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军突起 - xp1024.com
《毅军突起》


第498章 风云急变,终章完本

VIP章节

汽车重新启动,向着旅顺火车站行使起来,刘克武的心情却变的异常沉重。吞噬 78542598745878546怎么自己领导的政党,现在居然也发生了这样的事?

汪全河,那可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啊他为什么到了地方上,就丢失了他在军政大学里那份嫉恶如仇、丢失了那份赤诚为民的心呢?

国,我的伟大祖国难道想彻底改变历史,将这伟大祖国提前变的繁荣昌盛、变的国富民强,真的就要首先过了构成这个国家基本元素的人这一关吗?人国人炎黄孙难道就真的只能是一朝得势起,忘本失其真吗?

不不管你底下这些人怎么想,这个国家绝对不能走回到从前很长一段时间的老路上去。地主阶级,从山东新政开始就与买办阶级被自己以公私合营、严审严控手段打击到只在极少数地方存在了。

那么官僚资本阶级,该怎么去解决掉他们呢?刚刚将那些满清鞑二百年来弄出的旧官僚资本阶级打倒,自己的政党这些人现在不正是在向新官僚资本阶级发展吗?

没有阶级对立的国家,才是真正安定的国家。这是一位伟人曾说过很多次的话,也是真正让刘克武从内心里最为赞同的观点。

阶级正在形成,迟早必然对立。该怎么样才能不让新的官僚资本阶级出现,来破坏现在刚刚结束覆灭日本、民选新政府得民心的将上任、全民激励起奋斗心的大好局面呢……

“总理,火车站到了。”一声轻声呼唤,将刘克武从沉思呼醒。

抬头看了一眼坐在前面副驾驶位置上的陈修诚,刘克武只是轻声的“唔”了一声。陈修诚却在这一瞬间,被刘克武那神情给惊住了。

眉宇紧锁、面容憔悴。这还是一个刚刚二十出头、一直英姿飒爽的总理吗?怎么在经过方才那一个小插曲般的事情之后,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刘克武竟然象是苍老了几十岁、竟隐约间有几分与曾经他给当过临时秘书的李鸿章有几分形似了呢?

在众人陪侍下,刘克武径直走入了旅顺火车站。双脚刚站到二十一阶台阶上,突然身后急促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声音高声喊到:“报、报告总理,京城事变,黎元洪、黎元洪带兵武装逼宫殿,血洗紫禁城……”

“啊?”听到这个报告,刘克武的脑袋里“轰”的一下。黎元洪他一个小小的北京警察厅长,哪来的兵权?刘克武被震惊的同时,马上想到了这个消息怕也只是片刻之前。

果然,刘克武心神还未控制下来,又一个急报传:“报告总理,东南、华南、西北、西南和原五大战区司令官、参谋长联合通电。拥护刘克武为大华帝国国家元首、集体割辫宣誓驱除鞑虏……”

“报告总理,北京严副总理等内阁成员,十分钟前在京召开记者招待会。严副总理代表全体复兴党党员宣布,拥护总理您为大华帝国国家元首,宣布清朝皇帝已在被杀之前留下遗嘱。其遗诏言明:行共和制、还民众权,主政局天授,元首刘克武……”

消息如雪片般,半个小时时间内,刘克武完全就在被一波连一波的震惊度过。但是刚刚平息,心理有些庆幸又有些奇怪之间,刘克武未等说话时,房门被打开了

东北军区、华北军区、华东军区、大日本战区、朝鲜战区和乌蒙战区的十八名军政主官,在冯国璋的带领下走入了房间。跟在他们后面的,则赫然是近百名将军,将整个房间外都挤得满满。

面无表情、神情肃穆的冯国璋,正步走入房间一站好,不让刘克武先开口,他就先抢先高声对着刘克武敬过一个军礼后,高声宣号到:“八小时前,经国复兴党央常务委员会、大清帝国皇家军事委员会、国国民党常会,三会非正式秘密会议联合商讨决定。今满人皇帝爱新觉罗氏,自愿逊位。想我大华千古历来乃需正祖,经两党先行秘商,后得其他议会诸议员八成通过。”

“现,由华辅引众军将官,前来迎接我大华帝国国家元首、陆海空三军总司令、国家国防委员会主席,责任主政官刘克武,回京上任”冯国璋高声宣完,马上转身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杨度。

杨度与冯国璋眼神一对之后,马上上前一步,接音朗声说到:“依民主意、奉国民念,经大清帝国咨政两级议会表决,度引内阁全体部长、议会全体常任议员,同众军将官,共迎元首回京”

这是怎么了?自己这还没动,怎么手下这些人……难道他们疯了?还是历史真的大变了?自己本来也是要慢慢将光绪逼到逊位。可这、可这怎么了?怎么变成自己做了第二个赵匡胤?被部下们就这样完全不按自己计划的提前变成了真正的国家主宰?

那些满清遗老遗少怎么办?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他们那些人,可都是还对满清颇有忠心未改变地。那些被扔到了三江平原上的满人该怎么办?两百年来一直与满人联成一气的蒙古人,会不会造自己的反?

天下泱泱众口、那些仕官宦,他们会接受现在这个结果吗?不接受,那不是又要让刚刚开始平静下来的华大地,再次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那些洋人们,他们会怎么做?已成盟友的国家不用担心了,可是那些敌对的国家,会不会趁机否认自己的政府,来故意搅乱国,以成全他们重新侵略国的好机会?

一切的一切、一切的一切。在回北京的一路上,身边众人谈笑风生,请示依然连绵不绝。刘克武的心,却一直在想着这些。

但是当刘克武回到北京,一走出北京火车站的时候,李鸿章、张之洞为首的忠满汉官故吏站在了迎接自己队伍最前面,迅速让刘克武先打消了对内政上的顾虑。连他们都愿意支持自己将满清皇帝赶下去,那其他那些腐儒们,自然不会再成为自己的难题。

而英、法、美、德、俄、意、比、荷八国大使公使和特使也站在了迎接队伍的西面,这也让刘克武清楚的明白了,部下们这一定是暗筹划绝非一日、唯有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这些洋人,其实除了英、德两国外,事实上早都多少给自己递过消息,希望自己成为国家真正的主宰者。而德国是自己的盟友、更有梅赛德斯的关系,绝对不会借机向自己来发难。英国,想发难他也得有那个本事算

几天后,经过议会授权、新成立的国务委员会集体表决通过,刘克武发布《奴满令》全大致内容:

自满清入关以来,不知屠杀多少华夏百姓?尤其是所谓张献忠屠川更是掩盖满清鞑当年屠杀全四川的惨剧;

华夏明发展再度被断两百多年以致落后欧美;

同时剃发易服变我华夏衣冠发式令其沦为为两百多年难看的猪尾巴奴隶;

其胡皇康熙暗令汉人新婚第一夜权必须由满人男破身污染我华夏血统;大兴字狱不知屠杀无数人;

歧视残疾人汝聋人哑人是魔鬼附身,毫无平等政策,全都是歧视政策等等;

自康熙开始签订与俄罗斯条约割让西伯利亚等等北方版图以来屡屡卖国割地赔款等等;

不知屠杀多少科学家工匠大师,压抑两百多年的科技发展等等,并给华夏民族种植歧视科技视为奇技阴巧等等落后观念;

至此特令把全部百万满人全部充为终生奴隶但有例外比如满人留学生满人科学家可以免去奴役但必须剪辫还要必须戴罪立功为新国贡献自已才干等等。

为此奴满令发布后,陕西省首府西安爆发了可拍的流血事件15000名满洲人(有男人、女人还有孩)都被屠杀。在太原府,满洲人居住的城门洞开,那是为逃跑的人提供方便。在福州、杭州、南京还有其他一些城市,都有满洲人被屠杀.----李提摩太在华回忆录

当时杭州、河南等地杀满人,把砍下的人头扔进井筒里,一个一个的井筒,填得满满的。签字清室优待条件的墨迹未干,那些反动会道门组织的**党徒就对满洲人进行了一场遍及全国的大屠杀。接连杀了好几天,才在以刘克武为首华政府的一再制止下停刀。

到底杀了多少人,总计杀了多少天,被及多少省分,就没人肯记录了。故至今只有张嘴闭嘴的“扬州,嘉定”,却听不到整井筒整井筒的满州人头。满洲第一才端午桥挺明白事理的个人,也被杀在里头。如今这些过去曾驻过两三百年八旗绿营兵的地方已经见不到几个满洲人——全杀光了

屠满令一出,那些旗人们做出了令他们祖先汗颜的举动。公然站出来对抗的少之又少,大多数则是宣布和清朝政府脱离,后人叫“和平易帜”。

他们纷纷放下武器、脱掉军装、走出八旗军营,但是激进的党徒仍然杀害满洲族,大量的满洲人被杀,部分纷纷逃离居住了200多年的家园,到广东的乡下隐名埋姓、改称汉族,尽管如此难逃被最终清算全部沦为奴隶的悲惨命运......

光绪年间广州八旗3万,到辛亥事变已经是1500人了,已经彻底沦为苦工奴隶为新国大建设做出了贡献至老死,没有后代,因为在发布奴满令的同时早就集体全部被强制以检查身体治病强化体力为借口而做了绝育手术等等,所以满人彻底消失于历史上。

关于奴满令是报复满人两百多年迫害华夏民族压抑华夏明的发展的历史罪行付出代价,因此全国各地的满人老弱妇孺和八旗军民总计最少一百万以上全部充为奴隶,并大建设国大交通系统,比如完善修通铁路、公路、大小机场等等,尤其最少五十万绿化组满奴专门负责种植绿化国的荒漠沙漠地区等等。

华民国成立大典,刘克武身披大总统装,右衽窄袖为改良新汉服而成,连新政府华民国官员集体都是身穿汉服等等,这可以说朱元璋驱逐蒙元鞑建立大明恢复华夏衣冠积极修复华夏明,刘克武也不例外毅军突起篡清夺国建立华民国恢复改良新华夏衣冠,同时开始大力恢复发展被断的两百年华夏明历程。

刘克武颂布华服法规定凡是国庆节、清明节、五胡乱华纪念日、崖山日、甲申日、屠倭令结束纪念日、儿童节、成人节、妇女节等等节日都必须穿上宽袖汉服,学生校服规定短打窄袖新汉服式学生服装,外交官必须身相应的改良直据窄袖新外交汉服出席参加世界各地外交活动即欧美宴会舞会等等。

刘克武集最少五千以上人书生开始整理编篡《华大典》,把满清胡皇乾隆篡改华夏明的四库全书重新修正,其以保存了15世纪以前的真正华夏明成果《永乐大典》和朝鲜日本保存明朝明成果基础上重新整理为正源复本的华大典。

因此满清鞑两百多年来摧残篡改华夏明变质奴化落后重新全盘恢复发展繁荣进步,因而欧美各国媒体称赞华夏明重新回来了,再也看不到留猪尾巴辫丑陋麻木的国人,而是看到有些少部分国人蓄发束成华夏发式穿复古式直据宽袍,那是属于传统国人样;有些多部分国人短发身穿改良式短打窄袖新汉服,属于新国人样。

以刘克武为首的新政府华民国成立后,一切所有方面皆发展繁荣旺盛,因此华商品开始再度流行全球,而且以物美价廉特点打压欧美各国生产的商品,为此引发经济矛盾引起欧美列强矛盾之间瓜分完殖民地的不公平利益上升,最终引发世界大战。

此时**事上发展出了海上航空母舰舰队和空飞艇母舰即飞行母机(注:是两架大飞艇之间的间连接全轻型坚固合金属两层为飞行甲板,是徐正明的后人徐承飞和冯如在国航空事业做出了不可磨灭贡献,后来为航天宇宙探险事业打下了原始基础)

可见航空母舰和飞行母机绝对保障了国稳固打赢世界大战的原因之一。

不过从世界大战开始到结束过程,国始终没有参加任何一方,而是纵横以英国为首协约国和以德国首主同盟国的交战,同时也为协约国和同盟国出口粮食、武器等等大发战争财,极大促进一战时期的国经济高速发展。

一战后期,俄罗斯发生十月**推翻沙皇政权建立苏维埃的半年后,刘克武突然撕毁俄友好协约,发动最少两百万以上军队全力大北进,消灭了以列宁为首的苏维埃共和国。

同时扶持先前逃到国的沙皇尼古拉二世重新复国,令其被迫签订俄条约规定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土地和亚全部割让,为此刘克武彻底解除千年以来为华夏民族北边的心腹大患

尤其是灭亡苏维埃政权的过程,有宋朝开国大将之一的聋人军事天才杨信后裔杨作荣指挥两万无声部队以聋人哑人战士为大北进战略立下了汗马功劳,而且大北进的空军猛烈打击迫使苏军没法打正规战只能打游击战,因此两百万**队于大北方各处清剿干净了各地的苏维埃游击队。

自德国发动无差别潜艇攻击战时,美国决定参加一战成为协约国的一员,当美国派遣最少十万以上美军登陆欧洲参与对的作战,却没想到刘克武在稳定了大北方后派出最少五百万军队对东南亚、南洋、澳洲、新西兰、太平洋、阿拉斯加至北美大陆发动了猛烈进攻。

因此英国法国被迫全军撤出东南亚,南洋,英军和美军迅速南撤澳大利亚北部,但为时已晚,**队已经快速突击到澳大利亚南部登陆包抄刚刚南撤澳大利亚北部的英美联军大围歼,最后新西兰也被轻易打下了。

这时候,德国高兴刘克武的突然大动作于再度受到鼓励而坚强对战协约**队。

国太平洋舰队占领夏威夷群岛的同时和刚打完澳洲新西兰的南洋舰队会师。一同进攻美国西部,刘克武组建最多三百万附属军以朝鲜军、越南军、南洋土著军、倭奴、满奴等等为主大规模登陆阿拉斯加、加拿大西部海岸各地,同时刘克武暗示附属军可以对北美洲白人随意自由,为此北美洲的数百万白人惨遭三百万附属军屠杀,而且三百万附属军作为**队的先锋炮灰部队而已。

一战结束后,刘克武成功极大消耗附属国一代青年和借着南洋战争、澳洲战争、美洲战争彻底令满奴、倭奴全部伤亡殆尽,当时德国国王威廉二世评价,伤亡属于附属军,光荣属于伟大的华帝国。

可见从一战开始国组建发展最多三百多万附属军到一战结束后,附属军残剩三万编制,不过最悲剧的是每个附属军战士回家后生两个孩后就被强制免费疫苗借口不知不觉被注射绝育疫苗,起码可以享受了和**人退役同等优待。

一战结束的时候,国成功令美国彻底分裂为多个国家,其支持残余印第安人和华人移民一起组建殷安共和国对抗分裂为三个国家:黑人国、南北美国。

殷安共和国位于美国西部和加拿大西部,阿拉斯加和加拿大北部归属国领土。

由于缺少美国的援助,英国被迫和德国和平签订合约,英国承认法国东部归属德国,德国迫于刘克武暗威胁而占有波兰西部,波兰东部归属以沙皇尼古拉二世为主的复国俄国。

随后国开始大建设新占的新版图,尼古拉特斯加和爱迪生联手与国科学家一起根据易经五行阴阳原理开发出了华夏特色科技。

新书《荡清》明日开书,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来把最后这本来可以变为三十章左右的部分仔细写下,还望各位大大多多见谅。

不继续写下去的原因良多,当然更多的还是寒山自己这里的问题。但是《荡清》,寒山的确是真正呕心之作。整整三个月、查阅各类资料从网络到实体,累计超过60万字。笔力上,也四处求教、四处学习,信能比这更进一步。

至于情节上,寒山不想说太多,但是只能告诉各位大大,新书将是一本构思强于数倍、奇术怪想爆连篇、阴谋诡计变幻测、战争场景主轴心的更好作品。

最后表明下自己现在的态度:我只是个新人,又未曾想去做什么神。做一个职业化写手,我会一直努力、一直进步、一直创新,力求让一直支持在下的各位大大们,在未来的某一天会看到寒山笔下出现一部可以让诸位经久传阅上乘佳作。

还望各位一直支持着寒山的各位大大们,可以继续支持寒山。有票的出票、没票的给论坛增加点活力。拜谢V

为了方便您阅读,请记住“ 网”网址:

开 篇 章 受伤小把总


class="width">“咻……”

“轰”

又是一声炮弹划破天空凄厉的呼啸声后,紧接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www.65txt.com

**看到那些正向自己走来的人,同时弯腰趴到了两边。

这个时候**才仔细的看了下自己身边的环境。他看到的,正是从电影和电视中,以及自己参加演习的时候,无数次见到过战壕。

而且他身处的这个战壕,还明显是刚刚经过撕杀的那种。因为就在他不远的地方,那些战壕边缘上还零散的躺着一些死尸,一动不动的趴在那里的,当然不会是活人。

“他娘的东洋鬼子,休整也不老实的,还这放什么炮弹。”一个年纪看上去大概也就二十刚出头的人,推开了已经围住**的人群后,走近了**身边。

站到**面前后,那个人看了下正被医官进行着整理的**,咧开嘴笑了一下后,说到:“你小子还真是他娘的命大,不愧是刘凤清的儿子。”

什么跟什么这是?把总?刘凤清?突然,**想到了他在眼睛清朝晚期军事上的时候,曾经在许多关于毅军的资料中,看到过这样的一个名字?

不是吧?把我真的穿越到了清朝,竟然还成了满清练军中的人。给个什么身份不好,竟然给了这么个随时可能再丢掉小命的身份啊?

围在**身边的那些清兵,听到那个来人的话后,都不禁皱起了眉头。一个年纪看上去不到四十,也应该超过三十五的老兵站出了身子,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齐千总这是想着让我们二少爷真战死在这?”

齐千总?自己是个把总,这个人是个千总。对清朝军事上下过一些功夫的**听到这,更加确定了自己是真的穿越了。

而且,的确是穿越进了清朝军队之中,还是那个后来在北洋时期,给中国造成相当大影响的毅军之中。怨天尤人是没用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那个齐千总听完那个老兵的话后,也感觉他的话说的有点不对劲了。于是他傻傻的干笑了一声后,才对着那个老兵说到:“老毛头,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咋说这仲远兄弟,他也是我手下的把总不是,我怎么可能念着他死呢。我这不也是急昏了头,才口无遮拦了吗!”

被齐千总叫成老毛头的老兵,再也没说什么,只是开始轻轻又慢慢的帮着医官,给**的身子翻了一下。医官手脚在老毛头帮他把**身体翻过去后,在**的身体上缠起了布袋来。

等那个医官为**包扎好之后,转身看了站在那里的齐千总说了一句:“身体无大碍了,只是脑袋伤的不轻。”

说完那个医官转身就向别的伤兵那跑了过去,齐千总这才到**的身边,蹲下身后问到:“你小子脑袋感觉如何?还能继续打吗?

这还真是战场,**这个憋屈啊,往那扔不好,给自己直接穿越到战场上来了。不过人家那问到自己了,也只能做答。

于是在身边两个人的搀扶下,**忍着疼痛坐起了身子,说到:“回千总的话,身子除了还有些疼,没什么大问题了。只是,我这脑袋里,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啊?什么?”那个千总和身边的人,都是同时的惊叫了起来。叫声之后,身边那个年纪稍大些,刚才顶了齐千总的老兵才焦急的问到:“二少爷,那您现在还能记起什么啊?您可别吓唬小的,这真把您弄出啥大毛病,回去我就怎么向夫人交代啊。”

“都在那干什么呢,赶紧撤退。齐盛隆,你小子带上你的人,赶紧他娘的给老子向北撤。”一个粗壮的声音,打断了那个老兵的思索。声音刚落下,一个戎装满身的老将军,就走进了众人的眼前。

那个齐千总和身边的这些士兵们,一看到那个老将军,立即都弯腰行起了参拜礼。齐千总参拜的同时,嘴上说到:“标下见过马大人,不是标下不带人走,而是您这女婿他给鬼子的炮弹炸伤了。”

老将军听到后一愣神之后,马上就冲着自己扑了过来。到了自己身前蹲下身,面带焦虑的看着自己问到:“你小子伤哪了?我就他娘的说不让你个齐虎子硬冲,他娘的就不听老子的话。这下好,你等着回去我家老丫头找你算帐吧。”

站在后面的齐千总听到后,不禁低头在那象个孩子似的,用脚搓起地上的泥土来。边说嘴上还边嘟囔着:“我也没成想,东洋人的炮弹谁也不炸,偏偏落到这小子的身边了啊。”

老将军可没功夫搭理他,只是焦急的继续问起了**:“你小子到底怎么样,可别他娘地吓唬老子。赶紧告诉我,都哪不对劲了?”

**此时是又无奈、有吃惊。这怎么还直接就整出个老丈人来,不过有更有些高兴。了解明清历史的他,清楚的看到那个老将军的头顶上,是个珊瑚做的顶子。二品大员的老丈人,这也很是不错了,这又是清朝哪位大将军呢?

心里打满问号,但他嘴上却回起了老将军的话,说到:“回岳丈大人,小婿身体只是受些皮外伤,只是这脑袋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老将军的嘴巴张的老大,一愣神之后立刻又焦急的说到:“那你他娘的连我都不记得了?那还记得我家翠莲不?还记得你爹他们和你身边这些人不?”

“都不记得了。”

“完咯!完咯!”老将军摇起头,站起身后飞起一脚就踹到了站在那里,还在用脚搓地的齐千总。之后骂到:“他娘的,这下好,让你两个冲锋,把这小子给我变成缺魂少魄的了。娘地,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现在带人赶紧给老子往北撤退,道上把这小子该知道都告诉他。”

“是。”齐千总揉着被老将军一脚踹了个正着的屁股,一边在嘴里应承到。

转回头看了**一眼后,老将军却是满面慈容的说到:“你先跟着队伍往北撤,让这帮小子帮你记起你该记得的事。别真等回去了,你小子还什么都不记得。那老夫我,可要遭罪了。”

说完,老将军一挥手,带着他的随从,迅速的向另外一边的阵地撤了过去。而那个齐千总,也在老将军离开后,大喊着把看上去能有一百二、三十人的队伍集合起来,让**身边的两个人抬起了自己,就向着战壕后面跑了起来。

急奔之中,**从身边那个老毛头的口中,已经知道了自己穿越到的时代,正是清朝彻底走向灭亡前,真正让满清伤了元气的甲午战场。而他刚才所在的,是平壤城。

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叫刘克武,出生的时间是清朝光绪元年的春天。他从四岁开始,就跟着几个师傅先后学过散手和少林拳。

毅军总统制亲自给取字,又是赫赫有名的保定军官学校前身,保定武备学堂骑兵科结业的学生。他的心里不禁笑了起来,这样的身份倒也还不错。出身上,至少比那些网络小说中,穿越之后一切从头开始的要好很多了。

肯吃苦,又聪明,所以比现在坐在他身边,那个他的哥哥在武艺和文课上都要出色的很多。在他一年前被保送进保定武备学堂的时候,是毅军统治宋庆亲自给他取字仲远。

在这次来朝鲜作战之前,他的职务是毅军分统治马玉昆亲兵营第马队的把总。那个在他刚穿越的到这个时代后,见到的那个齐千总是第六队的队官,而他的职务则是第三哨的哨长,手下只剩老毛头毛玉成、副哨官赵倜等三十三个人。

**清楚的知道,自己还真的就直接给老天扔进了中日甲午战争时期,而且还是直接扔到了朝鲜战场的前线上。

穿越,奇异旅程、新的人生,**的脑袋又飞快的转动起来。甲午之战,是满清王朝走向覆灭真正的开始。

太平天国,把清朝的那点家底彻底整没了。两次鸦片战争,把满清的皇权统治推向了政治声望上的最低谷。自己现在穿越到的这个战场,这场战争,才是真正让满清王朝的根基动摇了。

因为在这次战争之后,满清的老家都在几年之后,变成了沙俄和日本交战的战场。连老窝都保不住的王朝,怎么可能不会在若干年后,给孙中山领导的革命党推翻呢?

现在的时间,应该是满清的光绪二十年,离这个王朝的覆灭,还有十八年。这个时代的清朝,已经开始在这场战争结束后,真正变成了西垂的太阳。

十八年之后,将彻底的消失在中国的地平线上。老天竟然在自己车祸之后,把自己安排穿越到了这个时代,那么一定是该有什么用意的吧?

难道真的是让自己来体验一把那些YY小说中,改变历史的、架空历史的生活吗?

改变这个时代的历史,自己又该从什么地方开始下手呢?一个毅军的把总,按清朝的编制也就是个从七品的芝麻小官,能掌管的兵权似乎也绝对不会超过五十人而已。

给自己这么个身份,又能怎么样去改变这段历史呢?**的脑袋中,飞快的涌动着这样的想法。竟然忘记了自己正在马车里,身边正坐着他穿越之后这个身体哥哥和战友。



第 02 章 靠山够坚挺


class="width">“什么,你说刚才那个老大人是马玉昆、马大人?还是我的没过门媳妇的爹?”从战场上跑出两里多地后,**发出了第一声惊叫。www.65txt.com<<>>

刚才老毛头说的一切,已经够让让他震惊的了。现在那个老毛头竟然告诉他,刚才那个老将军,竟然是赫赫有名的甲午民族英雄马玉昆。这才更让他震惊了,自己竟然穿越进了甲午第一陆军名将未来女婿的身上。

最善打硬仗的马玉昆,从宋庆拉起奇胜营开始,就一路追随着宋庆,把一个营变成了硬是打出了九营又一队的毅军。

马玉昆也曾经跟着左宗棠抬棺进新疆,把沙俄打的狼狈不勘。其人自从进入毅军,就以骁勇善战、足智多谋而著称。

自己现在竟然成了他的未来女婿,那怎么可能不让**震惊呢?不对,现在应该自称是刘克武了。老毛头刚才跟他讲述中,已经告诉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已经给老毛头不知道从哪弄来马车,把自己放在上面的刘克武惊叫一声后,把身边的人都吓了一跳。坐在他身边,自己这个身体的哥哥、马队队附刘克文见他那幅模样,一把拉住他说到:“你叫什么呢?难道你想起来什么了?”

转头看了这个哥哥一眼后,刘克武摇了下头,连忙说到:“没有,只是感觉名字很熟悉。还是什么也没想起来!”

装出一份很无奈的样子,刘克武却将脸转向了自己身边坐着的副哨长。赵倜,这个名字好熟悉。他在老毛头的讲述之时,开始从脑袋中搜索起来。很快,他就想起来了。这个赵倜,那可是民国时候河南的地方大军阀,很会打仗的主。

嘿嘿,好吗,没想到自己穿越来了,不光是马玉昆的女婿,竟然在这还直接就有了个能打仗的军阀作铺垫。不过没让他偷笑太久,他又在老毛头的讲述中,暴叫了一声:“啥?聂士诚是我姨丈?”

“是啊,您父亲娶的是秋家二小姐,聂夫人是七小姐。”老毛头还是带着那幅无奈的表情,继续说到:“您不会真的连这都不记得了吧?”

摇头,拼命的摇头。现在刘克武能做的,只有这样了。自己要记得,那倒奇怪了。可也不能告诉面前这些人,自己是穿越来的吧,那还不直接给当成精神病才怪。

亲兵营的把总,那不就是等于说,自己穿越来之前的那个身体的主人,是日夜跟在马玉昆身边的吗?这样一个身份,已经够好的。清朝的这些军队里,向来亲兵都是提升的优先考虑对象。

现在竟然在马玉昆那个准岳父之外,又多了个民族英雄聂士诚这个姨丈。想不出人头地,那还真是都对不起来天给自己穿越后这个好出身了。刘克武还没再多问什么,突然就声炮弹的爆炸声,从车外不远的地方传来了。

车上的人立刻全都蹦了起来,哥哥将刘克武重新按倒在马车中后,说到:“他娘的这小鬼子怎么这么快,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就追上咱们了?仲远,你身体还没好,先在车上呆着吧。老毛头、周人,照顾好二少爷。其他人,跟我冲过去。“

说完,刘克文跳下了马车,大喊了一声之后,就冲着不远处冲了过去。虽然身体已经不是那样的剧痛连连了,但刘克武还是感觉着浑身无半丝力气。

刚才在交谈的时候,也是一直由自己的老毛头和赵倜扶着勉强坐起来的。老毛子也知道,他这个二少爷大难不死之后,肯定身体虚弱。所以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老毛子向坐在他对面的赵倜使了个眼神。

两个人就一左一右的扶起了刘克武,让他在小愣子掀开马车的窗帘后,看到了远处发生的一切。当刘克武的目光望向远处的时候,映入他眼帘的一幕,让他第一次在来到这个世界后,感觉到了属于这个时代战争的波澜壮阔。

车外大概七、八百米的地方,一队清军已经在刘克文带领下,排列出了整齐的箭矢阵型。发出震天呐喊声的同时,向他们对面大约两、三百名穿着老式日本军装的鬼子兵冲了过去。

刘克文带着部队,他自己也是一直冲在最前面的。战马疾驰的同时,清军骑兵们还不断的在前进的路上,在战马上不断的变换出各种姿势,将他们手上的马枪中,那些子弹不断的打出去,射向了日军的人群中。

日军,也站在不远处,边朝清军开火,边向后方撤退着。子弹,呼啸着射向双方的士兵。不断有清军的士兵中弹后,从战马上摔下去。不断的有鬼子的士兵,给马枪子弹打中身体后,痛叫一声载倒在地。

坐在车里的刘克武,以前都只是从电视和电影中,或者是学校的资料片中,才看到的半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场面,真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种人喧马嘶的场面,那种惨烈肉搏的战斗。很快,他又看到了当清军追上日军兵群后尾,刘凤清立即就带着毅军的官兵,把马枪背回了肩膀上,回手从腰间抽出了战刀。

血肉横飞、残肢纵跃,刘克武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看到那残酷场面,不禁还是感觉到了一些心惊。

虽然穿越前,自己也是真正的职业化军人,但毕竟只参加过两次军事演习,并没有真正见到过这样的血与火交融在一起的真实战场。

此刻,刘克武被战场的一幕一幕,彻底的给深深吸引住了。突然,他看到了两个鬼子兵,在倒地之后举起了枪,同时对准了正向前继续冲锋的刘克文。

下意识的,刘克武从马车边上抓起了放在那里,本来应该是身边这两个随从之人的马梯尼火枪,打开扳机、瞄准鬼子兵、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从马车中爆发后,倒在地上正要向刘克文开枪的鬼子,在他的头颅上喷射出一股血箭后,来不及哼一声,就向后倒去。

在这一声枪响的同时,跟在刘凤清不远的另外一名清兵,也看到了还有一个鬼子把枪口对准了刘克文。那个清兵一声大喊,把那个正要开枪的鬼子兵吓的迟疑了一下,可就这不到两秒的迟疑,却让他没有了打出枪膛中子弹的机会。

那个清兵再喊声之后,已经迅速的冲到了那个鬼子兵的身边,挥起马刀斩落下去之后,鬼子兵的头被从脖子上齐刷刷的砍飞上了天空。在他的脖子里还血喷直射天空的时候,鬼子兵的头颅落到了两三米开外的地方。

刘克文回头向两边看了看,又将目光转回了马车的方向。刘克武打完一枪后,给这种落后的破枪那后坐力一震,不禁肩膀和胸口又同时传出了钻心的痛楚,低声哼了一下后,重新向后倒在了两个亲随的大腿上。

刘克文知道刚才的第一枪,是他的弟弟,那个已经受伤了的二弟在车里打出来,救了他一命。枪法竟然精进到百米距离杀敌,精准到了一枪洞穿头颅,这让刘克文倒是大感吃惊。

因为以前刘克武虽然是上了保定武备学堂,可他学的是骑兵,重的是骑术,所以枪法上一直无人知其根底。可现在刘克文真的开心了,原来他的弟弟,竟然有有如此神的枪法了。他哪里知道,此时躺在车里那个他的弟弟,是被人穿越了。

剧烈的疼痛、气血的翻涌,刘克武的脑子里爆发出了对老天怨恨。你让我穿越到这个战场上,还直接就能跟鬼子兵碰上,干什么还要给老子一个受重伤的身体。

这要是不受伤,老子不就也能学着那些先烈们一样,冲出去跟那些小鬼子,真刀真枪的干一下了吗?对于那些小鬼子,从小就热爱军事题材影视作品和小说的刘克武,可是真的有着刻骨的痛恨。

呐喊声,打破了刘克武的怨恨。密集的枪炮声,震飞了刘克武的遐想。马车外在他躺回老毛子的大腿上时,重新爆发出了连成一片的呐喊和冲杀声。

赵倜兴奋的冲着刘克武叫到:“二少爷,是马大人带着人回来接应我们了。”

赵倜兴奋的样子,刘克武看到后,心里立即就明白了。一军之精在于魂,军中之魂在于将。

毅军这支部队,似乎真正一直能在满清乃至后来的北洋时期,都经久不衰,其实更多时候,正是现在赶回来救自己和父亲的那个马玉昆,给这支部队留下了甲午之战后的血铸之军魂。

强支撑着身体,刘克武让老毛子把自己扶着重新坐了起来,掀开车前的门帘他看到了不远处的战场。

新赶来的清军,至少也有八、九百人,带头的正是一个穿着轻铠甲、年过五旬的马玉昆。那个马玉昆一边大声呐喊着什么,一边挥手指挥着跟在他周围,一起冲向鬼子的骑兵们。

那些骑兵在马玉昆的指挥下,也迅速的结成几骑一组的小队列,向着只剩下一百多人的鬼子冲了过去。



第 03 章 毙敌首建功


class="width">骑兵对上步兵,吃亏的注定是步兵,这个道理刘克武也是很清楚,不过这的确是他第一次看到这样惨烈的场面,这样骑兵绞杀步兵的血腥场面。(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那些清军骑兵们,呐喊着以小队列冲进日军阵营后,战刀迅速挥舞起来。随着骑兵的冲入,和战刀的舞动,刘克武看到了一条条胳臂、一颗颗头颅,开始不断的在那片小山丘下飞上天空,在坠落到地上。

骨子里那股军人的血性,突然迸发了。看到一百到一百五十米外的场景,刘克武突然没了刚见到血腥战场时的那些杂感,迸发出了参加进去的热血沸腾感觉。

他转回头看了一眼老毛头和赵倜,说到:“你们两个把车里的枪,都给我轮着装子弹,我也来杀几个,过过瘾。”

“可您的身体!?”老毛头是刘凤清的亲随,这一点刘克武刚才已经很确定了。听完自己的话后,那张苍老却显得很刚毅的脸上,挂上了迟疑之色盯向了自己。

笑了一下,刘克武突然推开了老毛头,直直的在马车里坐起了身子后,说到:“你看,我没什么大事。只是大伤之后,还有点虚弱而已。来吧,你们两个给我装子弹,让我给这些小鬼子们送上我的点射。”

老毛子和赵倜不再说什么,迅速的拿起了车里那三支马梯尼步枪,装好子弹后,递到刘克武的手中。接过步枪,刘克武克制住自己身体疼痛带来的痛苦感觉,强忍着将身子趴向了马车边框上。

抬起了手中老掉牙的步枪,瞄准了一个正在怪叫着什么的鬼子,那个鬼子看上去应该是个军官,因为他正在指挥着他身边的那些鬼子兵,对清军的冲锋进行结队抵抗。

“砰。”

来到这个时代后的第二枪打了出去,还是那该死的后坐力,震的刘克武胸口有些生疼。不过这一次他克制住了自己,没让自己再软软的倒回去。

枪响之后,子弹却并没有按他瞄准的目标打中那个鬼子军官的头颅,不过也没偏离的太远。这一枪正好打在了那个鬼子军官的面部,比刘克武瞄准的额头低了两、三公分。

可即使没正中头颅,那颗刘克武发射出去的子弹,还是把那个鬼子军官的脸上打出了一个大洞之后,将鬼子军官重重的钉在了地上。

“好!”

“二少爷神了!”

“漂亮!”

马车前面的驾辕手,同时爆发出了三声叫好声。

声音刚一落,本来坐在前面驾辕手也将自己的步枪扔到了车里,嘴里说到:“二少爷,我这还一把枪,您接着来。够准的,哈哈,您看那些鬼子,没了指挥官他们就乱了吧。”

车里的赵倜也接过话,嘟囔到:“娘的,鬼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想不明白为啥他娘的朝廷里那些大官还就不敢跟他们打呐。这不也给二少爷您一枪就送回老家去了,他不也是肉做娘养的。”

“你俩,你那就别牢骚了,马大人不说了吗,姓叶的怕死,咱们毅军可没软蛋,干好你们的事吧。”老毛子说完之后,迅速的把那个叫二柱子的驾辕手扔进车里的步枪,和刘克武刚发射过的那枝步枪,装进去了子弹。

而刘克武此时,正在端着枪,一声不吭的在鬼子堆里瞄着另外一个不断挥手比划什么的鬼子。擒贼先擒王,刘克武对斩首行动可是相当的熟悉。所以现在他的步枪,只会先去找那些看的出的鬼子军官。

就在老毛子话音刚落之时,又是一声枪响。远处那个被刘克武瞄上的鬼子,在枪响之后应声倒地。他的鼻梁上方,眉宇之间被打出了一个血洞。

马车上的三个人惊住了,如果说第一枪为了救哥哥,刘克武的精准可能是情急之下逼出来的。第二枪,可能是刘克武的运气真的好了起来,才能瞄头打中了脸。可这第三枪,却是不折不扣指哪打哪,一枪毙命了。这样的枪法,还真是够的上神射标准了。

以前他们可不知道刚从保定武备学堂回来,就给马玉昆点名要去当了“戈什哈”的二少爷,竟然不只是骑术和指挥上在行,枪法竟也如此的精准。

他们惊讶,可第一次真正亲手杀敌的刘克武,此时心里已经充满了亢奋、冲动。一枪打完立即拿过了第二枝步枪,举枪、瞄准、射击。再举枪、再瞄准、再射击。

枪声接二连三的从马车中传出去,每次枪响之后,都是一个鬼子去见了阎王。每一枪都是十分精准,正中那些鬼子们的要害部位。之后传出的,则是马车三个随从同时爆发出的叫好之声。

“砰”

打完第十二枪,刘克武再端起枪的时候,却找不到任何还可以给他狙杀的鬼子了。大约十七、八个鬼子扔下了手中的,已经绕过前面那个小山丘,没命的向南奔逃。

而战场之上,此时那个清军更高一级的将军,正和刘凤清一起,坐在马上怔怔的看向刘克武的马车。很多清军士兵,也开始低头向地上还在呻吟着的日军,狠狠的刺下他们的战刀之后,停止了那些被打伤、砍伤的鬼子兵鬼叫之声。

战斗,结束了。刘克武很清楚,自己再也打不到然后一个侏儒般的鬼子后,身体突然又软了下来。

只有大约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他连续瞄准后,打出了十二枪。现在他的身体,彻底给那钻心的疼痛给彻底的摧垮了。再次昏迷,还是因为那该死的疼痛。昏迷前,刘克武再次对着老天问候了一遍。

刘克武不知道,就在他再次因剧烈的疼痛,而昏迷之后。那个年过五旬的老将军,和他的父亲,还有他的哥哥同时向马车奔了过来。

跑到车前后,三个人同时从战马上翻身下马,快步走到了马车前。之后,刘克文先向那个老将军鞠躬行礼,让老将军和刘凤清一同先行钻进了马车。

一进马车,马玉昆和另外一个中年人就同时惊声的问到:“怎么了这是?怎么又昏了?”

说完后,马玉昆和中年人都感觉这样的异口同声太有趣,相对一笑。之后中年人才又先开口,向老将军一抱拳说到:“有劳马将军回来相救,犬子本已伤之颇深,恐为刚刚又连开数枪,以致再次昏迷。”

那个中年人,正是刘克武的父亲,毅军魁字营从三品统带官刘凤清。刘凤清早年曾经是淮军的人,还曾经做过李鸿章的亲兵营骑兵队队官。后来刘铭传守台湾的时候,把他要去了铭军。

再之后,就是毅军扩充的时候,缺少军官。马玉昆因为少年的时候就和他是玩伴,亲自跑去求见刘铭传,才把刘凤清要了出来。

等刘凤清的话说完后,马玉昆正色的盯着刘凤清说到:“这必须得马上再让人来给看看,快,外面的车夫,赶紧赶车向北走。魁南,你不用担心,先去带着你的部队和我的亲兵营垫后,防止小日本再他娘的追上来。我这带着仲远,先回去追上宋总统,再行决断。”

“标下领命。”刘凤清说完之后,立即转身跳下了马车。之后,他立即大声连连叫喊,指挥着部队打扫起战场来,而后远远的跟在马玉昆和刘克武所乘坐的马车后面,一路向北疾行起来。

车里的马玉昆,则在刘凤清离开马车去集合队伍后,将双眼盯到了刘克武那张白净、还带着几分稚嫩的脸。痛楚的感觉,让刘克武在昏迷前是咬紧了牙关的。

马玉昆看到的,这张稚气未脱的脸上,竟然带出了一些果敢坚毅的神色。笑着说到:“嘿嘿,好哇。这还真是虎父无犬子啊!这一仗他个重病秧子就干掉了十几个小鬼子,嘿嘿,等到了丹东,老子还真得为他向宋总统请功咧。”

马玉昆将脸转向了车下的另外一个年轻军官。他看着那个年轻的军官问到:“庆仁,亲兵营的损失清点好了吗?这可还有十里路,咱们就能过江回咱们自己的国土上去了。还有魁南,你的魁字营,现在损失的情况怎么样?估计咱们一回去啊,马上就得去九连成和宋大人汇合。这他娘地小鬼子啊,可是不会只打这么几下就算了的。”

那个年轻军官在他问完后,先一抱拳,将身子弯出了一个四十五度角后,说到:“回大人的话,亲兵营现在还有三百二十一名兄弟可以随时听从您的调遣。加上和您一起出来标下的廉字营、龙殿扬大人的勋字营和刘凤清大人的魁字营。现在在这里可以随时听从您调遣的,总共是一千一百八十名兄弟。跟我们一起回来的,还有三百二十名受伤的兄弟,可以在危急的时候,投入到战斗中去。”

刘凤清在那个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军官话说完后,也是上前一步抱拳、躬身后,说到:“回马大人的话,我的魁字营刚才虽然受了不小的损失,但尚有可随时听调之官兵三百二十四名。”



第 04 章 一场大梦来


class="width">“传令三军,加速行进,入夜前赶回九连城。www.65txt.com~~~~”马玉昆也不在多说什么废话,直接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话音未落,他已经在从马车上挪出了身,在刘凤清和那个廉字营的军官扶持下,站到了地上。

脚一站稳,马玉昆才回过身,对着车里仍然半跪着的刘克武说到:“你小子伤还没好利索,就继续给我呆在车里吧。老毛子、周人子你们俩就坐在车上,好好照顾这小子吧。”

“是、标下遵命。”老毛子和小愣子两个人,同时在马车里直起身,再半跪在车板上。说完之后,转过身一起看向了刘克武。

吆喝声、口令声,很快就响了起来。马玉昆和刘凤清等军官,指挥着队伍重新集结起来后,抬上了连成一片,看上去至少三、四百人的伤员,浩荡的重新向北快速的行进起来。

只是昏迷了小片刻,刘克武就又苏醒过来。他看到马车正向北飞快的前进,车的两边满是骑兵。坐起身子后,又向老毛头和赵倜询问起自己的身世来了。

马玉昆那个女儿马翠莲,是马玉昆的四姨太在马大将军年过不惑才给他送上的四十三岁礼物,出生在光绪五年夏,年纪上比刘克武小了三岁。

在两个人的讲述之中,刘克武也开始逐渐清楚了自己的现在这个身份。除了是聂士诚妻子的外甥外,再没有什么让他惊喜的地方。

两个人也未正式的成亲,因为之前刘克武先是去参加了满清的科举,连自己考带着家人给买的,弄了个安徽乡试武举人出身。之后直接就给送进了保定的武备学堂,进了骑兵科去学习。

所以婚事也只是定下,却并没有完婚。本来的婚期是定在光绪二十年的,也就是今年的冬天,秋上完婚的。而刘克武那个哥哥,则是早早的就跟毅军另外一个分统宋得胜小女儿在年初成了婚。

在毅军之中,刘家也算的上是父子同朝的了。而且各种错综复杂的乡情、亲戚关系,让刘凤清的魁字营一直也是毅军最得宠的一个营。

至于刘克武自己,则是从保定武备学堂一结业,就给自己的准岳父马玉昆强行要进了他的亲兵营。-====-而刘克文则是直接考到了个武进士出身后,给派到了魁字营做了个队附,绶了个从六品的顶戴。

听着车里两个人的讲述,刘克武在心里却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来到这样一个乱世,清朝还有十几年的寿命。

自己该怎么办呢?是做清朝的忠臣,还是干脆找个机会,去做反清的志士?做个象自己那个姨丈一样的民族英雄,还是做个李鸿章、袁世凯那样的权臣和篡国者?

别说满清已经腐朽败落了,就冲着这个王朝是异族的,刘克武也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忠臣。可要反清,似乎现在那个革命先驱孙先生,还没全面启动呢吧?自己一个小小的毅军把总,怕是没反就先给人家剿灭了吧。

做个聂士诚那样的民族英雄,还是算了吧。与千古流芳相比,刘克武更想让自己活的久些。做李鸿章?朝廷卖国他扛雷啊,这个他也做不了。学袁世凯,自己有那么大的本事,老天会给自己袁世凯那样的机会吗?

想着自己以后的出路,这个新的人生路该怎么走,越想越头大,很快刘克武竟然靠在马车内壁上,又悠悠的睡去了。

老毛头和赵倜看着他睡着了,知道他这次不是昏迷,也就停止了讲述,各自抱起了他们的枪,也靠到了马车内壁上,打起了瞌睡来。

崎岖的山路,让马车一路上都是颠簸不停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刘克武竟然丝毫没感觉到任何不舒服,反而在车里睡的十分香甜。

他梦见了自己竟然穿上了龙袍,身边还围绕着一群美女,而对面地上,则跪满了文武群臣。他坐在龙椅上,正变搂着美女,时不时在那些美女关键部位上掏上一把。还偶尔的对着高台之下跪着的那些大臣们,说上几句什么话。

美梦只能是美梦,正到刘克武在梦里将手摸想一个美女的胸部之时,突然传出了一声男人的怪叫:“哇呀,二少爷,您搞什么您呐?哎呀,还摸我干什么……”

恩?明明摸的是个美女,怎么传出来的是个男人的声音?刘克武睁开了眼睛,看到的一切让他立刻尴尬万分起来。

自己摸到的哪里是美女的胳膊和关键部位啊,他的一只手正抓着赵倜的胳膊,另外一只手则搭在了老毛子的胸口。老毛头岁数大了,虽然人长的壮实,可胸口的肉还是变的软了很多,原来自己刚才摸到的美女双峰,竟然……

尴尬、可笑,刘克武迅速的转变着感觉。自己竟然去摸一个已经年过四旬男人的胸,这还真是够可笑,可笑到令人难以置信。

先是尴尬的将手抽回来后,挠向了自己的脑袋。接着却是刘克武忍不住低头,先是小声旋即大声的笑了起来。老毛子给他非礼到了胸部,先是生气,很快也变成了大笑。

老毛头边笑还边说到:“哈哈,我说二少爷,您要是真想女人了,九连城里可有不少朝鲜娘们呢。实在不行,等打完仗了,哈哈,让老爷跟马大人说下,提前把您和马家小姐的婚事给办了。哈哈,您也不用做梦这抓老汉我的胸啊!哈哈,这下要传出去,可要乐破不知道多少人的肚皮咯,哈哈……”

车夫听到车里三个人的大笑声,转回身将头探进车内,刚好听到了老毛头的话。他也不禁仰头大笑起来,可他这一笑不要紧,前面拉车的马却给他拽的东一下、西一下的乱走了起来。

刘克武勉强控制住自己的笑意,冲着车外喊着:“赶好你的车,别把我们都摔沟去。”

车夫强停住自己的笑,很轻松的重新控制好了马车。车里的刘克武才憋住笑,装出很严肃的样子,冲着老毛头和赵倜说到:“这事谁敢说出去,我饶不了他。都听着没,这事不能乱说知道不?”

装出来的严肃样子,却还真有几分震慑力。老毛头和赵倜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立即停止住了笑声。赵倜先接过了话,嘟囔着说到:“您能做出来,还不让俺们说,不说就是了,您凶什么呐?”

“不说就是了,不说就是了。”老毛子也连连的摆着手,嘴里懦懦的说完后,转过了身却还是憋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哪个男人到了刘克武这个年纪不做chun梦的,老毛头也是过来人,他当然明白。不过chun梦做的如此夸张,还没成亲的刘克武竟然知道去抓女人的双峰,这才是让人笑个不停的真正原因。

笑声未停,突然车外传来了一声大喊之声:“前面的兄弟,你们是哪个部队的?”

“毅军马分统制亲兵营、魁字营、廉字营、勋字营在此,对面的兄弟,你们可是宋大人的队伍啊?”一个粗旷苍劲的声音,回完远处喊话人的问话后,反问了对方一句。

远处立即传来了回答的声音:“标下毅军山字营统带马玉峎,同昌字营统带李家昌、和字营统带程允和,在此恭迎马大人多时。”

我靠,不是吧,一下报出来三个统带,这马玉昆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牛。能让宋庆派出三个营的人马来迎接,可见这马玉昆的分量了。

刘克武听到外面的对话,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些。自己的未来老丈人这么牛,那自己以后也就不怕不能出人投地了。

先不管什么民族大运、什么国家兴亡,自己只要能先活的好,就不怕没机会真改变这个时代的事了。

老毛子不知道刘克武想的是什么,但他很清楚,这应该是到了鸭绿江边了。果然,当他掀开马车的窗帘,向外望去的时候,刘克武先是看到了远处,不远的地方那滔滔的一江翻滚的江水。一阵刺骨的秋风,让他不禁打了个颤。江风刺骨,看来还真是没错。

老毛头的脸上换上了喜悦的表情,将脸转向刘克武后,笑着说到:“哎呀,我们可算是安全的从朝鲜回来了。二少爷,这应该是到了渡口边上了,对岸那些都是迎接马大人的队伍。哈哈,咱们安全了。”

安全?安全个屁。刘克武皱着眉头,心里想起了以前看到过的有关这段那些历史资料。打完平壤战役,没用几天小鬼子似乎就又冲着江对面的九连城发起了进攻。

那场大战在他记忆里,好象才是真正更加惨烈的。安全,那是不可能的,想安全还得等上几年。

看着刘克武不高兴反而皱起了眉头,赵倜带着好奇的表情,望着刘克武问到:“二少爷,您这怎么不高兴,反倒皱上眉了呢?”

抬头看了赵倜一眼,刘克武重着声音说到:“我们虽然回到九连城了,可想真安全却还是没可能的,后面的那些追着咱们的小鬼子呢。”



第 05 章 赋词鸭绿江


class="width">“二少爷说的是,这小鬼子应该不会只打完平壤就罢手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老毛头接过了刘克武的话。面色凝重的低头说完一句后,重新抬头看向刘克武说到:“二少爷您这伤还没好,马大人和老爷,应该不会再让您上前线了吧?你何不借着您这伤,把咱那哨剩下的二十八个弟兄带着,咱们先回旅顺去得了。”

当逃兵?刘克武听完老毛子的话,第一感觉就是这个老汉,这个根据他自己介绍是看着自己长大的老亲随竟然想当逃兵。

冷冷的眼神,刘克武用冷冷的眼神盯向了老毛头后,声音更让人感觉冷森森的说到:“你想让我带着兄弟们当逃兵?你想让我和兄弟们以后让其他营的兄弟们指着鼻子笑话?你认为我会是个贪生怕死的懦夫吗?”

满清王朝当然不是刘克武想保的,可清楚记得后来小鬼子在丹东九连城、旅顺大东沟都干了什么让人发指事的刘克武,也不会真的去当什么逃兵。

能打就要打,打不过也要打。哪怕能改变微不足道的一点历史,刘克武也很清楚,那可能都会让自己的同胞少死不少、让自己的祖国少遭受一些那群侏儒的蹂躏。

被刘克武这样一说,加上那冷到足以刺慑人心的话语声,老毛头吓的立即就直起身,迅速的跪到了车里。

边磕头嘴上边连连的说到:“二少爷息怒,奴才绝无想让二少爷当逃兵之意,而实为二少您伤势未好,再战恐难保全,才说出刚才的话。还请二少爷息怒、息怒啊!”

看到老毛头那幅样子,刚刚被他的想法真气到了的刘克武也气消了不少,毕竟面前这个老汉,是自己到了这个时代以后,最先接触到并一直照顾着自己的人。

不过虽然没真正带过兵,以前只是做讲师的刘克武还是很清楚,任何时候在一场大战之前,士兵只要有了这样危险的想法,那都是对战局有很大不利影响的。

正了一下身子后,刘克武伸手扶起了老毛头,嘴里说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我既然有幸来到了这,既然有机会为国效力,个人安危又算什么?大丈夫马革裹尸,当为国征战边关,切不能再有丝毫畏战想法。-====-我的伤虽然还没好,但是半日前你不是也看到了,大不了小鬼子真打到九连城,我就是坐在马车里,也能再干掉他几个。杀一个是一个,杀一个就少了一个来侵犯我中华之敌,杀一个就少了一个来害我百姓之鬼。”

“二少爷说的是,小的一定铭记在心。”老毛头虽然被刘克文扶着重新坐在了车上,但此时却还是作揖连连。

不等他再说什么,身后传来了父亲刘凤清的声音:“仲远啊,我们到了江边了,马上要开始渡江了。过了江啊,就是咱们大清国的国土了,鬼子应该没那么快追上来。你先下车吧,马车坐了人,过江的时候不安全的。”

“儿子遵命。”应了一声以后,刘克武在车内想车门移动起身体来,老毛子和小愣子也迅速一左一右的上前来搀扶他。

还真是奇怪了,前两次醒过来时,身上那剧烈的疼痛,此时竟然消失的没了半天踪影。除了感觉身体有些虚脱外,刘克武在向车外移动的时候,没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任何的不适。

这中国传统医学,还真有奇效药?那为什么自己那个时代里,却没听说过有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让人身体的伤,这么快的消失呢?

站在车外的刘凤清看着两个亲随给刘克武穿好夹袄后,才露出一下笑容后,慈祥的看着刘克武又开了口:“看来这孙树礼的祖传秘方,还真是有奇效咧。也多亏你小子从小就跟着老子学武,把你这身子骨练的够壮实。走吧,让老毛头和赵倜,扶着你走着去渡口吧。”

抱拳一边弯腰,刘克武一边对着刘凤清说到:“父亲大人放心,儿子已无大碍。”

跟在刘凤清身边的刘克文,也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小愣子,将对方示意让开后,他反手搀住了刘克武的右臂后,说到:“走吧,大哥来扶你会。你小子还真是好样的,竟然伤成那幅样子,还干掉十二个鬼子。什么时候练的枪法,怎么没听你跟我说过?”

迈起了脚步,边向北面走,刘克武边笑着说到:“嘿嘿,大哥莫怪,小弟并非真心相瞒,只是我现在都想不起来,为何跟大哥你来说了。”

“哈哈,你小子也学会文气了。”一边扶着刘克武躲过一快躺在路边的大石头,刘克文一边继续说到:“这小鬼子的一炮,还把你小子给震的文气起来了。你要不说我都忘了,刚才爹就告诉我了,你小子现在是个魂魄不全之人,想不起来那是正常。慢点,别那么快,你急什么,小心你自己个的身子骨。”

刚迈快点脚步,刘克武就给他这个哥哥拉住了身子,也只好慢悠悠的放慢行走速度,在两个人的搀扶下,边向江边渡口走,边和刘克武闲聊了起来。

眨眼的功夫,大约三、四百米的距离,刘克武就在刘克文和老毛子的左右搀扶之下,走到了渡口边。映入他眼帘的,是一队队排列着整齐队伍的清军,正在向一艘艘的渡船,通过架在江边的跳板走上去。

从苏醒后就一直躲在马车里的刘克武,此时才终于有了机会看一看周边的景色。只见滚滚流动的鸭绿江两岸,长满了郁郁葱葱的松柏,还夹杂着许多杨柳和桦树,正在秋风的吹拂之下,摇摆着它们的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在秋风的如此吹抚下,那些树木竟有如一个个年轻的姑娘,正在江两岸跳动着曼妙的舞姿一般。

回头向后看去,朝鲜北部那些不是很高的座座丘陵,在夜幕下竟也显出了一些雄壮。远远的望去,奇形怪状的群山,就似一群好汉儿郎,正坚守在中朝两国的边境线上。

那些群山中,还不时的传来几声被人声惊到后,飞向天空的鸟儿,所发出清脆连连的叫声。

这景色多美啊,可惜却不能一直欣赏下去。秋风虽然有些凉,但看多了大都市里高楼林立的刘克武,却真的有些被眼前这些大自然美妙的景色,给摄去了心神一般。

他愣愣的站在那里,突然从嘴里冒出了几句诗词:“清风吹、两岸舞,片片落叶满江渚。群山傲,立国柱,多少英雄尽无数。破倭奴,守疆土,千万将士抛头颅。卫江山,安民路,壮志久护江山图。兵锋错,联抗倭,众志成城依杨卧。河山破,贼之过,竟使绿柳垂泪落。望远山,悲怆漠,更添几多荆棘路。红日起,东方烁,他朝一纵山河复”

“好词、好词。好一个多少英雄尽无数,好一个千万将士抛头颅,好一个壮志久护江山图。”大声叫好声之后,马玉昆重新出现在了刘克武的眼前。

他叫好声之后,才带着惊奇的目光看向刘克武,问到:“这是谁的词?怎么好象没听过?不会是你小子做的吧?”

的确是原创,马玉昆当然不知道,刘克武在原来那个时代,可是那所军校里出了名的做诗写词的文言文高手。

好几次,他自己写的一些个七言、五言和词,都给登上了全军最大的报纸上呢。见景思情,想事动念之间,刘克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又迸发出了即兴型的诗词来。虽然那词有点象打油诗,却吟出了他此时此景的心声来。

低头弯腰一抱拳,刘克武向马玉昆行了一礼后,说到:“回大人的话,确为标下即兴所做。不敢当大人之夸奖,让大人见笑了。”

“叩见马大人。”

刘克武鞠躬一礼,身边的其他人却纷纷跪满了一地,刘克武也不得不跪了下去。见众人都跪,刘克武也很不情愿的,将身子开始向下沉。

一边跪心里还一边的骂着,这他娘的什么事,跪爹跪娘跪祖先,连神佛见了他都没跪过,现在却要给个还没正式成自己岳父的人下跪。这套东西,还真是太损人格,不知道那些个皇帝老儿,干什么想着要人跪着拜官的。

不过可没等他真跪下去,马玉昆就上前一步,用双手托住了正在下沉身体的刘克武后,嘴里说到:“你身带重伤,尚未痊愈就不用再行此大礼了。”

顺着马玉昆的托势,本来就不想给人下跪的刘克武,却在抬头看向马玉昆后,明白了为什么身边这些人突然不行躬身改行跪拜之礼了。

此时站在他面前,正用双手托着他的双肘的马玉昆,已经换上了一身官服。头上的帽子上,是珊瑚的顶戴。胸口下方,则是绣着一只狮子的官服。

清朝的官制规定,刘克武并不陌生。按官制的规定,在行军之时是不需要行跪拜大礼的。

可一旦象现在这样,马玉昆只要换上了官服,比他品秩低的人,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官,是必须要行跪拜大礼,而不行参拜之礼的。



第 06 章 江险满汉分


class="width">扶住了刘克武后,马玉昆才向周围环视一圈后,笑着说到:“你们也都平身吧,现在还不是安定的时候,你们还是行参拜礼就好了。www.65txt.com”

虚伪,不让人跪你,你换什么官服,还穿着你的军服不行嘛?刘克武对这个时代的官员,从内心里可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一个个都是满口仁义道德,满脑子男盗女娼的家伙。见着官大的就卑躬屈膝,见着比他们官小的玩命的压榨。

就是这群官僚,把个好好的中国拱手送给了外族。就是这些小人,把好好的中国弄的沦落成为列强嘴下的肥肉。

众人站起身后,马玉昆才重新松开了扶着刘克武的手,微笑着看向他说到:“没想到你小子竟然还能做诗写词,哈哈,这还真是奇事了。你这一丢了点魂以后,怎么净给大家伙带来新奇啊?枪法神了,现在又这写出了这么好个词,你还真奇了呢你。”

“马大人见笑,标下只不过是随口吟颂,可不敢当大人一个好字呢。”心里骂着娘,面上沾着糖。刘克武可不想让马玉昆现在看出自己在骂他,所以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已经换上了堆的满满的笑容。

马玉昆还想说什么,却被一个飘到他身边的人给打断了。那个人也穿这官服,一走到马玉昆的身边,就咧嘴边笑边冲着马玉昆跪下,嘴里边说到:“奴才达布叩见马大人。”

脸上先是闪过一丝盛怒之色,但刘克武清楚的看到了马玉昆只在瞬间,就把那怒色从他的脸上抹去,转而换上的,是一幅微笑的脸蛋。

马玉昆转过身,伸手边去扶那个跪在地上,穿着三品官服的人,嘴里边说到:“达布大人一路风尘辛苦,快快请起。”

说完之后,马玉昆一边拉起了那个叫达布的人,一边回过头看了刘克武等人一眼后,说了句:“你们都先去登船过江吧,叶大人带着袁大人他们,也都在过河,不要太唐突就好。”

转回身,马玉昆就边笑着边和达布说笑起来,不再理会刘克武等人。可他刚才的话,却给刘克武的心里震了一下。

袁世凯?袁大头?他怎么在这?在克文和老毛子搀扶着他重新向停在岸边的船只走去的时候,刘克武想起了为什么那个窃国大盗会在这了。

人家可是在朝鲜呆了好多年,也正是靠平定朝鲜叛乱才真正声名大噪,得到满清朝廷重用的。

这个老家伙在这,刘克武边走边想着,见着这个老家伙自己该做什么呢?那老家伙可是地道的混蛋,搞复辟、窃政权、玩卖国的主儿,让自己去跪他?还真有点不舒服。

自己要想在这个时代里,搞出什么大名堂来,袁世凯肯定是一个最大的障碍。那自己该怎么对付他呢?刘克武心里不禁琢磨起来,袁世凯可不好对付,自己能弄的了他吗?这是个很大的悬念。

心里确定要对付袁世凯,低头思索着的刘克武,在从那个叫达布的身边走过之时,刘克武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这一看还真是让他惊讶了,那个肥的满脸是肉的达布,头上戴着蓝宝石顶子、官服胸口赫然是绣着一只孔雀。

对清朝官制和服饰,刘克武还是有些了解的,这怎么来了个三品文官,打仗有这些文官什么鸟事?

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名字上一听就是满人或者其他少数民族的人,还是个文官出现在战场上。

刘克武转身对着哥哥克文低声问到:“这人干什么的啊?一个文官,跑战场上来干什么?”

听到弟弟的问话后,刘克文一边扶着他继续向前走,一边低声的说到:“那个达布是醇亲王的亲信,是兵部的主事。本来是跟在叶志超叶大人身边的,现在来咱们毅军,估计是做监军的。”

当脚踏上一块架在江边上的跳板时,刘克武脑中已经初步想好了,该怎么去走自己这新的人生路。思索之时,小船已经悠悠在鸭绿江中飘动起来。

船后面的两个船夫正拼命的摇着船桨。岸上还有至少上千人没过江,要不是受伤刘克武很清楚,自己肯定也排在后面了。那些都换上了官服的大官们之后,自己这样的小官没伤只能等他们先过完江再过。

腐朽的王朝、无能的王朝,却在这些官场上的事上,弄的条条是道,这是刘克武最恶心身在的这个时代一个重要原因。

小船一动起来,克文就从他的腰板间掏出了左轮手枪,坐到一边擦了起来。老毛子则紧紧发扶住刘克武,说到:“二少爷,您不晕船了?这还真是奇了,把您这么一震,竟然连您从小就有的晕船毛病都给震没了?”

我去,怎么这么多的毛病。听完老毛子的话之后,刘克武心里不禁又给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气到了。

他侧过脸盯着老毛子说到:“我有晕船的毛病吗?我怎么不记得了。咳,不想那些了,过江以后咱们是不是就到九连城了?我姨丈现在也在那吧?”

“回二少爷的话,聂大人现在应该已经带着部队,在向安东开拔呢。”老毛子没等开口,一边的小愣子却接过了话。

说完后,他等刘克武说什么,直接转回身继续擦着他的那杆英国造马梯尼步枪去了。

刘克武现在最想见到的,就是聂士诚那个民族英雄。能让自己和那个真正够的上满清时代,最后一个民族英雄称号的人,刘克武是充满了敬意的。这一穿越能让自己和英雄挂上亲戚,还真是让他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正在刘克武想着美事的是,突然小船上的船夫停止了划动,坐在船舷边上,呆呆的看向了西南方向。

两个船夫的嘴,都张的老大。他们的眼睛中,充满了惊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刘克武,顺着他们看去的方向望去,顿时也惊的不轻。

鸭绿江上,此时正从西南方向,出现了三艘铁甲大船。那船上赫然看得到,在前方是安装了大炮的军舰。

满清现在还没跟小鬼子打海战,如果不是看到了那船桅上高高飘荡着日本国旗,相信江上的人都会认为那是北洋水师的军舰呢。

被日本军舰出现震惊住的江上上百只船上的,就在刘克武看到那些日本军舰的一刻,乱了起来。其他船上的人,大叫着在他们所坐的船只上乱窜着。可往哪窜啊,这上百艘的渡船,都是临时从两岸百姓那征调来的,最大的也不过能装上十个人而已。

刘克武很快就看到了,有几条船上的官员们,趴到了他们所乘坐稍大些的船上,身子抖如筛糠、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了。

“娘地了,二弟,你赶紧趴下。这鬼子怎么在这个时候他娘地出现,还三艘炮艇?”刘克文用手按向了刘克武的肩头,大哥照顾小弟,那是天经地义。不过他一按,让他没想到的是,刘克武却一闪身,躲过了他按下去的手。

闪身躲过哥哥的手后,刘克武站起了身,冲着那已经惊呆的两个船夫吼到:“想活命就赶紧跟着老子一起划?”

自己的话说完之后,刘克武一把就抓过了一只船桨,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拼命的划起水来。他的话提醒了船上所有的人,全都抓起了船桨,一起飞快的划起船来。六个人同时玩命似的划起来了,只有登上了江对面的岸,才有更多机会保住自己的命。

“轰、轰、轰”

鬼子的军舰开火了,三声炮响,那是鬼子的军舰上那些炮手打出的定位弹。一边将手上的船桨划进水里,在迅速的抽出来、再划向水中。

刘克武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下其他船,其他船此刻也有不少在全力向江北岸拼命的划着,船上的那些毅军军官们,也都和自己一样,组织着人拼命的划起了船,向北岸狂行起来。

可很快刘克武也看到了足够让人苦笑的情况,有些船上穿着官服的官员,却做了愚蠢至极的事。他们竟然还是趴在船上,挥手指挥着其他人去划船。

更有些人,直接就往早秋冰冷的江水里蹦。鸭绿江上,在鬼子军舰上的炮响之后,还真是五花八门、形形色色的体现出了人与人的不同。

毅军军官很好分辨,因为除了几个官职高些的之外,还都穿着满是血迹和硝烟留下斑驳的军装,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跟鬼子拼命过的。

而那些换上朝服的人,则绝大多数都是那些跟在毅军或者叶志超、袁世凯身边的满人文官们。

汉人为主的毅军官兵拼命划,抖如筛糠满人官员却在哀号着乱叫。这场景,还真是够让人苦笑连连的。

打仗满人不是很能吹吗?总拿他们的祖先三十万铁骑统一中原当荣耀。可此刻,那些八旗子弟们却各个都成了胆小鬼了,只会在那乱叫、哭嚎。哪里还有他们祖先那样的血性?哪里还象一群国家统治者民族该有的勇敢和坚毅?



第 07 章 脱险结旧部


class="width">“咻、咻、咻”

“轰、轰、轰”

“哒、哒、哒”

三艘鬼子军舰的大炮齐鸣了,炮弹迅速的飞落向江上的小船。(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至少七、八艘坐着那些满人官员的船只,在鬼子第一轮轰炸中,就给炸成了碎片。

那些满人的官员们,这一刻却彻底的绝望之后,去见了他们的祖先了。鬼子第一轮炮弹的轰炸,几乎炸沉的全是那些只知道发抖的满人官员所坐的船只,第一批死的当然也的都是那些满人的官员了。

刘克武看到了那情景,心里不禁笑了起来。就这样一群八旗子弟,还他娘的整天骑在汉人的头上当爷爷呢?

王朝的腐朽,可以通过人民改造。可如果一个民族都象此时满人官员那样贪生怕死软骨头了,想不亡国都难了。

而且,不只是这些个八旗子弟胆小如鼠了,北京那个狗屁朝廷、那个老太太也是胆小的够意思。

对付自己的同胞,那老太太可是从来不手软。一碰到洋鬼子,立马就成了只会割地赔款的软骨头。好好的江山,最后给那个老太太弄的是七零八落,把个好好的大中华弄的是任人欺凌。

“咻、咻、咻”

“轰、轰、轰”

炮声持续不断的响着,有几发炮弹竟然落到刘克武所坐才船边,将另外的两艘船给炸上了。好在刘克武这条船上的人,在自己的带动下,齐心的拼命划着,谁也不想变成了小鬼子的靶子。

被炸那些船上满人官员谁管你死活,我先保证我这船不给人炸沉就成,要怪你们怪你们自己民族那个老太太去,老子没义务给那老太太开屁股。

想到这些,刘克武更加猛烈的划水,将小船一次又一次的在炮火轰炸起的冲天大浪之间,疾速的向江北岸划去。

就在身边两条船给鬼子轰上天,几个满人官员掉进水里叫喊着却没人去搭理他们的时候,两岸清军的大炮,终于发话了。岸上的清军大炮一响,鬼子只能暂时放弃了对江上那些渔船的攻击,掉转炮口和岸边的清军炮兵打起了对射战。

这样一来,总算是让江上那些渔船里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很多渔船从刚才的快速奔逃中,变的缓慢了下来。<<>>只要脚踏实地了,自己才真的安全。所以他还是没命似的,带着自己自己条船上的人划着小船。

终于,在两岸的江岸火炮和日军军舰对射之时,刘克武所坐的船靠到了鸭绿江的北岸。船头刚一触上北岸的沙滩,刘克武就大喊一声:“一起跳下去,只要双脚着了陆地,我们就安全多了。”

说完之后,他第一个跳进了齐腰深的江水中,趟着江水向岸边快速的走去。水的阻力,让人在水中想跑起来,那都不可能的。

见到自己跳下江水中后,其他五个人,也同时迅速的趟着江水,冲向了岸边。

站到了江边的土地上,刘克武的心终于算是放下了一些。转回头望向江上,还有至少六、七十艘的船,正向岸边划来。刚刚鬼子的轰炸,炸沉了至少二十五艘以上清军渡江所用的船。

刘克武看了下江面上那些飘着的尸体,很多都是穿着官服的人,而毅军官兵却并不多,心里更是安定了一些。

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身在的这支部队,还是真的在现在进行的这场战争中,为中华民族真正的抛头颅、洒热血的。

至于那些个穿着官服的,应该绝大多数都是满人吧。他们不死也是坑老百姓,死了还更利索。毅军损失不大,才是真正打赢这场战争的关键,那些满人只能做配角。

“是刘把总吧?真是刘把总。”

刚踏上鸭绿江北岸的刘克武,站到自己国土上还没休息过来,刚才的玩命划船,让重伤还未痊愈的自己,还是感觉浑身着实的够难受的。刚坐到地上喘口气,就听到从岸边的树林里,传出了这样几声充满惊喜的喊话声。

喊话声没落,已经有二十几个人从树林中钻了出来。他们各个面带喜悦的,边笑边向刘克武所坐的方向跑了过来。

坐倒在刘克武身边的赵倜,看到那些人后,立刻也挂上了惊喜的面容,站起身后边笑喊着,边迎向了那些人。刘克武很知道了,这些应该是先于自己之前过了江的部下们。

把总,按老毛子给自己讲述的情况看,自己实际上是个正八品加从七品的外委千总,只是因为自己与马玉昆的关系,才有了实际兵权实授了个把总的职务。

这个级别的军官,此时满地都是。八品算什么,从打完太平军之后,许多被满清那个朝廷给了提督的人,往往都为一个实缺的千总抢破了头。自己能捞个实权,已经很不错了。

看着自己的那些个部下,大笑着先是和小愣子以及跟在小愣子身后跑过去的老毛子,一群人紧紧的拥抱之后,边说着什么话,边向自己走来。

刘克武的头不禁有些大了,他清楚的看到了,那二十几个人之中,至少四、五个年纪和老毛子一样过了四十的。还有至少七、八个象小愣子一样,脸上的稚气都没脱干净呢。

可竟然是这样的实权?一群老的老、小的小的部下,这以后的日子可有的混咯。不过不管怎么样,在毅军这支部队中的士兵,应该都不会太差劲。

宋庆、马玉昆他们,可都是带兵的好手。给自己一些汉人兵,总比给自己一些个夹着双枪上战场、没事只知道逛窑子、玩鸟逗蛐蛐的八旗子弟强。

短短的时间内,部下们就跑到了刘克武的身边。一个和老毛子年纪差不多的部下,最先站正身子后,单膝跪到沙滩上,双手一抱拳后郎声说到:“标下第一棚棚长萧钟桂叩见把总大人。”

“第二棚棚长黄辉祖叩见把总大人。”

“第三棚棚长于士宁叩见把总大人。”

三个棚长身后,则是那些跟着他们一起走过来的士兵们。毅军这样在建制上最早仿效西方的部队里,一棚按正规编制的话,应该是十四人。

站起身的刘克武一边伸手拉起了三个棚长,一边用眼睛瞄着快速的数了一下,自己手下现在加上老毛子和小愣子,才刚刚二十九个人。

这是开什么玩笑?给自己二十九个人,加上自己才一个排而已,打什么仗?跟鬼子比,清军装备上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敌人打,自己这一个排怕是一个冲锋就给炸没了吧。

心里大骂着老天开自己的玩笑,刘克武的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学着看过的电视上,那些清朝军官们的口气,对三个棚长说到:“都平身,我们是兄弟,这又没什么外人,不必多礼。”

顺着刘克武的拉扯,又听到刘克武的话后,那些士兵和三个棚长都站起了身子。第一棚棚长萧钟桂看着刘克武说到:“把总大人,您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已无大碍,有劳萧棚长为本官担心了。”刘克武在老毛子和小愣子的讲述中,已经基本知道了自己的这些部下们的情况。

萧钟桂是此时在他面前这些棚长中,资格最老的。从刘克武的父亲刘凤清带着捻军一票人马,投进宋庆的奇胜营那个时候,萧钟桂就已经跟在父亲的身边。

不过其他和他一样,可以说是毅军元老的人之中,现在只有萧钟桂的职务是最低的了。这自然是有原因的,因为萧钟桂这个人虽然作战很骁勇,战功也没少立。

可他的性格是典型的炮筒子那种,因此几次刚提上去,就因为他得罪了某些官员,而再给打回来重新做棚长。

在满清,尤其是到了晚清时代。你再能打仗,不会阿谀奉承也当不成大官。再这一点上,刘克武也早是清楚的。清朝官场之**、堕落的程度,也可以称的上是历史之最了。

汉人在太平天国闹起来之前,想升官那都是些善于钻营、功于心计和深谙官场之道的人。象萧钟桂这样的人,能在自己父亲的关护下,保住个正九品职务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不等刘克武说话,老毛子抢先回答到:“那孙医官还真是神了,他那药内服外用给咱们把总一用完,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就基本上全都好了。刚才你没看着呢,要不是把总没准我们也都给鬼子炸死在鸭绿江上了呢。不过啊,孙医官说咱把总的七魂六魄,给炸没了一些。现在记不得以前的很多事了,以后咱们兄弟几个,可要多给他讲讲以前的事呐。”

“啊?”

面前的部下们,听完老毛子的话后,同时张大了嘴巴。第三棚棚长于士宁最先闭上了因吃惊而张大的嘴巴后,拉住了刘克武焦急的说到:“这人没事了,可魂魄咋还炸丢了呢?把总大人,那您还能记得咱不?还能想的起您在保定武备学堂学的那些新鲜的东西不?这要都想不起来,咱这些兄弟,可咋打完这场仗哦!”

于士宁是在山东济宁州跟上的刘克武的父亲,性格上很是彪悍,和萧钟桂是出了名的一对火暴脾气的主。



第 08 章 去你娘大清


class="width">刘克武等他的话说完后,淡淡了笑了一下,说到:“应该还都能记得,于棚长不必担心,本官自信还是能带着大家打完这场仗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只要大家伙配合本官,我就不相信那些小鬼子能打的过咱们。对了,咱们的战马呢?”

从老毛子和小愣子的讲述之中,刘克武知道自己的部队全都是骑兵。可此时却没见到一匹战马,刘克武不禁问了起来。

这个时代里,军械上还处于半冷兵器、半热兵器的时代。战马在这样的时代,往往是一支队伍取胜最至关重要的基础配备。然后一个时代,骑兵其实也都是很有优势的。

“回把总大人的话,咱们怕战马给鬼子的军舰炸着,所以都藏在那边的树林里呢。”于士宁说完,将手指向了不远处的那片小树林。

刘克武顺着他的手看去,果然看到了一群战马,正躲在树林中啃吃着地上已经开始泛黄的青草。

看到了战马,原来就没少趁着学校放假的时候跑去学骑马的刘克武,立即就来了精神。骑在高头战马之上,征战驰骋四方,那是多少人都梦寐以求的啊。

现在终于让自己有了这样机会,他当然要兴奋一下了。控制了一下自己的精神之后,刘克武说到:“所有兄弟集合,赶回小树林上马,我们去找马大人。”

“是。”

部下同时大声应完之后,迅速整齐的转身朝着小树林中的战马群跑了过去。

刘克武也一把推开了搀扶着自己的小愣子和哥哥刘克文,嘴里对着哥哥说到:“我这排本来应该有五十个人,现在还剩加我三十个,应该有你可以先让你骑的马。大哥,走吧,我们赶紧去接应马大人,再看看能不能把你那哨人马找到。”

“你的身子能骑马了?能成吗?”一边追上已经跑出几步的刘克武,刘克文有些焦急的问完后,继续紧跟在他的后面,向小树林里跑了起来。

兄弟情、血缘情,刘克武前世是个典型的80后独生子,看着那些比自己大的人,都有兄弟姐妹一起长大、互相照顾和帮扶,曾经羡慕到了妒忌的程度。这一刻,他才真正感受到了这种兄弟之间因为血缘和亲情,而形成真切的关爱。

脚步不停,还是快步向树林的方向跑着,边跑刘克武边说到:“刚才划船的时候,不已经没事了吗?您就甭为**心了。”

话音刚落之时,众人已经跑进了小树林。远处的清军岸上火炮与日军江上那些军舰的火炮,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打的差不多两败俱伤了。

在小愣子的搀扶下,刘克武一冲进树林,就从翻身跨上了战马。一勒缰绳将马转到了面向江岸之后,刘克武和他身后的官兵们,看到了振奋人心的一幕。

在鸭绿江的西南角上,六个黑点由远而近,上面挂着的是满清的龙旗。很快众人就都看清楚了,那是清朝的军舰。

刘克文最先看出来了船上的标志,兴奋的喊到:“是北洋水师的镇中舰和镇西舰,还有四艘鱼雷艇。哈哈,他娘地小鬼子,这下你们娘地要惨了。”

刘克武还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出现在江面上的六艘北洋水师的军舰,已经向着那三艘已经给两岸清军大炮炸的行动缓慢的日军军舰,展开了密集的炮火轰击。

“咻、咻、咻”

“轰、轰、轰”

六艘打三艘,骑在马上向东北奔行起来的刘克武心里很清楚,别说那三艘鬼子的战舰已经被岸上那些大炮扎的遍体鳞伤了,就算他们是都是完好的,也不可能打的过北洋水师的那六艘军舰的。

所以他现在只想着,快些带着自己的部队,去找到自己那个岳父。只有与大部队汇合在一起,才有机会最大程度的保存好自己。

情况的确是他想的那样,与北洋水师那六艘战舰对打了三、四轮的日军三艘军舰,就在刘克武带着部队冲出江边那片小树林,向东北方向沿着江岸寻找马玉昆的时候。

鬼子的军舰一起调头,从北洋水师的舰队空隙加大马力向西南逃去。那六艘北洋水师的军舰,却似乎不想放过他们,紧紧的尾随在后面,一直追出了江口才停止追击。

一路寻找,刘克武的眼前不断的看到了毅军与满人军队的不同。毅军的官兵虽然刚刚也给日军战舰炸到不少,他们只要一登上岸,立即就会去寻找他们的官长,并迅速的集结成小股队伍,再一起去找他们上一级官长。

而那些满人的军队,甚至就连不知道是什么级别官员的亲随“戈什哈”,只要双脚一踏上岸边的土地,立即就向四处的树林、山石后面跑去。

跑丢靴子、跑丢帽子的,比比皆是。满汉两军,在所有人面前,都是看的很清楚的。有没命乱窜的,那准是满人。一个一个都象耗子一样,四处找洞在钻。

这样的场景,让刘克武见到马玉昆和跟在他身边的达布后,不禁对达布在心里鄙视了一翻。不过只能是在心里鄙视,人家靠山可够硬,绝不能显露出来。

翻身从马上跳到地面上,刘克武迅速的快走几步,单膝跪在了正坐在一快大石头上,指挥着身边跑过来部队的马玉昆面前,大声的说到:“标下刘克文引领本部人马,向大人复回,听从大人调遣。”

“好,把你的人,都归回亲兵营吧。”马玉昆说完后,才带着惊奇的目光,盯着刘克武说到:“哎呦喂,这还真奇了,这才不到两天的时间,你小子就好了?哈哈,孙树礼这家传的东西,还真是有奇效呢。你小子还哪感觉不舒坦的?老夫让那孙树礼再给你调养下。”

兄弟俩被马玉昆从地上拉了起来,马玉昆一手拉住了刘克文,一手拉着刘克武,大笑了起来。

边笑,他边说到:“好啊,好啊,你们两兄弟还真是好样的。伯达啊,你那哨人马就在这后面的大营里呢。还剩三十二个人,你一会再去跟他们汇合。来,我正式给你们俩引见下,这位是兵部主事达布达大人,现在是毅军的监军使大人了。”

真他娘的头大,就知道难逃给这些满人下跪的命运。刘克武听完马玉昆的介绍后,只能与身边的哥哥一起,侧回身面对着那个达布单膝跪拜下去。

边跪边说到:“下官刘克武,参见监军使大人。”

“下官刘克文,参见监军使大人。”

“免礼、免礼。”胖的跟头猪一样的达布,行动上可一点不慢。在刘克武和哥哥刚要跪实之时,他已经快步上前,一把拉出了这兄弟俩的肘部。

一边将二人托起来,一边在他那张足有个小盆那么大的脸上,露出微笑的说到:“刘把总平壤之战以五十抗二百,又在重伤之后马车之上连毙十二敌,真乃我大清之青年俊楚,就不用向老夫多礼了。”

去你娘的大清,老子是汉人,地地道道的汉人子孙,跟你大清满狗有毛关系?刘克武心里叫骂着,面上却不露声色。

换上了一张让人看上去,就清楚那是在献媚的笑容,嘴里说着:“监军大人的夸奖,让下官实在愧领啊。下官只是尽了一个军人该做之本分,怎能让大人如此夸赞,羞杀下官也。”

“好了,好了,就别这客套了。”马玉昆可不想让自己的部下、自己的准女婿在这跟这个靠着关系混到兵部职务的家伙多废话。

打断话之后,马玉昆还是那样的爽朗的大笑着说到:“这以后达大人就跟咱们一同行动了,你们是要天天见面的。达大人,这小子是我那个小闺女的夫君,以后还请您多多帮老夫这提携啊。”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达布其实早就知道了他面前现在站的这个年轻人,长的俊朗却又脸上和他那个老爹一样,写满刚毅,人高马大的年轻人与马玉昆的关系。

心里想的是什么,没人看的出来,不过刘克武很清楚,这头肥猪一定是没什么好水的。

又说了一会话后,刘克武就带上自己的队伍,和刘克文一起向后面的大部队中牵马走了过去。

很快就走进了马玉昆的亲兵营临时集结的营地中,三个年纪都在三十岁上下的人,带着大约三十名士兵一见到刘克文,立刻就快步迎了上来。

三个带头的人一走到刘家兄弟面前,立刻就单膝跪了下去。

“标下第一棚棚长熊秉琦叩见把总大人。”

“标下第二棚棚长张怀芝叩见把总大人。”

“标下第三棚棚长任学歧叩见把总大人。”

张怀芝?这名字好熟悉。刘克武在脑袋里飞快的搜索起来,很快他就想起来了,这个张怀芝似乎后来就是袁大头的铁杆部下。

没想到这直接就出现在了自己哥哥的队伍里,省去了自己很多的麻烦.克文在刘克武心里冒着抢夺袁世凯人手的时候,已经将他的部下们从地上拉了起来。



第 09 章 杀个狗把总


class="width">三个把总又向刘克武来见礼,见到张怀芝的时候,刘克武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笑着说到:“张棚长也是武备学堂毕业的吧?你我就不用见外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刘克武既然起了抢光袁世凯人手的思想,自然要对这个张怀芝来点心理收伏之术了。一下就把关系拉近后,说话也就热络了起来。

刘克武以五十抵二百的事,他可是不知道的,但马车毙敌十二人,却是他亲手做的。谈话之中,这两件事也自然就成了这些比自己和哥哥级别低的军官们,首要运用的逢迎话题了。

正在刘克武兄弟和两人的部下们热闹的闲聊,向军营内走去的时候,突然从他们的后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马蹄声之后,立刻就是几声大声的呐喊传进了刘克武的耳朵。

“抓住他,那小子当逃兵要开小差。”

“别让他跑,抓住他啊。”

“阿穆尔,你跑不了的,赶紧他娘的给我站住。”

逃兵?新鲜了,这么多部队集合在这,竟然还有人敢当逃兵,还让人发现了?转回了身,刘克武听到那个名字,就知道肯定不是自己所在毅军的官兵了。

转过身,正好看到了一个穿着有些残破的军服的军人,正拼命的拍打着他胯下的战马,向大营门口自己这个方向冲过来。

那个军人的身后还跟着三个同样骑在战马上的士兵,最后面则是远远的追赶着这四个人的一队骑兵。

我靠,不是吧,竟然是个把总!刘克武的目光扫向那个带头逃跑的人脑袋顶上的顶戴后,心里不禁惊讶了一下。

因为那个带头奔逃的家伙的头顶上,竟然赫然也是和自己脑袋上一样的阴纹镂花金顶。

那名字就肯定不是毅军汉人,这是刘克武第一感觉。他见到了那样惨烈的战斗中,毅军都没人逃走,更何况现在已经基本安全了呢。

想这些只是几秒的时间,那四个冲过了前面一道人群的逃兵,在那个八品军官的带领下,一眨眼的功夫就冲到了刘克武的明前。

不能再多想,管他是谁的部下,先搞死这满狗再说,别让这些家伙把自己的队伍也弄的士气低落了。

想到这些,刘克武立即就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了刚刚才被重新塞进自己腰带的左轮手枪。

“啪、啪、啪、啪。”

举枪、瞄准、开火,刘克武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在也就两秒的时间内,全部做完之后。四枪全部准确的打到了那四个逃命中,根本没防备有人放冷枪家伙的身上。那个八品顶戴的家伙,直接就给刘克武一枪打中了前额。

子弹从后脑飞出去后,带出了一串飞溅的鲜血。那个八品顶戴的家伙,来不及惨叫,就摔落在了距离刘克武只有两、三米的地面上,吭也不吭的就去见了阎王。

而另外那三个家伙,一个给刘克武打中了左胸、一个给打中了喉咙,最后一个则幸运了一些,给打中了左肩膀。

刘克武打完那一枪之后,还被手上的天津仿造柯尔特手枪气的大骂了一声娘。这个时代的天津制造局仿造的破枪,才连打第四枪就开始跑偏不走正线了。

军营里乱了起来,突然传出的枪声,让很多毅军官兵们迅速的集结到了一起,以为是小鬼子又打过来了呢。而真正最让人无奈的,则是那些穿着上明显和毅军有差别,一看上去就是八旗兵的家伙。

他们听到枪声后,有的钻到了马厩里,有的钻进了大车下面,更多的则是趴在地上,带着惊恐的面容四处寻找枪声的来源。

追在那四个逃兵后面的人,在枪响之后很短的时间,也冲到了刘克武等人的面前。一个军官坐在马上先是看了看地上躺着的那三具尸体和那个正在哀号不止逃兵后。

等他抬头看向刘克武的时候,怒色满脸的说到:“你干什么全给他们打死了,你哪个营的谁的部下?”

看向那个骑在马上的军官,刘克武第一时间是扫向那个人的脑袋顶上。清朝这些军官,在行军的时候想分辨品级和职别,只能看他们脑袋上戴的是什么顶子。

这个在自己对面骑在马上,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的军官,头上的顶是和自己那个哥哥一样的,应该是个从六品的官。

伸出一只手拉住刘克武往下按去,克文的嘴里先说到:“回这位大人的话,我等乃马分统麾下亲兵营之第四队第二哨和第三哨的人马。下官为马队后队队官刘克文,这个是下官的弟弟刘克武。下官的弟弟也是情急之下,才开枪误杀那几个人的。还请大人念在下官之弟乃为保我军纪、护我军威,才误杀那些逃兵的,还请大人见谅、海涵。”

直娘贼了,老子帮你挡逃兵,这还得跪拜你。虽然很不情愿,不过被哥哥拉着,刘克武也只能顺着哥哥的手劲,单膝跪到了地上。

等哥哥的话一说完,也连忙装出诚惶诚恐的样子,说到:“请大人莫怪下官,实为情急才出此重手,还请大人多多担待和明鉴呐。”

骑在马上的那个军官听完这兄弟俩的报名后,刚刚盛怒的表情迅速的消失了,边翻身下马,边换上一幅亲热的笑容说到:“原来是魁字营刘将军二位公子啊,快快请起。”

话没说完,那个六品军官已经走到兄弟二人身前,伸手将两个人拉着站直起了身子。顺着这个军官的搀扶,刘克武立刻站起了身子。

换上一幅笑脸后,对着他说到:“不知道大人官居何处,在下眼拙唐突,还请大人明赐。”

那个六品军官听完刘克武的话之后,冲刘克武一抱拳爽朗的一笑后,说到:“哈哈,本官乃聂士诚聂大人之从六品参事,姓冯名国璋,表字华甫。二公子的枪法,还真是够神的。听闻二公子前日马车之中,重伤之身仍连毙二十四寇,今日一见更让在下佩服万分了。”

冯国璋?民国代总统。哇靠的,不是真的吧?刘克武听完对方自报家门,差点就真的给震在那了。这人可是帮着袁世凯,向满清那要权利的重要人物。

对这个人真正感兴趣,还是因为无意间的查了一份资料,看到某个著名相声演员,还是这个后来的民国代理大总统的曾孙子,所以刘克武那个时候,还真特意的看过这个冯国璋的资料。

袁世凯的死党,现在就在这呢,刘克武只是瞬间就又把自己想好的计划,给从脑袋中翻腾出来了。

毫无显露出自己的心里变化,刘克武边抱拳行礼,边说到:“原来是我姨丈大人的高参呐。您我可不是外人,我姨丈不是在向安东进军,不知冯大人您怎么在这里呢?这几个逃兵,似乎也不芦榆防军的人吧?”

不是外人,那是自然。嘿嘿,你小子现在还是我姨丈聂士诚的部下,趁你还没跟那个袁大脑袋挂上关系,老子先把你给拉住。刘克武的小算盘,加上对这些人的了解,让他第一时间就转变的态度,从而与冯国璋这玩上了拉拢之术。

冯国璋当然也很清楚刘克武与聂士诚的关系,见到这个毅军中、乃至整个在这的清军中,背景最大的公子哥有意拉拢自己,他一个本来是挂虚衔的散官,自然也不会怠慢。

刘克武的话一说完,他立即就回礼说到:“二公子见笑了,这些人还真就不是聂大人的芦榆防军。昨日我们退回来之后,叶大人怕我们兵力不足,就临时从镇边军那边,给聂大人调来了三百人补充下再去安东。您打死的这个把总,是镇边军纯字营统带隆庆阿的儿子。”

管带的儿子有什么了不起的?刘克武听完之后,心安了一些。以自己现在在这些甲午前线上汉人部队,那些的高官的关系,只要别真的触犯到了北京那些人的利益,相信还是不会有什么大危险的。

瞬间的想明白,刘克武却装出了很吃惊和害怕的样子,对着冯国璋说到:“纯字营统带的儿子?那他怎么、怎么当逃兵啊?这、这个隆庆阿大人,这要追究起来……”

一边的刘克文见到弟弟的样子后,信以为真的认为刘克武这是后怕了。笑了一下后,对着刘克武说到:“弟弟莫怕,那个隆庆阿只是个四品统带,袭承了祖上的四品骑都尉而已。”

不等冯国璋还想说什么,在他们的身后却传来了一声爽朗的大笑后,一个洪亮的声音传进了刘克武的耳朵:“我说仲远啊,好汉子要敢作敢当。他要当逃兵的,按大清律例和军法,斩立决都是轻的。你小子也别担心,一切有姨丈给你这做主呢。”

声音落下时,刘克武看到了从那些冯国璋身后士兵中散出了一条通道,一个身穿正二品官服、看上去已经五十开外,却十分健壮的人正向自己这边走来。

姨丈,这个人就是聂士诚?刘克武的脑袋一转,确定来人是谁之后,立刻就上前一步,单膝跪拜之后,说到:“下官亲兵营哨官刘克武叩见总兵大人。”



第 10 章 后台就是挺


class="width">他的速度快,其他人的速度也不慢。(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就在刘克武的话没说完的时候,周围已经呼拉拉的跪下了一片。

“叩见总兵大人……”

这还真威风,难怪这个时代很多人都拼命的往上爬。刘克武用眼睛的余光扫视了一下后,至少得有三四百人,见到聂士诚之后,全都跪倒在了地上。

聂士诚刚想说什么,远处却又传来了一声爽朗的笑,已经十分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刘克武的耳朵:“聂大人说的好,仲远不用怕,老夫和聂大人一起给你做主呐。”

“叩见马大人……”

好嘛,这没等站起来,又来个二品大员。刘克武此刻是彻底恨透了这狗屁的王八屁股乌龟的腚,心里怒骂着这些规矩,他也不得不转身向从另外一方向走来的马玉昆行礼之后说到:“谢马大人、谢聂大人。”

他话说完的时候,马玉昆和聂士诚两个二品大员已经同时站到了他的面前,一人托他的一只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马玉昆先让其他人也都站起身后,对着刘克武微笑着说到:“你小子这还真给老夫添彩呢,三天之内连上两出好戏曲。重伤坚持作战,这又一下正法了四个逃兵。可你小子以后能给老子注意点不,这是咱们的大营,最好别再乱放枪知道吗?”

“下官知道了,请马大人恕罪。”刘克武心里很不情愿,边说又要向地上跪下,好在他清楚马玉昆是不会再让自己跪下去的。

果然在刚向下跪去时,马玉昆一把就将他拉住了,笑着对刘克武说到:“行了,下次长点记性就行了。还是先给你姨丈这谢谢吧,你小子打死的可是人家的兵。”

***,这分明就都是一家人,好在这关系网是自己的,要换成哪个跟自己有仇人的话,就这关系网就能玩死自己。

心里很清楚聂士诚不会拿自己怎么样,反会帮着自己的刘克武听完马玉昆的话后,立刻转过身又向聂士诚跪拜,嘴里说到:“请聂大人明鉴,实为情急才出此重手,还请聂大人恕罪。”

大手有力的一托,止住了自己身体下沉后,低着头的刘克武听到了洪亮的声音:“行了,你他娘的就别这跟老夫来这套了,你小子的枪法怎么就这么神了,打死几个逃兵,没人敢怪罪你的。<<>>”

抬头看聂士诚,那张圆圆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慈祥的笑容。眼睛不大,有点圆的鼻子下面是浓浓的八字胡,那胡须的两边已经垂落到了下巴上。

高高的身材,壮实的身躯。这就是民族英雄聂士诚?刘克武第一次正眼看向自己的这个姨丈的时候,心的激动感觉那自是不必说了。

心里再激动,嘴上刘克武可是不停声,看向聂士诚之后,说到:“谢姨丈大人的关照和夸奖,外甥这没齿难忘姨丈大人对外甥的恩情。日后定当更尽孝道,更多的杀敌,以报姨丈的提携和关爱之恩。”

“行了,你小子一炮没给鬼子炸死,以后是不是想酸死我们呢?先去的大帐再说吧,你爹刚才就钻我那喝酒去了。”聂士诚边说,一手一个拉起了刘家兄弟俩。

转头他看向马玉昆说到:“鬼子还没打到新义洲,走吧,荆山贤弟,一起去我的帐里喝点酒,研究下明天该怎么去帮叶大人守新义洲。”

马玉昆小聂士诚两岁,二人也是老相识,又因为刘凤清的关系,挂上了亲戚。所以这两个平级的人一见面,也就没了那些繁文缛节。听聂士诚叫自己,马玉昆也就不多说什么,跟在聂士诚身后,边说笑着,边走向了聂士诚的大帐。

很快一众人等就走进了聂士诚的大帐,刘克武这个闹心啊。又是一翻东跪一下、西拜一下的,挨个和大帐里的人见过礼之后,才老实的站到了大帐一边。

此时他才又见到了自己第一清醒时候的那个千总齐盛隆,在老毛头的口中,这个千总就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家伙,所以刘克武也只是对他来了下逢迎之术,只几句话就给他拍马匹拍的乐到合不拢嘴。

清朝的亲兵正常的称谓都叫“戈什哈”,穿越进了马玉昆的亲兵营,又是马玉昆的准女婿,刘克武也就顺理成章的开始跟在马玉昆的身边。到了晚上,一回到自己的营帐里,刘克武倒在行军临时搭建的床上,脑袋就想起了事来。

想了大半个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刘克武,第二天一大早钻进了马玉昆的帐篷里。先是一个跪拜之后,刘克武站起身后,冲着马玉昆说到:“岳父大人,你给我调换些兵吧。”

“这他娘地一大早上,我以为是你小子来给老子请安的,敢情这是给老子添乱来了?”刚起床正在洗漱的马玉昆接过一个随从递来的毛巾,在脸上擦了几下。

听到刘克武的话后,放下毛巾瞪向刘克武继续说到:“现在所有的部队,都他娘地缺人,你小子不会不知道吧?还给你调人,从哪调啊?”

向前走了几步,刘克武边接过亲随拿过来的军衣帮马玉昆往身上穿,边赔笑着说到:“岳父,我也知道现在部队都打的缺员严重,可小婿这手下那些老兵,他就不听用啊。”

马玉昆套上军衣侧过脸盯着刘克武说到:“从他娘地哪给你小子调人啊,你手下那些人,可都是精壮呢。你又为什么不调人,不听话你他娘地就给我打他啊,那不是有军棍吗?”

又接过铠甲,边帮着马玉昆穿戴,刘克武边用那幅献媚的笑容对着马玉昆说到:“小婿只是想加强一下队伍的训练,那些家伙年纪大了,肯定受不了小婿的强化性训练啊。都是跟你了您和我爹很多年的老人,打出来的,也不可能真听话,弄不好还容易把人都适得其反。”

“你小子是要把你在武备学堂学的那些个操典,都用到你那哨人马上去是吧?”套完上身,马玉昆站好身子抖动了一下铠甲。

盯向刘克武他说到:“行了,他娘地我要不答应你,回去翠莲那丫头还不得把个月不搭理我。老家伙们在你手下,的确受不了,说吧,要什么样的人。”

向后退了一步,又参拜后,挤出笑容的刘克武说到:“多谢岳父大人了,小婿只想要十八到二十四之间的壮丁,还请岳父大人成全。”

整理好了身上的马玉昆挥手示意让他站起来后,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参将应声进帐,马玉昆对着那参将说到:“你去给这小子按他要求,给他调下人。给他换过去。”

“标下领命。”参将应声后,转过身站在那看向了刘克武。

有关系就比没关系强,自己这个岳父还真是够意思。刘克武连作了两揖,嘴里说到:“谢岳父大人、谢分统大人。”

马玉昆骂了一句后,说到:“滚回你自己那去吧,咱们的宋大人,刚接了朝廷的圣旨,升了北洋军务帮办了。老子这还得去恭喜宋大人,以后有事你直接找曹参将就成,别事事的往老子这跑。滚吧。”

刘克武听完后,一边作揖嘴里连说感谢之词,很快就退到了那个曹参将身边。两个人走出了马玉昆的大帐。

曹参将侧着身子看向刘克武说到:“为什么要调人,你想怎么调?“

一抱拳一躬身,刘克武对着曹参将说到:“回参将大人的话,标下想强化下一下队伍。我那哨人里,大人您又不是不知道,有不少都年纪大了,肯定受不了我的新法。所以,还有劳大人,让标下选些真正受的了的人。”

曹参将听完停住脚步,歪过头看着刘克武说到:“你小子这是又要搞什么幺蛾子?这各个部队都缺人,咱亲兵营都打的五百剩三百了,你这还折腾什么劲?”

“嘿嘿,回参将大人的话,这兵不再于多而在于精吗。标下就是想着,把我那哨人马弄成精兵了,等再跟鬼子干的时候,不也能给大人多增点光吗。”刘克武说完,顺着袖子里抽出了一张早上特意准备的五两银票,塞到了曹参将的手里。

曹参将看了一下银票后,换上一幅笑脸说到:“行啊,那就跟我去挑人吧。不过,你是不是得先告诉我下你要什么样的人吧?”

别看马玉昆的准女婿,这个参将那还是马玉昆多年的跟班呢。刘克武早上从自己帐篷出来前,就想明白了这一点。

此时见钱眼开参将那张脸,让他心里不禁骂了起来,这个年代还真是狗官多、清官少。

五两银子是自己在随身的那些东西里,翻出来整理之后十分之一的财产了。为了搞好自己的队伍,现在就给这么个脏官闹去了。

心里将曹参将家里的女人问候了个遍,却挂着笑容对曹参将说到:“标下只要十八至二十四岁的兄弟,而且他们必须在咱们的队伍里,呆了两年以上的。而且标下手底下的棚长,也请参将大人帮调下。人我选好了,我哥手下那个张怀芝和熊秉琦就行。”



第 11 章 人才第一招


class="width">“呵呵,好嘛,您这是跟你哥那抢人呢是吧?那两可都跟你一样,武备生呢。www.65txt.com-====-”曹参将大笑了起来。

笑完后说到:“你们哥俩这可都是有靠山的,要换你哥的人,一会还得你自己先说了。要不你哥往宋大人那一闹,我这以后再见宋大人可都不好说话了。”

自己是马玉昆的准女婿,那个哥哥可是已经迎娶了毅军另外一个分统宋得胜最小的女儿,是真正的乘龙快婿。

不过刘克武在早上想好要把自己的队伍变强后,就已经有了对付自己那个大哥的办法。

听完曹参将的话后,刘克武立即说到:“那是自然,标下自己跟我大哥要人就是,只是这调令等标下和我大哥说好之后,还要有劳大人了。”

脸上挂着笑容的曹参将,转过脸看了刘克武一眼,边向大营士兵聚积帐篷走,边说到:“只要你大哥那肯放人,我这立即给你开调牌。”

跟在曹参将身后,路上又是好一顿的施展很不愿意用的马屁高招,把曹参将拍的是一路上都大笑不止。

两个人很快就走到了马队第二哨的营帐附近,克文正在一个树墩子那擦着他那把左轮手枪。

一见到大哥,刘克武就先于曹参将走了过去,笑着说到:“大哥,您起的还真早呢?这一大早的,您咋也没多躺会?”

刘克文听到了刘克武的话后,抬头笑着说到:“昨天晚上睡的那么早,这又不是在家里,愚兄哪敢倒床上不起来呢。你小子看来是真好了……”

刚要和刘克武说什么,抬头的克文看到了跟在后面曹参将后,立刻起身,向着曹参将参拜起来:“标下刘克文给曹参将请安了。”

拉住刘克文下坠的身子,曹参将笑着说到:“免了、免了,这一大早的,就来你这你可别怪在下哦。是你这个弟弟,有事逼着我来的。”

曹参将也很清楚,这俩公子哥,哪个他也不能真得罪着。毅军俩分统,给人家这哥俩当靠山。所以刘克文参拜的时候,立刻就伸手将克文托了起来。

“参将大人客气了,标下怎敢怪大人什么呢。”说完之后,克文转过身,将目光转到了刘克武的身上,问到:“你这一大早的,要折腾什么,还把参将大人都惊动到了我这来了?”

刘克武面上却是憨笑着说到:“嘿嘿。

大哥,我说了您可别跟我急。”

克文惊奇起来,自己这个弟弟,什么时候变的怕自己急了?以前这小子,可是能闹着呢,自己怎么管也没用。

现在竟然跟自己也这样客气起来了,这丢了魂中的一部分,怎么还能把这小子变的象个人样了呢?

想到这,克文正色看向了刘克武,说到:“有什么事就说吧,只要大哥能办到的,你也不必惊动参将大人啊。”

“嘿嘿,大哥能办到,是没参将大人,咱哥俩私自办里却是不行的。”从江边那一段,刘克武就看出来,自己这个大哥其实是真的很疼自己的。现在跑他这挖人,要不是怕那个袁大脑袋先把人抢了去,自己才不会这样做呢。

克文被刘克武这么一说,弄的满头雾水。用惊疑的目光盯着刘克武问到:“什么事啊,还非得参将大人出马?说吧,别这废话了,只要大哥能办到的,都答应你。”

好嘞,这话你既然说出来了,想再收回去可就难了。刘克武听到哥哥的这翻话后,也就客气了,笑着说到:“我是想跟你这,调俩人把我那重新整训下。”

愣了一下,克文才一脸惊疑的继续问到:“调人?调什么人?你小子又要搞什么名堂,从我这调什么人?”

急吧,急吧,等我说完你不急那才叫奇怪。刘克武不想多废话了,直接憨笑着说到:“嘿嘿,我想把张怀芝和熊秉琦,我那俩学兄调我那去。然后再让曹参将给你这,也换俩武备生回来的。”

“什么玩意?你要抽我的大梁啊你?”刘克文不等弟弟的话说完,就吼了起来。

刘克武猜到了哥哥会是这样的表现,他吼完之后,还是那样憨笑的看着哥哥说到:“大哥你别急啊,我不是说了吗。我从您这要他俩,再让曹参将给您弄俩武备生来,您也不损失太大吗。”

克文的眼睛都圆了,那是给他这个弟弟气的。武备生在北洋各个军队中,那可是最抢手的。现在可好吗,没等别人来跟自己抢,自己的弟弟先来抢人来了。

怒目瞪着刘克武,克文大着嗓门说到:“我告诉你,不行,我不换。你小子想增强你的队伍,我还想增强我的队伍呢。人给你了,现在武备生这么少,你让我哪再要武备生去?”

“大哥您别急啊,借一步说。”你急也没用,你的人我是要定了。刘克武拉住了自己的哥哥,向站在那里的看这哥俩闹笑话的曹参将示意了一下。

把哥哥拉到帐篷的一角后,刘克武才接着说到:“大哥,您急什么呢?我从你这要走俩,您完全可以趁机会把您的三个棚长也都换成武备生啊。别人不好要,您这一找宋大人,不就完事了吗?”

克文的脸已经憋的通红,在他的话说完后,还是一脸怒色瞪着他说到:“你想什么呢?我岳父那可就十二个武备生,九个还都已经是哨官把总了,你让我怎么要去?不管你自己岳父要,让我找我岳父要干什么?”

刘克武对自己的哥哥呆劲很是轻视,脸上却还挂着笑,嘴里说到:“剩那三不还是棚长呢吗,您直接找宋大人要那三人,不正好吗?”

接着,刘克武将嘴凑向了哥哥的耳朵边。一阵耳语之后,哥哥的脸上先是平静了下来,到最后大笑起来。

他侧过脸盯着刘克武说到:“好嘛,你小子这招都哪学来的?虽然有些不地道,可在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倒还真是最好的办法。人我给你,然后你可得去跟你岳父那帮我吹吹风,让他跟我岳父那多帮衬我下。”

左一个岳父,又一个岳父,刘克武听着心里都感觉好笑。不过对这样的身份,现在还真是开始有点满意了。怎么说有两个分统制、二品大员给自己和哥哥做靠山,想实现自己理想的基点也就高多了。

兄弟两个笑着重新出现在曹参将面前,倒是让曹参将吃了一惊。他原以为,这哥俩没准还真就得因为抢人才而闹起来。不知道刚才刘克武小声的跟他哥那嘀咕了什么,竟然俩人回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直接就是当哥的告诉他,同意把那两个武备生调给他弟弟了。

叫出了张怀芝和熊秉琦,刘克文说了把他们两个调到第三哨跟刘克武。武备学堂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两个人,这个时候可就显示出了与那些泥腿子出身军人的不同。他们两个问都没问,就跟着刘克武和曹参将满军营的转悠了起来。

这一转悠,就是一上午,刘克武在满军营转悠的过程之中,将自己要选人的基本条件告诉了张怀芝和熊秉琦。

其实也很简单,年龄在十八到二十四岁之间,体力充沛、两年以上从军经历、有一定特长的。

两个人很快就以他们对这个大营中,那些部队的了解,到午时二刻就和刘克武带着十六个真正精壮士兵,返回了第三哨的营帐区。

曹参将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宣布把萧钟桂、于士宁给调到了别的队去。老毛子因为刘克武个人要求,成了全哨年纪最大唯一的一个老兵。不过他还是副目官,体力上也是相当的好。

先让新换来的十六个新部下,去和自己的另外的八个老部下一同去吃午饭。老毛子带着小愣子,将刘克武的午饭端进了刘克武的营帐。

三个棚长加上老毛子,就边吃边听着刘克武布置起整训任务来了。

看着面前这些人,刘克武先盯上了也从北洋保定武备学堂毕业的黄辉祖,说到:“黄棚长,您是我的学兄,又是咱们这哨最了解情况的。不知道您对现在咱们队伍上,有什么想法吗?”

黄辉祖愣了一下,他也是刚进毅军时间不长的,没想到刘克武这个公子哥,竟然在一看就是有军务要商议的时候,先问向了自己。

抑制了一下得宠的激动后,黄辉祖站起身向刘克武一抱拳后,说到:“回把总大人的话,标下的确有些想法,但不知当说不当说。”

“有话就说,以后咱这队伍里,我要给大家例上这么几天新规矩。”刘克武挥手让黄辉祖坐下后,接着说到:“第一,非正式的场合,所有人不许再对我行跪拜之礼,抱拳就成。第二,说话时候少绕圈子,有什么直接说出来,行不行大家商量着办。第三,任何人别再闹老套的官权之术,都是自己个的兄弟,干什么非得分出个官不官的干嘛?”

“啊?”

老毛头失声叫了一声后,最先开了口,说到:“二少爷,这恐怕不成吧?这可有犯上之嫌啊。”



第 12 章 全都大将才


class="width">犯上怎么了,大爷的,那个上就了不起?刘克武心里想着,但嘴上却说到:“我不是说的很清楚了,只是人后这样,又不是让别人都看着咱们这哨人马不守规矩的。www.65txt.com”

张怀芝等刘克武话音一落,大声叫着说到:“就是了,咱把总说的很明白,只是咱们自己人在一起的时候,又没说让大家一直这样。都别打岔了,让把总赶紧说正题得了。”

老毛子给张怀芝这么一吼,反倒尴尬了起来,赶紧找个台阶,看向黄辉祖说到:“既然二少爷这都说了,咱们也就跟着就是了。泽修,你那有什么想法,快说出来吧。”

黄辉祖笑了一下,心想你这是给人家吼住了吧。憋住笑他环视众人并抱拳行礼后说到:“各位大人应该都知道,咱们这个队伍,虽然战术和战法上,已经相比其他队伍要好的多,却还是以骑兵武力冲锋为主。这样的打法,对队伍的损失的极大的。这才造成咱们队伍,从开战前五十剩下现在的三十,不跟人家换都要不来这些精壮的事。所以在下认为,首先要改变战法,并且进行紧急强训。”

熊秉琦在黄辉祖说完后,接话说到:“可东洋鬼子似乎很快就会打过来吧,具体该怎么做,才能把咱们的队伍,在最短时间内改变好呢?”

将目光盯向刘克武,黄辉祖一脸献媚之色的说到:“呵呵,这个不用在下说了,把总大人应该有了主意的吧?”

笑着看向黄辉祖,刘克武说到:“我昨天晚上想了大半宿,也的确是想到了些东西。首先就是上了战场,咱们该如何进攻。硬打硬拼,鬼子的大炮和步枪一响,咱们可就先躺下一片人。”

见刘克武停住话,接过赵倜送上水杯喝上了水,老毛子接话说到:“这个我们也知道啊,可咱是骑兵,鬼子是步兵。不成群的冲上去,咱要怎么打啊?骑兵散了,可就没什么优势了。”

放上手上的水杯,刘克武笑了一下后,说到:“不是说不集群,而是要看怎么结这个群,你没忘了沙俄人和鬼子骑兵是怎么作战的吧?”

“你说冲锋散队、撕杀小队那一套吧?这个我们也知道啊,可是现在咱们是守,鬼子是攻,总不能让咱们的骑兵散着向鬼子那冲锋吧?”赵倜说完以后,敲打了下他习惯性抽一袋的大烟袋。

看向赵倜,刘克武笑着说到:“不全散,只小散。黄棚长,我看还是你来给他说下什么是三三队列作战法吧。”

黄辉祖见刘克武自己不说,反让自己说,明白这是他这个比他还小的上司,是想让他尽快的立威。毅军这支部队,很多都是终身制的军人。

自己不讲让黄辉祖来说,其实刘克武也正是给他个机会,用他先进的学识来在这支队伍中先立住脚。卖个人情给黄辉祖,更有利于自己收住他的心,让他给自己以后的发展做个先锋。

黄辉祖只知道刘克武是给他机会立威,可想不到刘克武更想得到的,是他的忠心。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他冲着坐在他对面的元老级别的老毛头也就一抱拳。

站起身后,他说了话:“您是前辈了,不过既然把总让在下讲下,在下也不好推辞。这个三三队列战法,顾名思义就是作战的时候,将部队以三人一组,编制成三角队型,向敌人展开进攻。”

“那打起来了,谁还管什么队型不队型的?你们学堂上学的那些个东西,到战场上有用吗?”老毛子又象个大炮筒子一样,打断话说完之后,继续抽起了他的大烟袋。

刘克武还是微笑着,但话语声却冷冷的说到:“三三队列战法,是欧美和日本人骑兵乃至步兵广泛使用的战法。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的部队,在装备和作战能力上,不比鬼子差却总给鬼子打败的一个原因。萧棚长,您让黄棚长把话说完再发表意见可以吗?”

“知道了,不打断他就是了。”老毛子嘟囔着嘴说完后,又在烟袋的嘴上狠狠的抽了一口,一看就知道其实还是很不服气的。

不管他怎么样,刘克武将眼睛瞄向黄辉祖后,黄辉祖又接回了话。

敲下学子后,他说到:“三三队列之法,重要的是在于平时的多训练。咱们的队伍,现在要想多训练怕是来不及了,鬼子随时还可能打过来。不过既然把总让给大家说,我还是要把其要素跟大家这说下。三人一组、同进同退、以三攻一、互助互连。”

短短的十六个字,却已经将在后世已经很为普遍的作战小组模式,阐述的十分明了。

听完之后,老毛子却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到:“不就是把三个人在打起来的时候,弄到一起吗?可真打起来了,谁能保证三个人之间,能一直互相看着的。”

“不能也得能,不管发生什么事,三三队列之法,都必须给我在你们俩的棚里执行起来。”刘克武心里来了火,摆什么老资格,再老你也是老子的部下。

冷眼看着面前这些人,说完后,刘克武才接着说到:“为了短期内,让咱们的兄弟们都能学明白这个战法,现在我要给各位的人手做下调整了。咱们现在加上我,还剩三十个人,老毛子和小愣子是不可能编进你们那的。这样就剩下二十七个人,你们三个人,每个人领八个人。”

见刘克武已经定下来了,老毛子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之后刘克武又简单的说了一下三三队列作战法的要素,又正式确定让黄辉祖担任全哨队列的总训练官。

而刚调带自己部下的张怀芝和熊秉琦,也显然很适应这样的安排,毕竟黄辉祖比他们对这哨人马要熟悉的多。

众人走出了大帐,小愣子的一声大喊后,旁边的三个帐篷里的部下们,就迅速的冲了出来。

还好,刘克武看到部下们跑出帐篷的时候,能在站到自己面前的之前,就把衣帽穿戴整齐,心里满意了不少。这要是那些个满人的八旗子弟,估计是绝对不能这样短时间内就完成集合的。

站到队伍前,刘克武却不发话,而是让老毛子将自己刚刚确定的,调配方法和整训三三队列作战法的事跟这些部下们说完。

他走到队伍的前面,大声说到:“大家都不是新兵蛋子,跟着咱毅军的时间也都不短了,资历上比我们这些人都老。不过,想活着回去的,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就都给我积极的配合黄棚长和你们的新长官。我不管你们什么资历,只想让你们跟着我,再活上他几十年,都明白了吗?”

“明白……”

部下们齐声的应声之后,刘克武接着朗声说到:“不用先想着什么荣华富贵,你们大家伙都先想着怎么在战场上,把命留住。以后充英雄,玩个人英雄主义的,回来你就给我滚蛋。我的队伍里,以后要的是兄弟之间、小组队列之间通力的协作,不要那些只知道拼的蠢货,”

有些士兵兵的脸上,在刘克武这翻话说完之后,都露出了不悦之色。看到他们的表情后,刘克武心想,反正是老子管你们,爱高兴不高兴。

兵是我来带,你们就得听我的。等你们以后跟着老子打出天下来,都功成名就、衣锦还乡的时候,老子不信你们还能象现在这样的别扭着。

打定主意要先把自己身边这点部队带出样,刘克武也就不在含糊什么,冷竣的目光扫视了面前这些部下后,他大声的接着说到:“以后,在我这,我不管你是谁,都一视同仁。上了战场,能把三三队列小组用好的,回来了我请你喝酒。做不好的,直接找马大人给我滚蛋。谁逞能的,小爷就算留你,回来也得给你两军棍。我丑话说在前面,别到时候你们背后骂我的娘,说我没人情味,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还有一点,你们也不能太依靠战马了。”刘克武不再去管那些老兵油子脸上已经了多云转阴。

板正了一下身子后,继续大声的说到:“以后每天加训项目,早上起来都跟着我,咱们一起去跑他十里地。全都带着你们的武器、弹药和行李。回来以后吃早饭,跑不回来的不管你是谁,就给你俩干巴窝头。”

队伍中听到十公里跑,还要把行李和装备都背着的跑以后,出现了一些小小的躁动。他们以前也不是没接受过西式正规的操典,不过那个时候多数都只是站站队列而已。

毅军的编制虽然是最先完成西式编队的,可除了那些管带、千总们之外,可是没人真明白西式操典要领的。一听要跑十公里,那些士兵们先犯起难来。

咳嗽了一声,压住了队伍中的嘈杂之声后,刘克武才说到:“这还只是一天的开始,以后你们每个人,早饭之后都要跟我一起做掌上压、仰卧起坐和骑术,具体的内容,全由黄棚长告诉大家。下午的时候,再进行搏斗训练。平日多练功,上阵才够勇,这道理你们都是明白的,谁要想训练时候开小差,马上站出来给我滚蛋。”



第 13 章 野训毙满狗


class="width">队伍中又是嘈杂声,但却没人再站出来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谁也不想当孬种,那样以后就算给调到别的队伍里去,也必然要抬不起头,在人笑话中过日子了。

“好,既然没人想当逃兵的,那么就先开始今天下的训练吧。黄棚长,队伍暂时就交给你了,连我也算上,统一听你的指挥。”说完之后,刘克武在部下们惊疑的目光关注下,径直走进了队伍。

伴随着黄辉祖响亮的口号声,刘克武也跟在队伍中,向这个临时僻建大营的小校场起步走了过去。

部下们看到的,是一个和他们一样,虽然脑袋上挂着顶戴,却走的正步很认真的把总。全哨的军心,开始真正凝聚到刘克武的身上。

整个下午,都是在拿着马刀,与老毛子和小愣子组成一个三人战斗小组的进行着各种战术训练。到了晚上,一回到自己的帐篷,刘克武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大早,再爬起来的他,又下令该由张怀芝为轮值主训官员。十公里跑到了鸭绿江岸边的山上后,再跑回大营。接着就全体强体力的一百二十个掌上压、一百次仰卧起坐。

五天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五天时间。在这五天之中,刘克武天天和部下们在一起摸爬滚打,迅速的与部下建立了很好的感情基础。

任何一个时代,象自己这样基层的军官,如果连身边的部下们都带不好,不能让他们把你当成兄弟来对待,那上了战场,想打出漂亮仗来那可就真是奇怪事了。

而在自己从哥哥那要来了两个棚长后,刘克文也按着自己的计划。先是找到了宋得胜,好一翻把自己的弟弟骂了之后,才开口向宋朝宣要人。

之后也是趁夜晚的时候,兄弟俩一起去见了马玉昆。抽调精壮、更换棚长,被刘克武一翻马屁加大玩情感线,就让马玉昆笑骂着准了。

等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刘克文的第二哨,就与第三哨一起,在大营的校场上,周边的山野中展开了全新式的训练。

兄弟两个经常是跑在队伍最前面的,在临时的大营里,也成了许多士兵私下闲谈的焦点。这些军中的世家子弟中,终于也出了一对真干的人,让马玉昆、聂士诚、刘凤清和宋得胜都跟着荣光了一阵子。<<>>

就在这段时间里,刘克武先跟着马玉昆调防到了榆树沟的新驻地。马玉昆联合聂士诚、刘凤清和宋得胜,已经向宋庆为刘克武请赏。

宋庆将刘克武的表现,做了一些夸张,把五十挡二百,变成了挡五百。把击毙鬼子的人数变成了二十四个。写成奏章派人送去了朝廷,为刘克武请赏加爵。

到了榆树沟第二天早上,兄弟两个依旧带着部队,在齐千总无奈的眼神看着下,跑出了营地。

刚跑出没多远,几声女人的哭喊声,就传进了刘克武兄弟两个耳朵中。停住了脚步,哭喊声更大了。刘克武转身看向自己的哥哥说到:“大哥,这也没打仗,怎么有女人的哭声?”

也是一脸茫然的克文,并没有立即回答刘克武的话,而是四处张望着。

突然跟在刘克武身边的老毛子看到了什么,边拉着刘克武向西北方向那两间茅草屋看去,边在嘴里骂了起来:“操他娘地,又是那帮子满**害老百姓呢。二少爷,您看那。”

顺着老毛子的指引,兄弟两个和两哨所有官兵的目光,全都转向了那两间茅草屋。只见三个一看穿着就是八旗子弟的士兵,正边提着裤子、边从茅草屋中走出来。一边走三个人还一边淫邪的笑着,说着什么。

*民女?!刘克武的脑袋中,震惊了一下。怎么这个时代的八旗子弟,还真都有这胆量,竟然敢在一大早上的时候,就*民女、扰乱军纪的?

那两间茅草屋中住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一个大概只有十三、四岁的女儿,刘克武昨天晚上带着自己的手下,在周边连夜勘察地形的时候,还在她们家里喝过水。

据那妇人讲,他的男人和最大的儿子,都是跟着聂士诚部队走的了,可是一走就是大半年,一直音讯全无。怎么说应该也算是军属了吧?可现在竟然给满狗糟蹋了。

看明白发生什么事后,刘克武控制不住了。冲着那三个家伙,大声的喊到:“你们三个混蛋,给我站住。”

话音一落,他人已经向那三个家伙冲了过去。而那三个满人也给刘克武足够震撼人心的一声暴喝之声,震的呆立了一下。刘克武向前冲,当哥哥的自然也不会落后。

克文跟着一动,本来是出来拉练的部队,迅速的也都跟着冲向了那三个八旗子弟。眨眼的功夫,等那三个家伙定住心神的时候,六十多个人,已经把他们团团包围住了。

“你们三个畜生,知道那里面的是什么人吗?那是他娘的聂大人麾下,一起拼命的芦榆防军兄弟老婆和女儿。”刘克武不用看,就已经知道了里面会是什么情况。

所以一站定脚就冲着面前这三个满人狗大骂着说完后,上前就是一脚。

“哎呀妈呀!”一脚正中一个顶戴是九品,此时却是歪挂在脖子上的八旗子弟的腹部,那个家伙立即就爆发出了一声惨叫,身子向后倒飞了至少三、四步,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气愤异常的刘克武还要对另外两个家伙动手,却给哥哥一把拉住了。之后克文对着身边的手下们大声下令,说到:“把这三个畜生,给我绑咯。”

老毛子和张怀芝最先冲了上去,跟在他们后面的是其他的五个棚长。那两个站在那正发呆的满人,等被七个人捆绑成了粽子一样后,才反应过来。

一个八旗兵大声的喊到:“你们毅军***了不起啊?老子是镇边军依克唐阿将军的部下,不归你们管。你们敢抓我们,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镇边军依克唐阿将军,听到这个名号,正在捆绑躺在地上那个八旗兵的老毛子等人,都是怔了一下。他们同时转回头,用询问的目光看想了两个把总。

刘克武也着实被那名号震了一下,满人最后一个抗倭大将依克唐阿,怎么就出现这么几个败类呢?依克唐阿以自己现在的身份,还真是惹不起。

迟疑中的刘克武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哥哥后,心里却释然了。这一带是毅军的防区,管是谁的部下,犯了军法毅军就有权抓。

克文此时看着自己的目光,是坚毅的,刘克武相信哥哥那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于是他冷笑着说到:“我管你们他娘地是谁的部下,在我们的防区干这样缺德的事,老子就有权抓、有权杀你个孙子。”

“砰。”

掏枪、抬头一甩之后,那个大叫着报号的八旗子弟,在枪响之后,瞪着一双充满惊疑的双眼向后面倒了过去。

他的天灵盖,已经被刘克武近距离的一枪,打的掀翻起来。脑壳里面的脑浆,也随着枪响,飞溅到了他身后的地面上。

所有人都震惊了,谁也没想到,刘克武听对方报出了依克唐阿的名号后,非但没害怕,反在一眨眼的功夫,几下就把报号那个八旗兵给毙了。

刘克文也慌了神,他的确是用目光支持弟弟抓住这三个败类,可没想让弟弟把人家就地正法了啊。

克文面露焦急的神色,盯着刘克武问到:“我说仲远啊,把他们抓住送给马大人处置就是了,你干什么把他就地正法了啊?依克唐阿可是盛京将军啊,这要闹起来,咱们哥俩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听到刘克文的话,被同伴让人一枪结果了性命,震呆的另外一个八旗兵立刻叫了起来。

他冲着刘克武喊到:“你敢杀我们镇边军的人,我们可都是八旗子弟。你敢杀我们,不要了你的小命,我们就不是太祖皇帝的子孙。”

“哈哈,太祖皇帝的子孙?”刘克武冷笑着说完后,拎着自己的左轮手枪,向前走了两步。

站到那个大叫的八旗兵面前后,一边重新抬枪对向那个八旗兵的脑门,一边继续恶狠狠的说到:“我他娘地现在就让你去见太祖皇帝,看看他老人家,能他娘地要你这样败类的子孙吗?”

“不要……”

“别……”

“砰。”

惊叫声之中,刘克武的枪声又响了。伴随着他的枪响,刚才还大叫着不要了自己命就不是太祖皇帝子孙的八旗兵的脑门上,被打出了一个黑洞。

那洞口上,因为是完全顶在上面开的枪,还淡淡的冒出了几缕黑烟。子弹洞穿八旗兵的头颅,在后面炸开了一个大洞,脑浆、鲜血飞溅到了后面的地面上。

哥哥一个箭步冲上前,抱住了刘克武,嘴里连连的说到:“你疯了?你疯了啊?八旗人咱们杀不得啊!”

侧过脸看了一眼哥哥,刘克武又扭了一下头,扫视了一下周围站着的那些个部下们。他们的脸上,此刻都挂着吃惊、恐惧、惊疑的神色了。



第 14 章 杀狗灭迹后


class="width">一个缩身从哥哥的怀中就溜出来的刘克武,重新直身身的时候,看向哥哥说到:“八旗人是人,汉人也是人。www.65txt.com<<>>自古以来,军者杀人,罪加一等。*民女,罪不该恕。杀了他都算便宜他了,这没野狗,要有的话把他们扔去喂野狗都不为过。”

“可、可、可大清律可是有规定的,旗人犯罪只受宗人府处置。你我是没权处置的,这要是依克唐阿将军追究起来,你我可就全都完蛋了。”克文有些慌神了,他很清楚现在这样的情况,如果给依克唐阿追究起来,保不准他们哥俩的小命,就全都得赔给这两个满人。

仰天一声大笑,笑声将远处树林中那些落在树上的鸟,都吓的惊叫着飞上了天空。

笑声停止后,刘克武才冷冷的说到:“咱们汉人兄弟在前面冲锋陷阵,这些八旗子弟却在后面*咱们的妻女?咱们兄弟把命都搭给大清朝了,可一回过来还得让这群满人欺负?追究,呵呵,死无对证,依克唐阿不就想追究都没证据了吗?”

话音一完,一个漂亮的转身侧蹲,身子变成了犀牛抱月之势的刘克武,又打出了一枪。

“不要杀我,我是……”

“砰。”

那个顶子上是个自己一样,阴纹镂花金顶的八旗兵小官,刚想报什么新的名号,就又被刘克武一个漂亮的反身回射,洞穿了脑袋。想报什么名号,去地狱报吧。

他临时前的表情,说明了他当时已经陷入极度恐惧和震惊之中。不过不管他究竟死之前想的是什么,他的小命都真的给一个汉人八、九品小军官,给拿了去了。

哥哥没想到,眨眼之间刘克武就连毙三个八旗兵。这个祸可闯大了,哥哥在第三声枪响之后,身子一软跌坐到了地面上。

嘴里连连的说着:“你这是大祸不惹、惹天祸啊你。这鬼子把你魂魄炸丢了些,怎么把你胆子倒炸大了啊?这可怎么是好、这可怎么是好啊!”

又是冷笑,直起身子后的刘克武转过身,冲着还傻傻呆立在那的老毛子说到:“发什么呆,去给我找几块大石头,捆到这三个畜生的身上,然后把他们给我扔到河里去。”

说完之后,不等老毛子有反应,又将脸转向了也同样正发呆的第二哨副目洗冶真说到:“你带两个兄弟,进去看看张大嫂他们母女。

记着,千万别让他们母女寻了短见。身上带着钱的,都给我掏出来。

停了一下,看到部下们有些迟疑,刘克武补了一句:“算是老子借你们的,一起交给洗大人,去送给张大嫂母女。告诉他们,仇我帮他们报了,但他们一定得给我保守杀八旗子弟这个秘密。”

最后,走到了哥哥的面前,蹲下身后,刘克武笑着说到:“死无对证,不就完事了。大哥,这回您就不用怕了吧。兄弟们,每人放上一枪,回去就跟其他队伍说,咱们来了一次实弹射击了。”

毁尸灭迹、报仇封口、放枪掩护,这一系列刘克武在回到军营后,都有些不敢相信了。自己竟然有如此厉害的谋杀思维,这要换在前世,怕是想不出大事都难咯。

没多久,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改变,完全是因为这个时代而产生的,一连击毙了十二个鬼子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再是前世那个讲师了。

听到弟弟的话之后,克文也立即就冷静了过来。既然弟弟已经给人家三个八旗兵送去见了阎王了,现在也只能按刘克武的话去办。

至少这样,就算是有人追究起来,也闹个死无对证,能保住哥俩的小命。

刘克武见哥哥重新站起身后,才转过身笑看着已经从震惊中苏醒过来的两哨人马,笑了一笑。

对着队伍,他朗声的说到:“满人是人,我们汉人也是人。以后,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没有人天生就是奴才,没有人天生就是贱种。不管是他娘地谁,只要欺负到了你们的头上,就给老子打、给老子杀。当然,呵呵,可别真杀大官,要不我也保不住你们。但是只要你们跟着我,我保证在几年、十几年之后,让你们真正的再没人敢任意欺凌。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两哨的人,都是汉人,都是给满人欺负了太长时间的汉人。此刻他们听到刘克武话后,久违的壮志雄心和热血,同一时刻被重新唤醒和点燃了。

没有谁是天生的奴才,不想做奴才就要拿命来拼,刘克武给两哨六十五个人,从这一刻深深的烙进了这样的思想。

在他的话说完,众人响应完之后,两哨的人行动起来了。不远处就有几块大石头,三两个人搬一块,很快就在刘克武的指挥下,捆绑到了那三具尸体上。

接着一起动手,把尸体抬到了只有四、五百步远外的河边。几个人扔一个,整齐的口号声过后,河面激起了一荡水花。那三个八旗兵,就给扔进了河底喂鱼去了。

就在众人动手处理完那三个八旗子弟的尸体时,被派进茅草屋的洗冶真匆忙的跑回了兄弟俩面前。

站住脚后,洗冶真才对着刘克武兄弟俩一抱拳,说到:“哎呀妈前呢,还好二公子您想到了,我们进去的时候,张大嫂刚要上吊。还好我们进去的及时,总算是把他们母女俩给救下来了。”

说完之后,洗冶真提起自己的衣袖,将脸颊上的汗水擦拭下去。

他说之后,克文才将脸转向他,问到:“这救是救下来了,可咱也不能把她们娘俩带回军营去。这小鬼子已经打下新义洲了,没准明天就打过来呢。她们娘俩留在这,鬼子一来也准遭殃,怎么安置这娘俩?”

是啊,小鬼子昨天晚上刚把贪生怕死的叶志超,彻底的赶出了朝鲜。那群日本狗的本性,刘克武可是很清楚的。

如果真把这娘俩留在这,小鬼子一过来,准还得被祸害一次。那帮畜生见着花姑娘,可是绝对不会心软的。干起缺德事,比八旗人还在行。

所以在哥哥的话说完之后,刘克武对着洗冶真说到:“你去问问张大嫂,她还有什么亲戚没?有亲戚投奔亲戚,没亲戚先让她们去奉天吧。咱们兄弟凑这些钱,应该也够她们娘俩用上半年的了。”

应了一声之后,洗冶真转身跑回了茅草屋。就在这个时候,从西北方向出现了一队骑兵。战马疾速的向自己这个方向跑来。很快就看清楚了,那些人也是毅军的部队。带头的是个八品的顶戴。

那队人马跑到近前之后,带头的把总却在下马的后,并没有朝着刘克武这边来。而是直接冲向了那间茅草屋。他一边向里面跑,嘴里还一边的喊着:“姨娘,姨娘,您没事吧?”

姨娘?这张大嫂可没说他有什么外甥在毅军里啊,要不然自己刚才也不用那么的犯难了。是毅军的家属,自己完全可以带到马玉昆那去,请马玉昆帮着安置了。

看到那个把总向屋子里冲,第三哨看守在门外的两个兵丁用眼睛看向了自己,那意思是要不要拦。刘克武看到后,做了手势让自己的部下撤到了一边,任由那个把总冲了进去。

那个把总刚冲进去,茅草屋里就重新传出了号啕大哭的声音。很清楚了,那个把总的确是张大嫂的外甥,那是人家娘俩正诉苦呢。

看到洗冶真也从房间里出来了,刘克武向哥哥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后,大声的叫到:“全体集合,列队整理。这没我们什么事了,跟着我继续训练。”

号令一出,两哨的官兵们迅速的向一起集合起来。士兵们以他们的棚长为基准点,迅速的重新站好了队列。

就在这个时候,跟着那个冲进屋子把总一起来的,一个顶戴是九品的军官,却快步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跪下一膝边参拜边说到:“下官山字营骑兵第二队第二哨副哨官林虎给二位大人请安,不知二位大人是何人,可知道方才的乱枪从何而来?”

山字营?马玉昆的弟弟马玉峎的人?这是碰着自己岳父弟弟的队伍了。于是他笑着上前一步,将那个叫林虎的拉了起来。嘴里说到:“本官乃马玉昆大人亲兵营马队第三哨哨官、从八品把总刘克武。”

边说又侧过身,指了一下自己的哥哥后,接着介绍到:“这位是马队的队附、第二哨哨官员、从六品把总刘克文。都是自家人,林副哨官就不要客气了。”

林虎听完刘克武看似平淡的介绍后,顿时愣了一下。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刘克武其实不用问都知道。自己背后是他们顶头上司的亲大哥,还有其他那些个关系。

现在这个毅军里,虽然作战的时候够勇猛的。可这些个七连八挂的关系网,还真不是一般人能玩明白的。

一抱拳,林虎的脸上也换上了献媚的笑容,冲着刘克武和克文又行了一礼后,哈着腰说到:“原来二位刘大人,小的这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失敬、失敬。还请二位大人多多见谅。”



第 15 章 雨帅贵公子


class="width">“都是自家兄弟,就不用这么客套了。www.65txt.com<<>>”刘克武向着林虎回了一礼,接着回答起他刚才的问题:“刚才是三个旗人,在这欺负了那屋子里的母女二人。不过人已经给我们收拾了。不知道你们那位把总,尊姓大名?又与张大嫂是何关系呢?”

明知故问,都听到人家叫姨娘了,刘克武说完之后自己都感觉有些恶心。这些个满清官场上东西,还真是够麻烦和恶心的呢。

他回答完之后,林虎显然先是一惊,之后一抱拳,说到:“回刘大人的话,我们哨长是从八品的外委把总张作霖、张大人。不知道刘大人您,把那三个满人怎么收拾的呢?”

谁?张作霖?我靠,不是真的吧。这可是东北王呢。自己现在竟然救了东北王的姨娘,刘克武先是一惊,接着心里立刻又打起了小算盘。

心里盘算,不过他嘴上可不是落后。冲着林虎一笑说到:“那三个满人,林大人就不必多问了,一会等你们张大人出来以后,自然就会有分晓。”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冲进屋子里那个五大三粗的哨官张作霖,已经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三步并两步,他跑到刘克武面前,跪到地上以后“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

之后才抬头双手抱拳冲着刘克武说到:“张作霖代俺一家人,谢过刘大人。您的大恩大德,俺们家的人都会永远记得的。”

堂堂的东北王竟然现在就给自己这下跪,刘克武心里这个美啊,但却丝毫不露的上前一步。

边将张作霖从地上救起来,边说到:“张大人不必如此,都是毅军的兄弟,谁遇见这样的事,都不会袖手旁观的。在下也很愧疚,来的晚了些。还是让那三个畜生欺负到张大嫂了,在下愧受张大人之拜啊?”

“俺老张是个粗人,不会那些客套的东西。”张作霖被刘克武从地上拉起身之后,又是双手一抱拳。

冲着刘克武他继续说到:“刘大人救了俺姨娘,又给报了仇。以后只要您有需要的,俺老张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这不愧十几岁就敢和他哥哥去杀人的主,才二十出头这就有了一股十足的江湖气。-====-

刘克武心里想着,只要你小子跟着我混,别做什么东北王就成。有了你这么个大将,那我的计划执行起来,可就又多了几份胜算咯。

心里想着如何把张作霖变成自己的人,刘克武的嘴上自然就不会太吝啬好词了。抓住张作霖的双手。

笑看着张作霖,说到:“张大人客气了不是,兄弟我这怎么能想着让您报答什么呢。兄弟我这,只不过是做了点该做的事。以后你我兄弟,多多往来才是真的。”

听完刘克武的话之后,张作霖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兴奋之色,但只是稍纵即逝。

很他的脸上换上一幅笑容后,也紧紧的握了一下刘克武的手,说到:“刘大人能这么看的起俺老张,管俺叫兄弟,日后什么事,兄弟我这绝对不会落后的。不过您的大恩了,俺老张还是得谢的。”

张作霖只不过是一个在当地混着没劲,才投了毅军的兽医而已。自己有什么背景,整个毅军都是很清楚的。现在自己能这样对他,想不感动都难了。

第一步成功施行之后,刘克武自然不会放过收伏这个元帅之才的机会。用他来对付袁世凯,那日后可正是自己一个最大的助力呢。

于是他继续说到:“张兄弟客气了,咱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安置好你姨娘吧。这小鬼子刚把叶大人他们赶过江,现在新义洲那可都是鬼子了。”

“刘大人不必操心了,俺也是昨天晚上才跟马大人到的这,要是早到一天,没准俺姨娘也不能出这事了。”张作霖说到这,脸上挂上了遗憾表情。

叹息了一声后,他接着说到:“一会俺就派俩兄弟,先把俺姨娘送回黑山去。刘大人您是想想,怎么回去向马大人交代刚才放枪的事吧。俺也是听到枪声,才给派过来看看的。”

他的话音一落,从西南方向又传出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克武和张作霖等人,同时循声望了过去,见到又是一队约四、五十人的骑兵,朝自己的方向迅速的跑了过来。一眨眼的功夫,这一队骑兵就跑到刘克武的眼前。

马上一个八品顶戴的军官,一勒住他的战马,就冲着刘克武等人喊到:“刚才谁打的枪?你们是谁的队伍?”

看那服装,就知道是淮军的。刘克武对这些李鸿章练出来的队伍,印象好点的只有刘铭传的铭字军。

其他的那些淮军,在他印象里都是些酒囊饭袋。人家毕竟是李鸿章、李中堂的嫡系,也不能太怠慢了。

等那个看上去和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军官喊完话后,刘克武才一抱拳,冲他说到:“在下毅军分统制马玉昆大人亲兵营马队第三队哨官刘克武,这位是第四队队附刘克文,这位是山字营哨官张作霖。不知道大人又是哪位大人的队伍呢?”

听到竟然有个队附,那个青年军官立刻就将脸上刚才那幅傲慢的表情换下去了。翻身下马上前两步,动作做的是行云流水。

那个青年军官迅速的走到刘克文的面前,以便行参拜之礼,一边说到:“下官铭字军亲兵营马队第一哨哨官、八品把总刘朝先拜见刘大人。”

“快快请起,原来是刘军门的公子。”刘克文将那个叫刘兴元的八品军官从地上扶起来后,继续说到:“都是合肥老乡,咱们就不用这些礼节了。刘把总也是给我们的枪声引来的吧?”

昂首向刘克文抱拳一礼后,刘朝先说到:“正是,不知是刘大人带着贵部在此练兵,所以我父亲刚才听到枪声之后,就派下官带人来看看。既然是毅军兄弟在这练习,我等也就回去复命了。”

好一个愣头青,看到刘朝先那副样子,刘克武的心里这个气。不过刚才从哥哥的话里,他已经听出来了,这小子可是铭军总统制、淮军提督刘盛休的儿子。自己想要成大事,这起步的时候必须多抓些帮衬的人。

想到这,刘克武上前一步,向刘朝先一抱拳说到:“刘把总何必如此着急,不过也正好,我们也正要返回大营,不如同行如何呢?”

停了一下脚步,回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后,刘朝先笑了一下说到:“那自是好极,既然二位已无事,我们正好一起联络下。”

这个破朝代,这些个破练军、勇军。刘克武心里这个骂,这些个练军、勇军,就是靠着乡党、亲族拉起来的队伍。在这些部队里,这样的关系是最让任烦心的。

很多时候不用打仗,就能平步青云。可要是没任何关系的,很少有人能真升到营官以上的的,除非你真有什么旷世之才。

不过既然自己有了大志,刘克武也就只能和他们这样的应付了。见刘朝先同意了一起回大营,转过身看向了张作霖后,刘克武先向他做了个眼色,说到:“张把总,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您这先安顿下您的姨娘吧,我们后会有期。”

看到刘克武的眼色后,张作霖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也一抱拳,笑着说到:“三位刘大人既然要回去了,在下也就不好再留各位在我姨娘这多留了,我们后会有期。”

见张作霖领会到了自己的意思后,刘克武才转回身,翻身上马向已经开始朝大营方向走的哥哥和刘朝先追了上去。他刚才的眼色,就是示意让张作霖保守住自己杀八旗兵的秘密。

没进毅军之前,张作霖就已经在社会上混迹好几年,自然清楚刘克武的意思。人家对自己家有了大恩,不把这事藏住,那岂不是太不够义气。张作霖向来重的就是义气,所以二人的配合,也就很是默契了。

追上队伍之后,刘克武坐在马上,冲着刘朝先一抱拳。说到:“不知刘把总今年贵庚啊,你我既是同乡,以后见面的时候自是少不了。我们也就没必要,总是以官场的礼节来称呼了。在下是光绪元年春,三月初五的生日,表字仲远。”

“我是光绪元年夏七月十八的生辰,还比你小上四个多月呐。小弟表字达初,你我既是同乡,那以后我就叫您仲远兄吧。“刘朝先冲着刘克武回手抱拳一礼。

说完之后又将手指向了他身边的另外一个人,说到:“这是我的副哨官刘朝如,也是咱们的合肥同乡。比咱俩小一年,是我们的族亲,还未表字就跟着我来投奔我爹了。”

表字,男人不到二十是不会有的。这一点刘克武也很清楚,不过当他朝那个刘朝兴如抱拳一礼的时候,却先是一怔。

秀气、端庄又娟秀的脸蛋,白皙的皮肤,再加上轻铠甲遮挡不住的胸口。分明就是个女人嘛!



第 16 章 结拜要带张


class="width">不过只是一怔,人家说是男人,准是跟这个刘兴元有什么关系。www.65txt.com-====-刘铭传家的势力,那也是在这些练军中相当大的。人家既然有意隐瞒,自己何必去揭穿呢?

想明白这些后,刘克武立即对着那个刘朝如抬手抱拳一礼,笑着说到:“朝如贤弟,在下这有礼了。”

那个刘朝如也回了一礼后,用明显带着女人细性的声音,对刘克武问到:“前几日就听说了,仲远兄平壤五十抗五百、重伤马车毙敌二十四。还在渡江的时候,赋了一首好词。连我们军门大人都说了,您当是咱合肥青年一代的翘楚。今天得以相识,小弟还真是三生有幸呐。”

“贤弟过奖了、过奖了。”嘴上说着,刘克武的心里却偷笑起来。因为他,不对,准确的说是她还敢这么大多说话呢,那声就已经泄露了她是个女人了。顺情说好话,梗直讨人嫌。刘克武可不会去想着拆穿人家什么。

谁知他着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那个刘兴如却在自己的话说完后,又接着说到:“仲远兄也不必太过谦吗,小弟很想知道,您做了一首什么词,竟能让所有大人们听完后,都感觉振奋呢?可否再给小弟这复颂下,让小弟也好讨教一二。”

典型的小女生性格,对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刘克武早就对这些小女生的心理,有过深刻的了解了。想要让她们不再烦,那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满足她们的好奇心。

于是等刘朝知的话说完后,刘克武笑着说到:“既然贤弟对在下的拙词这样感兴趣,那再下也就只好再献丑一次。清风吹、两岸舞,片片落叶满江渚。群山傲,立国柱,多少英雄尽无数。破倭奴,守疆土,千万将士抛头颅。卫江山,安民路,壮志久护江山图。兵锋错,联抗倭,众志成城依杨卧。河山破,贼之过,竟使绿柳垂泪落。望远山,悲怆漠,更添几多荆棘路。红日起,东方烁,他朝一纵山河复”

“好词啊,难怪父亲他们都夸赞。果然是宏大之志,果然是景色与境况相得益彰。”本来和哥哥说话的刘朝先,在听刘克武重新吟颂了一遍自己那首,已经被命名为《清风词.江岸宏志》之后,不禁拍手大声叫好起来。

看到了那个刘朝如已经给自己的词吟颂过之后,震的正发呆。小女生都爱才华胜过爱财产,这话看来在任何时代,都是很流行的。

冲着刘朝先拱拱手,刘克武笑着说到:“拙劣之作,随口而出,可不敢当达初贤弟如此盛赞。”

被刘朝先一声大叫,再加上刘克武的话语,那个刘朝如才清醒过来,嘴里却还喃喃的念叨着:“兵锋错,联抗倭,众志成城依杨卧。河山破,贼之过,竟使绿柳垂泪落。”

念完之后,才看向刘克武,若有所思的说到:“仲远兄的形容和描括,还真是非平常之人能比啊。对您的夸奖,您不但当的起,怕是在咱合肥青年之中,在行武之人中,你也是李中堂之后第二个能担当的起的人了呢。”

哇靠的,不是吧!竟然把自己跟那个李中堂往一块划。深知那个老家伙是个什么鸟,虽然现在自己这个身份,和那老家伙也是同乡,刘克武自然不会这么早就跟那老家伙挂上关系。

在刘兴如的话说完后,刘克武立刻接过了话,说到:“这可不敢当,李中堂岂是我等敢比的。”

“咯咯,仲远兄的词之中,虽然无中堂大人之霸气,可治国救国之志,却不比李中堂小呐。这一点您是想藏也藏不住,何必还要故藏锋锐呢?”刘兴如的一笑,带出了几分娇媚,更让刘克武确信是个女扮男装之人了。

名字和刘朝先如此相近,又敢女扮男装的天天跟在刘盛休身边。这个女人的身份,应该绝对低不了。

自己现在就是需要大肆建立各种关系,找到更多的靠山,才能在腐朽的官场上站住脚,去实现自己的理想。

想到了自己的理想,刘克武等刘兴如的话一说完,就换上了一幅和悦之色说到:“朝如贤弟还真是在下的知音,呵呵,官高居深楼,难事更是多。愚兄的确没有什么想做大官的愿望,只想能捍守江山,学下岳武穆,此生足亦。”

呸,还真他娘地够虚伪的。说完那句话之后,刘克武不用别人,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遍。

可身在这样一个没落的时代,如果不虚伪,根本就行不通的。所以很快他也就不再责怨自己,而是确定了想要屹立不倒,就要深藏真心来赢得更多人的支持。

“仲远兄果为真豪杰,不为功名利禄,只为江山社稷。在大清朝,现在象您这样的人,还真是太难得一见了。”刘朝先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个刘兴如的话说的太多,容易暴露其女扮男装的事实。

抢过话之后,他突然向刘克武一抱拳,说到:“今日能遇仲远兄,实为小弟之幸事。望日后仲远兄还可多多与小弟往来些,让小弟有些向仲远兄讨教的机会。”

好吗,自己想拉拢对方,对方却倒过来先拉拢起自己来了。不过只要能把你家的关系,也变成的的关系,谁拉拢谁还不都是拉拢。

只要老子不让你把老子当人梯,反过来让你帮老子去完成志向,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瞬间想到这些的刘克武,等对方话音一落,就接回了话说到:“达初贤弟愿与愚兄多走动,愚兄自是求之不得。这讨教二字,以后可千万莫再说了,呵呵,我们彼此之间多交流,多交流才是。”

“既然大哥您与仲远兄如此投机,为何不结为兄弟呢?”刘朝如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突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刘克武吃惊的将目光转向她的时候,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些异样。

我靠了,不会吧。刘克武看到刘兴如看自己的眼神后,第一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孩子已经喜欢上了自己。这个时代的女孩子,也太容易喜欢上人了吧。

自己无非就是打仗的时候猛了点,又顺口胡诌出了那么首自己连什么词律都不知道词,就能征服少女的放心?这也有点太不可思意了!可对方那眼神,不是爱慕又是什么呢?

不过她的提议,倒也很合自己的意。将目光挪离那双写满爱慕之意的眼睛后,刘克武才说到:“这可有些让愚兄高攀之嫌了呢,只是不知道达初贤弟意向如何。还有就是,尊父刘军门能否同意达初贤弟与愚兄结拜呢。”

不等刘朝先接话,刘朝如又把话抢过去,说到:“我父,啊不,刘军门向来是爱惜才士的。更何况,仲远兄之父,与刘军门那也是老相识。你的大堂哥刘克仁,更在生前曾是我们军门大人的最赏识的部下呢。故请仲远兄放心好了,我们军门大人,是不会反对的。”

克文这个时候,也接过了话。他说到:“仲远你无需再多考虑,难得你与达初如此投机。如你也认为可以,哥哥我就代父亲在这同意你们结拜了。

好吗,这个哥哥说话有点闷,还有点酸。可遇见这样攀交权贵的事,他倒反应的够快。长兄如父,自己的哥哥在父亲不在身边的时候,可不就有代父决定的权利了吗?

刚才他也听到了那个刘朝如,在失口的时候叫刘盛休什么。我父,哦,敢情这还真不是一般的有背景,这女的竟然是刘盛休的女儿。嘿嘿,好吧,既然你们兄妹俩想结拜,那咱也就甭客气了。

只是瞬间的想好了之后,刘克武冲着刘朝先一抱拳,笑着说到:“既然达初贤弟执意如此,又有兴如贤弟和我大哥在这见证,那愚兄若再推辞,那就有些不识抬举了。”

说完之后,自己先翻身从马上跳了下去。站到地上的时候,刘兴元也下了马。

突然想起了什么,刘克武转身对老毛子喊到:“老毛子,火速回去,叫住张作霖。这结拜向来只是三结,哪能我和达初贤弟两人就盟誓的呢?”

听到他的话,刘朝先也反应了过来。这结拜之事,从三国之后,就已经成了铁定的规矩。向来都是只能三人换贴,或是更多的单人数的结拜,不能双双结拜就算的。

于是他也大声的说到:“是的,是的,那位老哥,您去叫住那个张把总吧。既然是仲远兄欲带其人,相信也必是个英雄人物。”

废话,不英雄老子拉他干什么?刘克武心里骂上了刘朝先,对他可是没在什么书上看见表述过。

可张作霖是个什么人才,自己的心里可是再清楚不过了。只要把张作霖彻底的拉进自己的阵营,就算真跟袁世凯对上,也胜算更多。

老毛子迅速的掉转马头,朝着刚才那两间茅草屋的方向疾行而去。而这边,由于都是临时出来的,两队人马只能你一块干粮,我一囊水的凑起了结拜所需的东西。

片刻的时间,老毛子就快马返回了。在他身后,自然是跟着出现了张作霖以及他那个副官林虎。



第 17 章 虚惊断结拜


class="width">马到近前,张作霖一翻身,先从马上跳了下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他快步走到刘克武面前,一抱拳后说到:“不知刘兄弟让您的副哨官叫在下前来,可是还有何事要吩咐的?”

淡淡的一笑,刘克武立即亲热的上前一步,伸出左手紧紧的握住了张作霖的手,说到:“张兄弟与我投缘,这位达初贤弟也与我一见如故。刚刚达初贤弟提出要与在下结拜,可向来结拜绝无两人之事,这才让老毛子去把张兄弟叫来,想看看张兄弟能否与我二人一同结拜。不知张兄弟,你意下如何呢?”

“这……”张作霖的脸上,瞬间挂上了惊喜的神色。稍一镇定后,他才立刻说到:“刘兄弟于我家有恩,你我也的确意气相投的很。只是俺出身贫贱,这个结拜恐二位之父不会答应吧?”

爽朗的一声大笑之后,刘克武伸出右手,拉住了站在一边的刘朝先后,才对张作霖说到:“英雄何必问出处,自古多少好汉出身又好的呢?想那汉之刘帮,不过一市井之徒。想那三国之刘关张、再想诸多之后来的英雄好汉们,有几个是出身豪门的呢?我要结拜的是张兄弟你的这个人,而不是你的家世。”

刘朝先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拉上张作霖这个说话够糙的粗人。不过他已经知道自己比刘克武年纪小,又真想结交这个在他父亲嘴里都说日后定成大气的人。

当刘克武的话说完后,刘朝先也就立刻接过了话,对着张作霖说到:“对啊,对啊。仲远兄所言极是,张兄你年纪看上去,与我等也是相仿。能如此年轻之时,就以贫寒出身,得了八品顶戴。非英杰之人,又何能做到呢?所以张兄不必担心,相信我父和刘统带是不会反对的。”

“轰、轰、轰”

就在刘朝先的话音刚落之时,突然远出的江岸方向,传来了炮弹爆炸的声音。众人都是愣了一下,当刘克武先反应过来的时候,远处的各个军营之中,已经响起了集合的号角之声。

“他娘的,小鬼子打过来了。”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打了多年仗的老毛子。他边说边冲向刘克武,急切的说到:“看来今天二少爷你们结拜不了,这准是小鬼子打过来了。~~~~我们,还是先回军营吧。”

老毛子的话说完的时候,三队人马也都反应过来了。战事一起,什么都比不上回各自的军营,去参加战斗更重要了。

脑袋飞快的转了一下后,刘克武一把拉住了刘朝先说到:“达初贤弟若赶回九连城,怕是也来不及了。不如,就和愚兄一同先行赶回榆树沟再做计较吧。”

刘朝先听完后,迟疑了一下后,果断的说到:“哪打还不是打,只要杀那些东洋鬼子,我爹也不会怪罪我的。兄弟们,上马,先去榆树沟,和马大人的队伍汇合。”

张作霖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后,冲着刘克武说到:“这离你们军营最近,俺也跟着你们先去你那吧。要不就算我赶回去,时间上也肯定不赶趟了。我可不想给人去当收尸的,刘兄弟没问题吧?”

“求之不、求之不得。”你自己愿意跟我走,那我还不乐意?刘克武听到张作霖的话后,心里高兴的那就不用说了。应完张作霖的话后,刘克武立即转身,大声喊到:“所有兄弟们上马,即刻赶往榆树沟与马大人汇合。”

他心里知道,张作霖已经起了投靠之意。还一个原因是,马玉峎虽然是马玉昆的亲弟弟,可他手上却只有不到四百人而已。谁都很清楚,在这样的战场之上,手上的兵越多,才越安全。天生就有混世魔王本事的张作霖,自然是第一时间想清楚了这些。

四哨人马,刘朝先的一哨是人数最多的。铭军之前虽然也曾经血战,但他毕竟是刘盛休的儿子,打起来的时候先给派着向后方撤退了。所以他的手下是五十个人的满编一哨。

而张作霖的部队,本来是驻扎在新义洲的,才换防过江不长时间。也没经过真正的大战,人数上也是四十五个人。

相比之下,只有刘克武和自己哥哥两哨的人马,两哨加一起才六十三个人,比人家一哨也多不许多。

从他第一声大喊之后,这四哨人马,就在心里上全部开始听从他的命令,奉他为这四哨人马的最高指挥官了。

上马之后,刘克武也不多说话,冲着几人喊到:“张兄弟,你的队伍在后队。达初贤弟,你的队伍做前队。全体听我号令,火速前进。”

马蹄声响了起来。刘克武兄弟二人,本来带着队伍出来训练,就是让士兵牵着马和战马一起跑,来增强队伍的奔行速度的。

这一上马之后,很多部下自然轻松了很多。加上这几天的强化训练,与其他两哨人马比起来,也就显的格外的飒爽。

士气很重要,但打起仗来靠的可不只是这些。所以在向榆树沟急行的途中,刘克武将三三队列法简单的先告诉了张作霖和刘朝先。

一旦打起来,让他们一定要按自己这样的套路进行作战。他说这些话的时候,跟在张作霖身边的林虎眼中,却放出了异样的光彩。

带着四哨人马刚跑到榆树沟北面,刘克武就看到了马玉昆已经带着人,从大营中冲了出来。

自己的队伍和马玉昆的队伍一碰到一处,亲兵营马队队官、自己的那个队长齐盛隆看到了刘克武后,立即就喊到:“带上你的人,跟老子一起开路。他娘的小鬼子好象要打虎山那边。”

虎山?自己姨丈现在就在虎山那驻防。刘克武听完齐盛隆的话之后,立即调头冲着张作霖喊到:“张兄弟,你们的后队立刻变前队,向虎山急速前进。”

回过头又向刘兴元喊到:“达初,你的队伍变后队,跟在我身后。快,所有兄弟,全速向虎山奔行,不能给鬼子机会。”

他的话音一完,张作霖的那哨人马立即迅速集体的掉转马头,后队变成了前队。四哨人马只在瞬间,就在刘克武的指挥下,朝着虎山方向全速奔驰起来。

刘克武没注意到,当看到这四哨完全都不属于一个营的部队。竟然在自己这么一指挥之下,同时协同着按指令行事了,边上的千总齐盛隆的嘴,好半天才闭上。

这一个把总指挥四个哨,他这队官千总完全被忘在了一边。而且人家还那么的整齐,齐盛隆是又吃惊又恼怒,可更多的却是无奈。

没时间是看齐盛隆,刘克武一路拍马急行,一边指挥着其他三哨人马,一边大声不断的喊到:“保我江山、护我百姓。兄弟们,不当亡国奴的,就给我打足了精神。一会跟东洋鬼子碰上了,杀一个够本杀俩赚一个。给我快点、快点。”

够劲的话可以将士气煽动到最高点,骑兵的士气只要高昂着,那往往就是以一敌十的效果,这一点刘克武再清楚不过了。

他的喊声之后,张作霖也学着他的腔调,对着他自己那哨人马喊到:“都听着刘兄弟话没,都快点跟住,一会有的东洋鬼子给大家伙杀。”

刘朝先在后面,也大声附和到:“咱铭军的兄弟们,谁一会落到毅军兄弟后面了,回去他娘的给老子倒一年的马桶。都给我快点、快点。”

四哨人马,只眨眼的功夫,就冲在了马玉昆手下两千多人大队最前面。在后面的马玉昆看到后,转身朝着他身边的曹参将大喊着问到:“那一百多人,谁的队伍?够他娘的齐也够他娘的快的。”

“回马大人,那是您那女婿刘克武和他哥哥的两哨人马。好象还有一队是铭军的人。”曹参将一边急拍胯下战马,一边大声的回完马玉昆的话,他的心里也是有些别扭。

这怎么就一个把总能带四哨人马,还冲在了全军的最前面呢,完全就不符合练军的规矩,更何况那里还有一队铭军的人。

管你后面怎么想,刘克武带着自己的队伍,片刻之后就冲到虎山下面。当他到了聂士诚驻扎的大营附近后,却不禁笑了出来。

哪里有什么鬼子渡江,聂士诚的那些个炮兵正跟对着江对岸,一些在江边搬运什么东西的鬼子兵玩炮战。

“哈哈,娘的,虚惊一场。”刘克武勒住了战马后,转身朝着张作霖和刘朝先还有自己的哥哥喊到:“四哨兄弟集体停止前进,他娘的是聂大人在跟鬼子玩炮战。咱们上去也没什么用,都在这等马大人到了再说吧。”

说完,他自己先跳下了战马。一屁股坐了一边的草地上后,苦笑着看起了芦榆边军和江对岸那些鬼子的炮战来。

芦榆边军的炮队,正用他们的二十多门火炮,朝着对岸的鬼子炸。而对岸的鬼子,应该是用那些他们的青铜炮,只有六七门而已,边还击边向难撤退着。



第 18 章 官升连五品


class="width">翻身下马的张作霖,很快也跑到了刘克武的身边,一屁股坐下后,大笑着说到:“哈哈,聂大人太有趣了,拿二十多门炮打人家的六、七门炮,还把动静搞的这么大。www.65txt.com”

“这也真是的,弄的老子以为有多少东洋鬼子可以杀了呢,这根本就没咱们上手的机会啊。”刘朝先也一屁股坐到刘克武的身边后,接着一脸不情愿的表情说到:“这不是闹人吗,弄的咱三好好的结拜都给毁了。”

爽朗的一声大笑后,还在喘着粗气的刘克文这时也坐到了三人的身边,之后说到:“前线有这样的事,太正常的了。只是可惜了刚才好不容易摆好的东西,可惜了你们哥仨的歃血仪式啊。”

刘克武也是一声笑之后,接过了话说到:“没关系啊,结拜今天不行了,咱以后不有的是机会吗?”

“我说刘仲远,你小子他娘的跑那么快干什么?你他娘的兔子变的?”一声大叫打断了众人的谈话,不用转头刘克武都知道,那准是自己那个队官在喊了。

不过还是得给人家赔笑,这个年代里,官大一级压死人,等级森严的时代是不能冒犯自己上官的。要不轻了打你顿板子,重了没准就要了你的小命。

很清楚知道这些的刘克武,在那声叫骂之后连忙站起身,转身正好齐盛隆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冲着参拜下去,刘克武嘴里连连说着:“齐大人恕罪、齐大人恕罪,标下这不也是着急吗,怕来晚了虎山有失。还请齐大人恕罪啊。”

怕被刘克武给落的太远,丢了自己脸的齐盛隆,此时已经因为玩命的追刘克武,累的气喘吁吁。

听完刘克武的话之后,他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冲着刘克武大着嗓门的说到:“怕有失你他娘的也注意着点队型啊,这可好吗,咱们这马队,把人家后面的兄弟至少甩出去半里地。你他娘的天天喊不让你那些人充什么英雄,我看他娘的你小子最能逞能。”

“大人骂的是,大人骂的是。”刘克武的嘴里连连应承着,心里却将齐盛隆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遍。

是你自己体力跟不上,队伍又没我训练的好,现在反倒骂我,你先人的、你先人的。

齐盛隆还想骂什么,边刘朝先可不干了,站起身走上前,冲着他一抱拳行礼之后,说到:“千总大人,大家伙都是为了救援聂大人,您又何必如此怪罪刘把总呢?”

“嘿,这是我们毅军的事,你个小兔崽子有你毛事?你铭军谁的部下,娘的不打你几军棍,我还真就不干了呢我。”齐盛隆边说,边站起身挥起手里的马鞭就要向刘朝先的头上落下。

已经在齐盛隆追到后,和刘克武一起站起身的克文,一见这场景立即就一个箭步冲上前。

紧紧的抱住齐盛隆后,克文嘴里说到:“千总大人打不得、打不得啊。这位是刘军门的小公子,铭军亲兵营的人,打不得啊。”

鞭子已经扬起的齐盛隆,听到刘克文的话之后,手举在那却再也落不下了。他呆立在那,竟不知道该怎么办。弯腰站在一边的刘克武看到这一切后,心里这个乐啊。

打啊,你倒是打啊。打完看是你挨军棍,还是人家不好受。你个千总,人家老爹是提督,打完看倒霉的是谁,让你骂老子,这会看你怎么办。

见到齐盛隆挥起鞭子的时候,也刚站起身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刘朝如先是吃了一惊。

见到克文将齐盛隆抱住后,刘朝如才说到:“你一个小小的千总,就想打我们哨长?小样的,先回去问问你们马大人,他似乎也不敢动我们哨长吧。有能耐你打呀,看是谁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等她的话说完后,刘朝先向前两步,将脸凑到了齐盛隆的对面,说到:“来啊,你打我一下我看看。不打你他娘的就是婊子养的,来啊。”

齐盛隆的脸涨的通红,高举着鞭子的手,却怎么也不敢落到他面前的刘兴元的身上。正当双方陷入僵持的时候,曹参将出现在了两军就要内讧的队伍之中。

曹参将快步走到盛隆的身边,一把抢过了齐盛隆手上的鞭子,大声呵斥到:“又你娘的要打人,给我老实的滚一边去。”

他的话音刚落,马玉昆也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狠狠的瞪了已经炯红了脸的齐盛隆后,马玉昆才转身拉住了正朝他参拜下去的刘朝先兄弟俩,说到:“九公子莫挑理,他是不认识你,才冒犯了你的。这小子就这么个火暴脾气,但却的确是条好汉子,还请九公子看在老夫的面子上,不要再跟他计较了。”

被马玉昆拉起身的刘朝先,听完他的话后,连忙鞠了一躬,双手抱拳对着马玉昆说到:“马世叔开口,小侄自是遵从。”

有意思的一幕,哈哈,一个毅军的分统,见了人家提督的儿子竟然也这样!唉,这些个人啊,还真是够有趣的。

刘克武心里偷笑,人却快步走到了马玉昆的面前,边参拜边说到:“标下刚才急于救援虎山,才引起这场误会,还请马大人和达初贤弟都不要怪罪为齐千总了。请马大人看在标下救援心切,饶恕标下脱阵前突之过。”

“起来吧,你心急也是应该的,怎么说那也是你姨丈,以后给老子注意点就是了。记着,不管什么时候,你小子都给我记着点,保持大队型,别光不让你自己那哨人逞英雄,自己却逞能。”马玉昆说完后,扶起了刘克武。

此时远处的炮战已经接进了尾声,江南岸的鬼子兵,已经远离了江岸。芦榆边军的炮队,自然不会拿炮弹打着完,也就停了炮。马玉昆还想说什么的时候,从虎山营盘中,快速的跑出来一队马队。

那队马队很快就到了马玉昆、刘克武等人面前。为首的正是聂士诚,他到了马、刘等人的面前后,勒住战马一翻身下马。

大笑着迎向了马玉昆,聂士诚嘴里说到:“马大人还真是够快的,哈哈。对不住毅军兄弟们了,只是打打东洋人的野狗队,却让你们这跟着虚惊了。”

抱拳一礼后,马玉昆也露出笑容说到:“聂大人要打野狗,也不用二十几门大炮一起开火吧。在下还以为东洋鬼子冲到你虎山这,打起来呢。”

聂士诚大笑一声后,却转过身四处用眼睛寻找起来。当他看到刘克武后,才大笑说到:“刚才是这小子,把大部队都扔出半里远的吧?哈哈,不过马大人,你这个女婿,我这外甥,这回可是真的高升了。北京的圣旨刚才已经到了宋大人那了,这小子现在是正六品实授千总加从五品衔了,还赏了个五品顶戴花翎呢。”

“哦?哈哈,是吗?”马玉听完之后,也将脸转向了刘克武,大笑一声后继续说到:“好嘛,你小子这一炮没白挨,哈哈,老佛爷竟然给你小子连升五品了。”

我靠,真的假的,连升五个品级。实授千总?加五品衔还赏顶戴花翎。哇靠靠,那自己现在不是可以带三哨乃至更多人马了吗?

心里又惊又乐,面上刘克武却是用一幅谦卑的神色,对着聂、马二人躬身一礼后,说到:“这都是二位大人和宋大人的抬爱和保荐,标下只是做了些该做的事而已,可不敢擅取天功呐。”

马玉昆和聂士诚一左一右的将他拉住,谁都知道那保荐的奏折上,几个人是串通在一起做了手脚的。五十抵二百给写成了抵五百,再加上把马车重伤参战,打死的鬼子数从十二变成了二十四。

更是把冯国璋带队干的活,算到了他的头上,说是他奉令追处溃逃之兵,又立一功。要不然连升三级,那是做梦的事。

这样的事,可能也只会出现在现在这样的环境中了,满清想让这些汉人的练军真卖命,当然不会吝惜这点擢升的品级和顶戴。

拉住刘克武之后,聂士诚先说了话:“哈哈,你小子就别这跟我和你岳丈玩这套虚的了。这回的圣旨里,让你去你爹的魁字营当队官了。兵部文书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到了你爹那,还真就是上阵父子兵,你小子可得更象个样了知道吗?”

好啊,还把自己调到自己那个父亲的营去了。这回可真舒服了,不管怎么说在自己父亲的队伍里,也不用再象跟在马玉昆身边,办点事还得给曹参将送礼。没事还得挨齐盛隆那个千总的骂了。

心里痛快,嘴上也不停。刘克武在聂士诚的话说完后,连忙接过话说到:“谢姨丈大人和岳父大人提携,小子我谨记岳丈大人的话,一定好好的做出一翻样子来,以报二位提携之恩。”

“行了,你爹还那留守榆树沟呢,这回他可是要高兴了。”马玉昆说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聂士诚问到:“魁字营是有个队*死了,可是那个队可都打没了。朝廷不会给这小子个空号吧?”



第 19 章 我要冯国璋


class="width">聂士诚笑着说到:“马老弟不用担心,魁字营在你那是主战之营,所以宋大人在上书的时候,已经说明原委。www.65txt.com兵部的文书上,给了这小子从各军自选抽调之权。哈哈,他现在选兵,可是比咱们更舒坦呢。就连铭军、盛军的人,还有我这的人,只要这小子想要,我们就都只能给呢。”

刘克武听完聂士诚的话后,心里这个乐啊。哇靠,还真是够意思,竟然让自己随便挑人。

这宋庆还真是在满清那娘俩的心里,不是一般的有分量呢。一份折子,竟然能给自己要出这样的权利了,恐怕现在这个时候的整个大清朝,自己也是少有的了。

听完聂士诚的话之后,马玉昆也大笑起来,转过脸看向刘克武后,说到:“你小子现在可是咱毅军中的头一份了,想要谁,你那想好了吗?先跟你小子说下,别从老子这再多捞人。你自己现在的人,你带去,愿意要你哥的和他那哨人也带去。别的,你最好别再从我这要人了。”

“这个标下清楚了,人我已经想好了,还请岳父大人成全。”心里早就有了数,刘克武可不想在这多废话。

他停了一下,转过身指向了张作霖、刘朝先说到:“标下只要张把总和刘把总这两队人,还有我哥哥那哨人就可以了。我们四哨加到一起,总共是一百五十八人。多出的八个人,标下想做戈什哈之用,还请岳父准许。”

刚才的一路急行军,刘克武发现张作霖和刘朝先的队伍,也都是年轻力壮的人。

在那么快的行军之中,竟然没出现任何诒误,可见这两个人带出的队伍,也是相当的有作战和配合的能力。

听到刘克武直接点到了自己的名,刘朝先和张作霖的脸上,顿时都露出了喜悦之色。

刚才三个人正要结拜,却给芦榆边军的一阵炮给打散了。这要是真和刘克武去了他爹的那个魁字营,不但三个结拜更容易,而且肯定更舒服了。

马玉昆却迟疑了一下,说到:“你这直接就从铭军那调人,还是刘九公子,这刘军门那能同意吗?”

“马大人不必须担心,标下父亲那里,标下一会派我副哨官去说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的。”刘兴元也很清楚马玉昆担心的是什么。~~~~

他那个父亲要是不放人,马玉昆、就算是宋庆也不敢真拿着兵部谍文强行要人的。

说是那么说,没人轻易敢得罪他那个老爹,毕竟铭军可是淮军的王牌,还是李鸿章的嫡系呢。

见刘兴元自己去说服他那个爹,马玉昆很清楚刘盛休是对这个老小子,据说还一个比他面前这个九公子还小的一个小女儿,那是宠惯到了无事不许的地步。

刘盛休有十个子女,五个儿子中,早年已经战死了三个。此时就剩下刘兴元和一个在打台湾的时候,给炸成残疾的老二。五个女儿中,三个也都做个寡妇,现在都在婆家。

还一个更是嫁进了李鸿章家,一年也见不着几次。身边现在也就只剩下这个最小的儿子和那个未出嫁的小女儿,不宠惯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明白这些事的马玉昆,在刘兴元的话说完后,笑着说到:“那好,那好,既然九公子愿意跟我这个女婿一起,为我大清效力,为我毅军效力,老夫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说到这他的话一顿,转过头看向刘克武说到:“那你就带着这些人,一会去找你爹吧。不过你小子给我记好了,官给你要下来了,兵给你补足了。东洋鬼子要再打过来,你不给老子打出样来,老子还是要拿掉你的。知道吗?”

“小婿牢记岳父大人的话,不过还想向姨丈大人,请姨丈大人割爱,给我来做队附。”刘克武在马玉昆说话的时候,就想到了另外一个人,所以等马玉昆的话一说完,几双手一抱拳边参拜向聂士诚,边说出了自己要求。

聂士诚一愣,心想这小子对我的芦榆边军也不熟啊,这是看上谁了?不过他心里想着,却不能自食其言。

于是他扶住刘克武后,问到:“你小子又看我这的谁了?尽管说就是,只要品秩上没问题,你要谁姨丈这给你谁。”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刘克武笑了,笑着对聂士诚说到:“外甥要的人,正是前几日追拿逃兵之人,您的从六品参事冯国璋、冯华甫。”

“哦?”聂士诚彻底愣住了。他愣神的原因,是因为冯国璋在朝鲜的时候,和一路退回江北的过程中,已经凭借其个人的才干,成为聂士成现在已经开始重视的大谋士之一了。

他不是舍不得人,而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刘克武只见一面,就能在选人的时候直接想到了冯国璋呢?

不过只是很短的时间,聂士诚就收回了自己的心神。自己说出话了,只能忍痛割爱了。

聂士诚想好后,看向刘克武说到:“好吧,你想要冯华甫,姨丈也不好不答应,一会我就让他找你入队。你小子,不会再向我要人了吧?”

还要什么,有一个冯国璋,加上个张作霖还有自己手下那些武备生,再要总不能让人家去做小兵吧。人要知足常乐,想抢更多的人,也不是现在。

在聂士成的话说完后,早已对自己未来计划胸有成竹的刘克武一抱拳,笑着说到:“多谢姨丈成全,小甥暂时就不在您那要其他人了,有一冯华甫足矣。”

一半时辰后(约合现在的三个小时),刘克武终于将自己的队伍,重新集结到了一起。

队附是从聂士成那要来的冯国璋,前哨哨官是刘兴元、后哨哨官是张作霖,而中哨哨官父亲的部下赵倜。

下面的九个棚长,此时也全换成了清一色的武备生。

兵部公文和圣旨也在之后,很快就到了刘克武的手中,他这个队连其他人的品衔都给提前确定好了。

冯国璋一当队附就是正七品的实授衔,其他人,也全都是从七到从八品的顶戴换到了头上的帽子上。

哥哥也升了一级,当了步兵左队的队官。老毛子也给派到哥哥那去了。

看着整齐的牵着,站在自己对面的这些人,刘克武不禁心里乐了起来。好嘛,如果按原来的历史看,现在自己这些部下里面,两个民国时代的元首。

其他的军官也基本都是北洋时期赫赫有名的军阀。嘿嘿,袁世凯,这回老子可真要好好跟你玩一下了。

这回鹿谁手,别看你个老小子现在官比我大那么多,打完这场仗,可就真的不一定咯。

心里想着对付袁世凯,看向面前这些部下们,刘克武清了一下嗓子,说话的底气足起来了。

他说到:“兄弟们,本官年纪和你们之中很多人比,还是小的很多呢。可是,既然现在朝廷和几位大人让我来带着大家跟东洋鬼子拼命了,我希望大家以后还是要多配合本官。我这人喜欢把丑话说早前面,谁要是不听军令,你们也知道本官和冯队附是怎么认识的。本官可真不想,把子弹再送进自己人的身上,都听明白了吗?”

废话,谁不知道你杀人不眨眼。那些部下们心里都门清的很,听到他这话以后,更加的对他产生畏惧感了。于是一百六十多个人,一起齐声的喊了起来:“明白了。”

“以后呢,训练和不上战场的时候,你们都不用见着官长就参拜了。”那些刚跟到他部下的士兵们,听到这话之后发出了一阵躁动声。

咳嗽了一下,停止住了那些小声的嘈杂之后,刘克武接着说到:“你们也不要有什么疑虑,出了事我扛着。咱们大家伙都一口大锅里吃饭的,没必要整天的在那拜来拜去的。以后,在我这队里,肩膀头齐了就是兄弟,谁再没事给我来那些繁文缛节的,就给我滚蛋,爱哪哪去。但人前,可千万别这么做,我只是说没别人的时候,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转过身看了一眼被自己一要来,就升了一品的冯国璋,刘克武说到:“以后呢,咱们这队人马操练和后勤,就全得冯队附你带着几个哨官,来多负责了。你也是老武备学堂的前辈了,这次把您要来,就是想让您给我们这些个新武备,压下镇、带带心的。冯队附,没问题吧?”

“标下一定全力操练队伍,请大人放心。”冯国璋低头一抱拳,说完后重新抬头看向刘克武的时候,换上献媚的表情继续说到:“只是不知道大人您想怎么操练,是按老法,还是要象您前几日那样的操练呢?”

