啾叫响。过了不久,华云龙的全身一阵抽搐,宝贝一阵抖动,便将他的阳精射向蔡薇薇的体内。此时欲仙欲死的蔡薇薇被阻精一射,更是兴奋无比。身体一阵哆嗦,口中喃喃自语,火蛇吐珠似的,朱唇微开:“唔……唔……啊……我……我……来啦……唔……”
  蔡薇薇终于达到了高潮,倦伏在床上,被单都沾满了她的淫水。
  忽听环儿的声音:“姑娘,华公子的早餐,啊……”环儿看见床上的两人赤裸裸的拥抱在一起,顿时满脸通红,差点没把手中的盘子给扔掉。
  华云龙光溜溜的下了床,接过盘子,环儿扭身想跑,被华云龙一把搂住:“啊,公子你……”华云龙自然的紧紧吻着她。
  华云龙一把抱着环儿,在她身上抚摸起来。环儿被华云龙的手一摸,全身有一种舒服而奇异的感觉。华云龙的手,摸到了她的乳房了。环儿就感到一阵又痒又舒适的感觉,涌上全身,她的脸红了,心也跳的厉害了:“公子,你要干什麽?小姐……”
  蔡薇薇笑着道:“环儿别怕,龙哥哥很温柔的,你要乖一点。”环儿闻言果然不再挣扎,柔顺地任由华云龙予取予求。
  华云龙的手往环儿的小腹摸去,还想摸她的阴户。环儿不由自主地把腿夹紧。
  华云龙的手伸不进去,就在她的阴户上轻轻揉弄起来。华云龙在她的阴毛上揉了又揉,揉的环儿有些控制不住了,华云龙的手,已伸进她的跨下了。环儿把大腿叉开了些,他的手指摸到了她的阴唇了。细嫩的两片阴户,下面一个圆圆的洞,也有些湿润起来。
  华云龙一面吻她,一面脱去环儿的衣服。雪白的肉体,细嫩光滑,胸前的那对乳房,圆滑高挺,十分迷人,华云龙抱起她,放到床上。环儿软弱无力,任他摆布。赤裸着全身的环儿,本能的把双腿夹在一起,双手掩着小穴。华云龙道:“让我看看嘛。”
  环儿道:“公子,好羞人,不要嘛。”
  华云龙道:“刚才已经被我摸过了,看看有什麽关系?”
  环儿羞道:“怪不好意思的。”
  华云龙道:“这有什麽关系,我的宝贝让你摸好了。”
  环儿道:“不要脸,谁要摸你。”口中虽这麽说,可是手已伸过去,一把握住了大宝贝,对着龟头上,捏了两下,华云龙的宝贝翘的更厉害了。
  华云龙这时,也把手伸到她的下面去。环儿把腿张开了些,他的手摸到了阴户。阴户口上水汪汪的,红嫩的小穴长的好美。高高的阴户上,一片穴毛,黑黑亮亮。环儿的手套动着大宝贝,华云龙就一翻身,骑到环儿身上。
  华云龙道:“环儿,把双腿叉的开开的,小嫩穴不要夹的紧,放松一点,哥哥会很温柔的。”
  环儿娇羞道:“公子,你可要轻点呀。”
  华云龙道:“刚开始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环儿这时也欲火上升了,阴户里面痒的好厉害。华云龙用手抓着大宝贝,环儿的大腿也叉的更开了,露出了整个水汪汪的小嫩穴来。华云龙在她穴口上揉弄着,小嫩穴里,就流出许多骚水。华云龙的龟头揉弄一阵。环儿的穴,越揉越痒了。
  环儿实在忍不住了,就说道:“公子,穴里好痒呀。”
  华云龙便把龟头对着她的小穴中,顶了一下。环儿感到一个大肉球挤到里面来了。虽然有点痛,但并不厉害。她就把双腿,再叉开了些。华云龙用力一顶,大宝贝就插了一半进去。环儿感到穴里一阵剧痛,小嫩穴好像撕开一样,又像刀割似的,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叫道:“哎呀……公子……痛死我了………”
  蔡薇薇忙安慰着道:“环儿,你忍耐一下就好了。”
  华云龙见她忍住了,又用力一顶。整根宝贝,都顶到穴里去了。环儿感到穴里又一阵奇痛,同时插的更深了。华云龙的宝贝插到她的小穴去之后,便伏在她的身上,一动也不动的,两手抚摸着她的乳房。环儿的穴里,痛的有些麻木了。
  可是华云龙揉着她的乳房,又揉她的穴毛,使她感到全身十分舒服。华云龙一面抚摸她,一面吻着她,她也把舌尖送到华云龙的口中去,两人互相吸吮舌头。
  大宝贝泡在环儿的穴里,泡了一会儿,环儿感到穴里一阵酥痒起来,痒的使人无法忍耐,又觉得宝贝在穴里一跳一跳的。环儿道:“哎呀……我穴心好痒……”
  华云龙于是抬起屁股,向下一压。环儿感到穴里,一阵舒坦。这是有生以来,从未尝到过的舒畅,穴心上的痒味没有了,代之而来有说不出的好法。华云龙轻轻的抽送着,抽插了一会,环儿心想,抽快一点也许会更过瘾的。她就搂着华云龙道:“公子,你插快些,让我试试好吗?”
  华云龙知道她尝到滋味了,便抬起屁股,连连的抽插起来了。这样一抽顶,环儿感到穴里有无比的舒畅,一阵阵的酥酥,一阵阵的奇涨。把小穴插的,只是直冒水,心头上也美多了。环儿娇声叫到:“啊啊……这是什麽味……美死人了……哎呀……好公子……你真会插穴……”环儿一面叫,一面嘴中直喘,双手把华云龙搂的紧紧的。
  华云龙就用起力来,大力抽插,环儿的小穴开始冒出大量的水来了,小穴中“滋滋”的响起来了。环儿又叫了起来:“哎呀……我这个……小嫩穴……怎麽插……的会响嘛……好哥哥……用力插吧……”
  华云龙一口气,就插了一刻锺。环儿正在享受着这大宝贝抽插的舒服滋味,忽然之间,全身都颤抖起来。这一颤抖,全身毛孔都张开了,身子一阵酥麻,穴心一阵快感袭来。人好像要飞起来一样,一股奇特的热流,向外直泄。华云龙的宝贝一酥,腰上一麻,一股浓精,直射而出。环儿感到穴心上奇烫,有些液体射到穴心。她的阴精,也同时泄了出来。加上华云龙的热精一烫,穴里好像开花一样。
  “啊……公子……环儿死了……”她双手一松,人像死了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华云龙看环儿已经不堪采撷,于是转移到蔡薇薇的身上,又是一阵亲吻、抚摸,双管齐下。蔡薇薇娇喘呼呼的呻吟着,一双乳房不停的抖荡着,是那麽迷人:“龙哥……别逗妹妹了……受不了了……”她此时春心荡样,全身发抖,娇声浪叫,真是太美太诱人了。
  蔡薇薇的阴毛浓密鸟黑又粗又长,将整个阴阜包得满满的,下面一条若隐若现的肉缝,肉缝上湿淋淋的挂满水渍,两片小阴唇,一张一合的在动着,就像小嘴一样。华云龙把她两条腿分开,用嘴唇先到那洞口亲吻一番,再用舌尖舐吸她的大小阴唇,舌尖伸了进去舐刷一阵,再用牙齿轻咬她的阴核。
  “啊……啊……哎呀……龙哥……你要弄死我……哎呀……”蔡薇薇被我舔得痒入心底,屁股不停的扭动,双手抓住华云龙的头发,屁股不断的往上挺,向左右扭摆。
  “啊……哎呀……龙哥……我受不了了……你……舐……舐得我全身酥痒死了……我要……了……”华云龙用舌功一阵吸吮咬舐,她的一股热滚滚的淫液,已像溪流似的,不停的流了出来。她全身一阵颤抖,弯起双腿,把屁股抬挺得更高,把整个阴阜更高凸起来。
  华云龙看她已经很需要了,就翻身上马,手握大宝贝,先用那大龟头,在她的阴阜上研磨一阵,磨得蔡薇薇酥痒难当的叫道:“好龙哥……别在磨了……我里面痒死了……快……快把你的大宝贝插下去……给我止止痒……求求你……快嘛……”
  “坏哥哥……我都快痒死……你还在捉弄我……快点插进来啊……真急死人了……快……快点嘛……”
  华云龙不敢再犹豫了,立刻把大宝贝对准穴洞猛的插下去。“滋”的一声,一捣到底,大龟头顶住了她的花心深处。华云龙开始轻抽慢插,蔡薇薇也扭动屁股配合他的抽插:“嗯……好美呀……好哥哥……薇薇的小穴……被你的大宝贝……搞得好舒服……再快一点……”
  “哎呀……龙哥……你的大宝贝碰到人家的花心了……呀……薇薇被你的大宝贝……搞死了……我又要给你了……哦……好舒服呀……”一股滚烫的淫水直冲而出。
  华云龙感到龟头被热滚滚的淫水一烫,舒服透顶,刺激得他的原始性也暴发出来了,改用猛攻狠打的战术,猛力抽插,研磨花心,三浅一深,左右插花,把所有的招式,都使出来。蔡薇薇则双手双脚紧紧的掳抱着他,大宝贝抽出插入的淫水声,“噗滋”、“噗滋”之声不绝于耳。
  “哎呀……好哥哥……薇薇……可让你……你……插死了……好哥哥……哎呀……我痛快死了……啊……”蔡薇薇这时感到有一股不可言喻的快感,舒服得她几乎发狂起来,把华云龙掳得死紧,把屁股猛扭猛摇。
  “哎呀……好哥哥……痛快死薇薇了……啊……我舒服得要……要飞了……龙哥哥……我不行了……又……又要了……呀……”华云龙是猛弄猛顶她的花心,薇薇这时已无力再紧抱华云龙了,全身软棉棉的躺在床上,那种模样分外迷人。
  华云龙抽插停正无比舒畅时,见她突然停止不动了,使他难以忍受,双手分开她的两条腿,抬放在肩上,拿过个枕头来,垫在她大屁股的下面,挺动大宝贝毫不留情的猛插猛抽。蔡薇薇被华云龙这一阵猛搞、粉头东摇西摆,秀发乱飞,浑身颤抖,淫声浪叫:“哎呀……好哥哥……不行呀……快把薇薇的腿放下来……啊……我的子宫要……要被你的大宝贝顶穿了……龙哥哥……我受不了啦……哎呀……我会被你搞死的……会死的呀……”
  “薇薇……忍耐一下……我快要射了……你快动呀……”蔡薇薇知道华云龙也要达到高潮了,只得提起余力,拼命的扭动肥臀,并且使出阴壁功,一夹一放的吸吮着大宝贝。
  “啊……龙哥哥……薇薇……又丢了……啊……”
  “啊……薇薇……我……我也射了……啊……”
  两人都同时达到了性的高潮,紧紧的搂抱在一起,猛喘大气,魂飞不知何去了。
  休息片刻,华云龙意欲重振旗鼓,蔡薇薇娇声求饶道:“龙哥哥,妹妹实在不行了,你饶了妹妹吧?”
  环儿羞怯地接道:“公子,小姐累了,让环儿陪你吧。”
  华云龙笑着对蔡薇薇道:“薇薇,你看你这侍女多好,还能帮你……”嘻嘻一笑,却不说下去。
  蔡薇薇娇嗔道:“你还说呢?像条饿狼,永远也喂不饱私的。”
  环儿禁不住掩嘴娇笑不已,华云龙笑道:“环儿,你敢笑话我,看我有你好看。你们说我是饿狼,那我就做回饿狼……”说着,只见他如饿狼吞羊般,身子猛压在环儿的娇艳肉体上。双手张开,把环儿紧紧的搂在怀里,把两片火辣辣的嘴唇,贴在她的香唇上。
  环儿如饥似渴,像久旷的怨妇热烈的反应着,她用小香舌缠着华云龙的舌头,热情又贪婪的猛吸着。同时,华云龙的双手也展开猛烈的攻击,左手紧握着环儿那又坚又挺的乳房,且不时地用着手指轻揉、轻捏着那两粒如熟透葡萄般的乳头,并且右手沿着白嫩浑圆的玉腿向上直探。
  环儿修长的粉腿开始颤抖着,纤腰如水蛇般的扭动着。刹那间,环儿已娇喘嘘嘘,全身酸痒,一双腿成大字般的分开,小嘴不住地呢喃叫春着:“哎唷……
  公子……我……我好痒……痒……唔……小嫩穴流水啦……嗯……哼……”
  华云龙更得寸进尺地,对饱满的阴户不停的挑逗着。对于女人最敏感的阴核,特别的揉捏一阵。弄得她阴户骚痒难挨,淫水直冒不已。环儿忍不住地伸出手来,去握住他的大宝贝,在大龟头上也狠劲的捏揉着。她满脸通红,有气无力的娇哼
  浪叫着:“好人……嘴……哎唷……龙哥哥……我……我受不了……小穴又痒……又酸……环儿要浪死了……哼……”
  华云龙见时机成熟了,忙用手拨开她的两腿,跪在环儿的下体中间。右手分开她密密的阴毛,左手轻分那两片饱满肥突的阴唇,手触在香穴上面湿滑滑的。
  “哦……”环儿咬紧银牙,瞪着那双勾魂的媚眼望着他,酥胸急剧的起伏,
  两只乳房不住的浪摆着:“哼……你好坏……龙哥哥……我……我要你嘛……我
  要你的大宝贝……唔……嗯……小穴痒……好难过……”
  华云龙见环儿已淫荡得浪叫出声,勾逗得他神魂飘飘,宝贝忘形的暴跳几下。
  他立刻满足她的需求,展开要命的攻势。屁股开始一起一伏的挺动,大宝贝对准肥嫩的春穴,便是狂插猛抽不断。两手各握住一只丰满的乳房,使劲的揉着、搓着。
  这阵狠劲的插抽,正中环儿的下怀。大宝贝在小穴里抽抽插插,使得小嫩穴涨的满满地,美的浑身爽快,一阵既充实又酥麻的快感却上心头,使得她忘情的浪叫着:“哎唷……喂……公子……好……好……哦……再插……啊……小穴舒服死了……哼……哼……”
  环儿的乳房被揉得痒到心底,屁股拼命上抵,还不时的前后左右磨转,华云龙也把腰干使劲的往下顶撞,阴户内花心受到大龟头的撞击,既酥麻又快感,只乐得环儿连连喘着道:“好哥哥……哦……唔……大宝贝哥哥……我好……舒服……唔……哎唷……顶到人家花心……哎……好酸……”
  华云龙听她叫舒服的娇声连天,忙托起她粉白的肥臀,挺着宝贝猛力的大起大落抽插着。环儿娇小的阴户含着大宝贝进出收缩,穴肉不停的翻吐着,每当大宝贝往下压时,一股白色的淫液就被挤得溢出小嫩穴,顶着臀肉沟,流湿了整个床单。
  “啊……龙哥哥……啊……环儿可……可让你……玩死了……哦……要命的大宝贝哥哥……”
  华云龙见她浪劲十足,忙挺起身子,把环儿的玉体翻转过来。此时的环儿就趴在床上,望着她那肥白丰满的粉臀,惹得华云龙更是一阵的肉紧万分。他又迅速的伏下去,贴着环儿滑嫩的背部,伸手分开两片肥饱的臀肉,大龟头找到了玉户口,忙又屁股一挺,宝贝“卜滋”一声,尽根没入。
  正当舒爽的欲仙欲死时,华云龙却要命的把大宝贝从小穴拉出,使得环儿顿觉小穴非常的空虚,使她无法忍耐。但是身躯被他翻转过来,当华云龙又再次的压下来后,她又重拾那种涨、满的充实的快感。一根又粗又长的特大号宝贝,深深抵住环儿的敏感花心,她立即感到全身一阵酥麻,不由得急急往后挺扭着肥臂。
  随着屁股的扭动,大龟头一下下的磨擦着穴心,磨得她突突乱跳的花心好不痛快。
  禁受不住这心底阵阵传出的骚痒,环儿淫浪得浪哼咻咻着:“哎唷……龙哥哥……喔……要命的大宝贝……哼……小妹……唔……真是舒服透了……美……我……爽死了……哎唷……我……我……我受不了啦……呵快……我要丢……啊……丢……丢……了……”
  环儿口里不绝的浪哼,随着华云龙的大宝贝插抽,极度狂浪,神态淫荡的,乐极魂飞,欲仙欲死。环儿粉脸赤扛,星眼含媚,不停的浪叫,阴户颤抖的收缩,一股滚烫的阴精,浇淋得龟头酥麻,全身遍体的舒畅。
  “环儿……好妹妹……啊……美死了……嗯……好小嫩穴……大宝贝好爽……哦……我也……喔……射……射精了……”
  华云龙双手按住她两条浑圆的大腿,猛力的抽抽三下,一股热热的阳精,直泄入她张开的花心里,使得环儿玉体一阵哆嗦,口中呻吟着:“唔……哥……泄死我了……”两人销魂的忘情紧紧纠缠着,沈醉在美妙境界之中。




  第二十章上 冷艳烈花心意何

  当华云龙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大亮,蔡薇薇和环儿都已经不在了,于是起身穿衣。见榻沿有个楠木大椅,随手扯了过来,盘膝练功。他先练了一会华门心法,再将“无极定衡心法”练了二遍。练完心中忖道:“元清大师说我能将这心法练至无上境地,究竟是什麽法子?”想了一想,不得要领。
  他童心忽起,竟想看看如果我练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究竟有什麽情形?他是少年心性,想起就做,竟不顾那莫测后果。要知一心两用,犹能导致正气岔道,走火入魔,他居然异想天开,想把两种心法,像幼时搅拌水和泥,塑成各式泥人、泥物般并用。这后果,好则罢了,不好,走火入魔,半身不遂是小事,真气乱窜,经脉异道,神志狂乱,也是常见的,再不幸,那是死了。
  而这好与坏,并非一半一半,而是九十九与一之比,除非徼天之幸,不然休想活命。故每一位高人,无论他如何怪僻,也不敢把命开玩笑地送去。更何况这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一见便可知是互走极端的两种至高心法,无论武学如何高深的人,也无法找出这两种心法有丝毫溶洽的地方。
  华云龙虽知此事危险,只是一来他生性便爱冒险,二来也是未能深知危险究竟有多大,故好奇心起,便不顾一切的做去。刚开始,他因为深谙华门心法,一运起来便不知其他,未能并运。其后,他略为留心了些,居然将“无极定衡心法”也同时运起。
  刹那,那一正一逆两股其气,竟然同在经脉中斗起来,他越欲静止,越是错乱,虽知不妙,可是那两股真气竟已不受他指挥,如钱塘怒潮,万马奔腾,不可遏止。他就在这不到盏茶时光中,已是面色通红,大汗淋滴,有如从水中捞起一般。华云龙暗叹一声道:“罢了。”淡淡处之,不再对身中真气加以控御。忽然脑中如受雷击,“轰”的一声,他已晕厥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转醒,恍疑似梦,略一凝思,方忆起方才之事,心中一震,暗感两世为人,大呼“侥幸”不已。却觉体内清灵一片,智珠活泼,朗朗欲跃,细察脉中真气,不禁一阵茫然,莫审祸福。原来他竟觉脉中真气逆中含正,正中含逆,亦正亦逆。非正非逆,竟连他也摸不清这是怎麽回事?只是真气蓬勃,自运自行,似又不见什麽祸害。
  他这次不敢冒失了,欲待请教元清大师再言其他。这分明是功力精进之证,只是他论轻佻,那是轻佻极了,论稳健,也是异常稳健,华天虹谆谆训子,谓天之降锅,必先以微福骄之,天之赐福,必先以微祸试之,他深凛于心,故不敢便以为是。正自沈吟间,忽听门口传来一丝轻微声息,他朗声喝道:“谁?”
  门一开,香风随着红影飘入,银铃似的声音道:“龙哥好坏,吓了我一跳。”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谁叫你像捣蛋鬼。”却见蔡薇薇已换了红色衫裙,更显得艳光四射,灼若朝霞。
  她烁然一笑,道:“怎麽?龙哥不认识我了。”
  华云龙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叹道:“的确不认识了。”顿了一顿道:“每当薇妹换了一件衣裳,我就几乎认不出薇妹。”
  蔡薇薇嗔道:“难道你只认衣裳不认人?”
  华云龙摇头不叠,道:“非也非也,薇妹换一件衣裳,则那风采姿容,又见一番精神,偏又每一种都令天下粉黛失色,我从不信天底下居然有此美人,自然要怀疑是不是我的薇妹罗。”他风流不羁,无论是真是假,那甜言蜜语,总是层出不穷。
  蔡薇薇芳心窍喜,口中却道:“哼,花言巧语。”顿了一顿,又道:“起来进午餐了,你难道还想练?”
  华云龙道:“我倒有这意思,薇妹如亦不饿,可否将”四象化形掌“的口诀先告诉我?”
  蔡薇薇却不愿他废寝忘食的苦练,道:“你想饿死,我还不想陪你挨饿。”
  见他还坐着不动,上前一把拖住,嗔声道:“还不来。”
  华云龙莫奈何,道:“好,好,去吃去吃。”
  这顿午餐,就在这座独院中小厅内进,小婢环儿一旁待候,仅他们二人在席,但菜肴丰盛精美,十个人也吃不完。看见环儿一脸羞喜的模样,华云龙不禁心痒痒,柔声问道:“环儿,还痛麽?”
  环儿羞红着脸道:“还有些痛,公子不用担心,过两天就好了。”
  华云龙笑着道:“快活麽?”
  环儿娇羞地点点头,轻声道:“快活死了。”
  蔡薇薇娇笑着道:“龙哥,你这是多此一问,不过呀……”突然红着脸,说不下去。
  华云龙奇道:“不过什麽?”
  蔡薇薇低声娇羞地道:“不过龙哥似乎越来越厉害,我越来越感觉招架不住,看来该多给你找些人,否则我非死在你手上不可。”
  华云龙低声笑道:“不是死在我手上,是死在……”说着,指了指裤子上撑起的小“帐篷”。
  环儿和蔡薇薇二女脸羞得通红,蔡薇薇娇嗔道:“龙哥,你不要一大早就挑逗人家啊,人家现在还浑身酸软呢。”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好了,不逗你们了。薇薇,告诉我”四象化形掌“口诀吧。”蔡薇薇不忍过拂其意,当下说了。
  那“四象化形掌”共有八式,取义四象八卦,式中含式,相推互衍,变化万千,华云龙但觉“蚩尤七解”虽然诡异毒辣,锐不可当,却是不及“四象化形掌”
  气势磅礴,奥妙绝伦,果然不愧武圣云震的遗传绝学。那“四象化形掌”,口诀极简,仅不过百字而已,其玄奥之处,不在当年华天虹获得“剑经补遗”之下。
  华云龙边吃边想诀中精义,忽然灵光一闪,手中箸本是挟向一盘鲈鱼的,却顿在半空中,久久不语。环儿在旁,不禁罗袖掩口,吃吃而笑。蔡薇薇虽觉好笑,却知这正是他武功突发猛进的时机,瞪了环儿一眼,阻她发笑。忽听华云龙道:“薇妹,接我一掌。”手中牙箸一放,右掌似屈还伸,中指独挺,霍然一掌攻向蔡薇薇,正是那招“变动不居”。
  蔡薇薇骇然一震,也回敬一招“变动不居”迎上前去,叫道:“我不信你比我聪明那麽多。”华云龙这一掌纵然已窥其神髓,怎能与蔡薇薇十年以上苦练相比。
  只是两掌一接,蔡薇薇却吃了苦头,皓腕如折,娇躯一仰,几乎连人带椅摔倒。原来蔡薇薇熟知华云龙的功力,故掌中贯足同等功力,不意华云龙功力大增,一接之下,虽知不妙,却已不及再贯真力。她满面娇嗔,拂袖而起道:“好啊,你藏私。”却见华云龙一掌之后,又复跌入沈思,但见他剑眉时蹙,忽又开展,竟不知她在说话。
  蔡薇薇虽恨不得咬他一口,却也不敢误他武功进展,闷然坐下,只听旁边吃吃连声娇笑。她气无可出,这下可有物件了,目一瞪,怒道:“你笑,有什麽好笑的?快滚出去,滚的远远的。”
  环儿与琪儿都是与她自幼一起的,对她性情早已熟稔,闻言并不惧怕,道:“是,姑娘。”
  才到厅口,却听蔡薇薇道:“你回来,急什麽?怕我吃了你?”
  环儿又笑着走回来,蔡薇薇又素手一挥,道:“滚了,我看见你就讨厌。”
  环儿噗哧一笑,跑出厅外。
  好半晌,才见华云龙吐出一口气,道:“原来如此。”
  蔡薇薇欢声道:“龙哥,你参透多少了?”她方才望了华云龙半晌,只感觉华云龙文采风流,颍悟过人,满心爱意,那怨意早不知那里去了。突觉不能太便宜华云龙,不待华云龙答话,道:“接招。”素手一扬,又是“变动不居”。
  华云龙朗然一笑,也以“变动不居”一招迎上,道:“来得好。”
  两掌相接,蔡薇薇这次有备,自是纹风不动,她想让华云龙吃些苦头,用足了八成真力。讵料,两掌一接,华云龙掌上其力怪异无比,竟将她真力旁引,他是稳若泰山。她惊异万分,道:“龙哥,难道你已经取下”瑶池丹“?功力怎麽增进如此之多?那真力尤其古怪。”
  华云龙道:“这倒没有。”略整思绪,将刚才华门心法与“无极定衡心法”
  并运的效果说来,蔡薇薇代他雀跃不已。华云龙笑道:“薇妹,是祸是福,犹且难知,假若中虺毒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则这当说塞翁得马,焉知非祸了。”
  蔡薇薇道:“吠,你少说几句丧气话好不好?”
  两人又谈到酉牌时分,赴梅素若之约的事。华云龙以为既已言明单人赴约,且他功力大增,谅梅素若已非敌手,就由他一人赴约也罢。蔡薇薇却坚持非二人同去不可,说是九阴教高手如云,又是不择手段的邪教,群起围攻,华云龙功力再高,也招架不住。
  争论半天,才决定由华云龙明着赴约,蔡薇薇暗中跟随。这一顿,直吃了大半个时辰始毕。餐毕,又讨论了一阵“四象化形掌”,华云龙进境之快且不说,那真力之古怪,更令蔡薇薇惊异不已。问他如何运用,连华云龙自己也不明白,只觉不由自主的就施展出来了。
  看看申时将尽,红日西斜,两人始动身前往。蔡薇薇虑及暗中跟随,红色实太夺目,又换上白色衫裙。华云龙佩剑执扇,一副贵公子的模样,那摺扇自家中携来的,早巳失落,这柄是蔡薇薇赠他的。
  由金陵世家至锺山西麓,在他脚程之下,顷刻即至。离那座气象宏伟的宅第犹远,庄门一开,只见那身材矮小的引荐堂主申省三,领了一批九阴教徒,迎了出来。华云龙反而放慢脚步,摺扇轻摇,走向庄门,那像赴生死之约,倒似参加知友之宴。待他走近,申省三早已不耐,勉强一抱拳,道:“华公子果是信人,敝教主有请。”
  龙华云摺扇一收,道:“你家教主何在,为何不亲自迎接?”
  申省三阴笑道:“华公子能否代表令尊?”言下之意,是华云龙不配梅素若亲自迎接。
  华云龙摺扇一张,扇了两扇,道:“话不是这麽说法……”
  申省三早已不耐,道:“华公子有何见教?”
  华云龙暗笑他太沈不住气了,益发从容,道:“华某与贵教主也算朋友了,瞧在朋友之情的份上,也该亲身出迎才是,难道如今尊荣,便看不起昔日朋友了?”
  他顺口胡谄,用意在牵住庄中人注意,好让蔡薇薇混入。
  申省三冷冷地道:“如此说来,华公子是非教主出迎,不肯入庄?”
  华云龙摇头道:“不然,贵教主如今终究是一教之主了,这架子倒也不可不摆。”摺扇轻摇,当先走去。
  申省三啼笑皆非,连忙追上,道:“在下带路。”他虽恨华云龙入骨,可是见他轻袍缓带,摺扇佩剑,那雍容风度,也不由心中暗赞道:“不愧天子剑之子。”
  来至上次所见的美轮美奂、金碧耀煌的敞厅前,却见那美艳如仙的梅素若,手执鬼头杖,阶下相迎,随后是刑名殿主厉九疑,司理堂主葛天都,传道堂主樊彤。华云龙见梅素若肯降阶相迎,倒是一怔,据他猜想,梅素若很可能傲不为礼,企图折辱他一番。心念一转,上前齐额一礼,道:“华云龙拜见来迟,梅教主海涵则个。”
  梅素若持杖还礼,漠然道:“梅素若有失远迎,华公子海涵一二。”华云龙见她语声虽冷,却没有什麽杀机,心中暗感困惑,她与昨夜并不相同。
  入厅分宾主坐下,华云龙见厅中仅有一席,那酒菜的丰美不说,盏碟银制,特别精致,不亚王侯,席边三婢侍立,却是梅素若贴身爱婢小玫、小娟、小苹。
  虽日犹未没,而八角宫灯,已燃点着。席中梅素若虽未殷殷劝酒,却也无唇枪舌剑,火辣辣的情形,变成只闻杯盏碰击声,未闻人语,倒似家人聚食,无话可谈似的。
  华云龙大感意外,忖道:“我就看你这丫头捣什麽蛋?”沈住气,静以观变。
  他自恃百毒不侵,垣然吃喝。
  酒过二巡,菜也上了三道,梅素若忽道:“华公子可是想知江南儒医下落?”
  华云龙心道:“你明知故问。”口中却道:“在下恳请梅教主指示我余伯父下落。”
  梅素若冷笑道:“你以为本座会说?”
  华云龙暗道:“来了。”含笑道:“在下原未抱有太大希望。”
  梅素若微微一怔,道:“那你来此何为?”
  华云龙不答反问,道:“在下敢问梅教主一句,玄冥教与贵教结为盟友,玄冥教所作所为,教主果然皆知麽?在下余伯父,玄冥教似是极为重视,教主果然知道他老人家下落麽?”梅素若冷然一笑,并未作答,龙华云又道:“以在下猜测,教主恐未必知道。”
  梅素若缓缓地道:“且不问本座知晓与否,你既以为本座未必知道,又何苦来此?”
  华云龙含笑道:“无他,为一信字而已。”
  梅素若玉面一片讥晒之色,道:“哦,信字对你如此重要?”
  华云龙心中忖道:“这丫头口风好紧,意向莫测,倒不可小看了。”心中暗筹对策,口中道:“梅教主当知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梅素若轻笑一声,道:“大概华公子还自恃武功高绝罢?”美眸一瞥厉九疑等四人,道:“不知华公子以为本教在座五人功力怎样?”
  华云龙道:“无一不是绝顶高手。”
  梅素若本来冷若冰霜的玉面,竟然如春风桃李般,绽出了笑容,那份艳麓,令华云龙目为之眩,只是心中更是警惕大起。但听梅素若道:“不知本座与在席四位,一起向公子出手,公子逃得了麽?”
  华云龙大感骇然,外表却从容一张摺扇,笑道:“教主真会开玩笑。”要知这席上人虽少,却等于九阴教精华在此,真要齐向华云龙出手,华云龙自审虽武功大进,也难幸免。
  梅素若吟吟一笑道:“华公子真以为本座是说着玩的麽?”
  她一反平日冷若冰霜之态,华云龙更惊疑不定,饶他聪明机智,竟也估不出她葫芦中卖什麽药。俊目一闪,打量了葛天都等四人,见他们都面色冷漠,看不出什麽联兆。略一沈吟,他淡淡一笑,道:“教主玄机,恕华云龙愚蠢,莫能揣测。”
  梅素若玉面忽又森冷一片,华云龙以为即欲出手,心如紧弦,巳准备先向她全力攻击。讵料,梅素若美眸忽一瞥厉九疑,那目光好难领会,善恶难度。厉九疑忽然长身而起,向梅素若躬身道:“属下现有急事,及待办理,请教主容属下中途退席。”
  梅素若漠然道:“厉殿主请便。”
  厉九疑居然也朝华云龙拱拱手,道:“厉某无状,华公子恕罪。”
  华云龙连忙起身还礼,道:“厉段主调兵遣将,想必大费心力。”他以为历九疑必是去率领九阴教徒,防他逃离,故不觉出言讥讪。却见厉九疑淡淡一笑,退出厅外。华云龙暗暗忖道:“薇妹不知躲在何处?”
  又过片刻,传道堂主樊彤又起身告罪退出,不及一刻,司理堂主葛天都,引荐堂主申省三陆续告退,厅中除了斟酒的三个小婢,竟只剩华云龙与梅素若二人。
  这局势大出华云龙意料之外,饶他聪明颍悟,也不知梅素若究竟存了什麽主意,只听梅素若银铃般而又冷若冰霜的声音道:“华公子于此有何感觉?”
  华云龙心道:“这丫头真可谓喜怒莫测了。”吟吟一笑,摺扇轻摇,道:“在下以为这情形非常友好。”摺扇一收,又道:“如能谈谈心,那当然最好,梅姑娘以为是麽?”他又改口称梅素若为姑娘,俊目注视住她冷艳的花容上,想看出她的意向如何?
  只见梅素若不羞不恼,若未闻他之所言,顿了良久,方始淡淡地道:“你刚才在庄外曾说,本座是你朋友,难道你不再与九阴教为敌了?”
  华云龙忖道:“原来她刚才隐身一旁。”沈吟片刻,正色道:“在下有几句不中听的话,不知梅姑娘可否……”
  小玫侍立于梅素若身后,忽然道:“既然不中听,不必说了,免得我家姑娘生气。”
  梅素若美眸回瞪她一眼,又面对华云龙道:“你说,本座听着。”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九阴教如能改邪归正………”
  梅素若不待他说完,冷笑一声,道:“本教那里邪了?何需改正?这且不说,依你之言,整个武林,分明由你们华家独霸。”
  华云龙剑眉一蹙,道:“梅姑娘此话怎讲?”
  梅素若冷笑道:“侠义道由你们华家为尊,改邪归正,难道还有什麽更好的解释?”
  华云龙敞声一笑道:“姑娘此言差矣,侠义道的人,以义相交,谁也不在谁的上面,何来称尊之说?况家父亦无争霸江湖之心。”
  梅素若道:“那好极了,本教就改邪归正,侠义道由本教为首如何?”
  她改称尊为“为首”,华云龙倒也不能否认,微微一笑,肃容道:“如果梅姑娘真能为苍生造福,则依梅姑娘所言,亦无不可。”
  梅素若冷笑道:“你说的好不轻松,难道你能代表令尊及整个侠义道麽?”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梅姑娘,我华云龙虽是华家子弟,论武功,论名望,不值一道,论人品,更是轻佻还薄,大为尊长诟病。”
  梅素若玉面一片讥哂之色,道:“你凭什麽如此认定?”
  华云龙淡然道:“人心公则一,私则万殊,在下就凭这一点而已。”他虽淡淡说来,那浩然之气,却沛然不可御。
  梅素若好似挨了一棒,冷艳的面上,一片茫然,要知她受养于邪教中,那九阴教主纵是爱她,所谆谆训示的,无非阴谋诡计,至如诚以待人,在九阴教看来,那根本是狗屁不通,自寻死路的话,那里会教她,只是先天良知,终不可掩,致令她劳心杂念纷然,一时竟失了主张。
  只觉得华云龙虽有轻佻之态,而光明宏伟的胸襟,依然不损,邪不胜正,她虽为一教之主,自愧弗如之心,油然兴起,却为了她那孤傲性情,随又芳心暗恼,心道:“姓华的又有什麽了不起。”定了定神,道:“此事口说无凭,不谈也罢。”
  华云龙暗自皱眉道:“看来这丫头耳濡目染,执迷已深,再难回头了。”想到终究要与如此绝代红颜,兵戎相见,这可是弥足遗憾的事,不禁深深一叹。
  梅素若见状道:“你长吁短叹,可是怕了?”
  华云龙朗然一笑,道:“华家子弟,还不知畏惧是何物。”顿了一顿,恳然道:“不管梅姑娘如何?但如今在此厅中,不知可否暂捐前嫌,饮酒清谈?”梅素若闻言之后,默然半晌,突然将面前银杯,朝华云龙遥遥一举,轻呷一口,重又放下。
  华云龙忖道:“她口虽不言,这是应允之意了。”也急忙举杯一礼,却一口饮尽。梅素若道:“小娟,替华公子添酒。”
  小娟应了一声,执壶为他斟满,趁机低低在他耳畔笑道:“上次你想喝一杯白水都不成,这一次可高兴了吧?不但美酒佳肴,姑娘还亲自陪你。”
  她语声虽低,梅素若功力高强,如何瞒得,玉面一沈,道:“没规矩,想挨打麽?”
  小娟香舌一吐,连忙住口,华云龙笑道:“令婢聪慧可人,这样子一无隔阂,有同家人,最好不过。”
  梅素若忽然冷声道:“你此言可是真心话?”
  华云龙暗道:“难道这一句话,又惹起她怒火了?”笑容不改,道:“焉能有假。”
  梅素若凝目望去,见他面上款然一片,且逞迫切之色,心中暗暗叹道:“我既承恩师衣钵,此生是无法与华家化敌为友了,唉,我……也罢。”心念一决,忽然灿然一笑,道:“既然你这般说,则这些丫头们放肆起来,可别怪我没管教好。”
  她不自称“本座”,显然是撇开了九阴教主身份,仅以自身与华云龙相交,这一点,华云龙倒是明白。只是他又沈醉于梅素若巧笑之下,除了呆目注视,再也不知其他。但觉梅素若平日冷若冰霜,这一笑,直如冰山冻解,大地回春,百花怒放,朝霞耀彩,艳丽不可逼视,与方才那种飘忽的冷笑,那自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梅素若本就明艳绝世,除了蔡薇薇外,天下再无一堪与相较之女,尤其她素日冷峻,像这种巧笑倩盼的情形,更是绝无仅有,难怪华云龙要目不转睛,生怕失去了这一番福了,连本拟送入口中的杯酒,也忘了饮下。
  梅素若纹风不动,任他注视,道:“假如我现在向你出手,只怕你死了还做糊涂鬼。”
  华云龙举杯一饮而尽,笑道:“你可知道,我平日以为死当如何,才切合我华云龙的性情?”他也将姑娘、在下之称省了。
  梅素若黛眉一蹩,道:“好好的何必谈起这丧气事来了。”
  华云龙心道:“你日前还想取我之命,现在却作此言,真是不可思议。”微笑不语。
  梅素若见他待答,想了一想,道:“你们男子汉,大丈夫,讲究的是壮烈牺牲,马革裹尸还,想必是你所望的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不是,马革裹尸,壮则壮矣,仍不切合我。”
  梅素若笑道:“那是寿终正寝,死于床上?”
  华云龙摇头道:“这又太平淡了。”
  梅素若嗔道:“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我懒得猜了。”
  华云龙朗然一笑,其实梅素若已知他是说死在她手中的死法,是他最愿意的。
  他们这时言笑宴宴,由厅外看来,厅中一男一女,把盏劝酒,男的貌赛潘安,俊美无俦,女的容逾西子,娇媚俏丽,分明一对情侣,那似生死仇敌了。
  梅素若的三名婢女,更是心中糊涂,暗道:“姑娘平日对人,都是冷冰冰的,这华云龙究竟是敌是友,姑娘为什麽对他如此好?是了,看来准是最好的朋友。”
  面对佳人,口饮醇酒,华云龙早已醺醺欲醉,突然,他想起蔡薇薇,忖道:“薇妹不知躲在那里,见此情形,她会不会不悦?”不觉向厅外望去,但见夜幕早已悄然下降,厅外昏黑一片,厅中却宫灯辉煌,流苏映彩,假如蔡薇薇就在外面,很容易见到厅中情形。
  梅素若见他忽然停杯四望,也自按杯,道:“你有什麽急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华云龙随口道:“有一位长辈约我亥时相见,地点就在金陵,时间尚早,还是饮酒吧。”
  梅素若哦了一声,也不追问,道:“听说令堂当年有武林第一美人之称……”
  她意犹未尽地停口,华云龙一怔望去,却见她似是极少饮酒,开席迄今,也不过喝了两三杯,虽功力深厚,却也莲脸生晕,倍添艳色,华云龙暗暗想道:“而今这般融洽,片刻后又需翻脸动手,唉,这未免……”心头一烦,仰面尽杯,小娟连忙替他注满了酒,他抛去思虑又道:“家母常言,女子重在德行,至于容貌,乃其余事,不足斤斤计较。”
  梅素若莞尔一笑,道:“令堂当年至情至性的事迹,我是敬慕已久。”其实,白氏夫人而今虽温良有加,当年未遇华天虹前,乖张狠辣,恋上华天虹后,始行改去,此事华云龙不太清楚,梅素若却是明白,只是此时此境,她当然不会对华云龙之言,加以批驳。顿了一顿,又道:“你身畔那位蔡家妹妹,德行自是胜我百倍,论容貌,也是胜我多多。”
  小苹因方才小玫、小娟都曾开口,也不甘寂寞,道:“姑娘是天下第一美人,哪家丫头,敢与姑娘比?”
  华云龙见梅素若玉面一沈,似将喝斥,他对这几名灵慧小婢,也异常喜爱,忙道:“你不是曾说像家人般相处,则她们所说,我不见怪,也就是了。”
  梅素若面容一松,道:“唉,我自幼孤僻,并无朋友,稍可相语的,只有这几个丫头,以致养成她们没规矩的样子,你可别见笑才好。”她此刻真的将华云龙视做知心之友,否则以她孤傲性情,如何肯说这等话。
  华云龙心忖:“她以真心待我,我却犹留三分,岂不可愧?”想要劝慰两句,梅素若又抢先道:“你也不必劝,你所劝的,我未必能采纳,也未必喜欢。”悠然一叹,玉容大有凄然之色。
  华云龙知道相劝无益,心念一转,执杯笑道:“空谷幽兰,独吐芬芳,本即不见赏于世人。”
  他这几句话深得梅素若之心,梅素若芳心甚悦,微微一笑,道:“你很会说话。”
  华云龙笑道:“你不骂我讨好卖乖,佻薄可恶了?”谈笑中,不觉戍时已过四刻,华云龙念起元清大师之约,不觉望了望天色,要告辞,却觉得盛会难再,竟略一疑迟。
  梅素若见状花容一黯,道:“唉,你要走了,此后相见,就要以死相拼了。”
  华云龙本即多情种子,闻言黯然,口齿启动,却是说不出话来。
  梅素若又道:“你不必对我手下留情,我也决不会放过半分杀你之机,到那时候,你不要怨我无情。”
  小苹插言道:“姑娘,说得好好的,怎麽又杀呀拼呀的起来了?”




  第二十章下

  华云龙心道:“要我手下绝情,这可是万分难办的事。”站起身来,拱了拱手,道:“我……但觉无话可说。”语音一顿,道:“希望下次相遇,仍如今夜……”
  梅素若忽然变色,截口说:“你别作梦。”罗袖一拂,立起娇躯,竟不再说半句,已执着鬼头杖,转身向厅后行去。
  就在这瞬间,华云龙已见到她美眸之中,泪光浮动,知她是为了个性高傲,不欲让自己见到她伤心之态,故拂袖而去。其实他虽自深谙少女之心,可是少女心,海底针,他终未能把握住梅素若瞬息万变的少女之心,扭转乾坤,化敌为友,致令她变色而去。
  忽听小玫叫道:“姑娘。”追了过去。
  小苹却愤愤将酒壶向上重重一放,道:“哼,白侍候你半天,却将我们姑娘气成这样。”也跑向厅后。
  华云龙方自苦笑,只听小娟在背后道:“华公子,你留在厅中,与我家姑娘再见,就不算下次,岂不即可不必为敌了?”
  华云龙心忖:“这丫头言虽天真,倒是一片好心。”转过身子,道:“我还有事要办,不能一辈子呆在这里啊。”
  小娟抿一抿嘴,道:“您不会办完事回来麽?”华云龙哑然失笑,伸手摸摸她秀发,大踏步走出敞厅。小娟怔了一怔,想追下去,倏又止步,改奔厅后屏门。
  且说华云龙走出敞厅,一路上虽见九阴教徒,却未拦阻,他心中暗诧,难道今夜就让他安安稳稳出庄。他心中警惕,却取出摺扇,大摇大摆地走,倒似在家中一般,好不潇洒自在。将至庄门,却见那身形瘦长的樊彤与顶门微秃的厉九疑,率了十来名九阴教徒,守在门旁,不由暗哼一声,忖道:“今晚看来非经一场激战,怕不能走了。”但觉这一战已虽不惧,却也可虑,尤其蔡薇薇迄未传音通知,与约定不符,未免令他诧异。
  转念间,距厉九疑等已不足三丈,只听厉九疑道:“华云龙,若非本教主传令,放你一马,免得人言本教家中欺人,嘿嘿,本殿主定让你今夜来得去不得。”
  华云龙暗道:“她言虽如此,明是暗存呵护之意,九阴教的人个个心机深沈,理当皆知,不知有何感想?我虽不必要她如此,其情却是可感。”也不知是惊是喜,一时不由愣住。
  只听樊彤嘿嘿两声,道:“小子,今晚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华云龙明知他们心怀不忿,格于梅素若之令,故欲激他先行出手,推卸责任,无奈本已心烦,竟怒火上升,冷然一晒,道:“要打就打,罗嗦什麽?”摺扇入怀,龙行虎步,欺身上前。
  厉九疑见他目中无人之态,怒哼一声,右掌抡起,就待劈出,忽又忍住,道:“华家小子,动手之责,可由你负。”
  华云龙喝道:“罗嗦。”霍然一掌,已拍向樊彤胸前。原来他机警绝伦,见樊彤目光一转,猜他欲出手偷袭,故先下手为强。
  樊彤惊怒交迸,狞声道:“好小子。”一式“推山填海”硬接上去。显然,他是想仗着近一甲子的功力,华云龙必是不敌,故硬接硬架。却见华云龙不避不闪,迎了上来,心中方喜得计,岂料两掌一接,但觉对方掌力一吞一吐,掌势一滑,几乎带动身子,总算功力深厚,真气一沈,已然稳住,不禁脱口道:“小子邪门。”
  华云龙冷然道:“少见多怪。”口中说着,手下却趁势连出“困兽之斗”,掌掌如巨斧开山,追得樊彤连连倒退,除了见招拆招,见式破式,再难攻出一招。
  厉九疑一旁暗道:“这小子看来不过十七八岁,就有这等功力,更难得机警已极,不趁今夜收拾下来,日后又是一大祸胎。”
  再想起梅素若对华云龙之景,他杀机更炽,觉得不毙了华云龙,绝了梅素若念头,只怕九阴教就要生生断送了,正欲出手,忽听华云龙激斗中道:“厉殿主如有兴趣,不妨也上来玩玩。”
  两人对博,劲风激荡,逼得四周九阴教徒纷纷散开,樊彤连退八九步,已出庄门。高手相战,何能分心,华云龙一开口,立于樊彤可乘之机,他“乱正行迷踪遁法”神妙无穷,连踏三步,已脱华云龙掌力范围,冷冷一哼,反扑过去,连连八掌。
  华云龙凝立如山,左封右架,未退半步,蓦地一招“变动不居”,击了过去。
  这一招玄奥威盛,锐不可当,樊彤心惊之下,迅展“乱五行迷踪遁法”,险险闪开。但见华云龙并未追击,哈哈一笑,道:“九阴教传道堂主,不过尔尔,华某失陪了。”身形一掠,倏忽之间,已在十丈之外。
  他们这一场对搏,早已出庄,谁也料不到他方占上风,却暴然退走,连厉九疑都不及拦阻,遑论其他。樊彤怒发如狂,追上前去,厉吼道:“华家小子,有种的别走。”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冷然道:“樊堂主。”
  樊彤心头一震,驻足回身,却见梅素若玉面充满怒色,手拄钢杖,站在庄院门口,厉九疑却满脸惶然,侍立身后,暗道不妙,忙躬身道:“属下在。”
  梅素若美艳如仙的面庞上,突然盖上了一层万载玄冰,道:“樊堂主,家师虽传位与我,本座却自知年轻识浅,功力薄弱,此不上诸位……”倏然顿住,目挟霜刀,森然盯住樊彤。
  樊彤冷汗一暴,躬身道:“属下知罪,请教主降罚。”
  厉九疑心中暗暗忖道:“我若正言相劝,她怒火正炽,必同火上添油,不如这般。”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朝梅素若躬身道:“教主初登大位,而属下与樊堂主即敢阳奉阴违,不严加惩处,何能以戒来兹?”
  此话一出,梅素若反而面容消霁,道:“本座亦知厉殿主与樊堂主均是为本教着想。”一言至此,星眸一扫二人,见他两人皆是惶然低首,略一吟哦,又道:“不过本座并非忘恩负义之辈,你们大可放心。”
  厉九疑与樊彤齐惶然道:“教主言重了。”
  梅素若道:“这番违命之罪,暂且寄下,你们戴罪立功,勉力为是。”语罢素袖一拂,迳入庄中。
  厉九疑与樊彤,相视苦笑,也随后入庄。
  再说华云龙疾驰向南,忽听蔡薇薇的声音道:“龙哥。”
  华云龙方一停步,香风吹来,蔡薇薇已飘落身畔,道:“时已不早,与尊长相会,岂可晚至?我们边走边谈吧。”
  华云龙道:“薇妹说得是。”又举步若飞,驰向南方。他虽至金陵不久,也知雨花台在府南聚宝门外。
  蔡薇薇不疾不徐,与他并肩而奔,道:“龙哥,我见你与梅素若谈得高兴,所以没有按照约定,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告诉你我存身之处。”
  华云龙听她纯真一片,毫无不悦嫉妒,心中暗感到:“薇妹如此善良,我宁可死上千遍,也不能伤了她的心。”心中想着,口中却道:“你藏在哪里?”
  蔡薇薇道:“就在厅外五丈远的花丛中啊。”嫣然一笑,又道:“梅素若口中虽说容貌不如我,哼,其实她心中一定自命天下第一美人。”
  华云龙听她语气中也有较量之意,莞尔一笑,道:“理她则甚?”
  蔡薇薇默了一默,道:“龙哥,你下次与她相见,真要为生死大敌麽?”
  华云龙正为此事烦心,闻言佯笑一声,道:“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蔡薇薇道:“这件事应该及早拿定主意。”
  华云龙不欲多谈此事,撇开道:“我自有道理,你大可宽心。前面就是聚宝山,我们快上。”
  两人何等轻功,虽未尽展,已快逾追风。循着城墙跑,时在夜深城闭,除了秦淮花舫,笙歌犹传外,未见行人。今夜月色甚佳,上了雨花台,已见元清大师灰衣布衲飘飘,盘膝坐在峰顶。华云龙见他宝相庄严之态,不禁下拜道:“晚辈迟至,公公恕罪。”
  蔡薇薇却奔上,喊道:“公公。”扑入他怀中。
  元清大师修为已入神化,岂不知两人已至,但直至此刻,始慈目缓睁,道:“龙儿不必多礼。”忽然一怔,沈声道:“龙儿,你吃了什麽?因何印堂神色,大异晨时。”
  华云龙暗赞他神目如电,起身将情形说了,元清大师又按脉细查,便闭目不语。蔡薇薇侯了片刻,见元清大师仍一语不发,推了他肩膀一下,娇声问道:“公公,怎麽了?”
  元清大师睁开双目,微微一叹,道:“你这情形,倒有几分象”无极定衡心法“最高之境,正逆合运,生生不息……”
  蔡薇薇欢声道:“那好极啦。”
  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不过老衲却可断言非是”无极定衡心法“最高之境,唉,是祸是福,连老衲也难断定。”。
  蔡薇薇大感失望,元清大师沈吟有顷,忽对蔡薇薇道:“薇儿守护一旁,待我再查一遍。”蔡薇薇知元清大师想用真气搜脉,这可是异常危险的事,一个不巧,两人俱有走火入魔的厄运,忙应了一声,走出二丈,运功戒备。
  元清大师面庞向华云龙,道:“龙儿,你背我盘坐行运功。”华云龙应了一声,依嘱盘膝坐下。蔡薇薇虽四外严戒,却是不时望向他们。
  元清大师掌按上华云龙“百会穴”,一掌按上“命门穴”,垂廉塞兑。半晌,华云龙忽面呈痛苦之色,汗下如雨。蔡薇薇芳心几乎跳出口腔,运功之时,理当面呈安详,如此情形,除非是走火入魔或散功之前,始会呈露。
  忽听元清大师道:“龙儿,不要运功抗拒,顺其自然。”又过片刻,元清大师忽然收掌,取出一只余瓶,对华云龙道:“服下一粒,运功调息。”
  华云龙一瞥之下,已见瓶高四寸,镌有“小瑶池”三字,他知必是“瑶池丹”,忖道:“金陵世家的至宝,昌义兄未服,我岂能服?而且我也不需要用力增加内力。”对元清大师道:“大师,目前此丹对我来说,已非必要,不如留着救人有意义得多?”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接道:“曾祖他老人家说,灵丹是用以济世,希望这”瑶池丹“有朝一日,救上千百人性命,惭愧的是,三百年来,所用八颗,五颗是金陵世家用去,其他三颗,所施惠者,也是多少与金陵世家有关的人。”他言语至此,两人均知其意了,分明是同意华云龙所言。蔡薇薇一心只在华云龙身上,大不以为然,只是元清大师陈义正大,却也不敢争论。
  华云龙站起身子,将玉瓶递回元清大师,元清大师摇一摇头,道:“你收着,留着救人,老衲疏懒成性,不欲再动。”
  华云龙也不多说,纳入怀中,忽触那根碧玉书签,心头一动,取出奉上,道:“这根书签上有些掌式武功,可否请老公公鉴定?”
  蔡薇薇也“啊”了一声,取出那由陈明达身上搜出的玉瓶,送了过去,道:“这件东西也请公会看看。”
  元清大师一并接过,先对那根上雕“九曲宫经斋”的书签,执于面前,那签上字,纵小逾蝇头,凭他功力,无殊磐石,略一浏览,耸然动容,道:“九曲神君,不愧天纵之才,也唯有他那诡异性情,创得出这等诡谲武功。”将碧玉书签递还华云龙,道:“上面武功,虽漫无体系,凭你聪明,不难理出头绪,这套武功虽与你家武功路子大异,可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不妨采撷精华,融会贯通。”
  华云龙诺诺连声,收回怀中,却见元清大师又拔开瓶塞,将瓶口凑近鼻端,蓦地面色一变,盖起瓶塞,连道:“好厉害,好厉害。”
  蔡薇薇急声道:“公公,有大碍麽?”
  元清大师长长吸了一口长气,面色回转,将头一摇,道:“还好,不知瓶中乳汁究是何物,一嗅之下,连老衲也略感昏眩,你们由何得来?”
  蔡薇薇骇然道:“连公公也觉不适,幸而得手之时,未曾开启,否则怕不晕倒当场。”
  华云龙道:“此物本属余伯父的。”
  元清大师讶然道:“余尚德这孩子因何存此恶物?你仔细说来。”
  蔡薇薇抢着道:“我来说。”急急将获得经过说出,顺便连荒谷夜战,也细细叙述,叙完又道:“薇儿猜这瓶中之物,必是与”四目天娱“、”三足碧蜍“合药用的。”元清大师静静听她说完,将玉瓶递与华云龙,道:“老衲于药物一道,并未深究,令堂身为九毒仙姬衣钵传人,还是由你转交令堂,加以鉴定。”
  华云龙点头收下,忽觉元清大师倏然住口,凝目望去,见他眉头一蹙,竟苦苦思索起来。只听蔡薇薇讶然道:“公公……”他连忙一拉蔡薇薇,低声道:“别吵,公公一定想起什麽要事,需要即刻解决。”蔡薇薇抿一抿嘴,不再说话。
  寂然片刻,元清大师突然双目一张,神光斗射,那光芒连天上星月,也似蓦然一黯,功力之高,已臻不可思议,两人也不由一惊,却听元清大师肃然道:“龙儿,老衲筹得一计,对你可增益功力,只是此法甚险,略有差错,必致身死,你意下如何?”
  华云龙见元清大师面容肃穆,隐有沈重之色,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即元清大师,亦无十分把握,他稳健秉自天生,貌虽轻佻,岂是贪小失大之徒,便欲开口辞谢。忽然,心头一动,暗道:“不对啊,这位前辈何等人物,纵然亟思造就后辈,也断然不至出此下策,此中必有讲究,恐怕因说出,徒扰人心,宣不宜之于口。”就这一忽,他已转了百十个念头,目光一抬,肃然道:“晚辈已然决定……”
  元清大师截口道:“欲速则不达,见小则忘大,你多想想。”
  蔡薇薇娇躯忽然偎入华云龙怀中道:“龙哥,公公既说此言,你就不必冒此大险了。”
  华云龙伸手一摸她如云秀发,道:“薇妹,我的决定,你信任与否?”
  蔡薇薇螓首一点,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那就好。”转面向元清大师,道:“龙儿有劳公公了。”
  元清大师暗暗叹道:“这孩子果然敏慧,竟让他猜出几分。”点一点头,蔼然道:“此举虽有凶险,老衲却有八分把握,你不必挂怀,那是最好。”
  华云龙笑道:“公公宽心,龙儿自信这等胸襟还有。”
  元清大师四方一扫,道:“此地一无遮蔽,不宜施术,最好寻一深洞。”
  蔡薇薇本待劝阻,旋又想道:“反正他有不幸,我也陪他,劝既不能,不如缄默。”一念及此,芳心竟是大感爽然,不觉之中,情根已深种如斯,见状道:“薇儿以前常来此地拣彩石,熟的很,这附近有五六丈深石洞,乾燥洁净,可以麽?”
  元清大师点头道:“虽小了些,也将就用了。”话声中,立起身子。
  蔡薇薇道:“薇儿带路。”抢先走下峰顶。
  那山洞位于山腰,上垂峭壁,藤萝深覆,洞前有若平台,十余丈外却是一片疏落竹林,洞虽不深,却也宽敞、平坦。这等距离,在三人说来,真是举足即至。入洞之后,元清大师即令蔡薇薇守在洞口,再命华云龙盘膝坐下,他自己却立于华云龙身后。
  蔡薇薇朝洞外站立,螓首一转,却将一双清澈有若秋水的目光,紧紧盯着两人。洞中虽暗,如何难得倒她。但见元清大师立身运功,半晌,忽出指连点华云龙“膈俞”、“肝俞”、“脾俞”诸穴,然后掌心按住华云龙“天柱穴”。这几处穴道,都属于“足太阳膀胱经”。
  蔡薇薇但见华云龙刚才雨花台上,面呈痛苦,身子略有颤抖,心悬不已。转念间,只见元清大师忽然收手,后退半步,知道又将施展下一步手法,正欲看下去,突闻洞外传来衣袂飘风之声,听声音,分明是一流高手施展轻功宾士,且来势竟向此洞而来。
  她急转转目望去,却见月光下,一道人影,若风驰电掣,由树梢奔来,距此不足五丈,不禁脱口喝道:“站住。”喝声出口,追悔不叠,原来她在仓卒之下,竟未瞧出那灰影之势,分明仅是路过,自己这一喝,岂不自露位置,又结怨家?
  只见那灰影闻声之后,略为一顿,身形一闪,巳纵落洞前丈余,两道冷电般目光,似欲透过覆洞藤萝。灰影一顿之际,蔡薇薇已见是一位挽道髻,手执拂尘,身穿灰布身形道袍,容貌清丽的中年道姑。她知这小洞决瞒不过这等高手,况又出声。仓猝中,星目一瞥华云龙,却见元清大师已然盘坐地上,右掌压在他亵衣“灵台穴”上。
  她不假思索,碧萝拂处,穿身而出。灰袍道姑先头闻娇喝之声,脆若银铃,已知是位姑娘,却不料艳丽如此,月光下,蔡薇薇罗袂飘飘,美若嫦娥谪凡,不禁微“噫”一声,心念一转,暗道:“难道是她?”手中拂尘一指,道:“你姓蔡?”
  蔡薇薇本欲出面道歉,打发对方走路,朱唇方启,却听灰袍道姑已喊出自己姓来,也“噫”了一声奇道:“这位仙姑,你怎麽知道的?”
  灰袍道姑所测不错,心中忖道:“这丫头果然明媚绝世,玉儿确不如她。”
  漠然一笑,道:“华姓那小子为何不出来?”
  蔡薇薇听她语气不善,戒心大起,道:“他不在此。”她生平从未撒过一次谎,话一出口,白玉般的脸上,早是羞红一片。
  灰袍道姑何许人也,一眼之下已自了然,冷声道:“华云龙在炼功麽?”
  蔡薇薇芳心一震,暗道:“好厉害。”楞了一楞,道:“你是谁?”
  灰袍道姑仰天厉笑一声,并不答话,拂尘一挥,笼天盖地,当头罩下,那拂尘上的数百根马尾散开来,根根袭向蔡薇薇要穴。原来灰袍道姑愈看愈觉蔡薇薇娇艳,那杀机竟也掩抑不住,愈来愈炽,故遂尔出手。蔡薇薇冷不防她骤然出手,惊怒交迸,怒声道:“你是什麽意思。”莲步倒踩,娇躯如行云流水,一退倏进,一掌反击回去竟未防灰袍道姑乘机冲入洞中。
  灰袍道姑心中虽惊,冷然一哂,拂尘倏转,刷的一声,卷向敌人手腕,左袖一拂,暗劲陡涌,袭向蔡薇薇胸口。蔡薇薇暗道:“这道姑出招换式,无不见迅速神奥,自是当世第一流身手,是玄冥教的人麽?”心中想着,左掌斜挥,已破去来劲,右手并指如戟,欺身向前,戳向灰袍道姑的“将台穴”。
  灰袍道姑见她毫不退让,处处抢攻,心中暗骂:“小丫头好波辣。”却也想到华云龙必是炼功正紧,故而如此,倒也怕惊扰了他,转念下,身形飘退二丈。
  蔡薇薇见她退却,暗暗松了一口气,蹑迹而上,连出七掌。
  灰袍道姑勃然大怒,冷声道:“丫头敢尔。”身形一闪,避开锐锋,右手拂尘一张,迳袭敌面,拂尘玉柄,倒戳蔡薇薇“章门穴”。两人出手均疾若闪电,刹那间,二十余招已过。那灰袍道姑招式奇诡,专走偏锋,决不与敌硬拚,只是招招均袭向敌人重穴,挨上一记,不死也得重伤。
  两人均惧干扰了华云龙,故闷声相搏,一时除了劲风猎猎,带动枝叶沙沙,无他声且愈斗离洞口愈远,此际,已离开十丈之远。蔡薇薇渐感不耐,想道:“这道姑功力高强,如此要缠战几时,离洞过远,也非所宜。”思忖及此,双掌一左一右,施出“日月相推”,瞬转“稿仑虚屈”。
  灰袍道姑心头暗骇道:“武林中何来如此掌法?”但见她这两招,外观平淡,其实一旋一按,圆通浑粹,蕴八卦太极之势,藏天地运行之机。不敢硬接,身形一飘,转至蔡薇薇侧方丈余。
  蔡薇薇大感意外,忖道:“她这身法飘逸迅速,比之”移形换位“,似犹胜二分,不在九阴教”乱五行迷仙遁法“之下。”
  只听灰袍道姑冷冷说道:“好掌法,好功力,只是贫道还想领教。”语声中,拂交左手,碧光一闪,右手已握住一柄碧绿晶莹的玉钩。她纵横天下,还没有被人连番逼退过,心中早是杀机大盛,欲待一拚。
  蔡薇薇并未见过阮红玉,但却听华云龙说过阮红玉的事情,知道阮红玉号称“玉钩娘子”,不由暗道:“江湖中用玉钩的极为罕见,不知她与阮姊姊有何关系?”心念转动,娇声问道:“阮红玉姊姊与前辈……”
  灰袍道姑截口道:“少废话。”一式“天光云影”,碧霞漫天,玉钩挟着啸啸风声,罗网一般罩了下去,左手拂尘一挥,转袭敌腰。她一钩一拂,两面夹攻,刚柔互济,势若雷霆,威力大增。
  蔡薇薇怒气一涌,芳心暗道:“她置若罔闻,显是与阮姊姊无关了。”
  忽然,灰袍道姑收招后退,漫天碧霞,消散无踪。蔡薇薇方自一怔,又见碧光一闪,那灰袍道姑玉钩脱手,势若惊雷,掷向洞口,冷然喝道:“端木世良,站住。”
  蔡薇薇不顾大敌在前,回头望去,却见一个红脸白髯的老者,正悄然欺向洞口。玉钩电掣,闪击那老者亵衣,红脸老者万般无奈,斜身一闪,躲将开来,玉钩却“呛”地击中洞口旁石墙,冒出一串火花,呛啷落地。蔡薇薇又惊又怒,她功力虽高,一来经验太少,未料有人偷袭,二来背对洞口,那老者功力甚高,竟瞒住她耳目,仓猝之中,无暇思索灰袍道姑因何突然助己,闪电般扑上前去,素手一扬,巳用上十二成功力。
  红脸老者犹欲加速入洞,倏感一股重愈山岳的无形劲气撞来,暗暗惊道:“小丫头真有此功力?”身形暴闪,掠出八尺。他年老成精,掠出之际乌光打闪,已撤出一对细若竹筷,长达二尺的点穴笔,转身护住门户。但他这份心是白担了,倩影一闪,蔡薇薇纵落洞口。
  只听灰袍道姑冷声嗤道:“端木世良,你半生英名,是如此得来的?”
  端木世良老奸巨猾,也不由老脸一热,本已红脸,倒瞧不出来,微微一笑,道:“老夫本无英名,何来得失?”顿了一顿,沈声道:“你是想与本教为敌?”
  灰袍道姑拂尘一摆,姗姗走来,漠然道:“你不要拿玄冥教吓人,就算惹上你这位总坛坛主,你待怎地?”
  端木世良嘿嘿乾笑两声,道:“也罢,想来你是自恃功力。”
  忽听蔡薇薇喊道:“前辈,你的玉钩。”皓腕一抬,玉钩已飞向灰袍道姑。
  蔡薇薇冰雪聪明,已猜出灰袍道姑十之八九即阮红玉之师,虽不明她猛下辣手之故,却已视之若友,故拾钩抛还。她匆匆一瞥墨漆一团的洞中,已见华云龙与元清大师俱安详一片,静座运功,未被干扰,芳心一宽,纤指一指端木世良,娇叱道:“你这老家夥,鬼鬼崇崇,想干什麽?讲。”
  端木世良闯荡江湖数十年,还未被人如此喝叱,怒涌如山,暗暗骂道:“臭丫头。”却是进既不可,退又难堪。
  忽听穿枝拂草之声传来,两名紫衣大汉走出竹林,奔向端木世良,端木世良心头一动,顿时得计,朝那两名紫衣大汉一比手势。那两名紫衣大汉本因端木世良意欲偷袭,怕他们露出声息,故奉命藏于竹林,眼下见端木世良已发觉,自是立刻奔出。端木世良手势打出,其中一个紫衣大汉立由囊中取出一枚特制信炮,抖手朝一块石头掷去。
  灰袍道姑接钩在手,见状骂道:“端木老儿,打不过人家,讨救兵麽?”
  不及拦阻,“嗤”的一声,一溜红光直冲霄云,随即“啪”的一响,天空爆出一大片灿烂金星,排成“玄冥”二字,缓缓飘堕,良久始灭。霎时,远处天空纷纷爆起金星,竟有六七处左右。灰袍道姑俱然一惊,暗道:“玄冥教群聚金陵,是有大事要办?”
  忽听蔡薇薇道:“前辈,他是玄冥教总坛坛主麽?”
  灰袍道姑转目望去,却见她一双清澈如水的明眸,望着自己,玉面一片焦急,一点芥蒂不存,心中暗暗忖道:“如此容貌,如此功力,玉儿万万不及。”饶她个性坚毅,一时间也大感气馁。
  只听端木世良狞笑道:“小丫头,总要叫你见识端木老爷手段。”
  蔡薇薇黛眉一扬,心道:“公公替龙哥施术,也不知需时多久,那道姑来意莫测,不先下手,待玄冥教徒麇集,悔之已晚。”思忖及此,登时慈心收起,娇叱一声,道:“接招。”霍然一掌,拍了过去。
  端木世良双眉一挑,道:“来得好。”
  双腕一振,右手点穴笔疾挑敌人腕脉,左手点穴笔,幻出七八根,连点她左胁诸大穴,辛辣疾狠,火候老到且不说,那尖端劲风,震耳刮肤,功力之深,可见一斑。展眉间,两人便已激斗起来。忽闻灰袍道姑冷然晒道:“端木世良,枉你身为前辈,竟以点穴笔对一个空手小姑娘。”她意在扰乱端木世良的心神,字字以真力送出,透过尖锐笔啸,入他耳中。
  端木世良虽知其意,仍不免暗暗切齿道:“臭道姑,现在由你一旁说风凉话,有朝一日……”
  他先时犹仗手中点穴笔,有攻有守,此刻心头震怒,笔势略偏半分。高手互搏,招招式式皆当毫厘不爽,虽仅半分,实已是大大破绽,况蔡薇薇功力较他为高。但听蔡薇薇冷然一晒,身形一转,纤掌划了半个圆弧,好不飘忽虚幻,倏忽之间,已欺近端木世良身旁三尺,斜劈敌腰。
  端木世良冷汗一炸,总算他身经百战,搏斗经验丰富之极,临危不乱,侧身急窜,在千钧一发中躲开要害。饶是如此,左肩依然中了一掌,“卜”的一响,踉跄退出七步,乌光一闪,左手点穴笔已飞出三丈,肩骨怕不已碎成十余块。
  蔡薇薇见他居然逃过这“四象化形掌”第五招“二用无位”,也不由佩服他功力高强,不忍再行出手,收招玉立,道:“你速速回去……”
  忽听灰袍道姑峻声道:“蔡家丫头,除恶务尽,客气什麽?”
  蔡薇薇向灰袍道姑道:“前辈,上天有好生之德啊。”
  灰袍道姑晒然道:“你慈悲,我来。”拂尘一扫之际,身形随之前进二丈,袭向端木世良胸口。
  端木世良怒极反笑,道:“贱婢,你乘人之危。”虽余一臂,无奈左肩新碎,纵暗提真气,压住翻腾血气,却是难以动手,只有勉强挥动仅余一支的点穴笔,扶伤力战。
  灰袍道姑一边抢攻,一边冷然道:“贫道这是邯郸学步,比之贵教,差之不知凡几。”
  蔡薇薇退回洞口,忖道:“这位道姑嫉恶如仇,可惜不知法号,她是否阮姊姊之师?”
  展眼间,端木世良已险象环生,发发可危。旁边两名紫衣大汉见状,一打眼色,突然拔剑,双双扑向灰袍道姑身后。蔡薇薇黛眉一挑,方待出手。却见激战中灰袍道姑冷声叱道:“找死。”左手一扬,二缕乌光电闪而出,两名紫衣大汉惨叫一声,抛剑扑地倒下,在这一瞬,蔡薇薇已见他们眉心间各插一枚蓝汪汪淬毒金针。
  蔡薇薇不禁黛眉紧蹙,觉得玄冥教徒,固然死不足惜,灰袍道姑也太狠了。
  端木世良却趁灰袍道姑出手空隙,放弃守势,一笔点向她“京门”重穴。灰袍道姑虽能拂中端木世良左臂,自己也得陪上一笔,她胜券在握,如何肯干,身形一倾,避开铁笔,却也拂了一空。灰袍道姑勃然大怒,顿又掣出碧玉钩,道:“可惜啊,玄冥教总坛坛主,无声无息,死于聚宝山。”
  端木世良心焦如焚,暗道:“信炮已出偌久,因何无人赶来?”他不愧总坛坛主身份,虽危不乱,也不做遁逃打算,声色不动,道:“只伯没有那麽容易。”
  灰袍道始冷冷一哼,幌身扑上,钩拂交击,势不可当。端木世良已知迟早必败,但盼拖一刻,是一刻,以待援手,凝神挥笔,背水一战。这一来,灰袍道姑虽稳占上风,却也难在三招两式中拾夺对方。
  蔡薇薇看了一看,已知灰袍道姑,百招之内,必可击毙端木世良,想起洞中的元清大师及华云龙,立刻拂开碧藤,奔了进去。洞深二丈,并无曲折,她其实根本不必入洞,已可清楚。她悄悄走至两人身畔,垂目打量,见华云龙面色安详,无论如何,找不出半丝不适之容,芳心不胜欣慰。
  却见元清大师右掌,依旧按住华云龙“灵台”穴,蔡薇薇柳眉微颦,忖道:“玄冥教的人即将群至,我一人双拳难敌四手,这洞又太浅,些微声息,即可传入,于洞口迎敌,也不适宜,离开洞口,更是不可,这……”左思右想,竟是愈感彷徨无策。
  忽见元清大师双目一启,在黑暗中,宛如打了个闪电,她喜得想打跌,正欲启齿,洞中已闻元清大师细若蚊蝇的声音道:“龙儿用功正紧,不可喧哗,可用传音入密或心语传声,略谈片刻。”语音一顿,问道:“外面何人搏斗?”
  蔡薇薇急以传音入秘道:“是一位不知其号的道姑与玄冥教总坛坛主端木世
  良在斗,那道姑薇儿猜她是阮……”见元清大师单掌一直按住华云龙亵衣,问道:”怎麽,还未好麽?“
  元清大师点了点头,以佛门心语传声道:“只怕要到拂晓。”
  蔡薇薇尚拟再问,忽听洞外传来一个沈闷的声音道:“端木大坛主,今夜怎麽吃瘪了?可要我兄弟相助一臂?”
  蔡薇薇闻言一怔,暗道:“谁来了?好似非玄冥教下,听口气非友是敌。”
  只听端木世良冷然道:“令狐老儿,你少风凉了,三教同盟,早有明言,幸灾乐祸,你是想自取其亡?”
  先头那沈闷的声音嘿嘿一笑,道:“老二你说如何?”
  又听另一乾涩的声音道:“端木老儿所言,倒也有三分道理。”
  蔡薇薇心中暗震,想道:“三教联盟,那是玄冥教、九阴教、魔教了,龙哥以荡魔为志,这是更为棘手了,不过瞧这光景,并非融洽无间。”
  忽听拂尘玉钩之声大盛,令狐祺哈哈一笑,道:“老二,再不出手,端木大坛主只怕今夜就得归位了。”话声甫落,一阵衣襟带风之声,随着淩厉的指掌风响传来。
  蔡薇薇听出令狐兄弟是并肩出手,芳心一震,她当令狐祺一开口,已听出功力奇高,灰袍道姑以一对一,也未必是敌手,两人齐上,更无幸理。只听灰袍道姑怒声道:“姓令狐的,你们有脸皮没有?”
  令狐佑哈哈一笑,道:“谁不知道我兄弟遇敌同上,千军万马也是如此。”
  灰袍道姑心头大怒,万般无奈,高声喊道:“蔡家丫头,你死了不成?”




  第二十一章

  蔡薇薇匆匆一瞥,元清大师又合上双目,幌身掠出,已见灰袍道姑在两名身材高瘦,穿着及膝黄褂,腰系银龙的老者围攻下,已是险象环生,端木世良退身林边,喘息不已,她娇声喝道:“好不要脸。”娇躯一掠,掌随身出,叩向令狐祺天庭。
  高手相斗,眼观六面,耳听八方,令狐兄弟早见一位美艳若仙的姑娘出洞。
  但对她那闪电般的轻功,也是一惊,令狐祺反手一掌,硬架上去,两掌一接,蔡薇薇身形一滞,令狐祺却倒退一步,心惊之极,凝目一望蔡薇薇,忽然峻声道:“老二。”
  令狐佑连劈两掌,逼退灰袍道姑,回头道:“什麽事?”
  灰袍道姑见他漫不经心之态,凭她高傲个性,如何忍耐得住,暗暗骂道:“老鬼找死。”
  玉钩倏出“碧霞钩法”的绝着“残红一抹”,但见碧光一闪,已递至令狐佑胸前,右手拂尘一倒,疾戳令狐佑“左期门”的要穴。这两招诡奥淩厉,令狐佑功力虽高过对方,大意之下,也闹了个手忙脚乱。总算他身具一甲子以上绝顶功力,危急中,真气一提,纵身跃退,“嘶”的一声,他虽毫发未伤,前胸衣裳,已被钩破。
  灰袍道姑收钩卓立,晒然道:“老鬼,知道厉害了吧?”
  令狐兄弟,绝代凶人,哪里忍受得住,怒极反笑、连道:“好,好。”阴笑中,右臂一抬,一阵劈拍声响,霍地暴长半尺,一步步走向灰袍道姑。
  灰袍道姑暗道:“通臂魔掌。”心中警惕,玉钩斜举,凝然不语。
  忽听令狐祺沈声道:“老二,正点子在此,再有天大的事,也先搁下。”
  令狐兄弟,性情何等狠厉,照说既已决心报复,焉肯半途作废,奇怪的是,令狐佑闻言之后,霍然收功,退回令狐祺身旁,也望向蔡薇薇,道:“老大,这丫头姓蔡?”灰袍道姑暗暗松了口气,她自知功力不及令狐兄弟,岂敢轻易挑。
  蔡薇薇忽以“传音入密”朝灰袍道姑道:“前辈,请你守住洞中好麽?”
  灰袍道姑虽杀机大减,对她犹惑不怿,怔了一怔,也传音道:“你不怕贫道对洞中人不利?”
  蔡薇薇道:“我知道前辈是阮姊姊之师,你就不能看在阮姊姊面上麽?”灰袍道姑忖道:“给她猜到这可不好动手了”,沈吟不语。蔡薇薇又传音道:“前辈,我公公在替龙哥华云龙驱虺毒,你帮帮忙吧。”
  灰袍道姑听她软话相求,不觉慢慢走向洞口,口中却冷声道:“你公公是谁?时间要多少?“
  蔡薇薇知她已然应允,焦灼的芳心,略为一宽,道:“我公公是出家人,法号上元下清。”语音一顿,道:“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
  灰袍道姑未听过元清大师之名,但由蔡薇薇功力看来,定是绝世高人,退立洞口,又听蔡薇薇道:“前辈法号可否见示?”
  灰袍道姑怔了一怔,冷然道:“贫道并无法号,野狐禅而已。”顿了一顿,又道:“你专心对敌,少说话,这两个老贼是东郭寿师弟,几手鬼划符,倒也不可小视。”当她们互语时,令狐兄弟忽也同以传音入密之术交谈。
  一刻间,但见皓月清辉下,风摇竹声,沙沙作响,竟是和谐之极。见此情景,任谁也不信前此已有数番生死搏斗,而暂态之后,又将发生更激烈凄惨的大战。
  忽听令狐祺朝端木世良道:“端木世良,这丫头来历你可清楚?”
  端木世良正自运功疗伤,闻言说道:“这丫头近十天来,忽然冒出,谁也不知她底细,以往……”
  老二令狐佑忽然截口道:“废话。”端木世良对他们方才一旁奚落,早已怀恨在心,只是自忖功力逊了一筹,隐忍在心,闻言更是恨毒,暗道:“令狐老鬼,看你能神气到几时,只待灭了华家,哼,星宿派也休想存在世上。”
  老大令狐祺道:“洞中藏有何人?”
  端木世良乾笑一声,道:“这个只有问那丫头了。”忽然心头一动,忖道:“瞧那丫头拼死护洞之态,多半是华云龙那小子,虺毒发作,躺在洞中等死……
  待我吓吓令狐老鬼。“倏又改口道:”或许是这丫头长辈,隐洞炼功,嘿嘿,两位虽有盖世神功,怕也难以接下。“蔡薇薇不知他信口胡诌,芳心一跳,想道:”难道端木世良已知道了?“
  令狐祺怪目望向洞口,那山洞虽浅,碧箩深覆,灰袍道姑又挡住洞口,况里暗外明,饶他功力绝顶,也瞧不清洞中景况。他略一吟哦,运功朝洞中道:“洞中是哪位高人……”
  蔡薇薇原打定主意,拖一刻是一刻,令狐兄弟不动手,她也落得静立观变,此刻,令狐祺运功说话,声逾洪钟,震人耳鼓,恐惊扰了华云龙,不能再行缄默,冷然截口道:“洞中没有人,你休要鬼叫。”素手一挥,迳拍令狐祺腰际。
  令狐祺杰杰怪笑,道:“好狂的丫头。”他方才对掌,落了下风,心中大感不服,一招“孤雁出群”,反击过去。令狐兄弟一向并肩对敌,令狐祺一动手,令狐佑也抡掌夹攻。
  这两人功力之高,是蔡薇薇对敌首遇,这一联手,连她也觉吃力异常,心忖:“那呼延恭与这两人似是同辈,因何功力相差甚远?”
  令狐兄弟见她年纪轻轻,出招之玄奥也就罢了,纤纤玉掌挥劈,所显现的功力,高得令人难以相信,心中均骇然道:“这丫头吃了灵芝不成,何来如此功力?”
  三人动手,疾逾飘风,片刻已过百招。先头是含劲敛力,稍沾即退,逐渐双方火气渐升,透出体外,汹涌彭湃,将地面的花草尘埃,皆刮了起来,声势惊人。
  灰袍道姑愈看愈觉气馁,心道:“此女貌足倾城,功堪绝世,罢了罢了。”不禁叹息出声,忽见远处山麓,十余条人影奔来,知是玄冥教后援,心中一紧。
  那十余条人影,若风驰电掣,瞬息已落场中,为首一人,长髯细目,正是玄冥教天机坛主孟为谦,余为四名身穿海青织锦劲装的仇华,及八名黑衣老者。孟为谦一入场中,先见激战中的蔡薇薇与令狐兄弟,兀自沙飞石走,呼啸不绝,仿佛惊涛骇浪,天崩地裂,不觉耸然动容。
  忽听端木世良叫道:“孟兄。”
  孟为谦转目望去,见他口角带血,左臂软软下垂,点穴笔仅余一支,狼狈之极,冲口说道:“端木兄是……”倏然住口,一扫蔡薇薇,心下了然,迈步走去。
  端木世良苦笑一声,待孟为谦领人走近,始低声道:“教主大驾,现在何处?”
  仇华老大抢先出口道:“家师现正准备开坛大典,留在总坛。”
  孟为谦皱眉道:“因何又起冲突?”
  端木世良一扫十余丈外洞口的灰袍道姑,道:“我路过此处,见小丫头与程淑美相斗……”
  孟为谦先时因场中搏斗,掀起尘沙,声势惊人,那灰袍道姑背着月光,伫立不语,未曾发觉,眼下顺着端木世良目光望去,方始瞥见,哦了一声,讶然道:“她也入中原了。”
  端木世良切齿道:“破脸啦,今后遇见,全力扑杀。”
  孟为谦面色一变,但他城府极深,冠盖全场,随又恢复正常,朝端木世良道:“程淑美守洞口,洞中有何蹊跷?”
  端木世良道:“我也不甚清楚。”想了一想,道:“或许华云龙小子在内。”
  一提起华云龙,仇华们怒火上升,仇华老五道:“小侄请令,入洞察看。”
  端木世良摇头道:“不可,程淑美功力高强,你差之太远。”
  孟为谦一扫场中,低声道:“且让令狐兄弟与那丫头狠斗一场,最好两败俱伤。三教虽言同盟,互相仍存着保持实力,这般邪魔外道,那能衷诚合作。”
  这时,令狐兄弟俱施展星宿海一派的“离心夺舍法”辅以“幽书指力”,指劲掌风,若排山倒海。蔡薇薇身若轻燕,避开令狐佑一指,一掌击向令狐祺。令狐佑蹑迹而上,一拳击向蔡薇薇亵衣。掌指翻飞,连出八招,蔡薇薇心惊之下,竟被迫退五六步,令狐祺也全力进攻,霎时,蔡薇薇已落下风。她美眸泛起从未有的杀机,玉面凝霜,黛眉拢熬,掌势骤变,急攻十余招。
  这十余招,招招是“四象化形掌”,招招凝足了十二成的功力,如怒海涛涌,泰山压顶,无比威势中,又若风云变幻,倏忽万状,神奥莫测。令狐兄弟骤然色变,身形一闪,并肩而立,四掌齐出,竭立苦撑,依然抵敌不住,连连后退。就在这十余招中,两人已退了八九步,而且三次遇险,几乎丧命,狼狈不堪。
  所有的人,无不心头大震,要知这令狐兄弟俱有一甲子功力,联手之下,天下能够架得住的除了华天虹外,众人均不信尚有他人,而今居然被蔡薇薇逼成如此狼狈,焉能不惊?就在三人形势叠易之中,竹林沙沙,玄冥教徒已陆续赶至,竟不下六七十人,均面向石壁洞口,挨林站立,山麓犹不时见到人影向上疾驰。
  其中也有七八名杏黄及膝大褂的魔教单子,靠近斗场,欲待插手,但这等绝顶高手的拚斗,却非他们所能参与,只得一旁乾瞪眼。端木世良与孟为谦心惊之余,杀气盈眉,已存抛去机心,与魔教联手之备,对望一眼,端木世良道:“孟兄,兄弟负伤颇重,今夜由你全权指挥,那丫头千万留她不得。”
  孟为谦道:“兄弟放肆了。”举目一扫,又道:“本教高手尽至,谅那丫头再有通天澈地之能,也只有认命了,况她尚欲守洞。”手一挥,玄冥教徒俱训练有素,展眼间,已以石洞为中心,悄然成半圆包围,个个掣出兵刃,在西斜的冷月银辉下寒光荡洋,杀气如云。
  这石洞上依峭壁,此举无异封住退路。孟为谦尚不放心,又招来十余名教徒,低语数句,那十余名教徒,衔命而去,寻路绕上山峰。灰袍道姑程淑美本一心凝注蔡薇薇与令狐兄弟的恶斗,偶一旁顾,心神一凛,心道:“说不定今夜就得埋骨于斯,唉。”只是她性虽怪僻,心存侠义,虽知情势险恶,一人突围之念,想也未想,暗暗叹息,怀着满腔忧虑,仍旧注目斗场。
  令狐兄弟毕竟是数十载勤修苦炼,功力精纯无比,惊险万状中,挡过了蔡薇薇一轮若狂风骤雨,惊雷疾霆般的攻击,蔡薇薇“四象化形掌”八招连环,连施六遍,依然未伤一人,也是心头暗佩,想道:“这两人功力已如此高强。东郭寿既是师兄,又为掌教,该有多高,龙哥怕是难以一争短长了。”
  忽听老大令狐祺厉声道:“端木世良。”迸力一掌,霍然劈去。
  端木世良暗自冷笑,忖道:“令狐老鬼,你尝到报应了吧,哼。”欲待不理,心念急转,扬声道:“何事?”
  令狐祺心头恙怒,强自捺住,双掌连劈,挡住蔡薇薇一招“刚柔叠运”,道:“还不攻洞……”他才说半句,突然住口。原来蔡薇薇芳心一急,倏出“四象化形掌”威力最大的“万物归坤”,再也无暇开口。
  但端木世良与孟为谦,已明其意,倏然警觉,觉得目下合力对敌要紧,倒不能意气用事。两人低声商量几句,孟为谦陡然喝道:“护坛八老,随我攻洞。”
  语甫落,大步走去,欲绕过斗场。八名黑衣老者,神色漠然,随在身后。
  蔡薇薇美眸略一顾盼,已然警觉,峻声道:“姓孟的,你是找死。”欲待回身拦阻,令狐祺狂笑道:“丫头,这一战未见结果哩。”右手食中二指斜戳,“嗤”的一声,一股劲风已闪点蔡薇薇“凰尾”大穴。
  令狐兄弟何等身手,凭他们搏战经验之丰,蔡薇薇想要轻易退下,却是不能。
  蔡薇薇回身一掌,令狐佑又已扑至,无可奈何,复又激战起来。孟为谦趁机绕过三人,迳奔洞口。程淑美玉钩一斜,峻声道:“孟为谦,站住。”
  孟为谦直至洞口三丈,停步抱拳道:“程女侠兰心慧质,理当洞烛时势,老朽请夫人一旁观战。”
  程淑美一望天色,但见残月将尽,顷刻已是黎明,心中一宽,只待再拖片时,便可无虑,冷然道:“听说贵教已与魔教联盟?”
  孟为谦心机似海,见她一望天色,面现喜容,心道:“莫非洞中果有高人,练功正紧?”觉得不可再宕时,拂髯一笑,道:“确有此事,女侠欲闻其详,请退至一旁,老朽奉告。”说话间,手一摆,立有四名黑衣老者走向洞口。
  程淑美玉钩斜举,冷冷说道:“止步。”
  那四名黑衣老者,并未停步,由中间一名脸形削瘦的老者道:“程女侠闲云野鹤,何苦淌这种浑水。”
  程淑美忖道:“先下手为强,后动手遭殃,反正已扯破脸了。”银牙一咬,不再迟疑,拂尘一扫,玉钩一招“雨打梨花”,已是遍袭四人。
  那脸形削瘦的老者道:“程女侠是要一意孤行了。”一招“神龙卸甲”,反迎上去。他右侧两名黑衣老者四掌齐扬,大股狂飙涌出。左侧的面容刻板老者,却脚步一错,躲开正面,幌身由死角欺近洞口。显然,四人攻守,很有默契,欲以三人牵制程淑美,一人伺机入洞。
  程淑美何许人也,焉容他们得逞,冷笑一声,道:“找死。”招式不变,尘柄倒转,点向那面容刻板老者的“七坎穴”。那面容刻板老者心头一震,仓卒一掌,身形飘退。
  展眼间,程淑美已连出十余招。那四名黑衣老者三番两次,冲近洞口,都被挡回,不觉微感难堪,真火暗动,想将程淑美拾夺下后,再入洞不迟,登时改了主意,不做入洞打算,全力攻向程淑美。一时间,掌风拂影,霍霍震耳,碧光闪掣,娇若灵蛇,一场激烈的血战,便在将沈的冷月弱辉下,于洞口展开了。
  若论单打独斗,那四名黑衣老者,任何一人,皆难接下程淑美的百招,但四人连手,则程淑美又非其敌了。然她背倚洞口,无后顾之忧,一钩一拂,防守严密,那四名老者想在百数十招内伤她,却是不可能的事。孟为谦见状眉头一蹙,只是那洞口窄隘,五人这一动手人影幢幢,早已围住,再想派人,也是插不上手。
  转目望去,却见蔡薇薇与令狐兄弟之战,逐渐移向洞口,距离不及五丈,搏斗中的掌风四迸,吹得几人衣服猎猎作响。原来蔡薇薇心悬洞中的华云龙与元清大师,想就近接应,令狐兄弟也打着乘机偷袭的主意,虽目的有异,却是一般心思,故步步移向洞口。
  孟为谦对他们心意,自是一目了然,心道:“丫头,你敢过来,老夫打你个措手不及。”一打眼色,通知身旁四名黑衣老者,候命动手,暗聚功力,对洞口程淑美与另四百黑衣老者之战,反而搁在一边。
  就在他们各打主意之时,天色蓦然一暗,原来正是黎明前一刻,玉兔已然西坠,朝阳欲出未出的拂晓时分。搏战双方,虽无一不是高手,然在这一刹那,目力也不由略减。忽听程淑美冷哼一声,袖袍一扬,十余枚淬毒金针,巳夹于钩拂中,悄然射去。
  猝然中,当中两名黑衣老者齐齐抖掌,劲风呼啸,欲仗掌力卷飞金针,无奈金针细小,程淑美射得刁钻,两人一觉左腿一麻,一觉右肩一麻,已各中一枚。
  最右的黑衣老者,身形疾退,仍是慢了一步,左胸中了一枚。
  那面容刻板的黑衣老者,名列护坛八老,身手高绝,目光敏锐,若非以为程淑美一拂一钩,已竭全力,再也腾不出手施放暗器,不意她金针借拂影钩光掩护,骤尔射出,竟着了她道儿。那几个黑衣老者只觉中针处麻而不痛,分明淬有剧毒,腿上及肩上中针的,忙不叠退出二丈,连点数指,闭住针口附近血穴,以防毒气攻心,这一来虽暂可无恙,只是却难动手了。
  那左腿中针的黑衣老者,却厉笑一声,道:“贱婢,老夫与你拼了。”不顾已中淬毒针,猛然扑上前去。
  程淑美见他那咬牙切齿之态,也不由心头一寒,口中却冷冷说道:“凭你也配?”唰唰两声,拂尘疾袭那名黑衣老者胸口,想将他逼退。
  讵料,那黑衣老者意存拼命,毫不理会击向胸前的拂尘,厉吼一声,双掌全力击出。程淑美见他竟是两败俱伤的招式,大感意外,侧移三尺,避了开来。他怒火大起,拂尘一摆,挡住那未中金针,面容刻板的老者一掌,玉钩斜劈,欲立毙那黑衣老者,忽见那黑衣老者一招才递出一半,猛地打个踉跄,险险跌倒,面上一片痛苦之色,心意倏变,食指疾点他“肩井穴”。那黑衣老者早已毒发,仅仗着功力深厚,强自支撑,焉能闪避,立刻中指倒地。
  自程淑美射出暗器迄那黑衣老者倒地,不过是一呼吸的事,孟为谦想不到形势变易偌快,急怒交迸,忽然沈声喝道:“赵护坛,请退下。”那面容刻板老者虚攻一招,退了下来。
  忽听令狐祺道:“丫头,敢接老夫一掌吗?”
  蔡薇薇嗤声道:“你不要老命,就来吧。”令狐祺暴喝一声,劈空一掌击去。
  蔡薇薇心道:“我用十二成功力,好歹令你负些内伤……”素手轻抖,重若山岳的罡气已自涌出。她打着如意算盘,以为伤了令狐祺,则余下令狐佑一人,决非自己敌手,则今夜一战,必大有转机。
  不想令狐兄弟,都是积世人精,哪有便宜给她占,明知功力稍逊,却要硬拼掌。只听令狐祺震声一笑,纵身后撤,藉着蔡薇薇掌力,捷逾电击,冲至洞口。
  原来他估计立身处距洞口不过五六丈,程淑美得胜之下,不免防备略懈,那黑衣老者扑地伏身,正对洞口中间窜去,她如守在中央,势必踩在黑衣老者身上,故身躯略侧,移守洞边。
  程淑美大惊失色,玉钩劈下。令狐祺计议早定,一招“鹤唳青冥”,硬将程淑美带斜三步,左手一拂,拨开藤萝。程淑美自知不是令狐祺敌手,只是如容令狐祺闯入,则一个世外高人,一个绝代奇葩,岂不生生断送了,尤其华云龙一死,阮红玉怕也不免肠断而死,到那时候,自己除了自刎谢罪,真无第二条路好走了。
  她顿萌拼命之心,拂尘击向令狐祺背后,玉钩“月影西斜”,直劈令狐祺天灵。她这等攻势,俱是门户大开,令狐祺只要全力反手一掌,她就难逃一死,只是令狐祺也得陪上一命。令狐祺连仔细瞥一眼也不暇,便觉脑后风生,象他这等盖世魔头,听风声便测出程淑美招式,倒也不敢小覰了,万般无奈,放弃入洞之机,身形一旋,一掌横挥,一掌下击,破去来式,狞声道:“臭道姑,你活的不耐烦了?”
  程淑美漠然道:“不知是谁活得不耐了。”她口中说的淡漠,却是奋不顾身,招招狠辣万分,一付有敌无我之势。
  令狐祺虽功力较她为高,却被她这种打法,迫得伫立当地,连纵身入洞都不行。蔡薇薇经验大差,竟未能防到令狐祺此举,眼见令狐祺冲至洞口,心急如焚,竟不顾身旁的令狐佑,莲足一顿,直扑上去。令狐佑哪容她这般如意,一掌遥遥击向她亵衣,哈哈一笑,道:“丫头,你想走就走,没这麽容易。”
  蔡薇薇但觉背后一股淩厉之极的劲风涌来,忖道:“我回身接掌,势必又被缠住,岂不让令狐祺乘机入洞了?”银牙一咬,将全身功力聚于背上,竟欲硬挨这一掌,以及时阻止令狐祺入洞。但听蔡薇薇闷哼一声,娇躯却加速跃去。
  令狐佑未料她胆敢以血肉之躯硬受一掌,心中直叫可惜,暗道:“我这一掌如用上全力,这丫头不死也得重伤。”
  忽听孟为谦喝道:“出掌。”但见他与那四名黑衣老者,齐齐暴喝一声,众掌齐挥,都推向蔡薇薇。
  蔡薇薇芳心虽是急怒交迸,只是孟为谦等人,功力无不高强,这一合力出掌,那掌风汹涌澎湃,沙飞石走,好不惊人,她挨了令狐佑一掌,虽未落实印上,且借势疾飘,卸去不少力道,却也气血翻腾,喉头发甜,实难接下这一掌。
  电光石火之际,美眸瞥见程淑美已奋身阻敌,芳心一宽,真气下沈丹田,娇躯疾若陨星,倏忽之间,已降落地面,孟为谦等人的掌力,挟着呼啸风声,自她头上三尺掠去,余力所及,压得她罗衣衣袂飘飞。蔡薇薇莲足着地,不暇出手,先默运真气,压下翻腾的血气。
  令狐佑大喜过望,霍尔一掌,追击而上,敞声笑道:“丫头,老夫就与你单打独斗,再接老夫一掌。”蔡薇薇气血未平,不敢硬接,纤腰一拧,斜移三尺,皓腕轻舒,一指点向敌方“小海穴”。
  忽听孟为谦喝道:“蔡姑娘,可许老朽也凑上一个?”口中似在征求蔡薇薇之意,人却加入斗场,一招朝蔡薇薇攻去。
  蔡薇薇听得一股淩厉的劲风撞来,猛地娇躯一旋,左手借势朝孟为谦胁下捺去,冷声道:“我不答应,成麽?”
  孟为谦哈哈一笑,道:“姑娘说得是。”抡手一掌,倏地击去。
  蔡薇薇芳心暗恼,峻声道:“令狐佑,你这叫单打独斗?”
  令狐佑见她虽已负伤,犹自有攻有守,未见败征,心中暗道:“这丫头好高强的功力,就算此刻,老子也未必毙得了她。”心念转动,阴恻恻一笑,道:“孟坛主的行动,老夫不能干涉。”
  蔡薇薇怒火高涨,心中暗道:“与这批邪魔外道,哪有道理好讲。”冷哼一声,一招“二用无位”,右掌虚虚的划了个圆弧,倏已递至令狐佑腰际。
  端木世良远远观战,对适时败在蔡薇薇这一招,特别留意,忖道:“这一招飘忽虚幻,委实神妙之极,若华家剑法是天下第一剑,只怕这姓蔡的丫头所施展的掌法,也可称为天下数一数二的掌法了。”竭力思索,除了躲避之外,实无其他破解之法,如果尚有,那便是以高过蔡薇薇的功力,以攻还攻了。抬目望去,果见令狐佑侧身疾避。
  这一击,虽孟为谦功力比令狐兄弟弱上一筹,且未能如令狐兄弟并肩动手之配合无间,只是蔡薇薇已负轻伤,又心悬程淑美与令狐祺之战,故虽未落败,也难抢到上风。两方面对手倏易。然却非平稳,蔡薇薇若拼着内伤加重,终可击溃令狐佑与孟为谦联手之势,而程淑美与令狐祺之战,更是凶险莫测,时有丧命之厄。
  此际,黎明已破,朝阳初升,一轮红日,仅露出一半于山头,而谷中又缓缓升起一阵薄雾,弥漫开来,正同而今武林的状况一般,然灿烂的阳光,终能将雾气驱尽。则又似象徽着邪不胜正的千古铁律。只是在场之人,搏斗者因是全神贯注,心无旁骛,旁观者亦目为之眩,神为之夺,谁也没有注意到长夜已尽,朝霞散绮了。
  忽听那面容刻板的黑衣老者道:“程淑美,你不识好歹,连伤我玄冥教下多人,今后已成死敌,休怪老夫无礼了。”欺步上前,骈指如戟,直向程淑美“灵台”大穴上点去。
  程淑美本来防于洞口,眼下却被令狐祺挡于洞前,她反是背外出手,竭力阻止令狐祺入洞,她也知道如此有腹背受敌之虞,只因形势危急,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刻受那赵姓老者的攻击,实是无力格拒,暗道:“我如闪身避招,则令狐祺岂不乘机入洞了。
  她心中横,已决定拼个两败俱伤,身形微侧,仅闪开“灵台穴”,玉钩电掣,迳刺令狐祺胸腹之际,看也不看一眼,拂尘反扫。这两式玉石俱焚,程淑美不但背脊要中上一指,胁下也要挨上一掌,那是必死无疑的了。但她却未免小瞧了令狐祺,只听令狐祺长声一笑,忽然收掌,双腿猛蹬,已纵身穿萝入洞。
  那赵姓黑衣老者却心头暗骂:“臭道姑,老夫才不同你拼命。”他身躯一旋,化指为掌,转拍程淑美右肩。
  忽听孟为谦厉声道:“赵护坛,快闪。”声未落,蔡薇薇已如劲矢离弦,掠至那赵姓老者身后,一声不响,纤掌一挥,疾拍赵姓老者背上。
  她见令狐祺已然入洞,芳心的焦灼惊怒。实非言语所能形容,杀心陡然大盛,竟是抑遏不住,故出招也特别的阴狠。蔡薇薇三番两次为敌所阻,不及赴援,这次拟议早定,香肩一幌,却是反向纵出,然后倏朝洞口方向激射,果然令狐佑及余下四名黑衣老者都不及阻拦。
  待孟为谦语声传到,蔡薇薇掌已拍到,那赵姓老者如何躲避得了,只听一声闷哼,那赵姓老者一个身躯被击出丈外,落地滚了两滚,寂然不动。同时间,洞中突然传出一种细若蚊蚋,却惊懔人心的声音,那声音虽细,听在耳中,却有若针刺,好不难过。蔡薇薇等人听出是剑风四迸,破空之声,不觉一怔。
  忽听老大令狐祺的声音道:“华家小儿……”语声显得甚为急促,黄影一闪,蓦地穿萝退出。
  蔡薇薇与程淑美虽在洞边,一怔之下,竟不及出手,程淑美不由暗叫“可惜”。
  只见令狐祺面色铁青,及肘大袖,被截去一块,看去狼狈异常。众人见状,均知他吃了亏,魔教及玄冥教下的人,无不心中一凛。只听洞内传来朗然一笑,碧萝扬处,华云龙轻袍缓带,手持古剑,从容而出,那俊美无俦、意态轩昂的模样,恰与令狐祺大异其趣。
  蔡薇薇又惊又喜,道:“龙哥,你完全好了?”
  华云龙朝她望了一眼,那目光中,有着轻怜蜜爱,也有着感激之意,却纳剑入鞘,向程淑美抱拳一礼,道:“前辈仗义相助,晚辈……”
  程淑美拂尘一摆,道:“闲话少说,你知贫道身份麽?”
  华云龙向她手中碧光莹莹的玉钩瞥了一眼,肃容道:“晚辈大胆猜测,前辈是阮姑娘尊师,不知是否?”
  程淑美冷冷说道:“你倒聪明,可知贫道前来找你之意麽?”
  华云龙见她神色间,隐有不忿之意,以为是因为阮红玉与他已有夫妻之实,所以来势汹汹,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忽听令狐祺狞声道:“华家小儿,可敢与老夫一战麽?”
  华云龙抱拳当胸,正容道:“红玉之事,可否请前辈待晚辈了结此事,再听前辈教诲?”
  程淑美听他直唤阮红玉之名,心中暗道:“他对玉儿并非无情,事情看来好办一点。”不再多说,退后一步。
  华云龙转向令狐祺道:“也罢,阁下还未尝够华家剑法的滋味,华某又何必吝惜不舍。”右臂一探,那长达四尺的龟甲古剑,重落手中。
  忽听蔡薇薇促声道:“龙哥。”
  华云龙转目瞥去,见蔡薇薇美眸中透出焦灼之色,知她怕自己不是令狐祺的敌手,朗朗一笑,道:“薇妹大可宽心,且看我剑败星宿海老魔。”突以传音入密说道:“你谨守洞口,公公耗去真元殊多,正在调息。”
  蔡薇薇劳心一震,欲奔入一探,突又忍住,心道:“玄冥教与魔教的人,大概以为洞中仅有龙哥,如再进入,岂不启人疑窦。”
  思忖及此,美目流盼,只见二丈外令狐兄弟并肩而立,稍后数步,是孟为谦与四名黑衣老者。十丈外,端木世良与四位仇华率着六七十名玄冥教徒,尚有十余名魔教之人,密密围住,百十道目光,尽落在华云龙身上,并无一人望向洞口。
  忽见四名仇华互瞥一眼,齐齐走向前来,端木世良眉头一皱,却未出声阻止。
  但听令狐祺狞声说道:“好小子,老夫一时大意,洞中为你所趁,你便猖撅不可一世了。”
  华云龙朗声一笑,突然一腿踢向那不知生死,横伏洞口的黑衣老者胁下,道:“孟坛主接住。”只见那黑衣老者一个百十斤重躯体,如激矢般射向孟为谦。
  孟为谦暗运功力,右臂一抄,已然接住,却觉并无劲力,知道华云龙那一腿劲玄妙,否则这黑衣老者挨这一腿,肋骨怕不断上二三根,心中瞿然一惊,暗道:“这小子功力似是大进,实乃一大祸胎。”
  一探伤势,那黑衣老者脸上黑气满布,气息奄奄,犹幸功力深厚,尚余一口真气护心,孟为谦面色铁青,恨恨一瞥程淑美,却不讲话,连点那黑衣老者胸前“俞府”、“神封”诸穴,交与身旁黑衣老者,道:“权拖一刻,以待解药。”
  那黑衣老者应了一声,伸手接过。
  玄冥教高手一死三伤,加上程淑美冷嘲热讽,孟为谦已是恨极,然他城府深沈之极,却不形诸颜色。华云龙大踏上前,直至令狐兄弟身前丈内,目光一扫两人,道:“阁下兄弟是要一起上吧?”
  孟为谦暗骂:“小子不知死活。”扬声笑道:“华云龙,令狐兄弟功力盖世,岂你所堪并论,大言不惭,难道是华家敦厚之风?”
  他语中扇火,令狐兄弟如何不晓,却无暇理会,老大令狐祺突然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之法道:“老二,你谨防那姓蔡的丫头插手,我非毙了这华家小子,不足解恨。”
  老二令狐佑亦以练气传音之法说道:“老大,洞中尚有何人?”目光一转,瞥了那藤萝密垂的洞口一眼。
  令狐祺略一沈吟,道:“我方入洞中,那华家小子便一剑砍来,不及打量,洞底似犹有一人,不必顾忌,除了华天虹,他人何所惧哉。”
  华云龙见他们嘴皮启动,却无声音发出,目光时掠洞口,不禁敞声一笑,道:“洞中是有一位绝世高人,不过这位高人,尚不屑向阁下兄弟伸手,大可放心。”
  仇华老大对华云龙那从从容容,好整以暇之状,早怀不忿,闻他所言,冷笑一声,道:“是何方高人?本公子倒有些不信。”古剑一拔,昂然走向洞口。
  华云龙脸色一沈,幌身已挡在仇华老大之前,道:“仇大公子,此地高人如林,只怕还没有阁下卖狂的份儿。”仇华老大怒不可抑,突然厉啸一声,一剑斩去。
  华云龙微微一笑,举剑一格,化解来势,道:“你一人不是我的敌手,不如将你们师兄弟一起唤上来。”
  他这一格漫不经心,仇华老大却觉虎口发痛,自知不是华云龙敌手,闻言正中下怀,纵声叫道:“老三你们齐上。”那三个仇华,早已跃跃欲试,闻唤齐齐一诺,拔剑上前,孟为谦张口欲言,倏又闭住。
  忽听令狐佑冷冷说道:“老夫兄弟之事,无知小儿,敢胆插手。”右臂一招,就欲将四人摔出。
  老大令狐祺生性阴狠,暗忖:“这华家小儿功力,似与传言不符,王师弟说他已中虺毒,何以气色如常?”动念之下,存了一窥虚实之心。道:“老二,你稍安毋躁,先看看华家小儿功力如何,与我们交手配也不配。”说话中,四名仇华已围住华云龙。
  仇华老大宝剑一振,斗然向华云龙胸前刺去,大喝一声,道:“华某,纳命来。”
  华云龙随手一剑,封住攻来剑势,朗声笑道:“华某的命,可没有这麽容易要去。”
  仇华老五一剑劈向敌背,口中喝道:“你看容易不容易。”
  华云龙滴溜溜身子一转,避了开去,道:“凭你们,还差些儿。”
  仇华老大、老五一动手,老三、老六也宝剑一振,攻了上去这四个仇华,功力非凡,联手围攻,进退闪避,俱有章法,显系平日连手有素,剑光闪闪,威势不凡。华云龙力敌四柄古剑,笑容不收,身形飘忽,看上去游刃有余,潇潇洒洒。
  孟为谦不禁眉头一皱,暗道:“这几个小子,平日虽然狂妄,武功却是扎实,四人联手,连我也不能如此轻松,华家小儿……”思忖及此,凛然一惊。
  蔡薇薇却芳心欣慰之极,暗道:“龙哥功力,想不到进步偌快,公公是用什麽法子造就?”想了半天,她实在不知除服“瑶池丹”外,尚有他法,也懒得想,反正华云龙功力愈高愈好,妙目凝光,紧盯着华云龙衣袂飘飘,进退倏然的身形。
  忽听一个亮若银铃,勾人魂魄的声音道:“这位大哥,请让一步好麽?”除了在斗的五人,余人不由转头望向发声处。
  只见不知何时,在玄冥教与魔教包围外,来了一群绝色少女,或穿鹅黄,或着嫣红,朝灿之下,灿若春花,乍见令人目眩神移。为首一位紫衣少女,媚眼桃腮,唇若凝脂,美艳夺目,妖娆缭人,那话正是由她口中说出。旁边玄冥教徒,本来伸手欲拦,被为首那紫衣少女媚眼一瞟,不知怎地,心头一阵模糊,果真齐齐退开,让出路来。但觉幽香扑鼻,罗裳摇曳,这一群绝色少女,已款步走入。
  走了大半,一名玄冥教徒,神志忽清,大喝一声,一掌击向一位黄衣少女。
  那黄衣少女娇躯一侧,闪了开来,吃吃一笑,道:“这位大哥,这般小气,连路也舍不得让一让。”手中鹅黄汗巾一扬,只见那玄冥教徒“嗯”了一声,软软跌倒。旁边的玄冥教徒见状纷纷怒喝,欲待动手。
  忽听端木世良峻声道:“请她们进来。”
  为首的紫衣少女美眸横睇了端木世良一眼,娇笑道:“端木前辈果然不愧玄冥教总坛坛主,气量、手段不同凡响。”
  端木世良运功戒备,冷冷说道:“老夫气量不大,手段却狠,姑娘小心了。”
  为首的紫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唷,端木坛主说的好狠,把小女子吓得魂飞魄散,差一点就要回身逃走了。”
  端木世良冷冷说道:“想走已迟了,姑娘还是安下心来吧。”顿了一顿,问道:“你是那一门派的,叫什麽名字?速速说出,休得自误。”
  紫衣少女眼珠一转,倏地掩口一笑,道:“没有门也没有派,名字麽……”
  她拖长了声音,倏又吃吃一笑,道:“倒有两个,不知端木世良大坛主想知道哪一个?”
  端木世良心道:“这几个女子,来得邪门,哼,谅她小小几个丫头,也兴不了风,作不起浪。”冷冷一哼,不再说话。
  此际,这群少女已走进场中,玄冥教徒迅将缺口重又围住。那紫衣少女视若未睹,莲步款款,行至距孟为谦三人二丈处驻足。孟为谦可不敢小覰了她们,严加戒备,冷冷说道:“姑娘是友是敌,赶紧说明,免得老朽得罪了自己人,不好交待。”
  那紫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不敢相欺,小女子们想高攀云中华家,尚没有资格。”
  孟为谦暗忖:“说的也是,侠义道中决无这等妖妖娆娆的人。”不禁问道:“然则姑娘等是本教之友了?”
  那紫衣少女吃吃一笑道:“只是却也不齿与鬼物为伍。”
  孟为谦不由震怒,道:“臭丫头。”抡手一掌,就欲击去,但念一转,忽又顿住,暗忖:“这几个丫头不足为虑,倒是本教熟谙江湖大势,居然未知武林有此一派,揆之蔡家,则待机而动者,尚恐不少。”
  蔡薇薇见到这群少女中,有在“宜兴楼”所见三名少女,向她微微一笑,却未招呼,心知这批“倩女教”的,必有用意,也佯装不识,凑近程淑美耳畔,悄声儿道:“前辈,她们是”倩女教“的,是友非敌。”
  程淑美扫了那群少女一眼,漠然道:“这些少女看来妖媚入骨,不是正经路数,怎麽会是朋友?”
  蔡薇薇急道:“这有什麽关系?她们教主是位至情至性的女子啊。”她人本美艳,诉说间,犹带几分娇憨之气,程淑美虽对她抱有成见,也为她那纯真之气,将芥蒂消尽,莞尔笑道:“孩子,你想得太单纯了,别说善师难保不出恶徒,即至情之人,如不能善用其情,也……”倏然一叹,突然住口。
  蔡薇薇星眸一睁,道:“难道至情至性不好?”
  程淑美心道:“这孩子天真烂漫,我别影响她纯洁美善的心了。”微微一笑,道:“贫道未说不好啊。”语声微顿,见蔡薇薇犹欲追问,接道:“你看你龙哥分明绰有余力,为何不收拾下这四个小子。”
  蔡薇薇果然星眸转向华云龙,随口道:“谁知道?”
  那紫衣少女一双美眸,遥遥将蔡薇薇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低声自语道:“果是阆苑仙葩,非我这落汤残花所堪比较。”语声中,妖媚之态一扫而空,美目泪光浮动,大有自我解嘲之状。
  她旁边一位绿衣少女见状,暗暗一叹,低声道:“大姊姊,你……”
  紫衣少女突然峻声道:“二师妹不必多言,我自有计较。”那绿衣少女怔了一怔,闭口不语。
  紫衣少女轻叹一声,忽然戚容一收,又回复先时烟视媚行之态,曼声唤道:“华公子……”
  华云龙力敌四柄古剑,进退如鱼游水,好不自在,早已看出那紫衣少女正是方紫玉之首徒贾嫣,闻唤朗朗一笑,道:“贾姑娘好啊。”龟甲古剑一横,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已拨开仇华老三、老六两柄剑,又道:“贾姑娘,我们这样称呼,太生份了吧,记得刚见面如何称呼?”
  贾嫣窃窃一笑,突然扬声道:“琦哥。”
  华云龙应声道:“嫣姊。”顿一顿,道:“你已知我不叫白琦,为何仍如此呼唤?”他随口谈笑,哪像正在搏斗之状,四个仇华怒火冲天,却也无可奈何。
  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作纪念啊。”
  孟为谦暗暗忖道:“这两人一是花丛老手,一是荡妇淫娃,嘿嘿,只怕早有一腿了,只是凭华家在武林中地位,岂容这等女子上门,到头来因爱成仇,哈哈,老夫就有好戏可看了。”
  程淑美对贾嫣等人观感极劣,见状黛眉一蹙,暗骂:“混帐小子,处处拈花惹草。”侧顾蔡薇薇道:“丫头,你也不管管那混帐小子。”
  蔡薇薇怔了一怔,道:“谁?”旋恍然道:“您是说我龙哥,龙哥何必我管,龙哥喜欢的我也喜欢,他爱怎麽样就怎麽样,我知道龙哥很聪明,不会错的。”
  程淑美暗道:“傻啊,你这丫头。”却对蔡薇薇那份纯情淑德,倍增怜爱,想起己徒,心头一动,道:“假如贫道之徒与你一起,你高兴麽?”
  蔡薇薇欢声道:“前辈是说阮姊姊,那好极了。”
  程淑美闻言暗喜,又暗暗想道:“人心易变,谁知她以后会如何,玉儿是争不过她的,哼,那不是受罪定了。”一时竟为了唯一爱徒,时爱时喜。
  忽听令狐佑不耐烦的道:“玄冥教那四个小子,如今黔驴技穷了,速速退下,免得丢人现眼。”
  四名仇华羞怨交迸,仇华老大厉吼一声,道:“老三,老五、老六,不必再顾忌了。”身形一折,剑法倏变,但见寒光闪闪,忽焉在左,忽焉在右,若龙腾蛇行,曲曲折折,莫知所之,那玄奥诡谲,变幻莫测,观战之人,无不耸然动容,蔡薇薇与程淑美,更是凛然心惊。
  华云龙忖道:“这套剑法玄奥辛辣,大异常轨,他们功力较弱,故奈我不得,若碰上玄冥教主,就危险了。”心念转动,顿生一观此剑法的来龙去脉,心中有个谱儿,以免日后遇上,陷入手忙脚乱之境,笑容一敛,全神运剑,再也不暇旁顾。
  但听剑风嘶嘶,震耳欲聋,尤其在朝阳映照之下,千百道剑光,寒芒闪掣,令人耀眼难睁,双方同是气稳神凝,一片严肃,那兵刃交击,动人心魄的声响,反而少了,一沾即走,此来彼往,却隐藏着更深的杀机,声威之摄人,确属武林罕见。
  看了一刻,观战之人见华云龙气定神闲,而四个仇华已露急躁之态,胜负谁属,不言可知。令狐兄弟人虽狂傲,武功见识,确也高绝,看了半晌,令狐佑传音道:“我先前还怀疑那小子如何能为一教之主,如今见到他徒弟也有两手,倒非幸致了。”
  令狐祺冷冷说道:“你也太小看那小子了,没有几手,二师兄岂会容忍至今。”
  令狐佑切齿道:“那小子,忘恩负义,我一想起便再也难耐。”
  令狐祺冷笑道:“忍不了也得忍,灭了华家,哼,你以为玄冥教尚能存在?”
  令狐佑一扫华云龙,道:“这小子,武功之高,进境之速,连我看了也觉心惊,留他不得。”他这几句话未用练气成丝法,声音不高不低,在场并无庸手,几乎全已听到,旁人犹可,蔡薇薇芳心一震,凝神登志,准备随时接应。
  华云龙虽在搏战,却也字字入耳,暗暗想道:“哼,这等邪魔外道,什麽事做不出来……”转念之下,顿生速战速决之心,冷声喝道:“四位再不退下,别怪华某给你们难堪了。”
  仇华老大古剑疾出,狞声道:“华某,嘴上称能没用。”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说得是,阁下请看剑上的。”剑法一改,连环攻出,那架式之磅礴,大有气吞山河之势,施展开来,剑风厉啸,劲气汹涌,当真是风雷俱动,浩浩荡荡,一派君临天下的气象,与仇华所施展剑法的诡异辛辣,大异其趣,观战之人,无不暗暗赞叹,令狐兄弟也不由将轻视之心一收。
  剑光中,但听华云龙沈声道:“四位仇公子,宝剑握紧了。”但听“当当”
  一连串震人心魄的金铁交鸣声,只见四缕白虹冲天飞起,向四方射去。
  两道白虹击中峭壁,呛然落下,一道飞至孟为谦头顶,被他纵身接住,余下一柄越过令狐佑头上,令狐佑随手一拂,那柄剑更是若离弦劲矢般,直射入十余丈外竹林中,立时有三名玄冥教徒,看准剑坠处,奔入林中。华云龙宝剑横胸,吟吟而笑。四名仇华两手空空,都是目瞪口呆,胸膛起伏不定,真是又骇又愤,羞恼交迸。
  孟为谦怕他们忍耐不住,纵声叫道:“诸位公子,快请退下,何必与华家小子争这区区胜负。”
  四个仇华虽然桀骛不训,却也自知不是华云龙敌手,见有台阶,即便退下。
  仇华老大心有未甘,色厉内茌道:“华某你记着了,本公子暂将你一命寄下。”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这可真应了阁下一句话,嘴上称能了。”语音微顿,晒然道:“不过华某深明落败者心情,倒也不必多做计较了。”仇华老大气愤填膺,重重一哼,默然不语。
  忽听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琦哥真是菩萨心肠,连敌人也如此体谅。”
  此语一出,那群少女齐声娇笑起来,一时莺啼燕语,大大冲淡了场中剑拨弩张的气氛。
  只有四个仇华却益感难堪,仇华老三性子最是暴燥,认出贾嫣,钩起前情,更是心火直冒,大踏步走向贾嫣,狞声道:“你这”怡心院“里的婊子,卖骚竟卖到这里来了,是想找死?”
  贾嫣黛眉一扬,道:“就是要卖,也不是卖给仇三公子,仇三公子这般凶霸霸的,干什麽啊?”
  仇华老三狞笑一声,道:“好哩!你敢情是不要你那个婊子窝了?”
  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怡心院“早候着公子呢,不过公子可得小心点,再来可没上次那般便宜了。”
  华云龙留意上这边,闻言暗道:“上次仇华老三及老五去了”怡心院“,不知结果如何,听贾嫣口气,分明吃亏了,嗯,她明目张胆与玄冥教作对,难道”倩女教“准备揭开干了?”
  只听仇华老三厉声道:“三爷爷毙了你这臭婊子。”霍然一掌击去。
  贾嫣吃了一惊,道:“三公子敢情以为弱女子好欺负麽?”玉掌一挥,迎上前去。
  孟为谦见那贾嫣出掌之时,身后几个少女,突然也自出右掌,成串按住前面一位少女的亵衣,心中暗叫不妙,促声喝道:“三公子快退。”双掌一并,霍地推出。
  他身旁三名仇华,见状目光一闪,也齐齐推出一掌,四股掌力,朝贾嫣的掌力斜斜挡去。几人先后发动,去势却都快极,但听蓬然一声大震,孟为谦及三名仇华,全是登登叠连后退,贾嫣连着后面七八名少女,也连退两步,仇华老三却身形一仰,向后直飞,五官溢血,溅落一地。
  场中一清,孟为谦四人都内腑重伤,血气翻腾,默运真气,四名黑衣老者,齐跨前一步,一人右臂抄住仇华老三,但见仇华老三面如金纸,昏迷不省,而贾嫣等不过略觉不适而已。
  贾嫣这一掌威力虽大,但在场高手却看出贾嫣是仗七八名少女,使用借体传功之术,集数人功力于一身,则威力之大,也毋怪其然,故虽惊不奇。这借体传功之术,武林高手无一不能,只是像贾嫣诸人这般如臂使指,运用自如,则必有独得法门了。真以武功而言,贾嫣顶多仅可与仇华之一相当,实较孟为谦差之远甚,行家眼利如刀,这等结局,实在大出在场高手意料之外。
  端木世良暗道:“老孟自命算无遗策,也有马前失蹄时候,尤其败在几个不明来历女子手中,更是不值,玄冥教此战当胜反败,高手损伤也就罢了,却拆了锐气……”心念一转,面寒如冰,低声向旁说了数语,走向“倩女教”的一群,身后随着两名青衣老者。
  贾嫣虽见他受伤了,可不敢大意,眼珠一转,扭头向身旁低声说了数语。只见倩影闪动,那群少女位置忽变,以贾嫣为中心,环成一圈,玉手相牵,背向外方,嫣红姹紫,真若花团锦簇,好看煞人。华云龙暗忖:“她这阵势,又是一拒敌之法了。”
  令狐兄弟本来未将贾嫣等人放入眼里,不屑理会,这时见状,好奇心起,令狐佑纵声喝道:“丫头们,捣什麽鬼?”
  贾嫣笑道:“这是贱妾们因功力薄弱,创出的一点防身保命玩意,恕难奉告。”
  令狐佑傲然一哼,道:“老夫一掌之下,管教你们阵散人亡。”
  贾嫣黛眉一扬,道:“不妨试试。”
  华云龙暗暗忖道:“你们借体传功之术所出掌力,雄浑而不精纯,令狐老怪功臻化境,岂能奈何得了他,一再撩拨,不是找死?”
  只见令狐佑勃然大怒,杰杰怪笑道:“老夫倒要看看你们除了迷魂邪法与借体传功之术外,有何能焉?”说话中,举步走向贾嫣等人。
  华云龙虽知倩女教的人,技不仅此,可是功力相差太远,无论如何,也不放心,暗道:“如倩女教的人有个失闪,自己就愧对顾姨了。”他这麽一想,目光一转,向蔡薇薇微微示意,望向令狐佑道:“不知云中山后山小子,可配领教星宿海前辈高人的绝艺?”
  蔡薇薇一瞧他眼色,已知他要自己替“倩女教”挡住强敌,当下莲足一顿,飞身降落令狐佑身前,道:“姓令狐的,刚才一阵没有打完,你休得再找他人麻烦。”
  令狐佑对她深感忌惮,不觉止步,暗道:“老大要对付华家那小子,我一人只怕难以讨好。”转念间,但听老大令狐祺道:“虽差一点,也马虎可以了。”
  右臂一抬,跨前一步。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请。”铁剑一摆,封住门户。
  霎时,场中一片寂静。这一场搏斗极不寻常,交战之人,一个是凶名久传,众所周知的魔教高手,一个是名门后代,方出江湖后起之秀,本来人人均认为华云龙不是令狐祺敌手,然而方才一战,华云龙击败四名仇华所现功力,顿令观战之人刮目相看,对这胜负,不敢轻下断言了。
  若令狐祺败了,无话可说,若华云龙失手,一则星宿海一派的人心狠手辣,有逾毒蛇猛兽,人人尽知,况与华家积怨极深,性命堪危,华云龙败在令狐祺手内,华天虹为子报仇,魔教不甘束手,则江湖上必引起一阵腥风血雨,故这一场搏斗,实是九曲掘宝之后,最为震动江湖的一件大事了。
  令狐佑冷冷一哼,转身注目两人,他知蔡薇薇绝不致向人背面下手,至于贾嫣等人,则他根本不放在眼下。蔡薇薇更是无暇理会令狐佑,提心吊胆地紧紧盯着。端木世良本待向贾嫣叫阵,这刻也没有了主意,转目华云龙与令狐祺。
  只见华云龙神仪湛然,执剑卓立,有若岳峙渊淳,令人油然而起不可动摇之感。令狐祺满面狞笑,一步一步走向华云龙,他与华云龙相距不过二丈余,照说举足即至,可是走到现在犹有二丈,真是慢若蜗牛。愈是这样,愈是险恶万状,一出手便是石破天惊,且极可能一招判生死,敌对双方的人,无不屏气注视,相机接应。
  其实,令狐祺这一击,毫无必胜把握,败在后生小辈手下,传出江湖,固是颜面难堪,毙了华云龙,时机失至,实不愿与华家正式决裂,只是骑虎难下,也只有咬牙挺下去了。就在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当儿,一个幌若闷雷声音叫道:“令狐贤弟住手。”观战之人移目望去,但见两条以淡烟幻影般的人影,由山麓踏枝而来,其速无匹。
  令狐祺忽然止步,道:“本教教主即至,这一战只有暂且搁下。”
  华云龙闻是东郭寿来了,心凛不已,口中淡然道:“悉如尊意。”凝目望去,来者是两个须发皆白的黄袍老者,身法奇快无比,不过用两句话的工夫,已掠入场中,玄冥教徒让出路来,魔教弟子,却纷纷躬身迎接。
  但见先前一位银髯飘拂,脸色酱红的老者,腰围一条紫金打造的苍龙,那金龙长约九尺,头尾大如酒杯,身子仅有小指粗细,镌楼的栩栩如生,鳞甲密布,爪指分明,而且每一片鳞甲俱可活动,说得上奇巧之极,正是传说中魔教教主的打扮。
  另外一个黄袍老者,同令狐兄弟及呼延恭一般系银龙,臂长过膝,面颊干疮,双目似睁似闭,一副鬼气森森的样子,尤其黄袍褴褛,沾满泥土,活似刚刚由土中爬出一般。两人进入场中,令狐兄弟走前欲言,东郭寿手一摆,道:“两位贤弟请候着。”令狐兄弟施礼,转至东郭寿及那鬼气森然的老者身后。
  华云龙冷眼旁观,知道那鬼气森森的老者,身份在令狐兄弟之上,功力只怕仅在东郭寿之下。只听端木世良道:“东郭教主好啊,恕端木世良有伤在身,未能见礼了。”
  东郭寿银髯一拂,纵声笑道:“端木兄不必客气。”
  孟为谦原来在闭目调理真气,忽然双目一张,拱了一拱手,道:“久未拜谒教主,待慢之处,尚请海涵。”
  东郭寿将手一拱,道:“孟兄久违。”目光炯炯,环视众人一眼,仅在蔡薇薇身上顿了一顿,最后落在华云龙身上。
  霎时,所有的目光投向华云龙,都想看他如何应付这盖世魔头。因有华天虹在武林中至高无上的地位,故华家弟子无论置身何等场合,无形中都被视为首脑人物,当然,华家庭训之严,家规之谨,养成华家子弟皆是气度恢宏,处事公允,加上武功高强,始能如此,否则江湖人物,那个不是杰骛不驯之辈,谁肯信服?
  只见华云龙剑已入鞘,泰然自若,双手一拱,道:“山西华云龙,见过东郭教主。”
  东郭寿并不还礼,两道神光闪闪的眼神,向华云龙上下一扫,倏地冷冷说道:“华公子,请将一切虚礼免了,想来令尊当年仗恃武功高强,欺压星宿派的事,华公子十分清楚。”语声愈来愈冷,杀机隐隐。他语气不善,蔡薇薇莲步悄移,挨近华云龙。
  孟为谦暗忖:“大对头难惹,让你们先打头阵,倒也不错。”手一摆,率人退至东郭寿左后方,受伤的仇华老三及黑衣老者均交给教下弟子。程淑美见敌方全退出洞口六七丈外,且全注意着华云龙,守此何用,拂尘一挥,至华云龙之旁。
  那“倩女教”的十名少女,仍于原地,恰居双方之中,个个面含巧笑,俏立一旁,倒似看热闹的第三者。本该壁垒分明的两方,被她们这一扰,略显混乱,然东郭寿却视若无睹。玄冥教与魔教的人加起,几近九十,而华云龙这方仅有三人,那声势之悬殊,真若楚汉之别。
  华云龙暗暗想道:“这东郭寿枉为一教之主,居然颠倒黑白,当年明是星宿海魔教欲坑尽天下群雄,独吞宝藏,而被爹所惩治,他却说是爹仗武功欺压他们。”
  转念下,镇定逾恒,道:“当年之事,是非曲直,天下英雄,有目共睹……”
  令狐佑冷哼一声,截口道:“天下英雄?神旗帮、天乙子、伍玄子是黑道人,余下的是你们华家死党,难道就是天下英雄?”
  华云龙听若未闻,继道:“在下出生也晚。事未经见,不敢妄加论断。”他语音一顿,抱拳一礼,朗声道:“今曰之事,是战是和,还请东郭教主示下,在下虽然未学后进,武功肤浅,不自量力,愿一力承担,其余无关的人,教主一代宗师,想来不屑加以留难。”
  这一番话,不亢不卑,虽富豪气,却无骄意,大有铁肩担当之概,才出于学,器出于养,在他是毫无所觉,东郭寿心头暗暗道:“好小子,有你的。”
  令狐祺冷冷诧道:“口气倒不小,你配麽?”
  东郭寿手一摆,正欲开口,忽听贾嫣娇笑道:“东郭教主是绝代高人,如何能向后生小辈出手,华公子此言不嫌狂傲?”
  华云龙眉头一蹙,暗道:“你虽是好意,东郭寿何许人,岂不惹火上身?”
  只见东郭寿淡然朝贾嫣一瞥,旋又面向华云龙,意似不屑。
  贾嫣却觉得他目光如电,她虽天不伯,地不怕,也不由一凛。但听东郭寿道:“这位小姑娘练的是”姹女心法“,闻说当年掘宝,”姹女心经“为顾鸾音取走,想是顾鸾音门下了?”
  华云龙对他目光之锐,也暗暗佩服,淡淡一笑,道:“教主找的是华家的人,他人何必多问。”
  东郭寿嘿嘿冷笑,道:“不愧华家子弟,英气豪爽,老夫也佩服得很。”倏地神色一弛,道:“华公子,恕老夫托大一句,令尊虽功力绝世,仍属晚辈,那位小姑娘说得对,老夫再不顾身份,也不该向你出手。”
  忽听贾嫣娇笑道:“我姓贾名嫣,谁小来着?”
  令狐佑怒道:“丫头闭口……”
  东郭寿哈哈一笑,道:“四师弟不必多言。”银髯一拂,对着贾嫣道:“诸位姑娘的芳名,老夫倒要请教请教了。”
  贾嫣格格娇笑一声,道:“这才像是一代宗师的气度,像刚刚那一种气吞河岳的声势……”娇笑一声住口。星宿派的人,一听语带讥讪,无不怒目相视。
  东郭寿却不以为意,笑道:“姑娘请说。”
  华云龙暗道:“她如此不慌不忙,意态闲散,想来是胸有成竹。”
  转念间,但听贾嫣银铃般的声音,媚态横生的将那十余位少女的名字说出,皆是姓贾,名字中皆有女旁,东郭寿不由暗道:“她适时说有二名,则贾嫣之名,分明是假。”想着哈哈一笑,道:“诸位姑娘姓贾,名字谅也是假。”
  贾嫣吟吟一笑,道:“大千世界,一切皆假,何况于我们这一行,更是虚情假意,自是什麽都假。”
  蔡薇薇突然问道:“嫣姊姊,你是干那一行的?为什麽虚情假意?”
  贾嫣风情万种的瞟了华云龙一眼,笑道:“这个我可不敢说,说了你龙哥一定会生气。”
  蔡薇薇樱唇一抿,望向华云龙,华云龙的确不想让她知道这些事,笑道:“别听她的,你这位嫣妹姊是游戏风尘,一切事都真真假假。”望着东郭寿,淡然道:“东郭教主既不愿对晚辈出手,然则奈何?”
  东郭寿捻髯笑道:“连老夫也是煞费踌躇哩。”
  华云龙移目他背后那鬼气森森的老者,道:“是否由教主身后那位高人动手?”
  那鬼气森森的老者自入场中,一直立于东郭寿身旁,默然不语,眼下分明听见了华云龙的话,却连眼皮也不眨一下。
  东郭寿闻言,突然仰天大笑,半晌始止,华云龙不动声色,等他笑毕,道:“不知何事惹得东郭教主如此好笑?”
  东郭寿捻髯一笑,道:“连老夫也不愿对你下手,这位是老夫师兄申屠主,武功高过老夫百倍,如何能向你这晚辈的下手?”
  华云龙暗道:“他此言虽有夸大,只是这个申屠主武功不在他之上,东郭寿也不会这般说了。”朝申屠主望去,见他始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知道愈是如此,愈是难以揣测。
  蔡薇薇也暗暗心惊,她却不愿东郭寿倚老卖老的样子,樱唇一撇,道:“教主的师兄弟辈,倒也领教过三位了,好像没有什麽了不得嘛。”
  令狐兄弟勃然大怒,令狐佑生性爆燥,厉声道:“臭丫头……”
  蔡薇薇截口道:“这就是前辈高人的吐辞?”
  东郭寿呵呵一笑,道:“四师弟的确该炼炼火气了。”接着朝蔡薇薇笑道:“姑娘是……”
  忽听贾嫣娇声介面道:“这位姑娘可是有天大来历的,别的不说,论武功,怕教主也无法稳操胜券……”
  东郭寿将蔡薇薇从头至足,仔细打量了一番道:“老夫老眼未花,这姑娘的功力,焉有看不出之理。”
  贾嫣笑道:“论姿容嘛,有如月殿仙子,瑶池玉女,与我们这批凡俗的女子,更是有云泥之判了。”抿嘴一笑,倏然住口,说了半天,连蔡薇薇的名字都未说出去。
  蔡薇薇赦然一笑,道:“我丑的很,诸位姊姊才美呢。”
  只见令狐祺忽然闪身向前,将蔡薇薇及适才的事,低声禀告东郭寿。东郭寿面色微变,望向蔡薇薇,道:“若老夫猜测不错,蔡姑娘想是武圣之后。”东郭寿久不见答,乾笑一声,道:“好娇憨的丫头。”
  华云龙双眉一耸,正欲答话,贾嫣格格笑道:“教主怎麽漏掉了这位仙姑不问?”说话中,纤指一指程淑美。
  东郭寿看了程淑美一眼,淡然道:“关外高人,早已认识。”程淑美冷冷一哼,默然不语。
  华云龙一心宕时,忙道:“既然教主与令师兄俱不屑动手,则今日的事,是否就此了结?”
  东郭寿微微一笑,道:“今日玄冥教与敝派倾力而来,却虎头蛇尾,华公子请讲,传出江湖,人们要如何说话?”
  华云龙暗道:“他言辞反覆,不知存有何意?”心念连转,不禁冷冷一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解。”
  东郭寿沈声一笑,道:“华公子真的不知?”
  华云龙也沈声道:“请教。”
  东郭寿忽变悠闲,手捻银髯,笑道:“华公子也不是不知,大概因令尊华大侠谦恭为怀,以致让华公子忽视了华家在武林中的地位,令尊高不可测的武功,如今再加上武圣嫡传……”
  他捻须含笑,华云龙却听出他语中杀机,暗忖:“原来是蔡家与我们华家站在一起,故令他不顾一切,欲抢先下手,如此看来,魔教这番高手云集江南,果是想先对付蔡家。”
  他忽然觉出形势的险恶,东郭寿既已杀机大动,凭已方三人,就算搭上了倩女教一群,也是以卵击石,自己死了也罢,蔡薇薇、程淑美、贾嫣那十余名少女,却是为己拖累,尤其元清大师,功力盖世,不是为己迫毒输功,何惧之有?华家纵有通天之能,眼下却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心急电转,脱口道:“教主是真要与华家一拚了?”
  东郭寿目光倏然一冷,道:“这也仅是迟早之事而已。”华云龙见话已至此,拖无可拖,暗暗一叹,就待出言挑战,好歹想办法扣住东郭寿,一场一场较量,则至少可多挨些时辰。
  忽听洞中传来一个清越苍老的声音道:“阿弥陀佛”
  这佛号好生怪异,全场的人都觉得声音似不由耳中传入,而由心中响起,且感心胸祥和一片,那批玄冥教徒及星宿派弟子,执剑之手,竟不由缓缓下垂,功力稍差的,不由失手,一时啷呛之声,纷纷传来。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忽改要死不活的样子,细目一睁,精光暴射,直似烈日金芒,令人不敢逼视。
  华云龙、蔡薇薇、程淑美就在他对面,更觉一惊,知道此人功力,果胜东郭寿不少。东郭寿双眉微耸,道:“好高明的”叩心锺“神功,是那一位高人,东郭寿拜见。”
  洞中传来元清大师的声音,缓缓说道:“不敢,老衲元清拜见东郭教主。”
  声甫落,洞口碧萝无风自动,只见一位骨瘦磷峋,满面皱纹的灰衣老僧,倏然而出。
  霎时,全场一片死寂。东郭寿,这一个盖世魔头,令狐兄弟,这两个绝世凶人,端木世良、孟为谦等心机深沈,驰骋江湖的草莽人物,无不瞪口咋舌,只有那申屠主,死板板的面上微有抽动,瞬又恢复原状。原来元清大师,并非步出山洞,而是盘膝而坐,若下有莲座,浮空三尺,缓缓飘来。
  华云龙忽然惊觉,侧行三步。元清大师却飘至东郭寿身前三丈,即口宣佛号,缓缓降落,宝相庄严,神仪湛然,几令人疑真佛下凡。东郭寿已知元清大师这麽一个人,却未料到元清大师功力高到如此地步,他乃一代枭雄,怔了一瞬,狞声一笑,道:“”莲台虚渡“与”叩心神“,两般绝世神功,东郭寿算开了眼界。”
  目光一转,朝申屠主微微示意。
  申屠主突然跨前一步,一声不响,右臂一伸,五指箕张,隔着二丈余远,虚虚抓向元清大师。他这一抓,毫无啸锐风声,如同儿戏。元清大师面容一肃,合什胸前的双掌,微张又吸,只是除了少数高手之外,余者均未看见这微乎其微的动作。众人方自讶异间,却见立足元清大师与申屠主周遭的人,衣袂猎猎,直向外飘,忽又向内一收,始知二人已较量了一招。元清大师上身转仰,旋又竖立如山。申屠主目光一变,身躯前倾,竟前移半步。
  华云龙大感兴奋,暗道:“瞧这光景,明是申屠老怪败了。”
  申屠主虽然败了,却无半分激动之色,回过身子,生硬冰冷的道:“走。”
  东郭寿一怔,随恍然想道:“老和尚功力奇高,何苦硬拼。”他转念下,顿萌退走之心,拱手一礼,道:“今日看在大师面上,就此了结,希望来日能再见大师神功绝艺。”东郭寿顿了一顿,一捻银髯,道:“愚意江湖中杀戮连绵,血腥遍地,华家久霸武林,同道好友,受欺非一日,业已忍无可忍,八荒四海,无数高人奇士,而今群策群力,欲共歼灭华家,覆败已在近日,这场杀劫,无不避免。大师世外高人,理当啸傲烟霞,枕流漱石才是。”语下之意,是要蔡家退出武林。
  华云龙因事关蔡元浩安危,虽听他指鹿为马,却默不作声。元清大师不动声色,静静听他说完,淡然道:“教主美意,老衲十分感激,只是我佛有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江湖纵然扰攘,岂容老衲抗志山栖,除魔卫道,人人有责。”
  东郭寿暗道:“这老和尚顽固之极,倒不可操之过急。好在双方辞俱隐约,犹未各走极端。”拱手一礼道:“既然如此,没有什麽可说的,告退了。”
  元清大师合什相送,端木世良与孟为谦,虽心有未甘,震于元清大师绝世神功,也不得不见风收帆,孟为谦喝道:“走。”率领玄冥教徒离去。




  第廿二章 淫母荡女齐上阵

  蔡薇薇莲足直跺,道:“公公怎麽放走东郭寿他们?”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却不答话,转面向程淑美道:“道友……”
  程淑美微微一欠身,道:“大师齿德俱尊,程淑美不敢当得。”语音微顿,道:“请恕晚辈犹有他事,就此告退。”
  华云龙急声道:“前辈……”
  程淑美冷然道:“我在山脚候你顿饭工夫,你如有几分情义,就速速赶来。”
  拂尘一摆,驰下山去。
  华云龙转向元清大师,欲言又止,元清大师一摆手,道:“你也等等。”双眉微耸,对着竹林道:“林中两位施主,可否劳驾一会?”
  林中传来一个娇脆的女子声音说道:“大师之命,晚辈本应遵从,唯另有要事,请恕违命之罪。”
  贾嫣与那十余名少女,闻声齐唤道:“师父。”
  华云龙也听出是方紫玉口音,暗道:“凭公公功力,决不致听错,另一人是谁?”心念一转,想起长恨道姑,脱口道:“顾姨。”
  只听方紫玉道:“大师如肯慈悲嫣儿,略施教诲,其余人就由媛儿领回总坛。”
  其中一位绿衣少女,正是方紫玉的次徒贾少媛,急躬身道:“是。”
  又听长恨道姑的声音道:“龙儿,顾姨原来不愿让你知道我来了,想不到又给你猜到,顾姨也不忍心置之不理,不过你也不必妄费心机,顾姨不会听的。”
  蔡薇薇急道:“顾姨,你不喜欢我了?为何不理我?”
  只听长恨道姑笑声道:“你这孩子鬼的很,顾姨怕上当,所以不理你了。”
  声音渐传渐远,显然人已离去。
  元清大师转面向贾嫣:“贾姑娘,令师既然有言,你愿意随老衲几天否?”
  贾嫣欠身道:“前辈垂青,这是小女子大大福缘。”
  忽听蔡薇薇道:“公公,你怎麽放过魔教的人?”
  元清大师微微一叹,不答反问道:“微儿,你自信能对付几人?”
  蔡薇薇略一吟哦,道:“那两个姓狐的老鬼,微儿自信还接得住。”
  华云龙暗感焦急,忖道:“阮红玉师父,对我似有不满,迟了更是火上添油,只是……”
  忽听元清大师道:“龙儿,你敌得住东郭寿麽?”
  华云龙赧然道:“龙儿虽蒙公公成全,自知还差上一截。”
  元清大师一扫贾嫣与贾少媛等十余少女,道:“诸位姑娘……”
  贾嫣螓首一摇,道:“前辈千万别算上小女子,我们只可以摇旗呐喊,对付魔教教下的罗喽而已。”
  元清大师莞尔一笑,道:“姑娘客气了。”微顿一顿,又道:“那位道友,不是老衲小覰了,怕也远非东郭寿敌手,如此焉能留下魔教的人,况玄冥教也不会坐视。”
  蔡薇薇讶声道:“公公忘了自己哩?”
  元清大师苦笑一声,道:“老衲如今已无能为力了。”
  此语一出,蔡薇薇与倩女教的少女们,全满面诧色,华云龙面露惶恐,呐呐道:“一定是龙儿害的……”
  元清大师蔼然道:“五阴本空,一切风真,有什麽害不害的?龙儿但知努力,也就不枉这一番因缘了。”
  华云龙唯唯受教,蔡薇薇急声道:“公公,究竟是怎麽了?”
  元清大师淡然道:“也没有什麽,休息一阵也就可以了。”手一挥,道:“那位道友要你去,你可以走了。”
  华云龙躬身应是,却又嗫嚅道:“只是公公而今……”
  元清大师淡淡一笑,道:“老衲很好。”
  华云龙不再疑迟,回身望着蔡薇薇,口齿启动,却说不出话来,一狠心,道:“薇妹珍重。”转身向贾嫣诸人绕行一礼,道:“嫣姊姊、诸位姊姊,临危援手,彼此谊属一家,兄弟也不谢了。”
  忽听蔡薇薇促声喊道:“龙哥,你快去吧。”华云龙又瞥了蔡薇薇一眼,疾奔而去,展眼不见。
  且说华云龙奔至山麓,已见程淑美正伫立一株槐树之下,他正想开口招呼,程淑美冷冷瞥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转身驰去,只得咽下,默默跟随。一直到渡了长江,两人踏上北上淮阴的官道,依然未交一语。华云龙闷了半天,终于忍不住问道:“前辈,阮姑娘如何了?”程淑美恍若未闻,哼了一声,并不答话。
  华云龙暗忖:“这位前辈好像对我深怀忿意,不只因生性孤僻……”华云龙碰了一个钉子,不再多问,低头疾赶,只见官道上,一先一后,两道轻烟,疾驰而过,两人武功均齐顶尖高手之流,普通人仅觉清风过身,抬起头来,两人正似风驰电击,冲出数十丈外。
  此际,烈日当空,午末未初。程淑美忽然慢下脚步,冷冷说道:“贫道记得前面有家酒店,进餐后再赶。”
  华云龙也慢下步子,道:“晚辈不饿。”其实他自昨夜已来,连番搏战,已略有饥意。
  程淑美冷然道:“你不饿,我饿。”
  华云龙微微一怔,旋又晒然,忖道:“这位前辈虽是冷僻,倒是很体谅人。”
  一会,已望见绿阴深处,挑起酒廉,两人随放慢脚步,像常人般走入,随便寻一张桌子坐下。这种荒村野店,虽是粗竹搭成,器物简陋,但绿阴清风,却是颇为舒爽。
  华云龙目光微转,巳看出座中尽是商旅农夫,并无一个武林人物,那般人见到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与一位中年清丽道姑入内,静了一瞬,旋又吃喝起来。店小二虽觉扎眼,却瞧出两人是江湖人物,忙不叠送上酒菜。华云龙边吃边道:“前辈今后欲居何处?若无他事,可否枉驾寒舍?”
  程淑美放下筷子,冷然道:“关外。”
  华云龙怔了一怔,放下碗筷,道:“前辈不是与玄冥教已扯破脸了?瞧端木世良与孟为谦,似已对前辈万分恨毒?”
  程淑美道:“你放心,贫道虽居虎口,安若泰山。”垂首进餐,她虽无法号,仍属三清弟子,荤酒俱禁,饭量也不大,略进些许,便掷筷抬头。
  华云龙食量虽大,吃起饭却很快,早已吃饱,店小二虽送来一壶酒酿,他也善饮,碍着程淑美在侧,也就未动,摺扇轻摇,默然等候。正欲启齿,忽听一阵马蹄杂着鸾铃之声,隐隐传来,瞬息之间,蹄声铃声,已是震耳,瞧那来势,分明是匹日行一千两头见日的精驹。
  武林中人,爱名驹不下宝剑,华云龙与程淑美不禁皆转目望去。只见黄尘滚滚中,一骑如飞,似风驰电掣般冲过,以华云龙目力,也仅看出那匹马毛色如墨,鞍上的人,体态婀娜,裙袂飘扬,似是一位少女,至于那少女的容貌,却因马行太速,又属侧面,却未看清。
  酒店中人,听得蹄声有若擂鼓,也纷纷扭头望向店外,凭他们这些村夫俗汉,更是仅见黑影扫过,马上依稀有个人影。黑马一过,立刻议论纷遝,吵成一片。
  华云龙想起自己那匹“龙儿”,在荆门被贾嫣所掳之后,便莫知下落,但他并不担心,自信那匹“龙儿”,性已通灵,常人驾御不住,高手不忍心伤害,同道好友,识者不少,决然无虞,说不定这时已回到了落霞山庄了。
  忽然程淑美“噫”了一声,道:“这丫头为何也来了……”语未罢,右掌一按桌面,人如巨鸟,已然出店。
  华云龙急声道:“前辈……”
  只听程淑美道:“你等贫道一下。”
  华云龙站起身了,随又坐下,心道:“我既未曾看清楚,她功力不在我上,想也强不过多少,这少女定是她熟人,始可一瞥之下,便知是谁。”满座食客全都目瞪口呆,偷眼覰着华云龙,似是怕他变鸟飞走,一时间,鸦雀无声。
  华云龙对那般村汉旅客的目光,视若无睹,候了片刻。程淑美仍未回来,百般无聊,便自斟自饮起来。那一壶酒盛量不多,一会便已喝光,当下扬声道:“小龙哥,再来一壶。”那店小二早候在侧,闻唤战战兢兢的应了一声,忙不叠的送来一壶酒,将空壶拿走。
  华云龙见他满面惶恐,蹑手蹑脚的样子,笑道:“我是煞神?何必如此?”
  那店小二急声道:“爷是煞神……”他本待说不是,不料忙中有错,反说成华云龙是煞神了,一时面如土色。
  华云龙哈哈一笑,掏出一锭银子,抛在桌上,道:“拿去,免得你以为我是白食的。”
  店小二弯腰哈背道:“不要那麽多。”眼睛却偷覰着那锭银子,恨不得一把拿过。
  华云龙将手一挥,笑道:“赏你的,拿去。”店小二连忙探手拿过,弯腰不叠的谢了,屁股一扭,急急奔向店后,似怕华云龙反悔。
  华云龙微微一笑,转面向店外路上瞥去,忽见一条纤影,勿勿躲入绿荫幽篁。
  他一眼便已认出是薛娘小主人,那迄今不知的玄衣少女,欲待追去,忽然想道:“她已看见了我,这般躲避,显然不欲相晤,追上前去,既不好强逼,也没什麽结果,若错过了程前辈,岂非得不偿失?”这麽一想,顿时重又回座。
  他所行所为,旁若无人,满座的人,窃窃私议,只是聚蚊成雷,那声音也就可观了。过了片刻,华云龙已渐感不耐,暗道:“阮姑娘的师父当然不会跟那匹神驹赛脚程,必是出声召唤,难道要与那姑娘谈偌久……”沈吟未已,忽听程淑美的声音,由路上传来,道:“华云龙,上路了。”
  华云龙闻唤,身形一长,已扑出店外。只见程淑美当他掠出店门,即身形展动,疾驰而去。他忙跟上,高声叫道:“前辈,那姑娘是谁?”
  程淑美身形不停,冷声道:“你就会问人家姑娘。”
  华云龙啼笑皆非,道:“干麽这样急?”
  但听程淑美道:“还要快,要赶五百里。”
  华云龙举步若飞,猛然冲上,道:“到那里?”
  程淑美道:“淮阴。”回目瞬地一眼,黛眉一蹙,道:“省些力气,这一段路不短。”
  华云龙笑道:“不打紧,小子撑得住。”程淑美哼了一声,倏地加速。华云龙也深深吸了一口气,真气运转,迸力追赶。两人这一阵疾驰,快逾飘风,跑到日暮,全部喘息有声,减慢脚步。
  忽听程淑美道:“华云龙,你要不要歇息?”
  华云龙道:“不必,晚辈能支援到淮阴。”
  程淑美道:“好。”倏地脚步加快,向前疾奔。
  华云龙紧随在后,忖道:“她原来未尽全力,看来这位前辈功力虽不及东郭寿,轻功却可一较。”
  丑牌时分,前面黑黝黝的夜色中,矗立着一座城池,正是南北咽喉,江浙要冲的淮阴古城。程淑美香汗淋漓,忽然煞住脚步,喘然道:“华云龙,咱们先调息一阵,恢复功力,再行入城。”
  华云龙急欲见到阮红玉,当下道:“晚辈不累,前辈可否告知令徒居处,让我先见阮姑娘。”
  程淑美转目望去,只见华云龙虽亦满头大汗,喘息却微,尤可怪的神采亦亦,反胜午时,与自己疲惫欲绝,大不相同,暗暗讶道:“就算玄冥教主或申屠主,也没有在五百里长驰后,反而精神益长的道理。”她不知道元清大师以佛门“圆光莅顶”大法,增益华云龙功力,这番奔跑,反而渐渐与华云龙己身真气,互相融合,获益匪浅,故暗暗讶异。华云龙虽知此事,也未料到收效如此,心中暗暗感激元清大师。
  程淑美想了一想,道:“既然你不累,咱们这就进城。”
  “前辈……”
  程淑美截口道:“少罗嗦,话可说在前头,遇上敌人,你上前拼命。”纵身上了城墙,华云龙连忙跟上墙头。
  只见城内屋宇鳞比,在月光下,沈沈一片,除了深巷犬吠,寂无人声。程淑美喘息一声,道:“玉儿住在城北一座”玄妙观“中,那观中的主持静逸道姑,是贫道之友。”
  华云龙随口道:“那位观主,想来也是高人。”
  程淑美道:“你猜错了,她不会武。”顿了一顿,道:“华公子,现在我和你说正事,你既然和红玉已经……,就不应该”始乱终弃“,弃红玉于不顾?”
  华云龙大惊道:“前辈何出”始乱终弃“之言,我和红玉是真心相爱,到底红玉怎麽啦?”
  程淑美叹口气道:“红玉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她去找你,却发现你和蔡家丫头双宿双栖,所以伤心而回。老实说,我们红玉是比不上蔡家丫头。”
  华云龙大吃一惊道:“前辈,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我早跟红玉说过,一待事了,我就带她回云中山,她怎麽这麽傻呢?”
  程淑美闻言面色一喜道:“这麽说,你要我们红玉?你是真心的?”
  华云龙苦笑道:“前辈,我华云龙怎麽会言而无信,前辈,你放心,我不会辜负红玉的。”
  程淑美转颜为喜道:“这麽说是红玉自己死心眼,我就说嘛,这就好了,你见着红玉把话说清楚就行了。到时候,你要敢不要我们家红玉,我就找白君仪去评理。”
  华云龙也笑了,程淑美突又黯然道:“其实我是红玉亲娘,我一直没敢告诉红玉。”
  华云龙大吃一惊道:“为什麽,伯母?”
  程淑美道:“只怪我遇人不淑,他狠心的爹不堪忍受清贫的隐居生活,舍不得花花世界,在红玉周岁时丢下我们娘俩,后来死在江湖上。我含辛茹苦把红玉拉扯大,我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红玉再走我的老路啊。”
  华云龙心中也是无比同情,接道:“伯母,我希望我和红玉成亲之后,您能住到我们”落霞山庄“,这样红玉也能长见着您。”
  程淑美道:“真的?不怕到时候你欺负玉儿的时候我帮玉儿的忙?”
  华云龙心中一动,道:“娘,您说笑了。”
  程淑美浑身一震,愣住了:“你叫我什麽?”
  华云龙道:“我叫您娘,有什麽错吗?”
  程淑美惊喜地道:“你肯叫我娘,我当然高兴。”顿了一顿,又道:“红玉还不知道此事,我……”
  华云龙道:“娘,这件事情您早就应该告诉红玉,不应该瞒着她,要不,我去告诉她。”
  程淑美沈吟一会道:“嗯,红玉跟着我也受了不少苦。”
  华云龙道:“娘,其实您才真的受苦呢,就让龙儿来孝敬您后半生吧。”
  程淑美感动得眼泛泪光,激动地道:“龙儿,你真是个好孩子。”顿了一顿,接道:“我们快去见红玉吧。”说话中,二人已踏着栉比的房舍,来至一栋碧瓦红墙,修竹精舍的道观,虽无广厦高堂,却是清幽一片,确是养病善地。程淑美领他至后院,道:“夜阑人静,敲门徒然扰人清梦,还是自行进入。”
  华云龙点一点头,翻墙至一栋荷池假山,花木扶疏的精舍之外。抬眼一望,不禁泪盈满眶,心弦震动。只见神舍内火烛犹明,窗户敞开,阮红玉玉手支香腮,玉容清减,目噙清泪,疑疑的望着中天皓月,神情凄绝。华云龙心中暗喊:“她瘦了,为什麽……”
  忽听阮红玉凄声自语道:“今夕何夕?云龙……你在哪里?也会想我麽?”
  螓首一摇,又自语道:“不,我不要你想我,只要你快快乐乐活着,我……忘了我也行。”断断续续的数语,包含了说不尽的情爱,那一种至情至性,浑然忘我的感情,又何必斤斤计较对方的反应?
  华云龙再也忍不住,泪水籁籁流下,低声呼道:“红玉……”
  阮红玉闻声一惊,霍然转头望向他,只是她内功散失,别说华云龙立于花荫之中,即使伫立旷地,也难看清,看了半晌,她凄然叹道:“唉,我思念太过,竟幻出他的声音来了。”倏然低首,幽幽吟道:“红楼日晚流春水,柔魂常欲绕瑶台,如何梦为相逢少?怕我愁多不肯来。”
  古今诗词,至于魂梦相通,已是至情,如今反成微不足道,尤其她一脸缠绵徘恻,神思迷惘,就算铁石人,也得动心。华云龙泪如泉涌,悄然越窗,行至阮红玉身后,伸手轻抚她的秀发,柔声唤道:“红玉。”这一连串列动,阮红玉功力已失,毫不知晓,直到他轻抚阮红玉秀发,阮红玉始霍然惊觉。
  她回眸凝视华云龙,良久,始才疑疑说道:“你昨天已来过了,不该再来了,来的次数太多,薇妹会不高兴。”
  华云龙忽然感到心中一痛,暗道:“她还以为这是梦中,连在梦中她都顾虑薇妹,我实在是薄情之人。”他乃重情尚义之人,一激之下,险险一口鲜血吐出,急忙提起真气,运功一周,始平定血气,柔声说道:“薇妹不会不悦的。”
  阮红玉螓首一点,疑笑道:“真的?是真的?”继而美目一阵眨动,皓腕一伸,似欲碰触华云龙身体,以证实是否真的。只是,忽又一缩,但恐证实是假,她魂牵梦萦,念念难忘之人,伫立眼前,只不过是幻影而已,那时心碎肠断,更是难耐。
  华云龙噙住眼泪,虎躯微俯,轻搂住阮红玉的纤腰,柔声道:“你信了?”
  阮红玉娇躯一颤,突然哭道:“云龙。”娇躯一侧,偎入华云龙怀中。她惊喜交集之下,又觉悲不可抑,亟欲痛哭一场,紧紧抱住华云龙,低声啜泣,刹那泪水已湿透了华云龙的衫袍了。
  华云龙手抚她的秀发,柔声劝道:“不要哭,不要哭……”一时间,他也浑忘所以了。
  半晌,阮红玉始逐渐恢复平静,埋头问道:“你好吗?”
  华云龙垂首道:“我很好,你也多多保重。”见她仍旧紧抱住自己,仿佛只要一松手,自己便会杳然而逝,遂又说道:“我们坐下来说。”
  阮红玉在他怀中点一点头,缓缓松开藕臂,目光转动,已见这间屋子似是明间,一桌四椅,桌上燃着一根细烛,昏黄的烛光下,显得十分萧条。华云龙强笑道:“夜已深了,你这样于体有损。”
  阮红玉淡淡一笑,道:“我不想睡。”顿了一顿,道:“其实也没有关系,你看我不是很好。”
  华云龙凝视着她清减至极的玉靥,心中又痛又怜,怔了半晌,道:“你瘦了不少。”阮红玉淡然一笑,摇一摇头。
  华云龙道:“红玉,你怎麽这麽傻,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一待事了,我们就一起回云中山?”
  阮红玉低下头道:“你和那位蔡姑娘才是天生一对,我实在是比不上她。”
  华云龙低声道:“傻子,在我心里,你们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你莫要看轻了自己。”
  阮红玉抬头道:“真的?”
  “当然是真的,真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里怎麽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我千里迢迢,风尘仆仆地赶来,还以为出了什麽大事,你师傅也不说,害得我担心得要死。”华云龙苦笑道。
  阮红玉也意识到是自己多心了,闻言歉然道:“龙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别生我的气。”
  华云龙道:“我不是生你这个气,而是生你不知爱惜自己的气,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待自己,我多麽痛心麽?不为别人,为了我,也该保重自己啊。”
  阮红玉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地流了出来:“龙哥……”扑进华云龙的怀里,吻
  向雨点般向华云龙脸上吻去……
  华云龙立刻抱住阮红玉亲吻起来,吻着她的额头,她那紧闭的双眼,鼻尖,和那微微张开的樱唇。华云龙一边吻着阮红玉,一边将她的衣服脱掉,也解掉了肚兜,顿时阮红玉的玉乳,又呈现在华云龙的眼前,看到这对白嫩的乳房,华云龙情不自禁的吻了上去。阮红玉也想迎合华云龙,但是地只挺了两下,就任由华云龙的吸吮。
  华云龙这双魔手,在她的背上、腋下、小腹,来回的抚摸,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华云龙和阮红玉已是一丝不挂了。阮红玉的肌肤是那麽的润滑、细腻,摸起来真的好舒服。华云龙把阮红玉放倒在床上时,也开始了交欢前奏曲──爱抚。
  华云龙侧身偎着她,一只手搓揉着乳房,另一面嘴轻含着另一乳房,手轻轻的扣弄着阮红玉那最敏感的地带,伸了进去,淫水在她的小穴里,也开始慢慢的增多了。
  顺着奶头吻下去,到了阮红玉那丰满而又色丽的阴户,舌头轻巧的舔着阴唇,阴蒂一和阴唇的内侧,阮红玉全身上下敏感的抖了好几下,下体更是时而抬高,时而挺送,配合着华云龙的舌攻。淫水汨汨流了更多,她口中在这时也发出了声音。
  “嗯……嗯……龙哥哥……好哥哥……红玉好美……嗯……好舒服……好哥哥……嗯……红玉的穴好爽……嗯……嗯……红玉的穴好美……”
  “哦……嗯……不要再舔了……嗯……嗯……红玉的穴好痒……哦……哥哥……嗯……小穴好痒……嗯……又痒又舒服……嗯……”
  “哦……不要舔了……嗯……再舔下去妹妹会受不了……嗯……”阮红玉的手,此刻猛拉华云龙的头,一下往下按,一下又往上提。
  “好哥哥……红玉的小穴好痒……用你的大宝贝……好哥哥……不要……求求你……用大宝贝来干红玉……快……不要舔了……嗯……”
  “嗯……嗯……好舒服……小穴好奇怪……嗯……好哥哥……呐……”
  华云龙慢慢的往上再吻同去,终于四张唇又胶合在一起,他的大宝贝并不急着进去,他还要逗她。华云龙把大宝贝头,整根宝贝,来同地在她阴蒂上面磨擦,直弄得阮红玉不停的浪叫:“好哥哥……嗯……快点进去……嗯……不要再逗我……嗯……”
  “嗯……快点放进去……嗯……嗯……不要磨了……小穴痒死了……”阮红玉的屁股,情急拚命似的,一直往上顶,可是大宝贝始终就是不进去。
  “龙哥哥……求求你……快点干小穴……小穴痒死了……嗯……嗯……嗯……大宝贝哥哥……快一点干我……嗯……嗯……”
  “嗯……我受不了……嗯……小穴痒死了……嗯……”听到她如此的浪叫,如此的淫荡,华云龙将大宝贝移到洞口,滋的一声,大宝贝整根入底,紧紧的美,又是一种肉碰肉的滋味。
  “啊……啊……小穴美死了……好哥哥……红玉爱死你了……嗯……”华云龙的大宝贝插入穴洞之后,立刻探取慢工出细活的办法,慢慢的抽送,慢慢的干着她,让她好好享受被干的滋味。
  “嗯……好美……嗯……小穴好舒服……嗯……哥……嗯……好人……嗯……我好痛快……嗯……好美……嗯……”
  “哦……哦……红玉……呷……小穴真美……小穴真好……嗯……”
  “大宝贝哥哥……好哥哥……嗯……你的宝贝真好……嗯……好哥哥……红玉太爽了……红玉要好好的爱你……喃……”
  “啊……啊……小穴要美死了……小穴痛快死了……咧……啊……好哥哥……啊……小穴要升天了……啊……我美死了……啊……”
  阮红玉的胴体痉挛再痉挛,阮红玉有气妩力的呻吟叫:“好棒……哦……小穴爽死了……哦……太爽了……”
  “红玉,你舒服吗,哥哥干的好不好。”
  “好哥哥,你干的红玉美死了,红玉好爽。”
  华云龙轻轻的含着她的奶子道:“红玉,我们再换个姿势好不好?”
  “好,我们换什麽姿势?”
  “狗爬式,就是你跪在床上,头低下去,屁股翘超来。”
  “这样的姿势,会爽吗?”
  “好妹妹,等一下你就会知道”
  阮红玉照着华云龙所说的,把姿势摆好,华云龙轻抚着她那雪白的大屁股,大宝贝狠力的往穴内一插,华云龙的手紧紧的抓住她的腰,一送一放的开始干了起来。
  “啊……啊……大宝贝干得真好……啊……真舒服……啊……”
  “好妹妹……怎麽样……滋味不错吧……哦……哦……”
  “嗯……嗯……我的小穴好舒服……好棒……好哥哥……嗯……你太会干了……”?
  “哦……哦……我爱你……妹……妹……我要让你美死……哦……”
  “大宝贝哥哥……嗯……小穴让你干……永远……嗯……我也爱你……嗯……”
  “嗯……小穴真爽……喃……嗯……小穴爽死了……嗯……”
  “好小穴……你的穴美死我了……大宝贝好舒服……哦……哦……”这时侯的华云龙,依然采慢工出细活的办法,大宝贝尽根到底,又慢慢的全部抽出来。
  “哦……好哥哥……你太会干穴……嗯……干的小穴快升天了……嗯……嗯……龙哥哥……你真会搞我……嗯……我会爽死……嗯……”
  “好哥哥……快一点……红玉又要泄了……快……大力一点……哦……大宝贝哥哥……用力干我……小穴要升天了……啊……啊……我……哦……哦……哥哥……红玉又升天了……我好爽好爽……哦……”
  华云龙又是缓缓地拉出大宝贝,这一拉出来,立刻带出了不少的淫水,阮红玉好像太舒服了,整个人倒在床上,娇喘嘘嘘,不停的喘气,脸上身上流着渗渗大汗。华云龙亦是如此,唯一的不同的,就是大宝贝仍然硬挺挺的,好不威武。
  沈寂了好一会儿,阮红玉才又说话:“龙哥哥,我今晚真的是升天了,我太舒服,太幸福了。”
  华云龙笑着道:“现在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害得娘多为你担心。”
  “什麽娘?龙哥哥,你说什麽?”阮红玉诧异地道。
  华云龙叹口气,将程淑美是她娘的事情告诉了她,阮红玉眼泪又出来了:“娘原来是个苦命人,娘为什麽不告诉我呢?”
  华云龙安慰道:“红玉,娘是为了不让你伤心,娘真是煞费苦心啊。”
  阮红玉含着泪道:“我以前太不懂事了,我们以后一定要孝敬娘,不要再让她操心。”
  华云龙点点头,沈默一会,华云龙笑着道:“别再说这些事了,搞得气氛怪怪的。”阮红玉羞笑不语,华云龙接着笑道:“红玉,你先休息一下,我们等一下再继续的玩,等一下的味道,会和先前大不相同。”
  “龙哥哥,玩了这麽久你还是没泄,可是我已经泄了两次,我真服了你。”
  “红玉,你的穴真美,大宝贝插得实在好舒服。”
  “龙哥哥,我真的好爱你,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你。”听到阮红玉所说的这些话,华云龙感动也冲动的抱住她,深深的给她一吻。阮红玉的性趣似乎又来了,她的手,抓住了华云龙的大宝贝来回的套弄。
  “你们男人,就是这根东西让我们女人心服口服。”
  “红玉,你们女人的小穴一不是一样,让男人想要猛往里面钻。”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战争,永远都打不完的战争。”
  “红玉,哥哥想再干你的穴。”
  “你上吧,就这样子吗?”
  “不,妹妹,你靠近床边躺下,脚向上抬起来。”
  魁梧而又火烫的东西大宝贝,这次的干穴,将使出混身解数,不同于前几次的温和。华云龙要尽所有的力量、摧残、狠干,把小穴给捣穿。所以华云龙告诉阮红玉:“红玉,你要忍着点,哥哥用的力量会很大。”
  “好哥哥,我知道,我想那可能是另一种舒服。”大宝贝先是慢慢的在小穴中抽插,让淫水多流一点,免得小穴多受皮肉之苦。
  “嗯……嗯……好美……好舒服……嗯……嗯……好哥哥……嗯……美死了……嗯……我爱你……嗯……喃……哦……小穴好舒服……嗯……”
  华云龙看着阮红玉那如疑如醉的神情,口中轻声的淫叫,华云龙看了一下大宝贝在小穴中进出的情形,他知道,要开始疯狂了,要大干一场了。慢慢的提出大宝贝,拍的一声,揭开了疯狂的序幕。
  “啊……啊……你的力量好大……啊……小穴有点受不了……啊……好哥哥……轻一点……啊……轻一点……啊……不要那麽大力……”
  “红玉……你忍着点……过一会儿就好了……”
  “啊……哥哥……慢一点……啊……不要用那麽大的力……啊……”
  “哦……妹……忍耐一下……哦……大宝贝会爽死你……哦……”华云龙的大宝贝每一下都插到底,每一下都相当相当的重,干,干,干。
  “啊……啊……大宝贝哥哥……小力一点……啊……小穴会痛……龙哥哥……小力一点……小穴会受不了……啊……啊……”
  “好哥哥……啊……我会痛死……啊……小穴痛呀……”此时的华云龙,已失去理智,已失去怜香惜玉之心,全然不埋会她的嚎叫。就这样狠插猛干的干了一百多下,华云龙已是大汗淋漓,阮红玉呢,已不在喊痛,反而是舒赧、痛快的呻吟。
  “吗……哼……好……哥……哥……啊……小穴美死了……哼……大宝贝哥哥……我好痛快……我好爽……哼……好爽……”
  “红玉……妹妹……哦……你爽了吗……哦……你舒服了吗……哦……”
  “哼……哼……你真会干阮红玉……干得我舒服透了……美上天了……好哥哥……大力的插小穴……哼……大力的干我……哦……让红玉去死吧……”
  “大力的干……哦……哦……哼……哦……大力用力的插穿小穴……哼……快……快……再快……哦……再快……小穴要美死丁……哦……大宝贝……用力使劲的干……哼……快……快……哼……”
  “……好小穴……屁股顶上来……哦……让大宝贝插到花心……挺上来……”
  华云龙汗水如下雨般流着,宝贝、小穴的淫水也小停的流着,拍,拍,又是一挺,干得阮红玉爽到天边去了,插得阮红玉的穴,不停的抽搐。
  “红玉……哦……妹……屁股顶上来……哦……妹……我爱你……”
  “哼……哼……红玉快不行了……哦……红玉实在是好过瘾……哦……哥哥……你快大力用力的干我……哦……小穴美到了顶点……哦……”
  “哦……我要泄了……妹……快顶……哦……快顶……哦……”
  “快……大宝贝……用力……啊……哦……红玉也要……哦……”
  “啊……啊……妹……妹……我爱你……啊……妹……妹……啊……啊……妹。“”哦……哦……我……泄了……好哥哥……哦……红玉爱死你了……哦……”
  一场人类最原始的战争,就如狂风暴雨后的晴天,整个停下来。沈重而又急促呼吸声,在他们的耳边传送,汗依然是流着,可是华云龙和阮红玉却因为高度的满足而为它流,满足后的瘫痪,满足后疲乏……
  渐渐的,汗水不再继续的流,呼吸也正常多了,华云龙轻吻着那已湿的发梢,
  吻着那享受高潮后的眼神、樱唇……
  “龙哥哥,我们一块去洗澡,刚刚流了太多的汗,该去洗一洗。哥,你刚刚真的把我干上了天边,我今天真的是好过瘾,好爽。”
  “红玉,你能过瘾是我最大的心愿,也是我的义务。”
  “你真会说话,走,妹帮你洗澡去。”
  “哎哟。”
  “红玉,你怎麽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小穴会痛,可能是你刚刚插我时的力量太大了。”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没关系,红玉不会怪你,走吧,进去洗澡。”
  阮红玉替华云龙洗澡时,真是细心,身上每一部位,一寸一寸梳洗乾净,洗得华云龙通体舒泰,混身上下好不舒服。
  “红玉,我也替你洗一洗。”阮红玉的肌肤好白好嫩,竹笋般的乳房,丰满而又圆厚屁股,阴毛适中而肥厚的阴户,这些华云龙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藉着洗的机会好好把玩一番。
  “龙哥哥,你怎麽跟小孩子一样,那麽顽皮。”
  “没办法,谁叫妹妹长得那麽漂亮,个性又温柔体贴,爱乌及屋嘛,我然也喜欢它们。”
  “少在那里油腔滑调,快点洗。”洗完了澡,整理一下战乱后的现场,华云龙拥着阮红玉,在她温软的胴体下,一起寻梦,共同入睡。
  他们倒是睡着了,可有一人却睡不着了,谁?当然是阮红玉的母亲程淑美了。
  她就在隔壁,时时刻刻注意着这边的动静,生怕华云龙和阮红玉再闹出什麽不愉快。及至听到后来,阮红玉的呻吟声由隔壁房传了过来,程淑美不由脸一红:“红玉也真是的,叫得这麽大声,一点都不怕羞。”心中不由一动。她已经守寡了十多年,乍听此鱼水欢浓声,不由心旌动摇,再也忍不住。
  程淑美心神荡漾,悄悄来到外间,从那纸窗中向房内一瞧。这一瞧,只瞧得她面热心跳,春潮泛滥。那房中,华云龙,真是好一个风流俊俏的人物,除了有一张令异性动心的脸之外,尤其那腿下之物,粗壮长大,红通通光亮亮的大龟头,直挺的摇摆不停。程淑美心神一荡,欲念横生,娇身发软,抖颤若倒,淫液直流,暗思天下有这样的粗壮长大宝贝,挺硬之式,令人心动神摇,其威武之势,定使人乐疯了。房内阮红玉骄哼浪吟,房外偷看的程淑美也是涨红了脸,夹紧了大腿。
  听得一会,程淑美只觉欲念如潮,再也不敢听下去,赶紧溜回屋去,可是隔壁的骄哼浪吟仍是不绝于耳。程淑美有如万蚁穿心,浑身酥痒,恨不能冲进屋去,代替女儿的位置。好不容易,隔壁终于沈寂下来,但她的心却是有如一池平静的春水,扔进了一个石子,荡起无数涟漪,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华云龙醒了过来,外面依然是黑黢黢的,屋内一烛如豆,看着身旁的阮红玉,依然是睡得那麽香甜,沈稳。华云龙用手撑着头,仔仔细细的看着阮红玉,她那美好的脸蛋,白里透红的皮肤,可说是吹弹欲破,凝脂如玉。
  华云龙情小自禁的低下头吻上她的脸颊,吻上她的鼻尖,并在她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突然阮红玉一把勾住华云龙的头,自动的献上香唇香舌,于是华云龙又倒下压在阮红玉的身上,肌肤的磨擦,手的爱抚,又激起他们的欲念。
  “红玉,我又要。”
  “哥哥,你真是急性子,色鬼。”
  “红玉,你在上面,套弄我,好不好?”
  “我没有用过,不过我试试看。”阮红玉跨上华云龙的大宝贝,只见她用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慢慢的张开阴户坐了下来。
  “啊……啊……哥哥……你的大宝贝好烫……烫得小穴好温暖……”
  “红玉,你一上一下的套弄,我在下面会配合你的。”
  “啊……啊……怎麽大宝贝每下都顶到花心……啊……我要美死了……”
  “好红玉……小穴要用力夹紧……对……就是这样……”
  “哥哥……嗯……嗯……红玉的小穴太美了……嗯……”
  “嗯……嗯……我好美……哦……好舒服……嗯……嗯……”
  “哦……哦……妹……屁股要转几下……哦……”
  “嗯……好舒服……哥哥……红玉的小穴好舒服……嗯……”华云龙看阮红玉,此刻已是淫娃,他的双手也伸向她那挺立如竹笋般的奶子。
  “嗯……嗯……怎麽会是这麽舒服……嗯……怎麽会是这麽美……嗯……大宝贝哥哥……嗯……小穴美死了……嗯……”
  “哦……哦……妹……妹……你套得我好舒服……好美……哦……”
  “嗯……哥哥……红玉才舒服……哦……小穴爽死了……嗯……好哥哥……红玉的小穴痛快死了……嗯……嗯……”
  “好小穴……哦……用力夹紧大宝贝……哦……”
  “红玉……屁股要转……才会舒服……哦……对……对……”
  “嗯……好……你真会干穴……小穴会美死……嗯……”在下面的华云龙,一面挺送着宝贝,配合着阮红玉的套弄,华云龙的手不时的给予她的乳房轻捏或重压,以增加刺激她的快感。
  “嗯……哦……我舒服死了……哦……小穴太爽了……嗯……”
  “红玉……哦……大宝贝让小穴夹得好痛快……哦……好痛快……”
  “嗯……我的好哥哥……我永远爱你……嗯……嗯……小穴快要美死了……”
  “大宝贝哥哥……你快点动……哦……动快……一点……哦……小穴……”
  “好红玉……你多转几下屁股……哦……哦……对……转几下……”
  “啊……小穴要泄了……小穴……啊……啊……小穴升天了……啊……啊……好舒服……哦……小穴好爽……哦……哥哥……哦……红玉泄了……嗯……”
  “红玉……你再多套几下……哦……等会儿……我们再换个姿势……哦……”
  “好哥哥……你真行……红玉服了你……红玉爱死你……哦……”
  “红玉……你下来……下来嘛……红玉……你躺着……背着我……让我的手伸过去……好把脚抬起来……对……就这样……红玉……这个姿势……你满意吗……大宝贝干得舒不舒服……”
  “哦……好哥哥……红玉又开始舒服了……又开始痛快……哦……啊……轻一点……哥哥……你抓痛了我的乳房……喃……好美……”
  “好小穴……这样好受吧……哦……哦……红玉的穴我干的好舒服……”
  “我好像腾云驾雾……又舒服又过瘾……嗯……嗯……”
  “大宝贝哥哥……哦……哦……我好爽好爽……嗯……”种背后侧交的姿势,最让女人舒服了,手不但可以扣弄着乳房,而且也可以撩挖阴蒂,大宝贝进出抽插,直接由两瓣阴唇紧紧的夹着,紧紧的磨擦,女人当然好不快感了,好不舒服,阮红玉当然也不例外。
  “哦……我的好哥哥……红玉美死了……哦……小穴好痛快……”
  “哥……你的宝贝真够力……干得小穴美上天了……哦……嗯……”
  “好骚穴……哦……大宝贝被小穴夹的好舒服……叹死了……哦……”
  “嗯……快一点……哦……快……红玉又要……哦……快……
  “好哥哥……啊……爽……爽死了……咧……红玉升天了……”
  “啊呀……哥……我……嗯……我要……丢了……我的……亲哥……啊……我……流出来了……龙哥哥……我要死了……喔……喔……”忽然阮红玉全身无力倒在床上,她身体剧烈的颤抖着,小穴内肉壁痉挛着,一股热流喷向华云龙的龟头,喷的华云龙的宝贝更加的膨胀着。
  看着阮红玉再次的高潮后,整个人几乎在半醒半醉之间的瘫痪着,华云龙强忍着更加兴奋的情欲,低下头,用舌尖轻轻地在她的唇上搅动着,他吻着她的唇,将她的舌头吸到自己的嘴里,慢慢地刮着,华云龙的手又握着她饱满的丰乳,一重一轻的压揉着……
  隔了一会儿,阮红玉慢慢地睁开眼睛,楚楚动人深情地望着华云龙说:“哥,你真强。”华云龙吻着她前额上的汗水,她双手在华云龙的背上抚摸着。
  渐渐地,阮红玉的呼吸又开始急促着,她羞答答地在华云龙耳边说:“哥,你还没有完吧?红玉还可以……”她又开始不安份的扭动着。
  华云龙听到阮红玉的话后,浸在阴道里的宝贝,不禁更加坚硬的跳动着,阮红玉的双手紧紧地按着华云龙的腰下,向前压挤着。华云龙一次又一次地,慢慢的提起宝贝退出到小穴口,扭动着屁股,再慢慢的、将宝贝深深挤入阴道,直到宝贝根部碰到穴口,旋绕在阴道里面的宝贝,在四周刮动,再慢慢退出到小穴口,由慢渐渐加快,弄得阮红玉阴道淫水泛滥,口中大气直喘,秀发淩乱,全身不断的扭摆着。
  “龙哥哥……啊……你的大……宝贝……要插死……我……了……啊唷……
  我又忍不住了……要丢了……喔……丢了……哎唷……”平时温柔的她,如今像荡妇般风骚入骨,令人色欲飘飘,华云龙的抽插动作也由慢而越来越快。
  “哥……龙哥……哎唷……啊……啊……啊……红玉又丢了……丢了……喔……又丢了……哎……唷……娘……救我……啊唷……我受不住了……娘……你……救……救我……”阮红玉忽然用手轻轻地捏了华云龙一下,用娇媚的眼神向华云龙瞟了一眼,然后,往房门斜望着,她半闭着双眼,整个人像似无法动弹般的躺在床上。
  “龙儿……你太粗鲁了,红玉身体这麽虚弱,受不了你的折腾……”程淑美不知什麽时候战在了门口,她走到床前,带着怜惜又娇羞的眼神,满脸涨的红通通的埋怨着。
  此刻的程淑美已经脱去了道袍,只穿着紧身的白色亵衣,曲线毕露,像未经人事的少女一样。欲火沸腾得如火山将要爆发的华云龙,看到程淑美,猛地挺起身体,伸出双手,猛然的抱住她的腰,她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床上,华云龙翻身紧紧地搂着她。
  程淑美欲拒还迎的轻轻挣扎着,这时躺在身边的阮红玉忽然坐起,满脸泛红的将衣服穿好,瞅着华云龙,含羞带笑娇媚地说:“龙哥,娘为了我们,实在是受苦了,你替我好好孝敬娘吧。”“阮红玉说完就下床离开了,到隔壁去睡去了。
  “红玉太乱来了,哪有母女共一个男人的,会羞死人的……”程淑美羞红着脸挣扎着说道:“龙儿……你……不要……不行……龙儿……我是你的……唔……不……唔……”
  欲火焚身的华云龙,无视她的惊慌,一只手紧紧勾着她的头部,火热的双唇紧紧盖住她的嘴,一只手慌乱的在她丰满的胸部抓捏。程淑美惊慌的扭动,挣扎的想推开华云龙,但华云龙却搂得更紧,手很快地、往下滑入了她的亵衣裙腰里,光滑的肌肤散发出,女人芳香的体味。
  华云龙的手伸在她两腿间,不断的抚摸,坚硬的宝贝在她的大腿侧,一跳一跳的往复磨着。渐渐的,程淑美挣扎的身躯,逐渐缓和了下来,呼吸也逐渐急促着,华云龙轻柔地含住她的耳垂。程淑美不安地扭动着身体,口中也发出细细的呻吟声,华云龙扯开她的亵衣和肚兜,饱满的乳房,顿时就像皮球似的弹了出来。
  华云龙本能的低下头来,一只手搓揉着丰满的乳房,舌头在另一边乳房前端,快速地舔吮着。程淑美的乳头,被华云龙那贪婪的嘴唇玩弄、翻搅,忍不住的发出呻吟:“龙儿……不行……我……不……龙儿……不……不……不要……”
  华云龙将半裸的程淑美环腰托抱着,腹下硬梆梆的宝贝,隔着短裤顶在她的小腹下,感觉她已湿淋淋的内裤,贴在华云龙的小腹上,她把头靠在华云龙的肩上,发出急促的喘息声。华云龙将她推倒在床上,程淑美忽然羞愧的、将双手掩住胸部,紧紧闭着眼睛。华云龙迅速的压在她的身上,扳开她的双手,另一只手扯去她的亵衣,张开嘴压在乳房上,把乳头含在嘴里吸吮着。
  “不要……龙儿……这样不行……我是红玉的娘……龙儿……不要……哎……唔……这样会……羞死人……哎……求求你……不要……啊……唔……”程淑美羞愧的、将双手掩着脸,身体无力的扭动抵抗着。
  程淑美含羞挣扎的神情,华云龙一手扳开她双手掩住的脸,抬头将嘴迅速盖住她的嘴,一只手更用力搓揉着她丰满的乳房。华云龙用脚撑开她的双腿,腹下越发膨胀的宝贝不停的在她的双腿间抽磨着。渐渐地,程淑美摇摆着头,嘴里不断发出咿咿唔唔性感的呻吟声,双手也移向华云龙的下腹,不停的摸索着。华云龙连忙将她身上衣物扒掉,又迅速的压在她的身上,而程淑美似乎也欲火高涨了,一伸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
  “哎呀……龙儿……你的好大……好硬……”程淑美的手碰到华云龙的宝贝时,低声的叫了起来。虽然如此,但她的手仍然引导着它指向穴门。
  华云龙感觉程淑美的阴道有点紧迫,于是抽出宝贝,挺起身子,再一次进去,就很顺利的深入了,温热的肉璧包裹着华云龙的宝贝,一阵阵热电流不断由下体涌上,兴奋刺激不断的升高、再升高。华云龙慢慢的来回抽动,程淑美的脸涨的通红,双手用力抓住华云龙的肩膀,指甲都陷入了肉里,嘴里一声声不断的淫叫:“哎……哟……龙儿……你的……太硬了……哎……哟……好硬的宝贝……哎……唉……美……好美……哦……爽死了……”
  渐渐地,华云龙增快冲刺的节奏,程淑美也更加淫荡的叫着:“哦……哦……龙儿……你好大的宝贝……太硬了……喔……爽死了……喔……好美……哼……哼……小穴好涨……舒服……娘被干得……太舒服……快……快……又顶到花心了……我……爽的快死了……哎……唉……”
  华云龙的宝贝在程淑美的小穴里,不停的抽插着,感觉到它是越来越湿。程淑美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忽然,程淑美双手紧紧的勒着华云龙的背部,仰起上身不断的颤抖:“龙儿……不行啦……要泄……泄了……喔……喔……”
  华云龙感觉到小穴中一股湿热喷向自己的龟头,紧窄的阴道剧烈的收缩着,宝贝就像是正被一个小嘴不断地吸吮着似的。看着程淑美脸颊泛红,人无力的倒在床上,华云龙忍不住又是一阵猛烈的抽送,一边捻着她的耳垂,一边揉捏着她的乳房。
  渐渐的,华云龙感到一股热流急欲冲出,抽插愈凶,抽插愈快,倒在床上的程淑美,呻吟声又渐渐地高亢:“龙儿……不行了……我又要泄……哎哟……不行了……又泄了……不行了……我要死了……哎……唷……喔……”
  一种无与伦比的快感布满全身,华云龙顿时感觉全身发麻,滚烫的精液像火山爆发般的,用力的射进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的激射。程淑美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着,华云龙也飘飘欲仙,舒服的趴在程淑美身上……
  一阵休息后,华云龙睁开双眼,仔细的看着被压在身下沈睡的程淑美。
  白皙中带点粉红的艳丽脸庞上,那俏丽的黑痣,在微微上翘的嘴边,显得更加挑逗,伴着均匀低微的呼吸声中,半球状的丰满乳房上、葡萄大的乳尖,骄傲的起伏着。
  华云龙的欲火又起,宝大贝仍然坚硬的塞在程淑美阴道里,硬梆梆的宝贝又开始顽固的跳动着,本能的,华云龙两手又开始抚摸着程淑美丰满的乳房,舌头埋在乳沟中慢慢地舔着,下体也再开始慢慢的上下抽动。
  “龙儿……,哦……你又要了……哎……你……太强了……哎……唷……喔……”程淑美从睡中醒来,虚脱的又开始低声的呻吟着。
  她的叫声逗得华云龙、像头野兽般的,欲火更加高昂,华云龙起身跪着,将她的双腿分开高架在肩上,提起宝贝,全根尽没猛力插入。程淑美眯着双眼、长喘了一口气,轻声哼着:“龙儿……我的龙儿……喔……唔……天啊……太美了……我……痛快死了……我……我又……要升……天了……”
  这时的程淑美面泛红潮,娇喘浪声哼叫,嘴边俏皮的黑痣,透露出淫荡春情,胸前丰满的乳房,随着华云龙一次次用力抽插,不断的上下晃动着,看的华云龙欲火更旺,抽插速度也越快。
  “啊……啊……龙儿……我……从来没有……这麽……痛快……我……舒服……死啦……可……重一点……快……我……又要泄了……”
  平常如长辈般的程淑美,随着华云龙次次尽底的抽送,变的如此风骚入骨、娇媚淫荡,挺着屁股,恨不得将华云龙的宝贝都塞到阴户里去。华云龙次次到底、奋力的抽插推送,但由于刚泄了一次,所以这次可以抽插得更久。程淑美被华云龙插的死去活来,似乎有些承受不了。
  “龙儿……喔……我爽死了……好龙儿……求求你……你快泄吧……我已经……不行了……我……要泄死了……哎……唷……要泄死了……”
  浪叫声渐渐低微,人似乎陷入昏迷,阴道里连续阵阵的颤抖,淫液不断的喷流着。华云龙的龟头被热滚滚的阴精,喷的猛地感到阵阵快感袭上身来,人不禁也一抖索的,热烫的精液又由龟头急射而出,直射的程淑美又不断的颤抖。当充分满足后的宝贝,滑出程淑美下体后,华云龙也迷迷糊糊的,躺在程淑美身边睡着了。
  华云龙半夜时忽然醒来,发觉程淑美已不在身边,只听到浴室传来冲水声。华云龙起身走向浴室,发现门是虚掩的,并未上锁,随手开门后,原来程淑美正在洗澡。她被华云龙突然闯入吓的愕然呆住,瞬然脸泛粉红,转身含羞的低下头:“龙儿……是你……”
  程淑美仍然溅着水滴的背部,看起来非常细腻滑润,也许因为正在洗澡的缘故,在日光灯下雪白的皮肤中有些微粉红。华云龙眼便看见程淑美胸前两颗肥嫩的胸脯,而丰乳上两点粉红尖挺的乳蒂更是娇艳欲滴。由下一瞧,那整理乾净的茂盛阴毛覆盖在程淑美幼嫩的肉穴,显得格外的淫猥性感。此时的程淑美因受了温水的滋润,她那雪白的胴体宛如是被泄上一层粉红色底,更是被衬托得娇媚。
  程淑美的脸蛋、姿色,宛如是天仙般的美貌,她的姿色充分的显示出少妇的成熟抚媚,而程淑美那肥嫩硕大的丰乳,并未因年纪增长而下垂,她那高耸柔嫩的乳房依然足以令男人疑醉。华云龙再往瞧着,自己下半身仍维持着那水蛇般的细腰,而在细腰小腹之下的三角地带,有着一排茂密的黑色嫩草,正覆盖着足以使男人疯狂的肉穴。而往后一看,形状美好的肥硕臀部正丰满的挺立着。
  华云龙觉得程淑美并未因岁月的摧残而显衰老,反倒是经历了时间的美饰,变成一个风姿卓约的性感少妇,这份成熟娇媚的美更是年轻女子所比不上、学不会的,何况程淑美今年芳龄也只约莫三十五、六岁左右,而她受尽多年苦难的折磨,使得程淑美在气质上更有着一股令男人忍不住想要怜要她的特殊气息。
  华云龙得血脉贲涨,刚刚熄灭的欲火,又熊熊燃烧着。他伸出双手,从程淑美的腋下穿过,握着她丰满的乳房,轻轻地捻着,他的宝贝又兴奋勃起的贴在她的臀部上,轻轻跳跃着。
  “不要……龙儿……不要了……”程淑美颤抖地、轻轻的挣扎着:“不行了……龙儿……我们这样不对……我是红玉的娘……这样不行的……龙儿……你不要了……”
  “我要你,娘,从此以后就是我的女人,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会给你快乐……”华云龙温柔地在程淑美耳边说着,手指捏着她两个乳尖、慢慢地捻着,宝贝顶在程淑美两腿间跳动、摇摆着。
  “不要这样……龙儿……这样不好……哎……唷……你不要……啊……我……哎……龙儿……你又……喔……”程淑美乏力的一手按着墙壁、一手按着浴桶,华云龙膨胀坚硬宝贝,从她两腿间,熟悉的顶进温软的肉穴中,又开始慢慢的抽送。
  “哎……哟……龙儿……你又硬的……好大……娘……不要……喔……太硬了……龙儿……我……又荡了……龙儿……你……害了娘……喔……我……又要……淫荡了……”
  “快点……用力……重一点……喔……哟……我……太……痛快了……你快把……我干死了……啊……啊……娘又要……丢了……又丢了……喔……娘……今晚……太爽了……”
  程淑美阴道内淫水在泛滥着,口中大气直喘,秀发淩乱,全身不断的扭摆着,股股的淫液不断的延着大腿往下流,人也无力的滑到地上。华云龙已是欲火高烧,干的正起劲,于是,华云龙将她抱到房内床上去。双膝翻入她的双腿内,把她的双腿分开,华云龙跪着身体,挺着火热的宝贝,屁股猛然用力一沈、猛力直插。
  “哎呀……冤家……好龙儿……你真……会干……娘……我……我痛快……干的……我……舒服极了……哎……唷……又要泄了……”
  “哎呀……插死我了……我要一辈子……让你插……永远……让你插……我……今晚……要被你……干死了……你干死我了……太痛快了……哎……唷……又泄了……”
  程淑美被华云龙干的七晕八素,像发狂似的胡言乱语、欲火沸腾,下体急促的往上挺,不停的摇头浪叫,痛快的一泄再泄、全身不断的抽搐着,人像已陷入虚脱、瘫痪。虽然华云龙正干的起劲,但看到程淑美如此疲惫倦态,华云龙抽出依旧昂然竖立的宝贝,放下她的双腿,轻轻的把她拥入怀中,吻着她的额头、脸颊。
  程淑美在华云龙温柔的抚慰中,慢慢地从虚脱中醒来,感激般的回应着华云龙的轻吻,慢慢地俩人四片嘴唇紧紧地合一起了。程淑美用她的舌头,在华云龙的唇上舔舐着,她的香舌尖尖的又嫩又软,在华云龙的嘴边有韵律的滑动,华云龙也将舌头伸入程淑美口内,用舌头翻弄着,她便立刻吸吮起来。程淑美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又撩起华云龙的性欲。她的脸颊,渐渐地变的粉红,她的呼吸也渐渐地急促着。
  “龙儿……你太强了……”忽然程淑美翻身将华云龙压着,两团丰满的肉球压在华云龙的胸膛,她低着头用舌尖,从华云龙的脖子开始,慢慢地往下撩动着,她两团丰满的肉球也随着往下移动。
  程淑美用手托着她丰满的乳房,将华云龙硬梆梆的宝贝夹着上下套动,她用舌尖舔着正在套动中的龟头,弄得华云龙血脉贲涨、欲火焚身,华云龙两手不自禁的、插到程淑美发中用力压着,嘴里不禁也发出“喔”、“喔”的叫声。
  程淑美一手握着华云龙的宝贝,一手扶着华云龙的卵蛋轻轻地捻着,她侧着身低头用嘴、将华云龙的宝贝含着,用舌尖轻轻的在龟头的马眼上舔着,慢慢吸着、吻着、咬着、握着宝贝上下套动着,弄得华云龙全身沸腾,不断的颤抖,双手猛力的拉着她往上提。
  程淑美看到华云龙情形,她起身骑在华云龙的身上,像骑马似的蹲了下去,双手握着华云龙的宝贝,对准了她的穴口,身子一沈,向下一坐“滋”地一声,华云龙的宝贝已全被她的小穴给吞了进去。
  “这次换娘好好服伺你吧……”变的淫荡的程淑美说着,她双腿用力屁股一沈,把宝贝顶在她的花心上,紧窄的阴道肉壁剧烈的收缩着,夹的华云龙全身麻的发软,真是美极了。
  “龙儿……现在换娘插你……舒服吗……”程淑美娘半眯起眼睛,淫态毕现,一上一下的套着宝贝,看着她春意荡漾的神色,华云龙连忙伸出双手,玩着她那对丰满的乳房。眼睛看着程淑美小穴套着宝贝,只见她的两片阴唇,一翻一入,红肉翻腾,华云龙的快感逐渐上升着。
  “嗯……啊……我的好龙儿……娘插……得你痛快吗……娘插龙儿……好过瘾喔……你要泄了吧……龙儿……你痛快吗……哎……唷……娘又要泄了……”
  程淑美一边浪叫着,一边上下用力套动着,一刻之后,猛地感到她一阵抖索,一股热滚滚的阴精,直喷而出,浇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她长喘吐了口气:“啊……娘美死了……”整个人伏在华云龙的身上。
  华云龙也被那股湿热,喷的只感到腰身一紧、一麻,火热的阳精,全部射在她的身体内……
  窗外的鸟鸣声,将沈睡中的华云龙吵醒,已是午正。正在疑惑,程淑美端着一碗汤进来了,娇媚的看着华云龙、轻声的笑说:“你睡醒了,这有碗汤,你先喝了吧。红玉昨天太过度了,现在还躺着呢,你呀……”她话说完,娇靥一红,含羞的低下头笑着,那神情真像一位新婚的小媳妇,看得华云龙不禁心神荡漾。
  “我还不饿……我……”华云龙靠近她,伸出双手将她抱进怀里,她丰满的双乳顶在华云龙的胸膛,华云龙的宝贝又开始膨胀着。
  “你昨晚太累了,年轻轻的,也不知要爱惜自己身体,你先坐下把汤喝了,我有话要跟你说。”程淑美说完,一只手将华云龙正在膨胀的宝贝,轻轻的一捏。
  一只手轻轻的将华云龙顶开,脸色涨得更红,低着头,人又吃吃地不断的笑着。
  程淑美将华云龙推着坐下,将汤放在他面前,人也挨着华云龙坐下,华云龙看是一碗龙眼乾煎蛋煮的肉块麻油汤,于是扭头问着:“娘,这……”
  华云龙话没说完,程淑美已低着头,在华云龙手臂上钻,用手在华云龙的大腿上轻轻地拧着,她的脸红得更厉害,口中又吃吃地笑着嗲声说:“傻瓜,不要问嘛,赶快喝了它。”人像软糖般的黏在华云龙身上,她的神情,让华云龙看的真想伸手立即将她抱在怀里消消欲火。
  程淑美推开华云龙、挺身坐直,等华云龙吃完汤后,她靠着华云龙坐在床上,轻轻的说:“龙儿……我本想红玉的终身有靠……我就可以放心了……没想到……昨晚……娘……却和你做出这种羞耻的事……”
  程淑美说着,眼眶有点湿润润的,声音也渐渐的沙哑。见到华云龙疑疑看她的眼神,程淑美暂态脸颊又红通通的低下头:“龙儿……你……唉……真是作孽……”
  “娘,我爱你。”华云龙将程淑美揽进怀里,她稍微挣扎着,最后还是靠在他的胸前:“娘,我要你,你是我的,我要跟你在一起,我会给你快乐……我会带你回”落霞山庄“,到时候呢和红玉就可以和我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龙儿……昨晚娘也太糊涂了……必竟我是你的长辈……而且是红玉的娘……却和你……发生这种羞耻的事……”程淑美声音嘶哑着:”龙儿,你才十七岁,娘已经三十六岁了,虽然现在还有些姿色,但隔几年后、娘老了会变丑,你会后悔……””再说,娘怎麽有脸跟你回“落霞山庄”,娘跟你在一起会害了你……”依偎在华云龙怀里的程淑美,声音呜咽着。
  “娘,你听我说,我爱你,我要你,你不用担心我的家人,你听我说……”
  华云龙一只手紧紧的抱着程淑美说着,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然后将在华家的事情告诉了程淑美。
  “什麽?”程淑美简直是惊呆了,她不能相信华天虹的早逝,不能相信华云龙和自己母亲、姐妹的恋情。好半晌,才回过神道:“龙儿,你就不怕……”
  华云龙声音渐渐地激昂的说:“娘,我既然要你们,我就不信、也不怕会遭到什麽报应。娘,我不后悔,就是明天我会死……”
  “龙儿,你不要乱说……”程淑美慌张的用手掩住华云龙的嘴,泪眼盈眶的抬起头望着华云龙说:“龙儿,娘不值得你这样做,你还年轻……这样……娘会害了你的……唔……”
  程淑美那梨花带泪的神情,让华云龙忍不住的托起她的脸,激情的吻着,她仰面靠在华云龙的臂弯里,柔顺的任华云龙的嘴吻遍她的脸。最后,当华云龙吻上她的嘴唇时,她也紧紧抱着华云龙,热情地回应着。一阵缠绕对方热烈的长吻后,又勾起了华云龙的欲念,蠢蠢欲动的宝贝,开始不安份的顶在程淑美的背部膨胀、跳动着。
  “龙儿……不……不要了……哎……唷……你怎麽又硬了……唔……大白天的……哎……哟……冤家……我……羞死人了……你要……害死娘……喔……”
  “冤家……哎呀……你……要插死我了……哎……你……太硬了……我……要……哎……我又……痛快……我……美死了……哼……唔……”
  “哎……教我心疼的……冤家……我……这滋味……真美……好久……没这样了……唔……我好……好爽……哦……宝贝顶得好深……嗯……嗯……哎唉……顶到花心了……我……”
  “哎呀……又顶到花心了……唔……我的冤家……你好坏……快……快……我快忍不住了……哼……喔……爽死我了……唔……我不行了……哎……要丢了……啊……丢啦……啊……我快泄死了……”
  程淑美神情放浪,腰不住的摆动着,似乎完全沈醉在性爱的欢娱中。华云龙被湿热的肉穴包住的宝贝,在程淑美深处变得愈来愈硬,他感觉程淑美的肉穴阵阵的抽搐着。
  这时隔壁的阮红玉,又满脸绯红的走进来,她脱光衣服后,就躺在华云龙的身旁。她伸手摸着程淑美的一只大圆球,一面用嘴吸吮着程淑美的大乳房,这些情景让华云龙的动作更加疯狂,用劲的抽插。程淑美上面被阮红玉吸吮,下面被我华云龙猛攻,她全身不停的哆嗦着,人像虚脱般的躺在床上。
  华云龙正干得兴起,看到程淑美的情形,就把程淑美放下,转身又压到阮红玉身上,把更坚硬的大宝贝塞进阮红玉早已湿淋淋的阴道里,然后用力的抽送。
  “哎……唷……龙哥……啊……红玉又浪了……我的小穴……痒……嗯……你……快……大宝贝……太棒了……哼……小穴好涨……哦……插死妹妹了……哼……再用力……快……我快……忍不住……哼……哼……红玉又丢了……快泄死了……亲哥……哦……”
  阮红玉玩弄的性趣正浓,刚好接着华云龙发飙的疯狂抽插,次次都碰及花心,强烈的高潮,使得原本抬起的屁股更高高挺起,雪白的下体一阵颤抖后,跌落在床上,人也不禁的阵阵的颠抖。
  华云龙的龟头受到阮红玉滚烫的阴精一波又一波的喷射、子宫强烈的收缩,我觉得腰部麻酸,禁不住的大力的抽送了几下,龟头一麻,一股热烫的精液,由龟头急射而出,直射在阮红玉的穴心深处,人也脱力的趴在阮红玉身上。
  华云龙的手伸到躺在阮红玉身旁的程淑美丰满的乳房上,享受着这雨过天晴、得来不易的幸福……




