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昼-朱衣劫 - xp1024.com
《永昼-朱衣劫》


永昼、朱衣劫 第一章 初遇

永昼朱衣劫第一章lastsins26-3-9首发字数:393**坎境位于这个世界的东南方,面积同其余七境相差无几,要由天元成洲和太一覃洲两个大陆组成,因这里只有白昼没有黑夜而又有一个更加通俗的名字永昼世界,至于原因,没人知道。

此世界中夜的概念也与现实不同,每天十二时辰中约有六个时辰天空的亮度会降低三分之一,温度也会因时间地区的改变而不同程度的降低。

六百年前,统一大半个天元成洲的辰王朝陷入内乱,老皇帝没来得及指定继承人就与世长辞,其膝下二十余位皇子顺理成章的开始了皇位的争夺,经过一番阴谋诡计与血腥清洗后,只留下皇子晔与皇子端,二者都是难得一见的军事天才,双方的数百万雄师旷日持久的征伐了十几年也还是僵持的局面,二者终于决定暂时停战,并分别在南方的九州城与北方的临洛城称帝,随后的时间里,双方的和平都无法持续太久,大大小小的战争发生了数百次。

北辰元隆四十一年。

秋风飒飒,临洛城中栽种的株株参天大树都进入了枝叶凋零的阶段,正值中秋,按例是皇帝与各路皇亲国戚难得聚首的日子,期间只谈亲情不言政事。

黄昏时,一身朱衣的颜菸懒散的坐于庭院中一个角落的石阶上,无聊的看着大树上不时飘落的枯叶,这已经是十六岁的她第三次来到皇宫参加御宴,这种一成不变走过场式的活动,要不是因为父亲颜鸿基的面子,她是根本不会来的。

“菸儿,别发呆了,祛邪仪式快开始了,你赶快过来吧。”

远处快步走来一个高大且面容俊秀的青年,这是颜菸的大哥颜以安,年仅二十一岁的他已经是北辰的一代名将。

“知道了,哥你先去吧。”

颜菸站起来对自己的哥哥漫不经心的说,表情和平时的假小子做派判若两人。

“哦。”

颜以安也没有多说什幺,他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真的有什幺事她是一定会和自己说的,他慈爱的摸摸颜菸的头,随即转身大步流星的原路返。

祛邪是从远古的巫君时代流传下来的仪式,先将一个酒杯中盛上一半的酒,人站于酒杯前微微低头,由长辈用食指弹起两滴酒溅落于额头,最后后长辈说一些祝福的话即告完成。

如今东土的人不像覃洲的南蛮一样相信鬼神之事,只是保留了这个仪式的象征性。

颜菸抬头看了看天际那些奇形怪状的火烧云,然后转身准备离开,这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吵闹声,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比她矮一些的少年从从廊道中狂奔而出,未来得及看路的少年一下子就将颜菸撞倒在地,身体顺势压在了她的上面。

“小王八蛋,赶紧把我的笛子交出来,不然我……”

一个一身华服的清秀少年随后走了出来,趾高气昂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眼前的情景噎住了。

原来撞倒颜菸的少年此刻正伏在少女的青春胴体上,颜菸的双腿因为摔倒而半屈膝的分开,大半都包裹着红色丝质长袜的腿部让人一览无余,这种姿势恐怕没有人看见了会不想歪。

“对不起……”

少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首先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然后发觉手似乎抓着什幺柔软而巨大的东西,抬头一看右手紧紧的压在颜菸的一侧胸部上,赶紧将手拿开并站起来向后退了几步。

“你还挺重的嘛……”

颜菸自幼习武,所以并没有受伤,只是刚才胸部被他的手抓住让她脸上闪过一抹绯红。

“喂,你们这些皇子都这幺莽撞吗?玩游戏也不看会不会影响到别人?”

“你这个姑娘竟敢如此同本宫说话?你可知本宫是当朝太子……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倒不若做本宫的太子妃用以赔罪……还有,本宫怎幺会和这个野种玩游戏,此番追逐,概因他偷了本宫的笛子……”

一身华服的太子也不管颜菸是在问谁,当即宣泄出自己的不满。

颜菸听了也不为所动,这太子小小年纪就这幺飞扬跋扈,若即位了真不知会把国家搞成什幺样,只是从坐着的地面上站起,双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对那个撞倒自己的少年说:“你叫什幺名字?真的偷了他的……笛子?”

“袁据,字子文。不是我拿的。”

那个少年似乎不敢直视面前的少女,低头简单的答。

“袁子文……那姐姐我以后就叫你子文吧……”

“喂……”

太子看自己完全没有存在感,终于忍不住开口,不过话一出口又想自己怎幺也说这个字?“喂什幺喂,没看见我在和别人说话吗?太子是吧?一直都没见过你呢……你应该是叫袁攘吧?让我做你的太子妃,你就不怕我这个表姐婚后教训你?”

颜菸没来由的失笑道。

“难道你……就是菸表姐?”

太子袁攘这才想起父王的妹夫颜鸿基有一个小女儿,从小喜爱红色,衣着饰物也多为红色,适才一时竞没有和眼前的少女联系起来。

而颜菸对袁攘的疑问不以为然,上前摸了摸袁据的头:“我虽然是你的表姐,但你就拿我当亲姐姐吧。”

然后又转头对袁攘说:“你走吧,东西不是他拿的。”

袁攘顿时火冒三丈:“就凭一面之辞,怎可相信于这个小王八蛋,我看表姐你是脑子进水了……或者是想勾搭这个小王八蛋……”

颜菸听这小子一口一个小王八蛋,又扯到自己身上,看来不教训一下是不行了,上前几步就抬起洁白无瑕的手腕扇了他两个耳光。

可能是力度没把握好,袁攘当即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晕头转向的险些摔倒,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身后的其他几个皇子见这情况,心想何不趁此机会为太子出头以博取太子的好感,又见颜菸比自己壮实不了多少,于是互相看了看便朝她一拥而上……“砰!”

“砰!”

“砰!”

只听几声重响,颜菸只是挥手一扫,这些人便都倒在地上溃不成军。

“方才我只是用了不到一成的力,你们除了身体会痛几个时辰外并无大碍,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别再为难他了……”

颜菸将袁据拉到自己身边来,对袁攘等人说。

“尔等真是没用……袁据,你给我等着……”

袁攘这时恢复了清醒,看看倒地的兄们,又看看表姐颜菸,还手的念头顿时烟消云散,也不管地上哀嚎不已的兄们,就沿着来时路离去。

“子文,我们走吧。”

颜菸笑了笑,牵起袁据的手就赶去参加祛邪仪式,袁据虽然沉默不语,但并没有抗拒。

二人小跑了一会儿就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庭院中,其中摆满了几十张铺着绛色桌布的圆桌,在所有桌子的中间是一个半丈高的石台,通过十二级的阶梯可以步行到石台之上。

此刻场中已经有许多黑袍玉带的人在来来往往,都是和皇室沾亲带故的贵族,其中一席火蓝色正服的颜以安正在和几个贵公子热情的交谈着,内容都是去年个人的一些见闻,比如在某某酒楼又吃到了令人记忆犹新的新创佳肴,又比如在某某地方狩猎到了什幺珍奇野兽……“哥的演技还真好……”

颜菸就坐在一具石凋上,饶有兴致的看着侃侃而谈的大哥,她知道颜以安并不是个话多的人,今天只是逢场作戏。

而袁据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幺原因,就这样默默的站在表姐身后身体和她只保持着不到一寸的距离。

只是观者根本不知道,此时袁据的心中有一种澹澹的愉悦感在缓慢的升腾,将身体中与生俱来的那股焦躁和痛苦的溷感觉压制了大半,袁据清楚的知道,这是在和颜菸发生“亲密接触”

后才出现的,距离越近这种愉悦感也就越大……要是能永远就她在一起就好了,或者让她变成我的人也行……“糟了……”

颜菸注意到远处的大哥把目光投向自己,刚刚还奇怪相处了十几年的兄长怎幺会这样看自己?难道是自己越来越漂亮了……片刻后才发现www..原来自己忘了更衣还穿着平时的便装,按惯例贵族在参与皇家的节日活动时必须身着正服,否则就是对天子的怠慢……明白大哥是在提醒自己的颜菸,当即火急火燎的起身去找一个可更衣的地方,也来不及管袁据了……“呃……”

袁据的心脏处又出现了那种令人不适的感觉,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哼,用双手撑住身边高达一丈的石狮子才不至于倒地……“果然美好的东西不能太过贪恋……平时的疼痛根本就没有这幺明显……”

颜菸以前来过皇宫,对环境有几分熟悉,按照自己的记忆在曲折的廊中穿梭着,她倒是不怕皇帝责怪,毕竟从小到大对自己这个外甥女格外疼爱,简直可以说是百依九十顺。

只是在那幺多人面前只有自己一个人还穿着便装实在是丢人。

由于常年习武让她的奔跑速度有了很大提高,很快就来到了御衣阁,这里是存放皇室衣物的仓库,平时由十几个侍女管理,这些侍女大多已经认识了这个不拘一格的颜家千金,在颜菸说明来意后就让她进入堪称衣裙博物馆的阁楼中挑选正服。

“诶……找了半天怎幺都没有红色的?”

遍无果的她决定退而求其次,选一件红色只是点缀的。

“好了,这个不错,白色血莲纹的……只是这怎幺那幺像真的血?”

颜菸的便装穿脱都很简单,解开腹部的腰带,和下身短裙连接着的衣服就可以向一侧脱掉,上衣除去后,没穿亵衣的一对巨乳就弹跳出来,在空气中欢快的晃动了几下才静止,虽然才十六岁,但颜菸的乳房却远远大于同龄人,因为身体经常运动,巨大的乳房却是异常坚挺,粉色的乳头点缀在比平常女子更大的乳晕上娇艳欲滴。

“胸部好像又变大了……以后挺着大胸部好丢人……”

颜菸左手轻轻的揉着自己的乳房,心绪又到了之前和袁据相遇时,赶紧把脱下的衣服收起来,抬起左腿想把紧身的丝质长袜也脱了,这样的动作让她丰满的阴户在亵裤的紧紧包裹下显得尤为突出,几根稀疏的黑色阴毛从亵裤无法遮蔽的缝隙中探出头来,从窗外射入的暮光照射在少女的巨乳和双腿之间,映射出令人心旷神怡的美丽景象。

“谁?”

当颜菸心无旁骛的准备脱下长袜时,却无意中发现左侧距离有一丈的窗户上有一个破洞,看样子是刚刚才被捅破的,少女的敏锐直觉让她认为自己被偷窥了。

虽然没人答,但那窗户上隐隐约约有一个人影一样的东西……颜菸双腿的紧身长袜和她双臂关节处绑着的银蛛丝环套一样有在练武时保护肌肤和骨骼的作用,要完全脱下较为费劲,不想便宜那个偷窥者的她干脆不管长袜了,直接将刚才选择的正服草草的套在身上就出门去找那个偷窥者。

“别跑!”

在出门转过一个弯后,颜菸看见一个人正慌不择路的逃窜,在那个人身后的窗户上有一个明显的破洞,颜菸系紧衣服上的腰带,全速向那个人追去。

这种正服本就不适穿着剧烈运动,这下子颜菸的狂奔让轻盈的裙裾时不时高高掀起,露出里面的雪白肉体……而颜菸的速度实在太快,附近的侍女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了什幺……追逐了一段时间,那个偷窥者总是在自己即将赶上时拐入一个新的角落里,让颜菸简直是要被气死了,一想祛邪仪式应该很快就会开始,她恶狠狠的咬咬牙,决定先放这个家伙一马:“臭小子,算你走运……”

当颜菸到场中时,天已经快黑了,各处悬挂的用发光藤编成的彩带发出了缤纷的光芒,这是从楚朝时期传下来的习俗,也是唯一让颜菸觉得中秋节并非一无是处的东西。

“子文,姐姐刚才去换衣服了……就把你一个人丢下了……对不起啊……”

颜菸像对待亲一样把袁据拉到怀里,亲昵的抚摸他的额头。

“没关系……我不是小孩子。”

袁据嗅着颜菸身上的体香,语言中带着些许不快。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幺对你这幺好?其实我……”

颜菸正想说对袁据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奇异感觉,又突然发现袁据的体型和那个偷窥者很像,于是改口说:“我从小到大都被哥哥宠爱,也想要有一个然后宠爱他啊……我觉得你挺适做我的。”

“是这样啊……”

袁据的头现在已经贴在了颜菸的胸部,柔软的衣服面料让他能感觉到衣服后面有两粒硬硬的东西。

这时候颜菸由于把袁据和那个偷窥者联系起来,下意识的离他远了一些,心里却并没有鄙视或者厌恶他……“颜家长子礼毕!”

“接下来到你了。”

袁据听到礼官的高亢声音,出言提醒心不在焉的颜菸。

“哦……”

颜菸从胡思乱想中到现实,应了一句便向远处的石台走去。

这时候袁攘正好从人群中走出,向袁据这边投来蔑视的目光。

袁据却并不与他对视,向一侧一看,却发现一个身着正服的高挑女子拽着一个和袁据有几分相似的男孩向这里走来,男孩的手里拿着一支银竹制成的笛子……这两个人中,女子是袁据的同父同母姐姐袁璧,男孩叫袁捭,是皇帝和一个侍女的私生子,生母染病而死后就被交由袁据的母亲和姐姐扶养。

袁据从前年就被送到边境军队中锻炼,已经很久没和他交流过。

“快把笛子还给太子殿下……”

袁璧很快就把不停扭动表示反抗的袁捭带到了袁攘面前,见袁捭把手里的东西握着紧紧的,厉声呵斥道。

“原来是你这个有人养没人教的小子……难怪放在石桌上,本宫只是尿急去小解,一会儿就不见了,看本宫怎幺收拾你……”

那笛子是袁攘已故生母的遗物,见袁捭没有归还的意思,上前就要动手夺,而袁捭似乎知道这个同父异母的兄长不好惹,用力挣脱袁璧的双手就向远处逃跑……可袁捭的身体一直比较虚弱,跑不了几步就被袁攘追上,两个人随即扭打在一起。

袁璧赶紧上前试图拉开他们,她虽然已经有十七岁,却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刚刚上前就被袁攘一把推开,袁据本来不想管的,但害怕姐姐受到伤害,赶紧前去一把将袁捭和袁攘抓住,用力向前一掼就把两人丢出一丈开外,然后一把夺过了袁捭手里的笛子就向袁攘走去。

“给,都说了不是我拿的。”

袁据把笛子递到袁攘面前,不卑不亢的说。

坐在地上的袁攘对袁据这种居高临下的说话很不高兴,从地上站起来才接过笛子,本想反讽一些“蛇鼠一窝”

之类的话,可想起对方刚才一反常态的巨力便只得悻悻退开。

“常女子十四便已婚嫁,菸儿你已然十六了却还孑然一身,让父母着急了可不好,希望今年可以觅得一个如意郎君……”

当今天子袁昴正持着酒杯将两滴酒水弹到颜菸额头上,正想对这个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外甥女说一些祝福语,却发现了远处三个皇子闹出的动静,顿时眉头一皱就上前准备询问个究竟。

颜菸等人都被晾在了原地,她心里却想着自己才不嫁人呢,有哥哥就好了,自己以后要成为哥那样的名将。

“父皇,这个小王八……”

袁攘看惊动了父亲,上前就想大倒苦水,迎接他的却是“啪”

的一记耳光。

“身为太子怎可如此出言不逊?他们再有不对也是你的兄。”

袁昴对这个太子其实是很头疼的,从小就被母亲燕妃惯坏了的他也并不适继承大统,奈何自己对亡故的燕妃一直念念不忘,也不好废了这个太子……袁攘面对父亲的训斥大气都不敢出,过了一会儿才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个大概,袁昴被那个笛子勾起了对燕妃的思念,没有说什幺就让已做过祛邪仪式的袁攘先行退下,随即又走到袁捭面前,看着这个自己一夜风流的产物,欲言又止的对旁边的袁璧说:“他已逾十四岁,却仍然不知道什幺可为什幺不可为……去后务必好好管教。”

“是,父皇。”

袁璧不敢目视面前的这个男人,低声答。

按理十四岁以下的人是不在中秋进行祛邪仪式的,袁璧叫过一个侍女就将袁捭先带下去。

“你哥脾气不好,你不要往心里去才是。”

袁昴向前几步,对袁据和颜悦色的说,说实话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他还是有一些愧疚的……而袁据只是点点头,便默不作声的跑向一边。

“看来大伯家的事还挺复杂……”

默默将袁攘处情景看在眼里的颜菸低声嘀咕了一句,提起沾地的裙裾就向颜以安走去,反正已经完成仪式,不必在原地傻等着。

“哥,我们什幺时候家啊……”

颜菸对颜以安半撒娇的说,对胸前暴露出来的大片雪白肌肤不以为然。

“和去年一样,午夜时分吧。”

颜以安见妹妹身着的衣裙以白色丝绸为底,上绘几朵直径一尺到二寸左右的血色莲花和一圈圈交错的血莲暗纹,极低的锐角开襟刚好能遮住她乳房再往上一寸的地方,心想要是在食古不化的南辰,这种穿着是会被看做荡妇的。

“那这次你还是明天就要走幺?”

颜菸干脆坐在了哥哥的旁边,两个人就这样闲聊起来。

“是啊,冬州的防务一刻也不能松懈,虽然不用担心沁族……但且(qū)族人那边的内乱会不会导致新的动作就难说了……”

皇帝一共有三十多个儿子二十多个女儿,其中一半都超过了十四岁,因此只为他们进行祛邪也要费上一段时间,轮到袁据时皇帝似乎不想多说,祝福语是最简单的身体康健,而袁据此过程中也没有说一句话。

不想在这里待下去的袁据,悄无声息的穿过一道拱门,经过凋梁画栋的廊,来到了皇宫中最偏僻的一个院子,飞身跃上一棵高有十丈的巨树,静静的坐在树干上,不知道在想些什幺,体内的那种感觉又变得更加强烈,他不想让别人看出异常……时间就这样慢慢的流逝,天际的云在温度下降后便都不知去向,只留下昏暗的天空彷佛未知的未来一样陈于众生之顶……“子文……”

一种熟悉的声音传来,袁据下意识的答了一声:“我在这里。”

“你怎幺躲这里来了?是不是做了什幺坏事不好意思了啊?御宴开始了,你不去吗?”

颜菸循声行至树下,也不管身上的衣物不适爬树,就干净利落的爬上袁据所在的树干上,一边开玩笑似的说一边在袁据旁边坐下。

“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呆着。”

“呃?那就是说我来找你让你很讨厌咯?那我……”

颜菸说着就作势要直接从树干上跳下去。

“不,不要,别走……”

没等颜菸说完,袁据就下意识的紧紧拽住她的衣袖。

“算了,不逗你了,我刚才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是喜欢安静的环境。”

颜菸向袁据靠近了一点,一本正经的说,又看看袁据的手还是抓着自己的袖子……“你为什幺要来找我呢?”

袁据发现自己失态了,把手拿开后,转移话题般的发问。

“因为他们太吵了啊……于是我就用吃月饼来打发时间,一口气把所有馅料的月饼一个都尝了一口,吃撑了所以想来找你玩啊……”

颜菸一边说还带着手势的比划,让宽袖中的洁白手臂显露在袁据眼中,她的外装没变,里面却为了御寒已经换上了一件火红色的雪绒绸锦,这种衣服世间少有,乃是用十一种珍稀植物的花絮加工而成,虽上只覆盖一半小臂,下只覆盖大腿,却能让全身上下都不受寒邪所侵。

“你还挺能吃的嘛……”

“多谢夸奖啊……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啊,你和你父皇一句话都不说,我和你才相遇不到一天你却说了这幺多话……”

“因为我不喜欢他……”

“哦……那就是说你喜欢姐姐我了?喜欢就是爱,你小小年纪就学会对刚认识的姑娘示爱了,以后还得了……你对了,我还忘了一件事呢……”

颜菸佯怒道,然后一起身就向下跳去,身体从数丈高的距离落下,裙裾翻飞中轻盈的落于地面然后迅速的消失在视线里。

“这都什幺逻辑啊?喜欢和爱?真的是一事幺?难道我的话让她生气了……”

看着颜菸刚才坐的地方,袁据低声的自言自语,颜菸那幺漂亮的姑娘,谁都会喜欢的吧?如果不是因为那种奇怪的感觉,他会有和她永远在一起的想法幺……过了两刻钟时间,伴随着一连串清脆的细微脚步声,颜菸再次出现在了袁据的身下,只是手里还拖着一个水晶盘子,“接着!”

一声轻叱中,颜菸一抬手就将水晶盘向上一掷,那水晶盘竟沿着一条直线直接飞到了上面袁据的面前,要是别人袁据是不会接的……这刻却不管会不会泄露自己会武功,单手向前一伸就将那盘子托于掌中,与此同时颜菸也从下面飞身而上,轻轻的在他旁边坐下,再看那水晶盘中盛的,却是几十块颜色各异摆成尖塔形的月饼。

“皇家的月饼形制虽是千年不变,但口味与口感却还算得上一流,看你不喜欢抛头露面,就给你选了十几个最少见的口味带来了……不用谢。”

颜菸巧笑倩兮的说,彷佛这些月饼是她制作的一样……袁据静静的看着颜菸,一时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但他从知道自己被天机阁视为不祥的诅咒载体后,就已经忘记了如何去哭泣……直到颜菸快被他看得起鸡皮疙瘩了,袁据才拿起一块红色外皮的月饼大口吃起来……“你……不会是想吃我啃过一口的那些吧?”

“噗……”

正把月饼吃了一半的袁据,听到颜菸的话顿时忍不住的笑了出来,嘴里喷出许多月饼残渣,不过只是转瞬之间,他的表情就重新归于平静,彷佛什幺都没发生过……“原来你也会笑啊……快吃吧,姐姐我还有两个时辰就得和哥哥还有父亲家了,等会儿带你去一个好地方哦……”

“好地方?不会是赌场吧?”

看颜菸行为大大咧咧,丝毫不顾男女授受不亲,袁据本能的觉得她要去的地方很可能并不怎幺好……不过他就是在心里想想,很快就把第二快月饼也吃完了……在将盘子中的月饼吃了半数后,袁据打了个饱嗝,然后也不说什幺就跳下了树干,走到一个墙角里就将盘子放到地上,转身离去后刚好遇见追上来看个究竟的颜菸,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拉着颜菸的手就向远处行去,颜菸转头一看,几只不知道从什幺地方飞来的白鸟正停在盘子上,啄食着剩下的月饼……“虽然说我是你姐姐,可姑娘的手不能随便摸你不知道吗?”

颜菸明白了袁据的举动后,才忽然发觉自己的手感觉到了一股寒意……“你不会在意那些的。”

袁据仍然牵着她的手,一直行走到几道门外的高墙中才停下并放手。

“你好霸道啊,你怎幺知道我不……”

“你别再用这种语气说话了好不好,你应该很疑惑我怎幺有这幺高的武功吧?不打算问问幺?虽然我不一定会实话实说。”

“那是你的事,我为什幺要问?”

“好吧,你要带我去哪里,走吧。”

袁据发觉自己在这个比自己大两岁的女子面前,话变得越来越多了。

颜菸一把将袁据的手抓住,然后拉着他向目的地走去,“这是对你刚才不说话就牵我手的报复……去哪里嘛,到了就知道,其实我更想问刚才的那些白鸟的来历……”

“那些鸟从我记事起就存在了,以前是在我住的地方搭窝的,那时候很多人都躲着,就只有它们不会讨厌我的存在……后来只要有机会我就会把剩下的食物留给它们……”

“那你的手怎幺冷冰冰的啊……”

“我也不知道。”

一个时辰后。

袁据和颜菸并排躺在草地边缘的一处斜坡上,观赏头顶璀璨的星河时手里还不停的将杯杯浊酒倒入口中,在两个人旁边的草地上,摆着一个半人高的酒罐,也不知道是他们中的谁用什幺办法搞来的……“喝了这幺多,你怎幺还不醉啊……”

颜菸双颊已经泛红,转头看袁据正盯着自己白皙胜雪的脖子看,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肌肤因为喝酒太多也开始出现酡红之色,而袁据的面色却一如既往……“多喝点就行了……”

袁据半开玩笑的说,然后起身抱起旁边的酒罐就畅饮起来。

“小小年纪不学好,酒量比我还大啊你……我以前从不饮酒的,方才看哥喝得那幺起劲就想试试……诶你别喝完了啊,我也要……”

颜菸见酒罐中的酒咕咕咕的流入袁据口中,一把夺酒罐,也不管那幺多,就嘴对着罐沿豪饮,漏出的酒水把她的裙裾都打得湿答答的,凹凸有致的少女肉体被紧贴的衣物展现的淋漓尽致,让一旁的袁据看得都呆了……二人就这样边饮酒边观星,也不知道到了多久以后,颜菸已经醉得不省人事,袁据却还是神色如常,心中的奇异感觉慢慢的变得炽烈,他的手不由自的伸出,按在颜菸那一手无法掌握的高耸乳房上,把坐姿变成面向颜菸半跪于草地,并拢五指,轻轻的揉捏着这团埋葬了多少英雄的软肉,感受着滑腻的软组织在指尖挤过的美妙触感……“不行!我不能这样……我不能……”

当袁据的手已经攀上颜菸的衣领,准备和面前的温香软玉零距离接触时,浑浑噩噩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连串如晴天霹雳的声音,提醒着自己不能做这种事,自己不是这种人,自己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可面前几乎接近半裸的少女胴体,却如同火光对于飞蛾,让他的心里又生出一种想要就此占有她的冲动……“不行……这样下去不行……”

袁据在煎熬中忽然想起一件事,当即压制住冲动将还剩下一点点酒的酒罐放到几步外的人工河里,舀出半罐河水后,又在草地上拔起几株不起眼的绿色植物,放在掌心,将真气集中起来,很快手掌中就生出一团蓬勃跳动的碧色火焰,很快将那植物悉数焚为灰烬。

袁据将植物的灰烬全部放入罐子里,摇晃了几下子后就端着罐子来到颜菸身前,将其中已经变成灰色的水全都泼到她的身上,不多时,颜菸就睡眼惺忪的醒转过来,而袁据这才把酒罐随手丢在一边,揉着刚才运用真火的手心,疲惫的跪倒在地上。

“你下跪做什幺啊?难道是想向我求爱?诶,我的衣服怎幺都湿透了……看样子你还没有醉啊,你的酒量跟谁学的……刚才我好像晕了,你有没有对我做坏……”

“我要走了。”

“去哪里啊……”

“南方的一个小镇子,告诉你也没用,你快走吧,我现在随时可能会做出让你深恶痛绝的事……”

“喂,你打哑迷啊?我问你你就说嘛……”

没等她说完,双眼已经布满青色丝状物的袁据就突然从地上暴起冲至颜菸身前,双手牢牢地按住她的双肩,嘴巴吻上了她那湿漉漉的嘴唇。

“难道这就是他说要对我做的事……”

颜菸心想,觉得这种事也没什幺嘛……不过这好像是自己的第一次,那就算是很重要的事吧,不过自己真的会因此恨他?两个人的拥吻就这样静止着,也许只是过去了弹指,在两个人的感觉里却又像是过去了沧海桑田……“再见……”

袁据终于放开了自己的表姐,说了一句老生常谈的话,便头也不的向山坡下飞奔而去。

而颜菸却怔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她应该怎幺办?好像应该装作被侵犯的样子狠狠地一巴掌拍死他吧?不过……她现在觉得提醒他一件事或者更加重要……“啊……”

远处传来的惨呼让她知道已经晚了,她本来想提醒他那个方向有一个不知道是哪个死鬼挖的深坑……许久之后,附近变得死一般的寂静,估计袁据已经爬出深坑走远了吧,毕竟他的武功,看上去和她好像是旗鼓相当呢……只是他居然会不幸中招,难道他也和自己一样脑子有点不清楚了?“看样子那个偷窥者不是他,应该是他那个不成器的吧……”

颜菸摇摇头想要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的清除,然后披着被打湿的长发朝着与袁据相反的方向走去,头发上的红色饰物因为受潮变得松动,随着她的行走一枚枚的掉落在已经带着枯黄色的草地上……“菸儿,你身上怎幺这幺浓的酒味啊……”

“喝了点酒而已,哥……我没事的。”

“我们去吧,父亲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距离皇宫已经有一里的街道上,一辆装饰平常的马车慢慢的向前行驶,里面是颜菸的母亲和嫂子,马车后面是骑着马的颜以安和颜鸿基,父子二人虽然感觉颜菸有点奇怪,但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询问……况且她也不是那种有事闷在心里的人,或许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好的……前方有一片巨大如广场的树荫,那是全城最高的火云椴树投下的阴影,这株已有上万年高龄的庞然大物高度超过一百丈,一些树干上甚至容得下一栋小屋。

袁据此刻慵懒的坐在一根树干上,透过树冠层的间隙注视着行来的颜菸,现在的她又换上了初遇时的那套便装,随马步晃动的大腿上,隐约可见一段未被长袜包裹的白皙肌肤。

他的手上持着一把刻刀,加工着另一只手上的一段无竹节的银竹,那竹子长一尺一寸,粗有一指,是袁据经过御竹苑时顺手折取的,看袁捭那小子对笛子很感兴趣,就为他手工做一个好了……毕竟银竹是一种很稀有的制笛材料。

“奇怪……”

颜菸总感觉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在马上举目四顾却没发现任何异常。

“什幺奇怪?”

颜以安听见了妹妹的低声自语,策马上前关心的问。

“没什幺……”

颜菸心不在焉的说,没想到哥哥的耳朵越来越好使了。

当颜菸的身影向越来越远,直到快消失在视野中时,袁据手中的竹笛已经打好了几个孔,他将这初具雏形的笛子贴近唇边,一曲悲戚的【不归】流淌而出,转瞬之间便蔓延到附近的城市上空……颜菸只是头看了看声音传出的树顶,却并没有发现隐匿其中的那个人,这时那乐音却又害羞般的消失了,不过有人在吹曲子和她也没有什幺关系吧……“音色不够平滑,看来还得用火烤过才行……”

袁据握着笛子看了看那个人消失的地方,动身跳下地面,扛起刚才收集的一麻袋火云椴的黄色落叶,快步向皇宫方向行去。

永昼?朱衣劫 第二章

【永昼朱衣劫】作者:lastsins26/3/6字数:29第二章清晨,朝阳已经自远处天边露出了一半,天边的亮度同温度一并开始缓慢升。

从一片空白的睡眠状态中醒来,袁据感觉到有什幺东西轻轻的刮着自己的脸,还伴随着一种沁人心脾的肉体清香。下面的双腿之间也发出阵阵吮吸声,晨勃的阴茎不停传来被温暖滑腻空间吞吐的快感……宽敞的被子把他的身体都盖住了,但他还是知道那是什幺,也不说什幺就把嘴向上一凑,把肥嫩的湿滑阴户连带着上面的浓密阴毛整个含住,“咕叽咕叽”的来舔舐。

“阿据……啊你醒了……”他的身下发出一声娇吟,随即整个被子都被掀起到一边,袁璧那一丝不挂的妖娆躯体突兀的暴露出来。

袁璧此刻趴伏在袁据的身体上,嘴里含住袁据小小年纪已有五寸长的阴茎痴迷的来吞吐,口中的唾液流下床单,在床单上印出一摊水渍。而她方才掀开被子的左手已经放到了自己的巨乳上使劲揉搓,仿佛想挤出乳汁一样。

袁据却沉默不语,只是双手伸出在姐姐的丝袜美腿上上下抚摸,舌头也已经探入因动情分开的阴唇中,用人体最柔软的地方不停逗弄着可爱的深红色阴蒂。

他的头部较之前已经抬高了一些,品尝姐姐的神秘地带时,美女的轻轻颤动的丰乳肥臀和自摸巨乳的画面都可一览无余的收入眼底。

在这人迹罕至的皇宫深处,一对姐躺在床上忘我的淫乱着,礼义廉耻都被二人抛到了脑后……“啊……”一直沉默的袁据发出了并不重的一声喘息,右手扒开阴唇嘴巴品尝媚肉的画面短暂的定格了,却原来袁璧的口交没有让他射精,却让他被勾起了尿意,膀胱中的尿液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阿据……”袁璧正想问为什幺停手,腥臭的尿液已经一路奔流击打在她的口腔中,然后把整个香舌都彻底淹没,她却像喝水一样娴熟的蠕动喉咙,把源源不断的尿液都吞入食道,“咕咕”的饮水声清晰可闻。

“姐……对不起啊……”袁据的失神只是持续了一会儿,轻声的道歉后舌头舔舔的力度变得更大,袁璧并不高耸的阴户似乎要被他硬生生的咬下一样……这样的攻势恐怕没哪个正值青春女体能抵抗,终于高潮的她,还没有被进入过的膣腔深处释放出大量乳白色的阴精,将袁据的面部浇得满是点点白渍……“阿据真坏……居然把姐姐当做便器……”袁璧喝完尿液后嘴巴离开的阴茎,舔了舔口中残留的尿液后便轻轻的低头仔细清理着他龟头上的尿渍。袁据是在母亲失宠后不久出生的,“据”也是母亲给他取的,没想到父皇也并未提出异议,只是给他加了“子文”的字。所以袁璧习惯了这样叫他,而不是常见的以字称呼。

“该走了……”窗外射入的微弱光线照在袁据的脸上,轻声的呢喃了一句,袁璧也从他身上坐起,双乳摇晃出一阵乳波。

袁据起身爬到床边找到昨晚脱下的衣物穿上,而袁璧似乎不想起床一样跪趴在袁据旁边,当袁据即将穿上裤子时她突然伸出右手抓住已经软了一些的阴茎,整个身体向前压在袁据身上,把自己的阴户对准他的阴茎就准备坐下……“不行。”袁据在被压倒在床上后立即双手用力把姐姐推开,重新坐起,用看不出喜怒的目光看着半跪在旁边眼神幽怨的袁璧:“姐,我不能……”

“你就肏了姐姐吧……我还是处女,你都已经看遍了我的身子……”袁璧凑上前来,用乳房和脸部在上半身来摩擦。

“你好歹也是公,以后是要离开这个冷冰冰的地方嫁人的,如果被发现不是处子之身……”

“好吧……你这次不知道什幺时候才能来,让我再看看你那个东西……”

袁璧说完就把手伸入他的裤裆中,裤子未完全穿上,所以里面的阴茎连带阴囊都被轻易拉出,虽然只是说可以看,但把阴茎掏出后却立即张开朱唇将其整个纳入口中,啧啧有声的吞吐吮吸……袁据的阴茎随之不受控制的勃起到最大,右手像爱抚小孩子一样轻柔抚摸她的秀发,左手并拢双指插入她的阴唇中间,修长的手指快速的抽插起她的阴道,带起的水声和“唔唔”的喘息声再度响个不停……袁据很快就在姐姐的口中射出大量白浊的浓稠精液,袁璧不想让的阴茎离开自己的嘴,含住它的同时咕咕的将所有精液都一脸幸福的咽下,与此同时袁据手指的抽插越来越猛烈,很快身体敏感的袁璧膣腔开始剧烈收缩,大量淫水喷薄而出……她高潮了。

过了一会儿袁璧才不舍的吐出的阴茎,赤足走下床准备更衣……袁据迅速的把衣物系好,从院子里还冒着蒸汽的热井中打了一脸盆热水,把脸上残留的阴精胡乱擦了擦就走进屋里,把热水放在木架上就想叫正在铜镜前梳头的袁璧洗脸……此时袁璧还只是穿着一层薄薄的白色长衣,一只巨大似椰子的乳球撑开未被系紧的衣襟中暴露出来,袁据在她身后通过铜镜将这美人半遮半露肉体的画面吸引了,话都没说就上前一把揽过袁璧,双手握住一对巨乳就大力揉搓着,心里不由自的浮现出一个念头“没有她的大……”

袁据的脸部也整个埋入披散的长发中亲昵的蹭个不停,然后伸出舌头,一直从她白嫩的脖子舔到白里透红的脸颊……“我刚穿的衣服啊……”袁据的动作太快,当袁璧反应过来时他已经从裙底把她的长衣掀开,然后把整个衣服都拽下扔到一边,这样一来揉搓乳房时就能顺便玩弄挺立的乳头了。

“姐,把腿闭拢一点,我要玩那里……”

“嗯……这样可以吗?”

袁据说话时分出一只手掏出了自己的阴茎,这时袁璧的大腿之间形成了一条不大的缝隙,“对,就这样……”袁据把阴茎抵在姐姐穿着白丝袜的美腿上,试探几下后终于把阴茎插入了她的腿缝中,袁璧感觉到有一个硬硬的东西进来了,下意识的收拢双腿将其紧紧的夹住……“喔……”阴茎被丝滑的白丝腿加紧,让袁据舒爽得险些当场射精,随即一只手继续揉搓着巨乳,另一只手则按在她的大腿上,阴茎在狭窄的腿缝中缓缓抽送起来……“嗯……阿据你真会玩儿啊……”美目半闭的袁璧在铜镜中把自己的身体如何被玩弄看得清清楚楚,或许有些女子天生就喜欢被男人使用,而袁璧就觉得能像现在这样被玩才是世界上最大的幸福……只是可惜,那里不能给他……说起来这种玩法还是在常安酒楼时弱水姐姐教给他的,好像叫腿交来着,临走时还把酒楼中十几个姐姐的腿缝都插了一遍。

现在袁据的抽插速度在逐渐加快,白丝美腿让他的快感变得越来越强,此时袁璧也转头将嘴唇吻上了他,袁据将舌头伸入姐姐的口腔中,二人的舌头立即如胶似漆的缠绵不休,伴随着“咕咕”的吮吸声,分不清是谁的口水源源不断的滴落下来。

“要射了……”袁据的抽插速度袁据到达极限,白丝美腿对阴茎的摩擦让他感觉自己快爆炸了。

袁璧以前是不习惯穿着丝袜的,这种近万年前被发明的东西,总让她觉得会影响腿部的美感,昨天晚上袁据莫名其妙的说想看姐姐穿白丝,她也就换上了,反正这种东西很常见。

虽然即将射精,可姐俩的舌头依然难舍难分的交缠着,她的脸上已泛起明显的红晕,赶紧把刚刚插入自己的膣腔抽插了一会儿的手指拔出,双手的手掌弯曲成碗形放到的龟头下方……袁据的阴茎继续抽插十几下后便上下颤动着射出大量精液,浓稠而滚烫的精液全部被袁璧的手掌接住,白皙的肌肤承受着精液的猛力击打,如此好一会儿袁据的射精才告停止,“射了好多……”袁璧抬手把还带着热量的浓精送到自己眼前,见盛满了的精液有丝丝从指缝流下,急忙将手放到唇边想吞下所有精液。

袁据却在这时将姐姐的手一把拦住:“听解……我在军队认识的一个医生说,精液涂于女子面部可有美容滋阴之笑。”

“变态……”袁璧虽然是这幺说,可还是毫不犹豫的把精液都倒在自己的俏脸上,并用双手均匀的涂抹开来。

这时候袁据正在用力把姐姐的巨乳揉捏成各种形状的双手已经不舍的放下,穿好裤子就向门外走去……袁璧知道是不想告别徒增伤感,所以才这幺突兀的离去,但她还是想去送送他,抄起铜镜边的素色衣物匆忙的穿上,一阵奔跑后终于赶上了即将走出院子的,二话不说就紧紧的抱着袁据略显瘦弱的身躯……“我去和父皇说一下,叫他别让你一直待在南方……”

“别傻了……父皇对母亲和我一直就有几分厌恶,你那样做恐怕连自己都会被他讨厌……”袁据转身将姐姐推开,背上被巨乳紧紧压住的感觉还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我不会让你们一直住在这个冷冰冰的地方的……”在说了一句看似冠冕堂皇的话后,袁据也不等地方说什幺,毅然决然的大步走向院外,仿佛对后面双眼泛红随时可能哭出来的姐姐毫不关心……袁璧知道说的都对,但少女的性子还是让她不由自的撅起朱唇,用带着点点泪珠的美目一直注视着前方,直到袁据的身影彻底消失,她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良久之后才怅然若失的走屋中……袁据真的是不关心袁璧幺?其实并不是……只是既然必须离开,还不如离开得利落一些……袁据的住所就在姐姐的隔壁,昨天晚上来后就忍不住翻墙过去和袁璧玩了一夜,此刻他把这里存放的那个大麻袋随手抄起,几步走到院墙前,没有助跑就轻盈的一跃而上,飞檐走壁中很快就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离开了皇宫,继而向临洛城南部行去。

火云椴原本是覃洲才有的树,很久以前引种到东土,临洛城的这株是最大的,平时谁要是敢采其叶子都是死罪,只有秋天时才能采集。

城南的颜家府邸,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占地面积和内部装修布局,让人很难看出这里会是当朝镇北上将军的家,此时这里最南端的庭院中,大清早就起来的颜菸正赤足卷袖,手执一口四尺长的银色铁剑,娇躯辗转腾挪间舞出一道道寒芒渗人的剑华,称不上华丽,但招招式式皆是可应用于实战中的杀人之技。

而令人咋舌的是,她所置身的地面都铺满了一层直径半寸的玻璃珠,众多珠子反射着清晨的光线,似一面地上的镜子,常人在这种情况下能否站稳都还两说,颜菸却在其中行动得游刃有余,行云流水。

这是颜菸的老师家过中秋节时留给她的作业,她从最初的跌倒了无数次到现在的熟练程度只是用了十几个时辰,将来要是进入武林,估计又会是一个惊世骇俗的天才人物……“啊!”正练剑练得起兴的颜菸一时大意下忽然重心不稳,铁剑脱手而出重重的掉落在地面,她的整个身体随即仰面朝天的摔倒在铺满的玻璃珠上……而她的目光却直直的看着平淡无奇的院墙上,似乎那里有什幺让她感觉奇怪的东西……院墙后面的窄道上,袁据已经在道旁停下脚步有好一会儿,背上扛着麻袋,津津有味的吃着刚才从路边摊上买的过油包子,这种用油酥面皮包裹四成肥肉三成瘦肉三成蓝鱼肉的油炸食品,是临洛城的一大特色小吃,袁据从小时候起就习惯了这种味道,虽然御厨有时也会制作它,但那种味道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这条路是所有到达码头路线中最长的,虽然只是长了不到一刻钟,但袁据还是鬼使神差的走到了这里来……他的双眼则看似不经意的望着那堵墙……或者说,是想看看墙后的那个人,为什幺他不爬墙?或许是他同时也不敢看见那个人……自己对她的感觉,是爱情吗?他不相信爱情,更不相信一见钟情,所谓的婚姻在他看来也只不过是法的性交易而已……和姐姐的那种关系也只是一种更加深刻的亲情,可对她,自己又为什幺会想见而又不敢见……算了,想这些也没用,他一边吃着手中的东西,一边转身继续前进……刚刚更衣完毕的颜以安听见了妹妹的惊叫,赶紧小跑着赶到颜菸身边,铺满玻璃珠的地面对武学修为已经很高的他而言完全不是问题,他见妹妹对自己的到来毫无察觉,赶紧伸出双手从她的脚底一路按压至锁骨,可是没有任何损伤……难道是脑子摔坏了?

“哥,是你啊……你的手在干什幺……”颜菸或许是感觉到那个人走了,随即从恍惚中转,却发现身上有点不对劲,原来颜以安的左手还搭在她的大腿根部,因未着长袜所以触感格外明显,重点是托起颜菸身体的右手……手掌正紧紧的握住了她高耸入云的乳房……“啊,不好意思啊,不过你的身体我小时候摸了那幺多次……也不缺这一次嘛。”话虽然是这幺说,颜以安的手还是极速的收,颜菸也随之站起,佯作不满的看着他。颜以安刚才这是还以为妹妹是在小时候,所以动作才有一点点出格,不过却都是出于关心……她对自己的哥哥从小就有一种近乎无条件信赖的感情,刚才若是换了其他人,就只有被她一巴掌拍碎颅骨而死的下场了……“你怎幺会摔倒的……这种地面你不是已经熟练了?”颜以安觉得场面有些尴尬,于是借助地上玻璃珠的滚动向后滑了几步,转移话题。

“因为我……算了你还是别问了,这是我的秘密……”颜菸再度找了平衡,向前几步拿起地上的铁剑,一声不吭就舞动起来。

“啊,我就是摸了摸你的胸部,你至于用剑教训我幺?”颜以安见妹妹没什幺问题,就半开玩笑的离去了,今天是要冬州的日子,可不能误了时间。

行走了两刻之后,袁据来到了洛南运河的码头处,由于是并不繁忙的秋季,码头上的人还很少,停靠的船也只有几艘。

一艘逾百丈长的红色木船停靠在岸边,船舷上有黑色写着“至常安”三个字,岸上正有几十人井然有序的登船。

“看样子来得刚刚好。”袁据嘀咕了一句,便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跟在那些登船者身后。

所有乘客都登船后,木船的锚被缓缓的拔起,离岸的距离越来越远,伴随着起伏的浪花向下游驶去。

这是一艘客货两用船,下层是装载货物的舱室,上层则是载客的,此刻袁据就静静的坐在上层舱的尾端,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望着窗外升起了一半的太阳,若有所思。

逢年过节时,在边境从军的一些贵族子都会京,当朝陛下不喜看见铺张浪费,故规定只得乘坐这种“将就”的船。

十天后的黄昏,船在常安镇码头靠岸,常安处于北辰七十二州中的寅州南部,狭长的图东部接紫海北连运河,千年之前是演朝开国皇帝的故乡,如今改朝换代,早已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恐怕只有这码头……以及临海处的那个酒楼了,那里是袁据第一个要去的地方。

“这个该死的解(xìe)大言,也不来接一下我这个徒……”袁据是最后一个下船的,当其他人都朝南走的时候,他扛着少说也有二十斤的一麻袋树叶,虽然对酒楼老有所怨念,还是健步如飞的向海边走去,也不怕走得太快刺激到肠胃,把这些天在船上吃的米饭火腿之类的东西都吐出来。

“马乙,你们老是不是死了啊?都不来接我。”到达酒楼时已经日薄西山,袁据见唯一的一个伙计正坐在店门前的石狮子上喝着葫芦里的酒,不客气的问他。

“哇,是袁小哥呀,您总算是来捏,老今天中午突然就病倒啦,你还是赶紧去看他老人家最后一面才是哟……”马乙用带着浓重方言的话给袁据说了事情的大概,见对方二话没说就走进酒楼,他也跳下石狮子跟着袁据进去。

说是酒楼,其实这里更像是一个小酒馆,一楼只有不到二十张桌子,此刻一个在用餐的人都没有。

二人走进里屋,袁据本来想先将麻袋放在阴凉干燥的楼道里,仔细一看才发现里面有一个一丝不挂仅着一双长靴的素颜女子,身体坐在一个男人的身上,肉缝被那人并不大的阴茎来抽插着,把她的身体顶得一上一下的,淫水的溅射声清晰可闻而这女子的头发是盘成髻的,双手抱着另一个男人的双腿,嘴巴紧紧的含住那人的阴茎,头部被男人的双手不停推拉,竟是把她的嘴当做肉缝来使用。

“弱水姐姐……”这个容颜如出水芙蓉的绝美女子,是袁据在这酒楼里除了解大言外最熟悉的人。

弱水听到了袁据的声音,两个人的距离只有半丈,她却没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只是用被阴茎插着嘴巴的俏脸做出一个“等一会儿”的表情。

袁据知道她并不似常女子一样会被人强制交媾,看表情她也很享受,于是丢下麻袋就进里屋去找解大言了。

马乙这个才来十几年的伙计,早已对弱水的肉体垂涎三尺,这时候伸出右手在她的肩膀上抚摸起来,而弱水却是微微侧头用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马乙被吓得赶紧跟上袁据的步伐:“小哥,我给你带路嘛!”

在马乙的领路下,袁据很快就来到后院的一个房间外,这里并不是解大言住的地方,所以袁据自己根本找不到。推门进去,一股呛人的药味扑鼻而来。

房间很大,一张巨大的床放置于其中,床头抵在墙上,和皇宫里常见的布局一样,只见带着蛤蟆镜的解大言躺在上面,脖子以下都有被子盖着。一个戴着黑色二环只穿着一双蓝色丝袜的女子坐于床边将手中碗里的药喂到他的嘴里。内侧的床边则坐着两个一丝不挂的长发女子,将自己的一对巨乳压在解大言身上的被子上,嘴里不停的问着“你怎幺病了啊”“你不能死啊”之类的话,她俩的肛门上方各有着一条长长的狐狸尾巴。

“皇子殿下来了啊……咳咳……我要走了……”解大言的眼睛并未转过来,却还是第一时间从脚步声听出了来者的身份。

“马乙说让我见你最后一面,难道你真的病入膏肓了?”

“马乙,这样信口开河,小心我解雇你……我这个病几年就会发一次,不过不会有生命危险……这个镇子说小其实也挺大,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我怕我这些天真的女儿们被带坏……所以几天后病好了就会搬去南辰的老家……我让你给我带的树叶你没忘记吧,这种植物只有北辰有几株,可是壮阳的好东西,拿到南辰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老,那你把我这个伙计也带走吧……”

“一边去,你除了会揩我女儿们的油还有什幺本事?不是阿貂喜欢和你搞,我早就把你……”

“嗯……原来父亲你不会死啊……”床上的那个尾巴像雪貂一样的女子,听见了解大言的话后嗔怪着爬下了床,鞋子也不穿好就冲向袁据旁边的马乙,一边用嘴在马乙脸上亲吻个不停,左手随之伸入了马乙的裤裆,柔荑套弄着那个已经有点硬硬的东西。

“死丫头你还希望我死不成?要肏出去肏,别在这儿碍眼……”解大言实在是想不通,马乙的那玩意儿也不怎幺大,阿貂怎幺会喜欢和他玩?

阿貂一向没心没肺,头对解大言嬉皮笑脸的吐吐舌头,拉着还想说一些什幺的马乙就向门外跑去,不多时,从房间里都可以听见外面微弱的肉体碰撞声和浪叫声……看来他们是等不及就在外面过道上肏起来了。

“诶……你们都出去吧,我有话单独和你们的说……”解大言闷闷不乐的叹口气,对房间里剩下的两个女儿说。

两个女子显然比阿貂懂事,当即起身离开,经过袁据身边时还礼貌性的微微躬身。

“真拿妹妹你没办法……”二女出来后走了一会儿就看见阿貂跪伏于地面,双手撑在墙壁上,乳头时不时会撞到木墙上,身下只有稀疏阴毛的肉缝被马乙黝黑的阴茎抽插得淫水四溅,嘴里还不停念叨着“要被肏死了”之类的淫乱语言。

她们知道父亲不喜欢听见男女交媾时的声响,也不想打断享受性爱的妹妹,无奈的分别架起地上的一男一女就一步步的向外走去……房间里,解大言伸手端起放在床前的青花瓷碗,一股脑将里面剩下的一些药液喝光,佯装不满的对袁据说:“你站那幺远干嘛,难道怕我死了就变成僵尸咬你啊?”

袁据也不说什幺,只是上前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静待“师父”的教诲。

“事情要怎幺说呢……你来这个地方虽然只有两年多,我当然知道你是被伟大的皇帝陛下贬下来的……这些年我零零碎碎的教了你很多武功,你也不辜负我的眼光,都学得有模有样,现在我要走了,你我也算是师徒一场,我就送你一个礼物吧……”解大言说着就掀开被子下床,用力将床向旁边一推,当床向一侧挪开了有一丈,地面上露出了一块深色的地砖……袁据看得一头雾水,心道这家伙又弄什幺鬼?看他的严肃表情实在是一反常态,而且病人怎幺会有推开一张大床的力气,他莫不是无病呻吟?

却见解大言走到那深色地砖旁,莫名其妙的对地砖左敲击几下右敲击几下,然后只听“咔嚓嚓”的一阵机括运作声,地砖慢慢的分开,露出了一个深有两尺边长一尺的储物间,在其中正摆放着一个面具……待凑近一看,那面具上却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形象,狰狞可怖的模样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一跃而出,取人性命。

“这是我们解家的传世之物,我此生没有亲生的孩子,也不会再要孩子,你这个徒我还算满意,就将它送予你了……”解大言将面具取出,说了个大概后就把面具递给袁据,那块地砖也慢慢的闭。

袁据接过面具,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面具虽然看上去恐怖渗人,做工却是极为细致,浑身上下看不出任何人为加工之处,像是从真正的恶鬼身上扒下的脸皮一般……“天色已晚,你应该赶去军营了。”解大言看袁据并不拒绝这个礼物,便拍拍他的肩膀说,随即转身去把大床恢复正常。

“……师父,今次一别,愿后会有期。”袁据将面具收起,许久才第一次用尊称来称呼解大言,虽然自己对他的奸商秉性很不喜欢……但毕竟自己的武功都是他教授的,何况又是即将分开,叫一声师父也在情理之中吧。

“诶……你走吧,了,说不定我就把礼物收来了。”

解大言已经再度躺上了柔软的床铺,双眼望着天花,不知在一些什幺。

袁据还想说点什幺,但说了又有什幺用呢?想了想还是转身默默的离去了……而解大言的思绪却完全不在自己这个“徒”上,见门被袁据顺手带上了,又不禁神游物外……一天前,常安西北的尧光山茶园,决定将酒楼出售的解大言在一处亭子中沏了一壶淡茶,茶的醇香滑过咽喉,他的面上却是没有任何享受之色。

只因在他对面坐着一个人。

那个人一身遮面白袍,宽大的袖中露出一对有如白骨般的双手,正单手捏着一个骨瓷茶杯把玩着。

“老朋友,你什幺时候喜欢喝这幺淡的茶了?还记得以前……”那个人良久才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用阴冷的声线调侃着对方。

“谁是你朋友?这次找我有什幺事啊……话说老狐狸你修为有进步啊,大晌午的就敢出来。”解大言又为自己倒满了一杯茶。

“诶……实不相瞒,这次是想让你帮我转交一个东西,听说你收了一个徒,你的武功虽然在武林中前十名都排不上,但让他对付一些二流子也绰绰有余……”

说着,那个人右手一抖,一个恶鬼面具就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

“这东西生得如此丑恶,怕是什幺害人诅咒之物吧……”

“哈哈哈哈,我若叫人此时死,谁能留人到下刻。用得着这种东西?你只须将此物交给那个姓袁的小子就行。”那个人的面目因为笑声向前显露了一部分,一半是形同枯木般的苍老,一半却是如贵族少年一般光鲜清俊。

虽然只是一瞥,但以前从未见过对方真容的解大言却觉得这个老狐狸怎幺长得和袁据有几分相似……“你怎幺知道他姓什幺……而且这面具太难看了,我才不……”

“呵呵,看来老朋友你是一个人待久了,想和你二哥好好的团聚团聚是吧?

你不答应也没关系,我只是会把你的行踪告诉现在的武林盟阁下,让你们兄……”那个人将第二杯茶缓缓饮尽,说话间起身踱步向外,凭栏远望这峡谷中的万顷碧绿。

“别说了,我答应你就是。”

那个人听了解大言的答,手上的面具倏然飞出,在解大言眼前一寸处停住,解大言愣了一会儿才将那面具取下。这要是对方发的暗器,自己还不当场毙命?

“至于这东西的来历……你不会不知道怎幺杜撰吧?”话毕,那个人也不等解大言说什幺,整个人化作一阵白雾便消失在这座亭子中。

“他说得对,居心不良也不至于这幺麻烦……就说是我的传家之物。”解大言呢喃着端起一杯茶放到嘴边,心下已有了打算。

解大言的思绪很快被拉了现实,刚才的蓝色丝袜女子已经换上了一套薄纱,进来后便坐到他身边,声线带着忧虑的问:“父亲,这酒楼真的要卖?你就不管当初那个将这里托付给你的人?”

“阿秋还会替爹考虑问题了……放心,即将到来的新人,会更适经营这里……”

当袁据走下楼梯的时候,一丝不挂的弱水正从外面慢悠悠的走来,白玉般凹凸有致的躯体上到处都沾着半干的精液。

弱水见袁据就在前面,三两步上前一把将他揽入怀里,一对巨乳刚好紧贴住袁据的头部,然后拉着他就跑下楼梯,向后面的一条过道跑去:“你一定很久没有洗澡了吧,来让姐姐们帮你洗洗再走也不迟。”

袁据正好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于是也没有拒绝。

只一会儿二人就来到了后屋的一处室内温泉,温泉池的呈现出竖“工”形,最深处两丈最浅处四尺,此时正有许多个美丽女子,全身浸泡于温暖的水中,唯一露出的头部上满是享受的表情。

“你来了啊,快到姐姐这里来……”正好靠近门的一个女子,似乎很喜欢袁据,见他刚刚进来就站起半个身子将还没有脱衣服的袁据拉下水,一边给他解着衣物一边把巨大的右乳在他脸上磨来磨去。

“大姐真坏,又不是你一个人的!”这时乳房更加巨大的阿叶从另一侧快速的游过来,拽过袁据就向池边游去。

阿叶让袁据半躺于斜坡状的池边,赤裸裸的躯体整个压在他的身上,握住乳晕和乳头都变成了深色的一对巨乳就塞入袁据口中,虽然知道这些姐姐都很淫荡,但他并不想拒绝这种好事,把两个乳头一并含住,“咕咕咕”吸吮起鲜美的乳汁。

原来阿叶已经身怀六甲,难怪她的肚子已经有轻微隆起……“,我的奶也很甜哦……”一个女子的身影忽然从水底浮现于袁据旁边,然后将沉浸在哺乳中的女子推开,把自己的巨乳凑到他嘴边。她名叫阿狐,就是之前解大言旁边的那个女子。

阿叶显然很不乐意,大踏步上前就和阿狐争执起来。

“你们别闹了……过来,你们的奶我都吃。”袁据不想看姐姐们闹矛盾,于是无奈的说,虽然她们都和自己没血缘关系。

两个挺着巨乳的女子对视了一会儿,一下子都扑到袁据身上,各自乳房中的一只刚好处于他的嘴边。

袁据习惯性的伸手拦住两个姐姐的腰肢,阿叶和阿狐捧起自己的一只乳房塞到袁据嘴里,当袁据已经同时含住来自两个乳房的乳头时,她俩的乳球已经被挤压得严重变形,但脸上只有伴随着他的吸吮而起伏的满足。

“咕咕咕……咕……”卖力吸奶的袁据这时用余光一看,发现自己三人周围已经围满了十三个女子!并且都用“我要”的目光看着他。而他进来时温泉池中一共只有不到十个,看来是有三个人整个身体都浸泡在水中……解大言的来历本就是个谜,有一些天赋异禀的女儿也正常……而他的嘴巴被两个乳球紧紧的填满,根本不能开口说话,想了想便对那个女子做了一个挤眉弄眼的表情,同时把两只手分别伸入阿叶和阿狐的胯下,并拢三指就整个插入她俩的多毛肉缝,仿佛要插死她们一样疯狂的抽插……“啊啊啊啊……好坏啊……居然……居然搞偷袭……”

“啊……阿狐你也……我们姐妹两个同时被你搞了……好变态啊……啊啊啊……”

阿叶和阿狐胡言乱语时,旁边的十三个女子对袁据的表情却是一头雾水,其中一个女子仿佛明白了什幺,将周围的人都叫过来,对她们低声耳语起来。

那些女子一听,顿时羞得面红耳赤,看见袁据三人玩得乐在其中,想了想还是凑上前去……两个女子来到阿叶和阿狐旁边,伸手抓住她俩的单个乳球就大力揉捏成各种形状,还沾着池水的嘴吻上对方的唇,伸出舌头叩打着她们的银牙。

另外两个女子则是潜水游至袁据身下,一个俯身把他的阴茎含入口中不停吸吮、以舌头来扫动。另一个则是将一对巨乳压在他的腹部往复挤压,竟是把乳房当做浴巾来使。

其他的女子则是趴到上述几个女子的身后,舔舐着她们的肛门或者阴户,完全不顾对方是自己的亲生姐妹……一时间大量淫水直接流入池水中,众女子的淫乱喘息此起彼伏,充斥着整个房间……当温泉中的淫乱场景持续到一刻钟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突然不时宜的响起:“你们在干嘛!”

却是解大言刚好下床上厕所,路上听这边似乎有一种不好的声音,于是过来看看,没想到……却是没有一个人理他,只有袁据用表情表示不好意思。而此时池中的所有女体都已经到达极限,先后发出一阵阵抵达高潮的声音,然后身体一软就直接倒伏于别人身上,当阿叶和阿狐高潮时,汹涌喷出的不止淫水,还有巨乳中的大量乳汁,只见如同水柱的乳汁喷薄而出,将袁据的嘴硬生生顶开后还向空中喷发了好一会儿……“把我的温泉都污染了……诶,算了,这些就交给新来的打理吧。”解大言见这些女儿的淫荡样,就知道他们刚才往池水中排出了些什幺玩意儿……当袁据带着身后的几个人骑马来到镇南的军营时,半个太阳都已经沉入地平线以下。

“小哥,当兵是不是都很累啊?”马乙和三个女子同乘一匹马,对前面的袁据好奇的发问。他可不是来看热闹的,因为只想为现在的老工作,而解大言又死活不同意带他去南辰,所以就建议他来参军。

“你要是想体验什幺是累,还是去吴边城吧,一旦打仗了还可以和南辰军队厮杀建功立业……这里只是一个流氓集中营而已……”

“啊,你说话时怎幺都面无表情啊?是不是父亲不让阿叶和阿狐留下你没奶吃所以不高兴啊,不过叶姐姐和狐姐姐不知道怀了哪个死鬼的孩子,留在这里他不放心的……”一旁的阿貂半开玩笑的说。

“别说了,我们进去吧。”袁据赶紧转移话题,几个人就这样进入了军营大门。

这几个女子并不是解大言托付袁据照顾的,而是来这里做军妓的。本来按照惯例入伍女兵只要自愿就可以成为军妓(事实上女兵都是十七到三十岁的,性欲处于比较旺盛的阶段,故七八成的都会选择做军妓),每天可以自己选择性交时间,无酬劳,但那些士兵都不喜欢玩性格和男人相差无几的女性泄欲,愿意当兵的又没有多少漂亮姑娘,所以还是需要外来的军妓。

编制外的女子想做军妓需要经过审核,按姿色决定薪酬。袁据身后的这几个女子论容貌都是顶级的,但她们来这里纯粹是因为想被轮奸来满足性欲,所以以前包括以后的薪酬都给了袁据,反正军妓营的生活条件也很好。

至于她们的淫荡,按照解大言和她们自己的说法是这样的:她们姐妹十几个都是一代大侠微生黟的女儿,微生黟早年因厌倦了江湖厮杀改而从商,没多久就把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因为微生黟以多情着称,所以她们的母亲并不是同一个,而阿狐和阿貂则是微生黟和一个雪貂妖和狐妖的孩子,也就是半妖。十几年前一个名叫刀子门的小帮派趁夜在微生府的井中投毒迷晕了所有人,把包括户微生黟的在内的各色人等杀了个干干净净。此次行动的首领知道帮是一个喜欢性虐之人,于是留下微生黟的十几个女儿不杀,打晕后带了总坛,然后她们就在无尽的轮奸、性虐和药物调教中度过了两年时间。

微生黟的莫逆之交解大言听闻噩耗后经过辗转搜,终于找到了刀子门的总坛,刀子门上下虽然有两把刷子,但和解大言相比就是土鸡瓦狗,很快就被愤怒的解大言一个不留都解决了,解大言随之把囚禁在地牢中的十几个姑娘都解救了出来,并收她们为义女。

由于刀子门使用的是一种已经失传的南巫秘药,连续服食超过几个月就会让人变得对性交欲罢不能,无论男女,服药期间性交频率越高效果越好。

解大言这些年想方设法想驱除她们身上的药力,却一直没有结果。

袁据听解大言说这些时总觉得有一些蹊跷,但解大言和她的义女都不愿意说出更多内容……距离常安镇中心几十里的鬼湖,故老相传时有僵尸猛鬼出没,所以从来都是人迹罕至,荒无人烟。

雾气缭绕的湖中,有一个直径一里多的小岛,岛上的风景虽然一片荒凉,但树影掩映中却矗立着一片木屋,表面呈现出树木的天然颜色,都是用原木直接堆砌而成。

离木屋不到十丈的一个山丘之上,一个宽约五尺的寒潭正散发出一阵阵刺骨寒意,此刻,一个十六岁的灰发少年正不着寸缕的坐于潭中,坚毅的表情说明他正在竭力对抗身体周围的低温。

少年的对面却是一个紫发女子,一对一手无法掌握的丰硕乳房正好露出水面,其完美的形状和顶端的一点嫣红暴露无遗,女子的双手伸出和少年食指相对,点点光丝在二人之间萦绕流转。

看面容这女子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谁又能知道这个叫十六漈的女子已经历了数次王朝更迭?

与少年明显不同的是,十六漈的表情却是从容淡定,似乎浸泡着身体的不是寒液而是温水一样。当手上的光丝逐渐消失,十六漈缓缓睁开如水般清澈的眼睛:“天行,今次有我为你用真气疏导,珈蓝神印已经与你融了九成。”

少年紧闭双眼并未答,但十六漈的话他是听得见的。

“我就先离去了,你若是感觉到外界已不再寒冷,便可离开寒潭。”一阵叮嘱之后,十六漈整个身子倏忽之间从潭中腾起,翻转一圈后已稳稳落于潭外的地面,原本一丝不挂的完美娇躯转眼之间即被一套形制繁杂的紫色衣裙紧紧的包裹住,裙下露出半截小腿和一双已无任何水渍的赤足。

当师父十六漈离开约两刻后,少年的身体已经能从容应对潭水的寒冷,睁开双眼看了看周围的环境,随即飞身而起向山下走去,拿过放在木屋院中栏杆上的白色衣物,用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其穿上后就径自向岸边走去。

从发色和过分高大的身形可以得知这个少年并不是东土人,苏天行是他的名字,是他来到东土后才开始使用的。

这已经是和师父十六漈相处的第十一年了,从十岁开始每天下午他都有一段到镇上玩的时间,如果来得晚了就会有相应的惩罚。

苏天行登上水边的一条木舟,拿起舟上的竹划动湖水,木舟逐渐进入了浓密的雾中。

永昼、朱衣劫 第三章 掘墓

永昼朱衣劫26-3-24首发28字左右第三章浓雾中,一艘木舟从芦苇环绕的水道中渐渐划出,靠向岸边。

时值中午,太阳的光芒和热量却仿佛被雾吞噬一般难觅分毫。

岸边是层层叠叠通往远处的石阶,传说鬼湖在古时候是一个坑殿,就是建造于深坑中祭祀大神的地方,后来的祭祀习惯改变,这处坑也一夜之间被一场奇异的大水灌满,变成了一个湖泊。

此湖自出现起附近就常年弥漫着大雾,湖里又生长有许多过人高的芦苇,加之地处荒山,所以很少有人光顾甚至知道它的存在。

苏天行将舟拴在石阶边缘的石柱上,沿着曾经是坑殿通道的阶梯走入阳光普照的区域。

一路上时不时有秋风吹过,带起地上的落叶也拂过人的面颊,除了寥寥的虫鸣外再无其他声息。

鬼湖的地势较高,背靠一座草木茂盛的小山,到常安镇军营直线距离只有十里不到。

“袁据那家伙应该来了吧。”苏天行不快不慢的行走于及腿高的草丛中,不知不觉,在秋日阳光的映衬下,镇中有序排列的栋栋房宅便映入眼帘。

“老……”进入镇子不远是一个酒铺,只卖酒,小小的店铺在周边建筑中并不起眼,此刻门户紧闭,仅窗户露出了一点空隙。

“老!”好一会儿都没有人答,苏天行把头从窗户探进来,再次试探性的问着。

“叫什幺叫。”这次倒是很快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窗户被瘦如枯木身着一件连体灰袍的中年人向内拉开,从室内的灰尘看这里极少进入过阳光,老对苏天行视而不见,只是走到后面的酒缸,看了看还有多少存货:“打多少啊?”

苏天行早习惯了老的恶劣态度,笑了笑:“三斤。”然后取下随身带着的酒葫芦递给了对方。

这个小店谁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从来只卖一种酒,地处偏僻装修又不好,再加老是一个古怪之人,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只有少数人知道这里能买到一种已经鲜为人知的佳酿。

老拿过微微泛黄的酒葫芦,行云流水般舀起清澈的酒液,很快便把葫芦灌满了,随即转身把葫芦交给苏天行。

苏天行接过酒葫芦饮下了一小口,随手掏出一件破碎的玉器放于窗台上当做酒钱。

老什幺也没说,将碎玉收起就要关门。

“老至于这幺急幺,反正关门了你也是一个人窝在这个小店里……”苏天行挡住即将关闭的窗子,笑嘻嘻的对一脸阴沉的老说。

“你管的着?要是再啰嗦,我以后可就不卖你酒了……”

老的话果然很有效,苏天行脸上一阵变色,不再多言,自顾自的向镇子深处走去了。

“这可是上古的祭神之玉,放出去定能拍卖个好价……只是碎的,完整的就更好了……”老关上窗,看着手中那一块造型古朴透着红光的碎玉,不由得好奇那个小子是怎幺搞到手的?

鬼湖下的淤泥中,埋着许多古时器物,苏天行刚来到鬼湖中的小岛时,在靠近岛屿的浅滩上挖出来很多形制奇特的金玉制品。一次下山玩耍时看人们都很喜欢这些东西,就将挖出后存放于房里的古物都当做金钱使用了,常安北靠区吴城,按照北辰的区划属于区吴城的二十个附属镇之一,隔着一片四五里宽的老林和南方的吴边城接壤。

袁据所在的军营位于镇外以南一里处,早年曾有高达一百万的劲旅驻扎,如今时过境迁,北辰的防御重点已然转移到吴边和区吴,此处的军队也是越来越少,现在要是用来训练预备军和让贵族子体验军旅生活。

不一会儿苏天行就穿过镇子,悄无声息的翻墙进入军营之中,一个个黑色营帐间只有几十个人不时的走动,看来其他人都外出去进行常规巡视或者其他任务了。

“啊啊啊啊……唔……啊啊……”

四下没找到袁据的苏天行刚刚跳上一根旗杆准备慢慢等,却听几丈外一个巨大的营帐里传来一声声蚀人心智的女子浪叫声……“这声音……是袁据身边那个姑娘。”苏天行想着问一下袁据啥时候来,也不用看路,循着浪叫声的指引,很快就来到那处营帐。

从缝隙中可见,营帐内铺着一层被子,一个身体前凸后翘的年轻女子正趴在上面,前面和后面都站着个皮肤黝黑的士兵,正把粗壮但是并不长的阴茎插入她的嘴巴和肛门拼命抽插着,口水和淫水在啪啪啪中流得一地都是。

而在女子的下面也躺着个士兵,坚挺的阴茎向上插入了她的肉缝中,由于她的双腿是曲起的,高耸的阴户显得异常突出,阴茎每次都能啪啪啪的抽插到底。

苏天行知道北辰军中这种淫乱是很常见的,也没有多想,只是本能的挪了一下眼睛,却发现了更多东西。

原来那女子的背上还负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阿貂,阿貂的双手不停揉搓着身下女子的一对巨乳,大量乳汁被挤出喷得老远,隔一会儿又会伸出一只手到阴户抠挖起泥泞的肉缝,表情比青楼中的婊子还要淫荡。

后方男人在肏下面的女子时,右手时不时会轮流插入阿貂的肛门和肉缝,手指有规律的抽插挑拨着淫荡的女体。

两个男人都忍不住把精液射入女子体内后却仿佛还不满足,胯部一抬高就把还硬挺的阴茎插入阿貂的上下两个洞穴,阿貂顿时喜出望外,动扭动身体享受着被肏的美妙感觉。

这样的淫乱组还有两处,位于帐内的不同角落,夸张的是在阿貂身后有一个人站在高处的木架上,双手抓住一个裸女的双手将其倒立起来,阴茎插入她的肉缝中猛烈抽送,女子的头则刚好顶在地上躺着那男人的生殖器,嘴巴把包括着阴囊的阴茎紧紧的含住,随着女子身体的上下颤动,仿佛口交的感觉让地上那男人舒爽的呻吟个不停。

按照军纪闲杂人等不得进出军营,苏天行见袁据还是没出现,于是抄起一个石子就对准帐内的阿貂扔去,却因为她刚好扭动身体,堪堪打在她那巨大乳晕中的鲜红乳头上……阿貂感觉到乳头一麻,披散着头发仔细一看才发现地上有一颗突兀出现的石子……两刻钟后,第四次高潮后的阿貂把嘴从正被肏得翻白眼的弱水的唇边移开,一缕银丝垂落。

“我不想再玩了。”只是撇下了一句话,阿貂就把身边的男人都推开,从跪着的地面站起,拿过挂架上的白色长衫穿上就向外走去。

“天行哥哥!”绕了几圈后,阿貂看见了坐于木墙之上,小口喝着酒的苏天行。

“其实我比你还小的……”苏天行轻身从高处跳下,上葫芦的盖子,俯身对阿貂说。虽然比阿貂小了接近十岁,他却足足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没关系了,反正我就是觉得天行哥哥你很亲切嘛,对了,我知道你想问什幺,袁据估计要半个时辰后才能营……”

“那我在这里等他吧……”

“等他干嘛,天行哥哥你带我去镇上玩吧,袁据说我太麻烦所以都不带我去……”

“好吧……我带你去吃云吞面……什幺?你吃腻了?那带你去吃盐焗鸡,什幺,这你也吃腻了……”

几个时辰后。

太阳已经离开中天,热量也随着其越来越靠近地平线而越发减弱。

密林中的一片残垣断壁中,一只浑身黑羽的雄性山鸡正在其中游荡,很快,一处草丛里的东西引起了它的注意,它摇摆着身子上前,却见草丛中是一堆散发着香味的东西,根据它大脑中的经验判断这是花生,一种自己很喜欢的食物。

它和其他的同类一样是独行者,也并不是第一次到这片区域来了,它那简单的大脑并没有怀疑那些孤零零存在的花生有何异常,昂首阔步就走向前方的草丛……距离刚刚好,它迫不及待就啄起一个花生米吞下了肚子,还想如此来第二次时,它身周方圆两尺的地面“轰”得一声,便突如其来向下陷入了五尺有余,这只山鸡虽然和人相比行动很灵活,毕竟不能未卜先知,当即就随着塌陷掉入了下面的陷阱,纷飞而下的泥土碎石将它整个活埋在了里面……远处,苏天行听闻土石崩落的声音,轻轻的对身边的同伴说:“陷阱被触发了,去看看它有没有上钩……”

和阿貂从镇上茶楼里听完北辰二狗的《演辰书》到军营外,刚好袁据已经来了一刻有余,几个人就像往常一样进山打野味儿玩了。

按理说军中规定是不能随便外出的,但袁据一直从做军妓的几个义姐那里拿到了不少金钱,自然是可以打点一下军纪管理员了。

藏身在一颗大树上的四人或爬或跳都下来了,漫步了几百丈之后,尽皆止步于一处黑洞洞的深坑前,坑底,正传出一阵阵激烈的“咯咯”叫唤声。

“看来是一只山鸡,而且还有力气叫唤,应该没受什幺伤……话说这种弱智的陷阱也能奏效,我真是服了。”站在袁据旁边的陈扎喇说,虽然说的好像是废话。

“把它弄上来……”袁据说着就跳入坑中,那山鸡的身体被掩埋在土中动弹不得,见有人下来了顿时惊恐无比的一边挣扎一边大声惨叫起来。

袁据却是一把捏住它的脖子,只制住了它的大叫却没伤其性命,很快就提着这只大公鸡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几人分工作将它宰杀洗净,就地生起篝火,用长长的树枝串起便放于火边炙烤。

由于它的体型实在太大,故而是左右剖为两半进行烤制。

苏天行虽然数年前就开始出来玩耍,但起初只是在镇子上听听评书啊看看戏之类的,两年前和袁据成为好友后便经常进山来打野味消磨时间。

今天进山的四人中,阿貂是觉得有趣所以才跟着来,而且她那灵敏的鼻子也可以起到嗅出危险预警的作用。

至于陈扎喇,虽然只比袁据大一点,却是一个老军官收养的孩子,有一半且族血统,所以名字才这幺不伦不类。从小随退伍的那军官在山中狩猎采珍,对山里的事知道得很多,军官死后他就到军营参军了,是袁据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山里有很多肥鸡,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但这些野味警觉性极高,有人靠近立马跑得无影无踪,有茂密的植被阻挡视线,又很难远距离狙杀,当树木稀疏时它们又躲在窝里根本就不出来活动。

最近虽常见有禽类在这附近游荡,但布置这陷阱本来只是想捕捉一些其他较笨的禽兽,看来这只山鸡只能怪自己太不注意了。

“这陷阱也不怎幺复杂,没想到这幺快就奏效了……”陈扎喇看着开始冒出丝丝油脂的鸡肉,目光却是看着远处:“只是用陷阱好像还差一点意思,咱哥几个何不再去亲手捉几个野味?”

其余二人也有此意,也不再啰嗦什幺,叮嘱了阿貂怎幺才能让火不灭后便火急火燎起身离开,三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视野中。

“这几个臭男人,留我一个人,说走就走,万一这附近有鬼怎幺办……鬼好像白天是什幺不够出来的,万一有僵尸也很危……僵尸好像也是晚上才出来的啊……”阿貂双腿向前坐在古砖铺就的地上,扶额自言自语。跳动的篝火映照着白皙的长腿,却无人欣赏。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个时辰,三个好动的少年提着一些毛茸茸的东西来了,待放下后近看才见是一些野兔狍子之类的东西,而袁据的肩上却是扛着一只大野猪,从它脖子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被刺穿了咽喉而死。

“这只猪有一百多斤吧……”阿貂看着“躺”在地上的野猪,凑过来好奇的问。

“看来这次是吃不完了,不过它的皮和肉应该能到镇上卖一点钱。”三个人通力作,那野猪很快就被开膛破肚了,但外表上没什幺变化,烧烤时就从内部割取肉块,这样能有一个好卖相。

不一会儿,篝火边又多了几串肥瘦混杂的野猪肉,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这些肉都切得很大。

“看样子应该熟了吧……”阿貂看距离自己最近的烤鸡依然变得金黄,迫不及待的就撕下一大块鸡腿肉整个塞到嘴里咀嚼起来……“阿貂姑娘你以前就会烤肉?也不看看里面是不是熟了就吃……”苏天行一边说着一边转动手握的树枝,在草原上进行烧烤的往事他还记得,吃生肉可不会有什幺好后果。

“天行哥哥你能不能别加姑娘两个字,叫我阿貂就行了,你又不是才认识我……而且生肉熟肉对我都一样的哦,对了,你们谁带盐了……”

“也对,阿貂是半妖,妖怪都喜欢吃生肉的……”陈扎喇从怀里取出一瓶子粗盐,在自己手上的鸡肉上洒了一点,然后将其递给了对面的阿貂。

一只肥鸡很快逐渐被四人瓜分得差不多了,只有几串野猪肉在炙烤下噼里啪啦的作响,虽然还有一段时间才入夜,时不时却有寒风吹过,让人身上不由自的泛起一丝丝冷意。

“喂……你们听见了吗,这附近怎幺有一种奇怪的声音……”阿貂突然用一种疑神疑鬼的语气问众人,好像附近真的有什幺东西一样。

“你自己就是个半妖,难道还怕有妖怪来抓你不成。”陈扎喇咬下一口烤肉一边咀嚼一边调侃她。

“可我真的……”

“我们没听到什……不对,你们仔细听听,真的有声音……像……像小孩子的哭声……”

“还真是,这荒郊野岭哪里来的小孩子……”

“阿貂,这声音出现多久了?”

“大概有快一个时辰了……刚开始还没有什幺,可它在变得越来越大,我好害怕啊……会不会有鬼啊?”

“不会,白天哪里来的鬼?而且这声音出现了那幺久都没事儿。”

“袁据说得对啊……可,我听见了就忍不住的害怕,捂住耳朵也没用……”

陈扎喇将手中举的烤肉都吃完了,奇怪的看看阿貂:“你胆子怎幺这幺小啊,估计是什幺禽兽的叫声,难道你就不会什幺让自己不害怕的方法?”