不愧是老武备,不愧是带兵的好手。刘克武又多了几分对冯国璋的赞赏,这家伙还真是有点真本事,不光是靠混资力的主。

听完他的话之后,刘克武笑了一下,说到:“老法我这是肯定不用了,你们天津老武备的操典,也有些过时了。我这呢,按我在保定学习的时候,仔细琢磨了西洋和东洋各国的东西,刚才暂时整理出了这套新的操典之法。你看一下,再跟各位哨官一起探讨下吧。”



第 20 章 强将带强兵


class="width">说完,刘克武将刚才在结合队伍间隙,让赵倜帮自己记录好的新操典纲要,交给了冯国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接新操典纲要后,冯国璋认真的看了起来。

他看操典,刘克武可不能陪着他去看。

所以正了一下身子后,刘克武又对着自己面前的队伍说到:“本官这呢,还要先给大家立下几条咱这队的规矩。第一,*民女者就地正法;第二、劫掠百姓财物者杀无赦;第三,擅闯民居者重责十至一百军棍;第四,接受贿赂者,轻则重打、重者就地正法;第五,私藏缴财者,轻则重打、重者就地正法;第六,畏敌不前者,就地正法;第七,不服号令者,轻则重打、重者就地正法;第八,结党营私、诋毁上官者,轻则重打、重者就地正法。”

停了一下之后,刘克武才又大声的说到:“本官的队伍里,不要败类。如果谁认为他自己遵从不了的,现在站出来,本官再把你们哪来的送回哪去。”

八条规定,都是铿锵有力的。轻则重打,这在练军乃至整个清军中,都是司空见惯的。可是象刘克武这样,很多在其他部队犯了最多是打的狠点的事,竟然都可能给就地正法。他的话说完之后,队伍中又出现了一阵嘈杂之声。

第一个响应着说话的,是已经任后哨副哨官的林虎。在其他人都那迟疑的时候,他扬起头大声的说到:“为军者当如此,标下愿严守大人之令,恪守此八条。”

接着,张怀芝、熊秉琦、刘兴元、张作霖等人也齐声的高喊起来:“愿遵此令、恪守八条。”

没人走出队伍,那些士兵在他们的官长喊响遵从将令后,也跟着喊了起来:“愿遵此令、恪守八条。”

看了带头站出来响应的林虎一眼,刘克武竟然发现他的眼睛里,似乎在偷笑。不过现在可没时间去计较这些小事。

等部下们一起喊完之后,刘克武又是一正色后,朗声说到:“以后,咱们缴获的东西,都必须先交到队里来。然后,根据咱们这队的具体情况,再进行统一分配。任何人再藏私财的,本官这也不留你。不能做到的站出来,想发国难财的,本官不强留你。”

没人站出来,心里舒服了很多。对这些个练军,刘克武可是很清楚的。

在原来看过一部大片里,就是这些练军,大喊着“冲进城去,抢钱、抢粮、抢女人”,最后才把太平天国给灭了的。

自己的部队,可不能真变成和以前练军的队伍,那样的话以后想成大事,首先就失去了民心。没了民心,即使成了大事,怕也只能做军阀,最后让人给弄倒了。所以他这才把这些规矩,先扔了出来。

这个时候,冯国璋看完了新操典,抬头迎向刘克武大笑着说到:“千总大人,您还真是绝了。按您这样训练队伍,只要有半月之间,就完全可能把我们这队,训练成比西洋骑兵更强大的呐!标下现在,对大人是彻底的拜服了。”

“哈哈,哪里,哪里话。”刘克武伸手拉住了又要向自己参拜的冯国璋,把他拉起来后,笑着继续说到:“老武备给我们这些新武备的,留下了太多的好东西。要不是有你们这些天津武备生,。给我们做出了实战性的很多东西,我也想不这么多的东西呢。”

老武备当然是指示冯国璋他们上的北洋天津武备学堂,而刘克武是保定的学生。之所以一直这样的拿武备当话头,刘克武自然是想用校友之情,先稳稳的抓住自己部下的军心。

冯国璋站直身子之后,也是笑了笑后,说到:“大人的话过奖了,让我们这些人还真的汗颜。有道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更胜一代强。这回标下在大人这,是彻底的认同这句话了。”

认同就好,刘克武心里偷笑,脸上却依然是正色的看向冯国璋说到:“我们几不要这样的客套了,既然冯队附你认为没问题了,那就念给大家吧。以后呢,这操练主要还是靠您了。我会天天跟大家一起操练的,不过负责的人是你,连我也听你的号令。”

“好,那标下就念给大家听下了。”冯国璋很清楚,在毅军里的这些军官,很多都是上行下效的。宋庆都经常亲自参加操练,更何况是这些低级军官呢。

清楚这些,自然不会在多说闲话。冯国璋转过身,对向了全队官兵,大声的念了起来:“每日卯时一刻集体起床,二刻前必须做完杂务。之后全队进行背负全部随身之备,进行十里之跑。野练之跑必须于三刻内完成,完不成者,早饭减半。回营后几天早饭,时间为一刻钟,过时不候。”

说到这冯国璋停了一下,看了一下眼前的队伍。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传说,说明这些人已经接受了这个规定。于是他才接着念了下去。

之后的,就是上午进行体能训练和骑术训练、下午进行持枪训练和搏斗训练等等内容了。强度与其他部队比,是大了很多,而且要求更严格。

但本来就都是精兵,组合到一起之后,更是暗中互相叫起了劲来,谁也不会甘心立刻就让其他人看不起了。

选择全是青年人,刘克武不只是为了体力上占优势。还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年轻人的好胜心,决定了他们在训练和作战的时候,都会在内心里,与自己的战友去暗中比下高低。

只有这样的竞争,才能形成一支作战真正勇猛、素质真正过硬的队伍来。

等冯国璋念完之后,刘克武向前一步,冲着队伍高声的说到:“以后本官不管你们有什么关系,后面的靠山是哪位大人。只要在本官的队伍里,就必须严守护本官的规矩。违者绝不轻饶。冯队附,现在队伍就交给你了。以后每日轮换一次主训官,所有人包括我,都必须在操练的时候,服从值日主训官的号令,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一百六十八个人同时的高声响应,倒也颇有气势。等部下们喊完之后,刘克武自己也走进了队伍中,冲着冯国璋说到:“值日官,现在队伍,连我自己都交给你了。”

完全是西式,不过却多出了长官受训的这一条。但冯国璋也不感觉有什么不适应,于是大声的冲着队伍喊起了号令。

整个魁字营马队的人,迅速的的翻身上马,朝着营外冲了出去。各种训练,是不可能在营盘里做的,只能到野外去做。

到了下午的时候,正在进行训练的刘克武,突然看到了跟在马玉昆身边的那个曹参将,走进了魁字营的营盘里。

这参将一般是不下到各个营,只跟在马玉昆身边的。来这,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出于好奇,刘克武将队伍彻底交给冯国璋全权负责后,他转身悄悄的溜到了父亲的帐篷后面,做起了梁上君子来。

“给送来多少马梯尼?”那是父亲的声音,刘克武听到是在谈,立即就来了兴趣。自己的队伍,虽然人员上够精良了。

可张作霖的那哨人马,现在还用的那些老掉牙的破枪。甚至有几个人,拿的还是鸟枪呢。

在他想着的时候,帐篷里又传出了另外一个人枪着嗓子说出的话:“就只有一千两百枝,子弹也不多,只给运来了十二万发。还有一百五十把的美国左轮枪,外带着八千发子弹。现在都在马大人那呢,你要不赶紧去,估计让其他营先知道了,就轮不到你魁字营了。”

哇靠地,美国左轮手枪可是好东东。刘克武自己现在用的,就是柯尔特左轮枪。

虽然性能上和后世那些枪比起来,相差的太远。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少有的半自动武器了。

“其他三个营都不知道呢?那我这可谢谢曹老弟了,不知道马大人那,有没有什么想好的安排呢?咱这五营里面,可是只有你们亲兵营的枪是全后膛,其他那三营可都跟我们一样,乱的很呢。”的确,在魁字营,除了自己那一队之外,其他队也大多数都是鸟枪、*居多。

曹参将还是那样压低了声音,说到:“马大人现在还没想好,所以我这才先上你这来的吗。要等马大人想好了,你再去就晚了。”

就是了,等人家想好了,你再去,还有什么用。想到这,刘克武从帐篷后面直接就钻进了帐篷里面,把帐篷里的父亲和曹参将都吓了一跳。

当看清楚是刘克武后,刘凤清才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冲他说到:“我说你个小兔崽子,跑后面干什么去了?哦,你他娘地敢偷听你老子我的话?”

话没说完,刘凤清伸出一脚,就重重的踢到了刘克武的屁股上。看着似乎很用力,其实这一脚踢到屁股上,给刘克武的感觉就象给谁摸了一下而已。

也不是躲不开,而是让父亲给上一脚,才好让他消气后,进行下面的活动。



第 21 章 精装加精训


class="width">果然,见儿子躲都没躲的刘凤清,踢完那一脚后,看着他说到:“他娘的你小子,怎么不躲啊?你那身手不挺好的吗?”

“爹要踢,儿子躲那岂不是不孝了吗?”刘克武装作很疼的样子,一边不断用手在自己的屁股上揉,一边奸笑着继续看向父亲后说到:“嘿嘿,爹,那可是马梯尼啊,您就是给儿子在来上几脚,我也在后面藏不住了不是。(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我哥那队,还有我自己那队从山字营要来的人,可还都用鸟枪呢。”

看到儿子那装腔做势的用手揉着屁股,脸上却是明显的奸笑,刘凤清也不禁笑了起来。他边笑边说到:“老子也知道那是好东西,可是就给了一千两百条,咱这五营缺的可是一千五百条。那些个左轮枪,总不能配个普通士兵去用吧。就算那样,还得有一百五十个人捞不着的呢。”

站在一边的曹参将,看到刘克武从帐篷后面钻进来后,却是一直在浅笑着。等刘凤清的话说完之后,他才接过话说到:“刘总兵何必再想其他办法呢?呵呵,二位公子如果一同出马,以二公子与马大人、大公子和宋大人的关系,甭说是您这一营的马梯尼了。”

“这么多,不太好吧?要让那三个营的人知道,还不得又背后骂我啊?”刘凤清虽然很清楚,曹参将的话在理。但几千年来,在中国人心里形成的封建思想,却还是让他说出了这样的话。

真愚、真蠢。刘克武心里对自己父亲的保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听完刘凤清的话后,立即接过了话,瞅着刘凤清说到:“爹,您说是您让那三个营的人在背后骂一痛好呢?还是等小鬼子打过来,我们魁字营兄弟少死些好呢?”

很简单,让你自己选来。不想被人骂,那好啊,就拿魁字营兄弟的命,去成全你的好名声。刘克武还就不相信,在这个年代里,还有人真的为了名声,却做愚蠢的事。

更何况,他一语双关,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建功立业。只有魁字营保存的多,才是最大的胜利。

听完他的话之后,曹参将笑着先接话说到:“是啊,刘都司,二公子说的在理。您自己个儿挨那三个人的骂,总比咱魁字营的兄弟全扔在这强吧?”

从第一次接触之后,刘克武已经从自己的哥哥那里知道了,原来这个曹参将,曾经也是父亲的老部下。在剿灭捻军的时候,父亲还曾经扛着重伤的他,从战场上跑了十多里地,把他救回来的。

知道这个关系之后,刘克武当时在心里,还好顿把这个曹参将臭骂了一顿。我爹救过你的命,老子找你调人你那还得要钱。这个时代啊,真是人格沦丧的时代。

半个时辰后,经过刘克武和曹参将的共同游说之下,刘凤清终于答应了,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出马。结果,自然是不必多说了。马玉昆本来见到刘克武,知道他真实来意后,还为难了一阵子。

可后来,刘克文竟然亲自拽着他的岳父,那个毅军另外一个分统制宋得胜,一起跑到了马玉昆的大帐之中。

两面的关系,马玉昆最后一狠心,一跺脚,报着认可挨骂的心里,大笔一挥就把魁字营全都换装上了马梯尼枪。

而刘克武更是不客气,又是一痛煽风点火的,从马玉昆那要走了全部的左轮手枪。马梯尼步枪上,刘克武这队全换新枪之后,别的营配弹全都是每枪随带二十发。可他这个队,却是全都随枪带来了四百发子弹。

等一切都忙完,天已经大黑了。钻进刘克武帐篷里的冯国璋等人,一进帐篷就开始狂拍起刘克武的马屁来。

第一个说话的,当然是冯国璋。他坐到刘克武的面前后,立刻笑着说到:“千总大人一出马,全都都边双枪队了。哈哈,大人,您现在让咱这个队,成了全毅军火器上最厉害的了。”

“那你看,咱们大人是谁啊。咱这是只有一个队,咱家大人要是再高点品秩,弄来那些个机关炮都不带是问题的。”坐在一边啃着白天操练空隙,从附近山上打回来的山鸡腿的赵倜,抢过话说完之后,又继续啃起了他的鸡腿。

小愣子的话说完后,刘兴元又接过了话,笑着说到:“仲远兄先知道,要不我去找马大人,也准能要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我绝对不可能要来这么多。尤其是那些六轮子手枪,我再大面子马大人也不可能给我的。”

坐在他身边的刘兴如,却用奇怪的眼神,看向了刘克武问到:“你真的还没跟马家小姐成婚吗?可我怎么看马大人,似乎比对他那些已经成婚的女婿,对你更好一些呢?”

看到刘兴如那异样的眼神,刘克武将头刻意的侧向一边后,笑着说:“要是你爹有个女婿,虽然没过门,却是你妹子的。那你说你爹会不会也这样,什么好事都在你们哥俩之外,让到他那去呢?”

“那可不一定,我爹可未必真能把女婿当成儿。”刘兴如抓过一只山鸡的翅膀,咬了一口后,接着说到:“我就纳闷了,马大人的公子也在这,可好象处处他都照顾你比照顾马家公子还多呢。”

一边的赵倜这时候接过了话,说到:“兴如老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哈哈,马大人更多的是在看咱们千总大人的才干。他那个儿子,虽然也是个队官了。可你们看看他在朝鲜时候那表现,差点就让人家东洋人,给他整个队都打没了。要没马大人的关系,可能早给下了顶戴咯。”

赵倜的话刚一说完,正端起了酒杯的张作霖抢过了话所到:“那个马廉缚,还真不是一般的窝囊。人家东洋人也就两百多号子,往他那一冲,没用人家他自己先抖起来了。跟咱千总比,那小子就是他妈了个巴子的一个废物。”

盛赞再多,也不能把自己真给这些人夸晕了,找不着北了。所以刘克武放下手上的酒杯,倒吸了一口冷气后,说到:“这他娘的烧刀子,还真不是一般的烈。我说赵倜,这附近你就买不着柔点的酒?雨亭大哥啊,那马廉缚怎么说可也是我的大舅子。您这么说,我的面子可也有点挂不住哦。”



第 22 章 一屋大军阀


class="width">众人哄堂大笑,都将目光锁向了端着酒杯不知该放不该放的张作霖。www.65txt.com~~~~张作霖在众人的笑声之中,不禁尴尬起来。

这个草莽性情的张作霖,刘克武可是相对很了解的。绝对不能让他太难堪,要么再往回收他的心,就困难了。

于是挥手停住众人的笑声后,刘克武才一正色,端起酒杯说到:“来,张大哥也是有口无心,大家就别这笑他了。我们干掉这一杯,为我们的队伍可以有了今天,为他日可以保家卫国,为可以杀更多的东洋鬼子,我们干杯。”

“干杯……”

和这些人喝了一口酒后,被纯正东北烧酒呛的有些难受的刘克武,放下酒杯后,笑着环视了众人一眼。

之后说到:“现在人手一把六轮子,人手一杆马梯尼。咱们是不是该考虑下,该怎么把咱们的队伍,在最短时间内,操练成真正让东洋人打不过的精兵了呢?”

枪有了,一百六十八人的队伍,现在放在张怀芝那的,却是整整的六万发步枪子弹。

就这些子弹,要是真打起来,只要还有活人在,一般情况下阵地就不会丢。可刘克武在白天操练的空隙时间,已经将训精兵的想法,告诉了这些人。

他的话一说完,冯国璋先接过了话,放下手上的兔子肉,说到:“千总大人,我认为您说的每天都去真开枪打靶,怕是在这现在行不通吧?要知道,咱们的四周围,可都驻扎着其他的部队呢。

这聂大人早上在那打鬼子的辎重队,就引来三大营的人都往他那赶。咱们要是天天上午都枪响个不停,还不得把这方圆几十里闹的鸡犬不宁啊?”

“先告诉他们一声,不就得了。”刘朝如又抢过了话,边吃着一块山鸡肉,别嘟囔着说到:“让千总大人派人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咱这打枪只到一个地方去。他们要再乱,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用一块野兔肉把嘴中辛辣味压下去后,刘克武接过了话,说到:“对,朝如老弟说的对。冯大哥,明天早上起来,你就让王二胡去四处通知周边的部队。我这在去跟马大人打个招呼,让他那跟附近的其他队伍说声,不就不怕乱了套吗?”

一个是驻在九连城铭字军老大的儿子,一个是毅军这最有实力的分统制的女婿,在座的人都心里不禁偷笑了起来。

就这两层关系,甚至都不用刘克武动用聂士诚和宋得胜的关系,其他队伍也绝对不敢主动来招惹自己这队人马。

“就是了,他妈了巴子的,咱们这先告诉他们一声,要再起事那就是他们的事了。”张作霖此时的底气,也不在象原来在山字营那样的不足了。

他啃了一口山鸡肉后,继续大着嗓门说到:“我说冯大哥,今天你操练的时候,我这还有个事要问你呢。你告诉告诉我,把枪上套着石头,让兄弟们在那瞄准,这真上了战场,能有用吗?”

不等冯国璋回答,刘克武却先接过了话:“张大哥,这主意是我这定的。把枪双栓着石头,兄弟们只要端着现在操练半个时辰,等真上了战场,他们就都能端着枪打上四个时辰甚至更多的。这一点,我们在武备学堂的时候,是深有体会的。我那枪法,最早就这么练出来的。”

听到刘克武的解释后,张作霖点了下头,低头去啃他手上的山鸡肉了。

坐在他旁边的林虎,却在这个时候接过了话,笑看着刘克武说到:“千总大人,那您看我们是不是也要把兄弟们,拉进水边、树林和山上,做些什么操练呢?”

咦,这小子怎么想的到自己正想在下一步执行的训练计划?刘克武将目光转到林虎身上后,看到他的眼睛里,似乎全都是奸笑。那眼神,那笑容,怎么这么熟悉呢?

心里惊疑归惊疑,该顺水推舟的时候,绝对不能放过。

刘克武看了林虎一眼,说到:“的确是要那样操练的,不过不是现在就开始。现在我那些新的操典,咱队伍里还有很多兄弟适应不过来呢。我的打算,是在五天后开始加入那些操练方法。”

林虎的笑更奸诈了,他接回刘克武的话说到:“这队伍里,可还有人偷偷的在抽大烟呢。千总大人,您的那套操典,他们能接受的了吗?”

抽大烟是这些练军的一大特色。从太平天国以后,自打了有练军,很多人就都沾上了那坑人的东西。不过练军之中,和那些个满清的绿营比起来,倒是相对少的很多。

那东西毕竟是很贵的,也只有那些家境好一些,或者无拖无累的人,才抽的起。

刘克武听完林虎的话,没时间去管他为什么是奸诈的笑了,将头转向了冯国璋说到:“冯大哥,咱队伍里有多少人抽那玩意的?”

“现在知道的,就只有八个人。”冯国璋说完后,象是早有准备的,将一份名单交给了刘克武。

看了看名单上的名字后,刘克武笑了笑,把脸转向了张作霖说到:“张大哥,八个人里,原来你手下的兄弟,就占了五个呢。”

谁抽大烟其实张作霖早就知道,看到刘克武问到了自己,他放下了手上的烤山鸡,果断的说到:“一切听仲远你的,是给他们赶回山字营,还是咋地,全听你安排了。”

点了下头,刘克武说到:“嗯,把他们退回原来的部队,反正咱们这也比其他的队,多出十八、九号子。退回去,也不影响咱这什么。以后再发现谁抽这玩意,抓着直接先是军棍处置,管不了的再弄出去。咱的队伍,可不要抽那玩意的人。”

说完之后,刘克武端起了酒杯说到:“好了,咱们也别光谈公事了。今天晚上把大家都叫进来,主要还是有一件事要跟大家说下。你们也都知道,白天要不是聂大人那来那么一出,我和达初贤弟还有雨亭大哥那,就已经结拜了。不过给聂大人这么一闹,反倒让咱更顺了。”

没人打断他的话,都将目光盯着他,等他的下文。



第 23 章 纳个投名状


class="width">喝了一口酒后,刘克武说出了重点:“几位能给我直接拉到我这队伍里来,你们也都应该知道,我这是和各位都投机的很。www.65txt.com所以啊,我想咱们都结拜下,以后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进同退,荣辱与共。不知道各位义下如何呢?”

要都结拜上,这对在场的这些人,可都无疑是一惊。刘克武和刘兴元,那是什么身份,就算冯国璋他们,虽然是武备学堂出身,和张作霖比起来,算是好的很多的了。

可毕竟差距还大的多,地位上差距自是不必说的了。如果和刘克武结拜上了,那以后对他的仕途上,那是有多少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的。

在刘克武的话说完之后,小片刻的时间内,帐篷里的众人都没再出声。各个都是低着头在想这各自的心事。但刘克武既然现在有了这样,把这些人全都收归己用的大好机会,绝对是不会放过的。

所以给了这些人一点考虑的时间后,刘克武先将脸转想了冯国璋。这些人里,冯国璋的年纪是最大,也是现在自己最想拉拢住的。

看着他,刘克武开了口:“冯大哥,只要咱们兄弟,结拜以后齐心协力,相信日后大家都能有个好的将来。不知道你的意下如何呢?”

冯国璋没等表态呢,坐在张作霖身边的林虎,却又抢着高声的喊了起来:“难得仲远兄您看的起我们这些人,我林虎愿与仲远兄纳投名状、结金蓝义。”

他的话一说完,赵倜、熊秉琦、张怀芝、黄辉祖也跟着响应了起来。<<>>而张作霖和刘兴元是已经定下来的了,也就没再闹哄什么。不过让刘克武哭笑不得的,还是那个女扮男装束的刘兴如。

在林虎的话说完,和众人的响应之声后,她却面带疑容的看着刘克武问到:“仲远兄,这是十个人,您没把我算进去对吧?”

刘克武点了下头,面带坏笑的说到:“你还未取字,所以就没把你算进来。你不要多想,我可没看不起你的意思哦。”

其实他心里却在想,结拜这是男人的事,你个大小姐,就别跟着参合了。而刘兴如听完他的话之后,也是如释重负。用手拍了拍胸口,连连说到:“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刘兴如的样子,刘克武和刘兴元都不禁是一笑。笑过之后,两人才对视一眼。

刘兴元直到此时,才发现原来刘克武的确已经猜出了刘兴如是女扮男装之事了。刘兴元的眼神,也在之后变的满是异样。

就在两个靠山都够大的人,在那用眼神做着交流的时候。一直迟疑着的冯国璋,终于又开口了。

他看向刘克武说到:“既然仲远你愿意结交我这个泥腿子出身的人,那我老冯要再不答应,岂不太有点给脸不要了吗?也不能薄了中兄弟的面子不是,纳投名状、结金蓝义,算我老冯一份。”

他并不是不愿意结拜,只是因为他的年纪,竟然比刘克武大了整整的十六岁。他更多的担心的,是他年纪最大。

如果结拜了势必最大哥,那会不会影响到刘克武的威严。日后会不会因为现在这个结拜,而给他带来更多事与愿违。

对刘克武的真实性情,一向处事认真的冯国璋的确还不是真的很了解。所以他有这样的顾虑,也就是在情理之中了。

而让冯国璋下定决心的,却是因为看到了赵倜和其他几个,年纪都比刘克武大的人,也都响应了,才让他下定了决心的。

“好啊,好啊。”那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一见冯国璋也同意了,立即又来了精神。她站起身,拍着手掌笑着继续说到:”这下就够单数了,九个人,正好。以后你们跟我大哥兄弟齐心了,一定可以其利断金了。”

张作霖这个时候,也站起了身后,说到:“这换金蓝帖倒是好说,可纳投名状可是要去杀外人的。仲远,咱们这可是九个人,上哪找那么多外人给咱们杀去啊?”

按着古理,换金蓝帖一般都只是在民间盛行,所以只需要拿些家禽来祭奉苍天就可以了。而在军队或着是绿林道上,则多是采用以投名状的形式,来完成结拜的。

听到张作霖话之后,在场的众人都反应了过来。现在他们身在的地方,这可是在前线。

东洋鬼子还没过江,要不去杀几个东洋人,是最好的纳状之血入。可此时鬼子却没过江,又去什么地方找人杀呢?

他们都乱,刘克武和刘兴元,却同时笑了出来。两个人站起了身,刘兴元冲着刘克武说到:“仲远兄,看来下午你看的那个地方,他们都没注意到呢。还是您来跟大家,说一下吧。”

低头端起酒杯,刘克武喝了一口酒。然后笑看着众人,说到:“各位兄弟们,白天都没注意到吗?在我们的西北那,有个大户。别的大户都已经跑了,可那家人却自己养了三十几个护院。你们不觉得这很反常吗?”

被他一说,其他人也似乎突然都想到了什么。赵倜第一个开了口,看向刘克武问到:“千总的意思,是拿他们来祭状?难道您认为,那户人家是私通东洋鬼子的吗?”

“不私通,至少他们也要投靠东洋鬼子。”刘兴元接过了话,喝了一口酒。

将酒杯放下后接着说到:“不管他是私通,还是准备投靠东洋鬼子,他就都注定了是汉奸。所以,傍晚的时候仲远兄带着我,还有几个兄弟去那大户家的附近踩了一下盘子。那个大户更让我们来气了,竟然能逼着他们的佃户,不让人家逃走。”

重重的将酒杯摔回桌面上,张作霖咆哮了起来:“他妈了巴子的,他们要投靠东洋人,还拽着一群老百姓。俺说你们俩傍晚的时候,在那嘀咕什么呢,原来是看那家人干什么去了。仲远,就拿那***祭状换帖吧。”

“对,就拿狗汉奸纳投名状…….”

“先灭了他个狗汉奸……”

群情激奋起来,刘克武想要的气氛出来了,他也就不在犹豫。

各位大大不好意思,今天停电,换下时间。



第 24 章 登临土豪宅


class="width">转回身看向冯国璋,正色的说到:“冯大哥,现在你就去集合队伍吧。www.65txt.com不过这回咱们打那大户,可不能强攻、只能智取。要不然枪声一响,准又是四面齐动了。我带着达初、周人和子真兄,先以拜会为借口,去诓开他家的大院门。等我们在里面控制住那家人的家后,你们再带人冲进去。”

“明白了,就这么干。”冯国璋停了一下,接着追问了一句:“你的意思,是不放枪,只用刀子解决对吧?”

点了点头,刘克武接着说到:“雨亭大哥带一队人,到时候负责专门去端掉他家那些个哨楼子。念仁兄带第二队,负责专门控制他们家的院门。兴如老弟,你带第三队人马,去断掉他们的后路。冯大哥和林虎,带第四队人,专门策应各路人马。都没问题吧?还有一点,就是把那八个大烟鬼,给留在营里,让他们给咱们打马虎眼。”

“没问题…….”

“那好,我们现在就行动吧。告诉你们各自手下的兄弟,这次不管弄着多少东西,都是咱队里的公产。谁敢私藏私匿的,老子直接要了他的小命。”说完之后,刘克武一挥手,帐篷里的人立刻转身冲了出去。

那家被他瞄上的大户,其实正是早已经和日本人有了联系,得到日本人承诺的。那个大户叫张从德,早年是从关外逃荒落到丹东这一带的。为人极其吝啬,对佃户更是盘剥的十分狠。

傍晚刚给部下们换完枪的刘克武,正是听到了两个张家佃户,一边从硬盘附近走过去,一边私下小声骂着张从德,才知道那家伙的所作所为的。~~~~

当时他去叫住那两个佃户,一问才知道,那个张从德竟然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趁乱一次强抢了两个民女去做妾。

这样的人渣,刘克武当然不会放过他的。之后和刘兴元一商量,也就达成了现在这次行动的协议。

只片刻之后,换上了刚刚从聂士诚那拿回来的五品官服,带上了水晶顶子的刘克武,就带着刘兴元、赵倜、张怀芝以及每人一个随从,骑上战马走出了魁字营的营盘。

出营的时候,负责轮值的兵丁看到是二少爷,自然也不是敢多问什么,立刻放行。

在刘克武等人离开魁字营后,冯国璋则将全队的人,都悄悄的集合到了一起。

简单的说了一下任务后,全队的人都翻出了临时搭建起来的篱笆墙,人手一把明晃晃的马刀,向着村子西北角急速奔跑过去。

骑在马上的刘克武等人,只是小片刻后,就到了张家大院的门前。四个负责看守大门的护院,在大半个月亮照射的月光下,看到了刘克武等人那身官服后,连忙就跑了出来。

带头的一个看清楚的确是个军官后,连忙跪向了地上,一边磕头一边说到:“小的在这给大人请安了,不知大人是哪个营的官长,来我张家大院有何贵干呢?”

“混帐东西,给我滚一边去。赶紧去禀告你家张老爷,就说魁字营马队从五品侯补守备、实授千总刘大人和淮军提督二公子、魁字营马队七品把总刘兴元大人前来拜访。”跟在刘克武身边的张怀芝在路上,就已经想好了怎么应付这些张家的护院。

那个护院头目一听,竟然来了个五品大官,立刻就吓的转身边喊边朝里面跑了过去。跟在刘克武身边的刘树林,先翻身下马牵住了刘克武战马的缰绳,让刘克武也下了马。

几个人都下马之后,刚在门口站了短短的时间,就听着从高高的院门里面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脚步声还没到大门口,里面就传来了一口山东味的话语声:“小的张从德不知是二位公子前来,未能远迎,还望恕罪啊!”

显然,这个张从德也很清楚,刚才护院头目一报号,就把他给吓了一跳。一个是淮军提督的儿子,一个是毅军分统的女婿。他已经听说这两位大少爷了,当时就连靴子都没顾的上穿,直接跑了出来。

声音一落,一个干瘦、年纪在四十岁上下,蓄着山羊胡子,穿着一身丝绸做的短袍的老头,就跑出了大门,直接跪倒在了坐到了门口软椅的刘克武和刘兴元的面前。

跪倒后,他还继续的说到:“二位大人夜晚来访,小的未能远迎,还望恕罪、恕罪啊。”

看了他一眼之后,刘兴元上前扶起了他,嘴里说到:“不知者不罪,张先生快快请起。”

那个张从德顺着刘兴元的力,站起了身子之后,还是作揖连连的说到:“不知二位大人深夜来访,可是有何公干的?只要贵军有需要,小的这一定全力效劳。二位大人有什么需要,只要派个人来知会一声,怎敢劳二位大人亲自前来呢?这个折杀小的、折杀小的了。”

“张先生不必多礼了,我们兄弟也是闲来无事,才想着来您这,讨杯酒水喝的。”刘克武冲着张从德一挥手,接着说到:“听闻张先生在这一带,向来是颇有声望的。我等暂驻此地,怎么能不前来拜访呢?多有冒犯,还请张先生见谅呢。”

张从德听到刘克武的话后,已经分清楚了哪个是提督的儿子,哪个是分统制的女婿了。

白天他刚听说,那个给炸丢了三魂六魄的小子,竟然给北京那个朝廷一下连升五级了。没想到这刚到晚上,就来到他的面前了。

这些大少爷们,各个脾气怪的很。张从德也是久经历练了,自是不会让刘克武找出他任何是毛病来。

于是刘克武的话一落,他立刻接过了话,说到:“刘大人过奖了,小的区区一界草民,怎敢当那声望一说。大人,我们还是进府再叙吧。请。”

张从德边说,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刘克武心里有打算,自然是顺着他的引领,向内走去。在路上刘克武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个张家大院,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第 25 章 劫灭汉奸府


class="width">整整一个四跨院,已经超了满清朝廷的建筑标准,这也显示出了,这个张从德还真是够有钱的。www.65txt.com

进入到了张家的正房客厅,刘克武的心里,更是火冒三丈了。

原因是,在这战火纷飞的时候,这个张从德家的客厅里,墙壁上挂的都是珍品古画、地毯竟然都是纯正新疆羊毛的。这样的室内布置,怕是满清那些封疆大吏,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众人等进入到客厅后,张从德就将刘克武和刘兴元让到了上座之上,张怀芝和赵倜则各自站到了二人的身后。

等刘克武坐定后,张从德一边让下人奉上茶,一边冲着刘克武笑着说到:“不知道二位刘大人,怎么想起来小的这赏光了?您二位,一位是提督大人的公子,一位是马分统的乘龙快婿。在下早想求见,却还怕二位大人事务繁忙,不想二位大人却屈驾前来,可是有何公干吗?

接过茶,轻轻在茶碗上沾了一口,放下茶碗后,刘克武笑看着张从德回到:“张先生客气了,我等父辈那是我等父辈,我们这些小辈的,可没想靠父辈的功名,来做什么。这次前来呢,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麻烦张先生了。”

不用再说,其实张从德已经想到了。满清这些个军官啊,哪个进了大户的门,都无非是要钱的。

所以他等刘克武的话一说完,就接回话问到:“不知刘大人缺多少粮饷,您只管知会一声,小的派人送去就是了。-====-”

“呵呵,张先生还真是聪明。”刘兴元喝了一口茶后,放下了酒杯后,接过了话说到:“我们兄弟这一队人马呢,刚刚才组建。兄弟们现在,还有很多秋衣和冬衣没着落呢。而且呢,张先生也知道,这战事打的,我们的粮饷都是严重的不足了。所以呢,我们千总大人,才想着来您这,向您借上一万两白银,先让我们度过眼前的难关。”

一万两!张从德的脑袋轰的一下就大了。一万两那代表着,足够这俩人一队人马,开销上一年多的呢。

他在这穷乡僻壤,虽然经营也有二十多年了,全部家当也超不过十万两。这俩公子哥,一开口就要走他十分之一的家产,他要不被震呆那就真的奇怪了。

看到张从德的那幅样子,刘克武心里痛快了许多。不过在没接到外面冯国璋的讯号前,自己还是必须要跟这个老东西来周旋。

接过了刘兴元的话,刘克武也是微笑着看向张从德说到:“张先生看上去,似乎很是为难呐?可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个兄弟们,在朝鲜那边是死伤惨重啊。很多兄弟一死,他们家里的人,可就无依无靠了。我要的这些个钱里呢,有一大部分,是要给他们家人送去的。”

抚恤银?张从德听出来了,这俩少爷是铁定得从他这扣出去这一万两白银了。练军就地征饷,这事在大清朝那是常事。

有人想过抗捐的,可是那些人的下场,大多都是满门抄斩的。这些个练军,和那些土匪比起来,更合法、更残酷、更无情的。

知道练军习性的张从德,脑袋上已经沁出了汗水。

他冲着刘克武迅速的跪了下去,一边磕头一边在嘴里说到:“二位大人名见啊,小的虽然在这四里八乡的,也算薄有家资。可这一万两的数目,小的的确是无法拿的出来啊。二位大人啊,求二位大人开恩啊。”

就在张从德跪拜下去的时候,刘克武和刘兴元,都听到了夜空中,响起了三声布谷鸟的叫声。那正是预定的暗号,说明冯国璋已经在外面,带着队伍布置好了。

既然队伍布置好了,谁还跟你个老土豪在这废话。刘克武冷笑的站起了身,一脚就踹中了张从德的胸口,将他踢的横空倒飞出去。

在空中滑过了一条漂亮的弧线,张从德的身子重重的撞到了三、四步外的一根大柱子上,顿时没了声息。

刘兴元、张怀芝和赵倜也同时行动了起来。他们三个人,分别在眨眼的时间之内,就把张从德的管家、护院的头目和帐房先生。

管家和帐房先生,那都是文若的人,被赵倜和张怀芝一冲上去,当即就给打的昏死过去了。连叫一声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护院头目,可能是长时间都在做保镖的原因,当刘克武站身一脚踹到张从德的胸口之时,他的手已经伸向了腰间的刀。

可惜的是,他身手还是没有冲他的刘兴元快。只一个错身,他的脖子上,就给刘兴元割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来不及叫一声,就瘫软到了地面上。

站在客厅里的两个丫鬟,看到这一切后,刚开始还被震惊的站在那,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突然而来的事。

当她们清醒后,刚想大叫,就给赵倜和张怀芝一人一把刀,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

侧过脸,刘克武用冷的让人透彻心扉的目光,扫视了那两个丫鬟后,同样冷冷的话说到:“先把她们两个绑了,扔一边去。”

两个手下听到了,应了一声就转头把两个丫鬟扔到了墙角。之后把她们的缠脚布,从她们的三寸金莲上取了下来,帮那两个丫鬟先绑了起来。

又把她们的腋下的绢帕拿了下来,塞进了她们的樱桃小嘴之中。

在赵倜和张怀芝行动的同时,刘克武已经让刘兴元回声,装出了三声布谷鸟的叫声。在张家大院外面的冯国璋,听到信号之后,一挥手,整个院子外面的队伍就行动了起来。

一道道黑影,快如闪电的扑向了他们预先设定的各个目标。而在客厅中的刘克武,也在两个手下捆好了丫鬟后,一挥手冲出了客厅。

一连几个闪身连续快如闪电的动作之后,站在门外的两个护院,就给割断了脖子。到死,他们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们的。

前后只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之后,整个张家大院内,就只剩下了狗在叫了。那些女眷们,在刘克武带着自己的队伍,一翻大清洗的把男人全部都杀死后,也给集中到了院子的中间。



第 26 章 收第一桶金


class="width">看着十八、九个女眷,刘克武眉头皱了一下,侧过身子看向了冯国璋后问到:“这杀女人,冯大哥,我下不去这个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你看着办吧?”

任何一个军人,除非是那些东洋狗,不然谁也对女人下不去手的。冯国璋没想到,刘克武竟然把这个烫手山芋,甩给了自己。

谁也下不去这个手,冯国璋正犯愁的时候,突然一抬头看到了正在一边组织人,清点着财物细软的张作霖。虽然他们两个人认识的时间,才不过短短的一天。

可冯国璋已经看出了,张作霖如果不穿军装,那就是个地道的土匪。于是他走到了张作霖的身边,低着声音说到:“雨亭老弟,千总说了,这些女眷,交给你处理了。”

“啊?”张作霖也是一愣,这杀女人的事,在他的思想中,倒没什么于心不忍。他最为难的,其实是一旦被泄露出去了,他江湖声威可就没了。

不过不给他多说话的时间,冯国璋已经转身走向了一边,去组织人搬运财物和粮草了。张作霖沉思了一会,一咬牙走到了刚刚苏醒,已经吓的尿了裤子的张从德面前。

一伸手,将已经抖成一团的张从德从地上拎了起来。手起倒落,张从德的脖子上,也出现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从他的喉咙部位,立刻喷射出了一条血箭。

把张从德摔到地上之后,张作霖又是一狠心,走向了那些女眷们,片刻之后,十八个女眷,就全部叫都没叫一声的,给张作霖一刀一个,刀刀要害的杀死在了院子中间。~~~~

马队其他人看到当时的张作霖,都不禁被他那冷血的表情,深深的给震慑住了。这也让参加并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马队成员,在此后对张作霖的心狠手辣,彻底的惧怕起来。

来去如风,只小半刻的时间后,张家大院燃起了熊熊大火时,刘克武已经带着自己的部下,返回了军营之中。

让刘克武哭笑不得的是,马玉昆竟然派出了三个探子去看过以后,认为那只是马匪所为。

不是东洋鬼子打过来,马玉昆才不会去管地方的这些事。大火,一直燃烧到第二天的中午,才慢慢的散去。那些过去被张从得盘剥的佃户们,从此也都成了自由的富农。

第二天一大早,那八个有大烟瘾的士兵,就被刘克武送到了父亲那里。

上午训练结束之后,围坐在自己的帐篷里,刘克武看向了张怀芝,问到:“子真兄,扫回来的财物,清点清楚了吗?”

放下手上的碗,张怀芝将一份单据,放到了刘克武的面前后,说到:“银票八千四百三十两、黄金一千两百二十两、现银两千四百二十一两四钱。还有十九幅古画和七件元朝以前的陶瓷。就这些了,这老家伙还真不是一般有钱。”

“上呢?那老小子通东洋人,肯定有东洋人给他的枪吧?”坐在一边的赵倜问完后,又扒起了饭来。

张怀芝吃了一口饭后,说到:“就七把东洋人的送给他的奥国舍恩伯格手枪,破东西咱们都没地方弄子弹去,他那只有七百发子弹。”

接过林虎递上来的一碗水,喝完之后刘克武接过了话:“七百发子弹,真打起来,也能把东洋鬼子干掉一些。先藏起来吧,等万一子弹不够用的时候,当备用也好。”

“仲远,那藏在外面的那些粮食和牲畜,怎么办?”冯国璋问完后,也继续吃起了饭,就好象刚才那话不是他问的一样。

想了一下,刘克武说到:“就地散发给百姓,一会出去野练的时候,咱们拿实弹射击。然后回来以后,我就告诉我爹,碰上昨天晚上洗劫张家那票马匪,把他们打跑了抢回来的。”

“这办法好,这样咱还能自己留下一些。”刘朝如抹了一把嘴,抢过话说完后,也又迅速的扒起饭来,根本看不到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来。

现在可没功夫看她象什么样子,刘朝先在妹妹说完话后,接过话笑着说到:“那正好,留下两只羊,晚上咱们结拜的时候,也还有了大牲口呢。不过仲远兄,不给兄弟们分钱,他们会不会泄密啊?”

在行动前,刘克武就已经想好了这个问题,回到:“下午开始训练前,张大哥跟他们说明白了。这钱不是咱们当官的私藏,而是留下来,给那些阵亡或者重伤不能再干兄弟们准备的。泄密者,杀无赦。”

“唔,怎么又是俺?”张作霖放下饭碗后,一脸无奈的看向刘克武说到:“俺说仲远,别什么不是人的事都让俺老张干行吗?”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漫不经心的说到:“那我亲自去,雨亭兄您看好吗?”

冯国璋也接过了话,说到:“你昨天晚上连女人都杀了,还杀的那么过瘾。这以后啊,我看这些事,就都你来干得了。这样兄弟们,肯定以后最怕是你,你不就威望上去吗?”

瞪着眼看了冯国璋一眼,张作霖嘟囔到:“就没这么干的,干什么都是俺的事了,好象俺天生就是干坏事的人似的。”

“哈哈……”

看到张作霖那副样子,帐篷里的人传出了一阵哄笑声。笑声停止后,刘克武说到:“下午再告诉兄弟们,参加这次事的,等回去以后每人给他们十两银子。子真兄,你再给我拿上两张字画,我去走走门路,给兄弟们再要点轰天雷回来。”

所谓的轰天雷,其实就是此时清军中并不多见的手榴弹。没人说反对,也没人会反对。拿两张字画,让刘克武去见上面的官,要点“轰天雷”回来,也都是为队伍。

午饭过后,值日官张作霖把队伍很快集合起来,迅速的开出了营区去进行下午的训练了。而刘克武则从张怀芝那,拿过两张字画,径直奔了马玉昆的大帐。

等他回来的时候,把五营火yao库里那点手榴弹,给马队要来了七百五十发。每个人身上,到了第二天,都挂上了五发。

张作霖也按他的布置,在外面带人打了一阵枪以后,回来向刘凤清报告说打跑了一群马匪,把粮食和家畜运进了大营中一部分。

而马队也得了四只羊、一只牛的奖赏。乱世之中,张家就这么给灭了,连个追查的人都没有。



第 27 章 中秋大结义


class="width">血洗张家大院,就是为了纳投名状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所以在杀完那个大汉奸后的第二个晚上,九个人就全部重新涌进了刘克武的大帐中。

“各位兄弟,这人咱也杀了,今天晚上,就是咱们结拜的日子了。”刘克武说完,举起酒碗高声的继续说到:“今天恰巧又是中秋佳节,我们都不能回家了,但是今天我们要多出了一群兄弟,大家高兴不高兴啊。”

“当然高兴…..”

众人齐声的喊完后,都大笑了起来。刘克武在笑声过后,侧过身子看向冯国璋后,郑重的朗声说到:“我们九人之中,属华甫大哥年长。华甫大哥,这领祭之事,就要有劳您了。”

听完刘克武的话之后,冯国璋也不推委,直接站起了身,向着已经准备好的祭桌走了过去。其他人,也都纷纷跟在他的后面,走到了祭桌前面。

“各位兄弟,华甫虚长子真一岁,今天和个领祭,我也就不推委了。请大家跟我一起端起酒杯,先敬下诸天神灵。”说完,他高举起了酒杯,再撒到了地上。

嘴里,念念的说到:“苍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我冯国嫜、张怀芝、赵倜、熊秉琦、黄辉祖、张作霖、刘克武、刘朝先、林虎兄弟九人。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冯国璋念完之后,其他八个人也齐声跟着附念起来:“纳投名状,结兄弟谊;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

外人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兄弟乱我兄弟者,视投名状,必杀之。”

程序走完后,先是林虎从大哥到八哥叫了一遍。而后则是刘朝先、刘克武等人轮番的,向比自己大的兄长敬酒纳礼。人,都杀了,而且不只一个,所以这投名状纳起来,自然也就是很快就完事了。

礼一成,这九个人就真的成了兄弟了。虽然各自怀着不同的目的,但刘克武自信,在自己的领导之下,这些人一定会陪着自己,开创出一片新的天地来的。

从一天开始,刘克武清楚,自己才算是真正在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有了第一批忠于自己的人。自信,自己不会成为刺马奇案中的马新贻,因为自己不会把这些人,真的当成自己的升迁工具。目的不同,决定人的前途不同。

与这些新结拜的兄弟,一直喝酒喝到亥时一刻,才被自己的哥哥从帐篷里,揪出去进了父亲的帐篷。

进入帐篷后,刘凤清看着已经微醉的刘克武,不怒反笑的说到:“好啊,你小子这一下子,算是彻底把你那队人马,牢牢的抓在手上了。”

冲着父亲一抱拳,刘克武被哥哥扶着坐下后,笑着说到:“儿子可不是想把他们抓在手上,是真的和他们结拜。那几个,都是真性情的人,父亲莫往他处猜测。”

“哈哈,跟你老子还来这套?。”刘凤清挥手,让他的侍从将一杯热茶放到刘克武面前后,接着说到:“你小子从清醒了以后,可就跟原来大不相同了。为父也观察到了,你小子似乎真的开始开窍,知道这为官之道了。”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刘克武还是微笑着说到:“父亲这是说的哪里话,儿子本来不就是为官之人吗?为官之人若不懂为官之道,儿子可不想做刘铭传第二。”

大声的笑了起来,刘凤清看了看刘克武,又看了看坐到一边的哥哥。他开口对着刘克文说到:“伯达啊,看来以后,你还得多倚仗你弟弟咯。看看这小子,这才几天功夫,就把你姨丈和他那个岳父,哄的都是对他连连夸赞。可再看看你这榆木脑袋,你那老岳父,你求有的时候还不给你办事呢。”

听到父亲的话,刘克文不禁用手挠想了脑袋,嘴里说到:“我那岳父就那脾气,处处想着什么名节。二弟将来真能飞黄腾达,不也是给咱家光耀门楣吗?谁光宗耀祖,还不都是咱家荣光吗?”

“没志气的东西,白让你读了那么多年书,竟然自甘人后。”刘凤清气的瞪向刘克武继续说到:“向来家以长为继,可你小子玩起兵法和那些什么书画来,却是个够精。怎么就不想着,学学曾大人呢?”

这个时候刘克武却打断了话,说到:“爹,我倒觉得的大哥说的有道理。曾大人是光耀门楣了,曾老九的确是跟着他哥把他们家光耀了。但您没看明白吗?只要这太下太平了,咱们这些个练军,迟早都得步曾家的后尘的。让我们哥俩都扔进去,我反倒认为不是好事。”

用吃惊的眼神紧紧盯住刘克武,刘凤清问到:“你小子这是说的什么话,可不许到外面去说,这可是诋毁朝廷的大罪,不过你说的,倒也是实话,咳,听天由命吧。”

刘凤清哪里想到,他面前的二儿子,已经想好了要把那个腐朽的王朝,彻底的推翻在地。

如果让他知道了,怕是当场就能给吓晕过去。父子三人,一直了到子时,才各自散去。

强度更大的操练,从九人纳过投名状后的第二天开始,就全面加强起来了。

上午的十里野练、骑术、臂力和射击训练,下午是对搏、战术、侦测和体能强化训练,全部展开起来。

在训练之中,那个女扮男装的刘朝如,却一直给他安排到了协助张怀芝管理后勤的工作上去。

那些从土豪汉奸张从德家劫掠来剩下的字画,之后都给刘克武托人送回了北京的家中。

四幅古画加上七件元朝以前的陶瓷,十天后被送进了北京前门外刘家的小库房之中,成为以后刘克武用来活动的第一批宝物。

一晃眼,已经来到这个时代快一个月了。

队伍在这一个月之中,尤其是在九人结拜之后,已经在九人全力的操练之下,由一支原来只靠战马作战的骑兵,变成了可以离开战马照样很厉害的队伍。

这一百五十人,枪法上都精进,而且还都完全掌握了三人队列战术。

每天还在进行着“轰天雷”的模仿投掷训练,刘克武站在队伍前,相信一旦即将到来的战斗打响,自己这支队伍,将成为小鬼子的噩梦。



第 28 章 烽火再连城


class="width">今天正巧是自己当值日主训官,操练了一天后,站在队伍前,刘克武看着面前的部下们,笑了一下说到:“好了,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吧,各棚长将人员带回。(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已经到了夜晚时分,马队这些人,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早已经习惯了每天五个时辰的训练。

听到刘克武的号令后,立即都放松下来,在各棚长的带领下,整齐向着各个帐篷走了过去。

入秋的风,吹到脸上,已经开始让人难受。因为有了那笔劫掠来的钱财,马队这段时间的伙食,也半公开的成为整个魁字营最好的。

那些官兵们,很快就集合到了刘朝如负责的伙夫帐篷附近,开始吃起晚饭来。

每顿都是四菜一汤、有荤有素,这是刘克武按自己原来的部队标准制定的。在这样的战火纷纷时候,这对很多部队来说,那就只能是眼馋了。

可上面一问下来,人家刘凤清就直接说,那是他儿子自己掏的腰包,自然没人敢多说什么。

可这样一来,就让整个马队,更加对刘克武忠心了。刘朝如从给发配去管了火头军后,每天都是嘟着嘴的。

刘克武端着自己的饭碗,走带她面前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嘟着嘴说到:“千总大人今天主训,看来也没累着吗。这还这么有精神,自己亲自来打饭呢。”

“哈哈,朝如贤弟不要总是这样嘟着嘴吗。”刘克武端起了站在刘朝如身边火头军递上来的一碗饭,又开始接菜的时候接着说到:“知道你在这委屈,可这对咱们马队来说,可也相当紧要呢。-====-兄弟们的身体,可都掌握在你老弟的手上,来,开心点。”

“那换你来这吧,我去操练去。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这是,明知道人家是想打仗的,这还非把我塞这。”说完,刘朝如将一勺菜,重重的塞进了刘克武的菜碗里。

“轰、轰、轰。”

就在刘克武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虎山方向,传来了震天的炮响。刚刚扒了几口饭的张作霖抬头看了一眼,嘴上嘟囔到:“这聂大人又搞什么?又打野狗也不用大晚上的打吧?”

号角声响起来了,刘克武掏出了腰间的两把左轮手枪,大声的喊到:“马队的兄弟,速度集合。”

队伍,开始迅速的集结起来。马队那些士兵,很多都才只吃了一碗饭,没吃上几口香甜可口的菜,就操起了马枪冲向马厩后,牵着他们的战马走到了营区中间的空地上。

集合完毕的时间,按刘克武的计算,不超过五分钟,一百五十人就全部都集合完毕了。

而此时,魁字营其他队,却还只是刚刚开始集合。一开始听到炮响,就连刘凤清也认为又是聂士诚在打野狗。

其他队伍反应迟钝了一些,这样一来,第一个冲出魁字营营盘的,自然就是刘克武的马队了。

冲出营门的时候,刘克武冲着站在大门口的一个值岗棚长喊到:“你去告诉我爹,我先带着马队去救援聂大人,让我爹别急着冲,让他跟马大人一定要一直在一起。”

话音没落,人已经窜出了几十步之外。那个棚长听清楚了他的话,转身向营区里跑去。

见到了正在集合队伍的刘凤清报告了以后,刘凤清气的大叫起来:“这小子,他娘的他就那点人,逞什么英雄。”

他再叫也没用了,此刻的刘克武已经带着自己的马队,迅速的冲过了河,出现在虎山脚下西南面。

看了下战场上的情况,只见东南、正南、正东三个方向,已经全是日本人的军队。

虎山上的芦榆边军,已经对山下的日军展开了猛烈的反击。但日军的人数上,刘克武在自己手上,从马玉昆那要来的“千里眼”中略做了下估计,至少也在四、五千人左右。

按照自己前世里的记忆,日本人这次出动的,应该是一个军。

刘克武转过头,看向了冯国璋后,说到:“大哥,鬼子的人,比聂大人的多至少一倍,我认为我们最好是去攻击鬼子的侧翼,给他们制造混乱。用我们来吸引下鬼子的兵力,给聂大人更好的反击机会,也给援军赶来争取点时间,您的意下如何?”

“我同意,这么做行。”冯国璋心想,你都决定了,我还敢说什么。但他嘴上,只能是应声这样说。

就知道你不敢反对,刘克武也清楚冯国璋的想法。

但没时间多想这些,转回身他朝着队伍喊到:“赵倜,你带第一哨作为前队、张作霖和刘朝先,你们两个的队伍在其左右,迅速以箭矢阵型向那边的鬼子侧翼展开冲锋。兄弟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每杀一个鬼子,回去我奖你们五两银子。给我,冲啊!”

一个鬼子五两银子,在这个时代五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足够一个五口之家活上俩月的了。

听到队官的喊话后,清楚的知道队里现在有钱的马队官兵们,顿时都集起了精神,跟在各自官长的后面,呐喊着杀向了日军。

只一个冲刺,刘克武就与冯国璋、张怀芝三人,以三人队列靠近一队鬼子步兵。手上的左轮枪,被刘克武充分的运用起来了。

冲刺过程中,已经打出了各三枪,随着他的枪响,六枪又是准确的连续夺走了六个日本兵的生命。

其中一个日军少尉,竟然是一枪被他打中了眼睛,痛苦的在地上翻滚了几下,才死去的。

跟在他身后的马队官兵,也大都是一进入马枪射程,就按平时训练时候那样,坐在马上同时打出了枪中的子弹。

一百五十人,虽然不是很多,但同时击发马枪,那子弹也是够有气势、也足够密集的了。

随着马队的枪响,在距离日军只有两百步的时候,日军阵营中,就至少有一百人被打翻在地。

完全的突然袭击,让日军大约四百人的队伍,竟然在短时间内给打的不知所措。很多鬼子兵,就站在那,端着枪看向这些突然出现的马队。



第 29 章 喋血虎山下


class="width">终于,一个鬼子大尉叫喊起来了。www.65txt.com-====-在他的叫喊声中,那些鬼子兵清醒过来,他们迅速的重新集结起来。

以排为建制、以班为小组的作战阵型,在刘克武的马队冲近一百米的时候,完成了集结。

鬼子兵还击了,还有短短的五十步,刘克武爆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嚎叫声。这一声叫竟然把鬼子阵营中的一些战马,吓的抬起了前蹄跟着嘶鸣。

跟在自己身边的那些马队官兵,以前也没听过他这样的叫声,刘克武叫声过后,马队与日军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二十步了。

他大声的喊到:“兄弟们,保持队列,向鬼子们的头上,给我落下你们的战刀。用鬼子的鲜血,来祭奠我们死难的兄弟。冲啊!”

声音未落,日军才刚刚开始寻找目标瞄准的时候,刘、冯、张三人已经率先杀进了这还剩三百多鬼子的阵营之中。

战刀抽出了腰间,刘克武的一只手开始上下翻飞起来,另外一只手上则依然拿着左轮枪,时不时的就给冲到自己近前的鬼子来上一枪。

跟在他身后的赵倜一组人,是第二个冲进了鬼子阵营中的。他也大叫着,嘴里好冒着脏话的,不断挥舞起了战刀。也学着刘克武的样子,一手挥刀、一手开枪。

马队的人,在这段时间都接受了刘克武的一个观点,那就是不管用什么办法,只要最快的消灭敌人,就是一个好军人。

什么武道、什么战场规矩,那都不属于军队,只属于江湖上那些侠客们,不适用于这样的战场之上。<<>>

被自己灌输了这样思想作为主导的马队,在全部与鬼子这三百多人冲杀到一起之后,真的成了鬼子的噩梦。

那些鬼子兵,竟然还想开拼战刀。可往往他们只要一放下枪,换上战刀,立刻就会被马队官兵手中枪射出的子弹,夺去了他们的小命。

完全没了中**队以往的肉搏规则,完全没了过去他们见到的那些中**队的胆小。负责指挥这四百多人那个日军大尉,很快就明白了这一点。

重新呐喊起来了,那个大尉向他的部下们下达了开枪还击的命令。前世通晓八门外语的刘克武自然是听明白的,他也确定了那个大尉是日军这队人的最高指挥官。

转头大声喊到:“兄弟们注意了,东洋人也要开枪了。不想死的,就用你们最快的速度,把你们看到的每个敌人砍死。狭路相逢勇者胜,杀啊!”

喊完之后,刘克武一勒缰绳,战马的头就转向了那个日军大尉所在的方位。

展开冲刺的那一个刻,他的嘴中大声的向身边冯、张二人喊到:“擒贼先擒王,大哥、二哥掩护我。”

冯国璋和张怀芝听到以后,迅速追上了自己,一左一右的在自己的身边组成了两翼的护卫。

每个冲向自己的鬼子兵,都被张、冯二人迅速的砍翻在地。正面迎上来的鬼子兵,刘克武也丝毫不客气,开枪就是打。

眨眼的时间,兄弟三人已经在三十步的距离内,至少砍倒、打倒十三四个鬼子兵。那个日军大尉,出现在了自己眼前三步远的距离。

又是一声凄厉的嚎叫声,声音落下的时候,刘克武已经从战马上飞跃而起。手中的战刀,在夜空中划出了一道寒光。

当刘克武重新站到地面上的时候,那个日军大尉已经带着震惊的眼光,向后面倒了过去。

那个日军大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身边的警卫人员,还没等再阻挡上去,那个清军的军官就已经从他的警卫人员头上,竟然飞到了他的面前。只感觉到胸前一凉,他就失去了知觉。临死前,他的脑袋里的确只剩下了震惊。

见清军军官砍死了他们的大尉,日军另外一个中尉愤怒了。他咆哮着,挥舞起战刀扑向了刘克武。

弯腰、侧身、前冲、横刀,一气呵成又快如闪电的动作之后,刘克武躲过了那个日军中尉落下的战刀,同时将自己的战刀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槽。

之后,突然的喷发,一股血箭喷向天空的同时,那个日军中尉惨叫一声后,也向后倒去。

跟在日军指挥官身边的警卫们,还没从震惊中苏醒过来,马队已经将日军其他的人马,完成了分割。

三人一组,同时对一个目标展开砍杀,日军根本就没有了招架之力。好在他们的军纪严格,才暂时没出现崩溃的场面。

日军不崩溃,正中刘克武的下怀。都跑了老子还杀谁去。那些震惊中的警卫,刚刚恢复清醒的时候,刘克武与冯、张二人已经重新完成三人组的组合。

呐喊一声,三人同时将战刀挥落向了一个日军上士的头上。

结果,可想而知,那个日军上士刚用战刀格挡开了张怀芝战刀,又侧身躲过刘克武的战刀,却被冯国璋同时落下的战刀,一刀刺穿了小腹。

那个上士惨叫一声,腹腔中的内脏,随着冯国璋抽回战刀,迅速的飞溅到了他面前的地面上。

砍到一个,回头三人又迅速的将战刀一起落向了一个刚冲到近前的另外一个鬼子兵。

三人一组的战术优势,在这一刻,被这三个北洋武备生充分的展现出来。每次一个小组的出手,都必然是一个鬼子兵丢掉了他们肮脏的灵魂。

撕杀只进行短短的片刻功夫,按刘克武的估计也就是五分钟以后,从西北和东北两个方向,传来了新的喊杀声。

他清楚的知道,那是马玉昆和宋得胜,带着各自的部队赶来驰援了。

和马队撕杀正酣的鬼子兵们,听到两面响起了号角,再看到东北和西北方向那些军旗后,再也没有了抵抗的勇气。

他们面前的这些清军,已经够让他们胆寒,再来更多的清军,他们失去了自信。日军,开始大溃逃了。

“嘿嘿,想逃,没那么容易。”看到日军开始溃逃,刘克武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后,大声的喊到:“马队的兄弟们,扬我军威、捍我国土,杀敌建功、光宗耀祖。跟着我,追上去杀光这帮***东洋人,冲啊!”



第 30 章 你往哪里跑


class="width">“冲啊!”

“杀啊!”

马队官兵齐声跟着他们的队官,大声的呐喊了起来。www.65txt.com

呐喊声中,一百多骑追上了那些正在溃逃的鬼子兵,战斗完全开始变成了一场大屠杀。

鬼子兵哪还有反抗的意识,只顾奔命了。马队却不让他们奔命,这样的屠杀,更让鬼子兵加速了溃散。

追杀,追杀、再追杀,刘克武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那些鬼子兵的脑袋了。那些侏儒的头,是现在刘克武眼睛中,最好的东西。

每次砍飞一颗,他都大声的为自己叫一声好,因为他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杀人,更多的其实是在为自己打气。

他的大声叫喊声,却让跟在他身边的冯国璋和张怀芝,误认为是他砍死鬼子兵以后快感的体现。

就因为那大声的叫喊声,更让这两个比自己大十多岁的人,从此真正拜服在自己的麾下了。

军人只相信强者,冯张二人也一样。大声的叫喊,让他们认为刘克武就是个天生军人嗜血与好杀是军人到了战场上的基本血性。

整个马队在他们队官的大喊声中,也跟着全部都热血沸腾起来,士气也在这一刻高涨到了颠峰状态。马队士气的高涨,更加让鬼子兵加快了死亡。

突然,正在追杀着残余鬼子兵的刘克武,抬头转眼间看到了战场南面的日军炮兵阵地。

那里,至少有四十门日本人的青铜炮,正在向着各处的清军打出一发又一发的炮弹。<<>>

在那些日军火炮的炮弹落进清军冲杀着的队伍中后,往往是一发炮弹要了几个人的命。

在火炮旁边,刘克武还看到了这个时代最先进六架水冷式重机枪,也正在和日军火炮,向冲杀着的清军喷射着火蛇。

勒住了缰绳,刘克武转身大喊到:“马队全体集合,向我靠拢。”

那些被马队追杀的已经晕头转向的鬼子兵,还以为这些中国骑兵是累了呢。他们的逃命速度,在看到马队全都向刘克武身边集合后,也自然的放慢了许多。

队伍集合到自己身边后,刘克武将手指向了日军的炮兵阵地,大声的说到:“那是鬼子的炮兵阵地,我现在要去把他们那些火炮变成废物,你们有没有信心?”

“有……”

一百多人齐声喊了起来,刘克武等呐喊声落下后,才接着说到:“好,有信心就好。不过我们不要蛮打。张作霖,带着你的部队,继续追杀鬼子的逃兵,吸引那些鬼子的机枪注意。”

“遵命。”

“赵倜,带着你的人,给我从左翼向鬼子的炮兵阵地冲过去。”刘克武不等赵倜说话,马上又转过头对着刘朝先说到:“达初,带着你的人,跟着我从右翼包抄过去。现在,全体出发。冲啊!”

“冲啊!”

张作霖的一哨人马,此时目测上去,大约还剩下四十五、六个人。可就只是这四十五、里个人,却在重新展开冲锋后,一个冲刺就要了五十多个刚放慢脚步鬼子的命。

赵倜则带着他那哨和张作霖的人马,迅速的朝着日军炮兵阵地左翼展开了穿插。一路上,所有敢阻挡他们的鬼子,都被狠厉的砍翻到地上。

剩下的刘朝先这一哨人马,则在刘克武的指挥下,只一个冲刺,就扎进了日军炮兵阵地右面,大约由四百名鬼子防守着的阵地。

双枪开动了,刘克武很清楚,以五十打四百,除非自己是真是疯子。所以他给身边马队官兵的命令,是开枪而不是进行刀对刀的搏斗战。

在打出两枪之后,刘克武突然大声喊到:“所有人,把你们的轰天雷拿出来,朝着鬼子人群最密集的地方,给我扔。”

“嗖、嗖、嗖。”

“轰、轰、轰。”

五十多个马队官兵,五十多枚手榴弹,同时落进了鬼子右翼的炮兵护卫部队阵营中。

刘克武看到了这段时间,对投弹上的加强训练,终于在这一刻发挥到战场上,有了真正的效用了。

手榴弹落进鬼子阵营,直接就把鬼子炸的开始蒙了头,他们没想到,中**队竟然也有了手榴弹,这就注定了他们要失败。

而且,是一轮手榴弹的齐投,就要了他们一百五十多个鬼子兵的命。

看到刘克武那面使用手榴弹了,赵倜也就不再顾及什么。他的一声令下,让鬼子左翼的护卫部队,也全部炸的尘土飞扬、人扬马嘶起来。

第一轮只是个开始,又向前冲了一下后,刘克武看到部队距离日军炮兵部队的距离,只剩下不到了三百步,第二轮手榴弹的齐投又开始了。

鬼子的右翼阵地,在这第二轮手榴弹的轰炸下,被彻底的撕开了一道大口子。

看准了日军被手榴弹炸过后,露出的空隙,刘克武大声的喊到:“所有人,跟着快速冲过去。向着鬼子的炮兵阵地,杀啊!”

“杀啊!”

又是五十多人齐声的呐喊,喊声未落之时,战马已经载着这些人,迅速的从日军阵地的缺口处,快如闪电的冲了过去。

那速度和队伍的整齐度,让鬼子兵看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可等他们想再阻拦的时候,已经没了机会了。因为这五十多人,已经一头扎进了他们的炮兵阵地中。

另外一路的赵倜,这个时候也已经炸开一条路,迅速的从左翼冲进了鬼子炮兵阵地中,两队人马,两侧同时对着鬼子那些炮兵们,展开了完全不对等的绞杀。

鬼子的炮兵多数是没有的,而刘克武和赵倜两路人马,冲人人群之后,却是依然不断的开枪射击。

马队人手一只马枪和一只手枪,决定了马队在火力上,即使同等对抗,也丝毫不会落于下风。更何况此时展开绞杀的,是些很少有的炮兵呢。

手上的两把左轮手枪,被刘克武玩的飞转。子弹迅速的打进了每个被他瞄上的鬼子身上,每一颗子弹都会要了一个鬼子兵的性命。

被这百十来人突然的杀入,鬼子的炮兵和机枪手们,也在短时间内被震惊了。



第 31 章 百骑破炮阵


class="width">然而正是他们短时间的停顿,让正面冲锋的马玉昆、宋得胜和聂士诚的部队,成功的冲到了已经登陆的鬼子兵面前。www.65txt.com<<>>

双方进入到了肉搏战中,鬼子的火炮和机枪失去了作用。但刘克武可没想就此放过这些大家伙和他们身边的鬼子兵。

看到正面三路大军和鬼子的登陆部队冲杀到一起后,他的脸上又露出了狡黠的冷笑。

一枪打翻一个鬼子的炮手后,刘克武大声的喊到:“所有人,把你们手上的轰天雷,全部扔到鬼子的大炮上去。”

“嗖、嗖、嗖。”

“轰、轰、轰。”

又是一轮手榴弹的轰炸,这一次倒霉的,不再只是鬼子兵了。将近一百颗手榴弹,全都集中的落到了鬼子的那些青铜炮上。

手榴弹的爆炸,已经足够让鬼子吃尽苦头的了。可随着手榴弹爆炸,鬼子的弹药也跟着起火了,爆炸声彻底的连成了一片。

看到手榴弹引燃了鬼子的弹药后,刘克武冲着队伍喊出了新的号令:“全体都有有,集体向鬼子的快炮(重机枪)投掷轰天雷。”

第四轮手榴弹齐给,本来还在勉强支撑着,向前沿阵地射击的六架日军的水冷式重机枪,瞬间就给密集的手榴弹,炸上了天空。

等落地之后,只剩下那些已经被彻底支解的碎片零件了。

“全体都有了,正面反冲锋,与张哨官汇合。”喊完之后,刘克武带着自己身边的部队,就在鬼子炮兵阵地中间,与赵倜的队伍汇合到了一起。

两队人马,就在不断爆炸的鬼子炮兵阵地上,眨眼间完成了集合。之后在刘克武的统一指挥下,从鬼子的炮兵阵地正面,冲杀出了一条血路,离开了鬼子的炮兵阵地。

“轰、轰、轰。”

几声惊天的巨响,刘克武在马上伏下身,侧回头看向鬼子的炮兵阵地。鬼子的弹药集结点,被引燃而爆炸了。

几朵大大的蘑菇云,从鬼子炮兵阵地上,升向了天空。

直起身子,刘克武冲着冯国璋大笑着喊到:“哈哈,大哥,鬼子的炮全都报销了。现在,该咱们去杀他们的步兵了。”

说完之后,他又正色大声的喊到:“所有兄弟,跟着我一起朝我爹那集合,冲啊。”

“冲啊!”

马队全速向战场的西北方向奔杀起来,一路之上,所有碰上这支只有百十来人马队的鬼子兵,都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倒在了虎山脚下。

马队所过之处,留下了一条真正的血路。四处可见的是鬼子兵的残肢断臂,以及那些惨叫着侥幸逃生,却已经丧失战斗力的鬼子兵们。

站在江对岸的日军指挥官山县有朋,从他手上的望远镜中,看到了他的炮兵阵地被毁的整个过程。

他,也彻底的震惊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打完朝鲜之后,毅军之中出现了一支如此精锐和善于用语手榴弹以及战术的骑兵。

这只骑兵小部队,从此成为他想彻底剿灭的第一只清军小股部队。

一直到许久以后,他还梦想着有一天,可以把这样一直骑兵部队,变成他军刀下新的战利品。可惜的是直到他死,也没能实现这个梦想。

刘克武只知道自己毁掉了鬼子的炮兵,却并不知道从这个时候开始,自己已经成了日本人眼中,必须要除掉的第一只中国小部队的指挥官。

要不然,以他的性格,他不会惧怕反会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一路撕杀,冲过了日军两道步兵阵地后,刘克武带着自己的马队,终于冲回了魁字营所在的方位。

见到儿子一身已经全是血迹,刘凤清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儿子有没有负伤。于是他焦急的对着刘克武问到:“老二,你事吧?”

“嘿嘿,爹,您放心,儿子好着呢。”刘克武跳下了战马,跑到自己父亲的面前后,参拜着说到:“报告统带大人,标下率马队,成功破除东洋鬼子的炮兵阵地。现向您复命,听从您的调遣。”

看着儿子满身上下都是鲜血,刘凤清还是不确定儿子有没有受伤。

所以他快步迎向刘克武,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来,别又问到:“你小子真没受伤?那怎么满身都是血了?这简直就成一血葫芦了。”

站起身,刘克武原地蹦了一下后,笑着说到:“爹您放心,您儿子我还不至于让这群***给伤着。他们,没那本事。这些血都是狗血,没你儿子我的。”

“那就好,那就好。”刘凤清围着刘克武转了一圈,确定了儿子真没伤到后,才接着说到:“先把你的马队清点下吧,马大人给我们的任务,是伺机进攻鬼子的残兵阵地,把我们当成了后队了。”

点了下头之后,刘克武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朝着自己的部下喊到:“魁字营马队,后阵集合。”

说完自己转身翻上了马背,冲父亲一抱拳后,就带着全队想后阵跑了过去。没跑几步,就迎头碰上了步兵左队队官,自己的哥哥刘克文。

克文一把抓住缰绳,用关切的目光打量着刘克武,嘴上焦急的问到:“你小子没伤着哪吧?”

一声大笑之后,刘克文看向自己的哥哥,说到:“就那群***东洋鬼子,想伤我们他们至少还得再练上几百年。”

“那就还,那就好。”克文放开了缰绳后,也大笑起来,说到:“哈哈,你小子这回可又立了大战功了,一个马队就给东洋人的四十五门大炮外加六架水冷快炮都端了,打完仗以后,你岳父又要给你向朝廷要赏赐咯。”

看了哥哥一眼,刘克武双腿一夹马腹,边向后阵走,边说到:“只要能多杀点东洋狗,朝廷给不给赏赐又有什么关系。”

声音未落,人已经带着马队,从克文和他的步兵左队面前,疾驰而过了。

等到了后阵,刘克武转回身,冲着自己身后的马队官兵喊到:“全体下马,集合待命、清点人数、统计战果。”



第 32 章 烽火藏红颜


class="width">官兵们整齐的跳下了战马,刘克武下马后,整个马队也重新在他面前按棚、哨站列好了队伍。(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这个时候,他才突然发现,好象少了个人。

将目光盯向张作霖问到:“老九呢?”

张作霖脸上露出了伤感的表情,带着哭腔说到:“刚才回来的时候,那小子看着一门鬼子的炮没给炸掉,带了俩兄弟转回头去。结果、结果他为了炸炮,自己扑上去了……”

张作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变成个哽咽。林虎是他的同乡,又是和他一起投奔的毅军。两个人从小就是兄弟,此刻最伤心的,自然是张作霖了。

刚才只顾得冲杀的刘克武,听他说完之后,顿时向后一个踉跄。好在站在他身边的冯国璋和张怀芝,一左一右的扶住了他。

让脑袋里的昏涨稍压下去些后,刘克武重新站直了身子,转头看向冯国璋问到:“大哥,还有哪些兄弟阵亡了?我们损失了多少兄弟?”

“阵亡十七人、重伤七人、轻伤十一人,还有五个兄弟下落不明。”冯国璋说完后,也是面色沉重的低下了头。

短短的两柱香时间,马队就有二十八个人的减员,就连副哨官林虎,都阵亡在了战场上,刘克武的心情,不禁沉重起来。

不过队伍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士气。只是短暂的无声之后,刘克武重新抬头看向自己部下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换上了凝重的表情。

他在队伍前面,来回走了两步后,站住脚大声的说到:“林副哨官和那些阵亡的兄弟们,是马队永远的英雄,是毅军永远的英雄,我希望你们永远的记住他们。

他们的家人,我希望以后也由我们大家赡养起来。队里的资金,拿出三千四百两,托人给阵亡的兄弟家先送去。”

停顿了一下,刘克武接着说到:“重伤的兄弟,先都送回大营里去。轻伤的兄弟,你们还有多少能参加战斗的,给我报个数。”

“我能……”

“我也没事…….”

那些已经带伤,还牵着战马站在队列中的官兵们,七嘴八舌的说完之后,张怀芝做完了统计。他转过头看向刘克武说到:“老七,还有加上辎重的,总共一百二十个兄弟可以继续参战。”

“先都散了吧,就地休息,一会还有硬仗要打呢。”刘克武冲着队伍喊完后,向张怀芝问到:“刚才咱们的战果统计出来了吗?”

张怀芝从他身边的刘朝如手上接过一份笔记未干的单据,看了一眼后,说到:“炸毁东洋人大炮四十三门、水冷快炮六门,打死东洋人三百七十人左右、打伤鬼子估计在八百人左右。”

一百五十人,损失三十人,却换来鬼子的过千人伤亡。刘克武听完之后,点了下头说到:“让传令兵把这个送给我爹去吧,再告诉我爹,为那些死伤的兄弟们记下名,等打完之后一并请赏。”

张怀芝应了一声,转身去向传令兵交代了。刘克武的目光,这个时候落到了也是一身带血的刘朝如身上,才发现她的左胳膊上,竟然也缠上了布条。

上前一步抓住了刘朝如的右手,刘克武焦急的问到:“你这伤的重不重?谁跟你一列的?怎么没保护好你?”

不等刘朝如回话,她哥哥刘朝先走了过来,抢着说到:“朝如本来是和老九一列的,可是老九往回杀的时候,硬是派人把他给送回来了。”

他的话说完的时候,刘朝如的眼睛中,已经流出了泪水,哽咽着说到:“我要跟他一起去,他就不会死了……”

话没说完,刘朝如的泪水已经滑落下来。刘克武看到她那幅样子,心里也不禁有些难受。不过一个弯腰,刘克武凑近刘朝如的耳边说到:“不想给人发现你的真实身份,就别让你的眼泪给我掉下来。”

愣了一下,刘朝如和她的哥哥都明白了,原来他们猜测刘克武已经知道她是女扮男装之事。

眼泪,瞬间停止住了,刘克武才低声继续说到:“一会我就派你去给我押运辎重,你回到后面就不许再给我上来了,听到没有?”

女人在这个时代里,擅进军营者那可是大罪。刘朝如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虽然很不情愿,也只能接受刘克武的这个命令。

半个时辰后,刘克武用十个重伤兵,从父亲那换来了十个健壮的青年兵丁之后,刘朝如就带跟着一起回了大营中去。

战场上,在这段时间其实是撕杀更为惨烈的。不过刘克武所知道的消息,都是在片刻之后他走进自己父亲的营帐后,从一份又一份的战报中得知的。

听到驻守九连城的刘盛休竟然不派兵来救,而黑龙江镇边军齐字营竟然在日本鬼子和他们一碰面的时候,立刻就崩溃了。

刘克武的火气再也忍不住了。他豁的站起身,冲着自己的父亲说到:“爹,请您调拨三十名精壮骑兵,儿子保证在半个时辰内,把东洋人的后面打乱,让他们无法全力进军九连城。

“笑话,一百五十人。现在这样的战事,就是给你一千五百人,你也未必就能真把东洋人牵引回江南岸去。”坐在边上的魁字营副统带何均年说完后,将身子靠向了椅子背上。

另一边的副统带成士明也接过话,盯着刘克武说到:“二公子,别以为您刚才把鬼子的炮阵打垮了,就真的所向披靡了。东洋人在江边上,现在正把第二个旅团往岸上送呢。那可是五、六千人。就一百五十人,除非您是赵子龙在世。”

士气未低将心先衰,刘克武明白了眼前的这些人,已经开始退缩了。

父亲也在两个副帮带的话说完后,瞅着自己说到:“别再逞英雄了,现在宋大人都没说什么呢,你逞什么英雄?”

居然自己成了逞英雄,这可彻底刺激到了刘克武。

站起身之后,冲父亲一抱拳,刘克武说到:“马大人的军令,是所有的马队对东洋人展开冲锋。既然父亲您不肯自己出手,您就当儿子是在逞能吧。”

说完之后,刘克武迅速转身,几步就走出了父亲的营帐。刘凤清还在大喊着什么的时候,他已经翻身上马,跑回了马队的休整地点。



第 33 章 击毙桂太郎


class="width">一回到自己队伍中,刘克武立即大声的喊到:“全队集合,跟我走。www.65txt.com<<>>”

马队重新集合起来后,一马当先的刘克武冲出了魁字营的临时营地。

几个奉了刘凤清命令,赶来阻拦的亲兵刚一跑到自己的面前,刘克武挥起马鞭就把他们抽向了一边。

把那几个亲兵抽的叫苦连连,也不敢在阻拦,只能远远的跟在了后面。

冲出营地后,刘克武迅速拿出了手上的望远镜,从里面寻找起日军战场上的薄弱点来。

想要把鬼子打的再一次惊溃,自己手上这点人,只能是去攻击他们最薄弱的地方,这一点刘克武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很快,他的脸上露出了狡黠的冷笑后,转身对着冯国璋说到:“大哥,看到没,那有一队东洋鬼子的辎重队。”

接过他递过的望远镜,冯国璋果然从里面看到了,大概两里半地之外,正有一队鬼子兵,搬运着什么。

放下望远镜,冯国璋也冷笑起来,说到:“你是想去打他的辎重,然后让他的军心先乱下?”

“呵呵,对极。”刘克武不再忧郁什么,举起了右手上的左轮枪,大喊到:“张作霖为前锋哨、刘朝先居左、赵倜在右。马队,朝着鬼子那些辎重部队,发起冲锋。”

喊声一落,又是一马当先,刘克武飞快的朝着日军的辎重部队冲了起来。刚才从望远镜中,他已经估计出了那里是大约八百名鬼子兵。

在那队鬼子兵的东北方向,此时正是马玉昆的主力,正在和日军主力进行绞杀。

就在刘克武的马队发起冲锋的时候,本不愿主动出击的刘凤清,也终于因为爱子心切,点起了魁字营剩下的三百五十人,冲出了营地。

他们的目标,则是尾随着马队而来的。刘克武并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也已经带兵跟了上来。他的心中,现在只是想着把那些鬼子的辎重部队干掉。

让鬼子在丢了补给之后,乱上一下。只要鬼子一乱,马玉昆和宋得胜的两支队伍,才能完成汇合把鬼子打回江南去。

战马飞速的狂奔着,刚一靠近鬼子的辎重部队,那些负责押运的鬼子兵,就发现了自己的这一百多人骑兵。

那些鬼子兵开始布置防御了,将那些粮食袋子很快就队成了简易的工事。~~~~

在战马上的刘克武看到鬼子的行动后,却冷笑着对身边的张、冯二人说到:“这群***,反应倒还挺快的。可惜,这帮蠢货上当了。”

冯张二人闻言都是一愣神,同时看向刘克武问到:“你说什么?难道我们不是去打鬼子的辎重?”

他们话音刚落,刘克武的新号令,就回答了他们:“全体都有,改变目标。向东北江岸,冲锋。”

马队听到他的命令,迅速整齐的调整好了方向。张、冯和马队其他的军官,此时才发现,原来在东北角的江岸上,刚刚树起了一只大大的日本军旗。

那样的军旗,一般就只能是日军旅团以上指挥所,才能使用的。

整个马队的人都明白了,他们的队官,这是要带着他们去掏东洋人的心脏了。亢奋的心情,迅速充斥到了所有队员的心里。

只要端掉鬼子的指挥所,战功将有多大,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很清楚的。

奔驰的战马,只一眨眼的功夫就绕过了鬼子辎重部队里,那些正在准备抵抗这些骑兵而搭建起来的简易工事。快如闪电的,冲向了那面大大的日本军旗所在方向。

鬼子辎重部队中的一个指挥官,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大声的叫嚷着,把辎重部队中大约两百名鬼子骑兵集结起来,也很快就追起了刘克武的部队来。

不过鬼子的骑兵,还是反应慢了,当他们刚冲出简易工事的时候,刘克武的战马,已经冲进了鬼子指挥所的外围阵地。这里,只有大约四百名鬼子兵,躲在简易战壕滞洪。

看到简易工事中那点鬼子之后,刘克武大笑了一声,凄厉的怪叫声再次响起了。

当声音停止的时候,已经有两个被这声音震住的鬼子兵,被刘克武一枪一个的洞穿了头颅,带着惊疑的眼神,去见了他们的日照大神。

马队迅速的扎进了这四百名鬼子兵的简易阵地,但刘克武的号令随后响彻在了这片简易战壕的上空:“不要恋战,直扑大旗,打开豁口,给我冲啊!”

一百二十多人都听的很清楚,他们也都是很明白。在这声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楚的号令声之后,马队所有队员的冲锋方向,都对准了那面大旗所在地。

枪打刀砍、残肢惨叫声,很快就响彻了整片战壕区域。只是短暂的时间,按刘克武的估计也就是五分钟而已,马队集体突破了日军指挥部西面的简易战壕群。

眼前呈现的一切,让刘克武更加兴奋了。因为就在他冲过鬼子的简易战壕后,他的眼前第一个出现的,竟然是一个日军的少佐正在那吃惊的看向自己。

“砰、砰。”

左右开弓,刘克武手上的双枪飞快的打出了两枪,那个日军少佐惨叫一声,带着震惊的眼神,载到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之后,就再没了声息。

开枪打死了那个日军少佐,并没有让刘克武停止行动。

顺着战马前冲的冲力,刘克武将身子迅速的仰卧到马背上后,又是一连八枪,八个鬼子随着枪响,去和那个少佐做了伴。

当着八枪打完的之后,冯、张二人也已经追上了刘克武,兄弟三人位置,也冲进了已经乱成一团日军指挥所的中心地带。战刀重新成了三人主战兵器,上下翻飞起来。

每一刀砍下去,刘克武的目标都是胸口以上,而张怀芝则是主攻中路,冯国璋主攻下路。

三人默契的配合着,只几个回合,就把日军指挥所中心地带的地面上,放上去了十几具尸体。

日军负责指挥所警卫工作的部队,此时才反应并重新集结起来,准备向这三个突然冲进来的杀神进行反击。

然而他们的反应还是太迟了,马队其他的人,这个时候也就全部冲到了刘克武的身边。

凭借这一个月来苦练、强化出的精湛马术,刘克武躲过了第四把日军士兵砍过来的战刀,回手把那个砍向自己战刀的主人一刀削掉了大半个脖子。

重新直起身子后,刘克武大声的喊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马队的兄弟们,给我抓他们的大官,杀!”

“杀!”

一百多人在日军至少上千人的阵营中,同时爆发出了惊天的呐喊声。喊声响起的同时,又是上百个鬼子给砍翻在了地上。

穿插往来于鬼子指挥所中心地带的刘克武,突然一回头,终于让他看到了自己最想干掉的目标。

一个穿着日军中将军服的中年矮子,正惊慌失措的在一队卫兵的保护下,向江边跑去。

“大哥,二哥,追!”刘克武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将战马扭过头,朝着那个日军矮胖子中将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

冯张二人也在同时间,转过马头紧随着他,朝着那个中将所在位置冲杀起来。

在马上一个仰卧,刘克武终于在不断砍杀掉靠近自己鬼子的时候,将自己两把左轮枪的子弹重新装满了。

再坐直身子的时候,战马离那个鬼子中将的距离,只剩不到八十步远了,那个鬼子中将的脚,却已经踏上了一艘船的船舷上。

“砰、砰、砰……”

一连十二枪,瞬间全部从刘克武手中的枪膛里击发出去了。子弹划破空气的声音,也随之连成了一片。

那个日军的中将,在枪响之后惨叫连连,倒在了那艘靠在江边大船的甲板上。

“桂太郎阁下、桂太郎阁下……”

“桂太郎阁下被打死了……”

惊叫声、哭喊声响了起来,刘克武还在冲杀着,但心里却达到了彻底亢奋的心情。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干掉了一个什么人。那是日本第五挽马广岛师团司令桂太郎,是日军这次登陆作战部队的总指挥官。

目的达到了,砍翻一个正在仓皇乱窜的鬼子中尉后,刘克武在战马上直起了身子,大声的喊到:“魁字营马队,全体向西北突围,冲啊。”

马队重新奔腾起来了,这一次却不是去和敌人撕杀为主要目的,而是改变成了以突围为主要目的了。

那些失去了最高指挥官的鬼子兵们,哪里还有精神来阻挡这些杀掉了他们指挥官的骑兵,马队一靠近,他们就四散而逃起来。

只两个冲刺,整个马队跟在刘克武身边,就冲出了鬼子的指挥所。勒住缰绳停住战马的脚步,让战马暂时休息下。

刘克武在战马上,回头看向鬼子指挥所,那里此刻已经乱成了一团了。

当马队短暂的休息了一下,重新向西南方向马玉昆大部队所在方向冲去的时候,再也没有遇见日军真正有效的阻挡。

日军,开始全军溃散了。站在不远处小山的马玉昆等人,却是被弄的一头雾水了。



第 34 章 奇胜震五军


class="width">马玉昆看向刚刚与他汇合到一起的聂士诚,惊疑的问到:“这东洋鬼子怎么撤起兵来了?发生什么事了?”

拿着望远镜正密切看着战场的聂士诚,也是很惊疑。www.65txt.com但马上他就看明白了,将那个被叫做“千里眼”的望远镜递给马玉昆后,嘴上喊到:“马队全部上马,跟我去接应大英雄……”

话没说完,聂士诚就在马玉昆将眼睛对准望远镜的时候,冲下了小山头。小片刻,芦榆边军的骑兵们,就全都跟在他们的总兵后面,向东南方向疾奔而去。

站在小山头上的马玉昆,这时也从望远镜中,看到了正带着马队,一路冲开一条血路想他所在位置而来的刘克武。

转过身,马玉昆对着身后的参将说到:“去回报总统制大人,刘克武干掉了东洋人的司令。其他人,跟着我去接应他们……”

话音一落,马玉昆也已经快步走到自己的马边,翻身上马后,朝着山下刘克武所在方向冲了过去。

此刻的刘克武,已经与自己父亲的魁字营,在鬼子的辎重部队附近汇合到一起了。鬼子四面都是,不过更多的却是在奔逃之中的。这让马队的人,都成了地道的屠夫。

记不清这是自己砍翻的第几个鬼子了,刘克武却知道又干掉了一个东洋鬼子的中尉。当他重新抬头的时候,看到了带队接应自己的哥哥刘克文。

“哥,小心。”声音未落,刘克武左手的枪又响了。与他在同时间里,冯、张二人也都各打出了一枪。三个人的目标,都是一个挥舞战刀从后面扑向刘克文的鬼子兵。

枪响之后,那个鬼子兵惨叫着倒在了刘克文的身后。

刘克文回头看了一眼,再转回头看向刘克武他们三个后,憨笑了一下:“这战场让你们搅和的这个乱,谢你们三个,要不没准就给老子伤到了。”

举枪又打倒一个鬼子兵后,刘克武冲着哥哥喊到:“别那闲话了,带着你那队人,朝着鬼子那些粮食和弹药的方向冲。我这轰天雷不够了,抢完都给我。”

克文听完后,竟然象在听他的上官号令一样,一转身大喊一声后,带着他的那队人马,迅速的朝着鬼子辎重队中心冲了过去。~~~~

不是不想自己去冲,而是刘克武清楚的看到,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自己身边的很多人都带伤了。就连跟在自己身边的冯国璋和张怀芝,也是一个伤了左腿、一个伤了左小臂。

再让自己的马队去冲锋,那就等于是让自己的伤疲之兵,去跟人家的健壮之兵对抗。那样的傻事,刘克武是绝对不会干的。

就在刘克文带着队伍扑向日军辎重队中心地带时,刘凤清也带着人杀到了刘克武的面前。看到儿子后,他立刻焦急的问到:“你小子他娘地没事吧?”

“爹,我没事,注意你左面。”话说完之后,刘克武手上的左轮枪又连发起来。连续四枪后,三个鬼子被他的子弹,重重的钉到了父亲身边不远的地上。

侧头看了那三个刚才想向自己开枪的鬼子兵,刘凤清不怕反而大笑着看向刘克武说到:“哈哈,砍倒鬼子大旗,他娘地这回你小子可又立了大功了。”

不等刘克武回答,跟在自己身边冯国璋却大声的对着刘凤清说到:“统带大人,我们千总不只是砍了鬼子的大旗,千总大人还把鬼子的师团司令打成了筛子。”

“什么?把鬼子的师团司令桂太郎干掉了。”说话的不是刘凤清,而是已经冲到近前的芦榆军总兵聂士诚。接完话,他又接着冲着刘克武喊到:“你小子确定你干掉的是桂太郎?”

身边的鬼子已经全被肃清了,刘克武勒住了缰绳,在战马上向着父亲和聂士诚一抱拳,说到:“回总兵大人、统带大人,标下率魁字营马队,刚才的确是干掉了一个鬼子中将、一个东洋人的少将和两个大佐。”

“啊……”

聂士诚和刘凤清听到后,都是被震在了当场。一个中将一个少将,日本人的两个将军,给刘克武干掉了。这是多大的功劳,这是多大的奇迹,这对整个战局又是多大的扭转啊。

控制了一下自己后,聂士诚大笑起来,笑着他冲着刘凤清说到:“哈哈,魁南啊,这回你们家要出真正的大英雄咯。哈哈,一下干掉东洋人俩将军,你家这老二想不扬名天下都难咯。”

“哈哈,我儿子不也是你外甥……”

“还是老子的女婿呢,哈哈。”刘凤清的话没说完,马玉昆就带着人杀到了近前,打断了聂、刘二人的对话。

勒住缰绳后,马玉昆继续大笑着说到:“仲远啊,这回你小子可是彻底给咱们毅军争光了。哈哈,他娘地等回去了,我看谁还说毅军小字辈都熊包的。”

号角声响起来了,刘克武来不及回答起这三个长辈的话,将目光投向远方。大大的“宋”字,在一面烫金大旗上随风飘荡着。一大队骑兵,正迅速的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奔行而来。

聂士诚也看到了那面大旗后,果断的下达了命令:“所有兄弟跟我去迎接宋大人。”

话音未落,聂士诚已经调转马头,迎着那面大旗的方向奔行起来。马玉昆、刘凤清自然也只能暂时停止了对刘克武的夸赞,高声喊出号令后带着队伍集体向那面大旗奔去。

能怎么做,刘克武也只能选择跟在大队人马中,一路上继续绞杀几个落单的鬼子兵,也带上自己的马队朝着那面大旗奔行起来。

片刻之后,芦榆军和毅军这小三千人的队伍,在日军溃散的大军中,冲出了一条宽阔的血路。当全部到了大旗前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身上,都已经满是鲜血,那当然都是鬼子的。

到了大旗下的队伍前,马玉昆、聂士诚和刘凤清等一众统带以上的军官,集体跳下了战马,快步跑进了被一群士兵严密防护着的大旗方位。

小片刻之后,一个传令兵从大旗所在人群中跑了出来,冲着人群大声喊到:“传宋大人令,召魁字营马队队官刘克武、队附冯国璋、队协事张怀芝进帐进见。”

什么话也没说,刘克武将自己的战马缰绳交给了赵倜后,就与冯国璋一同快步走到那个传令兵身边。而后,跟在传令兵走进了大帐之中。

进入大帐,刘克武见到先行进来的父亲和马、聂等人,已经按品秩分列着,站在了两边。正中间的一张大椅子上,坐着的是一个年纪至少也有七十岁、花白的发须和胡子的老将。

不用问,那个老将就是整个毅军的总统制、四川提督、太子少保,毅军的缔造者宋庆了。

刘克武心里知道这是谁,脚下则快步走上前,又是一个单膝跪拜之后,说到:“标下魁字营马队队官、从五品候补守备、正六品千总刘克武参见宋大帅。”

“快起来,听说你把东洋人的司令官给砍了?”苍老却洪亮的声音说完后,刘克武感觉到了一双更有力的大手,在自己的双肘一用力就把自己托了起来。

站起身后,刘克武依然是低着头,嘴里回到:“回宋大帅,标下确是带着马队,打死了一个东洋人的中将。但是不是东洋鬼子的司令官,标下不敢妄认。”

那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大笑起来。笑声过后,说到:“还有什么不能确信的,你的确是给东洋人的司令官,送去见了阎王了。抬起头来吧,这回你可是我们两万将士中,最大的英雄了。以后,你再见本督,免你的跪拜礼。”

听到这话,站在一边的刘凤清接过了话,冲着刘克武说到:“你小子还不快谢大帅。”

免个跪拜礼也得谢?心里别扭着,却只能又是一个弯腰参拜着,刘克武的嘴里说到:“标下谢过大帅。”

“好了,好了。快跟老夫讲讲,你是怎么找到了东洋鬼子司令官的位置的?”宋庆说完后,已经在一个亲兵的扶护下,反身走回了椅子边,坐了下去。

还是低着头,刘克武说到:“标下本欲去打的乃是东洋人之辎重队,然行至中途,突然见到了东洋人的司令官大旗,遂率标下所率之马队一百二十人,转而冲向东洋人大旗所在地。本想,只要砍倒他们的大旗,也可降敌之士气、壮我之军威。却误打得以打死敌之首官,实为标下意外所为。”

“哈哈,意外所为。”宋庆又是爽朗的一笑后,继续说到:“你这一个意外,可就真正扭转了整个战局。刚刚已经得到确信,被你连打十二枪的,正是东洋人广岛挽马第五师团司令官桂太郎。哈哈,你这次,可是又建了个奇功啊。”

废话,干掉了鬼子的最高指挥官,谁还不知道是奇功。

刘克武对这些清朝官员的官话,已经十分厌恶。

但嘴上,却只能说到:“标下不敢妄领大功,这都是大帅您调兵有方、马大人指挥有道、聂大人抗敌勇猛,才让标下有了杀进敌之大营的机会。”



第 35 章 论功小封赏


class="width">站在边上的聂士诚、马玉昆听到刘克武自己立了大功,竟然还把他们都带着一起算上了,都同时笑了起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马玉昆的高兴,是因为他这个女婿现在就这样会办事,那以后仕途肯定无需担心。而聂士诚的高兴,则是因为他喜欢别人说他勇猛。

宋庆听完刘克武的话后,却又是一声爽朗的大笑。笑声停止后说到:“你倒是很会说话,很会办事。将来咱们毅军,还要多靠你们这些小子咯。”

说到这,宋庆转身对身边马玉昆使了一个眼色。马玉昆上前一步,朗声的拿着一份文书念到:“魁字营马队作战勇猛,赏银三千两。原魁字营左帮办何均年阵亡,马队队官刘克武署理魁字营左帮办之职,仍兼马队队官职,赏银五百两。”

魁字营左帮办?刘克武听到后,心里不禁就乐了。毅军每个营的帮办,都是左管军事右管杂务。职责上左帮统带类似于后世的参谋长,这等于自己成了父亲之下,魁字营的二号人物。

连忙叩谢后,马玉昆又继续念到:“念魁字营马队作战勇猛,擢升该队队附冯国璋为马队正队附、赏银三百两。擢升该队协事张怀芝为右翼正队附、赏银三百两。所有赏银,班师后一并兑现。”

擦的,还得班师后才兑现。刚才还很高兴的刘克武,以为马上就能拿到赏钱了呢,一听班师后兑现,心里凉了半截。不过心里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表现出来。

向马玉昆和宋庆再次参拜后,宋庆看着站起身的刘克武说到:“你们队缺了多少人,一会都让马分统给你补上。还要什么,现在就跟本帅说,只要别过分全都满足你。”

脸上笑容一闪而过后,刘克武又是一弯腰抱拳说到:“谢大帅,标下不需要其他更多之补充,只请大帅调拨给标下三千枚轰天雷、六轮子子弹一万六千发、马枪子弹一万六千发就可以。”

“准了,宋分统,一会你就给这小子把他们缺的枪和子弹都补上去。”宋庆爽朗的笑了一声后,对着刘克武继续说到:“这次听说你就是轰天雷把鬼子炸了个晕头转向的,你那套办法,等下去以后要在你们魁字营多推效下。这要是都象你那队一样,哈哈,何惧东洋人再打来。”

“喳,标下谨记大帅吩咐,定将辅我父,将魁字营变成雷手第一营。”刘克武说完后,却并没停,接着说到:“还请大帅为我魁字营,再增调拨两千枚轰天雷,标下才好行事。”

宋庆又是爽朗的一声大笑后,盯着刘克武说到:“你这个娃娃,倒是很会要东西。好,给你也不白给,照准了。”

“啊……”

站在边上的各营统带,同时惊叹了一声。整个前线,此时的轰天雷也不过万发,这一下就给刘克武往魁字营要走了一半,他们不惊叹才怪。

而父亲却在边上偷笑起来,他很清楚这下魁字营想不成毅军最受宋庆眼中最得宠的营,怕是都难了。

之后宋庆又说了些其没滋味的官话后,刘克武就带着张怀芝和冯国璋退出了帅帐。帅帐中的那些人,很快就派八百里加急,把为魁字营马队请赏请封的奏章,送进了北京城。

回到队伍里,刘克武站到队伍前后,大声的说到:“兄弟们,刚才大家打出了咱们马队的志气。本官希望,以后只要再有这样的硬仗,你们只能更漂亮,不能丢份子,都能做到吗?”

“能……”

“很好,宋大帅的赏钱,等班师以后,我分文不要,全都按你们杀的东洋鬼子人数赏给你们。”刘克武停了一下,看到部下们都露出了惊疑的笑容,接着说到:“钱财对本官不重要,本官要的是你们大家,跟着我活的更好、打的更扬我军威。”

说到这停了一下后,刘克武大声的说到:“马队以后要真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就是本官给你们大家伙立的第一个新规矩。官长即使拿了私人赏银,也都必须算进公帐。砍多少敌人,拿多少赏钱,包括本官在内都不例外。”

队伍里发出了小小的嘈杂声,但是很快取而代之的是全队的欢呼声。

“刘大人英明……”

“刘大人威武……”

挥手停止全队的欢呼声后,刘克武转身看向冯国璋问到:“刚才咱又损失了多少兄弟?”

冯国璋一哈腰参拜着说到:“回副统带的话,阵亡二十八、重伤十八人、全队只有三人未挂彩。”

“全队向左转,回营休整。”刘克武喊完后,全队行动起来了,他的面色却沉重下来了。

又是四十多个和自己一起生活、操练一个多月的人,再也不能上战场了。这战争,还真是能不打就不打的好。

心里哀伤,但队伍他还是要带。回到魁字营没多长时间,弹药就给送到了刘克武的手里。这一下,马队人手配备变成了十个手雷,还外带着十个备用的。

当刘凤清回营后,又正式宣布了宋庆的擢升将领,刘克武就正式变成了魁字营的第二号人物。

右帮办成士明,也再不敢对这个少爷有什么造次了,因为就是这个少爷,让魁字营从此正式成了宋庆那要什么给什么的毅军第一营。

到了第二天清晨,见日本人不但不敢再过江,反而远远的在江南后退了二十里后,宋庆下达了全军各自回营的命令。刘克武跟着父亲,回到了榆树沟北面的营盘中。

而就在这一天之内,魁字营马队百人破炮阵、斩东洋人司令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整个前线的各军。

随后,更是迅速传遍了全国,宋庆嘴里带头传出了刘克武是赵子龙再世的话后,“赛子龙”就成了刘克武的绰号。那些大城市里的说书人,也开始拿他当新书的素材。

到了晚上,刘克武就让张怀芝将劫掠私藏的牛羊全都宰了之后,全营都坐在了营地中间,办起了篝火会。

“哈哈,刘帮办,您这回可是立大功了。老佛爷听说了,乐的拍案叫痛快呢。估计啊,用不上三天,您就要有封号咯。”

也在战斗中受伤的曹参将,听说魁字营杀牛宰羊闻着肉味一进到庆功的人群中,就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完后,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刘克武可不敢怠慢这家伙,怎么说人家也比自己高上好几品,还是马玉昆身边的人。

于是一抱拳,也是爽朗的一笑后说到:“封不封号的,下官倒不在乎,只要能杀东洋人,捍我国土、保我黎民,下官就心满意足咯。

“哈哈,刘帮办倒是够坦然的。在咱这个大清朝啊,还真是没见过谁能真为国而不念高官厚禄呐。来,就为你这份坦然,也要敬你一杯。”曹参将说完,举起酒杯朝着刘克武敬起了一杯酒。

用嘴沾了下酒碗,刘克武放下酒碗后,笑看向曹参将说到:“官位再高,也不及为国效力实际。呵呵,下官不求官位咯,只求能更多的杀敌。”

“你们爷俩这唠什么呢?”声音一落,刘凤清闪身出现在了二人中间,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曹参将看向刘凤清后,笑着说到:“没什么啊,哈哈,刘统带啊,这回你这二公子成了你的左膀了,这魁字营还真成了你们刘家军咯。”

一听着话,刘凤清不乐反倒吓的连忙摆手,嘴里说到:“可不敢这么说,什么刘家军。曹老弟可不要乱说,队伍都是朝廷的,可不敢说是我自家的呐!”

看到父亲那幅样子,刘克武不禁心里笑了起来。你不当私家武装,那就以后我来把这支队伍变成私家的。什么朝廷,与老子可是没关系。

虽然心里想着,但嘴上刘克武却也接过话,装出一幅惶恐的样子说到:“就是,就是,再多的队伍也都是朝廷的。”

这个时候,边上的篝火旁那些魁字营官兵的叫好声,打断了三个人的谈话。转身看去,原来是张作霖竟然喝的兴起,与刘朝先两个人角劲的摔起跤来。

这正好让刘克武有了躲开曹参将的机会,于是回头朝曹参将抱拳一礼后,转身也扎进了人群,大声的叫起好来。

“好……”

“雨亭,扫他下盘、扫他下盘……”

“达初你攻他左路啊……”

刘克武很快也被吸引进了张作霖和刘朝先的角劲之中,嘴上不时间的喝彩、叫好连连。

却没发现,白天给他提前赶下战场的刘朝如,已经微醉的摸到了他的身边。

突然一双手,搭到了刘克武的肩膀上,接着左膊上明显的感觉到了,似乎有团肉在摩擦。

先是一股酒味后,耳边传来了话语声:“仲、仲远大哥,我让你、让你陪我喝酒。”

一侧过头,猝不及防的刘克武竟然将自己的嘴唇与刘朝如的嘴唇碰到了一起。身体完全自然反应,刘朝如挥手就要打向刘克武,却给刘克武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第 36 章 月光下的河


class="width">被刘克武一擒住挥起的手,刘朝如才反应过来,慢慢的放下了手,嘴里喃喃的说到:“你敢非礼我,你、你完蛋了……”

“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www.65txt.com谁让你贴我那么近了,我真不故意的。”刘克武连连的摆手,连连的作揖的说完后,却把刘朝如逗的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笑完之后,才娇红着脸低头说到:“不是故意的也亲到了,我要惩罚你,惩罚你陪我单独喝酒去。”

喝酒不可怕,可怕的是男女单独喝。这女的要干什么?刘克武心了猜测起来,人却没等说话,已经给刘朝如一把抓过右手,拉着就走出了人群。

身后,这个时候又爆发出了一阵连连的叫好声,显然那是张作霖和刘朝先两个人,有一个把对方放倒了。

被刘朝如拉着,一路跑出了营区后,两个人来到了小河边。刘朝如拿着酒坛子,一路快跑脸上不禁已经是泛起潮红之色,在月光之下,更显出了几分女孩的柔美。

看着她那幅样子,从来到这个时代,就没再真正见过女人并如此接近的刘克武的心里,不禁也有了些异样冲动的感觉。

不过这个时代的女人,可不是自己那个时代的那些女人,只要哄开心你再有钱票子,几乎就都能耗点时间就能随便领进酒店去开房的。

控制了一下自己,没等自己开口,刘朝如却坐到了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将目光投向刘克武说到:“来,坐这来,陪我一起赏月观河喝酒来。”

已经给拉出来了,不知道这大小姐要搞什么,刘克武只能应了一声后,也坐到了大石头上,嘴里说到:“在大营里喝不行?非要跑出营来喝什么?孤男寡女的!”

“咯咯咯,你也知道我是女的,那还总吼我、总凶我?”刘朝如的脸上,在说完这句话后,不禁又泛起了一丝潮红。

看到她那幅模样,再看到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刘克武可不是那些愣头青,心里立刻就了然了,这大小姐,是喜欢上自己了。

明白对方的心意了,刘克武却反将眼睛,从刘朝如的身上移开,看向了一边的河上。不是装什么正人君子,可自己这个身体,那可是跟马玉昆的小女儿定了亲的。

这要是再和这个铭军老大、淮军提督的女儿再闹出点什么事,俩大小姐一对上,哪个大哪个小,还不把自己闹的什么大事也不用干了。<<>>

况且这个刘朝如,那性格很多时候更象是个爷们。这要真是娶了这么个女人,没准家庭暴力不是自己实施,反过来她来实施了。

想到这些,刘克武将身子向边上挪了一下,刻意的保持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刘朝如可能是已经要醉了吧,竟然没有发现刘克武的刻意而为。

她让自己的脸蛋上潮红之色淡了一些后,突然将嘴巴凑近了刘克武的耳边,对着刘克武小声的说到:“仲远哥哥,我喜欢你。”

“啊?”

刘克武听到后,立刻爆出了一声惊叫之声。惊叫的同时,他“噌”的就站起了身子,转过脸看向被他抽身后,闪的趴到了石头上的刘朝如。

嘴里,连忙的说到:“胡闹什么你,别胡闹。我定了亲的,你应该有定亲了,都十九的大姑娘了,定亲了怎么还说这种疯话。”

“定亲怎么了?我不喜欢的我就不嫁。”刘朝如“豁”的坐直了身子,盘起腿撅着嘴坐在石头上,接着说到:“这次出来前,老袁家就想让我过门,可是就没干。”

“谁?老袁家?哪个老袁家?”刘克武听到那个姓氏,立刻就来了精神。

刘朝如当然不是知道他想的是什么,嘴里还是嘟囔着说到:“还能是哪个老袁家啊?还不是那个杀了不知道多少朝鲜人的袁世凯!”

嘿嘿,有意思了,刘克武的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坏坏的想法。这个想法瞬间充斥了他整个大脑,将其他的想法全部都挤了出去。

重新走回了大石头上,轻轻的抓起了刘朝如的手。

边揉捏边看着她,刘克武说到:“好妹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既已许配人家,就不要再想太多好嘛?我们还做兄妹,你不要再想其他了,好吗?”

这句话说完,刘朝如竟然将头藏进了刘克武的怀中。倒到自己的大腿上后,刘朝如仰望着着刘克武的脸说到:“喜欢就是喜欢,仲远哥哥,我是不会嫁给那个袁克定的。”

更确定了,刘克武心里那坏坏的想法,更加充斥起他的大脑来。但是脸上却不表现出来,低头看向刘朝如,他问到:“为什么呢?”

“那个袁家大少爷,就是个孬种,还是个典型的纨绔子弟。”刘朝如揪起了刘克武的辫子稍,揉捏着接着说到:“他就一不学无术、还风liu成性的败家子。”

明白了这个小丫头,心里是向往英雄后,刘克武接回话柔声对她说到:“傻妹妹,你喜欢我,我也是你哥哥吖。袁世凯镇压朝鲜的政变很成功,回京他可就能提升呢。而我爹只不过是一营统带而已,和袁家比起来,那是比不了的啊。你跟着袁克定,怎么也比跟我这样个每天拼杀的人要好的多啊。”

刘朝如听到后,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说到:“我爹是淮军提督,比他爹还要高很多呢。我嫁人可不想找个纨绔子弟,那样以后能气死我。象我姐姐他们那样的日子,我可过不了。每天就是苦巴巴的等夫君回家,然后生孩子、持家的,闷都闷死了。”

更明白这小丫头的想法了,跟了自己这样一个四处打仗的人,虽然颠沛一些,可是能四处的转悠着。

而且自己的性格,这些天这小丫头也可能是看出来了,是足够让每个人开心起来的。诗词、谈笑、心机这些,都是女孩子喜欢自己的原因,这一点刘克武还是自知的。

正在他想着的时候,刘朝如突然坐起了身子,直勾勾的盯向了刘克武后,说到:“至于你定亲了,我不在乎。仲远哥哥是个大英雄,只要跟在你身边,春茹就开心。”

我擦的,这还真有这好事。自己只不过就是用超前的东西,打了场胜仗。然后用自己的积淀,随口说了首更象打油诗的词而已。这个时代的女生,还真是好俘获。

刚要开口说话的刘克武,嘴刚张开就给突然扑上来的刘朝如,重重的压倒在了石头上。刘朝如的嘴唇,死死的堵在了刘克武的嘴上。

那柔软的双唇中,很快又伸出了那同样滑腻的舌头。哇靠的,这丫头竟然会主动来唇吻。刘克武的心里大叫一声,手却反过去抱到了刘朝如的背后。

既然决定要跟老袁对着干了,那就先跟儿子抢下媳妇,这就是刘克武的真实想法。

这个时代哪个男人没个三妻四妾,自己再收这么个背景够大的媳妇,量老袁也没辙。

两个人就这样,在大石头上先是接吻,慢慢的变成了互相之间的抚mo。刘克武前世可不匮乏床第经验,学校好几个女老师,都曾经是他的性伴侣。

在他的爱抚之下,很快刘朝如就娇喘起来。刘克武从她的反应上,知道时机成熟了。

一个翻身,将她反压到了自己的身下,一只手在她的身上往来起来,另外一只手则开始去解开她的衣带。

刘朝如被抚mo着,娇喘声更重了。让刘克武没想到的是,她竟然也会逢迎起自己的动作,任由自己去解开她的衣带,还时不时的配合一下自己的动作。

看来这酒能乱xing,还真是没错。刘朝如的衣服,很快就被自己扒掉了,只剩下了一件红色的肚兜和一条小亵裤。

白皙的皮肤、苗条的身材。哇靠,真没看出来,不穿军装这小丫头竟然是个绝色美人。

此刻她的头发也已经散开了,散落在双肩膀后脑后。微弱的轻风吹过,那飘逸的神态在月光下,更显的分外迷人。

再也控制不住了,刘克武已经感觉到了战旗已高举。于是刘克武迅速的将自己身上的军装,解开后脱掉,另外一只手则仍然在爱抚着刘朝如。

双唇和刘朝如紧黏在一起的,军装很快就在刘克武一只手爱抚刘朝如,一只手飞快的撕扯之下,被脱掉了。身上只剩下了随身的亵裤,露出了健壮的身体。

月光下,刘朝如的眼睛迷离起来。刘克武知道时机真正的到了,于是左手摸向了刘朝如的小亵裤,慢慢的向下退去。

就在这时,刘朝如似乎感觉到了这样不对,下意识的用手推了刘克武一下,嘴里说到:“不要……”

不过没等她再说下去,刘克武的双唇,已经再次紧紧的吻到了她那柔软的双唇上。

舌头,也迅速的重新撬开了她的牙齿,伸进了她的口腔与她的舌头纠缠到了一起。

被自己这样一吻,加上右手在她身上的滑动,刘朝如很快就放弃了抵抗。她的手,也随之从后面,紧紧的搂住了自己的身体。

各位大大不好意思,今天在下被几个朋友邀约去锻炼了下身体。

盛夏的日头下大看了一场比基尼大战,才知道原来我们这小地方,竟然也有了这样西式的开化之举。

贪玩了一些,为了养眼耽误给大家更新了,在此致以真诚的歉意。



第 37 章 朝廷又封赏


class="width">倒在刘克武的肩膀上,刚刚停止住娇喘的刘朝如贴着刘克武的耳朵,柔声的说到:“仲远,以后你可要多努力哦。(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等这场战争打完,我就去让爹跟袁家退婚。凭你现在的本事,做到大员也用的太久的,我相信我爹不会反对的。”

擦的,这个时代更他娘的讲门当户对,这才办完事,这丫头怎么就给自己来这套。这些女人啊!

看来以前自己在原来那个时代,总在愤青无奈的骂女人太现实,这还是有传统的呢。在这样一个时代,女人都在拿自己和婚姻当幸福的赌注,更何况自己那个时代呢。

刚刚开化的时代,女人尚且如此,又如何不让自己那个年代的那些女人,把自己一次、甚至很多次的当肉来卖呢?

记得那个时候,自己的一个同学,为了结婚把老爹老妈一辈子积蓄都掏空了,才买的起一套楼。婚礼上,同学的老妈说了一句“这哪是结婚,这是活在买肉。”

那句话在刘克武的心里反复的出现着,现在这个大小姐已经跟了自己,不知道又要花掉多少银两咯!女人的这个传统,还真是够男人受的哦!

心里发出惊叹,但嘴上刘克武说在侧过脸后,亲了刘朝如一下后,说到:“你放心,等打完这场仗,我就让我爹上门提亲去。相信凭你我两家的关系,应该没问题的。”

也回亲了自己一口后,刘朝如点了点头,眼神一个迟疑后,盯着刘克武说到:“那马家那边,你准备怎么办呢?马大人可也等着你打完这场仗,去娶他的小女儿呢。”

“呵呵,那你想我怎么办呢?”刘克武转过身,将刘朝如紧紧的搂在了怀中。

感受着心爱男人那健壮的身体,和那肌肤相黏的异样感觉,刘朝如的眼神再次迷离起来,嘴里轻声的说到:“我不在意名分,马大人你可得罪不起。大不了马家小姐做大,我做小。不过你可得给我保证,以后别再多出个女人就好。”

翻身坐起来,刘克武抓回了自己的衣服,边向身上套,边笑着说到:“那可不一定,哈哈。”

也坐起身子,正抓向自己衣服的刘朝如听到后,挥起一拳就砸到了刘克武的后背上。嘴里怨气十足的说到:“你敢,再敢找别的女人,我跟你没完。”

“哎呦,来不来就谋杀亲夫了?救命啊,有人谋杀亲夫啦!”刘克武边喊,边站起了身子,套上衣服就绕着刘朝如跑了起来。

这只时光情侣间的玩笑,闹了一会后,两个人才手挽手的向营区走回去。刘克武也在路上,彻底的了解了自己这个目的不纯而收下的女人。

本名叫刘春茹,这个小丫头从小就和其他女孩子不一样。父母让她学女红,她能把绣花针扎的满哪都是。让她学琴棋书画,她能把教她的老师气跑。

让刘盛休最受不了的,还是他这个宝贝小女儿,一上了练武场,反倒比她那几个哥哥更来劲。最后没办法了,只能让她去学了些兵法。

等二人快走到营门时,才将一路紧挽的手分开,刘春茹也才将她一直偎依在刘克武肩膀上的头挪开。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返回了军营。

此时的军营里,除了那些还在站岗的士兵,整个营区刚才点着篝火的地方,已经歪歪扭扭的躺满了魁字营的官兵。军官们都已经给他们的随从搀回了各自的帐篷。

扫视了躺在篝火边上的士兵,刘克武侧过脸,看着刘春茹说到:“我的小心肝,要不,今天晚上你就在我帐篷里过夜,你看可好?”

“想的美,让别人知道了,咱俩都得吃不了兜着走。”她因为也挂上了从八品,所以一直也是单独的住一个小帐篷的。刘春茹说完后,一转身就朝她自己的营帐跑了过去。

看着刘春茹那幅样子,刘克武淡淡的笑了一下后,转过身朝自己的帐篷走了过去。

一进帐篷,还未散去的酒劲,加上运动之后的疲惫劲,让他头一沾上枕头,很快就睡去了。

日本人给杀掉了师团司令,在魁字营大摆庆功宴的时候,就已经被东京的那些日本政要,和他们的天皇知道了。

日本人怎么也没想到,已经给他们从朝鲜赶回了中国的清军中,竟然出了一支奇怪的马队。先毁了他们的炮兵阵地,接着又把他们的中将桂太郎给干掉了。

第二天开始,日本人就开始打探起,这支骑兵是谁的部队。很快,刘克武的资料,就被送到了日本陆军大臣那里。从这那刻开始,刘克武术成了日军闻名丧胆清军第一勇将。

之后的几天里,刘克武几乎一到晚上,就会和刘春茹一起走出军营去。刘朝先很快也从他妹妹的嘴里,知道了两人之间的事。

让刘克武没想到的是,这个自己纳了投名状的八弟,竟然也支持起二人的关系来。

而且,他还经常帮两个人打起了掩护,并且跑回九连城那,探起了他父亲的口风来。

虎山之战后的第四天一大早,刘克武刚吃完饭,就被传进了父亲的大帐里。

一进帐篷,刘克武就连忙向前几步,参拜着说到:“标下魁字营署理左帮办官、马队队官刘克武,参见宋大帅、马分统、宋分统。”

没错,大帐里现在坐着的,正是毅军的头三号人物。宋庆看了他一眼后,站起身笑着扶住他说到:“仲远贤侄啊,这回你可是给咱毅军,出了大彩咯。”

稍直了下身子后,刘克武嘴中说到:“标下不知大帅所言何示,还请大帅明示。”

“毅军魁字营署理左帮办、马队队官、正六品千总加从五品候补守备刘克武接旨。”宋庆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直接从袖子里,抽出了一个金黄色的圣旨。

刘克武这已经是第二次接到圣旨了,当然清楚那是什么。听到宋庆的话后,立刻屈膝向地上跪拜下去,嘴里说到:“奴才刘克武接旨。”

宋庆等刘克武跪下后,立刻看着圣旨,对着上面念了起来。圣旨上的内容,先是赐了个“毅武巴图鲁”的封号,接着又是提升为正五品实授守备加从四品候补都司衔。

圣旨上第三项,是赏银三千两、赐四品双眼花翎,领了阵亡何均年空出的南阳镇左都司的缺。最后,竟然是直接加封为世袭罔替从四品骑都尉。

听完之后,嘴里连呼万岁的刘克武的心里这个乐啊。好嘛,那些清军军官,奋斗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自己这一仗就把官职、品秩、封号、爵位全都拿到了手上。

宋庆念完,等刘克武三呼万岁后,才边将刘克武从地上拉起,边在嘴上说到:“仲远贤侄啊,这次你可是开创了咱们各路练军,四品以下军官的一个新的先例啊。要知道,这同时晋品加衔,又给封号和爵位的,你可还真是第一人呐。”

“都是大帅,和各位大人的提携和栽培,标下不敢独贪大成。”刘克武心里当然清楚,这还不是你们几个老家伙,串通好了不知道又怎么谎报的军情,才给我要来的。

果然,在自己的话说完之后,宋庆立刻大声的笑着说到:“一个司令官、一个旅团长外带四个联队长。等以后有人问起你来,你别把老夫等人给漏出去就好啊。”

哇靠的,哪来的四个联队长啊?刘克武心里明白,这准是这群老家伙,又把哪个阵亡的苦命鬼战功,记到了自己的身上。

心里明白,嘴上却说到:“标下记得了,请大帅放心,标下一定不会让各位大人跟标下受牵连。日后标下只回更卖力,把魁字营协助我父亲带好,为我毅军再扬军威。”

“好了,就别这跟老夫客气了。”宋庆打断了他的话后,拿出了另外的两份圣旨,对着跟着刘克武一起进来的冯国璋、张怀芝等人,依次宣布起来。

冯国璋授了个从六加从五品、赏五品花翎、赏银千两,正式授任了马队新队官。张怀芝授了个从七加从六品、赏六品花翎、赏银千两。

与刘克武一样,都由兵部直接给送来了各自品级的官服。其他人也都加了品秩。

刘朝先、赵倜和张作霖家成了正八加从七品、熊秉琦、黄辉祖、王英楷和刘朝如成了正九加从八品衔。

虽然部下们加的品级不是很高,但却都跟着五百两白银的赏金。

之后还追封了阵亡的林虎为正七品的恩骑尉,兵部责成宋庆去找到其家人,选出继承爵位之人,每年能领45两白银。

等到回营一宣布,整个魁字营都为只欢呼不已。但转身走回自己的帐篷,刘克武的却心里想到了另外一些事。

坐在帐篷里,刘克武不禁皱着眉头想起这些事来。加封晋爵了,按道理该高兴才对。

刘克武却犯愁起来的,就是因为就算把自己和几个军官的赏钱,全都集合到一起,等到满清那个朝廷兑现,那可要等到班师之后呢。



第 38 章 锁定新目标


class="width">他很清楚这场战争要打多久,真等班师再给部下们兑现赏钱,那保不准就会影响到士气。www.65txt.com~~~~

可直接把洗劫张家大院的钱,发给部下们的话,那就没钱给那些阵亡和重伤的兄弟了。

整整三天,刘克武都是眉头紧锁着,每天晚上即使和刘春茹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会因为这赏钱的事唉声叹气。

看到心爱的人这样犯愁,刘春茹也跟着想起了办法来。就在不知该如何做的时候,这天晚上刘春茹从安东城里去给魁字营买肉回来后,却兴冲冲的跑进了刘克武的帐篷。

一站住脚,端起桌子上的一碗水喝了一口后,放下水碗刘春茹冲着刘克武笑着说到:“仲远,咱不愁了、咱不愁了。我找到一条来钱的道了。”

“啊?”刘克武看向刘春茹,先是失声惊语一声,然后马上说到:“别再想着管你爹要什么自家钱,你找着什么来钱的道了,说说我听听。”

向前迈了两步,先是这几天已经养成,没人在旁边就亲一口的习惯,在自己的脸上亲了一口后,刘春茹才说到:“你说过,咱不能杀百姓,但是遇见土豪和恶匪却可以杀掉取其财。”

眼睛一亮,自己的确前段时间灭了张从德家后,说过这样的话。只要不杀老百姓和那些对下人好的小地主,以及那些善待百姓的商人,刘克武的思想里,就不算做恶。

听到刘春茹的话后,刘克武立刻接话问到:“快说,你瞄上安东城里的哪家了?那家又是怎么作恶的?”

“安东城第二大富商、通宝商号老板沈春和。”刘春茹说完,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水后,接着说到:“那个沈春和,趁乱囤积物资,欲等东洋人人进城后再高价抛出,弄的安东城里现在粮价、肉价飞涨。”

看她停住了话,刘克武知道一定还有下文,如果只是这些,刘春茹这个大小姐是不会认定那个沈春和适合自己下手的。

于是看向刘春茹,他焦急的问到:“别那卖关子,快说,还有何事是你认为我们应该收拾这个姓沈的原因。”

也不含糊,刘春茹在自己问完后,立刻就把她在安东城内听到的,关于那个沈春和作恶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又是一个抢男霸女的恶财主,那个沈春和都六十有二了,前天刚刚逼着一个他的佃户,把年方十六的小女儿送进了沈府。~~~~

那个老家伙,竟然还走私鸦片、私贩盐粮、走私军火。最可恨的是,勾结官府强占民田六百亩、逼死佃户十七人。

听完之后,刘克武冷笑起来,冲着门外大声的喊到:“老毛头,去把冯队官、张队附他们都给我叫来,就说我有急事。”

重新回到自己身边的老毛头,应了一声之后就跑向了马队的营区,很快,就将正在操练马队的冯国璋、张怀芝等人,全部都叫进了刘克武的帐篷中。

等众人都进入帐篷,站好之后,刘克武看向冯国璋,冷笑着说到:“大哥,这回咱不愁没钱给弟兄们了。刚才朝如进城回来,给咱们又踩着一个新盘子。”

踩盘子,在绿林道上就是做贼的踩点、探路子的意思。冯国璋等人,也很清楚这话的意思。所以等刘克武一说完,冯国璋就接过话,带着兴奋的语气问到:“谁家?”

“通宝商号沈春和,那个老王八的恶事做的实在太多了。”刘克武说到这停了一下,转头看向刘春茹,说到:“朝如,你再跟冯大哥他们说下吧,我说起来都来气,”

刘春茹点了下头之后,就象冯国璋、张怀芝、赵倜、熊秉琦、黄辉祖、张作霖和她的哥哥刘朝先讲起了那个沈春和的所作所为。

听完后,七个人都是义愤填膺的大骂起来。

张作霖叫的最响,他大声的说到:“他妈了个巴子的了,这么个老畜生,留他在人间干什么?老七,你下个命令,老子他妈了个巴子的直接带人干他家去,把这个老畜生灭了得了。”

“雨亭,你当咱们真是绿林好汉呢?”张怀芝等他吼完后,接着说到:“老七的意思很明白,这次还不能象对张家大院那样的干了,对吧,老七。”

点了点头,刘克武说到:“的确,这姓沈的与安东官府有勾结,而且很可能和驻军也有联系。我们不能硬打,只能智取。”

冯国璋等自己说完后,也接过话,说到:“可这智取,安东城里那么多的驻军,还有巡防营和县衙里那些捕快,怎么个智取法呢?”

笑了一下,刘克武说到:“这就要咱们好好的想一下了,我的意思是,先派人进城,去仔细踩下盘子。最好还能正面的去跟那个沈春和碰一下,然后摸清楚再说。”

“俺去。”张作霖又第一个蹦出来了,抢过话接着说到:“让俺去会会这个老王八犊子,俺倒想他妈了个巴子的看看,他是什么东西变的,心竟然这么黑。”

坐在张作霖旁边的刘朝先,拉了他一把后,说到:“六哥,您先别急啊,七哥既然想到派人去正面和那老东西碰面了,就肯定是想好人选了。”

冯国璋等张作霖给刘朝先重新按回到座位上后,转头看向刘克武问到:“老七,你看让咱们兄弟谁去更合适?”

站起了身后,环视众人一圈后,刘克武将手抬起指想了赵倜,又指向了刘朝先。

之后说到:“三哥的心机足够应付,又懂很多商道。老八的身份,是让那老东西降阶相迎最好的。只有让那老家伙自己来主动上咱们的套,让咱们来踩他的盘子。”

“嗯,的确,老八的背景,只要一出现在那老畜生的面前,他肯定会前来巴结的。”张怀芝点着头站起身后,接着说到:“而且老八的心机也够,能刺探出更多东西。加上老三的心机,老七这个人选我赞成。”

“我也赞成……”

几个人都说了赞成,只有张作霖先的嘟囔着什么。最后当他看到几个人,尤其是刘克武那炯炯的眼神盯向他后,也只能很不情愿的说了句:“俺也没意见。”

既然都没了意见,刘克武就和大家一起,帮着刘朝先和赵倜,研究起了任何去接触并刺探那个沈春和的细则来。

第二天的一大早,刘克武九准了刘朝先和赵倜两个人的假,名义上是让他们去看看那个九连城的淮军提督刘盛休,实际上二人一离军营,就直奔安东城而去。

之后的三天时间里,那个沈春和果然如刘克武等人所预料的一样,一听说淮军提督最喜欢的小公子进了安东城,立刻就挖门盗洞子的,托了关系主动求见刘朝先。

当知道刘朝先和他身边的赵倜,竟然就是刚刚把东洋人司令官,在万军丛中斩杀于马前的“赛子龙”刘克武的部下后,更是巴结的欢了。

到了第三天的时候,更是干脆把刘朝先和赵倜,以在安东住兵栈不便为由,接进了他的大宅门里去。这样一来,刘朝先更有机会正面探察出他的更多情况了。

在魁字营里,刘克武加了官又封爵赐号的,父亲也就甘心的躲到幕后。因为刘凤清很清楚,他这个二儿子,现在在魁字营里已经能挑起大梁了。

军心方面,魁字营不到五天的时间,就都开始真心拥护这个刚过弱冠之年,却已经名躁天下的少将军了。

而士气方面,在奇胜大功之后,刘克武依然每天身体力行的风雨无阻去参加操练,更是让士气很快就全部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至于其他的官佐,先是大哥克文那个侯补守备服从了他这个正式的左帮办。最后在哥俩联手之下,其他的官佐也就只能认真的配合起来。

魁字营的操练法,也全部都在刘克武执掌操练后,按照原来马队的操典进行的改动。只五天不到的时间,魁字营官兵就全部掌握了这些新操典,训练进入了正轨之中。

转眼间,刘朝先和赵倜进安东城十天了,这天晚上刘克武终于将自己的义兄弟们,重新召进了自己的帐篷。

看了一下这些个结拜哥哥们,刘克武说到:“时候到了,老八和三哥已经把沈家的情况摸清楚了。这次,咱们来绑票,把那老畜生引出城来,然后伏杀他。”

“绑票?伏杀?”张怀芝和冯国璋同时用惊疑的目光盯向了刘克武,之后两人对视一眼后,还是冯国璋先接着问到:“可那拉畜生要是不自己出来呐?”

看向冯国璋,刘克武笑了笑后,说到:“有老八和三哥的陪同,那个老家伙你认为会不出老吗?呵呵,老八现在跟他那儿,都快成他第一大招牌性护院了。”

张作霖也打断了话,说到:“谁知道了,老八这戏演的也太象了吧?俺听说,又逛窑子又赌钱,还都是那老畜生给出的钱。老八这小子,还教那老畜生那些护院功夫。”

熊秉琦等他说完后,也接过话说到:“那三哥更象样,竟然帮着那老畜生,押了一次短途货。帮着那老畜生,向着旅顺口送了一次私盐。老七,这都你是意思?”



第 39 章 除恶敛巨财


class="width">各位大大,7月全力冲新书榜,望各位大大多多砸票、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在此谢过,评论好的有奖哦!

笑着点了下头,刘克武说到:“戏不做够份,那个老家伙怎么能真上我们的套的。www.65txt.com



张、熊二人异口同声的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从嘴里蹦出了他们的牢骚:“有这美差事,怎么就没我们的事。”

“哈哈……”

帐篷里在张、熊二人的话说完后,迸发出了一阵大笑之声。笑声过后,刘克武将话题重新引回了正题,布置起次日的行动了。

次日傍晚,十几个黑纱蒙面的人,从安东城沈家大宅后门,快如闪电的进入到了沈家大宅。

接应他们的人,早已经打开了后门,并和他们一起,向着宅院各处扑去。

这几个人当然就是刘克武和他挑选出来的十二个部下,以及自己的五个结拜兄弟。

十八个人,进入沈家大宅后,立刻按事先刘克武的布置,兵分三路行动起来。

第一路,刘克武、张作霖带四个手下,目标是沈春和最疼爱的二夫人卧房。

在赵倜的标线指引下,第一路人很快就顺利的摸到了沈二夫人的房间。张作霖和一个马队成员,用刀把砸晕了已经靠着大树犯困的两个护院。

随后张作霖向深厚的灌木丛里一招手,刘克武就带着剩下的四个人,一闪身的功夫就到了二夫人房间的门口。一个马队队员,轻轻的用刀挑开了门闩。

“嗖、嗖、嗖。”

三道黑影飞快冲进房间,衣角带起的风声,将正在绣着什么的沈二夫人和她的贴身婢女都惊的抬起了头。可没等她们反应过来,两只刀把已经砸落到她们后脑上。

击昏沈二夫人后,刘克武做了两个手势,那个开门的马队队员也飞身落进了房间。四个人一起动手,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将沈二夫人塞进了一个大布袋子中。

猎物到手后,刘克武再一个手势,第一路这六个人,迅速的不断交替扛着大布袋,互相掩护着冲向了沈家的后门。

而此时,第二路的冯国璋、张作霖,也已经将他们的目标、沈家少爷给顺利的塞进了大布袋后,扛到了沈家大宅的后门处。

第三路张怀芝和黄辉祖一路,也在头两路人马焦急翘首向宅子深处张望的时候,扛着沈家的最小那个女儿、沈七小姐跑回了后门。~~~~

刘克武抬手做了个手势后,一个队员扬手就将一只飞镖投向了后门不远的一个假山上。飞镖的上面,绑着的是一张勒索信。

带着十七个人,扛着三个大活人,子时出发寅时回。安东城里的驻军和巡防队,连这些人的影子都没看着,就让刘克武带着人顺利的返回了魁字营的营盘里。

将还在昏迷的三个人,眼睛全部用黑布袋蒙上、嘴里塞进了布条,又将他们的耳朵里,全都塞进了事先准备好的棉花后,刘克武下令把他们送到了火头军那里藏起来。

众人将一切都办好后,相视一笑,就全都倒在刘克武的帐篷里,挤到一起合衣睡去了。

第二天的早上,若无其事的几个人,还是该操练的去操练、该干什么的干什么。

而那三个肉票,则交给了胆大心细的刘春茹负责看管。

这个大小姐的手段,等中午时分沈家看到那封勒索信,按刘克武要求找了赎人地点留信号,众人看到那三个肉票的时候,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刘春茹怕这三个人内急,竟然给他们全都塞进了临时挖掘出来的一口火头军用来存菜的地窖里。为了不让他们出声,竟然又每人嘴里塞进一颗葫芦卜。

看到这三个肉票,给刘春茹折腾的没了人样后,众人同时忍不住的笑了起来。但谁也没在肉票面前说话,虽然他们耳朵里都塞了棉花,谁知道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下午的时候,沈春和就带着一队大约三十人的护院,让刘朝先打头、赵倜在后队,向着安东城西北急行起来。

一路上,沈春和不断接到从道路两边,飞出来小石头上绑着的新信件,每个信件都是让他转变方向的。

就这样,沈大财主在安东城北面转了一下午,才在傍晚的时候找到了二湾村北山上的一座山神庙。

而他身边的护院,也已经全被他按绑票的人指令,留在了中途。

跟在沈大财主身边的,此时只剩下了四个人。那四个人自然包括了刘朝先和赵倜,另外两个则是一直帮着他为虎作伥的护院头目。

站到山神庙前,一个护院头目郎声的先喊起了话来:“三山五岳上清风、九道连环江复游。庙里的朋友是哪座山头上的朋友,‘小黑塔’在这有礼了。”

“他说的什么玩意?六哥,你听的明白不?”刘克武听完外面那个护院头目的话,不禁头大了起来。那明显是绿林道上的话,他什么时候也没听过。

张作霖看了刘克武一眼后,笑了笑小声的说到:“七当家的,您这不懂,还是我来吧。”

七当家的?哇靠的,这家伙不愧是个当土匪的料子,敢情现在就对这些黑话门清了。如果不是自己出现,他以后不当胡子都对不起他现在这表现。

心里想着张作霖,刘克武却只能点了点头,对他轻声的说到:“你随便编个山头什么的,然后直接问他,二十万两银子存的哪个庄子,银票带来没就成。”

张作霖笑着点了点头,转过身从山神庙的窗口,冲着外面就是一大套刘克武根本听不懂,身边也没谁能听懂的黑话。

外面的人听完张作霖的话后,也又是有一堆黑话后,张作霖将脸转回来,冲着刘克武咧嘴一笑后,说到:“他们问能不能给便宜点,说只带来了十五万两大德通票号的银票。”

大德通票号?怎么这么熟悉?没时间多想这些,刘克武对着张作霖说到:“让他们把银票交给老八,然后让老八自己进来。”

点了下头之后,张作霖转过头又冲外面一堆黑话。那个站在最中间,年纪约在五十多岁的财主沈春和,就从怀里颤微微的拿出了一堆银票,交给了站在他身边的刘朝先。

接过银票后,刘朝先不知道和沈春和说了些什么,随后朝着山神庙走了过来。

一进山神庙,刘朝先的脸上就挂上了奸诈的笑容,盯着刘克武说到:“七哥,十五万两,全都是我陪这老家伙,去安东山西乔家大德通分号取的。”

“呵呵,好样的,不过还不算安全。”刘克武接过厚厚的一捆银票后,边将银票塞进怀里,边继续说到:“你回去告诉他,银子兑现没问题了,我们在和他见面放人。”

点了下头,刘朝先迅速的站起身,转身向外面的走去。而刘克武则一挥手,山神庙里的人,全部飞快的冲向了山神庙的后门。一阵马蹄声后,离开了山神庙。

五天之后,三匹快马重新返回了魁字营的军营。这三个人,正是奉命去了奉天,将十五万两白银兑现后,改存到别的银号中的张怀芝等人。

一走进刘克武的帐篷,张怀芝就将厚厚的一捆银票放到了刘克武面前后,大笑着说到:“全齐了,老七,这回咱可有了十五万两了。哈哈,以后不怕再没赏钱给兄弟们了。”

拿过银票一边查验,刘克武一边说到:“六哥,你再带人去给那老畜生传话,让他三日内再带十五万两,到小张村的老爷庙去领人。”

转身什么也不说,张作霖就走出了刘克武的帐篷。冯国璋和张怀芝等人,却吃惊的张开嘴巴半天没闭上。

等回过神后,冯国璋才盯着刘克武说到:“老七,那老东西能拿出这么多钱吗?据说他可也就三、五十万两的家财。”

“呵呵,我就是要一把勒索的他身无分文,不给钱他的独苗儿子就死了。”刘克武说完后,将身子靠向了椅背。

张怀芝等他的话一说完,接过话也是愣愣的说到:“那老家伙不会狗急跳墙吧?再说,你不是就是为了干掉他吗?用的着这么费劲吗?”

查验完了银票,刘克武将银票放回张怀芝面前的桌子上后,冷笑着说到:“趁他死之前,让他拿他的钱给咱们贴补下,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吗?”

就个人异口同声的惊讶的说到:“这有点太过了吧?”

“过吗?呵呵,我感觉不过。”刘克武端起水碗喝了一口。

放下水碗后,接着说到:“那老家伙的钱,还不全是盘剥百姓得来的。与其让他那些比他更败家的儿子女婿,继续祸害人,还不如给我充当军费的好。没了资本,他们就只能卖产业。没了产业,他们还拿什么盘剥百姓?”

众人不再说什么,因为他们都很信服刘克武的这翻话。这些人很多也都是苦出身,天生就有一股仇富心理在做崇,所有自然不会想到什么可怜沈家的事来。

三天后,又是十五万两银票。沈春和贱卖了大量地产和他十家之中的八家商号后,才凑到了这又十五万两银票。

结果却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回去了,他自己和他的儿子,却给刘克武下令,推进了一个大坑里给活埋了。

临死之前,他才知道是“赛子龙”索了他的命,可惜已经没用了。



第 40 章 再战虎山时


class="width">大大们多砸票票哦,开始一日两更啦。www.65txt.com<<>>推荐和收藏,是大大们对本书最大的支持哦。完本,是必须的,不管有些损种如何捣乱,只让在下看到他们的龌龊,这书,必属完本哦。当猪养的大大们,收藏下先,养的时候得喂食呐!

有了第一笔巨资,刘克武的心里算是彻底有了底。等风声过了,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刘克武让张怀芝,按着当时的记录将马队全体成员该拿的赏钱全都分了下去。

这一下,整个魁字营的官兵们,真的沸腾了。马队有一个人,砍了七个鬼子,一下就领走了三十五两的银票。

35两那就是一家五口人,生活上半年的开销都用不完呢。许多魁字营的官兵,开始变的向往起东洋人再开战了,因为他们也向拿东洋人的脑袋,来换银子。

全营在日军打虎山那场战斗中阵亡的人,也很快全都拿到了他们的左副统带发放的额外抚恤银,每人二百两虽然不是很多,但却让军心更加凝聚到了刘克武的身上。

至于这些钱是哪来的,刘克武上下一送钱,也就没人再过问了。唯一没参加绑架杀人,而知道这些钱真正来历的,也只有父亲和哥哥两个人而已。

日本人在这二十多天里,将鸭绿江南岸变成了他们的调兵区。日军第一军军长山县有朋,二十天内从他们的陆军部不断的要人,将人马重新恢复到了三万多人。

随着父亲在江岸巡视的刘克武,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江对面鬼子的调动后,笑着说到:“爹,山县有朋这是在做准备了,这几天咱们可得小心点,不知道那家伙什么时候又来次突然袭击呢。”

刘凤清的手上也有个英国人制造的望远镜,他从里面也看到了江对面的情况,听儿子说完后,一脸不屑撇嘴说到:“他能怎么着?大不了咱全天派人巡江就是了。”

“咱的兵力还是不够啊!”刘克武叹息了一声,和其他人一起调转马头向营区返回,嘴上接着说到:“每次巡逻一棚的人,才三十个。东洋人真突袭一下就没啊。”

刘凤清当然也知道这个事实,可全军都缺人严重,魁字营现在已经是马玉昆手下五营兵马中,人员最多的一个了。

马玉昆的五营,此时只剩下两千一百多人。可一个魁字营经过宋庆在刘克武受封以后,亲自关照下就已经达到了四队全满六百多人。再要人,也要不来了。

在魁字营巡江队返回营区一个时辰后,刘克武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日军第一军参谋副长兼第五师团司令上原勇作,就奉命带着重新整编好的第五师团,悄然开到了虎山西南方向。

山县有朋则亲自指挥着第四师团,开到了虎山的东北江岸一带。这一次山县有朋是做足了准备,把炮兵留在了江南岸,避免再被清军摧毁。

午夜子时刚一到,刘克武刚刚翻身准备睡觉,就听到虎山方向再次响起了隆隆的炮声和号角声。

一个纵身从床上跳到地上,刘克武边穿衣服边冲着门外大声的喊到:“全营集合,准备作战。”

话音未落,已经蹬上马裤、套上半边战衣的刘克武,人已经冲出了自己帐篷的门口。冯国璋此刻也已经将马队全都喊了起来,正在快速的集合着。

在两外一面,步兵左队的刘克文、步兵右队的张玉年以及工兵队的队官,此时也都在紧张的召集他们各自的部下集合。

这二十多天的集训,在这一刻见到了成效。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四队人马都集合完毕的时候,刘克武已经穿戴整齐,拎着自己那两把左轮枪跟在父亲身后走到了队伍面前。

刘凤清看了一眼比以前集合速度上快了三、四倍的队伍,对刘克武的新式操典,也不禁赞佩起来。

但战斗就在眼前,不是说夸奖儿子那些话的时候。刘凤清站在队伍前,大喊着说到:“马队先行随左副统去虎山、左右二队跟着成副统紧随其后,工兵队跟着我垫后。”

说完之后,刘凤清迅速的跑到了一边的战马旁,翻身上马后喊到:“全营出发。”

坐在战马上的刘克武侧目看了冯国璋一眼后,大声的紧接着传令喊到:“魁字营马队,扬我军威、护我国土。跟着我,冲啊!”

“扬我军威、护我国土。跟着我,冲啊!”

又是一百五十人同时的大声呐喊之声,这一次刘春茹听了刘克武的话,没有再跟着大部队进战场。

她远远的站在帐篷那,用深情的目光,盯着心爱的男人带着马队闪电般的冲出了营盘。

日本人这一次是下了血本了,当看到榆树沟毅军分成三波快速冲出营盘后,第五师团代理司令上原勇作下了狠心,竟然让整个师团同时向榆树沟方向渡江扑了过来。

刚跑出没多远的刘克武突然听到身后枪声大作,心想这下坏了,自己的老巢反给小鬼子端了。

想到这,他勒住战马后,冲着刚跑到自己身边的父亲一抱拳后说到:“父亲,您带其他三队去支援虎山。儿子带马队回去救我们的营。”

说完也不等父亲应声,转身对着马队一声大喊:“魁字营马队,随本将回救大营。兄弟们,调头跟着我杀啊!”

“杀啊。”

一百五十人,一百五十匹战马,就在原地一个急转头,竟然整齐异常的将队伍前进的方向大转了个方向。

这一幕被站在江南的上原勇作,清楚的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他的心不禁一凛,嘴里喃喃的说到:“难道我也真的碰上那支恶魔一样的骑兵部队吗?”

他的猜想,很快就得到了证实。刘克武一马当先,只两个大连续性的冲行之后,就带着马队返回了大营附近。

进入魁字营营盘后,刘克武第一眼就看到率领留守人员,正趴在篱笆上不断向登岸鬼子射击的刘春茹。

这个丫头的脸上,竟然只有勇毅,不见丝毫的怯意。

勒住战马后,刘克武冲着刘春茹喊到:“叫所有留守的兄弟们上马,别在那趴着打,东洋人一放炮,你们就要吃大亏了。”

他的话说完后,刘春茹也反应过来,冲着身后那三十几个全是后勤人员的手下们喊到:“听刘副统的将令,集体上马。”

那些后勤人员,在刘春茹的喊声之后,迅速奔进了马厩。只眨眼的功夫,就全跳上了战马,重新出现在刘克武的面前。

“咻、咻、咻。”

“轰、轰、轰。”

鬼子在江对面的炮兵,就在后勤人员全部上马后的几秒时间内,打出了第一轮定位的炮弹。

心里想着好险,如果不是自己赶回的及时,没准鬼子大炮一响,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女人,就要给鬼子炮兵做了靶子。

刘春茹也朝着自己做了个鬼脸,那意思很明显,她也意识到了她不善于指挥,险些将营盘里这些人,全变成炮下冤魂。

从炮弹的声音上,刘克武判断出了鬼子这次没有把炮兵派过岸,而是在江对岸玩起了隔江打人的把戏。

冷笑一下,刘克武转过头,在炮弹爆炸声中冲着冯国璋喊到:“大哥,把马队和辎重人员向北带。行动中让各棚长重新进行编队,辎重人员暂时编入马队。”

“遵令。”冯国璋应了一声后,回过头冲着队伍喊到:“全体北撤,途中各棚长重新编队。每哨暂时扩为二十列,速度行进。”

马队的队员们还是那样,一扭马头就掉转了方向。而那些辎重人员,平时也没少参加操练,却行动上明显慢了一点。

不过还不错,当刘克武与刘春茹、刘朝先三人形成暂编列组,冒充着日军开始加强的炮火,冲出营盘北门的时候,那些辎重人员总算也跟上了马队,一起跑出了营盘。

刚跑出营盘,刘克武就听到身后至少同时传来了五十声炮弹的爆炸声。回头看了一眼,嘴里不禁轻声的说到:“好险。”

的确好险,刘春茹也回头看了一眼,吓的心惊肉跳。因为她清楚的看到,整个魁字营的营盘,都给东洋鬼子的炮弹炸成了一片烟花之地。

她投向刘克武的眼神中,已经是即有暧mei又有感激的了。嘴上说到:“要不是你及时赶回来,我们这些人还真都成了鬼子的炮下冤魂。”

没有回答他,刘克武看到只有四百多步的短程奔跑中,那些棚长、哨长已经迅速将辎重后勤人员塞进了他们的手下中间。这速度让自己还是很满意的,至少不怕乱了。

一口气跑出一里多地后,刘克武才勒住了战马,将马头转回朝向营盘的方向后,冷冷的说到:“小鬼子,这回让你的大炮没地方用。”

目光,此刻是凶狠和冷酷的,让他身边的人看到后,也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没有立刻再下令,刘克武在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凭借骑兵的冲锋能力反扑鬼子的机会。

这个机会来的很快,鬼子的炮弹在魁字营营盘上炸了三轮后,一队大约千人的鬼子兵,就向着魁字营摸了过去。而另外五路鬼子,人数却都在三千人以上。

冷笑一下,刘克武知道这是鬼子以为他们的炮弹,全都集中到了魁字营营盘上,所以才派出了最少的兵力,去占领魁字营。



第 41 章 百骑破万敌


class="width">笑过之后,刘克武侧身看向了自己的部下们。(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新的号令,立刻从他的嘴里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中:“第一哨向东迂回半里,第二哨向西迂回半里,第三哨跟着我在这等待。听到我的进攻号令,三路人马兵分三路,以散队之型向进入本营的东洋人,发起冲锋。”

第一和第二哨得令后,迅速的想两翼飞奔而去。刘朝先离开后,刘克武的作战列变成了冯国璋和刘春茹。

两哨人马很快就到达了两翼的半里之外,刘克武看到那些鬼子兵,已经猫着腰开始进入魁字营的硬盘后,嘴下冷笑更重了。

冷笑的同时,他突然暴啸一声,喊到:“吹号角,三路齐发,入营合兵。”

跟在他身后的号兵,迅速按他的指令,吹响了手上的牛角。完全都是新制定的号角信号,日本人根本听不明白,但所有魁字营棚长以上官佐却很明白。

三路骑兵同时在号角声响起的时候,从三个方向朝着魁字营营盘反冲起来。刚进入营盘的日本一个联队长,听到号角声后吃惊的看向了北面。

“混蛋,这些清军是疯子吗?居然要用一百多人来打我们地一千两百人?”那个大佐联队长说完后,立刻指挥起他的队伍,就地设防起来。

然而让那个联队长没想到的是,看到他的部队做起了防守调整后,刘克武非但没有让队伍停止冲锋,而是让号兵又吹出了一阵号角。

鬼子那个联队长吃惊了,因为他看到了那些骑兵,竟然在瞬间,同时在三个方向从以哨为单位,变成了以棚为单位。接着更是散成了三人一列的小组队型,继续冲来。

冲在中路最前面的刘克武,已经看到了那个身穿大佐军装的鬼子指挥官,冷笑着轻声说到:“***小鬼子,我拿散队型冲你,看你还怎么发挥火力。”

说完后,突然爆出一声清啸。三队人马,同时将战马的速度提高到了最快。鬼子的枪刚响的时候,刘克武的这一列人,已经一头扎进了鬼子阵营中。

双手上的左轮枪,依然是连续的不断开火,刘克武可不是那些想着一近身就拼刀的武士。第一枪,就直奔那个日军大佐而去。

那个日军大佐看到冷笑着的刘克武,一扎进他的队伍,就把枪口对准他,吓的就地一个翻滚,勉强的躲过了刘克武的第一枪。

“嘿嘿,你他娘地还挺灵巧。”刘克武嘴下说完,手上的双枪同时对准了那个鬼子大佐。

“砰、砰、砰、砰。”

一连四枪之后,那个鬼子大佐惨叫一身,就载倒在了地面上。他还真的是够灵敏的,居然能躲过刘克武朝他打去的第二枪。

但他至死也没想到,刘克武开枪的速度,竟然快到了另人难以置信的程度。他躲过第二枪的时候,第三、第四、第五枪,却同时打中了他身体上的要害。

一千多鬼子,一见他们的大佐当场阵亡了,立刻又乱了起来。两个中佐还想压住阵脚,却给冯国璋和西路的张作霖、黄耀祖同时开枪,也给就地打翻在地上。

枪里的子弹刚好打没了,刘克武抽出了战刀,大喊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魁字营的兄弟们,集结冲锋。杀啊!”

“杀啊!”

一百八十多人,一起爆发出了惊天震地的怒吼声后,战刀的寒光迅速笼罩向了那些鬼子兵的头上。时不时的,还在战刀霍霍声中,传出几声枪响。

鬼子崩溃了,一千两百多鬼子兵,在自己带着队伍发起集结冲锋后,彻底的崩溃了。

刘克武的攻击,一展开就是先奔着那些鬼子的官佐而去。他们领章上标识,成了最好的指引。而马队的那些队员们,也是一样,全都是先奔着鬼子的指挥官下手。

所以这一轮的冲锋,鬼子兵的少佐以上级军官,就全部给杀死在了魁字营的营盘上。他们,大溃败了。

“帮办,是追还是怎么办?”冯国璋见到那些东洋鬼子,开始快速向江边撤去后,看向刘克武问完后,回手抬枪又打死了一个鬼子的少尉。

一刀砍倒一个刚从地上站起身的鬼子兵后,刘克武大声的喊到:“追住东洋人,给我冲。”

喊完后刘克武又是一纵战马,率先尾随着鬼子兵的后面,追杀起来。

冯国璋跟着重新启动后,才反应过来他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刘克武就是要和鬼子缠住,这样才能不让河对岸的鬼子炮兵有发威的机会。

当带着队伍冲到江边的时候,刘克武用眼睛扫视了一圈。短短的一千多步距离的战场上,此时已经躺满了至少四百具鬼子兵的尸体。而自己的损失,只是不到四十人。

有兵要打,即使没兵了,在现在这样乱成一团的战场上,也要咬牙坚持着打下去。狭路相逢勇者胜,刘克武深切的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一枪又打倒一个鬼子兵后,刘克武看到这剩下的这七、八百名鬼子兵开始向停靠在江边的船上跑去了。

冷笑,再次从嘴角泛起。他突然大声的喊到:“全体投掷轰天雷,目标鬼子群。一轮齐投、开始!”

一百四十多人、一百四十多发手雷,在几秒中之后,就同时落进了那些已经开始抢船,乱成一团的鬼子兵阵营中。

“轰、轰、轰。”

手雷爆炸后,地面上至少躺下三百多鬼子兵。还外带一百多被炸伤后,倒在地上哀号不止的。

那些根本没防备中国人会在这样近的距离,使用手雷的鬼子,顿时给炸的集体放弃登船,转头向着西面跑了过去。

看到鬼子向西跑了,刘克武大笑起来,嘴上说到:“娘地,老子还真怕你们往东跑呢。”

说完后,转头朝着自己身后的队伍喊到:“全跟着我追上去,把鬼子西面的队伍,全给我打乱他。”

跟在自己身后的部下们,听到号令后,重新将战马奔行的速度提升起来了。一路就这样尾随在那些已经丧胆的鬼子兵后面,刀砍枪杀起来。

在西面刚刚占了昌字营营盘的两千多鬼子,成了最先倒霉的队伍。

他们刚想迎上来抵抗自己这支突然杀回来的骑兵,却先给那些冲向魁字营被打溃散的鬼子兵,先行撞上后,冲散了队型。

想要冲锋的鬼子,和溃散的鬼子撞到一起了,刘克武一挥战刀,又大声向身后的队伍喊到:“全体两发齐投,轰天雷向东洋人的头上扔。预备、扔!”

第一波手雷刚爆炸,将至少三、四百鬼子炸上天。第二波手雷就又落进了鬼子那已经彻底没了队型的阵营中。两轮轰炸,又要了至少七百名鬼子的命。

轰炸过后,不等鬼子反应过来,重新整理队伍,刘克武已经一马当先冲进了敌人的阵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大约一百二十人的队伍,也紧随着他杀了进去。

又是一轮枪声刀砍声连成片的血战,鬼子只坚持了按刘克武估计不到十分钟的时间,第二次站上的大崩溃,就发生在了自己带着队伍不断冲击之下。

“哈哈,他娘的东洋狗,咋又跑了?”张怀芝砍倒一个日军大尉后,咧开嘴冲着刘克武笑着说完,又是一抬枪打倒了另外一个日军下士。

连开两枪后,冯国璋先接过了话,也是大笑着说到:“他娘地就想不明白,叶大人怎么就能给这群狗东西打的那么惨了,老七,追不?”

甩手一枪,将一摔倒再地,刚爬起来的鬼子重新打倒在地上。已经杀的眼红如血的刘克武冷笑着说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杀!”

“杀!杀!杀!”

一人带头百人和,就这一百二十多人,喊声之中又紧随着自己,追着那些继续向西溃散的鬼子兵,展开了第二轮的大追杀。

在西面的鬼子,这个时候终于接到了他们的师团司令上原勇作的命令,各派出了上千人,同时从三个方向,迎着自己这一百二十多人冲了过来。

又是一阵冷笑,刘克武等增援过来的大队鬼子一靠近,又下达了手雷漫投,不限制的投掷命令。

“嗖、嗖、嗖。”

“轰、轰、轰。”

手雷划破空气的声音,爆炸的声音,瞬间连成了一片。此时剩下的,都已经只是马队的人,他们对投掷这些轰天雷,也是整个魁字营中最娴熟和擅长的。

但人数上,鬼子毕竟还是占据了优势。刚才被追着杀的鬼子,竟然在那三千多鬼子增援上来后,一起朝着刘克武的队伍反扑起来。

扔出了五颗手榴弹后,刘克武突然一勒缰绳,将战马的头调向了东面后,下达了新的号令:“全队调头,后队变前队,交替掩护向东撤退。”

下完号令后,刘克武的战马,已经朝着东面狂奔起来。坐在马上的刘克武,用双腿夹住马的腹部。侧回身子以回头望月的姿势,将手上的双枪,重新快速打了起来。

登陆的鬼子全是步兵,步兵追骑兵,那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战场上,很快又变成了刘克武的队伍,边向东撤退,边回头射击,身后留下了长长一片鬼子的尸体。



第 42 章 血战立军威


class="width">大大们,走过收藏完,请扔几张票好嘛?谢谢哦!

就在至少八千多鬼子,紧紧跟在后面追赶着刘克武的队伍之时,突然从西面传来一阵猛烈的爆炸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侧回身看去,见到了最西面鬼子占领马玉昆放空的分统营盘上空,已经升腾起了至少几十朵蘑菇云。

炮弹的爆炸声,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再次的响了起来。远远的,刘克武看到了几面大旗,上面赫然是“铭”和“刘”字。

“哈哈,老八,你爹从九连城出来了。”张怀芝也看到了那些大旗,冲着刘朝先喊完后,又继续侧身向后面追着的鬼子打出了两枪。

就在这个时候,东面的战场上,也传来了胜利的号角声。再回头看去,刘克武看到了很多鬼子兵,竟然跳进了深秋的江水中,向江南岸没命的逃去了。

第二次击溃了鬼子进攻了,刘克武自然不会放过再多少几个鬼子的机会。勒住缰绳,将战马再度调头。

看了看身边剩下的百十来人,喊到:“跟我杀回去,再干几个鬼子去!冲啊!”

“冲啊!”

那些已经听到江南岸撤退号声的鬼子兵,怎么也没想到,只剩百十来人这股骑兵部队,竟然在这个时候调头重新杀了回来。他们,迷茫了,惊慌更甚了。

看到鬼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刘克武更来了精神,嘴中再次爆发出一声怒吼后,冲着自己的部下们喊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为阵亡的兄弟们报仇,跟着我,杀啊!”

“杀!杀!杀!”

一百多人第三次爆出了同声的怒吼,之后就是紧随着刘克武,一起重新扎进了已经散乱的无法再成军的鬼子阵营之中。

双枪连响,打空子弹后,抽出战刀的刘克武又是一口气连砍倒了十二、三个鬼子后,终于眼前见到了那支在刘铭传带领下,保住了台湾的英雄部队。

一匹黑色战马上,威严的坐立在的一员老将,看到了百人冲杀在至少一万五、六千人中,却丝毫不见落败和畏惧之色之后的魁字营马队。

老将不禁在嘴下,赞了句:“好一支勇武骑兵队。”

跟在老将身边的一个副将,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后,对着老将说到:“禀大帅,那是小少爷所在的毅军魁字营马队,队官为魁字营左副统刘克武。<<>>那个,就是赛子龙。”

坐在马上的,正是淮军提督、铭军总统制刘盛休。顺着副将的指引,他也端起望远镜,看到了正在四处带着马队不断破袭日军的刘克武。

“不愧宋祝三送了他个‘赛子龙’之号,此子如此勇猛,如此可以瞬息变幻阵法,还真是当的起这称号啊。”刘盛休说到这,突然张大了嘴巴,怔在了那。

身边的副将见他怔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声呼唤了他两声。

刘盛休被副将一叫,回过神来说到:“跟在那小子身边的,可是我的小茹儿?”

副将又拿起望远镜向战场上看了一眼,放下望远镜就在马上一抱拳说到:“回大帅,正是茹小姐。”

“快、快,快他娘的给我传令,全都给我杀去,赶紧把他们身边的东洋人给我打没他。哎呦喂,我的小茹儿怎么真跟他哥跑那去了。”刘盛休说完后,已经是焦急的连连摆手了。

还在左右挥舞,战刀翻飞着的刘克武,当然不知道远处的铭军大帅,已经见到了他的一双儿女都在自己的身边。还在不断的呐喊着,砍杀着。

可只归了小片刻,就再也没鬼子让他来杀了,因为在马队的周围,突然出现了至少三千名铭军的骑兵。

一个副将坐在马上,朝着刘春茹喊到:“茹小姐,大帅让您即刻随小将去见他。”

“没看我这杀东洋呢?给本小姐滚远点。”话音一落,刘春茹反手一刀落到了一个受了重伤,还想从地上爬起来的鬼子头上。

副将见刘春茹不听他的,立刻将脸转向了已经在擦拭战刀的刘克武,一幅高傲的姿态说到:“刘帮办,立刻下令让你的队伍,全部随我去见刘大帅。”

不等刘克武说话,边上的冯国璋却接过了话,冲着那个副将一抱拳后说到:“刘副将别来无恙,似乎您向我们魁字营下令,于制统不符吧?”

练军的调度,向来都是只听其直接将帅的。其他练军,除非有兵部文谍,否则就算是刘盛休亲自来,也是没权命令刘克武的。这一点,刘克武也很清楚。

但毕竟那是刘春茹的亲爹,铭军两万多人以后很可能也将成为自己的重要赌注。至少现在,还不能给他们弄伤到。

用眼睛示意了冯国璋一下后,刘克武冲着那个刘副将一抱拳,说到:“副将大人,下官这正要收兵,请等在下片刻,随后就带人去见刘大帅。”

说完后,转头就是一声号令。就在三千名军面前,百人的马队竟然瞬间完成了列队。

队伍重新集合完毕后,刘克武有冲着正在愣神中的副将一抱拳,说到:“请副将大人前方带路,引下官去见刘大帅吧。”

整齐划一的集合、井然有序的队伍,让那个副将,已经给震住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从刘铭传归隐后,有多久没见到过这样训练精良的队伍了。

被刘克武一句话,副将回过了神后,立刻向刘克武回了一个抱拳礼后,一勒缰绳,带头朝着铭军帅帐走了过去。他这个抱拳礼,是发自内心的,他已经在赞佩刘克武。

马队跟在副将的队伍后边,向刘盛休的大帐走,跟在自己身边的刘春茹却嘟囔了起来:“狗仗人势的东西,不见咱队伍这么好,他说不定怎么对你呢。”

侧头看了下她后,刘克武笑着说到:“好了,官场向来如此,你那就别牢骚了。不过我这要见未来岳父了,该怎么说话呢?”

“噗嗤。”一声,刘春茹失笑出来,已经被鬼子的鲜血沾满的脸,这一笑更是迷人了。

她笑完之后,还是小声带着笑意的说到:“真不要脸,我爹答应不答应还不知道,你这认亲倒还是挺快的。”

小声嬉闹着,正在行进的路上,突然后面追上来两匹战马。马上坐的,正是第三哨新任副哨官王英楷。

跑到刘克武的面前,王英楷带着哭腔的说到:“帮办大人,您去看下吧,萧钟桂和于士宁那两个老棚长,都不行了。”

“你说什么?萧大叔和于大叔受伤了?”刘克武勒住了战马,看过王英楷一眼。

再侧身向那个副将一抱拳,说到:“副将大人,下官魁字营的俩老兵重伤,下官必须去看下。请您先带达初和春茹去见刘军门,下官稍后就来。”

不等副将回话,刘克武已经一勒缰绳,战马朝着刚才的战场飞奔而去。此时,原处的战场也,四面齐响,那是胜利的号角。这场战斗真的胜利,是可以确定的了。

带着几个人,刘克武迅速的返回到了刚刚的战场上。远远的,看到几个魁字营年轻的士兵,正蹲在地上扶着两个人哭诉着的什么。

战马很快就到这些人聚集的地方,看清楚了,那正是被自己调到哥哥的步兵左队,又重新自己要求回到马队的萧钟桂和于士宁。两个人,此时身上都已经是血满全身了。

跳下战马,刘克武快步的跑到了人群边。人群看到自己来了,缓慢的向两边散去。

虽然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与这两个人接触的时间不长。但一想到两个和自己父亲年纪相差不多,而且还一直很照顾自己的老兵,就要这样离开人世。

心里,还是很沉重的刘克武,一步步缓行着走进了人去。看到萧钟桂和于士宁的时候,刘克武的心里,也不禁一沉。

萧钟桂的胸口上,此时已有了三个枪口,正在汨汨的流着鲜血。那鲜血,已经将他的胸口全部染成了一片学红。

躺在萧钟桂身边的于士宁,则是左胸上连中两枪,右手已经被齐齐的打断。那是子弹近距离打断的,刘克武从伤口上,看的很真切。

在他们两个的身边,则分别蹲着他们刚刚成年的两个儿子。看到刘克武走进了人群,萧钟桂先开了口。

萧钟桂望着刘克武,嘴里的话语声已经变得模糊和一字一顿。他说到:“二少爷,老萧、我,没给魁字营丢、丢人,我干、干掉了十、十九个东洋人…….”

倒在他身边的于士宁,在这样的时候,还在二十年如一日的跟他叫着劲。等他的话一落,于士宁就接话说到:“我比、比你牛,老子、老子干掉了二十一个。”

快步走到了二人的身边,一左一右各抓住了两个人的一只手。刘克武嘴里说到:“二位都是我们魁字营的英雄,先不要说了,孙军医呢?孙军医还没来吗?”

“回帮办大人的话,孙军医刚才也跟着咱们冲锋来着。他,也阵亡了?”站在边上的冯国璋说完之后,低头不再做声。

侧头看了一眼,刘克武的心情更沉重了。孙医官都死了,那这两个人肯定都没用了。那个孙医官,从自己清醒以后,才知道他竟然是医圣孙思邈的后代。



第 43 章 一战噩耗连


class="width">家传的秘方,这才有了自己穿越之后,被那个孙医官救醒的事。(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可现在,连他都死了,怕是再也没人能救活自己面前,这两个跟了父亲二十多年的老兵了。

就在他转头的时候,于士宁又断断续续的说到:“帮办大、大人,这回您不、不说我们俩,人老了不、不能跟、跟你们这、这些年轻人,比、比体力了吧。”

“以前都是我错了,你们,都是好样的。”刘克武虽然已经在竭力控制自己,但眼泪还是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掉落下来了。

萧钟桂这个时候,一把抓住了刘克武的左手,嘴上说到:“帮、帮办大、大人,小的这、这次是回不了老家了。有、有一事,还要、要请大人答应我。”

是回不去了,眼看着萧钟桂身边,已经被鲜血浸满。人的身体里,血液是有限的。刘克武很清楚这一点,于是拉住萧钟桂的手,说到:“萧大叔,您说吧。”

鲜血冲上肺管,萧钟桂咳嗽了两声之后,才拉过跪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看向刘克武说到:“帮、帮办大、大人,我萧家三代从军,现、现在只剩下这一根独苗。小的临、临走之前,希望帮、帮办大人,带着他安全的离、离开这。”

侧过脸,看向萧钟桂的儿子看了一下后,刘克武握紧他的手说到:“萧大叔,您放心,我答应您。”

他的话说完,再看回萧钟桂的时候,只见萧钟桂快速的抽搐了两下之后,已然绝气了。他那个儿子,顿时号啕大哭起来。

倒在边上的于士宁,在小石头的号啕声被其他士兵劝住后,才拉着刘克武的手说到:“嘿嘿,这、这老小子,还是没撑过我。帮办、大人,我也要走了,我相信,相信您能带着魁字营,比您爹更、更有个样的,走、走出这个战场。”

“于叔,您放心,魁字营以后,只会比现在更好、更象样……”

说完之后,刘克武也不禁哽咽起来。这两个人,毕竟是自己一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批见到人之一。自己为了队伍强大,把他们赶出去,他们再回来,已经欠下他们的了。

可此时,他们两个竟然双双的,就这样随着自己一阵冲锋之后,将命都搭给了自己。即便志向冲云天,刘克武还是很难做到,那样的冷酷无情。

就在他的话说完后,于士宁转过身,一把抓住了萧桂忠的手后,嘴里说到:“老萧,你、你个老东西,你等、等等老子,咱兄弟俩,黄泉路上…….”

话没说完,他已经一歪头,已然没了气息。跪在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他的那个儿子,立刻大声的号啕起来。

站起身,刘克武拔出了腰间的枪,摘下了头上的帽子。转身扫视了站在身边这剩下的一百多人后,大声的喊到:“集体抬枪,为于大人、萧大人,送行。二位大人,一路走好!”

“砰、砰、砰。”

枪声,在次响彻了战场。不过这一次,却不在是杀敌,而是为萧、于二人送行。许多将士的眼角,都已经是泪水涌动了。

就在刘克武这边的枪声响完后,在东面的战场上,竟然也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和枪声。望向动面,刘克武嘴下问到:“怎么还有号角声?这又是哪位将军战死了?”

“听这号角声,阵亡的至少是个四品以上将军。”站在身边的冯国璋说完后,拿起了手上的望远镜看了过去。

冯国璋刚举起望远镜的时候,一队骑兵迅速的跑了过来。跑到刘克武等人的面前,带头的一个人从战马上跳下来。

他一头跪到了刘克武的面前,说到:“帮办大人,统带大人阵亡。马大人让属下来,请您去东面与马大人汇合。”

“什么?我爹……”刘克武惊呆了,站在他身边的众人也同样惊呆了。谁也没想到,竟然是魁字营从一棚一直带到现在这样阵容,他们的老统带阵亡了,全都呆立在了那里。

那个马玉昆的亲兵,早已经想到了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他没有停话,接着低头跪拜在地上,催到:“帮办大人,请随我同去吧,宋大人应该已经到了那了。”

被他的一叫,回了神后,刘克武立刻转身跑到了自己的战马前。翻身上马后,鞭子快速的抽打起战马,疾奔向虎山方向。

马儿被抽的吃疼,撂开了四蹄的没命狂奔,让刘克武很快就到了虎山脚下。看到魁字营左、右两队步兵和后队的工兵,已经围在了那里。中间,站着的正是马玉昆和自己的哥哥。

看到自己跑了过来,马才一停下刘克武双脚一着地,哥哥就眼中带泪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刘克武后,带着哭腔说到:“二弟,我、我没保护住咱爹。咱爹……”

话没说完,哥哥已经哽咽起来。他的左肩、右大臂和腿上,此时也已经都带了伤。再看向那些魁字营剩下的三、四百人,也都是各个带伤。战斗多惨烈,可想而知了。

扶住哥哥,虽然不是自己心理真正的父亲,但毕竟也在一起生活并且受到那个父亲的关爱两个多月了。刘克武的眼睛中,还是滚出了一行热泪。

走到自己面前的马玉昆,这个时候也说话了:“你爹是好样的,给登陆的东洋人至少两千人包围住了,竟然还干掉了三十多个。你,去看看你爹吧,我已经吩咐人去准备棺木了。”

点了下头,刘克武拉着哥哥一起朝人群中心走了过去。进到了人群中心,看到了倒在地上,已经被穿好了一身新以上的父亲,立刻就快步跑了上去。

这份情感是真的,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毕竟也有了真实的感情。扑到刘凤清身边后,眼泪顺着双颊滑落下来,嘴里轻声的说了声:“爹,儿子不孝敬,未能守护在你身边。”

哭声,从站在边上的那些幸存下来的老兵们嘴里先传了出来。之后,就是整个魁字营的人,一起小声哽咽出声来。

刘凤清跟上宋庆的时候,手上还只是个二十几个人吃空饷的棚。这二十多年来,他一手缔造了开战前,整整五百人的魁字营。很多老兵,都是跟着他一路走过来的。

而刘凤清和其他毅军的将领们,有一个共同的性格,那就是相当的善代和关爱自己的手下。这也是与其他满清军队相比,毅军在传统上最大的一个不同之处。

所以此刻这些官兵们的哭声,都是发自他们内心的。就在他们哭声四起的时候,苍老却洪亮的声音,也从人群外传了进来:“魁南啊,魁南……”

声音未落,宋庆已经分开人群,扑到了刘魁南的身边。七十多岁的老人,竟然真的泪如雨下,让跪在边上的刘克武,也不得不再次重新审视下这个时代了。

哭,不能解决问题。聂士诚、宋得胜和毅军其他营,乃至于不少芦榆军、盛军、奉军、黑龙江镇边军将领们,都先后赶到了虎山脚下。

最后带着上万人赶来的铭军统帅刘盛休,也赶到了虎山脚下。见到跪在父亲身边的刘克武的时候,刘盛休竟然下马亲自走上前,将刘家兄弟从地上扶了起来。

一个多时辰后,宋庆才高喊一声。马玉昆、宋得胜、聂士诚、程允和这四个大将,竟然一同为刘凤清抬棺回九连城。

走在回九连城队伍最前面,刘克武连身衣服都没换,却一路上都是面无表情的。前面带头走的克文,也很快就停止住了哭声,此时也是小声的抽涕着。

很快,大队就返回了九连城。宋庆下令,全军吊唁三天。之后,毅、铭、盛、奉和芦榆、黑龙江镇边军的将领们,带着刘克文一同走进了刘盛休的大帐。

这个时候,刘春茹才重新出现在刘克武的面前。站到自己身边后,刘春茹小声的说到:“节哀吧,宋大人和我爹他们,应该去具体商量后事了。相信你爹如此壮烈,朝廷不会亏待他身后事的。”

依然面无表情,刘克武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将眼睛投向了江南岸。心里的痛恨,是可想而知的。开始想一个给父亲报仇,又能再少死人的计策来。

当天夜里,刘克武就带着自己身边的几个结拜兄弟,为父亲守起灵堂来。跪在灵堂里,刘克武先开了口:“兄弟几个,有没有胆量陪我闯趟江南?”

“啊……”

听到自己这个大胆的想法,其他七个人,都同时传出了一声惊呼。冯国璋毕竟年长,第一个镇定后,看向刘克武说到:“老七,你说怎么干,咱就怎么干。但别再死更多人就好。”

张作霖也回过神来,接过话说到:“一定给老爷子报仇,就算再死几个兄弟,也得给老爷子报仇啊。”

“我不是带你们去蛮干,鬼子今天晚上一定的以为,杀了我爹我军士气又象左大人阵亡的时候一样,再低头一次。他们的防守,一定很疏忽。”说完之后,刘克武向火盆里又填了两张纸。

大大们的推荐票啊。

在这先笑一下,居然能见到问主角子弹是不是没数。我想问下那位大大,打没了不许换啊,你当主角是您呢?



第 44 章 夜袭斩敌酋


class="width">跪在自己身边的张怀芝,看向自己说到:“那老七,你想怎么干?”

冷冷的面色,刘克武蹦出了短短的一句话:“偷袭、斩首。(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众人都明白了,刘克武是想去偷袭,然后杀掉东洋人的高级指挥官,来给他的父亲祭行。谁也没说话,而是一齐点了点头。

既然都同意了,刘克武就站起身,冲着跪在最外面的老毛头说到:“老毛头,你带这几个兄弟在这守灵。我们,最多两个时辰就回来。”

“可,二少爷,你这样太危险了。”老毛头还想说什么,却给一边的一个父亲生前的随从用胳膊捅了一下,没有再说。

他们都很清楚,刘克武作战时候都是用脑袋在指挥,当然不会真的玩什么置死地而后生。他既然已经想好,那就一定是有了详实的计划。

见老毛头不在说话,刘克武站起了身,冯国璋等人也跟着他一起站起了身,八个人迅速的一起从灵堂的后面,走出了灵堂的帐篷。

出了灵堂,赵倜才问到:“老七,你想怎么干,先跟咱们兄弟说下。”

刘克武看了他一眼后,轻声的说到:“先回魁字营,把所有的左轮枪都收集到一起。就咱们八个去,但每个人的身上,至少要有五把到十把的左轮枪。此外,一人带上二十颗轰天雷。”

“你的是意思是,直接去偷袭东洋人的主帅大帐?”只有八个人,就要去端人家的主帅大帐,这危险有多大,熊秉崎心里虽然早有了准备,但这样大胆的想法,还是让他吃惊了一下。

果敢的点了点头,刘克武说到:“我就是要让山县有朋的头,来给我爹祭行。来,大家都靠近我,我告诉你们咱们该怎么做。”

七个人边向着魁字营方向走,边全都凑到了刘克武的身边。刘克武将自己无数次从教材和影视中看到的暗杀行动,加以整理和重新糅合后的计划,在路上就告诉了自己的这些兄弟。

八个人的步履都是十分的迅捷,很快就赶到了江边。白天的大战,让日本人扔下了至少七、八十艘船,省去了刘克武再找船的时间。

将战马的蹄子上都裹上棉花加上布,刘克武一挥手两艘小船就飞快的向江南岸划行而去。-====-都是精壮之士,船的速度也就自然的快。

只小片刻,八个人两艘船到了江南岸,不用谁在说什么,该怎么做都心里有数了。

熊秉琦和黄辉祖,每个人拿这六把左轮枪,潜伏到江南岸边的树丛里,他们的任务是看守好两艘船。

张怀芝带着赵倜,两个人最先将战马驱动,从西面向日军军营潜去。路上,两个人就在马上换上了白天从战场上缴获的两件日本少尉军装。

刘克武带着张作霖是第二队,跳上战马也是换上了日军军装,从东面向日军军营扑去。冯国璋和刘朝先的队伍,是在正中间换好装后,跑向日军大营。

“什么人?”一个鬼子的哨兵发现了重新回合到一起,只有六个人的刘克武等人。只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日军大营附近的情况,已然被摸了清楚,所以下一步就是进营。

听到鬼子哨兵的喊话,刘克武也操着日语回到:“第二军司令官大山岩阁下中佐参事小泉中一,奉命前连面见山县长官。”

一口流利的,带着日本四国萨摩口音的日语,让跟在刘克武身边的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了惊疑的表情。

他们惊疑的是,刘克武怎么突然会说东洋话了。刘克武自己心里却很清楚,这还多亏了前世在考博士的时候,专门找了个日本女家教,恶补大半年。没想到现在在这用上了。

那个哨兵听到口音后,立刻深信不疑了。因为日本第二军的司令官大山岩本人,就是四国岛萨摩藩人。能得到他信任的,萨摩藩人自然是首选。

打开营寨大门的那个哨兵,竟然连证件都不看,就一顿哈依的将身穿中佐军服的刘克武等人,指引向了山县有朋的大帐篷。

走到山县有朋的帐篷前,一个东洋人中佐就出现在了刘克武的面前。他看着刘克武,用一口日本关东地区口音日语,问到:“哪个部队的,来这里什么事,证件拿来。”

“证件给您。”刘克武边将一个只有皮没有内容的证件,弯腰用左手递向那个中佐,边将自己的右手顺到了腰间的那把蒙古腰刀上。

“假……”

“嘿嘿,是假的。”那个中佐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脖子上已经被刘克武一个闪身,就割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那个日军中佐,嗓子里发出几声怪音后,带着吃惊的眼神倒向了身后的地面上。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能闯到三万多人的大营,并顺利的到了山县的帐篷外。

让日本人更想不到的是,跟在刘克武身边的五个人,在他割断那个中佐喉咙的同时,也都是以快如闪电的动作,把站在门口的其他四个鬼子,全都按死在了地上。

与其他五个人对视一眼,刘克武就掀起了帐篷的门。一个干瘦的老头,正在和一个中将两个少将,在那里指着桌上的地图说着什么。

看到突然进来的刘克武,那个老头抬头骂到:“混蛋,怎么不报告就进来?”

“报告山县司令,大清毅军魁字营左帮办刘克武向您报告……”

话的速度极快,声音未落的时候,山县和那三个日本将军,只感觉眼前一晃。当他们看清楚来人的时候,六个人已经分别将他们四个,还有帐篷里另外的三个佐官用枪逼住了。

山县有朋这个日本陆军的元老,顿时被惊呆了。因为他听清楚了刘克武刚刚报的番号,那是清军、那是毅军。

他的帐篷里,现在正拿枪对着他的,是打死桂太郎的那个支那人。山县虽然是久经风雨,但还是不禁有些面色苍白起来。

看着这个历史上最想侵略自己祖国的皇军缔造着,刘克武的嘴角依然泛着冷笑的说到:“山县司令长官阁下,对在下的报告,可还满意吗?”

震惊中的山县有朋听到这话后,侧了一下头,又将目光正视前方,强坚持着保持出他所谓尊严的说到:“阁下就是阵前打死了我的的弟子桂太郎的,那位刘桑?”

“呵呵,不错,正是在下。”刘克武说到这,挥手甩出一把飞刀,将坐在最靠外面的一个大佐钉到了地面上。那个大佐还想跑出去,结果却先给飞刀刺穿了脖子。

干掉那个大佐后,刘克武看向已经整张脸纠结到一起的山县有朋说到:“让您的这些部下们,最好老实点哦。要不然的话,我手上的飞刀可是不会客气的。”

山县有朋听完后,反问到:“请问刘桑,您就不怕您现在杀掉我们,您自己也出不去我的军营吗?我们谈谈,保您的性命和荣华的,我们谈谈怎么样?”

“哈哈,谈什么?荣华富贵?我的性命?”刘克武小声的狂笑起来,笑声突然停止后,一刀已经刺进了山县有朋的胸膛。

带着一脸不相信的山县有朋,突然感觉胸口一凉,低头看去,他见到了那个可怕的中国人,正在慢慢的把那把蒙古人特有的中号短刀,从他的胸膛中往外拔。

不等他说话,刘克武边拔刀在嘴角边冷冷的说到:“我的荣华我自己会争取,我的性命我自己做主。呵呵,山县有朋,现在您还是先跟您的日照大神仙见下面去吧。”

说完,刘克武“嗖”的一下迅速的拔出了短刀。山县有朋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上,立刻出现了先凉后热的感觉。之后,鲜血顺着他的胸口那个小洞,喷涌而出。

山县有朋再也没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手捂向了自己的胸口。身子,也在十几秒后,向后一头载倒,结束了他的罪恶一生。

刘克武走上前,用刀子将他的头割了下来后,绑到了自己的腰带上。冷冷的扫视了一下其他那几个日军高级军官后,做了一个手势。

看到刘克武杀掉了山县,边上的那几个人也都震惊了。可他们刚想反抗,站在他们近前的其他五个穿着他们日本军装的中国人,已经迅速的刺穿了他们的胸口、喉咙。

六个鬼子的高级军官,只在不到五秒的时间内,就全部瘫死在了他们的司令部中。刘克武环视这间司令部一圈后,竟然看到了三部电台。

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刘克武用手语向一脸茫然的张作霖、冯国璋做了个手势后,自己先跑过去夹起了一部电台,将电池也一并扛到自己的肩上后,一挥手,带着五个人冲出了帐篷。

六道人影刚一冲出帐篷,就被巡逻的日军小队发现了。一个日军大尉看到这六个人,竟然扛着司令部里的电台,立刻就想喊话问询。

可惜,根本没给他的机会。枪声响了,刘克武一枪就打中了那个大尉的额头,将他打翻在地上。

“砰、砰、砰。”

日本军营中顿时枪声大作,刘克武一个就地翻滚,什么电台也不要了,甩到了一边后,抽出了另外一把手枪,对准了日军哨楼上的机枪手,就是连打四枪。



第 45 章 升官掌兵权


class="width">冯国璋和张怀芝、赵倜迅速组成了一个战斗小组,他们的目标是地面上的所有赶来阻挡的鬼子。www.65txt.com-====-手雷,在他们的手上开始不断的飞出去,落进那些鬼子的人群中。

刘克武、张作霖和刘朝先的小组,则是专门招呼四周那五个哨楼上的鬼子。每个人的身上,都是十把手枪。

让他们一轮打击之下,哨楼上的鬼子就全都被打死后摔向了地上。整个日军大营,顿时乱了起来了。

而身形如风的两个战斗小组,完成第一轮打击后,立即一起朝着日军骑兵部队所在方位冲了过去。一路上,刘克武抽出了战刀,将一个又一个冲向自己的鬼子砍倒。

其他五个人,也都是枪刀并用,所有靠近这六个人的日军,都难逃被他们一枪或者一刀就要去小命的命运。

大多数日本兵,此刻还都在找着他们各自的长官之时,刘克武已经带着五个人,一路砍杀不知多少鬼子后,跑到了鬼子骑兵大队的马厩。

这一路上,六个人至少扔出的六十发手雷,已经把整个日军大营炸的是火光四起。鬼子的骑兵大队里,此刻还正在集结。

抽出两颗手雷,刘克武冷笑着对身边的众人说到:“兄弟们,等这帮鬼子集结完,一人扔出去去四颗手雷,最后一颗,是留给咱们自己的。”

几个人都是一起的点了点头,六个人干掉了日军最高指挥官,他们心里现在剩下的已经只有豪情壮志,再无任何杂想了。

一边是六个已经报了死地后生,完全是在拼命的人。一边是那些乱成一团、东跑西窜的鬼子。这场较量,实际上已经完全将胜利天平倾向了刘克武一方。

鬼子的骑兵大队,终于在一个大佐的指挥下,仓促的列好了并不整齐的队伍。那个大佐刚想下达命令,却被刘克武一枪打穿了他那萝卜一样的大脑袋。

日军大佐摔下马的那一刻,十几颗手雷就同时落进了骑兵阵营中。张作霖竟然一手甩出了两颗,这让鬼子刚刚集结起来的骑兵阵营,顿时又是一片鬼哭狼嚎后散乱了。

“不跟他们纠缠,兄弟们,抢马。”刘克武喊完之后,自己飞身而起,将一个跑到自己身边的鬼子骑兵,从战马上一脚踹了下去。自己则就势,坐到了战马上。

其他五个人的动作,也不比刘克武的慢。都是一起飞身扑向离他们最近的鬼子骑兵,然后把鬼子骑兵踹下战马后,六人六骑迅速的集结到了一起。

看了看自己的几个兄弟,都已经坐在战马上,不断的将左轮枪里的子弹打出去。还时不时的甩出两颗手雷,刘克武笑了。

好在自己这一次要的全是正宗进口的柯尔特手枪,把自己刚穿越到这个时代,那把北洋制造局仿造的那把破枪给送回了马玉昆那,要不然一个卡壳,没准就扔在这了。

见众人都集结好了,刘克武又打倒一个鬼子后,冲着众人喊到:“兄弟们,目标正北方江岸,冲啊!”