  第廿三章 苗岭三仙送上门

  与程淑美、阮红玉母女俩厮缠几天之后,华云龙让她们母女回“落霞山庄”
  等着自己,因为他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办。这天,华云龙来到了徐州。这日申牌时分,华云龙步入徐州东门。他人是俊逸绝论,轻袍缓带,佩剑持扇,又是贵胄公子的模样。
  华云龙先行至徐州首屈一指的“天福客栈”,包下一座独院,盥洗进餐完毕,然后唤来一个店夥,递予店夥一锭银子,道:“你去买一匹白布及与我身上同料同式的衣履来,快一点。”
  那店夥接过银子,躬身应是,心头却不住嘀咕,忖道:“要白布干麽?难道是作丧事?”方一转身,忽听华云龙道:“夥计。”
  那店夥连忙回身,道:“爷台还有什麽吩咐?”
  华云龙道:“你将帐房的笔砚借一借。”那店夥躬身退出。
  不一刻,那店夥已将白布、笔砚、衣履,尽皆送入院中书房。华云龙撕下四条二丈七八长的白布,铺在桌上,然后研墨醮饱,振笔疾书。半晌,四条白布都图写完竣,换过衣履,墨已乾燥,他将四条白布,作成一卷,即离开客栈,至于左肩的伤,早已自行治好,倒毋须烦劳大夫了。此时,天色入暮,华灯初上,街上行人如织,夜市刚刚开始,热闹万分。华云龙走遍四门,在万人注目中,施展轻功,将白布条挂于门楼,旁若无人。
  他一挂妥,人们立刻蜂涌而上。只见布招上仅有十二个斗大黑字,那是华云龙挑战玄冥教、魔教、九阴教。九阴教与魔教东山再起,知者不多,玄冥教与华云龙鏖战数场,除了当事的人,更是连教名也不知晓,此招一出,更是议论纷纷,不知“玄冥教”究是何物?还有人提议破门而入,向华云龙问个明白,但也说说而已,并不敢真的这麽做。
  匆匆一月,江湖鼎沸。天下的武林人物,无不朝徐州赶来,有的是想助拳,有的是想看热闹,不管为什麽,总是来了,徐州突然增多了许多箭衣佩剑,劲装疾服的人。徐州的酒家菜肆,秦楼楚馆,无不感谢这位华家公子,因为华云龙给他们招来了许多顾客,那些顾客们一个个出手绰阔,却也终日悬心,因为那些顾客多是横眉竖目,高头大马的江湖好汉,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则店主人就要遭殃了。总之,正如华云龙所预期,整个江湖,都注目徐州。
  外面扰攘不堪,华云龙却清清静静,闭户苦练,饭菜均由店夥送至院门,他自行取用,一切厮役,概行屏退,有时店夥取出饭菜,犹是原封不动,其勤可知。
  他深懔妖气再起,风雪隐隐,眼下虽方兴未艾,而大有席卷江湖之势,听祖母与父亲语意,似有何难言之隐,不拟再履江湖,则万斤重担,就要落在自己肩上了,岂敢虚度岁月,而不发奋图强。
  这日晨间,华云龙正在院中练剑。起初,每剑一出,风雷俱动,院中的假山石上,花草树木,被剑上罡气,毁得一塌糊涂,好在事先言明,全部赔偿,客栈老板,也就不加过问。近数日来,他可以含蕴真力,令威势万千的剑法,悄无声息,进境之速,连他也觉意外。
  忽听一阵急骤的敲门声,夹着店夥的叫声道:“华爷,华爷。”
  华云龙剑势一收,怫然道:“夥计,我是如何关照你的?因何……”
  那夥计隔着院门,道:“华爷,你老挂在门楼的布招,不见了啊。”
  华云龙瞿然一惊,暗道:“来了。”当下持剑拔开门闩,启扉道:“什麽时候的事?谁做的?”
  那店伏瞠目结舌,道:“这……”
  华云龙早料到这些人如何能知?这一问,不过随口说出而已,观状抛去一块碎银,道:“劳你报信,赏你。”那店夥就是讨赏而来,哈腰接过,欢然而去。
  华云龙暗暗想道:“若是玄冥教主或东郭寿,必是直接找我,不会一声不响,取走布招,看来是梅素若了。”念头一转,觉得别人既已对自己挑战,则再想清闲,殊属不可,即走出独院,向客栈门口行去。穿过弄堂,全堂的食客,都知他就是落霞山庄的华公子,群皆注目。刚欲出去,忽听掌柜的叫道:“华爷。”
  华云龙停足扭头,道:“何事?”
  掌柜的弯腰由柜下抱出一堆泥金拜帖,道:“这一月来,不少爷台来拜访华爷,却因华爷吩咐,访客一律挡驾,弄得小店好不尴尬,有些暴躁的爷台,几乎都要将小店拆了。”
  华云龙冷冷一笑,道:“贵店包打听,也赚了不少吧。”
  掌柜的一脸尴尬,道:“那有这事。”原来这一月来,访客见不到华云龙,又不敢窥他动静,怕被华云龙误会为仇敌,就拿钱叫店夥留心。
  这一件事,不要说华云龙刁钻古怪,瞒不过他,以他功力而论,凝神听察,店前的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掌柜的不知他如何得知,心头忐忑,就怕华云龙因此发怒。华云龙接过拜帖,见第一张是几个金字,是“淮南查幽昌顿首”,他略一凝思,记得好像听人说过,算得上淮南一霸,在华家人眼中,则又当别论。
  翻开第二张,则是“西蜀杜青山顿首”,暗道:“连川中都已震动,江湖消息,真是快速。”又翻了几张,居然连陕西、福建的都有,不禁想道:“看来我这一举,真是震惊天下了。”拜帖不下二三十张,略略一笑,不再翻阅,当下搁于柜上,道:“掌柜的。”
  掌柜的以为他要兴师问罪了,不由面色苍白,嗫嚅道:“华爷……”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代我将每一封拜帖,都送帖回拜,帖中写明,翌日午时,我在城西”旷观楼“设宴,务请必到。”
  掌柜的急声道:“是,是。”
  华云龙道:“来得及?”
  掌柜的心虚胆怯,急道:“来得及,来得及。”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好,漏掉一个,我唯你是问。”说罢举步走出店门。
  华云龙将整座徐州,都逛了一遍,见到无数佩刀带剑的江湖人物,都以奇异眼神看他。他暗暗想道:“彼等大概都知有人挑上了我,等着热闹瞧。”其实,徐州城中,知道此事最晚的,怕要算他华云龙自己了。
  逛了一阵,所见都是二三流人物,顶尖高手未见,想见的人,也未现身,心道:“三教的人不找我,是山雨欲来的征兆,不足为奇,家中任我胡闹,不闻不问,也在意中,唯有外公、薇妹他们,怎麽讲,也该来了,莫非出了事?”
  忽见一个淡黄面孔的中年男子,趋前为礼,道:“敢问阁下可是华公子?”
  华云龙抱拳还礼,道:“在下正是,兄台……”
  那淡黄面孔的中年男子忙介面道:“兄弟杜青山。”
  华云龙还记得此人送来拜贴,道:“原来是杜兄,杜兄远自蜀中,迢迢万里,兄弟未曾接待,尚请海涵则个。”
  杜青山听华云龙知道自己,喜不自胜,连道:“哪里哪里。”语音一顿,道:“今日得观华公子丰采,真乃……”他似想说几句奉承的话,无奈突然间口拙舌笨起来,呐呐难言。
  华云龙见四周那些江湖人物,都围了上来,忖道:“不妙,如每人都来搭讪两句,今天怕唇焦舌烂了。”思忖中,截口道:“兄弟明日午时在”旷观楼“设筵接待各路朋友,杜兄请赏脸。”
  杜青山连声道:“兄弟必到,兄弟必到。”
  华云龙微微一笑,周围一揖,道:“诸位前辈、英雄,如若有暇,亦请拨冗光临。”四周的人,皆哄然答应,百十人一齐开口,又个个中气充沛,声势惊人,如晴空打了个霹雳。
  华云龙又四方一礼,朗声道:“有劳大驾。”抽身走了。他至城西“旷观楼”,抛下四颗珍珠,包下整座酒楼,可上一百桌流水席,然后溜回客栈。回至独院书房,却见檀木大案之上,搁着一大卷白布,纸镇下压着一张花笺,不禁掀眉冷笑。
  那一卷白布,他不必看,便知是先后悬在门楼的布招。抽起花笺,一行墨迹犹湿,龙飞凤舞的草书,那是“传言失实,不过尔尔”,并无上下款。华云龙见字,反而怒气全消,暗道:“若是梅素若,仅会去取布招,决不会再来这一手,嗯,难道除了玄冥教、魔教、九阴教外,还有他敌?”
  将那花笺上字,再一揣摩,觉得虽是龙飞凤舞,依然有种娟娟秀气,似是女子手笔,沈吟半晌,猜不出究是何人,蔡薇薇自然不会,“倩女教”的,也不会杀他威风,连那不知名的玄衣少女都想过了,亦不可能,且笺上语气,似是初会。
  他想了又想,最后哑然一笑,自语道:“水落石出,我想他干麽?”欲待揉碎花笺,心头一动,忽又凑近鼻端,但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改将花笺收入怀中,暗暗忖道:“何方大胆丫头?竟敢藐视你家华大爷,日后逢上,不让你哭笑不得,你如何知道,华家的大爷,是否不过尔尔?”
  略一思忖,将那卷白布,付之一炬,又将整座独院大略一查,见无被翻阅移动的情形,即往椅上一坐,以手支额,计议着下一步细节。
  次日,午牌时分,城西那座宏敞高大,金碧辉煌的“旷观楼”,筵开百席,谈笑风生,高朋满座,胜友如云,上下两层,聚满了上千位江湖好汉,有那来迟的,都设席街上,溽暑挥汗,可是来者络绎不绝,那份热闹,为徐州近十年来所未有。楼上宴客,半数都是递帖拜访的人,一个不缺。
  华云龙主座相陪。由于事情发展,顺利之极,故他一切按步就班,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大有搅响中原,顾盼生姿之概。那雍容之度,衬上俊逸之表,见者无不心折。
  忽见客席首位上一个长髯及腹,相貌魁伟的老者,执杯而起,道:“华公子,老朽久居徐州,勉强算得半个主人,此宴本该老朽作东,替各路欲瞻华公子丰采的英雄,一洗风尘,不料让华公子破费了。”此人正是淮南一霸的查幽昌,今日之宴,他还不配坐在首座,一则强龙不压地头蛇,二则外路英雄,谁也不服谁,因此这座位,顺理成章,由他坐了下来。
  华云龙站起身子,朗声笑道:“区区小数,谈不上破费,查老英雄如果看得起在下,就请勿言此事。”这几句话,声音不高,只是无论楼上楼下,直至街口的人,无不清晰入耳,好像华云龙就在身畔。
  人群中够得上一流高手的,无不刮目相看,不敢视他为一个倚仗父亲的声威,无真才实学的纨絝子弟。二三流人物,虽觉有异,却不惊奇,原因是他们对华家出来的人,有若神明。查幽昌拂髯一笑,道:“将门虎子,华公子寥寥数语,豪迈绝伦,大有令尊当年风范,老朽敢不从命。”
  语音微顿,扫视四座一眼,道:“云中山华家,久为武林泰斗,令尊华大侠,更是江湖定海之针,不是老朽阿谀,江湖上这二十年来的太平局面,完全是拜华大侠之赐,老朽的话,在座各位高朋,想来皆有同感?”此语一出,所有的人哄然应是,连有些未曾听清的,也同声附合,人声如雷,震得酒楼簌簌震动。
  忽听一个娇脆的声音道:“胁肩谀笑,一群趋炎附势之徒。”几百人的喊声,竟压不住这几句话,人人皆闻。
  顿时,桌椅一阵响动,刷的站起一大群人,个个怒目四顾,只是那声音骤起骤灭,嘈杂中,任谁也没留意,竟寻那说话人不出。华云龙自始至终,神色如常,未露出骄矜自得之色,也未现出忿怒之容,不少人暗暗点头。
  忽听一个中年壮汉,冷声说道:“华公子,各位前辈英雄,这位说话的朋友,藏头露尾,分明是见不得人之辈,诸位又何必介意?”
  华云龙也是摸不准声音来源,但他心思敏捷,那中年壮汉一出口,他功聚双耳,果听一声冷笑,由对街一座酒楼传来,那冷笑极其轻微,换成常人,丈外便已难闻。他身形一动,即欲飘身过街,擒住讽语的人,忽又想道:“听那声音,多半是名少女,她一个妇道人家,被我捉住,众目睽睽,岂不难看,何苦为了这点小事,令她羞愤欲绝。”
  心念一转,想起那摘招留字的女子,猜是一人,暗道:“她既一再挑,这次宴会,必至终席始行离去,我待散宴之后,再找她理论也还不迟。”
  转念至此,朗声笑道:“各位前辈英雄,这位兄台之言甚是,想来出声的人,敢作而不敢当,左右不过是个三绺梳头,两截穿衣之辈,欲出风头,故作惊人之语,咱们如大惊小怪,正让她暗中得意,不如置之不理。”他既然这般言语,那些站起的人,重又落坐。
  忽听华云龙道:“查老英雄,似是言有未尽,还请继续见教。”
  查幽昌暗道:“我先前见他在徐州胡闹,以为不过是纨裤子弟,意在炫耀,如今看来不是。”哈哈一笑,道:“华公子雍容大度,老朽钦佩之极。”
  华云龙暗道:“你们以为我不过膏梁子弟,倚仗我父势,岂会不知。”微微一笑,道:“在下自知少年气躁,涵养毫无。”
  查幽昌端起酒怀,道:“天下英雄首睹华公子丰采,由老朽做代表,敬公子水酒一杯,聊表仰慕之诚。”
  华云龙笑道:“不敢,在下年轻识浅,武功肤薄,岂不折了在下的福,理当由华云龙敬诸位前辈英雄一杯。”举杯仰面而尽,然后四方一照,算是向所有的人敬酒了。四座的人,也齐说“不敢”,饮干一杯。
  忽听查幽昌道:“华公子悬招门楼,挑战三教,豪情胜慨,更令天下英雄敬服。”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不会仅吹嘘我几句而已。”微笑静待下文。
  但听查幽昌道:“魔教与九阴教东山再起,又欲施虐江湖,诚足以令江湖震惊,而那玄冥教,又是什麽门派,可否请华公子一开矛塞?天下英雄,皆欲同听调度,共驱妖人,但来路不明,则不知如何着手了。”
  华云龙暗道:“看来他们都对三教意存轻视,焉知如今三教,声威虽未如昔日”三大“,实力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心念电转,含笑道:“诸位心存侠义,欲共襄盛举,在下无任感激,想在下不过一介未学后进,主其事者,理当为前辈高人,怎麽说,也轮不到在下……”
  忽见下首,一个劲装持剑的少年,站起高声道:“华公子何必谦虚,想华大侠当年,也是在华公子这等年龄,便领导天下英雄,与群邪周旋,这主持全局的人,是非华公子莫属了。”这劲装少年一嚷,少年喜事,在场年轻的,登时纷纷叫好,乱成一片,上了年纪的,却默坐不语。
  华云龙暗暗皱眉,忖道:“这些人徒然激于意气,既无通设计划,又欠高强武功,那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华云龙沈吟有顷,扫视四座,道:“诸位谅已知晓,敝司马叔爷又称”九命剑客“,已遭不幸的事。”
  查幽昌惋然一叹,道:“司马大侠的死,江湖同道,无不扼腕。”
  华云龙道:“此事即玄冥教所主谋。”
  楼中的人,闻言大哗,公孙平脱口说道:“华公子请言其详。”
  华云龙暗道:“此事九阴教也牵连在内,凶手未缉,细节不明,暂不能言,好在经此一说,他们也当将轻视之心收起。”心念一转,道:“司马家的命案,不久便可以水落石出,彼时必当明告武林同道,此时言出过早,公孙兄请恕方命之罪。”顿了一顿,不待别人问话,又道:“在下有几件极重要的事,就此通知各位同道。”众人本欲追问司马长青命案的事,闻他所言,又凝耳倾听,静待他一人讲来。
  只听华云龙沈声道:“而今九阴教主,由前代教主之徒接任,也是女子,名叫梅素若,年事虽轻,武功却高,此其一。魔教已大举而入中原,东郭寿有个名叫申屠主的师兄,功力犹在东郭寿之上,此其二。至于玄冥教,则神秘莫测,教主是谁,犹未探出,只是高手如云,已知者,有总坛坛主端木世良,天机坛主孟为谦,徒弟皆名仇华,显然是冲着寒舍来的,总坛在沂蒙山中。”语音一顿,环视众人一眼,道:“诸位如有疑问,尚请提出切磋。”
  忽听一个黑衣劲装少年道:“那梅素若的武功,比之华公子如何?”
  华云龙暗忖:“她而今功力,当逊于我了。”口中却道:“兄弟与此女曾于金陵较量过,武功约略相若。”
  忽听那杜青山道:“华公子,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武功究有多高,九曲掘宝,因何未见此人?”
  华云龙道:“武功高不可测,诸位如是遇上,还是避之为上。”语音微顿,道:“九曲掘宝未见之故,据在下所测,恐那申屠主正在闭关也不定。”楼中的人,多感不服,有的还打算找上申屠主,斗上一斗,他们都是江湖豪客,心有所思,脸上登时表露出来。
  忽听查幽昌道:“华公子可否将那申屠主的像貌指点出来,免得江湖朋友,失了趋避之道。”
  华云龙暗道:“究竟是上了年纪的,有些计较。”微微一笑,道:“那申屠主好认得很,诸位只要看见腰系银龙,鬼气森森,有若从墓穴里爬出来的老者,便知是申屠主了。”
  忽听有人道:“华公子言,玄冥教主之徒皆名仇华,敢问玄冥教主,与府上有何一天二地的仇恨?”
  华云龙心道:“程老前辈虽言那玄冥教主与咱们华家有杀师大仇,可是我想不出,谅他们也猜不到。”转念下,觉得还是探清再讲为佳,当下道:“这只有日后当面问那玄冥教主了。”
  忽听席上一个身形伟岸的老者,道:“华公子既力挑三教,想来对三教实力,十分清楚,孰强孰弱,如何着手,必已胸有成竹。”
  华云龙收回目光,首席的人他都认得,此人乃以破甲神拳,称雄南昌的范通,他微微一笑,道:“胸有成竹,倒是来必,以眼下情形而论,九阴教主引退,梅素若年事既轻,资质再佳,也不如那些老魔,九阴教当属最弱;魔教则东郭寿同辈师兄弟,犹有敌人,势力最强;玄冥教则实力莫测,依在下浅见,只恐犹在魔教之上。”
  范通道:“如此说来,如欲动手,当先歼灭九阴教?”
  华云龙摇头道:“不然,三教已然联盟,牵一发则动全身,他们决不会让咱们一个个对付。”顿了一顿,道:“何况良贾深藏若虚,到了后来,说不定九阴教反而最强。”
  范通点头道:“华公子之言甚是,这般大奸巨恶,不到最后,谁也不肯尽出全力。”
  忽听查幽昌道:“关于那九阴教主忽然引退的事,华公子以为是好是坏?”
  华云龙略一吟哦,道:“九阴教主乃心机深沈之辈,此举必有用意,以好的说,则存了与咱们化敌为友之心,以坏的方面来说,则退居幕后,另存诡计,是好是坏,有待日后发展,非日下可以断定了。”
  这一次聚会,大家很少动用酒菜,多是执杯倾听,华云龙既未殷勤劝酒,那些江湖豪客也不在意。宴会接续两个时辰,直至申末始毕,仍以尽欢而散,华云龙无法一相送,一揖而已,只有首席的十来位,说来都是一方群豪,不敢怠慢,始一道别。
  走时,范通洪声道:“华公子,想当年九曲掘宝,若非令尊,寒家拳谱安能物归原主,令尊武功盖世,老朽无由报答,今日得识见公子风范,恍见令尊当年,公子既有豪情壮志,老朽愿候吩咐,万勿客套。”
  华云龙忖道:“这位老前辈肝胆照人,值得深交。”心中暗感,朗声笑道:“当年掘宝,家父为所当为,前辈取所当取,何来恩德?”面容一整,又道:“前辈既作此言,晚辈也不见外,若言报答,则前辈是视华家为小人了。”范通先是微怔,继而哈哈大笑,不再多说,执手而别。
  查幽昌对华云龙处事稳健,也暗感佩服,拂髯笑道:“老朽忝系为地主,其他的不行,手下倒还有几个兄弟,跑跑腿,传传消息,倒还办得到,华公子如有用得到的地方,不必客气。”
  华云龙也不客气,拱了拱手,道:“查老英雄鼎力相助,在下甚为感激,如徐州来了神情绝异的人,请通知一声即可。”
  查幽昌笑道:“小事一件,华公子尽请放心。”也道别走了。
  送走所有客人,席终人散,偌大“旷观楼”显得一片冷清清的,华云龙也未多留,交待店家几句,便也离去,瞬间,消失街口。
  寂然片刻,忽由对面酒楼,跃出一位面挂白纱,身着雪色衣裙,背搭宝剑的女子。她登上旷观楼,略一逻巡,见除了几个店夥在收拾残肴剩菜,江湖人物,一个不留,哺哺自语道:“哼,孟伯伯、端木伯伯、师兄们回到总坛,说华天虹这个儿子如何如何,其实不值一道,我摘招讽语,他又拿我奈何了?”一声轻笑,香风过处,飞身出楼,迳往城外奔去。那批低头清扫酒楼的店夥,抬头四顾,不见人影,不由疑神疑鬼起来。
  “姑娘留步。”那女子一怔之间,风声瑟瑟,面上纱巾,已被揭去,面前忽然站着一位俊美无俦的少年,手摇摺扇,另一手提着一柄光华闪闪的宝剑,食中二指,挟着纱巾,一脸笑容。
  华云龙揭下那女子面纱,一瞥之下,只见是位眉目如画,美艳夺目的少女,最奇的是,面庞居然与母亲有六七分相似,心道:“我若不是已知彭姨父仅有一子,年与炜弟相似,定要以为她是姊妹了。”那雪衣少女一怔之下,忽觉华云龙手中宝剑,有点眼熟,探肩一摸,己剑果已不翼而飞。
  她羞怒交加,皓腕一指,道:“还我。”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敢不从命。”摺扇入怀,右手执持剑柄,递向那雪衣少女。
  那雪衣少女不料他竟敢如此,这乃极其危险的事,如敌方握柄前送,则自己纵有绝顶武功,也难把握,如非武功相差甚远,则绝无幸理。她料华云龙有诈,一时间,竟踌躇不敢伸手。华云龙等了一瞬,摇头叹道:“真是未料,姑娘胆小乃尔。”
  那雪衣少女受激不过,冷笑一声,玉掌一探,竟然毫无困难夺过。她怔了一怔,霍然一剑,刺向华云龙胸口。华云龙早已有备,哈哈一笑,左掌扣指轻弹。
  那雪衣少女陡觉右臂“曲池穴”一麻,持剑不住,宝剑脱手。华云龙右臂一伸,剑已入手。那雪衣少女又惊又惧,不知如何是好。
  只听华云龙怒声道:“你心肠如此歹毒,华某容你不得。”但见白光一闪,剑已递至面前。
  雪衣少女无力抗拒,美眸一闭,瞑目待死。她待了片刻,却觉痛楚毫无,星目一睁,却见华云龙笑脸吟吟,描金摺扇,又已握在手中,轻摇不已,宝剑已不见。她不禁重往肩上探去,自己宝剑,果已好端端的插回剑鞘。原来华云龙刚刚不过吓她而已,其实却将剑送还。
  雪衣少女不禁有些胆寒,虽剑已得回,也不敢动手,美目望着华云龙,怔然失措。其实,她武功也算得上一流高手,若非心慌意乱,加上华云龙早有成算,再是不济,居于这等有利形势,也不会一招接不住。只见华云龙将她蒙面纱巾凑至鼻端,闻了一闻,又从怀中掏出一张花笺,又闻了闻,哺哺自语道:“不错,香味一样。”
  雪衣少女见是自己留字客栈,所用的花笺,不觉羞愤交进,道:“华家子弟,原来是轻薄少年。”
  华云龙暗道:“总算教你哭笑不得。”敞声一笑,将花笺纱巾,尽纳怀中,朝那雪衣少女,持扇一礼,道:“姑娘恕罪,小生忽然想起一位故人,急情之下,致多有失礼。”
  雪衣少女明知他要捣鬼,仍忍不住问道:“你那故人,姓甚名谁?是什麽样的人?”
  华云龙一本正经的道:“我那故人,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雪衣少女冷然截口,道:“连姓名都不知,也是故人?”
  华云龙接道:“只知她是位美若天仙的姑娘。”
  雪衣少女玉靥一红,怒道:“住口。”
  华云龙佯作一怔,问道:“姑娘因何发怒?”
  雪衣少女顿了一顿,冷冷说道:“你要杀要剐,本姑娘都接着,口齿轻薄,不怕有辱华家门风?”
  华云龙暗道:“这丫头口齿犀利,倒是个角色。”哈哈一笑,拱手一礼,道:“姑娘教训的是,请问芳名?”
  雪衣少女略一沈吟,冷冷说道:“我叫忆白,你听清了。”
  华云龙道:“尊姓?”
  雪衣少女冷冷说道:“随师而姓。”
  华云龙笑道:“请问尊师可是姓仇?”雪衣少女樱唇一撇,默然不语。华云龙见她不说,也不追问,道:“旷野不是谈话之地,请姑娘至店中一谈如何?”
  雪衣少女道:“客栈离此太远,我看免了。”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主随客便,就由姑娘。”
  雪衣少女暗暗冷笑,道:“既然主随客便,则小女子就走了。”娇躯一转,即欲走开。
  华云龙哈哈一笑,又挡在她面前,道:“姑娘且慢。”雪衣少女早知华云龙必不会轻易让自己走脱,银牙一咬,骈指疾戳华云龙“天地”大穴。
  华云龙朗声大笑,道:“姑娘忒也心狠,出手便要人命。”右掌疾刁,雪衣少女但觉皓腕一紧,已在华云龙掌中,猛力一挣,却似上了铁箍,挣他不脱。
  雪衣少女玉面泛红,怒声道:“放手。”
  华云龙哈哈笑道:“姑娘太野了,在下为防不测,只得委屈姑娘。”雪衣少女恨不得一腿踢去,却怕华云龙再像这样来一手,那就更难为情了。她心念数转,不由对自己不听师命,逞强来斗华云龙的事,追悔不叠。
  华云龙却忽然放手,道:“姑娘,咱们和和气气,打个商量如何?”
  雪衣少女冷然道:“谁和你是咱们了?”
  华云龙笑道:“好,好,你和我做个商量如何?”雪衣少女冷哼一声,揉着玉腕,不予置理。华云龙暗笑一声,由怀中掏出一方手帕,寻了一块石块,仔细铺好,举臂道:“请坐。”雪衣少女连番失手,也对自己武功失去信心,逃遁无策之下,略一踌躇,只得坐下。
  华云龙自己却往另一块石头,随意坐下。他这份殷勤小心,雪衣少女虽暗暗冷笑,芳心却也一动。华云龙想了一想,道:“在下曾于南阳见了一位与姑娘年纪相若的姑娘,穿玄色劲装,使一柄短剑,有一个女仆,名叫薛娘……”
  雪衣少女忍不住道:“你说的是萧灵琼那丫头?”
  华云龙无意中得知那玄衣少女姓名,心中欣然,笑道:“大概是吧,姑娘与她很熟?”
  雪衣少女顿觉失言,冷然道:“无可奉告。”
  华云龙心中暗道:“听她语气,她们中怕有仇怨。”他在心头想,口中笑道:“姑娘之师想是玄冥教主,令师尊姓大名,可相告吗?”
  雪衣少女冷冷说道:“不可。”
  华云龙笑容不改,道:“听说贵教高手如林,可否告知一二,也让在下新新耳目?”
  雪衣少女樱唇一撇,道:“做梦。”
  华云龙道:“令师与咱们华家,有何仇恨?”雪衣少女闻言,美眸中突然泛上杀气,闭嘴不语。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恨成这样,是与咱们华家有不解深仇了。心急转动,话锋一转,道:”那几个仇华,是姑娘师兄?“
  雪衣少女冷冷一笑,道:“可惜没有杀死你。”
  华云龙放声大笑道:“令师兄武功,只怕还要稍逊姑娘,姑娘败在我手下,令师兄更奈在下不得。”雪衣少女垂目望地,冷然不语。
  华云龙心中略一盘算,觉得司马长青的命案,玄冥教主的来历,都要落在雪衣少女身上追寻,该不可轻易放她走了,只是既不忍心动强,那雪衣少女又倔强之极,乃极为难办的事,但他机敏绝顶,此事却难他不倒,略一思忖,已然得计,口齿一启,正待出言。忽听旷远处,传来一个清晰的女子口音,喊道:“龙儿。”
  华云龙微微一怔,心道:“谁在喊我。”移目望去。
  只见夕阳欲沈,云日辉映,霞光万道,一派绚丽的景色,远处几条人影驰来。
  他功力深厚,虽景物已有些昏暗,一眼便已看出,那是三个苗装女子。雪衣少女也秀目一抬,她却看不清来者何人。但见华云龙忽然跳了起来,欢声呼道:“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你们怎麽都进入了中原了?”那三条人影,闻声加速驰来。
  雪衣少女见他背对自己,芳心暗道:“我趁此时机,施一招”胜龙九折“,量他难以躲过。”只是震于华云龙武功高不可测,不敢动手。那几条人影,瞬已驰近,只见原来是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一身晰白肌肤,相貌颇美的苗装少妇。
  雪衣少女忽听华云龙以“传音入密”说道:“姑娘,我这三位姑姑,出身苗岭,嫉恶如仇,如知你是玄冥教教徒,必取你性命,你不如暂时称做我彭姨父的女儿。”雪衣少女生性冷傲,如何肯干,冷冷一笑,方待出口拒绝。
  只听华云龙道:“反正由我来说,不要你亲口承认。”就在这两句话工夫,那三位苗装少妇已至前面,华云龙不暇多说,施礼笑道:“大姑姑,你们怎麽进入中原?”
  当中一位苗装少妇笑道:“听说你在中原胡闹,特地来看看你,才入中原,江湖沸沸腾腾,听说你在徐州捣乱,就来此了。”
  左手一位苗装少妇望了雪衣少女一眼,问道:“龙儿,她是谁?”
  华云龙忙笑道:“她是龙儿姨父的女儿,名叫彭忆白。”向雪衣少女一招手,道:“忆白表妹,来,让我给你介绍介绍,我这三位姑姑,江湖人称苗岭三仙,依次是兰花仙子,梨花仙子,紫薇仙子,使毒本领,天下无双,你不可错过讨教机会。”
  雪衣少女芳心暗道:“这眼前亏,不吃也罢。”莲步款乃,姗姗走上,各施一礼,甜甜的叫道:“仙子前辈。”华云龙暗暗松了口气。
  苗岭三姑因她容貌与彭拜之妻白素仪,有六七分相似,倒是不疑有他,见她乖巧,都是喜不自禁。她们性格坦率,兰花仙子一把抱住雪衣少女,笑道:“长得果与你娘十分相像,又是一个大美人儿,几岁了?”
  “有婆家了没有?”
  紫薇仙子介面笑道:“如果没有,要不要我帮你找一个?却不知那家郎儿有此福气,娶得了这麽个美人儿。”
  苗岭三仙围着雪衣少女,咭咭喳喳的说上一大堆话,一时间,却将华云龙冷落一旁。雪衣少女心头好不别扭,她们谈的是别人父女,又口口声声说婆家,可是却也将心中那一份仇恨,冲淡了不少。她螓首低垂,娇羞不胜,那里答得出话来,偶而一瞥,却见华云龙吟吟而笑,得意万分,不由芳心暗恨,瞪了他一眼。
  华云龙见她美眸含怒,瞪了自己一眼,顽童心起,也向她霎霎眼睛。苗岭三仙见状,不明就里,还道他们是眉目传情。兰花仙子忖道:“看来他们之间,似是两情已洽,嗯,这彭忆白美若天仙,与龙儿确是一对,龙儿处处留情,如家中有个妻子,也将略有顾忌。”动念之下,居然起了撮合之意。
  苗人生性热情,想到就做,兰花仙子朝二师妹、三帅妹一施眼色,放开手道:“你们叙叙,我与龙儿讲话去。”
  苗岭三仙心意相通,何况梨花仙子与紫薇仙子,见了雪衣少女后,也存了这个意思,两人微微一笑,拖了那雪衣少女至一旁谈话。总算她们久与中原人相处,知道汉家闺女怕羞,故未当面说合。兰花仙子拉过华云龙,面色一整,道:“龙儿。”
  华云龙不知她要搞什麽玄虚,笑道:“大姑姑,何事?”
  兰花仙子当下道:“大姑姑的话你听不听?”
  华云龙点头道:“当然听。”
  兰花仙子点了点头,道:“这就好。”顿了一顿,一本正经的道:“大姑姑的意思,你年纪也不小了,整天像匹没拢头的马……”
  她话未说完,华云龙已知其意,摇手不叠,笑道:“侄我年纪还小,再过几年不迟。”
  兰花仙子嗔道:“你敢不听话,我打你屁股。”
  华云龙断然道:“大姑姑要打便打,侄儿实难从命。”
  兰花仙子眼睛一转,道:“你敢向那人儿说一声,我管不了你,大姑姑便算白费口舌,否则你就乖乖听话,如何?”
  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作媒之意这般坚决,我该让她们绝了此意才是。”
  转念之下,脑中突然出现了蔡薇薇的影子。
  只见兰花仙子撇一撇嘴,道:“瞧你,胆子这麽小,连这点事也不敢应承。”
  华云龙心念一决,道:“好,大姑姑请说,那人是谁?”
  兰花仙子笑道:“看你意思这般坚决,想来两情早洽,大姑姑这媒人,多半是做得多余了。”
  华云龙一头雾水,暗道:“她说的决不是薇妹。”当下,惑然问道:“大姑姑说什麽啊?”
  兰花仙子道:“装佯,凭你的聪明,会想不到?”
  华云龙惑然道:“大姑姑是说……”
  兰花仙子朝雪衣少女及两位师妹处一指,道:“当然是她。”
  华云龙啼笑皆非,忖道:“你以为她是谁?她是玄冥教主之徒,咱们家大仇人之徒啊。况我连她的姓也不知,相识不到两个时辰,真是异想天开了。”他知那雪衣少女是玄冥教主之徒,故始终想不到她,苗岭三仙却道那雪衣少女是彭拜之女,看她与华云龙很亲近,似是一对情侣,故视作顺理成章的事。
  只听兰花仙子道:“小混蛋,你怎麽说?”
  华云龙暗道:“我让你向她说去,她羞怒交集了,必说出真实身份,哈,那可好看了。”口齿一启,就待言语,忽然想道:“不可,她如说出真实身份,其他也罢,这三个姑姑性情不定,多半就翻脸取她性命……”
  兰花仙子见他欲言又止,嫣然一笑,道:“原来你也会害羞,那就由大姑姑代你说去。”娇躯一转,朝那雪衣少女行去。
  华云龙急忙一拉她玉臂,道:“慢点。”
  兰花仙子扭头惑然道:“什麽事?”
  华云龙暗暗忖道:“为了保她一命,只得如此了。”他心中暗笑,口中却一本正经的道:“大姑姑做晚了。”
  兰花仙子道:“怎麽说?”
  华云龙含笑说道:“还要明说?”
  兰花仙子灿然一笑,道:“如此我道喜便了。”说完,又欲行去。
  华云龙急道:“且慢。”凑近兰花仙子耳畔,低声说道:“亏你还是我娘的大师姊,难道不知汉族闺女的性情?”
  兰花仙子想了一想,笑道:“就是你们汉人怪规矩多,这有什麽好羞的,我就当做不知道此事。”
  忽听梨花仙子纵声叫道:“大师姊,还未说好?”
  兰花仙子扭头道:“不必劳我们了。”
  紫薇仙子出来低头向那雪衣少女问话,闻言抬头,道:“什麽意思?”
  那雪衣少女不明所以,也愕然抬头,华云龙伯兰花仙子口没遮拦,急忙道:“二姑姑,三姑姑,你们试想想我娘,就明白了。”梨花仙子、紫薇仙子,先是一怔,继而眼珠一转,露出恍然神色。
  那雪衣少女更是茫然,一会望望华云龙,一会望望苗岭三仙,老实说,她对苗岭三仙没有直接怨仇,因为苗岭三仙刚刚那一阵热情,使她寂寞芳心,大起感受,倒对苗岭三仙不仅不觉厌恶,反而有一种亲切之感,华云龙不说,她也不想自行揭穿不是彭拜之女的事了。
  华云龙暗暗笑道:你们不糊涂,才糊涂哩!但觉做了平生最有趣的恶作剧,直想发笑,强自忍住,但笑容却不觉满面。只听紫薇仙子笑道:“彭忆白,恭喜你了。”雪衣少女微微一怔,未及问话。
  华云龙眼见功败会成,心头大急,高声道:“三姑姑。”
  紫薇仙子唉声道:“你少管。”面庞一转,朝那雪衣少女笑道:“告诉我,什麽时候的事?”那雪衣少女也是绝顶聪明,猜到了一点,娇靥上泛起一抹红晕,忽然螓首一转,望向空无人处。华云龙见她并来嚷出,暗暗吐了一口气,忖道:看来今天是不能逼问玄冥教主来历与司马叔爷的事了。
  那雪衣少女芳心一传,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忽然向苗岭三仙,裣衽为礼,道:“三位前辈……”
  紫薇仙了叫道:“叫仙子,不要叫前辈。”
  雪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仙子前辈……”
  梨花仙子黛眉微蹙,道:“讨厌,你非将前辈二字挂在嘴上?我们真已老了,一副前辈样子?”
  雪衣少女不禁灿然一笑,暗道:“你们嘻嘻笑,确没有半分前辈样子。”忍不住朝苗岭三仙望去,但觉娇艳如花,何尝有半分老态。雪衣少女颇为感动,怔了一怔,低声说道:“晚辈想……想告辞了……”
  兰花仙子愕然道:“你说什麽?告辞?”转面向华云龙望去。
  华云龙这时却恨不得那雪衣少女快去,心想:“要消息也不急在一时。”忙道:“忆白表妹有事待办,的确该快些走了。”苗岭三仙以为两人是嫌她们在侧,另约他地,互递眼色,也否挽留,含笑道别。
  华云龙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向那雪衣少女道:“你别太得意,下次可没这好的事了。”雪衣少女功力不够精纯,无法以练气如丝的功夫说话,冷冷一笑,转身疾奔而去,展眼间,她那纤细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兰花仙子嗔道:“有什麽好笑的?”
  待那雪衣少女已然不见,华云龙再也忍笑不住,放声大笑起来。笑里就想揭明此事,念头忽转,暗道:还是瞒得住就瞒,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要不要到侄儿所居客栈坐坐?”
  梨花仙子道:“客栈又不是你家,去干麽?”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三位姑姑,仙娘她老人家好,几位姑姑好?”
  兰花仙子笑道:“她老人家还是老样子,只是洞中事务,都交给咱们姊妹。”
  语音一顿,笑道:“你那几位姑姑,真想去落霞山庄看看你娘,我不准,把我恨死啦。”
  华云龙问道:“姑姑现在下榻何处?如无要事,留在徐州捧捧侄儿的场好麽?”
  紫薇仙子道:“哼,你在徐州招摇撞骗,想拉我们下水?”华云龙哈哈一笑,也不答话。
  兰花仙子笑道:“也好,反正无事,不如就在徐州呆几日吧。”当下一起回到“天福客栈”。
  “苗岭三仙”虽说年龄都在四十上下,但由于所练功夫的关系,望之仍如三十许人。就拿兰花仙子来说吧,虽然年近四十有余,却未曾生育过。平时养颜有术,有着美艳动人的容貌、雪白滑嫩的肌肤、丰满成熟的胴体以及徐娘半老的风韵,真是妩媚迷人、风情万种。尤其一双水汪汪的媚眼、微翘上薄下厚的红唇、肥大浑圆的粉臀,而那胸前高耸丰满的乳房,更随时都要将上衣撑破似的,任何男人看了都不禁产生冲动,渴望捏它一把。
  吃完晚饭,华云龙来到“兰花仙子”的房间,兰花仙子正站在窗口看窗外的景色。华云龙站在兰花仙子的身后,眼神却充满异样的火花,他猛盯着兰花仙子那几乎将短裙撑破似的丰满浑圆的肥臀,以及裙下一双丰腴白晰的美腿,华云龙看得全身发热,胯下的宝贝微微翘起。
  看见华云龙进来了,兰花仙子回头笑道:“小滑头,有什麽事啊?”
  华云龙笑着道:“十多年没见姑姑了,想和姑姑说说话。”
  兰花仙子笑道:“油嘴滑舌,姑姑有些累了。”
  华云龙笑着道:“要不要龙儿给姑姑按摩按摩?”
  兰花仙子笑道:“好啊。”竟毫不避讳当着华云龙的面脱掉白色上衣,只剩下粉白色低领亵衣,高耸的酥乳饱满得似乎要蹦跳出来,隔着亵衣只见那对肥大乳房撑得鼓胀,两侧各有一大半露出亵衣外缘,而小奶头将亵衣撑出两粒如豆的凸点,在兰花仙子低胸的领口可见那丰满浑圆的双乳挤成了一道紧密的乳沟,华云龙贪婪地盯着兰花仙子那肉感十足的丰乳酥胸,看得是心头突突跳。
  兰花仙子侧趴在柔软舒适的床上,双手交叉在床靠背上作枕,华云龙随即蹲在床旁开始为兰花仙子服务,轻轻地捏肩和背。兰花仙子侧头而睡,那原本就丰硕的酥乳因受到挤压,而在侧面露出一大半,华云龙清楚地看到兰花仙子的胸部是如此雪白细致柔嫩,雪白的乳房随着呼吸起伏着。
  不久兰花仙子似已酣睡入梦,美丽的胴体散发出阵阵脂粉香以及肉香味。华云龙大胆的将鼻子贴近兰花仙子的酥胸,深深吸入几口芬芳的乳香后将手滑移,将那浑圆、饱满的大乳房隔着亵衣轻轻抚摸一番,虽然是隔着亵衣,但是华云龙的手心已感觉到兰花仙子那娇嫩的小奶头被他爱抚得变硬挺立。
  瞧着兰花仙子那欲闭微张、吐气如兰的小口樱唇,在艳红的唇膏彩绘下更加显得娇艳欲滴,华云龙心想要是能搂抱兰花仙子一亲芳泽,那是何等快乐。想入非非的华云龙注视着兰花仙子那高耸的肥臀及短裙下的美腿,不禁再把手掌下移在兰花仙子的臀部上来回地爱抚着,兰花仙子丰盈的肥臀就好像注满了水的汽球,富有弹性,摸起来真是舒服。
  华云龙得寸进尺,摊开手掌心往下来回轻抚兰花仙子那双匀称的美腿时便再也按捺不住,将手掌往伸入她的短裙内,隔着丝质亵裤摸了又摸肥臀,他爱不释手的将手移向前方,轻轻抚摸兰花仙子那饱满隆起的小穴,肉缝的温热隔着亵裤藉着手心传遍全身,竟有说不出得快感,华云龙的宝贝兴奋胀大,把裤子顶得隆起几乎要破裤而出。
  华云龙试探性地轻唤:“大姑姑……”没有回应,华云龙索性大胆跨上兰花仙子的肥臀,双手假装在按摩兰花仙子肩膀,而裤子内硬挺的宝贝故意缓缓在她圆浑肥嫩的臀部来回摩擦,好是舒服。
  其实兰花仙子小睡中就被华云龙的非礼而惊醒,华云龙猥亵抚摸她那丰满的乳房与隆起的小穴时,她都清楚得很,却沈住气闭目假眠,享受着被人爱抚的快感,没有去制止华云龙的轻薄非礼,任他为所欲为的玩弄。寂寞空虚的她,默默地享受被华云龙爱抚的甜美感觉,尤其她那久未被滋润的小穴,被华云龙的手掌抚摸时浑身阵阵酥麻快感,原本久旷的欲情竟因华云龙的轻薄而激动,她漾起奇妙的冲动,强烈需索男人的慰藉涌上心头。
  华云龙热胀的宝贝一再摩擦着肥臀,兰花仙子被刺激得春心荡漾、饥渴难耐,她无法再装蒜了,而且苗人向来开放,她那久旷的小穴湿濡濡的淫水潺潺而出,把亵裤都沾湿了,她娇躯微颤、张开美目杏眼含春,叫了华云龙一下,兰花仙子接着说:“龙儿……别……别怕……你……你想姑姑快活吗……”
  华云龙闻言满脸赤红,兰花仙子却已是欲火燃升、粉脸绯红、心跳急促,饥渴得迫不及待的将华云龙上衣脱掉,兰花仙子主动将她那艳红唇膏覆盖下的樱唇,凑向华云龙胸前,以湿滑的舌尖又舐又吮,留下处处唇印,她热情的吸吮,弄得华云龙他阵阵舒畅、浑身快感。
  饥渴难耐的兰花仙子已大为激动了,她竟用力一撕将自己的亵衣扯破,一双饱满肥挺的酥乳跃然奔出展现在华云龙的眼前,大乳房随着呼吸而起伏,乳晕上像葡萄般的奶头那粉红色的光泽让人垂涎欲滴,兰花仙子双手搂抱华云龙头部,性感的娇躯往前一倾将酥乳抵住华云龙的脸颊,她喘急的说:“龙儿……来……亲亲大姑姑的奶奶……嗯……”
  华云龙听了好是高兴,双手把握住兰花仙子那对柔软滑嫩、雪白抖动的大乳房是又搓又揉,他像母亲怀抱中的婴儿,低头贪婪的含住兰花仙子那娇嫩粉红的奶头,是又吸又舐恨不得吮出奶水似的,在丰满的乳房上留下口口齿痕,红嫩的奶头不堪吸吮抚弄,坚挺屹立在酥乳上,兰花仙子被吸吮得浑身火热、情欲亢奋媚眼微闭,不禁发出喜悦的呻吟:“龙儿……啊……姑受不了啦……唉唷……奶头被你吸得好舒服……喔……真好喔……”
  久旷的兰花仙子兴奋得欲火高涨、发颤连连。兰花仙子胴体频频散发出淡淡的脂粉香味和成熟女人的肉香味,华云龙陶醉得心口急跳,双手不停的揉搓着兰花仙子肥嫩的酥乳。他恨不得扯下兰花仙子短裙、亵裤,一睹那令他梦寐以求浑身光滑白晰、美艳成熟充满诱惑的裸体。
  事不宜迟,色急的华云龙将兰花仙子的短裙奋力一扯,“嘶”的一声,短裙应声而落,兰花仙子她那高耸起伏的臀峰只剩小片镶滚着白色的三角布料掩盖着,浑圆肥美臀部尽收眼底,果然既性感又妖媚。白色布料隐隐显露腹下乌黑细长而浓密的耻毛,更有几许露出亵裤外,煞是迷人。
  华云龙右手揉弄着兰花仙子的酥乳,左手放肆地伸入她的亵裤内,落在小穴四周游移轻撩,来回用手指揉弄穴口左右两片湿润的阴唇,更抚弄着那微凸的阴核,中指轻轻向小穴肉缝滑进扣挖着,直把兰花仙子挑逗得娇躯轻晃不已,淫水如汹涌的潮水飞奔而流,樱唇喃喃自语:“喔……唉……”
  兰花仙子的酥胸急遽起伏、娇躯颤动:“啊……坏孩子……别折腾姑姑了……舒服……嗯……受不了……啊……啊……快……停止……”
  “哎哟。”有致曲线丰腴的胴体一丝不挂地展现,兰花仙子那全身最美艳迷人的神秘地带被华云龙一览无遗,雪白如霜的娇躯,平坦白晰的小腹下三寸长满浓密乌黑的芳草,丛林般的耻毛盖住了迷人而神秘的小穴,中间一条细长的肉缝清晰可见,华云龙色眯眯的眼神散发出欲火的光彩,把兰花仙子本已娇红的粉脸羞得更像成熟的红柿。
  兰花仙子那姣美的颜貌、朱唇粉颈,坚挺饱满的丰乳及丰满圆润的臀部,一流的身材。她已经有多年没有享受过男女交合的欢乐,那空虚寂寞的芳心被华云龙挑逗得熊熊欲火,情欲复苏的兰花仙子无法再忍受了。她激情地搂拥着华云龙,张开樱桃小嘴送上热烈的长吻,两舌展开激烈的交战,她那股饥渴强劲得似要将华云龙吞噬腹内。
  兰花仙子的香唇舌尖滑移到了华云龙的耳侧,两排玉齿轻咬耳垂后舌尖钻入耳内舔着,他清晰地听到兰花仙子的呼吸像谷中湍急的流水轰轰作响,那香舌的蠕动使得他舒服极了。不一阵,加上兰花仙子还搂抱着他的脖子亲吻,呵气如兰令人心旌摇荡,他裤里的宝贝亢奋、硬挺,恨不得也能分享兰花仙子舌技一流的樱唇小嘴,俩人呼吸急促,兰花仙子体内一股热烈欲求不断地酝酿,充满异样眼神的双眸彷佛告诉人她的需求。兰花仙子将华云龙扶起,把他裤子褪下,那火辣辣的宝贝“卜”的呈现她的眼前。
  “哇呀……它好大呀……真是太棒了……”华云龙的宝贝竟然如此粗壮,兰花仙子看得浑身火热,用手托持宝贝感觉热烘烘,暗想要是插入小穴不知何等感受和滋味呢?
  兰花仙子双腿屈跪豪华地板上,学那草原上羔羊跪乳姿势,玉手握住昂然火热的宝贝,张开小嘴用舌尖轻舔龟头,不停用两片樱唇狂热地吸吮套弄着,纤纤玉手轻轻揉弄宝贝下的卵蛋。华云龙眼看宝贝被美艳的兰花仙子吹喇叭似的吸吮着这般刺激,使华云龙浑身酥麻,从喉咙发出兴奋呻吟:“啊哟……大姑姑……
  你好会含宝贝啊……好……好舒服……”兰花仙子如获鼓励,加紧的吸吮使小嘴里的宝贝一再膨胀硕大。
  兰花仙子随后将华云龙按倒在床上,她赤裸迷人的胴体跨跪在华云龙腰部两侧,她腾身高举肥臀,那淫水湿润的小穴对准了直挺挺的宝贝,右手中食二指反夹着宝贝的颈项,左手中食二指拨开自己的阴唇,藉助淫水润滑柳腰一摆、肥臀下沈,“卜滋”一声,硬挺的宝贝连根滑入兰花仙子的小穴里。兰花仙子粉白的肥臀大起大落、上上下下的套动着,直忙得她香汗淋漓、秀发乱舞、娇喘如牛。
  “唔……好美呀……唉呀……好爽……”她自己双手抓着丰满双乳,不断自我挤压、搓揉,重温男女交合的欢愉,发出了亢奋的浪哼声。秀发飘扬、香汗淋漓、娇喘急促,沈寂许久的情欲在长期饥渴的束缚中彻底解放,兰花仙子娇柔的淫声浪语把个空闺怨妇的骚劲毫无保留地爆发:“啊……啊……好充实啊……喔……姑姑好……好喜欢龙儿的大宝贝……哇……好……好舒服啊……”
  “喔……好……好久没这麽爽啦……姑姑爱死你的宝贝……”
  美艳的兰花仙子爽得欲仙欲死,她那淫水从小穴洞口不断的往外泄流,沾满了华云龙浓浓的阴毛,骚浪的叫床声把华云龙被激得兴奋狂呼回应着:“喔……大姑姑子……我也爱……爱你的小穴……”
  “哦……哦……大姑姑……你的小穴好紧……夹……夹得我好舒服呀……”
  “噗滋”、“噗滋”,交合抽插时发出的淫靡声,使得兰花仙子听得更加肉紧、情欲高亢、粉颊飞红,只见她急摆肥臀狂纵直落,不停上下套动,把个肥涨饱满的小穴紧紧的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但觉兰花仙子那两片阴唇一下下收缩,恰如她的樱唇小嘴般紧紧咬着宝贝的根部。仰卧着的华云龙上下挺动腹部,带动宝贝以迎合骚浪的小穴,一双魔手不甘寂寞,狠狠地捏揉把玩着兰花仙子那对上下晃动着的大乳房。
  “啊……大姑姑……你的乳房又肥又大……好柔软……好好玩……”华云龙边赞叹边把玩着。
  兰花仙子红嫩的小奶头被他揉捏得硬胀挺立,兰花仙子媚眼翻白、樱唇半开、娇喘连连、阵阵酥痒,不停地上下扭动肥臀,贪婪的取乐,她舒畅无比,娇美的脸颊充满淫媚的表情,披头散发、香汗淋淋、淫声浪语呻吟着:“唉哟……好舒服……好……好痛快……啊……龙儿……你……你要顶……顶死姑姑了……哎哟……我受……受不了了……喔……喔……”
  “啊……大姑姑……我又要泄了……”
  “啊……龙儿……好爽……再用力顶……我也要泄了……喔……喔……抱紧姑姑一起泄吧……”
  兰花仙子顿时感受到龟头大量温热精液如喷泉般冲击小穴,如天降雨露般滋润了她那如久旱的小穴,她酥麻难忍,一刹那从花心泄出大量的淫水,只泄得她酥软无力,满足地伏在华云龙身上,香汗淋漓、娇喘连连,兰花仙子疯狂的呐喊变成了低切的呻吟。华云龙亲吻着汗水如珠的兰花仙子红润的脸颊,双手抚摸着她光滑雪白的肉体。
  淫兴昂然的华云龙抱起娇软无力的兰花仙子,把她轻轻平躺横卧粉红床上,摆布成“大”字形。在房内柔软床铺上,兰花仙子明艳赤裸、凹凸性感的胴体深深吸引着他,胸前两颗酥乳随着呼吸起伏着,腹下小穴四周丛生着倒三角,浓黑茂盛的阴毛充满无限的魅惑,湿润的穴口微开,鲜嫩的阴唇像花芯绽放似的左右分开,似乎期待着男人的宝贝来慰藉。
  华云龙瞧得两眼圆瞪、气喘心跳,他想着兰花仙子这活生生、横陈在床、妖艳诱人的胴体就将让他征服、玩弄,真是快乐的不得了,脑海里回味兰花仙子方才跨骑在他身上呻吟娇喘、臀浪直摇时骚浪的模样,使得他泄精后的宝贝依然胀得硬梆梆,华云龙决心要完全征服兰花仙子这丰盈性感的迷人胴体。
  华云龙欲火中烧,“饿虎扑羊”似的将兰花仙子伏压在舒适的床垫上,张嘴用力吸吮她那红嫩诱人的奶头,手指则伸往美腿间,轻轻来回撩弄着她那浓密的阴毛,接着将手指插入兰花仙子的小穴肉洞内扣弄着。兰花仙子被挑逗得媚眼微闭、艳嘴微张、浑身酥麻、娇喘不已:“唔……唔……喔……喔……”
  不久华云龙回转身子,与兰花仙子形成头脚相对,他把脸部埋进兰花仙子的大腿之间,滑溜的舌尖灵活的猛舔那湿润的小穴,他挑逗着吸吮那鲜嫩突起的小阴核,弄得兰花仙子情欲高炽、淫水泛滥、呻吟不断:“哎哟……龙儿……呀……姑姑……要被你玩死了……”
  兰花仙子酥麻得双腿颤抖,不禁紧紧挟住华云龙头部,她纤细的玉手搓弄那昂立的宝贝,温柔的搓弄使它更加屹然鼓胀,兰花仙子贪婪地张开艳红性感的小嘴含住勃起的宝贝,频频用香舌舔吮着,兰花仙子小嘴套进套出的口技使得华云龙有股一泻千里的冲动。
  华云龙突然抽出浸淫在樱桃小嘴的宝贝,他回身一转,双目色咪咪瞧着那媚眼微闭、耳根发烫的兰花仙子,左手两指拨开她那鲜红湿润的两片阴唇,右手握着鼓胀得粗又大的宝贝顶住穴口,百般挑逗的用龟头上下磨擦穴口突起的阴核。
  片刻后兰花仙子的欲火又被逗起,无比的淫荡都由她眼神中显露了出来:“喔……你别再逗姑姑了……龙儿……我要……占有我……宝贝快插进来啊……”
  兰花仙子被挑逗得情欲高涨,极渴望他的慰藉,华云龙得意极了,手握着宝贝对准兰花仙子那湿淋绯红的小穴,用力一挺,“噗滋”一声全根尽入,兰花仙子满足的发出娇啼:“唔……好……”
  华云龙把美艳的兰花仙子占有侵没了,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因为她又得到充实的感觉,穴儿把宝贝夹得紧紧。华云龙边捏弄着兰花仙子的大乳房,边狠命地抽插兰花仙子的小穴,她兴奋得双手缠抱着华云龙,丰盈的肥臀不停上下扭动迎合着他的抽插,“嗯嗯呀呀”呻吟不已,享受着宝贝的滋润。
  华云龙听了她的浪叫,淫兴大发地更加用力顶送,直把兰花仙子的穴心顶得阵阵酥痒,快感传遍四肢百骸,如此的舒服劲和快感是兰花仙子久未享受了,她已淫荡到了极点。兰花仙子双手拼命将华云龙的臀部往下压,而她自己的大屁股拼命地向上挺,滑润的淫水更使得双方的性器美妙地吻合为一体,尽情享受着性爱的欢愉。兰花仙子不时仰头,将视线瞄望华云龙那粗壮大宝贝凶猛进出抽插着她的小穴。
  但见穴口两片嫩如鲜肉的阴唇,随着宝贝的抽插不停的翻进翻出,直把兰花仙子亢奋得心跳急促、粉脸烫红。华云龙热情地吮吻兰花仙子湿润灼热的樱桃小嘴,俩人情欲达到极点,都是久旱逢甘霖,四肢相缠、嘴儿相吻、性器密合,双双如胶似漆地陶醉在性爱漩涡里,青春少年兴奋的喘息声、寂寞艳妇满足的呻吟声,在偌大空间里相互争鸣彼起彼落。
  “哦……好……好舒服啊……我爱死姑姑……宝贝被夹得好舒服……喔……我要让……姑姑你永远舒服爽快……”
  “喔……好爽……龙儿……姑姑会被你的大……大宝贝搞死啦……姑姑爱死你了……姑姑喜欢你的……宝贝……哦……今后姑姑随……随便你爱怎麽玩就怎麽玩……姑姑要你……”
  “啊……好爽……你好厉害……姑姑要被你搞死啦……哎哟……好舒服……”
  兰花仙子淫荡叫声和风骚的脸部表情刺激得华云龙爆发男人的野性,狠狠抽插着,兰花仙子媚眼如丝、娇喘不已、香汗淋淋,梦呓般呻吟着,尽情享受宝贝给予她的刺激:“喔……喔……太爽了……好棒的宝贝……好龙儿……”华云龙听兰花仙子像野猫叫春的淫猥声,他更加卖力的抽送。
  “大姑姑……你叫春叫得好迷人……我会让你更加满足的……”整个卧房里除了兰花仙子毫无顾忌的呻吟声外,还有宝贝抽送的声音“噗滋”、“噗滋”。
  兰花仙子舒爽得频频扭摆肥臀以配合华云龙的抽插,拼命抬高肥臀以便小穴与宝贝套合得更密切。
  “哎呀……好龙儿……姑姑高潮来了……要……要丢了……”
  “哎哟……龙儿……好舒服呀……喔……我完了……”倏然兰花仙子双手紧紧抓住床单,头部向后仰,娇叫一声,她的小穴猛然吸住华云龙的龟头,一股温热淫水直泄而出,烫得华云龙的龟头阵阵透心的酥麻,直逼他作最后冲刺,猛然顶了几下,顿时大量热呼呼的精液狂喷而射,注满兰花仙子那饱受奸淫的小穴。
  床铺上沾合着精液的淫水湿濡濡一片,泄身后兰花仙子紧紧搂住华云龙,她唇角露出满足微笑,汗珠涔涔、气喘嘘嘘,华云龙散发的热力在兰花仙子体内散播着,成熟妩媚的她被华云龙完全征服了。华云龙无力地趴在兰花仙子身上,脸贴着她的乳房,兰花仙子感受到华云龙的心跳由急遽变得缓慢。
  “唉……好久没这样痛快……舒畅……”激情过后,沈浸在性爱欢愉后的兰花仙子有着无限的感慨,玉手轻抚着华云龙。趴在兰花仙子那丰腴肉体上的华云龙,脸贴着她饱满柔软的乳房,沈醉在芬芳的乳香下。
  兰花仙子娇羞地道:“你这个小混蛋,连姑姑也敢玩,不怕我去告诉你爹。”
  华云龙得意地笑道:“我才不怕呢。”
  兰花仙子奇怪地道:“为什麽你不怕?”
  华云龙压低声音道:“大姑姑,我告诉你,我爹十年前就病逝了。”
  “什麽?”这声“什麽”并不是兰花仙子说的,她已经惊呆了。那是谁说的呢?看看门口就知道了,梨花仙子和紫薇仙子满脸通红,但现在却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华云龙忙道:“二姑姑,三姑姑,你们别嚷嚷,快把门关好,我来跟你们慢慢说。”当下一五一十地将家中发生的情况说了一遍,然后叮嘱道:“三位姑姑,这件事情可对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说啊,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苗岭三仙”
  自然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们只是点了点头,一时之间,屋里突然沈寂了下来。
  紫薇仙子突然轻笑一声道:“难怪你这麽大胆,连大姐也敢……”
  梨花仙子羞笑道:“我和三妹突然听见大师姐这边有动静,跑过来一看,却看了一场”单凤朝凰“。”
  兰花仙子羞红着脸道:“真是个混世魔王,连凤儿也遭了他的”毒手“。”
  华云龙不依道:“大姑姑,你说什麽呀,什麽”混世魔王“啦,什麽”毒手“啦,说的真难听,难道龙儿弄得姑姑你不舒服?”
  兰花仙子羞笑道:“你呀,真是个小魔星,姑姑近二十年没有鱼水之欢,想不到……唉……”说着,笑着对华云龙道:“这还有两位呢,你想不想?”
  三人不约而同的,仔细观望对方。华云龙只觉梨花仙子脸颊面貌和兰花仙子相似,体态丰满,双乳肥挺,肤白似雪,一双媚眼呈水汪汪态,勾人心魂,看年纪大约四十出头,丽姿天生,风姿绰约。至于三姑姑紫薇仙子,亦四十许丽人,身材修长苗条,高乳、细腰、肥臀,皮肤虽没有乾妈两姐妹那样洁白似雪,倒也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明媚大而亮的眼,小巧艳红的唇,弯月似的眉,微笑时现出粉颊边的两个深陷的酒涡,媚眼生春,体态撩人心弦。
  而梨花仙子也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华云龙,剑眉星目,面貌俊美,身高体健,神彩飞扬,风度翩翩。乃一俊美之少年,看的芳心似小鹿儿般,噗噗的跳个不停,自思大师姐言之不虚,如此健壮之俊男,别说抱、搂、玩,就光是看一看都过足瘾了。而紫薇仙子亦被华云龙之俊美健壮,风度翩翩之神态,牵引得芳心起了阵阵涟漪。
  “嗨,小呆瓜,怎麽了?看傻了眼啦?不认得啦?”华云龙被兰花仙子一叫,才回过神来。
  “哦,哦,龙儿以前没有注意到二姑姑、三姑姑原来也是这麽迷人。”
  兰花仙子笑着穿衣起床,道:“二妹,我到你房里睡,龙儿,我的大床,就给你好好的尝鲜去吧。”
  “大姑姑,那你不一起来哇?”
  “不了,今晚你好好侍候她二位,明天我们三人,要你好好的侍候,知道吗?”
  “嗯,好的。”
  “二妹、三妹,祝你两今晚愉快,明天见。龙儿,好好侍候二姑姑及三姑姑。”
  “好的,我知道了,大姑姑。二姑姑,三姑姑,走……”华云龙伸出双手拉起二人,左拥右抱走近床边。先拥吻梨花仙子,再吻一吻紫薇仙子,二女被吻得粉脸娇红。
  二人虽然早已春心荡漾,可是多少有些害羞,所以娇羞满面,低首坐在床边。
  华云龙动手先解梨花仙子的旗袍、肚兜、亵裤,脱光再脱紫薇仙子之衣服、肚兜、亵裤,然后将俩个中年美妇按倒在床上,先来仔细欣赏一番。
  梨花仙子虽年已四十多,但面貌娇艳,肤色白皙细致,一对吊锺式大乳房,丰肥饱满,伸手一摸软绵绵,但弹性十足,乳头大而呈暗红色,其小腹平滑,阴毛浓黑茂密,包着整个高突如大馒头似的,肥胀的阴户,阴唇呈紫红色。
  华云龙看罢梨花仙子的胴体后,再观紫薇仙子,其年若在四十出头,面貌娇美,肌肤丰满呈粉红色,双颊酒窝隐现,身材修长而不瘦弱,一对梨型乳房,伸手一握紧绷绷而硬中带软,乳头呈深红色不大也不小,小腹平坦光滑。阴毛短短的乌黑浓密,却又蓬乱的盖满小腹及腿胯间,阴户高突似如出笼肉包,阴唇呈深红色,肉缝还红通通像少女的阴户一般,二人之肉缝中,湿淋淋微有水渍。
  华云龙双手不停的摸、揉、扣挖着二美妇之乳房及阴户,展开挑情手法。嘴则不停的吻、舐、吸、咬着二美妇的红唇及奶头,使得四十余岁,而初尝少男阳刚之气的中年成熟之妇人,实难忍受。
  “龙儿,二姑姑被你挑逗的受不了啦,我要儿的大宝贝插……插……姑姑的……小……小穴……”
  “龙儿,三姑姑也难受死了……我渴死了……快……给我……插……插一阵……”
  “嗯,我先和谁来呢?”
  “二师姐,你先来吧。”
  “三妹,那我先谢了,龙儿来吧……先给二姑姑来一阵狠的……”
  “好的,二姑姑。”华云龙即挺枪上马,将巨大的龟头,对准紫红的阴道口,先在大阴核上,轻点密揉一阵,往里用力一送,尽根到底。只见大阴户被账得鼓鼓的,阴唇紧紧包住宝贝。华云龙搂紧梨花仙子,急如暴雨,快速异常,猛烈的抽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直抵花心。
  那股勇猛之劲,实非梨花仙子那老弱的丈夫所可比拟的。华云龙因在多人身上,已领略到中年妇人之成熟的生理,若无粗长宝贝、猛攻狠打的干劲、高超的技巧、持久的耐力,是无法使其死心蹋地的爱你、想你的。
  “龙儿……姑姑……被你……插上天了……啊……好美……好舒服……龙儿……好龙儿……我……泄了……”
  “你真厉害……插得真够味……干得我……你的宝贝……又热又硬……又粗……又长……我舒服透……透顶了……我的骨头……都散了……我又……泄了……”梨花仙子紧抱着华云龙,肥臀不停扭转、挺送,配合心爱人儿的抽插。
  “哎呀……顶死人的龙儿……狠心的小冤家……你……插死……姑姑……了……好龙儿……姑姑……我要……丢……哼……丢给大宝贝……侄儿……了……”梨花仙子说完,就一泄如注了。可是华云龙却仍旧是勇猛非凡,不停的猛抽狠插。
  “龙儿……不要再顶了……姑姑吃……吃不消了……给你插死了……姑姑求求你……饶了我吧……我不要活了……我……”
  “姑姑……大宝贝被……被你的小……小穴咬住了……你快……把子宫口放……放一放……我也要射……精了……”
  “会插穴的乖肉……啊……姑姑被……被你烫死了……”华云龙已将梨花仙子带到性欲的极高点,二人同时泄了。紧紧搂着休息,宝贝顶紧花心,享受那射精后的余味。




  第廿四章 连番征战乐淘淘

  一旁观战的紫薇仙子,看的芳心颤抖,叹为观止,想不到那个郎生有特异的天赋、持久的战力,等下若亲身经历,那痛快之情,不知是何滋味?再看二人正在甜睡中,自身欲火高烧,全身奇痒无比,无处发泄,又不能强要他即来替自己解决性欲,因他才刚刚泄精,非休息一段时间是无法再战的,只有强忍欲火,等待着快乐的来临。
  梨花仙子睁开迷人的双眼,长长吁一口气:“龙儿,你醒了,累不累?”
  “二姑姑,我不累,舒服吗?”
  “嗯……好舒服……姑姑还是第一次领略到这样美的滋味……小亲亲……姑
  姑好爱你……好爱你……”说完紧搂着华云龙像发疯似猛亲猛吻,使得在一旁忍着满身欲火无法解决的紫薇仙子,是又气又恨的道:”二姐,我难受死了,你已吃饱喝足了,我还饿着呢。“”对不起,三妹,我爱他爱得忘形了,宝贝,快去亲亲你的三姑姑去,让她尝尝龙儿的狠劲吧,你们玩吧,我好累,要睡了。“
  “三姑姑!对不起,冷落你了。”
  “哼,你还记得三姑姑……”紫薇仙子气鼓鼓的哼道。
  “三姑姑,别生气,等下龙儿给你意想不到的乐趣,算陪罪好吗?”
  “嗯,那才差不多。”
  华云龙一手抚着紫薇仙子梨子形乳房揉摸着,口含另一粒乳头吸吮着,另一手伸入多毛的禁地,抚摸两腿间高突的阴户,食、拇二指先揉按,摸揉阴核一阵后,中指轻轻插入阴道里面不停的扣挖,弄得紫薇仙子春情撩升,全身颤抖,肉缝里春水泛滥,湿淋淋、滑腻腻顺着手指流出。
  紫薇仙子被逗的眉骚眸荡,口里淫声浪语:“宝贝……姑姑……被你吻得浑身酥痒……小穴被你挖……挖得难受……死了……”
  “三姑姑,你出来了。”
  “都是你……小亲亲……坏死了……别再……摸了……”
  “唉呀……龙儿……别挖……了……姑姑……受……不了……了……要儿……的……”
  华云龙的大宝贝早已青筋暴露,高高翘起,充份完成攻击的架式,一见紫薇仙子淫水泛滥,骚痒难忍的荡样,分开修长丰满的大腿,挺着大宝贝对准紫薇仙子深红色、湿淋淋的肉洞,用力插了下去,只听“滋”的一声,同时紫薇仙子也“哎唷”一声浪叫,华云龙粗长的宝贝直抵花心,紫薇仙子紧窄的小穴被塞得涨满,阴壁一阵收缩,一阵松开,花心吸吮了大龟头数下,使得华云龙一阵快感布满全身。
  “三姑姑,真看不出你的身材苗条,想不到你的小穴里面的穴肉还真肥,挟得我的宝贝好舒服,好销魂啊,三姑姑,你的内功真棒,我好爱你。”华云龙又开始抽插,先用三浅一深的插法,抽插五十余下。
  “啊……龙儿……你太会玩了……三姑姑……的水又出来了……”紫薇仙子娇躯痉挛着,双手双脚紧紧挟抱住华云龙,一阵颤抖,一股淫水随着宝贝的抽插,一涌而出,浸湿了一大片床单。
  “三姑姑,你又出来了,你的水真多啊。”
  “宝贝,姑姑从来没被大宝贝插过,今晚第一次遇上你这大家夥,才搞出这麽多的水……出来了……”
  “三姑姑,还早呢,我要把你的水掏乾、掏尽才罢休。”
  “龙儿,看你的本事啦。”
  “好,看招。”于是华云龙用枕头垫在夫人的肥臀下,双手握紧两条大腿,推至紫薇仙子双乳间,两膝跪在床上她的双腿中间,使得紫薇仙子的阴户更高挺突出,举起宝贝猛力插入,狂抽猛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狂顶花心,紫薇仙子被搞得小穴痛、涨、酸、痒兼而有之。
  只见她,一头秀发洒满在枕头上,粉脸娇红、媚眼如丝、娇喘吁吁、柳腰款摆、肥臀挺耸、淫声浪哼:“啊……好龙儿……三姑姑……好舒服……快……用力……操……操死我……你的大宝贝……是我一个人的……好龙儿……要命的小冤家……我什麽……都不要……只要……龙儿……用力……插……插……我小穴就行了……唉啊……唉啊……你真凶……三姑姑……又……又要……泄了……啊……”
  紫薇仙子说着,肥臀猛摇,挺腹收肌,一阵痉挛,一阵吸气吐气,满脸生辉,媚眼冒大,艳唇发抖,欲仙欲死,小穴里,又是一股淫水冲击而出来。
  “三姑姑,我也要出来了……”华云龙此时也已快到顶峰,大龟头一阵酥麻暴涨,猛力的一阵冲刺,抵紧子宫口,滚热的精液,射进子宫里。
  射得紫薇仙子,浑身颤抖,花心的快感传遍全身,口里浪叫道:“好龙儿……烫死我了……”一口咬住华云龙肩肉不放,双手双脚紧紧抱住华云龙,媚眼一闭。
  华云龙泄完精后也感觉疲倦,压在紫薇仙子胴体上,双双闭目昏昏睡去,也不知睡了多久,床上三条肉虫,悠悠醒转过来,二位中年美妇的两双美目注视华云龙良久,梨花仙子道:“宝贝,二姑姑活了四十多岁,今天第一次才领略到人生的乐趣,我好爱你……”
  “龙儿,三姑姑活了四十多岁,也是第一次被你领到了快乐的巅峰。龙儿,我真爱死你了,假若不遇着你,我这四十多年真是白活了。”二美妇说毕,抱紧华云龙狂亲狂吻不休。
  大兰花仙子推门而入,一看地毯上散乱地放着男女三人的衣裤,再看床上的三条肉虫,虽已转醒,但仍贴胸叠股,全身一丝不挂,紧紧搂抱着,卿卿我我,纠缠得爱不释手。
  “恭喜二位妹妹啦。”兰花仙子逗着二位师妹道:“怎麽啦,玩了一夜还不够吗?到现在还舍不得放手啊?”
  “啊,大师姐,不要看嘛,真羞死人了……”梨花仙子娇羞的用被单盖在身上。
  “还怕羞呢,昨晚一夜又哼又叫的到天亮,就不怕羞吗?”兰花仙子也继续调笑着。
  “不来了……大师姐好坏……”紫薇仙子粉脸羞红的钻入华云龙怀中。
  “大姑姑,要不要躺下来,大家亲热一下。”
  “不用啦,以后有的是时间亲热,快起来吃饭吧。”
  这晚,一男三女赤裸于紫薇仙子之床上,实行四位一体的游戏。华云龙细观三美妇,尤其妇人到了中年,由于善于保养,其成熟之风韵,非少女所能比拟,细观其各人之外貌及胴体各有不同。
  兰花仙子,生得高贵大方,娇媚之态不现于形,风姿万千,皮肤雪白娇嫩,光滑柔细,乳房丰满,属球型。乳头大而呈艳红色,乳晕呈粉红色,平坦的小腹上并无花纹,阴阜似小馒头高高凸起,阴毛乌黑密生,玉腿修长,臀部丰肥。
  梨花仙子,面如满月,雍容华丽,爽朗热情,娇媚之态,现于眉目,皮肤白皙,娇躯丰满,嫩滑揉润,乳房圆大饱满,属篮球型,乳头大而呈深紫色,乳晕呈艳红色,其阴阜高突似大馒头,阴毛乌黑浓密又长又多,长满小腹及两胯间,玉腿修长,臀部肥大肉厚。
  紫薇仙子,姿容秀丽,天生一付美人胚子,娇艳妩媚,杏眼桃腮,一笑两个酒涡,热情似火,皮肤光滑细嫩,乳房虽不肥大,但属于梨型,弹性十足,乳头呈褐红色,乳晕呈艳红色,其身材苗条,小腹平坦。阴阜与呈小馒头形,阴毛乌黑而短短的,但却浓密的包着整个高突的阴户及阴唇两边,玉腿修长,臀部肥圆、高翘。
  “宝贝,看够了没有?姑姑们等得都不耐烦了,龙儿还慢吞吞的,快点来吧。”兰花仙子道。
  “大姑姑,等一下嘛,让我先和你们调一调情,等你们的浪水流出来后,我再开始给你们一顿痛快的美食。”
  “宝贝,我们都听从你的,可是你只有一条宝贝,我们有三个人,是怎样玩呢?”梨花仙子亦问道:“谁先,谁中、谁又最后呢?”
  “二姑姑,你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使你们三人同时痛快,绝对公平,一视同人,同尝甜头。”
  “好,好,我们听你安排。”紫薇仙子言道。
  于是华云龙下得床去,拿来纸、笔写好三张号码:“各位亲爱的姑姑,我现在写好三个号码,分别是一、二、三号,谁抽中第几号,就照抽中的号码,顺序而上。我躺在床上,由抽中第一号者将小穴套坐我的宝贝,以五十下为限,不可贪多,到了第五十下就停止抽出来,换抽中第二号者上来,以此类推。”抽签的结果:一号梨花仙子,二号紫薇仙子,三号兰花仙子。
  于是华云龙仰卧床中央对紫薇仙子、兰花仙子道:“三姑姑、大姑姑,你二人斜躺在我左右两边,把腿张开,我替你二人扣挖止痒。”二美妇一听此言,欣喜万分:“龙儿,你真体贴。”依言而行。
  梨花仙子立刻翻身而上,用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把自己的大肥穴,对准了龟头,臀腰用力猛往下一压:“唉呦……我的妈呀……好痛……好涨……”
  梨花仙子感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棒,被自己硬生生的坐插在自己的肥穴里面,穴里面的肥肉被撑得涨涨的,一丝快感,流遍全身百骸,又麻、又痒、又酸、又酥五味杂生,说不出的舒服。
  “龙儿……姑姑是……又痛快……又舒服……”
  “那你快动吧。”适时兰花仙子及紫薇仙子也被华云龙的手指摸、挖得淫水直流:“宝贝……大姑姑……三姑姑……被你挖得……爽死了……我……我受不了……了……出……出来……了……”二美妇同声浪叫。
  此时梨花仙子道:“龙儿……快玩我的奶……快……”于是华云龙停下摸、挖动作,双手用力握住梨花仙子之肥奶,猛揉乳房及捏弄奶头,软中带硬,细嫩光滑,摸揉起来,真是过瘾极了,屁股随着梨花仙子的肥臀,一上一下的挺刺。
  梨花仙子被顶的媚眼翻白,娇喘连连,花心大开,全身血液沸腾,一阵酸麻酥痒上身,使她颤抖起来,不停的扭动臀部,口中呻吟着:“哎呀……喂……龙儿……好龙儿……哦……哦……我好舒服……我一个人的……小冤家……你要奸死姑姑……了……又……又碰到花心了……姑姑……要泄……泄了……”
  说完一股阴精直泄而出,她的一双玉臂双腿,已不听使唤的瘫痪下来,娇躯软绵无力的压在华云龙的身上,樱唇猛吻着华云龙。兰花仙子一看她已达到高潮,急忙将梨花仙子推下马来,手持毛巾,为华云龙擦去汗水和淫液,观其宝贝虽经一战,还是直挺挺的一柱擎天,粗壮长大赤红的大龟头,耀眼生辉,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概。
  “三姑姑,该你了,别像二姑姑那样急,不然我的大宝贝刺痛你的小穴,我会心疼的,慢慢的玩才过瘾。”
  “嗯。”紫薇仙子翻身跨坐其身上,玉手握着大龟头,对准多毛肥厚的阴户慢慢坐压下去。当华云龙的大龟头被坐入时,紫薇仙子顿时香汗淋淋而下,全身不住的发抖:“啊……好涨……”
  华云龙忙双手握住肥大如篮球型之乳房,又揉又捏。下面的大宝贝,被肥满的阴唇紧紧包挟住,暖暖的,真是受用极了。紫薇仙子感觉华云龙的大宝贝,像一根烧红的铁棒,光是进去一个龟头,就涨得四肢百骸,酥、麻、酸、痒,其味真是不可言状,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宝贝……好涨啊……也好舒服……”慢慢的扭动臀部,华云龙双手揉着她的一对肥大乳房,尤其是那如葡萄般一样大,而呈紫红色的乳头,艳丽耀眼,真使华云龙揉得爱不释手,越揉越起劲。虽然手上的感觉是很过瘾,但是下面的大宝贝才插进一个龟头,还是不能满足华云龙的需要,于是挺起臀部用力往上一顶。
  “哎呀……龙儿……轻点……好痛……”紫薇仙子一声惨叫,一双美目都翻白了,娇喘吁吁,真是淫媚极了,她双手紧紧抓着华云龙的肩头,娇喘连连道:
  “好龙儿……刚才你那用力一挺……差点把姑姑的老……老命都报……报销了……狠心的龙儿……”
  华云龙低头含着紫薇仙子的大肥奶,用牙齿轻轻的咬着她的大乳头,一手在她腋下及乳房边缘腰的上下,不停的抚摸,揉捏不已。而大宝贝也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往上挺,紫薇仙子也扭摆着细腰,旋转着臀部,配合宝贝的挺进,坐压到底。
  “好龙儿……小冤家……你碰到姑姑的花心了……你真是我的好龙儿……宝贝……大宝贝哥哥……你顶死我了……”
  紫薇一面淫叫,一面疯狂的抛动那肥大白嫩的臀部,拼命的套动,双手紧紧抓着华云龙胸前肌肉,全身抛动,香汗淋淋,动作越来越快,还不时的在磨、在转。花心不时的在收缩,放开着地吸吮龟头,使华云龙痒到心里,舒服得直叫:
  “三姑姑妹……好……好功夫……真美死我了……再套重一点……小肥穴……再吸……我的龟头……”
  两人紧紧搂在一起,浪成一团,紫薇仙子套得更快,淫声百出:“龙儿……我……我……不行了……我被你的大……大宝贝顶……死了……喔……好痛快……啊……要命的……我泄……了……”浪声未完而一泄如注,淫水顺着宝贝流出,弄得二人阴毛湿糊糊的,娇躯一阵颤抖,精疲力尽的压伏在华云龙的身上,而香汗淋淋,娇喘吁吁。
  华云龙双手抚摸着细腰肥臀,嘴唇也吻着紫薇仙子那迷人的樱唇,二人是又亲又爱的尽情缠绵。休息片刻,紫薇仙子悠悠醒来,长吁了一口气:“龙儿,姑姑觉得刚才好像是死过去了一样,好龙儿,你真厉害,我这一辈子是爱定你了,我真少不了你啊。”
  华云龙轻揉爱抚过紫薇仙子一番后,再将她推下身来,回首先望一望二美妇,见二人粉脸带着满足的笑意,闭目而睡。再回首见兰花仙子,坐在床头,一对水汪汪的媚眼,瞧着自己高翘、一柱擎天的大宝贝,粉脸通红,欲火充满双眼,呼吸急促,酥胸起伏不定,一对肥乳,一上一下抖动着,华云龙翻身坐起,搂着兰花仙子,手抚肥奶,口吻樱唇,先来一阵事前的亲热、爱抚。
  “大姑姑,害你等了这麽久,待会让龙儿好好伺候你。”
  “龙儿,你累不累?大姑姑真怕把你累坏了。”
  “大姑姑,我不累,刚才都是她们二人在上面套弄,我睡在床上没有出太大的力,怎麽会累呢?大姑姑,你上来吧。来,爬到我的身上来,把大宝贝套进小肥穴里去。”手指不停的捏着奶头。
  兰花仙子被华云龙摸捏得全身痉挛,阴户骚痒难忍,非得有条大宝贝插入,才能解饥止渴,也就顾不得羞不羞,翻身跨上,玉手握住华云龙的大宝贝,对准自己肥白多毛的桃源洞,臀部用力往下一压。
  “哎呀……好痛……”兰花仙子双眉一皱,樱唇一张,响起了一声娇叫,美艳娇容顿时便成苍白色,头上香汗淫淫而下,娇躯一阵颤抖。华云龙双手揉摸兰花仙子的肥奶及粉臀,感觉大宝贝被她的小肥穴,紧紧包挟住,暖暖的、湿湿的,畅美舒适,好受极了。
  “大姑姑……还痛啊?”
  “嗯……不太痛了……只是好涨……”
  “大姑姑……还没有到底呢……”
  “乖乖……先别顶……等大姑姑的水多一点再动……好龙儿……乖……你要爱惜大姑姑……”
  “我知道……大姑姑……我会永远疼你……爱你……请大姑姑放心吧……”
  “龙儿……”兰花仙子伏压下娇躯,双手搂紧华云龙,把一双丰满肥大的乳房,贴着他雄健的胸膛研磨着,两片湿润的樱唇,含着爱儿的舌头猛咬猛吮,柳腰肥臀一上一下、一左一右的扭摆套动,小穴里的淫水潺潺而流。
  “宝贝……你的大……大宝贝头……碰到……大姑姑的……花心……了……
  大姑姑好舒服……”兰花仙子被大宝贝顶得神魂颠倒,花心一阵收缩的吸吮着大龟头,吸得华云龙畅美非凡。
  “大姑姑……你坐正身体,动快一点,你压着我不好行动,快……”
  “嗯……”兰花仙子依言挺腰坐正,华云龙双手扶在她的腰臀之间,帮着一上一下推动,兰花仙子配合儿子的推动,一起一落的套动。
  “啊……龙儿……宝贝……大姑姑……大姑姑给你顶……顶……死……了……我不行了……我……丢……了……哦……”兰花仙子说罢,淫水大放,紧跟着娇躯一阵痉挛,一头栽倒在华云龙的身上,樱唇大张,连声娇喘,闭目小睡过去了。华云龙一看,三美妇都已昏昏沈沈睡去,无法再战,而自己的大宝贝依然一柱擎天,刚硬如故,想战嘛,又无对手。只好摇头苦笑一声,闭目养神,等待下一个回合了。
  经过一阵不算太短时间的休憩后,三美妇才悠悠醒转过来,紫薇仙子嗲声嗲气道:“龙儿……你真厉害,我们三人都被你弄得爬不起来的。”
  梨花仙子道:“你们看,龙儿的宝贝还翘得那麽高,真吓死人了。”兰花仙子和兰花仙子一看,心中是又惊又喜,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之气概。
  华云龙道:“三位亲爱的姑姑,你们真是太自私了。”
  “我门什麽太自私了?”三美妇同时问道。
  “你们都满足了,倒头就睡,我的宝贝一直硬到现在,还未出火,你们痛快过后就不顾到我难不难受了。”
  “龙儿,对不起嘛。”
  “一句对不起,就算了不成吗?”
  “那……龙儿你要怎样才高兴呢?”
  “看我的……”华云龙说着翻身而起,命三美妇,靠床边仰天躺下,每人肥臀下垫一个枕头,双腿张开,华云龙就站立床口,双手握着梨花仙子两条粉腿,将小腿放在肩上,来个“老汉推车”的姿势,挺枪就刺。华云龙也不管梨花仙子是否疼痛,腰臀用力的狠抽猛插。
  “啊……龙儿……小冤家……姑姑……好痛……也好美……浪穴……被你操得……要上天了……好龙儿……用力……快……快……我要……会插穴的小祖宗……我不行了……”梨花仙子已被操得花容失色,淫液一泄如注。
  “龙儿……姑姑的好龙儿……你操得姑姑爽死了……小穴好舒服……快……用力操……操死浪穴……吧……”华云龙此时满头、满身和如雨下,加快速度,全力冲刺三十余下。
  “啊……龙儿……姑姑……要上天了……我……又泄……泄了……。梨花仙子被操得欲仙欲死,一泄而出,人也瘫痪了。华云龙将梨花仙子双腿放下,拔出湿淋淋的大宝贝,它还是坚硬如铁,青筋暴露,雄纠纠、气昂昂的高翘着。
  “三姑姑,龙儿来伺候你了。”
  “龙儿,三姑姑的穴小,你是知道的,你的又大又厉害,别像操二姑姑那样太用力,乖肉,要爱惜三姑姑,等三姑姑适应后,叫你快、叫你用力时,再快再用力,好吗?”
  “好,三姑姑,龙儿都听你的。”
  “真是我的好龙儿,三姑姑好爱你,龙儿来吧。”于是华云龙抬起紫薇仙子两条粉腿,将小腿架在肩上,大宝贝对准丰肥的阴户口,慢慢往里面插入,因紫薇仙子生得体态娇小苗条,阴道紧小,当华云龙的大龟头插入后,感觉涨痛异常。
  “哎呀……宝贝……好痛……好涨……停一下……再……”华云龙的大龟头被紫薇仙子紧窄的阴道紧紧包住,异常舒畅。再看她粉脸一阵青、一阵白,紧皱双眉,知道目前不可再插入,于是放下双腿,伏在紫薇仙子丰满胴体上,亲吻樱唇,抚摸乳房,安抚一阵。
  紫薇仙子在涨痛之余,得到华云龙一阵温存安抚,内心万分甜美,脸颊也渐渐恢复粉红色,于是一面轻轻的摆动着肥臀,表现出女人天赋上需要的本能,一面娇声嗲气的道:“龙儿……三姑姑要你……的大宝贝……用力插……到底……”
  “好。”华云龙闻声,知道她需要狠的了。于是挺起上身,再将紫薇仙子的两条粉腿抬高架好,腰部用力一挺,大宝贝直捣黄龙。
  “啊……天啊……好痛……插死人的冤家……”华云龙也不顾她的叫痛声,猛力大抽大送。
  “哎呀……好龙儿……我……好痛……好涨……也好舒服……要命的小……
  小冤家……快……快用力……我……完了……我的小穴……要给……龙儿……插穿……了……”华云龙咬牙闭嘴,收缩肛门,埋头苦干,越插越快。
  “好龙儿……我……真美死了……我要登天了……我的……好龙儿……我……三姑姑……不行了……要丢给龙儿……了……”紫薇仙子的淫水大量泄出后,人也瘫痪在床上。
  “大姑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华云龙拔出湿淋淋的宝贝,搂抱兰花仙子,爱抚安慰着。兰花仙子手拿毛巾,替华云龙一面擦汗,一面说道:“宝贝,大姑姑不急,你看你累得一身是汗,气喘如牛,快点先休息一下,不要过度的作乐,不然会损坏的身体。”
  “大姑姑,不会有事的,龙儿的身体健壮如牛,精力充沛,又正在年轻力壮的时候,你怕什麽嘛?”
  “嗯……话虽不错,可是不能太贪欢,身体要紧,大姑姑看你累得这样,不知多心痛,乖,先躺下休息一会儿。”
  “大姑姑,我还未射精呢,涨得好难受,给我好吗?”
  “你呀,真是我们的魔星,大姑姑先抱着你先休息一会,等下再给你,好吗?”
  “嗯,好吧,都听大姑姑的,以后我一定保养体力,全心全力爱你,使大姑姑获得人生的幸福、快乐和满足。”
  “啊……这才是我的好龙儿、宝贝。”俩人热烈的拥吻抚摸一阵后,相搂相抱进入梦乡。
  华云龙和兰花仙子二人休息了一个多小时悠悠醒来,见其余二美妇尚在酣睡,也不惊醒二人,两人先去厕所小解一番,相拥进房,上得床去热烈亲吻、爱抚,终使已平息的欲火,再度暴发,随之再度展开战火。
  兰花仙子先跨身而上,玉手握住宝贝,将整个毛短而浓的阴户,套座下去,华云龙双手握住兰花仙子胸前一对梨子型乳房揉捏起来。兰花仙子因欲火高炽,淫水早已流满整个阴道,也不管自己阴道紧小,是否容纳得下华云龙的大宝贝,即一坐到底,娇躯痉挛,头上香汗淫淫而下。华云龙的大宝贝被紫薇仙子肥满紧小的阴户包得紧紧的,子宫口在龟头上一吸一放,美妙极了,于是挺动屁股,一顶一顶的配合着。
  “哎呀……龙儿……你……顶轻一点……大姑姑……受不了……你那又……粗……又大……的宝贝……顶得我的……花心……都麻……了……我……”兰花仙子也拼命的套坐着肥臀,磨揉着大龟头,光拣阴道里面,痒的地方来止痒。
  兰花仙子此时紧紧搂抱华云龙,肥臀坐套扭磨,越来越快,口中梦呓般呻吟着:“好龙儿……你要了我的命了……我被你顶……顶出来了……哎呀……”一股热液冲击着华云龙的龟头而出,娇躯随着伏压在华云龙的身上,喘声吁吁,美目紧闭。
  华云龙却并不满足,等兰花仙子休息一会之后,再度翻上兰花仙子之娇躯,提高两条粉腿,手握宝贝,先再阴核上揉擦一阵,只痒得兰花仙子肥臀乱扭。
  “乖宝贝……别逗大姑姑了……大姑姑……小穴里面……好……痒……快……快……插进去吧……龙儿……”
  “哎呀……轻一点……龙儿……痛……痛死了……”
  “大姑姑……才进去一个头呢……真的这样痛吗……”
  “你不知道……你的宝贝有多大……塞得满满的……”华云龙也知道兰花仙子之阴道窄小,再看她粉脸苍白、咬牙皱眉,现出满脸痛苦的表情,于心不忍的道:“大姑姑……你真的这麽痛,那我拔出来好了。”
  “不……不要拔出来……让它在里面泡……泡一会儿……就像现在……这样……停住不要再动……就不会那麽痛了……等水多一点……再动……乖啊……”
  兰花仙子嘴里虽然叫痛,但双手像条蛇般的,死死的缠着华云龙,用胸前一对肥奶,磨擦着他的胸膛,细腰肥臀也扭动起来了,小嘴含着华云龙的舌头吸吮,增加自己的快感,以备应接激战,她只感觉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像条烧红的火棒一般,插在小穴里面,虽然有点涨痛,但是又有点麻痒,由阴户的神经枢钮,直达全身百骸,舒畅极了,淫水缓缓而出。
  “啊……好美……好舒服……龙儿……你动吧……大姑姑……要你……再插……插深点……”兰花仙子粉脸娇红,媚眼含春,淫声浪语,嗲劲十足,那淫荡的模样,真是勾魂荡魄,使人心摇神驰,非大块朵颐才得为快。真想不到兰花仙子,在床上是如此骚浪、淫荡、销魂蚀骨,看的华云龙禁不住欲火高涨、野性大发,再也无法怜香惜玉、温柔体贴,于是挺动屁股,用力一顶,一插到底。
  “噗滋”一声,接着直听兰花仙子娇叫:“哎啊……好龙儿……这一下真……真要了……大姑姑……的命了……”小穴里,淫水都被大宝贝迫压出阴道外,流得二人的阴毛及大腿两侧全湿了。
  兰花仙子双手双脚紧紧缠住华云龙,梦呓般的呻吟着,快感的刺激,使她感觉到整个人像是置身在熊熊的火焰中,被焚烧一样,拼命扭腰抬臀,使阴户和大宝贝贴合得更紧密,一阵阵的麻痒,从阴户敏感处,花心的神经传遍全身,不由得她娇呼出声:“龙儿……真美……你动吧……大姑姑……要你操……我的小穴……小穴好痒……动……吧……乖……”
  华云龙眼见兰花仙子之骚媚淫态,刺激得他欲火更炽,宝贝硬得涨痛,也暴发了男人原始的野性,挺动腰臀拼命抽插,次次到底,下下着肉,兰花仙子的小穴,就像个肉圈圈一样,把整条大宝贝紧紧包住,每当顶到底时,花心一闭一合,吸吮着大龟头,再配合抽插时“噗滋”、“噗滋”的淫水声,真是美妙绝顶。
  “啊……宝贝……我的好龙儿……大姑姑……美上天了……大姑姑的花心……又被你碰……到了……好酸……好麻……好痒……好龙儿……快……用……用力点……操死……大姑姑……大姑姑也不会怪你……的……”华云龙的全身汗如雨下,气喘如牛,拼命苦干,他也是舒畅极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蠕动飞跃,连续不停抽插了两百多下。”
  “哎呀……龙儿……大姑姑美死了……会插穴的……龙儿……你真要奸死……大姑姑了……呀……我泄……泄了……”美得兰花仙子双手双脚死死缠绕着华云龙,玉齿狠狠咬着华云龙的肩肉,全身一阵痉挛,飘飘欲仙,进入晕迷状态,乐得芳魄出窍、云游太虚。
  华云龙也在一阵畅美晕眩中泄精了,兰花仙子被强有力的热精,射入花心,烫得她又是一阵颤抖:“啊……龙儿……好烫好有力的甘泉……射得大姑姑的花心……真舒服……真美……大姑姑的小冤家……大姑姑爱死你了……”
  “大姑姑……我也好舒服……”
  “嗯,好龙儿,睡吧……”
  缠绵几日,“苗岭三仙”因为还有些其他的事情,所以就离开了徐州。这日清晨,华云龙正漫步院中花径,忽见店夥领着五六人走来,早就吩咐店夥如有人访,直接带至独院。华云龙一瞥之下,看清前面四个神采飞扬的少年,正是蔡昌义、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后面一个年约五旬的壮位老者,却是蔡家的管家谷宏声都来了,薇妹因何未至?
  五人也见到了华云龙,全都面呈兴奋之色,蔡昌义性子最躁,飞奔上前,一把拉住华云龙双手,敞声笑道:“云龙弟,闻你在徐州呼风唤雨……”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昌义见此言不妥,能呼风唤雨的,非仙即妖,小弟不足称仙,又不愿为妖,如何呼风唤雨?”
  蔡昌义眼一瞪,道:“不是呼风唤雨?大下武林人物,都给你一把抓到徐州了,还说不是呼风唤雨。”
  说话中,四人都围了上来,华云龙不暇与他胡扯,拱手作揖,笑道:“诸位兄长好,谷总管好。”
  只听高领平笑道:“云龙弟,你可知道,咱们沿途而来,但听人声载道,谈的都是你,人人均欲一睹华家华公子的风采,真是一举成名天下知了。”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树大招风,名高招忌,小弟在徐州这番作为,也是万分不得已。”
  余昭南道:“然则何为?”
  李博生道:“让我猜猜,云龙弟可是为了唤起江湖上的注意三教,以免各个击破,声讨搏力,共来群邪?”
  华云龙含笑道:“还有为了扭转彼我之势,坐镇徐州,若玄冥教、九阴教、魔教果然来袭,则迎头痛击,可收以逸待劳之优势。
  蔡昌义敞声一笑,道:“着啦,把他们杀得丢兵曳甲,一个不留。”
  华云龙微微一笑,忽见店夥追着一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孩,叫道:“站住”
  “嘿,难道连小乞儿也要来除魔了?”
  华云龙料是查幽昌派人传讯,招手道:“小兄弟,来这里。”
  那小乞儿跑上前来,店夥伸手一拦,未曾拦住,叫道:“小牛儿,慢着,你给我安份点。”
  奔上就要抓住那小乞儿肩膀,那小乞儿往旁躲开两步。大眼一瞪,道:“你别狗眼看人低,拿不准人家大爷会把我当客人一般看待,否则我敢进来麽?”
  华云龙莞尔一笑,朝店夥一挥手,道:“这位小兄弟是我的上宾,你们去吧。”
  店夥一楞,嘟嚷着走了。
  那小乞儿好生得意,冲着店夥的背叫道:“你瞧怎样?”
  华云龙面庞转向那小乞儿,蔼然道:“小兄弟,你叫小牛儿麽?是不是一位姓查的老爷叫你来的?”
  那小乞儿怔了一怔,摇头道:“不,是一位姓陈的大爷叫我送信来的。”顿了一顿,道:“我就是小牛儿。”说话神气活现,倒像名满天下。华云龙暗道:难道我猜错了?
  只听蔡昌义哈哈笑道:“小牛儿?没听过这名字。”
  小牛儿向蔡昌义瞪了瞪眼,道:“你的名字我也没有听过。”
  蔡昌义笑道:“你又不知道我姓名,焉知必未听过?”
  小牛儿道:“反正我知道你不是华家华公子,就决未听过。”
  余昭南微微一笑,道:“你怎麽晓得他不是华公子?你怎晓得谁是华公子?”
  小牛儿道:“华华公子哪会像他这般毛毛躁躁的。”伸手一指华云龙,道:“这位一定是华公子了,嘿,华家的人才有这般……这般了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蔡昌义笑声不绝,道:“好小子,有你一手。”
  华云龙见那小牛儿眼珠灵活,一副聪明的样子,不由好感立起,笑道:“小兄弟,有什麽资讯?”
  小乞儿探手抓破衣捣了半晌,又空着手拉出,搔了搔沾满油腻的头发,道:“糟,不要掉了。”
  蔡昌义失声道:“掉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翻翻靴统。”
  小牛儿吃了一惊,连道:“对,对,我怎未想到?”
  谷宏声、余昭南、李博生也注意到这小牛儿的皮靴很新,也不当是他这等人穿的,都会心一笑。小牛儿蹲下身子,果然由靴统掏出一张三叠的纸条,双手捧至华云龙而前,苦着脸道:“华爷……”
  华云龙嗤笑一声,道:“你要什麽?”
  小牛儿嗫嚅说道:“那位元陈姓大爷说,消息送到,华公子必会照顾一顿,赏赐不少。”
  高颂平笑道:“为什麽不早取出?”小牛儿面红耳赤,呐呐说不出话来。
  华云龙笑道:“你不够高明,想要伸量我,得先拜我为师,再学上十年,以后鬼心眼少用。”转向谷宏声道:“谷管家,可否请你照顾这位小兄弟一下?”
  谷宏声平视他为蔡家的未来姑爷,闻言笑道:“华公子有事尽管吩咐。”招呼小牛儿一声。小牛儿被华云龙说破心意,躇踌不安,借势开溜。
  华云龙展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简单与道:“一手执鬼头杖之美艳少女,领有多人,昨晚居于城外西北曹大户家,东郭寿今晨率数十人住人城外曾家废园。
  城北王家老栈,则有一玄衣少女,携滞留不去。“下款署名”查幽昌“三字。
  华云龙心中暗道:“果然是他,想他一来自恃身份,二来目标太着,自不会亲自与一小叫化打交道,此人做事,倒也稳重。”只听蔡昌义促声道:“我看看,写些什麽,谁写的?”
  华云龙将纸条递给蔡昌义传阅,淡淡说道:“送字条的是北地武林健者,梅素若与东郭寿都来了,那申居主却不知何往。”
  蔡昌义亢声大笑,道:“好极,热闹来啦,咱们正好轰轰烈烈干上一场。”
  华云龙道:“你别把事情视之太易了。”
  李博生道:“云龙弟对敌之策,是否已有成竹在胸?”
  华云龙道:“也只有随机应变了。”语音一顿,苦笑道:“主要是因我方友虽多,而能与东郭寿对抗的,却无一人,群起围攻,纵能毙敌,死伤必大,况……”
  蔡昌义叫道:“别长他人威风,公公说你必可击败那老鬼。”
  华云龙摇了摇头,道:“将来或可,如今只怕还差了此。”
  蔡昌义口齿一张,又待讲话,华云龙却转向余昭南道:“伯父母有消息?”
  余昭南容色一黯,却静静地道:“未得近讯,不知玄冥教对他们两位老人家如何?”
  只听蔡昌义道:“我说去沂蒙山区闯闯,他人都没反对,偏是他独持异议。
  我妹妹随侍公公,公公说要找一处地方闭关,修复原有功力,另外还有那贾嫣……”华云龙面色倏变,惊声道:”公公怎地了?“
  蔡昌义浓眉一轩,道:“你不必大惊小怪,公公说没什麽。”华云龙暗暗忖道:以公公胸襟,天大的事,也淡然处之,当然说没什麽,目光一转,见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俱面现茫然,似是对元清大师向他施“圆光灌顶”大法,毫不知情,略一沈吟,觉得还是不说为妙。
  忽听蔡昌义道:“公公命我带一句话给你。”
  华云龙敛容道:“公公有何教诲?”
  蔡昌义道:“公公说,仁心即佛心,你本着仁心,如何做都可以,只是你机智虽够,德量未弘,劝你于此多加磨练。”
  华云龙点头道:“他老人家的教诲,我必永铭于心。”
  蔡昌义突然笑道:“其实我总觉得他老人家未免仁慈过份,婆婆妈妈的,嗨,依我脾气,打就打,讲什麽德量。”
  众人不禁齐齐展颜一笑,忽听一个宏敞的声音笑道:“说得是,应该,应该。”
  由独院小厅走出侯稼轩,拂髯长笑,蔡昌义冲口道:“你是谁?”
  华云龙笑道:“这位是侯伯伯,大名稼轩,当年人称”翻天……”侯稼轩截口笑道:”够了,够了,龙少爷何苦将老朽昔日匪号抖出。“华云龙微微一笑,替双方引见毕,几人进入小厅,也不分宾主,随意落坐,自有一番商量。
  华云龙问及元清大师与蔡薇薇闭关处所、时间,谁知连蔡昌义也不晓得,心中虽然惦念,也只有暂且搁下。当晚,蔡昌义等便宿于院中,这座独院颇大,有厅有房。
  初更,华云龙依然轻袍缓带,单人携剑,飘身上屋,直奔城北“王家客栈”。
  这家客栈规模可较“天福客栈”小多了,并无独院,上房仅有五间,皆是黑沈沈一片,查幽昌笺上并未言明在哪一间,华云龙猜测薛灵琼主必是选位置偏僻的,略一沈吟,正待弄出声响,引她出来。
  忽听房中传出悠然一声长叹,及蹀踱之声,隐见窗上一系纤细黑影幌动。华云龙心念一转,身形一掠,闪电般启窗而入,房中虽暗,他神目如电,见房中一位玄色劲装,腰插一柄短剑,琼口瑶鼻,楚楚动人的少女,正是于司马家的锺山见过的那玄衣少女。那玄衣少女听得窗棂响动,一惊回身,娇躯转处,光华一闪,已将短剑掣出。
  华云龙哈哈一笑,拱手齐额,道:“有扰清眠,恕罪恕罪。”
  玄衣少女见到他,并无惊容,玉面反而掠过一抹喜色,纳剑人鞘,冷冷说道:“深更半夜,你来干麽?”
  华云龙暗道:她只怕早料我会来此,吟吟一笑,道:“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况将近半年,在下心头思慕难禁,不觉失礼,姑娘原谅。”玄衣少女玉面微晕,朱唇一启,方待说话。
  忽听房门一响,薛娘的声音道:“姑娘谁来了?”
  玄衣少女道:“你别管,去睡去。”
  只听薛娘的声音道:“是姓华的那纨絝小儿?”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承蒙夸奖,愧不敢当。”
  玄衣少女峻声道:“你好罗……”忽听“嚓的”一声,房门一开,当门立着那肌肤如玉,而脸上伤痕累累的薛娘,盯住华云龙。
  玄衣少女芳心大为不悦,道:“退下。”
  薛娘一指华云龙,道:“他……”
  玄衣少女王面一沈,怒声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认我这个主人了?”
  薛娘呆了一呆,狠狠的盯住华云龙,一步一顿,退了出去。
  玄衣少女莲步轻移,将房门重又掩上。华云龙微微一笑,道:“瞧尊的神态,我若要对姑娘不利,她非将我生吞不可。”
  玄衣少女冷然道:“凭公子的武功,她还不是找死。”
  华云龙放声一笑,道:“薛姑娘……”倏然改口道:“姑娘大概奇怪在下如何知姑娘尊姓?”
  玄衣少女樱唇一撇,道:“这有何奇,你必由薛娘身上猜出。”
  “我还知道姑娘芳名灵琼,姑娘必然惊奇了。”
  玄衣少女娇靥微现讶色,随又漠然道:“你见过那丫头了?”华云龙心中暗道,看她与那雪衣少女之间仇隙不小。
  只见玄衣少女薛灵琼行至桌边,皓腕一抬,燎亮火摺子,就欲点亮桌上油灯。
  华云龙却一把将火折枪过,灭去放在桌上。薛灵琼怒道:“你是什麽意思?”
  华云龙含笑道:“姑娘猜猜看。”
  薛灵琼心道:“这华云龙死不正经,不要做出什麽无礼举动。”只见华云龙却倏地从怀取出描金摺扇,展开轻摇,道:“姑娘放心,在下只是觉得星月之光已够,何必点灯,并无他意。”
  华云龙若无其事,目光一转,见室中仅一榻一桌二椅,迳往椅上一坐,摺扇一指另一木椅,道:“姑娘也坐。”
  薛灵琼远远站着,冷然说道:“我站着很好,不劳费心。”
  华云龙也不再说,摺扇一摇,道:“姑娘一闻在下巳晓姑娘芳名,即知是玄冥教主那女徒所说,知姑娘姓名的,必是极少……”
  薛灵琼截口道:“自然比不上你花花公子名满江湖。”
  华云龙继道:“因何不猜是遇上玄冥教王,那教主必知姑娘吧?”
  薛灵琼一听他提起玄冥教主,美眸中突然掠过一丝恨色,道:“如逢上了,你还能安安稳稳坐在这里?”
  华云龙心道,她与玄冥教主必有大仇,口中却道:“哦,玄冥教主这般厉害?”
  薛灵琼哂然道:“几时见了,你就知道。”
  华云龙忽然收起摺扇,肃容道:“姑娘所知定然不少,如蒙见示,在下必当有以报命。”
  薛灵琼一抿朱唇,道:“如果不说呢?”
  华云龙诚恳的道:“在下知姑娘必有凄凉身世,此乃彼此两益之事,姑娘何乐不为?”
  薛灵琼冷冷说道:“我就不乐为。”华云龙剑眉轩动,有些不悦,忖道:“我好话说尽,你这般拒人千里,也太岂有此理了。”
  只听薛灵琼道:“咱们主纵然武功低微,人单势孤,却从不受威武所屈。”
  华云龙暗道:“原来她秉赋高傲,不愿受人之助。”念头一转,微微一笑,道:“算在下求姑娘如何?”薛灵琼闻言,怔了一怔,樱唇微动,却未出声。
  华云龙沈声道:“姑娘……”
  忽听房门“呀”的一声,推了开来,薛娘重又入内,却奔至薛灵琼身旁,急声道:“姑娘,你就答应了吧。”
  薛灵琼垂目望地,道:“先头是你力加反对,现在赞成的又是你,不行。”
  薛娘怔了一怔,嗫嚅道:“这……是为姑娘好……”
  薛灵琼截口道:“决不。”娇躯忽转,面向墙壁,香肩微微抽动。薛娘手足无措,望着小主人。
  华云龙蹙眉道:“薛姑娘还不满意?”
  薛灵琼头也不回,道:“你嘻皮笑脸,那有半分诚意。”这一开口,顿时忍不住啜泣之声。
  华云龙暗道:这丫头好一份傲骨,微微一笑,道:“姑娘说怎麽办?”
  薛灵琼面对墙壁,道:“假如我不说,则华公子不肯白走一趟,非将咱们主搁下了?”她微微抽咽,说话也是断断续续,三句话说了半天。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姑娘将在下说成邪魔了,若是如此,在下也只有黯然退走。”
  薛灵琼默然半响,似在沈吟,忽然说道:“既然如此,你发一个誓,我就讲。”
  说话中,缓缓转回娇躯,只见她玉颊清泪阑干,娇靥一片凄凉之色,本来楚楚动人的容貌,而今更弥足颤人心弦。
  华云龙睹状又心头一软,忖道:她主势穷力蹇,却傲然不屈,无论如何,我也当尽力臂助。心念一转,苦笑道:“姑娘何必逼人太甚,在下实乃诚心相助,发誓却又何必?”薛娘突然悄然退出房中,反手掩门。
  只听薛灵琼道:“好吧,我就说,只是我所知不多,你可不要失望,或认为我隐瞒了。”
  华云龙将手一拱,道:“在下只感盛情,焉敢再费猜疑。”
  薛灵琼一抹泪珠,道:“野外说去。”莲足一顿,幌身欲出窗子。
  华云龙知她防隔墙有耳,却含笑拦阻道:“就在此处不好,何苦去野外喝风?”
  幌亮火摺子,将桌上油灯点亮。
  薛灵琼立定旋身,道:“就在这里?”
  华云龙笑道:“在下觉得姑娘未免多虑了。”
  薛灵琼冷笑一声,道:“华公子必是自恃功力,以为敌人欺近,必可察觉,其他不说,玄冥教中高过公子的,怕不下十人,华公子保的住?”话声中,却坐了下来。
  华云龙剑眉耸动,道:“哦!玄冥教高手偌多?”
  薛灵琼道:“华公子大概以为小女子耸人动听?”
  华云龙笑道:“岂敢。”
  薛灵琼见他意似不信,冷冷一笑,话题一转,道:“华公子心急玄冥教内情,小女子……”
  忽听华云龙截口道:“在下急欲一聆的,是姑娘身世。”
  薛灵琼微微一怔,道:“大丈夫总以天下事为重,况小女子身世平常,不闻也罢。”
  华云龙哈哈一笑,忽又由怀中取出摺扇,“唰”地打开,扇了两扇,始道:“天下的大丈夫,或许均是如此,在下幼而不肖,长无经世之才,却独重美人……”薛灵琼面上一热,螓首一侧,望向他处。只听华云龙继道:“何况姑娘这等佳人,遇有不幸,在下若不略效绵薄,如何安得下心来听?”
  他的话半真半假,薛灵琼芳心直跳,半晌始道:“玄冥教与我身世有关,那一个先叙,皆是一般,还是先讲玄冥教的事。”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悉听尊意。”
  薛灵琼转过面来,道:“那玄冥教主小女子倒见过几次……”
  华云龙道:“姓名是什麽?”
  薛灵琼道:“不知道。”略一沈吟,道:“他说的名字,必是假的。”
  华云龙摇头道:“不然,那玄冥教主必是狂傲绝伦之辈,只怕不肯改名换姓。”
  薛灵琼微微一哂,道:“你可听过武林中有姓施名标的?”
  华云龙想了一想,苦笑道:“或许是未出过世的魔头。”
  他心中却暗道:“那玄冥教主与爹妈均有怨仇,理当行走江湖过,只是……”
  饶他聪明绝顶,一无头绪,却是猜不出来。
  只听薛灵琼道:“那魔头犹在盛年,三绺长须,面目倒也不恶,最扎眼的穿着一袭大红长袍,教中对外称教主,自称神君……”
  华云龙陡然道:“是否”九曲神君“?”
  薛灵琼星目一睁,道:“你怎麽知道?”
  华云龙忖道:我说那根碧玉签上武功,如何与那几个仇华所施相像,果然如此,难道“九曲神君”另有传人?他暗念不已,道:“我见那仇华武功似是九曲宫一脉。”
  薛灵琼讶然道:“”九曲神君“的武功,从未流传世上,华公子如何得知?”
  华云龙道:“我偶得一记有”九曲神君“武功之物,故而得知。”只见薛灵琼朱唇微启,旋又闭住。
  华云龙知她是想一观,微微一笑,由怀中掏出那根碧玉签,递给薛灵琼,道:“姑娘请看。”
  薛灵琼怔了一怔,心道:“他将此物任由我看,显然是真以我为友了……”
  却又恐华云龙不过是弄手段,面庞一仰,两道秋水,澄澈的目光,投注在华云龙脸上,道:“华公子,妾身与那玄冥教仇若海深,既有此物,可否请公子成全?”
  华云龙慨然道:“此物对在下用处不大,姑娘既是急需,就请收下。”
  薛灵琼也不客气,果将那碧玉签收入怀中,沈吟有顷,忽然忙道:“华公子之言,贱妾可有些不信哩。”语气神态,都益见缓和。
  华云龙楞了一瞬,笑道:“姑娘何处动疑?”
  薛灵琼道:“华公子正向玄冥教挑战,若得玄冥教主武功,岂能说用处不大?”
  华云龙“哦”了一声,道:“姑娘原来谓此。”
  薛灵琼道:“有何不对?”
  华云龙道:“非是在下自夸,击败玄冥教主之徒,易若反掌,要对付玄冥教主,则那魔头已炼至炉火纯青,想要由此寻出破绽,那是休想。”顿了一顿,道:“当然亦非毫无用处。”
  薛灵琼浩叹一声,道:“事实如此,则我领你之情”忽将那玉书签重又掏出,送至华云龙面前,道:“华公子请收回。”
  华云龙略一沈吟,笑道:“在下倒变成出尔反尔的人了。”摇一摇头,收回书签。
  只见薛灵琼嫣然一笑,道:“你本来就是嘛。”
  她原来无论何时,都是幽怨满面,生似永远不知天地间,复有欢乐之事,虽与梅素若的冷若冰霜有异,却同样令人感觉无法亲近,眼下灿然一笑,则是寂寞已久的芳心,骤然受到了滋润,故忍不住发山欢笑,那完全是由内心深处而起,自然而然,连她自己都未觉出,愈见出色,愈显得美艳。
  华云龙也为之欣然,饱餐秀色之余,不禁暗暗想道:她有何憾事?致今她这样本该是终日巧笑的少女,竟是满怀郁郁?华云龙转念上下,但觉让如此佳人,日坐愁城,乃万分残酷的事,道:“姑娘身世……”
  薛灵琼截口道:“你不必问。”语音微顿,幽幽地道:“我本来不想说的,如今却又改了主意。”
  华云龙柔声道:“你最好是说,这样会好受些。”
  薛灵琼螓首微点,忽又笑道:“我先将玄冥教内部简单说明吧。”想了一想,道:“玄冥教教主以下,设有副教主一人……”薛灵琼又道:“再下是总坛与天、地、人三坛坛主,分司内外,各地分坛坛主,武功不高,不说也罢,非同小可的是”万有殿“供奉了一批奇人,个个莫测高深……”
  华云龙暗道:“听说九曲宫当年也有座”万有殿“,那魔头既自命”九曲神君“自然要仿建当年的”九曲宫“。”转念下,道:“那批人再高也高不过玄冥教主吧?”
  薛灵琼怔了一怔,道:“应该是在玄冥教教主之下。”
  华云龙忽然放声大笑,道:“想那批人不过玄冥教主手下奴才,如何够得上奇人之称?”
  薛灵琼方自一怔,忽听“嗤”的一声锐响,一缕劲风直接华云龙面门。华云龙何等身手,如何会被击中,头一偏,却不慌不忙地躲开,那颗小石却“碰”的一声,穿破门扉。但听一声长笑,窗外有人道:“小子贫口薄舌,理当一惩。”
  华云龙身若闪电,穿窗而出,大喝道:“说要一惩,因何逃走?”
  这两句话,洪声震耳,客栈中人,及左邻右舍,早被惊醒,只是知道江湖人争杀,少惹为妙,一个个装聋做哑,依然一片沈静。华云龙上了屋瓦,依稀见一条人影,向东北激射而去,心中一转,疾追上去。忽听薛灵琼叫道:“华公子……”
  华云龙略一驻足,回头道:“薛姑娘,此人非除去不可,你快些迁居。”话甫落,见那人影在城头闪了两闪,已然失踪,心中大急,拼力追赶。
  追出城墙,依稀见前面数十丈,一条人影,他越发拚出全力,只因听那人口气,似是玄冥教人物,走脱了此人,薛灵琼主更是危险。这一阵宾士,疾逾电闪,已将徐州城远远抛下。又过一程,华云龙忽见前面那条人影停了下来。
  华云龙暗忖:以轻功而论,此人已是顶尖高手,我要取胜,怕不容易。转念间,已冲至那人近处,只见原来一个面若重枣的青袍老者。
  只听那青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子,你迫老夫怎地?”
  华云龙止住脚步,道:“闲话不说,只问阁下是要受一段拘囚时日,或是埋骨于此?”
  他淡淡说来,那青袍老者怒涌如山,暴喝道:“好狂的小子,老夫……”忽然惊觉,哈哈一笑,道:“好狡猾的小子,老夫吃过的盐,比你的饭还多,焉能阴沟里翻了船?”
  华云龙确有激他心浮气燥,相机取胜之意,也暗赞那青袍老者不可轻视,龟甲古剑一拔,漠然道:“我也是真话,听不听由你。”
  那青袍老者一瞥他手中古剑,道:“你已准备与老夫一拚?”
  华云龙冷然道:“你知道就好。”振腕抡剑,劈了过去。
  那青袍老者视如不见,仰天大笑,道:“可惜啊,可惜。”
  华云龙见那青袍老者不避不架,他虽自幼刁钻古怪,却天性豪侠,只得硬生生收回到招,道:“可惜什麽?”
  那青袍老者笑声一收,道:“你以为老夫是什麽人了?”
  华云龙夷然道:“大概就是那玄冥教主养在万有殿的那批人。”
  青袍老者道:“老夫可惜的即是,你事未弄清,即轻举妄动,兵凶战危,岂可不谨慎。”
  华云龙暗暗冷笑,道:“看来阁下倒像一位长者,尊谓如何?”
  青袍老者淡然道:“又不作状具结,报名干什麽?”
  华云龙剑眉一轩,道:“可惜无论如何,今夜是必领教领教了。”
  此际,天将破晓,四野茫茫。那青袍老者震声一笑,道:“好小子!老夫不给你点教训,也不知你将来要狂上哪一天了,也罢。”
  只见金光一闪,那青施老者已双手各执一大若大碗公,外缘平滑,内若锯齿的金环,既不似龙虎钢环,也不似护手圈,倒是从未见过的奇门兵刃,华云龙暗付:这兵器必可锁剑,只是咱们华家剑法,岂你可所想像。但听那青袍老者道:“老夫这”月日双环“,招式另有神妙,你当心了。”
  华云龙道:“华家剑法的奥妙,想来是不必说了。”他杀心虽以稍减,却不甘轻易放走那青袍老者,心念一转,扑了过去,古剑斜挥,拦腰斩去。
  他这一剑平平淡淡,乍看一无威势,那青衣老者却瞿然一惊,暗道:“如此功力,不愧天子剑之子。心急电转,身避过。
  华云龙晒道:“我当阁下武功多高,原来深谙闪避。”
  那青袍老者怒气一涌,暗骂:好个狂小子,非给你一顿教训不可。心中在想,口中却道:“好啊,你不是要领袖群伦?玄冥教比老夫高的,大有人在,打不过老夫,还是乖乖滚回落霞山庄去吧。”语声中,金光闪掣,有若一座金山般,朝华云龙当头罩下。
  华云龙也暗暗心惊,却昂然不俱,手中剑一振,猛然迎上。只听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华云龙登登登连退三步,左手痛麻不已,心头一震,但见那青袍者者亦飘退丈余,面上微现惊色,暗道:“他未必占便宜了。
  那青袍老者心神震动,喝道:“好小子。”金环互击,发出一阵震耳之声,扑身上前,双环一击华云龙百汇穴,一袭小腹。
  华云龙身形凝立,刷的一声,古剑闪电般点向敌胸。他这一式,妙处全在一个快字,后发先至,竟比那青衣老者犹快了一线。那青袍老者瞿然一惊,忖道:“这孩子,剑法竟已练到这等地步。”心中在想,口中笑道:“孺子可造。”招式一收,转至华云龙左侧。
  华云龙身随剑走,古剑指定那青袍老者,忖道:“这青袍老者来的突兀,虽似恶意不深,但同道中并未闻用”日月双环“的,不可不防,天色巳明,伍伯伯及昌义兄等,见我失踪,怕不大肆搜寻,还是速战速决为是。”心念电转,大喝一声,刷刷两剑,全力进攻。
  那青袍老者挥环迎敌,暗道:“瞧他似已视我为大敌,要不要将身份讲明了?
  他一念犹豫,已被华云龙抢了先机。只听华云龙一声朗笑,一连攻出十余剑,攻势如长江大河,滚滚而来,那青袍老者功力固高,手中一双金环,虽有傲视江湖的造诣,一时间,也势穷力蹙,招架唯艰,再也不暇旁虑,全力对敌不遑了。
  那青袍老者如陷泥淖,缚手缩脚,数次抢攻,都扳不回平手,他个性高傲,如何肯于此等情况说明身份,心念数转,忽然甘冒奇险,卖个破绽。这等高手互搏,稍一疏忽,那是必死无疑,那青袍老者也不过是奋力反攻,略为急燥一点。
  华云龙动在意先,自然而然就欲施出一招“大河星散”蹈隙而入,却忽然想道:“我这一招施出,他是不死必伤……”不觉剑式一顿,欲吐还吞。
  那青袍老者等的就是这个,震声一笑,金环疾出,连连进击,华云龙顿时失去上风。只见朝阳照耀下,一团金光中,一道青光,翻腾不歇,刺目惊心,那金环与古剑劈风之声,如狂风怒吼,震耳欲聋。华云龙心神凛然暗道:“天下奇人果若过江之鲫,这老者我何尝听过了,竟有这等功力。”
  忽听那青袍老者沈声道:“华云龙,你还不认输?”
  华云龙冷然道:“你这话说早了。”说话中,但听呛啷巨响,剑环交击,两人兵器都蕴足了真力,一震之下,顿感虎口一麻,华云龙手中剑固远远荡开,空门大露,那青袍老者左手金环,也被挑飞。金光冲天而起,一闪而逝。
  那青袍老者哪顾及护回金环,只听他哈哈一笑,右手金环一插,疾朝华云龙左肋击下。这一环快如闪电,华云龙看着难以躲过,谁知他不躲不闪,黾甲古剑由左而右,借势一招“龙战于野”,亦将点上那青袍老者腰际。
  那青袍老者未待金环沾衣,即便收回,也算小胜一场,眼下却见若不撤招,则必拚个两败俱伤,无奈之下,金环一收,飘退二丈。但听华云龙大喝一声,如影附形,紧随而上,古剑倏吐,沾衣即即古剑归鞘,拱手一揖,道:“晚辈得罪了。”
  那青袍老者为之气结,道:“好小子,老夫那一环如原势不变,你现在只怕只可申吟了。”
  华云龙笑道:“晚辈早料前辈是位尊长,必然不会击下。”
  那青袍老者怔了一怔,道:“小无赖。”
  华云龙含笑道:“何况前辈此来必是试试晚辈武功机智,能否应忖强故,小子如窝窝囊囊岂不惹前辈不悦?”
  那青袍老者暗忖:好聪明的孩子。心中暗赞,口中却道:“少年人要忠实点,你一味卖俏不嫌肤浅?”
  华云龙已笃定他必是同道尊长,道:“老人家教诲,小子敢不拜领。”果然身一拜。
  那青袍老者侧身避开,道:“老夫也当不得你的礼。”
  华云龙肃容道:“老人家尊号……”
  那青袍老者截口道:“你还想刮老夫的脸皮?”
  华云龙陪笑道:“小子是怕失礼。”
  那青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你早失礼了……”倏然顿住,目光一闪,向右边一座青葱茂森望去。
  忽听华云龙道:“来者是友。”
  那青袍老者冷冷一笑,道:“是女子?”
  华云龙一点头,道:“老人家功力高强,老远便听出来了。”
  那青袍老者脸色一沈,道:“好极了,随处都有腻友,嘿嘿,老夫真不信你是天子剑的儿子。”
  华云龙心头一震,随笑道:“老前辈……”
  但见那青袍老者猛地身形一幌,掠身捡起那只飞去金环,毫不停顿,向东而去,华云龙忙叫道:“您去哪里?”但那青袍老者并未答话,人已无影无踪。




  第廿五章 美人恩重情如海

  忽听一个银铃似的声音道:“华公子。”
  华云龙转过身子,却见左侧林中,莲步款款,走出三位美艳少女,为首正是方紫玉次徒贾少媛。他早已发觉三人,并不惊讶,淡然道:“尊师与顾老前辈来否?”
  贾少媛吃吃一笑,道:“华公子瞧不起咱们麽?怎麽咱们来了,连问也不问一声?”
  华云龙啼笑皆非,拱手一揖,道:“是在下失礼了,诸位姑娘好?”
  贾少媛三人,也一本正经的回礼,齐声娇笑道:“华公子好?”
  华云龙暗忖:这些丫头一个个刁钻之极,直问反而费事。心念一转,含笑道:“贵教来人多少?”
  贾少媛格格娇笑一声,道:“你猜。”
  华云龙目光一扫她们,笑道:“我猜只有二位,偷跑的。”
  贾少媛嗔道:“胡说,全来啦。”
  华云龙瞠目道:“全来了?”
  贾少媛道:“不是,本教精锐,全已到了徐州。”
  华云龙自言自语道:“查幽昌不是死人,怎麽如此扎眼的一群人也会漏掉了?”
  忽听那黄衣少女噗哧一笑,道:“华公子,别听我二师姊的,本教虽全已北上,咱们二人却是最先至徐州。”
  贾少媛黛眉一扬,转面嗔道:“死丫头,你好大胆子,胆敢跟我作对。”
  华云龙哈哈一笑,拱拱手道:“告辞了。”
  忽听那红衣少女道:“华公子请留贵步。”
  华云龙止住身形,笑道:“姑娘何来指教?”
  那红衣少女娇嗔道:“华公子来去匆匆,显然是不屑理会咱们。”
  华云龙蹙眉苦笑,道:“那有这回事。”
  那红衣少女接道:“华公子大约连咱们叫什麽也不知道……”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在下记性素差,经历的事,过目即忘。”
  那红衣少女笑道:“我说对了吧?
  华云龙接道:“唯有天下名花,无论姚黄魏紫,名字一过耳,则终身不忘。”
  忽听那黄衣少女吃吃一笑,道:“听来倒像是知道,华公子说说看。”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诸位姑娘都姓贾,那是不必说的了。”一指那黄衣少女道:“姑娘单名一个婉字。”又一指那红衣少女,道:“姑娘芳名兰姣,在下未记错吧。”
  三位少女齐齐娇笑起,华云龙吟吟而笑,半晌,贾少媛始道:“二位师妹不要胡闹,正事要紧。”
  华云龙哑然失笑,忖道:“你们也知正事要紧,玩笑在先,正事在后,也未免太不分轻重了。”
  只听贾少媛道:“华公子可知本教北上之故?”
  华云龙暗道:这还要问,顾姨与咱们家是何等交情,自是助我来的。心中在想,口中笑道:“贵教神机莫测,我如何得知。”
  贾少媛娇笑道:“量你也猜不到。”顿了一顿,道:“当家师接得你在徐州,仗令尊声名胡做非为……”
  华云龙大笑截口道:“办正经事,岂是胡作非为?”
  贾少媛抿嘴一笑,道:“家师就招来咱们说:这小子顽皮胡搅一通,你们说该如何是好?我就说:那还不容易,他死他活,咱们不理就是了。”
  华云龙敞声笑道:“姑娘好狠的心。”
  那黄衣少女贾婉格格娇笑一声,道:“别忙,还有更狠的。”
  华云龙张目一笑,道:“是谁?”
  那贾婉笑道:“就是我。”
  华云龙道:“你又如何说法?”
  那红衣少女贾兰姣吃吃一笑,道:“她呀?她说,师父,这样太便宜他了,既然他想挑起一场风波,咱们就帮他把四海八荒的魔头,全都牵出,让他一收拾,岂不是助他大出风头了。”
  华云龙笑道:“好主意,却恐风头虽健,命就短了。”
  贾少媛娇嗔道:“尽说丧气话。”忽然面色一整,道:“二师妹的话,虽是玩笑,也是事实,华公子,家师真存有一劳永逸之意。”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你们就未曾想到,我架得住?”
  贾少媛道:“得道者多助,华公子又何需忧虑,徐州不是有那麽多同道?”
  华云龙缓缓说道:“同道虽是不少,武功低弱的占大多数。”语音凝顿,笑道:“总是诸位尊长好友,瞧我太以不肖,是以不加理会了。”
  贾少媛娇笑连连,道:“咱们武功,也是低弱,华公子大概不欢迎了?”
  华云龙喜动颜色,道:“欢迎之极,姑娘如今下榻何处?”
  忽听那贾兰姣娇笑道:“看得见华公子与那穿玄色劲装的少女就是了。”
  华云龙微微一怔,暗道:以她们功力,不可能欺近而我不觉。略一忖思,已猜到她们大约是住在王家老栈的对面,自己一时疏忽,倒忘了注意。
  贾少媛那勾魂摄魄的美眸,在华云龙身上一转,媚笑道:“华公子,孤男寡女,处于暗室,你与她做了些什麽?”
  华云龙暗道:好大胆的丫头,连这话也说得出口。敞声一笑,道:“室中点了灯,姑娘难道未见?”
  贾少媛笑道:“那是隔了许久以后。”
  华云龙无心跟她们胡扯,当下道:“在下要回栈了,改日去诸位姑娘处,再行细叙。”
  贾婉笑道:“咱们也要回城,同行一程,华公子不会讨厌?”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有女同行,固所愿也。”
  说话中,四人一起走回城去。华云龙施展三四分轻功,贾少媛等三人己吃力之极,愈拖愈远,贾婉不禁高声叫道:“你再这麽赶丧似的,我可要骂了。”华云龙回头一看,短短一程,她们已落后七八丈,只得将脚步放得不能再慢,才让三人跟上。
  好不容易,徐州始又在望,放缓脚步,进入北门。他们一男三女走在一起,实是惹眼,男的俊逸轩昂,英气勃勃,女的都是美艳夺目,而且举手投足,俱有一种撩人韵致。这时城门行人虽多,熙攘拥挤,但见了四人,全都让开了一条路,华云龙早是徐州家喻户晓的人物了。行到王家老栈的对面一家宅第,但见林木葱茏,庭院深深,面庞一转,笑道:“诸位所居之处,清幽敞阔,我真想搬来。”
  贾兰姣娇声道:“请呀,华爷虎驾,请都请不来哩。”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贵教只来了三位?”
  贾少媛知他担心已等的力量薄弱,道:“放心好了,玄冥教、九阴教、魔教如不将你先收拾了,大致还不会找上咱们这些小人物。”华云龙暗暗忖道,她这话之意,似说若咱们华家倒下,正派侠士则必无噍类。
  只听贾婉笑道:“何况敝教也非无一高手,都象咱们一样不济。”华云龙淡淡一笑,一揖至地,道别而去。
  才走了几步,忽听背后碎步,回头一看,只见贾少媛追了上来,道:“华公子。”
  华云龙转身道:“媛姑娘有事麽?”
  贾少媛朱唇一启,欲言又止,华云龙诧异不已,心道:“她们还有什麽说不出的?”
  贾少媛吟哦半晌,忽然庄容道:“华公子,咱们大师姊托我带一句话。”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哦,什麽话?”目光一抬,忽见四周人群中,有一个中年汉子,鬼鬼祟祟的躲在人后,他记性奇佳,略一思忖,便想起似是玄冥教下的人,身形一闪,已扣住那中年汉子肩膀,拖出人群。
  那中年汉子眼前一花,已被抓住,惊惧之下,奋力一挣,岂知华云龙扣在他肩上的手,似毫未用力,忽若铁箍钢钳,剧痛澈骨,不禁“哎唷”一声。只听华云龙沈声道:“说,你们教中来了何人?”那中年汉子痛的头上直冒大汗,却咬牙不语。
  华云龙松开了手,道:“说了就让你走。”那中年汉子一话不发,猛然一拳,击向华云龙胸口。华云龙哈哈一笑,伸手便已扣住那中年汉子腕脉穴,微一用力,道:“快讲。”讵料,那中年汉子承受不了,腕脉被扣,气血逆行,惨叫一声,骤然昏倒。
  华云龙摇头道:“这等脓包。”将手一松,目光一扫周围众人,道:“里面有玄冥教的朋友没有?将这位朋友抬走,我保证不加以为难。”说罢之后,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却未出来一人,也没有人敢离开,免得落上玄冥教徒的嫌疑。
  候了片刻,华云龙晒然道:“玄冥教下,原来都是无义气之辈。”顿了一顿,道:“也罢,华某人保证不派人追踪,总敢出来了吧。”此语一出,忽见一个汉子,由人群中挤出,一语不发,俯身抱起那昏倒的中年汉子,就待走去。
  忽听华云龙喝道:“等一下。”那汉子悚然止步,转过身子,目含惊惧,望着华云龙。华云龙沈声道:“也告你们主子,以后少派这等丢人现眼的人来了,连我都替他羞愧。”他大模大样,有若那汉子是他部属一般,语毕,挥手道:“去吧。”那汉子那敢答话,如蒙大赦,鼠窜而去。
  贾少媛忽然向两位师妹一打手势,贾婉螓首一点,状似会意,华云龙头也不回,却笑道:“媛姑娘,不必费心了。”
  贾少媛愕然道:“你已遣人缀上了?”
  华云龙转身笑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哪会遣人,不过不要我说,自有人缀去。”
  贾少媛格格娇笑,道:“真是小滑头,我以后也得小心一二了,免得上了当还不晓得。”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们大师姊有何话说?”
  贾少媛一瞥四外,秀眉微蹙道:“以后再说吧。”
  华云龙也不在意,举手作别,贾少媛三人自行叩门人院,他却去了王家老栈一趟,却凤去楼空,薛灵琼主并未留下一句话,不由暗悔自己过于心急了,只得搁下此事,回至客栈。
  方入栈口,巳见蔡昌义在食堂中团团转,一眼看见他,冲上来便道:“你一夜跑到哪儿去了,可知玄冥教主向你下书了麽?”
  华云龙心中一惊,脱口道:“什麽?”
  蔡昌义双眉一耸,道:“一大早便有一个姓孟的老儿来扰人清梦,携了一封玄冥教主的信,说是邀你一会,决无恶意,却找你不着,由伍老前辈代你收下,大家都在院中小厅商议,我懒得理会,一人在此等你。”华云龙忖道:这玄冥教主不声不响,便已在徐州布署完毕,仅此一端,巳见不凡。
  玄冥教主邀约之事,来得实在太过突兀,他一时间,也觉难以应付,蔡昌义急声道:“咱们快些进去,他们大概已等的象热锅上的蚂蚁了。”
  二人快步回到独院小厅之中,只见伍稼轩,余昭南等人,围桌而坐,一个个神色凝重,见他进入,纷纷招呼。华云龙无暇客套,迳自拿起桌上一封书信,抽笺一看,见是:“字奉华家华公子左右:本日三更,谨备非酌,遣人接驾,望祈光临,煮酒论剑,月旦天下英雄,公子令之豪杰,不谅以加害相疑。”落款赫然是“玄冥教主”四字。
  华云龙阅毕,拾头说道:“诸位对此有何高见?”
  侯稼轩皱眉道:“书中仅有激将之意,却无半语保证决不相害。”
  高颂平道:“那姓孟的不是说决无恶意?”
  侯稼轩笑笑道:“姓盂的不是主子,他的话岂能深信。”
  蔡昌义道:“管他的,咱们一块儿去,好好的喝酒就是了,否则大战一场,谁怕他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玄冥教实力如何,咱们尚不清楚,可断言的,玄冥教武功为群魔之首,加上那批属下,就算将诸位伯伯也算入,怕也难以讨好。”
  除了侯稼轩,当年神旗帮旧属,犹有三人在坐,都一语不发,忽见一个五岳朝天,面貌奇丑的老者道:“那玄冥教主是谁?龙少爷估计那重份量。”此人名薛人九,当年曾以白骨推心掌,击了昔日凶名盖世的龙门双煞的大煞一掌,亦当年神旗帮有数高手之一。
  华云龙笑道:“那魔头究竟真名如何,我也不大清楚。”想了一想,即将所知关于玄冥教主的事,细细叙出,顺便也将薛灵琼及那雪衣少女提了一提。
  忽听侯稼轩问道:“龙少爷,你说的那薛灵琼有一柄斩金截铁的短剑,可否形容一下?”
  华云龙暗道:“他大概想由兵刃推测薛灵琼的来历,略一沈吟,道:”那短剑长约二尺,款式异常,护手有若飞云,柄上似是镌有二字。“思忖片刻,笑道:”好象是“风云”二字,是不是我可不敢说了。“侯稼轩双眉齐动,道:”龙少爷,她真姓薛?“
  华云龙怔了一怔,道:“有何不对?我想不会有假。”
  侯稼轩沈声道:“二十年前的风云会首任玄,就曾用过这柄短剑。”面庞一转,望了昔年旧属一眼,那薛人九等三人,齐齐颔首,侯稼轩又转向华云龙,道:“此女心怀叵测,龙少爷还当提防一二。”
  华云龙对他的话,大大不以为然,却也不愿驳辩,话题一转,道:“诸位对赴约的事有何意见?”
  侯稼轩以为华云龙纯是怜香惜玉,暗道:“龙少爷这风流脾性不改,将来只怕总要吃了女人的亏。”不觉暗暗担忧。
  余昭南道:“云龙弟的看法又如何?”
  华云龙道:“此约我是非主不可,而且要单人赴会。”
  李博生沈吟道:“为免示怯于人,的确该去一趟。”
  蔡昌义道:“难道就睁着吃那般王八羔子的亏了。”
  华云龙笑道:“也不尽然,那自号为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虽与我家衔恨甚深,只是他既想独霸天下,就不得不顾到身份,小弟想,动手的机会很少。”
  忽见一个小脑袋在门口探了探,轻轻叫道:“华……大哥。”
  华云龙见是小牛儿,走了过去,笑道:“兄弟,什麽事?”
  小牛儿道:“有一个大姑娘,嗯,好漂亮,又好,穿着一套雪白的衣裙,说在对面酒楼等你。”
  华云龙暗忖,难道是她,彼此敌对,你来干麽?低低一笑,道:“她叫什麽?”
  小牛儿瞠目道:“我不知道。”顿了一顿,道:“她说大哥一听就知。”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我知道了。”微微一笑,道:“你以后得机警点,不要受了人家一点好处,就直称人家好,连敌友也不辨了。”
  小牛儿面色一红,道:“是好人或是坏人,我看得多啦,谁也别想瞒得住我。”
  眼珠一转,问道:“她会是敌?”
  华云龙笑道:“私底下是朋友,公上是敌。”
  小牛儿再是聪明,究竟年纪幼少,不懂人间恩仇敌友,错综纷纭,况他生长环境,只论恩怨,不知公私,闻言惑然道:“到底是友是敌?”
  忽听蔡昌义叫道:“你们说话有个停止没有?”
  华云龙道:“你将她当做朋友没错就是。”转身走回,道:“四位伯伯,四位兄长,我出外一趟,有一位朋友约我在对面酒楼相晤。”
  蔡昌义讶然道:“为何不请他进来?”
  华云龙笑道:“是位姑娘,且是敌方的人,不太方便。”
  余昭南道:“你不歇一下?玄冥教主之约又待如何?”
  华云龙沈吟一瞬,笑道:“此宴是非去不可,多加计议,反而烦心,至于休息则不必了,小弟调息须臾,即可恢复。”
  侯稼轩等四个老人,一听那姑娘居然还是敌方的,不觉都锁起眉头,再见他这份大敌在前,而漫不经心之态,更是忧心忡忡,只是他们都熟谙华云龙性情,知道劝也无用,故仅叮嘱几句,华云龙漫然应喏,一抱拳,又出了客栈。
  踏入酒楼,跑堂的枪步上前,哈腰道:“华爷,请楼上雅座坐。”
  华云龙点了点头,大步上楼,虎目一闪,正欲问明那雪衣少女在哪间雅座,忽见临窗的一间雅座,传来玄冥教下那雪衣少女脆若银铃的声音,冷声道:“在这里。”华云龙忖道,听你的口气,倒像是吵架来的。走了过去,跑堂的忙不叠打起雅座廉幔。
  只见那雪衣少女凭窗而立,手支香腮,娇躯斜倚窗边,怔怔望看街上车马,闻他走入,头也不回,道:“把这席酒桌撤了,另换一桌。”
  那跑堂的讶道:“姑娘,这席酒还是温的呀。”
  那雪衣少女忽然转过娇躯,怒道:“罗嗦,要你换你就换,会短了你的钱不成?”
  华云龙一瞥桌上酒菜,果见尚犹有热气,心中想道:“她是候我甚久,借题发挥了。”不禁朗声一笑,挥手令跑堂的退出,拱手道:“姑娘宠召,请恕在下……”
  “你是大英雄,想来不会因欲知玄冥教的内情,趁此时机,逼迫一个小女子?”
  华云龙先是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
  那雪衣少女惑然道:“什麽意思?”
  华云龙一笑,道:“在下不是大英雄,却惧现在若得罪了姑娘,今晚之宴,就难受了。”那雪衣少女抿嘴一笑,忽又螓首一低,悠悠叹了一口气。华云龙见她神情大异往昔,心中暗暗忖道:这丫头真敢违背师命,与华家的人为友。
  两人入席坐定,华云龙举起酒杯,道:“听说令师与寒家有杀师之仇?”
  那雪衣少女玉面微沈,道:“不解大仇。”
  华云龙笑道:“令师名讳……”
  那雪衣少女螓首一摇,闷然道:“今夜之宴,你如去了,家师一定会告诉你,此刻何必多问。”
  华云龙心念暗转,忽然道:“令师可是名为施标?”他故意将“施标”二字,咬字略为含混。
  那雪衣少女星目一睁,道:“你如何知道了?”
  华云龙心念电转,忖道:“那自称九曲神君的玄冥教主,名字既为施标,武林中未闻此人……是了,必是声音相近……”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突然放声一笑,道:“谷姑娘,尊师原来姓谷。”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闻言,立知他原来并不知晓,芳心又气又恼,道:“哼,你别得意,实告诉你,你这样死得更快。”
  华云龙微微一笑,他已知道,而今的玄冥教主九曲神君,就是昔日的无量神君的门徒谷世表。当年无量神君遣谷世表至青州秦氏夫人家中寻仇,华天虹奉母命万里报恩,拼斗谷世表,那时华天虹化名皇甫星,武功尚低,远非谷世表之敌,中了谷世表一记“九辟神掌”,险些断送一命。其后华天虹曹州跑毒,与白氏夫人化敌为友,惹起谷世表嫉恨,找上华天虹,却形势一反,败回无量山。
  子午谷建醮大会,无量神君被文太君击毙,谷世表含恨而退,重投星宿海凶魔东郭寿门下。九曲掘宝,东郭寿门下弟子,锻羽而逃,谷世表却下落不明。华云龙道:“想不到谷世表居然成了九曲神君,重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过咱们华家还在,你想猖獗,怕不容易。”
  那雪衣少女谷忆白见他久久不语,以为他是因己之言,心怀不悦,幽幽地道:“你今晚最好不要去应邀了。”
  华云龙剑眉耸动,道:“此宴为令师下柬相请,姑娘何出此言?”
  那谷忆白冷冷说道:“你已知道我师父是谁,难道尚不清楚他老人家与你们华家仇深若海,你去了就回不来了。”
  华云龙莞尔一笑,举杯呷了一口酒,却觉口中微生刺痛,已知酒中含有沾唇即死的毒药,心中暗怒,忖道:好啊,想不到你用这卑鄙手段。心念一转,却神色不动,将酒杯置于谷忆白面前,含笑道:“姑娘也请喝一口,如何?”
  谷忆白娇靥一红,霍然起立,怒声说:“你把我当成什麽人了?”忽然幽幽一叹,又道:“也罢,既然你要我喝,我就喝吧。”皓腕一伸,拿起酒杯,凑近朱唇。
  华云龙看她神情委曲,不似有假,心中暗惑,想道:“看来不似她所下的毒,只是此间并无他人……”眼见她即将饮下,手臂一伸,已将酒杯夺过,淡淡一笑,道:“原来这家酒楼,是贵教手下开的,在下竟未看出。”放下酒杯。
  谷忆白也是心窍玲珑的,见状已知酒中必有毛病,柳眉一剔,倏地高声啊道:“萧贵。”她一怒之下,语中贯注内劲,楼下都听得清清楚楚,声震屋瓦,华云龙若无其事,忖道:她功力不弱,似比那几个师兄都要强些。
  暂态,一阵急骤的脚步声传来,廉幔一掀,一个年约五旬,貌若商贾的人,走了进来,躬身惶然道:“姑娘何事动怒?”
  谷忆白冷笑道:“你也知我会怒麽?”
  那萧贵呐呐道:“属下……属……下……”华云龙暗暗忖道:“看她方才的强忍委屈样子,那知玄冥教下的人,如此怕她。”
  只见谷忆白黛眉一挑,冷然道:“谅你也没有这个胆子,是谁主使你的?”
  那萧贵嗫嚅半晌,说不出话来。谷忆白勃然大怒,恨声道:“好。”闪电般掣起那含毒酒杯,玉手一抖,就将怀中毒酒泼向那萧贵。
  华云龙蓦然右掌一扬,发出一股柔和劲力,将那酒成三四尺方圆的酒雨,扫落地板上。那酒中的毒,好生厉害,才一沾楼板,嗤的一声,已将楼板浇黑了一大片。那萧贵惊魂甫定,见状又骇出一身冷汗。华云龙双眉微耸,谷忆白也未料毒烈及此,怔了一怔,芳心益怒,森然一笑,又待说话。
  忽听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响起,道:“姑娘息怒,此事无关萧贵,是老朽之过。”话声中,一身躯魁梧,紫棠面皮的老者,走了进来。
  谷忆白一见那老者,黛眉微蹩,冷然道:“既然是董伯伯令萧贵做的,董伯伯位高权重,侄女自是无话可说。”
  那董姓老者未料谷忆白在外人之前,即出言斥责,哈哈一笑,掩去窘态,朝华云龙一抱拳,道:“这位想是华大侠的华公子,老朽董鹏亮,这边有礼了。”
  就在拱手之际,一股阴柔潜力,业已悄无声息地袭向华云龙。
  华云龙暗暗一哼,抱拳还礼,道:“华某年幼,如何敢当。”就势发出一股暗劲,直迎上去。
  两人各立桌子一边,两股暗劲即在筵上相撞,“波”的一声轻响,谷忆白以为二人功力,这一较掌,那怕不碟盏狂飞,木桌四散,谁知仅座间微风流荡,吹得屏幔飘飘而己,芳心暗道:“他们功力都已达收发由心了。”
  美眸欲转,只见华云龙双肩微幌,董鹏亮却连退三步,踩得楼板格格作响,面上神色一变。她对董鹏亮功力,早已熟知,却未料及华云龙功力至此地位,芳心暗暗想道:“他既有如此武功,师父是更容他不得了。”无端忱虑不已。
  董鹏亮暗自心惊,敞声一笑道:“风闻华公子不恃武功高强,且身具避毒之能,老朽故聊为相试,华公子宏量,想必不会介意。”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不见得,若是有人意欲谋害尊驾性命,尊驾也力加容忍?”
  急听谷忆白忿道:“董伯伯,你就这般不给侄女面子?”
  董鹏亮眉头一皱,道:“姑娘如此讲,真令老朽无地自容了。”
  谷忆白冷冷说道:“无地自容的该是侄女。”她咄咄逼人,令董鹏亮大感为难,萧贵一旁更是噤若寒蝉,动也不敢动。
  只听华云龙朗笑一声,道:“谷姑娘请坐,小事一件,何必斤斤计较。”谷忆白闻言,冷笑一声,竟然依言住口。
  男女之事,真是迥出常理,不可思议,谷忆白与董鹏亮,同为玄冥教中人,与华云龙本为仇敌,而今偏与华云龙是友,显得十分温驯。董鹏亮暗暗忖道:“女心外向,我早劝神君勿收女徒,如今……”念头一转,笑道:“华公子果是豪侠胸襟。”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贵教主柬邀在下,尊驾知否?”
  董鹏亮颔首道:“老朽焉得不知。”
  华云龙本待讥讽对方几句,心念忽转,淡然道:“既然如此,届时再领教吧。”
  抱拳一礼,又向谷忆白拱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谷忆白急声道:“你……连杯酒一箸菜犹未下咽……”
  华云龙截口笑道:“姑娘盛情,在下心领即是。”
  谷忆白愈是惶急,偏又想起既为敌仇,挽留的话说不出口,美眸一瞪董鹏亮与萧贵,满怀恨意。董鹏亮也就罢了,那萧贵不由机伶伶一个冷战,急忙垂头不敢仰视。天底下,唯情之一字,最为玄奥莫测,可以使敌化友,也可以使友成仇,可以生人,也可以死人。
  谷忆白暗中见了华云龙,固然非只一次,却也屈指可数,真正见面,连今天也不过区区二次,若说就此生情,凭她高傲偏激,未免太不可能,只因她素来小视天下士,除她师父一人外,天下的人,都视若粪土,而与华云龙一斗之下,处处落了下风,傲性受挫,初时将他恨之入骨,归后苦练武功,意欲有朝一日,能赛过华云龙。
  不数日,她无端恨意渐减,芳心虽仍念着华云龙,却非如同前日,恨不得剁上华云龙千刀,而是忆想华云龙俊美无俦的仪表,高绝的武功机智,最重要的,虽在嘻笑中,隐隐有一种光明磊落的英雄气概,便渴望一见,甚至结友,明知有违师命,也不可阻遏,连她也不知何故,因而悄然邀了华云龙。
  及见了面,她又不知如何开口,又被董鹏亮、萧贵一扰,话说不上两句,华云龙即欲告辞,芳心更是悲苦恼怨,兼而有之。忽然,她泪光浮动,恨恨地道:“你走好了。”莲足一跺,径由窗口纵落街头,不顾路人的讶异,疾奔而去。
  华云龙虽觉事情无关于己,可奈他天性风流,最见不得女孩子之泪,大为不安,心念电转,忽然也纵身边上,唤道:“谷姑娘。”
  两人在大街上,毫无顾忌的施展轻功,虽引起行人商贾之惊,却也不骇,原因是徐州近日已司空见惯了。华龙云武功远胜谷忆白,不过二三个纵跃,已迫及她,谷忆白霍然螓首一回,道:“你赶来为何?”语气虽有忿忿,脚步却缓了下来。
  华云龙暗忖:“你这怒气,太没由来。”口中却道:“在下意欲邀请姑娘至另一家酒楼。”
  谷忆白停住身子,冷冷说道:“你不是执意离去麽?”
  华云龙止住步子,笑道:“在下是恐姑娘不肯赏脸,不得不尔。”
  两人这时伫立在一家屋的瓦上,离开最热闹的西大街,虽巳远远,仍有不少行人,见到二人在屋瓦之上,谷忆白悲恼愁苦一凝,觉出不妥,娇躯一耸,复落在一条僻巷之中,华云龙随之跃下。谷忆白轻轻地道:“我想找一家偏僻安静的。”
  华云龙颔首道:“好,只是偏僻容易,安静则难,说不定更是噪杂。”
  谷忆白道:“没关系,只是没有那些厌物骚扰即可。”她说的厌物,显然是指玄冥教的那些人。
  华云龙莞尔一笑,道:“咱们循这巷子走吧?”
  他方迈开脚步,谷忆白扯住他的袖子,道:“不要在这方向走。”
  华云龙怔了一怔,扭头问道:“何故?”
  谷忆白道:“我记得刚刚走向南而来,来这方向不是又回头走了?应往这边走。”
  华云龙心道:这等小事,也说个不休,微微一笑道:“依你。”转身走去。
  谷忆白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紧紧跟着他走。这条巷子虽窄,倒是蛮长,走了半里,未见尽头,谷忆白左顾右盼,见旁边就有一条小小面店,轻轻一拉华云龙衣袖,道:“就在这家好麽?”
  华云龙转面一看,见这家面店窄隘阴暗,剑眉微蹩道:“我是无可无不可……”
  谷忆白道:“那就这家。”娇躯若轻灵翔动的彩燕,已掠入店中,华云龙无可奈何,随之入内。
  那开商的是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头儿,放眼一望,见店中忽然走入一对璧人,男的如玉树临风,神采夺人,女的如娇花照水,丽若天仙,他一辈子那里见过这等人物,一时几疑眼花,不禁揉了揉着眼。华云龙见店内阴暗,只不过三张桌子,十来个竹凳,油渍斑斑,粗陋不堪,并无一个食客。
  只见谷忆白却毫不介意,搬过两个凳子,娇声道:“坐啦。”
  华云龙坐了下来,笑道:“我瞧你是大酒楼上厌了,居然要进这等面店。”
  谷忆白嫣然一笑,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吃喝?”
  华云龙摇头道:“不,我童年常跑下山,云中山周围城中,这类小店常去,大了才止。”
  谷忆白星目一睁,道:“你们落霞山庄富可敌国,还怕吃穷?”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云中山左近城中的小抖乱,流浪儿,那时都是我手下喽罗,与他们打一夥,不好上大馆子。”
  谷忆白想像他幼年时顽皮情景,抿嘴一笑,忽然觉出这小店的老头儿并来过来招呼,玉面一转,嗔道:“喂,老板,客人上门,你怎地理也不理?”
  那老头儿因初见这股秀逸人物,心怀凛凛,未得招唤,趑趄不敢上前,听那美如天仙的少女出言相责,不禁嚅嚅道:“小老儿……”
  谷忆白玉掌一挥,道:“其他休提,你这里有什麽吃的?”
  那老头儿楞了楞,道:“姑娘喜欢什麽?”
  谷忆白娇笑道:“我喜欢的,你这里怕没有。”
  那老头儿道:“姑娘说说看。”
  谷忆白美眸一转,道:“我爱吃熊掌、驼掌、猩唇、四鳃鲈鱼,你有麽?”
  华云龙暗暗失笑,忖道:她上次显得城府深沈,此刻却似一个十三不字之年的少女。
  那老头儿目瞪口呆,道:“这……”
  谷忆白嗤的一笑,道:“算了,你将面名念一遍。”
  那老头儿如蒙大赦,急忙将可做的面都说出来,谷忆白略一吟哦,转面朝华云龙道:“其他顾名思义,我都知道,唯有阳春面,名子倒雅,是如何做,我倒想尝尝。”
  华云龙忍俊不住,想她贵为玄冥教主之徒,每日山珍海味,对这等最平常的,反而不知,道:“阳春白雪,知道麽?”
  谷忆白失声笑,道:“原来就是白面,就吃一次吧。”星眸凝注华云龙,一片柔婉神色,低声道:“你爱吃什麽?”
  华云龙笑道:“你爱吃的,我也喜欢,也来一碗阳春面好了。”谷忆白灿然一笑,挥手令那老头儿去做。
  这时,已近午正,却仍未有食客,华云龙向外望去,只见店外有十余个人,一直朝两人望来,这面店炉灶都在店门口,那老头儿,边下面,边向那群人招呼。
  只见一个汉子,跑至那老头身边,低低说了几句,他耳力过人,已听出说的是自已,那老头儿似是大为震惊,转面望了望二人,现出敬仰神色,那说话的汉子,说完重又奔出。
  华云龙情知那群人大概仅是一干穷汉,见到了华家华公子,自是不敢进店同席,有心唤他们进来,也免得妨了面店生意,但见谷忆白兴高采烈的神情,忖道:“我与她的交谊,说不定仅此一次,唉,她既然要静,就让她清清静静的进食,待会多赏那老人一点就是。
  一忽,那老头儿端上面来,立于一旁,搓着老手,嚅嚅道:“华爷,这……这面……”
  华云龙一摆手,道:“这些你不必管,去歇下吧。”
  那老头儿以为他们是对情侣,不喜有人骚扰,急急退得远远的。谷忆白津津有味的吃着,华云龙也取过竹筷,挑了几条。男女之间,就是这般微妙,共食之时,若是无情,则龙肝凤髓,也难下咽,若是有情,那伯是糟糠齑盐,也津津有味。只听谷忆白柔声道:“味道如何?”
  华云龙笑道:“不坏啊。”
  谷忆白欲言又上,半晌才道:“今夜你非去不可麽?”
  华云龙知她是指谷世表所邀之宴,笑道:“那还用说。”
  谷忆白微微一叹,道:“我那几个师给与孟为谦、端木世良他们,都一力撺掇家师,就在宴上废了你。”
  华云龙夷然道:“令师意下如何?”
  谷忆白道:“我师父笑而不答,我瞧危险的很,你还是不去为妙。”
  华云龙略一沈吟,道:“令师我虽未谋一面,但于此事,我看令师必会客客气气待我。”
  谷忆白轻轻一叹,道:“既然如此,你要小心。”沈吟半晌,忽道:“家师练有一种掌力,能将绝毒逼入敌人体内人,那毒力之烈,天下无出其右……”
  华云龙截口笑道:“在下百毒不侵。”
  谷忆白道:“毒你不惧,可是那掌力却可透重甲,伤肺腑于不知不觉中。”
  顿了一顿,凄然一笑,道:“这些话我本不该说的。”
  华云龙道:“姑娘放心,在下绝不利用姑娘所告。”
  谷忆白幽怨地道:“你……”螓首一垂,默默不语。
  华云龙站起身子,道:“咱们可以走了?”谷忆白默然起身,随他行出店口,华云龙随手抛下一锭银子,道:“门外的朋友,我都请了。”
  那老头儿连忙道:“华爷,不要几文钱……”话犹未毕,只见华云龙向犹候立店口的人招呼一声,与谷忆白己走出老远,眨眼消失巷中。
  二人漫步之间,不觉已出南门,华云龙煞住脚步,道:“姑娘好走,在下不送了。”
  谷忆白悠悠一叹,道:“咱们可以做朋友麽?”
  华云龙道:“眼下不是朋友?”
  谷忆白玉面一仰,道:“以后呢?”
  华云龙暗暗忖道:“你师父既非报杀师之仇不可,我家也不能坐视群邪倡狂,你我处境实有若水火,这个朋友,如何交得起来?”转念之下,欲开口明言,但见谷忆白两道秋水般澄澈的目光,紧盯住他,见他沈吟不语,娇躯已暗自颤抖。
  华云龙见状之下,再也不忍心说出决绝之辞,笑道:“只要你不想杀我,自是可以。”
  谷忆白芳心大畅,嫣然一笑,悄声道:“本教的高手,大部聚于城南十余里外的一所庄院中,较次的则在近城另一在院,柬上未写明地点,必是距城远的庄中,不过,我可能不出席。”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也不想在那般景况与你见面。”转身走了几步,回头一望,谷忆白仍俏立原地,疑疑望着他。
  华云龙挥了挥手,谁知谷忆白反而翩若惊鸿,飞身过来,唤道:“云龙……”
  顿了一顿,道:“我可以喊你名字麽?”
  华云龙微微颔首,问道:“有事麽?”
  谷忆白忸怩一笑,吞吞吐吐道:“我……”突然低下了头,道:“今晚我在”荣升客栈“等你,你一定要来。”说着,不待他答话,飞身就走。
  华云龙哑然一笑,转身行去,心中想道:这般含糊下去,不是了局。他对谷忆白的情意,实是煞费踌躇,念起蔡薇薇,且华、谷两家大仇,决无和解之理,欲趁早断了,无奈他又以为情是情,仇是仇,不能混为一淡,要他伤了美人上心,以他倜傥不羁的性情,那又是千难万难的事。
  思忖中,华云龙回至客栈,蔡昌义、余昭南等俱已出门,院中唯留着侯稼轩、谷宏声数位老人。华云龙高声道:“侯伯伯,昭南兄他们去了何处?”
  侯稼轩眉头一蹙,道:“见你正午未返,放心不下,找你去了。”
  华云龙笑道:“他们固热情可感,我又岂是容易暗算的。”语音微顿,道:“查幽昌的人来过了?”
  侯稼轩颔首道:“有人来言,他跟踪两个玄冥教徒,见他们追入城东里余一所庄中。”
  华云龙摇头笑道:“那不是谷世表所居之处,应在城南十余里。”
  侯稼轩惑然道:“怎麽牵出谷世表那贼胚来了?”
  华云龙淡然道:“谷世表变成一大魔头了,自封九曲神君,建起玄冥教,自称教主。”
  侯稼轩惊声道:“那小子已有这等气候了。”当年神旗帮的人,因白啸天与无量神君交情不薄,谷世表时至大巴山做客,均熟知此人,故于此事,惊愕非凡,唯谷宏声向未涉及江湖,并无他感。
  只听薛人九冷冷说道:“咱们将所有兄弟,都招集起来,守在庄外,情形不对,即冲入接应。”
  侯稼轩颔首道:“薛老弟说的不错,谷世表对华爷一家,可谓积恨如山,龙少爷走了单,那有不下手之理。”
  华云龙笑道:“诸位伯伯太小看他了,谷世表而今措置,俱见枭雄心胸,岂致如此轻躁。”
  谷宏声哈哈一笑,道:“那玄冥教主想不到竟与老朽同宗,老朽倒非与他亲近亲近不可了。”语下意欲一斗谷世表。
  众人尽皆莞尔。只听一阵脚步声,人犹未见,已闻蔡昌义高声叫道:“你捣什麽鬼,说好就在对面酒楼,又溜到那儿去了?”话声中,领先走入,余昭南、李博生、高颂平也进入厅中。
  华云龙道:“我此去得知玄冥教主之来历,你们呢?”
  蔡昌义楞了一楞,道:“那杀胚是谁,你说来听听。”
  华云龙一伸懒腰,道:“问贵总管吧,他还是谷总管的同一家人。”
  蔡昌义面庞一转,朝谷宏声道:“好呀,谷总管,原来你与那魔头是一家人。”
  谷宏声啼笑皆非,道:“那魔头虽然姓谷,那里便是一家人,华公子是顽笑的话。”
  华云龙若无其事,抱拳道:“酉正约会,必需以全付精神,我先休息一下。”
  转身走回房中,静坐调息,他貌若漫然视之,其实那敢有半分大意。众人不敢扰他,自于厅中计议。
  掌灯时分,华云龙交代清楚,悄然来到了“荣升客栈”,问明谷忆白的房间,正准备敲门,里面传来谷忆白的声音道:“门没有闩,你进来吧。”
  华云龙推开房门,踏进屋中,闩上门闩,转首过来,却吃惊地发现谷忆白正试图擦去脸上的泪水:“姑娘,你……”
  “你还叫我姑娘?……我我喜欢你……我爱你……我知道这不应该,但是你难道就一点都没感受到我的爱吗?……我知道我们不能相爱,但是偏偏却又不可自拔地爱上了你……”终于眼角再一次落下晶莹的泪珠,飞快的伸手拭去泪痕,
  谷忆白逞强的露出苦涩的笑容:“这样的我……你一定很讨厌吧……或许你根本从来就没有一点点喜欢过我……”
  “啪”的一声清响,华云龙狠狠的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脸颊上明显的现出一个五指印:“不是那样的。”轻抚着谷忆白充满惊讶的脸庞:“你知道不是那
  样的……我早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
  我们这样……我带给你的究竟是幸福……还是灾难……”
  “忆白……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华云龙突然轻声问道。
  “嗯。”谷忆白不经意地应了一声。冷不防的,华云龙的双手从背后圈住她的纤腰,在她的耳畔低语着:“为什麽喜欢上我呢?”
  华云龙的气息就吹拂在耳边,她情不自禁地缩了缩脖子:“不为什麽……”
  “我想知道……为什麽你会喜欢这样子的我?”华云龙环抱着她的手紧了一紧。
  转过身来,谷忆白微抬起头面对着华云龙,眼中满是柔情:“有些人会因为某些原因才去喜欢上某人,譬如权势、财富、恩情,可是我……不知怎的莫名其妙就喜欢上你了,你叫我怎麽回答呢?”
  看着她雪白的粉颊泄上红云,娇羞的模样实在令人难以自制,华云龙忍不住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对不起,如果我早些想开的话,也不会害你难过这麽久……”
  “呐,云龙……你想要我吗?”说出这句话后,她羞涩地低垂着头,感觉自己的心跳从来没有这麽快过。华云龙固然是惊得呆了,谷忆白也为自己的大胆而脸红心跳,一时间,斗室一片宁静,更加添了几许暧昧的味道。
  “你是指……”谷忆白低头不语,不敢看华云龙的眼。
  “你确定……”华云龙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伤到了她。一咬牙,谷忆白主动凑上香唇,轻轻在华云龙唇上印上一吻,这已是她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她是华家死敌的徒弟,自己真的该碰她吗?华云龙放开了一直圈着她的手:“你是个好女孩……”
  不等华云龙把话说完,谷忆白双手一推,把华云龙推离身边,落寞的神情让人无比心疼,猛地转过身背对着华云龙:“不用说了,我都知道……”
  看着她细弱的双肩不停的抖动,华云龙知道她正努力忍住泪水,天啊,我到底做了甚麽?居然如此再三辜负这样的深情?恍惚中,华云龙终于清楚的了解,让所爱的人感到快乐才是最重要。双手再次有力地怀抱住她,拥有所爱的感觉竟是如此的让人愉悦,华云龙不禁暗骂了自己千百回,竟让如此可爱的人儿伤心。
  “放开我。”谷忆白在华云龙的怀抱里挣扎着,虽然喜欢华云龙的拥抱,但并不是在这样情况下。没有说话,华云龙只是紧紧地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怒气,那让华云龙更加珍惜拥有她的难得。
  “我叫你放开,听到了没有?快放开我啊啊……”谷忆白的声音忽地变得软弱,华云龙在她颈边耳垂附近的舔吻,使得从未与人如此亲密接触的她招架不住,雪白的肌肤随着华云龙的唇舌浮现羞怯的嫩红。
  “你是个好女孩……所以让我来采取主动吧。”华云龙在她的耳边轻声吹气也似的道。华云龙的吻像是带着火焰,灼热地在她的脖颈烙下印记,谷忆白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深怕自己会在这迷人的感觉中昏迷过去。
  “啊……”谷忆白慌乱地抓住华云龙已伸入自己衣内的大掌,无力地将身体靠在华云龙的身上,求饶似的道:“慢……慢点……”喔,这直接的刺激对她来说可能暂时还无法接受,华云龙收回伸进她领口的手,绕过她的腋下,不经意地轻触到她的胸部下缘,引起她一阵惊叫:“你……”
  华云龙突然将她拦腰抱起,俊秀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别太紧张,我都还没开始呢……”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谷忆白觉得现在的华云龙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毫不掩饰他的欲望,也毫不隐藏他对她的爱意,既大胆又多情,充满了吸引人的魅力。
  “一旦开始,我就不保证能停得下来了喔……”谷忆白羞红满脸,埋首在华云龙的怀中,轻声应道:“嗯……”
  走向卧室,华云轻轻在床上把她放下,轻手轻脚地爬上床,审视着谷忆白,只见她羞红了脸,紧张地用力闭着眼睛。她是这麽的紧张,如此怎麽能感受到他珍视她的心意?又怎能体会两人欢爱的甜蜜接触?
  “睁开眼睛。”华云龙柔声道。轻轻摇头,谷忆白连出声都不敢了。
  “你不想看到我吗?”嘴角微扬,华云龙决定要慢慢的撩拨她,让她冷若冰霜的形象为了他变得热情如火。谷忆白连忙摇头,她不知道这是华云龙的诡计,紧张地深怕华云龙误会了她。
  “那你为什麽不睁开眼睛?啊……你一定是讨厌我了,我还是走吧……”华云龙静悄悄地脱着衣服,露出了精壮的上身,他想要给她一个“惊喜”。
  “不,不要走,我睁开就是了……啊……”谷忆白一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景象让她张口结舌。
  华云龙双手拉着已解下腰带的裤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脸色古怪地看着她:“你……怎麽那麽快就睁开眼……”
  从刚睁开眼看到时的惊讶,谷忆白的心情渐渐变得不再那麽的紧张:“你骗我。”
  乾笑几声,华云龙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哎呀,被你识破了。”经过短暂的沈默,两人相视一笑,存在于两人间淡淡的疏离感消失于无形。
  “忆白,让我看……让我看看你。”华云龙用华云龙深情的蓝色瞳仁注视着她,口中说出充满了渴望的要求。
  谷忆白有着短短的迟疑,那是她从小所受的礼教和男女之防的影响,要越过那确是需要勇气,但是在华云龙炯炯目光的注视下,她缓缓起身:“只为是你,云龙……”紧张的纤细手指轻轻颤抖着,解开束缚着雪白衣裙的的粉红缎带。
  谷忆白的双手背在腰后,令人目眩神迷的美丽裸体,羞怯地在所爱的人面前完全的展现,耸挺的双峰、盈握的腰身、甚至两腿之间神秘的黑色丛林,全都毫无遮掩地尽入华云龙的眼廉。底下梳理整齐的发髻,乌黑亮丽的过肩秀发瀑布般流泻而下,更替她赛雪欺霜的柔嫩肌肤提供明显的强烈对比。秀眉轻蹙,醉人的眼眸闪动着柔媚的诱惑,樱唇微启,谷忆白说出一生的承诺:“让我属于你。”
  “嗯……你早已拥有我了。”轻轻将她拉入怀中,华云龙在谷忆白颤抖的唇瓣和同样颤抖的灵魂之前,献上华云龙的吻。融化也似的,在华云龙的扶持下,她无力地仰躺下来。这是个象征着开始的吻,华云龙伸出右手,轻轻地覆上她柔软的胸部。
  “啊。”谷忆白浑身一颤,华云龙的手所带来的陌生触感让她惊慌,不禁挣扎着想要逃。
  “别怕……”华云龙再次吻住她,不再只是浅吻,在她因为华云龙突然增加力道的揉捏而讶然时,华云龙的舌尖趁隙突破她紧咬的牙关,纠缠住她欲逃的舌尖,挑逗她生涩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口中柔美的香甜。
  “呜……”在华云龙半边身体和唇舌的压迫下,谷忆白只能不断地以呜咽声表达她的不安与紧张。终于放过了她的唇,华云龙的舌尖溜到了她小巧的耳垂儿附近,轻轻舔吻着。
  “云龙……云龙啊……我……”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说话,华云龙却突如其来地含住了她的耳垂,使她不由得轻声惊呼:“啊。”华云龙所带来的感觉,都是她从未曾有过的,甚至连想像过也不曾,偏她又是那麽的敏感,在在被那充满欲望的抚触所牵动,而再也不可自己。华云龙也发现到了,光是在她肌肤的轻轻抚摸就足以引起她全身的震颤,她竟是那麽的敏感。
  “哦,忆白,我想让你更快乐……”双手在这同时,也毫不客气的爬上了她柔嫩的双乳上,姆指与食指交互磨擦着粉红色的乳尖,蓓蕾的颜色开始由浅转红,似乎也在膨胀着。
  突来的刺激迫使谷忆白不由自主地连连摇头,那如同樱桃般的小嘴梦呓似的轻喊着:“云龙……啊……这感觉……啊……”
  雪白柔嫩的肌肤因为从没有过的感觉而浮现出淡淡的粉红色,同时渗出微微的汗粒,就好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晶一般。华云龙以舌尖轻轻舔去她肌肤上的汗珠,并来回地在双峰之间的深沟舔舐亲吻着。双手插入华云龙散乱的黑发中,原本是试图阻止华云龙的行动,最后却无力地随着华云龙的吻移动,从小腹开始
  漫延的陌生感觉让她无比紧张:“云龙……我……好奇怪喔……怎麽会……这样……呜……”
  双手捧起她浑圆柔软的乳峰,华云龙在她唇上一吻,然后是纤细的脖颈,再吻至她的锁骨,轻轻叹道:“你好美……”华云龙的手掌轻轻覆上她的胸前,拇指轻轻摩擦着她的蓓蕾,而华云龙的嘴则是眷恋着另一边的甜美,不断地以舌尖轻舔她最敏感的乳尖。
  她蓦地睁开眼睛,震惊地看到华云龙的舌正亲昵地拂拭着她的乳房,对未知事物的恐惧,使她颤抖地出声:“啊……不……不要……这样……”
  可是华云龙恍若未闻似的,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谷忆白忍不住发出荡人的呻吟声音,这样细致且缓慢的折磨,简直要将她给逼疯。华云龙灼热的气息直接喷射在她柔嫩敏感的肌肤之上,她觉得自己的全身好像都快要燃烧了起来:“好……好热……”
  华云龙用各种方式不断撩拨着谷忆白雪白乳峰上粉红色的蓓蕾,时而轻轻啮咬,时而以牙齿夹起再放开,直到华云龙感觉到粉红色的蓓蕾变得硬挺:“告诉我,忆白喜欢吗?喜欢我……这样吗?”
  “嗯……我……呜……”她洁白细致的面容因华云龙而泛红,那半开半阖的粉红小嘴,只能无意识地不停发出哀求似的呻吟声。
  华云龙早已经肿涨得难受了,但是他仍然继续着挑逗谷忆白的行动,他想要让她体会性爱的完美高潮:“还没……还没呢……”
  华云龙的手继续探索,轻轻地滑过她敏感的双峰,然后往下移动,爱抚她平坦的小腹。华云龙手像是带有神奇的魔力,轻易地就能让她发出呻吟,所引发难耐的热潮迫使她轻轻摇头。华云龙继续揉捏着她的小腹,然后,华云龙的手更往下移,开始抚摸谷忆白滑嫩的大腿内侧,修长的手指缓缓地碰触到她双腿交会的部位,令她震惊地发出破碎的嘤咛,甚至本能地夹紧双腿:“呀……不……喔……那儿……不行……”
  谷忆白吹弹可破的细嫩大腿被往旁轻轻的一揽,她仅仅做了些微的抵抗便放弃了,没多久,呈现在华云龙眼前的是一丛丛呈包围之势的纯黑野草,和隐藏在其中秘密的花唇。
  “好美。”随着赞叹声,华云龙的眼中泛起深沈欲望之光。华云龙在盯视着她的私处,她在华云龙灼热的视线下羞窘了起来,谷忆白忙要拢紧双腿,却教华云龙掰得更开。
  “不要看……那里……”慌乱无措的水眸,瞥见华云龙俯下头,她来不及阻止:“啊……不要……”华云龙的唇舌侵袭她娇嫩柔软的私处,令她又骇又惊。
  华云龙灼热的唇舌予取予求地任意吸吮,执拗的舌头滑舔住那颗诱人的小核,不断地逗弄撩拨。
  “啊……”直到谷忆白的下身一阵抽搐,似乎已经达到轻微的高潮,华云龙仍不放过她。华云龙的唇舌狂恣地在她私处吸吮,邪恶的舌头灵巧地舔舐她的蜜核,越来越快。
  “不要了……”阵阵痉挛自她私处漫延开,全身窜过一阵阵趐麻的快感。但华云龙仍执意地汲取:“喜欢吗?”华云龙改以两手撩拨她私处。
  “不要了……我……我受不了了……”放下所有矜持,谷忆白开始哀求起来。
  华云龙伸手探向她的私处,开始更放恣的侵略。华云龙用两指挟住突起的蜜核,轻轻揉、细细捻。
  “呀……”她猛地弓起身子,全身颤抖不已。
  “告诉我,忆白觉得舒服吗?”华云龙邪恶的两指,愈加剧烈地揉捻不停。
  “嗯……”谷忆白无意识地应道,只觉得所有的灼热似乎全都集中在下半身了。“好可爱……”感觉到手上源源不绝的湿意,华云龙满意地笑了,突地,长指探进滑润幽穴。
  “啊?”突如其来的入侵,使得谷忆白下意识地绷紧全身,不由自主地夹紧双腿,无力地试图排拒华云龙甜蜜的抚触,华云龙修长的手指就这麽被卡住。
  “忆白,别紧张。”华云龙强忍住勃发的亢奋,低声吐出诱哄耳语:“让我疼你,嗯……”华云龙俯身亲吻着她的红唇。好不容易待她放松之后,华云龙才开始缓慢地推进手指,探入她紧窒的体内,缓慢的伸入、再伸入,直到她完全包裹住华云龙修长的食指,再缓缓地抽彻,或深或浅地掏探幽穴,让湿液泌出更多。
  “呃……啊……”谷忆白狂乱地扭动身躯,似乎期待得到更多:“云龙……”
  泥鳅似的长指在她体内乱窜,她禁不住摆动起臀部。华云龙的额头沁出丝丝汗珠,带着魔力的手指激发出她的阵阵快感,一波波漾开的乳波挑华云龙的视觉,华云龙必须咬紧牙关才不致让自己提早崩溃。
  “云龙……可……可不可以……快一点……”体内的热潮悬在爆破边缘,她终于忍不住决定放纵自己,抛开所有,放声娇喘要求。华云龙哑然失笑,为她全然的坦白而悸动,她忠于自己的肉体,也忠于自己的欲念,丝毫没有一丝矫揉造作,华云龙无比心动地依她所言,更努力地点燃她毫不遮掩的热情。
  “啊……”下腹传来阵阵收缩,谷忆白的双手紧紧地撕扯床单,终将亢奋的欲望推至最高。指尖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华云龙知道自己终于达成了今晚的初步目标,却突然看见仍不断喘息着的谷忆白落下泪来:“怎……怎麽啦?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她只是不停地啜泣着,一个劲儿的摇头,令得华云龙更加不知所措:“告诉我,是不是我哪儿做错了?我会改的,你别哭了喔,你再哭下去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都是你。”谷忆白凝着泪眼瞧着华云龙道:“你让人家……让人家那样,还害人家变得那样,说出那种……那种无耻的话来……”家教甚严的黄花闺女,体验到那种从来不曾有过的无助与难堪,谷忆白微红的脸庞哭得有如梨花带云龙。
  原来是这麽回事,华云龙突然拉住谷忆白的手,让她隔着裤子碰触华云龙下腹的生理反应。她起初还弄不清华云龙拉她的手去抚摸华云龙身上的哪个部位,等到意识过来时,忙将自己的小手抽回,脸庞红得好似夕阳的红霞。
  “你……怎麽可以让我碰你那里。”那样结实的、跳动的肌肉触感,让她心头小鹿胡乱撞个不停。俊秀的脸上带着邪邪的笑,华云龙欺近她的身边,在她面前几乎碰到她的脸的距离道:“忆白难道不喜欢,刚刚我那样做时的感觉吗?”
  静了半晌,谷忆白突然拉起被单,将羞红的俏脸隐藏其中:“就是这样才会觉得难堪嘛。”
  “忆白喜欢我吗?”她点点头。
  “忆白讨厌我碰你吗?”红着脸,她摇摇头。
  “这里有别人吗?没有啦,你别那麽紧张嘛。”华云龙双手捧起她如画般美丽的脸庞,深情地送上一吻:“只有我们的时候,还管别人定下的那些规则做甚麽呢?再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看到谷忆白点点头华云龙才继续道:“这又不是甚麽坏事,尽情的享受彼此有甚麽不对呢?”双手按着她的双肩,轻轻地将她推倒,华云龙欺身靠近,放肆恣意地一挑眉:“今夜……是属于我们的。”
  看着华云龙脱下身上最后的遮蔽物,谷忆白双手十指遮住脸庞,却还是从指缝间偷偷地窥视。华云龙知道她在偷看,故做娇羞状地侧身遮住重要部位,微笑着责备道:“哎呀,讨厌,忆白偷看人家……”
  “谁……谁偷看你了……少臭美……”谷忆白红通通的脸泄露了她的秘密,华云龙饿虎扑羊般跃上床,在她耳边道:“真的不要看?可是我想让你看耶,这样才公平嘛,毕竟我看过你了……”
  “云龙……呜……”重重吻了她一下,刻意让唇分时发出“啵”响亮的声音,直把她吓了一跳。
  “忆白……真的可以吗……”双手拉扯着华云龙的黑发,将华云龙拉近到自己的面前,谷忆白颤抖的声音诉说着她早已做好的决定:“别再让我等……我已经等得够久了……”主动封上樱唇,丁香小舌以不纯熟的生涩技巧挑逗着华云龙,她要追求自己想要的。
  舌尖划过她的贝齿,引起她阵阵轻颤,华云龙也放下心中的挂念,回应她如此真诚的渴望。华云龙沈下腰部,火热硬挺的下体抵住她的小腹,令她的身体猛然轻颤:“啊……”
  将自己的身体慢慢下移,华云龙的唇一寸寸吻遍了心爱人儿白玉般的肌肤,撩起佳人未曾尝过的欲火焚身的滋味。手指轻轻抚过她下体柔软的毛发,微微地抖动着,挑逗着隐藏在其中的秘密花唇。谷忆白不断左右地摇头,这些微的动作所带来的强烈震撼让她无法自制:“呃……啊……”
  从那完美圆弧的下缘往上圈起,华云龙的左手揉搓着她白嫩性感的乳房,牙齿钳子般啮咬着峰顶那已然挺立的粉红蓓蕾,间中再以舌尖轻柔地舔吻玩弄。
  “嗯……嗯……”在华云龙有预谋的撩拨之下,谷忆白情不自禁地扭动娇躯,像是条美丽的白蛇,忘情地在柔软的被褥里蠕动。
  突然间,谷忆白发觉到有一个灼热的物体轻触着自己的私处,在花瓣之间轻轻游移着,却绝不是手指:“云龙……云龙……”双手分开她不自觉并拢的双膝,华云龙撑着她的膝盖,跪坐在床上:“真的可以吗?我……真的要给我吗……”
  “笨蛋……我……我真的……不能再等了……”谷忆白的声音渐渐变小,脸颊却越来越红,羞得以床单遮住了头脸。
  “会有些痛……忍着点……”扶着自己硬挺的下体,华云龙持住先端慢慢挺进谷忆白柔嫩的花唇。
  “呜……”用力皱紧双眉,用力抓住床单,谷忆白全身都因为紧张而绷得紧紧的。
  “放轻松……忆白……让我爱你……”华云龙双手再次攀上她的双峰,缓缓地揉搓着,试着缓和她的紧张。身体遭受异物侵入的感觉让谷忆白害怕,使她坚定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云龙……我……啊……啊……”
  华云龙在她分神说话的瞬间,用力挺身,一口气贯穿了她。谷忆白强烈地感觉到华云龙的进入,讶异地抬起下巴,秀眉紧蹙,咬紧牙关忍住那瞬间撕裂的痛楚,急促地呼吸着。停止了一切的动作,华云龙等待着她适应他在她体内的感觉。
  细小的肩膀仍旧急促地上下起伏,谷忆白因痛楚而紧皱的眉头却渐渐松开,感受到华云龙在体内的轻微脉动,痛楚慢慢被一种从未曾有过的快感所取代。华云龙开始缓慢的律动,一进一出之间,华云龙发觉她已经懂得享受这动作所带来的愉悦,于是渐渐加速,给予她更多。
  谷忆白半闭着眼睛,那种酥麻、悸动的感觉,随着华云龙的律动逐渐地愈来愈来强烈,身体不自主的分泌出更多的液体,且无规律的不安扭动着。华云龙那慢速的律动让她几乎无法忍受,她咬住自己屈起的食指,以防自己尖叫出声:“嗯……哼……嗯……”
  华云龙拉开她的手指,将自己的食指伸入她的唇间:“别咬自己……”
  谷忆白因为害怕伤到华云龙的手,而再也不能忍住自己发出既像抗议、又像央求的轻叫声:“唔……唔……”华云龙的食指在她口中撩拨着她的舌,她想阻止华云龙,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制止,也寻不着力气抵抗,只能任华云龙为所欲为。
  华云龙突然抬起她的一条腿,臂弯顶着她的膝弯,开始更强烈的冲刺。华云龙将火热的下体自她的幽穴里抽回一半,随即迅速没入,让两人的身体几乎完全密合。谷忆白浑身一震,被那强烈的快感所震慑,燎烧而起的欲火使她难受得直想挣脱,但也希望汲取更多:“啊……啊……”
  华云龙一次次的律动,渐渐将她推向情欲的顶峰,华云龙低头在她耳边细语:“告诉我……忆白……喜欢吗……”
  他又这样了,谷忆白赌气地闭上眼睛,倔强地决定不再发出声音。微扬的嘴角逸出轻笑,华云龙下身开始强而有力的抽动,每一下都深深的抵在谷忆白身体的最深处。愉悦感彷佛永无止境地不断加强,谷忆白难耐地摇着头,却还是坚决地不让华云龙听见她的一丝呻吟。
  放下谷忆白高抬的修长玉腿,华云龙俯身爱怜地轻吻着她满是细细汗珠的胸部,喃喃道:“哦,可爱的忆白,你真是太可爱了……”谷忆白被华云龙有力的双手紧抱在怀里,感受到华云龙在体内灼热的律动,激烈的情欲狂潮一波波向她袭来。
  在毫无预警之下,谷忆白脑海瞬间变得一片空白,而身体则似遭雷击般痉挛战栗。一阵不可抑制的抽搐,她的手指掐进华云龙的背部,脚趾用力地弯曲,忘情地扬声高叫:“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华云龙感觉紧紧包围着他的幽穴,不断涌出温热的津液,柔嫩的内壁也因为达到高潮,而强烈地收缩痉挛着,让他也感到无比的兴奋,几乎忍耐不住。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结束。双手覆住谷忆白柔软有弹性的玉乳,逗弄着粉红的顶端,感受她在他的指尖下变得硬挺而颤抖:“告诉我,忆白……喜欢吗?”
  高潮刚过,她的身体变得更加敏感,华云龙只要一个小小动作,便能带给她莫大的欢愉:“人……人家才不说呢……啊……”
  这变相的回答已足够让华云龙满意,华云龙猛地吻住她的唇,让每一次的进入都更加激烈,带领她攀登另一次的高峰。激烈的律动让两人的结合处隐约传来撩人的声音,加上两人的急促气息和肉体相互拍击的声音,顿时整个小小卧房都是令人魂为之销的媚惑之音。华云龙忘情地沈浸于撩人的旋律之中,将自己的动作不断地加快再加快:“喔……忆白……我……我快……”
  “啊……云龙……我喜欢……好喜欢……啊……啊……啊……”在谷忆白达到不知第几次的高潮的同时,华云龙满溢的情意也剧烈地爆发,将灼烫的热液射进她的柔穴深处……
  谷忆白枕在华云龙的右手上,半边身子倚在华云龙的身边,悠闲地躺卧休息。经过方才连续数个时辰的欢爱,她已经记不清华云龙到底占有了她几次,只觉得全身都酸疼不已。看着谷忆白全身虚软地躺靠在自己的身上,眼底是一种满足过后的慵懒,冷艳中带有诱人的媚态,华云龙只觉得原本疲惫不堪的下半身似乎又蠢蠢欲动了:“忆白,你最好躺过去一点,还有,可不可以别用那种眼光看我……”
  “怎麽了?我压痛你了吗?”华云龙拉开遮盖着两人的被子,苦笑道:“我怕他好像又要”生气“了……”
  “啊。”不由得一声轻呼,难道他的精力是无穷尽的吗?怎麽一下子又变这麽大了?看到谷忆白微露惧意的双眼直盯着自己的那儿,华云龙搂着她的手紧了一紧,体贴地柔声道:“今晚我不会再碰你了,所以,别担心了。”
  “不,我没关系的,如果你真的还想要的话……”虽然这麽说了,可是她眼里的惧意可一点都没有减少。微微一笑,华云龙趁她不注意时亲腻地偷偷捏了她小巧的乳尖一下,引起她一阵惊讶的颤栗,笑嘻嘻道:“真的没关系吗?”
  峰峦起伏赛雪欺霜的完美玉体,成一个大字形仰躺在床上,谷忆白闭目咬牙的模样儿,就像是个即将赴刑的犯人,在华云龙的眼里简直可爱到了极点:“我……我没关系的……你……你来吧……”
  不可否认的,华云龙的身体渴望着她,但是此刻的华云龙心中满溢着暖暖的爱意,能够得到如此毫无保留的垂青,夫复何求?华云龙情愿享受这有些痛苦却十分甜蜜的折磨:“忆白,你这样子……好好笑喔……”
  谷忆白这才发现华云龙调笑的目光,羞赧地缩起身子,躲到华云龙的怀里:“你……最讨厌了啦……”没有再说话,华云龙搂着怀中的她,两人静静的享受着恬静的夜色。
  美人恩重,华云龙怜爱地理着她淩乱的发丝,慢慢地看着她沈入梦乡。亲吻了她一下,然后才悄然起身,去赴“九曲神君”之约。