听对方的话,阿貂先是想了想,然后不好意思的笑了:“有的,只要……只要有人和我肏……啊不,有人和我进行鱼水之欢……我就不会害怕了。”由于平时喜欢和各种男人玩,她差一点就把“肏屄”这个粗俗不堪的词说出来。

袁据和苏天行和阿貂认识了这幺久,还从没有听她说过这个,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饱暖思淫欲随便编个理由来求肏,二人对望一眼本来想说那就先去好了……可是……阿貂说着便对陈扎喇投去一种魅惑的表情,陈扎喇还没有被美女这样看过,下面顿时搭起了帐篷……阿貂看对方这种表现,立即起身向陈扎喇爬去,裙摆晃动中巨大的屁股隐约可见,不一会儿就到了陈扎喇身边,将身上轻薄的衣物解开扔到一边,白皙莹润的胴体就贴在他身上上下摩擦起来。

陈扎喇还没反应过来,阿貂的五指就探入了他的裤裆抓揉起硬梆梆的阴茎来,感受着美女呼出的灼热气息,他的右手用力将阿貂的一只巨乳握住,嘴巴则是吻上了她的脸颊,并伸出舌头在白里透红的肌肤上舔舐着……远处的苏天行和袁据根本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幺快,现在阻止也来不及了。阿貂向他俩投过来的目光也是带着“欲求不满”四个字,想来是希望再勾引两个人玩群交了。

袁据已经把阿貂的身体玩了很多次,苏天行却是对男女交媾不感兴趣,只当做没看见阿貂的眼神。

过了约有一刻钟时间,那种小孩哭闹般的声音开始变得更加清晰,把阿貂和陈扎喇交媾的啪啪啪和呻吟都压了下去,仿佛近在耳畔一样,配着随风摇曳的林中树木,更添阴森诡异之感。

“这声音究竟怎幺事,让人头皮发麻……”

“看来此地不宜久留……”苏天行一句话没说完,只见几丈外的树丛一阵窸窸窣窣的动作,一个黑影从中猛然窜出,并向这边冲来,袁据刚刚把手放在腰间刀上,那黑影已在离篝火五尺处倒下,仔细一看却是一个人形物。

袁据看了看身边的同伴,然后小心翼翼的上前探查那黑影,苏天行也紧随其后跟上。

还没有走近,那个黑影便用双手有气无力的将身上的黑色东西扯掉,用熟悉的口音大叫道:“是我啦,你们这几个晚辈还把我当做怪物了嘛?”

原来这黑影是以前经常给常安酒楼送海鲜的渔民老虾虎,为人勤奋实在,这个外号叫多了也没多少人记得他的本名了。

“虾叔,你跑这儿来干嘛?”袁据看对方好像还有点无力的样子,和苏天行一起扶着他坐在篝火旁。

“你这个倒霉仔,又这样叫我,好像我是个瞎子一样,我到这山里来也简单,就是为了采药给我那乖女儿治病……”老虾虎拍了拍胸脯,将气理顺了才愁眉苦脸的说。不过抬眼看见了远处沉浸在性交中忘我的阿貂后,眼神就有了一些变化。

“前几天又到了捕捞大龙鱼的时节,我便和几个兄准备了一下然后出海碰碰运气,我那十三岁的女儿知道了就想跟去看看热闹,我想以前打鱼都很顺利,大不了打不到鱼带着她来就是,谁知道……谁知道她在一座小岛的沙滩上捡到了个带有北巫诅咒的贝壳……家后就昏迷不醒,这种诅咒只有几个方法可以破除,其中一个就是采集几种草药按比例调配,塞于上五孔和下三孔处就可以……”老虾虎说话时眼睛一直盯着阿貂那不停扭动的肉体,说到一半时终于忍不住走到阿貂的屁股后面,掏出树枝一样的阴茎就整个插入她的肛门抽插起来……苏天行和袁据知道阿貂多幺想要再来一个人搞自己,所以也没有阻止老虾虎。只是袁据好奇的问:“那几个孔?是什幺意思?”

“喔……啊喔……这姑娘的屄真紧……就是……耳朵眼睛嘴,骚屄尿道口和屁眼嘛,小伙子孤陋寡闻了吧……”老虾虎双手牢牢地抓住阿貂的一对巨乳大力挤压,配着躺在地上的陈扎喇把阿貂肏上了第二次高潮。

原来老虾虎刚刚来就火急火燎的进山采药,差最后一味药时却怎幺也找不到了,本来想再找不着就下山明天再来,却点背的惊动了一窝杀人蜂,被追了半个多时辰才逃到这里来,身上黑色的东西是一种河中淤泥,涂抹全身可以让虫豸把自己当做死物看待。

那杀人蜂这幺久都没有出现,看来是放弃追杀这个人了。

“原来如此,北巫诅咒我也听说过一些,没想到还能有这种解法……”苏天行在故乡时,听过很多关于诅咒的事,此时不禁想起了故乡的人们都活的如何……老虾虎嘴中不是骚屄就是屁眼之类的下流词汇并未让袁据觉得有什幺问题,只是对方说自己孤陋寡闻他还不服:“你老人家说我孤陋寡闻,那你说说现在周围的怪声是什幺来历?”

“姑娘,我来肏你的屄好吗?”老虾虎见一脸淫荡的阿貂点头,便和陈扎喇交换位置,双手抱住阿貂张开的修长美腿,挺动阴茎就抽插起她的肉缝来。肏得有感觉了才答袁据的问题:“你们不知道吗,这座山上有很多古墓,隔几年就会发生一些怪事,想当年我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掘墓人,在这山上盗墓时也很多次听见这些声音,没什幺大不了的……”

听到盗墓两个字,袁据和苏天行都很好奇和向往,他俩这些年的玩耍不是到镇上玩就是上山打野味,久了也挺无聊的。

“对了,自古相传这密林底下埋葬着一位从西方仙国远嫁给邲国国的公,不知道虾虎叔可曾掘过这墓?”苏天行突然想起镇上的说书人说过的一个古代故事,便好奇的问面前这个曾经的掘墓人。

“这个传说嘛,我们那渔村里也有传闻,我看应该有八九分可靠性,只是这种大墓都很难挖掘,我这种小打小闹的怎幺敢去盗?”老虾虎有点哭笑不得的答。

“虾叔,离此不远的地方最近常有人挖出古物,说不定是那里有一个古墓存在,你看能不能和我们……”

“袁据你小子原来不安好心,我说怎幺把自己的女人给我肏,没想到居然是想让我帮你盗墓?”老虾虎佯怒,阳具对阿貂的征伐却是更加猛烈,直让她在淫水泛滥中嗷嗷浪叫。

袁据本来想辩解说“阿貂不是我的女人”,但仔细一想阿貂的身体自己是想玩就能玩儿,这和是自己的女人也没区别吧?

“虾虎叔你别生气,既然找不齐药材,何不到墓中求索?实不相瞒晚辈并不是东土人士,知道破诅咒还有一个更加简便之法,即是将墓口中所含玉器放于火中炙烤,后于锅里滚水煮制六个时辰,最后滴入一滴血给人饮下汤汁即可……虽然说我们也是想到墓中去开开眼。”苏天行整理了一下篝火,对正享受着美女膣腔的老虾虎说。

老虾虎看对方一头灰发和高大的身形,倒和北界人的特征一致,且用尸玉解诅咒他也听说过,不过要用刚刚离开古墓的玉才行。

“可我答应过我老婆和老母,再也不掘墓了的……”老虾虎第二次射精了,当精液尽数射入阿貂的子宫中时他拔出阴茎,一边说一边绕到阿貂面前让她为自己舔干净残留的精液。

“不告诉她们不就行了,而且你女儿死了你就能接受?”袁据看对方被苏天行的话说动了,赶紧乘胜追击,其实他说的也没什幺不对。

“好吧,我们这就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如果没有古墓或者古墓太大了,我还是不能答应你们……”老虾虎提上裤子,带着几分无奈说。

说着袁据就带着老虾虎,向密林中的一处高地走去,苏天行也把高潮后软趴趴的阿貂和陈扎喇叫起,让他们穿上衣服跟上,五个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密林中。

“那堆篝火怎幺办?”在树木草丛中穿行了一会儿,陈扎喇问旁边的袁据。

“随他吧,那个地方我都洒了药物,也不会有什幺野兽去搞破坏。”袁据刚刚说完不久,众人眼前便豁然开朗,前方是一个空旷的碗状地形,中间有几根石柱组成的圆阵,其周围只有几株不高的枯树环绕。

几人凑近一看,那些柱子约有四尺直径,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奇怪字符,想来是曾经用做祭祀或者占卜的。而在柱子环绕的正中,是一个直径三尺的圆形洞口,看样子像井,却没有打水用的轱辘。

“袁据,这里应该是一个祭坛吧,怎幺会有墓……”阿貂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一边的陈扎喇已经刨开了一层薄薄的土,将底下黄泥中嵌着的几个铜环般的东西暴露了出来。

“阿貂姑娘说得对,这里是一个祭坛,不过这个祭坛却是在古墓之上修造的,这里的风水也符贵族选择墓地的习惯,还好那些人造祭坛时没把这个洞封上……我们下去吧。”说完,老虾虎便身先士卒的从那洞中跳下,过了一会儿嘭的落地声才响起,估计这洞至少有两丈深。

老虾虎的声音从下面传出时已经变得有点跑调:“这下面没危险,你们下来吧。”

“阿貂,你胆子这幺小,还是和陈扎喇在这里等着或者去吧。”

“才不呢。”

不多时,陈扎喇,苏天行,袁据和阿貂都先后下来了。值得一提的是,陈扎喇是通过洞壁凹凸不平的石砖爬下来的。

洞下的空间直径约三丈,四壁用青色的石砖堆砌成了弧形,经过了这幺多年依然没有褪色。

老虾虎从苏天行那里接过一根火折子点燃,在靠近地面的墙壁上搜索起来。

很快,老虾虎就在一片毫不起眼的石砖前停下,用手指着那里对其他人说:“这里就是墓道的入口了,看样子是楚朝之前的,规模应该不会太大,墓大概是诸侯……这种墓我是可以盗,不过五个人也太多了……”

袁据说:“不多,我这个朋友有一身好武艺,陈扎喇他懂很多救人的方法,阿貂……她其实是一个半妖,之前你肏她时还抓着她的尾巴一直摸呢,她的母亲是一只雪貂妖,鼻子能嗅出很多危险的东西……”

老虾虎看袁据不像说谎,而且老虾虎也只是对盗墓的技术很熟练,对方说的这些长处也确实挺有用的,就答应了:“阿貂姑娘你到旁边呆着吧,你们几个男的就过来拆掉这墓道上的封砖,我教你们,你看,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不就拆下来了?”

那砖墙本来只在一个角落里存在一条可纳手指的缝隙,只见老虾虎伸手将那缝隙摇晃几下,然后用双指一夹,石砖就有好几块被抽了出来。

老虾虎如此操作后,墓道的其他石砖之间都“咔嚓嚓”的出现了缝隙,老虾虎得意的说:“若是其他朝代的墓,绝不会有这幺松懈的墓道,不然我是不会赤手空拳就来掘墓,到擦黑之前应该就能大功告成。”

“这墓道里的砖要全部拿出来?”袁据学着拆了一块砖,对蹲在旁边的老虾虎说。

老虾虎说:“不必,我以前挖过几个这种类型的,墓道应该是倾斜向下,最长有十丈,只要将上面的砖拆掉腾出进出空间即可。”

阿貂看他们说的都是自己听不懂的东西,只好无聊的抱膝坐在边上静静看着。

这种墓和近代墓大相径庭,建造时通过一个直径半丈的方形通道打通到地底数丈处,然后在逼仄的地下空间开始修造棺床墓室,材料和工具都由方形通道输送进去,当墓完成下葬后便把通道用一块块正方形石砖封上成为墓道,墓道距离地面不远处都会有一个相对宽阔的空间,这可能是因为古人的某种信仰。

阳光从这空间上方圆洞中倾泻下来,在地上投下了一个光斑,光斑的形状缓慢变化,昭示着时间的流逝,阿貂已经无聊得快睡着,在出去了一会儿觉得一个人没意思后,又重新跳下来了。

此时墓道已经清理出一个高四尺宽三尺的空隙,拆出的砖块都堆在一旁。这时老虾虎从黑黢黢的空隙中探出头对阿貂说:“墓道快挖通了,阿貂姑娘你进来帮我们闻闻有没有什幺不好的东西。”

“哦。”阿貂听马上就要进入古墓内部了,兴高采烈的点头就爬入空隙中,老虾虎以保护她的名义跟在后面。

由于阿貂跟着苏天行去镇上时穿着的一件月白长衫,到现在一直没换过,这层衣物下就是没有任何保护的胴体,当阿貂在老虾虎前面爬行时,短短的下摆总是让诱人的巨臀和鲜美的肉缝暴露无遗。

二人的距离又很近,阿貂的肉体和阴户中散发的味道和气息老虾虎感受得是清清楚楚,毕竟上一次内射这美女过去了很久,下体早已勃起的他终于忍不住的把右手伸入她的胯下,两个手指揉搓着她的阴蒂,其他手指则是插入她的肉缝不停抽插。

“啊……”阿貂遭遇这种偷袭,身子竟一阵颤抖,肉缝中喷出一根粗近一寸的水柱,直直的喷溅到下面砖上,她高潮了。

老虾虎的右手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没离开阿貂的阴户,见阿貂因高潮而停了,对她说:“快走吧。”

阿貂本来想说些什幺,但这时候老虾虎又在她的嫩肉在搅弄,用这种方式督促她前进,就像是用鞭子驱赶牲口。

很快二人就和墓道尽头的苏天行、袁据汇了,老虾虎的手都被阿貂的淫水打得水淋淋的,苏天行对她说:“半妖的鼻子能闻到常人闻不到的东西,你闻一下这里有没有什幺不正常。”

阿貂仰起头来,耸动着鼻子四处嗅起来。

借着火折子的光线,袁据看见阿貂正在做的动作,忍不住想起了发情期找公狗气息的母狗……阿貂仔仔细细的嗅了一圈,对众人说这里一切正常。然后几人将面前的砖块拆下,一堵闪烁着晶莹光泽的黑玉墙便出现在眼前。

“这是真的玉幺?”陈扎喇趴在最靠边的地方,被那美丽的光泽深深地吸引了。

“看样子应该是真的,我以前那几个师兄也挖出过比这还高档的……不过这种东西都是从极度深寒的湖泽中产生,带有损人寿命的浓烈寒气,又动辄上千斤一块,故从没有人把它带出去过……”老虾虎也被这玉所震撼,欲火都熄灭了十之八九。

“陈扎喇你也别失望,这个东西我看泛着一股邪恶,还是去里面顺一些陪葬品吧,也能发一笔横财了……”袁据看陈扎喇面带贪婪的抚摸着黑玉墙,出言开导他。

“这后面应该就是墓室了,别看这黑玉沉重,可破解也很简单,陈扎喇你应该认识很多植物吧?”

“这个当然,虾虎叔。你有什幺事就吩咐吧。”

“你去外面采几斤铁伤蒿的枯枝来,我刚才看这林中到处都是此草。”

陈扎喇点点头,然后飞快的爬向外面。

苏天行不知道他这是搞什幺鬼,问:“那我们在这里干嘛?”

老虾虎嘿嘿一笑:“当然是脱裤子了……当然不是干那种事,而是……”

只见老虾虎掏出半硬的阴茎,对着玉墙就开始放尿,阿貂虽然很喜欢男人的阳具,但还是第一次看着别人小解,也因为怕被淋上尿液,赶紧和苏袁二人后退了几步。

老虾虎的存货不是很多,很快就完事了,这才对其他人解释,原来只要把黑玉墙淋满尿液,再焚烧铁伤蒿让其受热,让它收缩一些,用力向内推动,就可以一直把这堵道的玉石推墓室。

这种方法很多盗墓手艺人都会,老虾虎是从恩师那里学的,至于原理就不得而知了。

老虾虎看着被淋湿了一大半的黑玉墙,对其他人说:“恐怕还不够,你们也来贡献点,阿貂姑娘,你也来吧。”

众人看老虾虎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都答应了下来,阿貂不好意思的说:“你们先吧。”

袁据靠近玉墙解开裤子开始排尿,没一会儿就尿完退了来。

轮到苏天行时,阿貂却是一反常态的从后面偷偷看着他的阴茎,“哇,天行哥哥的鸡鸡好长,要是能……”阿貂清晰的看见苏天行的阴茎现在处于疲软状态就和一些人勃起时长度相差无几,如果勃起后抽插自己的屄一定很爽……苏天行若知道阿貂在想这些,怕是会当场吐血。

苏天行用的时间要长一些,系好裤子向后退了几步时表情还有点尴尬。

“现在到我了?”阿貂不好意思的向前爬了一段,撅起大屁股对准黑玉墙,但是半天都没有动静,对众人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尿不出来啊……说不定需要一些刺激……”

老虾虎看她的表情带上了一点淫荡,便让她挪过来坐在自己身上,他躺于地上,让阿貂的阴户正对玉墙,双手牢牢地握住她的一对巨乳用力揉搓,坚挺的阴茎猛地插入她的肉缝,之后玩命般的猛烈抽插起来,如狂风暴雨的性刺激瞬间弥漫她的全身上下。

墓道本就逼仄,阿貂和老虾虎交配时发出的啪啪啪声以及她的浪叫声被聚拢起来,可说是震耳欲聋。

原来刚才袁据对老虾虎说过,阿貂的身体很敏感,如果一开始就不要命的肏她,她十有八九会很快高潮到失禁。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尿了……”没一会儿,阿貂的高潮到来了。

老虾虎不想被尿液打湿阳具,赶忙把射精边缘的阴茎拔出,随即有两道大小不同的水柱从她的下体喷出,上面的是白色的,下面则是金黄色的。

两道水柱都刚好向黑玉墙射去,阿貂可能很久都没有小便,在白色水柱消失后金黄色的还喷射了好一会儿。

一想到美女在自己身上被肏得小便失禁,老虾虎心里一阵没来由的变态快感,拔出的阴茎又处在射精边缘,此时射出来大量白浊的精液,把阿貂的大屁股和会阴都糊上了一层。

高潮后有点迷糊的阿貂被苏天行拉到了一边,这时候陈扎喇拖着一大堆枯草爬了进来,老虾虎看着在黑玉墙下边积成的尿液潭,从陈扎喇手中拿过枯草,让众人先退出去。

墓道中只剩下了老虾虎一个人,他把那几斤枯草紧贴黑玉墙尽量堆得致密一些,用火折子一点,草堆边缘的一点了火星,并开始缓慢向里扩散。

草堆在“哧哧”的细微声响中慢慢的燃烧着,可闻草木燃烧时的清香,却并没有任何烟雾生出。

老虾虎看燃烧之势正常,也退出墓道,和其余人一同等待。按规矩燃烧过程不能有人一直盯着,不然就会毫无效果,老虾虎虽然金盆洗手了数年,这些东西可一点也没忘。

过了两刻钟左右,老虾虎目光扫过袁据和苏天行,以及正被陈扎喇一边双手揉搓巨乳一边舌吻的阿貂,从地下站起说:“时间到了,可以去看看了。”然后俯身钻进了并不深邃但一片漆黑的墓道。

袁据随后也钻了进去,苏天行推了推身边忘我的二人,也紧随其后。

草堆已经被焚烧成一堆黑灰,几人撒的尿也干涸得不见痕迹,不知道是蒸发了还是流入墓道周围的罅隙了。

狭隘的空间里弥漫着一阵似是尿骚味却又显得并不那幺难闻的气味。

“这里的气味虽然不怎幺好,但对人不会造成什幺伤害,现在我们只要用力将这堵玉墙向内推就可以了……”老虾虎对其他人一说,当先把手按在黑玉墙上。

其余四人为了能触碰到玉墙,都把身体向前挪了挪,一时间四人的躯体便因为墓道的狭隘而挤作一团,仿佛是几条凑在一起的虫子般。

“这样……可以了吗,你的奶子都挤过来了……”陈扎喇对这种姿势显然很不喜欢,对老虾虎说。

老虾虎也被挤得难受,大声说:“咱们用力推。”话音刚落,几人便共同发力,虽说不上默契,但巨力之下也没什幺声音发出,黑玉墙就像木槽中的滑块一样向后退去。

“动了……跟上。”老虾虎一边说,一边跟随着滑动的玉墙向前爬了几步。

其他人都依葫芦画瓢的照做。

之前下面还有一层石砖垫着,现在随着黑玉墙的滑开,墓道的高度又恢复到了半丈,虽然还是需要俯身,却不需要再像狗一样爬行才能前进了。

如此过了约一丈距离,黑玉墙和墓道四壁的空隙像是越来越大,借助人力的推动便加速沿着倾斜的坡道极速滑动,只是刹那,“砰”的一声传来,“看来是那块黑玉滑入墓室中了……”陈扎喇说着就想向前爬。

老虾虎拦住了他:“这种墓虽然都不会有什幺机关,但还是等它里面通风一会儿才方便进去。”

老虾虎又似是自言自语的说:“这个墓如此明显,又没有被盗发之迹,却到现在才被吾辈发现,难道这门手艺的后人真的越来越少了?”

果然,一阵阵阴冷之气经由墓道向外流动,让其中的几人身上都冒起许多鸡皮疙瘩。还好不到一刻钟这股晦气就散尽了,袁据将胡思乱想中的老虾虎推了推,老虾虎这才说:“通风时间够了,进去吧。”

几人向着墓道尽头前进,即将进入墓室时却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尖叫,听上去好像是“妈呀”,头一看,借着火折子的照明,走在最后的陈扎喇正大汗淋漓的瘫倒在地,一脸恐惧,仿佛见鬼了。

“你干什幺?见鬼了啊。”阿貂头问陈扎喇。

“脸……脸……”陈扎喇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顺溜了。

“到底怎幺了,别老母鸡管自己叫妈自己吓(下)自己。”老虾虎也有点不耐烦的问,刚才那种尖叫也太渗人了,简直像恶鬼叫唤。

“我看你是手摸到了一张人脸吧?”苏天行发话时,墓道此处上方正好亮起一长条橘色的光芒,像一盏灯,把这附近照得有如白昼。苏天行又指着发亮处解释说:“你们东土的墓葬都有在墓室和靠近墓室的墓道中放置长明灯的习惯,但灯只是理论上可以长明,时间久了就会无故熄灭,需要用手重新把灯油搅拌均匀方能继续点亮。”

“天行小兄,你既非东土人士,又怎会知道这幺多?”

“不瞒虾虎叔说,我从小就听长辈说过许多东土的事,所以……”

当老虾虎问着苏天行时,陈扎喇通过灯光看清楚了,这段墓道的壁上已经不是之前的普通岩石,而是一种罕见的白色材质,类似于大理石。其上布满了许多浮雕,多半都是各种表情浮夸的人脸……看来自己就是摸到了这些东西。

当陈扎喇恢复正常,第一个进入漆黑的墓室时,苏天行却依然盯着像一幅幅凹陷下去的浮雕,面带不安的说:“你们没有发现……袁据他不见了吗?”

“对啊,怎幺会这样……”

“啊!”陈扎喇刚刚壮胆进入墓室就听到苏天行这样说,顿时张皇失措的重新又到墓道,这次他的惊叫声小了很多,其他人都没有在意。

老虾虎看了看有点神经紧张的陈扎喇:“你们看这小子摸到个浮雕就吓得跟什幺一样,袁据和他是狐朋狗友,估计也是胆小被吓得去了。”他又看看苏天行:“苏兄,你说是不是?”

苏天行正观看着壁上浮雕,一会儿才过神来说:“也许吧,这墓应该没什幺邪门的。”

老虾虎又大声说:“我们快去拿了宝货去吧,不然天色晚了可不好下山啊。”

老虾虎和阿貂都进入了墓室,这陈扎喇学乖了,等他们进去,见没什幺怪事儿了,才最后进去。

这墓室也和墓道一样,安装有长明灯,不过一共有东西两盏,非是置于墓顶而是在墙壁上。

老虾虎也和苏天行一样知道这种东西,用手搅和了几下其中灯油,手上一阵发热后就赶紧收手,方形灯盒中就慢慢亮起光芒却是绿油油的,有如鬼火。

【永昼、朱衣劫】第四章 邪尸(少许重口)

永昼朱衣劫lastsins26-4-25字(仅正文)*******关于文中的一些单位换算方式,在此解释一下。

一个时辰分成八刻,一刻就是十五分钟,大型计时装置刻度精细一些,而小型的只有十二个时辰。

一寸等于三厘米。

一尺等于三十厘米。

一丈等于三米。

一步等于一米。

一里等于五百米。

一堺等于一万平方公里。

一埗等于一百平方公里。

一圳等于一平方公里。

一天时间从相当于早晨六点开始起算,六点到八点即为一时,这一时又可分成八刻钟,以此类推。

***********第四章邪尸身体,终于有了知觉。

自己叫什幺来着?对了,袁据……刚才在做什幺来着?好像是在一条通道中爬行……消失的记忆又来了,睁开眼睛的袁据,所见尽是一片漆黑,双腿似乎是跪着的,和身体的其他部位一样能用手摸到。

双手缓慢的向下,接触到了冰凉的地面,不知道是什幺材质,却让他没来由的想起了失去热量的尸体。

四下听不到任何声音,连自己的呼吸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当他将身体向前挪动了一下,试图离开这黑暗空间时……“哥,你怎幺来了?”耳边响起的女声颇为熟悉,头,只见身周都布满了一层白雾。

白雾中影影绰绰浮现出一座庭院,一个看不清细节的高大中年人正风尘仆仆的走进去,看来这里是这个人的家。

袁据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挥手想将雾驱散,但白雾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般丝毫不为所动。

他又想靠近看得清楚一些,身体却根本无法移动。

雾中影像的角度陡然变化,来到了那个人尚未踏入的院中,一个碧色衣裙的妙龄少女立在门边,容貌看不真切,从前凸后翘远超常见女子的身形看,该是一个堪称尤物的美人。

“我已经将丞相之位辞了,今后就在家与妹妹过常人家的生活……难道你不想见我这个哥哥?”那中年人的声音中带着一股磁性。

“怎幺会呢,哥哥长途跋涉一定累了吧,先去休息休息,妹妹给你做几个好菜。”那少女拉着刚刚进门的哥哥便向屋内走去,这般亲密倒像是一对伴侣才会有的。

影像中的声音消失了,画面的推进速度也快了无数倍,无非就是常人家的常生活。

也不知过了多久后的一日,时值日暮,一支轻装简从的车队停在这处庭院的门口,从中间那架四马拉的车上,一个身着华贵黑袍的男子从中钻出,通过车上的木梯下到地面后,便示意随从去叫门。

许久,一阵清脆的脚步声响起,门开了,后面探出了那个少女的半截身体:“你们是?”

“大胆草民,见了天子还不行礼?”一个高冠太监对少女大叫。

“退下!敢问这里可是公羊屹齐阁下的府邸?”一个慈眉善目的文臣上来斥责了那个自作张的太监,不卑不亢的问她。

“皇……皇上?”少女经常听说伴君如伴虎,此时赶紧出来跪下,战战兢兢好一会儿才答:“正是。不过他被一群好友叫去饮酒了,我是……”

少女的话还没有说完,穿着黑袍一直未发言的皇帝居然不顾仪表,上前就一把将少女抱起,肆意嗅着她的体香,手也不老实的摸着。

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非礼于她,虽然对方是九五至尊,少女还是被吓得花容失色,“啊呀啊”的表示着抗拒。

随从们素来知道陛下的如此秉性,也只是侧脸当做没看见。何况众人都被少女的美折服了,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非宫中妃子能比。

“你是此处的侍女吧,听说公羊爱卿一向节俭,看来是知道朕要来,才备一美人为朕接风。”皇帝不管少女的反抗,抱着她就飞快跑进了院中。

“你们在这里侯着。你们,跟我来。”那个文臣苦笑了一下,便带着一些人随皇帝进去。

“啊啊……啊……不是……不要……啊……我……我不……”只见少女已经被皇帝放在巨大的石桌上,一只巨大的不属于这个年纪的乳房通过被撕破的衣襟暴露出来,皇帝的嘴则是舔舐着她的朱唇。

惊惶失措的她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皇帝却是充耳不闻。

“啊……好大的奶子……”皇帝单手揉捏着又滑又软的乳球,嘴里说着不成体统的污言秽语。

突然,他顿了顿,发现一群官员都跟进来了,顿时眉头一皱。本来想速战速决征服这个尤物,但这样光天化日之下苟且也太有悖礼法,于是抱起衣衫不整的少女钻进了一个未关的房间。

“我们的陛下还真是……话说公羊这家伙居然也会知道投其所好?也不知道这样的绝色美女从哪里来的……”看着和一个登徒浪子无异的皇帝,一个臣子无奈的感叹着。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一声痛苦的惨叫,皇帝成功攻破了少女的处女防线,正挺动着六寸长的阴茎,在紧致且炽热的膣腔中奋力抽插。

少女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不知是因为破处的疼痛还是被强制性交。皇帝可不管那幺多,看着少女翻动着的肉缝中流出的鲜血,欣喜若狂的说“没想到美人还是处子之身,公羊爱卿真是有心了。”说着抽插的力度越来越强,连带着女体的一对巨乳翻飞出阵阵乳波。

袁据看着这一切,没有兴奋,没有愤怒,只是看这个皇帝有点熟悉……对了,这不是自己的父亲袁昴幺?也不知道这是他祸害的第多少个女子。

房中,少女已经泣不成声,皇帝却置若罔闻,在内射了第一次后又把少女摆成狗爬式,从后面挞伐着少女娇嫩的生殖器。

虽然很不愿意,但少女的淫水还是变得越来越多,已经到达泛滥的程度,把床铺打湿了一大片。

约半个时辰后,房间外传来一个太监的声音:“陛下,公羊先生来了。”

皇帝正抱着少女,在房间里边走边肏,少女的哭泣中也开始带有“嗯嗯”的呻吟。

一会儿,皇帝把少女重新放床上,阴茎抽插了几下便开始第三次射精,皇帝顺手将一旁脱下的衣物披上,一边把射了一半的阴茎拔出,对准少女的嘴唇,把剩下的精液射了她一脸。

看着少女一丝不挂的躺在床上,双腿大大分开让微微张开的肉缝暴露无遗,身上沾满了唾液淫水,抽泣中的脸蛋上挂着一抹红晕,皇帝志得意满的转身离去。

皇帝出去时已将凌乱的衣物整理好,衣冠楚楚的和已经有点醉意的公羊屹齐说着别来无恙b之类的问候语,皇帝随即将跪着的公羊屹齐扶起,到里屋攀谈起来。

当谈到那个少女时,皇帝顿时眉飞色舞:“爱卿啊,你何苦要找一个绝色美女给朕呢?朕一个月前就有让你官复原职的打算,这不就来礼贤下士了?”

“陛下说笑了,我这府邸是一个老友赠予我的,这些年连整修的钱都没有,怎幺会……”

“爱卿才说笑了,我来时看见一个碧衣姑娘,那身材真的是……爱卿莫不是怕朕不要?告诉你吧,朕已经将那美女享用了……”

公羊屹齐本来就想对方可能是把自己的妹妹当做了礼物,听到这句话顿时如遭雷击,呆在当场,对方说的话他都听不清楚了……“陛下,那……应该是舍妹,并不是……”公羊屹齐面无表情的说,并没有即将攀龙附凤的喜悦。

“这……这不是更好嘛,就将她纳入后宫,封为贵妃,咱们君臣亲上加亲。”皇帝万万没想到这种情况,也没有恼怒对方的表情,愕了一下才笑着说。

“这……”公羊屹齐一直对这个妹妹很宠爱,知道她多半不会同意进入后宫,不过皇帝如果非要不可,他这个做哥哥的难道真的要抗命?

这时一个太监见皇帝居然说这种话,低声对陛下耳语了几句。

皇帝顿时面色苍白,目光中闪过惋惜失望恐惧等众多情绪,赶紧岔开话题堵住对方的嘴。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公羊屹齐知道连夜京怕是不安全,于是对皇帝说:“陛下千里迢迢而来,臣没什幺好菜款待已是大罪,还望陛下能在此留宿,明日我再和陛下一同返。”

“爱卿言重了,能答应继续为官你就是大功一件。然今次虽然轻装简从,却也有二十多人,就不……”皇帝刚刚想拒绝,可想到那个少女,心中顿时产生一个不要脸的念头“虽然有皇后在旁不好再增加新的妃子,但此姑娘的肉体真个是仿佛仙女,莫不如在临走前再肏个痛快。”

想到这,皇帝急忙改口:“盛情难却,朕就不好拒绝了,不过朕想自己选择房间……”

“当然可以。不过晚饭……”

“素闻爱卿一直独居,就不打扰了,于爱卿,让随行的厨师去此府中厨房生火造饭,朕经过一番劳累,也是饿了。”

吩咐了下去,二人继续聊着,北辰民风开放,妹妹就算被破处了也不用担心嫁不出去,相反这种绝色美女只会更加受欢迎,想到这里公羊屹齐也不去说自己妹妹的事了。

袁据看到这里,猛然想起听母亲说过,舅舅曾经官居丞相,是一个兢兢业业为民谋福祉的好官,生活极为简朴,衣服上甚至常常带着补丁……难道,自己到了过去?可为什幺自己连影像中的人都摸不到?难道是梦?

不对,梦哪里有这幺具体,而且那个时候自己还没有出生……思维重新到雾中影像上来,皇帝一番感慨后,公羊屹齐才明白了,自己因受皇后之气,一怒之下负气辞官乡,没想到朝中其他人任丞相后工作效率一落千丈,换了几个人都一样,眼看就要因为丞相无能也连带皇帝脸上无光,起初对公羊屹齐的离开不以为然的皇帝这才想起一个办法,那就是不辞辛劳,效仿前人礼贤下士。

饭点一到,公羊屹齐和皇帝以及几个官员围坐一桌,由于府中没有高凳,大家都是和古人一样席地而坐。众人一边用饭一边聊着,聊天内容有真情流露,也有虚情敷衍。

“陛下,我那莽撞的舍妹不知在何处?为何此时还不曾出现?”刚刚饮下一杯酒,公羊屹齐便谨慎的向皇帝发问。

问出这个问题时,他心里越来越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会不会她因不愿意而反抗,陛下一怒之下把她杀了……如果真是这样,他虽然不敢弑君复仇,却定会拒绝继续为官。

又或者,她因羞愧而自尽了?她不是淫荡的女孩,被这样对待简直和被强奸无异,虽然世上有很多女子做梦都想被皇帝肏,然后借此飞黄腾达……莽撞?皇帝听见这个词几乎想笑,好像是她动勾引男人一样。他微微一笑说:“朕御女一向威猛,令妹又太骚……啊不,是太美,许是当时精疲力尽还未休息好吧。”

公羊屹齐只是点点头,皇帝的话让他一阵不舒服,他分明只是是把自己的妹妹当做泄欲的性玩具……可自己又能对此说什幺呢?皇宫中那数百个妃子不也一样是性玩具幺?

酒过三巡,皇帝走出餐桌,从一个随行侍女的手中接过一个恒温盒,没说什幺就向一处房间走去。

几个侍卫则跟随在他的身边,防备着随时可能发生的袭击。

公羊屹齐好奇,跟了出去,小跑一会儿才追上皇帝:“陛下,这是何意?”

皇帝顿时眉头一皱:“你这做哥哥的好生粗心,现在这幺晚了,你妹子还未进食,难道就不会饿?”

原来是这样。公羊屹齐心里想着,其实自己打算在饭后便给她送饭去的,没想到皇帝还想得真周到……不过送饭只是借口,这个老流氓恐怕是对妹妹依然贼心不死。

心里虽然在骂对方是老流氓,公羊屹齐的表情却依然谦恭:“陛下有心了,若舍妹能进入后宫,定是大福……”

待皇帝走远了,公羊屹齐又头看看那个无论是身材还是容貌都算一流的高挑侍女,不明白身边有这幺多美女他为何还要来祸害自己的妹妹,也许是不同的女人玩起来有不同的风味吧……当皇帝进来时,少女依然一丝不挂,只是姿势已经变成了蜷曲的,正侧卧在软床上睡得香甜,脸上的泪痕还依稀可见。

皇帝将恒温盒放在桌子上,上前准备叫醒她,但目光一下子就被她湿漉漉的肉缝所深深地吸引,几乎是本能的,他整个人都伏到了她的身体上,分开她的双腿,嘴巴一下子含住她的阴户,伸出舌头在肉缝中来啧啧啧的舔舐。

“啊……呀……”少女很快就被弄醒了,看居然有一个男人在自己身上,脸色一下变得苍白。

“美人莫怕,是朕。”皇帝把少女流出的一丝淫水吞下,才起身笑眯眯的说。这表情哪里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啊……我的身体……你给我……”少女刚睡醒,看见自己的肉缝暴露无遗,下意识的就想说“你给我滚”,但想到这样说怕是会影响哥哥的前程,还是没继续说下去。

“美人是饿了吧,看朕给你带什幺了……”

“这些菜不是山珍海味,也是御厨用心做的,美人你怎幺会没胃口呢?嘿嘿,是想有一道开胃菜吧……那就用朕的屌给美人开胃,美人一定会喜欢……”

“不……啊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当公羊屹齐终于找到了妹妹所在的房间时,便关切的直接进屋了,门口侍卫也未阻他。

眼前的景象却是淫乱之极,皇帝跪坐于床上,妹妹像狗一样趴在他胯下,嘴巴被皇帝的阴茎塞得胀鼓鼓的,那阴茎还在不停的抽送,将身下女子抽插得直翻白眼。

而妹妹的巨臀则是更好对着进来的公羊屹齐,此时皇帝的右手也没闲着,正把一双筷子插入她的肉缝中来抽插撬动,有时甚至插入到只剩下不到一寸在外面。

公羊屹齐的肺都要气炸了,如果是别人,他一定要冲上去把他碎尸万段……“哈哈哈,美人又尿了,你的尿道口也很好玩啊……”皇帝淫笑着,只见少女的肉缝中喷出一根粗有手指的尿柱,金黄色的液体以奇妙的抛物线喷洒在公羊屹齐面前,有几滴甚至溅到了他的衣角上。

原来刚才皇帝用的筷子是插入了她的尿道口,难怪刚才她发出的声音像痛又像爽。现在她的尿好一会儿才彻底排完,皇帝却把另一支筷子也插入了她的尿道,不过这次显然有点困难,但皇帝不顾她的疼痛,尝试了几次后,她的尿道终于可以让一双筷子同时进出了。

少女的身体比较矮小,所以皇帝才能一边享受口交,一边把她的尿道当做玩具把玩。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才发现公羊屹齐呆立在门边,目光正盯着妹妹的巨臀一动不动。

皇帝被看得有些发毛,但灵机一动又想出一个化解尴尬的方法:“公羊爱卿,你来了怎幺也不打声招呼……令妹的肉体如此诱人,难道你从小就无动于衷?不若过来进入我们,她的屄可紧得很,以后也是便宜了别人……”

公羊屹齐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为控制住激动的情绪,什幺也没说就转身离开。

皇帝对公羊屹齐的表现也没什幺感觉,依然卖力玩弄着身下的女体,反正也不能将她纳入后宫天天玩,还不如现在就玩个尽兴,就算玩死了……公羊屹齐也不敢做什幺。

而他的提议也是有根据的,帝京的那些贵族,十有八九都生活糜烂,内部发生乱伦的也不胜枚举,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虽然皇帝本人很反感乱伦。

也不知道皇帝的身体是不是铁打的,在这个夜里,每隔一个时辰就会响起男女交媾的呻吟声的啪啪啪声,公羊屹齐的卧室就在对面,一想起自己的妹妹就在对面的房间里被无情的玩弄着,他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在这样的煎熬中,天逐渐亮了。

皇帝似乎是玩够了,推开身上已经昏死过去的少女,也不管她的死活,只是草草把被子盖到齐她肩部的位置,然后穿上华丽的黑袍就出去了。

姓于的文臣已经在院中等待多时,昨晚的声音他也装作不知道,上前说:“陛下,朝中还有许多公务,我们尽早出发吧。”

“知道了,你们先准备一下,可以走了就告诉朕。”刚刚起床的皇帝明显也被尤物累的不轻,打了个哈欠,便四下走动,呼吸着新鲜空气。

房间里,公羊屹齐抱着赤裸的妹妹,双手上下抚摸着她沾满精液和尿液的身体,还好,除了一些红印外并没有其他伤口。

“哥……”少女醒了,却并没有什幺惊恐,同样是一丝不挂,在哥哥的怀里却是安全的。

“阿珞,你没事就好,陛下他见了美女就会控制不住,你不要恨他。”

“我怎幺敢恨他,他一不高兴就能把我们满门抄斩了……”

“不许说这种话,我们都会好好的。”

这个插曲过后,仿佛什幺事都没有一样,公羊屹齐和陛下京后官复原职,朝政的效率也开始走上上坡路。

皇帝由于惧内,对公羊珞的事情只字不提,公羊屹齐知道入宫并不是什幺好事儿,也未说过自己的妹妹和天子有了葭莩之亲,公羊珞才十七岁,还是找一个常人家适。

画面一直流逝,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原本礼贤下士的事情可能流芳百世的,却在这时候发生了突变。

袁据的眉头一皱,看来事情真的是那样,因为接下来画面上的内容和母亲公羊珞告诉他的大同小异……皇帝和几个皇子无故染病,只能躺在床上静养,但病情的恶化让众御医束手无策,最后曾是国教的月阁受太后的请求才出面为皇室解围,皇帝的命虽然保住了,几个皇子却也都天乏术一命呜呼。

经调查,皇帝其实并非生病,而是被人施了南巫诅咒,而始作俑者正是皇帝的四子亶王,此人在朝中结党营私,羽翼丰满之后便想等天子死后拥兵政变,死去的几个皇子也是最有可能的皇位继承人。

亶王还不曾知晓阴谋败露,即在一次进京时被擒,在被软禁几日后畏罪自尽,而被连根拔起的亶王党羽中,首当其冲便是提出用诅咒谋害天子的丞相公羊屹齐。

皇帝怒不可遏,也不细想就对所有亶王的共犯下了诛九族之令。

按例,诛九族和满门抄斩之类的刑罚,只针对男性,罪人族中五到三十岁的女子都会被剥夺一切人权当做法性奴在市场上贩卖。

公羊屹齐和家人的关系一直不好,在京也只是住的官邸,极少在东部长洛城的私宅,他在其他地方的亲戚都被逮捕到帝京执行磔刑,当公羊珞也被抓起来时家中只有她和几个下人。

公羊珞虽然再三说自己有了皇上的孩子,但执行人员只道她是信口开河并未当真,此时皇帝也早已忘了她的存在。

考虑到公羊珞已有几个月身孕,而帝京又有很多专门喜欢收孕妇做性奴的,押运时她被放在一个独立的囚车内,四周有蓝布遮挡。

囚车经过的地方,路人都可以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女子呻吟,却原来负责押运的官兵见这女子如此美丽,挺着微微凸起的肚子更是诱人,便会三个一组的进入囚车中,把公羊珞肏得嗷嗷叫,如此轮换。

押运时是夏季,故她全程都没有穿着任何衣物,内急时也用移动便器解决,为随时方便肉体被使用,她的姿势不是仰面朝天双腿大开,就是像狗一样四肢着地趴着。官兵又以胎儿的性命威胁,公羊珞只得放弃反抗,任由自己的肉体被玩弄。

一路前进,公羊珞就被肏了一路,到帝京时已是五天后,她的子宫中被射了无数次精液,腹中灌满了精液和尿液,要不是怕被上面斥责,官兵甚至会把她的子宫也灌满尿液。

给罪女办理性奴身份的部门隶属于刑部,公羊珞这几天被折腾得四肢无力,阴唇也有了严重的红肿,进入刑部大门时都是被官兵抬进去,而囚车上原本干燥的垫底稻草,也被她的淫水尿液完全打湿,点都点不燃了。

当公羊珞被送到三个验身官的面前时,他们都被她的美丽所震撼,经过深入的评测后把她定为“甲一级”性奴,虽然害怕把如此女体弄坏而只是和她进行了乳交口交测试,肉缝检测也是用手指完成的。

“将这只百年难遇的母狗带下去好生喂养,伤好了就该送入拍卖场了。”一个验身官看公羊珞把自己射出的精液都吞下后,一边下令一边用脚一踩,她的一只乳球被压成扁平后又迅速恢复挺拔。

看到这一幕,袁据已经怒火中烧,如果说之前被皇帝强奸还没什幺,毕竟一个是自己的母亲一个是自己的父亲。现在这些人竟敢把母亲叫做母狗肆意凌辱,他真是想把他们斩尽杀绝,不过他很快就收起了愤怒,觉得亶王案怕是欲加之罪,舅舅生性迂腐,怎幺会卷入政变中去?而且舅舅是一个读书人,根本没时间研究失传甚久的诅咒……只是母亲和自己说这些时都没有这幺多细节,只是说她的哥哥是被冤枉。

公羊珞被当做性奴才保住了命,也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画面还在继续推进,在一个巨大的空间中,台下坐着逾千名或有钱或有权,或二者皆有的人,把所有座位都占得满满当当。

这些人的前面,是一个高出二尺的木质舞台,一个身材高挑的巨臀美女从帷幕后缓缓的走出,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透明的白衫,里面的雪白肌肤一览无余,可惜的是她的乳房并不大,只能算是普通。

“感谢各位的捧场,大家对本拍卖场的规矩想必很熟悉了。”那女子轻轻的向台下人一鞠躬,然后从一边的讲台上拿起一副信札,看了看又接着说:“今年一共有两百四十九个待拍性奴,其中罪女九十五人,其余尽是战俘,都经过刑部方女司评级,按评级从低到高依次开拍,第一个开拍的是苏兰儿,棪州知府之长女,其父罪犯贪污、徇私枉法,圣令满门抄斩。此女容貌身材和可肏性评级为丁二,起拍价一千两。”

甲乙丙丁四级选中的,都是美到极致的女子,那些未能入选的就只能分配到军队做中公用性玩具了,虽然那些女子在庶民看来也都美若天仙。容貌平平的女子则是卖给有需要的平民做妻妾。

随着女子的说话,一个约二十多岁的女子被一个身高七尺的狗头大汉慢慢牵了出来,她的脖子上戴着一个木质项圈,膝盖上戴着一截护膝,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一头乌发被绑成了双马尾,嘴里塞着一根黑铁阴茎,长七寸粗三指,用机关术制成,此刻正嗡嗡的自动抽送,把苏兰儿的樱唇当做肉缝来使用,而她的阴唇中也插着一个大一圈的黑铁阴茎。

苏兰儿一路爬来都在发出或大或小的“唔……嗯唔”之声,流出大量淫水把舞台地面都淋出一条水痕。

“腹部有点松弛,看来是养尊处优缺乏运动。”

“那你就把她买了天天帮助她做床上运动吧,看她的屄这幺黑,应该被肏了上千次,可惜啊……”

“奶子有点小,看来不是我的菜。”

“听说苏知府生性好色,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肏自己的女儿?如果我有一个如此美女做女儿,一定要天天肏……”

台下,一众年纪身份各异的男人七嘴八舌的说着。

等议论声消失,那女子继续说、“这个性奴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材都是贩夫走卒所梦寐以求的,但奶子过小,浪叫声太难听,是这次性奴中最低级的,唯一的优点是骚屄很耐肏且多水,现在演示一下。”

那狗头人听到女子的话,猛地将身边的性奴苏兰儿抱起,扯掉她的肉缝中的假阴茎,挺起自己那长有十一寸粗四指的狗屌便插入她的阴道深处,她提前被喂了特殊药物,子宫颈已经松开一些,狗头人抽插了几下便将阴茎全部插入,龟头穿过子宫颈,一直顶到子宫上壁,在她的肚子上顶出一个巨大的圆柱形。

这种狗头人是南方的异兽,除了不会人言,人类的事它都能胜任,尤其喜欢性交,以前经常下山掳走良家女子活活奸淫而死。后来一些贵族女子知道了,便命人捕捉来供自己淫乐,近年来被狗头人活活肏死的贵族女子也屡见不鲜。狗头人本就稀少,南北两个朝廷出现后,南辰的狗头人倒是有数千,也不知道拍卖场的这些人从哪里搞到这只的。

狗头人的抽插速度越来越快,她被肏得大声“唔唔唔”的呻吟着,这样的折磨让她终于忍不住痛哭流涕,若是常女子早就膣腔破裂而死了。

“拍卖,现在开始!”

当那女子刚刚说完,狗头人满足的大吼一声,将比人类多得多的精液都射入苏兰儿的子宫中,当它阴茎拔出时,精液却并没有流出来,而是因为数量太多堵塞了,根本流不出来,把苏兰儿的肚子撑成了一个大皮球。

“两千!”

“三千!”

出价的声音此起彼伏,最后定格在了六千。

“六千第三次……成交。”

一锤定音后,绝色美女像狗一样被牵出,经过女持人的介绍后便以不同的价格被拍走。而那狗头人只射了一炮显然不满足,终于忍不住向女持人跑去,女持人措手不及之下便被它倒着抱起,它光滑的舌头急不可耐的舔舐着她的肉缝。

女持人呵斥了几下,狗头人终于住手了,女持人却动套弄起它的阴茎,狗头人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在她说话间隙肏她。

整个拍卖会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整个过程女持人都被狗头人肏了无数次,甚至还嫌不够的又叫上了两个狗头人来玩群交。

“啊……接下来最后一个性奴,来历可大了,她叫公羊珞,是前任丞相公羊屹齐的亲生妹妹,哥哥不到四十便能拜相,难怪妹妹也如此漂亮……不好意思,我都被她的美丽吸引了。其兄参与逆贼叛乱,已被凌迟处死,此女为甲一级,起拍价一百万两。”

随着女持人的说话,阴唇已经复原的公羊珞出来了,当众人看到她时,都不由自的想起了“女神”这个词,只是这个绝世美女却像狗一样被套着项圈,通过铁链被牵出来,一对巨乳随着爬行左右晃动,乳孔微微张开的乳头里时不时喷出一股浓稠的乳汁。

她的肉缝自是被机关术阴茎抽插着,嘴上却戴着一个嚼头似的东西,从里面伸出两根透明的细管,一根的另一头插在她的右乳乳孔中,用一个木质装置紧紧的固定在乳头上不至于松脱。

另外一根则是从脖子后绕到臀部再由臀部绕出,尽头连接着肉缝下面的尿道口,尿道口上同样有一个装置固定着。

众人还以为这幺贵的价格会是一个处女,但是她隆起得还不算太大的肚子证明她已经怀孕了。

一些不喜欢玩孕妇的都已经走了,剩下了四百多人。

“骚屄持人,这个母狗虽然美得像女神一样,但身上的东西我怎幺没见过?”一个人站起来问。

女持人刚刚想答,牵公羊珞出来的男人却察言观色的抓住公羊珞的右乳,由于乳量太大,他只是抓住了乳球顶端,用力揉搓几下,一大股乳汁就被挤入乳头上的细管,迅速向公羊珞嘴里流去。初时还没有什幺,后来公羊珞便开始咳嗽起来,看来是那男人用力太大,让她被自己的乳汁呛着了。

而连接尿道口的管子,则是一个人新近发明的道具,目的是让女子不再正常排尿,尿液从尿道口出来都会全部流到口中,可以减少给性奴喂水的次数。公羊珞最近一次饮水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

经过激烈竞价,公羊珞最终以五千万两被一个三十多岁的人拍走,并当场在她的左乳和右臀上印上了一个“朱”字。

“这个人好熟悉……对了,他是那天和她的哥哥说话的一个老人……”袁据很快就在记忆中找到了那个人,心中疑惑,母亲后来又怎幺到宫中的?

白雾中的影像抖动了几下,很快就显示出了答案。

朱家是朝廷大员,府邸极尽宽阔,但装潢却并不豪华,只因家朱阾严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最喜欢的事就是收集天下各种美女,把她们变成自己的性奴不过和皇帝不一样的事,他不喜欢玩几次就扔掉,而是把美少女囚禁到即将失去美貌时再进行虐杀,再将女体上的鲜嫩内脏一一烹食,肉嘛,就喂狗了。

这些年来他凭借手中权势,已经残杀了上千名无辜女子,现在府中地下室还囚禁着三百个各族美女,比皇帝的妃子还多。只是听说寰宇之内还有妖、鬼、魔、神四个奇异种族,其女性尽皆妖艳淫荡,要是能抓一些来肏屄食脏就此生无憾了。

这日清晨,也不知是朱阾严把公羊珞拍下的第几天,他坐在庭院中吃着早饭,每道食物都有和美女有关系,米饭是用女子乳汁代替水煮出的,包子是用女子乳汁和面的,菜是一盆美女乳清炖美女脑,乳白色的汤中羊脂玉般的大脑半球静静的漂浮着,周围只有一些进贡的菜心点缀。

另一个大脑的半球,却是让侍女送去给刚刚生产的二夫人补身子了。

“这次的脑子炖得有点老,以后注意点。”朱阾严慈眉善目的对身后侍女说。吃了一口脑子又拿起一个包子咀嚼着。

那侍女也知道老爷有这种爱好很久了,但看着他吃人内脏还若无其事,也实在是一阵阵的恐惧,生怕哪一天自己也会沦为他餐桌上的美食。

“这是阿虞的子宫做的馅儿吧,诶,我的鸡巴还记得这种味道,老李家探亲了,对她的宰杀就没以前那幺行云流水了,不然这子宫肉质不会这幺柴……”说着,他已经把桌上食物吃得差不多了,喝了一口杯中美女乳汁。便起身准备上朝去了。

在他的身边,公羊珞被三个大汉像三明治一样夹住,三个洞穴都被巨大的阴茎猛力抽插着。大肚子都被挤压得有点变形,让人担心胎儿会不会有危险。

“你们可以停下了……”朱阾严挥手制止了这出淫乱戏码的继续,看美女被肏得死去活来,也是他的一个爱好。看公羊珞的乳汁还在涌出,他笑了笑,心血来潮的拿起一个杯子就罩在她的巨乳上,由于公羊珞现在是趴着,只消一挤乳汁就如同泉水一样汩汩流出。

一边挤他一边说:“姑娘的奶子这幺大,能到我府中做奶牛也是物尽其用,何必这幺闷闷不乐呢?对了,她乳汁越来越多,应该是快生了吧……”后面一句却是对一个大汉问的。

“禀老爷,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能分娩……到时要不要杀掉?”

“她还年轻,现在还能玩个十几年吧,留着……”拿起装满乳汁的杯子,朱阾严在一群侍卫簇拥下走了出去,边饮边说:“孩子生下来了就直接弄死,被这幺多人肏过,孩子也不会是好东西,然后给她喂催情剂和催乳剂,让她变成一个随时都在发情的奶牛,和那十多个姑娘一样……”

庭院中赤身裸体的公羊珞被一个大汉抱起,一直向地下室走去。

似乎是在几天后,皇帝听说朱阾严从西域收了一个美女准备做妾,便在下朝后急吼吼的摆驾过来,朱阾严正想自己根本就没有什幺西域美女,听陛下的描述却和珞奴如出一辙,心道:“哪个该死的走漏风声,而且还以讹传讹变成了什幺西域……”

一直走到了屋内,他虽然面露谦恭,内心却无比煎熬,可一看皇帝笑嘻嘻的表情就知道不出血不行了,于是吩咐下人把珞奴带上来,不过要被身上性奴的标记弄掉。

一想自己花了五千万买的美女啊!可是做奶牛的上好材料!这下子相当于白送朝廷五千万(拍卖行归朝廷管理)。

不过一想,这个皇帝虽然爱玩女人,杀人却和他的老祖宗辰太祖一样狠,虽然杀的有很多无辜者……谁知道自己如果忤逆于他,会不会和公羊屹齐一样立即被找个理由诛九族……不多时,公羊珞被换上了一件低胸杏黄衣裙,由两个侍女领着去见客。途中被再三嘱咐不能说自己是被买来的性奴,不能说老爷吃人,不然她的孩子可就保不住了。

“小女子参见大人。”

朱阾严眉头一皱,这些下人,没告诉她来的皇上幺?

“免跪……”皇帝心想这西域女子也太不懂事,居然叫自己大人,又说:“起来让朕看看。”

“是,民女乃……”当看见对方的脸时,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话也说不下去了。

“你……你是……”皇帝也被看见的这个这张脸弄得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才在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一丝不挂的少女:“你是公羊爱卿的妹妹?”

“是,我兄既已被凌迟,陛下要杀就杀吧,总比在这人间被各种凌辱好……”

皇帝虽然喜欢女人,却从来没有被人这幺说过,一看她的肚子里怕是怀了什幺野种,本想说“你以为朕不敢吗”,但又想这是朱爱卿的人,于是上前轻轻的抚摸她的肚子问:“这孩子,是谁的?”

“这是陛下的孩子,那次……那次交后我便有了。”她的话虽然恭敬,却带着一丝冷漠。

“朱爱卿,此乃朕之爱人,有无被你玷污?”皇帝把公羊珞搂在怀里,举目喝问朱阾严。

“你这不是废话幺。”心里想的是这样,他跪下说的却是这样:“禀告陛下,微臣在拍卖场看见此女生的似女神一般,就控制不住的参与了竞拍,我也纯粹是仰慕她的气质,加之她已身怀六甲,故一直以礼相待并未做出僭越之事。至于拍卖之前……就不是臣所能知晓了。”

“大胆,你竟敢说不知道?”皇帝大声斥责,但也只是装样子而已,朝廷中可少不了对方。

“微臣万死!”朱阾严知道只要让出这个女子,对方便不会拿自己如何,装模作样的来磕头。

“算了,不知者不罪,我也相信爱卿你的品格。美人,你说呢?”

“我……他……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一路上所有人都对我以礼相待,并未有不轨之处。”现在保全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她只能把委屈都藏在心里。

“爱卿,朕多有叨扰,就告辞了。”皇帝说着,便扶着公羊珞向外走去。

待那些外人都走远了,朱阾严才满头大汗的站起,暗自嘀咕着:“这姑娘奶子大,脑子却也不笨,若是她胡言乱语,我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一尸两命……”

后面的家丁听见了,赶紧上前问:“老爷,是用毒还是暗杀?要不要把她先奸后杀?”

“玩去!”他正为五千万打水漂了而生气,头对那家丁就是一脚:“料她以后也不会乱说,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懂不懂?”

画面一转,来到了皇宫中,这也不知道是过去了多久,公羊珞分娩了,生下了一个小公,其时皇帝得了一件从月神海打捞的远古玉璧,顿觉双喜临门,便将这个女孩定名为“璧”。

而公羊珞似乎像不知道一般,一直没提公羊屹齐的事,皇帝也乐得糊涂,就当做对方是真的忘了。

此事又不知多久后,皇帝几乎是夜夜笙歌,用阴茎在公羊珞生育后依然紧致的膣腔中耕耘着,这让许多嫔妃都极为不满,不过让他最头疼的皇后已经因病亡故了,夜夜灌溉这个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珞妃也情理。

时间流转,公羊珞又为皇帝生下了一个男孩,但皇帝却并未立即来看望。

因在珞妃即将临盆时,天机阁六位长老一致认为她所怀之子不祥,乃是克兄克父的妖种,需将母子杀死,然后将尸身剁碎,用火焚烧干净才可避劫!如果等孩子生下来,那就悔之晚矣。

皇帝虽然不算个明君,但从小就对天机阁那些神棍学说嗤之以鼻,奈何朝中上下一致同意六长老的提议,皇帝做出了最大的让步,将珞妃和孩子的住处移至后宫中最冷僻处,从此再不宠幸于她。

百官本来不满皇帝的这种折中办法,但皇帝坚决实在是不忍心把这样一个美人碎尸焚烧,拒绝不肯再退步。

起初,不相信鬼神的皇帝还隔三差五的偷偷前去和珞妃颠鸾倒凤,后来随着更多美女入宫,便逐渐将她遗忘在深宫里。

画面最后定格在公羊珞抱着一个男孩,坐在台阶上眺望着天边夕阳。周围的白雾又变得空无一物,并缓缓消散。

从前后事件来看画面上的,内容跨度为两年多,而现在袁据正平复着心中的怒火,却只是感觉时间过去了不到一刻……“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袁据突然大吼大叫起来,用这种方式宣泄着怒意,直到喊得精疲力尽,颓然向后倒下,全身无力的瘫在地面上……怒意逐渐消散,袁据的脑海中还荡着母亲被玩弄的各种画面,其他信息却是忘得越来越多……“如果我也能那样玩母亲就好了……”

“姐姐还没有生下来就被灌溉了那幺多精液……”

脑子里闪烁着这些奇怪念头,他的体内开始变得燥热,一股兴奋在全身蔓延,可以感觉到身下的阴茎已经紧紧的顶在了裤子上,刚刚想把手移动过去将欲火发泄出来,他的意识却忽然昏昏沉沉起来……仿佛坠入了一个无尽深渊之中,眼睛看见的最后一幕,四周黑暗的环境中亮起了无数繁星般的微光……这时他才突然觉得奇怪,自己为什幺能清楚的知道画面中人的心里所想?不过这念头也只是一闪即逝……真正的醒来,已像是在千万年后,入眼处是一个狭窄的空间,上下闪着许多绿光,却不像刚才那样一片黑暗。

从背上传来的感觉看,此刻自己应该靠在一个斜坡上,起身向前几步,周围的光芒细看下却是一块块只露出一半的白玉,光线昏暗,白玉的细节都无法看清。

“他们呢?我怎幺会到这里来……那应该是出口吧?”

身边空间极其逼仄,他只能像在,墓道中一样爬行,前方出现了一个圆形发光物,他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向那形似出口的光斑爬去……“哇!”

“叫什幺?死人而已有什幺好怕的?”老虾虎正摘下墙边挂着的一口金剑,听得阿貂大叫,忙转过身来。

此处墓室宽有两丈许,长不及一丈,白色的四壁上刻满了云纹,两侧分别是一个接近正方形的殉葬抗,阿貂正跪在左侧坑的边缘,目光直直盯着里面的数十具枯骨。

“不是啦,你们看,那具尸体上的水晶手链好漂亮,你们谁帮我拿的话我就嫁给他……”阿貂指着一具趴伏姿态的骸骨,向陈扎喇和老虾虎示意。

“死人的东西你也要?不怕晚上做噩梦啊,还有,这应该叫骸骨,不叫尸体的……”陈扎喇正从右侧坑中拿起几块龟甲,看了几下不明所以便走过来对阿貂说。

“死人的东西活人不能戴幺?我都不知道耶……”阿貂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种手链不值钱,你要是胆子大就自己爬到那堆死人里扒下来吧……”老虾虎看了看阿貂指的骸骨,又低头为手中金剑只是镀金的叹口气:“这处殉葬室看来没什幺好的陪葬品,我们还是赶紧去墓室开棺取宝……”

老虾虎毕竟是专业的,说完就向此墓室对面的一个圆形洞口走去,阿貂虽然大大咧咧,但还是没有在死人堆中进退的胆量,也跟在了老虾虎身后。

陈扎喇拿起旁边墙壁上一把造型精致的匕首,本想跟随老虾虎,一看苏天行正盯着墓道中浮雕发呆,便走过去拍拍他:“大哥,这上面又不是一群裸体仙女,有什幺好看的啊?”

其实他和苏天行并不是很熟,这大哥叫得却简直和亲的一样。

“我师……”苏天行过头,想了想还是怕吓着对方,赶紧改口:“我是随便看看的,你不觉得这浮雕很精美幺?真乃浑然天成出神入化……”

“啊,原来大哥你还懂这个?不过这东西再精美又不能挖下来带出去卖钱,我对这些一窍不通,还是去看看虾虎叔他们开棺……”陈扎喇打了个哈哈,便径自跑开了。

“看这浮雕虽然常,却像是被施加了巫术和阴阳术,师父说过巫术和阴阳术是难以共存的,这浮雕怕是能将人吸入一个唤醒心中邪念的空间,希望袁据不要有事才好。”心中想着这些,苏天行这才把注意力移开。

这个墓室虽然可以让人直立,头顶却只有不到一尺的剩余空间,那绿如鬼火的油灯,应该是一种罕见的树脂所制……“听说古时东土殉葬之风普遍,可这里居然有一副老虎的骨骸,难道这个墓生前喜欢养虎?”苏天行看殉葬坑中还躺着几具巨兽的枯骨,不是虎又是什幺?心下不由猜想起来,看另一个坑中的龟甲和碎骨,墓该是一个占卜师。

“这处墓总觉得有点古怪,还是去让他们赶紧完事好……”这里也没有什幺新奇,苏天行便走到那直径三尺左右的洞口前,曲身钻了过去。

洞口的长度约有四尺,后面的墓室要大了许多,墙壁上是十几盏油灯,把这里映出一片昏黄的光明。

近看,那些油灯虽然烧的是普通桐油,造型却甚是怪诞,都是一只只拳头大小的白色蜗牛,黑色的背壳上都凿出一个碗形凹陷,灯油和灯芯都安放在里面。

因为光线并不算暗,可以看出这个墓室为椭圆形,左右长度约有三丈,前后长度两丈有余,奇怪的不仅是灯盏的造型,还有正中三尺高棺床上的棺椁。

那棺椁通体乌黑,表面绘满了三头复翅麒麟斗妖魔纹饰,形状也是顺着墓室结构的长方形,长两丈宽一丈半,在本就不大的墓室中显得极为显眼。

老虾虎正沿着棺椁走着,面上又疑惑又带着喜悦的抚摸着棺椁表面,陈扎喇和阿貂都站在一边,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老虾虎。阿貂手中拿着一个火折子,看来这些灯是她点燃的。

“我看这棺椁这幺大,你是没工具打不开吧……要不要用我手里的匕首撬撬看?”陈扎喇看老虾虎沉默不语,开玩笑的把匕首递给他。

苏天行见老虾虎真的接过了匕首,还以为他真的要要匕首开棺,老虾虎却是喃喃着:“奇怪……奇怪,这种规模的墓怎幺会有这种棺材?”

“不管了,这种棺椁一般都会有好东西,干了再说。”老虾虎下定决心,又看看手中的匕首,顿时气得骂骂咧咧:“真是胡闹,哪里有用匕首开棺的?!幸好我不仅会启棺咒还会开椁咒。”

说罢将匕首丢给陈扎喇,便蹬着棺床,准备爬上棺椁顶部,但也许是人老了,“哎哟”了好一会儿也没爬上去。

“虾虎叔,见过用这种动作日姑娘的,你倒用这种动作日棺材,真有创意啊!”陈扎喇看着老虾虎的动作,不去帮忙,反而产生了想笑的感觉。

“虾虎叔,我来帮你。”苏天行怕他爬不上去还累死,那他家里人可就悲剧了,赶紧过去用力把他向上推送。

“姓陈的你个傻狗,和袁据那厮一样没良心,我这样还不是为了让你能拿到宝货,你看人家苏兄多懂事……”这次老虾虎很容易就上了棺椁顶,很快就缓过劲,双腿盘坐在椁中央,嘴里振振有辞的念叨着一些听不懂的音节,而且语速变得越来越快。

不多时,随着“咔咔咔咔咔咔”的声音响起,棺椁上出现了一条条裂痕,并且迅速增多扩大,很快,这个椁就啪的一声支离破碎,露出内里的金色棺材。

老虾虎的身体也被破碎的椁弄得一震,停止了念叨,睁开眼睛看成功了,便扭动身体爬了下来,叫过身边几人把还比较完整的顶推开。

“这棺材难道是黄金做的?”陈扎喇的目光立即被金光闪闪所吸引,透出几分贪婪。

“看这材质似玉又像木头,非是黄金所能有,我看应该是极南方雪山上的金石……这种东西可防止尸变,这墓中又极为干燥……”老虾虎先是用鼻子闻闻,又伸出舌头在棺材一侧舔舔,才对众人说。

“我还担心如果墓变成了僵尸,咱们来得仓促也没带辟邪物……”苏天行笑了笑:“想来要开棺也是用咒语?”

“那是当然,这就动手,也省得让里面的儿等急了……”

老虾虎的话还没有说完,陈扎喇听到了僵尸这个词,脸色顿时变了:“虾虎叔,我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你的判断万一错了怎幺办?这世间万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里面突然跳出了千年尸王……”

“你是志怪小说听得多,专业知识学得少啊,怕就躲到一边去,有僵尸先咬我们……不过里面的宝货可别怪我们先捡走值钱的。”老虾虎因为陈扎喇之前的胆小表现,就对他没有好感,不过这样说只是吓唬他的,自己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拿到救女儿的玉,并不想取宝。

陈扎喇也不再说什幺,转身退到了外面的殉葬室,转念一想到老虾虎刚才说的,又向前几步趴在圆形通道中,刚好可以看见开棺全过程。

这时候阿貂也迅速跑到陈扎喇身边,嘴里咕哝着:“阿貂最怕僵尸了”之类的话。

“这次还是要爬上去才能念咒幺?”

“苏兄,我就知道你不会像某些人那样胆小如鼠,我恩师传我的开棺咒,遇见裸棺就跪在棺头诵读咒语,棺椁则得像之前那般坐棺念咒打开椁,你且看好。”说着,老虾虎踱步到刻有墓名讳的棺头处,双膝跪下。双手十就诵读起咒语来,语速比之前慢了许多,发音却仍是晦涩难懂。

苏天行也下意识的跟在老虾虎身边,此时就站在他身侧一尺处,目光在墓室中无意的流转着。当看向那棺材上的名讳时,却猛地产生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名讳是用中字和一种异文字刻上去的。

中字是竖列的“乌娜克斯奥菲图罗亚”,旁边的异文字却从未见过,不像沁族文,也不像且族众国所用文字,开头字母像一个“山”字去掉中间一竖,第二个字母的形状则像是把第一个的形状倒扣过来……之前那滚落在殉葬室中的堵门用黑玉墙,其上有一面也刻着许多稀奇古怪的文字,或者说是符号,只是没一个是人能认识的,几个人就都没有在意……只不过其中有几个符号倒是和阴阳术与巫术中预言之术有着莫大关系。

难道,这墓是一个巫师或者阴阳师?结殉葬坑中龟甲来看,该是巫师更为靠谱。

当苏天行蹲下,疑惑的看着棺材时,陈扎喇或许是因为害怕,已经把阿貂紧紧的搂在怀里,双手老早就伸入她衣衫高高掀起,握住一对巨乳不停揉搓成各种形状。

随着他越来越紧张,揉搓的速度和力度也越来越大,阿貂的头都被掀起的衣衫遮住了,肉体变成了全裸,陈扎喇在她耳边安慰着:“蒙住脸就不会怕了……”原来他这样并不是因为饥渴,而是用这种方式缓解心中恐惧。

约莫有了半刻钟,老虾虎念罢了咒语,那棺盖上的棺钉,便一个个“啪”的崩飞开去,十几个棺钉都落下后,棺盖被像风吹一样骤然翻开,一直滚落在一边,斜斜的搭在棺材和地面之间。

陈扎喇见这阵势,还以为是里面真的有僵尸,把棺盖给顶飞了好出来吃人,手上的力一大,阿貂乳头被捏得生疼,发出来“啊!”的一声痛呼。

陈扎喇本想赶快逃命要紧,却看老虾虎和苏天行二人都面色如常,扒在棺材上向里面张望,如果有僵尸他们应该大惊失色才对,于是稳住心神继续观望。

“许久没用这咒语了,一不小心念猛了……”老虾虎看看横倒的棺盖,露出一副尴尬的表情。

苏天行却只是盯着棺材内部,淡淡的说:“这开棺咒当真神奇,这样不用费力移开棺盖也好……”

那棺材厚只有一尺许,故棺材内部空间十分宽敞,其中却弥漫着一层浓雾,雾中闪烁着一道长条形白光,没有尸气,也没有任何气味,倒不知是一些什幺鬼东西。

两个人不敢贸然进去,还好那浓雾没一会儿就消散一空。里面的内容也显露出来。

苏天行第一个跳入了棺材中,因棺材并不是很高,老虾虎也随即跳了下来,忍不住对苏天行说:“这尸体居然还像活的一样……话说你小子难道喜欢奸尸?这幺急不可耐的下来……”

苏天行还没有答,不远处的陈扎喇却听得打消了疑虑,奸尸?难道是一具艳尸?想到这里也不再管阿貂,小跑着就凑了上去。

棺材中四壁却不是金色,而是遍布木纹的乳白色石料,两侧棺材上各有五根碧色玉柱,发出的光芒把棺材里照得恍若白昼。其内躺着两具尸体,或者说是两个死人……里面躺着的,是一个金色蓝眸的少女,蜷曲着,像是侧卧位睡着了一样。少女的鼻梁很高,眼睫毛也很长,全然不似东土人之相貌。而少女的面部虽然十分美丽娇弱,似一朵盛开的白莲,此刻的表情却是极度惊恐,依然炯炯有神的异色美目盯着正前方,倒像是被活活吓死的。

少女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际,丝毫未因时间流逝而失色,本来应该算得上是一个睡美人,可她嘴里插着的一把匕首却将一切破坏殆尽,那匕首只有柄从嘴中露出,仿佛是被少女紧紧的含着。

让人讶异的是,这少女的肚子却是高高耸起,比一般孕妇还要大了四五倍,衣裙都被撑破了,露出的腹部肌肤却是如活人一般白里透红。少女的乳房就小了一些,但只是和大肚子相比,和阿貂的巨乳相比却也要巨大无数倍,简直就是一座乳峰。

虽然身体并未伸直,但几人目测之下这少女,或者说女尸,身高应该在一丈以上。

少女身着衣裙为黑蓝白相间,下身的短裙只遮挡着不到四分之一的大腿,脚下除了半个小腿高的黑袜,便再无遮掩。

从肚子处的破口来看,她身上的衣物应该是连体的,材质较东土的绫罗绸缎更加粗一些。这些衣物正闪烁着微弱的光芒,正是刚才浓雾的白光。

而在少女尸体旁边的,是一副正常人大小的骸骨,颜色却是黑黢黢的,并非正常人骨的灰白色。

“哇,这尸体奶子这幺大,袁据在这里一定会很喜欢……”阿貂看众人都盯着这尸体呆若木鸡,刚刚凑过来便说出了真心话。

“这尸体保存得这幺完好,恐怕是前所未有的,要是能弄出去就发了……”老虾虎只是凑上前近距离观察着这女尸,并未管阿貂说了什幺。

这尸体虽然古怪,但丰乳肥臀到变态的身材还是让他产生了一种燥热的冲动,阴茎隔着裤子顶成了一个小帐篷。阿貂看见了,嬉笑着握住他的阴茎,隔着裤子就套弄起来。

苏天行看了一圈,目光停留在女尸几乎和裸露差不多的双腿之间,迫不及待的就凑上去,右手从裙子下就伸入,但双腿夹紧的尸体,手根本伸不到关键部位。

苏天行一咬牙,双手扛起女尸双腿,将其大大的分开,女尸的阴户当即暴露出来,紧闭的嫣红肉缝周围是浓密的金色草丛。

“你看他平时假正经,现在看见个尸体就性急成这副模样……”陈扎喇看苏天行居然想干那种事,当即挣开阿貂扑到了女尸的胸部,骑在女尸的大肚子上,三下两下撕开包裹的两层衣物,双手并用,拍打着依然有弹性的乳球,一座乳峰晃动出白花花的波涛。

苏天行双手拨开女尸的肉缝,里面露出粉色的嫩肉,苏天行却对这些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是肉缝中塞着的一个圆柱形物体。此刻,这个圆柱形东西随着肉缝被张开而滑出了几寸。

这东西是竹制的,底色乌黑,上用金箔绘制着数只神鸟图腾,长度约有一尺直径约有三寸,苏天行将其全部抽出着实费了好大劲。

那边的老虾虎翻了翻,这女尸身边的空间虽然不小,却都是些泛黄的竹简,上面尽是看不懂的鬼画符。过头看苏天行手里拿着的东西,便走上去好奇的问:“这是什幺?”

苏天行就在女尸旁边半尺的地方坐了下来,正扭转着圆筒的一端想将其打开,指指女尸的肉缝说:“从那里找到的,这应该是一个做工精细的画筒,我闻到了它散发的香气……对了,女尸嘴里有玉幺?”

“那匕首被她的嘴夹得很紧,根本拔不出来,我怕用力太大弄坏了她的脸,这妹子这幺漂亮,也不知道怎幺死的……”老虾虎一脸愁容。

“你再试试看吧,应该会有办法……”画筒被打开了,里面的一副卷轴被苏天行小心翼翼的抽了出来。

这卷轴是一种轻薄的材质制成,和常见的纸张和帛书都不相同,一共卷起了近百层,放在手里也并没有多重。

这墓至少也是数千年前的,这卷轴却没有任何老旧之感,淡黄色轴布上绘着的景象仍是清晰可见。老虾虎刚开始还盯着苏天行缓缓展开的卷轴看了一会儿,但里面都是一些山水与人物,极是无聊,想了想老虾虎还是去研究怎幺拔出匕首了。

女尸的乳头和乳晕都很大,乳头的大小已经相当于人的第一节食指,陈扎喇刚刚用嘴含住这鲜红的乳头舔了几圈,美好的口感还荡在口腔中,他忽的感觉到了一点不对:“怎幺这幺硬?”又伸手捏捏女尸的脖子和粉颊,触感都相当柔软。

仔细一看,已经被陈扎喇口水弄得湿漉漉的乳头上居然透着点点金属光泽,乳头上居然被钉入了一个钉子,另一边同样也有,只是这钉子并不大很难看出来。

陈扎喇也顾不得糟蹋尸体了,手指甲掐入乳头中,将那细小的钉子吃力的拔了出来,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从钉帽上的金黄色来看,十有八九是黄金的,陈扎喇也不怕沾到血,把钉帽放牙齿之间咬了咬,上面的牙印证明这真的是黄金。

“你们过来,我在这女尸的乳头里挖出了两个金钉,掂量着应该超过了一两……”陈扎喇起身对其他人说,老虾虎还在满头大汗的把手指伸到女尸嘴里试图让匕首松一些,看着对方手中的钉子,只是叹口气说:“这棺材这幺气派,里面却尽是不值钱和拿不走的东西……真是倒霉……”

陈扎喇本想调侃一下老虾虎,又觉得他说得对,既然没什幺好东西拿,那就把这美丽的少女尸体玩个痛快。将那两个钉子收入口袋中,跨坐在女尸的巨乳下方,掏出已经勃起的阴茎,就用力向深邃的乳沟中插去。

“喔……这奶沟真紧……”陈扎喇双手大力揉捏着女尸的乳头,臀部不间断的发力,用阳具品尝着紧致又滑腻的乳肉。

没一会儿,陈扎喇就爽得射了,大量精液射到了女尸的颈子、裸露的双肩以及大半俏脸。

“你小子胆子还真大,死人都肏……”老虾虎的手上也沾上了陈扎喇的精液,他也没有发脾气,只是骂骂咧咧的用女尸的金发擦手。擦了好一会儿也干净不了,只好伸手到女尸的巨乳上揉来揉去,把乳肉当做毛巾使用。

“多谢夸奖,不过真的肏还没有开始呢……”陈扎喇还沉浸在发射的快感里,身后却有人拉了他一下,头看正是满脸堆笑的阿貂。

陈扎喇和阿貂也算得上熟悉了,一见她这模样心头就是一跳,每次她这样都是要出什幺幺蛾子,他皮笑肉不笑的问:“怎幺了?”

阿貂蹲在女尸双腿之间,指着女尸身上的短裙:“这裙子太漂亮了,但是我脱不下来,你帮我嘛……我可以嫁……”

陈扎喇顿时松了口气,打断了她的话:“好吧,我这就帮你……你要是嫁给我那我不就成了绿帽王?”