“冲啊!”

六个人的同时呐喊声,显然不如大队的喊声那样有震慑力,但却还是让冲近六人身前不远的一队鬼子,都被震住了一下。

就这短短的瞬间,却让六人冲破了他们队列,向着日军大营北门疾奔起来。冯国璋的一组人,一路上不断的打着前面迎上来的敌人。

刘克武的一队,不断的将后面追上来的敌人射杀在地。两组人马就这样配合着,很快就冲到了日军大营的北门处。此再看日军大营,已经是火光冲天、人扬马嘶乱做一团了。

冷笑一下,刘克武终于从战马上转回了身子,带着五个兄弟,迅速的朝江边跑去。日军哪里还有心思再追他们,都在忙着救火的救火、救人的救人了。

小片刻后,六个人跑回了江边。熊、黄二人迅速从江边的柳树丛里,拽出了那两艘船。等上船后,谁也不说什么,只是拼命的划起了船。

小半个时辰后,全都带伤的六个人,重新出现在了九连城的灵堂中。此时的宋庆等人,已经接到了江南岸日军大营火光四起,哄乱异常的报告。

宋庆立刻就去询问,当问到魁字营的时候,同样刚刚知道弟弟潜过江的克文,将八人过江的事报告了宋庆。

一听到刘克武竟然只带七个人就敢过江,宋庆气的大骂连连后,正要派兵去救,就看到了浑身带血,腰间还绑着个大布袋的刘克武走进了灵堂。

朝着宋庆等人一抱拳,刘克武说到:“标下参见各位大人,请各位大人给标下一点时间,稍后再向各位大人解释。”

说完后,快步走到了父亲的灵位前。跪倒后,从腰间摘下了山县有朋的人头。

刘克武将人头放到了供桌上,嘴上说到:“父亲,您可以安心的走好了,我把山县有朋的人头拿来,让您在路上有个上好的马桶用。”

“啊……”

“什么…….”

“山县……”

坐在边上的宋庆、宋得胜、马玉昆同时迸出了一声惊呼。谁也没想到,刘克武带八个人,就又把人家东洋人的最高指挥官给杀了。八个人,还全都能回来。

震惊,所有在灵堂里的人,此时都是震惊中了。没人说话,只都在那用吃惊的眼神盯住了刘克武,和他身后那七个人。五个都带伤,却都依然板正的跪在刘克武身后。

“父亲在上,您一路走好,儿子给您报仇了……”

话没说完,刘克武突然一头载倒在了地上。原来,他的左肩已经被鬼子的一颗子弹洞穿。

右胯骨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鬼子砍了一刀,鲜血都已经干涸,口子翻开都看到了里面的骨头。

一见刘克武晕倒了,马玉昆和刘克文同时飞奔到他的身边,扶起了他的身体。

马玉昆看着怀中面色苍白的刘克武,回头又看向灵位后,嘴上说到:“魁南,你有子如此,死而无憾!”

就在马玉昆的大呼声后,张作霖、冯国璋、赵倜、刘朝先和张怀芝,也都身子一软昏到在了地上。他们的身上,最少的也都是负伤三处,各个重伤在身了。

宋庆的脸上,在走到这六个倒在地上的手下身边时,已经是老泪纵横了。

他的嘴上低声的念叨着:“倘我毅军之子弟,都如此之壮义。若我大清之兵丁,都如此之血勇。江山可保、社稷可安矣。”

说完之后,宋庆竟然激动的,也一晕向后倒了过去,幸好,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副将,一把将他扶住。要不然的话,他那七十岁的高寿,摔一下没准命都没了。

刘克武等六人力战而昏,宋庆慷慨激动而倒的消息,第二天就飞快的传遍了整个鸭绿江前线。清军各路人马的士气,再一次得到了振奋,尤其是毅军,更加士气高涨。

苏醒后的宋庆,立刻就把各路军的最高将领,全都叫到了他的大帐中。半个时辰后,一份联铭保奏的奏折,被用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北京城市。

那分奏折上,上面赫然署着毅军总统制加四川提督宋庆、铭军总统制加淮军提督刘铭休、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吉林将军长顺、山西太原镇总兵聂士诚、湖南巡抚加湘军总统制吴大瀓等等所有在前线的各路军最高统帅的名字。

奏折进了北京后,朝野震动。一个帮办,竟然先杀一个日军师团司令,接着又夜袭日本大本营,杀掉了日军在鸭绿江一线的最高统帅。

而且,还是八大提督和将军们联名为其父子请赏,这样的情况,从镇压完太平军,这还是第一次。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都为之大受振奋了。

三天后,当刘克武在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接了北京那个朝廷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圣旨。

赏同进士出身、擢升正三品参将、赏穿黄马褂、赐双眼花翎、赏蓝宝石顶戴、加授候补南阳镇总兵衔。

这第三次的圣旨上,还正式加封刘克武为一等轻车都尉又云骑尉。实授魁字营管带后,光绪还亲自加了一条,那就是随营守制不必回乡。

这个守制,按道理说都是必须扶棺回乡的。可皇上一纸圣旨,守制就给变成了随营的。

这让刘克武很是高兴了一下,因为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牢牢把兵权抓住了。不是不孝,而是那个老爹,的确跟自己没什么孝可言。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个皇帝不让他回乡守制的后面,竟然跟着来了兵部的调谍。

魁字营调通州,划入京城之绿营统辖。还多了个职务,就是通州巡防营统领。

直接跳升当了统领,这在满清可也是罕见的。圣旨中追封刘凤清为一等轻车都尉,由刘克文袭承。这样一来,一家竟然出了两个轻车都尉,这更是罕见的。

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刘克武很清楚,这其实就是北京那个老太太在玩收买人心而已。

现在鸭绿江这一线的战役,都靠的是练军在玩命,自己给他做了收买人心的工具。

只要自己这受了赏了,其他练军必然都为了封赏,更加拼命的帮那个老太太守好鸭绿江。那个老太太现在最想办的,还是她的六十大寿,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封赏。

这一次同时加赏的,冯国璋擢升为正五加从四品实授守备担任魁字营左帮带、张作霖、赵倜、刘朝先、张怀芝、熊秉琦、黄辉祖全都擢升正六加从五品实授千总。

而刘克文,虽然袭承了父亲的一等轻车都尉,但还是只擢升了一个正五品加从四品的实授守备衔实领魁字营右帮带。

如此一来,魁字营就全变成了自己人在控制,让刘克武很是高兴一翻。



第 46 章 高升别九连


class="width">升官、封赏,还闹了件黄马褂,而且还是六个人同时穿上了黄马褂,这让整个毅军都为之振奋不已。(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可北京兵部的调碟,却让刘克武很是郁闷。看着坐在自己帐篷里的冯国璋和刘克文等人,刘克武无奈的说到:“这一调就给咱们从战场调北京去了,这还真是奇事了。”

“谁知道了,这前线这么缺人,老佛爷怎么还往回调咱?”冯国璋也很是不理解的说完后,端起了酒碗喝了一口。

坐在对面的克文笑了一下,奸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后,说到:“这准是马大人,和我那岳父搞的鬼。咱还是第一支从练军录绿营的呢咧,够荣光的了。”

放下酒碗,刘克武盯着哥哥说到:“你是说,这是咱俩那两个岳父大人,能让朝廷给咱破这例子?不能吧,太后和皇上,似乎还不能给咱俩岳父左右吧?”

吃了一口牛肉的克文听到这,笑了一下后,说到:“没什么不能的,他俩是不够分量,可加上宋大人和那么一大群人的话,还能没分量吗?”

“我觉得伯达说的,是唯一可以解释的原因。”张怀芝接过了话,放下酒碗接着说到:“按军例、按规矩,咱们练军最多是改了巡防。可这次,也只有那些大人们一起奏请,才可能让朝廷破了规矩,把咱们变成绿营了。”

冯国璋打断了他的话,说到:“还把通州巡防也扔给了老七,这只有那些大人们联名署奏,才做的到。”

“你们也真都是,我说大哥、二哥、老七,管他往哪调呢。咱兄弟只要在一起,照样吃肉喝酒,让兄弟们少死点,去哪还不一样?”张作霖大着嗓门说完后,举起了酒碗就狠狠的灌了一口。

坐在他身边,还吊着一只手的赵倜也在这个时候接过话,点着头说到:“老六说的在理,来,管他把咱们折腾哪去,只要兄弟们在一起,只要不再冒掉脑袋的危险,管他那么些干什么。喝酒、喝酒。”

“干……”

众人不再议论了,因为事情已经很明确了。也只有那些提督、将军们一起联名,不然的话朝廷不会破这例。而能让那些人联名的,也只能是宋得胜和马玉昆联手。

在山县有朋给刘克武夜袭奇杀后的这几天时间,江南的东洋部队,已经全部后退了二十里。这让清军各路人马,又有了休整的时间。

趁这时间,在出发前找到宋庆,刘克武也将自己的魁字营重新恢复到了五百人全骑兵,而且还都是精壮的阵容。

对于魁字营调进通州,宋庆脸上可以看出不悦。但他的两个副手,都为了各自的女婿,请他们这些大官出面,他也只能忍痛的帮着补齐人马再送上一程了。

九连城的西门口上,在圣旨和兵部文碟到后的第三天一大早,各路统帅竟然同时出现在了这里。

最前面的一匹枣红色的战马上,坐着的正是宋庆。七天时间帮着魁字营补齐人,又给调好了,今天早上,他要把这支队伍送走了,老将的脸上已经是乌云满布。

当他看到刘克武带着五百名骑兵,整齐的从九连城内部,护卫着父亲的灵柩走来的时候,突然大喊一声:“炮响,为我毅军之英雄魁字营送行!为我大清忠魂送行!”

“轰、轰、轰。”

一连十八声炮响声中,刘克武带着自己的队伍,已经走到了宋庆面前。

翻身下马,刘克武快步跑到了宋庆面前,跪拜后说到:“末将终生不忘大帅之恩情厚意,谢大帅对我父子兄弟的多年关爱。无论身在何方,我等都不敢忘了自己是毅军之人、都不敢忘了我等均是大帅之兵。还请大帅留步,莫再远送。”

看着面前跪倒的这些毅军中,最年轻的一群营统以下的军官们,老将宋庆还是不禁热泪盈眶。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那分不舍,那份激动。

挥手让刘克武站起身后,宋庆嘴上说到:“你等身上都有伤,一路多加小心。切记尔等今日之话,万不可日后辱我毅军今日之威名。你们,上路吧。”

刚站起了身的刘克武,等宋庆的话一说完,立刻又跪向地面。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给这个老将磕了三个响头。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正是这个老将的英勇,日后才没能让日本鬼子更深入到中国的内地,去作恶去逞凶的。

磕完头后,刘克武嘴里说到:“我等定的铭记大帅教诲,为国为民更尽忠心。不辱我毅军之威名、不辱大帅之厚爱。”

说完,起身站直后,又冲着宋庆一抱拳。之后刘克武转身对着自己身后的魁字营官兵大喊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不忘毅军、永记教诲。”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不忘毅军、永记教诲。”

五百将士同时跟着他,一起呐喊起来之后,同时跪向了宋庆。边上的其他各路将领们,看到之后也都不禁为这样的情景所感动。

这是一群真正在感谢他们主帅的将士,他们的心里现在只有感激和不舍。这些人中不少都是宋庆那些起家老兵的后代,现在他们就象在告别自己的亲人一样,向宋庆告别。

宋庆的眼泪,终于忍不住的从双颊滑落下来。他低下了头,却将手挥向了天空,嘴上大声的说到:“魁字营全体上马,你们出发吧。”

听到了宋庆的话后,刘克武站起了身,转头冲着队伍喊到:“遵大帅之令,全体上马,立刻开拔。”

五百人,整齐的翻身上马之声,让在场的其他队伍,都不禁在心底暗中赞叹起来。那样整齐上马的动作,还真是其他队伍无法相比的,这也显示出了,这支队伍是多么的精锐,也就难怪宋庆会不忍他们离开了。

上了战马后,刘克武一勒缰绳,战马就徐徐的向西行走起来。坐在马上的刘克武,不断的向那些为自己送行的各路将领,抱拳示意着。

这些人,很多都可能会死在这里。自己被调走了,可这场战争却还是要继续的。历史究竟能被自己改变多少,刘克武也未尝可知,只能祈祷这些人,能少死一些了。

马行不远,迎面出现了马玉昆、宋得胜两人的亲兵队。马、宋二人端坐在战马上,看到了他们的女婿走过来,脸上涌出了一丝笑意。

等走近了,刘克武和刘克文兄弟同时跳下了战马,跪拜到二人面前后,齐声的说到:“小婿叩别岳父,谢岳父前来送行。”

马玉昆先开了口,挥手让二人站起来后,嘴上笑着说到:“进了京城,可不比在这了,你们哥俩,可要处处多用心了。仲远啊,我这给你带上两万两银子,以为不实只需。等你守制时间一到,你就跟翠莲把婚事办了吧。我也不多说其他了,你一定好自为之,知道吗?”

“小婿谨记岳父大人的教诲,听从岳父大人的安排。”说完后,刘克武从已经下了马的马玉昆参将手里,接过了几张银票。

谁都明白,马玉昆给银票,是让刘克武到了京城以后,用去走关系的。他哪里知道,此时刘克武手上,竟然已经有了三十万两银子。他这点钱,只是九牛一毛。

另外一边的宋得胜,也把一万五千两的银票,给了刘克文。也在那里小声的嘱咐了几句什么之后,魁字营才重新启动,继续南行起来。

才走出没多远,对面又出现了刘盛休的亲兵队,刘克武心里不禁暗骂了一句。要来不一起来,还分着这么来。

心里再骂,自己日后还得多依靠这个未来岳父的关系呢,走到近前也只能是下马跪拜。结果却是让他想不到的,刘盛休竟然没搭理自己,径直去和他一双儿女说话了。

等他们父子说完话后,刘盛休才转回头,看向刘克武说到:“仲远贤侄啊,本帅这就不多说什么了,进京以后替本帅照顾好春茹知道吗?敢有半点不好,莫怪老夫拿你不饶,明白吗?”

“末将明白、末将明白。”刘克武连忙鞠躬连连,心想难道这丫头跟她爹现在就说了二人之间的事不成?这也有点太急太快了吧?

不等他多想,刘盛休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刘克武的身边。他拉起了刘克武,将嘴凑近了刘克武的耳边,悄悄的说了一翻话。

等他的话说完后,刘克武的脸上已经从开始的惊讶,变成了满脸的笑容。冲着刘盛休,刘克武就是一连三个大鞠躬,嘴上说到:“多谢军门指点迷津,晚辈感激不尽。”

旁边的人,都不禁面带惊疑的看向了刘克武。他们谁也不知道,究竟刘盛休,对这个迅速凭战功窜升起来的新贵,说了些什么。

最后,刘盛休还塞给刘春茹和刘朝先各自一万两的银票。给刘朝先的倒还好说,那是给他儿子走关系用的。

可给刘春茹的,在场已知内情的人,都明白实际就是间接送给刘克武的。这才刚刚一次单独见面,这未来岳父几送上万两,看来这刘家,还真是有些家底的。



第 47 章 再来十万两


class="width">总算是该出现、该送行的都完事了,刘克武带着自己的五百人,护着自己父亲的灵柩,很快就将九连城远远的甩到了身后。(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跟在刘克武身边的冯国璋,这个时候才低头小声的对着他说到:“我说老七,看那意思,这老八他那爹,似乎知道了他家那丫头美女爱上你这英雄咯。”

笑了一下,侧脸看向这个结拜大哥,刘克武说到:“那哥俩,准是告诉他爹了。就是不知道,呵呵,这个婚他们怎么退咯。袁大人那,没准要气爆肺子咯。”

“他爱爆不爆,这回咱们哥六个,全都黄马褂在身,又成了通州的驻防大官。还怕他袁世凯怎么着?”张怀芝这个时候凑过身前,说完后冷笑了起来。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也冷笑的说到:“以咱们的实力,现在想对抗袁世凯,还是不够的。所以,我想这次进京以后,咱们就先弄出个社团吧。”

“弄社团?你是要搞江湖上那一套吗?这可违背大清律条的。”冯国璋的脑子里,现在还装着的都是那些陈芝麻、烂谷子。

还是一笑之后,刘克武说到:“我们又不公开来搞,投名状咱们现在剩下这三百多兄弟,都有份杀人吧。那他们就可以按投名状的形式,成咱这个社团第一批成员了。”

见没人打断自己,刘克武就接着说到:“咱这个社团,先是在咱自己的队伍中发展成员。等以后有了机会,在去朝廷里发展成员。”

赵倜平素的脑袋就最有主意,听到这不禁面带疑容的打断了刘克武的话,说到:“可是老七,就现在咱们这实力,人家朝廷那些人,会跟咱一起干吗?”

看了他一眼后,刘克武笑着说到:“方法其实很简单,结社就有高升的机会。等进京以后,我先给你们几个都捐出个四品、五品的。以咱们现在手上的钱,足够了。”

“四品、五品?”

众人都是一惊,刘克武自己现在才只是个正三品实授参将,其他人要全都是四品了,那可也都是都司、守备了。

他们惊讶的原因,不是他们个人将怎么样。而是一旦真象刘克武说的那样,那现在就这五个人,就至少要控制魁字营现在三倍的兵权了。

人人都很清楚,在这样一个乱世之秋里,朝廷只会赏识和看重那些有大兵权的人。~~~~只要朝廷看重了,那可就真的是前途无可限量了。

不让他们再多说,刘克武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想建的这个社团,最基本的几条要求。

首先就是必须是忠诚于社团的,接着是服从指挥和响应规章的。至于可能会出现的出卖社团,换取个人荣华富贵的人,刘克武更是干脆的只用三个字“杀无赦”对待。

社团的建立之初,就要以金银供奉的社费,来代替人头纳名状的要求。至于该任何确定新成员该交多少钱,只有个最低的标准,该收多少加上刘克文后,九人做主。

就这样,一路上众人边走边谈,初步将建立社团的计划确定时,已经到了海城县。海城县东门外的几个巡防营兵丁,远远的看到了这一队人马,立刻跑回去报告县令。

海城距离辽东战场很近,所以也就经常也些练军和清军,会经过这里。县令也早已经习惯了,练军燕过必拔毛的习惯。

魁字营的队伍刚走到东城门口,海城县令就已经带着一班师爷、衙役,偕同巡防营的官佐一起迎到了城门前。之后,一翻寒暄后,就将众人引到了县衙之上。

按清朝廷的制度,这海城县令和巡防营的统带,都只是个正七品的顶戴而已。所以等刘克武坐定后,那个县令和巡防营统带先跪拜到了面前。

县令一跪拜到刘克武的面前后,嘴上就说到:“下官海城县令吴大为,拜见参将大人。不知大人前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多多见谅。”

那个巡防营的统带也是口中连连唱喏,看到他们那幅样子,刘克武反倒感觉无味。

挥手让他们起来后,直接说到:“本官身有重伤,我们就不要在这客套了。熊千总,有什么事,你跟吴县令谈吧。本官和几位大人,现在只想休息会再赶路。”

说完之后,刘克武就站起了身子,转身走向了衙门外面。紧接着在部下的护卫和县衙师爷的引领下,走进了离县衙不远,一处县令特地临时借的一套大宅子中。

走进了这个大宅子的正堂后,刘克武让自己新的隔什哈李海龙帮自己脱起了衣服来。可那个县衙师爷,却站在那似乎不想走,来回的搓手在门口那转圈。

看到了那个师爷的样子后,已经脱下外套的刘克武也只能开口看向他,问到:“秦师爷,你还有什么事吗?本官这身上,伤及动骨,要没什么大事,等本官起来在谈可好?”

师爷听完后,立刻就跪到了刘克武的面前后,嘴里连连的说到:“回参将大人,久闻您老威名。五十抵五百、近身斩杀东洋人的两个大官,小的这还真的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大人能帮下小老儿啊。”

“那些个事,就别总说了,我只是干了点我该干的事而已。”刘克武边说边让李海龙帮自己拽下了靴子后,嘴上接着说到:“你有什么事,都那么大一把年纪了,先站起来再说吧。”

听到刘克武的话后,那个师爷颤微微的边站起身,边在嘴上说到:“谢刘大人。小的这事,还真的是非大人办不了啊。还望大人,您能答应小老儿,帮我这个忙啊。”

师爷说完,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走到刘克武面前放到桌子上,接着说到:“小的我就一个独苗儿子,上个月刚娶了个媳妇,就给镇安那边过来的冯德麟给掳去了。本县巡防营去追了,结果反给冯德麟给打的死了十几个兄弟,伤了三十几个兄弟。跟担任您的魁字营相比,这巡防营那就是一无是处啊。所以小的,还请大人出面,帮小的把我儿子救回来啊。”

拿起银票看了一眼,刘克武知道那是两万两的银票了。但他没有立刻收起来,而是将银票放回桌子上。

放下银票后,刘克武说到:“秦师爷可知道我这魁字营,现在已经是京城巡防营的一部了。这你海城一带的事,可不是我们该管的啊。更何况,我魁字营的兄弟里,可是有不少都带伤的呢。打马匪就必然要伤人,这要是上面九门提督府责问下来,别说是本官,怕是就算宋大人也担待不起呢。”

清朝这军制,这些人都是很清楚的。绿营和京城的兵,那可都是归九门提督管辖的。九门提督虽然是个从一品,但那可都是皇上和太后信任的人,才能当的上的。

动用绿营的兵,那就等于动了皇家的亲兵。那个师爷也很清楚,刘克武所说的,全都是实言。

秦师爷还清楚一件事,就是在魁字营没到北京正式向九门提督报领前,那还是属于自主型的军队的。刘克武这话,分明就是闲那钱少的托辞而已。

作揖连连,秦师爷又从袖子里抽出几张银票,放大桌子上后,赔笑着说到:“刘大人不是还未向九门提督府缴印,还望刘大人您能为小的伸冤救我儿于水火之中啊。”

擦的,又是三万两,这帮贪官,还都真不是一般的有钱。要没这群家伙,五万两能让多少老百姓生活的安居乐业啊。

心里把这个小小的师爷骂了一顿后,刘克武笑了笑,把银票转手交给了李海龙。再回过头,向师爷打听起其实他心里早就有数冯德麟的消息来。

谈了大约半个时辰后,刘克武才一挥手,冲着秦师爷说到:“行了,这五万两算是定钱,您这事我们接了。今天晚上我就派人,去把冯德麟给灭了。但事成之后,您可还得再给我拿来五万两,这子弹、兄弟们的伤亡,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事啊。”

“啊?”

那个秦师爷听完后,嘴巴张了老大。他哪里知道,刘克武进城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他这个县衙师爷,实际上就是海城这一带,最到的私盐贩子。

不过惊归惊,那个秦师爷回过神后,立即就跪到刘克武的脚下,边磕头边说到:“刘大人啊,小的家里哪有那么多钱啊!就是这五万两,小的都是卖光祖产才凑齐的啊。”

“秦裕龙,海城县衙师爷。咸丰十年生,海城有地八百大垧、勾结奉天、辽阳等地客商,从事私盐贩运从同治三年开始,约有家产二十万两。”

说话的,不是刘克武,却是走进来的张怀芝。说完之后,他冷笑着坐到了刘克武的身边,继续说到:“秦师爷,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不为。老六,进来见下面吧。”

张怀芝的话音一落,张作霖也笑着走了进来,冲着秦师爷一抱拳,说到:“大东家,一向还好啊?”

“张、张、你是张雨亭?”那个秦师爷看到张作霖后,更是震惊不已,连说话都结巴上了。

他根本没想到,当年他那个老朋友张有财的儿子,现在竟然也成了带着五品顶戴,但胸前绣着却是彪的正六品军官。

秦师爷不再说什么了,他很清楚,他有多少钱,这个老友的儿子,都是一清而楚的。也就只能,同意了刘克武的要求,把价码加到了十万两,一半后付上。



第 48 章 一路忙扩编


class="width">送走了秦师爷后,刘克武将哥哥和几个结拜兄弟全都叫进了自己的房间。(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看向哥哥,他说到:“大哥,这冯德麟号称是百骑镇辽东,你可有什么想法吗?”

主管的是后勤,可刘克文毕竟是个武进士出身,对行军打仗还是有他自己的见解的。听到弟弟问向自己,他低头略一沉思后,说到:“唯有智取,不可强攻。”

“哦,呵呵,详细的说下。”刘克武说完后,接过了自己的随从李海龙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将身子靠向了椅背。

刘克文又想了一下后,抬头看向刘克武说到:“马匪之勇,少有人敌,但他们却毫无军纪可言。我等可抓住他们此项缺憾,来作为主攻之要点。”

不等克文的话说完,坐在一边的张作霖就抢过话,说到:“俺说伯达大哥,谁都知道马匪没军纪,咱能来点实际的不?”

边上的其他几个人,也都是乱哄哄的让克文直入重点。这些人从与刘克武结拜完之后,与克文的关系,也都是日进千里,现在俨然已经情同手足,所以没人客气。

见到大家都这样说,克文也就不在含糊什么,直接说到:“引他出来,把他干掉。用他没军纪的缺点,只要前后一夹,我们在给他包围住,他那些人一乱我们不就好抓了吗?真是的,文点你们就跟我这急。”

“哈哈……”

房间里的人,哄然大笑。刘克武挥手停止住大家的笑声后,小声的又将自己想好的具体计划,轻声的告诉给了这些人。

是夜,海城东门一连出去了四队骑兵。第一队是只伤到右肩膀的张作霖带队,一出城他就带着人,直奔正东方向而去。

随后,刘克文带着第二队,出了城门就转向西北方向。接着是刘春茹这个女将,带着一队人马,朝着东南方向疾行而去。

等这三队人马都出去后,才是带着伤的刘克武等人,带着最后一队人马,大摇大摆的走出了城门。他们的后面,跟着一辆马车里,坐着的正是秦师爷。

一路上谁也不出声,走到了海城东北的石头山前,才停下了脚步。刘克武转身对着马车里的秦师爷问到:“是这个石头山吧?”

秦师爷掀起了马车的门帘,看了一眼后,点了点头回到:“回大人,正是这里。”

“你跟冯霸天约的是什么时候啊?”刘克武懒洋洋的在马上伸了一个懒腰后,转过身靠到了马的脖子上,一只手勒住了马的缰绳,不让马的头乱动。

秦师爷看了看天空,一连谦卑的说到:“回大人的话,约的是子时二刻。”

“哦,那我们就这先休息下,等他们来吧。全体都有,下马休息。第三棚警戒。”刘克武说完后,自己先翻身跳下了马。

李海龙迅速的拿过了一个垫子,铺到了地上。走到垫子旁,刘克武一个转身就半卧到了垫子上。

刚卧下没多大时间,突然从西北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越跑越近后,刘克武看到了几个穿的都是普通百姓服装的人,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跟在自己身边的一百四人,听到马蹄声的时候,就已经散到了周围的树丛中。等这些人近前时,刘克武的身边,就只剩下了刘朝先、冯国璋、张怀芝几个人而已。

而且这几个留在身边的,也是装扮成了车夫的模样,坐在几辆大车上。这样一来,跑来的几个马匪,看到后也就放松的警惕,真把那些人当成了车夫。

见到穿着一身华服的刘克武站在最前面,一个马匪冲着他就喊到:“你是秦家的什么人?秦老么呢?”

秦老么是秦师爷在海城这一带的绰号,因为他在家姊妹七个,他排行最小。马匪的话刚一说完,秦师爷就从马车里蹦出来,嘴里连连说到:“各位大王,我在这。”

“你个老东西,不是又带的巡防营的吧?”一个小头目装扮的马匪说完后,拎着一条马枪就从马上翻身下了马。

他走到马车前,已经浑身抖如筛糠的秦师爷面前后,接着说到:“你奶奶地,让你他娘的上两次带巡防营的蠢货,来追我们。我们大当家的说了,让你老小子这次不加到十二万两,就甭要你儿子了。”

秦师爷还没等说话,刘克武就拦到了二人中间,一幅笑脸的看向那个小头目说到:“大王请放心,在下绝不是什么巡防营的。在下乃秦爷新招的护院,您可前往别误会。”

小头目看了刘克武一眼,一脸不屑的说到:“你一个护院炮手,跟这趟什么混水。知道秦家那小王八犊子给我们抓了,还敢去他家干。怎么着?想跟咱们结下梁子不成?”

心里冷笑咒骂,脸上还是一幅笑容,刘克武抱拳哈腰的说到:“不敢、不敢,冯大当家的那是海城乃至整个辽西这一带,都叫的响盘子的。小的只是混口饭出而已,可不想真跟冯大当家的结什么梁子。”

“哼,算你食相。没你什么事,滚一边站着去吧。”小头目说完,又奔向了秦师爷。

走到已经堆到马车下的秦师爷面前后,那个小头目冲着他说到:“你个老王八犊子,车上是十二万两吗?叫你的人把车打开,老子要验下。”

刘克武又一个闪身,站到了这个小头目的面前,笑着说到:“这位当家的,这可不合规矩吧。要验银子,似乎只能是冯大当家的亲自来吧?”

就在此时,突然从西北方向传来了几声枪响。接着,枪声、呐喊声、哭叫声、大骂声连成了一片。

站在自己对面这个小头目,还没等有所行动,突然脖子下一凉。等他低头看去的时候,吓的顿时脸上没了血色。

刘克武竟然用快如闪电的动作,用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动作之快,他连刘克武怎么出的手,都没有看清楚。

“小三子,风紧、扯呼。”就在那个小头目茫然失措的时候,一队人马从西北方向,快马奔行到了刘克武的近前。

当喊话的人看清小头目已经给人控制住后,立刻就将手枪对准了刘克武,嘴上说到:“三山五岳大路开,马走前川分黑白。这位兄弟哪路上的朋友,请报个万子。”

满口的黑话,这些东西刘克武哪懂啊。不用他说话,因为后面已经传来了一声喊话,帮着刘克武回答了:“白山白水皇云天、不犯长水磨三山。”

“啊?”那个拿枪对着刘克武的人,听完后面那句话后,顿时惊了半天闭不上嘴。

后面的那一声喊话,自然是熟悉这些东西的张作霖所发。声音落下的时候,张作霖已然带着他身边的那一百多人,来到了刘克武的近前。

坐在马上,张作霖冲着那个带头说黑话的人一抱拳,又是一连串的黑话甩了出去。刚开始那个喊话的大头目,还那充着一幅无畏的样子。

但没过几句话,那个大头目的脸上,由黑变红、由红再变白了。

最后,竟然跳下战马,跑到刘克武面前跪在地上,边磕头边说到:“小的冯德麟,不知是‘赛子龙’刘将军前来,多有冒犯,还请海涵。”

“你就是冯德麟?”刘克武将自己制服的小头目转交给了一个手下后,上前两步扶起了这个年纪刚过二十的马匪大头目。

看着这个身材魁梧,面容黑红的大汉,刘克武在他站起身后,却突然笑了。笑声过后,他才说到:“冯德麟啊,你还想反复吗?看到这四周了吗?”

“啊?”冯德麟听到后,登时就是一惊。因为他的确是在琢磨着,怎么找个机会带人逃出去。

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这个连杀日本两个司令官的人,竟然能猜出他的心思。

刚才在马上,他从与张作霖用黑话的交谈中,知道现在在那挟持他手下的就是刘克武,已是一惊。

想再找机会跑,竟然又给人家猜出来了,他也只能将头低下去,低声的说到:“都已被大人看出来了,冯某认栽。”

“哈哈,好了,冯老哥,论年纪你也比我大上六、七年呢。你带着兄弟们落草,不还是为了过的好些吗?何必这拿命跟朝廷对着干,祸害着乡亲们呢?”刘克武说完,上前一步竟然亲热的牵住了冯德麟的手,拉着想马车边上走了过来。

畏缩在马车边的秦师爷,这下可被整的晕了头。一个堂堂朝廷的正三品大员,抓住冯德麟非但不杀,反而称起兄、道起弟来,还向着他走了过来。

然而秦师爷没想到的,还在后头呢。刘克武拉着冯德麟径直坐到了马车边上后,竟然拉起闲话来。

过了半个时辰后,刘克武突然站起身,冲着冯德麟朗声的说到:“冯德麟,你可愿带着你的兄弟,与我一同为国效力,一同去拼出一翻荣华来?”

“蒙大人不弃,小的愿意誓死跟随。”冯德麟的话一说完,他身后那些手下们,也只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

刘克武看到这些人都跪下后,又朗声的说到:“现任命冯德麟为我魁字营骑兵后队署理队官,统领其部编入我魁字营。待进京后,再为冯德麟保授职衔。”



第 49 章 沿途扫秋风


class="width">冯德麟之所以归降如此顺当,完全是因为刘克武在与他谈话的时候,说出了他的落草真实想法。(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历来民间落草为寇,要么是被官逼而不得不杀人落草。要么,就是为了囤兵山野,从宋朝以后,学宋江的就成了主流。第三种,就是冯德麟这样的,想着能够封疆裂土的。

在与他谈的时候,刘克武直接就甩出了一个大帽子。一旦自己有了大权,那么第一就将为冯德麟争取出一块独立的施展之地。而这块地,到时候是哪,可是没说。

“赛子龙”的威名,只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就已经传遍全中国。刘克武给了他这样的许诺,冯德麟完全相信,凭这个善于用兵、重情讲义的少将军,日后定能兑现今日的承诺。

还有一个重点就是,冯德麟见张作霖那样的草莽,都能在刘克武的手下,这么短的时间就混上了个正六加从五品的顶戴。他很自信,他不会比张作霖差到哪里去的。

这些草莽英雄,刘克武其实早就对他们有了一定的研究。这些人,在平时会祸害百姓,可在现在这样民族危难的时候,他们还是有一些热血的。

这一点在后世的历史资料上,张作霖跟日本鬼子玩太极,冯德麟借日抗俄再全抗日本人的渗透上,都是显而易见的。

既然知道这些人想要的是什么,自己又正缺少真正能打仗的人,刘克武第二天从海城县城一出发,这一路上就开始了大收编。

张作霖的老娘和哥哥,这一次也给刘克武一并带上了。张作霖心里这个乐,忠心又增加了几分。自然就成了收编各路马匪的急先锋。

张雨亭是杀了人后,才投奔的毅军。而且他对东北这些黑话以及绿林道上的事,也都是很了解的。

先是张景惠带着一百多骑,在太子河口响应刘克武招抚之书,投进了魁字营。张景惠的队伍,立刻就被编成了魁字营的左军马队,张也被任命为署理队官。

接着就是辽东、辽西一路之上的薄振声、汤玉麟、赵御州、王利有、叶景全、孙福山、赵明德和马龙潭先后来投。

走到锦州的时候,刘克武的魁字营,已经迅速的扩充到了九百多人。不过看着新收组建出的左右和后队的马军,倒让刘克武眉头皱了起来。

那些马匪手上,很多还都拿着抬枪、鸟枪和猎枪。~~~~这让刘克武皱和眉头看向了张怀芝和冯国璋,嘴上说到:“这进了京,第一件事就是给这些个兄弟,换上新枪。”

一听这话,给张怀芝可弄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嘟着嘴,说到:“四百多号子,要全按咱魁字营现在的编配方法,就是四百多条马梯尼和至少五百把左轮手枪。还没算你要求的人手五发轰天雷算,朝廷能拨给咱这么多吗?”

“一枝马枪现在英国人现在天津,卖的是五十两银子,配送子弹才十发。”冯国璋在马上接过话,接着说到:“如果按现在这样,一到山海关,咱至少就成千人了。那就光马枪这一块,咱就得找朝廷要两万五千两银子。朝廷不给,咱自己也承担的起。”

笑了一下后,刘克武点了点头说到:“美国人的柯尔特左轮枪,现在在天津的价格大概是八十两银子吧,这又是四万两白银。这咱也承担的起,可是我担心的是,朝廷那会不会让咱们这么坐大。”

听到弟弟的担忧后,刘克文立刻笑着接过了话,说到:“仲远,你忘了咱们出来之前,宋大人和刘大人的话了吗?呵呵,进京你就找个机会,带着达初去见李大人。那样,就不怕朝廷把咱们收的人再分出去了。”

跟在一边的刘朝先也在克文的话说完后,接话说到:“相信凭我爹和李中堂的交情,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但刘克武却并不是那么乐观,毕竟这毅军即非那个李中堂的淮军,也不是曾经的南洋大臣左宗棠他们的湘军。

那个李鸿章,现在可是倾向袁世凯的心思多一些,能否支持自己,可还真是个最大的未知数了。

商量着魁字营的发展,刘克武也丝毫不客气,这一路上穿府过县,反正那些贪官们有的是钱,自己不刮其他官员照样刮。这一路上就见钱就拿,不给就要。

等到了山海关的时候,张怀芝拿着帐本大笑起来:“这他娘的这一路之上,我们还真是没少收啊。老七,现在咱这的帐上,光是银票就是五十七万三千两结余了。”

跟在他后面的刘春茹也笑着说到:“这还没算收的现银四万七千两,还有那么一大堆的瓷器、古画呢。现在统领大人,您可是身家过了不只六十万两呢。”

“哈哈,六十万两?”刘克武接过了张怀芝手上的帐本,边看边笑着说到:“这可不是我个人的,你可别多想哈。等进了京啊,这些钱至少一半,得送出去的。”

听到这话,刘春茹不禁撅起了小嘴,说到:“拿三十万两白银去送人?你刘仲远会干这么亏本的买卖?怕是这钱送完以后,你自己都戴上红顶子了,这才是你想要的吧?”

又是一声大笑后,刘克武盯着刘春茹说到:“这话可不敢乱说哈,我可不在乎什么红顶子,只要能保住魁字营,不真给朝廷消化了,我就知足了。”

说完这些话,刘克武一转身,朝着身后的队伍喊到:“兄弟们,进关了。我们,回家啦!”

“吼!吼!吼!”

“进关咯!”

上千人一起喊完后整个魁字营,就向山海关内开进起来。负责镇守山海关的,此时也是毅军的一个营。

已经早就接到了通报,也就不加任何拦阻的,让魁字营一路畅行而过了。进了山海关,就是一马平川,那是完全在扯淡的。

唐山和秦皇岛一带,都是山区。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中穿行,刘克武望着远处的群少,不禁又来了诗兴。

他看着那群山,还远处的海,不禁随口吟到:“北望群山冬初日,数万将士忙戍边。过得榆关望沧海,何时方能海波平。不求功名盖世存,唯念圣恩悯民生。纵我千军万马行,不再任寇害我人。”

“好诗……”

诗刚念完,跟在身边的刘春茹就拍起手来。其他人也都跟着附和,掌声响彻在了山路之上。

等众人的喧闹声停止后,冯国璋才靠近刘克武说到:“老七一个唯念圣恩悯民生,这个可是容易引起朝廷的怀疑的。这样的话,以后还是少说的好啊。”

“哈哈,大哥多虑了。”继续拍马前性,刘克武接着说到:“唯念圣恩悯民,思念朝廷怜悯黎民百姓,呵呵,谁要是想跟我搞*,那可是真是自找苦吃呢。”

刘朝先拍马走上前后,笑着说到:“七哥这是设套等人钻呢吧?”

侧头看了下现在剩下这几个结拜兄弟中,唯一一个比自己小,还已经确定是自己大舅子的。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一眼就给这个官二代看穿了。

爽朗一声笑后,刘克武说到:“知我心者达初也,哈哈,我还真巴不得,有哪个不长眼的,借我这诗参我一下呢。那样,我们的魁字营,可就更能安枕无忧了。”

“这话怎么讲,你要给人参了,引起朝廷的怀疑了,还会让魁字营更安枕无忧?”张怀芝说完后,用目光紧紧的盯向了刘克武。

脸上突然换上了冷竣的表情,刘克武嘴下说到:“太后那性格,越是有人拿我这诗来参我,他就越会信我。你们,都别忘了刘爵帅当年的言行。可是偏偏,就是能取得太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信任。所以,我就不怕有人参我,他越参我越坐的稳。”

众人听起了刘克武的话后,很多人都释然了。张作霖那几个草莽,也在刚要开口追问的时候,被他们身边知道当年刘铭传与西太后之间那些事的人,拉住告诉他们。

当年刘铭传镇守台湾,言行上就是让人很是怀疑。可西太后却在左宗棠等人连连参奏之下,更加的对他重用起来。

那个西太后的心里,一直认为在官场上,越是孤立的人,越能听她的摆弄。这也就出现了很多,在朝廷里屡受参奏,却越坐官越大的人和事来。

女人当政,这样的事是在做难免了。武则天,在中国乃至全世界都是只有一个的。当今朝廷那个西太后,也只能学一学罢了。

之后这一路上,穿府过县之中,刘克武的收敛钱财,变得更加明目张胆了。因为刘朝先竟然接到了李鸿章的亲笔信,勉励魁字营、勉励刘朝先和刘克武。

有了李中堂的亲笔信,这也几是说,这个老中堂先这成了自己的靠山。只要李中堂这不跟自己叫劲,以现在的满清朝廷情况来看,根本没人再敢打自己手上人马的主意了。

当走到玉田的时候,刘克武从迎接自己的玉田知县那里,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被突然从前线,调到通州。果然是马玉昆和宋得胜,说服了所有人,要为毅军留点后。

但刘克武明白,这里面必然还有一个要点,那就是朝廷里那些个人,有人怕自己的战功真的太大了,一旦战争结束了,去影响到他们的地位才是真的。

那个老太太有过一次练军刘铭传给她的教训了,她可不会给自己再来一功高震主、拥兵自重的机会的。



第 50 章 进京接城防


class="width">终于,到了通州城的东门外,看着这京东第一县,刘克武的心里,不禁有了些感慨。www.65txt.com

这座千年古城,此时也已经有了沧桑感。

不等他站稳脚,一个太监,就出现在了通州城门口。又一道圣旨,竟然是将魁字营直接调动到了广安门的防御。

接完圣旨,刘克武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耳朵。把练军调到北京,先说在通州,接着竟然直接给调到了步兵统领衙门的管制之下。

站起身,刘克武可不敢怠慢宣旨的小太监,向前一步后拉住那个太监的手,赔笑着说到:“公公一路辛苦,这个以后在下带着兄弟们进了京,还要多多仰仗公公呐。”

手里顺进去的,是几张银票。小太监笑着侧身看了一眼,脸上也不禁是笑的堆在了一起后,说到:“刘大人客气了不是,您可是朝廷的大功臣呐。以后哇,没准还得是咱家仰仗刘大人才是呢。”

小太监的服饰和顶戴,说明他只是个五品的太监而已。刘克武一塞就是五百两银票,他当然要乐的合不上嘴了。

“不不敢这样说,在下只是区区一武夫,哪敢让公公如此高看。”边拉着小太监向城里走,刘克武边对这个五品太监说到:“不知道公公贵姓,以后我们要常走动才好。”

小太监一听,脸上更乐了。什么是常常走动,在满清这个官场上,那就是说以后他身边这个才二十岁,就已经封号晋入三品衔的青年将领,将会继续给他送供奉了。

笑看刘克武,小太监说到:“咱家是李总管的使唤,姓名这东西,我们这些个人就不叫了。以后啊,您要再见咱家呢,就叫咱家德公公就是了。”

我擦的,李莲英的使唤,难怪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竟然在那皇宫大内中,混了个五品顶戴了。

这清朝的各总管,一般也就是个四品到头,只有李莲英因为得宠,才被西太后破例授了个二品的。这小太监,刘克武选定了将用他做接近后宫的第一人选。

确定这一点后,二人一路上的谈话也就亲切起来了。刘克武的屁功夫,也就再次的发挥出来。小太监被有自然是拍的飘飘然了,回宫后好是一翻夸赞。

魁字营当天晚上只能在通州过夜,这也是步兵统领衙门那九门提督荣禄随后派人来传的命令。刘克武的职务,现在又给变成了广安门的署理副将。

更猜不出朝廷安的是什么心的刘克武,只好将刘克文、刘朝先、刘春茹、冯国璋和张怀芝又叫进了自己的房间。

其他的那些人,都是些草莽出身,对朝廷的事只会乱猜。所以此时刘克武很清楚,真正在京城帮给自己帮到大忙的,只有这五个人了。

等他们都坐定身子后,刘克武才开口看向刘朝先问到:“老八,你说朝廷这是玩的哪一出啊?先让咱到通州,接着竟然把咱调到广安门去守城门了。”

刘朝先不说话,而是将头看向了他的妹妹。刘春茹也不藏什么,直接对着刘克武说到:“广安门那些家伙,前段时间盘剥商贾,结果给步兵统领那荣禄全营撤换了。我爹不知道怎么听说的,在咱们没动身之前,就已经派人去跟李中堂商询。这准是李中堂通融好了以后,给咱们安那享下清福去的。”

一切都很清楚了,这又是自己身边这俩姐妹那老爹干的好事。不过想一想,倒也是个好事。

这满清的内九门,是轻易不会让汉人把守的。那几只剩下外七门了。这外七门,能捞到一个城门的,那都不是一般的人。

自己不但捞着了,还捞了个最繁华的广安门。这如果不是刘盛休出马,怕是想都不敢想咯。

虽然闹了个独掌广安门的肥差,刘克武却又不禁心里迷茫起来。盯向刘朝先,问到:“达初,你可知,这广安门现在是兵部直管啊,还是步兵统领衙门管着呢?”

“现在是恭王爷亲自管着呢。”刘朝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接着说到:“不过七哥你放心好了,等咱办完交接,就拿着宋大人和我爹的拜帖,去见下恭王爷。恭王爷失势的时候,宋大人可是从没对不住他,所以相信咱们也能跟着沾上不少的光。”

恭亲王?奕??那个支持杀掉安德海的王爷?外号鬼子六的王爷?刘克武的脑袋里,同时迸出了一堆问号。

对这个六王爷,在前世看的影视剧中,可是没少见过。但没想到,现在竟然让在直接成了他管的了。

不对啊,他应该是管理海军的,怎么还管着广安门了?刘克武突然想起,这个六王爷才复出,是总理各国衙门的大臣和海军大臣啊!

魁字营调京,那也只该归兵部或者九门提督官,怎么说这陆军也归不到海军那去啊。想到这不禁看向刘朝先问了出来:“不是,怎么咱还归到海军衙门去了?”

刘朝先没说话,刘春茹又抢过话,说到:“恭亲王现在暂时署理着,现在外七门都暂时归有管。那个荣大人,才给重新启用,朝廷是不会直接把大权都给他的。”

擦的,原来又是那个老太太在玩权谋。给荣禄个九门提督、会办军务,却还这分着一部分权利。

但这样一来,反倒让自己的路更好走了。直接通到恭亲王那,更有利自己的发展,还有机会直通天庭了。

想到这,刘克武心里豁然开朗了。大笑这着说到:“明天早上先去接防广安门,然后下午老八咱俩,就拿着宋大人的拜帖,去求见恭王爷。二哥,你明天早上给我从那些个字画里,挑出了两幅最象样的,送给咱们的这个六王爷当见面礼。”

张怀芝应了一声,他现在可不担心没东西了。这一路上连收再要的,刘克武现在已经有了二十八张古字画加上十六件瓷器。反正东西也是刘克武要来的,他也没必要再纠缠什么。

众人都散去后,刘春茹却看到了刘克武的眼神后,先离开后又转回了房间。一进房间,刘春茹不等刘克武与什么举动,她自己就扑到了刘克武的怀中。

将刘克武按倒在了床上,刘春茹嘴上说到:“你个坏东西,这两天总那挑逗我干什么?明知道路上那么多人,还总挑逗我,你想死吖你。”

一把搂住刘春茹,翻身将她压到自己的身下后,刘克武在她的唇上吻了一口后,说到:“是你自己多想了好吧?我可没想挑逗你的意思。不过我还真想知道,你爹的是不是知道了咱俩的事。要不出发前,他怎么那么看我呢?”

刘春茹也在自己的下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说到:“我哥去跟我爹说的,我爹现在应该已经去跟袁家提退婚的事了。你吖,守制满了可就得娶我,要不我爹非得杀了你不可。”

“吖的,忘了守制的事了。”刘克武豁的翻身坐到了床沿上,手却还是在摸着刘春茹的某些敏感部位,嘴上说到:“这守制期间,似乎不可行房事的哦。”

一把推开了自己的手后,刘春茹也坐起了身子,幽怨的盯想刘克武说到:“你个坏蛋东西,明知道守制期间不行,还挑逗我。恨死你了,我出去了……”

话没说完,刘春茹人已经站起身,飞快的跑到了门口。

站到门口后,她还回头一笑,看向刘克武说到:“你早点睡吧,你个坏东西,明天还一大堆事等你处理,我就不这打扰你了。”

“别吖……”

本来刘克武还想着,不能房事,搂着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第一个女人,温柔的缠mian一晚呢。可他话还没说完,刘春茹已经闪身飘出了自己的房间。

无奈的倒回到床上,刘克武也只能骂起了这些旧制度来了。很快,又开始琢磨起次日该如何去应对那个恭亲王的事了。没想太久,就昏昏睡去。

次日的一大早,卯时一到第一次轮值的张景惠,就站在临时军营的大院中,让号兵把牛角吹了起来。一起走了半个月,张景惠此时也已经熟悉了这套操典。

听到牛角声后,刘克武也是一个骨碌就冲床上翻身落到了地上。随从李海龙听到房间里的声音后,立刻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边帮刘克武套上直到这次进京前,才第一次穿上的铠甲,李海龙边在嘴上说到:“大人,昨夜您睡下后,那个县令派人送来了五千两银票。说是希望您在见着恭亲王后,帮他也美言上几句。”

“嘿嘿,奇了,那个老家伙的脑袋倒是挺够转的。”套上铠甲的一扇后,刘克武边套另外一半边说到:“我给他美言,谁给我美言呢?听说那个老家伙,在这做了十年的知县了,当初还是捐了‘海防捐’才以举人当的县令,你打听了是真的吗?”

李海龙点点头,说到:“回大人的话,的确如此。昨夜按您吩咐,小的出去探访了一下。那个齐县令和城里巡防营的两个帮办,都在贩卖大烟土和私盐,你猜的真准。”



第 51 章 整纪定补贴


class="width">套好上身后,刘克武正了正身,冷笑着说到:“这通州扼守京城东面的咽喉,他们这群家伙在这,要不干这些事我还倒奇怪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什么他给我送银子是让我帮他疏通恭亲王的门路,我看他娘的他就是想着,以后从广安门那让老子给他放私货。”

听到这话,李海龙不禁惊了一下,抬头看着刘克武问到:“那大人,这五千两银子,小的给他送回去吧?您不是说,绝不跟那些脏官真站一块去吗?”

又笑了,这一次刘克武是给那个老爹的前任随从给逗笑的。笑看向李海龙,刘克武说到:“你吖,脑袋怎么长的?送回去干什么?他要拿钱给咱花,事办不办在我。”

“这……”

李海龙惊的张嘴看向自己,刘克武挥手在这个和自己年纪一般大,自家老仆人的儿子脑袋上敲了一下。

边转身对着立在边上那块大镜子照和,边说到:“我就说我在恭王爷那给他美言了,他还敢去问怎么着?想从广安门走私,五千两我放他五天。有能耐,他们就给我从咱的地头上走。一个月三万两,不跟他们参合,在这北京城就甭想站的住脚。”

“啊……”

“别啊了,我不是想做贪官,可进了这北京城,要真敢当什么清官,准没干出什么事,就先给那些大人们,一人一脚踩死了。”话没说完,刘克武已经转身向门外走去。

走到了小操场上,刘克武站到了已经列队完成的魁字营前。

张景惠见到后,立刻正步跑到面前,一个立正敬礼后,大声的报告到:“报告统领大人,魁字营奉命集合完毕,等待大人调遣。执日官,右军马队队官张景惠。”

“全体稍息。”

“是。”刘克武说完后,张景惠又跑回队伍前,喊了一声全体稍息,自己也站回到了队伍中去。

向前一步后,手里捏着马鞭的刘克武先是喊了声“稍息”,队伍立即整齐的站成了稍息的姿势。

将马鞭在手上敲打着,走在队伍前巡视了一圈后,刘克武冲着队伍说到:“这一路上,你们跟着本官,也都没吃着什么苦。我说了,带你们进京城就是来享福的。这回,咱们给调到广安门驻防了,我这倒要先跟你们再说下魁字营的八不赦。”

上千人的队伍中,有七百人是后补充或者干脆都是马匪投奔进来的。~~~~这一路上也一直没有时间去给他们详细说这些事。

所以这次即将接防广安门,刘克武才将八大戒条向这些人说了出来。说完之后,刘克武才冲着队伍大声的说到:“这是他娘地北京城,谁要敢违反我这八条戒令了,别说老子不保你还直接把你送进九门提督府,把你严惩了。”

那些刚进入魁字营的马匪,当然没听过刘克武的这把条禁令了。如果知道,可能很多人都会中途开了小差。但现在他们,只能是小声躁动后,选择了认命了。

等队伍中的小声躁动停止后,刘克武才接着说到:“以前当习惯了山大王的兄弟,我这先让你们明白一个事。只要你们给我遵守好八条禁令,以后只要有了钱,老子吃干的绝对不让你喝不上稀的。谁要感觉他受不了,现在就自己扔枪滚蛋吧。”

还真有走的,几个从锦州一带被收编的人,竟然着把他们马枪一扔,走出了队伍。刘克武嘴角冒出了一丝冷笑,向身边的张作霖使了一个眼色。

张作霖看到后,大喊一声,顿时从队伍的两翼,就窜出了两哨人马。那十来个扔了枪想走的马匪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已经给那两哨人马拿枪逼住了头。

等张作霖的手下制服了想走的那些人后,刘克武还是冷笑着,走到了这十六个人面前,扫视他们一下,说到:“还想回去祸害百姓是吗?老子带你们走阳光道你们不走,非跟老子这拧劲去走你们的独木桥。那好,就别怪老子心狠手辣了。张队官,把他们都给我拉出去,砍了。”

“喳。”张作霖应了一声,朝着他那些手下一挥手,就要向临时军营的营门外带那些人。

这个时候薄振声、张景惠、赵明德、汤玉麟四人却一起跪到了刘克武面前,给那十六个人求起情来。

那十六个人,都是原来跟着他们的。刘克武见他们来求情了,这队伍整到一起,还不是除掉这些家伙那股匪性的时机。

于是刘克武挥手叫住了张作霖后,盯向了张景惠等人,说到:“你们求情,那以后就你们给我看住他们。但他们想当逃兵,死罪能免、活罪难逃。张队官,把他们都塞到辎重队去吧,给我洗一个月厕所、喂一个月战马以观后效。”

那十六个人个四个求情的军官,一听到后,立刻全都跪到自己的面前千恩万谢起来。

“好了,都起来吧。”伸手示意让这些人都站起来后,刘克武才接着说到:“以后我不管你们怎么想的,谁私拿供奉,抓着绝不轻饶。”

停了一下后,挥舞着手上的马鞭,他继续说到:“但我给你们保证一点,以后月月在饷银之外,你们肯定都会多少有点外捞。这个嘛,我就叫补贴了。”

看了看队伍里那些马匪出身的士兵,脸上露出笑容后,一声色他又说到:“一心跟着老子好好干,我刘仲远不会亏待你们任何一个人。谁要给我干丢人的事,老子也绝对不会再客气。”

见队伍恢复了平静,刘克武才转过身,看向冯国璋说到:“冯帮办,你带着兄弟们,跟着我咱们接防广安门去。”

冯国璋应了一声后,正步跑到队伍前,大声的喊到:“全体都有,上马,向广安门,出发。”

哗啦啦,队伍整齐的翻身上了战马后,刘克武也走到自己战马前,翻身上了战马。带着队伍,迅速的朝着广安门方向前进起来。

在行进的路上,刘克武将张怀芝叫到了身边,小声的对他说到:“二哥,广安门那一带,可是京城三大繁华之地中,平民最多的一个。”

用手拉了一下缰绳,让战马继续与张怀芝平行后,接着说到:“等到了那以后,你出面去告诉那些个商户,谁也不许单独给任何兵丁送礼,不然的话没他们的好果子吃。”

“那你说的补贴,不会从咱们的公中出吧?”张怀芝还是先想到了已经有七十万两银子的公帐,毕竟现在秘密社团已经开始成立了,用钱的地方很多。

笑了一下,刘克武说到:“我不让下面的人收,可没说取消了那些商贩的供奉不是。咱要真不拿那些供奉,朝廷里那些人还得防着咱呢。”

被他的话弄迷糊了,张怀芝盯向刘克武追问到:“那怎么收那些供奉?要光让军官去收,底下那些人可就没办法管了。”

真是够笨的,心里骂了这个家伙一句。刘克武看向他说到:“所有供奉,按定额定时统一往营里交来。然后再统一按级别,进行补贴发下去。”

恍然大悟的张怀芝,这才明白刘克武的所有进项集体化,原来是这么个集体化。这样一来,魁字营里的人,不为军饷为补贴,也都必须服从将令了。

这个时代的官场,供奉是种惯例,谁敢不收就要面对已经满朝贪官的现实。你不贪,那好,当清官你就滚蛋。不但要贪,还得会贪,那就能平步青云。

张怀芝也在官场混了一段时间,他当然很清楚这个现实。不过象刘克武这样,一切都算进公帐,因公帐去收供奉的,倒还是第一次见到。

这样的收取法,既能把利益最大化,谁敢不给或者少给供奉。那好了,你得罪的就是整个魁字营。

又可以把队伍,最快的绑到一起。你想闹事,那好了,说停你补贴就是一句话的事。不给你补贴,光靠那点军饷,穷死你也没人管。

还有一点,就是可以防止出现放水、举报那些人的出现。全营都分到那些供奉了,你往哪告去还。你自己没拿你告,你拿了嘴就给堵上了。

这一套方法,刘克武还是想起了后世看到香港一部描写警察的电影。那里面有个老虎,就是用这办法,把个香港乱的不成气的地下秩序弄好的。

其实不是刘克武不想做个清官,而是自己很清楚,这个时代你要当清官,那就不死也得滚蛋回家。而且还要往上供奉,才能换来更大的权利。

想要实现自己的理想,那就只有先顺应这个时代。然后,等自己真的权到颠峰了,再慢慢改变去吧。

向来都是先由时势造英雄,后由英雄造就时势。空谈逆天,在现在这样的时代,只会死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小半个时辰后,魁字营就到了广安门外。原来守将已经给拿下,投进了刑部的大牢中。所以刘克武是跟个都司办的交接。

按朝廷的规矩,广安门的兵丁数,是三班两千人满边实发军饷。刘克武直接就让那个都司,按兵部文碟上的要求,把原来的那些人全都带走了。

这样做其实很简单,空出一千多人的空名头,那刘克武就可以每个月吃上上千的空饷。这样的事,在这个腐朽的官场,人人都是心照不宣了。

不过空饷部分,到了刘克武这,可就是想着要用这部分钱,先把手上这点人的装备,都提高上去了。



第 52 章 面见恭亲王


class="width">官大一级压死人,那个都司还想带走点什么,可结果却是,马队的五百匹上好战马,全都给刘克武强行的留了下来。www.65txt.com-====-仓库里的粮草,也一粒没带走。

见到那些原来广安门守军手上后膛马梯尼火枪后,刘克武也毫不客气的找了个借口,强行的全都留了下来。

这样一来,自己的魁字营,步枪还多出了三百条。只需要再琢磨去买点左轮枪,装备给那些新手下就够了。

等那个都司回兵部交碟的时候,刘克武这个大扒皮的手段,也第一次让兵部和恭亲王的那些人,对他有了个深刻的印象。

不过,去没人跟刘克武计较这些,反正那些枪也是朝廷的。那些被从广安门调走的兵丁,直接都给扔到巡防营去,也用不着再拿枪了。

看着自己的手下,拿着那些新发的马梯尼乐个不停,刘克武叫过了刘朝先,说到:“老八,你说咱们要跟恭亲王请求下,还是每天去实弹训练,能成不?”

“准没戏。”刘朝先擦着自己的那两把左轮枪,头也不抬的继续说到:“这可不比咱在辽东了,这放枪北京城里还不乱了啊?”

心想可也是,别说这广安门,就是通州要打枪多了,没准都容易惊动了京城。脑子一转,刘克武却心里想到了一个新的练兵计策。

将自己的双枪插回腰带上的枪盒子里后,刘克武站起身,冲着营地操场上的中人喊到:“队官,都跟我进我房间去,有事跟大家商议。”

说完后,自己先转身走向了自己的那间三套进的房子。很快,已经变成了前后左右四队步兵、前后左右加中队、亲兵六队骑兵的的十队队官都走进了刘克武的房间。

等众人落座后,刘克武的脸上,带着坏笑的环视他们一眼后,说到:“各位,我们的训练如果没实弹,那训练出来效果也不好。相信大家都清楚神枪手是靠子弹喂出来的这一点,对吧。”

在座的众人都点了点头,这些人都是玩枪的高手,当然很清楚这一点。没有谁是天生的神枪手,都是靠练出来的。

见众人没疑义,刘克武才接着说到:“而我们现在在京城,枪是不可能乱放的吧?还有就是,我们的资金,还不是真的很充裕,大家也都清楚吧?”

所有人的脸上,都挂上了疑问的表情。

张怀芝先看向自己问到:“统领大人,您是又想出什么办法,可以即能练兵,又能让咱们的公库多些钱了吧?”

还是坏坏的一笑,刘克武将目光瞄向了张作霖、冯德麟、张景惠等人后,说到:“以前你们干的都是什么买卖呢?”

“啊……”

在场的人全都明白了,这个统领大人,是又先来次官扮土匪的招数了。

冯国璋第一个提出了反对的意见,他说到:“统领大人,这可是京城附近。枪一响,没准咱们没跑多远,就给巡防营发现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哈哈,大哥,难道您认为,咱们这些兄弟,还弄不过那些个巡防营吗?”刘克武笑着说完后,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低头略作沉思后,重新抬头看向冯国璋和众人,说到:“一会我和老八去拜谒恭王爷的时候,你们先把营里的抽大烟的、好赌的全都列出来。”

不用他多说,冯国璋和张怀芝等人就已经知道了。而赶提拔上来的队官,都已经秘密的加入了刘克武取名“复兴社”的社团。

在社团的组织上,刘克武并没有将自己真实想法表现出来。而只是打出了“忠国守土、广布民生、精诚团结、荣辱不屈”的旗号。

但在社团的内部规定中,任何一种背叛,都将遭到灭门的打击。而且这些人,大多都是纳了投名状,才被发展进了社团,是没有退路的。

如何练兵的事,刘克武坚信只要点破了,冯国璋和张怀芝是会操办的很好的。所以他转身站起后,直接带这刘朝先,出门上马直奔北京城而去。

一离开城门,才正式的看了下那个朝廷给自己调的这个地方。身边的刘朝先,也才真正开始给自己介绍起广安门的情况。

北京的外城,有着两条用石板铺砌的道路,一条是连通永定门与正阳门,为皇帝去天坛和先农坛祭祀而铺设的御道,另外一条则是由城外通往广安门的道路。

由于辽南京城、金中都城的城址都在广安门地区,所以自古广安门大街便是外省进出的门户。

当年雍正皇帝决定在河北修建皇陵后,便下令修筑这条从广安门到宛平城的石板路。对于当时耗费钜资铺设的石路,北京人用“一尺道路五两三”来形容。

那时仅从广安门到小井村长1500丈的路段就花费了白银八万两,平均每修一尺长的道路就要花去白银五两三钱三分。

路修好了,交通的便利也为外城增添了生机和活力。那时广安门外最常看见的景象,就是“拉骆驼跑城儿”。

由于是各省进京的必经之路,所以这一带虽然没有二层的楼房,却是也商业繁忙。路两边的商贩都在紧张的忙碌着,他们的摊子上也是鱼肉果蔬,应有尽有的。

那些商贩们,显然也早已经知道了,今天广安门这换了守军和管事的。“赛子龙”的威名,此时早已经响彻全国。所以他们看向自己的脸,都是带着微笑的。

边走着,刘克武边时不时的下马,到路边去问问这个菜的价格、那个肉的价格。很快,就和这些商贩们拉近的距离。

在这个时代里,清朝那些戴着顶子的大官们,几时有过亲自在这样的市场上出入,还亲自和商贩们攀谈着,去询问商贩们的生活。这也让刘克武,在这些商贩们的心里,第一感觉就是充满了亲近的感觉。

总算到了西城前海西街,远远望到了恭王府那高大的门楼。刘朝先先到了门口,翻身下马和门口的家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等刘克武一到近前,下马之后刘朝先冲他一笑后,说到:“统领大人,我们在这稍侯吧,已经有人进去通禀了。”

也不说什么,刘克武转身跟在刘朝先的背后,走进了恭王府的门房中,坐到了凳子上耐心等了起来。

好气派,难怪后来这里都成了国家重点要开放的旅游景点。刘克武用眼睛偷偷的瞄看着这个王府,只见里面琉璃瓦盖顶、气势恢弘又富丽堂皇,也不禁被震了一下。

老百姓还不知道怎么活,可这些个满清的王爷达官们,却能住这样的宅子。这宅子里的那些东西,可能随便摘下点,就够一户百姓吃上几个月的。

一定要完成自己的理想,在看到恭王府与自己一路上所见的民间不同后,刘克武更加在心里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王爷有话,请广安门守尉、魁字营统带刘克武,淮军提督之子、广安门城门领刘朝先进府叙话。”一个看样子应该是管家装扮的人,站到门口后突然的一喊,打断了刘克武的思绪。

站起身后,刘朝先看来对这还很熟悉,他走上前朝着那个管家装扮的人,一抱拳说到:“孙管家,久不相见,您老可还安好。还有劳孙管家,您引个路了。”

说完之后,刘朝先就将手伸到了那个孙管家的袖子里。不用多想,刘克武很清楚,那准又是塞银子去了。

再痛恨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自己也不能表现出来,刘克武的脸上挂出了献媚的笑容,也对那个孙管家好顿热乎。

在孙管家的引领下,走到恭王爷家的书房门口,那个孙管家冲着里面大声的说到:“禀王爷,刘克武、刘朝先带到了。”

“让他们俩进来吧。”书房里传来了一声苍老的声音,之后又带出了几声咳嗽的声音。

孙管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刘克武就在刘朝先的眼色示意下,先行走进了书房。一进书房,身上穿着官袍的刘克武,只能按这个时代那该死的礼节,朝地上跪拜下去。

边打着袖子向下跪拜,刘克武的嘴上边说到:“广安门守尉、一等轻车都尉又云骑尉、魁字营统带刘克武,给恭王爷请安。”

身后的刘朝先,也跟在后面边跪拜边说起了同样的话,那个苍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都起来吧,进来说话吧。”

站起身以后,刘克武就朝着里面的房间走了进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间古色古香、摆满瓷器和书的书房。

书房西南角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年过六旬、身着胸绣圆补子、团龙图,两肩下绣团龙的老人,见到自己走进来后,用慈祥的目光打量起自己来。这就是六王爷,满清末期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了。

边打量着自己,六王爷嘴上边说到:“朝鲜之战,五十抵五百。辽东之之战上演挑华车,还冲进东洋人的大营里,去剁了山县有朋的脑袋。呵呵,你这个娃娃,还真是不一般呢。”

“王爷过奖了,让下官惶恐,小的只不过是徒有血勇之气。”刘克武边躬身边抱拳,继续说到:“与王爷您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广兴盛举,小的在您面前,可当不起您这样的夸奖呢。”



第 53 章 广安门新秩


class="width">爽朗的大笑,六王爷站起了身,走到了刘克武面前,边拉起自己边微笑着说到:“哈哈,你倒是很会说话,你现在才是正当年啊,不象本王,人已黄昏咯。www.65txt.com”

这个六王爷,这一生可能最值得他自己骄傲的,就只有成立了个衙门、推动了一下洋务运动了。刘克武在不少历史书上,看到他的时候,还真的对他很是怜悯。

满清到了现在这个时代,一个生不逢时的强臣、一个空有抱负的王爷。强臣当然就是指那个李中堂,王爷自然就是眼前这位六王爷了。

“王爷年不过花甲之年,正是老当益壮之时,老佛爷又让您重执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才正是鸿鹄之满之时。”刘克武这些话说出来后,不禁又在自己内心里,骂了自己几句。

这马匹拍的,明知道这个老家伙没几年活头,现在那个老太太用他也不信他,却还拿这高帽子往人家头上戴。不骂自己两句,那才叫怪事呢。

包裹这话,让恭王爷听着,却显然很是受用。他走回到自己那张太师椅上,让人看座后,盯向刘克武说到:“你不及若冠之年,已是三品之衔。他日我大清朝啊,还是你们这些后生来做主的。来,都坐下说话吧。”

“谢王爷赐座。”刘克武边坐到仆人搬来的软凳上,边对着恭亲王抱拳说到:“王爷之话,小的可更当不起了。想我大清朝,天下才俊比比皆是,小的怎敢做什么主,一切有老佛爷和皇上呢,小的只求能尽忠体国,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又让下人上茶后,六王爷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笑着说到:“难得您父子两代三人,都对朝廷如此效忠啊。你那首在鸭绿江上的词,可不是一个普通武夫能写的出来的。文武全才,你不可再过谦哦。”

接着双方就这样客套起来没完了,通过这些客套的话,刘克武把这个六王爷一顿马屁,拍的是一个乐啊。直到刘朝先接过话,跟恭王爷谈起他们家的事,刘克武这才算是得了消停。

这之间,恭王爷还不时的探察一下刘克武的思想。这个王爷的主要目的,就是想探察出,自己是向着太后那边,还是倾向皇上一边。

很清楚这个时代,上面那个朝廷里已经在形成帝党和后党,两大派系已经在争权,刘克武可不想参合进去。-====-

于是他处处对恭王爷的话,大玩起了太极拳。但中心思想,却让恭王爷听的很清楚。

不管是太后的懿旨,还是皇上的圣旨,我都照办,我都不抗。典型的中立派,让恭王爷开心不少。

当谈到洋务派的各项问题的时候,刘克武还是这个套路。太后支持的我支持,皇上支持的我也不反对。各有各的好,都是为了国家好。

这样一来,弄的这个恭王爷在整整一个时辰的长谈后,最后确定了刘克武是个不为升迁而结党、不为事利而参权的人。

在太后那,和他这个王爷这,现在最怕的就是出更多的跟太后对着干的。他们也怕,再出些个支持皇上的人,因为太后和他们,现在才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

清楚这些,刘克武大大的施展了一把,自己前世在学校里处理关系的时候,屡用不爽的官场太极推手术。结果,就是换来了恭王爷的信任。

这信任,要说还是多亏了自己那个还没确定名分的老丈人,那个刘盛休可是李中堂的嫡系。而那李中堂,又是和这个恭王爷死党。顺着关系,恭王爷自然也就信任起自己来了。

在临出来的时候,刘克武才让刘朝先拿出了自己带来的一幅古画和一副古字。外带着,也不忘夹上一张三千两的银票。

当然,这钱也不是白花的。刘克武见恭王爷笑的开心时,一捅刘朝先,刘朝先立刻就拿出了刘克武早就写好的一系列保奏文书。

名义上让恭王爷过目,实际上就是想让这个王爷,在自己正式把奏折送上以后,帮着在西太后那,煽风通过一下。

有钱又有书画,那些东西怎么着也值个几万两的。乐的一直笑着的恭王爷,在出门之前,竟然亲手写了几封信,分别是引荐刘克武去见庆王爷、端王爷、李鸿章和帝师翁同龢。

这一下刘克武可真乐了,等离开恭王府,朝回走的时候,对着刘朝先笑着说到:“这三千两,咱还真没白花。哈哈,一下换来六王爷四封引荐信,咱去哪都顺的多咯。”

刘朝先也笑看向自己,说到:“没想到,七哥这逢迎之术,竟也如此深谙真章啊。哈哈,看来啊,我老妹子说的还真就没错,七哥的确是个人才、大人才呢。”

我擦的,感情这小丫头,把自己当宝来押了。刘克武此时才明白,原来这个时代的女人,也并不是真的看才华多过看财产的。

不过这也难怪了,几千年的传统礼教,就是让这个时代女人,早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三从四德,是这个时代女性必修之课。她们一辈子,最重要的唯一大事,就是选好一个夫婿。

很快,回到了广安门后,刘克武就重新整顿起军务来。魁字营在第二天一大早,就给刘克武重新进行了整编。一路上收编的那些马匪,和原来那五百部下重新混编到了一起。

当魁字营第一次进行操练,整个广安门一带的百姓,都拥到了营区附近。这些百姓,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赛子龙”的队伍,能在辽东战场上打的那么出色了。

就在同一天,却传来了旅顺失守、日军攻占旅顺的消息。听到消息后,全营官兵都为之大震,刘克武却还是带着刘朝先去拜见庆亲王奕劻、醇王爷载沣。

这两个王爷,一个是从来不敢出大气,换个西太后面前长站不倒的。一个则是刚刚继承爵位,还没得到西太后的赏识。

所以对付他们,庆王爷就是真金白银的送上了万两白银铺路钱,醇王爷则是两幅古画加上三千两白银。

换来的,却是庆王爷修书引见多个六部庆王好友,醇王爷修书引见一班朝臣的引见信。这样一来,让刘克武大有了一翻广交朝臣的机会。

队伍的操练,有冯国璋日常主持,已经足够。而张怀芝,则很快就将刘克武制定新的供奉办法,传达给了广安门一带,多达210户的商户们。

供奉比从前广安门惯例降低了整整三成,魁字营又采取对营区严管制度。从军官到士兵,平时禁止任何人私自出营。

军官每十天,才让休假两天。士兵则是每个月休假两天,允许出营但不允许任何人带任何兵器离开营区。而且八大准则,也让那些士兵们不敢胡作非为。

看到刘克武这一系列政策一执行,只短短的两天时间里,广安门一带的商户们,就纷纷盛赞起来。毕竟,在这个时代,这样严明军纪、不扰民生的队伍,太少见了。

等到刘克武准备去拜访李鸿章的时候,许多周边地区的商贩,已经开始向广安门一带迁徙。

商户们想的,只是他们的收入。少了供奉和兵丁的滋扰,他们的收入自然增加了。而且魁字营的马队,也是准时的上街巡逻,最大程度的震慑了那些地痞无赖。

为了不出现有人钻空子滋事,刘克武还在拜访李鸿章之前,增派出了每个时辰两队的马队加巡队。虽然每个加巡队,只有一棚人马,但还是最大程度的保证了治安。

广安门的治安和繁荣,迅速的成为了北京外城新的重地。坐在马上,边朝着李鸿章的府邸走,路边的商户边和刘克武打着招呼。

看到这些商户们的表现,刘朝先不禁笑着盯着刘克武说到:“我说七哥啊,您这一套套的办法,还真都是太奇了。看这些商户啊,现在把您真要当恩人了呢。”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边和路边的商户抱拳行礼,边说到:“这些人啊,是税收的保障。可偏偏太多的官员,不把他们当回事。国家要钱找他们,官员缺钱盘剥他们,士兵想要也来盘剥他们。咱们啊,给他们好一点的条件,他们自然要这样了。”

也很清楚时下情况,刘朝先不禁叹气一声后,说到:“都不容易啊,这些商贩,起早贪黑。听说啊,很多人家就算累的半死,有的时候还吃不饱呢。”

“是啊,所以以后我们的队伍,不管走到哪,第一件事情就是想办法先不别去影响到民生。”刘克武转身看想了自己的随从李海龙,接下去说到:“把这个记下,晚上让兄弟们商量下,把民生写进社团的纲领中去。”

其实他还想到了孙大炮的民主和民权,不过眼下,如果敢喊出那俩词来,怕是没等怎么样,自己的脑袋先搬了家。自己可不是孙大炮,可不想成了这个朝廷的通缉犯。

正在走着,突然路上横着冲出了一个醉酒是书生,在大路中间摇摆起来。

李海龙看到后,冲着那个书生,大声的喊到:“嗨,前面的书生走开,没看到大人的要过吗?小心踩死你。”



第 54 章 一遇两狂生


class="width">推荐啊大大们,谢谢了,别光收藏不推荐,养书要喂口的哦!

那个书生抬头看了一眼后,不怕反笑着看向刘克武说到:“京城老爷遍地走,不知该躲到何时。(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小生独荡街道上,见着老爷无地走。”

“嘿,你他娘的说什么呢?”李海龙说完,就要上去踢打那个已经烂醉的书生。

刘克武却喊住了李海龙,自己翻身下马后,走到了那个书生面前,微笑着看向他,嘴上说到:“官走民行道,士行大民间。不知道君何人,敢违世之矩啊?”

那个书生听到自己这样文辞的话语后,不禁抬头惊讶的看了一眼。

但却马上又换上了那幅桀骜不逊的表情,将头转向一边说到:“狂生妄在世上走,赶个科考求功名。苏地松江成弱冠,姓韩玉国字余纯。”

哦,敢情是个上京考科举的举人。刘克武心里不禁乐了起来,自己的手下,现在还正缺文人呢,这老天就给送上来一个狂生。

从这个人的对词中,已经知道了这个人来自江苏松江县,叫韩玉国,表字余纯。松江,那不就是上海的旧称吗?心里有了必要收下此人的想法。

自古狂生必大材,不是大材狂不起来。这一点刘克武可是相信的,所以走上前,仔细打量起这个狂妄的举人来。

边打量,嘴上还边说到:“军中向来多武夫,唯缺张良武候士。月下求才报功名,试问才俊可愿随。韩先生,何必如此癫狂于市井呢?”

意思已经很明白,老子是带兵的,需要张良和孔明一样的文人帮助。你跟了老子,老子就保你个功名,一个三品大员,保荐个人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稀罕事。

那个韩玉国抬头看了看刘克武,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停止后,盯着刘克武说到:“素闻子龙再世生,铁血辽东倭寇惊。不知志向又如何,怎能擅选托终生?”

我擦你大爷的了,知道老子是谁,还跟老子这么狂,刘克武从这小子的话里,听出了他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大志。

好,你想知道,那老子就告诉你。刘克武心里不怒反而高兴,于是绕着他走了一圈后,还是保持微笑看向他说到:“报国捍土平四海,封候不足够定民生。

但求江山社稷安,唯望苍生食禄兴。”

你娘地,告诉你了,封候老子这不喜欢,老子要的是江山社稷都安生。这志向,不比戚继光小吧,你还不服吗?

果然,韩玉国听完后,先是一惊。愣了一下后,旋即站起身直接跪到了刘克武的脚下。

边跪拜边在嘴上说:“江苏松江举人韩玉国,愿跟随大人左右,平四海、保民生。望大人,收留。”

这典型就是一个服才华不服虚名的家伙,不过这样的人,却往往是有真正的大才干的。这一点在无数的史书上,已经是屡见不鲜了。

刘克武快步都到韩玉国的面前,边把他从地上扶起来,边说到:“韩先生莫再如此拘礼,本官是个带兵的,身边有的只是兄弟。先生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韩玉国站起身后,冲着刘克武抱拳拘礼的说到:“刘大人辽东血战之义举,在下早有耳闻。原想大人也是象其他那些军台一样,不过是一武夫,不想大人文才武功都如此了得,不愧‘赛子龙‘的美誉。在下从今后,唯大人马首是瞻,又怎敢与大人齐肩而行呐。”

“哈哈,血战辽东又不只我一个人。”刘克武笑看着这个衣着邋遢,但却文才不俗的家伙,接着说到:“数万将士在辽东浴血,本官却给朝廷调回来看城门。先生的盛赞,让本官很是汗颜呐。”

韩玉国也笑了一下后,小声的说到:“自古武将功莫高,高之过时怕震主。刘大人何必烦心,也不必自谦嘛。就您现在已经立下的大功,何愁日后无大展鸿图之日呢。”

就在他的话刚说完时,突然在二人的身后,又传来一阵狂笑声。刘克武心想,这他娘的又谁啊?今天这怎么刚碰一个够狂的,马上又有个人敢对自己这样不敬的来了。

转回头,刘克武的眼前出现的,又是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这个人瘦弱却颇有些身高,按刘克武的估算,怎么着也有一米七五左右。看上去,年纪和自己相仿。

不等刘克武答话,边上的刘朝先却先冲着那个人大喊到:“你竟然敢取笑我家大人,该当何罪?”

“哈哈,知者罪也,不知者罪也,知者装不知亦无罪也。”那个瘦高的青年,边笑边向刘克武走来,嘴上继续说到:“刘大人礼贤下士,让在下佩服的很。更知,刘大人不会与在下计较。”

你大爷的,这又来一狂士。刘克武心里咒骂了这个家伙一句,脸上却只能从盛怒,换成了微笑。自己正是缺少谋士的时候,一切文人都该笼络。谋大事者,必先寻谋士。

心里想的很明白,所以微笑着的刘克武冲着这个瘦高的青年一抱拳,说到:“不知足下尊姓大名,怎知本官不会与你计较呢?”

那个瘦高的青年,此时已经走到了刘克武的面前,伸手指向了站在自己身边的韩玉国后,笑着说到:“醉卧街头拦官道,衣着不体小狂生。这样的人,刘大人都能礼贤下士,又怎会对我杨度责之以罪呢?”

“你是杨度?”刘克武一听这名字,立刻给震惊了。这人如果真是杨度,那他只要跟了自己,以后还怕大事不成吗?

中国最后一个大谋士,一生先后事从两个思想极端上的不同震荡的民国第一奇人。对于杨度,不正是自己最需要的重要谋臣之选吗?

杨度看到刘克武惊讶的样子,笑了笑,说到:“正是区区在下,湘潭杨度杨皙子。”

我靠了,真的假的?老天竟然让这家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知真假,刘克武一抱拳,对着杨度说到:“先生真的是杨度杨先生?”

爽朗的一声大笑后,杨度冲刘克武微微一颔首,说到:“杨度不过区区一应试举子,难道刘大人认为,有人会冒度之名吗?”

擦的,这可比天上掉下个林妹妹,还要爽啊。抓住这么个家伙,自己以后还怕有什么大事不成吗?这家伙可是全面型的人才,难得的大谋士。

脑筋飞快的转着,刘克武表面上却丝毫不露。收起了惊疑的表情,换上一幅和蔼的笑容后,刘克武对杨度说到:“杨先生此名自是无人会冒用。但杨先生之名,他日定无人敢冒用。”

“哦?呵呵,刘大人何以如此说呢?”杨度竟然一屁股,坐到了路边小摊的凳子上,笑咪咪的盯着自己不再说了。那幅模样,就是一幅孤傲神情。

你亲大爷的,要不是你的才干真的很厉害,老子现在就先甭了你。心里怒了,但面上依然保持微笑,刘克武也坐到了小摊子上。

坐下身子后,刘克武对视着杨度说到:“杨先生胸有之大志,已成之才干。注定先生若投对领行之人,必能在他日声冠宇内。所以仲远才会如此说。”

这回吃惊的,换成了杨度了。他此时只不过是刚刚参加完甲午会试,举人没变成进士的一个落第之人。真正能知道他思想的,除了他的老师以外,至今才出现第二人。

不过惊讶的表情,在他的脸上也只是一闪而过。保持了一下自己后,杨度看着刘克武说到:“刘大人又何以知晓,度之心志呢?呵呵,天下知我者,唯我师也。”

“导宪政、行新法。变国质,强国根。保君政,行民权。杨先生,我说的可对吗?”刘克武把话扔出来之后,转身接过了李海龙递过来的一杯茶喝了一口,不再出声。

更大的震惊,这一次让杨度在至少五秒的时间内,都只是盯着刘克武说不出话来。因为他的想法,在此时很多都是完全不可能为朝廷所接受的,所以他也很少对人提起。

可让他彻底震惊的是,这个之前从未与他见过,刚从辽东战场调回来的守尉官,竟然能一语道破他的心了最真实想法。

看到杨度震惊的样子,刘克武等了下后,才接着用笑脸对着他说到:“杨先生,有些话大街上谈,毕竟还是不方便。如果杨先生愿意,可否先和这位韩先生一同,到广安门那我的大营里,稍候些时候。等在下拜访完李中堂,再与杨先生秉烛畅谈如何?”

“啊。”杨度被刘克武这样的一句话,才从不知道多少种猜测中,把心神回转过来。

看向刘克武后,他故作镇定的说到:“那好,在下正好也无处讨杯水酒,就先到刘大人的大营中,等大人忙完后,再与大人彻夜长谈。”

这就好办了,再让这个家伙见见自己的队伍,把他拉进自己的复兴社,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刘克武心里想着怎么收伏杨度,但表面上却丝毫不露的站起身。转过头看向那个韩玉国后,说到:“韩先生,那就请您拿着我的这块玉佩,和杨先生一同先往我的大营去,稍候在下一些时间吧,还望韩先生不要介意。”



第 55 章 中堂的心念


class="width">“刘大人可是要去拜访李鸿章、李中堂的?”韩玉国从刚才被杨度打断话,那心底怒意中平复过来,很平静的看着刘克武问完后,缓缓站起了身子,将空酒壶放到一边。(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点了下头,刘克武说到:“正是北洋大臣、直隶总督李鸿章、李大人。呵呵,难道这个朝廷里,还有另外一个李中堂不成?”

韩玉国没有回答自己的反问,而是在脸上稍纵即逝的笑了一下,边拉起杨度向广安门方向迈起脚步,边扔给刘克武一句话:“莫与其同行、莫为其同途。刘大人,我们恭候您回营。”

声音未落,两个同样狂妄的人,竟然同时发出了一声狂笑之声。站在身边的刘朝先,这个时候才说话到:“七哥,就这么两个狂妄之极的家伙,你怎么还对他们那么客气?”

“狂之盛、才之盛。自古名士多癫狂,只因其才无两双。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们还是先赶去李大人那吧。”说完,刘克武翻身上了战马,径直奔着李鸿章府邸的方向继续前进起来。

在路上,刘克武还特意的买上了四条新鲜的鲈鱼,让刘朝先当时很是不解的问到:“七哥,直接把那两幅画加上万两银子送上去,不就得了吗?你还买这东西干什么?”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了一声后,说到:“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咱们这位李中堂、李大人啊,就爱吃这口。送礼未必都只靠金银和书画、古董的,我这叫投其所好,慢慢懂吧你。”

“嘿,这你都知道,你从哪听说的李大人爱吃鲈鱼的?这事似乎只有我爹他们那些人,才清楚吧。你不说,我都想不起来呢。”刘朝先说完,拉了拉缰绳,让战马不至走偏。

这回变成了大笑,不过刘克武却并没有告诉他,自己是怎么知道的。如果说这是自己前世看了不少关于这位李中堂的书,还不直接让刘朝先把自己看成是疯子才叫怪事了。

转眼间,二人就到了李鸿章在北京的宅子门口。还是一惯性的习惯,递拜帖、塞钱给下人、塞钱给出来带路的管家之后,刘克武终于走进了李鸿章家的客厅里。

客厅主位上,坐着一个胡须花白、穿着便服的老人。一走到门口,刘克武看到他就知道,这就是真正的满清第一强臣了。<<>>

脚一迈进客厅的门,刘克武就向地上跪拜而去,嘴上说到:“晚辈刘克武,给中堂大人请安。”

让刘克武没想到的竟是,李鸿章和前几位王爷大是不同,竟然站起身走到了自己身前,伸手边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边说到:“快快起来说话,不必多礼。”

刚要站起身,刘克武才发现跟在李鸿章身边,还有一个穿着官服的人。头上也是和自己一样的蓝宝石顶子,只是胸口绣的却是只孔雀。

不用多想,这一定就是现在还在当天津兵备道的盛宣怀了。按二人的品秩来说,盛宣怀还只是个从三品,自己头上毕竟还多个候补从二品,应该是盛宣怀给自己见礼才对。

但刘克武很清楚这位满清末期最厉害的官商,是个狠角色。心存结交,不等盛宣怀说话,刘克武就先冲他一抱拳,微微躬身的说到:“晚辈见过盛大人。”

这下可让盛宣怀乐了,一个正三加从二品的后辈,竟然对他抱以晚辈礼,换谁谁都高兴。他连忙上前一步,拉住刘克武的手,嘴上说到:“仲远贤侄不要客气了,快快落座吧。”

被盛宣怀拉着,他那神情竟象和自己是多少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这让刘克武的心里,先摸出了些什么情况。

果然,一落座后,李鸿章就先开了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说到:“仲远啊,你父亲年轻的时候,可就在我的淮军呆过一段时间呢。说起来,老夫还要长你三辈呢。又是合肥同乡,日后只要不是场面上,你就不要总对老夫这样拘谨了。”

“中堂大人乃我合肥同乡中,让所有人都不得不拜之杰出领袖。晚辈只不过一若冠孩童,若对中堂大人不敬,怕是要给宋大人和我岳父知道了,不打断晚辈的腿才怪。”刘克武对这个时代那些破话,还是很说不顺。见到这么个大人物,也只能强坚持着说这个时代的话。

就是这样的话,李鸿章不生气,反倒更高兴了。他冲着边上站着的丫鬟说到:“红儿,去,给这两个娃娃上我最好的茶来。达初啊,你手上那是拎的什么啊?”

由于没带着随从进李府,所以刘克武刚才跪拜,包括刚才见礼的时候,刘朝先的手上,都是拎着那四尾新鲜鲈鱼的。

刘朝先从小就等于是李鸿章看着长大的,所以他没自己那么拘谨。冲着李鸿章笑了笑,说到:“回师太祖的话,这是我们守尉大人,特意孝敬您,给您老买的新鲜鲈鱼。”

“哦,呵呵,仲远也知道老夫好这口?”李鸿章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后,将目光挪到了刘克武的身上,接着说到:“难得你有这份心,还知道老夫得意这鲈鱼。正好,这也到了中午了,杏荪啊,你让厨房一会就做上一条。中午,咱们爷四个,就在我这吃午饭吧。”

我擦擦的,这老头,还真够和善的。怎么想,也跟后世看到那些书里,那个卖国贼、那个声嘶力竭大骂丁汝昌,要杀北洋水师管带的那个形象,挂不到一起去。

不能失礼,刘克武立刻就接过了话,开始与李鸿章谦恭的开始了交谈。李鸿章先是问了问刘克武在辽东的时候,是怎么着就带着一个马队,把人家小鬼子的几千人看着的炮阵挑了。

刘克武和刘朝先,两个人轮流着给这个老中堂,稍填油加了点醋的把当时的情形讲了一遍。听的过程中,李鸿章和边上坐着的盛宣怀,叫好连连。

之后又李鸿章又问到了马队阵前击毙桂太郎的时候,刘克武装出了一幅全然无意、只为战局的表现。这让不断叫好的李中堂,也对他没了太多的防备。

最后当讲完夜袭日军大本营、手刃山县有朋的时候,李鸿章突然站起身,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仲远啊,老夫代我大清、代我数万将士,在这感谢你了。”

“这、这、这可使不得。李中堂,这、这让晚辈任何受的起。”刘克武已经很熟悉这个时代的官场规矩,一见李鸿章竟然朝自己来了个抱拳礼,登时就跪向了地面。

走到自己面前,李鸿章将刘克武从地上拉起来的时候,刘克武竟然从李鸿章的眼睛中,看到了涌动欲坠的泪水。

拉着自己的手,李鸿章说到:“仲远啊,如果我大清在前线的那些个人,都有你着胆色,都有你这勇武。咳,那***别说是东洋鬼子,就算是英法联军再来次,咱们也不会败的那么惨啊。”

站直了身子,刘克武看到了李鸿章的泪水,竟然已经掉了下来。嘴上连忙说到:“中堂大人忧国忧民,晚辈一生当效行不息。还请中堂大人莫要激动,晚辈只是做了些该做的事而已。前方将士中,比晚辈更有智慧的人,更有勇武的人,不也比比皆是吗。”

擦了下眼泪之后,李鸿章被盛宣怀的搀扶了一下,重新坐回了他的位置上。

让自己冷静下后,他才继续看向刘克武说到:“若都如你这般舍生忘死,若都象你这般精忠报国,辽东就不会给丢了。”

擦的,一还知道你自己的淮军,我身边这兄弟他那爹,我那未来的二岳父带着淮军在前天一碰见小鬼子,就溃散而回啊。

日军第三次攻打九连城,历史的一幕还是没有改变。宋庆虽然挂着个辽东前线总指挥的衔,可是在三保九连城的时候,还是出现了帅将不一致的事。

宋庆率领在旅顺剩余的毅军约五营2000人,抵达东边道九连城,与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会商协守鸭绿江防务。

清军集结于鸭绿江下游九连城一带兵力,计毅军、铭军、盛军、奉军、芦榆防军、黑龙江镇边军等新旧达70余营,2万多人。

除依克唐阿所部镇边军外,其余各军均归宋庆节制。在防守部署上,毅军的亲兵营四百人和分统宋得胜的四个营随宋庆驻于九连城北面的苇子沟,马玉昆的五个营部仍然在其南面的榆树沟。

日第一军、第三军两部,趁夜第三次渡过鸭绿江,中路在虎山遭到聂士成的阻击。聂军得到马玉昆、宋得胜毅军的增援,激战终日,将当面的日军正面的一个师团打得前进不得。

但其他战线的部队实在相差太远,如东线倭恒额的齐字练军一闻炮声,就纷纷逃走。淮军主力刘盛休的铭军“仅凭垒施炮”,在虎山战斗紧急时,宋庆几番令其接应,但仍观望不前;另一支主力淮军盛军也是同样表现,“并末一矢加遗”。

结果虎山失守,铭军先自“惊溃”,“盛军十数人乘势哗溃,纵火焚烧军械”,全军大乱,“铭军溃而南,盛军败而北”。而毅军兵力单薄,且营哨官伤者十六,无力继续抵抗,也连夜北退。

各位大大不好意思,在下由于一个灵感爆发,太急着创作,结果把自己放躺了。正打着吊瓶,给各位发的这章,耽误大家欣赏,请理解。推荐票哦!



第 56 章 计拒入党争


class="width">大大们踊跃参与书评哦,推荐收藏都别少,本人这重病中也不会食言,稳定每天两更给大家发出来的!谢谢了!

次日,日军不费一枪一弹,垂手占领了九连城。(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在鸭绿江之战中,清军在虎山阵亡1823人。此时,凤凰城也被放弃,不久东边道几乎全部失陷。

鸭绿江之役失利,从毅军和宋庆的角度看,七旬老将宋庆虽是勇将,但并非帅才,长于力战而短于料敌,从无统带如此众多军队的经验,固是牵涉到勇营指挥体制问题原因,但各军诸将不服调遣,更为主要,宋庆能够调得动的只有他的十营毅军。

更让人大跌眼镜的是李中堂经营以久的淮军,竟不堪用至如此。作为淮军两个最大营头的盛军和铭军,起了很坏的作用。

盛军“见贼即溃,遇物即掳,毫无顾忌,杀之不止,责其统将亦徒涕泣伏罪。是该军虽有如无,尚须防其搔扰”。

铭军虽“素称劲旅,惟承平二十年,已非旧日士卒,近悉为刘氏族邻少年子弟,饷糈过厚,踵事增华,既骄且惰,不听约束”。

整个淮军几乎只有自己那个姨丈聂士成的芦榆防军能战,但也只有区区几营,与事无补。所以李合肥在整个战争过程中始终底气不足,与淮军表现不无关系,以至朝议中有人喊出招湘军旧将出战,更是令李颜面无光。

而就在此时,刘克武早上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接到了消息。毅军的将领姜桂提,又把旅顺地区给丢了。日军此时,正向着海城等地纵深之中。

见到李鸿章那幅悲拗的神情,刘克武豁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冲着李鸿章一抱拳,说到:“晚辈恳请中堂大人,代晚辈和魁字营的兄弟,向朝廷请命。只要再给晚辈多加三千新式装备之伍,让晚辈带回辽西战场。若不能打退东洋狗,晚辈愿自刎以谢皇恩。”

其实刘克武很清楚,清廷是不会答应自己这个要求的。因为这几天,他已经从各种渠道,知道了自己究竟为什么给从前线调回来了。

一方面是自己的两个岳父和姨丈,不想自己也战死在前线。另外一方面,则就是朝廷上的事了。很多人见到自己年纪如此轻,就已经战功显赫。

他们怕了,怕的是一旦再让自己打下去,如果真把日本人打败了,那自己的功勋就要让他们全都落下风了。~~~~

所以就有人在西太后那,煽风点火的将自己远比宋之岳飞、近比清之刘铭传。西太后对台湾第一巡抚刘铭传的事,那是到现在还没消气呢。

这才立刻就把自己调了回来,还特意交代不让自己再碰战场,去守个大城门的。对那个老太太,刘克武清楚,就这样自毁长城的事,就是那老太太的长项。

知道这些,但现在却要向李鸿章请战,其实刘克武还一个想法。能左右西太后,在那说的上话有点分量的,也只有这个李中堂。没准他去一说,自己还真就能重返战场。

即便说不通,那自己所谓的“忠心”,也就在西太后那,算是挂上了号了。那个老太太,可对自己之中武夫之忠,很是稀罕的。只要让她注意到了自己,日后的官路就好走了许多了。

让刘克武想不到的是,李鸿章听完他的话后,却一挥手声音低沉的说到:“先吃饭吧,朝廷里已经有人说你是达初他叔祖第二了。上战场的事啊,你暂时就不要再想了。”

说完,李鸿章站起了身,带头朝房外走了出去。盛宣怀站起身的时候,还给自己使了一眼色。那意思刘克武很清楚,那就是让自己别再提这事了。

整个午饭,李鸿章竟然不再谈战事,而是将话题引向了刘克武对洋务运动和外交等方面的问题。

开动脑筋、巧舌如簧。只要李鸿章问到的,刘克武立即就根据这位中堂大人,和那个老太太喜好的形式,全部一一做答。

谈到跟洋人做生意的时候,刘克武更是扔出了“借鸡生蛋”、“风险投资”、“金融控股”这三个连盛宣怀都没听过的新鲜理论来。

这下可好了,直接换来了盛宣怀的大声叫好。李鸿章见刘克武对洋务也如此熟悉,开始只是看着自己和盛宣怀高谈阔论。

等两个人暂停的时候,李鸿章突然开口,盯着刘克武说到:“仲远啊,你是朝廷赏赐的同进是出身,似乎没有正式拜过师傅吧?”

没有思索的机会,加上喝了几杯好酒,脑袋也没多想。刘克武脱口就说到:“回中堂大人的话,晚辈的确从未正式拜过师。也无心去考什么科举,只想带兵捍卫国权皇威。”

“武者安帮难定国,强国需有强学治啊。”李鸿章的话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用眼睛直直的盯向刘克武说到:“如果老夫想收你做个关门弟子,你可愿意吗?”

“啊?”

刘克武一下给惊呆住了。什么?没听错吧,李鸿章要收自己做个关门弟子。我靠了,这不是开玩笑吧。

自己要做了个这个中堂大人的弟子,仕途上至少在那个该死的条约不签定之前,还能顺风一下。可很清楚历史走向的刘克武,却犯起了难。

不是别的,就是也就在几个月之后,他面前这个老人,可就要给那个老太太和那个小皇帝,去扛了一晚清在大的一颗雷。就是这颗雷炸了之后,这位老人才会背负上百年不消的骂名。

来到这个时代,刘克武的心里既然已经想好了要做什么,当然不会愿意让自己的进程里,受到任何的阻挡。

可怎么来婉拒这个此时还是满清第一汉臣收入门下的要求,不禁让刘克武的脑袋疼了起来。

对啊,头疼,这就是最好的理由。自己在战场上,给日本鬼子炸伤了头,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

想到这,刘克武心里知道自己怎么先过了眼前这一关了。于是双手突然捂到了头上,将双唇紧紧的闭住,装出了一幅十分痛苦的样子来。

一看到自己这个样子,李鸿章和盛宣怀都急了,同时问到:“仲远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痛楚的表情?”

坐在边上的刘朝先,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于是他站起身后,冲着李鸿章说到:“回师太祖的话,刘大人在朝鲜的时候,就给东洋人炸坏了头。这可能是他又饮酒过了量,引来头疾发作了。”

“啊?”

李鸿章和盛宣怀同时惊声失色,同时惊叫了一声之后。李鸿章才说到:“三俊,赶紧去给我找下张太医。这可怎么是好?这么小的年纪,怎就落了这么个毛病?这都有落下毛病了,还整天想着上战场去跟东洋人拼命呢!”

捂着头,憋出很痛苦的声音,刘克武装做强坚持的说到:“中堂大人不、不必为晚辈着急,晚辈只要休、休息下就可。就是因为了有了这、这毛病,晚辈才、才想趁无大碍时,多杀些鬼子以、以尽忠。”

这个时候刘朝先却会意的走到了自己身边,边往起搀扶自己,边对李鸿章说到:“中堂大人,我还是先扶他回我们的军营吧。他休息会,应该就没事了。”

“那也好,那也好。一会我再让张太医去你们营里,给他仔细瞧瞧。”李鸿章和盛宣怀,两个久经事故的人,就这样简单的被有出色演技的刘克武,算是给糊弄过去了。

在刘朝先和李家一个下人搀扶下,刘克武装出踉踉跄跄、步履阑珊的样子,走出了李家的客厅。盛宣怀一直跟在后面,将刘克武送出了大门。

李鸿章竟然让盛宣怀,用他的轿子去送刘克武,这更说明了刘克武现在在这个老中堂的心里,分量有多重了。

还是第一次坐轿子的刘克武,半个时辰后,就给送回了魁字营的营区。等回到自己房间后,刘克武突然恢复了正常。

这让刘朝先一个愣神,旋即他盯着刘克武说到:“我说七哥,多少人想给李中堂那当弟子,他都不收呢。怎么到了你这,你自己先跑了呢?”

边脱下厚重的官袍,刘克武边笑着说到:“李中堂势虽大,但属于太后一党的。我们下午要去见的,那个两代帝师,可是皇上那一党的清流领袖。咱们现在官小言微,哪派都得罪不起啊。”

“哦,你是怕搅和到朝廷上的党争里去啊。”刘朝先如释大惑,他这个结拜兄弟、未来妹夫,一直都在说非不得以不介入朝政党争旋涡之中。

让刘朝先想不明白的,是李鸿章现在可是如日中天、圣恩正重的时期。于是他愣愣的看向自己问到:“可加了李中堂的一派,可是北洋实权派了就。你要真成了他的关门弟子,那日后的仕途更坦途千里了吗?”

脱下了厚重官袍,李海龙已经打好一盆温水,刘克武走到水盆边,笑着说到:“主战之人乃帝党,但主打之人却是李中堂。战后之事何人来解?大清只一外交大材李中堂是也。呵呵,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刘朝先和刚走进房间的冯国璋、张怀芝听到这话后,异口同声的说到:“李中堂要失势?”

洗了一把脸,从李海龙手里接过毛巾擦了下脸后,刘克武说到:“言莫多、多则必有失。呵呵,还是先去见见我们那两位狂生举人吧。”



第 57 章 展计收大仕


class="width">走出自己的房间,张怀芝就引领着刘克武走进了营区西侧的客房中。(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一见到刘克武进来,韩玉国先站起身朝地上跪拜下去,嘴上说到:“小的见过守尉大人。”

杨度却只是站在那里,来个躬身抱拳礼,也微笑着说了句:“杨度见过守护尉大人。”

扶起了韩玉国后,刘克武笑着对他说到:“余纯啊,我刚才已经把我要保荐的名单里,加进了你的名字,给李中堂看过了。以后啊,你可就是咱魁字营的一员了。”

“余纯一界书生,蒙大人不弃,竟招我入您这威武之师。日后余纯定当犬马相报,跟随大人左右拼出一翻新天地来。”韩玉国说完,顺着刘克武的牵引做到了一边。

坐下身子后,刘克武将目光投向杨度,微笑着说到:“皙子先生行意未明,故未将先生一并保奏,还望先生多多见谅哦。”

是你要玩什么文人的傲骨清风,老子就先不把你算在内,杀杀的你傲气再收伏你。这是刘克武不把杨度一并保奏,留在自己麾下的主要原因。要不然就这个人那自视才高的劲,即使强留下来,也不好收心。

“哈哈,刘大人客气了,皙子本也无意从军。科举之业、仕途正也。刘大人现在不也有了个同进士出身吗,呵呵,在下当然也要至少考取个进士才是。“杨度已经猜出了刘克武的用意,他很想投进魁字营,可又不甘心就这么轻易的被收伏。

这些个文人的性情,刘克武早就很清楚了。好,你打太极,老子就奉陪你到底。看看你最后,能不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想到这,刘克武笑向杨度说到:“杨先生此次已名落孙山,不知下一步做何打算呢?”

淡淡的笑了一下,杨度说到:“来年还有一场大试,在下暂时也就不回湖南,留京准备来年再考了。”

就知道你是没死心,还想着走什么科举之道。刘克武心里想好了怎么慢慢收伏这个大才之人,于是在他说完后,接话说到:“那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杨先生可愿否。”

“哦?不知刘大人,有何事要对皙子如此客气呢?”杨度人虽很年轻,但对这些官场上的客套之术,却已颇有心得。他很清楚刘克武接下来要做什么,就是在那装糊涂。

你装糊涂,我就让你明白。-====-刘克武笑望着他说到:“在下也正想在京城再安一处家,我爹去世以后,我娘已经带着家人回了合肥老家。房产也都已经变卖,在下还想请杨先生,在京城帮在下物色一处宅子,不知杨先生可愿帮在下这个忙呢?”

杨度听到这话,还是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刘克武会直接说,请到暂时做个幕僚,或者是接济什么的话。没想到刘克武是让他帮着选房子,这倒让他不知道是何用意了。

不过既然刘克武已经说出来了,杨度也不好拒绝。他略做沉思后,马上笑着说到:“只要刘大人信的着皙子,皙子愿为大人在京城,选一处合适的宅子做您的都尉府。”

转过身看向张怀芝,刘克武说到:“二哥,您先拿三千两银票给杨先生,用来选宅周转和预付之用。”

“这个,刘大人,您还未说,您想要什么样的宅子。在下也不知,您想在什么地方买呢?”杨度似乎明白了些什么,说完死死的盯住了刘克武。

又是淡笑一下后,刘克武说到:“位置当然是要在东城这一带,至于具体的要求,就全由先生您来做主吧。不过在下这,还要有个事得说。既然杨先生暂不回湘,在京之日不如就在这新宅之中落脚,也让在下有时间可与先生多多探讨一下,先生可能答应?”

你不跟我不要紧,老子先给你来个大信之行,让你知道老子这是个信人不疑的人。接着在给你慢慢往里套,让你跟我住一块,没事慢慢的把你心往我这收。

刘克武双管齐下,让杨度不禁愣了一下。但他已经答应了,君子重承诺,也只能明知是圈套,也得往里跳了。

又和杨度谈了一会后,刘克武才让把李海龙派去,专程陪在杨度的身边做起了跟班。杨度也只能揣着三千两银票,满北京东城给自己找起了宅子来。

送走了杨度,刘克武休息了一会后,就带这刘朝先又去拜见了两代帝师翁同龢/翁同龢的也是一翻交谈之后,很是看重了这个能文能武的弱冠青年。

给翁同龢的东西,也是投其所好的,全都是书画。面对翁同龢的试探,刘克武给对方的信息就是,不管是谁的旨意,我都照办。但不管是哪一党,我都不参合。

这让翁同龢进宫以后,在光绪面前好顿把刘克武盛赞。称其是“当代之子龙、少年之翘楚”。

在刘克武的预料之中,想收自己当关门弟子的李鸿章,进宫见了慈禧的时候,也是好顿的盛赞。李鸿章的赞语是“难得之少年奇才、少有之忠臣良将。”

光有这几个人还不够,刘克武随后的几天,又是一连串的大拜访之后,肃亲王崇文门税监善耆、端郡王载漪、军机大臣李鸿藻这些人,也全都先后成了他的后台。

游离在党阀之间,刘克武终于在三天之后,在自己的军营中接到了圣旨。自己的正三品加从二品广安门副将署理总兵职,算是正了名。

而哥哥,则正式得了个从三品顶戴,成了魁字营的二号人物。冯国璋、刘朝先、张怀芝则分别得了正四、从四和正五品顶戴。从而让魁字营,算是牢牢的在广安门站稳了脚。

街头狂生韩玉国,在保奏之后,顺利的拿了个正八品外委千总、亲兵哨哨官的职务后,开始每天紧紧跟随在刘克武的左右。

经过这几天的交往,刘克武才真正发现,原来这个鸟时代,还真是藏龙卧虎。家里是在上海专门买卖马匹和粮草的韩玉国,竟然是个全才的人物。

几天之中,经过他的建议,刘克武先是让张怀芝在广安门一带,建立了详细的商户登记体制。

这样一来,不登记的就甭想支摊子做买卖。登记的就必须按刘克武的意思,去进行统一价格的卖东西。广安门一带,竟然有373家大小商户,这还真是让刘克武大惊了一下。

看完详细的登记后,刘克武看向张怀芝说到:“二哥,这回以后每十天,您就带人,给我按户头统一手供奉吧。哈哈,大户十天10两、中户十天5两、小户十天1两。哈哈,一个月拿出2400两给兄弟们发下去,咱还剩下两千两呢。”

“是啊,兄弟们每人按月能拿走一两到五两不等的银子,呵呵,他们应该也能知足了。”坐在边上的冯国璋说完后,端起了茶水喝了一口。

刘克武却摇了下头,将脸转向了已经是广安门从六品卫千总的汤玉麟问到:“阁臣,附近的情况,和那些往来的客商情况,你都布置的怎么样了?”

这些天一直都在带人侦测附近情况,汤玉麟听到问话后,立刻奸笑着回答到:“回大人的话,这附近现在咱们兄弟都踩盘子踩的差不多了。今天晚上,就要从通州进城一批私盐。还有一伙人,和洋鬼子合伙要从天津宝坻进城来一批大烟。”

点了点头,刘克武接着问到:“那些私盐是谁的货,那些大烟又是谁的买卖?都值多少钱,打听清楚了吗?”

汤玉麟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放到刘克武面前,笑着说到:“都在这呢,大人您看了就知道了。”

拿起那张纸,刘克武仔细的看了起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批私盐的幕后老板,是户部一个侍郎的后台,价值三千五百两。

那批烟土的后台更是大,直接通到了自己刚见过的端王爷那。价值更是高达八千五百两,还有三十个家丁护送。这些都是黑货,这帮家伙还真是胆大妄为的很。

看完之后,刘克武将目光转向了韩玉国,问到:“余纯,你说如果让咱们的兄弟,把这两票买卖都结了,可为不可为呢?”

韩玉国略一思考后,立刻冲着自己一抱拳说到:“大人,可为但需计划详细。确保不漏一丝风声,标下认为才可动手。”

“那你说说,怎么做,才能确保住不漏半点风声呢?”说完后,刘克武将身子靠回椅子背上,微笑和盯向了自己刚收的这个大跟班身上。

想了一想,韩玉国说到:“杀人灭口、不留余生。参与之人,必为铁忠之士。而且得手之后,出货也不应太急,更不能在北京城出货,可以选去天津出手。”

旁边坐和的冯国璋、张怀芝、刘朝先、张作霖、赵倜、熊秉崎、黄辉祖、汤玉麟听完后,一起点了点头。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克武将这个落第举人留在身边了。

听完韩玉国的话,刘克武爽朗的笑了一声后,说到:“很好,就按余纯这些要求,各位兄弟,你们回去选人吧。晚上,第一队向东南,选两百人,由大哥、达初、周人你们三个带队。第二路向东北,选两百人,由二哥、六哥、阁臣带对。我要把这一万两千两银子的货,全都变成我们兄弟的补贴。”

“遵命!”

众人一起应声之后,纷纷转身走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直隶提督麾下、炮队学兵队队官王士珍,奉命向广安门总兵刘大人签诋。”



第 58 章 聚杰阅观操


class="width">够快的,自己才刚用关系,朝兵部要了这个人,这才不到一天的功夫,人就到了?刘克武不多想,对着外面说到:“进来吧,恭候多时了。www.65txt.com



自己的话音刚落,一个健硕却很精壮、还穿着淮军军装的中年人,走进了房间。一进门,就朝地上跪拜起来。

连忙站起身,刘克武走上前,扶住他之后,嘴上说到:“聘卿不必多礼,如此之快赶来我这,应该是车马劳顿的很吧。”

王士珍站起身,却还是低着头,一抱拳说到:“谢大人关心,标下本已随叶大人抵天津,故不算劳累。”

“哈哈,来、来,快坐到这休息会。天津到这也要跑上几个时辰呢,聘卿既已调我魁字营,以后切莫再如此拘谨。”这个人是谁啊,那是北洋之龙啊,刘克武最想要的人才啊。所以他是拉住王士珍的手,将他按到了一边的椅子上。

只是让屁股沾上些椅子的王士珍坐下后,又是一抱拳对着刘克武说到:“标下在回返天津这一路上,对大人之威名,可是如雷贯耳。日后在大人麾下效力,还请大人多多提携。”

这个王士珍,是刘克武在李鸿章那,头一个点名要的人。北洋三杰中的北洋之虎冯国璋既然已经给自己抢到手,刘克武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最善出谋的主。

本来以为叶志超虽然被西太后罢了职,并且正要法办。但这王士珍也还可能投到自己那个姨丈,已经调进天津的聂士城麾下。

没想到,李鸿章一个招呼,就给自己轻易的要来了这么个人。看来这关系,还真是没白走的。

有了冯国璋、再有了王士珍,嘿嘿,他娘的袁世凯,我看你还有什么鸟人可以当大将。

抢了袁世凯的班底,让刘克武的心底这个高兴,脸上自然就带着灿烂的笑容了。笑看着王士珍,说到:“聘卿兄在朝鲜乃至撤入国内后,也是英雄之举盛名远播啊。聘卿兄长我十四载,以后私下之时,就不要在一口一个大人,叫我仲远即可啊。”

“不敢,标下怎敢直呼大人字号。”王士珍可不知道刘克武到底什么性格,但这官场之上,哪有属下直呼上官字号的。

猜得出王士珍想的是什么,刘克武笑望向他说到:“聘卿兄不要如此拘谨,进了我魁字营的兄弟,都是我的好兄弟。<<>>场面上过的去,私下大家都如此称呼我的。”

愣了一下,王士珍也是久在练军之中,知道很多练军里的将领和他们的属下,平日都是称兄道弟的。可自己毕竟是个刚被调来的新到之人,又没什么交情。

想到这些,他又是一抱拳说到:“标下乃一新到之人,怎可与那些与大人一起出生入死的同仁一样,大不敬、大不敬之事,标下万万不敢为之啊。”

真你妈的罗嗦,让你怎么着就怎么着,怎么这么多的繁文缛节。

心里骂着,刘克武的嘴上却说到:“魁字营内我做主,聘卿就不要再客套了。进了我魁字营,就要按我营规办事。你也舟马劳顿了,先去休息片刻,晚上我再设宴,为你接风。聘卿兄,你看可好?”

没功夫跟你这废话,调来了就得听老子的。至于你的心,跟在老子身边几天,给你点甜头,不信收伏不了你。

想好了怎么对付这些文人,慢慢收心后,所以刘克武说了这样电话。

王士珍站起了身,却还是不肯走。一抱拳说到:“标下蒙的大人不弃,保举为从五品给事中。标下之责,乃是随于大人左右,参议军务,不敢擅离职守。”

大爷的,给你保举个从五品给事中,不是让你来烦老子的。转念一想,可也是,自己身边有了个还不知道到底多大能耐的韩玉国,此时再加这么个北洋之龙,那才真是谋事可成。

想到这,刘克武笑了笑,说到:“那好,既然聘卿兄愿即可上任,那就请在这陪着我,一起坐坐吧。”

广安门从魁字营进驻后,刘克武就把轮值制度变了以下。以前是两个时辰一换岗,现在变成了半个时辰一换兵丁、一个时辰一换执官。所以在过一会,也就该自己亲自上城门楼子去值勤了。

让这个王士珍跟在自己身边,一会就让自己带出的兵,先征服一下他的心。不等刘克武再说话,门外就又传来了两声喊。

“标下新任广安门从五品协办守备、云骑尉马龙潭,向总兵的大人签诋。”

“标下新任广安门正六品门千总倪嗣冲,向总兵的大人签诋。”

好吗,这群人来的还都真够快的。刘克武过了一会走上城头的时候,身边已经又多出来从各军要来的王英楷、曹锟、许兰洲、陈光远加上马龙潭、倪嗣冲和王士珍,这一群自己从兵部点名要来的人了。

站到城头上,正好可以看到城门西南角正在营盘草操场上操练着的士兵,校场上整齐震天的呐喊声、脚步声,让这些新来的人顿觉眼前一亮。

转身对着这群新来之人,刘克武笑着说到:“各位兄弟,以后你们也就都跟我这一口大锅里吃饭了。在这城楼之上,你们正好可先熟悉下魁字营的情况。”

再将目光盯到张怀芝的身上,接着说到:“张守备,就由你先向这些兄弟们,介绍下咱魁字营的规矩,和操典情况吧。我这,就先带人去巡下城了。”

说完,冲着这一群本来后世都是赫赫有名,现在却成了自己部下的新到之人们环抱一拳,刘克武转身向当值的张作霖、熊秉崎、汤玉麟一挥手,就走下了城楼。

走到街道上,那些商户已经知道了刘克武的十天一供奉制。从前那些驻扎在这里的守军,都是三、五天一次正式的勒索,平时还外带着小勒索。

魁字营的营规严格,官兵没有当值官的许可就出不来军营。即使出来军营,也都是平买平卖,这让这些百姓在这几天就感觉到了不同。

现在又正式确定了这么个体制,让这些商户们和百姓们,都有了最大程度的收入保障。不受盘剥,又是一支精锐之师,百姓见到刘克武的时候,更是亲热起来。

正在前行间,突然传来了就声女人和孩子的哭声。刘克武驻脚寻找起声音的来源来,跟在身边的韩玉国等人,也开始寻找起来。

“大人,您看那。”熊秉崎眼睛最快,他边说伸手指向了西北角的街道旁。顺着他的手,刘克武看到了一个中年妇人,正带着一双儿女,边走边哭泣着。

转身看了身边的人一眼后,刘克武对韩玉国说到:“余纯,你过去问问怎么回事?那个妇人为何要哭?”

韩玉国应了一声后,迅速跑向了那母子三人。不消小片刻,韩玉国就返身跑回了自己的面前,说到:“禀告大人,那妇人的丈夫,把家里最后一点东西都当了,正在前面一个大烟馆抽大烟。”

立刻就明白了,这又是鸦片给国人造成的荼毒。刘克武一拍战马,转眼的功夫就到了那娘三的面前。

翻身下马后,在那个妇人惊疑的目光中,刘克武走到了妇人面前,带着慈祥的面容问到:“这位嫂子,在下广安门总兵官刘克武,您能把事再具体跟在下讲一次吗?”

一听竟然是个总兵,那个夫人连忙拉着一双儿女,就向地上跪拜下去。上前一步,刘克武将妇人和那两个孩子拉了起来,将一个年纪稍小一些的,抱到了自己的怀里。

转身走向路边的一个馄饨摊,刘克武给两个面黄肌瘦的孩子各要了一碗馄饨。之后,就向那个仔细妇人询问起来。

原来,这个妇人的夫家姓阎,从满清初年就在东城这一带。夫家早年还曾经是这一带,颇有名气的书香世家。

然而,从这个妇人的丈夫,不知道怎么的就吸上了鸦片以后,整个家就开始败落了。

不光妇人的丈夫一个吸,妇人的丈夫兄弟三个,都是每天泡在烟馆里,才三年不到的功夫,那个男人的两个兄弟媳妇就都跑了。而这个妇人是家中的长嫂,又有两个孩子,只能选择来劝导那兄弟三个。

可结果却是,每次妇人拖儿带女,劝这兄弟三个的时候,那两个弟弟轻则辱骂、重则拳脚相加。没钱就当家里的东西,没钱就卖粮食,弄的现在家里都没米下锅了。

听明白了怎么回事后,刘克武转头看向了当值协办守备官张作霖问到:“广安门这一带,有多少家大烟馆?都是谁的后台,你这几天查清楚了吗?”

张作霖听到问话后,立即从怀里拿出了两张纸,放到刘克武面前后,说到:“禀大人,这一带共有烟馆49家、赌场38家、妓院12家、暗窑(暗娼)28名。烟馆子最大的三家,分别是端王爷的管家、工部左侍郎的公子和顺天府岑师爷的公子开的。”

看到纸上的记录,刘克武心里不禁一惊。自己管的地盘上,竟然有这么多的黄、赌、毒。而且,竟然还有三家直接都牵扯到权贵那去了。



第 59 章 砸个大烟馆


class="width">这个时代里,鸦片已经被满清朝廷半合法化了。www.65txt.com-====-而那些赌场和妓院,很多也都是有执照的。这让刘克武一时间也不知从何下手,就在这个时候,跟在身边的王士珍却笑了一下。

看向王士珍,刘克武知道他是有办法了。于是,用目光盯向王士珍问到:“王大人,你可是有了什么办法吗?”

点了下头,王士珍现在毕竟还不知道,这个把他从兵部要了来,又给他连升保举了三级的上司是什么性格的。

所以,自己一问到他,他连忙就走上前,趴到了刘克武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了些话。听着他的话,刘克武很快就由忧变笑了。

等王士珍一说完,刘克武就站起身,看向那个妇人说到:“张大嫂,您前面带路,带我们去看看你丈夫在哪家烟馆。这次,本官替你做主了。”

那个妇人听到后,连忙拉着两个孩子,又给自己跪下后,嘴上连连的谢起来。朴实的百姓,却给这个黑暗的社会,当成了最廉价和没危险的剥削目标。刘克武在看到那个妇人的表现后,更加下定决心要把中国的天,提前换掉了。

拉起了那个妇人后,就让妇人前面带路。刘克武身边跟着的,此时是汤玉麟手下的一哨骑兵加上韩玉国的一哨亲兵。总共,也有过了百人的队伍,就跟着妇人向那烟馆走了过去。

转眼间,刘克武带人就走到了一家烟馆的门前。叫过那个妇人,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那个妇人就带着两个孩子,跑到烟馆面前哭喊起来。

等那个妇人哭喊起来,烟馆里冲出两个护院后,刘克武将目光投向了张怀芝。刚才的路上已经清楚刘铭九要怎么做,张怀芝立刻大喊一声:“来吖,把着给我保护起来。”

两哨人马,韩玉国的亲兵哨,迅速的将大门口正面堵了个满满。而另外汤玉麟骑兵右队左哨,也在眨眼间就将整个烟馆给围了起来。

见到手下们将烟馆围了起来,刘克武又看向张作霖说到:“张守备,你进去按人头,每人给我收五十两的捐钱。不交的,就按抗捐处置,全都送到九门提督衙门去。”

这个时代,各种苛捐杂税是比比皆是。<<>>这次刘克武选的名头,则是朝廷刚出来的协防捐。这个捐名义上是为了给前线部队协收的,可实际上都是给各地的守军,增加一道创收的政策而已。

“哎呦喂,这可怎么说的。”张作霖带人冲进烟馆,只小片刻的功夫,就从里面跑出了两个穿着锦袍的人。边跑边在嘴上继续喊到:“知刘大人新任,数次拜访均不见大人,这怎么直接就来查我的馆子了呢?”

声音一落,那两个人年纪稍大一些,穿的明显只有大富之人才穿的起华服、年纪约在四十上下的胖子,就先行跪到了自己的面前说到:“刘大人多多见谅啊,小的在这给您请安,还请大人暂莫封馆,咱有话好商量。”

有意思,老子是他娘的广安门总兵,来砸你的烟馆,你还想跟老子这商量?不过刘克武很清楚,面前这个家伙,按张作霖调查的情况,那可是礼部典制司郎中的小舅子。

知道对方背景,刘克武也只能笑脸相迎站起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边在嘴上说到:“张老板,本官可没跟您这故意为难。最近烟馆闹事的很人多,本官又接了协防捐的令,这不是来保护您的馆子,顺便收收捐钱,怎么就让张老板当成查你馆子了呢?这要是传到孙郎中那去,本官可是担待不起呢。”

一翻话说完,那个站起身的张老板,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话里说的很明白了,我不是来砸你馆子,是总有人闹事来保护你馆子的。

而且,这还多一个个事,那就是谁也不敢抗的协防捐的事。张老板站在那,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嘴上连连说着:“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张作霖就押着二十几个面黄肌瘦、衣衫不整的家伙,走出了烟馆。

站到自己面前后,张作霖一抱拳说到:“禀大人,这二十一个东西,没钱交捐还这抽大烟,请大人处置吧。”

走到那些人面前,扫视了一圈后,刘克武张口问到:“哪个是吴老大和他的两个兄弟啊?”

一个年纪约在三十岁上下、穿的衣衫褴褛的家伙,在自己的话说完后,立刻从人群里跑出来,拉着另外两个家伙边跪拜边在嘴上说到:“小的吴景纯,带两个弟弟参见大人,给大人这请安了。”

抬起腿就是一脚,那个吴景纯根本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直接闷哼一声,就给刘克武一脚踹到了胸口后,向后横飞砸进了人群。落进人群后,立刻就昏了过去。

那两个跪在他身边,他的弟弟还没等反应过来,刘克武已经一挥手,就让手下的人将他们两个按倒在了地上。

走到这两个已经抖如筛糠、被按成狗啃屎姿势的家伙面前后,刘克武蹲下身子说到:“吴景年、吴景康,你们两个可知罪否?”

那两个家伙已经给刘克武突然对他们哥哥的行动,惊吓的三魂没了两魂半。这个时代,清军这些军爷们,想杀人很多时候根本就不用去上报。他们很清楚这一点,自然吓的是魂飞云外,半天没回刘克武的话。

见这两个家伙已经吓傻了,刘克武站起了身,冷笑着说到:“来吖,每人给我重责二十军棍,然后移送九门提督衙门法办。状告这俩小子抗捐、欺嫂、贩卖私盐。”

“大人冤枉啊、大人饶命啊、哎呦、哎呦……”

那两个家伙刚回过神,知道求饶的时候,却已经给站在边上的四个兵丁,挥起了手上的军棍,对着他们的屁股上狠狠的打了起来。

头两棍那哥俩还能喊上两声,到了第三棍以后,就只剩呻吟了。打到第十棍的时候,全都没了声音。

站在边上的张老板,这个时候似乎是明白了刘克武为什么冲进他的烟馆闹事了。那个此时正蹲在自己丈夫面前,掐着丈夫人中穴的妇人,这几天可没少来他这找丈夫和小叔子。

也是见过些场面的张老板,连忙从袖子里抽出两张银票,颤颤巍巍的走到刘克武的面前,边将银票往刘克武面前送,边在嘴上说到:“刘大人明查啊,这哥三的事,可跟小的没关系。不过这三人也都是小的这的常客了,这一百五十两,小的代他们捐了,还望大人高抬贵手啊。”

银票用不着自己去接,站在身边的张怀芝已经代自己接过银票后,看了一眼确定了数额对后,向刘克武点了点头。

又是不知什么感觉的怪笑,刘克武坐在一架车板上,看向面前这个礼部郎中的小舅子,说到:“张老板倒是仗义的很,难怪生意这么好呢。不过,张老板可否,代那十八个人都把该交的捐钱给交上呢?”

“这、这、这,小的哪弄这么多钱去!还请刘大人多多见谅啊,小的开这馆子,可是有我姐夫、礼部郎中孙静斋孙大人的分子的,还望刘大人看在孙大人的面子上,高抬贵手啊。”那个张老板说完后,竟然低头用一装死鱼眼睛,带着笑意看向了自己。

搬出你的靠山了,可惜老子就是不买帐。笑了一下后,刘克武说到:“张大老板既然不代他们交了,来吖,把这十八个家伙,全给我每人打二十军棍,然后移送九门提督府去。”

手下那些士兵们,听到这话以后,立刻蜂拥而上。很快,连成一片的惨叫声,就在这家烟馆的门前,响了起来。

那个胖的真可以用某种动物来同化的张老板,一看到这场景,已经先给吓的双腿打起了颤。

在不远处,刚才给刘克武一脚踹飞的吴景纯,此时已经在他老婆的连掐带捶救护下,苏醒过来。

一醒过来,吴嘉纯就从他的老婆那里,知道刘克武竟然就是为了他家的事,才带人来砸烟馆的。反手一巴掌,抽到了他老婆的脸上。

听到一声巴掌响,随后就是两个孩子的大哭声,刘克武转头看到了吴嘉纯干了什么。“豁”的站起身,刘克武刚迈步向那个家伙走过去,吴景纯吓的连滚带趴的,就想跑。

往哪跑,他也跑不了,刚趴起来的吴景纯还没动上两下,就给站在身边的两个兵丁,一人按一个肩膀,直接按到地上也来了个狗吃屎。

刚能重新抬头,吴景纯就连连告起饶来,嘴上说到:“刘大人、刘大人饶命啊,再怎么说,小的也算是大清开国王爷之后,您可不能这样对小人和小人的两个弟弟啊。”

开国王爷之后?刘克武大吃了一惊。刚才那个妇人,可没跟自己说,这个姓吴的是什么皇亲国戚啊。而且,就算是真的皇亲国戚,也不至于落到这般田地啊。



第 60 章 计降又一仕


class="width">不等自己说话,站在边上的张老板已经先抢过了话,冲着那个吴景纯喊到:“哎呦喂,我的祖宗哎,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这还拿你们家祖上那点东西,在这说道呢?”

“张老板,怎么回事?这家伙是哪位王爷的后人?如实回来,一切好办,如若不然,休怪本官不给孙大人留面子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刘克武见那个张老板既然知道这家伙的背景,于是冲他问了起来。问完话后,自己却重新坐回了车板子上。

那个张老板听到自己的问话后,连忙跪到了自己的面前,边磕头边说到:“回刘大人的话,这吴景纯的确乃开国元勋的后人。不过,他们家早在康熙朝,就给削籍贬民、发配全族了。”

姓吴?康熙朝?大爷的,这小子不会是吴三桂的后人吧?不等刘克武再问,在围观的人群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刘大人当街刑罚众人,这可不合大清律和军规吧?”

“什么人?刘大人这办事,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新科举人吴景濂,恳请刘大人莫在当街惩戒,妄施私刑。”话音未落,发出声音的人,已经穿过人群,不等身边众人拦阻,跪到了刘克武的面前。

吴景濂?民国四任议长?吴三桂的后人,难道跟这三个大烟鬼真是亲戚?不然,为什么他要冒充者给自己手下抓起来的危险,跑出来阻拦自己呢?

心里想着,刘克武却换上了笑容,站起身将吴景濂从地上拉了起来,嘴上说到:“吴先生所言差矣,本官何来私刑呢?按大清律法,抗捐者就地责罚,而后扭送衙门再行法办,这可是我们各城巡防之军的本职之责。”

刚站起身的吴景濂却一抱拳,据理力争的说到:“可大人当街刑罚,而且又是一责如此众多之人,怕是也非我大清律法所授之事吧。”

“混蛋,你他娘的只不过一举子,怎敢对我家大人这样说话。”张作霖的话说完,就要冲上来拉开吴景濂。

挥手制止住张作霖后,刘克武依然保持微笑,看向吴景濂说到:“吴先生乃站丁举人,又是当年平西王爷的后人,张守备不可无理。不过吴先生此次来阻本官,怕是另有原因吧?”

收伏这些个还是半腐儒的家伙,刘克武心里很清楚,只有说倒他们,才能真让他们佩服。所以,伸手拉住张作霖说完这些话后,笑着盯住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吴景濂。

听完自己这话,吴景濂也不禁面露难色,低头抱拳说到:“确有小人私事夹杂其中,但大人此举亦确不当。还望大人可以让贵部的军台们,可以停止现在的行为。”

“呵呵,吴先生,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哥三应该是你的族人或者堂兄弟吧?”刘克武边说,边坐回到车板子上,笑望着吴景濂。那眼神中,没有半点责备,却满是慈祥之色。

抬头看了一下刘克武,吴景濂心里不禁感觉亲近许多。于是他再低头抱拳说到:“回大人的话,此三人确为我族人,但非近亲。只因我吴家祖上之事,现我家男丁凋零,还请大人饶过他们。至于他们该交之捐款,在下愿为代交。”

协防捐是户部接了西太后旨意刚开始收的,按清朝的法律,凡是有了功名的人,都只税不捐。这种捐只在大城市里收,而且按西太后的意思,其实也只收那些有地、有产业的人。

可惜,在这个时代,不管上面怎么说,只要了有由头,到了下面就是一概全收。吴景濂既然已经有了功名,自然是不交这些钱的。但现在他既然要给他这族人交了,那也难免不破把财。

刘克武笑着看了看他,之后冲着远处还在打人的那些手下们,高声的喊到:“都给我停了吧,问他们能不能交出来。今天本官就给吴先生个面子,交不了的直接塞到九门提督衙门去。”

说完后,又将目光盯住了吴景濂,依然是面带微笑的说到:“吴先生,按你这三个兄弟家的户籍,那可是整整十二口人哦。一个人头五十两,十二口人就是六百两。张帮办,跟这拿银子吧。”

“啊?六百两?”吴景濂的嘴张开了,半天没有再闭上。他的家境虽然也不错,但这六百两之数,可也不是小数。

张怀芝已经从自己这个七弟的行为上,明白了这是他又要把这个吴景濂也收为己用。所以走到吴景濂面前后,也是面带微笑的说到:“吴先生,交银子吧?我家大人没收他们的罚金,已经是很给您面子咯。”

按清朝的法律,凡是抗捐的人,轻则罚金两倍、重则罚金十倍。张怀芝的话,明确的告诉了吴景濂,刘克武这一句话,至少就让他少花了一半的银子,就能把他的这三个兄弟救走了。

见到吴景濂站在那,踌躇起来,边上的张作霖这时候又冲着他说出了话:“怎么着,你这要救人,还不想交钱是怎么着?”

连忙摆手,吴景濂嘴上说到:“在下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只是在下这身上,现在剩下的钱,与该交之数相差太远。这个,刘大人,可否宽限几日呢?”

用手上的马鞭子抽了两下自己的靴子,刘克武站起了身,转身向自己的战马走去,扔出了一话:“既然吴先生交不了,把人都给我送九门提督衙门去吧。”

吴景濂一听顿时急了,快跑两步拦到刘克武的面前,跪到地上边连连磕头,边说到:“刘大人开恩、刘大人开恩。请容小的三天时间,小的代我吴家永生不敢忘记大人的恩德啊。”

不用自己说话,张怀芝就冷笑的站到了刘克武的身边,对着吴景濂说到:“吴先生,按朝廷的规矩,这一天是一倍。给您三天时间可以,可是等您能交上的时候,可就是两千四百两了哦。”

“这……”

听到张怀芝的话,吴景濂顿时又惊在当场了。边上的张作霖伸脚就要踹,嘴上还大声的大骂到:“他妈了个巴子的,你们家不是在宁远也有钱吗?现在交不上,就别这挡我们办差。”

一挥手将张作霖拉住,没让他的脚踹到吴景濂的身上。刘克武才保持着微笑,对着吴景濂说到:“其实吴先生也不必非得等几日后,去交那两千四百两白银。本官这有个办法,可以让先生即能救了您这三位兄弟,又可让先生这,受点小小的实惠。”

皱了一下眉头,吴景濂可不相信,这个在辽东战场上,把东洋鬼子都打的是一败涂地的军人,有什么好办法来解决现在这事。

但他也不敢怠慢,只是略想一下后,马上说到:“只要大人不把我这三兄弟送到荣大人那去,大人有何方法,在下都自当奉行而为之。”

弯下身子将吴景濂从地上扶起来,刘克武笑着说到:“吴先生也知道,我军中多为行伍之人,懂文墨者少之又少。所以,只要先生愿意入我魁字营,暂做正八品通传知事一职。每个月还款扣除十两纹银,六十个月后,先生愿往何处不再阻拦。不知先生可愿否?”

“这……”

按照清朝的法律,负责征收这些捐税的军队,是有权利直接就把这些人都留下就地充军的。这一点吴景濂很清楚,但他没想到刘克武竟然想用这个办法,来把自己拉进他的队伍中。

事已至此,吴景濂更清楚他现在是没的选择和退路了。略做思考后,他立刻低头抱拳说到:“既然刘大人如此看重吴某,在下怎敢不从命。但在下还有一请,大人若答应,则在下立刻随大人回营。”

边上的几个人,其实都已经知道刘克武是想把这个举人,也收到麾下了。但此时听到他竟然还要跟刘克武讲条件,张作霖、汤玉麟等人同时爆出了一声低吼。

他们的低吼没等大起声来,就被刘铭九挥手制止后,看向吴景濂说到:“吴先生但有所求,尽管说来便是。”

也很清楚一旦自己进了魁字营,很可能从此就再难脱身。吴景濂还是一抱拳后,说到:“小的身上现在还有些银两,先行交纳一些。到大人的军中从事,在下也想与大人约定个时限。毕竟,在下来京城是为考取功名的,还望大人能许可。”

谁还不知道你是来考功名的,在这个时代哪有几个人是真正愿意当兵的。在满清乃至整个封建社会时代里,民间可都是在说“好男不当兵”的,更何况你小子已经考着个举人了。

不想跟我也得先把你拉进来,刘克武打定这个主意后,点了点头对着吴景濂说到:“那我们就以三年为期限,三年后吴景濂愿去何往,本官绝不强留。吴先生看可行否?而且,在此期间,先生若再应试,本官将以营金相助,资助先生参考。先生看,可行否。”

“标下谢过大人,愿在此三年之期内,为大人竭力而辅行。”吴景濂的话说完,人已经跪到了地上,将头快速的在地上磕了起来。

下卷预告:下卷将是大篇幅的官场权谋与争权阴谋,加入外交、商战。期待着大大们的收推。今天马上还要去医院,所以一起更出来了,希望大家理解下。



第 61 章 北洋群英齐


class="width">进京虽然没几天,但李鸿章、翁同龢都想收刘克武入门的事,和他与各大好贵结交的事,早已经风传整个北京城。www.65txt.com<<>>

能让两个中堂都想收为门徒,现在刘克武竟然说出了日后愿助其考取功名,吴景濂自然是很清楚其中的意味了。

在此时这个朝廷里,往往就是这些有关系的人,随便打个招呼、走走门路,你就是个庸才只要上了考场,最少也都拿到个进士及第。而且,从此以后还都是仕途畅通很多。

吴景濂对时下这个朝廷的现状,当然也是很清楚的。听到刘克武的话之后,怎么可能不连叩再谢的呢。

将他重新从地上拉起来,刘克武说到:“吴先生既然已经答应,可就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我魁字营的八品通知事了。从此以后,砌莫再要多礼。不过,本官这还有一事,要吴知事你先来办下。”

睁大了眼睛,不知道刘克武要做什么,吴景濂也只能问到:“不知道总兵大人,有何差遣。但为下官可办之事,定当义不容辞全力为之。”

“此事吴大人自是办的了,只看你愿否而已。”刘克武拉住了他的手,走到跪倒一地人群面前后,接着说到:“想必你这三个兄弟,家里什么境况,吴大人也是知道的。本官现在给你第一道命令,就是派给你三个人,命你在三个月期限之内,把你这三个兄弟的大烟瘾全都给我戒掉。”

吴景濂先是一惊,随后立刻说到:“这鸦片之毒,实为难除瘾癖。标下这三个弟弟,曾戒数次而不得成功。不知大人,可是有何妙法吗?”

低头想了一下,刘克武抬头对着他说到:“除鸦片只瘾,首在于破除心魔。这三个月中,你把他们三个给我当成畜生一样,找个地方圈养起来。同时,再找个懂去心病的医生,给他们三个开点药辅助使用。”

听到这话之后,吴景濂的心里虽然不是很舒服,但也只能执行。刘克武见他不再说话,转身看向了那个张老板说到:“张老板啊,您这一直不太平,以后每天我这就派出一棚的兄弟,轮流来你这给你看着点吧。时间上吗,我看就是一个月吧。”

“哎呦喂,我的大人哎,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那个张老板边说,边一脸赔笑的靠近自己,将手伸进了袖子里,又抽出了几张银票就往刘克武的手里塞。

眼睛一瞪,刘克武突然变了脸。一脸怒意的对着身边的人喊到:“来吖,把这个当众贿赂朝廷命官的家伙,给本官拿下。把他的烟馆,给本官暂时查封。”

“啊……”

那个张老板被震惊了,他此时才知道,其实刘克武来这真正的目的,是要查封他的烟馆。但说什么都晚了,他掏银子是在满大街人面前的。刘克武抓他,也是当着满大街的人进行的。

也不给张老板任何叫嚷的机会,张作霖和韩玉国一左一右上前,直接就把他的嘴给堵上,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按倒在了地上。

上来的几个兵丁,立即一起动手,转眼功夫就把张老板牢牢的捆绑在了地上。那个胖猪一样的家伙,还在那鼻子里连连哼着是,却再也不能让人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了。

站在自己身边的张怀芝,在刘克武命令下达后,立即一挥手。上百个荷枪实弹的官兵,只小片刻时间,就把烟馆里刚才已经交纳了协防捐的人,全都赶了出来。

在烟馆大门上,贴上了广安门总兵印封条后,张怀芝走到刘克武面前一抱拳,说到:“禀大人,共查封现银683两、银票2100两、大烟163斤。并,查得英国制左轮手枪两把、子弹24发、马梯尼步枪四条、子弹四十发。”

嘿嘿,好嘛,你还敢私藏。刘克武走到了那个张老板的面前,蹲下身将有嘴上的破布拽出来后,冷笑着说到:“张大老板,您的胆子还真是不小呢?在这天子脚下,您不但行贿朝廷命官,竟然还敢私藏军火、意图造反呐?”

“小人冤枉、小人冤枉啊大……”

“大你娘了个头,给我闭上你的狗嘴吧你。”刘克武将那块破布,重新塞回他的嘴里,转身站起身后,冲着自己的手下们说到:“把这馆子里的人,全都给我抓了,一并送交九门提督衙门法办。”

说完后,冲着张怀芝挤了下眼睛后,转身刘克武就带着人,朝着广安门返行起来。吴景濂则按刘克武的命令,点上三个亲兵,拉起惊魂未定的他那三个兄弟,也迅速离开了是非之地。

走到半路上,刘克武又是一连气的扫了四十几处烟馆。那些烟馆老板们还不知道张老板的事,全都给刘克武扣上了当众行贿朝廷命官的大帽子,整个下午广安门一带算是乱了套。

一直忙活到傍晚时分,刘克武先后把营里的四队骑兵400人全都调出来,把整个广安门一带的烟馆,从49家扫到了只剩下6家背景太大的。这才算消停下来,带着人返回了营区里。

只这一下的时间,43家烟馆里抄获的毒资,就达到了现银26835两半,银票更是高达83300两。而抄获的大烟膏子,也整整装了五大车,多达7373斤半之多。

看着停在校场上的大烟车,和那些银车,刘克武转头看了看张怀芝后,笑着说到:“这他娘地这群卖大烟的,还真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笑了一笑,张怀芝说到:“鸦片这东西,他们进的价也就是一斤运进京城2两多银子。可他们卖出去的时候,就变成了五两银子。去掉抽的税,这帮家伙那是对半的赚,没钱倒奇怪了呢。”

这还是第一知道,原来这东西真的这么暴利,让刘克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按此时北京城里号称三百家烟馆来计算,这平均一家一天卖一百斤的话,那就是3斤。

换算成西式吨位计算,只北京这一个城市里,一个月就要卖掉450吨鸦片。而其产值,竟然高达450万两白银。一个年之内,光这北京城就有至少有180万两白银,落到源头那些洋人的手中去。

鸦片的税收,还都控制在海关那,用去还各种赔款。难怪中国到了鸦片战争以后,发展到连买军舰的钱都没了呢。这钱都顺着鸦片,流到了洋人那去,政府有钱才叫怪呢。

心里震惊稍一平复后,刘克武才又对张怀芝说到:“现银留下一万、银票留下五万两。那些鸦片,全都送去九门提督衙门吧。”

私扣查抄银两,这也是这个时代官场上的一种惯例。没点好处,这个时代谁会去干这些得罪人的事。即使到了那些军机大臣那,他们也都是默许这样的事发生的。

点了下头,张怀芝就带着刘朝先、刘春茹兄妹等人,开始把现银往军营的库房里搬。刘克武转身刚要带人回自己的房间,身后就传来了一声高声说话声:“礼部郎中孙静斋,求见广安门总兵官刘大人。”

“工部郎中张九年,求见广安门总兵官刘大人……”

“顺天府丞阎运泽,求见广安门总兵官刘大人……”

一连串的都是带着名号的人,同时出现在了魁字营的门前。刘克武一听,立刻转身看向刘朝先说到:“老八,交给你了。反正人咱都给送衙门去了,他们这也不会太多跟咱纠缠,你搞定他们吧。”

话音一落,刘克武转身就带着身边几个人,快步跑进了自己的房间。刘朝先听到一句“搞定”,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一见刘克武的行为,才明白是让他去迎接这些官员们。

想说什么也来不及了,刘朝先只好硬着头皮,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刘克文说到:“帮带大人,怎么说您也是个游击实授衔,有劳您陪小弟一起去吧。”

刘克文看了他一眼后,连忙摆手说到:“我这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该去接防了。你,你去叫华甫大哥吧,我提前接他的岗去。”

说完,刘克文也脚底下抹油,迅速的溜向了城门楼子。看到这兄弟俩,竟然同时选择了这招,让刘朝先也只能是无奈的摇了下头。

最后,还是冯国璋给刘克文连哄带骗的,提前从城门交了岗后,陪着刘朝先去应付那些各部门的官员们了。

其实不见他们,刘克武也很清楚,那些人的目的。只要自己不去追究,他们再到自己现在的顶头上司荣禄那走走关系,人是肯定放了,钱是肯定没了。

但能把人捞出去,在这个时代那都是很是不一般的人了。许多百姓要是犯了事,往往都是小事给重办。而这些有靠山的人犯了事,却都能化险为夷,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中国特色。

从下令开始一路查抄那些烟馆的时候,刘克武就没想过让他们再开张。别的地方自己暂时管不着,但在自己地盘上,刘克武是打定主意让这祸害了中国最狠的东西,最大程度的消失了。

只要自己去不见他们,荣禄也就更好趁机多勒索点钱。凭自己后面现在已经靠上的三个王爷加上两个中堂,刘克武相信还没成了中堂的荣大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第 62 章 政社主振军


class="width">回到房间之后,看到面前已经坐着的众人,刘克武心里这个乐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好嘛,自己的一翻调令,现在自己面前坐着的、站着的,已经都是按原来那个历史来说,赫赫有名的人物了。

暂时职务最高的,自然是五品顶戴的张怀芝,之后是自己保了个从五品的王士珍。赵倜和自己保荐要来的马龙潭,也都带上了五品的顶戴,是从五品的军官了。

熊秉崎和自己特意保荐要来的倪嗣冲是正六品的门千总,保荐调来的王英楷是从六品的典仪,职责等同于后世的参谋。

卖鱼的出身,光着个头的曹锟和留着小胡子,刚从山海关附近赶到的吴俊升也都是自己给保荐的从六品卫千总。

再加上底下那些个队官、队附也全都是后世那个历史上,北洋的一方诸侯,刘克武心里这个乐啊。

这家伙自己一顿要,这李中堂、翁中堂还有那三位王爷,就一阵帮自己调。现在看到自己手下这些人,刘克武不禁更加充满了雄心壮志。

不过刘克武很清楚,这些人现在很多还都只是刚刚出仕的人,还没有那么多的军阀思想。想要自己不成袁世凯那样的人,真把这个国家变个好样出来,那就必须改造这些人的思想。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天操练刘克武亲自带队。晚上从东北跟过来的那些人,就悄然出城,在周边地区不断的洗劫那些走私大烟、私盐的家伙。

同时,刘克武还把王士珍、王永江、吴景濂、韩玉国一到晚上就叫到自己的房间里,很快就研究出了一套新的魁字营操典章程、军纪章程和奖惩章的文书来。

只半个月后,广安门的魁字营里,1150人就有750人,成了刘克武秘密组织的“复兴社”成员。初步的社团建设,算是见着了成效。

但刘克武在很清楚这个时代这些人,他们都是什么走向的,为了防止他们再去做军阀,一系列的社团规章,也就应运而生了。

首先,社团的入会程序上,刘克武经过和身边的这些人研究后,确定了新社团成员入会,必须交纳社团会费。按每人一年收入的5%,一次交纳三年的。并且,还需要有两个以上老社团成员介绍,才可以入社。

之后,按自己记忆,刘克武把后世那个政党,加上自己看到过的资产阶级政党的纲领,来了个适应时代、看上去忠君爱国的改变后,弄出了八十八条社团纲领。

最后,则是详细规定了社团成员的义务和责任,并且确定了保密条令、内部奖惩办法、保荐条令等等细则。这样一来,一个社团就算是初步的成型了,而且组织上足够严密的了。

每天操练完,晚上出去洗劫那些走私的商人,半个月下来竟然又收入了十五万两白银。

在这半个月中,刘克武三天两头就带人去砸场子,却一直不碰那些王爷和尚书乃至中堂们做靠山的场子。扫荡过后,让剩下的那六家生意出奇的火暴起来,这也让自己的靠山关系网,更加坚硬了。

几次因为刘克武去砸了他们的场子,有人上书参劾自己,李中堂和翁中堂,还有那三位王爷,直接就给按了下去。

最后有三个不知死活的御使,竟然直接上书给了慈禧太后和光绪皇帝,直接参劾自己。却让听了李中堂话的西太后,和听了翁中堂话的光绪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终于,在自己连续扫了五次场子后,所有那些被自己扫过的烟馆,只能选择迁徙出了广安门一带。荣禄在这半个月中,也趁机狠狠的捞了一笔,自然对魁字营大加支持和赞赏了。

扫荡烟馆,刘克武半个月又私扣下了十五万两白银,如此以来,加上劫掠的钱和原来的本子,手上总共存下了整整八十万两白银之多。

有了钱,刘克武就开始想着怎么去买些先进的军火了。荣禄知道了以后,竟然亲自为刘克武搭桥,介绍了英国汇丰商行在天津的负责人威尔逊。

约定好的时间到了,坐在前门大街全聚德烤鸭店二楼包间里的刘克武,终于见到了房门被打来。一个身高至少也得一米就的洋人,带着笑脸跟在韩玉国的后面走了进来。

一见来,那个洋人就脱掉了帽子后,弯腰朝自己敬了个西式的礼后,微笑着说到:“汇丰商行天津分理处经理威尔逊,见过总兵官大人。”

本来刘克武以为,自己前世学的那些八国语言,这次要派上用场了。可没想到,这个洋人的汉语,却是一口京片子味十足。

站起身冲着这个洋人一抱拳后,刘克武说到:“威尔逊先生,久仰大名啊。今日有赖荣大人亲自引荐,才得以相见,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

“哦,总兵大人客气了。”威尔逊边说,边顺着刘克武拉着他的手的劲,坐到了椅子上后,继续看向刘克武赔笑的说到:“总兵大人在辽东,和日本人打的那叫一精彩,在下这几个月来,可是真的如雷贯耳呐。”

从打完辽东,到了这北京城以后,刘克武已经开始慢慢习惯了官场上,一与人见面就被人拿这事拍自己的马屁。可没想到,这洋鬼子也来这套,还真是适应这个国家、这个时代呢。

心里恶心脸上笑,刘克武坐回自己的位置后,微笑的看向威尔逊,说到:“威尔逊先生不用如此夸奖在下,武夫之勇而已。听先生这一口地道的北京味,先生可是来中国很多年了?”

接过韩玉国递到他面前的一杯茶后,威尔逊依然保持微笑的对着刘克武说到:“在下来中国已经十三年了,是光绪八年到的北京。当时,是在公使馆做个文员,所以学的汉语,也就带了北京味儿。”

原来真是个早就来了北京,在中国这淘金的家伙。也难怪,这个时候,在北京乃至全中国,真能站的住脚成大买办的,哪个没在中国混上几年的。

又闲谈了一会后,刘克武才将话题引向了正题。笑望着威尔逊,刘克武挥手让坐在身边的刘朝先将一纸文书放到了威尔逊的面前。

“威尔逊先生,贵国在我国,这些年可是生意做的很顺畅。我这广安门,几乎每天可都能见到贵国的商人经过。为了保护好各位的商途愉快,我已奏请荣大人和兵部,准我魁字营扩建新炮队。”说到这,刘克武停顿下,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不紧不慢的放下茶碗后,刘克武接着说到:“贵国生产的军火,其实也很不错。不过这一次我想让您帮我们买的,是加特林六管1883式机关炮、毛瑟71/81式步枪,以及贵国出产的手雷。”

威尔逊此时已经看完刘克武的那份文书,他惊讶的抬头看向自己,说到:“哦,我的天。亲爱的总兵大人,您这是要武装您两千人的部队吗?哦,我的天,我没有看错吧,十架加特林炮?这火力可是清国一个协的火力啊!”

淡淡的一笑,刘克武对着他说到:“那是因为我大清还未真正全面展开新的军队建设,相信威尔逊先生,您在荣大人那,应该也听到了一些什么风吹草动吧?”

更加吃惊了,威尔逊那眼神简直就好象再看什么稀奇东西一样,盯着自己说到:“哦,我的天,您怎么知道贵国朝廷的想法?哦,我明白了,我怎么忘了您是二位中堂都想收的爱徒呢?不过,亲爱的总兵大人,您一次要这么多东西,我真的很难在一个月之内按您这价格办到的。”

擦你大爷的,无非就是加钱。刘克武心里咒骂起这个英国狗,不过脸上却只能保持着微笑,对威尔逊说到:“那么我亲爱的威尔逊先生,您认为一个月内,我想把这些东西都拿到手,装备到我的队伍中,需要加多少钱呢?”

听到自己有意思加价后,威尔逊低头仔细的盘算起来。小半刻后,他抬头看向刘克武说到:“总兵大人,如果按您这要求,没有三十五万两白银,怕是办不了这么快的。”

你娘的洋鬼子,老子两千条毛瑟步枪加手枪,外带十架机关炮,你就要老子三十五万两。还真他娘的不是一般的黑,黑的真够可以的。

但现在是自己求人家帮忙,这些洋人在中国,现在已经是这样了。刘克武清楚这一点,却笑了笑说到:“威尔逊,您这要价,实在太高了点。这样吧,我在原来的基础上,往上撩点,给您加到21万两可好?”

“哦,亲爱的总兵的大人,从您这份文书上,我看的出来,您是了解这些东西现在的价格的。如果按您给的数,三个月我能帮您给您的队伍换完装就不错了。您总不能,让在下搭运费吧?”威尔逊说完,将双手抱肩,身子靠到了椅子背上。

干你老母的,知道我知道价格,还这故意跟我叫板。刘克武心里很生气,可现在在北京和天津,自己能找的门口中,最有实力的也就是汇丰洋行了。

这个洋行后面,是成立三十年,却已经在中国金融市场占据很大比例的同名银行。与他们合作,刘克武更多是想着以后发展中,一旦缺少资金可以找他们借。要么,才没功夫跟他这废话,洋行又不是只他们一家。



第 63 章 再定开源策


class="width">与威尔逊的谈判,在菜上桌子之后,一直谈到吃完,才总算定了下来。www.65txt.com

魁字营的换装,最后被刘克武象菜市场大妈一样讲价之下,迫使威尔逊以25万两白银的价格接受了。

不过刘克武可不只是换换装备这么简单,与威尔逊谈好的第二天,就派出了曾经和洋人打过交道的王士珍,会同张作霖、王永江、熊秉崎、王英楷,一起去了天津。

他们五个的任务,是在威尔逊的装备全部运到前,在天津按自己的要求,找出并且聘请到一些德国在华的军官,来帮着自己训练军队。

虽然手下的人,大半都是北洋两大武备学堂毕业的。但是毕竟他们的脑袋里,还存在着太多的落后东西。

刘克武想起了这个时代,朝廷也看重的是德国陆军,于是让他们去天津,重点抓的就是德国教习。

当然,这后面就又是刘克武砸出了五万两银子,外带着一队的书画、陶瓷,买通了两大中堂、三大王爷和荣禄支持自己的行动。

只用了十天,因为有了拿了钱的威尔逊在天津帮忙,王士珍回来的时候,给刘克武带回来了以德国陆军少校施密特为首的13名来自德、英、美三国的教习队。

看到这些洋人,刘克武笑了。从他们一到,就将整个魁字营,全都开始按自己制定、融合了后世很多先进操练方法的新操典,全面进行起来。

第二次改出的操典,刘克武实际上是把骑兵、步兵和工兵,全都按自己后世那个时代的特种兵进行训练的。由于有了前期的基础,所以士兵们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适应。

队伍来起来了,一个月之内,就训练出了样子来。而在这一个月之中,刘克武搜刮赌场、妓院,打击烟馆、盘剥过往的商人,总算是收入达到了四十万两白银。当然,那之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见不得光的劫掠之财。

终于,在年关到来之前,刘克武手下的1200人,全都换上了毛瑟制式步枪、制式柯尔特左轮手枪。威尔逊运来那些加林特机关炮后,刘克武又全都给用战马拉上操练起来。

荣禄在这次魁字营的军火购买中,虽然只是个中间人,但是刘克武很清楚,他至少拿了2万两白银的好处。-====-等于按满建制魁字营购买的武器上,每个人头上他就拿了1两银子走。

心照不宣之下,刘克武又额外砸给他3万两的银票后,换来了李鸿章联同荣禄、恭亲王、庆亲王、醇亲王五人联名上奏,要求试行新军体。

不过刘克武可没直接就要建什么新军,而是只说了新军体。一个营一年的军饷,在这份年关军奏专折上,五大员联署为刘克武要足了两千人每年十八万两白银的军饷准奏。

而且在这上面,刘克武自己最后署名,明确提出了,朝廷只需要承担两成的三万六千两,其他的十四万四千两,则奏请朝廷允许自己协饷筹措。这样一来,西太后和光绪可都乐了。

结果就是,刘克武以私人先捐三个月军饷为名义,从魁字营复兴社的公帐上,划拨出了54万两白银。不但得了西太后的准奏,还第一次在荣禄的带领下,见到了西太后和光绪。

那母子俩,好顿的把自己试探,到底是后党还是帝党的。结果,刘克武又是一翻巧言令色的诡言之后,给那母子俩只忠于朝廷,不分帝后的感觉。

在时下这个满清朝廷里,太多都是两党相争、党同罚异了。难得出了自己这么个只听旨意不参党争的人,那母子俩都高兴起来。

西太后这一高兴,就是要赏赐了。不但准了广安门新军体的奏折,还正式赏了刘克武个正二品顶戴,实授总兵衔。光绪也不落后,随后就又加了个晋封三等男爵位的圣旨。

从皇宫一回带军营,整个魁字营都喧闹了起来了。部下们人人欢呼雀跃,因为他们的总兵大人,竟然有成了个爵爷。

不过刘克武却不高兴,因为自己的帐上一下就少了60%的钱。把部下们都召集到一起后,刘克武就把朝廷准奏的原表全都摔给他们。

坐在那喝了一口水后,刘克武开口说到:“大家都明白没?名义上给咱们一年十八万两,可实际上这里面,十四万四千两还得咱自己想办法。一个月一万两千两倒是不多,可也不少啊。”

张作霖听到后,不禁叫了起来,说到:“这老佛爷和皇上,也太那个啥了吧?十八万两饷银,咱自己承担七成。以前淮军、湘军,朝廷还给个四成呢!”

张怀芝也皱了下眉头说到:“是啊,一个月一万两千两的银子,就算现在咱吃空头,维持现在这1200人,可还有六千两的亏空呢。东边这一带,现在劫掠也难了。那些家伙发现东面这不太平,全都改走南面了。这六千两,咱哪去弄啊?”

等张怀芝的话一说完,在场的众人七嘴八舌的纷纷说了起来。但他们都是一个中心,那就是西太后和皇上,太不把魁字营当个事了。

而这,正是刘克武想要的结果。等他们都吵的差不多了,刘克武才挥手停止他们的喧哗,说到:“朝廷只给三成,其他七成咱自己来办。但我绝对不能让广安门这,因为咱要协饷再凋零下去。所以,大家现在别这牢骚,该想想怎么能开源节流、增收扩入。”

说到这,很清楚这四个人里,除了原来不见在历史上出现过的韩玉国之外,那三个可都是赫赫有名的北洋名人的刘克武,停顿了一下后,将目光投向了随营的四大参谋王士珍、王永江、吴景濂和韩玉国。

这四人,也都清楚他们在魁字营里,真正的用处是什么。于是他们之间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后,集中到了官职最高的王士珍身上。

也不推让什么,王士珍咳嗽一声,让众人停止争论后,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大人,标下认为,既然大人已经打开局面,就应该学其他官员一样,以商开源、以利增流。”

他的话说完后,被自己保荐为正六品给事的王永江,也随后站起身。

向在场的人一抱拳,最后对想刘克武说到:“标下认为王大人说的在理,去掉大人答应朝廷垫付的54万两,按张大人所说,我们至少现在还有36万两的节余。大人如果把这些钱,拿出去从商,相信只需不太长的时间,就可以让咱魁字营在金源上再无忧虑。”

“那依你们所想,咱家大人该去做些什么生意呢?”张怀芝毕竟管着全营后勤和资金的,所以他最关心的,不是这些举人们的空话,更重视的是该怎么做才能实现。

王士珍笑了一下后,说到:“总兵大人现在已经与英国汇丰建立了联系,这是第一条线。汇丰洋行在北京城,现在主要经营的东西上,还正缺个能跟他们合作,真有实力的武官。”

王士珍停了一下,见没人提出异议后,才接着说到:“虽然他们跟荣大人有合作,但从张家口向天津贩运皮毛等生意,目前可是还没人愿意给他们押货呢。大人何不借此,先打开汇丰的缺口,再行寻觅扩源呢?”

吴景濂也在他说完后,站起身一抱拳说到:“王大人说的,在下认为在理。不过在下还有一点想法,想给王大人补充下。”

说到这,他向王士珍用目光交流了一下,得到对方眼光赞许后,才接着说到:“在下要说的,那就是咱现在管的地方,可就是北京东城平民和低下旗人最集中的地方,为什么大人就不能做个广安门一带的富半城呢?想要以大人的名义,去那些商铺拿前占上几股,那些商铺的老板,怕是求之不得吧?”

点了点头,刘克武笑着说到:“不只你们说的这两点,我这还想出了几点。首先,是王大人所说的联合洋行做生意之路,咱广安门这不开路,谁的生意他也做不好,这是咱和洋人合作的重要筹码。”

停了一下后,刘克武接着说到:“第二,是吴大人说的入股我们管去的商铺,但我们也不要用强硬的手段,入股的铺子也不能是见利慢的。大家都清楚,朝廷三年一考绩,三年后咱保不准就给换了地呢,所以咱要投钱的,必须是一年回本见利的。”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后,又说到:“第三,咱这回淘汰下来那么多马枪,我的意思是公开组织个镖局。以魁字营现在在东北绿林道上的威望,至少接点关内通往东北的保镖营生,还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第四个,就是我想建立个新的体制。咱队伍上那些老兄弟,还有那些伤残了的兄弟,不都自己买不起地吗?我的想法是,由咱公中出钱,收购土地。”

停顿回了口气后,接着说下去:“然后由年纪过了三十五、伤残的兄弟组成魁字营军垦队。他们平日种地、发展畜牧业,战时真缺人了,再拉进队伍来跟大家一起打仗。”

自己的话音刚落,张怀芝第一个接过了话,问到:“那朝廷会准咱们这么干吗?这可有点象练私兵,可是犯忌讳的事。”



第 64 章 大谋仕管家


class="width">笑了一下,刘克武看着张怀芝说到:“二哥说的的确是个问题,但我却有招对付朝廷。(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我们不给军垦兄弟公开配枪,不到战时不给他们编制,朝廷不就管不着了吗?名义上,咱军垦这些兄弟,就是个大的农工商联合社。怎么着,朝廷还不让办社了?”

“况且,现在老七又跟洋人搭上了路子,真遇见朝廷追问和责难,完全可以让老七跟那个威尔逊那打个招呼,相信朝廷不会怎么样的。”赵倜的阴劲,此时已经开始露了出来。

见众人不再有疑义,刘克武才又接着说下去:“最后一个来钱的道,就是咱也得走私盐粮了。鸦片虽然暴利,但我却不会干的,也不允许你们碰。其他最暴利的,也就是盐粮铁了。”

拿出刚刚投效进自己帐下,就给自己派去专司打探情报陆建章交给自己的一张纸,看着上面刘克武接着说到:“朗斋这一个月来搜集的情况看,这盐粮铁走私上,只要保护有利,那也算是高利润的了。只要咱兄弟打着官军运粮的名义,相信没人敢打咱的主意。”

众人都很清楚,在这个时代,盐铁粮食的走私,那的确是够赚钱的。北京城里和其他大城中,粮铺子不卖点走私的盐粮,铁匠铺不接点私铁,那就甭想真赚钱。

投资与洋人合作、入股管区商铺、建立镖局走镖、军垦队垦荒种地和走私盐粮铁,这五个自谋军饷进行经营的计划,就算是在这次的会议上,定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刘克武先是安排汤玉麟、冯麟阁、汲金纯、薄振声、张景惠五人开缺离营,开始筹建起北京魁武镖局。

之后派出了刘朝先、张怀芝、王士珍去与威尔逊洽谈合作、派出了刘克文、王永江、赵倜在管区内开始筹备入股进商、派出了韩玉国、吴景濂在张作霖的带领下寻找盐、铁、粮的走私货源源。整个魁字营,迅速的开动了起来。

就在一切都全力开动起来的时候,杨度终于又出现在了刘克武的面前。不过这一次,他没了第一次见面时候的狂悖之色,而是变得心悦诚服起来。

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刘克武在一个月之内,就让广安门魁字营,迅速的变成了北京内外两城第一精锐之师。~~~~纪律严明、军容整齐、训练精良已经响彻全城。

一坐到刘克武的面前,杨度抱拳说到:“刘大人真乃奇人也,只这两月不到,魁字营就在您之领改下,成为我大清京师第一营。在下,真的佩服不已啊。”

笑着看了杨度一眼,刘克武说到:“哪里的话,呵呵,这还多亏朝廷里的两中堂、三王爷和荣大人的关照,不然我也不做不什么成效的。杨先生这次回来,可是给在下找好宅子了?”

点了下头,杨度站起身,将一份地契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后,微笑着说到:“回大人的话,在前海子那,给您找了一处离恭王爷、醇王爷和端王爷不远的宅子。实用两千八百两,那房子原来的主人,是刚致仕的刑部侍郎闵大人。”

把刚因为得罪了庆王爷,被开缺回籍那个侍郎的宅子,给自己买来了?心里不禁乐了,那个宅子离恭王府、庆王府和端王府都不远,是西城豪宅中地理上最好的一座。

开心起来,刘克武不禁站起身,对着杨度一抱拳,大笑着说到:“哈哈,能把闵侍郎那宅子,用两千八百两买下来,相信也只有皙子兄您能做到啊。本官在这,谢过了。”

杨度连忙躬身,也面带微笑的抱拳回到:“大人这是哪里的话,皙子能得大人如此器重,将选宅之事都交与在下了,在下做不好有何面目再见大人呢?”

“哈哈,好了,皙子兄,你我一见如故,就不要在这大人长、在下短的了。”刘克武上前拉住杨度的手,边往出走边继续说到:“我这男爵府,以后还想就交给杨先生来打点,不知皙子兄可愿委屈一下呢?”

让杨度做自己的管家,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在此时已经确定跟朝廷玩瞒天过海之计的时候,刘克武却认为只有此法可行了。

自己想利用镖局和走私队来建立私兵,那就需要一个真正有大才、当得起大任又头脑够厉害的人掌管。

自己那个哥哥肯定不成、刘朝先军中还少不了他,张怀芝等人更是不能放出去。想到最后,刘克武还是认为,只有这个晚清第一谋士,兴许还当的起这个大任。

杨度听完自己的话,脚刚落到门外,立刻就停住了脚步。他愣了一下后,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大人,在下欲投入您的麾下,做一笔贴式足矣。可不敢妄想,去做大人的管家呐。”

还不愿意,老子把底露给你点,看了愿意不愿意。想到这,刘克武又是爽朗的一笑后,对着杨度说到:“皙子兄大才,做魁字营的笔贴式,那可真是屈了先生。做我男爵府的管家,先生以后才是真正有了用武之地呢?”

满脸的狐疑之色,杨度被刘克武拉着重新走起来。他边走边侧脸看向刘克武,问到:“在下不明白,请大人明示。”

爽朗的大笑,已经成了刘克武开心时候的招牌。笑声过后,他看着杨度先生说到:“皙子兄还不知道吧,我这已经在筹备一家洋行、数家店铺、魁武镖局等等买卖。皙子兄您若了做了我的管家,这些营生以后可就全都要交给你了,您说这是不是才能让您的大才,先小小的有了用武之地呢?”

惊住了,杨度脑袋一片空白。刘克武有多少钱,现在是京城官场上猜疑的重点。先是花掉三十多万两,砸通了两中堂、三王爷和荣禄等众多朝廷大员的门路。

又花了三十万两,把整个魁字营给换上了新装备。现在竟然又要出手如此之大的广置产业,杨度彻底的惊住了,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弱冠之年的总兵大人,还有多少秘密和家产。

他的惊讶只是短暂的时间,因为杨度很快就想明白了,刘克武有多少家产,马上就会对他公开了。

管家,掌管了刘克武所有家产的人只有管家。信任,让杨度此刻只感觉到了刘克武对他的信任。

在这个时代,无论是文人还是武将,多数都是士为知己者死的。杨度,虽然以谋为长,但其在此时这样年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士为知己者死,这一点刘克武坚信不疑。

果然,只是短暂的迟疑和惊讶之后,杨度急行几步,低头便跪到了自己的面前后,双手抱拳嘴上说到:“小的杨度,愿为男爵府总管,为大人排解一切后顾之忧。谢过大人的赏识和信任,小的必将竭尽全力,为大人管好一应产业。”

娘地,老子还就不信你是个茅坑里的石头,总算给老子折服了吧?刘克武心里笑的开了花,行动和嘴上却不怠慢。这些家伙必须趁热打铁,让他们对自己真形成忠心。

于是快步上前,将杨度从地上拉起来,刘克武说到:“皙子兄以后不要如此,你我是兄弟,在无外人之时,以后不要再给我下跪了。这以后一切的产业,可就都仰仗皙子兄你呢。如果总如此客套,岂不伤了你我兄弟之谊吗?”

兄弟,被窜红正快,靠山正硬的三等男、广安门总兵、堂堂二品大员当成了兄弟。杨度的心里更加激动、更加兴奋了。

感激之情溢于言表,杨度被自己拉着站起身后,仍是一抱拳说到:“皙子今生,誓随大人左右。请大人放心,皙子有信心在月内,就把大人交托众事,全部带入正序之中,让大人后顾无忧。”

“好了,皙子兄,我们还是先去看看我的男爵府吧。”说完后,刘克武召唤过来了刚从外面回来的韩玉国,带上亲兵哨,上马急奔西城而行起来。

一路上,刘克武还不断的与杨度交谈着,用不断出现在自己嘴里的盛赞、信赖之话,将杨度的心更加笼络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消小半刻的功夫,刘克武等人过了醇王府、端王府的地界,到了自己的新宅子。一看到新宅子,刘克武的心里也不禁又是一阵乐。

好嘛,高高的门楼,红墙琉璃瓦。虽然大门还是紧闭,但光是现在看到的门楼和院墙,就已经说明这个宅子足够大、足够气派的了。

翻身下马,杨度将钥匙交给了亲兵哨哨长(亲兵哨副哨长)陆建章,后者迅速去打开了院门后,刘克武迈步走进了自己的新宅中。

一进了宅子,眼前豁然开朗。宽阔的一进院,至少也有个两三百平米大小。周围的房屋,还都是刚刚粉刷过的。

再穿过正堂,刘克武在自己的新宅子里转了起来。竟然是一个四进式大宅,第一进是东六、西六、北四十四间房。第二进是东八、西八、北四二十间房。

哈哈,太和谐了,某些汉写数字连在一起,都不能做为分章标题,各位大大理解下吧。



第 65 章 安家始置业


class="width">再进到第三层,则是一个小花园一样的区域。(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第三层里,只有一座两层的小楼,周围则全都是树木。

走上小楼,刘克武细数了一下,一层四间、二层三大间,足见这小楼够气派的。楼的正中,还挂着一块牌匾,上书“承宣”二字。

看到那两个字后,刘克武不禁转身问起了杨度来历。杨度一说,倒把刘克武吓了一跳。

感情这个宅子,最早的主人竟然是满清开国的时候,汉人第一臣范文程由顺治皇帝亲赐之宅。

能住进满清初年汉人第一臣的宅子,刘克武不禁在心里很快就想出了,一个用这宅子大做文章的新主意。

转过身看向韩玉国后,刘克武说到:“这大清初年汉臣第一人的宅子,现在竟成了我的府邸,哈哈,余纯啊,你说这是不是件很美妙的事呢?”

将近两个月一直跟在刘克武身边,韩玉国已经知道了他这个主子的很多心思。听完自己的话后,韩玉国立即抱拳说到:“前看范大人,今看刘大人。既然上天安排大人住入此府邸,自是暗喻大人也将成大清新一代之汉人忠义重臣。”

杨度在韩玉国的话音一落,也立刻接话抱拳说到:“余纯所言不假,皙子来买此宅之时,问宅之人不在少数。然,闵大人却只愿将之卖与大人,此中必有天意于中。”

转身看了杨度一眼后,刘克武笑着说到:“可惜在下只是一武夫,武夫之勇之能安帮、却不能定国。日后本官还需皙子兄和余纯,你们这些儒士方能成大业啊。”

武夫之勇只可安帮,不能定国。刘克武之所以要说这样的话,其实主要还是怕太早的露了锋芒,反遭来朝廷那些高官的提防。

明白的告诉你们,我只能打江山,却登不了管江山的庙堂,这才是他要说出这句话的真正原因。

让那些大员们,以为自己只想做个大将,并不想去跟他们争权夺利,刘克武又来了一次瞒天过海的妙招。

果然,后来这翻谈话传出去后,让朝廷里有些还对自己有些忌惮的人,彻底放了心。从而让此后的升迁掌权之路,更加顺畅了。

话传进西太后的耳朵里后,也得了那个老太太的盛赞。那个老太太从已经开始专心躲在宅子里,参佛淡出的恭王爷嘴里听到这话后,直接说了句“我大清多些刘仲远这样安分的武将,才真是我大清之福啊。<<>>”

但那都是后话,从小楼上下来,刘克武就在众人的陪同下,走进了后花园。好大的花园、好清的池塘、好美的景致。

后花园整个都是在一个池塘中心小岛上的,岛上的方圆也应该有两百多平米,这是刘克武根据目测所得的大小。

岛上怪石嶙峋,石山高约六七米。树木茂密之中,梅花竟在迎冬盛开。山顶之上,是一个亭子,走到亭子上,赫然见到正中的一块匾上写有“梅屿望池”四个字。

看到牌匾的落款后,刘克武不禁更加高兴了,因为赫然竟是“石庵题”之字。石庵,不正是满清著名的浓墨宰相刘墉吗。

这个宅子,没想到竟然有如此多的盛义暗藏其中。先是一个开国第一汉臣,这花园之中又来了这么一个盛世汉人第一相。

刘克武开始怀疑,那个闵侍郎住在这么个宅子里,怎么就能愣头愣脑的去得罪庆王爷。不得罪那他贪财王爷的话,用这宅子做点文章,怕是想不平步青云都难了。

想着怎么用这宅子,来帮自己更顺利的施行自己的计划,刘克武带着众人走回了第二进的正房。杨度分别介绍了几间房的原来用途后,刘克武选择了第二进的正房做自己的起居之处。

坐在第二进的客厅里,刘克武喝了一口茶后,笑望向坐在边上的杨度说到:“皙子兄,你这可真是给我买了个最上好的宅子啊。以后啊,这宅子可就全都仰仗您来打点一切了。明天,您去找张子真支取两千两银子,先把这宅子弄一下,再招点人回来。”

“遵命,不过不知大人,您想在这宅子里,要多少仆人、多少丫鬟呢?”杨度进入角色倒是很快,说完之后笑着看向了自己。

点头想了一下后,刘克武说到:“不要太多,这以后余纯带着亲兵哨,就要都住在这了,仆人就要两个就好了。丫鬟呢,招回来八个吧。毕竟以后我娘他们还要搬回来,别到时候人手不够就好了。”

杨度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装订好的本子后,记录下来。记完后,抬头又问到:“大人,不知这宅子,您想怎么分配呢?”

有意思,怎么感觉象接受访问。不过这访问,这个时代可不是很普及,刘克武当然不会说出来。想到访问这些事,刘克武心里有了新招。要想造足声势,这个办法可不能不用。

但却不怠慢了杨度,笑着接话回到:“宅子里的事,以后皙子兄你做主就是。我这现在想跟您谈的,是那些正在置办的产业上的事。”

说完后,杨度应了一声,他也很想知道,刘克武到底都是怎么规划的。也不含糊,更不隐藏,刘克武随后就将整体计划,全盘说给了杨度听。

大谋之才,杨度天生就是个谋士。在刘克武将自己想好的计划说完后,他立刻就在每个计划上,都补充出了一些更适合这个时代的办法。

刚刚被亲兵传来的王士珍、王永江和吴景濂进了客厅后,正好赶上杨度在那些计划上做补充的话。于是,和站在边上的韩玉国,众人就详细的谈了起来。

一个半时辰之后,由杨度执笔的《魁字营三年商经纲要》,在刘克武不断灌入自己来自后世的经营思想后,正式的确定下来。

根据纲要上的规定,已经和威尔逊达成合作,即将成立的北京前门大街和兴斋洋行,连同广安门和兴斋商号、更名威远的镖局,全部归入男爵府管理。

在男爵府负责管理两商一镖的,主责人是总管杨度。会同管理的则是王永江和这段时间,一直四处跟随着这些人筹办商务的刘春茹。

军垦队则由张怀芝牵头,王士珍、吴景濂会同管理。这样一来,刘克武的经营和后勤上,就完全实现了放手监管制。

和兴斋洋行在半个月后,正式的在前门大街成立了。大掌柜则由王士珍推荐的进京落第举人,安徽合肥人孙成铭出任,英方派了个经理维兰士和孙成铭一同管理洋行。

洋行的总投资,刘克武与威尔逊商议之后,决定以英式体制进行合作。刘克武投资五万四千两,汇丰投资三万六千两,对外宣称是十万两白银。60%股份控制在刘克武的手上,从而确定了洋行将由孙成铭做主。

洋行成立三天之后,经过将近一个也的筹组,刘克文打着和兴斋商号的旗帜,把整个广安门一带的酒楼、茶肆、绸布庄、粮号、铁匠铺、车马庄和客店全都以真金白银入股,拿下了全部三成股份。

这样一来,和兴斋实际上成立后,名义上只是个商号。但实际上,这个商号已然成了广安门一带的商会所在地。总共投入的资金,也达到了八十六铺14.4万两。

当威远镖局总镖头冯德麟正式在广安门宣布镖局开业时,这个镖局也正式打出了汤玉麟、冯麟阁、汲金纯、薄振声、张景惠这五大王牌来。

五队人马,每队都是两百人的骑兵镖师。统一配备人手一枝马梯尼步枪、带队镖头更是人手两把左轮手枪。

这样的阵容,似的威远镖局一开业,就成为北京保镖行业新锐势力。其接的线路,则只限于通往关外。因为毕竟这五个家伙,在关外还是颇有名气的。绿林道上的人,都得给他们点薄面。

刘克武又在和兴斋的旗下,正式建立出了一个两百人的押运队,调去了骑兵后队一个哨官张福来和骑兵左队哨官蔡成勋共同负责。

实际上,就是用7.2万两白银,从热河、山东等地,向北京、天津开始走私起了盐、粮和铁矿石。因为公开挂着的是魁字营的大旗,走到哪也没人敢去拦截,所以收入上,只一个月就达到了1.2万两白银之多。

自己的买卖支起来了,刘克武又让张怀芝在广安门一带的三十六家赌场内,以9万两白银起家,半公开的办起了地下钱庄。

那三十六家赌场的老板们,也在与刘克武在和兴斋的酒楼里喝了顿酒,开始乖乖的按月交出他们收入的两成,做供奉金。

等到春节来临的时候,刘克武的脸上笑开了花了。只一个也,广安门附近的商号,一个月收入达到了1.6万两。

三十六家赌场,则在一个月内就交上了3.6万两白银。镖局的收入是6千两利润,商号送上来的利润是1.2万两,加上洋行的9千两,只一个月的功夫,杨度就送到帐上将近9万1千两白银。

再加上刘朝先、张怀芝从已经因为治安大好、环境大变后,市场空前繁荣的广安门商铺、摊贩那收上的银子,正常的收入一个月竟然达到了节余十五万两。



第 66 章 一个小拜年


class="width">劫掠其他走私客商,这是刘克武绝对不放过的买卖。www.65txt.com-====-那些走私的人,虽然开始绕走南门了,但一个月之内,还是给以兵做匪的魁字营,劫掠到了十五万两白银的货。

到了年关,刘克武又给了户部那些人两成的好处,换装的钱用假帐做成了四十万两,实际拿回来了三十二万两白银。给部下发完军饷后,公帐节余达到了114.5万两。

等到年关夜的时候,刘克武就把自己部下所有在京城,不算那些轮值的人之外所有人,全都叫进了和兴斋酒楼里。

笑着看向坐在自己对面的张怀芝和杨度,刘克武说到:“我说二位,这回咱也算富可敌国了。一百多万两银子,来年咱是不是该再做些打算啊?”