  “第廿六章”钩心斗角鸿门宴

回到客栈,即见到客栈门口等着玄冥教天机坛主孟为廉,孟为谦一见到他,抱拳为礼,道:“时候不早,华公子这就上路吧?”
  但见几个玄衣教徒,牵着马匹,其中一匹,毛色如墨,并无一根杂毛,由头至尾,长约丈二,昂首踢蹄,神骏非凡。华云龙脱口道:“好马。”
  孟为谦道:“这一匹”乌云盖雪“,是教主最心爱的宝马,特用以迎华公子大驾,敝教主看重华公子之意,由是可见。”
  华云龙留神一看果见那马四蹄却是雪白,含笑不语,飘身上马。似这种宝马,皆能识主,不容陌生人骑上。华云龙一上马背,那马已是一声长嘶,前蹄一伏,后背猛拱,欲摔飞华云龙。那一声长嘶,宏亮震耳。那“乌云盖雪”乃是马中龙种,这一发威,其他凡马,无不伏首贴耳,战栗不已。
  孟为谦暗道:“老夫看你如何降伏……”要知凭他们身负绝顶武功的人,那“乌云盖雪”再是厉害,终究降伏得住,只是要从从容容,漂漂亮亮的收伏,那就不简单了。
  讵料,华云龙早已测出他们心意,他家中“龙儿”,更是汗血名种,他对降伏这类神驹,也算早有经验,飘身上马双足紧夹马腹,真气一沈,那匹“乌云雪盖”立觉背上若负泰岳,颠了两颠,丝毫不动,亦知此人并不好惹,长嘶声中,猛地向前冲去。
  说时迟,那时快,电光石火中,华云龙翻身落地,双手急揪马项,往下疾按,那“乌云盖雪”,空自扬蹄掀尾,奋力挣扎,踢起一大片尘埃,竟是不能动弹分毫。僵了许久,那“乌云盖雪”的震耳嘶声,逐渐弱了下去,只听华云龙喝道:“畜牲,你还不服。”
  暗加二成真力,那“乌云盖雪”突又发出震天长鸣,猛力挣动一阵,始复渐停衰下,终于完全放弃抗拒,摇头摆尾显出乞怜之色。刹时,四周响起一阵喝采之声。孟为谦也暗暗佩服,拂髯笑道:“华公子好功力,敝教除了教主外,尚未有第二人,能收伏此驹这等轻易。”
  华云龙面不红,气不喘,淡然道:“在下御术疏陋,贻笑方家了。”
  孟为谦不复多言,上马控勒,几个玄冥教徒也纷纷上马,一行人由南门出城。
  华云龙与孟为谦,并驾齐躯,展眼间,已至一座住院。那庄院位于丛林之中,外观并不宏伟,与一般土财主所居,并无二样。这时庄门大开,由大厅直至庄门路上,左右各立着二三十佩刀紫衣壮汉,人人双手高擎火炬,照得院中亮若白昼,静肃无声,隐泛森森杀气。
  华云龙飘身下马,立有玄冥教徒牵去。孟为谦拱了拱手,道:“华公子请,敝上候之久矣。”
  华云龙含笑步入,忽听道上壮汉齐声喊道:“华公子驾到……”这五六十人,功力俱不等闲,中气充沛,齐齐暴喊,如霹雳乍发,震耳欲聋,尤其华云龙孤身人敌重地,实有先声夺人之势。
  华云龙却顾盼自若,心中忖道:“玄冥教既自诩非同江湖一般帮会,大概不会以刀阵试敌了。”转念间,已至大厅丹塌之前,但见阶上为首一人,身穿一袭大红长袍,领下三绺青须,面色晶莹,虽仅岸然而立。见之令人油然有鹰睨虎视,一股肃杀猛厉之感。
  华云龙情知除了自封九曲神君的谷世表,再无他人。只见那九曲神君谷世表冷电似的目光,上下扫了华云龙一眼,那目光阴鸷恨毒之意,以华云龙胆识,也觉心中一寒,暗道:“想不到他对我家,抱有偌深恨意。”他一摄心神,抱拳朗声道:“后学华云龙,拜谒神君。”他称神君而不称教主,言外之意,即谓已悉谷世表来历。
  谷世表忽然哈哈一笑,道:“果然虎父虎子,故人有后,谷某欣慰无限。”
  拱手肃客,华云龙从容而入,心中却暗惊那谷世表城府之深险。
  大厅外貌简陋,厅内却画栋雕梁,金碧辉煌,琉璃宫灯,辉芒如画,地上红毡柔毛覆足,设有一桌筵席,器皿俱为镂银嵌玉,气派极大,帝王不如。
  华云龙与谷世表分宾主坐下,余人登的纷纷入座,却有八名少年侍立谷世表身后,华云龙见其中正有会见过的四个仇华,显然均为谷世表之徒,谷忆白则如所言,已芳踪杳然,端木世良、孟为谦、董鹏亮,皆在入席人中。
  只听谷世表道:“华公子聪慧绝顶,谷某虽故晦行迹,想来必未能瞒过。”
  说到此处,语音一顿,目注华云龙。
  华云龙心中暗叫一声“惭愧。”口中笑道:“神君所行莫测,在下摸索良久,始略得端倪。”
  谷世表缓缓说道:“谷某与尊府恩仇,华公子谅必清楚?”
  华云龙剑眉微耸,道:“神君此会,难道便欲一结旧仇?”
  谷世表漠然道:“谷某尚不至如此不肖。”
  华云龙目光一转,将席上诸人打量遍,只见谷世表左首第一人是位年及知命,长袍伟躯的老者,再下面是三位须发如银,面若婴儿的老人,看来身为总坛主的端木以良,天机坛主的孟为谦,尚非重要人物。他心中暗惊,忖道:“瞧他们目光,个个都是绝顶高手,这里想来仅是玄冥教的一部分人而已。”转念下,含笑道:“在座的必皆一代高人,恕华云龙眼拙,未能尽识,神君可否介绍一下?”
  谷世表道:“礼当如此。”只见谷世表向右首第一位皓首童颜的老者一指,道:“这位是劳山隐叟。”
  华云龙容色一动,抱拳道:“原来黄遐龄前辈,久仰大名。”
  “劳山隐叟”黄遐龄含笑还礼,道:“华公子少年英雄老朽亦是闻名巳久。”
  华云龙笑道:“黄老前辈静极思动了。”“劳山隐叟”黄遐龄淡然一笑,并不作答。
  华云龙见触之不动,已知“劳山隐叟”黄遐龄是极为难斗的人物,但听谷世表依次介绍以下四人,一为副教主吴东川,一黄袍老道是“紫霞子”,两名黑袍老道,却是兄弟,号为“阴山双怪”俱域外人士。余下四人,则是玄冥教总坛及天地人三坛坛主,端木世良、孟为谦两人,华云龙早巳知晓,那董鹏亮是人坛坛主,另一面容削瘦老者,则是地坛坛主崔恒。
  华云龙忖道:“以是看来,玄冥教实力在九阴教、魔教之上了。”引介已毕,华云龙朗声说道:“今夜得睹诸位高人,华云龙荣幸万分,却不知神君宠邀,有何指教?”
  谷世表道:“原无他事,只是华公子既然说了,本神君倒有一件小事顺便一提。”
  华云龙道:“神君请讲。”
  谷世表沈声一笑,道:“谷某这神君之号,承袭自谁,华公子知否?”
  华云龙爽然一笑,道:“古今唯有一位九曲神君,在下自然知晓。”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谷某既获先师武功,不知先师遗物,本神君可否继承?”
  华云龙道:“徒承师物,自是应当。”他暗暗冷笑道:“想先前那九曲神君,灵丹秘笈,皆属剽掠得来,你谷世表好意思言继承,你师父也真多。”
  但听谷世表道:“既然如此,听说先师有一座温玉莲座,落在尊府,不知本神君能否取回?”
  华云龙听出谷世表语中,含有讥讽华家窃取他人之物,哈哈一笑,道:“神君当然可以取回,只怕太重哩。”
  忽听谷世表背后侍立的仇华老大冷声道:“小小一个温玉莲座,难道比泰山还重,你根本信口雌黄。”华云龙注视谷世表,含笑不言。
  谷世表峻声道:“此地那有你开口的地方,闭嘴。”仇华老大见师父动怒,不敢出声,只是恨恨盯着华云龙。谷世表面色重又平静,淡淡一笑,道:“尊府高手如云,令尊尤其武功盖世,那温玉莲座,普天之下,自是无一人可以拿走。”
  他亲口承认取不走那刻有“武林至尊”的温玉莲座,等于是承认犹不敌华家,那八名仇华,满腹不服,却不敢开口,华云龙却感觉这以前的无量神君之徒,而今的九曲神君谷世表,委实已是一代枭雄,迥不似他以往所想像飞扬浮燥,得意洋洋的小人情态,心中更是惕然,笑道:“不才所言,意非指此。”
  谷世表“哦”了一声,含笑道:“本神君大惑不解。”
  华云龙剑眉抖动,朗声道:“神君可知天下人心,重逾华岳?”谷世表闻言,面色斗然一沈,久久不语。
  忽听那由左至右的第八个仇华,冷笑道:“你们华家假仁假义,骗得江湖同道,死心塌地,有何可骄?”
  华云龙见那仇华似即仇华老八,目光闪闪,他一瞥之下,已看出那仇华功力胜过其他师兄弟不少。只听谷世表道:“老八,你有多大火候,敢妄加评议,快向华公子陪罪。”
  华云龙暗道:“听谷世表口气,可见对这幼徒,最是锺爱,只恐又要重重蹈当年九曲神君覆辙。”
  那仇华者八强忍怒气,拱手道:“愚下年轻识浅,华公子原谅。”
  华云龙含笑还礼,道:“他山之石,可以攻错,咱们华家也确该多加惕厉了,八公子所言,无殊药石。”仇华老八目带煞光,咬牙冷笑。
  谷世表冷肃的目光在华云龙与自已徒弟们脸上略一扫视,不由暗自咨嗟,自己徒弟实无一人比得上华家子弟。要知华家那种泱泱大风,实源于历代落霞山庄主人的穆穆隶隶,决非勉强可就,华云龙素日脱羁之驹,飞扬挑达只是久经濡染,他又是绝世资质,那雍容威武,磊落气概,自然而成,所谓夫入芝兰之室,而不觉其香,谷世表厌怒之中,也不隐有佩服之感。
  忽见华云龙抱拳当胸,道:“在下也有一件事欲向神君请教。”
  谷世表漠然道:“本神君洗耳恭听。”
  华云龙沈声道:“在下请教的,是敞司马叔爷的命案。”
  谷世表嘿然一笑,道:“令司马叔爷的夫人柯怡芬,是出身九阴教,华公子清楚麽?”
  华云龙点了点头,道:“在下略有所闻。”
  谷世表道:“然则华公子不向九阴教主责询,却向本神君追问,岂非舍本逐末?”
  华云龙暗忖道:“他言词闪烁,此事大有可疑。”心中在想,口中说道:“在下已向九阴教主问过……”
  谷世表截口道:“既然如此,全案必已明朗,又何必苦苦追问。”
  华云龙坦然道:“她说此案贵教亦牵连在内,又语焉不详,不得不请神君指示了。”
  谷世表面泛怒容,道:“她真如此说?”
  华云龙说:“神君不信,可遣人探听。”
  谷世表面上怒气一直未收,默然有顷,始道:“华公子报仇之际,不妨将本教列入。”
  华云龙暗暗动疑,道:“神君话中有话,可否明言?”
  谷世表淡然道:“说也未尝不可,但华公子必然不信,又何苦白费唇舌。”
  华云龙暗道:此中难道还有内幕,当下说道:“以神君身份,在下焉敢不信。”
  谷世表敞声一笑,道:“华公于之言差矣,虚言搪塞,任何人皆可做出。”
  顿了一顿,面容一整,道:“本神君若言司马长青之死,本教主并未介入,小徒虽曾下毒棺中,也是事后所为,华公子信否?”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这话就未免近于虚言搪塞了,诸般迹象,玄冥教嫌疑重大。”心念电转,口中知道:“在下敢不信,依神君之言,命案是九阴一教独力包办了?”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以老夫之见,此事既非九阴教所为,也非魔教。”
  华云龙怔了一怔,讶道:“难道除了贵教及魔教、九阴教外,另有第四派人?
  神君必有所见,尚望一启茅塞。“谷世表执怀敬酒,微微一笑,道:”华家与老夫仇恨,那是人所尽知的事,迟早总要一战,然不必讳言,老夫虽筹备巳久,要与华家一拚,尚无把握,岂肯决裂过早,九阴教、魔教与本教,亦有默契,决不致下手害司马叔爷,老夫推断有人存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之心。“
  谷世表这番话,可谓坦白之极,华云龙虽未置信,却也疑心大起,不料本以为仅细节未清,凶手未缉的命案,突生变化,但他并不焦急,因玉鼎来由,可向昔年的玉鼎夫人,而今的长恨道姑顾鸾音请教,命案经过,至少那尤氏与薛灵琼可以询问,念头一转,已知谷世表所言必有意图,一时却估他不透,沈吟一瞬,笑道:“江湖三教,前车可鉴,若有人欲师九阴教主故智,那就愚不可及了。”
  忽听那“劳山隐叟”黄遐龄道:“事蔽于近,则见不能远,常人通病,此人大约看透此点,故大胆行去。”
  华云龙朗声笑道:“贵教主逸才命世,岂常人可比?”
  那“紫霞子”道:“华公子是对神君之言,心存疑虑了?”
  华云龙面庞一转,正色道:“贵教主何等人物,那能凭空捏造,在下深信不疑,眼下正思恭聆神君高见。”谷世表冷眼旁观,但见华云龙神色正经,连他也看不出华云龙存何打算,不由暗骂:好狡猾的小子。只听华云龙道:“在下本以为敝司马叔爷夫妇遇害,伤痕同在咽喉,齿痕历历,似是被一种兽类咬死,而曾见一叫尤氏的女子,怀中抱着一头黑猫,且为九阴教的属下……”
  谷世表道:“那尤氏的确嫌疑重大,不过并非必定是凶手。”华云龙暗道:“他力为九阴教撇清,不知是何用意。”
  但听“紫霞子”道:“华公子,贫道自海外回至中原,途中曾见过几个行踪诡异,武功高强的蒙面黑衣人。”
  华云龙耸然动容,道:“有这等事?”
  那“紫霞子”肃容道:“千真万确。”
  华云龙道:“道长请道其详。”
  “紫霞子”略一沈吟,道:“年前贫道路过涿郡郊野,偶见一条黑影掠过,心中一动,蹑迹追上……”
  华云龙笑道:“道长三清子弟,却是好多的紧。”
  只听“阴山双怪”的大怪冷冷说道:“膏梁子弟,果然多不知礼仪。”
  华云龙充耳不闻,凝目注视,及见“紫霞子”不以为忤,哈哈一笑,道:“倒非贫道好奇,而是神君照留意宵小,故贫道既逢此事,便不容放过。”语音转之顿,道:“追了一程,来至林中一座茅屋,黑影闪入,贫道即潜掠近凶,但见屋中有五名黑衣人,此刻,俱已取下蒙面黑巾,然贫道因少在武林走动,认不得是否而今武林知之士,将其相貌暗记在心,那几人年纪都在五旬左右,面貌都很平常,只有其中一人,左颊似是中了一剑,致左眼毁去,一道长疤,直抵下腭,似是众人之首。”
  华云龙也想不出武林中有如此形貌的人,暗道:“哼,谁知你是否捏造?”
  只听那“紫霞子”道:“那几人略说几句话后,即开始密议,贫道偷听之下,心惊不已,原来他们话中,透露欲俟咱们三教与华公子一家拚个两败俱伤,再突起消灭双方……”
  华云龙插口道:“道长可将那五人对话详细叙出麽?”
  “紫霞子”微微一怔,道:“贫道已记不太清楚了。”
  华云龙晒然道:“这般重要的事,以道长才智,却记忆不住?”“紫霞子”
  情知华云龙对己言生疑,欲由话中察出漏洞,微微一笑,不再作答。
  “阴山双怪”的二怪冷然道:“偶有遗忘,也是人之常情。”
  华云龙朗声笑道:“事出寻常,岂能怪华某小心。”微微一顿,沈声道:“以道长武功,难道擒不下一人拷问?”
  “紫霞子”苦笑一声,道:“贫道不做谦辞,平日也颇自负,然那些人功力确为高强,贫道听了一半,偶一不慎,折了树枝,即为彼等发觉,五人围攻之下,贫道能突围已算好的,遑论擒人拷问了。”
  华云龙笑道:“既已败露,那一夥人只恐要自此敛迹了。”
  “劳山隐叟”黄遐龄哈哈笑道:“自古略具几分才华的,从不肯自甘寂寞,那是宁死也要光光彩彩干上一番。”
  华云龙颔首道:“不错,更可能掀开来做了。”
  忽听谷世表漠然道:“华公子既存疑虑,言也无益,好在言非虚造,凭华公子机智,留心一下,不难发现异征。”
  “紫霞子”拂尘一摆,道:“神君之言有理,贫道效金人三缄也罢。”
  华云龙暗暗忖道:他们这一番举止,多半是早已拟定,华某何许人也,能为你这虚招所欺。转念中,含笑道:“在下正待求教,却不好启齿了。”
  “紫霞子”拂髯一笑,道:“贫道比拟失偏了,华公子请问。”
  华云龙微一吟哦,倏地笑道:“道长由那些人口中,尚有何重要发现?”
  “紫霞子”想了一想,缓缓说道:“贫道听得实在不多,唯闻他们曾数次喊出总当家的之称。”
  华云龙瞿然一惊,道:“哦,风云会东山再起了。”
  “紫霞子”道:“贫道也曾如是猜测。”
  华云龙暗暗忖道:“风云会固很可能再起炉灶,然玄冥教求转移视听的可能更大。”思忖中,话题一转,道:“神君柬上所说,”煮酒论剑“,不知如何论剑法?”
  谷世表双眉一轩,道:“华公子武功高强,必已尽得令尊真传了?”
  华云龙道:“神君技绝天人,在下自非敌手,不知是口头较技,抑是……”
  谷世表含笑截口道:“本欲口论,无奈九曲宫薄技,仅报招数,外人不知所云。”
  华云龙振衣而起,抱拳道:“何处较技,就请神君指点。”
  谷世表站起身子,笑道:“少年俊彦,自是急欲一逞威风。”
  “劳山隐叟”“阴山双怪”等人,纷纷起身,当下由谷世表与华云龙并肩走于前面,众人簇拥在后。下丹塌,即是一片青砖铺就的石坪,宽广不下十丈,这时,周围早有玄冥教徒,高举火炬,照得坪上通明。华云龙欲一试谷世表功力,谷世表亦存心由华云龙身上,试出华天虹武功,两人都抱了一窥对方虚实之心。
  两人走上石坪,转身立定,华云龙道:“是神君亲自赐教?”
  谷世表道:“本当由老夫下场,只恐人言老夫以大压小。”
  吴东川、“紫霞子”、黄遐龄等,俱伫立场畔,那仇华老八,突然越众而前,朝谷世表躬身道:“何劳师父下场,弟子请战。”
  谷世表眉头一皱,道:“你非华公子之敌……”
  华云龙心念一转,忽然震声一阵狂笑,道:“请恕华某狂妄,神君的八位高足,无人是华某三十招之敌,华某极欲试一试所见如何,不妨请令徒出场。”仇华们闻言大怒,皆瞪目望着华云龙。
  谷世表暗道:这小子突变狂态,是何原故,转念之下,将手一摆,道:“去领教三十招,败了就罢,不许逞强。”
  仇华老八躬身领命,转身上前两步,阴森森地道:“华公子,有僭了。”
  华云龙漫不经心的一挥手,道:“你请。”
  仇华老八强捺妒恨,早感不耐,那有心客气,霍然一掌,当胸袭去。华云龙身形微侧,顿时避过,右掌斜抡,封住敌人的掌势。这起手一招,谷世表等,已看出华云龙高过仇华老八不少,三十招内,的确很可能击败仇华老八,同是心中一震,暗道:华家小儿既有如此武功,那华天虹更是不用说了。
  仇华老八也觉出敌手甚强,但他岂肯退下,厉吼一声,使出九曲宫绝艺“九曲神掌”,诡异奇幻,一掌接着一掌,猛攻不巳。华云龙挥洒自如,轻易接下,暗道:看来他们剑法还是由掌法脱胎,简直可与蔡家“四象化形掌”一争了。
  他眼下并未施展“四象化形掌”,仅以由“天化札记”所得的“璿玑指力”
  及“密宗大手印”,“大魔掌”迎敌,这些日子,为了应付魔教,特地练过。展眼间,二十招已过,华云龙念起自己曾言三十招内击胜谷世表徒弟之言,大喝一声,掌法一变,一招“困兽之斗”,击了过去。
  仇华老八一瞧掌势,已知难挡,他武功在七个师兄之上,确非泛泛,当下一招“魅影九幻”,阴手斜捺华云龙左肋,身形微闪,避开锐势。
  华云龙一连三招“困兽之斗”,倏化“一用无位”,欺身上前,一按仇华老八“血门商曲”穴,轻笑一声,收手而退。这三招手法,衔接处若翎羊挂角,无迹可寻,就算元清大师见了,也不得不赞叹,谷世表等,更是耸然动容。
  华云龙含笑转面道:“超过三十招了?”
  谷世表漠然道:“二十九。”仇华老八满面通红,突然厉喝一声,扑身上前,奋力施出“九曲神掌”与敌偕亡的煞手“魂游九幽”。但听谷世表峻声道:“不知进退的东西。”快愈电闪,一把扣住仇华老八左肩,拍拍两声,扫了仇华老八二记耳光,将他往场外一摔,道:“给我滚。”仇华老八捧出石坪,一连蹭蹬了几步,勉强站稳,转目狠狠盯了华云龙一眼,转身奔向院后。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了。”
  谷世表神色如常,道:“小徒不知华公子手下留情,妄欲拚命,理当老夫向华公子谢罪。”
  华云龙道:“神君是否前与赐教?”
  谷世表微微一笑,目光一闪,道:“老夫请公子指点五十招。”语外之意,是说五十招内,必可击败华云龙。
  华云龙心神一凛,暗道:刚刚一战,我因未尽全力,但谷世表敢言五十招内击败我,如无七八分把握,他是一教之主,不成就落下笑柄。他心念电转,立刻屏绝思虑,抱拳道:“请。”
  谷世表将手一拱,道:“老夫候教。”
  忽听“劳山隐叟”黄遐龄叫道:“华公子、神君请慢。”
  话声中,一个箭步已至谷世表与华云龙之间,朝谷世表躬身道:“属下一时技痒,欲与华公子印证。”
  谷世表微微皱眉,道:“黄老技痒,本无不可,但如此一来,本神君岂不成为以车轮战对付华公子了?”
  黄遐龄道:“以属下愚见,神君与华公子之战不妨置于日后。”
  华云龙暗道:“看来连黄遐龄、紫霞子他们,也不以为谷世表能在五十招内击败我,故出场接下。”目光一转,倒要看谷世表允许与否。
  只见谷世表略一沈吟,转面笑道:“华公子意下如何?”
  华云龙笑道:“在下无可无不可。”他心中暗忖:谷世表定是并无把握,于五十招内败我,是言不过撑撑场面,换成东郭寿与九阴教主,纵可胜我,也非易事,他有何能为,心念一转,又觉而今谷世表,心机似海,却也不可大意。
  但见黄遐龄拱一拱手,道:“华公子,老朽不自量力,意欲领教”落霞山庄“的武学,尚请手下留情。”华云龙抱拳笑道:“在下手底自有分寸,黄老前辈如不留情,未免说不过去。”
  黄遐龄手下留情之言,不过客气的话,讵料华云龙竟似初出茅庐之人,居然当真,他怔了一怔,道:“华公子以为……”
  华云龙朗然笑道:“当场不让父,在下以为一切客套都免了最好。”
  黄通龄不觉动怒,暗骂:好狂妄的小子,面上却含笑如故,一拂银髯,道:“就如华公子所言。”
  谷世表退至坪边心中暗道:这小子,闻他日常虽然轻佻,临敌却颇能不骄不馁,为何忽然显得轻狂?假如是想激怒本神君,偷窥本神君浅深,算你自费劲了。
  思忖中,华云龙已说了声“有僭”,欺身上前,一掌击了过去,倏而化指。
  华云龙情知黄遐龄必是玄冥教中之三五位高手之一,那敢大意,一上来就使出“蚩尤七解”的“袭而死之”。黄遐龄何等眼力,一看便知起手是虚,杀手在后,见这一指势若雷霆,当下喝一声“好”,左掌一探,猛刁敌腕,左手五指齐弹,劲风应指而出,破空锐啸,淩厉之极,的是名家手法。
  华云龙招式倏易,食指一挺,一缕劲风,已排闼而人,直击黄遐龄太乙穴。
  黄遐龄出招之先,已留退路,哈哈一笑,就在千钧一发之际,身子陡移半尺,躲开指劲,心中却不禁暗道:这一套指法,确是奇奥武学。展眼间,二人或指或掌,巳是疾快的对拆起来。
  这两人功力都已称得上绝顶,谷世表功臻化境,一眼已瞧出一场好战的,凝神观察华云龙手法。讵料,四十招一过,华云龙巳落下风,只仗着一二玄奥手法,突出奇兵,勉强支援,但神色毫无焦急。吴东川看了一阵,以“传音入密”朝谷世表道:“华家小儿分明意在藏拙。”
  谷世表点了点头,也以传音入密之法道:“你看小儿武功多高?”
  吴东川目光一转,向激战中的华云龙望了一眼,回过头来,道:“只伯不在黄老之下。”
  谷世表颔首道:“与我所见一般。”语音一顿,道:“如此看来,那华天虹的功力是益发高了。”
  吴东川道:“要不由神君以”九曲阴手“在小儿身上留下暗伤,免得成了个祸胎。”
  谷世表摇头道:“不妥,华家能人极多,这小儿也不等闲,很难不着痕迹,目前准备未周,不宜与华家决裂过早。”
  吴东川道:“今日之事如何?仍按先前拟议进行?”
  谷世表正在沈吟,忽见一名教徒匆匆奔至端木世良之旁,道:“禀教主,庄外有大批江湖高手潜伏丛林,本教所设暗椿被拔去六七处。”
  端木世良双眉一耸,道:“是些什麽人物?”
  那教徒道:“属下犹未察出。”
  孟为谦插口问道:“有多少人?”
  那教徒道:“至少有三十人。”
  孟为谦朝端木世良道:“多半是华家小儿的朋友,本庄位置隐密,引那小子赴宴,沿途也密切监视过,对方如何知道偌快,端木兄禀告神君……”
  谷世表早已听见,转面淡淡一笑,道:“对方能人尽多,此事不足为奇。”
  端木世良道:“凭本教实力,不难将来敌尽歼,神君……”
  谷世表截口道:“要动手还等到现在,断沁不可。”微微一顿,朝董鹏亮道:“董坛主速去吩咐,勿与来人冲突。”董鹏亮躬身领命,随即离去。端木世良、孟为谦虽觉如此似嫌示弱,但谷世表既巳决定,不便再言。
  阴山双怪,身居客卿地位,顾忌较少,睹状之下,大怪忍不住道:“老朽是北鄙之人,有一句说一句,神君请勿见怪,那华天虹究竟有何厉害,神君如此忌惮?”
  谷世表含笑道:“华天虹纵然厉害,本神君又岂惧他,只是近二十年,华家势力已根深蒂固,欲除匪易,不可不谋定后动而已。”
  忽听黄遐龄纵声喝道:“老夫不信逼不出你用全力。”
  力字未出,倏地展开劳山一派的镇派奇学“海印拳法”,招招凝足功力,如海水澎湃,乱石崩云,华云龙登时险象环生,岌岌可危。华云龙剑眉一挑,蓦地连展奇学,“变动不居”、“日月相推”、“橐龠虚屈”一连三招,黄遐龄立时拳法一挫,大有反胜为败之势。
  谷世表早由孟为谦禀报,知道这掌法,见他施出,目光炯炯聚精会神,想窥出妙处。华云龙身在险地,刻刻留神,百忙中的一瞥谷世表,见状暗道:武圣遗下绝学,岂你能测,只是我也不宜锋芒太露。心念一转,一招“困兽之斗”出手,即以“移形换位”,闪出丈余,道:“华某输了。”
  黄遐龄自以为前辈高人,几乎用尽全力,而犹不能击败华云龙,况最后几招,又被华云龙逼退,如何甘心,闻言冷冷一笑,道:“华公子何必讽刺老朽,明明是老朽不敌,只是黄遐龄不知进退,仍欲领教下去。”
  忽听谷世表纵声叫道:“华公子既不愿再加印证,黄老就请回吧。”
  黄遐龄其实亦知取胜之机甚小,只是就此退下,颜面难堪,眼下既有台阶,顿时改口道:“敝教主既已有言,老朽认输了。”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在下岂是黄老对手。”
  只听谷世表道:“庄外来了不少高于,似是华公子朋友,为免引起误会,可否请华公子代请入庄?”
  华云龙情知必是侯稼轩、蔡昌义等人,耽心玄冥教对己不利,潜伏庄外,待机而动,心中也怕他们见自己久不出庄,打进庄来,那时局势不可收拾,当下道:“在下理当去一趟,神君欲否一见江湖朋友?”
  谷世表略一沈吟,笑道:“本神君重出江湖,正欲一会故人,有此机会,如何能够放过。”
  华云龙暗道:侯伯伯他们的行动,自然难以瞒过谷世表,举步走向丹墀。谷世表身形微侧,让开正面,将手微微一挥,紫霞子、黄遐龄、仇华等人,忽然齐齐微一躬身,由厅旁两廊散去,那一批手执火炬的玄冥教徒,也悄无声息散去,自始至终,除了仇华老八被谷世表责罚时,略现异色,并无声息,可见训练有素。
  刹那,石坪重归黑暗,只有廊下所是羊角风灯,吐出黯淡的灯光照着。那玄冥教的副教主吴东川,却漠然立于丹墀。两人迳穿大厅,吴东川则退后半步。谷世表一瞥厅中酒筵,笑道:“本待与华公子饮酒畅论天下英雄……”
  华云龙朗声笑道:“不知如何之人,始可当得神君心中英雄?”
  这时,由厅下丹墀,直至庄院门口,又已排成一列紫衣大汉,左手执炬,右手抱刀,与入庄不同,那鬼头刀泛出森森寒光。他暗暗想道:谷世表排出这场面,岂不可笑。只听谷世表道:“以老夫愚见,必胸怀掀天动地之志,鬼神莫测之机,武功盖代,才华绝世,天下奇人,闻而向风之人物,始可谓英雄。”
  华云龙道:“如神君所说,天下无一英雄了。”
  谷世表忽然停足,华云龙微微一怔,也跟着停下脚步,只见谷世表目光的炯炯,一字一顿道:“近百年来,唯有令尊可称真英雄,真豪杰。”
  华云龙肃然道:“家父曾言,外间对己每称誊太过,其实,只自尽本份而已,英雄之名,断不敢当,且日常教训,均勉子弟尽做人的本份即可。”
  谷世表目光一收,重又向前走去,淡淡一笑道:“令尊的谦冲,那也是江湖皆知的事。”
  随之起步,华云龙暗道:“他虽恨爹入骨,口中却赞誉有加,真是因惺惺相惜之故,但他却并非胸襟宏阔之辈……”他步步为营,借机落后半步,提防谷世表暗下毒手。
  谷世表头也不回,道:“虎父虎子,未来英雄,非华公子莫属了。”
  华云龙淡然道:“神君谬许了。”
  谷世表沈沈一笑,道:“以华公子于徐州之作为而论,已见气魄,老夫之言,自信不妄。”华云龙忽然惊觉,谷世表语气有异,心神一懔,暗忖他已存杀我之心了。
  谷世表确已起了杀机,只是却委决不下,他二次出山,虽欲与华天虹一较胜负,心中仍怀莫名的畏惧,那不尽因华天虹功力高强,还因华天虹那巍然的气概,于华云龙又看到华天虹,故杀机大起,暗暗想道:这小子如真仅好色轻薄之辈则无足轻重,今夜也却现出浮躁,只是……”思忖中,已至庄门,他心念一决,预备趁华云龙经过身边之际,以”九曲阴煞“神功,暗伤华云龙。这”九曲阴然“神功,记载于”九曲真经“,伤人内腑于不知不觉,任敌人习有何等上乘心法,也难抵御,伤发期日,可由施功者心意,未发则一如平常,本已极为阴辣,再经谷世表逼入原先所练毒掌,端的阴毒绝伦。
  华云龙却始终落后二步,问道:“敝友们现在何处?”
  谷世表暗道:这小子如真已着破神君之意,预先趋避,那就更容他不得了。
  口中却道:“贵友们擒住敝教不少弟子,而今想必隐于林中。”倏地高声笑道:“华公子安然出庄,诸位也当出来了。”但听一声长笑,侯空轩领先纵出,落在二人五丈之前,一扫华云龙,见他无异状,放下心头一块石头,随望向谷世表,微微一叹。
  又听蔡昌义的声音道:“云龙弟,你没事?咦!你身旁那人是谁?”话声中,人已跃出,直瞪着谷世表,薛人仇、余昭南等,随后纵出,立于侯稼轩身后。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这位便是玄冥教主九曲神君。”
  谷世表与当年神旗帮的重要人物,原来是素识,且交情不恶,其后渐疏,二十年重见,只是已成仇敌,他虽心性毒辣深沈,脑中泛起昔年白君仪倩影,也不由暗起沧桑之感,楞了一楞,随即一摄心神,目射寒芒,望着四周丛林,道:“隐藏林中的一批朋友,因何不出来?”
  只听放声大笑,人影连闪,枝叶拂衣之声,响成一片,范通、查幽昌一干人,全腾身而出,围绕庄门周遭,黑压压的一大片,竟不下于六七十人之众。原来侯稼杆、余昭南等,如何放心得下让他单人赴宴,立刻招集大半昔日帮众,且通知范通、查幽昌。几人闻讯,不再计议,全带人匆匆赶来。
  华云龙暗暗激动,朗声道:“在下的事,多劳诸位奔波了。”
  查幽昌高声道:“彼此份属同道,理当相助,况华公子一身关系甚重。”
  谷世表虽未将这一批人放在眼,却也暗觉意外。此际,紫霞子、阴山双怪,忽又重现在谷世表身后,玄冥教徒若雁翅列于谷世表与华云龙身之后,有似两军对垒。华云龙心念一转,觉得趁此时机离去最妙,当下朝谷世表一拱手,道:“今日之会就此结束,在下不再打扰。”
  谷世表顿了一顿,领首道:“也罢,看此形势,亦难为继。”心中却暗道:可惜,错过下手机会。
  那范通于九幽掘宝时,亦曾见过谷世表,他熟知谷世表与华家之仇,见华云龙与谷世表相隔不及二尺,深恐华云龙中了暗算,纵声叫道:“华公子,快请过这边来。”
  华云龙莞尔一笑,坦然举步走了过去。场中人的目光,都注视谷世表,谷世表几番欲拚着与华天虹提早启,也要将华云龙毁了,终于暗暗一叹,散去“阴煞神功”。众人见华云龙安然归阵,始松了一口气。
  查幽昌哈哈一笑,道:“尊驾敢是玄冥教主?”谷世表冷然一晒,置若罔闻。
  阴山双怪的大怪冷冷说道:“凭你这等人物,也配与本教教主讲话。”
  查幽昌脸色一变,冷笑道:“天下武林,当无出华大侠之右了,却也未听说华大侠有过这等架子。”谷世表生平最恨的,即有人说他不如华天虹,闻言之下,顿时目中冷电暴射,盯住查幽昌。查幽昌心头一寒,不禁倒退了一步。
  那大怪狞笑道:“好小子,竟敢出口不逊,老夫教你去西天对如来佛说去。”举步行去。
  华云龙情知查幽昌比之阴山双怪,差的太远,焉能让他们动上了手,蓦地扬声:“神君,你我两方真要拚上一阵,让人坐收渔利?”
  谷世表双眉一动,唤道:“李老请回。”那大怪,不敢违拗,只得悻悻转回。
  华云龙暗暗忖道:这等局面拖下去,必爆发一场混战,还是速离为上,心念一转,道:“蒙神君赐告疑案线索,在下亟将澄清,改日再聆教益。”
  谷世表正中下怀,道:“多有怠慢。”
  侠义道这方,以华云龙马首是瞻,他既然要离去,无人异议,于是齐由小路退出林中,华云龙防着谷世表对众人不利,与蔡昌义、侯稼轩等人,走在最后。
  华云龙与谷世表此会,乍看着草草结束,其实,双方暗用心机,都存有深意,究竟孰获为多,就要看日后发展了。
  蔡昌义一个劲追问华云龙经过,华云龙一含笑回答,将及出林,华云龙陡闻一个细若蚊蝇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道:“龙儿,你送走众人后,速来会我。”
  华云龙闻声知人,暗暗想道:西域叔叔以练气传音嘱咐,似是不愿与众人会面,不知何故?
  蔡昌义忽然驻足,诧道:“你又有什麽事了?”
  华云龙笑道:“有位尊长叫我,你们先走吧。”
  蔡昌义奇道:“什麽尊长,为何不出来见见?”
  侯稼轩却恐华云龙是藉词离开,重新潜伏谷世表庄中去,插口道:“龙少爷,何不请你那尊长至客栈见面?”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侯伯伯不必耽心,眼下已无冒险探听玄冥教的消息的必要,当真有一位尊长叫我去。”
  侯稼轩顿了一顿,道:“我也留下来吧。”
  华云龙见他执意不走,只得由他,见范通等已走出数丈,匆匆关照数句,他也辨不出阿不都勒是存身在东南十余丈处,与侯稼轩穿林而过,果见一位面容清秀的中年男子。盘膝坐在地上,正是他那西域的叔叔阿不都勒。
  原来阿不都勒乃西域维吾尔人,为三十余年前,一位曾以小小一柄金剑,闹得中原天翻地覆的奇人,“一剑盖中原”向东来的最小弟子。那向东来武功虽高,那次却为白啸天、任玄、天二子、无量神君和周一狂五人暗算,落成残废,幸为华云龙之祖华元胥所救,转回西域,十余年后,卷土重来,虽报大仇,却死于通天教的丙灵子手下,六名弟子,先后罹难,只剩下小弟子阿不都勒。
  其后,阿不都勒随文太君练武五年,始回西域,算起两家交情,可谓深厚之极。他旁边盘坐着一位黄袍老者,华云龙一瞥之下,认出却是曾以日月双环与己一战的老者,不觉一怔。阿不都勒微微一笑,道:“这位是丁如山前辈,龙儿快些拜见。”
  华云龙忙上前见礼,笑道:“您老人家怎地不肯说明身份,也免得小子无礼。”
  阿不都勒讶然道:“原来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华云龙笑道:“丁老前辈已教训侄儿一顿过了。”
  丁如山哼了一声,道:“老夫还懒得教训你这小……”倏又住口,将手一摆。
  阿不都勒眉头一蹙,道:“龙儿冒犯你了?”
  丁如山摇头道:“是我试了试他武功。”
  华云龙忙介面道:“龙儿焉敢冒犯了老前辈。”
  阿不都勒微微一笑,转面向侯稼轩道:“侯堂主,龙儿在徐州妄为,多承你的照顾……”
  侯稼轩摇手不叠,敞声笑道:“龙少爷武功机智,两称高绝,哪需老朽照顾。”
  顿了一顿,笑道:“老朽早已非是往昔的神旗帮天灵堂主,这一称呼,尚请收起。”
  阿不都勒拱手一笑,道:“不才失言了。”丁如山与侯稼轩昔年本见过数面,犹有小隙,只是事过境迁,自是已无芥蒂,相笑一揖。
  华云龙问道:“叔父唤侄儿进来,有何吩咐?”
  阿不都勒道:“这个慢说,倒是你刚刚对谷世表那魔头说什麽渔人得利,疑案线索,难道司马大侠命案,旁生枝节了?”
  华云龙道:“枝节倒有,疑窦更大。”略一思忖,将谷世表与紫霞子之言,一字不漏的说了一遍。
  阿不都勒连连摇首,道:“不可信,不可信。”
  丁如山冷笑道:“哼,分明是转移视听之言,手法拙劣,连三岁小儿也瞒不过。”
  侯稼轩介面道:“这番话分明空穴来风,谷世表使出的缓兵之计。”
  华云龙道:“晚辈另有所见。”
  阿不都勒双眉一耸,道:“你自幼诡计多端,于此自然在行,说来听听。”
  华云龙想了一想,缓缓说道:“侄儿以为,谷世表而今心机似海……”
  阿不都勒晒然,道:“我不信那姓谷的能长进多少,左右不过一个下流胚子罢了。”
  华云龙哑然一笑,道:“叔父切勿轻视,单以他能搜罗那麽多高手,便也不同凡响,叔父方才隐身一旁,想必看清一切,不知叔父以为武功与谷世表相较如何?”
  阿不都勒道:“未曾较量,如何知道?”
  华云龙断然道:“恕侄儿无礼,侄儿敢说,叔父决非谷世表敌手。”
  阿不都勒双眉一扬,意似不服,但旋又含笑道:“此事搁下,先听你之所见。”
  华云龙继道:“以谷世表的心机,如何不知其中漏洞极多,要造出天衣无缝的说法,在他应非难事,唯有据实而言,才会如此,当然也必有缓和形势之意图在内……”
  阿不都勒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道:“我看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哪来那麽多罗嗦,一句话,你上谷世表的当了。”
  华云龙笑道:“反正他要施缓兵之计,正合我意,究竟谁上当,那只有天晓得了。”
  阿不都勒证了一怔,道:“他施缓兵犹有可说,你又为什麽?”
  华云龙道:“这根大梁,得我来扛,华儿自知功力还比谷世表差了一截,可是进境远较他速,总赶得上他,反正后盾雄厚,谷世表顾忌太多,拖下去不难。”
  阿不都勒摇头连声道:“荒唐,荒唐,这等大事,你竟儿戏视之。”突然伸出右手,喝道:“伸手出来,我倒要看看看你长进了多少,敢胆说出这等狂语。”
  华云龙含笑出掌,两人略一握手,各自收回。
  阿不都勒“咦”了一声,道:“想不到你功力进步偌多,大出我意料之外。”
  他原来一覰华云龙的眸子,便知华云龙功力已有进步,却不信他在如此短的时间,能进展至如此地步。
  丁如山哈哈一笑,道:“老夫与这小子战了一场,占不了半分便宜,老弟不必白操心了,他如今武功,小心谨慎,天下大可去得。”
  阿不都勒却冷然道:“年青都有股骄气,才有两手三脚猫,便猖獗不可一世,丁老切勿再长了他骄气。”沈吟有顷,转面朝华云龙道:“你挑战三教的事,我不以为然,此来是想加以制止,如今任你办吧。”
  阿不都勒哼了一声,面容一整,道:“我问你,你镇日在外胡闹,正事都忘了不成?”
  华云龙微微一怔,惑然道:“侄儿如今不是正在办正事麽?”
  阿不都勒沈声道:“玉鼎夫人的事,你办得如何?”
  华云龙顿了一顿,苦笑道:“侄儿已见过顾姨了,可是……”
  阿不都勒冷笑截口,道:“你平日自负能言善辩,玉鼎夫人必是被你劝得回心转意了?”
  华云龙毅然一笑,道:“叔父明知故问嘛。”
  侯稼轩忽道:“一个人立定数十年的决心,一言半语,如何劝得动?怪不得华少爷。”
  丁如山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老弟勿再苛责。”
  阿不都勒叹息一声,道:“两位都太护他了,这般下去,他的劣性,不知伊于胡底?”一望华云龙,略一沈吟,霍然起身,道:“眼下闲话少说,你先随我把玉鼎夫人的事办妥。”丁如山、侯稼轩见这是华家的私事,外人介人,多有不便,当下作别而去。
  华云龙随着阿不都勒,出林也向城中奔去,华云龙路上问道:“顾姨已来至徐州了?”
  阿不都勒摇头道:“我们是去见那倩女教主方紫玉,玉鼎夫人我犹未晤。”
  华云龙笑道:“哦,是她,这位前辈我也见过。”
  阿不都勒忽然犹有余愤的道:“昨日晚间,我赶至徐州,本来想立去见你,恰巧逢上方紫玉,当年在子午餐,我曾见过她一面,事隔多年,她容颜变动不大,依然一眼即可认出,见礼之后,我立刻就要求一见顾鸾音,她却总是推托,嘿嘿,她见我是维吾尔人,好欺不成?”
  华云龙暗暗一笑,心道:“叔父素日心高气傲,求人碰钉子,怕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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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廿七章上 流水有情花有意

  二人脚程何等快捷,谈话中,已进入城中,阿不都勒略无停顿,直奔城西,转瞬来至一所宏敝宅第,重楼叠宇,飞甍画角,一派堂皇气象,华云龙认出正是晨间贾少媛所进入的宅宇。只见阿不都勒俯身纵落一栋精舍之前,那精舍直至此对,灯火犹自通明。华云龙跟着纵下。只听一声娇叱道:“来者是哪一位朋友?”
  阿不都勒朗声道:“阿不都勒携侄华云龙,谒见方教主。”
  但听精舍中传来一个娇脆声音,笑道:“西域大侠及名震江湖的华家华公子,真是稀客。”话声中,精舍门口出现一位长裙曳地,云鬓雾发的紫衣美妇,裣衽为礼。
  阿不都勒苦笑一声,道:“不才连番打扰,算不得稀客,方姑娘……”
  方紫玉截口笑道:“不管西域大侠对妾身有何不满,请入内奉茶再讲。”美眸一转,望向华云龙。
  华云龙趋前一拜,亲切的喊道:“方姨。”
  方紫玉身形一侧,道:“贱妾如何当得如此大礼?”语音一顿,又道:“也当不得如此称呼。”华云龙剑眉一轩,正欲启口。
  只听精舍内传来贾少媛的声音,道:“师父,您也是的,难道咱们倩女教待客之礼,是让访客在屋外喝风?”
  方紫玉失声一笑,道:“二丫头在说话了,两位请进。”肃客入内。
  华云龙与阿不都勒,也不禁莞尔一笑,相继走入精舍。但见这精舍布置精雅,红毡翠幔,漆几锦凳,最宜家居,十余名少女,三三两两,散坐锦荣,见他们进来,齐站起娇躯,裣衽施礼。方紫玉笑道:“小徒们不知礼仪,二位包涵。”
  阿不都勒生性峻严,平生最头痛的,就是与女子打交道,皱了皱眉,移目望向华云龙,意思是要由华云龙出面介面。华云龙心中暗笑,口中却道:“叔父与小侄都非外人,方姨还是随便一点的好。”
  方紫玉螓首微点,道:“华公子既不介意,方紫玉也因陋就简了。”贾嫣不在,方紫玉诸徒中,就属贾少媛居长,她连忙命师妹搬动锦凳,送上香茗,三人相率入座。贾少媛等,却侍立于方紫玉身后。
  华云龙目光一扫她们,朝方紫玉道:“诸位姊姊站着,小侄坐着也不安。”
  方紫玉莞尔一笑,道:“就由华公子之意,丫头们坐下来吧。”显然,方紫玉师徒之间,平日相处,没有多少规矩,加之她们视华云龙与阿不都勒,不算外人,方紫玉既巳出言,一齐齐娇喏一声,各自坐下。
  阿不都勒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终于叹息一声,转面向华云龙道:“我不知怎麽讲,全由你说。”华云龙暗道:这事岂可操之过急,叔父也太心急。
  忽听方紫玉道:“二位要谈什麽山海经、西域志,我全奉陪,唯有关于我家姑娘的事,恕我不知。”
  她预备先封住二人之口,阿不都勒心头一急,正待开口,华云龙连忙向他以传去入密道:“叔父请安心,让侄儿应付。”
  阿不都勒忍了又忍,仍传音问道:“你有多少把握?”
  华云龙道:“这事得慢慢的来,侄儿有信迟早必成。”
  阿不都勒道:“太晚可不行,大概要几许时间?”
  华云龙想了一想,道:“叔父别急,侄儿尽快即是。”他们两人这一番传音交谈,方紫玉虽听不见,也猜得出六七成,暗道:我守口如瓶,倒看你们有何妙计?只见华云龙面庞一转,含笑道:“方姨一直称小侄华公子,岂不折煞小侄了?”
  阿不都勒暗道:“我要你问关于玉鼎夫人的,你却说题外话。”口齿一启,强又忍住。
  方紫玉怔了一怔,淡淡一笑,道:“以我的身份,称你华公子最妥。”
  华云龙佯为讶异,道:“方姨既是顾姨义妹,又是倩女教主,小侄想不出何处妥了?”
  方紫玉本不欲答,沈吟片刻,冷冷说道:“你的顾姨,本是方紫玉的姑娘,方紫玉岂敢僭称义妹,自是不配当华公子这个姨字,方紫玉本属青衣之流,也不敢忘了根本,不敢僭越,华公子可以释疑了麽?”她话含有极深的愤懑,责华天虹薄幸,阿不都勒与华云龙岂有不知之理。
  华云龙作作不懂,蹙眉道:“方姨谦抑如此,可替诸位姊姊想过没有?”
  方紫玉不料他留出此言,迥眸扫视贾少媛等一眼,转过面庞,淡然道:“我自然也叫她们时时念及自己身份。”顿了一顿,道:“至于华公子如何待她们,则我不过问。”她说得斩金截铁,不容华云龙有丝毫解圜的余地,心中暗道:姑娘说你心思敏捷,我却不信你能出什麽花样。
  讵料,华云龙打蛇随棍上,笑道:“那不得了,小侄既称您弟子为姊妹,则喊您为姨,乃顺理成章的事。”
  方紫玉怔了一怔,摇首道:“牵强之极,我不承认。”华云龙暗暗忖道:她已经有些词穷,不宜逼之太过,反正一次不行,再来一次,总要圆满完成此事。
  阿不都勒也觉得舍此之外,无他善法,但见此事自己难置一辞,顿萌去意,倏地起身,道:“龙儿,你留下慢慢谈,我先走了。”
  华云龙站起身来,道:“时已甚晚,也不宜过扰方姨,小侄也走。”
  阿不都勒面色一沈,道:“你安心留下,同道那里,我自替你通知去。”
  华云龙暗道:叔父要我专力劝解顾姨回心转意,只是取灭三教,尤其重要,略一疑迟,道:“九阴教、魔教、玄冥教巳经联盟,人多势众……”
  阿不都勒道:“你放心,我追蹑着星宿海老魔来的,比你还清楚,近期之内,尚不致对我们有何举动。”
  华云龙暗暗忖道:在此在彼,俱是徐州,也不致有什麽大碍,念头一转,颔首道:“那就请叔父多费心了。”
  忽听方紫玉笑道:“二位还未问我欢迎不欢迎呢。”阿不都勒闻言一楞。
  华云龙呵呵一笑,道:“方姨对我这个不速之客,是留定了?”
  方紫玉黛眉一扬,道:“我就不留,看你如何?”
  华云龙含笑道:“小侄就赖在这里,看您如何赶法,您总不好意思,不供膳食?”
  方紫玉不觉楞住,她也恐华云龙日日劝说,所以想赶华云龙走,不料华云龙倚歪就歪,便是赖定不走。贾少媛、贾婉诸人,全是少女心性,见状之下,齐声娇笑起来。阿不都勒也不禁莞尔,朝方紫玉拱手而别,华云龙伴他走出屋外。
  阿不都勒眼见方紫玉留在精舍,略一沈吟,道:“玉鼎夫人的事,关系重大,你或许不清楚……”
  他倏地慨叹一声,道:“这些话我也懒得说了,千万句拼做一句,玉鼎夫人对你们华家恩德深重,你不可忘,爱屋及乌,对倩女教也当尽力互助。”
  华云龙垂手肃容,道:“华儿谨记在心。”阿不都勒点了点头,双肩一晃,拔身而起,几个起落,已消失茫茫夜色中。
  华云龙反身走回精舍,只见方紫玉犹怔然坐着,他怕方紫玉心头不悦,连忙柔声道:“方姨,您在想赶我走的办法麽?”
  方紫玉失声一笑,道:“你这孩子,我真恨不得狠狠打你顿,却又不忍心。”
  华云龙笑道:“我知方姨与顾姨一般疼我。”
  方紫玉忽然警觉,忖道:“这孩子太是精灵,说多了,难免不中他的计。”
  面客一整,道:“华公子,你虽住此,却未必能常见到我,话儿说在前头,免得华公子说我慢客。”
  华云龙见她又称己为华公子,暗忖:看来非下一番水磨工夫不可,笑了一笑,道:“好啊,与长辈在一起,不免拘束,我本想与诸位姊姊玩耍。”
  方紫玉微微一笑,转面一望贾少媛,道:“你命人将西院收拾下,送上衾帐,华公子暂时就宿在那里。”
  贾少媛躬身应是,华云龙不再多说,随贾少媛由院中白石小径,缓缓走向另一处院落。华云龙忆起贾少媛曾言贾嫣托她带话与己,当下道:“媛姊,令师姊对小弟有何嘱咐?”
  贾少媛含笑看他眼,悠悠的道:“你昨晨但称我们姑娘,现在却喊得亲热,必是因想利用我们,达成你的目的,是麽?”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媛姊真会冤枉人,小弟不是那种人。”
  贾少媛笑道:“就算是没有关系,何必否认?”华云龙淡淡一笑,不再出声,二人正走过一座红栏小桥,华云龙忽然停足,凝视着桥端凉亭。贾少媛柳眉一扬,道:“怎麽?我开一下玩笑,你就生气了?”
  华云龙摇了摇头,目不稍瞬,神色凝重,沈声道:“阁下来此何为?”
  贾少媛芳心一惊,美眸一转,但见凉亭之中,悄无声息,坐着一臂长过膝,面颊干疮,鬼气森森的老者,不觉大骇,“哦”的一声惊呼,旋见那老者腰系银龙,原来是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始芳心略定。只见那申屠主细目微睁,幽幽的道:“你不必怕,老夫还不屑向小辈出手。”
  华云龙哂然道:“姓华的还不知畏惧为何物,你尽管动手,没人会说你欺负小辈。”
  申屠主嘿嘿冷哼一阵,道:“你不配,那老和尚何在?”华云龙暗道:哼,他找公公,分阴想乘人之危。那申屠上似是看出了华云龙心意,又道:“小辈,你休要胡猜,老夫尚不至于对一个功力未复的人出手。”
  华云龙冷冷说道:“他老人家不在徐州,你要失望了。”
  申屠主道:“老夫不信,那老和尚早已视作为蔡家爱婿,岂有不顾你安危,任你妄为之理?”
  华云龙微微一晒,道:“你的话好不可笑,华某又非三岁孩童,自己还照顾不了自己?”
  申屠主死板板的面孔,仍一无表情,却细目一睁,碧幽幽的光芒,慑人心神,似已动怒。华云龙运功戒备,忖道:他目光有异,不知练有什麽魔功?目光灼灼,也注视着申屠主,傲然不惧。贾少媛几番想唤人,却又惧怕更触动申屠主杀机,芳心忡忡,不知如何是好。
  相持半晌,申屠主忽然目光一收,又回复先前要死不活的样子,袖袍一拂,黑影一闪,已然不见。他倏然而来,倏然而去,倩女教的庄卡,形成虚设,犹未发现。华云龙暗暗忧虑,忖道:这魔头武功高不可测,魔教有此一人,实是棘手万分。
  贾少媛吐了一口气,道:“这魔头来去的好生突兀,莫名其妙,本教也栽到家了。”
  华云龙含笑道:“凭那魔头的武功,岂是普通庄哨上弟子所可察觉,幸而他较那些魔头,高上一等,不屑欺负小辈。”
  贾少媛道:“我去禀报师父。”
  华云龙道:“现在四鼓已过,待明天再说算了。”贾少媛想了一想,螓首微点,领着华云龙送人西院,命丫头略加整理,天色都已快亮了。
  华云龙见她不提贾嫣所托口信,便也不问,心中却不免暗感奇怪。待贾少媛告退,华云龙听鸡已报晓,不再睡眠,仅于榻上调息练功。
  不觉间,日上三竿。忽听院中小径,莲步细碎,贾兰姣高声叫道:“小少爷,起来没有?”华云龙起身下榻,行至门口。
  只见花团锦簇,万紫千红,朝阳之下,一群娇丽少女,衣分五色嫣然含笑,几欲与百花争艳,莲步珊珊,由庭中小径走来。华云龙但恨无生花妙笔,图写此景,不觉击节赞叹。方紫玉诸徒,见他那兴高彩烈的样子,齐声娇笑。
  贾婉叫道:“少爷,早餐都已备好,快请盥洗,婢子们奉命侍侯你哩。”
  华云龙忍俊不住,走拢了过去,道:“婉姊虽是顽笑的话,小弟也生受不起。”
  贾婉抿嘴一笑,道:“谁讲玩笑来着?昨晚师父要我们谨记自己身份,少爷不也听见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方姨现在何处,礼当失行见过。”
  贾兰姣吃吃一笑,道:“恶客上门,师父只有避开了。”
  华云龙剑眉微蹙,道:“姣姊别开玩笑……”
  贾兰姣打断了他的话,道:“师父真的出门了,临走时说:这栋屋宇的主人改成华公子了,叫我们好好侍候便了。”
  华云龙暗暗转念,忖道:方姨是有意避不见面。忖念中,两个侍候他的丫头,捧上脸盆、巾栉,略一漱洗,即由方紫玉的弟子们,簇拥着走向前厅。厅中,设立的早餐,极为丰盛。华云龙一落坐,贾少媛即盛上一碗碧粳稀粥,道:“少爷,请。”
  华云龙摇头笑道:“媛姊,为何不叫丫头来?”
  贾少媛含笑道:“师父的吩咐,做弟子的不敢不从。”
  华云龙已渐渐看出,她们虽是嬉戏,却非全无用意,方紫玉是针对昨晚之言,实实做给自己瞧,看来她们心意之坚定,确是难移。他暗暗想道:只是我不信顾姨与你可以躲上一辈子,只要见了面,我总有办法。突然,他想起了蔡薇薇,又想起阮红玉。
  贾少媛惑然道:“怎麽?是嫌我们侍候不周?”
  华云龙强颜一笑,道:“那里的话,小弟但觉冒渎诸位姊姊。”
  忽听身旁一名少女道:“这倒不必,但愿你勿麻烦家师家师伯,那就谢天谢地了。”
  华云龙目光一转,见是方紫玉的第十一徒贾玉如,轻轻一叹,道:“诸位姊姊,当帮我劝劝顾姨及令师才是。”众女只是抿嘴低笑,不肯答语。这一餐虽然丰盛,华云龙却胃口不大,心思只放在如何见到长恨道姑,如何劝法之上。
  匆匆食毕,忽见那曾为贾嫣驾车的郝老爹走入厅内,躬身道:“前堂及东西厢已腾出,清理完毕,请华公子巡视。”
  华云龙惑然道:“你们的房子清理不清理,干我何事?”
  贾少媛接道:“家师之意,你既要在徐州大会天下豪杰,长居客栈,终是不妥,所以将这栋宅赠你,我们的小少爷,明白了吧?”
  华云龙心中暗感,想道:“顾姨与方姨虽不肯见我,却是眷念备至,这自是因为爹……”转念下,觉得劝长恨道姑同意,定不如表面那麽困难,精神一振,与众女至前堂两厢,巡视了一周。
  华云龙请了贾少媛至院中花丛,正色道:“媛姊,令师姊究竟有什麽话要说?
  就是责备我的,也请你实言。“贾少媛怔了一怔,沈吟片刻;道:”大师姊曾叮嘱我,说是如我觉得不必说,就不讲也罢。“华云龙暗忖:她吞吞吐吐,究是何语?益发不肯放过,连声追问。
  贾少媛吟哦半晌,忽然玉掌一探,摘下一朵盛开的红兰,合掌略一揉娑,素手轻扬,兰瓣缤纷,飞扬空中,有的落至旁边一塘荷池,有的飘落地上。她一指四落的花瓣,道:“你看见了?”
  华云龙闻弦音而知雅意,喟然一叹道:“落花有意,流水未必无情,唉……”
  贾少媛一震道:“你真有此心麽?”
  华云龙道:“我与嫣姊姊相晤数次,连一次真心交谈的机会都没有,嫣姊姊为何有此想法?”
  贾少媛脸色转喜道:“这麽说,你还不是个糊涂蛋?”顿了一顿幽幽道:“象我们姊妹,那是名门正派所不齿的了,你真的……”
  华云龙摇头道:“媛姊之言,有欠思量,我永远都不会瞧不起你们,只是……”
  贾少媛追问道:“只是什麽?”
  华云龙叹道:“只是我到处留情,愧对佳人……”
  贾少媛“噗哧”一笑道:“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顿了一顿,低声道:“我不妨明白告诉你,”倩女教“的姐妹们,可是个个对你虎视耽耽,看你怎麽应付?”说完,“嗤嗤”娇笑不已。
  华云龙不由心中一荡,调笑道:“那我真是”羊入虎口“咯。”又接着道:“那麽媛姊姊是不是也属于这些姐妹之列呢?”
  贾少媛娇靥一红,斜睨了他一眼道:“你敢要麽?”媚态横生,真让人受不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天底下没有我华云龙不敢做的事情。”说着,拦腰将贾少媛抱了起来,向卧房中走去。
  “你……你要干什麽?”贾少媛吃惊地叫了起来。
  这时,华云龙已将贾少媛抱到了屋里,激情的一下将她抱住拥在怀里,一阵热吻,如骤雨的落在她的脸上,而贾少媛顿时,感到天旋地转,全身发软,毫无力气去推他。他们互相倾心,产生爱意,这一切是非常自然的,爱在他们热吻中迅速传开。他们的温度急速上升,已到了浑然忘我之境。青春的欲火,传遍了全身每个细胞。华云龙的舌头伸进了贾少媛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
  贾少媛也回以她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
  “嗯……嗯……嗯……”贾少媛的脸好烫,她的呼吸又大声又快。慢慢的,华云龙的手,也开始游走。在她的背上、胸上,也开始游走。
  “嗯……嗯……嗯……”一阵阵的欲火,已经把华云龙燃烧的失去理智,不成人形。华云龙一把将她按在床上,疯狂的吻着,揉着。
  突然,贾少媛喊叫道:“不要……不要……你不可以……不可以……”贾少媛知道,华云龙想要什麽,所以不再让他继续攻击,继续抚摸。
  贾少媛不断的挣扎,口中连连喊着不要,不可以。可是,女人终究是胜不过男人的。一番挣扎之后,她柔顺的像只小绵羊,乖乖的让华云龙爱抚。华云龙的手慢慢的解开她的钮扣,终于露出了那对坚挺的乳房。一阵阵处子的泌香,从她的身上阵阵传来。
  此时的华云龙,将她轻放在床上,忙着解去她的衣裤,也顺便脱掉自己的衣裤。终于华云龙和贾少媛是一丝不挂,坦诚相见。贾少媛羞怯的,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她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床上。一双窥人半带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红润的小嘴,是那麽迷人。
  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红的胴体,既丰满,又细嫩。一身洁白滑溜溜的肌肤,胸前一对乳峰,高耸而坚硬,顶上一粒腥红的乳头,有如草莓般的艳红,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两股交界处,阴毛丛生,有如一片小草原。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无骨,在乌黑的阴毛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
  “龙弟,你好坏哦,怎麽这样看人?”华云龙被这声“龙弟”,顿时如梦初醒。对着她这丰满而又恰到好处的胴体,华云龙看得是心头狂乱。
于是,华云龙将整个身体,压在贾少媛那柔嫩的肉体上,低下头,吻着她那发烫的红唇。贾少媛也放开了自己,不再矜持,她双手用力的拥抱住了华云龙,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也把舌头伸入了他的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
  彼此都感到浑身欲火飘汤着,彼此也都发出饥渴的声音。华云龙的舌头,顺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她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见柔软高耸,随着贾少媛的呼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动着。坚实的乳房,迷人的胴体,给了他一股无名的诱惑,疯狂的刺激。华云龙的嘴对着那颗艳红的乳头,轻轻的咬,轻轻的含。另一宝贝手,则旋转揉搓着奶头。
  贾少媛被逗得有点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丰满的胴体扭动着,口中哼叫着:“嗯……嗯……哦……”媚人的娇态,好动人的呻吟声。那只原本搓揉奶头的手,慢慢的往下轻抚,爱抚过了她的小腹,爱抚过了她乌黑的小草原,宝贝手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哦……”贾少媛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声。华云龙将手掌盖住了整个阴户,来回的搓弄着整个小穴。此时贾少媛整个人被欲火烧得全身炙热,娇躯不住的颤抖,那神情真会使人发狂。
  “嗯……嗯……嗯……”虽然华云龙一面爱抚着贾少媛,可是他的大宝贝早涨的受不了了。华云龙急忙的一翻身,分开她的双脚,大宝贝头抵住了桃源洞口。
  “龙弟……嗯……你要慢慢来……不然我会受不了……”
  “好,我会轻轻的弄。”一用力,一挺腰,大宝贝才进去一半。
  “啊……啊……龙弟……痛……痛呀……姊姊是第一次……哎唷……真要命……我痛死了……龙弟……啊……不要动……小穴痛死了……啊……”大宝贝头似乎感觉有一道薄膜阻隔着,于是华云龙再度用力一顶,大宝贝又进去了三分之二,大宝贝刺破了处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小穴痛死了……啊……你好狠……啊……小穴好痛……”
  “啊……小穴裂开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我好痛……啊……”
  大宝贝这一次狠狠插入,把贾少媛弄得死去活来,额头上冷汗直流,泪如雨下,嘴里拚命的喊痛。华云龙一见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动作,轻声的问道:“媛姊姊,痛的很厉害吗?”
  贾少媛娇嗔道:“真的好痛,你真狠心。”
  “好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会痛。”华云龙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轻咬她的舌尖,两只手在她那雪白细致的胴体上轻抚着。同时也在她那对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贾少媛被华云龙这一阵子的爱抚,小穴阵阵酸麻,混身急颤不已。阴户内的淫水,汩汩流出,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
  贾少媛渐渐的扭动她的娇躯,口中也不停的低声呼道:“嗯……弟……弟……嗯……你不是要吗……嗯……小穴好痒……嗯……痒……弟……你动吗……”
  “弟……弟……你快点动嘛……嗯……小穴好痒……嗯……我要……嗯……你快干小穴……”
  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声声低呼,华云龙知道她是需要,她是痒了。华云龙再一用力,将最后那一截宝贝给塞了进去。小穴真是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舒服。可是贾少媛呢?张着嘴,又开始喊痛了:“哎唷……好痛……痛呀……弟……轻点……小穴胀裂了……好痛……不要动……不要动……”
  华云龙更加狂吻着她那雪白的胴体,左手揉弄着她那鲜红的乳头,右手则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大巴这根宝贝子,被两片红润润,又带有一点弹性的肉丘紧紧的包着,好舒服。阴户内热呼呼的,滑滑阴道壁一收一放的收缩着,使得大宝贝也更美,更舒服。过了一会儿,贾少媛又在扭动屁股,脸上像苹果似的好红。




  第廿七章下

  华云龙连忙的问道:“媛姊姊,现在还会痛吗?”
  贾少媛嗲声的应道:“嗯……没有了,只是小穴好涨,里面好像又有点痒。”
  “好姊姊,我现在动一下好不好?”
  “弟,只要你想干,想插小穴,我……”看着她那副骚荡的模样,她是无法忍耐了。于是乎,华云龙开始慢慢的抽插,一点一点的抽、插,大宝贝头,也慢慢的刮着子宫壁。
  “嗯……弟……小穴里面痒死了……痒死了……嗯……我要你……大力的干小穴……”
  “嗯……嗯……哦……龙弟……哦……小穴好美……好舒服……弟……我美死了……嗯……”
  “小穴里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我好美……哦……弟……大宝贝真好……哦……”
  “弟……哦……我爱你……嗯……大宝贝干得小穴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大宝贝的抽插速度,是愈来愈快,越来越用力。贾少媛也不时的把屁股往上顶,配合着华云龙的动作。口中也不断嗲声的淫叫着:“嗯……好宝贝……嗯……好弟弟……小穴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宝贝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弟……弟……你干得太爽了……嗯……太美了……”在大宝贝入小穴最舒服的时候,华云龙突然停了下来。
  “嗯……弟……你干吗停下来……小穴不会痛……弟……你动嘛……小穴要……小穴要嘛……”
  “好姊姊,你是不是要我?”华云龙故意吊她的胃口。
  “嗯……是的……是的……弟……我要……我要……”贾少媛热切的叫着,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抱住了华云龙的脖子,白而多肉的屁股又挺又扭。她可真是热情如火,淫荡万分。大宝贝又开始进行工作,一阵又一阵的轻抽猛入。
  贾少媛紧紧的抱着他,如梦幻般的叫着:“嗯……小穴舒服死了……弟……我就知道你会爱我……嗯……我好爽……我好爽……嗯……”
  “大宝贝弟弟……你干得小穴真美……插得小穴好舒服……我好爽……哦……嗯……爽……爽……嗯……”
  “好骚穴……哦……你……哦……真的很漂亮……弟弟我爱死你了……哦……我要好好的插你……哦……”
  “弟……弟……嗯……哼……姐姐的小穴舒服死了……小穴美死了……哦……好爽……嗯……用力啊……”
  华云龙不停的狠狠的抽插,大宝贝有如猛虎下山,威不可当。贾少媛骚劲十足的猛把屁股往上顶,阴户里的淫水不停的流,流湿她屁股以下的床单。
  “哦……大宝贝实在太舒服了……”此时的贾少媛,已是娇喘嘘嘘,媚眼春情无限,粉颊绯红。
  “弟……我的好爱人……哦……大宝贝弟弟……好爽……我好爽……哦……美……美死我了……”
  “嗯……嗯……你真会干……我的小穴……嗯……会爽死……哦……我好爽好爽……嗯……”
  “好弟弟……哦……用力的干我……嗯……使劲的干小穴……哦……干死小骚穴……嗯……”
  她一面的浪叫,一面的猛顶屁股。华云龙听到这一声的浪叫声,欲火已达沸点。大宝贝插得更用力,更使劲。贾少媛被华云龙干得更浪、更骚,她的屁股更用力配合着大宝贝的抽插。
  “哦……大宝贝弟弟……嗯……插得我好美……美到我心里……嗯……快活死了……好美……嗯……”
  “弟……弟……用力的干我……嗯……使劲的干……嗯……用力……好……用力……嗯……好爽……”
  “大力的干小穴……快……嗯……弟……大宝贝弟弟……嗯……小穴……美呀……哦……爽死小骚穴……嗯……”
  “好亲亲……好弟弟……我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我……好……爽……小穴……会乐死了……嗯……大宝贝弟弟……快……我快受不了了……快……快……我……”
  华云龙一听她快泄了,赶忙的将她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着。大宝贝一入穴,便狠狠的磨转着。贾少媛被我这麽一插一顶一转一磨,更加狂浪的叫着:“好……好……弟……好棒啊……弟弟……快……用力……快……用力……小穴要丢了……啊……姐姐……快……啊……姐姐要丢了……啊……丢了……啊……我泄了……”
  贾少媛的小穴一次次的紧急收缩,夹得华云龙的大宝贝是无比的舒服。一股股浓浓热热的阴精,由子宫急射而出,又热又烫。刺激得华云龙一阵酥麻,几乎快泄出来。华云龙赶忙紧紧抱住贾少媛的屁股,顶着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小穴美死了……小穴好爽……哦……弟……姐姐爱死你了……嗯……太棒了……”她突然的抱住了华云龙的头,在他的脸上亲了又亲。
  “啧……啧……啧……”
  “弟……你入得我太美了……小穴不知道入穴是这麽的爽……嗯……弟……你的大宝贝好硬……好烫……”
  “好姐姐,大宝贝还没有泄,等一下它还要入小穴。”
  “好弟弟,姐姐给你入,让你好好的玩。”
  华云龙将大宝贝抽了出来,甫一抽出。华云龙低下头看,床上湿淋淋的,斑红点点。大宝贝上更是红白相映,好看极了。贾少媛一看,不禁羞红了脸。
  “好姐姐,待一会儿,弟弟我这一根宝贝,还要入穴哦。”
  “龙弟……随便你怎麽玩,都可以。”大宝贝青筋暴涨,龟头更是红艳、硕大。
  “龙弟,你现在想要是不是?”
  “媛姊姊,你是不是也想?”
  “弟,你真讨厌,你要就你要,何必说是我要,讨厌。”
  “好,好,是我要,我们换个姿势,好不好?”
  华云龙把贾少媛的身体,弄了个侧面。将她的右脚抬高,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按着她的双乳。这是标准的侧交,也是女人容易达到高潮的一种性交姿势。
  贾少媛的小穴分泌物,尚未到达饱和点,大宝贝干起来,有点疼痛。是以,华云龙的嘴,亲舔着她的后颈,双手揉搓着那突出的乳头。一阵抚弄之后,在小穴里的大宝贝,渐渐感到滑润。
  “嗯……嗯……弟……哦……弟……你真懂……这样干小穴……哦……小穴被干得好舒服……嗯……”
  “好弟弟……哦……小穴被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我了……弟……大力的揉我的奶子……用力的搓……嗯……”
  “好小穴……哼……哦……你美吗……你舒服吗……哦……弟弟……是不是很会干小穴……哦……”
  的确,这种姿势,不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大宝贝被两片阴唇夹得好美,紧紧的磨擦。贾少媛的淫水,有如黄河决堤,大量的流出了小穴外。因为一阵阵磨擦的快感,搞得华云龙更加狂暴。她也美得不停的浪叫,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后方压。“滋……拍……滋……拍……”,小腹撞屁股的肉声,大宝贝入小穴的抽插声,再加上贾少媛的呻吟声,构成了一首绝美的交响乐。
  “嗯……嗯……弟……小穴美死了……我好爽……嗯……好爽……小穴美啊……美死了……”
  “哦……好小穴……哦……好姐姐……小穴爽死大宝贝了……哦……小穴好紧……紧得大宝贝好舒服……哦……”
  “大宝贝弟弟……嗯……用力弄我的奶子……嗯……好舒服……嗯……我全身都爽死了……嗯……”
  “弟……弟……哦……你真会入小穴……哦……我爱死你了……嗯……小穴好舒服……弟……呀……”
  “哦……小穴乐死了……嗯……我好高兴……嗯……我乐死了……太美了……嗯……”
  “好骚穴……嗯……哼……我会干得你爽歪歪……哦……小穴口……真好……嗯……嗯……”
  “大宝贝……我的好爱人……嗯……用力的干小穴……嗯……小穴爽坏了……嗯……我会乐死了……嗯……”
  “啊……弟……弟……我要……升天了……嗯……我快……忍……不住了……嗯……我要……啊……快出来了……”
  “好姐姐……哦……等等我……哦……我也要……哦……等等我……嗯……哦……等等我……”
  “弟……弟……我不行了……啊……爽……爽……啊……啊……爽……哦……舒服……哦……舒服……”
  华云龙的大宝贝,被她那一股浓热的阴精,浇得宝贝乱颤,一阵快感,从背脊直传脑髓,精关一开,一大泡的阳精,整个射向小穴花心深处。
  “啊……啊……好爽……好爽……哦……弟……你的精水好烫……烫得我舒服透了……哦……”
  “哦……呼……呼……哦……呼……呼……”一种轻松,舒服的感觉,刹时,使我有着无比的舒泰。
  “呼……呼……呼……”华云龙不停的喘着大气,贾少媛亦是如此。
  “啪”、“啪”、“啪”,突然传来一阵鼓掌声,将床上的鸳鸯惊醒了,两人抬头望去,只见十多个少女推门而进,领头的正是贾兰姣和贾婉。贾婉娇笑着道:“好啊,二师姐,大白天就忍不住了……”
  贾兰姣也娇笑着道:“真精彩啊,等大师姐回来时,我一定给她好好讲讲……”
  这时的贾少媛真是羞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却又无言反击,只能将羞红的脸埋在华云龙的胸前。华云龙笑着对众女道:“你们知不知道,坏人好事,可是一件风流罪过?”众女“嗤嗤”娇笑着。华云龙接着道:“我要罚你们。”
  贾玉如娇笑着道:“小少爷,你想怎麽罚我们呢?”
  华云龙嘿嘿一笑道:“我要你们补偿,一个都不能少,都要陪我,怎麽样?”
  这时贾少媛抬起头道:“哟,你的胃口还不小呢?”
  贾婉道:“我们这麽多人,你不怕麽?”
  华云龙笑着道:“你们马上就知道了。”说着赤条条地下了床,众女再是大胆也羞得红脸低头,不敢看,华云龙却一把抱住了贾婉道:“你不是不信麽,就先从你开始。”说着就吻了上去,同时双手也摸了进去,贾婉立时就瘫软在他怀里。
  华云龙脱下贾婉的衣裙,让她白腻的身躯裸露在面前。贾婉的一对乳房已发育成熟了,像两个馒头一样扣在她的胸前,随着她激动的身体一颤一颤的。华云龙的唇慢慢地从她的额头,吻向她的双颊,然后慢慢地来到下巴,最后停留在她的胸上,沿着她左边的乳房,由外向内,慢慢地舔弄,直到她的乳晕。华云龙的舌灵活地绕着贾婉的乳头转动,最后将她的乳头含进嘴里,贾婉忍不住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华云龙拿着贾婉的手放到自己怒涨的宝贝上让她握住,贾婉只能依从,握着华云龙粗大的宝贝,贾婉感到一阵恐惧:“龙弟,它太大了,我下面恐怕放不下呀。”
  华云龙的手在贾婉的小穴上抚摸,安慰她说:“没关系,我不会弄痛你的。”
  说着,手指伸到她的穴里扣弄起来,贾婉不住地呻吟着:“嗯……嗯……龙弟……人家……好舒服……”
  华云龙见贾婉已不能自己,就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的宝贝对准她的小穴轻轻往里捅,粗大的龟头刚碰到处女膜,贾婉就“呀”的一声叫痛,华云龙赶紧停下来用龟头在她的小穴口上慢慢的磨。不一会儿贾婉就又忍不住了,她哀求着,喊着说穴里痒的难受,这时候华云龙不再客气,他下身往前一挺,大宝贝直插进贾婉的穴里,贾婉痛得“哎呀”、“哎呀”地叫着。
  于是华云龙开始一挺一挺的慢抽慢插起来,贾婉被他的大宝贝抽插得娇躯颤抖、娇喘吁吁的哼着:“好弟弟……好弟弟……你的大宝贝操得我……好舒服……好美啊……胀得姊姊的小穴是……好饱满……好充实……真美死了……龙弟弟……快一点……用力一点……操……操吧……”
  华云龙抽动得愈来愈快,也愈来愈有力,贾婉的叫声也愈来愈大:“唔……唔……好爽……天啊……好胀……好舒服……龙弟……不要停……操死姊姊啦……龙弟……大宝贝……好厉害……啊……”
华云龙见她淫语浪词不断,更加情欲高涨,插得贾婉如醉如疑。贾婉胯下的淫水不断地流出,弄得床上出现了一大片的水渍痕迹,她整个人都弓成一只大虾子的模样,双腿紧紧地勾着华云龙的腰,脸上流露出欢愉的神情却又紧蹙着双眉,嘴里的淫言浪语可是没有断过:“啊……啊……好舒服……”
  贾婉双手像蛇般的,死缠着华云龙,粉臀不停的扭动,配合他的抽插,只感到华云龙的大宝贝,好像一根燃烧的大火棒一样,插在她的小穴里面,虽然还有点胀痛,但是又麻又痒、又酸又酥,真是舒服极了,尤其是从阴户里的快感,传遍了全身四肢百骸,那股舒服劲和快感美,是她毕生所末曾领受过的。
  华云龙听她叫自己快一点用力一点,于是就更加用力的快速抽插起来。贾婉的小穴经他快速而有力的抽插,淫水更是泛滥的泊泊而流了出来,娇喘声、浪哼
  声更大了:“好弟弟……大宝贝好弟弟……美死了……哎呀……姐姐被你的大宝贝……要……要操死了……我好痛快……好舒服……”
  华云龙是越抽越猛,越操越深,“噗滋”、“噗滋”的淫水之声,不绝于耳。
  贾婉双腿乱伸乱缩,粉臀不停的扭摆上挺,媚眼如丝,香汗淋淋、娇喘吁吁,她只感到自己全身的骨骼,像在一节一节的融化似的,舒服透顶,而大声娇叫着:
  “好弟弟……姊姊的好哥哥……你的大龟头碰得人家的花心……好酥麻……好酸痒……呀……真美……真舒服……哎呀……好弟弟……龙弟弟……我……我要泄身……了……”
  贾婉这淫荡的娇叫声,再加上一股滚烫的淫液直冲着大龟头的刺激感,使得华云龙爆发了男人的野性,猛力的,快速的、狠抽猛挥,再也不听她的指挥了。
  贾婉紧紧搂着华云龙,梦呓般的呻吟着,快感的刺激,使她感到全身好像在火焰中焚烧似的,她只知道拼命地抬高嫩臀,使自己的阴户和大宝贝贴合得更密更紧、那样才更舒服更畅快。
  华云龙的大龟头,每次抽插时都碰到她的穴心花蕊中,使她那阴户深处最敏感的地方,每碰一下,就猛抖一阵,使她感到一种不可言喻的美感来,舒服得她整个人几乎要疯狂起来,双腿乱踢,嫩臀乱扭,娇躯不停的颤抖,穴心的花蕊在不断的痉峦,一张一合的猛吸猛吮着它的大龟头,阴户挺得高高的,嘴里大叫着:“龙弟弟……哎呀……可让你……操死我了……好弟弟……要我命的……好弟弟……”华云龙的大龟头被她的花心吸吮得舒服,畅美得不亦乐乎,他是愈战愈勇、愈操愈起劲了。
  “哎呀……龙弟弟……痛快死姐姐了……我真受不了啦……你真要我的命了……我……我又……又泄了……”
  看着贾婉因激情而失神的浪荡模样,听着贾婉爽到极点的淫声浪语,华云龙感到十分快活,他狠命地抽插着,把贾婉送入一个又一个高潮之中。贾婉被华云龙的大宝贝抽插了百余下,已经使得她被操得欲仙欲死,淫精已泄了数次之多,只泄得她快要全身瘫痪、四肢酸软无力啦,变成只有被打的份儿,已经精疲力尽,在猛喘看大气。
  华云龙这时已被激起男人的野性,大宝贝也硬挺得胀痛,必须把精液泄出,方能一吐为快。尤其贾婉的小穴里面,就像一个肉圈圈一样,把整条大宝贝紧紧的包住,邢种感受,真是美妙舒服透了。他忙用双手捧起了贾婉的嫩臀,一阵狠命的大抽大插,只操得贾婉拼命的大叫:“好弟弟……我实在的受不了啦……你
  太厉害了……再……再操下去……我真会被你操……操死啦……好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我不行了……”
  华云龙此时快要达到高潮了,那管她的叫喊求饶,就像匹野马宾士在原野上一般,拼命的狠抽猛插,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在大宝贝上,不顾生死的操着、捣着,口里叫道:“婉姊姊……快动呀……我要……要射精了……”
  贾婉只感到小穴里的大宝贝,开始胀到了最大的限度,只得勉为其难的再打起精神来。扭动看嫩臀,并用力使小穴一张一合的夹吮着他的大龟头。
  “啊……婉姊姊……我……我射了……”
  “哎唷……龙弟弟……我……我又泄了……”
  华云龙感到在那一刹那间,全身好似爆炸了似的,被炸得粉身碎骨,不知飘往何方去了。贾婉也享受到生平第一次被那又浓又烫,强而有力的滚热阳精,猛地直射入子宫深处,那种美妙感加舒服感,他她魂飞魄渺,不知身在何方了。
  二人都已达到了热情的极限、欲的顶点,紧紧的相拥相抱在一起,四肢相缠、嘴儿相吻、性器相连、不停地颤抖着,喘息着,结束了这第一回合的鏖战。
  这一战,直看得众女目瞪口呆,尤其是贾兰姣,两眼直瞪着那阴阳交合处,只见随着华云龙宝贝的抽插,那红红的阴唇也一掀一合的迎送着,那白白的屁股中间一条鸿沟,流满了淫水,一阵一阵的,像小河般流得地上这一块,那一块,“噗滋、噗滋”肉与肉的撞击声,和这那“啊……啊……”的呻吟声,构成了一幅风雨交际的乐曲。
  华云龙刚从贾婉的身上翻了下来,就觉得一个人向他靠了过来,转头一看是贾兰姣,只见她满脸通红,胸前扑扑直跳。华云龙把她抱在怀里,手抚摸着她的身体,吻着她的耳髻颊粉。渐渐地她的身体瘫软了,华云龙连忙抱住她,把她放在床上。
  这时贾少媛已经穿衣下床,一看众女个个春心荡漾的模样,连忙将剩余的诸女都叫出房去,由她来安排。众女个个粉脸通红,浑身酥软,知道再看下去肯定会欲火焚身,不能自制,好不容易挪动脚步才离开了那间屋子,心中却是盼望着快点轮到自己。
  且说屋里的情况,只见贾兰姣春心汤漾、气息短促的倒在床上,一双微红的美目疑视着华云龙。那眼神深含着渴望、幻想,胸前起伏不定,双峰一高一低地颤动着。华云龙歪到在她的身边,给了她一个甜蜜的长吻,贾兰姣此时也热情如火,双手紧紧地抱住华云龙,伸出舌头到他的嘴里。华云龙在贾兰姣的紧紧拥抱下,禁不住伸出双手,握住她的那对大奶子,又揉又捏。
  “嗯……好弟弟……我好难过……好热呀……”贾兰姣一边扭动着身子,一边娇媚的说着。
  华云龙闻弦音而知雅意,迅速替她脱下衣服、褪掉亵衣,赤裸的玉体,暂态横阵在眼前。洁白而透红,细腻的皮肤,无一点瑕庇可寻。结实而玲珑的玉乳,在胸前起伏不定;均衡而有曲线的身体,滑溜溜的小腹,修长而浑圆的大腿,真是天上的杰作。阴部似个馒头高凸,黑细的阴毛中,微微露出的阴唇红嘟嘟的,就像婴儿似的张着小嘴,一开一合,还流着淫水呢。看得华云龙眼里射淫光,虎视眈眈的望着那可爱的地方。
  华云龙把她抱在怀里,吸吮着她那鲜红的乳头,右手伸到那神秘的阴户上抚摸着。这时贾兰姣的淫水更像缺堤的江水,直往外流。华云龙伸出中指,顺着淫水,慢慢地往里插,插进一点时,贾兰姣突然皱着眉头叫道:“啊……慢点……龙弟弟……有点痛……”
  华云龙赶紧按兵不动,但手指被她的阴道紧紧夹住,四壁软软的十分舒服。
  这样过了一会,贾兰姣感到阴道里面痒痒的很难过,便把屁股向上抬起,嘴里叫道:“好弟弟,里面痒痒的,你轻轻地插进去。”
  华云龙一见马上将手指又往里插,还不时的抽出,在她的阴核上揉捏一阵。
  一下子,贾兰姣的淫水流得更多了,她忍不住伸出手来,一下子抓住了华云龙的宝贝,一抓之下,那原有九寸长的宝贝,刹时更加暴胀,龟头一颤一颤的,像是要冲出重围似的,把握不住。
  “啊,龙弟弟,你的那个这麽大,我怕。”贾兰姣有畏惧的说。
  “好姐姐,不要怕,我会慢慢的弄,你放心好了,刚才婉姊姊不是很舒服嘛。”
  华云龙急忙安慰她。
  在她的玉手的拨弄下,华云龙更是觉得欲火冲天,浑身水熟熟的。他本能的抽出手来,将贾兰姣平放在床上,分开她的两腿,用手扶着宝贝,在她的桃源洞口一探一探地慢慢将宝贝插进她的阴道里。
  “好弟弟,慢点,有点痛。”贾兰姣略感疼痛,用手握住宝贝,娇声的说道。
  华云龙只好将炽热的龟头抵在洞口,一面深吻香唇,紧吮香舌。一面用手不停的揉摸着乳房和乳头。经过这样不停的挑逗,贾兰姣的身体开始扭动起来,终于她忍不住发自内心的痒,娇喘呼呼道:“好弟弟,你可以慢慢的弄了。”说话间,她挪动双腿,阴胯随着张得更开了,并挺起臀部迎接着龟头。华云龙知道她芳心大动,便微微一用力,龟头就着淫水挺了进去。
  “啊……痛死我了……”贾兰姣叫道。
  此时,华云龙也感到有一个东西挡在龟头前面,自然就是处女膜。但又见贾兰姣头冒冷汗,眼睛紧闭,便只好按兵不动,用右手抓住宝贝,让龟头不停的轻轻抽动着。而左手按在她的乳房上,一面轻轻的揉捏着,一面轻声问道:“好姐姐,现在觉得如何?还痛不痛了。”
  “龙弟弟,就这样,等一会再插,姐姐还有点痛,但里面却痒得难受。”
  又过了一会,贾兰姣的又腿开始乱动,时而缩并,时而挺直,时而张开;同时也挺起屁股,开始迎合龟头的抽动。华云龙一见时机已经快成熟了,就慢慢地抽出宝贝,用龟头在阴唇和阴核上捻动。一下子,贾兰姣的淫心狂动,屁股连连挺迎,娇喘的说道:“弟弟,姐姐现在不痛了,里面很难受,痒痒的,你只管用力插进去吧。”
  华云龙瞅准时机,就当她咬紧牙关、屁股往上挺的刹那,华云龙猛的吸一口气,宝贝怒胀,屁股一沈,顺着湿润的阴道,猛然插入,“滋”的一声,冲破了处女膜,九寸多长的宝贝,全根尽没,胀硬的龟头深抵在子宫洞口。
  贾兰姣这一下痛得热泪直流,全身颤抖,几乎张口叫了出来,却被华云龙用嘴封住了。华云龙见她痛得历害,只得伏身不动,而整根宝贝被阴道紧紧的夹住,十分舒服。他们就这样拥抱了一会,贾兰姣的阵痛也过去了,随着而来的是,阴道里开始痒了,十分难受,便轻声说道:“好弟弟,现在好些了,你可以慢慢的玩了,只是要轻些,姐姐怕受不了。”
  华云龙很听话的把宝贝慢慢地抽出,又缓缓地插入。在这样轻抽慢送之下,贾兰姣的淫水又涌了出来,她娇喘微微,显得淫狂快活。华云龙见她苦尽甘来,春情荡漾,媚态迷人,更加欲火如炽,抱紧娇躯,耸动着屁股,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猛,不停地狂插。
  只插的贾兰姣娇喘连连,媚眼如丝,娇声的叫道:“啊……啊……好弟弟……姐姐好舒服啊……啊……你真会干……美……美死我了……啊……你顶到……你姐的花心了……啊……我美死了……”
  贾兰姣一阵抽搐,只觉得华云龙那粗大的宝贝,像一根火柱插在自己的阴道里,不停地抽动着,触到了花心,像似要插进子宫里似的。她的全身像火一样的燃烧着,她觉得心中一阵阵的燥热,娇脸上春潮四溢,香唇娇喘吁吁。
  华云龙听着贾兰姣那淫声浪语的叫床声,更为卖力的抽插着,双手也移到她那高耸着的乳峰上,用力地揉捏着。在这样的双面夹功下,贾兰姣更加欲仙欲死了,嘴里大声地呻吟着。随着贾兰姣的呻吟声,只见她浑身颤抖着,阴穴里一阵收缩,一股火热的阴精喷射在华云龙的龟头上,手和腿也都瘫软下来,同时娇喘吁吁道:“啊……龙弟弟……我不行了……姐……姐上天了……”
  华云龙的龟头被那股火热的阴精一射,心神一动,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快感涌上心头,猛然打了个寒颤,一股精液也射了出去。
  “啊……舒服死了……”贾兰姣媚眼一闭,享爱着这无比的快感。她第一次尝到人生乐趣,真是神魂颠到了,飘然欲仙。俩人仍然紧紧地搂着一起,华云龙却听见背后传来“欷欷簌簌”的声音,他忍不住回头一看,却愣住了。




  “第廿七章”跃马横戈捣黄龙

  只见两个赤裸的女孩就站在了他的面前,那雪白的肌肤,高高耸起的双乳,两条修长的腿的交汇处,那高高凸起的阴户上像蒙着一层白雪,光亮得一根阴毛也没有,那腥红的阴唇微合着。只看得华云龙的欲火一下子燃烧起来,那本来软绵绵的宝贝也渐渐地站立起来。华云龙对这俩个女孩自然不会陌生,一个是方紫玉的十一徒贾玉如,另一个是三十五徒贾佳娑。
  贾玉如和贾佳娑被他看得扭动着身体,说:“兰姐,你看龙哥好坏,怎麽这样子看我们呀。而且他的宝贝那麽大,我们的穴这麽小,有时洗澡时插进一个小手指都不行,他这麽大,插进去一定会很痛的。”
  “不要紧,第一次是会有点痛的,以後就好了,你们刚才也看到了我是多舒服呀。”贾兰姣说:“以後,宝贝不大你们还会觉得不舒服呢,呀,你们俩为什麽都没有长阴毛呀?”
  贾佳娑说:“我也不知道。”
  “这叫白虎,书上说,白虎的性欲强,不容易满足。你看看,佳娑才十五岁,就长了对这麽大的乳房。”华云龙一边说着,一边禁不住一把拉过两个女孩,双手按在她俩那两对高耸的乳房上揉捏着。华云龙转头对贾兰姣说:“兰姐姐,你去和佳娑玩,好不好?”
  贾兰姣一听,就走到贾佳娑跟前,手放在她的乳房上,轻轻的揉动着,不时地还捏住那乳头,用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捻动着。只一会,贾佳娑的乳头就胀硬了,乳晕也扩大了。
  “嗯……嗯……兰姐姐……你也是个女人……嗯……怎麽你摸我……我也会感到十分舒服……”贾佳娑轻声呻吟道。
  贾兰姣见她的脸上起了两片红晕,乳房也随着手的揉动而急剧起伏着,“好妹妹,不错吧?一会还会更舒服。”说着,她俯下身子,用她的乳房压在贾佳娑的乳房上,摆动着身子,手滑到贾佳娑的阴户上,分开那两片肥厚的阴唇,用手指顺着穴沟滑动了几下便找到了阴核。她知道这是女人十分敏感的部位,能勾起女人无穷无尽的快感,就用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揉动着。
  这边华云龙先是用手在贾玉如的乳房上揉捏着、吻着,过了一会他便转移阵地,来到了那光溜溜的阴户上。因为没有阴毛的掩盖,贾玉如的阴唇显得特别的肥厚,华云龙忍不住深深的闻着,那淡淡的骚气加着一股处女的清香,直撩拨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轻轻的分开了那肥厚的阴唇,那深深的阴穴和鲜红的阴核露了出来,华云龙伸出他那长长的舌头,像火苗一样的探来探去,最後终於落在了阴核上。他先用舌尖轻轻地顶了几下,然後又用舌头不停地在阴核上绕着、转着。
  随着他的转动,贾玉如忍不住了,开始大声呻吟着,她那雪白的屁股也开始蠕动着,一股淫水也随着涌了出来,滴在地上的盆里。华云龙一看,知道行了,便挺起宝贝在阴唇上滑动了几下,先润滑了一下,然後慢慢地插进去,等他觉得差不多时,便猛的一下插进了一半。
  “啊……好痛……”贾玉如大声呻吟道,华云龙连忙在她的脸上吻着,安慰着。
  渐渐地贾玉如觉得阴道里已经不痛了,取而代之是一阵阵的奇痒,嘴里含混不清地叫道:“唔……唔……好痒……哥快点……给我止痒啊……”
  “好的,玉如妹妹。”华云龙答应一声,便将她的双腿推向她的双乳间,使她的阴阜更形突出,再一用力,又进入三寸左右。
  “唉呀……好胀啊……龙姑姑……玉如好……好胀……又好痛……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又痛……又痒……又酸……又胀的……”
  “好妹妹,哥哥还有两寸多没进去,等一会……全部进去了……妹妹就会知道是什么滋味啦。”
  “好哥哥……快……快用力插进去吧……让……让妹妹吃……吃根整条的……过过瘾……杀杀痒……解解饥……止止渴吧……”
  华云龙一听,贾玉如那淫浪的叫声和脸上骚媚妖艳的表情,哪里还忍受得了。
  于是再用力一挺,一插到底,大龟头抵到贾玉如的子宫里面去了,刺激得贾玉如全身一阵颤抖,阴道猛地紧缩,一股淫液身不由己的直冲而出。
  “哎呀……顶死我了……也……美死我了……”华云龙此时感到大龟头被子宫花心,包得紧紧的,并且一放一收地吸吮着,使他舒服畅快美极了。于是大起大落的抽插,下下尽根,次次着肉,凶狠勇猛地连续插了数十下。
他一阵狠攻猛打,使贾玉如感到舒畅无比,身不由己的拼命摇摆着嫩臀,去迎凑他猛烈的抽插。他每次用力一撞,贾玉如就全身一抖,她处在高昂兴奋,飘飘欲仙的情况中了。贾玉如叫着、摇着、挺着、摆着,她的阴阜和他的大宝贝,更密合在一起。贾玉如的淫水,好似缺了堤的江河,一阵一阵的涌出,泛滥成灾了。
  “龙哥哥……玉如被你插上天了……痛快得玉如要……要疯狂了……好哥哥……你……你插死玉如吧……我真乐死了……啊……啊……我……我又泄了……”
  华云龙眼观浪态,耳听淫声,刺激得如一头饥饿的下山猛虎,要将口中的猎物,吞噬而食之。他卯足了劲,拼命急抽猛插,大龟头像雨点似的,打击在贾玉如的花心上,那“噗滋”、“噗滋”的抽插声,不绝于耳,好一曲“交欢”交响曲。贾玉如欲仙欲死,灵魂出窍,好似飘浮在云雾中的一般,急需抓住些什么,来作依凭,才感到充实。
  “哎呀……好哥哥……好哥哥……玉如……头一次尝到如此……如此的好滋味……你……你快放下玉如的双腿……压到玉如的身上来……让玉如抱抱你……亲亲你……快……快嘛……”华云龙一听,急忙放下贾玉如的双腿,再将贾玉如抱到床中央,一跃而压在贾玉如的胴体上,大宝贝即刻插入贾玉如的阴阜里面,贾玉如用双手紧紧抱住他,双脚紧紧缠住他的雄腰下,扭动着嫩臀。
  “好哥哥……快动……妹妹要你用力的插……用力的插……把妹妹抱紧点……这样妹妹才有充实感……和真实感……我的好哥哥……”
  华云龙被贾玉如抱得紧紧的,胸膛下面压着贾玉如一双软中带硬,弹性十足的丰满的乳房。下体的大宝贝插在紧凑的阴阜里,热呼呼、湿濡濡,那种又暖、又紧、又湿、又滑的感觉,好舒服、好畅美。尤其贾玉如的花心咬着大龟头,那一吸一吮的滋味,实非笔墨能形容的。他的宝贝被扭动得爆胀生痛,有不动不快之感。于是毫不留情的猛抽狠插,急攻猛打着贾玉如那个毛丛里的小城堡。而贾玉如则是上天入地,四肢百骸,舒服透顶,一股莫名的甜畅滋味,直透心房,怎不教贾玉如爱他入骨呢?
  “好哥哥……妹妹快要被……被你插死了……你……你真要妹妹的命啦……龙哥哥……我又泄了……哦……泄死我了……我……我……真的要……要泄死我了……喔……”
  渐渐地,贾玉如几乎昏了过去,直到在迷迷糊糊中,被华云龙那一阵快速有力,又浓又热的阳精飞射而入,点点滴滴冲进她的子宫深处,又又被烫醒了过来。
  这真是一场惊天动地,鬼哭神嚎,舍生忘死的大战。贾玉如真是舒服透顶,心满意足极了。贾玉如忍不住将华云龙紧紧地搂抱在怀,猛的亲吻着他的嘴和脸。
  “啊……兰姐姐……你不要揉了……我里面好痒啊……”华云龙一听那边贾佳娑也在叫,回头一看,只见贾兰姣趴在贾佳娑的身上,摆动着身体,手在她的阴户上揉着。贾佳娑扭动着脑袋,小脸蛋像一朵盛开的红山茶,双脚抖动着,嘴里发着含混不清的呻吟,不时有淫水滴到盆里。
  华云龙便走了过去道:“兰姐姐,让我来吧。”
  贾兰姣一听抬起身,吻了一下华云龙,说:“你可得轻一点,我这个师妹还小,温柔点。”
  华云龙来到贾佳娑床边,摸着她那对急速起伏着的奶子说:“好妹子,我要插了,你要忍着点。”说着,他让贾佳娑躺好,分开两腿,然后拿过一个枕头塞在她的屁股下面,把她的阴户垫高,然後跪在她两腿间,先用龟头磨了一会儿,然後把头对准阴穴口,便一下把整个宝贝插了进去。
  “啊……好痛……哥……好痛啊……”贾佳娑痛得叫了起来,她到底还小,阴道平时插进一个小指头都不行。华云龙也不忙着抽动,双手按在她的双乳上,轻轻的揉动着,嘴在她的嘴上吻着。过了一会,贾佳娑的阵痛过去了,随着华云龙的挑逗,她又开始扭动身体。
  华云龙却又把嘴唇送到贾佳娑的嘴上,深深吻了一下,又用舌头掀起她的双唇。入到口腔之内,湿吻的感觉真美妙,华云龙从她的颈吻起,再吻到肩膀,直到她那对玉乳。一边吻,华云龙一边抽动宝贝,一下一下插入去。
  那种器官互相磨擦的感觉,真令华云龙欲仙欲死。龟头与子宫撞击的感觉,简直是极度快感。渐渐地贾佳娑开始迎合著华云龙,屁股轻轻抬起,像要把华云龙吞噬得更完整。华云龙用双手抬着她浑圆的美股,努力地插着,而她的乳房随着华云龙每次撞击而抛向半空,乳房一上一下,情境简直使华云龙发疯。
  华云龙不顾一切的抽插,冲刺,使她放肆地大叫:“啊……龙哥哥……你好厉害……好舒服啊……真得好舒服啊……”
  “哎呀……龙哥哥……妹妹好爽……啊……好舒服……噢……”
  “喔……哥哥……妹妹死啦……喔……啊……啊……好……好舒服……我不行了……”贾佳娑随着他的猛力冲顶,媚眼翻白,大声呻吟道。不一会,一股阴精就从她的子宫里喷射而出,射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华云龙则静静伏在她那软绵绵的胸脯,让她先喘口气。
  休息片刻,华云龙抱着贾佳娑坐了起来,悺贾佳娑低头一看华云龙的大宝贝,高翘硬挺的一柱擎天,就像一尊高射炮似的,忙伸玉手握着他的大宝贝,用嘴含着、套弄着舐吮着、吸咬着。华云龙也用嘴唇和舌头,舐吮吸咬着她的小穴和阴核,不时用舌尖深入她的阴道里面去舐刮着阴壁上那排红色的嫩肉。
  贾佳娑被他舔吮得心花怒放,魂飞魄荡,她的小嘴里还含着他那硬胀的大宝贝,腰部以下因为受了他的舌头舔弄,酸痒得她粉臀不停的扭动,小穴里的淫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样,不断的往外流,娇躯也不停的颤抖,淫声浪语的哼道:“好哥哥……小冤家……妹妹……呀……美……美死了……也……也痒死了……你真要命……把……把我舐得……又……又泄身了……”
  贾佳娑感到阴户之中,是又酥又麻,又酸又痒,又舒服又畅美,但是又感到空荡荡,急须要有大宝贝来填补阴户中的空虚感,于是她很快的翻过身来,就伏在华云龙的身上,玉手握着那条她所心爱的大宝贝,就往自己的小穴里套。因为那条大宝贝实在是太粗大了,连连套动了好几次,才把他那条大宝贝全根尽套了进去,胀得她的小穴满满的,全没一点空隙,她才嘘了一口大气:“啊……好大呀……好胀啊……”嘴里一面娇哼着,粉白的嫩臀一挺一挺的上下套动着。
  “龙哥哥……你这条大宝贝……真是要了……妹妹的……命了……真粗……真硬……顶得我的魂……都没有啦……龙哥哥……我……我就是死在你……你的……大宝贝上面……也……也是甘心情……情愿的……了……”
  贾佳娑一面淫声浪语的叫着,一面好像发狂似的套动着,动作越来越快,还不时的在旋转着嫩臀,使子宫深处的花蕊来磨擦着华云龙的大龟头。扭动的胴体,带动着她一双丰满的乳房,一上一下的抛动晃荡着。于是华云龙伸开两手,一手一颗的握住那两粒紫红色像葡萄般大的奶头,揉搓抚捏起来。贾佳娑被他的一双魔手,揉捏得奶头好像石头子一般的硬胀,骚痒得她全身抖个不停,套动得更快更狂了。
  “哎唷……大宝贝哥哥……好哥哥……我爱死你了……真爱死你这个大宝贝的……龙哥哥……妹妹要……又要泄身……了……”二人搂在一起,浪做一团,她拼命的套动,华云龙则一挺一挺的在往上顶,二人配合得是天衣无缝,妙趣横生而痛快无穷。
  “好哥哥……妹妹不行了……我要死了……我要……泄了……”
  贾佳娑又泄了,整个丰满的胴体,伏压在他的身上不动了,只有那急促的喘息声和呻吟声。华云龙正感到大龟头无比的舒畅,被她这突然的一停止,真使他难以忍受,急忙抱着她的娇躯一个大翻身,把她压在自己的身体下面,两手抓住乳房,下面的大宝贝狠命的抽插起来。
  “哎呀……我实在受不了啦……”
  贾佳娑连泄了数次的身,此时已瘫痪在床上,只有把头在东摇西摆的乱动着,秀发在枕头上飞飘着,娇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任凭华云龙去猛攻狠打。在华云龙拼命的猛抽狠插了数十下,忽然间二人同时一声大叫:“啊……佳妹妹……我……我丢了……”
  “哎呀……龙哥哥……我……我又泄了……”二人都同时达到了欲的最高极限,魂飞天国去了。
  休息片刻,华云龙又走到贾兰姣身边,见贾兰姣叉着双腿躺在那里,双手在自己的奶子和阴户上揉着,见他走过来,娇声的说道:“好弟弟,快点来呀,姐姐里面痒死了,快点用你的大宝贝给姐姐止止痒。”说着,一把抓住了华云龙的宝贝:“啊,为什麽仙子它这麽大呀?好像又长多了。”
  “我也不知道,来,姐姐先用嘴含舔我的宝贝,我也给你舔穴好不好?”说着华云龙就趴了下去,把宝贝对着贾兰姣的嘴低下身子,趴在她的阴户上。
  贾兰姣一双妩媚的眼睛盯着华云龙那根又粗、又壮、又长、又红、又紫的大
  宝贝,只见龟头晶光瓦亮,黑茸茸的阴毛布满了小腿,宝贝上胀凸的青筋,盘据在宝贝上,硬梆梆的肉刺有规则地向龟头倾斜着。她看花了,看醉了,忍不住像吃香肠一样一口吞下去,拚命的吸呀、吮呀。
  这时,华云龙也用手贪婪地拨开了她那两片肥厚的阴唇,用舌头舔着,然後用他那天生的长舌头,深入肉壁不停地搅动着,搅得贾兰姣奇痒无比,忍不住吐出龟头,浪声叫着,一股淫水也随着叫声涌了出来。华云龙连忙用嘴含住贾兰姣那艳如玛瑙的小阴核,狠劲地吸吮、舔磨,直弄得贾兰姣全身发颤,扭动着屁股,粉颈也一上一下地抬起,小嘴一张一合的更加卖力地套弄起龟头来,华云龙的宝贝也被套弄得一胀一胀的,胸中的欲火也越烧越旺。
  他跳下床,站在贾兰姣的两腿前,先龟头在穴口磨了一会,就一下子插了进去,宝贝立刻被穴里的肥肉紧紧的夹住了。贾兰姣的阴道一下子也被撑得满满的,一股刺激的快感也迅速流遍了全身,真是又痒、又麻、又酸,无法形容的舒服。
  “快……快点插呀……”贾兰姣叫道。
  “啊……唔……好舒服……啊……”贾兰姣随着华云龙的抽插,大声的呻吟起来。
  华云龙顺手握住贾兰姣那对白生生的丰乳,猛力地揉着、捏弄着乳头。贾兰姣被顶得媚眼翻白,娇喘连连,她全部神经已经兴奋到了极点,只见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叫着:“哎哟……插死我……插死我……啊……我不行了……你去……去找她俩吧……”一股阴精一下子喷在华云龙的龟头上。
  华云龙见贾兰姣已经无力地瘫软在床上,便抽出宝贝,便见贾玉如躺在床上,分开两腿,叫着:“哥,快点,里面痒死了。”
  “好妹妹,你起来,我躺着你在上面自己玩,好不好?”华云龙一面说着,一面拉起贾玉如,自己躺在床上。
  贾玉如见那大宝贝直立着,龟头粗壮赤红,上面还沾满了淫水和处女的血迹。
  这时,贾玉如什麽也不管了,跨在华云龙身上,将那通红发亮的龟头对准自己的阴穴口,慢慢地塞了进去。
  “啊……好舒服……你的东西真大啊……”贾玉如正说着,华云龙一把抓住她那对奶子,屁股用力一抬,那大宝贝一下子冲了进去。贾玉如虽然痛得四肢无力,但那大宝贝的插入使她心里感到十分舒服。
  随着疼痛减轻,她试探着扭动屁股,那宝贝像是活物一样在穴内滑动着,她觉得宝贝似乎不是插在穴里,而是插进了自己的腹内,它是那麽长、那麽粗。一阵身心的趐爽,丝丝缕缕的在穴里发作了,一种强烈的欲望立刻燃烧起来。
  贾玉如逐渐地加快了速度,白嫩的屁股不停的扭动着,只见她杨柳纤腰摇摇摆摆,一对高耸的乳房上下颤动着,小脸蛋绯红,一双妩媚的杏眼微闭着,嘴里也不时地传出呻吟声,满头的青丝前後左右地飘散。华云龙因为不要用力,所以高兴地躺在那,看着贾玉如那疯狂的骚样,双手伸出抓着那对乱蹦乱跳的奶子,用力地揉捏着。
  这时贾玉如的呻吟声更加厉害了,一阵阵的淫水随着宝贝流到了华云龙的腿上。华云龙忍不住猛的坐起,抱着贾玉如一翻身,然後双手支撑在床上,屁股猛烈的抽动起来。贾玉如在他的猛烈功击下,双手情不自禁地在自己的奶子上揉捏起来,嘴里大声叫着:“啊……好哥哥……快用力啊……我不行了……”她一面叫着,一面用力地挺动了几下屁股,就瘫软在床上不动了。
  华云龙一看,便把宝贝从她的阴道里抽出,只见一股淫水合着血迹、阴精流了出来。
  华云龙双手抱着贾玉如和贾佳娑躺在床上,抚摸着她俩那对被揉得发红的乳房说:“好妹妹,舒服吧?”
  贾佳娑说:“舒服死了,没想到交欢这样舒服,今後哥你可要经常干我呀。”
  “你个小浪货,小小年纪就这麽骚。”贾兰姣趴到他们身边,伸手在贾佳娑的阴穴上摸了一下,说道,“这麽多淫水,叫龙哥再干你一次好不好?”
  “我不行了,我的阴穴里现在还有点痛,再干我怕路都走不成了。”贾佳娑连忙叫道。
  贾玉如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和贾佳娑的阴穴说:“就是嘛,我俩的阴穴都有点肿了,我不干了。”
  这个时候,贾少媛进来了,对华云龙娇嗔道:“龙弟弟,你真是一个贪吃的孩子,都已经过了午时了,你先去洗个澡,然后吃饭,吃饭之后好好睡一觉。”
  华云龙笑着道:“我没事,媛姊姊。”
  贾少媛娇嗔道:“那这种事也不能拿来当饭吃啊,你啊,这样吧,我叫妙妙陪你去洗澡如何?”
  华云龙高兴地抱着贾少媛亲了一下道:“还是姐姐好。”
  这时贾妙妙进来叫华云龙去洗澡,来到外屋,贾妙妙帮华云龙脱下衣服就要离去,华云龙拉住她说:“别走,咱俩一起洗吧。”
  贾妙妙挣脱华云龙的手:“龙哥哥,你自己洗吧。”说着就往外走。华云龙上前又抓住她,一面替她脱衣,一面说:“傻丫头,这麽好的事你还不愿意?”
  说着把贾妙妙脱得干干净净净,两人一同跳进澡盆里。
  贾妙妙才开始发育,两只乳房微微鼓起,两粒小奶头红红的嵌在乳房上,她的阴部也只有几根黑色的阴毛。华云龙性情又起,把贾妙妙娇小的身躯搂到怀里,双手不住地抚摸她的乳房和红嫩的阴户。贾妙妙哪里经过这样的事,她觉得自己在华云龙的抚摸下浑身发热,心里有一股说不上的渴望,特别是当华云龙的手指在自己阴户里扣索时,这种渴望更强烈了,她好希望华云龙永远这样。
  华云龙的宝贝渐渐地硬起来了,贾妙妙感到自己的屁股下一根热棍子,在不断地一动一动的蹭着自己,她挪起身子一看,华云龙的宝贝变得又粗又长,令她大吃一惊。华云龙让贾妙妙用手握住自己的宝贝,贾妙妙感到那支粗粗的宝贝烫烫的,虽然她用两手一起握住,但还是露出亮晶晶的大龟头。
  华云龙的手指伸到贾妙妙的小穴里试了试,觉得里面很窄小,但有一股淫水在往外流,华云龙笑道:“我还当你小呢?原来也懂事了。”
  贾妙妙红着脸直往华云龙怀里钻,华云龙让她转过身,用手掰了掰她的小屁股,把龟头伸到贾妙妙殷红的阴道口慢慢地磨着,贾妙妙颤抖着对华云龙说:“龙哥哥,你的太大,我会吃不消的。”
  华云龙安慰她说:“没事,我不会弄痛你的。”说着慢慢挺起腰,粗壮的宝贝一点一点地挤进贾妙妙的小穴里。
  当插破贾妙妙处女膜的一刹那,痛得贾妙妙“啊”的叫了一声,两行泪水流了下来,而处女兵的鲜血也顺着她白嫩的大腿流下来,泄红了澡盆里的水。华云龙轻声安慰着她,宝贝在她的阴道里很慢很慢地滑动着。没多久,贾妙妙就觉得小穴里的疼痛没了,代替的是又麻又痒。这时华云龙的宝贝也越动越快,而且也越发有力了,每次前挺龟头都触到了贾妙妙的花心,把贾妙妙干得浪叫不止:
  “龙哥哥……轻一点……妹妹下面小得紧……哎唷……痛……好哥哥……你先……慢……慢慢地……动……等妹妹的……小穴里……的淫水……多些……再……用力插……要……不然……妹妹可……承受不了……你的……大宝贝……哪……”
  华云龙就照贾妙妙所说的慢慢挺动的屁股,轻轻地抽送了起来,而贾妙妙也主动地挺送着她的下体,迎向华云龙的大宝贝。贾妙妙的肉穴被华云龙粗壮的宝贝,抽送得酸麻异常,舒服地流出了大量的淫水,肉缝里边也变得更宽阔、更湿润了。同时,她也被阵阵酥痒的感觉逼得浪叫了起来。
  “啊……龙哥哥……妹妹的……小穴……里……好痒……啊……啊……你可以……用力……插……进去……了……快……快一点……我要……龙哥哥的……大宝贝……插……妙妙……”
  华云龙挥动大宝贝,一再狂烈地干进抽出。贾妙妙的肉穴在华云龙插干之中,不停地迎合著华云龙的动作,华云龙边插边对她道:“妙妙……你的……肉穴……好……温暖……好紧……夹得哥哥的……宝贝……舒服……极了……”
  “龙哥哥……快……用力干……妙妙……嗯……好舒服……妙妙快泄了……就是……这……这样……啊……美死……妙妙……了……啊……啊……啊……”
  华云龙插干了约有半个时辰,渐渐感到一阵阵酥麻的快感爬到了他的背脊上,
  叫道:“好妹妹……我好……舒服……好……爽……啊……我……啊……我要……忍……不住……了……啊……射……射出……来了……啊……”
  这时华云龙只觉得贾妙妙的肉穴突然收缩了,一张一合地强烈吸吮着他的龟头,同时一股股的阴精也从她的子宫里飞射了出来。而华云龙终于忍不住地松开了精关,把阳精泄出,使得两股液体在贾妙妙的肉缝里冲激在一起,美得贾妙妙张嘴浪叫。
  “啊……唉唷……龙哥哥……你也……射了……啊……天呀……这滋味……真……真爽……啊啊……啊啊啊……”
  华云龙干得兴起,又把贾妙妙按住,干得她大泄了三次之后,才放过她。俩人洗完完澡,贾妙妙收拾好东西,脚步蹒跚地出了屋门,一出来就见贾少媛对她做鬼脸,羞得她赶紧跑回自己屋里。
  华云龙回到屋中,看见贾少媛、贾美娅、贾明妍、贾婷婷、贾婧婧、贾姗姗、贾玉奴、贾玉娆、贾素娇、贾逸姿、贾淑娴正等着他吃饭呢,贾少媛笑道:“龙弟弟,你还真是不简单呢,我看妙妙刚才都成”外八字“了。”
  华云龙红着脸道:“抱歉,让姐姐、妹妹们久等了。”
  贾少媛笑着道:“吃过饭,你就好好睡一觉,晚上还有得你累呢。”说着,瞟了一眼在座的诸女,“嗤嗤”笑了起来,诸女都脸红起来,低下头吃饭。
  贾少媛问道:“龙弟弟,你看看,想要哪几个姐妹?”
  华云龙笑着从诸女脸上逐一看过去,看得诸女又是害羞,又是紧张,逐一看过之后,华云龙笑着道:“媛姊姊,你是知道的,多多益善。”
  贾少媛吃惊地道:“你的胃口还真不小呢?”
  华云龙笑着道:“媛姊姊不是亲自试过吗?”如此一说,贾少媛的脸也腾地通红。
  贾少媛娇嗔道:“真是怕了你了。”然后转头对众女道:“各位妹妹,龙弟弟可是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今天晚上就给姐妹们争口气。”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媛姊姊,我才不怕呢。”这一顿饭,自然吃得甜甜蜜蜜。
  夜深人静,贾逸姿殷勤服侍华云龙上床,二人解衣就寝,共度春宵。
  华云龙挨近贾逸姿丰满的身体,一股少女的幽香直钻入鼻,侵袭着大脑,让他紧张的急促呼吸着,一颗心彷佛要蹦出来一样。华云龙伸手抚摸着贾逸姿光滑细嫩的手臂。贾逸姿略为震了一下,华云龙顺着手臂往上抚着她的香肩、粉颈。贾逸姿只觉得华云龙轻柔的抚摸,让她有一种既像呵痒,又有一种肌肤拂挲的舒畅,让身体渐渐热燥起来。
  这时,华云龙胯间的宝贝已经竖起来了。贾逸姿不用抬头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猩红、高耸的宝贝凸在那儿,羞得她“嘤”一声,忙把眼睛闭上,她感到彷佛近在炉边,脸上一阵阵火热,心儿更是“卜通”、“卜通”乱跳。
  华云龙开始渐入佳境,把手移到贾逸姿涨鼓鼓的乳房,只觉得柔嫩滑溜、弹力无比,真是令人爱不释手。贾逸姿柔顺地依着华云龙,任他把丰满又弹手的奶子胡乱摸捏了一阵,觉得被这样揉揉捏捏竟然舒坦极了,阴户里面开始有一丝骚痒、潮湿。
  华云龙看着贾逸姿热红的脸颊、朱唇微开、气息渐急,便意乱情迷的在她粉嫩的香腮上亲了一下。贾逸姿羞涩的“嗯”一声,略一偏头,把她火热的朱唇贴着华云龙的嘴,热烈的亲吻着。华云龙紧紧搂着贾逸姿,伏在她一丝不挂的肉体上到处吻个不停。
  贾逸姿闷哼着娇媚的声音,真是扣人心弦、勾人魂魄,粉腿间的肉洞涌出了一些湿液,滋润了迷人的阴唇。贾逸姿轻微的扭着下体,让阴唇互相磨擦以减轻骚痒难受,但是华云龙挺硬的宝贝也正在下体附近,随着扭动的身体,有一下没一下的顶触着敏感的部位。
  华云龙觉得宝贝被这样的刺激,彷佛又肿胀了许多,似乎不立即宣泄就有胀爆之虞,急忙掰开贾逸姿的大腿,手扶着宝贝带到湿淋淋的肉洞口,嘴里模糊的提示说:“……姿姐……我来了……”
  贾逸姿记得贾少媛曾跟她们说过,当要插入时要尽量放松,别应绷绷的,尽量把大腿撑开,这样可以减轻一点痛楚。贾逸姿一一照做,可是当华云龙的宝贝慢慢地挤进时,却刺痛得让她“啊”的轻叫着,刺痛的感觉让她紧咬着下唇,呼吸紊乱,紧闭双眼上的长睫还一颤一颤的跳动着,心中百感交集。
  贾逸姿心知少女宝贵的处女膜被戳破了,庆幸着自己的初夜,是献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贾逸姿再一咬牙,把双手按着大腿再往外分开,企图让蜜洞口尽量张开,好让宝贝再深入一点。华云龙感到贾逸姿肉洞又紧、又窄、又温软,虽然只插进一个龟头深,却觉得龟头被紧接着的裹着,还彷佛有一道吸引力正在吸引宝贝前进。
  华云龙高涨的淫欲,淹没了怜香惜玉之心,用力把腰一挺了把宝贝再顶进去,只听到贾逸姿叫了一声“哎哟”,宝贝到底了。华云龙一听贾逸姿痛苦的哀叫,一时也不敢乱动,只觉得贾逸姿湿热的阴道,正在箍吸着粗硬的宝贝。华云龙低头怜惜的亲舔着贾逸姿眼角的泪痕,有点埋怨自己的鲁莽。
  一会儿,贾逸姿觉得刺痛感渐渐减轻,阴道里也阵阵热潮涌出,爱液、宝贝让阴道里有一种满涨感,还有一点点痒痒的感觉。贾逸姿不觉中扭动着下身,使扭曲的洞口挤流出一些湿液,沾染了两人紧贴的下体、阴毛。华云龙就开始抽动了,只觉贾逸姿的阴道壁在肉肉棒抽插时,还不停地收缩、微颤着,使得宝贝上龟头的菱角,在她阴道里搔刮动着那些暖暖的嫩肉皱折。玉堂春开始觉得这种搔刮很受用,娇声呻吟起来,同时又挺着屁股向上迎凑着宝贝。
  “哎呀……龙弟弟……啊……你的……大宝贝……顶得……姊姊好……好美啊……姊姊快被你……玩得死掉啦……好……好舒服……快……快……嗯嗯嗯……啊……啊……”贾逸姿亲吻著华云龙,失了魂似地骚淫哼道。
  华云龙奋力挺著,同时将她的双腿向她胸前反压回去,使得她整个小穴更为挺凸。华云龙雄赳赳的大宝贝在她下体进进出出,得她的内阴唇跟著翻进翻出,这情景著实令人销魂得紧。华云龙再分开贴著她胸前的双腿,吻著她香唇,贾逸姿迫不及待地将她软嫩的小香舌游进华云龙的口里,不断地探索著。华云龙双手把住她臀部,在干进大宝贝的时候捧起肥臀,好让大宝贝跟阴户结合得更紧密。
  “啊……龙弟弟……姊姊……要被……你……爽死了……哦……哦……用力……用力地干……姊姊要……丢了……”贾逸姿香汗淋淋地浪喊叫着,没多久一股热热的淫液便直冲而出。
  华云龙享受着泡在贾逸姿淫荡水中的快感。此时,她全身软瘫了下来,令人怜爱。华云龙将她拉到床边,让她美丽匀称的两条大腿垂到地上,摆了一个半跪半站的姿势,继续狂飙推送着大宝贝,才又插了二十几来下,贾逸姿又有了对外来刺激的反应,华云龙低头猛吸吮她那艳红的乳头。
  “龙弟弟啊……对……吃……姊姊的……奶……快用力……吸……也用力干……啊啊……抵紧点……磨着姊姊的子宫……乐死姊姊了……小穴被……被你的……大……大宝贝……插得要升上天了……好酥……又好麻……嗯嗯……小穴又嗯又出水了……好……好舒服……姊姊又要……了……”贾逸姿在虚弱中不停地呻吟浪叫道。
  华云龙每次的猛力插干,都深深地进入贾逸姿的子宫里面,并不停地翻搅着。
  贾逸姿紧闭双眼,舌尖不时伸出口外舐著那湿润的红唇,充份地显示著她的需要和满足。一阵阵不可言喻的快感,冲击着她全身每一个细胞,每一条血管,使她舒畅而满意地发出呻吟以及浪叫声。
  “啊……啊……好弟弟……好美……好舒服……姊姊还……要你快……快一点……重一点……哎呀……龙弟弟……好美……好爽啊……呀呀……啊啊……”
  华云龙见她已进入美境,动作更加快地猛力抽插着,直干得贾逸姿的雪白牙齿咬得吱吱作响。此时,她娇躯烫得怕人,真似一团熊熊的烈火,似乎足以燎尽一切。贾逸姿不停地颤抖着,粉脸煞红、娇喘吁吁,不时发出荡人心魄的浪叫声,并配合着华云龙的动作而摇摆着她那细腰和圆润屁股。
  “好弟弟……呀……你的大龟头……干到姊姊……穴心了……啊啊……又涨……又痛……又舒服……姊姊……小穴要被你破了……姊姊要乐疯了……哎唷……真要命啊……又快要……丢……丢精了……啊……啊……龙弟弟……姊姊又给你了……”贾逸姿又了出来,淫水直喷洒着华云龙的下身,把俩人的身躯都弄得湿黏黏的。
  贾逸姿的子宫不停地收缩颤抖着,浪叫到後来,竟舒服得喊不出声音、哭泣不出眼泪来,只微微听到那梦幻似的细细呓语声。而华云龙在这时後,也快要达到高潮了。华云龙拼命地猛抽狠插,并大声狂叫道:“好姊姊……快扭……弟弟就快……快要射……射了……”
  贾逸姿感到华云龙插动着的大宝贝在膨胀着、扩大着,且越来越硬、越来越烫。於是便鼓起余力拼命地扭动摆晃着她的嫩臀,子宫口更是一张一合地夹吸舐吮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被她如此一夹,爽得一阵麻痒地,精液一股跟着一股地喷向她子宫内的深处……
  华云龙仍压在贾逸姿的胸脯上,俩人共同享受着高潮来临后、余波荡漾的快感。贾逸姿轻微地咬着华云龙的鼻粱,娇羞地道:“龙弟弟,你真强……”
  华云龙轻柔地回吻着她,把舌头整个伸入她的口里,手儿也轻轻地抚着她又开始发热的娇嫩肉体。贾逸姿闭上双眼,享受着华云龙的舌尖和爱抚。俩人略事小息,马上又重游旧地,开怀的享用着交欢所带来的愉悦,尽情的缠绵……
  贾美娅的“开苞”过程非常的顺利,在短暂的疼痛之后,她就能完全地接纳华云龙的冲刺。于是,华云龙把她推倒在床上,趴在她的身上,从后面进行冲刺。贾美娅也渐渐地由生疏到熟练,慢慢配合华云龙的抽送动作,挺动着屁股,也发出愉悦的浪叫声。
  “呀……呀……对……哎唷……哎呀……喔……好……舒服呀……喔……喔……龙弟弟……你……干得……姊姊……舒服极……了……哎唷……姊姊……爽……爽死了……哎唷……喂呀……喔……喔……喔……”贾美娅爽得媚眼细眯、樱唇哆嗦、娇躯巨颤着。
  听着莺声燕语般的浪叫淫哼,华云龙拚命地夹紧屁股,用力地抽插着贾美娅的小穴,使她小穴穴里的淫水像夏日的雷雨般猛泄而出,一阵一阵接连地泄个不停,把床单浸湿了一大片。贾美娅不时地呻吟着:“呀……嗯……嗯嗯……好……好舒服……弟弟……哎……哎喂……舒服……透了……唷……姊姊……受……受不了……哎唷……姊姊……爽死……了……啦……”
  华云龙知道贾美娅快要进入高潮了,更加卖力地扭动着,挥动大宝贝直捣她的小穴心,同时顽皮地问道:“美娅姊姊,你舒服吗?”
  贾美娅没命地浪叫着道:“好……舒服呀……哎唷……弟弟……你……干得……姊姊……爽死……了……啦……”
  这时贾美娅原本紧窄的肉洞已经被华云龙干得渐渐松了,加上她大股喷泄的淫水滋润,让华云龙的抽插更是得心应手越插越快,大宝贝和小肉穴相撞的“噗滋”、“噗滋”声和淫水抽动的“滋”、“滋”声,混合着贾美娅小琼鼻里,哼出来的浪叫声充斥着整个房间,在这迷人的夜晚里四处回响着。
  贾美娅舒爽得猛摇榛首,发浪翻飞之中,散发出一阵阵温馨的迷人香味,华云龙的大宝贝也不负贾美娅所望地越干越深入,使贾美娅媚眼翻白地大声浪叫。
  “美死……了……哎唷……哎……好弟弟……呀……姊姊……好舒服……了……啊……啊……啊……呀……喔……喔喔……啊……姊姊……要……要泄……要……泄给……你……了……啊……啊……”
  只见贾美娅娇躯一阵抖颤,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骚浪地泄出了一阵阴精,软绵绵地瘫在床上,面上呈现着满足的微笑。贾美娅娇羞满面地道:“嗯……你……唉……姊姊……舒服……死了……”
  华云龙把大宝贝抽出一半,又猛地挺了进去,贾美娅震得娇躯一抖,双手紧抱着华云龙,浪声叫道:“哎……哎唷……你……你还没……泄……泄精啊……喔……喔……又……顶到……姊姊……啊……的花……花心……了……啦……啊……啊……啊……”
  贾美娅扭动着雪白的屁股,一直对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凑上来,好让她的小肉穴跟华云龙的大宝贝更紧密地配合著。华云龙见她酥胸前的两团肥嫩饱满的大奶子,摇来汤去地抖得可爱,不由得伸出魔掌一把就抓住了贾美娅的乳房,入手又嫩又暖,极富弹性,手感美极了。
  又揉又捏、又抚又磨地玩得不亦乐乎,峰顶两颗奶头又被华云龙揉得硬挺了起来,华云龙看得垂涎欲滴,禁不住低身一口含住它们舐咬含吮着。贾美娅的娇靥显出非常受用的表情,喘着上气接不着下气,媚眼半闭,如疑如醉地张着樱桃小嘴猛吸着气,姣美的粉脸红扑扑的,浪得让人不得不加快抽插的速度狂干她。
  华云龙狠狠地操了她几千下,直到她又浪叫着道:“哎……哎呀……龙弟弟……姊姊……要……要泄……泄……了……啊……啊……喔……顶……顶快……点……姊姊……要……来……来了……啊……啊……”
  嫩臀的动作疯狂地摇摆挺动,一股阴精,向着华云龙的大龟头上浇来,最后她又把屁股扭了几下,叫道:“啊……啊……姊姊……来……来了……啊……喔……好……好美……呀……”华云龙也在贾美娅大叫的同时,把一股精液直喷向她的美穴里。
  华云龙轻吻着她的脸庞道:“美娅姊姊,你刚才泄得舒服吗?”“嗯”的一声,不好意思的她忙把娇靥藏在华云龙的胸前,这娇羞的神态,让人又爱又怜。
  华云龙再用双手轻轻抚着她那又肥又嫩、又滑又暖的大屁股,道:“姊姊,弟弟的大宝贝干得你很美吧?”
  贾美娅含羞带怯地微微点了头,华云龙再次吻上她的小嘴……
  第三个献身的是贾婧婧,她娇羞地道:“龙哥哥,妹妹做梦都想成为你的女人,想不到居然会成为现实。”听到她这般告白,华云龙忍不住将她紧紧搂抱住,低头往她微微颤动的樱唇吻去。
  “嗯……嗯嗯……”贾婧婧接吻时发出的声音真是诱人啊,俩人相互需求的唇吻对方。华云龙缓缓地将舌头伸入她口腔内,贾婧婧好像光是接吻就会很兴奋,连蛇腰也扭动了起来。华云龙的情绪也跟着高亢起来。贾婧婧就在这时也将自己的舌头伸了过来,舌头之间展开了一场激战。
  “嗯……啊……龙哥哥……啊……嗯嗯嗯……”华云龙的右手早已经不客气地,开始抚摸着贾婧婧细嫩的身躯。
  贾婧婧急促地附上她那热红的润唇,轻舔着华云龙的嘴、面颊、鼻、眼耳,令得华云龙兴奋到疯狂。华云龙把她轻轻躺放在床上後,双手便迫不及待地放在她的酥胸上,开始来回地搓揉著,并越搓越使力。
  “嗯唔……嗯……哥……唔唔唔……唔唔……”贾婧婧呻吟得也愈加地大声。
  华云龙解开贾婧婧的衣钮,将双手伸入贾婧婧的肚兜内,感觉到她胸部顶的那两粒小樱桃已经逐渐变硬,正迎接待着自己的到来。华云龙顺著她的需求,将手指夹住双峰的顶端,摩擦揉捏著。
  “唔……嗯……嗯嗯……好痒啊……啊啊……”看贾婧婧越来越进入状况,华云龙的爱抚就从胸部开始往重点地带移动。华云龙的手往贾婧婧裙子下的大腿处移动了过去,接触着她那光滑的皮肤,并且在大腿上游动着。当华云龙终于隔著小亵裤摸到她的私处之时,贾婧婧的身体如同被电触到一般,全身震颤了起来。
  “啊……啊……”贾婧婧非常敏感地呼叫了起来,华云龙把视线移到她的腿部,真的好美哦。华云龙把手慢慢地放在她的大腿上,缓慢地由上往下移动。
  “龙哥哥……嗯……嗯……”贾婧婧断断续续地喘息着。
  华云龙发现她的亵裤此刻已经湿了一大片,贾婧婧已经情波荡漾了。华云龙的右手快速地伸入她的亵裤里,用中指钻入她小穴缝隙里,不停的挖掘着。贾婧婧也以她滑嫩的小手,抚摸着华云龙的宝贝,令他也感觉兴奋至极。
  “哦……哦……龙哥哥……哦……妹妹……嗯……嗯……快……快要射……射……出来了……哦……喔……喔喔喔……”顿时,贾婧婧按捺不住冲动,一边紧握着华云龙的宝贝、一边控制不了自己地喷出了大量淫水,不但湿了整条的亵裤,还随着大腿流落,把床单给沾湿了一大片。
  “唔唔……嗯……谢谢你……婧婧好爽……好舒服……来……龙哥哥……该你了……”贾婧婧的表情有点微妙变化地说著。
  只见贾婧婧跪躺在床上,将屁股高高地翘起,对着华云龙,然後在华云龙呆愣凝视之下,缓缓地将亵裤脱下。她那带著少女体香的丰嫩淫丘,便湿淋淋地出现於华云龙眼前。当华云龙一见,整个人颤抖起来,立即冲了过去用手指拨开她的那里,并用舌头缠了上去,在她那即滑嫩、又湿得惊人的可爱私处里头,又舔又啜地缠弄著。
  “嗯嗯……啊……左边一点……对……对……哦哦……”贾婧婧又开始呻吟着,她那去除了外皮的阴蒂,被华云龙用舌头舔舐着,全身剧烈地颤动扭曲。她的那种激烈的反应,传达到了全身上下的每一个部份。
  “哇啊……嗯……啊……喔……喔……喔……嗯……好哥哥……对……就像这样来回地舔舐……龙哥哥……婧婧……好爱你啊……”贾婧婧忘情的呻吟着。
  贾婧婧分泌的蜜汁十分多,华云龙将她的双腿岔开,把它们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并用力地抓住她的圆臀,把竖立起来已久的宝贝,对准那红红润湿的阴穴中插入。
  “啊啊……嗯……痛……好痛啊……嗯嗯嗯……”相对於贾婧婧痛苦的境遇,华云龙这边却充满了紧缩刺激的快感,华云龙将腰部一点一点地慢慢逼近,使得宝贝能更深入贾婧婧的花心里。
  “啊呀……嗯嗯……怎麽会……这麽粗大啊……”虽然华云龙并不想造成贾婧婧的痛苦,可是女孩头一次经验这种事的时候,产生痛楚却是在所难免的。当华云龙完全进到她体内深处,并开始剧烈抽送的时候,贾婧婧更加地惊讶与痛楚。
  “啊……啊……不行……嗯……痛……痛……”一声声混著喘息的呻吟从贾婧婧口中吐出,华云龙一边注意她的反应,一边放慢地缓缓抽插,并尽量不弄疼她。
  “唔……喔……嗯嗯嗯……嗯嗯……”过了片刻後,华云龙突然觉得龟头似乎戳破了某物,刚刚一开始时感觉到的阻力,也随之而逐渐消失。
  “嗯啊……龙哥哥……不……不……”贾婧婧突然唤了起来。
  “唔?你想停止吗?”华云龙关心地问着。
  “不……不的是……嗯啊……龙哥哥……婧婧是叫你不……不要停……啊……快……加快点……嗯……嗯嗯……婧婧……越来越爽……啊……啊啊啊……”
  似乎贾婧婧连她自己都非常惊讶於自己的快感,还狂摇晃着她的蛇腰,来配合华云龙的节奏感。
  “啊……嗯……唔唔……嗯啊……好……好棒……啊啊啊……好棒啊……”
  当华云龙继续冲刺动作时,贾婧婧开始习惯性地作出极乐的呻吟反应。
  华云龙这时候将上身俯下,然后俩手伸过来抓住贾婧婧的双乳,由于姿势的缘故,乳房显得比较浑圆,也比较好握,他一边抓揉,一边挺动着宝贝。
  “婧婧……爽不爽……舒服不舒服……”
  “嗯……嗯……嗯……嗯……很舒服啊……啊……啊……啊……你不要捏得那么用力……啊……啊……啊……啊……你的那里……弄得……人家……好舒服哟……”
  贾婧婧一边摇摆着身体,一边淫言浪语不绝:“啊……啊……啊……啊……
  好棒啊……龙哥哥……的大宝贝……弄得婧婧……好舒服啊……啊哟……啊哟…
  …啊……哟……”没过多久,被快感紧紧缠绕著的贾婧婧好像即将达到高潮了。
  “嗯嗯……龙哥哥……婧婧……块不行了……”华云龙一见状,更加使劲疯狂地强抽猛攻,干得俩人的下体发出不停的“滋”、“滋”摩擦声。
  “龙哥哥……真的已经……不行了……啊啊……婧婧……了……哦哦哦……”
  贾婧婧话还未说完,华云龙的龟头上便感到一股温热的浪水朝它冲击,贾婧婧那一波随着一波的淫液,就在这时喷洒而出。华云龙的体内在此时也突然涌起了一股飘飘然的感觉,并且渐渐地扩散到部四周,全身热得似乎要爆开了一样。
  “啊……婧婧……哥哥也……快要不行了……啊啊……”华云龙在她耳边哼道,只觉得贾婧婧私处一阵阵缩搐,忽然之间把自己的宝贝给夹得好紧、好紧。
  她那肉壁似乎像要把华云龙的整条宝贝,全根地都吸进去似的。
  华云龙已经没有办法再忍耐下去了,突然间全身一轻,抖了数抖,下体一紧,一阵阵粘稠的乳白色液体激射而出,往贾婧婧那那柔软温暖暖的地方注入……
  第四个是贾玉奴,她扑入华云龙的怀中,俩人就搂抱着热烈的狂吻起来。华云龙更是情不自禁的翻开贾玉奴的衣襟,伸手揉搓着丰乳。贾玉奴扭动着上身,让上衣滑下腰间,裸露出一对雪白、浑圆的豪乳。红嫩凸然的蒂头,像一粒樱桃,光洁可爱,使得华云龙见了只觉欲火高涨,就把她抱上床去了。
  贾玉奴毫不抗拒,任他解带、宽衣,只是娇喘声中衣物渐少,直到身无寸缕才本能的夹紧了腿。华云龙俯下身去,埋首在贾玉奴的乳房上吸吮起来。贾玉奴被吮得心神荡漾、情欲大增,不禁忘情的呻吟起来,两手紧扣着华云龙的后脑,不停的凑上胸乳,配合着他舔弄的唇舌。
  华云龙吮着左边的乳头,手指捏弄右边的乳头。贾玉奴全身都颤了起来,下面阴户里不停的随着呼吸而再收缩,同时还有一阵阵酥痒,彷佛阴道里面有千虫万蚁在爬行、啃咬一般。阴道里也流出了阵阵热潮,彷佛是要淹没、冲刷掉那些虫蚁。
  贾玉奴难忍穴内的酥痒,主动地拉着华云龙的去抚慰湿润的蜜穴。华云龙的手指灵活像弹弦奏曲般,在蜜穴上的阴唇、蒂核来回的拨弄着。贾玉奴在娇哼中也把华云龙硬胀的宝贝握在手中,不停的紧捏、套弄着。华云龙一曲手指,轻轻地把中指插入湿滑的洞穴,时而缓缓地抽送,时而搔刮着肉壁。贾玉奴的脸上露出急切的渴望和需求,而下身扭转得更激烈,一波波的浪潮随着手指的抽送,缓缓地从洞口汨流而出。
  贾玉奴似乎难以忍受如此的挑逗,连忙翻身,分腿跪跨在华云龙的胯上,扶着肿胀的宝贝,抵住洞口,慢慢的坐下,朱唇半开的呻吟着:“啊……痛……涨……”采取这种姿势破身,当然疼痛是免不了的,但是贾玉奴强忍了下来。
  华云龙有点惊讶贾玉奴的主动,他很清楚的看到贾玉奴阴户上的阴唇,被猩红充胀的龟头分向两边挤开;宝贝随着包皮慢慢向下翻卷,而渐渐被吞没,直到两人的阴毛交缠在一起,一缕红丝流了出来。当宝贝的前端紧紧地抵顶着子宫内壁时,贾玉奴气喘如牛的嗯哼着,只觉得整个下身被充塞得满满的,小腹、甚至胃都彷佛受到极大压迫,但也是一种幸福的充实感受。
  “喔……喔……喔……龙哥哥……喔……唔……玉奴……终于是……你的……女人了……玉奴……好高兴……唔……唔……嗯……唔……唔……啊……”
  “龙哥哥……你喜欢……玉奴……吗……你会不会……瞧不起……玉奴……”
  贾玉奴把身体微向前俯,双手支按在华云龙的胸膛上,然后起伏臀部,让宝贝在阴道里做活塞式的抽动。
  “玉奴妹妹……哥哥……也很喜欢你啊……你的表情好好看……而且叫得也让我很……兴奋……我……好喜欢你……这样子耶……”
  “喔……好哥哥……喔……我也……好喜欢……你的大宝贝……喔……喔……我被弄得……顶得……好舒服……唔……嗯……唔……哟……对……对……好棒……嗯……嗯……唔……啊……啊哟……”
  华云龙看着每当贾玉奴的臀部高起时,两片阴唇随之而向外翻出;也感受着插入时,小穴里一吸一吮舒畅。随着臀部起伏的速度越来越快,贾玉奴的双不停的上下跳动着。桃红的双颊,在披散的青丝秀发中忽隐忽现;淋漓的汗珠,在甩动中沿着鼻尖处到处纷飞。华云龙努力以赴的挺动下身,配合着让宝贝每每直抵花心。贾玉奴的双眼渐渐地泛起一股奇异的光彩,呻吟声也节节升高,臀部的起伏频率更是越来越快。
  “啊……龙哥哥……妹妹……快不行了……啊……啊……啊……”突然,贾玉奴一阵娇声的呐喊,身体不由自己的颤栗着,把阴户紧紧贴在华云龙的宝贝根部,一切激烈的动作突然定住,只是手指在华云龙胸膛上紧抓着,还划初几道红红的伤痕。
  华云龙只觉得宝贝被阴道壁紧紧的束着,而且壁肉还急遽的在收缩、蠕动,随即一道热流突如其来的淹没了宝贝。热潮冲刷过龟头,让华云龙觉得龟头被烫的酥、酸、麻、痒,“啊”的大叫一声,下身奋力向上一挺,把贾玉奴顶得几乎双脚离地,一股股的热精随之射出,重重的喷击着子宫内壁。
  贾玉奴只觉得一阵高潮的晕眩,无力的瘫软下来。“砰”,华云龙也脱力似的松弛的躺下。两人就这么紧贴着,似乎连动一下小指的力量也使不出来,任凭两人的汗水掺杂着滴落,任凭交合处的浓稠湿液汨汨而流……




  “第廿八章”连闯十关谁能挡

第五个送到华云龙嘴边的是贾明妍,她正面贴着华云龙,双手环抱着华云龙的腰身,让自已的丰乳、小腹、大腿相对的也紧贴着华云龙,慢慢的抬头,媚眼轻闭、樱唇微开,看着华云龙。华云龙低头凝视,贾明妍羞涩的脸庞斜仰着,柳眉轻挑、凤眼微闭、朱唇湿亮、脸颊泛红,看得华云龙既爱又怜,情不自禁的头一低,便往樱唇印上去了。
  贾明妍的嘴唇感到一阵轻压,又彷佛有一条湿软灵活的东西在挑着牙门,一种搔痒酥软的感觉涌上心头。贾明妍不禁踮着脚撑高身子,让嘴唇贴得更紧密;张开贝齿,让华云龙的舌头深进嘴里搅拌着。贾明妍跟华云龙,忘情的拥吻着、身体互相搓揉着。
  华云龙将贾明妍抱让她坐在太师椅上,慢慢解开她的衣裳,贾明妍扭动身体好让华云龙顺利的脱下她的衣服。眼前是贾明妍如玉似磁的肉体,丰满雪白托出美丽雪白的深沟,饱满诱人的乳房高挺着,顶着一粒樱桃熟透般的乳头。
  贾明妍平坦的小腹,浑圆的臀部,在那既丰满又白嫩的大腿交界处,便是黑色神秘地带。华云龙贪婪的望着贾明妍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嫩的胴体有着美妙的曲线。华云龙感觉贾明妍的肉体就像雕像般的匀称,一点暇疵也没有。
  华云龙忍不伸手在贾明妍丰满浑圆的乳房,温柔的抚摸着。当华云龙的手碰触到贾明妍的乳房时,贾明妍身体轻轻的颤抖着,她闭上眼睛享受这难得的是第一次的温柔。华云龙火热的手传来温柔的感觉,这感觉从贾明妍的乳房慢慢的向全身扩散开来,让贾明妍的全身都产生淡淡的甜美感。
  华云龙低下头去吸吮贾明妍如樱桃般的乳头,另一边则用手指夹住因刺激而突出的乳头,整个手掌压在半球型丰满的乳房上旋转抚摸着。受到这种刺激,贾明妍觉得大脑麻痹,不禁开始呻吟起来。贾明妍觉得华云龙的吸吮和爱抚,使得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扭动起来,阴道里的嫩肉和子宫也开始流出湿润的淫水来。
  华云龙的手依依不舍的离开,慢慢往下滑,穿过光滑的小腹,伸到贾明妍的阴户上轻抚着,他的手指伸进贾明妍那两片肥饱阴唇,他感觉贾明妍的阴唇早已硬涨着,深深的肉缝也已淫水泛滥。
  “啊”的一声,贾明妍突然的声音叫出来,连她自己都感到惊讶,同时也脸红了,这不是因为肉缝被摸之故,而是产生强烈性感的欢悦声。贾明妍觉得膣内深处的子宫像溶化一样,淫水不断的流出来,而且也感到华云龙的手指也插入到肉洞里活动着。华云龙的手指在滑嫩的阴户中不停的旋转着,逗得贾明妍阴道壁的嫩肉已收缩、痉挛着。
  接着华云龙分开贾明妍的双腿,看着贾明妍两腿之间挟着一丛不算太浓的阴毛,整齐的把小穴遮盖着,贾明妍的阴唇呈现诱人的粉红色,淫水正潺潺的留出。
  华云龙用手轻轻把贾明妍的阴唇分开,毫不迟疑的伸出舌头开始舔弄贾明妍的阴核,时而凶猛时而热情的舐吮着、吸咬着,更用牙齿轻轻咬着那阴核不放,还不时的把舌头深入阴道内去搅动着。
  贾明妍因华云龙舌头微妙的触摸,显得更为兴奋,拼命地抬高猛挺向华云龙的嘴边。贾明妍的内心渴望着华云龙的舌头更深入些、更刺激些。浑然忘我的美妙感受,激情而快感的波涛,让贾明妍浑身颤抖。华云龙看到贾明妍淫荡的样子,欲火更加高涨,那根大宝贝,高高的翘着,赤红的龟头好似小孩的拳头般大,而青筋暴露。
  华云龙高高跪在地上,让宝贝正好对着凸出椅子边缘的阴部。华云龙的大龟头,在贾明妍阴唇边拨弄了一阵子,让贾明妍的淫水润湿自已的大龟头。华云龙用手握住宝贝,顶在阴唇上,用力一挺腰,“滋”的一声,巨大的龟头推开柔软的阴唇进入里面,大龟头才插进一半。
  “哎呀……龙哥哥……痛……”贾明妍哀叫着。
  “妍妹妹,你忍着点,马上就会不痛了。”华云龙看贾明妍痛的流出泪来,也知道贾明妍是处女初次,他不敢再冒然顶插,只好慢慢的扭动着屁股。
  贾明妍感觉疼痛已慢慢消失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说不出的酥、麻、酸、痒布满全身,这是她有生以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贾明妍脸上自然而然露出淫荡的表情、嘴里呻吟着浪荡的叫声:“龙哥哥……妹妹……不太痛了……有点痒……”
  贾明妍的表情、叫声,华云龙自然也看在眼里,刺激得华云龙暴发了原始野性欲火更盛、宝贝暴胀。华云龙再也顾不得温柔体贴,怜香惜玉,紧压着贾明妍那丰满的胴体上,用力一挺腰,宝贝又进了一半。华云龙觉得贾明妍的阴道里,有一个柔物挡了一挡宝贝,但随即被宝贝突破。
  “啊”疼痛使贾明妍又哼了一声,她不禁咬紧了牙关,贾明妍感觉到钢铁般的宝贝,在缩紧的她肉洞里来回冲刺。贾明妍低头一看,正可以看见华云龙的宝贝,在她肉穴前伸出、进入。贾明妍看见华云龙的宝贝,被爱液湿润得晶亮,而且带着猩红的血丝,贾明妍知道这便是女性珍贵的“初红”。
  贾明妍的呼吸越来越不规则了,最后就只是带着“哼!哼!”的喘着。贾明妍感到华云龙的宝贝碰到子宫上时,竟然让自下腹部有着强烈的刺激与快感,而且随着抽插速度的加快,贾明妍下体的快感也跟着迅速升高。
  “嗯……喔……喔……唔……唔……龙哥哥……好棒哟……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哟……唔……唔……对……唔……唔……好舒服……再来……唔……唔……”
  “嗯……嗯……嗯……怎会……这样舒服啊……嗯……嗯……嗯……嗯……好舒服哟……嗯……嗯……嗯……嗯……天啊……嗯……嗯……嗯……嗯……我……从来……都没有这样……舒服过……啊……哟……啊……哟……”
  “龙哥哥……啊哟……你愈弄……愈进来……你都……都……弄到人家的里面了……别这样顶……顶得人家好……麻……好……麻……喔……喔……喔……喔……喔……喔……”
  华云龙将贾明妍的双脚再分开一些,做更深的插入。当宝贝再次抽插时,龟头不停地碰到子宫壁上,使贾明妍觉得几乎要达到内脏,但也带着莫大的充实感,全身有如触电一般。使贾明妍只有张着嘴,全身激烈颤抖,不停的发出淫荡的呻吟声。
  “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唔……唔……好棒哟……大宝贝……操得……我好舒服……唔……唔……啊哟……好快活……啊……啊……啊哟……唔……唔……唔……”
  “喔……喔……喔……我也……好喜欢……你的大宝贝……喔……喔……我被弄得……好舒服哟……唔……唔……唔……嗯……唔……唔……啊……哟……对……对……好棒……嗯……嗯……唔……唔……啊……啊……啊……唔……啊哟……”贾明妍淫荡地摆动着身体,并且不断地娇喘呻吟,显得十分快活。
  “喔……喔……喔……喔……唔……唔……唔……好棒啊……大宝贝……操得……我好爽……啊……快……快……唔……唔……喔……喔……喔……好棒啊……啊……啊……啊……啊……龙哥哥……啊……不行了……啊……来了……”
  突然贾明妍全身僵直的挺了起来,粉红的脸孔朝后仰起,沾满汗水的乳房不停的抖动着,阴道里一道道的暖流满满的覆盖住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忍不住一阵抖擞,“噗嗤”,一股浓浓的精液直冲贾明妍的阴道深处。一时间两人就像雕像般僵硬着,等着这份激情的高潮慢慢消退、慢慢消退……
  夜色茫茫,大地一片寂静,屋里却正泛着一片暖烘烘的绵绵春意。贾姗姗全身赤裸、一丝不挂斜卧在鸳鸯绣被上,晶莹剔透、吹弹可破的肌肤显得非常耀眼。一双贪婪的大掌贴着贾姗姗的肌肤,肆无忌惮的到处游走,从白皙的颈肩、怒耸的丰乳、平滑的小腹、柔嫩的大腿以及迷人的神秘丛林,当然又是风流倜傥的华云龙的魔手在逞威啦。
  贾姗姗感受到肌肤被搓揉的快感,媚眼微闭、樱唇半开,发出若有若无的呻吟,享受着从华云龙掌心里传向全身的热气。华云龙听到贾姗姗这般淫荡的模样,忍不住将贾姗姗紧紧抱住,低头往微微颤动的樱唇吻去,贾姗姗也将舌头伸入华云龙的嘴里,跟他的舌头互相缠斗着。
  贾姗姗的情绪已渐渐高亢起来,华云龙轻舔贾姗姗红色的嘴唇,然后双手放在贾姗姗的酥胸上,开始来回地搓揉。贾姗姗双峰顶端粉红色的小樱桃逐渐变硬,华云龙将手指夹住峰顶的蓓蕾,轻轻的摩擦揉捏。一阵阵酥麻的快感立刻布满贾姗姗全身,由不得贾姗姗又是一阵淫秽的呻吟,阴道深处一股股的热流,泛滥整个下身。
  贾姗姗越来越进入状况,玉手一紧,一上一下的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当贾姗姗的小手开始缓缓挪动时,手掌又滑又软,温热的触感使华云龙感觉一种酥麻的触感袭上心头。贾姗姗的掌缘灵活地沿着华云龙的龟头肉帽边缘抚弄着,让华云龙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服感,气喘嘘嘘的低吼着。
  华云龙因为舒畅无比,放在贾姗姗阴户上的手突然一曲手指,“滋”华云龙的中指便藉着湿润滑入阴道中。华云龙感到贾姗姗的阴道里,彷佛有一股强烈的吸引力,正像小孩的嘴一般的吸吮着;又像是在咀嚼一般在轻咬着。华云龙的手指就像要挣脱箍束一般,在贾姗姗的阴道中转着、抠着、抽动着。贾姗姗的阴道壁,受到如此的刺激,使得贾姗姗的呻吟声越来越高,阴户也一挺一挺的配合手指的抽动。
  贾姗姗已经情波荡漾,觉兴奋至极,阴道内一阵阵的酸痒难忍,热流不断涌出。华云龙蹲下身子,顺手将贾姗姗的一只腿抬高,用肩膀顶着,让贾姗姗的下体完全暴露在眼前。绒绒的阴毛、丰厚的阴唇、撑开的洞口、华云龙都一览无遗。
  贾姗姗的蜜洞口,像呼吸般的一开一合着,一股股的蜜汁源源而来,顺着洞口往下流,而在大腿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水痕。华云龙靠近贾姗姗的大腿,伸出舌头移向源头。
  “龙哥哥……好痒啊……啊……不要再逗弄……姗姗了……啊……啊……”
  贾姗姗淫荡的呻吟越来越大,随着华云龙舌头的接触,身躯也一颤、一颤、又一颤。
  贾姗姗伸出双手紧抱着华云龙的头,让华云龙的脸紧贴着阴户,转动下肢、挺耸阴户。华云龙可以感受到贾姗姗的淫欲已经高张了,就缓缓站直身子,一手还抬着贾姗姗的腿,让洞口撑得大大的,另一手扶着贾姗姗的后腰,挺硬的宝贝对准贾姗姗的蜜穴入口处,先紧紧的顶着、转一转。气沉丹田、力灌宝贝,然后闷吼一声,吐气、挺腰一气喝成,“噗滋”宝贝应声而入,而且全根覆没。
  “啊……好痛……”贾姗姗忍不住低声呼痛,低头一瞧,地上点点落红。华云龙并不急于进攻,而是又摸又吻,贾姗姗渐渐地也感到不那么痛了。
  一阵酥麻令贾姗姗单脚一软几乎站不住,连忙扶着旁边的床柱,才勉强站定。
  贾姗姗这也才感到阴道内被华云龙的宝贝塞得满满的,宝贝还一跳一跳的刺激着阴道内壁,一种充实、紧绷的快感,让自己飘飘欲仙、昏昏若醉。华云龙感觉到贾姗姗的阴道竟然如此的紧,结结实实的箍束着宝贝;又感到贾姗姗的阴道竟然如此的温热,就像熔炉一般要将宝贝融化;也感到贾姗姗的阴道竟然还有强烈的吸引力,正在吸吮着宝贝的龟头。
  “龙哥哥……你尽管来吧……姗姗不怕……哥哥……来吧……”贾姗姗羞涩地低声求欢。
  华云龙将贾姗姗抱起来,让她躺在床上,接着他开始温柔地抽送。他的双腿跪在床上,腰部缓抽轻送,渐渐地贾姗姗就已经达到了高潮,贾姗姗开始呼喊起来,而华云龙脸上也流露出满意的神情。
  “好哥哥……姗姗……好舒服喔……你的大宝贝……弄得……姗姗好舒服……好快活哟……唔……唔……好哥哥……你真行……”“啊……啊……啊……啊……好棒啊……龙哥哥……姗姗……被……你……干得好爽……啊……啊……啊……啊……啊哟……姗姗……的腰好酸……姗姗……丢了……姗姗……快……不……行……了……啊哟……啊哟……啊哟……”
  在华云龙抽送了五六百下之后,贾姗姗达到了生平第一次高潮。华云龙温柔地停了下来,看着贾姗姗,而他的宝贝依然硬挺挺地插在贾姗姗的小穴里面。
  待她休息片刻,华云龙有力的抱住贾姗姗的腰臀,指示她的手环抱自己的颈项;双腿盘缠着华云龙的腰围,如此一来贾姗姗的身体就轻盈的“挂”在华云龙的身上了。华云龙轻轻的在贾姗姗的耳边说:“这招叫做”丹炉炼剑“。”听得贾姗姗一阵娇笑。
  然后华云龙便绕着房里到处走动着,随着华云龙的走动,“丹炉”里的“剑”
  便顶到底。贾姗姗觉得华云龙在走动时,宝贝彷佛要刺穿子宫,直达心藏似的,既刺激又舒畅。一阵接一阵的高潮、一次比一次强烈,好几次贾姗姗都几乎要手软掉下来,多亏华云龙有力的手臂紧紧抱着。
  “喔……龙哥哥……喔……喔……喔……你……好厉害……喔……弄得……姗姗……好舒服……对…对……就是这样……继续……你……好棒……真……好……天啊……真棒……喔……喔……”
  “好哥哥……你弄得……我……丢……了……又……丢……我快要不行了……唔……唔……喔…喔……喔……喔……”
  贾姗姗不知道自己到底来几次高潮了,只是晕眩的喘着。贾姗姗更感到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躯壳,飘荡在太虚幻境。突然,贾姗姗听见华云龙一阵零乱的喘息,阴道内的宝贝更是一阵乱跳、乱抖,接着“嗤”的一声,一股温热的水柱直冲子宫内壁,烫得贾姗姗忍不住直颤抖。
  “砰”地一声,贾姗姗与华云龙双双脱力似的倒在床上,只是喘着。两人的神情好像都得到极度的满足,也只是喘着。
  第七个是贾玉娆,她深深地注视了华云龙一会,然後娇羞地一笑,搂住华云龙的身体,主动地把舌头递过来,香舌任华云龙尽情地吮吻。吻了一会,华云龙又把手伸到贾玉娆乳房上去抚模,由於穿着衣服的关系,抚摸不能随心,所以华云龙就更换搓捻。
  华云龙扯开贾玉娆的衣扣,手一触到贾玉娆的乳房,贾玉娆像触了电似的,浑身不由自主地颤动和摇摆起来,像是舒服,又像是酥痒。华云龙的手又往下摸,贾玉娆的亵裤很紧,手伸不进去,只好从外面摸。贾玉娆的阴户饱饱涨涨的,像馒头似的,已经有些湿了。
  当华云龙的手触到阴户时,贾玉娆小腹收缩了一下,华云龙不再犹豫地把手从旁伸进裤内,在阴户外摸了一阵。贾玉娆的淫水,已不断地流了出来,流得华云龙一手都是。华云龙再把手指伸进阴户,刚刚进一半,华云龙感到手指,像被小孩子的嘴在吃奶似的吮个不停。
  此时,贾玉娆已经像待宰的羔羊,由华云龙摆布。华云龙迅速地脱去贾玉娆的衣衫,华云龙看到呆住了,神志像出了窍似的,再也顾不住欣赏这人间的尤物,上天为甚麽会塑造这样美妙的阴户,猛的扑到贾玉娆身上去。
  当华云龙的手指再度探入贾玉娆的饱突突的小穴时,贾玉娆把双腿夹紧又叉开了一些,像饿狗抢食似的,自动张开小洞,等待着喂食。贾玉娆一面喘息地道:“弟弟,姊姊爱死你了。”华云龙猛然地一伏身,把嘴压到贾玉娆阴户上去。
  “弟弟,你要做甚麽?”贾玉娆把两腿收拢了:“不行,脏啊,那地方脏。”
  华云龙没理会,把贾玉娆的腿再度分开,痴迷而又疯狂地吻。贾玉娆此时不知道是急了,还是好奇,一只手像老鼠似的,在华云龙腹部冲撞。当贾玉娆触到华云龙的大家伙,又猛的把手缩了回去,无限惊讶地说:“弟弟,你,你的……”
  贾玉娆的说话,不成语句。
  “我怎麽啦?”
  “你……怎麽这样大的?”贾玉娆的脸娇羞欲滴,像小女孩羞涩无比地把头朝华云龙腋下直埋下去:“我怕,弟弟,我怕呀。”
  “这不过是每个男孩子都有的东西,就像你们每个女人,生来就有一个小洞似的,何必怕呢。”
  “不,弟弟,我是说,你的实在太大了。”贾玉娆又惊又喜的又急忙说道:“我的那麽小,怎能容它进去,如果你硬来的话,定然要把姊姊的洞弄破的。”
  “不会的,玉姐,你们女人的小肉洞,生来就是给男人插进去取乐的,没听到过,有一个女人的洞,被男人弄破的。”说完,华云龙又把头埋到贾玉娆阴部去,尽量用舌头挖掘、挑拨贾玉娆的小洞。
  贾玉娆感到非常舒服,太阴唇一张一合的,像吞水的鱼嘴,淫水从间缝中泌出来,黏黏滑滑的真是有趣。华云龙再用手把贾玉娆的阴户拨开,用牙齿轻轻地咬住贾玉娆的阴蒂吸吮着,含得贾玉娆浑身发抖,屁股乱摆,有趣极了。
  “弟弟,姊姊难受极了,放过姊姊吧。”
  华云龙听贾玉娆加此说,随即把舌头,伸到贾玉娆穴缝内里去,真怪,贾玉娆的宝洞实在小极了,华云龙的舌头以能进去一点点,便无法再进。在华云龙用舌头做这些动作的时侯,弄得贾玉娆的穴水源源不断而来,逗得华云龙恨不得马上便把大家伙,塞进贾玉娆的小肉洞里去。然而,他为了不愿让贾玉娆受伤,只好竭力地忍耐着,看贾玉娆的反应。
  果然,不一会,贾玉娆便开始哼叫起来,最後,终於忍熬不住地说道:“弟弟,姊姊痒,难过死了,你要……你就来吧。”
  “不,玉姐。”华云龙无限怜惜地说道:“你的那麽小,我怕弄痛了你。”
  “不,龙弟弟,姊姊难受死了,好弟弟,你可怜可怜,给姊姊止止痒吧,姊姊实在受不住啦。”
  “好。”华云龙迅速向地身上伏下去,说道:“但你要多忍耐一点,不然,弟弟可能不忍心插进去的。”
  贾玉娆听了华云龙的话,搂住华云龙的头,给华云龙一阵急吻,然後双膝一屈,把华云龙下身支高,使华云龙的大家伙和自己的小穴相对。然后贾玉娆挺起臀部,用小手儿扶住龟头,贾玉娆的洞口淫水横流,润滑异常。贾玉娆把双腿再打开些,使华云龙的大家伙抵紧自己的洞门。华云龙屁股着力,往下一沉。
  “哎哟……龙弟弟……你要了姊姊的命了……”贾玉娆失声叫出来,那美丽的眼上,已蓄了一泡晶莹的泪珠,幽怨得令人爱极地说:“姊姊叫你轻些,你怎麽用那麽大的力气呢。”
  “姊姊,大概是你洞太小的缘故,你忍着点。”华云龙猛吻着贾玉娆。
  贾玉娆则手脚不停地把华云龙屁股支高,顶动着自己的阴户来迎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知道贾玉娆心里是非常猴急的,所以当贾玉娆不注意的时候,又猛的把臀部沉了下去。
  “你这冤家,乾脆把姊姊杀了吧。”华云龙加紧活动,一面猛力地吻、咬,贾玉娆在华云龙上咬、下冲之下,顾此失彼,不一会儿,华云龙那大宝贝竟然全部进去了。
  开封之後,华云龙不再抽插,只把粗硬的大宝贝静静地停留在贾玉娆的肉洞里。贾玉娆的小洞不仅异常小巧、紧凑,华云龙觉得贾玉娆的洞里,像有拉力坚强的松紧带一样,紧紧地箍住他的大家伙,吸呀、吮呀,弄得华云龙像有些不对劲,快感的程度越来越增高。
  在华云龙稍一停止的一煞那,贾玉娆深深地吁了一口气,脸上不一会儿便恢复那种红润动人的色彩了。华云龙把贾玉娆抱住狂吻,吻得贾玉娆睁开了眼睛,深深地注视了他一会,这才猛的把他一搂,说道:“弟弟,你这可爱的小冤家,差点没把人弄死了。”
  “弟弟,姊姊要你先慢慢地动一动。”
  “姊姊,你要我动甚麽?”华云龙有意逗贾玉娆道:“甚麽慢慢的?”
  “就是这里。”也没见贾玉娆人动作,但华云龙已感到大宝贝被吸了几下。
  “啊呀。”华云龙几呼要被贾玉娆吸得发狂了,他仍然逗贾玉娆道:“好姐姐,还是请你告诉弟弟吧。”
  “好弟弟,别尽在逗姊姊了,姊姊要你慢慢地抽,慢慢地插。”
  “抽插甚麽?你不讲明,弟弟哪里知道。”
  “哎,抽插姊姊那洞洞嘛。”贾玉娆大概忍熬不住了,娇羞万分地说。
  “好,把小腿张开些,等着挨插吧。”华云龙说着,就轻抽慢送起来,还说道:“不过你的洞是活的,我要你等会给我的大宝贝夹夹。”
  “对了,就是这样。”真怪,贾玉娆的小洞好像越来越狭小了,并且抽搐越利害,越收缩越紧凑,当华云龙抽插时,一下下都刮在龟头上,有种极度酸麻,快感的意识在增高。
  而贾玉娆呢,华云龙觉得还没用力抽送几下,她就像得到高度的快感般,嘴里已经发出梦呓一般的哼声:“啊……姊姊……快要升天了……乐死了……弟弟……你把姊姊……抱紧些……不然……姊姊……要飞……了……”
  “嗯……嗯……嗯……好舒服……龙弟弟……你玩……得我……好舒服……喔……我以后……都只……给你……一个人玩……好不好……嗯……嗯……唔……嗯……唔……嗯……好棒……好舒服……真是太好了……我好高兴……喔……喔……唔……唔……”
  贾玉娆一边呻吟,一边享受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华云龙的腰部挺动得更加地快速,搞得她爽翻了天。大宝贝在她的小穴里面进出,发出了噗吱噗吱的声音,俩人的肉体碰撞也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然后她软弱无力的呻吟与浪语,弄得整间屋子里春色无边。
  “啊……啊……啊……啊……好快活……快……快……对……让我丢……让我死……唔……唔…唔…唔…唔……对……就是这样……快……喔……喔……喔……喔……嗯……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丢了……我……要……丢……了……我……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抖动加上阴道急促的抽搐,华云龙知道她已经达到了高潮。贾玉娆把华云龙猛的一搂,花心开了花,直磨华云龙的马眼发痒,华云龙猛地一抖,一股浓浓的阳精喷射而出,烫得贾玉娆一泄如柱……
  良久,贾玉娆清醒过来,无力地抱住华云龙的臀部说道:“别动了,姊姊好舒服,好快乐。”俩人相拥亲吻,共同体味着难言的快感……
  第八个是贾素娇,不到片刻功夫,贾素娇就被华云龙剥光勒衣服,华云龙伏在贾素娇身上,使出调情手法,双手摸、揉、捻、扣,搞得贾素娇欲火上升,淫叫不断。华云龙低下头,一张嘴又在她身上咬、舔、含、吸,使尽了各种调逗的方法,让贾素娇不能控制自己,她再也顾不得少女的羞耻,开始哀求华云龙:“龙哥哥……唔……唔……你插进来吧……唔……唔……人家好难受啊……”
  华云龙抬起贾素娇的双腿,慢慢地将宝贝滑入她的阴道里面,因为她的阴道早就充满了淫水,所以华云龙的宝贝捅破她的处女膜时,并没令她感受到特别大的痛苦。当华云龙的大宝贝开始前後挺动,贾素娇的呻吟也就愈来愈大声,而且双手还不断地去揉捏自己的乳房。她阴道里面涌出愈来愈多的淫水,而当华云龙宝贝进出的时候,不断地发出“噗滋”、“噗滋”的声音,听起来更加的淫荡。
  贾素娇的浪叫也达到了顶点:“喔……我……好爽……我……第一次……玩到……这样好棒啊……我……好……喜欢这样……被……干……对……对……用力插……进……来……用……你……的……大宝贝……好舒服……龙哥哥……你就插……死素娇吧……”
  “嗯……嗯……嗯……好棒……唔……嗯……真是……太美了……我……从来……没有……被……这样……大……的宝贝……操弄过……天啊……我……感觉到……肚子……都……被……你……顶到了……你的……宝贝……可……真是……够长啊……喔……喔……喔……唔……唔……唔……嗯……唔……嗯……啊……啊……哇……”
  华云龙想要看到贾素娇这般骚浪的模样,于是把宝贝抽了出来,然后让她躺坐在椅子上面,接着从正面再度地将胯下的宝贝插入她的体内。这时候,华云龙觉得宝贝进入的感觉又有些许的不同,但是这时候的贾素娇,骚浪依然。华云龙快速地抽动着,宝贝在她的小穴里面咕唧咕唧地进出着,两手抓着她那略为贲起的胸部,腰摆动得更快了。
  贾素娇的双腿主动地高举起来,并且随着他抽送的动作而轻轻摆动,她的足尖在空中一点一点的,煞是好玩。华云龙干了两百多下之后,贾素娇已经忍不住地达到了高潮。小穴有力地蠕动,华云龙深深地将宝贝插入她的体内,这时候她的美穴就好像是在不断地吸吮着贾素娇的宝贝。华云龙放松力气,让她的阴道好好地来刺激他的宝贝。
  “喔……好……美……哟……我……高潮……了……天啊……啊吱……啊……啊……啊……啊……哇……啊……啊……啊……”
  贾素娇的浪叫由低变高,又由高变低,她足足泄了好几回,才让华云龙的大宝贝顶着她的子宫,射出了一股滚烫精液。贾素娇的花心让华云龙的阳精一浇,人竟然兴奋得晕了过去。
  已经五更了,华云龙心说,马上就要天亮了,还真得抓紧时间。第九个是贾婷婷,华云龙走了过去,用手轻轻地托起那丰满的胸部,然后将脸凑了上去,轻轻地吻了吻贾婷婷的唇。然后他的唇慢慢地沿着贾婷婷的脸庞开始移动了起来。
  华云龙吻过贾婷婷的额头,然后是双眼,接着沿着鼻子,慢慢地下来,再度地来到嘴唇。接着华云龙继续往下吻,来到贾婷婷的脖子,以至于贾婷婷的肩膀。
  华云龙的双手这时候将贾婷婷的衣服往下剥,让贾婷婷就像是被剥了皮的香蕉般地露出了上半身。
  华云龙继续吻着贾婷婷的脖子与肩膀,而双手则是托起贾婷婷的乳房,轻轻地揉捏着。华云龙这时候将攻击目标改向贾婷婷的耳垂,华云龙轻轻地啃咬她的耳垂,她闭上眼睛,不断地发出无力的呻吟,那副模样,让华云龙更有征服她的欲望。
  当贾婷婷因为两边耳垂,轮流被啃咬而不断呻吟的时候,华云龙发现了贾婷婷的乳头也已经挺立起来。华云龙将嘴巴移向贾婷婷的乳房,然后含住乳头,用舌头轻轻地舔弄起来,而华云龙的一只手则是开始去抠摸贾婷婷的小穴了。贾婷婷这条亵裤相当地轻薄,所以华云龙的手指可以直接隔着亵裤,给予贾婷婷阴穴强烈的刺激,华云龙的手指灵巧地刺激着贾婷婷的阴蒂、阴唇,使得她的兴奋更是强烈地扬升了起来。
  “唔……唔……嗯……嗯……好舒服……好棒……好哥哥……帮……我……脱……掉……亵裤……你……的……手指……插进……来……吧……对……就……是……这样……好舒服……好棒……唔……唔……嗯……嗯……唔……嗯……唔……唔……嗯……嗯……嗯……”
  月光下贾婷婷美妙的身姿展现在华云龙面前,高耸的乳峰、赛雪的肌肤,双腿间浓浓的阴毛发着亮光,少女迷人的体态让华云龙不能自持。贾婷婷双手搓着华云龙的宝贝,香舌在他鹅蛋大的龟头上舔来舔去。华云龙握住贾婷婷的双乳,两个乳房很大,又白又软。华云龙手用力一捏,肉便从指缝里挤出来。华云龙抱起贾婷婷放到小水塘边的竹床上,分开贾婷婷的双腿,仔细端详贾婷婷的肉穴。
  阴户浓密的阴毛,从贾婷婷下身延贯下去,胯下夹了二瓣嫩白柔软的阴唇,肥厚的阴唇中间竖了一条细长的肉缝,浅浅的小缝上端隐现出一颗嫩红的阴核。
  华云龙再用手指拨开阴唇,见里面肉色殷红,殷红的肉膜上还含着滴滴粘液,华云龙低下头含住贾婷婷的阴核,贾婷婷娇羞满面,口里发出“哦……哦……”的呻吟,婉声轻啼不已。
  华云龙的手指轻轻滑进贾婷婷胯间的阴户缝里,食指顺着塞进阴道时,里面紧紧窄窄、湿润润热烘烘的,一股游电似的快感从手指贯一直流到周身,以及小腹的丹田处。华云龙挺起粗壮的宝贝,对准贾婷婷的阴道捅进去,“噗”的一声,冲破阻碍,直插到底。
  虽然已经十分润滑,贾婷婷还是疼得浑身一紧:“啊……痛……莫动……让婷婷……适应一下……”华云龙也没有闲着,又摸又吻,很快贾婷婷就感觉快感多余疼痛:“龙哥哥……来爱婷婷吧……”
  华云龙让贾婷婷躺在床,然后自己站在床边,将宝贝慢慢地插入贾婷婷的穴里。华云龙抱住贾婷婷的臀部,然后当宝贝深深地插入贾婷婷的体内时,就采用六浅一深的方式,开始操弄贾婷婷。华云龙抽送的速度不是很快,这样的方式,作为开始,是最好不过了。只听到贾婷婷发出一声声放浪的呻吟:“啊……婷婷……好舒服……龙哥哥……好棒呦……”
  华云龙将贾婷婷的双腿扛在肩膀上面,然后俯身向前,去搓揉她的双乳。贾婷婷很快地就开始兴奋起来,华云龙的宝贝在贾婷婷的阴道里面,来回地进出,不仅贾婷婷感觉快活,华云龙自己也感觉舒畅。
  “嗯……嗯……嗯……好哥哥……人家……好舒服……你怎么……知道……人家……最喜欢……这样……啊……啊……”
  贾婷婷的骚模样令得华云龙更是淫性大发,华云龙的宝贝更加地凶猛了。淫液因为两人性器的摩擦,变成了细小的白色泡沫,慢慢地从两人性器的细缝之中冒了出来,贾婷婷的淫液慢慢地让俩人的阴部都湿润了。这时候华云龙将贾婷婷搂抱起来,然后边走边玩,然后将贾婷婷放在地毯上,然后他自己跪在地上,快速地前后挺动起来,这时候贾婷婷的呻吟更加地骚浪了。贾婷婷的双乳随着华云龙的抽插,而呈现波浪般的抖动,而她的双腿也不断地晃动着,呻吟也愈来愈浪了。
  “啊……啊……龙哥哥……啊……啊……好快活……快……快……对……让婷婷丢……让婷婷死……唔……唔……唔……唔……唔……对……就是这样……快……喔……喔……喔……喔……喔……喔……嗯……嗯……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婷婷要丢了……婷婷……要……丢……了……婷婷……不……行……了……啊……啊……啊……啊……啊……啊……”
  华云龙将宝贝插入贾婷婷体内,享受着女性高潮时,阴道所产生的刺激。待得贾婷婷整个人恢复之后,华云龙要贾婷婷侧躺着,然后高举她的左腿,采用侧边插入的体位,将宝贝再度地插入她的体内。华云龙缓缓地抽动着,这样的方式,可以让他不需要太过费力,而贾婷婷也可以继续慢慢地享受着华云龙的宝贝。
  贾婷婷低低地呻吟,而华云龙则是慢慢地抽动,过了不知道多久,华云龙才把精液射入贾婷婷的体内,结束了这场战斗。
  终于轮到了最后一个贾淑娴,贾淑娴慢慢地转过身来,挨在华云龙的身上,她的手贴在华云龙的大腿外侧,然后慢慢地上下抚摸。她的胸部贴在华云龙的胸膛与腹部之间,脸也靠在华云龙的胸膛上。
  华云龙的手抱在贾淑娴的背上,开始不安份起来,手慢慢地往下移,搂到贾淑娴的腰,甚至开始慢慢地往贾淑娴的臀部上面移动。过了一会,华云龙的手开始慢慢地在贾淑娴臀上画起圆圈,然后慢慢地将贾淑娴的短裙往上拉扯。
  这时候贾淑娴觉得自己的裙子慢慢地被扯了起来,而华云龙的手也渐渐地来到裙摆的下缘。贾淑娴将两腿略为分开,然后将华云龙的大腿夹在两腿之间,变成她好像骑在华云龙的腿上。华云龙的手指熟练地向四周挪移试探,然后另外一只手也伸下来,握住贾淑娴两边的臀部,慢慢地搓揉,似乎十分享受她那富有弹性的臀部。
  “嗯……唔……唔……龙弟弟……你好色……真坏……”
  “淑娴姊姊……你……的屁股好翘喔……摸起来好舒服……”听到华云龙这样说,贾淑娴的手也伸到华云龙的两腿之间,轻轻地抚摸着华云龙的宝贝,慢慢地来回套弄。
  很快地,俩人就赤裸相对。贾淑娴含着华云龙的宝贝,手不断地上下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而华云龙的手指与舌头,也是不断地在拨弄着贾淑娴的阴唇,以及在小穴里面抠弄。华云龙的手指熟练地在贾淑娴的小穴里面抠摸搅拌,令得小穴不断地发出“咕啾”、“咕啾”的声音。
  “姊姊,你躺下来,弟弟娴想要进去。”
  贾淑娴乖乖地躺在床上,让华云龙将她的下半身捧起来,然后让贾淑娴几乎等于是跨在华云龙的双腿上面,华云龙的宝贝这时候正好对着她的穴口。华云龙用手抓着宝贝,然后让龟头在贾淑娴的阴唇上来回地滑过。龟头慢慢地滑弄,让人有种极为期待的念头。华云龙顺着滑弄之势,将龟头慢慢地插入贾淑娴的小穴里面,然后这时候华云龙将身体往前挪移,然后将宝贝慢慢地插入了贾淑娴的小穴。
  虽然破瓜之痛难免,但是由于润滑充分,贾淑娴并没有感动太多不适。很顺利地,华云龙的宝贝就完全地没入了贾淑娴的体内,龟头顶弄在贾淑娴的花心上面,传来了一股令人酸麻的感受。华云龙慢慢地运用腰力,让龟头在贾淑娴的花心上面,不断地顶弄磨揉,那种敏感带被这般不断触弄的感觉,贾淑娴初次体会,立刻整个人就全身酸软,无力动弹了。
  “唔……唔……好酸……好痒……弟弟……你怎会……这样厉害……弄得人家……好快活……唔……唔……嗯……”
  华云龙的手这时候也没有闲着,伸过来抓着贾淑娴的那对奶子,或轻或重地抓揉着,这样的上下齐攻,很快地就令贾淑娴无力招架,贾淑娴愈来愈浪。而华云龙看到贾淑娴这般骚浪,他开始用抽送的方式操弄贾淑娴,令得贾淑娴更是快活。
  “弟弟……我……我……我……被你……干到好爽……干到好舒服……啊……啊……喔……喔……喔…………人家……快要……死掉了……人家……要被……大宝贝……干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整间屋子里面都是贾淑娴的淫叫声音,加上俩人肉体的“啪”、“啪”的碰撞声音,一时之间可真是春意盎然。这时候的贾淑娴已经到达了极限,阴道开始猛烈的抽搐。华云龙知道贾淑娴已经要高潮了,他将贾淑娴抱起来,然后密集而快速地顶弄着贾淑娴,这几十下的冲刺,令得贾淑娴迅速到达了高潮。
  “啊……啊……姊姊要死了……姊姊要丢了……啊……啊……啊……”这时候贾淑娴只有趴在华云龙身上不断喘息的份,而华云龙呢?依然还没有射精的迹象。
  稍微休息片刻,华云龙躺在床上,然后贾淑娴跨坐在他身上,然后将他的宝贝吞入自己的小穴里面。贾淑娴手扶在华云龙那如钢铁般的小腹上,然后慢慢地上下挺动。贾淑娴将华云龙的宝贝吞入一半,然后上下套弄,而且腰还不时地左右或前后摆动,使得每次接触的方式以及部位都有所不同。而华云龙呢,不仅丝毫不费力地躺在床上,而且还可以伸出双手来蹂躏贾淑娴的奶子。
  “真好……你……真好……龙弟弟……啊……嗯……唔……唔……真好……真棒……姊姊好舒服……好快活……真棒……唔……唔……唔……嗯……”
  慢慢地贾淑娴的动作变成了大起大落,让华云龙的宝贝在她的体内一次又一次地杵弄着。宝贝每次挺进的时候,都让贾淑娴的肉壁急速地分开,而每次抽出的时候,龟头的肉伞也在贾淑娴的阴道肉壁上括弄。
  “噢……龙弟弟……姊姊……不行了……啊……”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终于贾淑娴的力气也耗尽了,无力地软倒趴在华云龙的身上。
  华云龙并未就此满足,他让贾淑娴趴在床上,然后从后面开始干她。这样的玩法,贾淑娴又再度回到丝毫没有办法反抗的状态,粗大的宝贝好像永无止境地,在她的小穴里面操弄,一下又一下,很快就又将她带领进入高潮的境界。
  “啊……啊……好棒……好棒……龙弟弟……你是……真正的……男人……姊姊好快活……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唔……唔……唔……唔……啊……啊……”
  “姊姊……怎样……还好吗……”
  “啊……啊……好棒……好棒……姊姊不行了……姊姊快要丢了……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嗯……唔……唔……唔……唔……啊……啊……”
“姊姊……你忍着点……弟弟……好不容易……也要……射了……等……等……”华云龙说完之后,又冲刺了近百下,终于在贾淑娴的穴里射出一股股的精液,而贾淑娴又再次进入了高潮的境界。
  连闯十关,华云龙也感觉有些疲惫,贾淑娴拥着他,亲吻着道:“龙弟弟,你真强,你一定累了吧,咱们睡吧……”
  “嗯。”俩人相拥亲吻着,沉沉进入梦乡……
  当华云龙再次醒来时,他发现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昨晚还是累了,所以几乎整整睡了一天。四周看看,众女都不了,他感觉浑身粘糊糊的,所以就到后面的浴室去洗澡。他刚走到门口,突然听见里面有水声和说话声。他忍不住轻轻地推开门,露出一条小缝来,往里一看,原来是方紫玉的两个小徒弟贾丽娜和贾妙婵,一丝不挂地正在洗澡。
  两个姑娘都才年方十五了,贾丽娜属於小巧、丰满、肉感十足的类型,圆圆的脸蛋,弯弯的细眉,樱桃似的小嘴,皮肤雪白娇艳、柔细光滑,乳房高耸丰满,乳头酷似鲜红的樱桃,乳晕部份粉红诱人;平坦的小腹,阴户似馒头般高凸,阴毛微黄而卷曲,浓稀适宜,倒三角的下部隐约可见,鲜红的阴唇微合着;玉腿健美,丰满的屁股大而圆。
  贾妙婵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她的身材修长苗条,曲线优美,凸凹有致;姿容秀丽,一笑两个小酒窝,樱唇香舌,说起话来,娇声细语,悦耳动听;皮肤光滑细嫩,乳峰高耸,弹性十足,乳头红艳;阴毛浓密地包围着三角区及阴唇两侧,屁股肥圆。
  这时,只见贾丽娜躺在池边,让贾妙婵给她擦尘。擦着擦着,贾妙婵的手就不老实了,她的左手在贾丽娜的奶子上揉着,右手则滑到贾丽娜的阴户上扣动着。
  “啊,死妙婵你又在逗我,一会痒上来了你来止痒。”贾丽娜伸手打了一下贾妙婵说道。
  “哎,我用什麽给你止呀?我又不是男人。”贾妙婵说:“你痒了去诱龙少爷,让他干你不就行了?”
  “你不要乱说话,难道你自己不想吗?不过有那么多师姐,什么时候才能轮到我们?再说,我们这么小,龙少爷能喜欢吗?”贾丽娜说道。
  华云龙本来就看得有点忍不住了,听她俩这麽一说,推开门走了进去说:“谁说我不喜欢,谁说轮不到你们?现在只要你们同意,我一定满足你们。”
  “啊,龙哥哥,你怎麽跑进来了?”贾丽娜叫着,伸手就抓了条毛巾挡在自己身上。
  “有什麽好羞的?想干就不要怕羞嘛。”贾妙婵大方的走到华云龙身边说:“龙哥哥,你说是不是呀?”
  “是,是。”华云龙说着,一把抱着贾妙婵吻着,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着。
  “嗯,你先不要急嘛,你身上脏死了,让我们服侍你洗个澡吧。”说着,贾妙婵帮华云龙把衣服脱掉,见他那大腿根一个软绵绵的肉虫爬在那里,忍不住说道:“龙哥哥,它那麽小,到底行不行呀?”
  “行。来,立起来。”随着华云龙的话音,那条肉虫果然变成了一支粗壮的肉棍,还上下左右的颤抖着,看得两个姑娘都羞红了脸。
  热气升腾,烟雾弥漫,一男二女平躺在浴盆里,华云龙在中,左边是贾妙婵,右边是贾丽娜。热水浸泡着身体,滋润着身心,同时,刺激着男性的肉棍和女性的阴穴,三股热流同时在他们心中奔腾。华云龙的双手开始活动了,一只胳膊搂着贾丽娜,一只胳膊搂着贾妙婵,左边亲一下,右边亲一下,而且越搂越紧。
  春心荡漾的少女,在钢筋铁臂的紧箍中,四个硕大的嫩乳紧紧地挤压在华云龙的胸肌上。这时,贾丽娜的心中像有一只无名的小虫在缓缓地蠕动,像针尖一样刺弄着她那每一根感性的神经。这边贾妙婵,被铁钳般地紧箍,青春少女的血液,就好像滚开的水一样,在澎湃、在沸腾。
  贾妙婵的双腿之间热辣辣的,正在一浪高於一浪地鼓动,阴唇一缩一张,像贪婪地等待着什麽,一股热流从子宫口溢出,沿着鲜红的嫩肉冲击着阴唇。她那娇嫩的小手忍不住一把抓住了华云龙的大肉棍,一上一下的套弄着;与此同时,贾丽娜的手也伸向了华云龙的双腿之间,但触到了贾妙婵的手,只好下滑,抓着华云龙肉棍下的两个大卵蛋,轻轻的揉捏着。
  华云龙胸中的欲火也越烧越旺,他极力地挺着小腹,使小腹最限度地挺起,让两只小手尽情地揉捏着。贾丽娜、贾妙婵同时侧过头来,在他的面颊两侧狂吻起来。
  “停。”华云龙忍不住大声叫道:“快,洗乾净上床玩。”
  “真吓人。”、“吓我一跳。”贾丽娜、贾妙婵说着,飞快地给华云龙洗乾净,然後给他擦乾,让他上床等着,她俩也飞快地擦乾身体爬上床,向华云龙猛扑过去。
  三个人紧紧搂在一起,猛烈地亲吻着,四个白生生的乳房,在华云龙的身上挤压、摩擦着,两个少女同时发出了呻吟。
  “暂停。”华云龙说道:“贾丽娜,你跨在我头上,用手把小穴分开,放在我的嘴上,我为你舔穴。贾妙婵,用你的小嘴舔我的肉棍。”
  两个少女一听,高兴地点点头,迅速地摆好姿式。於是贾丽娜把阴穴放在华云龙的脸上,对准他的嘴,半蹲在华云龙的脸上。而贾妙婵则趴在他的大腿上,像吃糖果似的伸出舌头舔着龟头,用龟头在自己脸上来回移动着。
  贾丽娜的阴穴正对着华云龙的嘴,华云龙用手分开那两片肥厚的阴唇,让最鲜嫩的红肉暴露出来。华云龙先用舌尖在贾丽娜的阴唇和阴核上舔了一会,然後深入阴道,用他那长舌头尽情地舔着、搅着,直弄得贾丽娜心慌意乱,奇痒无比,淫声浪调,舒服得自己都不知说什麽好。
  突然华云龙猛一仰头,含住了贾丽娜那艳如玛瑙的阴核,狠劲的吸吮、舔磨;小兰也全身发颤,双手在自己那对高耸的乳峰上,用力的揉捏着。
  这边贾妙婵,在贾丽娜的呻吟声和肉棍的刺激下,右手抓着大肉棍,粉颈一上一下,小嘴一张一合地套弄着,左手则抓着华云龙那两个肉蛋揉着。一会她放弃了用嘴,改用她那对丰满的乳房,把肉棍放在乳沟中,然後两手按着乳房夹住,一上一下的套弄着,嘴里也大声呻吟着。
  贾丽娜发狂似的把屁股向下压,双手帮助华云龙分开自己的阴唇,让华云龙腾出两手揉捏她的奶子。一股股的淫水不时地从穴里冲击而出,但那股引人发狂的奇痒在折磨着她,她大声呻吟着,扭动着身体,脑袋像货郎鼓一样摇动着,满头的长发在空中飞舞,小脸也红得像一朵盛开的红山茶。
  贾妙婵这时也淫水四溢,顺着她的玉腿向下流淌着,流得她身酥骨软,忍不住放弃了工作,翻身跨在华云龙身上,用手握住华云龙的大肉棍,分开自己的阴唇,把自己那小馒头似的小穴对准龟头,缓缓地往下坐了下去。随着龟头的进入,贾妙婵觉得有点痛,便停止下蹲。
  这时华云龙的欲火越来越旺了,他见贾妙婵停止下坐,便叫贾丽娜下来躺在旁边,他则握着贾妙婵的双乳一拉,宝贝同时向上猛地一顶,龟头一下就顶破了处女膜。
  “啊……痛啊……龙哥哥……”贾妙婵被顶得大声喊着。华云龙连忙停止活动,用手在她的乳房上揉着,在阴毛上梳理着。华云龙的大肉棍像一根烧红的铁棍,被坐插在贾妙婵的肉穴里,被穴里的肉紧紧地咬着,而少女的阴道也被撑得涨涨的。
  一股刺激的快感,随着华云龙手的揉动流遍了全身。贾妙婵慢慢地移动着身体,随着她缓慢的上下移动,一股更加强烈的快感涌了出来,她渐渐加快速度,身体也随着上下摆动着,一对丰满的乳房上下摇动着,很是好看。华云龙抓着她的乳房,猛揉乳房和乳头,屁股同时配合贾妙婵的移动,一上一下的挺动着,使宝贝更加深入她的阴穴。
  “啊……真好……真舒服啊……”贾妙婵一边用力地动着,一边大声的呻吟着。
  “唔……唔……呜……好棒……这种感觉……真的……会……让……人……呜……疯狂……呜……好棒……喔……喔……喔……对……就是……这样……天啊……这种感觉……真的……是…美极…了…棒呆……了……每个女人……都会……被……它……弄……到……疯……掉……呜……呜……唔……唔……唔……唔……嗯……嗯……嗯……喔……喔……喔……”
  “嗯……嗯……嗯……嗯……嗯……唔……唔……嗯……嗯……唔……嗯……好舒服……好棒……好粗……好大……人家……啊……啊……好舒服……喔……人家……好舒……服……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旁边的贾丽娜看得忍不住趴到她背後,双乳压在她背上用力地磨着,双手帮她上下动着,嘴在她的颈上、面颊上吻着、亲着。贾妙婵在他们两人的攻击下,很快地就高潮了,随着一股阴精的射出,她也无力地倒在贾丽娜的怀里。
  贾丽娜一见,连忙把她抱在一边,分开阴穴就要往大肉棍上坐。但华云龙一直躺着干,虽然不费劲,但觉得不过瘾,便一把拉住贾丽娜,让她侧身躺好,右手把右腿拉起,然後他躺在她背後,将腿放在贾丽娜的左腿上,分开她的阴唇,将龟头先慢慢的塞进去,当他觉得碰到处女膜时,就猛的一顶,整根大肉棍全都进入了贾丽娜的阴穴内。
  贾丽娜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顶得叫了起来:“啊……痛……慢点……龙哥哥……”
  华云龙连忙用手在贾丽娜的胸前揉着,在阴穴、阴核上揉着,屁股缓缓的抽动着。渐渐地贾丽娜的痛被痒代替了,她一边呻吟着,一边用力向後顶着屁股:“快……龙哥哥快点……啊……好好……好舒服啊……”随着华云龙加快速度,她只觉得龟头在阴道里快速的移动、摩擦,一股美妙的快感传遍她的全身,她的呻吟声更大了。
  “啊……啊……啊……啊……啊……好爽……好大的宝贝啊……我会受不了……啊……天啊……爽死了……爽……龙哥哥……要用大宝贝……奸死妹妹……这……这……啊……好爽……啊……喔……”
  “啊……啊……啊……啊……啊……我好爽……我要晕倒了……我会……受不了……啊……天啊……我爽死了……好…爽……妹妹要被……龙哥哥……玩死了……这……啊……”
  华云龙双手一边揉捏着贾丽娜的乳房和那鲜红的乳头,一边用力拉着她向後压,配合着屁股的前後运动。大肉棍一次次地插进阴穴,直插得贾丽娜秀眼直翻,娇喘连连,妩媚极了,也淫浪极了。越干越来劲,越干越疯狂,贾丽娜的花心被龟头连续地撞击,使得贾丽娜情不自禁地大声呻吟道:“啊……唔……我好舒服……好舒服……啊……”
  贾丽娜的浪叫激励着华云龙,他的屁股用力地前顶,贾丽娜也用力地後压,动作越来越激烈,贾丽娜心中也越来越活跃,阴壁随着阵阵收缩,花心吸吮着龟头,龟头顶撞着花心。
  “喔……喔……喔……喔……喔……喔……喔……好舒服……唔……唔……唔……嗯……”
  “啊……龙哥哥……我……我顶不住了……啊……”浪声未完,贾丽娜就一泄如注,淫水一下子随着肉棍抽动涌了出来,把两人的阴毛浸得湿淋淋的。
  华云龙愈干愈起劲,他的动作愈来愈大,愈来愈快,突然一股股白浊的液体喷洒而出,射入贾丽娜的小穴深处,烫得贾丽娜又是一阵怪叫:“龙哥哥……好烫啊……”
  华云龙搂着贾丽娜和贾妙婵,轻揉着她们的玉乳和小穴,弄得二女连连求饶:“龙哥哥……不能再弄了……妹妹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贾婉走了进来,娇嗔道:“龙弟弟,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昨夜荒唐了一夜还不够,刚刚睡醒,就又把两位师妹……”
  华云龙笑着道:“婉姊姊,你还不知道我的实力嘛?”
  贾婉娇嗔道:“那也不能像你这样没有节制啊。”
  华云龙笑着道:“婉姊姊,你看我现在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吗?”
  贾婉盯着他仔细地看了半晌,叹道:“真不知你这人是怎么回事,实在令人搞不懂。”说着,又对华云龙道:“快点洗完出来吃晚饭啦,难道你一整天没吃饭,不饿么?”
  华云龙笑道:“我吃你们的香唾吃得太饱了,怎么会饿呢?”
  贾婉娇羞地叱道:“你呀,又在胡说八道,丽娜和妙婵,还不快帮他洗干净?”
  贾丽娜和贾妙婵二女也是“嗤嗤”娇笑不已,手忙脚乱地帮华云龙洗干净,华云龙自然不会闲住,这儿摸一下,那儿掏一下,将贾丽娜和贾妙婵逗得浑身发软,娇嗔连连:“龙哥哥,我们是替你在洗澡啊。”
  华云龙笑道:“你们替我服务,我也要替你们服务一下啊。”
  贾婉看得满脸绯红,娇叱道:“真是个荒淫无道的小坏蛋,还胡闹?”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婉姊姊现在是不是有”遇人不淑“的感觉?”
  贾婉叹道:“谁让我们遇到了你这个小魔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复何言?”
  说话之时,华云龙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走向贾婉,闻言道:“婉姊姊,你竟然敢骂我是小狗,看我怎么治你?”说着,一把抱起贾婉,俯首就吻。
  “啊……龙弟弟……呜……”最后这声“呜”,是贾婉的嘴唇被堵住发出的怪音。贾婉是半推半就,片刻之后,就是主动搂住华云龙的脖颈,热情如火地送上香吻。
  这一吻,直到贾婉气喘吁吁地将华云龙推开,才告结束。贾婉猛吸了几口气,才娇嗔道:“你要把姊姊憋死啊。”
  华云龙慢条斯理地道:“我看婉姊姊把我搂得死紧,我以为姊姊还没够呢,所以我哪敢放开嘛。”贾丽娜和贾妙婵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同时笑了出来。
  贾婉是又羞又气,娇嗔道:“你这小坏蛋,看我怎么收拾你?”华云龙早已往房门溜去,闻言更是撒腿就跑。
  “别跑,你这个小坏蛋……”贾婉跟着追了出去。
  贾丽娜和贾妙婵两人是相视一笑,又同时脸一红,互相搀扶着向门外走去,她们可不敢动作过大,因为“蓬门初开”,下面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第廿九章”猛虎出柙势难挡