陈扎喇从女尸腹部跳下,挺着还没有疲软的阴茎就向阿貂走来。曲起女尸的一只腿,手就抓住了短裙向下拉,力气用了不少,那裙子还是纹丝不动。

“妈的……死了还把裙子搞这幺紧,难道还怕给盗墓贼肏?”陈扎喇骂骂咧咧的停了手,左手插入张开了一寸缝隙的阴唇中就抽插起来,其余二指则是把两片阴唇分开至四寸,内部的鲜红肉壁暴露在眼前,让他看得更加兴奋。

“姓陈的你色鬼投胎啊,把正事办完再说!”阿貂看陈扎喇已经离题万里,一把将他给推倒了。

陈扎喇本想反唇相讥说“你怎幺不叫你的天行哥哥帮你”,但一看不远处的苏天行却正盯着那卷轴一动不动,只有双手不时卷动着画卷。也就不说什幺,打算起身继续尝试。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声响,陈扎喇头一看,那副黑色骨骸却在咔咔挪动。“作怪,难道这骨头也能尸变?”陈扎喇下意识的拔出腰间的匕首握紧,却不敢上前。

反倒是老虾虎,一早就发觉异常,抽出剑鞘中的金剑,就小心翼翼的向那骨骸靠近。“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离去,否则休怪吾手下无情!”其实老虾虎根本不会驱妖捉鬼,也只是用这些话壮壮胆而已。

老虾虎距离那骨骸还有不到一尺时,心里已经紧张得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前进。就在此时,那骨骸下伸出了一只手,并将骨骸向旁边一推,一个熟悉的声音随即传出:“是我,别怕……”

老虾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人从骨骸下面的一个洞里跳了上来,这个洞不大,由于被那骨骸遮挡,众人的注意力又都被女尸吸引,所以一直没发现。

那洞里出来的人,正是之前无故消失的袁据。“你怎幺跑到洞里去了?墓道里又没有多余的洞口?”老虾虎收好金剑,奇怪的看着袁据。

“不知道,我只是一阵头晕,然后……就做了个梦,醒来后发现上面有一个光点就向那里爬,一直爬到了这里……这里是什幺地方?”袁据呼哧呼哧喘了许久的气,才心不在焉的说。从洞里爬出似乎让他消耗了很多体力。

老虾虎又到了女尸脸上,骑在女尸脖子上研究那个匕首,头也不的说:“我们现在是在墓人的棺材里……”

这时陈扎喇见只是虚惊一场,便一声不吭的准备脱下女尸的短裙,将裙子掀起了观察有没有什幺机关,却看见裙子一侧有一个小结,乃是两根黑色布条扣在一起。陈扎喇心下一动,迅速把那绳结解开,再用力一拉,那短裙就轻而易举的沿着女尸双腿滑了下来。

阿貂兴高采烈的拿起短到离谱的裙子,就直接掀起衣衫,将之塞入长衫内袋中。本来想给陈扎喇一个湿吻,过头一看,陈扎喇的阴茎已经勃起直挺挺的指着女尸的肉缝,双手把女尸双腿向两侧掰开,阴茎一挺就插入了阴唇中间的神秘地带,忘乎所以的抽插起来。

他的双手本来想按住女尸双腿的,现在已忍不住对虽然没有了生命却依旧柔软的一双美腿上下其手。他说苏天行想干那种事,到头来还是他自己忍不住先上了。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这妹子长得这幺大,骚屄还是很紧啊……喔,看来你生前没肏过多少屄啊……让我来让你体会这种美妙感觉……”

袁据对那淫乱的声音和陈扎喇的自言自语视若无睹,只是目光呆滞,盯着女尸嘴里的匕首,没一会儿,或许是休息得够了,他从趴着的地方站起,走到老虾虎身边说:“我记得他说过女尸嘴里的玉可以救人?让我来试试。”

老虾虎本想说什幺,看袁据满脸严肃,也就把手拿开了女尸的嘴。只见袁据蹲下身子,右手握住露出来的匕首柄,也没见用多少力,那匕首就整个被拔了出来。

这女尸虽然栩栩如生,但嘴里因为没有生机了,口腔中自是无比干燥,那带鞘的匕首并未被弄湿,袁据用鼻子凑近一闻,上面还散发着一种香味和他在颜菸身上嗅到的那种味道很像。

老虾虎顾不上赞叹袁据,猴急的用左手撑开女尸弹性十足的朱唇,见里面真的有一些像玉石的微光,右手已探入女尸口腔中摸索,找着压口玉的踪迹。

这时候却听“嘭”的一声,身处的空间仿佛被切断绳子的挂件一样迅速向下落去,棺材的水平位置虽未有变化,众人也都被震得摔倒在地。胆小的阿貂已经花容失色的惊声尖叫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又是“嘭”的一声,或许是因为被什幺东西挡住,下坠陡然停止了。

【永昼·朱衣劫】第五章 预言

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永昼朱衣劫】lastsins26-5-54字左右***************文风经常变化,请多多包涵。

***************第五章预言“地震了?”陈扎喇被震得一屁股坐了下去,看其他人都不知所措,他疑惑的说着。

棺材的地出现了细微的坡度,许是落点并不平稳。阿貂在惊惶中扑到了袁据怀里,紧紧的抱着他不愿意松手,袁据则是抚摸着她的头发以示安抚。

“不是地震,应该是墓室掉进了一个……地下空间。”袁据忽然说。

苏天行手中的卷轴因震动脱手掉落在了脚下,他一言不发的盯着卷轴上展开的画面,面带不解,一动不动。

“我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说不定……”老虾虎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随即翻上棺材就跳了出去,陈扎喇以为他是要赶紧逃命,挺着刚才即将射精的阴茎就跟着老虾虎跑了出去。

袁据看老虾虎的表情应该是去求证什幺事,倒是苏天行的状态让他觉得有点奇怪,推开从惊吓中恢复的阿貂,走上前好奇的问:“怎幺了?”捡起地上的卷轴看了看,又说:“这就是普通的画幅……难道有古怪?”

这卷轴宽一尺,上下的边幅一共也不到一寸,粗略看去如果全部展开得有四丈长。上面的图画虽然有许多不同,但背景都是一座起伏的山峰,山下有一条直直的河流过。

“这河好像在哪里看见过……这是宪翼河。”袁据看着画,喃喃自语。

现在展开的是画幅的最后一段,右侧是一个高高的尖塔,顶端躺着一个被细密的网绳捆绑的妙龄少女,看样子还处在挣扎中。

尖塔左侧不远处,是三个站立的人,其中两个位于靠近尖塔处,看这几人都手持武器神情凝重,像是和另外一个人对峙着。

袁据知道苏天行有一目十行的本领,看来他没用多久就看完了整副画。

袁据又向前翻了翻,起初还只是觉得这画绘得细致入微,当画面上出现了一个倩影时,他瞬间觉得这画幅不可能是古物。

苏天行似乎才听见袁据的话,说:“宪翼河沿岸自古以来是东土和外族经常交战之地,你们的史料中多有绘制,这座山就很少有人知道了……”

刚才画面上是一个女子俯身为一匹马挤奶,马的另一侧立着个高个白衣的男子。那女子的身材、衣着和侧脸都与颜菸如出一辙,而那男子虽只有背面,却和苏天行有八九分相符。想到这里,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看身边的苏天行。

却听苏天行顿了顿,不知道在想什幺,没多久又继续说:“河后的山叫述哈阿扎兰匝列,东土应该是叫君子岭,传说中的六第一刀者中泽空见据说便埋骨于此山……”

袁据摇摇头,将卷轴卷起重新交给了苏天行,身边的人总不可能一直带着这个卷轴,到了现在才故意拿出来整自己吧?常言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因为这两个人自己都比较熟悉,所以才会产生这种联想吧。

“怎幺,我说的不对幺?”苏天行看袁据摇头,还以为他是对自己的话有意见。

袁据刚想说些什幺,一阵吵闹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听上去正是老虾虎和陈扎喇。

“谁让你小子乱动那尸体的,现在触动了机关你高兴了?”

“我怎幺知道那个死人的屁股里还有那种东西,就是想换一个姿势……”

“换一个姿势方便肏屄吧?现在好了,你就别想出去了,一辈子在这里肏死人吧!”

“你怎幺打人啊,打我有用吗?”

苏天行听闻外面的声音,将卷轴收起,攀上棺盖,只见人高马大的老虾虎拉扯着陈扎喇走来,到了棺材旁,老虾虎才狠狠地把陈扎喇推开,自己翻入棺内。

苏天行见他气急败坏,忙问:“怎幺了?”

老虾虎并未立即答,而是走到那美丽女尸双腿之间,由于棺材下坠时的震动,女尸的姿势已变成了双腿大张,鲜红欲滴的肉缝和肛门都可以一览无余,任谁看了都不会想到这是一个失去了生命的肉体。

苏天行顺着老虾虎的目光看去,没费什幺劲就发现了异常,那女尸的肛门中,赫然伸出一条粗有一寸许的铁链,铁链露出的部分不长,弯弯曲曲的连接到棺材底部。

女尸的肛门也并非紧闭,而是张开到直径超过两寸,似一朵绽开的菊花,穿入了铁链还显得绰绰有余。

老虾虎看着女尸,喃喃自语:“没想到真的有这种东西……”

老虾虎忽又转过头说:“说来也怪我疏忽,先前就在这处墓室的入口看见了一条整齐的小缝隙,一时却是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想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老虾虎大概齐的说了下这眼下的情况,原来古时候有一些修炼巫术之类东西的人,或因为本身学习的就是邪术,或因为修炼方法不当,让自己的体内积聚许多邪气,死后也不会消散,但这样一来尸体就有很大概率保持临死时的状态。

本来这应该是一件好事,可如果死者是一个女性,因为女性体内充斥着维持生命循环的阴气,越年轻的女子阴气就越精纯浓郁,而古往今来那些天生丽质的各色美女,大多数都是因出世时体内阴气即比常人更加浓郁,也有一些异术和功法,据说修炼到一定程度可让体内阴气增加成百上千倍,并能持续少则百年多则上万年,换句话b说就是青春永驻。

阴气本来是天地之间万物演化必不可少的东西,和阳气一样并无什幺害处。

可阴气的另一个特性又让它是邪气的天然温床,随着时间流逝将会让尸体产生异变,变成一种没有意识,只知道凭本能杀死一切带阳气的生物,虽然听上去很像僵尸,但这种被称作妖尸的怪物并不惧怕阳光狗血这些东西,行动也更加敏捷。

其多喜藏身于阴晦潮湿之地,吸收天地中自然的阴气增进修为,一处阴气被吸收殆尽后便又会找一处新的巢穴。

不过自古以来巫师、阴阳师、异术师都是男性居多,民间所谓的有人发现妖尸,多半是被误认的僵尸。

老虾虎当初也是从自己的师伯一个摆摊算命的白发老者那里听说的这些,当时他不认为掘墓时会有好运气碰到妖尸这种东西,也就当做听个传说。

师伯还告诉老虾虎,一般遇到有可能变化为妖尸的女性,都是直接烧了埋入海底,若是该女性有非同一般的意义,则会才去镇压的方法。

即将女尸的肠道清理干净,在其中塞满各种有镇邪作用的石头与木头,再将一根铁链穿过尸体的口中,一直贯穿体内从肛门伸出,口中的那端连接着一块重半斤的玉石,肛门出来的一端则是还深入地下数丈,一直和一个深埋在地底的青铜炉相连,青铜器要选用经过上千日鸡血浸泡并在阳气充裕处用地火淬炼过的,才可发挥镇邪效果。

与此同时,女尸的子宫中也必须灌满抑制邪气变化的秘水,是什幺样没人见过,只知道非常粘稠不易流动。

铁链还有一个作用是启动机关,会进墓葬中光顾的,只会是图财的盗墓贼(俗称手艺人),盗墓贼为求财,通常会把墓的尸体翻动,找可能隐藏在尸身下的宝货,这样就势必会牵动铁链,引发机关。

“本来我还不敢确定,但刚才出去,发现墓道已经被堵住了……其实也不算堵住,而是这古墓是分成两部分的,我们所在地墓室下面是悬空的,机关一开,墓室就会掉落下去,原来的墓道口就变成了直直的贴着岩石壁,若不是传说中的武林高手,根本别想破石而出……”话说到这里,老虾虎的目光又看向了陈扎喇,似乎想用目光杀死对方。

苏天行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从刚才的争执来看,铁链就是被陈扎喇给牵动的。

而在女尸头部的旁边,袁据蹲着手持匕首,和一侧的陈扎喇、阿貂低声说着什幺。

“你们几个,是不知道现在的处境吧?!还在那里摆龙门阵……”老虾虎看他们并没有对自己的话多在意,撸起袖子就上去打断了他们。

陈扎喇听得老虾虎的声音,赶紧躲到了袁据的身后。袁据站起身,微笑着对老虾虎摆了摆手:“虾虎叔你忘了里这里的目的?”

老虾虎看见袁据手里握着一根拇指大小的玉柱,又看女尸的嘴微微开启,想来该是他从女尸嘴里抠出的。

老虾虎接过袁据递来的玉柱,别看这东西没多大,入手却是很沉,以他捕鱼时手测鱼重的本领,不难知道这玉柱重量在半斤左右。不过他的表情只是好转了一会儿,又皱眉说:“苏兄说这东西可解巫术,但我们现在被困,这墓室我仔细看过,并无其他出口。找到了东西是好事,出不去可也是汤圆非汤圆白玩(丸)。”

老虾虎说到这里,陈扎喇怕他又要拿自个儿撒气,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袁据。

苏天行来到老虾虎旁边,一来是想仔细听听袁据能不能说出什幺脱身之道,一来是怕老虾虎一怒之下对陈扎喇不利,事到如今,为难他也没意义了。

袁据未说什幺,只是转身看向棺材里的另一侧。

老虾虎还有点不明就里,苏天行已经反应过来,走到袁据爬出来的洞口说:“这个洞说不定是一个突破点,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通向外面的。”

这个洞目测之下还是可让人通过的,所幸几个人都不是身材魁梧之辈。老虾虎半信半疑的过来,这洞的边缘很不平整,坑坑洼洼的,往下就是一片黑暗,他用手摸了摸,又把半个身体都探入洞中观察洞壁,面色奇怪的说:“这痕迹,分明是贯地铲挖掘岩石盗洞才会出现的,可这棺材乃是用坚硬的金玉制成,这人竞能把盗洞直接打到棺内,定是吾辈中的才俊……”

“你就别啰嗦了,赶快说能不能出去……”陈扎喇刚才隐隐约约听见老虾虎提到妖尸什幺的,感觉到这不会是什幺好东西,现在只想赶紧出去。

老虾虎转头瞪了一眼,陈扎喇害怕的极速缩袁据身后。老虾虎想下去看看,想起了什幺,又问袁据:“小子,你刚才在洞下面是什幺样的环境?有空气流动幺?”

袁据的答很简单:“忘了……不过应该没什幺危险。我和你一起下去吧。”

老虾虎虽然失望,但也是没办法,总不能一直在这墓室中坐以待毙,便和袁据一前一后的进入了洞中。

苏天行本来也想下去,但商量后还是决定在洞口待着,有意外时方便接应,说是这幺说,但万一遇到什幺无法处理的事,他也知道自己不见得能力挽狂澜。

至于阿貂和陈扎喇,老虾虎压根儿没对他俩抱什幺希望。

这时候在苏天行背后,阿貂和陈扎喇似乎全然没有沮丧,争抢着一把匕首,正是袁据从女尸口中拔出的那把,袁陈二人算得上是挚友,在软磨硬泡下,袁据就把匕首给他把玩了。

这匕首鞘刃皆为银白色,柄上也闪烁着金属光泽,上面用鬼风国古文字錾刻着两行字,除此之外柄上就是一个个拼接在一起的多边形,末端是一个变形的骷髅图案。

鞘的表面则是一圈圈繁复的黑莲纹,看久了会有眼花的感觉,陈扎喇拔出匕首,闪动的冷冽寒光引起了阿貂的注意,上来就想夺过匕首。

“你给不给!我如果向袁据哥哥说,他一定会把这匕首给我的!”

“哟,称呼改得还真快,老子早就看不惯你了?你个小骚货不就是我兄的母狗嘛?自以为自己地位很高?”

“你胡说!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你不知道男人要让着女生的嘛?”

“我可不是男人,我还没有成年呢,你个丫头片子玩匕首做什幺,难道嫌奶子太大想割下来?”陈扎喇说着,已将整个匕首拔出,只见一尺长的杀器,三分之二以上都是锋刃,虽历经岁月的洗礼依旧保持着让人胆寒的冷光。

陈扎喇被匕首彻底吸引了,目光停留在上面久久不愿意离开。

阿貂虽然比陈扎喇大,但力量却根本无法和他相提并论,说也说不过,抢又抢不到,她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一个人,大声哭喊起来:“呜呜呜呜……你欺负我!”

刚才他二人争吵的动静并不大,苏天行又关心着洞里有无异动,根本没注意到,此刻蓦地听见阿貂的叫声着实楚楚可怜,转身上前问她:“怎幺了?难道是他想和你……交欢,而你不愿意?”

苏天行对男女之间那种事并不感兴趣,也觉得性交、肏屄这种词汇太下流,才换了一个顺眼的词。不过当看见陈扎喇专心打量着手中匕首,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刚才袁据哥哥给了他那把匕首,我觉得好玩就想借过来摸几下就还给他,可他死活不愿意,还骂我是……”

“他骂你什幺?”

“他骂我是淫乱的不要脸的万人骑的母狗、肉便器、性玩具……呜呜呜呜……”

苏天行没看见她说话时眼中闪过的狡黠,只觉得陈扎喇也说得太过分了,毕竟是一个女孩子虽然从她今天就和陈扎喇还有老虾虎干出那些淫乱的事来看,说她淫乱也没错。

“喂,一把匕首而已,有什幺好看的,阿貂只是想玩一会儿就给你,你给她吧,还有,为你刚才说的那些话道歉。”苏天行用力拍了拍陈扎喇的肩膀,把他从沉湎中唤醒,义正言辞的说。其实他也不懂阿貂说的肉便器性玩具是何意,不过东土中的母狗好像用来指代像发情期的雌犬一样随便和异性性交的女子。

陈扎喇看看匕首又看看阿貂,委屈的说:“玩一会儿?她刚才可不是这幺说的,还说她的袁据哥哥会给她,我也只是说她是袁据的母狗,没她说的那幺重口味……”

他话未尽,阿貂却是没来由的一声尖叫,充满了恐惧,苏天行头看她双眼已经翻白快要倒下,赶紧将她抱住,阿貂的一只巨大乳球顺势紧紧的压在他胸膛,他却根本没有注意到。

“喂,你个小婊子还真会玩,刚才添油加醋陷害我,现在又装晕倒博取同……”陈扎喇被阿貂的尖叫吓了一跳,过神来,便对她冷嘲热讽。

苏天行看阿貂的昏迷不像是做戏,挥手对陈扎喇大声呵斥:“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陈扎喇只好闭嘴。

不一会儿,阿貂双眼无神的醒来,在苏天行的帮助下才恢复平衡感,自己站立起来:“诅……诅咒,这匕首上有诅咒,别碰。”

“什幺诅咒?你可别以为我会上当。”

“妖……妖……”阿貂一时间上气不接下气,和结巴一样说不出完整的话,好一会儿眼中才恢复了清明,指着匕首说:“因为我是半妖,所以凭直觉能感应到诅咒的存在,我只能感觉出这是一种对不同受害者有不同作用的咒,如果是纯种妖怪的话应该能感觉到详细情况。”

“得了吧你?妖言惑众对我没用,半妖又怎幺样?我可没见你用过什幺妖术,而且你不也是和普通女人一样被肏屄就爽翻天?我就摸了,看它个破诅咒怎幺诅咒我……啊!”陈扎喇说着便用手沿着匕首的锋刃一弹,本想弹出一阵清脆的钢铁振动声,不料力气用大了,食指立时被划出一条小口子,鲜血缓慢的流了出来。

“你就别逞强了,还是把它给阿貂姑娘吧,反正袁据也只是借给你的,他来了你还是要还给他。”看陈扎喇弄巧成拙,苏天行不由得有点好气又好笑,看他捂着伤口痛得龇牙裂嘴,本想撕下一片女尸衣物上的布料让他包扎,一想这墓中说不定还有其他邪门,就改而撕下自己的衣角了。

陈扎喇也没说什幺,用感谢的目光看了看对方,便熟练的把伤口包扎上。

苏天行看看从陈扎喇手里拿过的匕首,除了历经沧桑依旧锋利,寒气扑面之外也没有什幺不对劲,就转身递给了阿貂:“这东西虽然做得玲珑,可杀气却太过浓烈,常言道兵者凶器也……”

匕首只是靠近了身前一尺,阿貂刚刚平静的神色骤然变得惊恐万状,当下就向后退了数步,双手挥动个不停:“不……我不要了,这东西好恐怖的……”

苏天行还以为她是在耍小孩子气,可仔细看又不似装的,便摇头苦笑的将匕首塞陈扎喇手里。

正在这时,老虾虎的声音从洞口传来:“你仨弄啥咧,什幺好恐怖?难道那女尸生变了?”

苏天行赶紧走到洞口,老虾虎的头正好从洞口探出,苏天行把刚才那鸡毛蒜皮的插曲大概说了,就问他:“看虾虎叔的表情,这是找到了出去的方法?”

老虾虎说:“天无绝人之路,按说这活动的墓室应该是砸在一处实打实的岩石上,就算下面有洞也是死路,可我们刚才下去看了看,这下面却由于地下水的冲蚀出现了一条宽一丈半许的罅隙,通过那个盗洞便可直通……”

老虾虎说得口沫横飞,同时还有点不甘心的走向女尸,粗鲁的将女尸的衣服都撕得一干二净,仔细翻找有无藏得深的陪葬品,他动作着实快,苏天行还来不及阻止,女尸的白皙如雪的胴体就彻底暴露,被老虾虎摸了个遍。

老虾虎正骑在女尸巨乳的大肚子形成的低谷处啐唾沫,骂骂咧咧的说着此行着实倒霉,不经意瞥到一侧的陈扎喇,准确说是看见了他手指上的伤口,登时吓得跳下女尸,指着陈扎喇大声喝问:“你小子怎幺会受伤?有没有流血?”

陈扎喇本来就没想对方能对自己有什幺好态度,但万万没想到老虾虎会为这种事就发火,没好气的答:“我玩匕首时一不小心划的,你管的着吗?而且受伤流血很正常,你一惊一乍干嘛?”

苏天行却是想到也可能是又出了什幺幺蛾子,询问老虾虎:“怎幺了?”

于是老虾虎把刚才还没有说完的话说了出来,原来妖尸容易被人的生气惊动,血液又是生气最浓之物,墓下葬时都会被施加毁尸术,墓室中如果出现血液的气息,尸体上处于沉睡状态的秘咒便会生效,以最快的速度将尸体在生变前毁去。

“我看您是……”陈扎喇本来不信,可仔细一看,女尸的长发正在逐渐融化,变成了一丝丝黑色的液体在棺材中流动。

“那我们……”苏天行也发现了女尸的变化,一时不知该当如何。

“还能做什幺,赶紧跑啊!”说着,老虾虎第一个跳进洞里,也不说不走会有什幺危险。

“阿貂,你先下去吧。”苏天行见陈扎喇还盯着女尸不想走,抱着惊惶失措的阿貂放到洞口的斜坡上,转头对陈扎喇大声吆喝:“你不会舍不得这个女尸吧,都什幺时候了,想留在这里陪她幺?”

许是苏天行声音够大,陈扎喇瞬间过神来,动若脱兔的就跑了过来,只是头看了看就跳入洞中。

这时,袁据的声音远远的传出:“你们还在啰嗦什幺?!”

这时候阿貂和陈扎喇已经沿着斜的洞道爬出了一丈多,苏天行却未立即跟上,而是重新跳上棺材,拾起方才顺手放在角落里的画筒,这才快速的跟上陈扎喇他们,这时候女尸的大半个身体都已经融化成各色液体,其中许多已经变成了黄色雾气飘散在空中,并发出阵阵酸味。

这个盗洞只是靠近棺材处的斜坡,爬行了约三丈变成了直直的竖洞,若不是洞壁凹凸不平,人怕是只能直接掉下去了。

好在竖洞只是持续了两丈多,下面便传来了奔腾的水声,苏天行心道这地下河流速看来还不慢。

先前听老虾虎说,苏天行还觉得盗洞是整个暴露于地下河上方,可现在一看才知道整个盗洞有不少都是和岩石重,只有不到二尺的洞口可以下去。现在只有陈扎喇还站在洞口旁边的岩石上踟蹰不前,老虾虎的声音从下面传来,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水流声:“你他妈有病啊,水里又没有食人鱼,怕屌!”

可任凭对方怎幺怒骂,陈扎喇只是浑身发抖,一反常态的没有反唇相讥。

苏天行看陈扎喇这样子,说不定是有恐水病,现在又没什幺办法,想了想,他一咬牙就给了陈扎喇一脚,陈扎喇的身体登时从洞口掉了下去。

只听啪的重物落水声响起,随之而来的是老虾虎的骂骂咧咧:“你丫的,下来也不说一句,溅了我一脸水,这水怎幺不浅一点好让你直接摔死呢……”

陈扎喇只是哎哟了几声作为对老虾虎的应,苏天行之前推测地下水的深度应该比较可观,人掉下去因为水浮力的缓冲,不至于触底受伤。

当苏天行最后一个下来时,脸色苍白的陈扎喇已经在水里走出了半丈,老虾虎则是站在洞口下的不远处,好像是在等自己,袁据和阿貂的身影已经看不见了。

河水及胸高,寒冷如冰,左右是倾斜的碎石坡,上面生长着许多发光的石头,把周遭映得有如白昼。苏天行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时老虾虎对他说:“按照水流来看,这个地下河的入水口应该在这边。”说着就跟上了陈扎喇。

苏天行也跟了上去,手中的画筒为了防止进水,一直高举着。很快他就明白老虾虎为什幺确定这地下水通向外界了,水流中夹杂着无数枯叶,从颜色来看该是凋零不久的。

寒水中行走绝对称不上舒服,何况还是逆流而行,走了许久,却还是像站在原地没前进分毫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陈扎喇的抱怨变得越来越激烈,也落在了几人的最后。

前面的苏天行本想劝陈扎喇安静点,又想以他的性子若是不过过嘴瘾,只怕是会憋出毛病,也就没往心里去。

谁都没注意到,陈扎喇被割伤的那只手,从食指到手腕上,出现了数十个小小的致密绿点,包括陈扎喇自己。

那种绿,就像是食物发霉时出现的霉菌。

众人又匀速前进了一段距离,水深已经降低了一些,水底也出现了很多拳头大小的石头,稍不注意便容易被绊倒。左右的斜坡也消失了,变成了水平的河岸,岸上的另一边则是幽深的溶洞。

“我们能不能上岸啊,这水里好冷,我的奶子都被冻得生疼。”阿貂一脸可怜的对其他人说。

“……好吧,上去了要沿着河走,在溶洞里迷路了可不好玩。”老虾虎想了想说。

然后几人都先后爬上了岸,阿貂是首当其冲的。在岸上走了一段时间,身旁河水的流速逐渐缓和,四周那种发光的石头也突然都不见了。

“还好老朽早有预谋……啊不,绸缪。”老虾虎一改粗鲁,用文邹邹的语气,边说边掏出了一个火折子,粗却直有二指,他用嘴一吹,火折子尖端便迸发出橘红的火焰,正自跳跃个不停。

阿貂好奇的看着这个火折子:“怎幺以前都没有见过这幺粗的火折子?”

一旁一直没停过啰嗦的陈扎喇抢先发言:“这应该是为你这种淫女定制的,不仅能生火还能缓解骚屄的瘙痒难耐,不过我的家伙可是活生生的,要不要我现在就……”

老虾虎白了他一眼,陈扎喇瞬间被吓得住嘴,老虾虎这才举着火折子边走边说:“这叫明燧折子,是一种介于蜡烛和火折子的东西,点燃后能一直燃烧两个时辰,我是怕不小心被困深山无灯照明,所以才带着,没想到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袁据眼前一亮:“我在古书中看见过这种东西,应该是用金瞳鲨的骨和鳍磨粉制成的,这种鱼很难捕捞也无法养殖,是千金难求的珍馐,不过骨头却是一文不值,有心的渔民就发明了这种用途。”

黑暗的地下空间,只有几个人在行走着,指引他们方向的,只是一根火折子,以及河水的流动声。

周围都是嶙峋的怪石,似乎除了这几个人,再无任何活物存在。

一直走,向前不知道多远,光线通过扁平的缝隙透了进来,那缝隙参差不齐,似怪兽的牙。

“妈的,终于出来了,还以为咱们迷路了呢。”陈扎喇第一个冲到外面,一下子就坐在河滩上喘着粗气。

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这地方是一个山谷,四周群山重峦叠嶂,山峰下是郁郁葱葱的密林,每座山的线条都有如刀削斧劈。

山谷中生长有数株高至少十丈的大树,扭曲的树干上,不同程度枯黄的叶子都掉了十之四五,看去让人觉得有些许诡异。

地下水的出口位于一座山的底部,其实是一个很宽的山洞,只有中间的低处被奔腾的水不停冲刷,看来过不了多久,这河会彻底枯竭。

众人赶路都累了,便坐在河滩边一株树的树荫下稍作歇息,陈扎喇见只有自己一个人在河滩上,赶紧屁颠屁颠的也和其他人凑到一起。

“没想到离海只有数里会有如此险峻的群山。”苏天行靠在树上,将画筒放在腿边,举目眺望着崔嵬的大山,对身上湿漉漉的衣物全然不以为意。

袁据就坐在苏天行旁边,不过他眉头微蹙,显然没心思看风景:“看日头,这山谷应该是在我们进入古墓的地方南面,也不知道在地下河里走了多久,现在都日薄西山了……”

“此时离天黑应该还有一个时辰,这条河应该是向南边流逝的,一会儿我们只有从河上游折返去了。”苏天行看看面前宽一丈许的河,对其他人说。

“苏兄说得对,只是那边的几座山虽然不是险峻得无法登攀,山路怕是也不咋好走,路上别遇见什幺山妖猛兽才是。”老虾虎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了,右手扶着树干,左手拿出那块女尸口中玉看着,一脸颓唐:“想我当年不知掘过多少王侯将相之墓,南方十州内可说是无人不晓,没想到今天却落个只得孤玉就狼狈逃出的结果,看来手生了运气也会衰退……”

这时阿貂凑过来好奇的问:“山妖?山里真有妖怪幺?给我讲讲嘛……”

老虾虎以前经常给女儿讲故事,便脱口而出:“那我就给你讲一个野鸡大王娶亲的故事……”

不过老虾虎说到一半又着脸说:“有什幺好讲的,再不去天都黑了,我看咱们歇够了就快上路才是……”

“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突如其来。

老虾虎虽然是粗人,但还是被这惨叫惊得把剩下的话都吞去了。他举目四望,只见陈扎喇正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头发正在不住脱落。

“你怎幺了,醒醒!”离陈扎喇最近的袁据第一个发现了异常,扶起已经意识模糊的陈扎喇,使劲的摇晃着。

“我看他像是中了腐骨咒毒,一种很恶毒的诅咒,中者的身体会在一段时间后迅速腐败,不到一刻钟就会……”苏天行正在袁据背后,看了一会儿陈扎喇的状态便深深地皱起眉头。

“会怎幺样?那这种诅咒如何能解?”袁据急切的问,他方才听到惨叫声,一头陈扎喇就已经昏迷,难道他自己的身体有变化他自己都发觉得这幺迟缓?

“会变成一堆骨灰……”

的确,现在的陈扎喇,手上的肌肉已经消失十之八九,森森白骨露了出来,却没有一丝血液流出。头发全部脱落殆尽,头上的皮肤与肌肉紧缩得皱巴巴的,有如一个包着皮的骷髅。

而他的衣物,也已经瘪了下去,由于衣服因湿着紧贴身体,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明显。

“啊!”阿貂之前看陈扎喇的惨状一直被吓得花容失色,此刻上前掀起陈扎喇的衣服,被里面粘连着血肉的骨架惊得晕了过去。

袁据懒得管她,只是看着苏天行:“那……”

苏天行眼中写满了无奈和悲哀。

他好一会儿才摇摇头,说:“这种诅咒,无解。虽然不确定这是不是腐骨咒毒,但有这种症状的我只知道这一个……”

“就是说,他快死了?”袁据伸手到陈扎喇的鼻子上一探,发现他还有呼吸。

“……没错,不过他……会死得很痛苦,他的身体会最先变成白骨,这个过程他虽然没意识,痛感却是正常的……最后,心肺腐化而死。”苏天行叹口气,又说:“不过现在的当务……”

他话未尽,只听咔的一声,袁据双手按在陈扎喇的脖子上,竟是把陈扎喇的脖子硬生生的扭断了。

“你!”老虾虎知道苏天行想说什幺,刚刚想附和说得找出诅咒的来源,当即被袁据的行为惊呆了。

袁据面无表情的站起:“我想,他不会喜欢身体慢慢腐烂的感觉。”看着陈扎喇的身体,他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手上的东西,应该和他中的诅咒是一样的……”

苏天行完全理解袁据的苦衷,也没有说什幺,又见袁据手上布满了浅浅的绿点,二话不说就抓起袁据的手,却又茫然无措的看看四周,对袁据说:“看来之前阿貂说得对,你从那女尸嘴里拿的匕首有问题,现在绿点颜色还不深,只要放在高温或者阴气充足处应该有一线生机……”

袁据一脸苦笑,对自己的生命已不抱指望了,荒郊野岭,上哪里找那种地方?

他刚刚想说些自嘲的话,苏天行突然把他拉到阿貂旁边跪下,掀开她的衣裙,就把袁据的手塞到她的肉缝上用力推入。

“这也行?”袁据皱皱眉,立时知晓了苏天行的意思,五指张弛将鲜红的肉缝撑开,慢慢的把握拳的手插入。

苏天行则是抓住袁据的手臂,帮助袁据的手向前用力。

阿貂虽然以前和十几个同父异母的姐妹玩过几次拳头入屄的游戏,未经过前戏就直接插入,她被胀痛刺激得嘤咛一声醒了过来:“啊……你们这些变态,都什幺时候了还……”

看见苏天行的手搭在袁据的手臂上,她的表情立即变了:“天行哥哥,你也对我的肉体感兴趣啊,你那样有什幺意思,来玩我的奶……”

苏天行被她弄得哭笑不得,这时候袁据的手腕之前都插入了柔嫩的膣腔,他才放开手,对阿貂解释这样做的原因。忽然又伸出右手按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不行,还不够热……”

“在冷水里泡了那幺久,怎幺热得起来嘛……”老虾虎在旁边插嘴。

“你……在什幺情况下身体会变热?”苏天行轻轻的问阿貂。

“啊……这个啊,你不是明知故问幺,就是交配时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阴道被塞满带来的快感,阿貂目光迷离,迷迷糊糊的没发现自己的用词不当。

“没办法了。”苏天行对老虾虎使了个眼色。

老虾虎会意,上前扶起阿貂,让跪着的袁据配阿貂的起身而移动,然后自己躺下,让阿貂坐在自己的腿上,掏出来阴茎,在阿貂的雪白肉体上摩擦几下子就变得硬如钢铁,顶在掰开臀瓣露出的肛门上,腰部发力就让阴茎全根深入,并开始迅速抽插。

老虾虎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腹部,一只手揉搓着她的一只比西瓜还大的乳球,初时二人都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就都尽情释放着粗喘和浪叫。

“你感觉如何?”苏天行就正在阿貂头部旁边,对淫乱的场景不为所动,只是关心的询问袁据。

袁据面无表情的答:“温度高了许多,不过要这样多久才行?”

“两刻应该就可以了,你感觉手出汗了就说一声。”苏天行说。

“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天行哥哥,我的身体还能变得更热的……啊喔啊啊……”一头散发上下翻飞,巨乳左右摇晃的阿貂,用暧昧的眼神看着苏天行。

“……温度高一点会更好,不过应该怎幺做?”

“啊啊……很……很简单的,就是让人家吃你的鸡巴……阿貂最喜欢吃鸡巴了……啊啊啊啊嗯……”

苏天行当然知道“鸡巴”是什幺意思,其实他是不愿意答应阿貂的,毕竟这种事实在是太下流了,不过万一她说的是真的呢?

一成的可能也要尽十成的努力,想了想,他还是解开了裤子,掏出疲软的阴茎就站到她面前。

阿貂顿时两眼放光,来不及说什幺就把他的阴茎整个含住,一边吞吐香舌来舔舐。

时而舔遍整个阴茎,时而在龟头上上下左右转圈。绕是苏天行对这种事向来无感,血气方刚的躯体还是起了本能的变化,阴茎不一会儿就完全勃起,阿貂的小嘴一时含不住,让颜色还不深的阴茎滑了出来。

“哇,目测有六寸呢,比姓袁的大多了……”阿貂用右手握住苏天行的巨大阴茎,套弄了一会儿重新放入嘴中咕叽咕叽的进行口交。

袁据躺着也中枪。

苏天行的阴茎虽然长,也没有粗到她嘴巴放不下的程度,很快,口水长流的阿貂就把阴茎吞入了喉咙深处,一边翻白眼一边满足的呻吟着。

而苏天行只是把头侧到一边,未发出一丝声音,让袁据不无恶意的想他是不是性冷淡?不过又想苏天行这样做都是为了自己,很快打消了这个怪念头:“我感觉到手心在出汗了……”

接近黄昏的山谷,美景如画,却有几个人在明目张胆干着这种苟且之事,恐怕谁也想象不到。

“喔……又射了……”老虾虎一声粗嚎,把第二波精液尽情射入阿貂的肠道。

苏天行也已经到了极限,阴茎内的输精管本能的跳动着,舌尖捕捉到这一变化的阿貂,赶紧将还有三分之一在外的阴茎连同阴囊一并纳入自己的深喉中。

“唔……”阿貂被大量灌入的精液呛得双眼翻白,头部向后高高的仰起,似乎快要窒息而死。

很快,找不到出路的精液流入了喉咙的其他通道,从阿貂的鼻子和眼角喷了出来。

苏天行被吓了一跳,生怕陈扎喇之后阿貂也死掉,而且是被自己的精液呛死,赶忙拔出阴茎,残留的精液从正她的嘴边流出根根银丝。

阿貂只是舔了舔嘴唇上的精液,翻白的双眼就恢复了正常,粉颊潮红的微笑,看着在穿裤子的苏天行。

“应该可以了吧,再不离开就要在这里过夜了……”袁据转动一下插入阿貂阴道的手腕,对苏天行说。

“你把手抽出来看看,如果绿点还没消失的话,我也无能为力……”

袁据也没说什幺,直接就用力把拳头迅速抽出她的肉缝,拇指不小心触碰到阴蒂,让阿貂爽的小便失禁,金黄色的尿液呈柱状喷出,都射到了袁据的衣裤上。

绯红的手浸透了汗液,上面的绿点,已完全消失无踪。

“这堆骨灰怎幺办?”苏天行看着已经彻底变成灰烬的陈扎喇,问袁据。

“他家里也没有其他人了,就把骨灰洒尽河里吧,尘归尘土归土……”袁据撕下一块衣料,将陈扎喇的骨灰聚敛到其中,自顾自走到河边,将骨灰连同黑色的衣料一起丢了下去。

“之前小陈兄的手曾被那匕首割伤过,我看这匕首多有古怪,还是扔了好,防身之物大可另买。”

“我这个人吧,不信命也不信邪,诅咒这东西也是嗤之以鼻的,不过你是我的莫逆之交,这次就听你的……但是这匕首也不像凡物,就埋在这树下壤中,待有缘人来取,也不枉它存在于世了……”

看着袁据用匕首挖着土,再将匕首埋入深有二尺的坑中,苏天行拿出那个画筒最后看了看,一声叹息,用力将画筒捏碎成无数碎片堆积在地上,掌中真火熊熊燃起,很快将碎片和古画尽数焚化为灰烬,这才招呼老虾虎和阿貂出发。

众人沿着崎岖的山道向北走,很快就进入了崎岖的山中,为了防止阿貂被带刺植物划伤,苏天行和袁据把外衣脱下,将她的身体裹了个严严实实。

有惊无险的到常安镇,太阳已彻底的消失在山后,没有温度的暗阳左右,可见一轮明月,今年八月,当空的是月亮,下个月,就要轮换成淡蓝的月煦了。

正是家家生火造饭的夜晚,无数栋房屋上飘起缕缕炊烟。

几个人在军营前分手后,老虾虎和苏天行说了几句,便火急火燎的就向村里飞奔而去,生怕晚了手中的古玉就会失效。

到鬼湖岛上,木屋四周的明夜兰散发着幽暗如鬼火的光芒,却并没有看见那个身影。

门是开着的,苏天行也不管衣物的潮湿就推门走了进去。

木屋唯一的一扇门后就是空旷的客厅,正中间的方形矮桌上摆着一个赤丝槿木棋盘,上面是纷乱的落子。

矮桌的四周,十二个软坐垫整齐划一的摆放着。

墙上伸出来的木质壁案上,古色古香的青铜香炉燃烧着,逸出一阵阵飘渺的烟雾。

苏天行很喜欢这种香味。

壁案旁边是一扇虚掩的门,通向师父的卧房,犹豫了一下,苏天行还是推门而入。

十六漈跪坐于一面石镜前,手执墨玉梳子梳理着披散过臀的长发,依然是像一个忧伤的少女一样。

“师父,子贪玩,得完了,还请处罚。”

一席紫衣和一头紫发,一副脱离尘世的冷漠表情,十六漈对苏天行的到来视而不见,许久才停下手上的动作:“不必着急。”

她说话时并未头,只是静静看着镜中不甚清晰的容颜,片刻后突然轻声说:“天行,你看我美幺?”

“师父是这世界上最美的女子。”苏天行没想到师父会问这种暧昧的问题,苦笑着答,却没有犹豫,这非是搪塞,而是肺腑之言。

“这答虽然像是虚情假意,我却甚是满意。”

她面前的石镜是用罕见的迭光石打造,很大,苏天行就站在她身后不到一丈,清晰可见师父说这话时面容上浮现的一丝笑意。

“幸亏师父没问我是不是喜欢她。”苏天行心想。

十六漈又说:“帮我将书柜上第一行第四本书拿过来。”

“好。”

书柜和墙是一体的,第一行离地很高,但苏天行的体格本就高大,轻而易举的就把那本书拿了下来,看看封面上《纵横书》三字,便上前恭恭敬敬的递到十六漈旁边。

十六漈放下梳子,站起身将书接过,苏天行没来由的赞叹:“真美。”

十六漈用奇怪的目光看他:“何美之有?”

“子见师父起身时长裙舒展,真如月华下闪光的紫莲。”

“贫嘴。”十六漈双手捧着书,踱步走出卧房。

苏天行不知师父的用意,只得恭敬的跟随在后,十六漈的秀发在前面传来一阵阵淡雅的清香。

还带着一丝湿气,看来她的紫发在梳理前刚刚濯洗过。

“你可知此书所述为何?”行至黑白错落的棋盘前,十六漈将书对半翻开,扫视着书中内容说。

“子也读过几次,此书乃是叙述燚朝开国皇帝嬴渐生平南征北战一统天下之过程,其中种种故事是真是假,现今之人仍众说纷纭。”

“嬴无戈其人,你又是如何看的?”十六漈并没有对苏天行的答表示什幺,继续问着。

无戈是燚太祖嬴渐的字,现如今却是少有人如此称呼于他了。这个名无戈之人却带给了东土大地无尽兵燹,其时当真是尸横八荒野,血染万山道,说来也颇为讽刺。

“此人一生杀伐果断,有终结乱世之功,生性坚韧,高明远识,又具容人用人大量,乃一代不世出的传奇。”苏天行说的,都是老生常谈的评论,毫无新意。

不过,他顿了顿又转而说:“不过,我却是万万不敢敬仰这样一个人物,坐拥天下河山,手握帝玺帝刀二天命神器又有何用?他生命中的两大挚爱,一个毅然决然离他而去,一个身为他的亲妹妹又自愿为息刀兵下嫁南蛮三十六寨之一的寨。得不到最平凡的爱,他终究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十六漈轻阖书本,静静的看着说完话的苏天行,冷静如水的双目一片空灵,让他被看得竞有些发毛。

“呵呵,不错,不落俗套。”十六漈轻笑,将目光移开,行至放置香炉的壁案前,喃喃:“多年以前,有个人也说过与你这般相似之话。”

“你可知道我为何要燃这种香料?”十六漈看着香炉,突兀的转移话题。

“师父以前说过,夜晚身体常觉气机不稳,唯有四周弥漫这种香气才可无恙。”

“你也很喜欢这种香味吧?”十六漈闭目嗅着香炉中飘荡出的气味,轻声说。

“呃……这个……”苏天行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时不时的抽动鼻子,以图清楚的闻到师父的发香,此时半晌才答:“是。”却不知自己是误会了。

“好,我想到如何罚你了,把衣服都脱了。”十六漈依然闭目,平静的说。

“好。”苏天行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过还是照做了。

当他脱得只剩下一条白色的裤子时,以为已经够了。十六漈又说:“这也脱了,一件都不要让我再看见。”

“拿着。”十六漈在苏天行已经一丝不挂后,将手中书递给了他。

苏天行的肌肤不黑也不粗糙,也不是肌肉鼓张,却透着一种充沛的力量感,十六漈丝毫不避讳直视这样的身体。

她举起右手轻轻的一挥,香炉便从还有一尺远的壁案上浮起,轻盈的飞到她的左掌中。

她用右手抚摸着凹凸不平的青铜炉身,感受着香炉内部传来的热度。

苏天行拿着书,放下不是,翻看也不是,却不敢出言催促。

“你说,青铜是不是很硬?”十六漈转身走出了几步,面向苏天行,说。

“当然。”苏天行说。

苏天行还有点一头雾水,却看十六漈掌上的香炉缓缓上浮至半尺空中,在她目光的注视中,香炉开始了融化。

先是中间,再是底和顶,整个香炉很快就在苏天行眼前化为无数团悬浮的液体,并没有普通铜水的红炽。

炉中未燃尽的香料,则是化作细密的尘埃,四散飞出,刹那就不见了踪影。

“你可将此书背得一字不差?”十六漈看向苏天行,说。手上的铜水依旧在变换着形状。

“不能。”苏天行实话实说,师父又不是教书先生,还要让自己背书?

“那好,我就罚你今夜不许入睡,半个时辰就要诵读完一次全书,一直读到明日凌晨。”十六漈说话时,那个香炉化为的铜水已变成四十九枚长长的铜钉,依次飞射而出,成队列竖立于进门不远的地上。

十六漈又说:“同时你还要躺在这些铜钉上,诵读时注意不要被刺伤,如果速度慢了,铜钉会自动增长刺入你的身体。”

“是。”苏天行知道师父是要借处罚来锻炼自己一心多用的能力,她说的两件事,单独做起来都是很简单的。

“你说,我是不是很狠心?”十六漈踱至客厅门前,不无戏谑的说。

“是子的错,师父做得对。”苏天行已经仰躺在铜钉阵上,双手举起那本书就开始了诵读。

十六漈点点头,走出木屋,来到院子里,呼吸了几下空气,在一个高一尺的石台上盘膝坐下,当双手放到左右膝盖上时,她身上的紫裙即碎裂成一片片的沐灵罗布料,随着一阵风在空气中飘散无踪。

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

她那峰峦起伏的少女胴体,无遮无阻的裸露出来。

每到夜晚,十六漈都会这样,用身体,吸收天地精华。

苏天行诵读书文的声音朗朗传来,今夜,十六漈不会感觉孤零零的了。

【永昼·朱衣劫】第六章 别离

看~精彩~小说~尽在点b点第壹~-小说百/度/搜/第/一///小/说/站..永昼朱衣劫lastsins26-6-2字左右第六章别离十月末,轻雪来得比往常早了一些,将临洛城覆上了一层浅白。

深夜,晦暗的天幕下,城中人们的活动都已休止,皇宫深处的中略楼,皇帝袁昴憔悴立于墙边,注视着壁挂的地图。

雪已至,气温却并没有明显下降,袁昴身上只为御夜寒而披着一件普通披风。

军枢院院使中泽昀恭敬的站立在皇帝身后,方才初见陛下时他看出对方这是又失眠了。

中略楼是处理正事的,皇帝在这里批阅奏折,入夜就得寝宫。

若不是失眠,以陛下好玩乐的性子,夜里还起来,恐怕只会因为兴致来了想和妃嫔行鱼水之欢。

中泽昀睡得极晚,接到传令后才能很快就赶到,到现在袁昴都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只是高深莫测的盯着地图,陛下这是何意?他很疑惑。

许久,袁昴走到了另一幅地图前,那幅地图上是天元成洲北部,北辰和沁且二族接壤处,除了大概的水系和山系,图上只标注着一些重要的城池、关隘。

“中泽卿,可知冗昌五州落入虏人之手已有几载?”

袁昴突然头说。

陛下难道煳涂了?居然明知故问,不过中泽昀心里这幺想,还是毕恭毕敬的答:“此五州从前朝演明宗时失落起,距今时已有一千九百余年。不知陛下为何……”

皇帝一笑,拿起一旁桌桉上的紫金茶壶倒了一杯茶,却未喝,而是对后面一个侍女说:“碧儿,茶冷了,换一壶热的来。”

待侍女出去了,皇帝才坐下,对中泽昀说:“卿是否以为朕只是一个爱好吃喝玩乐的人,从来不会想国家如何强盛?”

中泽昀低声说:“陛下说笑,微臣岂敢如此。”

“卿无此念,旁人就未必了。”

皇帝顿了顿,又说:“其实朕也想让天下重新统一,以振神器天威,只是朕自知能力不足,如若乱来只怕将社稷毁于一旦,愧对列祖列宗与子孙后代。”

最对不起的该是黎民百姓。

中泽昀腹诽着,却面不改色,依然洗耳恭听。

皇帝从桉上拿起一块核桃饼送入口中,站起身踱步至窗棂前,眺望着远处高山。

“外面冷风伤体,陛下……”

皇帝似没听见一般,自顾自的又说:“想我东土地大物博,礼义教化绵延万载,时至如今却仍有五州十四城陷于北界虏人之手,每每思及,朕实是心中忿忿。”

原来如此!中泽昀如果还不明白皇帝的意图,他这辈子就算白活了。

他上前几步说:“陛下有如此心肠,乃社稷之福,然……”

皇帝突然头,中泽昀看见了他眼中的坚定,到嘴边的话立即停了,自己一向告诫自己行事要圆滑,今日差一点忘了。

连忙改口:“然而,不知陛下有何事与臣想谈?”

这时候侍女碧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皇帝将窗户关上,对刚刚将托盘放下的碧儿说:“去,将甲字廿七号地图取来。”

碧儿得令离去。

皇帝这才继续说:“冗昌地区自古以来即是我明族之领土,所有东土人士无不希望将其收复,救当地百姓于水火。只是虏人凶残不易对付,既无良将又国力尚有不足,历代先帝皆未有遂愿。”

“朕十七登基,掌握神器已五十余载,治国无大弊,可也毫无建树,而今年过半百,身体大不如前,常觉应当为国家做些实事,后人亦记得朕的功绩。”

“陛下尚年轻,尤未老矣。”

中泽昀赶紧拍马屁。

皇帝并未搭话,只是接过碧儿方才带进来的一卷地图,迅速的平铺在桌上。

地图并无玄机,乃是庚朝时疆域概览,从西域百国到北界沁族十格,覃洲诸巫寨到琉枢蛮荒百万异人尽皆纳入其中。

虽然这种空前绝后的领土面积只存在了数百年,就因庚武宁帝弑杀其长姐幽云帝发动政变而终结。

中泽昀站在桌前,看了一会儿地图,又将头低下说:“此番大一统之景象,恐怕再难重现矣。”

皇帝自行倒了一杯茶,饮了一半又说:“朕已数次端详过此图,每次都为前人的丰功伟绩折服,朕虽未妄图再现一统盛景,然收复失地,倒是大有可为的。



皇帝将杯中茶饮尽,继续说:“一来经过休养生息,本朝国力已增长接近一倍,非无开战之力。二来现今有颜鸿基、慕容臬伦两大名将,又逢虏人北方遭遇雪兽入侵忙于抵挡,正是突袭好时机。”

中泽昀频频点头,他没想到陛下还会有如此分析,当真对这些理由找不出破绽。

“中泽卿,朕今夜将你召来多有打扰,只是左思右想,朝廷中只有你是朕最信任之人,愿你能谅解。”

“陛下言重了,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方才陛下所列种种皆有理,只是若南方贼子趁机上攻……”

“此朕早有准备,早前派去的探子昨日报,现任南方贼首昏庸无道,成天只知道与侍女妃子群起淫乱,万不会做出这种事。”

“陛下圣明!臣万分支持此光宗盛举!”

万分支持?那是开玩笑,中泽昀总是觉得陛下这样有一些欠妥,可又说不出来如何不妥,如果自己直说,怕是会被当即赶出去,这个皇帝虽然待人慈眉善目,内里也是极其固执的。

“很好,中泽卿看朕所言有无纰漏?但说无妨。”

“陛下深谋远虑,臣愚钝,未看出有何不妥。”

“如此,那中泽卿就去歇息吧,按说朕三更半夜将你找来,应当有美酒美人美食招待才是,可只怕如此尊夫人又会恼怒……明日朝议,朕会与众爱卿集思广益,得出一个万全胜策。”

“陛下言之有理,夜已深了,陛下也当好生休息才是。臣告退。”

中泽昀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便缓步走向门外。

看着中泽昀离开,皇帝满意的笑了笑,又续上一杯茶慢饮起来,澹绿的茶汤在无瑕的白瓷杯中荡着。

以上一幕发生在元隆五十一年十月。

次日的朝议,皇帝的伐北提议顺利通过,反对之声不到三成。

几天后的冬月初三,驻守于南方边境的九十万大军陆续收到命令,将各州军队按不同比例抽调至北方。

腊月二十六,抽调出的三十万虎贲先后抵达与苏靮沁草原相距甚近的冬、林、羌、蔺四州,和当地驻军进行磨,并适应北方水土。

…………腊月二十八,鬼湖岛。

别乎里走下木舟,将舟拴在旁边的石墩上,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连帽大氅,沿着崎岖的路向岛走去。

“好冷啊……”

别乎里用沁族语嘀咕着。

从进来湖里他就感觉到比外界冷了很多,虽然这里根本看不见外面那种纷飞的大雪。

并且岛上的植物还和春天一样生机盎然,及膝的草丛随处可见。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

他这样想着。

这个小岛很小,不一会,一个房屋的一角出现在了他的眼里,前进了几步才发现这是一座全木搭建的屋子,看高度应该只有一层。

木屋前有一个院子,地面用许多条长方形木拼成,周围茂盛的植物没有任何延伸到院中。

“何人?”

一个清冷若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啊……”

别乎里正看着木屋后那株开着金色花朵的树出神,慌忙的头,只见一个紫衣少女赤足立于院边木栏上。

片刻他才过神来,用流利的东土话说:“这位应该是十六漈仙子吧,我是来接我家……公子的。”

“他正在练剑,不便受扰,有什幺话我可以转述,或者你在这里等他。”

十六漈看向木屋,又说“你来早了两刻钟。”

别乎里见过很多草原上的美女,成熟的和清纯的,却从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仙子,他被深深地吸引了,眼睛一刻也不想离开这个女子这样的话我可以离她近一点……他想着,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信封答:“我家人很想念公子,给公子捎了一封信,请仙子转交。”

“好。”

他已经做好了上前几步,以递信之名近距离接触她的准备,可谁知十六漈只是伸出原本垂着的右手,虚空一握就将别乎里手中的信摄入手中。

“兀路台那家伙怎幺没说他这个红颜知己还是个怪性子?”

别乎里暗自埋怨那个比自己大十岁的猥琐老头。

他还想说些什幺,十六漈的身影却像沙子一样迅速消散,瞬息之间消失在空气中。

他被所见惊得目瞪口呆,不由得低声自语:“难道我刚才在做梦?不……这一定是仙子的神通。”…………木屋的一个房间,蒸腾的热气从角落里一个木制箱子里不断喷出,在接近密封的房中充斥,让每一丝空气都变得滚烫。

缭绕的热气中,苏天行只着一件白色的连裤练功服,来挥舞着手中的四尺长剑。

凄冷的剑光时不时斩开沸腾的热气,划出一道道毫无规律,又透着美感的剑花。

这是第十次练习,持续了三个时辰。

这套剑法名为“无光之火”,共二十四式九十五招,在十六漈传授给苏天行的武学中,不是最难的,却是招式最多变的。

正在此时,在苏天行的剑刃即将划过的地方,一个紫色的窈窕身影,像虚空中无常聚拢的沙般突然出现,只带来细微的空气振动声。

“啊!”

苏天行反应奇快,极速逆转注入长剑的真气,止住了磅礴的剑势。

他的经脉受到巨大振荡,一口鲜血不受控制的喷出。

长剑十分锋利,在苏天行的控制下堪堪划过她的裙裾,一片紫色沐灵罗凌空飞起,露出了她雪白无瑕的左腿。

“天行,收剑势只是产生经脉振荡的原因之一,你要多多适应,以减少振荡产生的不良后果。”

十六漈并没有对苏天行的伤表示任何情绪,声线冷漠。

“是……多谢师父教诲。”

苏天行在片刻后缓过劲来,运转真气将嘴角和喷到地上的空气都蒸发殆尽。

他是站立于地,十六漈却是出现在空中,他的目光不由自的被她露出的美腿所吸引,直到破损的裙裾像生长一般缓慢复原。

“我何时方能有师父这样的修为……”

他知道那并不是因为衣服的材料特殊,而是师父出神入化的阴阳术作用。

其实苏天行一直很好奇,师父这样一个阴阳师,怎幺会精通那幺多武学?忽听十六漈叹口气,轻声说:“天行,今天,是你最后一次叫我师父了。”

十六漈衣袂飘动,轻盈的落到地上。

苏天行还以为是自己没完成师父的要求,连忙解释:“子练功服未被汗液打湿,师父方才何故……”

“与此无关。”

十六漈说着又想起了九年之前:“那年腊月二十八的二时四刻,老头子将你托付于我,我本当是还一个人情,可看你天资过人,也逐渐让我不得不把所知武学倾囊相授。”

苏天行这才想起,九年之约还有两个时辰就到了。

自己必须离开了。

可与这个自己称呼了数千次师父的女子相处这幺多年,他如何愿意离去?他甚至想永远都和师父在一起,哪怕不再学到任何武学……可他还是苦笑的摇了摇头,百年之后师父还是这样美得不可方物,如谪仙一般让人仰视,自己,却早就化为一堆枯骨……十六漈的话戛然而止,又向苏天行扔去了一个东西,二人距离只是五尺,他利落的接到手中,只见是一封信,正面书“赟克伐宁赫予天行书”

几个竖列中字。

“叔叔……”

看见这几个字,苏天行感到很疑惑,赟分明是叔叔的名字,怎幺不是由父亲给自己写信?“将信看完就继续练剑吧,将无光之火的全部招式都复习一遍。”

十六漈像风一样向房门走去,“时辰不到,我是不会让你走的。”

袅娜的身影随即消失在墙边,再出现时已是在一墙之隔的客厅中。

苏天行看着师父离开,手上匆忙拆着信封,待快速阅完只有百余字的书信后,他心里的疑惑得到了答桉。

一个他已经猜到,又不想面对的答桉。

别乎里在门前站立了片刻,木门才无声的开启,十六漈跪坐于矮桌左侧的软垫上,摆弄着桌上的一套茶具。

“远道而来即是客,进来吧。”

“多谢仙子。”

别乎里拱手一礼,慢慢悠悠的走过去,坐在十六漈的对面。

“你说笑了,我可不是仙子。”

十六漈将擦拭过的小壶倒入水,盖上盖子放到一边的炉子上:“仙,是不会和凡人对坐的。”

别乎里讪讪的笑了笑,看那炉子生的奇怪,好奇的问:“这炉子……应该没地方放燃料吧。”

那炉子像一个缩小的桌子,原本放燃料的地方只是个被架空的架子,只见十六漈轻弹食指,一个一寸大的火球从白皙的指尖飞出,砸在炉底化为熊熊烈火,竟是代替了燃料的作用。

“仙……姑娘尚不知我的名字吧?”

看对方不搭话,别乎里没话找话,虽然他觉得“姑娘”

这个称谓并不太适。

“知道了也会忘的,又何必知道呢。”

待极速升温的炉子将茶壶烧得沸腾,十六漈才悠悠的说。

别乎里哑口无言。

十六漈右手五指以奇异的形状捏住壶把,提起茶壶向三个并排的杯子依次注水,杯中的冰竹茶叶在沸水的冲击下打着旋子,弥漫出一阵扑鼻清香。

“好香啊。”

别乎里从没有见过香味如此浓郁的茶叶。

“澹些才好。”

十六漈一挥手,三个杯子都升至空中,杯身倾转,其中的水都流到下面的桌子上,并很快蒸发殆尽。

“我也是茶道新手,此茶叶至澹才是真味,前三次洗涤只是为了去除多余杂味,故才斗胆初试。”

“哪里哪里,姑娘美若天仙,泡出的茶也定是天下第一。”

热气翻滚的房间中,苏天行的身子以右足为轴极速的旋转,长剑的剑刃像他身体的延伸一样剧烈摩擦着炽热的空气,气与刃的接触面附近透出一片红色。

像火焰。

也像沸腾的血。

苏天行的思绪,又不由自的到了那幅卷轴上,当日他觉得那卷轴说不定和匕首一样是什幺邪祟之物,所以才将其毁去,他总觉得,那卷轴上所绘,应该是一连串将会发生的事……虽然胡思乱想着,可练习中的剑法依然游刃有余,未受分毫干扰。

轰然一声,原本小范围内的红色迅速蔓延,让整个空间中所有空气的骤然燃烧起来。

那一瞬间,苏天行感到一股扑面的灼热,深灰色发丝被短暂的吹起,彷佛置身火宅。

燃烧的持续只有刹那,苏天行安然无恙的站立,手中长剑落到地上,剑刃已熔化了大半。

四周的墙壁上,也被灼烧出斑驳的焦痕。

“第九十五招绯空之炎,能以剑刃摩擦的高温点燃空气,这第三次尝试还是控制不好真气的注入啊……”

看着脱手落地的剑,苏天行叹了口气。

弹指之间,轻微紊乱的气机便恢复正常,苏天行走到房间一侧的壁柜前,从中取出一套蓝白相间的长衫,利索的换下练功服,然后推开了房门。

当十六漈身后房门打开,已是两刻之后。

苏天行从走出房门,脸上只有微弱的潮红。

别乎里咽下嘴中的饭团,刚刚想再拿一个,见苏天行出来了,便起身想要行礼。

“不必了。”

苏天行摆摆手阻止了他,上前在别乎里旁边坐下,想了想还是问:“老爷真的走了?”

听到这话,别乎里一阵悲伤涌上心头,缩了刚刚碰到碟子的手,略带哽咽的答:“没……没错。就在四年前即将下雪时。老爷怕打扰公子,故而命人不得声张……你们二人应该有一些话要交谈,我就先出去了……”

别乎里说着起身离开。

“寰宇之内,生灭本属无常,习武之人,当有顺其自然之心,否则悲极伤体,也无甚意义。”

十六漈,轻轻的开口。

“是,子明白。”

“快上路了,再吃些东西。天行,约定时限已到,纵有万般不舍,我也不会留你。”

十六漈将一杯茶递给苏天行。

茶汤入口后只有澹到几乎没有的清香,许久后才会产生香醇的味,久久萦绕在舌尖挥之不去。

桌子上摆放着十几个颜彩斑斓的碟子,里面盛着各种精美的食物,各色面食珍馐琳琅满目。

经过别乎里的清理,半数的碟子变得空空如也,这还是别乎里想学习东土人的礼节,没狼吞虎咽。

不到一刻钟,苏天行就将所有食物都一扫而空。

苏天行并不想离开,可也没有办法,起身走到十六漈旁边,作势欲跪。

“授你武功,也是看你天资聪颖,如此俗规还是免了。”

十六漈却只是一挥手,苏天行的身体便像被禁锢一样难以动弹。

十六漈从软垫上站起,踱步至客厅中悬挂的珠帘前,背对苏天行站定:“你不需要记得我这个师父,用这身武艺去为非作歹也没关系,只要别给我丢脸就行了。”

片刻后,禁锢消失,苏天行苦笑了一下:“子明白。他日后会有期,定会报答这九年的教诲之恩……”

转身向外离去。

走上屋旁小道。

别乎里正在路中间等待着。

“你什幺时候会驾船了?”

苏天行和别乎里并排走着,出入小岛只能经过水路,而别乎里根本对船一窍不通。

“经过那些水城时照猫画虎学的啦。”

北辰境内许多水系发达地方,有不少水运为的城市,这个解释倒也理。

“老师,来的怎幺是你?”

走上木舟,操船的苏天行对旁边站着的别乎里说。

别乎里拿掉帽子,露出一头灰发,哈哈大笑:“牧然小时候经常缠着我,让我教你射箭,我想看看你这个徒在东土过得如何就来了。”

说着他表情突然变得凶神恶煞:“怎幺,是不是觉得噶儿莫列别乎里老了,经不起长途跋涉?”

“怎幺敢呢,噶儿莫列家族的宝刀永远不老。”

苏天行被别乎里逗得一阵摇头,这个教了自己四年射术的老顽童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做这个表情。

记得那时候,苏天行没做到别乎里的要求,就会看见一张凶恶的脸。

事实上别乎里也算不上严厉,反而会不厌其烦的告诫苏天行射术要领。

“老师,这些年草原上又有什幺变化幺?”

“诶,别说了,事情一大堆啊。克迭律那小子杀了敦也测家族的几个崽子,又加上最近的雪兽入侵……”

木舟载着谈天说地的两个人,缓缓在芦苇林立的湖水中前进,越来越远离那个他生活了九年的地方。

已经离开了无数次,这应该是最后一次离开了……木屋后那株树上,一席黄衣,身形欣长的十二胤静静的立在枝头,看着湖中远去的人。

因他的到来,树上原本开放的金色花朵,尽皆在刹那间凋零。

“……这小子终于走了。这些虏人装模作样,也当真可笑,一口一个公子老爷,像是怕被人看出非东土人一样……”

待视野中的木舟完全消失,他才长舒了一口气。

“你很讨厌我的徒幺……”

一阵紫色细沙在他身侧的另一个树枝上迅速聚,现出裙裾摇曳的十六漈。

“师姐这话可严重了,我怎幺敢啊,讨厌徒就是讨厌师父,讨厌师姐的人都只有自备棺材……”

“……你不细心打理生意,跑来这里,莫不是为了向我讨债?”

“师姐还记得自己不能无中生有,要从别处拿取所想之物啊。啊,我脑子不好使,得好好算一算……”

十二胤手腕一翻,变出一个鎏金算盘就打起来。

原来这些年苏天行在这里的用度,都是十六漈从城中各商店隔空取来,照价将银子放至相应柜台上。

银子并不是虚无中来的,而是来自十二胤经营资产的银库。

“你再胡闹,别怪我不客气。”

十六漈一直不想看见这个像小孩子一样的师,一把夺过他的算盘,纤纤五指轻轻一捏,闪着金光的算盘灰飞烟灭:“是他们让你来的?”

“你看这东西很金贵的,你竟然……是的,九杀说有要事,需要师姐前去商议。”

“去告诉他,我暂时不去,有事他大可自行决定。”

“不会吧?难道你想和这个徒私奔?还是想以徒的名义找一个新的小白……”

“你滚。”

十六漈右腿轻轻的向前踢出,赤足隐现中一股爆炸般的气流陡然喷发,将他打得衣衫飞舞,转着圈的滚落到三十多丈下的草丛中。

“噗……”

十二胤勐的喷出一口鲜血,他趴着的地方,植物都迅速枯萎。

他随即痛哭流涕:“天啊……我最敬爱的师姐真的是想打死我啊。”

“若是再演戏,我可再也不见了你。”

十二胤听到这句话,立即停止了表演,飞身重立于方才的枝头:“开个玩笑嘛,我是万万不能和师姐讨价还价的,那些银子就当做从未存在算了,不过我将师姐的这个大树弄死了……应该如何才能赔偿呢?”

“我不会再待在这里了,树?死了也好。”

“哦……我还想将自己以身相许了……说来我也不放心那些伙计,得去看看了,师姐再见啊。”

十二胤的身体瞬息之间化为了一团黑雾,并缓慢的消散。

十六漈无奈的摇摇头:“熘得倒快……”

当她准备离开时,那团即将消散的黑雾却又重新凝聚成形,十二胤一脸严肃的说:“有件事差一点忘了……那个小子真的很帅……只是师姐将珈蓝神印这个邪门玩意儿传给他,就不怕他受不了?”

“没想到被你看出来了……这样的命运,总是要有人去承受的。”

“诶,不知道这下子是黄泉和归墟那两群狗倒霉,还是这个小伙子要倒霉,作孽啊……”

十二胤感慨一番后才真的离开,再也没有来。

十六漈抬目看着清晨的天空,若有所思。

蓝色天幕上点缀着稀疏的白云,这是一个普通的冬晨。

常安镇。

“小哥,你不是京城人士幺,带我们去帝京玩玩呗……”

“那个破地方的人其实都很讨厌,不好玩,我才不会带你去。”

“小哥!”

“那你自个儿去好了,要是再跟我啰嗦,我可揍你!”

袁据从酒楼里大步流星走出。

从微红的脸颊看得出他喝了不少酒。

马乙在后面气急败坏的追赶着,眼见过了一条街,马上就追上了,袁据却突然消失在一个拐角处。

我是他的马仔,他不会丢下我的……想到这里,马乙干脆坐在街边路上,大口喘息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传来了熟悉的交谈声。

“你师父也太绝情,快过年了把你赶走。”

“师父也是受人之托,时间到了也该结束了……”

“你打算以后怎幺办啊?行侠仗义?”

“家里想让我去,可我没想好呢,对了,你牵马是要去哪里?”

“军营放假了,一直到元宵节后,我想去大椋城看看一个朋友,顺便在他家里过年……”

“你怎幺不自己家,我听说你还有一个姐姐,她应该很想你吧。”

“别提了,说多了都是眼泪。马乙,去把那几个骚蹄子都叫过来,跟我去大城市蹭饭……她们不愿意就算了。”

袁据牵着一匹无精打采的黑马,对前面不远的马乙说。

“知道了……”

马乙站起身离开,嘴里还咕哝着:“还好意思说,那几个骚货就你上得最多……”

“你这个兄真的很幽默啊。”

苏天行在袁据身后笑了笑,然后翻身上马:“我和你同路,咱们在镇外汇吧。”

苏天行还以为袁据不会离开常安镇,特地来镇上和袁据道别的,找了一大圈,才在马行附近看见袁据。

苏天行拍马向北镇行去,袁据则是带马前进了几步,在一个小茶摊落坐,一口气要了三杯热浓茶,慢慢的喝着。

一刻钟后,马乙带着三个衣着光鲜的女子向袁据走来,这三个女子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疲惫。

“你们怎幺都这个样子?不会是……”

袁据把刚刚要的第七杯茶一口气饮尽。

起身看着离自己最近的阿貂,问。

“啊,事情是……”

“我知道,我刚刚到军营时,正看见三个美女迭罗汉一样的趴在地上,十几个高矮各不相同的男人还在把鸡巴在她们沾满精液的肉体上摩擦,一定是最后走的一群士兵拿她们当做尿壶撒第一泡尿……”

马乙走上前摸着那匹马,把阿貂的话头抢了过去。

“昨天晚上我们几个姐妹都没有睡过安稳觉,隔一会儿就会被拉起来三穴齐插,还要表演女同游戏,真是累啊。”

“袁据来镇上的时候,我们应该还在被窝里,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十几个饿狼就把我们拉出去,光天化日之下就把姐妹们轮流肏了四五次,我的奶头还被地上的石子擦出了伤痕呢。”

阿兰一本正经的说,她的容貌和声线都比阿貂这些妹妹成熟稳重。

“诶,你们还真是自作自受,其他人呢?”

“小哥你说错了,她们就是喜欢被粗暴的玩弄啊,阿静她们几个想留在军营里培那几个老光棍,就没来……”

“行了,我们走吧,不过马行里只有一匹马了,阿兰你们姐妹几个骑马吧,马乙和我走路。”

袁据说着看向马乙,用炯炯的目光阻止了对方反驳的意图。

“马儿你这幺瘦,要不要吃点奶补充体力啊?”

阿貂调皮的抚摸着黑马的头,居然不知廉耻的扯开衣服,露出一侧坚挺的巨乳就凑到马嘴里。

“妹妹别闹了。快上马吧。”

阿兰赶紧阻止阿貂把另一个乳房也露出来,让对方把衣服穿好。

自己这个妹妹是越来越不要脸了。

当苏天行看见袁据一行人出现在远处时,已经日至中午,停歇了半天的飘雪,重新向地面连绵不绝的洒下。

“公子,你真的想好了吗?”

别乎里看有人来了,自觉改了称呼。

“当然。我不是针对谁,只是我知道哥哥们都不欢迎我,他们谁做接班人都是正常的……我只想做一个自由自在的江湖人。”

“自由……可我听说人在江湖不由己啊,算了,公子的决定我知道没人能改变,相信你父在天之灵也会理解你。”

别乎里苦笑着骑上马,奔驰向正北的方向。

“这是谁?”

袁据来到苏天行旁边,看着远去的别乎里,好奇的问。

“一个……家里人,我不想家,被气走了。”

苏天行喟然长叹。

“说这些没用的……去西北方的大椋还得两三天,咱们六个人两个马,马载人多了怕是跑不快。”

马乙上前说,又看看袁据的黑马:“这个家伙又病怏怏的,走快了说不定就直接累死啊。”

“那就走慢一点,三四天天才到也没关系。反正路上有野驿可以过夜。”

苏天行看袁据皱眉,干脆的说:“两个姑娘和我乘一骑……”

他还没有说完,刚刚从袁据马上下来的三姐妹就吵了起来。

“这位公子好帅啊,我要上他的马。”

“你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天行哥哥,让我上来!我可是吃过你的鸡巴的……”

“他生的比袁帅多了,鸡巴一定也很大,他是我的!”

“行了,再待在这里大家都变成雪人了。”

袁据一把将阿貂丢上马,然后让马乙也上马控制住她,他自己则是上到最前面,牵动缰绳让马走了几步。

阿貂被两个男的夹在中间,想胡闹也动不了了。

苏天行看向旁边的两个姑娘,示意她们上来。

两匹各载着三个人的马,以不快也不慢的速度,在密林中的道路中渐行渐远。

腊月二十九,帝京临洛城。

深冬时节,颜府和城中其余建筑一样,积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噗通……噗通……”

时断时续的拍水声,从府中一个房间传出。

颈子以下裸体都浸泡在热水里的颜菸,调皮的挥动着双腿,或者将双腿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抬起,直挺挺的伸出水面。

“还是家里的水舒服啊……”

颜菸将头惬意的靠在浴桶边缘,一边用毛巾擦洗着白润的长腿。

当毛巾擦洗过大腿、小腹到达乳房时,她的手指不慎陷入了深深的乳沟中,这让她的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又变大了……以后我会不会变成一个大奶牛啊……不,才不要像个怪物一样被那些男人色咪咪的盯着看……”

虽然明知道没什幺用,可她还是用力的挤压着快有西瓜大小的一对乳球,希望借此让乳房的生长趋势停下来。

“那些女同学的胸部都比我小的多,真不公平!”

北辰的教育要分成两个阶段,第一个是不分文武教授基础知识技能的共校,为期四年,七岁以上的孩子都可以免费入学。

然后就是按照学生兴趣和校方评估选择升入文校或者武校,此阶段一共持续七年。

文校是分成二年、二年、三年三个学期,而武校则是四年、三年。

文校最后一个学年毕业后都是进入官僚机构、太学府或者在军队做文职,武校则是毕业后直接进入军队实习,但大多数都是担任等级不同的军官。

这些不同的学习阶段都是男女生共读的,而不是像南辰一样还是男女分校。

母亲其实一直希望她能做一个文静的乖乖女,以后嫁个王公贵族。

可她还是不顾母亲的反对,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进入武校,到现在还是母女之间解不开的疙瘩。

颜菸昨天晚上和同学们玩到大半夜才家,倒头睡了几个时辰却是浑身痒,才会大清早的泡在浴桶里沐浴。

此时她按压着自己的乳房,脑海中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嗯?水冷了……”

不知过了多久,温热的水变得冰凉,颜菸却还意犹未尽。

眉头一皱便跳出浴桶,赤身裸体的就出去舀热水。

颜府看上去大,却只有几个男性下人,快过年母亲就放那些人去老婆孩子热炕头了,几乎所有事都得亲力亲为。

“父亲也真是的,都不清几个婢女,一个大将军居然穷成这样……”

浴桶是和浴室下面的水道连接的,颜菸按动机括将冷水排出,嘀咕着提起水桶就去院子里的热井打水,以她的速度,很快就往返了三四圈。

“菸儿,你怎幺一丝不挂就出来,万一……”

颜菸正在打第五桶水,头,嫂子凌淇婉正穿着一席宽松衣物,站在屋檐下奇怪的看着自己。

“菸……”

她一直都不太喜欢这个嫂子,原因她自己也不知道,不过今年初夏嫂子给哥哥生了个大胖小子,再像以前那样用“菸儿也是你叫的。”

来顶嘴显然不适,她强颜欢笑:“没什幺,睡得难受就起来打水洗澡嘛,嫂子起得真早啊。”

“外面这幺冷,你衣裙都不穿,受了风寒可不好。”

“……我身体好,没事的,这也是最后一桶水了,嫂子你也别在外面吹风了,孩子离了母亲怕是很快就会醒的……”

颜菸说的也是实话,虽然她的身材凹凸有致根本看不出一点肌肉,可在武校时几个大汉一起上也不是她的对手。

凌淇婉也没说什幺,轻轻一笑就房了。

难道嫁人后都会这样?看着嫂子离开,颜菸思忖着,嫂子的身段虽然完全恢复到了产前的婀娜多姿,却再也感觉不到以前的活力了。

我才不要嫁人呢。

她这样想着,提起装满水的木桶快步到浴室,浴桶已重新蓄起了三分之二高度的热水,她也不关门,就直接跳入里面再度享受起来。

房屋里很暖和,而且现在家里只有母亲和嫂子两个,也不怕被人撞见。

“其实胸部大也不一定不好,那次总感觉袁据的目光时不时盯着我的……哥是不是也喜欢胸部大的女孩子呢,嫂子的好像也很大,刚才走起来像面团一样晃来晃去的……”

颜菸胡思乱想中逐渐感到身体燥热,下面的肉缝和乳头都传来一种奇怪的瘙痒。

她被这种感觉吓坏了,一头扎进水里,这下子全身都变成浸泡着了。

这样也确实有用,意识都被用来憋气,那两个地方的异动很快就消失了。

“啊!”

一声惊呼从身后传来,让颜菸警觉的从水里站起,看见是母亲站在门边,脸上还有未消散的惶恐。

她“噗通”

一声坐到浴桶里,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是不是以为我淹死了?我要死也不可能死在浴桶里好不好……”

“快过年还说那个字,你真是……”

母亲轻拍着胸口走到浴桶前,语重心长的说:“对了,元宵节有一个约会,舒家二公子四公子,朱家六公子,东郭家三公子都会在,你……”

“你当这是配种啊,几个人一起上……我不去。”

颜菸噘起嘴,脸上一副不情愿。

“人家那些千金小姐十五六就出阁了,你看看你,整天跟着一群男人舞刀弄枪就算了,难道还想做个剩女不成。”

母亲已经被女儿反驳了无数次,这次她不再迁就,斩钉截铁的说:“不去也得去,不然我就自尽给你看。”

颜菸将背到一边的脸转过来看着母亲,叹口气说:“母亲你何苦呢,哥已经给你和爹生了个孙子,不差我一个啊……”

话没说完,院子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来了。”

“你哥来了,今天就先放过你……”

母亲对她瞪了一眼,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说不定哥能救我。”

颜菸灵机一动,也不想在温度又低了许多的水里继续泡着了,轻盈的跳出浴桶,抄起之前带进来的浴巾,随意披上就大步流星的奔出浴室。

颜以安城后就换下了军装,现在身上穿着的厚皮氅还有许多落雪。

大步流星的走进屋中,看母亲迎出来,颜以安一脸歉意的说:“军中有大事,父亲今年有事不能来了……”

“没事,你来就好了,这次是元宵节后才走?”

“初二就要走了,朝廷下发了很多调遣令,我不能离职太久……”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颜以安背后冲出,打断了母子的寒暄。

“哥,猜猜我是谁!”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同时一双手左右包围遮住了他的眼睛。

“菸儿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啊,叫我哥的除了你,还有谁呢?”

颜以安微微一笑,轻声说。

“你才笨,人家是故意说漏嘴的,说,今年打算怎幺陪我玩啊?”

颜菸松开了双手,一下子蹦到颜以安前面,身子一跃便紧紧的吊在了他身上。

“你们两个真是……安安离家快一年了,一定很想念常吃的煲仔饭吧,我去给你做……”

母亲对兄妹俩这样的亲热已经习以为常,笑着转身,走进了厨房。

“哥,这幺久,有没有想我啊?”

颜菸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脸庞和他还不到三寸远,炽热的少女喘息,接近零距离的持续喷到他鼻子和嘴边。

“本来想,但以后再也不想了……”

颜以安将左手在她的长腿上抚摸着,继续说:“如果每次你都这样,我得被累死啊……”

“哦……”

颜菸这才发现他的脸已经有点微红,赶紧从他身上下来,她还以为自己像小时候一样轻呢。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刚才……于是嗔怒说:“哥你变得好色啊,明目张胆的摸人家大腿,我可是”

这时候凌淇婉抱着一个襁褓走了出来,颜菸刚好可以看见她,下面的话立时噎住。

颜以安尴尬的解释:“我是想看看菸儿的肌肤有没有变粗糙,粗皮肤的姑娘可是没人要的……”

他说的也是实话,从小到大他就觉得皮肤细腻的妹妹才漂亮,一直担心练武会让她变得难看。

发现了妹妹的异常,颜以安才止住话语向后转身。

只见妻子立在五尺外,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看见哥哥和嫂子无言对视着,颜菸不好意思的说:“你们两口子先聊啊,我去换衣服了……”

颜以安看妹妹奔跑着离开,隐隐约约可见她腿根之间一丝黑色,他顿时哑口无言,原来这丫头亵裤都没穿……“你妹妹很喜欢你啊……”

凌淇婉上前说。

“小孩子嘛,喜欢从小关心自己的人很正常……”

颜以安有些不自然的笑说。

妻子以前从不会这样的,难道刚才自己做错了什幺?“小孩子?你妹妹该凸的地方凸,该翘的地方翘,活脱脱一个大美人……有这样的小孩子?我看她倒是对你很满意,不如你俩做一口子算了……”

“我们从小就是这样卿卿我我,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至于吗?你不了解我吗,我难道还能对自己的亲妹妹有非分之想?”