夹了一口菜放进嘴里嚼了几口后,张怀芝笑着回到:“我说老七啊,年后一可就不让咱们干劫掠的事了。那样的话,咱一个月收入可就只能剩下24万1千两,你还真得给想出点新财源来呢。”

听完张怀芝的话,刘克武点了下头,笑着说到:“这财源肯定是要开的,不过现在咱毅军马上就开进榆关大营了。咱还回毅军的要好的多,在这这四处都得花钱呢。”

众人听完后,都很清楚,现在的魁字营虽然是几个王爷和两个中堂在后面撑腰,但实际上那些王爷们,却都是靠钱来支撑的。有那些钱,完全可以再拉出些队伍来。

将口中的菜咽下后,刘克文也接过话说到:“现在宋大人给革除了,这次带军回来的,是马大人。只要仲远带着咱,回了毅军,保证不花钱,还照样让兄弟们这舒坦。”

“我也同意总兵大人的想法。”冯国璋毕竟是全军年纪最大的人,他接过刘克文的话说到:“与其现在这样不断把咱们兄弟,刀口上弄来的钱,送给那些王爷,还不如回毅军去拉足队伍。那样的话,一旦东洋人再来,大家伙还可以跟着总兵大人,再建功勋。总比在这守城门,要舒服的多了。”

“我同意……”

“我同意……”

决定会毅军,就算在这新年的酒宴上过了。接下来的工作,就要看杨度个刘克武怎么去走关系,请人帮忙说通那个老太太了。<<>>

年初二的一大早,刘克武就带着杨度,直接奔了庆王府。庆王爷现在可正是得宠的王爷,老醇王去世以后,满清那个皇室里,也只有这个家伙还能顶点事了。恭王爷现在和他比起来,都也逊色了几分。

从自己的男爵府,到庆王府的路很近。走到门口后,杨度上去又是老一套的求见。只小片刻,庆王的大贝勒载振竟然亲自迎出了门来。

一见到刘克武,载振就笑着说到:“刘爵爷这又是什么事找我们家老爷子啊,快随我进来吧,老爷子一会还得进宫去呢。”

“贝子爷客气了不是,请前面带路,小的跟您进去见王爷。”刘克武一抱拳之后,紧随着载振的身后,就向院子里走了起来。

走进大门洞里,载振侧过头看了自己一眼后,笑着说到:“上次刘爵爷让杨管家给我送来的那两盏琉璃灯啊,让我额娘给要了去了。我额娘,连连叫妙呢。”

几天之前,刘克武托威尔逊从英国买的十盏五彩玻璃做的灯,本就是准备用来送礼的。可那灯是按人头来算的,庆王爷这是两盏、恭王爷、翁中堂和荣禄也是一家两盏。

灯自身的造价其实才二十两银子,不值什么钱。运输上才最是麻烦,这也就让这些王公大臣们,都觉得是稀罕物件了。

听到载振的话,刘克武清楚的知道,这个又贪财、又好色的贝子爷,这是还想再要两盏来。

可不敢怠慢着这小子,他那个老子,可是最宠着他。于是刘克武立刻就接过他的话说到:“既然老福晋稀罕那东西,皙子,回头把我府里那两盏,也给贝子爷送过来。”

有求必应,刘克武很清楚,这是这个时代当官的第一项基本要素。只有你把这些个皇亲国戚给答对乐呵了,那才有机会去实现什么鸿鹄大志。

载振听完后,开心的大笑起来,说到:“这难怪几个王爷和贝子,都夸奖你刘爵爷是人小心细呢。哈哈,到了,跟我直接进去吧。”

话音一落,刘克武见到已经走到了庆王府客厅的门口。于是杨度一撩门帘子,自己就快走两步抢到了载振的前面,一进客厅看准了庆王爷所坐的位置,倒身就跪。

边跪拜,边在嘴上说到:“小的给王爷这请安了,给王爷您拜年来了。”

庆亲王奕劻正在喝着茶,见到自己跪到他面前后也就三、四步的地方,连忙站起身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边将自己从地上拉起来,奕劻的嘴上还边说到:“哎呀,仲远倒是真孝心呐。这一大早的,就先给我来拜年了,本王这,谢你这份心了啊。”

站起身子后,刘克武还是赔着笑脸,一抱拳说到:“王爷对下官的提携,小的怎能不先来给您拜年呢。刚才听振贝子说,一会王爷还要进宫去见太后,只要小的别耽误了王爷的事,那才好不是。”

奕劻拉着自己走到一边,将自己按到主客坐上。他转身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笑吟吟的看向刘克武说到:“耽误不了,太后通传的是让我一个时辰,都进宫去跟她老人家坐坐。这人啊,上了年纪了,就都珍惜这亲情咯。”

炫耀,这就是庆王爷在炫耀他在西太后面前,是有多么的得宠。但刘克武现在要的,还就是他这样的身份,才能帮助自己逐步走向权利的颠峰,最后实现自己的计划。

心有所思,脸上却不露声色,继续赔笑望着奕劻,刘克武说到:“王爷您在太后面前,那是没的说了。还望王爷能再多提携小的些,那小的可就真的感激不尽咯。”

“哈哈,说到提携,这回你那老岳丈,暂时署理了毅军总统制,你小子是不是又想回毅军去了啊?要不是这一大早的,你干吗这么早就来我这啊。”奕劻说完,一脸奸笑的盯向了自己。

擦你大爷的,还真是个老狐狸,老子都不用说,你就知道老子想干什么。刘克武心里不禁,骂了这个满清晚期最后一个大贪臣一顿。

脸上却依然保持那一脸谦恭笑容,刘克武连忙抱拳说到:“王爷您就是小的伯乐,什么也瞒住不了王爷您。这主子就是主子,什么事心里都跟明镜似的。”

放下茶碗,奕劻大笑一声后,说到:“行了,别那拍我的马屁了。你小子跟你那个爹一样,天生就是带兵的料。这才没多长时间,那以前最乱的广安门,就给你小子弄的有声有色的了。我看假以时日啊,你还真就成了咱大清的赵子龙了呢。”

去你娘的,你这是明知道,老子求一办事就得拿钱。刘克武可不领这个王爷的情,因为这些皇亲国戚里,还就数这个庆王爷,最他娘的贪钱图利。

知道他贪财,刘克武自然就要投其所好。等奕劻的话一说完,立刻站起身子,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英国汇丰银行,面值是5万两的银票。

双手奉到奕劻面前后,刘克武嘴上说到:“王爷的夸奖小的可不敢当,不过王爷的厚望小的是记住了。这大过年的,小的也没什么好孝敬您的。这区区五万两,就当是我们魁字营全体兄弟,和小的孝敬您的,请王爷笑纳。”

“哈哈,你小子甭跟我这绕弯子了。”奕劻又喝了一口茶,放下碗拿起银票看了看,直接就塞进了他的袖子里。接着才又说到:“想回毅军,现在朝廷里有点为难。但是冲着你对本王这份孝心,我给你透个底。年后啊,你那岳丈要来统管通州大营。到时候,我跟太后说说,看看你就甭动地方,还管着广安门,同时回毅军的行列去。”

外军把外七门?刘克武听到后,不禁一惊。这可是满清进关以来,继当年曾国藩和李鸿章之后,自己是第三人了。

如果这事真成了,那也就是说,自己在西太后那,竟然真的成了重点人物了。这之中,肯定少不了这个庆王爷和那个恭王爷的好话。

很短时间就在脑袋想明白后,刘克武连忙站起身,冲着奕劻又是一个跪拜后,说到:“小的感谢王爷您的大恩大德,这要王爷您说的能成真,小的定当誓死保我大清江山万万年。”

口是心非,刘克武发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还真是变的够快的。可能是锁定了第一个目标,就是那个窃国大盗吧。

他流氓我比他更流氓的思想,才是让自己改变的真正原因,这一点,刘克武的心里还是很清楚的。想把那个家伙打翻在地,就只能比他更卑鄙。

当然,奕劻看到的,只是个比他儿子才大一岁,却已经是个官场不可多得的人物,正在向他们爱新觉罗家表忠心。



第 67 章 王命再结拜


class="width">以刘克武在辽东战场上的勇武,调到广安门后的才干来看,奕劻也知道他正在和洋人合伙做生意。(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假以时日,没准就真的能再为大清朝培养出个中兴之臣,这才是奕劻最想做的事。

心里有自己的主意,所以奕劻站起身又将刘克武拉起来后,笑着说到:“仲远啊,我这儿子可是不争气的很。以后呐,我还真希望你能多带带我这儿子啊。”

说完,奕劻转身看向载振说到:“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整天就只知道吃喝玩乐,照这样下去,以后怎么接我的事儿。”

被他爹一说,载振只能低头不做声了。刘克武却连忙拦过话,帮他辩解到:“振贝子也是少年好乐而已,王爷不必担心的,小的相信用不上几年,振贝子一定能成得大器的。”

奕劻听完自己这话,微笑着说到:“这好车还需好马拉,本王这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仲远你能否答应吗?”

大爷的,这又要干什么?刘克武可不知道这个庆王爷,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但也只能一抱拳说到:“王爷打有驱使,只管招呼一声即是,小的肝脑涂地也必完成就是。”

“哈哈,本王可不要你肝脑涂地。”奕劻说完后,站起了身看了看载振,又看了看杨度,最后才将目光落回自己的身上后,说到:“这杨度名义上是你的管家,可我看你实际上就是把他当兄弟。把他当兄弟,能不能再多我这犬子一个呢?”

我靠了,不是吧,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想让自己跟他那个不成气候的儿子结拜嘛!那个载振,的确是满清现在这些贝子里,最得西太后喜欢的一个。但他同样,也是最没正型的一个。

要跟这么个家伙结拜了,自己的名誉,日后一定受到影响。这个时代里,无论是真有血性的武将,还是那些顽固的文人,都是很看重为人和声望的。

这庆王爷已经说了,自己不干还不成。得罪了这个老家伙,那自己就什么大事都只能做梦了。

一狠心,刘克武笑着站起身,说到:“既然王爷有如此美意,只要振贝子不闲在下出身寒微,小的自然求之不得。”

“哪里话、哪里话,刘爵爷您在辽东的盛举,本贝子早就想结交了。~~~~”载振满脸带笑,站起身说到。

站在一边的杨度,却是一愣神。他没想到,庆王爷竟然把他也算在内了。这段时间,杨度是一直帮着刘克武在四处送礼、办事的。

没想到,竟然让庆王爷发现了他的才华。庆王爷现在是想尽一切办法,在拉党结私。一来能让他有更多收钱的机会,二来可以趁机加大他在朝廷的掌控能力,三来还可以让他落个好名声。

庆王爷不给刘克武和杨度再多想的时间,于是向站在一边的管家说到:“去,叫人给我摆起一桌酒席来,他们哥三,今个儿就当着本王的面结拜了吧。”

既然事已至此,刘克武只能和杨度对视一下,无奈了笑了笑。但转头再看向奕劻和载振父子的时候,却都换回了谦恭的笑容。

坐在客厅里,边等待着庆王府的下人上菜,刘克武边又与庆王爷说起话来。对着庆王爷一抱拳,刘克武说到:“王爷,小的还有件事,想麻烦王爷给知会一声。”

既然这两个人,已经要成了自家儿子的结拜兄弟了,庆王爷也就满脸是笑的看向刘克武问到:“什么事,说吧。只要本王能帮上你的,尽管跟本王说。”

要不是老子跟你那不成气候的儿子结拜,你会这么痛快?不花钱就甭想吧。心里很清楚这个王爷,刘克武的脸上却只能堆满笑容。

冲着奕劻拱手一礼后,说到:“王爷,我想把我那魁字营,等我岳父来了以后,扩充到满员的。这吃空饷,毕竟不是长事。可这装备上,兵部不批、户部不划钱,小的也没无从解决不是?”

整个中国封建王朝时代,在军队里吃空饷的事,是人所共知又心照不宣的。这种情况,尤其是到了明朝和清朝,几乎就找不到任何一支军队,是真正满编制的。

当初刘克武刚接手广安门的时候,曾经跟恭王爷和这个庆王爷,都提过想招募新兵的事。这两王爷,却是异口同声的笑自己傻。一笑而过,就给打消了这个念头。

其实他们这样做,也跟自己给他们送钱花有很大的关系。在这俩王爷的脑袋里,还简单的认为,刘克武这样的军官,也就只能靠克扣点军饷、勒索点商贩才能继续给他们送供奉钱了。

果然,和前两次提一样,庆王爷听完自己的话后,盯着自己笑了一下后,说到:“我说你小子怎么就死脑筋呢?这事要报上去,还不得给太后问了你罪啊。听我的,先这么跟着混吧。等你那老岳丈来到了,你连人带枪一起找他要不就得了吗?干什么还要自己个儿这花那冤枉钱啊?”

再明白不过了,这回又落空了。好在自己来之前,已经想好了。

奕劻的话一说完,刘克武立刻接过话说到:“王爷,那咱不往上报,还请您给荣大人打个招呼,小的自己筹钱。兵足了,还请王爷跟太后那说下,军制也改下才行。小的没别的想法,只想带出支象样的队伍来,给王爷您多争口气。”

我练兵练的好,你不也跟着沾光吗?见到自己已经这样明说了,奕劻还是带着迟疑的表情,盯向刘克武问到:“那经费你全自己个儿解决?那可不是笔小数目呢。朝廷刚吃了败仗,很难给你调拨出军费来的啊。”

“小的愿意自己全部自行筹募,朝廷只需要按全额给小的发该给的就成。”刘克武早就想好了,拿大价钱武装队伍,总比给这些贪官们送进腰包的好。

甲午一败,西太后那早已经急了。整天的在宫里大骂那些将领都是蠢货,这个消息刘克武通过德公公,早已经听到不是一次了。

打太平军的时候,清朝廷就是靠着团练武装,把那场浩大的农民起义给打没的。现在国难又来,刘克武很清楚,战后许多练军被裁汰的真正原因。

那些练军战败,只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西太后看出了一些苗头,她怕有些练军继续存在下去,即消耗她那个朝廷的银两,又成了私人武装。

一个专权的女人,她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一点威胁到她对中国统治的势力出现的。而自己如果现在请奏,首先战功卓著,其次这段时间的金钱砸到正地方,已经让西太后对自己有了信任。

如果不是真正的信任,也不可能调回来,放在外七门最容易直接兵进内城的广安门,一直不再动了。这样的情况,从前也只有曾国藩和李鸿章的嫡系,才出现过。

既然西太后对自己有了这样的信任,那自己再加上一条。军火我自己买,军费我承担七成,再把队伍给你建到满员来。给你用支真正的精兵,守住东大门,不信西太后不干。

其实刘克武还有个小打算,那就是以往城防军一旦自筹军饷,那就意味着朝廷至少要把当地的一半税收,直接划归那支军队自行收取。

现在广安门在自己的治理下,已经是与日俱增的增加着税收。刘克武粗略的算了一下,如果按现在这样的趋势发展下去,一年之内完全有把握,让广安门一带追上内城王府井、大栅栏等地方的收入。

当然,这些奕劻是想不到的。他虽然知道刘克武在广安门弄的是有声有色,但可想不到刘克武后面,还有很多更好的招没用上呢。

所以他听完刘克武的话后,口气松了些:“那本王一会进宫,给你试下吧。你小子一定又是写好折子了吧,拿出来吧。”

讪笑一下,刘克武从袖子里抽出了实际上是杨度操刀的奏折,交给奕劻后赔笑的说到:“小的就知道,什么事也瞒不了王爷您。”

奕劻微笑着瞪了刘克武一眼后,先打开折子看了一下。就在这个时候,客厅西面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酒菜。

载振见到酒席布置好了,冲着他爹说到:“阿玛,酒席布置好了,咱们桌上说吧。”

奕劻听完后,挥手对刘克武做了个手势后,四个人就走到了酒席边坐了下来。刚一落座,奕劻就冲着刘克武问到:“你是光绪元年生的吧?”

“回王爷的话,是的。”刘克武心里明镜似的,这老东西这要是故意把称呼弄的更近些。

不出刘克武所料,奕劻问完自己后,又面看向杨度说到:“皙子,你们三个里,数你最大,你是咸丰十一出生的对吧?”

杨度微微欠起身子,一抱拳说到:“回王爷的话,小的的确是光绪十一年出生。”

转过头,奕劻看向了载振后,郑重的说到:“拿起你那酒杯,给你大哥和二哥敬酒吧”

“小弟给二位哥哥这敬酒了,请二位哥哥满饮此杯。”载振说完,端着酒壶,给刘克武和杨度各倒满一杯子。

二人端起酒后,一起一饮而尽。这次轮到了刘克武给杨度倒上了一杯酒,然后说到:“大哥请满饮此杯。”



第 68 章 变制战蓄论


class="width">官职、身份都是最低的杨度没有想到,他竟然在这次结拜中,成了两个高过他身份许多人的哥哥。www.65txt.com

敬酒,这就算是和皇亲国戚最大可以接受的结拜礼仪了。满清的皇族,是不会和人进行民间那样的磕头结拜的。他们的膝盖,只跪拜神仙和他们的皇帝。

然而,在这场结拜中,受益最大的当然还是刘克武。现在有了庆亲王这条足够强大线,至少可以支撑到几年以后。

这几年之中,自己只要趁着庆王爷得势,赶紧发展好自己的力量。等到庆王爷倒台的时候,如果清朝廷还存在,只要想削夺自己的兵权,就算联合革命党造反也有了最大的资本。

结拜礼一完成,载振立即又恢复了那幅纨绔子弟的形象,开始陪着刘克武和杨度喝起酒来。而庆王爷则只是寒暄片刻,时辰一到就带着刘克武的奏折,直奔皇宫而去。

在庆王府这一喝,就是一个上午。到了中午的时候,刘克武返回了自己的男爵府中,只是小睡了一回。整个下午,又游走于恭王府、翁家和李鸿藻的家中。

一翻慷慨陈词,折服了“清流”领袖翁、李二人,让自己的新建军制得到了二人的支持。已经在清修的恭王爷,也在看过刘克武完全新制式的军制后,亲自上西太后上了份奏折。

大年初五,西太后就正式下达了旨意。准了广安门试行“魁字营新军制”,将魁字营全都擢升了一气,成为光绪二十一年一开头就最让国人吃惊的事。

吃惊的原因,首先就是刘克武竟然打破了清朝练军、绿营的全部体制,在两大王爷、四大重臣的支持下,开始改编起自己的魁字营来。

刘克武上奏的体制,是每个哨下的三棚,全部改为十二人制,三棚一哨共计四十人。三哨一队、三队一营,每个营的兵力确定到了上限是四百人。

这样的体制,是刘克武根据自己后世学来的知识,结合此时军队是实际情况,整理出最适用的方法。这个方法,让天津那些洋人知道后,都不禁大加赞赏起来。

第二个吃惊的原因,就是全营军官,竟然是几十人集体擢升的。即使在太平天国时期,这样的情况也只出现过四、五次而已。~~~~

而且,魁字营的军官,竟然几个主官还都是越级的加衔。刘克武是正三品加正二品总兵衔、刘克文和刘朝先是从三品加从二品副将衔。

冯国璋和张怀芝正四品加正三品参将衔、杨度以举人出身,竟然更是直接赏了个正四品加从三品游击衔,跟着他一起加了三品游击衔的,则是只有从四品新擢升的倪嗣冲这个城门领。

这还不算什么,第三个原因,才是真正震惊全国的。因为西太后亲自准许,让魁字营在大战未停之时,就雇佣了十名英国、法国、德国和美国的军官,进营当起了教习。

这在全中国,还真是营级建制的头一遭。如果只是雇洋人,当然算不了什么。真正彻底震惊人的,是西太后竟然给那十个从天津来的洋人,直接都授了记名兵衔和顶戴。

虽然那些个洋人只是有顶戴,没有官服。可这对一个保守的国家来说,也是足够彻底震撼的了。

军制改革的同时,刘克武又派出了杨度、吴景濂和王永江,一起到了天津直接向洋人大肆采购。

只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全营就全部换上了统一制式的毛瑟枪、左轮枪和加特林六管机关炮。恭王爷和庆王爷,又一起联名保奏之下,全营都换上了刘克武设计的冬天土黄、夏天绿色、秋冬蓝色的新军装。

最后,就是刘克武带头,将个脑袋剃了个精光。清朝的规矩是留发不留头,刘克武对脑袋后面那根大辫子,早已经恶心的要命。所以干脆想出了个全营光头,名义上信奉起佛教来。

在这一点上,刘克武上折子的时候,也是找到了一个让谁都不敢说什么的借口。西太后信佛,是举国皆知的事。

刘克武打出的旗号,就是追随太后和皇上,信佛、护佛。这可就正好迎合了那个老太太的心理,再次成了奇事一件。而从此,魁字营也就又多了个名号,被民间乃至官场上,叫成了“罗汉”军。

本来是要调到通州大营的马玉昆,在日本人重新向辽东展开进攻后,只能驻兵抵抗。宋庆也在随后,重新给朝廷派到了辽东战场上去。

守着城门,刘克武的心还是痒痒的。虽然自己不是真的忠于这个所谓的大清朝,但至少还要忠于自己的民族。于是,一个月之内上了第三封奏折,向朝廷请战再赴奉天打东洋鬼子。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在马玉昆、宋庆、宋得胜和京城里的两大王爷、两大军机的一致反对之下,最后西太后只能是驳回了奏章,不许魁字营再去辽东前线。

见到被驳回来的奏折后,冯国璋气的一拍桌子,就蹦了起来。嘴上喊到:“这叫什么事,咱难道把队伍整办好了,就是给太后看城门的啊?”

边上坐着的张作霖,这个时候也大声的附和到:“咱是上战场的毅军,又不是他妈了个巴子朝廷从民间划拉上来的那些个杂军,干什么就给咱们扔这不让去啊?”

“就是,我说仲远,不行咱再上封折子。我还就不信了,这回咱全营一起联名上奏。”说这话的是张怀芝,他给刘克武一直派去管着钱粮,早就憋屈的忍不住了。

看着这些人,刘克武笑了笑说到:“这可不是太后和皇上的意见那么简单,你们还不明白吗?这朝廷里有人,怕咱真在上了战场,等回来的时候啊,没东西赏赐咱们了。”

自己的话音一落,杨度也接过了话,微笑着说到:“仲远说的在理,咱魁字营在辽东那几仗,就已经打的魁字营成了太后眼睛里的最得宠的队伍。朝廷里很多人啊,最怕就是让咱们抢了他们的风头啊。这次据说还是两王爷、俩军机一起跟太后说的,不让咱魁字营去的呢。”

“啊?,不是吧?仲远那点靠山,怎么全都跟咱唱起了反调了?是闲钱给的不够,还是送的东西不好啊?”刘克文说完后,摇头看向了刘克武。

也是无奈的摇了下头,刘克武说到:“不是咱送的不够,而是咱送的太够了,他们才不让咱去的。于公,很多人怕咱功劳太高了动摇了他们的地位。于私,咱那些个靠山们,怕咱上了战场,断了他们的财路。”

刚被自己从威海随营学堂要来,又保奏了个正五品守备的段祺瑞,也在沉思一会后,等自己说完后接过话说到:“大人的话应该是真正的原因,不过我这倒想出了些事。”

房间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盯向了这个刘克武嘴里,可以与已经锋芒大露的冯国璋、王士珍、刘朝先和张怀芝相比的小教习。

段祺瑞也很清楚,他是初来乍到,必须用真正够充分的说辞,才能让这些人认同他。

于是他微笑着站起身后,说到:“辽东之战,惨败之意外,我认为此次还会在辽西战场重演一次。魁字营毕竟只是一个营,日军现在在那却已经是三个军,还不算海军的。所以,这次我认为辽西之战,还是要败的。”

“你说什么……”

房间里至少五个人同时爆出,明显带有斥责之气的声音。那声音没等再发作,刘克武却挥手停止住众人,看向段祺瑞说到:“芝泉的分析,与我的看法相同。你又想到了什么,尽管说出来。”

得到上官的支持,段祺瑞也就不再管其他同僚怎么样,保持微笑接着说到:“与其我军现在就去以卵击石的和东洋人硬碰,不如趁我们在这收入稳定,大人经营有方,为毅军多存些本钱。”

停了一下,段祺瑞接过刘克武亲自给他倒的一杯水,将水杯放到桌子上后,继续说到:“这仗败不在毅军,而是其他那些部队。战后朝廷就算真的裁汰练军,凭战功也不会动毅军。那到时候,就是毅军的元气如何恢复的问题了。”

说到这他突然不说了,而是将目光投向了脸上已经露出赞赏笑容的刘克武,只是那样和刘克武对视的笑着。

早就知道这个段祺瑞是个玩军阀套路最厉害的主,现在看来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军阀潜力。那边国家危难了。这边他还想着留后手呢。

这样的家伙,以后自己绝对不能让他自己抓到任何实际兵权。刘克武心里想的很清楚后,又挥手停止了已经重新嘈杂起来的众人那喧哗声。

放下自己手上的水杯后,刘克武才接过段祺瑞的话说到:“芝泉所说,也正是我所想的。我们请战不让我们上去,那朝廷里那些人,就必然不会再来过多的干涉我们在广安门的事。”

绕过桌子,走到正在瞪着大眼睛看向自己的张作霖面前,将手搭到他肩膀后,继续说到:“他们很清楚,我们要憋不住了,准还是跟朝廷请战。那样他们也怕哪下子拦不住,太后一个高兴就真给我们派了上去,那他们现在的一切所为就白费了。”



第 69 章 张雨亭闹事


class="width">“正如芝泉所说,我们现在一个月,怎么着还能净剩下20多万两白银,而且我还在跟英国汇丰、法国劝业、英国怡和、美国花期都谈着新的合作。www.65txt.com

”说到这,刘克武又挪步走到了张怀芝身边,将想插话的他按回到了椅子上。

张怀芝坐下后,刘克武才接着说到:“等我们手上的钱一够,就在天津跟他们合伙办下厂子。只有真有了实业,我们才能有源源不断的经费使用。这场仗最到打两三个月,等战争一结束,毅军必然需要大笔钱来支撑着恢复元气。”

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刘克武做下后,一脸悠然的说下去:“到时候,我们就用广安门这收入的,和我们做生意收入的去支撑着毅军的重建,不比我们上战场全都扔那要好的多吗?”

听到自己这话之后,在场的众人,也都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刘克武现在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就是以王士珍、杨度、刘朝先、吴景濂、王永江、韩玉国这一派,往往都是能迅速理解自己想法的。现在,又加进了一刚要来的段祺瑞。

而另外一面,则是冯国璋、张怀芝、刘克文、倪嗣冲、赵倜、张作霖他们那群人,与这一派显然开始形成了文武两派。往往在接受自己想法的时候,总是要慢上半拍。

看来,自己的队伍里,现在就已经开始形成了文治和武功两派咯。不过还好,现在还没有分的太明显,不然的话什么大事都不用干了。

过了一会后,坐在房间里的众人,终于达成了一致,那就是留守广安门,为毅军做总后勤储备库。

其实刘克武和杨度等人,并不是捕风捉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就在魁字营军官在刘克武房间开会的同时,京城的翁府之中,那个帝师也和李鸿藻、徐桐等清流的人,正在谈论着魁字营的请战之事。

在恭王爷静修的那间佛寺里,朝廷里一些个帝党的人,也在谈论着魁字营。与他们两面同时的,自然就是庆王爷一派的后党之人,不例外的也在谈论着。

三派之中,清流一派反对魁字营再上战场,其实还是公心多的。他们希望的是,刘克武可以一面把京城东大门管好,在加以时日给朝廷重新练出支精英之旅。~~~~

帝党之中,反对的原因则是怕刘克武的功勋太大,在刘克武未清楚究竟是支持太后,还是支持皇上之前,让他们很怕真让自己这么个年纪轻轻的人,就窜进朝廷对他们形成不利。

在后党之中,则更多的则是因为刘克武已经与载振结拜,变成了和前线上的宋庆、马玉昆相同的观点。那就是保住两个刘家的根,别让这三个小子再有危险。

一个是李鸿章嫡系唯一硕果仅存的刘盛休,他家的公子。两个是毅军两个分统的女婿,后党想的是,即使一旦战败了,凭这三个人,至少可以让淮军和毅军可以很快以这三个人当大旗,重新组军再战。

无论这三党都是什么想法,总之就是魁字营,想上战场那是没门了。很清楚现在那个所谓朝廷里,都是些什么人的刘克武,第二天就开始全心练兵、管理广安门一带。

早上起来,刘克武第一次在自己的男爵府过了一夜。这杨度还真是全才,只几天的功夫,竟然就给自己招募来了四个丫鬟、两个仆人,外带两个厨娘来。

所以一起来,贴身的侍婢云儿,帮着自己把衣服穿好后,另外一个丫鬟彤儿就从外面,将饭菜端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要动筷吃饭,杨度就笑呵呵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进房间,就站在门口冲着自己抱拳说到:“禀大人,四国教习队,您指定那队长施密特少校前来求见。”

站起身后,刘克武连忙走到了门口,嘴上说到:“施密特少校何必如此客气,怎么这一大早的,就来我的府上了?”

身穿着和刘克文、刘朝先一样魁字营新制服的施密特,在自己的话语声刚落之时,已经走进了房间。

他站住脚后,先是向刘克武敬了一个标准的德国式军礼后,用生硬的汉语说到:“报告总兵大人,我对您的属下有很多不满意的地方,所以才这样一大清早,就来打扰您。”

德国人的严谨作风,是在全世界都出了名的。看到一脸庄重的施密特,刘克武马上就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了。

拉住施密特,边坐到房间一边的椅子上,刘克武的嘴上边问到:“他们怎么了,施密特少校,我们不要急,有话慢慢说。贵国的严谨,本官是知道的,但我那些手下,已经跟了我都不短的时间了,很多人一时肯定很难适应你们的训练的。”

坐下身子的施密特,听到自己的话后,立即又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直直的看向自己说到:“总兵大人,我来找您要说的,不是他们不适应我们的训练。他们,竟然不接受我们的新训练操典,坚决要按您原来给他们制定的操典进行训练。杰克逊上尉去和他们说,竟然被您的骑兵右营管带张作霖,给下令扣在了他的营房里。”

“什么?”刘克武也“豁”的站起了子,冲着边上的杨度看了过去。杨度的眼神告诉自己,那肯定是真的。

张作霖那个脾气,这事倒是真象他干的。刘克武连忙又向着自己那个贴身侍婢云儿说到:“云儿,帮我更衣。娘地了,这雨亭想造反吗?怎么说,杰克逊也是个和他平级的,怎么敢给我扣人。反了他,反了他了。”

云儿闻声后,很快就将刘克武的新式军装拿了出来,帮着刘克武很快就套好。站在边上的施密特也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跟着穿好军装,直接就朝外面走的自己后面,一起出门上马后,朝着广安门奔行起来。

在路上,刘克武才又仔细的向施密特询问了详细情况。原来,事情只是很小的原因,却引发了魁字营官兵对教习队的不礼貌行为。

从前刘克武自己根据后世在学校和部队时候,整理出的操典,实际上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国家军队的操典。

而当教习队在天津正式接受自己邀请的时候,施密特就和英、美两国先加入到教习队中的教官们,一切重新将他们三个国家军队操典的精华融合到一起,制定了一套新的操典。

东西方文化,本来就是存在冲突的。施密特的操典中,太多强调了德国式的军官唯命制,和主官一言定事制。

这样一来,首先就引起了已经习惯一切事和大家商量着来,刘克武那一套的张作霖等人的反感。

接着,杰克逊进了骑兵右营之后,说话的时候又很是不礼貌,结果就给张作霖下令扣在了已经被正式定名为“霖字营“的骑兵右营。

施密特的新操典,刘克武是看过的。那上面的确强调了太多军官唯命制,是与自己从前的三官协商制完全不同的。

从前自己设置的三官协商制,任何事,都用营管带、帮办和当值队官商议后,才能去上报执行的。完全是想用来磨合这些按原来历史轨迹走,都是大军阀的部下们之间关系的。

但真正正规的军队体制,刘克武也是很清楚的,没有哪只军队,会象自己这样,完全按照后世的模式进行的。军队中,此时是没有任何所谓民主可以存在的。一切,都是主官说了算。

这样一来,就形成了教习队认为魁字营的军官,太不尊重长官。而魁字营的军官,又认为洋鬼子们太能装大爷。双方的矛盾,从此产生并且愈发严重了。

知道了这些情况后,刘克武将目光投向了跟在自己右边的杨度。两个人就用目光,很短的时间里就交换好了意见。都是聪明人,自然不需要多说话。

等回到广安门西南角的大营,一进营门刘克武就下令全军集合。随后,杨度则快步走到了刘朝先和刘克文那里,与他们耳语了一阵。

等到张作霖带着满身泥土的“霖字营”听到号角声,从城外的训练场跑回来。张作霖刚一翻身下马,刘克武就冲着刘朝先喊到:“达初,把他给我绑了。”

不等张作霖做出任何反应,已经接到了杨度耳语通知的刘朝先,就带着直属骑兵队的几个士兵一拥而上,只几下就把张作霖按倒在地上。之后,迅速的将他捆绑的不能动弹了

卧在地上被捆住的张作霖,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他看到站在刘克武身边的施密特后,什么都明白了。嘴上却不求饶,看向刘克武喊到:“老七,你为了个洋鬼子,竟然捆我?”

走上前,半蹲到张作霖面前后,刘克武沉声的说到:“现在我是总兵官,不是兄弟之间。公务就是公务,你犯了军规,我就要用军法处置你。”

说完,站直身后,刘克武将头转向了站在一边的东城巡办队队官陆建章说到:“把他给我架到西面的架子上去,重责二十军棍。”



第 70 章 改定新体系


class="width">接着走到了“霖字营”队列面前,将目光逼视着帮办熊秉崎,又是低沉的声音说到:“派你进‘霖字营’,就是怕他冒这虎劲。www.65txt.com<<>>可你呢?还跟着他给我闹事。”

又是一转身,喊了一声全都绑了之后,刘朝先和刘克文就带着直属三队的人,只眨眼的工夫,就把熊秉崎和直接参与关押杰克逊的第三队队官吴俊升和队附蔡成勋,也全都捆绑到了西面的架子上。

站在“霖字营”面前,刘克武看着自己的两个已经捆到架子上的结拜兄弟,心里也很是不舒服。

怎么说,从自己清醒,再到进京这段时间,已经有了真正的兄弟感情。现在要看着自己俩兄弟,被自己下令重打,心里很是别扭。

不过兄弟情,在军法和大业面前,永远都只能做配角。自己如果再徇私,那这支队伍还是会变成军阀武装,而不能真正成为自己日后谋成大业最有力的根基之旅。

用很短时间将自己心神从啊两个把兄弟身上收回来后,刘克武转身看向了整个“霖字营”。又将目光扫视了一下,已经站满了小校场的部下们。

冷声冷气的,刘克武大声的说到:“今天咱魁字营还真出奇了,一群五品顶戴的,敢把我请来的,太后赏戴了四品顶戴的杰克逊教习给我扣押了。好啊,很好。都他娘的忘了,老子在教习队来之前,怎么跟你们交代的是吧?还那口口声声喊,只听老子一个人的?你们就是这么听的?”

整个小校场上,两千四百多人,没人敢再吭声。因为他们之中真正骨干的那些人,早就已经在来京的路上,清楚了刘克武这样的表情,就是他愤怒的表现。

与其他人不同,刘克武越愤怒,脸上越平静,但话语却是很冰冷。越生气,刘克武就越笑,他笑的声音越大,就说明他生气的程度。

两千多刚从周边几个巡防营,通过自己那些关系要来的那些个新人,也都通过一路陪着自己从辽东调来京城的老兵那知道了自己的性格,所以刘克武清楚他们静的原因。

将者,肃厉威武为根。在这一刻,刘克武才真正体会到一个为将者的威严。

不过威严只是一个方面,现在自己的这支队伍,最需要的是质的改变。

明白这些的刘克武,见到部下们都没了声,接着说到:“教习队是我请来的,太后和皇上钦赐顶戴的,他们已经就是魁字营的一员。不听从教习队的,也就是不听我的,不听我的,就只能军法处置。”

说到这,刘克武停住话语,转身将目光投向了陆建章后,大声的说到:“给我狠狠的打,张作霖首官二十军棍、熊秉崎打十五、吴俊升和蔡成勋一人打十棍。这次是初犯,下次再有违反这条规矩的,直接开缺滚蛋。”

噼啪之声,在他的话停了之后,立刻从西面的架群方向,响了起来。那些巡办队的队员,本来就是只是负责侦察、执行军法,也只忠于刘克武一个人的。所以,打起来各个都是膀子抡圆了,下下都是极重的落下。

让全营赞佩的是,张作林、熊秉崎、吴俊升和蔡成勋,不管那粗壮的军棍打的如何的重,只是低头闷着一声不吭。

打到第五棍的时候,霖字营的将近四百名官兵,再也忍不住了,他们整齐的同时跪在地上。

霖字营第一队队官傅良佐和第二队队官张广建同时冲着刘克武,张口喊到:“请总兵大人饶过张大人,我等日后定当严尊将领,服从教习队之教习,请总兵大人开恩!”

见了台阶赶紧下,刘克武也并不想真把爱记仇的张作霖,给打到真伤心了。挥手暂时停止了巡办队的执行,刘克武看向张作霖问到:“现在你的部下都知错了,你可知错?”

憋红了脸扛棍子的张作霖,其实见到刘克武那生气的表情时,就已经知道错了。此时又见全营跪倒,也只能软了口气,低声的说到:“标下知错了,以后一定改过。”

口气虽然软了些,但却一点也不失其硬气劲。很清楚自己个结拜的六哥性格,刘克武也就不会希望听到他真象个软蛋一样,哀求着跟自己求饶了。

向前走到了架子边上,亲手给张作霖松绑。边松绑刘克武边在嘴上低声说到:“六哥,以后千万不要再犯这样的错了。老九的命都没了,咱不能让他在天上笑话咱们不是?这些洋教习,真能帮真咱把队伍练成精锐,以后可不要再跟他们顶着来了哈。”

揉了了下被绳子绑的有点疼的胳膊,张作霖憨笑了一下后,说到:“你放心吧,刚才俺就知道错了。你不打俺,想起老九俺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了,以后肯定听管。”

见张作霖那副憨样,一点也不能联想到,后世常见到的那些东北王的传说。不过这次的事,却让刘克武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于是叫过军医给张作霖等人医伤后,刘克武下令全营解散,一走进轮值房,就对着众人说到:“以后咱们的军务负责制,得做下更改了。”

跟在后面进来的冯国璋,最先接过话问到:“怎么改?你不是想把那些洋鬼子,也直接加进到军务指挥组里去吧?”

坐下身子,接过了韩玉国递上来的一个温热的馒头咬了一口后,刘克武点了点头,说到:“必须把他们加进去,要不咱那帮子属下,以后没准还得闹出这事来。”

“大人说的在理,现在就连其他几个营里,对洋教习也都有抵触情绪。”王士珍说到这,也坐到了一边后,接着说到:“这让大人想尽快把队伍从编制,到素质都变成世界一流,是第一个难题。”

停了一下,见没人打断他的话,王士珍才继续说到:“要是咱那些人,都不听洋教习的话,那咱给他们五倍的军饷,可就白扔不说,还根本不可能达到大人想要的效果。”

看王士珍说完后,刘克武点了点头,接过话说到:“聘卿说的没错,这种情况想变,就要直接把那些洋教习给编进军务小组中去。”

低头略想了下,不等其他人接话,刘克武继续说到:“我的想法是,以后五营日常事改由管带、帮办加洋教习为最高决策组。杂务,大事,则扩到队官、队附以上集体来决定。这种体制呢,我就给取个名字,叫营指挥小组吧。”

指挥小组?在房间里的其他人,都是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都明白了,这是刘克武又想出了一套新的办法了,所以没人去打断刘克武的话。

没人打断自己的话,刘克武就继续的将话说了下去:“营指挥小组,以后由管带任组长,帮办和洋教习做副组长。平时的常务,由他们三个人来定。各队队官、队附六个人,全都是组员,定期进行营务会。”

咬了一口馒头,又夹了一口菜咽下去后,刘克武又说到:“至于怎么决定事,就按人头算。以后,决定事就是少数服从多数。”

又想了一下,放下筷子后,刘克武看着面前的这些人,接着说到:“咱大营以后也这样,也成立个指挥组。我来做组长,副组长是达初和伯远,常务组员是华甫兄、子真兄、皙子兄和施密特少校。”

见众人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于是又说到:“组员呢,就把杰克逊他们四个大教习和莲伯兄、岷源兄、毓桂兄还有各营的管带、帮办全都带上,总共是十三个人。以后呢,一切日常军务,由常务组负责,遇大事则必须将这二十个人召集到一起才能决定。”

“可按您这样说,二十人乃双数,如果出现赞成和反对想等情况,该如何解决呢?”杨度尊崇君主立宪,对西方的民主也是有理解的,所以他最先找出了一点问题。

笑了笑,刘克武点着头说到:“皙子兄这话说的关键,的确双数很容易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那就这样,再把朗斋、余纯和芝泉他们三个算进日常组来。这样,以后不就是单数了吗?”

听完自己这个决定后,杨度和王士珍、吴景濂、刘克文、刘朝先等人先表示的了支持。随后,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自己这是要在军队搞西洋那套民主体制了,也就纷纷赞成起来。

从鸦片战争以后,西方的思想不断的冲进了中国,这就让最早接受到西方军事体系的各练军,从过去的那些教习的传授后,成为最先接受西方民主思想的人群。

这些所谓的民主,在后来当深刻理解其含义的人手里,最后因为理解和掌握,才能被袁世凯变成了窃取国家权利的最重要一个手段。

不过刘克武现在想执行的民主,那可是根据后世军队的体系搬过来的。自己是也要夺权,但要稳中求权,所以这套方法现在必须是真正的民主体制,不然准出意外。



第 71 章 庆王的心思


class="width">当这套军事小组的模式执行了几天以后,被九门提督荣禄和其他那些王爷、大臣们知道后,再次成为了朝堂之上议论的焦点。www.65txt.com~~~~

在这样一个封建时代里,魁字营还真就成了一个另类。所有的大事,都必须把二十三个人叫到一起。日常的事,则全都必须带上洋教习施密特一切来定。

朝堂之上开始有人不满意了,就是那些清流的人。他们认为,大清的军权,怎么能让个洋教习来直接参和,这不严重影响了大清的军事安全吗?

而站在清流对立的后党,却对这事很是支持。当然,冲在最前面的,还是庆王爷和已经先后拿了刘克武不下八万两银子的荣禄。

这两个人的理由,也很简单。不让那些洋教习,真的有权利,任何一支清军,都不会真心去服从人家。他们也完全相信,刘克武有后招,可以让洋人帮着练却指挥不了魁字营。

当两派吵到西太后那的时候,那个老太太看了看后,对着翁、李等清流的人,笑了笑说到:“你们是真傻啊,还是怎么着呢?没看出来吧?这个小东西,跟洋人那玩着心眼呢?”

站在边上的翁同龢和李鸿藻听完后,不明所以的一起躬说到:“臣不明白,请太后明示。”

西太后笑了笑,转头将目光投向了坐在一边的庆王爷后,说到:“你跟他们说说,你儿子那结拜兄弟,这回跟洋鬼子玩了个什么心眼吧。”

庆王爷其实支持刘克武,也是接到了杨度的通告后才真正坚决的。他知道内情,现在太后问了,也就立刻应了一声。

站起身后,庆王爷对着那两个清流领袖说到:“刘克武设置乃单数之人,决定之时必须多数对吧?”

翁同龢和李鸿藻听完后,点了点头。庆王爷于是笑了一下,接着说到:“那么二位大人,你看他报上来的人数里,是洋鬼子教习多呢?还是他的手下多呢?”

豁然开朗,翁同龢听到这笑了一下,边点头边说到:“妙、妙、妙啊。这个后生,还真叫有办法。洋人教习加一块,进的了他那什么组的,也就五个人,可他的人有十八个之多。

哈哈,太后,难怪李中堂想着跟老夫抢这个门生了,这个后生还真不是一般的会跟洋鬼子办事啊。”

“你呀,翁师傅你就甭想着把那小东西拉进你的门下了。”西太后转身接过李莲英递上的鸟食,边给盛宣怀送给她的那只鹦鹉喂食,边接着说到:“你们还都没明白吗?那个小东西,现在只想着给咱大清带出支精良之旅,不想参合进你们那些个事里去。”

给鹦鹉喂完一口食后,西太后坐正了身子后,笑着又说到:“那个小东西啊,还真是不可多见的一个奇少年呢。真不知道,他那个战死的老爹,怎么就能养活出这么个鬼精灵的小家伙来呢。庆王,你可是用你们家载振,捞了个哦。”

“臣不敢,臣哪敢捞什么宝贝。”庆王听到西太后的话,吓出脑袋门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从凳子上重新站起来后,抱拳继续说到:“载振和他结拜,也是看他对咱大清,对皇上和太后您够忠。又看他很会带兵,这才成此结义。臣怎敢拉拢什么呢。”

西太后笑了一下,瞪了庆王一眼后,说到:“你呀,没老六那么多的心眼,这个我是知道的。多跟这小东西走动,对咱大清有好处。回去你告诉那小东西,我这支持他变变样了。”

这些事,在庆王爷将刘克武传到庆王府之前,刘克武就已经从德公公派出来送信的小太监那,知道了个一清二楚了。

所以在往庆王府走的时候,刘克武侧身对杨度说到:“呵呵,这太后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我怎么跟洋人那玩花招,到她那一下就给看出来了。”

杨度听到自己这话后,立刻抱拳朝天一拱手后,说到:“太后是何等人,咱大清朝从咸丰爷去世以后,一直都是她老人家在那撑着。别说咱这点小花招了,就算李中堂他们的心思,也都难逃她老人家的法眼呢。”

擦的,不用这么谦恭吧。看到杨度那幅表现,让刘克武的心里不禁有些犯难。这个杨度,现在就对那满清朝廷如此忠诚,以后自己要想真成大事,看来要多动脑筋了。

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改变这个完全可以成自己最大一助手人,刘克武脸上却不露分毫,而是将话题转向了别处。

一众人很快就到了庆王府前,现在看门的人可不敢再管自己要什么门红钱了。怎么说,现在也是振贝子的结拜兄弟,半个庆王府的贵人了。

直接穿过门洞,在两个下人的指引下,刘克武走进了庆王的书房中。又是一翻礼节参拜后,载振先迎了上来。

望着自己笑着,载振说到:“二哥,这回您可是真得了太后的宠咯。哈哈,太后这顿把您夸呢,说您这对付洋人很有一套呢。”

陪笑了一下后,刘克武冲着他一抱拳说到:“三弟这话说的,还不都是王爷多给咱帮衬的结果吗?”

说到这,转身向庆王爷一抱拳,问到:“不知王爷这么急,传小的前来,可是太后又有何旨意了不成?”

奕劻挥手示意自己坐下后,笑着说到:“不是太后那又有什么旨意了,他老人家只让我给你带个话。告诉你,你那套革新之制,她老人家是支持你的,让你放心的弄。”

口传懿旨啊这是,什么带个话,太后的话在这个时代,那可就是懿旨。听庆王爷说完后,刘克武马上就站身跪到地上,嘴里连说到:“臣谢太后赞襄之恩,必当更加竭尽所能,将魁字营练成我大清精锐栋梁之伍,以报太后之恩。”

其实,心里此时是又乐又骂。乐的是,既然那个老太婆已经公开支持自己了,那以后就什么事都好办了。骂的,当然就是这跪拜礼,男儿膝下有黄金,此时却是不拜不行。

看到刘克武的表现,庆王爷更是放心了许多。其实他也不是没想过,刘克武这个二十才出头,还未成家的少年魁俊,对那个朝廷和西太后忠诚够不够。

可现在看来,庆王爷确定了,虽然刘克武在帝党、后党和清流之间,保持着中立。但实际上,已经在向他和后党一派靠拢,只是不明白的加入和参与而已。

将刘克武从地上扶起来后,奕劻边将自己按回到座位上,边神秘的笑看向自己说到:“叫你来呢,还有个事。你小子现在手上,应该也有个几十万两了吧?想不想再扩大点进项呢?”

怎么着?这是有什么买卖,让这个庆王爷想到了自己了?脑袋飞快的又是一转弯,别是这老东西又想从自己勒钱,想出什么新花招了吧?

防着庆王爷,刘克武一拱手说到:“回王爷的话,去掉该花的军费,小的手现在就只剩下十几万两的活钱了。不知王爷您这,可是又找到什么新的财路,想带小的一起发财了?”

不等庆王爷说话,坐在对面的载振抢过话说到:“我说二哥,你在广安门那,把整个广安门都控制了,怎么这才俩月不到,手上就没活钱了呢?这回这买卖,可是我找着的,您这要落下了,以后可别后悔哦。”

你找的老子才不放心,你那品行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准又是阴了谁家的生意,跟你合伙就是做损缺德。

深知载振的品行不端,但刘克武却只能在脸上带着赔笑,嘴上问到:“三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那可是两千四、五百张嘴呢。这要吃、要喝、要穿还要军饷钱。就我那点薄底子,要不是有广安门那些个营生撑着,怕是用不了几个月就空了啊。”

“行了,甭这跟我们爷俩哭穷。”奕劻装出一幅严肃的表情,旋即又换上一幅笑容看向自己接着说到:“这回啊,载振这小子,真是找了个好买卖。前门外,源升号你应该知道吧?据说你那魁字营,现在可是每过十天,都要去那买不少的酒吧。”

源升号,二锅头酒厂,赵家祖传的买卖给这爷俩瞄上了?不能吧,那酒厂可是供酒的生产厂家之一,这爷俩不至于去动有太后和皇上做后台的赵家酒厂吧。

想着,但嘴上却不敢怠慢了奕劻,刘克武望向奕劻说到:“这个当然是知道了,小的那个魁字营的小子们,可都很爱喝赵家源升号的烧锅子呢。不知王爷为何提起他家?难道,他家生意出现什么事了,能让咱有机会入股了不成?”

奕劻听到自己的话后,笑着用手轻轻拍打着椅子扶手,悠然的说到:“不错,源升号当家的那老四,前些日子在赌场上跟人借了二十万两银子,是用他在源升号里那三成股做的押。借他银子的是载振手下的孙五,时间到了,那赵老四可还还不起钱呢。”



第 72 章 奕匡的谋夺


class="width">明白了,再大的家业,也怕出了这样的不孝子孙。www.65txt.com<<>>京城里这些老字号的小字辈,现在可都变成了纨绔子弟。

那个赵家,到了现在这一代里,哥七个三个好赌、两个好嫖,而且这五个加上一个老大,还都爱抽鸦片烟。只有个老三赵博年,独自在支撑着源升号的买卖。

早就听说过这个情况,刘克武心里已经知道了奕劻父子,这是要对源升号下手了。想到二锅头在北京,乃至整个华北地区的市场,还拿着朝廷的供酒钱,那利润肯定很大。

自己现在最缺的就是实业,既然有了机会,也就别想那么多了。瞬间打定主意后,刘克武试着望着奕劻问到:“不知王爷您和振贝子,是想怎么着呢?是全盘下来,还是先要了那三成股呢?”

源升号在八王坟的酒厂,就在自己的管区里。刘克武知道这爷俩找自己来,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在自己的地头上,办起来事也就容易的多。不还钱就封厂,这事在这个年头里,遇见这些王爷、贝勒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见自己也动了心,奕劻大笑一声后说到:“要多少股呢,这事本王和载振,都是不便出面的。你也知道,那源升号是直接往宫里进贡的。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我们爷们竟然我做商人了,还不骂死我们爷俩啊。”

庆王说到停了一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放下茶碗接着说到:“而你就不同了,现在太后也知道了,广安门实际上已经成了你的私人大商区。看她老人家的意思,也很赞赏你这样筹备军费。所以呢,我想着,这事还是你去出面的好。”

“那不知道王爷您,想让小的怎么做呢?”刘克武说到,迟疑了一下后接着问到:“而且小的要出面了,王爷您这又怎么着能拿股呢?”

载振笑了,他笑声停止后,和他爹对视一眼后说到:“二哥,有种路子叫暗股您还是应该知道的吧?我爹的意思,就是把这二十万两借据,加上利息一共是二十五万两,直接转给你。”

说到这,载振停了一下,一脸坏笑的接着说到:“你出钱,把这借据买去,然后以您的名义去赵家老号要股份。相信赵家,还不敢顶着您这个太后面前新红人、他家酒厂地头上的现管吧。”

我擦的,还真够有招的。让自己出面,还得让自己这掏钱。听完载振的话,刘克武不禁在心里,又把他们家的女人都问候个遍。

心中狠骂,脸上必须笑。保持着笑容,刘克武装出一幅为难的表情,说到:“可我手上,也没那么多银子可以给那孙五啊。”

“你没有,我有啊。”奕劻见到自己那幅模样后,笑着接回话说到:“钱呢,你有多少出多少,剩下的我全包了。然后咱们爷们,就按出钱的比例来分红。但是有一点,就是本王出钱的部分,都记在你的名下,不能给本王露出去。”

够奸诈,大爷的,出了事也就跟你没关系了。毕竟这酒厂的生意,做出的东西是进人嘴的,多少还是有些风险的。

这样一来,奕劻即不让西太后知道他谋私,又轻松的把风险全都移植到了自己的身上。

明白了这爷俩的心思后,刘克武一抱拳说到:“既然王爷这么看的起小的,有这样的好买卖,愿意让小的跟在您后面发财。小的就把魁字营的十五万两,全都拿出来跟王爷走这一遭了。”

其实刘克武在说这话的时候,本来是想说直接全买了。可这爷俩,显然就是想要人家源升号的股,到时候好分红的。自己要真全买了,反倒容易让这爷俩生气。

深谙这个时代,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刘克武也就不会去装什么大财神了。自己到底有多少钱,也真就不能让这爷俩知道,要不没准什么时候,惦记的就是自己了。

庆王和载振听到自己这样表态后,果然很是高兴。载振转身叫进了那个叫孙五,靠放高利贷帮载振敛财的家伙。

他朝那个孙五要来借据,放到自己面前后说到:“那就麻烦二哥,晚上之前把十五万两送来。然后事该怎么办,就全看二哥您的了。”

拿起借据,刘克武看了看后,边将借据塞进袖子里,边笑着说到:“王爷、贝子,二位您放心,晚上小的就让皙子把十五万两银票给王爷送来。”

接下来,奕劻和载振,又和刘克武加上杨度,一起商量起如何应对可能出现的,赵家人拿钱手借据的办法来。

杨度的阴狠,载振的阴毒、庆王的干练,再加上自己的超前思维和手段。当刘克武起身告辞,离开庆王府的时候,一整套强取源升号股权的计划,就已经成型了。

回到自己的男爵府后,刘克武立即就让韩玉国派人,去把段祺瑞给叫到了自己的府上。把整个计划交代给段祺瑞去做,刘克武相信这个家伙能够把一切都做的完美。

接到刘克武的命令后,段祺瑞一离开男爵府,带着他缉私巡办就直奔前门外源升号。到了那以后,二话不说就把赵家老四给抓起来,送进了九门提督衙门里去。

这一抓人,赵家可就发了慌了。那个赵家的老三赵博年,立刻四处活动起来。但他们只是一个商家,荣禄也接到庆王的信,放出了话说,谁办的案让赵家找谁谈去。只要刘克武这办结了,他那就放人。

只不到半天的功夫,这整个京城里,红顶子十多个就先后到了男爵府求见刘克武。却给杨度一句“我们家主子突感风寒,加之头上旧病复发不能见客”,全都挡在了门外。

过了五天,赵家终于顶不住了,赵博年亲自到了刘克武的男爵府求见。刘克乌苏正在和刘春茹躲在后花园里,一边练武一边嬉闹。

听到杨度的传禀后,脸上露出了坏坏的笑,在刘春茹和贴身侍婢云儿的身上牌了一巴掌后,说到:“你们俩先这玩吧,送分子的人上门咯。”

说完,在刘春茹和云儿一起红着脸笑骂声中,刘克武迅速的跟着杨度,朝二进院的客厅走了起来。

走进客厅,刘克武就看到坐在主宾席上,还在不停将双手搓着的赵博年。换上笑容,刘克武边走向他边抱拳说到:“赵大老板亲自登门,这可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看到自己进入客厅了,赵博年连忙站起身,快走两步走到自己的面前,向地上跪拜的同时嘴上说到:“小人给刘爵爷请安,等见着爵爷您,才是小的三生有幸呐。”

伸手将赵博年从地上拉起来,刘克武将他让到了刚才他坐的那张椅子上。之后自己也坐到了主位上,微笑着对他说到:“这两天啊,我在朝鲜那落下的毛病又犯了,今天才刚刚好转起来。一大早我花园里的喜鹊就叫,原来是预示着赵大老板登门。”

“爵爷您可千万别这样说,您在朝鲜和辽东的威武之事,现在咱整个北京城,乃至整个大清国可都传遍了。在您面前,小的怎敢称什么大老板呢。”赵博年的话说完,接过了丫鬟递上的茶,放到身边桌子上后又是冲着自己满脸献媚、抱拳一笑。

见到这幅嘴脸,刘克武心升了一些厌恶。但转念一想,连自己这样一个有了大战功的人,在这个时代都得卑躬屈膝,更何况人家这样一时代做买卖的人了呢。

对这个赵家现在实际当家的,刘克武瞬间让思想转过来后,也就说话更是温和了许多:“赵掌柜的就甭这客套了,本官是个粗人,说吧,这次来可是为你那个四弟的?”

见到自己直奔了主题,赵博年也不就不敢再含糊,站起身迅速跪到自己面前后,他的嘴上说到:“刘爵爷您明查啊,那个孙五是估计设的套子,把我那不争气的弟弟给套进去的。还请刘爵爷您开恩,先放了我家老四,钱我们还他还不成吗?”

二十五万两,在这个时代那已经是天文数字。虽然赵家把持着大烧锅已经有了几代,要想短时间内筹到这么一大笔钱,那也是很难的。

知道对方这些情况,刘克武才会愿意跟庆王父子一起做这趟买卖的。拉起了赵博年,刘克武说到:“那原告孙五,在本官这可是说的你家那老四,定好了十天清还。借二十万两,还二十五万两的。现在已经过期整半个月了,那孙五可是有庆王府振贝子做后台的人啊。”

听到这话,刚被自己送回椅子上的赵博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他一抱拳,对着刘克武说到:“刘爵爷您跟振贝子是兄弟,这事小的也知道您在中间为难。这是两万两,您跟振贝子说说,宽容我几日,本息一定一并奉还。您看好吗?”

庆王爷贪财,那是举国皆知公开的秘密了。见到赵博年递上来的两万两银票,刘克武笑了笑就接过了银票。但并没有直接塞进袖子,而是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第 73 章 京华兴商起


class="width">微笑着看向赵博年,刘克武说到:“现在振贝子已经给你那个四弟弄急了,你这两万两,怕是再加两万两,也很难让咱那贝子爷消气啊。www.65txt.com



“只要大人您帮忙,帮小的把我那不争气的弟弟,先从大牢里捞出来。不管什么条件,您尽管说,您看成吗刘爵爷。”赵博年见银子都没起效用,就想出了这里面,肯定是别有文章。

又是一笑,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刘克武却不急着亮出底牌:“你们赵家源升号,这买卖现在做的越来越回去了。赵大掌柜的,您就没想着让源升号回到您先祖时候,那份荣光的状况吗?”

明白了,从他的表情上,刘克武看出了赵博年明白了自己的用意了。

商人就是商人,心里明白,赵博年却还要玩玩心机,嘴上说到:“回刘爵爷的话,源升号怎么说也百年历史了,小的自然很想重振当年先祖在世时的雄风。”

停了一下后,他接着说到:“可您也该知道,这酒厂生意,不比其他生意。动责几万、几十万的,小的家里现在是真没那么大的本钱啊。”

要的就是你缺钱,你不缺钱我怎么拿到股权。见对方明白了自己用意,还这示弱,刘克武保持微笑的说到:“那如果这次的事,本官帮你摆平,就以这二十五万两本息,再加上二十五万两资金投入,帮着赵掌柜你先把八王坟那酒厂扩建下,您看如何呢?”

底牌亮出来了,却不是庆王只要三成那么简单了。手上现在有钱,刘克武从庆王府出来后,就想好要全面扩充自己经济实力的计划了。

北京城里老字号,这源升号可不是最有名气,也不是利润最大的。但想要资本雄厚起来,拿这个源升号开个头,倒是个很不错的事。

赵博年显然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了自己的意图。他低头不语,沉思起来。刘克武就坐在椅子上,也不出声让他考虑。

只过了小片刻的时间,赵博年重新抬头的时候,又换上了那幅笑脸。他看向自己说到:“如果刘爵爷您真愿意帮小的摆平这事,再加上二十五万两给小的扩产,那小的愿请爵爷您入股。现在总共是十三股,您要真按您说的办了,就扩到二十五股,给你占十股,您看可好?”

就怕你不答应,刘克武见他已经答应了自己入股,而且一下还是给了四成的股后,立刻笑着站起身来,抓住他的手说到:“好,那咱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就让你家老四回家。<<>>这以后呢,我会派王永江去你们源升号,跟着你们管帐做结算什么的。”

说完,刘克武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已经被自己保荐成了从四品城门领、军需官的王永江,应声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个王永江也是进京城赶考,落第的举人。别人不知道他有什么能耐,刘克武却很清楚,他可是原来那个历史上,张作霖手下第一善于理财的人。

当初自己让吴景濂把他收来,直接又连续三次的保奏,还让冯国璋等人很是别扭了一段时间。不过等到王永江对管财务和军需的才干一显露出来,那些人才再次赞服起刘克武的识才大能来。

将王永江与赵博年引见了之后,刘克武直接转身,接过了五张分别是恒利、恒和、恒兴、恒源和日升昌五大钱庄各五万两的银票,交给了王永江。

再接下来,就是刘克武就在自己的男爵府,把载振和那个孙五叫了来。孙五早就有了载振的嘱咐,进到男爵府里也就在刘克武要了借据后,交了出来。

接着就是签字画押,等到正午的时候,刘克武就名义上变成了源升号二十五股之中,最大的十股持有人。中午的时候,刘克武就在自己的府邸中设宴,请了赵博年一顿酒席,还特地让载振留下来作陪。

等到一切都办好了,赵博年拿着借据和王永江一起,带着那二十五万两银票回了前门外源升号,去办理接下来该办的手续去了。。

载振才懒洋洋的将身子靠向椅子背,奸笑着看向刘克武说到:“我说二哥,你不说你手就十五万两银子吗?这怎么又出来二十五万两,您连我和我阿玛也糊弄啊?”

“这是说的哪里的话,这二十五万两,是我昨天回来以后,连夜从五大钱庄借的。不信,你看这还有借据呢。”说完之后,刘克武从袖子里拿出了五大钱庄的借据。

借据没有假,的确是借的这二十五万两白银。但载振是不会知道,其实刘克武在这五大钱庄,每家都有十万两的存银。有钱在那存着,那五大钱庄自然愿意帮这个忙。

看了看借据,载振还是懒洋洋的说到:“早知道你能借着这么多银子,那咱还不如直接全要了他赵家那源升号呢。”

这小子还真是不一般的黑,白吃了人家十几万两银子的股,还想要人家全部的产业。以后跟这小子办事,看来更得多留点后手了。

心里对载振鄙夷了着,刘克武却在嘴上说到:“按王爷的意思,咱该拿三成,王爷战一成。现在呢,我这又借钱,扩大到四成了,老三你看……”

“我阿玛说了,不管你弄他们家多少,多出来的都留给你养活你那魁字营用。等以后再有了这样的买卖,也好不再用去借钱。”载振倒是有了敞亮劲,其实他也很清楚,现在如果想扩大他们爷们的股份,那势必引起整个魁字营的不满。

与银子相比,现在庆王爷和这个振贝子,更希望得到的是魁字营对他们家的真心追随。多一支忠于他们爷们的军队。他们以后收钱贿赂来底气也就更足了。

十股之中的三股,最后就确定变成了庆王爷的暗股。但这还只是个开头,接下来的一个月之中,刘克武一连策划出了四次行动,将自己的经营实力,开始迅速扩大。

先是拿出了二十万两银子,完全是合作模式的,通过广安门协利茶庄,很轻松的就在安徽歙县人吴锡卿为首,京城和通州吴家的八大茶庄,全都注资取得了三成股份。

接下来,借着鹤年堂药铺王家的俩公子,在妓院里争风和人打起来。刘克武派了两个从东北赶来投奔的新兵,去装了次被打成重伤的人。

这样一来,就又逼着王家,以十万两银子把三成的股份让给了自己。再接着,刘克武以十万两银子,直接入股荣宝斋,帮其扩大门面和开分号,又拿了个三成股权。

最后,则是将目光锁定到了瑞蚨祥绸布庄上。连用七套招数之后,迫使山东孟家也同意了让他以二十万两白银入股,拿下了东鸿记茶庄、西鸿记绸布庙和瑞蚨祥东店三家店铺的各三成股权。

这样一来,正月刚一出,名义上刘克武手上掌握的各种商号股权,总资本加到一起,竟然达到了一百八十多万两白银之巨。

而在收购这些商号的时候,要么是趁火打劫、要么是大资金猛入,再或者是先施恩后取利。结果就是,那些商号东家们,不但不恨反到很拥戴起刘克武来。

此时的辽东战场上,却已经再次打的如火如荼了。正月二十七,宋庆与湘军统帅吴大瀓、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吉林将军长顺等发动第四次反攻海城。

宋庆负责指挥毅军、铭军进攻大平山,以钳制由盖平北上援救海城的日军。当日,宋庆派马玉昆等驰抵大平山,对占据大平山附近的日军发动进攻。激战4小时,“将大平山夺回”。次日,日军以小股来犯,被击退。

正月二十九,天降大雪,积雪深逾2尺。正月三十,日军分三路从大平山东、南、北三面扑上阵地,抢登大平山顶。

在各山顶分设快炮数十尊,连环轰发,清军不屈,奋力抵抗,自卯至申,进行了一天的激战。

战场上尸体“堆积成山,血流如注”。日军战史中曾载,“此日之中国兵颇为顽强”、“决无退却之色”。

最后日军援军大至,将清军包围,宋庆下令且战且退。马玉昆率亲兵闯出重围,见宋庆仍在围中,便“重复杀入,冲开一路”,护宋庆而出。

马玉昆“战马三易,均被炮毙”,"亲兵百人两次冲杀,仅剩二十余人"。宋庆坐骑也被炮击,坠马“倾跌伤腰”。

大平山之战是甲午战争的一次激烈战斗,双方伤亡惨重,日军除在战场上伤亡313名外,并有大量士兵被冻伤,全军达千人以上。清军伤亡亦多,仅毅军死于大平山者424人。

宋庆于大平山战败后,率军退扎营口。时进犯山东半岛的日军,已于正月二十三占领威海卫,全歼北洋水师,打开了山东半岛门户,为入侵京津地区创造了条件。

这时,盘据在东北地区的日军也极力想在冰雪解冻前,发动进攻,打败辽南地区的清军,攻占辽河下游的牛庄、营口、田庄台诸城后,越过辽河进军山海关,实现大本营关于在直隶平原与清军主力决战的“作战大方针”第二期作战计划。



第 74 章 汇丰来合作


class="width">二月初九,日军攻陷牛庄,初十向营口发起攻击。www.65txt.com在日军进攻营口之前,驻守营口附近的有宋庆指挥下的毅军、铭军、嵩武军、亲庆军等50余营,2万余人。

但初九的早晨,宋庆因驻守牛庄一带的帮办东征军务、湖南巡抚吴大瀓,迭次告急求援,乃率大军赶赴田庄台,守营口清军寡不敌众,二月十一日,日军占领营口。

之后,日军向田庄台发动进攻。当时随宋庆驻守田庄台的清军有毅军、铭军、嵩武军、亲庆军、凤字军等69营(其中包括毅军的全部39营),2万余人。

但宋庆“既不西南扼河曲,东北扼赴牛庄大道以截倭人前后来路,又不北顾石山站大道,以通后路声援,而拥数十营尽屯田庄台附近民舍,无斥候”,坐待日军来攻。

二月十三,日军分三路向田庄台发起进攻。两军激战终日,由于宋庆调度无方和炮火劣势,清军战败,当天田庄台沦陷。

田庄台失守后,宋庆率军向西退走双台子、石山站。从此清军在辽南战场全部瓦解,辽、锦声援梗塞,畿辅危逼,战事益不可为。

二月二十九,朝廷以“宋庆统军剿寇屡经失利,此次回救田庄台,又未能力扼狂氛,以致营口被袭,田庄台亦复不守”等罪,予以革职留任处分。

先是北洋水师的消息,传进了北京,让整个北京城都陷入一片悲愤的氛围之中。接着又是一连串的大败之仗,宫里那个老太太,和一味主战的皇上,母子之间的矛盾,第一次大爆发了。

那个老太太竟然在三月初一,还是按着历史的轨迹,把李鸿章给派去了日本和谈。光绪皇帝也只能忍气吞声,谁让海陆两军都败了呢?

接到这一连串其实早就在预料中的消息后,刘克武反倒成了最平静的,平静的让人意外。

真正让北京城震惊的,却恰恰是北洋水师的全军覆没。当日本人杀进威海卫,全歼了北洋水师的消息传来后,北京城中已经满是哭嚎之声。

许多满清朝廷的忠老、忠少们,走上街口仰天大哭。许多官员,在广安门一带出入的时候,也没了往日那趾高气扬的神情。取而代之的,都是一脸的惊慌和颓色。

甲午之战,弹丸之国日本却战胜了泱泱大国中华。这在全世界人的眼中,无疑都是一个真正让人即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事。<<>>

就在李鸿章被那个朝廷派往日本的时候,已经在生意上,与刘克武成了重要合伙人的威尔逊,来到了男爵府。

将威尔逊让到座位上后,刘克武笑着说到:“威尔逊先生,今天这么早,就来我这儿,不知道可是有何好事要关照本官吗?”

“刘大人,还真是有个好生意,想让刘大人和我们一起来做。”威尔逊说完,接过了丫鬟递上的茶碗,喝了一口后放到了一边的桌子上。

好生意你们会他娘的找我?不是鸦片就是军火吧,再不就是走私什么东西。刘克武很清楚,这些洋鬼子,现在之所以愿意和中国官员合作,更多的时候就在干这些事。

有清朝官员在那做着内应,这些洋鬼子,不但能大肆的走私鸦片、军火,甚至很多时候都到了明目张胆的状态。

而且,清朝把司法权利,还给让出了一大块。洋人犯罪,清朝官吏是无权审判的。但洋人很清楚,在中国地面上,官员还是很有用的,他们也不想处处都直接去领事那。

这样一来,才有了现在这样,满天下官员都让着洋人、怕着洋人。那不光是打仗形成的恐惧,更多的其实还是经济利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个异族建立的朝代,从建立之初,在官场上就是这样的情况。到了晚清,更加是贪腐已经成了那个老太太默许的事了。

时势造英雄,再强的英雄也必须先适应时势。只有顺应了,在这样的时局中自身强大起来,才可能去英雄重造时势。

这个道理,从刘克武苏醒再到进京后,就已经想的很清楚了。所以听完威尔逊的话后,他微笑着说到:“不知这次,威尔逊先生又带来的是什么生意呢?事先再跟威尔逊这重申下,本人可是绝对不碰鸦片生意的。”

在双方合作开始的时候,刘铭九就已经事先声明过,什么生意都可以合作,惟独这鸦片生意不行。

从广安门一带路过的鸦片,在这几个月也给魁字营查抄了不少。而查抄的鸦片,刘克武都已经让人送到了通州刘克文的一处外宅中,派了一队人在那看着。

至于用处,刘克武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正通过自己的教官队,向德国那边联系着人才。

要做成什么,威尔逊是无法知道的,只有负责联系那些德国专家的教习赫奇特的弟弟,乔克多.赫奇特才最清楚。

因为是德国人在合作,所以威尔逊并不知道。他清楚刘克武痛恨鸦片,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笑着说到:“刘大人绝对不碰鸦片,这个在下是很清楚的。这次的生意,是我们汇丰想在北京,开办三家工厂。一家面粉厂、一家纺织厂和一家榨油厂。”

开办三家工厂?英国人在北京开工厂,似乎是那个朝廷不可能同意的。那个老太太,可是向来不允许洋人在北京办出什么实业的。

听完威尔逊的话,刘克武明白了,这是英国人也想渗透到北京来了。谍报战,在这个时代还只是刚刚兴起。而这些西方国家,正是靠着所谓办厂,来完成他们谍报网络构建的。

心里很清楚,英国人真实的目的,不是建厂谋利而是建谍报网。刘克武在脸上却依然保持微笑的说到:“那不知贵公司,想在什么地方建这两家厂,又为何是选择本人呢?”

威尔逊立即接过了话说到:“我们汇丰一直都是在和刘大人合作,而且很愉快和默契不是吗?所以呀,这次总部首先就想到了您,我尊敬的大人。至于地点,现在这三个厂的建厂还只是个计划,地点当然是由我们双方来协定了。”

很好,只要你们不是直接把厂址定到了内城或者外城紧要的部位,老子就配你们玩上这一遭。

心里迅速想好后,刘克武说到:“地点是肯定不能选在城内了,贵公司要与本官合作,本官就想要这择地的主控权。不知,威尔逊先生和您的公司,能否同意呢?”

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下后,威尔逊笑着接回话说到:“这个当然不是问题,毕竟刘大人您才的地主,这地点就由您来定好了。”

“那么,这三家厂子,将投资多少钱呢?又是否全都采用贵国先进的机械化设备,来进行生产的呢?”刘克武说完后,将身子靠向了椅背,笑看起了威尔逊。

谁都很清楚,英国和整个西方世界,就是靠着先进的机械,才能在短短的几百年时间,将他们各自的国家振兴起来的。

在中国,此时最缺的就是洋人那些机器。张之洞、李鸿章、刘揆一那些人,也都想过自己制造。可到最后,都因为精密度不够以失败告终了。

所以,现在在中国,只要是开厂就都首先会想到,这机械怎么来解决。这一点,刘克武当然比任何人都更清楚了。

威尔逊当然也清楚,他笑了一下,从衣兜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放到刘克武面前后,说到:“这是我们公司的草拟计划,刘大人您一看就清楚了。”

拿起那份文件,刘克武认真的看了起来。还不错,这汇丰公司,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到北京建厂,这下的手笔还真是够大的。

面粉厂上,汇丰的计划是一年内运装12套机械设备,组成三条生产线。纺织厂则是首批就要运到24套机械,组成四条生产线。而榨油厂,则是要先选厂址,把厂房建好等到秋季再正式建成的。

看完这些计划,刘克武心里已经有了一个基本的投资数额预算。将文件交给坐在一边的杨度后,看向威尔逊后说到:“不知道贵公司,是想先建哪个厂呢?您也清楚,我这现在虽然是号称百号联营,可手上的资金,却并不宽裕呢。”

一个总兵官,在一个月内成为北京城内百号的股东,汇丰其实也正是看准了刘克武在商业投资上的大手笔,这才有了要首选刘克武合作的。

在英国人的意识里,那些洋务派的大臣们,的确在很多程度上,要比刘克武更有利用价值。

但刘克武能让完全对立的两派,同时都赏识并且处处关照,英国人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年轻人,势必会给他们带来比那些老臣更丰厚的利润。

汇丰向来都是敢于风险投资,而且屡屡因为风险系数高,而取得其他公司得不到的惊人利润的。这一次,他们这明显是将宝押到了刘克武的身上。

正是汇丰要用刘克武来赌一把,所谓等刘克武问完后,威尔逊接话很谦逊的回起话来。三家工厂的计划,在两个人谈了一个时辰后,就算彻底定了下来。

英国人不能进入北京,这是清朝廷规定的。所以,刘克武利用这个规定,将自己所占的股份,控制到了按西方比例计算55%。

这样一来,这三家工厂自己都将成为绝对的控股大股东。即使英国人想搞什么鬼,日后主动权在自己手里还是要多了些,在商场上,刘克武取得了外交上第一次成功。



第 75 章 双匪兽性发


class="width">经济上的支持,已经有了定数了,刘克武的心里,终于安定了下来。www.65txt.com

于是就在正月初五这天,刘克武将魁字营在编,和从关外刚回来的众挂名军官,都召集进了军营的大帐之中。

酒席摆好后,刘克武先端着酒杯,踱着步走进了大帐之中,笑着大声的说到:“诸位,刘某、刘某今天高兴的很呐。你看今天,旧雨新知,风云际会。在座的诸位,都怀着忠臣孝子的心,想跟着刘某一起,干一翻惊天动地的大事。”

停顿了一下,环视了众人一圈后,刘克武提高了一些声音后说到:“咱这魁字营,就是你们一展伸手的好的天地。我刘某,没什么长处,就是爱才。也没什么能耐,就爱交个朋友。刘某不胜酒力,今天满饮此杯,请。”

“来、来、来。”

“喝、喝……”

大帐里所有魁字营的军官,都寒暄着举起了手中的酒杯,彼此之间敬起了酒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刘克武将酒杯的底子,环圈展示了一下。

拿着酒杯,将目光转向了杨度,笑着说到:“皙子兄啊,这段时间呐,大家光知道你那顶戴比他们高,还真都把你当我私家的管家了呢。来吧,让大家认识下吧。”

见刘克武最先点到了自己的名,杨度含笑的站起身后,冲着众人环圈一抱拳,说到:“杨度、字皙子。”

“皙子兄,本朝文贵武贱,你已是举人,来年再试必得进士,何苦要降格从军呢?”刘克武说完后,微笑的看向了杨度。

这之中,当然有二人之间已经形成的默契,让在座的众人,别以为魁字营都是一群武夫。

听完刘克武的话后,杨度笑着说到:“这个何需解释,曾文正公和李中堂文才盖世。可到头来,还是以武功鸣世。男儿何不带吴钩,若个书生,万户侯。”

在他说话的时候,刘克武的目光,一直紧盯着他。脸上,也一直是保持着微笑的。其实心里此时想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杨度的话音刚一落,坐在边上的傅良佐就站起了身,大声的接话说到:“说的好,兄弟傅良佐,时务学堂没年完的一个小书生。”

说着,他侧过身看了下身边的几个人,继续说到:“论文,咱比不上杨大人、吴大人,论武比不起段芝泉他们。

可这一来投靠大人,就先给了咱个骑兵队官。”

在场的众人,窃笑了一阵后,傅良佐接着说到:“大伙见证啊,这以后我要是不好好的给总兵大人卖命,我傅良佐就是婊子养的。”

“哈哈……”

场面顿时乱了起来,都是捧腹大笑起来。笑声停止后,另一边的曹锟站了起来,接过话说到:“诸位,我叫曹锟、天津大沽人。年轻的时候,做些贩布的生意,人们都称我叫曹三傻子……”

“噗…..”坐在桌上的杨度等人,一听到他自己叫自己这样的绰号,不禁将喝进嘴里的酒小喷了出来。

满场顿时又是爆发出了一阵哄笑之声,一边上的熊秉崎笑的满脸通红,嘴上不禁说到:“这都什么人呢……”

边挥手停止众人的笑声,刘克武边敲打了下笑的最欢的傅良佐说到:“别笑、别笑。”

曹锟在刘克武勉强停止住众人的哄笑后,才接话说到:“你们都别笑,我人实际上不傻,我就是人有些老实。”

又是满场大笑之后,曹锟在笑声中接着说到:“我原本呀,是在宋大人那做个哨官的,可咱总兵大人从辽东往回一走,不知怎么就看上我了。大帅说我虎形而生福相,封我一个工兵腾字营的帮带。”

听完他的话后,整个大帐中,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至于为什么这样重用曹锟,当然也只有刘克武一个人才真正清楚了。

刘克武也笑着,挥手对着曹锟说到:“好、好、好,坐、坐、坐。”

坐在第二桌上,本来就是老同学的三个人,这个时候同时站了起来。冯国璋先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郎声说到:“署理广安门参将、魁字营佐领冯国璋。”

“步兵前营管带、王士珍。”

“广安门守备、缉私巡办队队官段祺瑞。”

三个人说完后,站在了那里,刘克武正色的边看着在场的众人,边说到:“这三位,可都是北洋武备学堂的前辈,后来还一块去了德国深造,精通西方的军事之学。学成归来,已是文韬武略,不可多得的人才呀。来,坐坐坐。”

就在大帐中热火朝天的喝酒时,在广安门附近的一个小酒馆中,张景惠、薄振声和汤玉麟却纠结在一起,喝着闷酒。

薄振声拿着酒杯,狠狠的砸了一下桌子,嘴上醉骂到:“***段祺瑞、***王士珍,什么***能跟冯国璋并称北洋三杰。仗着在洋人那,学了些什么狗屁玩意,竟敢到老子面前来显摆。”

也已经大醉的张景惠听完后,低头摇着手上的酒杯,说到:“薄老三,我看你吖,还是忍着点。总兵相信他们,没、没办法。”

“相信他们?那总兵就、就忘了,咱们跟他来的时候,他是怎么说、说的?”薄振声说完,头低的撞了一下面前的酒壶。一挥手,他就把酒壶砸飞到了地上。

坐在边上的汤玉麟这个时候,勉强的从桌子上爬了起来,说到:“怎么说的,不、不都是人家总兵大人说的吗。现在,现在给咱们兄弟这月月丰厚的收入,没事还能找俩窑姐。薄老三呐,你就知足吧。”

“啪”的一巴掌,薄振声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摇晃着站起身,嘴上已经有些含糊不清却很大声的说到:“知足,知什么、什么***足?当初总兵大人,可是说了的,日后至少也让咱们兄弟,都、都至少有四品顶戴。可现在,现在这算什么,都只是记名的五品守备,你叫老子怎么***知足。”

“你们俩呀,就、就别那这操那没用的心了。”张景惠端起酒杯,一仰脖把杯子里的酒送进嘴里后,接着说到:“还没看出来呢,真正掌握兵权的,都是总兵、总兵大人的人了。咱们这些出身不好的,不都、都给扔到镖局来,当、当人家的赚钱机器。”

勉强支撑起身子,汤玉麟含糊不清的说到:“有钱、钱拿,有女人睡,咱就先知、知足吧。以、以后,总兵大人一定、一定会兑现他的承诺的。”

嘴上说着话,汤玉麟已经东倒西歪,面前支撑着自己,走到了酒馆的门口。一个趔邪,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外面汤玉麟栽在那,就地呼呼的睡了起来,酒馆里的薄振声却没有丝毫想停止怨言的意思,继续说到:“这小子还真他娘的没、没出息,不过,我倒真是有点、有点想小三凤了。”

听到薄振声提起了在海城,他那个相好的,张景惠的脸上很快换上了淫笑,说到:“薄大哥,您、您这是野猫子、叫春了啊。走,走吧,二虎(汤玉麟)都又趴起来往镖局回了。”

果然,薄振声瞪着惺忪的眼睛,瞄向门口的时候,只看到了汤玉麟歪歪邪邪的正朝着镖局所在西面的方向走去。

站起身后,薄振声和张景惠就互相搀扶着,要走出酒馆。一边的老板一见,这二位怎么跟刚才那位一起,喝完酒不给钱呢?

老板立即就拦了上来,站到二人面前作了个揖,陪笑的说到:“哎呦喂,我说这二位爷,您呐喝好了哈?”

直张跟斗的张景惠用眼睛瞟了那个老板一眼,嘴上说到:“喝好了怎么着?没喝好又怎么着?”

那老板心里这个别扭啊,心想好嘛,您这喝完的我家的酒、吃完我家的菜,还不给钱了是怎么着。

心里别扭,嘴上老板自然就不积德了,张嘴就说到:“喝好了您二位这可还没结帐呢,拿钱呐您呢。”

一听老板这话硬气了起来,薄振声还正想说话,突然从酒馆的楼上传来了一声娇媚的声音:“当家的,你那怎么又跟客人吵上了呐。”

寻声望去,张景惠那对三角眼,立即就放出了异样的光芒。站在他身边的薄振声,也顺着声音,看到了楼上的那个打扮的很是妖艳、年纪绝对超不过三十的少妇人上。

这两个人正想去找个窑子风liu下,此时看到了这么个颇有几分姿色的少妇,心底那股yu望之火,迅速的升腾了起来。

撒开张景惠,薄振声一步一个趔斜的就朝着那小楼上走了过去,嘴上好嘟囔着:“好啊,这回还不用去八大胡同了呢。”

那个老板一看事不好,这两个家伙不但不给钱,这还要奔他的老婆去了。连忙上前,就要拦到薄振声的面前。

可不等他拦过去,当了有些时候马胡子的张景惠,就看出了他的动机。这怎么可能让这老板,坏了他们兄弟的好事。

上前一步,张景惠顺着自己的腰间,就把他贴身的那把匕首抽了出来。只一眨眼的功夫,那把匕首就划破了那个酒馆老板的喉咙。



第 76 章 杀张放薄时


class="width">站在楼梯上,先是看到薄振声那幅色鬼之相,这下又看到了那个正朝自己走来色鬼那个同行人,竟然把自己丈夫的喉咙给割断了,那个少妇立即失声喊了起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酒馆门前这个时候,刚巧走过了一个更夫,听到喊声,从门缝往里一看。他这一看,正好看到了薄振声扑向那个少妇,而张景惠嘴里还不知道嘟囔着什么,正往那老板的胸口补刀子。

那个更夫登时吓的双腿抖了起来,强坚持的转身就朝广安门方向,没命的狂奔起来。而就在同一时刻,刘克武也走到了记名守备冯德麟的身边,也发现了少了三个人。

“这薄振声、张景惠和二虎大哥人呢?”刘克武刚问完话,就听到城门方向,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是战马的马蹄声朝着西南方向,疾驰而去。

脑袋顿时清醒了一下,这广安门一带,从自己接手以后连小偷小摸都少了。能让巡执的刘朝先这样急着赶去,肯定也不会是小事。

关键的是,自己手下恰恰还就缺了那么三个当惯胡子的家伙,刘克武也迅速的朝大帐外跑了起来。这不是先见之明,而是太了解那三个家伙是没什么不敢干的了。

还正趴在已经被他打昏的少妇身上,玩命冲刺着的薄振声,和站在一边饶有兴趣欣赏着真人艳戏的张景惠。快乐没多久,就给刘朝先带人冲进酒馆后,抓了个现行。

等刘克武赶到的时候,那个少妇已经被刘春茹救醒,正趴在他丈夫的尸体上哭嚎着。看到眼前的一目,刘克武的眼睛里,立即就象冒出了火一样。

快步冲上前,一把抓过已经被捆的跟个粽子似的薄振声,刘克武怒容满面的吼到:“我日你亲娘的薄老三,老子短了你的钱了?是少了你的酒肉了,你他娘的给老子干这缺德事?”

不敢抬头,薄振声也不敢出声。已经被突然冲进酒馆,很多还曾经是他们手下吓的清醒过来的张景惠,此时却将头不停的磕到了地上。

张景惠边磕头,嘴上还边说到:“总兵大人饶命啊,我们这都是喝酒误了大事,酒后乱了性啊。请大人饶命啊,各位兄弟帮求求情……”

侧身就是一脚,正踢中张景惠的下巴。~~~~惨叫一声,张景惠就被刘克武这一脚,直接踹的横飞向了酒官西南方向的墙上。落地之后,只抽搐两下,就再没了声音。

在转身看向薄振声,刘克武心里冷静了下来。因为就在他踢飞了张景惠的时候,眼睛的余光已经看到了冯德麟、赵御州、王利有、叶景全、孙福山、赵明德等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异样的表情。

虽然他们只是稍纵即逝,但还是被刘克武看到了。这些人都是跟张、薄二人一样的出身、一样的境遇。自己可不能因为这么两个家伙,现在就寒了这些人的心,乃至把这些抢劫的好手现在就给逼的反了自己。

迅速的想清楚这些后,刘克武对着站在门口的刘朝先、张作霖和张怀芝说到:“把这两个混蛋,给我押回大营去。”

接着,走到了那个少妇的面前看了一眼,转身看向杨度说到:“皙子,给这位大嫂五百两银子,先把老板给安葬了吧。老板的身后事,就让吴光新来办吧。”

说完后,一挥手就带着众人,押着薄振声和张景惠,离开了酒馆朝魁字营大营走了回去。

那个少妇,此时刚死了丈夫,又让薄振声强行的侮辱了一翻,已经没精神再去纠缠什么,只知道趴在他丈夫的身上哭嚎。

将张、薄二人带回大营后,刘克武气的一拳就砸碎了帅帐桌几上的一只砚台。转回头看向冯德麟说到:“我说冯大哥,这两个家伙,你是怎么管的?现在咱这正忙着扩大产业,增加进项。朝廷里已经有几个御使那盯上我了,他们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低着头,冯德麟当然不敢说什么。虽然他很清楚,刘克武重用这些新人,把他们这些从东北带来的老人都扔镖局,这才会发生今天这事。可借他几个胆子,也不敢顶撞设计生擒他的刘克武。

站在边上的刘克文,却在这个时候走到了自己的身边,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后,说到:“仲远,现在不是你问冯大哥管教不严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怎么安顿那寡妇和怎么处置这两个混蛋吧。”

被哥哥这么一拉一说,刘克武的脑袋里,立刻飞快的转动了起来。口气立即边的温和了一些,与众人一起商量起了善后的对策来。

第二天的一大早,威远镖局两大镖头醉酒杀人、强奸良家妇女的事,还是被那些好事的御使给知道了。也正如刘克武所料,四个御使丝毫不客气的,就向光绪皇帝上了参劾的奏本。

那四个御使的奏折里,指责刘克武徇私舞弊、大肆敛财、私养火枪兵等等,竟然列出了十大罪状来。宫里的德公公听说后,连忙就派人出来向刘克武报了信。

接到消息的时候,刘克武却早已经想好了对策。拉出了张景惠,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说到:“叙五,人是你杀的,你可别怪我。”

话音一落,不等张景惠做出任何反应,冯德麟第一个冲上前,将张景惠捆的更死,并且将他的嘴用棉布赛上。

在一切都做好的那一刻,刘克武眼睛中眼泪打的转,蹲下身子,盯着一脸惊惧的张景惠又轻声的说到:“叙五,你放心,你的家人,过段时间我就让人全都接北京来。八王坟那我已经买了几套宅子,本来就是要给你们安顿家人用的。你,安心的去吧。”

说完,站起身后刘克武再次一挥手,陆建章可不含糊什么。他直接带着几个手下,就把张景惠抬了起来,一路拉到了外面。没多久,就听到了一声枪响。

脸上,写满的是悲伤。其实,刘克武的心里此时已经在偷乐。没想到,自己这正犯愁现在这些手下里,有很多按原来那个历史进程,可都是做了汉奸的。没想到,这最大的一个汉奸,就这样自己找了死。

解决完张景惠之后,杨度立即就去了荣禄的府邸。接着,自然又是一翻大拜访。终于,那四个御使知道了杀人者偿命后,向上递了份辞呈,自己打铺盖走人了。

你说我包庇、说我养私兵。那我就让俩当权实力派的王爷去跟你们对话,这样一来,那四个御使想不被罢官,都是不可能的事了。

处置完张景惠,薄振声也是犯了*良家妇女之罪的。但刘克武却不再杀他,而是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大帐中后,小声的交代了一气。

几个时辰以后,朝廷重犯薄振声,在押往刑部大牢的途中,越押脱逃。没人知道刘克武暗中下了什么手段,劫囚车的30个人当天晚上,就跟着薄振声潜出了北京,一路向东南而去。他们随身带走的,是100条马梯尼步枪和300把左轮手枪。

至于他们去了哪里,几个月之后,才广为人知。朝廷里,也并未再追究魁字营押解失责之过,刘克武又让杨度和吴光新,给了那个寡妇1000两白银,算是安抚下了这件事。

这两个家伙闹的事,害的刘克武平白有损失掉了上万两银子。所以从这以后,刘克武可不再让镖局那么自由了。

将冯德麟叫到了自己的男爵府上,让他坐到主宾位上后,刘克武说到:“冯大哥,这回这俩兄弟的事,以后可千万不能在发生了啊。咱们现在,可是危机四伏之时。”

也很清楚,事情被那四个御使一闹,不杀个人花再多钱也是消停不下去的。而且冯德麟知道刘克武把薄振声,派去干什么了。

所以,他心里现在不但没有丝毫的恨意,反到为刘克武尽量护着他们这些人的利益,而更加强了几分忠诚。

当他听完刘克武的话后,连忙一拱手说到:“爵爷您放心,从今个儿起,镖局我几全按您吩咐的,进行跟咱魁字营一样的管制。以后再出啥事,您直接连我一块办了。”

“我可不想再办任何兄弟了,您就给我保证把镖局管好就成了。”刘克武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碗接着说到:“这个月可是十三躺大镖,你手下那些个兄弟,千万别再出什么问题。不然啊,咱这威远镖局,就得关门大吉了知道吧。”

讪笑了一下后,冯德麟说到:“这个我当然知道,爵爷您尽管放心,您不是让王永江也来帮着忙活了吗。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俩家伙给咱造成的不好影响,几会淡去的。到时候,保证以爵爷您的威望,还是要日进斗金的。”

接着,刘克武又详细的交代了一下,将整套骑兵的操练方法、营规军法都详细的告诉了他之后,就让杨度将冯德麟送了出去。

送完冯德麟,杨度一回到房间,就一脸奸笑的说到:“爵爷,您的岳母带着马家小姐,前来求见。”



第 77 章 岳母贤妻临


class="width">擦,不是吧,自己这才安生下来,马家就上门来逼婚?看到杨度一脸的奸笑,刘克武无奈的说到:“快请吧,别那奸笑了。www.65txt.com”

人的感情,是需要慢慢培养的。杨度从一开始狂妄的不愿意臣服,到折服后的跟随,再到刘克武花大价钱保荐出了四品官职。

接着更是有了两个人,在很多事情上的共识,此时读刘克武,他已经真正有了忠心。而刘克武,平日里根本没有什么官架子。

这样的平等,在这个时代可是难有的。这也让杨度,和所有魁字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跟上他的人,都已经产生真正的忠心和以来心了。

转眼的功夫,一个年纪大概四十出头不到五十岁、一身华丽服饰的中年妇人,带着一个也穿着华丽服饰却一直低着头的少女,走进了客厅。

再笨也想的出来,这一定就是正在前线奋战马玉昆的夫人了。刘克武在马夫人进到客厅后,不等她站稳了脚,就急行两步走到了近前鞠躬一礼。

嘴上,当然不会落后的说到:“小婿刘克武,给岳母大人请安。岳母大人不是在老家,缘何来到了京城,也不告诉小婿一声呐?”

马夫人拉住了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翻后,满面笑容的说到:“哎呀呀,这小嘴现在是真会说话了。我们娘俩啊,来的时候也没准备什么。本来是来看你二姐他们的,结果却扑了个空。听说你这都封了爵、又加了官了,老身也就不请自来了。”

“小婿的家,不就是您的家吗?怎么还用的着请呢?”刘克武边将马夫人让到主座上,边继续的说到:“您要来,小婿这可是巴不得的呢。只要您吩咐一声,我派人去接您啊,也不必让您自己就这么来了不是。”

坐到了主位上后,马夫人更笑的开心了。她拉住了刘克武的手,笑着说到:“哎呀,听说你在朝鲜把脑袋炸坏了,把我们叫翠啊,吓的是哭了好几个晚上呢。老身啊,当时也吓的够戗。现在看来,你这娃娃还真是命好的很,因祸得福了不是。”

擦的,有能耐你拿命去玩把,在这站着说话不闲腰疼。心里不乐意,但脸上刘克武却只能赔笑的说到:“这还不都是托了岳父大人福,要不小婿还没准真就为国捐躯了呢。~~~~”

“去、去、去,童言无忌,呸、呸。”马夫人连忙摆手,一连串夸张的动作后接着说到:“宋大人都说了,你就是赵子龙再世。怎么能自己怎么看不起自己呢?能要了你这个‘赛子龙’小命的东洋人,还不知道在哪个娘胎里转筋呢。以后不许胡说了知道吗?”

低头心里这个偷笑,刘克武嘴上却说到:“小婿记得了,东洋人能要了我命的,还不知道哪个娘胎里转筋。这是岳母大人说的,谁也不许反驳,不然小婿就拧了他的脑袋当夜壶。”

“哈哈……”那是马夫人的笑声。

“噗嗤……”那是站在边上,忍俊不住失声笑出来的马翠莲

“呵……”这当然不用看,就是站在门口那,已经用手捂向嘴的杨度笑出的声。

自己的一句话,把整个房间的气氛都调和起来了。马夫人拉住自己的手,又将另外一只手拉向了她的女儿。

将马翠莲拉到身边后,马夫人才忍笑看着两个人说到:“这小的时候吧,你们俩一见面就往一起打闹。这是怎么的了呢?现在一见面,小翠的脸红了,仲远你也红什么呢?”

“娘、你……”马翠莲先是一声含羞的娇叱,说完后将头深深的藏进了胸里,似乎那里就是她那张潮红的脸,最好的避风港一般。

完全是下意识的表现,虽然已经有了个刘春茹。但当一想到身边站着的这个女孩就是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刘克武的脸上此时的确也有一些绯红,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站在门口的杨度,和站在边上的丫鬟云儿也都是同时失笑出声来。这让刘克武抓到缓解自己尴尬的契机,转身瞪向杨度后,刘克武说到:“笑什么呢你,赶紧去让厨房给马夫人和小翠准备饭菜,在这笑什么笑。”

看到刘克武那幅滑稽的模样,杨度虽然转身向门外走了,不过走出门外之后,爆出的是一声真正响亮的大笑之声。

就在杨度走出去的时候,从客厅后面,刘春茹蹦跳着跑了进来。一见到马夫人后,也是连忙一个礼,嘴上说到:“侄女春茹,在这给马家婶子请安了。”

好嘛,这下准要热闹了。看到刘春茹跑进房间,刘克武的脑袋立即就大了。怎么说,马翠莲那也是打小就和自己这个身体定了亲的。

现在,却比还不知道她爹那跟袁世凯退没退亲的刘春茹,要晚上一段时间和自己有什么真正的关系了。

这个时代,可不是自己那个时代。女人跟哪个男人睡了,很随便的。这个时代的女人,那可是相当重视什么名分啊、贞洁的。要让马翠莲和她那老娘知道了这事,自己还不有的受了啊。

就在刘克武不知所措的时候,马翠莲竟然快步走到刘春茹面前,将她的双手撰到自己的手里,亲热的说到:“茹妹妹,我们也有十多年没见了,没想你还真在他这吖。”

他,自然说的就是刘克武了。看到马翠莲这样的表现,刘克武心理的担心,顿时少了许多。

显然,刘春茹也没想到,马翠莲竟然会如此亲热的对待她。回了一下神后,她才露出笑脸的带着些许害羞的说到:“莲姐姐,小妹这有礼了。”

说完,刘春茹又是一个降身,冲着马翠莲做了个万福。毅军和淮军,本来很多将领就都是安徽人。

从两军成军之后,又是一直都是在一起灭太平军、剿捻军、进新疆、平定河南民乱。所以,这些将领的家眷,其实也都是很熟悉的。

根据刘克武的了解,马玉昆家在十年前,还曾经和刘盛休的家,住过同一条街。而且那个时候还是一住就是三年,两家的走动自然也就很是频繁。

不过让刘克武想不明白的是,马翠莲肯定也从她爹那知道了,自己和刘春茹的事。因为在自己离开九连城的时候,刘朝先到京城以后告诉自己,整个两军高层都已经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自己对她不忠,未与她这个从小订婚却未完婚的妻子怎么样,却先与刘春茹有了夫妻之实,至少也应该是生气一翻的。可此时,却是如此亲热。

但旋即一想,刘克武就明白了。这是个封建时代,这个时代的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要是一个男人一辈子只有一个老婆,在这个时代才会让人感觉奇怪呢。

而在这个时代里,对女人的教育也是完全保守和封建的,哪象自己那个时代的女人,各个都喊着妇女解放,结果是妇女解放了,男人却回到了母系社会了。

马翠莲能这样做,显然也是和她的家教有密不可分的关系的。但刘克武还是想到了另一层的问题。

那就是,马翠莲很可能,这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装出的大度,从现在就开始搞起了勾心斗角那一套了。在这个时代,为正室者,无不都是最善于心机的。

想到这一层问题,刘克武的额头不禁沁出了一丝冷汗。这自己要是一个不小心,别给这些自己的女人,哪天给算计的身败名裂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毕竟,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正朝着的那个目标,这些女人再大的能耐,也绝对翻不了天。

除非,她们也敢学下潘金莲。但相信这两个女人,哪个也不会真有那么毒的妇人心。都是大家闺秀、都是深受旧式利学教育的,很快就把这可怕的想法打消了。

就在刘克武站在一边,自顾自的乱想着的时候,马夫人也走到了刘春茹的面前,和刘春茹热络的交谈了起来。

马夫人的加入,让刘春茹的尴尬感觉顿时减少了很多。于是,那娘三个,很快就不管了刘克武,在刘春茹的引领下,朝着后面走了过去,把刘克武一个人扔在了客厅里。

看到刘春茹竟然象足女主人,又是给马家母女安排房间,又是等饭上桌后频繁的给马家母女夹菜,刘克武的心算是彻底的安了下来。

哇靠的啊,难怪那些大大们,都喊着想要回古代啊。这个时代的女人,还真不是自己那个时代那群妖女可比的。刘克武在整顿饭的过程中,很快就变成了享受。

两个未过门的妻子,轮流着为自己夹菜。时不时的,还能看到两个女孩向自己抛个媚眼。这种感觉,那还真叫一个美。

尤其是,在饭桌上刘克武才敢仔细看了马翠莲。这马家最小的女儿,虽然不是国色天香,但却也是柔媚异常,有股大家闺秀的娟秀,时刻都在冲击着自己的视觉。

而刘春茹,则属于是那种粗枝大叶的类型。虽然也有含蓄的一面,但更多的时候,显示的都是泼辣。

两个女人,正好是一柔一刚,刘克武想不美都不成了。以后要每天跟这样两个性格迥然不同,但却都是足够漂亮的美女一起生活了,相信没哪个男人不会美上天的。



第 78 章 兵权争夺起


class="width">在饭桌上,马夫人最后说明了他们的来意。(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马玉昆在前线浴血,很是担心他最关爱的小女儿。

而刘克武此时在北京既然已经站稳了脚,并且打开了局面,马玉昆就是想让他的小女儿,先住进刘克武的男爵府中。

这样一来,就可以让二人多些交流,不至于日后成婚的时候,显的有些生疏了。听到马夫人的话,让刘克武不禁更尊重马玉昆了。

这分明就是让自己和马翠莲自由的发展一下感情。嘿嘿,这个老将军,竟然还有自由恋爱的思想,真是难得。

从这一天之后,马家母女就算是在男爵府长住了下来。随行的,还有一个家丁和一个贴身婢女。对刘克武来说,只不过是加了四张嘴吃饭而已。

此时,在刘铭九男爵府内,已经是四个自己的丫鬟、两个厨娘、两个庆王爷送来的老奴,加上刘春茹和马家的四个人和杨度,每天都是十五个人吃饭。

吃饭的人多了,刘克武就要更想着怎么去找钱了。与英国人合作的建厂计划,算是定了下来了。

第一家的面粉厂,投资预算是45万两白银,刘克武直接交给王永江27万两,由王永江全权负责去了。

第二家纺织厂,投资的预算也是45万两白银。刘克武派去了吴景濂拿着27万两,跟着英国人在那打着算盘筹建起来。

十天后刘克武选定的地点,是广安门外的八王坟一带。在自己的管区,买地建厂自然都不是什么问题了。

按双方的约定,名义上是刘克武自己来办的厂。消息一传出去,北京城轰动了。光绪皇帝正为甲午战败闹心,听到刘克武也自己办起了工厂,不禁为之兴奋了一翻。

西太后听说后,立即就把庆王爷叫进了宫里去问话。当得知刘克武是在英国人帮助下,才得以全面建厂的,那个老太太乐了。

她坐在软塌上,微笑着盯着庆王爷问到:“我说奕劻啊,这回你又入了股没有啊?我上次就说了,这个年轻人啊,肯定是李鸿章第二,很会办洋务的呢。”

奕劻讪笑了一下,谦恭的回到:“回老佛爷的话,这孩子还真是很会办洋务呢。不过这次,臣的确没入股。

那孩子,现在家底很足,就没我参合的机会。”

慈禧听完大笑了起来,笑声停止后说到:“你也有伸不上手的时候了吧,不过这孩子还真行啊,这么短的时间,就有了这么大的家底。他们毅军啊,这次在辽东打的也是够惨的了,正好让这孩子,帮着他那老岳父把毅军重新整备下。”

“太后您的意思,是等毅军回防以后,让那孩子去跟着他岳父一起重新整备毅军?”奕劻心里已经再乐了,西太后这话已经很明白,他是明知故问确定一下而已。

点了下头后,慈禧说到:“那孩子就是年纪太轻了,要不然啊,还真想给他一只独立成军的队伍,看看能不能也练成魁字营那样的精兵呐。不过啊,这次咱败的是太惨了,是该多出点那孩子一样的能打硬仗、能带精兵的人了。”

得到了确认,奕劻心里真乐了起来。但嘴上却说到:“那孩子今年才二十二,太后要是把他放下去,不知想给他个什么职务呢?”

看了他一眼,心里很清楚这是庆王爷在帮着刘克武要官了。慈禧却并不生气,歪了下身子后说到:“李鸿章那保奏的是马玉昆足当毅军之大任,宋得胜这次也炸没了一条胳膊。这毅军为咱大清朝,也是真的够忠、够壮烈的,就让那孩子,去做个分统吧。”

坐在边上的荣禄,却在这个时候咳嗽了一声。慈禧看向他之后,问到:“荣禄。你咳嗽什么。这么着,你还有别的想法吗?”

连忙躬身一礼,荣禄从凳子上欠起屁股说到:“回太后的话,臣本来着,让那孩子直接去接受新军的。他懂洋务,又善于带兵,实为新军编练最好之人选。但既然太后您已经有了主意,毅军分统也的确很适合那孩子。”

庆王爷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朝廷这刚确定要编练新军,让荣禄全权负责他就瞄上了刘克武。

新军编练,虽然不即毅军分统的正二品实授总兵品秩高,但权利上可是要比毅军个分统大的多了。

一来,新军将由朝廷全额拨款,这样就可以让刘克武在军费上减少不少压力。让他可以把节省出的钱,往他庆王爷腰包里送些,还能买更多的新式武器。

二来,新军是专权编练,要比去毅军上面还一个马玉昆,边上还定了一个姜桂题要好施展的多。

三来,毅军中关系错综复杂,而新军的人员选调上,谁去编练谁说了算,也就最大程度上规避了人员关系上的问题。

庆王爷很快想清楚了这些,连忙从凳子上躬起身,对着慈禧说到:“太后,既然荣大人有意让刘克武去统管新军,而刘克武也实为不可多得编练新军的人才。臣保举,由其按荣大人之想,去编练新军实为上选。”

目光盯住了庆王,慈禧面色凝了一下。随后,将目光转向了坐在另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翁同和问到:“翁师傅,你又怎么说呢?”

人老鬼精的翁同和,其实已经从慈禧的话音中,听出了些什么。于是他一躬身,哈腰说到:“回太后的话,老臣感觉刘克武也是最佳之新军编练人选。其人乃有当年曾国藩之潜质,更有左宗棠之武勇。”

“呦呵,今个儿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慈禧听到翁同和竟然也这样说,不禁大感兴趣的接着说到:“这往日,你翁师傅可是向来都要跟庆王爷和荣禄这,有事没事的在我这掐上一翻。怎么着,今天这就给变了呢?”

三个人,在这一刻各有各的打算。翁同和的保举,原因是他真正的公忠体国,看出了刘克武要比李鸿章那保举的袁世凯,更适合操练新军。

首先,刘克武的年纪小,功劳虽然大,但必然要比袁世凯好掌握。至于忠心方面,刘克武的老爹就为大清朝尽了忠,这就是无可厚非必为忠良。

其次,在洋务上新军式上,虽然资历还很浅,但刘克武现在手上的魁字营,已经成了京城第一营。其对新法之练,在翁同和的眼睛里,要比那个袁世凯强多了。

最后,就是翁同和与已经去了日本下关谈判的李鸿章之间的个人矛盾了。一个洋务派的领袖,一个清流的领袖,二人一直以来就是死对手。

李鸿章要保举袁世凯,他翁师傅自然就要大不反小针对一下,非保举刘克武,来跟袁世凯争一下了。

当然,这里面翁同和还有一点自私的想法,就是想用这次的保举,争取把刘克武收进他的门下。帝党现在缺少的,恰恰就是一个能带好兵、带精兵、掌军权的人。

而荣禄那边,相对来说就简单的多了。刘克武首先是马玉昆的准女婿,现在马玉昆的女儿和老婆还住到了男爵府了。

只要让刘克武去编练了新军,那荣禄很有自信的,就是一下就等于牢牢的抓到了两支能打硬仗的队伍做他的心腹。

这段时间以来,刘克武经常与他走动,孝敬的供奉是京城各门总兵中最多的一个。而且,刘克武完的假面,在荣禄的心里已经让他当刘克武是自己的心腹了。

用人唯亲、抢兵争权,在满清朝廷,尤其是正在事业上升期的荣禄眼里,那是比一切都重要的。但他表现出来的,却让慈禧很是放心的那种。

新军编练是刚刚确定的,刘克武与袁世凯的第一次正面交锋,就算是这样展开了。当德公公派人送来消息后,深知新军要比毅军更适合自己谋大事的刘克武,立即就行动起来了。

带兵之人,最有效的竞争筹码,就是看谁更会带兵。所以刘克武第一招,就决定请庆、恭二王爷和外国人来参阅自己的队伍。

一翻运做之后,杨度也就不费劲的,将两个王爷,和刚刚正式提升为兵部尚书兼步军统领,授总理衙门大臣的荣禄,都一并请到了自己的军营来。并且,还让威尔逊,把英国公使馆武官贝斯福一起邀请着来一同观礼。

这两个王爷和荣禄,还有那个英国高级武官,刚走到广安门的大营外,就听到里面传来了阵阵的喊声。

“吃朝廷饭、穿朝廷衣……”

声音十分整齐、响亮,这让庆王爷和恭亲王,都不禁好奇了起来。他们和荣禄一起,侧头看向了杨度。恭王爷毕竟资格最老,于是他开口问到:“这刘克武,又这搞什么名堂?”

笑着一拱手一礼后,杨度说到:“回王爷的话,今天是魁字营年后第一次发军饷的日子。我们总兵大人,正在给士兵们发饷银。”

听完杨度的话后,庆王爷一脸疑惑的问到:“发军饷就发军饷,这怎么整个营盘都一起喊上话了呐?”

又是一拱手,面带笑容的杨度将头转向庆王爷,说到:“回庆王爷的话,我家大人的意思,就是让士兵们,一拿到钱就先想到,他们要忠于咱大清。这样,才能把军心士气,最好最快的集合到一起来。”



第 79 章 点兵首震夷


class="width">“哦,早就听说,这位刘将军在辽东很是英勇。www.65txt.com-====-没想到,他带兵还是如此的有章法呢。”贝斯福听到杨度的话后,先抢过了话。

在他来之前,威尔逊其实就已经明白的告诉他,为了大英帝国的利益,一定要多多夸奖一下刘克武一下。

更何况,刘克武采取的这种发军饷稳军心的方式,也正是最简单直接、最有效的方法。所以贝斯福自然就要不吝啬,他那一点点夸奖之词了。

听完贝斯福的话,两个王爷都露出了笑容。荣禄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对着杨度问到:“这刘克武,知道二位王爷要来,怎么也不出营来迎接?”

冲着荣禄一拱手,杨度陪笑着说到:“回中堂大人的话,我家大人,每次发饷都要亲自将饷钱发到每个士兵的手上。这样,才能确保每个士兵的饷钱不折不扣的到士兵的手上。”

等杨度说完后,贝斯福又接过了话,看向资格最老的恭王爷,边笑边点头的说到:“刘将军还真是让在下很是意外了一下,我终于知道,他这个魁字营为什么那么厉害咯。”

恭亲王和庆亲王、荣禄都是不禁一愣神。缓了一下神后,恭亲王才问到:“不知贝斯福将军,为何会如此认为呢?”

此时,两个王爷,一个中堂已经在杨度的引领下,走进了魁字营的大营之中。他们的眼前,看到的也正是刘克武一个一个的,在逐个将饷银发到每个士兵的手上。

贝斯福看到后,先是鼓了几下掌。接着才对着恭亲王说到:“据我所知,贵国的军队,之所以拿着最好的武器,却总打败仗,很大程度上,就是因为饷钱不能足额发放。”

克扣军饷的事,即使贝斯福不说,也是在整个中国官场上,都习以为常的事了。清朝的官员,本来收入就不是很高。地方官员鱼肉百姓,军官就只能喝兵血了。

恭、庆二王和荣禄,对这些事也是早就清楚的。所以他们并没有打断贝斯福的话,反将目光都盯向了他,等他的下话了。

贝斯福也不客气,看了一眼校场上正在发军饷的刘克武后,接着往下说到:“刘将军这样做,真的杜绝了克扣军饷的事发生。同时,也让士兵们,真正能安心的去卖命。

只有饷钱足额到位了,一支军队才会真正的去拼命。”

的确,这个年代民间流传最广,关于军队的话,就是那句好男不当兵。两个王爷和荣禄,也很清楚那些清军为什么一直装备上去素质上不去。

在整个清朝的军队中,吃空饷、喝兵血的事,在每个军营都是或多或少存在的。这也正是为什么鸦片战争一打起来,号称万人的清军,最后实际战死三、五钱几全军覆灭的真实原因。

而那些在军营里的士兵,平日里连饭都吃不饱,上了战场还凭什么给长官当拿战功的炮灰呢。也只有让他们吃饱了、穿暖了,饷钱再足够了,他们才会真把命卖给国家。清朝廷拿军饷去买人家的命,只要发足够了,这个时代的百姓还是真的够卖命的。

就在恭亲王、庆亲王、荣禄和贝斯福边在杨度的陪同、讲解下说话的时候,刘克武已经发完了最后一个士兵的军饷。

一身戎装的他,骑上了一匹战马,跑到了来的众人面前。将手中的战刀抽出,举过头顶后,刘克武大声的喊到:“广安门守军、毅军魁字营集结完毕,请二位王爷和陆军最高统帅、兵部尚书荣中堂检阅。”

在他的身后,等他的话一说完,两千将士一同的高喊起来。

“吃朝廷的饭、穿朝廷的衣……”

整齐的喊声,整齐的队伍,让应邀来参阅的庆亲王、恭亲王、荣禄和英国的领事、武官,不禁都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等队伍喊完后,刘克武才转身看向冯国璋说到:“冯副将,现在本官命令你,即刻将队伍带出城外,展开实弹操练。”

“遵将令。”冯国璋应声接令后,转身就是向队伍喊出了一串口令。两千人,迅速排着整齐的队伍,“哗啦”之声连成一阵的转身后,迈着整齐的脚步、踩着划一的步点,朝着营外跑了起来。

转回身,换上一张笑脸看向恭王、庆王和荣禄和扎里逊、贝斯福,刘克武说到:“二位王爷、荣大人和公使、武官先生,请移驾随在下官一起,去城外观操吧。”

说完之后,一边搀扶着已经腿脚不利索的恭王爷,先想阅兵台下走了起来。庆亲王和荣禄,也互相谦让了一下,一起走下了阅兵台,一起朝着广安门外行进起来。

在刘克武的带领下,两位王爷一个新贵,跟在自己大队伍后面,终于到了广安门外的大练兵场。

这个练兵场,虽然是在刚开春的时候,但整个操场上却被士兵们,长期的操练踩的很是平坦了。

走到大练兵场上后,刘克武引领着身后的众人,走上了点将土台。望下下面的两千士兵看了一眼,大声的喊到:“下面,升大清龙旗、升魁字营军旗。”

司号手手上的新铜号,响了起来。先是象征着满清的镶黄龙旗,缓缓的升到了半空中。之后,又是上面写着一个大大“魁”字的营旗,也升到了旗杆顶上。

在这大练兵场上的演练,可不再是在大营里,那样简单的队列操练了。只见那些骑兵,在轮值副将刘朝先手上令旗挥舞后,迅速的朝着练兵场的西南角,排着魁字营独有的三角阵型冲了过去。

呐喊声中,大队的骑兵在行进的过程之中,又保持着三人一组的小冲锋阵型。当他们冲到西南角上那些靶子前,立即就是三人同时向一个靶子落下了他们的战刀。

“哦,我的天啊。”贝斯福再次大叫起来,他控制了一下情绪后,才向身边的两王一中堂说到:“这是最先进的骑兵编组作战法,以这种小编队去进攻任何一个敌人,敌人都将无法将自己防御好。”

停顿了一下,贝斯福还是控制不住他的惊奇,继续说到:“哦,我的天呢,我又找到了一个,刘将军让日本人吃大亏的原因。要知道,这种战法日本人是不会的,全世界也只有我们大英帝国的骑兵才掌握的。”

转过身看向此时已经改站在二王一中堂身后,一直保持着标准军人站姿的刘克武,贝斯福问到:“刘将军,请问您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样的战法呢?“

微微颔首,向贝斯福施了一个小礼后,刘克武微笑的回答到:“这个战法,是从辽东战场上,用鲜血摸索到的。为了这个战法,我牺牲掉了一个最好的兄弟。”

恭亲王、庆亲王和荣禄当然都很清楚,刘克武所说的,正是那个在上演现代版挑华车时,冲进日本人炮阵就再没回来的林虎。

但贝斯福却是不知道详情的,他现在有的只是惊奇。自己的话一说完,他就接过话,又是惊叫着说到:“哦,刘将军,您真是太神奇了。在战场上,竟然能摸索出我们大英帝国,用了几百年才形成的战术。”

惊讶,这还只是个开始。骑兵完成第一轮冲锋后,没等尘土散去,紧跟在他们后面的步兵就在那些操作着加特林六管重机枪炮兵的掩护下,迅速的跟上了骑兵。

当那些步兵冲到靶群前的时候,立即就是百枪齐射。之后,不等贝斯福再惊叫出声,工兵营的手雷,迅速的投进了靶群之中。

“轰、轰、轰。”

四百人、四百发手雷同一时刻,在落进靶群的时候爆炸了。那爆炸,掀起的尘土让不知道是手雷攻击的人看到,准以为至少是上百门火炮同时开火呢。

彻底被震惊了,贝斯福来之前,还以为刘克武也不过就是和其他清军将领一样。靠着裙带关系,年纪轻轻的走了狗屎运,在辽东战场上捞了点军功后,调到北京来当禁军的纨绔子弟而已。

但是从这整齐的实弹操练第一轮一完成后,贝斯福的轻视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很清楚,他面前现在的这支军队,绝对已经不再是其他他印象中,羸弱、杂乱、散漫的清军了。

然而,震惊还不只是这些。就在贝斯福张大了嘴巴,半天闭不上的时候,刘朝先手上的令旗一变。只见那些骑兵,立即换上了绑在战马上的另外一支木棍。

就在二王一中堂和贝斯福不知道那些骑兵要干什么的时候,跟在骑兵后面的工兵和步兵,先让他们知道了答案。

工兵也迅速的换上了木棍,并且迅速排着整齐的队伍,分成了两面。接着是步兵、骑兵也分成了两面。

呐喊声再次响起,东面的工兵变成了就地挖掘战壕的掘土群、只见尘土飞扬。只短短的时间里,两百工兵就挖出了足够容纳上千人的战壕。

就在东面的工兵战壕挖掘的同时,西面的队伍也在冯国璋的带领下,后撤了半里地。

打雷了!下雨了,在下家这电给停了,一问才知道一个逆变器给雷劈了,所以今天更新晚了,还请各位大大多多见谅、海涵



第 80 章 杨度立宪说


class="width">2012了,又在打雷,从前在下家乡这,可是没这么变换莫测,所以提前更出来会,避免再耽误大家跟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求推荐啦!求收藏了!大大们多投多收藏啦!

一到达西边半里处树着一面红旗的方位,冯国璋立即掉转马头,大喊一声带着部队向东面发起了冲锋。队列,却是骑兵在前,工兵随后、步兵整齐的跟在两翼的阵型。

而在东面的战壕里,王士珍也迅速的将步兵全部派进了战壕。如果不是木棍充刀枪的话,贝斯福很清楚那将意味着,一场惨烈的战斗就此开始了。

贝斯福怎么也没想到,从队列、到战术再到土木作业上,魁字营竟然实际上,已经远远赶超了他们所谓大英帝国的陆军。震惊,让这次阅兵之后,刘克武和魁字营先成了全世界的焦点。

让英国和西方世界震惊的同时,刘克武也自然在西太后和光绪皇帝那,优于袁世凯有了分量。

送走了阅兵的人,杨度陪着刘克武一回到男爵府,就笑吟吟的对着刘克武笑着说到:“爵爷,这回您可真要在太后和皇上那,彻底挂上号咯。呵呵,年方弱冠,勇冠军三军、善于带兵、精于布阵。好嘛,今天恭王爷可是真是个不吝夸奖了。”

放下手中的茶碗,刘克武却皱着眉头说到:“这个号啊,是要挂的。要是挂不上,咱就抢不到新军编练权,也就不可能真正从这城门军的位置挪出去。这挂上了,也未必就是好事。这帝党和后党,怕是又要好好折磨我一翻咯。”

笑着站起身,杨度说到:“爵爷,怕是您怕的,非两党之争,而是朝堂之危吧?”

点了点头,刘克武沉吟似的说到:“是啊,翁大人的清流、李大人的洋务、荣大人和庆王爷的后党、恭王爷为首的帝党。这个朝堂之上,早在我来京城之前,盛休军门就已经知会我了。现在身在其中,才晓得是如何煎熬啊。”

“哪派您也不想得罪,哪派您又都不想真正听控。”杨度若有所思,突然眉目一开,望向自己说到:“爵爷,若即若离用的妙,您大可不必如此揪心的。”

盯着这个时代最大的一个谋士,刘克武苦笑的说到:“如果象皙子你说的那样简单,我自然不会这愁眉不展咯。~~~~我倒很想若即若离,但你没看出来吗?今天恭王爷和荣大人,就已经在试探咱们到底忠的是太后,还是皇上。这一个不小心,栽了是小啊。”

还是微笑着,杨度说到:“然若大人继续如此,即非帝亦非后、做洋务之事、亲清流之秀。只忠于大清,非忠于某个人。至少在短时间内,还是无忧的。”

摇了下头后,刘克武接回话说到:“真如你所说,这新军编练之权,肯定还不会到咱手的。袁世凯那个老家伙,可很会抱大腿的。”

沉思了一下,杨度明白了什么。他再抬头的时候,笑着说到:“既然要抱大腿,那咱为什么不抱个粗的呢?”

说完之后,杨度就一脸坏笑,不在有下话。也不用他说下去,刘克武的心里也明白他说的粗腿,自然是指那个西太后了。

真让自己现在去抱那个老太太的粗腿,刘克武怎么想,心里都别扭的狠。那个老太太,就不是什么好鸟。为了权利,能把多少人玩死。

现在这场战争,要不是因为她,也不会败的如此惨烈。更不会让惶惶之中华,竟然打不过弹丸小国的侏儒们。

为了她一个人的生日,就把整个北洋水师的钱,全都带头公饱私囊了。太后带头做了侵占公款的榜样,下面那些个贪官怎能不上行下效。

结果,就可想而知。清朝历代贪腐成风,但唯到了同光二朝后,才逐渐形成了官场上的潜规则。同治号称中兴,却不见百姓真好了,只见百姓更苦。原因,就在于这官场的**之中。

让自己去抱这么个老女人的大腿,心里真是一百个不愿意。刘克武对杨度说出了自己对西太后的看法后,杨度却大笑起来。

笑声停止,杨度才接着说到:“倘我君主立宪之法,得以被朝廷采纳。效法西人,太后就算做个女皇,也未尝不可。不过,这官场之上,可就不会再效仿她来行事咯。”

摇了下头,刘克武说到:“就怕是太后不会真允许你这主张的啊,你要清楚,她老人家可是当咱这个国家的权,已经形成习惯了。你让她把把权利分割出来,只做个空摆设,呵呵,难上加难哦。”

对这个**的朝廷,还抱有幻想的杨度,却固执的说到:“那可未必,倘这次李中堂真的再签丧权之约,则朝廷必然无奈。太后其实也是思变的,也想让国家强盛起来。到时候,唯剩改国体、变国正,方能强国势,相信太后不会舍近而求远的。”

我靠,不是真的吧。这杨度,原来没白上那一次时务学堂,已经在心里根植了变法之心了。不过,他的变法,是跟康梁之辈一个套路的。

但不管是哪个变,不把西太后真弄的没辙,那老太太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几年后的那场变法,可正是西太后下了手,弄出个六君子来。

想到这一层,刘克武连忙挥手停止了杨度的高谈阔论,面带焦急的说到:“皙子,这话你可不能出去说,只在我面前说就是了。你要知道,太后的心思毕竟不是你我能琢磨得透的。一个不小心,脑袋都容易掉的。”

漠然的一笑,杨度说到:“爵位请放心,皙子确不会现在就来公开的谈说这变法之事。国不到为难,太后也不会同意的。皇上倒是想学小日本的明治维新,似乎却因太后在那,他根本就做不了。我只能等,等天下风云起时,再来公开说了。”

还好、还好,这小子还没象维新党那群家伙一样,有事没事的乱叫唤。不然的话,自己丢了这么个最大的谋士倒是其次,保不准就连自己都得给算成他的同党。

自从苏醒后,刘克武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做,自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权、谋权、夺权三步走,为这目标,什么都不在乎了。

很自信的思想,让刘克武坚信,以自己在后世带来的学识,是完全可以改下这段历史的。只有自己掌权了,才可能真正让百姓安居乐业起来。

为了不让杨度再多想这些所谓的变法,刘克武不禁想了古代的例子。于是继续盯向杨度说到:“皙子,这自古以来,不管是怎么变法。你看看商鞅、王安石,哪个得了善终的?”

停顿了一下,刘克武突然笑了一下后,接着说到:“不过呢,要说这些变法,你可知王莽之变法的内容呢?说实话,我看过的这些史书中,还唯王莽之变法,最合民兴之举啊。”

“哦?那个篡逆的变法,爵爷为何单单看他之变法合心?这个恕属下不能苟同,一个篡逆,其行必为忤逆之辈,这在史书上,已经成定论的。“杨度说完,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用眼睛盯向了刘克武。

这个腐儒还真是不可理喻,在心里对杨度非议了一翻。难道他不知道,这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吗?那王莽乃一败者,自然就要被后来的胜者写的那样了。但腹骂了两句,脸上还只能是微笑着。

喝完一口茶后,带着笑容看向杨度说到:“今日这翻话,我可不想再让别人知道,只当和皙子兄你在这探讨,皙子你必须答应我,绝不与第三人说,我才会说。”

点了点头,杨度也笑了一下:“大人您的学识,很多地方都是皙子比不了的。就拿您在广安门制定的那些新规矩,我去天津以后才发现,竟然很象洋人所谓的企业管理体制。”

顿了下后,他又接着坏笑的看向自己,说到:“呵呵,最近啊,属下几次和莲伯、岷源(王永江的字)他们,闲谈时都怀疑您是否也去留过洋呢。要不然,怎么就自己想出的东西,竟然能跟洋人的先进东西,那么的象呢。”

大笑一声,刘克武说到:“你们呢,只看见洋鬼子如何的先进。却不知,实际上洋人现在看上去很是先进的东西,其实都是从我们老祖先那拿去的经验。这例子还少吗?”

也跟着笑了一下,杨度说到:“这倒是,洋鬼子从洋枪洋炮、到造纸印刷,乃至连他们最早的航海,却都是靠的我们的四大发明呢。这一点啊,严复先生早就已经说过了。”

听他突然提到了这么个人物,刘克武立即来了兴趣:“怎么,皙子你认识严复先生吗?”

摇了下头,一脸无奈的杨度说到:“我哪有那般福气,严先生现在可是上海复旦公学的校长。原来,人家还做过北洋水师学堂的总办官呢。我一个举子,何缘得见。咱还是说说,你为什么认为王莽的变法,才是史书上,历代变法所不能比呢?”

“其一,土地国有、禁止私人买卖之法,超出限额部分一概没收。由政府分给没土地的农民,这就促进了土地的重新分配对吧。”说完,刘克武用目光紧锁向了杨度。



第 81 章 举例论变法


class="width">看到刘克武这样的目光,杨度清楚,这很可能又是一翻二人之间的论战。(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这样的论战,在整个魁字营里,也只有他杨度、吴景濂、王永江和那个王士珍,才敢在无人的时候,跟自己来一下了。

当然,杨度也很清楚,毕竟自己是身份在这呢。于是他笑着回望向刘克武说到:“可历代之变法之中,都有此条。为何爵爷您,就只说王莽之法才是最后的呢?”

就知道你不明白,刘克武在说完后,立即接话说到:“我说他好,是因为王莽之变,乃将土地都分给农民。而其他几次变法,实际上都是为了豪强夺土做开绿灯。而只有王莽之变法,才是实际上的为民再变。”

“你这样一说,倒真让我明白了一些。国以农为本、农以地为本,他这个倒真是其他历次变法不能相比的。那其他的呢,还有什么是让爵爷您赞赏的呢?”杨度显然对历代的变法,唯这王莽可能是因为篡逆而未真去研究过。

看出了他又一次让杨度不敢抗辩,刘克武的心里有了些知足。淡笑一下,说到:“废奴运动,禁止买卖婢女,限制奴隶的数量不再扩大,很大程度上承认奴婢、奴隶的人格独立。可就是这些事,到现在还存在呢。”

丝毫没有迟疑,杨度就提出了他的反对意见:“这话就不对了,至少在汉后就已经彻底没了奴隶。”

爽朗的大笑一声,刘克武盯着他问到:“那我府上这些下人,是什么呢?他们现在的身份,不就是我的家奴吗?家奴,不就是奴隶么?再看那些农村的佃户,从某种形式上,不也就是地主的奴隶吗?”

听了自己这样的话,杨度也一时说不出话来。的确,现在这个男爵府里,就有奴婢和家丁。他们要么是被杨度买来的,要么是庆王爷送来的,送来之前也是买的。

见到杨度被自己的话,再次震住。刘克武板正了面孔,继续说到:“都是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马夫大将军卫青、布衣痞&子皇帝刘邦、和尚皇帝朱元璋。他们为什么要揭竿而起?不全是为了当皇帝,他们造反之初,不就是因为被人欺压的活不下去。-====-”

顿了一下,刘克武用目光盯回杨度,看到的是他一张吃惊的脸。要知道,在这个时代里,虽然这些道理都很明白,真敢这样说出来的人,却是没几个的。

听到自己连这样的话,都敢对他说,杨度再次感受到了刘克武对他的信赖。仕为知己者死,这些文人墨客一旦遇主如此,他们还复何求。

理解到了自己对他的信赖,杨度强收会已经被震住的心,说到:“爵爷这样的话,一旦传出去,很容易让上面产生怀疑的。以后啊,这话还是少说的好。”

冷笑了一下,只是稍纵即逝。换成平静笑容,刘克武才接回他的话说到:“这里只有你我,若换其他场合,纵是有何理由我亦不会说的。”

接着,刘克武有将王莽那变法中,其他的与其他变法不同的愿意,全盘都说了出来。

第三个不同,就是王莽的新政,是下令真正首创酒、盐、铁专卖制度的开始。山上和水中的资源,全都收归国有。

虽然在王莽之后,很多封建王朝都采纳了这项政策,但他们却忘记谁是真正的首创者。而且,即使到了此时的满清末期,还是有不少的富商和官僚,将矿山的经营权,变成了私人的。

王莽那个时候,铁归国有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那个时代是丝毫火器都没有的。控制了铁器,先可矿产丰国库,次者没铁器造反的人就只能拿木棍了。

接下来的一点,就是王莽颁布命令,建议信贷制度。民间的婚丧嫁娶可向政府贷款,不收利息。但以赢利为目的的,则收取十分之一的贷款。

这项政策,首先就促进了民间的消费,拉动了内需。其次,肯定会有商人,而且不在少数的愿意去国家借钱。

利息低、资金足,这是每个商人都梦想着的强大信贷伙伴。在他们个人富了的同时,一方面是在利息上帮助了国家富强,另一方面则是间接性的拉动了商业繁荣,帮助国家更加富强。

说完了信贷制度,刘克武笑了一下,看着已经被自己说的有些目瞪口呆的杨度,又说到:“这接下来的一项,才是真正可以稳固国本的,那就是实行计划经济。”

“何为计划经济?”杨度当然没听过这个完全是来自后世、广为人知的名词,这个词的原创者列宁,现在还在俄罗斯那当着律师呢。

记得在当初自己刚看到,原来早在王莽时期,中国就已经第一次有了计划经济后。刘克武着实的又把那个“伟大的革命导师”,给鄙夷了一翻。

你是十九世纪末才提出,敢情在中国公元前一谋逆成功的皇帝,小两千年前就已经想到了。

记得当时之所以会这样鄙夷,当然还是因为刘克武内心里的民族主义者。当时看到这段历史,又想到了列宁曾经在计划经济上的问题,曾经自诩:俄罗斯人是世界上最富首创精神的民族。

实不知,真正的富有创造精神的民族,不是他们而是中华民族。所以才会那个“伟大的革命导师”骨子里北极熊的民族野心,狠狠的鄙夷了一下。

这些杨度是不会知道的,刘克武只能不厌其烦的,将计划经济讲给了他听。尔后,才说到:“王莽但是把粮食布帛之物,供过于求之时,都由朝廷按成本收购。供应不上时,政府再平价卖出,以控制物价。”

说到这停了一下,笑眯眯的看向恍然大悟的杨度。杨度见自己看向他,喃喃的说到:“如果这个政策执行的好,还真是不怕商人给政局添乱了。可这样一来,不就打击了商业的发展了吗?”

又是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就知道他会这样说。笑停后说到:“这个问题上,皙子你就想错了。王莽的办法,虽然一定程度上,是会对商业造成一定影响的。但他是变私商为国商,变小商为大商。”

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站起身踱着小步接着说到:“有那一条政府信贷制度铺垫,就促进了小商人的形成和发展。而那些大商人,往往都会如秦之吕不韦一样,钱真多到一定程度,就开始想要权了。”

说到这,刘克武停顿了一下,又将目光盯住杨度问到:“如果你是当权者,你会信的着那些商人吗?至少,我不会,绝大多数都不会。”

“那些商人一旦拿到了国家的大权,他们必然是忘不掉他们商人本性中,一切都是用来交易之本性。那国家的利益,首先就被商者从政之人,给时刻的在政权内部,制造着最大的危机。”说完,刘克武还是目光不离杨度,因为杨度的嘴动了一下。

见自己看到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后,自己停话了,杨度接话说到:“你说的这点我的确很是赞成。商者莫为政,这事是经过几千年考证而来的。”

他说到这,在椅子上欠了下身子,面带气愤的说到:“历代只要商人主政,那势必就出现你所说之一切都变成交易品的事。对他们个人富了,对国家和黎民却是大害。”

笑着点下头,刘克武接回了话:“所以计划经济,一旦执行起来,是真正的富国家而非富那些不良奸商。让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再用钱来换权。同时还促进了全民皆商、全民从商的发展,那样的商,是对政权很难产生大影响的。”

转过身接过杨度递上了,刚续满水的茶碗喝了一口,刘克武接着说到:“王莽最后一点,就是首创了向个人征收税款。前面那个政府信贷的资金,就是从这个人税款上收入的。此举,就更加有效的遏止了贫富差距加大情况的出现。”

杨度刚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听到刘克武这样的话后,立即回问:“这人分九等,古来有之。虽然商者非正途,但却无商国不富啊。象你说的这样,的确是遏止了大商人的形成,但这个个人税,我就感觉收的很是不合理。”

就知道你还那把人分三六九等,老子就要慢慢的渗透给你。不信你这么个现在这时代,高级上层次的知识分子,时间长了不会理解和领悟,然后接受老子的想法。

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将大改变从自己身边开始,刘克武也就自然不会放弃,任何一次向身边人的游说渗透思想的机会。

魁字营所有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在很多时候只要没有外人,就在自由的和刘克武来辩论。当然,这些辩论中,绝对不会是刘克武以下令形势说出来的事,封建时代是没人敢违抗将令的。

也正式通过平时看似平常的争论中,刘克武已经一次又一次,用言语成功的把民主、民生和民权这些东西,先渗透给了那些武夫出身的军官们。



第 82 章 以论定新谋


class="width">而遇见杨度他们这几个有些墨水在肚子里的,刘克武准备好了,还是和他们打一场持久战的好。(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不然的话,没准还真等自己干大事的时候,反被他们在后面咬上一口。

这一次的谈话,的确也很成功。从谈话结束之后,杨度就开始每天没事就钻进书房去,写着关于计划经济、土地国有等方面的东西。

他一遇到自己想不明白的东西,就会立即跑来问刘克武。如此一来,杨度就再次成为社会主义思想、民生理论在魁字营中,第一个迁移漠化,在辩论中根植入脑的人了。

听完自己对王莽新政的全翻论述,杨度非但没有再辩驳什么,反而一脸凝重的望向留克武,问到:“爵爷,那您如果一旦登临大位,是欲行王莽之新政,还是另有何政策呢?”

“王莽之政,败于其时,亦败于其急功近利。”刘克武停顿了一下,回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接着说到:“倘若他日真能让我封疆自治,则我必推行之法,却非王莽独用之法。我可还没活够,更没想过学他一样篡权谋朝。”

说这样的话,还真是觉得自己够虚伪的。不篡只夺,是刘克武现在心里真实的想法。

但虽然杨度已经很忠于自己,可谁敢保证,不会哪天一个翻脸就闹出什么大事。所以,刘克武心里的东西,现在就连他那个哥哥都是不能说的。

笑着点了下头,杨度接回话说到:“爵爷真会玩笑,您现在就已是男爵、红顶子都有了,离封疆也只是半步而遥。倘若这次编练新军之权,真为爵爷取得,那朝廷想不封疆,似乎都无可能的。”

此时的整个魁字营,都在为争夺新军编练之权而努力着。其他人想的是,当兵就当个新锐,当个得宠的兵。

况且,新军如果一旦编练,其必然是朝廷的宝贝,装备上自然会全用新式的。这是冯国璋、刘朝先等人的,一直在全力整兵待旦的主要原因。

对于军官来说,只有强兵才是最有诱惑力的。在这冯国璋等人这样的年纪,和这样的资力的时候,他们是还没有如后世历史那样,为了至高权益去尔虞我诈、互相攻伐。

但同样的问题,到了自己麾下那些文人心里,则就变成了为权而为之。

文人主政求封疆、武官主军求强兵。只要自己拿到了新军的编练权,自然就会两者皆无问题。

不过无论是自己手下这些武官,还是杨度他们这些文人,都没有想到,原来他们的主子,竟然是两者都想要,而且是至高到可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要。

只有自己心理清楚,刘克武笑望回杨度,说到:“封疆之路遥远矣,那个袁世凯,现在可一直躲在妓院里呢。他要一发力,李中堂势必会出面帮他的。到那个时候,怕是我想不倒向清流和帝党一系,都难上加难咯。”

听完自己这话,杨度却连连摇头说到:“爵爷何时变的如此之无自信?现在天津和上海,乃至夕阳和东洋各国都在热谈咱魁字营。此为您去李中堂那,争新军编练的第一妙招。现在看来,已很是见效。”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茶后才继续说到:“按您之前的意思,咱下一步就是该让李中堂、荣中堂、翁中堂之间,都对您支持,而您又不进任何一党之事了。不过现在已经有人在传言,说你我乃是庆王党,这可对咱们的大业不利。”

点了点头,刘克武愁眉不展起来。由于自己给那个庆王爷逼着,和那个载振结拜。而这段时间以来,送钱最多的也正是那个庆王爷,此时在朝堂之上,确已广认自己乃庆王一党。

这样的情况,确实是对自己下面的行动,造成了一定的困难。纵使是有超过这个时代所有人见识,刘克武也很难想出什么办法,即不得罪庆王爷,又能从朝廷里那些人心里,把自己重新变成无党之人。

皱着眉头,刘克武一脸无奈的反问杨度:“是啊,这正是现在咱们的一大难题。要知道,复兴社以后可不是我一个人的,现在却都在我一身之身。咱们可是受不得任何打击啊,一旦功亏一篑,那些兄弟们还不恨死我啊。”

沉吟一下,杨度旋即笑了一下说到:“爵爷为我等兄弟,组织这个复兴社,虽然尚不正规,但按您的规章和纲领,实际上已经具备了政党之草创。您能如此为大家着想,皙子自然要多为爵爷您这想办法了。”

“这么说,你是有办法了?”看到杨度那幅样子,刘克武很清楚他是个什么材料。好招未必有,损招少不了。

果然,在自己的疑问之中,杨度站起身后,笑着说到:“爵爷不是很在意那个袁世凯吗?可他似乎与庆王爷,也曾经有过交往。而且,根据庆王府里的人所送来的情况,朗斋他们几个,现在可是有了袁世凯外臣勾结内臣之证。”

两天前陆建章刚刚拿到了袁世凯给庆王爷,送去了一万两白银的证据。以庆王爷的身份,以自己现在的身家,是根本不敢去得罪的。

此时听到杨度竟然提起了陆建章手上证据,刘克武更是满脸的惊疑,看着他问到:“你想让我去参劾袁世凯的同时,再连带着把庆王爷也带上?这可不行、万万不可、万万使不得。”

又是一声狂傲的笑声后,杨度说到:“若肯出大价钱,这庆王应该是不会反对,反会赞同的吧。您若想现在就把那个姓袁的压住,就要不惜花一下大价钱。况且,此举乃一举两得,也未必非要您亲自出面。”

这样的确是一举两得,一来参了一下庆王爷,就让朝廷里那些人,可以把自己从庆王党中除名。二来,一参袁世凯那么个闲官,虽然他后台很硬,但也势必在那个老太太那里,失掉几分信任度。

虽然清楚这是一举两得,刘克武却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若非我出面,怎能让朝堂上那些大人们,知道是我在参庆王爷?还有,若参了袁世凯,会不会因此而开罪于李中堂?这些我们可是都要先想到的。”

还是那样的狂傲笑声,杨度接回话说到:“那个姓袁的,从朝鲜一回来,就钻在妓院中沽名钓誉,此为李中堂难忍其人之一。如果再让李中堂知道,他为了权利,竟然去庆王爷那行贿,以咱们那位中堂大人的性格,你认为他会真的关照这么个东西吗?”

“再怎么说,他可也是李中堂的入室弟子。咱要参了他,对李中堂的面子上,也很是不利吧?”说完这话后,刘克武将身子靠回了椅子背上,含笑的盯着杨度,等待他的回答。

回望了自己一眼,杨度依然笑着说到:“爵爷现在在李中堂那里,不也有如其关门弟子吗?大弟子是刘铭传刘爵爷,小弟子是您刘克武刘爵爷。大人即使同室操戈,只要这事是对的,您认为李中堂会和您计较吗?”

李鸿章都能为西太后扛上卖国贼的恶名,刘克武很清楚,自己真要对袁世凯现在就正面下手,也未必就会得罪那个李中堂。

可他现在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个,比杨度更损的招。当然,他是不会先对杨度来说的,只是继续问到:“那不由我亲自出面,又何能让朝廷里那些人,把我从庆王一党中划出去呢?”

“你不为,他人可为。”杨度说了一句后,脸上换上了狡诈的面容,接着说下去:“按朝廷之例,凡京城之将官军门,四品以上即可直接上奏参弹对吧。”

明白了,这小子这样一说,刘克武立即就明白。也是一脸奸笑的说到:“你是说,让达初、伯达他们,去参弹而不用我对吧?”

狂笑似乎已经成了杨度在这样的情况,最为代表的形象。笑声停止,他才说到:“而且,不要只是我们广安门一营去参弹。别忘了,袁世凯在朝鲜的时候,可是与您的姨丈和岳父,都有瑕隙的。”

我靠,不是吧!这家伙也太损了点,想着连马玉昆和聂士诚,都给一起拉上来。那两个人在朝鲜和辽东,打的够硬气的,可在那个老太太那,是挂了号的。

这要是加上那俩人,一起给袁世凯来这么一下子,怕是他想翻身都很难了。刘克武听完杨度这话以后,不禁心里暗中庆幸。还好自己先把这么个家伙,抓到了自己的手上,要不然的话,让他去了袁世凯那边,要倒霉的必然是自己了。

心里对杨度有了惊怕,但脸上刘克武却笑着说到:“那这据本参弹,我岳父和聂大人,可还未回防呢。他们现在下手,是不有些不合时宜呢?如果弹劾晚了,袁世凯羽翼一旦丰满,势必也就只能打击一下,不能将其一击而败吧。”

“这一点属下早已想到,马、聂二大人,此时确不适宜立即参弹。但,爵爷您想下,他们不可以直接弹劾,却可以附本参弹的啊。”杨度说到这,却停住了话,只是奸笑的望向了自己。



第 83 章 打袁第一招


class="width">现在让马玉昆、聂士诚他们这些在前线奋战的将领,再来后方参与朝政是不太现实。www.65txt.com-====-但他们的确是有附本参弹的权利,而自己的部队,怎么说也可以让那两个人一同上奏折,毕竟是毅军划入京营的军队。

弹劾袁世凯之事,在第二天就被运作起来了。袁世凯首先是醉宿青楼,按清朝的官吏制度,任何官员与妓往来者,轻则致仕回乡、重则永不录用再加个问罪。

其次,袁世凯在朝鲜兵败中,也该承担责任,也成了刘克文、刘朝先、冯国璋、张怀芝、吴景濂和王永江这里人联名参劾的因素。

毕竟,他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朝鲜王,叶志超被问斩,六人联名参奏,自然也少不了把这算他一份。

第三点上,就是袁世凯外官勾结权贵,向庆王爷行贿。在写到这一点之前,刘克武先去了庆王那一次,说明白了自己是要扳倒那个袁世凯。送上十万两白银,换来了庆王爷的赞成。

西太后那个老太太,自己很贪很**,但却怕她手下这些个王爷和大臣们,跟他一样的贪腐。惟独,这个庆王爷成了一个例外。

那个老太太的心里,一直都主张着皇亲中必须有人在军机上行走,这也是满清的惯例。然而从恭王爷因主张杀掉安德海后,这满清的皇亲国戚中,就没再真出什么能人。

又不能再任由着恭王做大,所以那个来太太,就拉出了个庆王爷这么个东西。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

就是一点,让他成了西太后最袒护的人,庆王爷很会理解西太后的想法,并且能够完全按西太后的意思,去办很多的事。这就让那个老太太,很是放心了。

在西太后的心里,所有的满清皇亲,她是想用却又不敢用。太直系的,有如恭亲王,那当初可是和他老公咸丰皇帝竞争过大统的。人又很是能干,是洋务派真正的发起人之一。

这让她不敢放心的用,谁知道哪天那个“鬼子六”一个来精神,就把皇位给重新拿回去呢。

所以在恭王爷力主并且帮着丁宝桢,在山东干掉她的心腹太监后,就把个胸怀大志的恭王爷,先是直接罢黜,现在虽然重新起用,却也是处处的防备着。~~~~

其他那几个亲王,也都在那个老太太的心里,有着各种各样的顾及。惟独这个庆王爷,只贪财,却在政治上从来没有过任何野心和越格的事,这就让西太后对庆王,采取了处处袒护的做法。

参劾袁世凯,带上了个庆王爷,这在满清朝廷里,势必会产生极大的轰动。在做这件事之前,刘克武还是把自己的幕僚们,召集到了一起,又研究出了一整套的善后方案。

一切都做好准备之后,六个人才在冯国璋亲赴辽东,让马玉昆、聂士诚、宋得胜等人,都在参劾奏折上一并署了名,通过荣禄把奏折上到了西太后和光绪那里去。

折子是递上去了,荣禄从中间又盘剥了两万两银子,这让刘克武心里很是愤怒了一翻。这个朝廷还真是不搞下台他不行了,连自己部下想上折子,都得花钱。

不过心里再愤怒,该办的事还是要办。这边折子交上去以后,刘克武立刻就将四大幕僚和王士珍叫到了自己的男爵府中。

等他们都坐定身后,刘克武说到:“现在第二招已经用出去了,下面就是该怎么着,能让西洋那些人,帮咱们直接以政府的手段,向朝廷施压,逼朝廷把这新军编练权,放给咱们了。”

众人也都很清楚,满清朝廷最怕的不是内乱,而是洋人。自己的话音一落,王永江就先接过了话说到:“英国现在应该没问题,至少爵爷您那跟他们已经在做买卖。可这德、俄、法、美等国,咱总不能全都跟他们去找生意来合伙做吧,哪有那么大资金呢?”

他的话音一落,吴景濂也接过话说到:“资金倒是次要的,现在关键是就算有资金,爵爷也找不到什么新的生意,可以不侵犯英国的人利益,还能与其他国家合作吧?”

听完这两个人的话后,刘克武笑了笑说到:“不错,资金其实我有办法。洋人那么多银行,咱们马上又要去山东购地,可以找他们贷款。只是这个选择什么生意,去拉着其他那几个国家,来帮着咱们去向朝廷要这权利呢?”

坐在边上的韩玉国,在自己话说完后,微笑的扫视了众人一圈后说到:“在下家乡在松江,上海那里可是商机多的很。所以,属下建议大人,不妨向将目光放向上海那里。”

“不妥、不妥。”他的话没等说完,王士珍就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到:“上海那是很好,商机是很多。可是爵爷现在还不能公开大肆的做生意不是,而且想去上海和洋人做生意,招商局那一关就必须得过。只要用了盛宣怀,爵爷想置身党争之外,根本就不可能了。”

这个道理很简单,在场的人谁都是一听就明白。如果去上海找商机发展,魁字营和刘克武的经济财源上,至少要有很大一块,从此就捏到了盛宣怀的手上。

不要说现在自己这个爵爷,身家才不到两百万。就算是当年的满清第一红顶子商人胡雪岩,不也败给了盛宣怀这个后起之秀。

只要想去上海站的住脚,就必须要依附到盛宣怀的旗下,这一点刘克武和在场的人,都是很清楚的。但一旦依附,想再摆脱那就不可能了,除非你强大过盛宣怀,还要比他更有商业上的手段和头脑。

场面顿时在刘克武陷入沉思,变的沉默起来。几个人,都在各自的想着办法。这种时候,已经被刘克武秘密任命为复兴社四大策师,这些人自然就在全力的一起想办法。

客厅中沉静了没多久,就被杨度的话打断了众人的思索。他微笑的说到:“爵爷和各位,我们何必单单只想去上海呢?大家应该知道吧,天津现在可也不比上海弱多少。虽然天津现在是李中堂这个直隶总督在做主,但以爵爷的手段,还是能混过他老人家这一关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客厅里的几个人,听完他的话后立即又热闹了起来。先是王永江先接话说到:“皙子所言极是,天津现在也正在蓬勃之势中。洋人在那的租界虽然小而少,但那些个洋人的工业,却是进行的不比上海差。”

“而且,天津那里现在的商业和银行,也比比皆是。”吴景濂接过王永江的话后,接着说到:“即使爵爷去天津,李中堂也不会公开的把爵爷往他那一派拉。更何况咱们爵爷,对待他老人家可是办法多多,不用我等在这多说呢。”

“哈哈……”

从进了北京城以后,李鸿章就一直想着让自己当他的入室关门弟子。而自己和他大玩太极拳,要么就是一谈到此话题,就头疾复法。要么就是刚要再谈到这个事的时候,马上就断了话以后,以营务的理由闪了人。

那个老中堂,似乎也看出了自己不想进入任何一党,所以他也就没再强求什么。反而,对他身边的马三俊等人,说了句“一切顺从自然”的话。

跟在李鸿章身边的那个马三俊,那是谁啊?那是马玉昆的族侄,自己一进京,从第一次见完李鸿章后,就已经用亲情加金钱,把他变成了自己在李鸿章那的最强的一个内线。

所以,李鸿章对自己的态度,就和宫里那二位对自己的态度有德公公时时传话一样,很快就会被自己知道。

正是因为有了马三俊这条内线,刘克武才会抓准了李鸿章的心思,与其那位中堂大人,保持着若即若离、温热的关系。

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这新的发展方向,就算是锁定到了天津。虽然韩玉国还是主张,去他的家乡利处很多,但按刘克武定立的“少数服从多数”规矩,最后也只能表示同意选定天津,对洋人展开新一轮的合作了。

既然都没意见了,刘克武将问题引向了重点:“如果想与法国、德国和美国人合作,咱们手上现在这点收入,未免来的还是太慢。皙子、岷源,如果我现在去找那几大钱庄借钱,你们管着他们那的股份,估计一百万两他们需要多长时间,能给我凑足?”

“一百万两……”

在场的人,在自己的话说完后,全都被惊呆在那了。虽然说现在各大生意,以及和英国人合作要办工厂上的钱,都加起来刘克武也有了一百八十万两的身价。但要一下子再弄出一百万两来,那这身家可就直追盛宣怀了。

而且,一下子要借一百万两白银出来,后面即使是从山西到京城的七大钱庄,却也足够震撼一下天下的了。整个天下都会被震动,更何况是自己面前这些人呢。

看到这些自己的谋士们,都被自己的大口气吓到,刘克武淡淡一笑后说到:“一百万两数字的确很大,但我们用现在的产业上那些股份做抵押。那些钱庄应该可以放心吧?怎么说,咱一个月现在的收入,也能达到三十万两呢,还他们那点钱,还不成问题吧。”



第 84 章 定策圈资本


class="width">“可是爵爷,咱们还钱是没问题,那些钱庄除了山西的日升昌那,可能还能一下出个半数。www.65txt.com<<>>其他那六家,就算是加到一起,怕是也难以筹出如此大的数目啊。“王永江一直就充当着自己的总帐房,一谈到钱的事,他是最有发言权的。

听完王永江的话后,刘克武不愁反笑的说到:“七家肯定不够,而且想让他们全力来帮咱们,那就必须给他们更大的利益。如果,我再给他们加上一条,先收掉他们几个竞争对手,他们会不会全力来支持咱们呢?”

在北京城这段时间,刘克武已经摸出来了很多情况。票号和钱庄之间,以老板的籍贯是分着派的。

大体上,这些票号和钱庄的派系列,分成了南北二派。而两大派之下,更是分出了江浙帮、淞沪帮、徽帮的南派,和以晋帮、直帮、鲁帮为首的北派。

在这些大的帮之下,更是有着南派的绍兴帮、宁波帮、苏州帮、松江帮、浙江南浔帮、镇扬帮、安徽帮及上海帮等九个小派别。北派更是多达十个小派别。

平日里,这些在满清末期刚刚形成起来的金融寡头们,互相之间争夺利益,并不少见他们之间的争夺。

窝里反向来是中国人的一大性格,在这些金融寡头中,也自然很是常见。不过平日南派和北派,派内怎么侵吞同行,都不会有谁太多的去参与,弄不好还会多几个人联手去对付某一家。

但一旦南派想动北派,或者北派想打南派某个钱庄、票号的主意了,那就要爆发一场两大派系之间的明争暗斗和金融大战了。这金融大战一旦打起来,就是双方财力真正的比拼、智商的争斗、官方的后台全方面的对抗了。

在自己来京城之前,道光二十年两派爆发过第一场侵吞引发的收购大战。最后却是以山西李家为首的北派,大败了当时还未真正有强大实力的南派。

在第一场大战后,南北两派先是彼此冷对抗,北派过不了长江、南派为了进京也是费尽了心机。在李鸿章开恩后,南派才在十多年前,重新冲进了北京城,并且迅速的开始向华北、东北和西北重新扩张。

让北派众钱庄、票号受不了的是,虽然南派重新冲进了长江以北的市场,可他们还是不汇兑北派各号、并且将北派的钱庄全都拒在长江以北。

这样一来,就逐渐引发了北派各号的强烈不满。可南派经过几十年的发展,和洋人银行冲击下,北派各号开始势微,让北派只能暂时忍下来。

大面上没开战,只因为此时官场上北派缺乏了真正强有力的后台,并不是他们手上的资金不足够再对抗一次南派。刘克武看准的,正是这一点。

以自己现在的三王三中堂,做自己的后台靠山。只要自己带头来这么一下,相信那些票号、钱庄老板们,正是求之不得。

商者唯重利,却需权者为后盾。在场的人也都很清楚这一点,王永江也是最清楚。自己的话说完,王永江立即接话说到:“爵爷的意思,是带着北派各号,对着南派再来打上一场庄票之战?这样做,会不会再影响到李中堂和翁中堂那呢?”

翁中堂与南派很多人,都有来往。虽然他以廉洁奉公,但毕竟他的老家在南方还没断根。而李鸿章则更是南派进京的引领人,北洋水师很多时候开不出军饷,都曾经找那些南派钱庄票号来帮忙。

当然明白王永江话的意思,刘克武自己却不回答,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已经在微笑的杨度,说到:“皙子,你可是想到了什么?”

变微笑为大笑,笑过之后杨度才说到:“翁中堂与南派那些人,只是乡情在之中,南方那些票号和钱庄,在翁大人那不会重过咱们爵爷。”

说到这,杨度停了一下,得到了其他几个人的认同,才继续说:“李中堂那里,则更不足虑。只要爵爷在他老人家从东洋回来后,当面说下是为办厂而做此事,怕是不但不让他老人家生气,保不准还要帮下咱家爵爷。李中堂那,可是对办洋务的人,都支持的很呐。”

李鸿章是洋务派领袖,只要刘克武跟他说明白,这是因为缺办厂兴洋务的钱,才来这下策。刘克武和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其结果必然如杨度所说。

接下去,众人又详细的研究了一下,该具体如何操作。三天之后,杨度就带着王永江和吴景濂两个人,大摆了一次宴席,把在京城的七大票号、钱庄东家,都请到了一起。

宴席一开始,刘克武就躲在了酒席摆放那个大厅的隔壁。身边,只留了个韩玉国和王士珍。复兴社的四大策师中,王士珍因为是军旅出身,所以并未算在其中。

而且他也一直没有真正插手过魁字营后勤上具体的事,这个时候只能躲在小单间,陪着自己旁听隔壁发生的一切。

那些票号、钱庄的东家一坐定,杨度他们三个就先是好顿的应酬。这个老板敬杯酒,那个东家寒暄两句,将气氛很快就挑动的很是融洽和欢娱了。

寒暄了一会后,杨度才咳嗽一声,清嗓子的同时,将到场的众人精神也全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和盘托出,杨度丝毫不隐藏什么的,就将刘克武有意向众钱庄筹借一百万两白银之事。

不出刘克武和自己这些策师所料,那些老板们一听到一百万的数字,先是给吓了半天说不出来话,接着,他们回过神后,立即就叫苦连连的表示拿不出这些钱来。

冷眼看了这些老板一眼,杨度又粗略的将自己有意带着北派各号,再掀票号大战,把南派赶回长江以南的计划。听到这个计划,那些东家们,可就声音立即没了。

坐在隔壁,刘克武不用看都能猜的到。那些家伙现在,准是低头各想着各自的利润呢。他们都很清楚,自己背后站着三个王爷,还外带着新老三中堂呢。

果然,不消片刻,就有第一个东家表了态,他表示只要刘克武所说的,能真做起来。他们愿意为刘克武这,借贷十五万两。那个东家,正是恒源钱庄的大东家董福其。

董福其一应完声,恒利、恒和、恒兴三大钱庄的东家,也都各自表示要承担十五万两的借款了。

这四家,都有刘克武的股在里面。知道层关系的其他钱庄东家,连忙也纷纷表态愿意承担一部分,按他们报出来的数,竟然七家凑出了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来。

见时机成熟了,刘克武才站起身,带着韩玉国和王士珍,走到了这间上房包厢的房门外。

杨度听到咳嗽声后,立即的对那些东家们介绍到:“各位,不是一直想见我们总兵大人吗?我们大人一直军务繁忙,今天也在百忙中,抽身前来了。有请刘爵爷。”

在众东家的关注目光中,刘克武微笑着走进了房间,边向一直空着的主位上走去,边对着那些东家抱拳行礼。嘴上,连连寒暄不停。

待坐到正位上后,面前这七大东家纷纷站着身,向刘克武敬起了酒。笑看着这些人,刘克武说到:“本官在这,先谢过各位东家了。这次一旦咱们真办成了,我敢向大家保证,至少每人收益,是你们投入的两成乃至半成以上。”

还是董福其先接过话,他端着酒杯笑着对刘克武说到:“刘爵爷您就甭客气了,你这是带着我们大家伙,重振在北方十三省票号业的声威,在下这代表我董家四大号,不管事成或败,都在这先谢过爵爷您的提携之恩了。”

看向这个矮胖的董家第六代掌门人,刘克武也是一笑,回到:“我刘仲远在这丑话是要说到前头的,这次一切由本人来操盘。各位的资金,什么时候到齐,我什么时候开始下手。如果不出意外,我再想洋人银行借上两百万两来,三个月之内,一切完成。”

说这话,刘克武并不是在哄骗这些钱庄。在来这之前,威尔逊和渣打银行、美国花旗银和德国培根银行四个经理,已经原则上同意,只要自己拿出三百万两以上的资产评定报告,他们就愿意借给自己两百万两白银。

当然,在利息上那些洋人,也提出了最高的价格。两百万两,分五年还清。只要这笔款子到位,刘克武就等于每年先背上了45万两白银的本息外债。

不过这对刘克武来说,只要这些七家把钱到位,凭借自己后世在学校没事时候研究的关于东南亚金融唯一,索罗斯的那一套的学识,完全不用担心会遇见对手的。

和这些老板说清楚了自己初步计划后,让刘克武高兴的是,董家四兄弟又是先带头,每个人先拿出了十万两当参份的定钱。这样一来,迫使其他三家也只能各自拿出了一些定钱来。只一个中午,刘克武手上直接拿到的,就已经是八十万两的银票了。



第 85 章 逼洋人贷款


class="width">拿回了八十万两银票,刘克武立即就直奔东四胡同。www.65txt.com

找到了四大银行的经理,英国人威尔逊、托利斯,美国人乔森纳和德国人维多利。

看到刘克武出具的百号股权证明和八十万两银票后,威尔逊不禁吃惊的望向刘克武,说到:“哦,我亲爱的刘爵爷,您这真让人太惊讶了。您进京还不到半年吧,竟然能有了三百多万的总身家,这真是令人太意外了。”

淡然一笑,刘克武竟然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回到:“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钱,我父亲去世的时候,留给我们兄弟不到百万两。我哥哥那自己还把他全部家产,这次都给了我。所以,这可是在下全部家产。”

听到自己竟然突然会说了英语,威尔逊和其他三个银行经理,更是惊奇了。花旗银行的乔森纳在自己的话说完后,接过话也是一脸的惊讶说到:“太神奇了,刘爵爷您竟然会说英语?这可是没听说您在哪里学的啊。”

又是淡然一小,刘克武看向乔森纳说到:“在下在保定武备学堂的时候,特意向教官们苦学了两年整。只是一直以来,在下一直用不到,所以不为人知而已。”

几个洋人恍然大悟,北洋的两大武备学堂,第一个天津的是德国、英国和比利时人去做教官,所以天津武备学堂出来的,不少都能听的懂德语、英语、比利时和法语。

而当北洋武备学堂在保定再建后,则是英、法、德、美四国都派人进入了。因为有了那些教官,所以保定出来的很多毕业生,都是听的明白甚至会说这四国语言的。

解释很合理,刘克武心里却很是清楚。老子前世在学校,那可是英、法、德、俄、日、西和罗马尼亚七种语言全都精通的。穿越之前,还正在苦攻着葡萄牙语。

不过这些都是不可能让任何人知道的,所以当这句话说完后,刘克武立即将话题转入了正题。

他用目光环视了这四个洋人一圈,嘴上说到:“四位先生,不知道现在在贷款上,可还有何问题吗?如果没有,在下什么时候可以拿到各位银行的本票呢?”

“这……”四个洋人的脸上,都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显然,他们根本就是在应付自己,根本没想到,自己真有如此大的家产。

看到他们的表情,刘克武心里其实就明白了,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把自己一下子要借两百万两银子的话当真。

你不当真,我却要你必须真去做。想到这,刘克武微笑的说到:“各位,怎么了这是?话可是各位说的,只要我拿出三百万两银子资产和资金的证明,各位就一起借给再下二百万两的。怎么,现在这是要反悔吗?这对各位的银行,声誉上…..”

话不全说,留半句你自己想去。老子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北京城里的新名人了。你们敢诓我玩,那我就往外一说,说你们四家银行没诚信。

而且,老子后面那可是六个正是当权的人,我要说你们声誉不好了,他们六个再跟你们来上两下。到时候,怕是跟你们竞争的法国、意大利等国银行,就要占便宜了。

这些问题,刘克武不多说,但威尔逊等四个人,也都是很清楚的。所以威尔逊连忙说到:“刘大人不要误会,只是这钱的数字如此之大,这一时间也真无法给您凑出来不是吗?”

“哦,是吗?“刘克武端起了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放下咖啡杯,才继续笑眯眯的扫视了四人一眼,悠然的说到:“汇丰银行八天前,刚运进北京城一百九十万两,是山西那边的存款。”

听到这话,威尔逊惊的张了大嘴巴。刘克武却不让他说话,继续说到:“汇丰现在在北京的存银,至少是六百万两现银。五天前,渣打运进来一百一十万两,北京的库房里,现在至少是七百五十万两。十天前,培根运银八十万两,库存至少四百万两。而花期,呵呵,乔森纳先生,您那应该是库存五百三十五万七千两吧?”

“啊……”

“噢,不……”

“我的天……”

惊叫声满堂响,四个洋人没想到,他们在北京的家底,都给刘克武给摸的一清二楚。这要是清朝政府一个翻脸,刘克武一个报数,他们四家一下损失就要最少三千万两白银。

当然,这样的情况发生的概率是很低的。但别人不清楚,威尔逊却是早就猜出来,在京东和京南那些频繁活动的劫匪,很可能就是他面前这个大清朝的男爵总兵官,那些如狼似虎的部下们。

都是来中国很长时间的洋人,他们都很清楚,纵兵行劫,在这个时代是练军最常见的事。

虽然魁字营已经并入京城绿营序列,但却一不见换兵碟,二不见换军服,三更不见正式给魁字营众将领绿营内领军官职,圣旨给的还都是外官衔。

听到刘克武竟然对他们的情况,如此的掌握。四个洋人心里,都在为他们的银子担心了。

因为就在十二天前,张作霖刚乔装带人,把日本人在天津的樱花银行抢了一把,一次洗劫走了三十八万两现银。明眼人一看就清楚,那绝对不是什么中国的江湖绿林人物,都是些训练有素的精兵。

双方都很清楚,哪一边都不是好惹的。刘克武也不想把这些洋人,真整急了,于是顺袖子里抽出了几封信,放到了四人面前。

将身子向后一靠,仍然一幅悠然的样子,刘克武说到:“这是庆王爷、恭王爷、李中堂和荣中堂给四位的信。这次我也不亏待四位,只要你们在三天内,把钱给我凑足,我给各位的利息是五年,一成半的高利息。各位看,可好?”

“那要再加上本王,不知四位先生,可愿卖上这个面子呢?”话音未落,一个身穿王服,年纪在三十上下的中年人,已经走进了威尔逊的客厅中。

五个人同时将目光投了过去,看到的人让刘克武都大吃了一惊。来人是谁,正是一直不怎么得志,却也经常语出必惊人的庄亲王载勋。

这段时间里,刘克武四处的敲门。公开里是三王三中堂,实际上满京城,只要他在前世史书上见到过的王爷,几乎都派杨度去送了礼。

在自己的印象中,似乎只让杨度给这个庄王爷送去了两万两而已。没想到,他现在竟然出现在这里。

心里惊讶归惊讶,礼数却是不能差。刘克武一见到载勋,连忙站起身,上前两步边向下跪拜。边在嘴上说到:“下官三等男、广安门署理总兵官刘克武,给庄王爷这请安。”

快走两步,载勋并没有让自己跪到地上。托住自己的双肘,他笑着说到:“仲远贤弟不必多礼了,你跟载振都是结拜兄弟了,咱就是一家人,没必要总这俗套了。”

说完后,载勋转头看向了那四个已经被惊的闭不上嘴的洋人,接续面带微笑的说到:“四位先生应该也知道吧,刘爵爷可是跟我们庆王爷那个振贝勒,是结拜兄弟。按道理说,这可也都是我们家的义亲呢。不知道四位,能否卖本王个面子,尽快帮着把各位答应了仲远的两百万两凑齐呢?”

惊讶,满堂皆惊。谁也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杀出了个亲王,来帮刘克武向四家洋人银行借款。但只有一个人马上就明白了,那就是刘克武。

这个庄王爷一直不得势,所以很多的时候,其实都是依附在庆王爷门下的。载勋更是满清皇族中,少有的几个真正爱国王爷。

记得在前世看史书的时候,载勋的出现并不很多。但他一出现,就是力主扶持义和团,跟洋人那开打。

虽然他是太后一党,但他在史书上的评价,却是真的很爱国。慈禧太后下令对各国宣战后,命其与刚毅为统率京津义和团王大臣,并在王府中设立拳坛。后继任京师步军统领,发布捕杀外国人的奖赏令。

之前的交际中,其实刘克武只亲自去他的府邸上拜见过两次。之后的三次见面,也都是在庆王府上。二人之间并没有太深的交情。

从他的话里,却让刘克武听出了,这准是载振想到了洋人会玩猫腻。他自己来,肯定是分量不够,毕竟是个贝子,还连贝勒都没封上。于是就请了跟他关系最好的载勋,以王爷的身份来给自己压镇。

果然,听完载勋的话之后,威尔逊的面色先惊后笑。他上前对载勋行了一个英国人的礼,嘴上说到:“怎敢有劳庄王爷您亲自前来,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刘爵爷,自然是不会爽约的。至于王爷您的面子,也无需我们给,贵国太后已经不是给足了吗。”

西太后平日里,对这个庄王爷虽然不重用,但是也经常会把他叫进宫里去闲聊上一翻。怎么说,这个载勋也是爱新觉罗的子孙,辈分上还是西太后的侄子。



第 86 章 庄王之所求


class="width">听到威尔逊的话后,载勋笑了一下,也不用谁招呼,径直坐到了主宾位上后,说到:“这次我是从庆王爷那,听说的这个事。www.65txt.com

这仲远都给各位开出一成半的高利息了,庆王爷跟本王这说了,怎么着也让各位,尽快兑现,所以本王这才亲自来了。”

花旗银行的乔森纳,这个时候也回不神来,笑着说到:“庄王爷客气了,庆王爷也多想了。我们既然已经答应了刘爵爷,就必然会兑现的。只是刘爵爷这要钱的时间,也太快了点。三天之内,我们四家银行一家五十万两,的确凑起来很是麻烦。”

德国培根银行的经理维多利,这个时候接过他的话,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说到:“是啊,是啊。虽然我们四家银行,在北京着都有些存银。可庄王爷您也很清楚,这再大的银行,也得有储备银跟着不是?”

还你娘的在这耍花枪,逼老子跟你们出杀手锏。刘克武可不想再跟他们这耍着玩了,听完维多利的话后,立即接过话说到:“按各位银行现在在京城的储银计算,在下借的这笔钱,也就只占十五分之一吧?”

听到自己这话,渣打银行京津经理托利斯似乎想到了什么,侧脸望向自己问到:“刚才庄王殿下进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让在下想问的问题没问出来。现在我倒很想知道,刘爵爷您是从何而知,我们四家银行在北京这,有多少存银的呢?这可是商业机密,刘爵爷您不觉得这样做,很是对我们不尊重吗?”

尊重你奶奶个头,你们那些钱,还不都是从我中国人里,那些卖国的家伙手上吸纳去的?那些钱里,多数还是你们几个国家,利用不平等条约,强行掠夺我们国家的资源所得的。

心里痛恨和大骂,但脸上却换上了神秘的微笑,刘克武将眼睛与托利斯对视住。嘴角挂着异样的微笑说到:“托利斯先生,各位不要忘了,各位现在可是在我大清的国土之上。不是在下故意想刺探几位先生的商业机密,而是各位在运银子的时候,也太张扬了。”

托利斯还想说什么,却被威尔逊打断了他的话。威尔逊接过话,笑看向自己说到:“谢谢刘爵爷您的话,这给我们提了个醒,以后我们会注意到运输上的安全的。

我们还是来谈正事吧,您要的款项,的确不是个小数字。庄王爷也在这,我们商量一下,能不能延期到五天呢?”

有讨价的于地就好,威尔逊毕竟对满清这个环境,比其他三个人都熟悉。刘克武很清楚,他打断托利斯的原因。

洋人虽然此时在中国很有强势,但是自己后面的那些人,要么掌着总理衙门、要么是直接管着某些花钱的大户部门。真把自己这后台关系网都弄伤,那英国人、美国人和德国人,以后不找你借钱就是。北京和天津,还有法国人、意大利人和沙俄人呢。

谁都很清楚,只要那三王三中堂想向哪个银行借钱,就不只是几个部门的借款。开银行的要是光有存款,那迟早倒闭。所以,威尔逊才会不让托利斯继续说下去。

既然你想讨价,那我就还你个价。刘克武心里盘算了一下后,微笑的说到:“延期可以,不过在下这,还有个附加条件。”

四个洋人根本没想到,搬来了一个王爷坐镇,自己竟然还会再出附加条件。威尔逊实际上已经是四人中的主导人,在自己的话说完后,一脸疑问开口问到:“刘爵爷,咱们可是在谈贷款,怎么还有附加条件呢?”

“是我在向各位借款,可各位也很清楚,只要我这跟各位做成这次事,那可就不再是在下一个人的事了,而是关系到四位王爷的声誉。所以,这附加条件是必须要加进去的。”说完后,微笑的将身子靠回椅背,刘克武用神秘的笑容对向威尔逊。

看到自己的笑容,威尔逊不禁心里揣测起来。但嘴上却说到:“什么附加条件,爵爷先说一下。只要是合理的,相信我们都可以来谈。”

你要谈,咱就谈。刘克武重新坐直了身子,盯着威尔逊说到:“附加条件只有两个,第一个就是这笔钱,算是我个人借的。当然,担保人还是七大钱庄和庆王爷、荣中堂。在任何时候,各位不得想用这笔借款,再与我们朝廷挂上任何关系。”

不让威尔逊接话,刘克武停了一下,立即接着说到:“其二,就是这笔款子,我怎么用各位就要不过问了。以后每年三月份,我还各位46万两,五年内还清。提前还完的话,只按一成计算,也就是220万两的半利。就这两样,各位想下。”

听完自己这两个附加条件,第一个还好理解,那就是自己不想让这些洋人,把这借款的事当成日后威逼朝廷,再要什么税款抵押的事。私人的借款,就别想着去跟公事挂钩。

第二个却让四个洋人大吃了一惊,提前还清贷款,就要减少利息。这样的制度,还是在英国和美国刚刚开始执行,在中国是没有银行去执行的。

带着第三次吃惊,威尔逊对着刘克武惊问到:“刘爵爷您在欧洲也有朋友?怎么我们才刚刚开始执行的新制度,您就已经知道了呢?”

“呵呵,我在全世界都有朋友。”邪笑一下,刘克武心里却在自己笑自己。这哪是在人家那有人报信,而是自己前世想过贷款买房,去银行咨询了一下才知道的。

在自己那个时代里,买房交完按揭后,贷款一般都是十年、二十年乃至更长时间的。利息高的是够吓人,不过还起来属于慢性的,这也就形成了一个新的种族-“房奴一族。”

自己那个时代里,这样的贷款如果能提前还清楚,就是在利息上,会减少很多。因为银行也需要资金回笼,才能更快更稳定的发展。看上去减少些利息,实际上让他们有机会去用还回去的钱,赚更多的利息。

不过刘克武真没想到,这个制度竟然在十九世纪末,欧美就已经存在了。这回,还真让自己又占了一次先机,虽然没成世界首创,如果办成了还真是中国首创了。

既然被自己知道了他们最新的规定,接下来的谈判,进行的也就相当的顺利了。谈了一个下午,最后威尔逊等人,还是确定了五天以后交款。并且,全部接受了自己的附加条款。

离开汇丰银行在北京的办事处,刘克武径直一前一后,将庄王爷请到了自己的男爵府上。

进入客厅分主客坐定后,刘克武还是先向着庄王爷抱拳一礼,说到:“刚才还多亏王爷您及时赶到,要不然还真不知道,那些洋鬼子还要跟小的耍花招到什么时候呢。”

“这你也甭谢本王,是庆王他老人家,深知那些洋鬼子狡诈。一听说你要借那么多钱,庆王就担心,这才让本王帮你一下的。”庄王爷说完,端起了婢女奉上的茶喝了一口。

虽然知道这肯定是庆王爷指使的,不过自己刚捅咕手下的人,打袁世凯带上了庆王爷。

刘克武心里想到了另外一层关系,那就是庆王爷怕自己真假戏演真,跟他分了道。那样一来,对他的庆王党,可是损失要大的。

庆王这一党,少的可就是自己这样,能文能武还有真才的人。这问题上倒不是自己自大,了解满清官场的人都清楚,能人轻易是不结党,结党就要做领袖的。

现在这样一来,自己可又欠了庆王爷一个大人情。面前坐着的这个庄王爷,也是不敢怠慢了的。

想到这,刘克武笑语到:“小的对庆王的大力相主,庄王爷您的全力支持,没齿难忘啊。以后只要有什么事,不超格的,二位王爷尽管知会一声,小的一定全力去办。”

放下茶碗,庄王的面色变的凝重。他正色说到:“反正都是从洋鬼子那,往回抠本来就该属于咱大清的钱,本王不帮你那不成混帐王八蛋了。不过,要说办事,本王还真想请仲远你,帮本王去办件事。”

擦的,这还真是现用现来。心里咒骂,刘克武嘴上立刻接话回到:“王爷这是哪里的话,小的可不敢当您的一句请啊。有什么吩咐,王爷您尽管说就是了,小的一定竭尽全力,让王爷您满意。”

沉吟一下,庄王爷才重新将目光盯向自己说到:“这跟东洋人的战争,咱是大败了,把个北洋水师都打光了。本王在天津那,小鬼子的银行里,可还存着三十万两。这要是给太后知道了,毕竟不是好事。本王派人去吧,还不行,所以……”

话不用说完,刘克武已然知道这个庄王爷,想让自己做什么了。他不方便去,而自己是与日本人已经成死仇的了。

小鬼子打死了自己的亲爹,自己又干掉了他两个大将。日本国内那些个报纸,机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出几篇辱骂自己是魔鬼的文章。



第 87 章 融资忙筹谋


class="width">自己去,鬼子必然不敢赖帐,急了直接端了他的老巢,这事鬼子也好,王爷们也罢,也都是很相信会发生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所以,这个庄王爷,是想着让自己去帮他取这笔存款。

太后那即使知道了,自己去东洋人取款,也不会认为自己是卖国。谁会相信,一个跟东洋人有死仇的人,会去跟他们合作呢?能想到的,只是去取以前的钱罢了。

但脑袋里迅速转着弯,只小片刻后,刘克武才重新说到:“王爷这事请放心,您存在哪家银行,小的去帮您取就是了。”

听到自己答应了下来,庄王那张略显发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到:“天津,大和银行。这是存票,仲远你估计几天能帮本王,把这些银子全都变成现银,再运回北京来。也不用给本王现银,直接就存进你有股的四大恒就成了。”

这个好,自己这正想多筹备点钱,庄王爷这就又把这三十万两送到了自己的手上。听完他的话后,刘克武心里却突然冒出另外一个想法。

变微笑成冷笑,刘克武突然对庄王说到:“王爷,这钱咱是要取,可是有个报复东洋人,给咱大清立功、出气的机会,您敢陪着小的做下不?”

脸上变成了惊疑的表情,庄王爷问到:“什么机会,只要是真能***包袱下东洋鬼子,给咱大清出下气,本王当然想做。不过,千万别给朝廷再带来什么麻烦才好。”

“王爷这个您请放心,嘿嘿,小的办事什么时候给朝廷添过乱呢?”说完之后,刘克武将声音压低,走到庄王爷身边,和他耳语起来。

听完自己的秘语后,庄王爷大笑到:“好你个仲远啊,不怪庆王爷他老人家说,咱大清朝的后辈之人中,你小子可是个全通奇才。”

将手上的茶碗放回桌子上后,庄王爷接着说到:“成了,就这么办,本王爷陪你走一遭,再让载澜和端王爷,把他俩那七十万两,也一起送给你小子,让你去给东洋人来上一下子心疼的。这回你要成了事,怕是东洋人,更得骂是你魔鬼了,哈哈……”

他那笑,刘克武心里却盘算着,这又一下子从三个皇亲国戚手上,弄来了一百万两白银。自己手上,五天后可以运做的资金,七大号的一百万、两王一公的一百万、洋人银行两百万,自己原来的五十万。这就已经四百五十万,足够折腾一下了。

和庄王爷闲聊了一会,就将庄王爷送出了自己的男爵府。换身刘克武就将王永江叫进了自己的书房,吩咐几句后,王永江就先行回营,向当值的刘克文请假。

只带了两个书办和四个亲兵,王永江在入夜前,就朝着天津方向疾行而去了。就在王永江离开北京的时候,京城里北派各号,又先后有二十八家,接到了杨度的通知后,一个下午凑齐了一百五十万两。

而庄王爷见有好大利可图,在接下来的三天里,竟然成了刘克武在皇亲国戚中,融资的一个主力军。庆王爷从载勋那知道了自己的计划后,竟然派载振,一下送来了三百万两白银。

五天后,洋人四大银行将二百万两送来的时候,刘克武已经又从皇亲国戚、达官贵人的手里,通过庄王爷载勋,融集到了三百万两白银。

看着面前的一堆银票、本票,刘克武心里却不是滋味了。他转过头,看向杨度,面带愁容的说到:“皙子啊,这个朝廷里,还真是不一般的水深啊。你看看,才五天的时间里,那些王爷、贝勒和红顶子大员,就拿出了七百万两来。这得卖多少官、坑多少百姓啊?”