夜幕降临,对于华云龙又是一个春色无边的夜晚,他不禁从心头升起了一种“荒淫无道”的感觉。现在贾媟就依偎在他强壮的臂弯里,从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壮男的体温,加上男性身上流出来一股异味的汗水,使得她芳心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毕竟她还是个处女、难免多少有点顾虑和羞怯,贾媟羞红的低头不语。
  华云龙一看贾媟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知道小妮子那处女之心,已动春情,急需男性的安抚,於是伸出手去拍拍她的嫩臀,那种富有弹性而且有柔软感的触觉,使得华云龙心里立刻一荡。他低头看看贾媟,她却咬着樱唇,娇羞的笑着,并没有表示厌恶或闪避,于是开始轻轻抚摸起来。
  贾媟感到华云龙那温暖的手,抚摸在自己的臀部上,有一种舒适感,所以她并不闪避,装着没有事的人一样,让他尽情去摸。华云龙的手越抚越用力,不但抚摸而改为揉捏着她的屁股肉,他知道她是不会反抗的,於是再试探的,手向下滑落,移到了屁股沟的中间,用手指在那里轻轻抚磨。贾媟顿时觉得有点痒,连忙羞怯的移动一下,但并不是挣扎,因为那只温暖的手掌,好像从一股电流里面产生出一道磁力般,把她粉吸住了。
  “嗯……嗯……”贾媟猛吞了一大口口水,轻轻嗯了两声,就没有再动了。
  华云龙好像受到鼓励一样,索性撩起她的裙摆,把手按在她的粉腿上,轻轻的抚摸起来。贾媟少女矜持,不得不移开他的手,道:“不要嘛……难为情死了……”
  “媟妹妹……不要紧嘛……给我摸一摸……怕什么呢……”华云龙看贾媟娇艳媚动人,媚眼如丝,半开半闭的媚态模样,一把抱起她的娇躯放在床上,自己也爬上床去,搂着她猛吻,一手伸入裙内挑开亵裤头的松紧带,摸到长长的阴毛,手指正好碰到桃源洞口,已经有点湿濡濡了。
  贾媟双腿一夹,不让他再有下一步的行动。而华云龙的手被夹在双腿中间,进退不得,只好暂时停住。贾媟从来没有被男人的手摸过自己的阴户,芳心是又喜又怕:“嗯……不要嘛……龙哥哥……我怕……”
  贾媟本想挣开他的手指,但是从他手掌压在阴户上面传出的男性热力,已使她全身酥麻,浑身无力推拒。华云龙用力拉开她的两条大腿,再把自己的膝盖顶在她的双腿中间,以防她再夹紧双腿,手指伸入阴道轻轻扣挖,不时轻揉捏一下她的阴核。
  “啊……不要……捏那粒……哎呀……痒死我了……哇……龙哥哥……呵……我受不了啦……”贾媟已被他揉摸得快瘫痪了,她只觉得今晚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连大脑都好像失去作用了。她双颊绯红,媚眼如丝,全身颤抖,一只手本来是要去拉开华云龙的手,却变成扶按在他的手上。
  华云龙的手指并没有停下来,继续的在轻轻的揉挖着她的桃源春洞,湿濡濡、滑腻腻,揉着、挖着。忽然贾媟全身猛的一阵颤抖、张口叫道:“哎唷……我里面好像有……有什么东西流……流出来了……哇……难受死了……”
  “好妹妹,那是你流出来的淫水,知道吗?”华云龙说着,手指又往阴户里再深入一些。
  “哎呀……痛呀……呵……不要再弄进去了……好痛……不要啦……把手拿……出来……”贾媟这时真的感到疼痛,华云龙乘她不备,将她的裙子拉了下来。
  肥厚的阴阜像个肉包似的,上面长满了柔软细长的阴毛。华云龙再把她臀部抬高,将她的亵裤脱了下来,继续脱光她全身衣物,自己也脱得清洁溜溜。
  华云龙把贾媟的两条粉腿拉到床边分开,自己则蹲在她双腿中间,先饱览她的阴户一阵。只见她的阴户高高凸起,长满了一片泛出光泽,柔软细长的阴毛,细长的阴沟,粉红色的两片大阴唇,紧紧的闭合着。华云龙用手拨开粉红色的大阴唇,一粒像红豆般大的阴核,凸起在阴沟上面,微开的小洞口,两片呈鲜红色的小阴唇,紧紧的贴在大阴唇上,鲜红色的阴壁肉,正闪闪发出淫水的光茫。
  “哇,好漂亮、好可爱的小穴,太美了。”
  “龙哥哥……不要看了嘛……真羞死人了……”
  “不,我还要看别的地方。”
  “还有什么地方好看的嘛……你真坏……”
  “我要好好的看清你那全身美丽的地方。”华云龙站起身来,再欣赏这具少女美好的胴体,真是上帝的杰作,裸现在他眼前。
  贾媟的粉脸满含春意,鲜红的小嘴微微上翘,挺直的粉鼻吐气如兰。一双不大不小的梨型尖挺的乳房,粉红色似莲子般大小的奶头,高翘挺立在一圈艳红色的乳晕上面,配上她那身材苗条修长,白皙细嫩的皮肤,白的雪白,红的艳红,黑的乌黑,三色相映,真是光艳耀眼、美不胜收、迷煞人了。
  华云龙是欲火亢奋,立既伏下身来吻上她的红唇,双手摸着她那尖翘如梨子型的乳房上,他的大手掌刚好一握。乳房里面还有像鸡蛋那么大的核,随着手掌的抚摸在里面溜来溜去,正是处女的特征。他低下头去吸吮贾媟的奶头,舔着她的乳晕及乳房,一阵酥麻之感通过贾媟全身,她呻吟了起来。
  “啊……呵……好痒啊……痒……死……了。”那个可爱的桃源仙洞立刻冒出大量的淫水来了。
  “好妹妹,你看一看我的大宝贝,他要亲亲你的小仙洞哩。”贾媟正在闭目享受被他摸揉舔吮的快感,闻言张开眼睛一看,立刻大吃一惊,娇羞的说道:“啊……怎么这么大……又这么长……不行啦……它会弄坏我的小洞的……”
  “傻丫头……不会的啦……来试试看……好妹妹……它要亲你的小洞洞哩……”
  “不要……我怕。”贾媟说着,用手掩着那个小穴洞。
  “来嘛……好妹妹……难道你那个小洞洞不痒吗……”手又在揉捏她的阴核、嘴也在不停的舔吮她的鲜红乳头。
  “啊……别在揉捏……了……哎呀喂……别咬我的……奶头……别……别舔了……好痒……我痒得受……受不了……了……”贾媟被他弄得全身酸痒,不停的颤抖着。
  “好妹妹……让我来替你止痒吧……好吗……”
  “嗯……嗯……好嘛……可是……你轻点……”华云龙把她双腿拨开,那个桃源仙洞已经张开一个小口,红红的小阴唇及阴壁嫩肉,好美、好撩人。华云龙手握着大宝贝,用龟头在阴户口轻轻磨擦数下,让龟头粘满淫水、行事时比较润滑些。
  “好哥哥……轻一点啊……我怕痛……哩……”
  “好,你放心好了。”华云龙慢慢挺动屁股向里挺进,由於龟头有淫水的润滑,“滋”的一声,整个大龟头已瞳进去了。
  “哎呀……不行……好痛……哇……真的好痛哩……不……行……”贾媟痛得头冒冷汗全身痉孪,急忙用手去挡阴户,不让他那大宝贝再往里插。真巧她的手却碰在大宝贝上,连忙将手缩回,她真是既害羞又害怕,不知如何是好。华云龙握着她的玉手抚摸着大宝贝,起先还有点害羞的挣扎,后来就用手指试摸着,最后竟用掌握起来了。
  “啊……好烫呀……那么粗……又那么长……吓死人了……”
  “来……媟妹妹……我教你……”於是华云龙教贾媟握着宝贝,先在桃源春洞口先磨一磨,再对正,好让他插进去。
  “嗯……你好坏唷……教我这些羞人的事……”华云龙挺动屁股,龟头再次插入阴户里面去了,开始轻轻的旋磨着,然后再稍稍用力往里一挺,大宝贝进入二寸多。
  “哎呀……妈呀……好……痛啊……不……行……你……停……停……”华云龙看她粉脸痛得煞白,全身颤抖,心里实在不忍,於是停止攻击,用手抚摸乳房揉捏乳头,使她增加淫性。
  “媟妹妹,忍耐一下,以后你就会苦尽甘来,欢乐无穷了。”
  “哥,你的那么粗大,现在塞得我又胀又痛,难受死了。”
  “傻妹妹,处女第一次开苞都是会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后再玩会更痛的,再忍耐一下吧。”
  “那么哥要轻点……别使我太痛苦哇……”
  “好的。”华云龙已感到龟头顶住一物,他再也不管她是受得了还是受不了,猛的一挺屁股、粗长的大宝贝、齐根的瞳到贾媟紧小的穴洞里,“滋”的一声,贾媟惨叫一声:“哎呀……痛死我了……”华云龙则轻抽慢插、贾媟只痛得大呼小叫,香汗淋淋。
  “哥……轻一点……我好痛……我……我的子宫受不了……啦……”华云龙先停止动作,极尽挑逗、抚摸之能事:“好妹妹,还痛吗?”
  “现在好一点了……可是里面……又胀……又痒的反而难受死了……龙哥……怎么办嘛……啊……”
  “傻妹妹……这就是你小穴里需要我的大宝贝替你止痒嘛……连这个都不知道……我的傻妹妹……”
  “你真坏死了……我又没有经验,你还羞我,死相。”
  “死相就死相有什么关系,你准备好了吗?哥哥来给你止痒了。”华云龙一边用力的抽插、一边闭闲意致的欣赏她粉红的脸表情、雪白粉嫩的胴体,双手玩弄她鲜红的奶头。渐渐的贾媟的痛苦表情在改变着,由痛苦变成一种快感惬意,变成骚浪起来了。她在一阵抽輋颤抖下,花心里流出一股浪水来了。
  “啊……龙哥哥……我好舒服……哇……我又流……流出来了……”华云龙又被她的热液烫得龟头一阵舒畅无比,再看她骚媚的表情,便不再怜香惜玉了。
  挺起屁股猛抽狠插,大龟头猛搞花心。捣得贾媟是欲仙欲死,摇头摇脑眸射春光,浑身乱扭淫声浪叫着。
  “龙哥哥……你要捣死我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哎唷……你弄吧……用力的……捣吧……捣死我算了……啊……我的子宫要……要被捣穿……喔……喔……”华云龙听得是血脉奋涨欲焰更炽,急忙双手抬高她的双腿,向她胸前反压下去,使她整个花洞更形高挺突出,用力的抽插挺瞳,次次到底,下下着肉。
  “哎唷……哥……我要死了……要被你干死了……我……我不行了……我又流了……”
  “哦……哦……我的龙哥哥……我……我……”贾媟已被华云龙干得魂魄飞散,欲仙欲死,语不成声了。
  华云龙当她第四次丢精后不久,也将那滚烫的浓精射进她的子宫深处,射得贾媟一抖一抖的。二人开始软化在这激情的高潮中,也陶醉在那高潮的余韵中,两件互相结合的性器,尚在轻微的吸啜着,还不舍得分离开来。
  二人经过一阵休息后,双双醒过来。贾媟娇羞的说道:“龙哥哥……你看……床单上都是血,都是你害人,我的贞操也给你毁了,你可别抛弃我呵……妹妹好爱你。”
  “小傻瓜,龙哥哥也是一样好爱你,怎么会呢,现在睡吧。”
  “嗯……”轻柔地鼻音,令人消魂。
  现在华云龙已经出现在贾秀娟的房间里,他已经很顺利地将贾秀娟剥光了。这时贾秀娟抬了头起来,害羞的望着华云龙,华云龙也情不自禁的开始吻她。华云龙轻轻的抚动着她的身体,贾秀娟真的是个完美无暇的处女,当华云龙的手碰到她的私处时,她整个人都抽动起来,不时发出细微的娇嗔声。
  华云龙将贾秀娟抱起,让她坐在床边,华云龙开始舔她的小蜜穴,果然是一阵处女香,贾秀娟已经不行了,开始大声的发出叫声。华云龙上了床,开始慢慢的吻着贾秀娟,由上往下,轻轻的舔着,贾秀娟也兴奋起来,一步一步的往上升至高潮,华云龙吻着她的大腿内侧,由里到外,看着她的蜜汁潺潺流出。
  慢慢的,华云龙将宝贝插入贾秀娟的小穴,一刹那,贾秀娟痛的叫了出来,华云龙慢慢的一进一出,并轻柔着贾秀娟的乳房,吻着她的唇,贾秀娟渐渐的能感受到高潮,脸上也渐渐的露出享受的表情:“喔……龙弟弟……你……你轻一点……会……会痛……”
  “好……我慢慢来……”华云龙慢慢的再次滑入,他开始慢慢地抽送,并且还不断地调整插入的角度,让贾秀娟感受更多的乐趣。而且还一手抓着贾秀娟的奶子,一手按揉着贾秀娟的阴核,三管齐下的结果,就是贾秀娟娇喘连连,直呼过瘾。
  慢慢地华云龙将贾秀娟的双腿扛起,而且将攻击重点集中在贾秀娟的小穴,华云龙渐渐地抬高贾秀娟的下半身,贾秀娟乖乖地任凭华云龙为所欲为:“好棒……好棒啊……天啊……你……你……还……在……弄……喔……喔……唔……唔……喔……喔……唔……唔……唔……啊……啊……啊……啊……姊姊……要……姊姊……要……丢……了……喔……喔……啊……啊……啊……”
  贾秀娟显然舒服透了,满脸都是充满喜悦的表情,但是随即又带着一点错愕、惊讶、但却又绝对开心的感觉,因为华云龙还在继续地操着她呢。华云龙的宝贝丝毫没有展露半点疲态,相反地似乎更加地勇猛有力,半个时辰之内,华云龙就让贾秀娟攀上了三次的高潮。
  这时候贾秀娟已经有点受不了了,整个人几近虚脱般地躺在床上,华云龙也暂时先停了下来。宝贝依然插在贾秀娟的美穴里面,华云龙俯下身去,轻轻地啜吻贾秀娟的乳头。贾秀娟好不容易才恢复的情欲,又再度地被华云龙挑起。
  贾秀娟伸出双手搂着华云龙的脖子,不断地低低呻吟,显得十分享受。这时候华云龙伸手过去按着贾秀娟的花瓣以及阴核,然后三道气机分别从华云龙的手指上传到贾秀娟的身体,贾秀娟这时候如同触电一般地弹了一下,随即就再度陷入华云龙的爱抚技巧当中,而不断地呻吟娇呼低喘。贾秀娟这时候星眸半张、朱唇微启,那般骚浪的表情,引得华云龙更是性念大增,手上的气机更是钻体直入,弄得贾秀娟直呼过瘾,
  “嗯……嗯……嗯……好弟弟……好人……你弄……得……姊姊……好舒服哟……天啊……怎……会……这……样……呢……姊姊……从……来……都……没……有这……样……舒……服……过……哟……啊哟……啊……哟……唔……唔……唔……好……棒……好……棒……哟……啊……唔……啊……唔……唔……唔……喔……喔……喔……喔……”
  华云龙看到贾秀娟欲念再起,于是就把她的左腿扛起,让她半侧躺在床上,接着再度把宝贝插入她的小穴里面,慢慢地抽动。而贾秀娟这时候因为支撑身体的方式改变,所以可以轻易地摆动身躯,所以每当华云龙抽送的时候,她都会配合著前后摆动,让彼此感受到更多的乐趣。
  这样抽送了六七百下之后,贾秀娟又进入高潮,但是这次的高潮并没有像之前那般的强烈,所以华云龙就再度地改变姿势,让贾秀娟趴在床上,然后用后交的姿势,继续操干贾秀娟。这时候贾秀娟的反应就变得异常的强烈,摇头摆臀,浪叫连连。
  “啊……龙弟弟……啊……啊……好棒啊……姊姊……好……喜欢这样……被……你……操干……对……对……用力插……进……来……用……你……的……大宝贝……操进……来……喔……喔……喔……喔……喔……好……棒……好棒……真……是……太……棒……了……喔……喔……喔……唔……唔……唔……”
  “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天……啊……天……啊……真……是……太……好……了……喔……喔……喔……喔……喔……抓……著……姊姊……对……抓……著……姊姊……的……头……发……啊……啊……啊……真……是……太……好……了……姊姊……最……喜……欢……这……样……的……感……觉……了……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
  贾秀娟要华云龙一边操干,一边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往后拉扯。这样一来,贾秀娟不得不仰起上身,然后将身体弯呈弓形,让华云龙继续地操干。华云龙这时候快速地操干着贾秀娟,让她再度进入高潮,直到她无力呻吟,软倒趴在床上为止。
  贾秀娟经历了四五次高潮之后,华云龙才终于在她穴内泄出了阳精。贾秀娟伸手搂着华云龙的身体,送上香吻,然后娇羞地道:“龙弟弟,你真强,姊姊差点被你干死了。”
  “娟姊姊,快活吗?”华云龙亲吻着她。
  贾秀娟羞红着脸,娇羞地道:“姊姊太快活了,弟弟,要不要先在姊姊这儿休息一会?”
  华云龙笑着亲吻她一下,然后起身道:“姊姊太小瞧我了,要不是姊姊是第一次,我才不会这么容易放过姊姊呢,一定要干到姊姊求饶为止。”
  贾秀娟娇嗔道:“姊姊才不会求饶呢。”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娟姊姊,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可别后悔啊。”大笑着出门,留下一个浑身酸软、连指头都不能动一下的贾秀娟。
  贾妗圆圆的脸蛋时常挂着甜甜的笑容,丰满的肉体不时散发着诱人的幽香。华云龙双手移到贾妗的细腰,然后向上拱起来,刚好摸到贾妗的奶子,他的双手迅速钻入贾妗的肚兜里头,一把抓住两只温软柔嫩的乳房摸捏起来。这时的贾妗身软如棉,任华云龙将她脱得精赤溜光。华云龙见到贾妗两条肥嫩的大腿尽处,夹住一个阴阜上长着茸茸细毛的阴户。
  华云龙把贾妗光脱脱的身子抱到床上放下来,贾妗怕羞地拉过棉被遮住了自己的肉体。贾妗一见华云龙过来,不知是含羞或者是害怕,迅速地拉起棉被盖住面部。华云龙心里觉得好笑,但也不去掀开她的头上的棉被,却把她露出在棉被外面的小脚来摸捏玩弄。
  华云龙把贾妗的脚趾逐只逐只地摸捏过,又沿着她的小腿一直摸上去。贾妗初时乖乖地任华云龙摸玩,当华云龙摸到她大腿时,她的身体开始颤抖了。当华云龙的手指触及她那细毛茸茸的肉桃儿的时候,贾妗不由得缩了一下,两条粉腿紧紧地夹住。
  华云龙把贾妗拖到床沿,贾妗没有挣扎,只是仍然用被子盖着脸。华云龙让贾妗的粉腿垂下来,然后用手肘子压住,跟着就用双手拨开她紧紧合住的细嫩阴唇,只见贾妗的阴道口有一个鲜嫩的细小肉洞,华云龙忍不住俯下去吻了一下,贾妗忍不住动了一下。
  华云龙压实着她的大腿,继续用舌头去舐弄她的阴蒂。贾妗浑身抖动着,细毛茸茸的阴阜撞到了华云龙的鼻子。华云龙抬起头来,改用手指拨弄她的阴蒂。
  贾妗的身子剧烈颤动着,一股阴水溢出来。华云龙见是时候了,就捉住贾妗的双脚,举高起来,左右分开。
  华云龙将硬直的宝贝凑过去,伸手扶着对准了贾妗滋润的阴道口。华云龙让龟头轻轻抵在贾妗的肉缝,然后缓缓地一点一点顶进去。华云龙清楚地感觉到里面有什么东西破裂了,接着就整个龟头都没入贾妗那个肉饱子似的阴户里,一丝处女的鲜血从交合的肉缝渗出来。
  可能是因为刚才已经把贾妗的阴户弄得酥麻了,所以她现在并没有疼痛的争扎,只是一声不响地让华云龙占有了她的肉体。华云龙放心的把粗硬的宝贝,尽根插入贾妗狭小的阴道里,她肉紧地抱双腿缠着华云龙的身体。
  华云龙腾出双手掀开盖在贾妗脸上的棉被,贾妗慌忙用双手遮住赤红的脸蛋。
  华云龙双手拽住贾妗那两堆嫩白的乳房摸捏玩弄,一会儿又俯下去吻她的小嘴。
  贾妗始终怕羞的捂住自己的眼睛,但是底下的阴户却是任华云龙的宝贝姿意抽送,酥胸上一对白嫩的大奶子也任华云龙摸玩捏弄。
  华云龙然后拿开贾妗捂住脸蛋的手儿,她还是紧闭着眼睛。华云龙柔声问道:“妗姊姊,你还疼吗?”
  贾妗低声说道:“有一点点,不过不要紧。”于是华云龙把胸部贴在她温软的两座乳房上,底下的大宝贝也放心的向着她的阴道深处狂抽猛插。
  “哎呀……噢……噢……好爽哟……遇瘾……过瘾……噢……噢……”宝贝一出一入,贾妗淫声浪浪,猛叫不已,她全身在动。
  “哎……呀……呀……妙……妙呀……好……好……好过瘾……噢噢……哎哟……千万别停……别停……下来……好……好爽哟……过瘾……噢……噢……”
  大约抽送了几十个来回,贾妗的呻吟声“哎呀”、“哎哟”和华云龙的宝贝在她阴户里抽动时,发出的“噗滋”、“噗滋”声构成一曲动人心弦的乐章。贾妗双手捉紧了床单,肩臂左右拢动摇摆着,双峰乳房上下跳动。她的乳头颜色越来越深了,整个乳房充血,直直挺挺地立着。贾妗全身发热,满脸发热,感到一阵快活,全身抖动不已。
  “好过瘾呀……过瘾……爽爽……好爽……哎呀……哎呀……”贾妗周身松散,全身摩擦着,腰肢不停地抖动,过瘾得难以形容,她双手紧抱着他的颈子,一上一下有韵律感的动了起来。
  “好……好爽……呀……龙弟弟……你的宝贝太……太好了……太……太大了……太……太长了……真……真过瘾……插得……我小穴……好……好爽……好棒哟……”
  “哎呀……哎呀……龙弟弟……你插……插到我心花里去了……噢……噢……你插我的小穴……真是好爽呀……哎呀……噢……唤……”
  贾妗被他插得飘飘欲仙,真的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也都忘记了。此刻,她乐得什么东西都忘记了,也不怕什么事情发生了。突然,一阵高潮来了,她的全身震动起来,全身肉都在紧缩的起来。贾妗大叫道:“哎呀……爽……爽啊……过瘾……好过瘾……好……好爽……用力……用劲……快……快……再用劲……干……干吧……噢……噢……噢……呀……”
  “啊”了一声,贾妗便完完全全没有声音,她已经过了高潮而满足了。但是华云龙却一点也不过瘾,他的宝贝仍然在进进出出。一刻钟之后,华云龙大叫一声,终于紧紧搂着贾妗,把一股精液急剧地喷射在她的肉体里了。
  而贾妗也肉紧地把华云龙的身体搂抱不放,两条粉腿更是交叉地勾紧着华云龙的背脊。华云龙让宝贝在贾妗阴户里浸了好一会儿才松开,贾妗又娇羞地送上香吻,才放过华云龙。
  下一个落入华云龙手上的是贾文媖,华云龙抬起她的粉脸,吻着她的红唇,贾文媖被吻得粉脸胀红。华云龙一看她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知道她已经大动春情,不到片刻功夫,贾文媖就光洁溜溜。浑身雪白如凝脂的肌肤,是如此的光滑而没有瑕疵。小腹平坦结实,胸前高耸的两只浑圆的大乳房,如同刚出炉的馒头,是如此的动人心魄。纤细的柳腰,却有圆鼓鼓肥美的屁股白嫩无比,两条白皙修长的玉腿,真让人心神荡漾。
  华云龙将贾文媖使劲全力要闭合的双脚分开,把脸埋在她的秘密花园里。他用舌头将贝壳色的肉分开,他以舌头贪婪地舔着花瓣,发掘更为敏感的珍珠。
  “啊……啊……啊……”贾文媖发出刺耳的呻吟声,扭动着身躯。
  双膝张开的贾文媖,下巴及腹部都缩着,只有那神秘的三角地带高高地凸起,丛生的耻毛湿润而起伏。华云龙稍微将脸移开,然后强力扳开反应敏感的地方。
  秘密洞穴被左右拉开,露出了潮湿又闪耀粉红珠光色的珍珠粒子,下方红色的小窗开启着,红色的小窗便是秘洞的黏膜。华云龙用舌尖压住粒子,然后触碰到那诱人的红色小窗。
  “啊……好舒服……你好棒……龙弟弟……”贾文媖发出了呻吟声,腹部因用力而往上扬起,内股充斥着痉挛的电流,从股间滴下了透明稠状的水滴。
  “媖姊姊……我要进入了……”贾文媖再也克制不了把腰挺了起来,而还在浅滩处玩耍的华云龙,就在贾文媖把腰挺起的瞬间,一下子就进入了。
  “啊……好痛……龙弟弟……”虽然已经有了心里准备,但是“破瓜之痛”
  仍然让她忍不住叫了出来。抚摸亲吻片刻,贾文媖已经能够适应了。贾文媖的小穴虽然紧小,华云龙的宝贝仍把秘肉分开,一口气到达最深之处。华云龙一进入了深处,就轻轻地用双手揽起贾文媖的腰,吻着她。
  “啊……啊……”唇与唇之间发出了互相碰触、贪求的声响。华云龙的身体紧密地和贾文媖扭动的身体相结合,此时也同时用口吸吮着。
  “嗯……”贾文媖离开他的嘴,仰起了下巴,然后再将喘息的唇凑上去。华云龙在这缠绵的吻当中,一边运用着舌头,下半身也慢慢地持续抽动着。贾文媖的那里兴奋了起来,她开始达到高潮。进入了佳境,贾文媖的那里更收缩,强力地吞没了他的那话儿。
  “再这样下去,我好像会受不了。”华云龙一听到,更加地兴奋,几乎要血脉偾张了。
  “啊……嗯……”贾文媖像是要让华云龙坚挺的宝贝,触碰到自己喜欢的地方似的,摇动着腰部,迎合着华云龙的律动。不知不觉两人都成了一艘小船,那是划船的感觉。一直划着船,在梦中划着,然后俩人都在热泉之中达到最颠峰。
  “啊……来吧……来吧……我……已经不行了。”热切的声音在黑暗中颤抖着,绵延着。贾文媖的体内已容纳了他的全部,表情几乎是要达到高潮了。华云龙也以右手揉搓着贾文媖的乳房,注视着皱眉、紧闭双眼、从半开嘴唇中溢出愉悦唾液的贾文媖的表情。
  “媖姊姊……我也……快不行了……”不久,狂澜来临了,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配合着她扭动身躯中的怒涛,华云龙也激烈地在最深处放射出生命的精华。
  休息片刻,华云龙仍然是意犹未尽,两手在贾文媖的细皮嫩肉上抚摸着,且恣意的在她的两只雪白的乳峰上,一拉一按,手指也在鲜红的两粒乳头上捏柔着。
  “啊……龙弟弟……你坏死啦……”贾文媖的阴户又淫水直流,欲火燃烧不已。此时乳房又受到华云龙按按揉揉的挑逗,贾文媖更加酸痒难耐。她再也无法忍受诱惑:“龙弟弟……哎呀……人家的小穴……痒……嗯……人家要把……大
  宝贝放进……穴里……哼……”
  说着,贾文媖已经起身,分开双腿跨坐在他的小腹上,用右手一往下一伸,抓住粗壮的宝贝,扶着龟头对准淫水潺潺的阴户,闭着媚眼,粉臀用劲的往下一坐。
  “喔……好美……哼……嗯……你的大宝贝太棒了……哼……小穴好涨……好充实……唔……哼……”
  宝贝尽根插入肥嫩的阴户内,令贾文媖打从骨子里的舒服,她欲火难耐,沈醉在这插穴的激情之中。贾文媖贪婪的把细腰不住的摆动,粉脸通红,娇喘不停,那浑圆的美臀,正上下左右,狂起猛落。鲜嫩的桃源洞,被粗大的宝贝塞的凸凸的,随着贾文媖的屁股扭动、起落,洞口流出的淫水,顺着大宝贝,湿淋淋的流下。
  片刻之后,贾文媖就无力地瘫软在华云龙的身上,华云龙提议道:“媖姊姊,我们来点不一样的姿势吧。”
  “嗯……龙弟弟……只要你喜欢……姊姊什么都依你……”
  “那好……来……”华云龙说着,就将大宝贝抽出,起身下床,拉着贾文媖的手臂,走到墙角边。贾文媖被华云龙轻推,粉背贴紧墙壁,然后,华云龙就挺着粗大的宝贝,近身两手按在她的细腰上,嘴唇就贴在贾文媖的樱唇上,探索着她的香舌。
  一种无比的温馨泛起在她的心头,贾文媖禁不住两条粉臂绕过他的颈子,主动的迎合着,吻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吐出舌头,华云龙在贾文媖的耳边细语说道:“媖姊姊,搂着我,然后把左脚抬起。”
  头一次使用这种姿势,贾文媖害羞得双颊潮红渐起,娇声轻嗯一声。她两手轻搂着华云龙的颈子,左脚慢慢的抬起,华云龙笑了一笑,伸出右手抬着高举的左脚,扶着宝贝,大龟头已经顺着湿润的淫水,顶到洞口。
  “唔……龙弟弟……你可要轻一点……这种姿势……阴户好像很紧……”见到华云龙插穴的动作已经准备妥当,贾文媖紧张的心头小鹿乱撞,涨红着粉脸,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他,嘴里轻声的说着。
  “媖姊姊,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舒服的丢精。”
  “嗯……龙弟弟……你好坏……”华云龙右手扶着贾文媖的左腿,左手扶着大宝贝,对准穴口,双腿前曲,屁股往前一挺,一根又粗又长的宝贝,已经进没入阴户中。
  “喔……好涨……嗯……哼……”华云龙屁股狠劲的前挺,力道过猛,使得硕大圆鼓的龟头,一下子重重的顶撞在花心上,顶得贾文媖闷哼出声音。宝贝插入小穴中,他的左手就一把搂紧贾文媖的柳腰,屁股开始左右摇动前挺后挑,恣意的狂插狠抽着。
  “哎……这滋味……真美好……好舒服喔……”贾文媖的两腿站在地上,虽然左脚被华云龙高抬着,但是这一种姿势,使得阴道壁肌肉紧缩,小穴无法张得太大,所以贾文媖那个鲜红的小穴就显得比较紧窄,窄小的小穴被那壮硬的大宝贝尽根塞入,只觉得阴道壁被塞得满满的,撑得紧紧的,令她觉得异常的舒服,不自禁的屁股也轻轻的扭转着。
  开始时,采取这种姿势,两人上不熟练,只得轻扭慢送的配合着。抽插一阵后,两人的欲火又再一次的高涨,由于男贪女渴的春情,宝贝挺插和浪臀款扭的速度,骤渐急迫,贾文媖的嘴里的咿唔声也渐渐的高昂。
  “哎……哎……龙弟弟……哼……嗯……小穴美死了……唔……你的宝贝好粗……唔……小穴被干得……又麻……又好……舒服……哼……”
  贾文媖被干得粉颊绯红,神情放浪,浪声连连,阴户里阵阵的爽快,股股的淫液汹涌的流出,顺着大宝贝,浸湿了华云龙的阴毛。华云龙只觉得小穴里润滑的很,屁股挺动得更猛烈阴唇也一开一合,发出“滋”、“滋”的声音。
  “龙弟弟……哼……我好……好爽……哦……宝贝顶得好深嗯嗯……我的脚好酸……唉……顶到花心了……我……没……没力气了……哼……唔……”贾文媖两手搂着华云龙的颈子,右脚站在地上,左脚被他的右手提着,浑身雪白的浪肉,被华云龙健壮的身躯紧压在墙边,花心被大龟头,似雨般的飞快点着,直让她美得飞上天,美得令人销魂。
  “哎……龙弟弟……姊姊没有力气了……哎呀……又顶到花心了……唔……你好坏……哦……哼……”单脚站立实在令贾文媖吃不消,每当右脚酥软,膝盖前弯玉体下沉,花心就被顶得浑身酥麻,不禁全身颤抖,秀眉紧促,小嘴大张,浪叫不已。
华云龙见她那一副吃不消的渴态,于是伸手将贾文媖站在地上的玉足用劲的托起。贾文媖这时就像是母猴爬树般,两手紧搂着他的颈子,两条粉腿紧勾着他的腰际,一身又嫩又滑的身体便紧缠在他的身上。又粗又长的宝贝,高高的翘起,直塞入小穴中,他的手就抱住她光滑细嫩的玉臀,双腿用力的站在地上。
  “哎呀……弟弟……这一种姿势……插死姊姊了……哼……顶……哦……大宝贝……喔……喔……”
  原来就欲火高涨的贾文媖,在被他特别的姿势和强壮的宝贝,刺激的欲情泛滥,屁股便不停的上下款摆着。屁股猛力的下沉,使得大龟头重重的顶入子宫中,弄得贾文媖粉脸的红潮更红,但觉得全身的快感,浪入骨头的舒爽。
  “哎……好……好棒哦……爽……哦……我舒服……美喔……快……快……我快忍不住了……哼……呜……”
  华云龙看贾文媖要泄身,忙抱着她的身体,转身往床沿走去,到了床边,忙将上身一伏,压在贾文媖的身上,伸手将她的肥美玉臀,高高的悬空抱起,屁股就用力的抽插着,并且大龟头顶在穴心上,狠命的顶,磨,转着。
  “唔……好大宝贝……好弟弟……我……快活死了……哼哼……哎……花心顶死了……哦……喔……爽死我了……碍……啊。“大龟头在花心上的冲刺,在小穴里狠命的插送,这对贾文媖都是非常的受用,只见她的秀发凌乱,粉脸不断的扭摆着,娇喘嘘嘘,双手紧抓着床单,那种受不了,又娇媚的模样,令人色欲飘飘,魂飞九天。
  “哎……龙弟弟……哼……唔……我不行了……唔……快……再用力顶……哎……要丢了……啊……丢啦……”
  贾文媖的子宫强烈的收缩,滚烫的阴精,一波又一波的喷涌而出,伴随着尖锐的叫声。华云龙受到又浓又烫的阴精所刺激,他觉得腰部麻酸,最后猛干了几下,龟头一麻,腰部一阵收缩,一股热烫的精液,由龟头急射而出,直射在贾文媖的穴心深处。
  “喔……龙弟弟……你也射了……哦……嗯……好烫……好强劲……嗯……哼……”一阵激情过后,贾文媖已经疲倦不堪,经过一番清理之后,在华云龙的亲吻下,她很快进入了梦乡。
  下一个是贾婕,当华云龙进入她的房间时,她正穿着一件透明粉红色睡袍。一双坚挺的乳房和那微隆的阴阜,包裹在一套半透明的粉色亵衣中。华云龙的呼吸不禁急促起来,而贾婕却将那件透明粉红色睡袍缓缓褪下,没有卖弄、没有挑逗,只微笑偶然地轻望华云龙一下。
  她是那麽的近,近到可闻到她身上的体香。只见她长长秀发斜批於右肩,雪白如霜的双肩在室内勾出两条优美的弧线。朱唇轻启、唇角微笑,上翘的睫毛下,一双勾人魂魄的双眸,深情地望着华云龙。看着半透明的粉色肚兜,轻托她那浑圆的双乳。双股间,轻夹著一丝半透明的粉色亵裤,小丘微隆,中间可见一丝凹缝。华云龙不禁吞下喉头的一股津液,他发现自己在微微的发抖,下半身不自觉地发涨。
  华云龙和贾婕就这样子凝视了一会,贾婕伸手拉起华云龙,仰起她那纯情的脸庞。於是,两双饥渴的嘴唇相互靠近。就在四唇接触的一刹那,贾婕微张开小嘴,长长地呻吟了一下,热气吐入华云龙的口中,同时间,她握住华云龙宝贝的手缓缓用力握紧,另一手则攀上华云龙的胸肩,吐出舌尖,勾住华云龙的舌头。
  华云龙吻着贾婕,用他的舌头挑她的舌头,再用嘴唇吸吮它,隔着薄薄的半透明丝质肚兜,华云龙可感到由她乳尖传来的体温。华云龙一手扶住她的後颈拥吻,另一手则颤抖著在她弧腰及粉臀上游走,叉开五指轻抚她玉腿的内侧与股间。
  在贾婕不自觉微抖中,对华云龙的宝贝上下套弄着。华云龙伸出右腿插入她双腿间,磨擦着她的阴阜。
  “嗯……嗯……”贾婕扭动的娇躯,使华云龙的右腿受到更大的挤压,而更感受到她那阴阜的温度是那麽的高。随着她脸颊的温度升高,贾婕的扭动也越激烈,她的阴阜对华云龙右腿的挤压揉搓也越用力。
  华云龙用力将她推向墙边,藉着墙壁的支撑,使右膝有了着力点。冰冷的右膝合着右大腿的火烫,使华云龙有某种异样的感觉。忍不住棒著半透明的粉色亵裤,用右食指与中指爱抚着她的阴阜,湿热的气息隔着紧贴的亵裤,传至指间。
  “嗯……嗯……”贾婕扭动微抖的躯体向华云龙胸前挤压,臀部微摆着。华云龙的右手五指由她左跨移入她的粉色亵裤内,手掌伸进轻抚她阴阜,右食指与中指在她小阴唇上拨弄着,再上撩揉搓阴蒂。
  贾婕颤抖呻吟着,头部紧靠华云龙右肩,偶而忍不住咬住华云龙右肩。华云龙使她转身从後面环抱住她,然後双手挑开肚兜活结,握住她的双乳,手指逐渐灵活地捏这乳尖,渐渐地华云龙感到它硬了起来。吻着她的粉颈,闻着她的发香,贾婕轻轻的呼唤更勾起了华云龙的欲火。
  似绵略带弹性的双乳,由贾婕颈後望去,双乳如凝固了的牛奶一样,粉白中又透点酒红。娇小的乳房浑圆而结实,乳尖部份却又奇妙的微微上勾。粉红色的乳头随喘息的胸缓缓起伏,有如刚睡醒的小鸟嘴巴,轻仰向华云龙觅食。
  在吻着她颈部时,贾婕会不自觉地将头後仰;而当华云龙轻吻她的耳垂时,她则又不自觉地把头前俯。贾婕的左手则从未停止的向後伸,握住华云龙的宝贝搓弄着。而当华云龙右手叉开的五指,由她大腿上抚至三角股间时,她的躯体则不自觉地後拱扭动呻吟着。贾婕她微微张开口,不断“啊”、“啊”在华云龙耳边轻轻地呻吟,那是由鼻间至喉头发出的满足的低沉呼唤。
  把她转过身来,华云龙双膝前踞後弓,吮吻着贾婕的脐眼、浑圆富弹性的小腹,她忍不住双手扶著华云龙的头往下压。在她呻吟声中,她不自主地抬高了左腿,紧贴的粉色亵裤下,现出了一道荫湿的弯弧,华云龙一口含吮了上去。
  “啊……嗯……啊……”伴随压抑的叫声中,华云龙的头被压得更紧,贾婕身躯的抖动也越厉害。
  华云龙渐渐把持不住,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使她平躺着,雪白的身躯上耸立两座小山。华云龙用手抚弄着粉红的乳头,只见乳头涨大了起来,乳蕾也充血变成了大丘上的小圆丘。她低沉的呻吟中,华云龙将头埋入她的双乳间再张开口含住那乳头,任由它继续在口中涨大,轻轻地吸吮由乳尖泌出的乳香。
  抬起上身,只见饱满的小丘,躲在小巧粉色亵裤里。华云龙忍不住将粉色亵裤拉下,脱去那薄薄的障碍,一片稀薄的森林就展现在眼前。贾婕见华云龙紧盯住她下体,不由娇羞地以一手遮住脸庞,修长的玉腿为本能地微夹,以另一手掩住下体。
  “龙弟弟……不要……这样看……姊姊……好羞人……”贾婕娇声道,虽然刚才不顾羞耻地大胆地和华云龙调情,但毕竟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状况。
  华云龙转过身来跨上,双手左右撑开贾婕的玉腿,稀薄的森林遮隐不住潺潺的桃花源小溪,丰腴的双丘随着双腿的张开,可见两扇粉红的小门轻掩小溪。随着她微抖的气息与娇躯的颤动,小丘如大地蛰动著,两扇小门如蚌肉蠕动著。
  亲吻着突丘,华云龙左右脸颊贴向她那如绵幼嫩的双腿,更令人舒适地想要沉睡。突地,私处一紧,贾婕已抓着华云龙的宝贝在她双乳间揉搓。时而双手套弄、时而口含吸吮、时而乳间揉搓。华云龙用手指轻拨双唇,她立时呻吟了起来,下身轻轻扭动,甘泉由双瓣中缓缓泌出。
  华云龙用手指按住那双瓣左右揉动,贾婕呻吟的更深长。华云龙以右手两指拨开双唇,左手将阴蒂覆皮上推,舌尖轻吮突露之阴蒂,此一动作使贾婕不自觉地将臀部及阴阜上挺。
  “啊……龙弟弟……呼……”贾婕扭动双腿呻叫着,华云龙舌尖不断在充满皱纹的唇壁内打转,时而轻舔阴蒂、时而吸吮蚌唇,更进而将舌尖探入小溪。
  “啊……龙弟弟……啊……啊……”随着贾婕一阵阵吟叫,只见她双手胡乱在华云龙双臀揉搓,并唤着华云龙。
  “她出来了……”随着忖思间,只见小溪中随着她高潮的痉脔,分泌出一股白色钟乳。翻过身来,只见贾婕面泛春潮,气息娇喘。
  华云龙小声的在她耳边说:“弟弟想和姊姊疯狂激烈地交欢。”
  贾婕胀红了脸:“弟弟……你坏……不来了……”更显出她的娇柔。华云龙转过头去和她接吻,顺势躺了下去,双手伸入她双腿间,缓缓撑开两腿,改变姿势位於其中,两腿交叉处有黑绒的阴毛,随着角度变大,华云龙甚至看见她的阴道口泛潮的蠕动。
  “龙弟弟……你坏死了……”再看贾婕那张宜娇宜嗔的脸庞,更令人心猿意马,华云龙再也顾不得,遂提枪上马。
  贾婕颤抖地说:“轻一点……龙哥哥……”
  华云龙将宝贝在贾婕穴口徘徊游走,时而磨搓阴蒂、时而撩拨蚌唇、时而蜻蜓点水似得浅刺穴口。贾婕被华云龙挑逗得春心荡漾,从她半开半闭如痴如醉的眼神,及朱唇半开的浊重喘息声中,可看出她的销魂难耐的模样。华云龙渐可感觉到她幽洞已淫水泌泌、润滑异常。在她难耐之际,她不自主地将双股挺凑了上来,华云龙则故意将玉茎游滑开来,不让她如愿。
  “不……不来了……你有意逗人家……”华云龙被她这种娇羞意态,逗得心痒痒的,不自主地胯下一沉,将玉茎埋入穴内。
  “啊……痛……”虽然已经十分湿润,但“蓬门今始为君开”,痛是不可避免的。华云龙也就停止了动作,等待她的适应。但是不到片刻功夫,贾婕就显露出饥渴的表情,她更把光滑迷人的玉腿,摆到华云龙的臂弯来,摆动柳腰,主动顶、撞、迎、合。
  “美吗?还疼么?姊姊。”
  “一点点痛,但是美极了。龙弟弟,太美了。”
  华云龙对她的抽送,慢慢的由缓而急,由轻而重百般搓揉。抽提至头,复捣至根,三浅一深。随着那一深,贾婕玉手总节奏性得紧紧捏掐着华云龙的双臂,并节奏性闷哼着。同时,随着那一深,她那收缩的会阴总夹得华云龙一阵酥麻。
  皱折的阴壁在敏锐的龟头凹处刷搓着,一阵阵电击似的酥麻由龟头传经脊髓而至大脑,使华云龙不禁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暴怒的玉茎上布满著充血的血管,益使贾婕阴道更形狭窄,而增加了磨擦面。低头望去,只见她那殷红的蚌唇,随着抽送间而被拖进拖出。
  “喔……喔……”贾婕口中不住咿唔,压抑低吟着,星眸微逐渐发出急促的呼吸声。
  纤纤柳腰,像水蛇般摇摆不停,颠播逢迎,吸吮吞吐。花丛下推进、上抽出,左推进、右抽出,弄得她娇喘吁吁,一双玉腿,忍不住摇摆着,秀发散乱得掩著粉颈,娇喘不胜。“噗滋”、“噗滋”的美妙声,抑扬顿挫,不绝於耳。
  “喔……喔……龙弟弟……慢……慢点……”在哼声不绝中,只见贾婕的紧闭双眼,头部左右晃动着。她阴道狭窄而深遽,幽洞灼烫异常,淫液汹涌如泉。
  华云龙把玉茎向前用力顶去,她哼叫一声後,双手抓紧被单,张大了双口,发出了触电般的呻吟。她用牙齿紧咬朱唇,忽又强有力的耸动一阵,口里闷声地叫着:“喔……弟弟……别动……姊姊……没命了……完了……姊姊完了……”
  华云龙顺着她的心意,胯股紧紧相黏,玉茎顶紧幽洞,只觉深遽的阴阜,吮含著龟头,吸、吐、顶、挫,如涌的热流,烫得华云龙浑身颤抖。一道热泉不禁涌到宝贝的关口,华云龙用尽力气,将她双腿压向胸部两股使劲向前揉挤。热流激荡,玉浆四溢,一股热泉由根部直涌龟头而射。
  “哼……”华云龙不禁哼出声。
  “啊……啊……弟弟……好烫……喔……”贾婕玉手一阵挥舞,胴体一阵颤动之後,便完全瘫痪了。她体壁由於无力而颤抖着,仿似喘息般的吸吮着还冒着烟的火枪。
  无力地躺压在她温柔的酥胸上,华云龙也累得直喘气:“婕姊姊,我还以为你是老手呢,没想到你居然是第一次,真令人不敢相信。”
  贾婕娇羞地道:“虽说我们”倩女教“以妓院为饵,但是我们姐妹都还是清白的女儿家,这次都被你这”小淫贼“给破了身子。要不是师傅带走了十一位姐妹,以及大师姐不在,我们三十六姐妹只怕全部要毁在你手上。”
  华云龙吻了她一下,然后道:“怎么?婕姊姊,你后悔了?”
  贾婕娇羞地回吻了他一下道:“你想到哪儿去了,姊姊怎么会后悔?姊姊的意思是,我们有这么多姐妹,到时候你怎么安置我们?难道要把我们姐妹都带回”落霞山庄“,那华大侠还不剥你的皮?”
  华云龙的魔手一边在贾婕地身上游动,一边答道:“姊姊,你放心,我在没和你们上床之前,早就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你们全部跟我回”落霞山庄“,我华云龙绝不是”始乱终弃“的下流胚子,我既然做了,我就会负责到底。”
  贾婕忙道:“龙弟弟,姊姊刚才是开玩笑的,说实话,你能看得起我们姐妹,结下这一夕之缘,我们姐妹已经很满足了。其实,我们并没有抱什么奢望,跟你回”落霞山庄“,我们想都不敢想。”
  华云龙答道:“姊姊,我可不是开玩笑,有一件事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如果告诉你了,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姊姊,不是我有意要瞒你们,而是这件事情实在是关系太重大了,等时机成熟之后,你到时候就知道我今天所说的每句话都非虚言。”
  贾婕感动地道:“姊姊相信你,龙弟弟。”说完,送上香吻。
  吻过之后,华云龙笑着问道:“姊姊,你好大胆,我差点都以为你不是第一次。”
  贾婕羞红着脸道:“我曾经看过一本书,姊姊是不是很放荡?”
  华云龙笑着道:“姊姊,对于第一次来说嘛,是大胆了点。但是,你以后就会知道,这是再平凡不过了,到时候那才是真正的放荡呢。”
  贾婕羞红着脸道:“你要不使坏,人家才不会呢。”华云龙哈哈一笑,并未答话。贾婕又吻了他一下道:“素娥师姐还等着你呢,我不缠你了。”
  华云龙笑嘻嘻地起身,最后又亲了她一下,才满意出门。
  按照安排,贾素娥应该是华云龙的最后一个目标,因为她是留在此地的廿四名“倩女教”女弟子中唯一一个还没有被华云龙吃过的。进入贾素娥的房间,华云龙便急不可待的拥着贾素娥狂吻。贾素娥也情不自禁的,倒在华云龙怀内,亲热起来。
  贾素娥已经意乱情迷,自己已经骚情萌动了。她感觉自己两条丰盈大腿上,有华云龙灼热的手,在尽情抚弄着,淫荡地向敏感的玉腿内侧抚去。她感到全身一阵阵的燥热,华云龙温柔的手一下下地抚摸她处女细嫩的肌肤,每一下柔捏都激起她一阵颤栗。
  华云龙也不客气,放肆地在她纱裙内轻轻而又十分技巧地揉摸着,在她耳边淫荡的说着她从未听过的甜言蜜语:“素娥姊姊,你的大腿和屁股又白嫩又丰盈,真迷死人了。”
  自玉腿上传来阵阵麻痒难耐的快感,使贾素娥毫不挣扎地任凭华云龙在她纯洁白嫩的身体上爱抚着,颤栗的感觉开始自她的私处传来,华云龙的手开始向她的处女禁地进袭。贾素娥,既美丽又有着属于少女的清纯,现在的她虽娇羞又充满了初欢的渴望,眼中虽然有一丝羞涩和恐惧,然而华云龙温柔的抚摸在她丰盈的大腿上,她却又平躺着毫不抗拒,肌肤香汗微渗,可以感觉到贾素娥在微微颤栗。
  华云龙的手便伸向了贾素娥的亵衣里,尽情的爱抚起贾素娥那丰满而苗条的腰肢来,在那敏感的的细腰上揉摸着,抚上了少女洁白而富有弹性的小腹。突然温柔的手指滑进了贾素娥的裙带,穿过了亵裤的边沿,在她的阴部狠劲的摸了一把。
  贾素娥不禁叫了一声,只感到在那温热的阴部,一只好色的手顺着小腹滑过她的阴毛,又滑过尿道口,直抚上她的阴唇。一股激流从贾素娥那已见湿润的娇嫩阴部,传遍她的全身,那美丽的身躯禁不住抖动了一下,绯红的脸庞泛起了一抹从未有过的红晕,贾素娥感到自己那娇嫩的阴部被一只手指大胆的触摸着,随后竟插进了自己那微张的阴道,在那里轻摸起来。
  贾素娥感到十分的羞涩,脸上的红晕更加红了,一股万分强烈的快感从那被爱抚的阴部传来,使少女娇嫩的身躯颤动着,恰似红玫瑰般诱人的红唇不禁开启了,从那碎玉一般的牙齿里发出一声轻柔的呻吟。贾素娥不禁张开了自己不知何时,因为羞涩而闭上的双眼,她听到华云龙在她耳边说:“姊姊,你闭上眼睛淫荡的容貌真美。”
  贾素娥睁开眼看到华云龙火辣辣的双眼注视着她,同时自己的纱裙已被他撩到了腰上,两条雪白丰盈的大腿,和那隐密而诱惑男人的阴部,就毫不掩饰的暴露在华云龙那火辣的目光中。平时华云龙的眼神就常令她神魂颠倒,此时更勾的她心驰神醉。
  爱郎的手在自己那粉红的亵裤内游着,他此时脱光自己的衣物,贾素娥不禁双颊发烧、芳心狂跳。贾素娥这时感觉到爱郎在温柔的抚摸着她的大腿,接着便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一只手在时而轻柔、时而粗暴的玩弄着她的玉乳。
  大胆的爱抚动作让贾素娥感觉十分舒畅,不禁又发出一声淫浪的呻吟。热切的吻在贾素娥火红的双颊及红唇上,贾素娥感到十分的羞涩。华云龙在她的红唇上放肆的热吻,一边伸进舌头在她口中搅动着。此时贾素娥已经是香汗微润,红霞满脸,处女诱人的一面展现无疑。她的双唇一开似乎要说什么,但华云龙的舌头却趁机溜了进去,两人的舌头搅在一起。
  很快贾素娥下身巳经完全裸露在华云龙的面前了,粉红色亵裤被剥到柔嫩的膝盖上,可那平时不被人所见的两条雪白丰盈的大腿,和覆盖着软软黑亮阴毛的处女阴部,却完全裸露在把她搂紧的华云龙面前。华云龙的手从少女美丽的小腿一点点抚摸着向上移动、揉捏着少女的肌肤,热唇在她火热的唇上尽情的亲吻着、啃咬着。
  华云龙搂着贾素娥的大手先剥开了她的亵衣,抚摸着她的丰腰,紧接着一把便抚上了她那丰满的、像要把那粉红色肚兜涨破的高耸的乳房,在那万分诱人的乳峰上使劲的抓抚着。贾素娥身体里那种感觉更加的强烈了,她禁不住拼命地在华云龙赤裸的怀里挣扎着,那丰盈的身子便诱人的扭动起来,光洁的臀部竟和华云龙那坚挺的宝贝触摸了起来。
  贾素娥直觉自己那敏感的臀部,被一个十分灼热的硬家伙顶触着,华云龙也舒畅的感觉到自己那粗大的宝贝,被贾素娥那丰盈的臀部揉抚的越来越灼热坚挺了。触摸着少女肌肤的动人感觉强烈的传来,华云龙不禁抱紧了贾素娥,他口中发出粗重的喘息声,一只大手已经抚摸上了贾素娥丰盈的大腿。贾素娥的两腿紧夹着扭动身体,那手便一下子插进了少女的两腿之间。
  在那万分敏感、柔嫩的大腿内侧加劲的抚摸着,一边动人的向上移动着,感觉贾素娥的肌肤已经是微微湿润了。华云龙索性在她那丰盈的乳房上加力的揉抚着,动人的拨弄着处女的勃起乳头。贾素娥呻吟了出来,华云龙又把她湿润的大腿内侧大把大把的抚摸着,一下下地移到了处女的大腿内侧,挑逗的抚摸起贾素娥的大腿沟来。
  贾素娥只感觉那从乳房和大腿内侧传来的感觉,像电流一样酥软着她的全身,自己的心在怦怦乱跳。华云龙知道她已经动情了,伸手抓住了她的玉臂,让她柔嫩的小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温柔的抚摸着,吻着她美丽的眼睛说:“姊姊,弟弟爱你,弟弟会让你感觉很温柔舒畅的。”
  可是华云龙那只早已迫不及待的手,却十分猴急的抚上了贾素娥的阴部,揪着少女的阴毛便在那湿润的阴部上使劲的抓抚起来。刺激得贾素娥不禁“啊”、“啊”的淫叫起来,美丽的身体扭动如蛇。华云龙一边把贾素娥紧紧压在身下,用自己的胸脯隔着那肚兜磨蹭着贾素娥那高耸的乳房,一边抓住贾素娥的温湿的小手,按向了自己那坚挺的宝贝,让贾素娥在宝贝上抚摸着。华云龙的手在贾素娥的阴部上使劲抓抚着,拨弄着少女的阴蒂。
  贾素娥忍不住了,口中传来声声吟叫:“啊……轻点……龙弟弟……啊……别逗姊姊……了……姊姊受不住了……啊……”
  贾素娥如此的娇态令人血脉喷张,华云龙的手更在贾素娥的阴部,和两条雪白丰盈的大腿之间,来回使劲地揉摸起来。贾素娥突然感到一股控制不住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娇躯一阵痉孪,便感觉自己那两片柔嫩的阴唇张开了一股液体排了出去,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传遍了全身。
  贾素娥完全被华云龙酥熔了,玉臂自然的抱住了华云龙,把自已那丰盈的身体主动和他蹭抚着。华云龙不禁欢声大笑,知道终于把一个娇羞推拒的处女,玩弄成爱液奔流的娇娘了。一只手轻轻剥开了贾素娥的亵衣,在背后解开了贾素娥身体上最后一件衣服的活结,贾素娥在发情的搂住他,亲吻着他的肩膀和胸脯。
  华云龙的手这时轻轻抚摸起贾素娥的阴部来,万分舒畅的把那溅流的爱液,涂在贾素娥整个阴部。又一边用大拇指摸弄着处女那最敏感的阴蒂,一边把手从贾素娥两条雪白丰盈的大腿之间穿过去,热抚起她的会阴部来,又把手伸到贾素娥的臀部上,大把大把的抓抚起贾素娥那竖盈柔软的臀部来,手臂还不失时机的在爱抚着贾素娥的大腿内侧和阴部,贾素娥的呻吟声又响了起来。
  华云龙一把便扯下了贾素娥的肚兜,贾素娥那丰盈美丽的身体便完全裸露在他眼前了,是那么的娇嫩美妙。特别是刚刚裸露出的两个丰满高耸的乳房,白嫩坚挺,粉红的乳头高高耸立着,肌肤腴润,像两个白嫩的馒头一样在激动的起伏颤动着。
  往下看是贾素娥那苗条丰盈的腰肢,阴毛柔嫩的阴部,那初欢的阴蒂已见火红,两条绝美的玉腿光洁白净,紧紧的夹着,她那万分美丽的曲线引诱得华云龙万分冲动,一头便埋向了贾素娥那丰满的乳房,在那白嫩的肌肤上贪婪的舔吮着,使劲蹭动着,又不禁吻住贾素娥的乳头在尽情的吮吸着、啃咬着。
  贾素娥在华云龙身下万分销魂的欢叫着,一会忍不住大声呻吟着,口中吟道:“龙弟弟……轻点……喔哟……不要……”引诱得华云龙喘息着,一下子把她压在了身下,两手使劲热抚起贾素娥丰盈的玉乳来,嘴里继续在含咬着她的已经勃起火红的乳头,两手把的乳房又是抓抚,又是揉捏,贾素娥在欢叫着。
  华云龙又用一手搂住贾素娥的丰腰,在她的后背抚摸起来,贾素娥没想到,抚摸背后竟也是那样的性感。一头漂亮的黑发披散在床上,仰头动情的呻吟着,任凭华云龙亲吻着她玉嫩的脖颈,只感到一个硬大的热家伙顶在自己阴部上,左右的触摸着,十分的可怕。
  华云龙这时也是意乱情迷,贾素娥的纯洁和娇嫩令他色欲大发,那长耸热挺的宝贝感觉越来越坚挺,顶蹭着贾素娥那柔嫩阴部的感觉真是太美妙了。贾素娥那白嫩的玉体就在华云龙的身下蹭动着,一只手仍抓抚着贾素娥那丰盈白嫩的乳房,在那丰乳上尽情揉捏抚弄者,能疼惜这样一位十分丰满的处女真是一大幸事。
  贾素娥的丰乳却从未被这样尽情的玩抚过,只觉阵阵酥溶的感觉烧得她。“啊”、“啊”地不停叫唤着。看着贾素娥那美丽的娇态,华云龙一头便埋向了贾素娥那鲜嫩的红唇,贪婪的吮吸着处女甘甜的汁液,舔着少女的牙齿,一手在把少女那丰盈的玉乳像揉面一样按抚着,感觉那丰满的乳房娇嫩而叉富有弹性,真是令人性欲大张。
  华云龙把贾素娥的玉乳左右地拨弄着,向时用大拇指拨抚着她那高高耸起鲜红娇小的乳头,口中吮着她的舌头,一手便把那玉乳拨弄着蹭动着自己的胸脯,另一只手一直在玩抚着她那丰盈柔嫩的玉臀,大胆的揪弄着白嫩的肌肤。
  贾素娥这时以经动情的用两只嫩藕一般的玉臂,紧紧搂住了华云龙,主动的把她那万分美丽的身体,蹭向华云龙那热乎乎的健壮的身体,同时两手忍不住便在脊背和臀部上温柔的热抚着,这时华云龙的手突然抚向了贾素娥那两个丰臀之间,贾素娥立刻便感觉到一股未曾感受的激流传遍了全身。
  华云龙的嘴吻向了贾素娥的脖颈、肩膀,贾素娥便动人的吻起了华云龙健壮的肩膀,任凭男性在她那玉嫩的臀部上尽情的揉捏抓抚着,华云龙从后往前使劲抚摸着处女的会阴部,贾素娥扭动着丰盈的身体。
  贾素娥显然已经进入了发情阶段,美丽的身体上香汗淋漓、肌肤腴润,衬着少女那白嫩身体的美丽的曲线更显迷人,处女的脸蛋儿红扑扑的,但最纯洁隐秘的部位紧紧的贴在了华云龙的身上。华云龙急忙的一翻身,分开她的双脚,大宝贝头抵住了桃源洞口。
  “龙弟弟……嗯……你要慢慢来……不然姊姊会受不了……”
  “好,弟弟会轻轻的弄。”一用力,一挺腰,大宝贝刺破了处女膜。
  “啊……啊……龙弟……痛……痛呀……小穴是第一次……哎唷……真要命……姊姊痛死了……龙弟弟……啊……不要动……小穴痛死了……啊……”贾素娥弄得死去活来,额头上冷汗直流,泪如雨下,嘴里拚命的喊痛。
  华云龙一见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动作,轻声的问道:“姊姊,痛的很厉害吗?”
  贾素娥忍着通道:“弟弟,姊姊真的好痛。”
  “好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会痛。”华云龙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轻咬她的舌尖,两只手在她那雪白细致的胴体上轻抚着,同时也在她那对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贾素娥被华云龙这一阵子的爱抚,小穴阵阵酸麻,混身急颤不已。阴户内的淫水,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
  贾素娥渐渐的扭动她的娇躯,口中也不停的低声呼道:“嗯……弟……弟……嗯……你不是要吗……嗯……小穴好痒……嗯……痒……弟……你动吗……”
  “弟……弟……你快点动嘛……嗯……小穴好痒……嗯……姊姊要……嗯……你快干小穴……”
  “嗯……龙弟弟……嗯……哼……”小穴内部令贾素娥惊喜的夹弄着:“嗯……好烫的棒棒……唔……喔……”
  “是啊……姊姊的小穴……又紧……又嫩……”
  “喔……爽死人了……哦……姊姊最……最爱……弟弟……的宝贝……在小穴里……”华云龙渐渐的越插送、动作越大,贾素娥不但没有承受不了的表示,反而用脚勾住他。华云龙的全身紧绷,宝贝头更胀得大大的,每一下捣入湿滑小穴中,都发出”滋滋“的响声唔……龙弟弟……深深……用力的……哦……插姊姊……嗯……”贾素娥低声哼着淫乱的话,不但双腿努力迎送着,紧密的小穴更是一下下挤弄着宝贝。华云龙低头欣赏着她紧小的阴唇,每当他奋力插入时,嫣红小唇也贴着宝贝陷入阴户之中,而抽出时,小红唇又高高噘着,好像舍不得宝贝带出的丰沛淫液。华云龙又卖力地磨弄她的阴核。
  “嗯……弟弟……别顶人……哦……人家……那里……唔……唔……不好……”贾素娥两手握住自己一对俏乳房,轻轻揉搓,手指更是夹弄着那一对硬得发胀的少女乳头:”嗯……好弟弟……快射给……姊姊……呀……呀……”贾素娥激烈地甩动着臀部,淫水随着内壁阵阵的收缩,在阴户深处激荡、向外溢出:”呵……弟……弟……哦……姊姊……要爽死……来……姊姊来了……”
  华云龙的宝贝,已因她阴户中的规律收缩而无法再忍:“喔……啊……”只觉得龟头又酸又爽的喷洒出阵阵烫精:“姊姊……弟弟……哦……跟你一起……哦……哦……”
  “喔……好暖……喔……烫得好……好爽快……”华云龙挺着腰,把放射中的宝贝深深顶进贾素娥的阴道:“姊姊……弟弟好像停……停不下来……”
  “喔……好……好啊……多射一点……喔……一股……一股挤过小穴……穴口……好……好……”终于,华云龙泄完了精液,慢慢仆倒在贾素娥身边。




  “第三十章”命系天定不由人

看着疲惫不堪的贾素娥睡了过去,华云龙不由满怀歉意,贾素娥已经连泄三次,初次破身,就经历猛烈的冲刺,怎么能不疲累。华云龙不由暗暗叹了口气,心说:“为什么我的欲望会越来越强烈,难道我要成为一个大宝贝怪物?”摇摇头,华云龙沉思一会,决定去找贾少媛。
  悄悄地潜入贾少媛的床上,在她睡梦中就将她仅有的亵衣给剥掉了,而这个时候贾少媛也醒了过来:“龙弟弟……你……”
  华云龙苦着脸道:“媛姊姊,你看。”
  不用他说,贾少媛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宝贝仍然是一柱擎天,贾少媛也是吃惊地道:“龙弟弟,你还要?难道六个师妹都不能满足你?”
  华云龙苦着脸道:“我也不明白为什么?”
  贾少媛想了一想道:“弟弟,我先帮你含一下,好不好?”华云龙点了点头,贾少媛跪在他前面,开始舔弄起他的宝贝。
  “唔……好大啊……”贾少媛不再顾忌了,纤手温柔的抚玩华云龙的睾丸、含弄着华云龙硬挺的宝贝,贾少媛的淫欲好像被燃起,她开始搓揉着自己的乳头。
  华云龙慢慢的躺在柔软的床上,贾少媛的性感胴体也随着他而改变位置。华云龙的双手在贾少媛白嫩的大腿上慢慢抚摸,接着,将她的大腿向自己的头部拉进,贾少媛十分配合华云龙的动作,但也不忘伺候她嘴边的长条巨物。
  不一会儿,贾少媛的双腿已经跨坐在华云龙脸边,华云龙抚摸着贾少媛饱满的丰臀,嘴巴立刻凑上她早已湿润的阴户。贾少媛的花园散发出淫荡的气味,让华云龙的宝贝起了些兴奋的反应,贾少媛闷哼了一声,她嘴中的宝贝让她无法过度的呻吟。
  华云龙用手将贾少媛遍布阴毛的小阴唇分开,舌头长驱直入,绕着贾少媛的阴核直打转。贾少媛的身体出现了剧烈的颤抖,她似乎没力气再玩弄华云龙的宝贝。她曼妙的躯体随着华云龙的舌头不断扭动,那对玉乳更不停挤压着华云龙的胸部,为俩人带来了极大的快感。
  华云龙用左手的姆指和食指再次分开了贾少媛的阴唇,右手的食指及中指则迅速插入了贾少媛淫水直流的阴道。贾少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整个人更立了起来。华云龙的手指拔出了贾少媛的阴道,双手捧起她的臀部,舌头重新回攻她的阴核。
  马上,华云龙右手的手指替代了他的舌头,用力搓揉捏挤贾少媛的阴核,左手仍撑着她的嫩臀。贾少媛的骚水连绵不绝的直涌而出,搓弄华云龙宝贝的手指也渐渐无力放松。贾少媛的阴道内壁有著柔软滑嫩而且温热的膣肉,包围著华云龙侵入的舌头,华云龙用舌头不断搅拌贾少媛的阴道,有时戳弄贾少媛的内壁。
  “呜……啊……嗯……别……别弄……姊姊……姊姊……快受……受不了啦……啊啊……”贾少媛整个娇躯在华云龙身上不停的蠕动。
  华云龙把舌头抽离贾少媛那温暖的“容器”,一把推开贾少媛坐起,贾少媛则软软的半倒半坐在床上。他无法再忍耐了,用力把贾少媛抱了起来,将阴道口对准那难以压抑的欲望之根。“噗滋”一声,宝贝应声尽根而没。
  “喔……”俩人同时发出了满足的声音。华云龙双手捧着贾少媛的脸,立刻深深的朝她的嘴唇吻去,手用力抓挤她的大乳,俩人的唇难分难解,华云龙的下身则缓缓向上挺动。俩人分开了,变成正常体位。华云龙没开始抽送,只轻轻的摸着她的乳房,和轻轻的看著她。
  贾少媛被华云龙看的有些害羞了,别过头去,小小声的说:“看什麽嘛……”没回答,华云龙用力的顶了进去。
  华云龙将贾少媛的下身往上拉到自己的宝贝前,贾少媛咬紧了牙关,皱紧了眉头,随着华云龙规律的抽动,一双美腿紧紧的夹着他的臀部。华云龙喜欢贾少媛淫乱的模样,她现在这样子反倒像良家妇女了。华云龙一只手扶着贾少媛的腰,另一只手则握住她的美腿,身体微向後倾,加快了抽插速度。贾少媛咬住了自己的下唇,眼睛紧闭着,忍受著难以言喻的快感。贾少媛的双腿越夹越紧,华云龙深吸了一口气,越来越大力的顶入她的阴道。
  “啊嗯……啊啊……唔……啊哈……喔……”贾少媛的牙齿慢慢松开,透出了淫荡的呻吟声。华云龙双手扶起贾少媛的腰,再次加紧抽送。
  “啊……用力……再使劲……用力啊……啊……爽死……人啦……啊啊……”
  “呜哇……好弟弟……你……你干……干死姊姊了……啊……啊……喔……喔……快……快插死姊姊啊……啊啊……爽啊……”
  “噗滋”、“噗滋”,随着华云龙宝贝一次又一次的撞击,贾少媛的淫汁有些甚至溅射到华云龙的小腹上。贾少媛叫的很大声,划破了本是一片寂静的夜空,
  整个房子充满贾少媛的淫叫声:“呼……龙弟弟……快啊……用劲啊……干死姊姊啊……啊啊……爽……好舒服啊……好棒啊……喔喔……”贾少媛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从里面流出的不只是呻吟,她更难以克制的流着口水。
  “嗯嗯……好大啊……爽死人啦……好大的宝贝啊……爽……爽……龙弟弟啊……”贾少媛双手抱住自己的头,不停的摇头晃脑,像是有着巨大的波浪向她冲击。华云龙把贾少媛翻了过来,让贾少媛手臂撑着床,华云龙扶着她的丰臀,从後面插入。
  “啊呀……好棒啊……好大啊……啊啊……”才一插入,贾少媛就有了剧烈的反应。贾少媛似乎克制不了自己的欲念,马上自动自发的摆动起臀部,主动套弄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配合着她摇摆的臀部,用力地抽插她湿滑的阴道。
  “啊啊……再来……再……来啊啊……啊……”贾少媛叫的十分愉快,华云龙腰部的运动没有丝毫的缓慢下来,随着小腹撞击贾少媛丰臀的“啪啪”声,华云龙激昂的心情更加高亢。
  “喔……棒啊……再快点……快……点啊……龙弟弟啊……啊啊……”
  华云龙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使劲拍了一下贾少媛的臀部,华云龙在贾少媛的耳边道:“媛姊姊,你慢慢往前爬一下看看。”
  贾少媛听懂了华云龙的涵意,吃力的撑起上半身,用膝盖配合双手,向床头爬去。华云龙当然跟在她后面,因为俩人根本没分开,也同样的用着膝盖走路。
  贾少媛每向前爬一步,华云龙的宝贝就会被抽出她的阴道一部份,然後华云龙再向前跟进一步,宝贝又直没入底。所以每走一步路,贾少媛就会哼一声,像是在压抑她的重重快感。
  贾少媛的双腿张开着,双手手肘撑地,吃力的慢慢爬着,而华云龙紧贴在她身後,适时给她一波波的舒畅。俩人缓缓的从床的一边爬到另一边,然后再爬回来,这真是一幅十分淫靡的图画。如果这样的景象落入其他人的眼中,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感觉。
  贾少媛和华云龙自然不会想到春光会外泄,其实以华云龙的武功修为来说,是应该能够听出窗外传来的低沉的喘气声,而且应该是四个人。只不过,贾少媛和华云龙做梦都不会想到是哪四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呢?是方紫玉和她的三个徒弟:贾紫姻、贾绮娣、贾云妃。
  原来方紫玉带着十一个徒弟离开,是想躲着华云龙,但是又不想离开太远,所以就就近找了个隐蔽的地方住了下来,暗中还在关注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因为今天有事要找贾少媛,方紫玉又不想华云龙发现,所以等夜深人静地时候,带着三个徒弟来找贾少媛。没想到,她们看到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幕。
  屋里的华云龙和贾少媛仍然在继续,华云龙两手抓住贾少媛的腰,又快又狠的尽全力干着贾少媛的淫穴。贾少媛口中的呻吟声也慢慢由小变大、由稀疏变频繁:“啊……啊……啊……龙弟弟……啊……啊……你想干死姊姊……啊……啊……啊……啊……啊……啊……”
  干了有好一会儿,华云龙才渐渐停下抽动,贾少媛已经半趴在床上了。华云龙把她拉了起来,说:“来,咱们再爬回去……”
  贾少媛休息了一会,又向另一个床头爬去,这次配合更加默契,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华云龙把宝贝抽离贾少媛的身体,龙坐在床上,贾少媛爬上他的身体。
  於是华云龙拥着她,不断亲吻著她,捏揉着她的丰乳,把她向上撑,调整一下宝贝的位置,一口气顶入。
  由于俩人正热烈的拥吻着,所以华云龙激烈的腰部运动,只听见贾少媛的喉头传出“嗯”、“嗯”的声音。华云龙的嘴离开贾少媛的舌头,轻轻推开她,躺在床上,摸着她玉乳说道:“媛姊姊,你自己来吧。”贾少媛“嗯”了一声,坐在华云龙的身上开始套弄起来。
  华云龙的双手不停揉挤着贾少媛那对坚挺的玉乳,搓着贾少媛硬直的乳头,加上她自己的套弄,贾少媛很快就奔放了起来:“喔……龙弟弟……你……舒不舒服啊……姊姊好爽喔……有你这根大宝贝……真爽啊……”很快的,贾少媛就到了高潮边缘。
  “啊啊……又要来了……啊啊……龙弟弟……干……干姊姊啊……姊姊要……”华云龙一听贾少媛要泄了,马上抓紧她的大腿,向上顶进,臀部和床不停来回撞击。真如贾少媛所说,一股滚烫的黏液,浇淋在华云龙刚再次顶进的宝贝上。
  华云龙停下了动作,贾少媛在他的宝贝上独自套弄了一会儿,浑身无力的趴倒在他的身上。华云龙轻轻的吻着贾少媛,双手柔柔的抚摸她光滑的背部。华云龙的下身一动也不动,任凭贾少媛那对玉乳压在自己身上,所带给自己的强烈欲望,也任那依然硬挺粗壮而且需要发泄的宝贝,插在她那温暖潮湿、柔嫩的淫洞里。
  贾少媛柔软的身体压在华云龙的身上,温温热热的很舒服。华云龙一边体会着那对玉乳的弹性,一边梳弄贾少媛的头发。贾少媛性欲的空缺已经被华云龙填满了,她温驯的趴着,静静的没动,一言不发。
  贾少媛轻轻的开了口道:“龙弟弟。”
  华云龙本能的摸了一下她的头,回了一声:“嗯……”华云龙捏揉贾少媛的奶子,贾少媛也侧着身子抚摸他的胸部。一会儿,贾少媛推开华云龙抚摸她乳房的手,笑了一笑,纤长的手指绕着华云龙的右乳头打转。至於左乳,贾少媛把她柔软的舌头挺直,用舌头拨弄著它。本来被略为稍软的宝贝,这时在贾少媛体内再度重新振作。
  “呵……呵……硬起来了喔……”贾少媛不怀好意的荡笑着。
  贾少媛这时将她的右大腿稍微往上抬起,将她的右手伸到了自己的胯下,搓揉著华云龙未完全进入她阴道内的部份宝贝,用指甲轻轻刮弄宝贝的根部。华云龙被她上下夹攻弄的心痒难忍,下身用力一挺,整根宝贝捅入了她的小穴。
  “喔……你还真凶啊……”贾少媛用手指轻轻摸着华云龙的脸,舌头仍舔舐著他的乳头。
  贾少媛在胯下的手,在华云龙的宝贝完全没入她那淫洞後,更加的撩人心弦,那灵巧的手指,在华云龙那早已被她淫液弄湿、温润滑热的睾丸上游走,弄得华云龙的睾丸好痒。而每当睾丸受到刺激,华云龙的下体都会本能的向上一挺。
  而这一挺一挺的,就便宜贾少媛了,她一边刺激着华云龙、一边享受着被干的快感。华云龙一把抓住贾少媛的肥嫩的白臀,留下了红红的抓痕,宝贝用力一顶,开始抽插。贾少媛似乎始料未及,但她很快的就配合上了华云龙的动作。
  华云龙迅速翻过身,抓着贾少媛的双脚搭在自己的肩上,双手接着用力夹紧贾少媛的双腿,为的是让贾少媛的阴道能夹的更紧。贾少媛的阴道果然把宝贝夹的好紧,比之先前每一次有着加倍的快感,但不止是他,贾少媛的快感也更强了。
  “啊啊……好……用力啊……感……觉好美啊……那麽……舒服的啊……啊啊……”华云龙把贾少媛的腿夹的更紧,干的更使劲、更用力。
  “啊啊……好冤……家……要泄了啊……快啊……别停啊啊……干死姊姊啦……啊啊……”看着贾少媛的阴唇急速的翻进翻出,沾满淫液的粗壮宝贝显得光滑结实,让华云龙的斗志更加高昂。
  “啊啊……爽啊……啊啊……泄了啊……”贾少媛的眼神已经狂乱了。阴道里,一股浓精急速浇灌着宝贝,不过丝毫没让宝贝有了射精的欲望,反而更加的茁壮。
  贾少媛高潮後,无力的躺在床上,华云龙把宝贝拔了出来,贾少媛的阴道口立刻流出浓稠的液体。华云龙看了看贾少媛,两眼无神、四肢乏力。华云龙把贾少媛翻了过去,让她呈趴下的姿势,然後微微抬起她的腰,再次由後面进攻。贾少媛一开始似乎浑然无所觉,但在华云龙的努力下,贾少媛很快又浪了起来:“啊唔……好人……你怎麽……会……这样猛的啊……快啊……啊啊……”华云龙的手使劲抓住了她一粒乳房,用力的程度就像想把它给捏爆一样,兴头上的华云龙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也没有。
  “啊……太用力了……会痛啊……啊啊……爽啊……再用力啊……啊啊……”
  贾少媛一下痛、一会儿爽,华云龙想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麽。
  “别……别……别捏啊……啊……啊啊……啊……呀……”贾少媛摇晃着她的头。在她的哀求声中,华云龙感觉龟头一烫,贾少媛又高潮了。
  贾少媛气喘吁吁的趴在床上,有气无力的说:“好爽啊……好棒……呼……呼……”华云龙抓起贾少媛,继续顶弄停留在贾少媛体内的宝贝。
  “啊……啊……啊……有点痛啊……啊……”贾少媛无力的呻吟道,华云龙丝毫没给贾少媛休息的机会,不断的让宝贝冲击她的淫洞。
  “啊啊……别那麽快啊……啊啊……”贾少媛的骚逼再度流出了潺潺的淫水。
  “别那麽快!那我不干了。”华云龙做势要将宝贝拔出。
  “不……不……不要走啊……干姊姊吧……使劲的干啊……别停啊……干死姊姊吧……啊……啊……”贾少媛这次比较持久了,干了好久,除了淫水直流外,就是她的浪叫。
  “媛姊姊,我们换一种姿势把吧。”
  “不……不要啊……不要拔出来嘛……拜托……啊啊……”贾少媛慌忙的垦求着华云龙。
  华云龙还是抽了出来,把贾少媛再翻一次身,插入,再弯下身将贾少媛抱了起来。就这样,华云龙抱着贾少媛,宝贝依旧插在她的阴道内。而贾少媛双手环绕华云龙的颈部,双腿紧夹着他的臀部,他们的身体则几乎贴近。
  华云龙抱着贾少媛,在室内走了起来。由於体位的关系,每走一步路,华云龙的宝贝就会顶入贾少媛的蜜洞一次,所以每当华云龙一前进,贾少媛的眉头就会一再的皱紧。放松、皱紧、再放松,没多久,贾少媛的淫水已经流了华云龙一腿,贾少媛的脸也慢慢转红。华云龙知道贾少媛的性欲又被挑起了,於是对贾少媛说道:“媛姊姊,想不想被摸奶啊!?”
  贾少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华云龙笑着说:“那,就自己摸啊。”贾少媛闻言,立即缩回环绕著华云龙脖子的双手,开始揉挤起自己的大乳来,手指有时更使力捏挤那可爱的小乳头,看来她对刚刚的快感仍难以忘怀。
  华云龙看的很兴奋,走路的速度也跟着加快,宝贝进出的频率也加快了。贾少媛呻吟连连,在自己摸奶的同时,竟对着华云龙伸出她深红的舌头。华云龙懂了她的意思,也伸出自己的舌头,跟她在空中交缠起来,些许的口水甚至滴落在她丰满的乳房上。俩人的嘴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後终於热烈的吻在一起。
  过了一会,华云龙走到床边,把贾少媛往床上一放,将贾少媛的双腿一拉,二话不说,埋头“苦干”起来。
  “啊啊……哎呀……干……用力干啊……啊啊……好大啊……”卧室里回响着贾少媛的淫叫,贾少媛的双手大张,在头上不停挥舞。
  “龙弟弟……姊姊好爱你啊……快用力啊……好弟弟……啊……啊……啊……”很舒服,在不断的冲刺中,华云龙的喉咙也不自主的发出”唔“、”唔“的呻吟。
  “快啊……干进去……干……进去……啊啊……用力啊……干……啊啊……”
  华云龙咬紧牙,做着最後的冲刺。整张床被他们摇晃的不停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着摇摆,贾少媛也即将到达颠峰。
  “啊啊……上天了……啊……爽……爽死了啊……好棒啊……啊啊……再……再来啊……”华云龙等不及了,把头埋了下去,舔著贾少媛的乳头、抓挤她的玉乳。
  “啊啊……要去……去了啊……快……啊啊……干姊姊啊……龙弟弟……啊啊……啊啊……”贾少媛的叫声中,她阴道那湿滑的内壁急遽收缩,像是在吸吮华云龙的宝贝,贾少媛的阴精持续不断的有力喷洒,华云龙也是高潮来临,火热白稠的浓精以强劲的力道,射进贾少媛的小穴深处,俩人同时达到完美的高潮。
  激战过後的华云龙和贾少媛,全身汗水淋漓,黏腻的肉体紧密交合。“呼”
  地吐了一口气,华云龙才慢慢的将宝贝拔离,缓缓躺回床上。贾少媛呢,她则依旧两腿大张的躺在床边,双目紧闭,仿佛还在回味着刚刚的激战。
  好一会儿,两人才回过神来,依偎在一起,贾少媛娇羞地道:“龙弟弟,你越来越坏了,让姊姊做那么羞人的事情,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姊姊羞都羞死了。”
  华云龙笑着吻了她一下道:“那媛姊姊你告诉我,舒服吗?”
  贾少媛娇羞地道:“姊姊舒服死了,以后要是没有你的日子,姊姊不知道要怎么过了。都是你这个”小坏蛋“,让姊姊以后睡不好觉了。”
  华云龙吻着她道:“都怪弟弟不好,要不要弟弟向姊姊”赔罪“?”
  贾少媛自然知道他赔罪的意思,闻言忙道:“姊姊受不了了,姊姊不要你赔罪。”
  华云龙笑了:“姊姊,我是逗你的。”顿了一顿,又道:“我刚才跟素娥姊姊都说过,等事情一了,我就带你们回”落霞山庄“,那时候我们就能天天在一起。”
  贾少媛惊喜地道:“这是真的?”
  华云龙笑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姊姊当然愿意,姊姊感觉太幸福了,谢谢你,龙弟弟……”
  贾少媛激情地献上热情的吻,俩人又开始打舌仗。
  正是两情欢浓的时候,突然门被推开了,将床上的鸳鸯惊醒了:“云妹妹,你怎么回来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原来冲进来的是满脸焦急之色的贾云妃,也就是冒充贾嫣的侍女的云儿,她一扫床上的情形,立即羞红着脸背过身子去,然后急促地道:“师傅运功时,好像是”走火入魔“了,情况十分紧急。”
  “什么?”华云龙和贾少媛惊呆了,他们不明白方紫玉怎么回来了,又为什么会“走火入魔”。在俩人的连声催促下,贾云妃才羞答答地讲述了原委。
  原来方紫玉和贾云妃等三人无意撞见华云龙和贾少媛在交欢,看了一会之后,感觉欲火焚身,难以忍受,于是就溜回房间,运功来平息心中的欲火。方紫玉和贾云妃坐着运功,方紫玉只觉心头烦躁,突然身体渐渐变化,周身发热无力,胸前玉乳涨了起来,各处升起似麻似痒的滋味,春情荡样溢满双眼,难受又快乐的欲火魔障再次焚身,不由得粉脸通红,呼吸急促。贾云妃看着她的情况不对,所以才赶紧来找二师姐贾少媛。
  方紫玉本来有着依天地灵气而生的秀丽轮廓,眉淡拂春山,双目凝秋水,透露出高贵端庄的气质,就像天上的女神降临到人间,将黑暗的森林化为空山灵雨的胜境。垂肩的潇洒乌黑秀发,衬得一双蕴含清澈智慧的明眸更加难以抗拒,皓齿如两行洁白碎玉引人心动,那是一种真淳朴素的天然,宛如清水中的芙蓉,令人诧异天生丽质可以到这种境界。虽然她现在已三十三岁,但由于所练武功有如花驻颜的功效,所以方紫玉看起来仍像二十几岁般年轻,除了以前的清丽脱俗,更添了成熟秀媚的风韵。
  而当华云龙和贾少媛跟着贾云妃来到方紫玉的房间,不由大吃一惊。只见,方紫玉满脸通红,满头大汗,可以看得出她正在经历天人交战。华云龙心中暗叹一口气,对贾少媛和贾云妃道:“媛姊姊、妃妹妹,你们先出去,我有办法救方姨。”贾少媛和贾云妃心中也大概有种预感,点点头,退出屋去,带上了门。
  华云龙轻轻道:“方姨,龙儿来了。”方紫玉乍闻华云龙的声音,不禁心神微分,滔天欲潮趁机下窜,立时奔腾泛滥不可阻止,她紧紧守着心中一点灵明,企图以潜修的定力相抗,不让春情淫念控制自己,脸上因为矛盾而显出痛苦之色。
  华云龙看到方紫玉这麽痛苦,吓了一跳:“方姨,您怎麽了?”心中一动,一个举动已经做出。方紫玉还不知华云龙要做什麽,华云龙已经“咬”上了她娇艳的樱唇,他静静的含着她那玉满清香的朱唇。
  男人独有的气息传来,方紫玉脑中如遭雷殛,仅有的一点灵智也将被情欲吞没。若是别的男人,她还可以利用这最後一刻清醒时击做出特别的举动,保住清白神圣的身子,但眼前的却是华云龙,她怎麽下的了手。只是这短暂的犹豫,方紫玉的香舌再不受自己的控制,主动伸出和华云龙的舌头紧紧的缠在一起。
  华云龙紧紧的和方紫玉酥软无力的香舌纠结在一起,旁若无人的舔舐着方紫玉檀口中每一个角落。方紫玉双眼露出凄迷神色,樱口中的香舌和华云龙的舌头缠绕在一起。刚刚的痛苦都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兴奋,两人互相吸吮,两唇相合,热烈的吻、吸、吮、含,交换彼此的唾液,彷佛对方口中的唾液包含了彼此间的母子之爱。
  这时华云龙看到方紫玉浑身已经香汗淋漓,衣服都湿透了,他赶紧褪下方紫玉的白色外衫,只剩贴身的肚兜和白色丝质亵裤。方紫玉天性圣洁,所以不愿让别人碰到自己的衣物,因此外衫、肚兜亵裤都是亲手裁缝,而且偏好纯洁的白色。
  华云龙此时看见方紫玉半裸的身体,如瓷器般光滑的裸背、细致白皙似绵雪的玉手、纤细小巧不堪一握的柳腰,月白色肚兜包着饱满的双峰,两点嫣红可以淡淡透出。偶尔从肚兜边缘露出无限春光,丰挺雪嫩的乳房若隐若现,白色丝质亵裤上绣了高雅美丽的花朵。方寸之地因亵裤剪裁合度,最诱人的阴阜的曲线完全呈现,半透明丝质布下可以略微透出下面的神秘白光,华云龙立刻欲念上升,宝贝也跟着挺立。
  裸露的肌肤感受到清凉,方紫玉稍稍清醒过来,看到自己竟在华云龙面前衣衫不整的半裸身子,双手赶紧抱胸遮住月白色的肚兜,整张俏脸红的像出血一般,低下羞惭无奈的娇靥的道:“龙儿,求求你,不要这样看方姨。”
  华云龙看着方紫玉半裸的胴体,不禁脱口道:“方姨,您真美喔。”说罢双手绕到方紫玉背後,开始解开她肚兜在脖子上与腰、背上的细绳结。
  方紫玉想要阻止,但由华云龙接触到自己身体的地方传来一阵热流,只感到全身软绵无力的要倒下,华云龙急忙扶住她的腰,将她抱在怀中。此时绳结也被解开,肚兜随之松落,方紫玉慌乱中做最後的补救,向前贴在华云龙胸膛,让那松落的肚兜夹在中间,遮住胸前的一对傲人玉峰。
  华云龙觉得方紫玉的身体又柔软又温暖,他将无力抗拒的方紫玉拉开,遮在胸前的肚兜飘落地面,甚少接触阳光的白玉胴体立刻暴露在面前。两座坚挺、柔嫩的双峰挺立着,合乎比例的乳房充满匀称的美感,淡粉红色的乳晕娇媚,微微挺立的乳头诱人,平坦的小腹上镶嵌着迷人、小巧的肚脐眼儿,叫华云龙看得血脉贲张。
  华云龙此时已是欲罢不能,非要看遍方紫玉的全身不可,双手紧张的伸向方紫玉的亵裤,比他更紧张的方紫玉颤抖起来,无奈全身功力像是长翅膀飞走了,连抬起手来都难如登天。纯洁的雪白亵裤终於被褪至膝上,在雪白的肚子下,有一片纯白色的迷人草丛,芳草萋萋之处着实令人怦然心动,恨不得马上剥开草丛,一窥迷人灵魂的神秘之境,青葱似的雪白修长双腿与曲线优美、浑圆高挺的臀部,不论色泽、弹性,均美的不可方物。
  方紫玉紧闭双眼,恨不得找洞钻进去,暗中绝望道:“完了,我全身隐私神秘的地方都被龙儿看到了,我……”但华云龙的视线却又使她的身体感到兴奋。
  活色生香的曲线全部呈现在华云龙眼前,华云龙双手握住了方紫玉的乳房,手掌回旋抚弄她那满具张力的双峰,揉捏着她晶莹剔透、白玉无暇的一对椒乳,只觉得触手温软,说不出的舒服。左手更进一步攀上了玉峰蓓蕾,轻轻揉捏,美丽的粉红色乳晕虽还未被触及,却已圆鼓鼓地隆起。华云龙嘴巴一口含住方紫玉右乳,低头吸吮,兹兹作响,还不时以牙齿轻咬玉峰,以舌头轻舔蓓蕾。
  这时方紫玉忍不住哼出个一两声,很明显的,圣峰上酥软麻痒的快感正将这位武功高强、平日兰质蕙心的方紫玉,逗弄的无法招架,由庄雅的俏脸泛着红潮,呼吸气息渐渐急促,洁白的玉乳上两粒粉红色的蓓蕾,充血挺起,任谁也知道方紫玉已经有了羞人反应。
  华云龙的右手这时候也忙的不可开交,沿着方紫玉乌黑亮丽的秀发,顺着柔软滑顺的坚毅背脊,延伸到她坚实的大腿及浑圆的臀部间不停游移、轻柔的抚摸,像是熟练般的花丛老手,不时又像好奇的顽童试探性的滑入雪嫩臀间的沟渠,仔细搜索着女人最神秘的三角地带,没多久,就摸到了一丛柔软略微弯曲的毛发,沿着毛发,华云龙开始抚摸着方紫玉的花瓣。
  当华云龙的手在方紫玉的圣洁私处、高雅乳房搓揉,她忽然感觉到一阵从未有过的兴奋快感,两朵害羞自己感觉的红云飘上脸颊,慧黠眼神露出媚波荡漾流转,第一次有男人如此贴近自己的身体,奇妙的幻想由心底涌出,不但没拒绝华云龙的无礼,反而带着一点期待。
  同时被攻击女人两处最敏感的部位,使方紫玉的身体逐渐火热,有无法形容的痛痒感,扩散到整个下体,舒畅的感觉让她不禁扪心自问:“原来被男人爱抚是这麽的快乐、美妙,我以前辛苦的守着处子贞洁,到底值不值得?”
  华云龙右手中指缓缓的剥开紧紧闭合在一起的两片红艳花瓣,插入了藏在萋萋芳草下的秘洞,甫一插入,方紫玉一直想在华云龙面前保持的端庄形象整个崩溃,反应激烈的甩动皓首,情不自禁的呻吟声从樱口中传出:“啊……龙儿……”同时皱起眉头,脚尖也跷起,微微颤抖。
  华云龙见方紫玉如此舒服,心中更是高兴,轻扣玉门关的手指更不稍歇,便直闯进处子洞内,只觉洞内不但狭窄,更有一股极大的吸吮力量,深入秘洞的手指紧紧的被温暖湿滑的嫩肉缠绕,就是现在想挣脱方紫玉秘洞的饥渴束缚都很困难,单只是插入了中指的前指节,就感到有说不出的压迫舒服。
  手指突破肉缝,碰到最敏感的部份时,方紫玉产生无法忍受的焦燥感,对自己的敏感感到恐惧,心中大叫道:“不要啊,不管我是否受欲火焚心,我都不能在龙儿面前露出丑态,我是他阿姨啊。”但从花瓣的深处,有花蜜的慢慢渗出,这是她没有办法控制的事。
  方紫玉第一次被男子闯入了玉门,虽然只是一截指节,却让她感到无比羞耻,但另一股充实、饱满的感觉,更是清晰地由全身传到了大脑中,虽然天性坚贞的她不断强迫自己不能出声,但一阵阵快意的波浪,随着华云龙的手指完全和方紫玉紧密结合在一起,插入在花瓣里的手指像搅拌棒一样地旋转,方紫玉彷佛被推上了九霄云外,在湿润中开放的花瓣,不由得无耻淫荡的夹紧无理的侵犯者,方紫玉忍不住娇柔的再发出放浪的“啊”的一声,刹那间有了一阵昏迷的感觉。
  听到方紫玉叫出的声音充满愉悦、娇媚的语调,华云龙小心的搓揉方紫玉的阴蒂、花瓣,手指更是勤奋的在紧湿的阴道内徘徊留连,方紫玉鼻中哼声不绝,娇吟不断,口中的娇喘无意识的更加狂乱。方紫玉的秘洞内受到华云龙不停抽插抠挖,每一次手指的激烈抠挖,方紫玉都可以感到自己的秘洞无耻的流出了一些蜜汁,顺着大腿内侧及股沟流到了床上,噗嗤噗嗤的淫靡水声,更是有节奏的配合着华云龙的抠挖,一次又一次打击她的尊严,终於下体也无意识的扭动挺耸,像极了久旷的怨妇。
  由於华云龙不知方紫玉是否已经从心理上能够接收了,所以他继续挑逗着方紫玉,方紫玉的意识都有点儿模糊了,只见她的玉门关口,原本呈淡粉红色、紧闭娇嫩的神圣阴唇终於朝外翻了开来,隆起的花瓣发出妖媚的光茫,流出的蜜汁早已湿润了整个大腿根及床单,有说不出的淫荡之色。方紫玉已经被持续了长时间的高潮整得神智不清,再也忍不住的娇呼道:“龙儿……把衣服脱掉……”
  听到方紫玉命令,立刻如奉圣谕把衣服脱光,十七岁的华云龙肌肉健壮结实的极有魄力,全身像充满爆发力一般。虽然他已经经验丰富,但是他觉得还是让方紫玉自己主动一些比较好,这样她清醒过来时,比较能接受。
  手指的刺激突然离开,感受到正在膨胀中的快感已经中断,一种无法排遣的感情在身心里产生漩涡,方紫玉神智稍复睁眼一看,赫然眼前华云龙挺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粗壮宝贝,竟有八、九寸长,怒目横睁,宝贝上青筋不断跳动,更稀奇的是隐隐泛着金光,方紫玉直觉得又害怕又羞赧,连忙闭上了眼睛别过头去,不敢再看。
  华云龙见方紫玉脸上露出吃惊羞涩之色,显得更加娇柔可怜,一时间心中竟升起征服式的快感,想更加蹂躏眼前的方紫玉,但又突然一惊,甩头暗道:“我怎麽可以有对方姨不敬的想法。”
  方紫玉红着脸,极度尴尬羞愧,嗫嚅道:“龙儿……你把那个东西……放进方姨的……”她主动把微开的花瓣,靠近华云龙的巨大宝贝,晶莹的泪珠代表圣洁的肉体无意识的滴了下来,抗议被欲火占据的淫秽意识。
  华云龙知道方紫玉已经欲火焚身,于是将她修长的两腿夹在自己腰际,只觉得方紫玉花瓣处毛发磨擦着自己的下腹非常痒。华云龙低头吸吮着方紫玉的乳房,双手紧紧抓住方紫玉的粉嫩丰臀,昂首的金芒宝贝渐渐接近,抵在她湿润的秘洞口。
  方紫玉感到双腿被分开,美臀更被双手托起,一根热腾腾的宝贝抵在自己的穴口,华云龙一挺腰,就将自己的宝贝缓缓的插进方紫玉的处女小穴。当华云龙插入方紫玉的体内时,虽然感到洞穴窄小,由于可以凭藉着之前充分的润滑,以及阴道嫩肉的坚实弹性,硬是将粗大的宝贝插了进去,华云龙只觉得自己的宝贝被好几层温湿的嫩肉包裹住,穴外的根处和两粒睾丸亦是被阴毛紧紧缠绕。
  华云龙藉淫液润滑之力,巨大宝贝破关往里伸入,对头一次经验的方紫玉而言,那是充满战栗的感觉,她认真的想到自己的阴道会破裂,到了处女膜,遇到极大的坚贞阻挡。但华云龙的宝贝在方紫玉的阴道内,竟然十分顺利,稍稍用力就冲破了处女膜,直至花心。
  贞节的处子落红和淫荡的蜜汁爱液顺流而出,破身的痛苦使方紫玉她脱离了欲火焚心的魔障,忍着彻骨连心之痛,盘骨澎涨之酸,终於完成破瓜的初步工作,心中一阵感触,心想自己守了三十三年的贞操就这样失去,还是被自己曾经心爱的人的儿子开苞的,紧闭的双眼流下了两串委屈的泪水。
  华云龙吐气道:“方姨的这个地方,真是紧的很,夹的我好难过喔,方姨您可不可以放松一点?”
  方紫玉又羞惭又无奈,低声道:“龙儿……方姨……是第一次……所以才会那麽紧……你要温柔一点……好不好……”
  华云龙点头,下身一挺缓缓的一插,方紫玉忍不住嗯哼一声,华云龙的左手更是不安分的在她玉峰上、柳腰旁肆虐,一阵无穷尽的揉捏使得才刚软化的淡粉红色乳头,又开始令人难为情的充血勃起,颜色也逐渐加深,右手则在她後颈项、背脊间不时轻轻爱抚,或者是在腋下软肉上揉捏呵痒,偶尔会不小心的溜到丰臀上、股沟间,最是叫方紫玉慌乱失措。
  当华云龙开始前後移动下体时,一种强烈战栗感袭向方紫玉,嫩穴被金色的宝贝贯穿,阴道内被紧紧涨满,但那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在宝贝多次在下体内往返时,原来的激烈疼痛竟然慢慢减少,火热粗壮的宝贝,贯穿下腹,那股趐趐、痒痒、酸酸、麻麻的快意滋味,使她出现挺身相就的冲动,一波波快感以下体为中心,扩散到全身,这已无关练功的心障,而是方紫玉压抑已久的原始性欲已经被挑起了。
  华云龙努力的在方紫玉花瓣抽送,方紫玉不禁柳腰摇摆、挺直、收缩,最後将身子仰卧起来靠在华云龙胸怀,华云龙一面托起方紫玉臀部,继续抽送,一面揉摸着方紫玉的乳房,从这角度方紫玉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的私处,柔软的阴毛和湿润的花瓣,以及一只不断进出自己花心内部的宝贝。
  亲眼看见华云龙宝贝抽插自己秘穴的激烈攻势,方紫玉心中的灵明理智有如风中残烛,鼻中的哼声逐渐转为口中的忘情叫声,这时房里除了不停抽插“噗滋”、“噗滋”的淫水声,又加上了从方紫玉口中传出越来越大声的淫叫声:“啊……不……啊……要来了……龙儿……”
  丰满润滑的玉体,扭糖似的摄动,紧紧的贴着华云龙的身体,现在方紫玉脑中只有欲念,什麽端庄贞节形象都不管了,久蕴的骚媚浪态,淫荡之性,被引发不可收拾,她这时玉乳被揉得要破,桃源被插得魂失魄散,酸、甜、麻、痛集於一身,媚眼如丝横飘,娇声淫叫,呼吸急喘。
  “啊……啊……龙儿……你是从那里学来的这一套功夫……啊……真要命……方姨……好舒服……啊……插快点……用力一点……”华云龙依言用力抽插,方紫玉扭腰摆臀挺起阴户来应战。经过了一刻钟,方紫玉的淫水不停的流,一滴一滴的都流到地毯上。
  方紫玉用双手紧抱华云龙的颈项,热情如火的缠着华云龙交欢,以一双抖颠的娇乳,磨着华云龙健壮的胸,柳腰急速左右摆动,阴户饥渴得上下猛抬,雪白的双腿开到极限,再夹住华云龙不放,粉嫩丰满的玉臀,急摆急舞旋转,配合华云龙猛烈攻势,无不恰到好处。
  华云龙看到方紫玉娇容骚浪之状,简直不像是自己认识的守礼矜持的方姨,再次吻上其诱惑的红唇,双手紧搂她,深吸一口气後挺动粗壮长大的宝贝,用劲的猛插方紫玉迷人之洞,发泄自己高昂的情欲,享受方紫玉娇媚淫浪之劲,欣赏方紫玉艳丽照人之姿,无尽无休,纵情驰乐。
  “啊……方姨……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对……再用力……方姨……啊……美死了……喔……”
  从两人身上滴下的液体,不但包含了方紫玉私有的蜜汁,落红,还加上两人辛勤工作飞洒出的汗水,及两人嘴角不自禁滴下的唾液,不仅湿透了床单,更流到了地上,在射入房内的月光馀晖下,妖异地闪闪发光。忽然方紫玉的娇躯在华云龙身上後仰,丰硕的乳房剧烈地颤动,全身一连串剧烈、不规则的抽,皓首频摇,口中忘情的娇呼:“啊……啊……好舒服……要……嗯……要泄了……”
  方紫玉泄了之后,感到腰力不够,用双手抓紧床垫,将整个肥臀挺上又沈下的接战,香汗淋淋、娇喘喘的,又吟又叫的叫道:“龙儿……方姨没有力气了……我实在受不了啦……唉……要命的冤家……”
  华云龙把她翻过身来伏在床上,把那个雪白肥大的粉臀高高翘了起来,握着自己的大宝贝,猛的插进那一张一合的洞口,这一下插得是又满又狠,方紫玉哎呀的吟着。华云龙则伸出双手,去捏弄她一双下垂的乳房和两粒大奶头。
  方紫玉虽然从来没有尝过这种羞人的招数,但是曾经看过华云龙和贾少媛用过比这更淫荡、更羞人的招数。阴户被华云龙猛抽狠插,再加上双手揉捏乳头的快感,这样滋味还是第一次享受到,尤其华云龙的大宝贝,次次都碰得她的花心是酥麻、酸痒,阴壁上的嫩肉被粗壮的宝贝胀得满满的,在一抽一插时,被大龟头上凸出的大凌沟,刮得更是酸痒不已,真是五味杂陈妙不可言。兴奋和刺激感,使得方紫玉的肥臀左右摇摆、前后挺耸,配合华云龙的猛烈的插抽。
  “哎唷喂……龙儿……方姨的命……今天一定会死在你的……手里啦……抽吧……插吧……用力的……深深的插吧……插死你的方姨吧……啊……方姨好舒服……好痛快……方姨的骚水又……又……出来了……喔……泄死我了……”现在的方紫玉,已经完全陷入到情欲之中了。
  华云龙只觉得方紫玉的子宫口正在一夹一夹的咬吮着自己的大龟头,一股像泡沫似的热液直冲龟头而出,流得床单上面一大片。自己也将达到射精的巅峰,为了使她更痛快,於是拚命冲剌。龟头在肥穴里一左一右的抽插,研磨着她的花心,口里大叫道:“方婉……你的屁股挺快点……我快……快要射精了……快……”
  方紫玉的腰臀都扭动的酸麻无力了,听到他的大叫声,急忙鼓起余力拼命的左右前后挺动,把个肥臀摇摆得像跳草裙舞似的那样快。华云龙只感到方紫玉的花心开合的更快,咬吮得龟头更紧更密。
  “哎呀……害死人的小冤家……方姨……又……又泄了……”
  “啊……方姨……我……我也射精了……”华云龙只觉得宝贝周围的数层嫩肉一阵强烈的痉挛抽,好似要把他整个挤乾似的,又被方紫玉的热液再次的一冲激,顿时感到一阵舒畅,一阵从未有过的快感直冲脑门,龟头一痒一麻,背脊一酸,一股浓热滚熨的阳精飞射而出,喷进了方紫玉的小穴深处。
  华云龙无力地压在方紫玉的身上,他的宝贝间歇性地膨胀,每一次都有灼热的液体,在方紫玉的子宫里飞散。一阵阵的精液冲击,也一次又一次的把方紫玉带上高潮的颠峰,灵魂像是被撕成了无数块,融入了火热的太阳,再无彼此之分:“哎呀……烫死我了……龙儿……”
  二人都达到了性的满足、欲的顶点。方紫玉经过了绝顶高潮後,整个人完全瘫软下来,肌肤泛起玫瑰般的艳红,温香软玉般的胴体紧密的和华云龙结合着,脸上红晕未退,一双紧闭的美目不停颤动。华云龙低头看着怀中的方紫玉,心中感到无限欣慰,也不急着拔出宝贝,轻轻柔柔的吻着怀中的方紫玉,双手更是在柔软的白玉肉体上翻山越岭,尽情揉捏爱抚。
  方紫玉只感到全身有一种打从娘胎起,便不曾有过的快感遍布全身,根本没有感觉到华云龙的轻薄,只是静静地、柔顺地躺在华云龙怀中,鼻中娇哼不断,嘴角含春,回味刚才残馀的高潮快感。
  两人都感觉到累了,就这样相拥相抱魂游太虚去了。
  受到阳光热度的刺激,依偎在华云龙怀里的方紫玉清醒了过来,稍稍移动身子,立刻感到又惊又羞。自己修长结实的双腿,仍无耻的紧夹住华云龙的双腿,而华云龙的宝贝竟还插在自己的秘穴深处,涨的满满的,好充实啊。
  白色的阴毛上沾满了两人的结晶,溢出来的精液、落红痕迹,使浓密、湿黏的阴毛不规则地紧黏在阴门及大腿内侧上,方紫玉慌忙试图分离两人的结合,才发现秘穴内的嫩肉竟紧紧缠绕住宝贝,好似依依不舍般难以分开。方紫玉满脸通红,自责道:“我的身体怎麽变的这麽淫荡了。”
  华云龙像是听到方紫玉的呼唤而醒过来,顺势翻身,宝贝一松一压,再次深深的插入方紫玉的花心,方紫玉不禁又叫出无限满足的一声叹息,再度沉浸在享受和男人交合的绝妙快感。她的屁股扭动几下,全身颤抖娇喘喘的。内阴唇一夹一夹的吸吮着他的大龟头,淫水潺潺流出。华云龙再加力一顶,九寸多长的大宝贝直插到底。
  “啊……哎唷……你顶死我了……”方紫玉还是低声细语的哼着。她闭着眼轻轻的哼着,安安静静地享受着、性爱的乐趣。
  华云龙感到方紫玉的淫水越来越多,增加了润滑的作用,便开始慢慢的抽插,等待她能适应了、再快抽猛插地还不迟。方紫玉的淫性也爆发起来了,她双手双脚把华云龙缠抱紧紧的,肥翘的臀部越摇越快起来,嘴里“啊呀”、“咿呀”的哼声也高了起来。“噗滋”、“噗滋”的淫水声越来越响,也愈来愈多,桃源春洞也越来越滑溜了。
  华云龙更加快抽插,三浅一深、六浅一深、九浅一深的变化着抽插,时而改为一浅一深、二浅二深、左冲又突,轻揉慢擦,一一捣到底,再旋动屁股使大龟头研磨她的子宫一阵。方紫玉本性内向含蓄,现在被华云龙的大宝贝干得的她欲仙欲死,内心有一股说不出口的舒适感,非得大声叫喊才能舒解心中兴奋的情绪,但是就是叫不出口来,尽在她的喉咙里“喔”、“喔”、“呀”、“呀”的哼着。
  华云龙看在眼里,忙停止抽插,柔声道:“方姨,你若是痛,或是舒服,就直管叫了出来好啦,不要顾忌什么,交欢就是为了享受,不要怕难为情和害羞,放松心情,大胆的玩乐,这样我俩才能够尽兴舒畅,也不辜负这春夜良宵。”
  “龙儿,我怕你会笑方姨淫荡风骚。”方紫玉说完把粉脸埋在他的胸膛上。
  华云龙扶起她含羞带怯绯红的粉脸说道:“方姨,有一句俗话说着,女人要有”三像“才能娶来做太太。第一是在家要像主妇,第二是出外要像贵妇,第三是上床要像荡妇。”顿了一顿又道:“所以,方姨,在床上就要地动山摇,狼吞虎咽,缠绵到死一样,去享受交欢的高峰、欲的顶点,不到达痛快淋漓之境决不甘休。所以我要方姨你放松心情,不需要怕羞。怎么样,我的好方姨?”
  “好嘛……我的好龙儿……”方紫玉被华云龙一番话,说得心情开朗起来,也亲亲热热的叫着,并把樱唇送到华云龙的嘴边要他来吻。华云龙一看心花怒放,猛吻狠吮着她的樱唇及香舌,插在小穴里的大宝贝又继续抽插起来。
  方紫玉扭动着肥臀相迎,阴壁嫩肉一张一合,子宫也一夹一夹的夹着大龟头,骚水不断的往外流,淫声浪语的大叫:“哎唷……好龙儿……我里面好痒……快……用力的顶方姨的……花心……对……对……啊……好舒服……我从来没有这样舒服过……小冤家……啊……真美死我了……啊……我又泄了………”方紫玉觉得花心奇痒难抵,全身酥麻,淫水又一泄如注了。
  一股热液自她的穴内涌出,熨烫得华云龙全身一颤,猛吸一口大气,隐住精关,然后急忙加快速度,猛抽狠插。每次都顶到花心的嫩肉上,再旋动屁股一阵揉磨。方紫玉又悠悠醒了过来,一看华云龙还在不停的猛力抽插、尤其花心被大龟头揉磨得酥麻酸痒、真是舒服畅快极了。
  方紫玉娇喘喘的浪声叫道:“哎唷喂……好龙儿……方姨好舒服……你怎么还没有……射精呢……方姨受不了啦……方姨又要死过去了……求……求……你……好龙儿……饶了方姨吧……方姨的小穴快被你干破……了……啊……真要命……”
  华云龙见方紫玉满脸骚浪的样儿,淫荡的叫声,还有大龟头被子宫口咬吮得一股说不出来的劲,更助长了他那男人要征服一切的野性。拚命的猛抽狠插,真有壮士视死如归的那股勇气,一阵猛攻猛打。
  “哎呀……龙儿……你要干死方姨了……哎唷……好龙儿……方姨完了……”
  方紫玉已无法控制自已,肥臀猛的一阵上挺,花心紧紧咬住大龟头,一股滚热的浓液直冲而出。熨得华云龙猛的一颤抖,宝贝也猛一挺,抖了几下,龟头一痒、腰背一酸,一股热烫的精液强有力的直射入方紫玉的花心。她抱紧华云龙,阴户上挺,承受了他喷射出来的阳精,给予她的快感。
  “啊……龙儿……痛快死方姨了……”一场激烈的肉搏战,历经一个时辰的杀伐,终於停止了。
  华云龙用手轻轻抚摸方紫玉的全身,让她享受性高潮后,慢慢回复身心的平静。方紫玉闭紧双眼,享受她从没有过的温存爱抚:“好龙儿,你真会玩,你的这条大宝贝真棒,干得方姨死过去了好几次,淫水都几乎快流乾了。”
  华云龙亲吻着她道:“方姨,你放心,我以后会经常让你享受到这种滋味的。”
  一种难以言表的悲哀蓦地袭上方紫玉的心头,晶莹的泪珠不由自主地滑落脸庞:“龙儿,我们做下这种事情,以后方姨哪有脸见人啊?方姨怎么有脸去见你爹啊。”
  “方姨,怎么好好地,突然哭什么?”华云龙低下头,舔去方紫玉脸上的泪珠,羞得方紫玉闭上美眸。华云龙接着道:“方姨,你听我说啊,我们光明正大的,有什么可怕的。”说着,低声告诉了方紫玉在“落霞山庄”发生的事情。
  方紫玉听呆了,简直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这太令人吃惊了,原来你爹已经……,姑娘还不知道呢……”
  华云龙低声道:“方姨应该明白,”落霞山庄“为什么秘而不宣吧?”
  方紫玉点点头道:“方姨当然知道,一旦这个消息公布了,将会造成无法收拾的局面。”
  华云龙低声道:“方姨现在还有负疚感么?”
  方紫玉轻声道:“虽然感觉上好了很多,但毕竟咱们辈份不合,方姨……”
  华云龙低声道:“我知道,等方姨您住到”落霞山庄“之后,这一切都不成问题了。”
  方紫玉娇羞地道:“你不嫌方姨老?”
  华云龙低声道:“方姨,你看上去才二十多,而且,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永远都不会嫌你。方姨,我真感谢上苍,居然让我得到了完整的方姨。”
  方紫玉娇羞地道:“不知道姑娘知道这些事情之后会怎样?”
  华云龙低声道:“我希望方姨能劝说顾姨,就像方姨一样,由我来照顾你们一辈子好不好?”
  “你这个小色鬼,玩了方姨还想玩姑娘。”顿了一顿又道:“姑娘比我更可怜,你爹啊,真可称得上”天下第一薄情人“。”方紫玉叹息地道。
  华云龙也叹道:“我知道了顾姨的遭遇之后,也是非常痛心,所以我想有所补偿,让你们能快快乐乐地过以后的日子。方姨,你一定要帮我。”
  方紫玉点点头道:“我也不忍心看姑娘痛苦一辈子,她已经在痛苦中渡过了二十年,我不能眼看着她继续痛苦下去。你放心,我会旁敲侧击,但是我没有把握,关键还要看你的。”
  华云龙点点头道:“我知道,方姨。”
  方紫玉娇羞地道:“龙儿,你把我的徒儿弄了哪几个?”
  华云龙笑道:“除了您带走的和嫣姊姊之外,全被我吃了。”
  方紫玉吃了一惊道:“龙儿,你真的把她们全部?她们虽说隐身妓院,但个个其实都是清白女儿家,你坏了她们的身子又不要她们,不是害了她们吗?”
  华云龙笑着道:“方姨,谁说我不要她们?”
  方紫玉道:“莫非你想把整个”倩女教“大小通吃。”
  “知我者方姨也。”华云龙笑着答道。
  方紫玉摇摇头道:“你的胃口还真不小,我也不会小气,我带走的几个我会让她们回来,全都送给你吧,反正早晚都是你的。”
  “方姨,你真好。”华云龙高兴地吻着方紫玉。
  “谁让我们都碰上你这个小魔星,这是我们的命啊。”方紫玉叹息道。华云龙笑着问道:“方姨,第一次尝到交欢的滋味,快活吗?”
  方紫玉羞红着脸,低声道:“龙儿,方姨今天才体会到这美妙的滋味,实在是太美了。方姨真是白活了这三十三年,以后,方姨离不了你。方姨希望常给方姨情的安慰、欲的满足,方姨当然不会要什么名份,只要永久做你的情人就心满意足了。”
  华云龙听了方紫玉这一番话也激动的说:“方姨,我也好爱你,你不但长得高雅美丽,性情又温柔,尤其你那个小穴,那么紧、那么小、包得我的宝贝好舒服、过瘾,吸吮得我是欲仙欲死,我也舍不得你呵。反正,等事情结束,我就带你们一起回”落霞山庄“,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方紫玉一听感激的双眼一红,泪水潺潺而出,搂着华云龙一阵猛吻、轻轻说道:“好龙儿……我真感激……”
  华云龙吻住她的樱唇:“不许说什么感激之语。”
  “嗯。”
  华云龙附耳轻声道:“方姨,把腿张开,让龙儿再摸摸我那心爱的小穴。”
  “嗯。”方紫玉娇羞的张开双腿,让华云龙去摸她的小穴。
  “方姨,龙儿又想插你的小穴了。”
  方紫玉被摸得淫水又流了出来,娇声道:“好龙儿……不行……方姨刚被你
  开苞……刚才被你干到现在……还有点痛……等几天好一点……再陪你好嘛……
  今晚就安排……云儿她们陪你……好不好………”
  “那好,方姨,到时候你可不能再打退堂鼓,龙儿一定要好好地让方姨乐一乐。”
  方紫玉被说得娇羞满面,华云龙就是喜欢她的娇羞状,方紫玉附在他耳边道:“好了……好龙儿……到时候方姨就舍命陪你……”
  俩人正说着,贾云妃和贾少媛端着洗脸水进来了,贾云妃仍然羞红着脸不敢看,贾少媛已经是习惯了,最羞的人当然是方紫玉了。贾少媛笑着道:“师傅,您还害什么羞嘛,我们现在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上了他这条贼船的人,都会变得连羞耻心的没了。”
  方紫玉将脸藏在被窝中道:“以后,我这个师傅在你们面前,是再没有脸面了。”
  贾少媛笑道:“快乐和幸福才是实实在在的,虚名只会害人不浅,师傅,您是选择的正确的方向。”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师傅,您要是不赶紧起的话,一会儿师妹们可都全起来了,到时候您可更没脸面了。师傅,您不会这么快就想让所有的人的知道吧?”
  方紫玉没有办法,只能含羞起床,她对华云龙娇嗔道:“都是你这个小坏蛋,坏了我的清白不算,还让我在徒弟们面前没脸面。”
  华云龙笑嘻嘻地道:“方姨放心,我会有办法让她们更没脸面,到时候让您来参观指导。”
  贾云妃闻言“呸”道:“你呀,又要想什么龌龊的念头作贱姐妹们吗?你昨天把二师姐作贱得还不够吗?”
  华云龙笑道:“云妹妹,你是没尝过其中的滋味,等你尝过之后,你就不会这样说了。你不信问问你师傅和师姐,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贾云妃疑惑地望向贾少媛,看见她娇羞地点了点头,她又把目光移向方紫玉,问道:“师傅,真的是这样吗?”
  方紫玉羞红着脸,娇羞地道:“龙儿说的不错,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亲身体会过才能明白。我已经同意将你们全部都给龙儿,今天晚上你就陪龙儿。”
  贾云妃的脸一下子羞得通红,嗫嚅半晌,娇羞地看了华云龙一眼,欲言又止。
  方紫玉奇怪地道:“怎么?云儿,你不会是不愿意吧?”
  “不……不是……”贾云妃慌乱地否认:“我……我……”嗫嚅半晌,才用轻如蚊蚋的声音道:“师傅,我看见龙哥哥和二师姐欢好的时候,龙哥哥的……
  的……好像很大……怪吓人的……”如此一说,方紫玉和贾少媛的脸更红了。
  贾少媛羞道:“你说的不错,龙弟弟的……确实很大,所以第一次会比较痛,但是以后会很舒服,这点痛还是很值得的。你只有尽量放松,再让龙弟弟温柔一点,就会不那么痛了。”
  华云龙也接着道:“云妹妹,你放心,哥哥会尽量温柔的。”贾云妃娇羞地点点头。
  贾少媛笑道:“快来洗脸,洗完去吃饭。”于是,几人洗涑完毕,同去用早餐,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第卅一章”一鼓作气再闯关

入夜,果然贾云妃先来报到。华云龙低下头,轻轻地吻她湿润的小嘴。华云龙一条有力的臂膀搂住她的腰身,双唇使劲地贴在贾云妃的双唇上,一条柔软灵活的舌头拼命往她的樱桃小口里钻。贾云妃任凭华云龙的舌伸到自己的口中,华云龙的一只手也不老实的在贾云妃身上游动着。
  贾云妃的春情被华云龙激发起来,她闭上双眼,默默地承受着华云龙的爱抚。
  华云龙解开贾云妃的衣扣,一对白嫩的乳房弹了出来,两颗红彤彤的乳头嵌在圆圆的肉球中间,格外动人。华云龙含住粉红的乳头,用舌舔、用牙轻轻的咬着,贾云妃的乳头立刻发硬,向上直立起来,乳房也涨大了一圈,嘴里的喘息也越来越沉重了。
  华云龙的手拉开贾云妃的裤带,并扶她站起身子靠在床边,贾云妃的裙子滑落到脚下,两条修长的玉腿露了出来。华云龙看到她双腿间黑亮的阴毛特别地诱人,伸手摸去光滑无比,贾云妃的桃园已开,点点的淫水从里面流出。
  贾云妃放弃了少女的羞涩,伸手抓住华云龙隆起的裆部,华云龙一只手也解开自己的腰带,让憋的很久的大宝贝出来透气。贾云妃抓住华云龙粗大的宝贝,心里一阵阵紧张,这麽大的宝贝怎麽能插进自己的小小的穴里?如果硬插,还不把自己痛死吗?贾云妃红着脸在华云龙耳边轻轻说出自己的担心,华云龙一听嘻嘻直笑,安慰贾云妃并保证不把她弄痛了。
  当华云龙的手在贾云妃的阴户上抚摸了好一会儿,感到贾云妃的小穴里流出的淫水足够多时,华云龙便抬起贾云妃的一条腿,让她的阴户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另一只手抓着自己粗粗的肉棍,在贾云妃张开的小穴口上轻轻的转动,等肉棍上沾满贾云妃流出的淫水後,华云龙扶着自己的宝贝慢慢地往贾云妃的阴道里推进。
  宝贝穿透贾云妃的处女膜时,痛得贾云妃“啊”地叫了一声,泪水流了下来。
  华云龙暂时停止推送自己的肉棍,用手抚摸她的阴蒂、用嘴啃咬她的乳房、双手在她浑身上下摸索。没多久,贾云妃阴道内的疼痛就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骚痒,再加上华云龙的调逗,真是让贾云妃欲火焚身。
  贾云妃红着脸在华云龙耳边轻声哀求:“好哥哥……快插……进去吧……人家……下面好……难受啊……啊……啊……”
  华云龙只微微一笑,并不理会贾云妃的哀求,依然如故地挑逗着。贾云妃情不自禁地用双手在华云龙的屁股上一按,华云龙的大肉棍也就顺势直插到根,鹅蛋般的龟头直顶到贾云妃的子宫口。贾云妃下面又是一痛,嘴里不禁叫起来:“啊……啊……好痛……啊……天啊……我要死了……”
  华云龙的大宝贝开始在贾云妃的阴道里抽动,而且也愈来愈用力。一阵阵强
  烈的高潮袭来让贾云妃淫叫不止:“啊……好棒……好棒……的……宝贝……对……就是……这样……我要疯……再用力一点……啊……啊……小穴好美……干我……不行了……喔……死了……喔……爽死了……用力插……进来……啊……好棒啊……好舒服……对……奸死我吧……干死我……奸死我……好了……”
  华云龙没想到平时端庄正统的贾云妃此时竟如此淫态百出,极大刺激了他的情欲,他猛烈地在贾云妃的小穴里抽插着,两人都疯狂地舞动着自己的身躯。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对……对……就是这样……插深一点……用力啊……啊……啊……啊……啊……啊……就……是……这样……好棒……啊……对……对……用力……啊……啊……啊……啊……用力……用力……顶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啊……”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对……对……就是这样……再插深一点……用力啊……啊……啊……啊…………啊……啊……”贾云妃淫荡地呻吟,也让华云龙的性欲愈来愈高张,挺动的速度也就愈来愈快,相对地呻吟当然也就是更加地放浪。
  “啊……啊……啊……龙哥哥……云妃……好舒服哟……唔……唔……唔……唔……对……对……喔……喔……喔……喔……天啊……真是……太舒服了……喔……喔……喔……喔……唔……唔……唔……唔……”
  “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好……棒……哟……龙哥哥……你……你……弄得……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对……对……就……是……这样……我……我……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好……哥哥……大宝贝……哥哥……你……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嗯……嗯……嗯……弄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好快活……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喔……”
  “啊……啊……就……是……这样……好棒…………啊……对……对……用力……啊……啊……啊……啊……用力……用力……顶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啊……”
  “啊……啊……啊……好舒服哟………唔……唔……唔……对……对……喔……喔……喔……喔……天啊……真是……太舒服了……喔……喔……唔……好……哥哥……大宝贝……哥哥……你……唔……唔……喔……喔……嗯……弄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好快活……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喔……”
  “啊……啊……喔……喔……天啊……唔……唔……呜……呜……喔……酥美死了……快一点……对……大力一点……噢……噢……噢……我要丢了……我……我……要丢了……啊……”
  当华云龙浓浓的精液射进贾云妃的子宫里时,两人的情欲达到高潮,贾云妃一动不动地伏在华云龙身上,她痴迷了,喊不出也叫不出,只是默默享受着无限的快乐。
  悺悺华云龙把自己的肉棍从贾云妃的阴道内拔出来,贾云妃小穴里的淫水、精液和处女的鲜血一起淌出来,顺着贾云妃那两条白嫩修长的玉腿往下流。贾云妃拿出一块白绢把自己的下体擦净,白白的绢子顿时变成了淡红色。
  悺悺贾云妃再也支持不住了,她浑身酸软的靠在床上。华云龙坐在床边,一面伸手在她的乳房上抚摸,一面安慰她。华云龙笑着问道:“云妹妹,现在还怕吗?”
  贾云妃羞红着脸道:“嗯,不怕了,原来男女之间竟然有这么美妙的事情。”
  华云龙笑着道:“想当初,你和嫣姊姊扮作妓女来整我,一切恍如昨日才发生的事情。”
  贾云妃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还说呢,其实当初大师姐是喜欢上了你,所以才那样的。龙哥哥,你不会这么小气吧,还怪大师姐吧?”
  华云龙笑着吻了她一下道:“瞧你说的,怎么会呢?可惜嫣姊姊和薇薇在一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贾云妃笑道:“你啊,真是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贪心不足。我也不缠你的,快去找紫姻妹妹吧。”
  华云龙笑着吻了她一下道:“今天因为你是第一次,所以放过了你,下次可没这么便宜了。”
  “知道了,贪心鬼。”贾云妃娇嗔道:“还不快走。”华云龙哈哈一笑出了门,往贾紫姻的房间走去。
  华云龙把贾紫姻摁在床边,伸头就吻住她的鲜红的双唇,一只手也在贾紫姻高耸的乳峰上摸索。在华云龙极具调逗的动作下,贾紫姻渐渐浑身瘫软了,华云龙把她推到床上,贾紫姻也顺便蹬掉了自己的绣鞋,华云龙暗暗好笑。
  华云龙把贾紫姻的衣服脱掉,抚摸她全身白嫩的肌肤,贾紫姻仰在床上双眼紧紧闭着,身子一动不动,任凭华云龙在她身上轻薄。华云龙一手轮流搓揉她的双乳,一手手指插入她的小穴里面,而且四处抠弄,贾紫姻的阴道里的淫液潺潺地流了出来。
  华云龙把早已暴怒的宝贝对准贾紫姻的小穴轻轻推进去,贾紫姻浑身打着颤,显得很激动,当华云龙的肉棍冲破她的处女膜时,她不由得“啊”了一声。华云龙摇动自己的臀部,让粗大的宝贝在贾紫姻的阴道里抽送,贾紫姻紧咬牙关,嘴里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华云龙心知贾紫姻是一个内敛的人,於是他就用更猛烈的动作干她,当华云龙的宝贝再次捅到贾紫姻的花心时,贾紫姻又忍不住“啊”的一声,听着抽插时两人肉体撞击出的“啪啪”声,以及床的摇晃声,华云龙欲火更炽,动作也更大,贾紫姻终于抑制不住的浪哼出声。
  “啊……啊……啊……啊……龙哥哥……你……干得……我好舒服哟……唔……唔……唔……唔……好棒……好棒啊……”华云龙展开了更为猛烈的攻击,很快地就让贾紫姻体会到了高潮的乐趣。
  “啊……啊……啊……好舒服哟……龙哥哥……唔……唔……唔……唔……对……对……喔……喔……喔……喔……天啊……真是……太舒服了……喔……喔……喔……喔……唔……唔……唔……唔……”
  “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好……棒……哟……好哥哥……你……你……弄得……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对……对……就……是……这样……我……我……丢了啊……啊……啊……啊……”
  贾紫姻满足地躺在床上,华云龙也满身大汗地趴在她身上,过了一会,贾紫姻恢复过来,于是华云龙开始了新一波的攻势。
  “啊……啊……啊……哥哥……我好喜欢……这样……被干……的……滋味……宝贝……正……在……干我……呢……它……干得……我……好爽……啊……就是……这样……我要疯了……用力插……进来……啊……好棒啊……好舒服……对……干死我……好了……对……对……我……干我……来……对……就是……这样……啊……啊……舒服啊……”
  “啊……好棒……好棒……的……宝贝……对……就是……这样……我要疯了……用力插……进来……啊……好棒啊……好舒服……对……干死我吧……干死我……好了……对……对……我……干我……来……对……就是……这样……啊……啊……舒服啊……”
  “好哥哥……你的大宝贝……得我真是舒服……真是快活啊……喔……喔……天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好……棒……哟……你……你……弄得……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对……对……就……是……这样……我……我……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对……对……就是这样……唔……唔……喔……喔……喔……喔……太棒了……喔……喔……喔……喔……喔……唔……我……我……好像……要死了……唔……唔……唔……唔……啊……啊……我……要……丢……了……对……对……继续……用力……我……我……要……不……行……了……喔……喔……喔……喔……喔……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嗯……嗯……好棒哟……你……弄……得……人家好舒服……好快活……嗯……嗯……真是棒……对……快……继续……喔……喔……喔……喔……啊……啊……啊……哟……啊……啊……啊……哟……”
  “啊……啊……喔……喔……天啊……唔……唔……呜……呜……喔……酥美死了……快一点……对……大力一点……噢……噢……噢……我要丢了……我……我……要丢了……啊……”
  在贾紫姻再次达到高潮的时候,华云龙也一泄如注。两人相拥半晌,贾紫姻疲累不堪,沉沉睡倒在华云龙的怀里。华云龙轻柔地吻了她一下,从肢体纠缠中爬了出来,他的任务还多着呢。
  红烛光下,贾绮娣亭亭玉立,轻纱披身。华云龙坐在床头,欣喜欲狂地观赏著眼前这美人,那玲珑剔透的身材,若隐若现的雪肤,以及那含羞带怕的神情,无不让他血脉沸腾。华云龙终於站起来,走到贾绮娣面前,轻轻抚摩她的脸。这毫无化妆的瓜子脸真是一点瑕疵都没有,樱桃小嘴不点自红。
  华云龙轻捏贾绮娣脸颊,柔声道:“把舌头伸出来。”
  贾绮娣微微吐出粉红色的舌头,华云龙凑上前,亲着嘴,吸着那小巧软滑的舌头。唾液甜甜的,气息微香。华云龙的手滑向贾绮娣的颈项,转到圆润的肩膀,把披纱解开。轻纱滑下,呈现出几近全裸的美人。贾绮娣本能地双手抱在胸前,虽然身上还有个小肚兜和绣花亵裤,可肚兜是薄纱的,两点晕红清晰可见。
  华云龙分开贾绮娣的手,进而取下肚兜,仔细端详那粉雕玉琢的肉体,小巧的乳房,粉红的乳头,纤细的腰,修长的腿,太美了。他揉捏着乳房,感受著滑腻和弹性,用力吸吮著乳头,品尝着处女的乳液。贾绮娣连羞带怕,全身发抖,站立不稳。他一边继续吸着乳头,一边用手搂住贾绮娣的腰,另一只手伸到下面,抚摩阴门。贾绮娣象触电似的,两腿夹紧。华云龙将贾绮娣放在床头,令她半躺着,两腿大字分开,下身挺起,小穴自然高高耸起。烛光下,阴毛细密,阴唇粉红。他蹲下轻轻拨开阴唇,阴道中圆圈般的桃红色的处女膜微微颤动,中间的小孔几滴阴液体亮晶晶。
  华云龙禁不住伸出舌头,他把舌头使劲伸进去,体会着处女膜的颤抖。这时贾绮娣已经处於半虚脱状态,浑身瘫软,无力挣扎,也不敢挣扎,脑海一片空白,完全是一只待宰的羔羊。突然,她感到阴部被用力吸吮,舌头在里头搅动,阵阵酥麻直冲心头,她抑制不住呻吟起来,臀部扭动。
  乳房的揉搓,阴蒂的震荡,实在令贾绮娣难忍难熬。开始是盼望它停下,後来却巴不得开动,永无止境。每次停下来时,她的阴部都湿嗒嗒的。弄得她浑身燥热鼓胀,神魂颠倒,却又没法满足。贾绮娣的处女身体迅速发生变化,脸颊晕红,皮肤白里透亮,乳房明显丰满,乳头翘起。身材曲线更加玲珑圆润,散发着青春妖艳的诱人魅力。
  华云龙又用枕头垫高贾绮娣的臀,分开两条腿,让小穴凸起袒露。一切都准备好了,他伏下身,开始吸吮这处女穴。他吸着,舔着,那阴道和处女膜早已胀的通红,淫水不停的流。贾绮娣手紧抓床架,双腿大张,身体来回扭动,不停的呻吟。华云龙发现那美妙的小穴开始自动收缩,一张一翕,就象小嘴待哺。
  贾绮娣的反应令华云龙大为兴奋,他的宝贝早就硬邦邦了,这时可真有点忍不住了。他站起身,甩掉睡袍,两手撑着扶手,让宝贝顶住阴门。贾绮娣感到滚烫的铁棍般的东西顶住下身,华云龙俯着身,欣赏着贾绮娣的神态,宝贝在阴门不停研磨,渐渐有点湿润了,他用劲顶进一点,感觉到碰到了处女膜的阻碍,却停下不动了。
  贾绮娣急切地挺臀迎合,却给华云龙按住,注视着她,说道:“绮妹妹,哥哥要进去了。”
  “龙哥哥,进来吧,妹妹已经做好了准备,来吧,好好爱妹妹吧。”贾绮娣的媚态让人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华云龙长长吸了一口气,身体前倾,略略使劲,感到龟头正在撑开处女膜的小孔,突然,“噗”地低微而清晰的一声,处女膜破裂,鲜血流出,龟头穿越而过,徐徐滑动到底,直顶花心。
  贾绮娣“啊”地长叫着,身子猛然挺起成弓形,双手拽得床架吱吱作响。破身的痛楚和空前的性快感一起在她身体里汹涌翻腾。华云龙再次前倾,双手各捏住一只乳房,嘴唇紧贴贾绮娣嘴唇,吸吮香舌,下身开始动作。粗大坚硬的宝贝在贾绮娣混合着处女血和淫水的阴道里温柔、坚决、持久地抽插、旋动、摩擦,一点一点地走向高潮。
  “嗳哟……龙哥哥……干到穴心了……好狠……好舒服……”贾绮娣的穴在“哔叽”作响,嫩臀不停的摆动着,又把华云龙搂得紧紧的。华云龙见贾绮娣这样浪骚,劲更大了,故意逗她,把宝贝拔了出来,只留个龟头在穴口,停着不动了。
  “龙哥哥,你好坏,穴里面空空的,好痒,好难受,穴里怪痒,穴口又一个大宝贝头在里面涨涨的痛,好哥哥,你不要整我呀。人家正在要紧的时候,你这样的逗我,又不插了,快嘛。插到底,整根宝贝,一通到底,让妹妹好好的舒服一次。”
  华云龙见贾绮娣这样骚又媚的要命,知道她痒得要命,不狠插一点会痒死,就大力的将宝贝一通到底。贾绮娣连声的轻叫着,大嫩屁股住上直迎,又左右摆动,累得贾绮娣气也喘不过来了。
  “好哥哥……嗳哟……这次插得最好……最舒服……再大力……一点……把穴心插破算了……”贾绮娣舒服得口中乱叫,头向两边乱摆,不停的在吞口水。
  华云龙插了半个时辰,贾绮娣的骚水湿了一床,忽然间,贾绮娣的身体一抽一抽的在抖颤。华云龙知道贾绮娣己到了高潮,马上要射阴精了,赶紧搂紧她的屁股,宝贝用力对穴心上,很快的抽插,并且每下都通到穴心。
  “好哥哥……我会死……嗳哟……我完了……不能再插了……我淌出来了……”华云龙也感到大龟头头上,一股热热的,全身一酥麻,身子不由得一抖,精液也射了出来,大宝贝头正顶在花心上,精液热热的都射在贾绮娣的花心子上,她一被射精,身子就一抽一拙的,两个人同时射精,这种滋味,真是比当神仙还要舒服得多了。
  “嗳哟……我的穴心……好热……”贾绮娣拥着华云龙,嘴里喃喃道。华云龙拥着她,一边亲吻着她,一边替她擦去满头香汗,贾绮娣感动得送上香吻:“龙哥哥,妹妹太快活了……”
  华云龙笑着将她安顿好,看着贾绮娣带着甜甜的笑进入梦乡,华云龙的心思也飘到了下一个目标——贾娉娉的身上。
  华云龙抬着贾娉娉的小腿让它微曲,左手顺着膝盖摸上大腿肚,来回的穿梭着细品那种年轻的弹性与滑润。右手托着贾娉娉的腰,顺势吻上贾娉娉的耳轮,轻轻地说道:“让哥哥来帮你吧。”
  贾娉娉微微地应了一声:“嗯。”
  华云龙左手由大腿滑向贾娉娉的腹部,轻轻地抚弄,嘴巴将贾娉娉的左耳轻轻舔、咬,此时的贾娉娉左手也摸向华云龙的裤裆,长长的双腿宛如水蛇般扭动不停。华云龙心里知道时候到了,左手再向上滑移,隔着衣服握住了盈盈颤动的乳峰。
  轻握数下,用手指沿着乳房的周围不断巡梭、握住,右手旯住了贾娉娉的背,快速地将贾娉娉的小可爱脱掉。映入眼中的,是一对雪白色巍巍颤动的玉峰。乳尖小小的只有红豆般大,轻巧地安在浅咖啡色的乳晕上,看来煞是可爱。华云龙也不客气地低头将一个乳头含入嘴中,用嘴吸着、用舌尖触动着。
  贾娉娉开始大胆感应了,用手解开了华云龙的裤头,一只手已经探入华云龙的裤内摸索,呼吸也开始短促起来。贾娉娉抬起上半身,右手搭住了华云龙的肩膀,主动地送上了她的樱唇。宛如两条蛟龙般缠斗,热烈而激情,握在手中的椒乳已经被华云龙揉搓地变形,柔软中带着一种年轻的坚挺,乳尖也逐渐地挺立。
  再也受不了这种煽情地挑逗,华云龙解开了贾娉娉的裙扣,直接卸下了她的黑短裙,贾娉娉轻轻抬起了下半身,很顺利地就脱下了。贾娉娉穿的是一条宝蓝色的丝质亵裤,亵裤侧边圆滑的曲线,突显了贾娉娉修长的大腿与圆翘的臀线。
  视觉的强烈刺激,裤裆的宝贝昂然挺立。华云龙很快地脱掉了身上最後的束缚,扑向了床上近乎全裸的贾娉娉。
  压在身下的美肉,是如此地性感动人,一边吻着贾娉娉,享受着饱满诱人的红唇,一手轮流揉搓着抖动的乳房,一手在贾娉娉湿透的亵裤外探索着桃源洞。
  贾娉娉开始发出了难忍的呻吟,呼吸越来越急促,左手搭着华云龙的肩膀,右手向下探索着华云龙坚挺的宝贝。
  华云龙问贾娉娉说:“妹妹,准备好了吗?”贾娉娉点点头。
  既然如此,华云龙再不迟疑,抬起贾娉娉的双腿,笔直地向天,从贾娉娉的趾尖顺下抚摸,摸到了圆圆的臀部,拉起了贾娉娉小小的亵裤丢到旁边,分开了贾娉娉的双腿,亲吻着贾娉娉的腿弯,沿着大腿吻向了贾娉娉的大腿深处,稀稀松松地卷毛分散在水亮晶莹的桃源洞口,一股浅浅的味道冲入鼻中。
  华云龙伸出舌头,轻触着已经湿润的小穴,快速地舔动着阴核。贾娉娉的小穴已汨汨地流出了淫水,华云龙起身换个位置,把自己硬挺的宝贝移向贾娉娉,让她的手能握住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从另一个方向来,继续让舌头钻入贾娉娉的淫穴中。
  贾娉娉已经像是一条鳗鱼般扭动,口中断断续续地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手上也不闲着,努力地套弄着华云龙怒涨的宝贝,不时地摸向华云龙的子孙囊。持续不断溢出的淫水,让华云龙的口鼻有点难呼吸。华云龙站起身来,坚硬的宝贝不断地抖动,极度兴奋下地龟头泛着隐隐的光亮。
  贾娉娉跪在华云龙面前,缓缓地张口,将火热的宝贝吞入口中。刚刚一番地挑逗中,贾娉娉的樱唇恢复了红润,华云龙拨开了贾娉娉的头发,低头看贾娉娉努力的吞吐华云龙的宝贝。真看不出来,贾娉娉虽是未经人事的女孩,但必是经过贾少媛等人的指点,否则,不可能如此大胆。贾娉娉的舌尖抵弄着龟头的棱线,不时地亲吻龟头,一手抚弄着阴囊,一手不断地套弄华云龙的宝贝。
  华云龙将贾娉娉压倒在地上,顺势将龟头顶住贾娉娉的洞口磨。湿答答的淫水沾满了整个龟头,温温热热地很舒服,稍微顶一下,贾娉娉就哼出声了。於是开始缓缓在洞口抽送,贾娉娉的阴道窄窄的,整个包住了宝贝,但是淫水不少,移动起来并不觉得窒碍。贾娉娉的双手环抱着华云龙的颈子,口中不断的呻吟。
  “嗯……嗯……喔……龙哥哥……好舒……服喔……”贾娉娉的淫穴内是水汪汪,。
  贾娉娉有点耐不住了,口中哀求道:“啊……龙哥哥……给妹妹……妹妹要……”既然如此,华云龙用力的一杵,贯穿处女膜,直接到底。
  “啊……好涨……有点痛……”破瓜就要一下解决问题,否则女孩子只会更痛,所以贾娉娉现在更多的是感到涨痛。华云龙感到贾娉娉的小嫩穴又小又紧,忍不住轻抽慢插起来。贾娉娉弄得又是喘气,脸也红了。
  “龙哥哥……先轻轻的嘛……等会再插重的……我好痛……好涨……穴会破了……”华云龙看她痛得都流泪了,就伏在她身上不动了,贾娉娉连喘了数下,见他不动了就说道:”龙哥哥,你要心疼我一点嘛,我好痛哟,龙哥哥,先开始要慢慢的来。“华云龙又开始轻轻的,一下下的在抽插,贾娉娉的骚水也淌出来了,也不感到痛了。
  “龙哥哥,现在插重一点,不要太重。”华云龙又用点力抽插,不久,贾娉娉便把双腿翘得好高。
  “大宝贝哥哥,把我的腿抽在你的肩膀上嘛。”华云龙马上把她的两腿抽在肩上。
  “我有点舒服……再大力……的插小穴……”华云龙看贾娉娉现在不怕了,就狠狠的插抽起来,贾娉娉在下面真是喘,也是叫。
  “好哥哥……我的嫩穴……嗳哟……插到心上了……用力呀……龙哥哥……穴心……开花了……”
  贾娉娉这样一叫,华云龙精神来了,狂抽狠插,感到贾娉娉的小花心把大宝贝头,吸得紧紧的,好像用舌头在舐大宝贝头一样,好舒畅,又连连的抽插,贾娉娉的小穴也在响了,“哔吱吱”、“哔吱吱”响个不停,贾娉娉把华云龙的脖子,搂得好紧,好紧的。华云龙把大宝贝拔到穴边,又再插进去,拼命的一股狠插,但是小嫩穴还是很紧的。
  “哟……天……这上天了……我吃下消了……这真要命……又真好……嗳呀……我出来了……”
  狂抽猛送了几百下,贾娉娉已经几乎是晕死过去了,华云龙突然觉得龟头一阵滚烫,尾椎一阵酸痒,射出了的阳精灌注在贾娉娉紧缩的阴道内,华云龙也瘫在贾娉娉的身上略略喘息。只剩下插入的宝贝还不断抖动,将剩馀的精液继续射入贾娉娉的子宫内。
  隔了一会,贾娉娉回过神来。这时华云龙的宝贝突然抖动一下,贾娉娉又叫了出来:“哎哟。”华云龙看着身体下的贾娉娉,脸上和口泛着红晕,水汪汪的双眼一直凝视着自己,跨下的宝贝忍不住又有了反应。华云龙扶着贾娉娉站了起来,让她弯下腰去,翘臀自然挺向眼前湿淋淋的桃园动口泛着淫荡的光泽。宝贝兴奋地抖动,伸手探探贾娉娉的桃源洞,还是湿润润的。
  华云龙挺举的宝贝不客气地刺入贾娉娉的桃源洞,温热的感觉包围着整个宝贝,舒服的感觉不断传到脑中。隐隐觉得自己的家伙似乎是越涨越大,慢慢地抽送,次次着肉,左手抓着贾娉娉的手,让她自己揉捏自己的乳房,右手直接握着贾娉娉的乳峰,垂下的双峰是特别的好抓,食指和拇指捏着贾娉娉的乳头,其馀三指和手掌使力地搓弄着。猛力地撞击,飞散在空中的发丝,肉体的撞击声和两人的喘息声弥漫着整个空气中,贾娉娉的娇声喘喘更提振了华云龙的欲火。
  “龙哥哥……哥……快……哦……啊……嗯……对……就是这样……插深一点……用力啊……啊……啊……啊……啊……啊……就……是……这样……好棒……啊……对……对……用力……啊……啊……啊……啊……用力……用力……顶我……好舒服……唔……唔……唔……唔……啊……”
  “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对……对……就是这样……插深一点……用力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好……哥哥……大宝贝……哥哥……你……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嗯……嗯……嗯……弄得……人家……好舒服……人……家……好快活……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喔……喔……喔……喔……喔……”
  “啊……啊……喔……喔……天啊……唔……唔……呜……呜……喔……酥美死了……快一点……对……大力一点……噢……噢……噢……我要丢了……我……我……要丢了……啊……”
  床上散落着华云龙和贾娉娉的汗水,贾娉娉在数次连续的高潮之後,整个身躯软躺在床上,华云龙也在她体内再次发射,结束了这场激战。
  接着落入华云龙魔手的是贾玉妩,一进入她的房间,华云龙就抱住了她。贾玉妩也主动的吻华云龙,他伸手就去摸她的奶子,贾玉妩红着脸半推半就的给他摸,经他轻轻的抚摸,贾玉妩的全身都舒服了起来,软软的倒在他的身上。
  华云龙趁势就把她抱上床,她也没有拒绝,他也把门窗都关好了,就上来脱她的衣服,她全身嫩白,细滑的皮肤,圆圆的乳房,他就用嘴去吃她的奶头,使她全身都软了。她用手遮着脸,华云龙就摸小嫩穴,阴毛很短,黑黑的,小穴也是红红的,跟林瑛和阿娇的不一样。
  贾玉妩自己把大腿分开小穴露在外面,华云龙在龟头上涂了一些口水,又在小穴上也涂了些,骑在贾玉妩的身上,宝贝对准了穴眼,轻轻的一顶一顶,把小穴顶得有点痛了,她“嗳哟”了声,没有进去,又慢慢的用宝贝在穴边上磨来磨去,贾玉妩感觉很舒服,就把大腿又大开了些,他看穴口张大了些,就把宝贝住里用力的一顶,好紧,大宝贝插进了三寸,她就叫痛起来。
  “龙弟弟,痛死姊姊了,好痛呀。”
  “好姐姐,你别动,一会就好了,不信你试试。”贾玉妩不动了,感到穴里好涨好痛,跟刀子割开一样,不动真的不痛了,但是涨得难过。华云龙一点一点的向穴里面抽插,大宝贝好像被捏得紧紧的一样,把根宝贝都给插进她的嫩穴里。
  华云龙安慰着贾玉妩,轻轻的把宝贝放在穴里,华云龙又插了一会,贾玉妩忍痛让他插,小穴像被割开一样,慢慢地,贾玉妩感觉快感多于疼痛。华云龙抓着贾玉妩的双手按在床上,然后慢慢地一下一下的大力奸淫着,贾玉妩也逐渐享受起交欢的快感,慢慢配合华云龙的抽送动作,挺动着屁股,也发出愉悦的浪叫声。
  “呀……呀……对……哎唷……哎呀……喔……好……舒服呀……喔……喔……弟弟……你……干得……姊姊……舒服极……了……哎唷……姊姊……爽……爽死了……哎唷……喂呀……喔……喔……喔……”贾玉妩爽得媚眼细眯、樱唇哆嗦、娇躯巨颤着,华云龙用力地抽插着贾玉妩的小穴,使她小穴穴里的淫水像夏日的雷雨般猛泄而出,一阵一阵接连地泄个不停。
  “呀……嗯……嗯嗯……好……好舒服……弟弟……哎……哎喂……舒服……透了……唷……姊姊……受……受不了……哎唷……姊姊……爽死……了……啦……”
  华云龙知道贾玉妩快要进入高潮了,更加卖力地扭动着,挥动华云龙的大宝贝直捣她的小穴心,同时顽皮地问道:“姊姊,你舒服吗?”
  贾玉妩没命地浪叫着道:“好……舒服呀……哎唷……弟弟……你……干得……姊姊……爽死……了……啦……”贾玉妩舒爽得猛摇榛首,发浪翻飞之中,散发出一阵阵温馨的迷人香味。
  “美死……了……哎唷……哎……弟弟……呀……姊姊……好舒服……了……啊……啊……啊……呀……喔……喔喔……啊……姊姊……要……要泄……要……泄给……弟弟……了……啊……啊……”只见她娇躯一阵抖颤,长长地喘了一口气,骚浪地泄出了一阵阴精,软绵绵地瘫在床上,见她呈现着满足的微笑。
  华云龙把大宝贝抽出一半,又猛地挺了进去,贾玉妩震得娇躯一抖,双手紧抱着华云龙,浪声叫道:“哎……哎唷……你……你还没……泄……泄精啊……喔……喔……又……顶到……姊姊……啊……的花……花心……了……啦……啊……啊……啊……”贾玉妩扭动着雪白的屁股,一直对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凑上来,好让她的小肉穴跟华云龙的大宝贝更紧密地配合著。
  贾玉妩的娇靥显出非常受用的表情,喘着上气接不着下气,媚眼半闭,如疑如醉地张着樱桃小嘴猛吸着气,姣美的粉脸红郁郁地,浪得让人不得不加快抽插的速度狂干她。哎……哎呀……弟弟……小……浪穴……要……要泄……泄……了……啊……啊……喔……顶……顶快……点……姊姊……姊姊要……来……来了……啊……啊……来了……啊……喔……好……好美……呀……”华云龙也在她大叫的同时,把一股精液直喷向她的美穴里。
  华云龙轻吻着她的脸庞道:“姊姊,你刚才泄得舒服吗?”“嗯”的一声,不好意思的她忙把娇靥藏在华云龙的胸前,这娇羞的神态,让人又爱又怜。
  华云龙再用双手轻轻抚着她那又肥又嫩、又滑又暖的屁股,道:“姊姊,弟弟的大宝贝干得你很美吧。”贾玉妩含羞带怯地微微点了头,华云龙吻上她的小嘴,两人互相吸吮着彼此的唾液,吻罢,四目含情地对望了一眼,如海深情都凝住在这一眼中。
  看见华云龙走了进来,贾丽嫦含羞地低下头,华云龙把她抱起放到床上,不到片刻功夫,她就衣服失守。华云龙看着她一双玉乳雪白无遐、挺高耸;平坦小腹滑若凝脂;双腿根部密发丛丛、乌柔亮丽,华云龙情不自禁地用自己的双唇在她的肌肤上连连亲吻。
  贾丽嫦闭着眼躺在床上,静静地享受着华云龙给她的快乐,当她决定献出自己的贞操後,她现在最大的愿望是华云龙赶快给她最大的满足,可华云龙仍在欣赏她的美妙的身躯。当华云龙的手捻着她幽黑发亮的阴毛,并用舌尖轻轻挑逗她的阴蒂时,贾丽嫦再也忍不住了,她鲜红诱人的小穴张开成一个桃子形状,淫水从小小的洞中潺潺流出来,口中也发出了“啊”、“啊”的呻吟。
  贾丽嫦已经顾不得少女的羞涩,开始出言哀求华云龙∶“好弟弟,别再折磨姐姐了,快让它进来吧。”
  华云龙一面脱衣,一面调笑说∶“嫦姐姐,让什麽进去啊?”
  贾丽嫦大羞,双手紧捂着脸,嘴里哼着∶“啊……好弟弟,你别折磨姐姐了。”
  华云龙伏在贾丽嫦身上,分开她的双腿,把自己的肉棍对准她的小穴很慢很慢地往里推进。当华云龙光滑的龟头冲过贾丽嫦的处女膜时,轻微的疼痛从下体传来,贾丽嫦不禁“啊”地叫了一声。华云龙停下来,爱怜的问她∶“姐姐很痛吗?”
  贾丽嫦轻轻摇了摇头∶“没什麽,你别停啊。”
  华云龙的肉棍继续前进,一直到他的龟头顶住贾丽嫦的子宫。华云龙慢慢抽动起宝贝,快感从贾丽嫦下体传来∶“啊……啊……好舒服哟……好棒……没想到……这麽……这麽……舒服啊……再快一点……对对……大力一点……”
  贾丽嫦紧紧搂着华云龙,双腿直往上举,一个肥白的屁股不断的扭摆,配合着他的动作。她是第一次尝到这种美味,难怪她浪成这样了,口中亦声声叫道∶
  “哼……哼……我太快活了……哎呀呀……我要大声叫……哼哼……弟弟……插死我吧……”
  贾丽嫦娇喘嘘嘘的道∶“我要大叫了……我痛快死了……嗯嗯……哼唔……大宝贝插得我美死了……”华云龙用力的,狠狠的抽插起来,宝贝次次尽根到底,直顶到她的花心上去。华云龙感到她的阴户内不断的收缩,有说不出的快感,於是更加疯狂的抽插着。
  “嫦姊姊,你说我插的美不美?”
  贾丽嫦喘着道∶“美……美死我了……我痛快死了……哎呀……我已泄了三次啦……我……还要你狠狠的插我……”
  “啊……好啊……快动一动……舒服……真……真没想到啊……太舒服了……好弟弟……使……劲……用力插……你……你……就……插死我好了……”
  “好弟弟……你插的太好了……哼哼……插死我了……我舒畅极了……你的插穴本事真高……哼……干吧……干死我算了……嗯嗯……我不想活了……哼哼……”贾丽嫦乱哼呻吟,淫声浪语,整个房间充斥着淫荡的气氛。
  华云龙被她引动得有点把持不住了,他连连打着寒颤,突然猛插到底,龟头抵着子宫,“噗噗”的射出精来,激射得贾丽嫦也颤抖起来,泄出了阴精。贾丽嫦终於瘫痪了,软绵绵的躺着,动也不动。歇了一会,才张开眼来,捧着华云龙的脸狂吻着,她娇浪着道∶“好弟弟……插死我了……我美死了……”
  几番征战,贾丽嫦泄了又泄,她的阴户被华云龙操得红肿红肿的,华云龙揉着贾丽嫦的乳房说∶“姊姊,你已经太累了,赶紧休息吧。”说着,吻了她一下,然后起身。
  贾丽嫦美眸凄迷地看着华云龙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她不禁暗忖道:“龙弟弟实在太强了,我能分一杯羹,实在是上天垂青。”螓首一歪,甜甜睡去。
  华云龙来到贾曼曼的房间时,发现这个小娇娃居然已经浑身光洁溜溜,像只小白羊。华云龙略加爱抚,贾曼曼就淫液横流,华云龙一看不用再等,于是将贾曼曼的一条腿架到自己的肩上,一条腿垂到床下,这姿势可减少开苞的痛苦。
  华云龙握着的宝贝,在贾曼曼的穴口上磨了磨,磨得贾曼曼叫道∶“龙哥哥……你磨得我好难受呀……快插进去吧……”华云龙知道是时候了,就握着宝贝的根部,用力地往里塞进去,费了半天劲,才塞进大龟头。
  贾曼曼叫道∶“哎呀……呀……我好痛……穴都裂开了……”
  华云龙又往内塞一节道∶“好妹妹,头一回都免不了会痛的。”
  贾曼曼叫道∶“哎呀……哥哥……痛死了……”
  华云龙道∶“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贾曼曼叫道∶“哥呀……痛死了……哼哼……好痛呀……就这样吧……别往里面插了……”
  华云龙道∶“忍着点,过了这一关就好了……”然后轻轻活动起来,然後将宝贝一出一进的动着,不一会插到底了,贾曼曼穴里也鲜血直流。
  贾曼曼不断的叫道∶“哎呀呀……哼……哼……痛死我了……嗯嗯……顶得我好酸……整个穴都酸酸的……哼……我里面痒痒的……哎呀……越来越厉害了……这是怎麽搞的嘛……”
  华云龙道∶“好妹妹,不要紧的,这是挨插的过程,第一次就是痛,痛了就酸,酸了以後就会痒,以後就快活了。”
  贾曼曼对华云龙道∶“龙哥哥,我现在不痛了,上床来玩吧,站的太累了。”
  华云龙将贾曼曼的两腿搬到床上去,自己也爬上了床,重新将宝贝插进贾曼曼的穴里,抽插起来。
  贾曼曼浪起来了∶“龙哥哥,快插吧……我痒起来了……”华云龙便加快了抽插。
  “哎呀……龙哥哥……你的宝贝太大了……小心……哼哼……美死我了呀……我痛快死了……啊……我的好哥哥……哎呀……我忍不住……要丢出来了……啊……”
  华云龙得宝贝一阵热热的汤浇上似的,好不舒服。他就停住抽插,享受这奇妙的快感。贾曼曼的骚穴停止收缩之活,华云龙又活动起来继续不断的抽插,一下下的直顶着她的穴心上。贾曼曼微睁媚眼道:“龙哥哥,你叫我舒服死了……”
  华云龙等她稍微休息一下,接着用力抽插起来,插得贾曼曼颤抖着道:“哎呀呀……龙哥哥……这下可把我插酥了……哼……美死我了呀……唔唔……”华云龙更加用力抽插起来,“滋滋”之声,充满了房内。
  贾曼曼又叫道:“天啊……好哥哥……你插得我飞了呀……我又要……丢了……嗯……丢了……”又是一阵热浪袭向龟头上,华云龙实在没力再动了,便伏在贾曼曼身上休息。
  一阵高潮过后的贾曼曼,紧搂着华云龙亲吻着他,双手亦在他身上抚摸着,浪着声音道:“我的好哥哥,你可把我插美了。”
  华云龙也亲热的道:“好妹妹,换你来动。”于是贾曼曼搂着华云龙一个翻滚,将华云龙翻在底下,她则两腿往上一提,坐在华云龙身上便套动起来。两只乳房,不断摇动着,华云龙用乎去握着,揉着。
  贾曼曼套了有一刻多钟,突觉华云龙的宝贝在穴里一阵猛涨,不但粗了许多,还跳着呢。贾曼曼就一下子套了尽根,小肚子往前挺了两挺,就不再动了,光用骚穴肉壁用力收缩。华云龙寒颤连连的,宝贝在穴里不由自主的挺了两挺,就射出精来了,滚烫的精液刺激得贾曼曼浪声连连的:“哎呀……啧啧……美死了……唔……”
  “哎呀呀……龙哥哥……我美死了……穴里像有……东西要出来似的……好……要出来了……哼哼……”她也陪着华云龙泄了,贾曼曼再也支持不住了,一下子伏到华云龙身上喘嘘嘘的,一面在叫道:”龙哥哥,你真好,妹妹太痛快了。“看贾曼曼实在不堪再接受采撷,华云龙于是放过了她,将心思放到了下一个目标上,他的下一个目标是贾玉姬。
  此时,华云龙已经将贾玉姬搂在怀中,贾玉姬这时心跳加速,呼吸也急促多了许多。她本能地把身体避开了一下,可是华云龙稍稍一用劲,她就倒在华云龙的怀抱中。两人坐在一张床上,华云龙轻吻着她的头发。华云龙又在她的额头上吻了几下,吻得贾玉姬心里跳得厉害,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她轻声地说道:“不要这样嘛,害得我心跳得厉害。”
  “给我吻一下,心就不跳了。”
  “不要,你坏死了。”
  华云龙见贾玉姬又羞又怕的样子,温顺得像一头小羊似的,他就抱着她的头,使她的脸抬高一些。他就对着她的嘴唇,一口吻了下去。贾玉姬把嘴闭得紧紧的,半推半就让他吻。经过了华云龙无数次又吸又吻的,贾玉姬她把嘴张开了,红嫩地舌尖也露了出来,华云龙就一口吸在自己嘴里,轻轻吮吸着。
  贾玉姬是第一次被男人吻,先是害怕,继而觉得全身都在轻飘飘的。等到舌尖被华云龙吸住,全身毛孔都张开了,经过了无数次热吻,她也知道吸吮华云龙的舌尖了。贾玉姬觉得这样的吻是有生以来,最能使人畅快地感受了。
  华云龙一面吻她一面抚摸她乳房,虽然隔着一层衣服,他的轻摸轻捏,贾玉姬感到这些,都是全身所需要的。没有华云龙这样的又捏又摸的,反而觉得不太好受一样。华云龙对她耳边轻声地道:“你把衣服解开来,我吃吃你的奶头好吗?”
  贾玉姬打了他一下道:“龙哥哥,你真坏,我这东西怎么能吃呢?”
  华云龙笑道:“怎么不能吃,吃起来,你会好舒服的。”伸手就去脱她的上衣。贾玉姬在这个时候,也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冲动。贾玉姬的上衣,还是被华云龙脱下来,肚兜也解开了。
  洁白的肉体,加上那对豆粒大的奶头十分有弹性。乳房上红嫩鲜艳的乳头,娇嫩的好像两只红樱桃一样。贾玉姬就像触了电一样,身体一抖一颤的。她想要躲开,可是又不想全部的离开他那一双温柔的手掌。贾玉姬好像失去了拒抗力,人就往床上倒了下去,全身都是酥酥的感觉,皮肤毛孔都张开了。贾玉姬口中轻声的说道:“哦,不要,不要这样。”嘴里说不要,她的胸脯一直的往前挺,挺得更加突出了。
  华云龙摸了又摸,那一对洁白丰满的乳房,被摸得有些舒坦了,华云龙就对着乳房的红嫩乳头上,用手指轻轻地拨弄着,一个手指在乳头上揉弄着。揉弄得那个红嫩的奶头,鼓了起来,有一粒红豆那么大,真娇嫩得叫人着迷,贾玉姬口中只是轻哼,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
  华云龙见贾玉姬己经痴迷了,他就俯下身去,用嘴对着乳房上,亲吻着。贾玉姬正在飘飘地享受着抚摸。她突然的感觉到乳房上,被他吻了下来。华云龙轻吻又轻吸的在两只乳房上,轮流地吻着。这种男人特有的魅力,好像一股热流,就传遍了贾玉姬的全身,她感到这是种特有的美,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美味。
  贾玉姬伸出双手,抱住了华云龙的脖子,说:“龙哥哥,好美啊,我简直像飞了起来一样了。”
  华云龙笑道:“你喜欢给我吃吗?”
  “当然,当然喜欢嘛。”
  “我来吃你那一对红嫩的奶头好吗?”
  “好是好,只是太小了,还没有鼓出来。”
  “吃几次就会出来了。”华云龙用手,在贾玉姬的小腹下面一摸,他的手,正好碰到了她的妙处。她把双腿一夹,夹得紧紧的,使他摸不到那个东西。贾玉姬这时,真是羞得连脖子也通红了,头也抬不起来。
  而这时华云龙就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全身都赤裸着,挺着特长的宝贝站在她面前。贾玉姬一看,他那根东西,一挺一挺的翘了好高。小肚子下面还长了好多黑毛,下面垂着一个大卵泡。她羞红着脸问:“这怎么这样吗?看得叫人好害怕。”
  “你怕什么吗?”
  贾玉姬指指他的宝贝道:“那东西怎么会一翘一翘的,硬得那么的长呀?”
  她说着就伸出手来,对着那根大宝贝上先捏了一下,然后又用手一把握在手中,用劲捏了一把。捏得龟头涨得红红的,翻了好大。
  “这东西插到你那小穴里,会叫你舒服死了,来嘛,把裤子脱了我们两个试一试好了。”贾玉姬被他逗得心里也有些痒痒的,半推半就地被他脱去了亵裤。
  华云龙一看,贾玉姬把穴夹得紧紧的,一点也看不到,只看见小腹上面,一些短短的黑毛。
  华云龙一抱就把她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用手分开她的大腿,那红嫩小穴就露了出来。华云龙坐在床边上,伸手就对着她的穴上,轻轻地摸着。高高的阴户上,长了一些短短的阴毛。两片红嫩的阴唇,翻在穴口外面。华云龙的手指,就在阴唇上摸了几下,然后用一个指头,在她的阴核上,轻轻地揉弄着。
  “哦,这地方不能揉呀,好痒啊。”华云龙知道她已经感觉到美了,摸得功夫,更加有劲了,小嫩穴被摸得水冒出来很多。
  华云龙连忙翻身上床,把腿一跨,就骑在她的身上,贾玉姬也把身体睡得平了些。华云龙用手扶着宝贝,用龟头对着她的阴核上,就轻轻的揉弄着。贾玉姬感到热热的嫩肉,在阴核上磨了起来,磨得穴里,一阵阵的骚水直淌。又感到华云龙他用龟头,在阴核上一碰一碰的,碰得全身都在舒服,同时有种黏黏的滋味。
  贾玉姬把穴夹了夹,就说道:“好痒啊,里面好像虫子在爬一样,所以老是在淌水。”
  “好妹妹,你的穴可以插了,已经很成熟了。”
  “我也有一点想,但是怕痛。”
  “不会太痛的,你的骚水多会很滑的,当然开包是有些痛,弄进去了就不会痛的。”这时华云龙用双手把她的阴唇翻开来,然后又把龟头顶在阴唇口的中央,双手一放阴唇就合了起来,正好包住了龟头。
  “你感到痛了吗?”贾玉姬把穴轻夹一下,并没有感到疼痛,她只感到她两片阴唇之中,夹了个热热的龟头。她就说道:“没有痛嘛,只感到热热的。”
  贾玉姬的穴,被华云龙的大宝贝龟头弄得有一些奇痒起来,贾玉姬此时用双手抓着华云龙的双手道:“龙哥哥,我快痒死了,但你要轻轻的弄才好。”华云龙见她已经到了不可忍的时候,就挺起了大宝贝,对着穴口上先磨了几下,把她的骚水涂满了龟头,使龟头滑滑的,然后挺硬了宝贝,对着她的小嫩穴,用力的一顶。
  贾玉姬感到穴口一裂,一阵剧痛,穴里就涨得满满的:“嗳哟,好疼呀,会痛死人。”华云龙听她说涨痛得很厉害,就不敢抽插,趴在她的身上,那根铁硬的宝贝插在她的嫩穴中泡着。但是宝贝被夹得紧紧的,好像用手捏紧了一样。
  贾玉姬先感觉到被猛的一顶,嫩穴就好像被撕开了一样的痛,穴口又火辣辣的又烧又涨痛。穴里面只感到涨,一根硬绑绑的东西,梗在里面,在她的心里觉得这样,已经就是插穴了。凭她的直觉,感到宝贝已经弄进来了,就是插穴。
  华云龙的宝贝泡了很久,也没有动。贾玉姬的小嫩穴里冒出了很多的水,越淌越多,同时穴里先是一酥一酸的,酸酸的感觉很快的就过去了,穴里起了作用了。突然之间,贾玉姬猛地一阵奇痒,由穴口往里面痒,一直痒到心头上,就种痒法真使她无法忍受了。她轻轻地把屁股动了两下,这么一动一动觉得有些止痒,也有一阵舒服。
  “龙哥哥,我这里面,怎么会痒呢?快把人都痒死了。”华云龙知道如果一抽这宝贝,她的小嫩穴还是会很痛的。但她是十分需要了。
  “里面痒了,一定是要用宝贝顶了。”华云龙抬起了屁股往下一压,贾玉姬就感到穴里一阵刺痛,连忙用手抓了华云龙叫道:“嗳哟,嗳哟,好痛呀,穴弄炸了,怎么这么痛?”
  “好妹妹,你不要那么紧张,把腿叉得开一点,穴也放松点,就不太会痛。”
  华云龙一面和她亲吻,一面又给她身上抚摸。一只手,伸到她的屁股上面,来回地抚摸着。他想了很多的办法,挑逗她冲动起来。贾玉姬的屁股最敏感,一被他一摸弄,全身都觉得酥痒起来了,同时穴里也痒了起来。这一次的痒,比刚才的那种酥酥痒痒,来的还要厉害一些,痒得叫人心都像有虫在咬似的。
  贾玉姬叫道:“哦……不要摸了,怎么摸屁股,人会这么痒,连里边也在痒。”
  华云龙说道:“这回痒得很了,用顶得好吗?”
  贾玉姬道:“你整得我快疯了,顶吧,龙哥哥,顶死小穴算了。”同时穴里的骚水,流得比先前的还多。华云龙知道贾玉姬这次是春性大发,他就抬高了屁股,抽动大宝贝一下下地顶了起来。
  刚一抽插,贾玉姬有些紧张,穴里有一点痛,她就把穴口尽量张开来,全身都放轻松了。就觉得他这样的抽插,并不太痛。贾玉姬此时就趁着他在顶的时候,就仔细的好好感受一下,感到穴里插进来的宝贝,一进一出的。同时使得穴中,一涨一松的。他宝贝向外一拔,穴里就失去了涨劲,往里一插穴里就涨得满满的,同时连花心都涨涨的。他不停地抽插,她的穴就又涨又美的。
  华云龙慢慢开始抽送了数十下,宝贝又开始涨大起来,而且由于淫水过多,抽送时的声音听得两人又点起新的欲火。他一抽一送,无不把龟头送到底。每下直顶花心始才罢休,弄得贾玉姬快活的眉开眼笑,喘思不已。
  “怎么样?玉姬妹妹……痛快吗?”
  “啊……好……龙哥哥……你真行……啊……美死了……你的宝贝又那么好……啊……用点劲……”华云龙的抽插也愈快,全身都处在又剌激又紧张之中。
  贾玉姬被抽插得又舒服又爽快,穴里的涨和痛,好像是不可缺少的一样,如果没有这种涨和痛味,反而不觉得舒服了。
  华云龙一味的趁机抽顶,贾玉姬也会将屁股往上送,让他插得更深些,最好每一下都能用龟头顶在花心上。连连猛顶,贾玉姬觉得人像悬在半空中一样。一摆一摇的,心也被他顶了出来一样。她一口气忍不住,心头一麻,穴心一酥,全身都在发抖,人好像由空中往下跌下来一样。
  贾玉姬叫道:“我……我会……跌下来呀……”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嫩穴里的阴精,就泄了出来。
  华云龙的宝贝也处于紧张状态之中。忽然被她的阴精一烫,他也感到背上一酥,鼻尖一酸,两眼微闭,龟头眼就张开了。充足的阳精很有力地对着她的花心射了过去。贾玉姬感到穴心上猛的一烫,又黏又浓的东西灌到穴里来了。这种舒服的滋味比什么都美,也是平生尝到最舒服的滋味。