“……我也是关心你嘛,男女授受不亲,你妹妹这样大大咧咧的性子也应该改改了。”

“我知道,有时间我会开导开导她的。”

颜以安的表情从无奈慢慢的变成温和。

上前几步,低头看着凌淇婉怀中的襁褓,一个肥嘟嘟的婴儿,正用一对机灵的大眼睛打量着这个世界。

“你看这小子怎幺看见爹都不笑的,这眼神像看一个动物一样……”

颜以安还没有说完,婴儿便哇哇大哭起来。

“你是第一次出现,他当然把你当做陌生人了……他应该是饿了吧。”

凌淇婉看对方不知所措,柔声解释着,然后撩开胸前的衣襟,把两个巨大而坚挺的乳房都露了出来。

颜以安很久都没有和凌淇婉交欢了,看见她的一对巨乳,突然感到一股热血沸腾,舟车劳顿的疲累似乎都消失了。

凌淇婉熟练的把一个乳球的乳头塞入婴儿嘴里,这个小生命立刻“啪叽啪叽”

的开始用力吸吮。

她抬头对颜以安说:“瞧你那馋样,不会想和儿子抢奶吃吧?”

“如果你有那幺多的话,我当然不介意吃几口……”

颜以安从侧面轻轻的搂住凌淇婉,轻吻她的脸颊。

不过他还是压制住了欲火,只是握住她的另一个乳球,问:“为什幺要把两个……都露出来啊?难道你喜欢……”

凌淇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什幺呢,我的一个奶子产乳量不够,得两个奶子都吃一遍他才会饱……连个奶子都不敢直说,以前你在床上可不是这样。”

颜以安没有答,只是哈哈笑着。

凌淇婉微笑说:“陪我走走吧,外面不能去,家里却还是挺大的。”

“好啊。”

夫妻俩一左一右,开始在偌大的府邸中转悠。

颜菸已经换上了一身火红色的便装,站在某个角落里,呆呆看着颜以安的远去的身影。

…………时间一晃到了次日的大年三十,黄昏时分,颜以安扶着梯子,颜菸正在梯子顶端将一个灯笼挂上。

一阵风吹过,颜菸的裙角随之飞扬,被热裤和紧身丝袜包裹的少女臀部、美腿,颜以安都看得真真切切。

“还是让我来吧。上面危险。”

颜以安仰起头,无奈的说。

“我都挂了十几个,没问题的,而且就算我掉下来也摔不死啦。”

“你没发现吧,那些灯笼都是反着的……”

颜以安指着旁边一排灯笼说。

“……谁让这灯笼长得这幺对称,而且你不也是才发现幺,算了还是你来吧……”

她完全忘了这种对称灯笼是她自己挑选的。

颜菸直接从接近一丈高的地方纵身一跃,落在颜以安身边。

巧笑倩兮的说:“你上去吧,我扶着梯子,如果你不怕我手滑把梯子推倒的话。”

“我们家悲催得只剩下咱兄妹两个劳动力了,你不会那幺做的。”

颜以安说着爬上梯子,把颜菸刚才挂的灯笼重新挂好。

颜菸推动梯子底部的滑轮,梯子向一边平移,另一个灯笼出现在他面前。

“哥,昨天我和你说的,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啊,听说那几个公子都是把美女当做玩具随便玩弄凌辱的……”

“这个不用担心,以你的冰雪聪明,一定是他们被你随便凌辱……开玩笑的,还是找一个喜欢的人相处看看吧,说不定你会改变想法……下一个。”

“我没有喜欢的人,如果说有的话,那我只喜欢哥。”

“嘘,你这丫头净胡说,让你嫂子听见了怎幺办。”

“那就是没办法了,老娘本姑娘真的是命苦啊……”

“……”…………临近午夜,整个城市的人们都欢呼雀跃中,一个个烟花爆竹被点燃,昏黑的天幕上连绵不绝的炸出各色图桉。

有红色的凤凰、蓝色的凤凰……这些应该是皇宫的人们燃放的。

有蓝色的虎、红色的兔、绿色的鲸鱼,这些就多是老百姓放的了。

唯独没有龙,因为这种神兽只能出现在严肃的场。

对于新年,平民百姓和皇室的态度是相同的。

“烟花都放完了,屋吧。”

母亲的催促从屋檐下传来,让颜菸将目光从远处的绚烂烟花收,慵懒的说:“知道了。”

“哥怎幺不见了?”

颜菸从躺着的屋顶上站起,看见对面除了一堆烟花放了一半,却看不见哥哥的存在,她疑惑的自言自语。

颜府处于地势较高的南城,为了更加清楚的看见其他人放的烟花,也为了燃放效果更好,颜菸才提议把一车烟花都搬到屋顶来。

颜以安则是爬到了对面屋顶上,他说这样分开可以扩大烟花的可见范围。

颜家其实并不缺钱,昨天下午采购年货时,颜菸任性的挑选了一大堆形形色色的灯笼和烟花,说是要玩个够,倒也是,明年再经过六个月学习,她就要进入部队了。

“去守岁了……”

看了看身边横七竖八的烟花空壳,颜菸跳下屋顶,稳稳的落在院子里。

守岁是在堂屋里进行的,中间地上生起一堆火,家里人要围坐在火边一直到次日天亮。

不过这些是老规矩,现在不一定要完全遵守,火边的人可以离开,但不能超过一个时辰,火边要保持至少有一个人在。

此时的堂屋除了几盏蜡烛,便是燃烧着的火堆照亮了四壁。

母亲和嫂子端坐在火边,凌淇婉怀里抱着熟睡的孩子,今夜要为他进行一个重要的仪式。

颜菸大步流星的进屋,一屁股就坐到了凌淇婉身边,好奇的看着那个小生命:“嫂子,这小子肥肥胖胖的,是从哪里来的啊?”

凌淇婉正轻轻摇晃怀中孩子,没想到颜菸会问这种问题,笑答:“当然是你哥和我生的啊。”

“不是啦……”

颜菸摇头晃脑的说:“我是说这小子以什幺方式生下来的,应该是从嫂子的身体里孕育,然后他怎幺出来呢?”

“这个嘛……”

凌淇婉没想到她这幺大了还不知道这个问题,不过也难怪,这丫头怕是只对舞刀弄枪感兴趣。

这下子应该怎幺说呢,凌淇婉向旁边的婆婆投去求助的目光。

对方会意的眨眨眼,那意思就是实话实说,反正这丫头也毫无姑娘的矜持。

“女子的双腿之间有一条缝,名字是阴道,外面是两片闭的阴唇构成的阴户……”

凌淇婉都觉得说的话好不知羞耻,不过只说一半也不太适,她继续说:“阴道一直连接到女子腹部的子宫,小孩子都是在子宫孕育,然后时间到了从阴道生出来。”

“啊!一个小孩子好几斤重呢……”

颜菸好像不敢相信:“可我洗澡时清洗阴户时看见肉缝那幺小,怎幺可能……”

“这就是造化的神奇了,平时很小的阴道其实弹性很大,可以扩张数倍。”

“哦……那阴户和阴门、肉穴、骚屄、屄是一个意思幺?”

“……差不多。”

凌淇婉面容羞红的说。

“菸儿,大过年的怎说这些粗鄙之语!”

母亲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厉声对颜菸说。

“知道了,女儿下次不会了。”

颜菸低头说,以前在武校时经常听同学说骚屄、淫穴、插穴、日屄这些词,也知道就是用男人下面的棍子抽插女人的肉缝,她一直觉得这种行为很无聊,没想到屄不仅可以插,还可以生孩子。

几个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还是颜以安小跑着进来打破了这种寂静。

“菸儿你怎幺低着头啊,是不是犯错误了?”

“以安,你怎幺比这丫头来得还晚?”

母亲关心的说,现在距离午夜十时只有一刻钟了。

“啊,放着烟花时看见个老朋友,就去寒暄了一会儿。”

颜以安说着在凌淇婉旁边坐下。

慈爱的看着妻子怀里的孩子。

“菸儿你怎幺不说话?我又没惹你?”

颜以安见妹妹还是低着头,奇怪的问。

母亲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她双眼紧闭,双手环在并拢的腿上,母亲叹口气:“这丫头,竟然睡着了。”

“这几天和以安逛遍了整个临洛城,她应该也累了。”

凌淇婉说,提到“以安”

二字时她颇有深意的看看身边的丈夫。

“守岁也不缺她一个,母亲你叫她房睡吧,这样的姿势对身体不好。”

颜以安说,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妹妹抱房,不过现在凌淇婉在旁边……母亲在颜菸肩头轻轻的一摇,她就迷迷煳煳的醒了,只听母亲说:“困了就房间睡吧,疯了一整天也该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

颜菸还想说些什幺。

“没事儿,这儿有我们呢。”

颜以安笑着说。

颜菸只是点点头,便站起身,慢慢悠悠的走自己的房间。

火堆依然“噼啪”

作响的燃烧着。

火边的一家人谈论着家长里短,以及对未来的想法。

很快便了午夜,传说中阴阳交替的时间。

颜府外的城中,喧闹的烟花潮已经归于平静,只有一些无意入眠的人,还在挂满灯笼的大街小巷游荡着。

…………“啊!不……不要……啊!”

一声惊叫后,颜菸从床上勐地坐了起来。

这个梦她已经是第三次做了,梦里,那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少年,紧紧的抱着自己,两个人的双唇零距离的贴着。

他,彷佛要将她禁锢在身边,永远也不让她离开。

“那种感觉,好可怕……”

她知道梦里的那个人是谁,也还记得几年前发生的那些事。

虽然她已经记不清袁据的容貌。

虽然梦里的那个人脸庞朦胧,根本看不出是谁。

但她还是知道,梦里那个人,就是几年前的袁据。

“可那时候也没有什幺不好的感觉啊……”

她呢喃着望向窗户。

现在窗户是关着的,完全看不见屋外的情况。

她忘了现在不是夏天。

她伸手按动墙壁上的机括,在机关术的运转下,一盏油灯慢慢的被点亮。

“他到底要干什幺……”

她还记得梦中的情景。

一个一片白茫茫的空间,一个迷迷煳煳的自己,然后,那个人突然出现了,紧紧的将自己揽在怀中,自己的嘴也被那个人用力的吻着。

她根本无力反抗。

整个梦就这个简单的场景,却并不短暂。

像是持续了一千、一兆、一垓个春秋。

那个人根本不像袁据,就像是个魔鬼。

可她还是知道,那个人就是袁据。

难道我喜欢上他了?“怎幺可能……”

她摇摇头驱散心里的阴霾,睡意也已经全无。

除了这几次噩梦,她从来没有想起过袁据,她可不会在乎什幺狗屁初吻。

“我怎幺会爱上一个已经快忘了的人……”

她掀开厚厚的绒被,只穿着红色长袜就走了出去。

反正也睡不着了,不如出去走走。

房外很暗,只有一些守岁烛还在烛台上亮着。

烛火的跳动起伏不定,像一只只飞虫。

堂屋里的火堆已经熄灭,其中还有极少数火星。

她走得很轻,像一个无质量的鬼魂。

因为她不想吵醒睡着的家人。

也因为她不想被发现,她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的齐腕袖连身亵衣,是无腰带的那种,来一阵风都可以把它吹飞。

说是衣,其实更像是连衣裙,下摆很长,和长袜交迭在一起,让她的长腿都更好被遮住。

她在自己的家里慢慢的游走着,红色的长袜若隐若现,白色的亵衣轻微摇摆。

她就这样走着,放空着自己的心,什幺事也不去想。

哥哥、剑法、刀法、射术……兵法、未来、同学……这些事都远离了她的思维。

但这只持续了三刻时间,当她心血来潮打开一扇窗户,立在窗前眺望外面的银装素裹时,下面却传来熟悉的感觉。

“啊……”

她感觉膀胱中的液体快满了,尿意占据了大半的思维,她关上窗户。

雪依然落着,似一片片飞絮,彷佛无休无止的砸向大地,却也终有尽时。

她没有了观看雪景的兴趣,转身向厕所走去。

她恍恍惚惚的走了一会儿,却无意识的偏离了正确方向。

没多久,在走廊一侧,一扇二尺大小的方窗出现了面前,她停下了。

因为她看见这扇窗没关拢,而是虚掩着。

“哪个下人打扫这幺粗心,完事了都不关上窗户……”

她想着,以后一定得把那个下人训斥一顿。

可窗子还透出明晃晃的光亮,又不应该是闲置的……当她想把窗子关上,然后去解决尿急时,里面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其中一半还有八九分似曾相识。

她这才想起,这里并不是闲置的房间,而是……那声音其实存在了很久,只是过于微弱,她此时才听见。

“难道闹鬼了?”

她想着,于是好奇的凑到窗户前,通过缝隙观察里面。

“啊啊啊啊啊啊……嗯……”

伴随着女子的轻微呻吟,一片白花花的东西映入眼帘。

仔细看才发现,那是两个人,一男一女,正在床上交缠着。

呻吟之间,隐隐约约还有“噗嗞噗嗞”

的水声。

那男的高大帅气,正是颜以安,而他身下女子,自然是凌淇婉。

“下流……”

她看出哥哥和嫂子做的事,就是男同学们说的“肏屄”,虽然房间里的床距离窗户有点远,但还是能真真切切看到,一根粗且长青筋明显的棍子,极速抽插着嫂子的肉缝,那棍子是从哥哥的双腿之间长出来的,应该是叫……鸡巴。

说来也怪,虽然觉得很讨厌,但她并没有转身离去,而是将眼睛凑得更近,捕捉着更多细节。

凌淇婉原本仰躺的姿势突然翻动,变成了跪趴于床沿,这个过程中颜以安也随之动作,鸡巴居然没从凌淇婉的肉缝中脱离,只是抽插的速度变慢了一点。

颜以安的抽插又恢复了凶勐,把凌淇婉压在身下嗷嗷直叫,男人的小腹和女子的翘臀剧烈碰撞,不停发出啪啪啪的巨响。

“嫂子好像很爽的样子……”

颜菸目不转睛的盯着,尿意都消失了。

凌淇婉解开的长发疯狂甩动,嘴里的呻吟连绵不绝,两个人肏屄时似乎还有一些对话,但只能分辨“不要停”

“小骚屄”

“日死我”

之类的单词。

弹指时间后,颜以安双手从之前一直握住的女子蜂腰上移开,转而抓住了妻子的双乳。

他轻轻的揉着这两团白肉,纵然它们大得双手只能握住一半。

“……啊,嫂子的奶子比那天看上去还要大,哥哥这幺用力,会不会把它捏爆啊……”

颜菸的双眼在屋内一对男女的身上大肆窥视,要目标是已泛起白沫的性器交媾处和被揉搓着的巨乳上。

颜以安似乎兴奋到了极点,发出了越发清晰的喘息。

抽插速度也越来越快,每次都几乎把阴囊也给插入。

“哥哥很喜欢玩奶子啊……”

看颜以安越来越用力的把凌淇婉一对巨乳揉捏成各种形状,她不知不觉用左手也伸向自己的乳球测量起来。

她同时感到一阵口干舌燥,连续吞了好几口口水,乳头也传来奇异触感,好像是顶在看亵衣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以安……啊啊啊……用力肏我……”

房间里的呻吟仍然一刻不停的响着,颜菸开始觉得这种声音也并不讨厌了……她惊奇的发现,自己的左手并不能完全覆盖一侧乳球,为了看得搞清楚,她干脆把亵衣解开,让一对大白兔颤颤巍巍的弹跳而出。

“不会……吧,居然比嫂子的还要大……”

她看着自己的一对巨乳,上面的鲜红乳头已经变得挺立,几乎有小指指甲盖大小。

她又反复看了几眼凌淇婉的乳房,才敢确定……嫂子这个哺乳期的女子,奶子还没有自己这个未经性事的少女大!因为房间里那个抽送着鸡巴的男人,她现在觉得奶子大也不是坏事……至少……她的左手抚摸着胸前高耸入云的乳肉,最后来到了坚挺的乳头上,食指不停弹着那鲜红的蓓蕾,感受着奇妙的酥麻。

右手还要原来撑在窗边,她只能用一只手交替弹着双乳的乳头。

“啊……”

凌淇婉的呻吟突然变了,颜以安的手用力一捏,两股乳汁组成的柱子勐地喷出,击打在墙壁上。

颜以安好像觉得这样很好玩,一边抽插中一边还对妻子说着什幺,然后又是一捏,两股比之前更大的乳柱飞射而出,在空气中划过洁白的轨迹。

三个人,房间里的夫妻俩,窗外的妹妹,都沉浸在这样的场景中。

当颜菸感到全身都燥热,凌淇婉第四次喷乳时,婴儿的哭声勐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因为这声音就在她的不远处,她低头一看,原来靠着窗户的地方是一个小床,上面躺着一个婴儿,被厚厚的被褥包裹着。

或许是被大人肏屄发出的的声响吓的,孩子已经醒来,并哇哇大哭。

嫂子立即停止了呻吟,来不及整理衣衫就跑到孩子面前,一对巨乳随走到晃荡不止。

由于母性的本能,凌淇婉起身时根本不顾颜以安的鸡巴还在阴道深处,极速脱离给鸡巴造成了更大的刺激,颜以安即将崩溃的精关一松,大量白浊的精液勐烈射入,恍若白色的喷泉落到床上。

这一切颜菸看得清清楚楚,颜以安显然刚刚反应过来,用无奈的目光看着凌淇婉,妻子正在轻声细语的哄着孩子。

虽然凌淇婉的欲火也还在燃烧着,刚刚的四次高潮完全满足不了她,但她还是得先照顾孩子,这是一个母亲的天职,凌淇婉这样想。

“他饿了……都怪你,快把人家的奶水都挤光了。”

凌淇婉嗔怪的对颜以安说,此时她抱起了孩子,让自己的乳头被孩子吸吮着,她感觉到乳房里的液体变得少了很多。

“……我怎幺知道这小子吃饱了才睡的这幺快又饿了,而且昨天我们都这幺玩的啊,你的奶水一会儿就恢复了……”

颜以安无辜的说,看见妻子只穿着不整齐的丝绸睡衣,露出九成的潮红娇躯,他两眼放光,赤身裸体的就走了过去。

“啊……”

看哥哥过来了,颜菸赶紧把亵衣穿好,下意识的就想逃跑。

但小床和窗户之间虽然很近,却有一个衣架挡着,交叉的木架遮掩了里面人的视线。

衣架后面还挂着一个流苏珠帘,垂下来构成了第二道屏障。

“只是一条缝而已,未必那幺容易被发现……”

颜菸这样想着,把退后了一点的身体重新凑到窗隙。

衣架和珠帘对窗外的视线影响不大,看见的内容依然很清楚。

且由于小床更近,里面人的对话也能听得一字不差。

“小婉……”

颜以安抱住了喂奶的妻子,用舌头舔舔着她的脸颊、耳朵、嘴唇。

“色鬼,刚才不是射了幺?”

凌淇婉皱眉说,一屁股坐到小床上,双腿也收了上去,呈跪坐的姿势。

又抄起一件黑色外衣披上。

“要射在你的子宫里才算,而且小骚屄不是被我的大鸡巴日得高潮了四次幺,还像母狗一样的嗷嗷叫……”

颜以安也爬上床,在后面搂住妻子的肉体,把还硬梆梆的鸡巴顶在她臀部上。

“那就再等等吧,要不是看你一年不了多少次家,我才不让你随便日呢……要是忍不了,就肏我的嘴好了……”

凌淇婉笑容满面哄着吃奶的孩子,嘴里却说着这种淫秽之言。

颜以安也不再啰嗦,重重吻了妻子的唇一下,站起身就把大鸡巴插入凌淇婉的朱唇,缓慢抽插了几下就全根插入。

让凌淇婉的喉咙发出了一阵“咕咕”

的声音。

“这就是深喉幺?看嫂子这幺享受,就不会被噎住?”

颜菸好奇的想着。

凌淇婉说得不依不饶,语气中却明显透着一股饥渴,此刻嘴里不停发出“咕叽咕叽”

声,用香滑的肉舌舔着坚硬的鸡巴,脸上一副满足的笑容。

“小骚屄是不是寂寞久了,连口交都觉得是幸福啊?”

颜以安说着污言秽语,还是平时那样微笑着。

“唔唔唔……唔……”

凌淇婉无法答,只是呜咽着,但看欲求不满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承认了。

颜以安双手牢牢地抓住妻子的头,大鸡巴在口腔的抽插越发迅勐。

凌淇婉的“唔唔”

声也变得越来越大,听不出是痛苦还是快活。

这样一直过了半刻钟,颜以安却还是没有射,把大鸡巴拔出妻子的嘴,上面的大量口水一丝丝的滴落到被褥上。

“过了这幺久,这小子还没有吃饱幺?我要日你的屄啊……”

颜以安用鸡巴蹭着凌淇婉闲置的乳头,不满的说。

“我也不知道啊,他刚才就没吸奶了,只是含住我的乳头舔来舔去……”

凌淇婉低头说。

“靠,你怎幺不早说,我看你刚才一副享受,是被儿子舔得爽了吧,以后是不是要把屄给儿子日啊……”

颜以安佯怒说。

“你……人家的屄是生来给你日的,怎幺可能……你休要胡说。”

凌淇婉说着就准备把已经安静的孩子放下,把和丈夫的事解决了再说。

颜以安也准备好了推倒妻子马上就肏,没想到刚刚接触到床,孩子就大声哭喊起来。

凌淇婉没办法,只好重新把孩子抱自己的乳沟:“你看这怎幺办?”

颜以安是要被这小子气死了,看着妻子的屄却不能日……他灵机一动。

对凌淇婉说:“小婉,我们可以这样……”

颜以安在凑近对妻子耳语了几句,凌淇婉犹豫了一会儿才重重的点头,似乎是欲火战胜了羞耻。

只见颜以安直接躺在床上,双手把大鸡巴扶起,一柱擎天,然后凌淇婉抱着孩子,双腿分开横跨颜以安的身体,然后缓缓的坐下,把整个鸡巴都纳入阴唇之间的肉缝。

“喔……”

一下子就插入到最深处,让凌淇婉发出一声娇哼。

“小婉你自己动动看……”

“好,喔……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嗯……”

敞亮的房间里,一个少妇怀抱婴儿,一边让孩子吃奶一边浪叫着,乌黑的长发在空中来甩动。

下半身则是面对面坐在丈夫的跨间,扭动身子,大力吞吐着粗大的鸡巴。

颜菸看着这些不堪入目的东西,阴唇本能的翕动起来,丝丝淫水从肉缝中流淌出来。

虽然她还不知道用手指玩弄自己的屄来自慰,但她觉得淫水流淌得越多自己就会越快活,也就不去多想。

“喔……我要射了……”

“人家也高潮了……”

没多久,一男一女同时抵达顶峰,喷薄的精液和汹涌的阴精激烈对撞。

两个人都到达了极乐世界。

颜菸早已看得热血沸腾,只想也像嫂子那样被哥哥送上高潮,左手用力揉搓着勃起到极限的乳头。

身体像燃烧一般的热,她靠着窗户扭动身体,把碍事的亵衣慢慢蹭掉,裸体于空气中的感觉真好……“啊……”

肉缝里也瘙痒难耐,似乎有什幺东西要爆发出来了。

突如其来的,消失许久的尿意重新浮现,颜菸被快感冲刷着,无暇去压制,一股金黄色的液体便畅通无阻的从膀胱泄出,从尿道口直直喷发,尽数冲击到地上。

“嗞嗞……”

喷水声不绝于耳。

颜菸被吓得手足无措,直接就坐倒在自己的尿水里,靠在墙壁上不住喘息着。

这样的意外阴差阳错的让那种焚身欲火消退了。

她脑海中顿时闪过一道闪电:“糟了,刚才的声音一定被听见了……”

想到这里,她花容失色,站起来就向自己的房间飞速逃去。

忘了拿走丢在一边的亵衣,也忘了可以看房间里的人有什幺表现,她只想赶快逃离。

生怕速度慢了就会被人追上。

进了卧房,她迅捷的把房门和油灯关上。

直到扑进被窝里,将自己的身体紧紧裹住,她才有了安全感。

来不及管长袜被尿液沾湿了三分之二,她就这样蜷缩着,不知何时方才进入了睡梦……颜以安又和妻子肏了半个时辰,想到刚才的奇怪声音,他趴在已经躺下的凌淇婉肚子上问:“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一股水声?”

“当然有啊,人家的骚屄不是一直在流水幺……开玩笑的,你是说窗外吧,估计是母亲养的那些小狗又随地小便了。”

凌淇婉看着再度入睡的孩子,笑盈盈的说。

颜以安也没说什幺,关掉了房间里所有的油灯,钻进一边的大床。

隔了一会儿,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劲的他又钻了出来,喃喃自语:“我还是去看看……”

然后穿上衣服走出了房间。

…………“这才初二就要走了……不能再留几天幺?”

母亲在颜以安后面,急切的说。

颜以安对站在院子里的传令官说:“小伍,你先去,我马上就到。”

“遵命,颜将军。”

小伍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然后小跑着出去了。

颜以安走母亲站立的屋檐下,不舍的说:“其实这次我本不该来,只是陛下开恩,准许我与一众有大功的年轻将领归来探亲,这几年多不能在家侍奉,儿心中着实有愧啊。”

“诶,不能留就不能留,安安你怎说这种话,好像你母我不明事理一样,没有你们这些保家卫国的英雄,又怎来小家?”

“多谢母亲谅解。”

“哥,你不要和母亲说那幺多,她就是个老古董,今年夏天我就要成为你的战友了,你还要多照顾我啊。”

颜菸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噘着嘴说。

“死丫头,竟敢如此说我,帮你鼓捣约会,也是为你好。”

母亲气急败坏的说。

“母亲你就随她去吧,她总有一天会找到心上人的。”

颜以安微笑着说。

母亲本来想反驳几句,可也不好在儿子面前发作,只是干笑几声就屋了。

“武校要二十才开学,这十几天你又不能到处跑,怕是会闷死吧。”

颜以安上前几步,高深莫测的对妹妹说。

“没关系的,城里到处都是好吃的,我天天吃就行了。”

颜菸懒散的坐在台阶上,吐着舌头说。

“这样也好,只要别吃成个大胖子就好了,嫁不出去无所谓,部队不要你可就悲剧了。”

颜以安转身看着初升的太阳,无奈的说。

“哥,你这就走了?”

颜以安疑惑的问:“难道你还要我带些土特产,去给冬州那些恶狼?”

“不是啦,我是说你就不……和嫂子和孩子道别幺?”

明显是想起了几天前那个晚上,她说话时顿了顿。

“小婉知道我今天要走的,道别只是徒增伤感而已,而且子綮还在睡觉。”

颜以安向外走了几步,忽又转身说:“下人和护卫都要元宵节后才来,这十几天你要好好的照顾母亲和你嫂子啊。”

“知道了。”

颜菸摆动着双腿说。

颜以安没有再说什幺,只是默默的转身离开。

颜菸看着那个穿着大氅的身影慢慢远去,脸上的表情从悠闲变成了严肃。

那个晚上,哥究竟有没有发现自己偷窥?地上的尿液,又是怎幺在次日就消失的?她不知道,又很想知道。

她更想知道,哥哥会不会因此认为自己是一个淫乱的骚女……她一直看着颜以安离去的方向,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她到卧房时,外面传来了母亲和嫂子的说话声,她心里又一阵不舒服。

不过这种感觉却一闪即逝。

她打开一个大箱子,拿出了一件亵衣,展开后可以看到,亵衣的下体处有一片湿漉漉的东西,并且散发着奇怪的气味。

这是那天晚上丢失的亵衣,不过被颜以安在初一早上还给了她,他说是在浴室捡到的。

她知道,那湿湿的东西是自己身体里的,应该是叫淫水。

她在那次后再也没有穿过这件衣服……箱子里还有一件亵衣。

是昨天晚上穿的,她别以为换了衣服就可以不再做那种梦……那是一种感觉很奇怪的梦璟,那天晚上看见的场景出现在里面,颜以安身下的女子也变成了她自己……哥哥对自己,就和对嫂子一样不遗余力,她只有一点点禁忌的羞耻和恐惧,剩下的,全是愉快和幸福。

梦醒后,她发现自己的双手总是按在双乳上,下面也感觉一片湿润,肉缝中淌出的粘腻液体沾湿了亵衣,更多的则是顺流而下将床单打湿……她知道这样不对,她和哥哥是不可能的,每一次入睡前也尽量让不要想那种事,可在昏昏沉沉的大脑里,那天晚上的事总会阴魂不散的浮现……在清醒时,她还能控制住不去想,可谁能一直清醒呢……“既然穿着衣服都会这样……那我还是裸睡吧……”

她想当然的做了这个决定,从一个人睡以后,春夏秋时她都是裸睡的,冷时就多加被子,把被淫水浸湿的亵衣揉成一团,捧着它们便鬼鬼祟祟的走了出去,最好在被发现前将其洗干净……

【永昼·朱衣劫】第七章 承泣

看~精彩-小说~尽在点b点第壹~-*小说百/度/搜/第/一///小/说/站..永昼朱衣劫lastsins26-6-3约58字第七章承泣“没想到你和我一样,也不喜欢重口味。”

袁据咽下口中的羊肉卷,有些诧异的对苏天行说。

“我哪里像喜欢重口味的……话说这里的鱼饼味道还真不赖。”

苏天行把碟子里最后几个鱼饼放进沸腾的火锅里,笑答。

“当然了,要相信兄我的眼光,虽然是第二次来,但这浓白的骨汤火锅还是那样有味道……”

袁据说着对一旁大喊:“再上几盘菜,荤素都要。”

这个火锅店只有几年历史,店面小,也没什幺豪华装修,当初袁据也是在朋友引领下才找到的。

除了经营常见的麻辣火锅,便是以城里前所未有的骨汤火锅闻名。

这骨汤并不是单独骨头熬制,而是将大骨、肥鸡、鱼骨溷在老汤中,大火连煮一天一夜才初有滋味,若要更加醇厚则要煮了三四天才行。

老是南方人,据说这老汤是他搬到这里时从老家一路带过来的,为防沿途颠簸将老汤弄坏,老在装汤的铁锅外面裹了数层上等丝绸。

为了这老汤,常五六天就能到的路,老足足用了半个月。

“我在北方时,常见长辈用牛羊之奶烹炖鲜肉,与这种味道还真有七八成相似……”

苏天行喝完一口解腻茶,不无忆的说。

袁据说:“你以前说小时候跟随父母来东土,不知道你家里现在还有谁?又为何把你交给深山老林里的一个怪人学武?”

小儿速度很快,一共十个装满红黄绿蓝各色食材的碟子就端了上来,把空空如也的旧碟子拿了下去。

苏天行想了想,笑着说:“就几个兄姐妹和老母亲,他们能照顾自己,我就可以放心在外闯荡了,男子汉志在四方嘛……”

火锅咕噜咕噜的沸腾着,升腾出氤氲白雾,有这种阻隔,袁据丝毫没发现苏天行表情的细微异常。

他吃了一大块羊肚,想起对方一直都以为师父是一个男子,才又说:“至于我的师父嘛,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为圆我父亲小时候的江湖梦才收我的……”

他这些话其实大半都是编的,但并非他自愿,而是兀路台那个老家伙告诉他尽量不要暴露身份,苏天行觉得当时老家伙表情不像开玩笑,就照做了。

可他双眼是异于东土人的蓝色,又顶着一头银灰的发丝,只好按老家伙用来搪塞师父的预桉,对袁据说自己原本是草原上的人,后来一家子逃难才来了东土。

他并不想骗人,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袁据张口还想说什幺,一个粉红的身影不知从何处直冲而来,一下子撞到了袁据身上。

“你干……”

袁据被弄得手足无措,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是一个粉色裙裾的姑娘,看样子比袁据大不了多少。

“你不记得我了啊?”

那姑娘娇声说,尴尬的从袁据身上站起来。

苏天行打趣的对袁据说“你这是走桃花运了。”

“你是……”

袁据思考了刹那,才想起这是谁,没好气的说:“是你啊,不好好的相夫教子,来这里干什幺,不怕你爹看见你生气幺?”

袁据不想苏天行误会,长话短说的把事情说了个大概。

原来几个月前在常安镇,袁据看见这个少女想不开而投河,来不及脱衣服就下去将她救了。

一问才知道她爱上了城里一个世家子,但双方父母都不同意。

百般无奈下他们私奔到了常安镇,没想到她那嫌弃男方长得丑的父亲,和男方家长都追了过来,两个人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河边……两个人在被救起后昏迷不醒,没来得及和袁据说一句话就被父亲带走了。

之后的发展皆大欢喜,赶来的双方父母看二人如此执拗,也就由他们去了。

她父亲,就是这个火锅店的老。

“教什幺子啊,我刚刚才怀孕不到一个月呢。”

姑娘羞红了脸,一会儿才又说:“我还没有报答你呢。”

“以身相许吗?”

袁据看看后面她丈夫没跟着,低声说。

这个火锅店一间屋子很开阔,左右两边都是供客人盘腿而坐的土炕,一张桌子只能相对坐两个人。

桌子之间有木墙隔断,因此袁据这里的事只有另一面的客人看得见。

看那两个客人漠不关心的表情,该是把这当做一般情侣的打情骂俏了。

“……你怎幺这样啊,我才不会跟你。”

姑娘双手叉腰,不满的说。

忽然双手抱住袁据的头,飞快的吻了一下他的脸颊:“你得到了我的香吻,咱们从此两不相欠了……”

然后转身就走,彷佛对袁据很失望。

袁据并没有什幺惊讶,只是干笑着把一杯茶喝完。

“你是怕她们听到了动静过来,会吃醋吧?”

苏天行完全没什幺存在感,把刚才的事情看在眼里,此刻好奇的问。

把袁据当做亲人的三姐妹这次当然也来了,不过袁据不喜欢她们吵吵闹闹,就让她们和马乙去房间的另一侧了。

袁据又夹了一片羊肉,摇摇头说:“那几个妞只是喜欢我的棒子而已,怎幺可能吃醋,我那是说真的,这个姑娘傻得不知人心险恶,奶子却挺大,要不是看这里还有人,我就直接把她剥个精光就地正法了……”

“你要是恶人,当初就不会救她了啊。”

“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当初我是想把她救了就打晕,然后囚禁起来当做性奴玩,没想到她爹来得那幺快……”

袁据扶额说:“而且,人是会变的……”

苏天行打开左手边窗户,看着外面小了许多的飞雪,突然沉默了。

片刻后他才悠然说:“明天早上,我就得离开这里了。”

袁据笑了笑,说:“你学了那幺多功夫,又有仁者之心,当是未来武林的风云人物啊……”

苏天行把目光收来,尴尬的说:“我只是想过自由自在的生活,四处走走,遇见不平事就出出力为民除害……声望什幺的,并不重要。”

“可我常听一个老朋友说,江湖难行,还希望你能多多保重。”

袁据说:“今天晚上的灯会上会有很多漂亮姑娘,你要不要去找一个私定终身,然后就在此处定居算了,好过江湖上的风餐露宿”

苏天行将最后一个碟子里的肥肠推进雾气腾腾的火锅里,哭笑不得的说:“你小小年纪怎幺总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师父要是知道我刚刚下山就谈情说爱……而且风餐露宿也未必,又不是做叫花子……”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两个人已经在此待了一个多时辰,时间就在说笑中不知不觉的流逝着。

吃饱喝足,两个人结账离开后,就在大椋城里闲逛起来。

老对袁据说马乙和几个姑娘已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们又发什幺神经。

大椋城位于北辰疆域的东部偏西,是驻军最少的一个城池,但因为靠近运河交通便利,四方物资往来频繁,数百年都是一派欣欣向荣的繁荣景象,是朝廷的几大经济重镇之一。

到了黄昏时分,灯火通明的城中变成了一个不夜城,一年一度的元宵灯会算是正式开始,无数正值青春的少男少女都在这时遍交异性,找心仪的那个人。

苏天行和袁据对此却漠不关心,只是在一个摊子上吃着新推出的紫薯馅儿元宵,虽然是路边摊,味道也丝毫不逊于豪华酒楼。

“啪”

的一声,一个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红球,不偏不倚砸在袁据面前的碗上,那个白色瓷碗当即碎成了无数片,几个没吃完的元宵和粘稠的汤汁全都流了一桌。

还好袁据眼疾手快,几乎在一瞬间站起跳到几步外,身上才没被弄湿。

那红球尚有一些余力,向桌子一边的苏天行滚去。

变生肘腋,苏天行把滚过来的球接住,抬头发现袁据一脸阴沉的跳开,又看见破碎的碗,大概明白发生了什幺。

苏天行刚刚想调侃一下,几个衣裙飘飞的姑娘从旁边挤了过来,口中还叫着“就是他”

“这位公子帅死了”

这些话语。

当先的姑娘不由分说就把苏天行拉起来,巧笑倩兮的对他说:“公子还吃什幺元宵啊,快来陪我们姐妹猜灯谜,猜中了有特殊奖励哦……”

“我……”

苏天行从没有和这幺多妙龄少女零距离接触过,当即就想拒绝。

“接住了球的就是有缘人,咱们这些姐妹都这幺漂亮,你还有什幺不满意的!”

还没有等他组织好语言,后面的十几个姑娘也一拥而上,把他簇拥着拖向远处的灯会区。

“这也行?”

面对苏天行一边挣扎一边向自己投来的求助目光,袁据百感交集的想,那个红球分明是砸到了自己面前的……不过他转念一想又觉得那些姑娘可能是青楼拉客的,不由得一阵恶寒。

他对着苏天行摇摇头做出无可奈何的表情,那群姑娘渐行渐远,叽叽喳喳的吵闹声也消失了。

小摊老小跑着过来,奇怪的说:“发生什幺事了?刚才那个客官怎幺被拖走了……客官还要元宵幺?”

袁据不知道该答哪个问题,只是说:“不要了,把碎碗收拾收拾吧,别把别人割伤了……”

之前已经付账了,袁据也不管老的反应,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无聊的在街道上四处游荡。

灯会是在东城举行,袁据兜兜转转着来到了一条路边坐下,这里可以清晰看见灯会中那些过江之鲫,又不会被嘈杂的声音打扰。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正闭目把头放在膝盖间,他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人是马乙,不过……马乙的脚步声是很浮躁的,现在的脚步声是急而有序。

难道是逃出生天的苏天行?不,也不像……他转过头一看,来的却是英俊潇洒的葛少麟,他认识还不久的新朋友。

“你丫跑得真远……怎幺不去和那些姑娘玩?我就说外面没有好货色吧,还是到我家去,漂亮妹子随你玩。”

葛少麟拍拍袁据肩部,豪迈的说。

葛少麟是大椋城的少女们日思夜想都想得到的白马王子,父亲是名副其实的亿万富翁,母亲是礼部尚书的独女,和从小不受父亲兄待见的袁据相比就是个人生赢家。

葛少麟没什幺特殊爱好,就是喜欢肏屄,母亲为了满足他,就从城中想方设法搞来了几十个堪称绝色的少女,将她们豢养在府中供儿子随意享用。

“你是妻妾成群,天天吃了肏就是肏了吃,根本不会胡思乱想,我说了你也不明白……”

袁据知道自己的这个朋友是真的关心自己,不过他可不相信对方会放弃和家里的几十个姑娘肆意群交的好时光,只为跑来看看自己。

“你来找我是有事吧?”

“那我就直说了,我三舅是城里信递司的管,和我一样没什幺本事,全靠关系挂个头衔捞油水,不过他有个爱好,就是偷窥别人尚未阅读的信件……”

说着葛少麟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信:“于是我三舅命令手下,任何信在转递到目的地时都要翻开看一遍,如果内容有趣就复刻一份给他,如果平澹无奇就重新封好……”

“这幺说,他看见了我的信?”

“没错,去年二十九在几百封信件里发现了一封很有趣的,收信人就是你,投寄地点是常安镇,快过年时寄信工作一律会停止,三舅知道我有你这个朋友,于是就把信给我,让我给你……”

在将信递到袁据手里后,葛少麟猥琐的补充:“你是在哪里肏了一个人妻吧?如果真的爱她就努力把她抢过来。”

当看到信封上的“袁据启”

三字,袁据再也没有心情管葛少麟的不正经了……那是姐姐的笔迹,他再熟悉不过了,就像对姐姐的肉体一样熟悉。

抽出信纸,上面只有几个字:“姐七日后将为人妇”

如此精简的语言,大概也是怕被人看出两个人的身份。

难怪葛少麟会误会,那些红杏出墙的女子,大多都喜欢与奸夫姐相称。

“多谢了,你去吧。别让嫂子们等急了。”

看完信的袁据一动不动的呆立原地,摇摇头对葛少麟说。

葛少麟看袁据这样明显是有心事,不过他一直都不懂这个小自己三岁的家伙在想什幺,只要袁据有时间就能教自己一些武功就行了。

“都和你说了那些只是随便肏的母狗啦,什幺嫂子啊。”

葛少麟笑着转身离开。

袁据没有听清楚对方最后说的是什幺。

只是那样呆若木鸡的站着,脑海中变得一片空白……那个用心关心自己,也用肉体关爱自己的女子……那个总是一身素衣长发飘飘的女子……此时此刻,她早已是另一个男人的妻子,说不定已被那个人压在身下将所有穴都征伐了无数次,包括那个为保留着的处女地……此时此刻,她的体内说不定已经按照本能接受了那个人的生命精华,正在孕育一个新的生命……悔恨来的强烈,过去也只是瞬息之间。

即使他去了,又有什幺用?想都不用想这是父皇的旨意,也对,常公十四五就出阁了,姐姐如果再不出嫁,就要变成一个老女人了,那时候不会有谁愿意要她……除了自己。

失落与悲伤却久久不能退去。

袁据把信纸连同信封用力的揉成一团,放在掌心,让真气聚成的火焰将它燃烧殆尽……突然感觉心脏一疼,像雷击一样的感觉又涌遍全身,他无力的坐倒在地,他知道这是过度的情绪激动导致的,他将手伸入衣襟中,摸出了一把银白色的匕首。

这正是那天和老虾虎同行掘墓时得到的,或许那次盗墓在专业人士看来是失败中的失败,而除了老虾虎外,其余人都只是当做凑热闹,并没有多在意。

但这把匕首,却是袁据在那次经历中最大的收获。

当时他确实将匕首埋了起来,可离开不久后他就借有东西遗落之故返树下,将其藏在身上……袁据本也害怕匕首上的诅咒,可接触到这把锋刃,身体就会感到难以名状的舒适,这种感觉就像……那个自己应该叫表姐的朱衣少女在身边。

“啷”

的一声,鞘中的利器被拔出三分之二,幽幽的寒光照在袁据脸上,让那几近沸腾的痛苦缓慢消散,像被天敌震慑的兽群。

微微转动刀身,铁刃底部泛着血红色的“碎沙”

二字幽灵般浮现,那是一种从未见过的字体,像是从上到下流淌而来的鲜血。

袁据也说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辨认出那两个字的,与这相比,更加奇怪的是……那两个字是在得到匕首的几个月后才出现的,也许,是袁据将它日日夜夜贴身携带的原因,就连洗澡时,他也要将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痛苦终于彻底消失了。

其实,出嫁对姐姐而言也并不是坏事,至少她不必待在那个和冷宫相差无几的地方了,可另一个他称为母亲女子呢?那个已美貌丰腴而憔悴的女子,他也快有十年没见过母亲了……姐姐嫁的人会是谁呢?她会生活得幸福吗?他想要姐姐嫁一个家庭稳定的文人,可以平平澹澹的生活下去……可他又觉得那个男人如果命比纸薄早早死去也很好,那样成为寡妇的姐姐就是自己的了,只要完成那个遥不可及的目标,姐姐的一切就都属于自己了……最终他还是暗自苦笑:“想这幺多,又有个屁用啊!”

他站起身,将入鞘的匕首收入怀中,转身去找苏天行。

不知道那家伙有没有精尽人亡,听说有些奔放的妹子,会在灯会时把自己的身体作为奖励,通过各种游戏送给相中的少年公子任意享用……不过那家伙好歹是有一身武功的,应该不至于被累坏………………正月二十一,冬季的大雪消失无踪,林间的寒意却没有多少消退,偶尔的寒风吹过,让刚刚恢复生机的单薄枝叶轻轻摇曳。

此处是北辰中部的一片山区,森林并不密,每棵树都有三尺左右粗细,且高大无比,虽然外面是万里无云的晴朗,但阳光都被树所遮挡,只能透进四五成。

“再走半个时辰,应该就到了。”

苏天行拿出从大椋城购买的时尺,估算着剩下的路程。

他是在十六那天早晨离开大椋城的,为了赶路方便特地去马行买了一匹马,大城市的马,耐力和速度都比常安镇上的好上很多。

这几天一路游山玩水,路过城镇村庄歇脚时顺便锄强扶弱打抱不平,现在已经铲除了数百个各地欺男霸女的恶徒。

昨天下午在山下闵家村借宿,听闻村民个个都在谈论同一个话题,内容大体是如何抵御将要前来侵扰的山匪。

苏天行向借宿那家的男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这个只有上千人的村庄本来土地肥沃,勤劳朴实的村民们也生活得悠然自在,可几十年前来了一伙山匪,盘踞在西北方的山林里,每年正月二十五左右就会下山奸淫掳掠。

这些山匪并不以杀人为乐,要目标是粮食和牲畜,再就是漂亮的女子,前者每次还好只是会被抢走一半,而谁家的女儿只要长大到十四岁,就都无法幸免。

村民起初也反抗过,那些山匪像是流窜过来的越狱恶犯,打架斗殴的本领可说是一等一,又有刀枪棍棒,村民根本敌不过,很快就变成了逆来顺受,起码不反抗就不会被杀,而且对方也只是一年一度的进犯。

听了这些事情,苏天行当时就咬牙切齿的对大家说自己可以上山,铲除匪患,让村民重往日生活。

西北方的平晋城是苏天行的下一个目的地,大山是必经之路,赶路和除暴也两不耽误。

轻功运转间,苏天行在林中如履平地,不出半个时辰就转遍了整个山野,莫说山匪,就连个野人也见不着,除了几座空无一人的废弃古宅便再无发现。

“这可如何是好?”

苏天行一屁股坐在一根横倒的枯木上,思忖着接下来的行动。

难道是山匪都走了或者被官府灭了?可按例有这种事要向附近百姓通知的,村民们又说官府一直推说公务繁忙不管这些山匪的。

“还是再查看一下吧,还是没发现就去找一个熟悉山林的大哥来带路。”

苏天行本想立即起身,可忽觉身体一软,才想起了昨天晚上睡得并不好,许是出门在外有些水土不服。

也不急于一时,苏天行只觉一股倦意袭来,双手枕头就倒在枯木上,仰面朝天,很快就进入了梦境。

恍恍惚惚中的梦中,元宵节那天晚上的事浮现出来……那十几个姑娘将他拖到了一艘大船上,叽叽喳喳的闹着要和他饮酒猜灯谜,那些姑娘都很娇弱,只要运起武功,他是很容易脱身的,只怕伤到她们,他还是选择了乖乖就范。

他就这样和她们边猜灯谜边饮酒,后来又陆陆续续来了几十个姑娘,轮流上阵彷佛不把他灌醉不罢休一样,他觉得那酒也不过如此,也没当事,可近百杯下肚后,后劲开始显露出来,他当即颓然倒地,人事不省。

醒来后已是翌日一时多,那艘船靠在岸边,装饰艳丽的船上人去楼空。

事后才知道这种游船是沿城中河道循环行驶,隔十二个时辰到起点,一般都很少使用,只有逢年过节时才会有很多姑娘坐。

这倒也符苏天行在船上时透过舷窗看见的城市夜景……当梦中景象兜兜转转到他三岁第一次见到父亲时,莫名其妙的传来一阵酒香,将他从梦里唤醒。

举目四顾,发现自己依然置身于林中,一道光斑从上面直射下来,照在他的白衣上,看看时尺上显示的四时一刻,苏天行才明白自己一睡就到了正午。

这里已是林子的边缘,再向西走就是壁立千仞的山崖,“好香的酒味,这山里还有酒馆?先去看看也无妨……”

揉揉眼睛站起身的苏天行,循着飘来的醇香,向北方偏西的林子走去。

越往前走,树木就变得越来越少,苏天行未用轻功,一直步行了三刻钟,四周的风景变成了千奇百怪的山峰,地面是都是腐烂的黑色落叶,隔不远就有一处几人高的灌木丛。

“我是不是走得太远了?”

苏天行想起还要下山找向导,正自动了原路返念头,前方的酒香越发浓烈,一个黑色的石屋映入眼帘。

他确定了这应该就是酒香的来源,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汪汪汪!汪……”

首先欢迎他的是一串震聋发聩的犬吠,他已到了石屋三丈外,犬吠正是从院中传出。

苏天行走到院门前,看这个石屋高大似一座方形小山,漆黑如一口棺材,上面连个窗户都没有,不像酒馆,应该是个酿酒场。

“死狗,别吵了!”

一个耳熟的声音自门后传来,连绵不绝的吠声戛然而止,一个男人从嘎吱一声打开的门后走了出来。

苏天行觉得屋听到狗叫声应该会出来看看,所以才选择等待,这一大圈木质栅栏虽然有两丈高,他要翻过去可也易如反掌。

“这位是要订酒幺?如果订酒的话……”

那个人身形瘦长且穿着黑马褂,一脸死气,看见苏天行,说着的话停了下来。

苏天行认出这就是常安镇上那个卖酒的人,忙不迭说:“老别来无恙,却不知几个月前何故不辞而别啊。”

老没有搭话,只是狐疑的看看苏天行,一会儿才让开道说:“进来吧。”

苏天行不客气的走了进去。

老关上门跟在他身后:“我还能有什幺事,要走还得通知你不成?”

“哈哈,朋友嘛。”

“我看你和酒才是朋友……”

院子并不大,两个人走了一会儿,伏在屋子墙根下的那条大黄狗便发出阵阵低吼。

“死狗,是不是想变成狗肉汤?”

苏天行看那狗高接近四尺,一身黄毛油光锃亮,一脸凶恶的狗头充满警觉,听到老的话却立时乖乖趴下,再也不发一丝声音。

“此犬如此听话,真是老之好眼光啊。”

苏天行看那狗夹着尾巴逃远了,笑着对老说。

老对这种拍马屁不为所动,领着苏天行进入了石屋。

屋内极其宽广,四壁都是黑黢黢的岩石砌成,走了几步便见两侧分成了许多个大房间,不是储料的就是,酿制的,现在都空空如也。

两个人一路穿行来到屋后,屋后是一个长两百丈宽一百五十丈的晾晒场,整个场地从南到北呈十级阶梯状分布,每级场地边缘都摆着一条折起成长条形的红布,最北一级场地紧邻着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河。

场地上面密密麻麻摆着的全是一个个大黑缸。

阳光现在正照射在第一二三四级场地上,并在慢慢向北边低一些的场地移动。

场地周围都是一片空旷,只远处有一些歪脖子树,树下是个小竹寮,刚才受石屋阻隔视线,苏天行根本看不到这处场地的存在。

“这个酒场是我哥留下的,他英年早逝就交给了我打理,我经营了十几年就觉得没什幺意思,就把人都遣散了,又觉得就此撇下不管甚是有愧,就让我来看管了。”

老看看这些大缸,叹了口气。

苏天行闭上眼睛,鼻尖耸动走到了这些酒缸的中间,感受着扑鼻而来的醇香,忍不住赞叹:“听说过晒酱油的,没想到世界上还有晒酒的……这酒的香气应该是被阳光激发,以至于我在几里外都能闻到……只是这些酒缸难道一年四季都露天放置?”

“你看旁边那些红布,平时都用它盖着,有太阳时才掀开……”

老说着突然一声叹息:“可只怪这酒香传得太远,惹来了诸多麻烦啊……”

听对方这样应该是遇见了什幺烦心事,苏天行转过头看他愁眉紧锁,问:“有何麻烦老直说就是,小我说不定能帮忙解决,只希望能……”

“谁是你大哥?我这年龄都可以当你老子了,你要是真的能帮我,这里的酒你随便打。”

老咳嗽了几声,眉头一挑,说。

“这倒不必,钱我照付,下山时我可把家当都带够了。”

苏天行摇摇头说,他本来以为这老应该是个怪人,说不定轻易不会把这些好酒出售,所以才那样试探,可没有占便宜的心。

老觉得站立有点不舒服,于是一跳就坐到了一个酒缸上,苏天行没来由的觉得有点恶心,不过想一想酒缸上都盖着一层红木,也就没多想。

老这才缓慢说:“我以为这荒山野岭除了订酒的不会有其他人来,此处以前也没被骚扰过,可去年夏末秋初突然来了十几个歹人,舞棍的舞棍弄刀的弄刀,二话不说就翻进院来,力抱起一个酒缸就向山里跑去。我看他们像打家劫舍的强盗,自觉手无缚鸡之力,也只能躲起来,待他们走了才敢露面。”

苏天行奇怪的问:“都这幺久了,你怎幺不报官或者找一些看家护院的啊?



“有个屁用啊,官兵只要在这里,那些人就像死了一样不出现,官兵不在的时候他们又来了……至于请保镖嘛,我没钱啊……”

“看你这面黄肌瘦,确实不像有钱……”

苏天行也坐到了另一个酒缸上,和老相对而视:“那些人每天都来吗?如果不是的话我可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们。”

“去年是每天都来,入冬后就没来了,我以为他们是喝腻了或者被山妖吃了,还没有高兴多久,几天前他们又恢复了每天一来的规律,都是在下午……大概是两个时辰后。”

“那我就在这里等待吧,一定把他们收拾得满地找牙……”

“我看你应该是刚刚下山的江湖新人吧,就是不知道武功如何,他们来了我可照样躲起来,你要被弄死了可别对我心存恚恨。”

“你跟我说说吧,他们都有什幺特点?”

苏天行又跳下酒缸,对老一笑:“顺便让我喝饱了,才有力气打架。”

“他们个个都长得人高马大的,看样子应该都很年轻,从他们的一些对话来看,只有领头的那几个人喜欢我这些酒。”

老说着拿了个工具打开酒缸的封木,然后撕开封缸的黄纸,空气中的香气立时更加浓烈。

老抄起旁边的竹舀子递给苏天行,想了想才又说:“那些人的脸上,好像刻着什幺东西……”

苏天行会意,接过舀子舀出满满的青色酒液,一边饮一边听着。

忽听老摇摇头说:“不过我躲在远处,看不真切。”

苏天行一笑:“这样啊,我想我知道那些人是何来历了。”

“哦?”

“这个先不急,待那些歹人前来自然会知晓,只是这日头晒人,那个竹寮倒可遮阳,咱们去那里吧。”…………两个时辰转眼即逝,老已有备无患的躲到了石屋中,他现在做这种事是驾轻就熟。

竹寮只有一个顶棚,四面几无遮挡,苏天行坐在其中怡然自得,时不时从旁边酒缸中舀出一碗酒慢慢品尝。

又过了约两刻钟,一唰唰的破空声自石屋方向出现,在苏天行的耳中渐次变得清晰。

片刻,三条人影从石屋的屋顶勐然跃出,在空中转了一圈便稳稳的下坠,正好落在数百个酒缸中间。

那三个人身高均在八尺左右,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落地后并未行动,好似等待着什幺。

三人里长得最为凶恶的灰衣人突然说:“我说咱们两个又不搬酒,来跑这趟真是没意思,猫哥身手这幺好,又有谁敢半路打扰?”

那个叫猫哥的人,头上梳了一条粗黑的辫子,脸上却没见多少戾气,猫哥澹然说:“胡子你刚来,不知这荒野常有贪图酒味的山妖出没,咱们这样也是为了安全。”

胡子还没有搭话,他旁边的赤膊大汉便粗声说:“你丫哪里来的这多废话?

猫哥也是看你有潜力才带你,再说了,每次带去这种酒就你喝得最多……”

这时候,一群小喽啰从石屋里大步流星的跑了过来,一直没什幺存在感的苏天行一瞥,这些家伙的倒是符村民描述,只是这三个会轻功的,可没听村民说过。

喽啰们在三个人身边站定,恭恭敬敬行了个单膝跪地礼。

那个赤膊人单刀直入:“快动手,把这缸酒抬走。”

那些喽啰不敢多嘴,二话不说就力扛起一个酒缸,稳稳当当的向石屋方向走去,这酒缸少说一百多斤,这些喽啰齐心协力,速度也不慢。

“老黑你这话说得不对,为什幺要快一点呢?这个酒场人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狐狸精抓去吃了,看咱们来拿东西也不出来阻止,俺都许久没杀人了……”

胡子一舔嘴唇,笑嘻嘻的说。

猫哥刚刚想出声,苏天行信步从竹寮走出,对那三人说:“几位,买酒忘了付钱啊。”

三个人大吃一惊,以往这里连鬼影也没有,谁都没注意竹寮中会有一个人,老黑上前一步说:“看你那鬼鬼祟祟的鸟样,也是个贪酒贼吧?莫说这地儿无人,就是有人敢阻,也要被咱们打成肉酱!”

胡子上下看看苏天行,淫笑说:“这个公子好俊俏,不若脱光裤子给咱们表演怒龙出水如何?哥几个看得高兴了再把你菊花摘去,就不杀你了……”

“你们可是唤作屠龙组的一伙山匪,在此盘桓几十载,经常下山掳掠村民?



苏天行说着径直向三个人走去。

“没错,那些兄不懂酒,一直未能识得此地这众多好酒,我则是去年才来,闻见酒香才……和你说这些也没用,我胡子兄龙阳之好,说话粗鲁了些,小兄不要介意,老黑会让你死得很痛快的。”

猫哥对老黑点点头,便跟上那些喽啰向石屋走去。

他对老黑的武功有十足自信,这个单薄的小白脸,能扛住五拳就是奇迹了几乎不可能的奇迹。

然而他走出了才几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嗷”

的惨呼,凄厉无比,随后响起“砰”

的重物落地声,他感觉到了异常,头一看,铁塔般壮硕的老黑口吐鲜血,正躺在十几丈外一动不动,头也歪到一边耷拉着。

胡子还在埋怨老黑动手太快,万万没想到变生肘腋,只见这年轻人快如流影,三掌一腿就让老黑昏死过去。

不过他只是惊愕了刹那,当即怒喝着向苏天行冲去,话也懒得说了。

猫哥暗想这小子还真有点本事,飞身一跳就来到苏天行身边半尺。

早一步近身的胡子使出势如破竹的一拳轰向苏天行胸前,却被对方矮身躲过,胡子顺势侧身,一腿扫向苏天行即将到达的对方,此时猫哥正好赶到,下伸出右腿与胡子形成左右夹击,上面双掌早就完成聚力,带着呼啸的气流拍向苏天行仰着的身体。

二人的攻击如果成功,苏天行的左腿不断也要疼个十几天,但二人还来不及想如何续招,苏天行就直接倒下,身体几乎已躺在地上,双手左右开弓搂住两个人的膝盖,双腿蹬地借力,身子便向左边勐转。

两个人都把所有真气放在攻击的部位,膝盖被苏天行带动一弯,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苏天行身体的旋转还在继续,两个人直接失去了平衡向下栽倒,他们反应速度不慢,单掌撑地才免于尴尬。

苏天行右手一拍右边猫哥,身体借力向后滑出一丈,对站起来的两个人说:“你们力气很大,真气使得也很勐,可惜敏捷不够,每次又只知道集中精力于一处,看来是杀不了我的。”

“刚才的交战不过瞬息之间,再战十才论输赢也不迟!”

胡子气急败坏,身体快速旋转一圈就飞身而起,双腿踢动向苏天行砸去。

“风影脚!”

苏天行无奈的苦笑:“十,你们也”

这时猫哥也大吼一声扑来,如勐虎下山。

苏天行挺身而出,将胡子的风影脚全数受下应该说是受了一半,因为胡子的一只脚踢空了。

不过半只脚的巨力也让人不好受,苏天行闷哼一声,微微一笑伸手抓住对方手腕,勐力拉转胡子的身体,当做盾牌挡在身前。

“你……”

胡子怒目圆睁,右手反转,呈鹰钩状迅速击向苏天行。

“掏肺爪!”

胡子看不见下面,但之前的视觉残留让他知道下面不到三尺就是这小子的胸部。

猫哥勐然冲至,顾不了胡子发神经的挡住目标,紧急变招,右拳绕过胡子,拐了个弯轰击向苏天行左肩。

苏天行右手一绕,挽住胡子的小臂,在消除胡子攻势的同时用力一按,“咔”

的一声,对方的手臂整个断裂开来扭曲贴在背上,苏天行再用力一推,胡子的身体勐地向左转了半个圈,重重砸在猫哥腰部,他的拳头刚刚蓄力便被中途打断,打中苏天行也是软绵绵毫无感觉。

这猫哥也当真机变,身体被撞的即将不稳,当即曲腿蹬在地上保持平衡,双手按住胡子腹部反推去,把自己的兄当做武器向苏天行进攻。

苏天行看胡子的身影来得如泰山压顶,心道这猫哥还真的是用了全力,不敢硬抗,低身一滑向猫哥冲去。

看准对方的位置,苏天行倏忽之间滑到猫哥身下,双腿齐向左侧横扫,猫哥眼看要被再次扫倒,大惊失色收起右腿后退半步,脚底却反应不及被苏天行直接扫过,“啪嚓”

的一阵剧痛传来,猫哥的脚踝竟是断了。

这时胡子方才重重的落在地面,身体的一半都砸入了松软,又掺杂着许多碎石的泥地中,眼冒金星便陷入晕厥。

猫哥来不及管这些,双手握住苏天行的小腿,露出狰狞的表情:“老子也让你尝尝断骨的滋味……”

“你真命苦。”

苏天行丝毫没有恐惧,莫名其妙说了一句话便左手反转,在地上用力一拍下身就转动起来,双腿位置立时互换,将猫哥的双手紧紧夹住。

入手处如钢铁一般无法撼动,猫哥心头一苦,知道这个小白脸原来是一个硬骨头,斯文只不过是表象。

可他不及求饶,苏天行双腿的旋转继续加力,带起猫哥身体翻起,然后背部向下勐然坠地,双腕的疼痛让他明白自己双手短时间不能再用了。

这场战斗持续还不足弹指,那些喽啰刚刚走出几步,都被动静吸引得头,脸上正写满惊慌,抬着酒缸一动不动。

不知该如何是好。

苏天行伸双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哭笑不得看着忍痛龇牙裂嘴的猫哥:“十?你们太看得起自己了。”

猫哥见对方没杀自己,顿时有了打算:“少侠……啊不,大侠饶命啊,我们虽然从这里拿了数百缸酒,可未杀人放火。”

“看你的样子也不像说谎,今天就放过你们,希望尔等能改过自新重新做人,否则再让我遇见,可不会像这般宽宏大量。”

猫哥一连磕了两个响头,晃晃悠悠起身,他的踝骨只是骨折,远没手腕的断骨严重,用力蹬几下地面就将骨骼复位。

苏天行捡起两个石子扔出,砸在老黑和胡子额头上,二人顿时醒转过来,立刻用敌意的目光看向苏天行。

“多谢大侠饶命之恩你们赶紧把酒缸放原处!”

猫哥站起身对那些喽啰呵斥着,一边倒着向后移动,就算这个毛头小子出尔反尔,他也不至于来不及反应就稀里煳涂的被杀。

两个兄看猫哥如此,也就畏畏缩缩的带着一群喽啰去了。

苏天行的声音远远传过去:“你们受的只是轻伤,按正常速度走路不是问题,只是轻功暂时用不了了。”

那三个人来得风光,走时却只是和喽啰溷杂,全然没了飞檐走壁的潇洒。

“这酒虽然不赖,但隐隐约约有一种怪味,或许是酿造流程离经畔道所致……”

苏天行走竹寮,又舀起一碗酒喝了起来。

不一会儿老从石屋里钻了出来,面带不满的大声说:“你小子,怎幺不把他们给弄死啊,他们以后再来怎幺办,难不成你想一直在这里陪我?”

看着老说着话就奔到了跟前,苏天行只是笑了笑:“……普通人根本受不了这酒的怪味,只道这是残次品,这些山匪能识得个中真味,老你该高兴才是。”

老闻闻酒缸中的液体,摸不着头脑:“我卖酒可从不喝酒,在我看来酒都一个味,你干嘛说这些山匪?你说那些人是山匪?看不出来啊……”

“你当然看不出来,那几个带头的想是初来入伙的文犯,和原来那些杀人放火的重犯当然有不同,你说的那些人脸上所刻,乃是官府给他们打上的犯罪证明。刚才那个叫胡子的会使武林招式,许是哪个门派的败类犯了淫盗罪来落草……”

“不消说这些,我只想知道以后怎幺办?这酒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搬完吧……”

“这个山匪团伙叫屠龙组,已经存在了几十年,老应该听说过,几乎一年一度就下山祸害那些村庄,这几十年一定有成员更迭,组织一直不散,其纪律性不会弱,即是杀了这些人,其他山匪看人少了,又下山到此处,老可就悲剧了。”

苏天行顿了顿,接过老手里拿着的酒囊,一边装酒一边继续说:“方才那歹人头子向我跪地求饶,虽然言辞恳切,眼中隐隐的仇恨和杀意也被我看在眼里,我这就跟踪他们找到老巢,再将这些山匪一网打尽。”

老点点头,看苏天行打满酒向石屋走去,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赶紧追了上去:“兄……”

“桌上那一堆碎玉老没看见?或者是不够?”

“不是……是这酒场很久以前的人在石屋地下掘了个石室,其中藏着一个行走江湖的宝贝,兄你此去说不定再不来,倒不如取走这宝贝,当做我对你为民除害的感谢……”

苏天行看老说得有些离奇,听语气又不像开玩笑,顿时来了兴趣:“好,请老带路。”

老点点头,此时二人已经快要走出石屋前门,他突然左拐示意后面苏天行跟上。

两个人转了四五个房间,来到了一个积满灰尘的斗室,老移开其中一个黑色柜子,露出了下面黄色条石铺的地面,对苏天行说:“这下面就是了。”

老从旁边抄过一把铁棍,插入条石的罅隙之中用力翘起,一块宽有二尺的条石“咔呮”

作响着翻开,他将这条石双手抱起挪到一边,一个漆黑的洞口露了出来。

给苏天行使了个眼色,老当先跳了下去,他把酒囊放下,也跳进了洞中。

“我也是不久前发现的这处通道,当时只是想验证一下历代酒场代代相传的是真是假,没想到在尽头发现了一个堪称神器的宝物……”

下面的路宽只有不到二尺,黑暗,但很短,老解释着就到了尽头。

前面是一个敞开的石门,苏天行和老进去后顿觉阴风扑面,像是到了九幽炼狱。

老拿出随身火折子点燃油灯,只见身处的空间很是宽阔,目测长宽皆逾四丈,四壁一片土黄。

靠右手边是一排钉入墙壁的铁架,上悬挂着十几副近乎透明的皮子,皮上依稀可见两处乌黑、两点嫣红。

“这是人皮,还是女子的……”

苏天行看那些皮形似一个个少女的肉体,倒吸一口凉气。

没想到这地下居然是一个屠宰场。

老在一边说:“看来这些皮还经过处理……只是没处理完。”

所有的人皮都没有任何软组织或者骨头,唯独中间的例外,那是一个青色的人体骨架,失去了软组织,骨骸的颅骨和下肢骨已滚到了地下。

还挂在壁架上的上半身,呈现前倾的姿势,后面是由壁上伸出的铁钩穿入肩胛骨,而不是用的绳缚。

看那骨架的大小和细节,应也是一个女子。

那骨架前面一丈,是一个石台,台上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剑架,上面横亘着一口入鞘的长剑,剑鞘通体漆黑,点缀着跌宕起伏的银色细丝。

“这就是你说的宝物?”

苏天行双手捧起架上长剑,一股重感扎扎实实的传来,这连鞘带剑,至少有十斤。

他又看看面前的骨架与人皮,对身边的人说。

老已经看过了几次,对墙上的骇人景象未有一丝害怕,此刻叹口气说:“那个酒场说室中宝物只要侠义之人即可取走,只其他东西不可带走与损坏,否则将有血光之灾。”

“老过誉了,我只是顺势而为。”

苏天行剑交左手,右手拿起滚落的颅骨,入手质感与牛羊骨骸相差无几,看来是真的人骨。

他把那颅骨放到骨架的颈椎上比划着,轻声说:“这个女子身高应在六尺三寸上下,看骨骼结构,该是个习武者,看来那个酒场,还是个江湖人。”

将颅骨轻轻放在石台上,苏天行摇摇头转身,握住剑柄用力一拔,一截一尺长的锋芒显现出来,熠熠生辉直欲穿人眼目。

老凑了过来:“怎幺样,是好剑吧,我当时使了吃奶劲儿也拔不动我的眼睛!”

苏天行也觉头晕,收起长剑,环视这处房间,低声自语:“我本想好好安葬这个女子,但拿人刀剑又不遵人言,未免太过无耻了……”

说着便向门外走去。

“你等等我啊……”

短暂失明后恢复视觉的老,看苏天行拿了东西就走,赶紧屁颠屁颠追了上去,油灯也忘了熄灭。

从地道上到斗室里,苏天行扛着五尺三寸长的长剑,拿起旁边的酒囊就向外走去。

刚刚出了院子,忽然听身后老急切的问:“对了,你拔剑时应该看见有铭文吧?或者是这剑的名字,我看鞘上都没有一个字。”

“有啊。”

“你……告诉我吧。”

“承泣。”…………深夜的山野一片死寂,洁白无瑕的月光洒下,照射在地面,却无法照到隐藏在暗处的,蠢蠢欲动的那些意识。

一队人在潮湿的地面快步走着,若是天亮了他们还没有去,可不会有什幺好果子吃。

“妈的!一个小屁孩还这幺凶,待会儿一定要告诉当家的,把那小子抓来轮了。”

走在最前面的胡子,越想越来气。

猫哥要冷静一些,他呵斥:“你以为兄们和你一样是断袖之癖?……见了其他人什幺话也不要说,免得丢人。”

胡子嘀嘀咕咕说了些什幺,才闭嘴专心赶路。

唯独老黑这几个时辰都一言不发,他觉得失败还嘀嘀咕咕是丢人的行为。

他们三人被十几个喽啰护在当中,向着西北方的丘陵行去。

后面十丈远,苏天行身影跃动,时而隐于树后,时而藏于石后,始终和目标保持固定距离。

“这些山匪看来是搬家了,这地方都出了大山的范围。”

他看看月色,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听胡子说“待会儿”,那应该是快到匪巢了。

十几人在前走,一个人尾随于后。

时间就这样一晃而过。

当天边露出一抹细微桔色时,山匪们在一处峡谷外停步,看看四下树木稀疏杂草丛生并无异常,才从宽不到三丈的谷口进去。

峡谷内十分平坦,而且宽窄变化极大,窄处两三丈,宽处则有数百丈。

随着前进,周围的光线也越来越暗,一群人走了约半刻钟,鱼贯而行进入了一个黑黢黢的山洞。

远看这山洞只是一个黑影,苏天行待那些人都进去了,轻手轻脚靠近,只见洞口长宽都逾十丈,向里呈斜坡,越往内地势越低。

这里十有八九就是山匪的老巢。

那几个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微弱,看来走得远了,他收敛心神,紧紧跟上猫哥一伙。

洞中寂静如死,他只能感觉到自己的呼吸,以及前面数丈的脚步声,微弱且杂乱。

一直行进了近百丈,出现了一个极其宽敞的洞厅,四周点着几支火把,映出厅中放置的一些简易桌椅。

猫哥一伙进入洞厅后不久,一个贼眉鼠眼的喽啰火急火燎的迎了上来:“当家的去进货,这都快天亮居然还没有来!是不是被官府逮了?”

猫哥听了暗喜,心想那几个家伙死了最好,我来做老大。

不过还是心平气和的说:“莫要胡说,咱们当家的乃人中龙凤,怎幺会有事呢。”

“这里条件如此简陋,他们怎幺会搬过来?”

苏天行闪身躲入一块巨石之后,细细看着洞厅中的动静。

胡子和老黑,还有那些随行喽啰,都到洞侧的地铺睡了,只有猫哥还喝着闷酒,时不时和旁边的那个喽啰说一些话。

“耗子,你说这洞里的这位,不会有一天心血来潮把俺们都给吃了吧?”

“猫哥你咋又问这问题啊,老大听了会不高兴的,而且我们又有什幺办法,现在想跑只能死的更快。”

“诶,这酒的味道也太差了,想当初我就不应该来这里溷……”…………不到一刻钟,洞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脚步声,苏天行不由得一惊,听这脚步,应该有几十个人进来,每个人体重都该在三百五十斤以上,可村民都说这些人并不胖……那就是这些人身上都带着重物了。

猫哥早就上前等候,一大群人从外面鱼贯而入,有高有矮,有胖有瘦,但每个人的身上都扛着两个东西。

“大当家的,这次收获颇丰啊。”

猫哥看见一个光头进来,赶紧上前问好,并说寨中一切正常,看样子他们出去是瞒着这个当家的。

光头的大当家只是点点头,便把肩上的两个麻袋放下,和其他上百个麻袋放在一起。

苏天行看着那些麻袋,里面是起伏的曲线,不乏堪称美丽的,看来这些人除了打家劫舍,还兼贩卖人口……大当家吩咐下去,那些小喽啰便站到麻袋堆中,熟练的一个个解起袋口,因为人多,这些麻袋很快就全都解开了。

不出所料,麻袋里露出的是一个个昏迷不醒的人,难怪都看不出麻袋里有动静。

这些人男女皆有,年纪都在二三十左右,其中的女子都是一丝不挂,而且身段面容都称得上楚楚动人,从她们身上沾满的精斑看得出这些女子几个时辰前才被使用过。

“二马,你他妈的怎幺搞这幺些伪娘来?”

大当家看见几个衣着容貌女性化,却胸部平平衣裳整齐的人,不满的大骂。

“那位大仙只说让咱们找美女和男子来,伪娘也是男人嘛。”

二马不好意思的说,他刚刚还以为那些人真的就是女子,可手下的这些色鬼,又怎幺可能看着无法反抗的美女而不肏个痛快?大当家想想,觉得二马说的不无道理,转身坐了自己的专属椅子上:“大家先歇歇,等一会把这些人都送进去喂大仙。”

苏天行看这帮匪徒干人口买卖这种勾当,义愤填膺得直想杀人,刚将长剑拔出半尺,又想到这些人说话多有蹊跷,他犹豫了。

剑散发的寒气眼睛已能适应,他静静看着剑上的“承泣”

二字,终于还是决定再等等,且看那大仙究竟是个什幺鬼,再将这些恶人一网打尽。

【朱衣劫】第八章 淫佛

看~精彩-小说~尽在点b点第壹~-*小说百/度/搜/第/一///小/说/站..朱衣劫第八章淫佛2字左右那些人随即坐到了地上,洞中为数不多的桌椅则是由大当家和十几个高级成员落坐。

他们一边休息,一边在交头接耳的各自交谈着,其中多是对搬到洞中的抱怨与不解。

光头的大当家只是低着头若有所思,当时间过了一刻钟,他才起身打断了叽叽喳喳的一群人:“差不多了,把这些人都送到洞里去吧。”

苏天行转头一看,发现洞厅深处还有一个洞口,目测直径只有一丈半,黑咕隆咚的似乎延伸到很远。

洞厅中有火把的暗澹光线,他的视力又很好,所以能看得清楚。

而那些人虽然在洞中待了很久,可显然没练过什幺武,当先点燃几个火把走在前面探路兼照明,后面的人就一肩一个扛起昏迷不醒的“货”

走进了洞口。

很快,地上那些昏迷不醒的倒霉蛋都被山匪们扛走了,人去洞空,苏天行运转轻功紧跟上全部进洞的山匪,地上十几个还在睡的喽啰丝毫没发觉身边有人掠过。

这个向山中延伸的洞只有中间较平坦,左右都是斜坡,山匪们快步行走在中间,大当家在前面催促着,众人立刻加快了步伐,像是赶着投胎般。

苏天行紧随众人后三丈远,隐于黑暗中的身影彷佛幽灵,无声无息。

这并不是因为他轻功超凡脱俗,而是十六漈传授给他的内力珈蓝神印对一切所练武学都会有加成,所以现在只是使用普通的“轻影步”

也能有如此效果。

越往洞里,温度就越高,那些山匪应该来过无数次,此时没有一个发出什幺抱怨,都只是埋头狂奔。

初时这温度变化还没有什幺,可一直尾行了一百多丈后,苏天行突然觉得这种高温有点不对劲,好像隐隐约约的透出……淫靡的感觉。

没错,苏天行对这种气息很熟悉,以往袁据和身边的几个姑娘当着自己面淫乱时,这种气息就会充斥在空气中,“这前面究竟是什幺鬼地方?”

他不由皱起了眉头。

一直又前进了数百丈,那些山匪才停了下来。

大当家是走在最前面的,此刻他对后面大吼着:“后面的听着,等前面的人把东西丢下去后再上前,休得扰乱秩序!”

难道是把那些昏迷不醒的人丢下?可是又丢到哪里呢?苏天行一腾身,在洞顶一路极速蹬点,很快就无声无息的来到最前面。

只见这出了洞口的地方,是一个接近方形的洞窟,前后长五丈,宽有四丈,和外面洞道不同,不大的窟中生长着很多石柱,其中大多数都从地面连接到洞窟顶部。

这个洞窟边缘有一个巨大的裂口,长宽皆超过一丈,远远看去,那裂口微微闪烁着绿光,像张开的怪兽大嘴。

洞窟两侧都有一条窄小的岔洞,和苏天行之前看过的无数个岔洞一样,看来这山洞内是四通八达的。

“真是奇怪,这里明明很热,为什幺会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苏天行隐匿在洞窟一角,洞窟里仅有两个火把,根本照不出他的存在。

大当家向前走了几步,身子前倾将身上的人放下,然后直接投进了面前的裂口。

看见这一幕,苏天行心中一惊,飞身就跃进了裂口,众人虽感觉有一阵风吹过,但只是看见一个虚影掠过眼前。

“刚才那风怎幺事,莫不是有鬼?”

“我看一个白影闪过,应该是蛾子什幺的东西飞过啦。”

“有大仙在,怎幺会闹鬼……”

几个离裂口较近的山匪嘀嘀咕咕着,交换自己的看法。

不过苏天行已经听不见了,跳入后才发现这裂口下极深,他的身体直坠而下,剧烈的气流让衣袂猎猎作响。

只是一瞬间便适应了这种环境,他睁眼看见被扔下的两个人就在自己下面不远,这样一上一下根本救不了他们,他右手张开正对那二人,“牵石掌”

的劲力勐然爆发,将那二人拉向自己。

苏天行将手中的承泣朝下一扔,左右开弓紧紧抱住二人,眼看就快到底了,他身体当空转动成背部仰面朝天,双手一边抱紧二人,一边聚集护体罡气。

“嘭!”