正在打着算盘的杨度,听到自己这话后,头也不抬的说到:“所以咱这个大清朝,必须得变下了。再不变啊,这天下就要给这些个贪官和皇亲国戚们,给彻底败坏完了。只有立宪了,用法来约束、监管住他们,才能真正遏止这样的贪墨之风。”

扯淡,孙大炮现在就喊呢,可到死,他也没真见着一个他想要的天下。那种民主都不能实现,更别说你杨度想要依附一个从皇宫里开始**的皇朝了。

清楚这些,但刘克武却不会急着说出来。因为现在的杨度,满脑门子都是君主立宪。自己只能通过不断的渗透,不断的让他看清楚这个朝廷,让他明白烂掉的是根子,才能让他接受自己另外一套方法。

急着必败,稳中求胜。刘克武来到这时代以后,一直就在这样做。如果真象孙中山那样,即使夺取了国家的政权,也难保不会给别人做了个嫁衣。

国家的主宰大权,还是要操纵在自己的手上,才能真正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事。不然的话,真如杨度所想的,即使没袁世凯,也难保就不出个另外一个与他一样的人来。

点验忙碌的进行着,韩玉国从小就在家帮着父亲管过帐,算盘打的是飞快。到了晚饭的时候,已经清算好全部的帐目。

接过韩玉国递给他的帐本,杨度站起了是很,看向刘克武说到:“爵爷,咱们现在可以调动的款子,一共是北派四十八号的五百万两、皇亲和大臣们的一千一百万两、洋人的二百万两和咱们自己的一百五十万两。总共,是一千九百五十万两白银。”

拿过帐本,刘克武看了一眼。重新抬头的时候,脸上却是带着凝重的表情,说到:“成与败,只在此一次。我们就两百多万身价,要不是庄王爷、庆王爷和荣中堂出来帮咱们,最多咱也就只能凑上八百五十万两。要是败了,咱们兄弟就永世不得超生。要是成了,咱们兄弟可就是从此真正不败了。”

“以爵爷您的计划,呵呵,别说是个天津的日本四大银行。就算是花旗、培根,要是跟您这么折腾一下,也都得亏的一塌糊涂不可。哪里还会有败的可能,爵爷何必对自己如此忐忑呢?”韩玉国说完,径自去收拾去桌子。

站在自己面前的杨度,接过他的话说到:“余纯的话有理,爵爷您那计划,真让属下佩服的紧。相信东洋人,怎么也想不到,您会如此之绝。所以,爵爷大可放心,此次我们,必胜无疑了。”

说到这,杨度转身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到:“我现在倒是很担心,您给他们的承诺,都是一成的利息。那些大臣和王爷们,你还给开出了一成半到两成的利息。咱要是从这次的事上,赚不到那么多,可是要赔老本的。”

笑了一下,坐回自己的位子上,刘克武说到:“只要成功,别说是三百万两的利息。呵呵,东洋人不给我扔下咱和两倍的数,都别想安全的退回他们那四个岛上去。”

换回一幅凝重的表情,接着说到:“怕的是,朝廷那关键时候放咱一下水啊。你一会,还是得赶紧去找下德公公,探下宫里的动静。”]

“这个您放心,我已经让朗斋去了。而且,我还派人,去探了下刚回京的盛大人的口风。盛大人知道后,似乎是想参合,没反对的意思。”杨度说完也坐到了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一幅悠闲的翘起二郎腿,品起了茶来。

他很放心,刘克武却不放心。最让自己担心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躲进颐和园的慈禧太后。

那老太太可是一遇外国人,立即就妥协的主,而且翻脸要比翻书还快。她要是在关键的时候,给自己着来点什么反调,怕是自己想死都不成了。

利益再大,占了全部资本大半的官僚资本,那些个大臣和皇亲们,是没人敢不听那个老太太的话的。她要来上一个反的,那就妥了,自己这肯定成人挤兑的地方了。

绝对不能让那个老太太,给自己下任何的绊子。想到这,刘克武站起了身,说到:“不行,这事我还得亲自去动一下。余纯,赶紧让人去套车,我得去拜见下李公公了。这事也只有李公公,能让太后别关键时候放了咱的水了。”

杨度还想说什么,刘克武人却已经抬脚走出了书房。片刻之后,一袭马车拉着刘克武,就直朝着城西颐和园的方向而去。

在自己出门的同时,杨度也按自己的吩咐,连夜带着巨资和两个书办,由王士珍率领着他的那营人马,向天津赶了过去。

将近两千万两,在这个时代里,这么大的一笔钱,如果只是一个人独有财产,那个人只能用富可敌城来形容了。

也怕出什么意外,所以这次刘克武明着派的是一营,暗中还特意让实际已经在主管着复兴社、只忠与自己的陆建章,在各营抽调出了另外的三百人,远远的跟随到杨度等人的后面,一起出发的。

一来是怕路上有劫匪,自己能抢劫别人,别人也可能抢劫自己。二来也担心,会有败类趁这个机会,卷款出逃,毕竟自己和这些人,还接触的时间都不是真正的很长。



第 88 章 夜色颐和园


class="width">官场阶段,一日三更,激情三天后开始

本来想派刘朝先或者刘克文和杨度一起去,但广安门实际上,现在自己除了每天晨训和暮训的时候还去之外,很多时候都是两副将加两参将在负责了。(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要是把他们派去,于兵部和九门提督府那就不好应付了。王士珍怎么说,也是自己从七品直接在几个月内,连保三级上去的。

杨度更是不用说,自己保完官,还正给他想办法弄个进士出身,也不会干出不忠不义之事来。

自己明里派一营、暗中加一营,这样一来,应该是足够把握了。坐在马车里,刘克武还是有些担心出什么意外的,毕竟那些钱,是自己来这个时代以后,第一次真正大亮相的资本。成与败,都将成为决定自己命运的大事。

就在思索之中,马车很快到了清漪园外。韩玉国先行下马,去找了个小太监,让小太监意外的是,这一次刘克武不是来见德公公,而是直接求见李莲英的。

小太监哪里知道,其实刘克武送钱的,不只是刚接替李莲英当上空名无权总管的德公公。

前后小半年的时间,刘克武也在李莲英的身上,砸下了几万两白银的供奉钱。如果李莲英没拿到钱,德公公就是再大的胆子,也不敢给自己通风报信的。

通传的小太监进去以后,没多大功夫,就引领着德公公走出了大门。看到坐在马车边上的刘克武,德公公立即一脸笑容的边迎过来,边在嘴上说到:“哎呦喂,我的说刘爵爷,您可有段时间,没来亲见咱家了,让咱家真是好想呐。”

去你妈的想,你是想老子包里那点银子。这个德公公,每次给自己传点什么消息,都会从陆建章拿要去点钱。前后几十次下来,刘克武心里做个盘算,竟然也有超过两万两白银了。

心里咒骂,脸上却只能赔笑,刘克武也站到地上后,快步迎着德公公走过去,嘴上说到:“德公公这是哪里的话,在下也很想来和您一起,没事下两盘棋。可德公公您也知道,这军务繁忙,让在下这是一直脱不开身啊。”

和自己见过礼后,德公公笑着说到:“那今个儿,这是什么风,把您刘爵爷给吹到这园子里来了呐?还要见李公公,什么事您交代我一声不就成了吗?”

连忙拉住这个太监,刘克武引着他站到了马车的后面,才小声的说到:“这次这事啊,还非得李公公在太后那,才能给在下把事帮衬好。

不是看不起您德公公,您也清楚,李公公的话,在太后那还是够分量的。”

微笑着盯着自己,德公公说到:“我可听说了,您这在京城里,这几天可是一痛的筹钱。说是怎么着?要跟东洋人的银行,来次大的报仇?这是怎么个报仇法?咱家还真是很感兴趣。”

“回公公的话,在下就是想着,辽东战场在下刚打出点劲来,就给皇上召进京来了。现在东洋狗在天津那,也有点吃不消,所以我干脆就先把他们的银行,从咱大清朝的国土上赶出去。就是这么个事而已。”刘克武说完,依然是弯身笑看德公公。

这样的话在德公公的耳朵边,刘克武也不是第一次说了。李莲英那一直认为,刘克武就是血勇的后生,主要原因就是德公公经常在他面前说的,就只有刘克武几乎无时不刻在说的打东洋之事。

在李莲英的思想里,虽然这样的人很爱国,但和他的主子一样,有都认为容易象中法战争、鸦片战争一样,给他们的朝廷带来麻烦。

好在刘克武虽然叫的响,却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很听朝廷的话。这朝廷的话,很多的时候就正是李莲英那个主子慈禧太后的话。

只认钱和位的德公公,当然不会再问太多。在这些个太监的眼睛里,什么都没钱重要。所以在刘克武说完话后,又塞上一张二百两的银票,

接过银票,德公公立即更是笑的欢畅,说到:“走吧,您跟我进去吧,其他人就甭进去了。太后那刚躺会,刚巧李公公这回有时间,早一会晚一会吖,您都没准见不着呢。”

说完,他就转身先向着清漪园内走了起来。跟在他的后面,刘克武不时的,用眼睛瞄起了清漪园。

好家伙,不愧是那个老妖婆,花掉三千万两白银重新修葺一新的。要说此时这名字,肯定没几个人知道。要说改了以后的名字,这园子是全世界都有名气的,这可正是国宝级大园林颐和园呢。

只见虽是晚冬时分,但仍然是满园葱茏青翠之色。路的两边,尽是青松翠柏,在晚冬时分,让整个园子显的充满了生机。

青松翠柏之间,又夹杂了些许梅树,在那里绽放着最后芳华。几只不知是什么鸟,正在树梢欢快的吟唱。

跟在得公公身后,很快就走到了绣漪桥上。桥宛如一弯黛眉镶嵌在银白色的湖面上,水中倒映着碧绿的万寿山影。月色初升、水波粼粼,在皎洁如玉的月亮照耀下,湖面荡漾着金色的清波。

眼前这景象,着实让刘克武为之所摄了。在一个乱世之中,这样的美景,也只有小半年前,自己带着队伍,从辽东向京城赶来之时才见过。

诗兴,不禁又大发起来。停住了脚步,刘克武迷恋与景色之中,嘴下随口吟颂:“螺黛一丸,银盆浮碧岫。鳞纹千叠,璧月漾金波。清波粼粼,两溪月如映。迟暮冬寒,不挡松梅放。”

“哟嗬,咱就听说刘爵爷,您在鸭绿江边和走到滦城那的时候,就有过两首好词。这还真不是那帮家伙,连捧的啊。”德公公自然是不相信,一个武将竟然真能随口,就说出那么好的词。

此刻,他亲眼见、亲耳听到了,虽然他不是很懂这些文人的东西,但还是在内心里,对自己能文彩也赞赏了起来。

闲话不用太多,两个人虽然一路上仍然再交谈,也无过就是德公公在那好顿吹捧,刘克武在好顿谦虚。就在两人这样你吹我谦虚的间,终于走进了惠山园中。

惠山园系北京名园清漪园中之园,饮绿亭为其中一水榭,曾名水乐园。此时的饮绿亭中,正坐和一个年近五旬的老者,正在喝着茶。

见到自己来了,那个老者立刻站起了身,迎着自己向亭外边走边说:“今个儿这是吹的什么风啊?竟然让爵爷您这,亲自来见老身来了。”

同样是二品,但自己是个署理总兵官,面前这个老东西,可是实授二品的大内总管太监。躬身下拜,刘克武的嘴上说到:“不敢当李总管这话,小的一直军务繁忙,未能来亲自看望您老人家,还望李总管您别记恨小的才好。”

这个老东西,正是大内总管太监,陪着西太后躲到西苑清漪园来,幕后操纵整个朝廷的李莲英。

对这个老太监,之前刘克武一直都只是派人送钱、送礼,却从不直接来面对他,是有一定原因的。

这个老东西贪却也有些好心眼,但自己一个武将,与太监去勾结,势必会引起清流那帮人的反感。而且,这个老家伙可是太后的人,自己如果早来与他正面交往,那就更难在后党、帝党之争中,置身事外了。

一直要置身事外,其实刘克武想的还是以后。现在自己就这么个署理总兵,根本不可能真掀起什么大浪来。真要想现在折腾一下,没住浪刚掀起来,自己就先给浪拍在沙滩上了。

还有个不愿意直接面对这个老太监的原因,那就是这个老太监的脑袋,也的确太是厉害。

自己和他交往,万一一个不小心,让他看去了什么,那就要让自己的一切努力,更加上了几分阻力。毕竟,这老家伙是西太后最忠实的走狗,自己想成大事,就不能冒任何险。

谋大事者,必步步谨慎,一朝失足成千古恨的事,刘克武现在可是绝对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发生。

用手扶住自己,李莲英哪能知道,自己心里的小算盘到底打的是什么。他笑着对自己说到:“爵爷您这进京也有段时候了,老身想见您也是不成啊。这太后发过话,不许咱家们,再没事的出去乱溜达。这回好了,爵爷这少年英雄,老身终于得以亲见。”

我靠,不是吧。大爷的了,老子不至于让你李大总管都惦记着吧。听完他的话,刘克武心里惊疑但嘴上却说到:“李总管过奖了,小的可当不起大人这夸奖呢。为将者就该为国征战沙场,小的这也是做了自己份内该做的事而已。”

拉着自己的手,坐到了亭子里的凳子上,李莲英等自己说完,微笑的接过话说到:“话虽是这么说啊,太后那看着的却还真是你一个人呐。前些日子,听说刘盛休他们那些个人,竟然把你一个队保住的地方,用几万人都没保住。那是气的吖,就甭说了。”



第 89 章 一个大意外


class="width">该死的联通,让我电脑一上午联不上网,打了N次电话外线总说忙,所以更新晚了,还请各位大大们见谅。(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这些事,其实根本不用李莲英说,刘克武乃至全天下的人都会很清楚的。自己那个结拜兄弟和已经被马家接受的准媳妇,他们那个老爹,在日军还没怎么着的时候,就把个九连城扔下,带兵朝后跑去了。

甭说是那个太后,当时把个光绪皇帝气的摔碎好几只盘子。按大清律,失地之官当斩的。当时光绪就喊着,要把刘盛休给斩立决了。

可惜的是,光绪喊是没用的,西太后才是这个国家现在真正的主子。想到了刘家一门三代,从咸丰年间一直打到现在,西太后还真不错,只让刘盛休来了个致士革职,给一脚踹回了老家去了。

如果不是刘铭传带着他们一个家族,三代人四、五百号男人,都奉献给了他们所忠于的大清朝,怕是刘盛休也得跟在叶志超的后面,掉了脑袋了。

李莲英说这话,其实还一个意思。现在整个朝廷里,都知道了自己跟刘朝先是结拜兄弟。而且,从九连城出来前,还让刘盛休降格送行。两家的关系,在别人的眼睛里,自然是亲的不一般近了。

说这话给自己听,一来准是西太后想拿这个话,让李莲英来噎自己一下,给自己提个醒。只要忠心保他们爱新觉罗家大清朝的,西太后那遇事还是能保条小命的。

二来,则就是李莲英自己这,也顺便卖个空人情。刘盛休罢官的时候,他手上的铭军里,四品以上就一并撸下去七十多人。

按清朝的规矩,罪臣直亲是至少几年内,不能在从军做官的。他说这话,那意思当然就是直奔着不但没被一并赶回老家,还在自己保奏下升了官的刘朝先了。

明白李莲英的话里意思,刘克武连忙站起身,躬身抱拳说到:“我替达初谢过李总管您的帮衬了,您的恩德,我代达初记下了。以后但若是总管大人有事,尽管对小的们说。小的们一定竭尽全力,给总管大人您办好。”

话是这么说,你一个太监,无非就是要点钱。钱这东西,老子给你多少,就能利用你再捞回来多少。你拿的越多,就越爱给老子在西太后这说好话。<<>>秋后一起算帐,怎么着咱到以后一起说。

李莲英当然不会想到,自己此时对他在心里是这样的想法。如果知道的话,怕是什么也甭干,每天就等着让这老东西,在西太后那说上几句自己的坏话,弄不好脑袋都得给人家摘去当了夜壶呢。

伸手拉住自己,重新按回到凳子上,李莲英说到:“这个吧,也甭谢咱家了。你们几个在辽东一进京,就先想着孝敬咱家。就你们这份孝心,咱家也不能看着你们这帮孩子吃亏了不是。”

“孝敬您老人家,那是在小的福气。让小的们孝敬您老人家,那是您老人家看的小的们。”刘克武此时已经在内心,把这个贪财的老太监祖宗十八代,都快问候个遍了。但说话的时候,脸上却还是堆满了笑。

听到自己这话,李莲英心里也明白了,这次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只要自己有事求他,那银子就少不了他的。

于是,他笑着等看向刘克武说到:“你这大晚上的,钻这园子里来找咱家,该不是只为了给咱家请个安的吧。说吧,小猴崽子,又有什么事,要咱家帮你的。只要咱家能做到的,就一定使全身的劲帮你。”

去你妈的帮老子,你那是帮你自己往腰包里揣银子呢。在心里骂了一句,刘克武脸上换上了一幅无奈的笑容,起身就向地上跪了下去。边跪嘴上还边说到:“这次这事,还就真只有总管大人您,才能帮的了小的。”

一把抓住自己的右肘,李莲英拉住了自己说到:“这是什么事啊,把你急成这样。说出来吧,只要咱家能帮的,就肯定帮你就是了。”

要的就是你这话,刘克武等他话音一落,接回话说到:“东洋狗把咱大清的北洋水师给炸没了,把咱辽东和旅顺给占去了。小的想向太后请命,却给太后驳回了。现在小的这,抓住了一个好机会。太后那疼小的,不让小的再跟他们拼命,那小的就给他换的战场再打过。”

“不上沙场,还怎么个打法?来,你把话说明白了。要说这东洋人,也太***给鼻子上脸。竟然一开口,就管咱要三万万两白银的赔款,还想要辽东和台湾。是该杀杀他们的威风,可也别闹的太大可,不好收拾。”李莲英说完,坐直身子不在说话。

真是***什么主子带什么奴才,这话分明就是那个老太太的口气。那个老妖婆,从他娘在同光二朝,向来是又想做,又怕做完收不了场。

结果就是,她越怕的就越来,把个好好的中国,愣是东一个条约、西一个条约的,弄的是满目创痍、洋人逞威。弄的百姓,进入到了半殖民地的社会里,民不聊生。

既然对方已经想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刘克武也就不隐瞒了。心里咒骂嘴上却将自己要对着日本人樱花、大和、东亚和富士银行进行的计划,简单的说给李莲英说了一下。

讲完整个计划的大概,刘克武停了一下,喝了一口茶后,说到:“这次只要小的办成了着件事,日本人现在在天津的那九千多万两白银,至少有三分之一,他们是甭想再运回国去了。这钱都是咱们大清朝的,银子不能就让他们这么套去了,您说对吧李总管。”

“可你要这么闹一下,东洋人不会借机再跟咱大清来上一下吧。那群畜生,是不跟咱讲理的。他们会只把这看成一场正常的商场上的事吗?”李莲英说完了他的担心,也端起茶碗喝完一口,盯着自己看等回答了。

冷笑了一下,刘克武回到:“这次小的不会只是自己对他下手,英、美、德三国,既然已经把钱借给了小的了,那他们再想逃脱干系,那是做梦。但是小的是担心,万一太后那顶不住,小的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啊。”

皱着的眉头舒展开了,充满惊疑的表情变成了奸诈。李莲英等自己一说到,才奸笑的说到:“哦,我当是怎么个事,你这是怕咱太后,关键时候下旨意,让你别跟东洋人那再闹,是吧?”

“正是此意。李总管,咱是太后的臣子,也是她老人家圣恩一直眷顾的。一旦东洋人那边,跟太后和皇上那使劲。皇上那肯定是硬的,就怕太后为咱大清想的太多了,到时候让小的停手,小的无论哪面,都不敢不听不是。”说完这话,又在心里把自己呸了一顿。

什么他娘的太后的圣恩,要不是自己一身关联着前线那么多部队,怕是这个三品顶戴,都不会给,以自己的资力,充其量就是封个空爵位、然后不知道给调哪去了呢。

话既然说明白了,李莲英也不含糊,直接在自己话音一落后,奸笑的说到:“太后这呢,咱家倒是能帮你说说话。可是,你还得请庆王爷和六王爷那,一起帮着说。你也知道啊,咱家这身份,可是不能参与朝政的。”

我去你亲娘的吧,不参与,你是不会少参与。满朝文武谁不知道,要想升的快,就找你这个李大总管。暗中里,现在不少人,都管这个太监叫起了九千岁。

这个老太监,往往一句话,能让一个狗屁不是的人,迅速的几年内就从个七品窜到二、三品大员的位置上去。他要是一句坏话,就能让一个一、二品大员,用不上多长时间,就得滚回老家种地去。

推辞必有原因,刘克武很清楚这个老家伙想要什么。于是等他说完话,立即就从袖子里,抽出了两张银票。

放到李莲英面前后,刘克武才笑着说到:“只要总管大人愿意帮小的,小的自然是不能亏待了您不是。这是两万两,只要太后那让小的,把日本人的银行从天津卫赶出去。事成之后,小的再给公公您这,送上三万两。你看,可好?”

见到了银票,李莲英的脸上,马上又换上了一幅充满贪婪的笑容。他笑着说到:“你倒是出手真不是一般阔气,一下就给咱家五万两。可你想过没?那东洋人的脑袋,不比你笨。你要是败了,咱家剩下那三万两是小,你的小命是大啊。”

还算你有点良心,不白让老子这段时间,往你这塞了三万多两。淡笑一下后,刘克武说到:“人生本就是一场豪赌,这次既然有那么多人,愿意陪着小子赌上这一局,就算输了,小的也无怨无悔。更何况,小的是有必胜信心的。”

大笑一声,李莲英将银票突然推回了自己的面前,然后说到:“还真是英雄出少年,那这次,也算咱家一份。咱家这一辈子,也没干过什么大事,这回就跟在你后面,陪你赌上这一把。”

停了一下,李莲英的脸上,竟然也出现了只有真正男人才有的刚毅表情:“这两万两,就算是咱家的投进吧,赚了你给别人多少,咱家也要多少,不多要就是。”



第 90 章 万事具备时


class="width">借个本本再买个U盘,总算没爽约。www.65txt.com

本人的电脑网卡烧坏咯,借个本给各位大大按时来更新,大大们,激情快开始了,收藏、推荐哦!

彻底给这老东西震住了,没想到他竟然也来参合上一下。不过一想,反正这钱是自己送给他的,自己要真败了,他也拿不着后面的三万两。

而他现在拿自己的钱,陪自己玩,赚了就是两万两变两万四千两,败了也没真损失着他什么。这只老狐狸,还真是会打他的算盘。

不等刘克武再说话,更大震惊的话,传进了自己的耳中。李莲英说完刚才的话,停一下又补充的说到:“后面那三万两,也算咱家投进去的。然后,明个儿我再让小德子,把咱家这些年存下的五万两,一并给你送去。小子,咱家这回可是把宝,都押在你身上了,够意思了吧?”

听到李莲英这接下来的话,刘克武已经彻底给震的没了反应。要不是站在一边的德公公在后面轻轻捅了自己一下,还真就冷了场。

被德公公一捅,回过神来后,刘克武立即站起身,冲着李莲英就跪了下去。这一次,没让李莲英再拉住自己,实在的在地上磕了两个响头。

头磕完,刘克武抬头看向李莲英说到:“总管大人如此信任小的,小的此生难报。以后但凡您有何事,都请派人吩咐小的就是。”

嘴上如此说,心中如何想,也只有刘克武知道。对于这个大总管,刘克武虽然现在有些感激,但却如论如何也不可能真的出现什么忠心的。

将自己从地上拽起来后,李莲英和自己说话的态度,再没了刚才一见面的时候那么客套。接下来他详细的询问了一下,刘克武具体想怎么做。

谈了不到一个时辰,一个小太监就急匆匆的跑进了亭子,打断了二人的话。慈禧一动身,小太监就来找李莲英去伺候了。

并不是慈禧一刻也离不开这个老家伙,而是因为那个老妖婆一起来,就得梳头。李莲英也正是靠着一手好的梳头手艺,才得了那个老太太的宠,一路扶摇直上,在几万太监中成了翘楚的。

站起身话别的功夫,李莲英走到亭子台阶上,却突然停了一下。转回身他看向刘克武说到:“哦,都忘了跟你说了,昨个儿啊,太后那念叨着,你怎么就把好好的一个魁字营全都给变成光头罗汉了。~~~~”

停了一下后,他换上一幅慈祥的笑容继续说到:“这样的事好是好啊,你就不怕别人说你死抱太后的大腿?那可还有一帮人,有事没事的专门跟忠于太后的人叫劲呢。你回去呀,自己先掂量着,怎么能保护好你自己吧。”

说完之后,李莲英就在小太监的引领下,向着亭子东北面走了过去。听到这话,刘克武心里却是一翻无奈的笑。

这李莲英和那个老妖婆,还真把当大清的忠臣了。要不是非得在脑袋后面,留那么一条尾巴,鬼才愿意不分寒暑的光着个头的呢。忠、忠你个大头鬼吧。

不过西太后能说出这样的话,倒也让刘克武的心中舒服了很多。怎么说,自己也是带着百十多人,在鬼子阵营里杀了个三进三出,能让那个老太太真在意了,也还算可以了。

很多这个时代的军人,到死都不可能让那老妖婆在意的。心在暖和,自己确定的事,也是不能变。只有把自己的想法变成现实,才能改变这个国家和自己的命运。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更何况现在骑在这片土地真正主人脑袋上的,这个所谓的皇朝就是异族所建呢。再加上,这个王朝的腐朽和没落,推翻是必须要去做的。

转身走出亭子,德公公在这时却神秘的一笑,拉住自己说到:“刘爵爷,这次的事,既然李总管都参上一份了,咱家也不能落下。这是咱家的全部身家五万两,这次都交给您吧。”

又是一惊,大爷的了,这李莲英参合上一份倒也算了。五万两之数,自己也不是很吃惊。毕竟那个老东西,在这些年里也没少从各级官员那,勒索和受贿。

但这个德公公,上送下接的主,竟然也能拿出来五万两给自己。看那样,还是在自己进园子来之前,就已经准备好的。

这倒让刘克武更是大吃一惊,想到了这些太监们,一年得勒索官员多少银子,才让他们这么富态的。德公公不过才一个四品总管太监,那李莲英得有多少银子啊?

见到自己惊住,德公公对着自己叫了两声,接着说到:“怎么着,爵爷您是不想带着咱家吗?”

“哪里、哪里,只是这让在下这,真是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说完之后,刘克武却用手却接过了银票。

管你多少,管你什么心思,老子现在是多吸收资金,就多一份胜利的把握。也没时间再去想你们盘剥了多少人,反正连老子不也是你们盘剥的对象吗。这回,就拿你们的钱,去套回些日本人的钱来,算是找回点损失。

听到自己的话后,德公公却是大笑着说到:“爵爷轮不到咱家宠呢,这几位王爷和李公公,那都把态度表的很明白了。这次呀,咱家也就跟着沾下光了。走吧,爵爷,太后起来了,这园子咱可不能多留的。让她老人家知道了,咱家就要遭殃了。”

他说完之后,一伸手向自己做了个请的手势。这么大的园子,就他娘的给那老太婆一个人住,这还真是够他娘的霸道和奢侈的。

想到这园子,刘克武就对那个老妖婆,又多出了一分恨。要不是她逼着李鸿章,把北洋水师的经费挪过来,也不至于让北洋水师和日本人打起来的时候,炮弹都不够用了。

要不是那个老妖婆,为了进这园子里过她的六十寿辰,也就不会把本来已经够脏的清朝官场,卖官鬻爵变的公开合法化了。

就为了这么一个园子,花掉了三千万两。如果把那三千万两全用到北洋水师上去,够再建出个北洋水师或者几支全都新式枪炮的陆军的了。

想到这些,刘克武更坚定了,一定要把这个腐朽的王朝,打翻在地。把该属于中国的东西,全都争回来,靠这异族建立起来的腐朽王朝,那是做梦也做不到的。

迟早有一天,要把这变成百姓嬉闹,外国人参观后,给国防赚钱的地方。心火急烧之间,在德公公的引领下,刘克武走出了颐和园。当然,他现在想的是什么,也只有他自己更清楚了。

离开颐和园,刘克武让车夫径直把车赶回了自己的男爵府。刚走进第二道大门,刘春茹就和马翠莲两个人,嬉笑着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拿着一快绸子,刘春茹笑着对自己说到:“你看看这枕巾,嘿嘿,翠莲姐姐着急咯,现在就这绣嫁妆了。”

接过枕巾看了一眼,只见上面,正是一幅鸳鸯戏水图。那针工,比自己在后世见到的,那些从流水线上生产下来的,还要精美了几分。

抬头看了马翠莲一眼,只是淡然一笑,刘克武说到:“很漂亮,费了不少的功夫吧?别太累着自己了。”

含羞的低下头,马翠莲小声的回到:“不累的,从小我娘就教我做女工,这点小活累不到我的。谢谢爵爷关心。”

两个人虽然是从小就定亲,而且还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这个时代,对女人的教育是三从四德,可没后世那些女人所谓的妇女解放,更别说什么性解放了。

看到马翠莲那幅样子,又听到自己的话,站在边上的刘春茹却突然撅起她那性感的小嘴,转身就朝她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这女人,吃醋就是天性,刚刚还是好好的。怎么着说变脸就变脸。这还才两个,要再来几个,刘克武真都不敢想象,自己会不会哪天给这些女人们闹的晕了头。

让你真回房间去,准又得几天跟我那叫劲。想到这,刘克武迅速快走两步,一把拉住刘春茹的手,柔声的说到:“你拿给我看的,怎么还着生气上了?翠莲的女红就是比你好,但翠莲自己也知道,字没你写的好、功夫没你好不是吗?”

站在边上的马翠莲,听到这话后,脸上先是闪出一丝不悦之色。但那只是稍纵即逝,定了下神后,她也连忙走上前来。

拉住了刘春茹的手,马翠莲连说到:“就是啊,春茹妹子,你能陪着爵爷在辽东战场上浴血奋战,姐姐这可比不了你呢。而且,你那一笔好字,姐姐还真想跟着你多学学呢。就别这跟爵爷生气了,好啦,春茹妹妹。”

侧过脸,看了自己一眼,又看了马翠莲一眼。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过之后刘春茹说到:“姐姐,我耍他的你也跟着信。这看来以后吖,我还真得小心,没准以后成婚了,你们俩还这样对付我,那我就别想好受咯。”

听到她的话后,刘克武也不禁笑了一下,说到:“好了,别胡闹了,你们俩下去玩吧,我这得赶紧睡觉。明天啊,我还得去天津呢。”

说完,不再给这两个女人纠缠自己的半分机会,冲着已经站到门口的男爵府小管家李海龙一挥手,说到:“云真,今天晚上任何人来都不见了,任何事明天再说。不许任何人打扰我,明白吗?”



第 91 章 借园会群商


class="width">白天给电脑折腾惨了,今天早点睡所以把这章提前更了,望大大们理解和支持,谢谢!

天津,中国北方在这个时代里,第一重镇。www.65txt.com

第二天一大早,刘克武刚要出门,就被以京城第一号同仁堂为首的药材行业大东家门,拦住又加进了三百多万两后,才赶到了这里与杨度等人汇合。

先行带着两拨七百多号人,到了天津,杨度并没有立即就公开现身。盛宣怀在这个时候,也接到李鸿章从日本拍回的电报,把他在城外的一处园子,暂时借给了杨度等人使用。

盛家的景休园,坐落在西沽的一处小山上。虽然盛宣怀已经多年没真正回到这个园子,但园子里还是养着**个奴仆,将这里打点的还算整洁。

到了门口后,王永江先行过来扶着刘克武从马上下来,什么话也没说,直接引着刘克武和随行而来的几个人,向园内走了过去。

一路之上,刘克武更深刻的认识到了,官僚资本主义者在这个时代的富庶。正值晚冬,这个景休园却也如颐和园一样,青松翠柏、点点梅花映雪红。

在园子中穿行了小片刻,几人终于走进了园子最后面,大花园里的一座叫做“淳荫阁”的小楼里。王永江一推开门,刘克武的面前就出现了坐满阁楼一层客厅,满眼的锦衣华服之人。

这些人,都是之前自己派出的人,先行联系好的天津各大商家的东家或者是大掌柜。按刘克武事先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的,这里应该是十二家大号的人。

进入到了大客厅内,王永江亮开嗓门的喊了一声:“三等男爵、钦赐黄马褂、署理广安门总兵、魁字营统带官刘克武、刘大人到……”

客厅里刚才还在跟杨度那说着什么的众人,立即纷纷朝地上跪拜下去。不过却不是全部的跪下,唯有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只是抱拳一礼。

朝那个中年人的头上看去,刘克武立即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曾任八旗官学教习,清朝赏加二品顶带的大臣,在天津着也就这么一位。此人,正是天津新兴盐业巨子“高台阶华家”的华世奎。

天津新老八大家之中,这华家虽然起势不是最早的。<<>>但这个华世奎也和胡雪岩、盛宣怀一样,那也是个官商两面通的人物。

让其他人都平身后,刘克武径直走到了华世奎的面前,双拳一抱说到:“启臣兄近来可好,小弟这回可是要在您的地头上,借行些日子了。能让您亲自前来,仲远还真是不胜荣光啊。”

在北京城的时候,华世奎是个三品文源阁军机章京领班。但他经常往来于京城和天津之间,所以几次在过广安门的时候,都要和刘克武攀谈片刻。如此几次下来,二人自然也就成了相识的同朝之官,并不陌生了。

听完自己的话,华世奎也连忙双手抱拳回礼说到:“仲远贤弟客气了,你能来咱天津这谋成大事,愚兄又怎敢不亲来相见呢?”

两个人都是三品官位赏的二品顶戴,只是刘克武是个掌兵权的实差,而华世奎实际上只是挂名,很少真去办公。

文源阁从嘉庆年间后,就已经失去修撰四库全书时候的重要性,挂上大学士衔的,此时是帝师、礼部尚书徐桐。谁挂了那个大学士,也只是摆设,根本不会真去办公。这样一来就让华世奎这个军机章京领班,自由了许多。

二人又寒暄了几句,刘克武才一一与其他十一家天津大商家的东家和掌柜们,见过了礼。坐到主位上,还特意让华世奎坐到了次位之上,以此来先拉住一个天津本地的贾甲。

等众人都坐定,刘克武才微笑的对着众人说到:“盛大人如果知道,他这园子里今天来了这么多位津门巨贾,相信也要荣光几分了。但是本爵这,可是不想跟各位藏什么心眼子。各位都知道,本爵是个行伍出身,说话办事喜欢直来直去。

“仲远贤弟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你那鸭绿江、滦城山和前日在西苑的诗词,却是别的武将根本比不了的呢。”坐在自己身边的华世奎说到这,笑着停住了话,只是看向了自己。

这是夸奖,也是对自己拉拢他的回应。刘克武明白的很,这个朝廷官场上的东西,也就是这么回事。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敬来敬去就敬成党。

明白这些事,嘴上自然不放松,刘克武接回话笑着说到:“启臣兄过讲了,那些都是小弟心口而吟的拙劣之作,怎敢与启臣兄您的一手好字相比。”

老子是来办正事的,要寒暄这些官场的东西,办完事再来也不晚。想到这,刘克武停住话后,马上又接着说到:“咱们现在还是先不要说这些了,先来谈下正事才好,您说呢?启臣兄。”

点了下头,华世奎说到:“仲远贤弟您的计划,杨游击业已和我等详细说明。只是不知道,朝廷里那边是什么态度呢?”

坐在两边而宾位上的那些商人,听到华世奎问到这话了,也都纷纷点头称起是来。这个道理很简单,上面那个朝廷现在正跟日本人,派了李鸿章在谈判。如果现在刘克武真跟日本人,在商场上再打一场商业战争,朝廷是不会不过问的。

什么也不说,刘克武从袖子里,抽出了几份文书,放到了华世奎的面前。华世奎拿起来,看过第一份已是一惊,当他看完之后,重新投向自己的目光,已经全是惊讶了。

放下那些文书,华世奎惊声的说到:“七位王爷、三大军机?还外带上李大总管?仲远贤弟你这次,竟然把这么些位爷,都拉进来跟你一起干了?”

笑了一下,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一脸淡然的说到:“这次的事,一来可让所有参与之人,得到巨数收入。二来,还是为咱大清,从东洋人那拿回点该拿的东西。所以嘛,七位王爷、八位公爷和贝勒,还有各位臣工自然都愿意陪在下趟这混水。”

满堂皆惊,那些商人们,从自己和华世奎的交谈中,听到了竟然有七王八公都参与进来,这怎么可能不让他们吃惊。

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只有宋朝和明朝中期,商人还算是被朝廷和文人看的起的。其他的很多时代,商人都是被认为下九流的行当。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那句老话,十商九奸。这也就让他们向来都是国家的财政支柱,却从来都不为官途之人看重。

到了同光二朝,虽然满清朝廷为了应付太平军和洋人,连年征战损耗国力后让这些商人们抬了点头,而且还出了南胡北盛两大红顶商人。但在官场之上,商人从仕着也向来是被轻视的。

当然,这里面也的确只有胡雪岩、盛宣怀,算是在官场上直的起腰板的。坐在这的华世奎,并不算是以商道而入政局的,他是先官后商,自然不算在其中。

中国百万商贾,却只有两个人能得到朝廷的重视,所以这些商人一听到那么多的王公大臣名号,也都是震惊不已了。

华世奎在众人的惊诧之中,满脸的兴奋之色说到:“这还真是头一遭、头一遭啊。仲远贤弟,你这次还真是给这商界,创造了一个旷古绝今之奇事。七王八公百臣工,旷古第一奇事,商界第一奇事啊。”

还是淡然的一笑,刘克武接回了他的话说到:“旷古不敢说,远在盛唐就已经有王爷做生意的记述。这个绝今也是不敢当,当年之雪岩公,现在之杏荪先生。所以,绝当不起启臣兄这旷古绝今之赞。”

这个时候,坐在下面的那些商人们,已经有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在自己的话说完时,正兴德穆家的大东家穆景升就站起了身来。

他冲着刘克武一拱手,说到:“虽然这七王八公和百位臣工都跟着刘爵爷您,一起来办这次的事。但毕竟他们都是官着,于商道不通。在下这,只想知道,爵爷您这可还有什么具体性的计划?又需要咱们这十二家,怎么跟您合伙呢?”

终于有个谈正题的了,刘克武挥手示意让他坐下。接着,转头看了站在自己身边的杨度一眼。杨度点了下头后,走到了客厅的中间。

清了下嗓子,让还在小议论的几个人闭嘴后,杨度开口说到:“我家爵爷的计划是,首先去收购那些在咱大清子民手上,日本那四家银行和其他日本企业的债券、存票。将那些存票和债券的价格,抬上去,逼东洋人调整利息。”

典型的哄抬手法,这对在场的众人,都再熟悉不过了。历来中国的商人,都是靠着价格的一高一低,冲中获取暴利的。杨度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打断。

见没人打断自己的话,杨度接着说到:“接着,就要麻烦各位大东家,一起来控制货源。首先是不给日本租界里的东洋人盐粮,囤积起来。一定时间后,待日租界物价飞涨到一定程度后,众位再一起向日租界内高价倾销产品,来换取利润。”



第 92 章 再用套金术


class="width">不给任何人打断自己的机会,只是略一停顿,杨度立即又说到:“在这事办的时候,我家爵爷会派人,去惩治所有敢于趁机向东洋人卖货取利的任何一家商号。(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敢于当汉奸者,我魁字营、湘淮毅三军和聂军门麾下的兄弟们,是绝不会轻饶的。”

前面一段是告诉这些商人,可以从日本人那往回套租界。后面这句话,就变成了地道的威逼了。

谁不知道,刘克武兄弟是毅军两大分统的女婿。哪个不晓,魁字营左帮办刘朝先,那是淮军之中呼声最高的未来统帅?谁都明白,真急了刚进天津的聂士诚手下那些个兵,随时都个你扣上通敌的罪名,灭了你满门都是小事。

这就是威逼,很清楚十商九奸这个道理的刘克武,让杨度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威逼。后面已经有了七王八公百臣工,谁不合作我就让你变成穷光蛋,重者直接给你灭了门。

这些商人,最怕的就是掉脑袋和一贫如洗,自己抓的就是他们这个弱点。让他们不得不全力的,来和自己配合着把计划做成、做好。

这些商人们,当然也都很清楚。谁也不会去跟着七王八公和那上百号子的大臣们叫劲,他们之中很多人的靠山,也早在刘克武来之前,就已经给他们打好了招呼。所以杨度的话说完后,还是没人有太多的反应。

看到这些商人们,都这样的听话,刘克武心里塌实了一些。见到杨度望向自己,刘克武接回了话,冷笑着说到:“目的只有一个,先把日租界变成孤岛,把那些东洋狗困死在日租界里。逼着他们,把吃到嘴里的肉,给咱们倒出来。”

将众人目光重新引到自己身上后,刘克武停了一下接着说到:“在下行伍出身,重的是个纪律性。各位在你们的商号里,不也是总在制度着这样那样的规矩吗?这一次,我明天就去英租界那注册个公司,就叫金融投资公司。一切行动,由这金融投资公司来运做。各位,只管着到时候分钱就是了。”

金融投资公司?又是满场皆惊。洋人在天津和上海等地,的确有不少的洋行,但真正叫成公司的,似乎都是如什么东印度、西印度公司那样的组织。在这个时代里,公司模式还真是让中国人,刚刚开始听说,没什么好印象。

自己的话说完,第一个发出疑问的,就是华世奎。自己的话音一落,他就接过话说到:“这洋人的公司体制,仲远你也懂?”

浅笑一下,将目光对想了华世奎后,刘克武回答到:“公司者,数十商辏资营运,出则通力合作,归则计本均分,其局大而联。难道各位没有看过魏源先生,在他的<海国图志>一书中,关于这公司的阐述吗?”

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后世的知识,直接告诉这群人,刘克武只能搬出了已经出现在这个时代的东西,来说给这些人听。只有这样,他们才会信服并且支持自己。

魏源是新思想的倡导者,林则徐的好友,近代中国“睁眼看世界”的首批知识分子的优秀代表。

《海国图志》是一部划时代的著作,其“师夷之长技以制夷”命题的提出,打破了传统的夷夏之辨的文化价值观。

摒弃了九洲八荒、天圆地方、天朝中心的史地观念,树立了五大洲、四大洋的新的世界史地知识,传播了近代自然科学知识以及别种文化样式、社会制度、风土人情,拓宽了国人的视野,开辟了近代中国向西方学习的时代新风气。

这本书正是掀起晚清洋务运动的主导之作,几乎所有搞洋务、从商、办企业的人,都把这本书当成启蒙读物。

拿出这本书来作个开篇,的确让在场的众人,在心里先接受了几分。但还是有人会有疑问的,那个人还是那个正兴德穆家的大东家穆景升。

他冲着自己一拱手,说到:“刘爵爷,我等虽也都拜读过魏先生的传世之作。但,其中似乎于公司之制,并不太深之释词。不知爵爷您,又欲如何来建立您所说的这家公司呢?”

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茶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刘克武微笑着扫视了众人一圈子。

最后,将目光盯住了穆景升说到:“洋人的公司体制,实则乃与各位只商号、联号差异不大。但其体之中,更重的是公信之策。公司之体,一切都由一名经理日常做主。遇大资调动,才会请出董事会全体董事,来决定做还是不做。”

说到这的时候,刘克武已经走到了穆景升面前,将他按回到椅子上,目光才离开他。

边扫视其他人,刘克武边继续说下去:“其公司全体的股东们,平日不参与公司运营。但却都帮其公司,谋取更大的利润。日常的决策和运营,也完全自主,只管确保公司盈利即可。”

走回到自己的椅子面前,又接着说到:“然,其公司的运营,与各位商号的体上不同,在于其一切都是集中在一起,而非各位一家一户引领中小户。这样的体系,一来将财力、人力乃至各种力量,全都融于一处,形成其惊世之力。”

“在具体的运营之上,我来之前已经写好了一份草创之体制计划书。各位可以从皙子那,各拿一份回去看有一下。”说完,向杨度和王永江使了一个眼色后,杨、王二人拿出了预先已经准备好的计划书,向那些商号的东家们散发起来。

在杨度和王永江发计划书的时候,刘克武的脸色边的庄重,又说到:“不过,我给各位考虑的时间,却只有三天。三天后,不管各位谁参加谁不参加,在家公司我是都要办的。多了我也不说,希望各位仔细参详、多多考虑,三天后给我答复。”

话不用多说,不管你们参不参加这公司,老子都是要干的。而这公司只要一注册成立,已经扩大到了两千四百万两的巨资金。

再加上后面京城里那些王公大臣以及巨商们,如此强大的实力,横扫天津商界也都是不成问题的。

而且,只要在座的这些人不参入,那以后肯定也都甭想再在官场上有后台了。在这个时代,朝廷有人好做的不只是官,生意也一样。没了靠山,哪个商人也不可能真正的富贵荣华起来。

拿过了计划书后,穆景升在刘克武与其他人寒暄之时,与华世奎几乎同时看完了那份计划书。

他刚要说话,发现华世奎也已经抬头欲言。按身份算,华世奎怎么也比他穆家高。虽然穆家是天津老八家里的地头蛇之一,但也只能让着有官职在身的华世奎。

看到穆景升示意自己先说后,华世奎略一谦让,就转头看向刘克武说到:“仲远贤弟手上现在真有两千四百万两之巨资?这可真让愚兄真的惊疑咯。”

“哈哈。”

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挥手就让杨度把两千四百万两银票、银行本票,整整装了两只洋人皮包的票据,就在众人面前打开展示了出来。

在杨度展示的同时,刘克武停住笑声说到:“本爵何必跟各位东家打谎话呢?两千四百万两,各位如果不信,可以上去验下可有假的。本爵还不至于,为了在天津这注册家公司,就来骗各位东家吧。”

“仲远贤弟莫要误会,愚兄绝非怀疑仲远贤弟你有欺诓之心。”华世奎其实已经被震惊了。

他之前只知道,刘克武五、六天的时间内,就在庄王爷、庆王爷等人帮助下,从官场上集资不下千万两。也知道刘克武实际上是广安门一带,已经达到四百家铺号中,都有股份的最大商者。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五、六天之内,号称三百万家财的刘克武,竟然能拿出他自身身价八倍的巨资来。

没想到的,当然不也不只是华世奎一个人。在场所有的人,看到已经被杨度展开、放好的一堆银票,都彻底的被震惊了。如此强大的财力、如此强大的靠山群体,那些商人们,怎么可能不为之震惊呢?

在众人们惊讶中,穆景升却爆出了一声话,他说到:“人言‘赛子龙’文武全才,今日一见才知,竟也是商界之旷世奇才。既然爵爷您已经筹措完善,那在下愿意出二十万两,加上几股来让爵爷带着咱,一起捞他东洋人的钱去。”

一惊接一惊,穆景升的话一说完后,华世奎也大声的说到:“我华家也认股三十万两,跟着爵爷谋更大之利润。”

“哗……”

其他的十家的东家和掌柜们,顿时爆出了一声惊呼。两家这就又是五十万两白银了,总数直奔两千五百万两白银,够在天津买下几条街的钱了。

从震惊中很快苏醒过来,其他十家的东家和掌柜们,纷纷也表了态。更有甚者,当场就签字按押,交钱认股了。

这样的结局,早在刘克武的预料之中,却是大大的出乎了杨度的意料。因为在杨度的思想里,这些大商人们,哪个不是有点真能耐的。哪个后面没个后台,哪个家里不是有百万乃至几百万两家产的。



第 93 章 杀计连环施


class="width">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这么简单的,就让这些人全都给刘克武简单不能再简单的计策,全都给拉了进来。www.65txt.com~~~~

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去问刘克武,手上已经迅速的接满了银票。收集银票、刘克武签字的过程,持续了大半个时辰。

但刘克武的心里,却是明白的很。这些商人,先是想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的背景,接着又怕自己是空手套白狼。现在自己这,把背景加资金,全都给他们看了,不跟着来才叫奇怪。

商者逐利,人尽皆知。自己现在手上有如此大的资金,用脚想他们都会想到,一旦真做起什么事,必然是利润惊人的。

再者这次他们只要跟自己搭上了关系,以后就完全可能顺着自己,去和站在自己身后那些王公大臣们建立起关系。只要有了个关系,他们以后的买卖只会越做越顺畅。

跟这些商人们一样,其实朝中那些人,哪个不是为了利益才支持自己的。在这样的时代里,哪有什么真正单纯的帮忙,都是在人与人之间互相利用、互相谋夺的。

一切都办好后,华世奎站起身,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仲远贤弟初来津门,就能如此之成功的将新老八大家,全都融集一处,相信消息传到李中堂和各位王爷耳中,也会让他们惊奇不已而盛赞更隆了。”

站起身对着华世奎一抱拳,刘克武说到:“启臣兄莫要如此夸赞小弟了,今天各位就都别走了。昨天夜里,皙子就已经按我的吩咐,在利顺德那,定好了一个大包间。各位现在也都是未来公司的股东了,今天晚上这顿就由小弟来坐东,还请各位不要推辞。”

天津利顺德,那是出了名的洋饭店。利顺德大饭店最早建于1863年,创建人是英国基督教圣道堂的牧师约翰.殷森德。从两广广东籍买办梁炎卿与德国人德璀琳和殷森德集资,改建为西欧古典豪华楼房,“华夏第一涉外饭店”的名号已经叫响多年了。

那些商人虽然都是富甲一方,平日里却也都没进过利顺德的大门。原因,只有一个。那家饭店一般只招待洋人,天津本地也只有直隶总督李鸿章等人,才进去过几次而已。-====-

在此时的中国,洋人拥有的种种特权,让有钱的中国商人,也是无法逾越的。当然,这不能把有真正够大权的中国人算进去。

听到自己说在利顺德请这些人吃饭,这些人的脸上,立即就全都堆满了饭店。他们心里想的,也正是刘克武想让他们想的。

既然能到利顺德饭店去吃饭,那也就等于在告诉他们,自己不只是得到了朝廷那些王公大臣们当靠山。眼睛尖的人,其实已经看到了刚才出示的那些票据里,就有四家洋人银行的本票。

现在在来安排他们进一次只有洋人,才能没事坐那吃顿饭的地方吃饭,更让他们确信自己是得到了洋人的支持。

要说能进利顺德,也幸亏是威尔逊那个家伙,昨天晚上连夜给汇丰在天津这的华人买办陈定一拍了封电报。杨度一找到陈定一,二人就直接拿着英国总领事馆的条子,以威尔逊的名义定的房间。

到了利顺德饭店门口,长的精壮高大的陈定一,已然恭候在了那里。见到刘克武从马车上下来,陈定一上前一步就要行参拜之礼。

边向下跪,陈定一的嘴上还边说到:“小的给爵爷请安、恭祝爵爷此次天津之行马到功成。”

伸手将他托住,刘克武说到:“云卿兄不必多礼,此次还要有劳云卿兄你,多操劳下了。”

这个陈定一,此时刚刚才过而立之年。老家也是安徽的,不过却不是合肥,而是马玉昆的同乡蒙城人。但在时下的大环境里,只要是安徽人,就有几分乡情在里面。

陈定一十六岁,就进了福建的马尾武备学堂。后来,更是在马玉昆等人的推荐之下,去了法国留学。与其他人学军事的人不同,陈定一进的是法国巴黎公学经济科深造。

这与他的家庭,不无关系。陈家虽然祖籍是蒙城,打完苏州以后,他父亲就从毅军中退了出去。到了上海之后,陈父先是跟上了胡雪岩,后来直接反水投靠了盛宣怀。

家里从他父亲那一代开始,就开始做起了买办。所以陈定一到了法国之后,没有要公费进军事学校去学习,而是在其父的支持下,改学起了仕途无门的经济科。

听到自己客气的话后,陈定一又是一躬身,嘴上说到:“能为爵爷这样的英雄人物效劳,乃是在下的荣幸。”

说到这之后,他站直身立即就引领着一行十五人,一同走进了利顺德饭店。站在门口的两个服务生,看到陈定一带着这样一群全都穿的衣装华贵,却都是华人进入饭店,着实充满好奇心。

没有时间去搭理那些狗眼看人底的服务生,跟在陈定一的后面,一行人径直奔向了二楼的一个高级套间。

很快进房间,依次落座后,寒暄几句,刘克武就和这些天津地面上响当当的人物,具体谈起了该如何去做。

这顿饭吃完的时候,刚站起身的刘克武就被坐在另外一桌,走过来的陈定一拉到了一边。

压低声音,陈定一对刘克武说到:“刘爵爷,这是家父让小的带来的五万两。家父说了,你是咱安徽老乡中,年轻后辈一代又一个李中堂。您要策动的这事,也是真正给咱国人出气的大好事。所以,这五万两,算是家父投入的,还请爵爷也算上几股。”

接过银票看了一眼,刘克武笑着说到:“云卿兄有个好父亲啊,陈老爷子这份心,本爵就收下算进金融公司里去了。云卿兄现在在汇丰,还只是个小买办吧?”

不知道自己这话什么意思,陈定一迟疑了一下后,点了点头说到:“在下七年前,才从法兰西回国。起初是在上海给法国人办事,后来威尔逊先生看中了小的,这才来的天津卫。在这,也呆了小有五年。”

其实即使他不说,刘克武也早就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他的一切背景和经历。这个家伙在到了天津以后,只半年的时间就成了汇丰新雇买办中,办事最厉害的一个。

抢夺收货市场,陈定一曾经让汇丰用最小的资金,击败了另外八家洋行。争夺经营空间,陈定一曾经让汇丰以计谋,取得了主导之势,从而在天津这块地方但是洋行之中,成了领军之行。

但英国人有他们的规矩,用人也要看背景。陈定一只有一些乡情,和天津汇丰那个经理比,那要差上许多。所以,他还只能做个小买办。

用了三个月时间了解陈定一,刘克武等他的话一说完,就笑着说到:“那如果我请云卿兄,来我这新的金融投资公司,当个副经理。不知云卿兄,你可愿意啊?”

“啊?”陈定一听完自己的话,损失惊的呆住了。让他吃惊的,不只是刘克武的身份,主要还是现在已经到手的资金。那可是两千五百万两,这对一个出道只不过才六、七年的商者、买办来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陈定一吃惊,刘克武一点也不意外。本来在来天津之前,很多人还都只认为自己要亲自去操作全部的事。但实际上,最近的三个月中,陆建章他们那些人,早就已经在天津这撒开了大网。

只要有钱就能买来一切资料,只要有银子就没有了解不到情报。所以在策定好这次的行动之时,刘克武就已经确定了几个以后自己要用、必须用的人选。陈定一,这个法国巴黎公学毕业的高才生,自然是其中之一。

不告诉其他人,原因只有一个,一旦消息传出去,势必引来日本人的警觉,从而对行动造成一些影响。

此时在天津,刘克武的行踪都是秘密的。那么大一群巨商,刚才来利顺德的时候,也都是藏的严严实实,坐在杨度准备的马车里的。

在一路上,三百多人在外围开路,虽然都是便衣,却都是荷枪实弹。一遇见有可能泄露消息的人,陆建章根本就不会多说什么,直接下令先抓起来,扔进景休园的一处大地窖里去。

刘克武处处谨慎的作风,和魁字营队伍的精锐,在很大程度上也是给天津各大巨商的一个定心丸。即使失败了,谁都明白刘克武还是死不了。

就算不去动用聂士城的关系,在这些部下保护下,他可以随时退出天津卫。以日本人现在在天津租界那些兵,能防住聂士诚就已经不错了,根本就没时间来管刘克武。

诡秘的作风,突然性的决定,这让陈定一听完自己的话后,足足惊了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刘克武咳嗽一声,陈定一从吃惊中回过了神。他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说到:“那威尔逊先生那,爵爷怎么说呢?小的这,又怎么跟威尔逊先生交代呢?”



第 94 章 大战倒计时


class="width">“你是中国人吧?”刘克武严肃的问了一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当然是,小的当然是中国人。”陈定一也正色庄重的回答到。

点了下头,刘克武接着说到:“你是被聘到洋行去的,对吧。”

陈定一也点了下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嘴上,却还是说到:“当然,我没卖身给英国人。”

爽朗的一声大笑,笑声一停,刘克武并未再对陈定一说话。而是转身举起了酒杯,郎声的说到:“各位,来,让我们一起举起手中的酒杯,欢迎一下我们即将成立的金融投资公司首位副经理、我的助手陈定一、陈云卿的加入。”

那些巨商们突然听到自己这句话,顿时又是大吃了一惊。他们和陈定一一样,谁也没想到刘克武竟然,直接就任命陈定一做新公司的副经理。

看到他们吃惊的样子,刘克武接着往下说到:“陈兄是我大清国的人,也是被聘到汇丰的。按西方人的规矩,受聘的人随时可以解除合同。而陈兄这几年在天津,做事做的怎么样,各位商界前辈也是有目共睹的。”

停了一下,将脸重新面对向陈定一,刘克武继续说到:“云卿兄的父亲,前毅军帮带陈大人,业已投资五万两白银,要加入咱们即将成立的新公司里来。既然这公司有了云卿兄家的股,云卿兄自然要来一起经营。我说的对吧,云卿兄。”

想说不对都没门,你敢拒绝吗?刘克武这一招,玩的够绝。既然你承认你是中国人,知道我要在商场上跟东洋狗打一下,那你就只能来帮我。推辞不得,推辞你就有汉奸的嫌疑。

既然你爹要往这投钱,那你就得来帮我。别找什么借口,找了借口你就成了不孝之子了。双管齐下,刘克武不相信再加上自己的背景,陈定一敢当众拒绝自己。

果然,在自己的话说完后,陈定一先是脸上一阵愁容。旋即换上了笑脸,举着酒杯冲刘克武说到:“既然爵爷如此看的起在下,又有家父之命,在下岂敢再说过多。只望日后,爵爷还要多多提携在下,让在下也有更好的发展了。”

答应了就好,刘克武见他如此说了,也就不再废话。~~~~转过头,对着华世奎说到:“启臣兄,这次咱们大家成立的这家公司,当然不会只由我一个人全做主。我看不如这样,等到办完这次事后,我把京城愿意继续合作的人,和各位都叫到一起,开次董事会如何?”

“那当然好,正好让京津两地的商贾之首,都在一起乐和乐和。”显然,华世奎不是真的对西方的公司体制一点都不懂。

你懂点就够了,不用懂太多,这就是刘克武所需要的。所以,当华世奎的话说完后,刘克武接话笑着说到:“那咱这公司,启臣兄就屈驾做个董事会的副主席,再兼个天津分公司经理。启臣兄,可好呢?”

没想到自己直接就是让他来做天津这,日后的当家人。华世奎先是一惊,随后说到:“这天津新老八大家,让我来管,怕是有人会不服吧。”

他说完这话,用目光扫视了已经停止了各自闲聊的那些富商们。也是把脸一冷,刘克武也和他同时,扫视了那些人一眼。

如果说华世奎的目光里,更多的是如炬的之光,那么刘克武的目光里,带出的东西就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冷了。武将的森冷肃穆,在刘克武目光扫到他们每个人的身上之时,都让他们不禁心头一抖。

谁都知道,这位爵爷那些个英雄事迹。带着百十来人,就能把东洋人的两个大司令官给砍了。真要是给这么个活阎王弄急,在场这些人都很清楚,保不住下一掉了脑袋的就是他们。

见到自己和华世奎的表情后,那些人哪还敢说什么反对,纷纷都附和着,力捧华世奎做新公司的董事会副主席和天津公司的经理了。

这样一来,任谁都清楚,实际上刘克武这才一出手,就先把新老八大家,融合到了一起来。谁做了新公司的天津公司经理,那实际上就等于是做了天津商界的第一领袖。

不过刘克武的背景、财力、势力,再加上华世奎也的确有太多让在座所有人佩服的地方,所以根本就没有人出来跟他争什么。

有了正经理,就要有副经理。华世奎的职务一定下来,刘克武又立即任命陈定一和穆景升,分别做了两个天津公司副经理的职务。

但是,陈定一这个副经理,只是代理而已,因为他主要的任职,将是刘克武这个总经理的副手。

这样做,当然是为了稳定住天津现在这刚开始形成的局势。刘克武很清楚,自己除了有些从后世带来的,远超于这个时代的知识,对真正去独立操纵一场旷世商战,根本就没有把握。

而现在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些人,各个那可都是玩商战的好手。真实的想法,就是利用自己的身份,把这些人为自己所用。

至于以后的该怎么发展,目前来看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日后自己想成大业,面前这个华世奎和陈定一,是一定要拉进自己的复兴社来的。

想到社团的发展,刘克武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杨度。两个人只是目光一对,不用多说就明白了彼此的想法。

从这一天以后,华、陈二人,就成了杨度、王永江等人,展开政治思想攻势的第一阶段重要人物。

这顿酒席吃完之后,刘克武已经是酩酊大醉。这群天津富商,还都不是一般的能喝。自己也出手不吝啬,竟然十几个人喝掉了四十几瓶苏格兰红酒。

昏沉沉的回到了景休园,本想立即就去找张床,来他个周公伴游。脚刚一踏进杨度安排给自己住的房间,就看到了坐在那里的陆建章。

在韩玉国的搀扶下,刘克武坐到了床边后,开口问到:“那些会党,联系的怎么样了?”

陆建章面无表情,站起身将一份文书交给了刘克武。重新坐下,说到:“现在洪门三大堂、漕帮旧口三大帮在接了爵爷您的重金后,已经将您让我从洋人那买的那些zha药,全都运进日租界去了。”

点了下头,刘克武接着问到:“那他们肯不肯出人呢?那些江湖上的人,对咱们的支持,我可是很不放心啊。”

难得的冷笑了一下,陆建章说到:“您早就告诉我了,不合作就死亡。今天早上,我就把青龙堂的那个亲日的堂主,给扔进了海河里喂了王八了。”

大笑了一声,刘克武盯住了陆建章说到:“好嘛,我说不合作就死亡,你还真够狠的。干掉了多少人啊?你手下那些兄弟,没什么损失吧?”

恢复了平静的表情,陆建章回到:“回爵爷的话,只有七个兄弟受了点伤。就那家伙身边那三十几个保镖,怎么能跟咱魁字营的兄弟比。只几个照面的功夫,就全都个消灭了。”

又是一笑,刘克武说到:“那我让怒招募的死士,招募到了多少人?”

陆建章皱了一下眉头,说到:“之前我们都只是以为爵爷您搜集细报为主,所以对天津这还真就没怎么下功夫。不过还好,曹锟他那弟弟,打小就跟一些天津卫这的江湖人物有联系。曹锳这一天之内,已经帮标下招募到了三十个人。”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笑着点头说到:“很好,一天之内,就能招募到三十个人。这曹锳这次,可是立了一个大功。”

停了一下,刘克武接着说到:“不过,这些死士,训练上还得你亲自来。把我告诉你那些新鲜的东西,全都用上。你们准备的时间,只有三十到五十天。”

“爵爷您放心,您告诉我的那些东西,我都已经参研透了。现在在城外,吴长纯应该正在训练着。如果爵爷没别的事,标下也想告辞,去和他一起训练那三十个人。”说到这,陆建章已经站起了身来。

他其实也看出了,自己这已经喝酒喝的头晕脑涨,因为坐在床上,都时不时的前仰后张一下。

交代给陆建章的事,已经开了个好头,也就没必要再多交代他做什么。只有四五个月的时间里,刘克武每天都亲自传授自己从后世,书上和电视乃至网络上看到那些训练特工的模式。这个陆建章,此时已经具备了一个好的特工最基本的才华。

特工,是没有天才的,只有通过后天的不断训练。刘克武的复兴社里,陆建章这个杀人当砍菜的家伙,成了第一个受到了刘克武亲自训练的特工。

而他此时要做的,就是在天津这做好下一步的准备。经济上的打击,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开头而已。接下来的行动,才是刘克武最想做的。

不过,现在这一切,还都只能静待时机成熟了。一旦时机成熟了,相信小鬼子,就只剩抱头鼠窜的份了。



第 95 章 藏棋日界内


class="width">让陆建章离开后,刘克武翻身就躺到了床上。(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杆的时候,才给杨度从睡梦中叫醒。

跟着杨度一起进来,自然就是王永江和吴景濂。见到自己醒了,三个人和韩玉国一起,连忙帮自己穿起了衣服来。

边坐起身,刘克武边在嘴里骂到:“这他娘的洋人的破酒,怎么就这么让人头疼?”

其实,前世他也不是没喝过。谁一口气喝掉三、四瓶红酒,要能不头疼那才叫怪事了。此时他的头,也的确有如炸裂一般。但无论怎样,也必须起来把该做的事做好。

看到自己难受的样子,杨度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到:“哪有爵爷那样喝法,那洋人的酒,向来都以沁人心扉而著称。沁不见得,这摄人心神,已有多位大人见识过了。这下好,又多了爵爷您一位。”

“哈哈……”

房间里的几个人,听完杨度的话后,同时爆发出了一阵笑声。洋人的红酒,运到中国的少之又少,只有少数会到中国的名人达官手上。

之前在数次的交际之中,有机会被这些红如血的酒,侵袭倒下的也无非就那么几个人。先是胡雪岩、左宗棠、曾国藩和魏源他们那些声明显赫的人。

接着就是满清的六王爷、庆王爷他们那些高官,包括李鸿章,也都先后吃过这洋酒的亏。这一次不是外交场合,刘克武却也成了倒在洋酒之下的一人。

杨度的话,正是刘克武想听到的。想要成大业,这声望就很重要。而自己现在的身份,不抓紧往上提升声望的话,很难在最短的时间内,就能做上新军编练的宝座。坐不上那个宝座,一切计划也就都只能是梦一场罢了。

现在这样,通过各种手段和场合,先让愚蠢守旧的国人,把自己跟那些个大人物算到一个序列去。不用时间很多,只要再有几次“赛子龙”那样的事,就可以真正逼着满清朝廷,打破“不家不二品、不立不封疆”的惯例。

“不家不二品、不立不封疆”是在满清进关以后,当年多尔衮摄政的时候,为了压迫康熙大帝,出的这个损招。后来那个摄政王倒了,别的都罢黜了,康熙惟独就把这个破规矩给留了下来。-====-

心里现在很明白,其实朝廷那最大的顾及,也正是自己的年龄。保守的封建王朝之中,谁会相信一个刚过二十岁的小娃娃,真能独挡一翻大任呢?

况且,按封建思想的理论,自己一年纪不过而立之年,家庭之中又没有自己成婚立家。这个问题,自然就会成为袁世凯压向自己的一个重要的招数。自己的年纪和家业上,当然跟已经有了四个儿子的袁大头比。

想翻手,刘克武现在明白,自己就只能在声望上,不断的增加又不要功高震了主引起朝廷的猜忌。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多做些“前贤”做过的事,跟在那些“前贤”身后来稳当的增加朝廷对自己的信任。

玩笑归玩笑,让房间的人都笑了一下,刘克武立即将目光看向了吴景濂问到:“日租界里那些帮派,朗斋已经都联系好了。你那边,联系日租界的华商会,联系的如何了?”

吴景濂脸色庄重起来,说到:“回爵爷的话,现在四大商会,两个会长是由日本人担任的,肯定不会跟我们合作。剩下的两个,已经接受了我们的条件,只要爵爷您允许并帮他们转移到英租界立足,他们就会全力帮助我们。”

要想把东洋狗打的落花流水,刘克武很清楚必须要在他们内部,也制造出一些麻烦来。所以,日租界里号称两千商号中,那占了八成的华商,自然就是自己要利用的重点。

听完吴景濂的话后,刘克武点了点头,说到:“英国总领事已经答应威尔逊,只要他们向英租界转移,租界当局就会优先帮助他们安置好一切的。我让你联系的那些工人,你联系的怎么样了?”

拿出了一份文书交给自己,吴景濂才接回话说到:“爵爷您自己看吧,那上面都记录的很是详细了。朗斋他们这二十一个人,还真是厉害。短短半月时间,竟然发现了以宋真武、年学之为首的这四十八个工人会党之首领。”

看了看文书,重新抬头的时候,刘克武带着冷笑说到:“告诉宋真武和年学之,三天之内,要人我给人,要钱我给钱。他们,必须把四十八个苦力会党,给我统一组建成一个天津工人联合会来。至于管理上,等他们完成统一,我再给他们具体的章程。”

“这……”

吴景濂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为难的表情。他沉吟一下,望向自己说到:“爵爷,那四十八个会党,多以乡党而成。如果宋真武和年学之他们,强来的话,怕是必然要流血伤人的。这日租界未必真管咱中国人的事,可天津府、县两衙门,还有巡抚和总督府……”

天津,这个中国北方最早的工业城市,向来就被认为是北京的咽喉和第一要塞。所以,直隶总督府、直隶省巡抚和府县两级行政机构,都设置在这里。

吴景濂担心的是,一旦在统一工人会党的过程中,出现了大规模的殴斗、乃至出了人命会不好解决。

他的担心,刘克武当然也很清楚。看着他那为难的表情,刘克武冷笑的说到:“王文韶那,就不用担心了。庆王爷和庄王爷,已经给他去了电报。只要东洋人把事甩给咱们的各级衙门,你完全可以告诉宋、年二人,本爵爷保他们一切无忧。”

李鸿章被朝廷召回委派到日本担任全权的谈判大臣,在走之前,他保荐了自己的门生王文韶来署理直隶总督。

自己在李鸿章那,实际上已经俨然就是记名的关山弟子。所以,即使出了什么事,刘克武相信,去见下这位“师兄”,还是会给自己几分面子的。

在淮军旧系之中,此时已经开始盛传,自己将将是刘铭传第二。不过,刘克武却很清楚,自己最应该做的,是保持住毅军一贯的中立,还得让湘淮各军,都来支持和维护自己。只有继续这样保持着中立,才能最大程度,让自己从袁世凯的手上,夺取到新军编练大权。

突然想到了什么,略一沉思后,刘克武接着说到:“这宋真武和年学之,都发展成咱们的社团成员没呢?”

摇了下头,吴景濂说到:“宋真武倒还好说,他老家是河间府的,朗斋已经调查清楚,准备和我一起介绍他加入社团。可那个年学之,吸食鸦片、抢占他人妇,根本就不符合爵爷您给社团定的规矩。”

又是沉思一下后,刘克武才邪笑的看着吴景濂说到:“那这个统一起来的工人联合会,就让宋真武做会长。至于那个年学之嘛,只要完成了大概,就让朗斋他们,送他该去的地方吧。祸害,一个也不能留下。”

已经很清楚自己是个不合作就杀掉,可以说有些冷酷、残绝性格的人,所以吴景濂并没有多说什么。

见吴景濂没有了话,刘克武才将头转向了王永江,问到:“这次的事,主要都是华世奎和陈定一,会同你来办了。岷源兄,你要趁这个机会,多学下商务之事。现在咱们的银两调拨和预备,都做好了吧?”

含蓄的一笑,王永江回到:“爵爷请放心,现在咱们手上,总共是两千五百三十二万两白银。北京那边,聘卿还在不断的接受着各商号参股的资金。按现在的情势发展,一个月内至少可达到两千八百万到三千万两的总资金,我都已经调入汇丰。”

满意的一笑,刘克武说到:“岷源兄理财之事,胆大心细我是放心的。不过,这次你要记住,必须严格审查并合适华、陈二人的度支。只要这次你让他们知道,任何把戏都过不了你这关的话,日后你和他们两人会办这些事物,才有了安稳可能。”

点了下头,王永江深沉的说到:“爵爷您要让属下来做咱复兴社的财务主使,属下自当是尽全力而为之。只是华世奎,属下总感觉不甚妥当啊。”

诡异的笑容重新浮现在刘克武和杨度的脸上,这一次不用刘克武来说了。杨度大笑一声,看着王永江说到:“岷源兄是担心,那个华世奎跟徐世昌等人的关系吧?”

应了一声,点着头王永江说到:“是啊,华世奎和徐世昌,同为祁世长之门生。而且,两人私下交往,根据朗斋他们所查,也很是密切呢。”

又是一声大笑,杨度接回话说到:“你是担心,咱爵爷现在首要之政敌,就是袁世凯。而徐世昌,乃是袁世凯之结拜挚友,是也不是?”

王永江看着杨度,点了点头回到:“正是此事,一旦爵爷真与袁慰庭正面起责,那徐世昌则必然站于袁之一面。到时,我们的度支财权中枢中,就有这么一个徐世昌的同门兄弟,在下实在很难放心。”



第 96 章 最后的布署


class="width">不再让杨度说话,刘克武等他说完后,笑吟吟的站起身,接过了韩玉国递上了一杯茶。www.65txt.com~~~~之后,用目光盯住王永江问到:“华世奎现在是商人呢?还是政客呢?”

“当然是商人。”王永江随口应完声,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浅笑一下,刘克武接着问到:“那是袁世凯的背景,足够让他重新仕途登顺呢?还是本爵爷的背景大到可以让他重回朝堂呢?”

“当然是爵爷。”王永江似乎明朗了许多,但是看是看着自己,等着自己将话继续问下去。

见他应该已经明朗了一些,刘克武才亮出了底牌说到:“只要华世奎这次帮咱把这天津之事,办的漂漂亮亮的。我已经正式的知会他,回京以后不用他出钱,我以咱复兴社之资,请庆王爷、恭、端二王爷一起出面,保举他回京调任户部侍郎。”

“啊……”

除了杨度和韩玉国,王永江和吴景濂听到这话,登时都被震惊在了当场。华世奎现在只是个有了二品顶戴,但却只挂个闲职的三品实差。

这次的事只要他办好了,那刘克武就要保举他去做个肥差的户部实职务侍郎。如此大的诱惑,相信任何人,在这样一个朝廷里,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吧。

现在上面的那个朝廷户部,虽然都是苦差事,要钱的地方多、进钱的地方越来越少。可是各种“润笔费”、“供奉钱”,却依然是整个朝廷里,来钱最稳最快的。

之前刘克武已经让世人都看到了,后台关系网有如何之强硬。魁字营现在这些四品、五品官员之中,很多都是在那些王爷的帮忙之下,直接从要么六、七品小官、要么落第举人的身份上,直接拔升上来的。

所以,无论是谁,以现在这种风头正劲的趋势,都不会怀疑刘克武给华世奎的,会是个空帐。只要华世奎把这次的事办好,那他的户部侍郎,也就是板上钉了钉了。

但王永江和吴景濂惊讶的,却是刘克武竟然直接就给了华世奎这么一个块大的赏赐。从惊讶恢复过来后,吴景濂先盯着自己问到:“爵爷,这酬谢之礼,是不是也太大了些?按庆王那胃口,真要帮他弄个侍郎,至少也要三五十万两银子吧?”

“哈哈。

”一声大笑,刘克武笑声停止,才看着吴景濂说到:“你可知,以华世奎之才,几算花上三、五百万两白银,真能收他为我社团之用,那也是值得的。况且,这一次如果真的让咱们赢了,你莲伯兄不会不知道,咱们能进多少的底数吧?”

全都明白了,其实拿去给华世奎找那个贪得无厌庆王爷买官的钱,说到底不还是要靠华世奎在即将开始的这场大风暴中,自己去赚的。

杨度在这时接过了刘克武的话,继续说到:“爵爷还不只是给他买个侍郎,日后咱们明天注册成立的这家公司,他还是天津之经理。也就是让他实际上,在日后做了天津华商之魁首。如此上管齐下,你们认为,袁世凯和徐世昌,还能给出什么比这更大让他臣服的东西吗?”

仕途直接二品实授肥差,再加上个天津商界魁首之领袖。如此大的手笔,只要袁世凯不得到有如李鸿章那样的重臣相助,怕是他自己也很难全都捞到。

士为知己者死,在这样一个腐朽的满清朝廷里,何为知己呢?说到底,其实就是看谁能给的官够大、谁能给的钱够多了。象清流的那些人,口口声声喊着忠君体国,实际上呢,还不都是为了脑袋上的顶子。

刘克武不奢望华世奎直接就能有杨度他们那样的思想,但先把他拉进自己阵营,日后慢慢改造的决心和信心,还是很充足的。

不用别人,只一个杨度就足够日后改造那个华世奎的了。关于华世奎,在房间里的众人,也就再没了任何要说的。

见他们都再无疑问了,刘克武才站起身,正色的说到:“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了,那咱们是该行动的时候了。皙子,你即可拿着我的信,去面见英国总领事扎礼逊。告诉他,所有的资金,日后都将存在汇丰和渣打至少一半。三年之内,本爵爷不会将钱转存他国银行。”

杨度点了下头,并没有说话,刘克武接着对他说到:“拿出五万两,先把公司注册了。公司的名字,就叫华盛实业投资公司。金融公司的名字,英国人会很敏感,所以咱用实业公司的名义比较好。现在你就去办吧,再回我这汇合。”

应声转身离开房间,杨度根本不需要自己再多交代什么,因为实际上这整个够阴毒的计划中,至少四分之一,都出自他的脑袋。

等杨度离开后,将目光对向王永江,刘克武说到:“岷源兄,你即可前往华世奎的商号,暂时我们的公司不买任何房产,就把办公地点,放在他的商号那。这样,也便于我们的统一协调资金、人力和物力。”

不等王永江说话,刘克武立即接着说到:“至于人力上,你让华世奎和陈定一,公开给我放出话去。只要是日租界的工人,到了咱们麾下来参与物资运配,工资全部是他们在日租界时候的两倍。”

停顿了一下,又说到:“另外,再加上一条,就是每天供应四菜一汤的午饭。标准,就按咱魁字营的给。如果因为给咱们干活累倒了,受伤的,全都由咱们给他们出药费、请大夫医治。”

如此的待遇,是这个时代头一号。刘克武只是想,怎么把日租界里的劳动力,先都出空,让日本人无法在租界内自给自足。可没想到的是,这个手段日后让自己在民间的声望,更加飞升鹊起。

也不多说话,王永江早已清楚,点了下头就转身离开了房间。刘克武最后,才看向吴景濂说到:“让宋真武和年学之,把日租界里他们那些会党里的劳力,都先给我调到公共租界和英租界里来。待遇就按我刚才说的办,优先让他们的人吃好拿多。”

见吴景濂转人欲走,刘克武示意他暂等下后,从袖中抽出了几张银票交给了他。接着说到:“这些银子,应该足够让宋真武他们,再买些左轮枪和马枪的了。东洋狗要是敢来硬的,就让他们把那三万多苦力给我组织起来。”

看到吴景濂吃惊的表情,脸上重新露出冷笑的刘克武继续说到:“告诉他们不用担心苦力不会用枪,下午等腾字营到了,我全派去训练愿意参加武斗的苦力。用咱们的四百精锐,去先去训练出四千苦力兵,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文斗日本人肯定会屠杀那些苦力,这一点刘克武早就想到了。在来天津之前,自己已经向威尔逊,订购了北京和天津两地汇丰库存,所有的12000支马梯尼步枪和子弹。

这事吴景濂是不知道的,操作的人是王士珍。与威尔逊的协议,按日程上算此时那些弹药,应该已经运到了天津的英国租界里。现在让吴景濂去帮着工人会党买枪,实际就是去提货而已。

吃惊归吃惊,自己交代了的事,吴景濂绝对不会含糊。他只是郑重的点了下头,转身也离开了房间。

看到三大参谋都走了,刘克武才转身看向韩玉国,邪笑的说到:“余纯,剩下的,可就是你该办的了。准备的如何了?”

也是一脸邪笑,韩玉国说到:“爵爷您就放心吧,如果不出差池,现在我派出去的那十二个兄弟,已经潜到日本那四家银行的要害部位了。只要您的一声令下,保证把东洋狗的银行,先炸成一片废墟。”

“好,那我们先悠闲一会吧。等马龙潭和曹锟到了,咱可就清闲不着咯。”刘克武说完,迈开脚步走出了房间。韩玉国也紧紧的跟在其身后,一起走出了房间。

此时刘克武等人的身上,都是穿的锦衣华服,任谁看上去,都不会想到他们是军人。走出景休园以后,一行人直接就奔向了天津城里,英国租界的各处繁华去处。

本来,刘克武是想去逛下这个天津城的大街的,可是随行而来的众人,都怕出现什么危险。所以,韩玉国引领之下,很快众人进的,竟然是英租界的一家大赌场。

推牌九、打麻将这些东西,刘克武前世是都没接触过的。但是毕竟是洋人开的赌场,类似21点、转盘子、押宝数这些,还是都有的。

进入赌场后,立即就有两个服务生迎面走了过来。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冲着自己深鞠一躬后,微笑着说到:“小的给爵爷请安,请爵位随小的去贵宾厅吧。威尔逊先生、扎礼逊先生,都在那恭候爵爷您呢。”

在满清朝,爵爷多的数不胜数。整个八旗里,进关的时候是三十几万人,等到了同光二朝,已经发展到了几千万人。而这几千万人里,封爵的也有几十万人。服务生叫自己爵爷,是不会引起日本人眼线注意的。

www.



第 97 章 赌场英四魁


class="width">我擦,大爷的,原来这威尔逊在自己来天津之前,问他有什么安全又好玩消遣之处时,告诉自己这家赌场是有目的。www.65txt.com~~~~

英国总领事扎礼逊,竟然也在这里等候着自己,看来这的确是英国佬早就预计好的。到底有什么阴谋也好,有什么诡计也罢,刘克武也只能硬起头皮向前冲了。

不管他们会有什么把戏,反正自己身边现在跟着十三个武艺高强的亲兵,不怕真出什么意外。

心里镇定的刘克武,脑袋转着却不露任何意外之色,向那个服务生示意了一下后,就随在他的身后,朝这家赌场的二楼走了上去。

很快上了二楼,服务生直接引导着自己,走到门上一块牌子上写着“天字一号”的房间门口。

那个服务生轻轻敲了下门,对着里面说到:“威尔逊先生、总领事先生,你们的贵宾到了。”

门打开了,刘克武看到的,并不是威尔逊。迎接自己的,竟然是一个身穿英国陆军少将军装的。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些天,陪着王爷和荣禄去看了自己部队的贝斯福。

打开门见到自己,贝斯福并没有说话,而是笑微微的向对着刘克武一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双方都很清楚,刘克武自身的身份,对日本人就很敏感。加上这次他要做的事,一旦做起来势必也要成为日本人最想干掉的人。所以,此时无声胜有声,谁也不会公开叫对方的名号。

回头对韩玉国做了个手势,韩玉国一转身,就带着自己的亲兵们,迅速的三人一组,散向了这个二层的各个角落中。留在门口的,就只剩下了三个亲兵,装成了一幅悠闲的样子,任谁看上去,都不会知道他们正在保护着什么人。

跟在贝斯福的身后,刘克武走进了这个“天字一号”房。一进房间,就被眼前的景象着实的震撼了一把。

自己一进房间,后面就有两个英国士兵,将门关好,而自己的面前,出现了四个洋人。几个洋人坐在一起打着桥牌,每个人身边都坐着一位漂亮的洋妞。

真正让刘克武震撼的,当然不会是那些洋妞,而是这房间里的布置。古董的瓷器放在壁炉上、西洋的油画挂在四面的墙上、洋人围坐的桌子是檀木的。-====-

房间里,处处摆放着的,都是东西方最奢华的物品。有几件,正是刘克武前世在资料上,看到被英法联军从圆明园掠走的国宝级文物。

这样的布局,怕是庆王爷整天叫喊着舒坦的,他那个藏珍阁都比不了。这个房间,俨然就已经是一间贵族的私人收藏间了。也让刘克武明白了,这个赌场,名义上是私人开的,实际上应该就是这些洋大人们的一个据点。

见到自己进入了房间,威尔逊立即站起身,边迎着自己走来边说到:“亲爱的刘爵爷,欢迎您来到我们的福地赌场。”

说到这他已经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牵引着自己向深处走去,用手示意着继续说到:“让我来给您介绍下,这位是我们大英帝国驻天津总领事扎礼逊先生。那位是我们的英帝国渣打公司,在中国的全权负责人罗宾先生。”

我靠靠,渣打在中国的总负责人,竟然也在这了?刘克武心里先是一惊,他早就调查到了,此时渣打在中国的这位负责人。

这个罗宾,刚到中国的时候,是在海关总税务司赫德手下,做个小书办的。可是这个家伙,不知怎么的,就跟渣打当时在上海的老板搭上了关系。

他二十一岁来中国,二十五岁就当上了渣大的大买办。此时,人才不过三十岁而已,就已经是渣打老板亲定的在中国事务的全权负责人了。

此时的渣打,虽然还没与在非洲的标准银行合并,但其财力也已经足够让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和个人,都为之垂涎的了。天津并没有渣打的分理处,只有一个代表处。

但在上海、香港和印度,渣打的金融资本,至少在几十亿英镑以上。他们还和汇丰一起,掌握了香港的货币发行权。

任何一家银行,只要有了货币的发行权,那么其资本实力上,就会受到国家的保护。刘克武惊讶,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此时自己正是需要各方资金相助之时,这就又来了个大财神。

心里很清楚罗宾掌握的是多么大财力,刘克武在和扎礼逊握手后,立即就对罗宾说到:“罗宾先生大名,在下可是久仰。您去年在上海,一家公司挫败了法国四家洋行的竞争,着实让在下佩服的很啊。”

听到自己的话,罗宾大吃一惊。去年他的确在上海,为争夺市场和法国人的四家洋行,展开了一场为期三个半月,百日的英法资本大战。

在这样一个年代里,上海、天津这些有租界的地方,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都是洋人的资本在主导。洋人一在商场上开打,那些寄生在他们旗下的华商,可就倒了大霉。

去年的一百天英法资本大战,结局虽然是罗宾的渣打胜了,但他也付出了依附他的七十三家华商商行倒闭。当然,与他对应的,则是法国人四家洋行旗下的一百九十八家华商商行倒闭。最后虽然是罗宾大获全胜,但却让上海的经济,倒退了至少五年。

他惊讶的原因,没有其他的。而是根据各方面的情报显示,此时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中国署理总兵、三等男爵只是个武将。

靠着在辽东三战定乾坤,才得到满清朝廷赏识。罗宾和所有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年轻的爵爷,在商业上有什么经历。

控制了一下吃惊的心情,罗宾握着刘克武的手,微笑的说到:“没想到,刘爵爷您也知道上海发生的事。那只法国人愚蠢的自取其辱而已,我也只是运用了下我的知识,把他们好好的教训了一顿而已。”

我去你娘的吧,你跟法国佬商战,拉着五、六百户中国商人给你们垫背。其实刘克武也不是有什么通天之术,可以在北京就能知道上海的事。

英法商战的事,是家就在松江县的韩玉国,讲给自己听的。韩玉国的那个老爹,是个马匹商人,不过是相名马、卖赛马那种。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各国那些在上海所谓的名流们。

外交场合就是尔虞我诈之术最该用的地方,刘克武当然不会让这些洋人,知道展开是怎么知道他们干的事原因的。

罗宾的话一说完,刘克武就淡然一笑,说到:“几个亿的资本,在罗宾手上那么一动,就让法国人输掉了裤子。您自己却如此不以为然,实在让在下佩服、佩服啊。”

这个时候,威尔逊却拦到了两个人中间,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亲爱的刘,这一次您要做的事,怕是也要成为大清国自己商人,第一奇事了。就不要在这,只是夸奖罗宾先生了。”

他打断话,谁都很清楚是为什么。虽然只拿了汇丰五十万两白银的贷款,但自己一直可都是依靠着汇丰来购买军火的。威尔逊自然不希望自己和罗宾在有过多的联系,日后让罗宾从自己这拿走该属于他的一些利益的。

被他把话打断了,站在一边的贝斯福这个时候,也走到近前接过话说到:“是呀,不要只是夸奖罗宾先生,把法国人教训的怎么样了。刘将军,您带的魁字营,用不了多久,可也要成清国第一精锐之师。我们都是军人,这才是我们应该关心的哦。”

军人就是直爽,刘克武已经明白了,他们在这等着自己干什么。如果只是为了商战之事,扎礼逊出现倒还很正常,却不应该有这个英国将军在这。

将头侧向贝斯福,刘克武笑了一下说到:“贝斯福将军的夸奖,让在下在太后、皇上和各位王爷那,可是着实的受用了一翻。为了你的那翻评价之语,在下在这谢过了。”

此时,最吃惊的人,当然就是英国驻天津总领事扎礼逊。因为从自己一进房间,就一直是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在跟着其他三个人交流。

在清国的官员里,会说英语的人不是没有,但如此流利和运用自如的,刘克武却还是扎礼逊见到的第一个。

不等贝斯福回话,扎礼逊就已经面地不悦的说到:“各位先生,就不要将彼此的夸赞继续下去了吧。我们,还是来谈谈正事的好。”

威尔逊、贝斯福和罗宾听到后,也都看出了这位刚来中国不久的总领事,大英帝国的勋爵已经很不高兴了。他不高兴,自然是从自己进入房间,就在和其他三个人说话,只跟他礼节性的握手说了一句话而已。

也明白这一点的刘克武,连忙转过身,对着扎礼逊笑了一下说到:“尊敬的勋爵阁下,不是说让在下来此消遣,怎么还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谈吗?”

扎礼逊依然面色不悦的,站起身走向了一边壁炉上。拿起上面的咖啡壶给他手上的杯子重新续满后,才在走回他座位时,说到:“如果只是您向各银行贷款,阁下认为有必要让本勋爵也亲自前来吗?”

www.



第 98 章 英国的阴谋


class="width">的确,如果只是因为商业的事,是不可能让英国在中国北方最大的负责人,都亲自出马的。www.65txt.com

天津的总领事,职务上可是仅次于英国驻北京那个公使维森特爵士的。

这时刘克武已经被一身便装的贝斯福拉着,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听完扎礼逊的话,刘克武笑着问到:“那不知扎礼逊阁下,今天是要和在下谈什么呢?”

扎礼逊喝了一口热咖啡,放下杯子却没有立即回答自己,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自己身边的威尔逊。

目光一对威尔逊立即领会,转过头面对向刘克武说到:“男爵阁下,您对贵国的现状很是不满。这一点,虽然您在和庆亲王、庄亲王以及恭亲王,都在保持着良好设置可以说是亲密的关系。但是,从您强化您的部队,以及这一次要从日本人手上敛收财富,我们都清楚您想要做的是什么?”

我靠的,不是吧?英国鬼子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自己心里想的什么,难道他们已经看出来了?

一定不会,自己现在做的一切,是每个着个腐朽王朝里想要高升官员,都在做的事。刘克武不相信,英国真正猜出自己想的是什么。

又是淡然后的一笑,刘克武也转回头看向威尔逊说到:“威尔逊先生这话是何意?我当的是大清的官、拿的是朝廷的饷、穿的是朝廷的衣。不知威尔逊先生,认为在下为何会有不对现状的不满?又想要做的是什么呢?”

奸诈的笑,威尔逊此时又露出了他那张让人看到,就想挥上拳头狠狠砸上几拳的奸诈笑容。这种笑,刘克武已经不只一次的见到。

每见一次,都是这个鄙夷的英国佬,再跟自己这想方设法的多捞些利益。这一次,不是知道这些英国佬,又想从自己这,捞去什么利益了。如果还是金钱,那还好说,刘克武只能希望不是别的了。

奸笑着的威尔逊不知道,自己现在一见他的笑容就有想打人的冲动。他还是那样笑着说到:“贵国有句谚语,叫做谋大权者篡江山。阁下现在正在竭力的,在争取贵国朝廷里,已经初步定下的新军编练之权,是吧?”

也不狡辩,刘克武点了下头后回到:“没错,我是在和其他人,争夺我国新军之编练大权。-====-可是,在下可没有想过什么谋完大权,再去篡夺江山的事。威尔逊先生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过分,要是传出去,在下的这脑袋可就不保了。我们的朝廷,最忌讳叛逆之人了。”

大笑一声,坐在边上的扎礼逊这时接过了话,他笑声停止后,盯着自己说到:“谋取更大的权利,是每个当官的人都想要的,也是每个男人都想要的。除非,那个男人是个懦夫。”

说到这,他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咖啡后才接着说到:“可是阁下的谋夺,却让我们看的出来,您军队不是只想要一个新军编练之权。您想的要的,应该是一地封疆吧?”

我狂问候你们家女人,好你们这群英国鬼子,这居然都能猜的出来?刘克武又一次震惊,脸上却仍然是一幅平静的表情,看向扎礼逊说到:“以我大清现在的情况,在下若有新军编练之权,则这支新军之粮饷能只依靠朝廷吗?所以,我不否认,扎礼逊先生所说的是在下所想的。”

我直接把牌摊给你们,看看你们接下来想干什么?英国鬼子既然条件挑明了,他们分析到自己想要干的是什么事。现在又把自己设计的钻到这来,和他们谈。那这里面,肯定会有大更大的阴谋。

坐在刘克武身边的贝斯福等自己的话一说完,立即接过话说到:“阁下的恩师李中堂,现在在日本是什么情况,阁下可知道呢?既然你想在贵国做一个封疆大吏,那您能离开您的老师吗?”

在日本的李鸿章,现在处处在跟那个日本首相玩着不卑不亢,努力的维护着上面那个朝廷的尊严。朝廷里知道,刘克武也很清楚。但想不明白的是,英国人把自己的事,拉到李鸿章身上要干什么?

装出一脸茫然,刘克武回看向贝斯福说到:“首先,在下并不是李中堂之弟子,他老人家是想收我进他门下,但是在下没有答应也没正式拜师。其次,中堂在与不在,朝廷是太后和皇上的。我只要忠诚于太后和皇上,有没有中堂大人相助,都无关紧要了。”

自己的这句话说完,刘克武看到了四个英国佬,全都在脸上闪现出了一丝惊讶。李鸿章权倾朝野,自己现在竟然说,有没有他的帮助都无关紧要,这怎么可能不让这些英国鬼子吃惊呢。

从惊讶中回过神,威尔逊接过了话说到:“阁下这话,如果让中堂大人知道了,怕是阁下会很麻烦吧?”

漠然一笑,刘克武将目光对着他说到:“这个房间里,只有贵国的各位在。如果我这话中堂大人知道了,怕是各位也很清楚,在我这各位也要很是麻烦吧?”

吓唬谁呢,靠的。你们敢把这话告诉李鸿章吗?告诉了,好了,老子不但不跟你们合作。现在正准备折腾下小日本,你们要敢出卖老子,老子回手就折腾你们一下。

朝廷虽然对英国怕的紧,但威尔逊却很清楚,刘克武是不怕他们的。百人就能砍了两个日本大将,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两千四百多人,真打起来英国人清楚武力上未必占的到便宜。

在经济上,刘克武的都是私财,而且存的哪都是,就算英国人逼着那个朝廷查办刘克武,也绝对很难把他的财产给夺了。只要自己手还有钱,随时就能让英国人也难受一下。

威尔逊和在场的其他三个人,当然清楚自己为什么敢跟他们的硬气。英国现在在欧洲,和法国不睦、与德国对立。他们的小弟弟美国人,还让他们和西班牙交恶了。

如果现在他们真要想干点什么,威尔逊在多次交往之下,已经知道刘克武也是个善于玩外交阴谋的家伙。德国人、法国人此时也正在想办法和他接触。真要叫起劲来,占不着便宜还容易吃亏的,肯定是英国人。

威尔逊怔住了,罗宾却最先想明白回过了神。他站起身走到自己面前,笑着说到:“好了、好了,尊敬的阁下,刚才您的话,我罗宾以英国绅士的名义向您保证,绝对不会有第六个人知道的。我们,还是来谈下正事吧。”

娘的,没吓唬住你们先老实了吧?一切帝国主义,都是他娘的纸扎的老虎。刘克武心里先是大爽了一下。

扫视了其他三个英国人一眼,又笑着面对想罗宾,刘克武问到:“那么请问各位让在下来这,要谈的正事是什么呢?”

话题终于转入了正题,刘克武却已经想到了一些,这些英国人想跟自己谈的是什么了。但却不能自己挑明,因为那是自己在后世的历史资料上看到的。

果然,自己的话音一落,扎礼逊就说到正题:“虽然阁下说您不依靠李中堂,但您的队伍是毅军的出身。毅军也乃安徽所成,李中堂更是您的同乡。如果我们的大英帝国,支持李中堂回北京以后,去做中国的总统,不知阁下能否支持呢?”

漏底了吧?窃笑一下,刘克武并没有让英国人看到他们想看到,自己吃惊的样子。而一幅平静的表情,对着扎礼逊说到:“那我们的太后、皇上怎么办呢?”

冷笑的扎礼逊说到:“贵国那个老女人,就应该让她去死。至于贵国的皇帝陛下,完全可以做类似我们大英帝国皇帝陛下一样的职务啊。”

矛盾不矛盾,又出总统,又出皇帝。刘克武明白,英国人是想搞政变,把已经开始对他们不感冒的西太后给端掉。让李鸿章来做总统,实际上就是首相而已。

心笑面不笑,刘克武仍然是平静的表情,盯着扎礼逊说到:“国之大体,非我能想。在下现在只想的是,得到在下想得到的东西。至于谁主朝政,谁为国主,在下只管听从上谕,无心参与其中。”

想让老子支持你们来篡改中国的政局,想也别想。现在自己翅膀还不够硬,当然不能把自己在国家主权上的主张,太早的暴露出来。

一旦自己那些思想说出来,现在这些只把中国当肥肉的西洋列强,准先把自己给灭掉。所以,刘克武只能拿出这样的话,我只想要新军编练权、只想做封疆大吏。

朝廷里的事,谁爱怎么样怎么样,谁说了算我听谁的。这也是一直以来,刘克武给所有人的印象。不参与朝政,只听命令的人,其实就是中立派,中立派的人反而更受西太后和皇上的喜欢。在三党争逐的朝堂之上,是不会受到任何一派打击的。

扎礼逊此时已经成为四个英国人的主角,毕竟能代表英国政府的,只有他。自己的话说完以后,他将目光却投向了威尔逊。



第 99 章 绝不做傀儡


class="width">又是目光一对之后,威尔逊笑着对自己说到:“那如果我们大英帝国,扎礼逊勋爵和维森特爵士一起,向贵国朝廷施压,帮你取得新军编练权以及东南任何一省的封疆权利。www.65txt.com

亲爱的刘,您会愿意支持我们,将李中堂扶到贵国总统位置上去吗?”

我靠的,这家伙本子下的够的。听完威尔逊的话后,刘克武先是故做沉思。宣即抬头大笑一声说到:“朝堂之事,本非我等武将之人,尤其还是汉将该参与的。不过,若贵国所言之事,真能成行。有人为一二,我必为第三个站出来,公开支持之人。”

听到这话以后,扎礼逊、贝斯福乃至罗宾的脸上,都浮现出了奇怪的表情,有人为一而,我必为第三,这话说的好明白也好够绕人的。

自己的话就是告诉他们,你们帮我拿下大权,我支持你们篡改中国政局,不是不可以。但是,前提是你们还得再找出两个人来,在我前面来公开支持你们的事。

当然,刘克武说这话,自己的心里还有一点是很明白的。李鸿章如果真想做什么大总统,根本轮不到这些洋人来咸吃萝卜淡操心,直接把部队往京城一调,以他的实力和声望,就做到了。

他不做的原因,就是他这个人,就是那种受了太多封建思想套牢教育,形成了一种爱好名节、讲究愚忠的思想。正是因为这种思想,即使英国人真做了,怕也是只能被他们选定的人,先给否决了。

记得后世里,连某个伟人都在说到这位李中堂的时候,感慨的说他是“强臣遇弱国、良臣不逢时”。其根底不是因为别的,正是他那落后的封建思想,让他甘心给满清朝廷去扛卖国贼、卖官鬻爵大贪官的罪名。

清楚这些,怎么可能再放过这样的机会。只要英国人公开表态,支持自己拿下新军编练权,那一遇英国人就软的朝廷,是绝不可能不给英国人这个面子的。

等自己拿到权利之后,即使他们真的去扶持李鸿章,当那个什么大总统。首先李鸿章就不会干,其次有了兵权和地盘在手,自己完全想反就反,想支持就支持,就由不得他英国鬼子在那指手画脚了。

一切,现在只需要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号,让自己有兵权和地盘。等有了这两样东西,再给上自己几年时间,完全有自信不用再去怕谁了。

英国人也不是傻瓜,他们也想了一下,让房间里片刻宁静。当扎礼逊重新抬头时,他看着自己说到:“阁下所说若能当真,我将去找维森特爵士,正式帮助您来取得新军编练之权。但是,新军之编练地,我们希望阁下可以选择福建、广东、江苏或者浙江。”

淡然一笑,刘克武盯着扎礼逊回到:“先让朝廷把这新军编练之权,交给在下,我们再来考虑,这编练之地选在何处也不迟到。不过,在下还有有个要求,不知扎礼逊先生能否答应?”

脸上浮现了一丝惊疑,扎礼逊问到:“阁下还有什么要求?只要是不影响到我大英帝国,在贵国权益的,我想我们都应该可以来谈。”

想谈,很好。刘克武接过话说到:“无论日后选在何地,贵国的军政商三界,进入我管理的地区以后,不按贵国现在与朝廷签定的条约去办。至于该怎么办,我的想法,是按贵国现在在美国和其他独立国家的方法来执行……”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扎礼逊不等自己的话说完,就打断话后,接着说到:“贵国给予我大英帝国的各项权利,怎么能在您日后管理的地区废除呢?这样,是严重侵害到我大英帝国即有权益的事,您怎么能提出这样无理的要求呢?”

摇了下头,接回话盯住扎礼逊,刘克武正色说到:“阁下应该很清楚,现在我大清个国人,对贵国以及其他西方朋友的仇恨心理吧。贵国既然愿意帮助在下,去取得一省之权。那么就应该希望在下,把那一省之地,变成贵国利益最大的出产点对吧?”

点了下头,扎礼逊一脸不明白的看着自己的,问到:“但这跟贵国政府和我大英帝国政府,签定的那些条约似乎没什么关心吧?支持您把未来的那一省,变成中国最富庶的地方,也的确是对我大英帝国最好的情况。但是损害了我国权益,这可是通过不了我国议会的。”

站起了身,刘克武大笑一声后说到:“这些还都太早,等贵国先帮咱下取得这一省之权,先拿到这新军编练之权,我们再来谈也不晚。”

走到了壁炉前,自己给自己补满了已经喝光的咖啡杯,刘克武转身的时候依然是笑容可掬的接着说到:“而且,在下这也要先声明一点。即使是贵国帮助在下,取得任何一省,在下的地盘上,都不希望看到和听到,贵国的公民仗势凌人。也不希望,贵国在任何军政事务上插手,在下可不愿做一个傀儡。”

话直接就给你说明白,即使您英国人不帮,刘克武此时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还可以去找法国人、美国人或者沙俄。

英国现在的确是势力在中国最大的,但是也架不住那么多,其他列强的分割。这一点也正是为什么英国人,会贷款给自己让自己去和日本人对抗的原因。

日本如果真的取得了辽东半岛和台湾,就可以在东南和东北两个地区,同时谋取更大的利益。那样的话,英国必然会失去他们在东南沿海地区,乃至整个中国已经形成的强势。

已经习惯了在中国这块肥肉上,肆意而为、引导诸列强的日不落帝国,当然是不会愿意看当,当初一个萨摩藩就把他们打败的日本,再到中国来分取他们即得的利益的。

听完自己的话,扎礼逊还是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但是不等他说话,坐在边上的贝斯福先接过了话说到:“这个问题阁下请放心,我们是不会让您做傀儡的。但我们希望,您现在已经开始找招募我**人做教官这样的合作,还可以继续维持下去。其他的,都好说。”

当老子是傻子,你们对那个朝廷,当初不也是用的这招。谁教出的徒弟,他不听谁的话啊?这段历史后来的发展,不正是你们这些列强,怂恿着北洋军阀进行的混战吗?

那些混战中的军阀,那个不是你们通过这种所谓合作,培养出来的。现在自己就是没有能力,可以弄出个什么黄埔、保定来,如果有的话,刘克武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外国人进入自己的部队的。自己的知识,不比那些洋人差多少。

虽然不愿意,但刘克武也只能微笑着看向贝斯福说到:“当然,合作还是要继续的。但是,合作的性质,只能是依托在互利互惠、平等平和的基础上。不然的话,在下宁愿不要贵国的支持和帮助,也绝对不当卖国贼的。”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扎礼逊等自己的话说完,接回话说到:“你们中国人,还真的是很难理解。放着高位不要,为了什么志气,阁下认为这样值得吗?”

淡然一笑,刘克武用目光正对向扎礼逊,声音有些冰冷的问到:“那如果是贵国某位高官,为了所谓的权利,要把贵国的某块领土,变成其他国家的傀儡地,请问扎礼逊先生会认为他是个英国绅士吗?”

“那当然不可能,我们大英帝国的绅士,怎么可能做出出卖自己的国家的事呢?”扎礼逊焦急连连摆手摇头的说完,还想再说什么。

刘克武可不想再给他说他那什么大英帝国的好了,挥手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到:“同样的道理,我们的国家现在是多病羸弱,但我们时刻都不会忘记,我们是一个拥有五千年悠久历史国家的公民。”

不让你说,但是不代表老子不说。只稍一停,刘克武继续说到:“在贵国不会出现那样的人,在我国我不否认可能会出现,但他们的下场,将是接受全国黎民,给予最公正最终的审判。”

扫视了四个英国人一眼,放下手上的咖啡杯子后,刘克武语重心长的又说到:“我可不想有一天,自己被写进我国的历史,而那历史中关于在下的记录,都是‘卖国贼’、‘汉奸’、‘民族败类’一类的词。那样的话,我的祖先,都不会允许我进入家族的祖坟中,死我都将无葬身之地。”

话已至此,刘克武将自己绝不做汉奸、卖国贼,做成了最基本的合作条件,扎礼逊等人,也只能是接受了。

他们都很清楚,在中国所谓的家族观念,很多时候不远超过他们英国的贵族观念要甚的多。所以,接下来谈到具体内容的时候,变成了后来被其他清政府官员知道后,感觉很惊奇、完全是在平等基础上的合作性谈判。

最后的结果,就是英国人会帮助自己,去向朝廷施行压力。而自己一旦取得任何一省之权,都将在经济、贸易、工业和军火购买上,给予英国人,以最大的利益保障。

钱,不怕被英国人赚去。因为,迟早有一天,刘克武自信自己会从英国人那,再把他们从中国掠夺走的资金,全都赚回来。

而且,很可能会是几倍几十倍。这样的自信,当然是来自于他对自己和自己社团现在那些人的能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话不断的涌现在刘克武的脑海之中。



第100章 日界风暴起


class="width">就在刘克武和英国人谈判的同一时刻,陈定一、华世奎却已经与杨度、王永江、吴景濂等人,分头展开了条件确定的全部计划。www.65txt.com<<>>

最先出手的,是仍然挂着英国汇丰洋行天津分行买办职务的陈定一。他带着人,进入到了天津日租界里后,立即展开了针对生产生活基本物资掠夺性的采购。

他的一个大采购,立即引起日租界内,所有东西的物价飞速攀升起来。陈定一的行动,这还只是一个开始而已。

实际上,此时的日租界之所以能如此好打击,因为他们并没有其他租界那样的合法性。租界的名称,也只是民间开始叫出来,而后在不合法的情况下,就被清政府默认了。

此时的日租界小,而且公开的名义只是商埠区。小而且实力弱,这就让物价等等元素,成为刘克武敢下手的主要原因了。

与陈定一前后不差半个时辰,天津新老八大家为首,天津各大商号同时开始停止所有向日租界供应货物的生意。并且,新老八大家还把他们自家的家丁、保镖们,全都派了出去。

凡是敢于向日租界内出售货物的客商,轻则被暂时查收货物、断掉货源。重者,则很可能直接给不知道哪飞来的砖头、刀子、斧子打中身体的要害部位。吓的那些想要趁乱多敛些钱财的不良商贩,这两个时辰后,就全都停止了他们向日租界的贩卖行动。

接到消息后,日本驻天津总领事小泉源三立即就联想到,这很可能是中国商人们,针对他们正在洽谈的马关之事,进行的报复。

这个小泉源三,早年毕业于京都大学的经济科,对于商贸事务自然很是了解。他在华世奎指挥新老八大家,对日租界形成贸易禁运和物资封锁的一个时辰后,就将在日租界内的日本七大商、四大银行的负责人,全部叫到了他的领事官内。

两个时辰,只有短短的两个时辰后,日本人发起了反击。他们先是派出了大批以黑龙会为首,那些流亡在中国的日本浪人,公然手持武器冲出了日租界,进行武装押运物资。他们的合作目标,当然不会再是中国商人,而是与他们关系极好的德国和意大利商团。

就在日本发起反击的时候,坐在华家商号里的杨度嘴叫露出了一声冷笑。

他转身对刚刚奉命赶到的周字营管带赵倜、霖字营管带张作霖和腾字营管带马龙潭不知道说了句什么,三营1200名精锐官兵,就迅速的穿着便装,冲向了天津德国租界和日租界各处。

那些日本浪人,还以为中国人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结果却是,在三个时辰后,震惊是的大事,在德国租界内发生了。

几名中国流浪汉,在街上沿街乞讨着。那些浪人们押运着物资一走到接近日租界附近的三道井时,那几个流浪汉见到了日本浪人押解的粮食等物资,立即呼哨一声。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窜出了三、四百名同样穿的很是邋遢的流浪汉。

一场哄抢物资的大动乱,就此展开了。让日本浪人想不明白的是,那些明明穿的很是邋遢的中国流浪汉,再哄抢物资的过程中,却各个都如军人一般训练有素。他们的行动很是整齐,目标也很是明确,只奔粮食、棉花等物资下手。

流浪汉们在洗劫一翻后,纵火就在光天化日下,把搬不走的物资,全都给焚烧成了灰烬。日本浪人愤怒了,他们挥舞起了罪恶的屠刀。

然而,他们却没有将任何一个流浪汉砍伤,因为就在他们准备动手的同时,那群流浪汉也发现了他们想要做什么。

三人、六人、九人同时结成的一个又一个小组,那些流浪汉们竟然在日本浪人想要挥刀砍人的同一时刻,从路边拿出了铁扁担、铁棒和斧子,呐喊着冲向了那些日本浪人。双方的混战,就在老龙头火车战附近,全面拉开的序幕。

在老龙头火车站的混战爆发的同一时刻,吴景濂在小的可怜的日租界内,一接到消息,就冷笑一声。转过身他带着日租界里,刚刚完成统一行动部署的“工人联合会”两万多工人,在四十八家日本人开办的工厂内,同时宣布罢工并退出日本租界。

那些日本工厂的老板一听到消息后,立即就把消息报告了小泉源三。此时的小泉源三,接到的另外一个消息是,至少已经有二十几支由日本浪人押运的物资,遭到了中国流民的哄抢。

老龙头、十字街、海河口、塘沽和宝坻,全都爆发了大规模的日本浪人与中国流民,为争夺物资而发生的大规模械斗。小泉源三接到的消息,却是让他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

他的两千多浪人,竟然打不过四处涌聚起来的中国流民。只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有30多名日本浪人,给那些流民活活打死。这更让他确定,这一系列事件的后面,一定有一只来自于中国官方的黑手。

就在五点同时爆发所谓“流民与浪人血战”的同时,刘克武也走出了英国人那家赌场。接到各处的报告后,冷笑又浮现在了嘴角下。

只十几分钟,刘克武就一身便装赶到了华家商号中。见到华世奎后,冷笑着说到:“启臣兄,现在该是抢收日本人债券、股权的时候了。”

华世奎点头笑了一下,转过头对他的一传话的跟班,说了几句什么。那个随从等他说完以后,迅速的跑出了房间。

将目光再转向杨度,刘克武依然是冷笑的问到:“日本那四家银行的存单,现在收购的情况如何了?”

将一分文书交给自己,杨度正色的回到:“回爵爷的话,启臣兄他们调查到的,已经被我们收购了九成。总共,已有本金一千一百三十六万四千二百二十两白银。”

没有再对杨度说什么,将脸准对向陈定一,刘克武问到:“你那边,现在那些企业的债券和股权,收购的情况怎么样?”

陈定一面色一正,立即回到:“回爵爷的话,目前还未正式启动,但已收购到三成左右了。只要时机一成熟,完全可以做到控制那些企业六成以上股权的目标。”

点了点头,刘克武坐直了身子,声音边的格外凝重的好说到:“很好,各位,等那些工人进了英租界,我们就要彻底实行我们的孤岛计划了。现在,我希望各位,都把精神和最佳的人选,都给我派到一线去。计划一旦全面展开,三天内我要让日租界变成人间地狱。”

三人都是点了点头,脸上,也都挂上了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的笑容。杨度的是冷笑、陈定一的邪笑、华世奎的,则完全是可以用狰狞来形容的恶笑。

到了傍晚时分,小泉源三终于在日本军队的护卫下,冲出了已经混乱不勘的日本租界。他赶到了直隶总督府,却并没有找到署理的直隶总督王文韶。因为就在混战爆发前,王文韶和直隶巡抚,都接到了北京军机处的电报,赶去了京城里。

小泉源三听到总督府一个衙役这样的回答后,更加确信,这次是中国人,在对他们进行着什么大阴谋了。当他又想去找署理的直隶提督聂士诚的时候,聂士诚的提督府看门的,直接把他拦在了门外,告诉他聂士诚去巡视炮台了。

彻底的愤怒了,小泉源三给日本在北京的公使,在他一回到日租界就拍去了电报。然而,这封电报,是他最后一次与外界联系了。

就在小泉源三的电报发出去只几分钟的时间后,刘克武已经到了天津火车站附近,一处洪门的堂口之中。这里坐着的,是天津各大帮派、堂口的负责人。

挥手让韩玉国将银票分发到各帮派、堂口当家的面前,刘克武面无表情的说到:“各位当家的,我刘某人也不多说什么。这次,是大家真正为我国人报仇的时机。半个时辰内,我要听到日租界,变成一片火海。”

半个时辰,只半个时辰后,日租界内的小电厂,就先被洪帮的人一口气扔进去了三十六颗zha药包。

正在指挥只有两千人日军,去阻挡那些工人逃离日租界的日本武官真也良之接到消息后,刚要带人赶往电厂,却又接到了水厂以及十几个大工厂内,也同时被人扔进了zha药包。

震惊了,在这个入夜前的傍晚,日本人全都震惊了,在天津的各国领事们也全都震惊了。谁也不会想到,就在中日还在马关和谈的时候,天津竟然全面爆发了这样大的,一连串的反日行动。

到了夜里,日本人把两千多部队,全都派上了接头。戒严,却已经晚了。只一天的时间内,日租界内的华商,跑出去了八成。剩下的两成也是因为太乱,没跑成的。

而租界里的工人,虽然有八千多人,暂时被浪人和军队给遏止在了各自的工厂内。但新的工人联合会总理宋真武、总干事年之学之,已经开始秘密组织人接收武器弹药了。

那些马梯尼枪和子弹,是由打着英国人观察团名义的英国汇丰员工,运进的日租界。当天夜里,工人联合会八千人,就有四千多人,拿到了弹药,为第二天的行动做好了准备。



第101章 又生一变异


class="width">整个夜晚,日本租界内,实际上都是人喧狗吠之声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回到了景休园里的刘克武,看着自己面前已经全部回到自己面前的手下们,心里不禁有些满足了。

自己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到这个时代才没多久的时间,就已经把这么多精英人士,全部召入自己的麾下。对自己的理想,刘克武此时是充满了信心。

喝了一口茶,刘克武看向杨度说到:“今天的行动,咱们还是做的不够劲。皙子,你说明天,咱是不是除了工人暴动以外,再给他们加上一把火?”

听到自己的话,杨度似乎早就知道一样。一脸无所谓的,他说到:“爵爷您都已经布置好了,什么时候下猛料,还不是您的一句话?”

坐在边上的华世奎这个时候接过了话说到:“但是爵爷您还要注意个事,估计东洋鬼子,现在已经给北京和他们国内去电报了。这要是朝廷问下来,可就不好办呐。”

“哈哈。”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笑过却不再说话。还是杨度接回了话,看想华世奎说到:“启臣兄你也太小瞧咱家爵爷了,呵呵,现在太后和皇上那,准是在为咱叫好。所以啊,明天咱只管继续办事就是了。别忘了,咱这资金里,可还有李公公的一份呐。”

听完杨度的话,华世奎和陈定一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都清楚,李莲英既然有了份子在那资本里,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他只要在宫里帮下忙,那太后和皇上,至少短期内是不会出面干预的。

刘克武见二人不再说话了,将脸转向了坐在一边的张作霖、赵倜和马龙潭。面露坏笑,对着他们三个问到:“你们三个营,今天抢了多少东西,过好数没呢?”

最先接话的,自然是直爽成性的张作霖,他憨笑的说望向自己回到:“回爵爷的话,我们营今天一共干死了三十七个东洋狗,打伤也有百十来个吧。不过东西,却抢回来的少,烧掉的多。您不是让我们注意行动速度吗,那些绸缎、棉花太难抬,我们就全给放火烧了。”

爽朗的一声大笑,笑声停住后,刘克武看向了赵倜问到:“你们周字营,我听说今天竟然把鬼子的盐车,都给推进海河里去了?再这么来几次,你们是不是想把海河变成海水啊?”

面露羞色的赵倜等自己把话说完,低头用小声说到:“是您告诉我们的,带不走、不是粮食和肉的,就全都给他报废,别让东洋狗得到的。<<>>那些盐,火少不了,不往河里推,标下实在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东洋狗拿不回去。”

看到他那幅模样,房间里的人,顿时爆发出了一阵哄笑。笑了几声,刘克武挥手让众人停住后,接着对他说到:“扔进海河是对的,但是明天我希望你们给我运回几车来。明天你们周字营和腾字营一起行动,他们可是工兵出身,再给我一点都不带回来,全都扔进河里喂王八,别怪我真跟你急。”

“知道了。”赵倜此时窘迫和羞色面脸的表情,任谁都能把他和历史上,在河南当了几年分疆之王的大军阀联想到一起。

也不再窘他,刘克武在众人又是一阵笑声后,将目光投向了马龙潭问到:“腾溪兄,明天您带着你的腾字营,要多吃些苦了。今天,刚才岷源的计算,就是让至少六十万两银子的东西,白白的烧掉和扔进河里去了。明天你们营,可要多运些回来。告诉兄弟们,运的多回去以后我给的补贴多。不爱运的,直接给我滚蛋回去看城门。”

再次引来全场的爆笑,这次的笑是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马龙潭的那个腾字营。帮带曹锟是天津人,所以这一到了天津,化装成流民以后,第一个叫嚷着要多少几条东洋狗,给在辽东战死的兄弟报仇。

结果可想而知,本来就都是工兵的腾字营,这一天之内杀掉的日本人,是有了过百之多。但在物资缴获上,竟然还不如其他两个骑兵营的半数之多。

不是约束不住,马龙潭白天其实就是不想约束。此时听到自己的话后,他也面露潮红的说到:“爵爷放心吧,明天我把曹锟那小子看住了,保证不再光杀人不见东西了。标下在这给您个保证,明天拿不回来了二十万两的物资,您把我扔回去守城门。”

对着马龙潭点了下头,刘克武的目光落到了一直默不作横的陆建章问到:“那些跟你去的死士,准备做的怎么样了?还有,其他各方面的情报,你都在这跟大家说下吧。”

自己的话说完,陆建章立即就拿出了一份文书,对着上面念了起来。先是说的死士,此时那些人,已经在日本人的四大银行,都做好了最后的准备,只能刘克武的一声令下,瞬间就能让日本人的金库,变成一片废墟。

北京那边,此时庆王、恭王、庄王、端王爷等人,已经将全部的关系全都用上了。在正面是七王八公百大臣一起在那游说,西太后和光绪皇帝,总算是默许了刘克武此次的行动。

当然,这之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后宫的总管太监李莲英。根据德公公的回报,李莲英现在是天天的,在西太后那夸奖刘克武。那赞美的词,已经多的不能再多。可以说这是李莲英自从跟上西太后以后,第一次为一个人,说这么多的好话。

这样一来,朝廷那边,暂时就不用怕出什么意外了。陆建章最后说到的,才是刘克武最感兴趣的。那些消息,是来自在天津的其他列强的。

先是德国人,帮了一下日本人,结果没想到的是,连他的小小租界之内,那些华工们竟然也集体的向英国转移而去。让德租界,在一天的时间内,也闹起了劳工荒。没了劳工,别说是帮日本人了,此时他们自己那,都干什么没人、半停滞状态了。

只一天的时间,西洋列强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法国人的态度,却很让人琢磨不定。他们先是卖给了日本人一些粮食和盐,但一碰上三营乔装的流民洗劫,法国人立即停止了一切供应。

法国的总领事,似乎也知道了些什么,派了个参赞去了广安门找到了留守的刘克文。刘克文接待法国参赞,但却丝毫不露这事是他弟弟在主导着办的。但法国人参赞在临走之前,还是说出了他们的驻天津总领事,想寻求与刘克武合作的话来。

接着,就是美国人。他们是一直跟在英国人后面的,而且花旗也给了自己贷款。他们的态度就很明确了,一面公开的表示,日本人应以其自身之行动,来减少中国民众对日本人的仇恨。那意思很明确,就是少割人家点地、少要人家点钱,你天津这几万侨民就安全了。

之后,美国人还公开对那些参与劫掠的流民,表示了同情。如此一来,日本政府知道以后,倒霉的自然就是小泉源三和正在北京的那个公使中村骏南了。他们两个,给日本那个首相电报里,一通大骂。

这还不算完,英国那个扎礼逊,倒也很是卖力。在傍晚的时候,他还串联好了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三国的驻天津总领事,也发表的了公开的态度,表示对中国流民同情。同时,扎礼逊竟然和沙俄公使廖罗佐夫一同,呼吁日本以自身行动,来平息天津之民怨。

西方列强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让日本尽快谈好正在谈的条约。而那条约之中,割地、赔款该少就少些,只有那样他们在天津的三万四千多侨民,才能真正安生了。

这一切,也正是刘克武事先预料到的。没有预料到的是,陆建章在最后说到的,美国的四大商团,竟然也开始对日本人下手了。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是吃惊,唯有刘克武大笑几声后,说到:“各位一定在想,这美国人为什么也参合上了?而且,还不是对咱们,而是针对日本人的对吧?”

众人都是点了点头,说明刘克武所说的,正是他们不明白的。停住笑声,在众人关注的目光中,刘克武把话说了下去:“首先,这美国人虽然独立时间不长,但是他们的大片领土,那可都是买回来的。所以,那个国家实际上,是西洋列强中,最重视经济利益的。”

停顿一下,让自己的气息平和一些后,刘克武接着说到:“其次,美国人现在在咱大清的领土上,是一没租界、二没驻军、三没大特权。所以,他们想利用这次机会,看上去是帮咱们,实际上是帮朝廷,跟日本人那分点肉走。用这个帮忙,来换取他们想要的东西。”

听到自己这话,华世奎先惊声问到:“你是说,美国人想用这次的帮忙,逼朝廷给他们也弄出几块租界来?”



第102章 拉英抵日策


class="width">各位大大不好意思,被人强制性的睡眠,居然睡过头所以起来晚了,更新有点迟,这章是白天码完的,还请各位的大多多体谅!收藏和推荐哦,老寒笔下无太监之说哦!

看向他点了下头,刘克武站起身,边踱步边说到:“没错,美国人早就想着,在咱大清这块肥肉上,分去一大块了。www.65txt.com

这次,他们应该不会只是现在这样,跟着咱们浑水摸鱼。如果我猜的没错,他们接下来,很可能直接对日本政府施压,来跟咱们的朝廷,换他们想要的。”

从惊疑中回过神,杨度接过了自己的话问到:“那朝廷会同意吗?美国人可是从来没真对咱大清动用过武力的。太后和皇上,不至于因为他们这次帮咱大清一把,就给美国人什么太多的东西吧。”

另外一边坐和的吴景濂这个时候也接过话,盯着刘克武术问到:“美国人即使在这次的事上,帮朝廷一次,朝廷也不至于就给他们什么租界吧?”

冷笑一下,刘克武走回自己的座位上后,阴沉的说到:“从现在开始,谁管朝廷要特权,咱们就跟谁那好好玩一下。不过,眼前咱们还是要先把东洋狗,给打疼打怕他。皙子,你一会立即就去见下美国在天津那个总领事,叫什么克拉斯的。”

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杨度用充满疑问的目光盯着刘克武问到:“我去了说什么?找他这么晚了,他会见我吗?”

又是冷笑之后,刘克武盯着杨度说到:“你尽管去就是了,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克拉斯现在应该正跟他们那所谓的四大商家,谈着怎么浑水摸鱼的事。你去了以后,就告诉他说,咱们要求与他们一起合作,来共同打击东洋狗。”

停顿了一下,刘克武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王永江后,又说到:“至于具体的,一会让岷源陪你去,你们跟他谈就是了。但是记住我们的原则,一切主导的权利,必须在咱们的手上。美国人不比英国人,他们的资金可不并是很多。”

毕竟也是懂洋务、熟外交的,杨度听明白了,自己这是要让美国人,因为资金不够大,给自己做后续力量。他站起身,对身边的王永江使了个眼神后,立即告别众人,向外走去。

看到杨度离开以后,刘克武将目光重新锁定回了陆建章的身上,说到:“明天,我要看到那些帮派、会党的行动。<<>>今天我跟他们那些堂主、帮主面谈之时,已经确定好了,他们死一个,我们赔五百两。他们残一个,我们赔三百两。受伤的,全都给一百两。”

说到这停住话,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刘克武接着说到:“英国人的zha药,现在都已经给你们了。明天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管把那些zha药和,全都交给那些帮派势力。正午时分,我要让日本租界,彻底乱起来。”

点了下头,并不多说话,陆建章很清楚第二天他该做什么。此时,在陆建章的心里,其实已经将刘克武当成了他的一个老师,一个交他做谍报工作的老师。老师的话,自然也只有他这个学生,才会第一时间清楚并理解。

略做思考后,刘克武将目光再投向了吴景濂说到:“明天,让宋真武把他那八千人,先都拿着汇票、本票,给我去挤兑。现在那四家日本银行,已经在把利息往高调。估计明天他们一开业,至少提高到一成以上。告诉那些苦力,半成给他们个人,其他的交回来。”

“这……”

脸上露出了难色,吴景濂沉吟一声,才接话说到:“他们安全吗?那些穷人,要是见着几百上千两的银票,还不卷钱跑了啊?”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也感觉到了不太安全。正在思考时,坐在边上的陈定一却突然开了口:“爵爷现在不是正为新军编练之权,而做各种之努力吗?那为何,如此好的机会,爵爷不用来让朝廷更重视您,反要去想藏头藏尾呢?”

华世奎等他说完后,也微笑的说到:“云卿的话我认为有道理,朝廷现在给东洋人,也是气的够戗。如果爵爷您此时,用咱们现在办的这事,给皇上和太后出下气,必然会让朝廷更重视您。况且,威望亦必盛之。”

想了一下后,刘克武转头看向了吴景濂、韩玉国。从他们的眼睛里,刘克武看出了,他们也是赞成陈、华之意的。

在心里自己也想了下,如果自己去现在身,会不会引来什么麻烦。现在小日本的一个亲王,可正带着一个军的兵力,威逼着山海关那的毅、淮等各军。如果自己现身,把事揭会不会让***急了跳墙,进一步进逼北京呢?

想到这,刘克武重新抬头,看着众人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几个人听完没等说话,反是张作霖最先叫嚷起来:“我说老七,你有什么怕的。妈了个巴子的,咱能给他们司令官干死俩,就不能干死四个吗?”

一边的赵倜也在他话音一落,接话说到:“雨亭说的对,如果你亲自现身,该是东洋狗怕咱,而不是咱该怕他才对。真要再大,你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总兵,他娘的向朝廷要来个大营,给他冲上几下。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呢。”

摇了下头,刘克武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说到:“你们两个,要我说多少次?武勇之力,即使如楚霸王,也只能举起一只鼎,却扛不起一座江山?更何况,我又非项羽,怎可去学他呢?”

“是啊,爵爷的话在理。”接过自己的话,吴景濂继续说到:“张管带、赵管带平日不也喜欢听书吗?霸王之结局,何等其惨烈。爵爷的担心很有道理,若东洋狗真急了,把部队继续向山海关推进,那爵爷就不是功臣,而是罪臣了。”

他的话音刚落,陈定一却突然笑了一下。众人这还全都心烦意乱之中,他那却笑出了声来,引的众人将目光全都盯向了他。

也感觉到有些事态,陈定一正色一下后,开口对着刘克武说到:“爵爷为何忘了,您完全可以是拉着威尔逊和罗宾一起去啊。那样的话,东洋人再急,也要顾忌到英国人吧?只要他有所顾及,那又怎么敢再借此事,来跟朝廷为难呢?”

“你说来轻巧,那俩英国人,会跟咱爵爷去吗?他们可跟东洋狗,关系也不错。这次要不是爵爷给他们看到了那么大利益,他们不跟着东洋人,合伙欺负咱都不错了。”赵倜说完后,嘟着嘴盯向了刘克武。

究竟该怎么做,真正能下决定的,毕竟也只是刘克武一个人而已。不过坐在东南角的马龙潭,这个时候却突然冒了一句话:“既然英国人重的是这次的利益,那为何爵爷就不能再多给他们一些利益,让他们为了利益站出来,陪爵爷走这一趟呢?”

听到平素言语不多,但与他同好书法马龙潭的话后,华世奎这个时候也接话开口说到:“是啊,反正那么多的钱,只要爵爷计划成真,那么大的利益,再分些给英国人,又有何不可的呢?只要把英国鬼子拉出来,给咱做了挡箭牌,爵爷您认为,是否比多少钱都值得呢?”

难得一个为商之人,在此时竟然也先将国家利益想在了前面,听完华世奎的话,刘克武、第一对这个时代的官员,他了一个新的认识。

谁说他们只认得钱财和顶子?一个亦官亦商之人,都如此有大气之心,这个国家,还是有很多爱国却无法伸展报复的官员的。

向华世奎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刘克武说到:“好,我们就按腾溪和启臣兄弟这个主意来办。现在先把钱给那些英国人,日后,等咱有了根基,我再让他们加倍给我送回来。”

决议,就此定下。第二天的一大早,刘克武就一身锦衣华服,走进了汇丰在天津的分行之中。这个汇丰在中国,乃是干洋行起家,后办的银行。所以直到此时,他们还是把银行和洋行,合并在一起的。

而威尔逊,实际上就等于是后世那些跨国集团中,派驻在某国一个大业务区的总监一样的职务。名义上虽然只挂着北京的经理,但却是兼着天津经理职务的。

见到刘克武不请自来,反倒让威尔逊吃了一惊。不过这惊讶,还只是刚刚开始。当刘克武跟在他后面,进入到他的办公室坐定,立即就说出了自己的要求来。

讨价还价,是这样的情况下,最常见也是最应该见到的了。但威尔逊此时已经很是明白,他面对的这个中国年轻的男爵,的确不比那个李鸿章简单。

几次两个人交锋,无一不是被刘克武压着走的。这一次,也丝毫没有例外。在一翻讨价还价之后,刘克武以此次行动的半成,按英国人说法也就是5%做为交换,就换得了威尔逊同意与自己一同去日本四大银行,带头挤兑那些存票和本票。

既然二人已经谈好了,接下来刘克武去找罗宾的上时候,威尔逊自然也就不会落后。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怕刘克武给第一次合作的罗宾,在利益上要比他的多。

可这正是刘克武想要的,到了渣打的天津分行后,几乎没用自己怎么说话,完全是两个英国人之间,在进行着谈判。最后,同样的代价,5%的总利润分成,就让罗宾也加入到了挤兑的行列之中。

一切,都在按着刘克武的计划前进,只因为这些洋人,在中国只想要更多的利益了。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现在他们的贪婪,决定了日后要处处被刘克武这个年轻人,在外交上处处压制着他们。如果他们能想到的话,怕是说什么,也不会现在这样“帮助”自己的。



第103章 风潮前奏曲


class="width">英国人的老式马车里,一坐三人。www.65txt.com

刘克武和罗宾并列着,坐在马车的后方。威尔逊和杨度,则分坐于左右两侧。

马车是人家罗宾的,威尔逊的才干和财力,又比不过人家罗宾,所以此时他只能坐到了侧位。

穿行于天津的大街之上,马车的前面此时开道的,却没有半个中国人,而全都是荷枪实弹的英国印度巡捕。

队伍所到之处,引来路人的驻足观望。让所有天津人吃惊的是,此时那架华丽的马车里,赫然坐着的却已是一个穿着官府,戴着二品顶戴的中国武官。

在这个时代里,中国官员与洋人走在一起,并不是什么希奇的事。可此时让路人惊奇的是,马车里那个武官,竟然是坐在洋人马车的首位之上的。

而且,还不时用一幅淡然自若的表情,和车里那两个衣装华丽的洋人谈笑风生。这就让所有看到的人,大感意外了,因为在洋人那,中国人都是卑微的。

清朝的官员,除了少数几个,绝大多数碰着洋人都只能是矮上一截的。此时那架马车里的武官,却是坐到了另外一个洋人的首位之上。

马车就在路人的关注之下,径直冲进了日本租界。跑到了日本大和银行在天津的总部门前时,那里已经云集了几百个手拿着存单、本票的中国人。

马车停止,刘克武在威尔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跟在罗宾身后走下了马车。那些手拿本票、存单的人看到突然来了这么个二品大员,也都是吃了一惊。

转身低头对杨度小声耳语了几句,刘克武并没有跟那些等着取钱的中国人说什么。对着威尔逊和罗宾说笑着,三人就在印度巡捕的开道之下,走进了大和银行总部的二层小楼内。

一进入小楼一层大厅,几个日本职员见到一个戴着红顶子的中国官员,看他胸口绣的是赫然是头狮子,那应该是武将。

那几个日本职员更为惊讶的,则是跟在那个中国武官左右并行的,竟然是两个西洋人。日本职员不敢怠慢,两个迎上前来,另外两个连忙跑向了二楼,去报告他们的负责人了。

被两个日本银行职员引导着,刘克武和威尔逊、罗宾以及已经从外面跟进来的杨度,一起走进了一层西北角落的一间贵宾室内。~~~~

年纪在四十岁上下,留着八字胡子的一个年长的职员,在四人坐定后,先对着罗宾和威尔逊说到:“二位先生是哪国人士,可否告知在下,您的大名和职务。来我大和银行,又有何见教呢?”

他竟然说的是一口还很声音,带着天津味的汉语,这让刘克武和两个英国人,对视了一下,嘴角都浮现出了一丝轻蔑的嘲笑。

笑的原因很简单,日本人在天津,向来都是横行霸道的。他们冲到哪,都是喊着他们的“大日本”话,绝对不愿意说汉语的。

但此时,这个日本人却说的是带着方言味道的汉语,说明他自己那,先卑微了一些。原因简单的很,那还不是因为见到了来的是一个清国的二品大官,还外带着两个洋人陪同。

日本人很是飞扬跋扈,但是一遇见西洋列强,他们也要先软上三分。而且,清朝的官员是很无能,但是崇尚武士道的日本人,却对清国的武将中,很多人甚是敬佩。

漠然一笑,威尔逊也用还算流利,带着京片子口音的汉语对那个日本职员说到:“本人是大英帝国汇丰银行京津两行经理威尔逊,这位是渣打银行总经理罗宾先生。这位清国的先生,是署理广安门总兵、三等男爵刘克武刘爵爷。”

“啊?”那个日本职员听到两个洋人的名头,已然够吃惊的。但最让他吃惊的,还是听到自己的名号时。

那个日本职员张大了嘴巴,合了闭、闭了合的张合几下后,才结结巴巴的对着刘克武一鞠躬,嘴上说到:“您就是在辽东,杀掉山县司令官和桂太郎将军的刘将军?请恕在下眼拙,多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此时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日本职员,他的额角竟然已经见到了一些沁出的汗水,看到他那幅模样,刘克武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小鬼子已经人人皆知自己,人人皆对自己产生了畏惧感。

高兴归高兴,将身子靠到沙发后面的背上,刘克武面无表情的对着那个日本职员说到:“本爵爷也不跟你们这群东洋人多废话,这次我和威尔逊、罗宾先生一同来,是来提钱的。”

依然是面带冷漠之色,刘克武停顿一下后接着说到:“本来以为,你们日本人的银行还安生点,把所有家当都存在你们这了。可现在看来,我们觉得很是不安生,所有,要把我们的钱都取走。你是这干什么的,是经理啊还是负责人?”

“在下井下宏宾太,是大和银行天津分行的营业课长。”那个日本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反问到:“刘将军何时在我大和银行存的钱,为何在下从来也没听说过呢?”

你当然不知道,你要知道了那我还玩你什么?冷笑着,刘克武看着这个叫井下的家伙说到:“怎么着,难道贵行有什么规定,非要存钱的人,都自己亲自来吗?”

那个井下宏宾太连忙摆说,嘴上连连说到:“这个自然没有,这怎么可能呢。象刘将军这样的重要人士,怎么可能总是亲自来存钱呢。那不知刘将军,你存了多少钱,又要取走多少呢?”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从大厅里绕过来,又有一个穿的西装革履,年纪在五十岁上下的日本人走进了贵宾厅。一见到威尔逊和罗宾,立即热情的迎着他们走了过去。

边走,那个刚进来的日本人还在嘴上说到:“哦,尊敬的罗宾先生、威尔逊先生,我还以为是哪位欧洲的朋友,来了我这大和银行。是什么风,把汇丰和渣打两大银行的经理,全都吹到我大和来了呢?”

礼貌性的东西,英国人是绝对不会落后的。威尔逊先站起身,与这个刚进来的日本人握着手,嘴上说到:“广野先生就不要客气了,在下这次来,可是要让麻烦广野先生的。”

说到这,他话音一停后,牵引着那个日本人转对向了刘克武,介绍到:“我给广野先生介绍一下,这位是清国署理广安门总兵官、三等男爵刘克武将军。这次我和罗宾先生来,是要找您取钱的。”

那个中年人,听到他面前这个看上去年纪绝对超不过二十二、三岁的中国青年官员,竟然就是刘克武后,心头不禁也是一颤。但有英国人在,他就算有什么想法,也是绝对不敢露出来的。

出于礼貌,这个叫广野的家伙,冲着自己鞠了一躬,嘴上说到:“没想到竟然是刘桑前来,真是失敬了。”

他抬起头,将目光正对向刘克武后,继续说到:“不知刘桑什么时候,也在我大和银行中有了存款呢?据我所知,刘桑似乎对我大日本帝国,很是不友好。怎么也在我这银行,存钱了呢?”

别你妈的废话,刘克武已经失去了耐心。等他的话一说完,立即冷笑着和他逼视对看着说到:“怎么着,阁下难道还要管,是谁来你这存钱的吗?似乎在银行业,就没这规矩吧?”

此时的整个国际上,银行业还没发展到后世那样,需要一个大子都得拿什么身份证。所以很多时候,那些真正有钱的大人物,都是派人来存,或者干脆化名到银行存钱的。只要手里有存单,银行一般是不会过问存钱的人是谁的。

这也正是让刘克武,能把现在正在展开的这一系列计划的执行起来,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如果换在后世里,想用这个办法来挤兑黄一家银行,那是万万做不到的,除非你自己真的去拿着身份证,存进去足够的钱。要想搞挤兑,弄不好还先要自己进了班房。

法制的不健全,体制的不完善,让刘克武有了一个大空子可钻。这也注定,这场斗争将是日本人惨败而收场。

但并未意识到,即将要发生什么的广野,在听完自己的反问,又被自己的目光逼视的冷气侵骨后,声音变的低了许多:“既然是刘将军您自己存钱,那又为何要劳烦威尔斯和罗宾先生呢?”

这回变成了大笑,刘克武坐回到沙发上,做出一幅无奈的表情说到:“那是因为我欠人家汇丰和渣打的钱啊,这二位现在这是来跟我催要贷款的。要么,我还真想再把钱,存一段时间,吃上几个月的利息呢。”

话说的很是平淡,但是听到的人都已经明白了,这场席卷整个天津日租界的风暴,很可能正是现在坐在那里,悠然的喝起茶来的中国最年轻的总兵官所为。

虽然明白了些,但广野还是抱着刘克武不会有太多存款,不会影响到他们银行运营这样的幻想。



第104章 威势取存款


class="width">镇静了一下,广野重新带上了笑容,看向了威尔逊和罗宾问到:“二位先生,这刘将军借了你们多少的贷款,竟然能劳烦二位亲自前来最讨啊?”

罗宾也有些不耐烦了,有挥手弹掉了落在裤脚上的一些尘土后,看也不看广野的回到:“不多,我们渣打本利三百三十万两,威尔逊他们的汇丰三百七十万。(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总共,是七百万两白银。”

“啊……”

广野听到这个数字,再次被震惊当场了。七百万两白银,那也就是说,至少刘克武按他们现在的利息,要有六百四十万本钱存在他们的大和银行里。

而昨天开始的挤兑,已经在一天之内,抽走了大和一半的资金。此时他那金库里,剩下的现银已经不到八百万两。那之中很多,还都是租界要运给国内的军费暂存款。

强控制住惊讶,广野又将脸重新对向了刘克武问到:“罗宾先生说的这个数字,如果刘将军真在我大和银行有存款,怕是没有六百四十万两本金,也拿不走七百万两白银吧?”

“哈哈……”

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用笑声打断了他的话,一挥手让站在身边的杨度,打开了一直被他夹得紧紧的皮包。跟在身边的韩玉国,也同时打开了另外一只皮包。

等杨度和韩玉国,将皮包里的存单、本票放到贵宾厅中间那张茶几上,刘克武才站起身走到广野面前,还是笑着说到:“广野先生清点一下吧,这里是7百53万3千两的本票和存单。按贵行现在十付一的利息算,应该给在下的是本利828万6300两白银。”

“啊……”

这一声惊叫,是从广野进来以后,一直再未说话的井下宏宾太嘴里爆出来的。不只是他,听完自己说的数字后,广野和在房间里的其他几个日本人,也都是张开了嘴,老半天没闭上。

你不惊讶,老子才奇怪呢。刘克武见到这几个东洋狗那幅模样后,心里很是痛快了一下。但是脸上,却依然是那幅淡淡的微笑接着又说到:“而且,这些前在下还要立即提走。即使没有汇丰和渣打的贷款,在下马上要有笔大生意,也需要资金。<<>>还请广野先生,您给兑现吧。”

说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那个广野。老子不只是为了还贷款,才来取钱的。你也甭想着,玩什么外交策略,去让英国佬搞什么顺延还款日期,来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

这话一说出来,就连本来真打算只要日本人给他们适当的利益,就给刘克武这放下水的威尔逊和罗宾,顿时也再次明白了。他们现在这个所谓的“合作伙伴”,的确不比李鸿章好对付,而且有过之无不及。

被自己的第二句话收回了心神后,广野还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盯向刘克武问到:“刘将军是何时存到我大和银行如此之大数的呢?为何从未听说?刘将军不会是,用您手上的权利,强行从那些储户的手里,拿到的这些存单和本票吧?”

“你他娘的说什么?”

跟着进了房间,一直默不作声的直属骑兵队队附吴光新听到广野的话后,与站在他身边的三个哨官,同时将手伸向了怀中。

本来还在想着,怎么能从这两个亚洲人中间,取得比刘克武给他们承诺更大利益的威尔逊,毕竟是和这些魁字营的人接触次数多,了解这些人行动迅速、训练有素质又忠于刘克武。听到广野那句带有讥讽和蔑视的言辞后,立即就反应了过来。

就在吴光新等人刚想从怀中拔出手枪的当口上,威尔逊迎面拦到了双方的中间。他的嘴上连连说到:“各位都要冷静下,我们是来取钱,不是来打仗的对吧。大家都冷静下,冷静下。”

本来也气的自己也想拔枪,直接把这些***全都甭了的刘克武,见到威尔逊出来拦截,心情也迅速的抑制了下来。

脸上露出了杀气,还是那幅让所有人看到都不会舒服,只会感觉冷森森的表情,刘克武站起身走到广野的正对面,

那个广野看到自己那幅表情,已经吓的一屁股跌坐到他身后的椅子上。广野很清楚,他面前的这个中**官,是个什么角色。

能把他们最厉害的两个司令,都在万军之中拿去了性命的人,别说是他这样一个读书人出身的银行经理。

就算是那些崇尚武士道精神的浪人、武士,怕也很难从这样一个中国魔鬼手上逃生。在他的心里,一见到刘克武那幅表情朝他走来,已经充满了恐惧。

走到广野面前,那些日本人,是没人敢来拦自己的。刘克武用冷森森的目光,紧紧的盯住广野,一字一顿用同样冷森森的语气说到:“你给老子记住,中国人是不会干强盗事的。整个亚洲,也只有你们这群侏儒,才会用卑鄙的手段,去抢别人的东西。”

已经被下的抖起来的广野,看到自己越靠越近,连忙向站在地中间的威尔逊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威尔逊看到他那目光后,心里也不禁止好笑了许多,刘克武对日本人此时的震撼性,那是所有在中国的洋人,都很清楚的。

山县有朋和桂太郎,那两个人号称是日本新一代的陆军七大战将中,威望和武工乃至政治上都很有造诣的。却在鸭绿江战场上,给此时站在广野面前,年轻到让人很难相信的中**官,在万军之中取了上将首级。这样的震撼性,是刻骨铭心的。

虽然明白这些,但该解围还是要解围,毕竟他们现在想要的,只是利益而已。所以威尔逊立即又拦到了刘克武与广野中间,拉住刘克武说到:“爵爷,我们是来取钱谈生意的,不是来为贵国和日本的战事做对抗的。冷静下,您冷静下,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谈。”

那个广野也连忙得瑟着站起身,冲着刘克武鞠了一躬,在嘴上赔礼的说到:“刚才的话,是在下的不礼貌,还请刘将军原谅。”

你娘的***东洋鬼子,怎么不硬气了?怎么不提你们的大日本荣耀了?归根结底,你们就是一群趁你病要你命,仗势欺人的狗而已。真碰到比你们强大的人了,你们只会象现在这样,点头哈腰当哈巴狗。

看到广野那幅样子,刘克武的心里很是舒服了一下。但嘴上,却依然不饶人的说到:“你给老子记着,老子是存在你们这拿钱存进来的大储户。不是你们小日本那些个强盗武士,更不是你们那个强盗政府。现在老子不跟你废话,半个小时内,我要拿走我的828万6千3百两。”

“是、是……”

广野此时在心理上,已经彻底被刘克武震慑住了。他连连点头哈腰的说是,重新站直身子,转身对着站在边上的井下接着说到:“井下君,让您的营业部,速度派人前来核对存单与本票。”

将脸转对向一个刚才和他一起进来的中年日本人,他又说到:“川野君,你速度去库房,清点好刘将军该提走的数字。我们大和银行,不会拖欠任何储户的取款。”

井下没有说什么,立即转身就走出了贵宾厅。在双脚离开贵宾厅的那一刻,井下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刚才贵宾厅里的紧张气氛,和刘克武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子气,着实让他在那里有了窒息的感觉。

井下走出去了,那个川野却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哈腰对着广野说到:“广野君,我们的库房里,存银……”

他是用日语和广野说的话,本以为已经坐回沙发上的刘克武听不明白。可哪想到,一听到他这话,刘克武重新站起了身子,冷笑的看向他们两个,说到:“怎么着,堂堂的大日本大和银行,现在连828万多两白银都拿不出来了?”

停了一下,刘克武露出了一张如梦初醒的表情,继续说到:“难怪了,难怪伊藤要管我们要三万万两。别告诉我说,你们这个发行日圆的银行,连我这点钱都兑现不了。你们日本,还不至于穷到连裤子都穿不上,只能穿那块布吧。”

日本人的对话用的是日语,威尔逊和罗宾乃至房间里其他人没听懂。但刘克武的话,却是用汉语说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引起房间里,一片哄堂的笑之声。

广野听到这话,转回头恶狠狠的瞪了刘克武一眼。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碰上了刘克武那阴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立即又给生生的憋回去了。

一幅怯生生表情广野,让在场的众人,再次哄笑满堂。在众人的哄笑之声中,跟在川野的身后,走出了房间。广野很清楚,此时的情况已经完全不可能让他们占到任何优势了,英国人已经真正的,站到了刘克武的一边。

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赶紧把钱给那个瘟神,送他们早点离开这里。至于库房被刘克武取空以后,他们怎么应对接下来的事,广野现在也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第105章 风暴骤然起


class="width">有了英国人压镇,门外还站满了等着取款的人,广野即使想出去求救,都几乎不是可能的了。www.65txt.com~~~~过了下半个时辰以后,他只能悻悻的走回了贵宾厅。

还在谈论着刚才几个日本人表现的刘克武、威尔逊和罗宾见到他进来,停止了谈话。刘克武用目光盯住他,面带讥讽微笑的问到:“广野先生,都核对好了吗?我的钱,都准备好了吗?”

无奈写满了他那张已经涨出皱纹的脸,广野点了下头,说到:“现银只有788万两可以动用,刘将军能否通融一下,其他的款子允许我用汇丰和渣打银行的本票来顶呢?”

差了五十万两?根据陆建章他们买通的那个大和银行职员所说,这个时候大和银行里,至少有850万两白银。广野现在竟然说,他们只能支付出788万两现银。

那剩下的银两,他是要做什么的呢?刘克武的脑袋,高速的转动了起来。能想的到的,用处只也只有两个。一个是支付已经登陆中国的那些日本军队的军费,另外一个就是这个广野,想留些应付外面那几百个要兑现的储户。

冷笑,再次浮现在刘克武的脸上后,他盯着广野说到:“我存进来的时候,都是白花花的现银,你现在要给我拿别的银行本票干什么?本票我不要,要不你先去这二位先生的银行,给我换成现银再说吧。”

见到自己不要本票,广野不禁又将目光投向了威尔逊和罗宾。这一次他遇见的,是和刚刚相同的情况。两个英国人,竟然可以的回避了他的目光。广野似乎明白了,这些人,就是来拆了他的这家银行的。

心一沉,广野转身又离开了贵宾厅。随后叫到身边几个随从,对着他们吩咐些什么。那几个随从,迅速的跑出了大和银行,分别向各个方向飞奔而去。

他们去做了什么,只几分钟后刘克武就接到了守在外面的两个亲兵棚长的回报。他们要去做的,正是刘克武想让他们去做的。

因为就在此时,王永江、吴景濂、陈定一已经分别到了日本人的其他三家银行。他们的手上,拿着的是总共1200万两银票。要做的,当然也是立即提现。跟在他们身边的,则分别是威尔逊和罗宾的助手们。-====-

在接到广野派人去向其他日本银行求助的回报后,刘克武对着身边的韩玉真使了一个眼色。韩玉真心领神会的转身,就走出了大和银行的大楼。

就在广野忙着让他那些职员,做着最后的银两清点核对之时,在大和银行的外面突然涌来了过千人的储户。那些人一到银行门,就大声的嚷嚷了起来。

“日本人这家银行没钱了,刘爵爷的八百万两他们现在都给不起了……”

“东洋人骗大家了,他们把钱全都运回他们日本了,根本不能把咱们的钱还给咱们了……”

“大家进去赶紧把我们的存单和本票,变成现银吧。东洋鬼子靠不住了,他们没钱了……”

而此时,化装成苦力的霖字营,也已经赶着马车,走到了大和银行的门口。见到混在人群那些巡办队队员后,彼此之间只是末期的一笑。

带着自己的部队,张作霖很轻松的分开了人群,走进了大和银行的一层大厅。他也不用日本人去引路,径直朝着贵宾厅走了进去,让那些日本人都不禁目瞪口呆了一下。

什么时候,中国人可以在日本人的银行里,如此放肆了。但此时他们被人掐住了脖子,一切,也只能是忍气吞声的接受了。

张作霖走进贵宾厅,一把推开了挡到他面前的一个日本职员,径直大步走到刘克武面前。站稳脚打了一个标准而又规范,由刘克武新制定出来不久的军礼后,郎声说到:“标下魁字营骑兵前营管带官,奉命带我营兄弟,赶来运银。”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淡然的一笑后,转头对着威尔逊和罗宾说到:“二位先生,这广野经理也前后准备了整整四十分钟。我们是不是,也该运银子了。”

掏出了怀表看了一眼,罗宾点了点头说到:“是的,时间的确已经超出了十分钟。亲爱的刘,我们的确该把您的银子,运离这个鬼地方了。”

说完,罗宾第一站起了身子,冲着站在门口的那个日本职员大声说到:“出去让你们广野先生进来,准备的怎么样了?我们该做交接了。”

只过了几分钟以后,大和银行的门口还在被那些平民喧闹着堵着,刘克武却已经带着霖字营的四百人,押运着整整200多口大箱子,从银行的后门离开了大和银行。

张作霖早已经接了自己的命令,这些银两直接就向着景休园运去。至于这些银子,接下来做什么,整个详细的计划,张作霖却不知道了。真正知道的人,只限于刘克武、杨度、华世奎、陈定一和实际上已经变成总帐房的王永江了。

就在刘克武带人押银子离开大和银行的不到十分钟时间,大和银行的金库内突然闯进了七名蒙面持枪的人。他们并没有去和日本纠缠,而是挥手就把每人两只zha药包,甩进了大和银行的金库里。

门口那些哄闹着要兑现的人,被突然传来的十几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短时间内炸的鸦雀无声。等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哭爹声、喊娘声、大叫大嚷声响满了整个街道,那些人完全是一哄而散的逃向了四处。

爆炸发生的时候,广野还坐在贵宾厅中,不停的叫骂着刘克武的祖宗十八代。金库恰巧就在贵宾厅的地下室,这一炸广野、井下他们第一刻就受到了冲击。

爆炸先是将他们掀上了两、三米高的半空,再接着等他们落下的时候,又随真塌陷的地面,被埋进了他们的金库里。等到日本人的巡捕和军队赶到大和银行的时候,眼看着广野、井下等三十九名日本职员,全都只是有出气、没进气的没救了。

一波未停,一波又去。就在刘克武告别两个英国人,带着霖字营刚返回景休园的时候,在日本租界内,只短短半小时内,就连续发生了三起银行金库爆炸案。那些爆炸案,当然是在陆建章的巡办队骨干,带着那些帮派中的死士去做的。

四起爆炸案再次震惊了整个天津卫,但这还没有开始。就在第四宗爆炸案发生的同时,日本租界内的六家工厂内,八千名工人突然拿起了。他们呐喊着,突破了巡捕和军队的防护网,进而迅速的演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工人暴动。

那些工人的领袖,自然就是天津工人联合会的总理宋真武。起义就是以第四宗爆炸案,作为信号的。听到爆炸案后,六大队八千多名工人,迅速的拿着马梯尼步枪,与日本人只剩一千两百多名的军队正面交战起来。

混在那些工人中间的,则是魁字营缉私队、直属骑兵队的官兵。这些人魁字营的正规军,加入到那些工人之中,全都暂时变成营、连长了。

段祺瑞则化名齐瑞,混在中间担任了工人联合会武装总队的总教导官。炮兵营的第一队队附陆洪涛和留守广安门坐镇的王士珍聘字营的三个队附王怀庆、王汝贤、李玉田则与缉私队队附张福来一同,做上了五个大队的直接指挥官。

工人暴动的发生,瞬间轰动了朝野,也惊动了各国列强。他们以为这又是一场类似太平天国一样的起义,但就在他们想做什么的时候,宋真武却公开在老龙头火车站面见了几个洋人记者。

“扶清保国、驱除日寇。捍卫大清、求保自存”的口号,通过那些记者在一个多小时后,就传遍了全世界。

听到这个消息以后,本来还担心的庆亲王,立即就跑进了西苑。已经重病在身的恭亲王,也跑进了皇宫里面前光绪皇帝。他们的话是完全一致的,就是让李鸿章先拖下日本人,把天津那八千多苦力暴动的人,也派出山海关去跟日本人再打一下。

满腔热血想要做英君圣主的光绪,倒是很赞成。可惜,一到那个老妖婆那,又给拖了下来。

北京怎么样,此时的刘克武可不清楚。在宋真武率领工人起义后的两小时,刘克武将原本已经退出日本租界的那一万两千名工人,全部在西沽武装好,重新派回了日租界。

此时的日租界本来就不打,日本人驻军也只有两千人。两个小时的激战,工人武装阵亡了三千多人,可日本人的两千军队和一千三百多名巡捕,也打的只剩下了不到九百名军人和三百多巡捕。

小泉源三看着在他面前四处呼喊的那些军官们,深思熟虑后还是下达了全体突围,向北撤退的命令。他想找别的出路,却也根本没可能了,因为他的电报机,没电都停摆了。

而日本人刚一开始后退,刘克武立即下令,工人武装总队与魁字营暂时全面混编到了一起以后,冲进日本租界就开始疯狂的掠夺财物。



第106章 编军接新旨


class="width">当然,目标只是早已经被记录在案的日本侨民,和那些亲日的狗汉奸。www.65txt.com<<>>平常的老百姓和正常的商人,却是一点也没受到损害。

工人武装行动顺利的同时,那些日租界里的帮派也全面行动起来了。一个又一个的日本人侨民领袖、一个又一个的亲日商人首领,给那些帮派成员或枪杀、或砍死。更有甚者,民怨较大的几个,竟然遭遇了灭门。

接到这个消息,刘克武的眉头还是不禁皱了一下。转过身看向杨度,深沉的说到:“这样可不行,你马上派人去给我告诉那些帮派的人,罪不及家人。谁在做出灭门惨案,回头我也灭了他的门。”

制止那些帮派的恶劣行动,刘克武很清楚是必然要做的。不过此时自己最重要的,还是要赶紧把眼前已经恶化的局势,重新掌控到自己的手中。

本来是想跟日本人,来次大规模的金融混战,趁机多捞些资本好为日后自己建新军、帮助马玉昆恢复毅军之用。可现在的情况来看,虽然那些工人武装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但随时一个不小心,都真的可能把中国的工人运动,赶在背面那只大熊前搞起来。

这样的情况,刘克武可是不想见到的。在这样一个大时代环境下,中国不能先闹出来赤色风潮。那样的话,自己不但上不了位,没准还得不知何时就给那股赤色风潮卷出历史的大潮中去。

于是在杨度去给那些帮派武装下命令的时候,刘克武带上韩玉国和霖字营的骑兵第一队,也迅速的朝着天津工人武装总队指挥部赶了过去。

到了指挥部,也不多说什么,刘克武立即就让宋真武将所有大队以上级的军官,全部都召集到了一起。

按暴动之前刘克武的设置,此时这些苦工出身的青壮,都已经在魁字营的帮助下,完成了整编。参与暴动的是21600人,此时被编制成的是18个大队。大队长全部都是魁字营原来的中低级军官担任,副大队长则全部都由工人中的骨干来担任。

在驱逐日本军警的作战中,有三千六百名工人已经阵亡和伤残,此时剩下的,也只有1.8万人而已。但为了指挥起来方面,宋真武和段祺瑞,并没有改变18个大队的编制。

看着坐满了小会议室的工人武装指挥官,脸上十分平静的刘克武说到:“只一天的时间,咱们就已经损失了三千六百名好兄弟。在接下来的守卫日租界斗争中,我希望从宋总理、齐总指挥(段祺瑞)和年总干事长以下,所有的各层指挥官,都要以最快的速度,来强化队伍的作战素质。我们是人多,但是东洋狗在关外,那还有六、七万更精锐的部队。”

停了一下,将目光看向了宋真武,刘克武露出一丝笑容对他说到:“宋总理这次已经名声在外了,我已经让人回京城去活动。一旦这次太后和皇上定下来,我至少保你个署理的三品顶戴。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真正快速的成长起来,独挡一面。”

宋真武听到后,点了点头。人已经三十五岁,但他虽然在苦工以往形成的会党中威望很高,这次还真是第一次指挥这么多人,还是第一次干出这么大的惊天动地的事。心里,自然是有些紧张的。

而且,他更清楚的是,以往散沙一盘的工人,这次能在三个多小时内,就把日本人全都赶出了日本租界。其真正的主导,绝不是他们这些苦工会党的领袖,而是那些精锐的魁字营官兵们。

听完自己的话后,宋真武也就面带微笑的回到:“爵爷请放心,小的现在正全心的向起副总指挥学习。只要给小的三个月,最多半年的时间,小的自信能将你想让小的学会的东西,全都学会学好。”

“我不只要你学会,最重要的是学好。”刘克武接过他的话,继续说到:“既然你带着兄弟们已经起来了,我就不希望你们再给灭掉。朝廷那我会力争,现在你们要面对的,很可能就是堵在咱们门口那些东洋狗。他们随时都可能派海军,把部队直接运到天津来。”

说到这,刘克武的声音一提,转将脸看对向了台下的那五十四名正副大队长,朗声问到:“你们,有没有信心让东洋人,来多少扔这多少啊?”

“有……”

在自己部下的短期强化帮带之下,那些副职的工人武装指挥官,竟然回答的声音与那些教他们的人整齐无二。这样的情况,让刘克武安心了不少。

安心归安心,该办的事还是要办。露出笑容的刘克武,转身看向了段祺瑞说到:“齐总指挥,现在你来宣读一下新的整编和任命书吧。”

应声站起后,段祺瑞拿出了刘克武交给他的两份文件,对着念了起来。1.8万工人,这次正式被改编为天津警卫师,由宋真武任师长、段祺瑞任参谋长、年学之任副师长。

而之下,则整编成了六个大团,每个团之下都设置出与魁字营相同的七个营。骑兵两营、步兵三营、工兵、快炮各一营。

六个团长,则分别由魁字营抽调出来的张福来、王怀庆、王汝贤、李玉田、吴光新和傅良佐分别担任了团长,副职仍然由那些工人中骨干来担任。

接着段祺瑞又正式宣读了天津警卫师新的纪律,将这些纪律与魁字营的形成了统一。而,则全部都是由英国的两大洋行,正在全力迅速的配备。

由于几次的操作之后,刘克武已经认识到,加特林机枪虽然火力够猛,但经常出故障。所以,这一次配给这些新兵的,全都改用了马克沁式机关炮。在军火上,渣打和花旗彻底把他们在中国的储备,全都一次性卖给了刘克武。

会议很快结束,刚一回到景休园内,刘克武的屁股还没坐硬,就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尖声尖气的喊声:“署理广安门总兵、三等男爵、魁字营统带官刘克武接旨。”

那声音很熟悉,不用看到人,刘克武就已经知道,正是自己那个内线德公公。但圣旨就是圣旨,宣旨前可不能有丝毫的不敬和含糊。

双腿跪到地面上,嘴上唱喏到:“微臣刘克武接旨。”

德公公走进房间,也不多说其他,直接打开圣旨对着上面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天津民变,呼曰扶清驱日。查广安门署理总兵刘克武,善于治军、颇晓肃治,特命其率其魁字五营暂迁天津。刘克武迁任任天津武备道、署理天津镇总兵官,协同巡抚会办安抚民变事宜。钦此。”

“臣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喊完这些让自己恶心的话后,刘克武一站起身,边接过圣旨边对着德公公说到:“公公一路辛苦了,在下这给公公道喜了。”

德公公一愣神,随即露出奸诈的笑容说到:“这话应该是咱家对刘爵爷说的啊,怎么着,您到先要给咱家道喜了呢?”

赔笑一下,拉着他向房间内边走,刘克武边继续说到:“这次只用了两天多的时间,在下这就已经用两千四百万两,在日本人全面撤出天津的时候,赚了足足六百多万两。公公您那五万两,现在可变成六万两千多两了。您说,是不是该道喜呢?”

利润都是怎么来的,德公公是不会去关心的。他一听到只这么短的时间内,五万两就给他赚回了一万多两,立即乐的浑身发起抖来。

边笑,他嘴上边说到:“刘爵爷还真是不枉几位王爷和李公公的夸奖,还真是一个旷世奇童呢。这才几天的工夫呀,就让咱家的五万两,变成了六万多两。照你这么闹下去,怕是用不上几天的时间,翻上一倍都没问题了吧。”

又是在心里把这个太监祖宗十八代问头了一遍,他娘的你个太监无后的人,这么贪钱干什么。赚了一万多两还不够,还想让老子把你这五万变十万。

脸上,却是堆满了笑容的刘克武,接回他的话说到:“那要等着东洋人,再中下在下接下的来的套了。他们要不钻,咱也没钱赚。”

一声长笑后,德公公坐到了椅子上,盯着自己说到:“怕是以爵爷您的脑袋瓜,加上现在庆王爷、恭王爷在前面,李公公在后面给你要来的这个天津武备道。那些东洋人,不中你的圈套都不行了。”

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刘克武又是一个赔笑说到:“公公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太让在下汗颜了,这哪里是在下一人的脑袋瓜能想出来的。”

说到这双拳朝着半空一拱手,才又接着说到:“这可都是庆王爷、恭王爷、庄王爷和李公公的栽培,加上在下从恭王爷、李中堂、盛大人他们那取来的精髓,才做的到的。在下可是不敢独贪天功呐,没几位王爷和中堂大人、盛大人,在下可没这样的好机会一展报复呢。”



第107章 再谋击袁计


class="width">说这话的原因,都不用明言。(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刘克武只这一句,就又把自己的安全性加高了许多。即使这次的事办砸了,朝廷真要问罪下来,那也好办了。

你朝廷要问我的罪,那好,就请把俩王爷一中堂,顺便带上盛宣怀一起给拿办了吧。因为老子这些东西,都是他们传授给我的。要办一起办,办的起你朝廷就办。

如此这般的官场诡计,刘克武虽然很是不屑,但生存在这样一个环境下,不学会适应那就只能一败涂地。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可不是让那些人踩着玩的。现在的虚伪应承,只为日后的大展鸿图。

天津的武备道,本来是盛宣怀兼着的,这下变成了自己的。可怎么说,还只是个三品官,想要不让新军编练权落到袁世凯的手上,那自己还得多用功。

德公公不知道自己想的究竟是什么,但是他为了要银子,就只能继续的给自己传递消息。闲谈几句后,他又将话转向了正题说到:“前个儿啊,翰林院那个编休徐世昌,可是勾搭了两个御使,把你给参了一本呐。李公公说啊,那家伙是你参的那个袁世凯的结拜兄弟呐。”

“那太后和皇上怎么说?太后皇上那么英明,谁是谁非应该很清楚吧。”说完之后,刘克武在内心里,还是好好的骂了一顿那个徐世昌。

不过骂也没用,谁让人间先认识的袁世凯,又和袁世凯早就结拜了呢?要不然的话,自己把他往自己这收拢一下,不也是很不错的事。至少,以徐世昌的才干,能当自己的总参谋长一类的职务。只可惜人算永远比不了天算,那家伙还是站到了袁世凯的那边。

听完自己的话后,德公公又是一声大笑,盯着自己说到:“爵爷倒是很会猜皇上和太后的心思嘛。不过呀,这次太后和皇上,在你和那个袁世凯中间,倒是谁也没向着、谁也没有责罚的意思。”

“什么?不责罚那个失土的袁某人?”刘克武大大的意外了,自己怂恿那些人上的奏本,足够让这个时代任何一个官员倒下的。这老慈禧和光绪,竟然没责怪袁世凯,还真大出意料。

看到自己吃惊的表情,德公公放下了手上的茶碗说到:“爵爷您是不知道吧,那个袁世凯可是李中堂的得意门生。

虽然给你的那些人,参了那么一下子。可是这太后不问庆王的罪,庆王爷不出事,他袁世凯不就还能保的住吗?”

停了一下又喝了一口茶,再放下茶碗后德公公又说到:“这朝廷里的事呀,就是这么个事。庆王爷拿了人家的钱,太后和皇上不去问罪,咱们做下人的又能怎么着?怎么说呀,庆王还是皇亲,太后和皇上总得给留几分面子不是。真碰了袁世凯,是动还是不动庆王呢?”

这个腐朽、败落的王朝,刘克武已经明白为什么下那么大力气,也没参倒袁世凯了。敢情,那个庆王爷这次,是来了一个两边通吃的招。这个老东西,还真是够阴的。

对庆王爷产生了痛恨,但自己的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嘴上说到:“庆王爷就是深谋远虑,太后和皇上还真是英明呢。这袁世凯被我手下那些人参完啊,在下还真是后悔了几天。怎么说,那个袁慰亭,也是在朝鲜跟东洋人正面干过架的,也还是有些能耐的。”

抬头看向德公公,刘克武继续说到:“要真是给我那几个手下,一下就参倒了。日后咱大清还真就少了一员对付东洋狗的大将呢。太后远虑、皇上深思、庆王爷长谋在下佩服了。”

寒暄之话,开始成为两个人对话之间的主题。一直谈了大半个时辰,在德公公离开前,惯例性的刘克武又塞给了他几张银票。

从到了这个时代以后,刘克武刚开始还想着拿什么古董去贿赂人。可是几次不见效果后,自己也算是明白了,还是真金白银来的实际。

于是,此时在自己那个男爵府里,堆着的各类古董只几个月的时间,竟然已经达到了六十件。那些东西,只能用去对付清流的那些人,对这些太监和那些王爷、大臣们,还是真金白银更实用。

送走了德公公,一回到房间里,刘克武一拳就砸到了桌子上。嘴上忿忿的骂到:“这个庆王,这个老不死的。老子送他那么多钱,现在还帮他赚钱,关键时候给老子这来个两面三刀。”

停住话,将脸转对向已经微微坏笑的杨度问到:“皙子,那袁世凯现在既然已经反手了,咱就不能不再继续打下去。你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这袁世凯,必须把他搬倒。”

坏笑淡然,杨度站起身后,先是踱了两步。等他停住脚,才对着自己说到:“既然庆王爷给袁世凯撑腰了,那爵爷您还是不要再明里跟他斗的好了。明着容易伤到庆王爷很您的关系,咱可以改成暗着来。”

自己也先到用暗中下绊子,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所以他的话一完,刘克武立即追问到:“怎么给那老小子下绊子,这事还得你来帮我想。对了,华启臣这两天怎么样?实在不行,我再让他参上袁世凯一本?”

“不可,万万不可。”杨度连忙摆手,接着说到:“华启臣与徐世昌的关系是其一,他的供职之处是其二。所以即使对袁世凯再下什么招,也万万暂时不可让他知道。在下想到了两个招,就看爵爷您肯不肯用了。”

盯住了杨度,刘克武面露焦急的说到:“有何妙计,但言无妨。只要能把那个袁某人,从朝廷内定的新军编练名单上去掉,本爵什么不惜一切代价。”

这话说的是心里话,深刻了解那个袁世凯的能耐,所以刘克武才会处处与他为敌。一旦让那个家伙拿了新军编练权,那日后自己想成就大业,必然就要多一个强大的对手。

走到自己的面前,杨度微笑一下说到:“爵爷可知,那袁世凯与朝中何人还有过节?您又可曾听说过,袁世凯在老家那有什么短处可以用吗?”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反倒迷茫了起来。没听说袁世凯在朝廷里,得罪过什么人啊。也没听说袁世凯在他老家,做过什么缺德的事。

于是摇了下头,刘克武回到:“没有,本爵还真未听过那个袁某人,在朝中还有谁是政敌。也未听闻,其在家乡有何劣迹啊。”

又是奸诈的一笑,杨度挪步边向自己的位置走,边在嘴上说到:“袁世凯其人乃是庆军出身对吧?但刘盛休大人,正是他带头启奏朝廷,给严办的。此为淮军诸部对其成恨原因之一。其人在家乡两试不第,多有对科举之不恭言论,此若传入翁李清流处,又会如何呢?”

袁世凯在家乡两次考科举,都是名落孙山的事,那是天下知的事。这个倒的确可以利用一下,让清流动手去帮自己除他。

但淮军主导却是李鸿章,刘克武不禁又盯住了杨度问到:“淮军向来是以李中堂为主,虽刘军门系袁主参,但想必其中也必有淮军其他将领之响应,才会成事。以本爵现在之位,虽有达初少帅之称,却怕也难成此为吧。”

坐到椅子上,摇了下头后杨度微笑着说到:“不然,达初少帅之称,远不及其兄朝远、朝哲。那二人都是当年曾经随着刘爵帅,紧随刘朝带之后,奔赴台湾之人。朝远时在镇江为总兵、朝哲时在广汉为总兵。其二人能稳留其任,则朝堂之上必有内应,可为爵爷所用。”

朝廷有人好做官,刘盛休给撤了淮军提督,却并没有牵连到他的三儿子刘朝远和五儿子刘朝哲。这事自己在北京的时候,就从刘春茹那里知道的很是详细。若不是朝廷里那个徐桐和刚毅在那,那兄弟俩至少也要被贬一下。

听完杨度的话之后,刘克武心里有了数。冷笑一下,转身对着韩玉国说到:“余纯可还有何见解,不妨一并说出来吧。”

刚才自己问杨度的时候,眼睛余光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也在坏笑了。很清楚这个自己在脑袋里翻了无数次,都没找到任何记载的落地举人是个什么角色。

这个韩玉国从到了自己的身边,轻易不说话,说话就是所有人都辩不过他。喜怒无常、热于助人、机警灵敏、野心内蕴、有些自大又多愁善感,这是刘克武经过这段时间对他的观察,确定下来的。

他的野心,在自己这,却是没有大伤害的。因为首先多过这份野心的,是韩玉国的忠心。自己把他从一个落地举人保荐,一路直升到五品,已经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

所以在很多时候,杨度的主意出来,吴王等人再加上些思想,最后帮助自己定策的,往往就是这个韩玉国。见到刚才他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坏笑,自然要问下他。



第108章 谋成云雨来


class="width">见自己问到他了,韩玉国却只是用手在桌子上,写下了四个字“兵、间、誉、威”。www.65txt.com四个字虽然不是很多,他也没做什么解释,刘克武和杨度看到后,却突然同时大笑了起来。

兵者,首先袁世凯现在手上可是没有一兵一卒,而自己有魁字大营五营两千四百多人,现在又多出了名义上自行组建的天津警卫师。

在兵权选择的时候,朝廷首先要考虑到兵丁的来源。此时的民间,若不是实在生活不下,百姓是绝对不会让自家的子弟当兵卖命的。

如果用个现在没无兵的袁世凯,那就必然还要再招募军队。虽然可以从其他准备裁撤的练军那给他调人,但远远不如自己这直接现成的好。

间者,一言两计。离间之间,刚才杨度的话已经说到,也很清楚了。而间谍之计,则是自己在这个时代的官场上,首先全面最规范的采用的,

陆建章手下,现在虽然只有公开在朝廷那拿军饷的百十多人。但是实际上,此时在北京、天津和周边地区,已经用了半年的时间,扩充到了真正的一个营四百多人。只是碍于上面那个所谓的朝廷,不能公开而已。

运用间谍这个间,刘克武很清楚,只要在袁世凯身边藏下一根钉子,那就在两个人这场较量中,让自己时刻都会保持住优势了。至于人选,只能慢慢来选,急不得。

好戏多磨,道理再简单不过。急于求成的事,刘克武现在很清楚,自己做不得,也不能做。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自己现在只要一败,就容易永世不得翻身。

誉,一语双关。头上的那个朝廷,不只是看官员忠心和办事能力的,那个老妖婆和皇帝,在考察和选拔官员的时候,首先要看的是官誉。在官誉上,刘克武自信自己的资金现在已经足够强大,足够让满朝都在那两个当权者面前,说自己的好话了。

而誉的另外一面,则就是来自于民间的民誉。满清朝廷不是不在乎民间的呼声,如果真的不把民间的呼声当回事的,也就不会出现几年以后的变法之事,更不可能出现洋务运动。

那些影响到国家运行轨道的事,就是因为在民间的呼声高起来之后,才为老妖婆和光绪关注,并得意施行的。

威者,声威、官威、德威。这三点,其实刘克武潜意识里,一直都在刻意的做着。让杨度他们看,只有声威而无其他两项。也只有一直紧随在自己身边韩玉国,才会理解得真正通彻。

谈话之后的几个时辰,陆建章手下的四名巡办队骨干人员,就在景休园受到了刘克武的秘密接见。

在召见谈了一个时辰后,这四个人化装潜伏回了北京城。他们的任务,就是执行那间字中的第二间去了。至于到底能如何,刘克武也只能暂时听天命了。

连串针对袁世凯新一轮的计划,也在这天傍晚时分,以骑兵队的快马,和巡办队的信鸽迅速的传向了魁字营各处的秘密据点。一张更猛烈针对袁世凯的大网,就此全面展开。

袁世凯是要慢慢来的,就在入夜时分,刘克武却接到了一个火烧眉毛的报告。日本人竟然派出军舰,直接从旅顺出发,向天津这运来了一个军的兵力。

送来这个消息的,正是直隶提督聂士诚的随从。其实刘克武到了天津以后,一直是与王文韶、聂士诚保持着秘密联系的。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事事如此顺利,王、聂二人也不会在日本那个总领事去搞外交压力的时候,那么准时的离开他们的办公地点。

看着聂士诚这个随从,刘克武面色凝重的问到:“小日本用了多少兵船运兵?聂大人和你们边军兄弟,能守的住塘沽炮台吧?”

那个随从保全颔首,回到:“聂军门请刘大人放心,日军号称派来一个军,可根据军门大人留在辽东的细作回报,实际上只有一万八千多人。指挥官是给你干掉的那个日本司令官好友,叫什么大山岩的。”

“谁?”听到那个名字,刘克武立即来了精神。自己干掉山县有朋、桂太郎。日本人现在竟然又把这个大山岩也给派来了,老天这是要个自己什么旨意?难道是想让自己一次战争,就把日本人的军事骨干打个七零八落吗?

那个随从不知道刘克武想的是什么,如果知道的话,准会在回到聂士诚那后,说这个年轻的兵备道是个疯子。他又规矩的重复一了一遍,让刘克武确信自己没听错。

得到那个随从的确认,刘克武不但没有丝毫惊讶之色,反倒仰天长笑了一声。笑声过后,他用冷彻人心的目光盯着那个随从,说到:“你回去告诉聂军门,只要他带人把炮台守住,别让鬼子断了我的两翼。嘿嘿,我姨丈就等着,再拿朝廷封赏吧。”

那个随从看到刘克武那眼神,不禁浑身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按道理说,他也是从死人堆里,跟着聂士诚一起爬出来的。什么样的血战也都见过了,可此时碰上面前这个年轻的将领那目光,竟然会如此心生恐惧。

这个随从明白了,为什么那些东洋人,会这样怕他眼前这个家伙。那眼神,就足够摄人心神。如果只看那眼神,分明就是一个嗜血成性的魔王。

抑制了一下心底升出的那分恐惧,那个随从转身就想立即离开,没人愿意跟个死神去说太多的话。

没等他脚步挪开,刘克武的话音又传进了他的耳朵:“我还没让你走,还有个事,告诉我姨丈和王督台速与李中堂联系。李中堂那,现在不需要再跟东洋狗低声下气。只要那一军的日本人上来,我让他们来多少死多少。谈判的价码,也就更好说了。”

那个随从回头施了一礼,确定自己再没话之后,立即转身跑出了房间。看到他那幅模样,站在自己身边的韩玉国不禁也失声笑了出来。敢情他们这个大人杀人眼神,不只是能震慑住东洋鬼子,连其他军队的人也惧怕几分。

看着那随从跑出去后,刘克武将身子靠向了椅子背上,冷笑的对韩玉国说到:“别在这笑了,火速传令警卫师,迅速向日租界内集结。只给他们两个时辰,先把日租界内给我搜刮干净。一颗粮食、一个铜板也不要给日本人留下。”

不敢怠慢,韩玉国迅速的转身去传达自己的命令了。杨度这个时候却面带狐疑的问到:“爵爷,把日租界搜空,于战事何用呢?”

“是啊,咱不是要守住日本租界的吗?”一直站在那,刚赶来的刘朝先也跟在杨度的后面,开口问了一句。

大笑一声,刘克武扫视了下同样在脸上写满了问号的众部下。将身子坐直后,才对他们说到:“你们认为靠那些刚组织起来的苦力,能守的住日租界吗?我心里很有数,虽然他们在咱魁字营那些兄弟知道下,已经很象样子。但是,他们现在只是空架子大家都明白吧?”

看到众人点了点头,刘克武站起了身挪着小步边踱步边继续说到:“警卫师是一万八千人、日本人那个第二军也是一万八千人。小日本看准的,就是警卫师缺乏训练,而全然不顾天津这还有聂军门的八千人的。”

走到刘克文面前,停住脚步抓了一把桌子上的瓜子。边嗑起瓜子,边接着说到:“以警卫师现在的作战能力,一旦遇上日本人,不崩溃就不错了。指望他们打胜仗,我是不抱那幻想的。所以,我们只能用计策,把人数优势发挥到最大,来消灭那些日本鬼子。”

走回自己座位,重新坐下的时候,刘朝先还是一幅懵懂的表情问到:“那你这次,又要跟鬼子玩什么计策啊?我的爵爷,您能别卖关子吗?”

笑了一声,刘克武并没有自己回答,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王士珍说到:“聘卿,你想到什么了,你来先说说看。”

刚才自己坐回座位的时候,已经看到王士真皱着的眉头,舒展开。将之培养,在于历练。刘克武可不想在日后,把自己现在手下这些人,全都变成只会听自己的话,不会自己想东西的蠢货。

见自己点到了他的名,王士珍站起身一抱拳说到:“如果标下没有猜错,爵爷是想给日本人,来次引君入瓮之计。爵爷,标下猜的对否?”