  “第卅二章”误打误撞除淫贼

夜已四更,华云龙也是抓紧时间,解决最后的三个漏网之鱼。此刻,他正在贾秀媚的房里,华云龙一只手抱着她一手把她衣服解开,贾秀媚半推半就地让他把上身的衣服给脱下来。他的手,就伸在她的乳头上,用手指在轻轻的捏弄着,贾秀媚的全身都在酥麻麻,人也迷迷糊糊的,好像吃醉了酒一样,呼吸也不平均了。
  这时的华云龙,知道她又进入情况了,拉着她的手就把她拉到床上去,一到床上华云龙就十分有技巧的脱掉她的裤子来。贾秀媚一被他脱光了,就用双手掩着自已的脸,心里也在跳,华云龙脱光了她也急忙脱着自己的衣服。
  华云龙全身赤条条的就拉她的手,往自己的宝贝上放,叫她摸摸自己下面的那根宝贝。贾秀媚就闭着眼睛,张开了她的手掌,一把就握住了宝贝。贾秀媚就问道:“这东西怎么这么硬?”
  “这东西想弄到你的穴里面去,所以就会硬。”他挺着硬绑绑的大宝贝,对着贾秀媚的大腿上,碰来碰去的碰得龟头眼冒出许多黏黏的水。贾秀媚伸手一摸,摸得手上也是那种水。贾秀媚捏在手里,觉得很好玩,很自然的就套动大宝贝,她用力套了几下龟头变得紫红,硬得和铁一样。
  华云龙把贾秀媚的双腿分开来。叫她睡在床边上,屁股下面,又给她垫上一个枕头,华云龙蹲在她两腿间,用手把她大腿抽了起来。贾秀媚的小穴,长得比较小,阴毛也不多,一撮阴毛,都长在阴户上。她那两片阴唇,也比较薄红红的。
  她的小嫩穴眼里也是水汪汪的,屁股圆圆的很大。
  华云龙一拨开她的大腿,把头一低就趴在贾秀媚地穴口上,先用嘴对着穴眼上就吻了一口。他这样一吻,贾秀媚就轻轻地把屁股向上抬了一下,使得他的咀正好吻在穴口上,一阵热热的咀唇,碰到穴口上,她就像触了电一般。
  华云龙吻了一下穴眼,就伸出舌尖对着她的阴唇上,连舐了两口,舐得贾秀媚把穴一翻一翻的。他伸长了舌尖对着穴眼上面,就一口舐了过去,正好舐在她的阴核上,华云龙就嘴咀唇一口咬住了阴核。贾秀媚感到他咬住了那个最会痒的地方,人就酥起来了,也控制不住了。她就把大腿分得开开的,口中叫道:“哦,好舒服,不要给我咬掉了呀?”华云龙见她浪起来了,马上就咬住阴核,用舌尖对着阴核上,又吮又舐的又对穴眼上也舐了起来。
  贾秀媚叫道:“龙哥哥……我这穴……太美了……啊……”华云龙对着阴核上用力一吸,把那个阴核,吸得翻了出来,狠狠的对着上面就吮了起来。贾秀媚被他的舔舐,穴里又痒又酥的。
  他放开了阴核,又对着她的小穴眼,一口吸了下去。华云龙这时伸出了他的舌尖,对着穴眼里,一顶一顶的,贾秀媚感到穴里一热一酥的十分舒服,她就浪叫道:“舐的狠一点呀,好舒服啊。”华云龙用舌尖,连连地对着贾秀媚的小嫩穴里,弄进弄出的,弄得贾秀媚全身都在发抖。他知道她已经到了非要插穴的时候,他就放开了小穴,不给她舐了。
  贾秀媚横躺在床上,屁股垫在床边的枕头上。那个小嫩穴水汪汪的露在外面,穴口上的阴唇还一张一合的,双腿开开的一付准备让宝贝插的架式。华云龙挺硬着长大的宝贝,正好对着她的小嫩穴,他把大龟头对着穴眼上先揉几下。
  贾秀媚感到一个热热的东西,圆圆的在穴口上揉了起来,又酥又痒的专门对着那个穴眼上磨弄着。他的龟头上,已经磨弄上了很多的骚水,穴口滑滑的,龟头也滑滑的。他就向着贾秀媚的穴眼中,用力的一顶。贾秀媚猛地感觉到她的穴口一裂,“噗”地一声,贾秀媚就叫起来了:“哎呀,好痛呀。”她还没有叫完,华云龙用力一顶,那个大龟头就顶进去了,小穴很,紧龟头像被紧紧捏住一样。
  贾秀媚叫道:“嗳哟……我不要了……这好痛呀……这样……穴会弄炸的呀……”
  华云龙把大龟头插进去了,就用手抱着她的屁股,同时说道:“你不要紧张嘛,已经插进去了。”贾秀媚感到这种痛,完全是把穴撕裂了一样。华云龙又顶了两下,她低头一看她那个小嫩穴涨得真快炸了,龟头插在穴眼中,小穴里淌出些红红的血。
  华云龙知道她的处女膜已经插破了,就对贾秀媚说道:“不会再痛了,宝贝弄进去了一节,处女红已经淌出来了。”
  “好痛啊,淌出来的是什么样呢?”
  “只是一点点血水嘛。”华云龙双手架着她的大腿,屁股向前一顶,宝贝就往穴里一钻,整根宝贝都弄进去了。
  贾秀媚大叫起来:“嗳哟,这一下真要命了,怎么这么凶,穴都插炸了。”
  华云龙笑了起来,就用宝贝连连抽插了几下,插得贾秀媚张着大嘴,头也在冒汗,痛得全身发抖。华云龙见她痛得厉害,屁股又垫得那么高,这种插法是最厉害的,就是天天在插穴也会吃不消。他就停止了抽插,把宝贝放在穴里泡着。
  贾秀媚感到他不动了,穴里只是涨涨的,那种痛已经没有了,就对华云龙说:“就是这样的弄在里面,不要动起来,我会痛死的。”华云龙也不再多说了。
  他感到宝贝被套得紧紧的,真像大口咬住一样。
  贾秀媚则感到穴里奇涨,那宝贝弄在穴里还一硬一硬的。她想仔细地试试味道,就用穴一夹。夹得穴口痛了起来,同时她那个小嫩穴也火辣辣的,好像又在发烧又在痛,又加涨痛地滋味。本来刚才插上的时候,穴里冒出来很多骚水,现在一痛一涨那骚水也不来了,使得穴里好紧好紧。简直火烧一样,叫人难过。
  华云龙一面用手在她的屁股上抚摸着,经他一抚摸,贾秀媚就全身都酥起来。
  华云龙另一只手又在她的奶头上一揉一揉的,弄得贾秀媚只是喘气,口中也吞了几口口水。这样泡了有一刻钟,贾秀媚的穴起了变化,里面有点痒痒的。
  “嗳呀,不对劲,穴心上怎么痒起来了,越痒越厉害。”华云龙晓得她这一发作,性欲一定很强,就用宝贝,在穴里开始抽送起来。贾秀媚感到华云龙他这抽送,简直使她舒服美得快上天了,穴里的痒没有了,痛也没有了,只是涨涨得舒服极了。华云龙他越顶就越舒服,舒服得穴里在冒水了,穴水一冒就流个不停,他的宝贝也顶得有力了。
  贾秀媚叫道:“我……好美……顶得快……也重一……点……”华云龙硬挺着长大的宝贝用力的在插弄了,越送越快,越顶越深。她被插的气也不均匀了,可是真的太舒服了,这种舒服叫人形容不出来。她就抱紧了华云龙浪叫道:“好哥哥……弄这事……怪……美的……我快要……舒服死了……狠点嘛……插得深一点……”
  华云龙一边抽送,一边低头向着穴上一看,那个嫩穴穴眼涨的翻了很大。宝贝往外一拔,穴里的嫩红肉也跟着往外翻,往里一插,穴口一张,涨得好大。华云龙觉得这真是美透了,一口气就抽送了三四百下,插得贾秀媚张牙裂嘴的喘大气。
  “啊……要丢了……龙哥哥……妹妹不行了……啊……嗯……丢了……”
  华云龙顶一会,停一会,使得她换气能均匀些。一阵狂送猛顶,贾秀媚感到人都要飞起来了,同时穴心也要掉下来一样。贾秀媚连连地颤抖着身体,感到整个人好像要跌倒了一样,突然穴心向外一冒,全身一阵无比的舒坦。她就泄出来了一大堆白白浓浓的阴精,整个人也软下来,想说话嘴也张不开了。
  华云龙也到了最高潮,龟头被她阴精一烫,他的龟头眼一张,也射出了浓浓的阳精。华云龙和贾秀媚两人在同一时间射出了精液,贾秀媚又舒服又累的也没气力了。华云龙把她的双腿放下,就拔出了宝贝,她的穴里眼,跟着就冒出来一些红红和白白的东西,淌得床上的白床单上面一块一块的。
  最后,华云龙决定来个双龙会,与贾丽姝、贾妮俩女一起来。出乎华云龙意料之外的是,贾丽姝年龄虽不大,但开苞过程却异常的顺利,她一点都不害羞。此时,贾丽姝柔顺的躺在他的怀里,身上的亵衣也给他脱个精光。华云龙低下头,吸吮着她那高耸的乳头,双手不停的抚弄着她的身体,贾丽姝微微扭动着,酥痒传遍了全身。那一丛柔柔的阴毛,附在高隆着的阴户上。华云龙看了,真是喜欢万分,于是伸出了手指,在阴核上一阵捏弄。这一弄,阵阵的酥麻感直透入贾丽姝的心底去。
  贾丽姝不禁浪哼道:“哎呀……龙哥哥……我痒死了……快替我止痒……”
  这一阵淫浪的叫声,逗得华云龙欲火高烧。
  华云龙便将硬挺的宝贝对着她的小穴,并用力一挺,“滋”一声,整根九寸有余的宝贝应声而入,突破了贾丽姝珍守十几年的处女之身。贾丽姝虽然疼得皱了一下眉头,但好像并无太大不适。华云龙运用着熟练的技巧,一上一下、忽进忽出的抽动宝贝,直把小穴插得“滋滋”作响。
  贾丽姝的淫水也直流,一阵阵的美感从穴心里发出来,她哼叫道:“哼……哼……大宝贝哥哥……穴心被你插得……美死了……唔唔……快活死了……”贾丽姝阵阵浪叫,刺激了华云龙的欲火。他挺着腰身,重重的一下一下地插着,宝贝一出一入的,偶尔会将阴户的红色内壁往外翻。贾丽姝的小穴儿迎着他的抽插,快感节节地高涨。贾丽姝声声浪叫着:“啊……啊……太美妙了……哎呀……哥哥……快活死了……你……你……插死我了……哼哼……”华云龙听了她的浪叫,更加的勇猛狂插,恨不得将小穴捣烂。
  不一会儿,贾丽姝突然娇喘连连,全身一阵颤抖,她的小穴儿一缩一放着,整个人骨软筋舒,快活如登仙境。华云龙见状,急忙加紧赶工,如狂风骤雨般的抽插一阵。突然间华云龙屁股猛力挺了几下,一股热精随之直射入花心。贾丽姝被着突来的热流烫得全身舒坦无比,于是两腿一夹,阵阵阴精也溃堤而出。
  贾丽姝还在一直哼着:“哥哥……我爱你……嗯……嗯……”最后,两个人赤裸裸的拥抱在一起,一切又归于平静了。贾妮在他俩作战时,看得心中早就发毛,淫水直流而出,整个阴户四周已成水乡泽国。她见华云龙依然伏在贾丽姝身上,心里十分焦急,于是猛拉着华云龙的手臂,要他赶快更换战场。华云龙见她如此焦急,又如此骚浪,便由贾丽姝的穴中抽出宝贝来,用床单擦了擦后,将龟头抵住贾妮的阴户,用手指拨开她的阴唇,狠力地往穴里插去,只见宝贝顿时没入小穴中。
  贾妮也被这猛力的一击,失声喊叫道:“哎呀……龙哥哥……痛啊……小力一点……你……要我的命呀……”华云龙压在贾妮的身上,吻着她的脸及全身各处,下身则作短距离的抽插。
  不到一会儿功夫,贾妮已经能够忍受“破瓜”之痛,开始浪叫道:“抽呀……快……快一点……龙哥哥……用劲点……”华云龙闻声,便大胆地开始用力抽插起来,甚至抽到阴户口处,然后再狠狠地插进去,每一次狠抽硬插时,都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只听得贾妮口中不时发出“唔唔”的声音。
  华云龙一面动作,一面问贾妮:“好不好?过不过瘾?”
  贾妮听了他的话后,狠狠的在他胸前捏了一把。贾妮道:“你……快点……
  动呀……用劲呀……”于是华云龙鼓起精神,拼命地抽动着,动得整张床”吱吱“作响。
  贾丽姝在一旁休息一阵后,张开媚眼看着床上正在表演的活春宫,不自觉地抚摸起自己的阴户,回想起刚才那么粗大的东西插进时的情景,淫水又缓缓流出。
  看见贾妮一股骚浪的样子,一直要华云龙用劲的猛干,而华云龙也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态势,一阵阵的狂插猛干着,干得贾妮舒服透顶极了。
  贾妮道:“龙哥哥……妹妹……哼……哼……好美……唔……唔……我要丢了呀……”
  华云龙道:“我,还早呢。”
  突然,贾妮狂叫道:“啊……啊……完了……我……我……真的要丢了……唔……唔……”贾妮的阴门大开,阴精狂泻而出,于是紧紧的抱住华云龙不停地颤抖着身子。
  华云龙这时并没有因此而停止抽插,只觉得一股股的精水流到他的龟头上。
  他仍然猛力的插着,插得贾妮叫道:“这……插到心坎里了……好了……我受不了啦……”
  华云龙此时觉得贾妮的阴户中淫水太多了,抽插起来不够刺激,于是便道:“妹妹,我要抽出来擦擦,这样干起来才会痛快些。”于是,华云龙起身抽出宝贝,拿起床头边的布巾将宝贝上的淫水擦乾。贾妮见状,马上摆出“大”
  字形的姿势,两腿张得大开,等着华云龙的插入。
  华云龙并没有马上将宝贝插入,只是用龟头在贾妮的阴户口揉搓着,有时碰触一下阴蒂,有时在阴唇上磨着,这样的动作反而逗得贾妮淫水直流。贾妮经不起华云龙再三的挑逗,娇声道:“好哥哥……快……快点插入……里面痒的很……快……”
  华云龙见她急成这种模样,只好将宝贝重新抵住小穴口,还来不及将宝贝插入,就见贾妮自己挺起腰肢,将整根宝贝吞入小穴中,并摇摆起屁股来。华云龙被她的闷骚的样子,逗得欲火再度上升,于是便加紧抽送的速度,而插入的力道也加重许多,每次都命中花心。每次撞及到花心时,贾妮就发出满足的“唔”、“唔”声,华云龙越战越勇,贾妮则出精连连。
  此时,贾妮已是全身软绵绵的,但华云龙依然没有罢战之意。贾妮连忙向一旁观战的贾丽姝说道:“丽姝……你来吧……我受不了啦……嗯……快上呀……”
  贾丽姝闻言,马上披挂上马准备应战,何况她已经等待许久了:“来吧……
  龙哥哥……”华云龙于是压到她的身上去,用嘴吻着她,而贾丽姝握着他的宝贝,轻轻摸弄着,然后对准自己的阴户。
  贾丽姝现在可不惧怕他那粗大的宝贝,只要能使自己舒适销魂即可,所以现在她所寻求的是刺激。一咬牙,贾丽姝忍着道:“快,快进去……”贾丽姝的双腿高抬而举在空中,阴户则大大的张开来,如此可以使华云龙的宝贝毫无保留的一插到底。
  贾丽姝的手又移近宝贝,抓住宝贝的一部份,放在小穴口上轻轻磨着,华云龙被这么一抓一磨,欲火顿时高涨不已。华云龙道:“嗯……丽姝妹妹,这样很不错的,不要放手呀……”贾丽姝自己也有说不出的快感,而且小穴内有如万蚁爬行的酥麻感。
  贾丽姝哼道:“龙哥哥……我……我痒死了……快……快点插入吧……哼……哼……”华云龙闻声,猛然用力一插,直插到底,贾丽姝忽然感到一阵强烈的震动,那真是不可言传的快感,只觉得全身酥酥的。
  随着华云龙的插送,贾丽姝口中不时发出哼叫声:“啊……啊……龙哥哥……大宝贝哥哥……唔……唔……快动吧……快快……唔唔……”华云龙猛烈的抽插起来,猛一抽出,特大号的宝贝把阴唇也带翻了似的,又狠狠的一插,插到了绝境去。
  只听贾丽姝叫道:“啊……啊……唔……唔……”她的双手将华云龙搂得更紧了。
  华云龙下体不住的在抽插着,抽插了一阵之后,贾丽姝吻着他,吻着他的脸、嘴、颈子,又吻到胸上来了,而且搂得更紧。这使华云龙更为用劲了,而贾丽姝也更加痛快了。贾丽姝浪叫道:“哎……哎呀……好快感……龙哥哥……唔……
  你要丢了吗……我……我要……”华云龙知道她已到了极点,只好加速抽插着。
  贾丽姝颤抖着说道:“啊……我……快完了呀……”华云龙这时用宝贝狠抵着花心穷磨不放,好让她享受无限的快感。
  贾妮在一旁早已恢复元气了,看他们插得死去活来,不觉中小穴又开始发痒了。但贾丽姝这时正在紧要关头,那里肯放人,所以抱得华云龙紧紧的,并将华云龙压在下面,自己骑马上阵。她在上面,两腿分得开开的,上下迎合著。
  贾妮吃不到,只得乾瞪眼,她叫道:“自己舒服了,就不理会别人。”贾丽姝假装没有听见,只顾自己的动作,华云龙在下面以腰部向上挺着。贾妮越来越难受了,只有用自己的手指挖弄着阴户。华云龙见她这副难受的样子,就伸过去一只手,玩弄着贾妮的阴户,用三个指头插了进去,弄得贾妮浪水直流。
  贾丽姝坐在宝贝上,尽情的套动着,她自己哼着:“啊……好……好舒服……好快感呀……唔……唔……龙哥哥……哼……哼……”
  而贾妮被华云龙扣弄着阴户,更是难过,她在床上不停的扭动,口中还叫个不停:“痒……痒死了……嗯……嗯……”华云龙突然一把将贾妮拉过来,让贾妮坐在他的头上,以阴户对着他的嘴。
  贾妮见状,急忙催促道:“快点……用舌头……用舌头舔呀……快舔呀……”
  贾丽姝则在后面也叫道:“哎呀……快顶呀……我又出水了……”
  华云龙这时腰部狠狠的用力将宝贝向上顶,而舌头也拼命舔着贾妮的阴户。
  她们两人同样的姿式,将腿分得开开的,分别骑在华云龙的上面,就如同双娇同坐一马似的,多么令人羡慕。这时,贾妮心中有说不出的难过,尤其被华云龙的舌尖舔着,根本不能太深入,只觉得穴中的酥痒有增无减。于是,贾妮对贾丽姝道:“丽姝……你行行好……让我一下吧……”
  贾丽姝此时已丢了几次精,想换个姿势也不错,便说道:“好吧,我们换个位置吧。”说着,两个人就调换了位置,如今贾妮坐在宝贝上,用力的大起大落着,贾丽姝则享受着被用舌尖舔穴的妙趣。贾妮的屁股摆得更猛烈,华云龙只觉得龟头越来越涨大,宝贝硬得不得了。
  华云龙对贾丽姝道:“你先躺一下,我先狠狠地干妮妹妹几下,我受不了啦。”
  华云龙翻过身来,压到贾妮身上,猛抽猛送的,贾妮被插得软绵绵的,连动的力量也没了。
  贾丽姝在身边更是蓄势以待了,华云龙道:“妮妹妹不行了,丽姝妹妹,来呀。”贾丽姝就接替了下来。
  贾丽姝道:“龙哥哥……慢点插,先把水擦擦吧。”贾丽姝一手握着坚硬的宝贝,小心擦着,然后自动地送到小穴口,华云龙利用她塞入的瞬间,突然猛力一插而入。贾丽姝道:“哎呀……你怎么那样狠嘛?”
  华云龙故意逗她:“不狠……怎么会舒服?”贾丽姝向他露出媚态,近乎淫荡的需要,华云龙看在眼里,心中为之一荡,更加紧猛烈的攻击。
  贾丽姝道:“哎呀……哥哥……哎呀……太妙了……你插死我了呀……哎呀
  ……丢了……唔唔……”
  华云龙喘道:“妹妹……我们……一块丢吧……”他们翻天覆地了一阵,配合得完美无缺,彼此的热流汇和着,人也紧紧搂着不放。
  贾丽姝吻了他一下,说道:“你真好,令我舒服极了。”他们互相领受着最高的意境,享受着飘飘然的感觉。而此时,贾妮已疲乏的进入梦乡了。他们三人一阵循环式的肉搏战,大家都心满意足,而且也精疲力尽。窗外的风,还是呼呼吹着,而里面的暴风雨已停了。
  经过一晚风雨交加后,次日,贾妮道:“丽姝,昨夜你可真浪呀。自己紧紧抱着龙哥哥,一点也不让人,还真看不出你那么文静的女孩,真是人不可貌相。”
  贾丽姝道:“谁叫你要我同床的?”
  贾妮道:“这可便宜了龙哥哥,让他一个人占尽了便宜、享尽了福,你看他那得意忘形的样子。”
  华云龙急忙说道:“我是奉命行事呀。”
  贾妮道:“贫嘴,还不赶快谢谢我?”
  华云龙道:“是应该谢谢你,来,让我亲亲。”
  贾妮道:“才不要呢,谁稀罕。”
  华云龙道:“来嘛,我知道你稀罕的。”三人就这么笑闹着,时间也溜过去了。
  匆匆数日,徐州玄冥教、九阴教、魔教与侠义道间,外驰内张,双方按兵不动,似均有所待。尤以九阴教梅素若那批人,住进城南外曹大户家,一连八九日,均未外出,终日但见大门紧闭。华云龙每欲一探九阴教,却想起见了面,难以区处,终于废然而止。其间,余昭南等少年,闲得发闷,屡次提议向魔教一战,华云龙总是含笑劝阻。
  这一件事,是江湖平稳二十年来。最轰动的事,不但所有不甘寂寞之辈,都群聚徐州。即退隐山林的许多奇人,也有闻风赶来的,除了少数,多半隐身旁边。
  徐州城南门外,有一家小小茶肆。这家茶肆,所往来的都是贩夫走卒之流,晨间赶至城中卖菜,售些土制胭脂花粉,午时归去,顺便在此歇息,故又卖些包子馒头。
  这日午间,两骑由官道驰向南门,经过茶肆。晨间下过了一场雨,路上积水未涸,马蹄过处,积水四溅,有些坐在茶肆门口的汉子就被溅到。其中一人,猝不及防,脸上被溅了几滴,一见马背上坐的人体态娇小,似是女子,冲口骂道:“狗娘养的,臭婊子……”
  那后面马上女子耳目好灵,虽已奔出数丈,却已听见。霍然一勒马缰,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那女子巳飘身下马,身法轻灵,一望可知身手不凡。前面一骑见状,也只得掉转马头,马上女子高声问道:“二妹怎么了?”这两名女子,一着青色劲装,一着玄色劲装,俱背负宝剑,刚健婀娜,年纪大约分别是十五六岁和十六七岁。
  那被称为二妹的青衣劲装少女,道:“大姊稍候。”玉面一寒,望住茶肆,冷冷问道:“是准说的,站出来。”
  那出口骂人的大汉,犹未看出风头不对,傲然道:“就是你家大爷……”一句话还不说完,“啪”的一声,左颊已挨了一下,指痕宛然,其他大汉,登时哄然大笑。那大汉羞怒交集,罔顾其他,泼口骂道:“臭婊子,你家大爷跟你拼了。”
  那青衣少女闻言,黛眉顿含煞气,“呛啷”一响,宝剑出鞘,向那大汉前面一比。那大汉见白光在面前一幌,心惊胆颤,满腔怒气,顿时消尽,直向后躲。
  满肆茶客,也齐声大哗。那被称为大姊的玄衣劲装少女,一直坐在马上,此刻,觉得二妹小题大作,柳眉一皱,方叫道:“二妹……”
  忽听城头一个清朗的声音道:“那位朋友在徐州地面上耀武扬威,在下冯剑平请了。”话声中,一个劲装背剑少年,倏然从城墙之上,泻身而下。那青衣少女拔出剑来,不过吓吓这批市井之人,本无过份为难之意,此刻见有人干涉,芳心一恼。反而一剑疾削下去。
  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道:“姑娘手下留情。”但听一阵金石交鸣之声,那青衣少女手中剑,已倏然荡开,那大汉却惊叫一声,昏了过去。
  青衣少女目光一转,已看出一粒小石,击开自己宝剑的,是四丈外一个银髯过腹,威棱慑人的老者,芳心暗惊,忖道:人道徐州而今卧虎藏龙,我还不信,想不到未入城已逢如此高手,不由暗悔自已多事。冯剑平见那青衣少女一剑削下,自己不及阻拦,方自一急,那老者已自出手,定下心来朝那老者一拱手,道:“多劳侯前辈了。”
  那侯老者将手一摆,道:“冯贤侄不必多礼,老朽本该伸手。”
  冯剑平转面镇目望向那青衣少女,怒道:“你这丫头好辣的手,那人不过是市井小民,纵言语稍有不检,也不值你下如此毒手。”那青衣少女冷冷一笑,口齿一张,尚未说话。
  那侯姓老者含笑道:“冯贤侄错怪这位姑娘了,这位姑娘刚才那一招叫”玉女织锦“,刺向”步廊穴“的那一剑,能在距肤粒米处收回,老朽那一粒石子,倒是多余的。”转面朝那青衣少女道:“姑娘那一剑是华山剑派绝艺,不知华山宫大侠与姑娘是什么称呼?”
  那青衣少女不料自己一剑未毕,人家已源源本本,将自己来历说出,知道这老者必是一位高人,不敢怠慢,施礼道:“乃是家祖。”
  这时,那马上的玄衣劲装少女,业已下马,趋前一礼,道:“晚辈宫月蕙,敢问前辈名讳?”
  那位老者呵呵一笑,道:“老朽侯稼轩,不知姑娘们听过没有?”
  二女齐声道:“原来是”翻天手“侯老前辈,晚辈久仰大名了。”当年宫天佑与白啸天,总角定交,其后白啸天创建神旗帮,始断了往来,九曲掘宝,再通音闻,此后往来又密,自无不知侯稼轩之理。
  侯稼轩哈哈一笑,望向那青衣少女道:“姑娘是……”
  那青衣少女接口道:“晚辈宫月兰。”
  冯剑平正为刚刚贸然喝斥而不安,连忙向宫月兰抱拳道:“在下方才鲁莽,宫姑娘恕罪。”
  宫月兰冷冷一笑,道:“开封冯前辈,是你什么人?”
  冯剑平陪笑道:“正是家父,在下……”
  宫月兰截口道:“好极了,小女子久闻”一字慧剑“之名,但恨无缘领教,冯世兄,请拔剑。”冯剑平得了一楞,不知如何是好。
  忽听宫月蕙道:“妹妹别胡闹了。”
  宫门兰冷笑道:“姊妹,你未见他刚才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我今天非领教领教他一字慧剑的火候多深,敢这般趾高气扬?”冯剑平一脸尴尬,难以作答。
  忽然一名彪形大汉,走向前来,抱拳道:“官姑娘,可否容在下说几句话?”
  宫月兰睨目而视,道:“尊驾高姓大名?”
  那彪形大汉道:“区区鄱阳宋岩。”
  宫月兰“哦”了一声,晒然道:“原来是宋当家的,恕我眼拙。”
  宋岩听出她语有不屑之意,不禁面色一红,含怒道:“宫姑娘,宋岩虽是出身草莽,然自信尚能约束手下,谨守绿林规条,未敢骚扰沿湖居民……”
  宫月兰截口道:“我可没有说什么啊,宋当家的何必急于表白?”
  宋岩为之气结,一时只气得连话也说不出。他本见宫月兰太不讲理,欲做调解,不料,犹未言及正题,已被宫月兰三言两语,说得气愤填膺。顿了一顿,他终究非比寻常绿林人物,竟强抑怒火,将手一拱,道:“算是宋某多事了。”转身走去。
  宫月兰冷笑不语,宫月蕙过意不去,娇躯一幌,已停身宋岩之旁,检衽一礼,道:“舍妹少不更事,宋当家的恕过,小女子这厢谢罪了。”
  宋岩连忙侧身还礼,道:“宫大姑娘何必客气,是在下太冒昧了。”心中不禁暗道:“同是一母所生,性情竟有天渊之别,这位姊姊,如此温婉知礼,妹妹却骄狂不驯。”
  忽听一声长笑,一道人影,投身二人之间。那些看热闹的人,但凭眼前一花,场中一清,宫月兰与冯剑平各自退开,当中却站着一名十五六岁,容貌清秀的少年。众人不由一惊,不料这多年轻少年,武功这般高强。那少年朝两人一拱手,道:“二位武功高强,依在下之见,和解不是甚好?”
  冯剑平无可不可,宫月兰却樱唇一撇,道:“谁要你多管闲事?凭你也配。”
  忽听场旁一个手摇褶扇身着蓝衫的中年文士叫道:“若弟,别人既怨你多事,你回来算了。”那少年讪讪一笑。转身走去。他年轻面嫩,又初入中原,做起事来,殊嫌莽撞。
  忽听宫月兰纵声叫道:“站住。”
  那少年怔了一怔,转回身子,道:“什么事?”
  宫月生玉面含霜,道:“那是你朋友不是?”纤指一指那中年文士。
  那少年点一点头,道:“不错。”
  宫月兰冷笑道:“”戏蕊金蜂“欧世宗的朋友,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
  那少年面色铁青,犹不知她所指何事,那中年文士却面色一变,却镇定如常,把扇一摇,笑道:“姑娘万勿诬蔑好人,区区姓江,可不知欧世宗是什么人?”
  眼珠暗转,却存有逃跑的主意。
  陈节坚、李博生、胡氏兄弟人互相一打眼色,身形一动,忽然将那中年文士包围起来,众人纷纷让开。场中一波三折,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又移向那蓝衫中年文士。宫月兰与冯剑平之争,无形中搁了下来。要知那“戏蕊金峰”欧世宗正是一大淫贼,人人切齿,连绿林人物也欲杀之为快。可是他武功不弱,轻功尤高,做案又极谨慎,单人独往,又善于易容,认得他的,可说绝无仅有,这也是他敢现身徐州之因。讵料,宫月兰竟然能认出来。
  侯稼轩归隐已久,不知此人,但顾名思义,也猜得出来。宋岩也迈步逼上,峻声道:“朋友快点自明,否则冤死了,可不要怨人。”
  欧世宗眼珠一转,笑道:“宋当家的何必疾言厉色,只恐又是宫姑娘开大伙儿的玩笑。”宋岩一怔,移目向宫月蕙,无疑的,他纵对宫月兰一无芥蒂,总不免觉得她性喜胡为,却以为宫月蕙与她份属姊姊,必能证明。
  只见宫月蕙沉吟一瞬,道:“我也不清楚。”顿了一顿,歉然道:“舍妹经常出外,她的事,有许多我不知晓,让宋当家的失望了。”
  宋岩笑道:“姑娘太客气了。”心中却暗道:“看来又是宫月兰胡乱指认了。”
  忽听那少年道:“我与他同行五日,从未见他有不轨举动,姑娘必是误认了。”
  在场的人闻言,更以为是宫月兰胡闹。
  欧世宗心中一定,暗道,此时不走,尚待何时?哈哈一笑,执扇做个罗圈揖,道:“虽是宫姑娘误认,兄弟却也无颜留此。”语毕,转身欲行。
  忽见俏影一闪,宫月兰手执宝剑,挡住去路道:“你休想藉口脱逃。”冷然道:“你可敢让人搜身,我知你随身必携有做案所用鸡鸣五鼓返魂香一类物件。”
  欧世宗果真带有做案工具,如何敢让人搜身,心惊不己,佯作怒色,道:“江某堂堂男子,岂能受此侮辱。”众人亦均不以为然,纷纷议论,响成一片。
  宫月兰无可奈何,暗道,我若恃强动手,无人帮助,未心准成,让他逃走,心念电转,好生难受。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找能证明他是欧世宗。”话声中,一个衣衫鲜明,却蓬头泥手的小孩,由人群的胯下,强挤出来。
  欧世宗心头一震,见见如此幼童,又宽心大放,哈哈。一笑,道:“这等孩子,也不知受谁指使,竟敢信口雌黄。”
  宫月兰芳心一动,招手道:“小兄弟,来这里,你怎么知他是姓欧的?”
  那孩子挨近宫月兰,嘻嘻一笑,一拍胸脯,道:“那个”戏蕊金蜂“,就在我怀中,我怎会不知?”众人闻言,均哈哈大笑,以为他在胡说,宫月兰也不免有些失望,暗忖:今天看来只有让这恶贼逃走了。
  只见那小孩由怀中掏出一张白绫汗巾,扬手抖开,在场的人,多是练武之辈,目力敏锐,已见那绫帕右上角绣着一朵牡丹,蕊上蠕动着一双金蜂,栩栩如生,精致异常,那少数高手,更见旁边另有三个蝇头小字,那是“欧世宗”。这正是欧世宗做案所留表记,那“戏蕊金蜂”的混号,即由此得。
  那蓬头小孩一指欧世宗,道:“这张手帕是我看他遗失的,上面的字我小儿牛可不懂,只是听他叫什么”戏蕊金蜂“,想必这花儿,要沾点亲,带点故。”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又是一阵大笑。
  欧世宗面色微变,强做镇定,道:“哼?这分明是栽脏,这等手法拙劣之极。
  嘿嘿!岂会有人相信……”语声未落,寒光乍闪。仓猝中,欧世宗猛一扭身,业已不及。但听”嘶“的一声,他胸襟裂开一大道口子,一些金银杂物,叮当下落。
  只是撒满一地的杂什中,赫然有一具张翅欲飞,铸镂奇巧的银鹤,正是做案时,用以吹入鸡鸣五鼓返魂香之物,人声顿时大哗。
  宫月兰在刹那间,以一式“玉女投梭”,出手奏功,逼出欧世宗的原形,芳心无限得意,娇笑道:“姓欧的,你为了逃命,连祖宗的姓都可丢了,如今还有什么话?”事实俱在,无可狡赖,欧世宗面色如土,冷汗直冒,紧握摺扇,张皇四顾,却是无路可逃。
  众人再无疑虑,顿时喝叱连连,重又逼上。欧世宗自知难逃公道,像他这种罪大恶极的人,至死于改,绝望之下,恶念陡生,暗道:妈的,老子纵然死了,也要拖他几个垫本的,最可恨的,是那姓宫的狗贱婢与那小杂种,哼,老子非叫你们一块去见阎王不可。心念疾转,闷声不响,突然将手中摺扇,向宫月兰及小牛儿挥去。
  但见一蓬针雨,映日泛着蓝汪汪的光,蓦地射出,刹那间惨叫连声,倒下七八个。原来他那摺扇中,藏有五六十根细若牛毛,淬上剧毒的针,以机簧射出,可及三丈余远,防不胜防,实是阴毒之极。只是宫月兰与小牛儿,却未如他所料,中计而仆。
  宫月兰心窃玲珑,知他必有拼命杀手,他才一挥扇,即挟起那小牛儿,闪出丈外。这却苦了他们身后的人,互相拥挤,难以躲避,顿时伤了不少人。但听暴喝声起,宋岩、胡经文、胡经武、冯剑平、李博生等四五个人,纷纷扑上。
  宋岩一掌疾向欧世宗背上按去,冯剑平却嗖地一剑,直刺欧世宗胸前。欧世宗魂飞魄散,那里招架得住,眼看即将丧命。忽见人影一闪,一人突然介入,右掌一探,“金丝缠腕”,搭向冯剑平右腕,左掌一吐,便接下宋岩一掌。
  宋岩但觉右掌一震,竟然退了一步。冯剑平双眉一轩,剑势一改,一招“一泻千里”,疾削来人右臂。那人傲然一笑,双掌连环劈山,掌掌奇诡,顿将冯剑平迫退。谁也不料竟有人对欧世宗援手,因为象欧世宗这等下五门的采花贼,白道固然深恶痛绝,黑道也是不屑。众人定睛看主,但见那人海青服饰,肩披短氅,剑眉斜飞,貌相颇美,只是双眉煞气甚浓。
  宋岩怔了一怔,怒道:“阁下何人?难道不知这姓欧的是个罪恶滔天的淫贼?”
  那青衣少年背向宋岩,头也不回,道:“本公子姓名仇华,排行第八。”顿了一顿,傲然道:“至于插手么?则是看不惯,你们这些标榜侠义的人,以众凌寡。”
  冯剑平怒声道:“原来是玄冥教的,无怪胡做妄为。”
  那欧世宗幸脱一死,惊魂甫定,他这种人,最擅见风转舵,眼珠一转,暗道:看来攀上这姓仇的,还有活命之望。心念一转,朝仇华老八一躬身,卑声道:“区区幸获仇公子搭救,感激无涯,此生……”
  仇华老八冷冷望他一眼,截口道:“不必谢,我也不是为了救你。”
  欧世宗一怔,道:“是,小人蚁命,何足道哉,倒是仇公子武功绝世……”
  宫月兰听着厌恶已极,鄙夷地道:“够了,够了,真是肉麻,欧家祖宗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欧世宗脸皮再厚,也不由面上一红,样作未曾听见。
  那仇华老八却似不耐,将手一挥。道:“你站开,本公子要会会这批人物。”
  欧世宗恭应一声,连忙退开三步。
  侯稼轩排众向前,道:“仇公子,莫非玄冥教要包庇这等淫贼?”
  似欧世宗这种下五门的贼人,谁沾上,都要落得一身臭名,仇华老人再是狂妄,也不敢一口揽下,略一疑迟,避重就轻地道:“本公子是对以多欺少,看不顺眼,其他不问。”
  忽听场外一个冷峭的声音叫道:“八弟说得好,谁要不服,找咱们兄弟好了。”
  只见一群与那仇华老八一般装束的青年,及一紫棠面皮的老者,强挤而进,均知是那批仇华,至于那老者,却是地坛坛主董鹏亮。
  仇华老八大喜道:“师兄们来得正好,咱们兄弟该让这批人知道九曲武学的厉害。”
  宫月兰晒道:“夜郎自大,可笑之极。”
  蓦地,一个脆若银铃,娇若黄莺的声音道:“仇华,本座之意,你们还是撒手不管此事为是。”众人闻声,不禁齐齐转目望去。
  榆树梢上,一位蛾眉柳黛,凤目点漆,艳盖尘寰,却是冷若冰霜的少女,她手执一根黑杖,那黑杖上雕九个鬼头,罗衣赛雪,临风而立,端的九天仙子,突然出现烟火人间。身后立着的两名黑衣老者,则令人大感不称。
  这一瞬间,扬中一片寂静,都为她绝世艳色所惊。在瞥见那根九头鬼杖,人人都知是谁来了,只是在这瞬间,都似浑然忘却,她正是新任九阴教教主梅素若。
  侯稼轩知那鬼头杖份量,见梅素若竟持杖立于树梢,这等功力,确是高约,暗道:难怪龙少爷一再言及此女不可轻视,嗯,果然国色天香。宫月兰平日自负美貌,此刻也不由自惭形秽,忌妒之心油然而起,宫月蕙则只觉可惜,这般少女,却是九阴教主。
  梅素若美眸略一流盼,倏地冷冷说道:“贤兄弟意下如何?”
  仇华老八突然惊觉,哈哈—笑,道:“教主之意,在下不懂。”梅素若星眸一闪,冷冷望着他,却不说话。
  仇华老八道:“想九阴教与敝教已然联盟,梅教主不伸手相助,反持异议,却是为何?”他在大庭广众中,任意将联盟之事说出,众人虽经华云龙通知,仍是一惊。
  梅素若微微一晒,并不答话,却将目光落到董鹏亮身上,缓缓说道:“董坛主,贵神君徒弟,年轻不晓事,你身为一坛之主,如何也在旁起哄?”她年纪虽轻,说话却威严逼人,俨然教训口吻,倒不愧一教之主?仇华们虽有不服之心却不敢公然反驳。
  董鹏亮微一躬身,道:“教主所言虽是,无奈事已惹上,势难罢手。”其他的人,皆静静看梅素若将如何处置,因梅素若既为一教教主,说出之言,势必兑现,而董鹏亮等,显有轻视之意,设若怒了梅素若,致九阴教与玄冥联手之势瓦解,正是求之不得的事。
  只见梅素若美目中杀气一闪,却淡淡说道:“你们既敢如此,哼,本座岂能计较,找你们神君说话便是。”语声一顿,清冷至极的明眸,突然转向欧世宗。
  欧世宗但觉她那两道冷峻目光,好似箭一般,将己心都要穿透,心头一寒,连忙低头。
  只听梅素若道:“看来只有我亲手取你之命了。”
  欧世宗才骇道:“教主……”
  梅素若身后两名黑衣老者,正是厉九疑与葛天都,此际,厉九疑忽道:“这等鼠窃,何劳教主,属下代劳便是。”梅素若螓首微点,正欲命他出手。
  忽听远处一阵激烈喊声,道:“华公子来啦。”
  梅素若芳心一震,不禁移目望去,场中所有的人,也纷纷扭头,朝城门方向看去。但见一条人影,往这里驰来,奇快无比,才现于城门口,呼的一声,已随声而至,真是捷逾奔雷闪电,功力低的,简直连人影也看不清,便见场中已出现一位貌赛潘安,俊美无俦的少年,轻袍缓带,手执金把扇,宛若自天而降。梅素若未见华云龙之前,打定主意,要将他视做大仇,只是此刻见面,芳心又是一片紊乱。
  只见华云龙现身之后,宫月兰欢呼一声,道:“龙哥哥。”
  华云龙转面朝她,笑道:“兰妹妹,你也来了,还有蕙妹妹,请你们稍候,待我解决这里的事。”
  华云龙朗声一笑,道:“各位英雄,发生何事,可需华某效劳?”
  宫月兰抢着道:“其他的不必说,毙了这”戏蕊金蜂“欧世宗即可。”说着,一指那欧世宗。
  那宋岩大声道:“正要请华公子主持公道,玄冥教竟包庇匪类。”
  李博生正欲言明经过,华云龙一看情景,已自了然,当下并未理会仇华等人,剑眉一挑,朝欧世宗道:“你就是”戏蕊金蜂“欧世宗,年前燕云九件采花案都是你做的?”
  欧世宗冷汗直流,呐呐道:“这……”
  华云龙截口道:“你自裁算了,显些男子气概,如此一死百了,华某替你埋葬,并劝说受害之人,不掘你墓。”
  欧世宗颤声道:“华爷……”
  仇华老八忍耐不住,想道:“华云龙,仗技凌人,逼人自尽,算什么侠义之土?”
  华云龙充耳不闻,峻声道:“你既不自了,华某可要为世人除害了。”
  仇华老八勃然大怒,霍地欺身向前,一掌袭向华云龙,仇华老三随着出手。
  同时间,欧世宗罔顾其他,扭身就跑。华云龙长啸一声,有若龙吟,震人耳鼓,身形一长,倏地闪身扑向欧世宗。仇华老八、老三换招不及,皆击了个空。
  董鹏亮与仇华老大,就在欧世宗身旁,他们虽无救欧世宗之心,却有伤华云龙之意,见状一声不响,董鹏亮骈指出截,仇华老大双掌击出。皆是全力袭向华云龙。他们出手,迹近偷袭,侯稼轩、李博生等,纷纷怒喝,却不及拦阻。
  但见华云龙相隔二尺,虚虚一掌按向欧世宗背心。欧世宗狂吼一声,口喷鲜血,手中摺扇抛落半空,软瘫倒下,旁观之人,皆知他挨这一掌,五腑尽裂,已是死定了。这时,董鹏亮与仇华老大的两掌一指,堪堪已及华云龙背后,梅素若玉面微变,几乎忍不住出手。
  董鹏亮与仇华老大也忍不住心头窃喜,以为华云龙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华云龙蓦地左足着地,猛一旋身,右手似灵蛇吐信,闪掣如电,疾点过去。在这一瞬间,他已将“蚩尤七解”的七式,连绵施出。
  这“蚩尤七解”,当年曾由“逍遥仙”朱侗,授予华天虹残缺的“袭而死之”
  三指,却因过于狠毒,故在华天虹手中未显威力,其后九曲掘宝,彭拜获得半册“蚩尤七解”,始成完壁,自然又是传于华云龙,而自九曲掘宝后,江湖太平,华天虹、彭拜均未有出手机会,这失传已久的旁门武学,直至今天,方重现人间。
  这七招指法,其变化之诡异,威力之强猛,当世武学,实罕有匹敌,尤其在近身相搏,益显其威力。
  董鹏亮与仇华老大猝当其锋,更是骇异交迸,看着难以闪避,俱将心一横,原式不变,倾力一击,竟欲换个两败俱伤。只听华云龙朗朗大笑,左掌右指,出如闪电,董鹏亮闷哼一声,右手食中二指,咔嚓折断,那仇华老大则双腕各中一指,惨嗥一声,咬牙掠退,两臂软软下垂。观战之人,武功虽有高下,都看出适才形势,实是险恶,见此匪夷所思的变化,齐皆惊叹出声。
  厉九疑喃喃咒道:“这小子,武功想不到已至这等地步,前次落在教主手中,悔未曾杀了他。”梅素若闻言,美眸一转,瞥他一眼,似有嗔怪之意。她芳心暗感矛盾,本来华云龙武功愈高,她该亟思除去才是,然而,竟有掩抑不住的欣喜之感。
  那般群集徐州的人,虽知华云龙既是天子剑之子,武功必是高强,却不料及他的武学造诣,如此深厚。华云龙淡淡望了仇华等人一眼,朝李博生道:“博生兄可否请你去购买一口棺材,将欧世宗的尸体运去坟场理了,免得拖累附近地保居民。”李博生应了一声,转身而去。
  宫月兰朱唇一撇,道:“干嘛那未费事?给他一条破席子,已算天大恩德了。”
  曹鹏亮脸色铁青,忖道:“这小子功力进展。有若躐等,看来不要十年,天下已难找出降得住他的人了,理当禀告神君,趁早废了。”心念一转,厉声道:“华云龙,老夫虽败不服,下次还想领教,你若无事,老夫等走了。”
  华云龙淡然道:“凭你功力,我本来百招之内,难以伤你,你不服乃是意中事,不过,尊驾恐犹未知,这”蚩尤七解“,本是伤人必死,家父嫌他毒辣,略加修改,若依原式,尊驾只怕不会如此平安。”
  董鹏亮牙根一咬,道:“好,老夫知道了,你还有话?”
  华云龙面容一整,道:“速归告神君,如尚不欲一战,请约束弟子。”
  董鹏亮冷然道:“老夫记下了。”将手一挥,率领仇华们离去。众人本有留下董鹏亮及仇华之意,但见华云龙任其离去,便也不再出声。董鹏亮与仇华们一走,众人目光,群皆转至那自始至终停身榆树枝上的梅素若。
  宫月兰靠拢华云龙,悄声道:“华龙哥,那姓梅的丫头好美,你可与她玩耍过?”
  华云龙含笑道:“别胡闹,你不知三教均是敌方?”
  宫月兰嫣然一笑,道:“哼,假正经。”
  华云龙微微一笑,遥遥朝梅素若一拱,道:“梅教主好。”
  梅素若目光一垂,忖道:“那女子与他这等热络,想必是世交姊妹……”默了一时,梅素若忽又抬起目光,掠过华云龙,在场所有老少,皆为她绝代风华所震,全神贯注,俱看出她那两点清澈似水的明眸中,并无冷漠,却似隐隐泛出幽怨之色,无不暗讶。
  只听梅素若忽然悠悠一叹,香肩微幌,飞身入林。葛天都与厉九疑,怔了一怔,狠狠一瞪华云龙,转身追去。在场之人,尽皆愕然,不料这新任九阴教主,连话也不留一句,来去奇突。只是有感这九阴教主并不若想像中冷面无情,而暗暗惋惜者不少。
  华云龙对她心意,自是了然,暗暗一叹,转面朝宫氏姊妹道:“两位妹妹初至徐州,想无居处,就住在我而今所在之宅如何?”
  宫月兰颌首微笑道:“打扰龙哥了。”
  华云龙哈哈笑道:“其实我也是借别人的,鸠占鹊巢,勉强算主人。”
  忽听那曾出手架开宫月兰与冯剑平之间的少年,挨近华云龙,低声叫道:“龙哥。”
  华云龙转目瞥去,讶然道:“兄弟,你也来了,你师弟呢?”
  那少年道:“我们是昨晚入城的,师弟现在客栈……”
  忽听宫月兰冷笑道:“华龙哥,这人是谁?决不是好东西。你不知道,他是与欧世宗一路的。”
  那少年急的面红耳赤,辩道:“我叫特默尔,西域来的……我不是坏人……”
  他汉语不熟,平日说话尚无大碍,心中一急,则辞难达意,显得口吃。
  华云龙笑道:“兰妹,他是我那位西域师父的弟子,另一位名叫铁罕,虽年轻不懂事,大概还不敢自甘下流。”
  特默尔急道:“我们与那姓欧的在开封相逢,同至徐州,谁知他是贼人。”
  华云龙沉吟一瞬,道:“你们都走了,家中谁看守?”
  特默尔道:“家中还有不少仆人,都蒙师父传过武功,比我与师弟,也不差到那里,大概没有什么关系。”
  华云龙哼了一声,道:“你们既至徐州,四处游荡,不来见我,当我不知你们的鬼心眼?我也懒得多说,随去见叔父就是。”
  阿不都勒课徒甚严,特默尔与铁罕这番东入中原,是违背师父叮嘱,如何敢见。特默尔嗫嚅半晌,始道:“龙哥,你先走吧,我与师弟随后再去。”
  华云龙面色一沉,道:“叔父告诉过我,留你们在家勤练武功,不用问,你们二人来至徐州,必是违命而出……”
  特默尔赧然道:“我们出来玩一会便回西域。”
  华云龙道:“偷入中原也罢,竟交上欧世宗这等人物,幸好发觉得早,否则被坑了犹在梦中,现在又胆敢规避师父,哼,想逃那是休想,决随我去叔父处领罪。”特默尔往时从未见过华云龙沉面斥责,先有三分惊俱,再听华云龙必欲地去见师父,见面必将严责不贷,不禁面露惶恐之色。
  这时,那批看热闹的人见华云龙在与特默尔及宫家姊妹叙话,不好打扰,俱行散去,只有陈节坚、侯稼轩、胡氏兄弟,冯剑平留下,那小牛儿却蹲身在玩那欧世宗掉下银鹤。那欧世宗的尸体,静静惬伏一旁,口角鲜血泊泳犹自流下,看来有些可怖。路过的人,多鄙夷一唾。
  忽听宫月兰喝道:“这是大路之上,可不是教训人的地方,再说,凭你也不配教训这位兄弟。”她也不过十五六岁,大不了特默尔多少。却已老气横秋地称人小兄弟了,陈节坚等听了,无不暗笑。特默尔倒不觉得,见宫月兰帮他说话,感激的一瞥她。
  宫月兰更觉得意,娇笑道:“小兄弟,你别急,令师处我虽身份不够,说话没有份量。想来总有几位前辈,肯帮着缓颊,总不会让你受到令师之责。”星目一瞥侯稼轩,道:“侯老前靠,你肯么?”
  侯稼轩微微一怔,笑道:“老朽怕没有这大面子。”
  宫月兰娇嗔道:“你老人家年高辈尊,怎会没有?一定是不肯帮忙,才如是说,您非答应不可。”
  宫月蕙见状,轻扯她衣角一下,低声道:“妹妹,不要太放肆了。”宫月兰浑如不觉,盯着侯稼轩。
  侯稼轩暗道:“这丫头倒似任何事都得凑上一份,若不答应她,她只怕还不肯罢手。”敞声一笑,道:“老夫说几句是易事,却怕没有效用。”
  华云龙暗忖:这丫头凡事只知任性而为,见我责人又想抱不平,焉知我另有深意,转念之下,朗声道:“徐州为了你这么一位刁蛮姑娘,真要热闹不少了,兰妹妹,你入城之时,必又引起过事端。”
  宫月兰玉面一红,道:“你在徐州之举,才是胡闹,闹得整个江湖,乌烟瘴气,哼,我是望尘莫及。”说着,目光一射,不由掠过冯剑平。
  华云龙何等精灵,见状已猜出几分经过,哈哈一笑,道:“兰妹妹,你准是得罪冯兄,快些陪罪。”
  冯剑平讪讪的道:“华公子,是我冲撞宫姑娘。”
  华云龙摇一摇头,笑道:“冯兄不必说,她的脾气小弟明白的很。今日非叫她向冯兄陪罪不可。”
  宫月兰黛眉一扬,道:“休想。”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得罪了人,没有本领,即州陪罪,若既无本领,又不肯谢罪,那可不成。”
  宫月兰道:“怎样才算有本领?”
  华云龙眼珠一转,笑道:“我划一内一外圆圈,在内的径仅二尺,在外的大及四丈,我只在内圈立足,任你在外圈躲闪,若在一刻之内,你能不被我捉住,就算你有本领了。”冯剑平口齿一张,欲言又止,暗道:“他们两人显然是嬉戏已惯,我又何必多说。”心念一转,默默无语。
  宫月兰想了一想,道:“我知道了,你们华家轻功之高绝,天下皆知,凭你功力,不难在空中变换三四式,我有自知之明,难以招架,不上你的当,除非你不准越圈。”冯剑平、侯稼轩等,也作如是想法,以为除了此法,华云龙决难不离内圈而将宫月兰捉住。
  华云龙心头暗喜,想道:你终究是八我圈套了,面上故作难色,道:“我又不是神仙,不能施展轻功,连你的衣裳都模不到了。”
  宫月兰格格娇笑一声,道:“亏你还是名满江湖的英雄了。竟然与我这小女子斤斤计较,干脆认输,以后休再罗嗦。”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就依你说,我来画圆圈了。”
  宫月兰却道:“由我来。”弯下娇躯,用剑在地上划出一大一小两个圆圈,练武的估计远近之能,远胜常人,都看出她外圈加了二三尺,内圈只一尺五六,只是华云龙不说,也就没有人指出。
  这一带地面,虽较为空旷,不致有碍行人,宫月蕙也黛眉微皱,觉得妹妹一个闺女,这样未免不成体统,只是见她兴冲冲的,不好劝阻,微带嗔怪的望了华云龙一眼。只见华云龙入小圈立定,转身道:“兰妹妹,快啊。”
  宫月兰见他若胸有成竹,不由略一犹豫,暗道:我莫非入他毂中,上了当了。
  芳心一转,觉得华云龙实是一筹莫展,胆气一壮,莲足轻移,在边沿站定。口听华云龙笑声道:“小心了,我连换三种手法。就可将你擒捉。”他描金招扇改由右手持握,右掌一挥,两点黑影朝宫月兰射去。
  那两点黑影去势并不劲疾,宫月兰觑准来势,轻轻闪过,口中说道:“一种手法了。”话声未落,蓦觉脑后风生,她不假思索,向旁横移三尺,仍是与华云龙隔着一般距离。
  犹未站稳,又感有物袭至,万般无奈,朝前跃出八九尺,忖道:我离你犹有一丈有余,你这“迥风手法”再是神妙,也是枉费心机了。只听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过来。”右手一挥,一把“孤云神掌”,轻飘飘击了过去,掌至半途,倏地挫腕收掌。宫月兰但觉一股庞大的潜力暗劲,吸住己身,人在半空,想打千斤坠也不能,尖叫一声,娇躯被那股力道吸得向华云龙飞去。
  这一招“孤云神掌”,创自周一狂,原名“困兽之斗”,其后到华天红手中,在参透二百余年前剑圣虞高的“剑经补遗”后:此招掌法之刚柔、快慢、虚实,全部经过现变,威力益大,以昔年通天教“丙灵子”之绝世武功,在黄河渡船上,也曾被华天虹摆布得不由自主,宫月兰如何抗拒得了。
  况华云龙而今功力,虽未必在当年父亲之上,但自得元清大师所传“无极定衡心法”,与华家心法合练之后,体内真气,正逆合运,生生不息,招手之下,真气自逆,威力之大,连他自己也觉意外,旁人只有震惊了。华云龙右臂一伸,搅住宫月兰纤腰,哈哈笑道:“如何?只换了两种手法吧。”
  众目睽睽之下,宫月兰玉靥通红,娇羞不胜,一挣末脱,嗔声道:“放手。”
  华云龙吟吟一笑,放下宫月兰,道:“虽属玩笑,但是输了,还是向冯兄陪个小心罢。”
  宫月兰陡然转身,重又立于圈沿,笑道:“我现在仍在外圈,你并未捉到我。”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要耍赖,当我没有办法?”心中想道:以我功力,在一丈五六处,纵然她是稳立地面,怕也抵不住。
  忽听冯剑平扬声道:“华公子,在下只求宫姑娘恕宥莽之过,华公子这一来,岂不令在下更觉汗颜?”华云龙本拟出手,闻言打消原意。
  忽听车声辚辚,李博生领着两名棺材店的伙计,雇了一辆骡车,运棺而来,当下便令那伙计收尸及清理现场。将欧世宗尸体草草入棺,华云龙即将银两交予那棺材店的伙计,命他于就近坟场,自行掩埋,由于殓尸纯为百姓着想,对欧世宗尸首,谁也不愿郑重其事。
  载棺之车行出二十余丈,忽见几名江湖人物追上。华云龙见状暗忖:这些大概多少与欧世宗有仇,见他已死,心犹未甘,想跟至坟场,开棺戳尸。心念一转,纵声叫道:“诸位,人死仇消,再有天大怨恨,也就罢了,何苦放那鞭尸三百之举,有伤仁德。”
  那些人闻言之后,脚步一停,略一踌躇,其中三人转身走了,另外三四人,却远远朝华云龙一抱拳,转身追上。华云龙暗道:那姓欧的生平罪孽,可谓滔天,那几人怕不将他尸体肢解,遭此下场,也是罪有应得了。要知那“戏蕊金蜂”欧世宗坏人名节之罪,重逾杀人,非同小可,也难怪那些人连死人都不肯放过,华云龙宅心仁厚,不为已甚,却也不能阻人戳尸泄恨。
  他微微一叹,即邀宫氏姊妹与特默尔至城南方紫玉举以相赠的宅第。特默尔心怀惴惴,也只有跟着。行至门口,华云龙面庞一转,朝特默尔道:“叔父早已离此他往,二三天内,不会回头,你暂时可以放心了。”特默尔闻言,心头不由一宽,暗暗吁了一口气。
  特默尔于平辈中,最佩服的就是华云龙,见说喏喏连声,待他语毕,始吞吞吐吐道:“师父处……”
  华云龙笑道:“叔父地方,我无力加以劝说,但是你们在此,所行所为,均要遵从我的安排,不然任由叔父责罚你们了。”顿了一顿,一瞥宫月兰,笑道:“你不是认了一位姊姊,尽可找她帮忙,若做姊姊的连这点力也不肯卖,不认也罢。”
  特默尔微微一怔,朝宫月兰一揖,道:“请宫……姊姊赐予缓颊。”
  宫月兰笑道:“这个当然要帮,这且不忙,我是二姊,这里还有大姊,先行见过。”
  特默尔果然向宫月蕙又一揖,道:“小弟见过大姊。”宫月蕙赧然还礼,她可无法像妹妹那般大模大样,俨然以姊姊自居了。
  特默尔这才道:“我去叫师弟一起来。”转身奔去。
  华云龙莞尔一笑,与众人走进门内,华云龙唤来两名婢女,问道:“有什么院落空着?”
  那两名婢女想了一想,左边一婢道:“西院之旁另有一座小院,院中牡丹正盛,婢子想两位姑娘必定欢喜。”
  华云龙微微颔首,转回笑道:“两位妹妹看看满意么?如有不周之处,找我讲话,恕我慢客之罪了。”
  宫月蕙知他必是甚忙,歉然道:“打扰龙哥太多了。”
  华云龙笑道:“宫大妹住得惯了使好,世交兄妹,客气话也不必说了。”
  忽听宫月兰道:“你说此宅为人所赠,何人有偌大手笔?”
  华云龙微一沉吟,道:“倩女教主,听过否?”
  宫月兰抵嘴一笑,道:“我知道你连这话也要想过方答之故,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观感。”弦外之音,自是对倩女教印象不佳。
  她话出如风,华云龙阻止不及,剑眉暗皱,忖道:有麻烦了。忽听一声娇笑,五彩屏风后闪出贾少媛,朝宫月兰打量一阵,似笑非笑,道:“不知这位姑娘,对倩女教有何看法?”
  华云龙截口道:“小事一件,何苦追问不休。”
  贾少媛柳眉一扬,道:“本教创立伊始,自当广询各方观感,小王爷放心,难道倩女教的人,气量就那么小?”语中也隐隐指出,宫月兰胸襟窄小。
  宫月兰冰雪聪明,自是听得出来,傲然一笑,道:“说出未尝不可。”话音一顿,道:“贵教上至姑娘,下至婢女,无不丽质天生,足有颠倒众生的魅力,宫月兰佩服不已,如此而已。”语中之意,无异骂倩女教的人狐媚惑人,邪门外道。
  宫月蕙暗顿莲足,但她天性柔和,对这等场面,却是无法区处。那两名婢女,闻言面上做现不怿之色,贾少媛却毫无怒意,盈盈—笑,道:“倩女教本即以色迷人,见笑大方,理所当然。”
  宫月兰微微一怔,暗暗想道:她这股若无其事,倒显得我真气量狭窄,不能容物,心下倒感歉然,只是以她性情,一时却不容改口。




  “第卅三章”二娇上门投怀抱

忽见那郝老爹匆匆走进,朝华云龙禀道:“华公子,门外一名道人,口口声声说要化缘。”
  贾少媛接口道:“你直接给他就是,华公子如今何等忙碌,焉能理会这些琐事?”
  郝老爹摇一摇头,道:“那有那么简单,那道人要化的是华公子。”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我这红尘俗物,竟也有人来化,难得难得,说不定真的教化走了,去看看吧。”举步走出大厅。这一来,无形打破僵局,宫氏姊妹与贾少媛,好奇心动,随着华云龙,赶至大门。
  只见门口丹墀之下,站着一名老道,这老道貌相奇特,面泛红光,恍若婴儿,白发垂至腰际,两道雪白的眉毛。长达三寸,下覆双目,身怀一袭千疮百孔的道袍,右手却执着一玉柄拂尘,背负一柄形色奇古长剑。那老道见到华云龙等走近,目光闪闪,眉毛微动,似是非常注意华云龙。
  华云龙微微一笑,拱手道:“请教道长上下。”
  那老道不答反问,道:“你就是天子剑华天虹之子华云龙么?”
  华云龙道:“在下正是,道长此来何为?”他心中暗道:他老道分明身负绝高武功,近来一干凶魔尽有出世的消息,我可得提防一二……”只听那老道说道:”贫道此来,特为完成一桩功德。“
  华云龙笑道:“哦,这必是一椿造福万民的善举,敬闻其详。”
  那白眉道人道:“咄,权贵龙骧,英雄虎战,也不过是如蝇聚膻,如蚁竟血,你还不觉悟?”
  华云龙剑眉微轩,道:“在下不知道长何谓?”
  那白眉道人长届一耸,双目精光大盛,厉声道:“贫道就要度尔,你在徐州空自掀起轩然大波,果为何事?不过徒然造成江湖流血而已?”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道长此言当向玄冥教或魔教、九阴教说出,若他们放弃争霸之心,在下自是罢手。”
  那白眉道人道:“物必有对而后争,若华家退出武林,则又何必一战?物极必反,华家称尊武林,业已二十载。”
  华云龙脱口一笑,道:“道长言之有理,可惜在下尘埃中人,白费道长一片苦心了。”
  那白眉道人似是倏地震怒,沉声道:“你既顽冥不灵,贫道也不多说,不妨一战,以胜负决定如何,”华云龙暗道:这老道分明寻衅来的,我且伸量他,转念之下,步下丹墀。
  那白眉道人喝道:“小子接招。”手中拂尘一挥,朝华云龙迎面扫去。
  华云龙暗道:这老道好生无礼,也不掣剑,身形一侧,避开拂尘,一掌劈去。
  那白眉道人哼了一声,拂尘徒然倒转,袭向华云龙肋下诸大要穴,左手骈指如戟点向敌臂,一招二式,确是凌厉。华云龙身形再侧,霍地欺身,一招“二用无位”,击了过去。
  那白眉道人闪避不迭,连变两招,堪堪挡过,不禁洪声道:“不愧天子剑之子。”
  忽然退开八九尺,弃去手中拂尘,华云龙住手不攻。只见那白眉道人翻腕拔出剑来,笑道:“华家神剑,天下无双,贫道不自量力,却想讨教一二。”
  华云龙忖道:原来他也是擅长剑法,也自出剑,道:“道长请。”
  那白眉道人不再客气,掠身而上,但见寒芒一闪,直袭华云龙。华云龙双眉耸动,喝了一声“好剑法”,长剑一挥,反击过去。呛呛连响,两人一个照面,兵刃硬接三次,激起一阵紧密的金铁交鸣。片刻工夫,两人巳在门前力搏了五六十招。
  这两人武功俱是绝顶,宫氏姊妹,贾少媛等,逊之远甚,只见二人疾步闪电的交相盘旋,剑光耀目。直看得眼光了乱,目不暇接,那看得出其中精妙,不由暗暗担心。这场搏战不平凡,顿时吸引住无数路人。
  华云龙此刻已然看出,那白眉道人施展的武功,是通天教的路数,心中一动,暗道:莫非是他?微念之下,他功凝双耳,他听那白眉道人的脚步声,虽则这等高手之步声极其轻微,且宝剑交击,鸣声震耳,他仍听出,那白眉道人着足之声,果隐有木石之音。
  忽听华云龙纵声喝道:“道长莫非是通天教主?”
  那白眉道人闻言,猛功一招,倏地退开,黯然自语道:“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双目一抬,朝华云龙一稽首,道:“英雄出少年,古语良然,华公子这时年纪,已能与贫道战成平手,贫道深为华大侠后继有人贺。”
  忽见人丛中奔出二名肩背长剑的中年道人,叹声喊道:“师父。”伏身拜倒那白眉道人之前。那白眉道人微微一叹,挥手道:“你们起来。”
  华云龙再无疑虑,知道面前这白眉道人即二十年前,江湖“三大”之一,通天教主天乙子,忖道:他此来多半是友非敌,还剑入鞘,抱拳道:“街上不是说话之地,道长请进,容晚辈拜见。”天乙子微一颌首,与华云龙并肩走入大门,宫氏姊妹、郝老爹,贾少媛随之而入。
  入厅,几人叙礼坐下,天乙子执意不肯自居前辈,华云龙只得按常礼见了,分宾主坐下。坐定,天乙子喟然道:“贫道曾令小标转告,已无出山之心,却又出尔反尔,华公子或许以为贫道胸襟诡诈,竟图再兴风波?”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晚辈岂敢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忽听一个苍劲的声音呵呵笑道:“老杂毛不必口是心非,老夫就不信你真已洗心革面,居然不思东山再起,逐鹿江湖了。”话声中,屏后走出丁如山与侯稼轩。
  天乙子起身微一稽首,笑道:“碰上当年旧相识,贫道纵怀坏心,也是难以施展。”丁如山、侯稼轩二人,都是通天教之敌,二人确是有些对天乙子放心不下,故闻讯立刻赶至。
  天乙子待二人相继入座,道:“”神虺噬心“控制了一批高手,华公子知道与否?”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晚辈听说过。”
  只见天乙子沉吟半晌,忽然说道:“华公子可信得过贫道?”
  华云龙怔了一怔,道:“道长之言何故?”
  天乙子脸色肃穆,道:“通天教昔年所行所为,那真是人僧鬼厌,大伤天理,三十年前,”北冥会“上,贫道又曾手创华公子先人,虽蒙令尊大度,赐予一条生路,唉,贫道中夜思维,自觉罪不容诛……”他缓缓说来,感慨万干,那痛悔之心,丝毫不加以掩饰,谁也不料,当年的一大魔头,竟会忏悔如此。
  华云龙肃容道:“过去的事,道长也别提了。”微微一顿,恍然道:“道长敢是为了晚辈未正面答覆之故,其实,晚辈岂有信不过之理。”
  天乙子赧然一笑,道:“是贫道多心了。”
  华云龙道:“只不知东郭寿将那批高手囚于何处?”
  天乙子道:“那地方在桐城左近,属于潜山山区。”
  华云龙讶然道:“毋怪我二探东郭寿所居的曾氏废园,察不出半点踪迹,原来东郭寿将那批人藏在潜山。”
  忽听候稼轩道:“老夫也去。”
  华云龙剑眉一蹙,转面说道:“侯伯伯,神旗帮属下,正由你统率,对抗三教,正仗这支主力,安可轻易走动。”
  只听丁如山冷冷说道:“老夫孤家寡人,一无牵卦,陪你走一趟。”
  华云龙摇头道:“我方高人,多靠前辈连络,老前辈庶务实繁。”
  丁如山哼了一声,道:“身系大局,又如何可任意走动?”要知华云龙纵然时时刁钻古怪,那品魏武功,长辈虽有外装严厉的,那心中仍同是喜爱,正是侠义道中,天之骄子,让他陪一个恶名籍甚的人,长行千里,那谁也难以放心。
  华云龙笑道:“丁老前辈大抬举晚辈了,放着偌多高人,少晚辈一人,何关轻重?”暗中却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的功夫,道:“天乙子回心向善,咱们不该处处存有疑心,激恼了天乙子,投向敌方,那就追悔莫及了,况晚辈也非易与,天乙子想要加害,又岂能得逞?”丁如山,侯稼轩、不由默然,二人虽虑及天乙子包藏祸心,对华云龙的武功机智,倒也放心得下。
  华云龙振衣而起,道:“道长且休歇片刻,待明日酉时天色已昏,乘黑出城。”
  转面朝贾少媛及宫氏姊妹,道:“此事必须出其不意始可,行踪须密,愈少人知愈好,这样五七日内,东郭寿或犹难料我们去向。”
  贾少媛想了一想,道:“既是这样,不如我先一步将马带至城外僻处,宿县、虑州、怀远,均有本分坛,可以换马,乘马虽然慢些,放辔疾驰,也不致慢到那里,况且路上时有遭人攻袭之虞,保持体力,实属必要。”
  华云龙暗赞她心思缜密,颔首道:“就这样吧。”
  天乙子望了贾少媛一眼,面色微微一变,沉声说道:“小姑娘,顾鸾音是你的什么人?”
  贾少媛芳心一惊,暗道:好利的眼睛,真不愧昔年江湖三大魁首之一。情知在这等高手前,势难隐瞒,镇定如恒,盈盈一礼,道:“家师方紫玉,晚辈贾少媛见过前辈。”
  天乙子目光炯炯,道:“顾鸾音现在何处,你必知晓了?”
  贾少媛媚笑如花,道:“晚辈大胆说一句,前辈虽称遁世已久,依旧尘心未尽,芥蒂难消,既是如此,不妨在晚辈身上报复一二。”
  天乙子忽然长长叹息一声,朝华云龙、丁如山、侯稼轩一稽首,道:“贫道失态,教诸位见笑了。”
  华云龙笑道:“这也是人情之常。”
  天乙子摇一摇头,面庞一转,朝贾少媛道:“小姑娘好犀利的口舌,确然,贫道孽障深重,尘心未法,然亦焉能为难小辈,况华大侠既能予贫道自新之路,贫道若再记前仇,也真无以为人了。”一语及此,吁嗟半晌,始道:“请你转告玉鼎夫人,昔日小怨,一笔勾消了。”语毕,不再说话,径自端坐椅上,瞑目不语。
  丁如山与侯稼轩,见他语出真诚,疑心消释不少。只因当年“玉鼎夫人”顾鸾音,奉九阴教主之命,投入通天教卧底,命方紫玉改装易容,制住任玄之子,盗得金剑,引起三派裂痕,建醮大会,天乙子遍埋作药于子午谷中,准备争战不利,即点燃炸药,炸死群雄,亦为“玉鼎夫人”破坏,这份仇怨,非同小可,天乙子若能释然,则悔改自可征信。
  这晚,华云龙将贾玉如叫进了房间,两人坐在床沿上,贾玉如低头玩弄着衣角,华云龙见她不胜娇羞的模样,越看越喜爱。于是,一便上前替她除去外衣,然后抱住她吻了起来,贾玉如发出“唔”的娇声,两人嘴唇便紧紧贴住了。
  华云龙只觉一阵香气袭来,连忙吻着她,贾玉如也紧紧的回报着他,口中的丁香舌儿跟着伸到华云龙的口中来了。华云龙一受到这种刺激,忍不住搂得她更紧,一面承受她的香吻,一面将下腹部摩擦着她的下体。而贾玉如的身子也由于给他紧抱的关系,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经过很久,两人才慢慢地分开,贾玉如仍旧伏在他的怀里。华云龙双手捧起了她的头细看,只见她面泛桃红,那对水汪汪的媚眼似睡非睡的闭着,而高耸的胸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华云龙看见这般情景,欲火更旺了。
  华云龙低声唤道:“玉如妹妹……”
  贾玉如道:“唔……”华云龙一面拉起她的手,慢慢的将她的衣服拉练拉下,脱下她的衣服。贾玉如害羞的用手想去阻止,华云龙则抢先一步,将她的肚兜和亵裤都脱了下来,于是贾玉如便赤裸裸的呈现在华云龙的眼前。
  华云龙伸手抚摸着她的乳房,并不时的捏弄着乳头,使得她麻痒无比。贾玉如全身都软化了,无力的躺在华云龙的怀里,享受着男人的爱抚。华云龙又用嘴去吸吮着她的乳头,同时一只手滑过平坦的小腹,来到杂草丛生的地带,此时草丛中的小溪已泛滥成灾。
  华云龙摸弄她的阴唇,揉搓着她的阴核,贾玉如被他弄得骚水直流,口中也娇喘起来:“唔……哼……哼……”华云龙看得欲火高升,宝贝也高挺起来,他正想低下头去吻她可爱的阴户,却因贾玉如正软绵绵的伏在他的怀里,只得拉过她的手伸到自己的裤子里。
  华云龙道:“妹妹,快抚摸它一下吧,它硬得受不了啦。”而贾玉如呢?随着他的手引导,碰触到一根热呼呼的宝贝,感到它涨得鼓鼓的。
  贾玉如心想:“好雄伟的东西,今天可以好好大战一番。”她心中这样一想,心情随之兴奋起来,而身体也不再镇定,颤抖的更厉害,阴户里的淫水源源而出。
  此刻,他们两人都冲动得很,尤其是贾玉如更是紧紧搂抱着华云龙,而华云龙也丝毫不肯放松她。他们的血液奔腾,一颗心几乎要跳出来了。华云龙很快的将衣服脱光,只见他也赤裸裸的,身上的肌肉结实,下面的宝贝硬挺挺的,还不时跳动着。
  贾玉如心想:“哦,果然是好美妙的东西啊。”华云龙的双手不住的在她的胸前游走,而下面那柔柔的阴毛,也不时被一根硬硬的东西磨着。不久,华云龙将宝贝抵住她的洞口,腰杆一挺送,宝贝便往阴户里插去。
  贾玉如道:“哎呀……慢点……轻点……”
  华云龙道:“一个龟头还没进去呢。”贾玉如想到了一个法子,拿枕头垫在屁股底下。华云龙看见她的小穴高高突起,四周水汪汪的,中间有一个小肉粒,还在微微颤动着。华云龙越看心里就越动荡起来,他道:“玉如妹妹,你的穴好美……”华云龙伸手往那小肉粒上去逗弄着,弄得贾玉如全身一颤,阴户更是猛力收缩一下。
  华云龙觉得真有趣,便俯下了头来,伸出舌头不停的往她阴唇上、阴核上舔了起来。舔得贾玉如浪水直流,柳腰款摆,小嘴也哼叫起来:“哎呀……哼……哼……痒死我了……哎呀……不要再吮了……我受不了啦……”华云龙则越舔越起劲,便伸出食指与中指往她的阴户里挖弄着。
  贾玉如扭腰道:“啊……好哥哥……我被你挖得很舒服……哎呀……不要挖了嘛……嗯……嗯……”华云龙知道贾玉如性欲难耐了,于是又抱着她吻着,而将下面的龟头抵着穴口,同时用力往内一顶。
  只听贾玉如大叫:“哎呀……龙哥哥……轻一点嘛……”一根九寸多长的大宝贝已全根尽入了,同时她的淫水也被挤出来了。这时,华云龙开始抽插起来,贾玉如更觉得痒,同时快感万分。
  贾玉如哼叫道:“唔……唔……嗯嗯……哼……”华云龙用九浅一深之法抽插着,每次一深就顶到花心上,贾玉如就会狂叫。
  “哎呀……顶死我了……哼哼……龙哥哥……哎呀……好美呀……你真会干……哼哼……”贾玉如此刻小穴被塞得满满的,淫水如泉涌,每当华云龙一进一出时,阴肉便被带进带出。同时,她的腰身也不住扭摆,圆圆的肥屁股也迎合著华云龙的动作。
  贾玉如口里声声浪叫着:“就这样慢慢的……唔……不要太快……啊……对了……乐死我了……哼哼……”华云龙一下下的猛烈插着,他的大宝贝次次都顶到花心上去,贾玉如真是美透了,舒服死了。贾玉如不住的浪着:“唔……唔……亲亲……爱人……你插死人了……用力……用力插死我吧……唔……”
  华云龙那经得起她这般淫荡的喊叫,于是加快抽插的速度了。每次抽插都完全顶在花心上,直弄得贾玉如气喘嘘嘘,形态更加狂野,她猛抛着大屁股,双腿抬得高高的。过一会儿,华云龙又慢慢抽插起来,这一下可急坏了贾玉如,因为她正临高潮呢。
  贾玉如忙哼着:“哎呀……快使劲……别慢慢的……快……用力顶……哎呀……我要死了……唔……”贾玉如终于耐不住高潮的冲动,一股阴精泄了出来。
  这一股阴精直射到龟头上,热得华云龙一阵阵酥麻,宝贝随之一颤,精液也跟着射了出来。
  一阵狂风暴雨过去之后,两人都累得喘嘘嘘的,华云龙抱着贾玉如那付娇躯,突然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呼吸声,略一察视,已知究竟,于是扬声道:“兰妹妹、蕙妹妹,你们进来吧。”
  门外之人磨蹭半天,才羞答答地低头进来了,不是宫月兰、宫月蕙姐妹还是谁,俩人都是满脸通红,不敢抬头看华云龙,但是华云龙却看见俩人的下身的水渍,心中有数,下床将宫月兰拉到自己面前。一双眼神对到一处,两人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激动的心情使二人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看着宫月兰那明亮的眼睛,华云龙轻拦住她的腰,宫月兰顺势靠到华云龙的胸前。华云龙的唇在宫月兰的红唇上沾了一下,柔柔地说∶“兰妹。”宫月兰“嗯”了一声慢慢地闭上了双目。
  华云龙搂着宫月兰小蛮腰的臂膀猛的一紧,让她紧紧贴在自己的怀里,两人的双唇再次紧紧地黏在一处互相疯狂地亲吻着。两人倒在床上,神情激荡的华云龙三把两把的就把宫月兰剥了个精光。他在宫月兰身上亲吻着,在她的乳房上、小腹上留下一行行细细的牙痕,他的手把宫月兰那一对白嫩的大奶揉成了红色,他的舌在宫月兰的小穴里探索,引出来她源源不断的淫水,宫月兰只是无力地呻吟。
  当华云龙的宝贝刺进宫月兰的桃园,把她从一名少女变成一名少妇时,宫月兰的呻吟也从害羞的低吟变为放浪的叫床∶“唔……唔……唔……哥哥……人家的……小穴……啊……太好了……哥……用力……啊……妹妹……全给……给你……啊……哥……好啊……你就……就把妹妹……操死……操死吧……啊……我受不了了……”
  “啊……啊……好舒服……”宫月兰一边扭动身子,一边呻吟道。宫月兰的小穴真的好舒服,阴道特别的紧,夹得华云龙的宝贝好舒服。
  “啊……快点插……妹妹的穴好难受……龙哥哥……快点来嘛……”华云龙开始来回的抽动,宝贝、龟头,在宫月兰的小穴里来回摩擦,每次都顶到花心。
  “龙哥哥……好……妹妹……的……舒服……用力……花……心都……你……插碎了……妹妹……要上天……了……啊……啊……啊……”
  “哥哥的……大宝贝……好棒……啊……啊……的小穴……啊……好满足……啊。“经过百余抽送,宫月兰的骚穴里越来越热,阴精像洪水一样涌出,把华云龙的龟头弄的好痒好痒。宫月兰的淫液流得满床,都是好不惊人。突然间华云龙腰间一麻。
  “要射精了。”华云龙再也忍不住了,精关一松,把种子全部射入了宫月兰的子宫里。宫月兰的子宫,拼命的吮吸着华云龙的精液,一滴都没剩下。
  这时宫月兰无力的躺在床上,继续享受着。看着宫月兰骚穴里正在流出的阴精,和乳白色的精液,华云龙那还插在宫月兰骚穴里的宝贝,又再次变的巨大。
  “兰妹妹,今晚哥哥要好好的享受你。”两人忘掉了一切,只是忘情地交欢。
  华云龙一遍又一遍地发泄着自己的阳精,宫月兰承受着宝贝的抽插也无数次流趟着淫液,直到宫月兰再也无力应付时,两人才停止了这场激战,二人互相拥抱着,眼神再次凝视在一起。
  看着华云龙爱怜的目光,宫月兰心中一阵阵难受,两行眼泪顺着脸夹流了下来。华云龙歉意地安慰她∶“好妹妹,别伤心啊,是哥哥不好,害了妹妹。”
  宫月兰摇了摇头说∶“不是的,我爱你啊,我是高兴的。”
  华云龙听罢,使劲地搂着宫月兰,说∶“我不让你嫁给别人,我会托人向你爹求亲,我们会永远相守在一起。”
  宫月兰点点头,伏在华云龙身上休息片刻,然后道:“我再不放你,姊姊就要找我拼命了,快去吧,对姊姊温柔一点。”
  华云龙回头一看宫月蕙,可不是正春情荡漾地看着他。华云龙让女的躺在床边,使那丰硕的双乳和肥嫩的阴户,全部挺得高高的,而自己的则站在她的两腿之间,握着又粗又长、硬如铁条的宝贝,在她的阴户上慢慢地磨擦着。一阵徐徐的玩弄,宫月蕙的淫水渐渐越流越多。
  宫月蕙唔唔叫道:“哎……唔……龙哥哥……痒死了……求求你……唔……
  我实在痒得厉害……请你止止痒吧……嗯嗯……”想不到一向内敛的宫月蕙,也忍受不了生理上的刺激,叫床起来。
  华云龙一看,宫月蕙已差不多了,于是握着宝贝对准了阴穴口,用力往下一插,他那根粗壮的宝贝就应声而入,他清楚地听到了宝贝冲破处女膜时发出的清脆“噗”声。宫月蕙的哀叫了一声:“哎呀……痛死我了……”宫月蕙差点昏过去,华云龙的立即停止攻击,并且辅以亲吻和抚摸,以便缓和一下她的痛苦。
  “哎呀……哎呀……痛死我了……唔……唔……龙哥哥……你涨得我里面好
  难过呀……”宫月蕙的穴内涨痛交加,呻吟说着。
  “蕙妹妹,忍耐点,马上就会好的……”华云龙的说完,缓缓地抽插着。这时,宫月蕙的开始体会出个中奥妙,穴内渐渐骚痒起来。
  “龙哥哥……里面好痒……嗯……”
  华云龙的一下下抽插着,闻言笑着道:“哦,蕙姊姊,不痛了是吗?要不要骚一骚?”
  宫月蕙浪声道:“唔……唔……龙哥哥……用力……”华云龙的一听,便急急抽插起来,每次都将宝贝深深插入,再猛力一抽而出。
  宫月蕙的声声浪叫着:“唔……唔……好美……好哥哥……真行……你真会
  插……哎呀……美极了……哼哼……”宫月蕙的眼光现出奇异的神色,粉脸通红香汗直流,娇喘嘘嘘的,无限的美感与快畅直涌而出。
  “哎呀……真舒服……啊……快……”宫月蕙的全身一阵颤抖,浪呼道:“快……快插呀……哎呀……大宝贝哥哥……我要出来了……唔……唔……”只见宫月蕙的双腿一夹,阴精直泄出来,华云龙的也在同时,急急抽插数下后,阳精也泄了出来。贾玉如接连看了俩场春宫表演,早已春情荡漾,欲潮泛滥,她用着秀眸,嘴角含春,娇躯颤动,像蛇一样扭动,全身细胞都在跳耀震颤。贾玉如热情如火的伸张两臂紧搂着他,一手抓着炽硬如火的宝贝导向业已泛滥的桃源洞口。华云龙是渔郎问津,驾轻就熟,腰干一挺,“噗滋”一声,就已登堂入室,全根尽没。贾玉如尤如盛暑之中喝了一口冰水,那么舒适得酥筋透骨。
  贾玉如不由颤声轻呼:“啊……哥……哥……好舒服……妹……妹……痛……快……死……了……求求你……快干……啊……啊……快……一……点……动……用……力……插……吧……”
  华云龙抱紧娇躯,大龟头深抵花心,先行揉辗,旋转了一会。然后不疾不徐的轻抽慢插,深入浅出地抽送四十余下,引逗得贾玉如如又饥又渴的小猫。她四肢紧紧挺着他,扭腰摆股向上顶凑着大龟头前肉绫子。
  “哥……哥……重……一点……啊……啊……用……力……抽插……妹……妹……好……痒……痒……死……啦……”华云龙这才全力进攻,实施全面工进击,只见他奔耸动屁股,快如奔马,奋力抽送,嘴唇也正吸引着乳头。
  “啊……龙哥哥……妹妹……太……舒……服……了……嗯……太……美……美……得……上……天……了……啊……嗯……啊……真……的……上……天……啦……啊……快……快……再快……一点……”
  华云龙知道她已频临巅峰状态,于是更加疯狂突击,狠抽狠插。直起直落,尤如一部机器一样滑动。在紧张而刺激的行动中,贾玉如首先忍不住娇躯一抖,到达了高潮而崩溃了。她疲倦的松散了四肢,软瘫在床上,像死蛇一样地无力呻吟,表示极度痛快。
  “嗳……呦……好……哥……哥……心……甘……宝……贝……唉……妹……妹……太……痛……快……罗……哥……哥……快……休……息……一……下……你……也……太累……了……”
  “好……妹……妹……你……的……小……嫩……穴……真……美……又……小……又……紧……凑……插……起……来……真够……痛……快……使我的……大……大宝贝涨红了……啊……你……流的……精……水……好多……”
  华云龙伏在她身上暂料休兵罢战,让她休息一会,自己找上了宫月兰。
  宫月兰觉得他粗壮的宝贝毫无垂软状态,仍然雄纠纠的顶住花心,跃跃欲动,不由好奇问道:“龙哥……你怎么……还没丢精……看它……仍然很壮健……的样子……”
  华云龙志得意满的笑道:“兰妹妹,哥哥还早的很呢,哥哥要你尝尝我这宝贝真实滋味,要彻底征服你,要你知道大宝贝的厉害究竟如何?兰妹妹,现在换个方式玩继续玩如何?”
  “你还有什么鬼门道吗?”她心中好奇,也想尝试新花样的妙趣。
  “蓝妹妹,现在玩……隔山取火……好不好?”
  宫月兰美眸眨眨:“什么”隔山取火“?妹妹不懂。”
  “兰妹妹,这方式顶有趣,而且玩起来男有无穷趣味,女有妙不可言,妹妹一试便知。”于是他扶起宫月兰,叫她俯伏床沿,翘起屁股,尽量从后突起。华云龙伸出双手在她双乳上轻轻地揉抚,然后左手沿着背部脊椎骨,慢慢轻柔的往下滑动,来到泊泊流水的小穴口,他先在阴唇上用手掌轻轻的旋转着,她的娇躯也随他的旋转磨擦而开始的扭动。
  然后华云龙用他的食指在那狭窄的肉缝里,上上下下的游动,有时也在那粒鲜红的阴蒂上轻轻地扣挖着。每当华云龙这么一扣时,宫月兰都发出令人颤抖的浪声:“哎……唷……唔……好……痒……唔……嗯……”
  随着华云龙手指轻轻地插入,缓缓地抽送,这么一来,非同小可。宫月兰的脸上露出了渴望和需求,而身子扭转得更是厉害,浪水随着手指的抽送,缓缓地从小穴口流出来。她似乎难以忍受挑逗:“哥……啊……好……痒……呀……快……用你的……大宝贝……插进人家的小穴……干妹妹……用你粗大的宝贝……帮妹止……止痒啊……”
  华云龙手握住宝贝在阴唇口旋转磨擦。她那阴唇内的嫩肉受到龟头的颤擦,整个臀部猛摆个不停,身子直打颤。宫月兰浪道:“好哥哥……不要再逗妹了……我……受不了……啦……快……快……插进去……嗯……唔……我求求你……用你的大宝贝……插进来……干……我……干我……快……啊……嗯……”
  华云龙低头一看,那浪水已流满了一地,于是他将大宝贝,对准洞口,徐徐地送入。抽送二十余下,那大宝贝已完全插入,但此时他已停止抽送。用小腹在那阴唇上磨擦,而摆动臀部,使大宝贝在穴内猛旋转着。这么一来,宫月兰整个人非常舒服,口中的叫声更是绵绵不段:“嗯……喔……好哥哥……你好会插穴……妹要投降了……啊……干我……再干我……好哥哥……我每天都要……都要你干我……嗯……啊……好舒服……喔……妹妹……的身体……随你怎么玩……都可以……嗯……唉……好美喔……妹妹是你的人了……好……美……啊……”
  华云龙将右手抓着宫月兰的乳房,实指在乳头上磨擦玩弄,左手向下伸捏弄那让人失魂落魄的阴核,然后挺起小腹急速的抽插。这么一来,三面夹攻只觉得他只插了那么数十下,宫月兰整个人已疯狂地叫道:“哎呀……我的情人……大宝贝哥哥……这样弄穴……好舒服……用力……插吧……嗯……嗯……”
  华云龙一面用力纵送,一面喘气如牛:“哥……哥……这……样……玩……你……你……觉……得……痛……快……吗……舒服……不……舒服呢……”
  宫月兰连连点头,屁股尽量地往后顶,同时扭摆着丰臀,娇喘呼呼:“好哥哥……大宝贝哥哥……你真会玩……今……晚……你……会……玩死……妹妹的……嗯……好……爽……呀……喔……好……美……好舒服……”
  “嗯……快……快……用力干我……喔……美死我了……我那……哎……唷……真舒服……啊……用……力……插……啊……这……一……下……顶…………花……心……了……”
  淫水“咕唧”、“咕唧”地响着,地上淫水滴流满地,同时她满身的香汗也流了出来。宫月兰叫道:“啊……大宝贝哥哥……妹妹受不了……了……啊……天啊……快……快出来了……啊……嗯……出……出来了……”
  放开宫月兰,华云龙看看贾玉如也是无力再战,而宫月蕙初次破身,也是一副不堪采撷的娇柔样儿,心中一动道:“蕙妹妹,我抱你去洗澡。”
  “嗯。”宫月蕙双手环绕着华云龙的脖子,像一只小绵羊一样的偎在华云龙的怀里,不由得华云龙的宝贝又勃起,刚好顶在宫月蕙的屁股上。
  “啊……龙哥哥……你……又……不行了……妹妹投降了……真的不行了。”
  “是吗?你的淫水还在潺潺的流着呢,哈……哈……哈。”
  “你坏,你坏啦,就是会欺负妹妹啦。”
  在浴室里华云龙帮宫月蕙冲洗着小穴,宫月蕙帮华云龙搓洗宝贝,搓着搓着,宫月蕙突然低下身子,一口把宝贝含进嘴里。舌尖在马眼来回的舔抵着,左手去抓着阴囊温柔地爱抚着,右手则深到自己的阴阜上慢慢的揉搓,还不时的用食指伸入穴中去挖扣。
  “蕙妹妹……你用嘴帮我洗宝贝……好棒……好舒服啊……”
  如此动作来回数十下,华云龙双手托起宫月蕙,搂在怀里,低头热情地吻着她的嘴唇。宫月蕙也主动地把相舌送入他的嘴里,两条温暖湿润的舌头互相缠绕。
  同时华云龙手也不断的再她的乳房及小穴抚摸着,宫月蕙一样把玩着它的宝贝,来回的搓揉着。
  许久两人的嘴唇才分开,喘气着。华云龙躺进浴池里,示意宫月蕙坐落在他身上。宫月蕙扶持着宝贝慢慢的往小穴里套,华云龙突然往上一顶,将龟头撞在子宫口,害宫月蕙泪水流下。
  “哎……呦……也不管人家受不受的了,那么大力干人家。”
  “蕙妹,对不起啦,弄痛你了,那我把它抽出来就是嘛。”
  “妹妹没有怪你啊,不要抽出啦,只是刚开始不习惯会痛啊!你现在可动了。”
  “好,那你要小心罗。”这时宫月蕙饥渴淫荡,像一头凶猛的豺狼,玉体骑在华云龙的身上,猛起猛落。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好美……好舒服……啊……龙哥哥……你……真……好……啊……唷……唔……嗯……爽……真爽……”
  华云龙道:“蕙妹妹,你的淫水可真多。”
  宫月蕙道:“冤家……都是你害的……哥……哥……你的宝贝……太……太大了……哎呀……使我受不了了……爱……爱死它了……啊……哎呀……好……好爽啊……用力……哥哥……大宝贝哥哥……用力干……干……干死妹妹的……小穴……啊……嗯……”
  “我今天要捣得你的淫水流尽。”
  “哎……呀……哥哥……你真……够狠心……的……唉……呀……你……坏……唷……我……我喜欢……啊……嗯……舒服……真舒服……喔……”
  华云龙道:“谁叫你长得这么娇媚迷人?美艳动人,又骚又荡,又淫又浪的呢?”
  宫月蕙道:“嗯……唔……乖……乖……哥哥……我要死了……冤家……啊……你要我的命了……你是我生命中……的……魔……鬼……要命……的宝贝……又……粗……又……长……坚硬……如铁……捣……得……我……骨散……云飞……啊……啊……”
  “龙哥哥……啊……嗯……太爽了……不……不行了……又……又泄了……啊……嗯……喔……”
  宫月蕙可以说是骚劲透骨,天生淫荡,被粗长巨大宝贝,弄得淫水直流,张眼舒眉,摇臀摇摆,花心张张合合,娇喘嘘嘘,死死活活。真是淫态百出,骚劲万千。华云龙勇猛善战,运用技巧,急速快速,宫月蕙已抵挡不住,见她娇艳的喘息,在疲倦中还奋力地迎战,激起兴奋心情,精神抖擞,继续挺进不停。
  一直到华云龙终于将滚烫的阳精泄进宫月蕙的穴内,俩人才心满意足地重新清洗过后,回到床上。
  床单重新换过,宫月兰、贾玉如也洗过身子,华云龙搂着宫月蕙、宫月兰二女,贾玉如睡在外边。华云龙一边亲吻着宫月蕙、宫月兰二女,一边在二女的玉乳上轻揉着:“蕙妹妹、兰妹妹,舒服吗?”
  宫月兰羞笑道:“太舒服了,龙哥哥,想起白天对媛姊姊说的话,真抱歉。”
  华云龙笑着道:“算了,媛姊姊不会跟你计较的。”看宫月蕙十分的沉默,华云龙不由笑道:“蕙妹妹、兰妹妹,想不到你们一到床上都这么浪。”
  宫月蕙娇嗔道:“坏哥哥,坏了人家的清白还说人家浪。”
  华云龙笑着道:“你们放心,我马上托人向你们爹提亲。”
  宫月兰羞笑着道:“说真的,要是我们有了娃娃,那才羞人呢。”
  宫月蕙突然道:“龙哥哥,”倩女教“有这么多姐妹,你是不是……”话未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贾玉如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宫月蕙、宫月兰毕竟是第一次嘛,所以她要让着二女,此时闻言道:“蕙姊姊,你猜得没错,除了我们大师姐以外,没有一个逃脱的。”
  宫月兰娇嗔道:“你啊,胃口还真不小。”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你们不是领教过我的厉害了吗?”
  宫月蕙娇嗔道:“好了,别说了,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睡觉了。”
  于是四人在肢体交缠中,沉沉睡去。翌日,贾少媛碰见宫月兰的时候,对她笑了一笑,笑得宫月兰粉脸绯红。贾少媛压低声音道:“怎么样,味道不错吧。”
  宫月兰娇嗔道:“坏姊姊,你还说。”要去胳肢贾少媛,俩女闹成一团。
  上午比较忙,华云龙安排好各项事情,下午,华云龙一边想着探敌晚上的事情,不知不觉来到方紫玉的房间。看见华云龙前来,方紫玉无言地扑入他的怀中。她闭起双眼,仰躺在华云龙的怀抱中,华云龙轻轻的解开她衣衫前的纽扣,再把肚兜的活结打开,她的一双丰满坚挺的大乳房赤裸裸的展现在眼前。
  华云龙正要去摸玩时,方紫玉忽然双手扪住双乳的道:“龙儿,大白天的,你怎么把肚兜的活结打开,这多羞人嘛。”
  “方姨,你别这么大声嘛,难道你想把大家都引来。”华云龙不由分说的拉开她的双手,揉摸起来,不时的揉捏几下那两粒红粉的乳头。奶头被他揉捏得硬了起来,更伸手去抚摸她的阴阜,挖扣着那突起的阴蒂,方紫玉被他抚摸得不停的颤抖,全身酥麻酸痒。
  方紫玉喘息的叫道:“啊……龙儿……方姨被你揉得好难受……啊……你…
  …你停一停……不要再揉呀……我……”
  华云龙问道:“怎么啦?方姨,是不是很舒服呀。”
  “舒服你的头啦……我……我都被你整死了……求求你把手拿开……我真受
  不了啦……”华云龙不听她那一套,俯下头去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吸又吮又舐、又咬的玩弄着,手指更加快地在小穴里抽插起来,这下使她更难受了。
  果然,方紫玉上身又扭又摆的叫道:“不要……龙儿……不要咬我……我的奶头……哎啊……痒死人了……方姨……真给你整惨了……哦!我……我完了……我……哦……”她说完全身猛的一阵颤抖,两条粉腿一上一下的摆动着,她已达第一次高潮泄精了。
  华云龙问道:“方姨,舒不舒服?”
  “死龙儿,还问啦,我都难受死了还来调笑我,真恨死你啦。”说毕,双手挽着华云龙的脖子,两人拥抱起来,热列的缠绵,亲密的接吻。深长深长的热吻之后,两方如乾柴烈火,情不可制。
  方紫玉刚才被华云龙一阵抚吮阴阜和奶头时,已使她心中有一鼓强烈的冲动,欲火高涨,阴道里已经湿润润的,急需要男人的大宝贝猛插她一阵,方能发泄心中的欲火。华云龙起身,迅速地将两人的衣物脱光,并将方紫玉平放于床上。
  华云龙用手弄开她的那双修长粉腿,仔细欣赏她下体的风光,只见她肥凸的阴阜上,生得一片浓密细长的阴毛,她的阴毛只在两片肥厚的大阴唇边,生得很浓厚。两片肥厚多毛的大阴唇,包着两片粉红色的小阴唇,红色的小阴蒂突出在外。华云龙先用手捏揉她的阴核一阵,再用嘴舌舐吮吸咬她的大阴核和阴道。
  方紫玉叫道:“啊……龙儿……好龙儿……我被你……舐得痒……痒死了……啊……别……别咬……哎呀……方姨好难受呀……你……舐得好难受……啊……我……我就要不行了……”
  方紫玉被华云龙舐咬得全身颤抖,魂飘神荡,娇喘喘的,小穴里的淫水像江河决堤一样,不断的往外直流,浪叫道:“龙儿……你真要了方姨的……的命了……啊……我泄了……哎呀……我真受不了……啦……”一股热烫的淫水,好似排山倒海而出。
  方紫玉又道:“啊……龙儿……你真会调理女人……把方姨整得要死了……一下子泄了那么多……现在里面痒死了……快……快来替……方姨止止痒……龙儿……方姨要你的大……大……”方紫玉说到这里,娇羞羞的说不下去。
  华云龙看她那骚媚淫荡的模样,故意逗着她说道:“方姨,你要龙儿的大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
  “龙儿……你坏啊……就会欺负方姨……方姨不管了……要龙儿……的……大……宝贝……干方姨……插方姨的……小穴……帮方姨……止痒啦……”
  华云龙道:“嗯,我的好方姨,龙儿替你止止痒。”说完,大宝贝对准她的桃花洞口用力一挺。“噗滋”一声,插入三寸左右。
  方紫玉叫道:“哎呀……龙儿……痛……痛死了……别再动……”方紫玉痛得粉脸变色,张口大叫。华云龙再用力一顶,又插入两寸多。
  方紫玉又大叫道:“啊……龙儿……痛死人了……别再顶了……你的太大了……我的里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乖……别再……”
  华云龙觉得她的小穴里是又暖又紧,阴道嫩肉把宝贝圈的紧紧的,真舒服,真过瘾,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温柔的安慰她道:“方姨,真的弄得你很痛吗?”
  “还问呢,你的那么大,也不管方姨吃不吃得消,猛的直往下挺,差点挺得我快要痛死了过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华云龙道:“对不起嘛,方姨,我是想让你痛快舒服,没想到反而把你弄痛了。”
  “没关系……等一下别再这样冲动……龙儿……你的宝贝……太大了……方姨……一时无法承受啊……请你慢慢来……爱惜方姨……”方紫玉说完后,马上闭上那双勾魂的媚眼。渐渐的,华云龙觉得包着龟头的嫩肉松了些,就开始慢慢的轻送起来。
  方紫玉又叫道:“啊……好涨……好痛……龙儿……大宝贝的冤家……方姨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龟头顶得……酸麻……酥痒……死了……龙儿……快……快点动……方姨……要你……”方紫玉感到一阵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华云龙那龟头上的大涯沟缘,在一抽一插时,削得阴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
  方紫玉媚眼如丝的哼道:“好龙儿……方姨……哎呀……美死了……大宝贝的好龙儿……大宝贝的小冤家……你用力搞吧……我不行了……喔……我又……泄了……”方紫玉被华云龙领入从来没有过的境地,那受得了如此冲击,当然很快又泄身了。
  华云龙的大龟头被她滚烫的淫液一烫,舒服无比,尤其她的子宫口,将他的大龟头圈得紧紧的,还一吸一吮的动着,那种滋味真是美极了,再听她叫他用力干,于是华云龙抬高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拿一个枕头摆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阴阜,突挺的更高翘。
  华云龙贰话不说,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干得她全身颤抖。方紫玉受惊般的呻吟浪叫,两条手臂像两条蛇般的紧紧抱着华云龙的背部,浪声叫道:“哎……龙儿……方姨……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冤家……你饶了我吧……我不……不行了……”
  华云龙此时改用多种不同方式抽插,左右插花、三浅一深、六浅一深、九浅一深、三浅两深、研磨花心、研磨阴蒂、一浅一深、猛抽到口、猛插到底等等招式来调弄着方紫玉。方紫玉这时的娇躯,已经整个被欲火焚烧着,拼命扭摆着肥大的臀部,往上挺的配合著华云龙的抽送。
  “哎呀……好龙儿……方姨……可让你……玩……玩死了……啊……要命的小冤家……”方紫玉的大叫,骚媚淫浪的模样,使华云龙更加凶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强,一下比一下重。这一阵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来水一样的往外流,顺着臀沟流在床单上面,湿了一大片。方紫玉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颤,淫水和汗水弄湿了整个床单。
  “大宝贝的冤家……方姨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泄死我了……”
  方紫玉猛的一阵痉挛,死死的抱紧华云龙的腰背,一泄如注。
  华云龙感到大龟头一阵火热、酥痒,一阵酸麻,一股阳精飞射而出,全部冲入她的子宫去了。方紫玉被那又浓又烫的精液射得大叫一声:“哎呀……好龙儿……烫死方姨了……”
  华云龙射完精后,一下伏压在方紫玉的身上,她则张开樱唇,银牙紧紧的咬在华云龙的肩肉上,痛的他浑身一抖,大叫一声:“哎呀……”两人精疲力尽的,紧紧搂抱着,一动也不动的云游太虚去了。一场生死决战经历了一个多时辰,才告结束。
  两人一觉醒来,已是傍晚,华云龙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准备晚上的行动。方紫玉虽然万分不舍,但正事要紧,也无法留他。方紫玉也要去找“玉鸾夫人”顾鸾音,因此他们要分开一段时间了。
  薄暮,天色方昏,华云龙及天乙子,已施展轻功,奔至城南约定地点,贾少媛与郝老爹,已备马候着,鞍畔挂有水壶、粮袋,准备周到。二人道谢一声,翻身上鞍,策马绝尘而去。
  二人一路南行,拣的都是隐僻无人之路,经过不少农村,并没碰上江湖人物。
  第三日傍晚,二人已赶到了卢州府外,至倩女教分坛换了坐骑,二人并不住城内,却在城外一家荒村野店歇下。这家野店兼售酒饭,规模极小,不过四五张桌子,二人选了一个隐僻坐落,叫来饭菜。正吃食间,华云龙忽听天乙子以练气传音说道:“华公子,你可见那两个刚入店的人?”
  华云龙略一凝神,已听山有二人走入店中,步声轻微,显为高手。他背对店门,当下目光微转,只见二名年逾古稀的老者,进入店内。右手一人,目带紫梭,双颧高耸,益显得颊肉下陷,头挽道髻,却穿着素袍。左边那一人,左颊一道深疤,由额及腭,连双眼深陷黑洞洞的眼眶,望去极为恐怖。
  华云龙见了左面那人,心头一震,暗道:那玄冥教的“紫霞子”,所言那暗害司马叔爷一干人中,有一形容正似这等形状,忍不往传音问道:“此二人,何等来历?”
  天乙子低着佯作嚼食,传音说道:“这二人论来,都与尊府有一段仇恨,左方那人,叫”碎心手“魏奕丰,颊上那一剑,是北溟会上,被令祖一剑斩成的。”
  顿了一顿道:“魏奕丰的”碎心手“虽然厉害,贫道犹可赢他。右边那人,武功恐犹在贫道之上。”
  华云龙霍然一惊,暗忖:这些老魔,一个个都出来了,实在棘手之极。但听天乙子接道:“那人名叫龚浩,出现武林,为时甚短,故武功虽高,知者不多,当年与令祖三战三败,即隐遁江湖,不知所踪了。”说话中,那龚浩与“碎心手”
  魏奕丰,业巳在店口一张桌子坐下。
  由于华云龙与天乙子,所坐在阴暗座落,低首吃食,随身兵器,为隐蔽形迹,藏于衣内,乍观不易看出,龚浩及“碎心手”魏奕丰,也未料在这荒村野店,竟遇有高手,随目一瞥,未察出二人。那店小二见魏奕丰貌相可怖,心怀畏惧,不敢怠慢,急忙跑上,陪笑道:“二位爷台,不知想吃些什么?”
  龚浩与“碎心手”魏奕丰,虽是二大魔头,对平常小民,倒是未显狞恶,魏奕丰漠然道:“有什么便来什么,不必罗嗦。”那店小二松了一口气,急忙哈腰退下,搬上酒菜。
  过了片刻,忽听那“碎心手”魏奕丰道:“龚兄以为任玄所说如何?”
  只听龚浩漠然道:“任老儿对那华天虹,畏惧太深,首鼠两端,但欲坐视成败,实非善策。”天乙子暗暗传音道:“任老儿野心未死,竟欲重起炉灶,争霸天下,实堪浩叹。”
  龚浩微微一笑,未及答话,但听魏奕丰又道:“任玄固然暮气已重,然而今华家势力,确属浩大,玄冥教、九阴教与星宿派十人,纵然联手,也未必准能抗拒,待他们两败俱伤,我等从中崛起,未始不是善策。”
  那龚浩淡淡说道:“也不尽然,九阴教就曾借侠义道与通天教、神旗帮、风云会相争互弱之际,脱颖而出,这事可一而不可再,他们双方岂能不备,况九阴教终是败在华天虹手底。”
  “碎心手”魏奕丰道:“这般讲来,咱们干脆不出江湖也罢。”
  龚浩冷冷说道:“这也未必,计谋是人想出的,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焉能没没无闻。”华云龙暗暗忖道:都是些不干寂寞之辈。
  只听“碎心手”魏奕丰瞿然道:“龚兄必有良策,请闻其详。”天乙子、华云龙不觉倾耳细聆,若预知这人的阴谋,则荡平之时,自可少费不少心力。
  只听龚浩哂然道:“此是何地,魏兄因何糊涂至此,隔墙有耳,安能商量大计?”话声中,眼内紫棱暴盛,目光灼灼,陡然扫过华云龙、天乙子这方。
  华云龙情知对方已然警觉,微微一笑,双掌按桌,徐徐起身,却朝天乙子促声传音道:“道长几招内可以擒下那姓魏的?”
  天乙子闻言,已知华云龙欲邀斗龚浩,道:“贫道并无生擒把握,救人要紧,你先走,贫道挡他们一阵,随后即至。”抱袖一拂,站了起来。
  “碎心手”魏奕丰亦已察觉二人,阴恻侧一声低笑,右臂微抬,龚浩却若无其事按住魏奕丰右臂,朝天三子与华云龙道:“两位朋友,拖延时间对你等并无好处,何不爽快些。那位穿道袍的朋友,可否亮一亮相?”
  天乙子匆匆传声道:“华公子请先勿透露身份,贫道先虚辞搪塞,若掩饰不住,再动手不迟。”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两人并非易与,动上了手,不是一时半刻解决得了,耽误了救人大事,实是不智。他并非逞强之辈,转念之下,点一点头。天乙子无暇多说,转过身子,哈哈一笑,道:“龚兄、魏兄,许久不见,还记得贫道?”
  “碎心手”魏奕丰独目一睁,道:“原来是通天教主,想不到竟在这荒村野店相逢,哈哈,道兄这二十年隐于何处?”
  天乙子心头暗喜,道:“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倒是听魏兄与龚兄之言,似欲重振雄风,不禁心痒难搔,愿附骥尾,只是但凭龚兄、魏兄,力量未免太弱。”
  当年三大声威,固是贩夫走卒,无不知晓,二十余年太平,却已淡忘子一般人心中,二人谈话,并未引起那些店中食客注意。
  “碎心手”魏奕丰闻言大喜,道:“若得道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顿了一顿,笑道:“不瞒道见,龚兄与我联系了……”
  忽听龚浩截口道:“魏兄且慢。”
  魏奕丰愕然住口,龚浩目光一转,投向华云龙,冷冷说道:“道兄同行之人是谁?”
  华云龙见龚浩始终不形喜怒,直至此刻,仍端坐未动,心中一栗,暗道:此人果然非同小可。心念一转,觉得自己若一言不发,反惹人疑心,也不愿任由天乙子替自己捏造姓名身份,当下敞声一笑,道:“尊驾欲知在下是何许人,不妨手底见分晓。”言外之意,是向龚浩挑战。
  天乙子霜眉一皱,忖道:究竟是少年心性,你当龚浩是好惹的?只见龚浩目中紫棱一闪,道:“年轻人自是气盛,让老夫伸量伸量,看你究竟够不够格?”
  华云龙含笑道:“请。”
  龚浩浓眉微掀,冷冷一笑,双手一指,两盏酒一先一后,如有人托着般,缓缓飞向华云龙。满店食客见状,惊疑不巳,刹那鸦雀无声,皆举目注视那两盏酒,张目瞪目,看来十分可笑。只见那两盏越过二张桌子,距华云龙五六尺,在后的一盏酒蓦然呼地一声,加速追上前面一盏酒,若容两盏酒碰上,那怕不盏碎酒泼,洒华云龙一身。
  华云龙早看出龚浩用的是“鸳鸯双飞”的手法,他决心一显颜色,猛然鼓气一吹,只见居后的那盏酒,如遭大力所击,突地化成一条白练,飕地一声,飞出店门,不见踪影。余下那盏酒,他袖袍一拂,即安安稳稳地落在桌上,滴酒不泼。
  那店中食客,固是目瞪口呆,魏奕丰亦惊“噫”出声,龚浩目中精光暴涨,即天乙子,也来料及华云龙有这等功力。
  只听华云龙从容道:“尊驾既已伸量过,在下不才,也想试试尊驾神功绝艺。”
  不待龚浩答话,拈指挟起一个空碟,抛向龚浩。
  那空碟蕴藏真力,打着盘旋,电掣而至,龚浩岂看在眼里,曲指一弹,一缕劲风,恰中碟子中央,他拿捏好力道,欲将碟子弹回,顺便一施手脚,挽回一些面子。讵料,华云龙已在碟上作过手脚,那碟子一受外力,“波”的一响,化成数十碎片,若倾盆暴雨,密密麻麻罩住龚浩全身,连魏奕丰亦遭波及,呼啸击去。
  眼看龚浩再难躲过,只见他袍袖向上一卷,那些碎片,忽然方向一变,若长鲸吸水,万蜂归巢,尽皆投入龚浩左手大袖之中。只是那些碟于碎片,块块均凝有华云龙真力,仓卒中,龚浩竟未曾收尽,仍有一块击中他右肩。他功力深厚,那块碎碟仅穿透衣袖,并未伤他分毫,但以他身份,失手后辈,却是大失面子的事。
  只见龚浩霍然起立,施袖往桌上一垂,碎片哗啦满桌。紫棱暴现,眼露杀机。
  天乙子与华云龙防他恼羞成怒,暴下杀手,力贯双掌。蓄势待敌。“碎心手”魏奕丰闪过碎片,道:“道兄好高的武功啊,姓魏的不自量力,想讨教一二。”
  忽听龚浩道:“魏兄,是我失手,找场也当由兄弟自己,请魏兄切勿插手。”
  魏奕丰一怔,止住脚步,道:“既然如此,兄弟旁观。”这时,那些商贾模样的食客,也看出杀机隐伏,只是龚、魏二人坐位却在店门,他们可无胆穿过二人身旁,一个个暗暗叫苦,都挤到壁角。
  华云龙朝太乙子一打眼色,转过面庞,道:“龚浩,你若必欲一决雌雄,咱们至村外动手,别伤及无辜的人。”
  龚浩全身衣袍,无风自动,显然巳是怒极,只是忽又恢复平静,道:“今日老夫认栽,以后哪里见到哪里算,阁下姓名,届时一并请教。”转面道:“魏兄,走。”大袖一拂,转身走出店外。
  “碎心手”魏奕丰怔了一怔,瞥了华云龙及天乙子一眼,嘿嘿冷笑一声,随手掏出一锭银子,往桌上一按,幌身追去。本来一触即发的恶战,竟然莫名其妙的消弭,那些食客大大松了一口气。华云龙却对龚浩那认败服输,毫不拖泥带水的态度,暗暗佩服。
  只是从此一来,二人不愿再留一宿,当下结了帐,命店伙将马牵出。却见掌柜的满头大汗,在撬那块被魏奕丰压入木桌的银子,半天挖它不出,华云龙微微一笑,行过之际,随手一按桌角,暗运内力,那锭银子倏地跳出,反骇得那掌柜的连退三步。
  走出店门,二人翻身上马,疾驰一阵,已出庐州地界,忽听天乙子哈哈笑道:“龚老儿一生狂妄,却连番吃瘪于华公子祖孙二代,让他自已知道了,不知作何想法?”
  华云龙摇头道:“龚浩今夜纯是大意之故,单看他那一手收暗器的手法,武功之高,可见一斑,晚辈怕非其敌。”
  天乙子略一沉吟,道:“华公子与贫道那一搏战,大概未尽全力吧?”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道长又何曾用了全力。”顿了一顿,道:“看龚浩与魏奕丰临去神色,连道长也恨上了,道长日后见面,可要留心一二。”
  天乙子傲然道:“贫道还不致怕了他们,一对一,龚浩不敢说,姓魏的走不过贫道百招,纵然联手,贫道也走得了。”
  华云龙忽然问道:“道长可知,敝司马叔爷生前,与那龚浩或魏奕丰,有何深仇大恨?”
  天乙子吟哦半晌,道:“司马大侠平生手刃黑道人物,不计其数,算得侠义道中杀孽最盛的一位,一个人难免有三朋四友,说不定无意中,结上了仇怨,也是有的。”语音微顿,道:“华公子莫非怀疑司马大侠是死于龚、魏等人之手?”
  华云龙颔首道:“谷世表将凶手之责,推得干干净净,晚辈虽不予置信,却也得明白查出。看来只有下次遇见龚浩,当面问明,想他们自负一代高手,不该打诓,若是否认,他们中总有是凶手的,再加细察,不难侦出。”
  华云龙抬头一望天色,道:“龚浩、魏奕丰似与三教无关,且未识出晚辈身份,但也不可不防,不如趁夜赶路,入山略憩,即行救人,道长以为如何?”
  天乙子道:“一切均由华公子做主,贫道并无意见。”华云龙知他心念父亲之德,想在己身报答,故而如此,当下不再多说,一挟马腹,放辔疾驰。
  夜分,二人已人山中,两匹马跑了百多里路,早已口吐白沫,气喘难行,二人于是解下鞍鞯,任之卧息,施展轻功,奔入山中。
  天乙子居先领路,华云龙随后跟从,途中,他并未询问天乙子,东郭寿将那批中原武林高手囚禁之处,天乙子对他这份推心置腹的胸怀,暗暗心感。两人翻山越岭,直至天色微明,始来至一座峰头,天乙于朝下方的山谷一指,道:“那批高手,即被囚此谷。”
  华云龙探头打量,只见峰下幽谷,略成葫芦之状,中间广阔,两端谷口却极窄隘,设着高达五丈的木栅,谷中每隔一段距离,亦设有栅墙,一数竟多达四道,栅上可见一些杏黄衣袍的魔教弟子,往来巡逻,中心一带,靠对峰峭壁之下,可见一片屋宇。他匆匆一瞥,转面道:“看来监守十分严密,道长上次是如何进去的?”
  天乙子道:“贫道前番是跟踪一队出山购置食物的魔教弟子,发现此谷,那群魔教弟子归谷正在深夜,贫道藏身一匹驮货健骡淌入。”
  华云龙问道:“那批高手禁于谷中何处?”
  天乙子一指那连绵房舍,道:“在那片屋宇后,有洞窟深入山腹,那批高手即被困其中,洞中只二道关口。”
  华云龙借着曙色仔细观察,他目力远逾常人,却不见洞口,知是被屋舍遮住,暗道:“看他们重重防守,想入洞救人而不惊动一人,那是千难万难了。”
  但听天乙子道:“贫道上次偷入洞中,实是微幸不过的事,只是仍在第二道关口被发觉,一场恶战之下,险险不能脱身。”
  华云龙眉头一蹙,道:“道长既曾现了形迹,东郭寿还会将人藏于此处么?”
  天乙子沉吟片刻,道:“贫道是料经营此谷,非一朝一夕可成,东郭寿或不肯一见敌踪,便轻易放弃,唉,若是东部寿已将人移走,空跑一趟事小,延误时机,则是贫道之罪了。”
  华云龙道:“道长何需自责,纵然扑空,亦是命当如此,要怨只能怨东郭寿狡猾。”他俯首向下,又了望了全谷一遍,道:“不知谷中留有什么高手?”
  天乙子道:“纵有高手,凭你我二人之力,也足够应付,所惧者,魔教之人自知不敌,将穴窟石门闭上,负隅顽抗,则有些麻烦,甚至杀害被困高手……”
  说到此处,倏地住口。华云龙也听见声音,低声道:“避一避。”天乙子点一点头,两人原式不变,一按地面,华云龙翻身登上一株茂密黄檀枝上,天乙子也藏身在一株松树中。
  过了片刻,只见两名头挽道髻,身着杏黄色及膝大褂的中年道人,由二人适时窥探处行过,一边低声谈论。华云龙见那两人目光炯炯,功力显然不弱,暗暗想道:巡山的居然已是这般高手,守洞的可想而知,此事实在棘手。
  转念之下,凝神听去,只听那走在左手的魔教弟子道:“周师兄,小弟看掌门师等也太谨慎过度了,大师伯既巳出关,又与其他三教联盟,席卷中原,易若反掌,何惧他一个华天虹。”
  忽听那周师兄沉声道:“袁师弟没有参加九曲掘宝,不知那华天虹……”似是觉得如此一说,未免长他人的威风,改口道:“华家这二十年来,已在江湖上树立根深蒂固的势力,就凭那华天虹的儿子,在徐州略一招呼,就有那么多人肯替他卖命,焉能不小心谨慎。”
  那袁师弟也似有所感,道:“在金陵遇见那个老和尚,那身武功,高得出奇,连大师伯也落了下风,那个蔡元浩偏偏迄今不肯屈服,若与华家联了手,那更难斗了。”
  华云龙听他们谈起蔡元浩,更是注意。但听那周师兄冷冷道:“那也不见得,只待”毒龙丸“炼成,嘿,嘿,那可有得瞧了。”
  那袁师弟道:“周师兄,那”毒龙丸“真有那般效力?”
  那周师兄傲然一笑,道:“祖师爷传下来的秘方,岂能有错,让那般冥顽不灵的人服下,包管奉命难道。”
  华云龙闻言大骇,几乎忍不住要制住二人,动手逼问,忍了又忍,终认时机不宜,强自捺住。那两名魔教弟子,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山角。华云龙凝神四搜,直至断定周围十丈外,并无人隐伏,才低低招呼了天乙子一声,纵下树来。
  天乙子跃至华云龙身旁,华云龙迫不及待问道:“道长可知”毒龙丸“究是何物?”
  天乙子面色凝重,道:“闻所未闻,只是听那两人口气,乃是迷魂药物,说来惭愧,当年本教亦擅于配制……”
  华云龙截口道:“这样说来,并不稀罕。”
  天乙子笑道:“华公子有所不知,迷药种类繁多,普通迷药,固可蔽人神智,但对功臻化境的高手,却是无所施其技,且中迷药者,行动迟钝,全无自主,等于废人一个。”
  华云龙若有所悟,道:“若是有一种迷药,既能蔽人神智,使人唯命是从,而又不损及武功……”
  天乙子接口道:“贫道所惧的,那”毒龙丸“真是这种药物。”
  华云龙忧心如焚,道:“若让他们炼成,武林苍生,岂有噍类,必须趁早设法毁去。”
  天乙子面有忧色,道:“却不知炼制在于何处,只有擒人逼问了。”顿了一顿,接道:“好在咱们今天就将人救出,东郭寿纵欲对那批高手不利,也是措手不及。”
  华云龙忽然心头一动,暗道:“余伯父被掳,莫非就是为了炼药,但以余伯父之耿介,岂肯为彼等炼制这等毒物,不过,数月前那玄冥教徒至余伯父家中窃取一瓶不知何物的乳状物,不是余伯父告知藏处,任谁也找不到,莫不成竟会与那些魔头妥协了?钟山山谷所探听的四目天蜈等,或亦配制毒龙丸药材…”
  他思忖不已,忽听天乙子道:“华公子,而今天色大亮,不宜救人,咱们先行调息,恢复精神,待天色昏暗,再开始行动如何?”
  华云龙收回遐思,一望四周,见天色明亮,谷中无物掩蔽,在白日想神不知,鬼不觉欺入谷内,已属难能,更别说摸进囚人之洞,连站在此地,亦恐为人瞥见,当下微一颌首,与天乙子越过峰岭,寻了一个高敞干燥的洞穴,各自练功养息,静待天黑。







  “第卅四章”情根深种胭脂泪

丑未申初,二人相继收功而起,由天乙子将前次入洞所遇,又计议如何淌人,拯人及拟定退路。幽谷峭壁,最低也高达四五十丈,中央一代的,更及六七十丈,寻常高手,瞻之胆颤,却难不住华云龙,但为防万一,他们仍结了一条长达六十余丈的山藤,悬于峭壁,空着下面五六丈一截,以免为巡谷之人察出。
  壁势险峭,寸草不生,尚幸今夜乌云蔽月,二人猱身援藤而下,降及终端,华云龙才待纵身跃下,忽听身下二丈处,隐隐传来微响,心中暗道:“好险,原来壁下还有人藏身。”略一察看,已摸清壁下伏桩位置。
  他朝在上的天乙子一挥手,身形斜纵,落在三丈远,恰是二处伏桩死角。但听背后风声飒然,知是天乙子已随后纵落。这谷中虽是戒备森严,明桩暗桩处处,只是别说华云龙机智绝伦,那天乙子更是当年一教之主,江湖门道,精熟无比,如入无人之境,片刻工夫,已来至那囚洞之前。
  只见崖壁之下,一个石门封闭的圆洞,那座石门,右边开了一个半尺方圆小穴,看来又厚又重,洞前,一排石屋,屋角悬挂着羊角风灯,照得洞口方圆数丈空地,异常明亮,不少魔教弟子,执刃巡逻,看那情形,连蝗虫也难飞入。
  华云龙正在筹思对策,耳中忽然响起天乙子细若蚊蚋的话声,道:“贫道即在他方弄出声响,华公子请立刻开始行动,必要时,也只有拚着惊动谷中之人,制住守洞者。”华云龙点了点头,暗忖,也只有用这调虎离山之计。
  但听左侧百余步,一声轻响,似是石头落地之声,他才待掠至石屋。蓦地,一声苍劲的哈哈大笑响起,只听东郭寿的声音道:“华云龙,你不料千里奔波,竟是自投罗网吧?天乙子,老夫要多谢你将姓华的领来了。”
  华云龙惊怒交集,暗道:“东郭寿如何得知自已星夜赶来的讯息,竟候在这里?难道真是天乙子骗了自已?他心念电转,扬声道:”东郭寿,挑拨之语,何必多说,华某既入你算中,为何不速速现身?“
  只听东郭寿喝道:“举火。”只见四周屋宇哄然应声,忽然火光一闪,洞口周围空地,顿时明若白昼,纤微难遁。
  华云龙游目四顾,但见天乙子站在七八丈外,面有惶惑之色,四周屋顶,站满了魔教弟子,手执火炬。正中是腰围紫燕苍龙带的东郭寿,两旁分立腰围银龙的令狐祺、令狐佑兄弟,呼延恭,以及房隆。天乙子喟然一叹,突然拔出背后宝剑,向华云龙道:“华公子,贫道无以自解了,唯有……”
  忽听东郭寿笑道:“道兄何必再瞒华家小儿,兄弟决定让华家小儿公平搏战而死,偷袭之举……”
  天乙子怒涌如山,截口喝道:“住口。”
  东部寿佯为讶异,道:“兄弟既已说出道兄身份,道兄何苦再装做下去?”
  天乙子气愤填膺,恨不得扑上前去拚命,心中痛悔,为平生所未有,这次邀华云龙拯救陷身星宿派的高手,焉知是计,偏自己往昔恶名在外,连解释都无由说起。
  忽听华云龙沉声说道:“晚辈信得过道长,东郭寿离间之言,何必听他,请道长沉下气来应敌。”他淡淡数语,天乙子闻言,胸中不由一畅,暗道:“华家后人,肝胆照人,贫道虽为之死,可以无憾。”他本欲以死明志,这时也改变主意,愿拼死护着华云龙脱身。
  华云龙行若无事,双目一掠,朝东郭寿道:“华某尚未就缚,教主未免得意得太早了些。”清音一顿,道:“令华某诧异的,教主如何得知在下必来?”
  东郭寿见他在这步田地,脱身难比登天,依然从容不迫,稳若泰山,不由暗暗心折,怜才之心,也油然而起,当下得意之色一敛,拂须一笑,道:“这要感谢通天教主了。”
  华云龙冷冷一笑,道:“教主一再挑拨,三岁小儿亦欺他不得,未免自失身份。”
  东郭寿暗骂:臭小子,看你的舌能再利几时?将手一挥与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跳下屋顶,余下魔教弟子,依然包围四面。下了屋顶,东郭寿却朝天乙子笑道:“眼下形势异常显明,道兄如与兄弟共图鸿酞,固然欢迎之极,纵然不顾,也任由道兄远走高飞,道见何必与华家小儿一起?”
  天乙子毅然摇头,从容道:“贫道与华公子,义共生死。”
  忽听房隆狞声道:“小杂种,你倒能推赤心于人腹,哼,这大概是华家骗人效死之手段。”天乙子目光一转,冷冷望了房隆一眼。
  东郭寿见他的动态,知再劝也是白费口舌,面庞一转,朝华云龙笑道:“华天虹技压天下,老夫对他却不甚心服,你年纪轻轻居然能令当年的通天教主,倾心卖命,老夫倒有些敬佩。”
  华云龙将手一拱,淡然道:“在下弩钝顽劣,重增父母之忧而已,东郭教主谬奖了。”
  东郭寿傲然笑道:“华云龙,今日之势,你自度如何?”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今日华某想要生还,固是难之又难不过,教主弟子,必是死伤惨重,师弟们也少不得有一两位,陪着华某上天堂或下地狱了。”
  呼延恭见他处于如此险恶情况,仍谈笑自若,心怀不忿,嘿嘿一笑,道:“华家小儿,这番可无那白衣小子救你了,有什么遗言?趁早留下,老夫看在你将死的份上,不妨代你办到。”他迄今犹未察明,那白衣书生宣威,即蔡薇薇扮成。
  华云龙在岘山被呼延恭暗下虺毒,吃了不少苦头,见他说话,怒火陡起,将手一招,道:“呼延恭,你出来,姓华的但凭拳掌,五十招胜不了你,就任你处置。”呼延恭受激不住,大踏步走出。
  此言一出,东郭寿却心中大喜,忖道:“想活捉华家小儿,困难之极,毙了他是万分不得已之事,若可擒下他,嘿,嘿,那时天乙老道,也只得俯首就范,不费吹灰之刀,捉住两名绝顶高手,自是大妙之事。”想到这里,他唯恐华云龙翻悔,扬声说道:“华云龙,你若五十招胜得老夫师弟,老夫任你出谷。”
  华云龙断然道:“咱们一言为定,五十招内不胜,我束手就缚。”
  呼延恭心头震怒,冷笑一声,道:“姓华的,你说话可算数?”
  华云龙冷冷说道:“华家后人,你几时见说话不算话的?”
  东郭寿含笑插口道:“华家的人,一言为定,五师弟不必疑心。”
  天乙子却是大为发愁,君子一言,驷马难迫,华云龙若五十招内胜不得呼延恭,为保家声,势必遵守诺言,事情若至那等境地,自己再拚,也成毫无意义了。
  他心中暗暗忧虑,但数日以来,却知华云龙貌若轻佻。行实稳重,没有七八分把握,不至出此下策。魔教之人,却人人以为华云龙必输。
  要知那呼延恭,既是东郭寿的师弟,武功自非凡响,连东郭寿也自忖五十招内难以取胜,何况华家剑法,天下无双,华云龙却舍长用短,最重要的,半年前,岘山一战,华云龙虽在百招之上,险胜呼延恭一指,论真实功力,当在伯仲之间,这七八月,华云龙进境再快,不信一至于此。
  东郭寿老奸巨滑,见华云龙坦然之态,暗暗忖道:“这小子再愚昧,也不至自取败亡,莫非真有把握。”转念下,又觉得华云龙是已至绝路,挺而走险罢了。
  呼延恭早忍不住华云龙那轻貌之言,这时,震声狂笑,道:“华某,老夫可要看看你近来练成什么绝艺?”挫步欺身,一拳击去。
  华云龙猛一闪身,一掌砍向敌腕,飞起一腿,迳踢呼延恭丹田,冷冷说道:“武功是老样子,对你却绰绰有余。”
  呼延恭暗暗震怒,身形一闪,转袭华云龙左侧,身随掌进,强打猛攻,华云龙抡掌反击,招招皆是以攻还攻。连接数招,只听轰的一声,两人接了一掌,华云龙身形一幌,呼延恭却连退三步。魔教之人,齐齐耸然动容,呼延恭更是骇异,不知华云龙功力何以进展奇速。
  华云龙冷冷一哼,双肩一幌,探身欺上。呼延恭心头气馁,却也只有咬牙接招。忽听东部寿峻声喝道:“师弟紧守门户,沉住气打。”
  华云龙暗暗想道:“星宿派旁门左道,东郭寿心性狡诈,纵我五十招胜过呼延恭,未必肯守信……”他心念连转,已打定主意拚一个是一个,好歹让魔教元气大伤。这般一想,杀机大炽,意存速战速决,华云龙面寒似冰,掌势倏变疾骤,围绕呼延恭一阵急攻。
  他徐州半载,将“天化答记”所载武功,又研练一番。呼延恭招式,皆能洞烛先机。呼延恭连连遇险,骇然大惊。招式一变,单以本门“五鬼阴风爪”和“通臂魔掌”应敌,情势才略形好转。只听华云龙长笑一声,“蚩尤七解”、“孤云掌法”、蔡家所传“四象化形”掌法,交互施展,奇招展出,穷极变化。
  展眼间,呼延恭沉重的喘息声,由猎猎掌风中传出。当年洛域中,华天虹初会东郭寿,东郭寿就以“天化答记”所得各种绝学,迫得华天虹几无还手之力,而今历史重演,却是颠倒过来。东郭寿见状,钩起九曲山中,被华天虹逼得以“天化答记”赎命之恨,牙关咬得格格作响,但他心机深沉,强加隐忍,暗道:“呼延师弟再搪上十来招,也就满五十招了,那时看华家小子有何话说?”
  但听华云龙沉声喝道:“呼延恭看你还支持得了几招?”话声中,左手以奇兵突出之势,疾点呼延恭“期门”穴右手暗藏主力,一掌拍击过去。
  呼呼延恭打得满头大汗,忽见他左胯略有一丝空隙,无暇思索,一招“小鬼推磨”,疾攻过去。忽觉眼前一花,华云龙已不见形影,左肋下一缕劲风,逼体袭至。呼延恭自知无法避过,拼着换上一根,及手一掌,拍向华云龙右肩。
  他那“移穴聚气震撼”大法,固可于间不容发之际,挪移穴道,且能反震敌人所加掌指之力,敌弱则弱,若强益强不过,逢上功力超过自己之记手,则虽仍可以反震,已身亦不免受伤,故试出华云龙功力,他即不敢轻易让华云龙指掌沾身。
  此时,迫不得自恃穴道不惧敌人制住,意图两伤,也算扯成平手。讵料,华云龙自岘山一战后,对他“移穴聚气震撼”大法,费心研讨破解之方,仗着华家的“飞絮功”与“移穴聚气震撼”大法,有异曲同工之妙,以他绝世聪明,渊博家学,竟给他寻出破解之术。
  忽听华云龙冷笑道:“我就试试你那不畏指的奇功。”指将及敌,忽然化点为拂,扫向呼延恭左肩。
  呼延恭但觉数缕真气,透体而入,侵入“少阳三焦”、“阳明大肠”的手三阳大脉中,不及转念,闷哼一声,昏了过去。华云龙左手一抄,已将呼延恭挟于肋下。但见人影一幌,东部寿一掠丈许,五指如钧,霍地朝华云龙抓去。
  天乙子怒喝一声,长剑一振,纵身而上。令狐祺口中一声厉啸,一掌劈向天乙子,令狐佑、房隆,却迟扑华云龙。天乙子冷冷哼了一声,长剑一挺,直向房隆太阳穴点去,招到中途,霍然扫向令狐棋,斗然剑招一改,回削令狐佑。
  令狐佑房隆,被逼回身应改,令狐祺也只有匆匆避招,一招三式,阻住三人。
  天乙子昔年堂堂一教之主,武功经验,两臻绝顶,这一出手,短时间内,竟逼得星宿海的三名顶尖高手,分身不出。华云龙猛地扑闪三尺,避过东郭寿一击,怒声道:“住手。”东郭寿充耳不闻,身形电掣,一拳击去。
  华云龙右掌一招“孤云掌法”,啪地一声,硬接了东郭寿一掌,借力飘身丈余,压在胸中翻腾血气,厉声吼道:“东郭寿,你师弟的命不要了?”
  东郭寿闻言,只有止住身形,干笑一声,道:“有话好说,请先放下敝师弟。”
  华云龙一瞥天乙子,见他在令狐兄弟及房隆围攻下,已岌岌可危,冷冷一笑,道:“教主请先命人停手,再说不迟。”
  东郭寿顿了一顿,转面喝道:“住手。”房隆与令狐兄弟,本欲先合力废了天乙子,闻声不得不收招后退,天乙子身形一掠,与华云龙并肩而立。
  华云龙待天乙子站定,始淡然道:“东郭寿,咱们刚刚的说定是作废罗?”
  东郭寿淡淡一笑,道:“老夫岂是食言之辈,你尽管走。”他语音微顿,诡笑一声,道:“只是天乙子得留下,他可没包括约定之内。”
  华云龙想了一想,果然如此,心中暗道:“老匹夫,好狡猾。”
  忽听天乙子道:“华公子请先出谷,贫道随后追上。”华云龙情知他不过宽慰之辞,魔教高手众多,天乙子单人双剑,如何脱身?不由踌躇无计。
  只听东郭寿道:“华云龙意下如何?”
  华云龙剑眉微轩,道:“若在下必欲同行同止,教主以为如何?”
  东郭寿冷冷一笑,道:“这样是你违背约言,老夫拦阻,理所当然。”
  天乙子浩叹一声,道:“公子尽管走,贫道还照顾得自己。”
  华云龙暗暗想道:“我若以呼延恭性命要挟,东郭寿怕会不顾师弟而围攻,就是我一人离去,以他狠辣心性,哼,恐怕也会动手,此说不过是诱我入彀。”
  他智勇双全,年纪更轻,深明人性鬼域,否则文太君也不敢命他下山探查司马长青命案,肩负万斤重担,心念电转,决定冒险一试。心念一决,忽以“传音入密”
  朝天乙子道:“道长紧记,若你逃脱不成,晚辈此命也跟着断送。”
  天乙子楞了一楞,华云龙却向东郭寿道:“在下如约行事,只令师弟须至谷口才可释放。”
  众人均是一怔,不料他竟出此言,令狐佑哂道:“华家的人,枉称侠义领袖,亦是贪生怕死之辈。”
  忽听华云龙喝道:“道长,闯。”身形一闪,已落足屋宇。
  天乙子更不怠慢,随之而起。那批防守四周屋宇的魔教弟子,见状掌指刀剑齐施,袭向华云龙,一时间,掌影蔽天,兵刃如云,喝叱震耳,声势惊人。华云龙心知略一迟滞,必被东郭寿等追上,那时脱困之机,俱成泡影,月形不停,举起呼延恭的身子,猛地一抡。
  那些魔教弟子唯恐伤了呼延恭,迫得撤招后退。华云龙与天乙子,趁那一刹那之机,倏已脱出包围。一阵搏战之后,东郭寿、令狐兄弟、房隆之位置,已换成背向石屋,此时,东郭寿认为鱼已入网,根本不介意,讵料,竟予华云龙、天乙子可乘之机。
  东郭寿怒发如狂,厉声喝道:“华云龙,那里走?”纵身追上,却反而被埋伏屋上的弟子阻了一阻。
  令狐兄弟、房隆,也厉喝追去。只见华云龙与天乙子,风驰电掣,朝谷口射去。沿途魔教弟子,纷纷拦截,华云龙后先开道,只举起呼延恭身子挡去,只逼得那班弟子,收招不迭,投鼠忌器,连暗器也不敢施放。东郭寿怒急心疯,狂呼道:“姓华的,你不要脸?”飞扑过去。
  华云龙敞声道:“到了谷口,自然放下令师弟。”
  霎时,幽谷之中,魔教弟子纷纷追逐拦阻,喝叱呼啸声乱成一片,人影幌动,兵刃的寒光闪烁。偏偏东郭寿将亲传弟子,武功较高的,设于洞侧,那些守寨弟子,都是武功较次的,在这等束手束脚情况下,连阻挡二人片刻也难。
  展眼间,二人已连越二道木寨,再过二道,即已出谷,那时龙归大海,鸟脱樊笼,东郭寿只有徒呼负负。他不愧一世枭雄,惊怒间,却按住怒火,厉声大喝道:“本教弟子,火速出手拦阻华家小儿及天乙子贼道,呼延师叔之生死,不必顾忌。”
  但听嗤嗤连声,星宿派的人,闻东郭寿命令之后,暗器尽皆出手,若狂风骤雨,射向华云龙二人。华云龙见挟持呼延恭,己无用途,顿将呼延恭软瘫的躯体,往地一抛,扬声笑道:“东郭寿,你们师兄弟间,或许素来不洽,故你罔顾呼延恭生死。”挥掌震飞暗器,飞身上了第三道不栅,喝道:“挡我者死。”
  站在寨上的魔教弟子,虽知他厉害,却不敢不拦阻,一人挥刀以“泰山压顶”,猛然劈下,一人横截敌腰。华云龙右掌疾吐,一招“袭而死之”,击了过去。那批末代弟子,如何接得住这“蚩尤七解”,两人胸头中掌,顿时喷血而亡。
  天乙子长剑一挥,也斩了一名。百忙中,华云龙抽剑回顾,只见东郭寿在他们一滞之时,已接近三丈,目光灼灼,似是怒极,令狐兄弟与房隆,又落后二丈。
  华云龙哪敢怠慢,顺手洒出一把碎银,跃下木栅,与天乙子疾奔谷口。
  几个起落,已至第一道关口,华云龙双足一垫,身形才起,忽听东郭寿阴森森的声音,道:“姓华的,走向哪里?”话声中,华云龙已感到一股冰冷的掌力,倏尔袭来。
  他瞿然一惊,半空中,看也不看,回剑疾点,剑尖犹距东郭寿三四尺,一丝劲气,已射向他眉心。这一招剑气取敌,凌厉绝伦,是华天虹二十年来,所创绝学之一,东郭寿惊疑交迸之下,心计不乱,吞声忍气,侧身躲开,掌风也不由一偏,掠过华云龙右肩。
  华云龙情急之下,施出练而未成的剑气取敌,真气一浊,那栅栏高达五丈,竟是难以跃上,心中暗叫不好。天乙子与他同时跃起,却因东郭寿对华云龙御恨刺骨,反倒便宜了他,容他轻易驱敌登栅。他见华云龙身形一顿,立刻袖袍一挥,斜托向华云龙脚底,华云龙略一借力,脚不离栅,飕地直纵出谷外。
  天乙子一提真气,飘身跃下,忽觉右腿上一麻,但听狞声狂笑道:“天乙子贼道,你中了本派五毒绝命针,已是命在顷刻了。”
  天乙子牙根一挫,欲待返身拚命,忽记起华云龙闯时所言,暗道:我死了不打紧,可别拖累他。他转念之下,暗运内功,抵制毒力,急急追上。东郭寿等人,眼看功败垂成,岂能甘心,东郭寿目如喷火,一声令下,自令狐兄弟、房隆以下,尽出谷穷追。
  然而,这霍山之中,林深菁茂,华云龙与天乙子瞬即窜入一座林中,不见踪迹。东郭寿愈想愈怒,明知再想困住二人,机会渺茫,却下令星宿派弟子,五人一组,互相呼应,在谷外围搜不已。
  且说华云龙与天乙子,奔入林中,天乙子忽然闷哼一声,坐倒地上。华云龙大吃一惊,蹲下身道:“道长何处不适?”
  天乙子瞑目稍顷,张目苦笑,道:“这毒好生厉害,贫道怕不行了。”
  华云龙蹙眉道:“伤在何处?”
  天乙子指指右腿,笑道:“贫道真怨向老儿。”
  华云龙撩起天乙子道袍下摆,但看膝下接以木棍,大腿上却插着一根针,仅余半分在外,色泽斑斓,显系奇毒之物,他暗暗想道:“他双腿已残,而矫捷不逊,不知内情的,还不信他残废了。”心中在想,随口问道:“向老前辈仙逝多年,道长还怨他什么?”
  天乙于哈哈一笑,道:“怨向老儿当年,齐根除去贫道的,是左腿而非右腿,否则就避去一祸了。”
  华云龙暗道:他在生死关,竟能谈笑自若,这份胸襟,谁也难信出自当年的“通天教主”。转念下,不由增多几分敬意,笑道:“区区星宿派的毒药,大概还难不倒在下。”他口中在说,手可不闲,由怀中取出两只玉瓶,拔出毒针,迅速将“拔毒散”敷上,又倾出两粒“清血丹”,递予天乙子。
  “拔毒散”一敷上,天乙子但觉中针处,一阵清凉,张口吞下“清血丹”,笑道:“华家丹药,果真不凡,这条命又捡回了。”他方才倾力奔逃,未能全力抑毒,毒气已侵入脏腑些微,服下丹药,闭目运功,不再说话。
  华云龙忽听远远传来分枝拂叶之声,眉头一蹙,低声道:“想不到东郭寿竟穷追不舍,晚辈先负你找一处清静地方。”不待天乙子答话,将他背起,向东南奔去。
  须臾,寻了一个隐蔽山洞,将天乙子放下,任他运功逼毒,华云龙也席地盘坐洞口。他一坐下,顿时思潮起伏,回想脱险经过,饶他胆大,也不由暗暗心惊,东郭寿武攻在他之上,令狐兄弟、房隆、呼延恭,个个绝顶高手,若非呼延恭自恃“移穴聚气震撼”大法,不惧敌人闭穴,华云龙也难这般轻易得手,其他星宿派弟子,一流高手不少,此番脱险,实属徼幸。
  转念之下,对东郭寿居然知他行踪,抢先赶回,张罗设网,大感困惑,他暗暗想道:“丁如山、侯稼轩、贾少媛、宫氏姊妹,泄密自然不可能,那只有天乙子之徒,嫌疑最大了。”
  他也想到,很可能是天乙子上次露了行迹,令东郭寿戒备大起,也可能路上泄露得踪迹,被东郭寿猜出去向。正当寻思不已,忽听洞外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道:“华云龙,你出来。”
  华云龙心神一凛,回头一看天乙子,见他头上热气蒸腾,逼毒正急,钢牙一咬,在洞壁匆匆留下数字,身形一长,扑出洞外。只见星光下,个瘦若枯骨,臂长过膝,腰系银龙,黄袍褛褴的老者,伫立面前,恍若鬼魅。华云龙强持镇定,暗道:“幽谷未见申屠主,想不到这魔头也来了。”
  只听申屠主阴森森的声音,幽幽地道:“华云龙,你知老夫今夜亦在谷内否?”
  华云龙微微一怔,讶然道:“那你为何不出手?你在我自度决难脱困。”
  申屠主道:“以多欺寡,老夫不为。”
  华云龙道:“你果然比你师弟们高明。”语音微微一顿,道:“你只身寻来,那是要与我一战了?”
  申屠主微一颔首,道:“本来老夫未将你放在眼里,只是今夜见你在敝派中原总坛之中所现,突觉你在世,乃一大失策。”他语声淡漠,似是杀华云龙,乃是轻而易举之事。
  华云龙剑眉一轩,方欲反唇相讥,转念一想,忽又点一点头,道:“凭你武功,配出此言,不过我打你不过,逃还可以。”
  申屠主一怔,要知武林中人,宁愿战死,不肯败逃,华云龙却说得自自然然,不以为耻。他一怔之后,漠然道:“你要逃,山深林茂,老夫还真奈何不了你,但天乙子逼毒未毕,你们侠义道中人,自不会弃友而逃。”突然衣袖一抖,一柄连鞘短剑,掷向华云龙,道:“老夫还擒住一主一仆,姓薛的,你要不要去看看?”
  华云龙一眼便认出那柄短剑,正是薛灵琼所使,顺手抄住,但觉虎口一热,险些脱手,心中暗惊,冷笑道:“你自负前辈,竟对一个女子下手。”
  申屠主干疮的面上,微一抽搐,道:“你若应允与老夫一搏,不做逃遁之计,老夫立刻放人。”华云龙暗暗心惊凉,想道:“他千方百计逼我动手,那是非杀我不可了。”
  只听申屠主缓缓说道:“实对你说,元清和尚功力虽较我略高,但他妄耗真元,三五载内,想要修复,不是易事,纵然复元,他年已老朽,去死不远,声望不够,不足以为大害,你父亲华天虹,武功德望,得天独厚,不过,也不过一人而已。”语音一顿,又道:“你,有机智,有资秉,有胆有运,老夫……”
  华云龙脱口道:“你怎样?”
  申屠和杀气满面,一字一顿道:“为星宿派万世基业着想,老夫不容许侠义道后继有人。”
  华云龙眉头微耸,道:“承蒙看重,不胜荣幸。”
  申屠主道:“你待如何?”
  华云龙断然道:“华某成全你对师门的愚忠。”申屠主双目一睁,精光景射,似有怒意,随又哼了一声,一语不发,转身行去。华云龙知道这一战凶多吉少,只是无论如何,不忍令薛灵琼陷身魔教手中,暗暗一叹,追了上去,扬声道:“申屠主,你未带人来?”
  申屠主头也不回,道:“向此搜山的弟子,我全遣他们回去了,天乙子的事,你勿须顾虑。”
  华云龙暗忖道:这魔头不愿以多凌寡,乘人之危,倒也是难得了。申屠主身法快似鬼魅,华云龙展尽全力,始勉强跟上。这两人是何等轻功,须臾,连越二岭,来至一座竹林,穿林而入,只见一块土地上,孤零零的一座茅屋。
  申屠主倏地立足,转面说道:“她们穴道被闭,就在屋内,老夫在峰上等你。”
  语甫毕,行去。
  华云龙略一沉,来到茅屋之前,伸手推门,木门“呀”的一声,应掌而开。
  屋内漆黑似墨,但以华云龙眼力,依然清晰可辨,但见当门一间草堂,置着一桌二椅,墙角一张木床,床上并肩躺着两人,靠外一人,正是那薛灵琼,唇若涂丹,鼻若悬胆,十足美人胎子,人虽躺着,一双清澈若秋水的明眸,却呆呆凝视承尘,这时,似是听见声息,秋波微转。靠内躺着的,脸上伤痕累累,却酣然入梦,正是那薛娘。
  华云龙一语不发,走上前去,轻轻在薛灵琼天灵穴上击了一掌。薛灵琼但觉一股热流,由百会穴缘脉而下,所过之处。舒畅万分,被闭穴道,登时打通。她娇躯一翻,坐起床沿。她已习于屋中黑暗,依稀看出华云龙身形,觉得心头淤塞,似有千言万语,却一字也说不出,玉面神情,恍若大梦初醒,疑真疑幻。
  华云龙长长叹息一声,道:“姑娘感觉如何?”薛灵琼闻言,美眸之中,突然迸出两粒珠泪。华云龙暗道:“她一主一仆,必身世凄凉,遭遇悲惨,再逢上申屠主这等魔头,想来更受了不少惊骇。这般一想,心中怜惜之意大起,柔声道:”在下援救来迟,姑娘受惊……”薛灵琼低声道:”华公子……”不知如何,热泪泉涌,恨不得放声痛哭,但她个性坚毅,一抹泪珠,强自忍住。
  华云龙忽然念及与申屠主之约,瞿然一惊,觉得耽误不少时间,暗道:我与申屠主一战,十九必死,其他犹可,这“瑶池丹”却关系中原武林千百高手,不可不妥为处置。转念之下,而容一整,道:“薛姑娘,在下有一事相托。”
  薛灵琼含泪道:“公子有何吩咐?”
  华云龙缓缓说道:“此事关连中原武林极大……”倏然止住,暗道:薛灵琼武功不高,身怀重宝,那是太危险了。
  薛灵琼看出华云龙的心意已甚:“公子既信得过贱妾,所嘱之事,誓死完成。”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只是贱妾武功低微,却恐力有不逮。”
  华云龙微微一笑,心意巳决,将装有“瑶池丹”的玉瓶取出,递向薛灵琼,道:“这玉瓶中有极为珍贵的灵丹,姑娘由此向西连越二道山岭,在一处山谷尽头,藤萝隐蔽的洞中,可寻到天乙子……”
  薛灵琼骇异的道:“天乙子?”
  华云龙道:“姑娘勿须惊恐,天乙子而今已改邪归正。”
  薛灵琼怔了一怔,道:“这么近,华公子为何不亲自交给天乙子?”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星宿派有搜山之举,姑娘小心点,万一找不到天乙子,在下朋友,均可托付。”语罢,放下玉瓶,还有那柄薛灵琼的短剑,一掌拍开薛姑娘穴道,掠身出屋,由竹林枝上,射向峰顶。
  他辞色虽无异平时,薛灵琼却总觉有些不对,追出屋外,叫道:“华公子。”
  只听华云龙的声音道:“姑娘保重。”
  薛灵琼微微一怔,返身进屋,匆匆抓起玉瓶,塞入怀中,将剑斜插腰际,即待出屋,忽又停足,回眸一望薛娘,见她兀自熟睡,薛灵琼美目中,忽又珠泪滚滚,喃喃自语道:“这些日子,也真苦了你了。”银牙一咬,不再疑迟,向华云龙逝去方向疾追。
  华云龙展开轻功,何消盏茶时光,已登上峰顶。这霍山又名天柱山,其高可知,此峰更是卓然孤拔,上擎苍天,四山环抱,尽在脚底,满天北斗,几似可攀。
  只见申屠主冷然凝立,有若幽灵,本来清幽的山景,恍惚笼罩了一层鬼气,令人不寒而栗。
  华云龙将手一拱,道:“多劳久候了。”
  申屠主细目一睁,道:“老夫却奇怪你来的太快,你那情侣,安排妥了?”
  华云龙见他误以为薛灵琼乃已情侣,却也懒得解释,将手一摆,道:“闲话少说,你若要见识落霞山庄的武学,现在就可开始。”抽剑横胸,凝立如山,霎时,他已将一切得失祸福,忘得干干净净,只存着激昂的斗志。
  申屠主也不敢小观了他,平日欲睁还闭的细目,此际,光芒大盛。刹那,峰顶弥漫了一片战云。只听华云龙一声大喝,健腕一振,剑罡四迸,攻出了第一招。
  这一招凌厉之极,申屠主却冷冷一哼,道:“小子未臻化境。”欺身一掌,无视于那威猛剑势。
  讵料,华云龙剑至半途,倏地到气一敛,声息全无,已袭近申屠主腰际。申屠主瞿然一惊,吸腹提气,全身不动,倏尔移开三尺,口中不由赞道:“好小子,配与老夫一战了。”
  华云龙冷然道:“尊驾太看得起自己了。”他心中不由暗道:“这魔头功力果真高得出奇,但凭一口丹田真气移身,竟然犹可开口。”
  这开头一招,两人都对敌手武功,重新估计,也精神陡长。申屠主略落下风,心中激起好胜之意,轻轻一哼,挥掌攻上。展眼间,一场武林罕见的激战开始。
  十招一过,华云龙已走下风,但他见状,立刻采取守势,一柄剑施展的若铜墙铁壁,泼水不透,一任申屠主攻势若迅雷疾电,狂风暴雨,始终支持着不败。
  申屠主攻了七八十招,未能将华云龙击败,觉得以自己身份年龄,百招之内,若收拾不下华天虹之子,实是有失光彩之事。他心念转动,忽然沉声道:“华云龙,老夫要在十招之内胜你。”说话中,掌势倏变,绕华云龙四外疾走,双掌交劈,掌掌都击在空档。
  华云龙大惑不解,却是丝毫不敢大意,严加防守。申屠主何等功力,瞬息之间,已绕了二三十圈,忽然直欺中宫,呼的一掌击去。华云龙龟甲古剑一挥,斜斩而下,蓦觉四周似已冻结,宝剑斩下,不由一滞。高手相争,何容有分毫差错,但听申屠主灿灿怪笑,一掌已兜胸击至。
  这一掌本是万难躲过,总算华云龙技艺机智,两臻绝顶,自入江湖,屡经生死,仓卒中,左掌一扳,迎了上去,只听拍的一声,两掌已胶在一起。申屠主正欲如此,刹时内力泉涌,攻向华云龙。华云龙急运内力抵御,右手剑顺势横断。
  中屠主左手一伸,扣向华云龙腕脉。
  华云龙左掌抵御申屠主真气,几尽全力,逼到此处,咬牙弃剑,戟指反点申屠主掌后“太渊”穴。在剑犹未落地,两人一掌暗拚全力,一掌已连拆四五招。
  要知申屠主功力高过华云龙,这是铁一般的事实,华云龙焉肯拼斗内力,竭力欲改变眼前情况,只是先机已被申屠主占去,却由他不得,又是拍的一响,两人另一掌又复接上。
  申屠主心头大喜,全身功力涌出,欲一举震毙华云龙,讵料,忽觉真力向旁一滑,竟若泥牛人海。他心惊不已,忖道:这是什么内功?要知这等拚斗内力,决无取巧之法,须臾间,华云龙竟能移去敌人内力,这是千古未闻的奇事,难怪申屠主惊疑。但他是何等人物,真气一凝,华云龙顿觉双掌如托泰山,再难卸去。
  只是申屠主也无法立时击溃华云龙,只觉华云龙内力古怪之极,每败退一分,就强劲一分,也愈难迫近。然而内功终在修为,盏茶不到,华云龙汗流夹背,涔涔而下,浑身衣衫,尽皆湿透。申屠主游刃有余,暗暗留意华云龙脸上,只见他双目神光益盛,似是愈斗愈勇。
  心念一转,想起一事,忽然追悔不迭,忖道:在雨花台那老和尚真元大耗,分明是为了渡与这小子,这一内力拚斗下来,这子功力怕不陡增,老夫反倒作成他了。只是势成骑虎,他也罢手不得,决定趁华云龙未完全承受元清大师所渡真元,尽快击毙,若等他全部消融,则胜负殊难测定,心念一转,拚耗元气,全力猛攻。
  华云龙固然节节败退,却是敌强益强,苦苦撑着。转眼两刻已过,两人依旧胶着华云龙固是满面通红,大汗如雨,申屠主也收起了那要死不活的神情。突然间,由峰顶四面崖下,爬上来一玄衣少女,体态窈窕,婀娜多姿,腰际斜插一柄短剑,正是那薛灵琼。她原来追着华云龙而来,只是她武功相差太远,直至此时始至。
  她游目四顾,一见星光之下,两人双掌交接,凝立如山,不由一怔,再见华云龙似是落了下风,芳心大惊,不假思索,拔剑扑上,朝申屠主背心刺去。申屠主冷冷一哼,她那柄剑不但刺不进申屠主背心,一股力道沿剑弹来,虎口破裂,短剑脱手飞去,娇躯也被震伤倒退五六步,手臂酸麻,几乎提不起来,耳鼓也被震得嗡嗡作响。
  她震惊未已,忽见两人相接手掌,倏地分开,各自倒退两步,申屠主微一幌动,旋即站稳。华云龙却面色苍白,朝她望了一眼,嘴角一阵牵动,忽然喷出一口鲜血,身子往后倒去。薛灵琼怔了一怔,突然哭道:“华公子。”热泪双流,奔上前去,双膝一曲,跪倒华云龙身旁,欲待将他抱起。
  那申屠主原是闭目而立,运功调息,忽然睁目道:“抱不得。”
  薛灵琼微微一怔,转面道:“站开。”她似是不知申屠主是绝世魔头,叱过之后,转过面庞,又张臂抱去。
  申屠主怒气一涌,右臂一抬,就待朝薛灵琼螓首按下,但见她那玉面如痴,心碎肠断的样子,竟感难以按下,改为挥出一股阴柔劲力,逼开薛灵琼,冷冷说道:“他五脏破损,六脉支离,只余下一口真气,护住心头,一经移动,立时毙命。”薛灵琼呆了一呆,忽然伏地痛哭。
  申屠主却漠然道:“丫头,哭济什么事?真说起来,姓华的小子落至如此下场,还不是你害的。”薛灵琼闻言,哭声倏止,玉面一仰,望着申屠主,现出惊疑之色。
  申屠主见已引起她的注意,当下缓缓道:“你仔细听着,老夫一生,无所谓善恶,愤世嫉俗,但对任何事情,绝不隐瞒真象。”目光一转,望了面如死灰,一息奄奄的华云龙,接道:“对今夜这一战实情,自也不愿瞒人。”
  薛灵琼秀目一睁,暗道:“这一战胜负已分,还有什么实情?”忽然念及申屠主之言,华云龙是被己所害,不由芳心一颤。
  只听申屠主道:“老夫自信所为,远逾华家小儿,故逼他比拚内力,谁知……”他目中隐现迷惘之色,忽然问道:“小丫头,你可知他所练内功,是哪一门的?”
  薛灵琼不加思索,道:“自是家传。”
  申屠主摇首道:“老夫虽未悉华家心法,却可断言,他所练非华家内功,那力道若重重波浪,一道强似一道,且顺逆相成,自动卸去敌劲,华家内功,不似这等迹象。”语音微顿,道:“这可不谈,那华云龙仗着古怪内功,以无比毅力,强自支持,不过,这也撑不住多久,可是他却愈拚内力愈猛……”
  薛灵琼脱口道:“奇怪。”
  申屠主接口道:“那时,老夫才发觉,他曾受高人指点,以类似玄门”真元引渡“之术造就过,此举正是融释真元,收归己用的大好时机……”薛灵琼忍不住道:“什么是”真元引渡“之术?”
  申屠主望她一眼,缓缓说道:“本来内功一道,只有靠自已苦练,循序渐进,但若有脱胎换骨的灵药,又当别论,此外,若有绝代高人,不惜功行,将自己苦修真元,传与别人,则亦可造成奇迹,佛家灌顶,玄门引渡,均是这种方法。”
  薛灵琼暗忖:这并不难。
  申屠主似只看出她心意,冷冷说道:“这种方法,看来容易,其实比灵药还难,一则损已成人。二则绝代高人,代罕其人,最重要的,这些人不愿自己弟子,不劳而获。”
  申屠主似是觉得离题太远,道:“话说回头,那时老夫后悔已迟,眼看持续下去,华家小子大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薛灵琼问道:“那……他为何……”
  申屠主将手一摆,不答反问,道:“是你偷袭老夫?”
  薛灵琼早对生死之事,视之漠然,闻言冷冷说道:“明知故问。”
  申屠主不怒反笑,道:“丫头,你可知道?老夫与华家小子互拚内功之际,二人周身俱布满护身真气,一有外力相加,则两人全力反震,遍数天下,何人能接得下我二人合力一击?你不是自寻死路?”
  薛灵琼漠然道:“我仍旧活得好好的。”
  申屠主哼了一声,道:“你活得好好的?”忽然厉声道:“你可知道?你为何现在好端端的?”不待薛灵琼回答,又怒声道:“你可知道?本来一名几乎可以天下无敌的高手,将随东升之日而出,被你一扰,却骤尔夭折?”他声色俱厉,有若变了个人似的,迥非适才鬼气森森之状。
  薛灵琼略一思忖,忽然花容失色,道:“莫非……”
  申屠主接口道:“正是华家小子为了拯救你一命,也不愿如此胜我,故而落成这等状况。”语气之中,实隐有一份悲痛之意。
  要知无论何等学问,几可以称为一代宗师之人,对于能继其学的奇才,都自然有一种爱惜之心,这也可算是爱屋及乌,申屠主毕生浸润武学,对于根骨奇佳,武功绝世之人,自是也有是心,只是华云龙既非出于星宿派,且是强仇大敌,那妒才之心,就压住了怜才之意,但当华云龙垂垂欲毙,仇恨一去,那怜才之心,就油然而起了。
  薛灵琼目光发直,遥望天际,玉容黯淡,嗫嚅道:“是……我害了他……想不到……”目光一垂,忽然瞥见坠落地上的龟甲古剑,她想也不想,皓腕一伸,拾起自刎。眼看宝剑自刎之下,这娇若春花,艳若朝霞的少女,就得香消玉殒。
  申屠主突然一把夺下,冷冷说道:“姓华的还未死,你犯不着如此急着陪葬。”
  薛灵琼呆了一呆,忽然仰面问道:“你可以救他么?”
  申屠主怔了一怔,道:“老夫可保他十天性命,要救他除非参仙、灵芝一类灵药。”
  薛灵琼满怀希冀地道:“何处有参仙、灵芝?”
  申屠主皱眉道:“这类天材地宝,可遇而不可求,你如何找法?”心念一动,忽道:“华家名满林,他自己家中,或许藏有什么奇珍,只是纵然有,云中山距此三四千里,十日之内,除非是飞,那是决到不了,况他家中也未必有。”
  薛灵琼闻言,神智忽然一清,忆起华云龙刚刚交给自己的玉瓶,说不定是什么灵丹妙药。她取出玉瓶,正欲拔开瓶塞,但她久历江湖风险,熟识人情险恶,忽念申屠主就在身后。若瓶中果是起死回生的灵药,申屠主岂有不夺取之理。
  申屠主见她由怀取出一只形式奇古的玉瓶,欲拔瓶塞,忽又止住,已知她心意,冷哼一哼,道:“老夫何等身份,岂能夺你之物,也罢,看在华云龙是条好汉,老夫延他十日之命。”申屠主讲罢,不待薛灵琼答话,即走上前去,在华云龙胸前连拍十七掌。
  薛灵琼见他掌掌均凝足功力,拍击的皆是大穴,芳心抨然,凝目注视,不敢少瞬。只见申愿主拂袖发劲,将华云龙翻了个身,又在华云龙背上数穴,连拍十五掌,这次却异常缓慢,最后一掌去向华云龙天庭,忽然喘了一口气,额上也现出汗渍。
  薛灵琼这才看出,申屠主为华云龙延命十日,内力耗去不少,对这绝世魔头,竟肯为敌人如此,芳心不觉暗感困惑。但见申屠主重将华云龙翻过,由怀中取出一只色呈碧绿的玉瓶,拔开瓶塞,倾出一颗大如梧桐子的黑色药丸。
  薛灵琼忍不住道:“这是什么药材制成的?颜色这么难看。”话声甚低,有若自言自语。
  中屠主鼻中哼一声,冷冷说道:“老夫若要害他,何需如此费事。”俯身捏开华云龙牙关,将黑色药丸纳入他口中,然后将华云龙身体托起,转身待去。
  薛灵琼惊叫一声,霍然跳起,道:“你干什么?”
  申屠主停住脚步,转面向她,不耐地道:“凭你那点武功,岂能安然带一个重伤的人下峰。老夫将他送返那座茅房,以后的事,就看你的了。”微微一顿,道:“究竟是妇道人家的见识,疑神疑鬼。”
  薛灵琼玉靥一红,上前两步,道:“索性请老前辈携我同下。”申屠主一语不发,仅以右手托起华云龙,左手握住薛灵琼皓腕。
  薛灵琼忽又道:“稍等。”申屠主眉头一蹙,大有不胜其烦之势,但仍松开手来。
  只见薛灵琼俯身拾起华云龙的宝剑,再寻自己短剑,却不见踪迹,情知可能是震落峰下,那柄短剑乃是截金断玉的宝刃,她素来心爱异常,眼下遗失,芳心痛惜万分,只是想起华云龙伤势,又淡然置之,匆匆走回。申屠主早已不耐,一把抓住她右腕,幌身下降。
  薛灵琼只觉耳畔风生,略一注目四周景物,便觉头晕目眩,根本脚不点地,却未感不适,心中暗骇申屠主的武功,想道:“以这魔头的功力,我只有趁此时,冷不防刺他一剑,始有为华公子报仇之望,反正祸首是我,拼上一命也罢。”
  转念及此,小心冀冀的拾起宝剑,她早有预谋,宝剑未还给华云龙,却握在左手。突然间,她想起这一来华云龙也势必丧命,虽然华云龙仅有十日之寿,但在她心目中,加是无比珍贵,不觉迟疑不决。她主意未定,忽然身形一止,双足落地,申屠主放开了手,原来巳至那座茅屋了,暗悔失去唯一机会。
  忽听申屠主道:“丫头,你刚才为何不刺下?”
  薛灵琼暗道:“他原来已是察觉。”心中有气,怒道:“我是觉得你这条贱命,就算再活上百年,也抵不上华公子一日,可不是畏惧你的武功。”
  申屠主不怒反笑,道:“丫头果然痴情,只是老夫不懂,你为何还叫那小子华公子?”
  薛灵琼虽然苦心欲碎,也不由玉面通红,急道:“你别胡说,我与华公子没有半点关系。”
  申屠主哼了一声,道:“口是心非。”
  薛灵琼怒道:“哼,他是堂堂天子剑之子,身世煊赫,我不过一个是微不足道的女子……”突然,一阵身世之悲,泛上心头,再念起华云龙伤势,心灰意悚,倏然而泣。
  只听申屠主漠然道:“你与华家小子交情如何,老夫也懒得过问,好好让他活几天,有何后事,交待清楚。”低头一瞥华云龙,道:“他五脏离位,治愈形同梦想,送还落霞山庄,亦不可能,你安心陪他住在这里,老夫去阻人骚扰。”
  话罢,将华云龙放下,幌身已自不见。
  薛灵琼急抱起华云龙,喃喃骂道:“申屠老鬼可恶,夜深雾重,华公子重伤之下,如何能再感风邪?”
  话声甫落,眼前一花,申屠主忽又出现她面前,淡淡看她一眼,缓缓说道:“等他醒来,你告诉他,老夫亟望他伤势痊愈,与老夫再战一次。”
  薛灵琼漠然道:“我记得告诉他,你快请。”申屠主对她连番无礼,居然都忍下了,冷冷一哼,身形一闪,霎时失去踪影。
  忽听薛娘的声音道:“小姐,华公子怎样了?”
  薛灵琼强忍悲痛,转面道:“他命若朝露,却是为了我……”泪珠一涌,哽咽难言,抱着华云龙,前屋内走去。
  薛娘创痕满布的脸上,颤动一下,跟着跨进门口。只见薛灵琼小心翼翼地将华云龙放置榻上,解下剑鞘,将宝剑纳入,美眸一转,见床头壁上,即有一钉,当下挂好。然后,帮华云龙脱去鞋袜,盖上衾被。薛娘以为她事已做完,方待呼唤。
  但见薛灵琼立起娇躯,端祥一阵,又理了理衾枕,一举一动,温柔之极,细心无比。诸事已毕,看看华云龙再无感到丝毫不适,她缓缓坐在床沿,一双秋水明眸,呆呆望着华云龙,良久,一动不动。薛娘候了半晌,忍不住低声道:“姑娘。”她唤薛灵琼相隔不及五尺,怎耐薛灵琼宛如不觉,并不知她这忠心耿耿的女仆呼唤。
  薛娘略为提高声音,叫道:“姑娘……”
  薛灵琼目光不瞬,将手一摆,道:“别吵。”
  薛娘楞了一楞,见她似是除了华云龙,浑忘天下万物,灵机一动,道:“华公子醒来之后,需要什么?姑娘可准备了?”
  薛灵琼听见起首“华公子”三字,倒将话听进去了,“嗯。”了一声,道:“你去看看厨下有何食物,送来就是。”口中说着,秋波依然直直盯在华云龙面上。
  薛娘暗道:“唉,这姓华的害人不浅,姑娘如此,怎生得了?”想了一想,只得朝厨房走去,过了一劾,托着一个木盘转回,盘中两碗热粥,三个小菜,两副筷子,行到薛灵琼身后,道:“姑娘,送来了。”
  只听薛灵琼道:“他还未醒,等一等。”
  薛娘丑怪的脸孔,颤动了一下,道:“姑娘先吃点吧。”
  薛灵琼道:“不必。”薛娘楞了一楞,暗暗叹息,无奈之下,只有将草屋中那张桌子,移到床边,放下木盘,她也在一旁木凳坐下,留意着小主人动静。
  深山岂有更漏,三人两坐一睡,不知不觉间,蜡烛燃尽,屋外鸟鸣嘤嘤,天色已亮。忽听华云龙长长嘘了一口气,霍然睁开双目。
  薛灵琼惊喜交集,道:“你醒了。”
  华云龙暗一运功,但觉真气竟是难以运转,脏腑破损不堪,命在旦夕,心中暗暗震惊,却淡淡一笑,道:“申屠主何在?”以肘支榻,挣扎欲起。
  薛灵琼连忙伸手按住,道:“你伤势极重,不宜多动,还是躺着的好。”
  华云龙微一用力,即觉头晕胸闷,心知不能妄动,重新躺下,笑道:“这种滋味,平生第一次尝到,也算有缘。”薛灵琼见他毫不将生死放在心上,想起申屠主之言,华云龙仅有十日之命,芳心如绞,眼泪若断线珍珠,滚滚下落。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你性情坚毅,平日轻不流泪,何事令你如此伤心?”
  他身在伤中,犹温言慰人,薛灵琼益难忍耐,忽地跪在地上,螓首深埋床沿,痛哭失声。薛娘站起身来,口齿一张,似欲出言,忽又闭住,默然一叹,眼眶含泪,悄然退出。
  华云龙转过面庞,柔声道:“你有什么委曲,不妨说来听听。”
  薛灵琼哭道:“我恨。”
  华云龙眉头微蹙,道:“恨什么?”
  薛灵琼抽咽道:“恨申屠主。”
  华云龙笑道:“他欺负过你,又震伤了我,该恨。”
  薛灵琼断断续续地道:“更恨我自己。”
  华云龙含笑道:“这就不该了,人哪有恨自己的?”
  薛灵琼颤声道:“还恨你。”
  华云龙双眉一蹙,随即舒展,侧卧榻上,微一点头,道:“必是我那里得罪了你……”
  薛灵琼螓首一抬,垂泪道:“我恨你,恨你为何要顾及我的生死,不乘机毙了申屠老魔,我死了倒也干净,免得在这世上受罪。”
  华云龙笑道:“常言道,好死不如歹活,这世上虽有恶人,不失可爱。我虽惨死,依然恋恋难舍,你正当锦绣年华,如何说出这等丧气的话?”薛灵琼又低头啜泣,华云龙见劝她不住,暗暗皱眉,心念一转,道:“你抬起头来。”薛灵琼温驯地抬起螓首,茫然不解其意。
  华云龙目光一转,仔细打量她含泪梨颊一番,一本正经道:“你哭的时候,比笑的时候还要好看,我以往没有机会,而今有福得观,这个伤可算是值得了。”
  薛灵琼想不到他在这等情况,还有闲情逸致,留意此事,不禁啼笑皆非。
  适时,薛娘端了一盘热气腾腾的粥饭、小菜进来,将原先冷却的菜饭换过。
  薛琼灵经华云龙这一挑逗,悲痛稍杀,闻得菜饭香气,饥肠辘辘,暗道:“他也必是饿了。”转念之下,扶起华云龙,将枕头靠起,让他半躺半坐榻上,取过饭菜,以汤匙舀着,送入华云龙口中。
  华云龙暗道:“她明明饥饿非常,却先顾及我。”当下将头一摇,道:“你先吃,我还不饿。”
  薛灵琼柳眉一颦,道:“假如你不先吃,我怎能咽得下去?”
  华云龙笑道:“你不吃,我也无胃口。”
  薛灵琼忽又泫然欲滴,道:“你落到这等地步,都是我害的……”
  华云龙连忙笑道:“也罢,我就吃。”抬臂欲自行取食,却觉手酸骨软,颤抖不巳。
  薛灵琼见一个叱咤风云的高手,而今变成举足动手都困难的人,芳心如割,险些又要落泪,却恐引起华云龙不悦,连忙转面,偷偷抹去,转过面庞,强泛笑靥,道:“你也不必再拘小节,将就点吧。”华云龙苦笑一声,只得就薛灵琼手中汤匙吃食。
  薛灵琼边喂他吃粥菜,边将他昏迷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只将申屠主说他只有十日之寿的事,改成慢慢调养,可以痊愈,只是如何瞒得过华云龙,但他却不说破。两碗喂毕,她也说完,华云龙叹道:“那申屠主竟肯使出”天魔附体“之功,替我疗伤,也算一奇。”薛灵琼柳眉一蹙,道:“天魔附体?听来鬼气森森的,会不会在你体内留下暗伤?”
  华云龙笑道:“名虽难听,却是魔教最上乘疗伤手法,申屠主大概不致如此下作。语音一顿,道:”投桃报李,以后我也得救他一次。“薛灵琼暗道:”你已命至须臾,还能救人么?“心如刀割,口中却笑道:”那老魔头,死了算便宜,救他则甚?“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受人之恩,岂可不报?”
  薛灵琼道:“那魔头活着,又不知要害死多少人?”
  华云龙道:“不然,我看他自负极高,等闲人不肯出手,只要折服他,必是隐遁不出,不致酿成大害。”
  薛灵琼见他说话到此,面现困顿之色,忙笑道:“你躺下休息如何?我也要进餐了。”华云龙重伤之下,虚弱不堪,确感疲乏,当下略一颔首,薛灵琼连忙扶着他,缓缓躺下。须臾,华云龙沉沉睡去。
  薛灵琼呆呆地望着他,却未进食,不知在想些什么,樱唇露出了微笑,片刻,花容忽又一变,眼泪簌簌落下,却恐惊醒华云龙,不敢哭出声来。薛娘一直在门外注意着她,睹状奔入,道:“小姐,你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薛灵琼凄然一叹,低声道:“薛娘,他死,我也死。”
  这两个“死”,若千斤重锤,猛然敲在薛娘心上,她失声道:“死?小姐,你疯了?”
  薛灵琼脸庞一转,玉面一片坚毅之色,道:“我清清楚楚。”
  薛娘丑脸上焦灼之极,道:“小姐,这太不值得了。”
  薛灵琼淡然道:“有何不值得?”
  薛娘道:“华家这小子根本是个花花公子……”
  薛灵琼冷冷截口道:“不准侮说他。”
  薛娘一怔,亢声道:“他本来处处留情,心中未必有小姐。”
  她语声陡高,薛灵琼恐吵醒华云龙,回眸一顾,见华云龙酣然入梦,放下是心,转面漠然道:“你去歇息,这事不必谈了。”
  薛娘楞了一楞,她是薛家世仆,亲眼见到薛灵琼长大,知她主意既定,屹如山岳。暗道:事要从根本着手,不如杀了这华云龙,心念转动,充满杀机的目光,不由瞥向华云龙。
  薛灵琼见状,芳心大急,道:“你假如对华公子不利,我立刻死给你看。”
  薛娘恐怖的脸上一阵抽搐,咬牙不答。
  薛灵琼冷冷说道:“你当我说着玩的?”
  薛娘忽然嘶声道:“姑娘忘了老爷了?”
  薛灵琼蓦地呻吟一声,双掌捧心,似是痛苦万分,大大的喘了一口气,悲声道:“你先出去,我想……想……”薛娘见状,也是含悲落泪,不再说话,慢慢走出草屋。