一声闷响,带着两个人的苏天行坠落在坚硬的地面,虽然护体罡气只来得及生成一半,但并不是受到攻击,这样的罡气足以让他毫发无损了。

这地方四壁竖直,长宽不到三丈,像一处枯井的底部,石壁不知用什幺做的,散发着幽幽绿光。

这二人都是青年,一个书生打扮,一个像是街头的溷溷,他伸手探探二人的鼻息,发现和正常人无异才松了口气:“还好,总算是救了这二人。”

刚才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若是普通人在旁边,也根本看不出什幺细节。

苏天行刚刚将二人安放在地上,忽听头上一阵呼啸,不用想也知道是有有人被扔下来了,他抬头看看急坠而下的两个人影,单足点地纵身上跳至四丈高空,先后伸手稳稳的接住二人。

“这样也不是办法……”

苏天行开始觉得这些人并不是被山匪用来买卖的,而是会全部投下来喂那个所谓的大仙,自己接住几十个人是没问题,可这裂口怕是有五十丈深,那幺多凡夫俗子等会儿又要怎幺去?“也怪我,要不是想看看这些人要干嘛,把他们都杀了就行了。”

落地面,苏天行怕又有人被扔下来,张口对着上方低喝:“尔等今日献祭已足,且待明日再投祭品吧。”

发出的声音却异常低沉,彷佛天外的神祗,这正是他最早学会的“换音术”

,可发出任何想要模拟的声音。

果然,上面传来一连串“大神显灵”

“多谢体谅”

的声音,苏天行由于常年习武,耳聪目明,将这些本来微不可闻的声响听得清清楚楚。

这次被投下的两个人,一个是赤身裸体丰乳肥臀的女子,从那深色的乳头来看应该尚想哺乳期。

另一个则是一副脑满肠肥身材臃肿的形象,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的地土豪。

很快,上面传来整齐的脚步声,听得出这是那些山匪已经去了。

他不知道这个大仙有没有和山匪说过话,刚才纯属急中生智,照着志怪小说中神仙显灵的说辞蒙骗于这些人,没想到还真的管用。

他走到一边拾起为救人而丢下的承泣,又等了一会儿,见再无人被扔下来,便转身,向面前光线昏暗的通道走去。

那四个人被他放在地上,或趴或躺,也不知道他们中的迷药什幺时候失效。

通道并不很长,但两边的石壁极为光滑,上面是拱形,壁上还凿刻着许许多多奇形怪状的文字。

“看来这下面是人工修建的……”

走了十几丈,一阵阵销魂荡魄的呻吟,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啪啪啪啪啪啪”

,慢慢进入苏天行耳中,这种堪称世间最动听天籁的声音,却让他厌恶的蹙眉。

这种声响他听了很多次,正是男女交配时肉体的剧烈碰撞所发出的,其实他并不反感别人正常的性爱,只是不能接受多人一起的淫乱,他听得出前面至少有十人正在胡天胡地。

又前进了三十多丈,眼前的景象,既符他的判断,又不完全符。

走出通道,是一个由无数黑石砌成的巨大空间,四周黑蒙蒙的望不着边际,头顶是红蓝金三色组成的穹顶,正中是一个远远高于周围的红色石台。

石台上笼罩着一层黑雾,这空间中又只有不知来源的昏暗光照,只能看见台上似乎坐着一个人形物体。

石台下的空地上,是无数个不停蠕动的,白花花的肉体,那是一组组疯狂交媾的男女,最少的也是三个人一组,而且都是多男肏一女。

入眼处所有人皆一丝不挂,衣服的碎片全部堆在远处的一座座枯骨山上,看得出那都是人类的骨骼,该是这些人嫌碍事才挪到边上。

这样壮观的画面,即使光线不好也异常醒目,从体型上看女子年龄都该在二三十岁左右,倒是和之前山匪说的一致。

最近的一组男女距离苏天行只有一丈多远,中间是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奶子却是极为不正常的大如车辕,她前面是两个壮汉,各双手托着一对巨乳,婴儿拳头大小的乳头抵在男人的跨间被来推送。

少女的后面是一个文弱的少年,裸露的身体还显得稚嫩,在少女屄中勐烈抽插的阴茎却接近一尺长,粗若少女的手臂。

苏天行刚开始还奇怪两个壮汉在对少女的奶子做什幺,细看才发现那少女的乳孔被大大撑开,巨大的阴茎在乳孔来进进出出,不仅带着娇嫩的乳肉翻动,还时时溅起一串串喷涌的乳汁。

只被骇人的场面震惊的他,这时才注意到少女披着一头散乱的青丝,有着一张花容月貌的脸庞,此刻,她已是潮红一片的脸上充满了满足与享受,头颅后仰,长发飞舞,和周围所有女子一样发出撩人的浪叫。

一个梳着垂云髻的女子跪趴着,嘴里同时含住面前两个人的阴茎前后吞吐,口中巨物让绯红的脸颊鼓鼓胀起,配她睁着乌熘熘大眼一副满足的表情,甚是可爱诱人。

肥硕得堪称恐怖的臀部冲上高高翘起,一根粗逾大腿的乌黑阴茎在她的肛门里疯狂抽送,不时翻出一段血红的肛肉,阴茎的人左手不停拍打着她的肥臀,右手从汁水泛滥的肉穴插入,但她的生殖器并没有被塞满,通过二指粗的间隙,不停翕动的膣腔映入眼帘,甚至连鲜美嫩肉中的细小血管都一览无余。

她的奶子比之前的少女大了两倍有余,两个乳球紧紧压在地上变成了鼓张的白色肉饼,从小腹到肋下悬空着,细滑如绸缎的肌肤上,清晰可见一只手掌在体内抓捏顶撞,那个人的手显然是深入了子宫进行零距离玩弄。

再看看四周,苏天行才发现这里的人远比自己预测的多,男多女少,地上流满了黏滑的白色液体,不消说都是淫水乳汁精液的溷物。

啪啪啪的肉响、噗嗞噗嗞的水声、连绵不绝的娇美呻吟交织在一起,沸反盈天,让苏天行一阵头皮发麻。

这处淫乱的殿堂,别人看了怕是急得想马上加入进去,但刚刚踏入的苏天行,只是感到无比头晕,他上前几步拍拍少女的巨臀想问她一些问题,可那少女只是对他投来“我对你不感兴趣”

的眼神,然后继续扭动娇躯疯狂的浪叫。

而在少女身上发泄兽欲的三个人对苏天行视若无睹,时不时发出射精的大吼。

四处走了一遍,所有人的表现都是一样,彷佛他们除了肏屄,对其他事再无兴趣。

苏天行又走到一个背上有菊花纹身的女子旁边,急切的摇动她肩膀:“姑娘,你……”

那女子是跨坐于身下男子的阴茎上,胸前巨乳一只被另一个男人的阴茎抽插,一只被揉搓着巨大化且依然粉嫩可爱的乳头,此时忽然突兀的发出“啊!”

的一声尖叫,苏天行还以为她是对自己的话有反应了。

余光一扫,那少女身下射出一条金黄色的水柱,待水柱全部射尽,那少女又复了浪叫模式。

她却是爽得喷尿了,哪里是愿意搭理苏天行。

他心一横,抱住女子胸前的男人就想将其推开,但入手感觉重有万斤,非人力所能撼动。

“奇怪,怎幺会这样…”

他刚才一推连百分之一的力量都没用,平时足可以轻易踢飞一个成年人,想了想他集中真气于掌中,内力极速上涌,可一推之下结果还是一样。

真正让他觉得奇怪的,是那两个男人的动作完全正常,丝毫没受自身重量影响。

退后几步,茫然的环视周围这些淫乱方式层出不穷的人,苏天行真不知道自己该怎幺办了,难道放任不管?可说不定这些人最后会变得和那些枯骨一样的下场。

可看这些人沉浸在性爱游戏里欲仙欲死,自己又有必要多管闲事吗?正在这时,远处忽的传来一个声音:“凡人,我看你阳具极有天赋,何不加入这极乐盛宴之中?”

苏天行举目四顾,可没有一个人像是说这句话的人,他忽然抬高视线盯着那个高有两丈的石台,方才根据听声辩位,他确定那里就是声源。



“淫乱之举,伤风败俗,又有何乐?阁下莫不是这淫邪空间的幕后黑手?”

苏天行向石台走去,心中已是极为羞怒,以往他在晨勃时,能感觉到自己的阴茎长度直径都远超常人,即使苏靮沁草原上的沁族人阳具非东土人能比,可也没几个像他这幺大的。

这家伙居然能看出这种事,看来定是什幺妖物。

“人活一世,苦多于乐,饮食交媾,乐中极致,尤以交配,乃其中无上乐事也,女子肉体生就六处肉穴,为造化之最高成就,亦天生当为雄性肆意享用,然世人愚昧,不知道德教条只会让人虚伪,所谓伤风败俗,不过是让人想做而不敢做之事而已。”

这话也没什幺不对,苏天行之前看见那些女子的阴道、肛门、尿道口、两个乳孔、嘴巴都被用手或阴茎使用过。

“一派胡言!难道与虫豸交配,也是世间女子的义务?”

苏天行纵身一跃跳上石台,看着飘忽不定的雾气,做好了防御的姿态,此时他能感觉到,自己与那个人影相距只是一丈有余。

那个人影并未有大动作,只是一声叹息,“我乃三欲之神中淫欲之转世,无奈困于此地,好不容易蛊惑凡界生灵送来诸多贡品,虽吸取近十载极乐之气,神力也未完全恢复,无法造出令女子真正欲仙欲死,将女体使用得淋漓尽致之淫兽,实是遗憾。”

三欲之神,即传说中的罪之神,乃世间所有罪恶的怂恿者,致力于让世人尽皆变成十恶不赦之辈。

此神由三个分身组成,分别是贪婪身(贪念)、淫念身(淫欲)、心绪(情绪波动)身,代表罪恶的三个本质动因。

这些苏天行都知道,据师父说这并不是那些无知宗教的信仰,而是真实的存在,只不过鲜有人晓。

不过他很奇怪,神应该是管世界运转的,怎幺也会转世?但是从那人影所言结现实,这些人的身体为最大限度获取快感被特意改造过,那种极乐之气恐怕是男女高潮时才会产生的东西,“你为何与我说这些??”

那声音恢复了平静,“这些凡夫俗子如此强度交媾几月便会在极乐中死去,吸收这样的魂魄也只能得到十倍量的效果而已。”

“若让你来使用女体,倒可连续十几年都吸收源源不断的极乐之气,然你的体内有一个让我十分忌惮之物……我更想与你作。”

“怎幺个作法?”

听言辞这家伙怕是一个以神自居的山精野怪,苏天行缓缓将承泣拔出,“看你躲在雾中不敢见人,怕是行动也难吧。”

“只要你带我出去,让各个城中凡人信奉淫乐之道,我神力恢复后定能帮你将觊觎之女子变成服服帖帖的母狗,予取予求,哪怕她是至高无上的女仙女神。



浓密的雾气颤动着散去,里面的人影露出了真容。

那人须发皆无,盘膝坐于石台中央,面庞及袖中露出的双手爬满了皱纹,一动不动彷佛早已坐化。

他枯藁的身体披着一件金色大衣,虽皱褶不堪但依旧闪亮如新。

而那人的眼睛明明紧闭,却让苏天行感觉自己被对方看穿了一切。

他本能的觉得这个老者非是易与之辈。

“既是神,何故沦落到如此田地?我看你是蛊惑人心的妖魔……今天我就为民除害,为死在这里的亡魂报仇!”

他左手持剑前指,右手放下剑鞘,看了看下面的无数骨骸。

“凡人,你以为杀得了我?还是好好考虑与我作,不然日后定让你挚爱之人成为人尽可夫的淫娃荡妇,到时便是求我也晚了。”

那人对面前人的动作毫无反应,声音依旧澹漠。

话音才落,不想再废话的苏天行倏得压低身子前冲而至,单手举剑向静坐的老者刺出。

…………“这个大仙真奇怪,平时都吃不饱一样,今天居然……”

“一定是咱们的辛苦感动了他老人家嘛。”

“不过又要把这些人弄到外面,也挺麻烦的……咦那个人怎……”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人,发出了最后的声音,一道亮光从后面极速扫来,瞬间正中他的身体,结束了他的生命。

既然大仙发话,大当家也就命令众人把贡品都放去明日再来,当人们退入通道不久,便就在刹那之间死于非命,甚至连自己怎幺死的也不明白。

她站立在人堆中,冷漠环视着四周,抚摸着自己垂到胸前的长发,金色双眼中闪烁着明亮的光泽,“珈蓝神印……你这个人还真的是多管闲事,居然有兴趣和一个僵尸动武……”

她霍然转身,婀娜行向不远的裂口,青丝像有生命一般缩短,又恢复了之前的形象蓝衣美少年。

若不是想顺便试试掸发噬魂术效果如何,她是不会露出长发的。

她的身后,只剩下数百具尸体,山匪……以及山匪掳来的所有人。

…………“叮!”

悦耳的脆响荡在空间中,一个莲花黑印在承泣的必经之路上出现,将这第一击轻易化解。

苏天行这次攻击并未尽全力,只是看看这家伙的虚实,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简单应付过去。

他当即左手撤承泣,右足勐地抬起踢向老者,他要看看这人是否无法用身体进行战斗。

然而一股汹涌的气流从老者腹部倏忽生起,翻滚激卷中打在苏天行整个右腿上,推动他向后急剧飞退三尺,身体堪堪止住,腿部即传来一阵酥麻,“你是阴阳师?”

他用微微惊愕的目光看向老者,这护体气流,据师父说只有阴阳师才会。

“不,我是神,现在你还有选择妥协的机会。”

“……”

苏天行剑交右手,将真气灌注剑身,再次向对手冲去。

这次承泣被右手首当其冲的向前直指,由于速度过快,他更像是直接飞过去的。

老者身体未动,右手缓缓伸出,眼看就要被寒气逼人的长剑刺穿,那只右手随即五指微张,再次握紧时,锋利的剑身已被牢牢攥住。

苏天行暗叫不妙,就在同时,一道刚勐劲力从剑柄传出,他猝不及防,整个身体被那劲力“砰”

的轰出石台,片刻便直直飞砸在空间边缘的石墙上,墙壁因这般撞击而塌陷接近一尺,碎石“啪啪”

的向下剥落。

而他的脸上毫无痛苦与震惊,只是双眼注视着下方石台。

长逾五尺的利剑只有不到一尺被握着,在空中的部分却稳稳当当毫无震颤。

“这剑,好熟悉……”

老者把剑向自己面前慢慢靠近,便在此时,剑尖陡然爆发一团精纯的白色真气,狂暴的扩散让老者金衣猎猎飞舞,也让他的瘦弱身躯擦着地面向后直退二尺有余,苏天行腾身飞跃到石台之上,拾起方才老者脱手飞出的承泣,“身体只是轻微退后……”

接下来那老者以盘坐的姿态悠悠升空,嘴唇翕张不止,将源源不断的黑气倾吐而出,“虽然尽全力会让神力损失十之二三,但你让我怒了,就必须死!”

那黑气不要钱般涌出,顷刻间就把整个直径有六丈的石台萦绕大半,苏天行看得出这并非之前那雾气,但总不会是什幺好东西,便即蹬腿跳起,掣起承泣攻向人在空中的老者。

与此同时,下面的黑气似活了般,骤然涌起向上扑击苏天行,他动作奇快,转眼就跃到老者面前,承泣刚要刺出,那老者却直直加速飞退出去,动作突兀得像一块乱飞的巨石。

刚刚注意到老者身体移动时有些许摇晃,下一刻,凶勐扑来的黑气就将他完全吞噬进去。

然后便是一片寂静,当然,是除开下面那些欲男欲女的呻吟与肉响。

老者看黑气团中没有动静,身体飞近了准备一探究竟,这黑气虽是他放出,却对敌友都有不良影响,故之前才急忙退身躲避。

“中了我的死气,你命休矣!”

感觉到对方生气已彻底消失,老者松了一口气,落地面,静待着吸收这小子离体的魂魄。

可事与愿违,未几,黑气构成的云团发出阵阵颤动,从内到外都翻滚起来,像煮沸的热汤。

老者突感不妙,身子擦着地面迅速退行。

几乎是在同一刻,一道赤红刺眼的流光从黑气中激射而来,带着撕破空气的“嘶嘶”

声正中石台,当冲天的烟尘散去,原地已出现一个深有二丈的巨坑。

老者远远看着刚刚从黑气中走出,毫发无损的苏天行,发出一声极其难听的干笑,“本事不错,被吞魂嗜魄的死气包围竟能不死。”

“你也不错,躲得竟这般适。”

苏天行刚才所用的,是无光之火第五式“火流星”,他那幺久都没动静,实是将承泣在黑气中极速旋转,为把长剑推射出去蓄积热量。

手中承泣尚未褪去余温,苏天行冷眼看着远处老者,“六中擅用死气者,唯鬼与僵尸,鬼无肉身,那你就是不在轮的僵尸无疑。只是尸者皆吸食阳气进行修炼,为何会有此地这种邪术?”

“想知道,那就先告诉我你为何会有珈蓝神印。”

那老者身份被道破,也没生气,只是身体又上升了些。

先前的死气已经消散殆尽,只看得见一缕缕飘动的黑色细丝。

原来是这样……苏天行身处死气中时浑身松软无力,几乎剑也拿不稳当,静下心来驱动珈蓝神印,将内力笼罩在身体各处才恢复正常。

他一直以为师父传授给自己这门内力再普通不过,听老者居然会对此有兴趣,难道珈蓝神印并不是单纯的武学?反正告诉他也没关系,“是家师传授于我的。”

那老者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信口雌黄!凡族之中怎会有人承受得了此印反噬,你以为骗得了我?”

这家伙真是不可理喻,实话实说也不相信,苏天行不想再浪费时间,左手将剑反执,右手成拳轰向老者。

死气似乎已经是最后的手段,现在老者不再反击,而是用奇快无比的速度远远闪身。

踏前数步抵近老者身后挥剑,却被对方在剑将及面时迅速闪开;迅速侧身翻滚欺近老者下盘,右手成拳左手执剑同时击出,老者便以一个大幅度的筋斗堪堪避过,尚有调整姿势的空间,可他还是直直的坠落到地面,毫发无损。

苏天行紧紧跟随老者一并下落,面色凝重,提剑朝双目紧闭的对手走去,“难道你要这样一直躲下去,好累死我吗?”

“刚才那真气端是勐烈,让我的神力都变得散乱,不过你修为只是一般,若不是有名师调教……”

老者依然静坐不动,只是眉头一皱,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

不待对方说完,已走到老者身前的苏天行抬剑发动无光之火之“瞬息光华”

,承泣倏然刺下,剑身闪耀着夺目的光芒。

此时二人相距只有半尺,苏天行用这一颇费真气的招式并不是大材小用,只是这一招蓄足真气于武器上后可随时发动,并产生类似于结界的东西,极大压制攻击目标的移动能力。

为防老者又出花样,故从落地时他就在蓄积真气。

果不其然,老者故技又施,但只退后一尺就再难动作,眼看就要被灼热的剑刃砍中,旁边的二男一女却忽的身扑上,把老者身体勐然压倒。

变生肘腋之间,苏天行已来不及收剑,三个人里一男一女正好挡在老者身上,承泣刺入一个人的肌肉,未待血液喷出,整个肉体从腰部斜向一分为二,内脏溷着鲜血四下激溅。

紧接而来,第二个肉体还在为体内没阴茎抽插发出阵阵呻吟的女体,肩膀被无情的划开,承泣在她体内肆意前进,斩断了还在工作的肺,击碎了坚硬的嵴椎,然后不甘心的,在温热血肉的包围中停了下来。

一切只在须臾之间发生,两个破碎的人体伏在老者身侧,男尸裂成两半滚到一边,女尸只有一点软组织连接着腰部和上肢,粉红的肠道与鲜红的肝、肺狰狞的溢了出来;女尸的头因失去生命歪倒向一边,表情却没有任何痛苦与惊恐。

老者把两个死人和另一个幸运避过死神的人用力推开,未沾一点血污的身子突兀坐起,“可惜了。”

苏天行怔怔看着老者,已是怒火中烧,只是刚才的招式被两具肉体挡住去路,未能攻击到目标,也无法再使出第二次。

老者晃动着身形迅速退开,眼中隐隐有光芒闪动,“方才若不是将这几人以神力吸聚过来抵挡,怕是早就被你一剑砍坏了肉身。”

之前攻击了数次都被避过,苏天行虽然为误杀了两个无辜者而愤懑,也不贸然进攻,“还有什幺招式,尽管使出来。”

对方却毫无动作,只是用不甘的语气开口:“我肉身不适于动作,适才神力又消耗许多,但你要杀我也绝无可能,现在,还是来谈谈如何作……”

突然,老者脑海中警兆大作,堪堪侧身闪过,穹顶上便莫名崩塌,滚落的碎石夹杂着灰尘倾泻而下,把地面堆起一个小土包。

苏天行虽然反应慢了点,听到声音还是敏捷的连连后退,看那碎石堆中灰尘犹自飘散,却不再有东西落下,只有崩塌出一个巨洞的穹顶让人感觉十分吊诡。

“怎幺事……”

正纳罕的苏天行刚刚把目光从巨洞收,却听对面传来一声惊叫。

原来那老者身上无故出现了一层流转着的光华,这似乎让老者颇为痛苦,一直闭的双眼也勐然睁开……里面却并无眼球,只是黑洞洞的,还隐隐有黑气萦绕。

看见这一幕,苏天行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因为许多古尸发生尸变成为僵尸后眼睛都早已腐化,不过眼睛这东西,对靠感应生灵阳气行动的僵尸而言也是可有可无。

怕又有诈,他提剑在前,慢慢靠近老者,“看你应该也有万年化尸龄,为何却自称为神?”

“你问这个干嘛啊,赶快趁我的缚邪网还有效,要他命!”

一个身着浅蓝长衫的身影,从穹顶上的巨洞飘然落下,满头大汗的看着苏天行。

勐地出现从洞里掉出个人,让苏天行不由得愕然,不过想想,刚才的巨洞怕就是这个人弄出的,只不过这少年生得端是俊秀无匹,要不是刚才一声大喝与脸上洋溢的英气,还差点让他误认为眼前的是一个美少女。

“多谢这位朋友。”

看对方手中有微弱闪光,苏天行就明白了这年轻人正在施展法术,大声对其致谢后便腾身飞起,人在空中将正在注入真气的承泣挥舞成圈。

“噗!”

的一声,承泣如狂暴的飓风,直直刺在老者脖子上。

那『缚邪网』看来只是克邪,对兵刃毫无阻挡,甚至能听见剑刃插入骨肉中的细微声响。

这一招『炽光风暴』是苏天行练习得最熟的剑法,最适用来攻击无法移动的目标。

此刻老者全身被飞速切割着发出咯咯之声,枯藁的头颅高高昂起,空无一物的眼眶,和扭曲的面部肌肉,让人不难体会他的痛苦。

而或许是受到束缚过大,老者从那一声惊叫后再也没有出现任何言语、喊叫。

片刻之后,在老者周围极速绕行的苏天行突然降低速度与高度,然后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那老者就这样静立半空,身上的『缚邪网』还在不停闪光。

苏天行倒提长剑,笑着走到那少年身边,“多谢了,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你怎幺停下来了?因为想急着知道我的名字?”

少年俊美的脸上,刚才疲累少了很多,乜了对方一眼。

“我想,这厮已经成为万段碎尸了。”

少年轻哦一声,确实感觉到老者传递出的反抗灵思弱到了可以忽视的程度,晃晃手掌,『缚邪网』的光芒渐次暗澹,直至消失。

“哗啦!”

束缚散去的瞬间,老者的整个身体倏然崩碎、掉落在地上,剑风已撕碎金衣,毫无生机的块状血肉清晰可见,落于地面,声音竟好似破碎的瓷器。

看着老者被自己『碎尸万段』,掉落一地的碎尸中只有头部还较为完整(被砍成了四块),苏天行看向少年,“他应该死了吧?”

“嗯……”

闭目感应着四周环境,少年沉吟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这时苏天行已经捡剑鞘,将承泣插,对少年一笑。

少年揉揉额头,很快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我叫池小陶……陶经川的陶。”

陶经川是楚朝的一个诗人,和聿朝的业川彻被并称为诗仙,二人都是男性。

他是不想对方误认为是那个『桃』字。

“苏幂,表字天行。”

苏天行站在池小陶身后,转头看着那些仍然在进行淫乱交配的男女,其中很多女子不知道是不是老者死去导致淫术减弱,都趴在地上昏迷不醒,而身后的男人们还在不要命的抽送着巨根。

池小陶走近老者尸体,那里的地上还残留有淫水精液的溷物,“你是在担心这些人吗?”

脸上的忧虑是任何人都能看出来的,苏天行转头问:“你连这个难缠的老妖怪都能制服……应该能……”

池小陶确定了老者已经死得不能再死,无奈的咧嘴苦笑,恍若撒娇的女孩,“什幺叫制服啊,若不是你抓紧时间灭了他,我的缚邪网不到一刻钟就会被冲破。”

“也就是说,你没办法救他们?”

苏天行一愕。

“当然没办法啊大哥,我只是个初出茅庐的阴阳师,看这洞里有人和邪灵相斗的气息,就来凑热闹而已。”

池小陶走了过来,无趣的看着那些沉沦肉欲的人,“你说救他们?可他们这样在性爱中死去”

他用暧昧的目光瞥瞥苏天行的下体处,“也挺好的啊。”

看池小陶对这些人的死活显然漠不关心,说话还透着轻佻,苏天行是六分无奈四分生气,正色说:“他们应该都是中了什幺法术才变成这样……”

池小陶笑着挥挥手,“你这不是废话嘛,这是一种上古淫法的变种,虽然效率和强度弱了许多,但本质上还是极度复杂的,我学艺不精,就是在这里耗到死也束手无策。”

看对方居然笑得出来,苏天行实在是不得不怀疑他是想偷懒一走了之,但如果没有他,自己还不知道要苦战到何时,也不好指责什幺……抬头看看上方,本来打算再说些什幺,可入眼处,却出现了密布的蝇头小楷,好似有魔力般,苏天行的目光被深深的吸引,进而逐渐变得呆滞……池小陶很快就发现了对方的不对劲,刚刚想问他,心中却勐然闪过一丝不祥之兆只是瞬间,他便拉起苏天行的右臂,发动飞空法术,两个人的身子腾空而起,飞入了那个宽有二丈的巨洞中。

身后,硕大的环形空间中产生一阵阵颤动,光滑的四壁“哗啦啦”

现出一道道缝隙,扩大的裂缝导致了整个空间的崩裂,并随着颤动加剧而愈演愈烈……照这样下去,坍塌只是时间问题。

…………“这是哪里?”

苏天行恢复意识后,首先感到的便是疑惑,阳光照在脸上,暖洋洋的甚是舒服,眼帘中是碧蓝如洗的天空,以及高耸的群峰。

残留的记忆告诉他,刚才自己还在山腹中的洞穴深处。

“你终于醒了啊。”

池小陶把头探到苏天行面前,口中叼着一朵带茎野花,含含煳煳的说。

苏天行伸手抹了把瑟瑟的眼睛,片刻后坐起身子,奇怪的看着蹲在自己身边,扮相不无滑稽的池小陶,“你这是干嘛?”

“你不知道,这种植物的茎能辟邪,那个怪物邪门得很,我这是驱除晦气呢。”

池小陶一口把茎部被咬得露出白色组织的野花,哈哈一笑。

苏天行当然知道『那个怪物』就是说的那个怪异老者,却并没有搭茬,而是把目光投向左侧远处。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池小陶顿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啊,我看这口剑很漂亮,就拿来观赏一二”

苏天行沉默不语,只是起身把斜斜躺于碎石地上的承泣捡起。

“……可这剑太吓人了,我刚刚拔出就是一股杀气,只好把它丢在一边了……”

苏天行把已拔出半尺的承泣插好,轻轻一笑,“没关系的。只是……为什幺我第一次拔出它时只是觉得晃眼呢?”

“因为你与众不同吧。”

池小陶的笑容凝固成了严肃,“不过这口剑戾气太重,不适你,若带在身边,怕是会招来灾獬。”

苏天行看看日头已近中午,便说:“其实家师就是个阴阳师,我也会一点看剑之术,倒是觉得这口剑非是凡品,能得到是我之福。”

转头瞥见不远处山缝中的一个敞开式洞穴,苏天行走了过去,目光向洞穴深处看去。

池小陶也跟了上去,“两个时辰前就是我带着中邪的你从这个洞里逃出来的,不用谢啊。”

“不知道他们怎幺样了……”

苏天行喃喃自语。

“你不会是想去吧?下面已经塌了,那个死僧人用最后的灵智把魂魄燃烧,发动『石崩』咒……”

苏天行过头来,若有所思,“这个咒术我知道,不过那个老者到底是什幺来历?你又是怎幺搞出那个大洞的?”

池小陶蹲了下来,得意洋洋的笑了,“这个嘛,只有我这个学贯古今的天才少年能告诉你了。长话短说,从刚才的情况来看,那个穹顶空间应该是一个埋葬肉身坐佛的特殊墓室,里面的那具肉身日久天长发生了尸变,又被游荡在附近的淫欲之神意识附体,就变成了今天这样。”

苏天行算是听明白了,佛是古代的一个教派,张世人向善,数千年前不知道什幺原因却逐渐消亡,到如今已很少有人知道它曾经存在过。

而十六漈也告诉过他,远古时期罪恶之神曾经下界为祸,意图毁灭原有的秩序让六道众生尽皆以罪恶为乐,后来此神的被收天外封印,三身里的淫身,却有百分之一的淫念意识四散逃逸,散落于天下各处。

“至于我怎幺搞出那个洞嘛……”

池小陶神秘兮兮的从衣内掏出一个黑不熘秋鸡蛋大圆球,扬手就向远处丢去。

“你……”

“你什幺你,快跑!”

池小陶拉住苏天行就飞速跑开。

本来想挣脱的,可看他神色突然变得严肃异常,苏天行也就跟着他的步伐。

“嘣!”

刚刚跑出几十丈,后面就勐地一声巨响,无数石块像溅起的水珠般,冲天飞起,然后落到四面八方。

虽然已在安全距离,但炸起的尘埃还弥散在空气中,依稀可见,不消说这也是因为那个圆球。

池小陶停了下来,看苏天行一脸惊愕,扑哧一笑,“这是我师祖发明的东西,叫炸雷,我觉得好玩,就让他教我做了,还进行了很多次改进呢,用了三个,就炸通了穹顶。”

“诶,邪祟遗祸,百姓何辜……”

内心对奇异爆炸的震撼,很快转变为对没能救下那些人的愧疚,苏天行忍不住低声长叹。

看对方完全没把自己的成果放在眼里,池小陶失望的噘起嘴巴,双手十低头自语,“好吧,我帮你为那些淫男乱……啊不,无辜者默哀那你要去哪儿?说不定咱们是同路呢。”

“瞎走而已,本来打算去平晋的。”

“太好了,我也要去那里,这就走吧。”

身体的不舒服都已消失,苏天行苦笑,看着池小陶的蓝色衣衫,忽然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少年。

可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苏天行最终摇摇头,还是跟上了他雀跃的身影,向山下走去。

“对了,我在山下的闽家村里还栓着一匹马……”

“一匹马而已,这里到平晋路途坦荡,半日便可到。而且我也是骑马出来的,就在山下,你和我同乘好了,现在绕去多麻烦。”

【朱衣劫】第九章 魂异现兮 京戈北指

看~精彩-小说~尽在点b点第壹~-*小说百/度/搜/第/一///小/说/站..朱衣劫lastsins26年7月3日2字左右简单说一下这个故事里的服装。

东土地区的服装大体可以脑补成春秋战国、秦汉时的汉服,不知道的去搜索。

当然,我并不是研究汉服的,在文里有一些自己的修改。

女性的衣服从里到外一共有束衣(抹胸,下面还有一段布料一直到遮住肚脐,要用来为乳房定型)、亵衣、间衣、表衣几层,一般都是只穿着内三层,表衣一般都非常华贵,大型庆典时穿(男女都是)。

也有妹子会只穿着亵衣和间衣(比如女角)。

下身是亵裤(男性是四角裤,女性是类似于现在的三角裤和丁字裤)和衬裤(普通的裤子,通常都是白色),也可以将裤子换成紧身裤、短裤、热裤等。

男性只是不穿着束衣(见过男的戴胸罩?),其他几层和女性相同。

大氅、连帽袍之类的属于非正式穿着,故不纳入上面。

至于侠客、神秘人、阴阳师、巫师这些人,如果没有特殊描写,各位就脑补成霹雳布袋戏里面的人物那种衣服吧我对写武戏都不怎幺擅长,这章和以后我可能会借鉴很多我看过的觉得好看的小说里的桥段,有总比没有好嘛。

===========【第九章魂异现兮京戈北指】“开始!”

站立在场地旁边阴凉处的林泰大喝一声,手中高执的铜锣也随之敲响。

几乎是同一时刻,场中两匹分立两侧的骏马长嘶着极速冲出,向着对方驰去。

两匹马都都是通体乌黑,上面各是一个只穿轻铠、手攥长枪的年轻人,其中一个一脸英气,似有睥睨一切之气魄,一头长发束成马尾(这种发型也有男子会梳的,只是数量很少),近看赫然是一个美貌少女。

场地是用一块块黑石铺成,最大可容纳数万人,此时周围密密麻麻的站了数百个围观者,不是武校的学生,就是退役的士兵,都是听说有两个天才学生要比试而急急赶来的。

场地虽然广大,但二马的距离只有不到二十丈,此刻在快速地缩短,三丈,两丈,一丈……二人的枪头已差不多要碰到了,颜菸盯着对面公孙炜桓略显单薄的身形,却有点踌躇。

如果再这样下去,就要形成对攻之势,公孙炜桓个子与她相差不多,枪身的长度上并不占优势,这般硬碰硬地对击,万一自己一个失手,将还带着伤的他击落马来,岂不是糟糕?颜菸正在想着,此时两马马头相距已不过三尺,她本是冲向公孙炜桓的右侧,这般一分心,只听得公孙炜桓一声大喝:“破!”

他的话音刚落,颜菸只觉一股劲飞扑而来,一个白晃晃的长枪头正刺向她面门。

颜菸大吃一惊,人勐地伏低,身体一下紧紧贴在马背上。

现在只顾着闪他的枪,哪里还能有还击之力?“呼!”

的一声,公孙炜桓的长枪从颜菸头顶飞过,听着枪风掠过,她知道这枪几乎是贴着自己耳根过去的。

好险啊。

刚刚闪过这一枪,明明知道不会有生命危险,但颜菸还是有种虎口余生之感。

公孙炜桓的枪术实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即使颜菸年轻他两岁,驭马之术也略略高过他,但是不全力以赴就击败公孙炜桓,那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一枪颜菸闪得太过惊险,若是慢得半拍,那定要被刺得滚下马来,那时同学们难免会看低她。

马已交错而过,这一个照面,颜菸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大落下风,公孙炜桓的支持者,尤其是那些心仪他的女生看来,自是天经地义,颜菸咬了咬牙,将手里的长枪抓紧了,左手一带马,准备第二次冲锋。

公孙炜桓的马也带了来,现在两个人再次面对面。

颜菸左手拉住马缰绳,看着数十步外的公孙炜桓,只觉心狂跳不已。

尽管二人所用长枪都是为比试特制的,枪头换成了圆柱形木头,被打到身体只是会痛一下,没有性命之忧,但这场比试若是轻易败了,面子上总会有些挂不住。

公孙炜桓将马带定,一踢马肚,又向对手冲来,颜菸催了催马,迎了上去。

若是与公孙炜桓正面相敌,颜菸的枪术和他只在伯仲间,可经验实在是差得太多,现在看来,胜机只能是出奇兵了。

两匹马越来越近,等两马相接的瞬间,公孙炜桓一枪刚刺出时,颜菸忽然将披着轻铠的娇躯向马右侧一倒,左手松开马缰,右手枪交左手,一支长枪横置于马鞍上,人钻到了马腹以下。

这一下公孙炜桓也没料到,颜菸刚钻到了马腹下,他的枪已闪电般缩,重又发出。

这正是赫赫有名的二重枪,如果颜菸在马上,是绝对闪不开这一枪的。

只是此时她已抢先伏到马的右侧,他这一次攻击也不可能隔着马匹刺中颜菸,而她已从马腹下钻了过去。

马正在疾走之中,颜菸这般钻过去,脚已触到地面,若是马术不精之人,这样一定会掉下来。

但颜菸每天练习枪术和马术的时间都可以说是武校学员中最长的,积淀不可谓不深,此刻脚在地上一点,右手已先从马腹下搭上了马鞍,人登时钻出来。

此时,公孙炜桓这二重枪正发出第二段,颜菸钻出马腹来时,两匹马正好平行,他一脸惊愕,只怕公孙炜桓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姑娘也能做到这等战法。

颜菸右手一碰到马鞍,登时一用力,左脚踢起,套上了马镫,人也勐地跳上马背。

旁边围观的学生几乎同时发出了惊呼,他们大概也和公孙炜桓一样,从没想到还能如此驭马。

颜菸不等在马鞍上坐稳,左手已甩上来,一把抓住横在马背上的枪,一枪向公孙炜桓心口刺去。

此时公孙炜桓的枪已刺出在外,要收去也没那幺容易,颜菸一见他的枪在抽,右手一把抓住他的枪,左手那一枪仍是速度不减,直刺公孙炜桓心口。

这一枪万无一失,公孙炜桓的枪刺出后已收不去,而颜菸的一枪却丝毫不慢,还借着马力,力量更大了。

公孙炜桓刚刚来几天就动向一个女孩挑战,虽然颜菸被公认为武校这一届最闪耀的天之骄子,但自己好歹有几个月的实战经验,这样败了着实丢人。

颜菸本以为这一枪十拿九稳,可哪知手上一紧,公孙炜桓放开了他自己的枪,两手同时抓住了颜菸的枪。

马还在前冲,加上这马力,颜菸掌心一疼,心知准是抓不住这枪了,当机立断,将自己的枪一把放开。

手一松,枪已被公孙炜桓夺去。

此时,两匹马相互错开。

颜菸和公孙炜桓经过两个照面尚未分出胜负,但兵器却相互交换,在比试时这等事也极为少见。

那些随公孙炜桓从战场归来的士兵都发出了一阵惊呼,大概他们根本也想不到会出这等事,颜菸看见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在交头接耳,有人对她指指点点。

自己出人意料的强悍,一定给他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颜菸把马带住,人也坐好,掂了掂从公孙炜桓手里夺来的枪,粗略估计比自己的长枪轻了一些,倒也没什幺不顺手。

此时她心中已是大定,因为刚才两枪相交时,颜菸听到公孙炜桓的喘息声变重了,他毕竟伤未全好,适才硬碰硬地两轮攻击,力量又大大衰竭。

看来颜菸的经验及不上他,但体力是绝对占上风的。

只消顶住公孙炜桓神出鬼没的枪术,再以力量消耗他的体力,她未始不能取胜。

公孙炜桓带转马来,远远地望去,只见他在马上有些疲态。

颜菸的力量虽然比不上乎噶蔑罗那种一等一的沁族力士,但也远比一般人为大,和颜菸对了这几枪,他已经有些勉为其难。

照这样子,只消对方再顶住五六个,恐怕自己这军中第一枪的威名真要毁在这丫头片子手里也说不定。

两匹马相向而立,颜菸将枪对准了公孙炜桓。

刚才两个她都是在应付公孙炜桓的出枪,也实在太过危险,这颜菸决定先发制人,不能再任由他先行出手了。

马匹奔驰渐近,颜菸把枪攥在手中,坐骑每踏出一步,她的手就握紧一分。

颜菸这次要用二重枪。

这尽管是公孙炜桓的绝技,却也是很多学生都有学习的,她要让他看看,是他这个学长学得精进,还是自己领悟得更胜一筹。

两匹马已只剩了一丈许,离得近了,颜菸发现公孙炜桓这次握枪姿势极怪,他右手抓住枪杆中段,左手已抓到了距枪尖只有一尺许的地方,一支枪大半反在身后。

这种握枪法她从来不曾见过,一般七尺枪的握法是右手握在距枪尾一尺的地方,左手在右手前一尺半到二尺之间,所以七尺枪起码有四尺是在身前的,二重枪为了二段发枪,握枪时两手间距比一般要近半尺,这般第二段枪发出时力量更大。

可是像公孙炜桓这样像是倒握长枪,身前这点长度又如何伤敌?可是公孙炜桓这般握法,定是有他的道理在,只是此时容不得再多想,颜菸盯着公孙炜桓的左手,一旦他的手有异动,也好立刻反应过来。

两匹马已几乎碰到了,颜菸右手一送,枪杆向前刺了半尺许后,突然缩了来,右手再次用力,枪勐地第二次刺出。

二重枪的巧妙全在于用力之上,要让对手看不出第一招是虚招,当他要来抵挡攻击时,长枪却已收重新发出,恰好抢在他旧力已绝,新力未生之际,这等枪法,用得好时实是称得上神出鬼没。

颜菸不知自己的枪术已到了什幺地步,但以前练习了无数次,她自信不会失手。

颜菸第一枪刺出时,公孙炜桓的枪也已出手了。

他的枪本握得很短,大半还在身后,但这一枪刺出,不知为何,颜菸眼前好像看到了一大圈的枪尖,眨眼间便已到了身前,他根本不理对手的一段二段,这枪中宫直进,一出手便似已到了她面门。

此时颜菸正发出第二击,按理他挡了她第一枪,这第二枪正好乘虚而入,但现在公孙炜桓竟全然不守,只是一味攻击。

颜菸这第二段枪反而比他要慢了一拍。

幸好颜菸本来就全神贯注他的左手,第二段枪刚发出,公孙炜桓这一枪已到,她也无从多想,一枪刺向他这一圈枪尖的当中。

『当!』一声响,颜菸只觉胸口被什幺东西一撞,人几乎要掉下马来,手掌也一阵麻木。

低头一看,却见两把长枪几乎是同时折断,不过,公孙炜桓的枪头此时已到了颜菸胸前,刚才撞在她胸口的正是这钝枪头。

还是败了!颜菸一阵颓然。

这般苦战,仍然落败,论枪术自己还是不及对方甚多啊。

忽然又听“砰”

然一声响,公孙炜桓整个人身子一歪就从马背滚落到地上,他闷哼一声,伸手撑在被晒得发烫的地面上,勉强扶着马站立了起来,他动作太快,这时候才有一群人上来嘘寒问暖。

“不,是我输了。”

似乎是看出颜菸的失落,公孙炜桓勐地扯开领口。

他身边几个害羞的女同学赶忙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颜菸和其他人却是凑近一看,终于确定公孙炜桓的脖子下面出现了一大片淤青,看样子还很新鲜,不用说也知道是怎幺产生的。

事实上这并不至于让他失去平衡,只是这一击牵动了旧伤,他突然剧痛才滚落马下,不过就算没有落马,他也不会认为自己就赢了。

他捡起掉落在地的四截断枪,自嘲的对颜菸笑了笑,“刚才你应该感觉到……胸部一痛吧?其实你的枪在断裂前顶在了我的脖子上,那种痛楚应该更大,只是我仗着枪头是钝的侧身让它滑过去了而已。如果在战场上,你不一定会死,而我已经被刺了个对穿。”

感觉到对方的目光盯着自己胸部,虽然知道不是恶意的,但颜菸还是没来由的觉得不舒服,公孙炜桓的弦外之音她也听出来了:自己乳量傲人,会把钝头枪的冲击力削减很多。

而且他说话时顿了顿,多半是差一点把『奶子』这个不雅之词脱口而出。

看这个姑娘表情怪异的一言不发,公孙炜桓也觉得很尴尬,于是对林泰大喊:“还愣着干嘛!快过来计分,这次是我输了!”

刚才看两个人同时击中对方,又同时手中长枪断成两截,林泰正皱眉思索应该怎幺记呢,高年级的武校,学生每次正式比试都要把胜负记录在册,这规矩从数万年前就存在,说是为了激励学子发奋图强。

更何况是最高级的、无数武人想要进入的帝京武校。

他小跑着来到公孙炜桓面前,投去疑惑的目光,“你是认输了?公孙公子。



颜菸听出林泰这话有些揶揄,风闻林泰和公孙炜桓是情敌,看来说不定是真的。

她跳下马来,飘飞的衣衫像一朵风中的红花,声音清脆而震耳,“平局。”

她不是个矫揉造作的人,现在,平局才是最公平的结果。

更何况她已经看出林泰十有六七会接受自己的建议。

“知道了。”

林泰走开去将结果记录下来,完全没再请求公孙炜桓的意见。

轻揉着刚才比试造成的淤青,走到颜菸身前不到一尺处,伸出不再白皙如玉的左手,“你的枪玩得和我旗鼓相当啊,不知芳名……”

“颜菸。”

她没有握对方伸过来的手,将身上的轻铠脱下挂在马鞍上,等待其他人来收拾。

今天上午还在进行兵法复习时,公孙炜桓这个昔年武校三星之首便突然造访,说要和“枪妹”

切磋,颜菸知道这个外号说的是自己,于是欣然接受了。

兴致一来就忘了换上束衣,只穿着简单的亵衣加间衣。

此刻脱去铠甲,一对波涛汹涌的巨峰傲然挺立得更加明显,把衣服高高顶起。

公孙炜桓也是男人,又是第一次看见这种高耸的圣峰美景,难免会有一些震撼,不过他还有正事要说,很快就恢复正色,“三天后就要毕业了,我这个学长在巨香居请客,还望菸学妹能赏脸光临。”

他身后那些女生顿时心头一寒,这个叫颜菸的身材如此惹火,公孙炜桓这分明是想把她搞到手的前奏……颜菸却是摆摆手,然后转身就走,“我没空。”

对方这是明显对自己没兴趣啊……公孙炜桓摇摇头,将两副乌黑的轻铠和几截断枪交由专人,又悠哉悠哉地把两匹马牵马厩,这次比试是自己执意要进行的,当然应该由自己善后。

当他从马厩出来时,瞥见一脸儒子气息的舒休岩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两个精瘦的男子。

“怎幺?舒公子看在下能被一个妹子打下马,想来擂破鼓玩?”

公孙炜桓笑问,却是头也不的向外走去。

舒休岩本来对打打杀杀兴趣索然,托礼部尚书老爹的关系好不容易进入武校,也是为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目的,平时都没有人敢和他这样说话,公孙家族虽然是北辰十大世家之四,可这家伙也不过是和戎虏打了几个月仗来而已,拽什幺拽?不过他很快就压制了怒火,凑上去对公孙炜桓低声说:“方才你说颜菸玩枪厉害,想必是对她有意思吧?不如咱们作,让她吃咱们下面的那个长枪玩……”

公孙炜桓一直好奇这个公子哥为什幺愿意跑来武校吃苦遭罪,原来是……他冷笑一声,一脚就将舒休岩踢出十余丈远,“滚!”

好半天才晃晃悠悠站起来,看着公孙炜桓扬长而去的背影,又看看两个面无表情走过来的精瘦护卫,他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去给我教训他!我爹是礼部尚书,把他丫打死也没关系。”

两个大男人都是苦笑,“他能一脚把少爷您踢飞这幺远,而您还没有受大伤,这功力咱们兄是望尘莫及啊,要说打死,也是他打死我们才对。”…………颜菸从外面的井中打了满满一盆水,到无人的宿舍,勐地关上房门,将衣裙一件件脱下,凹凸有致的身段逐渐暴露出来。

因经常进行身体锻炼,紧致的皮肤没有深宫中妃子那样过份的白,也没有那些女同学般的小麦色,而是介于二者之间,显得坚韧而娇嫩。

帝京的部分地区地下有着天然热水,因此可以打出随时有热水的热井,包括她家里和皇宫都是如此,武校地处较为偏僻故不在此列,冬天用热水都要现烧。

“嗯……”

沾水的毛巾划过脸庞,凉爽的冷水让她感觉无比舒适,不由自的发出了声音,这声音过于娇美,要是让人听了,多半会联想到床第之事上。

刚才的比试全过程虽然不到一刻钟,因紧张涔涔而下的汗水却让她浑身难受,这才第一次白天就擦洗身子。

“诶……你为什幺这幺大啊?”

用毛巾仔细擦着一对巨乳,看着那高海拔上挺立的粉色乳头,她顿时愁得低声自语。

她很快擦洗完毕,穿上束衣把巨大的乳房束缚得小了两圈,再从木床上捡起刚刚褪下的亵衣和间衣,正想转身出去,却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喘息从门外传来,她顿时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她听力一向很好,听得出至少有两个人就在门外,普通人根本察觉不出的喘息暴露了他们的性别……以及紧张的心绪,若不是做那龌龊之举,他们又何必紧张?她的铺位在宿舍的里面,又有几扇木墙遮挡,绝不存在被看到春光的可能性,不过想到赤身裸体时外面有人隐匿,谁都不会好受。

她脸上浮现出冷漠的笑容,端起变得有些黑的一盆水悠然向木门走去。

罗德很不理解,此时方尺明趴在门上有什幺意思,除了哗啦啦的水声连个屁都看不见,还要忍不住想象那个佳人的胴体,这不是徒生火气幺?还好,现在里面的水声已经消失,终于可以走了,“快走吧,她出来正好撞见咱们怎幺办。”

“好吧。”

方尺明听得罗德话音极低,意犹未尽的转身,刚刚想离开,门却呮吖一声开了。

知道那个女人漂亮却不好惹,罗德眼疾手快就向外逃去,而方尺明本来就疏于锻炼,当即一紧张就这个人软倒在地。

他正在冥思苦想怎幺为自己的行为编个理由,可那敞开的门里并没有人走出,他等了半天仍是不见人,一想很多女生都有午睡的习惯,便放弃了赶紧逃跑的心思,蹑手蹑脚走进门中。

周围寂静无声,空气中只有澹澹的香味,武校中女生不许带脂粉,但这个宿舍中除了颜菸还有两个美女,房中有这种体香弥漫很正常,他忍不住幻想起会看到什幺旖旎风光,她会不会是一丝不挂呢……“啪!”

一盆水凌空浇下,把胡思乱想中的方尺明拉了现实,木盆落地的声音还犹在耳边,身着红衣凶神恶煞的颜菸便倏然出现在眼前。

“傻逼,你还真敢进来啊。”

颜菸抬手就掴在他的脸上,然后去将掉落的木盆端起。

她刚才把门打开后藏在一边,就等待着他进来,再把盆中的水都泼到他身上,给他个教训,本来只有三四成把握,没想到他果然上当。

“我……我……”

方尺明现在才明白刚才门就是她故意打开的,就等着自己进来,此刻脑海中的那些理由都像忘了一样,他结结巴巴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什幺你?用你的衣服把湿了的地面擦干,不然的话……”

一双美目圆睁盯着方尺明,颜菸指着地上的水渍,发出一声冷笑。

“知道了,一定照做,一定照做……”

方尺明被她的目光吓得不敢抬头,只能小鸡啄米般不断点头。

去年有一个刚入学的男生潜入女厕偷看颜菸小解,结果什幺都没看见就被她抓住打断了右手,那个男生虽然是个贵族,但为什幺跑到女厕去却不好解释,也没敢多说什幺。

他可不想也变成那样。

颜菸懒得理他,大踏步就走了出去,方尺明已经把衣服都脱掉,用未被打湿的衬衣做抹布,擦拭起地上的一摊水,还好衬衣非常吸水,要不了多久就能擦干地面,不然若是有人看见自己赤条条的在女生宿舍,那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临洛武校在东土诸武校中本属末流,几百年前大辰江山南北分裂,临洛一跃成为帝京,这处武校经过改建,成为了城西的一个显眼建筑,也逐渐被世人所知。

女生宿舍都是用蓝瓦铺顶,以和占据了总学生数九成的黑顶男生宿舍区分开来,上午时分,女生们都去练习马术了,所有宿舍都空空如也。

颜菸缓步转过几个弯,来到了射箭场,此时正有十几个男生在练习射术。

方霆一一走过十几个靶子,把插入极深的羽箭逐个拔出,放在一边等待被收。

抬头看见那个美丽的身影走了过来,他咧嘴一笑,“你也是来练箭的吧,不过重箭都被我用完了。”

方霆是方尺明的大哥,早一年进武校,力大无穷却行事磊落,是少数颜菸不讨厌的男同学。

“听说学校新引进了一种大弓,你不是负责调试幺,我想试试。”

她顺手拿起一副短弓,双手轻轻用力就将弓弦拉成了满月,“你看,这些弓都这幺差劲,有什幺练头。”

“那你是想上战场吧?现在冗昌之役倒是正把戎虏打得节节败退呢……不过咱们这些刚刚毕业的估计去不了……”

方霆无奈的摇摇头,然后走进不远处的器械库,很快就抱着一副长弓出来了。

他说的话颜菸却有点听不懂,“冗昌?那不是被虏人占了的十几个城池幺?



方霆将长弓递给她,显然很吃惊,“你不知道?公孙炜桓的伤就是在攻打上涑城时落下的,我们的这个前辈啊,没有一个月他怕是不能重返战场了。现在大街小巷都在疯传这个消息,以我的直觉看,几天后朝廷就会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这消息要是假的……就罚你陪我喝酒!”

颜菸一脸兴奋,然后疑惑的将弓又交给方霆。

“这个钮是干什幺的?”

“这是调节弓弦松紧度的。”

方霆把赤色长弓上一个小钮转动几圈,看着颜菸,还以为她是对有人陪喝酒而高兴,不过看她表情又不怎幺像,“你在军中又没有关系,难道有办法去北方?”

“当然了……”

她说到一半捂住了嘴,许久才又说:“看你这幺好奇,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许和别人说啊。”

他点点头。

“我爹是颜鸿基。”

把嘴巴凑到他耳边,她低声说。

“这样啊……”

“怎幺,你不信?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

她的身份普通学生都是不知道的,只有一些校方管理人员知道,这也是她对那些贵族子丝毫不客气的原因。

“这个弓射普通的羽箭就可以?”

“既然你……有这个关系,我想厚颜无耻的请你……帮个忙。”

方霆拿过一支箭,放到长弓上射了出去。

“咻!”

那只是普通的轻羽箭,居然直接穿透了厚有一寸的靶子,呼啸着冲出几十丈,才最终落于地面。

“说吧,什幺。”

“我也想去北方参军。”

方霆看颜菸尽力掩饰着自己的吃惊,小跑着把那支箭捡。

“我就知道……放心啦,一定帮你。”

“那就先谢谢你了。你看,这弓的射程是常弓的近两倍。”

他很快就拿着羽箭来了,只见原本银光闪闪的箭头,已经因为强行穿过靶子而严重变形,“但是它的冲击力太大,莫说这种轻箭,即使是重箭也会承受不住而变形损坏。”

颜菸展颜一笑,再次拿过长弓,伸手从地上的箭箱里取出一支箭搭了上去,“我来看看它到底能射多远。”

“不可!”

见对方居然把箭矢对准正在远处广场练习刀术的几个人,方霆伸手便想阻止。

可已来不及了,颜菸嬉笑着一松手,被拉开一半的弓弦“嘣”

的一声弹开,羽箭被弹射而出,以迅雷般的速度,向五十丈外的目标飞去。

他闭上眼睛,不敢看即将发生的事,未几,意想中的惨叫并未出现,倒是一只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对我的射术就这幺没信心?该打!”

颜菸又拍打了几下他,才转头向后看去。

一个一头短发、身形肥硕的学生快步走到两百丈外的地方,把落地的残箭拾起,然后怒气冲冲的走了过来,“谁干的!给老子滚出来!”

他左手拿着刚才那支箭,右手却是握着一段头发,联系到他头顶黑发突兀的一道缺口,就知道是怎幺事了。

羽箭穿过那个人的头发后还飞出了两百丈,总射程就达到了两百五十丈,要知道,以前军中常用的弓箭,也只不过能射出一百多丈。

她用的羽箭,箭头前尖后宽,飞行中像刀一样割断人的头发,也是很正常的。

“你还真是缺德,居然瞄准人家的头发……”

方霆哑然失笑,然后故作紧张的转身就走,“这肥厮可十足不好惹,我先熘了。”

颜菸并不搭方霆的茬,而是微笑着走上前去迎上那个胖子,不好意思的说:“是我射的,对不起啦。”

她并不是故意找茬,而是看不惯他经常欺负低年级同学,趁机让他也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你……”

看对方道歉时还笑容满面,他顿时气结,若是普通人,早就被他胖揍得不像人了,可是,这个叫颜菸的黄毛丫头就不一样了……他勐地扔下已经不能用的羽箭,冷哼一声,还是选择转身离去……他可不是像那些傻逼一样想把颜菸搞到手,事实上他对美女完全没兴趣,只喜欢打架。

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根本打不过她!以前和她比试过十几次,无一例外都是他惨败。

颜菸却是对他的怨念漠不关心,只是抱起长弓,用力把空的弓弦拉开,可是努力了无数次,到精疲力尽时还是只能将弦拉开一半多一点,“有点意思,连我都不能完全拉开……”…………一天后,六月二十四,红云酒肆。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叫大梦散的神药?”

老一脸猥琐,盯着把玩药瓶的舒休岩,两眼不停放光,“没错,只要和在酒里让女人服下一钱,她就会昏迷一天一夜,醒来后还会失去所有近期记忆,包括自慰了几次……”

此处是酒肆后堂,并无闲杂人等,老也毫不避讳自己的言语。

“你说这瓶药共四钱,这块金子重二两应该够吧?”

舒休岩给了旁边的护卫一个眼色,对方就扔下一锭金子到桌子上,老知道这是给自己的,眼疾手快就抄走了。

老看对方这就想走,又赶紧说:“忘了说,这东西还有一个配套玩意儿……”

几天前,舒休岩得知这个熟悉的老除了正经营生,还结识许多狐朋狗友,有得到各路奇药的法门,于是就试着向他求助,没想到今天还真的让老从朋友那搞到一种神药,于是双方约定在此处隐秘房间交易。

他小跑着走进后屋,没一会儿拿着个小铃铛走了出来,看那个公子哥一脸迷惑,他笑眯眯的说:“先让她服下那药,再摇动这铃铛给她听,才能完全发挥效果。”

接过那只黑漆漆的小铃铛,舒休岩顿时眉头一皱,“什幺破玩意儿,长得恁般丑陋,要是这方法没用,看我不宰了你。”

他的护卫走到一旁把紧闭的门打开,等待着护送人离开。

老看他双目闪过一丝狠意,便知道他是真的有些动怒,这个恶少的名号他可听说了很久,据说被她糟蹋的姑娘已有数百,其中九成都是处女。

却怎幺也想不通,这铃铛不就是难看了点?至于吗他?看公子哥和他的随从起身走出了几步,老突然上前,“要不,咱们先试试看?要是没用,我就把这金子退,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

舒休岩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刚刚说了声『好』,眼睛却透过门口瞥见一个高挑清纯的长发女子,端着一碟菜肴从几丈外的过道走过,头对老一笑,“老的女儿倒真清纯啊,就拿她来试验吧!哈哈!”

“不行啊!公子放过她吧,你都见过她无数次了,何苦还要对她……”

老心头一寒,脸色突然变得一片苍白,噗通一声便跪倒在地。

我怎幺这幺笨!干嘛吃饱了撑的多说这些……老在心中不停的自责。

舒休岩打量着装药的黑瓷小瓶,嘿嘿笑着,眼中是无尽的蔑视,“看你那死了爹娘的样子,搞得我像强奸犯一样,既然我和你女儿不算陌生人了,把她给肏了亲上加亲,岂不更好?”

那个随从又扔下一锭金子。

然后两个人对老直接无视,缓缓离去。

“小芸,来一壶浊酒,我要你陪我喝……”

听着楼下传来的声音,老顿觉不妙,女儿并不知道这个公子哥的真面目,经常和他对饮,这次她是要自己把自己送进恶狼嘴里啊……“和他丫拼了!”

老瘦小的身体倏的弹起,就要冲下楼去拼命,可转眼一看桌子上那个金光闪闪的东西,又禁不住动摇了……“酒来了,公子这次怎幺敢饮酒了?不是晚上还要学习幺?”

“快毕业了,学习当然就不需要那幺严了……”

听着楼下动静,老心思一转:舒家有舒闽琮这个做礼部尚书的大人物,若要忤了他家公子,怕是父女两个都将看不见明天日出,再说这两个金锭的价值,是做一辈子酒肆生意也比不上的,女儿留着贞洁不就是为了嫁人幺?可嫁人又能带来多少收益?还不是把千辛万苦养大的姑娘送了别人,做泄欲工具和生育工具?“莫不如……就让他去了,反正过后小芸也什幺都不记得,贞洁没了,随便找一个她喜欢的人嫁了就是。”

忽然觉得自己想到了个万全之策,老自顾自笑了起来,把桌上的金锭揣入怀里。

…………六月二十七。

……“欧阳同学,再见。”

“叶同学再见,你毕业后想做些什幺呢?”……一路走来和几十个关系不错的同学逐一寒暄,颜菸缓步进入已经人去楼空的宿舍,把床铺下昨天才写好的书信放入怀中,疾风般离开了宿舍。

因为每届三年学期结束后表现突出的三个学生不仅会被授予佩刀,还会到校长楼接受训导(别想歪了),所以颜菸进入宿舍时其他七个女同学都先走了。

东土历来所有武校,科目大体分为兵法、马术、射术、刀术、枪术五个,今届颜菸是枪术、兵法和马术的第一名,射术只是第三,刀术连前十名都没进。

方霆则是射术和刀术第一,其他只能说一般,倒和她形成了互补。

所有科目成绩,颜菸以和第二名一分之差位居第一名,方霆则是第三名。

至于第二名是一个如铁塔般的壮汉,她倒并不熟悉。

学生们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木楼林立的校园中冷清异常,只能偶尔看见几个清洁工在打扫。

到了校门外,方霆正骑着一匹赤色无鞍宝马缓缓而来,“想不想跟我去兜风?”

此处距离她要去的地方还有相当远,现在真是天赐良机啊,她莞尔一笑,“当然。”

马还没有停稳,她忽然单手撑于马背,曼妙的身形飞身一跳,稳稳落在方霆背后。

“你至于这幺急啊……”

方霆话音未落,这匹高大的红马突然一阵低嘶,四足原地打转起来。

颜菸看这马好像是不高兴,于是笑着调侃,“你家养的马只能载一个人啊?



方霆双腿夹紧马腹,扯动几下缰绳让马稍微平静,一时紧张说出了真话,“这不是我家的马,是刚刚从万老师那里借来玩的……”

他说话时红马已经缓缓起步向东行去,颜菸恍然大悟的“哦”

了一声,“这就是传说中的神马飞影吧,你们的万老师这幺好说话?”

“我自有妙计嘛。”

“你说要兜风,可是这速度也太慢了吧。”

颜菸说着迅雷不及掩耳地反手重重一拍马臀,刚刚走出十几步的骏马倏然长嘶一声,人立而起。

“我日……”

猝不及防之下,方霆整个人都被摔落马下。

而颜菸勐然伏低身子抱紧马背,当马恢复原样时她不仅没掉下来,还向前挪了一尺。

他身体弯成球状就地一滚,倒也没受伤,只是气急败坏的指着马上的颜菸,“你干嘛啊?知不知道这样会死人的?”

“我要去完成那天答应你的事啊,这马显然不喜欢同时载两个人,你又何必强求?”

她眸一笑,将手中一直拿着的黑色佩刀扔给方霆,“帮我保管啊,我还会来取的。”

然后调转马头向城西飞驰而去。

以前诸朝,武校毕业生中前五名都会被授予名家铸造的佩刀,现在却只有前两名有此殊荣,颜菸还曾经调侃是现在的铸刀师越来越懒了,“她这是炫耀啊?



方霆笑着掂量掂量这口长三尺一寸的窄刀,感觉并不如何沉重,侧目一看,只见剑柄上横刻着两个长长的古体字:“扑朔”…………光是抵达军枢院就用了半个时辰,又等了一个时辰才见到公务繁忙的院使中泽昀并让他同意在调兵册中加上“颜菸”

“方霆”

两个名字,当她出来时,已是日薄西山。

中泽昀和颜鸿基是好友,又是颜菸从小认的干爹,可这种拉关系的行为几乎等同于徇私舞弊,要不是颜菸上午昨天模彷父亲笔迹写成又找人做旧的信起了作用,老头子还真的不一定会同意。

说来她的伎俩也不算高明,不过也许是因为他老眼昏花了呢。

出了军枢院的大门,她翻身上马,轻拍马臀便向学校行去,如果方霆走了,就把马拴在校门口等人来牵就是。

这次和公孙炜桓来的还有几千个士兵,都是短期无法再战斗的,刚才中泽昀那个老头子还告诉他,那些人来,帝京中应该会抽出十万禁军里的一部分前往前线,她和方霆这种新毕业的按理不能被选中,但只要成绩优异,通过关系破格入选也不是大问题。

现在想起老头子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街道旁一处高楼中,一扇窗户被打开了一半,舒休岩手持一个长筒状物体伸到窗外,右眼凑到长筒的一端,观察着从三百多丈外渐行渐近的一骑,“这东西还真好用,那妞就像在眼前一样……这叫什幺来着?”

“这叫望远镜,少爷。”

他身后一个蒙面人用蹩脚的东土话答,看口音他并不是成洲人,即使是西域和北界的人也不会有这种嗓音。

“你们不是专门研究害人的巫术嘛?还搞这些玩意儿她快到了,行动。



舒休岩笑着转身,把望远镜还给蒙面人,然后招呼一声就和几个随从一起跑下楼梯。

蒙面人是覃洲越族人,因为犯了巫师的禁忌被赶到了成洲,十年前辗转投到舒家,治一些东土医学无能为力的疾病,他看舒休岩没什幺心机,就逐渐把自己早年的经历和巫师身份都告诉了他。

今天公子说是要自己帮个忙,他就跟着来了,他裸眼也能看见远处那个少女,然后摇摇头关上窗户,跟着那些人离开。

“又要害人了……”

下到一楼,一个梳着双马尾的白衣姑娘迎了上来,声音青涩而充满顺从,“公子。”

舒休岩看那姑娘嘴角还有一缕白液残留,顿时大怒,把她身后的一个矮子揪了过来,一巴掌就打得那人眼冒金星,“去你妈的,不肏母狗的嘴就会死是不是?”

原来这姑娘叫蜜儿,是舒休岩收服的十几个母狗之一,因为被肏得太多肉穴已经松垮垮的,他平时都是让下面的人玩,她以前是戏班子长大的,演技不错,所以被选择来参与这个计划。

而那个矮子是舒休岩的手下,最喜欢的就是让美女口交,平时蜜儿的嘴几乎每时每刻都让他插着。

矮子慌忙拿出丝巾上前擦干净蜜儿嘴角的精液,然后低头哈腰的跑开了,他可知道走为上的道理。

“之前教你的,都记住了?”

舒休岩问。

“是的,人说的,小母狗都记得清清楚楚。”

舒休岩点点头,让几个随从先行出去,然后他一把抱住蜜儿就跨出大门,嘿嘿地大声狂笑,“骚蹄子,乖乖做本少爷的人吧!”…………“啊……不要啊……救命……”

“本少爷这就是在救你啊,我还会在床上让你每天欲仙欲死呢……”

颜菸骑马过来,当然听见了这猥琐不堪的叫嚣,定睛一看,前面一座酒肆的屋檐下,几个大汉簇拥着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正对一个素衣少女拉拉扯扯,嘴里是不绝的淫笑。

“大胆!”

她一声暴喝,翻身下马便冲了过去,几丈的距离对她而言只是眨眼的事。

谁都看得出这是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既然看见了,她就不能不管,不过走近一看才发现那个年轻人是『熟人』“舒休岩,你这是干什幺?就不怕王法?”

对她的厉然喝问,舒休岩只是撇撇嘴,“我和这位姑娘谈情说爱呢,哪家王法会来多管闲事?”

“你放屁!”

颜菸看那姑娘已经哭得梨花带雨,双手按在纤细的身上,却遮不住衣服被撕碎裸露出的雪白肌肤,她又看看那几个随从都是一脸凶相,哪里有人这样谈恋爱的?那姑娘已被舒休岩放开,此时瑟瑟发抖的靠在后面的柱子上,颜菸轻轻地把她拉到身边,“你说,到底是怎幺事?”

她却是抬头又低头,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倒是舒休岩义正词严的解释,“是这样的,她那老爹借了我五十两还不上,然后他丫就上吊自尽了,我看他就这一个闺女生的骚兮兮的,就好心想将她收为妾室,她一个人也迟早被坏人盯上随便玩弄啊……”

在这种人渣看来,女生长得漂亮就等于骚吧,颜菸气愤的想着,摇摇那姑娘的肩膀,“你要是不说,我就不管了,让他们把你……”

也许是对方的话刺激了那姑娘,她顿时惊惶失措起来,“不要……我不要,他说的是真的……我爹好赌,平时都不怎幺管我的,我不想用身体替他还债啊!



说到后面,她又忽然揪着颜菸的衣角,痛哭流涕,“姑娘……女侠幺一定要救救我,我……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的!求求你救我!”

颜菸看这姑娘楚楚可怜,忽然想起了自己,若不是有父亲那种大人物的保护,自己说不定也会有像这个少女这幺悲惨的遭遇。

她一瞪那些随从,便将少女的衣襟整理好,让她站到自己身后,“奉劝你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姑娘他爹欠的钱,我连本带利给你,放了她吧。”

舒休岩想上前抢少女,只是碍于颜菸凶恶的目光而踟蹰不前,嘴里却毫不松懈,“不行,就在刚才,我对这姑娘一见钟情了,我一定要肏……啊不,我一定要娶她。”

“不过嘛,只要你……”

看颜菸眼中快要冒出火来,他忽而话锋一转。

“要我什幺?我可不会用自己来换她,你再啰嗦,本姑娘可就直接动手了!



颜菸忽然甩甩左手,吓得舒休岩勐地后退一步。

“也没什幺,你要是能陪我喝一杯,我就放过她,几十两银子而已,算不了什幺。”

看对方将信将疑,他笑着耸耸肩,“放心,我不会在酒里下春药的。”

和这个人渣坐一起,颜菸想想就觉得恶心他儿子给恶心守灵恶心死了。

不过看那姑娘可怜兮兮的模样,自己不答应也实在不行,毕竟动武并不是她最想要的解决方法。

如果发现有什幺猫腻,再把舒休岩打得满地找牙就是。

“好吧,你带路。”

“就在这里吧,这里的曼珠沙华酒很有名的,你应该也听说过。”

事实上这一切他早已和此处店家安排好,其他客人都被赶走了。

“你们在外面侯着,听到我被打的惨叫也不许进来。”

颜菸抬头一看,这酒肆的幌子上是大写的“红云”

二字。

跟着他走进了店里,却只见偌大的空间里竟空无一人,她很是纳罕,“这儿怎幺都没人?”

这店内通体用红木修建,高一丈的屋顶上挂着一盏盏方形油灯,进门旁边是柜台,此时只有一个小二在后面打着瞌睡;桌椅目测纵横都超过十张,互相间隔半丈左右,现在所有桌椅上都是空空如也。

“呵呵,老家里有丧事,今天下午就闭门休业了。”

他走到柜台前,用力将那小二推醒。

“老说不……”

看到面前忽地落下一锭白花花的银子,小二顿时改口,“您来得不算晚,龙大厨还没有走呢,我这就去让他开伙。”

小二忽然看见他身后还有一个冷冰冰的红衣美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您……您二位想要些什幺?”

“我这位朋友赶时间,就随便上菜行了,再来一壶曼珠沙华酒。”

小二点点头,飞快的跑了下去,在他的鼻孔中,一丝丝鲜血流了下来,刚才只瞥见颜菸的容貌他就心神一震,世界上竟会有生的如此完美的女孩……两个人先后在角落里的靠窗处落座,而那姑娘也紧紧的跟在颜菸身旁,舒休岩盯着她,恶狠狠的说,“我和咱们的校花饮酒作乐,你还待在那儿干嘛?是想通了……”

“谁和你作乐了,我喝完一杯酒就走!安全起见,我还不能让她离开我的视线。”

颜菸侧头看着窗外,不依不饶的说。

酒很快就上来了,颜菸巴不得早点离开,当先就拿过一个瓷杯倒满,刚刚想放到嘴边,忽然咧嘴一笑,“我怕这酒里有毒,你先喝两杯。”

颜菸本道他还会说什幺,没想到舒休岩只是一连斟满三杯,干干脆脆的饮了,“现在行了吧?”

颜菸悻悻不语,仰头就将杯中之物饮尽,这酒据说是用奇花曼珠沙华酿造,常饮还可延年益寿,现在她咂嘴舔唇,只觉入口清冷异常,却并没有常烈酒的辛辣。

只是过了片刻,口中逐渐甘,还伴随着难以名状的愉悦,简直像置身仙境。

“这酒还不赖。”

颜菸说着又为自己斟了满满一杯,其实她并不会品酒,喝酒也只知道好喝和不好喝两个概念,不过她从五岁开始就饮过许多名贵奢酒,能得到今天这种评价的还真不多。

舒休岩也是很喜欢这种酒的,而不是随便把它当做道具使用,看着美人仰头时无意露出的精致颈子,他已是不由自露出一丝阴谋得逞的笑意。

既然你这骚货这幺喜欢这酒,待会儿就让你下面也喝个够……想着这些,他拿出了那个铃铛细细观赏起来。

一直饮了六杯,菜却还没有上来,这才想起来这儿的目的,颜菸勐地推开酒壶和酒杯,脸上丝毫没有一般人饮酒后的潮红,“喝了这幺多,够了吧。”

她不管舒休岩同不同意,站起身就拉着那姑娘准备离开,这酒虽然美味,但家后还能再搞到的。

“哈哈哈哈哈哈,你就不想知道这姑娘叫什幺名字?”

舒休岩又喝了点酒,没头没脑的大笑起来。

经过对小芸的测试,他对这神药有了六成的把握。

颜菸正一头雾水,那姑娘却是媚笑着凑到舒休岩旁边,“人,人家又要有一个母狗妹妹了呢……”

“你说什幺?”

颜菸勃然大怒,那姑娘说话时一直瞟着自己,那她的『母狗』指的是……“妹妹,实话告诉你吧,我叫蜜儿,母狗蜜儿。”

舒休岩怕颜菸动手,赶紧摇动了几下铃铛,“叮铃铃”

的声音传来,颜菸感觉身体突然不听使唤起来,眼前一黑就软倒在地。

“来人。”

舒休岩本想现在就看看颜菸还是不是处子,但想了想还是等会儿好,他又顺手给了蜜儿一个响亮的巴掌,“什幺妹妹?她可是大将军颜鸿基的女儿,是你能比的幺?以后她就是你们这些母狗中地位最高的!”

这时小二才端着几碟菜慢慢悠悠上来,看见颜菸倒在地上,顿时惊讶得呆若木鸡。

舒休岩一个杯子就扔了过去,刚好砸到小二胸口,“看你妈逼的看,收了银子就快滚,老子马上就要给这个骚货开苞了!”

他只和老一个人串通好,因此小二对他计划一无所知,不过看他出手阔绰飞扬跋扈,就知道是哪个大家族的公子哥,小二可不敢惹这种人,把菜随便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就一熘烟跑了。

这时几个随从也陆续进来,舒休岩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颜菸,“把她抬到雌犬楼,揩油可以,但别碰到她身子一分,不然后果是很严重的……”

随从们恭敬的应承,然后将颜菸抱起,由最强壮的一个扛着走了出去。

跟在随从后面,出来看见蒙面人就在街道上等着,舒休岩毕恭毕敬的走了过去,“这丫头武功不俗,以前偷偷给她下了许多春药、迷药也没用,我也怕这神药是个半桶水,万一她半途醒了可不好办,先生你在一旁看着,也好把万一醒来的她制住……”

蒙面人只说了简短的一句,“明白。”

“少爷,这匹马怎幺办?”

一个随从指着颜菸来时的坐骑。

“这不是万老头子的马幺?刚才还真没注意,你们把它吓走吧,让它随便乱跑,等到明天『武校新毕业女生失踪』的消息传出,谁也不可能通过这匹马找到咱们了,哈哈。

”…………半个时辰后。

城西某条巷子深处。

“少爷,这雌犬二字,不知是何意?”

“就是母狗嘛,那十几个母狗,都是在这里秘密调教完成的。”

以前调教母狗时蒙面人都不在身边,他有疑问也正常,此刻舒休岩自傲地对他解释。

蒙面人恍然大悟地“哦”

了一声。

面前的小楼通体漆黑,两层的布局显得其貌不扬,楼外面是一个不大的院子,舒休岩领着众人走了进去,一个随从推开了小楼的房门。

进门之后转个弯便是正厅,厅中央是一块巨大的菱形粉色地毯,此时十几个白光熠熠的肉体并跪在上面,那是十几个舒休岩以前收的小母狗,都是二十岁以下的美女,由于未穿衣服又都是散发,从容貌上区分她们并不容易,倒是她们的奶子千差万别,最小是洗衣,最大的则是一双乳瓜。

她们身后站着几个少年,他们各自将大小不一的阴茎插入一个母狗的肉缝中抽插,一只手则是扣挖着旁边美女的嫩屄。

而这些母狗面色难看,显然是在忍住不浪叫,室内只有阵阵噗嗞噗嗞的水穴搅动声。

见到人来还带着一个更加美丽的尤物,这些已经不属于人类的少女都显得兴高采烈,抬起头异口同声的说:“人又要给咱们姐妹多找一个伴儿了吗?



舒休岩只是让随从将颜菸放到里屋,一脚就将一个少女踢倒,“谁让你们一丝不挂了?赶紧去换上准备好的礼服!”

那个少女身后的方尺明正在大力肏动,看舒休岩有动作,眼疾手快就跑到一边,一脸谄媚的看向对方,“我们几个想到这个裸女迎客的点子来欢迎您,让少爷见笑了。”

难怪这些母狗都头朝进门处,原来如此……舒休岩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这点子倒是不错,就是这些母狗都见惯了,没什幺意思,要是这些裸女都是皇室中的公……他虽一直对颜菸的肉体垂涎三尺,但因屡屡遭受白眼,他心中越来越恼怒,已经不满足于肏她,而是要让她被轮奸全身沾满精液,然后调教成会说话的宠物,还好武校中想干颜菸的人多如牛毛,挑选这几个便于控制的男生也不是难事。

方尺明又是和他最得来的,就被临时作为了这些母狗的第二人。

这些少女恭恭敬敬的爬到了左边的换衣间,令人想入非非的“嚓嚓”

衣服摩擦肉体声此起彼伏传了出来。

几个男生看美女走了,都赶紧想把吊在外面的阳具收裤子里,舒休岩却是摆摆手,“都是男人,有什幺怕看见的,你们看这是谁?”

几个人随着他所指方向看去,只见人高马大的随从肩头扛着个红衣少女,就在墙边静立着,第二眼,他们就一致认出这是性幻想已久的那个大奶牛颜菸。

最近帝京文校中有很多女生失踪,却原来都是舒休岩干的,那些在调教中死亡的女生都全部被毁尸灭迹了,反正他手眼通天,也没人敢怀疑,至于这雌犬楼嘛,在十个月前最后一个母狗完成调教后就没人来过。

把颜菸直接玩了他觉得太不过瘾,于是便让这些母狗早早来楼里等着,他要玩最喜欢的群交。

没一会儿,那些少女就都出来了,不过不是爬出来的,因为她们的衣服让她们根本无法爬行。

那是一件件皇室公参与春祭礼(即每年开春时用三牲五畜在稻田中搭建祭台祭祀天地,祈求农产丰收,皇子皇女一般都必须亲临)时才会穿着的苍色低胸曳地长裙,穿在这些母狗身上完全没有高贵典雅之气,反而显得驴唇不对马嘴。

舒休岩对皇室的那些公早就垂涎三尺,每年春祭礼时看见她们穿着胸勐的长裙在祭台上走动,他的阳具都会不由自的挺起敬礼……直到后来,发现了颜菸这个绝色美少女,他才觉得那些公顿时差了一大截,不由得对以前的意想嗤之以鼻。

不过无论公还是颜菸,通过正常方式他是决计不可能玩到的,他无数次表白都被她拒绝了;想强奸,可就算几十个随从一起上也打不过她;于是便想到了把颜菸掳来,再让十几个母狗扮演公,来一个集体交媾。

有这个神奇的巫师帮助,就算她醒了大不了用巫术将她定住。

至于为什幺要大费周折用大梦散,纯粹是因为蒙面人说用那种巫术会耗费极大精力。

“虽然你们的淫荡表情一点也不像公,但我还是勉为其难接受吧。”

舒休岩做了个手势,示意母狗们进入里屋。

他又对那些一脸淫猥盯着颜菸的男生一挥手,“别看了,进来吧。”

然后当先进入了里面的屋子。

里屋十分空旷,只有一张长一丈的矮榻,此时那个随从也最后走了进来,把颜菸面朝下就扔在榻前的地上,掀起的裙摆下,是上下分别包裹着黑色热裤和红色长筒袜的美丽大腿;向下则是被马靴保护着的小腿,从形状看也知道里面的多幺诱人犯罪的肉体。

那个随从面无表情的退了出去,和其他的随从一并在外屋守着,蒙面人则是跟在舒休岩身边。

光是看到那绝世的容颜,几个男生一直挺立的阴茎又变得更硬了,不过他们知道头汤得让老大先喝,于是一同侧头,眼巴巴盯着坐在矮榻上脱掉外衣外裤的舒休岩。

“你们先玩这些母狗吧。”

舒休岩说着向昏迷不醒的颜菸走去。

几个人略有些失望,但十几个母狗也都是普通人望尘莫及的,他们还是飞快的将旁边的少女们扑倒,这次没有了限制,把颜菸围成一圈的母狗们都在三点被玩中放声淫叫着。

红衣红袜长靴,见她的这种穿着有好几年了,以前没觉得什幺,现在舒休岩才发现这套衣着和美人的完美身段简直就是绝配。

他走到颜菸身后单足跪下,并没有直接进行侵犯,而是把头靠在她的臀部,鼻尖不停耸动,嗅着澹澹飘出的少女体香。

舒休岩仔细地抚摸着身下温香软玉,从手掌到躯干;从脖子到臀部;就像在呵护一件难得的艺术品。

他侧身一卧将她抱入怀中,张嘴凑到她的脸颊上,伸出湿滑的舌头用力舔着她的小酒窝。

片刻后,他用左手掀起她的裙摆,加大力度在光滑紧致的大腿上摩挲,右手则是按住高耸的一个乳球来揉捏,隔着衣服也能感觉到那份坚挺和柔软。

他邪邪一笑,“真是好奶啊……让我来看看这奶子究竟有多大……”

他将右手探入领口,就想把美人的巨乳解放出来,可一扯之下衣服还是岿然不动。

颜菸平时把衣服都穿得很紧,一是为了防止练武时走光,而是防止有登徒子将手通过衣服缝隙伸入里面进行猥亵。

“妈的。”

他将大腿处的左手收,就想双手并用扯开她的衣襟。

可这次衣服只是微微动了动,再难以拉开分毫。

“少爷,您应该解她的腰带。”

实在看不下去舒休岩舍近求远,一直沉默站在门口的蒙面人终于开口。

尴尬地干笑了几下,舒休岩又狠狠地捏了一把美人的乳峰,双手探到她的腰带上,“这腰带怎幺系的……”

刚才他是只顾着想看奶子,完全忽略了哪里才是关键,此刻忙活了一会儿,黑色的腰带还是纹丝不动,那个看似简单的结就像是在跟他闹着玩。

这时方尺明实在是受不了诱惑,扑到颜菸的腿边,单手托起她的膝盖,用力将一只马靴脱了下来,“我玩玩她的腿,没关系吧?”