笑着点了点头,刘克武对他投去赞赏的目光后,才又对着众人,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己的作战计划。就是这一系列的作战计划,只在两天后,日本人一轻松登陆,就开始走进了刘克武设计好的陷阱之中,却还在那趾高气扬的以为清军丧胆而逃了呢。

想要完成自己这个计划,刘克武很清楚以自己手上那1.8万工人,和实际上只剩八百多人的魁字营,是根本办不到的。所以在众人一起商量好之后,按规矩派人把计划送到了大沽口炮台那里聂士诚手上一份。

当然,也不能不给其他军队送。天津宝坻,现在还驻扎着铭军撤退下来的三个大营四千五百多人。在不远的武清县,也还有两个奉命休整着的庆军营,人数也有三千人左右。



第109章 豪赌升帅帐


class="width">时间,永远是过的最快的。www.65txt.com不过此时时间过的快,却是刘克武最希望的。既然朝廷里那娘俩已经回信,支持聂士诚、王文韶和自己的联名上奏的,要在天津再跟日本人打一下的请求,那刘克武现在当然要期待那一刻快些到来。

两天,只有两天的时间,这两天之中,刘克武处处身行在前。日本租界内的那些日侨产业、资金和亲日华商的产业,短瞬之间就给被聂士诚和刘克武联名上奏改称“直隶团练大营”的天津警卫师给掠夺了一空。

这一万八千人,暂时性的被朝廷派给了自己编制,刘克武还多了个直隶团练事务会办大臣的帽子。那个主办的,当然就是自己那个姨丈、直隶提督聂士诚了。

这爷俩这两天却一直只是保持着书信的联络,聂士诚亲自带人,扼守住了大沽口等处炮台。刘克武则一边从日租界往出搬东西,一边主持对团练新六团的强化训练。

在接到朝廷的正式旨意后,聂士诚干脆直接派人通知暂时归其统辖的铭、庆二军那五营、也都暂时划由刘克武节制暂署。如此一来,等到日本人的运兵船远远开到海河口外的几公里海面上的时候,刘克武手上的兵权,实际上已经达到了三万人。

魁字营正式改成了天津武备道直属团,重新补充回了五营两千四百人,必然性的将成为主力。由刘克武上奏,刘克文接替了自己,署理起魁字营统带,由冯国璋署理帮办。

新六团正式分别改成了周字大营两千四百人,署理统带官为四品官秩没升,却赏戴三品花翎的赵倜,帮办官也是品秩不升署理挂衔朱庆澜。

第二个团改成了霖字大营两千四百人。张作霖署理统带、傅良佐署理帮带官。第三团改为聘字大营两千四百人,王士珍署理统带、刘树林署理帮办。

第四团改为腾字营两千四百人,马龙潭署理统带、曹锟署理帮办。第五团改为芝字营两千四百人,段祺瑞署理统带、倪嗣冲署理帮办。

第六团改为辉字大营两千四百人,黄辉祖署理统带、靳云鹏署理帮办。又组建出了第七个大营为志字营,署理统带张怀芝、帮办李纯。

第八大营为琦字营,署理统带熊秉琦、帮办张福来。

而那三营的铭军,则就地被重新整编后,由刘朝先调去署理了铭军新的统带官,帮带官则由给刘盛休当过副手的刘家姻亲陈宿良担任。四千五百人也在两天之内,刘克武出钱出枪、刘朝先玩命训练,迅速的扩充回了七千余人。

让刘克武内心感觉有些不安稳的,就只有那三千人的庆军。虽然在原来的两个主将给革职拿办以后,庆军也暂时划到了宋庆管制之下。

但是练军之间,向来都是根深蒂固派系很清的。时间仓促,刘克武最后只能把他们留在宝坻,担任起后方的辎重中转总队了。在前方几个将帅的联名保奏之下,留营效力的张光前,也就重新又做上了庆军的统带官。

刘克武两天之内,又将美国人的是四大洋行、法国人的三大洋行、荷兰、意大利、丹麦西班牙的四家洋行手上的军火,迅速的全都买到了手里。两天之内就花掉了四百万两白银,数字一传出去,又一次让朝野震动。

不过现在没时间去管朝廷那些人怎么想了,刘克武接到日本军舰开到大沽口外通传后,立即就将自己节制的各军人马,全部召集到了天津城河西岸的武备道台新衙门内。

这就是自己来到这个时代后,第一次升起了帅帐。从这一刻起,刘克武很清楚,自己将不再是一个小小的总兵。以后的路,全都会因为这第一次升帅帐,而彻底的改变。

看着站满了大堂的将官们,刘克武的心里,也不禁有一些激动。但激动归激动,自己现在已经是这些人、这些统领着三万人部队的总指挥官了。

正了正身子,刘克武将目光首先投向了自己的哥哥,拿起一枝令箭扔到他面前,郎声的说到:“刘克文,本帅命你率魁字大营五路,扼守营城高家堡。遇敌登陆,必须给本帅打退。若放敌之一兵一卒上岸、军法不容情。”

“末将接令。”刘克文上前一步,拿起了那枝令箭。冲着自己一抱拳后,又走回了众将之列中。

将头转向右边,刘克武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结拜兄弟刘朝先的身上,正色又甩出第二枝令箭:“刘朝先,本帅命你率铭军十八营,扼守北塘。遇敌登陆,必须给本帅打退。若放敌之一兵一卒上岸、你唯有自裁方可赎罪。”

这是死命令,刘克武一说出来,站在刘朝先身边的几个铭军的旧将,都不禁面露出了不悦之色。

刘朝先却是上前拿起令箭后,大声的回到:“家父前耻,今得以洗。末将谢爵帅提携之恩,若让一条东洋狗从北塘上岸,末将唯有蹈海方能报效国家。请爵帅放心,我不会给爵帅丢人,我铭军兄弟亦不会再为世人耻笑而苟且于生。”

一翻话说完,刚刚那些脸上露出了不悦之色的铭军旧将,也不禁在脸上变成了慷慨之色。四个旧将一起前迈一步,半跪到自己的面前后,齐声说到:“请爵帅放心,铭军此站必不会再为老爵帅抹黑。此战必胜,洗刷前耻。”

露出了一丝微笑,刘克武挥手让那四个年纪都是自己的父辈的老将站起来,嘴上说到:“很好,都起来吧。既然你们还都记得,你们曾经是老爵帅的队伍,你们还知道何为廉耻。那这一次,虽然你们只有七千三百多人,但本帅相信,你们是能把老爵帅当年打出来的威风,重新给在达初率领下打出来的。”

看着铭军五人站回队列后,刘克武将目光投向了左侧,说到:“王士珍、熊秉琦接令。”

二人应声站出队列,双拳一抱大声齐道:“末将王士珍(熊秉琦)接令。”

迅速抽出两枝令箭,甩给二人后,刘克武说到:“命你二人之聘字营、琦字营合为一处,即刻赶往黑沿子一带驻防。遇敌登陆,不必硬抗,只需将敌之重火器阻于海上,放其骑步之兵进我国土。而后,你二人率两大营之兵,迂侧而扰,不可强战。”

“末将接令。”

“末将领命。”

二人弯腰拣起了令箭,立即转身朝着道台衙门外急速奔行而去。吸引日本人的重任,也只有放到有勇有谋的王士珍身上,自己才能真正的放心。

等王士珍、熊秉琦跑出去后,刘克武才又接二连三的,将自己的命令全部下达给了其他各营的主将。

霖字营、腾字营三营被刘克武调去了武清,马龙潭为首、张作霖为辅。周字营、芝字营调到了天津城东南,以段祺瑞为首、赵倜为辅。

只把志字营和刚成立还没多少人的五城巡防营留在了城中,名义上是保护自己的中军大帐,实际上继续运东西回北京。

见到自己竟然只留那么点人在身边,铭、庆二军的将领们,都不禁由衷的赞佩起来。他们都以为,刘克武这是已经胸有成竹,才会如此淡然自若的。

如果他们此时知道自己真实的想法,怕是得直接跟着日本人一起,看自己是魔鬼了。因为刘克武这就是在冒险,就是在把这场战争当赌局。

日本人如果能在自己的口袋布不完之前,就杀进天津城来。那即使自己把所有的部队,跟日本人正面去交锋,以自己手上这些兵,根本就不报任何胜算。

那自己怎么办,在升帐前刘克武才最终决定,就和天命赌上这一把。把所有的主力,全都撒到外面去沿途侵扰阻击日军。只有这样,才能让日军进军的速度慢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有更充足的时间,再陆续把拳头收缩回来。

赌赢了,自己就名垂千古,为争夺新军编练大权,又在朝廷那增加了一个重要的筹码。一旦日本人打进城来,以自己身边的张怀芝等人,还是完全可以保护着自己,杀出重围的。

人定胜天,天命我属。在下决定之前,刘克武相信老天把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应该不会只让自己来看下这个时代里,中国人有多么的倍受欺凌。在心里刘克武坚信,自己一定可以,也一定能做到改变这一切。

这样的心理,让整个天津地区,都笼罩到了一团充满了阴谋味道的战争气息。如此的战争气息,在此战之后,彻底的将这个年轻人,抬上了国人和朝廷两方面不败的神位。

就在刘克武一连串命令下达完的同时,日本政府那个伊藤首相,正式在马关向李鸿章下达了最后通牒。限清军入夜前撤出天津,让日军自由进入天津,去“帮助”清政府剿灭那些乱民。

李鸿章看着伊藤,回复他的却是一句响当当的话:“在我的大清国土滋生之乱,还轮不到你日本来给我们剿。”



第110章 夜幕来临前


class="width">天津去的电报,让李鸿章这位强臣终于有了几分底气。(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这底气不是只是天津那里此时有四万军队,更多的在马三骏跟着那个老人回国后,刘克武才知道那个老人也在豪兴的拿自己和聂士诚,跟天数赌上了一场。

聂士诚从朝鲜到辽东,几仗打下来就让李鸿章更加赏识了。而刘克武这里,那个老人很清楚,自己想收没收成的这个弟子,其才其能,在他的心里已经远超当世所有人了。

都在豪赌,都在跟天数搏。坐在军舰上的日本第二军司令大山岩,此时也在心里打着盘算。当他得知驻守天津的,就是那个在朝鲜和辽东,数次孤军把日本两大军打的寸步难前的聂士诚之时,心里已经意识到了,这场仗将会很难打。

在他接到电报,知道了清朝廷竟然把那个百骑斩杀两大将领、万军丛中挑了炮阵的魔鬼后,他的脸上就再也没有露出过一丝轻松的表情来。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天津的四野,在夜幕降临之时,四处都传唱起了刘克武根据自己印象,重新吟唱出的这首抗金名将岳飞千古绝词。

只在两天整编过程中,就已经在民间被称为“魁军九大营”的各部,此时也都唱着这首低沉但却不缺乏高昂心情的歌曲,奔赴各处战略地点。

王士珍带着他的一个大营兵力,与熊秉琦的一个大营兵分两路,很快就赶到了预定地点。远远的海面上已经看到冒着滚滚黑烟的日本军舰,和军舰上飘荡的那些太阳条纹旗。

看到海面上的情况,刚与王士珍汇合的熊秉琦笑着说到:“聘卿兄,爵帅还真是神机妙算啊。他怎么猜测,东洋鬼子肯定会选在咱这登陆的?”

王士珍手里拿着那只他一进魁字营,刘克武就送给他的望远镜,只顾看着海面上的情况,并不回头看熊秉琦就说到:“爵帅之才,乃我武备学堂后起之秀中,翘楚之人。<<>>东洋狗这点小伎俩,又能奈何得了他?河口有聂军门的主力在,其他地方我军兵力也不少,唯有此处,怕是爵帅故意留下的放狗进门之路。”

“你是说,这是爵帅故意让咱们从这把东洋狗放进去?”熊秉琦虽然跟刘克武的时间,要比王士珍长很多。虽然也曾经是少爵帅上演现代版挑华车、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的参与者,但毕竟他的性格和头脑,打仗很是了得、战略却很是短浅,这也是为什么刘克武让他与王士珍同行,并听王士珍调度的原因。

依然只顾看着海面,王士珍却没功夫多跟他说什么,只在嘴角下说到:“不要在此多言了,赶紧让你田中玉、唐天喜带着他们的炮兵和工兵营,把你们营那地雷都给我埋到沙滩上去。东洋狗敢上岸,先炸他个鸡飞狗跳。”

见自己临时的主帅下令了,熊秉琦也不敢多废话,转身就去调派他琦字大营那些还不是很精干的工兵、炮兵们。这些新兵虽然战斗力肯定不行,但都是苦力出身的,挖坑、藏雷这些活,干起来却也都是非常有效率。

王士珍当然不会只把人家熊秉琦的队伍派出去,在熊秉琦走开后,他放下望远镜转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帮带刘树林说到:“您也是爵帅的老部下了,这次是您该出彩的时候了。王怀庆、王都庆那两个骑兵营,从小开始全权归你来指挥。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就是以骑兵之机动,最大能力保存自己、最大程度杀伤东洋狗,明白吗?”

小愣子刘树林听完后,点了下头,说到:“大人请放心,怎么说咱也是爵爷一路带过来,刘家的三代家臣。您就放心,有我愣子在,管保把那些东狗折腾的鸡犬不宁。”

说完他也不等王士珍再说什么,立即转身带着几个戈什哈跑想了左、右两翼骑兵营。很快,两营千骑就迅速的朝着海岸边那些小丘陵奔行而去。

而此时在北塘沽的刘朝先,也站在海边,正拿着望远镜看着海面上的情况。从日军的军舰行动上,只要有些战争常识的人,都清楚那准是要选择王士珍那个方向抢滩的。

心情沉重了一下,刘朝先嘴边小声的念叨了一句:“也不知道这聘卿真上了战场,能不能象他平日给七哥出谋划策一样,应对自如。”

王士珍、段祺瑞虽然是和冯国璋一同去德国留学的,但整个魁字营出来的人,都只见识过年纪最大的冯国璋那份威武和战略,并没见过这两个人的能耐。所以,刘克武心里有底,刘朝先、刘克文等人,却都有些忐忑。

刚从热河返回关内没多久的铭军分统制潘万才听到他的话后,一脸无所谓的说到:“少帅既已回咱铭军,还管他魁军九大营做甚?那些北洋武备生,平日不都是一个个自负极高吗?这次正好,让刘爵爷、聂军门和朝廷看看,是咱们这些刀口上滚过来的老军有本事,还是那群留洋的家伙有能耐。”

侧回头看了一眼这个自己父亲的老部下,刘朝先的脸色一黑说到:“同为大清之军、同为保土之将。潘将军以后万不可再报此心,各军协同方可阻敌于国门之外,你此时如此的想,本帅很是不放心。”

潘万才见自己这个少主子脸色黑了,心里清楚刘朝先跟刘克武那是什么关系,嘴上连忙说到:“少帅请放心,末将记着您的话了。但若北边出现什么意外,末将会遵从您刚才给标下的命令,赶去救援聘、琦二营的。”

带着两营一队在热河剿了两年匪的潘万才,很清楚此时他面前的这个少帅,是和他们那个时刻想着保存自己、邀功夺赏的老帅完全不同的。只这两天的时间,刘朝先就将魁字营里刘克武一直灌输的那套为军为兄弟,不分你和我的思想,时刻都在往铭军将领的哪怕带里灌。

辽东之战、旅大之战,当初在魁字营众人跑进男爵府“打牙祭”的时候,为何会败都是争吵的很厉害。有人指责叶志超前后矛盾,有人指责老帅宋庆调拨失能,张作霖那个大炮更是直接就指着刘朝先的鼻子,说他老子刘盛休和其他几军将领贪生怕死。

在众人争论的时候,当时刘克武却只是悠然的喝和酒。等到他们吵到面红耳赤的时候,刘克武才挥手打断他们,只说出了十六个字:“营军分立、将帅不和。心态不一,攻守不协”

字虽少却很是精辟,前线当时的情况,所有人也都多少了解。所以从那天以后,魁字营内更加强化了禁止出现私人小势力的情况出现。

“上阵皆兄弟、生死同存。战场无派分,同仇敌忾。同为大清军,何分你我?遇敌无他想,协同破击。”这三十六个字,是公开张贴在当初广安门轮值房里的。

此时,刘朝先听完潘万才的话后,又将这三十六字重新高声说了一遍后,又说到:“本帅现在正式给各位下个死令,此战起时,任何将领若再分淮毅、再讲藏力之事,斩立决、杀无赦,绝不容情。畏敌不前者、临阵脱逃者,斩立决、杀无赦,刻不容缓。”

死命令,帅令一下,整个铭军彻底的被有强有软的推向了通力与其他各军配合的一面。也正是刘朝先此时的两个杀无赦,从此改变了他叔祖、老父留下的这支残军作战时的思想。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铭军将士在片刻之后,也全都高声齐唱起这首词,奔赴到了刘朝先给他们各自指定了地点。埋地雷、搭火炮、架机关炮、挖战壕,整个北塘沽喧嚣起来。

在海面的大山岩,从望远镜里也看出了海岸上清军的部署。北塘沽本来是他想登陆的最佳地点,因为那里海岸缓平,岸上无山。一旦登陆,即可迅速扑向天津城区。

但从望远镜里,大山岩看的很清楚,北塘沽此时驻扎的正是清军劲旅铭字军。他倒不会怕,只是那里铭军人数上太多了。若强行在那里登陆,则他的部队损失必然不小。

久经战阵,十几岁操炮炸沉英国人军舰的大山岩观望四处后,最后还是选择了黑沿子这一带。虽然岸上有数座小丘陵,但是他看到的却只有海边挖战壕、埋地雷的那四营一千六七百人。没有那个将领,会弃弱攻强的。

www.



第111章 疏散感人事


class="width">在天津城里的刘克武,此时也丝毫没有闲歇。www.65txt.com~~~~日租界内的大街上,许多没来的及转移走的中国百姓,从门缝里看到惊奇的一幕。

一个年纪轻轻,将将军服挽起老高,赤着双膊的青年将军,不时口中大声吆喝着什么。

那个青年将军的脑袋上,赫然是红顶子。红顶子在清朝,只有一、二品大员才会戴。一品红宝石、二品珊瑚都是红的,其他品级却无红色。

百姓们震惊了,听说过清军将领有身先士卒、冲锋陷阵的,却没见过竟然有大员亲自挖战壕、建工事的。

几个大商号的老板,看到刘克武表现,为之感动了。他们带着自家的伙计,跑上了街头,开始帮着修筑工事。随后,整个日租界的百姓,都冲上了街头,开始帮助五城巡防营修筑工事。

与其他队伍不同的是,这次刘克武从英国和美国人那,早就预定了大批的水泥。此时在日租界的街头上,有了百姓的帮助,一座座街头碉堡,迅速的屹立起来。堡垒战,将首次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看到百姓也涌上街头,刘克武却愤怒的将五城巡防营的署理统带官韩玉国叫到了身边,张嘴就吼到:“你他娘的干什么了?老子不是让你把百姓全都转移出去吗?这他娘的马上就是战场,怎么还这么多的百姓在这呢?”

看到自己发火的样子,韩玉国不禁也低下了头,嘴上小声的回到:“不是标下不转移,是这些人说他们家业都在这,死也要死在自己家里。标下总不能,强行的把他们驱赶出去吧?”

这倒让刘克武大出意外了一下,但是转念一想,这个失误怪不得人家韩玉国,是自己忘了这个时代的人,还都是很保守的。不是他们守财奴思想严重,而是世代的教育,让很多百姓已经形成了老死不离家、少壮不留家的思想。

张眼望去,街道上帮忙的那些百姓,绝大多数是上了些年纪和半大孩子。只有那几家商铺的老板和他们的伙计,还算是青壮。

没有再说韩玉国,刘克武转身喊过了杨度、王永江、吴景濂和宋真武,席地而坐紧急商量起怎么解决这些还留在这的百姓。

战场之上,战火纷飞,战争就不应该属于平民。而且,日本人的暴虐之气,人人皆知。把这些百姓留在这,不被战火夺命,也会被日本人屠杀。

小半个时辰后,刘克武站起了身来,快步走到了街道上最高的一处已经搭建好的小碉堡上。高声响亮的叫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各位日租界的父老乡亲们,请大家暂时停手,听本爵说两句话。大家停手,听本爵说两句话。”

那些百姓们听到喊声,更是惊讶了。只以为是个一、二品大员,没想到那个年轻的将领,竟然还是个有爵位的。既然那个大官已经在喊了,他们也就只能放下手中的工具,将目光全部投向了那个年轻的将领。

等人群都停下,日租界这小小的街道上,出现了短暂的宁静。刘克武却用自己的喊话声,打断了这宁静:“各位父老乡亲,保乡安境乃我军人之责。各位父老难离家园,本爵也很能理解。”

喊声太大,不禁也咳嗽了一下。刘克武咳嗽两,推开冲上来的韩玉国接着直身喊到:“但乡亲们呐,这里即将变成东洋鬼子逼我们打仗的战场,大家听我一句,赶紧到五城巡防队那里集合,韩统带会把大家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子弹没眼睛、炮火之下没老少啊我的乡亲们呐。”

“刘爵帅,您也说了,炮火之下无老少。那您的九大营兄弟们,就不会死吗?他们也是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我们现在帮他们建下这些工事,又有何不可呢?”带头跑出来那个商号的老板,等自己的话说完,立即接换说完走出了人群。

看到那个老板已经是满头大汗,一身原本应该很华丽的绸子衣装也变的邋遢不勘,刘克武不禁内心里很是感动了一下。谁说此时中国人只有颓废之气?谁说此时中国人只有任人欺凌?

此时自己面前出现的这些百姓,证明在任何一个时代,中国人都是有热血、有爱国热情的。现在在自己面前出现的这些百姓,让刘克武想起了前世在影视作品上,常见的民拥军之象。

越是百姓拥戴自己、拥护自己的部队,刘克武的心里要保护好这些人的意志就越是坚定。走下碉堡,走到那个老板面前刘克武拉住了他的手说到:“老先生,我们当兵吃饭,就是要保国卫土的。你们交税款、纳捐钱,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怎么可能在大难来了的时候,我们还看眼看着各位父老,去冒生命危险呢。”

也紧紧抓了刘克武的双手,那老板说到:“爵爷为了咱大清,浴血疆场。难道,我等为爵爷分担些后顾之忧也不行吗?”

露出无奈的笑容,刘克武摇了下头说到:“老先生,各位父老,如果真想给在下分后顾之忧,各位赶紧向宝坻撤退,才是真的帮了本爵的大忙。克武,在此求各位父老,你们快快动身吧。为了不让各位衣食无着,在下决定每人派发五十两纹银,就算是给各位的补偿了。”

五十两纹银,在刘克武嘴里说出来,不是很难。可让那些百姓听到,却是大为吃惊。一个五口之家,在天津一个月的生活之资,也不过十两而已。刘克武这一开口,就是五十两,不震住所有人,那才叫奇闻。

百姓先是一震惊,随后欢呼声响彻起来。那个老板却突然面色一冷,转身挥手冲着那些欢呼的人群喊到:“各位,魁军九大营的兄弟,即将在这跟东洋狗以命相博。你们,好意思拿刘爵帅的钱吗?我高升号,不会要武备衙门半纹钱。你们大家,看着办吧。”

说完,那个老板又是一招手,带着他的七八个伙计,迅速朝着他们那个“高升号”奔了过去。也有几个看穿戴就知道家资不错的人,纷纷附和着他,各自奔回了自家。

很短的时间后,那个老板就带着伙计、拖家带口的走出了他那间绸布店。深情的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店铺,老板在转头又是冲着刘克武一抱拳,朗声的说到:“爵帅保重、魁军的兄弟们保重。”

说完话,也不等刘克武再说什么,那老板立即翻身跳上了马车,跟在七辆大车中间,向西北方向驶而去。

在这高升号老板的带领下,许多稍有些家资的百姓,都是不拿五城巡办营一纹银子,就拖家带口的朝着西北方向,快速的奔行而去。

那些穷苦的百姓,虽然拿了银子,但绝大多数的人,却都只是一家人领几两。没有人真从巡办营那,领取超过五两银子后,迅速的追上数千人的大队,一并向西北方向走去。

看着人流远去,刘克武抑制住自己心底的激动之情。转过头看向已经出任天津武备衙门宣慰使的吴景濂,开口问到:“那‘高升号’老板,姓甚名谁?你可知道?”

宣慰使在满清这个朝代里,原本只在少数民族地区设置。但到没晚期,为了配合各个新设道,才加设于中原各地。其职责,就是负责军务民事协调之事。

在两天前庆亲王派人让自己保举成立个天津新武备道衙门的时候,刘克武第一个就想到了本来是民国大议长的吴景濂。

听到自己问到他,吴景濂也面带激动之情的回到:“回禀爵帅,高升号乃此地老号。那个老板叫孙成桐,本是一游方医生。入赘无后之高家,方成此号东家。其人与您在辽东之时所识那个孙军医官,乃系堂兄弟之亲。”

什么?孙军医的堂兄弟?我靠的,孙家的那奇药!刘克武心里一惊之后,立即转身对着韩玉国说到:“马上派人追上那个孙成桐,护送他们去宝坻。告诉张大人,好生的款待,本爵帅战后要好好与这孙老板谈下。他的堂兄于我有救命之恩,他此时又助我义散群民,此等大善之族,本爵帅定要上报朝廷,保举一二。”

韩玉国也很清楚刘克武对自己那个救命恩人,是有多么的怀念。每当魁字营的兄弟有人受伤了,有点病了,刘克武就会念叨两句那个孙军医。

此时听闻那个老板就是孙军医的堂兄弟,也很清楚自己的爵帅会如何了,于是也不多说话,立即就吩咐几个人,追上了人群,同行向宝坻护送着孙家而去。

百姓被疏散了,五城巡防营和志字营的人,更加快速的修筑起刘克武亲自绘制的城防工事来。大战壕套小地沟、战壕接口全都有可容纳四人在其中自由周转,安装了一架马克沁机关炮的碉堡。

两个时辰后,当东北方向日军开始在王士珍阵地上突击登陆时,天津日租界内,已经变成了一个堡垒城区。大碉堡可容纳十二人,共建成三十六座。小碉堡可容纳四人,共建成七十二座。

碉堡之间,是遍布街道的战壕、地沟。街道两边的房屋里,也都藏进了五城巡防营和志字大营的官兵。

这些人,将成为阻击拖延日军的第一批正面对敌的战士。刘克武也率着麾下的将领,全都钻进了一处大战壕之中。主帅时刻在前线,这样的鼓动力是强大的。那些新兵们,见到刘克武都在前线,各个心底都鼓起了必要彻底击溃东洋人的决心。



第112章 战幕第一式


class="width">坐在碉堡之中,前方的战报开始不断的传到了刘克武这里。(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日军1.8万人,在24艘军舰开路之下,只一个冲刺就“突破”了聘字大营和琦字大营的海岸防线。

大山岩毕竟也是宿将,他见中**队给一轮炮火,就炸的连连后退,也感觉到了似乎不对。他们此时面对的,可是满清四大铁军之一,怎么会如此不勘一击。

但日本军人对中国人的蔑视,还是主导了大山岩的思想。他先派出了一个工兵大队和一个步兵大队,率先登上了海岸。不等他那些工兵去挖中国人的地雷,隐藏在的马克沁机关炮,就喷射起了火舌。

聘字营和琦字营的两个炮兵营,此时拥有的是各自40架马克沁。这样的火力网,只在转眼之间,就让日本人登陆的两千多人,大半躺到了海滩之上。

震惊,大山岩此时只能用震惊来形容了。他没想到,情报显示是一群苦力组建出的新部队,竟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火力。从那些机枪的发射方位和速度上分析,大山岩清楚的知道,那至少也要了六、七十架马克沁。

对于英国的人那种高速、高杀伤性的武器,大山岩是很清楚其威力的。他见到了那密集的火力网后,立即就对着海军指挥官东乡平八郎请求起炮火支援来。

日军军舰上的炮火是响了,不过当他们的炮火响起的时候,又是一幕奇怪的景象,让大山岩和所有日军指挥官都大跌眼镜。

他们清楚的看到,刚才还隐藏在各处的那些马克沁,竟然都是被马车拉着的。他们的炮火一响,那些马车突然带着跟在后面的骑兵,一头扎进了他们已登陆的部队之中。

骑兵对步兵和工兵,本来就已经占尽便宜。此时又夹进了那么多的马克沁,大山岩彻底发慌了。他转过身,冲着第六师团司令黑木为桢吼到:“把你的第六师团,全都给我登陆。该死的支那猪,从哪里弄来那么多英国人的重机枪,你必须给我拿下滩涂阵地。”

站在一边的黑木为桢应声哈腰一礼后,转身就跑出了所有日本高官所在的“吉野”舰指挥室。十几分钟后,黑木为桢的第六师团八千人向着黑沿子海滩发起了猛攻。

再次让大山岩迷茫的情况出现了,就在黑木为桢的先头部队开始登陆的时候,那些中**队却突然依仗着全都是骑兵和马车拉着的优势,快速的向后方几个小山坳退行而去。-====-边撤退,那些中**队还边继续用马克沁回头扫射日军。

只不到半小时的海滩激战,大山岩在黑木为桢登陆成功后,接到的伤亡统计竟然达到了一千三百二十人阵亡、一千五百余名官兵受伤。他彻底的愤怒了,他在“吉野”舰上咆哮着、呐喊着将手上所有的部队,全都投放到了黑沿子前线上。

可惜,大山岩第三次吃惊了。当他的主力全部登陆的时候,刚刚那些中**队却已经全都跑出了海军炮火覆盖范围,在附近的六座小山丘的工事中,开始打击起前进的日军来。

攻山,大山岩喊出了这样的命令。在辽东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大连湾、金州,此刻他怎么会相信,连一个小小的黑沿子他都打不下来。

80架马克沁,重新发挥起了作用。日军那些火炮,刚一运上岸还没站稳脚,就又遇到了坐在马车上的聘、琦两大营炮兵营从两翼展开的攻击。日军的许多炮兵,还没来的及再去摸下他们的战争利器,就给呼啸着的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王士珍的意图很清晰,虽然刘克武给他的命令是遏止住日军的重火力即可。但此时战局已然对己方很有利,那他的思想里,就应该最大程度来消灭掉日军了。

两大营的步兵和工兵,躲在六个山头上在短时间内,竟然成了看客。骑兵和炮兵再次杀进日军阵营中后,王都庆、王怀庆两个骑兵营掩护着王英楷的炮兵营。陈嘉谟、刘燮元的骑兵营,也紧紧的护卫在田中玉的炮兵营两侧,骑兵护卫炮兵也形成了三角之势,这让日军一遇上立即就只剩下被屠杀的份了。

骑兵开道,机枪手们掩护。当骑兵后撤缓气息时,机枪手们的射击就不会停,压的日军根本无法近前。

这样的战术,正是北洋武备学堂那个第一任总办荫昌,亲自确定的基本四大战法之一。

可惜的是,荫昌其他的学生和他本人,都一直没有如此好的机会,因为很多清军都缺乏真正的快速大杀伤性武器。而王士珍此刻却大过瘾一次,因为他的手上拥有了马克沁,还是八十架之多。

黑沿子战斗,就在双方的交错绞杀中进行了整整一个半小时,坐在城里的刘克武也意识到了什么。

站起身走到大碉堡门口,略一沉思后转身对韩玉国说到:“立即派人去告诉聘卿,不管如何也要坚守半个时辰。再传我将令,五城巡防营、志字营以及东南和武清各营全部回防城区。”

听完自己的话,站在边上的张怀芝面带惊疑的问到:“爵帅,您是想改变战术了?这……”

摇了下头,刘克武坐回自己的椅子上说到:“不改变,聘卿那就是不给我往回来。既然日本人那一万八千人,连我们五千将士的防线都突破不了,那咱们为什么还让他们进城呢?”

“那您的引君入瓮、再行套兑之策,不就难以成行了吗?”杨度说出了他的担心后,坐到了自己的对面。

苦笑了一下,刘克武盯着杨度说到:“金银没了咱可以再赚,可这城要毁了没几年咱可就甭想恢复原样。咱大清国土之上,焦土之城已是太多。况且,现在来打天津这个大山岩,在金州做了些什么你们不也都听说了吗?这样的人,最好不让他进城。”

点了下头,也感觉很是有理的杨度说到:“大山岩之辈,金州屠我国民、烧我城池。这样的敌人,不让其进城更好。那您是想,让所有的队伍,都赶去黑沿子,把大山岩消灭在那?”

摇了下头,刘克武接回话将手指向了碉堡墙壁上的地图,说到:“黑沿子和北塘沽,都有很大范围在日军军舰炮火射程之内。我们只有将大山岩的部队,引到腹地之中,远离军舰炮火射程才会更大程度的,全面消灭这些来犯之敌。”

面容释然,杨度点了下头说到:“爵帅是想把大山岩,引入李大泊,再行歼灭是吧?”

也不回答杨度了,转身刘克武大步带头走出了碉堡。就在此时,一个传令兵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单膝跪下后大声说到:“禀告爵帅,聂军门新战报。日军第一军,在上原勇作带领下,正在小清河登陆。”

“什么?日本人不是只派了一个军吗?这怎么又来了一个?”张怀芝抢先一步,从那传令兵手上接过了战报。

看了一眼后,张怀芝将目光重新转向刘克武,把战报交给自己后问到:“爵帅,这怎么办?东洋人那第一军,上次给咱打完以后,这半年时间都在重建。那可是整整两万四千条东洋狗,你那计划……”

不多说什么,刘克武转身走回了碉堡。坐在椅子上略一思考后,才冲着韩玉国喊到:“余纯,立即派人去,让各部按原计划调动。不过,这次多东洋狗的一个军,让各部都给本帅多运动吓,切忌不在东洋人进入租界前,不要与他们进行正面交战。”

应声转头又去派传令兵,韩玉国这个五城巡防营的统带,已然成了刘克武这个大帅的传令中枢。

激战,全面的激战即将来临。在接到刘克武的新命令后,王士珍终于下达了全军撤退的命令。但撤退不是溃败,聘、琦二营的撤退,再次让大山岩吃惊了一下。

因为他看到的,是一支整齐划一、秩序井然向西北方向快速撤行的中**队。没有混乱、没有嘈杂,更看不到过去常见于清军中的哭喊之声。那些清军撤退之时,还不断的回头向企图追击的日军,倾泄出呼啸着的密集子弹。

大山岩知道了,他遇见的这支军队,不再是往日碰到的那些军队。虽然据说都是一些苦力为主组建没多久的队伍,却在他们的指挥官有效指挥下,变成了一支精锐之师。对这支部队的指挥官,大山岩第一次产生了敬佩的心理。

看到自己的部队一追击,就遭遇那些该死的马克沁扫射,大山岩也立即下令,开始整集部队。所有日军,在接到他的命令后,迅速的向中心地带集结起来。

等他们集结好的时候一清点,大山岩彻底震惊了,两个小时的激战,第二军阵亡达到了两千七百多人。受伤的,也达到了近三千人。而他们清点到的那支清军的尸体,却只有区区两千一百多具。

当然,王士珍最清楚,两大营在这两个小时之中,实际上减员已经达到了大半。阵亡两千两百三十人、伤残八百二十人。在撤到唐海时,聘、琦两营实际上还可以参战的,只剩下了两千人左右。

接到前方王士珍的回报后,刘克武面色庄重起来,嘴下小声的说到:“刚刚开始,就让两个大营损失过半了。这东洋狗,也应该好好的痛了一下吧。”



第113章 光绪的踌躇


class="width">战斗还在持续,到了唐海县的王士珍和熊秉琦只让部队稍做调整,将剩下的两千人,按事先刘克武制定的战时特别操典重新整编成了炮兵两营、骑兵三营后,迅速的继续向西南方向撤退起来。(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刚见到唐海县城的日本第二军前锋部队,还未等开火,就只见到了先是八百多伤员,全都躺在马车上,由一个骑兵营保护着,冲出了唐海县城。接着就是前一炮营以猛烈的火力扫射开路,中军两翼为骑兵、后阵是另外一个炮兵营的清军主力冲出了县城。

大山岩有些不相信,他怎么也想不通,只在半个小时的时间内,中国那支已经大残的部队,竟然就迅速的完成了重新整建。

在他内心里,和他许多部下一样,对那个魔鬼一样的中国年轻将领,更多添出了几分畏惧之心。能将一群只受过几天训练的苦力,迅速的训练出如此的素质。大山岩心里即畏惧又赞佩。号称东亚陆军第一强兵的日本将领们,也很难做到这一点。

在日军集体震惊之中,王士珍几乎没费什么劲就带着剩余的两千余人,冲向了西南的北塘沽一带。刘朝先远远的,一见到聘、琦二营,立即就派出了四个骑兵营迎上,将二营护卫着撤进了北塘镇中。

最先的指令,是让铭军和王士珍的部队,一同向大沽一带集结。刘克武的战略主导思想,是让铭军和王士珍的两支部队,以大沽炮台上的火力掩护,将日军逼的走向西面的包围圈。

追在后面的大山岩,很快也和上原勇作汇合到了一起。日军的兵力,在黑沿子损失了四千多人,伤残的也有三千多人,会师以后第一军和第二军兵力达到了三万六千人左右。

日军本部给前线的电报,让两个军暂时混编成第一军团。大山岩做了第一军团的司令长官,而第一军的代理司令官上原勇作,则担任了副司令兼参谋总长。前后用了两个小时,日军在唐海县城总算是完成了整编。

在前线作战进行的同时,北京方面的庆王爷、恭王爷是时刻坐在光绪皇帝御前的。战报一份接一份,当光绪听到王士珍弃守唐海县城时,难得的在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站起身踱了两步,光绪皇帝看向二位王爷说到:“这个刘克武的引君入瓮之计,虽让我大清先失一城,但以现在之势看来,必可成之。-====-此人,真乃一奇帅之才啊。”

听到皇上都亲自夸奖了,庆王爷连忙一躬身从凳子上站起来后,抱拳说到:“都是皇上和太后洪福齐天,上天才派此子降临。自此人鸭绿江一役,东洋人时刻惊惧其人。所以,这次皇上也大可放心,他必会为我大清争取更多之胜利,以求再成对法战事后之停战条约。”

咳嗽了两声,已经病入膏肓的恭王爷也半站起身来,接过话说到:“此子虽年轻,却真有带兵之天才异禀。又颇晓洋务及商务,更懂英、法、日、德之语言。臣请奏,新军编练当应用此人,即可挟洋人、又可控国运,还望皇上早下定夺。”

庆王爷一听,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是收了人家袁世凯钱的,而且袁世凯冒着得罪李鸿章的危险,跟他这投了营。怎么说,现在那个袁世凯也算自己的人,虽然刘克武也是自己的人,但毕竟那个年轻的后生是八面玲珑,没有袁世凯靠的住。

想到这,庆王爷眼珠子滴溜的转了转,等恭王爷一坐下,立即又躬身接话说到:“恭王所言极是,但皇上,臣有一事启奏。”

光绪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了一眼向来是老奸巨滑、却没有什么真才实学的庆王爷后,淡淡的说到:“庆王就不要在那卖什么关子了,您和六叔现在朝廷唯一可用王爷,有话尽管直说就是。”

一哈腰鞠躬后,庆王爷先瞄了一眼咳嗽不停的恭王爷。见对方没有任何异样后,他才开口说到:“皇上,那刘克武自谋军费,打广安门时起,就已经很是了得。我大清急需兵员补充防力,但户部库房之中,却是存银入不敷出。既然刘克武很有自谋军费之财,那皇上为何不授其粮饷、军制诸等专权。这样一来,不就省去朝廷很多开支了吗?”

挥手打断了庆王爷的话,恭亲王说到:“那刘克武才一刚过弱冠之年的青年,其忠心还不清明,本王认为此法不妥。”

咳嗽了两声之后,恭亲王继续说到:“其人却有旷世之全才,但往往大才之人必有大志。此人成名提位不过半年时间,庆王您怎么就确定,他的大志之中,不会有反心呢?”

说到这,恭王爷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庆王爷却一脸不以为然接回话说到:“六王爷您谨慎对的,但此人从辽东到京城,处处都是以我朝廷为主的。他的那些词赋中,已经尽显其志,只不过是与曾、左之仕同念,但求封爵封疆就满足了,怎可能再有何反心呢?”

光绪听到这话,突然想起了什么。等庆王话音一落,立即看着两个王爷问到:“这个刘克武封号朕已经给了,这爵位也不算低了,官职打完这一仗只要他胜了,朕让他那二品顶戴变个实授的也就是了。庆王您认为,他还想要封疆之权吗?”

点了下头,庆王爷对着光绪抱拳躬身说到:“我大清之臣也好,历代之臣也罢,哪个不是以做一朝之封疆大吏而为至上目标。刘克武数次与本王爷交谈,乃至与恭王爷交谈的时候,怕也没少说其治土安帮之策。故,臣认为其志必在安帮。”

恭王爷也点了下头,抱拳对着光绪说到:“皇上,庆王爷所说不假。那童子每每与本王见面,一谈及南洋和北洋,坡有诸多不同见解。而他那些个见解,也的确很适于南北二洋之革新、实业、民事之政治。臣也早知其人不大,但志却已然在封疆了。”

恭王爷又咳嗽去了,光绪的眉头先是皱了一下,随后开口说到:“现在还是朕还是担心,他的忠心到底有多重。如果他的大志,真的没有反心,而如曾左李张,那朕就给他一省让他历练也无不可。可若其忠心不够,以其人之才,却要成我大清之心腹大害啊。”

坐在边上一直没说话的翁同和,终于在这个时候开口说话了。他站起身,躬身一礼后嘴上说到:“皇上大可不必担心其忠心不够,即使其本人有反心,也不敢真反我大清的。”

一脸茫然的光绪,盯住了他的这个老师问到:“翁师傅此言又是何意?有兵权、有封疆若反则无虑,翁师傅怎会说其不敢呢?”

颔首低头,翁同和接话回到:“老臣说他不敢反,原因有三。其一,其父、叔都为我大清尽忠,若其反族人必不受之。其二,刘盛休已向袁世凯退婚,欲在刘克武守制期满后,将其幼女正式许与其人。加上马玉昆,刘马二人均为我大清之忠臣良将,若其反必不容之。其三,刘克武大半财产,现都集于东城。若其反则财必不守,以其人只睿智,万不会做那等亏己之事。”

两个王爷都点了点了头,庆王爷先接过话补充到:“翁师傅这话说的在理,他再有能力,其军费现在都依靠东城之财收支撑,若断其财路,其军心必散。况且,刘克武本身,就极护其财,断不会做此赔本的买卖。”

听完两人的话后,光绪点了点头,释然的说到:“那就等他把天津这场仗打完,朕再去西苑问下皇爸爸。只要他大胜了,给他个省让他编练新军、让他封疆强我国力也无不可。”

皇宫里的事,虽然很快就被刘克武知道了。但德公公派人送来信的时候,日军已经被刘朝先和王士珍,在聂士诚的炮火协助下,逼的改走西行路线。继唐海后,日军又不费一枪一弹的占领了已成空城的宁河县城。

虽然一粒米、一个人也没见到,但大山岩不禁还是重新自大起来。他以为刘克武这也是怕和日军正面作战了,只能躲到炮台附近去和他对峙。于是他让人立即就联系海上的东乡平八郎,竟然对着大沽炮台发起了进攻。东乡平八郎也清楚大山岩的意图,所以只佯攻并不真打。

布袋已经设好的刘克武,此时却在期待着大山岩的进军速度能在快点了。炮台那边的事,聂士诚在,日本人绝对不敢真去强攻的。

焦急的等待,却迟迟不见日军出来追战。刘克武焦急的在碉堡里来回走起了脚步,杨度揪着眉头想了半天后,突然开口说到:“爵帅,东洋人占的都是空城,而其军又多疲惫之师。若我军先对其做一次夜间偷袭,您看是否可行呢?”

将目光盯住杨度,刘克武不说话冷着脸想了一下。当他开口的时候,目光却已经转向了韩玉国那里:“传我将令,集合魁军九大营所有骑兵。今夜子时,偷袭宁河县城。告诉各营,只管烧光日军之粮草,切莫过于恋战。贪功恋战者、军法从事。”

又是一个让前方将领振奋的将令,很快传到了前方已经扎好口袋的各营那里。骑兵夜袭宁河,却是只为烧日军的粮草去的。这样的命令,也只有魁字营的老部下们,才能真正理解到他们的爵帅又想干什么了。



第114章 恶魔现战场


class="width">子时,夜深人静的海河平原上,突然在宁河县城的四面,同时出现了大股骑兵部队。(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不过,这些骑兵却没有发出太的声响,因为他们的马蹄上,都捆绑了棉花等物,让战马行进的声音小到了微弱的程度。

有这样的仗,刘克武自然不会早坐在碉堡里了。在南胡庄的观音庙内,刘克武见到了奉命赶到这里的几个骑兵营的管带官。话也不多说,刘克武直接就部署起作战任务来。

当日军几个哨兵站在城门上,懒洋洋的互相吹嘘着谁上过的女人漂亮时,他们没意识到,危险已经正向他们袭来。死神,已经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就在一个鬼子哨兵点了一根烟,刚抽了一口的时候。突然,从他的身后窜出了一道黑影。那个黑影的动作十分迅速,眨眼的时间就从那个张大嘴刚想喊的日军哨兵身前掠了过去。

但那个哨兵,却再也喊不出声来了。因为,他的脖子就在两人一个交错之时,已经被那个黑影割开了一条横于全颈的大口子。鲜血,如箭般喷射向了半空,日本哨兵的身体,却未直接落到地上,而是被那个黑影一把拦胸抱住后,缓慢的放到了城墙之上的地面上。

与这个哨兵没杀掉的同时,其他九个站在城墙和城门上的日本哨兵,也是相同的遭遇了完全一致的突然性致命攻击。没有一个鬼子兵叫出声来,城墙之上在几分钟后,已经被二十几个黑影所控制了。

四条黑影,迅速的扑想了还躲在小工事两架重机枪那,半睡半醒间的日军机枪手。又是风驰电掣的突袭过后,两个鬼子机枪手,也全都来不及再叫喊一声,就去见了他们的日照大神。

登上城墙的黑影,很快就扩大到了百人左右。一个黑影一挥手,做了几个手势后,宁河城的西城门,就缓缓的打开了。

马蹄声、呐喊声、枪声和炮声,突然间响了起来。四个城门,同时出现火光之色。而伴随着那些火光,出现在闻声爬起来那些日军面前的,则是数不清的骑兵。

南门,刘克武带着志字营和五城巡防营的七个骑兵营,小三千人一进入宁河县城,就爆发出了震天彻地的喊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手上已经半年见过血腥的双枪,这一刻被刘克武重新快速打了开起火来。一边打,刘克武还一边大声的喊到:“兄弟们,活捉大山岩,为辽东的父老乡亲们报仇啊。”

“冲啊!”

“杀啊!”

呐喊声,在自己喊完后,从自己的四周同时爆发出来。此时自己身边跟着的这些骑兵,那些军官几乎都是参加过辽东之战的老兵,在金州大山岩干了什么,他们都很清楚。仇恨,是最强的战斗力,刘克武很清楚并且真正的运用到了现在这样的一线指挥上。

双枪一连打倒了七个迎面出现的鬼子,刘克武一勒战马对与自己同编一个作战小组的韩玉真和张怀芝说到:“让你们的队伍,都给我朝着城西进攻。大山岩的司令部,应该就设在那的县衙里。”

转身转达了将令后,三千多骑兵,顷刻之间集结在了宁河南城的一片大空地上。只短短的时间后,又迅速的朝着西城飞奔进袭起来。

东门是以铭军和王士珍的骑兵做主力的,王士珍此时没有丝毫的多想,竟然将他那八十架马克沁又带到了战场上来。马车拉着的重机枪,行军速度当然不比骑兵弱。

但东门的主帅,却是刘朝先。他在战前也接到了刘克武的命令,进城以后立即就带着部队,直奔西城而行。与刘克武在南门只靠手枪、步枪和战刀杀开一条血路不同了,东门这里驻扎着日军的第四师团,重机枪成为了主要的火力。

一路杀起,刘朝先杀的兴起之时,竟然和王士珍、熊秉琦也跳上了刚刚被日军打光操作手和供弹手的马车上。机枪手变成了刘朝先、王士珍当起了引导员、熊秉琦和一个亲随则边成了供弹手。

“哒、哒、哒……”

马克沁响起来了,那声音是日军恐怖、让刘朝先等人亢奋的连串响声。刘朝先在刚接触到重机枪的时候,就认真的研究过相关射击的要领。此时,成为让他割韭菜一样屠杀日军的最好基础。机枪扫射之处,日军成片的倒下,刘朝先的嘴里喊的却是更加响亮了。

在北门,主帅刘克文和副帅冯国璋也在一进城门后,就和南门一样以强大密集的火力,时不时的扔出一排排手榴弹。

在整个大街上,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日军的尸体,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堆满街道。但很清楚目标是哪里的刘克文,并没有恋战。

在杀了片刻之后,日军第五师团向后撤退开始的时候,刘克武马头一转,直奔东北角的日军粮仓疾驰而去。跟在他后面,是三大营的六支骑兵营,总兵力也达到了两千五百多人。

如此大规模的骑兵突袭,让日军的骑兵来不及完成大集群集结,就纷纷被打落到了马下。剩下的那些日军炮兵、步兵和工兵,根本就不再是刘克文带领这些骑兵的对手。只几个冲刺,刘克文就带着六个骑兵营,杀进了日军第七师团负责看守的粮仓。

混战,先在宁河西门展开的。最先登上城门的,是傅良佐。打开城门冲锋一起后,他就立即跳下城墙与张作霖汇合在了一起。西门的主将,正是张作霖,副将则是黄辉祖。

西门也是三个大营的六骑兵营,但他们有些不幸运。因为一冲进西门的小广场,就遇上了紧急集合起来的日军第六师团。双方,直接就在小小的开阔地带上,上演了一幕人肉绞拌大血战。

张作霖、黄辉祖的勇猛,自然是日军无法相比的。而傅良佐和靳云鹏,则更多是在用头脑打仗。如此一来,有刚有柔,虽然兵力上是以2500人对日军的八千人,但一时间竟杀的难解难分、难分胜负。

终于,刘克武带着的七营骑兵,也赶到了西门的战场上。环绕一下战场后,刘克武的嘴角下又露出了冷笑:“二哥、余纯,看到那个小胖子没?看到他领章上是什么标识了没?”

张怀芝冷笑的说到:“爵帅是说那个中将,还真不错,让咱又有机会先斩敌首了。”

韩玉国却先是一愣,但旋即就明白了,自己这个顶头上司,这是又想把辽东一幕再上演一次了。

话也不多说了,刘克武一启动,整个从南门击溃了日军一个旅团兵力的骑兵七营,突然全都发起猛力,紧跟在刘克武的身后就朝着那个日军中将所在位置冲锋起来。

右手战刀翻飞,左手的左轮枪频繁开火。为了上了战场装填子弹方便,在广安门这半年的时间里,刘克武已经让广安门一带的铁匠,按自己在后世看到的左轮枪装填夹制作出了六万个左轮枪弹夹轮。

所以,此时他装填子弹只需要把左轮一磕开,将腰间的弹夹轮往上一砸,子弹就会顺势直接装填进枪轮之中。这样一来,自然就是让刘克武只要腰间那多达二十个的弹夹轮不用光,就不怕没子弹用。

枪打的快、刀砍的更狠。刘克武的战刀,几乎每次落下都会砍掉一个鬼子兵的脑袋。歪一点,至少也要削掉敌人的半个头或者正条胳膊。

面前的鬼子,一个又一个被自己砍倒。当刘克武杀到距离那个日军中将只剩六、七米的距离时,狂性再次的爆发了。

“吼、吼、吼……”

怪异、凄凉、摄人心神的大叫之声,再次从刘克武的嗓子里,由小变大再变雷鸣。那些刚冲到自己近前的日军,听到这样的喊叫之声,竟然都被震摄当场。

吼声未落,刘克武双脚一用力,整个人已经站到了马背上。再是一个纵跃,在日军一片吃惊的眼神关注之下,人已经飞起直奔那个日军中将。

那个日军中将听到那叫声,已经清楚他是碰到谁了。当自己从战马上跃起的一幕进入他的眼帘时,那个中将竟然吓的怪叫一声,转身就跑了起来。

人起腾空,你想跑老子也刹不住脚了。腾空至少两米半滑行着的刘克武,可绝对不想让这条大鱼从自己的手下逃生。双脚用力的在半空之中踩踏起来,左手的手枪则迅速对准了那个日军的中将后心。

“砰、砰、砰。”

一连三枪以惊人的速度打了出去,那个日军中将在第一枪打出去的时候,还下意识的一个赖驴大滚勉强躲开。

但刘克武开枪的速度,已经快到举世无双的程度。后面的两枪,一枪紧跟着直接打进了那个日军中将的左前胸,第二枪直接射穿了他的右大臂。

绝望的哀号声,从那个日军中将的口中传了起来。接着,是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日军,集体的哀号之声。许多日军士兵,在哀号声起之时,已经转身向西北角没命的奔逃起来。



第115章 冲锋再陷阵


class="width">只是短瞬间,刘克武飞身落到了地上,又快步抢跑两步。www.65txt.com-====-战刀扬起,当落下的时候,人已经穿过了那个哀号着的日军中将,冲刺到了他身后两米的位置。

哀号,变成了惨叫。刘克武这一个错身之间,本来战刀是奔着那日军中将脖子去的。但那日军中将,毕竟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将了。他下意识的举起了右手,让自己的战刀,只齐齐的砍飞了他的右胳臂,却并没有要了他的性命。

眼见中将已经被那个凌空飞纵六、七米的中国将领砍翻在地,日军的那些官兵的心理上,终于崩溃了。什么天皇陛下、什么武士道精神,现在在他们心里,最可怕的就是那个会飞起来的恶魔了。他们,什么也不想了,扔下手上的武器,开始转身向西北角溃逃起来。

眼看着那个日军中将惨叫一声,却并没有立即昏死过去,刘克武停住身子一个回转。左脚扬起,快如闪电的落下时正中那个日军中将的面门。又是一声惨叫,那个中将在惨叫声中向着已经冲上来的五城巡防营阵营滞洪横飞了过去。

刚跟上来的韩玉国,刚巧迎上那个横飞在半空中的日军中将。他大笑一声吼到:“爵帅,这条活鱼归我咯。”

战刀倒转,韩玉国声音一落刀背对准了那个日军中将的后脑磕了上去。有如传球,又有如击打果实,一声闷哼之声后,那个中将落到了韩玉国的战马之下。

韩玉国一弯腰,再直起身子的时候,将那个已经昏迷过去的日军中将,翻手扔到了自己的战马后面,抬头看了一眼刚又砍倒一个正在奔命逃窜日军士兵的刘克武,他说到:“爵帅,别说属下抢您的战功,这回咱抓了个活的。”

抬手一枪又打翻一个逃窜中的日军中尉,刘克武回头看了他一眼,一脸无所谓的表情说到:“抓个中将把你乐那德行,一会老子给你抓个上将。有能耐,你再给老子抢一把我看看。”

话音一落,战马已经跑到自己的身边,刘克武再开枪打倒一个日军士兵后,翻身上了战马大声喊到:“兄弟们,活捉大山岩,冲啊!”

“活捉大山岩,冲啊……”

呐喊声再次响起,两支汇合到一起,五千多人骑兵就一起直冲着西北角宁河县衙冲锋起来。一路之上,已经再没有什么有效的抵抗。日军,已经开始丧胆而溃了。

而就在与此同时,从东门冲进来的刘朝先、王士珍,也终于突破了日军的防线。日军那个师团,不知道西门发生了什么,但是拱卫司令官是战前就确定好的。日军本部很清楚,这次他们要面对的那个清军城战主帅,是个专门喜欢斩敌首而夺战局的家伙。

所以,一见铭军突破防线,日军立即就朝着西北角落转行起来。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铭军主将刘朝先,已经从他那个结拜哥哥身上,吸收过去太多的恶气。见日军一转行,刘朝先立刻翻身重新坐到了自己的战马上。

“兄弟们,雪耻复仇、活捉大山岩。跟着我,冲啊。”刘朝先喊完,一马当先就追着日军的屁股后,展开了大追杀。

王士珍在朝鲜战场,就是因为会用炮队,得到叶志超赏识的。他并没有和刘朝先一样,也翻身去上战马追杀,而是大声喊到:“炮营的兄弟们,把你们的机关炮给我吼起来,让你们看到的每个东洋狗,都给我变成马蜂窝。”

好嘛,他这命令一下,80架马车上的炮营官兵们,同时爆出了一阵怒吼之声。怒吼声后,就是马克沁机枪似乎无休止的“哒哒”之声。

就在铭军刚开始追杀的时候,四面城门又出现了大批的清军,那些,正是由张光前、刘朝宣临时统领的各军步、工、炮兵。漫山遍野的清军,向着宁河城猛扑过来。但是,他们一路上,却任何抵抗都没有再碰上,直接扎进了宁河县城。

绞杀,完全是绞杀。成队成对骑兵,冲进了西北角已经被至少三万名日军团团集结在一起的阵营之中。整营整营的骑兵杀进去,每次回来的时候,刘克武都看到会减少几十乃至上百人。

这样的战斗,只进行了二十分钟左右,刘克武就下令停止了骑兵冲锋。回头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头上已经被流弹打伤的王士珍,刘克武下了新命令:“聘卿,把你那八十架马克沁,给我对准东洋人核心位置,打。”

点了下头,也不多说什么,王士珍转身跑回了那两个实际上也已经战斗损员三分之一的炮兵营。五分钟后,刘克武看着自己的怀表,只在五分钟后重机枪重新响了起来。伴随着马克沁有节奏的奏鸣声,成片成片的日军,就象割菜一样倒在了宁河西北角的狭小地带上。

东北角,此时火光已经冲天。刘克文带人烧完粮仓后,也追在日军后面赶到了西北角。看到战场的局面后,他冲着自己傻笑一下说到:“仲远,这要等咱那些炮营全都到了,三百六十架马克沁一起用上。嘿嘿。东洋狗还真就只能哀号咯。”

回头看了自己这个哥哥一眼,刘克武摇了下头,转头对着众将领说到:“传令各部,加强戒备,严防日军狗急跳墙突围。”

不让骑兵再进攻,但是防备日军反扑突围。毕竟,在这样狭小地带上,骑兵是施展不开的。但如果日军反扑,骑兵却还是可以将冲刺的长处,好好发挥下遏止住日军的突围的。

“禀告爵帅,标下庆军统制张光前,率各部工、步、炮兵奉命赶到。”机枪的扫射,进行了几分钟以后,刘克武的身后,传来了一声响亮的话语声。

一转马头,转身刚好看到了已经单腿跪在地上的张光前。刘克武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到:“张大人快快请起,你们到的正时候。”

话音一停,刘克武突然提高嗓门继续说到:“所有炮营的兄弟,立即进入战场。兄弟们,把你们的机关炮,都我有多快打多快。谁要打慢了,别到战后后悔。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兄弟们,屠狗只在今朝。”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屠狗只在今朝!”

呐喊声一落,多达十五个炮兵营,同时冲到了一线。但就在同时,一直都在哀号、惨叫、号哭中的日军阵营,突然杀出了三支骑兵,向着还没集结好的新到炮兵们发起了冲锋。

拿起望远镜看了下,刘克武的嘴角又露出了冷笑。放下望远镜的时候,大吼一声:“所有骑兵,跟着我迎上去。东洋狗既然想反咬,那咱们就把他的牙全都打进他们嘴里去。扬我军威、捍我国土!骑兵兄弟们,跟着本帅杀狗去,冲啊!”

“冲啊!”

一马当先,刘克武双手的左轮手枪,再次连连的打响了。胯下的战马,纵开四蹄也是没命的向着迎面而来的日军,奔行急冲起来。

枪枪命中,在高速的战马之上,刘克武来到这个时空后,就在玩命苦练的骑射之术,此时见到了大成效。几乎每枪打出去,在短短的五十米距离外,就会有一个日军被击中后,惨叫着掉落马下。

距离越来越近,两军只在眨眼间,就再次的撞到了一起。在撞上日军之前,刘克武这一次是将自己的战刀,和一把刚才缴获日军那个中将的战刀,同时抽出了腰间的。

双手挥舞两把战刀,一个错身竟将一个冲在最前面的日军上士的透,齐着脖子给砍了下来。自己的战刀砍中脖子,左手的战刀径直刺入了日军上士的胸膛。

奋力的一拔,那个日军上士已经没了头颅的残骸,顺着自己的拉势直接坠落到了地面上。鲜血,从那日军上士的脖子泉涌而出,瞬间殷湿了一片土地。将脖子血口下面的那片土地,迅速的变成了一片黑红之色。

没时间去看那日军上士的死相,另外两个日军骑兵见到自己竟是将那上士齐颈砍飞头颅,先是愣了一下。可当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刘克武已经双腿用力一夹战马,冲刺向他们两人中间的空处。

双臂平展,中门全开。刘克武在那两个日军骑兵愣神的片刻时,已经将自己变成了一横开大鹏。战马掠过,又是两颗人头高高飞向天空,再坠落向远处。这两个日军骑兵,不用再回神了,要回也只能去地府慢慢回了,至少这个生命已经不再属于他们。

战马的惯力向前,迎面的三个日军骑兵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顿时又惊又怒。他们齐声大吼着,从三方向同时挥落战刀,直奔刘克武的胸膛、腹部和头部。

左手刀向上一挥再向下一落,刘克武用一个转刀花轻松的就格挡开了日军那个三个骑兵砍过来的战刀。右手的战刀,则趁势向前一刺,深深的直扎入正对面的一个日军骑兵的喉咙。

那个日军骑兵带着惊奇的和绝望的眼神,在自己抽回战刀那一瞬间,象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从战马背上滑落到了地面上。尸体的坠落,在大地上卷起了片片尘埃。



第116章 三招毙敌酋


class="width">干掉一个,两边还有两个。(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那两个日军骑兵一刀被挡,眼见只是一个交错,他们的一战友就被面前这个装束上一看就知道是清军将领的青年刺中喉咙,挑落马下。他们愤怒了、咆哮着又双双举起战刀迎着刘克武砍落下来。

这一次,刘克武没有再去格挡。双臂再开、双腿再夹,又是一个交错。左手刀借助战马的冲刺之力,洞穿左翼日军的胸口。右手战刀,借力在右侧那个日军的肚子上迅速的划过。

那两个日军骑兵的战刀,还是落了下来。不过,却已经丝毫了没有了力气。因为在他们将战刀砍落之前,刘克武已经是俯于马背之上,用惊人的武艺夺去了他们的生命。

日军骑兵阵营中,乱了起来了。谁见过如此精妙的骑战之术,谁见过如此真在搏命的高级将领?许多日军士兵,在此后一遇见刘克武,心理上就先低了一气。士气,对骑兵尤为重要,一个人如果在对敌的时候,连他自己都泄气了,那死的肯定是他自己。

一翻冲杀,刘克武身边一直都紧紧跟随着韩玉国和张作霖。但是他们两个,却很少有救护刘克武的机会。因为刘克武这半年来苦练的骑战之术,第一次真正大展示,就彻底让所有对手无法伤其分毫。赶倒是骑术并不强的韩玉国,让张作霖和刘克武救护了几次。

冲锋、冲锋再冲锋,挥刀、落刀再挥刀。日军至少是四千骑兵,而刘克武率领的各路骑兵,也有五千多。双方就在宁河县城的街道上,往复绞杀着。

记不清这是自己砍落马下第多少个日军了,刘克武只感觉自己的双臂有些麻木,看看手上的两把战刀,已经出现了卷刃现象。这样下去不行,自己就算真是铁人,也要被累垮。

想到着,又是一个斜身躲过一个鬼子骑兵刺过来的战刀,刘克武在将身子侧卧到战马那一刻,右手飞快的将战刀插回了腰间。那个鬼子骑兵还正奇怪呢,自己右手上赫然出现的左轮手枪,却已经响了。

“砰。”

一声枪响,再看刚才挥刀砍向自己的那个鬼子骑兵,已经是瞪大了吃惊的双眼,向后仰了过去。

子弹,正中那个鬼子骑兵的眉心,洞穿了他的大脑,将他那浑浊的脑浆和鲜血,带着喷射到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

完全不讲战场规矩,这就是刘克武的特点。日本人后来在无数次研究这个奇才的中国将领时,就是这样定位的。在刘克武的思想里,永远似乎不会出现什么军人的战场规则,唯一的规则就是用尽一切手段,去杀到每个自己能见到的敌人。

就是这样做的,在干掉一个鬼子之后,一直起身的刘克武,左手也已经将战刀插回腰间。取而代之出现在左手上的,则是另外一把左轮手枪。

“砰、砰、砰。”

那些呐喊着,正扑想自己的鬼子骑兵,伴随着枪身纷纷载到了马下。他们到死,都无法相信一个中国的高级将领,竟然在大阵之中把战刀插回了腰间,而用在他们思想中正统军人最为不屑的对阵用枪之术给用上了。

一连打掉十几个冲向自己的鬼子骑兵,刘克武嘴角又露出了那让人惧怕的冷笑:“你娘的东洋狗,老子跟你们将军人气节,那就是对我中华儿女最大的不忠。想跟老子玩拼刀,下辈子学会玩枪再来吧。”

“砰、砰、砰。”

话音一落,又是一连几枪打了出去。每一发子弹,呼啸着飞出去后,都会将一个鬼子兵打中后,将他们重重的击落到马下。

紧跟在刘克武后面的那些各部骑兵,早都已经全听过他们这位爵帅,上了战场是根本不会东洋人讲什么战场规则的。此时看到刘克武又是拔枪了,顿时纷纷也都跟着,换刀用枪对着他们看到的每个东洋兵,就是一通点射。

惨叫声、哀号声、叫骂声在宁河西北角的街道、小空地上成了日军官兵的主旋律。一个人如此倒还好说,可现在这是四千多骑兵,都不再用战刀而是进行点射。一轮点射之后,鬼子也清醒了过来,他们也开始弃刀用枪了。

子弹从耳边呼啸着飞向身后,刘克武将自己整个人,都俯卧到了马背上。对于一个善于马术的人,这样的对抗其实危险要比步兵之间的对抗小的多,毕竟战马的奔行速度,让敌人很难精准的瞄上自己进行射击。

鬼子打不到自己,刘克武双手的左轮枪却是频繁的射击。左肋的疼痛,虽然不时的冲击着自己,但刘克武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在最短时间内完成自己的目标,那样才是最好的选择。

信念,决定了一个战士的成败。这个时候的刘克武,其实更多的正是在依靠着自己的信念,来支持着自己冲进了日军的一个集结阵营之中。城墙上的那些自己的部下,这一路上其实也都是在掩护着自己的,这让刘克武更加有如如入无人之境就杀进了日军的垓心。

猛的一个直身,又是一个纵跃,在一群鬼子兵失声惊叫声中,刘克武再次从自己的战马上,横飞了起来。这一次,鬼子兵和自己身后跟着的部下,都在眨眼间就清楚了自己要做什么。

凌空连打六枪,双脚一着地又是一边就地翻滚一边再甩出六枪。当刘克武再从地上站起身时,两把手枪已经一左一右,分别顶在了目瞪口呆的两个日军上将面门之上。

“大山岩将军、上原将军,久违了。”冷笑着的刘克武,用枪顶着的这两个人,正是日军的两个最高指挥官。

听到自己的话,上原勇作的头先低了下去。他很清楚,在虎山的那场战斗,正是他面前现在已经拿枪顶在自己头上,那个年轻的军官把山县司令个桂太郎给万军之中杀死。他现在,只能选择了服输、投降和默不作声的来接受这一切。

但大山岩虽然心里也是很震惊,嘴上却不服气的说到:“八嘎,您的,不是军人。你的,是个土匪的干活。”

冷眼盯着一只眼睛玻璃花,矮胖的大山岩,刘克武似乎没有生气,而是在口中传出了笑声。先是小声的笑,逐渐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当其他清军赶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狂笑之声。

被自己这样一笑,大山岩的眼神中,顿时充满是惊疑。他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笑声突然一停,刘克武抬起腿来就是一脚。这一脚正中脸上还是傲慢之色大山岩的面门,将他踢得倒飞出去。

半空的大山岩惨叫一声未停,刘克武已经又是一个箭步追上正在横飞那个肥胖的身体,挥手就是一个朝天拳。这一拳正中大山岩的腹部,竟将他打的在半空中一顿再向上弹飞起来。

第三声惨叫从大山岩嘴中发出的时候,已经交出手上钢枪的那些日军关兵爆出了一阵惊叫,而那些清军则大声的叫起了好来。

自己的动作,是引来惊叫和叫好声的原因。因为就在大山岩向声弹飞时,刘克武将自己前世学的跆拳道中凌空劈腿,就在万众面前施展出来。一腿自上而下,当落下的时候正好劈砸到了已经坠落接近地面一米大山岩的后颈之上。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又迅猛异常,看到的怎么可能不叫好,怎么可能不惊叫。但被自己这一腿砸下,大山岩第三声惨叫变成了最后的一声,落到地上之后他的脖颈已经被自己的劈腿,硬生生的砸碎。趴在地上拱了两下,大山岩就瞪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离开了这个世界。

将大山岩踹、掏、劈三招击毙后,刘克武看也没再看那具尸体。转身走到已经抖起来的上原勇作面前,刘克武弯腰冷着脸对到说到:“上原将军,现在这些你们的大日本皇军,你是最高指挥官了。怎么着,还不下令投降吗?”

被刚才自己的动作,已经吓的惊魂失措,这原本不是该属于一个日本上将军的事,此时却真的出现在了刘克武的面前。在自己冰冷的话语说出后,上原勇作才回过神来。

就在这个当口上,突然在日军这最后集结地的最西北角上,又传来了一阵猛烈的枪声。面色一凝,刘克武意识到了事情可能有变,因为那枪声之中,还夹杂着爆炸之声。

转身对着韩玉国,刘克武大声的下达了指令:“速度去看下,那边什么情况。”

点了下头,跑回自己的战马前,韩玉国迅速的翻身上马。坐稳之后一拍战马,他就朝着那个角落飞奔而去,跟在他身后的只有百人左右的骑兵。

韩玉国带人离开的同时,上原勇作也翘起了头,向爆炸声的方向望去。刘克武却将他按回坐到他刚才坐的那块大石头上,换上一幅神秘的微笑对着上原勇作说到:“上原将军不用看了,无论是谁,现在敢于负隅顽抗,我的那些兄弟都会把他送进地狱的。”



第117章 限降的条件


class="width">习惯性的瞪了一下眼睛,但当一碰上自己的眼神后,上原勇作立即又变成一幅泄气皮球的颓然之相。(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在鸭绿江,自己就已经把这个日军的高级将领,打的斗志全无了。

日本人,在刘克武的心里相对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年英美列强开着军舰,顶到他们家的大门前时,他们的确是没有怕。但其实却是,因为当时那些英美列强根本就不能真正战胜他们。

在那之后呢,还不是乖乖的有那么几十年,都在听从人家英美列强的“指导”吗?再往远了说,从唐到宋日本人为什么臣服于中国。这又是为什么呢?不只是因为他们的文明不够发达,而是他们很清楚,打不过堂堂中华亿万之国。

到了现在,这些东洋狗的狗性,其实还是未改太多。犬类狂吠,但若为人类棍棒相加打到他刻骨铭心的记住痛,那他就会再见打他那人的时候,老实的摇起他那鄙夷的尾巴,做一只温顺的看门之物。

什么大日本武士道精神,当一个人遇见比他自己强大不知多少的对手,他们那个从明治维新就一直在推行的武士道教育,都会在瞬间土崩瓦解。

此时的上原勇作,就是这样。在鸭绿江那场战役,现在由上原勇作带领的那支日军第一军大多数官兵,亦是同样。当刘克武百骑冲入万骑中,杀了个三进三出还连斩敌酋时,日军第一军实际上已经整体被彻底的击碎了一切意志,只剩下对刘克武的恐惧。

见到上原勇作将头重新低了下去,刘克武用手拍着他的肩膀,继续保持那神秘的微笑用日语说到:“上原将军,现在是不是可以向您的部队,下达投降的指令了呢?”

先是一露难色,接着又是惊惧之色占了主势,上原勇作嚅喏片刻后,才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自己说到:“刘将军,第一军是的我部队,但第二军却是大山岩司令的部队,他们是不会听我的。请刘将军,给在下一些时间,让败军之将可以说服第二军官兵和我第一军一起归降。”

日本人这两个军,刘克武也是很清楚的。第一军主要是萨摩藩组建起来的,第二军则是长洲藩人为主,其战斗意志上是完全不同的。

萨摩藩接触到外界的时间比较早也比较早,所以战败则投降的思想,他们是可以解说的。而长洲藩却截然相反,他们是死硬派的。想让第二军投降,却不是易事。

自己如果下令全部屠杀掉那些日本第二军,以现在这600架马克沁的火力,无非就是再打上几个小时而已。但刘克武也很清楚,刚才那一个小时,实际上已经打光自己一半甚至更多的子弹。

从英、美等国那买来的子弹,只有210万发,一小时就打出上百万发,自己很难再确定能让那些马克沁再打上几个小时。一旦没有了马克沁的火力优势,那自己手上的部队,现在根据刚才的情况来看,至少那些骑兵营都已经打残,是不可能再如刚才一样主导战场的了。

和降,是现在最好的选择。想到这刘克武保持微笑对着上原勇作说到:“可以给您三天时间,来说服第二军和您的部队一起投降。不过,有几个人我必须先带走。”

惊疑的眼神,上原勇作盯住了自己问到:“刘将军想先将我的部下中,哪些人带走呢?这个,还请不要这样做,不然将让在下很难说服更多的战士,向将军投降的。”

淡然一笑,在他的面前来回走了几步后,刘克武说到:“第一军司令部附载仁亲王殿下已经受伤,我要带走。山地元治师团长重伤、黑木为桢师团长重伤和第一旅团长伏见宫贞爱亲王我都要带走。其他你们受伤的将领,我可以派人来就地治疗,但这四个人,我必须带走。”

“啊?”彻底的大惊,上原勇作没想到,自己开口就直接点出了两个跟在他部队中的日本亲王殿下。亲王一旦被刘克武带走扣押,那就等于先将这两个军残余部队的军心,给削弱了大半。

上原勇作很快就从惊讶中回过神,盯着刘克武说到:“刘将军是怎么知道,二位亲王都在我这里,而且已经受伤的呢?”

又是淡然一笑,刘克武回到:“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上原将军不会以为,在下和你们的部队打仗,就只靠武勇之力吧。好了,你去说服其他人,我不想再打下去,因为那样你和你的士兵,将都永远无法回到你们的故乡去。”

不再搭理他,因为已经听到刚才发生爆炸的地方,此时又响起了马克沁的连串射击声。刘克武站起身,只是一挥手张作霖、张怀芝等人,就带着推开已经交出武器的日军士兵,扑想了后面的几间民房。

那里,就是日军所有伤员的集中地,也是让日军不敢在这里顽抗的一个重要原因。两个亲王都在那,还有一群重伤昏迷的高级将领,是日军官兵此时最大的顾忌。

当张作霖等人冲进去时,那些日军高级将领中,还是有不少人爆出了怒吼声。看了他们一眼,张作霖和张怀芝对视一笑,只是一挥手就是几十个士兵冲了过去。毛瑟步枪的枪托,成了暂时让那些家伙停止鬼叫最好的东西。

那间房子里的一切,刘克武已经不是很担心。现在自己最担心的,却是西北角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翻身上马后,却突然想起了什么。

勒住缰绳,刘克武侧回头看向刚站起身,已是一幅颓然之相的上原勇作说到:“对了,上原将军,我们的军粮也不是很多,所以一会我们的退出城去,你们自己解决粮食问题。还有就是,告诉你的部下,任何人不要想着突围,不然本帅保证把他们全都变成马蜂窝。”

不等上原勇作从更大震惊中回过神,刘克武已经是一夹战马、一拉缰绳纵马向正在交火的西北角奔行而去。

粮食让日本人自己解决,在行进中跟上来的天津武备副使道宋真武大笑的问到:“爵帅,东洋鬼子的粮仓不是都给伯达大人给烧了,您这是要饿死他们啊?”

摇了下头,刘克武在马上转回头看向他冷笑的说到:“剩下的这些鬼子还真不能都死,不给他们粮食,是等着看好戏。现在咱们能多抓一个是一个,只有多抓几个东洋鬼子,李中堂在马关才更好跟鬼子讲价钱。”

追上来的刘克文刚好听到这句话,接话问到:“仲远你是说,你要让朝廷拿日本人的战俘,跟日本人讲价钱?哈哈,那这次不是又来了一次镇南关和台湾吗?东洋狗这次,也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咯。”

没有再回答什么,刘克武心里却又突然多起了一份担忧。自己抓到日本两个亲王,按道理说这本钱已经够大的,但上面那个朝廷的态度,现在反倒让自己心里忐忑起来。

不给刘克武太多思考的机会,战马已经跑到了双方交火的战场上,刚一到战场,就看大韩玉国正亲自坐在一架马车上,边大声叫骂边发射着马克沁的子弹。

在他子弹射向的方位,至少有几千个鬼子兵,正在进行着反抗。从军旗上,刘克武看出了那是日军第二军的一个旅团,旅团长应该是死硬的乃木希典。

跑到韩玉国身边,刘克武大声的对则他问到:“怎么回事,乃木希典不肯投降,你怎么不让人甩轰天雷,打什么机关炮你?”

韩玉国停住了了颤抖着扣动马克沁扳机的手,回头看向自己咧嘴一笑说到:“回爵帅的话,兄弟们的轰天雷,现在只剩随身带的了,再扔完万一再出现什么意外,就没用的了。所以,标下这才让兄弟们继续开机关炮来收拾这几千鬼子兵。”

呐喊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二的交谈。转声循声望去,竟然是东洋狗以大约上千名步兵发起了冲锋。

冷笑又重新浮现在刘克武的脸上,对着身边的众骑兵喊到:“骑兵,全都跟我迎上去,屠狗之术再来一次。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兄弟们,冲啊!”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冲啊!”

迎向那些鬼子兵,至少两千名跟在自己身边的骑兵,紧随着自己在呐喊声中发起了反冲锋。

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刘克武计算的着距离,手上的双枪再次拿到了手上。又是一连串的射击,不过这一次鬼子也学精了,他们也是远远的就已经开始在放枪。

只可惜,他们是步兵,子弹根本瞄不准飞奔之中的骑兵。双方到枪声一响,那千把号鬼子兵队伍中,冲在最前面的鬼子就应声倒下了一片。

眼角余光所及,刘克武却突然回手一枪甩向了自己的身后。因为他看到了,一个铭军的老骑兵,竟然在这样关键的时候,生了怯战之意,竟想调转马头往回跑。这一枪径直冲他打去,直接就将那个铭军骑兵射落到了马下。



第118章 爱将为己亡


class="width">周围的几个人都是一惊,但迅速的又转身奋勇的迎上了日军。www.65txt.com

没人会去再想那个铭军老骑兵,他敢在一个骁勇旷世的大帅面前去当逃兵,那是他自己找死,没人救的了他。

其他铭军的骑兵,见到刚刚的那一幕,本来还有些人想和那个老兵学,浑水摸鱼的苟且偷生一把。这一枪打出去后,全都变成了奋勇向前,没人愿意死在自己的将官手下,要死也只能死在和敌人对博之中,至少那样还能拿到抚恤金。

战刀,已经换成了新的。之前自己用的那两把,都已经砍到卷刃豁口了,刘克武在刚才休息的时候,已经又换上了两把新的战刀。

刀光闪烁之间,眨眼的功夫刘克武已经砍飞四个鬼子兵的脑袋,终于让自己碰上了一个鬼子的骑兵。但在个骑兵领章上显示,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指挥官,竟然是个少将。

二人就在马上对用充满仇恨的眼睛对视了一下,谁先发起攻击谁占优势。但这一次,刘克武知道自己第一遇到对手了,因为对方和自己同一时刻启动,发起攻击的。

“叮当”声响,接连两手各挥落的四刀,虽然刘克武的攻击快到让人乍舌,但那个日军少将却全都用他手上那把单刀挡住了双刀的落势。

心里一紧,这家伙看来应该就是乃木希典了,不然怎么会有如此精湛的骑战之术。敌人越强大,一个真正的战将才会越兴奋,刘克武也不例外。

就在万军之中,两个双方的最高指挥官,你来我往的纠缠在了一起。刘克武的双刀舞动出一串又一串、一片又一片寒光闪闪的刀光。乃木希典的单刀也丝毫不示弱,来招拆招。

转眼之间,两个人就在乱军之中,交错不二十几个回合。突然,乃木希典在胯下的战马被刘克武的战马错身之时用头狠狠的砸了一下脖子,连人带马想侧翼一个晃动。

难得的好机会,乃木露出了一个破绽,刘克武毫不忧郁的以左手刀护身、右手刀以迅雷之势奋力刺向了乃木的右肋。

“噗嗤。”

“哎呀!”

一声战刀刺入**的破袭之声,紧跟着就是乃木的惨叫之声。惨叫声响起之时,刘克武已经将右手战刀同样快如闪电的抽回来、再刺出去,在乃木的右肋上刺入了第二刀。

又是一声惨叫,乃木虽然疼痛难耐,但毕竟也是久经战阵的将领。他在刘克武第二刀刺入的时候,迅速的挥舞起他手中的战刀,迎着刘克武的面门直直的就砍落下来。

脑袋一歪,刘克武躲过乃木的一刀同时,将左手战刀横着就迎上了对方的战刀。一声清脆的响声,两把战刀碰撞到了一起。抽回右手刀,刘克武就着身子后仰之势,将右手刀横着切向了乃木持刀的右手。

“啊!”

更大的惨叫之声,乃木本还想回刀躲过自己右手刀伶俐的横切之势,结果躲避不及竟给自己右手刀生生砍掉了半只手掌。刘克武的心里一乐,但行动却丝毫不慢的迅速在战马上直起身来,双刀分从来侧同时斩向乃木希典的头部、颈部。

“噗……”

闷响在先落下的左手刀砍上乃木的脖子时,传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声闷响,再看乃木的脑袋,已经被自己的右手刀砍断脖子,离开了刚才的位置横飞向了半空之中。

“乃木希典已死,你们还不投降?”暴吼之声,从也被乃木在最后一击时回手刺中右肩的刘克武口中爆了出来。不过这一声吼,却是用日语喊出的。

那些还在和自己部下纠缠的日军步兵,以及后面跟着冲杀来的日军,顿时都呆立在了当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旅团长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被眼前那个已经浑身浸血的中国将军给砍没了脑袋。

你呆住我们可不含糊,趁着日军士兵呆立的当口上,两千多骑兵却同时将手上的战刀飞快的飞舞起来。人头、断肢残臂与日军的惨叫之声,顿时充斥了这片小小的房间空地上。

两千多骑兵,已经不再是和敌人作战。丧失了领军之人的日军,变的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气了。场面看上去,与其说是战斗,更象是一场骑兵对步兵的屠杀。

屠杀的不是人,在刘克武和他的部下心里,现在眼前这些侵入自己祖国的侵略者,只是一群疯狗。所以,杀起来所有清军,此时无论是淮、庆还是魁军,都已经再没有了任何的怜悯之心,有的只是尽快将这些人杀光,然后拿人头换赏钱。

在战斗打响前,刘克武已经通过各营管带传达下去了,这次的战斗和以往的相同。砍下一个鬼子的人头,赏银五两。还多加出了更相信的,拿着对方的领章,证明对方是军官,尉官十两、校官五十两,杀了将官的直接升职一级外带百两赏钱。

此时在参战各部的官兵眼睛里,看到那些鬼子兵的脑袋,就仿佛是看到了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这样激发出的斗志,虽然不是很让刘克武舒心,但却是短时间内激发斗志最有效的。

就在刘克武又挥刀砍翻一个日军大佐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声喊声:“爵帅小心、啊……”

喊声未等落音,已经迅速变成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转头一看,刘克武的眼睛红了。因为就在自己砍倒那个大佐的同时,另外一个日军少尉已经挥舞战刀向自己背后落下。

那声叫声,是从赶上来的韩玉国口中传出的,他用自己的身躯,横挡住了那个日军少尉的战刀。那日军少尉的一刀,正好砍进了韩玉国的脖子。脑袋虽然没有被砍下来,但已经是耷拉着半个脑袋的韩玉国,在惨叫后已经掉落到了马下。

愤怒,现在在刘克武的心里只剩下愤怒了。双刀如闪电一般连续落向那个日军少尉,一连四刀全都命中日军少尉的关键之处。

那日军少尉先是一只右手被齐断,撰着他刚才行凶的战刀,飞落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然后就是他的左胳臂被刘克武齐齐的在肩胛部分斩落,掉到了地面上。

第三刀,刘克武的战刀横胸砍进了那个日军少尉的胸口。刀一抽回之时,传出了几声骨碎之声,同时从日军少尉胸口喷射出一泉血箭石竟喷洒了刘克武一脸都是殷红、滚烫的热血。

第四刀,直接落下后,将那个鬼子少尉的人头,齐颈砍断随着刘克武战刀的挥过,冲上了半空再落向不远处的地面。

有趣的是,那颗人头在落下的时候,还砸中了另外一个鬼子兵的脑袋,那个鬼子兵下意识横出双臂,竟然抱住了这颗人头。

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被人头砸中的那个鬼子兵,那就是“惊骇、吓傻”。战场之上阵亡之人常见,可此时他抱着的是刚刚还在指挥着他杀敌的上官人头,而且落下之后那个日军少尉的眼睛还是充满不相信的瞪得老大。

抱住人头的鬼子兵再也没有回神的机会了,因为就在他呆立当场的时候,在他身边的一个魁军骑兵的战刀已经直奔他的天灵盖落下。“喀嚓”一声,那个呆立着的鬼子兵的脑袋,生生给魁军骑兵砍成了两半。鲜血和脑浆,迸出飞溅了那个骑兵一身。

砍掉那个伤害到韩玉国的鬼子少尉脑袋,刘克武立即飞身从战马上纵下,跑到了韩玉国的身边。周围的众将和士兵,也在此时迅速的围到了刘克武的身边,防止再有鬼子残兵对自己形成不利。

抱起韩玉国,刘克武的嘴上焦急的问到:“余纯,你怎么样?你给老子坐直了,别往下软。”

耷拉着半边脑袋的韩玉国,未及开口先从口中喷出了两口鲜血。咳嗽了一下,苦笑的盯着刘克武说到:“爵帅,不是标下想赖在地上,是标下这身子,现在已经不听标下的了,咳咳……”

又是两声咳嗽,伴随着他的咳嗽,刘克武已然看到一注鲜血在他咳嗽之时,伴随着声音涌出了他的脖子。

用手按向那横切开长且深的伤口,话音已经带上了些许哭音的刘克武说到:“你小子怎么他娘地也软蛋了,你给老子坚持住。军医,军医呢,赶紧给老子死过来。”

应声而出,军医快速的跑到了二人的身边,低头就要为韩玉国看伤。不想军医刚一弯下身,就给韩玉国一把推开了。

推开军医后,又是苦笑一下韩玉国看着刘克武说到:“爵帅,我已经没救了,让军医去给别的兄弟看伤吧。咳咳,不是标下软蛋,标下也没成想就这么一下、咳咳,就让标下脖子掉了半拉。以后,爵帅多保重,标、标下不能在陪护在您身边了……”

“不,你给老子坐起来,你给老子顶住。”已经在眼睛中沁出了泪水,刘克武大声的叫喊同时,双手用力摇了两下正要闭上眼睛的韩玉国。

被刘克武一摇,韩玉国又睁开了眼睛,还是苦笑但是气息明显弱了更多的说到:“阎王爷让我去伺候他了,爵、爵帅您是抢不过他的。只希望日、日后四海宁静、百姓安康、国强复兴之时,爵、爵帅您别忘了标、标下就好……”

话未说完,韩玉国已经脑袋再次歪下,任由刘克武如何摇晃、叫喊都不再回声了。站在边上那个军医官走上前,摸了下手腕的脉搏,又探了下鼻息后,一脸无奈的对着刘克武摇了下头,确定了韩玉国已经没救了。



第119章 战末痛屠狗


class="width">绝对的怒火,瞬间冲昏了刘克武的内心。www.65txt.com

“豁”的站起身,对着五城巡防营帮办年学之喊到:“马上带人把韩统带的尸体护送回去。”

说完后,一转身大声又喊到:“所有马克沁给我开起来、所有的骑兵给我冲起来。为韩统带报仇、为战死的兄弟们报酬,屠尽倭奴狗,偿我烈士血。冲啊!”

“屠尽倭奴狗,偿我烈士血。冲啊!”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杀啊!”

伴随着这样呐喊暴彻小城的这片土地上,那些乃木希典的部下们,此时想投降都已经没有机会了。马克沁重新喷射出了怒火,将每个想到挡住刘克武亲自冲锋在最前面骑兵的鬼子,瞬间全部都打成了马蜂窝。

骑兵们的愤怒还只是一个开始,步兵、工兵随后也跟着冲了起来。这次他们不再去管刘克武的工、步外围的命令,因为那些一线的步、工兵,多数都是五城巡防营的官兵,他们见到自己的统带阵亡了,怒火再也无法遏止的迸发出来。

刀枪交错、火光冲天,就在宁河这座小城的这片小小的开阔地上,再次变成了中日双方参战军队的绞肉机。日军虽然已经丧胆,但顽抗是人之本性。清军虽然勇猛,但毕竟很多还都是新兵,一时间竟杀的难解难分。

冲在最前面的刘克武,此时不知在哪里弄来了一杆长长的铁杆大枪,全身都已经被鲜血染红的他,竟然在几万人纠结在一起的大阵之中,将手上的长枪舞动出了一团又一团的枪花。伴随着那枪花的闪烁,不断的传出一声又一声鬼子的惨叫之声。

这是挑死第多少个鬼子兵,刘克武自己已经不记得了。从前只听说过杀人多了会麻木,此时的刘克武才真正有所体会。又是一枪磕飞一个鬼子的战刀,长枪落下直奔那个鬼子的喉咙迅猛的刺下。

又是一声惨叫,但这次刘克武没有立即抽回自己的长枪,而是就势将那个鬼子兵挑了起来,在空中划了一个圈后扔向了西边跑来的三个鬼子身上。

被尸体砸了个正着,那三个正奔自己跑来的鬼子刚从地上爬起来,想到刚才的场景,顿时爬到了地上边磕头边在嘴边念叨出一些让刘克武哭笑不得的话。他们念叨的,竟然是:“信长战神再生,请饶恕晚生。

信长战神再生,请饶恕晚生。”

跑到这三个鬼子面前,刘克武正在要挥枪了解这三个侏儒,却看到后面的那些鬼子,这个时候竟然同时扔下了武器,纷纷跪在了地面上。

“信长战神再生,请饶恕晚生……”

还要挥刀砍过去的那些清军各部官兵,看到这样奇异的一幕后,顿时都不知该怎么做,将目光全部投向了也愣了一下,但马上明白怎么回事的刘克武。

“全都给我抓起来,拉出城去等待处置。”果断的下达了命令之后,刘克武一勒缰绳转身向战场东南方向疾奔而去,不再管那些已经彻底被自己杀没了斗志的鬼子兵。

就在他刚一转身的时候,一个鬼子兵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两颗手雷,突然从地上大叫一声窜了起来。还未等刘克武回过头去,五城巡防营那个帮办、苦力起义的领导人之一年学之就飞身迎向了那个鬼叫着的东洋兵。

当刘克武转过头,看到是年学之与那个东洋兵,正扭打在一起。年学之的目的是夺下东洋兵手上的手雷,而那个东洋兵却是就是不撒手。

“轰、轰……”

两声爆炸之声响起,刘克武的嘴上大喊到:“老年……”

但是,再喊也没用了。伴随着那两声爆炸,年学之和那个东洋兵一起,被手雷猛烈的爆炸,彻底的炸成了一团焦灼之体,而且已经根本就成不了人形了。

战马跑到年学之的遗体身边,刘克武的怒火再也按捺不住了。抬头扫视向那些显然也被这突然的爆炸,震呆在当场的东洋兵。

即降莫为反、若反莫为降。刘克武在嘴角冷冷的对跑到自己身边的刘克文,下达了一个让此后世人更加对自己闻名丧胆的命令:“一个也不留,就地全都给我扫死,让这群东洋狗,给余纯和老年陪葬。”

冷脸冷音的说完,刘克武还是面无表情的,让人看去就知道他已经悲伤到极点的转身重新向东南方向拍马而走。就在他刚走出没几步的时候,在身后传来了各军官兵驱赶那些日军的喊话声。

伴随着喊话声,则是那些日军不知道喊出的是什么的大叫声。从他们的话里,也只有刘克武等几个人听的明白,那是他们在乞讨饶恕的叫喊声。但是,饶恕已经不再可能,给你们投降的机会,你们还要反抗。现在,要怪你们就怪那个引爆手雷的家伙去吧。

“哒、哒、哒……”

猛烈的马克沁机枪扫射声,重新响了起来。这一次却没有了日军反击的枪声,这片小开阔地上的,回应马克沁枪声的,只剩下了鬼子兵的惨叫声、哭喊声和叫骂声。

在直到几十年乃至上百年以后,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武器攻击之下,一切的叫骂、哭喊和叫骂,都已经变成徒劳的了。当刘克武骑着战马到了城中心一个酒楼的时候,西北角的枪声开始变成了零零落落的了。

走进酒楼以后,更大的刺激几乎让刘克武恨不得立即就下令,让部队将那些已经被围在正西方向的日军全都屠杀掉。

这个消息,就是杨度和刚赶到前线的华世奎,做完统计后的汇报。铭军总统制刘朝先重伤、分统制潘万才轻伤、分统制陈宿良阵亡。其下承字营统带罗光乾、宁字营统带鲍春宁、超字营统带岑云超阵亡,鼎字大营统带周鼎臣重伤、宣字大营统带刘朝宣轻伤。

铭军参战之初的是7500人,其中2500名骑兵此时伤亡最重,只剩下了不到500还在西北角那参与着困守日军。

庆军方面也没好到哪去,张光前这个总统制在一开战的时候,就被流弹打中,拉回宝坻的时候已经断气。两个分统制中,吴宗选是被东洋狗的一颗手雷,给夺走了老命。孙广奇则是在带着骑兵冲锋的时候,技不如人给乃木希典没碰上刘克武之前,就一刀给夺了性命。

庆军开战前的3300人,此时打的已经只剩下不到千人,由张光前的儿子张宗盛带领着,还在坚守在屠狗之处,进行着最后的清理。

而魁字九大营自身,损失也是很重。首先是聘字营帮办,刘克武的家臣刘树林,在冲锋之时被鬼子冷枪打中三枪,当场阵亡。接着是王士珍、赵倜、熊秉琦、马龙潭四个统带重伤和其他各营帮办全都轻伤。

其实,刘克武自己很清楚,自己身上现在,已经是带着不轻的伤。但战斗还没有取得最后的胜利,自己只能咬牙忍着。谁坚持到最后,胜利就是谁的。

真正刺激到刘克武的,还是刘朝先竟然给人打中了两枪。一枪打在左肩膀上,直接洞穿肩膀。另外一枪则打中了他的右大腿,子弹穿过他的大腿,射进了战马的身体。

抓住刘朝先的手,跟了他说了几句话。转身站起来的刘克武,声音都已经是颤抖的对着杨度说到:“给上原勇作下达最后的通牒,三天内我们不会给他们一粒粮食、一滴水。三天后如若不全体投降,那就全体都跟乃木希典那个部队一样,都给我死难的兄弟去陪葬。”

听到这样的命令,杨度迟疑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了刚刚接完圣旨,正式以军纪章京领班牵任署理直隶省布政使的华世奎。现在在这个前线,也就只有华世奎还可能在已经杀红眼的刘克武面前,真正有点分量了。

见到杨度和众人都将目光投降他,华世奎也明白这些人的意思。于是他向前一步,拉住了身子还在颤抖中刘克武的手说到:“仲远莫急、莫怒。东洋人已经落在我军各部的包围之中,刚才听闻竟有乃木之部在被杀之前,口呼你为信长战神。此已说明,倭寇已经彻底被你摧毁心神,其降也是必然之事。切不可再杀降俘,莫忘我等商议好之大计啊。”

侧回头红着眼睛看了华世奎一眼,刘克武却马上冷静了下来。是啊,现在人已经死了,伤者已伤。自己苦心算计,打的这场仗,为的是什么,可不是自己逞一时之勇的。况且,真要是杀俘虏的事出去,一次还好说,多了怕是那样洋人都不会干了。

见到刘克武申请缓和了一下,华世奎接着说到:“仲远不急就好,我们还是先来写奏折,为那些阵亡的将士请赏吧。现在,也唯有给那些将士要个好的封赏,让他们身后无虑是你我能做最大之事了。”

已经转过了身,和华世奎面对面的刘克武,却一挥手说到:“请赏之事,待东洋狗全降再说。现在,传我的命令,所有部队清扫战场,一个时辰后必须全部撤出城内。城墙反筑阶梯,派各军之炮营给我站到城墙去。但有东洋人不安分者,一律格杀勿论。”

虽然此时华世奎已经是署理布政使,但他的官是怎么来的,他很清楚。而且,布政使若无团练或武备卿衔,是无权直接干预军务的。所以,他也就只能按刘克武说的,跟在刘克武身后,带头走下酒楼,向城外走去。

www.



第120章 发丧知前程


class="width">“哞、哞、哞……”

战斗只打了一整天的时间,第二天的一大清早,宁河县城外的各军军营之中,同时响了起悲鸣、低沉的牛角之声。(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一直未脱下战甲,自己很清楚身上有带伤的刘克武,此时只在盔甲之上,套上了一层白布。

阴沉着脸的刘克武,站在宁河南门外集合好的队伍最前面。这场战斗,一天之内就让战前自己手上的四万多人,有6千3百多,永远的长眠在了宁河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而受伤的,也达到了1万1千多人。

虽然,也换来了东洋兵阵亡1.6万、伤残4千多的战绩,但在自己部队中阵亡的人中,有那么多的这个时代真正的高级将领,受伤的还有自己那些好兄弟。此刻,刘克武的心中沉痛到了极点。

一身白布罩于外身的刘克武,走到了十口大棺材的前面。用手逐个抚mo了那些棺材,最后将自己的脚步停在了官职最低却是自己最贴心的韩玉国和刘树林二人棺材之间。

“江山多娇,狼烟四起,多少英雄奔国难。铁血铁笔,傲笑苍生,几多好汉洒鲜血。谁人谁知,多少古人,黄土掩身卫国道。今朝英灵,永别宁河,但愿来生再兄弟。”悲声大读之后,刘克武竟然跪到了两个人的棺材前面,掩面而泣。

站在周围的那些五城巡防营的士兵,还有那些曾经和韩玉国、刘树林一同并肩作战的官兵们,也不禁低声的暗拭涌出眼角的泪水,几个年纪小的士兵,竟也哭出声来。自古英雄流血不流泪,那是只因未到伤心时。

对于那些个腐朽的屁话,刘克武的心中是不会真在意的。虽然自己现在很需要成为一个让世人闻惧怕战神一般的人物,但这样的时刻,却不是自己真正该装好汉、充硬气的当口。泪水,涌出了眼角、渗过了双手的指缝。

远处一阵马蹄声,由远而近传来。刘克武却没有去抬头看那些马蹄的来源,在此时他相信,也只有自己那些上官们,才会赶来这里的。

“直隶总督王大人、直隶提督聂大人到……”

抹了一下眼角的泪,刘克武站起了身来。迎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刚见到也是面色凝重的王文韶和聂士诚,立即跪拜下去,嘴上说到:“末将天津武备道刘克武,拜见二位大人。-====-属下损将,忙于发棺,未能远迎,还望见谅。”

官是总督的大,虽然是自己的外甥,聂士诚也不敢逾越。王文韶上前一步,托起了刘克武说到:“仲远不必多礼,你之连环妙计,本督已是赞叹。此次竟损如此之多大将,也非你愿,还望仲远莫要过于自责才好。你等为国奋战,本督又怎会怪你不迎之罪。”

直起了身,刘克武用袖子拭了一下已经哭红的眼睛说到:“谢大人不怪之恩,属下这次做的还是有些卤莽。若非属下急于击溃日军之军心,也不至带骑兵和所有将领同冲敌阵,更不会损我如此之多的大将了。所以,属下不是自责,乃属必须自责。”

不给你们先上折子参我的机会,老子我先来个坦白从宽。说完话以后,刘克武的鼻子又是几下抽搐,泪水顺着眼角再次滑落下来。

看到刘克武这幅模样,王文韶自是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将目光投向了聂士诚。站在那里拿眼睛扫了一圈面前那十幅棺材的聂士诚,见到王文韶的眼神后,立即知趣的接过话冲着刘克武的肩膀上就拍下了一巴掌。

手掌一落,刘克武左肋之伤和肩上之伤,不禁都是为之一痛。眉头只皱之时,聂士诚已经上前一步抱住了自己,嘴上焦急的问到:“你还这逞强呢,你哪受伤了?对部下你能那么在意,他娘的又这把自己当铁打的了是吧?”

用手推开了一脸关切之情的聂士诚,刘克武挤出了一丝笑容后说到:“谢军门关系,标下身无大碍,只是有点小伤而已。我乃一军之帅,为帅者轻伤不退前线、不死不卸战甲、不见真龙不卸甲,这可是军门您从小教育我们几个的,末将万不敢忘。”

无奈的笑了一下,见到自己似乎真没什么大问题,聂士诚说到:“你小子呀,就学去了我的这些硬气。本帅可没你这么多鬼点子,你可是比我和你那岳父,都要锐利的多呢。好了,我们也别这絮叨了,还是先给阵亡的将军们,送行为重吧。”

说到这,聂士诚话一停,转身冲着王文韶一施礼又在嘴上说到:“王大人,您先请。这三军启棺,还请王大人亲启才能更显朝廷之隆恩。”

也不避让,王文韶在他礼到之时,起步向着那十口红木大棺材走了过去。这些大棺材,都是华世奎连夜从天津城内,花大价钱买回来的。三军英烈,红棺盛体,也算是他们为这个国家、这个民族尽忠最大身后安慰了。

走到十口大棺材前,王文韶先是拜了三拜。之后,在众人的陪伴下,走上了早已经搭建好的祭台,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纸祭文,对着上面念了起来。

那些祭文,无非就是先把阵亡的将领,都好生的夸奖一翻。什么功中体国、什么为国尽忠、什么精忠报国之类的说了大堆。

接着又说出了一大堆的官场客套之词后,才念到了他连夜奏请北京,请下的发丧规格。听到王文韶念到那的时候,刘克武的耳朵才真的竖了起来,认真的听了一下。

听完之后,刘克武带头山呼起“万岁”来。不因为别的,只因为竟然只在这一晚上的时间,光绪皇帝竟然将阵亡的十将全都给了正式的追封。而且,还都比他们原来的品秩,至少要高上一级的,也都是带上了“世袭罔替”那四个字的。

清朝的爵位,分为诰封和世袭两种。诰封的爵位,是不能传袭给后人,只限你一人生前享受那份荣耀和俸禄。而一旦加上了“世袭罔替”这四个字,那就是可以传给后人的,并很少有降低的。不加这四个字,即使是你的诰封“蒙恩准许继承”,那也是要降一级的。

这个问题上,清朝倒是要比之前的很多封建王朝,都先进了一些。过去的那些王朝,一般都是祖宗封了个公,后代一直延续到那个王朝结束。

一代传一代,皇上也在换,换一个皇上就可能封一批,发展到最后也就发展成了宋朝那样国家强盛却富在民间,弄的好好个大宋,最后竟然连官员的俸禄都打白条。

现在听到韩玉国给封了个三等世袭罔替轻车都尉、年学之追封世袭罔替骑都尉又云骑尉、张光前追封三等世袭罔替男爵,刘树林追封世袭罔替骑都尉又云骑尉。其他阵亡的将领也都是一、二、三等的轻车都尉世袭爵位追封,刘克武的心算是彻底定了下来。

一来这些将领的发丧,可以按高出他们被追封爵位之上三等来进行。二来这些人的家眷们,日后也就不用自己再多操心什么,到了年去当地领取俸禄,一个三等轻车都尉一年是160两白银,足够韩玉国他们家那养活十多口人的了。

三来,阵亡的人都已经给了那么高的追封,那只要打完这场仗,自己身上那个所谓的“三等男爵”不升个级都难了。四者,这样的一追封,现在还在前线的这些将士,势必都要为了那爵位和功勋,更加的拼命了。

这样的事,不带头山呼“万岁”,那就不是刘克武了。稳住军心自己才有机会将现在剩下的这些将士的心,牢牢的抓到自己的手上。爵位升迁,那自己的官势必也要升迁。

现在已经是天津武备道,再升刘克武不信那个朝廷,会让自己跟李鸿章真的走到一条战线上。首先不干的,就是那个庆亲王。自己要真站到了李鸿章一派里,以那个老王爷,也还是很难再动的了。自己要不给他送钱去了,他就少了一个很大的进项,所以他不会干。

想那些还都太早,呼完万岁从地上站起身的刘克武,看向了聂士诚。迎着自己的目光,微微颔首了一下后,聂士诚也走上了祭台,拿出了他的祭文。

又是一翻古文大轰炸,聂士诚却没有王文韶的那么长。只是大概也就那么几十句话,无非也是盛赞将鼓励将士,要学那些阵亡的人为国为朝廷尽忠等等的话。

等到聂士诚从祭台上下来,才轮到了刘克武登场。走上祭台,刘克武却不拿任何祭文,扫了台下上万将士,朗声说到:“莫言壮士已先驱,只因国难尚未平。本帅损失了十个前辈、同辈挚友。”

刚刚的声音还有些悲伤之气,但说到这停了一下,声音变的更加高昂的刘克武说到:“然,本帅现在不再为他们的离去而悲哀。因,他们的血未白流、命没白丧。毕生荣耀归于土,只求后人得念生。朝廷之追封荣耀,高三等发桑之光耀,夫复何求?为军者还有何不知足?”



第121章 收渔人之利


class="width">完全没有草稿,刘克武朗朗道来,又是比王文韶的文才、比聂士诚的铁血都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铁血煽情之词。www.65txt.com-====-

见到自己面前的队伍,已经士气重新提升起来了,刘克武才停止了自己的话。正色提腰,在祭台上站直身,刘克武才大声的喊到:“鸣炮、起灵。为我们的十大将军,送行。”

“轰、轰、轰……”

三十六声炮响,这规格实际上已经相当于一个满清王爷的礼节。炮响之时,刘克武又快步跑下的祭台,亲自为庆军总统制张光前扶起灵柩来。

这让那些庆军将士门,心中为之大是一震。一个三军主帅,竟亲自扶棺,那是多么大的荣耀,庆军将士的心在这一刻开始向刘克武靠拢。

聂士诚也丝毫不含糊,快步走到了刘克武的另外一面,也亲自为张光前扶灵起棺、前行发丧起来。

“砰、砰、砰……”

炮声刚一落,上万将士同时举起了手上的枪,对着天空又是一阵鸣枪。枪声,是那些将士,为这十员已逝英烈,最好的送行礼节。

强忍着自己左肋和肩膀的疼痛,刘克武与聂士诚和两个庆军轻伤在身的中级军官,一同将张光前的灵柩,抬到了预先准备好的马车前。四个人一起协力、互相配合着将灵柩安放到马车上,才算是完成了起灵的第一步。

之后,喘了几口气,调整好自己气息的刘克武,等到其他几口棺材都被送上了马车,才将目光投向了署理直隶布政使华世奎。接下来的事,就是这个布政使来做的了,遗体就要交给地方政府,托运回他们各自的家乡去安葬了。

看到自己的眼神,华世奎立即微微颔首后,转身对着那些拉载灵柩的马车前的车夫和府兵们,大声的喊到:“送十大将军英灵返乡,灵车起行。”

“轰、轰、轰……”

又是十八响炮响,灵车缓慢的起步了。刘克武却突然跑到了庆军健在的一位统带,张光前的儿子张宗盛身边。

拉住了打着白幡的张宗盛,刘克武小声的说到:“泽璞兄,这些钱是本帅私人之财,你拿回去给老爷子买块上好的坟地。守制期满,还望泽璞兄早日归军,与本帅共为国家多谋良行。”

接过了塞进他手中的银子,张宗盛又感动、又悲伤的表情很是有趣,对着刘克武回带:“爵帅放心,受制期一满,末将定当回您麾下前来听命。庆军剩下这八百多兄弟,就仰仗爵帅多多关照了。”

庆军从这场战斗中活下来的是近千人,但之中至少两百人已经彻底丧失了战斗能力。张宗盛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这样一守制回乡,也就是其他部队一个大点营的人数,庆军很难再于满清各军之中保留住旗号了。

当初在辽东,刘克武兄弟是皇上亲自下圣旨定的随营守制。张宗盛不知道,昨天晚上刘克武在去向聂士诚汇报的时候,压根就没想着让他也来次随营守制。

庆军的战斗力不行,但这次打完以后活下来这八百多号子,那可就真的都是精兵了。统带以上其他将领皆亡,唯剩这个张宗盛张少帅。他只要一走,刘克武心想的收编庆军余下的部队,那也就没了任何障碍。

听到张宗盛此时的话,刘克武的心中反而感觉有些不忍了。毕竟人家的老爹,为了这场战斗把命都搭上了。可自己现在,竟然在想这把人家最后一点精血都收归己有。

但转念一想,只有自己的足够强大了,才能真正保住庆军余下的这点烟火。现在庆军这么点人,自己不收编,也会别的大军给吞了。与其把到手的兵权让出去,在这样一个乱世之中,还不如抓在自己手中好。

瞬间想通了,刘克武也就不再愧疚什么。又跟在张宗盛身边,护送着张光前的灵柩向前走了半里路,也算是为这个老将军,表了最后的敬意。

当走出半里之后,刘克武才离开张宗盛的身边,走到了韩玉国的灵柩前。用手扶着棺材,眼角不禁又有些湿润,嘴上轻声的说到:“余纯,一路走好。他日的业成时,必为你等兄弟建一忠魂之堂,让你等兄弟永世受国人朝拜。兄弟,走好,仲远不会忘了你的,魁军兄弟不会忘了你的……”

说到这不禁又有些哽咽起来,韩玉国是自己到这个世界以后,真正给自己最大帮助的人。当初的闹市狂妄生、后来的不说则已、言时必辩停所有人。乐于助人,曾帮着一个广安门落魄书生,去顺天府打官司,硬是从个财主手把那书生的祖宅给要了回来。

最让刘克武不舍的,当然还是韩玉国的脑力。每每自己想到什么,与杨度等人谈完,真正最后帮着自己拍板的,正是这个闹市狂妄生。可此时,却只能是永远的告别了,两个人朝夕相处了大半年,刘克武还真似被生生夺去了亲人一般的难受。

送行的队伍上万人,绵延整整半里路。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后,总算是完成了对十名将领的发丧。刚和聂士诚、王文韶返回到宁河城南门外大帐中的刘克武,就看到了几匹快马,从城门放行疾行而来。

战马到前,从马上翻身跳下的正是头上已经扎满了白布,用来保护伤口的张怀芝。跪拜到三人面前,张怀芝说到:“禀总督大人、聂军门、刘爵帅,昨天夜里我军擒获13名东洋逃兵。今日清晨,日军已经在内斗,目前看情势大有开火之势。”

面露微笑,刘克武上前扶起了张怀芝,笑着问到:“那13个东洋兵,现在在哪里呢?呵呵,城里的东洋人要打起来,告诉城墙上的兄弟们,都别给我参合。让他们就给我蹲在城墙上,看那群猴子在那自相残杀吧。”

站起身的张怀芝点了点头,回到:“那13个东洋兵,随时可以给爵帅押来。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爵帅您昨天撤出来的时候,似乎就知道了会出现这样的事。”

边上的王文韶和聂士诚几乎同时开口,冲着刘克武问到:“昨日你就已知……”

异口同声,二人说了半句,才发现对方竟然和自己产生了一样的疑问。稍一躬礼,聂士诚示意让官大一级的王文韶先问。

也不客气,王文韶立即接着问了下去:“你昨日即已知道日本人会内斗,即已知道东洋兵会出现逃跑之人,那为何不一鼓作气,直接将其一网成擒。却还要在这,浪费时间跟他们耗呢?”

听到王文韶的话,刘克武笑了一下,用手拉着他向大帐内移步,嘴上说到:“总督大人您可知,东洋人分为几大藩呢?其各藩幕府。接触外界时间的不同,就形成他们的观念不同。如果属下猜的没错,逃跑之人必都为大坂一带之兵。”

“大人怎未见人,即知道那13个东洋人,都是大坂之兵呢?”跟在后面的张怀芝,眼睛里充满了惊疑的盯住了刘克武。

走到的大帐内,刘克武还是那幅微笑的表情接话看了下同样惊疑满面的王、聂二人后,说到:“大坂之城民,早于其他日本各地之民与洋人交往。先是给人家敲开家门,强迫着做生意,这与咱们大清很是相似。而大坂之民,自古就很是善于经商和钻营。此时见大势已去,他们又怎可能与其他那些死硬的东洋人相同,抱着什么所谓天皇忠心和抗死之志呢?”

挪动脚步,用手将王文韶、聂士诚让到上座之位,刘克武边坐到次位上边微笑着继续说到:“江户时代,日人之德川家即考大坂而成其霸业。可也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坂人就养成了商者之行,深入妇孺。所以昨日我探察日军之时,发现日军第一军之内,竟有许多大坂、江户之士混迹于中,就断定其军心必乱于那些大坂、江户的士兵。”

挥手示意不让张怀芝打断自己的话,刘克武接着说到:“与其我军紧逼残余之敌,即刻向我军投降,还不如先让日军内斗一下。若主战死抗一边取胜,那就让城墙上的机关炮一个也甭留,不用我军再派兵去绞杀了。若主和愿降一派取胜,那我军就可以受降一批日后可为我大清更多使用,用来挟持日之政府的筹码了。”

一切都说明白了,不战而驱人之兵,这就是刘克武的想法。让日本人在城内斗去,斗完之后鹬蚌相争,得利的只会是围在城墙上和城外的自己一方。无论是哪派胜,这些鬼子是都不可能在逃出去的了。

“砰、砰、砰……”

“轰、轰、轰……”

就在刘克武的话音未落之时,宁河城的方向,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那些爆炸声,当然不会是日军的火炮,因为他们的那点火炮,早已在昨天晚上就给刘克武派人强行的收缴,运到了城外。

枪声和爆炸声一响,刘克武并没有如王文韶和聂士诚一样的吃惊,而是爽朗的一声大笑后对着张怀芝说到:“你立即回城墙上,告诉那些兄弟们,只管看着猴子掐猩猩。什么时候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在来报我。告诉那群兄弟,谁敢擅自插手,严惩不怠。”

“遵命。”张怀芝一保全,一躬身施礼之后,迅速的跑出了大帐去。等他跑回到城墙上的时候,日军以为上原勇作一派为首的主降排派,已经和以黑木为桢为首的主战一派,已经在宁河县城内,对着打了起来。



第122章 总督的请求


class="width">城内的枪声、爆炸声连成片,城外的大帐中,刘克武与王文韶、聂士诚却是一片闲情之色。(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聂士诚看着王文韶,笑着说到:“总督大人,我这个外甥,可也是你的同门师弟呢。这回吖,朝廷那要是封赏,李中堂这一门之中您和盛大人,再加上这孩子,那可是至少三人获赏咯。”

淡笑一下,王文韶看向了刘克武,嘴上说到:“仲远非我恩师弟子呢,这样的高攀,怕是中堂大人也暂不敢结。仲远可还是人家翁中堂,想纳入门下之人,比起你我,日后的前程将更加无量。”

我擦,这可不行,这要是让王文韶一直认为自己是钻营之人,那日后难保不会也影响到那位李中堂的想法。

站起身一抱拳,刘克武赔笑的说到:“总督大人这说的哪里话,中堂大人对在下有提携之恩,又有栽培之情。总督大人也能看的出,属下实际上很多事,都是跟着中堂大人学的。不愿正式入门,也实有苦衷呐。”

大笑一声,王文韶挥手示意让刘克武坐下后说到:“年纪不大,人却很是精明。仲远你非钻营之人,不然以李中堂之个性,必早已难容你,又怎会一直如此关护于你呢?不过,本督却还是有些不明白,你为何在清与洋两派之间游走,还要去与庆王相交。你可知道,那位王爷在朝野上下,可是出了名的喂不饱呢。”

看了一眼聂士诚,得到这位自己的姨丈微点其头的示意后,刘克武才转头对着王文韶抱拳说到:“总督大人所说,小的自是知道。但无论是李中堂、翁中堂还是刚刚提起来的荣中堂,说到底也是外臣。在太后的眼中,是怎么也比不上恭、庆、端等王爷的。虽知庆王爷胃口极大,但在下这半年多来,不也与他相处很是融洽吗?”

笑的很奇怪,王文韶等刘克武的话一说完,摇着头说到:“唯利者独其利可挡之,唯权着独其权者可善之。呵呵,仲远与庆王如此这般要好,怕是早有预想的吧。”

停顿了一下,王文韶不等刘克武接话,又怪笑着说到:“昨天本督派的人,从京城回来可就跟本督说了,这皇上现在已经确定,同见武卫军和南北二镇之新军,你仲远可是被两位王爷和翁师傅,都力保着将接南镇新军之编练大权咯。-====-”

又是一停,王文韶接过了刚被调到刘克武身边当署理五城巡防营统带的傅良佐递上的一杯茶后,接着盯向刘克武说到:“这日后啊,本督可能还要多多仰仗贤侄你,还望有朝一日仲远你飞黄腾达之时,莫忘今日你我之谊咯。”

听到王文韶的话,刘克武和聂士诚都是为只一震。王文韶在朝廷里,眼线多是李鸿章一派的人,相信这样的事不会有假。

聂士诚听到这样的话,心中被震的原因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老婆的这个外甥,竟然真的创造了满清几百年来的一个奇迹。弱冠刚过,就能独领一军,这怕也只有满清开国之时的那些个皇亲国戚才可能做到。

而刘克武被震的原因,自是这王文韶竟然如此神通。自己昨天晚上也是才接到李大总管派来的人,通报了皇上和太后这个决定,这个王文韶竟也如此快的接到了消息。

现在自己毕竟还没真的接到圣旨,那个老妖婆可是翻脸比翻书更快的角色。刘克武可不希望在自己没真的独挡一面、独控大权的时候,去得罪如王文韶这样的家伙。

一抱拳,刘克武赔笑的回到:“总督大人这是哪里的话,无论仲远日后成何等身份,不都是总督大人您栽培和提携的吗?若此次之事成真,但凡日后大人有事,属下定当犬马以孝之。”

漂亮话谁不会说,只要你个老小子,别跑李鸿章那去背后捅我黑刀子,先卖你个空人情又能如何?

但让刘克武没想到的,就在这样的前线之地,王文韶竟然提出了让人很是无奈的要求。他见自己的话说到那了,立即笑着接回话说到:“仲远所言可是真的,那本督还真是有一事,要请仲远想助咯。”

不知这个老东西,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但自己还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刘克武只能是又一拱手,也微笑着对王文韶说到:“总督大人但有驱使,尽管说来。只要属下能办到的,自是尽心竭力去办。”

坐在边上的聂士诚,却是在袖子里连连摆了两下手。看到自己姨丈那样子,刘克武不等王文韶再说话,又接话说到:“只要是总督大人之求,不损朝廷之法、不废纲常之度、不背属下与中堂大人之前谈论所定之策,属下保证办的让总督大人您满意。”

话听上去似乎很软,但却说的很是明确。你别拿出什么违背朝廷法纪的事,拿你总督的大职务,来逼我给你扛什么雷。也别想着让我包庇什么事,去违背纲常伦理、道德之规。更加别让你的事,影响到日后我真接的那新军编练大事就好。

没有看到聂士诚在袖子冲刘克武摆手,王文韶听完刘克武这话,不禁迟疑了一下。但只是转眼之间,他马上又换上了一幅笑容,对着刘克武说到:“仲远的话说到哪里去了,本督之是想为我那学生,向仲远这要条后路而已。”

你的学生,谁呀?刘克武的脑袋里转了起来,却怎么也搜罗不出哪个是这个前任云贵总督大人的学生来。

对这个王文韶,在见到他之前,刘克武可是让陆建章好好的查探了一翻的。咸丰二年进士,铨户部主事。后来迁补陕西司郎中。

同治三年任湖北安襄荆郧道盐运司,后由左宗棠、李鸿章举荐于同治六年10月,擢湖北按察使。

同年的11月,调署湖南布政使,同治十年署湖南巡抚。翌年,补授湖南巡抚。光绪四年3月,署兵部左侍郎,并在军机处上学习行走。

后调任户部左侍郎。光绪八年末,兼署户部尚书。光绪十三年任兵部侍郎。1光绪十五年6月,升云贵总督。

他在云贵总督任内,曾多次镇压农**动和苗民起义。在个老东西,按说也算是北洋的老骨干了,云贵之任上也颇够心狠手辣的。

甲午中日战争爆发后,清廷以天津为京畿门户,光绪二十年10月3日,清朝廷召王文韶入觐。年初,就命其充帮办北洋事务大臣。

今年的2月13日,李鸿章被召入京,作为赴日谈判头等全权大臣,由李鸿章保荐,清朝廷下诏王文韶署理直隶总督、北洋大臣。

上个月,田庄台失守,清军向山海关方向败退。3月14日,王文韶根据关外军情紧急之形势,电请清廷饬宋庆扼石山站,吴大瀓退守锦州,以“专力遏贼西窜”。清廷采纳此议,谕令吴大瀓坚守入关要道锦州。

可以说他在清廷那娘俩那,也不算是什么弱人。按理说,还不至于求到即使升迁,也不过把前面那“署理”二字去掉,三品变个二品的自己来帮他照顾什么学生的啊。

眼睛转个不停,脑袋也在思索,但刘克武的嘴上却不敢稍有怠慢。对着王文韶一躬身,刘克武问到:“不知总督大人之爱徒,又是哪位大人呢?”

“定武军编练使、广西按察使胡燏棻,仲远应该听说过吧?”王文韶说完,将身子靠向了椅背,含笑看向了刘克武。

我擦,胡燏棻,新军第一个编练之人。只可惜他是个同治年间的进士,根本不怎么懂军事。要不然的话,自己在天津打的这么热闹,朝廷也不可能让近在马厂的胡燏棻那五千人的新式军队,老实的在那呆着了。

心中一惊,但旋即刘克武的心里却是乐了起来。胡燏棻的老师是王文韶,自己现在是李鸿章那力求之关门弟子。按辈分一排,年纪上长了自己很多的胡燏棻,却竟成了自己的师侄。

如果按历史的轨迹走,袁世凯不正是接替胡燏棻,成的小站新军编练使吗?怎么着,自己这一穿,就把整个历史全都穿乱了,竟连这小站新军都穿成了自己的吗?

想到这,刘克武的脸上换上了灿烂的笑,对着王文韶说到:“胡大人之名,属下自是听过。可总督大人不知如何,竟会说让属下日后留何后路呢?胡大人也三品署理二品东征粮台,属下也不过一区区署理的二品武备道,又有何可帮胡大人的呢?”

脸上露出了气愤之色,王文韶用手一砸桌子说到:“那个袁慰亭,你我二人的那个同门之人,此时正在朝廷那争夺的,非别处之编练之权,正是芸楣的定武军之权。”

停了一先,还是气的满脸透红,王文韶接着说到:“以现在之情形,和昨夜只消息来看,朝廷已经确定下来,让那个袁慰亭来接替芸楣,去统领、编练定武军了。”

咳嗽了一声,王文韶强抑制了一下自己的气愤之情,换上一张笑脸对着刘克武说到:“若袁慰亭接定武军,则芸楣必为调用他处。到时候,本督还真是为芸楣的前途,很是担心呢。”



第123章 受降宁河城


class="width">明白了,这是想让自己,不管调到什么地方去编练新军,都带上这个所谓的“师侄”。www.65txt.com王文韶还真是够精明的,看出了自己一旦真接下了新军编练大权,必然更为朝野红人。把他这个弟子仍在自己这,怎么着也能先保住一定的权利,还不会太受委屈。

虽然胡燏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种文人,只因他与李鸿章和面前这位直隶总督的关系太近了。但是换个角度一想,毕竟从李鸿章那方面来说,这个人要真跟自己走,那还说不准真能给自己更大的帮助。

首先胡燏棻编练新军是有经验的,虽然他那五千定武军,肯定实际人数至少差上几千。北洋的人,就没几个不吃空饷、不喝兵血的。但其人在管理之上,还是应该有很多新式景仰的。

其次,胡燏棻是这个王总督的学生、李鸿章的学生,也是很懂洋务的。那样自己带着他,无论走到哪,办起自己脑袋已经开始形成的一系新政来,应该都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有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胡燏棻与李、王二人的关系,让他有洋务上的学识。可同时,还很可能成为李鸿章插到自己身边的一颗钉子。那位中堂大人,可是很善于这套手段的。

如果真让胡燏棻变成自己身边,时不时给李鸿章传递消息的一根钉子,那日后自己很多事办起来,都必然掣肘。

左右两难之时,还是聂士诚护犊心切的打断了二人的话说到:“总督大人,你不是也知道,仲远这次将被派去的是山东吗?您那学生现在就已经是臬台,何不您与仲远联名上奏,请将胡燏棻调往山东任臬台呢?这样一来,他二人之间即可互相帮扶,日后仲远也好多多帮衬不是吗?”

听到聂士诚的话,王文韶并没有立即说话,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刘克武。与他目光想迎,刘克武点了下头,微笑看着王文韶说到:“总督大人,属下认为聂军门此计可行。若你我现在趁袁慰亭还未夺权,就先由你我联名保举,将芸楣调往山东。”

站起了身,踱步在地中间边走,刘克武边继续说到:“山东巡抚李秉衡年已过六旬,志大而才疏。若芸楣先于我赴山东,在我带军为移前,就为属下打好前站。

那待我率朝廷所定新军,到达山东之后,以我二人联力,定能控掌山东。”

脚步停下,刘克武冷笑的说到:“若山东为我北洋之系所控,倘有日寇再来犯土,则海可用、山可用、民可用、矿粮盐亦为可用。这样一来,总督大人认为,属下日后的一军,是不是可为我大清真正之中流砥柱否?”

“好,你们爷俩这想法,还真是很是妙哉。”王文韶听刘克武说完后,大笑了起来接着说到:“山东虽旱涝连年,但却有矿可用。而且,鲁地自古多豪杰、人脉又向来很是旺盛。呵呵,日后你二人若真能同在山东,那恩师还真就可大为放了啊。”

按说这聂士诚,其实也算是李鸿章的门生。淮军出身、最早还是袁世凯那个叔祖袁甲三的部下。

合肥人,李鸿章向来都是乡情重于先的人,所以对聂士诚也是多有抬爱、关照多嘉又交往颇多的。这让一直以来,很多李之门生,也都把他看成了李鸿章的一个记名弟子。

按道理说,聂士诚与袁家是世交。如果不是因为刘克武是他的妻甥的话,很可能此时他帮的,就是袁世凯而不是刘克武了。

现在他出的这个主意,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日后竟然成了袁世凯仇视他的一个原因。当然,那份仇视还是有他与刘克武这层亲眷关系在其中参杂,但正是这次的主意,才是始作俑之事。

当然,一切都只是以后的事了,此时无论是聂士诚也好,刘克武也罢都是不可能真正再预知未来的。

三人刚刚确定如何让胡燏棻不从此沦落的办法,张怀芝就从外面跑进了大帐。大笑着他一抱拳说到:“三位大人,东洋人打的差不多了。爵帅还真是神机妙算,那些坚决要打的东洋人,还没强过那些要投降的。那个叫什么黑木的,已经给上原生擒了。现在,他们那只是在收拾残局了。”

神情也是为之一振,刘克武刚坐回椅子上,又站了起来。看了下聂、王二人后,也是大笑着说到:“二位大人,看来我们的囚笼不用设三天了。最迟今天入夜前,城中剩下的那些东洋兵,就全都成我们的俘虏了。”

说到这也不等两个上官表态,刘克武又将脸转向了张怀芝问到:“那些东洋狗,咬成什么样了?不会连他们的那些个长官,也全都给内斗死了吧?”

笑容满面的张怀芝又是一躬身,抱拳回到:“回爵爷的话,黑木等人无大碍,只是给上原他们全都给打伤了。至于那些军官,也多为伤而无亡。不过他们的士兵,可就有意思了,本来我们撤出来的时候,他们还有将近两万人。这才一个时辰的功夫,内讧就给又杀了八千多。现在呀,里面只剩一万两千名东洋兵了。”

听到这,聂士诚大笑一声站起身拦过了话说到:“哈哈,好哇,好哇。不管他是怎么死的,来的时候三万六,打完现在剩下一万二。***东洋人,看他们以后还敢再来犯我大清吗?仲远,这次你可又立下旷世奇功了啊。”

连忙一躬身,刘克武的嘴上说到:“军门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标小的功劳,还不是总督大人和军门大人指导的。若无二位大人和日本人那玩藏猫猫,标下的计策又如何能成现实。要说功劳,当然还是二位大人的,要比标小的大的多了。”

闲话不多说,王文韶站起身,直截了当的就说到:“好了,我们就不要在这推让什么了。仲远,你还是先把城里剩下的那些东洋人,全都收过来当俘虏吧。这下,恩师在日本那,底气也要足了很多了。”

说完,王文韶迈步边朝外走,边继续说到:“这仗是你打的,我和功亭也就不去受降了。这样的荣誉,理应归属于你的魁军九大营,和庆、铭二军的兄弟。这次呀,咱也算真的扬眉吐气了一把。自从镇南关和老爵帅后,咱大清还真是有些年,没有这样的时候了。相信京城那,太后和皇上,这次也应该能够开心一下了。”

话音未落,王文韶已经先走出了大帐。这话说的很漂亮,但刘克武可不是傻子。在心中又把这个老奸巨滑的总督骂了一顿。

原因不是为别的,谁去受降,一旦朝廷再变卦,那就是谁去扛雷。中法战争的时候,不少人在前方那都是打了胜仗的。

但最后呢,却全因为清朝廷的退让,结果弄的罢官去爵是轻的,直接拿下问罪者也不乏其人。

现在王文韶说出这样的话,还有一点自然就是为他那个弟子,卖个空人情给刘克武。受降的荣耀给刘克武,那朝廷论赏的时候,自然就会更加让刘克武在争夺权利上,有了足够的筹码。刘克武的山东之任成行,那王文韶那个弟子就更高枕无忧了。

虽然很清楚,但刘克武也只能自己去受降。上面有两个说话底气硬的王爷在那帮衬,宫里还个李大总管有事没事帮自己那说话,刘克武就不相信那个老妖婆和皇上,还会把自己怎么着了。

送出了王文韶和聂士诚后,刘克武一转身回到军营,就点齐一营骑兵,朝着宁河县城急行而进。

进到县城的时候,只见诺大一个县城,已经给日军的自相残杀,弄的是到处瓦砾四卧、残垣断壁了。好在之前已经把整个城的人,都暂时的移往武清和宝坻了,不然的话,日军这一场内讧,还说不定要死多少中国的百姓呢。

刚一进县城没走多远,远远的刘克武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带着一大队东洋兵迎着自己走了过来了。不是别人,那个人正是上原勇作。

两队人马没用多长时间,就迎面碰到了一起。刘克武翻身下马,走到了上原勇作面前后,又换上了那幅神秘的微笑说到:“上原将军,切勿怪罪在下刚才未能派兵相助。方才实因我军将士,在为阵亡之将领送行发丧,事出又太突然。没想到上原将军如此勇猛,只在两个小时内,就如此迅速的平定了叛乱之军。”

微微低头,上原勇作回到:“刘将军乃战神在世,自有繁多之军务要处理。区区若干不服之莽夫,自是不必再劳烦刘将军亲自出马了。”

其实不用看,刘克武也能知道上原勇作那低着头下面,藏着的是一幅什么样表情。上原和他那些手下们,也都不是傻子,都应该很轻易就猜出了自己就是想让他们内耗的。现在,有那张脸上,准是又无奈又愤怒。

不管你什么表情,老子就是让你们狗咬狗一嘴毛。也不再多说什么,随后刘克武一挥手,就让跟在这身边和后面赶上来的队伍,迎着日本人的队伍走了过去。做什么?自然是收缴他们手上的武器和弹药。



第124章 战罢方卸甲


class="width">部队去接收日军的枪械,同时将日军按编制移送到城外。www.65txt.com~~~~刘克武带着那幅神秘的微笑,将日军所有的大队副以上(相当于副团职)军官,全都带了城中心的那家酒楼中。

等那些日军军官都坐好后,刘克武开口扫视了众人一圈,说到:“各位,虽然各位将军都已成为降将。但在下这,暂时是没那么多说道。至于各位的部下,本帅也有了安排。”

停了一下,刘克武接着说到:“各位总共是一万两千人,在下已经奏请皇上,无论在下调到哪里,各位都将以战犯和人质,暂时扣押于我国并跟在本帅的身边。而编制上,本帅也已得朝廷许可,一日贵国不确定,各位按战争所犯之罪行,都将接受我大清之法的惩戒。”

话说到声音变的严厉起来,刘克武继续说到:“上原将军带领部队投诚,虽功不可没。然,您在辽东所做之事、在朝鲜所行之为,都实为人道所难容。故,功抵罪,朝廷将派来大理寺按我大清之军法,惩处您的罪责。”

面前的日本人一阵躁动,反而是上原勇作坐在那里,默不作声。刘克武明白,他其实在同意投降之后,就已经清楚了他和他的部队,遇见自己这样一个把他们日本人当成死敌、愤恨日军到极致的人手上,必然会受到严厉的惩戒。

但若按大清军律,上原勇作自己心里也清楚,十过一功抵。即使他在朝鲜曾经下令屠杀了几万朝鲜军民、屠杀了几百清军降俘。

这次的带军投诚,至少也可以让他保住性命,有朝一日还可以回家乡去看他那一双儿女和贤惠的妻子。败军之将,能求保命,都已经是最大的奢望了。

见到在众多日军将领嘈杂之时,上原勇作却是很平静,刘克武的心里有了底。大声咳嗽一声,打断了那些鬼子军官的小声嘀咕,刘克武接着说到:“至于其他各位将军,除了黑木他们那些人,都是要接受我国大理寺审判的。毕竟,日本曾经就是我们的属国,于法、于情、于理都是说的过去。”

在坐的日本军官人,已经有人憋红了脸。日本的确曾经在上千年,都是中国的属国。但是因为清朝是满族人建的,也是一直以来被认成异族。所以日本和周边的那些个原来的属国,在清朝建立之后才会连连出现不臣之举。~~~~

这也怪不得人家,你满人原来就是渤海那一个大唐的属国。到了明朝初期和前期,也曾经多次到南京和北京朝奉人家明朝皇帝。凭什么这中原的天下你满人坐得,周边的那些和曾经的你们一样,曾是中国属国的国家就不能也坐上一下。

不过好在满清的八旗兵,在清初和中期还算有点型。要不然的话,光是西藏和新疆那些人,加上被满清安抚的很好的蒙古,可能早就给他们赶出北京城,还谈什么大清王朝。

到了中后期,西方列强先是冲上了印度,接着在整个东南亚都开始疯狂的建立殖民地。那些周边的属国,多数都自保不足,自然就没了和满清争逐天下的能力。这才有了所谓的大清朝三百年天下,清朝历代政府一直也很清楚这些原因。

正是因为这种心理,本来在明朝末期就已经开始不愿臣服于中国的日本,自然就不会再承认他们是中国的属国。此时再听刘克武这样的话,那些日军将领自然会有些受不了。

受不了归受不了,仍然一身杀气的刘克武,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被无声的认为是他们的那个什么织田信长和宫本武藏转世。

他们,是不敢再和这样一个杀神,真是脚板什么的。卑劣异常的民族,正如刘克武所说的那样,只有你把他彻底打疼、打怕了,他们才会如此乖乖的听你的话。

敲了下面前的桌子,刘克武制止了那些日军将领的嘈杂,接着往下说到:“各位也不必为你们的人身安全担心。虽然各位现在战败了,而本帅也与朝廷那,要到了专权处置各位的权利。但不战之时即为邻,等你们的服刑期一满,本帅保证给你们发足路费,送你们回国。而且,在本帅的管区内,保证每位的安全。”

坐到椅子上,刘克武又说到:“好了,下面就让我们的杨度、杨大人,来具体和各位说下,你们一旦完成大理寺的审判,将会怎么样在我这赎罪。各位不必多想,本帅保证不会让各位和你们的手下,象我们的同胞,在你们国土上一样受到不平等待遇的。”

此时在日本,也是有不少华人在务工的,不只是中国人到日本去留学。最早中国人到日本务工,可见于史书的是远在唐朝。到了清朝,百年的闭关锁国之后,却只是从光绪初年开始有的。

飘洋过海的那些华工,本来到了日本是想多赚些钱,还回乡光宗耀祖。但到了日本之后,很多人却直接给扔到了矿山、渔港,变成了受压榨的最廉价劳动力。

若有华工不能满足日本人的要求,轻者是鞭打、罚薪。重者,打死以后直接就给扔进海里,日本人才没那时间去给一些已经被他们看不起的民族,搞什么优待、优抚和安葬呢。

许多华工踏上了去日本的船,他们的家人就开始日夜等候他们早日的归来。父母们想的,只是希望孩子能安全归来,不求他们什么衣锦还乡。

妻子想的,是丈夫可以平安,不求去日本回来后,能真给家里带来什么奢华的生活,只求对现在的生活有改变。

子女想的,父辈去了日本,见了世面是他们的光荣。等他们长大以后,也要去那个据说已经很发达的邻国,创业发展一下。

结果,却是光绪在位这前二十年的时间内,飘洋过海去了日本的有十万多华工。真正能好好的回国的,不足十分之一。真正能赚到钱的,更是不足百分之一。

这些情况,坐在刘克武面前的这些日军军官自然都很清楚。一面的军事工业、造船业和矿业,哪个行业没有华工的血泪再其中。刘克武说出了保证不让他们象华工在日本受到那样的待遇后,刚才还很是不安、不甘心的日军军官,顿时平静了下来。

等这些日本军官安静下来,杨度才站起了身,和他们说出了刘克武昨天夜里,将华世奎、吴景濂、王永江和宋真武等人着急到一起,研究好后已经上报朝廷准奏的日军战俘处置办法。

昨天夜里在商量的时候,痛恨日本人的宋真武等人,一直是想着最苛刻的手段来对付这样东洋鬼子。

而刘克武却在最后,通过交谈让他们明白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些降兵,实际上以后的用处无论是满清朝廷,还是刘克武这个即将上任的新军南镇编练使,都是很重要的。

上万日本人,里面还有不少日本的皇亲国戚,无论怎么样,刘克武也不相信日本人敢再贸然对中国出兵。3.6万人被全歼,这对全国实际兵力也不过才常备兵6.3万、预备兵23万的日本来说,相信也是一个真正沉重的打击。

再加上辽东之战中,刘克武已经给日本人根植下的恐惧心理。除非日本那个天皇真疯了,不然相信他们是不会再来轻易动兵的。至少只要刘克武在一天,他们就不会再敢轻易言战。

也会有意外,那就是日本可以在短时间内,征召出百万大军来。然后还需要出现几个,能够比山县有朋、桂太郎、大山岩更厉害的将军。不然,战则日本必败。

杨度和日本军官们去说他们的具体安置办法,刘克武只是听了一会后,就带人示意一下离开了那间酒楼。

回到自己的大帐之中,刘克武才在傅良佐帮助下,脱下了穿在身上已经三天的战甲。当战甲脱到胸部之处时,战甲一打开,傅良佐就被惊呆了。

站在一边的刘克文和带着重伤,刚能行走的刘朝先以及并未随王文韶离去的华世奎,也同时被震撼了。

战甲之内,血已经干涸却满布战甲内侧。观那面积与积淀的程度,稍有点常识的人,都会知道那至少不是一天之内就能形成血渍。

见到那战甲,刘克文第一个带着哭腔的说到:“仲远,你是何时受伤,为何就是不肯脱甲。这可好、这可好,快让大哥看看你伤的怎样?”

在场的其他人,也在他的话说完,同时围向了刘克武。看了这些人一眼,泰然自若的将肩上的甲片摘下,刘克武淡然一笑说到:“各位兄弟不用担心,我这条小命,阎王爷还是不会要的。”

回手又摘下另外一片肩甲,刘克武接着说到:“无非就是左边肋条不知什么时候,给扎了一下。右边这肩膀上,被那个乃木希典给挑了个口子而已。大家不用担心的,都没中要害,不然我早就又找辆马车赖上面去了,怎么可能再冲到前面呢。”

一瘸一拐的赵倜等他的话一说,笑着说到:“你可别上马车,你上了马车,在辽东伤的那么重,还能干掉那么些东洋鬼子。现在你这也不重的伤,你要上了马车,怕是这一万二的鬼子只能活下来一半了。”

“哈哈……”

众人听完这个在辽东的时候,就紧跟随在刘克武身边,现在也已经是一大营的统带官说完后,轻松了笑了几声。



第125章 编俘思声事


class="width">战甲卸下之时,才知刘克武身带重伤仍坚持不战罢不卸甲的消息,当天就传遍了各营。www.65txt.com

那些将士们听到后,又添油加醋的传进了民间。刘克武想要的情况,自然就出现了。

另外一方面,杨度、华世奎和陆建章三人,在暗中提供素材又出钱,收买了大批北京的评书艺人、天津的评弹艺人,听闻此事后只用很短的时间就创作出了他们的节目,用他们的嘴在两大城市的各处书寓、茶馆、街头巷尾之间传诵开来。

制造声势,这是刘克武现在最需要做的。只有把自己的声望真正的扬播,让自己先在民间的呼声高起来,又不去震主,那么自己将在老妖婆和那个皇上面前,能稳坐即将得到的宝座,以图日后更好的壮大自己。

但谋夺声名,刘克武还想到了另外一群想在这个时代站住脚,必须要稳定乃至收拢的人群。那群人如果帮你,则朝堂之上很容易自保或者自成一派。如果要反你,天天的叫骂、死谏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要了你的命,那就是仕子群体。

自己身边现在虽然有了已经正式给光绪赏赐了同进士出身的杨度、吴景濂和王永江、陈定一四个人。但他们的声望,于仕子群体之中却并不很有呼声。

而华世奎,毕竟现在还没有真正成为自己的人,自己也只不过是动用了关系,先帮他弄了个直隶布政使的实权差使。但是这只能是暂时的收买,真想让他全心为自己做事,还需要再加点猛料来收伏他的心。

目光扫描全国,刘克武眼睛里看着面前的手下,将日本战俘重新整编,心中却在度量起来了该去收罗哪个人才。

由带着伤的刘朝先领行,奏报北京获准后,此时在宁河县城内外,暂时被统一调配的魁、庆、铭三军,将日军那些战俘按此时魁字九营的体系就地整编着。至于这些战俘,北京那边光绪也力主支持刘克武的想法,确定了必须受大清的惩戒。

光绪敢这样壮起了腰板说话,还要力挺刘克武,完全是因为就在日军把两个军一运到天津,山海关内外的毅军就在马玉昆的统领之下,接到聂士诚的电报迅速向关外推进。

日军本来是将部队全都压到了山海关一线,在人数上是对清军各路人马起到了压制的。结果他们自己断了自己的胜利前程,为了给山县和桂太郎报仇而把两大主力全都抽调了天津。

如此一来,马玉昆、马金叙、宋得胜等人的面前,实际上只剩下了一万六千多鬼子。而虽然丢失辽东了,但集合到山海关内外的清军各路人马,加到一起人数却达到了三万多人。

装备上其实清军各路将领也都很清楚,鬼子的许多兵器,实际正是他们从辽东和朝鲜撤退的时候,那些不争气的手下丢下的。虽然缴获了那么多武器,但日军人数一处于劣势,各军顿时又都重新燃起了斗志。

当然,这之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因素。老将宋庆一返回山海关,就大谈刘克武天津必胜。加上在辽东的时候,各军将士也都亲眼或者第一时间听闻到了刘克武的威武,也都知道了日军对上刘克武士气先败,所以宋庆一声令下,兵分三路直奔关外。

三万打一万,虽然各路清军中战斗力并不高,但因为有了马玉昆和宋庆以刘克武做榜样来激励那些士兵,还真创造了一次奇迹。

短短三天之内,马玉昆为先锋、马金叙为左翼、宋得胜做右翼以宋庆为中军,就从山海关一路连破锦州、营口、海城等诸县。此时,已经将剩下的一万多点鬼子,赶到了鸭绿江边,扼守九连城与清军对攻起来。

只要有些军事常识的人,如果看到了宋庆的八百里加急战报,都会清楚鸭绿江畔现在是什么景象了。原本坚固的九连城和虎山要塞,本来应该是清军抵挡日军的。现在,却成了日军抵挡清军的。

不过宋庆毕竟是老将,火攻、围攻、骚扰战都给用上了,搅的日军日夜不得安息。毕竟,这一路追杀下来,实际上清军只损失了六千多人,和日军打了个平手。但人数上,清军以两万四围那一万余日军,胜者必为清军。

光绪本来就是主战派真正的主心骨,此时见前线以毅军为首的各路大军,和天津这方面的聂、刘之军全都大胜,立即就给李鸿章去了电报,让李鸿章在下关跟日本人重新谈判。目标,就是再谈出来个中法之间打完台湾的那样的条约来。

有了给李鸿章的电报在前,刘克武和聂士诚的奏折进了皇宫后,自然就也都照班全准了。这让刘克武很是一乐,因为手上抓着这即将整编成三十营的日本俘虏,虽然把那俩亲王已经递解到北京去了,依然可以让日本人对自己更加畏惧。

那些都已经不再重要,刘克武现在已经很清楚,自己要带军去山东、编联新军的两使之中,有自己了一个了。

其实这样的结果,刘克武并不满意。原本他想做的,可不光是要夺兵权,而是要直接就把那个袁大脑袋排挤出历史洪流之外。冥冥之中似乎还真的有什么天意,无论自己怎么做,还是不能把那个家伙排挤出去。

日后这袁世凯一旦新军到手,再和自己同时训练上一段时间。将来一旦自己想做大事的时候,那个老东西准要成了自己最劲之敌。

正因为如此,刘克武现在才想着,该怎么样把自己的声望提高,并且可以一直压着那个袁世凯走。不然的话,将来谋大事的时候,光是那些仕子阶层就够自己受罪的。

走到刘克武的身边,杨度看到本应开心看到日军接受重新编队的刘克武,竟然紧锁着眉头,不禁开口问到:“爵帅,这东洋人也投降了,朝廷那边也确定咱想从姓袁的手夺的新军编练权要给您了。您这,这是又为什么愁闷呢?”

被他的话音惊觉过来,刘克武看了他一眼,说到:“你光让天津、北京那俩地民间给我制造声望,我感觉还是不够的啊。我现在在想,咱怎么能在读书人中,也建立起威望来。最重要的,光你们几个是不够的啊,欲成大事咱至少要有一群读书人呐。”

听完自己的话,杨度的眉头也是皱了一下,显然他也很清楚这个问题。略做沉思后,他抬头的时候却是换上了神秘的笑容,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不是提过严复先生吗?余纯之父前段时间,不也来信与余纯说,他们二人已为挚友了吗?况且,韩伯父那信中所说,似乎严先生对您,也还真是有些仰仗和依托之心呢。”

在韩玉国去世之前,他在和刘克武谈话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听出了刘克武日后必然会想到要营建仕子、谋士团队。所以,他给他的老父亲去了电报,让他的老父亲从松江先是搬到了上海去住,之后攀交上了正在那里教书育人的严复。

严复出生在一个医生家庭里,先是考进了家乡的福州船政学堂。学习英文及近代自然科学知识,五年后以优等成绩毕业。

其家庭出身,在这样一个讲背景、讲出身的时代里,首先就让他从一出生,就可以挤身于上流社会之中。

从福州船政学堂毕业之后,严复被公派到英国留学,先入普茨茅斯大学后转到格林威治海军学院。

留学期间,严复对英国的社会政治产生兴趣,涉猎了大量资产阶级政治学术理论,并且尤为赞赏达尔文的进化论观点。

毕业回国后,先是到福州船厂船政学任教习,次年调任天津北洋水师学堂任总教习(教务长),

后捐得选用知府衔,并升为会办、总办(校长)。严复还曾担任过京师大学堂译局总办,此时正担任着上海复旦公学的校长。此时那所大学,还没有象后世里那样的出名,但也是满清天下此时少有的学术中心,而且还是新学中心。

一直担任着教习之类的职务,让本来是要和那些从海外回来的人一样,去北洋水师服役的严复,却转成了对学术思想上独具造诣。

回国后,严复从海军界转入思想界,积极倡导西学的启蒙教育,完成了著名的《天演论》的翻译工作。

他的译著既区别于赫胥黎的原著,又不同于斯宾塞的普遍进化观。在《天演论》中,严复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生物进化理论阐发其救亡图存的观点,提倡鼓民力、开民智、新民德、自强自立、号召救亡图存。译文简练,首倡“信、达、雅”的译文标准。

以他这样的身份,虽然年纪和资力上还比不京师里那几位帝王之师,但却已经和状元张謇俨然成了仕界中洋务新政派的领袖任务。

人虽亡,路已建。韩玉国在临殉国前一天也,还在和刘克武谈着该怎么样,能把严复或者张謇收入刘克武的门下。现在听到杨度又提起了此事,刘克武心中不禁有些难受。



第126章 再传烽火讯


class="width">再难受,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刘克武说到:“那这严复,你看该由何人去请呢?我是去不了的,直接去上海有官职在身的人,都不能去的。”

杨度淡然一笑,说到:“爵帅您怎么犯上糊涂了呢?陈定一不是没有朝廷的嘉奖在身吗?你为什么不派他去呢?二人同为先留洋而后从转途之人,虽然一个转入的学界,一个转入了商界。可他们毕竟还是有共同之语,要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多的啊。”

点了点头,刘克武说到:“这是你们这些十年寒窗的兄弟,能有共同点的,本帅也就不多问了。下午你就去找陈定一,这事就具体交代给你了。”

“圣旨下,天津武备道、署理天津镇总兵官、直隶团练会办大臣三等男爵接旨啦!”一声尖利的长叫,打断了刘克武和杨度的谈话。

连忙转过身,刘克武又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正是德公公。还是上前率着自己身边众人,急行两步跪到了德公公的面前后,刘克武嘴上说到:“微臣刘克武,接旨。”

德公公也不多说,打开了圣旨就对着上面念了起来:“奉天承云,皇帝诏曰:天津武备道台、署理天津镇总兵官、直隶团练会办大臣刘克武,天津一战扬我国威,灭倭有功。切重伤于阵前,忠勇难得。论功嘉谕,晋封为世袭罔替一等勇烈子爵、籍入军镶黄旗职授副都统以示嘉誉,钦此。”

“臣刘克武,谢主龙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克武心中嘀咕着,这官职呢?不会只给自己个爵位,把已经知道定下的官职又弄没了吧。身子却要立即就站起来,毕竟宣旨这家伙,也还是对自己很有用,不能怠慢的。

谁知刚要站起身,德公公又从身后的小太监那,拿过了另外一份圣旨。对着刘克武笑着说到:“刘爵爷先别忙着站起来,这还有一道圣旨,你得接完才能起身呐。”

刘克武无奈的只能又跪到了地上,德公公也不烦琐,直接打开第二分圣旨念到:“中国陆军、相沿旧法,百弊丛生,现欲讲求自强之道,固必首练重兵。查,有天津镇署理总兵、一等子爵刘克武,忠勇朴实、晓畅戎机。擢升刘克武为从二品山东布政使衔,赐二品顶戴双眼花翎。~~~~督练新式路军南镇、授新军编练使权符,假以事权、俾端责任,钦此。”

这就好,这就好,深知那个朝廷里,老妖婆随时都会变卦的的刘克武,听完这第二道圣旨以后,才算是安下心来。

还是不让起来,德公公又抽出第三分圣旨、第四分圣旨。那上面,则是对魁字九大营和参战各军将领的嘉奖,以及调用之处的任命和晋爵。

刘朝先加封二等诚烈男爵、钦命汉军正黄旗副都统,张宗盛袭承加晋二等嘉勇男爵、钦命汉军镶白旗副都统,刘克文加封三等毅勇男爵、钦命汉军镶蓝旗副都统。和刘克武一样,这三个人也都是世袭罔替的爵位,真正做到了光宗耀祖。

张宗盛人虽然不在这,但是由于圣旨上是一起写出来的,所以还是同时给念了出来。本来按战功,他个人要低上个六七等,但他老爹阵亡又功劳大,还只他一个儿子,这就让他竟然和刘朝先的爵位弄了个平。

这次之后,让刘克武更加声威壮大的,那就是一家两上爵。公、候、伯、子、男五爵,在清朝被称为是上爵。而之下的那些什么骑尉、云尉等等,则是下爵。

在满清这个朝代里,能一家两同代两封上爵的,之前汉人官员之中,也只出过曾国藩和曾国荃那两兄弟而已。当年曾国藩最后是个一等毅勇侯、曾老九则是忠襄一等伯爵。

曾家两兄弟受封的时候,人都过了四旬不惑,可刘家这两兄弟才刚刚都过了弱冠之年。这样一来,不由得不在朝野之间,更加盛传刘克武的威名了。就连天津这边宣读圣旨的同时,在西园子里的慈禧,也念叨着说希望这哥俩能成曾家第二了。

第三份的爵位圣旨后,那第四份圣旨上的,才是刘克武真正最想要的。再次授予刘克武专权调用办理之权,刘克文、刘朝先调任新军南镇的分统制。庆、铭、魁三军和天津五城巡防营,只留九千人,剩余的一万五千人随刘克武去山东。

听完这道圣旨,刘克武和在场的众将领心底,顿时全都轻松了一下。这权利下放容易,朝廷再往回收可就难了。有道是天子无戏言,清朝历代皇帝也从来都很在意这一点,所以一般任命了的官员,不做到一年以上,不是做出什么太违背纲纪的事,都是在短期内安枕无忧的。

对于刘克武和现在已经在军中、商界渗透着,秘密发展的复兴社来说,其实有半年的时间,应该就足够把一切都牢牢控制到社团总理刘克武的手上了。

圣旨全都念完了,德公公将圣旨一交到刘克武等人的手上,就拉住刘克武说到:“哎呦我的天呐,这皇上这一次就下四道旨意,念的咱家还真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刘爵爷,赶紧给咱家弄杯茶润润喉吧。”

赔笑的点了下头,牵引着德公公就向大帐中走了过去。德公公那双小三角眼,边走边看向了一边正在接受整编的那些日军。

见到那些矮冬瓜一样的东洋人,在刘克武部下的调配下,竟然那么听话,德公公不禁止笑着说到:“我说爵爷,咱家还真是不明白了,这些东洋鬼子,怎么一遇见您就变的这么老实。”

停了一下,让他自己回了口气,也不等刘克武接话德公公接着说到:“难怪皇上那说,您就是上天派下来,帮着咱大清专门收拾东洋人的呐。啧啧,瞅瞅、瞅瞅,那个东洋人的少佐吧那是,竟然给您一小兵指派的直转悠。这咱家回去以后,跟太后和皇上一说,准让皇上和太后乐开了花。”

见他说完了,刘克武才一低头边走进大帐,边赔笑一脸谦卑的说到:“皇上那是过奖在下了,在下这也不过就是把他们真打疼了而已。这群东洋狗,其实没什么厉害的。只要咱把他打疼、打怕了,就是现在这样了。”

跟着自己走进大帐,德公公听完这话后,还是笑着说到:“话虽这么说啊,可这次真正能给东洋人打疼、打怕的,还真就只有刘爵爷您呢。您那岳父那边,现在吃紧了,东洋人那个什么天皇啊,紧急征召了他们国内二十万预备兵,把八万人正往鸭绿江那调动呢?”

“什么?日本天换征召了二十万预备兵?”刘克武听到这话,不禁大惊了一下。日本人常备只有六万三,但预备那二十万里,不少可都是从常备军中退役的老兵。

见到刘克武吃惊的样子,德公公的面色也沉重了起来说到:“是呀,所以这次咱家出来之前呐,皇上和太后都有交代,让您到了山东以后,赶紧的把您那新军南镇操练出来。朝鲜那边您这刚给他们打疼了,李中堂那在日本还跟他们正谈着,加上俩亲王在咱大清这,相信他们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

顺着刘克武的手势,坐到了椅子上端起茶叶一口喝尽后,德公公接着说到:“太后那说了,谈是要谈的,但那些东洋人可比当年的法国人贪的多了。现在呀,您这都把他们打这样了,俩亲王都在咱手了,他们还在那和西洋那群东西窜通在一起,要咱割地。银子倒是少要了,俩亲王换一万万两,但是地还是想要的。”

***小鬼子,老子手上抓了你一万多战俘,你还想着要割地赔款?不过听到德公公后面那说到有西洋人参合,刘克武的心里也不禁大为担忧起来。

如果只是个日本人,不行就打,一直打下去只要自己这不吃败仗,一直胜着。上面那娘俩就不可能向日本人低头的。可这要是参合进去了西洋人,别说上面那娘俩,一旦西洋人真往自己这施行压力,为了日后的大业自己现在也不敢太硬了。

深知原来的历史轨迹中,几年后可能会发生的八国联军事件的刘克武,可不想自己做那些叫喊着“扶清灭洋”,结果却给了西洋人更好借口侵略中国、奴役中国人民借口的笨蛋一样的人。

若想强国,必先稳中求发展和壮大。只有自己的实力真正强大到足够抵抗任何一个国家,乃至八国联军那样的多国侵略军,刘克武明白只有那样才会真正先将自己的祖国从水深火热之中救出来。

所以,听完德公公的话以后,刘克武将话题转移问到:“德公公,现在李巡抚那,在烟台和威海卫布防的情况如何?您可知道?”

喝掉第二杯茶,德公公放下茶碗说到:“这个咱家出来之前,庆王爷特意有交代的。李秉衡手上那些败家兵,加到一块才两万多点,这也是太后和皇上把您派到山东的原因。”

顿了一下,缓解下气息后德公公接着说到:“庆王爷说了,让您尽快押着那些东洋俘虏,赶到山东去。翁中堂和荣中堂在咱家出京前,特意把咱家截住,也是这意思。那个李秉衡啊,是个书生出身,打仗肯定还得全靠爵爷您呐。”



第127章 点将南下前


class="width">日本人进攻山东,其实应该是年后一开战就进行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结果却给自己天津这么一闹腾,把他们的原本想派到山东的部队,和关外的主力全都吸引到天津这包了饺子。

但现在日本天皇既然紧急征召了二十万预备军,刘克武其实心里还是清楚,准是那个觊觎中土之心最盛的天皇,还是不甘心现在的失败,要继续打下去的。

如果继续打,那山东就还是会成为战场,鬼子就一定还会去打威海。这,才是刚拿到新军编练权和山东布政使将要面对的第一等大事。

至于天津,自己带兵走了以后,聂士诚手上还是有他自己的一万五千多人、巡防将留下的九千和马厂那五千总共将近三万大军的。

日本人应该很清楚,天津现在自己在他们的租界那,营造了工事没用上,又有三大炮台扼守海防,必是难攻易守。山东,必然成为他们主攻的目标。

日本人清楚,自己也不是不清楚。刘克武脑袋里盘算了一下,看向德公公说到:“德公公,不知这新军北镇,是何人编练之权呢?朝廷又对各路军马,可有新的布防否?”

奇怪的一笑,德公公看了刘克武一眼后说到:“新军北镇啊,是您参了他一本,差点要了他小命的那个袁世凯。嘿嘿,咱家出来之前呢,庆王爷还特意让我跟您说,一切国事为重,别再为您个人那点偏见,揪着那姓袁的不放了。毕竟,这南北二镇,随时都要成咱大清对付东洋人的主军,你们俩再继续互相参下去,朝廷和庆王爷都很难做的。”

去你大爷的,什么国事为重,要不是袁世凯给那老东西送银子,怕是这新军北镇的编练权也不会落到那个老小子手上。

心中咒骂着,但刘克武的脸上却笑着说到:“公公回去以后帮在下转告下庆王爷,在下还是知道轻重的。一会我再写封信,您一并交给王爷,事关机密,还望公公多多注意。”

脸色先是一凝,但旋即德公公换回了笑脸,说到:“成啊,一封信咱家还不信谁能给咱家怎么着。不过呀,庆王爷最后,还让咱家问问您,这天津这么一折腾,您到底弄了多少银子。庆王爷那修园子,钱又有点紧了,问您完事了没呢。<<>>要完事,让咱家直接把银子带回去。”

我去你亲大爷的,娘的,老子前线浴血杀敌,拿了你们点银子当军费就这给老子催起来了。刘克武心里这个恨,这个狗屁朝廷,还真是得赶紧打倒他。要不然,就这些个所谓的皇亲国戚,自己再努力也要给他们把这个国家祸害成原来历史中那样。

心里再恨,嘴上却不敢露,刘克武笑了笑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沓银票说到:“这次在下以两千四百万两起家,只在四天之内就变成了三千六百万两。不光是庆王爷的,这些是其他所有王爷的钱。当然,还有您和李公公的钱。”

将银票放到德公公面前几张,刘克武接着说到:“你拿了五万两出来,这是本利七万五千两白银。庆王爷既然让您给带回去了,另外一份就是他的,就劳烦德公公一并给捎带回去吧。”

先是一惊,但马上就给银票吸引住的德公公抓起了桌子上的银票,脸上的笑将他的面皮都挤到了一起的说到:“爵爷您还真是有本事呢,就那四天的功夫,就把这本子扩了个半数出来。厉害呀、您还真是厉害呀。”

不再和他多废话,刘克武心里明白,要不是你们这些钱给老子垫底,让老子有钱把洋人存货的军火迅速的收购一空,这仗还没准真就打败了。而那些钱,实际上真正制造金融混乱,只收入六百多万两,其他的,都是自己派人查抄典没的钱。

总数也不是三千六百万两,仗一打起来之后,日本人是侨民和军队是跑了,他们的他们很多财物都是被留在了天津的。这些天战斗进行的同时,陈定一在后方就在一直做着财产变卖、统计的事。陈定一弄好后,王永江迅速的做好核对,实际上总数已经达到六千万两白银。

光是没收日本人钱庄、银行和工厂的资金,就占了这六千万两白银中的大半之数。不过刘克武可不会公开说出来,也更不想把这些钱去给那个朝廷,让那群败家误国的东西祸害掉。

截流资金、谎报战果,这些事有华世奎可陈定一、王永江这么三个人在,刘克武很自信朝廷是查不出来的。两千万两白银的借款,自己只需要偿付三千万两。

而自己剩下的,则是真正的四千万两资金。有了这些钱,到山东以后还真就能干出一翻大事来了。还有两千万两,则变成了自己那家公司控制的十家新工厂。

工厂现在暂时还不能恢复生产和公开是自己的产业,因为那样很容易引来朝廷的猜忌和那些贪官们的妒忌。所以,暂时挂的名都是华世奎等人的名字而已。那新老八大家也不含糊,趁火打劫的也收购了大群的工厂,从而让自己那家公司总资产达到了三千六百万两。

这些自然不会让德公公和京城里那群家伙知道,又向这个自己在皇宫里的重要内线说了一会之后,才派人将他护送回京。

德公公才刚一走出刘克武的大帐,转身回到大帐刘克武就下令新军南镇第一次升起了帅帐来。各军将领听到帅号鸣鼓后,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全都进了大帐之中。

等众人按品级站好后,刘克武一抱拳说到:“各位,蒙皇上器重、太后厚爱,本帅这次拿到了这新军南镇的编练之权。但任重道远,将来大家跟着本帅,还要更多的辛苦。将新军南镇建成我大清第一镇,是本帅的唯一目标。现在,本帅先来宣布下朝廷授权本帅专权任命的各级没由朝廷任命的职务任命。”

众将领眼睛都瞪大了,这关系到了他们日后在刘克武接手的这新军南镇,乃至在整个仕途之中的命运。没人出声,只是瞪大了眼睛,紧闭着嘴齐齐盯住了刘克武。

扫视了面前站的满满的这些将领,刘克武抽出了刚才杨度用很短的时间,就带着三个文书写好的任命文书。

第一个盯上的,自然就是杨度。刘克武将目光盯住他,大声的说到:“本帅现在任命,同进士出身、一等轻车都尉杨度,为新军南镇参谋营务处总办。三等轻车都尉陆建章为新军南镇参谋营务处协办、骑都尉又云骑尉曹瑛为新军南镇参谋营务处提调官。望你三人,日后多为本镇谋定军情、策办四方。”

杨度在前,陆建章和曹瑛随后,一起迈步走到了大帐中间。对着刘克武一抱拳,嘴上齐声应了一声,接过了刘克武交给他们三人的任命文书后,又返回了众将之中。

接着,一系列的任命就都被刘克武念了出来。新军南镇按刘克武之前通过庆王爷所提,朝廷这才照本全准的编制,设为四大标和直属五个营,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五千人。

第一标的标统,调用铭军分统潘万才。但在他之下的两个人参议官倪嗣冲和帮带官张作霖,却都是刘克武的心腹。乃至下面的七营两队中,只有亲兵队是潘万才的儿子潘朗清。

第二标的标统,由张怀芝出任。其下的参议官则调用了重伤在身的周鼎臣出任,帮带官还是刘克武的心腹、刘家的两代家臣赵倜。第三标标统为段祺瑞,参议官宋真武、帮带官熊秉琦。第四标的标统为冯国璋,参议为铭军系刘朝先的远房堂兄刘朝宣、帮带官为马龙潭。

这三个标之下的二十一营又六队主官,则清一色的都是魁字大营出来的人。而在人员的挑选上,刘克武给各将领的要求是:无大烟瘾、无过失大记、年纪18-25岁之间、从伍一年以上的精壮士兵填充入新军南镇之中。

散开之后,宁河和整个天津地区就更加喧嚣起来了。许多其他军队的人,一听说朝廷真的把新军变成了南北二镇,纷纷开始托关系投向新军之中。南镇因为刘克武最近的威名正壮,而且富有也是大过袁世凯,所以从一开始就成了最大的投奔目标。

这边是收纳新兵、转汰不合格士兵,那边是整编日本战俘成立三十个战俘营待用。从原来的日本租界到宁河县城,处处可见全都陆续换上了绿色军装的新军南镇官兵出现。

在对日军战俘营的看押上,刘克武在自己的新军第一升帐之后,直接就跑去和聂士诚约定了。聂士诚对这个外甥,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直接从他的直隶提督节制下,又划拨出了十二营六千人,帮着刘克武向山东押送那些日军战俘。

动身的日期,刘克武也确定好是接到圣旨的五天后。用这五天的时间,刘克武先是将那些工厂全部重新整合后,正式成立的天津光华实业发展总公司,从而取代了原来的所谓金融公司。注册地改迁到了北京,从而避免了英国人日后要挟。



第128章 袁某人下跪


class="width">十家工厂的光华实业发展总公司,从日本人和西洋那些怕事的洋人那收购的工厂,更是直接就涉及了面粉加工、机器碾米、纺织、成衣、机械制造、百货六大行业。www.65txt.com-====-

刘克武在新公司里,占据了六成的股份,从而成为最大股东。称呼上,刘克武直接就改成了董事长,而没再去用这个时代惯用的什么大东家。

公司的总经理,则经过与众人和新老八大家商量后,正式任命了陈定一担任。毕竟他有才学、懂新商、晓新规又在公司中有了九股(公司每股为一万两白银)。

在北京那边的产业,刘克武好不容易真的封疆了,可不想屁股没坐热就给人推下台。所以不但没减少,反而派杨度回了趟京城,跟着载振一起出马之后在整个东城将众多赏号、钱庄整合到一起,重新成立了个光大实业总公司,由华世奎出任总经理。

华世奎的职务,也在那第四道圣旨上,由庆王爷出面正式给变成了户部左侍郎。在北京的光大公司里,还出资拿到了二十股,所以京城那些商号和工厂的老板们,也就没有任何的反对,总比把产业让那个振贝子去败坏让他们放心的多了。

京城的产业投资上,刘克武一下就撒出了整整一千六百万两,加上之前的投资也将光大实业公司扩充到了三千六百万两白银。庆王爷父子只有不到一成的股份,而刘克武却也占据了六成股份。

两家公司,刘克武在带着自己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万五千名新军南镇官兵出发前,预计到的每年收入就可达到一千两百万两白银。也就是说,至少自己每个月都可以拿走一百二十万两白银的总分红。

一百二十万两虽然不是很多,但这数字也足够庞大的了。有了这些钱,人还没动身刘克武就积极的和威尔逊等西方财团在华的代言人谈起了合作。

目标很简单,将来在自己的山东,至少要也弄出几十家现代化的工厂来,强壮库税的同时增加自己的军费收入。

五天的时间,在紧张忙碌中度过。辽东的战场上,虽然日军先后调动了四万人欲过江,但光绪皇帝在关键时刻,亮出了两个日本亲王的王牌,不但让日军没敢渡江,反而逼着在九连城和虎山的那些日军,主动撤到了江南岸。<<>>

马玉昆也不含糊,直接带兵就抵到了鸭绿江的各处险要。收缴回来的那些大炮,又重新对准了江南岸。

先败后胜,让在辽东的清军士气重新迅速的高涨起来,再加上刘克武一战爵升五级的榜样在那放着,所有的士兵都喊起了“效仿赛子龙、封爵荫家兴”的口号。

士气,在战场上是两军第一要素。与清军截然相反的是,虽然心中很愤恨刘克武连挫连杀和连败他们的大将,但日军官兵却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提不起勇气再过江和清军血战。两军就暂时隔着鸭绿江,对峙了起来。

天津大捷,抓到了两个日本亲王,这让在下关的李鸿章在谈判的时候,腰板硬了起来。英国人和法国人出面了,但那位中堂大人终于有了真正够坚实的筹码后,直接喊出了可赔款、不割地的话来。

日本人最想要的不只是钱,而是台湾和澎湖那个中国东南沿海的要地,和他们的南面最重要的一个战略要地。所以伊藤博文不知道给了英国人和法国人什么代价,竟然让英国人和法国人,又想北京那个朝廷施压起来。

英国人的态度明确,就是不赔或者少赔钱可以,中国虽然在天津和反攻辽东的时候,取得了大胜。但是李鸿章筹建的北洋水师,现在只剩下了威海卫那几艘打残了、没炮弹的破船。实际上还是清朝败了,就应该割地。

法国人的态度有点中性,他们更象是在那和稀泥。一会说该割地,一会说不该割地。一会说该赔多点钱,一会又说应该一点不赔,这让中日两国都搞不明白,法国人到底想干什么了。

在西洋列强中,坚决支持日本的,就是美国人。他们是最早侵略日本的,此时还控制着日本的很多经济和外交,所以他们当然希望日本能从中国多捞些利益。不出兵就可以间接的收益,这是美国人最想得到的结果。

而其他的德国、俄国等国家,则在看到刘克武天津之战时的表现,见到已经开始整编准备南下那些换上绿色军装的新军南镇后,心里还是生出了一些恐惧和同情的,所以他们选择了保持中立。

五天之内,刘克武也没闲着。先是两上奏折,力谏光绪和西太后坚决不签任何割地条款、不赔任何赔款。

“他要战,咱就战,打没最后一兵不失土”、“犬虽狂、吾作狼,为我大清保国疆”这些话,在奏折上让光绪看到后,那个皇帝更是大加赞赏。

光绪的主张是与刘克武的相同,但是躲在西园子里享受的西太后的态度,却让刘克武不禁担心起来。因为就在自己整军点编的最后一天,德公公派来的人,让刘克武千万别再上什么请战的折子了,说是西太后呢有了什么话,但来人却不敢明说。

老不死的老妖婆,准是又怕什么功高震主、尾大不掉猜疑起自己来了。刘克武想的到那个老太太,会说什么话了。无非就是她那句经典的宁赠友帮、不与家奴。

暂时管不了太多了,刘克武很清楚,自己现在再怎么样,也还是胳膊拧不过那个老妖婆的大腿。点齐兵马后,先派出了新南军第一和第四标两标人马一早就先行开拔。

聂士诚暂调来那六千人,押着日军的一万两千人居中,在中午饭后也动了身。最后才是自己带着直属五营和张怀芝、段祺瑞的第二、第三标,也走出了宁河县城。

王文韶、聂士诚早已经带人等候在南门外,见到刘克武出城后,立即就下令鸣十八响炮,为新南军送行。

那个胡燏棻,三天前就已经接了圣旨,乐颠颠的把定武军那个他根本已经摆弄不了的烫手山芋甩给了刚刚赶到那的袁世凯,直接跑到了山东济南去当他的山东按察使去了。

在送行的队伍中,王文韶特意介绍了下,两个从来没见过面,却已经在争夺权利的事上交过两次手的人,就这样第一次见面了。

矮胖的身材、白皙的脸庞,一口京片子里夹杂了些河南口音的袁世凯,在王文韶介绍完他后,立即迎上刘克武,单膝跪拜到地上。

在跪下的同时,袁世凯的嘴上说到:“慰亭见过刘爵帅,爵帅声起辽东,慰亭久仰未得见蒙面,此次得王大人引面相送,实为慰亭之荣耀。”

此时的袁世凯,实际上只是个从三品的官职而已,新军北镇因为只有个被自己五天抽空精锐、不足三千人的定武军做起家资本,所以袁世凯虽然和刘克武名义上同为编练使,但刘克武脑袋上可是二品顶戴、汉军八旗中正黄旗所谓的副都统和山东的布政使。

同为编练使,一个年纪大的却要向一个年纪小的下跪,这样的事也只有在中国的封建体制下,才会习以为常。

见到这个自己一心想弄掉的家伙,刘克武心中虽然很是痛恨这个篡国大盗,但面上还是要过的去的。不然的话,难免不会在官场之上,给自己造成些负面影响。

上前装出一幅很是亲热的表情,将袁世凯从地上拉起来,刘克武的面带微笑嘴上说到:“慰亭兄何必如此多礼,你我都是新军之编练使,您又在朝鲜多年作为,于朝廷之功可不比小弟小太多。让您来跪拜小弟,这不是羞煞小弟、折小弟的寿吗。”

边顺着刘克武的拉托站起身,袁世凯变也笑着说到:“慰亭愧长爵帅十六载,朝鲜多年最后还是败于东洋之手。爵帅横空一出,即连破日人、连连创奇之大捷,慰亭又怎敢在爵帅面前谈什么功劳。虽同为编练使,但于朝廷的法度之上,还是应给您见礼,又何来折寿之说。”

历史上的民国大总统、洪宪皇帝现在给自己先下了跪,这让刘克武的心里先是舒坦了一下。现在再听到袁世凯也知道,他现在比功劳比不过自己,而且即使在比后台上也弱自己很多。

你个老小子,知道弄不过本少爷算你识趣。但以后弄你你还得给老子受着,老子可不想让你破坏了我的计划。

心中算计着,嘴上刘克武却开始和袁世凯以及在场赶来送行的各官员周旋、应酬起来。而与这个袁世凯,交谈不是很多,却是从气势、气度上全都压了他一头。最后还含沙射影的,问候了一句他家那几位公子。

袁世凯不是笨蛋,他当然知道刘春茹此时住在了北京那个刚刚换了名称的子爵府中。回去以后,立即就修书一封给了远在安徽的刘盛休,同意了刘家的退婚要求。

他现在也很清楚,与刘克武背后一群王爷、公爷和三大中堂相比,他实际上只靠上了荣禄和庆王俩人。李鸿章那,并没有演绎出传枪以传北洋的一幕,所以他在靠山上根本就搞不过比他小十六岁的刘克武。

乱世之奸雄者,多为能忍之人。袁世凯前面退婚,后面就把甩了翰林院编修跑到他那新军中作参谋营务处总办的徐世昌叫到了他的房间里。新一轮的刘袁之间明争暗斗,也就从这一天升级并拉开了序幕。



第129章 入鲁即布防


class="width">华北平原的夜色,在这样一个早春之夜中更显的很是春意盎然。(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前面的两标人马快速开进,一路走城穿县。这一次刘克武没有再沿途搜刮那些贪官,所以第一标和第四标也就拒绝任何当地官员的见面,全速向着山东开进。

第一标的标统潘万才本也想沿途搜刮点,但听闻连刘克武沿途都不下战马、不见任何各地官员,加上他身边还有两个刘克武这个新主帅的嫡系看着,也就只能闷头一路前冲。

第四标的标统冯国璋可没潘万才那么多想法,他从刘克武那拿到的,已经足够他的一家过上富实的生活了,所以不会去想着再沿途给他个人搜刮些钱财来。

其实让冯国璋不去那样做的原因,最主要的就是复兴社内部的规定在那放着呢,一切浮财都交公,他没必要去那样做。

两路前锋开路,沿途府县一听是新任的汉军八旗中新的三个副都统随着“赛子龙”一同南下去上任,而且当的还是山东布政使,无人敢不迎送。各城的官员,在大战还未真正落幕之时,竟将各自的城池通宵大开至少两门,专门让新军南镇穿行而过。

夜幕降临时,刘克武身上毕竟也都带着伤,于是下令所有的受伤将领和士兵,都和自己一起钻进了直属辎重营那40辆带帐篷、没装载任何东西的空马车之上。如此一来,那些沿途的官员更别想见到自己了。

摇摆的车身,一路颠簸着拉载着整个新南军向南飞奔。后队的两标加五营,很快就在接近山东地界的吴桥镇追上了中路押解着1.2万名日军战俘的中路军。在刘克武将令催促之下,那些五城巡防营的官兵,也只能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好在,此时日军战俘之中那些少佐以上的军官,多数都已经被刘克武交给华世奎,押解到了北京去看押。现在这些日军之中,虽然人数比天津五城巡防的人多,但却兴不起什么风浪来。

就在刘克武带兵南下的时候,日本人也接到了消息。在东京的日本天皇立即给下关的伊藤博文去电报,让他暂停与李鸿章的谈判。随后,连夜重新调动起兵马来。二十一万预备军,组成的陆军新编十个师团、海军6万人中也有半数被组建为了海军陆战队成为天皇资本。

当刘克武带着部队走进山东德州城的时候,日军重新在鸭绿江一线展开了进攻。北白川能久亲王率领着他的第四军三万多人、儿玉源太郎指挥着第五军三万多人同时分兵两路向九连城、虎山两处展开了猛烈的攻击。

早有防范、坐镇一线的马玉昆一听到枪炮声,就立即组织调动起陈列在鸭绿江沿岸的五万多清军,展开了防守反击战。双方在一开战,就进入到了焦灼的状态。

而日本天皇在朝鲜派出两个军的同时,第二步就命令山本权兵卫带着海军和三万名海军陆战队员,冲着天津展开了攻击。

当然,日本人不是傻子,他们这只是为了给清政府施行下压力的手段而已。在天津他们是只是佯攻,对着岸上打上几炮,派兵冲上海滩后马上又撤回去。

刚进德州城,刘克武就接到了日军重新发起进攻的消息。毫不停歇,他立即对刘朝先说到:“立即给李大人去电报,让他赶紧把所有在山东境内的兵力,全部都调往荣城、烟台和威海去。再给丁军门去电报,让他立即把剩余的船只,全都开到青岛去。倚仗那里炮台,保护我大清水师最后一点有生力量。”

二品的布政使,但自己的头上现在还多个汉八旗镶黄旗副都统。按满清的规矩,只要是八旗的官员,见到汉人官员就要高出一级。三品见二品不跪只参、同为二品则汉将听旗将的。

正因为满汉之分、旗汉之别,刘克武此时实际上到了山东以后,无论是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还是山东巡抚李秉衡,实际上在军事上都必须听自己的。

刘朝先听完刘克武的将令,并没有立即离开。他很清楚刘克武既然下令让山东全省调兵战备,那就一定有下文。

果然,停顿了一下,刘克武接着说到:“命令第一标加速前进,务必在今日天黑前,赶到登州一线。让潘万才暂署登州各路军马总统带,把那的战备给我做起来。第四标全力赶往威海卫,把粮草和弹药给我带足,直属辎重营暂时调拨给冯国璋。就地征粮,三个时辰后出发,丁军门那刘公岛和海岸上的炮台,粮食可不多。”

说到这,刘克武将目光转向了刚进来,还没来的及拍出马屁的德州县令严肃的说到:“孙县令,本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在三个时辰内不把辎重营那400辆马车上,全都给我装好军粮,你就直接挂印致仕吧。”

那个德州县令,混了大半辈子官场,当然很清楚他现在眼前这是个什么角色。听到刘克武的话后,心里连连叫苦,行动却不敢怠慢。

应了一声立即转身跑出去后,那个孙县令就直接奔着那些大财主家而去。不过,这次去他的身边多了一队新南军督操营务处的人,带头的正是提调吴景濂。

整个清晨,所有德州大户人家的大门都给砸开了,随后孙县令只是少说两句,就派人把那些大户家的粮食,全都搜出来运到了新南军的临时大营中,交给了冯国璋。

孙县令跑出去后,刘克武又将目光转向了大伤未好的刘克文说到:“大哥,你带着第二、第三标,立即赶往荣城一带。东洋人要想打咱山东,那就只能从那登陆。其他地方,这两天天气帮着咱们在阻挡他们,还有那么多炮台。只有荣城那,防御比较单薄。”

点了点头,刘克文看向刘克武说到:“那你能不能暂时把李纯那个重炮营也调给我。第二标和第三标,可只有马克沁机关炮,而没有重炮。这要是东洋人拿军舰炸起来,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苦笑了一下,刘克武无奈的看向自己的哥哥说到:“我的大哥哎,重炮一会我要亲自带着去威海的。你那两标人马,拉着这些重炮根本就跑不快。而且,我让你去荣城,不是让你直接把东洋鬼子打在海下面,而是放上来再狠狠揍他们。”

听完这话,刘克文才恍然大悟,又点了下头说到:“原来你还想让我再打次诱奸战?可那东洋人,这次还不知道派谁出现在那呢,要是不吃咱这套怎么办?”

“不吃咱这套,那他们就在海上蹲着吧。”刘克武边转回身,坐到椅子上后边又说到:“现在咱们在自己的地盘上作战,要粮有粮、要人有人,手上钱还足够跟他们打上几年的。鬼子没那么傻,他们如果真打山东,那就只能是想着速战速决,不敢跟咱们耗时间的。”

一切都明白了,刘克文转身就走出了刘克武这个临时征用的行营,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户的外宅。只小片刻后,刘克文点齐了张怀芝、段祺瑞的两标人马,迅速的全速向着荣城方向奔行而去。

等到刘克文出去,刘克武将目光又转回了刘朝先说到:“达初,你身体还吃的消吗?吃的消,就带着步兵学堂和直属工兵营、快炮营立即去青岛那。到了那,你就是最高的统带者,务必确保青岛海防无恙。”

淡然一笑,刘朝先说到:“七哥您看小弟这身子,还能被那点小伤总缠着吗?不过说实话,那个孙老板推荐他那个侄子孙思九,拿来的药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孙老军医在辽东给您用的。现在,咱这身子也痊愈的很快,青岛您就交给咱就放心吧。”

摇了下头,刘克武说到:“那个胶州知府可不是什么好鸟,而且青岛是通商城,有很多洋人在那呢。你对付东洋人我放心,可对付西洋人毕竟还缺乏经验。”

说到这话一停,刘克武将目光转向杨度说到:“皙子,你和达初一起去。洋人的事,你来办。军务的事,你只管帮他出主意就成。政务你为主,军务达初为主。你二人通力合作,这样本帅才相信青岛必无恙而守。”

“标下遵令……”

两个人同时应了一声,也在话音一落后,转身并肩走出去了房间。这两个人,是不用刘克武太多交代的。到了青岛以后,只一天的功夫,杨度直接褫夺了四品知府的官权,搜罗出了三千多新兵暂时归刘朝先统带。

而刘朝先则迅速的进入角色,将青岛各处炮台全部整理一集,成了他的新一批部下。在青岛那里,只要扼守住港口的炮台,就不怕日军可以进了胶州湾。

三个时辰后,冯国璋带着他的第四标,拉着四百车粮草开路先行向着威海卫急速开进了。刘克武则带着步兵学堂营、直属重炮营、直属亲兵营和参谋营务处、督操营务处共计1800多人,跟在第四标后面向东奔行起来。

巡抚与布政使是平级官员,所以刘克武只是让曹瑛带着自己的书信,先行进的济南城去见那个李秉衡。此时那个自己联署保荐的胡燏棻,已经带着贵州古州镇总兵丁槐的五营兵力,先行赶往青岛。

对于胡燏棻,刘克武丝毫不担心他会不听刘朝先的。刘家在李鸿章那,可是时代受恩、私交甚密的。胡燏棻再大的胆量,也不敢在大战之时,去玩什么小伎俩。

上任没见到巡抚,直接开赴前线的刘克武,当消息再次进了北京后,又成为朝野共慕之人。以往清朝的官员,都是先上任,至少得显耀几天才正式开始工作。而刘克武竟然连济南都没进,就直接分兵进入角色了,让西太后和光绪不禁赞赏了一翻。



第130章 大战方开始


class="width">“报……”

一路穿行山东各地,队伍开进的速度极快。www.65txt.com<<>>刚走到潍坊附近,一个传令兵就远远的迎着队伍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

那传令兵一到近前,翻身下马参拜到地上后立即说到:“禀爵帅,刘分统所率两标刚到荣城,即与日军第六军和海军三十余艘战舰相遇,日军正要登陆,刘分统即将其逼回海上。现刘分统已按您之将令,向后撤退。但日军却不再上岸,只在海上远远望岸而停。刘分统请令,欲以莱、荣各地火炮远击日舰。”

“胡闹。”听完传令兵的话,刘克武在马上立刻大叫一声,接着对他说到:“你立刻赶回,给我告诉刘分统,不许擅自还击,一切只按计划行事。东洋之兵,那不是在观望,而是在等咱的军队进他们的炮火射程。就荣城那点炮,还不够人家半个时辰炸的呢。”

“遵令。”传令兵听完后,立即转身飞上了他自己的那匹战马,朝着东面急行而去。

不等刘克武喘息,又是一个传令兵跑到了面前,跪拜到地上后说到:“禀爵帅,日军进攻威海南帮炮台,丁军门率舰队从海上用火力支援炮台守军,发射排炮,击毙日军旅团长大寺安纯。威海陆路南北帮炮台相继失守,刘公岛遭海陆合围,已成为孤岛。丁军门请爵帅务必加快救援,不然威海不保、北洋水师之基础必丧。”

我擦的,够他娘的快的。听到这个消息,刘克武大为震怒了一下。你个小鬼子,要不是老子在天津牵引了一下,你们可能早就来打这威海了。虽然拖延了,可你们还是按着原来的历史轨迹中那手法,来打威海了。

心中咒骂日本人,刘克武却在嘴上向那个传令兵问到:“丁军门那里可知,此次来攻威海日军首将为何人?”