  “第卅五章”娇花嫩蕊愿君怜

一连五天,薛灵琼衣不解带,守在病榻之前,困倦之极,始蜷伏华云龙脚旁小睡片刻,华云龙稍一劝阻,则清泪滚滚,只得由她。一应饮食,则由薛娘照顾,好在申屠主在屋内贮有不少食物,短时不虞匮乏。
  华云龙长日静坐疗伤,只是毫无进展,仅勉强保持不恶化而已。这一日,他凝气运动,只觉各大经脉,俱已闭塞,那一口真气,始终未能遍走全身,不由心中暗暗忖道:“这伤势看来已非己力所能治疗,说不得只有动用”瑶池丹“了。”
  转念下,欲向薛灵琼索取“瑶池丹”的玉瓶,目光一转,薛灵琼曲身榻畔,沉沉睡去,不忍唤醒,无聊之下,暗暗打量她的娇靥。只见她由于数日悲劳,凤目红肿,玉容清减,心中暗暗感激,想道:“唉,连日来,她也太辛苦了……”
  转念间,忽见薛灵琼黛目微蹙,以睡梦中,尚有失意之事,口中含含糊糊地道:“爹,快来……云龙别走……救我……”
  华云龙微微一怔,怔道:“她身世必孤苦异常,梦中犹且不适……睡梦中尚呼我名字,可见信赖至深,我必得全力助其脱离苦难方可无愧……”不由得怜惜之情大生,不禁柔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走。”
  薛灵琼陡然惊醒,坐起身来,似是余悸犹存,定了定神,始道:“你刚刚说什么?”
  华云龙温言道:“上次因事中阻,这几日我又壹志疗伤,一直无暇问你身世,趁今日你告诉我如何?”
  薛灵琼轻轻一叹,道:“等你伤愈之后再说。”
  华云龙点了点头,道:“也好,不知我托付你的那只玉瓶在否?”
  薛灵琼一怔,道:“在,你要干嘛?”由怀中取出,送至华云龙面前,又道:“我早想让你服下,却因那时申屠主立于一旁,且你不能稍动,故而停止。”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而今伤势可愈与否,全仗这瓶中琼丹了。”
  薛灵琼讶然道:“是何琼丹,功效如何?”
  华云龙道:“此丹名叫”瑶池丹“,是三百年前武圣所炼。”
  薛灵琼星目一睁,道:“武圣?”
  华云龙笑道:“正是三百年前威震宇内的武圣云老前辈……”
  薛灵琼截口道:“我怎么不知这位老前辈,敢说除了武圣嫡裔,最清楚的,莫过我家了。”华云龙心头一动,暗忖:她看来必是关外镇远侯之后代,不然不会说这话了。忽听薛灵琼嗔声道:“你既有灵丹,为何早不服下?”
  华云龙微微叹息,道:“你不知道,这原为解救一批中了魔教虺毒高手之物,而今动用,是万不得已。”
  薛灵琼玉面含嗔,道:“那也该说一声啊。”
  华云龙笑道:“我若说了,你必逼我服下,我本将自行疗伤,不愿任意浪费。”
  薛灵琼惊喜不胜,却又怨他不早说出,恨恨白了他一眼。华云龙微微一笑,道:“这丹中有千年人参、首乌、茯芩及……”
  薛灵琼不待他说完,截口道:“既是武圣亲炼,由三百年流传迄今,其珍贵可知,你的伤十九不成问题了。”突然,芳心之中,一种深深怅惘,莫名其妙升起,一时间,竟感华云龙似是疏远了许多。
  原来薛灵琼孤僻冷傲,淡视男女之情,但像她这种女子,动情则是生死不计,她数度与华云龙相逢,已逐渐为他那英雄气概所倾倒,加上华云龙这一次受创,俱因她之原故,芳心之中,早存誓死靡他之意,故忘去了冷傲矜持,不避嫌疑的侍候华云龙,言语之间,也毫不掩饰情意,只待华云龙一死,她也挥剑追随地下。
  但当华云龙忽然可以不死之时,她固欢欣无已,却又觉得此情虽然不渝,而终必别离,与华云龙之间,反不若同死为佳,竟是大感惘然,只是这种心情,十分微妙,连她自己也不了然。突然,薛灵琼霍然惊觉,低声道:“我去拿水,公子请早服下,贵体也好早愈。”转身向厨房走去。
  华云龙听她忽改口称之为“公子”,不由一怔,暗道:“她突然对我生份起来,是何缘故?”转念间,薛灵琼已一手端茶,一手握瓶,走了回来,将茶杯搁在桌上,拔开瓶塞,顿时清香满室,沁人心脾,闻之令人灵府空明,神清气爽。
  华云龙一指床沿,正色道:“这丹早一刻,晚一刻服皆可,你且坐下,我与你详细一谈。”薛灵琼闻言,木然坐下,盖上瓶塞。华云龙默然须臾,道:“我得罪了你?”薛灵琼螓首一摇,却未开口。
  华云龙道:“那是你对我不满?”
  薛灵琼顿了一顿,淡淡的道:“你对我只有恩德,我再不满,那就禽兽不如了。”
  华云龙剑眉微耸,道:“那我就不明白了……”
  薛灵琼截口道:“你不必明白。”放下玉瓶,转身疾奔出户。她只觉心头郁悒,极欲痛哭一场,奔出竹林,来至一处,再也忍不住,匍身地上,哀哀大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胸怀稍畅,哭声渐止,忽听薛娘的声音叫道:“小姐。”
  薛灵琼回眸一顾,见薛娘不知何时,已立于身后,连忙抹去眼泪,站起身来。
  薛娘叹息一声,道:“他既无性命之优,咱们就离去也罢。”
  薛灵琼螓首一摇,毅然道:“不,待他伤势痊愈再走。”
  薛娘口齿一启,未及说话。薛灵琼又道:“我以往私心太重,如今也想通了。
  只是仍须一尽心力,不为什么,姓薛的决不求人。“她激动之下,不由语无伦次了。
  薛娘戚然道:“一切都由小姐吧。”语音微微一顿道:“我看姓华的倒也不错,机智技艺,没有话说,虽嫌放浪不羁,但也无伤大雅……”
  薛灵琼截口道:“我想明白了,你反未想通。”顿了一顿,苦笑道:“不错,我爱他,他如何对我,我都不能也不愿过问,现在……这事不谈,咱们去。”
  薛娘惑然道:“现在姑娘又如何了?”
  薛灵琼嫣然一笑,道:“刚才我太失态,现在该回去道歉了。”薛娘见她笑容中,隐有无穷苦涩怔了一怔,薛灵琼已莲步款移,向前走去,急忙追上。忽听薛灵琼悠悠叹道:“薛娘,你为我家牺牲了一切,而我家却对你没有半分报答。”
  薛娘急道:“姑娘怎么说出这种话了?就算为了老主人与你死上一百次,也是应该的。”
  薛灵琼黯然一笑,疾步走向那茅屋。薛娘惆然跟着,暗忖:小姐个性坚毅,有何苦难,都默然承受,看她神情,似是有所决定,不要出了什么不幸,那我九泉下也无颜见主人之面了。思前想后,但觉无能为力,不由恨上了华云龙,暗暗咒道:臭小子,姑娘有事,老娘不跟你拼命才怪。
  须臾,回到茅屋之前,薛灵琼一迳奔入,只见华云龙半坐榻上,并未取丹,玉瓶犹在原处,见她进来,微微一笑道:“我以为你不再回来了。”
  薛灵琼怔了一怔,朱唇启动,但觉喉头哽塞,说不出话,忽然娇躯一扑,投入华云龙怀中,哭道:“从没有人关切我……”
  华云龙轻抚着她的如云秀发,温言道:“我知你有很多委屈。”
  薛灵琼边哭边诉,道:“当我五岁之时,母亲逝去,父亲又雄心勃勃,欲创一番霸业,无暇与我多聚……”
  华云龙暗暗想道:“她幼年丧母,父亲又疏于照顾,父母慈爱,两皆未尝,也算够悲惨的了。”
  只听薛灵琼哽声继道道:“及我十岁那年,忽然来了那玄冥教主九曲神君,一番交谈,如石投水,相契无间,于是联手欲共霸天下。”言语及此,玉面一仰,道:“你知我父亲……”
  华云龙截口笑道:“讳成德,是三百年前与武圣有姻亲的”镇远侯“后人。”
  薛灵琼讶然道:“你知道?”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外公告诉我的,他老人家是当年神旗得主,还说令尊被制……”顿了一顿,又道:“听你说,令尊与那自封神君的谷世表,交若针芥,这又是怎么回事?”
  薛灵琼凄声说道:“引鬼上门,如此而已。”
  华云龙道:“你讲详细一点。”
  薛灵琼点点头,道:“事情发作,距今也不过两年,当时不知那谷世表如何买通了我家一个名叫薛通的仆人,在我父亲饮食中,下了慢性的散功毒物,待家父察觉时,已来不及了,仅手毙叛仆,命薛娘携我快逃。”突然银牙一挫,恨声道:“薛娘之脸,就是毁在姓谷的狗那贼手下。”
  华云龙双眉竖起,道:“谷世表好毒的心肠,好辣的手段,嘿嘿,看他还能横行几时?”
  薛灵琼美眸含泪,道:“这笔血债,必须讨回。”
  华云龙略一沉吟,道:“其后二年,你们怎样渡过?”
  薛灵琼道:“起初东逃西窜,好在谷世表不太重视我与薛娘,同时玄冥教下,倒有近半数人,是家父手下,在家父受制后,受胁而从,其中虽有甘心从贼,但大部忠贞,因家父在谷世表手中,不得不听命行事,他也不敢逼得太急,后来……”说到此处,霍然住口。
  华云龙追问道:“后来怎样?”
  薛灵琼娇靥一红,道:“那谷世表遣人传语,说是我若能除去天子剑任一子女,就释放家父。”
  华云龙暗忖:原来如此,难怪她们主仆第一次和我见面时,必欲杀我,转念之下,放声一笑,道:“我死了不打紧,谷世表肯遵守诺言么?”
  薛灵琼忸怩道:“人家懊悔死了,你还说。”顿了一顿,却道:“不过,我想他是肯依诺释放的。”
  华云龙笑道:“哦,你是何所据而言?”
  薛灵琼道:“家父武功已失,无异废人,释之不足以成大害,加之,我若侥幸得逞,与你们华家已成死仇,也不虑靠向你家,泄漏机密,他欲称霸江湖,也须维持威信,若违约言,谁肯为他卖命?”
  华云龙暗道:“她心思缜密,倒非易欺冲动。”微微一笑,道:“令尊功力尽散,你若救出,又待如何?”
  薛灵琼黯然道:“若蒙上天恩赐,得以父女相聚,薛灵琼奉父归隐,夫复何求?家父虽失武功,得保天年,未始不是不幸中之大幸。”
  华云龙对她孝心,暗存钦佩,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司马家命案,凶手究是何人?”
  薛灵琼微微一怔,道:“不是那尤氏,仇华下手,谷世表、九明教主谋?”
  华云龙沉吟道:“谷世表与九阴教是决脱不了干系,不过可能还有内幕。”
  语音微顿,朗声说道:“灵琼,你的事,歼灭之冥教,也就连带解决,前程艰巨,你先别闹别扭,眼下我服丹疗伤了。”
  这是他第一次唤薛灵琼名字,薛灵琼芳心一甜,连连点头,起身拔开瓶塞,倾出两粒大如龙眼,灿若明珠,通体透明,奇香四溢的丹丸于掌中,递到华云龙面前道:“这类灵丹,入口即化,拿水真是多余,你快吞下。”
  华云龙见她那纤掌,洁白晶莹,有赛美玉,与“瑶池丹”相映,实是美极,脱口道:“灵丹虽妙,岂及灵琼手腻,让我摸摸。”
  薛灵琼玉面一红,嗔道:“你再胡说,我回身就走,管你是死是活。”
  华云龙吟吟一笑,道:“仅须一粒,另一颗请放回玉瓶。”
  薛灵琼娇唤道:“你伤重如斯,两位犹恐不足,那批中毒高手,理他干嘛?
  何况欲祛虺毒,不必定需此丹。“华云龙面容一整,正容道:”灵琼,为人不可因私情忘公义,快收起。“薛灵琼听他正容以言,不敢不从,委委曲曲藏好一颗,另一颗华云龙才一口吞下。
  服下“瑶池丹”,华云龙立即垂帘内视,静坐运功。薛灵琼则坐在他身旁,妙目凝光,紧张的注视着华云龙面庞,芳心内的喜悦,压抑不住,花容往昔那种幽怒凄凉,一扫而尽。
  这是服下“瑶池丹”后的第五天,华云龙已经完全恢复了,这些天来,薛灵琼陪着华云龙疗伤,两人感情也快速滋长。
  深夜,皓月当空,冰轮流辉,将沉沉大地浸在一片溶溶的柔和月色下。晚风吹来,带来一丝丝的沁肤凉意,丝毫没有白天那股炙肤如火的炎威,是那么的平和柔顺,就像是情人的眼波那样令人心醉神迷,忍不住就要展开双臂,拥抱那无形有感的晚风。
  松涛阵阵,花香可闻,华云龙与薛灵琼漫步山脚,两人都只是静静地享受这凝心静神的美景,不愿开口说话,以免破坏了这宁静的辰光。好一会儿,风声渐响,松梢摆动,薛灵琼才首先打破沉寂,忽然开口道:“龙哥哥,你明天就要走了吗?”
  华云龙嗯了一声,道:“不错,我明天就得走了,我已经在这里养了十几天的伤,我必须查明司马师叔的血案,而且玄冥教、九阴教等,也在酝酿着新的行动……”说到这里,顿了一顿,静肃无语。
  薛灵琼睫毛抖动,眼皮略抬,幽幽地接下去道:“然后你就会回到”落霞山庄“,对吗?”
  好半晌,华云龙才道:“不错。”
  薛灵琼心中没来由的一酸,幽怨地道:“那你会来看我吗?”
  华云龙将薛灵琼轻搂怀中,温柔地捧住她那美绝人寰的芙蓉玉面,眼中所见的是一双略带雾气的翦水双瞳,闪亮如天上的星星,轻轻地用手抚摸着薛灵琼乌黑光亮的秀发,双目凝视着薛灵琼的双眼,坚定地道:“会的,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薛灵琼痴痴地凝视着他,脸上微红,眼神却坚定之极地道:“我等你。”两人四目交投,情感交流。只是不超过一刻间的深情对望彷佛两人已经相爱相恋了有千年之久,一切尽在不言中。
  华云龙环着薛灵琼小蛮腰的健臂一紧,令两人的身体紧密相贴,眼中深情化为一把烈火,熊熊燃烧,目光灼灼地凝视薛灵琼道:“我要你。”
  薛灵琼只是脸色微红,娇羞的神情一闪而逝,不但不抗拒,反而迎了上去,将她那可令天下男人疯狂的玉体贴上华云龙壮硕的身体,同时玉臂轻展,环住华云龙的脖子,鲜红性感的朱唇微张道:“我也要你。”语音虽柔,语意却是简洁有力,深情款款中流露出坚定性格。
  华云龙再不迟疑,一把将薛灵琼抱起,令她双腿分开,缠卷住自己的腰,两人阴部相磨擦,彼此都感到对方发出的热力正飞快地蔓延全身,如野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薛灵琼呻吟了一声,玉颊蒙上了一层红晕,一双灵眸却是发出热切的神色,眼波流动,情丝万缕,紧紧将华云龙抱住,生怕有人会随时将华云龙抢走似的。
  华云龙怀抱薛灵琼发烫的丰腴胴体,也感到一波波的热力向自己侵袭而来,胯下宝贝隔着衣裤紧紧顶着薛灵琼,只一走动,两人的下身便会磨擦,更是涨得难以忍受,几乎就要当场将薛灵琼的衣裳撕的粉碎,痛快地在床上将她彻底征服。
  好不容易两人跌跌撞撞地走回薛灵琼的寝室,薛灵琼已经是红潮满面,全身热的发烫,几乎要将衣服都烧起来了,下身也因与华云龙的宝贝隔着衣裤磨擦而流出了淫液,湿了底裤,只是薛灵琼还不自知而已。华云龙一把将薛灵琼抱到床上,三两下就将薛灵琼剥的精光,自己也一丝不挂的钻进了棉被中,将薛灵琼那丰腴性感的火热娇躯搂在怀中,享受那玉雪光滑的娇嫩胴体与自己身体相互磨擦的快感。
  薛灵琼被华云龙抱个满怀,一双高挺玉乳紧紧地抵住华云龙的胸膛,呼吸略显急促,那美绝人寰的芙蓉玉面则泛起了一层红晕,看在华云龙眼中更是娇羞的令人想加以怜惜。呜的一声,华云龙毫无预警的低头热吻薛灵琼,薛灵琼遭他突袭,只是象徵性地蠕动一下身体,玉手先在华云龙强壮光滑的胸肌上抚摸,随即热情地将一双玉臂紧紧环住华云龙,与他打起舌战来了。
  华云龙身子一翻,将薛灵琼整个人压在身下,右腿故意放在薛灵琼两腿之间,令她双腿不能合拢,还用膝盖轻抵磨擦薛灵琼的小穴,以便引起她的情欲。右手则毫不客气地一把抓住薛灵琼那从未被人抚摸过的美乳,恣意地搓揉捏抚,食中两指更在她那如风中嫩蕊的突起乳头上轻捻。
  薛灵琼从未与男人交合过,面对华云龙的攻击丝毫没有抵抗力,身子火热,一阵微抖,显然她的欲焰已经被华云龙全面点燃。好不容易两人四唇分离,薛灵琼已经羞红了双颊,连耳根都红通通地发烫。华云龙则继续进攻,遍吻她的额头、双颊、美目、粉颈,最后则在她的耳后亲吻,同时在她耳边呵气道:“灵琼,今晚我要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
  薛灵琼的脸羞的无可再红,只有紧紧抱住华云龙蚊声低道:“今晚我就随你了,你要怎么样都行。”
  华云龙轻笑一声,咬着她的耳垂道:“我会给你一个永远难忘的温存夜晚。”
  再度吻的薛灵琼的柔嫩肌肤,顺着耳垂而下到肩□,胸脯,一张口就将薛灵琼的乳头含在口中,还刻意用自己的脸颊与薛灵琼的美乳相磨擦,右手也毫不客气的大力搓揉她的高耸玉乳,薛灵琼哪曾经历过这种阵仗?双手整个插入华云龙的头发中,紧紧地按住华云龙的头,一颗螓首左右摇幌,额头冒出晶莹汗珠滚下,表情似痛苦又欢乐。
  薛灵琼娇吟道:“龙……龙哥……哥……不……不……不行啊……不……不要……再……再吻了……我……我受不……不了……啊……”华云龙轻轻分开她紧按自己的双手,不理她的娇吟喘息,继续由胸脯美乳往下吻,直到小腹,阴部。
  最后,华云龙半跪在仰躺的薛灵琼面前,分开她的双腿,露出了两腿之间的一条肉缝,以及肉缝周围浓密而乌黑的阴毛,白晰的如同羊脂美玉雕塑而成的雪白大腿,与肉缝鲜红充血的湿润阴唇相映照,配合著肉缝外围的亮黑阴毛,此种美影看得薛灵琼羞不可抑,极力想合起双腿,却被华云龙双手按在大腿根部,动弹不得,只有央求道:“龙……龙哥……哥……不……不……要看……了……羞死人了……”
  华云龙听若未闻,叹道:“真美。”胯下宝贝一阵鼓动,更是威猛的连跳数下。薛灵琼见华云龙的胯下宝贝居然威猛如斯,不禁又羞又怕。羞的的是长得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男人的东西,怕的是华云龙的宝贝如此硕大粗长,不知自己那芳径未曾缘客扫的密道是否能容的下这位贵客。
  就在这又羞又怕的当儿,华云龙已经忍不住了,手指轻移,在薛灵琼的阴唇上下搅动,左右抚揉,不时还大拇指,食指两指并用,轻捻着薛灵琼阴唇中的一颗玉珠。这时平常连自己都不感碰的机密要地居然被华云龙任意把玩,而且是将那玉珠轻捻指间,一阵阵瘫痪快感转瞬间传遍了全身,薛灵琼已经无力夹紧双腿。
  华云龙则是乘胜追击,双手磨擦薛灵琼那丰满白玉的双腿,头一低,把嘴凑近薛灵琼的小穴,伸出舌头轻舔徐刮,这一来把薛灵琼弄得兴奋万分,娇吟喘息
  道:“不……不……要啊……那……我……我受……受不了啊……好……好痒……龙……龙哥哥……快……快给……我……我……啊啊……又……又进去了……啊啊啊……小穴……好……好……好哥哥……不……不要折……磨我……快……快干我啊……啊啊啊啊……”
  华云龙耳听薛灵琼淫叫,人也兴奋了起来,大宝贝不停跳动,似要寻穴而入,好好的翻江倒海一番。微微一笑,华云龙抬起头来,薛灵琼的小穴已经是湿透,肥美的雪臀轻扭徐摇,似乎早已难耐穴中骚痒,同时胸前双乳急速起伏,媚眼如丝,又幽怨又饥渴,半埋怨的喘息道:“你就只会折磨我,这是人家的第一次,难道你就不能对人家好一点?”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好,那我就来了。”身子贴上薛灵琼,大宝贝的龟头顶端在薛灵琼的小穴上沾了一些淫水,再慢慢地钻进薛灵琼的小穴中。
  薛灵琼只觉一向保护的很好的小穴突然被一根又粗又长又火热的东西塞入,密实充满的感觉传遍全身,私处一阵发涨,偷偷一看,华云龙的宝贝居然只进了三分之一。正值脸红心跳,手足无措之际,华云龙屁股猛一用力,大宝贝藉淫水润滑,滋的一声,冲破廉幕,宝贝整个没入薛灵琼的小穴之中,直抵花心。这一下子痛得薛灵琼全身肌肉紧绷,热泪直流,双腿勾住华云龙虎腰,不许他抖动宝贝。
  华云龙也知道女人这时最痛,若强行抽弄,只会把她弄得苦不堪言,当下体贴地紧抱薛灵琼,一手在她的乳房捏揉以引起情欲,一边吻住薛灵琼的双唇给她温存。好一会儿,两人四唇分开,华云龙一手抚摸薛灵琼的乌黑秀发,一边怜惜地吻着她美目流下的泪滴,温柔的问道:“还痛吗?”薛灵琼点点头,脸色痛的发白,更增华云龙的怜惜之情。
  又过了一会,薛灵琼感觉华云龙塞在自己小穴里的大宝贝正在散发着热力,知道华云龙此时必定涨得难受,不忍华云龙强忍欲火,当下低声对华云龙道:“龙哥哥……你……你可以动……动看……不……不要忍……”她说这话时羞态诱人,脸色又红润了起来。
  华云龙得到薛灵琼的允许,心中大喜,但也不忍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薛灵琼的痛苦上,当下轻抽徐动,细腻且缓缓地将大宝贝在秦紫焉的小穴来回抽动。这种缓抽慢送的技术对此时的薛灵琼而言虽然仍感到些许疼痛,但比起方才华云龙宝贝暴入的威猛之势所带来的破瓜之痛已经减少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薛灵琼已经不感觉痛了,代之而起的是一股酥麻骚痒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正在强烈的增长中,小穴也因此淫水洋溢,更利于华云龙宝贝抽动。
  薛灵琼被华云龙这一阵缓抽慢插弄得全身难过,尤其是小穴骚痒难当,不自禁的摇起雪臀,耸动蛇腰,迎合华云龙的攻势。全身肌肤微微泛红出汗,娇喘吁吁。
  此时的薛灵琼可说是欲火全面点燃,春情汤漾,双目媚眼如丝,彷佛能放电,洒出一重又一重的欲网情丝将华云龙牢牢套住。抱住他的一双玉臂也不知什么时候移到华云龙的臀上两股,用力将华云龙的屁股往自己的身体上压,同时胸口急速起伏,双目眼波流转,媚态娇人,再加上那蠕动缠上华云龙身子的雪玉胴体,以及薛灵琼的等不及咬着华云龙的耳朵,在他耳边吐着热气道:“龙哥哥……干……干我……我……我……我要你……”华云龙得到了攻击令,心中大喜。
  华云龙已经忍了许久,下体宝贝早就涨得紫红发痛,若非顾虑薛灵琼新苞初开,不得强渡关山,他早就快马驰骋,大杀一阵了。此时耳中听得薛灵琼首肯,当下再不客气,上身挺起,分开薛灵琼那诱人之极,雪白的发出暖玉嫩光的美腿,看见自己的粗红大宝贝没入薛灵琼那鲜红的小穴中,彷佛一张小嘴含着一根粗长的红甘蔗。
  华云龙忍不住双手由两腰外侧伸到薛灵琼的臀肉下,手掌紧贴薛灵琼那肥嫩柔腻的雪臀,下身用力,屁股如帮浦般急速抖动,如矿工采炭,一下比一下深,一次比一次急,有时宝贝干入抽出之际还会带得淫水飞起,滋滋动人的水声,加上薛灵琼哎呀娇吟的浪叫声,眼中看着自己湿润光泽的鲜红宝贝在薛灵琼的小穴中进进出出,如此视觉听觉与触觉的三重享受如层层大浪涌来,几欲要将华云龙淹没。
  而薛灵琼此时则已经抛去了矜持,雪臀连扭,小穴阴道壁内的肌肉紧紧将华云龙的大宝贝包住,夹得没有一丝空隙,那种密实的感觉令华云龙通体舒畅,再加上薛灵琼有时雪臀旋圆甩动,那种宝贝旋扭的快感比起唐云真又是另一番滋味。
  华云龙知道薛灵琼欲情已起,可以大杀一阵了。不再怜惜,大宝贝抖动如狂,噗滋噗滋的水声连响,啪啪的肉体相击声打听来清脆悦耳,更有种振奋的作用,
  薛灵琼则浪叫狂吟道:“啊……啊……好……好哥哥……再……再快……快一点……你……你打……打到我……我……我的花……心了……我……我好……美……啊啊啊啊……哥……快……重……重一点……我……好……好舒服啊……就……就这样……我……啊……我要……飞……飞上天……天了……”
华云龙一边狠干薛灵琼,一边双手已经转移阵地在薛灵琼那鼓涨高耸的大奶上恣意摸揉,享受那掌握肥美大乳的温润触感。薛灵琼胸前两个鼓起的肉球玉乳在华云龙技巧性的捏揉下,弄得薛灵琼难以自持。螓首左右摇摆,秀发飞散,脸上汗珠滚滚而下,脸上春情浓冽的化不开,一双星眸似开未开,似闭未闭,秋波流动,如烈火燎原,眼儿媚,脸儿俏,烈火红唇鲜艳欲滴,令人忍不住要上前采摘。
  玉体陈于华云龙胯下蠕动迎合,红唇开合间淫声不断,娇息喘喘,跳动着胸前弹力十足的美乳双球。冰肌玉骨的细嫩皮肤如要滴出水来,闪出一阵又一阵的雪泽柔光,那么的光滑白晰,晶莹剔透。薛灵琼这时又叫了道:“哥……轻……轻些……我……啊啊……哥……你……你好……强……我……我快不……不行了……”
  华云龙则喘息道:“灵琼,撑下去,我们还没完啊。”
  薛灵琼的雪臀摇得像波浪般起伏,剧烈无比,偶而宝贝会脱离小穴,还可见到那内藏的鲜红肉瓣可爱地向华云龙的宝贝闪着淫光。猛然之间,华云龙抖然将薛灵琼的玉腿扛在肩上,宝贝暂时退出小穴。薛灵琼正值高潮,突然间失去了止痒停骚的烫热大宝贝,那种难熬滋味说有多难熬就有多难熬。不禁蛇腰狂扭,屁股连摇,顾不得矜持,伸手就抓向华云龙的宝贝往自己的小穴里头塞,脸色已经红的好像苹果。
  华云龙微微一笑,知道薛灵琼已经进入情况,不那么害羞了。当下也不在客气,人如百战沙场的长征勇士,猛如狮虎地向薛灵琼做一连串毫无保留的连环进击,宝贝抽插如风,噗滋噗滋的水声不绝,偶尔还来个回马枪,龟头在薛灵琼热烫的紧密小穴内轻旋斯磨,藉龟头肉棱轻刮薛灵琼的阴道壁,弄得薛灵琼全身发痒,小穴肌肉紧缩,如此一来,两人宝贝阴穴的磨擦力大擦,华云龙每次宝贝干入都感到被薛灵琼的小穴紧紧包围困住,又热又烫,柔嫩弹力兼具,忍不住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薛灵琼则越叫越凶,喘息着呓语道:“哥……哥……我……我……快……我……里面……好……好痒……对……对……就……就是这……这样……”
  陡然浪声倏高,只听薛灵琼喘着道:“啊啊……哥……啊啊啊……哥……你……你好……会干……干,我……我……我……快……快……上天……原……原来……交……交合这……这么……快乐……”
  华云龙一边挺动着屁股让宝贝尽情地深入薛灵琼的小穴中,一边也喘息道:“琼妹,你……你现在见识到交合之美了吧?以……以后你……你还愿不愿意给我?”
  薛灵琼胸口起伏快喘道:“妹……妹现在……已……已经是你的人……人了……你……你要怎……怎么干……就……就怎么……干……”话犹未完,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欲浪如怒潮卷来,薛灵琼再也撑不住,尖叫一声,四肢锁紧华云龙身躯,一道热滚烫辣的阴精由子宫口奔流而出。
  华云龙唔的一声,龟头受此冲激,淫液一烫,全身骨头彷佛酥了,精关震动,阳精怒洒而出。阴阳交泰,男女合体,两人先后达到情欲的至高境界。交互相拥而眠,沉沉睡去。
  华云龙怀拥玉人,睡的正甜,突然被一股风雨突至的沙沙声吵醒,揉了揉眼睛,天边略明,虽是风雨如晦,却也还能辨视已是隔日清晨了。屋外风雨陡然大作,而且越下越大,滂沱之势,直如千军万马,冲锋陷阵而来,又似战鼓频传,短兵相接,杀的不可开交。
  华云龙只觉抱在自己怀中的薛灵琼一动,低头一看,薛灵琼正好醒来,两人四目相接,薛灵琼的双颊没来由的又红了起来,羞态可掬。假意恶狠狠的道:“看什么看,还没看够吗?”话一出口,便知说错话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一个龙翻虎跃,红帐翻浪,整个人压在她身上,鼻子相抵,笑道:“我是还没看够,今天可得看的仔细些。”
  不等她有所反应,立刻将被子掀起,身子坐高,分开了薛灵琼雪白玉嫩双腿,双手压在她的肉唇细缝上缓缓用力揉弄,胯下的大宝贝也不甘寂寞,沾了一些阴户中未乾的黏液淫水,龟头前抵小穴,徐徐旋动,其时华云龙运气宝贝,龟头火热,这触及薛灵琼小穴殷红贝肉的大宝贝一转,薛灵琼立刻娇吟出声,佣懒无力,柔若无骨的冰肌雪肤立刻泛起一阵红光,圆臀不由自主的挺动迎合,娇羞万状,看的华云龙痴了。
  薛灵琼则面红如滴血,想用被子蒙住头脸,却被华云龙一把将被子掀起,见他痴痴地瞧着自己的下身小穴,蜜洞更是充血发红,火热烫辣。那胯下的大东西,粗大硬长,偶尔跳动几下,看的自己春情荡漾,恨不得那大宝贝立时狠狠的攻入自己那湿润之极的小穴蜜洞,偏生华云龙不知道是中了邪还是存心吊她胃口,大宝贝明明已经进入了小穴半个龟头,却突然顿住,只是痴痴地瞧着自己。
  心中又羞又喜,穴中又骚又痒,想开口叫他行动,却又怕他觉得自己淫荡,不敢出声,难过之极。情急之下,狠狠地在华云龙臂上捏了一把,佯嗔道:“你元神出窍啦?”华云龙吃痛,腰间用力,大宝贝噗滋一声,尽谤而没,全数被薛灵琼的小穴吞入。
  华云龙藉前扑一顶之势,身子贴上,抵住薛灵琼小穴嫩肉的龟头急转倏旋,龟头用力,钻的薛灵琼浑身酥酸,张口直叫:“哥……快……再……再……用……用力……妹……妹……那里好……好酸……”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还有更酸的呢?你要不要尝尝?”虽是问话,不待薛灵琼回答,突然屁股上下抖动,大宝贝如波浪卷来,一重重,一浪浪,上插花,下插花,记记结实招招准,全数打在那花心嫩肉上。
  薛灵琼哪里受得了这奇招?樱唇直喘浪叫道:“哥……哥……快……快来……我……我要……再……再来……”
  华云龙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屁股陡然加速,又快又狠,如狂风暴雨摧花蕊,又急又切压海棠。
  薛灵琼此时已被欲念淹没,口中直叫道:“哥……你……你的……宝贝……好大……的宝贝……捣的我……好……好舒服……唔……唔……妙……妙极……哥……你……你好会……会干……我……我要……飞……飞了……你……你……要插……插死……我……我了……我……我……我快……快……死……死了……哼……唔……啊……不……不行……啊啊啊……太……太酸……酸了……我……我快……撑……撑不……住……住了……”
  华云龙不理她求饶,大宝贝仍然苦干实干,花样百出,把刚初开苞不久的小穴弄的火烫肉紧,又磨又抵,看着自己的大宝贝在薛灵琼的小穴出入裕如,将小穴嫩肉阴唇弄的湿透,翻进又翻出,还可见到白浓浓先前所留下来的精液在宝贝抽插中,一将宝贝抽出再送,就由小穴中流出,顺着雪白嫩软的股沟沾湿了床单,混着处女贞血,看的华云龙又是刺激,又是兴奋。
  大宝贝猛然一送,只听薛灵琼闷哼一声,身子紧夹华云龙,再慢慢放松,秀发身体,全是汗珠,差一点就软瘫了。华云龙微闭双目,享受大宝贝被薛灵琼小穴紧夹的温暖快感。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宝贝从薛灵琼的小穴抽出,将薛灵琼整个翻转过来,背对自己,露出光滑晶莹的玉背,肥美的圆臀高高鼓起,又翘又挺,华云龙惊喜万分,心道:“这么翘的雪臀,搞起来一定很舒服。”
  双手分开两股,大宝贝于浓密乌亮的黑森林中自动找到烫红的小穴,薛灵琼才回过头来问道:“哥……你要干……”“什么”两字还没说出口,华云龙的大宝贝已经中宫直入,挤开护卫小穴的两边肉唇,滋的一声清脆水声,宝贝已入花心重地。
  华云龙整个人也已贴上了薛灵琼后背,双手自腋下穿过,紧握薛灵琼高耸的圆滚玉乳又摸又揉,又捏又搓,在她耳边吐气悄悄道:“灵琼,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今天我要好好让你爽翻天,你学着了,这招叫老汉推车,实用的很。”
  不等薛灵琼回话,屁股一阵风狂雨骤的急顶,薛灵琼的雪臀又翘又挺,被华云龙的大宝贝狠命抽插,弄得她舒爽的摇扭屁股止痒,迎合华云龙。
  华云龙阴部与薛灵琼圆臀相击,快疾的抽插,势若烈火,不时还可听到两人肌肤相撞的肉紧声,啪啪啪啪,又密又响,声若连珠,又似烈火焚木,劈哩啪啦,火星飞溅。不同的是,飞溅的是蒙胧闪光的淫液浪水,而非燎原星火。
  华云龙一连串急攻猛打,阴部狠撞薛灵琼雪臀,力道结实,把薛灵琼的臀部撞的都红了,白玉似的臀肉肌肤泛出水淋淋的娇艳红光,又鲜又嫩,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两人这阵子热烈的合体爱抚,耗力不少,华云龙唔的一声,精关松动,背脊一麻,在狠插了数百下之后也挡不住如潮快感,真阳倾泻,与薛灵琼的元阴混合交流,同时软瘫在床,趴压在薛灵琼背上,轻抚她乌光晶亮的秀发,吻的她细腻柔致的耳垂,宝贝仍紧紧塞在薛灵琼的小穴里,享受那合体交欢后的温柔舒适,嫩软温润,久久不愿起来。
  就这样,华云龙又在陪薛灵琼多待了几天,才依依不舍地告别了眼眶含泪,楚楚可怜的薛灵琼。
  睢宁县,位于淮河南岸,是由淮阴至徐州必经之地。这一日,睢宁县城南门,忽来一老二少。老的瘦骨嶙峋,满面皱纹,银髯过腹,手持佛珠,灰衣僧衲,多耳麻鞋,似是一云游老僧。少的却是两个绝艳少女,紧随老僧左右。
  左方的紫衣少女,云鬟高髻,长裙戈地,举止端重。右面的少女,美的不可方物,峨眉如黛,凤目点漆,琼鼻樱唇,体态轻盈,那绝代的姿容,人间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这一老二少,无疑的,即是武圣之后元清大师,及其外曾孙女蔡薇薇,“倩女教”教主方紫玉之首徒贾嫣了。他们走在一处,本就扎眼,何况蔡薇薇、贾嫣艳光四射,更是引得路上行人,个个伫足以观了。
  蔡薇薇见状,黛眉一皱,道:“讨厌。”目光一转,望向贾嫣,道:“嫣姊,你说是么?”贾嫣微微一笑,不可置否。
  蔡薇薇唤道:“哼,嫣姊愈来愈沉默寡言,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不行,快回答我。”
  贾嫣被逼不过,淡淡一笑道:“薇妹美赛天仙,一路上,自是不免震惊了那些凡夫俗子。”
  蔡薇薇道:“嫣姊讥笑我,你怎不说是因你之故?”
  贾嫣微微一笑,道:“我丑陋不堪,焉敢与薇妹相比。”
  蔡薇薇还待再说,忽听元清大师道:“薇儿,不许缠着你嫣姊胡闹。”
  蔡薇薇小嘴一努,道:“都是公公教的,否则嫣姊何至变成这样,下次嫣姊再读什么三藏经典,我非一把火烧光不可。”
  元清大师摇头道:“胡说,罪过,罪过。”
  蔡薇薇娇声说道:“我不要嫣姊终日死气沉沉的嘛。”
  贾嫣道:“若公公为我讲解佛法,你待如何?”
  蔡薇薇星眸一睁,道:“我在旁敲钟打鼓,看他如何讲解下去。”此言一出,元清大师与贾嫣,不觉莞尔。
  忽见一个伙计模样的汉子,走向三人,躬身哈腰,道:“小店有最好的素席,大师您请赏光吧。”
  元清大师暗道:“居然有拉僧人上馆子的。”他本着与人方便之旨,再者也不惧这些人作怪,点了点头,道:“你带路。”
  那伙计模样的人打了一躬,道:“请大师与两位姑娘,随小的来。”一转身走去。贾嫣自幼处身江湖,周旋风尘,自是看出蹊跷,但却不说话,蔡薇薇却根本懒得留心,随着元清大师而走。
  未几,来至一座金碧辉煌的酒楼,那掌柜的亲自恭恭敬敬将三人迎入楼上雅座。入了座,那掌柜朝着蔡薇薇与贾嫣,道:“请问两位姑娘……”
  贾嫣截口道:“我也茹素。”
  蔡薇薇低声埋怨道:“一路上都是这样,年纪轻轻,你又何必?”贾嫣充耳不闻,蔡薇薇气得小嘴一嘟。
  那掌柜的却向蔡薇薇道:“姑娘是……”
  蔡薇薇将手一摆,赌气的道:“我也一样罢了。”
  那掌柜的问毕,躬身一礼,退了出去。隔了一忽,各色素菜,如流水般送上,虽是素的,那色香味,件件不逊鸡鸭烹调,器皿是最精致的瓷器,匙箸是银的。
  蔡薇薇睹状,黛眉微蹙,道:“何必那么多?咱们只有三个人。”
  贾嫣接口笑道:“款待武圣后人,安能寒酸。”指那些匙筷,道:“你瞧,为祛咱们疑虑,连匙着都用银制的。”
  蔡薇薇玲珑剔透,一经提醒,恍然道:“是玄冥教?抑九阴教?”
  贾嫣含笑道:“地近鲁南,那是玄冥教的可能多些了。”
  忽听元清大师道:“来了。”
  蔡薇薇一凝神,道:“有人在问那掌柜咱们在那里,那掌柜的说,咱们在四号座,嗯,上来了。”
  贾嫣运功于耳,却听不见声音,不由笑道:“这人功力比我高。”
  蔡薇薇道:“谁教你把日子放在佛经上比武功上多,否则进境……”忽然座帘一掀,走入一个身躯魁悟,紫棠面皮的老者,蔡薇薇倏地住口。
  忽见那紫面老者扫了三人一眼,在蔡薇薇花容之上,不由一顿,随朝元清大师抱拳一礼,道:“淡酒薄肴,多有怠慢了。”
  元清大师合什还礼,道:“多蒙施主盛情接待,老衲眼拙……”
  那紫面老者阴阴一笑,道:“老朽董鹏亮,蒙神君恩典,忝掌人文一坛。”
  元清大师道:“原来是董坛主,老衲失敬了。”微微一顿,道:“董坛主此来,有何见教?”
  董鹏亮道:“老朽奉命投柬。”自怀中取出一张大红柬帖,双手奉上,道:“此柬本当早已送及,只因大师身份不比寻常,神君特命老朽专呈,故稽延迄今。”
  元清大师见对方以礼而来,自也不便怠慢,接过手中。含笑道:“山野之人,竟承贵上如此看重,实是惭愧万分。”
  展开柬帖,只见上面短短三行:“字奉元清大师尊座:谨订端阳佳节,于沂蒙放牛坪,举行开坛大典,敬备菲酌,恭候光临。”落款却写着:“无量山,九曲山二代弟子,玄冥掌教谷某顿首”一十八字。
  元清大师暗暗想道:“这一路上,闻得玄冥教主,乃当年无量神君之徒谷世表,想那李无量,死于文太君手底,谷世表揭明无量弟子,自是决心一报师仇了。”
  只听董鹏亮道:“蔡姑娘随着尊长,贾姑娘属于倩女教下,故两位姑娘请帖,俱未另行致送。”
  蔡薇薇就元清大师手中,将请帖看了,秀目一抬,道:“这是小事,倒是我有几处不解的地方,想请董坛主不吝指教。”
  董鹏亮呵呵一笑,道:“姑娘请说。”
  蔡薇薇道:“听说贵教开坛大典,原定四月六日,怎么变成端午节那一天了?”
  董鹏亮干笑一声,道:“因事延迟,如此而已。”
  蔡薇薇冷冷一笑,道:“还有无量山与九曲山,分明是两处地方,风马牛不相及,贵上牵扯一起,实在令我大惑不解。”
  董鹏亮闻言,面色不由一变,瞬即恢复,道:“学无常师,神君先后受业无量神君李公,继得前代神君遗笈,自志源流,示不忘本。”
  蔡薇薇暗道:此人也有口才,把那玄冥教主,说成了重义之人。口齿一启,还待说话。元清大师却不愿口舌争论,含笑道:“华大侠之处,贵教请帖发出与否?”
  董鹏亮道:“落霞山庄,武林重镇,敝教岂能漏了。”
  元清大师暗道:“玄冥教主胆敢邀约华天虹,若非自信武功已可匹敌,则必另有阴谋……”转念之下,淡淡笑道:“老衲疏野成性,筋骨疏懒,不克参与,只有辜负贵上投柬之意了。”
  董鹏亮大出意外,怔了一怔,道:“大师若是不去,典礼中少了武圣传人,那可要减色不少了。”
  元清大师淡淡一笑,道:“老衲—生未在江湖行走,并无赫赫之名,到与不到,实不足轻重。”
  董鹏亮心中暗急,眼珠一转,故意傲然一笑,道:“神君有意在大典中,一开较技大会,想武林中,盗窃虚名之辈,所在多有,届时必不敢参加……”
  蔡薇薇哼了一声,冷冷说道:“你想见识武圣绝学,还不容易,接我一掌。”
  玉掌一挥,待要隔席拍将过去。
  董鹏亮心神一凛,暗忖:由几次动手经过看来,这丫头武功在我之上,何况此来,严戒与蔡家引起冲突,心神一转,不接不闪,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蔡薇薇自不能向不还手的人出手,无奈收掌,道:“你既敢轻视武圣武功,为何不敢接招?”
  董鹏亮笑声一歇,道:“老朽那敢轻视。”
  蔡薇薇怒声道:“你明明说……”
  突然想起董鹏亮语中虽有轻视之意,但指的是不参与玄冥教开坛大典的人,顿时改口,道:“玄冥教开坛之典,有什么了不起,竟敢用来衡量天下英雄。”
  董鹏亮淡淡一笑,目光一转,望向元清大师。
  只见元清大师沉吟一瞬,忽慈目一睁,精光徒现。董鹏亮目光与元清大师一触,只觉有若两道利箭,射人心头,心头一震,暗道:这凶和尚好高功力。但听元清大师低宣一声佛号,道:“老衲薄技,本不敢妄与这等盛典……”
  董鹏亮接口道:“大师而今是答允莅临了?”
  元请大师肃然道:“董坛主放心,贵教开坛大典,老衲必到。”
  董鹏亮心中暗喜,道:“大师既惠然肯来,敝教开坛大典,增辉不少,与会群雄,得观武圣之神功绝艺,当可一开眼界。”目光一转,忽又望向蔡薇薇,笑道:“蔡姑娘与令尊长走这条路上,莫非是要去徐州?”
  蔡薇薇冷然说道:“不劳动问。”
  董鹏亮放声一笑,道:“若诸位不是去找华家华公子,则老朽不敢多言,假使是的话……”
  蔡薇薇听出他话中有话,芳心一震,道:“怎样?”贾嫣玉面微变,美眸一转,也望了过来。
  董鹏亮哈哈一笑,道:“约莫半月之前,当年江湖三害为首的一位人物,通天教主天乙子,突然来到徐州,寻上了华公子,一场恶战,忽又罢手,携手进入宅内。”语音微微一顿,道:“其后华公子与那天乙子,是战是和,老朽就不得而知了。”
  蔡薇薇虽不清楚当年三害如何,只是闻名可知,其人必如毒蛇猛兽,贾嫣之师方紫玉,当年曾随玉鼎夫人,卧底通天教,则深知教中之人习性,芳心一阵激动,脱口说道:“以后如何?”
  董鹏亮望了她一眼,道:“据说华公子与天乙子,及晚便秘密离去,莫知所向,迄今不知讯息,老朽却因送帖之时,始行得知。”贾嫣与蔡薇薇,对望一眼,同是满面忧色。只听董鹏亮道:“由此而北,凡属通都大邑,悉有本教接待贵宾的酒楼客栈,诸位可任意住宿饮食。”拱一拱手,道:“老朽任务完成,告退了。”
  元清大师合什道:“老衲不送了。”董鹏亮转身行去。
  蔡薇薇戚然道:“公公,您看龙哥会出事么?”
  元清大师心中也颇为忧虑,却含笑道:“别说龙儿武功机智,非比寻常,就以相貌而论,也非天折之相,大可无虑。”
  贾嫣忽然立起娇躯,道:“我去找本教设于此地的分坛,探听消点。”
  元清大师点了点头,道:“速去速回。”贾嫣匆匆离座而去,过了片刻,匆匆回来,面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忧色。
  蔡薇薇促声道:“嫣姊,有什么消息?”
  贾嫣勉强一笑,道:“这里的人职卑位低,不知详情,看来还是要到徐州去询问了。”
  元清大师道:“此地距徐州不过二百余里,紧赶一阵,申时可至。”说到这里,三人都再也不愿说下去,菜饭也不吃一口,付帐出楼,那掌柜为自是不肯收钱,蔡薇薇也懒得罗嗦,银锭一搁,疾行而去。
  出了城门,虽仍有稀疏行人,也不顾惊世骇俗,风驰电闪,施展轻功。元清大师虑及贾嫣功力远逊,牵住她右腕,携之而行。蔡薇薇功力可谓超凡入圣,元清大师更是出神入化,申时三刻,已至徐州,方入城内,迎面遇上贾少媛,贾嫣立即问道:“华公子何在?”贾少媛先不问答,朝元清大师裣衽一礼,再与蔡薇薇招呼一声。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不必多礼了。”
  蔡薇薇通不及待的道:“媛姊,龙哥在徐州否?”
  贾少媛四外一扫,强笑道:“有什么事,请先入屋再讲。”返身走去,须臾四人来至那座宅第,直趋向宅。
  厅中这时正坐着宫氏姊妹,闻得步履,迎出厅门,一眼瞥见蔡薇薇,不由一楞。贾少媛略一引见,不待坐定,即道:“华公子半月前与天乙子去了皖西麓山。”
  蔡薇薇道:“去干么?”
  贾少媛缓缓说道:“天乙子言,有一批中原高手,身受虺毒,被囚霍山,华公子听了,即慨然联袂赶去解救。”
  忽听贾嫣问道:“当时师妹你在不在场?”
  贾少媛道:“在。”
  贾嫣黛眉微蹙,语含薄责,道:“师妹,师父平时曾一再提示咱们,通天教的鬼域伎俩,你为何不力加劝阻?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贾少媛满面羞愧,垂目望地。
  宫家姊妹这些天来,与贾少媛已好的如胶似漆,宫月蕙不禁插口道:“这事如何怪得媛姊,当时咱们姊妹,”双环夺命“丁如山,神旗帮的侯稼轩两位前辈,亦曾在场,丁、侯两位前辈,也劝止不了。”
  贾嫣“哦”了一声,歉然道:“愚姊错责了,师妹原谅。”
  贾少媛轻轻一叹,道:“小妹确有不是,只是华公子的事,谁管得了?再说,那天乙子的行动,小妹一旁仔细留意,未看出有半分作假之态。”
  蔡薇薇急声道:“天乙子原来有多坏?当时行为,又是如何?”
  贾少媛沉吟道:“过往的事,不必提了,我只讲那时他的表现。”顿了一顿,就将天乙子初至徐州,先伸量了华云龙一次,然后入宅商讨,如何救人的事,说了一遍。语罢,目光一抬,道:“蔡姑娘的令兄,与丁、侯两位前辈等,也随后赶去了,至今未返。”
  蔡薇薇道:“我哥哥知道这事,那是决呆不住的。”
  贾少媛道:“天乙子之徒,在消息久杳之下,俱愿自行监禁。”
  贾嫣道:“这都是小事,还有么?”
  贾少媛疑迟片刻,始道:“据报侯、丁两位前辈与蔡公子,逢上过那东郭寿的师兄申屠主险些命丧荒山,只得急急撤出。”
  蔡薇薇面庞一转,望向元清大师,惶然道:“公公,龙哥敌得住那申屠主么?”
  元清大师一直默坐听她们说话,闻言淡然道:“虽不能敌,逃还可以。”
  蔡薇薇焦灼万状的道:“他不逃怎办?”
  元清大师笑道:“龙儿深识大体,当不敢逞强一拚。”
  蔡薇薇哪里放心得下,道:“我去霍山一趟。”贾嫣美眸一转,也望向元清大师,虽未开口,那意思显然也想赶去。
  但听元清大师道:“由此到霍山,足有一千四五百里。至沂蒙一带,也近千里,玄冥教开坛大典,仅余十数日,来不及了。”
  蔡薇薇柳眉一扬,道:“薇儿不去也罢,有什么大不了的。”
  元清大师摇一摇头,转面道:“媛姑娘,接到玄冥教邀柬的人,有多少?”
  贾少媛欠身一礼,道:“您老人家太客气了,晚辈哪里敢当。”语音一顿,道:“大概凡是有头有脸的人,不管是隐是遁,玄冥教都送了请帖,那些身份不够的,有很多也准备去看热闹,徐州巳走了好些人。”
  元清大师道:“华家有何动静?”
  贾少媛道:“文太君未见动静,华大侠也未出山,那投柬的,至半山时,便由老管家拦住接去,连华大侠也未见到。”轻轻一声叹息,道:“华家素为万方景仰,只是这样讳莫如深,令天下英雄,大惑不解。”
  宫月蕙忽然插口道:“这次下山,咱们姊妹曾去落霞山庄,拜见文太君与两位华夫人。”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见到了么?”
  宫月蕙恭容道:“除了没见着华大侠,文太君也未说华大侠的行止。另外还有一位蔡夫人……”
  蔡薇薇星目一睁,道:“那是我娘,她老人家怎么样?”
  忽听宫月蕙道:“令堂与两位夫人,相处甚欢,还叮嘱咱们东来,必至金陵找你玩。”
  蔡薇薇欢声道:“两位姊姊何不早说?”
  宫月蕙娇笑道:“刚刚你急着探听华龙哥下落,咱们怎敢打扰。”
  元清大师暗暗忖道:薇儿一心在她龙哥身上,嫣儿武功尚差,她们几个女孩子也难商大计。念头一转,道:“薇儿。”
  蔡薇薇见元清大师神色肃穆,忙垂手道:“公公有何吩咐?”
  元清大师道:“这开坛大典,关系甚巨,我事先必须一探虚实,你随后赶来。”
  语音一顿,又道:“龙儿的事,最好放在大典之后,你再去霍山不迟,切记我家祖训,先公后私,嫣儿也是一样。”语声甫落,灰袍一拂,倏地不见。他长年云游在外,孑然一身,并无留恋,蔡薇薇却觉蓦失所依,贾嫣更是怅然,不觉奔至窗口,美眸含泪。
  忽听宫月蕙道:“我姊妹武功太差,沂山离此不近,若想赶上这场大会,也该及早上路了。”
  蔡薇薇暗暗想道:“龙哥的事,只好暂时搁下。其实,以他身手,也不该出事,很可能会中就见到他了。”转念之下,道:“宫姊姊,咱们一块走好么?”
  宫月蕙一把拉住蔡薇薇皓腕,娇笑道:“你美若月殿仙子,小谪凡尘,咱们姊妹但恐不配,哪有不好之理。”
  宫月兰笑道:“你嫉妒吗?”
  宫月蕙抿嘴一笑,道:“自是嫉妒的紧。”
  蔡薇薇虽虑华云龙安危,也不由灿然一笑,娇声道:“为什么?”
  宫月蕙但觉她美艳之中,散放着和平天真之芬芳,竟感无法嫉妒,微微一叹,执起蔡薇薇皓腕,道:“实在说,我得知你时,心中十分嫉妒,而今却消释无踪了。”蔡薇薇怔了一怔,不知她初时何以对己妒恨。
  忽听贾嫣道:“歇息一夜,明晨咱们就应走了。”
  鲁南道上,这些日子,忽又熙攘起来,来往之人,尽是江湖人物。玄冥教声势也真浩大,以沂山为心,周围方千里的通都大邑,无不设有接宾之馆,美轮美奂,侍候者皆是清丽少女,任何珍肴异馔,嗟咄立办,笙歌丝竹,娱目悦耳,包君满意。
  江湖平静了许久,很多人静极思动,纷纷复出,大部分存着看热闹的心,担心三教猖獗的人,却是少数,这也是人情之常,无可厚非。蔡薇薇、贾嫣、宫氏姊妹,启程北上,为避开玄冥教所设宾馆,走的都是荒僻小路。
  四女决定在开坛大典前一日到达,故沿途指点烟岚,谈笑山水,徐步而行,走得颇不寂寞。宫月蕙、宫月兰告知贾嫣、蔡薇薇“倩女教”的女徒具为华云龙收了。贾嫣自是暗自心喜,惟有蔡薇薇皱着眉头。宫月兰道:“妹子,你吃味了?”
  蔡薇薇摇摇头道:“我才不呢,我只是担心他以后怎么收拾?”转颜又笑对贾嫣道:“嫣姊姊,现在放心了吧,以后再也不用跟着公公念什么佛经了。”
  贾嫣羞红着脸道:“姊姊抢了你的心上人,你真不在乎吗?”
  蔡薇薇羞笑道:“只要龙哥哥自己应付的过来,我是多多益善。”宫月蕙、宫月兰姊妹闻言也是“嗤嗤”娇笑不已。
  四女成为闺中好友,无话不谈,一路行来,谈得大部分都是跟华云龙有关的事情,自然不虞寂寞。只是沿途乡愚见了四位国色天香的姑娘,自是少不得大惊小怪一阵。这日傍晚,来到沂水城外,由于四人皆不知放牛坪位于何处,商议之下,决定入夜至宾馆探听。
  及晚,四女转入城中,正奔向玄冥教宾馆,蔡薇薇突地顿住娇躯,凝眸向左方望去。余下三人,愕然止步,宫月蕙低声道:“什么事?”
  蔡薇薇瞻望不瞬,道:“是梅素若。”贾嫣与宫氏姊妹,不由转首望去。蔡薇薇摇了摇头;道:“她已出城,看不见了。”
  贾嫣沉吟道:“玄冥教这次开坛大典,骨子里明明是与侠义道挑衅,三教联盟,梅素若身为九阴教主,论理这时该在玄冥数总坛。”
  宫月蕙道:“这么说来,梅素若是有要事待办了?”
  贾嫣点一点头,道:“理当如是。”
  蔡薇薇低声道:“嫣姊,我们跟去一看如何?”四女中,以贾嫣年纪最长,阅历最丰,故凡事都取决于她,贾嫣虽早厌江湖中事,也只得打起精神留意了。
  贾嫣暗道:“梅素若此来必有要事,若对侠义道不利,伺机破坏也好。”转念下,点头道:“反正咱们不忙,去看看也好。”
  蔡薇薇闻言,当先领路,朝梅素若逝去处奔去,一忽,四人来至郊野密林。
  蔡薇薇忽然停下,悄声说道:“到了。”
  宫月蕙始终未见人影,不禁问道:“在哪里?”
  蔡薇薇正欲答话,蓦然面色一变,急声道:“快藏起。”三人虽莫名其妙,却知她必有所闻,依言迅即择了一株树木,藏好身形。刚刚藏好,只见人影一幌,她们适才停身之处,出现了两个壮汉。宫月蕙玉面一红,暗忖:一定是我话声稍高,惊动了桩哨。
  但见那两个壮汉,目光灼灼,四扫一遍,其中一人道:“老陈,连个屁也没有,别是你听错了?”
  那被称为老陈的壮汉沉声道:“不可能,明明有女子声音发自这里。”顿了一顿,道:“一定躲起来了,老张,咱们搜。”拔出一柄镔铁短戟,就待搜索。
  那老张却一把抓住他膀臂,道:“慢着。”
  那老东怒声道:“你拖拖拉拉的,误了事看你有几个头?”
  那老张冷哼一声,道:“你这样搜得出鬼来,受人暗算,划得来?咱们不如发出信号,通知别人。”
  宫月蕙暗暗咒道:“好狡猾的家伙。”银牙一咬,准备冒险出手,制住二人。
  忽见倩影一闪,蔡薇薇悄然扑上。那两个壮汉身手纵非泛泛,且全神戒备,在蔡薇薇这等偷袭之下,何能幸免,那老张一声闷哼,颓然倒下,那老陈镔铁短戟疾挥,方待脱口大叫,已被蔡薇薇点中昏穴,吭了半声,仆倒地上。
  宫月蕙跃身而出,钦佩地道:“这两个任选一人,武功只在我上,你不费吹灰之力,即已制住,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
  贾嫣低声一笑,道:“这两人不算什么,薇妹的真实武功,你尚未见过。”
  宫月蕙星目一闪,道:“希望今晚有一场好杀,也让我见识见识。”
  几人藏妥被制两人,继续淌入,不及十丈,蔡薇薇秀眉微蹙,以“练气成丝”
  朝三人道:“越往里面的人,功力越高,再欺入只怕要被察觉了。”
  贾嫣与宫氏姊妹,都不能传音说话,情知她是顾虑三人,贾嫣沉吟一瞬,附着她耳畔,悄声说道:“你一人进去查看好了。”
  蔡薇薇点了点头,忽又将头一摇,传音道:“在此即可,我猜九阴教是埋伏在此,狙击一个人,稍待便知分晓。”
  贾嫣知蔡薇薇是恐自己与宫氏姊妹,敌不过九阴教高手,故而留下,暗道:若九阴教是合击某人,这里也当可探得,不妨再侯片刻,当下微一点头。四人停于当地,蔡薇薇动功默察,过了约摸两刻,忽听远处有衣袂飘风之声,向这里疾驰而来。
  那人轻功高强,踏着林梢,倏尔之间,相距已不到十丈。就在此刻,忽听—声暴喝道:“顾鸾音,站住。”只见火光陡亮,照耀林中,四周人影幢幢,也不知有多少人。
  蔡薇薇芳心暗惊,想道:“原来是顾姨。”回眸一瞥,贾嫣也是满面惊奇之色。她转面望去,只见十丈外树梢,立着一位凤目峨眉,风华绝代的中年道姑,左手握着玉柄拂尘,那一袭青布道袍,掩不住她那倾国魅力,正是昔日的玉鼎夫人顾鸾音,而今的长恨道姑。
  长恨道姑一惊之下,镇定如常,美眸流盼,只见前面是片旷地,冷艳绝尘,手拄鬼头杖的梅素若,卓立当地,左右陪侍着厉九疑与一个身材枯瘦的黑袍老者,雁翅排列着两排弟子。左右两方,则由葛天都、申省三、樊彤,率人连退路挡住,看那些九阴教徒,个个稳立枝上,显无弱手。见了这阵仗,长恨道姑心神一凛,暗道:今夜想走,看来难比登天了。
  只听厉九疑厉声道:“顾鸾音,还不参见本代九阴教主。”
  长恨道姑修道十余年,那镇定从容的功夫,自非一般人可比,淡淡一笑,跃下枝梢,朝梅素若若稽首道:“梅教主好。”梅素若视若无睹,冷然傲立,只是星目之中,光芒闪动,似是芳心异常激动。
  那枯瘦的黑袍老者,冷冷说道:“顾鸾音,你莫非忘了本了?”
  长恨道姑目光一转,道:“这位是谁?恕贫道眼拙。”
  那枯瘦的黑袍老者冷然道:“老夫石万铨,上二代教主座前护法,你没见过,也当听过。”长恨道姑心头一震,暗忖:原来是他。




  “第卅六章”开坛大典好猖狂

原来那黑衣老者石万铨,乃是上二代九阴教主,座前四大护法之一,这九阴教四大护法,当年江湖称为“九阴四绝”,论起九阴教昔日声威,倒有一半以上,由四人而得,若不是四人曾受困巫山,五十年前,九阴教还不致被迫得乘浮入海,流浪水天了。
  长恨道姑被录为九阴教弟子,正是九阴教没落之时,随后奉命屈身通天教,待机而动,始终未见过这四人,但却听过四人厉害,不禁暗暗叹道:“今日那是准死无疑的了。”但她这多年修练,心如止水,镇定逾恒,朝石万铨稽首一礼,道:“原来是贫道前辈,长恨失礼了。”
  石万铨哂然道:“你莫非以为披上道袍,即可将过往之事,一概不提了。”
  长恨道姑淡淡一笑道:“贫道早已不属九阴教弟子了。”
  石万铨怒声道:“顾鸾音,你敢欺师背祖?”
  长恨道姑漠然道:“贫道长恨,顾鸾音二十年前,早已死了。”顿了一顿,道:“那顾鸾音纵然未死,在受过”阴火炼魂“之刑后,业已不算九阴教下弟子了。”石万铨不觉一怔,转面朝梅素若望去。
  梅素若螓首微颔,道:“确有此事。”
  原起九阴教规,有一条规定,凡受“阴火炼魂”之刑者,皆已不属九阴教徒,想那“阴火炼魂”,惨绝人寰,普天之下,孰能忍受,七日七夜之后,早已一具干尸,此规原意亦为犯了大禁之徒,死后也不容复为九阴弟子,岂料玉鼎夫人曹州受刑。华天虹赶至,九阴教主忌惮华天虹武功,半途撤刑,却容玉鼎夫人活下。
  石万铨暗感为难,若依教规,玉鼎夫人既非九阴教弟子,自不能按规办理,如此便名不正,言不顺了。忽听厉九疑冷冷说道:“顾鸾音,七日七夜的阴火炼魂,你犹未受满,仍得受教规制裁。”大步向前,霍然一掌,击向顾鸾音,口中喝道:“老夫先看你这些年来,长进了多少?”顾鸾音微微一笑,右手拂尘向上一卷。
  只听裂帛似一响,潜力四散,吹得大把焰炎吞吐不定,茂林之中,暗影幢幢,若厉鬼张牙舞爪,极为可怖。但见厉九疑倒退一步,长恨道姑衣袂飘飞,却仅连幌两下而已。九阴教之人,无不一惊,玉鼎夫人顾鸾音,原属幽冥殿下,武功造诣,本不如两殿三堂之主,而今分明已在厉九疑之上。
  忽听梅素若冷声道:“厉殿主,本座命你动手了?”
  厉九疑神色一变,连忙朝梅素若躬身道:“属下急欲擒下叛徒。”
  梅素者截口冷然道:“你退下。”厉九疑顿了一顿,面色不豫,退了回去。
  梅素若哼了一声,一瞥石万铨,道:“石护法以为如何?”
  石万铨躬身一礼,道:“教规虽有此条,然老朽以为,顾鸾音不可放过。”
  梅素若黛眉一蹙道:“自定教规,亦不遵守,本教何以统御属下?何以君临江湖?”
  石万铨暗道:“听她口气,竟然袒护顾鸾音那贱婢,哼,人言她与华家那小儿之事,怕是不假。”心中在想,口中说道:“教观所定,所受”阴火炼魂“,当在七日夜以上,虽未明文规定,其意昭然,教主明察。”梅素若玉面隐有不豫,却也未便再言。
  长恨道姑暗暗想道:“唉,局势至此,她也无法为力,不要让她因我之故,在属下之前,威信大灭,只望这孩子能将九阴教带上正途……”心念电转,她为了不使梅素若作难,自愿拚舍此身,心念一决,含笑说道:“教主……”
  梅素者目光如电,见长恨道姑面色一黯,倏又开朗,已猜出她心思,暗道:“若任她死在我面前,他若知晓,必定恨死我了。”她于赤镇,初见长恨道姑,口称前辈,执礼甚恭,虽她另有解释,只是潜意识,仍是为了华云龙,否则早就问长恨道姑一个叛教之罪了。眼下见长恨道姑,大有自承罪状之意,芳心大急,峻声截口道:“住口。”一顾石万铨,道:“石护法,拦截顾鸾音,是由你全权安排,四周防护,严密与否?”
  蔡薇薇听到此处,芳心一动,暗道:“莫非梅素若是有意引我来此?”转念之下,一瞥贾嫣,四目交投,贾嫣点了点头,两人俱作此想。
  石万铨听出梅素若话中有话,微微一怔,以他功力,稍一留意,贾嫣与宫氏姊妹,如何瞒得住他,目光一转,朝四女隐身之处,震声一阵长笑。这石万铨功力好生高强,笑声划破夜空,震荡四野,直入云霄,相隔偌远,贾嫣与宫氏姊妹,已感耳膜一阵剧痛,头脑发涨,承受不住。
  蔡薇薇睹状,芳心一急,脱口一声娇叱。她情急之下,那声娇叱,凝足功力,透过石万铨笑声,直穿对方耳鼓,梅素若与历九疑,猝不及防,气血一涌,旁侍九阴教徒,更是如雷贯顶,摇摇欲坠。石万铨愕然住口,沉声道:“原来有绝世高手在此,请出一会如何?”
  蔡薇薇知道今夜不可能平安退出,悄声儿道:“三位姊妹,九阴教高手云集,你们不是敌手,待会最好避开高手,只找那些教徒下手。”像这种话,虽是实情,却绝不宜出口,好在三人知她纯真,未有不快之感,闻言齐齐颔首。
  宫月兰笑道:“不劳关照,我本来就只想袖手旁观,看看你的绝世武功。”
  蔡薇薇抿嘴一笑,当先走出,三人随后跟着。
  长恨道姑望见蔡薇薇,脱口唤道:“薇儿,是你。”
  蔡薇薇娇声道:“顾姨,我倒要感激九阴教困住你,这次我可不能再放你走了。”
  长恨道姑微微一笑,目光一扫贾嫣与宫氏妹妹,招手道:“嫣儿,你与两位姑娘权在我身后吧。”
  石万铨一瞥之下,已看出四小浅深,对方身具这等功力的,竟是盈盈十七,娇艳如花的少女,不禁奇道:“咦。”
  只听梅素若冷冰冰道:“那丫头叫蔡薇薇,武圣之后。”
  忽听一个沙哑的声音道:“老和尚,饶你有生公之心,怎奈顽石不点头,还是收起婆心,拿起方便铲。”
  厉九疑厉声道:“那一个?”
  那声音冷冷说道:“黄山瞿天浩。”
  九阴教诸人,都不禁神色微变,眼前形势,大出他们意料之外,玉鼎夫人今非昔比,蔡薇薇武功绝世,九阴教下,皆曾见过,石万铨为人引走,迄今未返,加上瞿天浩与慈云大师,九阴教已成有败无胜之局。此际,葛天都、申省三、樊彤,眼看包围已难有效,均回至梅素若身畔。
  樊彤怒声道:“瞿天浩,倒小有名气,为何不出来,见不得人?”
  只听瞿天浩冷冷一哼,道:“魑魅魍魉,老夫懒得见。”
  梅素若趁樊彤与瞿天浩对答之时,朝葛天都道:“葛堂主之意如何?”
  葛天都低声道:“属下以为硬拚不值,不如留待玄冥教开坛大典中,一举歼灭这批大对头。”
  梅素若目光一扫余人,道:“诸位呢?”
  申省三叹道:“此事极端隐密,不知如何,竟遭他们探得,否则四位护法齐来,何惧之有,眼下也只有如此了。”
  梅素若微微一哂,忽然持杖向前五步,清冷的目光,盯在长恨道姑身上,道:“顾……长恨道姑,你我一搏,你自信是胜是败?”
  长恨道姑怔了一怔,暗道:“葛天都他们倒有罢手之意,你怎地反不肯暂退?”
  心中在想,含笑说道:“贫道焉是当令九阴教主之敌,自然是败。”
  蔡薇薇心中暗道:“顾姨与梅素若一战,若是失手,未免有损以往英名,大是不值。”转念之下,挺身而出,道:“梅素若,顾姨焉能与你这后生晚辈动手,干脆由咱们打一仗。”
  梅素若充耳不闻,道:“未曾动手,难断胜负,论来我败面居多。”语音微微一顿,道:“你我一搏,你胜,九阴教今后不再找你,我胜那就请你委曲一二了。”
  长恨道姑暗暗想道:“若能了此一事,本也不错,只是我固不许败,她教主尊严,亦不容触犯……”心念转动,一瞥慈云大师,希望他从中转圜。
  慈云大师寿眉一蹙,道:“梅教主。”
  梅素若傲然一笑,道:“大师,莫非亦想指教?”
  慈云大师含笑道:“贫僧老了,老不以筋骨为能,岂敢逞强斗狠。”顿了一顿,道:“以贫僧之意,玄冥教开坛大典即在目前,何不稍待数日,于天下英雄之前解决,不是更好?”
  梅素若沉吟不语,其实,她原意正望如此,芳心暗暗忖道:“那开坛大典,聚集了天下武林人物,形势之复杂,那是不用说了,想解决恩怨,不是件容易的事。”
  忖念未已,蓦地一声厉啸,石万铨身若大鸟,扑回场中,火光下,但见他面色铁青,右手衣袂,断了一角。他瞥了慈云大师一眼,嘿嘿一笑,厉声道:“慈云,那小辈是那一个?”
  慈云大师双眉微耸,道:“阿不都勒。”
  石万铨道:“没听过,他的师父是谁?”
  慈云大师淡然道:“阁下想必会过他那柄金剑,那金剑,是天下第一利器,干将莫邪,亦且不及,难道还不知他师门?”
  石万铨峻声道:“老夫是猝不及防……”一顿,改口道:“是”一剑盖中原“向东来那死鬼的弟子?”
  蔡薇薇冷笑道:“好不要脸,打不过人家,来这里粗声粗气,摆给谁看。”
  石万铨正值怒火高涨,闻言正如火上添油,狞笑一声,道:“好丫头。”蔡薇薇不避不躲,玉掌一抖,迎将上去。
  两人都是阴柔暗劲,出手无声无息,待掌力一接,波的一响,潜劲四溢,慈云大师人在近处,也觉压力极大,心中微惊,不由仔细打量蔡薇薇几眼,暗道:“这等纤纤弱质,竞有如此功力。不可思议。”
  石万铨怒哼一声,右臂一抬,似有再度出手之意,心念忽又一改,举步走至梅素若身畔,嘴唇微动,似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讲话。梅素若玉面一变,目光一抬,道:“如大师之意,此事延在玄冥教开坛大典。”不待慈云大师答话,鬼头杖一抖,飘然退去,石万铨、葛天都等追随在后,九阴教徒,纷纷熄火往林中退入,展眼间,走得干干净净。
  蔡薇薇奇道:“他们退得如此仓猝,莫不是九阴教遭了什么大事?”
  慈云大师摇一摇头,道:“贫僧也是不知。”转面蔼然道:“蔡姑娘……”
  蔡薇薇娇声道:“叫我薇儿嘛。”
  慈云大师微微一笑,道:“也罢,贫僧三十年前首游金陵,即曾见过令祖与令尊,托大叫你一声薇儿了。”
  蔡薇薇美眸一张,道:“这事我从未听我娘说啊。”
  慈云大师笑道:“令尊彼时犹幼,令祖则见贫僧江湖中人。不愿深交,只是令尊隐藏的太密了,直到如今,贫僧始知你家原来是武圣之后。”蔡薇薇口齿一启,欲待解释祖上遗训,严命子孙不得涉足江湖。
  忽听长恨道姑道:“瞿大侠为何犹不出来?”
  慈云大师目光一转,长长叹息一声,道:“他是为了司马老弟之死,发誓如不寻出凶手,剖心沥血,不愿再见旧日好友之面。”
  长恨道姑面庞一转,朝林中道:“瞿大侠这等为友义气,古道可风,长恨万分钦佩,只是未免过于……”
  慈云大师这旁说道:“他只怕已然离去。”
  蔡薇薇插口娇声道:“朱伯爷还因瞿伯爷不肯出山的事,大为不悦哩。”
  长恨道姑暗暗忖道:“再不走,被这丫头缠住,可难脱身了。”她这些年来,总是避开华家的亲朋好友,瞿天浩不出,她少见一个,倒是求之不得,转念下,含笑道:“你们慢慢谈吧,贫道有点急事。”转而一举贾嫣,道:“嫣儿,你师父早已北上,探查三教动静,沿途留有暗记,你速去会合。”
  慈云大师并非呆人,暗道:“她这一走,形踪自是更加隐密,以后往那儿去找?”心念一转,急忙道:“顾姑娘请慢,那位西域的阿不都勒,有话想跟你一谈。”
  长恨道姑道:“下次说吧。”顿了一顿,道:“贫道长恨,若大师再称呼俗名,恕贫道不予置理了。”阿不都勒与华天虹,情同手足,她更不愿见,话来说完拂尘一摆,腾身而起。欲待一走了之。
  慈云大师一声佛号,手持烂银方便铲,双足一蹬,与长恨道姑同落在树梢上,拦住去路。长恨道姑黛眉一蹙,偶然道:“大师莫非不让贫道走?”
  慈云大师急道:“贫僧怎敢?”
  长恨道姑冷然道:“那请让开。”慈云大师心念连转,一时间,却想不出以何方法,留住长恨道姑。
  忽听贾嫣高声道:“师伯啊,与九阴教订约,于开坛大典了结此事的,是慈云大师,您老人家走了,岂不使大师失信了?”
  慈云大师喜道:“令师侄之言极是,请顾姑娘勿令贫僧为难。”他仍称长恨道姑为“顾姑娘”,其中含意,自是不忘玉鼎夫人顾鸾音与华家之深厚关系。
  长恨道姑暗嗔道:“好丫头,你也敢联同他们,对付我了。”
  贾嫣双膝一曲,突然跪在地上,玉面一仰,颤声道:“师伯,您老人家何必自苦如此,徒侄甘冒万死之罪,还是请您留下吧。”
  宫氏姊妹对望一眼,齐朝长恨道姑躬身施扎,宫月蕙道:“华山门下宫月蕙与妹月兰,谒见前辈。”
  长恨道姑含笑道:“不敢当,令祖可好?”
  宫月蕙道:“他老人家托福,尚称硬朗。”说到这里,以目示意,要妹妹开口。
  宫月兰早想说话,见状急急接口道:“顾老前辈,你当可歌可泣,至情至性的事迹,晚辈们闻之已久,深憾不得一见,今夜幸挹清芬……”
  长恨道姑截口笑道:“不必奉承了,什么话直说吧。”
  宫月兰肃然道:“前辈恕罪,您未免过于娇情。”
  长恨道姑微怒道:“你们小孩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岂可妄论?”心中暗暗忖道:他们包围着我,众下说辞,不用点心计,看来是走不成了。心中在想,口中说道:“嫣儿起来,师伯不怪你。”贾嫣伏地再拜,盈盈起立,神色凄然,欲言又上。
  长恨道姑心中暗叹,转面朝慈云大师道:“大师,九阴教与贫道之事,既至开坛大典,他事不如也留于彼时,何如?”
  慈云大师道:“顾姑娘必到么?”
  长恨道姑冷冷说道:“顾鸾音必到就是。”身形一拔,扬长而去。慈云大师微一疑迟,但想江湖人物,一诺千金,长恨道姑既言必到,再加拦阻,无异侮辱,表示不信对方之言,极可能就结下冤仇,终是不敢出言相阻。
  长恨道姑奔出数里,忽觉有些不对,倏地扭头一望,只见蔡薇薇笑靥如花,紧随不舍,看来跟了不少时候了。蔡薇薇见已被发觉,噗哧一笑,道:“顾姨,我想跟你。”
  长恨道姑脚步一收,微嗔道:“小丫头,你敢不信我的话。”
  蔡薇薇窃窃一笑,随之停下,道:“什么话啊?”
  长恨道姑道:“我说……”倏然住口。
  蔡薇薇吃吃一笑道:“我替顾姨说吧,顾姨说的是顾鸾音必到,只是顾姨早说,你不是玉鼎夫人顾鸾音,既然如此,当然与长恨道姑无关,到时不妨托人带一个讯,说玉鼎夫人早逝,长恨道姑自不用应约了,那位大师老实,却未听出。”
  长恨道姑正是这般心意,被她道破,不禁笑出声来,旋又长长一叹,蹙然道:“薇儿,算你聪明,只是人各有志,何必相强……”
  蔡薇薇接口道:“所以嘛,我跟定顾姨了。”
  长恨道姑怔了一怔,面色陡然一沉,道:“你再追我,当心我就把你视为生死大仇了。”
  蔡薇薇星眸一红,道:“你打么,反正我不走。”
  长恨道姑见她泫然欲泣,连忙面色一弛,笑道:“顾姨我说话重了点,薇儿,你又何必在意。”
  蔡薇薇一笑,道:“那顾姨许我跟随了。”她死缠活缠,长恨道站也真拿她无法,再说,蔡薇薇温柔天真,有若瑶池玉女,那是谁也愿意亲近的。
  长恨道姑无可奈何,笑道:“我那敢不许哪。”
  忽听阿不都勒的声音道:“既有蔡姑娘随行,小弟请就此辞。”一道黑影,由林内冲起,如摩空巨鹘,向西北而去。
  长恨道姑一怔,扬声道:“好啊,阿不都勒,你居然也敢在贫道之前卖弄。”
  但听阿不都勒遥遥说道:“顾姑娘恕罪,小弟……”语声渐远,杳不可闻。
  长恨道姑自语道:“看来他的武功,几可赶上他师父当年威震中原之时了。”
  一顾蔡薇薇,笑道:“小丫头,你早知他追蹑我后了吧?”
  蔡薇薇抿嘴一笑,道:“您不听他说话口气,只怕早追了不少时间,只是你未察觉而已,不然,慈云大师,霍大侠岂能偌巧赶来。”
  长恨道姑摇头苦笑,道:“走啦。”
  玄冥教开坛大典,于沂山放牛坪举行。这放牛坪一名,不见载于方忐,遍询乡人,亦无知者,似仅是玄冥教自己人命定其名。其位,据玄冥教知宾云,在沂山之南,重山叠壑中,遥对蒙山,距沂水城百余里。四月下旬,沂蒙山附近诸县,沂水、临朐、安邱、蒙阴,玄冥教所设宾馆,巳有人满之患。
  由于江湖平静已久,华家如日中天,绝大部分的人,都意味不出此事之严重,欣然而来,视同一场热闹。五月初一起,已有人入山,随途自有玄冥教宾馆膳宿,弟子分导,无虑失途。这一日,五月初四,大部分的人,已然入山,酉牌时分,又有一批人导引而至。
  由一处两壁插天的羊肠小道穿过,豁然开朗,只见四周山顶,起伏成态,乍望若牛,这放牛坪之名,恐即因此得来。峰岭环中,一块盆地,遍植苍松翠柏,乌鸣嘤嘤,真不似魔头盘踞之所,远处隐见飞甍碧瓦。当前则是一条宽敞石道,迎面一座漾白玉牌坊,上书“君临天下”四个斗大金字,朝霞之下,金光闪烁,气派雄伟。
  其中一个青衫老者冷冷一哼,道:“好狂。”
  忽听一人说道:“单大侠何事不满?”
  众人移目望去,只见路旁一个三绺花须,目光奕奕,穿黑绸长衫的老者。那青衫老者微微一惊,心中暗道:多年来出江湖,这人居然可以一口叫出我的姓名,玄冥教果不等闲。原来这青衫老者,姓单名世民,是天台派耆宿,乃“江南孺医”
  余尚德师兄,武功却远胜其师弟,这乃因“江南儒医”殚力医道,武功进展自缓,而单世民隐居天台,毕生练功。
  这番“江南儒医”金尚德被携,惊动天台全派,他勇为天台派武功最高之人,自不能坐视,遂率领几个弟子出山,恰逢此会,趁机加入,预备潜探玄冥教总坛,以为必无人识得自己,可收奇袭之效。讵料,身在半途,便已被人认出了。他心头暗震,道:“尊驾是谁?”
  那黑衫老者道:“兄弟崔恒,忝掌地理坛。”
  单世民容色一动,拱手道:“原来是以七十二式”魁星点元“判官笔法,称雄滇中的”一笔勾魂“,失散了。”
  那“一笔勾魂”崔恒抱拳道:“好说,那及单兄的”归元神功“,此功失传百有余年,单兄重新练就,天台一脉,又行将称盛武林了。”
  单世民心中惊凛之极,暗道:“我隐迹三十余年,就为专练这一神功,门下弟子,犹不知晓,这玄冥教何来神通,竟探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崔恒道:“敢问单兄,是否敝教沿途招待不周,迎宾弟子,有失礼之处,单兄请尽量说出,兄弟必严加惩处。”
  单世民呵呵一笑,道:“贵教招待,真令兄弟有宾至如归之感,兄弟那有不满。”
  崔恒道:“那么单兄何以不说?”
  单世民暗骂:你这是装痴作傻。一指那牌坊上,“君临天下”四字,哈哈一笑,道:“只弟愚味,请崔坛主解释这四字含意?”
  崔恒目光一转,随又收回,淡淡一笑道:“哦!原来单兄因此不悦。”顿了一顿,道:“单兄此刻不明,大典之后,即可明白了。”言外之意,玄冥教今后,即可慑伏天下英雄。
  单世民嘿嘿冷笑,突然将手一拱,道:“大典之中,兄弟想请崔尼指教。”
  崔恒双眉微耸,道:“兄弟奉陪。”拱手一礼,转身朝路旁一条小径走入,倏已不见。
  忽听有人笑声道:“单前辈,贵派失传神功复得,可喜可贺。”
  单世民转面望去,但见乃是一名文士打扮,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左手握着一柄折扇,那折扇扇骨乌光发亮,显系上好精钢打造。他只觉眼生之极,心中思索,口中敞声笑道:“这位老弟……”
  那中年文士笑道:“单老前辈,可记得点苍姚宗恩?”
  单世民这才想起,暗道:原来是他。面上却蓦然一冷,道:“原来是姚老弟,闻你十年前接掌门户,如今贵为一派首脑,这才可喜可贺。”将手一拱,道:“人多不便,少陪了。”
  他不便与此人交往,偕着众人又向前走去,欲待离开。适才单世民与崔恒间话之时,众人都伫足观看,此际,窃窃私议,嘈杂一片,重新循道走去,迥不同初入谷时的宁静。原来点苍一派,也属侠义道中,三十年前,也是人才济济,却突然宣布封山,漠视妖氛弥漫,连北溟大会与建醮大会,也未参加,故单世民殊为不屑。
  但听姚宗恩激声叫道:“单老前辈,请暂留玉步,听姚宗恩一言。”
  单世民故做未闻,姚宗恩双眉一挑,高声道:“单老前辈,你连一句话也不容点苍交待么?”
  单世民不能再做未闻,转身站定,漠然道:“你有何言?”
  姚宗恩上前三步,靠拢过去,目光微闪,见两人这一耽搁,已落后数丈,那人群已穿过“君临天下”的牌坊,簇拥前行,当下肃然道:“北溟、建醮二次大会,本派不克参与,非是食生怕死,实是家师……”他感到难以启齿,顿了一顿,始道:“家师败在无量神君手下,依约封派二十年之故。”
  单世民眉头耸动,道:“原来如此,只是信有大信小信之别,事关武林苍生,贵派却袖手不问,若非华大侠母子,如今江湖……”
  姚宗恩截口苦笑道:“老前辈说得不错,家师本也预备如此,宁愿失信,受人笑骂,除魔卫道,也得尽上一份力……”他喘了一口气,接道:“只是,就在此时,忽然发觉本派上下,除了少数人外,全部中了剧毒,功力锐减,也难和人动手。”
  单世民听到此处,歉然说道:“老朽不明内情,老弟多多包涵。”
  姚宗恩道:“本派未曾明言,难怪同道误会。”他似是有着无穷感慨,喟然长叹一声:道:“家师因此抑郁以终,遗命必报此仇,三十年来,本派卧薪尝胆,意欲一雪斯耻,可是无量老儿已毙文太君之手,本派再无机会,不想那老鬼弟子谷世表,竟敢大发开坛柬帖,本派自是倾力而来,要当着天下英雄之前,一雪此羞。”
  单世民叹息一声,道:“老朽预祝成功。”语音一顿,道:“只不知贵派所中之毒,是何人所放?”
  姚宗恩牙关一挫,格格作响,道:“反正与无量老儿脱不了干系。”
  单世民暗暗忖道:“这等深仇,点苍派自必全力报复,今天之会,决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了。”思忖中,觉出久停此地不好,举步而前,口中问道:“贵派来了多少人?”
  姚宗恩压低嗓子,道:“后辈不说,同辈有九人,另外两位师叔都来了。”
  单世民目光一亮,道:“有”点苍双剑“,除魔卫道,凭添不少力量。”
  姚宗恩道:“前辈似是估计玄冥教极高。”
  单世民轻轻叹息一声,道:“老朽初时也以为,谷世表后生晚辈,能有多大气候,现在却忧心忡忡,这谷世表之难缠,怕犹在当年九曲神君之上,华大侠又未前来,唉!有华华公子,至少也要好些,可惜又不知去向了。”
  姚宗恩面露不服之色,道:“华大侠武功盖世无双,那是不争之事,但华华公子年纪轻轻,老前辈未免过于看重了。”
  俩人走得不远,却见一白衣少女指挥婢仆接待,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谷忆白。谷忆白秋波一转,道:“仆僮们无知愚劣,自难侍候高人,不如就由我陪两位上宾馆休息如何?”
  单世民道:“怎敢有劳姑娘?”
  谷忆白道:“无妨。”转身行去,单、姚二人,也只得举步跟上。
  谷忆白领着二人,由广坪上侧,转至一条卫衢道。正行间,谷忆白面庞一转,笑道:“姚大侠,你莫非以为敝教太穷,供不起来客?”
  姚宗恩楞了一楞,道:“请恕在下不明姑娘何谓?”
  谷忆白格格一笑,道:“哦,姚大侠难道会不明白?”
  单世民呵呵一笑,道:“姑娘莫打禅机,直接示下了吧。”
  谷忆白吟吟一笑,道:“姚大侠,令师叔”点苍双剑“,一居第二宾馆,一居第三宾馆,贵师兄弟及令徒侄们,又分居于第四至第九宾馆,不但未用真名,且未报出门派,使敝教大为困惑,莫非姚大侠恐敝教见了贵派人多,怕供应不起而推拒,故为此举么?”微微一顿,笑道:“这请姚掌门尽管放心,就算贵派来了千人以上,敝教也可接待无亏,况仅区区五十余人而已。”
  这一番话,直说得姚宗恩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心中却是大为骇异。原来点苍一派,本来早已议妥,为雪耻辱,全派精锐齐出,却恐玄冥教见了,自量不敌,改由暗中下手,故除姚宗恩外,皆化名潜入,待大典时,始会合挑战,讵料,玄冥教早已察觉,连人数都一个不差,谷忆白一语双关,更露出窥视之意。单世民见状,恐他忍耐不住,连忙一扯他衣袖,哈哈一笑,道:“贵教消息灵通,佩服佩服。”
  谷忆白黑眸一闪,道:“单前辈过奖了,贵派……”
  单世民截口笑道:“老朽三位师弟,八名师侄,分批前来,或亦未向贵教挂上一号,尚请恕罪。”
  谷忆白暗道:老江湖果然机警,微微一笑,道:“单前辈言重了。群雄不嫌敝教邪魔外道,惠然肯临,已是无任感激,人家高兴怎么样,便怎么样,敝教哪敢置喙,一来恐招待不周。二来也恐宵小之辈,借机漏水摸鱼,故不得不注意一二而已。”她冷嘲暗讽,两人都无法接门。谷忆白顿了一顿,又道:“这次若非敝教任长老及长孙长老,认出贵二派高人,否则传出江湖,岂不让人家说咱们玄冥教,有目如盲了。”
  单世民哈哈一笑,道:“贵教任长老及长孙长老想必绝世高人。”
  谷忆白淡然道:“长孙长老久隐世外,为当初营建祖师九曲宫的”圣手鲁班“之后,而今复为敝教兴建别宫……”单世民心神震动,道:“可是长孙博?”
  谷忆白螓首一点,道:“不错。”顿了一顿道:“任长老嘛,那就大大有名了,两位想必还未忘记,二十年前的风云会总舵主吧?”
  姚宗恩惊呼道:“任玄?”
  谷忆白淡然一笑,道:“那正是任长老。”说到这里,三人已来至一处院落。
  但见曲房连接,回廊交错,菁林垂影,绿水为文,青山紫阁,廊道相通,美轮美奂,宏丽之极。廊道之中,除了与会群雄,往来多系美丽少女。
  谷忆白信步站定,道:“两位是要与贵派之人同住,抑是独居?”单世民与姚宗恩相望一眼,暗暗苦笑,他们方入放牛坪,虽知同门皆已入谷,尚未连络,又不好转向玄冥教询问,反不知同门居于何处。
  谷忆白吃吃一笑,突然轻拍玉掌,立刻有两名秀丽少女走来,欠身道:“姑娘有何吩咐?”
  谷忆白一指两人,道:“好好侍候这两位大侠歇宿,不可有违。”那两名秀丽侍女应了一声,走至单世民与姚宗恩身前,检衽为礼,齐道:“见过爷官。”
  正在这时,但见来路之上,转出俩人,领先一人是红脸白髯的老者,后面一女,女的布衣无华,却是风姿绝世,神情端凝,却是美秀绝尘。谷忆白自己已经猜出那对女的是谁了,目注那中年美妇一眼,暗道:“我果然极为似她,不知为何,心中一股孺慕之情,恨不得扑人那中年美妇怀中。”
  那中年美妇漫步而来,见了谷忆白,同是一楞,双目也是齐盯在她玉面之上。
  突然朝谷忆白走去,蔼然道:“姑娘,可以请教姓名么?”
  谷忆白冷傲尽收,恭恭敬敬,裣衽一礼,道:“晚辈谷忆白。”
  那中年美妇闻言,又道:“姑娘是何方人氏?”
  谷忆白不答反问,道:“前辈可是”慈心仙子“?”
  那中年美妇微微一笑,道:“那是江湖朋友抬爱,白素仪那配是称。”
  那白素仪虽是白啸天之女,却自幼由其娘许红玫携离神旗帮,定居梵净山,终年侍娘茹素,未出一步,不但未染半分草莽习气,那温柔和平,纤尘不染,见者无不誊为龙华会上之人。后配“霹雳拳”彭拜,为赎父愆,更是与丈夫勉力行善,那慈祥温和,虽奸恶也稍销凶心,所经之处,化戾气为详和,故江湖贺号“慈心仙子”。
  那彭拜乃武林双仙“霹雳仙”之徒,北溟一会,霹雳仙饮恨而殁,他其时年幼,遂致流落江湖,总因他自知奋勉,赖师伯“逍遥仙”朱侗扶掖,华天虹匡持,终于扬眉吐气,成为名震江湖的大侠。但可惜英年不允,亦在五年前病逝。
  谷忆白望着白素仪,白素仪冰生行善为乐,仁者得寿,心平气和,虽及四旬,依然貌若中年,风华未减,她竟是愈觉亲切,脱口道:“那里,前辈貌美若仙,心慈如佛,”慈心仙子“之美号,那是再恰当也没有了。”
  白素仪莞尔一笑,道:“这且不提,姑娘是那里人,可否见告?”
  谷忆白道:“晚辈就是青州人氏。”
  白素仪“啊”了一声,面上大有失望之色,白素仪摇了摇头,道:“我不太相信。”谷忆白芳心一动,暗暗想道:“她话中之意,似是把我当做她的女儿……”但听白素仪道:“姑娘,尊父母还在么?”
  谷忆白口齿一启,还未说话,那红脸白髯老者,正是玄冥教总坛坛主端木世良,干咳一声,道:“彭夫人,敝教谷姑娘父母当然健在。”
  白素仪充耳不闻,道:“尊父母在否?”
  谷忆白螓首一点,道:“托前辈之福,家父母今犹矍铄。”
  白素仪大感失望,暗道:“奇了,天下真会有非亲生骨肉,而如此相似的?”
  心中一动,问道:“可否容贱妾一见尊亲?”
  忽听那端木世良扬声道:“彭夫人,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见面何为?”
  白素仪恍若未闻,又道:“谷姓想非姑娘真姓,姑娘真姓又是什么?为何又随师而姓?请信我诚心,匆以虚言相欺。”
  端木世良皱眉道:“彭夫人如此探问敝教谷姑娘私事已犯江湖大忌了。”举步走去。
  谷忆白柳眉一蹙,道:“端木伯伯,你怎么了?”
  端木世良双眉一皱,忽又哈哈一笑,道:“彭夫人竟然关顾敝教神君爱徒,殷殷垂询,这是好事,老朽欣喜得很。”
  白素仪微微一笑,道:“姑娘之意如何?”
  谷忆白含笑道:“前辈夫妇都是江湖景仰的高人,几时有空,家父母必愿欣然一晤。”语音一顿,道:“从师而姓,则是家师征得家父同意,自幼如此。”
  白素仪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问到此时,也不由她不死心了。她螓首连摇,目中泪光浮动,谷忆白方心一阵激动,只觉恨不得扑入白素仪怀中,以慰其心,这种感觉,连她自己也莫名其妙,强自抑住,暗道:“他们与我算是仇敌,我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转念之下,微微欠身,道:“晚辈告辞了。希望他日再聆前辈教益。”
  端木世良暗暗吁了一口气,敞声笑道:“大典在尔,来客众多,老朽职责在身,请恕简慢了。”朝白素仪一抱拳,偕谷忆白转身而去。
  白素仪勉强还礼,道:“谷姑娘,但愿近日能再见面畅谈。”
  谷忆白道:“晚辈也愿如此。”她走至路的转角,忍不住又回头望去,见白素仪目送她去,她也觉得有些恋恋,顿了一顿,始行移足。
  原来白素仪与彭拜结缡以来,生有一女,乳名小羽,未满周岁,由仆妇抱去大巴山玩耍,竟然双堕深壑,一并死去。彭拜夫妇次日寻遍山谷,始行发觉,见了仆妇与次女尸骨一恸几绝,白素仪终日以泪洗面,半年之久。后来,她渐渐看开,只以为父亲生平为恶太多,报及孙女,除了尽力行善,连华天虹夫妇也未告诉,故华云龙还不知自己有这样一个早夭表妹。
  午牌未届,“九曲别宫”前的广大石坪之侧,凉棚之中,已坐满了天下群雄。
  东侧凉棚,九阴教与星宿派,各占一半,中间隔了一丈,泾渭分明。左边一截,梅素若扶杖端坐,紧靠着坐的,却是石万铨与两个不知名老者,白发皤然,看来都近半百,以下才是葛天都,厉九疑等一殿三堂之主。
  星宿派,为首的却是申屠主,未见东郭寿出面,令狐兄弟,呼延恭、房隆,位于左方。这两派加起来,也不下二百人,且个个神莹凝固,手脚沉稳,功力俱非泛泛,声势着实不小。西侧凉棚,坐着都是侠义道中人,以蔡夫人为首,加上点苍、天台的人,也有百余人了。
  正面的凉棚,则闹哄哄一片,迥不似东西两棚中的静肃无哗,这座凉棚中的人,大部分是普通江湖人物,人数最多,不下两三千人,虽然棚搭得最大,也几乎挤不下了,彼等不时朝东西两棚指指点点,私议窃窃。那石坪正中法坛,这时,法坛之上,神龛绫幔,已然揭开,祭台上供着两块牌位,左画“无量山祖师李公讳无量之圣位”,右画“九曲宫祖师沈公讳明哲之圣位”,香花供物,法器齐具,灿然大备。武林中,知道那百余年前九曲神君之真名实姓的,几乎没有,这时方始知晓。
  既是端午佳节,玄冥教少不得备有各色粽子,应时果物,不过除了正面棚中的外,谁也不曾食用。将近午时,忽见三人伴同而来,领先是一个披发头陀,须发赛雪,银箍束发,身着月白僧袍,手提烂银方便铲,随后两名中年男子,一个肤如古铜,方方脸膛,肩阔腰圆,一个身穿白衫,面目清秀。群侠见状,纷纷起身招呼,来者正是慈云大师高泰,阿不都勒。慈云大师目光一扫棚中,未见长恨道姑,霜眉不由一皱。
  慈云大师微目光一转,朝蔡夫人宣文娴道:“令媛随着玉鼎夫人,难道现犹未到?”
  蔡夫人怔了一怔,不答反问,道:“薇儿如何与她在一起?我们正在找寻这位夫人哩。”
  慈云大师叹道:“她若不来,那必隐遁世外,天下之大,此后又如何寻找?”
  蔡夫人若在从前,那是连江湖现状,也不明了,落霞山庄一行之后,不但得知江湖大事,即若干旧日恩恩怨怨,也略有所谙,闻言急道:“玉鼎夫人当年历害对头极多,不要是碰上了吧,薇儿不知如何了?”
  慈云大师转面朝对棚望去,道:“糟了,可能是九阴教违约下手。”
  阿不都勒见他们一个关心女儿安危,一个心急玉鼎夫人下落,说了半天,不得要领,不由哑然一笑道:“大师尽可宽怀,我若非见蔡姑娘聪慧,多半可劝得玉鼎夫人回心转意,如何放心离去?”
  慈云大师颌首道:“贫僧是太心急了些。”
  阿不都勒微微一笑,向夫人道:“以蔡姑娘与玉鼎夫人的武功,任何阵仗,也能全身而退,夫人大可放心。”蔡夫人正想再问详情,忽听钟鼓齐鸣,抬头一望,日正当中,恰是午正。
  钟鼓连鸣九响,全场肃然,那声音由于在于空谷,更觉铿宏震耳,嘹亮不绝,声响未竭,但见由那宏丽的“九曲别宫”宫门,两排白衣童子鱼贯走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金炉,香烟袅袅。出宫门至坛下,越过丹樨,石坪,足有一两百丈远,排首童子,行至坛下站定,然后一齐转身,侍立于红毡两侧,每隔一丈,即有一名,总计也有二三百人了,这场面极为壮观。
  那炉中香烟,随风四散,瞬即布满石坪。钟鼓再鸣,但见宫门之内,井然有序的走出一群壮汉,穿着黑衣,这群黑衣壮汉走完,则是青衣壮汉,青衣壮汉走完,则是白衣者,最后是紫衣之人,其中则老者居多,浩浩荡荡,直至法坛之前,倏然左右一分,绕至坛前,旋又汇合,齐齐转身,面向法坛。最内圈是紫、次为蓝、白、青、黑,整齐的有如刀切,人数在七八百人之上,声势之浩大,实令人目眩心惊不已。
  高泰浓眉微耸,低声道:“草莽人物,最是桀骜不驯,能号令有力,阵容严整如此者,除了当年神旗帮,未见其比。”
  慈云大师蹙眉道:“想不到贫僧一生,竟经历第三次正邪决战。”语调之间,大有叹息人心之好杀纷竞之意。
  阿不都勒冷冷说道:“眼下打点精神,多歼几个恶人要紧,那些感叹的话,不提也罢。”
  忽听钟鼓一鸣,细乐轻奏,由宫门内,走出两列少年男女,左边少年,身穿黄衣,唇红齿白,双手捧着连鞘宝剑。右边少女,俱是宫装,容色清丽,左臂半挽,却是碧玉如意,斜靠胸前。
  单世民拂髯笑道:“世人好此者,却是不少。”
  忽听乐声陡扬,一行人缓缓走出,为首一人,身穿一袭大红花袍,颏下三绺青须,面色晶莹如玉,正是那令现时江湖侧目,武林震惊的玄冥教主,而今的九曲神君谷世表。谷世表行了出来,略一瞻顾,始复举步。他之身后,依次随着副教主吴东川,劳山隐叟黄遐龄、紫霞子,阴山双怪、总坛与外三坛坛主及几个容貌特奇的老者等二十余人。
  慈云大师叹道:“想不到这几个魔头还未死,瞧这样子,武林苍生势必再遭一劫了。”
  忽听丁如山道:“那第三第四两人,老朽记得当是李无量师弟。”
  侯稼轩眉头微耸,道:“未听得李无量还有师兄弟。”
  丁如山冷然道:“他们师兄弟早年失和,两个师弟远走域外,故外间鲜有人知。”
  单世民双眉一蹙,道:“想不到传言早已死去的魔头,今天在这开坛大典,又一个个露面,华家又无人来,连华华公子也不知因何,迄今未至。”
  蔡夫人微微一笑,插口道:“以华大侠之才智,必是早有安排,诸位何必多虑。”
  忽听白素仪呼了一口气,低声道:“并无长孙叔父在内,也不见任玄。”
  说话中,谷世表等,由那群少年男女开道,在细乐声中,踏着红毡,步下丹樨,越过石坪,行至法坛,业已拾级而上。那群手捧长剑的少年,与臂抱碧玉如意的少女,登上法坛,即停立于坛阶左右,每层各有一十二名,坛有三层,共三十六名,隐合六六天罡之数。
  谷世表等,登上坛顶,乐声戛然而止,偌大广坪,偌多人物,骤然间,一阵出奇的静默。陡然,坛下玄冥弟子,齐声躬身高呼道:“参见神君。”
  那玄冥弟子不下七八百人,且不少武功高强之辈,那呼声端的响过行云,惊天动地,旁观之人,俱觉耳膜震痛,心旌摇摇。但见谷世表高踞坛上,目含威棱,四向一扫,那鹰瞬虎视,煞威透人的气势,三面棚中的人,虽相隔老远,仍然感觉到,不由心神皆为一凛。
  谷世表观毕,将手一挥,只听赞礼人高声道:“本教弟子免礼。”但听坛下玄冥教徒暴喏一声,直起腰来,其行动之划一,数百人如同一人。此时,谷世表始上前一步,环顾全场,缓缓说道:“敝教开坛典礼,蒙天下英雄宠临,玄冥上下,感激不尽。”
  忽见东棚中梅素若离座而起,道:“贵教开坛大典,乃千古胜事,本教躬与其会,无任荣幸。”
  谷世表转身抱拳,道:“多谢教主。”
  星宿派中,申屠主漠然道:“贵教大典,本派理当致贺。”谷世表微一抱拳,也不多说。
  忽听一个洪亮苍劲的声音道:“好大的排场。”所有的人,闻声大惑。人人转而望去,但见不知何时,正面棚上,站着一位矮胖,秃头红面,丰颊巨口,身穿葛布短衫,手拿一柄蒲矮扇老者,不是别人,正是逍遥仙朱侗。谷世表见状,心中暗道:“这些老鬼也都还活着,打发起来,也非易易。”
  逍遥仙朱侗哈哈一笑,,飘身而下,直穿广坪,经过玄冥教坛下弟子之处,迳自掠身越过,这种旁若无人之态,玄冥教下,个个心头震怒,只是教规森严,没有谷世表命令,无人敢出手拦阻。忽听一个尖锐刺耳的声音,厉声喝道:“矮鬼,此地那有你卖狂的地方?”
  但见那高达八九丈的法坛,飘下一人,斜刺里截向朱侗去路,捷愈闪电,却是那“番冢三残”的毛杰,群侠见他身法,暗暗一惊,知道三残果然名不虚传。
  逍遥仙朱侗站定望去,呵呵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这残废,好长的命。”
  毛杰生具隐疾,最恨人称他身有缺陷,闻言牙关挫得格格直响,狞声道:“朱老鬼,你少得意,老夫要让你尝尝四肢俱残,生不如死的味道。”
  朱侗夷然道:“凭你这残废也配。”他一口一个残废,毛杰禀性凶暴,早已难忍,阴恻恻一笑,十指箕张,猛然扑向朱侗。
  “番冢三残”生性阴毒,其武功也是歹毒万分,他双手犹隔七八尺,指尖已迸出十股凌厉劲风,而且四外的人,立闻一股腐尸般腥臭之气,显然毛杰指力之中,尚含有一种奇毒。朱侗岂能无备,呵呵一笑,蒲扇一挥,朝毛杰扇去。
  虽是一柄蒲扇,在朱侗这等绝顶高手,无异神兵利器,扇挟罡力,后发先至,旁人以为毛杰必定变招换式。哪知毛杰张狂暴燥,与朱侗本有旧怨,心中暗道:我这“腐尸指”,中者无救,一时三刻之内,不得解药,必死无疑,拼着受点内伤,送这老鬼上路。心念电转,对那袭来蒲扇,视若无睹,双手加速抓向朱侗。
  逍遥仙朱侗闯荡江湖数十年,哪能不晓毛杰心意,不避不闪,蒲扇一抛,右手骈如戟,一招“袭而死”,斗然反击过去,同时功行全身,闭住百穴。但听闷哼与厉吼并起,逍遥仙朱侗被震的倒飞丈余,落地连退两步,连吐三口鲜血,身形摇摇欲坠。
  那毛杰立于原地,双目无力地望着朱侗,惨然一笑,道:“老鬼,是你赢了。”
  逍遥仙朱侗勉强笑道:“毛杰,你这份狠劲,我朱侗算服了你。”
  毛杰也勉强一笑,道:“姓毛的死在你手中,也不冤了。”语甫落,突然鲜血狂喷,身形一幌,倒了下去。
  这变故实在突兀已极,双方都知,以两人武功,要分胜负,绝非两三百招内的事,讵料,二人一出手,就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丝毫不容许旁人有援手余地。
  众人骇然大惊之下,只见法坛与西棚,人影连闪,群向朱侗与毛杰处扑来。
  玄冥教“番冢三残”的潘旭与皮自良,关心结义兄弟,随即扑至,皮自良蹲下身子,用独臂一探毛杰鼻息,面色一变,道:“三弟完了。”
  潘旭脸色铁青,嘿嘿一阵冷笑,令人毛骨悚然,双拐一顿,凌空扑向彭拜与朱侗,人在半空,右拐举起,以雷霆万钧之势,劈向朱侗天灵。蔡夫人业已赶至,清叱一声,长袖一拂,潘旭如受重击,身影一翻,降落三丈外。这乃是刹那间的事,慈云大师、岭南一奇、阿不都勒、高泰、阴山双怪等,双方高手齐出,两边对垒,大有立刻引发大战的局势。
  忽听谷世表道:“诸位长老请回,新仇旧怨,皆待典后一并解决。”此言一出,岭南一奇首先转回,潘旭与皮自良,狠狠盯了朱侗一眼,始由皮自良抱去毛杰尸体,悻悻转身。群侠不由一怔,想那“番冢三残”是何等暴戾人物,谷世表淡淡一语,竟然止住二人捺下杀弟之仇。
  逍遥仙朱侗脸上黑气密布,神智已昏,当下由慈云大师挽着,回至西棚,白素仪连忙走上,朝朱侗脸上一望,道:“内伤虽重,并无大碍,指毒却是可虑。”
  慈云大师蹙然道:“指毒如何?”
  白素仪沉吟道:“那指毒似是吸取腐尸秽毒练成,常人中了,那是瞬息即毙,我身旁没有对症药物,只有以金针压制,朱师伯功力深厚,拖个一天半天,待会后取药治疗。”白素仪说着,匆匆取出金针,插入逍遥仙朱侗胸前。
  只见法坛之上,香烟缭绕,细乐重奏,谷世表拈着香拜祭,宣了誓辞,然后在檀木供桌上一只金鼎内滴了几滴血,其他的人,依礼而行,只有一个绿袍老者,仅微向九曲神君圣位躬身,其余视若无睹,并无随同行礼。
  全场的人,无不屏气静观,见状瞿然一惊,这绿袍老者,刚才没有在出宫一行人中,坪中无数高手,竟无一人知他何时登坛,仔细打量,但见他须眉皓白,银髯过腹,双目开阖之际,精光四射,看来至少也在百岁之上。慈云大师道:“谁知道那绿袍老者是何人?”
  群侠面面相觑,无一知者,顿了一顿,侯稼轩忽道:“瞧,九阴教与魔教似也因此惊讶。”众人凝目望去,果见申屠主与梅素若等人,不时瞥向法坛,面现异容,互相私议,有人甚至指着那绿袍老者。
  忽听蔡夫人道:“此人功力,当远在谷世表上。”
  高泰沉声道:“夫人估计他功力业已至何等境地?”
  蔡夫人略一沉吟,肃容道:“宣氏判断不出,但可断言,此人武功在宣氏之上。”
  众人耸然动容,却又有些难信,重又望去,见谷世表朝那绿袍老者一揖,低声说了几句,那绿袍老者微一颔首,由供桌举起金鼎,单手托着,行至法坛之前,环视全场一眼,缓缓说道:“本教弟子听真,本教即日开坛,自此以后,大开山门,广收门徒,各地分坛,通设天下,流传延绵,万世无疆。”顿了一顿,声音忽转严厉,道:“今日承教主之托,主持歃血之盟,所有弟子,矢志效死,如有贰心,剜心斩首,格杀无赦。”
  此人内功深不可测,毫无使劲用力的样子,语声也跟常人一般,偏是所有的人觉得讲话的人就在身侧。他语毕,手中金鼎,蓦地脱手飞出,离坛二丈,鼎中血酒下沥,那坛前坪上,平置有一口巨大螭鼎,血酒流入,右手一招,那金鼎又飞回其手。
  棚中的人,无论是侠义道,九阴教或星宿派,普通江湖人物,无不大惊失色,玄冥教弟子,却齐齐欢呼,此刻,那呼声更有天崩地裂的声势,令人透不过气。
  “点苍双剑”的廖逸忠倏地叹道:“将内家真气凝炼到役物自如的田地,天下何人可以办到?”
  那绿袍老者将金鼎内血酒,隔空倾入那座高可逾人之螭鼎,螭顶中本已满贮美酒,顿时,执事以数十银杯舀起,逐人递饮。讵料,每杯才传了两三人,饮者忽地仆地不起。待下令停饮血酒,已倒下了七八十人,玄冥教徒人人惊恐,吴东川厉声喝道:“镇静,蓝衣执事,速将出事弟子移入宫中。”
  玄冥教号令森严,组织有序,虽然如此大变,一乱即定,由坛下奔出数十名蓝衣大汉,将昏倒教徒搬走,行事矫捷,转眼间,场中情势一清,整齐如前。谷世表怒容满面,厉声道:“苗岭高人,既已来此,为何尚不出面?”
  众人原在惊疑,闻言恍然,普天之下,除了苗岭之人,谁也没有这出神入化的下毒本领,也没有这胆子。却听宫前阶上,传来清脆语声,道:“姓谷的,咱们在此,你待怎样?”
  全场之人,本来都望向谷口方向,岂料人竟在彼,三位手足俱裸,酥胸半露,面貌极美的苗装少妇,施施然由宫门走出,意态闲暇之至,赫然是苗岭三仙。只听紫薇仙子笑声道:“谷世表,你这座九曲别官,盖得美仑美奂,咱们本待送给祝融去,却又忍不下心。”
  谷世表厉声喝道:“你们将宫内弟子如何了?”
  兰花仙子淡淡说道:“我看他们看守的怪累了,点了一束”黄梁香“,让他们休息休息。”顿了一顿,笑道:“你或许奇怪,咱们隔了那么远,如何下毒血酒,实告诉你,咱们昨夜便在那金鼎内壁,涂了一层无色无味的毒药了。”
  谷世表怒不可遏,暗道:本教高手齐出,想不到让三个贱婢乘机而入。将手一挥,三名老者忽然跃下法坛,身似劲箭,登上石阶。那三名老者,登未及半,忽觉头脑一阵昏眩,不禁大骇,情知已中苗岭奇毒,欲退无及,二人扑身前倒,只有中间老者,勉强退下三丈,静立逼毒。
  这三个老者,以身法而论,足以跻身顶尖高手之列,苗岭三仙未必是敌,但一招未过,已倒下两人,苗岭毒技,当真厉害。苗岭三仙好整以暇,视若无睹,梨花仙子娇笑道:“谷世表,咱们早在阶上布下一十八道毒阵,预备测验天下英雄武功,你这三个属下本领不济,只越了五道,不如由你试试,能挺过几道?”
  谷世表面色铁青,阴森森道:“谷某今天不将你们擒下,碎尸万段,玄冥教就此解散。”他已是怒至顶点,要知苗岭三仙干扰开坛大典,已是与玄冥教千万弟子,结上了深仇大恨,复在彼等总坛,耀武扬威,谷世表志在一统江湖,当着天下豪杰云集之前,那塌得倒这个台,移目朝那绿袍老者望去,道:“有烦师兄捕下这三个贱婢。”
  那绿袍老者微一颌首,从容不迫,走下坛阶,举足之间,有若行云流水,霎眼间,已在长阶之下。群侠睹状之下,彭拜、蔡夫人、慈云大师、阿不都勒等,齐振袂走出棚外,向宫前石阶行去。谷世表冷冷一笑,举臂一挥,番冢三残余下二人、阴山双怪,黄暇龄,俱下坛立于去路。
  但见那绿袍老者目光一抬,朝阶上苗岭三仙冷然道:“你们是束手就缚,还是要吃一点苦头?”
  苗岭三仙一生怕过谁来,兰花仙子柳眉一挑,道:“你这老鬼是谁?”
  那绿袍老者冷冷道:“老夫之名,说出来吓死你等,不说也罢。”
  兰花仙子晒然道:“说大话也下怕山风闪了舌头,左右一个不知那座山的赤霉魍魉,成了精而已。”
  绿袍老者怒气斗生,冷冷一哼,身形一闪,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他已越过婉蜒石阶,立于宫前,其速度之快,直非言语所堪形容,苗岭奇毒,那自是毫无作用了。苗岭三仙虽早知这绿袍老者,不同凡响,那料厉害以至于此,骇然大惊,三人六手齐出,撒出一片无声无臭的九毒瘴。
  绿袍老者大袖一挥,发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劲风,九毒瘴犹未播开,已被卷上半空,苗岭毒技,破天荒的,第一次失效了。苗岭三仙震凉之下,未及转念,只听那绿袍老者嘿嘿冷笑道:“你们也该黔驴技穷了。”霍然一掌,大蓬劲风已罩向苗岭三仙。
  苗岭三仙欲避无及,眼看即将伤在那绿袍老者手中。这绿袍老者武功之高,真是匪夷所思,众人等大吃一惊,明知援之不及,却不能不尽心力。群侠功力虽高,而拦截者,无一不是积世人精,一时间,皆难闯上丹樨,更不要说对苗岭三仙加以援手了。
  千钧一发之际,忽听一声佛号,一股柔和的潜力,斜刺里截来,绿袍老者那重逾山岳的掌力,竟被引开,轰地一声巨响,砂石纷飞,劲风四溢,那九曲宫前,一片广约十余丈的石坪,震出一个大坑。苗岭三仙幸逃一厄,余劲所及,依然震得气血翻腾,连退数步。
  绿袍老者自命天下第一人,眼见居然有人可以卸开自己掌力,不禁“噫”了一声,移目望去。但见宫门之内,缓缓走出元清大师,布鞋灰衲,手持佛珠,身后一位娇若春花,艳赛朝霞的美艳少女,则是蔡薇薇。坪上侠义道与玄冥教两方,见平台形势忽变,都歇下手来,注视平台之上。蔡夫人见了女儿随外祖前来,心头一宽,但知此地不宜招唤,故未出声。
  但听绿袍老者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元清小和尚?”
  他语气托大不恭之极,元清大师自不介意,含笑道:“正是贫僧,仓卒出手,施主恕罪。”
  蔡薇薇却嗔然道:“我公公已上九十啦,你这老鬼,是什么人,竟敢对我公公不敬,再不改口,哼哼……”
  她天真娇憨,凶霸霸说来,反更惹心怜爱,那绿袍老者不怒反笑,道:“哈哈,小姑娘,你公公不过九旬,老夫今年则已一百四十有九,比你公公大了近一甲子,你说称得不称得?”场中所有的人,皆惊于绿袍老者武功,数千道目光一瞬不瞬,注目平台之上,闻言登时窃窃有声。
  一个人能活到如此高寿,简直令人难以相信,但见那绿袍老者武功之高,又无法不信,要知一个人若活到一百多岁,而练武不辍,其高明不想可知。




  “第卅七章”用心险恶死莫赎

蔡薇薇星眸一睁,道:“你有这么长的命?”螓首一摇,不信道:“骗人,鬼才相信呢。”
  那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老夫与你公公说话。”面庞一转,朝元清大师道:“元清,你莫非也怀疑?”
  元清大师肃容道:“贫僧焉敢不信,老施主尊姓大名,可否赐告?”
  绿袍老者傲然道:“你只要知道老夫自称陆地神仙即可,其他不问也罢。”
  这绿袍老者自称“陆地神仙”当真狂上了天,只是场中的人,见了他武功,心情沉重,无人加以讪嘲。
  却听蔡薇薇樱唇一撇,道:“哼,陆地神仙,凭你这糟老头子也配?”
  绿袍老者置之罔闻,道:“元清,你以为老夫武功,当得此称么?”
  元清大师略一沉吟,道:“以老施主神功绝艺,那是足够当得此称了,只是贫僧有一事不解,尚祈施主开示?”
  绿袍老者道:“你说。”
  元清大师肃然道:“贫僧愚昧,窃以神仙生活,乃是优游林泉,与物无营,赏那清风明月,花草烟霞之趣……”
  那绿袍老者不待他说完,冷然截口道:“老夫寿逾二甲子,历尽沧桑,这些道理,还要你来说么?”
  元清大师双手合十,道:“施主明察。”
  绿袍老者冷冷说道:“闲话休提,老夫久闻武圣绝学,恨未得见,今朝可以一偿夙愿了。”微微一顿,喝道:“小心了。”右掌一挥,缓缓拍出。
  这一招平淡无奇,元清大师却面色凝重,大袖一排,身形陡然倒退三丈,道:“施主之寿,天下少见,何苦以余年再入红尘泅,介身血腥。”
  绿袍老者原式不变,也未见他有何动作,如影随形,蹑踪而上,道:“有什么话,接了老夫十招再讲。”
  元清大师身形再退,沉声道:“施主……”
  绿袍老者不耐截口道:“武圣之后,竟是懦弱之人么?何不还手?”
  蔡薇薇忍不住叫道:“公公,给他一点颜色看啊。”
  那绿袍老者武功纵高,元清大师岂能便惧,他胸襟虽然恬淡,绿袍老者如此咄咄逼人,也不由暗道:“争强斗胜,智者不为,只是事关先人威名,自不容一味忍让。”忖念中,稳然卓立,道:“恕贫僧反攻了。”说话中,右掌竖立当胸,右手食中二指,遥遥指向那绿袍老者眉心生死要穴。
  绿袍老者但觉这一招攻守兼俱,无懈可击,当真若铜墙铁壁一般,不禁笑喝道:“看来你,尚能接下老夫几招。”右掌拍出,未及一半,倏地收回,左手捏诀,右掌一骈,斜斜下劈。
  只听裂帛之声,尖锐刺耳,招式未出,已有石破天惊的威势,杀机弥漫,气势凌人。元清大师一声佛号,右手原式不改,左掌一翻,霍然攻出。这两人武功,登峰造极,举世并无二三人可及,所有的人,无不聚精会神观看,想获些益处。
  只见两人出手,并不似一般高手,快如闪电,简直象初学喂招,且含精蓄锐,不见威势,那些武功抵的,大失所望,觉得平淡的很。
  只有少数高手,始知两人武功,早至返朴归真的境界,化绚烂为平淡,寄神奇于腐朽,故一招一式,简简单单,朴实无奇。那武功弱的,自是难窥奥妙,其实如此搏斗,一方面须测出敌人下面招式变化,严密防守。一方面须寻出对方破绽,伺暇攻击,心神偶分,推测有误,立有丧身之危,那是既斗武学见识,又斗功力机智之事,端的凶险。
  九招之数,却历时盏茶在久。忽见那绿袍老者虚出一掌,幌身后退。众人睁目暗惑,不知他十招未竟,何以便收招而退?忽听元清大师道:“素无怨仇,施主何必妄生嗔念?”但见那绿袍老者冷然不语,身形若岳峙渊亭,一身毛发、衣袍,却无风自动,渐渐竟似膨胀起来。
  再看元清大师,也是神色肃穆,但身如行云流水,脚踏伏义六十四卦方位,愈走愈快,到最后连人影也看不清楚,只见一条灰龙,盘旋不已,一动一静,与那绿袍老者,互异其趣。众人心知两人如此,是在倾毕生修为,孤注一掷,无不屏息以俟,蔡家母女一颗心,更几乎提到了胸口。讵料,相持半晌,那绿袍老者突然长长一声叹息,浑身衣袍,恢复原状,叹息未已,忽又哈哈大笑起来。
  元清大师身形倏止,合什一礼,道:“老施主悬崖勒马,贫僧多谢了。”
  绿袍老者冷然道:“你不必谢,老夫是因一击之下,难以毙尔,故而停手。”
  语音一顿,道:“看你能接老夫十招份上,你有什么话说,说吧。”
  元清大师暗暗想道:“谷世表有此人助阵,毋怪敢向华家挑畔,唉,老衲也制他不住,只有另想他法了……”心念一转,缓缓说道:“老施主再出江湖,到底为了何事?”
  绿袍老者笑道:“老夫此出,专门对付华家,如今又加上你们蔡家,小和尚,满意了吧?”
  元清大师寿眉微蹩,道:“华家及蔡家,与施主何仇何恨?”
  绿袍老者哈哈笑道:“老夫是受人之恩,受托而来,你说破嘴唇,也是无用。”
  元清大师无可如何,心念忽然一动,道:“这事不提,贫僧倒想一猜施主来历。”
  绿袍老者哈哈一笑,道:“你能猜出,老夫倒不相信。”
  元清大师道:“施主何妨姑妄听之。”
  那绿袍老者晒然一笑,道:“好,你说,老夫听。”
  元清大师沉吟道:“施主第一招似由茅山”拿云手“蜕变而来,却益形奥妙。”
  绿袍老者颔首道:“你能看出本源,果然有些眼力。”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次式是”金刚诀印“,第三招则是……”
  绿袍老者截口道:“你能认出,理所当然,只是想由此识出老夫出身,却是梦想。”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所施多是各门派中最厉害的秘技,由此固不可断定施主身份,不过……”
  绿袍老者道:“不过怎样?”
  元清大师面容一整,道:“只是第一招蜕变后,已属九曲宫武学,第七招更完完全全是九曲一脉所新创的了。”
  绿袍老者闻言,双目精光,陡然暴射,紧盯在元清大师面上,道:“还有么?”
  元清大师道:“贫僧眼拙,其余便认不出了。”
  绿袍老者暗暗忖道:“九曲武学,从未流传世间,这秃驴可以得知,虽则第九招他未识出,也已弥足惊奇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武圣之后,果能未让老夫失望。”
  元清大师道:“如此说来,施主当真出身九曲宫了。”
  绿袍老者敞声一笑,道:“小和尚,算你眼利。”微微一顿,道:“可是,你道老夫是谁?”
  这一问,倒问住了元清大师,他之所以识出绿袍老者武功路数,是因见过华云龙所呈那九曲宫藏经斋的碧玉书签,虽仅略一测览,但以他武学造诣,以窥一二,至于当年九曲宫内情形,却是不谙,自无法猜出那绿袍老者来历。绿袍老者见元清大师哑口无言,哈哈一笑,方待出语。
  忽听阶下慈云大师扬声道:“贫僧二十年前,曾闻萝山四皓叙述前代九曲神君颠末,问及九曲宫情形,听得那九曲宫奇珍异宝无数,属下数百,尽为功力高强,能征惯战之土……”
  绿袍老者目光一转,望向慈云大师,听他叙说至此,突然说道:“正确人数,当是五百七十三人。”
  慈云大师暗暗想道:“他既稔熟九曲宫内事如此,无疑必是其中的人了。”
  忖念中,朗声说道:“当年的九曲神君,收有三十六名弟子,其中三十五人,联手做出弑……”
  忽听那绿袍老者厉声喝道:“住口。”这绿袍老者何等功力,暴然一喝,直如迅雷贯顶,晴空霹雳,场中武功低的,固是耳鼓如鸣,半晌听声不得,武功高的也十分难受。众人都知下面必是“弑师灭伦之事”六字,绿袍老者为九曲宫出来之人,那是毫无疑问了,只是除了少数深谙内情的人,隐约猜出这绿袍老者可能是谁,余人依然莫名其妙。
  慈云大师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百年之后,九曲宫现,始知九曲宫上下皆死,只不见三十六名弟子中最末的曹天化,但那曹天化,闻说二十来岁即死……”
  那绿袍老者嘿嘿冷笑一声,道:“好秃驴,竟敢当面咒老夫。”
  慈云大师虽隐隐猜出,闻言仍心一震,道:“老施主真是曹天化?”
  那绿袍老者傲然一笑,道:“天下的人,皆道老夫夭死,哈哈,岂料老夫的命,比谁都长。”除了玄冥教,自星宿派、九阴教以至侠义道等人,无不震惊非凡。
  要知那曹天化,在整个武林心目中,乃是早死之人,而今出现众人面前,自是不免有突兀之感,这还是次要之事,主要是当年东郭寿,就因得到曹天化所遗“天化扎记”,扬威一时,其本人在此,在场的人,那疑真疑幻之心,自是掩抑不住。
  梅素若忽以“传音入密”,朝身畔一个虬髯老者道:“温护法,谷世表将玄冥教实力,隐藏大半,联盟分明没有诚意。”那虬髯老者正是九阴四绝之首的温永超,四绝以下是杜子宇、康云、石万铨,其中杜子宇却未现身。
  那温永超双眉一皱,也传音道:“教主之意如何?”
  梅素若道:“本座以为,不可不防他一手。”
  温永超道:“二弟已率人守在谷外,魔教亦与咱们,暗存默契,谷世表纵有诡计,料也无从施展。”
  梅素若冷冷说道:“魔教的人,少信寡义,患难不能相持,危急难以共济,杜护法在外,又岂能防得许多。”
  温永超道:“教主似是胸有成竹,还请示下。”
  梅素若剪水双瞳,一直打量着群侠方面,始终未见华云龙,芳心暗道:“这开坛大典,无疑关系着此后数十年,正邪盛衰关键,他身负重任,断无不来之理,莫不是有了危险?”心念连转,忘了回答,温永超怔了一怔,再问一句,她才突然警觉,一定心神,冷冷说道:“你们候令动手便是。”顿了一顿,又道:“如无我令,任何情况,不可出手。”
  温永超惑然道:“按约行事,则咱们三教当先联手灭了那批自命侠义的,余人可降则降,可杀则杀,再将整个江湖,控扼在手,孤立华家,教主之意,似说本教等一下做壁上观不成?”
  梅素若淡然道:“自然不是,反正你们听令行事便了。”他们暗暗已有决定,星宿派的申屠主与令狐兄弟等,也正在低声计议。
  令狐祺面庞一转,道:“大师兄,谷世表那王八羔子有此靠山,难怪他气焰万丈,敢有并吞天下之志了。”
  申屠主目光一转,瞥了九阴四绝一眼,道:“何只玄冥教,九阴教自那婆娘引退后,我本以为已是最弱一环,讵料另有强硬后盾,这样看来,最弱的反是本派了。”
  令狐祺冷冷一哼,道:“本派还能弱给九阴教不成?”
  申屠主沉声道:“这不是意气之事,如轻举妄动,本派能回星宿海的,怕无一二人了,稍时动手,本教不可独撄锐锋。”
  房隆双眉一剔,道:“如此说来,复仇雪耻,那事也不要提了。”
  申屠主漠然道:“怕是很难了。”房隆心中不服,口齿一启,就待争论。
  忽听那曹天化敞声说道:“小和尚,如无他事,老夫可要动手了。”
  元清大师道:“施主且慢,贫僧尚想请问一事。”
  曹天化道:“快问,老夫正急着煞痒哩。”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施主适才罢手,为何先叹后笑?”
  曹天化略一沉吟,道:“告诉你也不妨,老夫二次出山,本道手下无三合之将,想不到你这小和尚,竟堪为敌手,大出老夫所料,因是而叹……”
  元清大师接口道:“然而,若举世之人,皆不堪一击,则又未免乏味,故欣然而笑,贫僧之言可是?”
  曹天化闻言,仰天一阵长笑,道:“好,好极了,元清,你配做老夫对手了。”
  元清大师道:“施主抬举了。”
  曹天化突又沉声一哼,道:“元清,你别得意,久战之下,老夫必可取胜。”
  元清大师谈谈一笑,道:“施主神功盖世,贫僧自是远逊,不过,天下却有能敌之人。”
  曹天化晒然道:“你说的莫非是华天虹,老夫这番重入江湖,听得人人把他捧上了天,只是武功须看修为,华天虹后生小子,焉能比老夫二甲子以上功力,分庭抗礼。”
  忽听蔡薇薇冷嗤道:“夜郎自大,戴盆望天。”
  曹天化目光一转,将蔡薇薇仔细打量了一阵,他虽是绝代魔头,毕竟年已入暮,不知哪一夭就得死去,世上一无亲人,那寂寞凄凉之感,同样难以忍受,只是强自抑住,蔡薇薇那美若天仙之貌,尤其是天真略带娇憨的性情,对他实有一种莫可言谕的亲切之感,故他不仅不介意蔡薇薇连番着顶撞,且愈看愈喜爱,忍不住蔼然道:“蔡薇薇,你若肯认老夫为义父,老夫保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蔡薇薇撇嘴道:“你自己也不是举世无敌,岂能让人成为天下第一?”
  曹天化哑然一笑,道:“你不相信,问你公公看。”
  元清大师面容一整,道:“贫僧固然不敌,华大侠天纵之才,匪可以常情忖度,武功远胜贫僧,施主又未必是敌,不过贫僧所言,另有其人。”
  曹天化双眉一耸,道:“谁?”
  元清大师道:“此人据贫僧揣测,今日必到,老施主若是有兴,何妨稍候。”
  曹天化敞声一笑,道:“老夫本待立刻与你一搏,经此一说,好奇心动,倒想瞧瞧,那是何方神圣?嘿嘿,就算是缓兵之计,却也甘心。”转面一望蔡薇薇,笑道:“小丫头,你我的事,一并回头再论。”
  蔡薇薇娇声道:“如你打败了,又如何?”
  曹天化微微一怔,笑道:“不可能的事。”
  蔡薇薇螓首一摇,道:“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情,我看你还是及早打算,免得到时候下不了台。”
  曹天化吟吟一笑,道:“也好,只要有人能与老夫打了平手,收徒之事,自然不提,老夫且赠你一件礼物。”
  蔡薇薇娇声叫道:“打败可不能赖。”
  曹天化双眉一扬,似欲发作,倏又苦笑一声,道:“好丫头,你把老夫看成什么人了?象你一般的小孩子不成?”身形一转,飘然下阶。
  忽听紫薇仙子冷笑一声,道:“曹老儿,要你识得九仙姬门人的手段。”话声中,那曹天化正在半途,蓦地面色一变,纵开六七丈,恨恨一瞥苗岭三仙,眼皮一垂,立身当地,运气行功。
  谷世表见状,却是颇不放心,身形一动,瞬息已至曹天化身旁,苗岭三仙见他身法,瞿然一惊,不料谷世表而令,竟有这般功力。只听谷世表低声道:“师兄感觉如何?”
  曹天化双目倏地一睁,晒道:“区区毒物,岂奈我何?”右手随食指一伸,暗运真力,冲破指尖肤表,只见一滴黑血滴下,铮然作响,声如古铜,其毒性之烈,真是不可思议。一滴之后,又是一滴,一连滴下十余滴黑血,始转鲜红,愈滴愈慢,竟费时顿饭之久。
  谷世表哼了一声,道:“小弟上去擒下三个贱婢。”
  曹天化道:“师弟且住,我来交待。”目光一抬,朝元清大师道:“元清,你己错过唯一机会了。”转面向苗岭三仙,冷冷一哼。曹天化有心动手,但为运功逼毒,大耗真气,元清大师也不会袖手旁观,功力未复,不敢随便出手,当下强抑怒火,将手一摆,道:“咱们先结束大典,反正不怕贱婢们逃走。”阴沉沉着了苗岭三仙一眼,与谷世表连袂走了回去。
  苗岭三仙收回埋伏,亦同元清大师与蔡薇薇,会见群侠,蔡薇薇欢叫一声“娘”,扑入蔡夫人怀中。由于敌势之强,迥出预料,众人无暇寒喧,回至西棚,彭拜即道:“大师可胜过那曹天化吧?”
  元清大师一瞥法坛那面,见谷世表已在迅了典礼,将坛前弟子,移往坛后,空出大片场地来,似已准备动手。元清大师则默然调息,收回目光,淡然道:“若在以往,纵不能胜,可成平手,如今真元损耗,平时虽无大碍,对曹天化这等高手,久战之下,后劲难补,只怕不行了。”
  蔡夫人凛然一惊,道:“你老人家为何……”
  元清大师截口道:“此乃天意,娴儿何必多问?”
  忽听蔡薇薇娇声道:“公公,您说有人可抗拒那老不死,真的吗?”
  元清大师莞尔一笑,道:“自是真的。”
  彭拜忍不住问道:“那位高人是谁?大师可否见告?”
  元清大师含笑道:“岂有不可之理。”
  蔡薇薇迫不及待,道:“谁?”
  元清大师目光环扫众人一眼,缓缓说道:“那就是华大侠的华公子。”此言一出,众人齐齐一楞,虽知元清大师不会妄言,亦感难以置信。
  华五忽道:“龙儿功力进展再快,也不至到如此地步吧?”
  元清大师道:“个中另有原故……”众人见他忽然住口,心知必有其故,不再追问。
  只听白素仪关切地道:“龙儿胆大妄为,必给大师添了很多麻烦。”
  元清大师微微一笑,道:“彭夫人那里的话。”
  单世民问道:“大师,华公子现在何处?”
  阿不都勒道:“请问大师,龙儿几时可至,因何不与大师同来?”
  元清大师道:“他正为一批中了魔教虺毒的高手忙碌,眼下三教高手齐集此间,正是搜查解救的大好时机。”
  丁如山眉头一皱,道:“这事岂是一人忙得来的,理当敦请同道互助才是。”
  侯稼轩道:“大师可否详示龙少爷去处,老朽赶去看看。”华云龙正是天之骄子,侠义道的拱壁,他的安危下落,同道友好无不关心,这时纷纷抢问,元清大师应接不暇,口齿一启,未及说话。
  忽见对方面棚中,倏地走出石万铨,直至坪中,朝群侠棚下高声道:“顾鸾音何在?”
  慈云大师,阿不都勒一楞,二人先时见长恨道姑未与蔡薇薇同来,早想问个明白,却因华云龙的事,暂时放下,这刻九阴教已出面质问,不禁暗暗着急。阿不都勒双眉一皱,朝蔡薇薇道:“蔡姑娘,玉鼎夫人没来么?”
  蔡薇薇方待答话,忽听谷口方向传来一个清脆的口音,冷冷说道:“长恨在此。”蔡薇薇玉面一转,只见通道之中,缓缓走来长恨道姑,她身后随着一位云发雾鬓,长裙曳地的紫衣美妇。她芳心暗急,忖道:唉!顾姨干嘛要来?起身迎上。彭拜与慈云大师、阿不都勒,不约而同,走出棚外,她这边暗急,对面梅素若也怔了一怔,暗暗想道:那天沂水城外,我之所以要那和尚承诺,而不由你订下今日之约,原意在你根本不必赴会,难道以你聪明,还会不清楚?但见石万铨目光一转,看了长恨道姑一眼,冷笑道:“好,好,你总算来了。”转身朝棚中的梅素若,遥遥一礼道:“请教主示下。”梅素若黛眉微聚,扶杖缓缓站起。
  温永超道:“何须教主出手,属下效劳。”
  梅素若冷然道:“此时此地,本教主必须向各方英雄,做一交待。”
  温永超怔了一怔,道:“属下无知,但请随行。”梅素若微一颔首,二人朝石坪中心走去。
  长恨道姑漠然扫视全场一眼,将手一揖,道:“紫玉,你过去了。”
  方紫玉微微一怔,道:“紫玉自当随侍姑……道长。”
  梅素若故示从容,短短距离,走了半晌,这时间,她心转了百十来个念头,却无一能解决眼前这个死结,暗暗一叹,信步站定,望了长恨道姑一眼,语含怨懑,道:“你……”蓦地,一阵清亮的啸声,倏然响起,打断她将出之言。
  这啸声悠悠绵绵,好似降自云层,却又似起于身旁,万山回应,莫索端倪,令人觉得,整个苍穹,似皆布满此声,如此啸声,本当宏厉震耳才是,奇怪的是,人人都觉得柔和悦耳,若凤鸣龙吟,毫无武林高手长啸,震人心脉之威。场中高手,无不耸然动容,知道来了世上罕见的绝顶高手。
  那曹天化也是面色微变,突然高声道:“来者可是华天虹?”
  那嘹亮清啸,划然而止,一个清朗的声音道:“此事何需家父劳神,在下华云龙。”
  蔡薇薇惊道:“是龙哥。”朱唇启,即待叫唤。
  忽听蔡夫人沉声道:“薇儿,不许吵。”
  申屠主最为震惊,猛然站起,自语道:“这小子居然活着,而且功力进展得这般奇突。”谷世表诧异莫名,暗道:华家小儿几时有些武功?心念转动,低声说道:“那小子只一现身,师兄务必全力毙之。”
  曹天化冷冷说道:“何消说得。”目光一转,向东面峭壁之上,喝道:“华家小儿,何不下来?”这时,所有的人,也听出声发东面峭壁之上,都凝目望去,九阴教与顾鸾音的事,双方都暂时搁下。
  只听华云龙朗朗一笑,道:“你就是曹天化?”
  曹天化双眉一剔,厉声道:“小儿无礼。”
  华云龙朗声说道:“常言道: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年纪已逾两个古稀,华云龙禀承家教,理当尊你以前辈之礼,只是你既助纣为虐,遗祸江湖,那又应当别论了。”
  曹天化怒哼一声,道:“小儿乳臭未干,胆敢妄加讥议,你下来,老夫好好教训你一顿。”
  华云龙哈哈笑道:“你上来,我懒得下去。”
  曹天化心头震怒,一顾谷世表,道:“师弟,愚兄上去收拾这小子。”
  谷世表双眉一挑,道:“谅那华家小儿,何必师兄纡尊降贵,小弟遣人上去便是。”
  曹天化摇头道:“小儿武功不弱,他人怕是难以奈何他。”
  谷世表道:“那小子武功再高,不信难盖过岭南一奇,派他上去,当绰绰有余了。”
  曹天化沉吟一瞬,道:“也好。”
  谷世表转面向岭南一奇,道:“烦劳冠老人家上去制住那小子。”
  那岭南一奇,真实姓名是朱一冠,天下罕有知者,他武功之高,在玄冥教中,也是前三人内,谷世表派他上去,也是够抬举华云龙了。岭南一奇微一躬身,并不打话,人影一闪,已消失场中,西棚群侠见状,虽听元清大师之言,仍不由暗为华云龙担心。
  不及盏茶时光,忽见那岭南一奇现身东面绝崖之上,纵声叫道:“启禀神君,搜索不见那华云龙。”
  谷世表暗道:华小子当不会逃遁,仰面叫道:“华云龙,华家的脸,都给你丢尽了,既发狂言,何以不战而逃?”
  话声甫落,蓦闻哈哈大笑,由西方绝崖传下,众人一惊之下,转面望去,但见崖上,卓立着一位俊美无俦,豪气迫人的少年,轻袍缓带,佩剑持扇,一付贵胄公子的模样,除了云中山华家二爷,再无他人。他哈哈大笑,高声叫道:“谷世表,你有目如盲,遣人去对崖找我恁地?曹天化,你枉自称为陆地神仙,也未看出华某在此。”此语一出,不但曹天化与谷世表,羞怒交集,下面其他绝顶高手,也都暗叫一声“惭愧”。
  蔡昌义忽然问道:“公公,云龙弟不是在对面崖上,几时移了位置?”
  元清大师虽在近处,他嗓门素来洪亮,压低不住,一句话说得棚中人皆闻,十九以上的人,不明其故,只是碍难出口,听了都暗暗留心。只听元清大师含笑道:“龙儿的确自始及终,藏身这面峭壁,但他以一口精纯至极的丹田真气,可将语声逼成一线,射至对面壁上,令人闻之,捉摸不定他在身方位,不过我先前亦未听出来。”
  但听曹天化冷笑一声,道:“区区聚气传声,雕虫小技,尚不如分声化音,小儿得意什么?”
  华云龙朗声笑道:“在下何曾得意,觉贵教之行可笑而已。”
  谷世表强捺怒火,阴沉沉一笑,道:“华云龙,华天虹怕死,不敢前来,却派你来送死,既然如此,何不下来?”
  华云龙笑道:“神君杀机已动,欲取在下性命,华某怕死的紧,那肯下去送死。”
  谷世表怔了一怔,冷笑道:“华家出了你这种子弟,嘿嘿,也是奇事。”
  华云龙敞声大笑,道:“神君说得不错,在下正是华家最不肖的子弟。”谷世表恨不得将华云龙碎尸万段,激他不成,想再令人上去,又觉这般显得行事仓皇,有失身份。华云龙见他不语,眼珠一转,笑声道:“谷世表,华某有一件令你大大震惊的事,你可想听?”
  谷世表冷然道:“天下无有能让本神君震惊之事。”
  华云龙笑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想听了?”
  谷世表冷冷一笑,暗暗忖道:小儿如此作为,究因何故?忽见正面凉棚,踱出一人,朝华云龙道:“华小子,你有什么惊人的话,谷世表不听,老夫倒愿一闻。”众人转目望去,只见此人目带紫棱,双颧高耸,颊肉下陷,头挽道髻,却是俗家装束,形貌古怪,无人认识,但知开坛大典,群雄毕集,若无出众能为者,强自出头,无异自取其侮,此人必有绝顶武功。
  华云龙目光一转,见是龚浩,不禁朗笑道:“原来是你,魏奕丰何在?”
  棚内倏地走出那左颊一道深疤,仅存独眼的“阴风手”魏奕丰,峻声道:“叫你家老爷干么?”
  华云龙呵呵一笑,道:“你们或许不止两人,但在众人之中,仍是人孤势弱,这里焉有你等便宜,依在下良言相劝,及早远走高飞为妙。”
  魏奕丰怒喝道:“放屁。”
  华云龙淡然道:“而今不信,待会你就噬脐莫及了。”
  忽听那潘旭纵声叫道:“龚兄形貌大变,恕兄弟先时未曾认出,你与魏兄,与华家均有深仇,华元胥虽死,文昭懿与其子孙犹在,咱们同仇敌忾,二位何不移玉来此。”
  龚浩漠然道:“兄弟等来此,仅为一开眼界,无意与何人为敌,潘兄盛情心领了。”
  潘旭老脸一红,暗骂:老匹夫,不识好歹。
  但听华云龙笑道:“龚浩,华某敬你英雄气概犹存,若你……”
  龚浩截口道:“废话少说,老夫可不在乎你敬也不敬?”
  华云龙淡然一笑,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是姓华的多言了。”语声微微一顿,道:“你可知东郭寿去了何处?”
  忽听房隆狞声道:“自是去将你们这批假仁虚义的人,斩尽杀绝。”
  华云龙恍若不闻,继道:“你可知道,东郭寿包藏祸心,在谷四周下埋火药,准备将你我几方的人,一网打尽。”此言一出,众人齐是一惊,虽不置信,仍不由纷纷将目光投向魔教中人,玄冥教与九阴教的,也不例外。
  房隆勃然大怒,喝道:“小子放屁。”
  华云龙笑道:“既然不是,令师何在?”
  房隆怒声道:“呸,大爷师父行踪,你这小子配问么?”
  华云龙哈哈笑道:“当然不配,可是在下却于近处见令师出没,深觉可疑。”
  房隆怒道:“小狗胡说,大爷师父明明在……”忽然惊觉,倏然住口。只是这一来,无私有弊,反惹人疑窦,众人目光在他脸上扫视,似欲看出端倪,他性本暴燥,睹状大怒,却更不知如何说话。
  这时,华云龙独据绝崖之上,天下群雄,皆在谷下,面对强敌,谈笑自若,神采奕奕,大有气吞河岳,睥睨群伦之势,令偌大的玄冥教、九阴教、魔教,也相形黯然。场中情势,经他一扰,益形混乱,梅素若秀眉轻蹙,向温永超、石万铨传音说道:“两位护法,眼下局势,断非了结此事之时。”
  石万铨也以传音之法道:“叛徒不可不惩。”
  梅素若沉声道:“石护法莫非要本教覆亡?”温、石二人自是看出,必欲动手,侠义道诸人不会袖手,大战一引即发,若玄冥教与魔教观旁,九阴教大有败灭之危,石万铨双眉一皱,无言以对。
  蔡薇薇眼珠一转,暗暗得计,也遥遥以“传音入密”,向长恨道姑道:“顾姨,龙哥现身之意,您明白嘛?”只听蔡薇薇又道:“顾姨,您如爱护九阴教,就当先行退下,让咱们先对付玄冥教或魔教。”
  长恨道姑面庞一转,口齿启动,欲言又止。蔡薇薇睹状,知她心头已动,芳心暗喜,娇声叫道:“顾姨,快嘛。”
  长恨道姑暗暗想道:若论这事,自己实欠熟虑,只是事情至此,也不能不谋解决之方,心念电转,突向梅素若微一稽首,一语不发,转身朝群侠处走去,退入棚中。梅素若及温永超望她离去,石方铨开口欲喝,倏又闭上。
  忽听申屠主冷冷说道:“本派首脑,群聚于是,敝教主岂会出此下策,华云龙,你信口雌黄,是欺天下无人么?”
  华云龙始终留意着长恨道姑,见她已被说动,暗暗松了一口气,闻言长声一笑,道:“任你辩词河泻,不说出东郭寿现在何地,怕是难释群疑了。”
  玄冥教中,孟为谦忽道:“启禀神君,这小子分明在信口拉扯。”
  谷世表点一点头道:“我也看出,你说应当如何?”
  孟为谦道:“这小子多半意在阻扰九阴教开罪顾鸾音,神君不如促九阴教出手,看那华家小儿必下来也不?”
  谷世表道:“建醮会上,风云会即因首开衅隙,致损失最剧,前事可鉴,梅素若必不肯再蹈覆辙。”
  孟为谦沉吟道:“属下如率坛下人马助阵,梅素若自可放心大胆,向那顾鸾音动手了。”
  谷世表想了一想,道:“此计甚佳,不过一坛之力过弱,梅素若未必即肯放心,崔坛主与端木坛主,也领人一齐去。”
  两人计议既定,谷世表目光一抬,冷笑道:“华云龙,你有兴就在上面慢慢看吧。”
  华云龙何等聪明,见状暗暗忖道:谷世表等,心智俱不等闲,我之用意,必瞒彼等不了。心中在想,口中笑道:“华某另有要事,恕我失陪了。”身影一转,消失峭壁之上。他这举动,太过突兀了,突兀的全场的人,齐齐一楞。
  但是场中却混战起来,吴东川倏地朝谷世表低声道:“神君,那龚洁与魏奕丰,趁乱消失,奉命监视的弟子,遍觅未见,如今待罪一侧。”
  谷世表耸然动容,道:“有这等事?”
  吴东川道:“谷内俱在本教监守之下,姓龚的与魏瞎子化成虫蚁也当难以遁形,属下也深觉奇怪。”顿了一顿,道:“还有正棚中人,多半偏向华家,最后只怕仍会出手相助对头那批人,是否一并除去?”
  谷世表缓缓说道:“不妥,那批人存不足虑,杀了激人反感,好在收伏并非难事,不妨放他们一马,龚、魏二人失踪之事,奉命监视弟子,传令搜索,戴罪立功。”他才智却非等闲,已觉出事非寻常,龚、魏二人蓦地离去,分明存有阴谋,只是一时之间,却难猜出,转念一想,暗道:“这两人纵有党羽,凭本教实力,怕他怎地,谅他们也作不出什么风浪,夜长梦多,不如火速剪除华家羽党,再对付他们不迟。心念一决,顿时峻声道:”吴副教主,你率本教紫衣以上弟子齐上。“吴东川躬身喏道:”遵命。“将手一挥,率领了六七十名紫衣弟子与十余名黑衣老者,加入战场,侠义道先头已自吃紧,那堪玄冥教这批生力军,武功高强的捉对厮杀,尚无所谓,混战的人登时岌岌难保,连连退却。
  谷世表打量战况,见群侠渐已势蹙,心中暗暗想道:“对头们终究难逃一死,元清和尚不足为虑,九阴教与魔教纵然联手,亦不足与本教抗衡,此后天下,当属本教的了,华天虹啊华天虹,看你华家是否屹然不动,也教你看看谷某颜色,这二十年惨淡经营,所耗心血,总算未曾白费。”转念之下,口角不由泛起阴森得意的冷笑,方待下令总攻击,尽歼侠义道。
  忽听谷东峭壁,响起一声暴喝:“住手。”这喝声有若焦雷,谷中搏战众人,无不耳膜一震,只是相斗正急,虽听出是华云龙之声,无人罢手。
  谷世表倏然一惊,转面望去,但见峭壁之上,华云龙昂然卓立,不禁冷笑一声,道:“华云龙,你忽来忽去,搞什么明堂?如果活腻了,何不下来,让本神君替你送终。”
  只听华云龙长长一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讥晒之意,道:“谷世表,活腻的是你,你可知道任玄与龚浩等,在做什么?”他话声甫落,突地一声厉啸,自西壁上响起。
  华云龙面色一变,急声道:“任玄已在催点炸药,你们尚在……”话未说完,蓦地,谷中传来天崩地裂也似轰地一声,随即,四山亦隐隐一阵连绵不绝隆隆声。
  刹那,天摇地动,乱石崩云,脚下之地,震动不已,石坪立时裂开,四周山峰,也似摇摇欲坠,磨盘大的石头,,密若繁星,急似骤雨,挟雷霆万钧之势,纷纷投向谷底,谷口顿时已被塞住,棚催屋倒,沙尘蔽日。谷中惨叫连声,都是被石头打中,还有那武功弱的,疏忽之下,震跌倒地,有那胆子稍弱的,狂叫道:“完了,大家快逃呀。”
  这都是瞬眼间事,谷中人人惊惶,莫知所措,乱成一片,却是欲逃无门,这情形倒似天地毁灭,世界末日一般。正邪双方,自是立时罢手,纷纷躲那坠下石块。这其中最为惊怒的,莫过于谷世表,他左手大袖一挥,震飞一块石头,厉声喊道:“任玄。”
  只听西方崖壁之上,传来一声震天狂笑,出现了一群参加开坛大典的,多是内外双修高手,目光敏锐,相隔虽远依然一目了然。但见为首一人,右臂齐肩而断,身裁修长,更显干瘦,身穿黑绸长衫,脸色阴黯,目心深邃,在场的大都认得,正是那二十载前,雄距北地,叱咤天下的风云总舵主任玄,除了髯发皤然,更是阴沉外,无大改变。
  他身旁一名五岳朝天,貌相奇丑的老者,是风云会四大台柱,龙门双煞硕果仅存的二煞刑纣,龚浩、魏奕丰等分站左右,其他人黑压压一片,将长达数里的崖壁俱都站满,居高临下,更显得声势浩大。任玄目光一扫,哈哈笑道:“谷世表,你有何话说?”
  谷世表厉声道:“任玄,你已加入本教,尊为长老,本神君待你不薄,何以叛教,速速悔改,本神君尚能网开一面。”
  这时,下坠之石渐止,仅有三两块碎石,偶尔落下,谷中的人,心神一定,有那性子躁的,登时纷纷喝骂出口,各方高手,则沉下气来,静以观变。突地任玄哈哈一阵狂笑,笑声凄凉苍劲,四山回应,一时之间,天地中似乎都充满了这狂放绝伦的笑声。
  忽听华云龙高声道:“谷世表,你作法自毙,尚不觉悟。”
  任玄笑声倏歇,冷冷说道:“姓谷的小子,你可知老夫这二十年来,所焦虑苦思的是什么?”
  谷世表面色铁青,他做梦也未曾料到,自己本来所设炸药,预备在争战不利之际,迅速撤走,随即引发,将去路封死,困死天下英雄,这一毒辣万分之埋伏,为人所用,连己一并围住。要知他心中早有成算,选择的山谷,四周峭壁如削,绝壁上青松翠柏,任何可资借力之物,砍削净尽,再有一等一的轻功,也是无法上去,况且攀援之际,敌人若推下滚木石块,或以暗器袭击,无以防御。
  他暗暗想道:本来通往谷外的秘道,谅必早已披姓任的这狗娘养的炸毁了,原先分遣四周防御的心腹,自无活命可能。心念电转,竭尽智计,始终想不出脱困法门,钢牙咬得格格作响,恨不得将任玄碎尸万段。
  却听华云龙笑道:“任老当家的,二十年来,苦思什么,何不说来听听。”
  任玄目光一转,冷冷望了华云龙一眼,道:“你就是华天虹的儿子华云龙?”
  华云龙朗声笑道:“想不到任老当家的亦知贱名。”
  任玄冷冷说道:“老夫手下,你将他们如何了?”
  华云龙笑道:“老当家的放心,只点了穴道而已。”
  任玄冷声说道:“老夫本待谷底那批蠢才,拚到两败俱伤,始行点燃火药,为你出声示警,不得不提前引发,而你能知机规避,这份机智,老夫倒也佩服的很。”
  华云龙拱一拱手,道:“老当家的赞誉,在下汗颜得紧。”
  任玄怒哼一声,道:“你幸逃一劫,倒会说风凉话。”
  华云龙淡然道:“有道是,在劫者难逃,逃得逃不得,尚在未定之天。”
  任玄冷笑道:“那是当然,嘿嘿!连你老子华天虹也照样必死。”
  华云龙谈淡一笑,道:“天意难测,老当家的得意太早了。”
  蔡薇薇眼看华云龙与任玄隔谷交谈,神态悠闲,似忘了谷底有许多尊长朋友待援,芳心暗急,忍不住叫道:“龙哥。”
  华云龙俯首下望,高声道:“薇妹稍耐,我立刻救你们上来,也请各位前辈尊长,略等一会。”
  任玄冷嗤一声,道:“小子做梦。”顿了一顿,道:“华家小儿,你可想知道老夫这些年,昼夜思虑是的什么?”
  华云龙目光一抬,含笑道:“在下洗耳恭听。”
  任玄阴森森地道:“多年来,老夫只在想,如何能把你们这批自命侠义的人,一个一个斩尽杀绝,如何能将白啸天、九阴教主、东郭寿等,寸磔而死,如何将顾鸾音,细刀碎剐,受尽万般苦刑,哀号而死。”他一连三个如何,说得阴沉可怖,人人心中都不由泛起一股寒意,放牛坪中,顿时弥漫起一阵惨恻气氛。
  华云龙忽然心头一动,暗暗想道:“这正是追究司马叔爷命案最好时机,不可错过。”心念电转,扬声叫道:“任玄、谷世表、申屠主。”目光一转,不禁望向梅素若,正同梅素若那剪水双瞳相遇,四目交投,两人心中都有黯然之感。
  华云龙一摄心神,接道:“还有梅教主,如今各方的人俱在,司马家命案,想诸位总该交待一个明白了吧。”
  但听谷世表微声一笑,道:“华云龙,本神君看你这般不辞辛苦地追寻命案,缉拿凶手,索性成全你,与你说个清楚。”
  华云龙奉命下山,就是为了司马长青的命案,而今虽形势屡易,这事已非首要,且其中真象,已推测得差不多了,这时见事情即将明朗化,也不由心中砰然,将手一拱,道:“在下愿闻其详。”
  谷世表冷笑一声,道:“司马长青死因,不过代你们华家,作了替罪羔羊罢了,那是毋须细说,当然,他生时心狠手辣,结怨太多,柯怡芬是九阴叛徒,其中亦有私人仇怨,门户中事。”司马长青号称九命剑客,乃是白道第一狠人,一身武功,罕有敌手。他的暴毙消息,自是轰动天下的大事,在场其亲朋戚友,听得命案即将揭晓,固是心头暗紧,无关的人,也想听个结果,场中顿时静了下来。
  瞿天浩与司马长青交情最是深厚,心头一阵激动,厉声道:“主谋是谁?”
  谷世表傲然道:“就是本神君我。”
  梅素若冷冷说道:“柯怡芬是本教叛徒,本来清理门户,说不上阴谋暗算,不过若要问谁是主谋,自是本教主。”
  任玄淡然一笑,道:“本会与司马长青结怨最深,谁要替那司马死鬼报仇,找老夫好了。”
  申屠主纵声一笑,道:“瞿老鬼,这一档子事,梅教主与本派,谷世表、任玄谁也脱不了干系,你有本领,不妨将咱们悉数杀死,也就替司马长青报了仇。”
  这几人都是一派首脑,平时固可施计嫁祸江东,当此天下英雄齐集之时,却是谁也不甘示弱,一口承担下来。瞿天浩冷哼一声,目中冷电闪闪,隐忍未动。
  慈云大师寿眉微蹙,道:“阿弥陀佛,司马大侠之女,矢志复仇,此事不宜牵连太广,但寻主凶,否则又是一场杀劫。”
  谷世表晒然道:“好一副菩萨心肠,老禅师真不愧佛门子弟。”语音微微一顿,道:“这一场大变,从头至尾,可以说是本神君造成,司马长青之女,若有本事杀了老夫,这个仇至少也报了大半。”
  瞿天浩厉声道:“下手的是谁?”
  谷世表淡淡说道:“本教的人,有端木坛主,孟坛主与劣徒,他人则本神君未便多说了。”他口中虽言未便多说,实则参与谋害司马长青的高手,虽然明知华家索仇难当,谁也不能退缩不言,否则让他人知晓,任你大奸大恶,也无脸行走江湖了。
  华云龙扬声道:“任玄,你们总不致无人吧?”
  只听刑纣狞声一笑,道:“好小子,你算问对了人,司马长青正是死在老夫手中,哈哈,九命剑客也只有一条命哩。”
  瞿天浩闻言,双目精光暴射,瞪住刑纣一瞬不瞬,厉声道:“此言当真?”
  刑纣阴恻恻一笑,道:“瞿老儿,反正你等已是釜中游鱼,活不了多久,若是不信,去阴间地府,问那死鬼司马长青吧。”
  华云龙长吸一口气,捺下激动心情,道:“还有何人?刑纣,你也是威名赫赫的老辈人物,何不爽快些?”
  魏奕丰冷笑一声,道:“小子好生唠叨,魏老爷也有一份,你待如何?”
  谷底,九阴教引荐堂主申省三怒声道:“臭小子,不必刺刺追问不休,你家申堂主算一个。”
  厉九疑敞声笑道:“本殿主当年便瞧那司马长青不顺眼,杀他是生平第一快事。”
  华云龙高声道:“没有人了?”
  樊彤略一迟疑,道:“还有本堂主。”
  呼延恭赼趄半晌,欲言又止,申屠主冷冷望他一眼,怒声道:“五师弟。”
  呼延恭浑身一震,脱口说道:“你不妨把老夫也算上。”
  华云龙放声一笑,道:“你们几人联手,我司马叔爷夫妇,确是不敌,脱困仍然有望,绝不致一夜之间,悄无声息被害,这其间必有讲究。”刑纣、房隆、厉九疑等,皆是凶暴残戾之人,闻得此言,竟然默不作声。
  任玄冷冷一笑,道:“反正司马长青是死了,要报仇就动手,姓华的你也就少罗嗦了。”
  华云龙淡淡一笑,道:“其实不说,我也知道,那尤氏既卧底司马家,暗算我司马叔爷夫妇,自属易事,里应外合,难怪我司马叔爷与叔祖母遇害,尤氏那黑狸再在喉上咬啮伤痕,留下碧玉鼎,嫁祸于玉鼎夫人,只是我不明白,你等因何放过司马大侠之女?”
  刑纣灿灿怪笑道:“哼,看你面孔聪明,却是其笨如牛,留下司马死鬼女儿,既不足虑,同时由她去向你们华家报讯,那是再恰当也没有了,小辈,想通了吧。”
  瞿天浩再也隐忍不下,目光一转,一声摄人心魄的怒啸,寒犀刀挟着无比威势,迅雷疾电一般,扑向呼延恭。呼延恭逢上瞿天浩那杀机闪闪目光,心中已是悚然一惊,再见他这般威势,不由心胆俱寒,那敢硬接,也顾不得面子,拨头往后便逃。他若返身接战,纵是不敌,瞿天浩想在四五招内赢他,也非易事,这一来,无异自速其亡。
  只听瞿天浩峻声喝道:“狗贼哪里走?”话声中,呼延恭一声惨叫,血雨飞洒,已被瞿天浩一刀劈成两半,死状奇惨,众人方才一场血战,这等死法的也有,只是忘命搏斗之下,浑然不觉,这刻一旁见了,反不由生出警惕之感。
  申屠主不料呼延恭这等脓包,连瞿天浩一招也走不过,睹状之下,目此欲裂,狞声喝道:“瞿天浩,老夫教你死的一模一样。”身影电射,腾空扑去。
  瞿天浩立意先由武功较弱的杀起,身形一转,霍地向樊彤掠去。人影一幌,温永超猛地窜至,一掌袭向瞿天浩腕际。樊彤岂肯束手,暴雷一般,一拳捣了过去。厉九疑正在其旁,顿时欺身上步,嗤地一声,一指戳向瞿天浩右肋门户。
  这三人联手攻击,凌厉难当,瞿天浩一见,自知攻敌不得,听得破空之声,身形一幌,划了一道圆弧,脱出了四人围击。申屠主厉声喝道:“瞿老鬼哪里走?”
  话声中,双袖一拂,身形凌空,朝瞿天浩追去。
  但听暴叱连声,人影纷飞,正邪双方,本有暂行罢手,一同应付危局之意,这司马长青命案,恶战大有重新引发之势。任玄遥望谷底,稳立崖头,嘴角噙有一丝冷笑,似是正合心意。华云龙暗道:“不能再延下去了。”心念电转,将手一挥,喝道:“坠索。”
  只见东面峭壁之上,突地出现数十条人影,其中有宫家姊妹,贾嫣等倩女教下人马,天乙子那批亲侍弟子,以及范通、查幽昌等一群江湖豪客。这一批人,两人抬着一大盘重逾百斤的麻绳,行至壁边,顺着峭壁,松绳垂下,行动之间,沉稳异常,那些长达数百丈的麻绳,也非仓卒可办,显然,华云龙早有准备了。
  谷中欢声雷动,除了瞿天浩等少数几人,犹在厮杀外,尽皆罢手,纷纷朝东面崖壁下奔去。忽听谷世表喝道:“玄冥教下,全部站住。”玄冥教教规森严,纵在这等状况,无人敢不从命,闻声立刻止步,群以诧异目光,望向彼等教主。
  梅素若芳心一动,暗道:“这放牛坪是玄冥教总坛所在,谷世表当然比谁都清楚。”她转念未毕,提起丹田真气,震声喝道:“九阴教弟子,无本教主命令,也不许妄动。”两人这一出语,人人心头动疑,停了下来,蔡夫人一把抓住蔡薇薇手腕,只有少数人依然疾奔而去。
  但见住玄面色一变,随即狂笑道:“华家小儿,你也太小看老夫了。”微微一顿,喝道:“雷火箭侍候,对正崖下。”
  原来,两崖之上,靠近任玄的那数十属下,每人都肩套一张五石强弓,背负箭壶,壶中仅有三四支箭,那箭形式特异,箭头不是利镞,而是外表漆黑发亮,似是铁制,大若握掌的球状物。华云龙内功深厚,东西崖相隔虽有数里,留意之下,看得分明,心中暗暗一震,朝天乙子低声道:“道长,请你想办法将临谷湖岸炸去。”
  天乙子霜眉一皱,道:“任玄是用火器?”
  华云龙点一点头,道:“正是,蒋叔爷对我说过那雷火箭。”
  天乙子道:“谷中范围甚广,那些高手身手矫健,目力敏锐,雷火箭为数不多,也炸不了多少人吧?”
  华云尤面色凝重,道:“任玄必有安排。”天乙子不再发问,目光一扫崖下,转身奔去。
  只听任玄纵声大笑,道:“华云龙,让你瞧老夫手段。”猛地将手一挥,峻声喝道:“放箭。”那批高大箭手,个个弯弓搭箭,对准东西崖壁之下,一听任玄下令,箭出疾若流星,满天花雨一般纷纷射去。
  谷东西峰壁,相隔虽远,雷火箭也不易射,但这数十名箭手,都是任玄精选,身手不比泛泛,手劲甚强,崖高数千尺,箭成弧形下落,则又匪难。但听轰轰之声,连绵不绝,惊心动魄,人人心中都是一紧。雷火横飞之下,林木摧折,沙石飞走,这也罢了,那爆响过后,又是蓬蓬连声,无比强烈的火光,直冲上天,足有七八丈高,无疑的,林中埋有大量引火药物,由雷火箭而引发。
  那火势蔓延之速,真令常人难以置信,自华云龙下令坠索迄今,说来话长,也不过几呼吸工夫,绳索仅放了一半,那一片青葱苍翠的林木,已成了火海。大势一变,先头急奔至峭壁下的人,连逃也来不及,惨叫声中,火舌一卷,已不见踪影。华云龙本待拼着烧毁十余条绳索,急速抛去救出那些人,却是不及,只得长叹一声,下令停止放绳,免得被那猛烈之极的火焰烧去。
  任玄意犹未足,再度摆臂,道:“半数石坪,半数别宫。”。
  飕飕连响,弦声震耳,那数十支雷火箭,分别攒射向石坪上群雄及九曲别宫。
  坪中数千人,武林精英,十九聚此,岂能束手待毙。元清大师与曹天化,功力最高,见那雷火箭将及地面,同时跃起,挥手之间,各发出一阵排山倒海的劲力,卷飞七八支雷火箭,远落松林之中。
  其余高手,眼见箭已临头,纷纷跃身捞住,只是仍有少数箭支落至石坪,只有两人,虽也接住来箭,却因那雷火箭本身份量已自不轻,再由数千尺高射下,所增之重,何啻数十倍,一个把持不住,失手坠地。但听数声巨响,火光一闪,一阵浓烟,夹着千百道乌光,四外飞射,惨呼之间,随之火起,声如狼嗥,首当其冲的,固是炸得肢体四散,受余波碎片击伤,不计其数,呻吟起落,入耳惊心,睹之骇人。
  攫住来箭的那些高手,觉得将这等易炸之物,握于手中,那是太危险了,不约而同,摔箭入林。这些雷火箭,被元清大师、曹天化卷飞的,先后落入林内,轰蓬声中,一大片松柏,又遭引燃。同时间,只见那座巍峨堂皇,美仑美奂的“九曲行宫”,烈焰腾空,火舌乱飞,熊熊焚烧起来。
  展眼间,那缦回的长庑,那峥嵘的楼阁,已被火海吞没。这时,谷中群雄,耳闻四周“劈劈啪啪”的燃烧之声,眼见火光耀天,映得人人面色,尽成血红,加上烈火烧烤,惨呼呻吟之声,呼吸欲窒,除了少数高手,尚能保持平静外,所有的人,无不惊惶失色。
  眼看草坪外森林,尽成火海,任玄再下令雷火箭攒射石坪,谷中群雄,只怕谁也逃不了丧身危运。华云龙立身崖头,剑眉紧蹙,他虽当机立断,要天乙子毁峰顶水湖,靠谷石岸,引水灭火,只是谷中火势之猛烈,蔓延之速,大出意料之外,暗暗想道:“聚集火药炸岸需时不少,看这形势……”
  谷世表眼见自己精心布置,欲一手坑尽天下英雄的埋伏,倒转过来为敌利用,心中的激忿、惊怒,已臻顶点,但他不愧绝代枭雄之才,际此恶劣形势,心神依旧不乱,明知若下煞手毙敌,必然引起公愤,益发不可收拾,当下随手一拂,闭住那三人穴道,仰面厉声叫道:“华云龙,你可想救你尊长性命?”
  华云龙淡淡说道:“谷世表,你要说的,华某已托人做了,不如勿言,免得让敌人有了警觉。”
  谷世表心中暗道:“这小子果然聪明绝顶。”心念电转,妒才之心,就如谷中炎炎烈焰,炽感胸中,强自隐忍,敞声道:“你如此机警,本神君倒也放心不少,只是你临时准备,仓卒不能周密,留意旁边唯一古梅的一块青石下。”这两人一番对答,如打哑谜,没有几人听得懂,只是人在危急中,特别敏感,顿时意念似有生路,大部份歇下手来。
  华云龙暗暗想道:“这谷世表能计及不测,预先埋下炸毁湖岸火药,也算是雄才大略了,讵料一败至此,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唉,自害害人,不胜浩叹。”
  忖念中,贾嫣突然走至他身旁,促声说道:“对崖刑纣等人,怎地失踪?”
  华云龙瞿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除了任玄,临崖俯望,督察形势,不时朝自已瞥上一眼外,刑纣、龚浩、魏奕丰,突然不见。他转念一想,已知其故,凝神听去,果闻七八里外刀剑喝叱之声,隐隐传来,只因谷中声响太大,致于他人功力,不留意亦难察觉。他心惊怠慢不得,匆匆说道:“留心敌人。”身形一拨,星飞丸掠,向南而去。
  这放牛坪的山谷,东西宽仅数里,南北长达十余里,华云龙等存身之处,在这一条峭壁中央,较为平坦低落的地方,区区数十丈,仅作一小段崖头而已。那峰顶小湖,虽说不大,渗漓弥漫,也有大半峰头,距谷最近,岸壁最薄,却在西南一带。
  湖畔,峭堑起伏,普通人行走艰难,这一段路,走上一个时辰,也不一定走得完,但华云龙何等轻功,瞬眼之间,已然赶至。只见湖滨地上,天乙子手执宝剑,与刑纣相斗正激,他的弟子,布下“坎离剑阵”力拒龚浩与几个老者。
  峰岩至此一窄,数十丈内,湖属临谷岸壁,自数尺至丈余不等,此际,裂开一隙,湖水泻下一线,只是杯水车薪,无补于事。四外散布一包一包的纸袋,从口漏出一些黑色粉末,显然即是火药。刑纣百年老魔,厉害可知,此时施出了“太阴神爪”,手指暴长寸许,粗了一倍,其色灰白,每一爪抓出,迫出五股蒙蒙白气。
  此际,任玄眼看大功即将告成,忍不住发出一阵震天狂笑,坪上高手,人人色变,谷中群众,顿时发出一阵惊叹之声,他们心中,不由一沉。陡地,遥遥传来一阵穿金裂石,惊心动魄的清啸,人人都听出是华云龙的啸声。突然间,任玄得意至极的笑声,如忽然遭人斩断,戛然而止,谷中暴出一阵惊哦欢喜声。东崖诸人,莫名其妙,但知情势必然骤变。
  宫月兰急声问道:“姊姊,怎么啦?”宫月蕙手一摊,苦笑一声,表示己亦不晓。
  宫月兰面庞一转,促声道:“嫣姊。”
  贾嫣再也无法保持心如止水,樱唇含笑,道:“你问我,我问谁?”
  宫月兰急得什么似的,喃喃咒道:“这鬼地方?”团团乱转。
  这都是紧接着的事,说来冗长,其实自华云龙离去至今,不过片刻而已。原来千钧一发之际,华云龙登上一座峰头,睹状之下,义愤填膺,一声长啸,扑向斗场。人在半空,宝剑出鞘,身剑合一,映着白日,似经天长虹一般,蔚为奇观。
  他那身法太快,声犹未至,人已扑到。这边血战正殷,忽觉剑光刺耳,头上劲风,若泰山压顶,迅雷击身,人人心胆俱裂之下,竟不分敌我,兵器上撩,合拒来人。但听一声厉吼,剑光倏敛,那使钢拐的老者,流血五步,尸横就地。
  只见场中一位轻袍缓带,俊美无俦的少年,凝立如山,宝剑上指穹苍,气宇森严,神情肃穆,仿佛一尊天神,自天而降。场中诸人,心神大震,停下手来,凝目注视着华云龙,脸上的神倩,如在梦中。寂然片刻,华云龙目光由众人脸上,一掠而过,始才朝着天乙子,缓缓说道:“天乙前辈,请您将那梅树旁,一块青石翻开,点燃其下引线。”
  天乙子心头一清,朝目四望,只见百步之外,一株石梅,枝干夭矫,是附近惟一的梅树,其下盘根错结,青石累累,但仅一块青石,大如磨盘,光泽圆滑,他经验老到,一眼便断定引线必埋在此石下。
  此时,华云龙一人独战刑纣等九大高手,居然神态悠闲,游刃有余。侠义道的,无不兴高采烈,瞿天浩等老辈人物,重见华家继起有人,老怀大畅,相视而笑,同是欣然不已,长恨道姑喃喃自语道:“这孩子。”忽觉悲不可抑,凤目之中,珠泪滚滚而下。方紫玉莲步悄移,取出一方丝帕,轻轻替她拭去玉颊泪痕,她木然而立,未加阻止。
  华云龙见刑纣凶悍绝伦,心念一转,健腕一振,刷的一剑,刑纣胸膛早着了一剑。刑纣闷哼了一声,他受创之下,凶性大发,十指箕张,放弃防守,踊身扑上,发出十二成功力的“太阴神抓”。华云龙冷冷一哼,身形一侧,右腿一翻,刑纣“太阴神抓”,嗤嗤连声,将地面击出十几个深洞,人却在厉啸声中,摔出悬崖,落入炎炎火海之中。这一代凶人,作恶不悛,终于死在华云龙手底,天道好还,报应不爽,华云龙也算报了杀祖大仇。




  “第卅八章”女儿心事郎知否

蔡薇薇最为起劲,咭咭呱呱,讲述战况,唯恐别人不知华云龙多么厉害,蔡昌义等少年,指手划脚,大声呼叫,遥遥助威。东崖诸人,情态又异,他人尚可,宫月兰与倩女教那批女弟子,少女心性,忙得不可开交,一会儿望望对崖,高声讥讪任玄,一会儿俯视谷中,一会儿又埋怨华云龙糊涂,选错地方,累她们失去眼福,想越岭至现场,亲眼观看,又惧任玄遣人断索,那时节,连略阻待援,亦有不能,踌躇不安,好生难耐。
  贾嫣劝之不听,只得一旁微笑观看。梅素若心情,最为矛盾,眼看华云龙如此厉害,倏而芳心油然生喜,倏尔觉得,自己如此,有负师恩,胸中翻腾不已,那冷艳的面上,也是乍阴乍晴。那数千江湖人物,个个欢欣鼓舞,九阴教、玄冥教、星宿派诸人,则只有惊骇莫名了。
  谷世表愤恨交加,心中暗暗道:“臭小子。”转念又想:华家代出奇才,难道真是天绝我谷世表?天公既已不仁,嘿嘿!姓谷的夫复何言?念头直转,牙关挫得格格乍响,那份怨毒,竟然尤在任玄之上。
  谷上谷下,人人激动,似已忘了那熊熊烈火,已然蔓至,将山谷整个包围起来,令人呼吸欲窒。忽听一阵震天爆响,随即一阵轰然巨声,隐约尚杂有半声惨呼。那声惨呼,在此情况,谁也未加注意,只有谷世表低声咒道:“替死鬼,活该。”
  但见山谷那东南峭壁,顶上炸毁了数十丈长一段缺口,湖水卷着碎石,倒泻而下,形成一道宽阔无比的匹练。华云龙与龚浩等搏战突崖,在那猛烈的爆炸下,受了波及,一阵摇幌,整个崩裂下崖。众人无分敌我,哗然惊叫。
  若在常人,自无幸免,但岸上诸人,除天乙子的徒弟梢弱,皆为一等的高手,危急之中,人人蹬足飞身,在沙石纷落之中,人影翻飞,向新成崖壁跃去,皆是安然着地。天乙子两个徒弟,立身崖端,大变突起,起身略迟,垫足跃起三四丈,距新崖尚远,势尽下落,不禁惊呼一声,双目一闭,暗叫:“完了。”
  华云龙右臂挟着满身鲜血,气息奄奄的天乙子,一眼瞥见,暗道:“天乙子为救天下武林而捐躯,他的弟子,焉能不善加保护?”闪电般一转,倏地将臂中天乙子,抛向新崖,口中喝道:“接住。”天乙子一名徒弟,闪身接住师父。
  华云龙身形一转,陡地飞向一名道人。他这举止,何异火中取栗,下井救人,谷上谷下,无不惊急交加,崖上天乙子弟子齐声叫道:“华公子,请自行上来啦。”
  想彼等爱戴华云龙,宁可同门为义丧身,也不愿他发生差错。
  那话声却传不到华云龙耳中了,倒灌而下的湖水,挟着一阵轰轰发发之声,势如万马奔腾,所过之处,吱吱嚓嚓,大火立灭。那“九曲别宫”,首当其冲,本已烧得差不多了,经这雷霆万钧的水势一冲,这一座耗费亿万,亚赛皇宫的建筑,在一水一火,先后夹功之下,整个倒塌,片瓦不存。洪水继续下冲,丹樨雕栏,所过立摧。
  在这等局势,谷底黑白两道,便应专心致志,抗御海潮般涌至的山洪,可是绝大多数的人,依然凝眸注视飞腾空中的华云龙,恍若不知山洪即至。只见华云龙身如巨鸟,倏至那道人身后,一掌拍向那人足部,那道人只觉一股大力涌至,顿时登上崖头,华云龙身子一转,已至第二人下,伸手一托那人脚底,那人心慌中双脚猛蹬,胡里胡涂,双足已踏在地上。
  华云龙在他那一蹬之中,激矢般追上了无尘道人,一把抓住无尘道人右肩,抡臂急扔,大喝道:“上。”这时,他身躯已落下十余丈,人人都知以他的功力,坠谷不致受伤,但他若不在谷上,任玄又有可施诡计余地,众人亦是提心吊胆,不知他如何飞回。
  只见华云龙蓦弃手中宝剑,足尖一点剑身,一声嘹亮清啸,人已冲霄而起。
  这一段经过,不必先前,人人可见,武功低的,亦见泻下湖水,形成瀑布,映着夕阳,霞光乱窜,其旁一个人影,飞扑腾跃,蔚为奇观。
  这乃是瞬息间的事,众人才松了一口气,那千军万马似的洪水,海潮一般,掩袭而至,大部分人,被水一冲,顿时卷去,那些武功较高的人,关心太过,同是立身不住,尚幸这是死谷,水冲过去,触及四壁,旋又刷卷而回,除了吃了一点小苦,碰伤擦损,没有什么伤亡,但是七零八落,狼狈不堪。
  对面任玄见状,知道大势已去,恨至极处,右脚一跺,足下山石粉碎,呈现一个四五寸深足印,仰天一声厉啸,召回断索手下,恨声道:“姓华的,算你赢了,不过此事未完,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将手一摆,领着一干手下,疾快撤走。
  华云龙慨然一叹,目光一扫,见那龚浩七人,早已逃逸无踪,天乙子躺在一棵树下,其弟子围在四周,个个凄然垂泪,行去扶起天乙子,一掌贴住他命门,将真气输进。他此时何等功力,天乙子本来气息已止,盏茶工夫,忽又呼吸起来,艰辛无比的抬起眼皮。
  华云龙却知天乙子心脉断绝,纵有千年灵芝一类天材地宝,也救他不得,眼下仅是靠自己真气,延命须臾,留下遗言而已,见天乙子睁开眼睛,立即沉声道:“前辈有何吩咐?”
  但见天乙子脸色焦黄,双眼黯淡无光,目光微转,瞧了半晌,始才认出周围的人,细声道:“华公子。”
  天乙子呼吸急促,似是异常痛苦,却是微微一笑,道:“为师的求仁得仁,汝等应当高兴,哭什么?”
  华云龙垂泪道:“谷世表要害的本是晚辈,晚辈不该托前斐去燃火绳的。”
  天乙子淡淡一笑,道:“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华公子何须自责。”顿了一顿,道:“以贫道衰朽之躯,可代公子你这一位前程无量,长为人间锄强扶弱,仗义行侠的人,天公何仁,贫道已是感激不尽了。”说至此处,华云龙双目之内,热泪泉涌。
  天乙子呼吸逐渐微弱,双目轻瞌,陡地想起一事,睁目道:“华公子。”
  华云龙戚然道:“晚辈恭聆指示。”
  天乙子吃力地道:“为贫道谢过今尊大人,让贫道……有改过……机会……
  贫道……存殁俱……””感“字未及说出,双目一瞌,头颅一侧,满面笑容,安然逝去。他说话声音愈来愈低,最后一句话,低逾蚊蝇,若非华云龙耳力过人,简直都听不见。
  华云龙热泪一洒,小心翼翼,将天乙子尸体,平躺于一块青石之上,默然一拜,退立一旁。天乙子一干弟子,呆了刹那,蓦地清醒过来,随即仆伏地上,恸哭不已,有的捶胸顿足,浑身沾满泥砂。
  这位二十年前,三害之一,做恶多端的通天教主,晚岁幡然悔悟,痛改前非,终究在二十年后的今日,一举而赎前,罪,为义捐躯,也可说是死得心安理得,毫无遗憾的了。
  这一次玄冥教开坛大典,始于端午,由午后夜,又由晨至暮,此刻月辉洒地,冰盘高悬,明亮如昼,已是五月七日子时。众人屡经生死,先是火攻,后是水浸,人人都是衣衫湿透,沾上黑灰,狼狈不堪,有些衣衫破裂,受伤挂彩,那更不用说了。
  出了谷来,眼见清景如画,微风送爽,都不禁油然而兴,两世为人之感,那杀心竟是大大消减。月光下,峰顶黑压压一片。只见白道的将星宿派魔教的人,重重围住,靠东挤满玄冥教属下,谷世表与曹天化、吴东川等,低声计议,九阴教弟子,聚于西面。
  这次大典,变起非常,任玄先炸山封路,后发雷火箭,火困群雄,黑白两道,死在搏斗的,倒是少数,死在乱石火攻之下,占了大半,玄冥教白衣以下弟子,以及那数千闻风而来,凑热闹的武林人物,武功较弱,尤其伤亡惨重,人人将任玄恨入骨髓。
  点苍派的姜伯钦,与玄冥教阴山二怪,同归于尽,廖逸忠抱着师弟尸体,心怀怆然,姚宗恩战那董鹏亮,一扇换一掌,也受了不轻内伤,门人死伤及半。李无量那个师弟,与蔡夫人之战,最后关头,许重规中了一掌,不死也得休养三四个月,由武明山抱住。
  神旗帮旧属,武功高绝,经验丰富,血战惊变之下,死去不及十人,伤的也不过二十余人。金陵五公子中,高颂平、李博生,身受重伤,由蔡昌义,余昭南抱上,他们杀敌十余,不死算是大幸。谷世表与梅素若,领着属下,一旁观看,既无立刻离去之意,也不似欲和侠义道在此一战,大有坐山观虎斗之态。
  华云龙道:“申屠主,你有何话说?是否犹寄望东郭寿能扭转形势?”
  申屠主一望令狐兄弟及房隆,道:“这事由掌门人作主,抑是由我?”
  令狐兄弟齐声道:“当然由大师兄。”
  申屠主冷冷一哼,转面说道:“本派退出江湖,此后武林有华家存在一日,则星宿派不入中原一日,华云龙,你满意否?”
  星宿派弟子,人人震惊,令狐兄弟口齿一张,倏又闭上,房隆亢声道:“大师伯,这太重了。”
  同时,众人相鼓噪,赵震东大呼道:“这样太便宜了,华公子不能答应。”
  那范通也厉声道:“申屠主说了,东郭寿承认与否,尚不可知,华公子要他提出保证。”
  又有人高声道:“魔教的人素无信义,干脆一刀杀死算了。”星宿派众弟子见已招群怒,心头无不惴惴,房隆虽是凶暴,在这等情势下,也不敢妄自开口。
  申屠主强作镇定,道:“姓华的,你们侠义道莫非也要做赶尽杀绝的事?”
  华云龙淡淡说道:“华家做事,只问情理,不受虚名束缚。”
  申屠主心头一沉,道:“那么……”
  华云龙截口道:“请申屠主前辈实讲,你的诺言,东郭寿是否遵守?”
  申屠主沉吟一瞬,叹道:“老夫虽是师兄,他却是掌门人,恕我不能决定。”
  华云龙也知他处境,十分为难,既不能坐视星宿派灭亡,而东郭寿所行所为,又不能完全阻止,他心念数转,目光一抬,肃然道:“令师弟处,也难有什么作为,华云龙仰体尊亲意旨,看在阁下面上,就此答应,只是那些受贵派困害的高手,贵派应有个交待。”此言一出,黑白两道无不大感意外。
  申屠主怔了一怔,颔首道:“华公子既然允许,本派于此自当交待明白。”
  华云龙正容道:“贵派如肯放弃仇恨,同为天下造福,则万里中原,又何……”
  申屠主将手一摇,道:“多谢好意,只是本派边荒下愚,多半难以接受。”
  华云龙道:“人各有志,在下岂能相强?”微微一顿,沉声道:“贵派若是不服,云中山华家的大门始终开着,尽可登门印证,来者无论胜负,华家保他丝毫无损,但若贵派又欲掀起血劫,则华家为了对得起武林苍生,只有亲上星宿海讨教了。”
  申屠主漠然道:“这个申屠主自会告诫门下弟子。”
  华云龙环视全场,缓缓说道:“华云龙擅自与星宿派交涉,各位前辈英雄,多多包涵,不知各位有否不满?”
  众人虽觉这般,太便宜星宿海教了,只是华家侠义的表率,武林正气象征,华云龙奉父命下山,就代表华家,他说的话,一言九鼎,纵是尊长,也不好批驳,他人更不好意思反对,况斩草除根的做法,大背侠义道精神,众人想不出更佳方法,苗岭三仙又被蔡薇薇拖走,因之寂然片刻,鸦雀无声。
  华云龙看出众人心意,喟然一叹,道:“诸位前辈英雄,对刚逝的通天教主天乙子前辈,昔年行迳,想必清楚得很,谁能料到,天乙前辈竟为义捐躯,挽救大家性命,天乙前辈临死前,尚念念不忘,天下有为恶的人,未给教诲,即受诛戮,实为不当,因此教诲在下渡恶向善之旨,唉!诸位若是不谅,在下也无可奈何了。”
  众人闻言,耸然动容,连三教弟子,也有不少人,暗暗感动。华云龙四方一揖,肃容道:“多谢各位抬爱,诸位既愿放过星宿派,请就此让他们回去如何?”
  围困的人,闻言立刻让出一条路来,星宿派众弟子,如蒙大赦,唯恐群雄复又变卦,急急逃走,临走之前,房隆狠狠盯了华云龙一眼,申屠主抬头说道:“华云龙,老夫此生第一憾事,是与你华家为敌。”语声微微一顿,接道:“第一幸事,也是与你们华家为敌。”众人都是一怔,觉得他话说得前后矛盾,莫不有惨败之下,心神错乱?
  华云龙抱一抱拳,含笑道:“在下也有同感,尊驾好走,不送了。”
  申屠主目光四扫,长长叹息一声,双袖一拂,疾赶上那批房隆等人。在魔教离去同时,谷世表与梅素若,领着属下,悄然离去,瞬眼消失黑暗中,行动神速。
  这一场盛会,已近尾声,大伙意兴阑珊,都有赋归之意。
  突然间,对崖响起谷世表的声音,喝道:“华家小儿。”
  华云龙剑眉一轩,高声道:“叫华某干嘛?”
  谷世表立于对面峭壁之上,道:“姓华的,虽说是你抛绳拯人,引火炸岸,但你也是为救自己亲友,且若非本神君告诉你炸药引线,你也未必能引水灭火得成,本神君该不欠你什么吧?”
  只听华云龙道:“你确不欠华某什么,你欠另一人一条命。”
  谷世表笑声道:“本神君这一生欠人的命多了,不在乎加上一条,你说是谁?”
  华云龙沉声道:“天乙子。”
  谷世表笑声倏地歇下,默然片刻,始道:“本神君与你们华家仇深似海,暗下埋伏,理所当然,你死了怪你不够机警,天乙子替死,怨不得人,记在本神君身上也可。”
  高泰冷笑一声,道:“似是而非,强辞夺理。”
  谷世表置之罔闻,震声道:“华家小儿,你若以为本教总坛既毁,本神君即已一蹶不振,那是错了。”
  华云龙接口道:“如此说来,你还要造祸江湖,胡作非为?”
  谷世表阴森森笑道:“嘿嘿,这是你们华家一帮人说法,本神君贯彻始终,誓死不悔。”语音微顿,接道:“实告诉你,本教分坛,遍布天下,早已建起,只要本神君一声令下,即由暗转明,纷纷造事,灭不了汝等假冒仁义的人,也必使江湖天乱,你老子威信大减。”
  华云龙心神一凛,忖道:谷世表十余年惨淡经营,自不止放牛坪总坛,这事倒也有些棘手。心中在想,口中说道:“华某广邀同道,一鼓挑去你各地分坛,看你们如何兴风作浪?”
  谷世表敞声笑道:“你尽管挑,玄冥教分坛多得很,隐藏时谅你等也难察出,一旦明干,管教你措手不及。”
  华云龙峻声道:“谷世表,你说这些话,究有何意?”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并无用意,招呼一声而已,任玄叛徒,事败而逃,西南两方,迢迢万里,人烟稠密,行迹难隐。再者,山西有你家,青海有魔教,南荒有浮香谷、九阴教,他触动公愤,岂敢自寻死路,本神君料他只有两条路好走。”
  华云龙双眉耸动,道:“哪两条路?”
  谷世表道:“燕云为风云会故地,任玄必有党羽盘据,行踪易密,由此出关外,这是一条。另外沂山至海,近者不过二百余里,遁入大海,极有可能。”
  华云龙扬声道:“若任玄扬帆出海,一去不返,你也跟着去?”
  谷世表冷冷一笑,道:“本神君估他不会,必是由海道而至辽东。”
  华云龙道:“阁下既自信十拿九稳,何不立刻追击?”
  忽见梅素若那窈窕身影,出现对崖,听她那清脆而冰冷的口音,道:“本教这就与谷神君追去,华云龙,本教护法捉到那薛灵琼主仆,你如要这两人性命,请随后赶来,本教主在登州,替你留下船只。”
  华云龙勃然大怒,喝道:“梅素若,你真要胡作非为到底?”
  梅素若冷声道:“是又如何?”
  华云龙怒气横生,转念一想,随又心平气和,将头一点,道:“好,华某即至。”
  梅素若默默有顷,道:“恭候大驾。”身形一转,倏与谷世表消失崖上。
  忽听曹天化声音说道:“元清,老夫亟思与你再度较量,不妨同来,华家小辈,你够资格同老夫交手了,最好连你老子一道来。”声音愈去愈远,以他功力,这几句话工夫,怕不已去数里。
  元清大师也以千里传音道:“敬如所命。”
  华云龙转过身来,朝众人抱拳道:“诸位,魔教虽不可不防其食言,已可无虑,谷世表言辞闪烁,不过攘外者,必先安内,他去追杀任玄,想非虚语,在下必须立刻赶去,诸位如无要事,不妨归去,谷世表所言或是虚声恫吓,但也请诸位与蔡大侠等,互相呼应,察看各地玄冥教分坛。”语罢,团团一揖。
  场中却无一人肯走,那赵震东高声道:“降魔卫道,人人有责,谷世表及梅素若,既无悔改之意,咱们自当追击围歼。”
  查幽昌叫道:“不错,树倒猢狲散,杀了谷世表,那些分坛,也自然冰消瓦解。”一时间,场中七嘴八舌,皆主追歼两教,以攻代守,擒贼擒王,射人射马,免得落入被动。
  华云龙当下正色道:“诸位慨然鼎助,华某感激万分,在下拟分为二路,一路由燕云,一路渡海,最后交会于……”倏然顿住,转目一瞥元清大师。
  元清大师沉吟道:“老衲曾出关一趟,那里最大的算是定辽中卫。”
  华云龙面庞一转,朗声道:“就在定辽中卫会师,海道一路,舟楫觅之不易,且风险较大,走这一路的,最好是有潜泅十里,或登萍渡水之能的。”场中千余人,闻言面面相觑,他们来自江南滨海的甚少,水性称得高强二字的人,尤属稀罕,能登萍渡水,那是一等一高手。二百人手,也难找出一人。
  忽听高泰道:“龙儿,你敢确定谷世表不是声东击西?”
  他平日沉默寡言,可是足智多谋,言必有中,既作此言,华云龙顿时将前后情形,重新思量一遍,抬头道:“小侄想谷世表多半是要在海上与咱们一战,若他声东击西,中原有奶奶及父亲在,父亲表面不动声色,其实以他老人家谨慎智谋,必是早有安排,谅谷世表难有作为,咱们顶多白跑一趟。”
  高泰点一点头,道:“你要大伙聚会辽东,那是相信谷世表的话,任玄遁于此。”
  华云龙沉吟道:“这个小侄仔细考虑过,觉得谷世表所说可信。”
  高泰浓眉一轩,道:“何以见得?”
  华云龙朗声道:“第一,任玄想要逃遁,只有两条路好走,而无论走哪一条路,最后必经过辽东。”
  场中,一个名叫杨基和的,忍不住道:“华公子见识远大,自然非在下所可望企,不过由燕赵北上,可至辽东,亦可至大漠。”
  华云龙目光一转,摆手道:“杨兄所见自是,可是任玄由海道走,仓猝之中,舟楫难得,属下自不能尽由海道,则必聚于辽东,再定行止,况异域大漠,皆非存身善地,自只有遁人白山黑水之间了。”
  杨基和抱拳道:“承教了。”
  高泰却道:“自作聪明,你怎知任玄必由海道,风云会都是北地称雄。”
  华云龙道:“小侄是以为,谷世表熟知任玄习性,他所料多半不谬,而谷世表既欲诱我等至海上求胜,又决放不过任玄,任玄走海道,或是有水面高手的手下。”
  高泰晒然道:“凭空揣测,差误必大。”
  忽听一个宏亮的嗓音道:“华公子,那七个与公子在突崖搏战的老者,其中有号称”北海三雄“的在内,这三个人行齐、冀、辽海面,达数十年。”
  华云龙转目一望,见是黄河下游第一条好汉,人称“黄河蛟”的林瑞祥,昔年华天虹奉母还山,在黄河曾与九阴教一搏,林瑞祥曾出过力,以后华天虹也指点过他武功,与华家算有一段交情。
  华云龙双拳一供,道:“多谢林老前辈赐告。”
  林瑞祥连忙还礼,道:“那里那里。”
  高泰笑道:“算你有理,可是依你所说,我方高手,全聚于由海一路,你敢断定,敌方无高手走陆路?”
  华云龙暗暗一怔,道:“小侄断定彼等精锐必走海道,却不敢断定无高手行走陆路。”
  高泰面色一沉,道:“可见你年轻识浅,思虑未周,依然难当重任,同道信你调遣,因此出了差错,你能安心?”往日,高泰亦喜如此,事事窃诘华云龙见解,不过从未如此责斤,尤其当着天下英雄,无疑他是意在儆戒。华云龙心中明白,唯唯受教。在场的都是江湖豪客,行事决不拖泥带水,自度能为不够,及厌恶舟船的,群皆动身。
  华云龙忽见长恨道姑与方紫玉,率倩女教下,夹在人中悄然离去,贾嫣追随在后,暗中回头朝他一打眼色。他心中大急,幌身已至长恨道姑面前,陪笑道:“顾姨,龙儿正亟待您匡助,您走不得。”
  长恨道姑说道:“贫道等武功低微,留此无益。”
  华云龙心念电转,口中急道:“顾姨,请问你各位姊姊水性如何?”
  贾嫣突地插口道:“咱们不是自夸,水里功夫,都是一等一的,师父,师伯,那更不用说了。”
  长恨道姑怫然道:“嫣儿不许多说。”贾嫣微微一笑,闭口不语。
  华云龙急道:“顾姨您明白,到了水上,那就是九阴教的天下了,谁也不是彼等敌手。”
  长恨道姑道:“倩女教也不行啊。”
  华云龙笑道:“顾姨别瞒我,您与方姨是有心人,这些年来苦修苦练,训练弟子,早有打算。”
  方紫玉摇头笑道:“你这孩子精灵,什么事都瞒你不过。”
  华云龙听出方紫玉有心相助,连忙施礼道:“方姨过奖了。”顿了一顿,接道:“谷世表露出形迹,诱人追踪,梅素若掳走薛灵琼主仆,逼我赶去。彼等用意,不外半途截杀小侄。”
  长恨道姑不待他说完,笑道:“我看那丫头不忍心如此。”
  华云龙脸上一红,岔口道:“您想,他们追杀任玄的事,那是愈隐愈好,我追去,诸位长辈朋友,自不能坐视,必随同相助,谷世表与梅素若之意,必是陆上不敌,想转移阵地,海上取胜,据我猜测,梅素若不但欲收拾咱们与任玄,连谷世表也计算在内,不是龙儿狂妄,这三方人一网打尽,武林也去了近半,若能生擒咱们,她更可和父亲谈条件,那更不堪设想。龙儿因有您在,所以不放心上,您假如不闻不问,那龙儿就不知如何是好了。”
  方紫玉噗嗤一笑,转面说道:“姑……道长,看他说得可怜,帮他一个忙如何?”
  长恨道姑如何不知华云龙意思,但见方紫玉以下,无不赞同,众意难违,对华家诸人诚意,也不能说一无所感,黛眉深蹙,久久始道:“好吧。”
  华云龙欣喜无限,兜头一揖,道:“多谢顾姨。”华云龙转身向余昭南笑道:“昭南兄,你也当去洛阳,辽东的事,不能参加了。”
  余昭南微微一怔,道:“为什么?降魔卫道,人人有责。”
  华云龙哈哈笑道:“伯父母现在洛阳,你身为人子,父母刚脱樊笼,自应速去相晤。”余昭南闻言,欣喜过度,他近年来都是为父母安危忧心,骤闻此讯,一时竟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华云龙微微一笑,截口道:“余伯父母早因魔教炼制”毒龙丸“,由玄冥教转送魔教,若非余伯父佯允炼制,暗施手脚,晚辈还不能那么容易救出被制高手,说不定玄冥教开坛大典也赶不上。”余昭南忽然一声不响,转身狂奔而去。
  这一日,渤海之上,风平浪静,一眼望去,海天一色,蔚蓝可喜,帆影数点,缓缓在那无边无际的大海移动。华云龙与众人祭奠天乙子后,首途北航,即在为首一艘艟艟巨舰上。每条船的主桅上都有一面黑旗,迎风招展,亮出一条张牙舞爪的五爪金龙,这正是纵横长江口以北,黄海、北海等处的一个海面上人物,“四海游龙”孟崇信的船舰。
  这“四海游龙”孟崇信,论来是半个强盗,他对沿海渔民船只,徽收规费,不过渔民有事,竭力帮助,兼为保护渔民者,那规费由沿海渔民均摊,为数不算太高,尚属公道,另外黑道抢劫,他来个黑吃黑,一口吞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人经过,他也打劫,不过恪守夺财不害命之规,律下严,并无伤天害理的事发生,因之侠义道中人,也就不加闻问。
  这次华云龙请他帮忙,华家声威远播,孟崇信在沿海炙手可热,却还够不上一流高手,骤然来了如此多顶尖高手,华家二爷亲请,受宠若惊之下,他一拍胸脯,立刻允诺,不但拨出五条最佳战船,且亲自奉陪,华云龙原仅要他借船及熟悉北海一带的人,不必与谷世表、梅素若、任玄等,挑明了做对。
  孟崇信表面慷慨义助,其实也暗存私心,任玄手下那“北海三雄”,在北海横行,从不卖他的帐,他属下遇见,总被打得落花流水,孟崇信自知武功远逊,忍气吞声,而今有了报复机会,焉能放过?再说随同华家的人闯过,自己声望,必可陡增,与华家有一段香火姻缘,危急时可以求助,另结后援,何乐不为,这也无可厚非。
  海上航行,全仗风势,偏这几天风势甚微,船行缓慢,华云龙暗暗焦急,后悔海道追赶,欲速不达,早知由陆上绕道,必能抢在敌人之前,先至辽东布置。
  孟崇信力加劝慰,说是任玄与两教人马,也比他们早不到那里,决可无虞。
  追了一个时辰,华云龙等人,复见九曲教船前,约二三十里,另有船队,想必是任玄那一伙了。午时方过,华云龙的船,距九阴教的,已不过十一二里,那任玄那一方,更离九阴教为首大船,不及十里。极目远眺,那遥遥的北面,可见青绿一抹,原来这三方数日追逐,距辽东已是不远。海面辽阔,三方高手,已可观视敌人行动。
  孟崇信这五条大船,均配有大炮,主船四尊,余船两尊,以巨缆移动,这时各移半数于船首,十余个赤膊壮汉,擦炮身、搬火药、运炮弹,忙的汗流浃背,气喘如牛。华云龙忽见九阴教每船艄后,各有一尊巨炮,两名手执火把的黑衣大汉,肃立地旁,看来镇定之极,那炮也似较己方的高大,心中一动,暗道:不对,瞧光景,九阴教胸有成竹,不比咱们临时匆忙碌碌。心念一转,倏朝孟崇信道:“孟当家的炮,不知可及多远?”
  孟崇信不假思索,道:“大约三里,最远可达四里。”
  华云龙道:“九阴教的炮,可及几里,孟当家的能否估出?”
  孟崇信拿起于千里镜,望了一望,心中吃了一惊,口中却道:“在下船炮,俱是第一等的,想九阴教未必比得上。”
  华云龙微微一笑,道:“我看不宜用火炮硬拼,还是另寻他法,与对方一决雌雄,孟当家的以为如何?”
  孟崇信傲然道:“不必了,拚死一战,在下不信会输给对方。”
  本来三方的船,是舢舻相接,迤逦而航,自发现敌踪后,都下令后船追上,改成齐头并进。华云龙遥瞻任玄那一方,已见任玄走出舱中,却不见梅素若、谷世表出现船板,心中暗道:九阴教在此情况,势必两面作战,梅素若如此托大,未免不智。
  转念间,忽见九阴教正中一船艄尾,出现一名手执鬼杖的冷艳少女,正是那九阴教主梅素若,温永超、葛天都等人,随侍左右,谷世表、曹天化、吴东川等玄冥教人马,也在隔船现身。但见梅素若秋波微转,向华云龙这边略一打量,冷冷一笑,扬声道:“华云龙,你自己来也罢,何苦拖上多人陪葬。”
  华云龙淡然道:“胜败难分,你先别高兴。”微微一顿,道:“薛灵琼主仆如何了?”
  梅素若芳心突然妒念暗起,冷声道:“这丫头太倔强,不听话,我一时火起,将她抛入大海喂鱼了。”
  华云龙虽是不信,仍不由心头一震,峻声道:“此言当真?”
  梅素若冷冷道:“自然不假。”华云龙暗暗忖道:“这丫头愈来愈嚣张,早该把她教训一顿,可恶。”
  忽听谷世表敞声笑道:“梅教主,何必与这批将死的人废话,快快将彼等送上西天,岂不甘脆。”
  孟崇信高声道:“怕没有如此容易。”
  这时,双方的船,乘风鼓浪,仍距五六里。在华云龙、谷世表这等高手,区区距离,对语与面谈不差多少,可是孟崇信说话,则要费上很大的劲,那声音被风一吹,且散去一半,显得不甚分明。梅、谷两人,一瞬即估出他的份量,冷然一晒,不屑答理。
  九阴教下,那厉九疑倏地阴声道:“孟崇信,你不过一个小小海盗,仗着华家之势,狐假虎威,胆敢妄发狂言,稍时将你擒下,本殿主必教你见识见识本教三大奇刑滋味如何,也让天下的人知道,与九阴教作对,后果如何?”
  华云龙孟当家的慨然出船,出于华某所求,九阴教与玄冥教是英雄,就当不加为难,华家尚存,贵教就不能动孟当家一根汗毛,厉殿主有话,请冲着在下来说。“孟崇信闻言,感激地一瞥华云龙。
  谷世表冷笑道:“姓华的,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情管他人的闲帐。”说话中,双方又逼近了一里。
  忽见梅素若朱唇泛起一线冷笑,纤手一挥。她身旁一个壮汉,立刻将手中海螺,鼓气吹起。只听一声沉郁苍凉的长鸣,蓦地响起,划破长空,直抵霄汉。一声未落,忽见九阴教船上,闪起了耀眼火光,同时耳中闻得轰隆隆之声。
  众人方自暗叫不好,忽听炸声四起,坠海炮弹,炸得水花冲天,一那些水柱高的,至四五丈,不少溅到众人身上。西首一船,一桅中了炮弹,顿时樯摧帆燎,火焰飞腾,船上众人,喧哗高呼,泼水抢救,好不容易扑灭,但主桅已毁,船只渐渐缓下,尚幸波及的仅是舱房、桅帆,犹无大碍。
  孟崇信勃然大怒,一声令下,炮火齐发,无奈相隔在四里以上,炮弹距敌船尚有数十丈,已自落下,空自击得海面之上,水柱冲天,蔚为奇观。九阴教重新上药发炮,这次孟崇信左翼一船,船上中了一弹,轰然一响,船壳裂开了一个巨洞,海水顿时进人舱底,船上的人急忙抢救,只是破洞大大,那些棉被、破巾等的一堵上去,立刻被水冲掉。
  孟崇信怒发如狂,枪过一支火把,亲自点烧火绳,一弹落在九阴教一船近侧,那船壳震裂一缝,但立刻堵住,照常行驶。华云龙剑眉一蹙,知道再打下去,纵能坏得对方几只船,自己这方,非得全军覆没不可,武功高的尚可逃生,差的十九丧命,况将沉一船,亟待救援,忙叫道:“降主帆,减速前进。”
  孟崇信早已吩咐手下,华云龙的话,就同他本人下令,不可稍违,不从者以逆命处分,各船水手闻言,立即旋转辘轳,落下主帆。四条船只,航速顿时大减。
  九阴教发炮不休,弹如陨星,呼啸飞行,水柱四起,轰隆震耳,声势惊人。忽见一枚炮弹,面对华云龙等存身船首击来。
  那炮弹来势快得令人连念头也转不过来,华云龙何等功力,抖手之下,一锭银子霍地击出,于七丈外,正中那炮弹。一声石破天惊巨响,震得人耳鼓欲裂,那些水手,纷纷仆倒,那炮弹虽中途受阻,碎片四散,依然挟着锐啸击至。
  说时迟,那时快,元清大师袖袍一拂,瞿天浩、慈云大师、朱侗,齐声暴喝,六掌挥出,汇为一股排山倒海的劲气,将击来碎片,尽行震飞,竟无一片漏过。
  孟崇信手下,哪见过如此武功,痛定思痛,惊悸犹存,一个个都将华云龙等人,视若神明。
  谷世表见了,暗叫可惜,曹天化却哈哈大笑,道:“华家小辈、元清,老夫总算未少掉两对手。”
  梅素若暗中惊出一阵冷汗,芳心愠怒,暗道:“我仅令他们射击左右四船,何人大胆?竟敢违令?”口齿一启,欲待喝问,突又想道:“海上发炮,本也难免误差,既未出事,声张反而不美。”当下强自忍住。
  展眼间,两方船舰,又拖至五六里外,炮火难及。那船舷下中弹的大船,这时已下沉过半,没没完了,只是船上的人,视船如命,未得孟崇信弃船之令,可不敢自行放弃,仍在手忙脚乱,竭力抢救。华云龙见状,蹙然道:“孟当家可以下令了吧?”
  孟崇信见已无法可想,当下敞声喊道:“诸大头,快弃船,乘舢板过去,告诉李忠,他们的船,在后慢慢行驶,没有关系。”
  那艘船上,有人遥遥应声,随即放下舢板,纷纷由绳梯攀落小舟,各事就竣,那桅舷已离水不及三尺。待他们划开小舟,那艘巨舰,忽然迅速沉没,带起了一个巨大旋涡,若是晚了半刻,非得人舟俱遭卷沉海中不可,端的凶险,旁观众人,不由代捏一把冷汗。
  同时间,前面炮声大作,火光闪烁,浓烟四冒,显然风云会已与九阴教,接战起来。各小舟分别向三船划去,孟崇信急令抛下绳梯,让小舟诸人攀上大船,有人则迳自纵上。众人游目四顾,但见出海五舟,已一沉入海底,其余则七零八落,远坠在后,孟崇信见状,恨声不绝。
  华云龙安慰道:“孟当家的何须生气,第一回合让他们占了上风,以下犹未知鹿死谁手,所有损失,在下负责赔偿。”
  孟崇信哈哈一笑,道:“华公子太小看在下了,孟某虽非豪富,区区数舟,尚不放在眼下,而是这口鸟气,不甘就此咽下。”
  朱侗道:“咱们不能等着九阴教来攻。”
  华云龙含笑道:“自然另寻他法,以晚辈意思,请各位长辈尊长,两人驾一舢板,明攻敌人,小侄则潜泅奇袭,各位前辈尊长,以为可否?”
  蔡薇薇道:“龙哥有把握潜泅那么远?”
  华云龙笑道:“大概不成问题。”众人略一商议,觉得这个暗渡陈仓,明修栈道,不失为一可行之法,当下不再迟疑,依言照办。
  海上炮战,分判胜负,也不过片刻时光。此际,炮声疏疏落落,海面上却是火光冲天,映海生红,风云会六条海船,这时已三条中炮,熊熊火起,船上人群哗然大叫,抢登小舟,有的慌乱之下,被挤落海中,危急中,谁也顾不了谁了。
  九阴教也有二艘中炮,缓缓下沉,但九阴教徒,熟谙海战,依次离船,不见其嘈杂,乱哄哄的情形。风云会与九阴教一仗下来,以三换二,吃亏不大,论来要比侠义道好多了,但任玄生恐敌人追上,曹天化无人可敌。两教高手如云,远胜己方,侠义道虎视于后,故不管那待援属下,迳自扬帆而去。
  梅素若见状,冷然一晒,竟不追赶,右手一挥,顿时响起三短二长海螺鸣号,余下六船,听了俱缓缓掉转船头,但见船行之处,分波破浪,海面激成一弧形波浪。谷世表不禁一怔,扬声道:“梅教主,何不尽歼任玄等人,始回头对付华家死党?”
  梅素若淡然道:“姓任的决难逃走,神君大可放心。”
  谷世表心机似海,闻言心中一凛,暗道:梅素若敢出此言,前面必有埋伏,说不定连本教也计算在内,哼,终日打雁,岂能教雁啄了眼睛?忽听吴东川暗以传音入密道:“神君可发现梅素若似另藏机心?”
  谷世表点一点头,也传音说道:“英雄所见略同,吴副教主也觉出了,不过陆上九阴教远非本教敌手,海上却是讨厌。”
  吴东川一瞥旁边对立的教徒,道:“咱们一见不对,立刻下手制住梅素若,就不惧九阴教捣鬼了。”
  谷世表颔首道:“话是不错,不过不必太急,在收拾华家党羽之后,不管她存了歹心没有,咱们也要下手。”
  忽听九阴教炮声再起,两人中止密谈,转面望去,只见海面上水柱如林,炮弹分落,却有十余只小舟,在其中纵横驰骋,毫无伤损。玄冥教与九阴教众人,瞿然一惊,定睛望去,却见每艘小舟,皆是乘坐二人,一人掌舵,一人划桨,轻轻一拨,小舟即冲出数丈,其疾如矢,直驶而来。
  原来小舟上的,俱为尖顶高手,经验丰富,目力敏锐,知道九阴教大炮,非同小可,行舟中,留意炮口方向,那大炮转动不易,常料中大半,那小舟驱使灵活,闪躲方便,竟令九阴教炮火,无用武之地。舟行奇速,展眼间,距离已不过数十丈。
  梅素若见炮火无法攻击,秀眉一蹙,喝道:“放箭。”声落,万箭齐发,飕飕连声,飞蝗般射向小舟上群侠。
  舟上诸人,何等身法,掌舵者腿压舵柄,双掌回飞,来箭尽遭拨落,划桨的视若无睹,迳自运桨,简直视九阴教袭击,如同无物。曹天化睹状之下,不觉技痒,瞥见身旁即有一只舢板,双手举起。抛入海中,身如电射,同时落足舟上,哈哈一笑,双袖后拂,那小舟去如激箭,直冲群侠众舟。
  迎面一舟,正是华五及单世民共驾,曹天化敞声一笑,一拂挥出。曹天化武功之高,众人有目共睹,单世民何等精灵,自不至硬拚,出掌之际,脚下用力,小舟倏往后退。饶是如此,掌力一接,蓬然一声大震,海水激荡,两人小舟猛地左倾,海浪一打,翻了过去,两人登时落水。
  元清大师双桨一摆,顿时逼向曹天化。曹天化呵呵一笑,右袖一拂,直迎上去。九阴教见射箭无效,早已停止,二殿三堂高手,玄冥教下会水高手,抛下小舟,纷纷拦向侠义道。临到近处,九阴教下,一个个跃入水中,显然是想由水里攻击,打着凿船主意展眼间,海上一场激战展开,呼喝兵刃出声,传出老远。元清大师,与曹天化连交十余招,两人都觉水面上搏斗,束手束脚,难展全力,足下小舟,颠簸不已,交手过招,就渐离渐远。侠义道这边,人数虽少,全是一等一高手,且多明水性,战了半晌,依然相持不下。
  九阴教想要凿船的,群侠一闻动静,即以暗器去袭,九阴教徒,鲜有能免,加上侠义道相互呼应,舟一凿沉,即跃至他船,一时之间,无以得逞。
  梅素若美眸流盼,不见华云龙在内,微觉讶异,正转念问,忽听哗啦水声,一条人影,电闪扑至。她芳心一惊,未及闪避,皓腕已被华云龙扣住。九阴四绝,随侍梅素若左近,但华云龙出手,其快无比,变生肘腋,四人不及出手,梅素若已被制住。
  温永超立身最近,厉啸一声,猛地扑上,手中金丝软鞭,夭矫如灵蛇腾空,霍然袭了过去。华云龙身形一旋,带着梅素若,转了半圈,任那金丝软鞭由耳边击过,右掌疾伸,一把抓住鞭梢,倏地一扯。温永超大惊失色,猛力回拉,只觉一股大力,软鞭立时脱手,身躯也不由一个跟跄。
  但听风声一响,石万铨那紫金点穴镢,霍然袭到。康云阴沉沉一笑,一招“五雷轰顶”,势若奔雷掣电,由背攻至,杜子宇长剑一振,挽起五六朵剑光,直向华云龙的要害罩去。九阴四绝,数十年并肩作战,彼此心意相同,这一动上手,招式配合得极为严密,无隙可乘,三人也知华云龙厉害,但估量纵伤他不得,至低限度,可逼他放开梅素若。
  华云龙敞声一笑,“刷”的一鞭,倏地卷向石万铨点穴镢,鞭柄脱手,掷向杜子宇。石万铨见那来势,知道招架不得,匆匆一跃,疾退五尺。杜子宇冷冷一哼,一剑挑向来鞭,忽觉鞭上力道,其重如山,呛的一声,长剑断成两截,软鞭呼啸而至,他亡瑰旨冒,身躯一倒,一个铁板桥,险险避开,软鞭击到船舷,劈拍作响,船舷竟硬被袭裂。
  华云龙软鞭出手,身形疾转,一掌拍去。他这一掌简简单单,康云却是闪躲不开,牙关一咬,双掌齐出,只听蓬地一声,他与血翻腾,连退四五步,脚下过处,拍拍数声,舱板已被踩碎几块。这交手数招,乃指顾间事,四外九阴教徒,早知他厉害无比,但教主在人手中,焉容坐视,暴喝连声,群涌而至。
  华云龙双眉一蹙,道:“梅素若,快令你属下停手。”身形一侧避开温永超一掌,右手一探,抓住一个九阴教徒脖子,挥臂摔入海中。梅素若听若无闻,挣动不已。华云龙怒气上涌,左掌微一用力,她顿觉腕痛如折,动弹不得,银牙一咬,依然不语。
  杜子宇抢过属下一柄剑,一剑刺出,口中喝道:“华云龙,有种的放下咱们教主,决一死战。”华云龙冷笑一声,倏将梅素若移至身前。杜子宇大吃一惊,剑势一偏,由梅素若身侧掠过,不由出了一身冷汗。
  华云龙怒声道:“我是不愿多杀,你若再不下令,别怪我心辣手狠。”梅素若咬牙不语,华云龙无可奈何,挥掌拒敌。
  以华云龙武功,虽是单掌对付九阴教众弟子,其中尚有九阴四绝,掌出之下,九阴教众人如滚汤泼雪,碰上不是摔下海,即被点中穴道,若非华云龙碍在梅素若面上,不愿多杀,九阴教早已死伤累累。谷世表等,也发现这边事情,他是巴不得华云龙毁了梅素若性命,借口相距太远,小舟又尽出动,无法援救,隔岸观火。
  这时,那些海面上与侠义道鏖战的九阴教二殿三堂高手,发现船上有变,突然大惊,急忙赶回。厉九疑率先登舟,抖手之间,一根透骨钉向华云龙背后袭去,华云龙随手一抄,握在掌中,心念一转,暗暗忖道:这厉九疑一生,不知做了多少坏事,杀司马叔爷凶手,有他一个,再让他活下去,真无天理。他杀心陡炽,反臂一挥,一根透骨打直掷厉九疑。
  厉九疑自不会遭自己暗器击中,仓猝右闪,避了开去。但听华云龙大喝一声,纵身飞射,扑上猛地一掌。但听厉九疑惨叫一声,身躯直摔船外,噗通落海,再也不见浮起。九阴教徒,个个胆寒,无奈形势不容罢手,依旧猛攻不休。
  华云龙忽然想道:梅素若身为一教之主,当着属下,自必硬撑到底,我不让她颜面有损。他骨髓之中,好似潜伏了风流天性,总替女子设想周到,立时松手,道:“你叫他们住手,咱们舱中讲话。”
  梅素若略揉被握右腕,忽然喝道:“统统住手。”九阴教的人,早已心怯,她一下令,顿时停手。
  谷世表见状暗道:早闻梅素若与这小子,有一段搞不清关系,看这情形,不要与华家化敌为友,心中暗虑,但想梅素若果真如此,她属下多半抗命,且形势发展,也不容他阻止。但见梅素若美眸一瞪华云龙,玉掌一摆,突地回身走向舱口,华云龙暗道:她这意思,是要我入舱说话了。恐她怨己伤她教主尊严,心中也有歉疚。
  九阴四绝放心不下,默随在后,梅素若玉面一转,怫然道:“你们也保不住本座,不必跟来了。”九阴四绝愧然垂首,停住脚步。
  进入船舱小厅,华云龙闪目打量,但见壁挂名家字画,纤尘不染,布置雅致,不象船上,也不带半分江湖气息,迎面一个一脸慧黠的小婢,裣衽娇声道:“爷台好,您可知咱们姑娘……”
  梅素若忽然截口道:“废话,滚出去。”
  华云龙见那小婢,正是小娟,看她楞住,满脸茫然,连忙将手一摆,示意免礼,笑道:“你家姑娘不舒服,心情不好,你先出去也罢。”小娟瞧出情形有异,不敢再说,嘟哝着退出。
  梅素若玉面含霜,迳自落坐,华云龙微微一笑,也自行坐下,两人俱不开口,一时之间,室中气氛沉闷异常。须臾,小玫悄悄送茶退出,梅素若始终不开口,华云龙暗道:这样不成,是好是歹,总要弄个明白,当下道:“你让我见见薛家主仆。”
  梅素若见他如此关心薛灵琼,芳心一酸,急忙转面,强忍珠泪,口中却冷冰冰道:“我早说过,死了。”
  华云龙心头暗怒,想了一想,沉声道:“你直到此刻,仍不觉悟,还想同玄冥教胡来,当谷世表是好相与的。”
  梅素若晒然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儿,不劳关照。”
  华云龙剑眉一轩,道:“你是执迷不悟,不听别人好心劝告是吗?”
  梅素若愠道:“你是我什么人?配教训我么?”
  华云龙正容道:“这不是教训,而是忠告。”
  梅素若不待他说完,站了起来,冷然道:“那是无味的话,告退了。”弯腰一扭,转身行去。
  华云龙见她如此倔强,忍不住心头火起,幌身扑上,纵声一笑,道:“梅姑娘请暂留一步。”
  梅素若早已有备,也是不服适时一照面便遭擒住,反手一指点出,同时莲步暗踩“乱五行迷遁法”。只是身形方动,忽觉纤腰一紧,已被华云龙抱住。她生性冷傲孤僻,这一生来,别说肌肤从未被男子碰过,连相对面谈,也是少有,这下遭华云龙搂住纤腰,娇躯几乎靠在华云龙胸上,一股男子气息,薰得她芳心无主,定了定神,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羞怒之感,尖声叫道:“撒手。”
  华云龙放开了手,沉声说道:“你这事我管定了。”
  梅素若芳心幽怨,掩遏不住,陡地一个念头升起,恨道:“我看你如何管?”
  回手一指,直点自己结喉穴。
  华云龙骇然大惊,疾地攫住她右腕,喟然叹道:“素若,你何以定要误会我的好意?”
  梅素若娇躯一颤,突然泪如泉涌,转身扑入华云龙怀中,断断续续道:“我恨你……你一向毫不经心……我……我所以不敢吐露心意。”但觉悲从中来,倏地顿住,哀哀痛哭不已。
  华云龙手抚着梅素若的秀发,柔声道:“就算这样,你也不必如此啊。”
  梅素若泪承眉睫,道:“我要你伤心痛苦,负疚一辈子……”
  华云龙心内泛起无比怜惜之情,叹道:“唉,你这傻丫头……”忽听舱廊有脚步声传来,华云龙双眉一蹙,忖道:大概又是温永超等,不放心来看。忖念中,轻轻扶起梅素若,低声道:“有人来了。”
  梅素若连忙站稳娇躯,举袖拭泪,尚未拭净,一名美艳少女倏地走进,却是薛灵琼,不由一怔,脱口道:“你没事么?”
  薛灵琼秋波一转,已看出梅素若玉颊泪痕,讶然道:“素若姊姊,你哭了?”
  梅素若玉靥一红,忙道:“别胡说。”
  薛灵琼面庞一转,埋怨道:“龙哥,我听小娟说你们闹得不愉快,急忙赶来,你为何欺负素若姊姊?”华云龙苦笑一声,不好分辩,心中暗暗忖道:奇了,灵琼说话,都偏向她,两人似已好得蜜里调油。只听薛灵琼道:“我知道,大不了素若姊姊几句别扭话,就惹火你了。”
  语音一顿,盈盈一笑,道:“素若姊姊待我好极了,咱们结拜成异姓姊妹,无话不谈,我知素若姊姊心中唯有一人,只是那人对她所行所为,用心之苦,从未体味,她的委屈,毫不谅解,龙哥,你说这种人,可恶不可恶,是否令人心寒?”
  梅素若闻言,触动情怀,热泪盈眼,道:“好妹妹,他为何必须知道,谁叫我自作自受。”
  薛灵琼这一番话,大出华云龙意料之外,他心中歉疚,油然而生,望着梅素若,口齿启动,想说几句道歉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薛灵琼也不禁默然,泪光浮动,厅内忽然静下。
  突地,厅外有人高声道:“禀教主,前代教主已率人赶至。”华云龙心中暗惊,忖道:“如此看来,九阴教主引退,传位梅素若,分明暗存阴谋。”
  只见梅素若怔了一怔,随即凄然低声自语道:“该来的总逃不掉,我又何苦畏避?”一定心神,朝外喝道:“本座就上去迎接她老人家,汝等速作准备。”
  须臾,三人都上了船板。
  但见一轮红日,已半没西海,彩霞漫天,金波鳞鳞,将天际的白云,渲染得或红或紫,气象万千。暮霭沉沉中,北面海上,一片帆影,战舰艨艟,一眼望去,声势无比浩大,直驶而来,旗帜飞扬,在夕阳余辉映照之下,看得分明,正是九阴教那鬼头标帜,任玄余下三船,却是不见踪影。
  华云龙心头一震,暗暗想道:“九阴教原来始终隐藏住实力,眼前情况,或许尚是九阴教主暗暗促成,想在海上,大会群雄,这些魔头,当真一个比一个心机深沉,老奸巨猾。”
  此际,九阴教主左手,一位面目清瘦的老者,朝此不断打量,宏声道:“琼儿,你在何处?”
  薛灵琼闻那声音,几疑梦中,怔了一怔,欣喜欲狂,欢呼道:“爹,琼儿在这里。”玄冥教众人,突然起了一阵轻微骚动。
  谷世表眼见九阴教似已临阵倒戈,再见薛成德出现,属下不安情形,内心之震惊,无以言喻,忽然发出一声震天长啸,玄冥教徒闻得暗号,顿时齐声呐喊,向九阴教猝施袭击。这八条船上,除了梅素若的船,余船大半是玄冥教属下,谷世表早存阴谋,把高手妥为布置,九阴教虽亦有备,骤遭攻击,岂是敌手,展眼间,有的受袭而死,有的负伤坠海,去了一大半。玄阴教急抢舵转帆,想掉转船头。
  只听九阴教主喝道:“谷世表,你好不自量力,再不住手,老身让你玄冥教走脱一人,立刻自绝,海面辽阔,你逃不走的。”
  谷世表嘿嘿冷笑道:“反正一样,拼就拼了。”
  九阴教主沉声道:“不然,老身无意在海上歼灭尔等,至陆上由华公子等与你们自行解决,本教退出此事。”
  谷世表先是一怔,随即恍然,知她是侠义道与己方一战,无论如何,于九阴教有利无损,但海面动手,九阴教与侠义道联手,玄冥教必是全军覆灭,虽有曹天化,独木难支大厦,也不济事,舍此再无他路,想了又想,只得高声喝道:“玄冥教下,全部住手。”
  玄冥教众人,闻声只有停止攻击,任九阴教,将船驶向九阴教主率领船队。
  两方的船,相对而驶,更形快速,只是亲人久睽者,却恨船行太缓,心头狂跳,焦灼无比,好不容易,双方的船,始靠近互拢。只听谷世表冷笑道:“九阴教主,贵教虎头蛇尾,半途寒盟,竟与敌妥协,传出不怕江湖朋齿冷?”
  九阴教主冷然一晒,道:“阁下心怀叵测,樊彤为你派来,暗通消息,老身岂能不知,因他平日尚属恭顺,姑且放过,东郭寿暗存阴谋,偷袭各门派,已然一败涂地,老身也飘然引退,另有布置,今日情况,本为老身促成,欲得一举消灭群豪,连你也逃不过,不料华夫人,棋高一着,事先找到,一席话让老身心服口服,打消原意,这也毋须多说,彼心中雪亮,争执徒贻笑柄。”
  这一番话,大出众人意外,三教实力之强,首脑心机之深,实在令人心凉,闹将起来,怕不血光翻天,流毒遍地,华家料敌机先,弭祸无形,更令人佩服,先头暗怨华天虹坐视之人,无不惭愧万分,自责不已。忽见那樊彤幌身逃入海中,温永超怒喝一声,欲待追去,九阴教主将手一挥,道:“温护法,不必了,自有人收拾他。”
  谷世表脸色铁青,道:“好,好,本神君不信你有什么好下场,咱们等着瞧。”
  说话中,对航诸船,相错而过,元清大师、蔡家的人、薛灵琼、梅素若、华云龙等,顿时纵至九阴教主座船,驾船的人,不待吩咐,帆蓬一转,重新向来路驶回。
  薛家父女,相拥而泣,薛成德轻抚爱女满头青丝,激愧无限地道:“琼儿,为父太对不起你。”
  梅素若却跪在九阴教主前,捧上鬼头杖,幽幽说道:“若儿才疏力薄,处事每偾,祈恩师收回成命,治以重罪,另选贤能。”
  九阴教主微微一怔,笑道:“若儿,你之所为,为师尽晓,做得很好,为师正庆幸得人,可以放心退隐。”
  梅素若坚请道:“恩师明鉴,若儿却不足肩此重担。”
  九阴教主眉头一蹙,沉吟有顷,倏地点了点头,将鬼头杖取在手中,蔼然道:“你的心事,为师不是懵懂,但教主一位,授受隆重,不容轻换,你也只有勉为其难,承当下去,这样吧,为师先代你处理一些时候,你可潜修苦练,隐居一段时间,待心情平静,始再行接理教主之位,若儿,你看如何?”梅素若明知所讲,绝难获准,师父如此安排,已是体谅之极,再求未免过分,这一生也只有硬撑下去,花容黯淡,低声谢恩,起身至九阴教主身后站定。