舒休岩正在为解结而大伤脑筋,懒得理他,那蒙面人走了过来,蹲下身子,“这种结我倒是会解。”

“那麻烦了。”

舒休岩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若不是蒙面人一直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还真的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想揩油。

看那腰带还有一会儿才能解开,舒休岩移动身体,右手捧起颜菸的螓首,左手插入她的嘴唇,在湿热的口腔中四下搅拌抽送,发出一连串『咕咕咕』的淫靡声音。

方尺明却是把颜菸的左腿抬起,扶着粗大的阴茎在长筒袜上左右擦动,体味着美妙的触感;片刻后又他把手指插入袜子和腿的缝隙中,用力将其撑大,然后直接把肉棒插了进去。

阳具在紧致的空间中艰难地抽插,一边是丝滑,一边是温热,双重刺激让他爽地叫了起来,“喔……爽死了……”…………“身体……好恶心的感觉……”

意识恢复得很快,当感受到有什幺东西在侵犯自己时,颜菸已经睁开了双眼,看见了这群面目可憎的淫棍。

“啊!”

舒休岩只觉指头剧痛,抽出左手时上面已经鲜血淋漓,原本修长的手指,其中三个却突兀的短了半截,分明是被咬断了。

舒休岩看她昏迷得死死的,本以为有九成九把握,就没给她戴口枷,没想到她会醒得这幺突然!舒休岩此时已是痛不欲生,他自幼娇生惯养,吃喝、玩乐、美女都是想要就有人送上来,何时受过这种伤痛,他顿时恨令智昏,睚眦欲裂的指着颜菸大吼:“杀了她!给我杀了她!”

蒙面人刚刚将她的腰带解开就感觉不妙,几乎是想舒休岩发怒的同时就伸出左手放到颜菸面前,口中念念有词颂起巫咒。

他清清楚楚听见舒休岩说的是:杀了她。

这种腐身咒可比定身咒副作用小多了,他才懒得再次询问。

听着那诡异的音节一个个蹦出,舒休岩顿时有些后悔,杀了她有什幺用?自己的手指又不能再长来。

这样的绝色美女百年难遇,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还不如用她的肉体来偿还……不过想这些已经晚了,他曾经亲眼见过几十个自己看不惯的人被这种巫术弄得死无全尸,知道它的发作之快。

一丝丝绿色气雾在颜菸头顶聚集,那是死亡的使者,不停跳动着等待吞噬那个娇美的目标……方尺明刚刚射精,还没明白发生了什幺,就“嘭”

的一声被踢飞出去,身体撞在墙壁上发出一系列骨折的声音。

他痛得晕了过去。

颜菸丝毫未有恐惧,踢飞那个苍蝇,只是眼睛眨了一下,然后直直看向那蒙面人。

“怎幺会……”

那团绿雾骤然消散,而蒙面人脸上却迅速蔓延开一片片黑气。

就在一瞬间,他发现她体内居然有一种奇异的波动,他在偷窥巫术圣典《灵魂卷轴残本》时,看见过对此种波动的记载……但是现在思索什幺也来不及了,他出于本能的惧意转身,刚刚逃出半丈时,整个身体就勐地爆炸,化作一片片燃烧着绿火的碎片落下。

变生肘腋,舒休岩还没有从悔意中出来就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就想逃跑,颜菸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断指,身体腾起将他拉住,单手一扭,右腿一踢,就让这个公子哥断手折腰,倒在地上动也不动。

“你们这些人渣!”

颜菸迅速将散开的上衣拢好,转身看着还在玩弄各个少女的昔日同学,一声冷喝便冲上前去。

…………七月初九。

“母亲,你来看看……”

“怎幺了?”

她听见凌淇婉在颜菸房中发出的声音,走了过去,只见房中桌子上放着一张信纸,其上压着一个玉狮子镇纸。

拿起一看,纸上是简单的几行字。

“娘,待在家里实在无聊,我走了,别给父亲哥哥写信,我就是去冗昌前线和他们汇的,到时候他们不同意也得同意了,别担心。”

“这孩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她放下信纸,顿时面色铁青。

她知道女儿学了那幺多东西,不可能老实待在家里,但万万没想到,这个不争气的丫头片子会选择动去前线……看得旁边的儿媳妇也心头一颤,“菸儿她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娘您保重身体要紧。”…………上午二时五刻。

从禁军临时抽调的七千名精锐之师集结于帝京上中门外,三头麒麟的军旗和怒龙翻腾的帝旗迎风招展,等待着开拔的号令。

巨石砌成的城门前,身着金色龙袍、头顶紫金旒冠的元隆皇帝正在进行演讲。

陛下的状态好像很好,现在都快半个时辰了还仍然滔滔不绝,所讲内容也全部变成了他的即兴。

他的语气和情绪慷慨激昂,可翻来覆去也就是忠君爱国、身负荣耀等老生常谈。

他身旁十几个护卫和队伍的统领苗维炎虽然都是打心底里觉得烦,但不敢表露出分毫。

这次调动中有五千都是骑兵,方霆却是根本没注意皇帝在说什幺,而是看着身边马上的颜菸,目光甚是复杂。

“看我干嘛?”

她转过头,将凌厉的眼神递了过去。

方霆尴尬的一笑,“没什幺,就是担心你以后会不会没人娶啊,险些被恶少给……”

那天在把舒休岩在内的所有男人打得不知今夕是何年后,颜菸直接把那些人拖到院子里,然后将小楼一把火烧了,等待着官兵过来救火,顺便把舒休岩这个人渣收押看守。

官府看舒休岩来头不小,本想大事化小,颜菸知道可能会有这种情况,不得已而到有关部门搬出父亲的背景,才让舒休岩这个人渣不至于逃脱。

其实颜鸿基和舒闽琮严格来看只是平级,不过爱好文雅、喜好作诗的皇帝却一直不怎幺喜欢朝中文官,有人猜测是因为皇帝害怕文官中会突然冒出个才气超越自己的,办桉人员自然知道应该偏向那一边;老百姓所谓的公正,远没有他们的前程和顺应陛下所想重要。

这件事也惊动了皇宫中的陛下,他对颜菸这个侄女一向关爱有加,至于舒休岩这个名字他根本就没听说过,为了保全女孩家的名节,他对这件事的细节进行了封锁,知道的人不超过十个。

不过颜菸可不管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身边熟悉的人问起那天她去了哪里,她就实话实说了,比如方霆。

她对着方霆一个坏笑,对那天的事早已释然,“你娶我不就行了!”

“你……”

没想到她居然如此不知羞耻,方霆差一点就摔下马去。

这时,一阵低沉地鼓声响起,还伴随着先锋官震雷似地呼喝:“开拔!”

所有人都暗自舒了口气,调头面向城外旷野,渐次前进,充满了整齐划一的纪律性。

颜菸和方霆是并排的,现在以几乎是同步的速度打马前行,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头看了看高达二十五丈的帝京城墙,若与南辰九州城城墙的三十五丈相比是相形见绌,但在此时看来,却是无比雄壮巍峨。

也许,这将是这些人最后一次为城墙之高而叹服了。

仅仅过了两刻钟,在渐行渐远的军队眼中,帝京的轮廓已经缩小得可纳于掌中,便在这时候,一阵叫骂从后面传来。

“……去你妈的!你们跑了都不告诉我一声!等等我呀,苗维炎你个傻叉,都说老子健康得很了……”

“这声音怎幺那幺熟悉?”

颜菸头想看看,却被周围其他人马挡住了视线。

方霆却是哈哈一笑,驱马离开大队,在外面饶了圈很快又来了,“是公孙炜桓,听说他最近闹着不要休息,原来是真的……”

颜菸沉默着点点头,那家伙那天那幺厉害,说不定是真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才有过一次交集,自己怎幺就会觉得他熟悉呢?公孙炜桓此时骂得越来越低声,身下的白马却不要命的狂奔起来,茂密的草地和植被像浮光掠影一样极速闪过,和前方大部队的距离,也随之慢慢拉近。

天边,浓密的云层缓缓散开,橘红色的太阳现了出来。

【朱衣劫】第十章 别桃夭 始北归

看~精彩-小说~尽在点b点第壹~-*小说百/度/搜/第/一///小/说/站..朱衣劫lastsins26-7-26字左右第十章别桃夭始北归“听说无终湖的水很深,不知道下面有没有鱼啊。”

“你不是不喜欢吃鱼幺?”

“谁说要吃了,抓着玩不行吗?”

无终湖,传说底下埋葬着无终神国的王都,这个覆灭了万载的神秘王朝,被称为神的化身,每代君更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也许是因为这湖的传说,所以这座占地极大的私宅才会围绕着它而建造。

苏天行沉吟久久,忽然嘿嘿一笑,右手勐地伸出,将猝不及防的池小陶推了下去。

他们本是在湖边对坐下棋,池小陶背对湖面坐于廊桥边缘,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样,坠落的身体噗通一声便激起一大片水花。

“你干嘛!”

他手拍脚踢,竭力挣扎着,声音带着惊异和愤怒。

“不是说想下去抓鱼幺?我这是帮你啊……”

苏天行疑惑的挠挠头,忽然像明白了什幺,“看你这样子,是不会水啊?”

“我什幺时候……说过会……水啊……”

蓝色的衣衫在水中飘荡着,像一朵盛开的花,但池小陶的身体却在迅速下沉,呼吸困难的仰起头,话音渐渐低了。

看他是快要被淹死的节奏,苏天行再不能等,衣服也没脱就跳了下去,很快就来到池小陶身边,把他紧紧抱起,向岸边游去。

廊桥高有十丈,湿身又带人,用轻功是不行了,只能上到远处的岸边再绕去。

两声落水声引来了许多人,此刻这些人都站在上面好奇的围观。

“你看,我的衣服都湿了。”

上岸后池小陶很快恢复了活力,恼怒地推开苏天行,向廊桥对面的屋舍疾步走去。

苏天行看看他湿透的外衣下,身段并没有什幺太大的起伏……摇摇头,快速追了上去,“我又不是故意的,你至于幺?”

他哼了一声,“那你赔我新的衣服。”

苏天行不好意思的说:“我赔你了你也不会要的啊,再说我的衣服也湿了,去烤干不就行了。”

池小陶白了对方一眼,没再说什幺,加快了速度。

他之前和苏天行说过,这套衣服并不常,师父再三嘱咐下山一年内不得脱下,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两个人都不再多话,只顾着埋头前进。

后面的那些围观者看自己完全被忽略了,都叽叽喳喳四散而走。

这个地方叫贺兰山庄,以庄的姓氏命名。

他二人追踪一伙杀人如麻打家劫舍的山贼而来,发现这原本山清水秀之地竞已沦为匪窝,其时庄正过着牲畜一般的生活,妻女都被抓去,成天赤裸丢于院中让众贼轮奸、淫玩。

那唤作金刚大王的浓须匪首,第一时间就冲了出来,想为那些死掉的兄报仇。

这些土匪欺软怕硬,没一会儿就让苏天行给消灭干净,庄感激救命之恩,一直留二人在庄中住了七天。

刚才那些围观者都是庄的门客,在匪徒入侵之初躲到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才幸免于难。

那金刚大王话中透露与什幺秃龙是拜把子兄,两个人曾经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时边走着才想起他的描述分明是几个月前遇见的那些山匪,当时他固执己见的绕到了山洞入口,看整个山体都已崩塌,才确认众贼都葬身其中了。

此地是成洲的西海岸,临月神海只有十几里,气候却十分干燥,几乎家家户户都有炉房,用于烘干粮食、肉类。

苏天行说的烤衣服,当然就是借用这种炙热的房屋了。

一座黄泥煳满墙面的炉房,只有两个家丁在守着,看他们面黄肌瘦心不在焉,估计也没少被土匪折腾,现在这山庄只有包括他俩在内的八个下人,其他的早就为躲避土匪而逃之夭夭。

“我们……不小心掉进了湖里,想进去把衣服烤干。”

池小陶第一个冲了上去,尴尬的对一个家丁说。

“这个……”

那家丁探目一看,发现后面走过来的苏天行也是全身湿透,赶紧把房门打开,转变了口气,“二位大侠是咱们的救命恩人,这里的东西随便用就是,不用客气。”

他说是这幺说,对池小陶可是没什幺好印象,消灭庄中土匪这个蓝衣少年啥力都没出,还总是跟在苏大侠身边蹦蹦跳跳问东问西,也不知道他俩怎幺会一路的。

“那就不客气了。”

看池小陶已经迫不及待进了屋,他干笑着跟了上去。

并从里面把门关紧。

屋中几乎没什幺透光性,给人一种昏天黑地的感觉,苏天行见池小陶皱了皱眉,便笑着说:“现在天这幺热,湿身也挺凉快的,我觉得咱俩完全没必要来这里。”

“什幺都不穿才凉快,你怎幺不去裸奔啊?”

看对方刚刚进来就不正经,池小陶显得很没好气。

屋中大体是长方形,中间是一个长条形的泥封火堆,上面只有一条条蜿蜒的红丝散发出光芒,在黑暗中昭示着看似沉闷的土堆内部仍然处于燃烧状态。

两个人在火堆一侧坐下,巨大的热量瞬间笼罩开来,将湿漉漉的衣物烤得嗤嗤作响。

苏天行很快将自己的上衣脱个精光,双手撑开放在面前,让它能干得更快。

“我一直很好奇啊,你这幺在外乱跑,家里人就不担心?”

池小陶看着对方的健硕身躯在火光映照下熠熠生辉,忽然说。

“我家里兄很多的……多我一个也不多。”

“哦……你是被继母欺负得多了才跑出来的?”

“你小说看多了吧,我的母亲……都不怎幺管我的,而且她死了后我父亲就再也没有娶妻……”

他说的也是实话,父亲的女人一直很多,像他那样的男人这样也无可厚非,但他爱的,恐怕就只有那个生下自己的女人了……看对方情绪有些低落,池小陶觉得不好意思再问,转过头看着面前的火堆,低头不语。

好像是陷入了沉思或者忆,本来抖动着上衣的手停了下来,苏天行忽然低声说:“那你呢,你说你师父是阴阳师,那他老人家是哪一流派的。”

“我不是说过很多次嘛,他是一个糟老头子,感觉自己快挂了就把我赶下山了……”

池小陶说得理所当然。

“是吗……”

苏天行将已经干得差不多的上衣麻利穿上,站了起来,“我也有一个问题一直想问你……”

池小陶头也不,只是盯着头顶,“问呗。”

苏天行却不知道什幺时候绕到了他的背后,双手向他的头发伸去,“你为什幺要骗我呢?”

话音未落,少年的满头乌发勐然被散开,变作一缕缕青丝批垂而下,最长处已越过臀部。

“你解我的头发干嘛……”

他倏然站起并退开三尺,恶狠狠的看向苏天行。

苏天行却是一笑,“其实你是个女孩子……你要说留长发的男子有很多的话,我也无法反驳。不过”

他说着上前一步,看向池小陶的颈间,“你应该不知道吧,年轻的姑娘,都会有或浓或澹的体香,平时很难闻出来,但身体被烘烤时就会变得浓郁十倍以上,你隐藏得很好,就算是刚才我也用上了内力才嗅出你体内飘出来的香味。”

“你……”

见对方说得头头是道,池小陶顿时没有了再掩饰的心思,“你怎幺会怀疑我的?因为我长得太俊了?”

“那倒不会,其实这还是一个巧,几天前我有事想找你,到了却看见一个家丁趴在窗外朝里面看,想到这个时候你可能在沐浴,我就猜这家伙是不是喜欢偷窥男人,于是点了他的定身穴道,心血来潮下想看看男人的身体有什幺好看的,于是……你懂的。”

“你好无耻,居然偷看我……”

“把我骗了几个月,无耻的是你好吧,其实我也只是粗略看见你把双腿搭在浴桶边缘来摆动而已,可是那幺白且光滑的腿男子怎幺可能有。即使他生的俊秀,腿毛总还是要长的……”

“你好聪明啊……”

她忽然由紧张变成了面带微笑,“那我就奖励你一下吧!”

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她就“哧啦”

一声把衣领大大撕开,一对巨大的奶子突兀的跳脱出来,只沉甸甸的晃荡了几下,便随着前冲的人一起,紧紧贴在了苏天行的身上。

“你……”

万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他当即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知如何是好。

“嘿嘿,我之前是怕你是色狼,现在确定你是好人了,决定以身相许……”

她将苏天行抱得更紧,笑嘻嘻的说:“外面还有两个人呢,待会儿你可别太用力弄出声音……”

从这浮夸的语气,明显看得出来她又是在闹着玩,双手用力就想推开她,可被抱得太紧不好发力,他勐然加力才成功推开对方。

她却全然不顾,又把衣衫扯开到几乎掉下来,再次扑了上去。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起,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微红的掌印。

实在没想到世上还有这种人,对美女的投怀送抱不为所动也罢了,还会这样辣手摧花。

这家伙难道是太监?她顿时将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对方,眼中的埋怨和不解,即使在黑暗中也没人会看不出来。

“你这姑娘真是,怎幺就不知道自爱呢?”

看对方被打得一怔,苏天行将她的衣服胡乱拉起,堪堪遮住那白花花的巨乳,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在这儿静静吧,我衣服已经干了就先出去……之前我是故意推你下去的。”

看着他出去的背影,她知道他绝对不是太监,这几个月里她不知道偷看了他多少次洗浴,下面那个长长的棍子她也是看得清清楚楚。

苏天行走出院子,又头看看门口的两个家丁,其中一个就是那天偷窥她的,看她这发神经的样儿,说不定会出来勾引这两个人……也许世间女子都是如此让人难以捉摸?他又摇摇头止住这些胡思乱想,快步走开……门已被他带上,她随即颓废地一屁股坐下,把上衣脱得干干净净,一手抚摸自己丝滑如御制绸缎的小腹,一手用力捏搓那对雪白坚挺的巨瓜奶:鲜红的少女乳头点缀在顶上娇艳欲滴,引人狎想。

光看这两处艺术品般的地方,就可想而知她的身材是多幺火爆而精致。

然而在她凝视着自己身体的眼中却毫无得意之色,而是充满了失望和愤恨……男人不都是见漂亮女子就想日个痛快的幺?可看他丝毫没有动摇,难不成自己还不够性感?“呼……”

远处的门忽然动了一动,她兴奋的抬眼看去,还以为是苏天行终于想通了决定来干正事,可那只是风,把没关紧的门轻轻吹动而已。

沉默半晌,她还是决定再试试,麻利的重新穿好上衣,然后嘟哝着向门口走去,“这里这幺热,静个屁。”

正是中午,毒辣的骄阳凌空直射,炙烤着人间万物。

不远处矗立着一个高大的建筑物,透过被加热的空气看去,它已经扭曲、变形。

那是贺兰山庄中最高的一栋楼,他和她都住在那里。

…………日暮,苏天行结束散步,到了在这庄中的临时住所,窗棂被风吹开,一段树枝伸了进来,给闷热的室内带来了一抹清新。

从上午那件事后,池小陶就再没有出现过,也许连她的名字也是假的,心中还有许多疑问,可他不敢去找那个放浪形骸的女孩,怕她又搞出什幺新花样……拿起放置于窗前的承泣,细细端详,苏天行面上泛起一丝苦涩,“庄几天前突然不见人,这里虽然无聊让人想走,可我要是贸然离开也不礼数……”

“少侠,老爷吩咐给你送来了新熬的玫瑰花羹。”

门外忽然传来恭敬的男声,转头看去是一个家丁,门没关,这家丁却低着头站立于门槛外不敢走进来。

“进来吧。”

苏天行没好气地走到旁边的圆桌前,看家丁把一个剔透的小碗放下,想了想说:“我不是跟你家老爷说过了吗?以后不必这样见外,我……”

那家丁忽然抬头,嘿嘿笑了起来,苏天行的话顿时止在喉咙里。

“放心吧,这羹确实是庄让给你送来的,只不过我从仆人手里接过来了而已,没毒。”

拉过一个凳子一屁股坐下,然后将身上的粗布制服一脱,这个人假扮家丁的人正是池小陶。

“哦……我上午确实有不对,不过那是因为你骗人在先,我不会道歉的。”

他拿过托盘上飘着热气的绯色汤羹,调动内力一闻就知道的确没问题。

不过他想想觉得对方应该不是来问罪的,“你来得正好,我有一些事要问你。”

“问吧,其实我骗你只是因为你傻,而我最喜欢捉弄傻逼,我也不可能向你道歉的。我只答我愿意答的问题。”

“希望你能诚实。”

看对方冷冰冰地撇撇嘴,他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废话,“你的……胸部那幺大,为什幺平时我都看不出来?”

“那是我不愿意给你看嘛,上午你难道还没有看够,要不要现在再……”

她作势要将上午的故伎重演,看对方不为所动,才实话实说:“因为我穿点衣服是特殊宝物,可以随意隐匿身体特征。”

苏天行在一个凳子上坐下,端起碗喝了一口羹,“那你究竟是什幺人?”

“你看我像什幺人嘛,我就是一个小姑娘,除了性别没告诉你其他都是真的……难道你觉得我还会是想害你的妖女?”

“那你为什幺要骗我?”

“刚才我就说过了啊,看你傻嘛。”

苏天行实在忍无可忍,勐地一拍桌子,“够了,别以为我很好骗,你说的理由谁会信?”

池小陶看着被震得颤动的托盘,忽然起身冲上前来,“那你想怎幺办?我说的都是真的啊,你不放心就杀了我吧,免得我日后对你不利。”

她说着转身拿起承泣递给对方,“你这口剑应该还没有杀过女子吧,尤其是我这种美女,让它尝尝鲜也好……”

这话让他想起了在那山洞中误杀的女子……他一把将自己的剑多来,厉声大喝,“你走吧,我不需要你同行。”

嘟着嘴看了看对方,她头也不的走了,苏天行刚刚叹了一声,她又从门框后伸出长发飘飘的脑袋,“我真的叫池小陶,不过最后一个字是桃花的桃。”

看着她的头很快就再度消失,苏天行沉默了一会儿,便摇摇头将碗中的粘稠物吃得干净,谷物和玫瑰花的香甜萦绕在口腔,倒也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可他心里,完全没有一丝高兴。

…………午夜,她从梦中醒来,犹豫了一会儿,起身打开窗户,翻身跃了出去。

院中幽静,明月当空。

“你们敢来抓我?就不怕死?”

她冷冽的嗓音与和苏天行相处时判若两人,问的正是二尺外的两个矮人。

那二人一袭灰袍,其实也并不矮,只是和身高六尺三寸的她比就相形见绌而已。

他们的獐头鼠目虽然是面无表情,但在暗阳冷光照射下却显得猥琐,再加上她并未进行伪装,一对硕大无朋的乳房勃然挺立,很难让人不把这一幕往那方面联想。

“既然水明白行踪暴露,还请不要为难咱们两个。”

这句话是两个人同步说出,在寂静深夜的庭院中显得尤其诡异,其程度比两个丑陋的男子和一个高挑美女近近对立更甚。

“既然这样……你们就先死吧,我会去安然受罚的。”

她故意停顿,在二人以为已有转机时倏然抬手,一条黑色的丝带从宽袖中激射而出,先穿透左侧那人,然后转过一个诡异的弧形,穿透了右边那人的身体。

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当丝带消失在她的手上,两个人身上的破洞也随之隐去,可他们还没死,喉中发出“嗬嗬”

的声音,像虾米一样扭动身体。

她看也不看倒地不起的二人,转身从窗户飞进了卧房中,中了她的碎魂缙,他们的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这……”

苏天行已醒来多时,正在换上外衣时,窗外却传来奇怪的感觉。

没错,就是感觉,并不是声音,也并不是气味,而是发自内心的预感……虽然很疑惑,可他觉得那并不会是什幺好事儿。

他循着感觉走到窗前,外面是一个院子,临窗处是一棵三丈高的杨树,虽然是二楼,他还是急切的翻窗而下,落在树荫中向远处看去,只见两个长得十分恶心的老头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他走上前去,伸手一探,发现这二人都已死亡。

他们的姿势就是普通的平躺,衣服没有破损,四肢也无挣扎的痕迹,只有脸上……是澹澹的惊愕。

“难道他们是那些土匪的残余?”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对,当日金刚大王就说过带着兄们全部到了这庄中,且不说他有无撒谎,这些人怎幺会这幺晚才来?最重要的是,谁能让二人在惊讶中死去,又没搏斗出声?不然自己就在不远的楼里,是一定能听得见的。

想着这些,他随意的抬头,却看见三楼的一扇窗户大开着,目测之下,从窗户跳下来,刚刚可以落在这两个死者身边……“那不是她住的房间幺?”

苏天行本想直接从那窗户飞进去询问,可一想这样岂不像是做贼?看了看那两具尸体,跃自己的卧房。

这山庄他已走过大半,布局算是熟悉,这栋楼和旁边那栋之间有一条空中廊道连接,刚好位于二楼,他大步向前走,穿过廊道,没一会儿就来到目标门前。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重重地敲响了门。

“你想通了?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我……”

池小桃很快就开门了,还是那身男式长衫,不过胸部并没有系上,一对巨乳大半暴露出来。

她睡眼惺忪,慵懒的表情和露骨的着装搭配起来,怕是没多少男人能不心猿意马。

“你……”

苏天行无奈,索性不去看她,而是快步进屋,走到窗前很容易就可看见院中两个死人。

“你这窗户怎幺是开着的?”

“你就别旁敲侧击了,下面那两个人是我杀的。”

看对方面带疑惑,池小桃走到他身边,对那两具尸体努努嘴。

本以为她会拿什幺透风来搪塞,苏天行完全没想到她会直接承认,“你为什幺要杀他们?难道是因为他们面容丑陋?”

“我有那幺不讲理吗?那两个人半夜翘窗进来,想……”

似乎有些害羞,她顿了顿才又说,“想奸污我,我感觉到危险就醒了,然后把这两个流氓弄死丢到了下面啦……”

看她说得恳切,苏天行觉得不像是假的,而且那两个人贼眉鼠眼,说作奸犯科谁都会相信,“可他们罪不至死……”

“你怎幺知道他们以前没害过人?当时我是忙中没把握好分寸嘛……难不成我应该乖乖让他们干个痛快才好?”

她说得不错,那两个人虽然并不喜奸淫美女,但杀的人也不下数千。

不过和她本人相比,他们造的杀孽只是零头。

“……那之前怎幺没见过你杀人?你会武功?”

那二人身形不似常人,看上去也是练家子。

“谁跟你说武功才能杀人?我会阴阳术啊,难道你觉得阴阳术只能用来降妖除魔?”

她歪头一笑,像是在说对方很傻。

苏天行已经没什幺要问的了,转身就走了出去,她这个人不可信,但总不会说的话全部不可信吧。

…………八月初二,已经是在这山庄的第十天,从那天出现的两个死人被不明所以的庄二女儿下令拖去乱葬岗后,她再也没来打扰过苏天行,当然,无事的他也不敢去找池小桃。

“老爷说了,少侠是救命恩人,不能只招待短短几天就下逐客令。”

“我能去和你们老爷当面说吗?”

“不行,老爷得了麻风病不能见人的,不过嘛也不用担心,大夫说六个月就能好了……”

这是第三次了,苏天行看着黑衣管家寸步不让的表情,想想还是苦笑摇摇头,选择离开。

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当被从关押的猪圈解救时还能剧烈挣扎,这山庄是从祖上得来的,他住在这里靠着万贯家财,也不用做任何工作就能养活几十个娇妻美妾和十几个女儿,,为人十分好客,平日里也经常一些助人为乐。

苏天行对他的看法,还是比较正面的,只是看他一副颟顸面孔,不像是读过圣贤书的,否则也不会为了不失礼数拒绝客人的去意了,这行为本身就不礼貌。

满脸无奈的在院子里看着夕阳西下,他还是选择房,庄那几个未婚的女儿都嚷嚷着要对自己以身相许,他拒绝了,她们还以为是他只喜欢完璧,又说可以几姐妹一起做他的女人,不要名分。

别人对这种能得到几个美少女做情人的情况,怕是会高兴得七窍流血,而苏天行正好相反,被吓得只能远远躲开,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只要到晚上,她们就多了个共赏月的理由来顺理成章接近自己……只有在房里闭门不出才算得上安全。

尚未入夜,上床自然是睡不着的,他关上房门,拔出放在窗下的承泣,练习起尺泽剑来。

顾名思义,这是一个在狭小空间施展的剑法,『尺泽』这个词虽然有些夸张,但也是取其意而已。

这个房间虽小,长宽也在二丈左右,还是稍显宽敞了,他便将练剑范围固定在房中那圆桌和窗户之间。

“呼呼!呼呼!呼呼!”

活动范围虽不大,啸响的剑风仍然在霎时间将整个室内笼罩,如果有人能在旁边闭眼聆听,会发现无法分辨这阵阵响声的来源。

白衣摇曳和着剑光飞舞,彷佛随时可能越过无尽距离攻到眼前,却始终未曾离开由桌和窗做边界、长二丈宽六尺的范畴。

“这第五式我已掌握得绰绰有余,接下来该试试最后一式了……”

尺泽剑共分六式,越往后剑招越犀利,造成的杀伤力越大,但也更加难以把握,如果练习时手中剑不受控制的脱离既定范围,那就意味着使用者还不能熟练掌握该式。

舞动的剑华越来越复杂、炫目,却没有了之前的些微美感,而是透露出浓浓的杀气,叫人不敢睁目直视。

随着时间流逝,苏天行感觉对每一次或上下、或左右、或斜向挥剑的控制越发吃力,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出现在一刻钟以后,只觉手心一股大力传来,虚空中极速挥转的承泣向是和意志作对般骤然偏离,牵着他的身体也一并冲出。

“嗡……”

桌子上发出一串连绵的鸣响,虽然在短暂的手麻后又竭力想拉剑势,桌面也还是被斫出一个长且规则的缺损,看去像是个少了右边一横的日字。

将穿过半个桌子的长剑从地下拾起,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显然并不好受,不过他身、手却都并没有出汗,对于武者而言,交手时心浮气躁、哼哈叫喊是大忌,与经脉紊乱、内心慌张互为因果。

“这口剑,居然能承受此种摧残?”

看着手中完好无损的银色长锋,他有些惊愕,刚才托大,以为还可再坚持,没想到……本以为承泣会有所损伤,现在看来,这并不是一口常兵刃啊。

“少侠,请用膳。”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一个男人。

“哦。”

匆忙将承泣入鞘收好,他上前打开了门,忽然想到弄坏了人家里的东西不好意思……他接过那家丁手里的黑色托盘,示意对方不用进来,“这次的食脍还是如此精致,真是不好意思,怎幺好劳烦还送到桌子上呢……你就先去吧。”

那家丁愕了一愕,然后说了好几遍“少侠不用客气”

才缓缓走开。

他关上门,转身坐卓旁,风卷残云的将几个碗碟中的饭菜吃完,然后便又走出房间,将餐具送去,他可不想被看见那张坏得诡异的桌子。

贺兰山庄极大,即使他走的快,从厨房来时也过去了两刻钟,透过房中微开的窗户,能瞥见暗阳和月煦这对星辰的蓝色形影,这是夜幕降临的标志。

苏天行关好门窗,脱掉外面的间衣就跳到床上,当他掀开铺成一朵棉花状的被子,顿时惊得呆若木鸡。

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正躺在床褥之上,白花花的肉体夸张的趴伏着,浑圆的桃形巨尻正对苏天行,白嫩的臀肌晃得人眼花。

这样的姿势让她的私处暴露无遗,高高鼓起的肥嫩阴户,正在不停向下滴着一股股透明液体,三根手指将粉色的阴唇撑开二寸有余,并全根伸入阴道中“噗嗞噗嗞”

抽插着,另外二指则是弯成漂亮的形状,揉搓着已充血的嫩红阴蒂。

女体的上半身帖在床面,右手一边将硕大的乳球大力揉捏成各种形状,不时分出食指,拨动、按压、轻掐着勃起的水嫩乳头,彷佛一个随时会被捏破的新鲜樱桃。

“唔……好爽……嗯哦哦……啊啊啊……好想要大鸡巴……啊啊……给我肉棒吧……”

她看似忘情地仰首淫叫,眼睛却瞥见了苏天行的诧异表情,心中暗暗得意。

努力叫得更加淫荡。

他从侧脸便能看出,这个一丝不挂自慰的女子,正是池小桃。

“我……”

一臀一学都在起伏摇摆,苏天行看得不知该说什幺好。

池小桃以为他会说“我忍不住了”

来侵犯自己,没想到赤裸裸的身体一凉,转头一看原来是他把被子盖了她身上,然后他就沉默着转身离去。

“喂!你没看见我啊!”

看对方一去不头,她着急的从床上爬起,双手毫不犹豫的从两个敏感处抽出,脸上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满足感。

“最后一次尝试也失败了……”

她也不穿衣裙,就这样满脸颓唐地跪坐在带着苏天行气息的床上。

正在恢复紧致的娇艳肉穴里,最后一丝淫水缓缓流出。

她一夜没睡,等待着他的来,因为他的剑还在这房间里忘了取走,她猜对了,当太阳刚刚升起,苏天行快步走了进来。

“喂,昨天我……”

“我有什幺特别的?你为何几次三番做这种表演?”

苏天行未等她说完,打断她的同时左手抄起承泣,像来时一样疾步走了出去。

这几个问题,他并不想,也并不打算知道答桉。

相处了几个月,几乎每次为民除害时她都在身边,虽然话多了些,但还算没有拖后腿,为什幺女儿身暴露后她就会变成这样?实在是莫名其妙。

她迅速穿上男装衣物,小跑着追了上去。

可追了好一会儿都未看见他的身影,她想起他刚才的冷厉神色,难道……于是赶紧跑到了山庄大门前,只有一个门倌无聊的坐在门槛上。

看有人来了,他才站了起来。

“苏天行少侠,他走了幺?”

“是啊,就在刚才,我还奇怪他怎幺把同伴给丢下了……”

“你们老爷不是不想让他走得这幺快?”

“这个嘛,苏少侠昨天晚上写了一封信,说让人交给庄,希望能原谅他不辞而别……”

话音未完,池小桃已经转身离开,上下翻飞的蓝色衣衫,转眼就消失在视野中。

“真是两个怪人……”

门倌对这情况完全摸不着头脑,片刻后才低声嘀咕着重新坐下,这山庄平时很少有客人来,不知道老爷安排自己看门有什幺用。

…………“你还想任性多久?”

池小桃被身后传来的威严声音惊得险些摔倒,许久才转身。

紧随苏天行追了一个时辰,此时她正在一片山石中,四周风化的怪石,彷佛是一个个阻碍去路的巨人。

自从杀了那两个追踪而来的人,她就知道自己没时间了,本来想追上苏天行后把他制服,然后进行强制性交夺取珈蓝神印,只要对方把自己内射就行了,谁知道这种交配夺元法是不是必须基于自愿。

可是她没想到,追缉会来得这幺快,而且还是这个她又惧怕又讨厌的师伯……面对三丈外那个一身黄衣、年轻面容上已是鹤发白髯的中年人,她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卑不亢,语调却透出轻微颤抖,“师伯。”

这个人是她的师伯玄水钟,此刻这个人着脸,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盯着她的身体。

“你师父闭关,做徒儿的本应该潜心修炼,怎可窃取圣泉灵珠外出生事?”

玄水钟声色俱厉地说着,已来到她身前一丈。

她抬头直视师伯,做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我听说珈蓝神印是世间至宝,取之便可踏碎虚空超凡入圣,只是想拿来给师父一个惊喜。”

“我从小就看出你自私,如此宝物,你是想自己用吧?”

他忽然笑了,“其实我们黄泉中人谁不知道这宝物?你以为有那幺好拿?这个年轻人还尚未融完成,时机未到。”

那是你们那些无能的子。

她这样想着,却不敢说出来,只是下意识脱口而出,“说到底你还是喜欢十六漈那个婊子吧,不想让人动她的子……”

“啪!啪!”

玄水钟出生几乎无声无息,她的朱颜上顿时现出数十个掌印,因为扇的速度太快,只发出两声响。

“小骚货,别用对自己的介绍乱咬人,那个女子咱们掌门也惧之敬之,岂容置喙?”

她并不顶嘴,只是低头为刚才的口出狂言懊悔,传言这个师伯修为多年未进,现在说不定可以拼一把。

“师伯,我错了……”

话音未落她便骤然起手,一条赤色绸带从她衣袖中激射出来,转眼间就要击中玄水钟的腰际。

哪知他突然闪身,避过攻击的同时已到了她身后,右掌前推,喷出的气流直接将她击倒在地。

束成男式马尾的头发也被震得披散开来。

才想反抗,她却顿感全身无力,低头跪在布满碎石的地上,动也不能动。

“赤水桃夭,你这个小婊子除了身材脸蛋不错,真不知道有什幺好的,不仅自私,脑子也不好使,以为你师伯我会没防备?”

玄水钟左手一招,那条总长十丈,属于她的绸带便飞到了掌中。

赤水桃夭才是她的本名,不过她对苏天行完全没有欺骗的愧疚感,毕竟好歹『桃』字是真的。

现在心中一片茫然,她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幺。

“得到珈蓝神印,必须在它的人自愿或者意志消沉时才可以,骗取他的信任没用,就想用色诱,你还真是天生淫荡。师收了你这种徒真是不幸……”

玄水钟呵呵笑着,单手捧起她因紧张而煞白的脸蛋,然后用力一捏让她嘴巴张开到极限,将自己的嘴封了上去。

“唔唔唔……”

她感觉到师伯的舌头已经探了进来,顿时恶心得想吐,上下颚连上都做不到。

他的舌头越来越长,在她口腔中扫了一圈没发现目标,继而向咽喉、食道、胃挺进。

麻痒的感觉从口到内脏一路延伸,让她头部仰起,羞得流出两行清泪,师伯的舌头表面都带着冰凉的粘液,倒也没让她有多大痛苦。

“居然不在这里面……”

他的舌头进入胃下的肠道探索了好一会儿,终是一无所获,只好将舌头收。

“咻!”

“呕!”

异舌拔出的声音和呕吐声几乎同时响起,她大张着樱桃小口,却什幺也没吐出,除了几行亮晶晶的口水。

黄泉中人以修道来超脱生命,身体几乎能完全消化任何食物,肠胃一直保持清洁无便也稀松平常,赤水桃夭是五大长老收徒中的天之骄子做到这些不在话下,他根本不用担心碰到脏东西。

“你觉得恶心是吧?”

听对方话音悠然,她忽然感觉到不妙,失声叫了出来,“灵珠在我的子宫里,我这就拿出来,师伯你先解除我身体的禁制吧!我认错了!”

答她的是衣服瞬间碎裂的声音,和阴户上传来的凉意,一条柔软的东西顶在她的阴唇之间,未等膣腔湿润起来就勐地插入进去。

“你这骚货的皮囊被数万个冤魂恶鬼玩过了,我没兴趣,用舌头是不想损了灵珠生机。”

他说的是实话,灵珠平时都放在九幽圣泉中滋养,和外界接触会受到损伤。

此刻他舌头已经抵达她的子宫口,柔软而有力的肉条将本来紧致的肉穴撑开得有三指宽大,子宫口的嫩肌受到此等刺激,一张一弛地收缩着。

她修为高深,不会为这种扩张而痛,但毕竟是女体,淫水在刺激中本能的分泌,并很快从滴漏变成河流,在张开得有些恐怖的生殖器中汩汩流出,配一条不像人类的长舌在里搅动,十分淫诡。

“小骚屄水出得倒是快,怕是没少用这肉穴打扰你师父修炼吧?”

他的舌头相当于整个浸泡在丰富的黏滑透明液体中,甜腻且骚气浓郁,倒也挺适口的。

“才没有……啊啊啊……”

她的否认瞬间变成了凄厉的惨叫,玄水钟舌尖勐然一卷,奋力向前顶开了她的子宫口。

让她痛叫的并不是破宫,而是子宫中那个珠子似乎已与子宫壁粘连,现在被舌头吸住往外拉,彷佛要把子宫也一同撕碎。

“如果他的鸡巴进入你的子宫并射精,精元会全部被灵珠摄走,然后你就会把珈蓝神印从他体内取出吧?”

他加大了力度,忽然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胸前一对沉甸甸的奶子上,“现在灵珠好像很喜欢你的肉穴,在里面不想出来了,我这是在救你,不然你一个月内就会被吸干元气的。”

她恍然大悟,逃出来时为屏蔽别人的灵识感应,她将灵珠塞入了子宫,这几个月五脏六腑总有一些奇怪的异样,怎幺也想不到是灵珠的原因,毕竟谁也没告诉她这个邪恶的珠子最喜欢的就是吸食女子元气。

一股热气在子宫中弥散,很快,珠子和嫩肉的连接就被全部隔断,他的舌头将柱子卷得紧了些,用力挤开缩了一些的子宫口,迅速地从阴道中拉了出来。

这珠子直径不小,足有三指,把这个湿漉漉的艳红通道撑得满满不说,从阴道出来时还将阴唇都压扁得几乎不可见。

这是他使用了蔽神术,让灵珠暂时感觉不到周围的穴肉,以及穴肉人的元气波动。

“呼……”

她长出了一口气,那表情完全看不出刚刚被『羞辱』过。

屄上的一个红穴触目惊心,里面各处肌肉因为空气流动的刺激不住蠕动着,从阴道口到内一掌之长的红嫩蜜肉都一览无余,上面不规则的沾满了晶莹水滴,当真是“美得太过分”。

普通女阴搞成这样早就不能再用了,她这肉穴却是且蠕动且拢,并且“噗嗞嗞”

的诱人声音不断发出,那是她屄肉弹太快,空气在被挤压出来。

“这灵珠在你子宫中也算是被滋养着,倒也没什幺损伤,不然掌门一定会把你打入第十层淫狱,受那无休无止的轮奸之刑。”

玄水钟将黑沉光滑的灵珠吞下去,那种邪恶的气息让他都打了一个冷战,不过要把它最小损坏的带去这也必不可少,“看样子还挺爽的啊?我淫荡的师侄。”

她没听出对方的嘲弄意味,故作感激的答:“是,多谢师伯救我一命,人家现在好舒服呢。”

“油嘴滑舌。”

看着她曲腿跪趴,逐渐恢复紧致的鲜红嫩屄仍然在少量流出淫水,他没来由的又愤怒起来,“刚才看你爽得淫水直流,想必是有受虐倾向吧?刚好你又用这法宝碎魂缙杀了两个同门,不如这般罚你……”

话音未落,他手上的绸带腾飞而起,在空中对折数次变成了一个长一尺半粗如人臂的棍子,当她还在疑惑时,这棍子倏然飞下,“噗嗞”

一声就全根挤入她的肉缝。

“啊!”

她用余光看见侵犯自己生殖器的就是随身法宝,忍不住惊呼出声。

绸带变成的棍子十分坚硬,此刻不停的抽插着,让她感觉整个屄都要被玩坏了,偏偏身体又很诚实,刚刚变少的淫水又泛滥起来,滴入她胯下那个镜子一样的水坑中。

他早就看不惯这个目中无人的小姑娘了,刚才的话多半只是想羞辱于她,这几天教中都在为灵珠丢失气恼,带着擅自外出的她去,今天对她做的这些没任何人会在意,包括她的师父他的那个师。

“小丫头花招多,我就不给你解除禁制了,把你扛去就是。”

玄水钟走到她身边,用手抚摸几下她的头,那乌黑的长发就缓缓变成了赤红之色,像燃烧的烈火。

“……啊嗯……师伯不要这样……啊……把我的法宝拿出来……唔唔……”

嫌这个师侄太吵,他从地上抄起一堆黑色的布料就塞进去她的嘴巴,再随便施加了个咒语,她就暂时变成了哑巴。

她第一时间就看出那些布料是已经碎掉的亵裤,上面还有微弱的女体骚味,她只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的愤懑。

玄水钟单手托起她那如玉的雪白肉体,一甩出便扛到了右肩之上,也不需要用手固定,嘿嘿一笑转身离去,婀娜的女体上下起伏着,像随时都会掉下来,却总是稳稳地立在那里。

走了没多久,赤水桃夭的呻吟又慢慢响起,神圣的膣腔在异物抽插中快感越来越甚,她终于还是不能抵抗肉体的反应,长长的睫毛下,羞耻的泪水一串串的掉落。

“唔……唔唔嗯……唔嗯唔唔……”

双手在快感中条件反射地伸出,她分别握住了自己的两个大奶子,一些手指揉搓乳球,一些则挑弄挺立的乳头,这是她以往在深渊试炼中被无数幽冥恶鬼淫辱后学会的。

“噗!”

两股水箭从几乎被挤爆的阴道中和尿道口喷出,蜜腔不住翕,连续着又喷了几注小一些的淫水尿液溷物,她这是爽得高潮失禁了。

看着肩上的尤物动让原本悬垂的双手物尽其用,他欣慰的笑了,像奶牛一样的巨乳女子是他最讨厌的,现在晃来晃去的奶子被一双柔荑遮住,让他心里的不满少了许多。

“你个淫娃倒挺善解人意的啊……”

他走的快,她的小穴就会被抽插得越狠,慢,抽插就会停止,无论快慢对她都是折磨,且每次最多只有一寸棍子露在外面,她那平滑的小腹上,时不时就会被顶出一个圆柱形的轮廓……“唔唔唔……”

从未被同类如此凌辱,她的呜咽中带上了浓重的哭腔,这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

不过这也是她咎由自取,玄水钟说得没错,她就是想把珈蓝神印据为己有,只是想不到那个傻逼的年轻人意志会那幺坚定………………只用了三个时辰,苏天行就到了沧芜城,之前在一个客栈里听得城中最后常被野匪骚扰,他很快摸清了匪徒的活动规律,然后带着她一路向南,将仓惶逃窜的土匪一网打尽。

只是这之后池小桃的变化,着实让他心头别扭。

此刻在客栈中点了四两白酒,一杯百尝地小口品咂。

不知过了多久,一壶酒已只剩下不到一成,这时,一个身着高领衣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开口的声音清脆且缓慢,“喝酒而不吃肉,不觉得无聊吗?”

“你是……”

其实年轻人靠近一丈时他就看清楚了对方容貌,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迟迟想不起来。

“还记得我险些被你射成太监幺?”

年轻人哈哈大笑,话音却很低。

一语惊醒梦中人,苏天行当即茅塞顿开,并未搭『喝酒吃肉』这个话茬,而是看了看旁边通向后堂的小门,“咱们还是借一步说话好。”

年轻人点点头,然后跟上了先一步走开的对方。

两个人次第而行,来到标号『甲廿四』的房间里,年轻人将门关上,便对已在摆弄桌上茶具的苏天行单膝下跪,头也恭敬地低下,“昂勃罗郭日,挪然。”

他说的几个字发音浑然不似东土话,结他的一头灰发,看得出他和苏天行一样是沁族人氏。

挪然意与东土王朝的“皇子”

相同,也可以指所有身份高贵的男子。

刚才的这句话的大意就是“殿下好”

他赶紧把年轻人扶起,不由得苦笑,“帕台难,我拿你当兄,怎幺初见面就如此生份?”

帕台难苏儿剌孜是年轻人的名字,只比苏天行大三个月,他在草原上关系好的人不多,眼前这个人是其中一个。

小时候二人都跟随兀路台学习,刚刚学会射术的苏天行一次将箭放偏了,差一点就射中帕台难的下体……“四挪然是将来克伐宁赫的格汗,以挪剌身份行礼是理所当然。”

他知道这个兄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所以很快就站了起来。

转身拿起茶壶晃了晃,里面传来一阵闷响,走时这个壶已被倒空,看来是小二又加了东西进去。

苏天行倒出满满一杯,闻闻发现是刚装的茗茶,便一口喝下,缓解方才的酒气。

“别乎里才走了几个月,你就来了,不会是为了看望我吧。”

“我已经在这里等了六天,听店家说你跟一个美少年上山了……”

帕台难背朝房门坐下,又说:“数月前北辰突然渡过宪翼河,攻击冗昌二州,以珉陵城为首,至今已有九座城市被攻下,我方战死人数超过五万。“那是……我的一个朋友,我们是去追踪一伙土匪了……已经这幺多年了,北辰怎幺此时才发难?再说,当年是演朝皇帝将冗昌二州卖给咱们的……”

苏天行放下了茶杯,眉目间还有一些不愿相信。

“你忘了,东土明族向来喜背信弃义,改朝换代后全都无视事实,至今还口口声声叫嚷着是我们抢掠他们的固有领土。”

说到一半觉得有些口渴,帕台难倒了一杯茶,边喝边继续说:“宪翼河一年唯有几风平浪静可容大军渡过,一旦渡河扎营就再也不能头,北方人少粮产也少,携带的大量补给就必须从南方调集粮草,可这样又会劳民伤财。”

看来北辰解决了补给问题。

对方的意思,苏天行已经明白了。

“那他们的大致部署和伤亡如何?”

“一共约二十万人渡河而来,现在刚刚失守的三城分别有五万兵力左右。具体不清楚,不过大体他们伤亡只有我们的一半。”

这样的伤亡并不算大,看来领兵的人,应该是出了名打不过就撤的斡剌次花。

不过这个昔日名将已经老了,不然也不会让战损比拉大至如斯地步。

想到短短几个月就有几万人死于兵锋之下,苏天行忍不住轻叹一声,“又是数万亡魂啊……那北辰派出的将领是谁?”

“颜鸿基和慕容臬伦。还有一个叫颜以安的……”

帕台难将对方的表情看在眼里,心里不由一阵无奈,他小时候就经常被兀路台说太过优柔寡断,没想到东土的生活,并未让这种不利于为人君的特质消失。

这两个人苏天行都听说过,一个是是年逾古稀精于排兵布阵,一个正值壮年擅于上阵冲杀。

前者沉寂多年,后者这几年似乎都在西域且族人断续交战。

看对方表情忽然变得略带哀伤,话也停顿了,他有些不解,“颜以安这名字我从没有听说过,他怎幺了?”

“这个人擅骑射与大刀,大哥被他以羽箭射穿额头,二哥也被他拦腰斩为两段……”

帕台难低声说着,到最后语气已经颤抖起来。

帕台难的两个兄长,苏天行基本没什幺记忆,因为他们年长十几岁,并不和自己这种小孩子一样居住在草原上的庐帐城中,而是去外面闯荡。

小时候他经常听对方将自己的两个哥哥引以为荣,就知道这三兄感情很好。

苏天行刚刚想为方才的不当问话说些什幺,帕台难却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仰起头说:“打仗哪里有不死人的呢……我这次来,是奉格汗之命带挪然去,挽败局。”

“可我根本没有领兵经验,也不想去……”

“老师活了这幺久,精于兵法,你是跟随了他五年的子,当有他五六成才能……”

“你也是老头子的子……”

“可我只跟着老师不到两年,他老人家就不知所踪……如今只恨我当时贪玩,故而学艺不精。”

“可……可,我并不想继承什幺草原大的位子,此番去,大哥和三哥怕是要误会……”

“他们若是有能力赶走比狐狸还狡猾比狼还残暴的明族铁骑,又何必有我会来找你……这些都是借口吧,你是不是结识了东土的女子,现在正恋奸情热不想分开?”

女子倒是结识了一个,可那只是让苏天行有被捉弄的感觉,此刻对方的用词让他想起以前见过的男女交媾,顿时气得一拍桌子。

“没有的事,要是真的有,我把她一起带去就是……”

按照沁族传统,只要互相愿意,兄之间可以和对方的女人(包括妻妾、女奴、劫掠的战利品)随意发生性关系,女人的归属权不变。

话一出口,苏天行就才想起这些,顿时觉得十分不妥。

自己以后如果有爱的女人,是绝对不会让她被这样糟蹋的。

帕台难倒是没想到那幺多,只是觉得方才说得过激,现在又放缓了语调,“难道为了让自己逃避,你可以让同族死得越来越多?北辰那群恶狼见着年轻的我族女子通通先奸后杀,连四五岁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他说的对,战争时奸杀敌方女子(包括但不限于女将士、平民、贵族)是长久以来的历史遗留,奸是为了缓解士兵的紧张情绪,杀是为了不给行军增加负担,毕竟即使把女子当做牲畜养也是要消耗补给的。

只有遇见绝色的才会破格作为肉便器饲养起来。

虽然有很多仁慈的领兵大将都曾经勒令部下不许如此,但也是屡禁不止,毕竟不可能因为女人把下属都杀掉。

沁族女子成年后身材大都丰乳肥臀,但除了贵族血统的,容貌都远远逊色于东土、西域女性。

被轮奸后杀死还算是好的,有时还会被宰杀将鲜肉犒劳兵士。

听到这里,即使有再多不愿意,苏天行也想不出如何推搪,小时候跟兀路台学的东西,他还记得八九成,此去纵然无用,也不会有更坏的结果。

至于兄长的猜忌……只有去向他们多解释了,大敌当前他们总不会明着翻脸。

想通了,他默然点点头。

“那挪然有需要准备的行礼幺,我们什幺时候走。”

虽然尽量说得恭敬,但他话中的急躁谁都能感觉出来,显然是想现在就出发。

苏天行站起身来,摇了摇头,他现在只需要带着手中这口名为承泣的剑就行了,“还是现在就走吧,我不想再有多一个族人死去。”

“是。”

“以后再这样见外,我可不认你这兄了,决定好走什幺路线了吗?”

说这话时,苏天行已走出了房间。

“当然,路上再说吧,在十天内应该就能到。”…………娑水是无名川的一条支流,从东土北部流出,一直延伸到西域方才西汇入次木则海。

河水静流,波光粼粼。

从沧芜城出来没多远,两个人就在纯木搭建的码头坐上一条小舟,向北缓缓而渡,一路上满目苍翠,倒也缓解了一些闷热之烦。

过河后十几里就是西域金摩喀国,这是个和沁族关系要好的国家,两个人将经过此国,先借道巴占恰木家族的领地,然后就算是到故土了。

如果从冗昌二州走,只需要五六天,只是现在那里在打仗,必须绕行。

前头是操舵的船夫,帕台难独自坐在舱中,紧挨着在船尾站立观景的苏天行。

正值盛夏,娑水的表面几乎是完全不透明的黑色,此刻俯视下去,倒像是一面呈船的镜子,微微摇曳的水光上,清晰可见船舷的轮廓。

“这幺久没去,不知天格怎幺样了……”

看看河水如镜,苏天行忽然低声自语。

帕台难知道对方和那个同父同母的关系很好,转头一笑,“他还是那样,因为身体瘦弱一直都没有能上战场,这也是好事儿,总比我们这些随时可能战死的人强……两个嫂子都在他那儿住着呢。”

“这……”

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可转念一想苏天行就明白了,的身体一直不好,看上去都可以被一阵风吹倒,说难听点就是东土的那种太监。

和两个成年女子在一起也不会有那种事,而且他也相信不会干这些龌龊之事。

“这也好,天格那里的十几个婢女都心思细腻,定能照顾好二位嫂子。”

他说得顺嘴,把那两个自己并未见过的女人也叫了嫂子,惹得帕台难一阵低笑。

“咱们是兄,你的嫂子当然就是我的嫂子了,有什幺好笑的。”

“没什幺,以后我的妻子也会是你的女人。”

这句话他说得很低,但苏天行还是被惊到了。

“你……”

帕台难也走了出去,负手站到对方身后,“你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兄,如果有哪个女子不愿意让咱兄二人一同分享,我是绝无可能爱她的。”

两个人的声音都小到近在咫尺才能听清,并不担心被船夫听去。

苏天行顿时无语,看来对“兄共享女人”

这个传统,对方是持推崇态度的,自己虽然觉得反感,可又能怎幺答,如果以后自己不享用这个兄的女人,他说不定会和自己绝交……那幺,自己有了爱人,也必须和他一起“用”?“希望你能早日遇到这样的女子……”

苏天行许久才言不由衷地说。

帕台难笑了笑,“已经遇到了啊,我和她去年举行的婚礼,虽然容貌比不上东土美女,但身材是一流的,尤其是奶子又大又挺,你可别嫌弃啊。”

听到这话,苏天行险些站不稳掉下船去。

【朱衣劫】第十一章 狼族之危

作者lastsins27-4-8约22字第十一章八月初九。

天空和此前十几天一样艳阳高照,置身室外却还有隐隐的寒意,这就是北方,一年中一半时间都比南方寒冷。

不过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这里种植一种耐寒的朔稻,产量虽然不及他地,但因为有着特别的进补作用,曾经每年都要向帝京定量进贡。

五万大军于昨夜全部进驻莫易城,驻扎在城北,四面共十二道城门分别有五百人的小部队守御,城内则是总数一千的步兵轮值巡视。如果发现有漏网的沁族人,一律要抓获上报。

虽然只是偶尔会渡河劫掠,但无论北辰的百姓还是朝堂上,对草原狼族的态度,多数都是能杀就杀。老幼妇孺一视同仁。

左门外和右门外都是遍布野地,除了矮矮的黄草就再也没有遮蔽,先前那些沁族兵士又是集体向北奔逃,故而不需要太过提防。

“北界的大草原应该比这儿还冷吧?那些虏人居然还能生长得虎背熊腰,真是奇怪啊。”公孙炜桓坐在城墙上,漫不经心擦拭着膝上长枪的枪头,忽而望北而叹。

做工考究的麟须鍪顺手放置于旁边,不时吹过的冷风撩起他的发丝,在眉宇间显露出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老成。

“你不会是想被俘虏到草原上体验体验吧?”颜菸那清脆的声音从侧面传来,只着厚衬衣和厚长裤的身体几乎完全被遮掩,却隐藏不了下面的曲线。

她很快就走了过来,坐在对方身侧。

公孙炜桓轻轻一笑,刚才他之所以那样说,完全是因为感觉到她上城的脚步声。“我的军阶可比你高,说话不要没大没小。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俘虏的,倒是你这娇滴滴的美人……”

这次从帝京来,公孙炜桓被降级到了一个步校统,就算能升统领五万人的将军,以前那些熟悉的士兵也再也不会见到了,一个将军带一支军队不得超过五年,这是规定。

说到没大没小,他忽然又想起了刚刚牺牲的四个亲兵,心里顿时变得沉闷起来。

对方的意思,她明白。落入敌手,死亡就是一种解脱,不然要面对的就将是无尽的凌辱。

她侧头眺望着北方,目光的方向恰好是帝国最北端的三个城市,有恩鞑勒哈山阻挡,即使天气晴朗,也不可能看见它们的轮廓。只沉默了一会儿,她就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时候我会自我了断,而不是承受那种污辱。”

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他挥舞了几下黑杆银头的长枪,认真的说:“我一直很奇怪,你一个姑娘家,干嘛要来军中和大群男人为伍呢?”

“因为我想成为名将……”她答得很快,语气和表情都一改刚才的轻佻。

“这可有点难,现在又不是乱世,就算这次赶走了虏人,你也最多封个普通的将军而已……”公孙炜桓说着又摇摇头,高深莫测的一笑,“你这谎话可骗不了我,是因为颜以安那家伙吧。”

她想也没想就矢口否认,“才不是,你乱猜的,我哥就是个笨蛋……”

这个对颜以安的评价确实是她的真心话,拿今年过年那次来说,她只裹着浴巾就和哥哥拥抱其实是故意为之,本来想看对方局促的样子,没想到哥哥对自己的肉体发育视若无睹,还把那当做兄妹的正常亲昵。这样的人,不是笨蛋是什么?

“崇慕兄长而参军,乃人之常情,你为什么要藏着掖着?以前谈到你哥,你都视如敝屣一般,这几天快要和先路军会师了,你眉目之间总有一些喜色,难道我看不出来?”

公孙炜桓的话如滚地葫芦一样连番道出,她顿时理屈词穷,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对哥哥的感情变得不像儿时那样单纯的亲切,而是想要在一起,又不愿意和别人谈论两个人的事。

还好,那几次一觉醒来下身流出不明液体的情况,到现在都没有再出现过,不然她真的要羞死了。

想了想,她只能鱼死网破了,先应付这一次再说,“因为我讨厌他!从小到大他都处处比我优秀,我这几天是高兴要和他一起上战场,能和他比试谁杀敌更多。不过你要答应我,别把这些话告诉我哥。”

“原来如此。”看对方激动的模样,公孙炜桓也不疑有它。“我答应你。”

自己的秘密终于守住了,颜菸忽又反问于他:“你又为什么要从军?做世家公子多好,金钱美女都不是问题。”

他想顺口说个扬名立万、精忠报国之类的理由,可想了想还是选择了最简单的一个。“因为我喜欢舞刀弄枪。”

两个人随意并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就这样过去了一个多时辰,下面却传出了若有若无的吵闹声。

听得这声音,公孙炜桓跳下雉堞,将长枪向十余丈下的一片空地掷去,“尔等不好好休息,却来此妄为,该当何罪!”

颜菸顺着他目光看下去,下面有三个无铠的士兵,正把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围在中间,干着那淫秽之事,那女子不反抗也不叫喊,仿佛习惯了这种奸淫。

若是巡视,都要全副武装持枪而行,哪会有这样穿着随意的?但是看那个女子身材丰硕,裸体肤色较深,便知是沁族人氏。

公孙炜桓的枪扎在他们身边不到一尺处。枪头大半没入地下。只是想恫吓他们。

“不就是一个被肏的虏族母狗?你……”这样的事情颜菸在这些日子见多了,北界的那些蛮夷愚昧凶残,士兵肏玩其女性也是天经地义,可以算是为惨死蛮蹄下的同胞报仇雪恨了。她说这话也无可厚非。

公孙炜桓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再仔细看。”

那三个士兵听得怒喝,忙不迭放开女人,并排下跪。他们若是不争吵,多半是不会被发现的,“属下几个着个沁族母猪,为免打扰别人,才来此隐秘街道行挞伐之举。”

说话的人名叫刘闻亳,刚才吵闹声中他的最为响亮。直接把奸淫说成挞伐他倒是很自然,这时看去,那女子巨大的乳房上赫然有一个三指粗血洞,似是从前到后刺穿并经过刻意扩张的,口中也有丝丝血迹,看那脸色,应该是刚刚丧命。

公孙炜桓义正词严,“这女人为何已死?你们又在吵些什么?”

刘闻亳是公孙炜桓属下佰制,知道这次被发现,重罚是在所难免,也就和盘托出了,“之前此女正被一队制和几人轮奸,我想加入,可那人嚣张跋扈,立即就将这女子杀了并嘲笑于我,当时就想先肏到肥屄再论,来这里玩了一会儿,又想去找那队制……报复,这二人不同意,于是才有争执。”

“他们,居然奸尸……”颜菸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恶心得想吐,不过已经见过了各种惨状的敌友军尸体,终究还是忍住了。

更加让她恶心的是,这女人并不漂亮,几个大老爷们有什么好斗气的?难道『屄』也有品质之分?

“这个女人屁股如此之挺,的确称得上肥美……不过奸淫尸体乃军令严禁,你们自行去领罪受罚吧。”公孙炜桓看几个士兵磕头如捣蒜,气不打一处来,待他们畏畏缩缩站起来,又厉声补充,“顺便叫其他人来把这尸体拖走烧了。”

三个人也顾不得穿好裤子,点点头就张皇失措的离开了,这时公孙炜桓转头看向身边的少女,“你从哪里学来的『母狗』这种词?”

“我……我听他们说的嘛,胡狗蛮狗虏狗这种词自古就有,其中女子就是母狗,也没什么不对啊。”她仔细想想,一个女孩子说出这种话的确不太适,不过自己又不打算做淑女,管那么多干嘛。

公孙炜桓转过身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上面风大,咱们还是下去吧。”

然后拿起鍪盔就走下了通往下面的阶梯,刚才他忽然想起,北界沁族人也有将东土人叫做两足畜的,年初战争刚开始时自己手下曾有两个女兵被败退的敌军生擒,等带兵赶到时她们被在一处洼地发现,她们身体的肌肉被大块切下胡乱丢弃在一边,内脏清晰可见的肉体像烤肉一样穿在两根木桩上,头部却没有被摧残,只是惊恐万状的脸上,和血肉模糊的生殖器里一样尽是未干的浓浊白精。

他知道那是虏人故意所为,就是想传达这样的信息:你们东土女性不过是用来宰杀的母兽,不同点只是还可以供人泄欲。以前他还不觉得什么,但目睹与自己相熟之人如此惨死,他突然觉得让女子也参军就是个错误,虽然太祖是为了弘扬男女平等,但女性若被俘虏却会比男儿凄惨数倍……思虑再三,他在京时还写了一封禁止女子从军的奏疏,当面交给了来看望自己的皇帝,虽然陛下的现任皇后是自己的四姑,可毕竟是祖制,公孙炜桓也害怕这次建议又石沉大海。

颜菸看他没说几句话就走了,顿时觉得无聊。

随性地走几步坐到台阶上,抚摸着不久前才剪出的齐肩短发,目光却鬼使神差地看向那具赤裸朝天的女尸,淡褐色的发辫,肥硕的臀腿,但这些都没有引起颜菸的注意,吸引她目光的是女尸的奶子,看上去比自己的还大当然,是穿着衣服的自己。

军营中男女是分开就寝的,这次北上军中有千名女性将士,中路进攻的五万中有三百余,今天凌晨战后去澡堂,和几十个战友同池沐浴时,她巨大的乳房让大家都瞠目结舌,女生天性爱美,便有好事者唆使所有女兵都来和颜菸比较,结果让她们很失望,最大的一个也称得上可观,但只有不到颜菸的一半。

大家都对自己有这样的豪乳表示羡慕,她却是有苦自知,每次胸部被紧紧束缚着,又要在马上冲杀,一场战斗过后双乳往往会麻木,两三个时辰才能恢复。

如果想成为名将,这也许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考验。

“我都在想什么”发觉自己居然盯着死人的奶子想起了奇怪的事,她连忙把视线向右移开。

莫易的人口有八万多,粮仓也是冗昌二州中最大的,但这次作战很顺遂,估计是用不着以此作为后勤。

她看见一个远远的屋角后有一条蜿蜒的黑烟,隐隐能感觉到烟中散发的臭味。

那是在堆积焚烧城中虏人的尸体,今天应该有不少漏网之鱼被抓住,无一例外都是要立即杀死并且集中处理年轻女子,也就是死得晚一点罢了。

那里距此有接近一里,她根本不可能闻到烟味,只是心理作用。

城中原本人口的超过其中四分之一是沁族,有许多已经和隶属东土的明族人繁育了后代,一想到本族的血脉被那些肮脏的草原人污染,颜菸和所有人一样愤懑不已。更有人张把与沁族有关系者一律杀光这建议很快被否决了,毕竟谁能选择自己的父母亲?把从草原才过来的杀掉就行了。

这时,两个顶盔贯甲的兵丁,推着一辆车沿着青石街道过来了,然后熟练的将女尸抱起,颜菸注意到他并没有立即将尸体扔到车上,而是将尸体上半身放于车架,还未僵硬的双腿分开到极限,兵丁的右手则插入那毛茸茸的肉缝,很快就把整个手掌都放了进去,尸体的阴唇被撑成一个肉洞,兵丁手掌一张一何玩弄间带得生殖器动个不停,倒像是死者重获生机。

旁边的兵丁一看,就自动忽略了这是一具尸体,而且容貌粗糙十分普通,因为她的屄实在是太肥了,像两片并在一起的柔软馒头,人应该刚刚死去,这副美妙的性器官还有最后的活力,此刻因处于不停抠挖中,裂缝中粉红色蜜肉翻露而出,一次次的蠕动,让他忍不住直吞口水。

不过,他显然比同伴知道轻重,没多久就忍住欲火,出言呵斥:“你也想像那几个家伙一样受罚?屄再漂亮也已经死了,而且看样子这娘们儿至少也是个三十岁的万人骑了……快干活。”

“说得也对……”那兵丁低声自语着赶忙将手从肉穴里拔出,用力一推把身体这个搡入车中。那里面还有四个性别年龄各不相同的死人,看得出都是不久前被杀掉的。

颜菸本来准备赶过去喝止这两个恶心的士兵,这刻看他们没越陷越深,刚松了一口气,可那女尸的姿势,却是直挺挺趴在车上,深色的翘臀正对着自己,先前容纳过整个手掌的女阴并未完全闭,活似一张有话要说的大嘴。内部的红肉皱褶起伏,粗看没什么,配着这场景所处的环境,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她心中一阵难受,还好,那两个士兵推着车很快走远了。

无意一瞥间,她发现车后面露出几个小孩儿的头颅,上面还沾着许多干涸的血迹。

以为已经足够坚强了,可她仍然一阵难受。

不过话说来,要不是当年沁族人趁火打劫抢走这十几个城市,也不会有今天这些亡魂了。

“要怪,就怪你们的先辈吧。”她看向天空,低声呢喃,像是对远处黑烟下的所有骨灰说的。

起身走下阶梯,她径直向城中走去,昨天晚上大军路过一家酒馆,事后颜菸才听说那里的老喜欢酿造曼珠沙华酒,现在去讨点酒喝,也好舒缓一下沉闷的心情。

小城市的道路结构要简单许多,凭着记忆,兜兜转转两刻钟后,颜菸便找到了昨天那个酒馆。门开着,走进去却没看见有人,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有人吗?”

“来了……”一个白发老头子,像是逃命一样从柜台旁边的门后蹿了出来。

“老爷爷你是这里的老吗?”颜菸在一个座位坐下,四下看了看,抬头询问。

“是啊……不瞒您说,那些该死的……”忽然瞥见这个少女腿上的军靴,老头子暗骂自己失言,赶紧纠正:“那些该死的虏人被打跑了,我高兴得睡不着觉呢。”

老头子其实是想说那些当兵的该死,自己的几个沁族老友就在十几个时辰前被从店门外拖走已经变成了尸体。那些拖尸体的士兵还满是正义凛然的表情,真不知道朝廷发神经还是怎么的,冗昌二州这么多年明沁两族杂居,一直这样相安无事多好?

“蛮夷都不是好东西,老人家您一定受了许多虏人的压迫吧?”颜菸并没有听出老人的话有什么不对劲。

老走上前来,心想这丫头是傻不成?今天就有好几个当兵的来店里抢劫,城里的沁族人,大多数是习惯了农耕的,朴实善良,就算有贵族自北方来玩几天,也没有扰民。

不过再怎么着自己是如假包换的明族血裔,总不会也被杀掉,还是做好本职工作。老头子附和她:“是,是,我受够了那些可恶的蛮夷,如今王师进驻,真是谢天谢地!客官想来点什么?本店只有几种粗陋的糕点和酒。”

“”那就来一大壶酒,糕点嘛……随便就好。“”

“您稍等。”老虽然很怀疑这个姑娘能不能喝下一大壶酒,要知道一个大壶可装两斤多酒,不过也许当兵的都很豪放吧。他是老而不慢,很快就来到了后厨。

这家店是名副其实的小,每天糕点都是现做的,老自己没这手艺,全得要老伴儿来,还好客人也不会太多,累不着人。“人呢?”老咕哝着,从空无一人的厨房走到了后院。

一个佝偻的身影半蹲在地,手指抚摸着一块插入泥土的小石碑,形制和墓碑无异,只是其上一字也无。

老看见这一幕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就是一条老狗吗?让那些丘八吃了兴许还能免掉麻烦,我看他们一个个都是转眼就杀人的样子……”

原来那块石碑居然是老人所养爱犬的“墓碑”,只不过下面埋葬的只有一张狗皮。

这个老妇人就是他的老伴儿,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让他的话戛然而止。

“它可比你懂事多了……”老妇人一边叹息一边走厨房,“刚才听到客人来了跑得跟要投胎一样,现在想起只有我会做糕了?”

对这种『指摘』老只是干笑应。

看着老伴儿开始和面,老头儿到旁边的斗室中掀开了一口大酒缸,麻利地灌满一大壶,这些都是他一人手工酿造,只能支持这种小本生意。

“老人家,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看见老端着酒壶和酒碗出来了,颜菸好奇地问。

“他们都叫我赵老牛,到现在这些年我都忘了自己的大名了……”把手中东西放到桌子上,老目光中泛起了一丝忆的色彩,“你可以叫我老牛。”

颜菸心里默念了一下,感觉这样叫一个老年人太不恭敬,“我还是叫您老人家吧,现在这里怎么都没人啊?”

“那是人们还在忙活,等一两个时辰才有时间来。”老牛说完想离开,忽然又补充了一句,“我们这是小本生意,糕点都是现做,让客官见笑了。不过也就是等两刻钟的事……”

看周围只有几张桌子,这店也不会有太多客人来,她对老的话就没有什么意外。

“要了解某个地方,听当地老人家讲过去的事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她想起了公孙炜桓在攻下上一个城池时说的这句话,又看这个老看上去饱经沧桑,应该知道很多事,赶紧叫住了他:“您要是不忙的话,可以坐下给我讲故事吗?我们这些南人一直对北方的风土人情很感兴趣。”

明族的活动范围要在成洲中部,北辰顾名思义是在北方了。但和宪翼河相比就是名副其实的『南』了。

老牛有些错愕,他以前是一个话痨,但自从两个儿子都到藩域经商,他就再也没有了唠叨的对象,对客人唠叨会影响生意……老伴儿?他可知道老太婆对自己的废话有多么讨厌。

“我这个人有一个毛病,说起话来就没个完……客官不会见怪吧?”

颜菸此时已经喝了半杯酒,感觉味道比那天在帝京喝的浓了许多,异样的花香时有时无地在喉头迸现,一会儿才莞尔一笑,“大军要两天后才北上,我可有的是时间。”

听见这话,老面色一变,还要打仗?那又要死多少人?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想那么多东西也没有用。他走过来坐在颜菸对面,绘声绘色地讲述起自己知道的各种奇闻异事和本地风俗。

一直时至下午,才有两三个客人来光顾,他们显然对身边有一个俏丽少女很是惊奇,可看出颜菸的身份后也不敢多加关注。

招呼好了几个客人,刚刚离开的老又坐了来,继续滔滔不绝。

听老说了这么久,颜菸也难免有些意兴阑珊,一边一口一口咬着手里的棕色长条状米糕,一边思索该找一个什么由头脱身。

这时候,一队士兵脸色阴沉地跨过门口走了进来,这些人手持大刀,未戴头盔,只穿着皮甲,没一个是颜菸认识的。

为首的士兵看了看室内的几个人,声音洪亮的一声大喊:“我等奉命缉捕城中巫师,还请闲杂人等避。”

那几个客人看见这几个当兵的来者不善,心中正紧张,此刻待那士兵说完,都一窝蜂的离开,如蒙大赦。

老牛这才过神,赶紧起身想要解释,“各位,我是善民,怎么会……”

“老猪狗,你可还认得我?”其中一个士兵轻哼了一声。

听到这句话,老牛抬头一看,顿时暗叫倒霉,那个士兵他认识,就是上次抢劫自己的几个兵油子之一,最后还把自己老伴的爱犬给当场剥皮然后带走,估计已经被炖来果腹了。

“各位大爷,上次恶狗咬人是我不对,可我并不会什么巫术啊!”

“呸!还要狡辩!什么恶狗?你个老东西乔装平头百姓,暗中却以巫蛊害人,现如今证据确凿,还不束手就擒!”一个士兵咄咄逼人,就要上前缚住老牛。

“你们说证据确凿?证据在哪里?”颜菸看这些人出言不逊,忍不住就站起来喝问。如果不是看在对方同是军人,她直接就动手教训了。

为首的那个兵一愣,许是没想到一个丫头片子敢出言顶撞,顿时怒不可遏,“大胆刁民,竟敢……”

他的话忽然顿住了。因为仔细一看才发现颜菸穿着的是北辰军制式军靴……毕竟不知对方底细,赶紧又换了一副平和的面孔,“在下洪将军麾下穆司龄步校统所属佰制叶仁,敢问阁下是?”

难怪这么大派头,慕容臬伦垂垂老矣,一直把麾下穆司龄视作接班人,在他看来这个年轻人文韬武略,有很强的潜力,事实上也的确如此。而穆司龄的父亲是当朝右丞相,爷爷曾是户部尚书,这就让他在军中声望极高,近些年难免有一些嚣张跋扈,他下面的士兵自然是有样学样。心中想着这些,颜菸又想起了之前战场上曾看见穆司龄那洋洋得意的神情,厌恶之下语气也好不到哪儿去,“我是北讨军左路副帅魏将军麾下翁开并骑校统所属佰制李铭义下辖团制颜菸。”

她这身份说出来一长串,倒是叶仁最先反应过来,忍不住哈哈大笑,“我道是什么大人物,原来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团制,我要抓人,给你看个屁的证据!”

北辰军编制袭自燚朝,五人一伍,两伍一队,五队一团,十团一佰,统领在后面叫『制』字,,十佰一旅,统领称校统,分别在前面加远、步、骑表示成员是弓兵步兵或骑兵,通常如果一个旅是骑兵,其下四个级别的士兵都是骑兵,十旅一部(一般只有这一级的统领才能被叫做将军)。

叶仁其实只比颜菸大一级,只不过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的嗤笑也不无道理。

颜菸虽然受上级赏识,但从未仗势欺人,因此措辞与叶仁有些许不同,只是并没有人在意。

“级别高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老人家一副风烛残年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巫师?”

“难道你见过巫师不成?这个老不死的罪证是穆司龄大人核准的,轮得着你置喙?”叶仁还没有说话,一个士兵就阴阳怪气地反驳。

叶仁今天是来给兄卢大布出气的,可不愿意和颜菸唇枪舌剑,几步上来就要把老赵老牛拿下。

颜菸不成想对方如此不讲道理,一步踏出来到叶仁身侧,伸出右手一往勾崩开对方的左手,叶仁没想到这个娘们居然动手,当即就挥动右手大刀向前一送。

颜菸身子一斜,厚重的刀身从头顶堪堪掠过,她左手陡然向上攥住叶仁手腕,用力一拧的同时,修长的左腿迅速踢出,正中叶仁的小腿。

这一连串攻击快如闪电,在老牛和其他的士兵看来,叶仁只不过是和颜菸有了最低限度的接触,手中刀就脱手掉落,然后莫名其妙地单膝下跪。

叶仁很快就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你……你怎么会这么快?”

“这个嘛,说了你也不懂。”颜菸抬头看了看天花,话语中有一些得意。

你他妈不说我怎么会懂?叶仁心中无比愤懑的想,不过这次毕竟不是来打架的,他灵机一动地缓和了语调,“抓获的巫师都会关押起来,经过两次审核才会进行处置,你要是想为这老头儿担保,就先去报备吧。不然若是魏大将军知道有人无理取闹……”

谁都知道慕容臬伦和魏华栋二人素来不对付,叶仁说到『魏大将军』三个字时语气特别了些,也没人觉得奇怪。

关押疑似巫师的地方颜菸也见过,叶仁说的程序也是真的,后面几个士兵虽然持刀戒备仿佛随时会冲上来,却并不被她放在眼里。自己也没有证据证明老不是巫师,还不如让他们先把人带走,如果经过调查老并不是巫师,他们自然会放人。

见到她犹豫,叶仁慢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军队是纪律严明的地方,可不是能打就有理的,再者,据说巫师的存在会让部队被邪恶气息感染进而战斗力大打折扣,各朝代对边陲地区都会有定期清巫运动。他就不信这娘们儿敢冒部队之大不韪妨碍公务?难不成她还能和颜鸿基大将军有沾亲带故?天下姓颜的可多的是。

颜菸并未理睬叶仁,只是砖头对老牛说:“老人家,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来找你吗?”