“禀告爵帅,是日本那个山本权兵卫暂交天津军务,转奉命引军来攻。和他同来的,正是前日骚扰天津的那三万多海军陆用兵。”传令兵说完,又将头低了下去。

好哇,好哇,这又来了条大鱼。刘克武心中想到斩大将,就是不禁一阵激动。但心中事只是心中事,刘克武略做思考后,对着那个传令兵说到:“本帅现在给你一队人马,先行赶回去支援丁军门。

给我告诉丁军门,他手下的牛昶眪那个鸟人,先给本帅绑了看押起来。最多八个时辰,我们就能赶到。”

“遵令。”传令兵说完,也是飞身上马,跟着迎上他的亲兵营管带傅良佐一起,去从亲兵营中点出了一队人马后,朝着东北方向急行而去。

等那个来自威海的传令兵带着一队人马先行奔行而去后,刘克武立即大喝的喊到:“兄弟们,东洋人已经占了威海的炮台。现在,都把你们的脚步给我跑起来,都把你们的战马给我飞起来。六个时辰内,必须给本帅赶到威海,拿回两大炮台。兄弟们,前进、冲啊!”

“冲啊……”

哪里还是前进的军队,在刘克武这一声大喝之后,无论是前面的冯国璋队伍,还是跟在刘克武身边的直属各营、处的人员,全都是拼命的拍打起胯下的战马。那些没马的,有的跳上了拉粮草的马车,有的只能是玩命的交替双腿跑了起来。

当然,跑归跑,各营的军官在全军奔行到了极速的时候,还不时的重新把他们的部下进行下整顿。如此一来,队伍虽然快,却丝毫没有乱的意思。在鲁中、胶东的大地上,许多百姓看到了这样奇异的一幕,更是为之振奋不已。

何时见过清军再拼命?几时再有大军闪电行?路过平度县的时候,刘克武连县令的面都没见,就带着人直接穿城而过。沿途各县令也都先行接到了通报,将各自县城的大街上,暂时全都清空只等着新南军通过。

新南军这些将士中,很多本来就是苦力出身,现在这样一跑起来,他们的身体素质见到了真章。苦力的体力,向来都是中国劳动阶层中最强的。很多人说是农民体力好,但农民劳作还有个周期性。

而这些在天津当苦力的人,却常年不得休息。日积月累,让这些苦力出身的新南军新兵,各个都是体力强盛。一路上还真有些绝尘之意,让沿途各地的团练兵看到,都不禁乍舌称奇起来。

这一路之上,先是李秉衡派了个人来与刘克武联系,说他那边已经将手上可用的八营四千多人,都先后派到了荣城和青岛去。

接着就是胡燏棻派人来联系,说他已经沿途将高密等地各县的团练兵,全都给带到了青岛去。如此一来,让青岛的刘朝先手上,迅速的从千人左右,扩充成了总兵力将近八千人。

而在威海那边,当那个传令兵带着一队人马,重新冲上刘公岛时,丁汝昌不知道刘克武为什么要让他先把牛昶眪抓起来。但新任布政使脑袋上可还多个汉军副都统的衔,他也只能下令让人把牛昶眪先行看押起来了。

接到新南军全力正向他那赶去,丁汝昌也不再管什么其他,只是将那些没了战船但还有战斗力的官兵,全都集结着赶上了前线。这样一来,短时间内日军竟然再无进展,只能望山兴叹。

三个时辰、四个时辰,在丁汝昌焦急的等待和日军的拼命的攻击中,刘克武的先头部队终于在冯国璋的带领下,远远的看到了南帮炮台。

四个时辰奔行六百里,平均每个时辰(两小时)竟然跑出了一百五十里(约合计75公里)。这样的行军速度,实际上更多是凭借华世奎、陈定一在天津搜罗上来那些军马和马车,以及德州那个县令一翻搜刮所得的马车相助才完成的。

虽有马车相助,沿途刘克武术每过一地还是照样搜刮马匹和大车。所以实际上出了平度没多远,整个新南军实际上都是坐到了马车上赶往威海卫的。

远远的一看到北帮炮台,冯国璋就派人来请示,是否立即投入作战之中。步兵和工兵虽然都坐在马车上,但刘克武很清楚,主力是骑兵。而这一路的奔行,骑兵没什么问题,可他们的战马却都不见得还能将体能发挥到最后。

略作思考,刘克武给第一标下达的作战指令,是让他们展开对北帮炮台的佯攻。只要把正在围攻刘公岛的日军吸引过来一部分,那样刘克武相信丁汝昌是有能力将那守到自己和周边正在奉命赶来的其他练兵全面反攻开始的。

日军的海军司令山本权兵卫,坐在吉野号战舰上,也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一队穿着绿色军装的清军赶到。他很清楚,这次他要面对的对手是谁。未等冯国璋全面发动进攻,他就将田中义一的第六军派了出来,以三万五千多人直扑冯国璋的三千多人。

见到这个情况,刘克武顿时也有些不知该如何。毕竟,那是相对于自己手上的兵力来说,等于是自己的十二倍兵力。

但前世学来的知识,这在很短的时间,未等两军交锋上的时候,就让刘克武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站起身走了两步,刘克武对着参谋营务处的协办陆建章说到:“你立即去前方,让冯国璋把部队暂时分解开。以营为基数,分兵躲避日军的主力,伺机只打他们的薄弱之处。利用此地多山的地形,与日军来个运动作战。”

并没有离开,陆建章看到刘克武似乎没说完,所以站在那等着刘克武将话说下去。此时看出了他这个实际上等于刘克武第一个学生的将领,有多么的了解他们的这个大帅。

转身有踱了两步,刘克武接着说到:“再告诉冯统带,他的部队我给了那么多轰天雷和地雷,这一次都给我用上。挖坑埋地雷,是咱那些新兵的强项。他们本来就多为苦力出身,干这些体力活应该很快也很在行。”

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刘克武最后说到:“让那些骑兵,给我全都撤回来。只让步兵、工兵与日军正面对抗即可。不要蛮打,只要拖住日军不让他们前进的太快,自然就回出现漏洞,然后再让骑兵突然杀出去,准能让东洋人吃大亏。就这些了,冯统带应该能明白,本帅是什么意思的。”

应了一声,转身立即就跑了出去。不过陆建章可没完全按刘克武想的,直接就不奔向前线。他先回到了他的参谋营务处,点出了两百名担任警卫和侦察任务的精兵,每个人发了二十颗手雷后,才带着两百人赶到了前线去传令。

“咻、咻、咻”

“轰、轰、轰”

就在陆建章将命令传达到之后没多久,日军的大炮开火了。冯国璋怎么说也是在武备学堂深造过的,他当然清楚刘克武的作战构思。

在镇守广安门的时候,刘克武曾经在闲聊之时就向他们传输过游击战的要领。接到命令以后,冯国璋毫不含糊的将将部队全部化整为零,就在威海附近的山地上,和日本人打起了小规模的游击战。



第131章 威海战役起


class="width">听到炮响之后,刘克武也不修养什么身体了,一把推开了一直跟在自己身边的新任军医总官孙思成。(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带着自己身边的千余人,刘克武就迅速的赶到老虎山之上。站在山顶上,远处日军和冯国璋部队的情况,是一目了然。

只见日军以至少三千人的兵力,径直扑向了祈顶山一带的步兵第四营临时挖出来,还不算很坚固的工事。

日军的火炮,在这个时候成了吴俊升所带那个营最大的威胁。好在,平日训练的时候,刘克武已经让原来魁字营的将领们,都无数次演练过步兵、工兵躲炮、避炮的战术。所以虽然步兵第四营给打的抬不起头,却在人员伤亡不是很大。

在东面的佛顶山一带,则是同样至少三千名日军步兵和骑兵,呐喊着冲向了工兵第四营王汝贤的阵地。工兵的基本功,就是挖掘战壕、排雷布雷。所以日军的火炮虽然全力的轰炸着,却很少见有工兵营的官兵被炸到。

最北面的貔子窝山上,则是王英楷带着的快炮营。鬼子似乎也看出来,那里的火力一定是最猛烈的,所以干脆就只往那扔炮弹,而不派任何步兵和骑兵去攻击。

日军的意图,对王英楷却丝毫没起作用。因为在开打之前,冯国璋就已经告诉他,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兵就别架马克沁。炮弹如雨点,却丝毫损害不到第四标快炮营的枪械,只是偶尔因为缺乏经验,会有几个士兵被炸伤或者炸死。

手拿着望远镜,刘克武边看着前线的战场情况,边在寻找着日军可能出现的漏洞之处。自己身边现在剩下的重炮营,此时也开始在半山腰上布置起阵地来。

四处望去,刘克武不禁对田中义一也有了些赞佩。只见日军虽然冲锋,但阵形却丝毫不乱,都在井然有序的向着他们的各自的目标开进。章法有度、步伐整齐的日军,还真有些精锐之师的样子。

对手越强,刘克武就越兴奋。不断的用望远镜看着日军,终于,让他找出了一个日军的要点所在。

每队日军的连接处,都有一个手持这个小旗子呐喊着的日军军官。刘克武看到后,知道那就是日军的传令指挥员。只要打掉日军的那个指挥员,那日军的队列就很难在如此整齐。~~~~

只要日军的队列一乱,那冯国璋手下张鸣岐、鲍贵超和李玉田那三营已经休息的差不多的骑兵,可就有了用武之地。

各标的骑兵,都是经过大战场的老兵。魁字九大营、铭军、庆军、五城巡防营和定武军的精锐,此时都在各标的骑兵营之中。

只要给他们哪怕是一个小小的机会,刘克武完全相信,这些骑兵都完全可以让小鬼子的阵形为之大乱一下,就让自己有机会可以再去斩首了。

硝烟弥漫之间,刘克武的目光扫视着值更战场。自己身在之处下面不远地方的直属重炮营,终于在李纯的指挥下,布置好阵地。在山下的旗兵打出了请示自己的旗语,刘克武立即让自己身边的旗手回了炮兵营,指令是攻击祈顶山正面的敌人。

“咻、……轰”

那是李纯指挥部下,打出的定位弹。三发定位弹打出去以后,日军顿时有些愣了神,他们没想到,清军竟然会有能打出这么远的大炮。

“咻、咻、咻……”

“轰、轰、轰……”

就在日军一迟疑的时间,李纯确定好了日军的坐标后,口中大声呼喊几声,他手下的那20门郎40磅重炮全面开火了。

这种121毫米口径的重炮,目前在世界上也只有英国和法国的军队在制式装备着。最早都只是应用在海军舰艇之上的。在天津的时候,刘克武花了大价钱,才硬从威尔逊那买到了100门这样的大炮。有30门正往前线这运,最后40门,正在从香港向上海再往天津转运之中。

121毫米的口径,注定这种炮要很笨重。但有了大批量马车的拉载,和炮兵营帐自身全都是五马拉的大车运输炮弹,刘克武很自信没有哪个支军队,至少目前可以和自己的这支炮兵对抗的。

行动效率、火炮威力再加上指挥官中多数都是北洋武备学堂炮科的精英,也的确从炮营开始发威,就让正朝着祈顶上吴俊升负责防守的那快阵地上冲锋的日军,大吃一惊后惨叫连连。

只一轮20门重炮的齐射,由于日军的队型密集,至少就炸死炸伤了三、四百名日军官兵。只是很短的时间,按西式时间计算只有3-5分钟后,李纯有是一声大喝,20门火炮对着已经在他们指挥官叫喊下散开的日军又是一轮猛轰。

将是好将,但这个时候刘克武从自己的炮兵身上,看出了兵是真的应该多训练。如果全都是老炮兵的话,阿姆斯特火炮至少是应该1分半到2分钟就可打出一轮炮弹去。此时,却是整整一辈的时间。

好在,那些炮兵有180两马车做供应,马车上的那些炮营辎重兵,在天津那几天就是接受的填弹手强化训练。要不然的话,刘克武很怀疑他们会不会干出一小时只打出几发炮弹的事来。

虽然自己的炮兵不很锐利,但依仗着火炮的强大压力,还是将祈顶山北面那几千鬼子,打的向后退了过去。李纯却似乎根本不想让那些鬼子兵跑的太远、太快,竟然下令让他的炮兵,第二轮直接朝着日军后队变前队的那个前队轰炸了过去。

炮弹落进了日军向后撤退的前队之中,最先倒霉的就是他们的那些个站在队伍后面指挥的军官。只见第三轮的20发炮弹落到之处,只日军的军旗就给炸倒了三枝之多。可想而知,那些习惯性站在军旗附近的日军军官,至少也得死几个了。

就在日军遭到第三轮炮击之时,刘克武大声喊到:“旗兵,给我打旗语,让骑兵三营中的李玉田、张鸣歧两营,朝着日军溃败的阵营里给我冲。让李纯继续给我炸日军的前队,别让他们太快的跑了。”

旗语传下,大炮轰鸣、马蹄也震天的响起了。刘克武的望远镜里,清晰的看到了李玉田和张鸣歧这两员自己用了很大脑筋,才搜罗到身边的将领,在接到命令之后,就带着他们的各自四百骑兵,分从祈顶山的东、西两侧冲了出去。

两员将领,更是身先士卒的,冲在了最前面。李、张二人只一个大冲刺,就率先一头扎进了日军变成了后队的阵营之中。和他们的主帅一样,这两个骑兵营根本不和日军将什么战场规则,一跑进射程就在马上抬手甩出了各自枪中的子弹。

一轮骑射击,只少四百名鬼子又躺在了战场之上。当两个骑兵营真正扎进日军阵营的时候,已经连续打出两轮子弹,在日军后队之中杀开了一血路。

看到骑兵要得手,刘克武立即又对着旗手大声的喊到:“给那俩骑兵营打旗语、发号令,告诉他们给我冲着鬼子的前队大旗那杀。斩首敌酋,必有重赏。”

旗手的旗语一出,站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号手也吹响了号角。旗与号角,是这个时代的战场之上,最好的传递消息的手段。听到号角声,李、张二人立即回头望了一眼刘克武所在的山头,当即就明白了刘克武的指令。

八百人、八百枪,同时听到了号角传达的指令,迅速的集结到了一起。呐喊声更加响亮,更加整齐了。八百骑兵只用很短时间就集结到了一起,之后只让他们的战马作了下短暂的休息,竟全体驱打战马将速度提升到了最快,奔着日军最后那几面大旗就冲了过去。

骑兵在马上不挥舞战刀,而是一个劲的打枪。在前几天田中义一刚组建他的这个第六军之时,就从几个在辽东和天津幸存逃回去的老兵那知道对面那个中国小将,从来不讲什么战场套路。此时,他亲眼目睹到,却也只能命令他的部队也展开的射击大战。

日军的射击开始的太晚了,当许多变了前队的日军刚刚举起枪的时候,那些从清军手中缴获的机枪和快炮还没来的及发挥,李玉田和张鸣歧就已经一马当先冲到了他们的面前。

再次上演那一幕精彩的现在版挑华车,不过这一次主角不再是“赛子龙”,而是两员营统带级的军官。枪声连响之后,日军的那些炮手纷纷倒在了血泊之中。手雷飞舞,那些快炮和机枪瞬间变成了废铁。

见到骑兵冲到了日军前队,刘克武站直了身子,脸上冷笑的又对着旗手和号手下达了新的指令:“让吴俊升的步兵出动吧,他们的任务,就是把手上的那些手雷,最大程度的给我杀伤那些小鬼子。”

转眼之间,号令到刚才被那些鬼子压的有些郁闷的吴俊升,就大声暴喝一声从战壕里跃了出来。翻身跳上他亲兵牵到他面前的战马之后,嘴上大喊着什么,带着他剩余的350多名步兵,不等那些后队日军醒过味来,就又迎着日军冲了上去。



第132章 两山同激战


class="width">1200打3000,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力、却无还力之功的竟然是自己的部队,田中义一震惊了。www.65txt.com-====-但震惊归震惊,虽然他一直是在日军总部中当职的,却也还是有些指挥能力的。

见到连清军的步兵都出动,向他的部队反冲锋了,田中义一立即下令,让另外的一个师团上万人,竟然迎着两个骑兵营的方向,赶上去发起了救援。同时,因为靠近了南帮和北帮两个炮台,日军的火炮也开始轰炸冲在后面的吴俊升步兵营。

可惜的是,不等田中义一的大部队接触到自己的两个步兵营,刘克武冷笑着又下达了新的指令:“传令,骑兵营向西急进突围,步兵营后撤回防,炮兵权利掩护步兵和骑兵的行动。目标重点,是所有有日本军旗的地方。”

“轰、轰、轰”

炮声再次的响了起来,这一次的速度明显比前三次要快了很多。第四轮炮击和第五轮炮击中间的间隔,只有大约2-3分钟。而第五轮和第六轮炮击之间的间隔,更是只有大约两分半钟。

自己的炮兵在实战中,开始真的成熟起来了。刘克武听到那快了起来的炮声,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后,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就在祈顶山的战场局势瞬息万变的时候,佛顶山的战场上,日军那三千人左右的部队刚一靠近王汝贤的工兵营,就给阵地前面半山腰上,那些工兵用最快时间挖坑埋好的大约800颗地雷炸的人仰马翻。

居高临下,王汝贤根本不让冲进雷阵的日军有喘气的机会,就下令让他的四百部下,依仗山势陡峭和高压低的惯性,每人至少甩到山脚下两颗手雷。这样的打击,不照一轮炮击弱多少,800多颗地雷再加上800多枚手雷同时打击之下,日军顷刻之间就倒了至少半数。

那些日军何时见过如此整齐的手雷加地雷立体式的人力轰炸,当他们被炸过之后,顿时向后撤退起来。逃回去的时候,他们甚至连倒在地上还在惨叫的战友,都不去管,只顾自己向后方去逃命了。

什么大日本武士道,什么大和精神?王汝贤见到只这样一轮的雷炸,就让鬼子大溃败后,不禁也在心中生出了一丝鄙夷。

他很想趁机反冲锋一下,但他接到的命令就是在佛顶山上最大程度的吸引和打击日军,所以只能先让他那的旗手给刘克武这边,打来了旗语请示可否反冲锋。

向来对部下是恩泽光济,但一旦涉及到军务之上,刘克武却又任何情面都不讲。就连他自己结拜的兄弟,都照样犯了点军法立即就军棍伺候,所以王汝贤此时可丝毫不敢擅做主张。

旗手报告了王汝贤的请示,刘克武只是略做思考后,说到:“给他那大旗,告诉他别反冲锋,下山去再给老子多埋地雷。只要鬼子上不去佛顶山,他就完全可以再多杀些鬼子。战功,不一定非需要冲锋才能拿的下来。”

就在东先祈顶山战场的骑兵两营和步兵一营向着祈顶山方向重新突围的时候,王汝贤带着他的工兵营,就重新下到了佛顶山的半山腰处。

尘土飞扬、铁铲乱舞,那些苦力出身的工兵,只在很短的时间,未等田中义一向西线增加的兵力到达前,只用了个小半个时辰就重新埋好了1200枚地雷。

当田中义一下令,又向佛顶山方向增加了六千人左右。在王汝贤带着他的部队刚刚返回山顶阵地的时候,大约八千名鬼子,重新又集结好之后,摸索着开始向佛顶山前进。

西线第二轮即将开始前,刘克武已经看出了东线祈顶山战场,自己的那三营官兵要出现危险了。因为日军的总兵力,已经迅速的猛增到过万人,这样的对抗就算是再精锐的部队,也很难真的完胜而归。

铁血澎湃,刘克武此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就有冷血的将军之潜在素质。沉着的他放下望远镜,对着身后的旗手说到:“打旗语,让王英楷给我调出十架快炮来。以马车为动力,人员坐于车上,对着西南角给我发起突然攻击。”

停顿一下,刘克武拿起望远镜边看着战场,边又说到:“再吹号角,告诉李玉田、张鸣歧回援吴俊升,三营汇合之后,同时向着西南角冲锋。一旦冲破敌人防线,立即向貔子窝山方向转移。”

放下望远镜,将目光盯向了站在一边的亲兵营管带傅良佐后,刘克武冷峻着脸说到:“清节,立即带你的亲兵营,给我从后山重新去控制祈顶山阵地。不见旗令、不得退后。”

“那,爵帅您这身边……”

傅良佐没想到,刘克武竟然把他这个亲兵营,也给派上了战场。所以脸上露出了即吃惊,又迟疑的表情。

看着傅良佐淡然一笑,刘克武说到:“你不用担心本帅,至少本帅身边还有参谋营务处和督操营务处这五百多号兄弟跟着。东洋人想来靠近本帅,也过不了山脚那的鲍贵超那个营的关。更何况,山腰还有李纯的重炮营在,你还本帅给东洋人斩了首不成?”

无奈的摇了下头,傅良佐只能抱拳微微颔首施了一礼,嘴上说了句“末将遵令、爵帅保重。”转身就带上全都骑兵的亲兵营,迅速的朝着祈顶山阵地飞奔而去。

傅良佐前脚刚到了祈顶山后山的半腰之时,东线战场上的日军,已经再次乱了起来。日军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清军哪来的这么大的胆量。只有大约60名清军,坐在马车上架起了马克沁,呐喊着将马车前的五匹战马催促全速冲向了西南角的日军。

马克沁一靠近日军阵营的西南角,日军才看清楚,他们的后面竟然跟着至少百名骑兵护卫着这些机枪手。这,就是刘克武的新编配方法之中的一项,名称被刘克武称做“骑护炮、炮护步、步卫骑”三连战术中的一连。

百名骑兵虽然不算多,但在强大机枪火力的扫射之下,很少有日军可以真的靠近那些坐在马车上大叫着,向日军倾斜子弹的新南军机枪手们。

即使有那么几个命大不怕死的,真冲到了近前,那些骑兵也会毫不容情的抬手将他们手上的左轮枪发射出一发又一发的子弹,把每个想要靠近马车拉载机枪的敌人,全部钉死在地面上。

“嘭、嘭、嘭”

马克沁飞快的喷射出一道道火舌,眨眼的功夫就在日军阵营西南角撕开了一道至少宽有两三百米的大口子。而此时在日军阵营,已经被包围的张鸣歧、吴俊升和李玉田三个人,一见到那道缺口,嘴角同时浮出了冷笑。

年纪和自立上,张鸣歧是最长者也是最老的,在原来的魁字大营向来就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谁的资力老,上了战场同级其他军官就听谁的。

浮出一丝冷笑后,张鸣歧将目光投向了在他左侧的李、吴二人,三人相视一笑。张鸣歧知道那两个和自己平级,但却只能算是晚辈的管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松了一下缰绳,又用身子贴到马脖子上压了一下,让胯下战马稍停一下。这样做是为了让战马回口气,张鸣歧做完这个动作只三、四秒的时间。

突然,张鸣歧爆出了一声大喝:“兄弟们,快炮营的兄弟来支援咱们了。爵帅的命令,大家跟着我,向佛顶山,扬我军威,捍我国土,骑兵第十营,冲啊!”

在他的喊声同时,也坐在战马上的吴俊升,也大声的对着他身边的部下喊到:“步兵第四营的兄弟们,都别让骑兵营兄弟落下太多。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向佛顶山,冲啊!”

离他不远的李玉田,也是大声的喊到:“骑兵十二营的兄弟,功勋就在眼前、封爵加官全在大家这次的表现。想要出人头地的,跟住了老子。全体都有了,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向佛顶山,冲啊!”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冲啊!”

大喊之声,从近千人的嘴声同时暴出。整齐的喊声,反让防守在阵营西南角那剩下的两千多名鬼子,在短时间内被震住了。

有几个在辽东参加过与刘克武作战的鬼子老兵,听到那两句“扬我军威、捍我国土”的喊声,竟然不由自主的将他们手上的钢枪,扔向了地面。

他们都见到过刘克武当初那幅杀神一般的样子,对这句汉语也是刻骨铭心的。震慑力,这就是两军对阵之时,一方对另外一方所产生的心理上的震慑。

这也正是刘克武每次亲身冲杀的时候,都要暴出一声怪叫的原因。只有大声的叫喊,一能提升己方士气,二能震慑敌军之心。日本人在报纸上诋毁刘克武那是狼的悲鸣之声,而那些天津和北京的民间艺人们,却称之为“龙啸之声”。

就是这样的声音,让那些日军老兵以为又碰上了在辽东以百人冲千人的杀神。老兵扔枪转身就跑,那些刚征召上来的日军,本来多数就是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新兵。

见到老兵逃跑了,他们也怪叫着追着那些日军老兵,向北面跑了起来。又是一轮新的溃败,这次溃败却让刘克武从望远镜中看去后,感觉很是可笑又可悲。



第133章 工兵也威武


class="width">日军中一出现溃败之势,张鸣歧、吴俊升和李玉田的三个营,在一个队的快炮营帮助下,自然很轻松的就突破了日军的重围,杀出了日军的包围圈。www.65txt.com~~~~

见到进去的时候是1200人,出来的时候每个营至少损失了三分之一,三营加到一起都超不过900人的队伍,刘克武的心头又是一紧。又有至少三百名将士,血染的沙场,又有三百烈士,为国捐躯了。战争,还真是人世上最大的恶魔,吞噬生命只在瞬间。

心中难受,但刘克武很清楚自己现在该做的,就是要用战争来完成自己的理想,来带领这个国家永远再告别战争。虽然,现在自己做这一切,都还不敢公开的说出自己的意图,但刘克武的一想到自己那宏大的计划,心也就平静了许多。

有斗争就要有牺牲,无论是文斗还是武斗,无论是官斗还是商斗。乃至于在外交上的斗争,没有牺牲是不可能真正成功的。那些将士现在牺牲了,但他们的家人以后自己照顾好就是。等到大业有成之时,让他们也跟着光耀一下就是了。

平静了自己的心情,刘克武从望远镜中看到那三个营与快炮营那一队人马汇合到了一起以后,那些步兵竟然也跳上了快炮营跟在后面的那几辆运输弹药的大车,不禁露出了笑容。

笑归笑,接着的任务还很艰巨,在自己和这些手下的面前,那可还有几万名鬼子兵。嘴角淡笑一闪而过,刘克武对着身后的旗手和号兵下达了指令:“给那三营的人打旗、吹号角,告诉他们绕行到佛顶山上去,别让王汝贤的土地瓜,再把咱自己人给炸着。”

稍停一下,不等号兵和旗手行动,刘克武又补充到:“在告诉傅良佐,把祈顶山上那些阵地前面,也全都给我埋上地雷。学王汝贤,只要东洋人不靠近,他就别给我主动出击。”

亲兵营此次出发前,刘克武特意交代让傅良佐也每人带去了十颗“土地瓜”。这种地雷都是在广安门的时候,刘克武找人按自己前世在军校里知道的炸药配方,配制出炸药后制造的。

虽然那些炸药,还达不到什么**黑炸药那样的威力,但在地雷中夹进了钉子、碎石子后,其杀伤力也是够强大的。-====-这也正是为什么在工兵营能在日军一冲到他们的雷区,就造成那么大杀伤的原因。

就在两骑一步三营成功突破日军的包围同时,傅良佐也带着他的人,看到了刘克武让旗手打出的旗语,听到了号角声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不敢丝毫含糊,刚上到山顶的亲兵营,立即就全部跑到了半山腰上,挖坑埋起地雷来。

那些在祈顶山下的日军,一直溃散了半里多远,才被赶上来的田中义一就地正法了几个老兵后,按住队伍的阵脚。当他重新整理好队伍,再向祈顶山进攻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

就在这半个时辰里,佛顶山变成了整场战役的主战场。日军在溃败一下之后,被从后面赶上来的另外大约三千名日军阻挡住,整理好队伍,就再次向着佛顶山发起了进攻。

这一次,总数超过1.2万的日军,没有再让王汝贤占到太多的便宜。因为在他们的后面,田中义一竟然调了至少40门火炮,对着佛顶山先来上了几轮覆盖式打击。

工兵善于挖掘战壕,但毕竟那些战壕只是依仗突然和山石所营建的。遇到密集的炮火打击,那些工兵只能蜷缩进了山石构件而成的战壕中小堡垒。

日军在密集的炮火掩护下,几乎没费什么事就冲到了半山腰的雷区。之前吃过一次大亏,日军也学的精明了。炮火覆盖让山顶上的清军无法对他们施行压制性打击,他们就派出了他们的工兵,竟然排起雷来。

看到这个情况,刘克武冷笑一声,嘴下说到:“你娘的小鬼子,你有大炮我就没有是怎么的?传我帅令,让重炮营给我对着佛顶山半腰上那些鬼子工兵,来上三轮齐射,进行覆盖式打击。”

“轰、轰、轰”

号令传下不到三分钟,重炮营的大炮又开火了。这一的开火,却比刚才的几次都要快而整齐。伴随着炮弹破空的声音和落地后爆炸的声音,刘克武远远的隐约都可以听到佛顶山半腰上那些鬼子的惨叫声了。

三轮齐射,只用了不到十分钟。这一次打出去的六十发炮弹,加上被引爆的那些地雷,至少炸死杀伤了又是三四千名鬼子。就在炮火刚一打完的时候,张鸣歧、吴俊升、李玉田那三营人马,已经从后山爬上了佛顶山山顶之上。

四个营,此时剩下的实际人数,绝对超不过1200人。但一进入阵地,刚赶上去的那三个营,就也被日军的炮火覆盖上了。

这样下去,自己肯定要吃亏。刘克武心里很明白,自己兵没鬼子多、炮也没鬼子多,部队又是急行赶来没来的及太多休息。长久打下,对自己是要大大的不利的。

正在刘克武踌躇之时,突然在望远镜中,看到了东北面的海滩上,竟然有出现了大批对战的两军官兵身影。从那些旗帜上看去,正是自己派去传递消息给丁汝昌的那队人马,而跟在他们后面的,赫然就是北洋水师的人。

好办了,北洋水师的人应该是接受了自己的三道选择性命令中,第三项。在让那个传令兵带人返回的时候,刘克武实际上是急写了一封公函的。

那上面,给了一品的提督大员丁汝昌三个“建议”。第一个建议是让他坚守刘公岛,待自己吸引日军后再行突围。

第二个建议,是让水师官兵立即乘剩余舰艇突围,而后立即转往青岛,依仗内港保存实力。

最后一个,就是一旦日军大规模对自己部队的阵地发起进攻,那岛上剩余的六千水陆官兵,立即用剩余舰艇登陆回战场附近,然后两军夹击日军。

此时出现在自己的眼中的,那正是北洋水师那些人,冲上了塔山东面的海滩,正和日军发起对冲。两军一纠缠到一起,南帮炮台上的日军,失去了他们的炮火优势。

要说此时最窝火的,就应该是坐在军舰上的山本权兵卫和主攻的田中义一了。因为他们只顾看着西面冲上来的刘克武那些穿着绿军装的敌人,而放松了对岛上的北洋水师军队的警戒。

结果,丁汝昌看住了时机,竟然把岛上所剩大小400多艘船只全都同时下令向着塔山东面的海滩方向,发起了冲锋式的行动。

那400多艘船只中,很多都是渔船和被困在岛上的商船。他们的前面,却是剩余的八艘军舰开路。八艘军舰同时朝着一个点冲击,这让日军在仓促之间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等到日军仓皇迎战之时,那八艘军舰已经在十艘日军军舰防御的西角,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那些渔船、商船组成的登陆部队,也全速的冲刺着跑出了日军军舰形成的包围圈。

但毕竟那些只是民用船只,虽然八艘军舰权利掩护,最后真能登陆到塔山东面海滩的,却只有出发时六千人中的四千人而已。

就是这四千人,却在迅速的登陆后,让日军顿时慌了手脚。正在向祈顶山和佛上进攻的那些日军,本来就已经给打的有些进退两难,又听到他们的身后竟然也传来了交战的声音,顿时又有些乱了起来。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刘克武终于找到了机会,什么话也没说的径直跑到了自己的战马前,翻身上了战马。

等在马上坐好,抽出了战刀后刘克武才大声的喊到:“传令各军,同时反攻。直属人员和山脚下的骑兵十一营,随本帅一同向佛顶汇合。炮兵全部无限制进行炮火打击,把佛顶山东、南两面之敌,先都给我打回去。”

话音一落,刘克武就一马当先向着山下急奔起来。那些参谋营务处、督操营务处的官兵们,本就多是这支新军的精锐。一见主帅带头上马,早已都做好了准备。刘克武一马当先向山下奔行起来,他们立即全都跟在后面一起跑了起来。

听到山顶上传下来的号角声,李纯向山上望了一眼后,咧开嘴笑了一下,对着他的部下们大声的喊到:“兄弟们,咱们的爵帅又要显神威了,不想当孬种、战后想多拿赏钱的,就把你们的炮弹玩命的给我往炮膛里塞。炮手们,半年的训练,现在是真看你们的本事的时候。给我打,照着佛顶山东、南方向狠狠的打!”

“轰、轰、轰”

20门火炮的威力,一旦全速开动起来,也还是足够敌人喝一壶的。更何况,就在李纯下令狠打的同时,刚到山顶没来的及休整的两营骑兵,一听到全体冲锋的号角声后,竟直接凭借山势冲进了那些刚从地雷和火炮合力攻击的日军阵营之中。

这,就是一场大规模的混战。祈顶山的亲兵营顺着山体,冲进那些刚被地雷炸了一痛的日军之中,刀枪齐用、血影翻飞。



第134章 新军三字经


class="width">貔子窝山顶上的王英楷笑了,笑声之中带着他的那些部下,坐在马车上冲着佛顶山和貔子窝之间的那只有两千名左右的日军发起了猛烈的冲击。(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马克沁在战场上,奏响了一曲美妙的生与死、血与火的交响曲。

日军迷茫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本该只被他们攻击的清军,竟然敢以少数之兵反冲锋他们。但他们很快就明白了,为什么这些清军敢于这样做。

无论是哪支新南军的部队,只要一靠近日军就是手雷纷飞,先用手雷在日军阵营之中炸出一片空地。不等日军缓不劲来,又是手枪、步枪近距离的齐射。

一旦两军交错到一起了,那些拿着左轮手枪的清军,也根本不去和日军拼什么战刀,只是不断的用手枪来射杀日军。

海滩之上,四千多登陆成功的北洋水师官兵,在老将丁汝昌的带领下,一听到四起的呐喊声,更加热血沸腾之感了。原本因黄海大战已经大失的士气,重新在瞬间被振作了起来。

刚刚登上岸的丁汝昌拿着望远镜,看到了西北方向那三处战场上的情况后,狂声大笑了起来。此时,似乎他又找回了当年跟着湘军打下安庆城、跟和淮军刘铭传血战上海、率领马队大破捻军时的铁血豪情。

笑声一落,丁汝昌就大声的对着身边的北洋水师和威海原来那些驻军喊到:“兄弟们,当年台湾有个刘老爵帅给咱大清保下来了。今天,又来个刘小爵帅,我们的威海卫,也必可保。听我将令,迎着刘爵帅队伍的方向,跟着本帅,冲啊!”

“冲啊!”

暴喝之声从北洋水师队伍中各处,同时响了起来。他们对面的那些日军,没想到一天前被他们杀的人仰马翻、斗志全无的这些清军,竟然这么短的时间又恢复了传说中强大的战斗力。

日军的震撼还没过去,四千多人在丁汝昌的带领下,已经冲进了他们对面的那些日军阵营之中。整个战场,彻底变成了一片混战。

北洋水师也是手枪居多,见到护送那个传令兵的新南军官兵根本不拼战刀,只是开枪射杀日军后,也都有样学样的用手枪当起了主打兵器。如此一来,那些挥舞着战刀想迎敌的日军,就成了这场混战之中,最倒霉的人。

枪声大坐、马嘶人吼传遍了整个威海的南城外地区。刘克武在丁汝昌带人壮志豪情的反攻开始的时候,也和老虎山山脚下,一直单位前沿护卫自己任务的鲍贵超骑兵第十一营汇合了。

人数,也不多,不到千人。但因为主帅和他们在一起,如果说其他两路新南军将士士气很高的话,那此时跟在刘克武身边的这九百多名官兵的士气,则完全可以用满涨来形容了。

全是骑兵,刘克武一手紧抓缰绳,一手拎着一把左轮手枪,在汇合后立即大声的喊到:“兄弟们,废话没有,多杀一条东洋狗,本帅回去赏钱还外带赏女人。谁当孬种的,各棚长你们直接就给我把他毙了。新南军,只要勇士,不要懦夫。扬我国威、捍我国土,兄弟们,向着佛顶山,冲啊!”

“扬我国威、捍我国土。”

“冲啊!”

话音刚落,刘克武已经一马当先的将战马催促到了最快的速度,仿如冲刺一般的向着佛顶山狂奔起来。身边的九百将士,也都大喊一声后,紧紧的跟上了他。

帅旗启动之时,咧嘴邪笑,不断扣动扳机一扫就是一片的王英楷也带着他的快炮营,冲到了貔子窝山脚下。那些日军本就没什么战志,此时再见到这些全都用着马克沁、坐在马车上的家伙冲下来,瞬间的失去了所有的斗志。

眼看着他们的战友象韭菜一样成片被割倒在地上,队伍后面的那些日军迅速的崩溃了。在他们的大队长的带领下,快炮营面对上的这些鬼子,成为整个战场上第一支整建制大溃逃的部队。

他们逃,王英楷却不想让他们逃掉。边扣动着扳机又扫倒七、八个鬼子后,王振畿打声的喊到:“兄弟们,别让东洋狗跑了啊。杀东洋狗,打完爵帅请大家吃狗肉,给大家发赏钱。快炮之营,锐利无敌,为了爵帅给咱们的这盛赞,兄弟们,给我杀!杀!杀!”

“快炮之营,锐利无敌。”

“杀!杀!杀!”

快炮营最先将反攻变成了追杀,亲兵营的傅良佐也不含糊。一冲到山脚下,让田中义一都大感不解的一幕上演了。只有四百人左右的亲兵营,竟然冲过了他的三道两千人防御阵线后,还毫无畏惧的还再向着纵深冲杀。

也是身先士卒冲在最前面的傅良佐,此时忘记自己是第几次用他那恩人爵帅发明的装弹轮把他手上的双枪装满后再打光了。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每枪打出去,都是一个鬼子至少是重伤了。

跟在他身后的那些亲兵营的官兵,更是各个把手上的左轮枪,全都以最快的速度连连射出子弹。那些子弹,仿如不再是子弹,而是带着中国人怒火的一串串夺命之火,打进了一个又一个鬼子兵的身体。

每次打中鬼子兵的身体,都会随后传来鬼子兵的一声惨叫。这更刺激了人性本身天生的噬血之性。

三字经总在按儒家的思想,传授着什么“人之初、性本善”的言论。刘克武却在每十天一次的大操上,对着当时在广安门的五个营说了不只百次“人之初、性本恶。军人活,只能杀”的改编版本三字经。

男人向来就是热血之物,再加上半年如此的灌输。以广安门五营老兵为主的亲兵营,听到那些鬼子兵惨叫心中先是为之大快,再看到那些鬼子的鲜血飞溅之后,杀气彻底取代了所谓的人性。

与其他军官不同,傅良佐之所以被刘克武调到自己的身边,就是因为他每次冲锋都不会去喊什么口号,而是用他自己的行动,来带动着他的部下们。

冲破日军第四道临时回调组成的防线,傅良佐的眼睛中已经变成了血红。那种血红,并不是疾病,而是人在真杀到忘我之时,所产生的鲜血急涌而造成的。

当那些日军官兵见到他那双眼睛的时候,丝毫不比听到那声已经在他们的国家被制造成魔鬼之音的暴啸之声。几乎每个迎上傅良佐的日军,都被他那双眼睛先震慑住了。加上他凶狠、冷竣的面容,闷不作声的大出杀手,很少有日军抵的住他。

400人的亲兵营,突破了日军主力,有田中义一亲自坐镇的五道防线。不过,代价也不小,当傅良佐带人和快炮营汇合后,亲兵营实际剩下的,已经不到两百人了。

两营汇合短暂的时间,清点好自己部队剩余兵力后,傅良佐却笑了。两百个兄弟,换来的是日军主力部队那万余人的阵营,也出现了不协调的动乱之色。同时换来的,还有至少杀掉了两千多鬼子兵的胜利。200换2000,换成谁不笑都要成奇事了。

与身后三路反攻不同的是,听到号角明白刘克武意图的张鸣歧,只冲了一次后就和李玉田返回了山顶。一次冲锋,他们又至少打死打伤两、三千鬼子兵。两个骑兵营,实际剩下的人加在一起也不到400人了。

稍做休整,张鸣歧还未等再向山下那些已经给李纯炮兵营,在短短20分钟内炸晕,又给他们一反冲杀打迷糊的日军再冲击,就看到了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身影和那匹白色的战马。

迎上自己这九百人的,只有大约两千鬼子兵,张鸣歧看到的,正是刘克武。面前的两千鬼子兵,成为这场大混战中,刘克武第一亲手解决的敌人。

八十米、五十米、四十米。左手松开了缰绳,手枪魔术般的被刘克武抓到了手上。瞄准、射击、再瞄准、再射击。

“砰、砰、砰。”

伴随着刘克武连续不断的射击,在没接近日军那两千多人之前的四十米距离内,刘克武的双枪之中已经打出了12发子弹。

最后的两米,只是眨眼之间的就到。就在这眨眼之间,刘克武一个漂亮的抖腕,将枪中打过后剩下的空弹壳甩出了左轮枪的轮膛。再双手同时下扣,准确的砸中了冲锋前就准备好,挂在腰间的两个装弹轮。

环绕这自己的腰间那条宽带上,刘克武挂在上面的是一圈12个装弹轮。一次准确的砸上去之后,又是一个漂亮的双枪对磕,将两把手枪的轮子重新砸回了他们该在的发射位置上。

战马,冲进了日军的阵营。战刀对日军来说,还想做主兵器。而对腰间同时挂着两把战刀的刘克武来说,冷兵器只能做配角,自己现在要用的主角,是手上这两把左轮手枪。

““砰、砰、砰。”

枪声连成了片,那些刚举起战刀、鬼叫着扑向自己的鬼子兵,没等靠近刘克武就被重重的钉到了地上。有两个鬼子兵,可能是冲杀的速度太快了,竟然在子弹打上身体以后,剧痛让他们奔跑急停,惯性将他们直接来了个漂亮的空翻。



第135章 血战展豪情


class="width">惨叫声、呐喊声、怪嚎声交错到了一起。www.65txt.com跟在刘克武身边的直属两处人员,大半也都是广安五营的老兵,他们不需要任何交代,行动上是与他们的主帅完全一致的。完全的被动之下,转眼之间刘克武就带着部队冲破了那两千多日军的防线。

身后,刘克武不用再去看了,他清楚的在刚才短短不到十分钟的接触中,看到自己和在自己的部下,至少解决了超过千名鬼子兵。一群残兵,如果刘克武带着身边剩下的这八百人左右部下,再来一次反冲的话,那些鬼子兵绝对全都报销在这。

但与那些残兵相比,很清楚自己现在已经不再是当初辽东那个小把总、天津那个所谓三军主帅了。与杀那些残兵相比,取得这场战斗胜利,才是做主帅做想要也是最该要的。

不去回头,带着身边剩下的八百人左右,刘克武快马加鞭直奔快炮和亲兵营已经集结到一起的方向飞奔过去。那些在短暂的接触中,给一顿乱枪打懵了的日军,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

可惜他们的反应太迟钝了,就在刚才那一个近距离冲锋的过程中,那个日军大队的最高指挥官、一个中佐和几个同样挂着中佐衔的指挥官,都已经战死在了刚才那短暂的交锋之中。杀他们的,自然都是那些广安五营时期的老兵。

被刘克武带人冲过,只剩下的不到千人鬼子兵,是在三个少佐的指挥下重新集合好的。可他们却没敢去追逐人数仍然和他们很相近的新南军,因为他们的士气已经随着几个主要军官阵亡,先降到了冰点。

当然,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是让那些鬼子更不敢追刘克武亲自带领的这支骑兵的。任何一支军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被对手以少胜多的打死、打伤过半,对手给他们心理上造成的威慑,成为日军不敢追逐的另外一个原因。

畅行无阻,刘克武只两个冲刺,就带着跟自己一起从老虎山上下来的部队,与傅良佐、王英楷两营汇合到一起后,刘克武才清点了下自己的部队。

自己带过来的,加上亲兵营的是整千人。而王英楷的快炮营,却只有上百人受伤,而无任何阵亡。一千四百人,还有40架马克沁,机动力不比骑兵弱的重机枪部队,刘克武的脸上,露出了近似狰狞的冷笑。<<>>

笑着,刘克武转身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一路冲过来的冯国璋说到:“大哥,骑兵加快炮,咱就带咱这一千四百人,把佛顶那最后剩的鬼子,先冲他个七零八落怎么样?”

打开手枪轮塞,装好子弹又合上,冯国璋不屑的一笑,说到:“现在全听你的,你指哪,兄弟们就跟你打哪。这些东洋狗,也忒他娘的不扛打了,刚才我一口气干掉20多个。就这点本事,还想着跑咱中国这来跟那些西洋人一样抢点好处,真可笑。”

爽朗的大笑一声,刘克武正色看向了自己面前剩下的这些部队,大声的说到:“兵不在多,而贵在于精。东洋人号称派到威海卫这是六万大军,但是咱就用四千破了他,让全世界都知道,咱大清的新南军,是真正的钢铁雄师。兄弟们,有信心没?”

“有……”

将士们整齐的大声回应,让刘克武的壮志雄心更加膨胀。回声停止后,刘克武继续对着部下们说到:“只要今天这仗你们打完,只要你们能杀跑那些东洋狗,自己再给我活下来,那以后天津和京城里传诵的,就不再只是一个‘赛子龙‘的故事。东洋狗那些报纸上,就会把你们也但成他们的克星。”

稍一停息后,刘克武立即提高嗓门大声的说到:“功成名耀、金银美女,你们想要吗?”

“想要……”

“想要就好,本帅不会白给你们,朝廷不会白给你们,东洋人更不会让你们白拿去。不死不停战、轻伤不下场,你们都能做到吗?”

“能、能、能。”

“骑兵营和参谋营务处在左、亲兵营和督操营务处在右,以快炮营居中。扬我军威、捍我国土,目标佛顶山东侧那些东洋狗,兄弟们,跟着我冲啊。”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冲啊!”

士气可用,刘克武现在可不想让自己的部下,为刚才牺牲的战友立即就去伤心而影响了士气。这样简短而又直接的动员,是最简单而又最有效的。

当一系列的话说完,刘克武率先调转马头,直奔佛顶山东角方向再次飞奔起来后,跟在他身后的将士们,也都同一时刻启动后将战马催行到了速度的极限。

尘土飞扬、斗志昂扬。站在佛顶山上看到这一幕的所有新南军将士,也迅速的为只感染了。张鸣歧这个临时的主权指挥官,见到西面主帅大旗,和那些奋勇冲向他这面的战友们,胸中那股热血,不禁也在瞬间沸腾到了沸点。

勒住了似乎也被那景象所感染,焦躁的用前蹄不停踢着面前石头的战马,张鸣歧也大喊一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迎上爵帅、共屠东洋狗,兄弟们,杀啊!”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杀啊!”

“混蛋,这是清国的军队吗?那个战神这是在统帅一只清国的军队吗?”站到了“吉野舰”甲板上,通过望远镜看到那一幕的山本权兵卫在嘴下小声的说了这样一句话。

刚从被四百人冲破一万两千人的震惊中苏醒的田中义一,同一时间站在山脚下也在嘴角轻声的说到:“太可怕了,这个恶魔还真是战神转世到了清国不成?为什么他的部队,也都如此的可怕呢?”

日军主将的惊叹,只是他们部下此刻心理的一个转化。主将都已经如此,可想而知那些低级军官和普通士兵的心理会是如何了。

辽东一个恶魔的传说、不久前天津又更是造就出了一个战神转世的传说,刘克武已经让日军的斗志,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迅速的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是整个日军瞬间就将士气降到了最低点。

当刘克武所率的部队,刚冲近佛顶山东面大约四千鬼子兵面前的时候,令后来全世界饮为日军大笑柄的一幕出现了。

还有三、四百米的距离,刘克武那声“龙啸之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四千多鬼子兵,竟然在他们的指挥官带领下,调头就向北帮炮台跑了过去。

日军再次溃败,刘克武却丝毫不想停歇。冲到佛顶山东南的时候,山顶上下来的张鸣歧等人,也带着他们的四营千余人,与刘克武会合到了一起。马不停蹄,刘克武也不多说话,立即又一马当先的,向着塔山方向冲锋起来。

此时,在塔山一带已经真正成了交战双方的恶战。老将军丁汝昌,虽然人已黄昏后,但是在战场之上却依然是宝刀未老。虽然他也很不欣赏新南军那剩余的几十人,以近战仍开枪的做法,但却很清楚,那是最好的保存自己的队伍,最大程度杀伤日军的方法。

日军也不都是笨蛋,双方交战片刻之后,他们见到这些北洋水师和威海守军的将士,竟然也和传说中那个中国恶魔一样,全都改战刀搏斗为枪战了,他们也纷纷不再去想什么武士道精神。

枪声交集,就在两军混战到一起的时候,响彻了整个战场的上空。这样近距离的双方同时射击,准确性、杀伤性自然都是要很大的。

许多北洋水师和威海守的军的官兵,这次算是彻底的将内心底那股的男儿的血气激发起来了。许多官兵中枪倒地之后,在他们失去知觉之前仍然在扣动着手上枪的扳机,将很可能是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最后打出的一发子弹射向离他们最近的敌人。

当刘克武带着两千多人冲到塔山脚下的战场时,眼前的景象,不只让刘克武再次爆发出了他那苍凉、怪异的龙啸之声,也让新南军所有将士,在瞬间把激情、愤怒燃烧到了炙顶之态。

映入他们眼帘的,是那些北洋水师和威海守军将士们,舍生忘死、至死力战的景象。有个年纪看上也就十七、八岁的士兵,在临死之前可能是枪中没了子弹,竟然用双手紧紧的勒住了一名日军的脖子,而他的嘴是死死咬在一名仰面朝天,惊恐满脸日军脖子上的。

还有一个至少也有四十岁开外的老兵,战死的时候还保持着冲杀的姿势。他的左手战刀刺进了一名靠到一颗树的鬼子兵胸膛里,右手的手枪还保持着射击的姿势。在他枪口所对的方向,横躺着三、四名鬼子。

可见,他即使在力战最后关头,仍然射杀了那些鬼子,而最后的一刀,则索走了靠在树上那个鬼子的性命。

无论是那个年轻的士兵,还是那个上了些年纪的老兵,都让新南军官兵清楚的看到,他们在临死前的意志有多么坚决。

更多的北洋水师和威海守军将士,在战死之后,身体也都大多被恼羞成怒的鬼子再行施暴过。他们的遗体上,都多出了几个流淌出黑色,并已经呈现凝固状态的热血。



第136章 狗头明码价


class="width">人若是活着的时候,身体了有伤口,那流淌出的鲜血只会殷红之色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只有死后创伤出的伤口,才会是那样的黑血。

在那些将士的身体下面,土地已经全都被那些将士和日军的尸体上所流淌出的血液,染成了黑红之色。那突然的颜色,说是黑的不如说更象深紫之色恰当些。

盛怒,充斥了每个看到这场景新南军将士的心。暴吼齐声,刘克武的一声龙啸之音成为引动之声。在刘克武的苍凉怪吼后,是两千将士齐声的暴吼。

吼声未落,快炮营的马克沁先开了火。王英楷坐在最前面的一辆马车上,对着一队大约百人,应该是刚从一线近距离绞杀中退下来的日军就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嘣、嘣、嘣”

开火的不只是王英楷,他的所有部下里的机枪手,也同时不需要任何命令的和他一起对着那百十来人的鬼子开了火。弹壳飞舞、子弹呼啸,夜幕刚开始降临的时候,马克沁喷射出火舌显的是那样的壮观。

一串串飞速的火光,齐齐射向那了百十来人的鬼子。惨叫连声起,那百十多个鬼子根本来不及反击或者逃避,就在还未从被两千多人同一时刻爆发的怒吼声中回过神来,应声倒在了地面上。

马克沁的一轮扫射,只用了大约三、四分钟的时间。刘克武的看向那百十来名鬼子兵的方向后,嘴角再次露出了噬血的冷笑。

驱马行至王英楷的马车边,带着一幅真正足够邪恶表情的刘克武大声的说到:“绍辰,你给我们留点,别全让你们快炮营的杀了,我们杀什么呢?”

咧嘴一笑,回头看向刘克武后王英楷说到:“爵帅,就那么百十条东洋狗,前面那还好几千呢。”

面色一缓,旋即又是冷竣之色浮现出来,刘克武冷笑着大声的喊到:“兄弟们,迎接丁军门,前面的狗头一颗五两银。杀的多的,本帅给你们请赏请封。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恨、为我大清受难的百姓们报仇。扬我军威、捍我国土,跟着我,杀啊!”

“报仇、报仇。”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杀啊!”

“冲啊!”

一千六百多骑、步、工兵,跟在刘克武的声音之后,传出了各种大喊之声。~~~~喊声响起之时,刘克武已经第三次一马当先的,冲向了东南不到千步那片山脚下的开阔地。那里,此时仍然在进行着两军的近距离对射大绞杀。

苍凉怪异的龙啸之音,长久而有震慑人心。刘克武由小而大的怪吼,演变成震天彻地的大吼时,人已经冲到战场不到五十米的地方。

拔枪、瞄准、开火、再拔枪、再开火。不等跑到接近战场二十米的地方,刘克武已经打空手上两把左轮枪轮膛中的子弹。又是流利而又潇洒的扣装换弹,又是连续的射击。当刘克武冲入战场的时候,至少打倒了二十多名进入他视线的鬼子兵。

迅雷不及掩耳,刘克武又是冲在队伍的最前面,杀进了日军的阵营之中。短兵相接,全是近距离的对射。好在刘克武已经在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经过辽东和天津两次大战,练就出了一身过硬的实战本领。

一个鬼子兵刚举枪瞄向刘克武,还未来的及开火就被他反手一枪,子弹打中了那个鬼子的前额。一柱血箭从鬼子的后脑喷射而出,子弹竟是洞穿了鬼子的头颅,前进后出的夺走了瞪大了双眼那个鬼子兵的性命。

再又反手一枪,刘克武准确的将左手枪射出的一发子弹,打进了自己左侧刚端起枪的鬼子的胸膛。“噗”的一声,子弹在那个鬼子兵的胸口,打出了一个血洞后,穿过他的身体射到了他身后的一棵小树上。

子弹穿透那个鬼子兵身体的同时,鬼子兵大声的惨叫后,倒想了地面。就在这个时候,刘克武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后肩之上,也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疼痛。

回头用眼睛一扫视,看到一个鬼子军官还举着手枪,正在再次射击。一个马上侧卧,那个鬼子军官的枪声虽然响了,但却只是擦着刘克武帽子上的红缨子一下。

“砰、砰、砰。”

双手开动、双枪连响,刘克武在几秒的时间内,将自己手上双枪中剩下的9颗子弹,全都射到了那个鬼子军官的身上。枪枪直奔要害,枪声与鬼子军官的惨叫声,让周围的两军官兵都不禁为之一震。

枪开的太快了,打的也太准了。眨眼之间的九枪,分别打到了那个鬼子军官的左胸口、眉心和右侧胸口各三枪。只惨叫了两声,那个鬼子军官就被第一发打中眉心的子弹,终止了他的鬼叫之声。

清啸再起,苍凉悲愤之长啸从刘克武的嘴中传出,将整个战场上双方的将士全都在瞬间震住。声音落下之时,刘克武已经再次将双枪填满了子弹,趁着日军全都呆立的短暂时间,双腿紧紧一夹战马的腹部,一人一马闪电般的冲向了西南角。

在刚才自己中枪后,打倒那个鬼子军官的空当中,刘克武的眼睛终于看到了一个最适合自己干掉的人。那个日军军官的肩章上,赫然是颗小金星,下面是四条杠。少将,那是个少将,一定是这些日军的最高指挥官。

找到敌人的指挥官,刘克武自然不会放过。就在所有人吃惊的眼神中,胯下战马奔驰如飞、快如闪电的冲向了那个鬼子少将所在的位置。只一个大冲刺,战马顶到了挡在面前的几个人后,刘克武冲到了那个鬼子少将身前不足十米的地方。

长啸再起,敌心在骇。就在整个战场上的人,用惊讶的目光看向刘克武的时候,刘克武已经再次从战马上一跃而起。左手持枪右手抽出了战刀,在空中左手的枪快速连续的射光了子弹,挡在自己和那鬼子少将之间的四个鬼子应声而倒。

落地、反手挥刀横砍,翻刀再斩。很大的一声惨叫之后,当刘克武从地上重新站起身的时候,那个鬼子少将已经扔掉了手上的指挥刀,用双手捂住了正在向外喷射血箭的脖子,向后面的地上倒了下去。

反手一刀,正在那鬼子上少将的脖子上划过,而翻刀再砍,则是将那鬼子少将的头盖骨上,砍出了一条深深的大口子。北方人买西瓜的时候,喜欢“叫”一下,此时那个鬼子少将的脑袋,就象个西瓜一样,被刘克武叫开了一个大口子。

粉白色的脑浆和鲜血,在那个鬼子少将倒到地面上的时候,已经迅速的覆盖了他的整张面庞。站在他身边的那些鬼子,听到那两声长啸,就已经知道遇上了谁。再见到那个少将死时的惨象,当他们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后,力气齐齐发出了惨厉的惊叫。

本来跟在鬼子少将身边的那些日军,见到竟真有如战神在世着人出现,哪还有什么抵抗的意识。什么武士道精神,什么天皇的圣恩,当他们看到这样一个杀神出现的时候,瞬间全都忘到了脑后。

惨厉的惊叫后,所有的鬼子兵扔下武器、甩掉一切可能拖累他们的东西,转身就向着西北方向的威海城狂奔起来。

想跑,没那么容易。虽然己方人数比对方上,但敌军已经进入心理崩溃状态,本来士气就已经高涨的新南军和北洋水师以及威海守军的将士们,一见鬼子溃逃立即就追上了去。

快炮营是整个战场上,火器最锐利的。王英楷一见鬼子想跑,立即大吼一声,带着他的四十架马车追上去。

“嘣、嘣、嘣”

马克沁连响,子弹又如雨点一般射向了那些亡命奔逃之中的鬼子大队。惨叫连连,马克沁扫视到的地方,鬼子又象秋天农村地里的麦子一样,不再能以个数来计算,只能以片数来计算的被割倒在了地面上。

砍倒那个鬼子少将后,站起身刚将手枪一磕装满子弹,已经相处半年的战马就又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翻身上马,大喝之声再起:“扬我军威、捍我国土,兄弟们,跟着我,杀啊!”

“杀啊!”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大清无敌、水师威武。”

“冲啊!”

“杀敌建功、勋封在前。”

“冲啊!”

三支军队,三个口号,刘克武冲势再起的时候,丁汝昌和威海守将孙万龄也同时带头喊起了他们各自部队的口号。三将当先,四、五千汇合到一起的三路将士紧追在那些溃散的日军后面,就在塔山通往威海城的山路上,展开了大追杀。

枪声连连,刘克武终于再将手枪扣向腰间的时候,发现腰间的弹轮中都已经空空如也了。脚往上一勾,那根在天津的时候,特意定做的银色长枪重新飞到了刘克武的手上。

一直紧跟在刘克武身后的傅良佐,看到刘克武拿出那根长枪后,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他很清楚,只要长枪上手,今天怕是那些东洋狗,很多都将葬身威海城外了。



第137章 侵我国土者,虽众必绝


class="width">果然,刘克武将长枪在手上一抖,翻出几个枪花。(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暴喝一声后,双腿再紧夹下马腹,人马同行急速猛冲向前,只一个冲刺就追上了大约三十几名鬼子。

只见银光翻滚,血影翻飞之后,那三十几个鬼子的惨叫声紧随而起。将手上的长枪舞动的密不透飞,刘克武几乎每次将长枪前探或者翻、刺、挑,都会将一名鬼子刺翻到地面上。

一个鬼子尉官,可能是这三十几个鬼子兵的指挥官,还想挥舞他手上的战刀来迎战。结果只是和刘克武两马一错的时间,就给刘克武横枪一个前刺,枪头先洞穿了那个鬼子尉官的胸膛。

马过人过,眨眼的时间刘克武已经到了那鬼子尉官的身后,一把抓住枪头,狠的一拽。

“噗嗤”

“哎呀……”

随着长枪被刘克武从那鬼子尉官身后整根拽出,那鬼子尉官大叫一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胸口。之后,他带着一脸的惊惧,身体缓缓滑落。

“扑通”一声闷响,那个鬼子尉官到死也难以相信,怎么会有人可以将长枪洞穿敌人的胸膛,从后面再抽出去。这是何等的力气,这又需要何等的武功才能做的到。

跟在这鬼子尉官身边的那些东洋兵,见到这一幕后比那个死去军官更加震惊。他们也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前些天从天津侥幸逃回旅顺的那些老兵,会称呼那个中国的恶魔将军是战神在世。

如此的狠厉杀招,那些崇尚武士道的东洋兵,也只相信他们所谓的宫本、信长几个战神才能达到。本就已经如惊魂之鸟的东洋兵,看完这一幕后,连逃跑的勇气都没有了。

刘克武挥枪还要再刺向右侧的一个东洋兵,让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现了。那个鬼子兵不等刘克武的枪刺过去,已经大叫一声扔掉了他手上的战刀和。双腿迅速的跪到了地上,竟然就在刘克武的面前,对着刘克武连连磕起头来。

一个跪下,其他那些鬼子也同时跪了下去。他们的嘴上,同时用日语说着:“求战神饶恕、求战神饶恕。”

笑了,这次是换上无奈的苦笑。刘克武看着跪到自己面前,剩下的这二十几个鬼子,先是苦笑随后狂笑。笑声突然停止,刘克武对着赶上来的傅良佐大涉外能够的说到:“都给我绑了,就地活埋。<<>>”

“啊?”

惊叫一声,傅良佐彻底的被震惊了。虽然说他知道面前这位爵帅痛恨东洋人已经到了一定程度,可此时那二十几个东洋兵已经投降,从前可一直都在听刘克武说要受降俘虏以为人质,现在竟然下达了活埋这些东洋降俘的命令,不吃惊倒成怪事。

“愣那干什么,没听明白本帅的话吗?”刘克武擦拭了一下手中的长枪,趁这短暂的机会,也让胯下的战马喘息一下。

被刘克武的话叫过神来,傅良佐迟疑的问到:“爵帅,您不是要受降俘虏以为质吗?更何况,这些东洋狗业已投降,阵前杀俘,恐为朝廷怪罪吧?”

狂声大笑几声,刘克武停住笑后才冷冷的盯着自己这新任亲兵营管带说到:“朝廷那都拿了日本三王九将当人质,东洋那个狗天皇不是一样派兵来打?他要战,我便战。叫你杀,只管杀。朝廷怪罪下来,也本帅顶着呢。”

停了一下,看到跟上来的大队人马,刘克武提高嗓门大声又说到:“今天在这威海卫,本帅就让东洋人来多少死多少,一个也不受降。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侵我国土者,虽众必绝,兄弟们,一个活的也别给我留,跟着本帅,屠尽东洋狗,杀!杀!杀!”

“杀!杀!杀!”

“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

“侵我国土者,虽众必绝。”

“杀啊!”

呐喊声再次响起,刘克武已然转身又一马当先的杀向了那些还在四处奔逃的东洋溃兵。他不相信,自己新任命,又有大恩的傅良佐会不执行自己的命令。

长枪舞动,血柱喷射,刘克武再次追上那些溃散的鬼子兵后,又是一轮更猛烈的大挑杀。跟在他身后的那些新南军官兵,也是各个不再管那些鬼子是不是投降,只要一靠近或挥刀就砍、或开枪就射。

而只剩下百余人的亲兵营,从杀掉那二十几个鬼子兵之后,就再不见他们去冲锋了。跟在大部队的后面,他们成了只是负责活埋东洋人的专业队伍。

刘克武带着人,越抓越多,到了后来,傅良佐人手不够用,只能去工兵营又借调了一队人才算能完成刘克武交给他的活埋任务。

一路冲杀,终于再次抬头的时候,刘克武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威海城。但就在这个时候,日军北帮炮台上的大炮开火了。

“轰、轰、轰。”

“全军后撤,远离北帮炮台射程。”刘克武大喊一声,来如电去如风的转身勒马就走。那些丧胆奔逃中的日军,看到追在他们后面那个手舞长枪的清军小将转头向南跑了,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三十几里的山路上,已经躺满了被杀死的日军和阵亡的清军。刘克武带着队伍一脱离北帮炮台的射程,直接转向了已经被夺下来的塔山炮台方向急奔。看着路边横七竖八躺满的尸体,刘克武的心头也不禁一紧。

没跑太远,迎面就碰上了一队人马。因为天色已经黑了,对面的人不知道这些从北面跑回来的是敌人还是友军,竟同时“哗啦”一下端起了枪。

按住马头,不等刘克武说到,对面就大声的问到:“对面的哪支队伍的?北洋水师提督丁大人在此,还不速速下马参见?”

大笑一声,刘克武心里笑的更是大。虽然你是个从一品,可老子脑袋上还多个汉军副都统外带子爵衔,谁该拜谁啊。

不用自己去说,跟上来的王英楷就抢先大声冲着对面回喊到:“山东布政使、新军南镇总统制、罔替二等子爵、钦命汉军镶黄旗副都统刘克武刘大人在此。”

对面的人一听完这一大串名头,立即就发出一阵躁动之声。小片刻之后,一身戎装、头上戴着红顶子的一员老将,就带着一群人快步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

老将双手抱拳、微微躬身,对着刘克武边行了个参拜之礼,边在嘴上说到:“加尚书衔北洋水师提督、钦赏协勇巴图鲁勇丁汝昌,携嵩武中军右营管带官孙万龄及北洋水师水陆双军并嵩武中军右营将士,参见刘爵帅。”

连忙翻身下马,刘克武三步并两步的走到丁汝昌的面前,双手紧紧抓住了丁汝昌的两腕后,说到:“丁军门何必多礼,按品秩您可比晚辈要高的多,理应晚辈向您见礼才是。”

虽然嘴上如此之说,虽然知道这个丁汝昌在这场战争中,是空有报国志、苦无后援来才会败北身死。但想要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利用满人的制度来实现自己的报复,刘克武也只能选择处处以威势对人了。

按道理来说,丁汝昌的顶戴是从一品衔,还加了个正一品尚书衔,是要比刘克武高出一级到两级的。满清却为了突出满人的优越性,非在原来的封建的体制上,愣是加上了个满、汉、蒙之分。

旗人见官与汉人有功名在身的一样不跪拜,除非见到了同样是八旗的官员才要跪。旗官见着高他们一品的官员不用跪,平级的汉官反要象旗官行礼。

而象此时这样的情况,则更多是因为光绪皇帝给了刘克武一个汉八旗号称重权之旗的镶黄旗副都统,这是丁汝昌一拜的原因。外加着,刘克武还是个二等子爵,而在爵位上丁汝昌却未封任何爵位。

子爵在满清的爵位体制中,自身就是个一品的。两者一相加,而且刘克武是实授的副都统,丁汝昌只是个格同正都统。纵然他有个加尚书衔,但一个封爵就让他不得不参拜了。所以这才出现了此时这样,一品提督参拜二品布政使的事情来。

见到刘克武对他很是谦逊,并以晚辈自居,丁汝昌连忙直起身,对着刘克武说到:“刘爵帅虽为后起之秀,但老夫人在这威海卫,却也早有耳闻您的大才。更何况,您虽为后起之将才,却已是子爵在身,朝廷的礼法,在下怎敢妄失。”

爽朗的笑声之后,刘克武拉住了丁汝昌,边向南面行走边在嘴上说到:“丁老军门就不要再客气了,朝廷的礼法自是不能废。你这参也参拜完了,我们就还是不要再这样继续客套下去了。来,哪位是孙万龄孙管带,还有丁军门引见。”

“下官嵩武中军右营管带官孙万龄,参见刘爵帅。”哪里需要丁汝昌去引见什么,刘克武的话音一落,一个身材矮小、戎装满是血迹的中年将领,就跪到了刘克武的脚下。

上前一步,刘克武将这个矮小却很健壮的中年人从地上拉起来后,笑着说到:“孙管带昨日先行抵挡倭奴之战,可是打的真漂亮啊。以少胜多、扬我国威,白马河是咱在这威海一战第一个开门红啊。”

www.



第138章 夹击役战果


class="width">跪在地上的,正是在昨天傍晚于荣城白马河,先于赶去那里的刘克文,伏击了日军的孙万龄。www.65txt.com~~~~

昨天清晨,孙万龄得知日军欲占领荣成,并已登陆向西进犯后,召开了紧急会议,对刘澍德部和阎得胜部分别作了部署,决定由自己率部在白马河西岸伏击西犯之敌。

当日军骑兵行至白马河东岸,突然遭到孙万龄骑兵侦探的伏击,被击毙数人,便不敢贸然前行。

傍晚,日军得知清军兵力不足,便派出一个大队和一个中队的步兵,摸黑向白马河东岸运动。

早已埋伏在此的孙万龄部,趁敌人立足未稳,立即发起猛攻。日军对地形不熟,只好打着探照灯照射进攻目标。

孙万龄手下多是刚招募来的新兵,手中拿的又是旧**和老前膛莱福枪,一时被日寇的灯光战术弄慌了神儿,纷纷大叫:“不好,倭兵厉害!”

孙万龄纵身而起,朗声鼓舞士气:“弟兄们,洋鬼子不可怕,利用倭兵的灯光,打他个措手不及!”

嘴上喊着,孙万龄在工事掩护下,巧妙利用日寇的行军探照灯光,开枪连续射击。枪声响处,日军一个个应声倒地。

众士兵见主将镇静地把几个入侵者撂翻在地,也纷纷开枪还击。与此同时,一颗颗炮弹开始在日军中爆炸。

激烈的阻击战进行了近两个小时,日军被打死一名军官、百余名士兵,三名官兵当了俘虏,孙万龄部仅一名哨官受伤,一名马夫中弹牺牲。

白马河之战是甲午战争中陆军将领以少胜多的首例。日军第一次受到如此重大打击,入侵的嚣张气焰锐减。在初战获胜扬我国威的形势下,

阎刘两部理应密切配合正面战场,协同作战,给入侵之敌以毁灭性的打击。然而,阎部却不战而退,率先撤走。刘部先是按兵不动,继而借口上司有令调回,也撤军西退。孙万龄率1200多人孤战无援,不得已撤出阵地,连夜赶往威海。

却不想威海也已告失,丁汝昌地着他的北洋水师水兵和各炮台上的士兵退到了刘公岛上。孙万龄当夜就派人潜过日军的防线,泅渡上岛联系上了丁汝昌。

在刘克武的新南军到达之前,孙万龄一直利用对地形地势上比日军熟悉的优势,就在南帮炮台各山之间游荡着。

一直等到刘克武与丁汝昌取得联系后,才让他有了机会带着他剩下部队,走出群山加入到这场漂亮的夹击战之中。

对于这个五旬却长的甚是年轻的将领,刘克武在率军开打前,就已经从探报那里听闻到了他的这些事。对英雄当敬之、对勇士当畏护,所以才会让丁汝昌先来引见他与自己相见。

听到自己的夸奖,从上刚站起身孙万龄立即有是躬身一礼,嘴上说到:“下官之不过做了我大清行伍之人该做之事,能痛击东洋人,下官也实为侥幸而为,当不起爵帅您的大赞扬。”

摇了下头,刘克武左手拉着丁汝昌,右手拉着孙万龄说到:“若非老将军您在白马河那一下,把东洋狗的锐气打消沉了,我大哥到了荣城,怕是那里已经变成小日本为守、我军为攻了。您的这一下,打完之后才有了现在我大哥在那,给鬼子打的再无法上岸啊。”

又要施礼的孙万龄,被刘克武早有预防的托住身后,低头颔首说到:“副爵帅即使无我等,即使荣城有失,也必然可轻松夺回的。”

客套个屁,刘克武现在已经真的很厌恶这个时代的官场,为什么就要这么的罗嗦呢?有什么话说说就完事了,搞的还非得整天你推我让、惺惺作态。你爱来这套花活,老子还不陪你玩呢。

心中想的明白,刘克武等孙万龄的话一说完,接回话笑着说到:“孙管带就不要在这谦虚了,本帅在来的路上,就已经托青州知府专折给朝廷上奏,为孙管带你请功了。我们现在还是先来商量下,接下来该怎么样,才能夺回威海卫吧。”

不待孙万龄再来那些官场的繁文缛节,刘克武拉着他和没有那么多杂话繁节的丁汝昌,就在两边满是死尸的山间小路上,边走边谈了起来。而三路人马,也全部都在这个时候集结到了一起,紧紧跟在三人周围向南一同行走起来。

当刘克武拉着两人,走到仙姑顶一户大户的大园子里时,一个新的计划已经确定下来。而三路人马这一日的苦战之后,统计也交到了刘克武和丁汝昌的手上。

北洋水师水兵和陆上人员,在从刘公岛突围之时,总人数为6480人。而登陆之后实际剩下的,只有2500人,至少两千名将士葬身海底。

其中就包括了刘克武让丁汝昌先行捆绑起来的牛昶眪,因被反绑着双手,在渡海时落海身亡。这也省去了刘克武一个大麻烦,当丁汝昌问起之时,刘克武顺手就将陆建章等人收买牛的心腹所书供词扔给了那位丁大提督。

看到牛昶眪欲盗书投敌后,丁汝昌气得是拍案大骂。牛昶眪那可是最早恭王府的人,后来投到了李鸿章的门下,最后才被李鸿章派到了北洋水师来做总辎重官的。

也知道刘克武与李鸿章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所以丁汝昌只骂了两句就停了下来。他不是怕的别的,毕竟还是初见这个英雄了得的刘小爵帅。

当年清政府决定裁军节饷,刘铭传拟裁去丁汝昌部马队3营,丁汝昌致书抗议,刘铭传怒其不执行命令,欲杀之。丁汝昌闻讯,驰归故乡巢县,得免杀身之祸。

现在这个虽非铭军,却也有了铭军姻亲之说更是铭军少帅结拜兄弟的小爵帅,丁汝昌可不敢让刘克武抓到自己太多的把柄。骂那个姓牛的,若为官场争逐而用,则就会成为丁汝昌开罪李鸿章的一个口实。

北洋水师的部队登陆之后,2500人与嵩武中军右营的1200人汇合到一起,在两面夹击日军之战中,两军阵亡了大约千人、伤残也达到了千人。实际上两军混编到一起后,只剩下不到1800人仍可再战。

而与他们两路军队相比,刘克武的部队损失也不可谓很大。开战之前是第四标全体三千人加上直属重炮、亲兵、辎重三营和参谋营务处、督操营务处等直属人员总计4800人。

当这一天打下来之后,新南军的付出了阵亡达到了1783人、其中包括了三名队官、四名队附、18名哨官的广安守军旧部精英。伤残的也达到了897人,使得刘克武实际上可以再战而用的兵力,只剩下了2400多人而已。

但这一天的激战,虽然清军伤亡达到了4600余人,敌人也没好到哪去。新南军战后的统计,毙敌达到了7500余人、打伤敌军15000余人,活埋的俘虏只一下午就达到了7500人。

看到这个统计结果后,刘克武心中很清楚,这也就是说,至少登陆参战的日军第六、第七军两部人马,只在这一天之内就给自己的部队打没了一半。

丁汝昌那边的战后统计,是损失1900人换来了毙敌3320名、打伤日军4400余人的战果。这一天的战斗,只能用惨烈来形容了,其他任何的词都是不恰当的。这样的惨烈,却是值得的。

坐到临时征用大宅的正堂之上不大功夫,参谋营务处的提调曹瑛就拿着几份电报走了进来。

接过他手上的电报,刘克武看了一下。那上面先是荣城那边,自己的哥哥拍来的战报。一天激战,荣城未失不算,刘克文还重创了几艘靠近海岸的日军舰艇。击毙日军1130人、俘虏558人。

第二标和第三标击毙的日军,占了大半,损失却只有阵亡83人、伤残123人而已,可以说是一场真正的大捷。

在荣城的守军,则以两千五百人开战,阵亡过了五百人、伤残也过了五百人。这样的结果,主要还是因为他们都是新兵。其中很多军官,还都是抽大烟的“双枪兵”。

再接着是青岛方面的战报,刘朝先一到青岛就以直属两营为基础,迅速的将胶州、青岛一带的兵权全都抓到了自己的手里,几个小时就整集出了一支五千人的队伍严阵以待。可日军却只是在青岛外围派了几艘军舰,放了几炮,并没有真在那里展开攻击。

在登州发现,潘万才却根本就没见到日本人的影子。那个老将在电报之中,露出了一些不满的情绪,直言希望刘克武可以让他带第一标也来威海参战,别让他在登州那当什么总办官。

在这一天之中,山东巡抚李秉衡,实际上只是负责了在济南接收那1.2万名鬼子的降俘。时不时的,他给前线来上几个电报应付一下。

这并不能怪人家李秉衡,谁让光绪皇帝给了刘克武爵位和汉军副都统呢。那个巡抚也是个没爵非旗之人,他也很清楚刘克武虽和他平等品级,实际上光绪把刘克武往山东一派,他那个巡抚在军务上就得听这个年纪和他孙子一般大小爵帅的。

www.



第139章 短休再出发


class="width">不用说是和冯子材一同打出过谅山大捷的李秉衡了,在这样的封建思想还很深入人心的时代里,辈分、尊长的观念是主导的。(三五中文网

www.35zww.com)

换到任何一个人身上,朝廷把个和他孙子年纪一般的新贵往他这一放,反过来管着他他也都会有很大情绪的。

不过让刘克武很欣慰的是,李秉衡还算是给自己的面子。在让人把那些战俘送进济南的时候,刘克武特意同时送去的公文中,指明了要把这些鬼子送到济宁、兖州一带去建立30个战俘营。

在东面大战之时,李秉衡接到公文后竟从荷泽、德州等地抽调团练,凑上了三千人按刘克武公文所言,押着那些战俘直奔济宁府而行。当刘克武打完这第一天的时候,那些战俘已经到了济宁、兖州和邹城三地。

在北京的那个朝廷,这时刘克武才知道竟然也在下午的时候,做出了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庆亲王先是让西洋各国出面,以日本亲王和大将为人质,要挟日本罢兵未果。

年轻气盛的光绪皇帝一看日本人不管他们的亲王了,大怒之下下令先行将几个日军高级将领,在傍晚的时候直接拉到了东郊民巷的洋人使馆区砍了脑袋。

砍了十二个日军将军,当然,那里是不包括率众投诚的上原勇作等人的。但砍的那些也都是日本的将军,还有两个男爵,所以还是给日本政府造成了一定的影响的。

光绪皇帝砍完人家的将军,立即就放出了话,责令辽东宋庆、马玉昆,山东李秉衡、刘克武和丁汝昌“犯我天朝者,杀无赦。倭寇虽强,然诸卿莫畏,当力诛尽而方停之。”

看到这样的圣谕,刘克武笑了。光绪皇帝果然真如自己看到的那些历史资料所下的结论,是个很想做一代名君、却生不逢时做了傀儡的悲剧之皇。这次他的表现,正是一个真正的皇帝,该为这个国家做的。

可惜,他生不逢时,给这个国家灾难已经太深重。他身后的那个朝廷,也是个异族的腐朽之朝廷,迟早有一天,自己是要将他推翻的。可怜归可怜,国权归国权。谁主国权谁主国运,只能怪光绪自己太悲剧了,国家实际大权利一直都未真到了他的手上。

坐在正厅之上,刘克武与丁汝昌等人传阅完电文,算是通报了这一天的情况后,就转身走到了后面的一个小楼中。-====-在这里,丁汝昌给自己安排了一间最大的房间,刘克武一走进房间,反手屏退傅良佐等人,就合身倒到了那张大床之上。

不下战场不卸甲,刘克武在人前装的很是无恙,但事实上自己在这一天的恶战之中,也是中了一枪两刀的。

躺到床上休息了片刻之后,刘克武才站起了身,慢慢的卸下了自己的战甲。拿出了那个孙老军医的侄子送上的那些白色粉末药剂,均匀的涂抹到自己的三处伤口之上。

钻心的疼痛,随后伤口一阵清凉,刘克武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孙家这些祖传之方,竟比北京城里那些大药房的,更适合用到行军之上。涂抹好,只是很短的时间,伤口就不再有任何异样的感觉,刘克武才又倒了床上,沉沉睡去。

棒敲二更,房门外传来了傅良佐的声音:“爵帅、爵帅,二更已到,兄弟们都已经准备好,只等您到了。”

“豁”的一下从床上翻身,只一个纵身刘克武就站到了地上。身体在空中的时候,他的手顺带着从床上抓过了自己的战甲和衣物。快步边向门前走,边将战甲重新套到自己的身上。现在这样的情况下,刘克武可不希望让任何人知道主帅受伤。

当打开房门之后,刘克武已经将战甲基本套好,只是剩下那些结扣自己是绑不好的。房门一开,傅良佐立即就迎上来,什么也不说直接边跟在刘克武身后向外走,边帮他系起那些结扣来。

等到二人走到前院的时候,战甲已经重新穿戴整齐。看到这个大院子里站着那几百名将士,刘克武欣慰的点了点头。

在与丁汝昌商议之后,这400名将士,将在子夜的此时和自己一起,去执行即定的计划了。这个计划,当时丁汝昌听完后,几乎都不敢相信他自己的耳朵。

刘克武确定的计划,是趁夜去将南帮四大炮台中,位置上最重要的摩天岭炮台。而在这样的深夜,如果是大军齐出的话,必然会因马蹄声等杂响,让鬼子有所惊觉。所以刘克武想起了原来自己在课堂上,无数次给那些学员讲述的各种偷袭战术来。

从各种战术之中,刘克武最终确定了选择这种突击性很强、但一旦失败则是真正亡命之旅的中型部队集中突击夜袭战术。

四百名将士,都是三路人马中挑选出来的精壮。在白天的战斗中,这些人最少的都是砍下了五个东洋兵头颅的战斗英雄。给了他们两个半时辰,也就是五个小时的修养时间,完全可以相信他们再参加这样的行动,照样都是杀敌能手。

用冷竣的目光扫视了一下面前的这些将士,低沉的声音从刘克武的嘴下传了出来:“家有高堂的出列、家有妻小的出列、家中独子的出列。”

大约八、九十个将士,听完这话后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前迈步走到了队伍的面前。但他们的目光,同时投向刘克武的时候,都是带着企盼的。

也很清楚他们这样的精英,是多么希望可以杀敌建功。刘克武面色稍缓一下后,仍然是那低沉的声音说到:“国难再大,家业亦当顾。忠孝难两全、于父母之孝为最之,于妻为大义当先。各位兄弟别怪本帅不给你们杀敌建功的机会,人不孝、不义乃为大过。”

说到这刘克武一挥手,就要示意让那些走出队伍的人离开。站在那八、九十个人最前面的,竟然是自己的直属亲兵营管带傅良佐和帮办鲍贵卿。

鲍家两兄弟,都在刘克武的军中。他们走出队伍的原因,刘克武很清楚是这哥俩都结婚了,父母都已年老尚健在。而傅良佐则更是高堂、妻小具全之人,这才也被自己的话喊出了队伍。

两人之中最先开口的,是官阶高一等的傅良佐:“爵帅,标下虽家有高堂、亦有妻小。但家中尚有两兄一弟,还请爵帅带上标下。让标小跟随爵帅您,同生共死。”

他的话音一落,弟弟身受重伤的鲍贵卿接话说到:“爵帅,标下之弟不去,请爵帅不要再不许标下同去。您对我等有再生之恩,倘此时不能跟随爵帅同往,岂不更是大不义、大不孝之罪吗?”

苦笑的摇了一下头,刘克武走到了二人面前,还是那低沉的声音说到:“霆九可知此去非同小可?六哥可是交代过本帅,要把你们哥俩都好好的带回去。现在静岩(其弟鲍贵超)业已重伤,我安能在让你随我身犯险地呢?”

不等鲍贵卿接话,刘克武有将头转向了傅良佐,低声说到:“你要去,就随本帅气同往吧。但要记得,本帅自己会保护自己,我不希望你成余纯第二。”

一提其在天津为保护自己阵亡的韩玉国,刘克武的脸上不禁露出了黯然之色。那神色却只是稍纵即逝,刘克武很清楚自己就是军心、就是士气,可不能因自己的心情难过而影响到即将出发去冒大险的整个队伍。

也不让鲍贵卿和其他那些将士再说什么,刘克武只是一挥手,神色一凛的说到:“行伍之人当以遵将令为首要准则,你们都忘了吗?现在都给我滚回去睡觉,要想杀敌,明天肯定有你们杀的。今天晚上,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本帅好好是睡觉养精神。”

话音一落,刘克武在一脸笑容的傅良佐陪护下,迅速的跑到了四蹄已经包上棉花又裹好布的战马前,翻身上了战马。仍是一马当先,刘克武也不等丁汝昌从房间出来,就率先跑出了大园子,向着摩天岭方向疾奔而去。

话说的好听,是受了张作霖的嘱托。实际上,刘克武的内心里,对那个鲍贵卿并不放心的。

在前世里,刘克武看到的历史资料上,那小子后来居然都敢和张作霖那么个动不动就砍人的枭雄搞自恃有功,盛气凌人那一套,自己现在要让他立了大功,日后准难再管制的住他。

欲成大事人才当先,刘克武可不希望在自己的复兴社和军队之中,太早的出现任何不臣之人。想不让鲍贵卿这样的人气焰高起来,那就只能适当的对他进行遏制。

战马跑的不算太快,如果快了很难不发出什么声响。离开那个大园子以后,刘克武就在一个嵩武中军三十岁左右老兵带引之下,一路带着三百多号人,沿着南帮群山之间的山谷,向着摩天岭方向悄行而进起来。

一场更惨烈的突袭战,即将上演。至于这场夜晚进行的突袭之战,结果究竟如何,即使是刘克武在出发之前,也很是没底的。毕竟,自己现在带的都是清朝的军队,而不是自己后世曾经呆过的那支真正可以与陆军之王想抗衡的海军陆战队。

www.



第140章 夜袭摩天岭(求收藏)


class="width">人生,就是一场大赌注,而赌下去的结果,胜利天平永远只会向那些真正敢于下重注的人的。www.65txt.com刘克武此时很清楚,自己这是在拿三百条汉子的命,和自己一起去豪赌。胜了,全都功于国而名垂史。输了,亦可闹个壮哉、烈乎。

一行三百多人,有三十个人是用他们的战马与战马相连着,抬着十架马克沁的。当走到南帮炮台群最南面的虎山炮台下时,这十架马克沁却成了最大的累赘。

马克沁的重量,让那三人一个三角支架的抬行战马,在崎岖的山路上走起来很是吃紧。好在那些战马的嘴上,都被套上了嚼头,但战马还是在鼻子中发出了连连的“哼哧”之声。

听到那些战马的鼻声后,刘克武回头对着身后跟着的傅良佐做起了手语。这种手语是自己在后世的军队中最长用的,而广安五营的官兵,也早已经用了半年的时间熟悉。

看到刘克武的手语,傅良佐立即调转马头,跑到了那十架马克沁的旁边。小声的一翻指令后,那些本来就是快炮营的士兵,立即下马改为人牵马,战马轮流抬枪。如此一来,即节省了战马的体力,又能让马克沁不至于在山路上被颠出故障来。

穿行速度依然很快,到了二更三刻,刘克武就已经到了夜袭目标-摩天岭的脚下。放眼望上去,山上的鬼子兵却不见任何一个。该死的东西,你们以为你们在最远离老子的地方,就可以安心的睡大觉了是吧?可惜,老子没睡,现在来索你们的命了,等死吧,该死的东洋犬类。

等队伍在摩天岭下各个山路小道重新集合到自己的身边后,刘克武又是一连翻的手语指令。好在这三百人中,至少两百人是广安五营出来的,都很清楚那些手语的意思。

每人二十颗手雷、100发毛瑟子弹、120发手枪子弹和他们自身擅长使用的战刀、大刀或是长枪。是这些将士每个人基本的配备,这也是刘克武早就定下的基础战备。

第一个小队,以直属辎重营帮办张国泰为主导,五十人在刘克武第一个连串手语后,迅速的清点好了身上的装备。清点一齐,迅速的顺着摩天岭的东北角密林,向山上穿行而去。

第二个小队,以参谋营务处提调曹瑛为队长,五十人在第一小队出发后很短时间里,也清点好装备,顺着摩天岭西南面的陡壁向山顶攀行而去。

第三个小队,则由傅良佐带领,百人的队伍紧跟在前面两队的后面,向摩天岭东南面疾奔而去。战马,等他们一到了目标地后,立即就变成了人牵马而向山上行。

刘克武自己带着的百人,则是迅速的换上了白天在打扫战场的时候,缴获的那些日军军装,刘克武自己的身上,迅速的套上了一身日军少佐的军装,带着队伍大摇大摆的在最宽敞的正面山路上,向山顶行去。

走到半山腰上,由于刘克武这百十多人,已经将战马的裹蹄布摘去,马蹄声惊动了在半山腰上的大约三十名鬼子。

闻声而出,三十多名鬼子端着枪,从两面的山路上拦截住了刘克武。带头的一个,刘克武从领章上看的很是清楚,那是个日军的中尉军官。

那个鬼子中尉冲到山路上,抬头一看刘克武领章之上赫然是个少佐,立即打了个立正,声音不高的说到:“少佐阁下是哪支部队的长官?来摩天岭炮台又有何公干?”

不屑的一笑,刘克武的脸上露出了傲慢的笑容说到:“田中司令官近卫队少佐佐藤进一,奉命押送十架缴获清**队的马克沁,送来给光本大佐以为紧急之时使用。”

鬼子中尉一听,这是给送马克沁的,连证件都没要,就满脸堆笑的连连挥手,示意让他那些手下各回各的岗位了。之后又和操着一口流利日语的刘克武说了几句闲话,就给刘克武的这百人队伍放行。

你给我放行,我可不想让你们等一会成老子下山时候的绊脚石。笑着示意队伍前行,刘克武却对着陆建章使了个眼色。

当乔装的这百十多名将士刚一重新启动向山上走的时候,陆建章突然大喊一声。大约五十名官兵,闻听那声呼喊之后,同时向着那些从路边丛林钻出来的日军哨兵扑了上去。、

闷哼之声连连响起,却没有让任何一个鬼子发出太大的声响。那些扑向他们的,都是陆建章参谋营务处的精兵,各个都是在半年之中一直接受着刘克武完全按后世自己那支服役过的那支部队,所训练方法进行特殊强化训练的。

只是眨眼之间,就连躲在路边那些树上的几个鬼子,也都被参谋处的人用飞刀射下了树,一掉到地上根本就没机会发出任何声音。树下早已经冲过去至少一名参谋处官兵,手一捂嘴刀起刀落,就将那几个从树上掉下来的鬼子全都结束了生命。

看到自己部下的出色表现,穿着日军大尉军装的陆建章,在行动迅速结束追上刘克武之后,得意的笑了一下。刘克武看到后,也是脸露欣慰神色的回以一个赞许的微笑。

继续向上走,每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一些鬼子的哨兵。等刘克武等人远远看到了摩天岭炮台的时候,一路之上竟然消灭掉了四股鬼子。

对山上那个光木大佐,刘克武心里还真是有了些敬佩之意。虽然摩天岭在南帮各炮台的最安全地带,那个光木大佐却丝毫不放松防范,只有真正的军人、纯粹的军人,才会一直保持着高度是警惕性,这一点即将见到的那个对手,还真是做的够好。

只可惜,强将为首,兵却多是些新手。光木的布置很是合理和紧密,却让他手下这些新兵蛋子给弄的大失其效。

“什么人?”刚靠近炮台西南的一块空地,炮台上就传来了问话声,刘克武还是自己来应话,毕竟参谋处的那些部下,虽然这半年一直在苦学日语,却都只能进行日常简单会话,是不能在这样紧要的关头让他们应对的。

炮台的塔楼上的鬼子,听完刘克武应付前面四道岗相同的回答后,立即就让人打开了炮台卫城的大门。

就在进入炮台的时候,刘克武用眼睛向四处扫视了一下。他不是做别的,而是在寻找其他几路人马是否已经到了预定位置上。

在眼角所及的几个地方,刘克武看到了自己希望看到的。按事先约定的,在炮台卫城的东南、西北两个方向,都在一颗大树上悬挂出了一块不是很大的白色布条。那证明,张国泰和曹瑛的队伍,都已经抵达了了指定地点。

而在西北角贴近炮台卫城的一颗矮树上,也悬挂了一块白色布条,那应该是傅良佐带着的那些人,也绕到了卫城的东北方向,做好了战斗准备的讯号。

四个日军在大门打开后从卫城之中走了出来,边向刘克武的方向走来,边用日军大笑着和刘克武寒暄起来。走近之后,他们又仔细的看了一下那十架马克沁和刘克武身后的那百十来人,随后转身带头向卫城中走去。

跟在那四个日军的后面,刘克武等人缓慢的向城中前行。当走到城门的时候,刘克武突然迅猛的从腰间拔出了战刀,斜斩滑落、惨叫声起。

一名鬼子在刘克武迅猛的挥刀砍落后,倒在了地上。这一刀正砍中了那鬼子颈部的大动脉,他在临死之前还用双手去捂他的脖子。不过再捂也没有用了,鲜血如箭的喷涌,加上刀入及喉,很快就带走了他的性命。

在刘克武动手的同时,陆建章等人也同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他们的战刀同时招呼到了剩下的三名带路鬼子兵和开城门的几个鬼子兵身上。惨叫、惊呼都很短促,只很短的时间这十多个鬼子就全都报销在了刘克武这队人马的手上。

正门开动的时候,分布在三个角落的其他三支队伍也同步展开了行动。张国泰一路、曹瑛二路分从卫城东南和西北两处城墙攻击。飞抓攀墙,人上而动。各五十人之是转眼之间竟然都站到了卫城的城墙上,和猝不及防的鬼子打斗到了一起。

在卫城东北那个北门,也在刘克武带着队伍冲进卫城的时候,传出了几声震天的爆炸声。当刘克武冲到卫城中心的开阔地带时,硝烟散去人影复现,傅良佐带着他那百人,迎上了刘克武。

看了下已经集合到自己身边的部下,又看了下正在城墙上奋战的曹、张二部,刘克武的嘴中,再次响起他那特有的苍凉、悲怆由小而大的龙啸之声。

在吼声刚开始的时候,刘克武就已经挥舞了战刀,向部下下达了全面作战的指令后,一马当先冲着西北角的城墙冲了上去。

一人一马,迅雷猛进。刘克武的手枪重新出现在了手上,连连抠动扳机,当自己站到西北角城墙上的时候,已经至少有十名在酣睡中被警醒,连衣服都没穿好的鬼子丧生于自己的枪口之下。

与刘克武的方向相反,但是却是几乎同时,傅良佐也带着他的那百人冲上东南角的城墙之上。一百五十多人,集合到一起后,只是连连的向那些冲上来的日军射击。此时的新南军,已经达成了一个共识,只射杀任何一个可见之敌,无人再去拼刀。



第141章 奇兵夺炮台


class="width">驻守在卫城之中的,是鬼子的四百名炮兵和大约四、五百名步兵,这些情况在白天激战的时候,刘克武就已经从几个俘虏的口中知道了南帮各个炮台上的兵力部署。www.65txt.com

摩天岭的鬼子是最少的,所以刘克武选择了这里先下手。虽然自己很可能会被多重包围,但凭借这里所囤积的弹药和粮食,刘克武在白天战斗结束,陆建章带人审讯完抓到的几个日军高级军官后,知道了这里一切的情况,心中还是充满了自信的。

至少,自己可以带着这几百人,在摩天岭坚守上三天。只需要三天,丁汝昌已经给李秉衡去了电报,并得到了回复,正从山东的菏泽、德州、济宁等地紧急调动一万五千名的团练来帮助自己完成威海战役。

而且,也得到了李鸿章的电报,他正从安徽、河南以及直隶和陕西等地,紧急调动着四万名练军向山东赶来。在出发前刘克武看到的电报名单上,有个名字是让他印象深刻的,那就是甘军提督董福祥。

董福祥是晚清同治、光绪年间在西北很闻名的人物。他以反清抗暴起家,效忠清廷腾达,最后因反抗八国联军罢官归里而终结了一生。但那个老将,可是真正可以帮助自己,在这威海之地打出个真正大捷来的。

正因为有了对董福祥的期待和信赖,刘克武看到北京转来的电报,才坚定了弃近打远的夺回南帮炮台计划。

战马嘶鸣一声,刘克武弯腰又砍翻了自己冲上城墙后第十二个敌人。当他直身的瞬间,嘴角重新浮现出了冷笑。这冷笑不是因其他,而是因为他看到了日军那个大佐出现在了自己所在的城墙之上,也骑在一匹战马之上,正朝自己的方向怒吼着冲杀过来。

兵对兵、将对将,老虎碰上狗熊撞。刘克武左手的枪又打翻了三个鬼子兵后,迅速的换枪为刀。双刀在手,刚在战马重新稳住身子,日军那个光木大佐就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盘龙错根、凌风环绕,这是刘克武前世在随父亲学习的武术中,不知道父亲从哪学来的邪门刀法。这样的刀法,在自己那个时代是很少真正能运用到实战中的,因为自己那个时代里已经处处在讲所谓的“人道”。-====-

而此时在这样一个混沌不堪的时代,狗屁人道,只有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没人去管你人道不人道,这个时代是没人权的时代、是昏暗无公的时代。所以,刘克武将这纷飞而又残酷、迅猛的刀法应用了出来。

光木大佐没想到才一碰上,刘克武就会施展出如此凌厉的刀法。手持他的指挥刀,光木大佐的十几年武士生涯还真是没白混,竟然将他的身体护了一个密不透风。

很好,强者遇高手,第一轮一碰上就展开的猛攻刚一结束的刘克武,见到光木大佐竟然有如此的战斗力,不禁内心中迅速的亢奋起来。右手的刀稍一停,立即又如闪电般的落向了刚想趁自己势尽反击的光木。

左手的刀,则是直接连连直刺而出,径直奔着光木身前的各处要害而去。左右分刀之术,刘克武是来到这个时代以后,从他那个大哥刘克文那重新学来的。

这种刀法,一般人短时间内是很难练就的,但刘克武却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练的十分娴熟,毕竟自己前世就已经有了深厚的武术底子。

光木没想到刘克武竟然能施展出一心二用的刀法,勉强抵挡住了几刀后,一看到空隙就连忙拽马逃出了刘克武刀光所及的范围。当他重新在几步之外勒住战马的时候,光木的嘴巴张了老大,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了。

就在光木转身逃出自己的刀光覆盖范围的同时,刘克武悄无声息的迅速站到了战马上。当光木刚勒住战马,欲转头的空当,刘克武已经又是一声清啸声后,纵身从战马上飞过几个正在交战的两军官兵,扑向了正在掉转马头的光木。

刚转过身的光木,根本就没想到对手会如此的恐怖,竟会在这样短暂的时间内从战马上纵身扑向他。当他一转身的时候,刘克武的左手刀顺着光木的颈部辟落、右手刀直劈光木的正面头部。

“喀嚓”

“噗嗤”

两声响声过后,顺着身体下落的力道,刘克武双刀在砍进光木的身体后,又是用力一拽。光木的人头在右手刀下,顿时被劈成了两半。

又是一次砍西瓜,这次更加的迅猛,光木惨叫的机会都没有,就给刘克武左手刀一个横拉,将整颗头颅拉离了他的身体后,飞向半空再落到几米外的地面上。

那些看到这样场景,听到那声清啸的日军,在短时间内竟然全都傻了眼了。在他们呆立当场的空隙中,新南军的将士可是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惨叫连连,只几秒钟的时间里,至少又有三十多名鬼子兵被砍翻在地。

剩下的那些鬼子兵被惨叫声惊醒,却再也不做任何抵抗了。在一个少佐的带头之下,他们扔下了手上的刀枪,嘴中如念经般的嘟囔着“战神恕罪、战神恕罪”的话,纷纷对着刘克武跪拜了下去。

接下来的场面,就和在天津以及昨日白天时候的战场一样了,炮台上的日军整片整片的跪倒在了地面上。刘克武这个被他们那个国家官方咒骂成恶魔、却在民间和军队中已经开始被认为是东方新战神的人,对这些日军是震慑性,再次发挥了最大效用。

以三百打一千,攻占摩天岭炮台,这样的战局在后来很长时间,都被北京那些刘克武的靠山,当成了炫耀的资本。更是让光绪那个热血为泯的皇帝,看到了中国、看到了他的大清,并不是只能在遇上列强吃败仗的。

战斗开始的突然、结束的迅速,前后只用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摩天岭炮台一到手刘克武立即就给李秉衡和丁汝昌去了电报,让二人抓紧调动人马,在天亮前向南帮其他炮台展开攻击。

电报发出去没多长时间,刘克武就接到了丁汝昌的回电。甘军提督董福祥已经带着他的三万将士急行赶到了塔山,而在威海的刘克文也将城池防守转交给了由山曹州知府毓贤。青岛则由李秉衡亲自带着万余练军赶去,将刘朝先等人也正派向山东战场。

此时整个山东的战局,乃至整个中日战争的战局都彻底的改变了。在辽东的毅军和其他各部,虽然暂时不能打过鸭绿江去,却也让日军不敢再向江东、江北的清军展开任何攻击。

在天津的聂士诚,则和四万多日军进入的原来日本商界,也就是俗称的那个租界之中的巷战。不过吃亏的,必然是日军。日本商界区里,那有刘克武紧急构建出的一百单八堡,足够让日军打上几个月也未必能拿的下。

即使聂士诚的手下战斗力再弱,刘克武也完全相信,凭借那些碉堡天津还是暂时不会出问题的。

坐在摩天岭炮台的指挥室中,掏出自己的怀表看了一眼后,刘克武知道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由于自己的作战迅速,只用了半小时,所以周围的那些日军还没来的及增援,摩天岭炮台就落进了自己的手里。

失去了先机的日军,也不会傻到直接就派兵来打自己。根据曹瑛那队人马的探察,日军此时正向着山下各处调兵,却并没有立即攻打的迹象。如此一来,让刘克武有了短暂的休息时间。

战斗的清点,很快也被傅良佐送到了刘克武的手上。半小时的激战,击毙日军光木大佐以下138名日军、重伤日军93人、打伤212人后,俘虏总数达到了892名之多。而新南军出发时是三百人,阵亡了46人、伤残为17人,实际还可以继续作战的为238人。

炮台城内缴获的弹药,则堆满了两个仓库。村田式连发步枪600枝、子弹24万发,手枪120把、子弹3千发,野炮三门、炮弹150发,战马400匹以及足够千人食用一个月的粮草等物资。

在炮台上,本身还安装着28生主炮三门、15生副炮六门,以及附带的小炮15门。日军攻占这里之前,原本驻守在这的清军已经打的弹尽粮绝。所以,此时补充上来的3万发炮弹,实际上都是日军供应上来。这样一算,刘克武这一仗可是占了一个大大的便宜。

傅良佐将战报交给刘克武之后,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等刘克武放下手上的战报后,问到:“爵帅,我军只不足240人,却有近三百名俘虏,不知爵帅要如何处置这些东洋新俘,还请明示。”

抬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淡淡的说到:“把那些鬼子的炮手留下的,其他的全按昨日之法去办吧。”

也不多说什么,在看到刘克武的表情之后,昨天白天当了一天埋藏队长的傅良佐其实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新投降的鬼子战俘,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等刘克武话一说,他只轻声的说了声“是”后,转身就带人离开了刘克武所在的房间,

www.



第142章 驱俘反击战

第142章

驱俘反击战

几分钟以后,驱赶日军的叫骂声在炮台卫城中连连响了起来。鬼子的惨叫声、哭喊声、大骂声也在不久之后,传进了刘克武的耳朵之中。那声音中充满了绝望、愤怒乃至更多是哀号。

别怪老子心狠手辣,老子又没求你们来打我的国家。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所谓的日内瓦公约,杀战俘虽然是很多国家为之不耻的事,但也时常在前线发生。你们要怪,只能怪你们的败类民族,只能怪你们那个狗屁天皇,野心膨胀的把你们派到这来让老子杀了。

听到那些声音,刘克武意识到自己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真的改变到了连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

无论那些日军做了多少坏事,如果换在原来自己那个时代,刘克武最多也只是嘴上骂下日本人的祖宗、没事写点东西诅咒下那些猴子。可此时,却真是自己下令,将至少两百名鬼子全都处死后埋掉。

战争,谁让自己来到了一个动荡的战争时代。只有最大程度的消灭掉任何一个可能对自己产生威胁的敌人,才真正最大可能的保护好自己有命生存下去。这就是战争的法则,这就是战场生存的基本道理。

也很想让那两百多名新战俘活下来,但刘克武更清楚的在的知道,一旦日军真向摩天岭展开反攻,那些贼心难死的猴子是绝对不会干呆着的。与其让那两百多只猴子在他们的人反攻开始后,给自己添乱,还不如趁早就直接了断了他们。

将自己的自责心理很快抑制下去后,刘克武迈步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穿过一个长屋檐下的小走廊,来到了离自己的指挥室不远的一个房间。这里,是刚刚缴获的日军一部电台,操作着的则是参谋营务处的三名曾经在天津专业受训过的报务员。

看到刘克武走了进来,那三名报务员和也在房间里给他们做助手的其他六名士兵,同时站起了身向地面上跪拜下去。

挥手停止众人的参拜,刘克武说到:“这些繁文缛节,在战场之上以后不许在咱新军南镇再出现。你们三个,现在马上联系丁军门、李抚台、董军门。告诉三位大人,务必于两刻钟后,对外围之各炮台同时展开攻击。不然,我等将士将有生命重危之险。”

略一停顿,刘克武坐到了一张椅子上后又说到:“再给刘克文、刘朝先去电,命二部与登州赶来之潘万才部,全部去进攻南墩那个炮台。告诉二刘和潘老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只给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必须给我拿下南墩炮台。”

报务员在刘克武说的时候,就已经在拍起了电报,等他说完后,电报也基本上都发完了。刘克武满意的看了看这三个自己从聂士诚那当初近似无赖般硬要来的报务员,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大战重起,威海的这个清晨,注定将被历史和中、日两国人民永远铭记。日军因为没能占领荣城,反给刘克文的部队重创了一下,联合舰队的司令官伊东佑亨连夜从天津赶到了威海外海海域,正式接替了山本权兵卫来全权指挥威海战役。

与海军的增兵同步,田中义一的第六军和广野良的第七军都已经被打残,日军连夜在伊东佑亨的后面调来了他们的四个预备师团,整个晚上都不休息的第一时间补充进了两军之中。

如此一来,双方现在的兵力对比上,虽然刘克武给部下看到的是稳坐摩天岭之上,实际上心里还是很忐忑的。日军那边此时又恢复到了陆军六万多人、海军陆战部队两万多人和海军大小60多艘战舰。

而清军这边,丁汝昌整个晚上的收编,将胶东地区各县的团练全都召集到一起后,也不过万人之兵。自己的部队,虽然全部都收缩到了自己周围,但人数上也不过才是万人左右。

好在董福祥在自己从天津出发的时候,就接到了北京的电报,刚平定了回民叛乱的他带着他的三万将士也已经急行赶到了东南三十里的马家山一带。这让兵力变成暂时是清军总兵力五万对日军至少十万大军。

威海,已经变成了中日双方必须拿下的主要战场。辽东也好、天津也罢,在半个小时后都成了这场战争的配角。因为在那两个地方,实际上都变成了两军对垒、却不互相攻击的局面。

“轰、轰、轰。”

半个小时过的很快,只小大了一个盹的刘克武一听到炮响,就从椅子上“蹭”的站起了身,大声问到:“哪里的炮响?”

声音未落,陆建章就出现在刘克武的面前。站定脚后他说到:“禀爵帅,东洋人的四艘军舰向我炮台靠近,企图以战舰火力与其他几个日军的炮台对我炮台进行轰炸。傅管带命令那些日军和我军之炮手,已经展开还击。”

不说什么,刘克武冷着脸转身就冲门外走了出去。边走还边大声的冲着身后的报务员喊到:“立即给丁、董二军门和二刘以及潘万才去电报,让他们马上给我展开攻击,别让东洋人控制的炮台和他们的海军形成合击。”

话音未落,刘克武人已经走出了报务室,向装配着整个威海乃至全国火力都是最强的三门25生主炮所在位置跑了过去。

“咻、咻、咻。”

“轰、轰、轰。”

刚跑到主炮位下面,几发炮弹就落到了刘克武的身后。气浪袭来,刘克武连忙一个翻身,顺着气浪的势竟然横着在空中来了个腾空转体180度后,站到了通往炮位的台阶上,那些炮弹碎片,却丝毫没有伤到刘克武。

跑到了炮位前,刘克武操着日军对那十几个正被清军拿枪逼着,冲他们自己国家的军舰瞄准的日军大声的喊到:“不想死的,就给我好好的打。你们的天皇已经放弃你们了,你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狠狠的帮本帅打败海上那些咋种。等战斗结束后,有功的重赏、阵亡的本帅保证将你们的风光大葬再给你们的家人送去足够的银两。”

那几个日军炮手听到刘克武的话,还是显的很不情愿的慢慢的在调试着那些大炮。刘克武早就预料到了他们会如此,冷笑一下说到:“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来呀,给本帅全都砍咯,再换一批上来。”

“遵命……”

“啊…….”

惨叫声起,十几个鬼子炮手转眼之间就全都人头落地。他们的惨叫声刚落,躲在炮位塔基的另外十几个鬼子炮手,就被新南军将士驱赶着到了大炮旁边。

冷眼看了他们一下,刘克武又换回了日语说到:“都给我好好的打,花姑娘打完之后一人一个、白银一人五百两。你们的天皇已经放弃你们,你们还为他卖的什么命。只要这仗打好,以后被帅保证你们在大清比在日本过的更好。”

这话够诱人的,此时的日本还没有真正形成后来那样对天皇的誓死效忠,许多人士兵都是幕府的旧部。听完刘克武这翻话后,几个看上去都到了三十岁的老兵,立即大叫着带头跑向了那三门25生主炮,操作了起来。

剩下的那些日军炮手,一见那些老兵带了头,在想到刘克武给他们的承诺,也很快就紧跟着那几个老兵跑向了炮位。

“轰、轰、轰。”

炮声再起,这三声炮响不再是日军那四艘军舰上的了,而变成了摩天岭炮台上三门大口径克虏伯主炮发出怒吼。

其实刘克武的队伍里,也是有炮兵的,但却都是操作马克沁的,没几个真正操作过这样大口径的火炮。日军战俘一开火,其他的六门副炮和15门小炮,也都从日军轰炸中回过了神。快炮手在广安门的时候,也受到过中型炮的操练,他们成了那些副炮和小炮的操作手。

在炮位上,刘克武站直了身子,根据前世在学校里学的相关炮兵知识,竟然口中连连喊出了坐标,亲自指挥起部队来。那些日军俘虏,原本以为刘克武只能是个近战的战神,没想到他竟然能准确的报出坐标来指挥炮战,对他更佩服之后换以准确的打击来配合。

海上那四艘日军军舰,显然没有想到根据摩天岭炮台最后一次电报报告,只有三、四百人的清军竟然能操作那些超大口径的重炮。一连三发炮弹,都打到了一艘军舰的甲板上。那艘军舰甲板上的日军,被炸飞了一片,两门火炮也被炸成了废铁。

激烈的炮战打响了,海上是日军的四舰至少40门火炮,岸上是摩天岭炮台上的大小24门火炮。炮弹呼啸的飞着,震撼人心的爆炸声频繁传来。刘克武站在正中心的一门主炮炮位上,却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不断的发号着口令,用日语报着坐标。

就在摩天岭炮台对海上来敌展开反击的时候,已经带着部队开到最前面的刘克文也接到了马车上报务员的交给他的电报。

第143章 三军同进攻

第143章

三军同进攻

接过报务员交给他的电报,刘克文看过后转手交给了身边的刘朝先和潘万才传阅,嘴上说到:“爵帅这是在拿他自己和那三百个兄弟当赌注,也是在拿咱们整个新军南镇在做赌注啊。达初,潘老将军,这次咱必须要最短时间内,拿下南埠炮台啊。”

将电报转给潘万才,刘朝先一提手上的战刀,朗声说到:“七哥此次赌的比在天津还要大,但是在下相信七哥就是天神派下来拯救我大清、带我兄弟光宗耀祖的。伯远兄,您下令吧,我带着胶地这四千将士,保证把南埠在两刻钟内拿下。”

这个时候看完了电报的潘万才,听到这话以后也冲着刘克文一拱手说到:“副帅,达初少帅在青岛已是奔波,这首仗还是让老夫的队伍上去吧。老夫这怎么说,也比达初那的人手多不是。”

摩天岭上的刘克武不知道,自己派出的三路人马,在回来之前可都是干了些这个时代里清军常干的事,那就是抢兵员。

青岛派去的只是直属步兵学堂、直属工兵营、直属快炮营这三个营的人马,在刘朝先向李秉衡移交的空当上,刘朝先竟先把胶州、即墨等地的七个县巡防营2800多人给派出了城。等他一离开青岛,直接就把这2800人征入了他的节制之下。

而在登州的潘万才,能在热河剿匪三年,却队伍在回到天津归建之时仍然保持着满员,说明他更是个抢兵员的好手。

在登州防权移交之前,潘万才更是直接把登州府八县的巡防营4000人,全都征调到了他的节制之下,所以此时的第一标,实际上人员达到了七千多人。

当然,作为刘克武的哥哥,刘克文知道荣城此时也很需要强兵驻守,也就只有带去的时候是两标,回来的时候还是满员的两标人马。

可即使如此,此时实际已经开到只距离南埠炮台五里处的新南军,加上了冯国璋带着他的第四标归建后,部队总数也已经达到了2.1万人

听完潘万才的话,刘克文立即一板脸,拿出了他该有的主帅之色说到:“本将军现在命令,以潘将军所部为先锋,对南埠之外围阵地即可展开攻击。达初率领你那四千人,作为后队,将各城巡防营之土炮、快炮全集合于一处,由你负责指挥。”

挥手止住正要说话的刘朝先,刘克文继续说到:“本帅率领新军南镇第二、第三标为中路之军,紧跟于潘将军队伍之后,向南埠炮台开战。第四标即刻穿越山谷向摩天岭进发,报务员,立即给爵帅去电报,告知他我等两刻之内必拿下南埠。”

刘克文话音刚落之时,正是摩天岭炮台上与海面上那些日军军舰全面对攻开始的时刻。一见到摩天岭已经和海上的日军军舰开打,刘朝先、潘万才等人也不敢再说什么,立即带着各自的部队,按照刘克文的指令行动起来。

第四标此时经过昨天一夜连抢带夺的紧急整编,冯国璋拿着刘克武的手令连夜将栖霞、文登、牟平、海阳、牟海五县的巡防营全都征调补充进了他的第四标。接到刘克文的将令后,立即就带着这2500巡防营和总部直属的那些剩余,总兵力4000人穿着山谷向摩天岭方向急进起来。

此时的日军在周围的几个炮台上,都已经做好了与海军夹击摩天岭的战斗准备。已经正式就任日本山东派遣军司令长官的田中义一,更是叫喊着要让南北烟墩、南埠、虎口、老虎山和青顶山六个炮台合击摩天岭,把那个他们心中的恶魔炸死摩天岭上。

当刘克文的部队一启动,田中义一顿时大吃了一惊。董福祥带着他的甘军,从西南方向并没有按刘克武请求的进攻,而是直扑南帮炮台在西南面的仙生顶、盘子顶和寨子顶上的三个炮台冲上了去。

那三个炮台上,都只有百十多人驻守。当刘克武指挥着临时连哄带骗驱上炮位向他们自己同胞开炮的日军战俘,打退了海上军舰第一次进攻的时候,甘军很轻松的就拿下了仙生顶、盘子顶和寨子顶上的三个炮台。

甘军可是不缺真正的炮手,董福祥从日本人手上一夺回三个炮台,立即就下令向着其他仍被日军控制的炮台开了火。如此一来,让正带着大约六千多人向虎口、老虎山炮台进攻的丁汝昌和正向南埠发动猛攻的刘克文两部,顿时感到了轻松了很多。

打跑了那四艘军舰的刘克武,拿着望远镜远眺到了西南方向那三个炮台上,已经换上了甘军的旗帜,不禁在嘴下赞声到:“董老将军还真不是浪得虚名,竟然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夺回了那三个炮台。传我将令,所有炮口调转,朝着南埠那些日军,给我狠狠的打。”

此时在南埠炮台前沿,潘万才已经充分展现出了一个老将的指挥能力。他很清楚自己上面那一主两副三个爵帅,都是出生牛犊不怕虎的主。打仗的时候,向来都是他们三个在最前线的,所以虽然人已中年,此时却有身在一线。

大声的叫喊着,潘万才清楚的知道,这已经是自己让自己的队伍,在短短也就是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内,第三次向着南埠二线接近炮台卫城的日军阵地展开猛攻了。

日军的一线阵地,只有百十多人,只在几分钟就被他带着部队突破。此时他面前的这个二线阵地,却成了大障碍。至少有两千鬼子,集结在长约三里环山而建的战壕群之中。山体又很是陡峭,让进攻的清军很难发起有效的冲锋。

三次的进攻,潘万才接到的报告是至少已经付出了伤亡六百人的损失。但他面前这个炮台的重要性,他是很清楚的。不拿下这个炮台,在摩天岭的刘克武还是会面临着海上与陆地多处炮火的夹击。可想打下这个炮台,他很难想象还要付出多少个六百人。

管不了那么许多,执行将令、夺取炮台。就在潘万才大喝一声,身子一跃率先冲出临时掩体,向日军发动第三次进攻的时候,他见他到了最希望看到的情况。摩天岭方向打来的三十发炮弹,轰鸣呼啸着落进了日军的战壕群,随后爆炸声、惨叫声连成了一片。

正在进攻猛冲中的清军,一见到那些猛烈的炮火,竟然将几个日军炸的飞上了天空后,再摔出了战壕,顿时大声的齐声呐喊起来。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冲啊。”

六千多人,分成了三路,在摩天岭炮台的炮火一打上日军的阵地,发出了这样整齐的喊声。潘万才也大笑了一声,嘴小声的念叨了一句什么后,迅速的冲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将者身先士卒,兵又何能怯阵而落后。奋勇当先的队伍里,虽然很多都是登州各县平日以欺压百姓为擅长的巡防营官兵,此刻一见到潘万才一个堂堂的三品大员都冲到了最前面,再弱的兵也在瞬间点燃了心里积蓄已久的战斗激情。

跟在潘万才后面的刘克文,见到摩天岭方向对着前面的敌人开了火,知道他那个弟弟这是打跑了海上的那些日军。

看到前面的潘军一全面展开冲锋,立即也一勒战马大声的喊到:“传我将令,命后方所有火炮对着山顶给我轰。兄弟们,爵帅打跑了东洋人的战舰,现在就让我们再把这山上的东洋狗,全都变成死狗。扬我军威、捍我国土,跟着本帅,杀、杀、杀!”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杀啊!”

“冲啊!”

怒吼声震天,兵锋急行进,跟在潘万才队伍的后面,在刘克文一声大喊之后,又是六千多人分成两路,冲着南埠山顶冲了过去。

从望远镜中看到自己的部队,在那全面猛扑了,刘克武欣慰的一笑后用日语对着自己身边一个日军炮兵,大声的说到:“井上君,对着南埠炮台那门主炮,三炮对一炮,给我炸。”

叫井上的日军战俘,是个年过三十的老兵,他此时正操作着摩天岭上三门主炮中正中心的一架大炮。炮手的作战,永远是有一个引行炮的,井上操作的正是引行炮火发射的导炮手。

刚才正在井上的导行,连续三发炮弹命中了海上日军的一艘战列舰,才把那些漂浮在海上的流动炮群炸跑的。引大炮轰炸中,其他各炮则全都奔着引炮打出的坐标去打,这是炮兵最基本的战术。

听到刘克武的命令,井上竟然丝毫没有犹豫,就对着他的副炮手说了快速的说了两句日语,然后又操着生硬的汉语对负责移动炮位的几个新南军士兵下达了指令。

“轰……”

引行主炮的一发炮弹射向了南埠山顶,几秒钟落下后却并没有直接打总他要打的目标,而是落到了南埠山顶那唯一的一门25生主炮偏南大约十几米的地方。

望远镜里让刘克武看到的,虽然没有直接命中,炮弹爆炸的碎片还是刮倒了几个正在那操作着那门主炮的日军炮兵。

第144章 日军大反击

第144章

日军大反击

放下望远镜,刘克武侧身看了井上一眼后说到:“井上君,偏了五个点,给我调整过来,再炸。”

应了一声,井上立即转身对着副炮手和那几个新南军士兵大声叫了起来。主炮再次快速的转动了一下,只是眨眼的时间又打出了第二发炮弹。

“轰……”

这一次打的够准,刘克武从望远镜中清楚的看到了,这发炮弹正中南埠山顶那门主炮的后部。几个鬼子在炮弹爆炸后,被抛上了天空。他们应该在惨叫的,刘克武心中想到,但却没有说出来。

转身再看向站在主引炮边上的旗手,刘克武大声的说到:“摇旗,让所有的大炮按刚才的坐标,给本帅全部开火。”

“轰、轰、轰。”

旗手的旗一摇完,当井上负责的炮打出第三发炮弹后,其他的23门火炮同时发出了怒吼之声。炮弹整齐的,再次集体呼啸着冲向了南埠,这次不再是日军的阵地,而是直奔山顶上那十二门之前正向山下开火的大炮。

璀璨、绚丽的烟花,在南埠山顶的炮台卫城顷刻间连成片。刘克武清楚的从望远镜中看到,南埠炮台上已经全部被炮火所覆盖,瞬间就停止了一切对正向山上进攻,那些自己部下的轰炸。

失去了山顶的火炮支援的二线阵地日军,在几分钟后就被一骑青马冲在最前面,带着部队的潘万才突破了防线。双方,进入了阵地之中的肉搏战。

那里现在不需要自己再去多支援了,两军交错到一起,即使是南埠山顶那些火炮还可能会有勉强可再用的,也势必不会再往人堆里扔炮弹了。

下令让井上带着其他各炮再次向南埠山顶扔下一轮炮弹后,刘克武的目光已经转向了虎口炮台。在虎口炮台前面的老虎山,那里只有大约三百鬼子,丁汝昌很轻松,只用了大约十五分钟就夺取了老虎山炮台。现在,正向虎口发动进攻。

老虎山上只有十二门火炮,最大口径的是一门十五生火炮,因为那里平时只是做为对陆地上的防御才部署的,所以是根本无法与靠近海岸的几个炮台相比的。

但到了丁汝昌的手上后,此时竟然和拥有一门25生、两门15生,共计18门火炮的虎口炮台,隔着群山打起了对攻的炮战。这样一来,丁汝昌连夜从莱阳等起强调补充后,达到六千人的步骑工兵,可就让虎口前沿那大约八百鬼子吃了大亏。

看到那场景,刘克武也不得不赞佩。似自言自语,刘克武在嘴下轻声的嘟囔了一句:“水师一直在玩炮,这回还真让他们发挥到他们的长处了.....”

但这话,却连站在刘克武身边的几个人,都没听到。震耳欲聋的炮声,刘克武的声音又只能说是在嘟囔。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战场上。

老虎山火力打不过虎口,老子这至少有十二门还是够的上你们的。当井上完成对南埠炮台覆灭性的第五轮打击后,刘克武立即又向他报出了自己目测的坐标。

摩天岭上12门火炮掉转了炮口,又是一翻齐声爆响,12发口径不一的炮弹呼啸而出了。这一次落到的地方,则正是虎口山顶的炮台卫城。随着这十二发炮弹的落下,虎口炮台上本来和老虎山还打个平手,顿时就彻底落到了下风。

远眺中的刘克武,清楚的看到当自己这边炮火一起,虎口炮台上的许多鬼子,直接就被炸上了天。那些火炮,更是在南被两个炮台夹击之下,转眼间就被炸瘫成了一堆废铁。

新南军冲顶了,刘克武、潘万才一左一右,呐喊着冲进了已经被炸坍塌南埠山顶炮台卫城。一进去就是连翻的扫射,将一切他们见到敢于负隅顽抗的日军全部射杀在地面上。

北洋水师和嵩武军登顶了,孙万龄身先士卒的冲在最前线,刘克武清楚的在望远镜中看到,那员老将一冲进虎口炮台,就将他手上的大刀舞动的有如一条飞舞着的寒光之龙,将一个又一个、一片又一片的日军砍翻在地。

命令又下,这次刘克武让自己的身边的这24门火炮,才正式对准了一直都在零星向自己所在位置打着炮弹的北烟墩开了火。

不是北烟墩不重要,而是那里在日军从清军那夺去之后,许多火炮都被炸报废了。日军还没来的及修复,炮弹还没来的及补充就被刘克武带人夺了离他们那里只有两里半的南帮核心摩天岭。

所以这半小时的时间内,只有两门火炮可以勉强使用的北烟墩炮台,只是一直在零星的向摩天岭发射着炮弹。几次把井上炸急了,也不问刘克武直接操着主炮就是几炮,把本来就已经无还手力的北烟墩立即就给炸哑了。

此时刘克武正式下令轰炸北烟墩了,这样的命令其实是有些多余的。只一轮的轰炸,从摩天岭上打出去的炮弹,落到北烟墩上不再是轰炸那些大炮,而是变趁了对那里的三百日军进行轰炸的屠杀。

摩天岭的大炮虽然只有三十门,但在一群都是一群老炮手的日军战俘的操作之下,将速度发挥到了最大程度。每分钟两发炮弹,是这种250MM口径克虏伯大炮发射速度的上限了,此时已经被这些临阵倒戈的日军,充分打到了极限。

正在刘克武全心对着北烟墩,准确的说那个炮台应该叫北山嘴炮台上进行的猛烈轰炸的时候,傅良佐突然跑到了身边,用有一拉刘克武说到:“爵帅,您看东面,杨枫岭、龙庙嘴还有老母顶的东洋人,似乎正向咱们这掉转炮口。”

顺着傅良佐的手,刘克武向东南已经被自己部队和董福祥部队夹击的那几个炮台看了去过去。就在刘克武将手上的望远镜向那三个炮台望去的时候,望远镜刚对准那里,嘴下立即就疾呼到:“全体下炮台,进炮洞隐蔽,快……”

“咻、咻、咻。”

“轰、轰、轰。”

炮弹这一次落的地方,不再是人家日军的控制的炮台,在杨枫岭、龙庙嘴还有老母顶的三个炮台上,一直处于未接命令不知该如何的日军,将他们的那些大炮同时对着摩天岭轰炸起来。

其实在威海这些炮台之中,原本真正长期存在的,并没有地势险峻的摩天岭炮台这个编制,在原来这里是只有一个卫城作为临时炮台而存在的。而虎口山上祭祀台、南烟墩上莲子岭以及中间的杨枫岭、龙庙嘴还有老母顶却是常备炮台。

摩天岭之所以多出这些280MM口,也就是被清政府称为25生大炮,还要感谢那些日军。正是他们在占领了周边的几个炮台以后,在最短的时间从莲子岭、杨枫岭和老母顶上各拆除了一门巨炮,这才让刘克武决心先抢火力最猛的摩天岭的。

虽然火力被日军增强到最猛了,但刘克武很清楚,即使是正被战火燃烧着的莲子岭炮台不发话,但剩下这三个炮台现在同时对着自己开火,也是足够让自己这点人和这个小小的卫城难以承受的。

迅速的钻进了炮塔下的洞中,刘克武还没站稳脚,身后的陆建章就大声的呼喊了起来:“他娘地,爵帅,您看海上。”

哪里还有看的机会,刘克武刚一抬头,一发炮弹就落到了他头上那尊大炮的身上。一声巨大的响声,大块的碎石就被从刘克武的头顶上炸落后,砸到了刘克武的身上。陆建章、傅良佐和曹瑛几乎是同时惊呼一声,同时压到了刘克武的身上。

接二连三的炮弹落到了摩天岭炮台上,这次不再只是东南面没被解决的那三个炮台了,从炮弹呼啸而来的声音上,被三个部下死死按在地上的刘克武,知道日军的战舰也又出动了。

但从炮声中,刘克武也听到了让自己高兴的事。因为不只是自己在挨炸,海上那些日军的军舰也在挨炸。至于是哪里的炮火在轰炸海上的日军军舰,那当然是刘公岛上那四个炮台中,唯一能和自己形成夹击的南嘴、东泓两个炮台了。

炸吧,使劲的炸,反正老子就没想真让这个险峻的炮台继续存在。刘克武在决定攻复摩天岭的计划确定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绝对不能让这个卫城、这个临时炮台继续存在下去。

日军是远来而战,装备上实际远远不如清军,更不要说自己的新南军。从士气山日军只要碰到自己,必然就会大多数人形成心理上的恐惧,从而让其士气为之不振。再从战斗力上相比,其实日军根本不可怕,只是其他那些清军都太贪生怕死。

这…原因,让刘克武很坚信,只要没有了此时自己身在的这座山、如此险峻的地势,任何一个目标都将不会再成为新军南镇的阻碍。

完全是自杀的式的拔钉子战术,这也正是丁汝昌在刘克武带人出发后,立即就给北京去了电报如实上奏了这个计划的原因。

那位丁军门可不是傻瓜,刘克武是皇上、太后和满朝文武心目中,此时最红的人。他阻挡不了刘克武执行这个计划,但是先把责任从自己身上推脱掉,这事每个清朝的官员,还都是本能性的很擅长的。官越大的,越精通此道。

被炮弹轰炸着,刘克武推开了身上的三个人后,将身子靠向了一面墙,大笑着看了下自己的这三个部下,朗声说到:“你们三个这个时候倒是心挺齐的,本帅还不至于给块碎石头砸死。现在,咱们就蹲在这洞里,等着东洋人把我们头上变成平地吧。”

第145章 勇谋震朝野

第145章

勇谋震朝野

用手抹了一把满是泥土的脸,陆建章憨笑一下后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我们仨谁扔这都没事,您可扔不得。一会只要东洋人出了空隙,您就按计划赶紧带人撤离吧。给我留下百八的,让标下在这继续吸引日军的炮火吧。”

“这就不对了,您是帮办,也冒险不得。”曹瑛等陆建章的话音一落立即就接话冲着刘克武一抱拳后继续说到:“爵帅,我曹家还有我哥呢,您不总说将必留子以赡养老人吗,这次您就让我带人留下吧。”

傅良佐一听这俩人的话,立即也不干了。但他还没等说什么,刘克武大笑着挪动了下身体。

挥手没让傅良佐的话说出来,刘克武张嘴笑看这三个人说到:“你们三个谁也别留下,一会就让他们狗咬狗吧。那不还剩几十个东洋俘呢吗,一会你们全跟老子下去,把他们留这让他们自己同胞慢慢炸吧。”

“啊?”

三人同时发出了一声惊诧的声音,傅良佐这次抢在最先盯着刘克武问到:“爵帅,那些东洋战俘会老实的在这给他们自己人炸吗?别等咱们前面一撤退,他们这边就掉转炮后再炸咱们呢。”

又是一声大笑,刘克武接话反盯着傅良佐问到:“你说照小日本这样炸下去,人都躲在洞里了,可那些炮弹似乎没人管吧?你说,如果那些囤储的炮弹一旦爆炸了,那八、九十个鬼子即使不死,还有炮再炸咱们吗?”

“哦……”

“啊?那咱还是赶紧现在就走吧。”傅良佐恍然大悟只是“哦”了一声,而陆建章却立即反应了过来事情的不对,说完后用焦急的目光盯住了刘克武。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着下达了命令:“命令我军各队人员,迅速向南口大坑那集合,然后集体撤出阵地。同时,命令那个井上为我大清新军南镇摩天岭炮台帮带官,掩护我军撤退。给他个承诺,打完这仗本帅保他做个正式的六、七品大清朝的官,再给他弄几个女人。”

“遵命。”陆建章应声后,带着一脸坏笑的望了刘克武一眼,冒着炮火带着曹瑛顺着卫城内部专门为防炮击,日军用了两天时间依墙体挖掘的交通壕向四处爬了过去。

命令很快就被传达了躲在各处的新南军部队中,当然,最后才传达给了那个井上为首的几十名日军官兵。听到这样的命令之后,井上先是一震,但旋即一听到陆建章用生硬的日语告诉他战后有六、七品大清的官当,还给他弄几个女人后,立即就应了下来。

日本人,就是一群贪财又好色的东西。虽然后来他们的武士道精神深入人心后,他们被塑造成了真正在全世界都数的上的强悍民族,但在这炮台上那些炮手和井上本人,可都是广岛人。

广岛人是日本最早接受外来思想,并最早在日本随着中国、美国和欧洲有所改变的。这与他们的城市和藩史是有很大关系的,广岛之地从古就是商贸集中之地,商者唯利的气氛,让广岛人成为日本全国最惟利是图、最为利敢于拼命的人群。

在后世的书籍上,看到过日本社会百年变革过程的刘克武,此时正是利用了广岛人的商人和海盗传统,给了他们一次拿生命当赌注的机会。至于那些日本战俘真的在他们同胞的轰炸中侥幸活下来,刘克武也根本不范畴给他们个四品的顶戴。

新军南镇现在还只是个编制,教官队伍还不够强大。如果那个井上有命活下来,刘克武自信往朝廷那递上个折子,是完全可以给他请封一个四品炮兵总教习的。

炮火还在密集的落到摩天岭上,但海上和东南面那三个炮台上的日军,也好受不到哪去。一见到日军的三个仅存炮台竟然同时对着刘克武那开了炮,刚冲上南埠的刘克武,立即就下令让那里还可有再开火的所有火炮,对着那三个炮台就展开了轰炸。

在更南面的董福祥见到那三个炮台竟然对着摩天岭开火,顿时也大为震怒,竟亲自冲上了炮台,挥手不时大喊着让他手上的三个炮台同时对着那三个日军控制的炮台展开了攻击。

而海上的日军,只对着摩天岭轰炸了三轮,就不得不掉转炮口,去和刘公岛上那两个炮台对打了起来。

吃亏的不是刘克武,可也不是日军。毕竟在海上日军是有60艘军舰排着队列靠近的海岸,当刘公岛那两个炮台一开火后,最倒霉的变成了他们。密集的炮弹在大约二十分钟后,全部从日军的军舰上对着刘公岛那里轰炸了起来。

听到头上的爆炸声少了许多,刘克武清楚的意识到,全军撤离的机会来。从坑洞中钻了出来,刘克武一站起身就大声的对着周围也都钻了出来的部下们大声的喊到:“兄弟们,全体跟着本帅撤离摩天岭,向南埠方向急行军,出发!”

光有陆建章的许诺,井上没听到刘克武亲口对他说,商人的奸诈本性这个时候又显现了出来。见到刘克武转身就奔一直被藏在卫城外树林里,刚被牵进城的战马奔去,井上嘴中大声的喊到:“战神大人,我们……”

接过了一个亲兵递上来的绳子,刘克武回头看了他一眼后,换上了一张刚毅的脸,眼神竟充满了信任的对着井上说到:“井上帮带,本帅给你的承诺,永远不会失效。只要你带着那些兄弟把炮台坚守三个小时后,本帅必带着部队来把各位带下山去。只三个小时,井上帮带,没问题吧?”

坚毅的一点头,那井上竟然对着刘克武敬礼的时候,是带着坚毅的表情说到:“请战神大人放心,井上一定不负所托,完成战神大人交给属下的任务。”

脸上又换上了欣慰的笑容,眼睛里变成了赞许的目光,刘克武对着井上说到:“好,我相信井上君,一定能为我新军南镇所有的降兵降将,所有愿意归顺我大清、跟着本帅大把拿银子、大群玩女人的大和将士,做出一个最好的表率。”

说完,不再去跟这个该死的狗东西多说话,刘克武转身就纵到了自己的战马背上。手一挥舞,带着自己剩余的大约200名手下,向着山下疾奔而去。

带人刚跑出大约一里,刘克武听到身后又传来了密集的炮弹爆炸声。侧身向海上远眺,却被密集的树林挡住了视线。正到刘克武再回身转望山顶的时候,“轰”的一声巨响,刘克武对上山顶观望的时候,只见到了一团蘑菇云从那卫城顶上慢慢形成后,正浮向天空。

又是一连串的大爆炸声,看那些爆炸所在的方位,和炮弹飞去的位置,刘克武知道那一定是海上的那些鬼子军舰,趁着暂时压制住了刘公岛那两个炮台的空隙,向着自己刚才所在的位置上又扔出了一轮密集的炮弹。

而那些炮弹,终于引爆了卫城中剩余的至少两万五千枚炮弹。按马停住,刘克武就在半山腰的位置上转头盯向了卫城方向。连连的爆炸声,持续了大约五、六分钟后,拿起望远镜再看上去,刘克武清晰的看到了,那个卫城已经彻底被炸成了一片废墟。

去你母亲的保奏吧,你人都死了,还奏你母亲个腿的奏。该死的东洋狗,老子许诺可惜你们没命得了,还是给你们自己的同胞送上的西天。

看到卫城彻底被炸成废墟后,刘克武勒转马头,对着部下们大声的喊到:“兄弟们,加快脚步,鬼子的战舰可还在海上,咱们必须赶在他们对南埠开火前与主力汇合。跟着我,跑起来啦!”

马蹄声响,人声连喝,两百多骑在刘克武的一声大喊之后,迅速的冲着南埠方向飞奔起来。经过北山嘴,也就是北烟墩炮台下的时候,山上的那些日军因为已经没了火炮,只能无奈的看着这两百多人,从他们的眼皮底下向南埠而去。

在刘克武率队出发前,真正知道这个计划的只有三个人,那就是刘克武、丁汝昌和嵩武军那个孙万龄。而当刘克武带着部队跑上南埠山顶,立即下令全军撤下南埠的时候,因为丁汝昌给北京去了电报,因为孙万龄见到董福祥后说了情况,已经是迅速的成为朝野具知之事了。

敢以三百将士去挑了日军增调到最强的一个炮台,又能以引蛇出洞之计逼日军在南帮炮台和清军来上一次大战,刘克武的军事才华,彻底让气息颓废了的满清朝廷和整个国家,瞬间的充满了希望。

上至躲在西苑里的太后老佛爷和坐在金銮殿上无时不刻、焦急关注着前线的光绪皇上,下至山东、天津、北京和辽东前线的将士以及那些黎民百姓,在刘克武带着新南军2万人撤到威海西南桥头镇休整的时候,举国为新军南镇开始欢腾了。

北京城中那些说书的、说相声乃至徽班的名嘴们,在很短时间内就创作出了歌颂新军南镇和刘小爵帅的段子来,在大街小巷中传颂起来。

天津城里的那些评弹艺人、快板嘴子们,也在很快就都拿出了他们的段子,为在日本租界,实际上只是日本商界专权区内构建出了让日军三天难进寸步“刘帅大堡群”刘小爵帅歌功颂德起来。

可惜,这一切刘克武是在几个月以后,才知道的。此时的刘克武,一到桥头镇,立即就筹备起新一轮痛击日军的作战计划来。

第146章 三军会定策

第146章

三军会定策

丁汝昌在左首、董福祥在右首。依次坐着的则是新南军、北洋水师、甘军三部三品以上的所有将领。在桥头镇的沈姓家族大宅中,刘克武因为是宗人府的汉军镶黄旗副都统,此时被各路人马还是奉为了最高的主大权人物。

进入这个大客厅之时,刘克武已经与这些人一一的客套的见过礼,所有落座之后,也不再寒暄什么。

对着丁汝昌和董福祥一拱手,刘克武开口说到:“二位军门大人都是军中之前辈,此次我等能顺利完成清剿南帮之役,多亏二位军门鼎力相助。仲远在这,谢过二位军门大人了。”

等到刘克武话音一落,资力要老的多的丁汝昌连忙抱拳还礼接话说到:“刘爵帅这话说的可就客气了,若非刘爵帅您的英武睿智,怎能利用日军之海军,拔了那海边那四个炮台,从而让我军可与倭贼正面交锋。爵帅之奇才、让老夫不得不赞佩万分才是真的。”

董福祥等丁汝昌的话一落,接过话也是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是啊,刘大人您年纪虽小,但敢以三百之兵,去做出如此有大用的战策来,实已远超我等太多。且不说兵少将稀,单说刘大人您以身犯险、驱敌打狗之术。本督即已叹而观止啊。”

“二位军门大人就不要再夸赞晚辈了,我们还是商量下,接下来该如何继续吧。”刘克武接过了一个亲兵递上的茶玩喝了一口后,接着说到:“要知道,现在东洋狗可在陆地上,还有少说七、八万人。咱们虽然算计了他们一下,让他们自己把炮台都炸没了,可他们的兵力上和海上那些艘战舰,可还是我等最大之死敌。”

听到刘克武直接转入主题,董福祥在赶来前就听说了这个朝廷里的大红人,向来在关键时候不来官场那一套,所以点了下头,说到:“是啊,倭军陆军号称两军,已有六万之敌。其海上还有什么狗屁的海军陆战部队,随时可登陆与我军一战。最关键的,还是那些东洋人军舰,那火炮的威力,可不比南帮各炮台上的那些大炮弱啊。”

比刘克武和董福祥更加了解现在双方的实力对比,丁汝昌在董福祥说话的时候,是在沉思的。等董福祥的话说完,他才抬头用眼睛盯向刘克武,用试探性的口吻问到:“爵帅既然如此之急将我二人召来,想必是又有了新的主意吧。”

淡然的微笑,看了一下丁汝昌这只老狐狸后,刘克武微微的点了下头,说到:“主意倒是有。而且是三条。但不知二位大人,会同意哪一个,故将二位军门大人请来,共商一下。”

一听这话,董、丁二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疑的神色。这话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告诉他们,老子这不但有主意,而且还是三个。让这两个沙场老将听进耳中,他们不惊疑才奇怪。

沙场老将多为善用谋略和战术之人,要不然也不可能从死人堆里一次又一次的爬上来。况且现在坐在这的这俩提督,那可都是从太平天国、捻军时期就刀口上舔血,一路拼杀出的红顶子的。

但在一仗刚打完,部队还都没休整好的这么短时间内,让他们立即想好下一步的作战计划,董、丁二人很清楚,他们也是没那能力的。更何况刘克武这一扔出来,竟然是三个让他们商榷选择的呢。

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惊疑,董福祥一拱手对着刘克武问到:“刘大人果然少年奇才,乃我大清新一代之翘楚。但现在我军处于劣势,还真想快知刘大人又有何妙计了。”

没时间跟你们这玩官场那些东西,老子现在要的是尽快解决面前那些鬼子。刘克武也不跟他再多说废话。微笑着站起身,边踱起小步边说到:“第一法,即为偷袭日军之核心陆军所在,继续执行我新军南镇在辽东成军以来,惯用之法。斩敌上将、灭敌军心、溃敌之兵。”

说到这话一停,刘克武站到了董福祥的面前,微笑着看着他继续说到:“第二法,对峙中求歼敌,yin*日军主动离开威海卫之北帮炮台控制范围。只要将日军吸引远离北帮炮台火力之范围,其海上战舰也将很难再有作为。”

话音一停,刘克武直起身重新踱起小步,说到:“以我新南军为首、董军门之甘军为第二锋集,丁大人和嵩武余军为侧翼尾军,以三军之武力,定可痛击乃至大败倭贼。但此法若想彻底击败咱们面前这些东洋人,则耗时久矣、损失亦大,到最后只换个三军将士功劳甚伟而已。”

脚步这个时停到了丁汝昌的面前,刘克武的脸上换回了冷笑说到:“这第三法,则仍为险中求胜、速战速决之法。本爵从摩天岭之上带回的两百将士,都已经成真正之精锐。白天二位军门的队伍,可与日军对峙而战,不进亦不退,不攻只防守。”

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刘克武坐下后,接着说到:“待夜半三更,那些东洋人困意最甚之时,本爵再带摩天岭下来的二百兄弟,另行再遴选精锐,以奇兵绕穿日军之阵线。进入倭贼之后方。打其威海城、扰其后方。”

喝了一口茶,刘克武脸上的冷笑变成了一幅蔑视的笑容,继续说到:“待本爵带此翻奇袭成功,火光大起之时,二位军门我和新南军将士,立刻向各处之日军展开猛攻。只要两军兵锋交织一处,日军再强的火炮,他也只能在那看着了。”

换回了让人看上去就有些害怕的冷笑,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最后说到:“倭贼昨日、今晨两战士气以是低落冰谷,若再知其后方为我军炸毁,其军心必大乱。而以我三军将士之武力,那些东洋矮子,没了士气必不堪一击,此法可迅速破敌。”

说到第一个计划的时候,整个房间里的人都没表现的太怎么样。说到第二个计划的时候,刘克武看到几员老将,包括自己部下的那个潘万才也跟着点了点头。

当说到第三个计划的时候,刘克武用眼睛扫视面前这些将领的时候,看到的表情却是各异的了。有吃惊的、有忧虑的、有迟疑深思的,当然也有人漠然,一幅与己无关的。

吃惊的是已经被自己深深折服的北洋水师和嵩武军的那些将领,他们吃惊肯定是没想到自己又要亲身犯险。

忧虑的则是丁汝昌,他想的当然要比他手下的那些人要复杂的多了。但归根结底。刘克武可以猜到他想的也就是让自己按第三个计划办,那成功的话自己将功勋更甚,失败的话自己必阵亡乱军之中,他无法向李鸿章去交代。

迟疑深思的,是董福祥。这个老将虽然也善于玩弄权术,但他更有一颗真正可以称之为爱国的心,所有他在考虑的是用哪个方法,能让这场战争朝着清军取得最终胜利。

漠然的,则是甘军中的几个老将。他们的与己无关,刘克武当然也能想的到。根深蒂固的派阀之分,正是从这些练军开始形成、壮大、深植起来的。这些练军将领。实际上正是原来历史轨迹中,几十年后出现在中国各地的军阀的先祖之人。

保存自己,抢功夺勋这些东西,在眼前甘军那几个老将中,是从几十年前那支军队,乃至所有练军形成开始就已经成了习惯的。

想让他们改变,除非海干石烂。看到那几个甘军老将的表情后,刘克武心中也又生出了另外一个冷酷的计划。

这计划,在几年之后,让这些军阀心理根深蒂固的甘军老将,彻底的失去了军事上的实权。当然,计划执行是在几年后,刘克武此时该做的,是如何打好眼前这场大仗,并必须把这场仗变成一场胜仗。

沉思了小片刻的董福祥,再抬头的时候盯着刘克武说到:“不知刘爵爷您自己心中,最想用的是这三法之中的哪一法呢?”

丁汝昌也在他问完后,点了下头盯向了刘克武。毕竟这三个方法,都是人家刘克武想的,朝廷给的旨意,也是让刘克武做威海这前线各军的总统调,用哪个方法都是需要刘克武起主导决定的。

换回了微笑,刘克武看了下这两个都一把年纪的老将军,说到:“本爵想用的,自然是第三法。不过,第三法只能趁夜行事,且精通倭贼语言者,三军之中唯本帅一人也。故,第三法非本爵前去不可。”

略作停顿,刘克武不给任何人接话空当,继续说到:“但在白日里,则执行第二法,将日军引出来,先打掉他一些人。让倭贼白日作战困倦,到夜晚才可睡的更香。我军白天不必与之硬战,只需在这广袤地带上,跟他们玩玩赛跑之术即可。”

全都听的很明白了。白天把日军引出来,在威海西南面这些山地上玩下捉迷藏、赛跑,寻找机会去歼灭一些日军,让他们白天累个半死。到了晚上,再趁着日军人困马乏,刘克武前面掏他的老巢,丁、董二人后面带人从正面去狠狠的揍他一下。

第147章 定策帝后赞

第147章

定策帝后赞

如此详实全面的计划,丁、董二人不禁又在心底里,对刘克武大是赞佩一翻。他们略做思考之后,自然不会再有什么反对的意见。三人联名,一纸电报就发去了天津,再由天津直隶总督那里转送进了北京城。

当光绪看到刘克武新的计划时,不禁拍着桌子大笑着吟颂到:“强军勇将镇边疆、倭奴必败在威海。天降奇才一童子,智勇双全刘二郎。”

连在西苑颐和园里的西太后,从庆亲王手上接过电文看了以后,都不禁狂笑着说到:“好哇、好哇,这个刘克武,还真是老天送给咱大清的中兴新柱之臣。这前面有个左宗棠,把洋人在新疆打了个鸡飞狗跳的。现在咱这又出个这娃娃,从辽东到天津,现在又要在威海,把那些东洋人狠狠的揍上一下。天佑我大清、天佑我大清啊。”

站在西太后身边的李莲英已经将贿银十万两变成了十五万两,等西太后的话音一落,立即就和庆亲王一起,顺着西太后的话又是把刘克武好顿的夸奖。

北京的事刘克武不知道,一晚上没睡觉,冒险在摩天岭上演出了一场大戏的刘克武在三军将领会定之后,直接就钻进沈家大园子后面的一栋小楼里大睡起来。

那沈家是个大地主,家主想趁机送个女人来巴结刘克武,却跟也吊着布袋包伤口的傅良佐挡在了楼外几十步的地方。“光头将军光头兵,新南军是罗汉群。”沈家家主悻悻的离开以后,这话更加广为流传起来。

李莲英当初在颐和园里说了那么一句,想让刘克武把部队的将士下令全都重新扎起辫子。可第二天刘克武就说通了恭亲王,通过荣寿大公主竟向西太后直接要了个口谕,太后恩准“罗汉军”全军保持光头,朝野才再无人敢多议论的。

正是因为又多了皇帝的器重、太后的赐称恩准,所以在此时威海前线的各军之中,新军南镇自然是士气最高、盛气最重的一支。就在刘克武躲进小楼睡大觉的时候,由刚刚返回刘克武身边的杨度一手策划,一个新的行动拉开了序幕。

按刘克武与董福祥、丁汝昌之前的计划,整个上午都是由董福祥的甘军在正面和反扑而来的大约三万多日军对抗着的。

甘军也是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成军的,虽然其中也有不少人变了质,但对付起已经失去了大半士气、装备上重新回复到战前弱势于清军的日军,双方竟然在前线三里多地,打了一上午的拉锯战、对峙战。

炮火之声震天连响,但刘克武整整两昼夜未合眼,且身上的伤使得自己流出了不少的血,所以一进到小楼中后,新任军医孙思成为刘克武又换上了一些新药,倒到床上以后刘克武立即沉沉睡去,对外面的炮火喊杀声,充耳未闻,只管自己大睡。

在整个威海东南的战场上,到了清晨旭日从东方海面升起之时,瞬间变成了完全的一幅血与火的激战画面。

日军重新整合之后,没有怎么费劲就重新夺回了南帮各炮台,不过他们登上炮台以后,却是傻了要。因为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根本没有怎么对他们抵抗的清军,竟然在撤退之前就地取材,用炮台里的火药将所有的炮台全都炸成了平地。

而那三个日军一直控制的炮台,也在三个多小时的炮战之中,给炸的成一片废墟。炮台变成只能当做山顶高地使用的阵地,大炮全都被炸毁,让田中义一登上虎口山顶后,气的大骂刘克武是恶魔。

在清军这方面,当日军重新拿回了各炮台的时候,董福祥、丁汝昌也顺了刘克武的意思,下令将三军将士全部交给了从青岛赶来的刘克文和杨度来指挥。

两个人都很清楚,皇上那就是让刘家兄弟全权主责山东而来,他们犯不上顶撞这对朝野正红的发紫的新贵。至于他们的军队,董、丁二人也不相信,他们一手带出来的部队,会在一次大战之后,军心竟在战后众归到了新军南镇和刘克武的身上。

军阀之习气,源于满清之练军。所谓军阀的一个最重要的特点,就是抢钱、抢粮、抢地盘,而想要抢这一切,首先要做的就是抢人。只有手上有兵,即使再怎么样,一个生在乱世之中的已当权者或想当权者,那才是有底气的。

对于刘克武来说,眼前这个病入膏肓的王朝时代,已经是这个样子了。真想改变这个时代,和接下来历史的走向,无论何时首先都要想到的,就是最大限度的保存和扩充自己的实力。

所以,在与董丁二人确定计划之后,在回房的途中刘克武就向刘克文和杨度交代了一个计划。全权指挥的大权,既然到了自己的哥哥手上,刘克武很清楚以杨度的才干,想把其他两支队伍的军心,先抓到自己这边来,还是没问题的。

就在刘克武酣然入睡的半个时辰后,在威海西南的黑石山,战斗就全面打响了。最先和日军接火的,是甘军的年字大营。年字大营总共有四个分营,兵力是2000人的满编。而冲向黑石山阵地的日军,却是整整一个师团的上万人。

甘军毕竟也是久经沙场,而年字营的统带官孙之年,更是跟随着董福祥一路拼杀过来的老将。看到日军那万把人的阵营,年过五旬的孙之年冷笑了起来。

当日军靠近到黑石山东北不到一里地的时候,老将孙之年下达了一个指令。日军根本没有想到,他们要打的是一个山头,却在孙之年的这个指令下达,旗手摇完旗传达出去后,四周的各个山头上那些甘军,竟然同时对着他们开起了炮。

黑石山的周边,黄巢岭上是甘军生字营、殷文山上是甘军的兴字大营,只有在最后面的北墩炮台上,才是新南军刘克文亲自率领的两万多新南军将士。一见到黑石山上的旗语,刘克武立即就让北墩的18门大炮同时开了火。

一见暂时代理了董福祥指挥他们的那位新南军的大爵帅果然真心与他们协作,生字大营、兴字大营自然不会甘心落后。

这两个大营的统带,一个是孙之年的儿女亲家,一个是孙之年的结拜兄弟,各自40多门火炮,也跟在新南军之后对着那些扑向黑石山上的日军,就展开了猛烈的轰炸,

北墩炮台上装备的,只有一门主炮是德国制造的25生,也就是250毫米大口径榴弹炮。其发射的速度,只能上限到一分钟一炮,但其实爆炸后的破坏力,却要比甘军那些江南制造局生产的后膛大炮要强大的多。

北墩炮台的两门副炮,则全部都是江南制造局生产的18生巨炮,这种火炮的威力很大,但是发射速度却只能是三分钟到五分钟打出去一炮。而剩下的那些小炮,其实根本就够不着黑石山东北面那些日军,只能起到一个震慑敌军的作用。

对于这些火炮的使用,刘克文只是让小炮炸了几轮,吓唬了一下日军之后,北墩炮台实际进行火力支援的,就只有三门主、副炮了。

而与北墩不同的是,甘军生、兴两大营离黑石山的距离很近,他们的后膛大炮在双方正式开战只片刻之后,就变成了真正对日军有压制作用的强势火力。

日军的这个联队,也不是真的都很白痴。虽然他们大多都是只在国内集训加整编了两天,直接就给扔进船里送到了这里,很多人士兵还都未接受过正规、完善的训练。

可日本这些年来,一直在效法欧洲强国,尤其是德国的军事体系,还是让日本拥有了一批真正可以在短时间内,就将部队带成军去打仗的基层和上层军官的。

见到清军在四座山头上,用120多门大炮对着他们轰炸,负责指挥这个联队的中佐军官立即下令,让他的步、骑兵全都有秩序的向后撤退了。

整个上午,双方就在黑石山一线对峙起来,虽然之后田中义一又派出了两个刚组建的师团向黑石山增援。但士气低沉的日军,一听到清军的炮声,就连军衔最高的一个大佐也下令他的师团,只伺机进攻起来。

如此以来,在刘克武大睡的十个小时之内,黑石山一线战场,变成了中日双方军队对峙的局面。日军不敢大举进攻,清军两部三营也按刘克文的指令,决不贸然出击。几个将领都很清楚,刘克文是在等他的那个弟弟睡醒,再执行更大的计划。

此时与刘克武的大睡截然相反的,则是日本的所谓“山东派遣军”司令长官田中义一和联合舰队司令长官伊东佑亨两个人了。

见到那些刚组建起来的部队,竟然一遇炮击就停止不前,两个人同时想起了正在天津激战的王牌部队-两个精与刘克武有刻骨之恨的大山岩旧部来。病急乱投医的田中和伊东,当即给国内去了电报,要求增兵山东、调二、六师团驰援。

日本那个天皇,此时听闻到威海、荣城的战况后,也是大乱了方寸,立即就着令军部放弃天津战场,全力进攻威海一线。日本天皇的想法只有一个,就是要把清国那个在辽东崛起、连杀其大将的恶魔早日击败,以雪屡败之辱。

第148章 丁军门发威

第148章

丁军门发威

就在日军开始调兵增援的时候,到了中午时分,杨度离开了前线到了文登县城。在他进县城之前,已经有大约5000多名穿着统一青色衣服、头扎青布袋,连县令都不知哪来的人集结到了他的县城附近。

县令在昨天夜里就已经接到了从文登路过的杨度的公文,让其代为安顿这些人,所以那县令也根本不敢多问,只能将这五千多人,暂时安顿到了城南的一个已经因为逃避战火跑没人了的村庄中。

杨度到了那里之后,见到了在广安门那次**民女、杀人后被刘克武故意放走的薄振声。原来,当初刘克武将这薄振声放走后,不但给了他千枝的马梯尼枪,又在这半年之中资助着他让他在贫瘠出名的沂蒙山中搞起了拳民之法来。

薄振声是犯了罪的,按着满清的律法是不可能再当官的,刘克武就给设计了这么一条路来。此时在山东地面上,义和团还只是刚刚开始形成,刘克武盯上的就是这些所谓的拳民。

在山东其他地方若让薄振声这么个老家在山东,但是却在东北当了很多年土匪的家伙去发展什么他的拳民,那自然是会阻碍重重。可在沂蒙山那样被所有官员认为是兔子都不拉屎的穷地方,却让他在半年之内,就轻松的发展出了号称万人拳民来。

见到杨度之后,已经被拳民工推为鲁南艮字团团总的薄振声,依然是离开北京时候那样的谦恭和谨慎。他很清楚,如果没有杨度这个秀才在刘克武身边,他这样犯了大罪的人,别说想有现在的地位,怕是小命早都丢了。

至于杨度派人拿着刘克武的手谕,将薄振声召来的目的,自然是想让这些所谓的拳民现在就来当把炮灰的。虽然很清楚,但枪是刘克武给的、钱粮一直是刘克武供着,薄振声想的是只要自己不死,那重新当官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为将者,有几人不是踩着将士的尸骨,才有的高官厚禄?与杨度谈了一个多时辰后,薄振声带来的五千人中立即被抽调了两千精锐补充进了新军南镇之中。

其他两千多人,则按刘克武预先的计划,在文登就地改编成了文登县团练振字大营。还有一千多人,多为妇女和年老、幼年之人,也给杨度就地安置,暂时留在了那个小村子中。

而薄振声此刻才知道,在他赶到之前,刘克武就已经给他向北京那个朝廷要来了特赦文书,并且保举出了个五品的守备衔,直接当了他的振字大营的统带官。

义和团拳民直接改成官团,薄振声也就此成了第一人。不过在刘克武的一系列约法规范之下,这些拳民可没有去乱杀洋人,他们之中很多人,其实也无非就是为了有口饭吃、有个衣穿而已。有了军饷、有衣穿、有饭吃,他们自然就听从起刘克武的将令来。

在杨度文登改编义和团拳民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上海,也上演了一幕壮哉的景象。刚到了那里四天的陈定一,在与严复密谈了三日后,终于说服了这个前北洋水师学堂的总办官,二人在上海竟为山东之各路军公开筹起军饷来。

在上海也很长时间的严复,更是亲自给刘克武发了一封电报,正式要求投向刘克武麾下而为所谓的“大清”重新效忠。当然,这之中还有很大成分,是因为刘克武带人,将被困在刘公岛上的北洋水师给救了出来。

山东地面上的义和团一见薄振声竟然直接混了个五品顶戴,其他大小各坛的那些头领们,蜂拥而起带上他们那些手下之中的精锐奔向了威海一带、或在其当地就向官员报备要求受制改成为民团。

上海有了严复这个誉满国内的大仕,带着他的学生们跑上街头为刘克武筹募军饷,那些上海当地的富商们、达官们哪个不卖上几分面子。如此一来,一时之间南北同起,新军南镇在威海的抗倭竟在民间也成了最受关注和支持的大事来。

相比之下,在辽东的宋庆、马玉昆等人,却是要弱了许多。他们对面的日军,在威海之战开始之后,连隔江进行的炮击都停了。日军不打,毅军主力也在未接到朝廷命令之前,不敢擅自渡江去战,双方竟隔江对峙、出现了短暂的和平一幕。

天津方面,因为接到天皇将两个主力师团南调威海的命令后,日军实际上主力只剩下了第四和第五两个师团不过两万人,只能在被调到那的山本权兵卫的指挥下,收缩到了南港一带。

坐镇在刘克武急建而成的百堡城中,聂士诚接到的是兵部“牵敌伺机歼之,勿首开大动之战”的命令。北京那个朝廷的态度,刘克武现在不知道,聂士诚看问那份兵部谍文后,却先明白了些什么。

整个战局,整个后甲午的战场都彻底的偏离了历史的轨道。南北三地,日军不但没再占着任何便宜,反倒损兵折将、亲王成质。

睡了十个小时的刘克武难得的自然醒后,一坐起身子就冲着外面喊到:“清节,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外面的炮声没了?”

傅良佐应声推开房门走进了房间后,面带坏笑的对着刘克武说到:“禀爵帅,现在已是戌时二刻。至于外面的炮声,东洋人刚才被丁军门带着人给抄了一下他们的炮兵阵地,此刻该是正在收拾残局之中,怎能再与我军对轰。”

“什么?”刘克武听到后,眼睛瞪了老大,嘴上接着焦急的问到:“丁老军门带了多少人去?现在可回来了?”

见到刘克武焦急的样子,傅良佐一躬身说到:“爵帅不必担心,丁军门带去的是四千北洋和嵩武军之精锐,此时应已安全撤往荣城。刚才的一战,丁军门率部全毁日军炮阵主力的70多门火炮,现在东洋人怕是正那怒骂和哀号之中。”

站起身边往身上套战甲,听到这话后刘克武大笑着说到:“好哇,好哇,丁军门不愧为淮军老将。这一下东洋人的炮兵,又给他这么一下打掉了三成。今天夜里的行动,可要大大的减轻压力咯!”

话说完的时候,刘克武已经穿戴好了战甲,在傅良佐的引领之下,走出了自己的房间。要说这丁汝昌带人突袭日军炮兵阵地,本不在刘克武的计划之中,却并没有引起刘克武的不满。

甘军和新南军都是客军,在这样的白昼作战之中却成了主力,而身为地主只剩下加到一起不到六千人的北洋水师和嵩武军余部,却按计划只能躲到荣城西北面的荫子镇去修养。

丁汝昌是什么人,那也是淮军之时从死人堆里爬过来的。为军之人,气为其先,行伍之将,其誉至高。在丁汝昌这样的传统、守旧的军人心中,荣誉可不只是他向朝廷邀功的唯一用物,更多的时候文人出身的他,更看重的则是名誉和气节。

当黑石山前线的日军和甘军纠缠到了下午的时候,老将在荫子镇终于在他部下的那些人的怂恿下,坐不住了。四千多精锐的部队,在丁汝昌亲自带领下突然绕到了战场的西北面。

北洋水师的陆地部队,和嵩武军孙万龄的那些人,都对地形要比日军熟悉的多。所以只是一个穿插,就穿到了日军在张家山子村一带的炮兵阵地。

日军总共就78门各类火炮,炮兵也不过才两千多人。加上负责保护炮兵的那千把号人,竟然给孙万龄开路、丁汝昌居中,刘步蟾带着最多的1800人最后一击的三波冲击之后,将他们的阵地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内,就全都扔给了突袭而来的丁汝昌部队。

大炮很好,但带不走。拿下阵地之后的丁汝昌很清楚,他这带人把人家的炮兵阵地端了,周围那可至少还有四、五万的日军,加上刘克武定下的计划,是不需要他继续冒险的。

于是,老将的一声令下,日军的炮兵阵地上火光四起之后,两部人马迅速的又直接穿回了文登,随后转回了荫子镇之中。当日军重新呐喊着冲回到张家山子的阵地上后,田中义一这回又多了个咒骂的对象,却只能看着他的火炮全都被炸成废铁,却无计可施。

这些情况在刘克武从沈家大园向外走的时候,傅良佐就和陆建章一起全都告诉了刘克武。听完整个的行动之后,刘克武内心中不禁更对那位丁军门和北洋水师的将士,多了几分尊敬。

以四千人去闯十倍还多出许多于己方兵的敌阵,这事如果不是一支真够武勇、真够血性和胆识的部队,是想都不会去想的。经过丁汝昌的这次偷袭日军炮兵阵地,刘克武也更坚信了前世从历史书上,看到的那些评价。

虽然,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正统的历史书可信度其实还是很容质疑的。但是,此刻刘克武亲身经历的,让他更相信,北洋水师的失败,不是败在将士真无能。真正的败,败在满清那个朝廷的贪腐、败在这个时代大环境的赢弱。

现在,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了,丁汝昌没挂掉,北洋水师除了黄海大战之中阵亡的人也还都在。对未来,刘克武走出沈家大园的时候,心底充满的憧憬。

第149章 点兵震董帅

第149章

点兵震董帅

整个白天,双方都在黑石山前打着拉锯战,当刘克武带着已经重新满编的直属亲兵、重炮、辎重、工兵、快炮五营和由摩天岭上陪着自己出生入死了一次,一起活着下了摩天岭的那二百人做基础,刚刚组建的健锐营上到黑石山顶时,眼前看到的一幕让刘克武心里大是欣慰。

甘军的战斗力虽然强悍,但是毕竟他们的武器装备上,远不如自己的新南军,这是刘克武早上睡去前最担心的问题。可现在刘克武看到的是,许多甘军将士虽然受伤,但却士气依然饱满之中。

再从望远镜中向对面的日军看去,那些日军很多在一线的人,脸上已经挂满了倦怠之色。更让刘克武开心的是,从那些日军的眼神中,可见到他们已有了惧战的那种恐惧之神情。

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刘克武转身看向了身后跟着自己一起上到山顶的董福祥说到:“董军门,你看现在咱们面前的这些东洋人,还能抵挡的住你我手下这些兄弟,夜间再来上一波猛攻否?”

也是一笑,董福祥看着刘克武回到:“刘爵帅计成之时,早已成竹在胸,又何必来向老夫明知故问呢?”

爽朗的一声大笑后,刘克武没有再对这位甘军提督多说,而是直接转身看向了自己刚刚组建的健锐营新任管带官吴俊升,脸上一正色后说到:“秀峰,今夜之战,你的健锐新营,可要随本帅担纲冒死之主责了。怎么样,对你的那些新手下,可都调整好了?”

一个白天,刘克武是蒙头大睡,吴俊升他们这些人,却都在忙着接收新兵。薄振声带来的那些人,被补充到新南军的基层部队。而原来经过一天大战,身体还算健康的天津跟来的老兵,则全都补充进了主战的各营。

原配属在主战各营之中的那些精锐,则全都递次的补充进了直属各部队。此时吴俊升手下的那些人,则很多都是新南军、北洋水师、嵩武军和甘军之中,武艺最好、身体最壮、战历最多的真正精锐。

摆弄一群散兵难弄,吴俊升这一个白天就清楚,摆弄他手下这一群精锐更要命。这些他的新手下,各个都是原来部队的精锐,最低的职务原来也是个棚长。

身上的傲慢之气,若不是王永江这一个白天都在帮他调教,怕是就要让那傲气成了影响部队战斗力协调性的最大一个问题。

好在在广安门的时候开始,刘克武就已经和四大谋士一起,仔细的研究出了一套专门训练部队的方法。从心理到生理上,刘克武将自己从后世带来的那些先进的东西,都结合了这个时代的特点重新进行了整合。而王永江一直是这套方法的参与制订者,所以只一个白天,他倒是帮着吴俊升将健锐营的军心、战力迅速的凝聚到了一起。

见刘克武问到了他,吴俊升憨笑一声,对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若无岷源以爵帅您的那套新法相助,标下是绝对不敢成营即随爵帅赴险求胜的。不过有了岷源相助,以爵帅您的新法一日之改,末将敢保至少以我健锐营这五百将士,至少可抵倭贼十倍乃至更多之敌。”

“哈哈,好!”刘克武轻轻挥手拍了一下这个从辽东向京城开拔以后,第一批投奔自己的爱将,满面笑容的继续说到:“以一抵十是本帅对你们健锐营最基本之要求,成军仓促你敢有此保证,本帅心已慰然。但是若半年之后,你这个营给的抵不了三十倍之敌,你这个管带也就不要做了,给我老实的去找个学堂重新学过吧。”

听到这话,吴俊升的脸上神色瞬息万变,但很快就恢复了憨笑对刘克武说到:“爵帅您放心,若真给标下半年时间,按爵帅您的新法标下要训不出来一支您要求的队伍来,标下不是学堂,直接去辎重营当马夫去。”

又是一声大笑,刘克武对着吴俊升点了点头,挥手示意让他先行回他自己的队伍后,又将脸转向了重炮营的管带李纯开口问到:“秀山啊,昨**们打的不错,可是这晚上的这仗,可不比昨日之战了。让你用500人操用50门重炮,有把握给本帅做好火力强支援吗?”

上前一步、躬身一礼后,李纯重新抬头时,脸上满是坚毅的对刘克武回到:“爵帅放心,别的不敢说,现在我这重炮营经这一天之整编,都已为各军之精锐炮手和驭手。50架炮车也都修葺完备,做爵帅最强之火力支援,标下有十足把握。若因我重炮营影响爵帅的大计,李纯甘愿把脑袋摘下来,给您做夜壶用。”

点着头大笑着,刘克武说到:“很好,这才该是聂军门老部下。晚上行动一开始,本帅就要看到我带着的队伍冲到哪,前面先要见到你们的炮火之光。下去准备吧,晚上炮弹管够,只要你带着你重炮营的兄弟,给本帅把前路都扫干净,回来以后定当重赏。”

整个白天,火力实际经过刘克武睡觉前的急调,已经变成了整个前线最强大的重炮营都是在进行着接收新炮、新员的工作的。此时的这个重炮营之中,实际上也是重新整合了参战各军之中的精锐。

500人操作50门炮,实际上刘克武在他们的后面还派上了一个重新整合后的辎重营跟随着他们随时给他们补充炮弹。有炮车跟着,刘克武不相信日军还能真把自己抵挡住,更别说是把自己弄出个马失前蹄的失败来。

夜袭威海之战,刘克武在之后迅速的点将、调兵的进行起最后的部署来。紧跟随着刘克武的,将是吴俊升的健锐营、傅良佐的亲兵营和新组建临时挑选精锐组成,由曹锟暂署管带的锐骑营三营1500人。

这1500人,全都是人手两把左轮枪,一杆老毛瑟五连发步枪。外带着,每个人的战马上和身上,都配备上了装在三个大口袋里的60发手雷。他们的战马,则也全都是从前线各军之中,挑选出的最精良的战马。

紧随其后的,是靳云鹏的快炮第一营500人、冯麟阁的暂编快炮营500。这两个营装备的都是50架马车上装载着的50架马克沁重机枪,随行携带着各自6万发子弹。

以前快炮营的官兵是不没有手雷的,这次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刘克武也都给他们每人配发了20颗手雷。一来可让他们轰击接近他们的敌人,二来一旦快炮车被围,将士完全可以用手雷自毁。

不给敌人从自己这里得到任何战利品,是刘克武给这俩快炮营做最后动员时候的最后一道死命令。

在快炮营两翼的,这次被刘克武指令参加的是倪嗣冲的直属工兵营和赵国贤的暂编工兵营。与原来也大为不同,这次工兵营也全都有马骑、有马车随行了。1000人拉着6000枚地雷,跟在快炮营的两翼前进。

给这两个营的命令,让站在一边的董福祥都不知道刘克武到底想干什么了。因为刘克武在给这两营的主将训话时,直接告诉他们,走一路只要稍一停息就埋地雷。而且还是密集性的埋地雷。然后记录好地标,通报给其他部队。

如果说刘克武是去抢威海卫的,那么他在半道上埋地雷又干什么呢?董福祥本想开口询问,但当他转身刚想开口的时候,刘克武已经转向了这次行动最后一波人马那里。最后一波的人马,则是李纯的重炮营500人和许兰洲的暂编野炮营500人。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别说是董福祥,怕是就算那位李中堂和朝堂上的那些王公大臣们也不会相信,刘克武竟然在一天之内,就调出了50门阿姆斯特郎40磅大炮和50五生七格鲁森炮来。

这些火炮,其实是刘克武这半年之中,和在天津的时候积蓄下的家当之中的一部分而已。还有很大的一部分,此时已经给刘克武派人运进了薄振声在沂蒙山之中的那处根据地之中藏了起来。如果不是战事紧急,董福祥是连这些火炮都看不到如此之多的。

重炮和野炮营这一次全都是炮手、装弹手等直接使用火炮的人员坐到了五马拉着的炮车上,完全的变成了单一化的炮兵。这当然要取决于,有了在他们两翼担任警卫兼带着供应任务的张福来辎重营和张国泰暂编辎重营那千名将士。

两个辎重营此次全都将官兵转上了马背,总共480辆马车上装满了弹药。而在这两营之中,刘克武还各自给调配了10架马克沁,让他们自身的防御能力,也达到了一定的高度之上。

辎重营的火力有了马克沁还不算,刘克武在睡觉之前也是让刘克文在整个白天里,给这千号人马全都装备上了人手两把左轮枪、人手一把毛瑟枪、人身配备20颗手雷。如此一来,实际上这俩辎重营,只要没了辎重,那就是一支骑兵作战部队。

一一对即将和自己再去以身冒死的冲杀的各个部队之后,刘克武见到各部都已经准备充足才算是心里安稳了下来。而一直跟着他四处点阅这些部队的董福祥,也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了,他面前这个年轻的爵帅经久有多大的本事。

第150章 突袭威海卫

第150章

突袭威海卫

论战力,董福祥相信就以刘克武晚上要带着行动的这些兵马,虽只有5500人,如果是对上他的三万甘军全部,他也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论士气,董福祥很难相信的看到,那些从他的部队里刚调进这个行动大队之中的甘军旧部,竟然也在一天之内就完全没有了过去的那些颓废、不良的情形。取而代之的是,各个都是精神饱满、士气高昂。

兵者对阵,将帅用兵,首重就是士气。董福祥很清楚为什么他的甘军,这次被调到威海来只能做客军辅战之责。甘军成军虽久,但真正的完胜之战却从未有过。而新军南镇虽然成军不久,但却是屡战具为大捷。

看过这些即将跟随刘克武去冒死一战的部队之后,董福祥是彻底的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了。在不断的对刘克武夸赞之中,二人一同返回了北墩炮台。

夜色降临,整个威海的海湾都披上了一片金红之色。太阳在远处的海面上,将最后一缕余光洒到大地上后,终于钻到了海平面之下。

一次又一次拿出怀表,刘克武看着时间在一分一秒的度过着。在吃过晚饭后,刘克武就一个人走到了北墩炮台最高的哨塔上,静静的坐在了围垛之上。

期待,此刻刘克武的心中只有期待。期待着夜幕降临,期待着子夜到来,期待着再杀更多与中华民族有不共戴天、刻骨铭心之恨那个龌龊民族的咋种。

在这样的时候,没人再会来打扰这位指挥着现在前线三军几万将士的青年爵帅,因为他们都清楚,刘克武虽然看似悠闲的坐到了哨塔顶端的围垛之上。但实际上,他那面色已经告诉众人,他那一定是在思考着晚上行动更详细的计划。

远处,日军停止了对黑石山的最后一次佯攻,卷着他们的狗尾巴钻回了他们自己的兵营之中。而三个山头上的甘军那三个营,却似乎并没有想停止的意思,依然每隔几分钟就象日军离黑石山前线最近的阵地上扔上一排炮弹。

炮弹虽然未必就能再炸到已经躲进战壕深处,当起了乌龟王八的小日本,但甘军的炮兵却依然在不时的打出炮弹。他们的任务,就是按刘克武的要求,让日军难以安宁。让日军认为,清军还是在防备着他们,从而放松防备偷袭的准备。

扰敌之法,刘克武交给三个甘军大营的任务之中,火炮的轰炸还只是第一项。当刘克武的怀表时针再次指到9点的时候,甘军出动了。那是一支千人左右的骑兵,他们呐喊着突然冲下了黑石山,对着日军的阵地冲了过去。

炮声隆隆的再次响彻了夜空,这次连北墩炮台上的那三门重炮也加入到了轰炸之中。当然,不会少了已经在黑石山上待命的新南军李纯、许兰洲那两个重炮营。

200多门大炮,对着日军阵地展开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轰炸。日军仓促的集结好,刚组织好反击的时候,却发现刚才从黑石山呐喊着冲下来的那些清军,竟然在他们做好战斗准备的时候,突然一声号响的转头跑回了黑石上顶。

10点,日军许多的官兵刚要睡去,第二次呐喊声伴随着猛烈的炮火轰炸再次传进了他们的耳朵中。只能再爬起身,钻进战壕准备迎战。

让日军最前沿的两个师团指挥官无奈的是,和一小时前那次一样,他们刚准备迎战,那些该死的清军又转头跑回了黑石山上,根本不真的来和他们接战。

两轮下来,日军根本没伤到任何一个清军,反到给清军的大炮,轰死了上百人、炸伤了八、九百人。

可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一个小时之后,第三轮,又一个小时后,第四轮。从深夜9点到12点,清军就这样和日军来了四轮的炮炸骑兵扰的行动。四轮下来,日军被炸死了至少五百人,伤者也超过了两千人。

时间到了,时机也成熟了。刘克武终于走下了北墩炮台,在亲兵营的护卫下,重新跑上了黑石山顶。

勒住缰绳停止了战马的脚步,刘克武用眼睛扫视了一眼面前已经集结到黑石山山顶后面的5500名将士,神色一凝后朗声对着他们说到:“兄弟们,建功立业,只在今夜。你们一会要跟本帅去做的,是真正拿命跟十几倍东洋人玩的大事,有怕死的现在就出列,本帅准你们回家去。”

没人出列,没有任何人发出任何一点响动。从他们坚毅的面容上,刘克武清楚这些将士都做好了准备,做好了和自己去以身冒险的最后准备。

任何话语都不需要再多说其他了,刘克武见没人走出队列,只是用手举起了战刀,大声的喊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驱除鞑虏、复我中华。兄弟们,出发!”

话音一落,刘克武率先一勒战马,向着西南方向疾奔起来。5500多人,全是骑兵和马车上拉着的将士,也紧随其后跑下了黑石山,从黑石山的后山绕行向西南奔行起来。

马蹄上都裹着布,里面是棉花,所以五千多人行进发出的声响却不是很大。就连在最前线的日军,都没有听到任何发自这支在不久之后让他们再次吃了大亏队伍中的声响。

穿行在威海和文登之间的群山之间,一路绕行又到了貔子窝下。前日的大战之后,日军根本无心在来修葺貔子窝和老虎山等地的炮台,只留了各自几百人在山顶上驻守。

如此一来,本就行进速度极快的刘克武所带部队,很轻松的就穿插进了接近威海卫城的仁柳庄一带。一路之上,路过的日军警戒点不下十几个,却没有任何一个日军警戒点和军营发现这支大部队的穿插,这让刘克武不禁在到达仁柳庄后心底窃笑一翻。

活该你们给老子杀,居然警戒如此松懈,不杀你们真都对不起老天。心底笑骂之后,刘克武转身看向了身后的部队,低沉的声音下达起了作战指令:“健锐营、锐骑营和亲兵营立即向本帅身边靠拢。重炮营就地展开炮阵,准备轰击。快炮营跟随本部三营,立即向威海卫城之南门展开突击。”

“咻、咻、咻。”

“轰、轰、轰。”

十几分钟后,展开的重炮两营在李纯和许兰洲的指挥下,对着威海卫城池的南门打出了第一轮的几发定位炮弹。伴随着炮弹的爆炸,一骑白马的刘克武已经一马当先,带着三营之兵出现在了威海城的南门外。

城门楼上只有大约百名日军在驻防,让刘克武没想到的是,日军竟然来了个夜不闭户。威海城的南门,在自己带着部队冲过来的时候,竟然还有大批的日军辎重部队,正从城外向城内运着物资。

天助我也,刘克武心底又是一阵窃喜之后,不等城门上和城门内外的日军反应过来,立即在第一轮定位炮弹准确打到城门上的同时,清啸之声、龙吟再起。

纵马前冲,啸声一落刘克武接声大声的呐喊到:“扬我军威、捍我国土。收复威海,驱逐倭奴。兄弟们,冲啊!”

“扬我军威、捍我国土。”

“收复威海,驱逐倭奴。”

“冲啊!”

呐喊声从一千五百人的口中,同时跟随着刘克武带头一喝爆发出来。整齐、响亮的喊声,让那些站在城门内外的日军,短瞬间竟然有如失去了神魂一般的呆立站在那里,眼看着这些骑兵冲向了他们。

日军的呆立,让刘克武很轻松的就一马当先的冲到了城门前三十米不到的地方。就在这个时候,连串的炮弹爆炸声,从威海城内传进了刘克武的耳朵里。炮兵定位完毕,那是他们在按着自己的计划,全里对城内进行起了轰炸。

那现在,自己也不需要再迟疑什么,刘克武抖擞精神,手上的两把左轮手枪旋即在距离城门只剩二十五米左右的距离就开动了起来。

“砰、砰、砰。”

有是一连串的快速抠动扳机,又是一连七、八个刚从震惊中回过神的日军应声倒地,刘克武打完第一轮子弹的时候,人已经冲到了城门的门洞之中。这里至少有四、五百名日军,本来是在搬运物资的,此时却全都拥挤、堵塞在了门洞里。

嘴角露出了冷酷的笑意,刘克武将双枪插回腰间的,回手从战马侧身上拽出了自己那杆银白色的长枪,又是一声暴喝:“兄弟们,杀敌建功,只在今朝。跟住我,杀啊!”