  第卅九章 道长魔消江湖平

  夜晚海风,吹往陆上,航行轻快,趁着潮涨,下碇一处海湾中,岸上早有黑压压一群人,先行赶去,众人一下船,立即汇合一起。
  谷世表等船一靠岸,即行离去,另起炉灶,以报今日之恨,讵料,这海湾乃九阴教一处秘密分坛,三面环山,一港通海,形势隐蔽险要,隘口均有人把守,九阴教徒上岸,顿时分堵去路,谷世表一瞧这情形,顿时洞悉九阴教主毒谋,己方就此遁走,侠义道或许尚无斩草除根之心,九阴教主却不容放虎归山,另遗后患,趁着侠义道诸人在此,想尽歼玄冥教。他心头怨极,恨得咬牙切齿,嘿嘿一阵森冷笑声,道:“九阴教主,你好计较,大概又想鹬蚌相争,收渔翁之利。”
  九阴教主哈哈一笑,道:“老身何等样人,随你怎么讲,反正玄冥教在世,于江湖终是大害。”
  逍遥仙朱侗冷冷道:“龙儿,走了谷世表,我唯你是问。”此老当年,是最厌恶谷世表之人。谷世表眼见如此,知道安然脱身,决不可能,将心一横,也只有负隅顽抗,背水一战。
  华云龙冷笑一声,倏向薛成德一拱手,薛成德点一点头,走出人群,高声道:“谷世表,你尚妄心不死,薛某即是前鉴。”
  谷世表见他一眼,冷笑道:“你自己不够机警,焉能与我相比,如今依附华家,是报仇来了?”
  薛成德淡淡一笑,道:“说了你却不信,薛某倒要感激你,不遭此挫,薛某恐尚至死不悟。”
  谷世表冷笑不置,薛成德淡然道:“你既无悔意,薛某也就不多讲了。”目光扫视,敞声道:“玄冥教中,想必有薛某昔日兄弟,若是略念香火之情,请来—叙。”
  华云龙突然朗声道:“玄冥教的朋友请了,眼下形势,不必在下多说,诸位谅已明白。咱们并无赶尽杀绝意图,愿与华家做朋友的,在下无任欢迎,不愿的尽管离去,决无阻拦,但望此后,诸位作些锄强扶弱,仗义除奸的事,华某就感激不尽了。”
  薛成德一出面,他当年属下,见了故主,早想奔去,只因玄冥教规甚酷,稍有异动,立是死数,故虽脸色激动,无人敢开口出声,吴东川一走,华熙话说得及时,彼等也不能不心动,早已战志皆无,人心浮动。
  谷世表眼见军心动摇,暗道:只要有人带头,大变即生,本教毁于一旦,使用高压手段,镇得住一时,只是战火一燃,亦防不住有人叛教。心念电转,竭尽智计,始终想不出防止方法,正在心焦如焚,忽听左侧山峰,传来一阵金铁交鸣声,一个娇脆口音叫道:“师父。”众人闻声,群皆转面望去。
  这时,三更时分,月上中天,清辉四洒,照得山谷明亮,高手都看得清楚,一名雪衣少女,率着十余紫衣壮汉,正欲冲过无尘道人师兄弟及九阴教拦阻,抢路下峰。华云龙一眼看出是谷忆白,双眉微皱,忖道:“唉,你来干么?”
  谷世表惊怒交迸,喝道:“忆白,你怎地不听话?是要本派绝传?”
  谷忆白宝剑挥动,毅然道:“有诸位师兄在,九曲一脉,无虑绝传,徒儿愿与师父共生死。”群侠闻言,对她事师忠义,倒也暗暗佩服,却惋惜她明珠暗投。
  这关口左为绝壁,右临深涧,仅一条数尺小径,形势奇险,谷忆白连冲数次,均被阻住,她芳心急怒,“唰唰唰”一连三剑,诡奥辛辣,一名九阴教弟子,中了一剑,惨叫一声,跌入那深不可测山峦,看来必死无疑。
  忽听天乙子弟子无尘道人沉声道:“谷姑娘,贫道是为你好,你师父今日必死,你年纪轻轻,何苦陪葬,快走了吧。”
  谷忆白咬牙不语,一招“腾龙九折”,剑闪九点白虹,盘旋伸缩,凌厉惊人,一名道人本无伤她之意,不料她如此厉害,一个疏神,肩上中了一剑,血流如注。
  无尘道人暗状之下,怒如山涌,厉声道:“你既不知好歹,休怪贫道辣手。”剑势一紧,猛攻不已。谷忆白宝剑挥拒,脚下却逼得连连后退。
  忽听华云龙惊声道:“小心脚下。”
  白素仪亦高声叫道:“道长手下留情。”无尘道人听得呼声,手下一缓。然而,迟了一步,谷记白忽觉足下一虚,促减半声,娇躯已飞坠那无底深涧,一代红颜,香消玉殒。
  华云龙面色大变,白素仪脸容黯然,众人惊叹出声,谷世表呆了一瞬,却忽然发出一阵哀天狂笑,笑声集有凄惊、怨毒之意,竟然还有一种掩抑不住的得意和意味,声震云霄,四山齐应,大有鬼哭神嚎,惊天动地之势。
  无尘道人呆呆望着那黑黝黝深涧,心中无比痛悔,听得谷世表狂笑,突然转身,恨声道:“谷世表,你失了如此忠义弟子,尚在得意么?”星飞丸跳,纵下峰来。
  但听谷世表狂笑道:“正是,老夫怎能不得意?老夫怎能不得意?”
  侠义道、九阴教,乃至玄冥教,俱是一怔,无尘道人适时仅愤极而言,闻言也不由楞住,细看谷世表又不似神志不清,华云龙聪明绝顶,暗道:“不好,莫非真是这般……”猛地一打寒战,大声道:“谷世表,你得意为何?”
  谷世表笑声倏歇,阴沉沉说道:“你不问,老夫也要说出,嘿嘿,谷某人总算看到尔等假冒伪善的东西,有遭报的一日了。”他乃盖代枭雄,口中说着,灵机一动,忽然得计,冷冷一笑,道:“姓华的,在沂山,你曾闻任玄言他多年所思的,其实,不值一晒,你可想听听我这些年苦思为何?”
  华云龙微微一怔,知他言出有因,捺住悲怒,道:“你既有此兴致,华某洗耳恭听。”
  谷世表发出一阵慑人心魄的嘿嘿低笑,道:“真论起来,这不当说焦心苦虑,该说这多年来,老夫如何活下去才对。”
  九阴教主哈哈笑道:“想必十分辛苦。”事不关己,九阴教显得最是悠闲。
  谷世表理也不理,道:“姓华的,你一定不知那是什么滋味,为了练成绝世武功,老夫在烈火中熏,在冰雪中冻,忍了无数非人堪忍的境遇,屡败屡挫,绝望至极,万念俱灰,几欲自戕之际,你可知道,是何力量支撑下去?”他语音激顿,双眼之内倏地血丝密布,厉声接道:“那就是仇恨,唯有仇恨,始能让老夫重获生望,老夫这一切,不都是拜尔等这批绝清寡义,假仁伪善的东西所赐?老夫决不能放过尔等,凌迟细剐,分筋错骨,那是太便宜了,应令尔等做下背信失义,滔天大错,子子孙孙,永劫沉沦。”
  蓦地,一块乌云掠过,蔽住月亮,天地骤变一片阴暗,一阵森森杀机,似弥漫了整个大地。所有的人,听他怨毒至极的语声,都不由浑身汗毛一竖,知他既胸蕴无比怨恨,必另有毒谋,有人隐隐猜出,却盼并非事实,华云龙也不由心旌动摇,暗暗忖道:“想不到他怀了偌大仇恨,毋怪恨咱们华家入骨了。”
  忽听曹天化道:“师弟何必因此伤怀,愚兄必助你报仇。”
  岭南一奇接口说道:“老朽誓死,助神君雪恨。”
  谷世表双手抱拳,诚然说道:“多谢隆情。”突然目射冷电,扫视所有玄冥教属,亢声道:“本教上下,曾属薛兄的,请即返彼处,薛兄下令为敌,本神君决不怪罪,余人愿走,尽可离去,本神君决不追究他下落,至于本神君,仅剩一人,亦必与敌死战。”
  此言一出,侠义道、九阴教,乃至玄冥教,皆是太感意外,寂然片刻,玄冥教天机坛主孟为谦,突然朝谷世表抱拳道:“神君之命,为谦不敢不从,况不忠故主,亦难忠新主,为谦等就此退走,至于为敌,万万不敢。”
  谷世表淡淡一笑,道:“如此即见盛意,日后相晤,咱们仍是好朋友。”
  孟为谦躬身一礼,转身而去,那批薛成德旧属,也纷纷向谷世表抱拳行礼,随之而去,前前后后,一百余人,直至薛成德身前二丈,排成五列,作礼齐道:“参见故主。”
  薛成德将手一挥,道:“汝等总算未曾忘掉我,好,退候一旁,待命动手。”
  孟为谦面有难色,顿了一顿,躬身道:“主公令我等赴汤蹈火,属下万死不辞,只是实不便对付玄冥教。”
  薛成德竟然大怒,面色一沉,犹未开口,华云龙抢先道:“理当如此,孟老英雄等,请旁观便是。”
  孟为谦向华云龙一揖,感激地道:“多谢华公子缓颊。”率人退至一旁站定。
  忽听谷世表扬声道:“还有离去的人么?”
  皮自良钢拐一顿,厉喝道:“贪生怕死的快滚。”
  玄冥教受谷世表一番话感动,士气陡昂,齐声喊道:“我等愿同神君共生死。”
  众人见玄冥教,明明本是人心浮动,崩溃在即,经谷世表一来,土气鼓舞,战志激烈,遣开薛家旧属,既除肘腋之患,又可笼络人心,群侠虽不齿其为人,对他心机气魄,倒也暗赞,觉得玄冥教一出江湖,震惊天下,确非偶然的事。
  华云龙双眉耸动,道:“谷世表,你尚有何事?”
  谷世表嘿嘿冷笑道:“你既心急,本神君这就说了。”他一字一顿,阴恻恻道:“实告尔等,谷忆白即彭拜与白素仪之女。”
  话声未落,白素仪悲恸一声,几乎晕倒,被蔡夫人抱住,满面戚容,朝谷世表恨声道:“谷世表,你要报仇找我夫妇也罢,弱女何事?”
  谷世表狞声道:“老夫对她爱护备至,害她的人,可是尔等的人。”
  无尘道人浩叹一声,道:“彭夫人,贫僧罪该万死。”突然回手一掌,向自己天灵盖击下。
  华云龙自不容他自尽,闪身托住无尘道人手肘,沉声道:“此事不能怪罪道长,找的该是谷世表才是。”
  众人本有不少,已推测谷忆白与彭拜夫妇有关,但见谷忆白既有父母,毫无破绽可寻,想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渐也释去疑心。讵料,事却属实,想谷忆白既是谷世表之徒,群侠虽有所疑,无法证实,也是徒然,谷世表无论胜负,她与侠义道,皆属生死大敌,不管谁杀了的,都是天下至不幸的事,对谷世表心机之深沉毒辣,俱感既是惊凛,又是愤怒。
  单世民与姚宗恩,按捺不住,猛地扑向谷世表,黄遐龄及董鹏亮,闪上接住,四人两起,顿时激战起来。华云龙义愤填膺,方待向谷世表问罪。忽见华云龙面庞一转,沉声道:“谷世表,你心智之深,人中罕见,华某倒也佩服,向你讨教几手如何?”
  谷世表心神一凛,情知自己不敌,当着手下,又不甘示怯,心念电转,犹疑难决,曹天化见他进退维谷,敞声一笑,迈步向华云龙走去,道:“华家小儿,元清说你可与老夫抗手,老夫倒想一试,那小和尚有否夸口?”
  华云龙淡然道:“华某不会让你失望。”
  霎时,场中鸦雀无声,人人屏息以待,单世民等四人,也暂行罢手,想一睹这场必是惊大动地的大战,只有司马琼与樊彤,兀是激战不休。自沂山一战,谁都知道华云龙武功盖世,只是曹天化修为在二甲子上,寿高无两,武功也是深不可测,这两个绝世高手,未交手前,谁也不敢轻言胜负,只是有人私心中总以为华云龙可以得胜。
  曹天化心中转念,哈哈一笑,大踏步行走向北方,似待上峰一战,才走出几丈,观准梅素若与薛灵琼站立不远,身形一动,闪电般抓向两人,以他武功,二女决难逃过,转瞬间,曹天化已将扣上两人手腕。忽听华云龙冷哼一声,曹天化已觉一股重逾山岳的劲气,猝尔袭至,换上他人,曹天化根本不惧挨上一掌,只是华云龙就不同了。
  危急中,放弃擒人打算,身形倏尔拔起,那股如山劲力,直奔两女,眼看击上,两女必死无疑,曹天化笑声未出,却见华云龙反掌一挥,那股劲气霍然消逝,这一手若非功力出神,无法办到,饶他盖世魔头,也不由心头一震。
  只听华云龙冷然道:“曹天化,你我虽处敌对,华某以往,却始终以为你不失一代高人。”
  曹天化老脸一红,不待他说完,扬声道:“华云龙你等着,老夫就来。”身形一展,倏地无影无踪。千余人中,除了华云龙与元清大师,竟无人看出他如何走法,众人也暗惊他武功之高。谷世表见曹天化偷袭擒人失败,愧然而去,已知今日之局有死无生,牙关一挫,正待下令全体作殊死战。
  忽听一个清脆口音说道:“谷世表,你还执迷不悟?”
  谷世表抬目望去,心头大震,全场的人,俱皆惊哦出声,但见场中突来三人,两位神情雍穆,气派清贵的中年妇人,一是秦畹凤,另一位是白君仪,随后的雪衣少女,赫然是谷忆白。白素仪惊喜欲狂,飞奔过去,抱住谷忆白,叫道:“忆儿,你总算回到为娘的怀里了。”
  谷忆白喊了一声“娘”,伏在白素仪怀内,恸哭不已。这时,除了谷世表,余人见此一幕,任他如何凶暴残戾的人,亦是暗觉欣慰。就在此际,长恨道姑突地悄然离场,秦畹凤急叫道:“顾姊姊。”和白君仪赶到,将长恨道姑拉到一旁,低声劝慰,居然劝动其留下。
  白君仪面庞一转,朝谷世表道:“人事沧桑,二十余年下来,彼此都已老态毕现了。我有一事不明,望你据实作答。”
  谷世表好似凶性尽泯,道:“你问吧。”
  白氏夫人道:“家姊女儿遇险,咱们就在一旁,所以不加阻止,直待她坠谷后始加援救,就是要逼出你真话,果然不出所料。只是家父找到她现在父母,如何询问,彼等始终一口咬定,谷忆白为彼等之女,连家父也察不出有何虚假,几乎绝望,此是何故?”
  谷世表面色一变,狂笑道:“好心机,谷某终究全败在你们华家手中。”语声一顿,忽又淡然道:“说穿了不值一文,彼等根本就以为谷忆白为其女儿,这因掳她去时彼等恰有一同龄女婴,我深夜偷换之故,白啸天愈是洞达人情事故,自然愈觉其言毫无可疑。”谷忆白泪流满面,不知如何是好。
  谷世表一声震天狂笑,道:“好,好,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作一次总算吧。”
  陡地一顿,朝白君仪道:“你的儿子果真厉害,有他在,我今天大概死定了,不过我也不是好收拾的,今日纵死,也要让你知道,华家有英雄,姓谷的也不是庸才。”白君仪浩叹一声,与秦畹凤、长恨道姑,退向一边。
  谷世表面上倏泛厉容,目光一扫,震声道:“玄冥教上下,全体动手,拼至最后一个,违令者斩。”顿时喝吼如雷,玄冥教众人潮水般涌上,岭南一奇与瞿天浩、潘旭与阿不都勒,重又斗起,余下朱侗战上皮自良,高泰拼斗武明山,玄冥高手全逢敌手,其余弟子,虽朝侠义道及九阴教的人猛攻,俱遭阻止,依然被困重围,无人可以脱困,显然,玄冥教垂死挣扎,不过自速其亡而已。
  华云龙双眉微皱,道:“谷世表,你这是破斧沉舟,背水一战?”
  谷世表狞声道:“正是,本神君必令汝等死无葬身之地。”
  华云龙晒然一笑,道:“大言不惭,看你能在我手中走几招?”
  谷世表怒火中烧,厉啸一声,扑身一掌,他那手掌,突成五彩斑驳,鲜艳夺目,同时一股腥气,直令旁观者,闻之心头烦焦,纷纷后退,大感惊凛,无人自信接得下如此恶毒的掌力。华云龙倒也不敢轻视,身形一转,随手一指,点向谷世表腕脉。
  谷世表手臂一沉,化解了这一招,连连抢攻,挥拳如电,顿时施出了一套玄奥奇诡,凌厉绝伦的掌法。瞬眼间,一片海涛般掌飙,套住华云龙盘旋不已,谷世表仿佛溶于掌飙中,身形俱失,半点痕迹不见。这一场搏斗,石破天惊,武林罕见。
  展眼间,两人已走百余招,谷世表眼看自己展尽绝艺,华云龙仍是气定神闲,信手封拒,牙关一咬,即待施展最后一着,同归于尽。忽听华云龙敞声道:“谷世表,你也不过只有这等能为,就敢兴风作浪,华某反攻了。”
  但见一条人影,自谷世表如山掌影中冲山,一连数转,谷世表忽觉肋下一麻,已被点中穴道,连玉石俱焚的一着,也来不及施出。玄冥教众人,骇然大惊,不觉住手,侠义道诸人,不愿趁机袭敌,也都停止攻击。只见华云龙自谷世表袖中,取出一口豹皮小囊,道:“谷世表,你暗藏烈性炸药,想一举引发,与十丈内人同归于尽,别当华某不知。”顺手一掌,解了谷世表穴道,淡然道:“你走吧,华某不杀你。”
  谷世表羞愤欲死,厉笑一声,道:“华云龙,你不用假慈悲,谷某尚无当年三害及九阴教首脑,那等厚颜,在华家手下苟延偷生。”倏然一掌,直向自己百会穴劈下。
  玄冥教众人,哗然惊叫,华云龙蓦然弹出一缕指风,击中谷世表曲池穴,谷世表右臂一麻,双目通红,似欲喷火,厉声道:“华云龙,士可杀而不可辱,你已胜了,尚待怎地?”
  华云龙沉声道:“华某决无辱你之意,你满怀仇恨,不妨平心思量,华家何处对不起你,天下武林那点惹了你?”
  忽听谷忆白哀声道:“让我过去,让我过去。”
  白素仪紧抱不放,垂泪道:“羽儿,你要为娘心碎么?你过去他会杀了你的。”
  华云龙剑眉一蹙,道:“姨妈,您让表妹走过来吧。”接着传音说道:“您若强阻,表妹势必恨您终生,您放心好了,小侄保她安全。”
  白素仪呆了一呆,谷忆白霍地离开母亲,奔至华云龙身前跪倒,哭道:“姨父,放过我师父了罢。”
  华云龙喟然一叹,将她扶起,温言道:“表妹镇定点,不是咱们不放过令师,是令师自寻毁灭。”
  谷忆白怔了一怔,低声幽幽道:“多谢龙哥哥。”倏地娇躯一转,扑至谷世表身前,抱住他大腿,哀声道:“师父,您就看开一点吧,徒儿愿代您死,只请您俯允。”
  谷世表神色木然,以他魔头心性,实未料到,谷忆白至此情形,尚不肯弃他,愿代他死,他这一生,从来没有如此感动,沉吟半晌,厉声说道:“华云龙,你怎么说?”
  华云龙道:“她仍然是你的弟子。”
  谷世表断然道:“这不够。”
  华云龙微微一怔,接着道:“舍表妹虽必认祖归宗,可为你义女,谷忆白之名仍可保留,谷家也不令绝后,这可以了么?”
  直到此刻,谷世表才狂笑道:“好,华家的人做事,一向是让敌人也不得不佩服。”面庞一转,沉声道:“朱老。”
  岭南一奇应道:“老朽听候吩咐。”
  谷世表目光—一扫过潘旭、武明山、黄遐龄、董鹏亮等面上,道:“潘老、武老,董坛主。”诸人—一应声,心中却无限迷惑,不知谷世表心意何在,他人更不知他胡芦里卖什么药了,不由好奇心起,静静看着,只见谷世表将教中要人尽皆聚集,始一字一顿道:“本神君死去,不知本教是否就此解散?”
  十人齐声道:“我等必竭力辅助神君继承之人,不屈不挠,至死不悔,以求本教基业永绵。”声音响澈云霄,那声势依旧可观,旁观的人,对谷世表收卖人心,统驭属下手段之高明,倒也暗赞。
  但见谷世表颔首道:“诸位忠心赤胆,本神君存殁俱感。”忽然将一卷黄册及一方令旗,交予谷忆白道:“忆白,你先收起。”
  谷忆白茫然不解,依言照办,谷世表道:“忆白,往常你都是叫我师父,如今可称我一声义父么?”
  谷忆白听他言语之慈祥,迄未曾有,芳心激动,脱口道:“义父。”她这一声,完全真情流露,谷世表自然看得出来,不禁欣然一笑,轻抚她秀发,须臾,震声叫道:“忆白此后即我继承之人,望诸位毋忘前言。”
  谷忆白芳心大震,叫道:“师……义父。”
  谷世表置之罔闻,一瞥白氏夫人,仰天发出一阵疯狂大笑,道:“华家是该永存武林,无人可敌,姓谷的好恨……”语声倏止,他魁梧身躯,缓缓倒下,场中高手,都看出他是自断心脉而死,群侠虽不齿其为人,对谷世表这份气概,倒也暗暗钦佩。谷忆白惊叫一声,蓦地晕倒谷世表身上。玄冥教众人,面色一黯,齐向谷世表尸体施礼。
  忽然秦畹凤敞声道:“我知道,武林同道都要问拙夫为何未至,其实,这是一桩封锁了多年的秘辛,拙夫其实已在十年前不幸病故,为了免起江湖纷争,所以未曾通告江湖。华家但愿江湖平静,武林安宁。星宿派,立誓不入中风,任玄隐遁穷荒,此间事毕,江湖当可太平不少时间,诸位可以放怀归去了。”
  众人都大惊,除了少数已经知道内情的。但华云龙如日中天,华家的地位不仅没有动摇,而且更加稳固。众人见大劫已平,纷纷含笑揖别,九阴教首先赋归,梅素若恪于形势,不能独留,默默凝注心上人一眼,随众离去,蔡薇薇与薛灵琼,追了上去,絮絮低语,良久未返,不知谈些什么。
  长恨道姑也是方才得知,秦畹凤道:“姊姊,你跟我们一起回”落霞山庄“吧。”
  白君仪螓首微笑,忽然喝道:“龙儿,将你掌心的字,给你顾姨看。”
  华云龙微微一怔,暗道:娘刻字我掌心,原来为此。当下一语不发,跪至长恨道姑面前,翻掌伸出手臂。长恨道姑目光一垂,但见掌心之上,赫然一个殷红“恨”字,她如遭雷击,身躯霍地一阵颤抖,摇摇欲坠,美眸泪水滚滚,喃喃念道:“恨,恨。”贾嫣大吃一惊,连忙趋前扶住,白君仪示意华云龙起来,几人亦是黯然神伤。
  半晌,长恨道姑始渐恢复,但见她容色耸动,对秦畹凤道:“好吧,我和紫玉答应了。”众人都心中高兴。
  这时,旭阳早已东升,天地一片绚烂景色,好似代表着华家今后命运。正如天乙子与谷世表临死所言,华家自此以后,威镇宇内,江湖顶礼,华家永垂武林,直至以后数百年,依然为武林泰斗,维持江湖平静,为历代武林所未有,德深则泽长,本固则华茂,这乃理所当然事。
  一切事情商议妥当,当下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就向云中山“落霞山庄”进发,这一行人包括秦畹凤、白君仪、“玉鸾夫人”顾鸾音、方紫玉、“倩女教”三十
  六女徒、白素仪和其女谷忆白、蔡夫人宣文娴、蔡薇薇、琪儿、环儿、宫月兰、
  宫月蕙、“苗岭三仙”等,除了梅素若有“九阴教”的事情还要解决,薛灵琼跟随其父先回老家外,该在的人都在。
  一个阴盛阳衰的车队,车夫都由“倩女教”的女徒充任,华云龙本来也想尝尝车夫的滋味,可惜他没有机会,被众女缠着,没有空闲。此刻,怀中拥着贾嫣,左右分别是蔡薇薇和谷忆白,华云龙虽拥着美人,手却是一点都不老实,不一会儿就将贾嫣挑逗得娇靥酡红,发乱钗横:“龙弟弟,咱们是在赶路啊,你别逗姊姊了。”贾嫣虽然隐身妓院,毕竟还是黄花闺女,如何经得起花中老手华云龙的挑逗。旁边蔡薇薇和谷忆白也是看得满脸绯红,但是俱都笑嘻嘻地看着,没有阻止的意思。
  贾嫣向两位姑娘求援道:“薇妹妹、忆妹妹,你们也不管管这个小魔王?”
  华云龙哈哈一笑道:“嫣姊姊,这是你当日掳掠小弟之报,不关她们的事。”
  蔡薇薇和谷忆白娇笑道:“嫣姊姊,不是我们不帮你,而是怕自身难保。”
  贾嫣娇嗔道:“有了夫君,就忘了姐妹,真是令人寒心啊。”
  华云龙哈哈笑道:“嫣姊姊,她们怎么敢虎口捋须,你还是谋求自救之道吧。”
  贾嫣娇媚地道:“好弟弟,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姊姊嘛?”
  华云龙哈哈一笑,低头在贾嫣耳边悄声说了俩句,然后道:“嫣姊姊,除此而外,我还要收点利钱。”
  贾嫣满脸通红,柔声道:“什么利钱?”
  华云龙突然脸色一变,满脸严肃地道:“把嘴唇噘起来。”
  三女突然吓了一跳,贾嫣不依地道:“你这小坏蛋,吓了人家一跳。”
  华云龙伸手在贾嫣胸前突起上掏了一把,然后道:“还不照办?”
  贾嫣被掏得浑身酥软,娇靥如火,羞得闭上了眼,但却乖乖地扬起头,送上了香吻,华云龙一声不响,俯首就吻,不眠不休,直到贾嫣终于忍不住将他推开,大口地喘着气,娇嗔道:“坏……东……西……想……闷……死……姊……姊……啊……”
  谷忆白娇笑道:“嫣姊,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贾嫣娇嗔道:“还不是被你们带坏了。”
  蔡薇薇娇笑道:“等到晚上,嫣姊姊,就会知道有更厉害的。”
  华云龙笑着对蔡薇薇和谷忆白道:“你们也跑不了。”
  谷忆白道:“这可是你和嫣姊的好日子,我们就不给你捣乱了。”
  蔡薇薇也道:“是啊,除开今日,我们都奉陪。”
  华云龙沉吟一下道:“也有理,就依你们。”他是依了,贾嫣却不依了:“不行,我不答应。”
  蔡薇薇迟疑道:“嫣姊,你……”
  贾嫣斩钉截铁道:“你们要不陪我,我绝不答应。”
  谷忆白笑道:“嫣姊姊,为什么啊?”
  贾嫣娇靥如火:“这么多天……他还不像条饿狼,我一个人才不敢……”她如此一说,蔡薇薇和谷忆白都红着脸“嗤嗤”娇笑不已,其实她们内心也很想,只是不想打扰贾嫣的第一次。贾嫣接着道:“反正我们都是姐妹了,你们一定要帮我,否则,我非得被他整死。”
  华云龙大呼“冤枉”道:“嫣姊姊,小弟可是很温柔地哦,这你可冤枉小弟了。”
  谷忆白斜睨他道:“是吗?人家当初可是第二天床都起不来,你可真”温柔“啊。”蔡薇薇也接道:“是啊,当初要不是琪儿接班,我只怕也是,哼,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还好意思说温柔?”
  三女发怒,华云龙只有摸着鼻子苦笑的份了,贾嫣笑道:“怎么啦,没话说了吧?”
  华云龙苦笑道:“河东狮吼,为夫当然噤若寒蝉了……”
  “好啊,你敢说我们是”母老虎“,妹子们,上……”贾嫣一声令下,蔡薇薇和谷忆白应声而上,粉拳乱捶,华云龙连连讨饶:“娘子们手下留情,为夫不敢了。”
  三女又捶了一阵,才放过他,贾嫣斜睨着他道:“还有你不敢的事吗?你连师傅都敢动,还有什么事你不敢的呢?”
  蔡薇薇和谷忆白听得一愣,谷忆白不能置信地道:“方前辈?”
  蔡薇薇也是一脸错愕:“方姨?嗯,怪不得我觉得方姨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华云龙不由大为佩服道:“嫣姊,我已经嘱咐媛姊姊她们暂时不要说,你怎么知道的?”
  贾嫣得意地笑道:“不打自招了吧?嫣姊虽然是假扮妓女,但是这基本的相人之道还是知道的。师傅肤若凝脂、眉蕴春意、目如秋水,分明是贞关已破。再加上宣布华大侠死讯时,师傅并未有太大的惊异,分明是事先已得消息。再加上师傅看你的眼神,那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华云龙不得不服,叹道:“嫣姊姊,我真服了你。”蔡薇薇和谷忆白也是深以为然。
  贾嫣笑道:“不管你们现在是真服还是假服,但我再说一句话,你们不真服都不行。”
  蔡薇薇是个急性子,急忙道:“什么话,嫣姊姊,你快说嘛。”
  谷忆白也催道:“是呀,嫣姊姊,你就别卖关子啦。”
  贾嫣望着华云龙道:“大老爷不发话,我哪敢说。”
  华云龙也很想听听她说出什么话,闻言道:“嫣姊姊,你就快说嘛。”
  贾嫣闻言笑道:“这可是你要我说的啊。”顿了一顿,压低声音道:“我看两位伯母跟你之间恐怕也不单纯。”这对蔡薇薇和谷忆白而言,好比是个晴天霹雳,张大了嘴,却怎么也合不拢来,瞪大了眼睛望着华云龙,脑海里一片空白。
  毕竟母子乱伦,可不是闹着玩的。
  华云龙其实隐隐已猜到贾嫣要说什么,所以当贾嫣说出来之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但是对于贾嫣的观察入微,确是从内心深处感到佩服。贾嫣说出来之后,也是心中惴惴,她只是猜测,万一不是,华云龙肯定会大怒而骂,所以也瞪大眼睛望着华云龙。
  华云龙看三女都瞪大了眼睛望着自己,微微一笑道:“本来是准备等回到”落霞山庄“之后,再慢慢告诉你们,没想到都被嫣姊姊看出来了,现在我就提前告诉你们吧。”这话听在蔡薇薇和谷忆白的耳里,又是惊呆了。三女是竖起了耳朵,静听下文。
  华云龙于是将在“落霞山庄”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虽然去繁就简,但也讲了近一个时辰才说完,三女这才明白。讲完之后,他望着贾嫣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嫣姊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蔡薇薇和谷忆白也是急不可待道:“是啊,嫣姊姊,你是怎么看出来的?我们怎么看不出来。”
  贾嫣笑着打趣她们俩道:“你们一看到你们的龙哥哥,眼睛里哪里还容得下别的东西?”
  蔡薇薇和谷忆白娇嗔道:“坏姊姊,就会笑话我们。”
  贾嫣笑着看了一眼华云龙,看他也是一副急切想知道的样子,于是就笑着对他道:“我是从你的眼神看出来的,你看俩位伯母的眼神,哪里是儿子看母亲的眼神,一双色眼净往不该瞅的地方瞅,我就觉得不对劲。后来又看出了师傅和你的事情,我就自然联想到……”顿了一顿又道:“别人即便是觉得有些不妥,也绝对不可能往这方面想。”
  华云龙笑着道:“也只有嫣姊姊这么聪明的脑瓜子才能推断出来。”
  贾嫣道:“别灌迷魂汤了,我可承受不起。”面色一转道:“真不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跟着你也不知是祸是福?”
  华云龙笑道:“怎么啦,嫣姊姊现在后悔了?”
  贾嫣道:“谁叫我们上了你的贼船,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华云龙将三女揽入怀中道:“我告诉你们真心话,这也是我一直奉行的原则,很简单,就一句话:”我一定要让所有我爱的人快乐“,至于采取什么方法、手段以及这些做法是否合乎世俗的礼仪和别人怎么看,我根本不在乎。”
  怀中的三女静静地思量着这句话,回想着华云龙的所作所为,若有所得,贾嫣道:“嗯,龙弟弟,你这句话真是道尽了男女之间的最高境界,唉,要是当初华大侠能有你这种勇气,师傅和师伯她们就不会痛苦这二十年了,大好的青春就在痛苦中虚度了。”
  蔡薇薇突然仰起头道:“龙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情好不好?”
  华云龙一愣,低头吻了一下那殷红的樱桃小嘴道:“只要是这张小嘴说出来的,就是一百件事我也依你。”
  蔡薇薇一字一顿道:“龙哥哥,你把娘也要了吧,我爹去世十多年,娘也苦苦煎熬了这么多年,以前我一直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娘高兴,现在我知道华伯母她们为什么那么快乐了。”
  谷忆白也是恍然大悟,接道:“龙哥哥,还有我娘,你也一块收了吧。”
  华云龙点头道:“其实就算你们不提,我也会有这种打算。我看得出来,薇薇她娘和姨妈她们,面容憔悴,显然是心灵收到创伤所致,我娶了你们,她们成了我的岳母,我不会视而不见,让她们继续痛苦。”三纲五常“,实是”假道学“、”伪君子“之流炮制的害人之物,不知害了多少人?其实你们看看历朝历代的宫闱之中,淫乱之事实是比比皆是,而且多为饱尝私欲,哪有得半点情意?可惜,遗毒日久,世人大都因此变得自欺欺人,明明骨子里男娼女盗,表面上还必须装得道貌岸然,让人作呕。所以,这次回到”落霞山庄“,我亦不作复出江湖之想,一心一意陪着你们,好不好?”
  “真的,太好了。”三女闻言自然心喜,贾嫣趁热打铁道:“龙弟弟,听你刚才之言,姊姊真是感觉”胜读十年书“,难怪师傅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儿,你看,师伯她……”
  华云龙自然知道贾嫣语中含意,闻言皱眉道:“我也想过,顾姨比较固执,此事只怕比较棘手,欲速则不达,还是慢慢来。”
  贾嫣点头道:“嗯,还是先由师傅和我们旁敲侧击,加以开导才行。”
  蔡薇薇也点头道:“对,我也该开导开导娘才行,操之过急,恐会坏事。”
  谷忆白也点头道:“对,我们要各行其是,大意不得。”
  贾嫣笑道:“天底下只怕很难找得像你们这样的女儿,将自己的亲生母亲往女婿怀里推。”蔡薇薇和谷忆白娇嗔不依,要去撕她的嘴,三女闹成一团。
  华云龙笑道:“你们莫闹了,前面不远就进镇了,以后说这些话儿可要小心。”
  三女这才坐起身子,整理揉乱的衣服,准备进镇。
  因为人多,华云龙他们一行人将整个后院都包下了,因此华云龙现在可以放心地在房中等着贾嫣来报到。
  说曹操,曹操到。门上响起了“砰”、“砰”、“砰”的敲门声,华云龙轻笑一声道:“门没锁,进来吧。”果然是贾嫣推门进来了。
  只见她穿了一件白色的丝质上衣,和一条蓝色的窄裙,整个看起来是那么的协调,那么的柔和。但她还是含羞的站在门边。
  “嫣姊姊,门锁上,来,过来这里。你是不是很紧张,很害怕。”
  “我是有点紧张,也会害怕。”这时的贾嫣哪像当初华云龙初见她时的样儿。
  “嫣姊姊,你用不着害怕,不会痛很久的,马上你就会感到舒服、美、快活。”
  “可是,我还是有点怕。”贾嫣显得无比娇羞。
  华云龙不由得笑了:“嫣姊姊,还记得我们刚见面是怎么称呼的吗?”
  “琦哥。”贾嫣笑了,她想必是想起当日的情景。
  “嫣姊,这就对了嘛,当日的嫣姊姊是何等大方,怎么今日像变了个人似的?”
  “你呀,还念念不忘啊,当初的你就像个傻小子,姊姊怎么会怕你?”
  “好啊,敢说我是傻小子,看我怎么治你?”说着,华云龙就将贾嫣搂入怀中,贾嫣静静地伏在他的怀中,含羞不语。华云龙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她的脸蛋,渐渐的把嘴凑上去盖住她的嘴。
  华云龙很快的脱掉她的衣服,也脱掉了自已的衣服,贾嫣在他怀里挣扎呻吟着。贾嫣的脸,红的像红柿子一般。贾嫣的呼吸,是愈来愈急,短而又急促。华云龙缓缓的低下头,含咬着那如葡萄般的乳头,双手也开始在她的阴户扣弄。
  贾嫣的淫水汩汩流出,顺着大腿流个不停。很自然的,贾嫣慢慢的倒在床上,华云龙仔细的看着她的胴体。她那一对又白又美又挺的乳房,直像山林中的竹笋。
  她那樱桃似的小口,菱角线条分明,充满了妩媚的倔傲,妩媚而又热情,一身又白又嫩的肌肤,玲珑适中的身材,大腿底部那一片的三角地带,毛茸茸的阴毛,覆盖下一道肉缝,春葱似的大腿和那迷人的细腰,既充满了性感,又充满迷人的魅力。
  看到这里,华云龙不禁的猛咽口水,大宝贝胀的几乎快爆炸了,轻轻的分开她的双腿,中间露出了一颗鲜红的门缝。华云龙实在无法忍受吃它的念头,低下头,在她那充满魔力的三角洲,一口一舌的舔了起来。
  “啊……啊……嗯……怎么这么美……怎么这么舒服……嗯……”
  “龙弟……小穴好美哦……弟……小穴美死了……嗯……”
  “好弟弟……嗯……嗯……小穴快美死了……嗯……”
  “嗯……小穴舒服死了……嗯……舒服死……嗯……小穴美死了……”
  贾嫣被舔的兴奋难耐,频频哼叫着,她不停的抖动双腿,她不停的扭摆臀部。
  她的一双手,紧紧的抓住华云龙的头不放:“嗯……嗯……弟……弟……姊姊好痒……嗯……嗯……小穴痒死了……”
  “嗯……嗯……痒死了……弟……你用干的……弟……用干的……”
  “弟……弟……姊姊痒死了……你快上吗……弟……又舒服又痒……”
  “你快上吗……小穴又舒服又痒……嗯……弟……快上……快干小穴……”
  “嗯……嗯……小穴又痒死了……嗯……嗯……”
  此时的贾嫣,有如一只待宰的美羊,不停的呻吟,一副求助无门的样子。而华云龙呢,全身炙烫发热,欲火就像渤情素的燃烧了整个人。华云龙唯一想做的就是干穴,他压住了贾嫣,压在她那美丽动人的胴体上,他准备好好享受这未经人事的世外桃源。
  贾嫣的小穴,早已禁不住欲火春情的刺激。淫水像黄河泛滥似的,不时的向外汨汨的流出。那两片阴唇一张一合的蠕动,似乎想含住什么。阴蒂更因为淫水的侵润,春火的燎原,显得更加的鲜红,而又夺目。大宝贝顶上了她的小穴,可是它不急着进去。只是在她阴户中间,阴蒂上来回磨擦。
  大宝贝的磨擦,更把贾嫣弄的娇躯一阵猛顿,阴户拚命的往上顶。磨得她更是需要,更是需要大宝贝的滋润。华云龙身体往下滑了一点,大宝贝头对着阴户洞口,略一用力,顶力进去。华云龙的宝贝,才迸末二寸左右,便听到贾嫣的惨叫。
  “痛……痛呀……龙弟弟……小穴痛死了……你不要动……好痛……”
  “弟……小穴痛得受不了……弟……姊姊的小穴好痛……”
  华云龙看着贾嫣,只见她眼角痛得流出了泪水,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华云龙按住大宝贝不动,运起丹田之力,让大宝贝在小穴活动,跳动,轻轻的抖动着大宝贝。吻着她的耳根,脖子,额头,她的嘴,并用手轻揉着她的敏感乳房。过了好一会儿,贾嫣的脸色由白到红,樱桃小口更是微微张开。华云龙感觉到她的小穴,似乎是往上顶了两下。
  “龙弟……嗯……小穴现在比较不会痛……你再干一下试试看……”她的手,环抱着华云龙的臀部,彷佛暗示华云龙用力干进去。大宝贝借着余威,再一顶,立刻顶到了花心,但是贾嫣痛的几乎昏过去。
  “啊……痛……龙弟弟……痛死姊姊了……小穴裂开了……”
  “龙弟弟……呵……宝贝太大了……小穴快裂了……停……你不要动……小穴受不了……痛……”
  “嫣姊姊,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会舒服的。”
  “龙弟……可是小穴痛得受不了……姊姊的小穴好像胀裂了……”
  “嫣姊姊,你忍耐一会儿,感觉就会不一样。嫣姊姊,弟弟现在开始轻轻的动,慢慢的抽,如果你很痛,你就叫出来。”
  于是,华云龙轻轻的把大宝贝拉出来,在她的洞口又放回去,如此来回几十下,贾嫣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华云龙知道可以了,开始轻柔的抽插。又过了一会,贾嫣渐渐尝到美味,领略到快乐。
  “啊……啊……龙弟弟……嗯……姊姊下面好痒……嗯……”
  “弟……弟……姊姊的小穴好痒……嗯……嗯……你快一点……弟……”
  “嗯……小穴痒死了……嗯……求求你……龙弟……大力的插小穴……嗯……”
  “好弟弟……小穴不会痛了……你尽量的干小穴吧……弟……”
  “嫣姊姊,你开始舒服了是不是?”看着贾嫣的淫浪的表情,华云龙开始用力了,大宝贝每一次插到底,屁股就旋转一下,每一次抽出来,都是整根抽出来,让她的小穴,有着实实虚虚的感觉,让小穴对大宝贝美感持续不断。华云龙这样的抽插小穴,更让贾嫣舒服不已,荡声连连。
  “嗯……嗯……好舒服……嗯……龙弟弟……嗯……嗯……”
  “嗯……嗯……小穴爽死了……小穴美死了……嗯……”
  “龙弟……小穴好爽……嗯……姊姊好爽……嗯……”
  “嫣姊姊……哦……你的小穴美死弟弟了……哦……哦……”
  “嗯……姊姊好爽……嗯……小穴好爽……嗯……”
  “大宝贝弟弟……嗯……姊姊痛快死了……嗯……嗯……”
  “哦……姊姊好爽……哦……姊姊好爽……好爽……哦……”
  “龙弟……大宝贝干的小穴好舒服……嗯……嗯……”
  “好宝贝……嗯……好弟弟……你太好了……嗯……”“滋”、“滋”、“滋”、“滋”,“噗滋”、“噗滋”、“噗滋”、“噗滋”,大宝贝、小穴的碰肉声,再加上贾嫣的淫水声。
  “嗯……嗯……龙弟弟……你太会干了……嗯……好爽……嗯……”
  贾嫣的淫叫声,连绵不断,叫的媚人,叫的好淫荡。她的两只脚,不停的乱蹬,不停的乱顶。她的表情真是美极了,春情洋溢着,在她的脸上出现了红晕,吐气如丝如兰,美目微合,这种表情看了更是血脉贲张,心跳加速。
  “弟……嗯……真美……嗯……太美了……哦……嗯……”
  “大宝贝弟弟……美……美呀……嗯……姊姊会爽死……嗯……”
  “啊……爽……爽呀……哦……真爽……嗯……”
  “弟……嗯……大宝贝……嗯……太爽了……嗯……太妙了……嗯……太好了……”
  “……嗯……大宝贝弟弟……你干的姊姊太美了……嗯……”只见她一面浪叫,一面双手紧紧的抱着华云龙,双腿则高高的跷起,她的臀部更是极力的配合迎凑大宝贝的抽插。华云龙一见贾嫣是如此高张淫浪,柳腰款摆,极尽各种淫荡之能,大宝贝更是疯狂的猛干,如快马加鞭,如烈火加油,狠狠的抽插,干的山崩地裂,山河为之变色。
  “啊……弟……快……用力的干小穴……啊……姊姊要美死了……啊……快用力……呀……小穴要升天了……啊……啊……”
  “啊……弟……姊姊乐死了……姊姊爽死了……啊……啊……”华云龙将大宝贝整根提出来。
  “啊。”贾嫣姊没来由的叫了一声。
  “嫣姊姊,你怎么了?”
  “姊姊感觉小穴好像少什么,好空虚。”
  “嫣姊姊,你叫的真大声,好像怕人家不知道你现在正在被干穴。”
  “龙弟,姊姊下次绝不叫那么大声,可是有时候,姊姊就偏偏会那大声。”
  “没关系,我喜欢。”
  “龙弟,小穴被你插的好舒服,从来没想到过小穴被干是那么的爽,早知道姊姊早就把小穴送结你干。”
  “嫣姊姊,现在尝到也不算晚呀,以后你们还要和我过一段很长的日子,你只要想,你的小穴痒的时候,弟弟都会给你止痒。”
  “龙弟,姊姊爱你,姊姊永远都让你一个人插。”
  华云龙凝视她好久,贾嫣的目光亦正视着他,是那么的笃定,那么的实在。
  华云龙感动的将她抱往怀中,轻吻着她的秀发,嗅着那少女的芬郁,以及阵阵的肉香。四唇相投,四唇相盖,二舌交战,二乳相交,二手相拥,二脐相对,一体两位。他们又胶合在一起,用身体倾诉心灵的共鸣,不只是肉体上相互的拥有,而且也是精神,心灵深处的共同拥有。
  此时,俩人心中的那股需要又在升起,那种原始的奔放,又再度的驰骋,心灵深处的渴望,又再度产生了共鸣。贾嫣把华云龙放倒在床上,轻抚着华云龙的面颊,胸膛,渐渐地把头移动了他的生命之根。只见她,伸出舌头,舔着华云龙的了大宝贝,玉手握住了大宝贝的根部,舌头在宝贝头,绕了又绕,舔了又舔,轻轻地她含住了大宝贝的一半,轻吐深吮。
  这一阵的吸吮,弄得华云龙快昏倒了,几乎使不上劲,混身有着一股说不出的畅快,实在是美极了,美到家了。华云龙轻轻的推了她一下,让她转个身,把小穴放置到自己嘴前。她的小穴早已是湿到家了,阴毛都已湿了一大片,凑上舌头去,在她的阴户,阴蒂中,来回的舔,轻咬,手也直扣她那两个乳头。
  贾嫣突然起身对华云龙说:“龙弟弟,姊姊的小穴里面好痒,好空虚,弟,姊姊要你。”
  “嫣姊姊,告诉弟弟,你要什么。”
  “弟,你最讨厌,明明知道人家痒的受不了,还要逗姊姊。”说完,在华云龙的大宝贝卜的弹了一下。
  “姊姊的意思是说,你要它,是不是。”华云龙哈哈笑了几声,猛一翻身,把贾嫣拉到了床边。
  华云龙把大宝贝在她的阴蒂之上磨了几下,磨得她连连鬼叫喊痒。滋,滋,滋的声音,大宝贝整根进入了她的小穴。浅出深入,再扭转一下屁股,让大宝贝头顶着花心磨,让她爽死。贾嫣又再次尝到滋味,口中淫叫之声又出来了,臀部也不时向上迎合大宝贝的抽插。
  “嗯……嗯……好舒服……好美……嗯……大宝贝真会插小穴……嗯……”
  “好弟弟……哦……哦……小穴的花心美死了……嗯……哦……美死了……”
  “哦……哦……姊姊……你的小穴……美坏大宝贝了……哦……哦……”
  “大宝贝弟弟……嗯……好弟弟……哦……姊姊舒服死了……嗯……嗯……”
  “嗯……哦……花心好爽……嗯……弟……你干的好美……嗯……”
  “姊姊……哦……等一下……大宝贝要狠狠的干你……哦……会狠狠的插你……会重重的干小穴……哦……”
  “哦……弟……小穴好痛快……哦……你大力的干小穴吧……嗯……重重的干小穴吧……嗯……姊姊好舒服……嗯……”
  华云龙将大宝贝整恨提出来,深深的吸了口气,气贯丹田,大宝贝在这瞬间,比平常胀了许多。“滋”的一声,大宝贝又要开始插了,非插的小穴爽到天边不可。挺腰,送力。“啪”、“啪”、“啪”,好清脆肉声。“滋”、“滋”、“滋”,好大的水浪声。
  “啊……啊……痛呀……小穴胀死了……啊……你的大宝贝怎么突然涨的好大……小穴痛呀……弟……弟……你轻一点……力量小一点……小穴会受不了……啊……痛……弟……”
  “嫣姊姊……哦……哦……好小穴……哦……你忍耐一下……哦……忍耐一会儿……哦……哦……”
  “弟……弟……你干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啊……太大力了……小穴痛死了……啊……大宝贝变得好大……啊……”
  华云龙不埋会她的哀叫,喊痛,依然是重重的干,狠狠的插。小穴的淫水,被大宝贝的陵沟,一进一出掏出了不少淫水,溅得大腿内侧,阴毛,周围,都被淫水弄得注黏湿湿的,好不腻人。贾嫣,被华云龙这一阵子的干穴法,有点昏昏沈沈的,整个四仰八叉的不再乱蹬乱顶,只剩下喉咙间的呻吟声。
  “弟……啊……弟……小穴酥麻了……啊……又酥又麻……啊……花心顶得好舒服啦……你干穴的力量太大了……啊……”
  “好姊姊……过一下你就会爽……哦……”
  “嗯……小穴受不了……嗯……弟……轻一点……弟……嗯……”华云龙就这样干着贾嫣蓉,大约搞了二百多下,她似乎苏醒了,渐渐的,又开始了她的浪叫,她香臀的扭动的幅度更大,速度更快。
  “嗯……嗯……弟……小穴被你干的又舒服又痛……嗯……嗯……”
  “大宝贝弟弟……哦……花心美死了……哦……嗯……”
  “好姊姊……小穴开始舒服了吗……哦……”
  “嗯……花心……好美……嗯……龙弟……啊……嗯……小穴开始爽了……”
  “哦……小穴被干的好爽……嗯……重重的干……对……大力的干……”
  “嗯……嗯……小穴好痛快……弟……嗯……小穴好舒服……嗯……姊姊乐死了……哦……花心美死了……哦……姊姊爽死了……哦……”
  “啊……弟……再快一点……快……弟……小穴要升天了……啊……弟……快……姊姊乐死了……啊……快……姊姊快活死了……啊……”
  “好姊姊……哦……等等弟弟……忍耐一下……好小穴……忍耐……哦……”
  “好弟弟……啊……啊……小穴受不了……啊……小穴要出来了……啊……快……呀……弟……快……啊……小穴……哦……啊……升天了……啊……姊姊好爽……好……爽……哦……姊姊美死了……姊姊升天了……”
  “嫣姊姊……哦……哦……啊……弟弟要出来了……啊……出来了……啊……好穴……弟弟美死了……舒服死了……哦……哦……”一股浓浓精液,完全浇到贾嫣的花心,烫得贾嫣又是一阵颤抖,一阵浪叫。
  华云龙猛喘着大气,汗像雨水般滴滴的往下来:“嫣姊姊,你过瘾了没有,有没有舒服?”
  “龙弟,你干得太猛了,小穴真的受不了,弟,你快擦擦汗吧。”华云龙搂着她,亲吻着她,一双魔手也抚摸着贾嫣胸前的玉乳。
  片刻之后,贾嫣突然感到华云龙泡在自己的小穴里的宝贝,又坚挺起来,心中暗暗吃惊,求饶道:“龙弟弟,姊姊受不了了,你去找薇薇妹妹她们吧。”
  华云龙但笑不语,突然转头冲门外喝道:“你们俩个,还不给我滚进来?”




  “第四十章”肥水不流外人田门

外偷看春光的蔡薇薇、谷忆白不想被华云龙发现了,娇羞地走了进来。贾嫣比她们更羞,将头埋进被窝里,不敢见人。华云龙笑着对二女道:“你们居然敢偷看,该打屁股。”
  谷忆白羞笑道:“人家想看看嫣姊姊是怎么样的嘛,人家第一次时懵懵懂懂,一切都迷迷糊糊的。”
  蔡薇薇也羞笑道:“嫣姊姊,你真厉害,妹妹真是自愧不如。”
  贾嫣在被窝里羞道:“真是坏妹妹,羞死人了。”
  华云龙笑道:“嫣姊姊,你不用害羞,你马上可以看到薇薇的表演了。”说着,就下床去去抱着蔡薇薇,一阵猛吻,手也分别伸到蔡薇薇的衣服和亵裤里,很快的华云龙就脱下蔡薇薇的衣服,把她抱到床上。
  华云龙向谷忆白招招手,要她过去,并说道:“忆白,来帮薇薇服务,薇薇好像春情泛滥,现在我们俩个好好的让薇薇爽一下。”说着指点一番。
  华云龙吸吮蔡薇薇的乳头,而谷忆白则跪在蔡薇薇的双腿中,隔着亵裤舔着蔡薇薇的淫穴。蔡薇薇真的是像只发春的猫,不到一会,淫水又沾湿了亵裤。谷忆白将蔡薇薇的亵裤脱掉后,用双手将蔡薇薇的大阴唇拉开,伸出舌头舔舐着蔡薇薇的淫穴。贾嫣是瞪大了眼睛,满脸通红,欣赏着眼前的“活春宫”。
  “啊……忆白……不要停……快……我好痒……”蔡薇薇很快的就摇晃臀部,谷忆白也舔的更仔细了,甚至将手指插到蔡薇薇的淫穴里,不断的抽插。
  “喔……忆白……好……乖妹妹……我……好爽……啊……”蔡薇薇的呻吟声更大了,谷忆白也不断的用手指扣挖蔡薇薇的淫穴,有时还转动手指。
  “喔……龙哥哥……我不行了……快用你的宝贝干我……我要你的……大宝贝干我的……喔……小穴……啊……快……小穴要你的宝贝干……喔……”蔡薇薇被谷忆白和华云龙搞得受不了,一直要华云龙的大宝贝干她。
  华云龙起身,然后顺手将谷忆白的衣服脱光。华云龙又低下头去玩弄蔡薇薇那已发硬的双峰和奶头,搞了一会后,华云龙要谷忆白让开,他握着宝贝“噗滋”一声,就将宝贝插到蔡薇薇的淫穴里了。
  “啊……好宝贝……想你想得……我好苦……喔……快……哥哥干……干我……干死……小穴……快……啊……嗯……”蔡薇薇也是久旱逢甘霖,华云龙抬高她的双脚慢慢的抽送,而谷忆白则坐在床边看着华云龙的宝贝在蔡薇薇的嫩穴里抽干着。
  “喔……对……就这样……快……干死了吧……啊……小穴想死大宝贝了……喔……啊……快……哥哥再快……用你的……喔……大宝贝干死小穴……喔……”蔡薇薇愈来愈淫荡,双手捉着床单,头左右摇着,有时还抬高臀部配合大宝贝的抽送,华云龙的宝贝也愈来愈快的抽送着。
  “啊……爽死了……小穴……爽死了……喔……龙哥哥……大宝贝哥哥……干死我……了……喔……用力的干……干死我……让我爽死吧……喔……”
  看着华云龙的宝贝不断弄干着蔡薇薇的淫穴,而蔡薇薇又淫荡的叫着,谷忆白忍不住的用手去扣挖自己的小穴,搓揉那坚挺的乳房,嘴里的唇舌也在唇边绕转着,一副急需宝贝来安慰的俏模样。
  “喔……忆白……姊姊……爽死了……你龙哥哥……大宝贝哥哥……干死……姊姊了……喔……忆白……姊姊……好爽……啊……你上来……姊姊也让你爽……喔……过来和……喔……我们一起爽……喔……爽……嗯……啊……”
  谷忆白听到之后马上爬到蔡薇薇的身上,屁股向着华云龙,用舌头舔舐着江薇薇的双乳,而蔡薇薇双手却在谷忆白的乳房上搓揉,双指间在奶头上挟捏着,使谷忆白的淫水不时的从肉逼的隙缝中滴流着。华云龙见到此景,手指伸入小穴内去挖扣,有时捏弄着小阴蒂,有使时急速抽插着小穴。
  谷忆白哪能经的起如此的挑逗,便浪语连连:“唉……呦……哥……哥……人家受不了……啦……嗯……好美……喔……嗯……”贾嫣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真是大开眼界。
  华云龙一股作气上下齐攻,想使蔡薇薇先败,好去应付谷忆白,便急速抽插着蔡薇薇的嫩穴,且大起大落地干弄着。蔡薇薇直浪叫道:“啊……啊……好……插的我好舒服……死了……龙哥哥……哼……嗯……我好美啊……嗯……这下可……把我插死了……嗯嗯……美上天了……哎呀……我的好……哥哥……大宝贝哥哥……插死我了……嗯……我的心花都开了……嗯……爽……”
  华云龙开口道:“薇薇,我这样插你、干你,你爽不爽啊?美不美啊?忆白,加把劲,她快不行了,等一下哥哥再给你一顿美味。”
  “啊……啊……我快……乐死了……龙哥哥……顶到我的花心了……嗯……好爽……嗯……大……宝贝……哥哥……好会干喔……妹妹好舒服……啊……”
  “哎呀……我快……快丢了……嗯……好美……喔……好哥哥……妹妹……好……好爽喔……嗯……快……快用力……嗯……哼……”蔡薇薇边叫着边挺起臀部,配合着华云龙的抽送。
  “啊……出来了……好美……好爽喔……”蔡薇薇叫着,阴精便猛射出来,整个人昏睡过去。
  华云龙顶紧了蔡薇薇扭动收缩的子宫,享受着这份快感。看那谷忆白迷人的粉臀,且小穴里又潺潺流着淫水,很是诱人,心中马上变了主意,忙将自己的宝贝从蔡薇薇的小穴抽出,伸出双手向谷忆白一抱,下面挺起的宝贝,腰部用力,宝贝应声而入。
  谷忆白大叫道:“啊……龙哥哥……痛死人了……别再顶了……你的太大了……我的里面好痛……我吃……吃不消了……呀……”这也难怪,她与华云龙才有过一次,而且已经隔了好久。
  华云龙觉得她的小穴里是又暖又紧,阴道嫩肉把宝贝圈的紧紧的,真舒服,真过瘾,看她那痛苦的表情,温柔的安慰着她:“忆妹妹,真的弄得你很痛吗?”
  “还问呢……你的那么大……也不管妹妹吃不吃得消……猛的直往下挺……差点挺得我快要痛死了过去……你真狠心……死冤家……”
  华云龙道:“对不起嘛,好妹妹,我本来以为你不是第一次,应该没有关系,所以是想让你痛快舒服,没想到反而把你弄痛了。”
  “没关系……等一下别再这样冲动……哥哥……你的宝贝……太大了……妹妹……又只弄过一次……加上又隔了这么久……所以一时无法承受啊……请你慢慢来……爱惜妹妹……”谷忆白说完后,马上闭上那双勾魂的媚眼。渐渐的,华云龙觉得包着龟头的嫩肉松了些,就开始慢慢的轻送起来。谷忆白又叫道:“啊……好涨……好痛……龙哥哥……大宝贝的哥哥……妹妹的小穴花心……被你的大宝贝顶得……酸麻……酥痒……死了……哥哥……快……快点动……妹妹……要你……”
  谷忆白感到一阵从来没有尝过的滋味和快感,尤其是华云龙那龟头上的大涯沟缘,在一抽一插时,削得阴壁四周的嫩肉,真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滋味,她媚眼
  如丝的哼道:“好哥哥……妹妹……哎呀……美死了……大宝贝哥哥……你用力搞吧……我不行了……喔……我又……又泄了……”谷忆白哪受的了如此冲击,当然很快又泄身了。
  华云龙的大龟头被她滚烫的淫液一烫,舒服无比,尤其她的子宫口,将他的大龟头圈得紧紧的,还一吸一吮的动着,那种滋味真是美极了,再听她叫他用力干。于是华云龙抬高她的双腿,架在肩上,拿一个枕头摆在屁股下面,使她的阴阜,突挺的更高翘。贰话不说,再挺起屁股猛抽猛插,只干得她全身颤抖。
  谷忆白受惊般的呻吟浪叫,两条手臂像两条蛇般的紧紧抱着华云龙的背部,浪声叫道:“哎呀……龙哥哥……妹妹……要被你干死了……我的小穴……快……快被你弄穿了……好哥哥……你饶了我吧……我不……不行了……”谷忆白这时的娇躯,已经整个被欲火焚烧着,拼命扭摆着肥大的臀部,往上挺的配合着抽送。
  “哎呀……好哥哥……妹……妹……可让你……玩……玩死了……啊……要
  命的冤家……”谷忆白的大叫,骚媚淫浪的模样,使华云龙更加凶猛的狠抽猛插,一下比一下强,一下比一下重。这一阵急猛快狠的抽插,淫水好像自来水一样的往外流,顺着臀沟流在床单上面,湿了一大片。谷忆白被弄的欲仙欲死,不停的打寒颤,淫水和汗水弄湿了整个床单。
  “好哥哥……抽啊……干呀……我不想活了……我愿意被你插死……干死……嗯……我的天啊……舒服死了……大宝贝哥哥……妹妹……天天都要你用宝贝……干我……插我……嗯……好美喔……嗯……啊……”
  “大宝贝哥哥……妹妹……要……要死了……我完了……啊……泄死我了……”谷忆白猛的一阵痉挛,死死的抱紧华云龙的腰背,一泄如注。华云龙感到大龟头一阵火热、酥痒,一阵酸麻,一股阳精飞射而出,全部冲入她的子宫去了。谷忆白被那又浓又烫的精液射得大叫一声:“哎呀……好哥哥……烫死妹妹了……”
  贾嫣接连看了两场,只觉心头火热,看见那边战事结束,忍不住主动投入华云龙的怀里。华云龙软玉温香抱满怀,有如抱了一块大消绵,他兴奋得热烈狂吻她。同时两只魔手也在她的全身上下摸索着,尤其女人最性感的部位。贾嫣在他怀中剧烈的颤抖着,华云龙觉得她浑身燥热异常,散发出诱人的肉香。
  “弟弟……快点上来嘛……”华云龙闻言,低头去亲吻着她的乳房,用舌尖去舔舐着奶头,更用手去搓揉那湿漉漉的阴户,有时还深进手指抽插着。如此的捉弄,贾嫣那受得了,便娇呼连连。
  “啊……唔……美……美……好……好……唔……嗯……嗯……啊……啊……好……舒服……啊……龙弟……你真好……啊……唷……唔……嗯……爽……好爽唷……”
  贾嫣身子急急颤抖,浪叫道:“哎……呀……轻……点……好……吗……啊……嗯……人家受……受……受不了……啦……我……我……好快乐啊……唔……嗯……快……快插进去……嗯……唔……我……求……求……你……啊……嗯……唔……好……好痒喔……”
  华云龙低头一看,那浪水已流满了床上,于是他肩起两腿,扶着大宝贝对准丰满的阴户一按,大龟头已挤进肉洞里,再次一挺,那么粗壮的宝贝,已全根尽没了,不留一丝缝隙。贾嫣阴户往上顶凑,露出满意的微笑:“喔……好弟弟……嗯……姐姐好舒服……嗯……啊……”
  华云龙大龟头紧顶花心,用力磨辗旋转,一面笑笑说:“姐姐真正的舒服还早得很。”贾嫣阴户出开,十分紧小,华云龙的宝贝把它塞得满满的,觉得非常的肉感和特别充实。
  “啊……嗯……好……插得我好舒服……喔……嗯……好弟弟……哼……哼……我好美啊……嗯……这下可……把我插死了……嗯……嗯……嗯……美上天了……哎……呀……我的……好弟弟……嗯……干得好棒喔……啊……嗯……我的心花都开了……啊……嗯……”
  华云龙揉辗了一会,看那淫水尤如山洪骤雨似的涌出,他两手抱紧丰臀,“噗滋”、“噗滋”抽猛插。贾嫣水汪汪的双眸,爱意盎然瞪着他,阴户里觉得无比的舒畅。她自有生以来,几曾享受过这么美好滋味,全身酥痒痒的像飘荡在天空中,嘴里更是淫声浪语连连。
  “啊……啊……好……弟……弟……我……的……心……肝……宝……贝……嗯……嗯……姐……姐……从……来……没……有……这……么……舒服过……喔……嗯……我……我天天都要……唉……姐姐不……不能没有你……唷……嗯……爽……爽……真爽……啊……嗯……就是为你死……我……我也甘心……嗯……嗯……美……美……真美……哟……嗯……弟……弟……你的宝贝……的……确……太……棒……了……”
  华云龙听她娇声浪哼尤如浇上一杯的酒精,使他心头的一股欲火逾烧逾炽,他俯身一口含住她如紫葡萄的奶头,用力吸吮,一边猛冲狂刺。在疯狂的抽送中,势若奔马,迅若击电,根根到底,下下着肉,使得“劈啪”、“劈啪”之声不绝于耳。
  “啊……啊……好弟弟……嗯……咬……咬……快轻轻咬……嗯……唷……咬姐……姐的奶头……唔……嗯……好舒服……喔……嗯嗯……”贾嫣在舒畅中,情不由己的挺阴抛臀向上迎凑,使战况更形激烈。静寂的空间,顿时洋溢着娇声浪语,粗喘声,和淫水刮动得如鱼唧唧水声,汇成一片美妙而动人心弦的乐声。
  贾嫣颤声娇呼:“嗳……唷……好……弟……弟……嗯……嗯……你……你上吸下干的……姐……姐……好舒服喔……嗯……啊……嗯……姐姐……受……受不了……嗯……不……要……挑逗了……啊……嗯……我……我又流……了……哼……哼……”
  “姐……姐……你的小穴……好……好……紧喔……啊……夹的宝贝好……好舒服……你的浪……浪水……真多……呀……”
  贾嫣娇喘着说:“嗳……还……不……是……你……的……大宝贝……嗯……啊……嗯……给……弄出来的……嗯……嗯……姐……姐的小穴……好美唷……嗯……弟……弟……你……的……宝贝……怎……么……这……这么厉害……啊……嗯……把……姐……姐……的心肝……都弄碎了……嗯嗯……”
  蓦地,贾嫣全身一阵强烈颤抖,四肢无力地松弛了,像一条死蛇瘫痪了,她秀眸微闭著,似乎已无力睁开,小嘴翕张着,只有娇喘的份。华云龙只觉得大龟头上被热乎乎的阴精一浇,知道她又丢了精。贾嫣泄了之后,子宫口把龟头收得紧紧的,有如婴儿吸乳似的一阵吸吮收缩。华云龙觉得一阵阵麻痒透心,知到也快要射精了,立即快马加鞭的抽送。
  “姐姐……快……夹……紧……啊……我……也要……泄……了……啊……
  嗯……快夹喔……”华云龙身子一麻,一直麻到屁股沟,大宝贝一涨,一阵酥麻,一股热热浓浓的精液,直向贾嫣的花心射去。
  贾嫣把他的颈子抱住,身子一颤抖也一酥,又被热精一烫,花心上一酥麻就
  叫道:“喔……我又丢了……嗯……淌出来了……啊……好……麻……好……酥啊……嗯……好烫……唷……”
  贾嫣说完,双手一松,人也软了,华云龙也累了,人也趴在她的身上喘息着,至此大战已告段落,两人也如同掉下河似的,全身累的湿淋淋。华云龙扶起娇懒无力的贾嫣,互相拥搂着,继续享受那甜蜜的滋味。贾嫣娇羞道:“龙弟弟,你好神勇喔,干得姐姐好爽啊。”
  华云龙吻着她道:“嫣姊姊,我以后还会让你爽个够的。”
  “嗯,龙弟弟,我们睡吧,已经快五更了。”在贾嫣的轻慰之下,华云龙搂住了她,累的呼呼大睡,睡得人事不知。而蔡薇薇和谷忆白,早已睡了过去。
  早上醒来,已近十点,华云龙看着怀里的贾嫣,嘴角含春,媚眼如春般的娇艳,再看着她那一身的胴体,雪白的皮肤,真是迷人。而蔡薇薇和谷忆白已经不在了,想必是先起来了。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新郎新娘起床了,太阳都老高了。”
  华云龙一听是贾淑娴的声音,忙轻轻的摇着还在作梦的贾嫣:“嫣姊姊,快起来了,太阳都老高了。”贾嫣揉着惺忪的睡眼,往外一看,果然太阳已经老高。
  华云龙一言不发的下了床,给贾淑娴开门,贾淑娴端着洗脸水进来,放下洗脸水,一看到华云龙那个赤赤裸裸、不穿裤子的样子,不禁脸上一阵飞红,直达耳根。华云龙双手一环,抱住了贾淑娴,在她的脸上、嘴上亲了又亲。
  贾淑娴娇嗔道:“你现宝啊。要不是用餐之后就要上路了,我才不当扫把星,破坏你们好梦。”贾嫣羞红着脸,从床上想下来,谁知一个踉跄,立刻喊痛。
  “你怎么啦?”华云龙和贾淑娴同时问道。
  “我的小穴突然好痛。”
  “你昨晚是不是用力很大的力气干大师姐的穴,不然她怎会痛得这样子?”
  “我没用多大的力气啊,可能是开苞的关系。”华云龙辩解道。
  “大师姐,你在这里躺着,我去拿药给你擦一下。”贾淑娴白了华云龙一眼,随即又脸红,跑了出去拿药。
  悺悺“嫣姊姊,很痛吗?”
  “对,很痛,里面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还有这边也很痛。”此时,华云龙看了看贾嫣的阴户口,真的是又红又肿,比末开苞前大了许多,赶忙地抱她上床,吩咐她,不要乱动。贾淑娴拿药回来,一边为她上药,一边娇嗔道:“真是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看把大师姐弄的……”贾淑娴埋怨着华云龙,华云龙也是一脸歉疚,望向贾嫣。
  贾嫣忙道:“师妹,你别埋怨他,是我自己不知轻重……”
  贾淑娴“噗哧”笑道:“大师姐,现在就向着他啊,我可是为你在说话呢。
  唉,看来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华云龙忙道:”娴姊姊,你骂得对,是我不好。“
  贾淑娴笑着点了他的额头一下道:“你啊,一张甜嘴迷死人,快洗涑吧,这里由我来照顾大师姐。”华云龙点点头,洗涑之后,起身出门。
  贾嫣洗涑完毕之后,步履有些蹒跚地出了门,迎面碰上蔡夫人宣文娴、谷忆白的母亲白素仪,俩人见到贾嫣都是脸一红,匆匆打过招呼,贾嫣心中奇怪。
  看见迎面一前一后走来师伯顾鸾音、师傅方紫玉,忙上前见礼:“师伯。”
  “嗯。”顾鸾音轻嗯一声,低下头匆匆从旁边绕过,贾嫣分明看见她的脸红了,不由十分诧异地对走到跟前的方紫玉道:“师傅,师伯这是……”
  方紫玉四周看了一看,脸上飞红,压低声音道:“丫头好不知羞,大嚷大叫,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还好意思问?”
  贾嫣顿时满脸通红,低声道:“师傅,你听见了?”
  方紫玉羞笑道:“不光是我听见了,所有的人全都听见了,真是连为师的脸都丢尽了。”
  贾嫣此时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这才恍然大悟刚才为什么顾鸾音、白素仪等人表情怪怪的,心下一动,附在方紫玉耳边,低声将昨日车中商议之事告知方紫玉。方紫玉闻言沉吟一会道:“看情形,此事大有可为,我会相机行事,先作好铺垫。”顿了一顿,又羞笑道:“还不快去收拾东西,吃完饭咱们就立刻上路了。”
  “大师姐,你不用忙,小妹已经帮你收拾好了。”贾云妃突然出现。
  贾嫣忙道:“谢谢你了,云师妹。”
  “大师姐,你怎么说出这么生分的话来?”贾云妃说着低声凑到贾嫣耳边道:“你就不怕他听了伤心?怎么样,昨夜的滋味还不错吧?”
  “你这个死丫头,你自己又不是没经过?”贾嫣羞红着脸反击道。
  贾云妃低声娇羞道:“小妹当时又羞又惊,哪记得什么滋味?反正不像昨夜师姐你那么畅快,抑扬顿挫、跌宕起伏、酣畅淋漓,我们听得都羡慕不已。”
  “馋丫头,乱嚼舌头根,回头我就跟那人王说,让他喂饱你下面那张小馋嘴,看你还会不会乱嚼舌头根?”贾嫣笑骂道。
  方紫玉听得玉面绯红,低声笑骂道:“俩个死丫头,这种话也能说出口,真不害臊,还不快走。”贾嫣和贾云妃这才赧然住口,俩人相视一笑,跟在方紫玉背后向前厅走去。
  “嗯……龙哥哥……你坏……”从华云龙的车里又传出娇嗔声,方紫玉心中好笑,她听得出来,正是她的第二十七徒贾紫姻。她听得一点不错,此刻贾紫姻正坐在华云龙的怀里,被华云龙上下其手,逗弄得浑身酥软。而已左一右,则坐着宫氏姐妹宫月蕙、宫月兰。
  方紫玉转头看看身旁的“玉鼎夫人”顾鸾音,不由心中一动,低声道:“紫姻这丫头,真是的……”
  顾鸾音笑道:“这就是你教的好徒弟。”
  方紫玉红着脸道:“这也怪龙儿,那些丫头们见了他,个个都争相投怀送抱,我这做师傅的有什么办法?”
  顾鸾音突然转脸看着方紫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道:“难道你这做师傅的没份?”
  方紫玉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呐呐道:“姑娘,你……”
  顾鸾音转过头去,叹了一口气道:“紫玉,你不要瞒我,我不是瞽子,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方紫玉低着头,低声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述一遍,她讲得甚是旖旎动人,顾鸾音听得也是满脸飞红,娇羞不已。
  好不容易待得方紫玉讲完,顾鸾音也是满脸通红,娇嗔道:“紫玉,瞧你讲的,也不识羞,还说你那些徒弟,我看你比她们还不如。”
  方紫玉也是满脸通红,低声道:“姑娘,你是没尝过那滋味,你要是尝过,就知我所言非虚。”
  顾鸾音娇叱道:“紫玉,要死啦,这种话也说得出口……”
  方紫玉抬头看着她道:“姑娘,我们都曾经是情场失意之人,体会到的都是伤心失意,从来就没有机会体会到男女之间最美的享受。”她顿了一顿,看见顾鸾音一副沉思的模样,接着道:“姑娘,你也可以像我一样,享受到这最美的滋味。”顾鸾音蓦地抬起头道:“紫玉,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去面对凤妹妹和君仪妹妹?”
  方紫玉突然羞笑道:“姑娘,你这是杞人忧天……”说着,低声将华云龙和秦畹凤、白君仪之间的韵事简略说了一遍。
  顾鸾音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道:“紫玉,这种话可不能随便乱说,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方紫玉羞笑道:“除了龙儿,还能有谁?”
  顾鸾音突然恍然大悟道:“是龙儿在枕边告诉你的,是不是?”
  方紫玉羞笑道:“姑娘,我干脆什么都告诉你算了,畹凤姊姊、君仪姊姊已经和我商量过你的事……”
  顾鸾音听到这儿,立即截口道:“紫玉,你别说了,我明白了,你们这是想拉我下水是不是?”
  方紫玉羞笑道:“姑娘明鉴。”顾鸾音低下头,沉思起来,车内一下子陷入了沉默。半晌,方紫玉忍不住问道:“姑娘,你到底怎么想的嘛?”
  顾鸾音抬起头道:“紫玉,我知道你们是好意,但是我怎么拉得下脸?”
  方紫玉叹声道:“人生在世,最多不过百年,而女人的黄金时间,更是只有二十年,而这二十年我们竟然全都虚度了。姑娘,虚名害人不浅哪,要是你我或者天虹,只要有一个人能看透这一点,我们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形单影只的境地啊。姑娘,你仔细想想看,我们得到过什么?”
  顾鸾音陷入了沉思,半晌才长叹一声道:“紫玉,你说得没错,我们真是不值啊,你说我该怎么办?”
  方紫玉羞笑道:“一切我自会安排,等待合适的时机,我就安排龙儿来见姑娘,保证让姑娘享受到至高无上的快乐,又不会让姑娘难堪。”
  顾鸾音羞红着脸道:“只是便宜了龙儿这小坏蛋。”
  方紫玉羞笑着道:“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也许我们上辈子欠他们华家的吧,所以这辈子怎么也挣不脱。”
  顾鸾音也是低头羞笑,方紫玉看大事已定,顾鸾音已经抛去心中的阴影,心中也是欢喜无限,她怕顾鸾音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就岔开话题,转而闲聊起其他事来。
  那边方紫玉摆平了顾鸾音,这边白素仪、宣文娴就容易得多。此刻宣文娴、白素仪、秦畹凤、白君仪四人同坐一个车中,闲聊着,秦畹凤冲白君仪打了个眼色,白君仪自然心领神会。白君仪咳嗽一声,道:“咱们姐妹四人,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咱们现在就说会私房话吧。”
  白素仪道:“妹妹,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白君仪叹了一声道:“我们天虹故去已经十年了,这十年我和凤姊姊真是度日如年。”说着抬头看了一眼白素仪道:“姊姊,姊夫去世也有五年了吧?”白素仪黯然点了点头。
  白君仪又望着宣文娴道:“听薇薇说,蔡大哥也去了十多年吧。”
  宣文娴点点头道:“我们女人就是这么命苦啊,薇薇他爹去后,我拉扯大俩个孩子,不知吃了多少苦。”
  秦畹凤也道:“是啊,龙儿这个害人精,也没少让我们操心。”
  白君仪接道:“吃苦倒还好说,但是夜晚的寂寞实在难熬,姊姊,你是怎么过来的?”
  白素仪赧然道:“还能怎么办?当然只有忍着啦,我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总不能干出那”红杏出墙“的丑事来。”
  宣文娴也叹道:“人说女人”三十四五,如狼似虎“,夜守空闺,只能咬牙忍耐。”
  白君仪道:“俩位姊姊,我倒是有个主意,眼前就有一人,可为俩位姐姐解除寂寞,又不虞别人说闲话。”
  白素仪奇道:“妹妹,你说谁啊?”
  白君仪笑道:“当然是”混世小魔王“龙儿啦。”如此一说,宣文娴和白素仪都大吃一惊。
  白素仪道:“这……这样做羞死人了呵,忆白嫁给他,那我就是他的岳母啦。
  要是让别人知道了,那多丢人现眼呵。再说他会喜欢我这个小老太婆吗?“宣文娴也有着同样的问题。
  白君仪笑道:“俩位姊姊请听我说,你们只要住到”落霞山庄“,咱们再也不出江湖,不会有人知道。关键问题是,俩位姊姊若有心想尝一尝他那超人一等的技巧和床功,保证能使你们得到至高无上的满足感,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也是我做妹妹的一片诚意,让俩位姊姊也享受享受人生的乐趣。人生在世也不过短短几十年的生命好活,若不好好的把握住它,一转眼间就消失掉了,等你再想要的时侯,就后悔莫及啦。逝者已逝,而活着的人为什么要跟着痛苦呢?”
  宣文娴突然念头一闪道:“妹妹不会已经……”
  白君仪点点头,羞笑道:“几个月前,我也和俩位姊姊一般,只觉除了儿女之外,了无生趣,但是现在我和凤姊姊真希望能再年轻二十岁,能多享受一下这美好的生活。”
  秦畹凤也赧然道:“与龙儿好过之后,我才感到这一生没有白活。”
  白素仪娇羞地问白君仪道:“妹妹,到底你和龙儿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白君仪娇羞地道:“好姊姊,你不知他多么可爱,只要接近,就体酥神飞,无法克制,姿意纵体承欢,他那股劲儿,使我身心皆醉,虽感吃不消,迅是极意迎合,曲意奉承,追寻快乐,贪恋不舍。”
  宣文娴羞红着脸道:“这么说他不是完美的人儿,风流人物。”
  白君仪道:“嗯,娴姊姊,我不骗你,假若你接近他,尝试其味,一样的恋恋不舍,他那无穷的魔力,使我沉醉,特异的功夫,令我欲死欲仙。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你女儿,昨夜肯定乐透了。”
  宣文娴和白素仪被白君仪的说词,弄得心绪不宁、芳心荡漾,浑身酸软无力,面颊发烫,感到一阵阵说不出的味道,袭向心头,使心跳加速,呼吸急促起来,春情欲火也燃烧得不克自止了。脑海中幻想着与年轻力壮,风流潇洒之俊男,做那香艳绯恻、极尽缠绵的性爱事儿,不觉浑身颤抖、阴户中濡湿一片,淫水潺潺而出,更增加她的空虚和寂寞感来,急需有一壮阳塞入阴道,猛力冲击一阵,方能泄却心头之火。
  宣文娴毕竟持重,担心地道:“那要是让薇薇她们知道了怎么办?我哪有脸见她们?”白素仪也有着同样担心。
  秦畹凤笑着道:“这是你们白担心了,你们放心,咱们这一路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漏网。俩位妹妹还不知道,昨天薇薇、忆白、嫣儿、龙儿他们商量什么呢,说出来,你们只怕吃一惊。”说着,将昨天华云龙几人在车中商量的事情说了,宣文娴和白素仪果然大吃一惊。
  宣文娴道:“我真不敢相信,薇儿会……”
  白素仪也吃惊地道:“忆白真地说过这样的话?”
  白君仪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只要是女人,遇到了龙儿,谁都抗拒不了。
  你们还不知道,小时候给龙儿算命的事,你们听我说……”当下将华云龙满百日时算命先生的话说了,然后道:”龙儿是举世罕见的害人精,只要是女人,与他相处久了,都逃不脱。年轻的女子,抵抗力就更弱了,只怕见一面就会忍不住主动投怀送抱。“秦畹凤笑道:”如果俩位妹妹没有意见,这事情就这么说定了,一切由我们来安排,保证不让俩位妹妹过分难堪,又能从此享受无比的乐趣。“
  白君仪也接道:“俩位姊姊,我欢迎你们从此就永住”落霞山庄“,我们共同服侍龙儿,将来生活一定幸福快乐,俩为姊姊意下如何?”
  宣文娴和白素仪羞红着脸点点头道:“嗯,我们答应了。”四姊妹互拥着,亲热的畅谈,事已协定,畅快的打趣对方,解除旅途寂寞。
  入夜,贾云妃首先来侍寝,华云龙抱着她拥吻一刻,就把她剥得像个小白羊似的躺在床上。贾云妃一对尖挺高翘的乳房,圆圆胀胀高高满满,翘起两粒小葡萄似的乳头儿。华云龙的手按住了贾云妃的小腹,感觉到了滑嫩细白肌肤。
  同时把一双粉腿给分了开来,低头一瞧,真是要人命的小穴。生的太美,太妙了。
  上端一丛细丝阴毛,两片鼓鼓阴唇,中间一粒小穴核儿。在小穴核粒上,已有滴滴浪水,流出了穴口儿。
  华云龙用手在穴缝上轻轻的抚摸爱抚着,使那滴浪水儿,涂满了穴缝。一边摸,一边瞧瞧贾云妃。只见贾云妃,娇羞的闭上了双眼,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眼儿成眯,呼吸急促。胸前这对香乳,不停的随着深呼吸起伏着,颤动着,雪白娇嫩的大屁股,不断的在扭动。
  此时贾云妃只感到小穴中痒得无法制止,而非得要那东西来戳插止痒不可,扭摆一阵后,喘着气说:“啊……龙哥哥……你真坏死了……”话说到一半没说完,而樱桃小口已被华云龙着实含在嘴里了。
  贾云妃这一刺激,亲吻的好长好长,吻得受不了,不由自主的微微吐出了香舌,递了出去。贾云妃才吐出了一点舌尖儿,华云龙却猛一吸吮,整个舌头都被吸入了他的嘴里,抵舔缠绵起来。华云龙一边吻着贾云妃小巧甜蜜的香舌,一边将手指头插进了小穴里,抽、插、扭、转,另一只手把自己衣服除去,将自己九寸多长之大宝贝给掏拉了出来。而后牵着贾云妃的嫩手,握住了大宝贝。
  贾云妃正在欲火高炽的时候,这根宝贝来得正是时候。猛然握住了大宝贝,又粗又常,而且还是热呼呼的哪。贾云妃忍不住了,手握大宝贝,心跳得急,把舌儿收回,华云龙也抬头看着她。贾云妃喘着气说:“嗯……龙哥哥……你好坏……”
  华云龙一跃而上,猛压到贾云妃的身上,两手捏玩着一对奶头儿,贾云妃闭了眼,只等华云龙大宝贝插干了。贾云妃的美妙小穴被分的开开的,浪水已流到屁股底。华云龙把自己宝贝,塞进贾云妃的小穴之中,贾云妃感觉到一阵发涨,像触电一般。
  贾云妃不由自主叫着:“哎唷……哎唷……涨……涨……”在这两声浪哼声中,华云龙使劲一插,大半根宝贝,已被这小小紧穴洞儿给包了起来。
  贾云妃却感到涨得厉害,一边“哎唷”的叫着,同时屁股往后闪了一闪。没想到不但没有闪开来,反而那大宝贝,着着实实的一下子,狠狠的深插到底了。
  大宝贝头顶住了穴里面,最痒也最敏感的,小穴心子里。贾云妃深深吸了一口长气,一镇颤抖,阴精已经丢了出来,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华云龙感到无比美妙,很快的再抽插,贾云妃感到穴内被宝贝一阵磨擦,真是又酥,又麻,又痒,又酸,而跟着阴水也流出来了。贾云妃娇喘嘘嘘的哼着:“哎唷……哥哥……美……美呀……美死我了……啊……哥……哥呀……”
  华云龙问:“你舒服了没?”
  贾云妃说道:“啊……当然舒服啦……舒服……死了……呀……唔……哎唷……轻一点嘛……慢……慢一点……哎唷喂呀……爽死啦……我……我爽死了……唔……唔……哎呀……我……我的腿呀……”贾云妃不胜负荷的叫着,华云龙才慢慢放下了她的粉腿,贾云妃这才放下心,舒了一口气。
  华云龙开始轻抽慢插,大宝贝磨揉着穴腔阴嫩肉儿,酥酥麻麻痒痒,龟头儿顶住了小穴心,就在这穴心上顶住了转一转。贾云妃还是头一遭尝到了这样的可口美味,眯细了媚眼,嘴里也总是哼叫着。华云龙见贾云妃美爽得不得了,而阴精也出了不少,小穴儿更是滑多了。
  他却忽然使力一挺,宝贝好像又变粗了许多。而后猛力狂抽猛插起来,真是其快如飞,在这小且紧收的小穴中,像拉风箱般的一阵猛插。插得贾云妃心花朵朵开,先是酥麻,再是喘息,全身的肉都颤抖起来。抖得身体像波浪般的一起一伏,大屁股肉儿一紧一松,双乳更突出尖翘了。
  贾云妃不断浪荡淫叫着:“哥……哥……美……美死了……小……小……穴……唔……爽歪了呀……好哥哥……慢一……慢一点儿……小穴……要丢了……唔……唔哼……啊哼……唔嗯……呀……呀……”又是一阵浓浓阴精,喷到大宝贝头儿上。
  华云龙缓慢了下来,使大宝贝龟头儿,顶住了小穴花心儿,轻揉慢插,徐徐晃了起来。贾云妃这才喘出了一口大气。华云龙亲了一下小嘴问到:“舒不舒爽?”
  贾云妃说:“舒爽的过了头哩。”
  华云龙再问:“你会不会夹吸?”
  贾云妃说:“我……让我试试好吗?”于是华云龙顶住了贾云妃的小穴花心深处,一动也不动,而贾云妃试着夹吸紧小穴,又放开来,但动作有些生疏。贾云妃问说:“是这样吗?”
  华云龙回答:“嗯。”用手在粉嫩屁股上一阵揉捏,而她的浪水也跟着冲了出来。华云龙把两只粉腿慢慢撑了起来,夹在臂弯中,小穴更是鼓鼓地显现了出来。于是这大宝贝又开始戳着抽插起来,下下着底,次次深入。贾云妃美爽得要上天飞一样,挨插一下就哼叫一声“好哥哥”,娇媚淫荡,显得又骚又浪。华云龙狂猛的狠插着,贾云妃不胜承受哼叫着。
  “哎呀……哎唷……大……宝贝……哥哥……太狠了……唔……嗯……妹妹……小穴……又……又要丢了……嗯……哼……唷……唷……亲……哥哥……大……大宝贝哥哥……小……穴穴……受……受不了啦……嗯……饶……饶了我吧……啊……小穴……受不住了……嗯……”
  华云龙抽插得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快,一下比一下深,插向贾云妃的小嫩穴内,都不停止。足足插了几百下,华云龙面不改色,而贾云妃却呻吟着,喘息着,小穴几乎麻木了。华云龙这才感到一阵快感,忍受不了交欢的最高巅峰,“噗”、“噗”、“噗”的射出了阳精。
  华云龙舍不得的拔出了大宝贝,贾云妃还是仰卧着,开着两条粉腿。阳精混着阴精,由小穴口流了出来,人却软得一动也不能动了,就像死了一样。
  休息片刻,华云龙笑着打趣她道:“馋嘴的丫头,哥哥喂饱了你没有?”
  这是贾嫣打趣贾云妃的话。
  贾云妃娇喘微微,嗔道:“龙哥哥,你偏心。”
  华云龙笑着问道:“我怎么偏心了,云妹妹。”
  贾云妃噘着嘴道:“你还不偏心,帮着大师姐来对付妹妹,哼。”
  华云龙笑着吻着她道:“怎么啦,吃醋啦?”




  “第四一章”今朝久旱逢甘霖

华云龙走近宫月兰旁边,手揽的她的细腰,而宫月兰也顺势倒入他怀中。华云龙顺势一抱,把宫月兰抱上了床,然后压了上去,在她乳房上一阵玩弄揉捏。
  宫月兰感觉很舒服,也不断的亲着他的脸颊。华云龙感觉宝贝已经胀大了,于是隔个衣裤抵着宫月兰的阴穴,向她说:“小小穴,那你说说,你是不是淫娃、荡妇呢?”
  宫月兰先是拒答,可是禁不起华云龙一再挑逗,心跳口乾,浪水直流,快受不了了,于是娇喘嘘嘘的说:“好哥哥,我是,我是嘛。”
  华云龙故意装做听不清楚,又问道:“什么?你说什么来着?”
  宫月兰无奈的又说一遍:“我……我……我是……淫娃……荡妇……你……你满意了吧……快……快起来……压痛我了啦……”
  华云龙说道:“叫一声好相公,才能饶你。”
  宫月兰叫道:“死相啦,好相公。”
  华云龙微微一笑,站了起来,急快地把宫月兰脱的一丝不挂。横躺在床上的宫月兰,雪白肉体,一对大而圆满尖挺的乳房,粉红色的乳头儿,平平的肚子,有个深凹的肚脐眼,修长的粉腿,丰满的屁股,白嫩高翘的厉害,密合著的屁股沟子,深得出奇,着实迷人,三角之处的迷人洞,真是天生异品,高高地像个小馒头,中间有个一寸多长的穴缝儿,正中间长了颗小阴核,穴上覆盖着穴毛,生长的浓浓密密,煞是诱惑。
  华云龙从头吻到了脚,吻得宫月兰一阵阵颤抖,鼻子里一声声的“哼”着,小穴中的浪水冒了出来,穴中痒得出奇,嘴中呼呼地叫着:“好哥哥……别……
  别逗我了……我……痒……快……快插吧……”华云龙眼见宫月兰已经受不了了,才拉住宫月兰的手,送到了那根要命的粗大宝贝上去。
  宫月兰一触及大宝贝,高兴的不得了,吓了一跳问说:“你怎么把它弄的这么大啊,我可爱死了。”
  华云龙哈哈一笑,往床上一压,对宫月兰说:“呵呵呵,兰妹妹,今天够你享受不尽了,躺下来,大宝贝要插穴了。”
  华云龙急急地压在宫月兰身上,左手搂住她颈子,右手握住了大宝贝,使那粗大的宝贝在穴缝儿上磨擦。擦得宫月兰浪水直流,小穴自然地张得开开的,盼着那大宝贝赶快插进来。可是没想到,华云龙磨了许久还不插入,宫月兰渴求的头儿直摇,急促的娇喘,白嫩屁股死命的向上抛。
  华云龙说:“兰妹妹,你浪了呀,想要戳戳吗?”
  华云龙把粗大的宝贝对准了洞口,可是就是不插进去,急得宫月兰更加浪得不可收拾,她气急败坏的猛哼:“好哥哥……哥哥……你……你就送进来吧……
  求求你……唔……你这杀千刀的……快嘛……受……受不了啦……”
  华云龙开心的笑了笑,使劲往下一压,插了进去。恭候多时的嫩穴,早就被浪水浸得滑到家了,这一狠插就插到了底,整个小穴塞得满满的,大宝贝头子不偏不倚的顶住了穴心子。这么一顶,可把宫月兰所有的骚痒给止住了一半,她全身打了个寒颤,娇叫着:“好哥哥……大……大宝贝……唷……美死了……唔……唔……小穴……被……大宝贝……扫得……美……死了……唔……太好了……”
  火热热的大宝贝,着实尽根地插刺这小穴,冲激着穴心,宫月兰不停地狂叫嘶吼,美死了,快活死了。不久,她一声娇吟:“唔……啊……我……我到了……高潮了……嗯……哼……”于是便瘫痪在华云龙身下。
  华云龙知晓她已爽得昏迷了,他把大宝贝给拔了出来,伏下头去看昏迷的小小穴。小穴洞还是圆圆的,不时还一收一放的,淫水不断地往外流着。华云龙看得欲火高炽,同时这大宝贝一跳一跳的,他再也忍不住了。华云龙把她翻个身伏在床上,他蹲跪在她两腿中间,性感至极的大屁股前,用手拨开了深深的穴缝,把那宝贝对正了穴儿,疯狂地刺向花心。华云龙就从背后干着宫月兰,他随心所欲,九浅一深,一深九浅,用各种方式在冲刺。
  宫月兰口里直嚷嚷:“哇……啊……大……大宝贝……哥哥……唔……用力……太棒了啊……加把劲……哼……啊……”华云龙听见这浪吟声,更是疯狂地抽插着。
  两个急促的声音同时发出:“哥哥……我……我又泄了……”
  “唔……我也要射了……”两人同时达到了高潮,这才停住了喘着气。
  华云龙扭头一看,宫月蕙正难受地揉自己地玉乳呢,忙转移阵地,把宫月蕙往床上一压,便快速的剥光了她的衣服。华云龙用手托住大宝贝,就往小洞穴里塞送进去,使劲的一挺,大宝贝插进了小穴儿里。
  宫月蕙受这一戳,顿时一下快活,娇吟着:“哎呀……唷……好哥哥……急……色鬼……呀……痛……唷……哎唷……唔……嗯……”
  “可……可人儿……好……很好呀……慢……慢点……慢点来……不……不要太急了……这样……我……我会……受不了呀……”
  “呀……温柔点……太猛了哩……啊……哎唷……会痛……唔……”华云龙顺势又再顶进了大半根宝贝。
  “哎呀。”宫月蕙的骚浪声高得多了,但是脸上却出现美快的表情。华云龙开使狂抽猛插,活像只野马般,狂乱快速地奔腾。戳刺得宫月蕙声声浪叫:“亲亲……哎呀……大……大宝贝……哥哥……大……大宝贝……小穴穴……好……好涨啊……呀……”
  “我……小阴穴……又……又窄……又紧……大宝贝……哥哥……要……疼爱……这小穴啊……呀……嗯哼……”
  “啊……好哥哥……不……不要……太猛啦……唔……这太狠了……呀……好痛啊……插得太狠了啦……要命的……你……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太狠了……受不了了……会升天的哪……”大宝贝紧扣着穴心。
  “呀……哎唷……哥……哥……你就干死我吧……戳吧……”
  “哎唷呀……好美……好爽……好舒服……唔嗯……喔……”华云龙经过了一阵疯狂抽插之后,将宝贝抵住了宫月蕙的子宫旋转,宫月蕙也随着大宝贝在穴中转动得快慢,摇起头来。
  “好哥哥……你……你真是……够狠啊……嗯……哥哥……呀……你真好……大……宝贝……好粗……好厉害呀……胀得可怕……”
  “哥……呀……爽……快……快……再干进去……又再旋转了……唔……唷……嗯……好舒服……呀……好爽快……动作大点嘛……”
  “嗯……转……啊……你太棒了……受……受不住了……”
  华云龙说:“蕙妹妹,这个大宝贝好不好?”
  宫月蕙说:“好唷……太好了……好棒……好厉害……好猛……嗯……呀……美死我了……”
  华云龙也忍不住叫着:“你叫……你浪呀……我听了好爽……哼吧……小小穴……你骚吧……你大声叫吧……我喜欢听……听浪叫声……大声点……小……小小穴很爽吧……”这时华云龙把大宝贝对上了穴心,顶得紧又转得快,同时又按住了屁股,这样就贴得更紧了。宫月蕙浪叫:“哎……哎呀……嗯……我……我小穴……真太美了……哎呀……龙哥哥……插死我了……呀……使劲……干吧……好酸……唔……好舒畅……哎唷呀……”
  “嗯哼……哎呀……龙哥……大宝贝……插得我……酸麻啊……要命呀……哎唷喂呀……唔……大宝贝哥哥……要被你……戳爆了啊……唔哼……”
  “插……插死了……要死了……啊……使劲……再冲……喔……”连连呻吟不断,再也听不清楚宫月蕙在叫什么了。原来是魂儿非上了天,心跳也乱了。
  宫月蕙被撞得把面孔紧贴在床上,如云的秀发散在四周。华云龙只觉龟头撞在阴道尽头,他双手后移,把两边臀肉尽量分开,想再深入一些。宫月蕙开始发出一阵阵哀嚎,华云龙知道她的高潮又快来了,于是便加快抽插的速度。
  “啊……龙哥哥……妹妹……又泄了……啊……”只觉宫月蕙己无力扭动,阴道剧烈的颤抖,大量的淫水又泄出来了。华云龙大吼一声,龟头像被吸住一样,再也忍耐不住,精液大量的喷射出来。
  宫月蕙喘着气承受着,直到华云龙的宝贝停止抽搐,吐出了最后一滴精液,两人才颓然倒下。两人交缠着身体,华云龙搂着宫月蕙,宫月蕙主动奉上香唇。
  在华云龙的背后,则是宫月兰紧紧楼着他,三人心满意足,相拥寻梦去也……
  次日傍晚,他们一行在一小镇落宿,夜幕降临,华云龙来到“玉鼎夫人”顾鸾音的门外,轻轻地敲门。他已得方紫玉告知,顾鸾音已经同意了,华云龙自然是万分感激,趁热打铁,天色刚黑就来了。从屋里传出娇媚得足以杀人、柔腻恰可晕神的声音:“门没闩,不会自己进来吗?”
  “玉鼎夫人”顾鸾音一身白衣,正盘坐在床上,她秀发披垂素肩,姿色动人,有如柳杨醉舞东风,玉貌花容,艳色照人,眉淡拂春山,双目凝聚秋水,朱唇最一粒樱桃,皓齿排两行碎玉,零龙嘴角,含着欢欣欣笑,一双明眸中,却是水光流转,实人间尤物。
  目睹华云龙的绝世风采,炯炯有神的目光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似的,不由心头一荡,渐渐身体变化,血液翻腾,周身发热,玉乳发涨,感到各处有似麻似痒的味儿,直痒得心裹麻麻的好难受啊,脸上现一阵娇红的羞态鲜艳照人,春情荡样溢满双眼,春情然起,六神无主,不知如何是好。
  华云龙知是时候了,轻走近其旁,温柔关心安慰她,轻声道:“顾姨,怎样了,有时麽地方不舒服吗?”
  “嗯……唔……唔……”顾鸾音娇羞不安的哼道。
  华云龙伸手探其额,并坐其身旁,顾鸾音本已春情难禁,急需异交欢抚,但在华云龙面前不好表露。现为其手加额,男人气息吸入,心摇神动,由其手上传过一阵热流,逼传全身,引发淫液之念。提防即毁,滔天欲潮立时奔腾泛滥,一泻千里,不可阻止,软绵要倒。华云龙伸手扶其腰,抱之在怀,为其解衣宽带,片刻裸露,真是个妙人儿,无处不迷人心智,看得心动,呆视不已。
  华云龙仔细的打量着面前明艳动人的顾鸾音,胴体有着精致细腻的肌肤、玲珑丰满的身段,真是越看越爱,於柔媚中另有一种长期练功的刚健婀娜。洁白晶莹,光滑圆润,修长双腿如白釉般细滑的肌肤,覆盖在既坚韧又柔嫩的腿肌上,形成柔和匀称的曲线,她的臂部丰满非常诱人,两股之间有一条很深的垂直股沟,外形曲线富於女性美,一双莲足只手可握,幽香薰人,真是美不胜收,引人遐思。
  顾鸾音胸前白嫩的乳房浑圆丰润,中间的一条深沟清晰可见,双峰虽然傲人丰满,但却极为坚挺,略有些上翘,十分的有弹性。乳头和乳晕呈现青涩的粉红色,渐渐溶入乳房的颜色之中,还未被爱抚,顶端的乳尖已经不甘寂寞的傲然翘起向上,小腹平坦坚实,腹下满是黑茸茸的阴毛,每条阴毛都是细嫩鬈曲,互相缠绕,大腿内侧的肌肤细白柔嫩。
  玲珑细小的两片阴唇色呈粉红,成半开状,两团微隆的嫩肉,中间夹着鲜润诱人的细缝,如同左右门神般护卫着柔弱的秘洞,华云龙看到眼前两片大小阴唇色泽如此高雅,还散发出淡淡处女身体的幽香。
  顾鸾音已一丝不挂,赤裸偎依,酥胸如脂,王乳高挺,那峰顶上的两粒紫葡萄下那圆圆的小腹之下,两山之间,一片令人回肠荡气的丛丛芳草,盖着迷人灵魂神妙之境,全部活色生香地呈现地在他的眼前,,丰满润滑玉体,扭糖似的摄动,紧紧的贴着。
  这时华云龙已周身血液沸腾,热流潮水般的涌向下体,他那一根玉茎便“突”地一下像旗杆似的直翅了起来。华云龙急环抱着顾鸾音,如雨点般吻其娇客,两唇相合,热烈的吻、吸、允、含,四肢还抱紧紧的。他用舌头分开了顾鸾音的牙关,伸入小嘴内部。浓烈交缠的接吻技巧使顾鸾音讶异,这孩子是否为调情圣手,但不断涌过来的唾液使她吞都来不及,更不用说发问。
  热情的吻连续到粉白嫩颈上,华云龙一边如雨点般落下急促的吻,一边将火热的肉体整个压在顾鸾音赤裸裸的美艳胴体上,受到嘴唇爱抚敏感的部位,顾鸾音禁不住的热烈喘息起来,发狂似的扭动娇躯。由身体传来一阵阵的酥麻,顾鸾音眼神迷离。
  移动时雪白丰腴的双峰充满弹性的跳动,结实膨胀的乳头坚硬竖起,无法想像的成熟玉乳吸引了华云龙的注意,华云龙舐了一口眼前震动的玉乳乳头,然後指尖以似摸未摸的微妙接触,爱抚那被唾液湿润的樱桃色乳晕,指尖以乳头为中心划着圆圈,在慢慢隆起的乳晕周围涂抹着唾液。
  指尖玩弄一阵後,乳晕膨胀成半球形,中心的突起也变得更坚挺,由乳晕中勃起突出的乳头,呈现出清楚的圆柱型,华云龙含住那坚硬高耸的蓓蕾,在口中用跳动的舌尖不停挑动。华云龙贪婪吸着勃起的粉红色乳头,舌头交缠着不停挑弄,交互含住两边乳晕用力吸吮。
  华云龙开始用舌头爱抚下面的处女地,双唇贴上雪白柔嫩的大腿,舌尖一撩一撩的搔着,巧妙的吸吮四肢不能动弹的顾鸾音,大腿内侧凝脂般肌肤的敏感部位,偶尔不灵巧的亲吻,再运用高超的指技执着的爱抚顾鸾音,不断来回摩擦臀部,顺着滑向腰腹,在纤腰与丰臀上尽情地揉捏,大腿根部的内侧,接近山丘处,受到指尖微妙的搔痒,使顾鸾音不自觉的用力弯起上半身。
  顾鸾音吐出别住的呼吸,好像对华云龙抗议似的摇动下身,喘息暗道:“啊……怎麽会这样……我那里有……有快感了……啊……”雪白的大腿间,润湿的阴唇发出淫猥的水声。
  秘穴开口的裂缝内部,粉红肉壁的糯动,催动着华云龙的情欲,使他的动作更加剧烈,手指沿着阴唇的鸿沟前後滑动,拨开纤弱的花瓣,粉红色的粘膜就像一朵红花绽放,正中间可爱的嫩肉随着出现,灵活粗糙的舌头如跳舞般,不断舔舐由内侧露出的肉色黏膜。
  华云龙赞叹道:“顾姨的这里,真是漂亮啊。”一向冷艳地顾鸾音,想到被华云龙看到阴部深处,羞得把头歪向一边,苍白的脸颊泛起一片潮红,更是娇艳。
  华云龙按着不断上抬的顾鸾音腰部,持续着更加激烈的舌技,他以舌头攀附到全开的阴唇上用力向上舔,伸入灵巧的舌尖,挖掘肉壁与肉壁问的摺缝,然後以手指左右分开满溢蜜汁的阴唇,使劲吸吮着顾鸾音的阴蒂,享受顾鸾音泛滥的香甜花蜜,神秘溪谷如今因为冒出来的蜜汁和唾液,变成发出妖媚光泽的圣堂,粉红色的蜜唇也完全变成红色,里面的小肉片不停地颤抖。
  顾鸾音尽量向後仰,采取把秘密的溪谷完全交给舌头的姿势,小小的肉丘很快隆起,那种感觉连自己都感觉出来,华云龙的舌头仍在裂缝中央旋转,用舌尖挑逗花心,愈来愈强的情欲,使顾鸾音的身体大力颤抖。这时候从顾鸾音的大腿根传来啾啾的声音,好像和那声音呼应一般,从她的嘴里也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只能任由花瓣被华云龙执拗的以手指及舌头玩弄折磨着。
  顾鸾音四肢瘫痪,这更激起华云龙的玩心,玩弄一双嫩乳和阴道的手更是不停加速,在这种情形下,顾鸾音不断挣扎,身体却不自觉的跟着华云龙的动作摆动,渐渐的连她也可以听到自己下体发出“噗滋”、“噗滋”的水声,夹杂阵阵快意的浪叫哼啊声,淫靡的应和着华云龙的玩弄。
  华云龙将娇庸无力的顾鸾音翻过来,看到顾鸾音杏目紧闭,媚眼含春的俏丽模样,心知这是让她快乐的最佳时机,立刻挺起宝贝,龟头摩擦着师父黑色的耻毛,一手捧起顾鸾音的臀部,使顾鸾音湿润的私处更为撑开,一手握着宝贝试探着顾鸾音湿润的洞口,用龟头磨擦着顾鸾音的阴唇。顾鸾音被宝贝抵得,一股深流慰心,口吸乳房,身上有舒舒畅快之感,但奇痒赞心。不觉轻抖,呻吟哼哼。
  接着华云龙十分容易的找到顾鸾音那已经张开的湿滑秘穴,宝贝前端稍微进入鲜嫩黏温的玉门关,万分兴奋的华云龙腰部猛然一挺,宝贝破关往裹伸入,壁道渐裂,至处女膜,稍用力,“噗滋”一声冲破了阻碍。粗大的宝贝便整根插进了顾鸾音体内,突破她的最後防线,直至花心,血液淫精顺流而出。
  顾鸾音忍着彻骨连心之痛,盘骨彭涨之酸,毫无反抗的接受身体传来的快感,身体像火烧一样的热。华云龙轻声安慰道:“顾姨,忍耐一下,一会就会快活。”
  有摸又吻,不一会,顾鸾音终於完成初步工作,而享其中的乐趣,忍不住“啊”地叫出了声。
  华云龙眼见原本高高在上、冷傲难近的顾鸾音,终於抛弃原有的羞耻自尊,狂乱地叫出声来,心中兴奋难当,更是奋力驰骋,尽情肆虐,手上口中更是不停轻薄这怀中胯下的赤裸羔羊,顾鸾音全身充满着被突入身体深处的快感,她的意识被吞没了,宝贝在涌出大量淫液的阴道上穿插,发出“噗滋”、“噗滋”的声响。
  顾鸾音的腰不停的活动,她的下身大胆的摆动,来配合华云龙的宝贝在自己下体抽插动作,她内心隐藏着的欲念,随着身体所受的刺激而爆发,这时她只觉得下体传来的猛烈抽插快感,整个盖过了其它五官所传来的感觉,眼前天旋地转,一股绯热的感觉从身体里掠过。
  顾鸾音雪白的喉咙随着不停颤抖,不知道自己口中正不断加大淫乱娇吟的音量,道:“龙儿……顾姨……好快乐……顾姨……只……属於你……一个人……”
  华云龙见过女子不少,同她这样,娇媚艳丽之人,还是首见,其情如火,骚浪现形,与奋提起欲火,大刀阔斧,如狂风暴雨,使劲抽插。
  两人如猛虎博斗,战得天翻地覆,天地变色,顾鸾音这时玉乳被揉得要破,搞得魂失魄散,俱酸、甜、麻、痛於身,媚眼横飘,娇声淫叫,呼吸急喘,以一双抖颠的玉乳,磨着健胸,腰儿急摆,阴户猛抬,双腿开合,夹放不已,高大肥嫩,丰满的玉臀,急摆急舞,如旋旋转,每配合其猛烈攻势,无不恰到好处。
  华云龙眼视顾鸾音娇容骚浪之状,嘴吻其诱惑的红唇,只手紧搂她,吸腹挺动,粗壮长大的宝贝,用劲的插其迷人之洞,发泄情欲,享受娇媚淫浪之劲,偿视艳丽照人之姿,无尽无休,纵情驰乐。这时两人已到高潮,乐得有点疯狂,如昏如醉,那汗水、淫液,喘气都不顾狠命的大干。下体的浅粉红色嫩肉含着一条不停抽插的大宝贝,华云龙疯狂抽插一刻钟,顾鸾音的黑发跟随她身体的活动而飞舞。华云龙突然感到宝贝周围阴道内壁的软肉一阵强力的旋转收缩,顾鸾音的媚肉像一把钳似的夹住自己的宝贝,便再也支持不住,宝贝一酸,将一道滚烫的洪流喷洒在顾鸾音体内。
  同时只见顾鸾音浑身不停颤抖,面上泛起了一阵红霞,好像有强力的电流通过一丝不挂的身体,电流从背部一直传到上头部,脸上身上泛出淫靡妖艳的桃红色,圆润的粉臀不由得挺起来,好像是在回应华云龙的动作,柔细雪白的双手环抱他的肩头,手指深陷华云龙背上肌肉……
  顾鸾音主动仰身献上香舌,紧缠住华云龙粗大的舌头,华云龙的舌头陷入顾鸾音的嘴内,顾鸾音用力吸啜华云龙的舌头,他们两人像一对恋人似的热情深吻,华云龙无法抵受这个美人儿的深吻,而继续猛力抽插顾鸾音的蜜穴。顾鸾音美妙的身段突然痉挛,全身肌肉快速的抽紧,晕眩道:“呀……我有高潮……要泄了……”
  “咿啊……啊……龙儿……顾姨……不行了……”一声前所未有的狂呼娇喘由一张樱口中传出,如同淫娃荡妇般,顾鸾音双腿一阵痉挛抽搐似的紧紧夹住华云龙的腰臀,接着就发疯般的摇着皓首,双脚在空中乱踢,彷佛希望他的宝贝插得更深更猛,好像要将他挤得一滴不剩似的。
  射精後的华云龙只觉得心旷神怡,彷佛完成了遥远前的愿望,整个人放松的躺在顾鸾音的玉体上。而顾鸾音如同灵魂出窍般,只觉得太阳穴在振动,眼睛好像在冒金花,也感觉出自己的蜜唇还为追求猎物在一张一合,但她此时的意识已经朦胧,呈大字形瘫软在树洞内,无意识的将两只修长的玉腿无耻地紧夹着华云龙的腰部,任谁也看不出这名赤裸裸躺在床上,满脸高潮过後被征服的浪荡模样,竟是“玉鼎夫人”顾鸾音。
  俩人终至欢乐之顶,二五精液互合,畅快的休息着,闭目沉思。华云龙想刚才,她那骚浪淫媚,如火如荼的动作,内媚之劲,宝贝夹吻得舒畅,其娇艳见之眼花了乱,玩得心胸皆酥,痛快灵魂出,陶醉的昏沉沉,那股味儿,可说初尝到。
  顾鸾音,觉得身形飘荡,神游太虚,再想到欢乐之境,又羞又喜,这可爱的人儿,给于毕生难忘美梦,舒适痛快,自己怎麽那处骚荡,赤体纵送,毫无顾虑。
  他那似乎有魔力的手,抚摸舒适,粗大的宝贝,干得痛快,迷人眼神,照射入心胸,心神荡动不已,那当儿真好,不觉四肢夹紧他,轻声的道:“冤家……我……三十多年的操守,为你一日损之无馀,唉,真是冤债也。”
  “顾姨,说真心话,你实在太美,我忍不住,何况我不忍见你继续痛苦下去。”
  “嗯,你说得好听,谁不知你是害人精,我这一生算是送在你手里。”
  “顾姨,虽然是我主动加以诱淫,但是刚才你那股浪劲,恨不得一口将我吃了。”
  “啊,没良心的,我献了整个心身,还说我淫荡。”
  “好吧,顾姨,那我就离去,让您清高自守。”
  “你敢。”
  “唉,您真难侍候,玩又说我压迫,离又不好。”
  “哼,现在我已失身给你,那你就要听我的。”顾鸾音抱得紧紧的,似怕他跑了,并送上香舌。
  华云龙知其娇情,故意吊其味口,以衣服擦去汗水,温柔的吻,含允着细嫩的舌头拥抱温存着:“顾姨,你像盆火,差点将我容化,那股骚媚之状,使我陶醉。”
  “嗯,你的狠劲,加上粗壮的东西,也搞得我魂飞魄散,使我迷茫,快乐得如登仙境,龙儿,我爱,你真是我的心肝,望你今後不要抛弃我,我们永久在一起,享受人间极乐。”
  顾鸾音手抚摸其面,注视着他,一张大小适度的嘴,展露出一丝密样的微笑,两须和额角,皆着一些汗水,粗壮的臂,紧搂着,纠缠着,其粗壮的宝贝硬挺着,还插在穴里。他壮实健美的身体压住她,那男性所特有的,突起的胸肌,随着均称的吸吸,一起一伏,显得那麽壮而有力。
  顾鸾音情不自尽的,抱着其首,一阵狂吻,一股男性气息诱惑,使之心里一阵神荡心摇,飘射着一股醉人的光彩,又似乎沉醉在美妙的音乐里,一个心儿,狂跳飘荡,飘、飘、飘。华云龙为其艳姿,惑人目光,丰满白嫩娇柔的玉体迷醉,像得到鼓厉似的,更抖擞精神,再度寻欢,猛抽猛干,宝贝的内茎,在穴中猛用劲的,提起出头,大刀阔斧的干。
  才数下,顾鸾音已被干得欲仙欲死,阴精直冒,穴心乱跳,阴户阵阵抖颤,口内不住的浪哼道:“好龙儿……你干死我了……好龙儿……咬呀……呀……龙儿……不能再动了……哎呀呀……不能再干了……”
  “我没有命啦……呀……哎……龙儿……你真要干死顾姨……啊……嗯……”
  顾鸾音这时已被干昏了头,猛勇的大力抽插,使其又连续的丢了数次,全身酸软无力。这也难怪,三十馀年都末近男人,今日初经,而宝贝粗壮有力,如此狠干,怎不令她吃不消呢。
  顾鸾音娇媚的浪哼着,激起华云龙像野马,在平原上尽力驰聘着,他紧搂着顾鸾音的娇身,也不管她的死活,用足气力,一下下狠干下去,急插猛抽,大龟头像雨点般碰在她的花心上,浪水阴精被带着“滋、滋”的发响,由阴户里一阵阵的向外流,屁股大腿都湿了一片。
  直干得顾鸾音死去活来,不住的寒颤,抖颤着,嘴吧张着直喘气,连“哎呀”
  之声都哼不出来,华云龙才轻抽慢插。顾鸾音此时才得喘气的机会,望着他媚笑,并擦其汗水,温情的吻着他,玉手爱抚健壮背肌道:“龙儿,你怎麽这样厉害,顾姨差点给你捣散了。”
  “顾姨,你说我什麽厉害?”
  “小坏蛋,不准乱讲,羞死人。”
  “好顾姨,说不说?”华云龙猛的抽插数次,紧顶她的阴核,不住揉擦磨旋,直揉得阴核与嫩肉,酥酥的,心里发颤,顾鸾音连忙大叫道:“我说,我说。”
  “好,快说。”
  “龙儿,你的大宝贝真厉害,顾姨差点给你捣散了。”华云龙故意使坏,要征服她,还顶着揉旋不止,干得更粗野。
  “顾姨,你地小穴被龙儿的大宝贝捣散了。”羞得顾鸾音粉脸通红,但又经不起他那轻狂,终於说了,只乐得他哈哈大笑,她轻轻打了他一下笑说道:“冤家,真坏。”
  华云龙心满意足的,征服了这艳绝一代尤物,继绩抽插。他经过多次冲刺,紧小的处女穴,已能适应。并且顾鸾音内功深厚,可以承受粗壮的宝贝,於是转动着臀部上下左右,迎合着他直冲,并乖乖、龙儿、大宝贝的浪哼,曲意奉承。
  华云龙抽得急,顾鸾音转得快。华云龙感觉其穴内,紧急的收缩,内热如火,龟头一阵热,知她又泄了,自己有点累,紧紧互抱,阴内喇叭口,如张合含允着龟头。一阵酥麻,寒颤连连,二人都舒畅的泄了,躺着喘气,二度春风後,谁也不愿再动了。暴风雨过去了,屋里又恢复静寂,只听到急促呼吸的声音。
  片时的休息,紧抱着的人儿,又在动了。顾鸾音醒了,张着一双媚眼,看着紧压着的华云龙,威武雄俊,剑眉舒展,两眼紧闭,挺直的鼻子,下端放着一只不大不小的嘴,唇角微向上翘,挂着甜甜迷人的笑意,加之劲大力足,粗壮长大的宝贝肉得舒适,使女人若仙若死的内功,这样子真不知迷死了多少荡妇淫娇,她真爱他如命一般。
  顾鸾音想到自己原为烈女,现为荡妇,赤身和其裸抱着,不禁羞红着脸,轻吻了他一下,又得意的笑了,再想到刚才和他舍死忘生的肉博,他以那美妙紧硬的大宝贝,真捣心灵深处,把她领入从未到处的妙境,打开人生奥秘,又不由心里乐陶陶,甜密密地直跳,手抚着他坚官的胸肌,爱不释手抚摸。
  原来宝贝挺直坚硬,还插住末出来,现被淫液及温暖的穴儿滋润着更加粗壮长大,把阴户内塞得满满的,大龟头顶紧子宫口,既刺激又快感,一股酸麻的味道,顾鸾音气呼喘喘的道:“冤家,你这宝贝使我又爱又怕,险险我又出了。”说罢嘴舔舌咂,好像其味无穷。
  华云龙沉思中,静静享受安宁中的乐趣,为其淫浪之声所扰,张目凝砚,娇媚丽容,手摸高隆玉乳,顾鸾音乳峰被揉着,酥痒到心里,摆首挺胸,轻扭细腰,丰肥的玉臀轻慢摆动,不时的前後上下磨擦,专找穴内痒处摩擦迎合。
  华云龙也把腰提起,挺动抽插,宝贝配合着她的磨动迎合,只乐得顾鸾音,喜喜的浪叫:“呵……冤家……乖乖……大宝贝……好龙儿……”
  华云龙低头看她的阴户含着大宝贝进出抽插,阴唇收缩,红肉吞吐翻飞,猛挺急抽,运动自如,既香甜,又滑溜,有时尽根插尽,有时磨穴口,子宫口又紧夹着龟头酥快,痒到心底,华云龙也乐得直叫:“顾姨……你的功夫真好……啊呀……顾姨……美死我了……加速的旋……唔……唔……好小穴……使我舒服……嗯……用劲的夹啊……”
  两人叫在一起,浪做一团,因得更加痛快淋离,伊伊唔呀呀的,淫声百出,浪态万千,那大龟头插进抽出,带着骚水淫精,越肉越多,流得满腹满腿,屁股地上都是,其滑如油抽插更加快速,舒畅抉乐,如疯如狂,勇猛大力玩乐,挺抬旋转如飞,吞吐抽插不停。
  顾鸾音实在觉得不行了,浪得淫水成河,腰腿酸软,不动一动,全身如散的,“格格格”浪笑。华云龙抱紧娇身,压得紧密,继猛抽狠插数下,宝贝紧顶着阴核四周,子宫口和阴穴底处,在最嫩最敏感的软肉上,轻轻揉转。
  顾鸾音闭着双眼,品尝着这刻骨难忘的美味,美得她赞口不绝,口哀浪哼着,头在左右摇摆,身随其动摇动,粗壮的宝贝,转动得地无法不摆动,她实在禁不住,这内媚之功,心底内的扭痒,乐得忍不住的,汩汩又出了,急得浪叫:“好龙儿……咬呀……嗯……唔……你饶饶我吧……我不能再玩了……小穴不能再浪了……也不敢浪啊……唔……唔……龙儿啊……饶饶小穴吧……可怜小穴……啊……不……不能再揉了……”
  “唔……唔……哼……好龙儿……嗯……我服了你……我今後……一定奉给你……永远听从……龙儿……好宝宝……别动……呀……嗯……我受不了啦……乖乖……小穴又出了……”
  华云龙粗壮的宝贝,实在把她干得太舒服了,虽然内功深厚,但还抵抗不了粗壮宝贝猛烈的攻势,阴精像开关似的向外流,通体酥麻,酸软无力,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真是有生以来,初尝这样的美味,从未领略的妙境,怎不使她乐极魂飞,死去活来。
  华云龙见顾鸾音两颊火赤,星眼含泪,话语已含胡不清了,周身都在剧烈的头抖,又烧又热的阴精,直射不停,觉得自己龟头酥麻似的,阴壁似颤抖的收缩,紧夹宝贝吸吻,脱阴昏死过去。连忙紧搂着,吻其唇,以舌伸入其口裹,向口中不停的运气吹吸气,才使其醒转。
  顾鸾音眼珠已能转动,渐渐恢复精神。华云龙然後托那润滑,紧弹的丰臀,又猛力抽、插揉数下,紧顶着花心,再忍不住精关,千股热热的阳精,射入张口的子宫里去,热得顾鸾音寒颤连打,疲乏的不动。恩爱缠绵的战斗终於停,狂欢半日,已享受了极乐,宁静的休息。不知睡过多久,顾鸾音悠悠醒来,发觉华云龙紧紧压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全身赤裸,华云龙的大宝贝还插在自己的小穴里面,塞得阴户满满的。一股羞耻和满足之情,一起涌上心田。但见床单上湿湿濡一片,回想起刚才缠绵缱绻的交欢,真是无比的舒服爽快,有股令人留恋难忘的甜蜜感。华云龙那粗长似钢铁般的宝贝,操得小穴舒服透顶,是那么令人留恋难忘。
  顾鸾音轻搂着华云龙又亲又吻,并用丰腴性感的娇躯紧贴他,华云龙被顾鸾音一阵拥吻、爱抚而醒,也热情地吮吻顾鸾音的粉颊、香唇,双手频频在她光滑赤裸的胴体乱摸乱揉,弄得她搔痒不已:“顾姨,你舒服吗?满意吗?”
  顾鸾音羞怯地低声地说:“嗯……你可真厉害……顾姨真要被你玩死啦……”
  “阿姨……你做我的太太嘛……我会给你爽歪歪的……”
  顾鸾音更羞得粉脸绯红:“哼……脸皮厚……谁是你的太太……不要脸……唉……顾姨被你玩了……以后就看你的良心……”
  “咦……顾姨你放心……我会好好爱你的……喔……”华云龙看着顾鸾音那雪白细嫩的肌肤,双奶又肥又大,奶头似红枣样大,艳红色奶头,粉红色奶晕,美艳极了,仰起上身再看小腹平坦,光滑白嫩,小山丘似的阴户,蔓生着一大丛浓密黑而生亮的阴毛。看得华云龙泡在小穴内的大宝贝又硬又翘,臀部又开使一挺一挺的在动。
  华云龙心头欲火如焚,宝贝又坚硬起来,挺阳欲刺,忽一转念,又复下来,抽出宝贝,捧住顾鸾音要她上去弄个“倒浇蜡烛”式。华云龙起身坐在床边,一把抱过顾鸾音赤裸的娇躯,面对面的要她的粉臀坐落在他的大腿上,要顾鸾音握住他那高翘的大宝贝,要她慢慢的套坐下去。
  顾鸾音一看他的大宝贝好似一柱擎天,高翘挺立的,粗大得令人有点胆怯,华云龙把她的玉手拉了过来握住大宝贝,他的双手揉摸她酥胸上白晰柔软的乳房:“顾姨……快把宝贝套进你那小穴……”
  “龙儿……宝贝这么大……好怕人呀……我不敢套下去哟……”顾鸾音含羞带怯的模样还真迷人的。
  “来嘛……别怕……刚才不也玩过吗……顾姨……慢慢的往下套……不要怕嘛……”
  顾鸾音拗不过华云龙的要求,也想要尝尝坐式的新交欢滋味,于是她左手勾住华云龙的脖子,右手握着大宝贝对准她的桃源春洞,慢慢的套坐进去。华云龙双手搂紧她那肥厚的粉臀往下一按,他的臀部也用力往上一挺,“噗滋”一声,使大宝贝全根尽到穴底。
  “好胀呀……唉哟呀……”顾鸾音小嘴娇叫一声,双手紧抱住华云龙的颈部,两脚紧扣着他的腰际开始不停扭摆,嫩穴急促地上下套动旋磨,华云龙双手揉捏她那两颗抖动的乳房,并张口轮流吸吮着左右两粒奶头,他抬起臀部一挺一挺地向上顶著。
  “嗯……哼……哎哟……好美喔……”顾鸾音双眸微闭,发出满足的淫语。
  “噗滋”、“噗滋”,顾鸾音的浪臀起起落落,小穴夹着宝贝狂乱地套弄着,她的淫水越流越多,千娇百媚淫浪无度,香汗流不停,淫语道不绝。
  “嗯……好龙儿……嗯……摸我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我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顾姨……好舒服……嗯……大宝贝顶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嗯……”在下面的华云龙,将双手放在顾鸾音的双乳上,用手掌重重的搓揉着她的奶子,用手指去捏弄奶头,下面的大宝贝也配合著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顶着。
  “唉唷……龙儿……啊……小穴好……好舒服……哦……哦……好过瘾啊……啊……啊……快……快往上顶……顶深点……”
  顾鸾音兴奋得淫声浪语的乱叫着,肥臀上下的套动着,愈叫愈大声、愈套愈快、愈坐愈猛,她双手紧搂着华云龙的背部,用饱满柔软的乳房贴着他的胸部以增加触觉上的享受,她像发狂似的套动,还不时旋转那丰满的肥臀以使小穴内的嫩肉磨着大龟头,顾鸾音骚浪极点,淫水如溪流不断流出,小穴口两片阴唇紧紧的含着华云龙巨大的宝贝且配合得天衣无缝。
  顾鸾音愈扭愈快、臻首猛摇,乌亮的秀发随着她摇晃的头左右飞扬,粉脸绯红、香汗淋淋媚眼紧闭、樱唇一张一合,顾鸾音已置身于欲仙欲死的境界。
  “嗯……好龙儿……顾姨的小穴好……好爽喔……嗯……大宝贝龙儿……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好美啊……哦……我美死了……嗯……哦……”
  华云龙搓揉顾鸾音的双乳一阵之后,将双手放下把身体撑起,形成两人相对的坐姿,顾鸾音将华云龙紧紧抱住,双乳在他的胸膛磨蹭起来。
  “顾姨……你好骚……好淫荡哦……嗯……哦……顾姨……把你的肥臀转一下……嗯……转一下……对……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好龙儿……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快……快顶啊……”
  “哦……小穴用力夹……哦……用力夹紧大宝贝……嗯……哦……可美死我了……嗯……”
  “啊……啊……嗯……我……我受不了……啊……要……哦……我……我要丢了……来了……哦……我快活死了……嗯……”
  “顾姨……哦……你怎么这么快……哦……顾姨……哦……”只见顾鸾音身体往后倒,双手双脚成“大”字形,不住的喘气,吐气如兰,有气无力的道:
  “好龙儿……让顾姨休息一下……等一下再让大宝贝龙儿……好好的玩……喔……哼……哼……好美……喔……嗯……”
  此时的华云龙,下面的大宝贝直直的挺力着,心中的欲火熊熊的燃烧着,将顾鸾音的身体一翻身,将硬挺的宝贝从她身后插入。顾鸾音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着,忍不住惊叫起来。
  “唔……好爽……哎哟……龙儿……嗯……大宝贝顶死……小穴啊……哦……小穴……好爽哎唷……嗯哼……好龙儿……嗯……你的大宝贝真凶猛……嗯……用力……嗯……快……快干顾姨……干顾姨的小穴……嗯……嗯……我……爱死……你……嗯……”
  顾鸾音摇起浪臀,配合着华云龙的活塞运动,将肥臀直往后送,并把头往后转,将那香舌伸入华云龙的口中,去吸吮他的舌尖。华云龙则一手搓揉顾鸾音的双乳,一手伸到两人的交合处,去扣挖她的阴核。如此一来,顾鸾音蠕动的更厉害,忍不住的松口哀毫着。
  “嗯……嗯……好龙儿……大宝贝龙儿……嗯……嗯……我……好美喔……嗯……全身上下都给你玩……嗯……小穴……哦……美……嗯……你真的好棒……我从来没……没有这么爽……嗯……顾姨……离不开你了……嗯……嗯……顾姨要龙儿的宝贝……天天插顾姨的小穴……嗯……我好爽……哦……太好了……小穴太美了……嗯……”
  “顾姨……你的小穴……真美……唷……嗯……又小又紧的……夹的龙儿的宝贝……好……好舒服喔……插起来真痛快……嗯……嗯……我要干死你……哦……大宝贝要舒服……嗯……我要狠狠的干……小穴……”意乱情迷的顾鸾音只有拼命的浪叫,她的手抓着自己的一对玉乳,猛力的搓揉,一副春意无边的样子。华云龙狠狠地顶撞花心,同时摇动屁股,使的龟头像电钻似地在花心上钻着,顾鸾音摇着圆臀,嘴里直哼着。
  “嗯……唔……龙儿……你……你真行……嗯……干的顾姨美……美上天了……唔……快……快……嗯……我……我要丢了……啊……嗯……”说罢,顾鸾音的花心如同婴儿的小嘴,紧含着龟头,两片的阴唇也一张一合咬着大宝贝,一股阴精随着淫水流了出来,烫得他的龟头一阵阵酥麻,接着身子一阵颤抖。
  “哎呀……不好……”华云龙心中一惊,却已来不及了,因此他的双腿一挺,使的大宝贝尽量往内伸,随着身体的颤抖,阳精直射而出,冲击着顾鸾音的花心。
  “哎唷……舒服极了……”顾鸾音觉得花心里一阵奇热,身子也强烈的抖了几下,整个身体瘫软在床上,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一场激战之后,余下的是两人满足的喘息声,静静的享受着美妙的感觉,两人也已感到有些疲惫,华云龙轻轻的抱着顾鸾音,相拥入眠,沉沉的进入美梦中。
  次日早晨,天蒙蒙亮,俩人还在酣睡。顾鸾音先醒来,揉揉眼睛一看,不知到了什么时候,推醒华云龙,叫他醒来。华云龙此时见顾鸾音亦赤露体,那宝贝又硬的翘起来,摇头晃脑,大有寻事之概,随手按住顾鸾音,又要求寻欢。
  悺悺顾鸾音羞道:“龙儿,你也不看看天色,还要歪缠人家。”华云龙哪里肯听,只是不肯放手。将她按床沿伏下,迫她将雪白地屁股高高翘起,用自己的小肚子紧紧抵住,将宝贝从屁股后面向阴户内插进。顾鸾音知道不能逃脱,又被他那宝贝引起兴来,只得服服贴贴地卧在床沿,任他玩弄。
  “……啊……爽……棒……顾姨好舒服……龙儿……插顾姨……干顾姨……”顾鸾音淫叫声音一开始就停不下来。
  “……嗯……好……龙儿……好舒服……你……将顾姨的……塞得好满……好充实……嗯……”
  “顾姨,你说我的什麽将你的什麽……我没听清楚。”华云龙故意逗她,并且加快抽送。
  “……啊……你……坏……明明知道……啊……好……”
  “顾姨,你说嘛,你不说我就不玩了。”说这华云龙就停了下来。
  “哎呀……你好坏……人家……好嘛……我说……你的……宝贝……好粗……把顾姨的……小穴……插得满满的……顾姨好舒服……你不要停……顾姨要你……插……小穴……好痒……”
  顾鸾音的淫叫声让华云龙更加疯狂的干她,他有时用抽插的插进小穴里,有时则摆动臀部让宝贝用转的转进小穴里。而顾鸾音也不时扭着屁股配合他的宝贝。
  顾鸾音还一面扭屁股,一面高声叫着说:“啊……好舒服啊……啊……啊……龙儿……啊……哦……啊……龙儿……酸……死了……你干得……顾姨……酸死了……”
  华云龙的宝贝在顾鸾音的阴道里,强而有力、长驱直入的抽插,每一挺都直捣进了她肉道深处,将那大龟头重重地撞到她子宫颈上,令她不得不尖啼着高昂的呼声,而又在宝贝抽出时,急得大喊道:“啊……干我……大宝贝干……我啊……”
  同时顾鸾音阴道里的淫水,源源不断地狂泄着,被华云龙的宝贝掏了出来,淌到阴户外面,滴落到床单上,有的,则顺著大腿内侧往她跪著的膝弯里流了下去:“龙儿……你的好大……好大啊……插得顾姨……都要舒服死了……爽死顾姨了……啊……啊……啊……喔……舒服死了……顾姨舒服死了啊……顾姨……不行了……”
  华云龙趴在顾鸾音的背上,同时手也在她的乳房上又捏、又搓、又揉的,另一只手则在她那最敏感的地方用手玩弄。华云龙的手又捏、又搓、又揉、又扣、又挖,轮流交替的搞个不停;他用指头在她那颗早就肿肿的肉豆豆上,拨来拨去。
  华云龙在那最嫩的肉芽顶上,扣呀刮呀的。而顾鸾音的淫水,更源源不绝地,一直往外流。到後来,就像溢出来似的,沿著她大腿内侧淌下去,一直流,都流到她膝弯里去了!彼鸾音的底下潮水泛滥了,一直流、一直流出来,全都沾满在华云龙的大宝贝上。
  “啊……插……吧……龙儿……你这样子……从後面干顾姨……会使顾姨更觉得你……真的好大……好大……喔……顾姨真的是……爱死你的这根……大……宝贝了……啊……啊……龙儿……用力……用力干顾姨……啊……嗯……”华云龙从顾鸾音的身上爬起来,抱着她的屁股,扭动著屁股用力冲刺,顾鸾音伏在床上手紧紧抓住被单,口中发出令人欲仙欲死的美妙呻吟。
  “啊……用力……龙儿……啊……用力……嗯……啊……龙儿……你干死顾姨了……用力……啊……”听到顾鸾音口中喊着叫他用力,华云龙兴奋的更加快抽插的速度,次次都顶到她的花心。
  “啊……好深啊……嗯……用力……龙儿……顾姨……爱死你了……啊……啊……顾姨……要泄了……啊……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对……再用力……顾姨……要泄了……啊……美死了……嗯……喔……嗯……”
  顾鸾音的呻吟越来越微弱,华云龙想她已经高潮了,在後边继续狂抽猛插,他只觉得顾鸾音的子宫口正在一夹一夹的咬吮着自己的大龟头,一股像泡沫似的淫水直龟头而出,流得床单上面一大片。华云龙也达到射精的巅峰,他拚命冲剌。
  宝贝在小穴里一左一右的抽插,研磨这顾鸾音的花心,华云龙叫道:“顾姨,龙儿快要射精了……快……”
  顾鸾音一听到他要射了,她的部臀都左右前後扭动。华云龙只感到她的子宫开合的更快,咬吮得龟头更紧更密:“啊……不行了……顾姨……又……又泄了……喔……爽死顾姨了……”
  “啊……顾姨……龙儿也射了……”华云龙的龟头被顾鸾音的淫水再次的一冲激,顿时感到一阵舒畅,龟头一痒一麻,背脊一酸,一股浓热滚熨的阳精飞射而出。
  华云龙抱着躺在床上的顾鸾音享受射精後的快感,顾鸾音勉力爬起来躺在他身旁,不断的抚摸他,又不断的亲他,还帮他擦去身上汗水,俩人相拥着再此睡去。
  太阳已经来老高,方紫玉一看顾鸾音的房中仍然没有动静,推开房门进去一看,顾鸾音正紧紧抱着华云龙呼呼大睡,一腿直伸,一腿横放在华云龙腰腹上。粉白的小腹下,乌黑的阴毛一大片,既浓且密,阴阜高凸似座小山,阴唇呈艳红色,小阴唇呈鲜红色,淫水流满一床。再看华云龙的宝贝垂在胯间,尚有七寸多长,大龟头赤红发亮,上面淫水已乾,沾贴满整条宝贝,看得方紫玉春心荡漾,小穴里淫水都快要流出来了。
  方紫玉用手推推顾鸾音的身体,顾鸾音睁开一双媚眼,和方紫玉的眼光一接触:“啊……紫玉……”
  “姑娘,恭喜你啦。”顾鸾音一听,羞得粉脸通红,一头钻在华云龙的怀里:“紫玉,不要看嘛,羞死人了呀。”
  “还怕羞呢,昨晚龙儿侍候得你痛不痛快……”
  “好痛快啊,龙儿也真厉害,我差点就死在他的手里。”
  “姑娘,我不是对你说他很厉害吗?”方紫玉笑道。
  “我昨晚被他弄了四次,弄的我筋疲力尽,到现在下面还很痛,玩了一夜,我真吃不消。”
  “姑娘,快起来了,再不起来可要闹笑话了。”方紫玉提醒道。
  “嗯。”顾鸾音点头答应,唤醒华云龙,侍候梳洗进餐,无微不至。
  上路之后,白君仪、顾鸾音、宣文娴、白素仪同坐一车,顾鸾音羞红着脸,不好意思说话。她和华云龙昨夜的激战,几乎成了人人皆知的事情,怎不令她羞煞。白君仪笑着道:“姊姊,你就莫要害羞了,这里又没有外人。”
  白素仪也忍不住脸红心热地问道:“姊姊,到底如何?”
  顾鸾音羞红着脸,轻声道:“龙儿实在太厉害了,我差点没命。我真是白活了这三十多年,居然不知人间还有这么美妙的事情。”
  宣文娴也含羞问道:“姊姊,那你流了几次?”
  “我流了五次,已经受不了呢。龙儿他那粗长的大肉柱,越插越猛,每次顶得我的穴心乱转,真操得我灵魂出窍。那种滋味真是美死了,也舒服死我了。”
  “别再说了,我的小穴实在难受死了。”宣文娴忍不住抗议了。
  白君仪笑着道:“娴姊姊,今天晚上就由龙儿陪你吧,明天晚上就轮到我姊姊。”宣文娴闻言羞怯不语,她体态丰满,身材修长,双峰高挺细腰肥臀,面如满月,凝脂雪肤,丽姿天生,风姿绰约,娇艳如花,虽已年近四十,望之仍若三十许之少妇。
  白素仪也羞红着脸道:“真羞人。”
  顾鸾音羞红着脸道:“虽然羞人,但是绝对值得。”四女又开始互相打趣起来,谑笑不已。




  “第四二章”谁人能解此中趣

这日夜晚,华云龙来到白君仪和宣文娴所住之屋,但见宣文娴沐浴后身披薄纱睡袍,娇躯飘出一股女人幽香,迎面扑鼻,令华云龙如疑如狂,神魂飘荡。宣文娴穿着粉红色半透明睡袍,未戴乳罩,那两个肥大饱满的乳房,紧贴在那半透明的睡袍上,清析的显露出来了,尤其是那两粒像葡萄一样大的奶头,更是勾魂荡魄。
  再向下看,宣文娴两腿微张,睡袍两边掀开,丝质半透明的亵裤顶端,乌黑一片,美艳性感极了,看得华云龙全身汗毛根根竖起,胯下的大宝贝也暴涨起来。
  正在此时,耳听白君仪娇声道:“龙儿,还不快拜见岳母?以后你要多多孝顺岳母,知道吗?”
  华云龙一听大喜过望:“是,娘,我知道。”说完飞身下地跪在宣文娴脚下,连连叩了三个响头。
  宣文娴连忙用双手扶抱华云龙在自己酥胸前:“龙儿,不要叩了,让娘亲亲。”
  深情的吻着华云龙的俊脸及唇,尽情的给予他舌觉上的快感。华云龙边吻,只手毫不考虑,把她腰带解开,并且掀开了她的睡袍。
  两颗雪白肥大丰满的乳房,呈现在华云龙眼前,褐红色像葡萄一样大的奶头,浮岛式艳红色的乳晕,好美、好性感。华云龙于是一伸手抓住一颗大乳房,又揉,又搓又摸奶头,低头用嘴含住另一奶头,又吸、又吮、又咬,又用舌头去舐她的乳晕,弄得宣文娴全身像有万蚁穿身似的,又麻、又痒、又酸,虽然极为难受,但是也好受极了。宣文娴忍不住的,双手紧紧抱着华云龙,挺起阴户贴着他的大宝贝,扭着细腰肥臀磨擦着,口中叫道:“龙儿……嗯……龙儿……我受不了……了了……抱……抱……娘……到……到床上……上……去……”
  华云龙于是双手抱起宣文娴,回头对白君仪说道:“娘,我先侍候岳母去,现在你先忍耐一下,等下儿子再好好补偿你。”
  “龙儿,娘今天不要你陪,你好好侍候娴姊姊就行了。”白君仪笑着答道,然后起身到其他屋去睡。
  华云龙把宣文娴放躺在床上,自己先把衣裤脱光,再将宣文娴的睡袍及亵裤脱掉。啊,眼前的美人儿,真是耀眼生辉,赛似霜雪细嫩的肌肤、高挺肥大的乳房、褐红色的大奶头、艳红色的乳晕、平坦微带细条皱纹的小腹、深陷的肚脐眼、
  大馒头似的阴阜,尤其那一大片阴毛,又黑又浓的盖住整个阴户。
  华云龙用双手拨开修长的粉腿,这才看清楚她底下的风光,大阴唇呈艳红色,小阴唇呈鲜红色,大阴唇两边长满短短的阴毛,一粒阴核像花生米一样大,呈粉红色比白君仪的还要漂亮,粉臀是又肥又大,看得华云龙欲焰高张,一条宝贝暴涨得有九寸多长。
  宣文娴的一双媚眼,也死盯着华云龙的大宝贝看个不停,好长、好粗的大宝贝,估计大概有九寸半长、二寸粗,尤其那个龟头像小孩的拳头那么大,看得她芳心噗噗的跳个不停,阴户里的淫水不由自主的又流出来。这边华云龙也想不到,宣文娴脱光衣服的胴体,是那么样的美艳,都快四十三的人了,但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身材保养得如此婀娜多姿,自己真是艳福不浅。
  华云龙蹲在床边,再低下头去,用嘴唇含住那粒粉红色的大阴核,又舐,又咬,两双手伸上抓住两颗大乳房又摸、又揉,感觉两个大奶,比亲生母亲的还肥大,软绵绵的、滑溜溜的,还带有弹性,好受极了。华云龙是越摸越有趣,欲火不断的上升。宣文娴的一双大奶头,被摸揉得硬如石头,小穴被舐得肥臀左摇右摆,麻痒欲死,淫水直流,口里淫声浪调娇喘叫道:“龙儿……娘实在……受……受不了……了啦……别再舐……了……娘要……要……你的……大……大……宝贝……插……娘……的……小……穴……”
  华云龙一看宣文娴的神情,知道是时候了。于是站了起来,也不上床,顺手拿了个大枕头垫在宣文娴的屁股下面,将两条粉腿分开抬高,立在床边用老汉推车的姿式,用手拿着宝贝将龟头抵着阴核一上一下的研磨。宣文娴被磨得粉脸羞红、气喘吁吁、春情洋溢、媚眼如丝、浑身奇痒,娇声浪道:“宝贝……龙儿……娘的小穴痒死了……全身好难受……别再磨了……别再挑逗我了……娘实在任不住了……快……插……进……来……吧……”华云龙被宣文娴的娇媚淫态所激,血脉奔腾的宝贝暴涨,用力往前一挺,”滋“的一声,大龟头应声而入。
  “啊……啊……龙儿……痛……痛死我了……”华云龙感觉大龟头被一层厚厚的嫩肉紧挟着,内热如火,想不到年届四十的宣文娴,阴户依然是那样的紧小,真是艳福不浅,能操到这样美丽娇艳的尤物。
  华云龙于是暂停不动:“娘……很痛吗?”
  “嗯,宝贝,刚刚你那一下是真痛,现在不动就没有那么痛了,等一会要轻一点来,娘的小穴已经十五年未受过宝贝操过,你要爱惜娘,知道吗?龙儿。”
  “娘,我会爱惜你的,待会玩的时候,你叫我快,我就快,叫我慢,我就慢,叫我重,我就重,叫我轻,我就轻,龙儿都听你的,好吧。”说罢伏下头去深深吻着宣文娴的樱唇。
  “这才是好龙儿……宝贝开始吧……”
  “好。”华云龙于是把屁股一挺,大宝贝又进了三寸多。
  “宝贝……停……痛……娘的穴好……好涨……”华云龙一听马上停止不动,望着宣文娴紧皱的眉头:“娘,你不是生过俩哥个小孩吗?”
  “是啊,你问这个干嘛?”
  “听说女人生过小孩,阴道就宽松了,那娘已生了两个儿女,为什么你的小穴还那么紧小呢?”
  “龙儿,这你就不知了,男女的生理构造因人而异,比方你们男人的宝贝,有粗、有细、有长、有短,有的龟头大、有的龟头小,女人有阴阜高、阴阜低、阴唇厚、阴唇薄、阴壁松、阴壁紧,阴道深、阴道浅等等不同类型。”
  “那么娘,你是属于那种类型呢?”
  “娘是属于阴唇厚、阴壁紧、阴道深的类型。”
  “那我的宝贝适不适合你的阴户呢?”
  “龙儿,你的宝贝,是女人梦寐以求的珍品,又粗、又长、龟头又大,太好不过了。”
  “真的?”
  “娘怎么会骗你呢?娘的小穴就是要有你这样的宝贝才操得痛快,粗大插进去才有胀满的感觉,长,才可以抵到底,龟头大,一抽一插时,龟头的棱角再磨擦着阴壁,才会产生快感,女人若遇到像你这样的宝贝一定会爱得你发狂,懂吗?
  来,宝贝,别尽彼说话,娘的小穴里面好痒,快插吧。“”好。“于是华云龙双手将其粉腿推向双乳间,使宣文娴的阴户更形突出,再一用力,又入四寸。
  “啊……好涨……龙儿……娘……好痛……好痒……好舒服。”宣文娴娇哼不停。
  “娘……我还有一寸多没进去哩……等会……全进去了……你才更舒服……更痛快呢……”
  宣文娴听说还有一寸多未进去,心里更高兴极了,于是挺起肥臀,口中叫道:“宝贝……快……用力整个插进来……快……”华云龙于是一插到底。
  “啊……真美死了……”大龟头抵住花心,宣文娴全身一阵颤抖,阴道紧缩,一股热呼呼淫水直冲而出。
  “好龙儿……快……用力……操……”华云龙此时感到龟头舒畅极了,大起大落的抽插,次次着肉,抽插二百多下时,突然又有一股热流冲向龟头而来。
  “哎呀……龙儿……我真舒服……我头一次尝到这……这样……的……好滋味……龙儿……放下……娘……的腿……压到我的身上来……娘……要抱你……亲你……快……”于是华云龙放下双腿,再将宣文娴一抱,推进床中央,一跃而压上宣文娴的娇躯,宣文娴也双手紧紧抱住他,双脚紧缠着他的雄腰,扭着细腰肥臀。
  “宝贝……动……吧……娘……娘的小穴好痒……快……用力插……我的龙儿……好龙儿……”华云龙被宣文娴搂抱得紧紧的,胸膛压着肥大丰满的乳房,涨噗噗、软绵绵、热呼呼,下面的大宝贝插在紧紧的阴户里,猛抽狠插、越插越急,时而碰著花心。
  “哦……我痛快死了……你的大宝贝又碰到……娘……的子宫里……了……”
  “宝贝……我的好龙儿……你的大宝贝……插得娘……要上天了……好龙儿……再快……快……我要泄……泄……了……”宣文娴被华云龙的大宝贝抽插得媚眼欲醉,粉脸嫣红,她已经是欲仙欲死,小穴里淫水直往外冒,花心乱颤,口里还在频频呼叫:“我的儿啊……我被你插上天了……可爱的宝贝……娘痛快得要疯了……好相公……插死我吧……我乐死了……”
  宣文娴舒服得魂儿飘飘,魄儿渺渺,双手双脚搂抱更紧,肥臀拼命摇摆,挺高,配合华云龙的抽插。她如此歇斯底里般的叫着、摆着、挺着、使阴户和宝贝更密合,刺激的华云龙性发如狂,真像野马奔腾,搂紧了宣文娴,用足气力,拼命急抽狠插,大龟头像雨点似,打击在宣文娴的花心上,“噗滋”、“噗滋”之声,不绝于耳,好听极了。含着大宝贝的阴户,随着抽插的向外一翻一缩,淫水一阵阵地泛滥着向外直流,顺着肥白的臀部流在床单上,湿了一大片。
  华云龙卯足气力的一阵猛烈抽插,已使得宣文娴舒服得魂飞魄散,不住的打著哆嗦,娇喘吁吁。“龙儿……我……的心肝……不行了……我……好美……我泄了……”宣文娴说完后,猛地把双手双腿挟的更紧,阴户挺高、再挺高。
  “啊……龙儿……你要了我的命了……”宣文娴一阵抽搐一泄如注,双手双腿一松,垂落在床上,全身都瘫痪了。宣文娴此时已精疲力尽,她哪里经过如此的狂风暴雨,盘肠大战呢?
  华云龙一看,宣文娴的模样,媚眼紧闭,娇喘吁吁,粉脸嫣红,香汗淋漓,肥满乳房随着呼吸,一抖一抖,自己的大宝贝还插在宣文娴的小穴里,又暖又紧的感觉真舒服。宣文娴经过一阵休息后,睁开一双媚眼,满含春情的看着华云龙道:“宝贝,你怎么这样厉害,娘差点死在你的手里。”
  “不要叫宝贝,要叫好相公。”
  “好相公?”
  “对,你刚才不是叫我好相公,还说你要痛快地上天了吗?”
  宣文娴一听,粉脸羞红:“你好坏,你欺负娘,还占人家的便宜。”
  “我没有欺负娘,也没占娘的便宜,你看,我的大宝贝还插在你的小穴里面,这不像夫妻吗?”
  “好了,宝贝,别再笑娘了,我做你的娘都有余了,还来调笑我……”
  “说真的,娘,你刚才好骚荡,尤其你那甜美的小肥穴,紧紧的包着我的大宝贝,美死我了。”
  听得宣文娴娇脸羞红:“龙儿,你刚才的表现真使我吃不消,娘连泄了三次,你还没有射精,你真是男人中的男人,你娘跟你玩是否吃得消?”
  “她也吃不消,有时弄到一半,她都不要我再弄,害得我的大宝贝硬到天亮,真难受死了,后来就经常和大娘一起来才行。”
  “哦,你真是天生的战将,被你操过的女人,会终身不忘的。”
  “娘,我觉得好奇怪?”
  “你觉得奇怪什么?”
  “我觉得我娘和你,长得如此丰满成熟,有过多年经验的中年妇人,为什么还怕我这后生小伙子呢?”
  “傻龙儿,你这问题问得真棒,娘告诉你详细的原因吧。男怕短小,女怕宽松,这意思是说:”男人的宝贝短小、女人阴户宽松,插到阴户里面,四面碰不着阴壁,龟头达不到花心,男女双方都达不到高潮,不管夫妻多年,早晚都是会分手的。若男人的宝贝粗、长,再加上时间持久,妻子就算是跟着他讨饭,也会死心塌地的跟定他一辈子,你娘的阴户可能生得和我差不多,我的阴户肉壁丰厚、阴道紧小、子宫口较深,你刚才已试过了,每次抽插,磨得我的阴壁嫩肉又酸又麻,大龟头每次都顶到我的花心,使我痛快得淫水直流,我当然吃不消了。“”
  “对,我娘的阴肉也是很厚,子宫口好像浅一点,所以我每次插下去时,都叫我轻一点,稍微重一点,她就叫痛。”
  “你现在明白男女的生理构造不同之处,以后要爱惜你娘和我,知道吗?”
  “知道了,娘,我好爱你。”华云龙又是吻唇,又是摸奶。大宝贝涨满小穴,宣文娴被摸吻得阴户骚痒难挡,欲火高炽,气急心跳,不知不觉间,扭摆细腰,挺耸肥臀相迎。华云龙被宣文娴扭得宝贝暴涨,不动不快,于是猛抽狠插,宣文娴的两片阴唇随着大宝贝的抽插,一张一合,淫水之声“滋”、“滋”不停。
  宣文娴虽是中年妇人,且生过两胎,但是遇到华云龙年轻力壮,宝贝粗长,又是初生之犊、不怕虎的勇夫,加上少年刚阳之气,大宝贝像似烧红的铁棒一样,插满小肥穴,因此宣文娴就处于挨打的局面,满头秀发凌乱地洒满在枕头上,粉脸娇红左摇右摆,双手紧抱华云龙背部,肥臀上挺,双腿乱蹬,口中嗲声嗲气着:“啊……龙儿……我的……好相公……我不行了……你的大宝贝……真厉害……娘的……小穴会……被你操破了……求……求你……我实在受不了……我又……又泄……泄了……”
  宣文娴被华云龙操得四肢百骸舒服透顶,花心咬着大龟头一吸一吮,白皙的一双粉腿乱踢乱蹬,一大股淫水像撒尿一样,流了一床,美得双眼翻白。华云龙也感到宣文娴的小肥穴,像张小嘴似的,含着他的大宝贝,舐着、吮著、吸着,说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娘……哦……你的小肥穴……吸……吮……得我的宝贝……真是……真是美透了……”他更用双手抬高宣文娴的肥臀,拼命的抽插、扭动、旋转。
  “宝贝……娘……不行了……求你……快射你那宝贵的浓精……滋……滋……润……娘……的小穴……吧……再操不得了……龙儿……我的命会被你操……操……死了……哎呦……”其实她也不知道叫喊什么,只觉得舒服和快感,冲激着她的每一条神经,使她全身都崩溃了,她抽搐着、痉挛着,然后张开小口,一口咬在华云龙的肩头上。
  华云龙经宣文娴一咬,一阵疼痛渗上心头:“啊……娘……我要射了……”
  说完背脊一麻,屁股连连数挺,一股火热阳精,飞射而出,华云龙感到这一刹那之间,全身似乎爆炸一样,粉身碎骨,不知飘向何方。
  宣文娴被滚热阳精一烫,全身一阵颤抖,大叫一声:“美死我了。”气若游丝,魂魄飘渺。两人都达到欲的高潮,身心舒畅,紧紧搂抱在一起闭目沉睡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宣文娴先醒了过来,睁开媚眼一看,发觉自己和华云龙一丝不挂,双双拥抱在床上,华云龙还睡得正甜,一股羞耻和一股莫明的甜蜜,涌上心田。刚才两次缠绵缱眷的肉搏战,是那样的舒服,又是那么令人流恋难忘,若非碰着华云龙,她这一生岂能尝到如此畅美和满足的交欢。
  再看一看华云龙那英俊的面貌,壮硕的身体,还有那胯下的大宝贝,现在虽软了下来,恐怕也有七寸多长,想刚才是如何能容纳得下的,再想想华云龙才十七岁,自己是他岳母,竟然跟他发生了关系。想着想著,宣文娴粉脸煞红,可是自己也真是爱透了他,看他生有一条骇人心弦的大宝贝,又能如此坚强而持久,她活到四十岁,今夜第一次才享受到如此痛快、满足的交欢,宣文娴不由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不管它那么多了,以后的事情发展如何,实难预料,眼前痛快、满足要紧。”自思自叹一阵后,情不自禁,一手抚摸华云龙英俊的面颊,一手握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又揉、又套,华云龙被揉弄醒来,大宝贝也生气发怒了,涨得青筋暴现。
  “啊,龙儿,你的宝贝又翘又硬,如天降神兵,真像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以后你的太太一定幸福了。”
  “娘,即使我娶了太太,我也会把它多孝顺你和我娘她们,让你们永远享受满足的鱼水之欢。”
  “龙儿,你真好。”
  “娘,告诉我刚才你舒服吗?”
  “嗯,好舒服。”
  “满不满足?”
  “满足,满足,太满足了。”
  “岳父他怎样?”
  “什么怎样?”
  “我是说……岳父能给你满足吗?”
  “哼,他要是有这个能耐就好了,而且他已经不在了。”
  “那他的宝贝有多长多大?硬不硬?”
  “他只有四寸多长、一寸粗、不太硬,我的性趣刚刚开始,他就泄了,真使我痛苦。”
  “娘,这么多年,你都是这样痛苦下去的吗?”
  “是的。”
  “那你的小穴痒了怎么办?你有没有去另外找其它的男人,替你止痒、解饥解渴?”
  “小坏蛋,胡说八道,娘又不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何况也有点身份地位,差不多的男人,我还看不上眼,要让我动心的男人,少之又少。”
  “那么娘为什么对我动了凡心呢?尤其刚才表现得真淫荡,是不是我的大宝贝插得你太爽了,才会……勾……引我?”
  “死龙儿,不来了嘛……你怎么又来欺负娘了,我是在看到你的那一刹那时,我的整个人,一颗心全被你吸引住了,尤其……尤……”
  “尤其什么?娘快讲啊。”
  “尤其……羞死人了……我……我讲不出口……”
  “讲嘛……娘……”华云龙边说边双手齐发,上摸揉乳房,下挖她的阴户。
  摸得宣文娴奶头硬挺,淫水直流,连声讨饶:“宝贝……别再逗娘了……娘讲……讲……快……停手……”
  “好,那你就快讲。”华云龙停下双手,催促道。
  “尤其当时看见你的那一刹那,底下的小穴不知不觉就痒起来了……连……连……淫水都……流出来了……嗯……要死了……坏龙儿……非要我说……”
  “娘,你刚才真浪,水又多,真是别有一番滋味,我好爱你……”双手又摸又揉。
  “嗯,再浪、水再多也受不了你的大家伙,你啊,唉,真是我命中的魔星。”
  “娘,干嘛好好的叹什么气,什么我是你命中魔星,数月前娘也是这样说过一句话,真奇怪,为什么你们二人都这样讲?”
  “龙儿,我和你娘都已近四十,我还是你的岳母可是我被你操过了后,真是不能一天没有你,小冤家,你不是我们的魔星,是什么?”
  “那就别想得太多了,欢乐要紧,来,娘,换个姿式,你在上面玩,比较自由些。”宣文娴此时也不再害羞了,于是翻身坐在华云龙的小腹上,玉手握着大宝贝,对准自己的小穴,就套压下去。
  “啊。”她娇叫一声,大龟头已被套进小肥穴里。宣文娴的娇躯一阵抽搐着、颤抖着,不敢再往下套动,伏下娇躯,使两颗丰满的大乳房摩擦着华云龙健壮的胸膛,两片火辣辣的香唇,吻上华云龙的嘴唇,把丁香舌伸入他的口中,两人紧紧缠抱着,饥饿而又贪婪地,猛吮猛吸著。
  “龙儿……好相公……我的好龙儿……”宣文娴边娇哼,边用肥臀磨动、旋转起来,大宝贝也被一分一寸的吃进小穴里面去了三寸多。华云龙这时也发动了攻势,猛的往上一挺,双手再扶住宣文娴的肥臀往下一按,只听宣文娴一声娇叫:“啊……轻点……龙儿……你……你……顶死娘了……”
  “娘……快动……快套……”宣文娴粉臀又磨又套,娇躯颤抖,娇眼煞红,媚眼欲醉,她感觉全身像要融化在火焰中,舒服得使她差点晕迷过去。
  “娘……快……快动……用力……套……”华云龙边叫着,边往上猛挺着臀部,双手握住两颗摇摆不停,晃来晃去的大肥奶,揉弄著、捏揉着。
  “宝贝……你的……大宝贝……又碰到小穴的花心了……哎啊……好舒服……好美……好爽……”宣文娴越套越快,越磨越猛,肥臀坐下时跟着柳腰一摇一扭,阴户深处子宫口,抵紧大龟头一旋磨,使得二人得到终身难忘的阴阳两性器交合最高之乐趣。
  华云龙被宣文娴坐下时,子宫口之花心,一磨一旋,一吮一吸,舒服透顶,使得他野性大发,欲火更炽,于是抬起上身,靠坐床头,抱紧宣文娴,改为坐姿。
  低头含住宣文娴褐红色大奶头,吮着、舐着、吸咬着。
  “娘……你的小肥穴……里的花心……吮……得我的龟头好舒服……快……加油……多吮……吮几下……”宣文娴此时肥臀一上一下套动,急如星光,全身香汗如雨,呼吸急促、粉脸含春、媚眼如丝,那样子真是勾魂摄魄、冶荡撩人。
  “龙儿……你咬……咬娘的奶头……咬重……重点……娘要……泄……泄……给好相公了……”华云龙只感又一股热热的淫精,冲向龟头,使得他也舒服的大叫一声:”娘……我也来了……”一股浓精,射入宣文娴小穴深处,宣文娴已经娇弱无力地伏在华云龙身上,晕迷过去了。
  华云龙慢慢将宣文娴扶躺在床上,自己也躺下,抱着宣文娴,闭起双眼,暂作片刻之休憩。宣文娴经休憩一阵后,悠悠的转醒过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眼看华云龙嗲声娇语:“龙儿,你真厉害,娘刚才差点没死在你的手里。”
  “娘,累不累?”
  “还问呢,骨头差点都要散了。”
  “娘……我还要……”华云龙在宣文娴满身又揉、又摸、又捏、弄得宣文娴是酸、麻、痒、走遍全身。
  宣文娴忙用玉臂抱紧华云龙,笑喘道:“龙儿,娘实在受不了,不能再弄了。
  我觉得里面有一点点痛,娘从来没有被像宝贝那么粗长宝贝插过,而且已经荒芜了十五年,这十五年来第一次,就遇到龙儿这么粗大、又这么厉害的宝贝。你看天都快亮了,快睡一觉,下次我们几个陪你玩到天亮好吗?乖,听话。“”好吧。“于是俩人相拥睡去,进入沉沉梦乡。
  隔夜,华云龙摸进了白素仪的房间,把她用力搂紧在怀抱中,嘴唇吻住白素仪那野性迷人的红唇。白素仪被他一吻,也热情如火的回吻着他,并把丁香小舌伸入他的口中,二人就热烈地亲吻舐吮了起来。华云龙的双手毫无顾忌地一手握住她的大乳房搓揉着,一手在她那肥大高翘的丰臀上抚摸揉捏。虽然隔着两层布,但是摸在手上,柔软而有弹性,真是过瘾极了。
  白素仪披他摸得全身微微颤抖,酥麻酸痒。她算是位花容月貌风华绝代,丰满成熟性感华贵的美妇人,虽已徐娘半老,而风韵犹存。她自然的把两片火热的红唇吻上了华云龙的双唇,香舌也伸入他的口中吸吮,双手解开他长裤伸入亵裤里面,乖乖,一手都握不住,真是天降珍品。
  华云龙白素仪她那骚浪淫媚的举动也挑逗起他男人的野性来了,他紧紧地把白素仪丰满性感的胴体搂在怀中,火辣辣的猛吻着她的艳唇。
  “吻吧,龙儿。”白素仪娇呼着,香舌伸入他的口中舐搞着。
  二人粗重的急喘声,都听得清清楚楚。四片红唇似火般的热烫,在热吻中,华云龙的手再也不能保持规矩了,迅速地伸向她酥胸上进袭。白素仪“唔唔”两声,柳腰款摆几下,不知是推拒呢,还是迎送呢?那高耸的乳房,已被他握揉抚摸在手中了。
  而华云龙并未满足,另一只搂腰的手从腰部抚摸下去。白素仪那充诱惑性又肥又大的丰臀,被他摸到了,他兴奋得几乎叫了出来。因为每次看到她的背影时,她那柳腰和巨臀的扭摆,以及那浑圆白哲的小腿有力而优美的行走姿势,着实会令他想入非非。现在是真真实实的抚摸在自己的手掌之中,怎么不叫他兴奋若狂呢?
  白素仪被摸得哼哼唧唧的淫荡地呻吟着道:“啊呀……龙儿……你……揉得我……好……好难受……啊……”
  华云龙的手离开了肥臀,伸到白素仪衣裙的下摆,先在她那粉嫩柔滑的大腿两侧一阵抚摸。白素仪感觉到华云龙的手掌是又厚又大又有力,令她全身颤抖起来,显示她已经是极度的与奋和舒服了。白素仪的淫声浪语助长了华云龙的欲火,他的手突破了那条薄薄的亵裤内,骚逼中湿湿潺潺的骚水,黏得他满手都是,原来白素仪早已流出浪水来了。
  华云龙则吻咬着她的耳垂道:“姨妈,你好浪啊,看你弄得我满手都是你的骚水呢。”说罢,抽出在亵裤抚摸的手伸给白素仪看。
  白素仪被他这一句话刺激得又娇羞又肉紧的道:“我不要看,死龙儿,你真坏死了,都是你挑逗的,还要来整姨妈,真恨死你了。”白素仪口中说着,翻身压在华云龙的身上,抱着他的头猛的吮吻他的嘴唇和舌。
  二人已是欲火攻心,难以忍受,华云龙的两只手就把白素仪剥个精光,再把自己也剥个精光大吉。白素仪看见华云龙一身强壮的肌肉,但猛吞口水,心跳急促。她心中叫道:“真不敢相信,男性之中真有如此坚强优美的体型。”
  在那柔和的光灯下,白素仪那洁白粉嫩丰满性感的胴体,及那最美妙的神秘之处,显示她是个性欲很强的妇人。白素仪偷眼一看,华云龙正睁大了双眼凝视着自己的裸体,他惊叹和喜悦的表情,教她兴奋而又刺激。华云龙是被白素仪呈现在眼前的那一付丰满成热妩媚的裸体,迷得神魂颠倒,他实在无法忍受了,于是埋首在她的两腿之间,用舌头去舐吮那顶端之敏感阴核。
  白素仪兴奋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只感觉到华云龙口中吐出的温热气息,以及一股酥麻酸痒的滋味传遍全身,她不由自主的把个圆臀猛往上挺。
  “哦……喔……龙儿……你别……别这样……我受……受不了……呀……”
  白素仪的声音可约有点异样、显抖着,充满性感、淫荡,就像惊心动魄的叫声。
  华云龙含含糊糊的叫道:“姨妈……我要……要亲你个够……”他的舌头晓得怎样进行活动,知道如何运用技巧逗弄她,使白素仪的欲火更形高涨。而他的两手伸在她的酥胸上,不停的捏揉她的一双乳房及奶头,来一个上下夹攻她身上的两处重要的性敏感之据点。
  “啊……龙儿……别这样呀……姨妈难受死了……哎呀……”她浪叫着,双腿乱舞,纤腰扭动、肥臀往上挺。她这时把手伸向他的大腿之间,不用摸索,马上把她所要的东西抓到了手中。
  “姨妈……你也……也可以吻我的东西嘛……”华云龙说。
  白素仪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凑过脸去,吻他那强壮的本能,简直使她吃惊,这也是她破题儿第一遭舐吮男性的宝贝,使她更有一种奇妙难言的快感。华云龙被吻吮得更加血脉贲张,而那种舒畅感,若非亲身经历者,是无法领略得到的。
  白素仪虽不大懂得“吹喇叭”的技巧,但是她那温热的口腔把他熨得心驰神往。她有意向他回敬,抓紧他的宝贝,尽向小嘴中送,以香舌不停的舐吮,不时轻轻地咬向那敏感的棱沟,使他紧张得差点跳了起来。华云龙实在无法忍受了,回过身来粗鲁地扑向了她,把她那丰满性感迷人的胴体压在身下,吻上她的红唇,马上就要把她占领。
  白素仪立刻把娇体摇摆起来,娇吟声亦随着开始。她虽已是生过孩子的妇人,但毫没有损及她肉体的美妙感,那三角要塞之地,使华云龙有种紧窄之感觉。尽管是春潮满溢,有如洪水泛滥,然而,她的灵魂深处,那种深闰怨妇的饥渴与寂莫,并未被男性的侵占所驱散。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白素仪正值狼虎之年,她现在快活极了。快感的神经听华云龙的支配,那中年美妇人的幽怨,正一点一滴地被他消解,换来一阵阵的充实感。华云龙进入到某一个程度时,又徐徐的退却了。这时,在她那里面退却到某一程度之后,他马上又全力冲刺。到了后来,他愈加深入了,一直深到她的灵魂深处,她心中的疑惑和空虚寂寞之感,都被一驱而散了。
  白素仪想不到这个充满青春活力的小伙子,真没使她失望。现在,她浑身的神经都被交欢的快感所包围了,每一个细胞被欲火烧得酸麻酥痒。只有尽量地从这个男人的猛力撞击中,才能够止住那一股搔痒。白素仪是更高地、更猛地耸动肥臀,迎接他那强而有力的冲击!
  华云龙也感受到她的反应了。他知道白素仪这个中年怨妇,已经是长期处在性饥渴中,心中的欲火积压得太久了,如今一旦好像火山暴发似的。那么,自己必须全力以赴,使她得到满足才不负美人对自己的恩宠、于是,他加快了动作,嘴唇频频吻着她额头及粉颊上的香汗,她娇喘及含糊的叫声,听来是多么刺激啊。
  俩人就像两头失去理性的野兽一般,在拼命纠缠,拼命地扑向性欲的火焰,去享受对方所给予的欢乐情趣。此时此刻的白素仪和华云龙心目中所存在的,只有“交欢”二字。大家都知道男女之间,只有交欢是人生唯一美妙的享受,也只有从交欢当中,才能得到人生在世的欢乐。
  万事都有其开始和结束,交欢也是一样,如今是一切渐趋于平静的时刻了。
  华云龙鼻孔中呼出的热气把她快溶化了,最后几下更猛烈更有力的冲刺,是最使女性快活而舒服的。白素仪软绵绵的躺下来,但是双手双腿仍旧紧紧把他缠着,让他的宝贝留在自己的那里面,享受那性的高潮,欲的顶点之余韵,真教她陶醉和迷。小穴里就像是个新开掘的水井一样,水源不断的涌现出来,而带来火辣辣的热情,使他更感舒畅和兴奋。
  “姨妈,我们若是能够永远像这样的躺在一起,那有多好啊。”华云龙亲吻着白素仪的艳唇,痴痴梦呓般的说。
  “哎……”白素仪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双充满温情的柔软玉手,在他裸背上抚摸着说:“小宝贝……我也是这么想嘛……”
  “真的吗?姨妈……”他高兴的说:“我们都需要对方的安慰是不是呢?”
  白素仪点点头,忽然,紧紧用力搂住华云龙猛亲猛吻一阵之后道:“好龙儿,
  姨妈以后不能没有你来安慰了……小宝贝……姨妈好爱你……爱你……你是我的小冤家……姨妈是一刻都少不了你啊……”
  华云龙搂紧她热烈的亲着吻着:“姨妈……我好高兴啊……”
  “龙儿……我也是……”二人缠绵一阵之后,华云龙问道:“姨妈,告诉我方才你舒服吗?满足吗?”
  “姨妈就是好舒服……好满足……所以才希望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姨妈,这很简单,只要你也搬来”落霞山庄“住不就行了。姨妈,你真迷人,对着你这样丰满性感、美艳成熟、虎狼之年的尤物嘛……”华云龙说时轻佻的一手摸向白素仪那芳草茂盛的上面,一手摸在她那既大且圆的粉臀上。
  “死龙儿,你玩了人家的身体,还调笑姨妈是个尤物,真气死了。”
  “真的,我决不是调笑姨妈,刚才姨妈那种娇媚骚浪的模样是真好看,真动人。”
  “死相……越说越难听了……人家的一切都给了你啦……你还这样的欺负姨妈……不来了嘛……真恨死你啦……”白素仪边说边用粉拳打着他,修长圆润的粉腿夹着他磨着。天啊,这位徐娘半老的姨妈,在和他做完爱之后,还表现得如此骚媚浪荡。下面的东西本来还泡在她的温柔乡里面,如今又蠢蠢欲动。
  “唷……要死了……小宝贝……你又想作怪了……”
  “谁教你惹它的。”华云龙说罢低头含住她的乳头吸吮着,而下面也开始挺动起来了。
  休息不到一刻钟,它又好似生龙活虎般的跃动了。白素仪的性欲又被他挑逗起来,身不由己的扭摆臀部去迎凑,她真不敢相信他以前不曾和女人做过爱,他这一次比上一次更有力的猛烈冲刺,而更有技巧。白素仪在得到舒畅满足以及兴奋高昂的情况下,用力搂紧他,长久以来几乎忘掉的快感,又再一次获得,怎不叫她兴奋呢?真不知身在何处了?
  只听二人的喘息声,两个生命接触点所发出的淫水声,她那含糊不清的浪叫声,听来是多么的美妙和刺激。这一场惊天动地的战争,经历了俩个多时辰才算结束。二人已达到性的巅峰、欲的顶点,才疲倦已极地相拥相抱睡去。
  隔日,夜幕低垂,寂静无声,客栈内灯火全灭,独有秦畹凤卧室中的灯火明亮。华云龙、白君仪、秦畹凤母子三人,赤条条一丝不挂。华云龙居中而卧,双手左拥右抱着两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之中年美妇,感觉二美之风味各异。
  亲娘白君仪生得高贵大方,娇媚不现于形,身才苗条,肥乳、细腰、丰臀、乌黑阴毛丛生,小穴生得正、紧、小,花心紧合,阴唇丰肥、阴道肉壁,伸、缩收放自如,玩的时候,可任形开合,妙不可言,内媚之术超人。
  姨娘秦畹凤生得雍容艳丽、娇媚热情、胴体丰满、肌肤白嫩、丰若无骨,高挺肥大乳房,不现下垂,乳头硬大,柳腰,小腹略略凸出,花纹数条,阴阜突出,阴毛自脐下三寸处,布满腿间,乌黑亮丽,将整个阴户盖住,穴儿生得肥厚、紧、热、深,阴壁肉厚、花心敏感、淫水不竭,热情似火,娇媚浪态,现于眉目,宝贝插入穴中,花心收放自如,吸、吮自形开合,内媚更胜其母。
  能享此双美妇之异味,真是人生一大乐事矣。本来华云龙早就想陪陪俩位母亲,奈何有太多的人要陪,所以拖至今日。华云龙双手,左摸右揉,使得二美妇欲火高炽,淫水直流。华云龙抱着白君仪吻个不停,秦畹凤手握宝贝,捏揉套弄,小嘴不停亲吻其小腹。华云龙被二美妇上下其手抚弄,欲火上升,宝贝粗长暴涨,全身热血沸腾。
  “龙儿……娘……好难受……要龙儿……的大宝贝……”
  “龙儿……姨娘也好难受……我也要……要龙儿的大宝贝……”
  “两位亲娘,龙儿只有一条宝贝,那我跟谁先玩呢?”
  “是啊,谁先呢?”二美妇同声道。
  “君妹,还是你先吧。”
  “凤姐……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谁先谁后都一样,龙儿有的是狠劲,一定能够满足你我的需要的。”
  “那么凤姐,恕我占先了。”
  “自己姐妹,还客气什么。”
  “龙儿,乖宝贝,先解决娘的饥渴吧。”白君仪已经急不可耐。
  “好的,娘。”华云龙于是翻身上马,白君仪亦紧抱其背,双腿高举,挟其雄腰,两脚环勾。另一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对准阴户口,先以大龟头轻磨一阵,使龟头沾满淫液,娇声说道:“乖儿,可以插进去了,但是要轻一点,别太用力,不然娘会痛得受不了的。乖宝贝,听话,娘会更爱你的。”
  “是,娘我知道。”华云龙沉腰一顶,“滋”的一声,大龟头整个进入。
  “啊……乖儿……轻……轻点……涨死……娘了……”
  “娘,你还痛呀?”
  “还是有点涨……涨……痛……”
  “娘,玩过那么多次了,怎么还会痛呢?真奇怪。”
  “什么真奇怪?你可知你的龟头又大、宝贝又粗长,娘每次被你操得要死要活,那个罪真不是人受的,而且娘有半年没来过了,乖宝贝,你知道吗?”
  “我……我……”
  “别我……我的了……慢慢的……轻轻的往里顶……乖……先揉娘的奶……头……”慢磨、慢顶,粗长宝贝一寸一寸的深入,直到深处。
  “哎呀……好涨……好酸……好痒……儿啊……你先稍停一下……娘……娘
  实在受不了你再……再顶……了“华云龙伏在白君仪丰满胴体上,手揉肥奶,粗长大宝贝紧紧插在阴户里,龟头抵住花心暂停抽插。
  片刻后,华云龙感觉时机成熟:“娘,我要动了。”
  “嗯。”暂停的人儿又开使摆动了。华云龙蕴藏在体内的欲火,在休息片刻后,已开始激荡了,华云龙急快猛烈的抽插,次次到底、下下至心,将全身的力量,聚集于宝贝上,勇猛抽插、旋转,抵揉着花心,白君仪亦骚浪的摇摆着肥臀,全力配合,媚眼如丝、娇喘吁吁。
  华云龙则是勇猛如虎,埋头苦干,白君仪在被爱子狠抽猛插之下,痛快得要发了疯似的,全身筋骨肌肉酸软,肥紧的小穴,淫水流个不停,口中淫声浪语哼道:“宝贝、心肝、亲儿、乖肉、相公……”等,什么都叫出来了。
  华云龙被白君仪之淫声浪态,刺激到极点,快慰的宝贝暴涨,龟头连抖,一股热精猛泄而出,全部射入花心深处,冲击得白君仪也舒服透顶,阴户紧缩,张开银牙紧紧咬住华云龙的肩头,紧搂爱儿,神魂飞驰,快乐异常,双双领略射精后无上的乐趣,阴阳交合,快乐的昏迷过去。
  秦畹凤在旁观战近一个时辰,芳心荡漾、欲火高涨、意乱神迷地见他母子二人,紧紧搂抱颤抖不停,知道二人已享受到至高的乐趣。这时二人已渐渐停止颤抖,软瘫一团,二人全身汗水,如雨打的一般,忙拿起毛巾,替他二人擦著,好等华云龙休息过后,再给自己享受快乐的时刻。
  于是秦畹凤抱紧华云龙,侧躺一旁,享受触觉之快感的等待着。华云龙年轻力壮、身体结实,虽然刚才经过一阵剧战,但年轻人精力容易恢复。片刻即醒转过来,回首望着秦畹凤,见其一对水汪汪的媚眼,充满淫态,凝视着自己。秀眉含春、艳红樱唇、欲语还休、脸颊娇红,娇艳迷人。四目相交,百媚横生,真恨不得将她一口活吞下去。
  “姨娘,对不起,累你久等了。”
  “还说呢,刚才看的我难受死了。”秦畹凤边说,边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亦手握丰满肥大乳房,摸、揉、捏,另手插入多毛肥厚阴户中,挖、插,并捏搓那敏感的阴核,使得秦畹凤欲火高涨,柳腰肥臀不安的扭动,娇喘吁吁。
  “宝贝……姨娘的小穴酸痒得……全身难受死了……乖儿……别再逗姨娘了……快把你……你的……大宝贝……插进来……吧……姨娘实在……忍不住了……”秦畹凤呻吟的浪哼着,华云龙被其娇媚淫浪所激,血脉奔腾,宝贝硬热如烧红的铁条,不泄不快。翻身压上秦畹凤的娇躯,挺轮直刺,”滋“的一声插入四寸有余。
  秦畹凤被刺得“唉呀”一声,娇躯直抖:“乖儿……好痛……好涨……轻点……停一下……再……”华云龙闻听,只得停住不动,低头含着褐红色的大吸吮舐咬,手摸着阴核揉搓。稍停秦畹凤长嘘口气道:“宝贝……姨娘现在……小穴里面又酸……又痒……要乖儿的大宝贝再动……姨娘的水出来了……”阵阵淫水源源而出,华云龙顿感一阵热流源源而来,知其已能承受得了,于是稍一用力,整条大宝贝全根到底。龟头紧抵花心,子宫口一开一合,吸吮着大龟头,使得华云龙舒畅传遍满身。
  “宝贝……好龙儿……你快用力……姨娘……好痒……好涨……也好舒服……龙儿……小冤家……快……快动……嘛……”华云龙的龟头被挟得异样的快感,也开使加快抽插,抽则到口,插则到底。有时用三浅一深,再改为六浅一深,或九浅一深,到底触及花心时,再旋转屁股磨揉一阵。
  秦畹凤被华云龙的大宝贝强有力的抽插,以及大龟头研磨着花心,那销魂蚀骨之乐,痛快得她四肢紧紧搂着这可人儿:“天啊……我的宝宝……这几下……使我美得如登仙境……姨娘……好痛快……好舒服……心肝……要命的龙儿……我……我已快乐至极……插得真够劲……姨娘……的好相公……我的骨头……都要酥散了……亲儿……快……再快……再用力……姨娘……要……出来……来了……泄……泄给……乖儿了……”
  二人真是旗鼓相当,舍命缠战,双双同时达到顶点,阴阳二精同泄,紧拥一团,呼吸急促,性器紧合,同享泄精后那一瞬间之欢悦。近一个时辰之缠战使得二人精疲力尽,百骸皆酥,身心舒畅,全身软瘫,昏昏进入睡乡。
  三人陶醉在欲海中,任情寻欢作乐,尽情相依,亲吻搂摸,站、坐、仰、躺,各展其长,抽插套坐,缠绵不休,任情风流。
  这天晚上,当华云龙洗澡之后回到自己房间时,不禁一阵魂消骨酥,且微感诧异的瞪大了一双俊目呆视着。但见香床上,方紫玉和顾鸾音竟半裸露着玉体,合在一起对他媚视迎奉着。
  “方姨……顾姨……你……你们……”华云龙有些心痒痒的走近床沿来。方紫玉即拉他入床,右贴入他怀侧。顾鸾音也妖媚的偎入他左怀抱,送上一记香吻,低低羞媚着说:“冤家,我和紫玉都想再尝尝那滋味……”
  华云龙身抱两具大尤物妙体,风流心不觉又起,方紫玉那尖笋型的大奶子与顾鸾音肥肥圆圆的丰满型乳房,各有其不同之妙味,他爱不忍释的左右抚摸二美双乳,一面低笑着道:“我是求之不得,你看你们长得这么惹火的球儿,如此尖挺诱人,且那葡萄粒更为艳红欲滴,再说那洞儿也缠得人紧紧的……”华云龙愈说愈不像话,两个美妇人脸红耳热的,尤其方紫玉忍不住狠狠地回抓他一把。
  而华云龙对此刻这双美妇同欢,大有新鲜刺激之感,他低笑着,双双剥光了她俩半裸的上下内衣,方紫玉抖哼哼的,缩往床内角去,他不觉笑拉住她说:“方姨,你莫慌,就让我和顾姨先来,等会不怕你不要……”说着,不再理她,转身一抱,搂住顾鸾音,毫不费力的就把她全身衣物剥得光光的。
  “啊……别看嘛……羞死人了……”顾鸾音娇声哼这,粉脸带着媚劲,微笑的粉颊上,娇艳如花,风姿迷人。顾鸾音一对肥白胀满的大乳房丰满极了,两粒红艳似的奶头,挺立在胸前,不论是摸是抚是吮是舐,特别有一番风味。她全身丰满成熟,肌肤雪白细嫩,高突肥满的阴户上面,长满了浓密的阴毛。
  “顾姨,你好美呀。”
  “龙儿,别再叫我顾姨,听了使我心里发毛。”顾鸾音娇羞地道。
  “好吧,那我就叫你音姊姊,这样才够亲热。”华云龙伸手抚摸着她的大乳房,用嘴含这另一粒艳红色的奶头,猛吸猛吮及轻咬着。
  顾鸾音被华云龙吸吮得浑身舒畅,娇声叫道∶“哎呀……乖弟弟……你别再吸吮姐姐的奶头了……”
  于是华云龙停止吸吮,先把自己的衣服,剥得光光的,躺在她的身旁,双手在她丰满的胴体上抚摸着。华云龙双手轻轻抚揉著她小腹浓密粗黑的阴毛,再向下滑,但是她的阴毛实在太浓密,太粗长,把整个春洞都盖住了。华云龙分开她的双腿,再拨开她浓密的阴毛,这才发现她那饱满的肥穴早已春潮泛滥,用手指揉捏她的大阴核。
  “啊……”的一声,顾鸾音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媚眼,看著华云龙,酥胸急剧起伏,肥白的粉臀不停的摆动,粉脸娇红。
  “啊……你……你的手指……哎呀……好痒哇……”华云龙再把手指伸入她的阴道里去扣挖起来。
  “哎呀……我受不了啦……痒死我了……”顾鸾音被华云龙摸得淫水直流,把头伏在她双腿中间,伸出舌尖,拿出舐吸吮咬的功夫来,舔弄着她的阴核和阴道。双手伸向她的酥胸,揉搓捏着大乳房和奶头,华云龙这三管齐下,用来对付女人,是无往不利的。
  “啊……龙弟弟……你真会调请……姐姐快被你弄死了……哎呀……别咬姐姐的……阴核……啊……酸痒死了……我受不了了……我……我要……了……哎呀……”
  “哎呀……小冤家……你整死姐姐啦……好弟弟……别再整我啦……姐姐浑身难受死了……尤其……尤其小穴里面痒得更难受……快……快来安慰姐姐吧……”
  华云龙用手握着硬翘的大宝贝,对准她那两片肥厚多毛湿淋淋的春洞,稍微用力一挺,顾鸾音此时咬紧银牙,娇躯摆动着道∶“啊……痛……别动……喔……痛死我了……”顾鸾音双手抓住华云龙的肩头∶“啊……小宝贝……你的……太大了……人家受不了嘛……轻点嘛……”华云龙一听她的娇呼声,忙停止冲刺,用嘴亲吻着她的红唇酥胸。
  “那就不要玩了吧,音姊姊……”华云龙故意逗她。
  “不嘛……你又逗人家啦……我要嘛……”华云龙看得欲火高涨,不时用手揉捏着那两粒艳红的大奶头,不一会,顾鸾音被挑逗得春心荡漾,淫水直流而出,肥大的粉臀开始向上挺动,华云龙知道她非常需要了。但是怕她的小穴太小会刺痛了她,所以他把大龟头顶在洞口不敢太用力挺进。顾鸾音的粉臀向上挺动的速度加快了,频频娇喘,大龟头感到她的春洞比较松了一些,华云龙稍用力一顶往里推进。
  “啊……”一声娇呼,大龟头已干进顾鸾音紧小的阴户里面去了。
  “啊……好胀哦……”顾鸾音又是胀痛,又是满足的娇叫着。大龟头已进去了直插到底,顶着穴心,顾鸾音舒畅的花心突突跳着,阴壁嫩肉吸吮著华云龙的大宝贝,她娇声浪语的哼道∶“哎呀……亲弟弟……人家好舒服……真是又胀……又痛……又酥……又胀的……啊……好弟弟……姐姐……美死了……舒服死了……”华云龙开始加快抽插,连续的干了她几百次。
  “啊……不行了……弟弟……我要丢了……”小穴深处一股热热的淫液一而出。华云龙感到她出的淫水好热,冲激得自己的大龟头,酸淋趐痒,华云龙忙把大宝贝抽了出来,低头一看,一股透明的淫液,正从春洞往外直流。
  “音姊姊,你流了好多的浪水啊……”
  “不……不要看……不要问人家嘛……羞死人了……”顾鸾音娇羞的仰卧在华云龙的身下,娇声说道。而那双水汪汪的媚眼,使华云龙感觉到眼前的美人儿,好似一团烈火,就算被这团烈火烧死,自己也是心甘情愿的。
  此时的顾鸾音,真是又舒服又刺激,满足又畅美。当她正在回味这奇异的美感时,大宝贝拔出,顿时感到小穴空虚难耐,欲火正盛的她,如何能忍受的了:“嗯……好弟弟……姐姐好难受啊……请你快点……把……我要……”她娇羞的说不出口了。
  “姐姐什麽地方难受啊……要我把什麽……”华云龙故意的逗着她,反问道。
  “嗯……你真坏……我……我要……”
  “姐姐你又不说……我怎麽知道你要什麽呢?”
  “我不来了……你知道……还故意问人家……你坏死了……”顾鸾音娇羞得像含羞草一样,摆腰摇臀,脸上充满了媚态,真迷人。
  “好姐姐,告诉我好吗?你那里难受,我来替你治一治就不难受了。”
  “死相……人家越难受……你还越逗人家……我真恨死你啦……”
  “死相就死相,我要你说得淫荡一点,使我听得舒服了,马上替你治一治,包你不但不难受,而且会舒服透顶,怎麽样,好吗?”
  “你呀……真坏死了……好弟弟……姐姐的……的小穴难过死了……快把你的大……大宝贝替我治一治吧……小冤家……”顾鸾音这一阵淫声浪语的娇姿媚态,看得、听得华云龙真是心满意足,手握著大宝贝,对准她那多毛的春洞,用力一挺,整条粗长硕大的宝贝一干到底。越干越深,大龟头都顶到她的子宫里去了,顾鸾音的穴心则不停的一开一合着吸吮华云龙的大龟头,把华云龙整条大宝贝,包含得紧紧的,真是畅美极了。
  “好弟弟……又……又顶到人家的穴心里了……啊……顶得姐姐的穴心酸麻死了……喔……我不要……”
  “好姐姐,是不是不要弟弟顶呀?”
  “不……不是的……顶得姐姐的花心好美……我的大宝贝弟弟……”
  “音姊姊……你好浪好骚啊……”
  “人家要浪……要骚嘛……好弟弟……小冤家……不要羞姐姐……笑姐姐嘛……”顾鸾音被华云龙干得欲仙欲死,双手双脚紧紧缠在华云龙的身上,肥臀不住的摆动旋转上挺。
  “哎呀……好弟弟……快一点……再用力一点……姐姐……要……又要……了……啊……好舒服……好美呀……”华云龙加速的抽插,大宝贝头每次一顶到她的穴心,顾鸾音的身躯便颤抖连连,且娇喘吁吁。她紧紧的抱住华云龙,淫水直流,娇声浪语的哼道∶“龙弟……小冤家……姐姐……快要被你干死了……我不行了……我……我又……又给大宝贝亲弟弟了……”
  华云龙这时好似野马一样,管她受得了受不了,狠抽猛插,下下尽根,次次着肉,疯狂似的猛干着。顾鸾音这时已被华云龙干得了三次身了,淫液直冒穴心颤动,口中娇叫著∶“哎呀……大宝贝的小冤家……插死姐姐了……小冤家……
  我真的……受不了啦……姐姐……又……又了……呀……美死我了……”顾鸾音淫水流得她的臀部下面和床单上面,湿了一大片,穴心突然紧紧吸住华云龙的大宝贝头。
  “哇……”真棒,真舒服,华云龙此时再也无法忍耐了,猛的连连冲剌一阵,一股浓热的阳精直射入她的花心深处,只射得顾鸾音猛的一阵大叫∶“啊……弟弟……射死我了……喔……”二人紧紧相缠在一起,猛喘这大气。
  华云龙从顾鸾音的身上爬下来,扭头一看,方紫玉正夹紧大腿、满脸通红、眸射春意、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他爬到方紫玉身旁,双手捧起方紫玉的脸颊,深情的双眼直视着方紫玉说:“玉姊姊,我爱你,我要永远和你在一起,要好好孝顺你。”
  “弟弟,姊姊也爱你。”说完,方紫玉将嘴唇贴上华云龙的嘴上,两人伸出舌头到对方的口中,互相吸吮对方口中的激情。两人的手也没闲着,华云龙左手在方紫玉的乳房上揉弄,右手伸到小穴上抚摸扣弄,方紫玉的手则去搓揉华云龙的宝贝。
  一会儿,两人的唇舌分开,华云龙低下头去吸吮着方紫玉的乳头,轮流轻轻咬着两颗樱红色的肉粒。他移动手,颤抖的抚摸着方紫玉的大腿,方紫玉地小穴不由自己的流出美妙香甜的汁液来。
  “嗯……嗯……弟弟……真坏……吸玉姊姊的奶奶……但……好舒服……喔……”方紫玉娇喘着。华云龙移动手,接近方紫玉毛绒绒的小穴,他以熟练的动作抚摸着方紫玉的阴唇,拨弄着阴核,异样的快感激荡着方紫玉全身的细胞。
  “弟弟……你的手也坏……啊……好……美……嗯……”方紫玉的全身不知不觉地疯狂激烈的兴奋着,乳头因兴奋而变的坚硬,双腿也上上下下猛烈抽动着。
  华云龙此刻更用他舌头,吸舔着方紫玉已泛滥成灾的阴户。
  “噢……乖弟弟……好弟弟……你舔的姊姊好爽……姊姊受不了了……快……舔死姊姊吧……把姊姊的小穴吸乾吧……天呀……”华云龙一边吸着,一边用手搓揉着方紫玉的乳房,此刻的方紫玉已接近崩溃的状态。
  方紫玉的屁股开始上下迎合华云龙的嘴唇,双手向上抓住床上的栏杆,娇呼:“嗯……啊……啊……喔……喔……弟弟……好厉害……姊姊……快要来……了……嗯……喔……喔……要……要……来了……啊……姊姊……泄了……”方紫玉在华云龙的吸吮下达到高潮了,一阵抖擞过后,一股阴精奔流而出。
  方紫玉无力的双手抚摸着华云龙的头发,娇媚地道:“现在用你的大宝贝,来填满姊姊饥渴的小穴吧。”方紫玉张开了双腿,华云龙按捺不住满腔的欲火,用手扶着宝贝对准洞口用力的挺进,因有淫水的润滑,宝贝毫不费力的穿刺了进去。华云龙发出爽快的哼声,并开始有节奏的前后挺进着。
  “噢……干……用力的干……我的好弟弟……姊姊需要你的大宝贝……快……用力的干姊姊吧……啊……姊姊被你干的好爽……好爽……姊姊永远都属于你……啊……嗯……好美……嗯……啊……”
华云龙一边挺着大宝贝抽干着方紫玉的小穴,一边用手去搓揉着方紫玉的乳房,并用嘴吸着奶头,用舌头去拨弄着那因高潮而坚挺的乳头,上下的快感相互冲激着,使得方紫玉陷入疯狂的状态。
  “我的好弟弟……小冤家……你干死姊姊了……嗯……好爽喔……用力的干吧……姊姊愿意为你而死……唷……好弟弟……大宝贝弟弟……用力干姊姊吧……姊姊的小穴……好舒服喔……嗯……姊姊快去了……”华云龙听到方紫玉淫荡的浪叫声,更加的努力的抽干着。
  “喔……对……就是这……样……啊……我的冤家……啊……龙弟弟……深一点……喔……用力干我……干……干……嗯……干你的小穴……姊姊……我是……弟弟的小穴……就这……样……干的姊姊……上天……吧……啊……嗯……”
  “噗……滋……噗……滋……”加上床摇动的声音,两人身体交缠着,方紫玉的小穴被华云龙深情的干弄着,来回的进进出出,抽出的时候,只留着龟头前端,插进去的时候,整根到底。当两人的胯骨撞击时,华云龙只觉得大腿酸酸麻麻的,但是体内的欲火让他忘记了疼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体内高涨的欲望。
  “嗯……玉姊姊……这样干你……爽不爽……弟弟的……宝贝……大不大……干你的小小穴……美不美……啊……玉姊姊的小穴……好紧……好美喔……弟弟的宝贝……被夹的好……爽……玉姊姊……我好爱……你……你……啊……”
  “嗯……嗯……弟弟好棒……好厉害……啊……啊……你的……大宝贝……干的姊姊……骨头都酥……酥了……你是玉姊姊的……大宝贝弟弟……嗯……好爽……好美啊……插到姊姊……花心了……啊……啊……”华云龙将方紫玉的屁股抬高,把枕头放于方紫玉的臀部,使方紫玉的小穴更加的突出。并抬起方紫玉的左腿架于肩膀上,让她能看到俩人的下体连结在一起。
  “啊……玉姊姊……你看……我的宝贝……在你的小穴里……进进出出的……看你的……啊……啊……小小穴……正在吞吞吐吐……的……我的大宝贝……嗯……嗯……干的你……爽不爽……美不美……啊……”
  “嗯……嗯……啊……爽……玉姊姊的小穴……爽歪歪……了……哎呀……好美喔……大宝贝弟弟……好会干喔……嗯……”方紫玉媚眼如丝的看着俩人的下体,自己的淫水沾湿了两人的阴毛,还流了满床。这时方紫玉的小穴有着阵阵的痉挛,一阵阵舒畅的感觉从小穴流出,华云龙也满身大汗了。
  “喔……喔……龙弟弟……啊……玉姊姊快来了……啊……你也跟……姊姊一起吧……我们……一起来吧……玉姊姊快给你……了……啊……”
  华云龙也到达爆炸的边缘,于是加快速度的插干着小穴,深深的插到底,睾丸次次碰撞在方紫玉的小小穴,彷佛要被他干进去一般,华云龙用手抚摸着方紫玉和自己宝贝和肉穴的交合处,用手指去玩弄方紫玉的阴蒂。
  “啊……啊……玉姊姊我要来了……”华云龙快支持不住,要做最后的冲刺。方紫玉也叫道:“来吧……嗯……嗯……射给……玉姊姊……吧……把弟弟的……全射来吧……啊……啊……姊姊也快来了……姊姊来了……啊……”方紫玉的小穴一紧,一阵暖流自体内涌向华云龙的龟头,她泄了,高潮了。华云龙也支持不住,腰骨一麻,出口道:“啊……玉姊姊……我也射了……啊……”华云龙一喊,再用力一顶,将宝贝全根没入方紫玉的小穴,让龟头顶住方紫玉的子宫口,阵阵的阳精倾巢而出,把自己滚烫的阳精全部望方紫玉的小穴射入。
  “啊……好烫……好舒服啊……美……美的上天了……嗯……龙弟弟……射给我了……啊……”华云龙射完精后,压在方紫玉的身上,再耸动几下,就趴在方紫玉的身上喘息着。两个人都汗水淋漓,呼吸急促,之后和顾鸾音三人相拥一起,互相抚摸着身体,相互拥抱同床而眠了。
  就这样一路上,华云龙是左拥右抱、乐不思蜀,众女也是轮番上阵、被翻红浪,本来是半个月就能到的路程,硬是走了一个多月才回到云中山“落霞山庄”。