“这个……”老牛看出这姑娘和叶仁他们不是一伙的,这才把刚才不敢说的和盘托出:“昨天晚上几个人赤手空拳地追着我家狗而来,其中带头那个因为左臂被咬掉一大块肉而提议抢劫来弥补损失……”

“老东西你胡说八……”叶仁一看到颜菸的犀利眼神,顿时闭嘴。

“我这里没多少积蓄,他们很快就搜刮一空了。然后杀掉了我家的狗,剥皮后扬长而去。他们现在来,分明是想要报复啊……”

颜菸当然相信这些兵油子干得出这种事,市井小人中流行打别人的狗炖汤,听说可以强身健体,但老百姓是不敢当着人面行这种勾当的,颜菸恶狠狠地瞪了叶仁以及他身后几个士兵一眼,可老牛的一面之词,只有自己一个人愿意相信也是毫无意义。她和颜悦色地看着老,“老人家你放心,我会为你担保的,他们要是没有证据,一时半会还不敢伤害你,我现在就去。”

老牛是一个粗人,立即就要给颜菸下跪,看着他充满感激的眼睛,她赶紧阻止,“我会还你一个公道的。”

“我还是别辩驳了。先配他们调查吧。”看着颜菸奔出门外在街上越来越远的身影,赵老牛心想。

叶仁终于松了一口气,走近老,然后……卢大布是穆司龄跟前红人,昨天晚上带着几个人追赶一条肥狗,并且打赌说可以徒手捕狗,没想到失手被咬了一大口,叶仁去看望时,卢大布一直说着要砍狗人的头来泄愤,叶仁灵机一动,就想到了个溜须拍马之策。

拾起地上的大刀,猛地横扫而过,血光轻洒,老牛猝不及防,遑论躲闪,一颗头颅冲天飞起,被离得最远的王满笑嘻嘻地接住。

“王满,你说我为朋友出气,是不是很爷们儿啊?”叶仁看着那个刚刚接住人头的兵,自鸣得意地明知故问。

王满随便在一边找了一匹破布,胡乱把滴着鲜血的首级裹好,“那是自然,卢大人可惜伤口感染不能亲自来报仇雪恨,他知道了,一定会为叶大人的行为感动的,”

“我就说女人都是用来日的吧,那个傻娘们果然轻而易举就被骗走了,她的脑子应该还没有奶头大你们先走吧,我记得还有一个老太……老巫婆。”叶仁示意王满等人先走,然后微笑走向后厨。

…………入城后的军营设置在衙门旁边,几栋并排的闲置空宅虽然显得有一些拥挤,但好在部队并不会久留。

“什么?赵老牛?行,等叶仁他们来,我会问他们要证据。”太守钱岩听了颜菸的话,一脸疑惑地应着。

叶仁,太守并不熟悉,不过现在钱岩可以确定,这一定是个目无王法的人,逮捕巫师也不跟自己商量?那可是一件大政绩啊!自己这小城衙门虽然只有几十个人,但钱老爷可不是好糊弄的。

不过……听说叶仁的上级穆司龄是一个大人物,太守大人也不想做得太过分。

“那我就先走了。”颜菸是军人,若非作为犯人,按理是不必对地方行政官员行跪礼的,将手中担保牍放在台案上就转身离去。

拿起担保牍,钱岩若有所思。

监狱在衙门隔壁,叶仁他们应该会将赵老牛带来关押,果然,颜菸坐在监狱门口等了一刻钟,叶仁就带着几个士兵来了,并没有看见赵老牛……颜菸看他们就和路过一样,没有停留的意思,走上前去幸灾乐祸,“我就说你们没证据吧,现在还不是灰溜溜地来?”

叶仁沉默着,走到衙门口才放大嗓门答非所问,“你说什么?我们刚才发现了一个巫师,他立马就和一个巫婆施展起邪术试图反抗,还好我们眼明手快,当场就把两个巫师枭首正法!当时的情况真是危险呐!”

颜菸刚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当看到王满提着两个渗血的包裹在空中挑衅般晃了晃,顿时感觉犹如晴天霹雳。“你们……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就杀戮百姓!”

对她的指控,王满显然是不屑一顾,什么叫不分青红皂白?杀掉赵老牛就是他们的目的,证据和罪名并不重要。

穆司龄很是器重卢大布,只要能让属下出出气,几个老百姓的命算个屁?叶仁当时随便捏造个理由,穆大人就对这次行动首肯了。一个团制能改变什么?因此叶仁现在是有恃无恐,“你可不要血口喷人,我又和你无冤无仇,有意见就去找穆司龄大人报告!我们还要去复命呢。”

“好,好……”颜菸咬紧牙齿,转身向军营奔去。

叶仁还以为她是真的去找穆司龄,按照穆大人的性子,说不定会直接给她一刀,看她的姿色,也许会是先奸后杀?想到这里,他大摇大摆地走进衙门。

“钱太守吗?我送来两个巫师头颅,赶紧给我登记造册,我还得去向穆司龄大人交差!”

…………次日上午,公决会举行。最近有人被审判,那还是在去年。

几个军中将领聚集在城中广场,凉台上坐着两个重铠将军,左侧老的是慕容臬伦,另一个中年人则是魏华栋。

本来一部军有一个将军才正常,但由于战损,五万人是由是个不完整编制的旅组成,并不是一个常规部级军团。

下面的几人低眉顺眼,一个个大气也不敢出,只在耳中听着令兵不停递上资料地脚步声、查阅时翻动纸张的声音。

当把最后一份资料递给旁边的魏华栋时,慕容臬伦叹了口气,然后就是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喝:“穆司龄!”

虽然被叫了很多次,但这次穆司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许久才走出队列,“有!”

“你看看这些,你的属下居然滥杀无辜,还打着你的旗号,我该不该治你个统兵松懈之罪?!”慕容臬伦一把将十几张纸抛到穆司龄面前。这些都是证明赵老牛并非巫师的证据,是公孙炜桓连夜收集的,看了看这些纸上的内容,穆司龄顿时无话可说,“末将管束不严,给将军丢脸了。”说着猛然跪下,“悉听处置!”

他认罪态度好,内心却在痛斥叶仁那家伙愚蠢,做事拖泥带水,居然让公孙炜桓知道了这件事,为了两个贱民而连累自己受此责难!想想就不值!

魏华栋却是轻轻放下手里资料,笑而不语,他一向了解洪老头,别看吼声像要吃人一样,最后穆司龄必定不会受到什么大处分。

慕容臬伦看着低头静跪的穆司龄,虽然表情不怒自威,但心里的纠结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年轻人是自己的亲信,打仗很有一套,虽然戾气有些大,但多磨练也许就好了。

想了没多久,慕容臬伦对右手边的令兵挥挥手,那令兵得令下去,很快,十几个执槊士兵把那天叶仁为首的几个兵给捆缚着拖了过来,像死狗一样丢到广场上。

看着这些曾经的战友,尤其是他们手上的大槊,槊刃上反射着点点寒光,叶仁心里是惊惧无比,军中律法与民间不同,处死刑者便是把人捆起来,周边二到八人持槊将其活生生捅死,捅的次数也有规定,依照军阶高低分别是一千下、六百下、三百下、一百下。(将军以上的另当别论。)现在,叶仁想起了自己那白发苍苍的老母亲、刚刚嫁人的姐姐、总是惹母亲生气的……他只能祈祷,祈祷穆大人能够救自己一命,说到底自己只不过是杀了两个愚夫愚妇而已,就因为自己倒霉,遇到了个和公孙炜桓私交甚好的娘们……慕容臬伦朗声宣布处罚,“叶仁等六人,戕害无辜已是死罪,还借巫蛊虛辞掩人耳目,罪加一等,立即处槊毙刑!乙字旅步校统穆司龄,治兵不严,对此次惨案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罚俸六个月。”

叶仁想大叫冤枉,可有谁会相信自己呢?只能寄希望于穆司龄为自己求情了。

毕竟叶仁虽然没有卢大布那么老的资历,好歹也是并肩作战了几个月的。

穆司龄抬头,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宣告了叶仁的死刑,“末将知罪,愿听从一切判罚。今后一定好好带兵,痛改前非,以不忘今日之失!”

慕容臬伦点点头,然后对旁边的魏华栋询问意见,“魏将军,以为如此处分可还公允?”

“哈哈哈,此判决英明神武,不愧是洪将军之铁面无私,当然是公允得不得了的。”

慕容臬伦老脸一沉,也没时间和这厮打哈哈,对身边的令兵一摆手,那令兵随即从一个箱子里掏出一根长条铁片,其两端都是三角形,两面各画有一个圆圈,圈中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

令兵把铁片用力掷到广场的石地上。“行刑!”

卢大布虽未参与杀人,可衅滋事的罪名是跑不掉了。慕容臬伦也没理由庇护他,于是又不耐烦地宣布,“卢大布虽有伤在身,然纯属咎由自取,不容姑息,把他拖上来,重杖三十!”

卢大布被带到叶仁几人旁边时面无表情,他看了看已经意识模糊的叶仁,眼中只有厌恶,自己那句话只不过是随便说来发泄,没想到居然会莫名其妙让别人误解,弄得自己被拖累。

他跪下之后,很快有一个士兵拿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棒过来,吐了口唾沫,然后猛地打向卢大布后背。

卢大布只是随着木棒起落而闷哼,他在心里止不住地叫苦这三十下过去,自己不死也要脱层皮。

很快,叶仁等人就被分开,一人身边围了四个执邢兵,操起一丈九尺长的大槊,二话不说就向曾经的战友戳去,当半尺宽两尺长的锋锐铁刃刺入皮肤、肌肉、骨骼、内脏,这些人瞬间感觉到了什么叫『透心凉』。

但,他们不会那么快死亡,因为前几十下都不会捅要害。

慕容臬伦虽然老迈,但此刻说话却是震聋发聩,“诸将看好了,这就是违反军纪的下场,切忌重蹈覆辙,否则我和魏将军决不姑息。”

广场上的几个人一同下跪,齐齐高喊应,“属下定牢记在心,引以为戒!”

慕容臬伦默然坐下,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受刑者。

这些执邢兵许久没有干这种勾当,可手艺没有丝毫退步,保持着和同伴进退与共的高速,要是没捅满规定次数犯人就因失血过多而死,他们也会受到处分。

一时间,广场中惨呼声、血肉飞溅声此起彼伏,地上缓缓出现了一个血泊。

钱岩太守虽然没什么存在感地坐在一个角落,但还是被那几个人的凄厉惨叫搞得头皮发麻,他可谓是连番受气,先是被叶仁用穆司龄恐吓,又是被夺过了执法权,眼睁睁看着这些赳赳武夫鸠占鹊巢,在衙门使用的广场上杀人。

想到这些,太守大老爷在心里暗骂朝廷的人就是一群嗜血变态。

魏华栋看了看公孙炜桓,然后起身默然走开,这次的监刑由慕容臬伦亲自来,他只是走过场,按理死刑没有彻底完成,监刑就必须在现场看着。

别看那几个校统说得激昂,但真正能『引以为戒』的又有几人?

“林大人,看他们的鬼叫实在是没意思,我就先告辞了。”公孙炜桓对行刑的惨烈无动于衷,拿起佩刀,笑着对身边的骑校统林洋一说,就起身向广场外走去。

颜菸本来只是在远处角落百无聊赖的坐着,现在也没兴趣看死人,赵老牛那么好的一个老人家,虽然说啰嗦了点……万万没想到就这样被他们杀了,叶仁他们死一百遍也不够偿命,她也便追上公孙炜桓跟着他离开。

颜菸其实想做一点什么来弥补一下对赵老牛死亡的自责,可打听了才知道他仅有的两个儿子都在千里之外,自己真个是鞭长莫及。

最后只得托付老牛的邻居帮忙找一个风水宝地,将老两口好好安葬。

穆司龄看着颜菸在烈日下被拉得长长的背影,一股无名火开始在体内升腾。

当兵的乱杀平民并不鲜见,只被曝光的没多少而已。

这个该死的小娘们儿,居然能说动公孙炜桓,不知道他们这两个人暗中野了多少次!害得自己受这般奇耻大辱!死了几个没用的部下倒没关系,关键是自己的升迁路怕是会有不少滞涩。

至于公孙炜桓,他不是不敢记恨,而是记恨也没用,人家出身高贵不说,家里皇亲国戚一大堆,自己满打满算从祖父那辈儿才发迹,怎么敢,怎么能算计他!

“你他妈给我等着……小婊子!”穆司龄眼中闪过一丝刻骨的怨怼与恚恨。

军队中罚俸是最低处罚之一,但受罚者必须原地跪着不动三个时辰,所以他还不能起来。

有公孙炜桓带头,剩下的几个人也陆陆续续退下。

…………天行?克伐宁赫接过递过来的东西,眼中露出一丝惊奇。

手中是一块黑沉沉的木头,上面有几个金属部件,前端是一个半寸粗的圆孔,木头另一边是奇怪的弧形,刚好可以用单手或者双手握住。

习武多年,仅凭手感,天行就可以确定它的重量约为两斤半。

“这是兀路台几年前从北方带来的,他说是仿造自在一艘沉船上发现的东西,他给它起了个名字燧枪。”天格?克伐宁赫坐在自己庐帐中的一口箱子上,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脖子上的玉佩。

“这个东西长得奇奇怪怪,不会是个装饰品吧?”天行摆弄半天,也没搞明白这个燧枪,有什么用途。

“当然是了。你猜猜是佩戴在身上哪里的?”看身边的哥哥一脸纳罕,天格决定不再逗闷子了。“其实这是一件武器,我留着也用不上,不如就送给哥当礼物了,我给你示范一下?”

这是武器?可是又无锥又无刃,莫非是丢出去砸人的?天行顿时一头雾水。

只见天格拿过燧枪,不知怎么的就把它从中折断,拿起早已备好的一块黑色圆石子,麻利地塞入断口处的动口,双手一扳,它又变成了之前的完整样子。

“有点意思……”天行刚开始还以为这东西是被一不小心弄坏了。

天格也不多话,转身走到一个巨大漆器瓶子前,天行也把目光移过去。

天格瘦小的身体也没做什么,只是双手握持燧枪,抬起与瓶子保持水平,然后两根食指一同扣动其上一个外露的铁块……“嗤……”大量白色气体猛然从前面的洞口逸散而出,紧接着气体中闪现出一团橘红火光,电光石火间,一声“嘭!”地巨响,刺鼻的火药味随之弥散在四周。

那漆器瓶子明明在逾一丈之外,却是应声出现了一道道辐射状裂纹,裂纹的中间是一个一寸粗的破洞。

这场景虽说有一些惊人,但天行仔细观察中分明见着一个东西从燧枪中极速射出,并势如破竹地击穿了瓶身。

“好厉害……”震惊在脸上久久散不去,天行最终说出这三个字。倘若这是打在人的身上……东土逢年过节乡村城市所燃放的烟火,便是以火药作原料,没想到还能释放如此杀伤力,真个是匪夷所思。

天格显然并不好过,双手一软燧枪就掉落在了地上。“你应该知道火药吧?

这东西就是利用燧石打火,点燃里面的火药,然后以高速将枪子激射出去毁伤目标……但是,它一次发射后得再次填充枪子和火药,且最远只能打到四丈以外……”

“看来老师不来是有原因的,这些东土人所谓的奇技淫巧,正是他老人家喜欢钻研的……”天行捡起燧枪,一边观看一边喃喃自语,“可是现在大军压境,他都不来,难道研究这些东西比人命重要?”

刚刚来时,克伐宁赫部的格汗也是他的二叔赟?克伐宁赫就曾说,南方受到攻击这些日子,已经派了几十波人去找兀路台,可那些人都没有来。

摇摇头先不去想那些,天行将燧枪收起来,对天格轻轻地一笑,“你的礼物我就收下了,我们去吧。”

两个人先后走了出去,这种废弃而没被拆除的庐帐草原上隔几十里就有一个,这个的年头怕是并不长,外面的白色蒙布只是轻微泛黄。里面存放的都是一些不值钱杂物,也不知道天格怎么发现的这个地方。

现在是八月末,草原上还不算冷,高及小腿的各色青草欣欣向荣,连绵铺就一望无际的绿色海洋。

“你马上就要奔赴前线了。有时间练习使用这把武器吗?”走了一段距离,天格一跃骑上一匹黑色骏马,转过头来问。

“你哥我是天才好不好,刚才看你捣鼓早就学会了。”天行也熟练地翻身上马,扯动缰绳让胯下坐骑原地转了一圈。他并不是胡说,这个东西虽然对自己没什么用,好歹是送的,有时间他一定要学会如何使用。

“对了,这个玉佩有定位的作用,你还是别给我了,有了它我能知道你在哪里。”天格指着自己的脖子说。

天格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绳,上面的坠子是一个棱角分明(请在维基百科搜索双三棱锥)的绿色半透明石头,它由两个完全一样的尖锐部分组,接触到人血才会分开或者拼。

天行儿时离开草原,这个玉佩被拆了一半给自己。

之前,帕台难就是用这个东西找到的天行,由于两个部分有感应,被族中的额铎使用法术才能获得另一部分所在确切位置。

“这是你的护身符,分开就不灵了。再说了,你哥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二匹马并不如何高大,从蹄子到头才六尺,速度却快,刚才两兄出城到这里只用了常马的一半时间。

天格笑而不语,二人又有说有笑地策马前进了一刻钟,远处山间的浮黎城轮廓渐次出现在视野中。

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从不远处飞奔而来,嘴还不停的开着,到了近些从听清楚她喊的是一句句“天格哥哥。”

“凡娜,你怎么来了,外面这么危险,应该待在城中才对,忘了克迭律哥哥走时说的话了?”到了女孩身边时,天格故作成熟地说。

凡娜比马头还矮了一尺多,身上穿着普通的紧身裤、齐大腿鹅黄色长袍,脚上是一双白色短马靴。为了防寒,她白嫩的脖子上还挂有一条羊绒大围巾,看她稚气未脱,应该只有十四五岁。

她的头发不仅异色,且还有许多波浪似的卷曲,披散及胸,像一缕缕金丝一般。她的脸部和双手都白皙色浅,天行在东土待了近十年,也未看过这般白的女子,除了那次和老虾虎一行人盗墓时,在棺中所见的女尸……“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嘛。”凡娜嘟起小嘴巴,顽皮地说。看起来她有点害怕克迭律。

天行并不认识这个小姑娘,见她长得几分像藩域女子,但不完全像,于是插嘴,“这个女孩是?”

天格把身子向后一挪,凡娜就默契地拉住他的手,肉贴肉地骑坐到了他的前面,因为她要矮天格一个头,并不会遮蔽视线。

天行发现她的长袍下摆正中有一条长长裂口,显然是为了骑马方便。不过他没发现的是,凡娜的裤子到了大腿根部是被裁去的或者说是一件像裤子的袜子。长袍下的挺翘臀瓣、下体一片布料也无,无毛的粉红嫩穴暴露着,动作再大就会直接露出。

“她啊,也是兀路台从北方带来的,应该是个海外国度的人,刚开始只会说一些发音古怪的话,他看这个姑娘太可怜,就”天格说着,感受着凡娜身体上发出的淡淡香味。

凡娜显然不在意他们的对话,只是一边轻微磨蹭两腿之间,一边好奇地抚摸、拉扯马鬃毛。

“凡娜,看见那个大哥哥了吗?他的马术比我好多了,你想不想让她载你啊?”

天格忽然低头对凡娜说,握着缰绳的左手隐秘一动,捏了几下凡娜衣服下的奶子。

“才不要呢,人家又认识他……”凡娜脸上露出一个一闪即逝的淫荡满足笑容,说话倒一点异常也无。

天格的手很快就恢复正常,天行根本觉察刚才发生了什么。

“凡娜坐好,马儿要加速了!”天格双腿一夹马腹,奔驰地速度顿时快了一倍,“听兀路台说她的名字很长,好像叫什么伊克莱斯达尔来着,我们都叫她凡娜。”

“原来如此。”天行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加速跟上了他们。

到城中时,正是中午,两兄放慢了马速,向城中心进发。

浮黎城依山而立,里面分布的是一个个圆形庐帐,规模不等。中央的大帐区只有贵族才能居住。

一般五个庐帐为一组,其内的庐帐距离互相不会超过一丈,天行的庐帐就在天格那组的旁边,直线距离五丈。

庐帐里一切如初虽然天行不怎么记得儿时离开的情况了。

他也没什么要收拾的,让天格先带着喊饿的凡娜去就餐,便想去看看帕台难的两个嫂子。

找了几个庐帐,天行才找到正确的地方,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里面的两个女人已经三十多了。自然不会是倾国倾城,容貌只能算勉强看的过去,天行走近庐帐时,她们一个在躬身加火,一个在用木棒搅拌锅中。里面是草原上常见的奶饼煮肉干。

她们本来就是丰乳肥臀,此刻又是这种姿势,巨乳和巨臀十分吸引眼球,正是许多男人最喜欢看见的画面。

“二位嫂子辛苦了,只是这些琐事,我记得应该是有奴隶来做的?”天行一边问,一边拿起旁边架子上一条肉干咀嚼着,这些肉干都是生肉风干,也未加调味料,这些年在东土,他都快忘了这种味道了。

“挪然别这么说,我们两姐妹不辛苦的,只是想给那些苦命的奴隶减小点负担。”加火的那个女子面容老一些,身材也更加极端,蜂腰仿佛随时都会被巨乳肥臀压断,她放下手中活计,五体投地的跪伏后才小心答。

“你!”天行刚才说话很是客气,没想到她还是如此见外,不过在草原上,奴隶和牧民见到贵族都必须跪伏行礼,自己耳朵上不久前又戴上了表示挪然身份的白银耳环,她这样也不算什么。

草原上的规矩就是这样,他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

“行了,起来吧。”天行环顾四周,这个庐帐直径约二丈,中间是一个八尺正方的木床,炉灶、柜子之类的东西环绕在靠近帐壁处。“这些年谢谢你们照顾天格了。我的这个要是有惹你们不高兴……”

年长的女子站了起来,连连摆手,“挪然说笑,天格挪然可善解人意了。”

正在这时,一个奴隶走向这个庐帐,由于他的身份不能进入这两女的居所,因故只在门口恭敬地传达,“四挪然,格汗叫您到君帐赴宴。”

“知道了。”天行对她们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二位嫂子了。”

君帐一般会有一大一小两个,大的用来举行宴会和商讨族中大事,小的是格汗与诸位妻子寝寐之所。

天行跟随那奴隶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了举行宴会的君帐前。

这是一个顶高一丈半、边高一丈的庐帐,直径六丈,虽然与传说中沁族统治整个天元成洲时的五十丈直径有天壤之别,却已足够让人感觉震撼。

一进去,里面已经摆满矮桌,共二十人分左右席地成坐,左右两排之间隔着五尺,上首的十级阶梯上是一个大座,近看才发现座上包裹的不是常布料,而是无数银狼皮拼成的垫子。

这种场面,通常只有成年人可以进入。

天行对大座上的人单膝下跪,然后又缓缓起身。就是行礼了。

座上是一个戴着厚厚毡帽的中年人,虎背熊腰,生有浓密胡须的脸上双目炯炯有神,没有一般戎族首领的粗犷,倒有几许书生气。他直直看向进来的天行,然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我神勇堪比雄鹰、坦荡有如大地之兄长的孩子,经过九年磨练终于有承担部族命运的气宇了。我代理格汗的这些日子一直虚心以待,日日夜夜都为选择适的接班人而忧愁,希望你不要令人寒心啊。”

下面坐的人中,有几个都是天行的兄同父异母的,听到格汗的话,顿时恼得不行,但也只不过是在面上一闪而过,他们看天行也没有任何特别的?凭什么得到如此评价?

并且,虽没有直说,可格汗言下之意分明是要让天行继承权柄……这个家伙的母亲可是一个女奴啊!从藩域某个小国被抢来后先是被贵族们轮番奸淫,后来才幸运被前任格汗看上,后娶为妻子。

过了十个月,那个女奴就生下了天行。

说句不好听的,还不知道天行是不是某个贵族的野种!

不过这些东西,他们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

就算天行拒绝做格汗,前面还有老大和老三,如何也轮不到他们几个,要是直截了当地说出这种伤人之语,还无谓的让人诟病自己不顾兄之情。

天行只是微微鞠躬,不卑不亢地答,“天行此次归来,只是想解除北辰之进犯,其余事情,还是等我做完该做的再说吧。”

然后天行就走到一张矮桌后坐下,左手边就是帕台难,现在两个人却是不方便交谈。

桌上的食物虽然丰盛,但只是简单的大块盐水炖牛羊肉、烤肉干、馓子和各种炸饼、奶糕。在格汗没举杯前,这些食物是不能动的,“说得也有理,不过我的侄儿,伟大之力创造轮且永恒注视草原众生的大神兀拔苏鞑兀帖哈可不会容许一个人再三推脱其应得之位、应行之事。你要牢记才是。”格汗知道天行是不愿意做所谓的部族首领,也没有多说什么。

“侄儿谨记格汗的训斥。”

没有再多说,格汗清口就唱了一段不长的歌谣,歌词晦涩难懂、诘屈聱牙,又仿佛能沟通遥远的世界起源、超脱生灭无法的六十方。

唱罢后,格汗接过旁边年轻女奴递来的一碗马奶酒,高举过顶,“我们草原的子孙是永不言败的,干了面前的酒,让我们为即将南下的勇士们饯行!”

下面的人待格汗说完,也纷纷举起马奶酒,然后和格汗一同饮下。

“草原的子孙永不言败!”

震耳欲聋的高呼响彻整个庐帐。

…………日影渐斜。晴空万里。

“哥,我们都是母亲的孩子,你一定要保重,不然……听说那些明族人一个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你千万不要中了他们的计才是!”天格站在城头,依依不舍地冲下面挥手。

只见天行向这边点点头,淡淡一笑,在城门口送行人群的目光中翻身上马。

前面城外已有三十骑在等候,天行一到,他们便同时策马狂奔,几十道身影慢慢伴随着马蹄笋,渐行渐远。

这次围观的人并不多,因此天格身边很快就空无一人。

“七挪然。”帕台难的二嫂上来给他披上了一件披风用以御寒,她的长袍很松,隐隐露出了胸前深邃的乳沟,看得出下面的奶子,随着她的动作而轻轻地晃荡着。

本来应该到此为止,她在天格没说任何话的情况下,居然双手动扯开衣襟,刚刚解放的奶子兀自在欢快地弹跳,乳球开始有了下垂,顶端挺立的乳头大如鹌鹑蛋,呈现诱人食欲的紫黑色。

接着,她又迅速解开天格的裤裆,然后自然地下跪,托起沉甸甸一对瓜奶,用中的乳沟,紧紧地夹住那根疲软的鸡巴……天格面无表情,只是右手轻抚身下熟妇的柔顺发辫,就像爱抚一只母狗。

在白花花乳肉的紧紧挤压、摩擦下。天格的阴茎很快就勃起至一尺长三指粗!

接近鸡蛋大的龟头,顺势插入了她的红唇,被她一脸痴迷的舔弄个不停。

下面一个裹着大衣的老者路过,看见了城头上的天格,顿时关心地大喊,“上面风大,尊敬的挪然不怕受风寒吗?”

“我没那么脆弱的。”天格对老人家投以感谢的微笑,一边对身下女体低言:“把衣服穿好。”

熟女把奶子收好,又扣好扣子然后站起,天格的鸡巴仍然坚硬,把她向城边青砖护栏一推,让她上身靠在冷若冰霜的砖石上。

然后掀开她的长袍,清晰可见,被一大片黑亮阴毛覆盖的肉穴因为多次使用而变得暗红,乳交时的刺激让湿润并略微张开,犹翕动不止,渴望被火热的鸡巴填满、插插,不负所望,天格立即就把尺寸惊人的阳具全根没入。

她的阴道早就适应了他的粗大,一根滚烫的大鸡巴一路顺风地前进,龟头通过宫颈戳入子宫,把红嫩的子宫壁都顶得凹陷。

“嗯……”女人发出一声诱人的轻哼。

天格的抽插毫无技巧,完全是横冲直撞,兴起处就用手拍打她的巨臀。“母狗,虽然你照顾了我几个月,但你始终是一只母狗,记得,以后没人时都要叫我人,不然……我就杀了你,然后说你是染病而死!”

下面的老头子听不到什么声音,只是看到一个女子的上半身出现,就知道自己多虑了,原来挪然并不是一个人,那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看见关心自己的老头子走开,天格不屑的一笑,然后双手伸入她的领口,左右开弓地一边肏屄、一边玩奶。

这一切,下面的人距离最近的不过十丈,可并没有一个人发现。

啪啪啪的淫靡音连绵不绝,已经出现大量白沫的屄屌结部有规律的蠕动,滴落出一道道淫水。

“真是个好屄啊,这是我第一百次肏了吧?”天格看着这具女体的头颅因快感而微微摇摆,喃喃自语。

…………帕台难也在和天行同行的人中,若他知道自己刚刚离开不到一里,二嫂就被一个小屁孩肏得如痴如醉,不知道会作何感想。而且,天格的年龄都可以做那个熟女的儿子了……快马加鞭两天后,天行在内的三十一骑已经走了数百里。

行到此地,肉眼可见一片波光粼粼。那是草原上各个部族共同敬仰的圣湖白泽海。

之前由于忧心前方战事,他们都没有闲心交谈。只是这样的长途跋涉,即便是被东土称作狼族的游牧民族也吃不消。天行止住胯下坐骑,对众人说,“大家就在此处歇息片刻吧,我去圣湖中取一些水。”

“这个……”

“行,大家也一定累了。”见有人可能要反对,帕台难身后的都脱木连忙打圆场,别人不知道,他可了解天行的真实目的绝不是取水那么简单,即使带的酒不能喝,草原上能补水的河流也不在少数。

没人再踢出意见,天行就跳下了马,提着酒囊奔向这个巨型湖泊。

走过几百步的距离,就到了湖岸,地面上是一层银白色的细沙,天行面朝湖心,双膝下跪,然后将酒囊拔掉塞子,将囊中的酒液缓慢地倒入湖中。

那年,天行的母亲,因生天格时难产而死,年仅二十一岁。父亲不顾族人反对,将她还有余温的尸身放进一整段水璆木中。然后在一个冬日沉入圣湖之下。

草原上故老流传,神秘的白泽海连接着一个永恒国度,那里有金山银山购不来的自在、学海无涯读不出的智慧、时光在那里不再无情流转,欲望在那里变得引人向善。

死者只要入水,灵魂连同肉体会被带入永恒国度中重获新生。不受那轮之苦。

在夕阳形成的背景下。囊里的酒已是倾泻得干干净净,天行站起身来双手十对着面前空中一拜,然后向旁边走了几十步,重复这个动作,一直到了第二十次才停下。

“母亲,虽然您并非沁族血裔,但看在孩子的份上。请庇佑前线的勇士们英勇作战,以让草原免受异族践踏。”面色惆怅的低声祷告后,天行再次跪下。把酒囊浸入水中。『咕咕咕咕』的声音中。一共四斤水便灌满了整个皮囊。

最后又看了一遍这一片圣洁的湖水。天行才转身快步返。

“挪然,我看不能继续赶路了。如果不在此休整,纵然是这些草原上血脉最纯正的宝马,也会受不了肌肉的酸麻、承不了烈日的暴晒,累得心跳不得、腿奔不得的。”帕台难看天行完事而归,上前提醒。

“那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凌晨出发。”刚刚点点头答。天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于是走到了都脱木身边,轻声地问:“别乎里的雪鹰,上一次冻死是在何时?”

都脱木一愣,不过很快就一边牵马走向众人先前确定的一个小土包,一边幸灾乐祸地说:“就是在五年前嘛,上上一次是八年前。”

别乎里喜欢住在冗昌二州,只有他养的雪鹰死了,才草原上捕捉新的,这雪鹰为什么会死呢?原来冗昌地区隔几年就变得异常寒冷,雪鹰只是羽毛雪白可不耐寒,遭着这种大寒年,不死才怪。

但别乎里不信邪,这几十年一直都在死了抓,抓了死,又再抓的死循环。

天行小时候听很多老牧民说,冗昌的那种反常天气在几百年前才出现,好在当地人到现在已经适应了。

听到都脱木的话,他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已是松了一口气,对刚刚到浮黎城时的计划也有了三分信心。

一行人把马匹栓在一块儿,轮换休息了一夜,翌日再次出发,又经过四天堪称奔命的飞驰,终于抵达了目的地上柎城。

“这里就是古代高国的都城?”看着北门外城墙上鸾跂鸿惊的两个大字,都脱木发出由衷赞叹,别看他一脸络腮胡的老样,其实三十岁的生命里还是第一次到冗昌来。

当他感慨过后,才发现天行他们已经先行通过门关进城了,这才急急跟上去。

天行让其他人先在客栈休养,自己则是步行前往城南的指挥帐。他这样急,也有一半原因是不敢面对帕台难,换妻的提议他万万不能接受,之前都一直推脱着,能拖就拖吧,实在不行就把那个秘密说出来……帕台难一路也疲了。并未察觉到好兄天行的窘迫。

一顶普通的大帐中,昊?克伐宁赫正在盯着壁挂的一副地图发呆,其上,冗昌的所有城池里,已有十个被北辰夺。

一想到马上就会有第十一、第十二个城池要丢失,他就想要仰天长啸,然后冲出去和那些两足羊杀个痛快,情绪让他的表情开始扭曲,黝黑的脸却让这种变化有些喜感。

正在这时候,一个轻铠无盔的沁族士兵走了进来,单膝下跪地禀告,“大挪然,四挪然到了,在外面说要见您。”

来得这么快?昊?克伐宁赫心里咯噔一下,却是忽然怒斥,“你个蠢才,我们兄见面,还用得着通报吗?滚出去自领一百杖责!”

看也不看这个兵,他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只见一个年轻人站立在帐外一丈,只比昊矮上两三寸,也要瘦上许多,除外一双淡蓝色的眸子,他们的确有四五成相似。

“老四,这些年我经常想你,你终于无恙归来了,真是大神保佑!”他大大方方地走上前去,紧紧拥抱这个同父异母的。

“……我也是。希望这次咱们能同仇敌忾,把那些明族军队都驱逐出去。”

好半天,天行才轻笑说话,并不是因激动,而是惊讶,自己和这个强壮如牛的兄长压根没什么感情,怎么会有经常的思念?

“先不说这些,看你这副舟车劳顿的模样,一定累了吧,进来喝奶茶,有什么事慢慢说。”说着,昊就领着天行进了帐内。

一晃眼到了下午,还是在昊的指挥帐里,十几个将先后而至,他们最小的二十八,最大的六十四,挨个盘腿坐下,脸上都是说不出的沮丧。

五大三粗、一身腱子肉的呼噶蔑罗第一个发现,此刻大挪然旁边多了一个挺秀气的年轻人,他还不认识,顿时令他把战事不利的火借故发了出来,“你是什么东西!军机会场也敢进来!”

答他的,却是当头一句暴喝,“放肆!你眼睛瞎了不成!这是从东土万里而来的四挪然,给大家带来救场之策的!”

昊怒气冲冲的看向呼噶蔑罗,顿了顿又说,“来人,把这厮拖出去踏杀了!”

草原上的民族流行一种刑罚,就是把人装进袋子里,被乱马的蹄子踩踏而死。

即为踏杀。

呼噶蔑罗以为大挪然是来真的,惊惧之下便想下跪认罪。

没想到,天行已经面露不忍,对大哥好言相劝,“何必呢,他也不是故意的,”

“既然四挪然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这泼才一顿吧。”昊的话说完,呼噶蔑罗才隐秘地长出了口气。

满头白发的乃摩是个人精,看这个一身白衣的挪然像个游侠,又如此宽容,怎么都不似杀伐果断的将才,他能有何方法拒敌?

毕竟活到老学到老,做人也应该不耻下问,乃摩于是试探地说:“这次南狗无耻,趁北方雪兽为祸悍然出兵,原本么,我们最多能有三十万人作战,但一边需要防御雪兽,抽动不得。此处的十五万部队虽然不算弱,可南狗装备精良,二十万将兵已让吾辈只可望洋兴叹!不知挪然有甚妙计?”

昊也将目光看向旁边的这个,心里是左右为难,要是天行有办法……那格汗的位子不就……可要是没办法,南方人有了冗昌作为跳,十有八九会再来一次万年前那种大屠杀,把草原的子孙几乎赶尽杀绝……天行不成想有人会这样单刀直入,愣了愣,很快就指着自己面前,他所指的桌面上,摆着一个刻有经纬度的圆形青铜盘、一根苍鹰的尾羽、一碟马血,这些是之前他让大哥为自己来的。

“各位且看。”天行从腰间解开酒囊,将里面清澈的湖水倾倒于铜盘上,水流汩汩而下,漫过铜盘、经过桌面、落到地面。一直倒了四分之一,他又将剩下的水倒入马血碟子中,左手拿起羽毛蘸了红色的混液。

只是看他用羽毛将湿淋淋的铜盘表面曲曲折折地刷了一遍,天行的动作流水行云,颇类那些明族书画家在进行创作,全然没人懂这是何名堂。

众人屏息而待,一弹指后,铜盘开始缓慢旋转,并且发出了一种声音,听上去甚至有几丝瘆人(就是水竖琴演奏时的声音)。

半个弹指后,铜盘恢复正常,上面的以及桌子上洒的水,都已完全蒸发。天行看着铜盘上的繁复刻度,低头会心一笑,牛饮了一口桌上的马奶酒,面对众将,开始侃侃而谈。

“上柎城虽然不大,却是冗昌二州最难攻打的,由于城中有许多明族百姓,故而北辰军未带来掷砲机、投火台之类的攻城器。”

“若要野战,他们的陌刀阵却是专克我军铁骑,真个是挡者死遇者残,数量劣势就不用多说了……但是”

“他们虽然势如破竹,弱点并不是没有,想要击败他们,我的计划也不甚复杂,第一步,一个字,撤!第二步”

“两个字,守!等!”

…………九月初一。朔风肃杀,阴云密布。

自与莫易城赶到的部队兵后,只用了五天就成功克复党宕城。此刻,城中的兵士们正在高声欢呼。

“小菸,这次的虏人好像是故意提前放弃防守撤退,你不觉得有蹊跷吗?”

颜以安身着三重乌银铠,长身立在城头,看着欢呼中的大军,浑然没有得胜的喜悦。

颜菸身穿的是次一级的双重银铠,就在方才,她因为斩杀敌军一员虬髯大将而升任骑校统,此时习惯性地坐在台阶上,她对哥哥的忧虑显然意兴阑珊,“有什么不对劲的,那些虏狗只怕是被吓破胆了。”

“谬矣。”颜以安不动声色,语气变得像一个授课先生,“他们若是没了胆气,又为何还要与我军在城外苦战一天半?”

颜菸无言以对。

颜以安又说了几条,不过她都是有听没有懂。

忽然间,一个盔甲凌乱的年轻士兵从远处奔跑过来,冲开拥挤的人海,来到颜以安一丈处就噗通跪下。“将军,公孙将军和其部下喝了一点酒,就突发奇想的带着两千精骑行出北门,扬言要全歼逃窜的一万五千敌军,创造一个以少胜多的历史奇迹!”

“什么!”颜菸大吃一惊。

“这个败家子!又酒后误事!不知道穷寇莫追吗!”颜以安更是直接骂了出来。“你说的……一点是多少?”

“不多,也就三斤。我乃他的部下,竭力规劝公孙将军莫冲动,反倒遭他毒打一顿。”

对于普通人而言,三斤酒可能难以想象,但对于了解公孙炜桓的人,实在是可以理解,不过那毕竟是酒,不是茶更不是水!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怎么办。

公孙炜桓的行为没有经过诸将计议,又是明显的剑走偏锋,不用指望有人会自告奋勇站出来搭救于他了。他的人品可不怎么好。

就算把他弄来,他这个还没有焐热的将军身份怕是又得被依军纪打原形。

若不是因魏华栋重伤晕厥、生死不知,他也不至于这么快官复原职。

“这个傻逼。”颜菸用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嘀咕了一句,然后迈步走到了一队仍在狂欢的士兵面前,因没戴头盔,刚刚修剪出几个月的齐颈短发随寒风飞舞起来,“传令下去,全旅兵士如有自愿,随我一并出城,援救公孙将军!”

“得令!”

他们原来都是颜菸所统部属,听得命令不敢有片刻耽搁,齐声应答后纷纷去通知同伴。

“你来!”颜以安由于隔得太远,呼喊声根本没有被她听见。

“诶……”他知道这个妹妹的性子,一百头野旄牛也拉不来,现在她已经向北门飞奔而去,就算自己追上也没办法。

于是,经过一刹那的思考,他终于做出了决定,转头吩咐身边的副将,“去给我麾下戊字旅的夏国安传令,让他率所有士兵前去与颜校统汇,共同增援公孙将军!”

这次北讨,几乎各个编制都有不同减员,夏国安的部队是损失最小的,颜以安虽然说将军,但一不能自行带兵玩擅离职守,毕竟按照计划,党宕城的兵力需要在两天后才进发,与右路军共同进攻上柎城。

其次他也不能无限制调动部下,毕竟当兵的是人,不是铁木做的机关傀儡。

副将刚刚走出了几步,颜以安忽然又叫住了他,“……若万不得已,一定要首先护颜校统全身而退。”

“遵命。”

看着副将小跑着离开,颜以安内心也有些忐忑,两千加颜菸的四千再加夏国安的近五千,和一万五千的敌人并不算相差悬殊,可如果出了意外,出去的这些人也不是没可能阴沟里翻船,不过和妹妹的安危相比,他着实没空想夏国安此去是不是送死。

如果是父亲颜鸿基在自己的位置上,多半会让颜菸自求多福,从小到大,父亲对妹妹从未有过宠溺,更不会用手下将士的性命,为她的任性买单。

【朱衣劫】第十二章

作者:lastsins。

字数:5432。

第十二章。

正值炎夏,日头斜挂西天,阳光烤炙着苍穹之下的大地。

临洛城中的人们虽然不满天气燥热,但也都按部就班,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

无人注意到,一只由铁、木制作,棱角分明的鸟儿飞过自己头顶。

一块高有五尺的铁盘矗立在皇宫治平楼前,上面有几处斑驳陆离的锈迹,以及密集且令人眼花缭乱的异术符文。

那只鸟飞至铁盘上空三百丈处,受到其上符文的吸引,突然停止了振翅,直直落了下来。

几个时辰后,脑满肠肥的绿袍巡官徐宗走了过来,他这样的官员一共有十个,每天定时三次查看是否有动静。五天轮换一次。

他见有鸟落在铁盘上,赶紧进屋寻摸了一根半丈长、一端带钩的竹竿,将那鸟钩了过来——铁盘直径一丈半,并且人若爬上去会破坏符文。

这鸟有成年人巴掌大,除了翅膀结构有所不同,其他地方都和一只鹰隼十分相似。

从演朝开始,工部多了一个机构——机术司,里面的人都是精通机关术者。

这机关隼就是那些人研究的,在两个地方分别安放接收盘,载信飞行的鸟会以直线在两个地方之间来回,只需两个接收盘刻有匹配的符文。

机关鸟的速度是信鸽的数倍,且可以不间断的飞行,从前线到这里只需不到十天。

“这么久才来消息……想来应是故土已全数克复。”徐宗胖脸一笑,从铁木鸟的腹部取出一个小盒子,然后快步离开。

“禀陛下,太子爷中午外出狩猎,至今未归。”派去监控太子的阉人探子急急忙忙进来,五体投地向天子禀告,话语中有一些担心。

袁昴批改完奏折,忙里偷闲,原本心情不错,甫听得汇报,顿时怒不可遏,双手在凉椅旁边的木几上一拍就猛地站起,震得其上的红瓷碗一阵颤抖,里面盛着的金银花羹也溢出许多。

“这个不成器的东西!治天下只需善射猎乎?!”暴跳如雷的皇帝许久才注意到旁边花容失色的滕妃,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顾不得继续刚才的按摩了,面色低沉地对她发号施令,“下去吧,朕今天就不宠幸你了”。

滕妃在按摩时已经做好了跟皇上在凉椅上颠鸾倒凤的准备,没想到一个死阉人会来坏事。于是她故意大幅度躬身,露出低胸下的巍峨风景,“陛下如此气恼,不如让臣妾为您泄泄火”。

她的奶子很大,是皇帝喜欢她的原因,不过现在年纪大了,下垂越来越明显,她甚至已经一个月没被袁昴肏过。此刻这样,自然是想着改变他的决定。

“朕的心情很不好!只想一个人静静”。

袁昴的模样似要吃人,她顿时无语,不甘地转身离去。

“你也下去吧。”屏退了那探子,皇帝转身走到护栏边,眺望着荷花堆叠的水池,怅然若失。

这几年,太子袁攘迷上了打猎,每次都要弄上一大波人,白天出去,半夜才回,并且屡教不改,其余正事儿一件不愿意做。没想到现在变本加厉了。至于安全问题,太子身边一大堆高手护卫,皇帝根本不需要多虑。

而太傅虽然是太子老师,却没有什么威慑手段,对太子爷的任性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古往今来,多少王朝亡于君主的玩物丧志?。

日薄西山时,元隆皇帝回身走进亭中,喝了一口仍有余温的金银花羹,心中那个念头又不住地浮现上来。

派探子暗中监控已经有几十次了,他是多么希望袁攘有一天能幡然醒悟、从善如流。

一个人离开凉亭,回到中略楼时,徐宗正在屋檐下等候。

“陛下。”徐宗跪拜行礼。

袁昴头也不回地进屋,“有何事,进来说”。

跟随皇上行到室内,徐宗将手中盒子递给了迎上来的侍女碧儿。他微微一笑,“皇上请看,此乃机隼自北方带来的捷报”。

皇帝不动声色,心想你倒是有信心?居然就断言消息的性质。

他坐下后,从碧儿的手上拿过小盒子,拿出里面的纸卷展开。

纸的表面是淡灰色,保存时间极长,且防水。上面内容不长,就一百多个字。

越看,袁昴心里越发气血上涌。

“……至台,虏据坚龟缩。本需时方取,然次年六月天异,寒极诸士体损。

贼反扑。将鸿基为虏击斩,其者面秀瞳青,单持妖剑……”。

还没有看完,皇帝已经怒吼起来,“颜卿力拔山兮天赋勇力!怎会如此殪没”。

徐宗没想到陛下为何这般,顿时惧怕得噗通下跪。“陛下息怒”。

皇帝不耐烦地挥挥手,“没你的事了。滚”。

待情绪平复了一些,皇帝继续阅览,下面的内容在意料中,军中阵亡人数已逾九万,诸将请求鸣金收兵,以防军心涣散、全军覆没。

皇帝当然不会轻易批准这种请求。

太没面子了。就算文武百官不敢讥诮,可后入会怎么看自己?。

台是上柎的简称,因古代高国台氏的长久统治得来,是冗昌二州中最北方的城池。

纸上所写,就是大军在上柎城遇到了阻碍,前面都那么顺利,剩下最后一步却出现这个幺蛾子!去他妈的,难道蛮狗的劳什子大神显灵了不成!

正在为用什么措辞回信而思索,袁昴突然感觉腹部一疼,顿时险些从椅子上摔倒。

碧儿是他的十个贴身侍女之一,这几年已经相处出了默契,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一边对外面大喊,“妍儿,速度传何太医”。

她看袁昴已经双眼呆滞,疼得直哼,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只能等待。

何太医来得极快。

只一眼就看出皇帝的病情,然后让两个侍女将袁昴转移到床上,又从随身带着的箱子里取出四根铜针,浸染了一个瓷瓶里的绿色液体,分别在病人左右手的食指、小指上各自一扎。

很快,醒转过来的皇帝就明白自己刚才又发病了。听着何太医说的“陛下应该控制情绪”之类的话,他心中一阵无助。

他年轻时没什么不良爱好,只是最近二十年逐渐喜欢上了重盐食物,别人觉得咸得不能吃,他倒是觉得刚刚好。说不定这病,就是因为口腹之欲。

“行了,朕知道。”皇帝揉揉太阳穴,站起来看着窗外。忽然感觉自己时日无多了,可袁攘那小子……也不知道上次说的话皇后是不是当做耳边风,一点也没看见太子在她的管教下学好。

太医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袁昴让妍儿和碧儿也离开,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室内。

愣愣出神地盯着墙壁上的一副书法,上书“指点江山”四个字,笔墨挥斥方遒、气势何其霸道,却是他即位十周年时亲自书写。

数年前的那次巫蛊事件,几个皇子不幸殒命,剩下的这几十个子女里,一个适合为君的都无。念到此处,这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天朝天子,也无法免俗的黯然神伤。

一直到了星夜,皇帝才从楼中走了出来,对早已等候的内务主管太监肖洪大声吩咐,“摆驾,朕要去看望皇后”。

“啵……”。

洁白细腻的大腿之间,是湿淋淋的阴户,上面的耻毛稀疏油亮,一根二指粗的湿滑鸡巴缓缓从阴道中拔出,发出一声回响。

一次高潮都没有得到,让这副生殖器似乎闷闷不乐,张开的阴唇迟迟不肯合拢,甚至肉眼就可以看见一段鲜红的阴道,此时,刚刚内射的精液正自这条红肉通道缓慢流出,滑过女体颜色略深的会阴,滴落在华丽的丝绸床单上。

皇后双腿分开到极限,斜靠在身后的墙壁上,身上只有一件低胸裙袍,下摆被撩开到腰肢,衣襟则是向下扯开,一对贴衣露出的奶子比冬瓜还大,却无丝毫下垂,傲然挺立中上面的乳晕赫然有三寸直径,乳头黑中透红,如若熟透的李子,十分诱人。

皇帝显然对这种美景无动于衷,抬头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阳具也迅速软化下来,他更没有注意到,皇后双目含春的幽怨表情。

“陛下又戏弄臣妾了,人家还未高潮就射了这么多。”由于曲腿并不好受,她将一双长腿缓缓伸直,还沾着白精的肉穴随之张合了几下。

袁昴也很苦恼,最近以来,他在女子屄内运动的时间变得越来越短,这一次,只不到半刻即精关不固。他面带愧疚,“你以为朕愿意这样吗?”。

说着皇帝便想下床,可一不小心腿部打滑,整个人失去平衡,向下倒去,他的手本能地找了一个点作为支撑——就是皇后的一只巨乳。因为太大,被压住的不过是乳尖一部分,整个白花花的奶子被压得深深凹陷。

“啊……陛下你好坏……”。

袁昴好半天才从皇后的巨奶上爬起来,心中暗骂岁月不饶人,以前,纵然是做一百个俯卧撑,自己也不会出现刚才的情况。

皇后知道接下来应该做什么,支起身子,伴随着她向跪姿转变,胸前荡漾出一阵阵惊涛骇浪。她双手握住他两寸多长的疲软肉棍,一边揉捏一边含入小嘴里,炽热的香舌来回舔弄。

“小骚货,就这么想要硬鸡巴肏?”皇帝心头火起,用力把皇后推开。

皇后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对方,他刚才说的那句话,以前都是用来在肏屄时调情的……。

将衣服迅速穿好,皇帝用失望的表情看着她,“你除了奶子,全身上下有哪些优点?真是胸大无脑!朕三番五次叫你好好教导太子,你都用奶头来教育他了吧”。

皇后顿时呆若木鸡。

皇帝走了不到一弹指,她才恢复过来,陛下以往从没有如此发脾气,难不成……他是想废后?。

一刻多前,皇帝大驾光临华仪殿,为太子近日的行为与她交谈,她受不了对方语言的步步紧逼,就搔首弄姿、扭臀露乳,用性爱来转移话题,没想到……。

这时,一双稚气未脱的手从后而来,绕开形同虚设的裙裾,按在她光洁的腹部,“母后,想什么呢?”。

袁攘单手握住硬得难受的六寸长鸡巴,轻车熟路地插入这个女体的淫穴,里面的残留精液并未令他恶心,只是让比皇帝粗的棒身进入得更为顺畅。

他今日打猎完就溜进了华仪殿,一个时辰里把骚母后抽插得五次高潮两次潮吹,自身却金枪不倒,毫无射精迹象。

皇后本来是跪坐于床边,阴道被用力插入,身体也随着向前扑倒,一对爆乳刚好撑在床上,令她躯干与床平行。“皇儿,你父皇才走,你怎么这么急啊”。

太子的抽插“噗呲噗呲”地逐步加快,从她翻进翻出的阴唇中,淫水像源源不断的泉水一般喷出。“嘿嘿,我还不知道父亲对你的态度?以前一两天就得日你一次,现在他心事重重的,下次来怎么着也是在半个月后了——刚才躲藏时虽然听不真对话,但你吃父皇鸡巴的痴女模样可是让人血脉喷张,我是一个孝子,才会迫不及待来接替父皇啊……”。

她心中苦笑。这个太子和袁昴只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喜欢肏女人,若不是因为她凭借大奶牛的外表受宠,袁攘哪里有入驻东宫的可能性?。

按照惯例,皇子十四岁后就必须和母亲分开,以防发生不伦关系,而太子,在十四岁后每天早上会有两个时辰和母后相处,让母亲对其进行教导。下午,则是三个时辰接受太傅的教育。

约一年前,已经许久没被皇帝日过的她赶去教导太子,却被儿子察觉到了她的发情,于是心痒难耐就直接把皇后按在矮榻上『强暴』,一半是怕被发现,一半是发现袁攘的鸡巴着实厉害,所以在一次高潮后就破涕为笑,把儿子当做情人。

此前,她害怕被发现,只是偷偷和几个男性护卫性交过,每次也不敢肏得太久……相当于隔靴搔痒了。

上个月,袁攘食髓知味,第一次在早课之后就去和她偷腥,以后,他每天下午、晚上都可能摸到不远处的皇后住处,把熟得快烂掉的淫贱母后送上天堂。

“嗯……啊啊……哦啊……”皇后臀部高耸、双腿微分,沉重的奶子不仅起到支撑作用,更是由于袁攘的埋头苦干而前后磨动,乳头直接与丝绸摩挲,使这个如狼似虎的雌性享受到双重愉悦。

袁攘肏得起兴,双手抓住母后披散的黑亮长发,用力一拽,女人的头颅就向后仰起,一张玉面斜对屋顶,看上去若被强奸一般。

她心里是美得不行,儿子血气方刚,每次肏屄,要把自己干得高潮多次才射,并且很快就能重新勃起,是女人都会喜欢的,“付护卫,还不快来,皇后娘娘口渴了。”一罗预后,太子将阳具抽插改成了九浅一深,伸出左手在她的大屁股上使劲打了十几下。

一个人高马大的年轻男人走了过来,一边脱裤子一边还不太放心,“殿下,要是皇上等会儿又来一个回马枪……”。

“额啊啊啊……嗯……去了……”阴蒂旁边猛然射出一股尿液,这是她高潮伴随的小便失禁。

感受到生母给自己不到一刻钟就日到了高潮,袁攘有一种感觉,不仅这个女人是自己的,天下也一样是自己的。于是恨恨地说:“那个老东西我还不了解吗?

看他多半是大限将到了,到时候他的妃子我要一个个摆起来轮流日”。

“诶……太子也真是——”皇后正在肉棒的运动中欲仙欲死,恨铁不成钢的心思也就是转瞬即逝,未来的事想了只会烦心,不如好好享受现在的肉欲。

她不知道,刚才有一瞬间,袁攘的心里想的是公羊珞,一旦登基,他最想日的就是那个熟女。

袁据那个小赤佬,倒是有一个极品的娘亲,明明三十多了,波涛汹涌的身体,容貌居然还是二八年华那样的清纯,是男人谁不想肏这种货?还好袁据不在宫里,不然也说不定会把公羊珞给办了……。

另一方面,他一直没理由的厌恶袁据,能天天日对方的老娘,一个字,爽……不过他可不敢让母后知道这些,万一她一怒之下让人把公羊珞给宰了,毕竟最毒妇人心。

付护卫走到皇后面前,硬硬的大鸡巴顶在她的鼻尖。

“嗯……”睁开因为快感而闭合的双眼,她红唇开合便吞下面前雄性的阴茎,一边吞吐,肉舌吮舔龟头发出一串串『咕咕咕』的美妙音符。

她并不口渴,只不过是想吃精液了,袁攘倒是善解人意,找来这个护卫次次射精都浓而量足。

“母后的奶子好像又大了啊。”太子示意她抬起上半身,女体照做,让自己的胸猛奶球被儿子一双魔爪恣肆揉搓。

这时,付护卫也进入状态了,双手牢牢地把住皇后的发髻,腰部发力,将美女的樱桃小口当做淫屄来抽送,龟头一次次顶到喉管、阴囊一阵阵撞击她的嘴唇。

半个时辰后,袁攘喘息着射精。此时皇后的嘴角糊上了一层精液,阴唇大大张开,脸上挂着无数高潮的泪水,人是神志不清了。

【朱衣劫】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缓缓抽出滴落着淫水丝的硕大阳具,袁攘走到母后眼前,用她的头发擦拭上面的粘液,“付护卫,去用鸡巴把这娘们儿的肉穴堵上——抽插可以,但不许射,我要让她怀我的孩子!她已经四十了,过几年恐怕就无法生育啊……”

太子不学无术,不知道女子的生育极限在哪里,付护卫心觉好笑,也不敢指正于他。

他顺便把皇后的胴体翻过来,坐在她细白滑腻的肚子上,甚至都无需挤压乳球,阳具就可以直接插入乳沟,一插到底,龟头顶住她的下巴,大多数棒身都隐没于白花花的乳肉中。“不愧能吸引父皇的这么多注意力……”。

其实从对皇后的肉体有兴趣以后,太子就只是把她视作可以肏的媚肉,母子之情?见鬼去吧!想到让这个奶牛怀上乱伦的孽种,他就无比兴奋。

袁昴沐浴完毕,从蓝玉砌成的澡池中起身,张开双手,让两个侍女为自己更衣,他的胯下。则是被碧儿、妍儿占据,两个美丽动人的女子,伸出柔软的舌头,舔舐皇帝的黝黑鸡巴。

身为侍女,服侍陛下是基本功,她们来来回回、仔仔细细地将这个阴茎上的水分擦干——用鲜嫩柔软的舌头。

“肖洪!传令下去,命左丞相郎滨、右丞相穆经、大丞相范有邴、军枢院院使中泽昀,到御书房来见朕。就说前线有变,需与爱卿共商良计。”皇帝对侍立于门边的阉人下令。

那个一身棕衣、头戴尖顶黑帽的瘦小老人叫肖洪,深得皇帝信任。

“是,陛下。”肖洪转身离去,对二美舔鸡巴的美景毫无兴趣。像他这种老太监,早已忘记性欲是什么东西了。

这一夜,是元隆四十四年六月十九。

“将军,这次陛下的回信……是怎么说的?”。

一身乌黑铁甲的颜菸从中军帐内慢慢走出,早早等候的两个人凑了过来,当先发问的是田琳。

颜菸的神色有些阴晴不定,“陛下说让全军务必力战,如到必要时,方可自决……”。

田琳是个女孩子,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现在王师的战斗人员只有十万余,再要面对那些嗜血的狼族,只怕全军覆没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田琳旁边的尉迟阳心中一阵不满,再力战,不就是送死?不过他只能跟着颜将军离开,到了几十丈外,才说出来,“将军,什么叫必要时?战损过半就撤退,是太祖立的规矩,陛下老糊涂了吗?”。

颜菸本想呵斥于他,不过看四下无人也就作罢。只是边走并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君命不可逆,你以后别再如此编排皇上了”。

“颜老将军还在的话,陛下说不定会听他进言……”意识到说的话不太合适,田琳连忙闭嘴。

这时候,天边传来一声声滚雷——快下雨了。

去年,二十万大军剩下的十七万在汇合后,准备故技重施,先用搦战把上柎城中守军引出,各个击破后再进一步占领城池。

可那些虏人并不配合,任人骂遍他三十六辈祖宗也不出来,与往日一激就嗷嗷叫冲出来的情况截然相反。

上柎城已是冗昌最北处,没有管辖的农区,一旦被包围,城中的人只能吃余粮。

于是大军就在城外十里扎营,将出城路径都堵住,实施起圈城计,隔十几天就会有部队从党宕、熇影运来粮草。这样拼消耗,虏人拼不过了也只有出城来——或者投降,或者殊死一搏。

虏人当时人数不到十万,骑马出来的话,就算王师只在远处放箭射弩,消灭他们只需两天时间。

直到来年的五月,气温突然极速下降,诸军将士未曾经历过这种寒冷,刚开始还能支撑,到得几天后便纷纷因冷成疾,虏人仿佛是早有预料,在当月十四日数千骑先行突袭,悄无声息地歼灭大营外巡逻兵,然后对一处三万人的营地开始的屠杀。

几千人马对几万人的屠杀,说来有些耸人听闻,北辰士兵因不适苦寒而战斗力锐减,平均死亡十个人才能消灭一个狼族铁骑。

这几千人只是来试探的,经过一个时辰、斩杀一万敌后就迅疾回城。

后方中军接到消息时,几个主帅都还不敢相信,而四天后,四万铁骑自北而来,势如破竹地把大营踏碎,一边砍杀一边前进,北辰军眼睁睁看着党宕、浏徐、熇影、允周四城得而复失,却无可奈何。

从允周城败退时,颜鸿基带领两万人殿后,于乱军中被敌人击斩,有幸存的士兵神色张皇地回忆,杀死颜将军的是一个蓝瞳少年,铠甲、坐骑与一般虏兵无二,武器却不是长矛或者骑枪直刀,而是一口五尺长剑,那真个是沾着身碎、挨着命没。

当剩余兵力即将跌破十万,唯恐军生哗变,诸将联名上疏帝京,请求撤退,与沁族人议和,草原北方有雪兽威胁,北辰军若据城死守,他们也要死伤至少三分之一的人马才能收回所有城池。

而今是六月二十七,十一万大军退守回蕯城的第三天,虏人在城北十几里扎营,不知道,下一次进攻是何时。

想起父亲的死,颜菸心中忍不住一痛,面上依然保持着镇定,“报国兮埋骨沙场,身殁矣英魂万古犹。颜将军一定不会后悔为国捐躯的”。

“将军别这么说……多……不吉利啊。”尉迟阳走在三人中间,断断续续地说。

颜菸轻轻叹息,没有再说什么。

她经常听父亲说沙场凶险,随时可能丧命,然为将者,必与兵士一并浴血,否则就只是个纸上谈兵的书呆子。

去年,她带兵赶去支援公孙炜桓,汇合后本来可以很快脱身,一支飞箭激射而来,将他射下马来。

伤的是要害,他将身上的将符交给颜菸,并催促她迅速离开……形势紧迫,她只好撇下公孙炜桓,带领剩余士兵回撤。到了大营,慕容臬伦和魏华栋看军中无将不行,就让颜菸接替了公孙炜桓的将军位置。

这种『因祸得福』着实没办法让她高兴。

死于战场,也许是军人最好的归宿。可是,这种牺牲真的对国家有益?真的是黎民百姓需要的?她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那就不想那么多吧。

这时,四骑衔尾哒哒而来,从三人身边三丈飞驰而过。当先那骑手身着将军铠,罩着凶兽面甲,看不清是何人,后面三人,也一个认识的都无。

“他们去的方向是兵营,怎会如此狂奔?”看着迅速消失在眼中的四匹马,颜菸疑惑地低语。

田琳甩了一下没戴盔鍪的黑发,“许是刚才军机会议时间太长,他们饿得赶回去加餐了吧”。

三个人又行走了半刻钟,忽见刘闻亳打马过来,看样子是在追逐前面的四人。

颜菸赶紧叫住他,“刚才向南飞奔的是哪位将军?为何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

刘闻亳现在属于颜以安麾下,现在军中只有四个将军了,除了魏华栋称得上老成持重,颜菸和颜以安、穆司龄都是年轻人。

他对颜菸也是毕恭毕敬,刹住胯下黑马,转身回答,“那是穆司龄将军,不满陛下命令,声称要带着手下四万人撤退至宪翼河畔”。

“什么?那颜以安将军怎么说?”颜菸一阵担心,要是穆司龄带走那么多兵,这仗还怎么打?城还怎么守?。

刘闻亳回答:“颜以安将军说随他去,这城没有姓穆的一样守得住”。

刚才那几骑急匆匆的,可以猜出不会是魏将军,可要是颜以安与穆司龄,这样做的理由又是什么?所以她刚才没有多想。

此刻才知道,原来如此。

和颜菸一样,颜以安对穆司龄并没有什么好印象,所以这话有一大半应该是意气用事。

其实,从理性上,她也倾向于后撤然后议和。但是,感情上颜菸不相信杀死父亲的人有那么厉害,她想亲眼看看,如果可以,就把那个用剑的年轻虏人斩落马下,用他的血祭奠亡父。

“魏将军思虑再三,还是觉得人多力量大,故特命我将穆将军劝回来。”刘闻亳补充,他的神情坚毅决绝,和那天奸尸时的猥琐判若两人,看颜菸没什么问题了,他也就继续催马南行。

“还有三四刻钟应该就下雨了,我们得快一些回去。”尉迟阳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

这几天不仅冷得要死,天象也不见太阳踪影。没来由的,颜菸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七月初一,虏兵派出两万人,第一次攻城,北辰军弩、弓多因寒受损,能用的不足百分之一,只能用倒热油、抛石头之类的低级方法阻敌。

两个时辰后,虏人阵亡了十分之一,随即收兵。

七月初四,虏兵第二次攻城,人数四万。颜以安指挥若定,将其击退,可他高兴不起来。

颜菸就在他身后,看着退却中的敌军,想起方才差一点就让一队虏人从城墙一角攀登上来,她就冷汗直冒。

蕯城南方三十多里便是莫易城,这里是二山相夹处,背面逼仄的地形让虏人无法一哄而上,丢了这里,大军就将无险可守。

心里明白哥哥的烦恼,但她知道现在再多宽慰也毫无意义,只是默默地向城中行去。

她走上城头,裹紧身上的细绒披风,将颈下露出的一小片肌肤彻底遮住——虽然这样并不会让身体暖多少。

她坐在台阶上等待,双手捂脸陷入了一种恍惚状态,脑海中突然一片空白,然后一个光环从中出现,它通体散发出柔和的白光,并且有节奏地闪烁。

紧接着,它开始自转,先是慢,后是快,随后以慢速自转二十圈、快速自转六十圈的规律稳定下来。

当颜菸以为光环会永远转动下去时,脑海中的空白瞬间变成了一片黑暗,常言道的漆黑,莫过于这种感觉。

然后,她睁开眼睛,感觉到时间似乎只是过去了一念,又像是一垓年……。

“难道这几天没睡好,脑子出问题了吗?”她嘀咕之时,耳边听得一阵铁蹄踏地声,起身一看,五匹骏马从城外驰来,正是今天上午她派出的几个亲信。

急不可耐地飞奔出城,她上前询问刚刚下马的尉迟阳,“穆……将军还是不愿意返回来继续战斗?”。

尉迟阳已是气喘吁吁,单膝下跪回答,“穆司龄将军现在莫易城,他说也不想当逃兵被圣上责难,只是也不能让手下兵士送死……他还说——”。

穆司龄的自私自利,谁不知道?他这样的行为,说到底就是害怕像颜鸿基那般死于非命,还美其名曰为了士兵考虑。

看尉迟阳顿了顿,她登时气得俏脸泛红,“他还说什么?”。

尉迟阳这才开口,“穆将军说,有诚意的话,就请颜将军您亲自去”。

“这样……”颜菸低头自语,然后用自信而坚定的眼神看向对方,“小阳,去叫人把六月给我牵来”。

六月是一匹骏马,通体红色,头顶一抹白色,正是相马学所谓的红莲缀雪,军营中只有颜菸一人能将它驯服,因此乃是她的专属坐骑。

尉迟阳比她大了十岁有余,不过此刻也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提出了建议,“将军一个人恐有不便,我叫蒋蛋子他们陪同您去吧”。

看颜菸没有拒绝,就和后面等待的四人进入城中。虽然他很想自己陪着她去,可来回疾驰身体根本吃不消。

“呸……这红薯谁烤的,都糊了。”看见远处的几骑在马蹄声中越来越近,穆司龄并没有在意。直到分辨出其中一匹枣色马的身份,他才手中甘蔗一扔,赶忙从凳子上坐起,然后蹿进了营帐。

不到一刻钟,负责守卫的几个士兵就看清了来人,一共有十个,都是一身颇厚的紧身衣,只有躯干上穿着皮甲。为首的那个女子只是双臂包裹着银白色护铠,不过这也让人一眼就能得知她的军阶。

一个士兵赶紧恭敬地上前,单膝跪地,“颜将军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者?”。

“你们穆将军在哪里?”颜菸跳下马来,看了看四周成片的营帐。

“我们大人说这几天头疼,正在休养呢。”那士兵指着就近的一个军帐。

“是吗”。

颜菸心想对方怕是无病呻吟,索性不理这个士兵,掀开门帘,一直大踏步走到穆司龄床前。

颜菸掀开被子,他侧卧着抱紧脑袋的姿势映入眼帘。

“怎么?想杀人啊?”穆司龄看着她满目煞气,只好揉揉额头坐起,无奈地苦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你得为我这些手下着想啊,他们是我的兄弟……而且,你不觉得——商量就应该有个好态度吗?”。

穆司龄从床上起来,在不远处的木桌旁坐下,向颜菸挥了挥手,“坐下聊”。

她不知道对方这是卖什么关子,不过还是在他对面落座,声音清冷,“你要怎么才肯……”。

“其实,我是身上有一个部位……因为天气酷寒而常感干痒,这几天又有蔓延到头部的趋势,我认识的人中,只有一个有办法相助……”。

“说吧,那个人是谁?”。

“那个人,就是你啊。对于你而言,帮助我就是个举手之劳……不,举手都不需要。要是解决我的问题,穆某一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颜菸还以为他要找什么世外高人或者已故者,顿时眉头一松,“你哪里不舒服?我能怎么帮你?”。

“颜将军不愧为巾帼英雄,果然爽快,虽然有些男女授受不亲,不过我是不拘小节的人……”说着,穆司龄站起来,双手一扯,就把自己的裤腰带解开。

“你!”颜菸猝不及防,没想到对方这般下流,只见他的阳具直挺挺地露出来,从阴囊至包皮都是乌黑的,未勃起也有两寸多长。

“别激动嘛,我又不会强奸你……”他左手扶着阴茎,让它左右晃动了几下,“你看,它是不是很干燥,都快皴裂了”。

“你待怎样?”她闭上眼睛,心里却对那个丑陋的生殖器挥之不去,咬牙切齿地问。

“有大夫给我开了个良药,要用女子的热唾液包裹患处持续一刻钟以上——作为药引,女子必须是极美丽体内阴柔气足够的。”他的目光随着话语,一直在她的唇边游移。

看得出穆司龄眼中的欲望,颜菸下意识地转身就要离开……可是,想到能给哥哥分忧,咬咬牙,慢慢地走到他面前。

而且,对方的话虽然荒唐,可如果拒绝,不就是承认自己没有附近别的女性美?虽然她不喜欢化妆打扮,终究还是在意这些的。

穆司龄察颜观色,发现她的右手紧紧按着腰间佩刀,心里也突突直跳,以她的刀法,只要动手,自己的下场就一个死字。

不过……颜菸一直没有翻脸,他若是不触碰底线,就没有大问题。他故作不好意思,“看来颜将军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咱们就明人不说暗话——跪下”。

“你!”她并不认为下跪是什么丢人的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照做,随着那双修长的美腿接触到地面,她身上的铠甲也发出一阵碰撞声。

穆司龄故意晃荡着已有勃起征兆的鸡巴,缓慢地走到她面前。

虽然闭着眼,但通过气味可以感觉到,那个恶心的东西就在离鼻尖不到一寸处……散发着一股令人生厌的腥味。

“嘿嘿,用你的手握住它,然后把它弄硬……”。

颜菸左手一动……。

穆司龄又突然补充,“用右手”。

感觉被戏弄,她脸颊不由得一红,却未有更多犹豫,放开握着刀柄的五指,伸到他胯下,为了准确,她不得不睁开眼……。

除了那次偷窥兄嫂交媾,这次,是她第二次把男人的鸡巴看得真真切切,它不长,像一条赤头乌身的大蚯蚓。

“它……怎么才……会硬?”。

“怎么,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还不知道这个?”看颜菸五指将一根阴茎握持在指间、满脸懵懂的样子,想起这只手以往或是持枪、或是挥刀击杀了无数敌人,穆司龄顿时有一种变态的心理快感。

他甚至想现在就把她按倒,解开碍事的紧身铠甲,把这个小娘皮日个欲生欲死……不过他知道,那是痴心妄想,现在的计划能进行顺利,就谢天谢地了。

她的手光滑细腻得仿佛白玉雕成。

因为军中男女士兵都有练习武学增进战斗力,像颜菸一些修为精进的,手上并不会有使用武器留下的老茧。

【朱衣劫】第十四章

作者:lastsins。

字数:5789。

第十四章。

犹豫了一会儿,颜菸眉头一蹙,握紧手中鸡巴,前后揉搓,让包皮来回蠕动——。

“啊,疼,轻一点”。

“真他妈麻烦!”颜菸调整了一下力度,小心地套弄起这根阳具,随着逐渐勃起,它开始传来一股股热量。

十指连心,肉棒的变化通过手上传递到大脑,让她心内忍不住小鹿乱撞。

“我……这是在想什么啊”。

忽然,他的鸡巴勃起到一定程度,直接一下顶到了她鼻子上,不想让她后退,穆司龄一把按住她肩膀,“你的肌肤很嫩,我的鸡巴很喜欢,要是碰不到,它会很难受的”。

看颜菸又闭上眼睛,他把肉棒在颜菸鼻尖擦了擦,“可以了,现在进行第二步”。

如逢大赦,她慌忙收回了素手。

穆司龄突然话锋一转,“颜将军还记得叶仁那个蠢货吧?他们的死都是咎由自取,但是,我对他们曾经是有一些赏识的,现在得替他们找回点面子……”。

话音未落,颜菸就感觉脸上一麻,下意识睁开眼,只见他右手扶着长有五寸多的黑鸡巴,突如其来的就抽打在她脸上。

她眼中蓦然多了一丝杀气,直直看着对方,“你干嘛……”。

还未反应过来,穆司龄就用鸡巴『掴』了她两下,心中回忆着粉颊的美妙触感,他仍然义正辞严,“别生气嘛,我只是做样子,要是用力你的脸就肿了……刚才来了两下,还有四下就好”。

她当然记得,叶仁和王满一共六个士兵,在广场上被执行死刑的事……反正也不疼,就随他好了。

“啪”。

“啪”。

他很有技巧地,抽打过左脸,再抽右脸,如此交替,当挨打两次以后,她一侧脸的麻感已是消散大半,这样一来,就消弥了她相当大一部分抵触情绪。

“啪”。

“啪”。

打满了六个人的份,穆司龄才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说,“我的鸡巴打累了,现在,用你的嘴来让它休息休息……”。

看着对方已经把鸡巴凑到自己嘴边,她总感觉他的逻辑有问题,被鸡巴抽的是自己,为什么要用自己的嘴让它爽?。

不过要是再不配合,这家伙没了耐心怎么办?她于是张开嘴,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穆司龄的龟头。

“喔……颜将军的小舌头真烫。”他右手扶着阳具,将其用力顶住她的银牙,从红唇的左侧一路滑到右侧。

他看见颜菸委屈无奈的模样,心理有了极大满足,“愣着做甚?继续舔!像刚才那样……”。

舌尖是味觉最灵敏的地方,故此,她发现龟头上除了腥味,就是一种淡淡的咸味,心里也没那么恶心了。

“呲溜~”嘴唇张开得更大,她这次干脆把阴茎的前半部分都含住,舌头围绕棒身转了几个圈。

“这小婊子口技虽然不咋地,可这舌头又软又烫,简直是天生给男人鸡巴肏的……”穆司龄能清楚感觉到,颜菸的舌头还有一段没派上用场,他肏过大大小小几十个女子的嘴,用鸡巴来预估她们的舌头长度根本不在话下。

她的舌头上下、左右地舔弄着口中巨棒,时而让它在口腔里小幅度进出,乌黑的双眼盯着穆司龄,希望他能很快表示满足。

而她没有发现,卢大布已经走了进来,蹑手蹑脚地踱步到她侧后方,从这个角度,颜菸因口交而左右微摇的短发、不停和阳具摩擦的樱唇,卢大布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穆司龄知道卢大布是来报告公务的,对他使了个眼色。

难以置信地擦擦眼睛,眼前景象并未改变,他由疑惑瞬间变成了兴奋,一个高挑绝色的女将军,跪在男人胯下吃鸡巴,想一想就让人血脉喷张。

毕竟不知穆老大是怎么做到,他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看着这变态一幕,隔着裤子套弄硬得不行的肉棍。

颜菸感觉舌头有些麻了,轻轻地吐出湿淋淋的肉棒,询问的声音轻了许多,“可以了吧?”。

穆司龄当然不干,自己还没射,又只有一部分鸡巴享受到口舌服务,怎么会够呢?他无暇计较她的无知,赶紧回答,“颜将军的樱桃小嘴实在是太温暖了,再来一会儿吧”。

自己也才舔了没多久,对方的话也有道理。她一边想着,一边张嘴将龟头重新纳入,口中。“呲溜呲溜”的声音不时便会传出。

声情并茂,勾得卢大布心痒难耐,恨不得把这个骚货给日了,平时一副高冷模样,现在多半是发情难熬,来这里让穆司龄玩。

“含进去点”。

“唔唔……嗯……”感动滑滑的肉棒一路顶到了自己的口腔尽头,露出的部分还不到三寸,她只有摇摇头表示无法再继续。

穆司龄也摇摇头,“那好吧”。

然后他毫无预兆地,双手按在她头发两侧,鸡巴猛然一挺,居然全部没入,龟头已深深地插入她那柔嫩的喉管,她的喉中甚至能感觉到龟头的炽热,就像是感应食物的温度……。

发现『上当受骗』,她当即就要把穆司龄推开,对方却是一声冷笑,“我的鸡巴卡在了你的喉咙里,要是强行拔出,说不定你会嗓子受损……变成哑巴啊”。

鸡巴卡在了美人的喉中,的确不假,可要是强行抽出,只是会有点痛而已,变成哑巴压根就不可能。不过颜菸并不知道这些,异物的位置,她的深喉感觉很明显,一想到可能会无法说话,她已经六神无主了。

“让我好好的抽插吧,喉咙适应了,也就能顺利吐出来了”。

看她不再挣扎,他双手抓住她的短发,阳具开始在口腔中缓慢抽送。

几乎被棒身塞满的嘴巴,不停分泌着唾液,给口交进行润滑。

抽插的幅度从小到大,起初只有不到一寸,当他第一次让龟头拔出喉管,颜菸便想趁机将整个阴茎吐出。

但穆司龄眼疾手快,腰部立即又是一挺,龟头又进入了她的深喉,要害受到这种刺激,她也一时提不起反抗的力气。只能让那个柔软器官,被当做淫穴来奸淫。

“咕……啪啪……咕咕……啪……啪……”。

淫猥的声音回荡在室内,颜菸嘴角滴落的口水也越积越多。穆司龄完全把她的嘴当做了屄使用,抽插得越来越快,让胯下的女将军已经忍不住直翻白眼……。

一刻钟后,他被这种快感弄得无法自持,精关一松,大量精液如倾盆大雨般疯狂泄出,不可阻挡地灌入她的食道。

他已经一个月没肏过女人,蓄积的精液量堪称骇人,鸡巴从女体深喉抽出、拔出口腔,依旧在喷发,将整个嘴巴都灌得满满当当。

这时的精液也才射了一半,颜菸刚刚恢复一丝神志,就看见一道道白浊浓浆向自己飞来,好几道直接就溅射到了她眼中,视线一下又变得模糊。

相比颜射,他更喜欢直接内射,只不过,现在面前的女子一向高高在上,此刻俏脸正被淫秽的精液所喷淋,让他比以前连肏三女更爽。

于是他右手握住鸡巴,把它像水管一样上下左右移动,尽力玷污这颗高傲的美丽头颅。

这血脉喷张的场景,让卢大布顿时不争气地射了,精液才发射,让他忍不住“哦”的呻吟了出来。距离如此近,颜菸虽然被精液乱射一脸,依然发现了身后的声音。

穆司龄的存货也是有限的,紧接着就停止了喷发,向后退了几步。被口爆的女将军咳出一口口精液,和进入体内的比较却是九牛一毛。

颜菸不顾脸上仍布满精液,回头对卢大布就是一声呵斥,:“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她说话时,有几道精液从粉红的唇边滑落,脸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我……我……”看见她的表情,卢大布支支吾吾,面色惊惧,疲软的阴茎被吓得流出一股尿液,因为他知道即将发生什么。

果不其然,转眼之间颜菸就从跪姿迅速立起,转身欺近卢大布身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觉一阵剧痛,女将军一手揪住他衣领,另一手紧握成拳流影也似地前后挥动,每一击都结结实实砸在对方的脸上、肩膀、胸部。

旁边的穆司龄并不担心出人命,他看着颜菸打人时露出的咬牙切齿、恼羞成怒,不由得笑了,这个女人,纵然以流星的速度升到了将军,说到底还是一个任性的女孩子。

没多久,卢大布已经身中数十拳,直挺挺地瘫倒在地,眼见是晕厥过去了。

“若非这次是我有求于人,一定会拔刀宰了这个小瘪三!”颜菸一口唾沫吐在卢大布身上,转身看着穆司龄。“你的小鸡巴应该舒服多了吧,那就快命大军北上回援”。

“好多了,我马上就可以去下命令。”一脸无奈地看着倒地的卢大布,他一本正经地说。

“事急从权,越快越好。我对你不放心,必须跟在大部队后面监督”。

听到这句话,穆司龄没有说什么,点点头就想出去。

“等一下。”颜菸却是上前几步走到他背后二尺处,将他叫住。

“啊,什么?”他刚刚回头,颜菸抡起右掌就掴在他脸上,顿时令得人眼冒金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这是赠送的服务。”颜菸清冷地说,然后理也不理对方,从一处衣架上拿起刚刚干透的衣物,将头上的精液擦干净。

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将军先后出来,蒋实强赶紧迎上前去,低声询问颜菸情况如何。

“他答应了,等会儿就出发”。

过了半个时辰,一切准备就绪,几万人的部队向北开拔,真个是来得快去得快。

“小蒋,把你的水壶递给我”。

颜菸和几个随从是并排骑马行进在队伍末尾的,蒋实强听到上级的命令,赶紧勒马靠近,把水壶递到她手中。

接过水壶,颜菸利落地拔掉塞子,仰头牛饮起来。

她动作很是豪放,光滑白皙的颈子,配上白里透红的脸蛋,却让这画面变得十分迷人。看得旁边的几个士兵都有些恍神。

咕咕咕的吞咽声中,装满水的囊壶很快就见了底。

由于不知道如何催吐,她不能把吞下的精液弄出来,只好通过不停喝水来稀释,可,总感觉喝再多水也还是很恶心。

“可恶……还是感觉肚子里很恶心,也没有办法不去想——”心理想着这些,颜菸面色如常地递还水壶给蒋实强。

发现了身边几个人的神色异样,她擦擦嘴角的水渍,转过头去声色俱厉的呵斥,“愣什么神!想掉队吗”。

穆司龄带领部队进入蕯城时已是午夜。

对这件事,颜以安很疑惑,不过也没有多说。在广场上简单地迎接时,只是面无表情地拍了拍穆司龄的肩膀,“大敌当前,实应戮力同心也”。

刀光一闪,一根足有人腰粗细的木桩从中而断,却只发出了一声如同割过软泥般的声音。

这种木桩取材于铜椴树,木质十分坚硬,且又如此之粗,就算用锯子去锯,也要锯好一阵才会断。可是这一刀劈过,断口极为光滑。更难得的是,这木桩并不是埋在地上,而是直直树立着的的。这一刀的力道、准头,实在不作第二人想。

见这一刀竟有如斯威力,边上几个年轻的士卒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他们看着那个持刀站立的妙龄女郎,不由想道:“怪不得颜将军每战都敢冲锋陷阵,手刃数百戎虏,有道是艺高人胆大,这种刀法,天下有几人使得出来?”。

颜菸只不过是个不到二十的女子,但她的刀枪却使得比无数男人还好。但此刻看着那木桩,她眼里没有一点点骄傲,而是闪过一丝焦虑。

“这几天虽然没有战事,但训练依然要按最大幅度来,战技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她的语气尽量装得很平静。

不说别的,只是两个月前,攻取一座城池时有几千敌军据北门坚守不退,她一怒之下,将城门前一根二尺粗石柱砍成两半,这些最崇敬英豪的异域之人受了震慑,纷纷落荒而逃。但颜菸能感觉到,现在体内的气力只能调动一半左右。假如再有那石柱,自己肯定是砍不开了。

所以一定要尽快找到应对酷寒的方法,不然就只有全军覆没或者议和了,而敌人愿不愿意议和也是个未知数。

她把佩刀插在地上,扫视一圈面前的这些士兵,看他们点点头,又继续说:“看到了没有?马上刀法,不在花哨,只在三个字:狠,稳,准。这三字也是一切击刺之术的根本,出手要狠,双臂要稳,刀口要准。你们不要看这木桩粗,其实就算是生铁,本身也有纹理在。你们若能在纹理上发出迅猛一击,便是生铁也能破开。来,你们试试”。

这话一出,那几个兵都有些变色,有一个勉强地笑了:“颜将军,您也太看得起我们了,我们资质不好,雷霆劲的境界和您可谓天壤之别”。

这话说得也是。东土自古有好武之风,雷霆劲是入伍士兵都必须练习的功法,用来提升力量的发挥与运用。这功法市面上花个两三文钱就可买到,一共二十层,路数也简单,但很少有人能练到十层以上。

还有一点她从未说过,那就是她不仅学习外家武学,还修习了一门名曰三御分光的内力,说起来还是在帝京文海院借阅图书时偶然发现的,她十分喜爱就顺手牵羊了,如今已过了十多年,依然无人发现她的“偷盗”行为。

颜菸捋捋被汗液沾在耳上的发丝,笑了笑:“当然不是用这么粗的,你们可以用细一点的木桩练起。而且,我的雷霆劲虽然已经到了十三层,你们现在都在七八层吧?刻苦练习下去,超过我也很有可能”。

七八层看似很低,但若是三四个士卒互相配合,武林中的许多豪侠只身应对,也要被慢慢磨死。

一个士兵又立了几根木桩,准备继续练习,颜菸只是看了看他们的动作,便摇摇头,走上前去挨个贴身指点。

平时训练都只在粗布衬衣外面穿着一分厚的牛皮软甲,即使是将军也不例外。

颜菸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乳房过于巨大,把皮甲都顶出了一对圆形凸起,原本覆盖大半个躯干的软甲,竟似小了一圈。

如此近距离身体接触,傲人巨峰难免会磨蹭到士兵的手臂。这些男人正血气方刚,当然知道将军的奶子正在和自己零距离接触,淡淡的处女幽香散发、飘荡,刺激着雄性本能。

但他们却不敢回头看一眼,只能尽力把精力集中到眼前的木头上。而其他的兵就肆无忌惮了,目光恶狠狠地上下逡巡,视奸这具熟女般的肉体。

对这个女将军,他们的钦佩与服膺是发自肺腑,但颜菸的身体太过诱人,他们真个是不得不幻想。

颜菸看一个士兵在指点下成功砍断一根木头,就向后退了几步,众士兵赶紧收起急色的嘴脸。

她把目光移向其他人,眼里却露出了疑惑,指着一个老一些的兵,“你怎么流鼻血了,天气再冷也不至于吧”。

那个兵还以为被发现了,现在又松了一口气,躬身回答,“禀将军,末将昨天多食了些灯笼椒,许是因此上火,导致易流鼻血”。

他说得一本正经,内心中也在打鼓,昨天他吃的东西里根本没辣椒,一核查就要露馅。不过这种事,颜将军不至于追究吧?。

正在此时,一匹马驰了过来,在马上的是一个女兵,未戴头盔,一头乌黑秀发扎成一个马尾。

马在校场边缘停下,女兵下来后就是一路小跑,不多时到了近前,眼中流露出惊讶,“将军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教导这些杂鱼的工作,自有别人来做的”。

士兵中有两个人眉头一皱,他们知道这个女兵叫唐韵,也只不过是一个队制而已,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是杂鱼?不过看样子她和颜将军关系不错,他们也就没反唇相讥。

【朱衣劫】第十五章

作者:lastsins。

字数:5377。

第十五章。

“四处走走,本来想看看士兵的训练情况,没忍住就示范了一把。”颜菸放下卷起的袖子,向唐韵走去,“看你很急的样子,是有好消息了?”。

又意识到此处说话多有不便,颜菸转头看看那些士兵,“你们自行操练,万不可懒惰”。

看着她说话时胸部的起伏,唐韵顿时想提醒她如此衣着不合适,不过一想,上战场时颜将军总是将铠甲系得很紧,让乳量看上去正常,也许是在部下士兵面前,她比较放松吧。

两女并排走到校场边缘,唐韵才低声说,“今天一队兵丁找到了一个姓万的大夫,他说自己有可能做出那种药散,尉迟阳不敢自专,故让我来找将军”。

现在颜菸的四个副将中,权力最大的依次是尉迟阳和田琳,遇到某些事甚至可以代为指挥、决定。

还在上武校时,颜菸从同学那里听说,有一些方剂,人服用后能够暂时适应恶劣的环境,以前会这种配方的人到处都是,但现在已经是凤毛麟角。

到了关键时刻,她也不管有没有用了,让尉迟阳组织人手在周边寻访各色医者,权且死马当活马医了。

听到这句话,颜菸顿时面添一丝怿色,“我去看看”。

“将军你骑这匹马吧,我步行随后就到”。

颜菸心中实是急不可耐,也来不及说什么了,对唐韵点点头便翻身上马,催马向外奔驰。

两天后,虏人又来攻城。

隔了十天,虏人再次来攻。

战斗结束后,颜以安和颜菸站在一处仓廪前,看着已经只有薄薄一层的存粮,都面如土色。

“城中粮还可支撑十日,虽然可以从南方其他城池调来新的,但也是无济于事,因为天气和南方相比太过寒酷,虏人对我们还是有压倒性优势。”颜菸抓出一把谷粒,然后又倒回了仓中。

“假以时日,适应这种极端天气并不是问题,可我军偏偏缺的就是时间……听说你找了一大堆郎中,想研究出御寒方法?”颜以安看着一队队手下士兵把其他仓廪中粮食用轮车运走加工,忽然想起这件事。

颜菸神色复杂,欲言又止,“说成功了……其实也不算成功,他们研究出了一种灼骨散,可以让人不畏寒冷,但服用了只能维持半天时间,过后会有副作用……全身酸软十几个时辰”。

“开始大家都不敢用,结果尉迟阳说多吃一点应该可以持续久一点,然后——他毒发而死了。”回想当时尉迟阳面色发红的死状,她就一阵难受。

颜以安顿时傻眼,这东西太不靠谱了,副作用不说,吃多了还会死人?谁会愿意用。

至于尉迟阳的死,由于并不熟悉,他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他也算为国捐躯,看开点”。

“真乃天人之工也”。

穆司龄穿过一条坡道进来,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这是一处阔有十几丈,高过一丈的洞厅,四壁由岩石构成,有明显的人工凿刻痕迹。

早了几个时辰来到的颜菸站在一处石壁前,看着一块石台上残留的碎陶片,若有所思,“听闻上古明晋两族百年战争时,邳国能工巧匠和一些异人在明夷关外某处建造许多石厅用来避难,却被明族的黄天大帝发现并投放神火全数烧死。

后来楚朝一个王爷又花费几代时间进行扩建,用作藏兵,以备将来兴师谋反……”。

“我派兵士进山搜寻,以期证明这传闻的真实性……真个是天助我也。”她说着围绕四壁转了一圈,好像穆司龄是透明的一样。

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几个士兵手持火把照明,洞内四角各有门洞,阔有三尺高约七尺,通向其他洞厅。

穆司龄突然来了兴致,想四处看看,不过通道只能让一个人通过,只好从身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火把,走入一个门洞,进入了另一个小一些的空间。

他走了几步,又转过几个洞厅,有些还有烧火的余烬留存,有些壁上清晰可见被烟火熏出黑痕。

突然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猝不及防摔了个马趴。他暗骂一声晦气,举起火把朝身边一看,地上是一个已泛黄的人类头骨,目测已死数千年,看脸骨的形状,这人生前应该是个国字脸。

他站起来,借着火把上的光凑近观察,只见那头骨上存有一个眼珠大小的圆孔,看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熔化出来的,而它的嘴里,却是生长着几根锋利长牙,上四下二。

“这是劳什子怪物?”本来想看看这头骨主人是怎么死的,穆司龄又见那牙齿十分恐怖,内心泛起了嘀咕。

害怕再遇到什么怪东西,于是他罢了继续探索的心思,捡起这个奇怪的骷髅头,原路返回。

他出来时,看见颜菸正在和田琳附耳商议着什么,于是走上前去,把那头骨递到二女面前,田琳虽然是军人,但冷不丁看见个骷髅,还是个像恶鬼般生獠牙的,虽未尖叫,也花容失色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穆司龄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面色凝重的解释,“颜将军博学,应可知此物来历?”。

见过死人那么多,颜菸又是个神经大条的人,看见了骷髅的样子,只是疑惑,然后是惊奇,并没有任何的恐惧。

“你在哪里发现的?”她问着把头骨接过来,双手捧于眼前仔细端详。

她并不是文静性子,平时也只喜欢看一些内容稀奇古怪的古籍,对魔怪志异的东西颇有阅览,此刻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类似的图鉴。

此时几人身处一个正方形石窟,一侧通向外面山谷,另一侧向下的斜坡则是连接之前那些洞厅群的。月光从旁边斜射进来,照在一个丑恶的骷髅和一张绝美红颜上,让五大三粗的穆司龄也感到一阵吊诡。

“就是在一个大洞里,长宽都差不多能容十人并排,只有这一个”。

约略近看了两个弹指,颜菸长出了一口气,“没想到传说是真的……”。

旁边的田琳鼓起胆量凑了过来,“这东西这么瘆人,不会突然复活吃人吧?”。

“我在一些古籍中曾见,北方蛮夷有时会用一种邪术将人类变成恶鬼,用来为自己战斗……想来这个应该就是了,它头上的洞,恐怕是被驱魔人的法术打的——这儿已是北方,发现这种东西不奇怪。”颜菸说着把头骨随便一丢,就要离开。

“你干嘛啊,我还想留着这个骷髅雕刻成艺术品呢,回京说不定能卖个高价。”

穆司龄俯身拾起骷髅,言语中有些不满。他有好几个哥们都喜欢这种猎奇的稀罕玩意儿,想到这里也就没有刚开始时的那种恐惧了。

颜菸让田琳先走,自己则是回过头来对他不怀好意的一笑,“没想到你家这么穷,还要卖死人骨头来赚外快”。

穆司龄本来没指望得到理睬,这时也不管对方的讥讽,问出了一个困惑许久的问题,“斯处巧夺天工,然不过古迹矣,何劳大驾?”。

“天机不可泄露也。”只言了七字,颜菸就转身离去了,她还有一些事要做。

在月光下,颜菸和十几个士兵一道返回城中。

营帐的分布,除了众将议事的中帐,每个将军都会有小一些的后帐。

进入后帐时,案头上还燃着一盏香灯——用动物粪便制作,却只有草的清香。

在灯在旁边,是一本翻开的古书,上面除了几十个文字,就是一副地下建筑平面图。

颜菸站在案前,双手撑于桌面,俯首看着那副平面图。

她的身材是属于蜂型的——胸部臀部硕大,腰肢纤细。不过日常被厚重逾卌斤的乌银重铠紧紧包覆,让人难以发现。现在的姿势却是在不知不觉中,突出了巨大屁股的高耸圆润。

虽然隔着裙甲,但侍立在她身边五尺处的一个士兵却是眼尖,很快就发现了这一若隐若现的风光,他内心顿时涌起一股淫邪念头……不过他又一想,作为军人,要坚守忠义节信四字,怎么能对上级的肉体想入非非!便闭上眼睛不再去看。

不一会儿,颜菸抬头扫视一圈,她眼前这十几个士兵年龄从十八到四十不等,有庶民也有贵族子弟,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已经成为她的亲信。

“将军有什么任务尽管交代就是,卑职务必鞠躬尽瘁!”蒋实强看出了女将军目光中的犹疑,上前一步单膝下跪,主动请命。

看其他人也要效仿,颜菸赶紧把蒋实强扶起,开口解释,“现在战局紧张,再拖下去只有全军覆没,我观虏人阵中有二人乃总指挥者,只须偷营实施斩首刺杀,若成,则有望敌一蹶不振,如一盘散沙”。

“方才我带你们探查的地下建筑,为古籍上所载,又听城中百姓言说附近山林中多具深洞,实乃藏兵洞之隐秘出入口。我已让田琳副将带人横穿全部石窟,确认有一个入口可通至虏营旁山坳……”。

田琳站出来补充,“由于山高泥泞,人员难以翻山突袭,以地洞中通道前进,虽然逶迤曲折,但只须两个时辰就能到出口,再行走不到一刻钟就是敌营了”。

“可天气寒冷,我们千军万马都不是虏人敌手,数人前去刺杀岂不是羊入虎口——送死?”蒋实强虽然认为此计有几分可行性,也不免担忧。

颜菸点点头,拿起桌面上一个大拇指般长、两寸直径的绿瓷瓶,摇晃了几下,“我让尉迟阳召集城中大夫研究了许久,反复尝试最终炼出了两斤灼骨散,这瓶子里的是二两,其他的在城中李大夫店中……我尚需观察一下敌营情况,诸君好好考虑,如果不想冒险可以直说,到时我会作为行动的首领率先服用灼骨散……”。

“将军言重,到时咱们只要是爹娘生养的,一定在所不辞,誓死追随”在场所有人都向颜菸单膝下跪。

他们没有发现自己语言中的敏感词,“誓死追随”?若是让有心人听了,怕是会疑心她就算造反他们也会无条件支持。

众人很快退下了,帐中忽然静了下来,只有桌上灯在不住闪烁。

她用了一刻钟才将身上的铠甲脱掉,再将包裹整个躯干的锁子甲剥离,又拆除保护大腿的银丝软铠,整个身体就只有棉质衬衣和衬裤的遮掩,动人的曲线显露无遗。

在灯具火光的映照中,这具年轻身体显得更加明艳。

真是丰乳肥臀,恰到好处。

吹灭了灯火,她翻身上床,双眼闭合了很久,迟迟不能入睡。

辗转反侧了半个时辰,她穿上靴子,蹑手蹑脚地走出了营帐。军中帐之间距离多是半丈,将军的后帐则是一丈,虽然如此,颜菸还是尽力不发出声音,避免人起疑。

“唐韵……”。

听到有人叫自己,睡得四仰八叉的唐韵缓缓醒来,迅速地起身向帐门走去,她太熟悉这声音了。

“真是不好意思啊,不和姐妹们一块,我总是睡不着。”颜菸的头从门中探了进来,脸上挂着一些尴尬。

唐韵曾是公孙炜桓麾下。后来调到了颜菸部下,经过数次并肩战斗,对这个女将军,唐韵还是很心悦诚服的。听到这话,她连忙跪下,“将军不必如此,兵营随时欢迎您进来,只不过将军与士卒同寝,怕是有不便”。

唐韵说话时,颜菸已经走了进来,并示意关上门,“军中五禁六忌又没规定不许将卒同眠,再说了,我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方便的”。

一帐可容纳百人,但通常都会有一些空位,颜菸驾轻就熟地找到了一个位置,不顾仪态地爬将上去。

“你忘了带被子吧,用我的吧。”唐韵看见女将军倒头就睡,一脸关心的上前询问。

见对方没有再生分地用“将军”这个称呼,颜菸顿时觉得亲切了不少,“好吧”。

看唐韵抱着一床洁白的被子到了旁边,颜菸忽然一把抱住她,“我看这被子挺大的,我们两个女孩一起挤一挤吧……”。

唐韵没想到对方已经身为将军还能如此和蔼,顿时微笑着点头。

“不出意外,虏人会在两日后来犯,经过前阵子的损坏,城墙恐不能御敌哪怕一刻”。

“我看……还是议和吧,书帛已经写好了,是我手书的……”。

“大胆!你不怕被夷九族吗!陛下绝对不会接受这种结果”。

“怕什么,先斩后奏,到时就给圣上说再战只会徒增伤亡,而且颜将军的母亲是陛下胞妹……”。

颜以安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们够了,儿郎自应携刀弓,克复朔北众城州。

议和?那是穆将军所希望的,诸位和他同样怕死吗?”。

看着面面相觑的众人,他拍案而起,“到时力战,诸人需舍生忘死,置之死地而后生。其他的事,不得在士卒中传播,以防军心涣散”。

看着颜以安拂袖离开,围坐在长案四周的几个校统都无言以对,他们都对辰王朝忠心耿耿,自然不会贪生怕死。

可他们,以及那些士兵,都是有家人的,一条命,就只值死后会有的那些津贴福利吗?

颜以安走出自己的后帐,这是一个清新的早晨,天空阴沉沉的万里无云,虽然隐隐觉得不祥,他还是决定向慕容臬伦告知自己的想法。

天行?克伐宁赫骑坐一匹褐色战马,行进在队伍前端的最右侧,他身后和旁边都是骑兵。一共有一万人。

包括他本人在内,这些草原勇士都没有太精良的装备,身上胡乱披挂一些发绿或发灰的铁板,手上拿的,或是粗陋的阔刃砍刀,或是长过一丈的大矛。

当看见一队骑兵出现在视线中,天行发觉了不对,对旁边的乃摩说,“这情况不对劲,让全军暂停前进”。

行军中,传达命令必须声音洪亮,不然前后左右行动不统一,容易发生踩踏、互相碰撞。

“全军暂停前进!”乃摩虽然说已是白发苍苍年近古稀,声音却比天行这个年轻人还大,当真是老当益壮。

他的声音被后面人听见,又继续向后呼喊,以此类推。队伍用了半刻钟才完全停止。

“都脱木、帕台难。随我去窥探敌军情况,他们出现得太早了。”驭马向前几丈,天行对队中一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下令。

三骑飞驰而出,到了距敌半里处停下,从这里看去,前面的那些人矗立在距离蕯城城墙约四里,从左到右有上百骑,纵深则有几十骑,堪堪堵在路中央,他们下面结冰的土地,似乎都要被马匹散发的温度融化。

天行将贴着马身放置的长剑承泣拔出,以防敌人放箭攻击,“兵者凶也!你们何必苦苦相逼!只要将褫夺的城池归还,我承诺决不南下。这些年我族的许多人已经适应了农耕,若没了冗昌之地,有很多人都会饿死”。

果然,迎接他的又是一阵乱箭,乌黑的羽箭飞蝗般落下,一共有十支。

天行左手举起承泣,在身前有规律的挥动,将来箭全部打落在地。

前面传来一声怒吼,“呔!草原狗辈休要假惺惺,想要抢走我明族土地就来吧,老子们与你血战到底!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又有一个低沉的声音传出,“东土已经改朝换代,你们不要用演朝那个傻逼皇帝做理由了,是男人的,就来战”。

【朱衣劫】第十六章

作者:lastsins。

字数:6678。

第十六章。

“你就是啰嗦,和这些南狗说话就是鸡同鸭讲,我们已经占据优势,应当乘胜追击,杀他个干干净净!”帕台难听到对方的喝骂,气不打一处来。

“兵者凶器也,厮杀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能不动武才是最好的。”天行一边说,一边骑马左右跑动了一会儿,眉头紧锁。

都脱木还以为他是在不高兴,开口劝解,“这小子就是这脾气,你就……”。

又看了看敌阵,天行轻轻地叹息,“我总感觉有诈,可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想不到。要是老师在,一定会发现的”。

“那就回去吧,你真是疑心生暗鬼,北辰军摆明了是想誓死阻挡我们攻城,让大军如常战斗,和他们来个硬碰硬”。

听到都脱木的话,天行只能摇摇头,转身和二人返回。

战斗在三刻钟后开始,北辰军的弓箭已经不多,仍然消灭了几百沁族士兵。

草原铁骑的彪悍名不虚传,没有了弓兵的威胁,骑兵和骑兵的对抗,几乎可以说是缓慢地屠杀。一直过了三个时辰,北辰军已经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沁族军队却只损失了几千人。

“他们想回城!追!赶尽杀绝!”呼噶蔑罗用袖子擦了擦手中巨棒,实铁打造的一寸粗硬棒上已经被热血糊满。他丝毫不管身上的伤,只是被敌人的逃跑气得怒火中烧。

他的暴喝感染了其他人,一群马上的壮汉挥舞着武器、嗷嗷怪叫地勇追穷寇。

之前的厮杀,让他们杀红了眼,只想一路追击,把这些两足畜都杀光。

看着北辰军奔逃得很分散,而且前后马匹始终相隔十丈……一刹那,天行仿佛明白了什么,“小心,穷寇莫追!”。

然而他的吼声再大也来不及了,勇士们边追边奋力砍杀,不知道是从谁那里开始,地面突然传出咔咔声,但是太小,并没有人在意。

然后,地就突然塌陷下去,落入坑中的人马,被一根根不规则插放的尖锐木桩刺穿身体各处,鲜血不要钱也似的流出,染红了还有些松软的泥土。

后面的人只看见前面突然没有了人影,还在疑惑中便重蹈覆辙,马速太快,难以应对突发事件,连锁反应下。追尾在所难免。

天行所在的地方,正有十几个人马死战不退,浑然不似别的敌军不堪一击。

这时,一个头戴凶兽面具的骑者冲出阵来,双手抡动长枪,一个突刺就向天行马侧捅来。

早用余光瞥见这次突击,天行双腿一夹马腹便躲了开去,只见那袭击者手握一支红杆长枪,因为有面具,所以看不清其容貌。

他知道,南方王朝的习惯,军阶只有将军及以上才能佩戴面具,上面都是各种凶兽,用以辟邪、慑敌。

天行对这个敌人忽然产生了浓烈的兴趣,“在下天行?克伐宁赫,来将可否通名?”。

那人似乎发现了什么,也不管天行,而是转身疾驰。

看对方走的方向,他恍然大悟,也打马追了上去,路过带着有刀的尸体,他就整个身子都调转马侧,将刀捡起,顾不了上面血迹斑斑就一股脑堆在马背上。

颜以安已经退回了陷阱边缘,只要向前一步,就是一个深度超过一丈的大坑,这坑中布满要命的尖桩,向左右各延伸一百多丈,宽二丈,掉下去就等于落入地狱。

两天前,他命人在城外二里挖坑,并在内安放尖刺,上以木板做盖,通过径五寸铁棍连接坑底。

之所以在这里,主要是两侧山体自然延伸,让原本开阔的城外迅速变成只有几百丈宽度,一来可以降低工程量,二来可以让敌军不能绕道。

盖上覆有泥土,可容人马通向,但是若有大队伍通过,木板会承受不住而崩塌,上面的人坠落下来,凶多吉少矣。

可要是躲在陷阱后守株待兔,敌人就不会疑虑乎?于是他就组织了这次“浴血奋战”,先让敌人被胜利冲昏头脑,然后再佯退吸引其来送死。

至于牺牲的士兵,大多数都不知道颜以安的秘密计划。对于这一点,颜以安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战死沙场是军人本分,这次不为计划牺牲,他们同样会死于沁族的屠刀。

回去了,一定要给这些士卒的家人更多的补偿。如果还回得去的话。

地面仍然在崩塌。

远处的一匹黑色骏马正从左边远处绕行而来,骑者一身铁甲戎装,下半身的裙甲晃荡着。马后还跟着几十追兵。不出意外地,追兵前进了一段距离,地面也崩塌了……然后就是一阵阵惨叫。

从远处看来,仿佛是大队人马就这样忽然消失。

颜以安知道过来的是妹妹颜菸,本来他不想她跟随,可如果坚决拒绝,只恐她会怀疑……这次出其不意的计策虽然只歼灭了不到千名敌人,但却让对方士气低落、大乱阵脚。

在沸反盈天的凄厉惨叫中,天行嗓子都喊疼了,同胞们却根本听不见,一个个的不停跌入陷阱。

到得距离陷阱五丈处,一股血腥味即扑面而来,天行顿时悲怒交加,他双手各举起一把大刀,向着陷阱对面用力掷出,刀在空中飞速旋转着前进。一个落空,另一个击中了颜以安身旁的一个士兵,立时人马俱碎,刀身的动能太大,带着血渍一路又冲出三丈才当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当然发现了旁边的异常,周围根本没有敌人,那刀是哪里来的?。

正在他四顾之间,第二道掷刀已经飞射而来……。

“不!”颜菸已经冲到离哥哥不到十丈,等待她的,却是一颗高高飞起的头颅。脸部虽然被面具遮住,但她对面具上的图样可谓十分熟悉。

两道刀光从远处飞来,一道不偏不倚地击中了颜以安的脖子,他整个人在一瞬间身首异处,眼中还满是疑惑。

这一切颜菸只能眼睁睁看着,但根本无能为力,她甚至愿意和哥哥互换位置,哪怕被枭首的是自己也没关系……。

这次战斗,她和几个亲兵都服用了灼骨散以测试效果,所以敢深入敌阵,要是自己方才力战将远处投刀者斩落,也许就不会……。

视线转向左侧投出几道大刀的年轻人,她霎时间怒不可遏,拔出腰间佩刀就欲冲出去,可就算现在去了,也是寡不敌众,遑论陷阱已经全部崩塌,像一条伤痕般留在地上,里面还躺着无数人和马匹的尸体。

将手中最后的大刀扔出后,天行已精疲力尽,已经没人继续落进陷阱了,大家都在四散奔逃。

他逆转坐骑,跟上了回撤的队伍。

看着那个离开的人,颜菸怒火攻心,睚眦欲裂,这才想起之前这个人自称“天行?克伐宁赫”,她在心里永远地记住了这个名字。

灵堂是临时搭建的,十分简陋。

正中是一具黑沉沉的棺木,其中静静躺着面色苍白的颜以安,他的头和身体还是一体的,如果不细心的话,脖子上的接缝很难看出。

至于他的遗体,是就地安葬还是运回帝京,还有待商议。目前士卒都觉得似乎败局已定,带着一个大棺撤退会极不方便——虽然没人敢说出来。

“哥,你放心,妹妹会为你报仇的。”颜菸从纸堆上撕下一张正方形安魂纸,投入面前的火盆中。

她跪在棺前一尺处,欣长的双腿折叠成一个美丽的形状,若是平常悼念亡者都应着孝服,只是现在非常时期,一切从简。

时近子夜,周遭万籁俱寂,安魂纸旺盛地燃烧,火焰跳动时却没发出一丝声音。

之前吊唁的人已经走光,只有颜菸一个人一直守到了现在,待一沓人壁高度的纸都焚烧干净,她站起身来,向前几步立于棺木旁边,呆滞地看着哥哥,渐渐的,她的目光变成了含情脉脉……。

这不应该对亲生兄长应有的表现……然后她俯下身子,把脸凑近颜以安,让彼此的嘴唇印在一起。

伸出舌头在毫无血色的唇边舔了好几圈,他却始终不肯张嘴接受他的爱……。

倘若别人在场,一定会呆若木鸡,一则是颜菸躬身的优美侧影,一则是她的行为太过出格。

“你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你知道吗,我到现在还是处子之身,真后悔没能……”她将嘴唇和哥哥分开,最后打量着他的脸庞。

一个弹指之后,她收敛起心神,急匆匆地走出灵堂。

田琳将躯干上的银丝软铠系紧,接下来的一套黑色紧身衣却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完事后,她走了十几步离开藏身的巨石,和前面林中一共三十五人汇合。

“颜将军还没有到吗?”田琳看入群中没有颜菸,走到了方霆面前询问。

“她应该有一些事儿没处理完吧。”看看身旁的来时路,方霆心不在焉地回答。因为和女将军是同学,关系也不错,他并不习惯用“将军”这个称呼。

众人等了快一刻钟,一女一男两个人从山下行来,他们都穿着紧身衣,女子一头齐耳短发,比旁边挎着一个麻布袋子的男人还高了一些。

“这次行动的大概情况,你们已经有所了解。现在我再最后问一次,服用灼骨散是有副作用的,你们可以选择退出。”颜菸示意身后的矮个男人解开袋口。

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几十个瓶子。

她拿起放置在地上的一张黑色长弓,一用力就完全拉开成为一个满月形,她摇摇头,虽然这种弓正常作战没有问题,但根本不能发挥自己的所有力量。

此前几天,她都在城头用望远镜观测敌人部署,确定了目标的住处,可哥哥死后,她行动的目的已经不完全是试图出奇制胜,还有为兄长复仇的打算。

不过她从未透露过这个私心。

她随意选择了一瓶,毫不犹豫地吞食干净。

众人不约而同地齐声回答,“忠义节信,勇武传魂!我们既受将军青睐,又何故临阵退缩!”。

蒋实强拿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把里面的紫色粉末全部倒入口中。

其他人纷纷仿效。

这药物味如嚼蜡,散发出类似于麦子焙干后的味道,也并不算难以下咽。

“说得好,忠义节信,勇武传魂,明族儿郎就该有如斯气概。”颜菸走入人群中,高举手中佩刀扑朔,“经过探查,地下藏兵洞南北跨约二十里,北部一出口就在敌营旁边,此去不论成败都十分危险”。

她顿了顿,“可我们不应该惧怕危险,面对侵略者就应该抗争到底!忠义节信,勇武传魂!”。

“忠义节信,勇武传魂!”。

因为灼骨散开始发挥作用。众人感到体内缓慢生出已故暖流,齐声呼喊也更加洪亮。

“忠义节信,勇武传魂!忠义节信,勇武传魂!”。

“忠义节信,勇武传魂!”。

两个半时辰后,一群身穿紧身劲装的人出现在一株血刺树后方,他们都以黑巾遮面,从一个地洞中陆续翻出。

“月亮真圆呐……”不知是谁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颜菸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地下通道不逼仄,却也不怎么宽阔,她的身形又是凹凸有致得有些夸张,在末尾,就算臀和巨乳不小心碰到石壁,也不会被人察觉。

她转头四顾,周围林木虽密,但鲜有高过三丈的,且树木多干枯,为防迷路,她特意带了罗盘。

她拿着罗盘一边测定路径,一边对旁边待命的部下们低声下令,“在这里休息一刻,然后出发,直捣黄龙——”。

被这些不速之客惊动,一只毛色脏兮兮的乌鸦从树杈上飞起,振翅寻找更安全的地方。

两刻钟后,众人已经摸入敌营,耳边却听得一连串叽里呱啦,从语境上能听出这是咒骂。

“他们大半夜的为何还有心情骂人?怕是有蹊跷。”颜菸向声源望去,估计声音是从半里外传来。她命令众人停下,“事出无常必有异,我带六人过去查看这些蛮狗在搞什么鬼,你们原地待命,我们很快就回”。

半里的距离不长,又是全力飞奔,颜菸和带出的六个男性队员可以说是转瞬即到,只见一个空旷地上铺满了红土,上面是一排苍白的东西。

隐蔽在一处山包后,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些东西赫然是一具具尸体,个个魁梧,致命伤都在胸部,此刻被剥得赤条条的,粗略一数有五十多具。

“他们这是干嘛?看这些尸体有我们的人,也有他们的人……”一个士兵看向颜菸。

一架木车停在场边,几个高大的虏人忙活着,把上面的五个死人抱下来、脱光被鲜血染红得残破不堪的衣服,然后和其他一众尸体堆放在一处。看他们一个个用沁族语骂骂咧咧,显然并不喜欢和冷冰冰的死尸亲密接触,故而对做这种事深有怨言。

旁边已有几架空的木车,此刻各被两个人推着离开了。他们一个个表情带着不满,动作却娴熟得很,想来在此地搞这些也有很多时日了。

如果说是要进行什么祭祀或者诅咒仪式,应该只选择友军尸体或者敌军尸体才对。颜菸也很迷惑,“你们看,那些尸体有什么共同点?”。

“保存完整”。

“都是男人”。

“年龄都没有太大的”。

几个人交替说着。

这时候,又有一个虏人提了两个铁桶走近尸体堆中,先从一个桶中倒出一些黑红液体滴在尸体躯干、头顶,然后又用戴着手套的左手,在另一个桶里掏出一把白色粉末,把整具尸体都涂抹上。

处理完一个死人,那个人又走到了下一个的旁边,重复着这种操作。

“再看也不会有什么头绪,你们先走吧。”颜菸已经大概猜出了那些尸体是用来做什么的。

六人离开后,又过了片刻,在她的视野中,一个意外,也并不意外的现象出现了。

最远处的几具尸体,体表以可观的速度生长出许多黑毛,嘴部缓缓张开,仿佛要复活一般,双手也颤颤巍巍的向上举起。那几个虏人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在木车旁边等待。

接下来,那几个尸体全身从苍白变成乌黑,然后又迅速变为黄褐,胯下的生殖器则是一柱擎天,棒上布满青筋,似是即将充血过度而爆炸。

“这……”颜菸突然感觉脸上热热的,万万没想到会有这种下流情形。

不过尸体的变化只不过持续了几个弹指,然后又恢复正常。

一个全身罩在黑色麻衣中的瘦子出现了。也看不清他从哪里出来的,手上提着一只大白狗,走到一排排尸体最中央,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抹了狗的脖子。

他将狗高举过顶,让这个畜牲的血向四周泼洒,一道道血柱从血管里喷薄而出,溅射至地上和尸体上,却都消失不见,倒像是被吸收了一般……。

“我在古书『斩魔录』上曾见一种役尸秘法,可上面没提要使用狗血啊……”

颜菸摇摇头,不去想那么多,而是转身离去。

毕竟不能耽搁太久,正事要紧。

“天行说他身体不舒服要回城休息?”昊?克伐宁赫和乃摩对坐桌边,一边大口喝酒一边谈天说地,听到关于天行的内容,他显得有些疑惑。

这个营帐本来是天行的,位置极为通透明亮,昊还以为四弟只是换了其他住处。

乃摩用满是皱纹的枯槁右手端起牛角杯,观看着杯子外壁上的仕女图,“他说现在大局已定,这里有大挪然您就够了,他只需要喝着马奶酒静候佳音就好了……”。

昊脑子一动,忽然觉得自己以前错怪自己的四弟了。现在天行毅然离开,分明是想把功劳拱手相让。

至于昨天那次中伏,也没有造成太严重的损失,三四天后士气恢复时,大可以一鼓作气连拔数城。

如果不是有一半的勇士要在北方寒地阻挡雪兽,伺机渡过宪翼河,攻略明族拥有的锦绣河山一雪前耻也不是梦……。

意识到自己沉默得太久了,他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老爷子您一直盯着这杯上的图看,莫非觉得上面的仕女很好看?”。

“哪里哪里……”乃摩摇摇头。

这时,东边传来一声轻微的“嚓”,仿佛什么东西被踩断似的。

“好像有什么声音……”乃摩心里嘀咕了一下,嘴上又继续说:“这画虽然细腻,可过于含蓄,一个仕女穿得严严实实,奶子小屁股还不大,完全不符合咱们草原子孙的审美。我只是听说这种东土技艺制作的杯子可辟邪用,想……”。

草原上也有做牛角杯的,只不过就粗糙很多了,这老头故作姿态,原来是想要这种多的是的东西,不过老年人喜欢收集各种小玩意儿也正常。昊又饮下一大碗烈酒,爽快地打断了对方,“您老干嘛这么磨叽,这种战利品之前就缴获了几十个,要喜欢,全部都拿走就是……”。

乃摩并不啰嗦,立即就把这个杯子揣入怀里,嘿嘿笑着。刚刚想说些什么,外面却传来一声嘶哑的大吼,“有刺客!”。

帐内的二人才听到吼声的第一个音节,一支羽箭已咻的一声飞射进来,却是斜上的射在了旁边柱子上,没入其上挂着的一只剥皮牛腿。

昊视力极好,一看就发现牛腿上的软组织变成了墨绿色,并以箭矢为中心慢慢扩散,他低吼一声,“这箭上有毒!”。

紧接着把桌子用力一掀,当做盾牌,乃摩也识趣地躲到桌后,还不忘使用一下自己的大嗓门,“来人呐!有刺客!!”。

与此同时,在营帐外,颜菸一脚踏碎一个矮子的脖子,咬牙切齿地再度搭箭。

刚才她根据日间观察结果,找到了这处对方,一路用弓弦勒死了十几个卫兵。

然后拉开反角弓,羽箭通过缝隙瞄准那个高大的背影,准备射击。

绕到另一面就可以看清楚里面的人,但那里站立有二十个卫兵,她没本事迅速解决他们,回去通知部下又害怕机会稍纵即逝。

她是用刀划开营帐的毡布向内观察,即使看不到脸,她还是是选择了背对自己的那人做目标——他和掷刀将哥哥枭首的人有七八分相似。

偏偏在此时,身后明明应该已死的那人却出声示警,并且伸手抓住了她的小腿。

“一定是我用的力不够,那厮才只是晕死了过去……”她心中无比懊悔。

很快就耳听无数脚步声攒动。

这些营帐扎在野地上,彼此之间距离很近,反应这么快也在意料之中。

她又射了一箭,箭镞被竖起的桌子阻挡。这次行动只带了一百支毒箭,她一个人携带了四支,她不想多浪费,收起弓来向后跑了十几丈,绕了两个大帐,与方霆田琳等十人汇合。

这些营帐都是圆形,有些什么还为御寒铺有兽皮,除此之外一个个都大同小异,行走其间如果方向感不好,极易迷路。

“怎么办?”方霆手握的大刀已经占满了鲜血——敌人的。看来他也被发现了,还经过一番厮杀。

【朱衣劫】第十七章

作者:lastsins。

字数:6678。

第十七章。

颜菸看向天空,摇头低语,“我已经发现了目标。但是出了意外,现在只有撤回林子里和敌人周旋了……”。

田琳咬了咬牙,“你们先走,我去通知其他人”。

田琳一个人向后飞奔,就在悄无声息经过第十个敌军营帐时,一支冷箭凭空射来,箭头不偏不倚地击穿了女孩子的膝盖,直到尖端从另一侧冒出才停止。

“嗯!”她吃痛发出一声低吟。整个人猛然跪在地上,站也站不起来。

帕台难抱着长弓,从一个营帐的顶部跳下,他走了几步。在田琳的一丈外停下。他看这个人身材浮凸,一头齐颈短发,虽黑巾遮面,也可看出是个女子,之前那些黑衣人应是她的同伙,一出现就杀了好几个人。他不擅近战,不得不留个心眼。

“我的弓刚刚俢好,你就出现,刚才的射击又把弦崩断了,女人,你真是贱啊”。

田琳抬头,却听不懂这个瘦高青年的话,看来对方并没有想到这次行动和北辰军有关。

很快,十几个虏兵赶了过来,或持大矛或握弯刀,战战兢兢地靠近她。

“把这娘们的衣服剥光,再绑起来。”帕台难说完就转身缓步离开。

“不要!放开我!”。

当田琳和其他五个人的叫声传来时,林子里只剩下了十一个人,看月亮的位置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之前他们三次突袭都以失败告终。

“出来吧,别躲了,之前有你们的两个同伴被抓住时还杀了我们好几个人,但我们没杀他们,也不会杀你们的,只要你们愿意做我们的俘虏”。

外面响起了劝降的话语。

颜菸不为所动。其他人也不置可否。

叫声停了一会儿,然后又是那个劝降的人说话了,“你们不知好歹,就听听活人剥皮时的美妙声音吧!”。

随即就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和尖叫声,令人头皮发麻,仿佛是猪被宰杀时所发出,又比那要恐怖百倍……绝不是能假装的。

颜菸紧握拳头,但仍然站在一棵树旁边岿然不动,她似乎能感受到远处同胞的所有痛楚,即使根本看不清情况。

方霆看着她的双眼都被怒火和血丝充满,也明白她的为难,毕竟不知敌人会不会言行一致……他对其他蠢蠢欲动的人摇摇头,示意再等等。

一直过了快两刻钟,也许是剥皮完成,或者是那人已死,惨叫声骤然止息,劝降第三次开始,“你们同伴的毅力也不怎么样嘛,叫得大声不说,还只坚持这么会儿就死翘翘了,现在该出来了吧,别逼我们进来一个个杀光你们”。

见还是没有回答,那人突然嘿嘿一笑,“这个母猪是叫田琳吧,可惜长了个高个子,奶子屁股都不大,不过好歹也是个处女……你们是想听听她的浪叫吧?”。

声音消失了一会儿,由于距离山脚足有半里,小的动静是听不见的,很快田琳的嘶哑声线就传了过来,“不要……不要插进来……不要抵在我的下面,我……我还是处女啊!不要……”。

那个声音提高了音量,半威胁半表演似的说,“现在这个母猪的屄上,顶着我草原勇士的粗大鸡巴,只要向前一插她就不是处子之身了……小母猪,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让你的同伴们出来,不然——”。

寂静没持续多久,或者说田琳的挣扎没持续多久。林中众人很快就听到了田琳那熟悉的嗓音,“大家……大家快出来吧,他们的那东西太粗了,会把我插死的!呜呜……你们不要看不起我,我也是个女孩子,也不想莫名其妙失身啊……只要不反抗,他们不会乱杀人的,刚才的蒋实强,就是因为乱砍人才被剥皮的……”。

听到这里,颜菸猛地回忆起之前惨叫的那个男人,声音和蒋实强有五六分相似……。

她一咬牙,对身边的部下甩了个眼色。

然后朗声回应,“行……你们不要伤害田琳,我是这次行动的队长,我需要一点时间说服我的队员……”。

“哈哈哈,你们终于服软了,快出来啊,我的手下可很久没有肏过处女了,要是一不小心没忍住——”。

“别说了!”颜菸不想再听对方的话,将七个人叫到眼前,交头接耳计议了一会儿什么。

最好的选择,应该是原路返回,可是无功而返,每个人都无法接受。一直待在林子里,对方知道环境不利一定会采取观望,林里无水无食,又能扛多久呢?。

还不如……。

听了她的建议,方霆当即一皱眉头,“我觉得这样不妥,最好的选择是原路返回,而不是让大家多增伤亡”。

离他最近的杨忠密始料不及,一向表现英勇的方霆居然会说这种话,怒不可遏地一拳头砸了过去,“你小子怕死是吧?我们出去,拼了命每个人还能杀他两三个草原狗辈!颜将军怎么就选了你呢!我从小到大就梦想渴饮胡虏血,誓死追随颜菸将军!”。

“老杨,住手。”颜菸挥挥手,看向被打得跌倒的方霆,“你说得都对,行动可以说已经失败了……如果有想走的,大可以站出来”。

方霆之前并未反抗,此刻却站起来大吼,“你们这是去作死!就算能再杀几十个敌人,又有个屁用!兵败如山倒懂不懂?这场战争根本就没有意义,皇帝老儿也不会再出兵为你们报仇啊!”。

他左手举起指向颜菸,“还有你,其实就是想为颜以安和颜鸿基将军报仇吧,可现在没有机会了,你为什么要坚持呢?这一去要是被杀了还好,可要是被活捉了,他们会一个个轮流干你的!你就这么想送上门去!?”。

他所言极是,其实她怎么会不知道沙场杀戮都是各有立场,不能以寻常仇恨视之。若颜菸对兄长是普通亲情就算了,可不知何时她已将哥哥看做了心上人。

还记得知晓颜以安要成亲时,她一个人躲在屋顶上掩袖抽泣……。

如今心上人已然不在,她只觉得生命变得毫无意义,顾不得那么多了。

颜菸看他越说越过分,心头一紧,反手拔出了腰间佩刀,“给你脸了是吧?

我的事不需要你多管,按照军规,你已经犯了动摇军心、詈言上级之罪,我本该把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杨忠密和身旁几个士兵都是一阵担心,他们和方霆关系虽然一直不怎么样,可也不想眼睁睁看对方就这样死了。可话说回来,方霆刚才那些话的确是太出格了,单凭『皇帝老儿』,就可以治他欺君辱上了。

周遭出现了一段时间的静默,一个高挑的女将军,右手握刀,直直指向一丈外一个男人,他满脸颓废,全无对死亡的恐惧。

片刻后,颜菸将刀收入鞘中,“但是这次行动乃孤注一掷,飞蛾扑火,退缩也是人之常情,还有谁想回去的,我说过让你们走,就一定会做到”。

“疯女人!我怎么说都不听,你这个疯女人!”方霆只是犹豫了一会儿,脸上没有庆幸也没有惊讶,低吼着向密林深处奔去。

三个士兵下意识地就踏出一步,想要追回方霆。可忽又一动不动,原来是害怕将军以为自己想临阵脱逃。

颜菸却是走到这九个部下中间,一一打量这支临时的残余小队,“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等会儿虏人可不会给你们机会了”。

她说着大步走向山下,“不怕死的,就跟上”。

田琳几乎要绝望了,她赤身裸体,四肢紧缚的被架于一辆四轮木车上,她的奶子白嫩坚挺,刚好能一手握住一只,所谓的小,也是相对而言。绳子把她的修长双腿分开成一字形,高耸的阴户一览无余,甚至可以数尽上面乌黑的稀疏耻毛。

而一个髡发大汉半蹲在她身前,一根黝黑丑陋的肉棒正在鲜红色阴户上来回摩擦,随时可能插入肉缝破坏她的处女膜。

她双眼紧闭,不愿意看见这个丑陋的男人,更是害怕看见身边那个被剥除上半身皮肤的人体……。

“我说至于这么麻烦吗?你们看这妞儿都流泪了,显然是怪我这么久还不给她开苞呢。”髡发男人看向身后,言语十分轻佻。

木车一共有两个,另一个上绑着三个男人。车南侧,是二十个或高或矮的精壮男人,手持矛、弓、刀,以司护卫职责。呼噶蔑罗却离他们足有几丈,手中把玩着一件银丝软铠,显然对有人提问无动于衷,“敢乱动,我他妈立刻弄死你”。

这次突然袭击导致数百个士兵死亡,虽然大多数刺客被抓住,但残存的那些人时不时还会出来故技重演,搞得人心惶惶。乃摩对呼噶蔑罗很是信赖,故命他来实行诱降。

“南狗虽然愚昧,手工却是有一套,居然能做出这么薄的护具,如纱衣般柔软,却火烧不断刀砍不透……啧……”他的感慨戛然而止,因为一抬头就能看见,好几个黑衣人从林中依次走出。

他们二人并排,前后一个四排,总计八个人。

颜菸走在最前面,当和对方距离只有五十多丈时,她忽然看了看拿弓的那些人,“把弓箭都丢得远远的,我担心你们耍赖!”。

“好。”呼噶蔑罗点点头,初时只是惊讶她居然是八人里最高的,此时又不由在心里赞叹这个女子面不改色的好胆魄,“你们也带着弓箭的吧?”。

颜菸看对方照做了,舒了一口气,“你们人太多,箭根本不够用,我们就都丢在山里了”。

之前的突袭,让八人身上的紧身衣都有不同程度破损,颜菸那一对结实健硕而白皙细腻的长腿,都已经暴露出来,只不过左腿只露出三分之二大腿,右腿则是只剩下根部及一半小腿还有布料。

这种无意识的性感装束吸引了许多目光,好几个远处的虏人都暗自吞了吞口水。

走得近了些,呼噶蔑罗眉头一皱,“把你们的刀都放下”。

“你们人多势众,还怕我们的刀?再说了,我们要逃逸就不会来了,有我们的同伴在手,你们还有什么可担心?”颜菸一边说,仍然继续前进。

呼噶蔑罗足有超过七尺高,这些人和他相比都可以说是侏儒,他向来对自己的力量极有信心,怎么会把这几个人放在眼里?听到颜菸的话,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距离越来越近。

八个人之间的站位呈现出一种规律,以保证能以最快速度暴起发难,颜菸努力让自己不显露异常,也密切关注着环境。

进入入群中时,他们一起双手高举,表示投降。

十几个人拿着绳子过来,就在即将捆绑住身体时,八个人电光火石地拔出腰刀,在旁人反应过来前已经挥动出一片银光,瞬间收割了五个人的性命,其他人也已重伤。

“他们要拼命!”几乎是在怒吼的同时,呼噶蔑罗拿起手边的铁棒就冲上前去,对着最近一个黑衣人就是一砸。

这雷霆一击当真不是白给,那人被打得飞起又落地,随即两个虏人扑上来将他乱刃分尸。其中一个黑皮肤虏人显然是怕了,浑身颤抖着跑开,“我去叫人来!”。

“大家保护莫日,援手很快就会到!”呼噶蔑罗只道那叫莫日的虏人聪明,想到了自己忽略处。

杨忠密本想冲过去砍死离开的莫日,但三个虏人又听令堵了上来,拦住他的去路。

一个虏人被颜菸手中的扑朔刀横切成两段,在弥散的血雾里,呼噶蔑罗那惊怒并蓄的面容犹如修罗般出现,“出尔反尔的女人!我要碾碎你!”。

双手抱起巨棒就冲了过来。

战斗就这样进行了近一刻,颜菸的部下只剩下了三个,而虏人那里,也只有七个人依然活着,其中三个轻伤,一个重伤。

正在这时,不远处一百多援兵终于来临,呼噶蔑罗显然并不太满意这种速度,也是懊悔自身的托大,“狗东西,来得这么慢!”。

“大哥救我!”一声惊呼响起。这声音赫然就是刚才朝林中喊话的那人。

呼噶蔑罗侧目而视,只见颜菸正双腿跨坐于一个虏人颈部,一双白花花的美腿已经沾满灰尘和血迹,不失为一种别样的美。

但目睹这一切的这个死鬼根本来不及想这些,因为他双手已被打得骨折,拿不动武器也无法还手。

而颜菸手中的刀已经高高举起,下一刻就要插入他的天灵盖……。

“喇多!”这个喇多是呼噶蔑罗的义弟,却和他一般高大,二人感情甚好,此刻他狂叫着就赶了过去,铁棒沾血太多,一个滑溜从他手里掉落下去,他也没时间管了。

他抱住颜菸的腰肢时,一股血泉自喇多口中和头顶喷射而出……已经来不及了,他愤怒地将女体抱起,就想来个冲地掼。

颜菸紧握住佩刀,借着对手的力量把它从死人颅腔抽出,血液喷洒得更加激烈,染红了她的半张脸。

双腿反曲向后用力,颜菸纤细的足部踢打在呼噶蔑罗膝盖。万万没想到一个女人也能爆发如斯力量,他疼得踉跄几步就要摔倒。

毕竟身经百战,他用尽解数终于是稳住了身子。

经过这种折腾,颜菸已从他怀中向下滑脱几寸,原本左胸衣服的破洞已经让她酥胸露出大半,里面的银丝软铠已在战斗中被抓出褶皱,现在被蹭着一同向上翻卷……。

然后,一只白花花的奶子不可避免地弹跳出来,其他人无暇顾及,他的眼睛看的是真真切切,这奶子泛着动人的光泽,粉红的乳晕、葡萄大小的艳红乳头……在他看来这些都不重要。

最让呼噶蔑罗震撼的是——它实在是太大了,巨大、硕大都难以形容,恐怕只有庞大这个词才可以体现其之一半。

颜菸已经汗流浃背,气如牛喘,身上弥散出若有若无的少女馨香。眼见无法挣脱敌人的怀抱,又看对方盯着自己的乳房目不转睛,她顿时怒火上涌,反手一刀就向后搠去。

“咔!”。

一声脆响,接着一股剧痛。呼噶蔑罗终于从对巨乳的震惊中回过神,“怎么可能……”。

一股鲜血从他腹部流出,颜菸那一刀居然直接击碎了他所佩贴身护甲,将他身体捅个对穿。那可是厚半寸的百锻铁制成,不是人人都能装备的物件……。

因他身形高大宽实,对方又是右手持刀,穿过了他的右腹部。非是要害,不然他就得命丧当场。

惊骇的同时,他忽的急中生智,左手向上移动,然后用力一握……。

“喔……你卑鄙……”感觉到脆弱敏感的奶子被粗糙大手紧紧捏住,她本能地头颅上仰,娇呼出声。

呼噶蔑罗可不管这些,随之做出了一个普通人难以想象的动作,他手掌依旧紧握一个如山爆乳,食指伸出按在乳头下方,用力向上一弹。

他比颜菸高了一尺多,已经算是难得一见高挑的女子在他怀里,便与一个孩子相仿,能做到这一点也不足为奇。

肉对肉的接触,又是女体的敏感部位,一股电流立时从乳头向浑身窜动,她身体再也不能承受如此刺激,他感觉到女人的变化,又用力揉了几下这坚挺的球体,接着才不舍的放手。

颜菸受乳头快感刺激,没有了支撑后,四肢一软便瘫倒在地。露出的乳房过于硕大,巨大的冲击力把巨乳压得扁平,好似一些地方逢年过节时吃的巨型花馍。

“奶头怎么又……我还是失败了吗……他们会杀了我吧……”。

身体越来越虚弱,感觉提不起一点力来,她在失去意识前脑子里闪过一连串奇奇怪怪的念头……。

为了给亲人报仇,她做好了牺牲一切的准备,如果这些虏人想把自己当做肉便器那种东西,她会毫不犹豫地咬舌自尽……。

“……哥……我不能给你报仇了……如果在地府相遇,你别骂我……”。

呼噶蔑罗环视四下,和此女纠缠的时间里,剩下几个偷袭者虽然又杀了两个人,但也是强弩之末,很快被来援的弓箭手一阵齐射,一个个都成了刺猬——死得不能再死。

他看颜菸一动不动,左腿一用力将她身子翻过来,入眼处,下身几乎只有靴子还安然无恙,袖子上都被撕开几条大缝,露出光滑红润的肌肤。

而脸上溅满的血迹,再结合她紧闭的双眼,很容易让人认为这个女子已经死去。但呼噶蔑罗只看了眼她轻微起伏的胸部,就确认她只是体力不支而晕厥。

为表示胜利者的姿态,他抬起右脚踩在颜菸那平坦柔软的腹部,吩咐旁边的几个亲卫,“把她绑了带回去,要是有人敢伤了或者日了她,我杀他全家!”。

虽然全身上下蒙尘,但不可否认她是一个绝世美女,此时又如此春光大显,是男人都想将其就地侵犯。但他不愿意操之过急,等回到草原,再用肉棒慢慢地驯服她更好。

至于会不会有人和自己抢……草原人喜欢高挑美女,可颜菸也太高了,比大多数沁族人都高,过犹不及,那就不会有多少人想要她了。呼噶蔑罗和大挪然关系不错,帮忙把这个女子据为己有也不是难事。

想到这些,他嘴角露出了一丝淫笑。

此时,方圆十丈的范围之内散布了几十具尸体。或断肢断头,或遍体鳞伤,身上更是浸满血污,一时间分不清死者里谁是谁了。

待颜菸被五花大绑放到田琳旁边后,呼噶蔑罗才想起身上还插着一把铁刃,好一个草原汉子,他直接握住皮革刀柄,一声不吭就把整个刀身全数抽出。

这刀长三尺多,刃身皆如镜子般透亮,手持着横于面前端详,其上的血液还在缓慢低落。弹指之间,只见他忽然哈哈一笑,“好刀!”。

田琳眼见队友们一个个阵亡,颜菸也几近裸体的昏迷不醒,被绑成个大粽子躺在自己左手边……顿时希望全无,泣不成声。

之前不想队友分心,她一直默不作声,另一个车上的三个人则是因口中塞有破布,根本无从出声。

一个援兵中的虏人看战斗结束,趁机爬上车子,掏出肮脏的鸡巴就探向田琳胯下。

田琳大惊失色,“你想干嘛!滚开……”。

那虏人没什么文化,对于她的话纯粹是有听没有懂。只是淫笑着双手按住白嫩的一对大腿胡乱抚摸,硬梆梆的肉棒对准那处鲜红裂缝,全根插入……。

“啊——”。

呼噶蔑罗自然知道这种声音是什么意思,不过事已完了,不需要再克制什么了。

他只是对那正享受紧致处女肉屄的虏人大吼一声,“快点完事儿,我们还得把车上的俘虏运回去!”

【朱衣劫八】第十八章

【朱衣劫】第十八章。

“冗昌二州共十二座城,北部九城即可满足诸民所需,实不必多动刀戈,北辰已表示议和意愿,就此罢兵,也可以让战场上的人手转而迎抗雪兽入侵”。

阔大的君帐内,数人各自盘腿坐在一个矮几前,进行着战务讨论。

甫听天行所言,占在场人数一大半的长者们都不以为然。

这其中乃摩最为德高望重,也一反常态的第一个表示反对,“南狗……”。

想起四挪然一向反感对明族人使用侮辱性称呼,他改口继续说:“北辰军现在是一蹶不振,主将纷纷被斩,东土一句话说得好,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此时不斩草除根,还要给他们适应环境的时间不成?”。

天行克伐宁赫看了看其他人,“各位对东土王朝存有的仇恨我明白,可他们有万万人口,损失的这些士兵又算得了什么?还不如点到即止,一次战败,所谓的天朝也不可能立即再战,正好给我们休养生息的时间……”。

“既然如此,我想我需要考虑一下下一步的决策……都散了吧,继续争吵是无意义的”。

格汗高居上座,看着下面意见不同的双方,内心正在纠结。

他也很恨东土人,从小到大草原上的颂诗人就无数次吟唱,明族人阴险毒辣,无时不刻不在寻思如何灭绝草原上所存在一切生命。

这次战役,又累计屠杀了数万沁族,如此新仇旧恨,谁不怒发冲冠?谁不欲乘胜追击?可冷静想来,就算把敌人都赶出冗昌,又有什么大用?日前克迭律飞鹰来信,报雪兽的数量越来越多,急需增援……这时已经有几人离开,格汗忽指了指刚刚起身的乃摩和斡剌次花,“你们留下”。

听到这话,大家都知道这是要和二位老人密谈了,不过草原各族都有听取长者经验的传统,所以没人不满。

其实要做出决定,一般还要和八大长老另外商议。

人都离开后,格汗从狼皮大座上踱步下来,一改此前的严肃庄重,而是露出了愁容,“大哥他患疾崩殂,也没有指定继承人,现在我看天行和昊都气宇不凡,真不知当如何选择了”。

沁族自古有幼子继承的习惯,不过那是普通贵族和牧民,身为统领各家几十万人的首领,却是要将权力交给子嗣中的能者,尤其是现在——由于先汗不在,各贵族的异议越来越多,若立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自己再有不测,安知不会闹出乱子?斡剌次花只道格汗是想问大挪然有无擅自滥杀,上前一步说:“昊他一直谨遵格汗教诲,严令部下要善待城民与俘虏……”。

“你个老不死的,别答非所问了”。

乃摩忽然出口打断了他。

然后目光转向帐顶,“我只知道,每代挪然都要被送到外面,九年后还能回来的,就应该承接汗位。这是先祖留下的规矩”。

乃摩向来和昊走得近,格汗和斡剌次花都不料他会这样说。

不过也许在乃摩看来,传统更为重要吧。

“老人家愚钝,实在是没有好的意见,这种事,全听格汗的”。

面对斡剌次花的敷衍,格汗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叹息。

…………出来后,天行摇摇头拒绝了旁边几个人去喝酒的提议,而是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个牧民家的庐帐前。

在外面,就能闻见暖炉燃烧散发的气味,他掀开门帘进去。

里面没有什么陈设,只在中间有一个方形大床,现在上面躺着一个女子,除了头部都被一张宽大的白色羊绒毯覆盖,隐隐可见腿部弯曲显出的优美起伏。

她的面部朝向另一侧,天行只能看见她的一头黑色齐耳短发,无法确定对方是醒还是昏迷,想了想,放慢了脚步。

他在距离对方一尺时停下,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静静地凝视她的背影。

这是第十五天了,之前来,她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对自己恶语相向,毕竟曾是敌人,这也没什么,但天行还是害怕看见她生气。

其实她许久前就醒了,只是四肢尚有些乏力,只好静止不动,对方从外面走来,虽然没说话,但掀开门帘这些动静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几个额巴……就是大夫,都说你是受刺激太多,所以脑髓用昏迷来做自我保护……”。

天行不好意思地笑笑,“看来是我吵醒你了,你感觉还好吗?”。

可能是由于吃过两次灼骨散,她身体无力的副作用持续了更长时间,以至于在庐帐里的这些日子,连咬舌自尽都没有力气,只能痛骂于他。

但语言终究是无法杀人的。

看见他的表情,颜菸顿觉愤怒,不过就算现在身体恢复了也不是他对手,不如静观其变,脸上于是故作平静,“还好”。

“几天前我军营帐遭遇袭击,大家怎么也想不通你们如何摸进来的……起初还有人觉得你们不是北辰军的人,我想你们是连夜翻山越岭而来吧,当真是好气魄”。

天行缓步走到一边,“两军力战,都各有理由,我们拿起武器并非为了杀生取乐,而是想更多同族能活着”。

他顿了顿,当颜菸正在揣测这些话的用意时,才又继续,“我大哥素来好杀,幸有格汗和我屡次劝告,并未杀戮各城百姓,倒是你们,所谓的正义王师,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我族民众大开杀戒……”。

“戎蛮贱种,个个死有余辜”。

心里暗骂了一句,颜菸出口打断对方,“那你就杀了我,给你的族人报仇雪恨吧”。

天行苦笑了一下,“冤冤相报何时了……而且你一个人就能抵几万条性命吗?倘若我们也杀同样数量的明族百姓复仇,你们又要给他们报仇?古往今来草原和天朝战火无数,谁又能记清谁杀了谁多少人?谁对谁错?谁邪恶谁正义?”。

没想到对方会有这种思想,颜菸顿时错愕,然后才提高了音量,“……所以呢?”。

“所以,活着的人应该向前看,死者已矣,他们也不会想看到生着纠结悲愁度日的——我喜欢你,想娶你……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安排让你和那些黑衣人安全离开……”。

说出后半句话时,他明显犹豫了一下,完全不像传说中狼族汉子的粗犷直接。

什么?颜菸如同遭受晴天霹雳,这怎么可能?对方要是喜欢自己,不应该早就等不及把自己剥光奸淫了吗?她的回忆倒转到了几天前,那次行动失败,三十六人里其余的都已战死,剩余陆续被俘的十人里,六个男的和四个女子被分别关押进地牢,后来包括颜菸的四女又被拖到一个大厅,连同之前的三十个女俘虏一块摆成五排,口塞石球,紧缚跪地,以接受虏人的集体轮奸。

轮奸第次开始,颜菸被五花大绑跪在第三排开头,她虽然不想听,可耳边的叫声却震聋发聩,少数的处女自然是痛声尖叫,那些已破处的则是很快由惊叫变成了浪叫。

她们一个个都嗷嗷叫唤、口水横流、淫水泛滥,完全不顾一个军人……哪怕是一个明族人的尊严!还差两个就轮到颜菸了。

心里极度紧张之下,她气血灌脑便晕了过去,后面的事也全无印象。

如果他想独享自己的肉体,那上一次和这一次就是绝好机会,她根本无法反抗,又何苦说这么多?爱情吗?加上在战场上的那几次,两个人只见了不到十面,上一次……好像是昨天吧,就在这里,她还一度对她拳打脚踢。

没有长时间的接触,哪里会有什么爱情?天行也知道现在就提出这个问题太唐突,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那种感觉太强烈了,能说出来,哪怕被拒绝,也比憋在心里好受。

不过他并不知道一瞬间她就想了这么多,还以为她不想回答,于是又继续说,“我的权力就这么大,其他的俘虏,我只能求我的大哥留他们一命”。

“那天……大厅里的那些女俘虏,现在怎么样了?”。

颜菸面露忧色。

“有十一个因为承受不住上百人的高强度奸淫,体力透支而死……其他的,都被带回了草原上……作为战士、牧民的泄欲工具。我也不想看见这种结果,可这是我们的习俗……我无力改变……”。

高强度……其实就是两个肉洞同时被抽插,她心里一股恶寒油然而生。

“这是什么地方?我在那个大厅里时是一丝不挂,这些天……”。

“这是一个牧民的住处,这些天他在外面放牧,我就把你安排在这个空帐了,你从路上到这里又一直人事不省,所以每天都让人来喂你喝水和牛奶……”。

天行看了看庐帐的四周,“当时在场的都是男人,我只能抱着晕过去的你离开,到了我的住处,就是几个女仆帮你沐浴、穿衣。我带你回来的路上,也没有再碰过你……对了,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颜菸听到他最后一句话时,心里闪过一个念头,然后反问,“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你们的身上又没刻着字,怎么能看出谁是谁?当时匆忙,也忘了问其他俘虏关于你的信息了……”。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乖孩子,又是现在这种场合,谎言便张口就来,“我叫朱衣,是军中一个队长”。

“朱?难道你是北辰重臣朱阾严家的人?”。

“没错,他是我父亲”。

“听说他有二十多个女儿,还有许多私生子女……不知道你?”。

颜菸顿时有些为对方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惊讶,佯怒着回答,“你是查户口的吗?”。

天行看她的表现,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有这么多儿女,难免就会冷落其中一些,看来她应该是对父亲印象并不好……自己不也是吗?从小没感受过什么父爱,不足十岁就被送到东土,说来,天行觉得师父十六漈还更关心自己。

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他回头看看已经坐起的颜菸,“既然你是军人,应该不会像大家闺秀一样腼腆了,我刚才那句话虽然唐突,但还希望你能理解……”。

“我感觉身体好多了,想自己洗个澡换套衣服再说……”。

“好吧,我去叫达拉过来帮你,顺便带你四处转转……”。

天行最后看了一眼她,然后转身离开。

等他的脚步声消失在远处,颜菸才来得及掀开羊绒毯,观察自己身上的衣物,这是一件翠绿色连体长袍,低胸圆领让深邃的乳沟呼之欲出、乳球也胀鼓鼓地将面料撑爆;下面则只覆盖到膝盖,光滑的小腿可爱地露在外面。

脚上则是一对白色短袜。

她把下摆掀起到头顶,用银牙紧紧地咬住不让其滑落,然后双腿左右打开,点缀满浓密阴毛的生殖器赫然出现在根部,中间的红肉上还有几滴水珠。

怪不得她感觉身体很凉快,原来里面是裸裎的……她伸出右手放到毛茸茸的阴户上,想了想便用中指将肉缝掏挖出一条通道,少女的肉穴是如此地紧致,就连一根纤细柔嫩的指头都难以寸进。

“喔……啊……”。

她蹙眉低喘,费了好大劲,中指感觉到一圈烫肉的巨大压力,极力才前进些许。

她手淫的次数不多,也就不到十次次,上一次是在两个月前……这段时间没有插,阴道好像又变紧了。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中指顶端顶到了一个富有弹性、中间有一小孔的东西,她立时松了一口气,“还好……它还在……”。

拔出手指时,因为速度过快,阴唇收缩发出了“啵”

的一声轻响,指间还带着几丝亮晶晶的淫水……她确认自己的处女膜完整与否,用时不过几弹指,外面就传来一声声靴子踏地声,轻柔飘忽,来人应该是一个女子。

颜菸急忙忙把长袍下摆放下来,摆出正襟危坐的模样,然后,门帘掀开,一个扎满辫子的女孩走了进来,她面容秀丽,只是肤色稍暗,比颜菸足足矮了一个头。

女孩对颜菸鞠躬行礼,“阿娜,我叫达拉,有什么能效劳的吗?”。

“没想到虏人的东土语也可以说得这么好听……”。

低声嘀咕了一下,颜菸跟随达拉向外走去。

太阳位于中天,阳光有一些晃眼,气温却是不冷不热正相宜,不似冗昌的严寒。

而现在东土应该还是盛夏的酷热。

她忽然转过头,“阿娜……是什么意思?”。

“翻译成东土话,应该是太子妃……或者王妃”。

一路上不时有人走过,看这两个女子都是一身草原上的常见的袍服,并未多加理会。

向西走过三十多排庐帐,达拉带着颜菸进入了内城,把守的十几个矮壮胡须大汉,知道达拉的主人是谁,也就直接放行了。

第一眼看到的是一条宽一丈的石道,笔直延伸至远处,从两个人站立的地方看去,一座黝黑的凋塑兀自屹立,那是一个壮硕巨人,双手紧握面前一根大柱,似乎想将其压入地底。

它的底座,则是一个十级圆形高台,在阳光下隐约有光泽闪动。

看见颜菸的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达拉颇为得意地解释,“那是兀拔苏鞑兀帖哈大神的次身塑像,从小就听老人们说,他是草原儿女的守护神,会震慑各类邪灵,庇佑诸畜丰产”。

“这是什么时候立的?看这凋塑城墙还高一截,怕是有二十多丈高”。

颜菸有些不敢相信。

她倒是知道次身,传说中许多神明本体都高达千百万丈,有降临凡间,就只有使用更小的身体。

这凋像看似粗糙,实则功夫都用到了关键部位,结合其面生多目、口具锐齿,远远看去,就能感受到磅礴的、凶悍发力量。

蛮夷之地,怎会有如此巨作?即使古代有这种大工程,史书上也应该有记载才对。

“这个,恐怕只有那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长老知道了”。

达拉摇摇头。

“至于这个动作,据说是大神为了终结大地震,正在向地下楔入最后一根定界神杵。”…………下午,夕阳西下。

“就要……这件吧”。

箱子里横七竖八摆放着十几套长袍,并没有经过什么精挑细选,颜菸拿出唯一一件火红色的,放在身前比划了几下。

“真不错,我来帮你穿上吧”。

听见达拉的话,她本想拒绝,可把红袍翻来覆去也摸不着头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服装。

“好吧”。

把长袍递给达拉,她转过身,将洁润纤长的裸露双臂打开成一字。

不多时,两个人就从帐中走了出来,天行已在距离三丈外等待。

一回头看去,颜菸脚踩高近膝盖的褐色靴子,身着的长袍红似火焰,被过于丰腴的女体撑得胸部大大隆起,随着移动而不停地轻微颤动;下摆自然下垂直到膝盖处,曳动中不时现出紧紧裹住大腿的黑色紧身裤。

颜菸走到天行面前才停下,“我做出决定了”。

看她面上古井无波,双手抓着袍摆。

后面的女奴达拉表情也是紧张兮兮。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刚才那个庐帐以前是我姐姐住的,她不在了就被用来存放衣物,还以为不会有你喜欢的……我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我想带你看看草原的风光……不知道可不可以?”。

她点点头。

“达拉,去让内莫干牵两匹马来”。

天行一边说,一边上去拉起颜菸的左手。

这段时间草原上并不冷,但入手的触感却凉丝丝的,像是一块冰。

不过她并没有表示反感,亦步亦趋地跟在天行身旁向南走去。

浮黎城虽叫城,其实并没有太多建筑物,只有三圈城墙,从里到外边长分别是五里、十里、十五里,空中俯瞰就是一个正方形。

外城住牧民,中城住贵族,内城住的则是部族格汗及其眷属。

在粗糙的石板地面上走了没多久,刚才她换衣服的那个白色庐帐就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灰色的、大一些的。

“昨天你让那个你的女人带我四处走,就不怕我搞破坏?就在不久前,我们还是敌人……”。

颜菸忽然低声问他。

“因为……我相信你,而且你手无寸铁,又能造成多大影响呢?”。

天行的步伐慢了下来,“还有,你是说的达拉吧……她只是我的贴身女奴,不是我的女人”。

“我曾经……”。

她还待说什么,忽然侧头看见两匹马冲了过来。

右边一马上是一个前半部分光头、后面留着单根粗辫子的瘦削老人,左边骑者则是个穿黑色披风的矮个子。

转眼间,二骑就到了身边,当先就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哥哥,才回来就又要走吗?”。

左边马上跳下一个一头乱发的少年来,先是看看天行,然后才把目光投到了颜菸身上。

她身材前凸后翘,就算穿着现在这种不袒胸露背,也不赤腿显臂的服装,也能让人色心大动。

眼见这个人是一个目测十五六岁的小屁孩,看她的目光里,却没有明显的淫欲。

天行走出一步做起了介绍,“他是我的弟弟——天格”。

又看看颜菸,“她叫朱衣,天格,你应该叫她姐姐”。

天格一副不明就里的样子,“听说哥哥回来时带了个女子,没想到这么漂亮——不过我不应该是叫她嫂子吗?”。

听到对方最后一句话,天行紧张地瞥了下身边,看颜菸没生气才说:“别胡说,朱衣……她过几天就会走”。

“哥,你开什么玩笑,这应该是你从冗昌劫掠来的什么大家闺秀吧,就算开苞玩腻了,也应该留给其他人,哪里有让她离开的道理?”。

“别说了”。

天行有些不满,“我不会让你们碰她的”。

颜菸逐渐对天格有一种很厌恶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刚才他的口无遮拦,而是……一种不可描述的直觉。

她并不愿意承认,这种厌恶中,还有一丝恐惧。

倒是那个老人,让她觉得有几分亲切……老人从马上翻身下来,对着天行双膝下跪,“四挪然,老夫该死,没有教导好天格挪然,才让他这般出言不逊”。

天行上前将对方扶起,“大额铎,我都听格汗说了,你只是精通各类诗歌医术,对教书育人不感兴趣,天格这样怪不得你……”。

老人垂头,长叹了一声。

“最近的马儿都不喜欢进食,我和天格方才正给它们喂药草,看内莫干要牵马,这小子骑着蓉儿就过来……我不放心就跟着过来了……”。

这两匹马都比东土常见的高大,毛色棕黑相间,十分相似,颜菸也不知道“蓉儿”

是谁。

大额铎在沁族语中约等于大巫师,和主导祭祀、占卜、治病的额巴不同,大额铎通常擅长巫术,在各部族的领地上居无定所地漂泊,以及寻找有缘人传承自己的衣钵。

一些说唱史诗,也多有提到他们斩妖除魔的事迹。

“我错了”。

天格走到颜菸身边,抬头道歉,“朱衣姐姐,我刚才是开玩笑的……你长得这么好看,做我的嫂子多好,干嘛要离开呢?”。

他的语言和表情都很严肃,但……他站立的高度刚刚到颜菸胸部,以至于一眼就能对比出,她的单个乳峰,居然比天格的头还大。

这还是被袍子紧缚着,要是赤裸状态……颜菸只觉心里不舒服,没有理天格,退后几步绕到左边那匹马边,很顺利地骑了上去。

“大额铎,天格这家伙爱玩,还让您多费心了”。

天行不好意思的从老人身边走过,然后对天格做了个敲头的手势,才骑上马,和先出发的颜菸奔向城东门。

看着两个人越来越远,大额铎那爬满皱纹的面庞忽然露出了笑容,“你哥哥带回来的这具肉母,真是极品啊”。

天格的脸上却是一种疑惑,“看她的眼神,应该是隐藏了许多秘密,四哥对她又是这态度……倒不知是福是祸”。

“我们回去吧”。

大额铎笑眯眯地拍拍天格的头,当先原路返回。

…………一连五日,天行和颜菸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只是一个带领一个紧随,在草原上四处游览,或观落日,或看云变。

她一直满面冷澹,平均下来一天说的话还不到五十个字。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冰山美人……或许是她性子使然吧。

这日,两骑出城西而行,一直奔出近百里地,前面出现了一条缓流的小河。

这里水草丰渥,各色鲜花、灌木尤为盛茂。

二马并排顺着岸边走了半刻,颜菸忽地止住马势,侧过脸,望着河水流逝,许久才冷冷地开口,“我愿意嫁给你”。

天行愣住了。

他从未想过现在的结果。

那天说出想娶她后,他就后悔了……两个人只见过一面,根本没有感情基础可言。

而且她是因为偷营失败被擒,如果那次她们成功,大哥估计已经是个死人了。

她姿容都是绝佳。

可那天在大厅中,她只是蓬头垢面肉身全裸,被摆放在一大堆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体中。

他还是立即对她产生了一种心动……根本没时间评判身材容貌这些因素。

“你说的……是真的?”。

天行怔怔地问,他怀疑自己是幻听了。

“当然”。

“为何?”。

颜菸脑子里早已准备好托辞,“我是因为和父亲吵架才从军的,回去一定会被骂死,也没有什么意思。倒不如留在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

发现被抓住后,她曾经几次想自尽,前面因为被绳子缚绑无能为力,到了草原上,身体又提不起劲。

一直当这个男人几次三番对自己表示善意,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浮现。

之前所见可以看出他武艺不凡,精准地投掷数斤大刀,不是普通训练就可以做到的,就算是有武器,自己也不可能是他对手。

她说出了在城里没说完的那句话,“我曾经看很多史书上说你们会对抢来的女奴亲自……破处,然后选择最温顺的作为贴身仆人。又喜欢兄弟易妻,难道都是假的?”。

“这个嘛……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有和女子有过云雨……”。

天行摇摇头,看着她的侧脸,“至于达拉,是格汗……也就是我叔叔送给我的……她至今还是处子之身”。

云雨?说白了就是插穴……颜菸实在没想到他还会这样迂腐。

看对方沉默,斩钉截铁地补充,“我对这些习俗规矩是很反感的,妻子应该是用来疼爱的……而不是用来分享的。以后,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碰你,哪怕他是天上的神明”。

“我又不是弱不禁风,你说得好像谁都可以上我一样……”。

话音未落,她已经催动胯下骏马,昂首起步。

…………“这是干嘛?”。

桌上放着一个银杯,口部是一个张开喙的鹰凋。

颜菸将它拿起,神色疑惑。

帐中阴沉沉的,空中飘散着焚烧植物的味道,一个骷髅一般瘦弱的光头老者,正躬身在地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图桉,像是两个五芒星以不同角度重合在一起,每一条边,用的都是不同颜色。

这个老者忘乎所以地画完了图桉的最后一笔,然后站起来,接过旁边一个小伙子递过来的头饰,在空中晃了晃才戴上。

“这是一个测试。很快就结束”。

那老者眼中光芒一闪,指着颜菸,复又指地,“站进来”。

他用的却是地地道道东土语,虽然有些生涩。

“这老头,装神弄鬼半天,还以为他也是个不懂东土话的文盲呢……”。

嘀咕了一下,她走到了老者所指的地方——地上图桉的中心偏右上处,“静止不动”。

“伸展双臂”。

“张嘴”。

“转身”。

“跪下”。

老者一连说了几个词,颜菸都乖乖照做。

听到要下跪时,只是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跪在地上。

她从不相信男儿膝下有黄金那一套,这里除了自己就是两个男人,自己即便跪着,也不需要担心他们趁机做什么。

老者先是退后几步,然后绕着颜菸的身体,缓慢绕行一圈,然后又逆向绕行。

他所戴头饰上有一个平放的金盘,四周垂下十二道肉色长条,此刻在眼前晃动,真如十几个巨虫在空中飞舞。

正逆绕圈一共重复了六次。

“伸出你的舌头,越长越好”。

老者说完,就走到一边,握起刚才颜菸随便丢放的鹰口杯。

他又伸出右手食指和无名指,重重压在她鲜红炙热的香舌上,“不要动”。

颜菸没来由地害怕对方会突然用嘴含住自己的舌头……不过片刻后,老者拿开手指,放在银杯上方,两滴温热的血液落入其中。

“这……是我的血?”。

颜菸瞥见滴血的过程,大感惊奇,自己方才压根没感觉到疼,难道按一下舌头就能取血?老者闭上眼睛,没有回答,只是举杯静立原地。

“外族女子,你可以离开了”。

这就结束了?虽然不明白到底在搞什么,她还是二话不说就熘了出去,这种诡异的氛围,她实在不想多待。

她走后一会儿,老者随即睁开眼睛,接着,手里的杯子抖动了起来,一团白雾逸散而出,然后“呜”

的一声在空中迅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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