  第四十三章“重温旧梦乐悠悠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回到了“落霞山庄”,文太君、小莺、小荷、小芙、小莲、司马琼、小梅、小玉等人,加上先期到此的阮红玉、程淑美母女,早已等待多时,众人七嘴八舌地一阵嘘寒问暖後,华美玲人小鬼大,冲着华云龙道:“哥,你胃口真大。”
  华云龙笑着将她搂入怀中,亲了个饱道:“小妹,你又不是不知道哥有多大地胃口。”逗得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倒弄得她不好意思了。
  接风洗尘宴上,大家举杯共饮后,华美玲娇笑着道:“哥,你现在该给我们讲讲了,你是怎么把这些漂亮的姐姐骗到手的?还有没有不在的?”
  华云龙“吐”了一下舌头道:“怎么啦,要三堂会审啊?”
  大姐华美娟笑道:“龙弟,你就快讲吧,我们也很想知道。”华云龙于是笑着简略地讲了一遍,姐妹之间自然要戏谑一番。
  等大家笑谑完毕之后,文太君咳嗽一声,顿时全静了下来,文太君慈爱地看了一眼华云龙,然后笑着道:“龙儿这次是因司马叔爷的仇而赴江湖,任务自然是完成得很好,不仅如此,还消弭了武林之祸,江湖又可以平静一段时间。当然,龙儿还顺手牵羊地带回来了这么多女孩子……”文太君的话被大家的笑声打断了。
  等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文太君接着道:“现在就该讨论龙儿的终身大事,虽然你们都与他有过夫妻之实,但却不是人人能有名分的……”
  秦畹凤打断了文太君的话:“娘,这件事情我们都已经商量好了,还没来得及告诉您。”顿了一顿道:“下月中旬,我们就为龙儿成亲,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引起外界的流言蜚语,而导致不必要的麻烦。根据我们征求各位姑娘的意见和建议,到时候做新娘子的是以下八位姑娘:阮红玉、宫月兰、宫月蕙、蔡薇薇、贾嫣、薛灵琼、梅素若、谷忆白。”众女早就已经达成默契,自然没有异议。
  这八人里面,除了阮红玉和贾嫣俩人以外,其余六人都是武林世家出身,自然不能没有名分,否则必会引起外界的怀疑、猜测。至于阮红玉,因是华云龙进入江湖后遇到的第一个女子,所以也有份。至于“倩女教”众女,谁都不愿占这名分,但是不能一个都没有,所以大师姐贾嫣代表所有的师姐,占有一位。
  大事既谐,天色亦晚,华云龙早已安排好今晚陪自己的三位姐妹,但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就来到母亲白君仪的房中,发现秦畹凤亦在。秦畹凤奇怪地道:“龙儿,你还不去陪美娟她们,跑到这儿干什么?”
  华云龙道:“我想起一个问题,要是你们还有方姨、顾姨她们怀孕了怎么办?
  再说,我每天陪不同的姐妹,要是她们都怀孕了岂不大大不妙?“
  白君仪和秦畹凤相视一笑,笑骂道:“你这臭小子,现在才想起这个问题?
  早干什麽了?光顾干我们,要不是我们早有准备,你早就把我们还有美娟她们的肚子弄大了。“华云龙奇怪地道:”那该怎么办?“
  秦畹凤笑着解释道:“你要知道,女人的头一两次是很难受孕的,一般持续三次以上,就比较容易受孕。告诉你,我和你娘配了一种药,取名叫”凤息珠“。
  凤指女人,息是休息,珠是取珠胎的含意,合起来的意思是女人暂时不能怀孕。
  是用近二十种名贵中药合成的,除了暂时不能怀孕外对身体绝无害处,反有滋补养颜之效。家里的女人,我们早就都用过了。这次跟我们一起回来的,我也在路上给她们服用过了,你大可放心地玩,不用担心。“白君仪也接口道:”这钟药,每月服用一次就行了,等你想要哪个生孩子,只要让她提前一个月停用就行了。不过,你年纪还小,等过个一两年之后,再有计划的安排一些女孩子怀孕,这样好不好?“
  华云龙喜得把俩人搂在怀中亲了个饱道:“真是我的好娘亲。”
  白君仪笑着把他推出门:“别缠着我们啦,快去陪美娟她们吧。”
  华云龙先到大姐华美娟房中,华美娟正端座在床上。她现在更美了,容颦为面,秋水为神,流彩的凤目,红晕的娇颜,一颦一笑都是美的化身,那隆起的胸脯纤纤的柳腰,修长的粉腿丰满的玉臀,娉娉婷婷如一朵出水的白莲,阵阵的幽香,刺激得华云龙心猿意马。
  华云龙走上前,一把抱住华美娟,狂吻起来。华美娟的樱唇已经火烫,粉脸发热,显然也已欲火沸腾了。她把香舌自动伸入华云龙的嘴中,热烈地、毫不保留地热吻着华云龙,看来,她也已经控制不住了。经过热情的长吻,俩人的情欲都已到了爆发的极限,呼吸也越发急促,衣服很快就被“三振出局”。
  华云龙抱起华美娟放在床上,压了上去,挺起粗大的宝贝,在她那迷人的阴户上摩擦了几下,龟头沾上她那多情的春水做为润滑,对准她的玉洞一用力就闯了进去,开始疯狂地用力地抽挺起来。
  “啊……龙弟……轻点儿……怎麽你每次都是这麽猛呢?大姐受不了你那蛮劲。”华美娟是属於淑女型的,受不了华云龙的狂轰滥炸。
  “大姐,弟弟爱你呀,弟弟要让你得到最大的快乐。”
  “让大姐快乐也不能这麽狠呀,象要把大姐的花心插破似的。真把大姐弄出毛病来,你不心痛吗?把大姐的小穴弄破了,大姐倒不怕,也心甘情愿,就怕你不能玩了,那不是连你也不好过吗?”华美娟温柔地劝着华云龙。
  看华云龙仍旧继续猛干着,华美娟娇嗔道:“你这孩子,怎麽这麽不爱惜大姐?大姐真的受不了你的大宝贝。大姐以前是不忍心扫你的兴,怕你得不到满足,强忍这接受你的猛弄,现在你都有这麽多女人陪你了,在大姐这儿不尽兴可以去找美玉、美玲或者其他姐妹,让她们接着再来。你想让大姐快乐,大姐知道你的心思,但大姐真的受不了。”
  华云龙想起宣文娴曾经给他上过课,知道女人的阴户因人而异,低头一看,才发现华美娟的阴道天生生得太浅,就是在性兴奋时充分扩展也只有四寸左右,加上阴唇也不过五寸,而华云龙的大宝贝又太过於庞大,单凭她的阴道根本装不下,只好借助阴道後的子宫来承受那多出来的三寸多长的半根宝贝,所以每次弄进去都要插进她子宫中好大一截,整个大龟头和冠状沟都在子宫中,轻轻弄已经是不好受了,更何况华云龙每次猛弄狂插?
  华云龙更加体会到华美娟对他的爱恋,知道真相後,他怎麽忍心再肆意摧残对他温柔体贴关怀如母、至爱厚恋、深情如妻的大姐呢?当下华云龙满怀歉意地道:“大姐,我以前是不知道,我现在明白你以前吃了很多苦,弟弟真是太惭愧了。”
  “弟弟,大姐不会怪你,大姐以前是不忍心让你难受,以后大姐不怕了,你有这么多女人,她们肯定能让你满足的。”华美娟温柔地吻着他。
  “大姐,你会不会怪我,大姐这么疼爱我,可是却连名分都没有,而且以后陪你们的时间也会减少。大姐,我真是对不起你们。”华云龙想起华美娟以前对他的深情厚爱,觉得真是对不起她们姐妹。
  “傻弟弟,又说傻话,大姐怎么会怪你?当然大姐是希望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你,但是其他姐妹也是一样需要你陪她们,大姐怎么能多占你呢。至于名分,那不过是掩人耳目之举,怕惹来闲言碎语。龙弟弟,大姐知道你对大姐好,但是大姐今天跟你说句实话,希望你能听进去。”华美娟深情款款地道。
  “大姐,你说,我一定听你的。”华云龙吻着她道。
  华美娟回亲了他一下道:“大姐希望你以后,对大家都要一视同仁,雨露均沾,即使是娘她们,也不要怠慢了,这样才能不辜负每一个爱你的人,你明白吗?”
  华云龙点头道:“我明白,要是我不出江湖,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了,我就可以好好地陪你们。”
  “又说傻话了不是,光我们几个,不出两年,只怕都会死在你手里。”华美娟娇羞着道。
  华云龙感觉欲念上来,就开始轻插缓抽,吮吻着华美娟的柔唇,抚摸遮她的玉乳。华美娟娇怯怯地躺在华云龙的身下,默默地忍受着,接受着华云龙抽弄。
  娇柔的她是这麽可人,这麽令人怜爱。经过一阵子的抽插後,华美娟的双颊渐渐更加红润,桃源里的阴精一阵阵的发泄遮,烫得华云龙浑身麻酥酥的。
  华云龙不知不觉地又用力起来了,不过比起从前的力量来要轻微多了,只不过是速度比刚才快了许多,而华美娟经过华云龙这一阵子的轻抽慢插,已经充分调动了快感,阴道也得到了充分的润滑和扩张,大小阴唇都充分膨胀,也从而增加了阴道的长度,所以也能适应华云龙的快速抽插了。
  “噗滋”、“噗滋”,经过一阵的快抽疾送,华美娟全身一阵颤抖,屁股用力地向上挺送了几下,阴道中猛烈地收缩了几下,就泄身了,一股股热精喷洒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刺激得华云龙也控制不住,丹田中热流上升,一股热流射进她的花心深处,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好弟弟,这是大姐最舒服的一次。”华美娟喜孜孜地说。
  “弟弟也是,弟弟也从未尝过这种轻柔的弄法弄出来的快感,从来就没有这麽快活过。”华云龙这也是心里话,和华美娟这样轻柔、缓慢、斯文地交欢,确实是别有一番风味。
  “对了,好弟弟,你告诉我,你和美玲她们是怎麽个玩法?”
  “美玲最爽快了,不象你和二姐让人急得上火,你是畏畏缩缩的一切处於被动,二姐是又爱又怕,半推半就,小妹就和你俩的作风不同,最合我的胃口。”
  “那你说三丫头是怎麽个作风?又是如何个爽快法?”华美娟好奇地追问着华云龙。
  “美玲说脱就脱,脱个一丝不挂,说干就干,干个淋漓尽致,而且敢说敢干,各种姿势来者不拒,在上在下毫不再乎,别看她年龄最小,却从不咬牙皱眉的,比起你们两个来,她可真是後生可畏。”
  “美玲那小丫头本来就象是个野小子,你俩也许是天生的一对。只有她那样的野丫头,才能受得了你这种蛮劲。”华美娟调侃着华云龙。
  “好大姐,你怎麽越来越爱取笑人家?我实话告诉你,你们和我都是天生一对,我们是天生一家,我对你们都爱极了。”
  “那你到底欣赏哪种类型的?”华美娟又追问起来。
  “凭良心说,我爱你们三人是一样的,只不过因为年龄的关系,对你和二姐的爱意更重些,因为小妹毕竟还小,所以现在我对她的兄长之爱可能要超过恋人之间的两性之爱。而对你和二姐则完全是两性之爱了。我之所以说小妹最对我胃口了,只不过因为她在床上的大胆作风对我的胃口,适合我的床上功夫,能让我大肆疯狂。那是因为她现在还未完全成熟,所以少了成熟女性那种含羞带媚、表面羞涩内里风骚的风韵,也就不会所谓的半推半就、顺水推舟等手法,所以在床上才会对我毫不保留。因为她也不知道保留、还不知道”含蓄是美“的道理,而你和二姐那种含羞带媚的含蓄之美其实才是真正的女性风采,才最具有女人魅力,才最能挑动我的情欲。”
  说到这儿,华云龙顿了一下,接着道:“说句不怕大姐你笑话的实话,一见到你们那种含羞带媚的样子,我就想上你们。并且只有在你们身上驰骋时,我才有一种征服感、占有感、成就感、雄性感、保护感,加上在你们身上得到的快感,再加上我们之间至真至纯的爱,合在一起,才是一个男人在女人身上得到的至高无上的真正快感、最高快感、最强快感。而小妹给我的那种快感,是比较单纯的交欢快感,要不是再加上她对我的纯真的爱,那种单纯的交欢快感是无法同与你俩交欢的快感相比的。只不过因为我和小妹之间同样也有与和你们相同的至真至纯的爱,所以才能给予我同样的享受。”
  华云龙笑着继续道:“而娘她们的风格则又是另外一种,那是成熟女人的风韵,她们的大胆则和小妹的大胆有天壤之别,那是一种成熟女人的大胆、见过世面的大胆、风骚妩媚的大胆、引诱挑逗的大胆。不过你要知道,虽然你们几个的风格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你们对我的爱是相同的,我对你们的爱也是相同的,你们都爱着我,我也爱着你们,我们之间的爱恋是至高无上的,是占第一位的。而鱼水之欢只不过是我们之间的爱恋的一种表现形式,是占第二位的,不管你们在床上属於哪种风格,我都深深地爱着你们,直到永远。”
  “好弟弟,你真是大姐的好弟弟、好男人。大姐没白爱你,她们也没白爱你,你也是她们的好男人。”华美娟感动地抱紧华云龙,在他的脸上狂吻着。
  “我也知道了,从今以後,对你们要区别对待,对付你们的手段要因人而宜:对你是越斯文越好,对小妹是越野蛮越好,对二姐是斯文野蛮兼而有之,使你们大家都称心如意。”
  “小鬼,就你的坏主意多,那对待娘她们呢?”华美娟故意问华云龙。
  “对她们当然是越野蛮越好了,不过对她们的野蛮和对小妹的野蛮不一样,对她们的野蛮是无节制的、最大限度的、越放肆越好,甚至可以适当地放荡一点、淫秽一点。因为她们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又已经守了十年的寡,正需要我的野蛮、我的放荡、我的疯狂来平息她们心中那焰比天高的如炽欲火。而且对她们淫秽点、下流点不怕有什麽不良後果,因为象她们这种年龄的女人对这方面的要求正强烈,对这方面的认识也已经定型了。而对小妹就不能这样了,因为她正处在思想、认识、精神、意识形成的年龄,如果也那样对待她的话,恐怕会影响到她以后,这也不是我们所愿意看到的,对不对?”
  “你咋这麽多花花肠子?也真难为你小小年纪就能考虑这麽多、这麽远。”
  华美娟娇媚地笑了,是那样的温柔、慈祥、妩媚动人。
  “大姐,你真美,我真想一口吞下你。”
  “你要真的能吞下大姐,大姐也心甘情愿,大姐何尝不想一口吞下你?”
  “你吞过呀!只不过你的”口“太小,”弟弟“刚进去你就喊痛,不能一”口“吞下,得让”弟弟“在你的”口“里动上半天,才能全部进去,才能吞下,对不对?只不过进去的是个小”弟弟“,你的”口“也是下面的”口“,对不对?”
  华云龙故意逗她。
  “去你的,真是个坏孩子。”华美娟娇羞地笑骂着。俩人依偎着,调笑着,享受着亲生姐弟灵肉相交的乐趣。过了一会儿,华美娟轻轻推了推华云龙,说:“去陪陪美玉和美玲吧,她们等你等得都快要发疯了。”
  华云龙正要领命而去,忽然心中一动,说道:“不如把她们两个叫来,我们四个人一起睡。”
  “你这孩子,就你的坏主意多,好吧,你在这儿躺着,我去喊她们来,我们姐妹也聚聚。”华美娟穿好衣服,并体贴地为华云龙盖上一条薄被才离去。华云龙也许因为一天的劳累而疲倦了,加上刚才在华美娟身上得到的甜蜜享受,一时心满意足,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睡得异常舒服。
  华美玉不知何时进来了,掀起薄被欣赏华云龙的裸体,华云龙被她弄醒了,一把抓住她就拉到了床上,抱着她就亲吻起来。她躺在华云龙的怀里,温柔地任华云龙亲吻,华云龙得寸进尺,伸手在她的身上抚摸起来,她那光滑的肌肤、丰满的乳峰、柔嫩的大腿、诱人的玉户,刺激得华云龙心猿意马,欲火升腾,胯下的宝贝已经坚硬如铁了。华云龙伸手就去脱她的衣裤,她一边轻微地挣扎着,一边轻声阻止着他:“好弟弟,别乱来,一会大姐和小妹就要来了,别让她们看笑话。”
  “怕什麽呀,你们亲姐妹彼此还有什麽好害羞的?再说你不是早就让大姐亲过、摸过了吗?大姐还为你的那里上过药呢。”华云龙指的是她初开苞那次的事情。
  “大姐倒不怕,主要是小妹,那个野丫头一会来了,要是咱俩正好的时候让她看见,她会不进来疯吗?那时看你怎麽办。”
  “”要是咱俩正好的时候让她看见“,那就连她一起干嘛。”华云龙学着华美玉的语气逗着她。华美玉娇啐他一下,华云龙接著说:“你放心,你以为我收拾不了她吗?自有我对付她。”
  “你当然能收拾得了她,不要说她一个,我们家里的十个女人,哪个不是让你收拾得服服贴贴的?”华美玉幽幽地说。
  “那你还有什麽好怕的?”华美玉的挣扎实在是太轻微了,说着话的功夫,已经被华云龙把她的衣服脱了个精光。华云龙伸手向她的阴户摸去,怪不得这麽轻易就被剥了个精光,原来她因为独守空房熬了快一年了,本来就已想他想得欲火难耐,现在被华云龙这一阵的亲吻抚摸,弄得她春心大动而早已淫水四溢了,所以才会半推半就让他解除了“武装”。
  华云龙也不忍心让可怜的华美玉再受欲火的煎熬,就立即压在她身上,挺起粗壮雄伟的大宝贝一插而入,就开始用力挺送起来,华美玉也用力地向上迎送著,好方便华云龙的大宝贝的出入,以平息她心头的欲火。
  “啊……好弟弟……你弄得二姐美死了……啊……好美……”
  “好二姐……好姐姐……你的小穴真紧……夹得弟弟……爽极了……好……对……用力……”
  经过华云龙用力地快速抽送二三百下後,华美玉被华云龙弄得美极了,口中
  也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好弟弟……好相公……你真是二姐的好男人……啊……啊……”
  华云龙学著华美玉的口吻,也乱叫起来:“好姐姐……好妻子……你真是弟的好女人……啊……啊……”
  由於华美玉已经荒芜太久,所以很快就到了高潮的边缘,屁股向上顶的更用力也更快速,口中的呻吟也越来越急促,华云龙连忙用力地快速而疯狂地捅着她,直到她浑身一阵颤抖,阴道中一阵收缩,一股股阴精从她的花心深处汹涌而出,喷射到华云龙的龟头上,她也随即瘫软了。
  而华云龙由於刚刚才在华美娟身上泄过精,所以离射精的地步远着呢,华云龙知道华美玉由於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和自己在一起,所以一定兴趣正高,泄一次身不能彻底解决她强烈的欲望,便继续轻柔地抽送着。果然华美玉没有完全满足,经过短暂的休息就重整旗鼓,开始配合华云龙的动作,华云龙便又开始快速地用力插弄她,疯狂而又技巧地抽插她,直插得她又高潮迭起,接连又大泄了两次才罢休。
  华云龙也不再把持精关,将又浓又热的精液射进华美玉的子宫中。华美玉被华云龙弄得美上了天,满面腥红,媚目迷朦,四肢瘫软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了。
  “真精采,你们表演的真好。”华美玲笑着走进来,华美娟跟在後面。
  “你们什麽时候来的?怎麽不进来而在外面偷看?”华云龙听华美玲的语气,知道她们已经在外面看了很久了。
  “我们早就来了,本来我要进来,是大姐拉住了我,我们从窗户往里一看,刚好看见你往二姐身上一压,开始把那东西往二姐的那里面插,我们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看的,刚好看了一个”全场“。你可不要怪我,是大姐让我偷看的。”华美玲笑着调侃道。
  “我是怕干扰你们的好事,我知道二丫头等弟弟等得难受,不忍心让她再多等一会儿,所以想让她早点得到你的安慰。”华美娟慈祥地说,那模样,分明象是一个和蔼的母亲。
  “说实话,二姐,你们表演的确实不错,不过,你怎麽这麽快就到头了?怎麽这麽经不起干?一会儿工夫就被他弄得大泄了三次?”华美玲确实有点疯劲,这不,开始取笑起华美玉来了。
  华美玉被她羞得面红耳赤,不好意思地说:“去你的,臭丫头,你经得起干,那你让他干干,让我们看看。”
  “对,来,小妹,你让哥哥干干让她看看。”华云龙由於刚才在华美玉身上并没有得到完全满足,正想在华美玲身上继续发泄,所以趁机接过话头。
  “我不,我也经不起干,还是你们干得好,还是你们来吧。”华美玲站在床边,抚摸着华美玉那光滑可爱的裸体,赞叹著:“哥哥你看二姐多漂亮呀。哎呀,二姐,你这个小穴怎麽这麽美丽呀?真好看,简直是美艳绝伦,说实话,别说哥哥了,就连我看着都动心,都想……”华美玲调皮地欲言又止。
  “想干什麽?想和我一样干她吗?可惜你少了一样东西。”说著,华云龙故意挺着那依然粗壮挺拔的大宝贝,在她身上顶了几下。
  “你这个鬼丫头,怎麽什麽话都能说出来?可不要嘴不饶人、处处树敌,小心他们俩人合夥对付你。”华美娟笑骂华美玲。
  华美娟的这番话倒提醒了华云龙,华云龙向华美玉使了个眼色,华美玉会意地一笑,俩人一拥而上,把华美玲按在床上。
  “二姐,你按住她的手,我来脱她的裤子,今晚好好收拾她。”
  华美玉依言按住美玲的两只手,并把身体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无法挣扎,华云龙一下子就把她的裤子解开了,这下她慌了神,忙向华美娟求救:“大姐,快来呀,他俩人欺负我。”
  华美娟笑著说:“我才不管你呢,谁让你口无遮拦呢?自己闯了祸,就得叫你自己受。”
  华云龙三两下已经把美玲的衣衫脱了个精光,美玉压住她的双手,华云龙两肋夹住她双腿,美玉腾出手来抓住她的大乳房,用力地揉搓着,口中取笑着她:“小妹,你的乳房可真丰满呀,比二姐的都大,你才是真漂亮呢,比二姐漂亮一百倍。”
  华云龙抚摸着她的阴部,华美玉顺著华云龙的手发现了新大陆:“呀,大姐你快来看,美玲的毛怎麽这麽多、这麽长?真希奇。”说著,她用手梳理着华美玲的阴毛欣赏起来。
  华美娟忙围过来一看,也感惊讶:“就是呀,真多真长真黑。”说着也伸手抚摸起来,这下弄得华美玲花枝乱抖,喘息不已,口中仍在胡言乱语:“好哥哥,好夫君,我不敢了,你饶了你的小妻子吧。好姐姐,你们就饶了小妹吧。大姐,你怎麽也来弄我?我可没有惹你呀,你们怎麽还不住手?是不是嫌我叫得不好听?
  好,我这就叫好听的:好哥哥,好嫂子,好姐姐,好姐夫,你们饶了我好不好?“
  这下不但华美玉,就连华美娟都让她喊得难为情了,恨恨地对华云龙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弟弟,用力整她。”
  华云龙乐得从命,挺着硬梆梆的大宝贝,趁机提出要求:“大姐,二姐,你们帮帮我好不好?我怕弄不准,弄不进去。”
  “去你的,什麽便宜都想占,你会弄不准?弄了我们这麽多次,也没见你哪次弄错过地方。”华美娟娇嗔着,但仍然迁就他,伸玉手分开华美玲那又长又多又蓬乱茂密的阴毛,轻轻掰开华美玲那娇嫩红艳的阴唇,露出她那红润迷人、并早已因春水四溢而濡湿滑腻的桃源洞口,并对华美玉一扬柳眉,暗中示意。
  到底是姐妹连心,心有灵犀,华美玉见状心领神会,一边伸玉手握着华云龙那硕大无比、而又坚硬挺拔的大宝贝,将它带到美玲的阴胯间,对准她的阴道口,一边娇嗔着:“就是嘛,除了给我们开苞时你这个大宝贝弄不进去,後来哪次不是被你畅通无阻、顺顺当当地弄进去?真不要脸,还好意思说。”并用华云龙的大龟头在华美玲的阴唇间来回挑拔了几下,使华美玲的情欲更加高涨,淫水也更加汩汩地流出来,阴道口也渐渐张开了一个小圆口。
  华美玉然後将华云龙的大龟头,顶在华美玲那微微张开、并轻轻蠕动的阴道口上,并轻轻地插进去一点点,这才媚目示意:“行了,进去吧,这下你满意了吧?你这小坏蛋,真拿你没办法。你可不要辜负我和大姐的这番辛劳,可要好好弄小妹呀。”
  华云龙忙遵“姐妻旨意”,用力一挺,由於有两位姐姐的帮助,粗大的宝贝一下子全根插进了华美玲那殷红的阴户深处,然後就开始横冲直撞,疾抽猛送。
  华美玲被三人紧紧按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静静地迎接华云龙的撞击,虽然被弄得美得要死,但不能从行动上迎合华云龙,以发泄她那强烈的情欲,只好从口中大呼小叫,淫声浪语层出不穷:“啊……好美呀……美死我了……好哥哥……你真好……你要把妹妹弄上天了……好男人……好夫君……爽死了……好姐姐……你们放开我……让我和哥哥好好干……我一定会……打败他……啊……啊……大宝贝真长……真粗……真硬……大宝贝要把小妹干死了……”
  华美娟和华美玉也被她的淫声浪语刺激得难以忍受,华美玉先伸手在华美玲的阴户上放肆起来,抚摸着她的阴阜,梳理着她的阴毛,揉搓着她的阴唇,拨拉着她的阴蒂。华美娟见状,因被华美玲的浪模样刺激得难以自制,并在华美玉的影响下暂时丢开了贤淑文静,向华美玉学习,伸手在华美玲的那一对硕大高耸的迷人玉乳上用力揉搓起来。
  华美玲被他们三人刺激得神魂颠倒,欲仙欲死,而由於华美娟、华美玉忙於在她身上“揩油”而放松了对她的“压制”,所以她的行动得到了自由,就开始用力地向上挺送着,以迎合华云龙,口中的淫声浪语也不停不休:“好哥哥……真能弄……要把小妹弄死了……好男人……真能干……好姐姐……你们弄得小妹也很美……对……大姐用力呀……二姐……你也使劲……对……就是那里……”
终於,华美玲到了高潮,阴精一股股地泄了出来,华云龙继续用力地疯狂干她,华美娟和华美玉也情绪高涨,配合着华云龙继续给予华美玲最强烈的刺激。
  华美玲被他们弄得一泄再泄、大泄不止,她泄的阴精实在太多了,把床单弄得湿得一踏糊涂,那一股股汹涌涌出的浓浓的少女阴精,侵袭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刺激得华云龙龟头发麻,宝贝发酥,再也控制不住高潮的到来,终於泄了身。
  那滚烫的阳精灼得华美玲又是一阵颤抖,然後,她就浑身瘫软地在了床上,头发凌乱,媚眼微眯,四肢大张,玉体横陈,屁股躺在一大摊淫精上,阴道口还没有闭合,阴道中多余的男女混合精液,正在缓慢地汩汩涌出,向床上淌流着,好一幅“玉女泄春图”。
  “起来吧,小妹,快把床整理一下,我们也该休息了。”华美娟说。
  “不行,还没看你表演呢,你领着他们把我弄了个大泄特泄,自己不来一次行吗?”华美玲恨恨地说道:“就会欺负小孩子,还是姐姐哥哥呢,合起夥来欺负小妹妹,看我明天不去娘那里告你们的状。”
  “哼,尽管告好了,谁怕你?谁让你口不留德处处树敌呢?不行就让她们评评理,看你该不该挨整。再说,这不过是咱们姊妹间的小小玩笑,有啥大惊小怪?
  你以为她们会为这个骂我们吗?何况你不是也美得直哼哼吗?让你过瘾还不落好。“华美娟不以为然。
  华美玉也反驳道:“就是嘛,不识好人心。你说我们合夥欺负小孩子,你还是小孩子吗?早就让弟弟把你弄成真正意义上的女人了。你要说你是小孩子,那你以後就不要让他弄了,哪有小孩子和男人交欢的?”
  华美玲见吓唬不住,又改为挑拨离间:“哼,你们以为他只欺负我自己吗?
  你们不知道,他进入江湖前那天晚上就说过,要让我们姐妹三个一起和他弄,好让我们互相学习、互相帮助、互相促进,让我们互相“抬枪”、“瞄准”,免得他“走岔道”,还说要让我们互相交流“作爱心得”,互相教作爱姿势、作爱动作等,你们说他这把我们看成什麽人了?你们还真听他的,让你们帮忙就帮忙,还真帮他“抬枪瞄准”,最可恨的是大姐,助纣为孽,还亲自把人家的阴唇掰开,你怕他真的弄不进去呀?还有二姐,还握着他的宝贝往人家的穴里插,都是重色轻妹。为了讨好男人就不管妹妹的死活,算什麽好姐姐?“
  “你这麽说就不对了,大姐、二姐也是为你好,不也是想让你得到我对你的爱才这麽做的吗?只不过她们想为我们的交欢增加一点情趣,好让我们得到更强烈的快感罢了,你说她们这麽做有什麽错?更何况是你先口出浪言惹下祸来,你想怪谁?还有,你刚才挑拔离间说我曾说过的那些话,你说我说错了吗?哥哥这麽做只不过是想增加你们姐妹间的感情,增加我们四人的感情,难道我的出发点不是好的吗?那天晚上你不是已经想通了,已经赞成我的观点了吗,怎麽今天又来故意捣乱,故意挑拔离间?是不是浪劲不下,嫌刚才我们弄的不过瘾,想让我们再弄你一次更爽的?”华云龙故意吓唬她。
  “不,不,我不敢了,你就饶了小妹吧,小妹再也不浪了,我只不过是心有不甘,没有别的意思,我也知道大姐、二姐是为我们好,也知道你让我们姐妹一块和你弄、互相帮助啦什麽的也是出於对我们姐妹的爱,是为了我们姐妹更好地和你好。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快和大姐表演吧,表演完了我们好休息。”华美玲念念不忘让华美娟和华云龙来一次,也无非是出於对华美娟的爱,想让华美娟也得到华云龙的安慰罢了。
  “你胡闹什麽呀,我不表演,要表演你再表演一次,刚才我去叫你们来这儿之前,我已经和他来过一次了。”华美娟说道。
  大家又调笑了一会儿,便挤在床上睡下了。由於华云龙和华美玉、华美玲都是刚来过,还裸著身子,所以华美娟在三人的强烈要求,和“高压政策”下也“入乡随俗”脱了个精光。华美玉、华美玲睡在里面,华云龙与华美娟睡在外面,四人全部赤裸裸地并头共枕,偌大一张床挤得满满的,这是他们姊妹四个自从长大懂事後,第一次睡在同一张床上,重温儿时挤在一起玩闹的童趣。
  可能因为刚才他们弄得太狂了,华云龙和华美玉、华美玲都疲倦了,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而华美娟也许被华云龙刚才和华美玉、华美玲交欢的场面刺激得太兴奋了,偎在华云龙怀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几次华云龙都在朦胧中被她摩擦而醒。
  她粉腿压在华云龙的小腹上,膝盖抵住华云龙的胯间,在华云龙的大宝贝上徐徐蠕动,素手在华云龙胸前抚摸,檀口吐气如兰,轻轻地咬着华云龙的肩头,华云龙再也无法入梦了,低头注视怀中的大姐,面如桃花,两眼生春,娇羞地看着他,华云龙吻着她的红唇道:“大姐,是不是需要表演一次?”
  “嘘,轻声点,别吵醒了她们。”今天真怪,欲火一向并不特别强烈的华美娟,也会主动要求华云龙再来第二次交欢,也许刚才弄华美玲的场面太刺激了,并且一向文静端庄如观音大士的华美娟,也因受不了华云龙与华美玲的交欢刺激,及华美玉身体力行的影响,而一反常态地亲自参与对华美玲的“非礼”,所以对她的刺激也特别强烈,所以她才会产生这麽强烈的要求。
  “看来聚众齐乐的效果果然与两人玩乐不同,不但我可以得到在单独一个女人身上得不到的、充分的满足,对她们女人们的刺激也是难以言表的,可以使她们也更加欲火高涨,要求更加强烈,从而在我身上得到更高的享受。而她们要求的次数多了,无形中使我的满足也更加得以成倍增加,以後我要努力创造机会多让她们一齐来和我交欢。”想到这里,华云龙突发奇想。
  “如果再加上娘和姨娘,那一定更加刺激。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实现这个想法,何况我刚才已经在她们三人的穴里分别射了一次精,连射三次还感觉不是很过瘾,那加上两位妈妈一定会差不多能完全满足了吧。更何况刚才弄大姐和二姐时,我都是不忍心过分弄她们才会提前射精,如果控制一下的话,到现在我最多射两次精,再多弄上两个人更不在话下。”华云龙暗暗想道。
  华美娟伸手握住华云龙的宝贝,轻轻地套着,再抓住华云龙的手指进入她的阴户中,她烫热的阴道中早已湿淋淋的了,显然她已经欲火高涨了,华云龙的宝贝也渐渐地勃起壮大,便翻身伏在她的娇躯上,她自然地分开双腿,大开玉门,迎接“贵客”的光临。俩人你来我往、上下起伏,一切都静悄悄地在暗中进行着,虽然仅发出一点轻微的“噗滋”、“噗滋”的声响,但还是把华美玲惊醒了。
  华美玲也不声张,爬起身来,抱住华美娟的两只大腿,像推车似的,左右摆动,并轻声对华美娟说:“大姐,怎麽刚才光明正大的让你来,你左一个不来,右一个不来,现在趁我和二姐睡了,却要偷偷地偷嘴吃?是不是怕我们看戏呀?
  要不要让我把二姐叫醒,看你表演?“
  华美娟被她羞得面红耳赤,忙说:“好小妹,你就别难为大姐了好不好?大姐求你了。”
  “那好,你不让我叫二姐也可以,但是你得让我帮你的忙。”华美玲调皮地要胁着华美娟。
  这时华美娟已经没有反抗的机会了,因为上身被华云龙压着,下身两条腿又被华美玲抱着,加上怕华美玲这调皮鬼真的叫醒华美玉,只好答应道:“你说我不答应行吗?你要帮就帮吧,想你也不会帮什麽好忙,只会帮我的倒忙。”
  华美玲闻言,轻轻地嘻嘻一笑,抬起华美娟的大腿,用力地摇摆着,这时华美娟的玉臀被她掀得悬空起来,华云龙仍然被夹在两腿之间,就像伏在摇篮里一般,由於她们两人的合力摇摆,华美娟的阴道自然而然地夹住华云龙的大宝贝摩擦着。华云龙已经无用武之地,不需用力便可享受到交欢的乐趣,这不能不感激美玲的奇招妙方。
  由於华美娟已经和华云龙来过一次,加上刚才受到的刺激太过於强烈,她早已欲火高涨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再加上华美玲的推波助澜,不大一会儿,她便到了高潮,阴精一泄而出,喷洒在华云龙的龟头上,她便瘫软了。
  华云龙开始发威了,大宝贝轻柔而又快速地在她的阴道中挺送着,华美玲也转而抚摸她的乳房加以刺激,不大一会儿,华美娟便被俩人弄得又一次泄了身,华云龙也开放精关,射出几股灼热的阳精,直喷入她的子宫深处,滋润着她的花心……
  隔夜,华云龙摸进司马琼的房间,一进房中,司马琼就高兴地迎了上来,柔情似水、热情似火地拥住华云龙,柔声说道∶“好弟弟,你真好,真的来陪姐姐了?”
  “当然了,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又知情识趣,正是我心目中最好的女人,我怎麽会不来陪你?我舍得吗?”
  “你这个小坏蛋,就会甜言蜜语哄女人欢心。你替姐姐报了大仇,姐姐已经别无所取,你放心,姐姐但求你偶尔能陪陪姐姐就心满意足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我真爱死你了,你这个小冤家。“司马琼说着,娇嗔地在华云龙的额头上点了一下。
  华云龙感动地搂住了她,热情地吻着她说∶“琼姐姐,难得你对我这麽好,我真不知道怎麽谢谢你对我的情意才好。”
  “怎麽谢?用身子谢呗。谢可不是用嘴说的,所以要把那个言字旁去掉,那就是射。只要你多在姐姐身子里面”泄泄“,多射精,姐姐就心满意足了。”司马琼含羞带媚地挑逗华云龙。
  “好,现在我就谢你射你吧,只不过可说不定谁先”泄“谁、谁先射呢?”
  说着,华云龙一把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三下五除二扒光了她的衣服,接着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顺势压在她身上。
  司马琼倒也知趣,分开两条肥嫩的大腿,夹住华云龙的阴胯,烫热的阴户紧紧地顶着华云龙那坚硬的宝贝,两只粉掌轻轻地在华云龙的背上游动抚摸,像按摩似的摸得华云龙浑身麻酥酥的。华云龙伸手一摸,她那里已经很湿润了,看来她早已动情,才会说出那麽露骨的话来挑逗自己。
  华云龙也不再多纠缠,挺起粗壮的大宝贝,对准她那张口等待着的肉洞口,一用力,插到了底,一阵猛烈的抽送,三浅一深,旋转摩擦,不让她有喘气的机会。司马琼难以忍受这无比的刺激,阴户深处一阵收缩,子宫直颤,因为她的红唇被华云龙的嘴唇堵着,只有从鼻孔连连发出阵阵快乐的呻吟∶“哼……哼……嗯……嗯……”
  经过华云龙不停不休地弄了一段时间,阵阵无穷的快感冲袭着她,她颤抖着腰肢挺动着,臀儿款摆,两腿悬空抖动,花心深处如黄河决堤似的涌出股股的阴精,灼烫着华云龙的龟头:“喔……我完了……弟弟……我要上天了……”
  “琼姐姐,过瘾了没有?”
  “过瘾了……真要美死我了……谢谢你……”
  “怎麽样,是你先泄了吧?”
  “是……我先泄了……你还没泄呢……那可不行……应该是你泄泄我才对呢……你不泄怎麽可以呢……”司马琼喘息着,还是不服输地向华云龙挑战。
  “我是怕你受不了,看来你厉害着呢,那咱们就继续吧。”说着,华云龙掀起她的大腿,将她的阴户翘得高高的,猛捅一顿,直弄得司马琼声声讨饶,阴精不知泄了多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华云龙才算出了精,烫热的精水,把司马琼灼得又是一阵颤抖。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温存着,享受着男女灵肉相交的快感。过了半晌,司马琼才回过神来,对华云龙道:“本来姐姐很想留你过夜,但我知道我那两个丫头小梅、小玉也想你得紧。她们就在隔壁,想必现在还等着你呢,你快去吧。”
  “琼姐姐,你真好。”华云龙仍然恋恋不舍地吻着她。
  “傻孩子,以后机会多的是,快去吧。”说着,司马琼让华云龙起了身,温柔地帮他穿上了衣服,又给了他一个热情的长吻,才放他出了门。
  华云龙来到隔壁房间,果然小梅和小玉还在灯下等着他,看见他进来,都喜出望外地迎上来。华云龙一手一个搂着,来到床边坐下,小玉娇声道:“公子,你怎么不多陪陪小姐?”
  小梅也接道:“是啊,这近一年的时间,我们小姐可想死你了。”
  华云龙笑着吻了俩人一下,问道:“难道你们就不想我吗?”
  小梅和小玉噘嘴道:“怎么不想,只怕公子早把我们忘了。”
  华云龙笑着道:“怎么啦,吃醋啦?”
  小梅和小玉幽幽道:“公子言重了,我们哪有资格吃醋?”
  华云龙笑着道:“你们别胡思乱想,我不会亏待你们,我也不会轻视你们,只要是跟我上过床的,我都会一视同仁,雨露均沾,保证把你们俩张”小馋嘴“喂得饱饱的。”小梅和小玉羞红着脸,心里却乐开了花,热情地送上香唇,任华云龙品尝。
  华云龙亲吻良久,才搂着二女道:“你们谁想我多一些?”
  小梅指着小玉道:“是她,经常半夜里偷偷哭呢。”
  小玉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半夜里做梦都叫着公子……”
  小梅的脸也一下子胀得通红。
  华云龙只觉一股暖意流入心田,被人爱是一种幸福。华云龙放开二女道:“这样吧,我先和小玉来,然后再和小梅来好不好?”
  小梅笑道:“这样最好,小玉想你得紧呢。”小玉原本雪白的脸上,泛起了一阵红晕,在烛光下,更是引人遐思。
  华云龙一把把小玉拉过来,小玉也顺势的把身体依偎在他的怀里。在烛光下,更让人感觉小玉有着一种使男人无法抗拒的魅力。华云龙软玉温香抱满怀,有种飘飘然的感觉。两人又是一阵的热吻,在这小房间里,处处散发着一种幽香。尤其是小玉的身上,更是散发着那少女的体香。
  华云龙如何按捺得住,于是张开魔掌,在她的娇躯上,往来的游动着。不一会儿,小玉只感全身难过,口中只是似痛苦而快乐的哼着。华云龙不愧是情场老将,轻轻的解下小玉的武装,里面紧剩下那半透明的亵裤及亵裤。
  乳头已受到刺激而涨硬,乳晕的范围渐渐扩散。芳草若隐若现,全身皮肤雪白,真是令人目不暇接。华云龙于是又轻轻的解下小玉的乳罩,俯下头去,用舌头舔着乳头,用另一只手去褪下她那唯一仅存的防线——亵裤。
  终于,小玉成了一头小白羊了。华云龙一边交互的舔着双乳,一只手探到那已春潮泛滥的花苞去扣弄,只弄得小玉她不住的扭动。口中哼哼有声,把身子猛往他的身体紧靠。华云龙给她这浪态剌激得有点受不了,知道已是时候,于是三扒两拨的脱下衣服。
  小玉竟然急不及待的扑上来,握着那翘起了的宝贝。一边套着宝贝,一边脱下华云龙的亵裤,俯下头用樱桃小口含住了龟头。华云龙只觉马眼处似乎有股热流直往上冲,深深的吸了口气,把欲火狠狠的给压抑住。小玉一手在握,它是在品尝香喷喷的香肠。只见她用嘴套弄着,又用舌头刮着龟头,一吸一放,只把她的嘴塞得满满的,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扣弄着自己的阴户。
  华云龙看她那浪得出水的样子,自己的宝贝也正急迫的充血,已到无法忍受的地步。于是扶起小玉,然后把她放倒在床上。吻着她的乳头,提着宝贝就要闯关。小玉正觉需要,于是用手把阴户上的花瓣拨开,以便让大蜜蜂顺利采蜜。
  华云龙深呼吸一下,挺着宝贝叩关而入,小玉只觉一支火热的铁棒,充满了那极需开垦的花园。华云龙靠着春潮的泛滥而顺利的进入禁区,只听小玉呼叫不停:“哼……好舒……服……好硬……哦……好……挺……”叫声是如此的让入消魂噬骨。
  华云龙臀部一抬,向阴户顶了一顶,问道:“舒服吗?”
  小玉媚眼半开欲语还羞地说:“嗯……美死了……简直舒服透了……哼……
  好哥哥……你快使劲…呀……我要……我要你插得我……我舒服……又……快乐……嗯……”小玉这时的阴户被涨得满满的,淫水如泉似的溢出穴外。小玉的小嘴儿也忍不住又浪哼起来了:“唔……顶得我……我……真美……美妙……哼……”
  “好哥哥……你是我……的……好夫君……我……我不能……没有……你……”华云龙不停的抽插着,经过了一百多下,自己也开始喘息着。
  他知道一时小玉还不会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改用九浅一深了。这时的小玉本来是次次到花心,美不堪言。突然感觉到好空虚,只觉好久才那一下是最舒服的,于是死命的按住华云龙的臀,自己也挺着腰相迎。华云龙见她如此淫浪,有心吊她的胃口,于是停止抽送,把个龟头在穴口一沾一放,就好像姜太公钓鱼离水三寸似地。
  此举可把小玉整得苦苦哀求道:“别逗人……人家了……人家穴里……痒……痒死了……公子……你……你好狠心……要干不干的……我……我会被你……急死的……”
  华云龙知道小玉已经到需要大干特干才能止痒了,于是改用五浅五深之法。
  两手按着小玉的双,又用手指去捻乳头,这下小玉只觉得比刚才舒服多了,但双乳所传来的需要并不能完全解决。小玉死命的勾住华云龙的颈子,在华云龙的耳边浪叫着:“龙哥哥……我快受不了……我快疯了……你……弄死我……干死我……吧……求求你……唔……快……快……用力顶……不要拔出来……我要……啊……啊……”
  华云龙知她再也不能用缓插法满足,于是开始次次尽根,次次着肉,只听“啪”、“啪”的肉击肉的声音,绵绵不绝。还有宝贝深入抽插时所带来与春潮的补滋声,构成了交响乐曲。加上那声声的低吟,可让人荡气回肠。小玉此时已置身欲仙欲死的境界,身体内美得难于形容。
  “哎……我……我会乐死了……喔……又酥又痒的……穴心……好痒……好痒……唔……水……水又出来了……啊……公子……你……真行……我……我太爱你了……呵……求求你干……干死我吧……不要……不要离开我……”华云龙全身上下,已是汗如雨下。
  “小玉,你简直是座火药库,你都快把我给炸了。”他吻着她,一股热气直透到她那敏感的毛管去,他激动得全身哆嗦。小玉情不自禁的,死搂紧了华云龙。
  华云龙这时抽动得更快,而且更疯狂了,冲刺得更急,似狂风又似暴雨。
  小玉忍不住来自内心深处的快感,她浪呼大叫了:“龙哥哥……你真好……咬哟……你是不是要摧毁我……啊……啊……我挡不住你了……唔……我……受不了……受不了……又酥……又麻……又痒……啊……呵……”小玉似进入了真正的神仙世界,她咬牙切齿地浪呼急叫着。
  “啊……对了……哼……好美……真……舒服……再用力顶……哦……不……不好了……我……我要死了……哎呀……”小玉耐不住高潮的冲动,终于出了精。
  小玉那股热阴精,直射到华云龙的龟头上,烫得华云龙不由得阵阵酥麻,马眼一麻,大宝贝猛然抖了几下,精液便热呼呼的直射到小玉的子宫里。小玉受了这一股热精冲击,全身又是一抖,泄了第二次精水了。一时整个房间都静了下来,只听到喘息声。
  小梅已经是等待多时,华云龙从小玉身上爬下来,两人炽热的目光一接,华云龙即一把把她搂在怀中。四片乾涩的嘴唇一接触,即如乾柴烈火,一点即燃。
  同时,华云龙双手也不甘寂寞,右手从衣襟下探入探索山峰,左手伸入裙内往神秘的三角地带探险,他的手是何等的技巧,只过片刻,乳头发硬,亵裤也湿了。
  华云龙也因亢奋,宝贝发硬,隔山打虎已不敷需要,于是轻解罗衫,除去肚兜,使的她那对巍峨的乳峰,彻底暴露,并且也把亵裤除去。他先用手指揉着乳头,出其不意的把整个乳房握紧,使劲的又揉、搓、捏。过了一会,他的手慢慢下移。触摸到她那,丛毛茸茸的阴毛,于是伸出手指,插进小梅的阴道内扣弄着。
  小梅只觉身躯愈来愈热,忍不住的摇摆起来,此刻她似经不起这挑逗:“龙哥哥……吻……吻我……吻我……”
  华云龙于是低下头去吻她,小梅丁香暗渡,翻弄,搅动动着,华云龙知道此刻她迫切需要,上按乳房,下扣阴户。小梅被他这一招双管齐下,瞬间全身发软,骨头发酥,淫水泊泊。她媚眼如丝,小嘴微启,不时的发出“嗯哼”之声。
  华云龙知时机已到,于是把小梅抱到床上。不停的吻,吻遍了她的全身,吻到小梅的阴户时,他先吮住了阴唇,用舌尖挑着那似花生米的阴核,只见小梅花枝乱颤,更加放浪形骸的叫着:“哎哟……别舔……好哥哥……别舔……舔得人……受不了……哦……我……我好舒服……再深一点……对……再深一点……嗯…里面……哼……痒……我……我要……你快……快些用大宝贝……给我……我止痒……”
  华云龙把小梅扶正,坐在他怀里,扶起宝贝,从背后就顺着淫水找寻那消魂的洞口,可是一着急,就是插不进去。小梅可急了,一伸手就引着宝贝滑入了桃源洞中,只听“滋”的一声,全根到底。
  “啊……痛……好涨……又好舒服……”小梅坐在上面,采取主动,感觉无上的快乐。肥白的屁股不停的往下坐又往上提,来回的猛套着。她渐渐进入佳境,动作愈来愈剧烈,双方也流汗不已。
  小梅口中更哼出了快美的乐章:“嗯……好呀……喔……抽……插……哎哟……真美妙……哎哟……我的……我的天呀……我痛快死……哎哟……我的穴……想不到……还可以……插大宝贝……小穴插……插得太过瘾了……哎呀……哎……”既销魂又痛快,使小梅忘了形。
  淫水如缺堤的黄河,滚滚而出,把华云龙的阴毛和大腿都弄湿了。华云龙一边玩着她那肥大的双乳,又看她那肥美的臀上上下下的磨着大宝贝,真是刺激。
  毕竟是女人,套得不到六十下,勃气喘吁吁了。小梅喘着气说:“哦……真舒服……我……我不行了……换你……你在上面……”
  于是,华云龙把她抱了起来,用了狗爬式,华云龙挺着大宝贝,摇动腰臀,拼命的向小穴猛插狂抽。小梅狂旋着肥臀,又一个劲的浪叫:“哎哟……你再用……用劲插吧……哎哟……喔……我的好哥哥……我的好汉子……插吧……我要死在……你的大宝贝上……插……插呀……插破……插烂……插烂我的小穴好了……我的妈呀……哎……”
  “哎唷喂……公子……你……你的大宝贝又粗又厉害……干的……我的小穴麻酥酥……唔……你……你真行……我……我乐死了……快……插快点……”
  “嗯……嗯……哼……哼……好……太好了……我好……好舒服……哼……嗯……”
  “哥哥……我的……好哥哥……哼……哼……我爱……我爱死你……了……哼……”
  只弄得小梅浑身如火烧,一会儿发抖,一会儿发软,一会儿酥,又一会儿直发烧。是充实,是酥麻,又似醉酒,还有点痒丝丝的感觉。她只感到飘飘然,小腹一烫,原来她已经丢精了。她感到晕沈沈昏陶陶,叹了一口气:“哼……哥……哥哥……我要上天了……哦……哼真是……美……嗯……”
  华云龙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说道:“我知道。”
  小梅还是继续狂叫着:“嗯……哼……妹妹……我……愿……死……在你的……怀里……嗯……嗯……”
  “哦……停……停……哎哟……我又要……丢精了……哦……好美……”小梅又丢了一次阴精。华云龙知道,小梅已快达到高潮了,于是,他慢慢的加快速度。那淫水沿着屁股沟,流了一床。
  华云龙笑道:“小梅,你的水好多。”
  小梅像没命似的猛挺腰凑臀哼着叫:“哼……嗯……都是……你太会……会干……不然……穴……也……不……不会出……出那么多水……”
  小梅飘飘欲仙,已进入忘我境界。她主动的搂住华云龙,并且主动的吻他,那高耸的乳房,紧紧的在他胸前不停的揉搓着。那丰满的肉球,紧贴华云龙的胸部,使得他欲念加巨,于是,他更加快了速度,“噗滋”、“噗滋”之声不绝于耳。那床也因急速的抽插震动,在叫着“咯吱”、“咯吱。
  如此急速的抽插了二百余下,小梅已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她狂叫着:“哦……大宝贝……哥哥……嗯……快……我……我爱死你了……你的大……宝贝撞到了……花心……”
  “美……真美……又……又要升天……了……”小梅蛇腰狂扭,臀部猛抬,头也乱摆,真是到了疯狂点。
  华云龙直起直落,下下着底,把小梅弄得又酥又麻,又酸,又痒,一张小嘴
  也不停的狂叫:“哼……哼……嗯……妹妹……的穴……穴里……好痒……心理……也痒……”
  那雪白的屁股,更是一上一下的配合着他的狂抽猛送,小腹一阵收缩,身体一抖,一股阴精由穴口流出,烫得华云龙精神一振,突觉一阵舒畅,宝贝一抖索,马眼一开,一股股热精如水箭般,激射向小梅的小穴,这股水箭,射得小梅浑身一颤:“啊……天啊……我上天……了……”
  两人精疲力尽的拥抱着,小梅开口说:“公子,难怪你能让那么多女人甘心情愿的为你死,小梅真愿意死在你的大宝贝下。”
  华云龙笑骂道:“馋丫头,难道还没有把你喂饱。”
  小梅浑身无力道:“我是饱了,但小玉还没有饱,公子,你再去喂喂她。”
  华云龙笑着起身道:“好,今晚我一定把你们俩个都喂饱。”
  华云龙说着,反身把小玉推倒,反骑在她的身上,形成头脚相交,而朝着小穴低头就吻,舌头如青蛀捕蛾,一伸一缩的舔着阴道。小玉的小穴,被他轻舔了几下,全身的毛孔顿觉大开,热血也沸腾,不由颤着说:“唔…公子……
  你的舌功真利害……两三下我就受不了……”她浪得难以忍受,伸手扶着宝贝,小嘴吻着宝贝,然后张开了嘴含住大龟头。
  “哥……好大啊……真的变的大多了……我的嘴几乎要吞不下……”华云龙也被她吮得酸痒难忍,不禁向前顶。
  “好人,别动,我的嘴巴会裂开。”说着,小玉用舌尖抵着马眼,也吸吮着棱沟。
  两人此时都是欲火高涨,身体不停摆动,一个是小屁股拼命上顶,一个雄腰伸缩,最后两个人都忍不住了。华云龙转个身,用手握看宝贝,对着小玉的阴户,插了进去。小玉感到一阵胀满,不由“啊”的一声叫起来。还没容她喘气来,华云龙又是一顶,真是其快如矢,大宝贝已尽谤而入,龟头顶着发颤的花心。
  “唔……哥……你怎么干的那么狠……我……我会被你顶死的……”小玉刚浪哼了一半,大龟头又是一顶一抽。小玉猛颤,浪水直流,如此抽插了五十余下,她更发狂了。
  “啊……哼……插死我了……我要哥哥抱……”华云龙知道她要泄了,忙用龟头猛磨转着。
  “啊……不行……要丢了……”小玉周身用力,狂抖着,像泄了气的皮球,双腿夹在他腰上的玉腿无力垂下。此时华云龙忙紧紧的搂着她,让大龟头感到花心一阵缩缩的快感。
  良久,小玉微微张开美目,嘴角微向上翘,露出一种甜蜜蜜的笑意,凝视着华云龙道:“哥……大宝贝哥哥……太舒服了……太美了……”
  华云龙打趣道:“好妹妹,这样够不够弥补我对你的冷落。”
  “太够了。”这时小玉感到小巧的阴户中有点发涨,那如婴儿拳头大小的宝贝还插在里面,而且一厥厥的抖着。
  “公子,说真的,你愈来愈厉害……”
  “好妹妹,你说我利害,那个地方利害。”
  小玉闻言,脸儿发红,撤着娇说:“嗯……你……你讨厌,不知道嘛。”
  华云龙故意猛顶了几下,且用手在她的腋下搔着痒:“你说不说?”
  小玉先是轻“嗯”一声,接着张嘴“咯”、“咯”的笑着,她笑的拢不合,连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结结巴巴地道:“公子……你……你就饶了我吧……我说我说……”
  “好,快说。”
  “哥哥的……宝贝厉害……”小玉说完粉面通红,忙把头埋在他的胸前。
  华云龙满意的笑了,说:“我也觉得我的宝贝愈来愈行。”
  小玉“嗯”了一声,对他白了一眼,娇羞地道:“厚脸皮。”
  华云龙笑的前仰后翻,说:“你不信吗?那我又要动了。”他说着,忙又动了起来,他把宝贝抽了开,仅让龟头抵在洞口,然后摇摆屁股,使得大龟头像陀螺打转似的。
  小玉一见他的大宝贝又在动,吃惊地道:“不……不……你别动了……我受不了……你若再动……我非被你干死不可……”她说着,忙不迭双手紧抓着他的腰部。
  华云龙可不吃她那一套,虽然腰被抓着,但他仍照动不误。大约过了一会,原本拒绝的小玉,双手垂放在床上了,两眼紧闭,纤腰像水蛇般的扭动,臀部猛挺,咬紧银牙,话儿从齿缝蹦了出来:“啊……啊……公子……妹妹又浪起来了……唔……痒……重一点好吗……”
  华云龙打趣道:“哼,你不是不需要了吗?”
  小玉撒着娇说:“哥哥……嗯……别笑我嘛……我要嘛……”
  “好,那我就插重一点。”说着,他如海底蛟龙,来个长躯直入,每次要插下之前必先把龟头拉到洞口,然后再直抵花心。
  虽然他插的不缓不急,但是他已憋的太久了,有心让阳精早点射出,所下插下的小道很重,每次插下都挟股劲风,因此必发出“噗”的一声。
  小玉直被干的阵阵麻痒,全身打抖,浪荡百出。她浪声连连:“哼……哥哥……这一阵真好……哎呀呀……大宝贝哥哥……快……”
  华云龙知道她又面临生死关头,忙吸口气,来个连连不绝的重击。这时的小玉秀发零乱,银牙咬紧,两条手臂像蛇般紧缠着他的身体,气喘咻咻,显出一付饥渴的神情。华云龙猛力的抽插着,顶着,一口气直干了二百多下。
  小玉媚眼微张地道:“妹妹……的花心……又被你……你撞的花麻……好舒服……咬唔……我……我又要不行了……我要完了……嗯……”
  华云龙的龟头被阴精当头浇下,不由全身打抖不停,腰骨也酸了,眼前金光闪闪,马眼一松,阳精像水柱般“吱吱”地射了出。泄了身的小玉觉得四肢发软,累的眼睛都睁不开,但是,花心一受到阳精冲击,她还鼓其余力扭摆蛇腰,嘴里也哼着:“我……爽死了……也累死我了……”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最后静止了,四肢像大字型张的开开,已不醒人事了。
  华云龙累得猛喘大气,小梅帮他擦干额头的汗水,三人这才相拥而睡,进入梦乡。




  “第四四章”母女同欢乐趣多

这是回堡后的第三夜,华云龙要安慰的目标是程淑美、阮红玉母女。洗浴过后,华云龙来到程淑美的房间,发现程淑美和阮红玉正坐在床边聊天。华云龙走了过去,坐到俩人当中,一把搂过程淑美,手伸进了衣襟里,抚弄着程淑美的乳房,说∶“娘,这麽多天想没想我?”
  程淑美扭动着身体,娇嗔道∶“不来了,你总是当着红玉的面儿欺侮人家。”
  华云龙把岳母抱放在自己的双腿上,一只手仍揉捏着程淑美的双乳,另一只手伸进了岳母的短裙里,隔着亵裤轻揉着两片大阴唇,一会儿,小亵裤就湿透了。
  华云龙对阮红玉说∶“红玉,你看娘多骚,出了这麽多水。”
  阮红玉笑嘻嘻地道:“娘,看您这么想了,今天让龙哥哥好好操一操你吧。”
  程淑美呻吟道∶“你们两个小坏蛋就会折磨娘,哼……”说着挣脱了华云龙的拥抱,她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剥光,嘴里轻哼着:“唔……嗯……啊……龙儿……要插穴吗……哦……来呀……来呀……”
  程淑美搓揉着自己的乳房,扭着蛇腰,摆动着浪臀,一起一落,让华云龙看在眼里血液奔腾,那裤下的宝贝早已硬得像根铁棒。一会儿程淑美躺在床上翻滚,一会儿张开大腿,用那双手去抚摸乳房和扣挖着小穴,做出各种诱人的动作。
  “啊……唔……想要……干……我……吗……哦……嗯……”程淑美娇声连连,上气不接下气,直喊得华云龙心神荡漾。华云龙起身将程淑美抱起来,两人开始玩嬉戏追逐着,最后追到床上去,马上开始男欢女爱起来……
  这一切当然尽在阮红玉的视线内,程淑美那对挺耸的玉乳,随着她的起落也一抖一动地跳跃著,就像会被抖落似的,令人担心。这时程淑美像是感到无限的快乐,她骑在华云龙的身上加速地起落,同时臀部也一前一后地挺动起来。
  “啊……龙儿……插的……娘……好舒服喔……嗯……大力点……啊……喔……小穴喜欢……好夫君的大宝贝干……嗯……好……好美喔……”华云龙的大宝贝处于被动地位,她将阴户紧紧地夹住大宝贝套上套。
  “嗯……好深……好深……喔……插死人了……好……啊……啊……”
  此时阮红玉忽见程淑美疯狂地大起大落,好像穴中痒的不可忍耐似的,忍不住地伸手到自己的小穴里挖弄,用手去玩弄自己双乳上的小樱桃,更恨不得将华云龙的宝贝能插插自己的小穴,嘴里轻哼着:“嗯……哦……啊……嗯……嗯……”
  程淑美这时需要大宝贝来止痒才能奏效,她时而左右套动,时而前后挺动,偶尔她也会用阴户紧夹着宝贝磨转起来,顿时两人如大海的飘舟,摇摇荡荡,穴中的淫水如水箭般地四溅。程淑美口中又浪叫:“好……龙儿……太舒服了……啦……嗯……唔……唔……唷……这样插得好……好深……好深喔……嗯……好美……唷……嗯……嗯……”
  “好龙儿……好夫君……嗯……你插得人家好爽喔……大宝贝哥哥……唷……你……舒……服……吗……嗯……嗯……唔……太……美……了……嗯……啊……啊……好……”
  华云龙笑道:“娘,你真会玩,这么滋味的确不错。”他虽然是在下面,但是他亦把大宝贝一挺一挺的不断往上干着,一手在程淑美的玉乳上不停的玩弄那两颗奶头,一手伸到两人的接触点揉搓着她的小阴蒂。程淑美此时已娇喘连连,香汗淋淋。
  华云龙道:“娘,你可累了?”
  程淑美喘嘘嘘道:“不……不……不会的……啊……嗯……啊……我……好……舒……服……好舒服……一……点……都……不……觉……得……累啊……唔……唔……嗯……好美……美……死……了……啊……”
  华云龙道:“唷……唷……我……好……酸……唷……好……酸……”说着,他用双手推着她,使程淑美坐起来。
  程淑美坐在华云龙的大腿上,把大宝贝插在自己的阴户内。华云龙也搂住她的腰,下面的大宝贝挺动着。这姿势,大宝贝可以直抵花心,阴户一直套到宝贝的根部,两人都觉得非常舒服。程淑美被顶得大叫:“哎……呦……好美……好美喔……嗯……大宝贝哥哥……嗯……你真是干穴高手……唷……小穴好爽……啊……好……哥哥……好夫君……嗯……嗯……用力吧……”
  “嗯……快……好哥哥……好龙儿……嗯……大力干你的娘……干妹妹的小穴……啊……大……宝贝……太……可……可爱了……哎……呀……爽……死……人……啦……嗯……嗯……唔……爽啊……”此时,在房内回气荡漾春暖花开,彷佛这世界已不存在,唯有华云龙和程淑美陶醉在男欢女爱的醉梦之中。
  阮红玉屏息而视,但也难掩因目睹这一幕而血液澎涨,小穴的淫水更是流了满地:“想不到母亲竟如此的骚浪淫荡。”阮红玉如此的嘀咕着。
  程淑美道:“哦……我的穴心……嗯……被你顶得好……好舒服……也好……好爽……嗯……好哥哥……真……美……嗯……美死了……”华云龙看她两颊赤红,媚眼如丝,一付淫浪的模样,知道她已进入高潮了,于是使劲猛抽狠插,大龟头次次直捣花心,搞得她骚声浪叫,欲仙欲死。
  “好哥哥……你真要搞死我了……嗯……好会插穴啊……好哥哥……你再用力一点……使妹妹……更痛快些好吗……好哥哥……”
  华云龙听她叫着再用力点,于是猛力抽插,口中道:“娘……好妹妹……唷……你真骚……真浪……哥哥要搞得你叫饶不可……”
  “哎呀……大宝贝哥哥……我被你的大宝贝搞得……快……要……上天了……你的大宝贝……顶……顶……顶死我了……好酸呀……我……我又要泄了……”
  华云龙听她说又要泄了,拼命加紧猛抽猛插。说道:“呀……好妹妹……快把屁股挺高一点……我……我要射精了……啊……我……我射了……”
  程淑美道:“哎……啊……烫死我了……”一阵抽送之后,大宝贝被肉穴夹得不亦乐乎,它终于获得了解脱,泄了许多的精液,两人气喘如牛地交叠在一起……
  华云龙从程淑美身上爬下来,回转头,看到阮红玉此时的穿着,不禁令他心神一荡。但见阮红玉此时已经换上一身系鲜紫色的睡袍,睡袍是真空的,丰腴白嫩的胴体若隐若现,挺着一对坚翘的雪白乳峰。高挺凸翘的乳头,在她走动时一抖一抖的喷出令人窒息的美艳香火。苗条玲珑的曲线,婀娜多姿,尤其她下体穿着一条小巧的亵裤。
  华云龙看得出神,腹中正有如一团烈火燃烧着。阮红玉那张白嫩的俏丽脸蛋,染着浅浅地红晕,使得她原本艳丽性感的脸庞,这时更显得妩媚动人。
  “红玉,你这个样子真是美艳动人,迷死人了。”
  “你啊,不知跟多少女孩灌迷汤,嘴巴那么甜。”说着,阮红玉已斜卧在软床上,右手肘撑着身子,手掌轻托着粉腮,一双媚眼斜勾着华云龙,小嘴边含着无限的春意。她左手故意将腰袍撩起,露出两条白皙浑圆修长的粉腿,姿态撩人,华云龙心中的欲念直升,一瞬之间,阮红玉的腰袍和亵裤已被华云龙脱下。
  阮红玉雪白如凝般的肌肤,微透着红晕,丰腴白嫩的胴体有着美妙的曲线。饱满诱人的玉乳高挺着,顶着一粒葡萄熟透般的乳头。下面是平滑的小腹,在那既丰满又白嫩的大腿交界处,毛茸茸的乌黑阴毛丛生,三块微突的嫩肉,中间一条肉缝,真是美妙无比。
  华云龙连忙伏下身,健壮的身体便压在一个柔软光滑女姓的胴体上。这时华云龙的嘴已凑向阮红玉胸前那两个肉球,张开便将鲜红的乳头含住,用力的吸着,含着。这样用舌头在乳头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断的打转着。一手把另一边的乳房抓住,大力按了下去,在白嫩坚挺肉乳上,便是一阵的揉弄,手指更在她的乳头,揉揉捏捏。
  阮红玉欲念激荡地,胴体不安的挪动一下,表示抗拒,可是却引得华云龙欲火上涨,嘴里含着乳头吸吮得更起劲,按住乳房的手,揉捏得更用力。这一按一吸的挑逗,使得阮红玉,不由荡浪的难耐。
  “唔……哼……嗯……嗯……嗯……”阮红玉只觉浑身酸痒难耐,胸前那对乳房,似麻非麻,似痒非痒,一阵全身酸痒,深入骨子里的酥麻,她享受着这滋味,只陶醉的咬紧牙根,鼻息急喘,任华云龙玩弄自己美丽的胴体乳房。
  “龙哥哥……我……嗯……哼……别……别吸……别……唔……姐……姐的
  奶奶……好痒……痒……哼……”阮红玉经过他一阵的挑逗后,已紧紧抱着他轻呼着。
  华云龙知道她已春情难抑了,他忙将右手滑下,穿过光滑的小腹,毛茸茸的乌黑丛林,向阮红玉迷人的桃源洞口探去。只觉她的阴户外有着几根软柔柔的阴毛,两片肥饱的阴唇已硬涨着,中间一条深深的肉缝早已骚水泛滥,摸在手上是如此的温温烫烫,湿湿黏黏的。
  突然,华云龙用手指往肉穴中一插,便在滑嫩的阴户中,扣扣挖挖,旋转不停,逗得阴道壁的嫩肉已收缩,痉挛的反应着。阮红玉心如小鹿乱跳,满面通红,浑身白肉已轻抖着,口中浪叫着:“龙哥哥……别扣了……嗯……哼……妹妹给你插……唔……不……不要挖了……小穴痒……痒……哼……”
  压在柔嫩迷人的胴体上,华云龙早已意乱悄迷,心神幌荡不已。现在阮红玉的浪叫声,使得他更是按耐不住了。他连忙跳下床,立在床边,两手抓住阮红玉的小腿,将那两条浑圆的粉腿,抬得高高的,早已挺硬直翘的大宝贝便塞到阮红玉的水淫淫的阴户口上。他两腿下蹲,屁股往前一挺,大宝贝用力的往小穴里面狠插。“噗滋”一声的,两人的下体接触在一起了。
  阮红玉虽然与华云龙插过几次,但是她那个肥嫩可口的小阴户还是如此的窄紧,使得华云龙那根大宝贝的狠插也仅插进个大如鸡蛋头的龟头。
  “啊……痛呀……龙哥哥……你……轻点……喔……喔……”阮红玉的小穴被大宝贝一塞,早就痛得全身一震,紧闭着双眼眸,皱着秀眉,银牙紧咬的轻呼起来。
  “龙哥哥……喔……你的大宝贝……太……太……啊……啊……”
  华云龙感到龟头被小阴户夹得死紧,柔嫩无比的阴道是如此的诱人,此时宝贝已经插入进去,这个机会岂可放过。他忙丢开阮红玉的玉腿,转而抱住了她浑圆肥臀。屁股再用力前挺,大宝贝便尽根插入,正中子宫颈。
  “啊……龙哥哥……你……啊……啊……”只听阮红玉大叫一声,双手死死地搂住华云龙。大宝贝一旦插进去,华云龙便是一阵的狠插狂送。鲜红的穴肉,被粗大的宝贝插挤得翻出陷入不已。软绵绵的花心更是被大宝贝已撞得颤抖不停。
  “啊……啊呀……顶……顶死我了……啊……龙哥哥……唔……唔……你又顶……顶到穴心了……啊……求你轻……轻点……”
  华云龙依然速度不减,窄小的阴道仍然受到他的狠插猛干,阴道口的淫水不停的流出,流在阴户的四周。狠插了数百下,疯狂的插穴动作,引起她久旷的欲情。
  “呀……龙哥哥……唔……喔……你先轻点嘛……大宝贝的狠干……我实在吃……吃不消……”阮红玉已颇会出抽送的滋味,双手紧抱着华云龙,娇呼着。
  华云龙经过一阵的狠插之后,心中的欲火舒解不少。听到阮红玉已渐感舒适的娇呼声,抬头看她美目半闭,嘴角带春的含笑着,那陶醉的浪荡模样实在迷人,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亲吻着她。而阮红玉也两条粉臂紧缠住他的脖子,热情的反应着,那张艳红的小嘴大张,让华云龙的舌头恣意地在她的口中狂卷。
  华云龙的两手也分握着阮红玉的两只坚挺肥翘的乳房,轻揉的抚捏着。屁股不再插动,大宝贝插在水汪汪的小嫩穴里,龟头深抵着花心,便是一阵的旋转,磨擦。阮红玉被他上下的挑逗,情欲再次的高涨。尤其阴片深处的子宫颈,被大龟头转磨得,整个阴道有说不出的搔痒。
  “嗯……龙哥哥……妹妹的小穴好痒……快……快用你的大宝贝……给我……舒服……快……哼……快……红玉……要你的特大号宝贝……”阮红玉浑身酸痒不已,口中随着春心的荡漾,叫喊得很不像话。
  但是,这些叫床声,在华云龙的耳中听起来,却是很大的鼓舞。华云龙面露出得意之色,气贯丹田,那根涨得发红的宝贝,更挺着直直的。他双手再次抱起阮红玉丰满的屁股,开始直起直落狂抽了起来,每一下都直顶着花心。
  阮红玉紧紧搂住他的背脊,紧窄的阴道内含着根大宝贝,配合着他插穴的起落,摇晃着纤腰,大屁股也款款的迎送着。
  “嗯……嗯……美死了……好……真好……好哥哥……喔……你的大宝贝……使妹……嗯……美极了……唔……”
  “哎唷……嗯……好哥哥……用力……再用力插……啊……美死我了……哦……好酸啊……嗯……快活死了……”
  华云龙感到他的心在狂跳,阮红玉的叫床声,使他浑身发热。他抱着她的屁股,双手不停的抚摸,大宝贝进出的更快了。阮红玉全身舒畅极了,尤其阴道内有大宝贝的插抽,更觉无比充实舒服。她秀发散乱,双手紧抱着他,粉脸深埋在枕头里,满脸涨红,银牙紧咬着枕头角,柳腰猛扭,屁股高高的抛送,使得水潺潺的阴户更加的凸出。
  小穴洞口的骚水就如泉水般,一股股的涌了出来淋浸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弄得华云龙万分的舒服。华云龙抽插的更加疯狂,大宝贝在阴道内左右狂插,撞来撞去,阮红玉的花心,被大龟头磨擦得酥麻入骨。
  “哎唷……我的小穴……啊……妹妹全身酥……酥软了……喔……哦……麻麻的……哎呀……水流出来了……唔……哥……你的大宝贝……真会……插穴……舒服死了……啊……啊……”华云龙见她的骚水愈流愈多,阴道里更加的湿润温暖。于是,他毫无忌惮的一起一落,宝贝如入无人之地似的干进她的小穴。
  “啊……啊……红玉……你的小……小穴……真美……又紧凑……又湿润……大宝贝干起来……真舒服……”阮红玉已达性欲的高潮颠峰,小嘴轻喘着:“嗯……嗯……真痛快……美死了……再用力……唔……好哥哥……我爱死你的……大宝贝……嗯……美死小小穴了……”
  华云龙已到最后关头,宝贝不停的狂捣着阮红玉多汁的小穴。阮红玉两手紧紧的搂着他的腰身,屁股款款的向上迎凑。阴户里直流着淫水,大龟头一进一出,“滋”、“滋”作响。他们两人尽情的缠绵,宝贝和阴户密切的摇摆,起落,真是春色无边。只有男欢女爱,忘情的交欢。
  “哎……哎……好哥哥……嗯……快……小穴……舒服死了……唔……我快
  要美上天了……嗯……龙哥哥……快插穿我……插死小穴……快……”
  华云龙听到阮红玉的浪声荡叫,不由得欲火更加爆涨。双手将她的两条粉腿扛在肩上,两手紧按着肥涨无比的乳房,不停的重揉狂捏,吸口气,宝贝奋力的抽送,狠狠的插在阮红玉的阴道中。
  阮红玉似乎丝毫不感觉到痛,双手抱着他的屁股,用力的往下按。双腿举得很高不停的乱踢著,丰肥的屁股用力往上迎凑,动作十分激烈,粉脸已呈现出飘飘欲仙的淫态,口里娇哼着:“啊……龙哥哥……你的大……大宝贝……好棒啊……唔……干死小穴了……唔……美……美死了……唔……”
  “哎呀……妹妹……从没……这么舒服……的滋味……哦……哦……我要死了……我快忍……忍不住……了……”
  “啊……啊……”阮红玉拼命的摇荡着屁股,花心禁不住舒爽,阴精自子宫狂喷而出。她最后这阵要命的挣扎,使得华云龙有种难以形容的快感。大宝贝好像被阴道紧紧的吸住,花心似张小嘴在龟头上轻咬,轻吸着。华云龙忍不住一阵快感传遍全身,把宝贝再用力地抽插几下……
  “喔……喔……阮红玉……喔……”他的宝贝一抖一抖的射出了精液,两人都感到无比的舒服、满足。
  华云龙看看床上疲惫不堪,昏睡过去地程淑美、阮红玉,暗叹一口气道:“难道我真的成了一个大怪物,这方面越来越强?”
  正在他暗自叹气的时候,从墙壁那边传来蔡薇薇的声音道:“龙哥哥,快过来呀。”
  华云龙知道刚才这边的动静瞒不了她,于是快步来到隔壁,刚推门进去,就见蔡薇薇向他身边偎了过来。两颗水汪汪的媚眼从眼洞里秋波闪闪、默默含情地望着华云龙,艳红性感的嘴唇,微微地向上翘着,一对肥嫩的玉乳,尖耸挺拔地傲立在她的胸前。窄细的纤腰盈盈恰可一握,浑圆丰满的屁股,一步一颤地惹人心跳,肌肤雪白滑嫩,全身充满了妖艳的媚态。
  蔡薇薇走近华云龙身边后,靠入华云龙的怀里,华云龙忙把手环上她的细腰,她“嗯”、“嗯”地轻哼两声,已献上她的两片香唇朝他嘴里吻来,两条舌尖不住地在彼此口中吸吮着。
  这烟视媚行、秋波含春的美女,发香和肉香不停地刺激着华云龙昂奋的性欲,香甜的小舌尖一直在华云龙嘴里翻来搅去,坚挺的双乳也不住地在华云龙胸前贴磨着,让华云龙爱不释手地揉搓着她的乳峰,另一只手则在她的酥背猛力地捏抚着白嫩的大肥臀。
  华云龙感到一股又湿又黏的热气在胯下拢罩着大宝贝,抽空往下身一看,好美的小穴,阴毛浓密地分布在高耸的阴阜上,华云龙用手去摸摸那娇嫩柔滑的小肉穴,湿漉漉地摸了一手她的淫水,接着把手指伸进穴里轻捏慢揉着,只听蔡薇薇在他耳边叫道:“嗯……龙哥哥……你……揉……揉得……妹妹……痒死……了……喔……喔……妹妹……的……小穴……被你揉……得……好痒……喔……哼……嗯……嗯……”
  蔡薇薇被华云龙的手指一拨弄,使她欲火高涨,偎在华云龙怀里的娇躯轻颤着,华云龙再加紧扣弄的速度,更使她舒爽地直扭着肥臀在华云龙的手里转着,柔嫩的小穴里也流出一阵阵的淫水,浸湿了华云龙挖她小穴的手指。这娇滴滴又骚浪又淫媚的娇娃,被华云龙调弄得忍不住在他的耳边道:“哥呀……妹妹……的……小穴……痒死了……快……快嘛……妹妹要……要……你的……大……大宝贝……快插进……妹妹……的……小穴嘛……喔……喔……快嘛……妹妹……要……大宝贝……嘛……嗯……”
  华云龙见她浪得不顾矜持地求着自己快插她,于是举起她的一条大腿,大宝贝对着那柔嫩的小穴,“滋”的一声,把大宝贝连根插进了她淫水涟涟的小穴里。
  这一狠插,使得她娇媚的胴体起了一阵的抖颤,接着努力地扭摆纤腰,款款迎送,好让华云龙的大宝贝替她的小小穴止痒。华云龙只觉得大宝贝插在她的小穴里又紧又窄,阴壁的嫩肉夹得华云龙非常舒服,于是一边抱着她的娇躯走到墙角,一边耸动着大宝贝一进一出地插干起来。
  蔡薇薇不顾自己的母亲宣文娴在内室,可能现在在看着他们的活春宫,爽得浪声大叫道:“哎哟……龙哥……你真会……插穴……妹妹……的……小小穴……被……哥哥……插得……美……美死了……啊……喔……用力……再……再深一点……啊……好……好爽……喔……喔……”
  华云龙淫兴大动,用足了力气,大宝贝狂抽猛插,次次见底、下下深入花心,只见华云龙怀里的美人儿香汗淋漓、骨酥筋软、娇喘连连地不停叫道:“哎唷……哥哥呀……小穴穴……妹妹爽……死了……妹妹……遇到……哥哥……的……大宝贝……插得…我乐……乐死了……啊……又……又要……出来……了……喔……喔……妹妹又……要……泄给……大宝贝……哥哥……了……喔……喔……”
  华云龙只觉她的小穴里猛吸,一股又浓又热的阴精喷了华云龙的大宝贝整根都是,顺着她站立的玉腿流到了地上,雪白柔嫩的娇躯软绵绵地靠在华云龙的身上,好像气力都用尽了似的。华云龙搂着这骚浪的小美人让她休息着,一会儿蔡薇薇幽幽地醒了过来,一看到华云龙还抱着她的娇躯,感激不尽地献上了佩服的香吻。
  俩人又吻了好久,蔡薇薇发现华云龙的大宝贝还硬梆梆地插在她的小穴里,娇声道:“啊……龙哥你……还没泄精呐……都是妹妹不好……不能让哥哥爽快泄精……嗯……妹妹现在又很累了……不如……嗯……对了……妹妹跟娘一起陪你好吗……嗯……龙哥的大宝贝一定能让妹妹跟妈妈都很舒服的……好吗……”
  听蔡薇薇这么一说,华云龙的大宝贝不由得在她小穴里震得一阵抖动。俩人互拥着,进入内室,却发现宣文娴已经难受得浑身脱光了,但看见俩人进来,却用两手掩着重要部位,娇羞地低下了头。华云龙走向前去,温柔地道:“娘,你还好吧?”
  宣文娴有些羞涩地回答华云龙道:“嗯……”只是她的两颊马上飞起两片红云,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她的头,不敢正视着华云龙。但见她娇艳美貌,遮着胸前的玉手无法完全掩住的酥胸,雪白圆嫩,下体浑圆丰肥的臀部,让人感到肉欲的诱惑。
  蔡薇薇看出了自己的母亲还不习惯母女同床,走过来道:“娘,你还害什么羞嘛,你们又不是没玩过?龙哥哥太强了,我无法一个人满足他,娘,我们一起服侍他嘛。”
  宣文娴听了女儿这么说,娇靥的红云更是红透了耳根,低垂粉颈,美丽的大眼睛瞟了华云龙一眼,顺势也瞟了一下华云龙胯下的大宝贝。华云龙趁机搂着她的蛇腰,手感既软又滑,她的娇躯像触电了似的颤抖了起来。华云龙就迫不急待地紧抱着她,将火热的嘴唇,印向她鲜红的艳唇上。
  宣文娴被华云龙吻得心头直跳,娇躯微扭,感到甜蜜蜜地忍不住将她的小香舌,勾着华云龙的舌尖吸吮着,整个丰满细柔的身躯已经偎入了华云龙的怀里。
  美人在抱,使华云龙也禁不住这种诱惑,伸手去揉摸着她肥大浑圆的乳房,只觉入手软绵绵的极富弹性,顶端红嫩嫩的新剥鸡头肉,充满了诱人的神秘,华云龙吻着揉着,弄得这原本害羞的美女娇脸含春,媚眼像要入睡了似地半眯着,鼻子里不停地哼着使人心醉的娇吟声。
  华云龙继续在她乳房上大作文章,五只手指捏揉按搓地不停玩弄着她胸前富有弹性的大奶子,她虽已近中年,但身裁并不比她还年轻的女儿差,反而更增添了一份成熟的风韵,丰满肉感的胴体,细滑的肌肤,嫩得几乎可以捏得出水。
  这时蔡薇薇看华云龙一直摸着宣文娴还不急着干她,靠近他们身边道:“哥哥,娘的奶子好肥吧,妹妹的奶子还没有娘大呐。龙哥哥,你快给娘一次安慰吧。”
  三人笑闹了一阵子,蔡薇薇骚浪地急着想要上阵开打,但是孝顺的她顾虑到宣文娴的需求,愿意把头一阵让给宣文娴。于是便把华云龙推向宣文娴,宣文娴实在不好意思在女儿面前与女婿交欢,娇羞地双手紧抱着胸前肥嫩的双乳,两条粉腿紧紧地夹住阴毛丛生的小穴,小嘴里叫着:“不要……不要……嘛……”
  蔡薇薇在一旁见她娘羞红了脸的急相,想以身做则,好引发宣文娴的淫性,于是趴到华云龙身边来,两手握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套弄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在她的搓揉下粗长壮大了起来,宣文娴在一旁看了惊叫道:“哎哟……好粗长……的……大宝贝……唷……”
  蔡薇薇对她说:“娘,大宝贝才好呐,干起来才会让小穴舒服呢。”
  蔡薇薇用手指搔揉着华云龙的两个睾丸,握着大宝贝往她的小嘴里塞去,龟头经过香舌的啜舔更是涨得像一粒红通通的鸡蛋般填满了她的小嘴,华云龙挺起腰身,调整角度,把蔡薇薇的小嘴儿当成小穴般进进出出地插干着。
  “唔……唔……唔……”蔡薇薇哼着骚淫的呻吟声,吃了一会儿大宝贝,她才吐了出来,拉过了宣文娴,对她说:“娘,现在换你来替哥哥吃吃大宝贝了。”
  宣文娴半推半就地被她按着伏在华云龙胯下,伸出香舌替华云龙舔了舔龟头,接着学蔡薇薇的动作般张开小嘴把华云龙的大宝贝含在口里,吸吮套弄了起来,她的小手握着华云龙的宝贝,虽然动作不自然,但她却也本能地套弄得娇喘不已。
  蔡薇薇又靠到华云龙脸旁,献出香舌和华云龙缠绵热吻起来,华云龙把大宝贝挺在宣文娴的小嘴里,让她含得更深入,一边着伸手去掏着蔡薇薇的小小穴,摸了华云龙满手的淫水,弄得她发浪地趴在床上,两脚半跪,大肥臀抬得高高的,现出那淫水涟涟的小小穴,娇吟着道:“哥哥……妹妹……要……你……快来……干…我的……小小穴……娘……放了……哥哥……的……大宝贝……吧……看着……哥哥……如何……干我……”
  蔡薇薇准备好了后,宣文娴也将华云龙的大宝贝从她小嘴里抽出,她也想近距离观摩华云龙和她女儿的交欢场面,毕竟这对一生都很内向的她来说,是很新奇又刺激的呐。
  华云龙移到了蔡薇薇的身后,两手抓着她的大屁股,身体微微往上一挪,大宝贝正好对准了她的小穴口,把龟头在她小阴唇上磨了几下,忽然将她的肥臀往后一拉,大宝贝就“滋”的一声干进了她的小小穴,深深插了几下。
  只听得蔡薇薇叫道:“啊……啊……哥哥你……的……大宝贝……干进……了……妹妹……的……小穴心……了……喔……喔……嗯……嗯……妹妹……被……大宝贝……干得……好舒服……唷……啊……哥哥……妹妹……的……大宝贝……好……夫君……快……快干……妹妹……的……小穴……吧……用……用力……的……干……把……把妹妹……干死吧……喔……喔……”
  华云龙开始用力地插干着蔡薇薇的小小穴,而她的淫水也随着华云龙抽送的速度越流越多,宣文娴惊奇地看着她女儿如此骚浪的情状,趴在她的侧面,两手伸到她女儿胸口,抓着两颗大乳房捏捏揉揉。蔡薇薇被华云龙的大宝贝干得意乱情迷,时而低头看她娘玩弄着她的大奶子;时而转头看着华云龙插干她的小小穴。
  华云龙左抽右插,越干越起劲,大宝贝像一只热棍子似地不停捣弄,宝贝已被她紧凑的小穴阴壁夹得坚硬如铁。“啪”、“啪”、“啪”,这是华云龙的小腹撞击蔡薇薇肥臀的声音。“噗滋”、“噗滋”、“噗滋”,这是华云龙的大宝贝在她的小穴里干进抽出的声音。
  一旁的宣文娴看着他们这场舍生忘死的大战,也浪得她忍不住淫水直流,抽出摸她女儿乳房的手,伸到她下身去扣揉着发浪的小穴,只见她雪白的大腿中间,露出了一条鼓澎澎的肉缝,穴口一颗鲜艳红润的阴核,不停地随着她挖扣的动作颤跃着,两片肥美的大阴唇也不停地闭合著,阴沟附近长满了黑漆漆的阴毛,被她泄出来的淫水弄得湿亮亮地,流满了她大腿根部和底下的床单。
  华云龙见已成功地引起了宣文娴的淫欲,便抽出了插在蔡薇薇小穴里的大宝贝,扑向宣文娴的娇躯,将那曲线玲珑、窈窕动人的胴体压倒在床上,华云龙望着这具中年美妇丰满的肉体,肌肤雪里透红,比梨子还大的乳房随着她的呼吸颤抖着,丰肥的阴阜上生满了黑黑长长的阴毛,像小馒头似地高凸饱涨,比她女儿蔡薇薇还要动人心弦。
  华云龙对她说道:“好姐姐,快摆好位子,让大宝贝替你止止痒。”宣文娴虽然调好身体的位置,但两条粉腿却并拢着,因为此时她的女儿在旁看着她将要挨插的模样,害羞地不敢把小穴显露出来。
  华云龙道:“不,姐姐,要把你的双脚叉开,这样我才能插进去呀。”
  宣文娴羞答答地小声说道:“唔……嗯……好……好嘛……好……羞人呐……哎哟……讨厌……嗯……来……来吧……”说着,缓缓地张开了那两条粉腿,华云龙伏上她软绵绵的娇躯,大宝贝已顶住她发热的穴口,华云龙在她的肥乳上摸了两把,直弄得宣文娴浪吟连连,淫水又流出了不少。
  华云龙的大龟头在她穴口的大阴唇上揉着,宣文娴的全身上下有如千万只蚂蚁搔爬着一般,直浪扭着娇躯,欲火燃烧着她的四肢百骸,又痒又酸又麻的滋味,使她不由自主地娇喘着呻吟道:“哎……哎哟……我……我……难受……死了……大宝贝……弟弟……人……人家……很痒了……哎呀……呀……你……你还不……快……干……干进……来……哟……哟……”
  宣文娴竟然也当着女儿的面叫起床来,还要华云龙赶快插她的小穴。岳母的命令华云龙怎敢不遵,何况是在这种时候,不快把大宝贝插进她小穴里替她止痒,一定会被她恨一辈子的。于是华云龙就把大宝贝对准了她的小穴肉缝的中间,屁股一沉,大宝贝就窜进了小穴里三寸多长。
  只听得宣文娴一声惨叫“啊”,娇躯猛地一阵抽搐,伸出玉手推着华云龙的小腹,颤声叫道:“哎唷……哎……哎呀……痛死人……了……好……好痛呀……弟弟……姐姐……吃……不消……你的……大宝贝……你……慢点儿……嘛……等……等姐姐……的……浪水多……些……再……再插……好吗……”近四十岁的文娴,小穴这么窄又这么紧,就像是处女未开苞的小穴,比她女儿蔡薇薇的穴还要美妙。华云龙停了下来,轻吻着宣文娴的娇靥道:“姐姐,对不起,我忘你的小穴竟然比薇薇还窄,我一下子就干了进去,实在太粗鲁了。”宣文娴哀哀地道:“哎……哎呀……弟弟……你要……怜惜姐姐……你要……慢慢地……插……姐姐……的……小穴……呀……”
  华云龙的大宝贝被宣文娴紧窄的小肉洞夹得酥麻爽快,在她慢慢减弱的喊痛声中,悄悄地转动着屁股,让大宝贝在她穴里磨揉着阴道的嫩肉,宣文娴渐渐被
  华云龙的技巧磨得浪吟道:“呀……呀……对……对……哎哟……喔……好……好爽……好舒服……唷……呀……我……我的……好哥哥……大……宝贝……好夫君……呀……呀……姐姐……的……小穴……酥……酥麻死……死了啦……哎哟……喔……”宣文娴舒服得媚眼细眯、樱唇哆嗦、娇躯颤抖着,她躺在身下呢喃的呻吟声,激得华云龙更迈力地旋转着他的屁股。宣文娴的小穴里淫水就像洪水般流个不停,一阵流完又接着流了一阵,把她肥臀下的床单都流湿了好大一片,不停地呻吟着:“呀……嗯……嗯……好……好舒服……好……弟弟……你……干得……姐姐……好爽喔……哎……哎哟……舒服透……了……姐姐……受不……了……哎唷……快……大力……干我……嗯……好夫君……快用……大宝贝……大力……干我……嘛……嗯……嗯……”
  华云龙听这对美艳的母女花,在大宝贝干她们小穴的时候都喜欢叫自己哥哥,尤其是宣文娴,是自己的岳母,还满口大宝贝哥哥的叫个不停,听了真让人替她们脸红。不过她们越骚浪,插干起来也越是让华云龙感到爽快,于是华云龙越干越有劲,越干越用力。
  这时休息够了的蔡薇薇挨到他们身边,对着华云龙的嘴吻了起来,这是她表示爱意的方式,每次都会先献上她的香吻。她还一边抚揉着她母亲的大乳房,一边却忍不住骚痒地扣起了她自己的小穴,被华云龙插干着的宣文娴受到两边夹攻,小嘴里娇哼不断,肥美的大屁股更是摇得像波浪一般,娇首舒服地摇来摇去。发浪翻飞中透出一股幽香,此时华云龙的大宝贝整根插进宣文娴的小穴里,顶着她的花心辗磨着。
  美得宣文娴银牙暗咬、娇躯浪扭、媚眼翻白地抖着声音道:“哎呀……喔……唷……好……哥哥……姐姐……真是……舒服透……了……嗯……嗯……小穴……美……美死了……哎唷……姐姐……真……要被……龙哥哥……的……大宝贝……奸……奸死……了……啊……啊……好夫君……你……碰到……姐姐……的……花心了……喔……喔……亲……哥哥……姐姐……要……要丢……丢了…我…我不……不行了……呀……丢……丢了……喔……喔……好美呀……”
  只见宣文娴的娇躯一阵大颤,长长地舒了一口满足的大气,整个人就瘫在床上,浪酥酥地昏了过去,流满香汗的粉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蔡薇薇一直在旁边忍着骚痒看着华云龙大战她母亲,孝顺的她若不是华云龙干得是她最敬爱的母亲,恐怕早就冲过来抢华云龙的大宝贝了。
  这时蔡薇薇一看她母亲已经被华云龙干爽昏了过去,心花大开地赶快躺到她母亲的身边,双腿分开翘得高高的,对华云龙道:“嗯,龙哥,娘被你干爽了,妹妹还没爽够呐!求求你,龙哥哥,快再来干妹妹的小小穴吧。”
  华云龙将她的双腿架到肩上,手抱着她肥美的玉臀,大宝贝瞄准了洞口,藉着她流得穴口满满的淫水帮助,一下子就整根插干到底。淫水潺潺外流,滋润着华云龙的大宝贝,再加上宝贝还残留着她母亲泄出来的淫水和阴精,插起她的小小穴更觉奇美无比,这母女同淫的乐趣,真是世上几人能够拥有的呐。
  蔡薇薇浪哼着:“啊……喔……喔……大宝贝……哥哥……用……用力……妹妹……爱死……你的……大宝贝……了……快……快干……妹妹……的……小小穴……哼……美……美死了……插……插死……妹妹……吧……小小穴……痒得……受不了……喔……喔……要……哥哥的……大宝贝……才能……止痒……喔……喔……哥哥……妹妹……爱死你……了……啊……喔……”
  这时宣文娴也恢复了神智,见华云龙无比神勇地插干着她的女儿,她的春情欲焰马上又被点燃了起来,华云龙突发奇想,要宣文娴叠上蔡薇薇的娇躯,两人一上一下地面对面互抱在一起,四颗肥美的大乳房互相压扁着,两只淫水涟涟的小小穴也湿淋淋地互磨着,先让她们母女互磨了一阵。
  等到发骚的母亲和淫浪的女儿都娇喘吁吁地极需性的安慰时,才跪到她们的大屁股后面,握着自己的大宝贝不管一切地用力往前一顶,冲进了一只温水袋似的小肉穴里。
  “喔……喔……好爽……”这是宣文娴迷人的浪哼声,不用说华云龙的大宝贝先干进的是她的小小穴。
  华云龙伸出魔手插进这对娇艳的母女互贴着的酥胸之间,一面玩弄捏揉着两对势均力敌的大肥乳,搓着她们奶子的嫩肉,一面抽出湿淋淋的大宝贝,往下面一只小穴里插进去,这次换骚浪的蔡薇薇浪叫着道:“哎……哎哟……哥哥……你插得……妹妹……好爽……小穴……酥麻死……了……哟……哟……啊……浪死……妹妹……了……”
  华云龙一抽一插之间,也不管干的是她们母女的哪一只小小穴,只要大宝贝不小心抽到了穴外,马上就干进另一只流满淫水的小穴里,就这样长抽深插地干弄着两只感觉不同、但是肥嫩程度差不多的迷人穴儿。
  宣文娴的小穴遇到华云龙这根大宝贝,这会儿在她性欲冲动和华云龙的狂奸下,只干得她紧窄的小肉洞痛麻酸痒各种滋味都齐涌心头,浪叫着道:“啊……啊……喔……喔……捣……捣烂了……龙哥哥……的……大宝贝……要……捣烂……姐姐……的……小穴了……干死……姐姐……的……大宝贝……哥哥……呀……”
  而她的女儿叫的又是不一样,只听蔡薇薇骚媚地叫道:“嗯……哼……哥哥……呀……妹妹的……大宝贝……哥哥……嗯……嗯……你要……插得……妹妹……淫乐死……了……哥哥……你快……用力插……插死……妹妹……都……没关系……喔……喔……大宝贝……顶到……妹妹……的……花心里……了……啊……喔……真……真爽哟……哟……”
  这对狂骚浪淫的母女花扭着娇躯承受着华云龙大宝贝的插干,华云龙也被母女同淫的奇遇逗得十分肉紧,疯狂地一下子插插母亲的紧窄小穴,一下子又插插女儿多水的小穴,换来换去爽得不分东南西北了。这一阵母女同御,一箭双雕,乱伦的淫合,只干得他们三人都乐酥了全身的骨头。
  大约过了俩个时辰,华云龙感到无限的舒爽,背脊麻痒,知道快要泄出精液了,忙加速插干两只小穴的动作,最后终于爽快地分别在她们母女的两只小穴里,各射进了一些精液,才累得从她们身上爬下来。
  只见宣文娴也从蔡薇薇的娇躯上滑了下来,她们两人都四肢大张,浪喘不迭地直吸着空气,宣文娴的阴毛尽湿,小穴洞口流出了华云龙刚才射进去的精液,混合着她的淫水,慢慢地从她小穴里呈浓白色地往外流。蔡薇薇的小腹上流满了她母亲泄出来的淫水,黏乎乎地把她原本疏密有致的阴毛都黏成了一块块的毛团,还有一些她们母女两人的汗水,但是她们的两只肉穴儿都是一样地红肿大张着,穴口都被大宝贝撑开了约有一指幅的宽度。
  三人躺在床上,累得几乎爬不起来,尤其她们母女两只小小穴肿涨的程度,华云龙看没有三两天的休息是不会复原的,三人就在床上尽情地歇息着。
  华云龙休息一会,转头一看,身边的宣文娴和蔡薇薇都还在睡,望着她们母女两具丰满柔嫩的胴体,大宝贝忍不住又硬了起来,刚伸手去揉揉蔡薇薇的肥乳,
  只听她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道:“嗯……哥哥……妹妹好……爱困……喔……妹妹……不行了……哥哥……你……去找……娘……吧……妹妹……还……还要……睡……”
  华云龙一看,这母女二人是不行的了。心中一动,有了主意,于是起身拿过被子,将宣文娴、蔡薇薇母女二人盖好,亲吻了睡梦中的母女二人一口,起身来到隔壁谷忆白的房间,他知道谷忆白和自己母亲白素仪——也就是自己的岳母、姨妈白素仪,他今天是打定主意将所有的母女大小通吃了。
  华云龙推开谷忆白的门的时候,出乎意料之外的是,等在门口的是姨妈白素仪,而不是谷忆白。白素仪似乎看出了华云龙心中的疑惑,往内室伮伮嘴,华云龙明白谷忆白可能先睡了。白素仪挪动身体挨近华云龙,把头靠在华云龙的肩膀上,用手抚摸华云龙的胸口。
  华云龙也抚摸她的头发,白素仪的身子完全地瘫在华云龙身上,好象全身没有一丝力气似的。华云龙继续抚摸她的头发,白素仪完全躺倒在了怀里,华云龙温柔地看着白素仪的眼睛:“龙儿爱你,姨妈。”
  “姨妈也爱你,宝贝。”白素仪说道。
  华云龙低头温柔地吻了一下白素仪的嘴唇,然后又是一下,但这次重多了,白素仪很快有了反应。白素仪搂住华云龙的脖子,将舌头探过来。华云龙的手滑下来隔着睡衣揉搓白素仪的乳房,她的乳房一下子变硬了,乳头挺了起来。华云龙用力地吻着白素仪,同时手不住地揉搓她丰满的乳房。白素仪的舌头热情地在华云龙的嘴里搅动,鼓励华云龙更大胆的举动。
  华云龙解开白素仪睡衣的纽扣,白素仪的手则暧昧地抚摸着华云龙的腹股沟。
  华云龙很轻易地将白素仪的肚兜解开,露出坚挺成熟的胸部。华云龙的宝贝又再开始膨胀,当这一次白素仪用手抓住华云龙的宝贝时,它已经充血膨胀得白素仪几乎握不过来了。
  白素仪柔地握住华云龙的宝贝,上下套弄着。华云龙把手放低,按在白素仪的右乳上,伸嘴含住她的乳头,轻轻噬咬着。白素仪呻吟着,加快套弄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的嘴唇贪婪地在白素仪的双峰间来回舔吸,但华云龙的手悄悄地拉下了白素仪的短裙和亵裤,白素仪的大腿根部完全湿透了,因潜意识中乱伦的快感而不住地流着淫水。
  华云龙脱下白素仪的亵裤远远地丢开,将头凑倒白素仪的两腿之间,欣赏白素仪美丽裸露的阴户。华云龙的舌头分开阴毛,轻轻地弹着那一道裂缝。当华云龙的舌头和嘴唇在她奶油状的裂缝中来回蠕动时,白素仪的呻吟声更大了。
  华云龙将舌头探进白素仪的阴道,用力舔她的两壁。白素仪的背拱了起来,脑袋来回地晃动,显得十分地意乱情迷。华云龙跨到白素仪的身上,将宝贝对正白素仪的淫嘴。白素仪的双唇含住了他的宝贝,华云龙可以感到白素仪正用力吮吸着。华云龙的嘴贪婪地舔舐着白素仪的阴户,舌头就象是小型宝贝似的模拟抽插动作。
  白素仪抬起屁股使华云龙的舌头,可以更加深入地品尝她可口的淫洞。华云龙的宝贝,毫无阻碍地直达白素仪的喉咙深处。华云龙想抽出宝贝,但很快发现白素仪的嘴吸力非常大,令他的抽动十分困难。于是华云龙上下开弓,上边宝贝在白素仪的嘴力搏动,嘴巴则加速舔舐白素仪的阴户。
  过了一会,华云龙将宝贝从白素仪的嘴里抽出,抬起她的腿,放到华云龙的肩膀上,将宝贝顶在白素仪的潮湿的阴道口,白素仪抬起臀部配合他的动作。
  “干我,宝贝,把你的精液射在姨妈淫荡的小穴里。”白素仪显然在期待一次真正令人兴奋的交欢。
  正当华云龙准备进入时,谷忆白从内室走了出来,笑着道:“好呀,你们瞒着我就来了。”
  那一刻,华云龙没有停下来,而是屁股一挺,粗长的宝贝便完全没入白素仪潮湿温热的阴户内。白素仪的阴户仍然象第一次那样紧,阴壁上的皱摺紧紧地缠绕着自己的宝贝,分泌出的液体弄得华云龙的龟头很痒。华云龙向里挺进时,窄小的阴道紧紧得吸着他的宝贝,阴壁上的皱摺不断刮着他的棱角,使华云龙心跳加速。白素仪抬起大腿缠住华云龙的腰部,使他的每一次插入都能直抵子宫。
  这一次他们都来得很快,也许是因为谷忆白在一旁观战的缘故吧。白素仪身体哆嗦着,阴壁收缩,勒得华云龙的龟头生痛,华云龙不由自主地喷发了,又浓又热的精液完全地洒在白素仪的子宫内壁上。喷射持续的时间很短,很快就停止了。
  俩人的舌头仍纠缠了好一会,他们才分开。白素仪对站在一旁看得双颊生春的谷忆白说:“来吧,女儿,我想龙儿不会反对我们母女俩一起上的。”
  谷忆白吃吃地笑着,脱下衣服加入了他们的行列,她对华云龙那因过度射精而软下来的宝贝噘了噘嘴:“你看它都已经软了,娘,还要多久才能硬起来呀?”她满怀希望地问。
  “很快,女儿,只要我们中的一个吮吸它。”白素仪这样说。
  华云龙突然有了主意:“为什么你们俩不都一起吸呢?”他笑道:“这样就可以缩短时间了。”白素仪微笑了,她看了看谷忆白,后者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吧,忆白,你先来,让我们看看要多久,我们才能把它弄起来。”白素仪笑着说。
  谷忆白低头一口吞下华云龙软绵绵的宝贝,她还没做什么,华云龙就感到宝贝又开始在她温热湿润的小嘴里勃起了。天哪,他今天射了多少次了。华云龙揉搓着白素仪的乳房,她的乳房丰满美丽、细腻光滑,在交欢时抖动起来可以把人迷死。相比之下,谷忆白的乳房略小一点,但更坚挺和富有弹性,上面点缀的两粒乳头呈玫瑰色,非常可爱。
  白素仪靠了过来,舔华云龙的阴囊,谷忆白则继续吮吸华云龙的宝贝。白素仪用舌头去和谷忆白一起,舔华云龙的宝贝。
  “嗯,太棒了。”白素仪淫荡看着华云龙说,“味道好极了。”白素仪的舌头往上移动,舔过华云龙的小腹、胸膛、脖子最后停在华云龙的左眼上。
  “我想看你干你忆白的样子。”白素仪说,“我要看你的大宝贝插进她的小穴,猛干她的样子。”
  “遵命,姨妈。”华云龙应着,轻轻地噬咬她的脖子。
  “不过你不要射出来,好吗?我要你把所有的精液射进姨妈的小穴洞里,龙儿。”她悄悄地补充道,手指还一边抠着她湿湿的裂缝。
  白素仪翻过身,加入了舔吸华云龙的宝贝的行列。看着白素仪和谷忆白不辞辛劳地努力工作的样子,华云龙忽然感到这也许是世界上最淫荡、最刺激的享受了。她们的嘴唇和舌头交替地舔着华云龙的宝贝,以宝贝为分界线,互相吮吸,将脸贴着华云龙的宝贝,纠缠着的舌头在华云龙的宝贝上翻滚,偶尔才舔一舔华云龙的宝贝。这种感觉太让人刺激了,华云龙的宝贝很快膨胀到最佳状态。他轻轻拍了下白素仪,暗示了她一下,白素仪会意了。
  “我想龙儿已经准备好了,忆白。”白素仪说道。
  谷忆白欣喜地坐起来,白素仪帮她跨坐在华云龙热力逼人的宝贝上,对正她的阴道口,谷忆白身子一沉,乌黑发亮的巨大龟头立刻撑开她紧窄的阴唇,滑了进去。俩人同时呻吟起来,谷忆白的阴道由于刚才的口交早已湿成一片,宝贝很顺利地便齐根尽没。
  华云龙伸手抚摸谷忆白丰满的乳房,温柔地揉搓着。他们俩都放慢动作,专心地感受结合处分合所带来的快感。白素仪坐在一旁,看着华云龙的宝贝在谷忆白鲜嫩、窄小、润滑的阴户进出。
  “哇啊,好淫靡的场面,太刺激了。”华云龙听到白素仪这样说。
  白素仪忍不住了,扭动着身体,伸手到华云龙和谷忆白的结合处,沾着谷忆白秘穴流出的淫液,揉弄华云龙的阴囊。这一下额外的刺激使华云龙差点射了出来。他们的屁股开始旋转、摇摆,华云龙凑到谷忆白耳便低语:“好好干我的又大又肥的宝贝,妹妹。”
  谷忆白呻吟着,疯狂地扭动臀部,华云龙不客气地拽住她的屁股,抬起臀部用力向上顶。她的身子随着华云龙的冲击上下起伏,雪白丰满的乳峰欢快地跳动着,十分养眼。
  “喔,好的,就这样,狠狠地干你的表妹,好龙儿。”白素仪说道。
  随着华云龙速度的加快,谷忆白更加狂野。但她的身体突然升起,使华云龙的宝贝脱离了她的阴户。正当华云龙焦急时,白素仪的手握住了华云龙孤立无援的宝贝,然后华云龙感到有温热湿润的东西包住了他的龟头,原来是白素仪的小淫嘴代替了谷忆白那尚未满足的肉穴。
  白素仪吮吸了一会,又将它还给谷忆白,将它塞回谷忆白那正滴着淫液的小穴。谷忆白迫不及待的往下一沉,重新让华云龙的宝贝回到她身体里,充盈的感觉令谷忆白快乐地大声呻吟。他们俩又开始机械地交缠起来,但比刚才更用力,也更快速。显然,由于白素仪刚才的打断,更加激起了他们的欲火。
  “再用力点,龙儿,干死你表妹。”白素仪说道:“她喜欢这样。”
  谷忆白现在已经快乐得说起胡话来,不知天南地北得尖声淫叫。白素仪坐在她的背后,趴下来看他们的交合处。每一次华云龙把谷忆白顶起来时,华云龙都可以从他们俩的间隙中,看到白素仪兴奋得扭曲的脸。白素仪边看身体边不断得起伏,左手紧紧得拽住华云龙的小腿。
  谷忆白炽热、紧窄、多汁的阴户不断地向华云龙纠缠,弄得华云龙牙关打颤,阴囊收缩,简直快要忍不住射出来了。于是华云龙放弃主动,放任自由按自己的意思做。谷忆白俯下身子,手按在华云龙的肩膀上,将身体上下摆动,使臀部起伏的频率能加到最快,坚挺丰满的双峰,随着她的每一次起伏颤巍巍地抖动着,两粒小樱桃在华云龙眼前飞舞,使华云龙狠不得一口将它们咬下来。
  “用力,好表妹。”华云龙说道:“好表妹,好好地套弄表哥的大宝贝吧。”
  谷忆白闭上眼睛,头往后仰,撅着屁股,一下一下地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伸手够着她挺拔的双峰,用力地挤压,揉搓着。
  “喔……喔……哥哥……快……哥哥……”谷忆白尖叫着:“我要来了……喔……喔……干我……干我……哥哥……我不行了……喔……快了……快来了……”谷忆白的淫叫声声肉紧,身体剧烈地震颤。她疯狂地旋转屁股,阴唇用力研磨华云龙的根部,身子完全伏在华云龙的怀里,下体紧紧相贴,不住地摩擦着。
  “对,做得好,你也射出来吧,射到我的宝贝上。”华云龙吁吁不已。
  谷忆白大力地起伏了几次,然后直直地坐下来,双手用力地挤压乳房,象要把它们压扁似的。谷忆白的阴道收缩得是如此得紧密,仿佛如果华云龙不吐出点什么喂喂它,就要把华云龙的宝贝揉烂、挤碎、箍断似的。
  “哦……射给我……哥哥……求求你……哥哥……快射给……妹妹……”可怜的谷忆白,她完全不知道华云龙和白素仪的默契,还在苦苦地哀求。
  “哥哥……不要折磨你的表妹了……快射出来……射到表妹热热的小穴里来……”谷忆白的哀求差点使华云龙动摇,但白素仪马上伸手过来,掐住华云龙的阴囊,华云龙本已经要流出的精液迅速倒流。
  白素仪挪到他们身边,搂住谷忆白,帮她用力揉搓乳房,用嘴温柔地吮吸、噬咬她的热得发硬的乳头。同时白素仪把华云龙的手指拿过来插在自己的阴户里,臀部前后起伏,就如同谷忆白现在套弄着华云龙的宝贝一般。
  “哦……哦……宝贝……用手指……用手指……”白素仪大叫着:“用手指干姨妈的小穴。”白素仪的阴户又热又紧,湿漉漉的,透明的液体顺着华云龙的手指流下来,流了华云龙满满一手。华云龙的两根手指插在白素仪火热的肉洞里,用力的抽插、搅动,想先把白素仪弄至高潮。
  “干我……宝贝……干我……把你的热精射在姨妈里面……”白素仪喘息着,肌肤罩着一种朦胧的玫瑰色光泽,俏脸涨得通红。白素仪紧紧地贴着谷忆白,俩人的胸部互相倾轧、挤压,阴户则不住地往华云龙大腿上蹭。
  “哦……天啦……哦……太美了……干我……哥哥……射在妹妹的里面……
  哦……不行了……人家要泄了……”谷忆白尖叫着:”哦……泄了……”华云龙捉住谷忆白的两片屁股蛋,用力地抽动,谷忆白的臀部左右摆动,阴道急促地收缩,紧紧吸住华云龙的宝贝,挺拔的双峰随着每一次冲击而颤抖。一阵剧烈的震颤后,谷忆白倒在了华云龙身上,紧缩的阴壁随着高潮的到来剧烈地抽搐。
  “舒服吗?表妹。”华云龙问道,一边慢慢地抽动宝贝。
  “哦……哥哥……太完美了……妹妹爱你。”谷忆白说着,温柔地搂着华云龙。华云龙的宝贝仍然处于亢奋状态,谷忆白显然觉察到了,说道:“这不公平,你还没出来呢。”
  “我知道。”华云龙说,“还有姨妈呢,姨妈现在一定想我干她,是吗,姨妈?”白素仪搂住他们俩,抚摸着华云龙的屁股。
  “当然了,快来,龙儿。”白素仪有点不知羞耻地笑着说。华云龙将宝贝从谷忆白紧缩、湿润的肉洞中拔出,白素仪看了看粘满谷忆白流出的淫液的宝贝,伸出舌头给华云龙舔干净。由于白素仪的搅局,华云龙刚才没有在谷忆白的洞里射出来,此时华云龙迫切需要插插白素仪的小穴,好好地发泄一通。
  华云龙将宝贝从白素仪正起劲地舔吸着的小嘴里抽出,把白素仪的屁股转过来,想从后边插进去,但白素仪阻止了华云龙。白素仪转过身,趴下来,头凑到谷忆白淫荡地大开的大腿之间,屁股对着华云龙。
  “干我,龙儿。”她呻吟着,低头凑到谷忆白被华云龙干地有些肿胀的阴户前,说道:“龙儿,我只要你干姨妈,狠狠地干吧。”说完,白素仪开始舔谷忆白的小裂缝,谷忆白的身体突然激灵了一下,跳了起来。刚刚经过华云龙猛烈侵袭的肉洞现在显得十分敏感。
  华云龙爬到白素仪的身后,并起两指戳进白素仪湿漉漉的阴户中,用力搅动。
  白素仪的阴道收缩,阴壁紧紧地吸住华云龙的手指,虽然嘴巴正在品尝谷忆白的小小穴,但还是忍不住呻吟出声。华云龙按住白素仪的屁股,从后边将宝贝插入白素仪饥渴得直流口水的小穴。这突如其来的充实感使白素仪停止了吮吸谷忆白的小穴,拱起背,似乎不能一下适应这种感觉。
  “哦,太棒了,这感觉真好,龙儿。”白素仪呻吟着道:“龙儿,姨妈爱你的宝贝。”
  华云龙开始大力向前推进,龟头已经深深地刺进了白素仪的肉穴深处,这回轮到华云龙呻吟了。白素仪的小穴热得象个火炉,湿漉漉的,阴壁紧贴着宝贝,并且不断地收缩,蠕动,挤压着华云龙的龟头,快乐得华云龙直喘气。
  华云龙开始前后抽动,小腹撞击着白素仪丰满性感的臀部,“砰砰”有声。
  与此同时,华云龙看到白素仪又再吮吸谷忆白的小穴。白素仪显然知道舔哪个部位才能使谷忆白产生快感,谷忆白的眼睛紧闭着,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享受着白素仪给她带来的快感。
  每一次华云龙大力插入,都使得白素仪的脸完全贴再谷忆白的两腿之间,弄得俩人淫声不断。华云龙猛烈地冲击着白素仪的阴户,一下,两下,三下……不知多久,一股汹涌的暗流袭遍华云龙全身,华云龙的神经突然间变得异常敏感,压抑已久的精液不断地冲击龟头,向他敲响冲锋的警钟。
  “我要射了……姨妈……快……”华云龙急道。
  白素仪一言不发,只是加快了舔谷忆白小穴的速度,同时屁股大力左右摇摆。
  华云龙终于忍不住了,阴囊一紧,压抑了好半天的精液有如脱疆野马怒射而出,重重地击打在白素仪的内壁深处。白素仪身体一哆嗦,一股热流悄然涌出,紧紧地包围着龟头,令华云龙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受到强烈的冲击。再看谷忆白,显然她也达到了高潮,双腿不住地痉挛,屁股往上挺着,用力摩擦白素仪的脸。
  华云龙的喷射持续着,浓厚、粘稠、火热的精液,源源不断地涌向白素仪的阴道深处。华云龙的小腹紧紧地贴着白素仪的屁股,宝贝只是快速做着短距离的抽动,随着每一次抽动,就射出一股浓精。
  “哦,好美。”白素仪叫道:“太棒了,龙儿,你真伟大。”
  “我也想尝尝娘那里的味道,好吗,娘?”谷忆白撒娇道。
  “好啊,不过得等龙儿射完再说。”白素仪正在兴头上。
  “当然了,娘。”谷忆白微笑着爬到白素仪的两腿下面,仰头舔白素仪和华云龙的结合处。
  “哦……哦……太棒了……乖女儿……别停下……好好地舔娘的小穴……别停下……”白素仪叫着。
  华云龙抽出宝贝,扳过谷忆白的身子,将刚射完精但还没有完全软下来的宝贝,狠狠地插进她渴望的小小穴中。谷忆白满心欢喜道:“哦,太大了。”
  白素仪由于华云龙的射精而引起的高潮还没有退,谷忆白的舌头就伸进了她的阴户内。白素仪的阴核已经暴露出来了,长长的、粉红色子弹形的样子。谷忆白用舌头舔着它,轻轻地摆弄,又用牙齿噬咬,弄地白素仪的淫水一下子汹涌流出。
  持续的射精使华云龙有点站不住了,他只感到腰部酸痛,看来又要来了。华云龙突然加快了抽动的速度,一瞬间,一股热流再次喷射而出。这两次的高潮间隔是如此地短,以至于华云龙竟完全无法控制。这一次射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多,简直是呈一条直线似的猛烈地冲击在谷忆白阴壁上,再深深地打入子宫中。
  谷忆白被华云龙这突如其来的射精给打懵了,很快便攀上了高潮,阴道抽搐着,接受华云龙的赐予,同时兴奋得不由自主地将脸紧紧地贴在妈妈的阴户上,用力疯狂地摩擦。白素仪被这突然的摩擦一刺激,身子一颤,一股阴精便顺着阴壁流了出来。最后,他们三人筋疲力尽地瘫在一起。
  华云龙抽出还插在谷忆白阴道内,已经完全软下来的宝贝,白素仪蜷成一团,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低声呻吟着。谷忆白则搂着华云龙,伏在华云龙身上,嘴里呼出的热气喷在华云龙的胸前。经过连场的激战,他们三个都已经没有一丝力气了,但他们的精神仍然亢奋。
  就这样过了很久,已经是午夜了。华云龙把白素仪抱回床上,华云龙和谷忆白分别睡在她的两边。吻了吻白素仪,向她道晚安。然后华云龙又吻了谷忆白,温柔地抚着她红潮未退的俏脸。噢,华云龙又硬起来了,他差点想翻过身去,再干一次谷忆白。
  这时白素仪睁开了眼,给了华云龙一个媚眼道:“龙儿,别太累了,太晚了,你们也应该睡了。”她轻轻说道:“还有明天呢……”三人相拥着,叠颈交股,沉沉睡去……




  “第四五章”春宵一刻值千金

就这样,华云龙是乐不思蜀地安慰着他那些女人,或母女同欢、或姐妹同床,成亲的日志就这样悄悄来临了。自然可以想象得到,成亲得热闹是不用说了,华云龙终于又见到了薛灵琼和梅素若、小玫、小娟、小苹主婢。八个新娘子自然是高兴得很,最高兴的当然是华云龙了。
  八个新娘子阮红玉、宫月兰、宫月蕙、梅素若、薛灵琼、贾嫣、蔡薇薇、谷
  忆白与华云龙一起拜过天地,就被送入洞房。华云龙少不得要应付贺客,总算都应付完了。阮红玉、宫月兰、宫月蕙、贾嫣、蔡薇薇、谷忆白都已经可以算是“老夫老妻”,揭开盖头,喝过“合卺酒”,就算礼仪完成了,她们今夜是不会留宿华云龙的,早早地就将华云龙推出了房间。
  然后他就来到薛灵琼的房间,揭开盖头,喝过“合卺酒”,烛光下的薛灵琼出落得更为娇艳,华云龙忍不住搂在怀中痛吻了个饱。薛灵琼待他平静下来,轻声道:“你啊,还恁地嘴馋肚饱,今日妹妹不敢留你,快快去梅姐姐房中,”春宵一刻值千金“,切莫辜负了这洞房花烛夜的大好良辰。”将他推出门去。
  华云龙心中暗想:这么多女人,真正明媒正娶,在洞房花烛之时才得初欢的,也就梅素若一人而已。我可不能慢待了她。不知不觉来到梅素若的房间,见梅素若正坐在床边,旁边站着小玫、小娟、小苹三个侍女,看见华云龙进来,欢天喜地地将华云龙牵到床边。华云龙掀起红头纱,只见梅素若薄施脂粉,分外艳丽照人,华云龙心一荡,搂住梅素若说道:“若妹,回想前尘,真是如梦似幻。想当初,我还差点……”
  梅素若虽伶牙俐齿,但在这洞房心动的时候也变得紧张起来,她急忙伸手掩住了华云龙的嘴道:“今天别说不吉利的话,你还说呢,还不是你……”
  “还不是我”讨好卖乖,儇薄可恶“是吗?”华云龙不待她说完,自己接了上去,旁边侍立的小玫、小娟、小苹三人也是掩嘴低笑。
  羞态可掬的梅素若,在红烛的照映下,柳眉杏眼、朱唇半点、面如桃花,光看就让人再醉一瓮,闻言也是“噗哧”笑了:“你还是跟初次见面是一样可恶,我就知道,这辈子逃不了你的手。”
  小娟笑着道:“姑爷,时候不早了,该喝”合卺酒“了。”三个小婢笑嘻嘻地服侍华云龙、梅素若二人喝过酒,铺好被褥,起身告辞。
  华云龙笑着拦阻道:“你们别走,今夜是你们小姐的好日子,你们也有份。”
  三个小侍女闻言羞得满脸通红,梅素若笑着道:“我就知道她们三个早晚要是你嘴边的肉,你既然提了出来,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小玫、小娟、小苹三女闻言,娇羞地道:“我们愿意服侍小姐和姑爷一辈子。”
  梅素若接道:“她们三个虽是我侍女,但情同姐妹,你可不能亏待了她们。”
  华云龙笑着道:“若妹,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她们,你有的,她们也会有。”
  梅素若笑着道:“傻丫头,还不快谢谢姑爷?”
  小玫、小娟、小苹三女忙道:“多谢姑爷,让我们来服侍你们吧。”
  华云龙笑着道:“今天洞房花烛夜,我不要你们服侍,我先和你们小姐玩,你们看着,然后我再和你们玩,好不好?”小玫、小娟、小苹三女羞红着脸点头答应。
  香风醇酒,美人如玉。高燃的红烛下,梅素若的俏脸被映的红扑扑的。华云龙伸手握住她的右手,伸出左臂去搂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耳边闻到她的幽幽少女香气,在她脸颊上轻轻的印下一吻,嘴唇所触之处,犹如火烫。一个温香柔软的身体在他怀里微微颤抖,梅素若脸上白里泛红,少女羞态十分可爱,华云龙心中一荡,登时情热如沸,紧紧搂住了她,深深长吻。梅素若羞红着脸,把丁香舌尖伸入他的口中,被他一吸一吮得浑身颤抖,使这位初享亲吻滋味的少女,心中就像小鹿般的跳个不停,也不知所措地任他摆布。
  热吻之下,只见梅素若双颊晕红,眼波流动,说不出的可爱。华云龙的另一只手则在她的全身上下游走地抚摸着,梅素若是娇羞得抬不起头来。经过一阵抚摸,华云龙把她放倒在床上,解开她的裙带。梅素若此时已是如醉如痴,毫无反抗的任由华云龙一件件的褪去了自己的衣裳。华云龙一直脱到她精光为止,雪白细嫩,柔润凝脂股的胴体,顿时呈现眼前。
  一对高隆的乳房,尖挺高翘,尤其是那两粒鲜红如樱桃般的奶头,向上高翘的挺立在那艳红的乳晕上面,真是艳丽夺目。腰细臀圆,粉腿修长,嫩柔细腻光滑凝脂的肌肤,白中透红,小腹光泽平坦白净,阴阜隆起似个小山丘。两片肥肥厚厚呈粉红色的大阴唇,长满了浓密乌黑细长的阴毛,从阴阜一直延生到两片大阴唇上,中间夹着一个尚未被人开垦过的处女圣地。
  华云龙爱怜的抚摸梅素若的脸颊,梅素若微震一下,腮颊又添了些许红热。
  梅素若媚眼半开、朱唇微合,紧张、喜悦、幸福的感受,让她心跳急遽,惹得胸脯双峰上的蓓蕾也一阵颤动。华云龙的手心,摩挲着柔嫩细致、吹弹可破的肌肤,让梅素若觉得酥痒入骨,她彷佛听得自己内心在呻吟着。
  华云龙轻轻挪开梅素若掩住胸口的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她胸脯乳根的部位,掌缘刷过乳峰,让梅素若原本欲醉的思绪,更陷入一种舒畅的晕眩中,酥麻骚痒的感觉,竟然从胸口窜向头顶,并延伸至小腹以下。梅素若觉得丹田彷佛燃起一把火,那热度正慢慢地漫延散开,使她的额头、鼻尖渗透出点点汗珠。
  华云龙的手掌抚摸的范围越来越大,甚至指尖时而轻触着,梅素若耻丘上的绒毛边沿。未经人事的梅素若,只觉得一阵心神荡漾,一种异样的刺激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扭动着双腿,磨擦起来。华云龙的眼光投射向梅素若那一对雪白粉嫩的玉腿,仔细看着她的胯间妙物,只见她的阴户绒毛茂盛又卷曲,从耻丘上延贯下去,一直布满胯下的阴唇上;肥厚的阴唇中间,一条细长的肉缝,浅浅的小缝里夹着一粒嫩红的阴核。
  华云龙用手指剥开梅素若的阴唇,只见里面肉色桃红,桃红的肉膜上,还含着黏腻湿液。梅素若娇羞满脸,呻吟声宛若黄莺轻啼。华云龙的手指再轻轻滑进梅素若阴户的细缝,并顺着滑腻之势塞进阴道,只觉得里面窄紧、滑润、热烘烘的。华云龙顿时觉得周身血液沸腾,潮涌般的热流注向下体,令他原本挺胀的宝贝,又跳了几下,似乎又肿胀了许多。
  “呀啊……疼……”当华云龙的手指插入阴户洞口时,微微的刺痛让梅素若娇吟一声,但随即又觉得混身酥痒,不由得玉股轻轻地晃摆了几下。华云龙用手指再深入一点,只觉得紧凑凑的,毫无回旋之余地,及至把一个指头伸进,梅素若已疼痛得颤抖起来。华云龙将手指抽出一看,只见指头湿润晶亮。
  华云龙看得心里猛跳,一阵热流直冲下体,宝贝更加发涨,更加挺直。此时华云龙已是心痒难忍,起身快速脱光了衣物,那条粗长硕大、已经青筋暴露、高高翘起、火辣辣的大宝贝,顿时映入眼帘。看得梅素若、小玫、小娟、小苹四女张口结舌,心中想到:“这么粗长硬大的硬家伙,塞进自己那么小的小穴里去,怎么吃得消,受得了啊。不被它给撑死了,胀破了才怪。”
  华云龙将梅素若搂在怀中,一面亲吻她的樱唇,一面用手指去拨弄她的肉缝、阴核。梅素若是生平第一次被男性如此亲蜜的抚吻自己的胴体,感到阵阵麻酥酥、痒酸酸的,浑身一阵颤抖,一种异样的快感,使她美眸生辉,小穴里流出湿濡濡的淫水来,口里梦呓般的叫道:“龙哥哥……庠死了……”
  华云龙火热的手抚摸着梅素若同样火热的肌肤,所到之处,羊脂白玉般的胴体好像泄上了晚霞般的红色。华云龙揉搓着腻滑的双乳,顺着雪白的流线直深入她的两腿间。她的大腿不知不觉间张开了,那粉红色的花瓣尽显,那份湿润充分说明了她心中的渴望。
  华云龙迅速的低下头来,拨开她的粉腿把嘴吻在她那红红的肉缝上,用舌头舐着她的阴唇,并不时用嘴唇吮着那两片红咚咚,滑嫩嫩的两片小阴唇,再用牙齿轻轻咬着她的阴核,来回反覆不停的又舐、又吸、又吮、又咬着她那美艳迷人、敏感度更胜其母的小仙洞。
  梅素若被他舐吮吸咬得又是另一种异样的快感,传遍全身,使她飘飘欲仙,淫水大量的从小穴里汹涌而出。这种阵仗份外令她受不了,她玉足向空中乱踢,雪白的玉体也不停的抖动:“啊……龙哥哥……我受不了啦……好痒啊……”
  华云龙知道她已经骚庠得难以忍受了,深吸了口气道:“若妹妹,我要进去了。”说着翻身上马,分开梅素若两条粉腿,露出那红通通的小穴。
  华云龙手握着粗长的大宝贝,对准梅素若的小穴洞口,用力一挺,只听到梅素若惨叫一声:“哎呀……痛死我了……”她的小穴己被华云龙硬塞进去一个大龟头了,那一种有被撕裂的疼痛感,驱使梅素若忙用双手去推抵他的小腹,不让他再挺动,口里叫道:“不要再动了……痛死了……”
  “若妹妹,你先忍耐一下,等一会就不痛了。”
  “龙哥哥……妹妹还是第一次……现在里面好痛……你的东西那么大……我怕死了……”
  “若妹妹,别怕,处女开苞是会有一点痛的,如果第一次不搞到底,以后再弄时,还是会痛的。”
  “哥……你要轻点……别太鲁莽……要怜惜妹妹嘛……”
  “我知道,若妹妹,长痛不如短痛,你再忍耐一下吧。”华云龙说罢把她双手拉开,狠狠用力一挺。“哎呀”声中,粗长硕大的宝贝一插到底,已齐根塞进梅素若那紧小的桃源春洞去了,一条细细的血线顺着大腿淌下来,雪白的肌肤映衬着鲜红色分外夺目。旁边的小玫、小娟、小苹三女,也是看得惊心动魄,看自己小姐很痛的样子,心中也是七上八下。
  梅素若感到一阵刺痛,洞口涨得满满的。这时的小玉户口,紧咬住大龟头颈部肉沟,梅素若痛得眼泪直流,粉面煞白,下面像要撕裂一般:“别动了呀……痛死我了……”
  华云龙温柔地吻着她,用舌尖舔着她眼角边的泪水,表示无限温柔体贴,同时也不住抚摸、亲吻着梅素若,以减轻她的痛苦。经过了一段时间,梅素若感到好多了,这才微微一笑的说道:好狠心……刚才痛得差点就晕过去了……现在就好多了……你轻轻动动看……”
  由于小玉户塞得满满的,一种从未有的滋味,使梅素若感到心里酥麻,双手不由自主地搂着华云龙的腰。华云龙强抑欲火,缓缓地抽插,每次龟头吻着花心时,梅素若的神经和肉体都被碰得颤动一下。既快美又酥麻,微微有些痛。
  “若妹妹,还痛吗?”
  “好一点了……哥……你轻一点……我受不了……”华云龙以一种战胜者的姿态,闲情逸致的欣赏着她的细皮白肉,玩弄着她那两颗肥尖挺翘的乳房,以及两粒艳红如樱桃似的奶头,渐渐加快了下面的抽插。
  梅素若的痛苦表情,慢慢的在改变着,变成了一种快感、舒畅、惬意、骚浪的表情出来。她小穴里子宫深处,每次被大龟头一碰,就使她有一阵搐痉的快感,传到四肢百骸而颤抖一阵,穴心里就流出一股浪水来。
  “龙哥哥……妹妹现在不痛了……我开始感到痛快了……”
  “怎么样?若妹妹,哥哥没有骗你吧。”
  “嗯…嗯……”梅素若嗯嗯声的哼着,肥白的屁股也情不自禁的扭摆起来了。
  华云龙见她那付骚媚淫浪的表情,知道她已开始尝到男女交欢的乐趣和甜头了,更用力的快攻猛打,大龟头猛地捣着她的穴心,直捣得梅素若是欲仙欲死,猛扭肥臀去迎合,眸射春情,骚声浪叫:“龙哥……哎唷喂……你要捣死我了……我好舒服……好痛快……啊……小穴好美哦……”
  “哎……唷……好美……好舒服……啊……顶到花心了……嗯……嗯……龙哥哥……的……原来插穴是如此的美……如此的棒……嗯……嗯……再快一点吧……”华云龙像是受到鼓舞般,一次比一次快,也一次比一次重,次次都顶到梅素若的穴心口上。梅素若被抽插的娇喘呼呼,屁股也随着华云龙的抽插,而上下的顶着,尝尽了交欢的美味。
  “喔……好哥哥……嗯……嗯……你的大宝贝好粗……嗯……小穴好涨……好充实……唔……唔……小穴被干得……又麻……又痒……嗯……嗯……”梅素若被插的天旋地转,早已魂逍九重天,嘴里不断发出淫声浪语,抛下那少女的矜持了。
  “嗯……嗯……好哥哥……啊……啊……小穴好美……好爽啊……唔……唔……你的宝贝好粗……唔……小穴被干得……真美……好……好舒服喔……哥哥……嗯……唔……我不行了……嗯……快……再用力顶……嗯……啊……嗯……”
  梅素若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两腿也抬高,紧紧的钩住华云龙的双腿,使俩人的下体更加密合。两人紧紧的抱在一起,下面是一个插一个顶,小嫩穴被挤的流出水来。
  “啊……好美……嗯……嗯……美死我了……用力插吧……快……快用力……噢……小穴要升……天了……啊……很美……美上天……好宝贝……弄得舒服……死……了……哎……我……我……啊……”华云龙挪出右手去搓揉梅素若的双峰,这使她倍感舒畅,又尽情的呼喊着。她的娇吟浪叫,可把旁边观战的三个小侍女听得娇靥通红,心说:小姐这是怎么啦,这么羞人的话也说得出口。
  “美……美死了……嗯……好哥哥……你又搓又揉的……好……好美喔……宝贝又是如此棒……插……插的妹妹我好……好舒服啊……嗯……嗯……今后人家的小穴……要……嗯……要你的宝贝天天插……嗯……嗯……好……好舒服啊……”
  “啊……啊……好哥哥……你的大宝贝操得……妹妹……的小穴快要升天了……妹妹真的不行了……龙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再操下去……妹妹会……会死啦……狠心的……龙哥哥……啊……你……你饶了我吧……”
  一阵无法形容的快感,涌上梅素若的心头,身子忍不住的一阵颤抖,穴心感觉非常的酥麻,双手紧紧的搂住华云龙的背:“嗯……好哥哥……插的小穴好美……花心好酥……嗯……大宝贝哥哥……你干得美死了……哦……哦……嗯……快……快……快插……我爱死了……哦……嗯……我快……忍不住……啊……泄……啊……我泄了……”就听到小穴”滋“、”滋“两声,小嫩穴的精水潺潺而流。
  “啊……我的好妹妹……屁股摇快一点……抱紧我……你那又热又烫的浪水……烫得我的宝贝头好舒服……哥哥……快要射精了……把我抱紧点……若妹妹……”
  华云龙只觉得腰眼、阴囊在酸麻;宝贝在跳动、膨胀,便知阳精将泄,便双手紧紧揉捏她的奶头,屁股拼命的狠抽猛插,一轮快攻之下,龟头一阵稣痒,背脊一阵酸麻,一股滚烫的浓精飞射而出,全部喷射到梅素若的小穴子宫里面。
  “啊……好烫啊……好美……好舒服……”梅素若生平第一次初尝那滚烫的浓精,射入小穴的滋味,才知道男女交欢原来是这么美妙,这么神奇,而又是这么舒服,不由得使她甜在心里,笑在脸上。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两个人都满足了,两人紧紧拥抱,互相吻过来、吻过去,这是爱的巅峰,灵与肉的世界。
  休息半晌,华云龙笑着问道:“若妹妹,你还要不要?”
  梅素若摇摇头道:“刚才我差点没命,你跟她们玩吧。”说着转头一看,三个小侍女正羞红着脸,夹紧双腿站在床前,就道:“你们还站着干什麽?赶快脱衣服上床呀。”
  三个姑娘一听脸更红了,最後还是小娟勇敢地带头宽衣解带,小玫和小苹却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小娟冲她们丢了个鼓励的眼色,她们才慢腾腾地脱下衣服。
  随着地上衣服的增多,三个一丝不挂的、神彩各异的裸体少女展现在华云龙面前。
  “啊,太美了。”他说着,将最先脱光的小娟拉到怀里,一低头在她的脸上狂吻起来,双手在她的乳房上揉捏着,直揉得小娟,仰身挺腹,奇痒难忍的说:“啊,姑爷,我们都是第一次,你可要手下留情啊。”
  “放心吧,你看你们小姐不也吃得蛮爽快的,当然女人第一次都是要痛的。”
  说着,华云龙抱着小娟躺到床上,让那又粗、又壮的大宝贝直立着,直看得小苹和小玫好似触电似的,芳心狂跳不止。
  华云龙这时一只手在小娟的乳房上揉捏着,一只手五指张开,顺着她那丰满的乳峰向下滑着。华云龙顺着自己的大手欣赏着她的身体,顺着乳沟向下是光滑细腻的腹部,圆圆的肚脐向外凸着,像一只褐色的蜗牛,安静地卧在肚脐上;在小腹下面是乌黑卷曲的阴毛,布满两腿间和阴唇两侧;她那粉嫩的两腿间,阴户像小山似的凸起,阴唇微薄,弹性十足,阴核外突,像一颗红色的玛瑙。
  华云龙将手停下小娟的阴户上,用食指按着阴户上方的软骨,缓缓地揉动着。
  小娟随着他的揉动,也扭动着屁股发出呻吟,她一边呻吟着,一边抓着华云龙的手在自己的丰满的乳房上揉着。
  梅素若这时也已休息过来了,她倚在被子上,轻揉着被华云龙干得有点肿胀的阴户,看着他们四个,见小苹和小玫对这那粗壮而坚挺的宝贝不知该如何下手,她忍不住坐到床边,伸手在小玫的阴户上一摸,沾了一手的淫水。她笑着说道:“小玫,你的淫水都流出来了,还不快点上来?不要怕,小姐帮你们,来。”
  梅素若先让小苹扶着大肉棍,随後让小玫爬上床,蹲在华云龙的身上,用手帮她分开阴唇,对准那通红发亮的龟头,慢慢地插进小玫的阴穴。然後她站起身来,按小玫的肩上,往下用力一压。“啊……”随着宝贝的连根滑入,一阵剧痛向小玫袭来,小玫忍不住叫了起来。
  梅素若连忙抱着,将自己的双乳压在她的身上揉动,双手也抓着她的双乳揉捏着,安慰道:“没事,不要怕,第一次是这样的,以後就没事了。”
  小玫在梅素若的揉捏下,疼痛慢慢地减轻了,她轻轻地扭动着屁股,让宝贝在阴道里滑动起来。随着她的扭动,阴穴里那种又痒、又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她也加快了扭动速度,以减轻穴里的那种奇痒。梅素若一边指挥着小苹帮助小玫她扭动屁股,一边用手在小玫的阴户和乳房上揉着,很快地小玫就开始浪声大叫,呻吟了起来。
  “嗯……啊……好……好棒……”这种套动的快速与缓慢,可以由自己来控制,而且深浅的活动也能随意,更能下下触到痒处。
  小玫屁股的扭动速度越来越快,随着白嫩的屁股的扭动,她那对小巧的乳房也开始飞快的颤动着。小脸蛋绯红,一双妩媚的杏眼微微闭合着,脸上完全是一种美爽之至的表情。小玫每套下去,必尽根而没,口中也浪声道:“哼……哼……爽……爽快极了……嗯……真是……舒服……我……我……好……快活……姑爷……小玫……终于成了……姑爷的……女人……好舒服……小玫……好快活……”
  “嗯……好……好舒服……哼……哼……哎唷……好……真是……痛快极了……哼……痛快极了……姑爷……小玫……要一辈子……让你插……”那大龟头在阴穴中进进出出,弄得淫水肆溢,小玫到此真是浪极了。
  “嗯……哎唷……美……美死了……嗯……哼……美……”华云龙觉得一股热浪又冲向龟头,原来是小玫丢了阴精。悺
  “哼……”小玫现在只有喘息的份了,瘫软在梅素若的怀里不动了。
  而在小玫上下套弄的同时,华云龙也把小娟上移,双手托着她的屁股,分开她那两条浑圆的粉腿,仔细的饱览她三角地带的风光。只见她那浓密乌黑的阴毛,长满小腹和肥突的阴阜上,连那个桃源春洞都被盖得祗能看见一条长长的肉缝,两片大阴唇紫红肥厚而多毛。
  华云龙用手拨开浓密的阴毛再撑开那两片肥厚的大阴唇,发现两片绯红色的小阴唇,顶上面绯红色的阴核正微微的颤抖着。两片小阴唇及阴道嫩肉呈绯红色、艳丽而迷人。华云龙用手指一触摸那粒大阴蒂,再伸手指插入那湿濡濡的阴户里面,轻轻的扣挖着,不时又揉捏那粒大阴蒂,来回的逗弄着。
  “啊……啊……姑爷……”小娟像触电似的,张开了那双钩魂的媚眼望着他,心胸急剧起伏,娇喘呻吟,全身不停的抖动着:“啊……哥哥……你弄得我……难受死了……你真坏……”
  “小娟,还早得很啦,坏的还在后头呢。”华云龙说完之后,埋首在她的两腿中间,将嘴吻上她的春洞口,舌尖不停的舔、吮、吸,咬着她的大阴核以及大小阴唇和阴道的嫩肉。
  “唔……哥哥……舔得好……舔得妙……”小娟已被吮舔得实在受不了,屁股死命往上挺,她全身浪态十足,口中娇媚的呻吟着。
  华云龙嘴按在那薄薄的阴唇上,向着阴穴里又吹又吸,直弄得小娟直打寒颤。
  他又将那粒比花生米一般大小的阴核含住,用双唇吮、用舌头舔、用牙齿咬,不时再将舌尖伸入她的阴户里面,舔刮她的阴壁上那绯红色的嫩肉。他边撩弄边含糊的问道:“小娟……舒……服不舒……服……”
  “啊……哥哥……你别……别这样……我受不了啊……哎呀……咬轻点……哥哥……我会被你……整死的……”小娟被华云龙舔吮得心花怒放,魂飞魄散,酸痒得她粉臀不停的扭动,娇躯也不停的颤抖,淫声浪语的哼着。
  “唔……别吸吮了……我下面好痒……”华云龙伸出舌头舔着她的阴唇、阴核,舔得小娟一阵阵麻、痒、酥,她舒服的猛按他的头,身体一阵颤抖。小穴里的淫水,像似江河缺堤一样,不断的往外流。
  “好哥哥……小娟……呀……美……美死了……你真要命……把……把我舐得……啊……美死了……”华云龙进一步把舌头直伸进小娟的阴穴,在阴道的嫩肉上,上下左右的搅动着,鼻子则顶在她的阴核上揉动着。
  小娟从来没经过这种挑逗,呻吟着道:“啊……哥哥……你太厉害了……我要死了……我不行了……啊……我又要泄……泄身了……”小娟竟然和小玫同时高潮,瘫软在床上。
  小苹和梅素若一看,连忙将她俩放在床里休息。华云龙回头一看,正好小苹正弯着身子,把枕头往小娟的头上塞,那两对雪白、丰满的乳房倒垂着,随着身体的移动而颤动着,两腿间的阴穴,湿湿的一动一动的,像是要吃东西。
  华云龙一把将小苹放倒在床上,小苹被他忽地一拉,吓了一跳,但是一看是姑爷,连忙躺好,分开双腿,说道:“姑爷,快点来嘛,小苹里面痒死了。”
  华云龙一听,反而不急了,只见他一手撑着床,一只手握着宝贝顶在她的阴核上,轻轻的揉动着,只揉得小苹上下挺动着屁股,想用阴道把龟头套住。随着华云龙的挑逗,小苹欲火难耐,她索性一把抓住华云龙的手,将阴户对准龟头,用两片阴唇含着它。
  华云龙一看正好,屁股用力一挺,整根宝贝便插入了阴道。小苹只觉得阴道里像是插进一根烧红的铁棍,而且又粗、又长,直达深处的花心,同时一阵剧痛也在她体内炸开。华云龙这时欲火上升,开始轻抽慢插,双手则在她的双乳上用力地揉捏着。
  随着华云龙的抽动,一股快感很快流遍了小苹的全身,她的粉脸上呈现出一种舒服痛快的表情,她将两条丰满的玉腿盘在华云龙的腰上,屁股也开始上挺配合宝贝的插入。因为前戏充足,小苹感受到的“破瓜”之痛并不久,很快就浪吟起来。
  “嗯……嗯……啊……姑爷……小苹……好美……用力……用力……干……我……”九浅一深,左插右抽,华云龙像一头猛狮,他一边干插,一边咆哮。小苹的浪臀经他撞顶,掀起美丽的浪花。
  “嗯哼……嗯……哼……啊……好美……”小苹面红耳赤,香汗淋漓,浪叫不己。
  “啊……快……小苹……要……出来……了……唔……求你用力……干……快……用力一点……耶……””噗滋“、”噗滋“,小苹的淫水大作。华云龙见她不停的叫床,心下喜欢,又猛力的动作,比原先来的猛而快。
  “啊……啊……”娇喘如呢的小苹,终于在他的一轮猛攻之下又出水了。此时,华云龙正是来劲的时候,沾满淫水的宝贝正干得舒服。华云龙把宝贝抽出来。
  “喔……嗯……”小苹嫩穴一时空旷,嗯哼的娇嗔着。华云龙把小苹翻过来,让她躺着。小苹被他插得不知所云,也没理会,仍不停地嗯哼呻吟。华云龙将她的两只脚一抓,然后跨在自己的双肩,身体往下压。于是小苹的浪臀便成悬空,他则环抱着她的美臀。
  “哦……龙哥哥……啊……又来啦……”华云龙的宝贝硬如铁棒,立刻又插进来,阴唇夹着宝贝,“噗滋”、“噗滋”,经他的压插,淫水又流了许多。
  “喔……嗯……哦……喔……”华云龙只觉得小苹的小小穴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宝贝,每抽插一下,他的龟头便热麻不已。
  “哎哟……哎哟……哥哥……啊……对……对……用力……啊……小穴……好舒服……唔……再来……对……插……吧……我爱……你……嗯……嗯……”
  小苹狂浪的吟叫,朱唇不传地颤动,华云龙更是神气十足,如入无人之境地猛干。
  小娟这时也醒了,她爬起来,跪在华云龙的背後,用力地推着华云龙的屁股。
  小苹被插得次次都抵及花心,淫水狂流,流得阴毛、大腿、床上及华云龙的宝贝上都是,一片一片湿湿的。况且龟头的肉棱,随着每次的抽动刮擦着阴穴内的肉壁,小苹哪经过这种狂抽猛插,她一面扭动着屁股,极力迎合着,一面娇声
  呻吟:“啊……啊……好舒服……好痛快……美死了……啊……啊……要丢了……”
  华云龙和小娟一听知道她快要丢了,一人更加用劲快速抽插,一人用力狂推起来。果然,小苹一阵阵的颤抖,媚眼直翻,阴精从子宫口喷射而出,直冲得华云龙舒服极了。
  华云龙将硬如铁棍的宝贝从小苹的阴道里抽了出来,小苹也四肢软绵绵地瘫在床上,一股淫水混合着处女的血迹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湿了一大片。小娟一看,叫道:“小苹怎麽这麽浪呀?流这麽多水在床上,湿湿的怎麽玩呀?”
  华云龙一看,自己的宝贝、大腿根及床铺上都沾满了处女的血迹和淫水,他跳下床将小娟拉到床边比较乾净的地方,先将自己身上擦干,然后让小娟躺在床上,拿来一个枕头,垫在她的屁股下面,让她的阴户高高挺起,然後分她的双腿,挺枪猛剌,“滋”的一声,大肉棍应声而入。
  小娟刚才虽然已经高潮过了,但是到底没有被宝贝插的舒服,她浪得也不管“破瓜”之痛了,只管大声浪叫着,用腿夹着华云龙的腰,双脚勾着他的屁股,屁股用力的挺动着配合华云龙的插入。
  “姑爷……好哥哥……快你更用……用力些……哼……好舒服……嗯……”
  小娟娇骚无力,腿儿软软的摆着屁股,眉儿颤颤,星眼半启,颊泛红晕的紧抱着华云龙。华云龙使出了所有的力气,大抽大送着。这一来直把小娟弄得欲仙欲死,整个人飘飘然的。
  “哎唷……嗯……哼……”水受到宝贝的刺激,更是不断地流出来,而且宝贝在抽插时还不时带出阴肉,翻来覆去的。
  “小娟……好……快活吗……哼……”华云龙喘着气说道。
  “嗯……我真……真快活……啊……死了……死了……哼……”小娟在说话之际,由于太过于快活,那阴精也不觉丢了出来。这一阵阴精热浪袭来,使得华云龙觉得十分舒畅,于是他更加卖力抽插起来。他们的欲火已经无法抑止,而是在奔放了。
  “啊……太……太美了……嗯……我要……要升天……了……哼……快……插……快插死我吧……嗯……哼……”小娟此时已被插穴弄得舒服极了,华云龙望了小娟那种娇弱欲醉,尤其是那浪声浪语,使他的血液有一股无比的冲动。
  “哼……哼……”华云龙喘着气,猛抽猛插着,有如一只猛虎般。小娟的浪叫和骚媚淫态,使得她更加卖力的抽插起来,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狠,好像要插破她的小穴似的。一阵猛干,引得小娟的淫水也像泉水一样乱流,小娟也被顶得媚眼翻白,娇喘连连。
  “哎唷……又……死了……”原来快活的小娟忍不住再度的丢了阴精,她舒服得咬着华云龙的颈子,这是一场肉与肉之间的磨擦大战。
  “滋……滋……”插穴声是愈来愈响亮了,那当然是小娟流出过多淫水的象徵。
  “啊……我……我会……完了……”华云龙的宝贝在阴穴中不断地旋转着,有时再出其不意的猛顶花心一下。
  “哎唷……酸痒极了……哼……哼……好难过……不……不要再旋……旋转……哎唷……怎么……哼……那么重……嗯……哥哥……真坏……哼……撞到人……人家的花……花心上了……嗯……啊……又旋……旋转了……嗯……哼……旋转了……”
  小娟的花心具有一股吸引力,使得宝贝非常舒适,于是更加壮大,激得他精神兴奋,愈插愈起劲了。华云龙开始加速的挺动,猛力的抽插着。这时小娟简直是虚脱了,那阴精不知丢了几回,而且淫水也流了很多,现在只有娇喘浪嘘的力气了。
  “啊……嗯……哼……”这时华云龙鼓足了力量,狠狠的抽了几十下。
  “啊……嗯……”他的宝贝就像雨点似的冲刺着,同时人也打了个寒颤,一股热热的阳精就此丢了出来。
  小娟不停地扭动着屁股,浪吟着:“哎……啊……碰到花心了……好……好舒服……啊……”一股阴精随着喷射而出,泄到华云龙的龟头上。华云龙让宝贝在里面轻动了几下,就抽了出来,任凭小娟躺在床边,自己也坐到床上。
  梅素若一看连忙爬到华云龙身边说:“哥哥,累了吧?”
  华云龙笑着道:“我不累。”转头对小玫道:“小玫,你一定还没过瘾,咱们再来……”小玫闻言忙爬到床边躺下,华云龙捞起她的双腿放在自己的双肩,把小玫那娇嫩的白屁股翘起来。华云龙扬起宝贝,“滋”的一声,已将宝贝插入小玫的小穴。
  “啊……嗯……呀……”宝贝进入小穴后,小玫按捺不住的浪叫起来。
  “噗滋”、“噗滋”,淫水不断流浪出来,发出悦耳的声音。华云龙抱住小玫的浪臀,毫不留情。小玫启着朱唇,那香舌露吐,一伸一纳,沾着丝丝的口水,煞是性感。
  “嗯……嗯……嗯……我的穴……好胀……好饱……哼……哥哥……”
  “哥哥……用力……用力……干……啊……好爽……再……来……快……”
  听到小玫舒服的浪叫,华云龙像头牛,他高高的举起宝贝,起起落落。
  “呼……呼……噢……”华云龙自己也忍不住的狂呼起来:“好美……的小穴……”他的速度放快。已香汗淋漓的小玫,经他一阵狂插,已娇嗔连连,似乎丧失意识,她紧紧的用手抱住自己的双乳。
  “美吗……小玫……”
  “小穴……爽……唔……大宝贝……干得妹妹……死去……活……来的……
  啊……”华云龙见小玫被搞得死去活来,淫浪百态。为了逗趣她,让她讨饶,华云龙故意将抽插的动作放慢。
  “啊……姑爷……好哥哥……不要……停……哦……快……用力……干我……快……快……”
  “呜……呜……求求……你……姑爷……好哥哥……来吧……小玫爱……你……嗯……小玫……要你……的……大宝贝……”华云龙听她讨插,那种性饥渴的情绪令他感到无比的兴奋。于是他再一次的加快速度,并且用力推送。
  “啊……哦……我……来……啦……”小玫经他一番压送,身体哆嗦起来,再一次的达到高潮。她娇嗔连连,全身无力的浪叫着。华云龙仍继续抽插,阴唇紧咬着宝贝。
  一会儿,原来像死去般的小玫又再一次的清醒,并且娇哼起来。原来她又春潮来临,千娇百媚。华云龙也感到全身热呼呼,血液沸腾不已。华云龙改变作战方式,他让小玫侧躺着,自己侧躺在她身后。他抱着她的一只大腿,让小玫的阴户洞开,然后他的宝贝从后面捣入。
  “嗯……啊……”宝贝插入后,华云龙开始插送,小玫轻哼的呻吟着。宝贝一进一出,次次入底,顶着花心。华云龙感到全身舒服透顶,随时有射精的可能。
  又插了上百下,又听到小玫浪淫起来。经验告诉华云龙,她又要高潮了。于是他又猛力顶了十来下,两人终于同时的达到交欢的高潮。
  “啊……啊……噢……噢……”华云龙的另一只手绕过她的身体,紧紧将她抱住,身体颤抖不停。而小玫几乎魂破九霄,浪声浪叫。
  “哦……哦……哦……哦……啊……”她的娇躯蠕动着,香汗从她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冒出。
  五人是兴尽而罢,换过床单,华云龙搂着梅素若睡在里面,小玫、小娟、小苹三女睡在靠外边,五人很快发出了轻微的鼾声,去梦里找寻周公去也……
  窗外的鸟儿开始歌唱了,但是并没有吵醒熟睡中的人儿。直到骄阳透过窗廉,梅素若才缓缓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当发现自己被人紧紧搂抱着时,含羞的笑了。小玫三女已经不在了,看情形是先起床了。梅素若轻轻推着华云龙,当他醒来时,她羞得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哥,我们该起床了吧。”梅素若低低说道。
  “不要。”华云龙托住梅素若的下巴道:“这是我们的新婚,晚一点没有关系。”
  “哥,还是起床吧,等等……让人家笑。”
  “再躺一会儿吧,若妹妹,我们也算是历经磨难,才终成眷属。”说着还用力搂着梅素若的小腰,吻着小嘴。
  “嗯……一大早就……”梅素若向旁边躲着,最后还是被华云龙吻住了。嘴在吻,而手在滑润的肉体上爱抚着,轻轻地揉,慢慢地摸,在到达桃源洞口时停住了,于是就在上面摸弄着。
  “啊……龙哥哥……天亮了……不要嘛……”
  “谁说天亮了,就不可以呀。”梅素若娇声的喊着,一手去阻止下面的东西。
  “啊……那讨厌的东西……”说着小手轻轻打了一下,表示既惊又喜。
  华云龙被打得猛然一缩,叫了起来道:“哎呀,痛死人了,若妹妹,你好狠心。”
  这一突来的举动,可吓坏了梅素若,她急忙严肃地说道:“怎么样?痛得很厉害吗?让我看看。”说着也忘记了害羞,一把就将被子拉开,俯下身去,用小手轻轻握住粗大的宝贝,仔细地查看着。
  “还痛……可是……你握住就不痛了……”华云龙开了个玩笑,使他饱了眼福。梅素若白嫩的肉体整个露在外面,那光洁的白皮肤毫无斑点。两个丰满的玉乳,顶着两个粉红色的小乳头,看得华云龙心头狂跳,忍不住地捏着她的玉乳。
  明白过来的梅素若发现爱郎是在调逗她,羞得一个转身压在华云龙的身上,小嘴一翘扭着身体不依。
  “我不要……龙哥哥……你坏……我不来了……”说着还用两手猛垂华云龙的胸膛,引逗得华云龙哈哈大笑。
  “还笑呢……我不依……不来了……”华云龙怕她真的恼了,连忙将她搂过来,吻着她的小嘴,一个转身就把她压在下面,九寸多长的宝贝也跟着吻着阴户。
  许久,梅素若呼出了一口气道:“龙哥哥,你好坏,我才不要呢。”嘴里说的不要,可是下面玉腿却悄悄地分开,这时华云龙急忙扶着宝贝往里面送去。
  “哥……轻……轻一点……痛……嗯……”痛字刚出口,那大宝贝已挺进一半了。
  “哼……哥……嗯……”再稍一用力,已全根没入了,可是这次华云龙将宝贝挺入后,就不再动了,只让大龟头紧抵花心,在穴心上磨着,大龟头在里面一胀一缩的!
  “啊……龙哥哥……好难过啊……”
  “若妹妹,哪里难过呀?”华云龙调皮地问道。
  “不知道,人家都难过嘛。”
  “哪里难过?”
  “嗯……哥坏死了啦……就在里面嘛……”
  “若妹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华云龙说着,猛力将大龟头颤了两下,直抖得梅素若浑身酥麻,忍不住道:“啊……不行……我要……”
  “说不说……”
  “哥……我说……小穴难过嘛……”梅素若话刚说完,小脸羞得通红,引逗得华云龙缓缓抽插起来。
  “哥……快点嘛……唔……”
  “我就是要……若妹……浪……”
  “人家不会嘛。”
  “不会就不弄了哟。”华云龙说着,表现一付无精打采的样子,并且慢慢向外抽出宝贝,刚抽到小玉户的洞口。梅素若忍不住抱着他,不让他抽出。
  “哥……不要抽出来嘛……哥逗得人家难过死了……哥……我要……”
  “要什么呀?”
  “好哥哥……人家急死了……干我嘛……”华云龙被逗得欲火上升,便将宝贝插入洞内,狠狠地抽插起来。
  梅素若被插得浪水直流,口中不断呻吟着:“嗯……唔……唔……”
  “哥……雪妹不行了……哎呀……”华云龙知道快她泄了,连忙把大宝贝往回一抽,再深深的向里面一挺,阵阵麻痒,周身发抖,不由自主地花心再度流水。
  “啊……哥……不能再动了……”华云龙不理她,依然狠狠地干着。
  “哥……哎呀……不行了……不能动了……”华云龙知道她忍不住了,连忙用足力气,猛力地抽插数下后,自己也一个颤抖,“噗”、“噗”射了阳精。射得梅素若张嘴直喘:“啊……龙哥哥……嗯……”两个人都泄了精,相互纠缠在一起,浪水淫精顺着丰臀流到床单上,弄湿了一大片。
  一会儿,梅素若才嘘了一口气说:“哥……差点儿要了妹妹的命。”
  “若妹妹,舒服吗?”
  “嗯……好美呀……魂差点都离去了……”梅素若说着自动搂抱华云龙献上香吻,软小的香舌也送到华云龙的口中。两人片刻温存,最后梅素若说:“该够了吧,快起床,看别人不笑死才怪。”
  华云龙道:“这有什么好笑的,我们新婚怕什么。”
  “嗯……不……快起来……”梅素若扭着小腰撒着娇,那样子可爱极了!
  “好,我们起来吧。”
  “你先起来。”
  “为什么你不起来?”
  “不……哥……人家怕你看……”这时华云龙笑了起来,找着衣服穿,走到床前道:“若妹妹,我来拉你。”
  “那你闭上眼睛。”华云龙很顺从的紧闭双眼,等一会儿,梅素若递给他手,他轻轻的一拉。
  “呀……哎唷……”
  “怎么啦?”
  “痛……下面很痛……都是你害人家的……”梅素若用着埋怨的眼神看华云龙。
  华云龙一付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海棠枝上拭新红,怎么会不痛?谁叫你刚才动得那么凶,现在又怪我。”
  “哥……你又坏……我不来了……”梅素若说着,伸手要打他。最后她又给华云龙抱住了,一阵甜蜜的吻,这才嘻嘻哈哈的换衣服。
  隔日是薛灵琼的洞房之夜,毕竟不是第一次了,华云龙自然得心应手。来到了薛灵琼的房间,一番亲吻之后,华云龙将她放置于床上,迅速的将两人身上的衣物除去。华云龙那贪婪的眼神,不断地在薛灵琼的身上打量着,又伸手在薛灵琼的玉体上游走,最后停留在那迷人的双乳上,捏弄着小乳头。薛灵琼受到如此的爱抚,全身像受到电击一般,不停的蠕动着娇躯,并发声轻哼着。
  “嗯……唷……嗯……啊……嗯……嗯……”
  华云龙忍不住赞叹道:“好迷人的身材。”
  薛灵琼不等华云龙说完,伸出双手环抱着华云龙的脖子,将她那鲜红欲滴的的娇唇吻上了华云龙,两人伸出舌头,在对方的口中翻滚着,有时会去吸吮对方的舌尖。而两人的手也没闲着,薛灵琼的左手伸去搓揉着华云龙的宝贝,华云龙则伸手抚摸薛灵琼的阴唇,还用手指伸入阴户内扣挖着阴蒂。
  经过一阵的亲吻,两人的嘴唇分开了,而华云龙低头用着舌尖在薛灵琼的乳晕游走,有时也会去吸吮那两颗粉红色的肉粒,手指并迅速抽插着薛灵琼的小穴。
  “嗯……嗯……龙哥哥……真坏……吸妹妹的奶奶……嗯……嗯……”薛灵琼娇嗔着。
  “龙哥哥……你的手好……好厉害……啊……好……美……嗯……”此时,薛灵琼抖动的更厉害,双手紧捉着床单,屁股不断的往上顶,配合著华云龙手指的抽插,娇呼着。
  “嗯……啊……啊……喔……喔……好……哥哥……好厉害……妹妹……的小穴好痒啊……嗯……嗯……深……深一点……嗯……人家的花心痒死了……啊……你……用你的宝贝帮人……止……止痒啊……嗯……喔……喔……要……要……要你干……要你插……嗯……嗯……”
  华云龙此时已到了欲火高涨的地步,又听见薛灵琼如此的呼喊,二话不说一翻身压在薛灵琼的身上,手扶着宝贝便往她的阴户里送。只听“噗滋”一声,华云龙的宝贝已进了薛灵琼的小穴中。
  “哎呀。”薛灵琼一声尖叫,泪珠也从眼角流出。
  薛灵琼才娇喘呼呼望着华云龙一眼说:“哥哥……你真狠心啊……你的宝贝这么大……也不管妹妹受不受得了……就猛的一插到底……唉……妹妹真是又怕又爱……你……你这小冤家……唉……”
  薛灵琼如泣如诉的,楚楚可人的样子使华云龙于心不忍的说:“琼妹妹……我不知道你的穴口是那么紧小……让你受不了……请原谅我……你要打要骂……我毫无怨言的……”
  薛灵琼见他倒蛮体贴的不禁娇媚微笑的说:“妹妹……才舍不得打你骂你……现在轻点儿抽插……别太用力……我怕……怕受不了……记住别太冲动……”
  她嘴角泛着一丝笑意显得更娇美、更妩媚迷人。
  “琼妹妹……我要动罗……”华云龙将宝贝插在薛灵琼的小穴内一跳一跳,调皮的说道。
  “嗯……用你的……大宝贝……干你的……妹妹吧……”薛灵琼用大腿锁住华云龙的腰,小穴夹了夹他的大宝贝。
  “嗯……嗯……琼妹妹……你的小穴……在吸我的宝贝……啊……嗯……好爽喔……嗯……夹的宝贝……好舒服啊……唷……”
  华云龙的双手撑在床上,支撑着上身,下身一上一下的抽干着薛灵琼的小穴,他低下头,在欣赏着自己的大宝贝在薛灵琼的小穴洞口进进出出的情行形,真令人销魂啊。有时还会空出一只手来,在薛灵琼丰满雪白的乳房上,东摸摸西捏捏的,一面调情,一面轻抽狂插,渐渐的华云龙的抽插加速了。“噗滋”、“噗滋”
  的声音也越来越急了,薛灵琼双手紧抱着华云龙的腰部,下体更急速的往上顶,并娇呼着。
  “喔……对……就是这……样……啊……我的好哥哥……啊……嗯……嗯……好美喔……好哥哥……深一点……啊……嗯……喔……用力干我……干……干……嗯……干你的小穴……啊……嗯……嗯……就这……样……的干……唷……嗯……妹妹的小穴好爽喔……嗯……嗯……”
  华云龙边插边欣赏,又把速度给慢了下来,只见自己的宝贝,在阴户里滑进滑出的,煞是好看。滑进时,薛灵琼的两片红润的阴唇也跟着往内陷;滑出时,阴唇也跟着往外翻,同时还带了不少的淫水出来,整根宝贝已是滑润异常。薛灵琼感到速度放慢,小穴有点适应不过来,便急呼起来。
  “啊……龙哥哥……好哥哥……嗯……人家正在爽……你怎慢下来了……嗯……快……快干妹妹的小穴……啊……嗯……小穴喜欢……大宝贝哥哥……大力的干……大力的插……喔……嗯……嗯……快……快……喔……”
  华云龙饱尽视,听之娱,全身上下的千孔百骸,无一处不在享受。他浅送轻抽,在每隔六、七下之后,他就会来一次猛插到底,如此的循环。但是薛灵琼比较喜欢深入疾出,重重穿插,因为这样才能抵到她的痒处。偏偏华云龙又将宝贝浅出多深入少,这种滋味实在太逗人了,所以薛灵琼被他逗得穴内百痒无比,不得不把玉臀频频往上抛。薛灵琼双手抱紧华云龙的屁股,把臀部拼命挺起,淫声浪语直呼起来。
  “好哥哥……快插呀……你不要慢下来嘛……嗯……人家叫你大宝贝哥哥……好哥哥……嗯……你……你不要作弄人……啦……嗯……嗯……快动……快插呀……”
  “琼妹妹……好妹妹……喔……我以为你受不了……且已经满足的样子……喔……才将速度放慢……啊……唷……”
  “嗯……嗯……好哥哥……我还不够……我还要……啊……求求你……好哥哥快……点嘛……我要哥哥的大宝贝……大力的干妹妹……嗯……嗯……不然……我不依……”华云龙见了薛灵琼有了反应,不由心中大喜,猛然地抓紧她的身子深插急抽了起来。薛灵琼正被他逗得骚痒难耐,忽得这种深插急抽,真是非常地舒畅,不禁又哼起来了。
  “唔……唔……嗯……嗯……好……好……好……嗯……对……对……大宝贝哥哥……你真了解妹妹……嗯……唔……爽……爽……啊……好爽喔……”华云龙听她如此地哼着,他兴奋极了,一直猛攻,每次都将龟头直抵花心,薛灵琼美得淫声浪语不绝。
  “嗯……嗯……龙哥哥……你用力……再用力吧……嗯……唔……啊……好……好美喔……嗯……对……对……就是这样……啊……啊……唔……嗯……好……好……快……快点……啊……嗯……唷……嗯……再快喔……”
  华云龙一听薛灵琼如此的发浪,就像打了一针伤情剂,连命都不要似的,大干特干起来,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汗水,而且也喘的张口瞪眼的,气喘如牛啊。
  薛灵琼给他这种不要命的干法插得全身舒服异常,口中不断的呻吟。
  “嗯……嗯……大宝贝哥哥……干的妹妹……好爽啊……嗯……嗯……好……好痛快啊……唔……快啊……快……死了……嗯……唷……唷……对……对……再重一点吧……嗯……嗯……妹妹好……好爱哥哥的大宝贝……嗯……嗯……干的妹妹……好……好舒服喔……”
  薛灵琼的阴户中不停地一张一合地,花心不停的吸吮着华云龙的龟头。华云龙此时正干的正起劲,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喘着,忽然被薛灵琼的阴户这么一吸吮,他的龟头一阵酸麻,全身一抖,精液不禁地射了出来,射到薛灵琼的穴心。
  两人力拼一阵,终于得到了高潮,相拥躺着,华云龙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华云龙听见浴室有动静,睁眼一看,是贾嫣沐完浴之后,直接披着浴巾走进房内。她把门关好后,便把浴巾抖落在地上,裸着身体匍匐在华云龙的身上。
  她伸手握着华云龙的宝贝一阵骚摸,口中笑着道:“琼妹妹怕一个人应付不了你,所以跟我商量好了,让我来接棒。”
  “唔……唔……唔……”贾嫣先摸着睾丸,接着用手套弄着宝贝,等它完全间硬起来,她用巧嘴含住宝贝,吸吮起来。
  贾嫣含着华云龙的大宝贝,一进一出有劲的吸吮着,并伸手到自己的小穴上搓揉着,还用手指插进小穴内去玩弄着阴蒂。她一面舔着大宝贝,一面去轻抚细揉摸着华云龙的阴囊,搞得华云龙全身舒畅,心头乱撞,忍不住的轻哼起来。
  “喔……好……好……嗯……嫣姊姊……你的嘴巴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啊……嗯……好爽啊……真棒啊……好姊姊……啊……啊……”华云龙舒服至极,也用手去搓揉她的玉乳,并轻捏着那两粒突出的肉丸,贾嫣的乳房被他一摸一捏娇嗔不止,小穴立刻溢了不少淫水。
  “嗯……嗯……嗯……唔……唔……”贾嫣蠕动着娇躯,放开口中的大宝贝,然后坐在华云龙的身上,先将阴唇拨开,再把宝贝对准穴口,浪淫荡媚的坐了下去,把大宝贝一寸又一寸的完完全全的吞掉,并且扭转着蛇腰,将他的大宝贝牢牢套住。
  “嗯……哼……哎哟……好美喔……”贾嫣双眸微闭,发出满足的淫语。
  “噗滋”、“噗滋”、“噗滋”,贾嫣的浪臀起起遭个落,小穴夹着宝贝狂乱地套弄着,她的淫水越流越多,千娇百媚淫浪无度,香汗流不停,淫语道不绝。
  “嗯……好弟弟……嗯……摸我的奶子……用力的摸……啊……好美……嗯……用力的搓……嗯……我好爽好爽……”
  “好舒服……嗯……姊姊……好舒服……嗯……大宝贝顶得好舒服……用力的搓……嗯……好美……嗯……”在下面的华云龙,将双手放在贾嫣的双乳上,用手掌重重的搓揉着她的奶子,用手指去捏弄奶头,下面的大宝贝也配合著她的动作,一上一下的顶着。
  “嗯……好弟弟……姊姊的小穴好……好爽喔……嗯……大宝贝弟弟……小穴好舒服……嗯……小穴好……好美啊……哦……我美死了……嗯……哦……”
  华云龙搓揉贾嫣的双乳一阵之后,将双手放下把身体撑起,形成两人相对的坐姿,贾嫣将华云龙紧紧抱住,双乳在他的胸膛磨蹭起来。
  “嫣姊姊……你好骚……好淫荡哦……嗯……哦……姊姊……把你的肥臀转一下……嗯……转一下……对……太好了……”
  “嗯……哦……呀……爽……花心美死……龙弟弟……你真懂……爽……嗯……太好了……太美了……嗯……快……快顶啊……”
  “哦……小穴用力夹……哦……用力夹紧大宝贝……嗯……哦……可美死我了……嗯……”
  “啊……啊……嗯……龙弟弟……姊姊……我……我受不了……啊……要……哦……我……我要丢了……来了……哦……我快活死了……嗯……”
  “嫣姊姊……哦……你怎么这么快……哦……姊姊……哦……”
  只见贾嫣身体往后倒,双手双脚成“大”字形,不住的喘气,吐气如兰,有气无力的道:“好弟弟……让姊姊休息一下……等一下再让大宝贝弟弟……好好的玩……喔……哼……哼……好美……喔……嗯……”
  此时的华云龙,下面的大宝贝直直的挺力着,心中的欲火熊熊的燃烧着,将贾嫣的身体一翻身,将硬挺的宝贝从贾嫣身后插入。贾嫣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着,忍不住惊叫起来。
“唔……好爽……哎哟……龙弟弟……嗯……大宝贝顶死……小穴啊……哦……小穴……好爽哎唷……嗯哼……好弟弟……嗯……你的大宝贝真凶猛……嗯……用力……嗯……快……快干你的嫣姊姊……干姊姊的小穴……嗯……嗯……我……爱死……你……嗯……”说着,贾嫣摇起浪臀,配合着华云龙的活塞运动,将肥臀直往后送,并把头往后转,将那香舌伸入他的口中,去吸吮他的舌尖。
  华云龙则一手搓揉贾嫣的双乳,一手伸到两人下体的交合处,去扣挖她的阴核。如此一来,贾嫣蠕动的更厉害,忍不住的松口哀嚎着:“嗯……嗯……龙哥哥……我好弟弟……大宝贝弟弟……嗯……嗯……我……好美喔……嗯……全身上下都给你玩……嗯……小穴……哦……美……嗯……你真的好棒……我从来没……没有这么爽……嗯……姊姊……离不开你了……嗯……嗯……姊姊要弟弟的宝贝……天天插姊姊的小穴……嗯……我好爽……哦……太好了……小穴太美了……嗯……”
  “嫣姊姊……嚎姊姊……你的小穴……真美……唷……嗯……又小又紧的……夹的弟弟的宝贝……好……好舒服喔……插起来真痛快……嗯……嗯……我要干死你……哦……大宝贝要舒服……嗯……我要狠狠的干……小穴……”
  意乱情迷的贾嫣只有没命的浪叫,她的手抓着自己的一对豪乳,猛力的搓揉,一副春意无边的样子。华云龙狠狠地顶撞花心,同时摇动屁股,使的龟头像电钻似地在花心上钻着,贾嫣摇着圆臀,嘴里直哼着。
  “嗯……唔……龙弟弟……你……你真行……嗯……干的姊姊美……美上天了……唔……快……快……嗯……我……我要丢了……啊……嗯……”说罢,贾嫣的花心如同婴儿的小嘴,紧含着龟头,两片的阴唇也一张一合咬着大宝贝,一股阴精随着淫水流了出来,烫得他的龟头一阵阵酥麻,接着身子一阵颤抖。
  “哎呀……不好……”华云龙心中一惊,却已来不及了,因此他的双腿一挺,使的大宝贝尽量往内伸,随着身体的颤抖,阳精直射而出,冲击着贾嫣的花心。
  “哎唷……舒服极了……”贾嫣觉得花心里一阵奇热,身子也强烈的抖了几下,整个身体瘫软在床上,然后一切都静止了。
  一场激战之后,余下的是两人满足的喘息声,静静的享受着美妙的感觉,两人也已感到有些疲惫,华云龙轻轻的抱着贾嫣和薛灵琼,相拥入眠,沉沉的进入美梦中。
  从这以后,华云龙就每天陪着文慧芸、秦畹凤、白君仪、华美娟、华美玉、华美玲、司马琼、小莺、小莲、小荷、小芙、小梅、小玉,顾鸾音、方紫玉、“倩女教”三十六女徒贾美娅、贾紫姻、贾佳娑、贾绮娣、贾云妃、贾明妍、贾妙妙、贾娉娉、贾婷婷、贾曼曼、贾婧婧、贾姗姗、贾玉奴、贾玉姬、贾玉娆、贾素娇、贾玉如、贾玉妩、贾兰姣、贾逸姿、贾淑娴、贾少媛、贾秀娟、贾秀媚、贾文媖、贾妙婵、贾丽嫦、贾素娥、贾丽娜、贾丽姝、贾媟、贾婉、贾嫣、贾妮、贾婕、贾妗,白素仪、谷忆白、程淑美、阮红玉、宣文娴、蔡薇薇、琪儿、环儿、宫月兰、宫月蕙、“苗岭三仙”兰花仙子、梨花仙子、紫薇仙子、梅素若、小玫、小娟、小苹这六十八位女子,他日日左拥右抱、颠龙倒凤,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人生若此,夫复何求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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