“杀敌建功,只在今朝。”

又是千余人同时跟随着刘克武爆出吼声,身后那些将士也全都插枪换上了他们各自的兵器。或是马刀、或是大刀,更有几个可能是从甘军和嵩武军抽调来的将士,居然也是换上了长枪、长斧等等各色的兵器。

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棍是样样都有,刘克武连续三个翻手挑刺短暂停歇的空当,回头看到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些部下手上的兵刃后,也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151章 勇夺威海城

第151章

勇夺威海城

白天一整天,看来这杨度、吴景濂、王永江他们还真是没含糊,真就把前线三军之中武艺高强的人全都挑选进了自己这次带的这支突击部队中来。从那些将士对他们手上各色兵刃的使用上,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自己就精于武艺的刘克武清楚的知道,那些人中各个都是擅长兵刃之战的好手。

笑意一去,刘克武身子一个斜闪,一道寒光呼啸着从自己的左侧划了过去。看也不看,又是一声暴喝,刘克武坐在马上一个急速扭身的同时,将手上的长枪在半空划出了一个大大的团行光华。当他扭身完毕的时候,在他右侧传来了一声惨叫之声。

那是一个日军的尉官,刚才他是想趁刘克武战马行速太快、力道用尽必须做下停歇的空当,想要一刀结果了刘克武的性命。

可结果却是,刘克武马行扭身的时候,那个由银枪速转形成的光团最前,正是长枪的枪头。光团未去,枪头却已经准确的刺穿了那个日军尉官的胸膛。

虽然速度极快,但刘克武的力道却更是大的惊人,竟然将枪头刺穿了那个日军尉官的身体,从前胸洞穿到了他的后胸。

又是一声暴喝,趁着自己的马势刘克武在周围那些日军眼睛都来不及眨一下的工夫,已经绕到了那个日军尉官的身后。

持枪的右手一松,左手前抓之后狠力向前一拽,又是一声更加惨烈的叫声,周围的那些日军再次被震惊,原因是他们清楚的看到那个骑在白马上的清军,竟然将那杆银枪整根从他们的那个尉官身体中洞穿,前胸刺进、后胸拽出。

惊叫声,在那尉官惨叫声后瞬间成为了威海城南门洞里,所有目睹了刚才那一幕日军的共鸣之声。几百个日军大声惊叫着日语,其他清军都听不太懂,但刘克武却听的明白,他们已经知道了自己就是他们部队那些老兵传递给他们的那个恶魔战神。

他们的惊叫,却并未停止住刘克武接下来的攻击。枪花飞舞,战马疾转,刘克武一转身的时间又是不再做声的连连刺出三枪。枪枪索命、枪枪刺喉,又是三个惊叫声都来不及停止的日军,眨眼的时间就给刘克武刺穿了喉咙。

他们用手捂着血箭喷涌而出的喉咙,在失去知觉最后的时刻,还用充满恐惧、惊奇的眼神,看了刘克武最后一眼。

如果真有地狱的话,他们下去以后肯定会对阎王说,他们是死在一个不应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战神所杀的。但他们想再说话,也只能去那个如果,只能是如果存在的地狱去对和他们一样都是鬼的东西去说了。

三枪刺完,刘克武见到面前的这些日军竟然没人再想着来反击自己,脸上的冷笑之中夹杂出了几许鄙夷之色。稍让战马调整气息之后,又是双腿紧紧一夹。战马跟随自己的时间也很长了,似乎通了灵性,立即嘶鸣一声又是向前横冲起来。

跟随着战马冲刺的节奏,马背上的刘克武新一轮的银枪频点、连刺施展开来。惨叫、哀号、惊呼之声,充斥了整个威海南门门洞之中。此时跟在刘克武身后的傅良佐、吴俊升和曹锟也终于追上了他们的主帅,紧随在刘克武左右展开了冲杀。

在家只练过一些基本功的傅良佐,在这半年之中一直在随一个京东武师学着武艺。他的手上,这次用的是一双鸳鸯刀。虽然这种刀更适合步兵作战,但在悟性很高的傅良佐手上,用于马上之战竟也在转眼之间索走了十几个惊慌失措中日军的性命。

行伍有时的吴俊升,是最早靠近到刘克武身边的,一柄虎头大刀在他的手上,被舞动的就象一根小棍子一样轻松。刀花翻滚、血飞肉溅,当吴俊升跟着刘克武冲进威海城内的时候,至少有十三、四个鬼子兵,被他的虎头大刀砍飞了脑袋或砍断了肢体。

卖布的出身,曹锟也不会用别的,一直只用着一柄长号马刀。可就这把马刀,让他紧跟着吴俊升冲进威海城的时候,也愣是夺走了十几个日本兵的性命。其中的三个,还是直接被他横着砍飞了脑袋,丢了性命的。

当三人冲入城内,重新靠拢到刘克武身的时候,已经是各个都是全身带血。看着这三个爱将,刘克武不禁关切的问到:“你们三个都没事吧?受伤了吗?”

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让三人顿时感觉心中一热。但心理的感觉再怎么样,此时这样的大战之中,他们也是没时间去做杂念的。吴俊升和傅良佐最先同时笑望着刘克武回到:“回爵帅的话,无伤。”

曹锟向来就是各营将领之中反应相对最迟钝的一个,他听到刘克武的话后,先是用手在自己的身上上下摸了一翻,才在二人的话音落下后对憨笑着对刘克武回到:“回爵帅,咱老曹也没受伤,这群东洋狗给咱打蒙了,没时间伤咱老曹。”

他的话一说完,立即引来其他两人的讪笑。在这半年多时间里,曹琨一直都因为其实没什么文化,又是个地道的市井出身,说话经常憨直到了近似呆傻而成了同僚们经常取消的重点人物。

让所有将领都不明白的是,他们对这个卖布出身的同僚越是轻视,刘克武却越是处处的护着他。有几次几个将领开曹琨的玩笑有些过份了,刘克武竟然转过头亲自出面帮着曹琨用计往回找面子。

就连杨度、刘克文和刘朝先他们那样的近身之人,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刘克武会对这样一个憨直的“蠢货”如此看重。但刘克武帮着曹琨找了几次面子之后,那些将领们都知道玩起脑筋他们永远不是爵帅的对手,也就不敢再主动跟曹琨这滋事了。

只有刘克武自己心中很清楚,这个曹大脑袋,现在看上去憨直的有点傻,其实他那是大智若愚还没到他发挥的时候。

如果真是呆傻的人,也不会自己刚在魁字大营站稳脚,就先把他的弟弟弄进来,然后更是接二连三的拉进来不少刘克武前世在历史上没少见名的人物加进魁字营之中来。派系,在这个看似憨厚的曹某人心中,此时就已经根深蒂固了。

他的派阀之心,现在还只是单纯的忠于自己的,就象原来历史轨迹中袁世凯在世的时候他忠于袁世凯一样。这种派阀之心暂时还只会对自己形成新政党有利而无害,而刘克武也自信自己不会向袁世凯那样的短命。

只要自己在一天,就不怕这种部将之中的派阀心理。为君之道,不可让臣太和,臣子之间越争斗,为君之人宝座坐的就越稳。这一点刘克武从无数的史书之中,早就已经看的很是透彻。

看到曹琨那幅憨样,刘克武擦拭了一下长枪头上的血迹,目光瞪了一眼吴、傅二人后,才对曹琨说到:“你个大脑袋,就不能反应快着点。没伤着就还,今夜你不给本帅砍掉三十颗狗头,回去罚你一个月不许喝酒。少一颗人头一天不许你喝,多一颗狗头我赏你一坛二锅头。”

好饮到了嗜酒如命的曹锟一听这话,反应可不再慢了。刘克武的话一说完,他就咧开嘴笑着说到:“爵帅可要说话算话,咱老曹刚才那一冲的功夫,已经砍掉了十二颗狗头。嘿嘿,三十之数老曹不在心上,今夜您就准备等老曹给您摘下五十颗狗头吧。”

“轰、轰、轰。”

不等刘克武再多说闲话,城外的两个炮兵营暂停了大约十分钟的轰炸后,重新对着威海城中心地带又打出了一串炮弹。炮弹的爆炸声,终止了刘克武和三员爱将的短暂休息空当中的调侃。

看到前方自己部下炮兵的炮火,炸掉了几明显有日军在其中的建筑物后,刘克武心中为之一兴奋。这李纯和沉默寡言的许兰洲,经过这半年的训练和天津血战之后,竟然真的已经成了炮击高手,打的那么准,自己冲锋的路上真有了最大保障。

既然有了保障,也不再多想,刘克武将长枪刚一擦拭完,就一举长枪大声的喊到:“兄弟们,活捉田中、屠尽东洋狗,跟着本帅,冲啊!”

喊声未停,一人一马已经纵跃前冲,胯下的这匹被刘克武称呼为“白龙”的战马在冲出的时候,是窜起来的。在落地之前,这战马一双前蹄竟然踩上了一名来不及闪避的日军。

惨叫声起,这次不是刘克武的行动所引出的惨叫,而是胯下“白龙”那双前蹄正踩中了那名日军士兵的头颅和肩膀。马踏前额、左蹄踏其胸,在前冲的惯性之下,“白龙”竟一双前蹄在惨叫声后生生踩踏的要了那个日军的狗命。

战马都已经血腥起来,更何况是马上的人了。刘克武在马身着地刚稳的时候,微一颔首将脸靠到了“白龙”的左颈上,嘴上轻声的对着爱马说了句:“好样的白龙,让咱们一起,把那些狗东西全都杀绝吧。白龙,冲!”

第152章 毁物弃城策

第152章

毁物弃城策

一声长嘶,“白龙”竟似听懂了主人的话一样,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又是一个纵行。借着这股惯性,刘克武在马背上直起身,手上的长枪横穿而出。

“噗嗤。”

“啊!!!”

在马的惯性之下,刘克武竟然没用自己太多的去找目标,长枪就直接洞穿了一个东洋兵的左胸口。

人马合一、人枪合壁,战马已在这样的血腥之场内,变的真正通了灵性。好马助大将,刘克武手上的长枪在其后更是一翻银花连闪杀进了日军那些乱兵之中。

炮弹就好象长了眼睛一样,刘克武一路冲杀在队伍的最前面,那些自己部下打出炮弹,竟然一直都是在自己前方几十米的地方,一次又一次的替自己炸掉一切可能阻挡自己的目标。

手上的银枪每次的翻滚,都会带出一声东洋狗的惨嚎之声。那些日军本就已经被南门的突然袭击打的晕了头,毕竟他们都是刚刚组建起来的新兵,很难在短时间内重新反应过来形成有效的抵抗。

而日军之中的那些有战斗经验的基层军官和老兵们,此刻却在刚才的那声长长的龙吟长啸之声后,知道了又是刘克武带兵来攻。心理早就已经对刘克武形成的深度恐惧,取代了他们内心中被灌输进去的效忠天皇和武士道精神。

求生,是人类最基本的本能。当刘克武带兵杀进城冲向城市中心的时候,那些有战斗经验的日军基层军官和老兵们,没有如他们的长官所要求的选择带兵组织反击。他们,选择的夺路奔逃。

不是他们的选择太懦弱,也不是他们的选择太缺乏军人的血性。相信以刘克武此时在整个日本军人和民间,已经被同他们的宫本、信长两大战神同化的威势,怕是田中义一真在此时对上这样一个枪枪索命的恶,本能也会首先让他想到逃命吧。

日军在城中溃散起来,而且是乱成了一团。很多刚征召加入这支军队的学生兵们,竟然在乱军之中哭嚎出声来。日军已经变的士兵找不到班长、排长不知道谁是连长的大混乱、大溃逃之中。

东门的日军,竟在刘克武刚杀进威海城中心地带,他们才远远看到的时候,就在他们的一个中队长的带头之下,跑下了城头向着北帮炮台方向逃命而去。

西门和北门的日军虽然没有立即溃逃,但当分兵而攻的吴俊升和曹锟带着他们各自的部队杀上去后,只在大约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也先后选择了弃守逃亡。

站到了东门之上,刘克武已经不知道自己这次又挑死了多少条东洋狗,擦拭着手上的银枪,对身边的傅良佐说到:“立即给老吴和老曹传令,工兵营进城、三营将士只有两刻钟的时间来打扫战场。两刻钟后,所以部队必须全部撤出威海城,向貔子窝那集合。”

不会再多说什么,傅良佐和其他将士一样,已经坚信他们的主帅每次的决定,都将是带领着他们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所以在刘克武话说完后,他立即转身勒马走向了后面,之后找到了两个传令兵,将刘克武的命令传给了吴俊升和曹锟。

几分钟以后,威海城的西门就涌进了一支队伍。走下东门的刘克武刚刚重新返回城中心的县衙,就见到了灰头土脸的倪嗣冲和赵国贤。

看到二人满脸满身竟然全是泥土,勒住马头的刘克武不禁笑着问到:“丹忱、良臣,你们两个难不成是遁地而来?怎么造的跟土行孙一般?”

一见到自己,就连忙从马上翻身下来的倪嗣冲一听这话,不禁满脸的委屈回到:“爵帅您还取笑我等,这一路之上按您的要求,六千地雷要埋下半数。标下不亲自上手,就我和良臣手下这点人,怎能按爵帅您的将令完成布雷之责。现在你反倒取笑标下,真是…..”

仰天一声大笑,刘克武再垂下头看向倪嗣冲的时候,脸上换回了庄重之色说到:“好,本帅就不取笑你二人了,但在二十分钟之内,你二人必须把剩下的三千地雷和那两千斤炸药,全都给我埋进这个城中的各处要隘。等回去以后,本帅赏你们两营每营千坛二锅头,外加每营五千两赏银。”

“遵令。”一听到有酒赏、有银子赏,倪嗣冲刚才那幅委屈的表情立即一扫而光,换成了一幅欣喜之色。也不再多和刘克武说什么,转身倪嗣冲就拉上他身边的赵国贤就去带着他们的部下,吆喝着冲向了城市的各个角落。

炸药,那是在天津的时候从英国人那买的,本来刘克武手上有那样的英国炸药三万多斤。但由于从天津一到山东就带着部队冲向了威海,所以很多炸药此时还在德州运往前线的路上。

而地雷,则很多都是刘克武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让京东那些烟花场子帮自己制作炸药,再找铁匠铺子帮自己生产地雷外体后装填、储备好的。各标和直属工兵营在辎重各营帮助下,带到前线来的是整整6万枚,所以倪嗣冲他们现在最多的就是地雷。

二十分钟,本来这个时代更多的时候是以一刻钟、一柱香来计算时间的。到了刘克武这,在广安门时期就已经开始给军官们配发英国人的怀表,部下的军官中很多是北洋武备学堂毕业的,自然就按分钟开始来逐渐转变着计算时间了。

就在这二十分钟的时间内,参战的健锐、锐骑和亲兵营都做完了战斗的总结。吴俊升部在前后四十分钟的突袭战斗中,杀死日军六百三、杀伤日军九百四。自损为阵亡九十七人、重伤一百二十三人、轻伤二百零三人。

曹锟的部队也杀死六百八、杀伤九百七,自损为阵亡九十八人、重伤一百三十人、轻伤一百九十八人。

而亲兵营的战斗成绩是,杀死日军八百二十五人、杀伤日军一千一百三十人。损失为阵亡一百零七人、重伤一百三十三人、轻伤一百八十五人。

听完三人的汇报后,刘克武心中已经算出了自己究竟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损失了多少部下。阵亡322换了日军2135人,伤者972换了日军3340人,虽然战斗的胜利是够大的,但是损失也真是够惨重的。

好在,缴获的东西让刘克武心底安慰了一些。日军囤积在威海城中的粮食多达35万斤,多数都是日军利用短暂的时间,从周围的百姓那抢来的。

而日军在城中布置下的12门八生一(81MM口径)大炮、24门五生七(57MM)野炮、33架马克沁快炮以及大炮炮弹600发、野炮炮弹1500发并快炮炮弹24万发全都成了战利品。

在轰炸之中,炮兵和进城的部队,只摧毁了12架马克沁快炮。刘克武听完后,却有些心疼起来。毕竟,这些武器本来就是日本人在辽东的时候,从一碰就溃散的淮军等部队那夺去的,怎么说也应该算自己的。现在给炸了,不可能不心疼一下。

至于那些日军遗留的步枪,更是达到了毛瑟步枪3700多枝、子弹12.8万发、村田连发步枪6200枝、子弹21.8万发、村田单发步枪4300枝、子弹20.3万发和手枪1200把、子弹10余万发以及2.1万枚日本人刚从德国买的手雷。

战利品倒真是不少,听完傅良佐的总结性汇报后,刘克武下的命令,却让所有将士大吃了一惊:“命令辎重营进城,大炮、野炮十五分钟内全部拆卸运往貔子窝。快炮交给快炮营,就地用缴获之马匹修成新的快炮车,然后也转移向貔子窝。毛瑟枪和村田连发枪以及手枪并弹药,全部带走。粮食和村田单发枪,就地炸毁。”

“啊?”

“什么?”

站在面前的吴俊升、曹锟、傅良佐一听,都不禁张了嘴巴、瞪大了双眼盯向了刘克武。如果只是销毁那些垃圾的村田单发枪,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心疼的,毕竟那些东洋人制造的破东西,在他们眼里根本就不屑一顾。

可那35万斤粮食,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刘克武竟然下令全都就地销毁。虽然前线的清军粮食并不缺,但也并不是真的很多。许多的部队,此时是一天吃两顿干的,必须吃一顿稀的,不然粮食都坚持不到一个月左右。

此时刘克武竟然下了这样的命令,那可是足够前线这5、6万大军,吃上整整四、五天的。在本就粮食不充裕的战场上,哪个将领见了如此多的粮食会不眼红。而他们主帅,却下令让他们全都烧毁掉,三人的表情不夸张都难。

刘克武当然清楚这三个人的想法,等他们的惊声一停,立即开口接话说到:“粮食太多运力不足,以我们那两个辎重营能最快速度转移走那些军火已是上限。烧没了,我们只要手上有武器,就还能从东洋狗那夺。若为那几十万斤粮食而拖累我军快速行动之法,则实为损小失大之愚术。”

不等三人再做任何反应,刘克武的面色一凝,朗声正的以坚定的口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命令:“所有粮草全部烧毁,手雷就地配发给部队,去执行本帅之令吧。”

没人敢违抗帅令,三人只能一脸无奈的转身带着他们的部队,传命令让辎重营和快炮营进城、带着人去烧毁粮食去了。

第153章 谋战全线开

第153章

谋战全线开

要说日军为什么会如此不勘一击,和根本没有对威海城进行有效的布防,那是因为在刘克武四十分钟突袭成功威海城的同时,刘克武带着新军南镇的主力,也正式冲动了。

新南军的人马在刘克武带着部队穿插后,就在刘克文和刘朝先的带领下,分兵两路。左翼一路由刘朝先带着第一和第三标,绕过甘军在北面的阵地直扑向了日军的北线阵地。右翼一路由刘克文带着第二、第四标,从黑石山正面突然杀出。

日军本以为这个夜晚只会在不断的炮弹爆炸声度过,他们根本就没想到清军会趁夜出击。所以直到左翼刘朝先带着6000多人杀到他们阵地前半里之处的时候,日军的前哨才发现。

激战顿起,但日军整个白天都在和甘军叫劲,体力上和精神双项都明显弱势于突然杀出的新南军。

加之日军白天的进攻,已经让他们损失掉了很多精良武器,在甘军猛烈炮火的配合攻击之下,新南军左翼部队就在刘克武拿下威海城的同时,也击破了日军在黑石山北线的阵地。

一冲进日军的阵地,刘朝先就一马当先的带着部队,在被冲乱的日军阵营中,效法着他们的主帅搞起了大绞杀之法。

在左翼突击成功杀入日军北线阵地的十几分钟后,刘克武派人烧毁粮食的行动刚开始的时候,刘克文所率的两标也采取快炮当先、骑兵随后的攻击战术,突破了日军在黑石山正面的阵地。

当刘克文战马冲上日军阵地的时候,他第一时间转身让号兵吹响了号角。三万甘军倾巢出动了,三万人紧追在新南军右翼部队的身后,以老将董福祥为最前,也在转眼之间杀上了日军正面的阵地。

如此的凌厉攻击,将指挥部设到了塔山的田中义一当然没想到。而先开始攻击的,又是黑石山阵地,所以他只能抽调他手上精锐力量,全都赶去支援了黑石山阵地。

这正是刘克武想要的,白天那个计划中最需要田中义一做的。战争,其实就如下棋一样,双方是在做着一场脑力、体力、物力上全方面的角力。

如果田中义一知道刘克武正带兵抄他的后路,相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主力全都调到黑石山去,以致他在威海城内只留下了不到8千辎重为主的二线部队。

如果,一切只是如果,田中义一得知刘克武突袭威海城后,半晌没合上嘴。当他急调北帮炮台上最后的两万人反扑向威海城的时候,刘克武已经看着自己的部下将那些粮食和带不走的东西全都点燃后,一转马头向着貔子窝的方向急行而去了。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在战后刘克武是这样自嘲的。也的确真的是够匆匆,前后杀进退出,刘克武在威海城实际只呆了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而已。就这短短的80分钟时间内,却决定了在威海的战况,将全面让日军处处处于被动之中。

在刘克武带着队伍撤到貔子窝山顶之时,驻守在山顶原来那个已经没了火炮炮台上的三百多日军,更是不勘一击。前后二十分钟,就给吴俊升和曹锟一左一右两线同时猛攻之下,交出了炮台向着西北方向逃窜而去。

在撤离威海城之前,大约四千名日军没逃出城的,都被刘克武留下亲兵营,按刘克武的命令,就地全都给处决了。当刘克武坐进貔子窝炮台内的原属一个都司所有的房间里时,傅良佐才带着亲兵营返回到自己的身边。

一走进房间,傅良佐就苦着脸对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禀爵帅,四千倭俘尽已杀绝。标下有一事,想请爵帅成全。”

“哦,何事,先说来听下。”刘克武其实心中已经猜出了一些,但还是微笑着放下了刚喝了一口的茶,带着微笑看向了傅良佐。

又是一抱拳,傅良佐单膝跪到了地上后,说到:“恳请爵帅,以后别再让标下去干杀俘之事了。刚才那些东洋兵之中,许多根本就还是娃娃,杀完他们,标下的队伍里许多兄弟都心生大不忍。若再让标下的亲兵营去杀几次,军心恐要不稳啊。”

狂笑声起,刘克武听完傅良佐的话后,仰头狂笑了起来。笑声之中,充满的了暴戾之气,让在场的所有将领听到后,不禁在身后都生起了层鸡皮疙瘩。本就与刘克武私下接触不是很多的几个中层军官,竟不觉之间脊梁上沁出了冷汗来。

狂笑声突然停止,刘克武重新将目光盯向傅良佐时,那目光更是森冷的让人感觉似透骨寒冰一般。

略一停顿,刘克武用同样阴冷的声音对傅良佐问到:“倭贼辽东所为你那些部下可知否?倭贼屠yin我大清百姓你那些部下可知否?倭贼抢我大清之土以为其更进一步侵我国土,你可知否?”

根本不敢去看刘克武的眼神,傅良佐虽然跟在刘克武身边当亲兵营管带的时间并不长,但早在广安门之时,他就已经不只一次见到过刘克武那恐怖的眼神、听到过这样森冷透心的话语。

每次刘克武出现这样的眼神和话语之声时,必有不知道哪支倒霉的对手,会惨死在这位年纪不大却充满杀气和睿智的爵帅手下,所以傅良佐听到那笑之后,就是低着头不敢再看刘克武的。

低头不敢抬头,但刘克武的话已问了,傅良佐也只能在刘克武问完后,懦懦的回到:“倭贼辽东屠我大东无辜百姓、yin我平民女子、侵我大清国土这些标下和标下手下的兄弟都知。可昨日所杀之俘中,不乏老幼之人。今日所杀之俘,更有至少千人乃系不及弱冠之娃娃。”

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刘克武直接用话语截断了他的话,更加阴冷的声音说到:“倭贼之国建军于孩童,他们的天皇将他们的少年郎都教授以武士道精神,从小就将觊觎我中华之思想灌输给他们。”

稍作停顿,不等傅良佐接话,刘克武依然是阴冷的声音继续说到:“你现在不忍心去杀的那些娃娃,如不是咱们把他们全都抓住了、打怕了,我可以告诉你,他们若杀起你我同胞之时,比那些成年之倭贼更有过之残忍,而无不及之凶狠。”

说到这,刘克武站起身走到了傅良佐面前,话音稍平和些,边从地上拉起傅良佐边又说到:“斩草勿除根,否则则春风草又生。非本帅不愿让那些东洋娃娃兵生,实为其国之天皇硬要将他们往死地里送。杀敌杀俘都是杀,犯我天朝者,虽远必诛、诛则必尽。清节你应告诉你的部下那些兄弟们,他们杀的是狗,随时变狼的野犬而非人。”

被刘克武从地上拉起身后,傅良佐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杀就杀吧,正如刘克武所说的,那些东洋的少年之兵,上了战场各个都是出生牛犊之色,其实所有的将士都是见识过的。现在既然主帅已死意杀爵东洋狗,他也自然不敢在违背帅令了。

转回身,刘克武坐回椅子上后,回头见傅良佐不再说话后,才将面色缓和下来后下达起命令来:“命重炮营就地以原我军之炮及刚刚缴获之日军大炮,一小时内全部布防于貔子窝山顶各处炮台原火力点上。增设各处新点,着秀山全权处置。”

听到将令后,李纯走出了众人的队列,大声了应了一声“遵令”后,又转身走都了人群之中。

用目光看了李纯一眼,刘克武又将目光转向了快炮两营实际上的最高统带靳云鹏,说到:“命快炮两营,将阵地布于山顶靠近山腰的各处。注意分而布之,避免日军攻来之时,炮火轰炸之中快炮集中遭日军之团毁事出。具体之布防之法,由翼青全权处置。”

“末将遵令。”靳云鹏走出人群应了一声之后,也是转身不再多说的钻回了队列只中。

接着,刘克武又下达了一系列新的指令。健锐、锐骑和亲兵营就地休整,各营立即生火开饭让将士们补充和休整,调整好体力。辎重两营协助工兵营,向山下在帅令下达后,向着山下开去。

从半山腰到山脚下,一个小时周全都被辎重和工兵营,埋下了整整4000颗地雷。这些地雷不再是刘克武从自己部队那带来的,而都是在威海缴获的。日本人制造的地雷并不多,很多被工兵快速改造了一下的,竟然都是日本人原本用在海军上的水雷。

与陆地用的地雷不同,日本海军所用之水雷是没有踏线或者拉引之线的,水雷只要人或物一碰上就会爆炸。其爆炸的威力,也比陆地使用的地雷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在工兵和辎重营出发前,刘克武特意交代将大约1200颗水雷,是埋到了最前沿地区的。

刘克武带着5000多人重新占领貔子窝山顶的时候,东线黑石山战场上的刘克文和刘朝先,也已经完全解决了他们面前的所有敌人,将黑石山一线日军的阵地,全都攻占了下来。

第154章 夺山再轰敌

第154章

夺山再轰敌

前后两个小时,新南军两路人马以1.2万人攻破日军2.8万人防守的阵地,后面跟上来的甘军一上阵地后,直接就转攻为守变成了3万人守阵地。这样一来,田中义一从各处调集的2万人刚扑到阵地前,就给狠狠的打了回去。

移交完阵地的新南军并没有立即去休整,阵亡1800人但仍有总兵力1.4万左右的刘克文和刘朝先,将两路人马会合之后只是做了半小时的休整后,立即又冲出黑石山阵地,迎着那两万赶来救援和被打出阵地群的2万日军发动了新一轮的进攻。

新南军的第二波进攻,是刘克武制定的作战计划中,让董福祥认为仅次于主帅亲自带兵去突袭威海城的冒险之法。因为1.4万去打人家4万,刘克武当时说到这的时候,突出了一点是搏的是双方之士气。

当时丁汝昌和董福祥刚开始是反对的,但后来刘克武说明了自己一占领貔子窝,就将立即以重炮攻击塔山一带日军之后军。两线夹击,二位老将这才勉强同意了刘克武这样冒险的计划。

在貔子窝山顶上,刘克武估计时间到了,率先冲到了重新被修葺一新的貔子窝炮台上。脚根刚站到一门八生一火炮前面,李纯也跟在身后冲上了炮台。

拿着望远镜向西南方向看了一下,嘴角又露出了冷笑,转身刘克武对李纯下达了指令:“传我帅令,所有火炮调转炮口,对着佛顶上先给本帅轰炸上五个基数的炮弹。本帅要看到佛顶山上那几百条东洋狗,让出佛顶山来。”

接到将令,李纯立刻转身跑到了山顶小卫城的制高点,一个小重新搭建好的小炮塔之上。一连串的炮兵术语从李纯的口中传出后,总共86门火炮发出了阵阵扭转炮车的声音。

“咻、咻、咻。”

“轰、轰、轰。”

三发定位弹打了出去,刘克武从望远镜中清楚的看到,两发炮弹炸进了西南面不远佛顶山那个残破的炮台卫城之中,而另外一发炮弹则是准确的落到炮台卫城的中心地带。

距离很远,虽然听不到那些东洋狗的惨叫声,但刘克武清楚的看到炸到佛顶山卫城中心的那发炮弹,将几个东洋鬼子直接炸上了半空再重重的摔回到了地上。听不到却可以猜的到,那些被炸上半空的鬼子,临死之前会是多么的痛苦。

敌人之痛,即为我快,刘克武看到三发定位弹很是准确,不禁在嘴角露出了更阴冷的笑容。直起身转身看向李纯后,又大声的喊到:“给我对着那些东洋狗的核心位置,给本帅全力轰炸。不把那些东洋赶下山头去,不许停止轰炸。”

又听将令后,李纯在刚才的三发定位弹打出后,已经确定了日军那些目标的坐标。接到新的将令后,李纯立即就在嘴下说出了一连串坐标,86门火炮又稍做了一下调整后,终于全部都开口发了话。

“咻、咻、咻。”

炮弹雨点般的从貔子窝顶上的86门火炮中,泉涌一般的**而出,向着佛顶山上那个炮台卫城倾泄而去。

“轰、轰、轰。”

爆炸声,只在很短的时间后,就从佛顶山上传出,传进了刘克武的耳朵里。望远镜中,刘克武清楚的看到,这一轮的轰炸一开始,整个佛顶山上变成了一片火海。

佛顶山上大约驻扎着三百多名鬼子兵,刘克武清楚的看到了他们一个个被炸的抱头鼠窜。炮火展开了,刘克武不再停留,转身边向卫城内跑,边大声的喊到:“健锐营、锐骑营、亲兵营火速集合,随本帅抢山头、杀东洋狗去啊!”

“抢山头、杀东洋狗去啊!”

呐喊声又在貔子窝的山顶炮台卫城中响彻起来,三个营的人马当刘克武跑到自己的“白龙“边上的时候,也全部都集结好了各自的队伍。

吴俊升、傅良佐和曹锟休息了一个多小时后,此刻也已经重新恢复了体力,当刘克武一马当先冲下貔子窝山顶时,他们也紧随其后的一催战马跟在后面冲下山,直奔佛顶山方向狂奔起来。

86门火炮的轰炸,佛顶山的日军本来就都是些新兵为主,何时见过如此密集的炮弹轰炸。当刘克武一马当先的冲到佛顶山半山腰的时候,山顶那些日军,也和威海城以及其他那些日军一样,开始向着西南方向大溃逃起来。

未遇到任何抵抗,刘克武只用了大约二十分钟的时间,就率先冲进了佛顶上的炮台残破卫城之中。有帅旗做着提示,当刘克武的队伍冲到接近佛顶炮台几百米的地方时,貔子窝顶上那86门火炮,同时停止了他们的炮弹大倾泄。

可就只在这不到20分钟的时间内,86门火炮打出的炮弹,就达到了400多发。哪里还只是一个基数那么简单,一个基数的每炮三发炮弹的装配量。李纯打起来根本就忘了控制,结果就是当刘克武冲进佛顶炮台之后,看到是一片机会已经只剩瓦砾的残城。

无任何抵挡,刘克武冲入佛顶炮台后,第一眼所见的,就是满地狼籍之象。零散的,竟也有许多日军的残骸散落在各处。

看到这景象,刘克武不禁也是一阵苦笑。这怪不得人家李纯不全按自己的命令只打出一个基数,自己的那些个部下,现在各个都已经被带的与自己一样,只要有仗打,打起来就根本不会去管什么命令的具体内容,只想着最大程度、最快的消灭掉每个进入到自己攻击范围的敌人了。

扫视了一下这个彻底被炸平了的残破炮台,刘克武又一勒缰绳将战马转回后,对着跟在身后的一传令兵说到:“立即吹号,让后续部队速度跟上来。工兵营留守貔子窝,让李纯留下16门五生七火炮,其他70门全都给我拉到这来。”

传令兵接到命令,立刻转身调转马头去联系旗手和号兵,将刘克武的新命令传递给了貔子窝山顶已经在整集他那些炮兵的李纯了。

传令兵刚一走,刘克武又将头转向对上了跟在健锐、锐骑和亲兵营后面,刚跑进炮台城的快炮两营大声的喊到:“快炮两营,立即下到西南半腰之处,就地整理阵地、挖掘战壕,准备迎战石门山和塔山来敌。”

根本不会多说什么,虽然气还没喘过来,靳云鹏和他的部队,早都习惯了这样的高强度连续性作战。刘克武的命令一喊完,千人的快炮部队在五百辎重全大车上的部队配合下,直接穿过炮台卫城冲着西南面的半山腰就奔行而去。

见到快炮部队行动丝毫不怠慢,刘克武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欣慰的笑容。但这笑容却只是稍纵即逝。

再转马头的时候,刘克武对着三个随自己上来的部队又喊出了命令:“健锐营、锐骑营下往西北角,行至半山腰构筑工事。若倭贼攻我西南快炮阵地,你二部即可带兵从侧翼杀出,攻贼人之侧翼、打其之肋阵。”

“遵命。”

一样的话,两声同时从吴俊升和曹锟的口中传出,二人却只是相对淡淡一笑后,立刻掉转马头,只几分钟后就带着他们各自的部下,直奔佛顶山西北面的半山腰迅速行去。

两营下到半山腰的时候,先于他们赶到西南角的1500人,已经开始修葺那里被日军遗留下的战壕。而刘克武,则下马走进了残破炮台城中,唯一一处还有屋顶的小房之中,做起了短暂的休息。

半个小时后,当田中义一终于将刚登陆的日军第二、第六两个师团调向佛顶山对面的石门山时,李纯已经带着他的两个重炮应到达了佛顶山顶,并且迅速的重新将70门火炮全部在跑车上架好,按刘克武的指令对准了石门山方向。

子夜,本该是最宁静的时候。然而,此时的威海一带,却变成了最喧闹的景象。南面是新军南镇1.4万多人和甘军董福祥派出的1.6万人,以三万兵力冲出了战壕向塔山方向,由刘克文为主将、刘朝先和甘军一个副将为副将,展开了第三轮猛攻。

刘克文对面的,则是整整四万名重新纠集到一起,由田中义一亲自指挥着的日军。而石门山上,也在李纯架好大炮的时候,兵力由400多人迅速扩大到由日军第八军军长广野良茂指挥的2.2万人之多。

拿着望远镜,在月光之下扫视着石门山上的日军,刘克武突然发现那些日军的阵营中,竟然也出现了炮阵。

好嘛,这些东洋鬼子速度倒是不慢,竟然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还能给那两个在天津和辽东两次被自己重创后,重新组织起来的王牌师团又装配上了大炮。

嘴角又露出了冷笑,刘克武转身看向了站在不远处,正在指挥着他的部下搬运炮弹的李纯说到:“秀山,你来看。”

听到召唤,李纯立即跑到了刘克武的身边。接过刘克武递给他的望远镜,顺着刘克武指去的方向看了一下后,李纯的嘴角也露出了冷笑。放下望远镜后,他看向刘克武带着那冷笑说到:“爵帅,您下令吧,标下保证,让东洋人那些炮兵没时间布置好阵地,就给咱做了炮下恶鬼。”

第155章 暴雷荡倭狗

第155章

暴雷荡倭狗

点了下,刘克武站直了身子。面色一正说到:“那本帅就要看看你李秀山,怎么给本帅把东洋狗的炮兵,全都变成红烧狗了。时间只有二十分钟,不出二十分钟日军必向我快炮营方向发起攻击,在这二十分钟内,就看你怎么把那些东洋狗的大炮,全给本帅端掉了。”

冷笑依然的点了下头,李纯不再多和刘克武说话,说了句“瞧好”后,转身就跑上了炮台卫城残墙上的一个最高处。连串大声的号令,从李纯的口中又响了起来,传进了刚架好炮车的那些重炮营官兵耳中。

炮车移动之声,随着李纯的喊声连响起来。刘克武此时只是站到靠近西南面的一处残墙之上,拿起了望远镜等着看新一出炮兵演绎出精彩大戏了。

刘克武在展开这次行动之前的预计没有错,此时的田中义一已经彻底乱了方寸。在石门山那样的平坦、开阔的山顶上,他居然扔进去2万多人。如果没有乱了方寸的话,田中是绝对不会让他的部队,就那样平展着在山顶做准备的。

看到日军在石门上顶那阵型,刘克武心底不禁又对统帅那些日军的指挥官和田中义一鄙视了一翻。为将者,临危当不乱,为帅者。临阵当镇静。可惜,不管是田中还是石门山顶上那些日军的指挥官,此刻却都已大乱,实在不能再让刘克武有任何看的起他们的理由。

和大山岩、桂太郎乃至那个率众投降的上原勇作相比,刘克武此刻给田中义一的定位,已经够不上是日本人的上将,最多是个半拉子大将而已了。

南面激战正酣,北面此时威海城虽然重新给井下良知带着日军一个旅团重新拿了回去,可那个旅团却在进城之后,给满城刘克武下令埋下的炸药、地雷炸的三千多人伤亡,只剩不到两千人,是根本没能力再赶来佛顶上方向支援作战了。

而在祈顶山上,只有三、四百名鬼子,刘克武刚刚没让炮兵炸他们,他们已经很是庆幸了一翻。此时,更加不敢来参加攻击貔子窝和佛顶的作战,能自保他们就已经很知足了。

如此一来,刘克武在貔子窝上现在留下的是工兵两营千人,加上重炮两队总兵力其实只不过1200人。若日军真派上一个旅团去强攻貔子窝,刘克武都得放弃那里。可惜被正如刘克武鄙视的那样,田中已经乱了,竟然只想着全正面来打,而忽略了那里。

在佛顶山正对石门山那里,是1500人的快炮和辎重营将士。刘克武坚信,凭借自己150架的马克沁往那一放,小鬼子大炮一没,就算他再来上几万人。也甭想冲上山来。

“咻、咻、咻。”

“轰、轰、轰。”

就在刘克武心中鄙视田中义一之时,李纯的两个重炮营在一个辎重营的帮助之下,终于调转好了炮车。第一轮的三发定位弹打出去后,只是十几秒后,70门火炮对着石门山顶靠近东北方向的日军炮兵阵地,就展开了密集的火力打击。

月光帮了刘克武一个大忙,让刘克武可以清楚的看到石门山上每个日军集结点。这月光,却让日军吃了大亏,因为他们的炮兵还没构筑好炮兵阵地群,就变成了李纯炮兵两营的活靶子。

炮弹呼啸而至,日军炮兵阵地上总共也不过就50多门各类火炮,可被70发炮弹排着排的落下后一炸,第一轮的齐射,刘克武粗略的估算一下,至少就得有10几门日军之炮被炸成了一队飞铁。

“秀山,命令你的炮兵兄弟们,继续给我对着日军的炮阵进行第二轮密集性攻击。”话音一顿,刘克武放下望远镜后,继续冲着李纯所在方向大喊着说到:“不用停,十轮连射,不把倭贼炮阵炸没。你们就不要给本帅停止轰炸。”

十轮连射,那就是要打出整整700发炮弹,李纯听到这命令后,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望向了石门山方向。在他转达完刘克武的指令后,不知道在嘴下还小声的念叨了两句什么,念叨完,笑的更加邪恶了。

这场战争,本来是对日军大有利的。但,却因为出现了一个刘克武,出现了一支新南军,此刻彻底的改变了。

南面的战场上,新南军已经全都变成了骑兵,或者是全都坐在马车上操纵着马克沁和缴获回来的哈齐开斯,对着田中义一帅旗所在方位发起了连续性的猛烈攻击。刘克文处处冲锋在最前面,让那些跟在新南军后面的甘军将士,士气也振奋到了沸点。

在进攻部队后面,则是董福祥将新南军和甘军得到的所有大炮、山炮、野炮总共180多门,全都集结到了一起,竟也对着塔山方向展开了连续的齐射。

几时见过如此猛烈的火力攻击啊,那些日军的老兵们都有些不敢相信,他们面前的这些清军竟然拥有了如此强大的火力。心底本就对新南军有了畏惧,再遇上如此猛烈的火力打击,日军的士气由那些老兵开始,迅速的整体降到了冰点。

虽然,田中义一也来了下身先士卒。可惜,每次他带人往前冲上没多远,就被迎面打过来的新南军一阵多方位的重机枪连射打的,只能退回他的指挥部中去。

一面是刘克文可以冲在部队的最前面,一面是田中义一刚出战壕就给打的缩回去。战斗进行了两个小时后。日军就被打得只能困守到了塔山一带。而刘克文却突然下令,所有的部队停止了前进。

要问原因很简单,刘克武出发前就已经特意的交代了刘克文,塔山近海,若真强攻,必引来海上日军军舰的炮火攻击,那样就要对自己的一方大大的不利了。

毕竟,刘公岛上剩下的那三个炮台的火力,北要对北帮炮台,海要对那些军舰,是根本不可能真正封锁海面的。

最让刘克武憋气的,当然还是通讯上的不便利,直接导致陆地部队根本无法第一时间与岛上那剩下的2400名将士取得联系,这也就制约了作战的协调性。

刘克文当然也明白这点,所以把日军压的躲进塔山阵地不敢再出战后,他就下令所有部队暂停了进攻。

而在刘克文停止进攻的时候,佛顶山-石门山的战场上,却变的更加热闹了。不甘心被刘克武压着打的广野,竟然带着2万骑、步兵,在刘克武把他的大炮全炸成废铁后,向着佛顶山平行推进起来。

冷笑,似乎在这场战争中,成了刘克武最常出现的表情。看到石门山上的日军。竟然排着整齐的队伍,平行着向自己放在佛顶山半山腰的快炮营阵地扑去,刘克武的嘴角又露出了冷笑。

直起身,转头看向李纯,带着冷笑的刘克武大声的对他喊到:“秀山,命令所有火炮,给本帅对着日军所有的军旗所在位置,展开无限制轰炸。”

点头应是,将对面山顶日军炮兵全都炸光的李纯,正等着刘克武让他再炸那些不知死活冲过来的日军的。此刻听到命令后,自然是毫不含糊的。立即对他的部队下达了新的指令。

“咻、咻、咻。”

“轰、轰、轰。”

这次的火炮打出,没再用定位炮弹,因为对面石门山山脚下和两山之间的山谷中,四处都已经满是日军。再笨的炮兵,在这种时候只要对着那密集的日军队伍,随便扔出几发炮弹,都不会浪费炮弹的夺走一些日军官兵的生命。

炮兵再次开火了,刘克武却没有停止下令。见李纯快速的指挥炮兵对着那些冲过来的日军开火后,刘克武马上又转身对传令兵喊:“传令,健锐营、锐骑营立刻离开西北角阵地,迂回到快炮阵地后方。待日军冲近快炮营阵地后,两营即刻以逸待劳,顺着山坡给我冲击日军。”

命令迅速的通过旗手和号兵传了出去,吴俊升和曹锟接到命令之后,当即就带着他们的部下,放弃了西北角那片完全靠树木临时搭建起的阵地。跑到快炮营后方,对全骑兵的两营来说,只是十分钟都用不上的事。

那些正向佛顶上扑来的日军,怎么也没想到当他们冒着猛烈炮火轰炸,总算冲到接近半山上清军阵地前之后,却更加加速了他们的死亡进程。

150架马克沁,还外带着人手一枝毛瑟步枪和两把左轮手枪,再加上每个人身上都有20枚手雷。日军一进入射程,靳云鹏转头看向了冯麟阁,脸上的表情竟然也是阴冷的笑容。

两人谁也不用多说什么,只是目光一对后,同时爆出了大喊打声。重机枪的火力在这个时代战场上,本来就属于超越性的武器,更不要说现在这是150架一起扫射向那些日军了。

密集的子弹,暴雨一般撒进了正向佛顶山上行进日军阵营之中。山顶爬在卫城残垣上的刘克武,借助月光从望远镜中,又看到成片的敌人象韭菜一样,成片成片的被割倒在地面上。

第156章 战中兄弟情

第156章

战中兄弟情

刘克武是听不到惨叫声。但只是看到那样的场景,他就已经兴奋不已。狂声却是冷面大笑,刘克武又向传令兵下达了指令:“给吴、曹二管带传令,日军不近百米,他们不得出阵地。把东洋狗给我放进了打,不许擅自出击。”

山势大大有助于自己的一方,日军现在被密集的重机枪火力一扫,刘克武完全有理由相信,他们用不上几分钟就会选择向后退缩。

而派到前面的那俩营管带,在这半年中,尤其是经过天津一战后,都已经被自己带的将心底那股嗜杀之性迸发而出了。但现在不是他们直接去冲击的时候,那样多少还是回让那两个营损兵的,所以刘克武又传出了这样的命令。

最大程度的杀伤敌人,最下程度的损伤自己,这是每个真正懂得军事的指挥者,都会做的决定。

当吴俊升和曹锟看到旗语的命令后,他们也没有任何意见的选择了坚决听从指挥,按耐住了他们立即杀出去,砍杀一翻那群正被马克沁成片割倒东洋狗的冲动。

战斗,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的公平性和言。其实。哪场战争又存在着所谓的公平的呢?当日军前锋部队刚爬到距离快炮营阵地不到三百米的地方时,他们已经扔下了至少几千具尸体。如若不是山上有树木,替日军挡住了不少子弹的话,怕他们连这样的距离都冲不到的。

但当日军如此靠近快炮营阵地的时候,他们的指挥官广野,却突然下达了后撤的命令。本就已经被打的完全没了任何战心的日军,一接到后撤的命令后,立即就如蒙大赦一般的没命的向后逃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景象,刘克武又是一阵冷笑,对着传令兵再喊出了新的命令:“健锐营、出击!锐骑营,出击!告诉两营,只追至山谷,不得多追。”

令旗摇起,两营冲出。在看到山顶上的旗语命令后,吴俊升和曹锟竟是同时在脸上露出了真正只能用狰狞来形容的面色后,同一时刻爆出一声大吼,带着他们各自的部队追着正向后撤去的日军,一路掩杀下去。

山坡正利战马冲刺,只眨眼的时间,两营的将士就追上了日军后退的后阵,展开了又一次的大屠杀。而在这前后半小时的时间内,李纯的70门火炮,竟然在两营出击、炮兵停止轰炸后,李纯汇总报告给刘克武时,打出了整整2100发炮弹。

平均每门大炮每分钟就打出了一发炮弹,刘克武真正的明白,自己手下的炮兵队伍。总算是成型了。

不过还不到高兴的时候,刘克武听完李纯的报告后,立刻就又下达了新的命令:“健锐、锐骑营冲到山谷之时,你的七十门大炮就给我重新发话。对着石门山半山上那些溃散的东洋狗,再给我狠狠的打,同时也别让老吴和曹大脑袋他机会冒进,用你的大炮帮本帅停止他们的攻击。”

听完这道命令,李纯不禁脸上露出了一丝难色,他讪笑的望着刘克武说到:“爵帅,你让怎么打标下就该怎么打,可让我用咱自己的大炮去停止他俩的前进,那俩家伙回来不跟您急,肯定轻饶不了标下的。到时候,还请爵帅别扔了标下不管,任由那俩家伙再蹂躏标下才好。”

不禁失笑,刘克武知道平时自己手下的这些将领们,经常会一起喝酒、嬉闹。而这李纯,因为人文气,所以经常成为其他营官们仗着身强力大欺负的对象。当然,那不是真正的欺负,只是战友、兄弟之间的一种感情增进体现。

而在众多将领之中。李纯最拿没办法的,恰恰就是那个卖布出身,至今身上和处事之时,痞子无赖之气还没去光的曹锟。那曹锟在北京的时候,曾经因为点小事,追着李纯折磨了半个多月,最后还是李纯无奈的送出五坛好酒,才算了事。

听到李纯的话,又看到他那幅就象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的苦瓜脸,刘克武也不禁越想越笑。笑声从小变大,又突然停止后刘克武才在李纯的屁股上轻轻踢了一脚后,说到:“赶紧去执行我的命令吧,他俩要敢因此事日后找你,本帅帮你琢磨他们。”

“有您这话标下就放心了,嘿嘿,老曹,这回我看你还怎么着我?”听到自己要帮他了,李纯一边揉着根本不疼的屁股,一边转身向炮阵方向跑了过去。

将者,用兵重于练、强于用心。帅者,当专权同时,不失统率诸将又能施以情谊之法,方可倚之成事。

刘克武和手下的许多新兵也许不是太熟悉,但对每个棚长以上的军官,却都让这些将领感觉就是他们的好兄弟一般。如这样的踢屁股、拍脑门、打胸膛之举,正是刘克武常用之法。

而在广安门那半年的时间里,每每部下这些将领之中嬉闹的时候,刘克武都经常会童心未泯一般的,将自己前世学来的那些整人的歪招用上一下。

经过半年时间。所有将领都很清楚,刘克武要整起来人,那也是一肚子的坏水,不比让他打仗的计谋少许多。李纯听闻刘克武会帮他琢磨,立刻就坏笑着说不怕曹锟,也正是因为如此。

嬉闹归嬉闹,当曹锟和吴俊升带着他们的两营部队追杀到了佛顶山和石门山之间那个平坦山谷,靠近石门山山脚的地带时,李纯手下的炮兵们,准时、准点的将炮弹炸到了他们两营兵锋的前面,硬生生的停止了他们继续追击的可能。

曹锟坐在战马上,看到自己部队前面那些来自自己战友炮兵那打出炮弹后,气得转头冲着佛顶山山顶方向,大声的咒骂到:“好你介李小个子,太你吖的不觉闷了哈,竟然拿炮弹不让咱们去追了?很好,介笨揣的东西,又好长个时间没拾逗你了,这回饶不了你小子。”

策马刚好跑到他身边的吴俊升,听到他的咒骂声。等他话音一落,立刻一脸坏笑的说到:“这回怕你还真不敢去找李小个子的毛病,这准是爵帅让他这么干的。你个大脑袋,要真敢因为这事去找李小个子。兄弟们可就又能看着爵帅不知道冒出什么新坏水来了。不过这次肯定不是帮你,准是帮那李小个子咯。”

边勒马向佛顶山方向回行,曹锟边一脸不在乎的说到:“您呐说的这是嘛话?怎么着,敢情咱老曹一直都是靠着爵刷关护着,才能混到今个儿是怎么着?我还跟您说,就今天介事,李小个子那我老曹绝对不放过他个二五眼了就。”

拍马前行,吴俊升还是那幅坏笑的面孔,接话说到:“成,这可你说的,等打完这仗你个大脑袋要不敢去折腾李秀山。别怪咱在兄弟们中间,再给你抖上几抖哈!”

二人就这样说笑着,就好象刚刚那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被他们带着部队砍死躺满回程山路两边,那至少两千鬼子就不是他们杀的一样。这战场之上,有了二人这样的说笑,让他们身边的部下们,心情也不禁瞬间柔和了许多。

这柔和,却只是对他们自己的战友才会有的。当撤上佛顶山没多远,两营合在一起的前队,就撞上了被冲散的一个日军小队剩下的二十四鬼子。

结果,可想而知,那二十四个鬼子根本就没机会再逃,就给如狼似虎的两营将士,在极短的时间内全都就地变成了死尸。

对敌,仇深似海、不死不休。对友,当爱则爱、当护则慈。刘克武的几种基本性格中,这一点经过这些时间与这些部下们打在一起,已经渐渐的成了这支部队统一的个性。

一支部队怎么样,与他们的将领,尤其是第一任将领是存在着极大程度的关系的。俗语常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也正是这个道理。

主将好战,则其兵必善战。主将嗜杀,则其部必暴戾噬血。主将善谋,则其军上阵之后,必然是常出奇招而非一味蛮打。主将重情,其部必为新南军这样,兄弟之情浓盛于嬉笑怒骂之间。这些带兵的基本成因,在刘克武和新南军之中,体现的已经是尽显无疑。

只能怪那二十四个鬼子碰上的不是别的部队,杀光他们之后曹锟走到两具尸体前,还恨恨的抽出马鞭,和吴俊升一起边骂边抽了几鞭子后,才带着他们的部队,返回到了快炮营的后面。

战斗,并没有因为曹、吴二人的回撤而结束。当骑兵停止追击之后。山顶之上的重炮两营,就在李纯的带领下,暂时变成了战场的主角。

炮弹不断的打出,李纯一次又一次喊出精确的坐标,让他的部下在日军撤回石门山顶后,至少在沿途又扔下了三、四千具尸体。

当下令暂停炮击后,从望远镜里粗略估算了一下,刘克武知道在这短短的不到一小时时间中,对面山上那些日军,至少又给自己的部下消灭掉了八千人以上,那里剩下的敌人,最多不会超过1万3千人了。

第157章 总攻全面起

第157章

总攻全面起

日军重新龟缩回到了石门山顶。刘克武却并不想再给他们冲到自己部队阵地的机会。所以,李纯那70门火炮在逼着吴俊升和曹锟回撤后,立即就按着刘克武新的指令,对着石门山上那些日军,更加猛烈和快速的投下了一批又一批的炮弹。

炮弹划破夜空的火光,将整个两山地区都在子夜时分变的通红起来。见到吴、曹二人撤到了快炮营阵地后面,刘克武的因为担心自己这俩手下会去追杀日军,而追上石门山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看到炮兵神勇起来后,刘克武坚信,这场战斗离结束没多远了,而胜利,只会属于自己一方。

所以当炮兵的火力重新密集的打向石门山后,刘克武转身走下了残垣,看了傅良佐一眼后,说到:“现在咱们该去好好的睡上一觉了,有秀山他们在这炸着,再有翼青他们在那挡着,相信东洋人今天是没机会再靠近咱们了。你睡之前,先给山腰那俩家伙传个命令,让他们也就地休整吧。现在,没骑兵什么事。就看炮兵的了。”

说完,刘克武头也不回,径直走进了那间唯一有屋顶的小房间里。几个亲兵早已经将这个小房间修整了一翻,当刘克武进去后,直接一头载倒在了床上,蒙头就睡了起来。

炮火的威力是强大的,日军的命运是悲惨的。本来是侵略别人国家的侵略者,在刘克武蒙头大睡开始后,噩梦却变得更加让他们刻骨铭心了。

七十门火炮不是很多,而且都是些中、小口径的火炮,但密集的打击,却让整个石门山顶都被炮火覆盖住。雨点的般落下的炮弹,在十几分钟后,将那些重新集结到石门山顶的日军,只片刻功夫就又打的四处奔逃起来。

而因为集结之中的日军人员密集,李纯清楚的从望远镜中看到,几乎每发炮弹落进日军阵营,都至少会炸飞几条东洋狗。每次看到有东洋狗被炸飞起来,李纯的口还都会爆出一声大声的叫好声,这样一来让他的那些部下,更加来劲的对着石门山顶发射起炮弹来。

将在一线鼓士气,叫好之声频繁传,当太阳重新开始冲西面的海平面跳出来的时候,四个小时的炮火轰炸,让石门山顶的日军,又至少有四、五千人将性命留在了异国的土地之上。

在炮火轰鸣声中,睡了四个小时的刘克武。着实让所有人感觉的够惊奇的了。那些亲兵营和其他各营的将士,其实在通宵的炮火轰炸中,并没有几个人是睡的实的。可偏偏他们的主帅,在清晨时分起来的时候让他们看上去,那就是和在平常一样睡了一个美美的大觉。

让所有将士难以理解,他们的这个主帅难不成真是怪物吗?竟然在每分钟几十声炮弹爆炸声中,还睡的那样的精神饱满。神化,是从点滴开始的,刘克武这样的表现,无疑在之后的时间里,更让新南军的将士将他更加视为神人了。

与其说是在睡觉,更准确的说刘克武只是眯了一会。因为在看上去他似睡着的时候,其实刘克武都是在脑袋里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继续攻击,才能最快速度的把对面的山头拿下来。之后,怎么样把田中义一赶到北帮炮台,然后再把他们全都赶下海。但在部下们面前,刘克武只能伪装出一幅睡的很足的样子。

军心不可乱,布阵当重谋,当刘克武清晨走出那个唯一剩了屋顶房间的时候,整个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已经成竹在胸。

一走出房间。刘克武就对着几个传令兵大声的下达起新的命令来:“传本帅命令,亲兵营立刻集合,下山与健锐、锐骑二营会合后,以重炮火力为后军掩护、快炮两营为中军,向着对面山头发起总攻。”

边走向自己的战马,刘克武边说出了第二道命令:“给南线部队发电报,以甘军主力为前锋,我部第一、第二标为左军由刘克文统带,第三、第四标为右军以刘朝先为统带,必须在二十分钟内冲入日军塔山阵地。与日军纠杀一处后,再以右军为前军,向威海方向纵深。”

走到了战马边,刘克武翻身上马后,继续说到:“命令工兵营即刻集结,主动出击去将威海城中之敌引出,带入城外那些雷阵之中予以痛击。再给丁军门去电,命北洋水师和嵩武军兄弟,立即加入战斗,重新去攻打南帮各炮台之制高点。”

说完后,刘克武一拍战马,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亲兵营早已集结好。所以在他说完,一马当先的跑出了佛顶山残城,身后的亲兵营紧紧的跟在他左右,一起向着快炮营半山阵地疾奔而下。

一夜都在炮火轰炸之中度过,无论是石门山顶上那侥幸活下来的八千日军,还是在塔山战场正面的4万多日军,都根本没有想到,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之后。清军竟然在黎明破晓时,还能再向他们发动起了总攻。

一接到刘克武的命令,憋了一晚上只听炮响不得新命令的嵩武军刚署理了分统的孙万龄,立刻就将从各地返回威海前线的嵩武军四个大营六千多人全部集合起来,作为西线前锋向着南帮炮台各处发起了攻击。

日军在重新拿下南帮以后,这才一天的时间,是根本没时间去重新架好火炮的。当孙万龄的前军冲到他们的面前时,每个山头最到四百人的日军,只能选择了再次放弃山头,全都向着摩天岭方向逃了过去。

选择向摩天岭退逃,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离海边最近。一旦清军追击过去,那些日军即可以得到海上舰艇上那些大炮的支援,又可以最先的逃到那些军舰上去。

日军的溃逃,使得总攻开始后,孙万龄的嵩武军一路成了第一支捷报频传的部队。跟在他身后的北洋水师四千多人,由丁汝昌带着几乎一路都是在打扫着战场前进的。

在刘克武带着三营骑兵冲上石门山半山腰的时候,塔山方向的战斗也变的让接到战报的刘克武更加坚定了此战必胜的信心。董福祥不顾属下劝阻,以六旬之躯彻夜未眠,在战斗开始后仍一将当先的带着部队,冲进了日军的阵地。

老将当先,甘军那些将士当然不会再有任何的杂念,他们在战斗开始后。真正有了当年成军之初杀捻子时那样的血性。两万甘军有如一枝利箭,只一个冲刺就杀进了日军的阵地。当然,他们后面那万把人操作的180门火炮,是他们破阵而入日军阵地最大辅助之力。

甘军当前杀进塔山正面阵地的同时,刘克文和刘朝先的两路新南军,也未费吹灰之力就杀进了塔山的两翼阵地之中。肉搏绞杀战,在塔山一带开始了。因为两军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撕杀到了一起,所以一直停泊在靠近塔山海边的那些日本军舰,只能在海上当起了看客。

刘克武马蹄踩到石门山顶小平原边缘土地上的时候,本来留守在貔子窝山顶的工兵两营和辎重一营。也成功的在倪嗣冲的带领下,把威海城中的日军那个旅团引出了城。当然,日军并不是白痴,他们只派出了两千人来追击倪嗣冲的部队。

不过,正是因为他们并没有全派出他们的部队,让倪嗣冲在人数上实际只比追着他们的日军少了五百人而已。但刘克武的命令说的很明白,倪嗣冲是绝对不敢违抗的。所以他还是很不情愿的,将那些追出城来的日军引进了他们昨天设好的雷阵之中。

错综复杂的雷阵,倪嗣冲、赵国贤和张国泰的部队,都不会去踩上他们自己埋下并且留有暗标的地雷。可那些追出城的日军,一走进雷阵可就彻底倒霉了。

只在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两千傻呼呼还想着杀几个清军,回去跟他们的长官换点赏赐的日军,就踩爆了三千多颗地雷。

结局,可想而知,当倪嗣冲见雷阵已经全爆后,带着三营之兵回身冲杀的时候,那两千日军只剩下了三百多躺在地上哀号的残兵。1700多日军,被炸死在了倪嗣冲布置的连环雷阵之中。

在工兵部队变成了打扫雷阵区内战场的时候,刘克武手上的双枪重新开动了,因为他已经见到了第一批不知死活,跑上来迎战自己的一队大约千人的日军。

身后,是1300骑兵,新南军的精锐之所在,刘克武可不想自己的精锐再多受损。所以,长枪还挂在战马上,手上的双枪在见到这千多鬼子后,成了刘克武首选的武器。

“砰、砰、砰。”

两世练枪,前世就是神射手的刘克武,在极短的时间,距离离自己最近日军还有四十米的时候,就第一轮打空了手上两把左轮枪枪膛中的12发子弹。又是漂亮的回扣,弹夹环准确的在刘克武回磕之时,将两枪的子弹重新填满。

子弹一装满,距离到了三十五米左右,毫不含糊,刘克武又打出了第二轮子弹。枪枪爆头。如果放在后世里,相信那些沉迷于什么CS和特种部队之类游戏的高手们,若见到刘克武实战中如此的枪法时,也只能是汗颜不敢再称高手了。

第158章 全面大反攻

第158章

全面大反攻

距离还有三十米。第三批子弹磕填进膛。刘克武第三轮子弹打出的时候,跟在身后的一个亲兵已经准确的为他记录下了杀敌数量。

“第25个……第30个……第36个……”

伴随着那个被刘克武指定做记数的亲兵清脆的喊声,离扑过来的日军只剩二十米左右了。日军的枪,终于也响了。

那些日军此时也明白了,现在冲向他们的这些清军,是不会等着两军接兵之时,才和他们拼杀,而是远远的就开始完全没有军人准则一般的开枪射击的。他们选择的,也自然是开枪还击。

“哗啦”弹轮磕开,回手再砸向腰间,脸上毫无表情更似冰霜一般的刘克武,将第四批子弹磕进了弹膛。日军的子弹,呼啸着在自己身边飞过,刘克武面色的冷,正是因为他需要冷静的在装新弹的同时,争取最大程度的躲避迎面而来敌人那密集的子弹。

然而,子弹的速度是快的,装好子弹在战马上做了几个漂亮的动作,一边躲过几发日军迎面打来子弹,一边又打出一串子弹,将七个鬼子射倒在地的刘克武。突然感觉到了自己的左肩一阵剧痛。

“噗。”

声音似乎有些滞后,先感觉到剧痛,刘克武左耳清楚的听到了子弹打入肉体后发出的那声声响。自己又中弹了,刘克武下意识的将身体迅速俯到了马背上,不去摸、不去看,只管将手上双枪的子弹继续射击。

“噗。”

这次是先听到声音,后感觉到了疼痛,因为这次的子弹,打中的是做完一个动作,刚在战马上直起身刘克武的右前胸膛。

身体一震,即使再强大的意志,刘克武毕竟也只是一个肉体凡胎。当这颗子弹打进右胸,刘克武在战马上本那剧烈的疼痛,和子弹的惯性冲击弄的向后震仰了一下。

绝不能自己先倒下,刘克武的脑袋里飞快的闪现出这样的想法,让他就势仰躺在了马背之上。距离日军的距离只剩不到十米了,“白龙”应该是感觉到了主人受伤,嘶鸣声很是惨厉,战马突然在冲行之中借助惯性,纵身飞跃了起来。

当“白龙”再落地的时候,刘克武也已经重新装填好第四轮子弹,从马背上坐直了身子。战马的这一纵,足有三、四米高。落地的地点和起纵的地点,竟然至少有七、八米的距离。

这样的情况,让面前的日军不禁为之一愣。跟在日军队伍中间的一个日军少佐,不禁在“白龙”落地的同时,低声的呼了一声“好马。”

可惜。他的这声轻呼,变成了他的绝言。战马一落地,第四轮子弹装填好的刘克武,正好看到了那个日军少佐。杀敌先斩将,这是个习惯,双枪连动。

“砰、砰。”

两声枪响几乎在同一时间传出,伴随着枪响传进刘克武和周围几百鬼子兵耳朵的,则是那个少佐的惨叫之声。一发子弹洞穿他的前额,另外一发子弹洞穿了他的左胸,让跟在他身边的几个近卫兵,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又是一愣神。

愣神只是短暂的,那几个近卫兵只在大约一秒的时间内,就回过了神。哇哇的怪叫声响起,那几个近卫兵大声怪叫着操起了手上的枪,就一起对准了打死了他们长官的刘克武。

只是眨眼的时间而已,就是这眨眼之间,却决定了那几个日军近卫兵,注定要随着他们的长官一起去下地狱。就在他们刚举起手上的枪时,刘克武手中的双枪连响了。

“砰、砰、砰。”

八个日军近卫兵,睁了大眼睛带着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根本没机会抠动他们手上步枪的扳机,应着刘克武的枪响倒向了地面。

清啸再起,打倒那把个日军近卫兵之后,刘克武双手抖开左轮枪枪轮的同时,嘴中暴出了那声龙吟一般的清啸之音。刚回过神将枪口都对向了刘克武的几十个鬼子兵,听到这声摄人心神的清啸后,竟再次呆立在了当场。

当他们再回过神的时候,刘克武已将手中双枪磕进了第五批子。冷笑从嘴角浮现,面色冰霜的刘克武不给这些日军任何机会,子弹一装好就又是一轮精准的连射。

惨叫、哀号、惊呼之声响彻连连,就在刘克武再开枪的时候,傅良佐带着他的亲兵营,吴俊升带着他的健锐营,曹锟带着他的锐骑营终于追上了一直把他们落出很远的刘克武,冲杀全面开始了。

那些呆立中刚回过神的日军,本就是步兵居多,再加上士气瞬间就给他们心目中那个“战神”击落到了最低点,所以双方一全面接战上,立即又变成了新南军对日军的大屠杀。

抵抗,日军也会,但在行动和枪法上,都远远精锐于他们的三营将士面前,他们的抵抗却用顽抗来形容更恰当。三营的骑兵,在人数上本就多过这些扑向刘克武的日军,再一发挥战马的冲杀能力,那些日军只在转眼之间,就完全只能招架而不能反击了。

第六轮子弹打光了,刘克武的手伸向了战马侧翼。长枪再次操到了手上,如果不是带的子弹不多。刘克武真想一直就用那两把左轮枪,继续对着面前这些东洋狗打下去。无奈,子弹只能带那么多,再多了腰间放不下,行动也快不起来。

长枪翻入手中,枪花立刻就翻舞起来,身上已经在左后背又中了一枪的刘克武,紧咬着牙在长枪入手后,立刻就点出了一串银光闪闪的枪花。伴随着枪花的点出,又是一连串的惨叫和哀号传了出来,眨眼的功夫,刘克武又连刺带挑的放倒了八、九个东洋兵。

就在这个时候,西南方向突然传来了几声凄厉的长音,正在和刘克武以及三营将士纠缠一处撕杀的日军,在听到那声长音之后,突然怪叫着向着西北方向跑了起来。不再和他们周围的清军,那些日军只是一味的向着西北方向奔逃起来。

“怎么会事?爵帅,这些东洋狗这是怎么回事?”吴俊升在日军奔逃的时候,正好策马奔到了刘克武身边。看到那些日军的行为,让他不禁满脸狐疑的望向刘克武问到。

冷笑依然未变,刘克武看也不看吴俊升,边纵马追向那些奔逃的日军,边大声的说到:“兄弟们。东洋狗要逃,别让他们跑了,跟着本帅,杀啊!”

“杀啊!”

没有直接去回答的他的问题,但吴俊升已经得到了答案。日军要逃?这让吴俊升愣了一下,双方才刚刚接火,怎么几声凄厉的长音,就让刚刚还在顽抗着的日军逃命起来了?

想那么多是无用的,刘克武的大喊之声一出,曹锟一人一马已经跟着发起了冲锋。瞬间跑到吴俊升身边,曹锟冲着他就是一声大喊:“您呐在那还想嘛呢?爵帅的命令没听着。追啊!”

被曹锟这一喊,吴俊升当即回过了神来,憨笑一下后,嘴下也大声的喊到:“对,兄弟们,别让东洋狗跑了,跟着爵帅,追啊!杀啊!”

“杀啊!”

1200人追着七千人杀,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任谁都只会当成是奇谈。可就是这样的奇事,在刘克武率领的新南军面前,却已经不是一次上演。战马奔腾、刀枪辉映,整个石门山上,瞬间变成了一幅血火交织的场景。

与刚刚的双方对抗完全不同,此刻这血火交织的景象,完全是刘克武带着自己的部下,单方面追杀着日军进行的。而那些日军,这时除非清军追到他们自己的身边,才会回身勉强的支挡几下。只要不被清军追上,他们就会一直没命似的朝着西北方向奔跑。

什么枪支啊,什么指挥官的名,什么狗屁的天皇和武士道精神,在听到那成凄厉的长号之音那一刻开始,所有日军只想着怎么尽快逃离战场。他们很从那声龙吟清啸响起的时候,就已经清楚的知道他们碰上了什么人,就已经在想着逃掉。

那声凄厉的号角长音,正是塔山方向的日军山东派遣军总指挥部发出的,那声音代表着让部队全线向威海方向撤退。石门山上的日军一听到那号声,不逃的那反倒会让人感觉惊奇了。

刘克武只顾带着1200多手下,分在溃退的日军后面追杀,根本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日军突然全线后撤。

真正让日军全线溃撤的原因,是来自塔山战场正面的。在孙万龄一路冲击,丁汝昌的一路跟随打扫之下,战斗开始只一个小时的时间,嵩武军和北洋水师的万人就轻松的将南帮炮台除离海岸最近的三个山头之外所有的山头都重新拿了下来。

而拿下这些山头之后,孙万龄可就不老实了,他可不想放着更大的战功不拿。而将他刚刚拿到大权的嵩武军主力全都变成守护山头的部队。于是,孙万龄也不向丁汝昌和刘克武去请示,直接点出了四千骑兵,就顺着虎口山冲进了塔山战场。

第159章 前战后放水

第159章

前战后放水

本来和新南军、甘军撕杀在一处的日军,从双方一纠缠到一起就已经处于下风了,再加上孙万龄这四千全嵩武军骑兵精锐之师,没用上多大的功夫,就全线被清军攻破了。

防线一破,田中义一接到了石门山方向传给他的战报后,彻底明白了刘克武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威海城。原来,这一切都是刘克武的釜底抽薪、暗渡陈仓小计居前,现在他面前的那些清楚,则是刘克武最后的是分兵击破之术真正的主力。

田中义一直到塔山阵地正面被三支清军攻破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如果从一开始,他就紧防紧守,将他的部队完全部署在塔山至威海城一线,不让兵力过多分散被刘克武牵着鼻子走的话,那田中义一完全相信他至少不会败的如此之快的。

失去的兵力上的优势,装备和士气自知都已经赶不上清军的田中,再听到刘克武冲上了他东面石门山顶后,终于崩溃了。

石门山一旦被刘克武夺去,只要再给刘克武一点点时间,那凭借制高点的优势,石门山只要有50门火炮就能让塔山日军彻底变成被屠杀的对象。石门山的西面是有一处悬崖的,而悬崖之前正是对向了塔山战场。

不敢再冒险了,手上从前后加到一起十多万部队,此时已经给刘克武打的只剩塔山三万、石门山八千、威海两千和北帮炮台四千人的田中义一,终于在给伊东佑亨去了个电报请求海军火力掩护后,带着他的部队全线向北溃退了。

不只是刘克武在追着日军屁股打,在西面刚才还是双方死命争夺,七、八万人绞杀在一起的塔山战场上,董福祥带着他的甘军,刘克文和刘朝先将两路新南军合入一处,再加上未按刘克武命令擅自出击的孙万龄四千骑兵,3.5万清军也追着3万日军的屁股展开了大追杀。

威海湾在这个清晨,变的异常血腥了,不过这血腥与几天前日军登陆后带给中国军民的是完全相反的。几天前日军一登陆,就大肆屠杀中国军民,而此时被屠杀着的对象,却变成了他们。

没有任何的怜悯,不会再有人去想着什么不杀战俘。甘军、嵩武军在追杀刚开始的时候,还想着投降的就不杀。可当他们看到许多日军跪到地上,向新南军冲到他们面前的新南军将士乞降时,换去的只有寒光一闪夺命的一刀后,也全都迅速冷血起来。

“犯我天朝者,杀必尽、斩必绝!”

“不受一贼降,全杀东洋狗!”

这样的口号最先只是在新南军喊出,却很快变成了所有清军士兵一起喊。军心可用,无论是董福祥还是孙万龄,都不会在这种时候再去想什么杀俘后朝廷会不会怪罪,毕竟天塌下来有新南军和他们的主帅先扛着。

兵杀战俘将不挡,整个威海湾的战场上,彻底的变成了日军心中的人间地狱。一路追击一路杀,追杀大战进行了两个多小时。

直到田中义一被刘克武留在后面的工兵营埋设的四大雷阵最靠近威海城南面一处雷阵炸的连威海城都不要向北帮炮台逃去,刘克文轻松的带着新南军第四标再进威海城后才停了下来。

从塔山到威海城的沿途,却在追杀大战结束时,变成了百里血土大连疆。整个海岸线地带的各处,都躺满了被杀掉的日军尸体。

走进威海城,刘克武很快就接到了各军的战报汇总。参战各军加到一起,阵亡才不过四千,却杀掉了日军1.8万多人。而受伤的人数,参战各军达到了1.2万人,日军却付出了8千人受伤后,被屠杀在他们乞降之时。

再进威海城,刚进南门没多远,刘克武就与董福祥和跟在甘军进城的刘克文、刘朝先碰到了一处。眼见董福祥这员老将,也是杀的战甲之上满是血迹,刘克武不禁翻身下马快步迎着他走了过去。

三步并两步的走到董福祥面前,刘克武一把抓住了老将军的双手,面带焦急的问到:“董军门这身上为何如此之多的血迹,可是老将军您受伤了?”

爽朗的一声大笑,董福祥也紧抓住刘克武的手,看着一脸焦急之色的刘克武回到:“爵帅您也太小看老将我了,就那些只顾奔命的东洋狗,又怎能伤到老夫我呢?倒的爵帅你这身上的血迹,可似比老夫身上的有多而无少。”

在刚才的追杀之中,刘克武在之前中了三枪之后,体力已有些不支,所以当追到威海城附近的时候,还中了第四枪。此时听到董福祥的话后,才想起并感觉到了自己的伤口疼痛。

微微一皱眉头,刘克武却强忍着疼痛以笑脸对着董福祥说到:“晚辈年纪尚轻,一些小伤又能耐我何。老军门您年过六十,还能身先士卒,真乃我大清行伍之人的楷模啊。”

带着部队进城直接就来找刘克武的杨度,这时刚好走到众人身边,听到刘克武的话后,拦话说到:“人赞爵帅乃是我大清之子龙再世,董军门却也可与那三国之黄汉升一比了。”

侧头看了杨度一眼,没有谁被人夸奖还会不乐意的,董福祥又是爽朗的一声大笑后说到:“杨总办若如此说老夫的话,那以杨先生之才华和计谋,可当之为今之徐庶啊。而仲远和朝先,则可当称为今之猛张飞和小云长咯!孙万龄将军,亦与血战之马超有的一比,哈哈,难不成我等全为三国之将转世吗?”

听到董福祥的称赞之话,杨度、刘克文、刘朝先和也是刚进城的孙万龄等人,连忙抱拳推谢一翻。董福祥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这翻彼此之间的夸赞之词,却很快就传遍了四方。

从这一天之后,“今汉升”董福祥,“赛翼德”刘克文、“小云长”刘朝先、“赛孟起”孙万龄以及诸多冠以三国将领的称号,就成为了此次参战各军诸将领,在此战之后广为人知的绰号,更是在战后得到了光绪皇帝的认可,从而名扬四海了。

在刘克武等人寒暄着走进威海城中心的县衙,计划着下一步如何收复北帮炮台,将光复威海城的捷报发给在青岛的李秉衡和北京的光绪皇帝的时候,谁也不会想到躲在北京颐和园里“静养”的那个老太太,已经做出了对日本的最后决断。

说是还权给了光绪,但慈禧怎么可能真正的放开她看的比什么都重的权利呢。在威海激战的时候,英国人出面了,他们是倾向着日本一面的。庆亲王三天之内五次见了英国大使,英国人不断的向着满清朝廷施行了压力。

英国人打着的是调停的旗号,但提出的要求,却全是偏袒日本一面的。首先,英国人要求清朝政府,莫以他国之战俘为要挟,指责光绪皇帝拿日本亲王逼日本停止侵略中国的做法,是极其有失道德的行为。

其次,英国人还明白的告诉庆王爷,朝鲜半岛就应该交给日本人,不应再由已经国势赢弱、自保不及的清朝来行使宗主国的权利。

若清政府不同意将朝鲜交给日本,则他们的大英帝国则很难保证,日本人不会做出更过激的事情来。到时候,他们英国只能采取帮助日本人,而不是再出一次“高升号”事件。

英国人说出的第三个要求,就是台湾的问题。在几十年前,是法国人奔着台湾的去的,其实英国也一直对那个宝岛垂涎三尺的。

只是英国人已经有了个香港,台湾虽然大他们却自认很难有能力去治理好,所以当日本坚持要让清政府把台湾割让给他们。伊藤博文在威海激战的时候,找到了英国驻日本大使,提出了日本与英国共同开发台湾诸多资源的条件后,英国人立即就坚决的要求清政府必须将台湾割让给日本了。

英国的态度很强硬,他们公开表示若清政府不接受他们的调停三条,那么英国将不排除联合法国、沙俄等国家,帮助日本达到他们想要的目的。英国人还直接称日本是他们的盟友,盟友帮助盟友成为英国人向清政府施行压力的理由。

光绪毕竟还是缺少真正的治国能力,更缺乏对付洋人的锻炼。庆亲王把英国人的话一告诉给他,那个年轻的皇帝先发了慌。

在光绪这所谓三十年的执政中,虽然现在西太后已经名义上给他让权了,但遇到这样的大事,那个年轻的皇帝还是跑到了颐和园中去请教那个老太太了。

光绪这一请教,西太后听完庆王爷和光绪的汇报之后,可就不再管什么让权的声明了。那个老太太想了一个晚上后,说出了一翻话在几年之后,成为她葬送中华的最大的罪证,成为她被处死的最大原因。

那个老太太在光绪为英国调停之事找她之后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将光绪、庆亲王、恭亲王和在京的三大军机全都叫进了颐和园中。

第160章 下关仍签约

第160章

下关仍签约

等众人都坐定后。西太后说出了一翻传进刘克武的耳朵中,把刘克武恨的差点没带兵直接杀奔北京,去杀掉那个该死的老太太的话来。

西太后的话,是这样说的:“这东南沿海之地,一直都不是很太平,当年圣祖皇帝收回来个台湾,本是想着咱大清能国家一统的。可到了这些年啊,先是法兰西,现在又是东洋人都盯上了那。这台湾年年要朝廷拨款,才能维持啊。所以呢,我是同意把台湾就送给那小日本的。”

话说到这,在场的光绪和两王三军机,全都是惊的瞪大了眼睛,却谁也不敢接话。慈禧扫视了他们一眼后,接着又说下去:“不过现在是咱大清在打胜仗,把台湾让给小日本的,是让小日本和那英国人还有西方那些列强,为了那个大岛去狗咬狗一下。”

接过李莲英倒满后,递给她的一杯茶水喝了一口后,慈禧继续说到:“我就不信了,那些西方列强真能看着小日本安生的占了咱的台湾不成?尤其是那法兰西。他们没得到的地方,现在给小日本拿去了,他们肯定会跟小日本咬一下的。”

放下手上的茶碗,慈禧也不看在场的众人了,面带冷笑的又说到:“只要这法兰西和小日本闹起来了,那些个列强对皇上这的纠缠、对咱大清的精力不就会被牵引走很多吗?所以嘛,这台湾就让给小日本。”

她这话一说完,病入膏肓的恭亲王站起了身,刚一抱拳却给慈禧挥手止住要开口的恭王爷后,慈禧盯着恭王爷说到:“六王爷想说这割地怎么说都是有损咱大清是吧,可老六你想过没啊,这要是不把台湾那么个烫手山芋扔掉,没准日本打完英国真来、英国打完法国再来,就算山东的刘克武、辽东的马玉昆、天津的聂士诚再能打,可咱大清还有个消停了吗?”

慈禧这样的话说出来以后,就连恭亲王也不能再说什么了。是啊,各列强都盯着中国呢,台湾又从刘铭传打跑法国人之后,一直都是西洋列强的抢夺重点。

见到众人无异议了,慈禧又喝了一口茶后,才接着说到:“不过怎么说,现在也是咱大清三线全都在打胜仗,怎么说现在都是咱抓了他们的亲王。所以呢,皇上您可以把台湾甩给日本人,但这回咱不但不赔款,反倒要让日本人给咱出钱买台湾。”

又是满场皆惊,谁也没想到。慈禧竟然会想出这么个招来中性处理英国人提出的“调停”要求来。

如果象慈禧所说的,的确是个最好的办法。卖国土之事,英国百年之前就和西洋那些列强都干过,不然也就不会有美国统一半个北美大陆的情况出现了。

但让这些人吃惊的原因,却是慈禧怎么突然在同意割让台湾之后,又冒出这么个想法来了。

如果他们知道,这是刘克武离京前最后一次见李莲英时,谈话中讲到了美国人发展历史的时候,无意的一句话让这个太监总管在昨天晚上慈禧也大犯难时,提出来的话,怕是立即全都不会再干别的,直接都奔着李莲英而去了。

惊讶过后,仔细的想了一阵,虽然光绪还是想不割让台湾,但最后面对庆王爷和三大军机都臣服慈禧的局面,又怒又无奈的光绪,也只能选择了“卖”台湾这个办法。

就在刘克武引兵收复威海城之时,光绪已经正式给在日本的李鸿章去了电报,让李鸿章按慈禧定下的原则,去和日本人签定条约了。

接到光绪的电报后,李鸿章气的半死。自己辛苦扶起来的几个人。正带着他们各自的部队全线告捷,可是朝廷却还是要把台湾“卖”给日本,还是要把朝鲜让给日本人,让老中堂气的当时就吐了血。

再气又有何用,忠于满清朝廷是李鸿章这个晚清第一强臣,官宦人生注定的最大一个悲剧。调整气息,稍一回复后,李鸿章只能将电报里的条件稍做更改,去见了日本的首相伊藤博文。

见到李鸿章,伊藤博文知道了清政府的决定后,几乎就没怎么多再要求,只提出了战后清政府必须释放、遣返三亲王在内的日军所有佐级军官的增加条件,就以1200万两白银的价格,将台湾从清政府手上“买”成了日本的领土。

而做为报答,日本人在中午与李鸿章签定了《下关条约》后,到了晚上就和英国人签定了另外一份条约。那份条约之中规定,英国在台湾拥有了港口、交通和诸多与在中国内地从清政府手上得到的特权只受到一点点削弱的一系列特权。

如此一来,名义上是日本“买”去了台湾,实际上则是英国人从日本人那,也分到了台湾的很大利益。当然,主权之上,日本人却没有让英国人拿走太多,英国也很满足不出兵只一次调停就得到了如此大的利益。

北京的决定,下关的签约,这些身在前线的刘克武当然不会那么快知道。就在李鸿章被电报气的吐血的同一时间,刘克武已经和参战各军将领确定好了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孙万龄被刘克武训了几句后,带着他的三千骑兵在上午的十点左右一返回南帮炮台前线,就将被训的怒火,全都带着他的6千人马。疯狂的发泄到了摩天岭上的日军2800名残军身上。

两个小时后,虽然日军出动了吉野等八艘军舰去炮火支援摩天岭上的日军,但最后还是被孙万龄付出了三千六百名嵩武军将士阵亡后,夺回了摩天岭。只有大约800名日军,逃到了海滩上,转而逃上了接应他们的军舰。

第二路人马,刘克武将刘克文派到了北帮北翼,跟在其后的是120门各类火炮。一开始在北线开打,伊东佑亨就调了12艘军舰来火力配合田中义一。可当他的军舰刚靠近海岸,就给120门火炮打的不敢近前了。

失去了海军的协助,田中义一只能凭借北帮炮台上的5炮台90门大炮对清军进行反击。

北翼是刘克文带着新南军第三标和甘军两大营共六千将士,中路则是董福祥亲自率领的甘军1.2万将士,而南线则由刘朝先带着新南军第一标、第二标和甘军两大营共万人三路齐发展开的进攻。

中路军刘克武给配备上了120门各类火炮,并把三个快炮营帐都暂派到了董福祥的麾下。南路军的后面,也是120门各类火炮,加上三个快炮营跟在大部队后面,对北帮群炮台发动的攻击。

北帮五大炮台上,日军人数已经不足三万人,若不是海面上经常会有些日本海军舰艇,对他们进行着火力支援,田中义一可能再总攻一开始,就会下令收缩兵力后,逃到海滩上去的。

总攻之时。刘克武被各军将领发现了身上中了四枪,所以被强行留在了威海城中,宏观指挥起全局来。

“报……”

坐在威海县衙,接受着军医官孙思成包扎、敷药的刘克武,在部队刚派出去十几分钟后,就在听到这样一声长声喊叫后,见到了一个传令兵跑进了房间。

那个传令兵进入房间后,立即单膝参拜到刘克武的面前后,双手一抱拳说到:“禀爵帅,董军门所部,已正式对老母顶炮台展开攻击。董军门请求。让那120门火炮立即对老母顶炮台上至少万名日军进行轰炸。”

听传令兵把话说完后,在椅子上直了下身子,刘克武将头转向了站在边上的陆建章说到:“立即命令许兰洲,给我即刻开火,务必要把老母顶上的倭贼炸的抬不起头来。”

陆建章接到命令后,立即转真走出了房间。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传令兵跑进了房间,参拜之后说到:“禀爵帅,刘分统所部,已成功攻占远遥墩,驻守那里的大约两千东洋兵,现已逃往北山嘴。刘分统请求,立即带兵去攻北山嘴。”

“准了,告诉我大哥,别先把骑步兵往上派,先让王士珍手上那120门火炮发挥下威力。”在刘克文的后面,跟着的是王士珍亲自统帅的1800名炮兵和120门大炮,能在如此短时间内攻下远遥墩,让日本军舰无法发挥火力,也只有王士珍才能做的如此之好。

等第二个传令兵一出去,刘克武又将头一侧,看向曹瑛后说到:“立即传我命令,第四标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只要日本人敢派兵支援北山嘴,第四标立即给我穿插到他们的侧翼去狠狠的给我突击一下。”

北山嘴与远遥墩之间是山间小平原地带,留守在威海城中的第四标,刘克武实际上是当成了总预备队的。只要日军从其他地方往北山嘴派兵增援,以冯国璋手下剩下的2400人,刘克武完全相信会打的日军增援不济的。

忍住孙思成从自己后背取出一颗子弹的疼痛,刘克武刚端起桌子上的茶碗要喝一口茶的时候,第三个传令兵跑进了房间,参拜到面前后说到:“禀爵帅,南路军已攻入黄泥沟炮台,现已与那里的大约七千东洋兵杀到一处。但海面之上,日军有三十余艘军舰,正和刘公岛之炮台进行炮战,很可能是要支援黄泥沟之敌。”

第161章 绞杀东洋犬

第161章

绞杀东洋犬

冷笑一下,刘克武喝完一口茶后。转头看向了刚传完命令返回房间的陆建章说到:“再去传令吧,让李秀山把他手上的那些大炮,全都给我全力打起来。只要小日本的军舰敢靠近黄泥沟,就让李秀山把他们那些军舰,全都给我炸沉在那。”

战斗,就这样紧张的进行起来。当刘克文的北路军冲上北山嘴的时候,由于后面有了大炮的支援,打的日军军舰无法靠岸,所以一冲上北山嘴,北路军五千五百人就和1.1万日军展开了大绞杀。

在北路军攻上北山嘴的十几分钟后,董福祥也带着他的部队,冲上了老母顶。肉搏战成了双方唯一的选择,1万多甘军对上了日军9千多,双方在老母顶上展开了一场血火交织的亡命拼杀。

随后,传来了丁汝昌、孙万龄顺利拿下摩天岭,彻底肃清南帮一线日军的捷报。南帮捷报刚接完,刘克武就又接到了刘朝先攻克黄泥沟,将4千多鬼子追着赶往合庆滩的战报。

全线告捷,包扎好了伤口的刘克武心情不禁大爽起来,站起身后笑着看向一直坐在边上不出声的杨度说到:“皙子,若按现在的进程打下去。你说傍晚之前,咱们拿下整个北帮炮台之后,怎么在海滩上去虐杀田中义一才更好呢?”

抬头看了一眼刘克武,杨度却并没有如刘克武预料的也笑,反是面带担忧的说到:“就怕到时田中义一做困兽斗,再从海上来上几艘军舰,那样即便我军最终胜利,也势必要元气大伤而无力再战啊。”

听完杨度的话,刘克武却淡然的笑了一下。边笑边在地上踱着步,一幅成竹在胸的神情,刘克武盯着杨度问到:“你所顾虑确为该思考之事,可皙子兄,我问你几个问题,若你回答上之后,我相信你就不会再有此多虑之思了。”

满脸狐疑的杨度,将目光紧紧盯住了在地上来回踱步的刘克武,说到:“你问吧,不知是什么问题,可让愚兄会自答后开释呢?”

微笑着走回到自己的座位,刘克武边坐下边开口问到:“一问,皙子兄,你可知日本人在朝鲜放下多少兵力?二问皙子兄,你可知道日本人在天津现在还剩多少人?三问皙子兄,在威海这咱们对战、消灭和还剩下的,又是多少东洋狗?四问皙子兄,日本在国内现在还有多少可用之兵?我想这些,皙子兄你应该也都清楚吧。”

面色一凝。杨度略做沉思,再抬头的时候对着刘克武说到:“仲远你认为,这威海一战将是我军与倭奴最后一战,愚兄猜的可对否?”

大声的笑了一声,刘克武悠然的端起手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边放下茶碗别停止住笑声后说到:“日本人在朝鲜那,现在放着至少是八万部队,我想即使八万人在朝鲜,他们也势必很难真正的安定朝鲜局势,皙子兄您同意我这个说法吧?”

点了下头,杨度接过了话也露出了笑容,说到:“的确,朝鲜之大,东林党徒又未被袁世凯禁绝。再加上其他各股倾向于我大清,坚决反抗日本的势力,日本人八万人在朝鲜,想必都要相形见拙。”

见杨度同意了自己第一个分析,刘克武等他说完后,接回话说到:“这第二点,天津再战之初,日本人派去的那是六万大军。结果被聂军门打没了万把人,又被咱们牵引着把两个主力师团调到了威海这。呵呵,现在的天津那,日本人能剩下两万人都已是一个大限,皙子兄可同意否?”

第二次点了下头,杨度说到:“不错,我新南军在天津按百堡连城,让聂军门只以两万抵六万之事,已在朝野公示、路人尽知。现在天津那,日本人把两个主力师团调到咱们这来之后,最多不会留下超过两万人马。”

再喝一口茶,刘克武转手将茶碗转递给走过来的傅良佐后,说到:“聂军门手上现在还有两万多人,袁世凯那个新北军也正式开入天津一线了,那就是等于说,天津现在我大清各路军三万多人,对着小日本两万左右人马,战事势必将为聂军门大胜而终。”

略一停顿,刘克武继续说到:“再说这第…,威海这一战,咱的新南军和丁军门、董军门、孙统带的部队,现在已确定消灭掉的日寇已达六万有余。而北帮现在剩下的倭贼余孽,实际上能够四万之数,都可称为大限了。那也就是说,小日本在威海这投入的,是十万大军,对吧。”

“不错,日本人还真把仲远你当成了他们的眼中钉,竟调了他们全国近半数之兵力。来攻打咱这威海。”杨度说完这话,看向刘克武的眼神里,那份笑意变的有些让人琢磨不透彻了。

别人不知道杨度那笑的真意,刘克武却清楚他那笑意的含义。日本人越把自己当成他们的眼中钉,那满清朝廷势必就会越倚重自己,接着带来的自然就是新南军的发展和杨度等人跟在自己后面,迅速的升官、掌大权。

刘克武更清楚的是,自己正在秘密筹建着的政党之中,大半的人正是抱着跟在自己后面,他们就可以飞黄腾达的想法,才会一心支持自己的。而真正让自己能够屹立在时下这个官场之上不倒的,也只有战斗、再战斗,用战斗换来的功勋才是基础。

虽然杨度和自己第一批那些结拜兄弟们,已经不再是单纯只为了飞黄腾达,更多是因为真正接受了自己的主张和想法,信服了自己这些时间所做出的一系列举措后才支持要组建政党的。

但若让他们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刘克武不敢确定他们还能如现在这样,全心的支持着自己,这从杨度此时的笑意中,就可以看的出来了。

知道他们的想法,刘克武暂时也无能为力,所以在杨度的含笑注视之中,刘克武说到:“那我请问皙子兄。日本人总共能有多少兵力呢?”

低头略做思考,杨度再抬头还是带着笑容的回到:“以小小东洋,总兵力加到一起,绝对不可能超过我大清半数之兵。虽然他们的天皇在天津之战后,紧急招募了二十万预备之兵,其兵力也绝难超过三十万人。”

这回换成了刘克武大笑,这笑甚至有些狂妄之感。笑声突然停住,刘克武重新站起身后边又踱起小步,边重新接话说到:“朝鲜八万、天津两万、威海十万,总数已达二十万之众。若再加上日本在琉球和其本土之驻军,皙子兄你说我军打完这一仗。只要不让田中带着更多人逃走,日本难不成要让海军那六万人全变陆军,来继续与我军作战不成吗?”

全都明了,日本国小兵也多不哪去,既是他们的天皇将多年积累的预备之兵都已经招募上了,其国力已经用到最大限度。

在威海的战斗之中,杨度也好,新南军、甘军、北洋水师和嵩武军的将士,都没少遇见日军之中有十五、六岁被推进战场的日军士兵。连未真正成年的少年,都给推进了战争的旋涡之中,所以任谁都很清楚,日本实际上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而与日本不同的是,虽然满清赢弱,但六十万全国的绿营、八旗和蒙骑兵常备军,加上各地都有团练之兵,只要朝廷不低头,没人会认为继续打下去,“大清”会败给小小的弹丸日本狗仔国。

可惜的是,就在刘克武和杨度谈话没三个小时后,三路大军将日军最后逼到了合庆滩和祭祀台两个最后据点,准备最后大聚歼之时。一份来自北京的电报,送到了刘克武的手上。

拿着这份电报走进房间的,是陆建章,他一进房间就气呼呼的将电报摔到了桌子上,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北京来电。”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心狠手辣却一向沉着的爱将,为何会如此不讲礼数。但电报已经扔到自己身边的桌子上,刘克武只能拿起看了起来。

“著威海之战场山东布政使、新军南镇总统治、汉军镶黄旗副都统刘克武并山东巡抚李秉衡即刻停止对威海倭军之攻击,等候兵部新令到达。”

短短的五十多个字,刘克武看完之后,却愣在了当场。刚刚走进房间的杨度,看到刘克武的样子后,在刘克武将电报放到桌子上后,拿起来也看了一眼。

当杨度看完之后,他满脸狐疑的看向刘克武问到:“朝廷这电报是何意?让咱们停止攻击,那小日本会停吗?”

不用刘克武回答他。一个急匆匆跑进房间的参谋营务处军官的话,代替刘克武回答了杨度的疑问。

那个军官参拜到刘克武面前后,说到:“禀爵帅,倭贼海军突然停止对刘公岛炮台的轰炸,以向外海撤去。合庆滩炮台和祭祀台炮台上的日军,也停止了还击,只是躲在战壕中不再露头,前方董军门、二位分统不知发生何事,派人来询问爵帅该如何?”

第162章 抗命歼灭战

第162章

抗命歼灭战

被这个参谋营务处的军官一报告。打断了思考的刘克武抬头看了面前这个军官一眼后,嘴角突然露出了一丝冷笑后,用更加冰冷的声音说到:“杀敌勿尽,概不受降,本帅的帅令不是早已说明了吗?”

“遵令。”那个军官听完后,脸上也露出了邪邪的冷笑,转身就跑出了房间,去回复给前线回来询问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作战的那些三路军队传令兵了。

“这……”杨度听到刘克武的话后,却是愣了一下。待他稍一回过神来后,盯着刘克武说到:“如此做,仲远你可想清楚,此举乃是抗命啊。这要是朝廷问责,可不是小事啊。”

狂笑之声再次从刘克武的口中传出,边笑刘克武边走到了房间的窗口前,当站住脚的时候,刘克武也停止了狂声大笑,回头看向杨度说到:“难道说北京和我们的电报联系,快到了两刻钟即可达到了吗?日本人用的是全美国电报设备,可咱们用的却是英国的设备,英国的电报设备要比美国人缓些时间,难道朝廷给我配了美国货吗?”

面色瞬间万变。杨度明白了,刘克武是真的不想让日本人有太多的人,活着离开威海了。而美国人的电报设备,在这个时代也的确比英国的要先进一些,在传输的速度和成电的效率上,更是好的很多。

半个小时,这场大战就只剩下了这半个小时了,刘克武再转回身的时候,没有再去看杨度,而是对着站在边上也露出了邪笑的陆建章先下达了一道新指令:“传我命令,甘军分兵半数加入到祭祀顶之作战,杀敌勿尽、概不受降,半个小时内不斩尽祭祀顶之敌,刘克文军法处置。”

接到命令转身就快步跑出去的陆建章,边跑还边在脸上露出了大笑表情。亲哥哥又如何,战斗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如果之前杀敌杀急是刘克武要让日本人加速失败的话,陆建章清楚那现在竟对他的亲哥哥都下达了死命令,则是刘克武真正在跟时间赛跑的抢在这半小时内,要彻底全歼侵入威海的日军了。

陆建章刚一跑出去,刘克武就调头有对曹瑛说到:“传我命令,让达初与董军门合兵一处,半个小时内不拿下合庆滩,不把那里的东洋狗给我斩尽杀绝,刘朝先军法处置。”

声音一落,曹瑛也欣喜的转身跑了出去,将刘克武的死命令传给了南路军。而刘克武的命令并没有停止,接着对站在房间里已经休整了一段时间的直属各营管带。下达了新的指令:“留守部队全部集合,十分钟后必须开到合庆滩战场。所有火炮全力开动,对着两路残敌给本帅无限制密集火力轰炸。”

话音未落,刘克武的人已经率先冲出了房间。跟在其身后,直属部队的将领也迅速的鱼贯而出,转而冲着他们各自的部队跑了过去。

“呜、呜、呜。”

急促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重新经过短暂休整和补充的直属六营一学堂的将士,一听到号角就从县城的各处向着县衙前面的小校场集结起来。

当刘克武骑着战马走出县衙,站到门前小校场上两、三分钟后,六营一学堂的3500名将士,就全部都站列着整齐的队伍,集合到了刘克武的面前。

这速度,让同样奉命留守县城内的甘军生字大营的将士看到后,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从集结的号角声响起,到部队集结完毕,七支队伍竟然只用了五分钟就完成了。这在甘军那些将士的眼中看去,不禁为之彻底震撼和佩服了。

甘军将士也在这一刻,彻底对新南军充满了由衷的赞佩,能如此短时间完成如此多人马的集结,他们自认可能永远都无法做到新南军这样的速度和纪律。

扫视了一眼集结好的队伍,刘克武按了一下自己爱马的脖子。让它在胯下停止了躁动后,对着面前的队伍大声的喊到:“兄弟们,十分钟内全部给我赶到合庆滩,全歼东洋狗最后的有生力量。先到先杀,后到没的杀,屠狗之战这可是最后一场,不想日后给其他兄弟取笑的,现在就跟着本帅急速向合庆滩前进吧!”

话一喊完,刘克武就用手一勒缰绳,“白龙”也不需要刘克武再去做更多的动作,畅快的一声嘶鸣之后扭头就朝着东门方向撒开四蹄飞奔起来。

没有任何的话再说,六营和随军学堂中现在这些人,实际已经几乎全是广安五营和天津血战历练过来的老部下了,他们都很清楚刘克武的指令和性格。在刘克武当先冲向东门的之后,3500人也全部启动了。

人马不少,却秩序井然,按着排列的习惯性,先是参谋营务处和督操营务处的千人夹着亲兵营紧追上了刘克武。然后是步兵学堂、直属工兵营在第二列跟上了队伍,最后面才是快炮营、重炮营和辎重营的队伍,排成了一字长队紧随着冲出了东门。

冲刺的速度,完全就是在冲刺,刘克武现在更加相信战马是真的通了灵性了,几乎没用自己怎么催促,胯下这匹战马就以冲刺的速度朝着合庆滩狂奔着。

侧身回头向身后望了一眼,各营也在急奔之中,那速度丝毫不亚于后世见到过军事演习时,全机械化的部队行进的速度。

前方的枪炮声传进了刘克武的耳中,那密集程度告诉刘克武,在合庆滩的董福祥和刘朝先。此时应该是将他们手上的部队,真正的全面对着日军展开攻击了,不然是不可能比之前的火力更加密集的。

经过一翻激战之后,还能形成如此密集的枪炮之声,那只能是两军将士真正的全面猛攻才会有的,这一点刘克武很容易就能听的出来。

正如刘克武根据枪炮声所猜测的一样,当接到刘克武半小时内结束战斗的死命令,再看到对面日军竟然开始在战壕里准备撤退的迹象,老将董福祥最先预感到了这场战争,很可能已经到了最后时刻。

任谁都会清楚,在这最后的时候如果不趁机再多杀几个敌人的话,那再想杀敌建功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所以,老将董福祥与刘朝先对视了一眼后,两大将立刻同时暴喝声起,一左一右率先冲向了日军阵地。

在发起冲锋的时候,董、刘二人没有再留任何备战队,而是下达的全军出击的命令。听到这样的命令,甘军和新南军的将士,都很清楚的意识到了,他们的主将为什么要这样做。

最后的战斗,最后的杀敌机会,谁也不想错过,人人都在奋勇当先。而合庆滩阵地上的日军。接到了条约已定、即刻停战的命令,本已在准备着撤到海边去了。根本没想到,清军会在短暂的停火之后,发动了完全就是拼命的全军猛攻。

看着那些玩命一样冲想他们的清军,日军先的集体震惊,之后就是集体的大溃退。负责在合庆滩指挥的广野,派出了两个会汉语的军官还想以条约已定的事来停止住清军进攻,结果却是那两个军官还没靠近冲向他们的清军前锋,就被打死在了阵地前。

广野迷茫了,他不知道是清军没有接到停战的命令,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但是他却很清楚的知道。他接到田中义一的命令是,全军后撤到海边,等待登传。

没等到广野有效的组织撤退,清军已经杀到了他们的面前。部队的大溃散又开始了,反正也是大撤退,广野没时间再去理会更多,这场战争已经结束,他也首先想到的是怎么让自己活着离开这个地狱一样的战场了。

日军的主将,带头奔逃了,完全是逃命一样的奔逃了。清军的追杀更顺利了,一路之上几乎就没遇到任何一次超过十人的抵抗,当刘克武带着部队跑到合庆滩的时候,战斗只变成了海滩之上彻底的大屠杀。

枪花翻舞,银光一闪,刚冲到海滩上,看到第一个敌人的刘克武就瞬间将一个日军刺穿了喉咙,刺死到了海滩之上。目光四处扫视一下,刘克武看到了老将董福祥正挥舞着他那柄虎头大刀,砍飞了一个日军的脑袋。

回手又是一枪,刘克武将一个奔逃并哀号着的日军从后胸刺穿身体,将那个日军竖着挑向半空后,又抛向了西南面几个日军聚集在一起的方向后,冲着董福祥大声喊到:“董军门,最后一刻钟,能杀多少就杀多少,千万别留情了!”

一刀将他身边一个日军的脑袋象西瓜一样砍成两半,董福祥侧身看向刘克武大笑朗声回到:“刘爵帅,您还是小心您的伤吧,别最后时刻再让狗给咬的伤重咯!”

“噗嗤。”

又是一枪,正中一个慌逃之中的鬼子左肋,双手一用力,刘克武将银枪横扫着把那个鬼子的胸肋生生挑飞离开了他的身体后,也是大笑着朗声说到:“这等不堪一击的犬类,又怎能再伤到我。兄弟们,一刻钟内结束战斗,杀敌勿尽,概不受降。杀啊!”

第163章 战后阴云起

第163章

战后阴云起

“杀敌勿尽,概不受降!”

“杀啊!”

董福祥暴喊重复了一句刘克武的话,随后冲到二人中间的刘朝先也暴喊了一声“杀”后,呐喊之声四起响彻整个合庆滩的海滩之上。这,就是一场大屠杀,日军根本再无任何还击之力的大屠杀。

战马纵横,银枪频舞,只在这最后的十五分钟内,跟在刘克武身后的那个亲兵就记下了他的主帅,在海滩之上竟杀掉了30个日军。平均每半分钟,就有一个日军被刘克武或刺、或挑的夺走了性命。

夕阳,开始投射到海滩上了,那一抹残阳撒的红光,与海滩上的鲜血辉映着,将整个海滩变成了一片血红之色。

战斗,彻底结束了,时间一到刘克武只能下达了全军停止攻击、就地待命的命令。日军,在海滩上却只剩下不到两千人,刘克武发动北帮总攻战的时候,那可是两万多的人的,到战斗结束的时候只剩下十分之一了。

经过十五分钟的连续激战,身上本就已经带伤四处的刘克武,按住了马头与董福祥、刘朝先三人站到了海滩东面的一个小山头上。

看着硝烟还未散去的战场,刘克武在嘴下不禁低声的吟颂出了一首完全是由感而发的新诗:“海波千里浪,大战硝烟起,犯我天朝贼,彻灭威海卫。看我三军士,各个英武壮,假使寇再犯,誓破莫逞强。”

“好诗,只要他东洋人不服,有爵帅你如此豪气在,我甘军誓愿陪在你的身边,一起不让倭奴再逞强。”董福祥的豪气,也被刘克武这首诗重新点燃到了最高点。对着刘克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充满的坚毅的神情。

回头看到董福祥那坚毅的表情后,刘克武不禁又念到:“西北鏖战数十载,今之汉升东救抗。万马之中白发猛,横扫倭奴星五尚。”

一听刘克武竟然做诗赞扬起他来,董福祥心中虽然很是自得,但是口中却连连说到:“老夫可当不起爵帅您如此盛赞,若无爵帅您运筹并以千金之躯处处冲杀于千军之前,绝无此战之如此大胜。所以,老夫斗胆说一句,唯有赛子龙,可定千里边疆土。”

得,别说了,再说你准又跟老子这开始官场那一套了。刘克武一听董福祥转头夸奖起自己来,连忙就差开了话,问到:“董军门过将了,晚辈若无您董军门甘军兄弟此次舍生忘死全力之助,以我新南军和嵩武、北师之兵,实难取得如此完胜之结局。不知贵部损耗如何,董军门也该做下清点,咱该向朝廷回报下了。”

说的好听而已,仗是打完了,刘克武的话中另外一层意思就是这仗打完了,咱们该向朝廷邀功请赏了。与邀功请赏相比更重要的,则是该向朝廷要兵要粮赶紧来补充各自的军队了。

在满清官场也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董福祥自然一听就明白刘克武话中的意思。但究竟甘军的损失如何,他自己是不清楚的,所以将头转向了刚跑到他身边的一个副将。

那个副将看到董福祥将目光转向他之后,立即在马上冲着刘克武和董福祥抱拳说到:“禀爵帅、军门大人,甘军参战之前为三万一千三百将士,在此战之中阵亡为七千三百六十人,暂划新南军为一千九百三十人,伤残之人为五千五百二十八人。现我甘军可再战之兵,为一万九千人。”

伤亡达到一万三千人,这损失还真是不小。刘克武听完后,心中想的却是谁说这个时代里的清军都是些贪生怕死的,这甘军还真是够为国捐躯的。

刚夸奖过了,为了不让董福祥再把自己拉回到官场那些繁文缛节中,刘克武立即将头转向了自己身后的杨度,问到:“我新南军的之战损,可做好汇总了吗?”

点了下头,杨度也是冲着刘克武和董福祥一抱拳后,说到:“禀爵帅、董军门,新南军参战之时为一万五千人,阵亡六千六百人,伤残两千三百人。得各部补充五千人后,实剩一万两千人。”

补充实际上是在战斗进行当中就在进行的,所以杨度报到实剩的部队时候,让新南军的人数保存到了1.2万人。杨度这样说,还一个意思就是告诉董福祥,新南军是朝廷的宝贝,你们补充进来的那小两千人,就甭想着再往回要了。

听完杨度的话之后,刘克武将头重新转向了董福祥,一拱手说到:“董军门之甘军损失可谓巨大,我们这就回城去,军门和我一起给朝廷复电,请求即刻为军门之甘军增补兵员、军粮和器械吧。”

眼睛不禁瞪了一下,董福祥听出了不只是杨度不想让“暂划”到新南军那两千人再回甘军了,连刘克武也不想还他那两千了,心中顿时升起了一股火气。他身后的那个副将当然清楚他的性格,当即在他的身后轻轻的拉了他一下。

现在谁是皇上和太后眼中的宝贝啊?天津那的袁世凯那个新北军,在聂士诚带着部队在百堡连城和小日本拼命的时候,皇上都没让他们上战场。一直等打到最后了,才让新北军上去打扫了一下战场。

而刘克武一把现在他们面前的这支军队在天津就地改编成新南军后,直接就给朝廷封了个汉军镶黄旗的副都统。

汉军副都统那是什么意思啊?在满清的军制和官制里,凡是有了实际兵权的副都统,那可都是走到任何地方,都有权征调当地绿营和团练协助乃至直接补充到他们的部队中去的。

别说是要了你甘军两千人不还,就是直接要走你甘军更多的人,你董老军门也得忍着。敢违抗吗?别看你是个提督,你要敢不给人,副都统直接就能带着人把你暂时拿下,然后送交朝廷去收拾你。

入了旗的,在满清的官制之中,就是处处压着其他汉军的。清楚这些的董福祥,被他身后的副将一拉,也只能忍住心中那股刚刚升腾而起的火,跟在刘克武身后一路赔笑的返回了威海城。

队伍刚返回威海城,战斗的总报也做完了。日军派入威海地区参战的十万大军,八万九千人命丧威海湾,其中有一万八千人就死在这最后的半小时中。

战斗打完之后,只有七千日军在祭祀顶当了刘克文的战俘,两千多人在合庆滩做了刘克武、董福祥的俘虏。最后逃到日本军舰上的,只有广野和田中亲自带着的1.1万人左右。十万大军来,万人溃败走,威海之战彻底成为一场清军各路人马的大捷。

刘克武和董福祥返回到威海城后不大的功夫,丁汝昌和孙万龄也带着人进了城市。参战的各军的主将,就在威海县衙内再次的会谈了起来。等到入夜时分,一份总结了整个威海战役的概括电报,就先行发给了北京的兵部。

而随后,则是一份八百里加急的总报,被刘克武派人送去了北京。威海之战大捷,却在晚上的时候引来了日本和英国对清政府新的施压。日军停战清军打,阵前屠杀投降俘,成了日本和英国要求清政府查办刘克武等人、加大对日本赔偿的理由。

终于可以安生睡上一觉的刘克武、董福祥、丁汝昌等人不知道,第二天在他们各自休整部队,分别调派到威海附近各县临时驻扎的时候,北京的金銮殿上因为他们,出现了一轮大的争论。

争论的起因,一是日本和英国人提出的抗议和要求,二是关于参战各军的战后调度。整个金銮殿上,就是乱成一团的大争论,因为就连一向穿一条裤子的庆亲王和荣禄,这一次也出现了政见上的不同。

在对待日本和英国人提出的抗议和要求上,庆亲王的主张是赔偿可增加,但人却绝对不能办。荣禄的态度比较强硬,他的主张是即不加赔也不拿办于国有大功的任何将领。

第三方,则是以李鸿藻为首的一派,主张不赔偿可拿办。而剩下的人,则站到了帝师翁中堂的一边,主张适量增加赔偿,对日英进行商榷着轻办各军抗命杀俘将领。

庆王爷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大不了少管小日本要点钱,便宜点按太后的意思把台湾卖给日本人了事。可前方这些将领,为首的那可是他儿子的结拜哥哥,说什么也是不能按日英要求给真拿办了的。

荣禄的主张,则是真正的以一个战胜国的角度,强势的角度去应对日本和英国实际就是无理的要求。当时荣禄对光绪的话说到:“自古以来,只有战败之国才会处置其将领,何时有过战胜之国却还要法办在前线浴血而胜、为国精忠将领之事呢?”

李鸿藻一派的主张中,是受到了清流那些党徒的很大程度影响的。刘克武虽然与清流的几个领袖关系都很好,可毕竟人还太年轻,又派系不够明确。

清流一派主张可适当加大点赔偿,可拿办更多是为了压制下刘克武这次又立了旷世奇功后,很可能会出现的更加受皇上、太后宠信,而抢走清流更多恩宠的考虑。

第164章 战罢欲削权

第164章

战罢欲削权

翁中堂虽也是清流领袖。但这次他事先是先和光绪通了气,也去见了西太后的。所以他的态度,赔偿适可增加,是不想让英国人过多再参与。而轻办抗命杀俘将领,实际上则完全就是那个老妖婆的意思了。

翁中堂去见西太后的时候,光绪是在场的。那个老妖婆当时的话,让光绪也不禁有些迟疑。

老妖婆的话说的是:“这刘克武如此年轻,又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要是让他一直这么下去的话,用不到他而立之年,咱就得给他个公爵都未必够了。所以呀,适当的压一压打,让他多历练下,别让他跟当年那个刘麻子一样弄出骄毛来,不失是个好事。”

就这老妖婆的一句话,让本来对刘克武信赖到一定程度的光绪和翁中堂,也不禁变了想法。

正如那个老太太所说,刘克武这次威海之战一打完,那功劳可不比当年曾、左灭太平军小多少了,该封个什么爵位在见那老太太之前,光绪和几个军机大臣、王爷们谈话的时候就都已经有数了。

人不过二十二。爵位先上去了,才干又在那放着呢,光绪也害怕再弄出个总爱没事跟朝廷背道而驰的大才之人来。到时候用也不是,杀也不是的,那是等于给他自己找不自在。所以他就接受了西太后的意思,他一接受他那老师也就接受了。

在威海参战各军战后的调度上,庆王爷、荣禄则和翁中堂、李鸿藻等人形成了完全的两个阵营。庆王和荣禄一派,主张的是甘军南调江苏或北调河南,回甘肃也可。而清流一党则又担心刘克武在山东尾大不掉,所以提出了分新南军的法子。

清流最后更是直接将矛头以李鸿藻为领先,指向了刘克武。李鸿藻大举祖例、律法,汉人封疆者虽有先例,却不兵权与政权都交入一人之手的前例,更何况刘克武还只个是刚过弱冠之年的青年武将。

满清王朝定下的重文轻武,让李鸿藻当成了力争削夺刘克武一部权利,以免其做大的最强口实。庆王爷和荣禄当时听到他的话,被噎的无言以对。

谁让刘克武就是个横空而出的小把总呢,他们想帮着争取更大权利,也被满清历代祖宗定下的规矩给挡住了。不过庆王爷毕竟是晚清之中最后两位真正有点能耐的王爷,最后还是提出了一个相对让刘克武很受保全的计划,并得到了光绪和清流的同意。

整个上午,在山东这些事情上让整个金銮殿都是在争论中度过了。最后还是光绪一锤定了音,到了正午十分,德公公又被派出了紫禁城,向着山东宣旨来了。

在威海的刘克武自然不会知道北京所发生的那些事情,睡了一个安稳觉之后,北京兵部的电报先送到了手上。

甘军就地休整三日。新军南镇直属各营、堂即刻与第四标、第一标迁至济南和济宁驻防。第二标、第三标调驻到鲁南、鲁西各地驻防,将胶东一带仍交嵩武军迁防胶州、青岛,北洋水师各部就地重整驻防登州。

按着兵部这部署,刘克武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与丁汝昌、董福祥和孙万龄交代完之后,一回到自己的房间,就将目光注视向了坐在自己面前的众部下脸上。

微作沉思,刘克武抬头盯向刘朝先,开口说到:“达初你从这兵部谍文之中,可看出些什么吗?”

习惯了有话直说的刘朝先,立即接话回到:“朝廷这准是想要将咱们兄弟分开,以两标调鲁南和鲁西,而济南和济宁则由大哥和潘叔来驻防,如此一来我新南军名为操练依旧,实则已被分开。故小弟认为,朝廷很可能是要将咱们分而用之了。”

坐在边上的刘克文在他的话音一落,马上就抢过话接口说到:“这朝廷是要做什么?拉完磨就杀驴不成?把咱新南军分开了,还怎么能达到操练统一和成军协调?”

苦笑一下,刘克武看了自己哥哥一眼后,摇着头说到:“此必为清流所为,他们呀,这是又和太后一样。想着不让咱们尾大不掉,又不想咱们丧失战力啊。不过,他们想分开咱兄弟,咱们也无办法,硬扛肯定会给扣上个抗命不遵、结党营私的口实。可这要是真分开,散则难成军、步调难一致,可该如何应对呢?”

话一说完,刘克武将目光转向了自己剩下的三大智囊的身上。杨度官职最高,智用最甚,王永江偏于财经而不善于朝政之勾心斗角,吴景濂精于处事颇有权谋之术。

若韩玉国还在,刘克武倒是真的会立即就去问他,四人之中也只有韩玉国的才干能与杨度一样,称的上是全才,能在这样的时候全面的帮助自己考虑对策。可惜,毕竟逝者已逝,刘克武只能先将目光紧盯到了杨度的身上。

见刘克武盯上了他,用眼神向他询问起对策,杨度略作思考后说到:“分,对我复兴社之发展有利也有弊,只看仲远你要如何跟朝廷,为咱兄弟们多要些权利了。有权则分,无权则拖,谅朝廷也不能在此时拿你我兄弟真去法办。”

“这弊处我倒是看到不少,可这利处何来?”刘克武也不神仙,虽然有着超越这个时代百年还多的学识,但眼前这样的情况,却并不是学识就能洞悉的。

国仕之能,杨度此时展现出了他的本事。看着刘克武他淡笑了一下后,杨度用手轻轻敲打着桌子开了话说到:“朝廷想将我们兄弟分开,以我诸兄弟浴血天津、再战威海旷世奇功,则必加官晋爵以滋嘉奖后才会成行。只要诸兄弟中,有人也可高位重权,有复兴社之纲领,有兄弟之间之重情在先,则名分实为增加我复兴诸君之实力尔,此为第一利也。”

的确,经过天津之战,威海之战后,整个新南军现在的高级将领中,真的是各个都已经战功卓著。在此时的满清朝廷之中,放眼天下还真就没哪支军队和哪个其他军队中的将领,在功勋之上能与新南军诸人相比。

武将功大,朝廷若想调离,按清朝的惯例必然性的都先要加上官,所以这一点上刘克武和在场的众人都没其他的意见。但杨度旧说的是话外之音,那明显就是说要让刘克武去向朝廷为这些人争取,这倒让刘克武为难了起来。

要知道,满清三百年以来,的确有过倚功向朝廷要官的人,但那些人却很少有好下场的。远至开国之初的三藩。近至老爵帅刘铭传,哪个的下场似乎都没好的了。

而之前的淮军曾国藩、湘军左宗棠虽然也曾倚功邀赏过,但当时人家那情景可要比此时的新南军要紧急的多。曾、左邀功索赏之时,乃是满清对战太平军最危急之时,而此时的新南军已经把日本人打败,情况是完全不同的。

正因为这些原因,杨度的话说完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最先再开口的,依然是刘克武。

重新抬头扫视了一圈面前的众人,最后将目光再落向杨度后刘克武对着她问到:“若强索定为朝廷所恶,即使现时可以让诸兄弟得到功与赏相等的封赏。日后难保不为朝廷所不容而遭与老爵帅相同的待遇。不知皙子你既已提此说,可是已有了具体的应对之策?”

微微一笑,杨度坚定的点了下头,说到:“不错,仲远和各位担心的事,在下也想到了。但各位莫忘了,当年的老爵帅和现在的咱们,有一个最大的不同。这个不同,决定了仲远不需要自己真正去出面向朝廷来要封赏才分兵,也就不会引来朝廷的厌恶了。”

顿悟之感,刘克武被他这话一点,恍然大悟却又不是真的很吃准。所以,用询问的口气接话对着杨度又问到:“你是说,以三王出面,为咱们去争取大封赏以达分强不弱之策?”

重重的点了下头,杨度还是保持着他那微笑对刘克武回到:“不错,庆王虽可能一人之力顶不住清流之派的齐攻,但倘若仲远你再搬出恭王、庄王,再请还在日本的李中堂、朝中的荣中堂一同出面相助。呵呵,那你说,朝廷还会把问题之关键转移到咱们这来吗?”

恍然明了,刘克武也露出了笑容,接过他的话说到:“兵部虽已经分兵,却不知该为各位兄弟要什么职务,才能最大程度的保存咱们的实力和消息沟通呢?若要出各省抚藩,想必有三王两中堂相助应该也不是难事,但倘使要到个什么西南、东南之地的抚藩之权,则我新南军消息交通上则必难矣,还是难以达到分兵不分心之目的。”

半天没说话的刘朝先在刘克武这话说完后,突然笑了一下后,接话说到:“这有何难?鲁南近江苏,鲁西近安徽,而那两省现无真正精锐之师,只有各几千绿营为主防力。加上各县之团练,其兵力驻防之上,也仍不足吧。”

第165章 应策军略会

第165章

应策军略会

刘克文也在刘朝先的话说完后,站起身笑着说到:“对啊,对啊,达初此话说的我认为在理。安徽之地,乃李中堂的老家,捻子余孽扔偶有蠢动之乱。而江苏地处沿海,又南连凇江,江防兵力已不足,陆防再缺人相信朝廷也必为之乱心。”

话说到这,刘克文转身接过副将递给他的茶碗后,继续又说到:“若三位王爷出面,朝廷想分我新南军,则必然允我军扩充,不然怎能以一标之军去防一省呢?只要朝廷允我外调之军扩充,那么只要不是把咱们兄弟调到西南或西北之地去,那么到哪只要有了抚藩之权,再有了强兵之武力坐镇,不都是对我复兴社军政大权的实力加强吗?”

刘克文此时的话,让刘克武大感欣慰了。之前在众人的眼中,刘克文可是一直都只能给他的弟弟做配角,当应声虫的。以往都是刘克武谋定一切后,刘克文只管去办,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刘克文洋洋洒洒的长篇透析事务。

欣然一笑,看了哥哥一眼后,刘克武接回了话,扫视众人一圈后脸上却又换回了为难之色。垂首似沉思,沉吟着说到:“可这四标之统和各营将领,该保何人去争安徽和江苏之权,又该争何权才真能更有利日后我复兴之路的发展呢?”

四标标统潘万才、张怀芝、段祺瑞、冯国璋四人,以及张作霖、周鼎臣、熊秉琦、宋真武、赵倜、倪嗣冲这些人,经过这次威海之战后,其功都足够从三、四品直接全都升上总兵乃至提督的了。

若只按现在的标统去争取其他两省之权,则势必会让几个副手感觉到心中难以平衡,那样的话必然会引起内部的不和来。

听到刘克武近似沉吟的话语后,一直在边上没开口的吴景濂接过了话,他站起身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爵帅,既然已确定搬三王来给众兄弟争抚藩之权,那为何不一并将眼界放的更开一些呢?”

抬头看向也擅于官场权谋之道的吴景濂,刘克武惊疑的问到:“我新南军只有四标之制,分入三省无论是朝廷还是咱们自己,都已是上限。若分的过散,朝廷必不许咱们更大程度的扩军,又何来的眼界放开呢?不知莲伯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计策呢?”

笑着点了下头,吴景濂又是对着刘克武一抱拳后,环拳对着其他众人也是一施礼,说到:“各位,藩抚之权大是大,但却不宜集于我新南军各位之手太多,那样的话必然会引起朝廷更多的猜忌。”

稍做停顿,吴景濂走到刘克武的面前后,又接着说到:“北洋水师已毁,根基损去十之七八,山东和江苏均地处沿海,若不水师相防,则再强之陆军也势必不足以安境保乡。所以,为何爵帅不和丁军门协调下,请改北洋水师之制,以水师之名为我复兴社再建出另外一支军队呢?”

“你是说,让咱们兄弟我跟着重建北洋水师?”听完他的话之后,刘克武先是一笑,但旋即马上就苦笑的摇起了头,说到:“此法断难成行啊,我军均为陆军,水师怎能为我军所控?且不说朝廷会不会同意,单丁军门那里,怕也很难让他老人家赞成啊。丁军门若反对,则就算是三王出面,也断难真任我新南之将进入北洋水师之中。”

突然的一声大笑,打断了刘克武的话。众人循声望去,笑声却是发自步兵学堂总办王士珍之口的。

见到众人将目光盯向了自己,王士珍站起身环场一抱拳后,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从前不是向来都很知西洋之军制吗?怎么到了关键之时,爵帅反倒忘了西洋海军都建有岸防强兵之事呢?”

西洋海军岸防强兵之事?听到王士珍的话,刘克武又是恍然一醒。这王士珍虽已经从自己的智囊团中,因是行伍出身而转离出去,但毕竟人家是去德国留学过的,这到了关键时刻,智囊本色又体现了出来。

他这一发挥智囊本色,刘克武顿时在他一提示之下,想出了新的法子。西洋海军都建有强大的军港防御部队,之前的北洋水师也有,但却都只是建来用于单纯的炮台防御之用。

经过此次和日本一战之后,满清朝廷只要想不再出现此次一开战先被动的局面,弄的北洋水师只剩下可再用的三艘主战大舰和五艘炮艇,那么只需要刘克武等人上个折子,加强军港陆防部队建设,应该是很容易就能成事的。

满清此战虽在刘克武一发动全身的横空出世,彻底扭转了战局,但水师具毁却已成事实。而此战之后虽然朝廷会防着不让刘克武尾大不掉,但若刘克武不提自己的军权,而是去帮着重建北洋水师的话,丁汝昌首先会支持自己,李鸿章更加会鼎力相助的。

新南军虽都为陆军,但若派人去只管海军军港的防御,也不需要太多的海军知识就可以办到。王士珍的及时提醒,立即让刘克武愁容散去喜容来。

站起身走到王士珍的身边,刘克武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笑着说到:“聘卿真不愧德国留洋归来之人啊,德意志你还着没白去。”

将王士珍拍坐下后,刘克武踱起了小步,边踱步边扫视着中人说到:“北洋水师若可重建,则军港防御就必须增建新军。倘我与丁军门联名上奏,则强建水师陆防之军也必非难事。”

脚步停到了杨度面前,刘克武露出了神秘的笑,接着说到:“只要取得了水师陆防军之重建大权,按西式之法重建的话,那就至少还能多出两个总兵官的权位来。两总兵的权位,统辖之兵权则将不少于一镇新军之数。”

转身离开杨度的面前,踱步到了刘克文面前后,刘克武继续说到:“而以此次威海之战后的战功,以及声望和能力上相比,北洋水师剩下的那些将领最多能重建起他们的舰队就不错了。那陆防军就只能依靠咱们,或者甘军、嵩武军才能成军。”

回身踱到了刘朝先面前,还是微笑着的刘克武又说到:“甘军久居西北,难与南人居多的北洋水师协调通透。嵩武军虽也在山东与北洋水师多有同调,但此次大战一开就是四参将七都司只有一个都司死命抗敌,水师那些将领必为之不耻。”

说到这刘克武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后大笑着对着众人说到:“与其二军相比,只要朝廷同意重建水师,则丁军门必会首先想到咱们新南军这支够硬、够血性的队伍。那样的话,不但水师陆防之权将归于咱们,还能顺便赚掉丁军门一个大人情。”

话音突然停止,刘克武将目光又盯向了杨度。杨度见到目光之后,知道刘克武这是又想让他接着说了,这是一种在诸将之中立威之举,毕竟他只是个文人出身的,在军务上虽然谋略一直最多,但想让这些武将真听他的,只能不断的加强威势。

点着头,杨度站起身接过了刘克武的话,边环视众人,边说到:“到时咱们再与水师将领演上几次摩擦大戏,朝廷必不会再怀疑爵帅借机做大。而丁军门欠了咱们一个大人情,他的给养又控制到咱们的手上。呵呵,水师实际上不也成了咱们的囊中之物吗?”

众将听完刘克武和杨度的话后,脸上都露出了兴奋之色。这可是与他们每个人都息息相关的大事,一听到居然还有机会再多出两个总兵的权利来,自然是各个都对他们自己充满了希望。

看到他们的样子,刘克武不禁心中有些郁闷。郁闷归郁闷,该尽早确定好的事还是要确定好。

于是在杨度的话音一落,刘克武立刻接回话,说到:“但事还不能做的太明显,所以这两个海军陆防总兵,最多只能用咱们的人去直接出任一个,另外一个却不能用新南军之人去任,不然还是会引起朝廷的猜忌。”

“不用咱的人?那用谁啊?”刘克文又回到了懵懵懂懂的状态,问完话后死盯住了刘克武。

刘朝先和其他将领也都是满脸不解,将目光全都集中到刘克武的身上。到手的总兵却要让给别人一个,这些人都在心中有些难以理解。

含笑扫视了他们一下后,刘克武才开口说到:“水师若重建,我定当向丁军门提出青岛与威海同为水师军港。而这两个总兵之权,本帅确定的第一个人选,咱们自己当由皙子出任,别无人选。”

众人显然没有任何疑问,听到刘克武说一个人选给了杨度,他们都很是佩服的。经过两次大战之后,刘克武已经为杨度在这些武将之中树立起了够强大威望,所以他们是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的,毕竟杨度的才干是他们无法相比的。

见众人听到杨度为第一人选没意见,刘克武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到:“而另外一个总兵之权,虽不能为我新南军出身的人直接去掌管,却必须为我复兴之社员去担任。”

第166章 水师要重建

第166章

水师要重建

略一停顿之后,刘克武继续说到:“而在诸外纳社员之中。华世奎已是高职在身,那就只剩下了一个新入的严复可用之。故,本帅决定保荐本就已有三品顶戴的严复,直接北归去接另外一个总兵之职。”

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接着说到:“严复乃马尾学堂毕业之人,与水师诸多将领乃系同门。而其归国后又曾任水师学堂总办,故其作为我复兴社向水师之中发展新社员之举无二之选。而且,严复若出此任,丁军门那首先就会支持,故另外一总兵之职,本帅意欲联名丁军门,保荐严复出任。”

既然刘克武已经定下来了,诸将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接下来,刘克武则和众人将具体的向朝廷索取更多权利的计划,进行起了详实的谋划来。

到了傍晚时分,计划已然成型后,刘克武直接就钻进了还是第一次坐的轿子里,径直进了丁汝昌重新住进去的北洋水师提督府中。

将自己的水师重建计划一说出来后,丁汝昌最先想到的就是朝廷会不会同意,因为朝廷本就钱不够用,再经过和日本人这战。势必更加缺少财力了。

大气之象再次展现,刘克武直接就甩出了一份三年重建耗资三千万两,全由自己这个布政使协助北洋水师完成的具体大计划来。

丁汝昌看完刘克武这份三年重建计划,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盯着刘克武说到:“仲远这谋划,朝廷会同意吗?三年之内,山东不向朝廷交纳任何钱粮?还要给你个专权改良军政事务的专权?老夫倒是很愿你专权办理山东之务,可朝廷那……”

笑了一下,刘克武喝了一口茶,抬头看向丁汝昌说到:“军门莫忘了,山东三年一旱五年一涝,本就钱粮交者不多,反倒时常要向朝廷索要一些的。晚生要了这个专权也不是白要的,要完之后保这一省民安军兴,而决计不向朝廷再要半文钱。”

放下茶碗,刘克武接着说到:“水师重建乃为必然之事,更为刻不容缓之事。而朝廷既然国库无钱,那就无非只有两条路可走。一则向洋人举债,再加大海关之权让与洋人。二则向民间加捐、加税或再开海防捐之举,那样将更引起朝野震荡。”

又笑了一下,刘克武继续说到:“晚生手上有笔巨资,太后和皇上虽然现在不知道,可庆王爷他们几个却是知道的。即使现在太后和皇上不知道,他日也必然知道。与其日后皇上知道被拿去为太后扩建园子而用,还不如以你我之能,请出各位王爷和李中堂相助,将钱用到山东重建、水师重建之上。于朝廷更有利呢。”

西太后挪用水师专款去盖颐和园,是丁汝昌不敢说,但心中最痛恨的事了。刘克武手上有3千万两之事,在朝堂和各地官员中间,已是不宣之秘了,只是那个老妖婆和光绪还不知道而已。

话如此说,丁汝昌不禁有些吃惊的盯着刘克武问到:“仲远你要以你私财以充山东之军政开销,并承担我水师重建之资?”

“我之财,均来于与倭奴斗法,本就属于国之资财。”看到丁汝昌那幅吃惊的样子,刘克武淡然的一下,接话说下去:“真正属于我个人的,最多不过千万之数。而我吃的是朝廷的粮、穿的是朝廷的衣,住的是朝廷的房,要那么多钱财又有何用呢?还不如将这钱财,用来强我境地、壮我军力以保江山社稷更好。”

彻底的震惊了,丁汝昌听到刘克武这翻话,半天没说出话来,只是呆呆的盯着刘克武看了起来。

被他这样一看,刘克武反倒觉得有些浑身不自在了,于是咳嗽了一下。将震惊之中的丁汝昌冲惊失心志之中拉了回来。

惊醒过来的丁汝昌,立刻站起身就朝着刘克武要跪拜下去,嘴上说到:“大清之官多为贪,仲远却愿舍家财倾力助国强,实乃今之大忠之士。只为仲远如此大忠大义之心,就请先受老夫一拜……”

我凑,不是吧,你个老夫子,老子不过是拿本来就该属于国家的钱来干点为国为民的事,你这就感动的要以老再跪少的事来?刘克武心里想着,但怎么着也不能真让这个本来已经该为国尽忠的老将,给自己真跪下的。

拉住了丁汝昌,将他边从地上托起来,刘克武边说到:“万万不可,军门如此可是要折杀晚辈么?晚辈即为一省之父母官,自当全力为这一省民生安宁谋大成,军门如此做可不是折杀晚辈吗?”

被刘克武拉住,丁汝昌本就是一秀才出身,虽然屡经阵仗已蜕变成一方提督之帅,但毕竟身子骨还是远远比不上武将出身,功夫了得的刘克武。

被拉起身后,丁汝昌跪不成却依然是深深的对着刘克武鞠了一躬,边行着大参拜之礼,边说到:“仲远大忠大义之举,不但当的起老夫这一拜。若真成事,就算恩师前来也该拜上一拜了。”

历史书上都没有明白的记载,所以世人很少有人知道,其实丁汝昌也是李鸿章的弟子的。当初要不是他有了李鸿章做靠山,可能早给刘铭传给摘了脑袋。自从李鸿章救了他一命之后。丁汝昌也就顺理成章的投进了门下。

要不然以派阀之心最强的李鸿章那个性,怎么可能不但保着丁汝昌做了北洋水师的提督,而且还是处处的信赖有嘉、全力帮助呢?

门生全都当大权,这才是李鸿章可以权倾朝野,一时无两的真正原因。,而刘克武虽未正式给李鸿章当关门弟子,但也只是碍于清流在那对阵,没正式拜门行礼。在李鸿章和他的这些弟子心目中,却早已将刘克武看成是李鸿章的关门弟子了。

所以丁汝昌的话中,没有再称中堂,而是直接称为恩师,这也让他和刘克武之间的感情可以迅速的更加近了一些。

而刘克武也很乐于看到这种情况,反正自己也没真正拜进李鸿章的门下,他们爱怎么称就随他们吧。要不是有了李鸿章这个无正式名分的师生情谊在的话,可能之前丁汝昌还真未必会那样听自己的话呢。

再次扶起丁汝昌之后,既然资金不缺了,二人就具体的谈起了该如何向朝廷上这个重建专权的奏折来了。

计划很详实了,刘克武这次直接就将军港的称呼,主意着改成了海军基地。而一个威海卫,在和日本人打了这一仗之后,已经完全让所有人都看到了一个基地对一支海军的弊端。

一支舰队只一个基地,一旦给敌人顶住了门,那就只能如这次北洋水师被灭一样的。让人家关起门来当狗打了。所以,有钱就万事不怕的刘克武,提出了先再建立一个青岛海军基地的计划来。

基地之内建立水师学堂、总务、参谋、督操和辎重四大营务处,并正式效法日本人之术,建立出每个军港两标的海军陆战部队,用以强化海军基地的自身防御能力。

新的重建计划上,刘克武本来还想在登州也建个基地的,但是后来丁汝昌坚决不同意,因为那里实际上建成只能做拱卫天津的卫港,根本用不到真正的海防而只能取消。

在军制的意见上,丁汝昌则全都接受了刘克武提出新法。重建之后北洋水师将一分为二。建立两个舰队。一个舰队驻扎在威海基地,称之为北洋水师渤海舰队。另外一个驻扎在青岛,称之为北洋水师黄海舰队。

如此一来,重建的北洋水师不但没被削弱,反而增强了一倍的战力。丁汝昌心想反正钱都由刘克武来想办法,帮着他把水师扩大,何乐而不为之。所以这个计划,丁汝昌是没提出任何不同意见的,就和刘克武达成了一致。

在两个舰队人选上,刘克武提出的人选,也让丁汝昌没有任何的疑议。渤海舰队的总兵官,刘克武提出的人选是北洋诸管带和丁汝昌爱将之中,硕果仅存几人中最受他信任的刘步蟾。而黄海舰队,则提出了由萨镇冰当总兵,也是没用争执二人就达成了一致。

海上舰队的人员轻松的过关之后,不等刘克武提出来,丁汝昌就先向刘克武提出要让新南军的将领做骨干,来接防海军基地的陆路防守。

丁汝昌也不是傻瓜,他当然知道刘克武能不惜舍弃敌国之资,来帮着他重建水师,必然是有所求的。而新南军将士在和他的北洋水师协同作战的时候,几个基层军官已经在水师队伍里开始拉人加入复兴社,他自然不会不知道复兴社存在的。

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反正刘克武的复兴社也是忠于大清,而非谋朝篡政的反党。丁汝昌再一听刘克武提议竟然有严复,到了杨度那也就很轻松就达成了一致。他如果知道严复已经在上海正式通过陈定一的介绍,加入了复兴社,怕是也不会这么顺利的。

严复出任威海海军基地总兵官,杨度出任青岛海军基地总兵官,刘克武和丁汝昌一谈完之后,就附带着整体的重建和专权申请,联名写出了一个折子派出了八百里加急送去了北京城。

而就在二人谈着的时候,北京的圣旨先到了济南城。刚刚回到济南的巡抚李秉衡,被一道下给他的圣旨就给召去了北京城。山东的巡抚和布政使,竟然再次没了见面的机会。

第167章 新爵悉条约

第167章

新爵悉条约

回到自己的住处之后,既已与丁汝昌达成了一致,并已联名向北京上了奏折,刘克武也就不再多去想太多了。在派出那个送八百里加急的驿兵出发的同时,刘克武一回到自己的住处,立即又派出了几个亲信,也向着北京方向疾奔而去。

这几个亲信,每个人的身上都带着一封信。信是分别给几位王爷的大臣的,内容自然是将自己的整体计划中,需要那些人帮助自己的全都写了进去。附带着,银票在这个年代的官场上,是少不了的,每个亲信的信中都夹进了几张大额的银票。

一切安排妥当,最后刘克武才让陆建章给远在日本的李鸿章去了一封电报。没那个老中堂的全力相助,在这个时代的官场上,刘克武很清楚想办成一系列的大事,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给李鸿章的电报中,刘克武虽然话不多,但说出了“三年治鲁以求强兵”、“捐私产以重建更锐之北洋水师”、“改地方之制,以求增施政效率”等等诸多自己计划中的关键。

当李鸿章接到电报后,老中堂本就为他一心想收为关门弟子的这个青年,在天津、威海两战均大捷而欣喜之中。当天晚上,就直接给北京发回了电报,也加入到了联名奏请丁、刘北洋水师重建计划的行列。

随后,李鸿章又给王文韶等他的弟子去了电报,刘克武睡了一晚上觉后,第二天一起来,竟然听到了满朝淮军出身的文武众臣子联名共保丁、刘之议的情况。在这之中,聂士诚和宋庆,竟也加了进去一同力保,请朝廷准奏。

一升朝,先是久未上殿已病的几近脱相的恭王爷亲自再上早朝,带头先上了力保奏折。然后光绪就看到了一幕让他都感觉欣慰的事情出现,整个朝堂之上,除了清流那些人之外,所以大小百官竟都联保丁、刘之议。

清流翁、李、徐三人也不傻瓜,本来皇上削了刘克武兵权的法子,是太后的意思他们已经跟着沾了点光,算是在这朝堂之上占了一把先机。见到恭王爷都抱病上朝,他们才不会去得罪满朝文武呢,也就选择了不联保却支持的态度。

定下的是午后各标开拔,刘克武这一觉就睡到了日上三杆。刚起身,洗漱刚毕准备和众将领再研究下自己的宏大计划,就听到门外传来了尖利的喊声:“汉军镶黄旗副都统、二等子爵、山东布政使、新军南镇编练使刘克武接旨啊……”

声音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刘克武一听就知道那是德公公又来给自己宣旨来了。从椅子上站起身,迎到门口的时候刘克武正好看到德公公走进了客厅之中,立即屈身跪下,口中唱诺一般的说到:“臣刘克武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天津威海,两战皆捷,刘克武功勋卓著,但阵前纵兵杀俘在先、抗命出战在后。念尔一心为国,将在外又通信未及,功过相抵不予追究。兹命新军南镇之兵,即刻按兵部之令调派各处。念刘克武功高劳苦,且身先为国而战亦负重伤,着加封为世袭罔替一等镇鲁伯、汉军镶蓝旗正都统,并迁任山东将军、加太子少保衔,赏戴一品顶戴、赐双眼花翎,钦此。”

“臣刘克武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刘克武边唱诺着双手接过了圣旨,边起身笑脸看向了德公公。

但在心里,刘克武却已经骂上了光绪的祖宗来。爵位家的是够狠的,从个二等子爵直接给加封成了一等侯,连跳了那可是四级的爵。而且,宗人府的汉军职务,也给从镶黄旗副都统变成了个镶蓝旗的正都统,还多了个太子少保衔。

可刘克武却很清楚的明白,迁任山东将军,那就是不让自己再当布政使了。山东将军只有一省军权调派之权,而且还得处处听着兵部的,哪里比的上布政使的权利自由而且大呢?

而这一升成山东将军,变成了一品顶戴,那新军南镇就必然不会再受自己的管制了。满清之制,何时有过一品大员做一镇将帅的,这摆明了就是把自己的兵权先给夺去了。

笑看刘克武一眼,德公公也是满脸堆笑的说到:“爵爷别急,这还有一道圣旨呢,您接完再站起来也不迟。”

我x,还有?娘地了,这干什么就不能写到一份圣旨里去,别人一次只接一个,老子次次就的俩、三的一起接?你个该死的狗皇帝,还真的能拿老子折腾着完。

心中咒骂,但脸上却不敢露出来。还是一幅必恭必敬的表情,刘克武又向地面跪拜下去,口中再唱诺似的呼出了一套词,身子就又跪到了地面上。

“著,一等镇鲁伯、汉军镶蓝旗正都统,山东将军刘克武,三月时日内重整新军南镇之兵,扩为大清新军第一镇、第三镇和第四镇。山东各军,除北洋水师之兵外,均由卿任调补充。并,授卿山东全省军务督办专责之权,重编新练山东各路绿营、团练以及边军,钦此。”

我擦擦的,这还真把老子一个镇给变成了三个镇了。大爷的了,说的好听让老子专权重编新练山东各类军队,还把那些抽大烟的人占了大半的绿营,也一并给划到了老子的麾下,这不成心让老子这堵心呢吗?

那绿营是什么啊?山东这地方的绿营,随便拉出个管带,没准后台就直接通到了北京某个大员那去。你个该死的懦夫皇帝,成心把老子往火上推啊这的。

新练各军,刘克武就必然要淘汰一大批抽大烟、无法纪、体弱不强之人。而山东的绿营虽然人不多,此次还都在青岛参与了防守之务。可那群人的素质,根本就不可能再刘克武这样一个治军严谨的人手下留的住。

只要刘克武一裁汰、重整山东绿营,就势必会侵犯到朝廷里某些人的利益。光绪虽然斗不过他那个皇爸爸,可毕竟他也是皇帝,还是看出的朝野已经将刘克武奉的过高了。

没有哪个皇帝想让臣子的风头盖过自己的,所以他就想出了这么个损招来,让刘克武去重整山东绿营。当皇上的他,即可得出八营的绿营精兵来,又可以借机削弱下刘克武在朝野之中的势力。

光绪用的招太拙劣了,刘克武怎么会看不出来。但心中再将那个懦夫皇帝祖宗十八代女人问候了个遍,脸上却依然挂着感激、恭顺之色站起了身,从德公公的手上接过了圣旨。

刚想说话,德公公却从身后跟随他进来的一个大内侍卫那又拿出了一份圣旨来,朗声的喊到:“刘克文、刘朝先以及新军南镇各将领,接旨啦……”

我擦,这还有?没完了?刘克武回头看了一眼本来是被自己召集到这里,商议计划之中不详细地方的众人,心中边三骂狗皇帝,边第三次跪到了地面上。

这第三道圣,倒是简明干练了许多。刘克文晋封为三等安鲁伯、加任汉军镶白旗都统,署理山东提督职。刘朝先晋封二等定鲁伯、加任汉军正蓝旗都统,署理山东布政使。

然后又是张作霖、冯国璋、张怀芝、周鼎臣、潘万才、黄辉祖、熊秉琦、马龙潭和赵倜都封了一、二、三等的男爵。

听完这一大串的封爵,刘克武的心里不禁又是气不打一处来。有爵再授权,该死的朝廷这是明摆着一面收买人心,一面为拆分自己做好了准备啊。

好在自己早就建起了复兴社,受封这些人里,也只有周鼎臣和潘万才和自己的关系还不太近,但有刘朝先等人的关系在中间,也不至于直接就给朝廷封爵就给拆散了。

越听心中越憋闷,总算听完刘克武从地上站起来后,拉着德公公就转进了后堂之中。等德公公坐定后,刘克武微笑的盯着他,开口就直接问向了李鸿章在日本签定的那个条约的具体内容来。

德公公已经习惯了给刘克武传递消息,却没想到刘克武没先问为什么会出现朝廷大封新军南镇各将,而是直接将问题问向了李鸿章签的那个条约。

但既然刘克武问了,他也不能不回,手伸进袖子,就抽出了下关之约北京方面留本,他摘抄的文本交给了刘克武。

从德公公的手上接过这份手抄本的下关条约副本,刘克武边示意让德公公喝茶,边垂头看了起来。

中国从朝鲜半岛撤军并承认朝鲜的“自主独立”;中国不再是朝鲜之宗主国;中国割让台湾岛及所有附属各岛屿、澎湖列岛和辽东半岛给日本;日本即刻从中国撤回所有军队,时限为十日。

日本赔偿中国军费1200万两;允许日本人在中国通商口岸设立领事馆和工厂及输入各种机器,但不给予领事裁判权;彼此的最惠国待遇;日本侨民在中国犯罪,将受大清律法之制裁。

中国有权逮捕、翻版为日本军队服务的人员;台湾澎湖内中国居民,两年之内任便变卖产业搬出界外,逾期未迁者,将被视为日本臣民;条约批准后两个月内,两国派员赴台办理移交手续。

战争中为清军俘虏之日军,除三位亲王及将军以上级军官外,均要接受大清之法办,但不得处死、不得虐待。日本保证永世不再侵犯大清,否则大清有权处死此次产生之战俘。

第168章 攻心稳内社

第168章

攻心稳内社

看完这些条款之后。刘克武并没有说话,而是冷着脸将手抄本转交给了刘克文和刘朝先以及随自己进入后堂的杨度、王士珍二人传阅了一下。

“什么?这怎么咱大赢了?还要把台湾割让给小日本?”刘克文看完,边将手抄本转交给刘朝先,别一脸气愤之色的盯向了刘克武继续问到:“明明是咱打了胜仗,这怎还要咱大清割让土地呢?这是什么道理?”

苦笑着摇了下头,刘克武还是不说话,而是将目光转看向了德公公。德公公迎上刘克武询问的目光后,放下了手上茶碗,笑着说到:“此乃太后的主意,太后说呀,那台湾孤悬海外,先是荷兰人,然后是法兰西,现在就连这小日本也惦记着,就不让咱大清消停。”

略一停顿,德公公接着说到:“而且那个破岛,还年年不给朝廷上赋税,反要朝廷去贴补他。所以呀,太后说,就把他给了东洋人,让东洋人西洋人。为那个岛去狗咬狗吧。这次咱也不是白给他的,那不还找他要了1200万两白银呢吗?”

什么狗屁道理?台湾是孤悬海外,可远至三国时代开始,那可就已经是真正的中国领土。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拿出这样的话,就把宝岛卖给了小日本?

听完德公公的话,刘克武气的顿时的火冒三丈,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憋得自己满脸通红。刘克文和在场的其他三个人,也是憋的满脸红的发紫,却没人敢说什么。那可是太后的主意,谁敢说个不字那还不就是犯上,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憋着气,众人传阅完之后,刘朝先又先忍住气开口说到:“还允许他们在咱的通商口岸设立领事馆?那不还是给那群东洋狗刺探咱大清虚实的机会吗?这也是太后的主意?”

刚喝完一口茶的德公公笑微微的看了刘朝先一眼,说到:“这可不是太后的意思,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是想着啊,让他们在通商口岸做买卖,也能给咱大清增加点税收不是。那小日本的新玩意,还真比咱大清多呢。所以皇上想着啊,就让他们来咱大清做生意吧,别把事做的太绝了,毕竟对咱大清也是有好处的。”

我擦,什么想法?这是皇上?娘地,难怪后来出了个满洲国,敢情这他娘的满人贵族卖国,从这一代就已经开始了。

也他娘的难怪。满人本来就是异族,他们怎么会真在乎汉人的千年江山呢?好在满人的平民之中,还多有爱国之人,要不真容易让人错觉,他们还是不是炎黄子孙的一部分了。

越听越气,众人也不再去问了,只是憋着气和德公公应承了一会后,就在刘克武又塞给这个老太监几张银票后,将他送离了威海城。

德公公一走,刘克武抬手一拳就将桌子上的茶杯砸了个稀巴烂。怒色满面的刘克武砸飞茶杯后,站起身冷目扫视众人说到:“如此朝廷,如此太后,如此皇上,你等还做何想?”

话一停顿,刘克武将目光盯住了一直是最忠于他自己那个君主立宪说的杨度,寒意十足的话音穿进了杨度的耳朵:“如此败落、腐朽之朝廷,可咱们有些兄弟却还一味的想要将他们继续高高在上!如此无能、懦弱之国家,怎能不为列强所欺凌?又如何能真正国富民强尔?”

被刘克武这话一说,杨度心头为之一紧。在一直秘密组建着,现在已经有了三千成员的复兴社里,一直就是以他为首是最忠实的保皇、倡导君主立宪制的领袖的。

复兴社内部。这半年之中已经渐渐形成了刘朝先为首的自由派、刘克文为首的自成派、杨度为首的保皇立宪派和以王士珍为首的军权至上派。

自由一派,主张的是君主是何人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复兴社之人可以位高权重、无人可动。骨干成员是冯国璋、张怀芝等从辽东起家之时结拜兄弟们。

自成一派则真的足名谋反了,那些人主张奉刘克武为主,夺国自立、篡清代国后而行新政。这之中,刘克文的私心是个很大的原因,毕竟刘克武当了君主,他怎么也混个亲王了。成员也大多都是跟这兄弟俩沾着亲戚、挂着密切关系的成员。

保皇立宪一派,却是以杨度、吴景濂和王永江这些文人出身的成员为主。他们的主张几乎就与即将公开出现在历史舞台上的维新党无二样,奉行君主立宪、变法革新、保皇变制后,效法日本维新之术的那一套。

而王士珍的一派,成员主要包括了段祺瑞、傅良佐等人为骨干的。他们的主张是求更大之军政之权,军阀观念初成大概的要求自保、拥兵自持。

后投靠进入的潘万才和周鼎臣,以及天津中国工运第一人宋真武等人,则全都只听刘克武之命,暂无自己的主张。

一直以来刘克武从未公开在四派之间做过表态,那不是刘克武不想表态,而是时机未到。现在既然已经看到了下关新约的内容,将满清王朝的懦弱、败落之处在这新约之中展现出来了,时机一成熟刘克武就直接对着保皇派展开了思想攻势。

被刘克武如此一冷目一看,杨度短时间还未回过神来,坐在边上的王士珍先接过了话。不过,他是不会帮保皇派说话的,而是要重新推出他的主张来。

笑着站起身,冲着刘克武一抱拳,王士珍躬身说到:“爵帅所言极是,但我等尽为朝廷之臣子,想爵帅也只是发下牢骚而已。不过,倘若此次众兄弟封疆真成。管他朝廷如何,只要我等兄弟的地盘上国泰民安,何必多想太多其他呢?”

侧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心中很清楚,军阀观念现在不是很有威胁,自己想要将社团政治引向政党,保皇派的思想才是最大的威胁。所以,没有和王士珍计较,刘克武将目光再转回到杨度的身上。

语气稍做缓和一下,刘克武盯着杨度,继续说到:“君主之制,却已偏离。君位难正,才有今日懦弱之国权出现。皙子,你还认为你的观念就对吗?”

话一说明,杨度顿时脸上红了起来。他的保皇观念,是根深蒂固的。可现在朝廷在前方打出了连翻大胜仗的时候,竟然还割让了台湾出去,的确也让他对那个所谓的朝廷感到了很是失望。

从任何角度来说,杨度都是一个真正的为国为己双向大才,其人思想中即有儒家思想根深蒂固的光宗耀祖、更有效忠报国观念。正是他的这些思想之中的痼疾,才让他这样一个真正的清末民国初年最大一国仕,一生颠沛的。

听完刘克武的话之后,杨度也回过了神。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爵帅所言在理却不全然。现今朝廷,皇上势弱,后党当权。倘若真能让皇上重执国印、秉掌大权,此翻之事是绝不会发生的。”

这一点刘克武也很清楚,光绪是个志大才疏、命运不济的悲剧帝王。但现在要的是将杨度他们这些人的思想,彻底改变的适应自己建立政党之后,处处与自己保持一致。

刚想继续加大对保皇党策改思想的刘克武刚要再开口,坐在边上的刘朝先却抢先接话对着杨度说到:“皙子兄也知皇权为太后所握,自古以来女人当权,国必凌弱。女人,天生就是软性子的东西。虽然太后只术。多有强硬之处,却在骨子里难改女人之本性。所以,我支持七哥在来鲁路上所说,去后还权于皇上,然后才能真改良朝政。”

无奈的苦笑一下,刘克武不让杨度接话,自己先拦过了话。带着苦笑,刘克武说到:“达初所言,虽为本帅之意,却也不尽然。若后党不除,任何新政怕是遇到那群顽固之人,也必会遭遇重重阻力和破坏之事频生的。故,我之意,后必除、后党必灭之方可真成大业也。”

“啊?”

满场皆惊,谁也未曾想到,刘克武真正的意图,竟然是要除掉太后而保皇。如果他们知道,刘克武这只是权宜之策,真正的思想是连那个皇帝都干掉的话,怕是当时就会有很多人吓的逃走不再跟在这么个大反贼后面混日子了。

看到众人的惊色满满面,刘克武却装做未见,而将目光继续盯在杨度的身上,接着说到:“后党不除,皇权难复。而此次,分我兄弟者,怕是不只是太后一人之意。皇上这次若不点头,此次分我军之事也是断难成行的。要知道,现在太后在朝政之事上,已很少真正处处过问了。所以,皇上也已对我等产生怀疑,这该是大家接下来该重思以对的事。”

语似平淡却惊人,刘克武这样一说,在场的众人全都想清楚了,的确以现在朝廷内的形势,若无光绪的同意,新南军被分之事是根本不可能成行的。慈禧退居幕后,至少在很多权利上。此时已经实际上真的开始让光绪做主。

既是皇上起疑心,众人只能跟着刘克武一起,商量起对策来。一旦让皇上起了疑虑之心,那可是大大的妙之事,所以不管是主张哪项的,在之后的商榷之中都全力想起了解除朝廷疑虑的办法来。

第169章 稳囚取民心

第169章

稳囚取民心

复兴社内部分派。这是已经不能改变的情况的,但只要能让这些人在自己主导之下,按着一个目标去思考、去做事,刘克武也不再去想太多。

与众人研究了几个时辰后,吃过午饭,按着兵部的要求新南军就奔着山东各地开拔起来。潘万才带着他的第一标,直奔济宁府。冯国璋带着第四标,则与新南军直属部队一起,向着济南全速开进。

第二标标统张怀芝则带着他的部队,向着兵部指定的枣庄县行进而去。第三标的段祺瑞,则带着他的手下,向鲁西而去。第三标的驻防地,按兵部的要求,是要驻扎到以荷泽为中心的广大地区的。

朝廷已然如此,刘克武也只能钻进了一辆马车中,在丁汝昌和兵部已经正式下令,赏了个登州镇总兵加提督衔的孙万龄一送三里远后,就带着第四标和直属人向着济南方向一路急行起来。

经过威海这一战,中午之前刘克武就在孙万龄的帮助下,将文登薄振声带来的人马和嵩武军中的一部分精锐,全部都补充进了自己的部队中。

此时的新南军直属部队。已经变成了重炮两营、快炮两营、健锐营、锐骑营、工兵营、步兵营、骁骑营、辎重两营总计十二营六千人马。

加上也进行了就地征调当地团练和其他各军整编了一下的第四标,这一行人马是达到了九千之数,走在通往济南的大路上,让所经之的官民为之一震。

虽然很多士兵都是从威海、烟台周边的各县征调新入的,但军官却全都是刘克武的老班底。队伍行进井然有序,时不时的就传出那些军官交新兵唱下满江红的军歌,让沿途军民见到后,无不赞叹其军心、军容、军貌堪称当今无二了。

威海那里,刘克武在出发前,直接就将已经由自己和丁汝昌联名保荐,出任威海军港副将的张福来、倪嗣冲,以及参将、游击的个人留在了那里。张、倪二人的手下,却实际只有三百老兵而已,那些人只等朝廷政治准了重建北洋水师后,就全都将由士兵变成基层军官的。

而杨度这个只要朝廷准奏,就将出任青岛军港港务总兵官员的未来大员,则带着保荐了的副将宋真武、刘朝宣等人,走到平度后就带着五百人以“休整”为名,留在了那里。

不过,沿途各县的官员,却是任何人也没见到刘克武的。山东将军,刘克武对自己现在这个职务很是不满,但却也不能逾越。欲成大事者,必先忍受诸多不平事,才可成大业、展鸿图。

按满清的体制,将领无论多大的官,勾结地方官员那可都是犯大忌讳的事。所以这一路之上。刘克武一直就是躲在马车之中,以威海之战中受伤为理由,拒绝了一切官员的求见。

夜幕降临之时,剩下的八千五百人,走到淄博城外,刘克武更是直接下令全军绕城而走,连城都没进就直奔济南而走。到了子时,大军已经远远的看到济南的城墙,刘克武才下令放缓行进的。

二更时分,全军到了济南城的东门,守在城头的将领一听是新任的山东将军和新南军,立刻就打开了城门将这不八千多人放进了城。随后,引着刘克武直奔位于大明湖南面的将军府。

一到将军府,刘克武走下马车就又下令,不见任何人后,钻进府中找到自己的房间后倒头就大睡起来。

按察使在青岛呢,巡抚去了北京,署理的山东提督刘克文和署理山东布政使刘朝先又都是刘克武的部将。

第二天开始,每天前来求见这位新上任实际上已经是山东最高官职人物的官员、商贾和名士,就在山东将军府前面喧闹了整整三天,却没有任何人能见到“闭门养伤”之中的刘克武。

不见是不见。但是拜礼刘克武却让傅良佐全都来多少收多少。而在这三天之中,刘克武先是给前往济宁驻防的潘万才,以山东将军的官文正式下达了一道命令,将威海之战最后俘虏的6千日军,也调拨去了济宁,由第一标负责看押和战俘营重编。

官文之中,刘克武对这些战俘的用途,也正式写明白了。1.8万战俘,划分成60个战俘营。调其中的30营,分别在济宁、兖州和邹县三地以山东将军府的名义,开矿15处。

调15营,由济宁府兵看押着,修葺济宁府各县之大路、桥梁。调15营战俘,成立15个战俘屯垦点,开垦荒地、准备春耕。

听刘克武竟然直接把60营战俘全都派上了任务,署理巡抚刘克文也立即下达了命令,山东全省军权全部移交给刘克武。绿营、团练和官防以及各地府县之兵,尽在其中。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刘朝先又以署理布政使下达了第一道命令,让济宁府通力配合新南军第一标管制战俘、开垦荒地、开垦矿产,收入则全部交入山东布政司。而战俘营的粮食,却要由济宁府承担第一年的用度,布政司衙门只给调拨了很少的一部分。

到了第三的天晚上,休息好了的刘克武,才骑上了战马,径直走进了山东巡抚衙门。刘克文将其让入书房时,刘克武看到刘朝先已经在这里。

当仁不让,刘克武径直坐到了主座之上后,接过一个戈什哈递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后。才对着刘克文说到:“大哥,军权暂全交我,但这粮饷之事,你还得下个官文先督促一下各地府县啊。新兵招募的官文我明天传下去,朝廷那边还得你再要钱粮以壮军库。”

刚做了三天巡抚的刘克文点了下头,笑看着刘克武说到:“军务之事你就只管定下来之后,派个人来告诉我,我这马上就下官文就是。为兄现在为难的是,这署理巡抚,该如何管这全省之政务啊。”

放下茶碗,刘克武笑了一下,说到:“大哥第一步该做的,就是和达初联手,整顿现在山东全省的府库。咱这一路上走来,四处见到的都是城墙凋敝之象,整顿完府库之后,你应下令先修葺城防。但,不能增加百姓之徭役,那样会影响到咱们兄弟的民望的。”

“不增加百姓徭役?那你让为兄从哪弄人给各府县用度啊?”刘克文惊疑满脸的问完之后,用眼睛紧紧的盯住了刘克武。

又是一笑,刘克武将手在桌子上轻轻的敲打了两下后,说到:“按察使胡燏棻那,我刚才来之前已经派人送去文谍。他是咱跟王文韶保出来的官。所以相信他不会反对,我的意图是,由你和他一起上报朝廷,请准山东各地之犯罪之人,不再流放、不再外谴服罪。将罪犯,全部改为以劳役代流放、代服刑。”

话略停顿,刘克武接着说到:“如此之法,以你和胡燏棻二人联名上奏,内有王督台和三王爷、诸大臣的内助,朝廷应可准奏。此法若行,则30万囚徒将成为山东各地最强大的徭役。何必还要去让民间增加徭役呢?即省去了流放之资,又强了本省劳力之用度,相信皇上和太后也不会反对的。”

恍然大悟,刘克文大笑一声,盯住刘克武说到:“仲远此法若真可成行,山东三十万囚徒将不用再受颠沛流放着苦,又可强我本省劳力之用,确为上选之策。只是,这囚徒若真留在本省,管制上会不会加大各地之任呢?况且,囚不出省,其家人必可相见,这严肃法纪上胡燏棻会同意吗?”

依然在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又喝了一口茶,刘克武说到:“囚徒之中,大半本为贫苦百姓。朝廷之法,重在责难却无禁其家人相见明定之事吧?既无明定,那大哥为什么就不给他变一下。百姓入牢狱,本以哀亦。只要他们给咱好好的服刑干活,十天半月让他们见一次家人,又有何不可呢?”

满清的大清律例,轻罪之人全都在本地大牢之中关押几日或数日,重罪之人则多为流放、处死,但的确没有不许囚犯家人在其判罚之后于之相见的规定。

早在这半年之中,将那大清律例研究了个基本透彻的刘克武,正是抓住了这一点。后世的监狱还允许罪犯的家属,在一定的时间内去探视呢,所以刘克武把后世之规,就这样变到了此时之法中来。

于公,服刑的人若可见家人,必强其劳作的动力。于私,囚徒只要亲情不受分离,其家属必然会鼓励其勤奋劳作,以求宽释。而且,还可以让执行这个法则的刘克文,在山东省内先把那些罪犯家属的民心收到手上。

得民心者得天下,罪犯是罪犯。他们的家属却依然是无罪的平民。收获民心,从他们身上下手却也是最容易、最简单的事。

刘克文虽然很多时候愚钝,但这样简单的事他也不会不明白。在听完刘克武的话后,不禁点头含笑的说到:“不错、不错,此法好处确是很多,若朝廷批准,相信咱山东真能在民安之上,先有个稳劲。”

第170章 革新先改税

第170章

革新先改税

“民安可不只是收获一些囚犯家眷的心就可的。大哥需要做的还有很多。”放下茶碗,刘克武边站起身走到地中间,边继续说到:“以囚兴建,只为其一。减少了徭役,民间定可安稳很多。我这给大哥想的第二步,就是改良税收制度,这个改良就必须有达初与你共同来办才可了。”

说到这,刘克武人已经走到刘朝先的面前,站住脚接着说到:“朝廷历年之亢税、杂捐,已让百姓难以为济。我之建议,大哥和达初你二人联名上书,请朝廷准减诸税,改行乾隆年间的一税之制。不过,却非全章恢复乾隆年之法,而是要有创新之则藏于其中。”

见刘克武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是盯着他的,刘朝先明白刘克武是担心他会为刚坐上、屁股还没热的布政使宝座而不敢妄动。他这官若没刘克武,早就在其父罢免之时给拿下了,更何况他那宝贝妹妹已经成了刘克武的准新娘。

无论从哪个角度,刘朝先都不可能真的为乌纱帽和刘克武唱反调,为了不让刘克武担心他会有异样。所以刘朝先直接接过了话,盯着刘克武问到:“七哥尽管说,相信七哥之法,定能真让山东之税收满足朝廷之所要,又能稳民心、促业兴的。”

既然无现在就自立保乌纱帽的意思,那有话也就可以说了。刘克武直起了身,就站在刘朝先的面前,微笑着接回话说到:“现在山东之地,商贩几乎走一个县,只是车马路桥之税,就已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从收货之地,到卖货之地后,还要面对各地层出不穷的各类杂捐,如此长久,怎能真让商贸先兴?商贸不振,粮农矿渔各行当,又怎么可能真的大兴呢?”

话一停,刘克武挪步走到了刘克文面前,接着说到:“故,若想真促齐鲁之地迅速重振,则税法之规必须改良。我想的法子是,商、农、粮、矿、渔、牧等行业,均根据具体情况,重新厘定新规。只拿商者为例,大商一批货过万两者,一次收其千两之税,全省之内即不可再次收税。一趟货价值五千两的。收其七百五十两。不足够五千两的,收其千两。”

“啊?这是何解?为何一批走货的价值越高,仲远却越要少收其税呢?”刘克文当然不明白,所以问完之后,一双大眼睛还是紧紧的盯住了刘克武。

灿然一笑,刘克武转身向自己的座位边走去,边摇着头一幅悠然的样子说到:“大商者,往往是集众多小户而成一趟货的,而且多为有店铺、有产业之人。他们走货咱收他一笔,但他进店之后,咱则再收他一笔增值之税。走货时收的是行商税,进店收的是增值之税,何来多贸者少收之说呢?”

这回换成了刘朝先为之不解,一脸疑问的看着刘克武问到:“何为增值之税?朝廷可是历无此说,还请七哥明示。”

坐回了椅子上,刘克武看了面前二人一眼,只见两人的眼睛中都充满了疑问。又将手轻敲起桌子,刘克武说到:“商贸之行,入店产品往往就增加其进货本身价值。多则十倍、数十倍,少则也要多出几成,此即为增值。换而言之。即为其加价部分所收之税。”

稍做停顿,刘克武接着说下去:“其名为增值,实则就是让商户利润部分,不能逃掉改交之税。以往都是按月、按期的交税,财政之上少收的税款,要少了很多。若改施此法,则可增加不少税收,以强财政之资。”

满清和历代以来,中国的税收进了商铺,此项还就是个最大的漏洞。而在后世对这些杜绝逃避税收的弊端多少有些了解的刘克武,在来之前就在这三天之中,将改税之法想好了。增值税,则是诸多税改之中,最先让刘克武想到的。

听完刘克武的概述,刘朝先先点了下头,说到:“此法真的很好,若可执行,则可让那些商户无法再只交地商之税,必可大大增加税入之款资。”

刘克文在他的话说完后,也接过话,面带疑虑的问到:“可这如何能知商家在价中增值几何呢?若不知其加价几何,又怎能确保此法有效的执行呢?”

拿出了一张银票,刘克武在二人面前晃了晃,问到:“此为何物?此物又做何用?此物之上可有明码定额否?”

刘克文还是不太明白,反是本就是一直大户之家成长的刘朝先反应了过来,笑着对刘克武问到:“七哥是说,仿效银票,印制商税之票?但商税之票,该如何运用呢?”

该怎么用。刘克武早就想好了,发票在自己那个时代,可是处处皆用的税票,所以对发票的体制,刘克武在这三天之中仔细回味后,已是很清楚。在刘朝先的话问出后,刘克武立即就将发票模式、运用方法,全都讲给了面前这两个人。

一切购销商品、提供劳务或接受劳务、服务以及从事其他经营活动,所提供给对方的收付款的书面证明,为财务收支的法定凭证,是会计核算的原始依据,也是税务机关执法检查的重要依据。

刘克武将大概含义说完后,又立即说到:“若想施行凭票收税之法,我等还应先向朝廷奏请,准改现行财政之法。一切贸易,只要无税票作为凭证,一旦查处必重惩之。而伪造者,极限应请朝廷准判斩立决之重刑。只有法先行,方可确保商家不敢不用此票,不敢伪冒此票。”

听闻需先改法度,刘克文顿时又迟疑起来,对着刘克武问到:“改法度?朝廷会同意吗?这法度可是朝廷根基之一,我等上书请改。不会让皇上更加多咱们产生疑心吗?”

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用笑声打断了刘克文的话后,停住笑声说到:“改此法度,非你我能力所及之事。我来之前,已经派人去给庆王爷、李公公送信了。此法之改,只能由中枢之中提出,而非我等能提,更不是我等该上书奏准之事。”

要改律法,那可是国本之事,刘克武当然不会傻到自己和自己的人直接上书去请旨准改,那样的话很容易就让联想到篡改国法、篡夺大权来。

别说朝廷里有那么一大群腐儒。就是一直和自己作对的袁世凯,如果抓住这个问题,也很容易给自己弄个朝廷不信任而罢官去职,严重了没准连脑袋都得给人家摘了去。

但换成是中枢之中,庆王爷提出来,那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庆王爷在已经在主掌军机处,实际上已经等于是满清朝廷的当朝宰辅,别说是提出改点税收方面的律法,就算改更多的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转而言之,封疆之人若提改国法,那可就很容易给人扣上封疆自守、妄论国体的大罪名了。庆王爷提完,再让李莲英在西太后那吹吹风,这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至于那个庆王爷会不会不帮着提,刘克武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来巡抚衙门之前派出的那两个亲信,一个是带着三十万两银票送给庆王的,另外一个也是拿着十万两的银票,去走李莲英的关系的。

三十万两,那等于庆王爷卖掉一百个道台职位的收入了。有钱能让推磨的,可不只是鬼,那位王爷更是有钱能让一切都按着你的要求,给你去办好的。

既有庆王爷代为提出,刘朝先和刘克文也就不再多想,与刘克武仔细的谈起了刘克武想出整套新的税改方案来。

这个方案之中,刘克武将税收的种类分成了物产、农业、渔牧、矿产、土地、房屋、增值、商运、所得(针对个人)、印花、营业、屠宰、航运、筵席、娱乐十五个税种。

根据这十五个税种的不同,刘克武提出的是不同的税率。商运、航运、屠宰、增值和矿产上,税率以一成起,两成半封顶。娱乐税最高,定到了三成死税率。而在农业、渔牧、营业税上,却只有最高一成的税率。

听完具体的税改方案,刘朝先又不明白起来,对着刘克武问到:“七哥此法,小弟实难理解。若是商运、航运和屠宰这些民间必用之事上,施以重税小弟倒还可有理解。可山东这地方,矿产一直就未真正大开用,您再给来个重到两成起,两成半封定的重税,还会有人来咱这开矿吗?”

刘克文也在他的话说完后。接话盯着刘克武说到:“是啊,而且在娱乐之上,你要加到三成的死税,那些窑子倒还好说,可这茶楼、酒肆会不会闹出乱子啊?而且,各地的赌场,应该都与当地之官吏有着密切关系,若如此做,会不会被底下那些家伙阴奉阳违的弄咱们个大事难成、里外不是人啊?”

“所以,咱还得向朝廷要个人。只要这个人,接替那位胡老夫子来山东当按察使,吏治他就不用咱们兄弟再去多费劲,有他一人,贪脏之官必会为其人杀、参一净。”刘克武说完,将身子靠向了椅背。

第171章 将军府调兵

第171章

将军府调兵

刘克文和刘朝先。听到还需要要一个人,登时更加迷茫了。二人异口同声的,对着刘克武问到:“何人能参全省之官而不为众官反败的?”

将身子重新坐直,炯然的目光看向二人,刘克文沉声说到:“原云贵总督岑毓英之子,现任大理寺正卿岑春煊、岑云阶。”

本以为是什么显赫之人,一听刘克武提到岑春煊的名字,刘克文最先露出不屑的表情,苦笑的说到:“一个大理寺正卿,虽为三品顶戴,但此人却未有所闻。况且,其父乃系前人督台,若真弄到咱们这来,会和咱们一条心,听仲远你的使唤吗?”

淡然一笑,刘克武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说到:“此人虽名不响,却执法严格。更为重要的是,其父和其本人,与李莲英的关系十分之近。将此人调来整治吏治,即使其做的过火。内有李莲英照应,外有其父一群故友、旧僚帮扶,也不会有人真搬的动他。”

顿了一下,刘克武接着保持微笑,说到:“至于此人听不听咱使唤,呵呵,大哥倒不必为难。想我复兴社如此之多能人之士,以群策对他一人,还怕他不乖乖为我所用。如若真的是我等众人之脑,还不能将此人为我所用,咱们还弄这复兴社做什么?趁早乖乖的混在官场、只求仕途,还谋什么鸟大业呢?”

诡异的笑容在刘克武的脸上稍纵即逝,刘克武有说到:“只要他来了山东,我敢保不出两年,我复兴社必多一清肃吏治上的强手。”

论去玩阴谋,此时刘克文和刘朝先,都相信当今天下还真就没几个人,是刘克武的对手。能在北洋、清流、后党、帝党之间,游走却不被任何一派视为异己推倒的,在当今天下,也只有刘克武一人而已。

纵使是之中刘克武主要在以大批金银开道,但以金银开道之人多了,能在这半年中得多方相助,不为其反噬,也只有善云谋计的刘克武一人做到了。所以,二人见刘克武如此有把握,也几不再说什么了。

三人又谈了一会后。刘克武就返回了自己的将军府。转日之后,刘克文就与刚返回济南的胡燏棻、署理着山东布政使的刘朝先一起,按刘克武交代的向朝廷连上两封联名奏折,请求改税制、试行改良律法。

胡燏棻不知道是,最后刘克文还自己上了一封折子,请求更换山东按察使,改调岑春煊来鲁协助改革诸事中的督理官制和法度的折子。

最后一份调岑春煊的折子进了北京以后,李莲英一听说,立即就在西太后那吹起了风来。

西太后本就对李莲英宠爱,加上岑春煊那个老爹在世的时候,也很得那个老妖婆的欢心。老妖婆派人给光绪传了话之后,最先通过的竟是岑春煊调任署理山东按察使的事。

署理着直隶总督的王文韶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就采取了一系列的运作,怎么着他也不能让他的爱徒成了闲官。最后,给胡燏棻还是跑到了个平汉铁路督办的官职,算是让胡燏棻可以离开山东以后,不至于挂空。

之前连上的几封折子,则在三十万两送到庆王爷手上后,连带着山东试行改良法度、改良税法和北洋水师重建计划一起,被庆王爷联合着恭王爷、庄王爷以及荣禄一切给递到了光绪的案前。

三个王爷之中,只有庄王爷不太得势。但毕竟也是皇亲。荣禄实际上此时已经开始变成了西太后的代言人,光绪虽然以“兹事体大,早朝共议”将事情拉到了朝堂之上讨论,但那些保守的清流一派,怎么敢太多和庆王爷以及卧病在床的潜龙恭王爷再叫劲,也就只能争论一翻后,同意了三大计划。

水师重建,刘克武愿以私财一千五百万两垫用,着实让光绪大吃了一惊。不过吃惊归吃惊,刘克武两大公司被光绪知道后,他也只能赞叹刘克武还真是个全才,而无计可施了。

毕竟他是个皇上,就算再对刘克武的财礼垂涎,也不能随便弄个什么罪名就去抄人家的家吧。

更何况,辽东正向北京附近调动的毅军、驻守天津的武卫军那可都跟刘克武有着关系,加上李鸿章在回国途中也一封长电报支持山东改良、重建水师,光绪更是不敢打刘克武的主意了。

心中明知道三大事都必然回通过的刘克武,却并没有消停。又静养了几天之后,刘克武这个山东将军,终于第一次在将军府内召见了山东各镇的总兵官们。

改革军体,此时对刘克武来说,只有滨州府、胶州府的两镇绿营和济南府的一镇八旗兵是个难题了。

一坐到大堂之上,刘克武并没有先对那两镇绿营而后一镇八旗兵下手,而的对着署理兵备道兼着署理济宁总兵的潘万才下达了济宁三个月之内,裁淘现有四千八百名府兵,按新南军之体制改扩出十二新府兵营,兵员必须满编达到六千人,协助第一标管制战俘各营。

济宁府的团练十三营,则裁汰至六营三千人。装备全部更换改用府兵淘汰下来的老式单发步枪等武器。府兵,则由刘克武先行颠覆二十万两,向德国人购买六千枝毛瑟五发步枪、向美国人购买两千把左轮手枪等一应新式装备。

接着,刘克武依样对其他各地的府兵,全部按此进行的改编。改编之后,山东全省六府将从现在的两万府兵,按兵部原定之数扩充到三万六千人,装备全部更换为毛瑟五连发步枪和左轮手枪。

并装备每地一个重炮营、两个快炮营,其他九营,各地均设置为骑兵一营、步兵两营、工兵一营、辎重两营、巡骑一营、盐政一营、税骑一营和亲兵一营,交由各总兵统管。

六府整编之后,团练之兵也将由此时的两万八千人,裁汰至一万八千人,从而彻底削弱了各地豪强的私人势力。而团练兵的管理上,刘克武也正式确定了在各地均请过兵部准许后,正式设立团练使之职,职同参将,统管各地团练营。

此外,各地还有四十二个巡防营,刘克武也正式划归交给了各地团练副使去管理。团练副使职任游击衔,格同参政道,官阶和品秩上,都要比各地知府高出了半级。从而杜绝了武将见文官阶降一品而待之后,形成的知府横加干涉军务情况的出现。

四十二个巡防营的装备,则全由各地府衙负责,全部更换为人手一把左轮枪、一枝马梯尼枪,并且全改为骑兵。满员建制的话,四十二个巡防营的兵力若打起仗来,也可参战达到2.1万人。

如此一来,山东全省兵员若在改编之后满员的话,加上北洋水师已定四万人、新南军扩编后的五万人,全省总兵力将达到16.6万人。孙万龄的嵩武军,也将正式被并入北洋水师的军港防军之中。孙万龄本人则正式被朝廷任命为登州镇总兵、正二品衔了。

看上去,刘克武若完成这次整编,手上的兵权将不少于一个总督。但实际上,巡防营、团练之兵却不在清朝军制之内的,因为他们的粮饷,全是由各地府县负责的。而指挥权上,本也是归各地府县的。

府兵,这次成为刘克武争取更大兵权的一个重要途径。山东六大总兵,此时滨州是八旗营总兵富察堂阿,胶州的也是绿营总兵济克齐多,莱州总兵是绿营总兵苏察。剩下登州由孙万龄出任,济宁的是潘万才署理、济南的是冯国璋署理、兖州的署理总兵为张怀芝。

山东的六大总兵,已是半数在新南军将领之手,这才是刘克武要将各地府兵全转到总兵手上的真正动机。

最后,刘克武看向了三个满人总兵,笑着说到:“三位的绿营和旗兵,按兵部谍文,此次也将归本将军辖制了,还请三位将军能够多多协作本将军啊。”

三人明知刘克武后台有多硬,借他们几个胆子也不敢和刘克武顶撞啊,于是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三人一起躬身齐说:“但凭都统大人决策。”

这三个家伙之所以不称呼刘克武为将军的举动,却露出了他们看不起汉人官员的心态。要不是光绪给了自己个汉军都统,刘克武还真没把握能镇的住这三个家伙。

你们看不起汉人将领,却要靠我们汉人给你们保江山,三人的称呼让刘克武更加决定必须弄走这三个家伙了。

心中痛恨,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和煦的微笑,刘克武对着三人下达了指令:“调济克齐多部,即日开赴德州驻防。调富察堂阿部,即日调驻荷泽。调苏察部,即日开赴日照。你三人抵达后,务必在三月之内,将各部体弱之人、年过而立之人、有大烟瘾之人全部裁汰。补充之兵员,本都统自会为你等补足,勿求只留精锐、尽去糟粕,可能做到否?”

第172章 定策秘之基

第172章

定策秘之基

三个满人将军听到这一连串的调动。都不知所谓的用充满惊疑的眼神盯向了刘克武。富察堂阿是三人之中资格最老的,而且还是世代皇亲,所以他最先盯住刘克武开口说到:“都统大人,旗兵和绿营,向来为各地防务之主军,将军将我等之部为何全都调往后方?此举,于朝廷之规不符吧?兵部可有核准吗?”

旗兵向来都是拱卫和亲卫各地将军、提督的主力,刘克武这一上任,却先将富察堂阿手上的旗兵调出了济南城,也难怪他会第一个提出疑问了。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冷着脸自己不说话,却将目光转投向了署理了山东提督的冯国璋。冯国璋和刘克武的目光一碰,当即就转头盯住富察堂阿说到:“朝廷之命,富察将军可知否?皇上旨意,命刘都统专权处置山东军务,如何调配自然都应由都统大人做主。你那八旗一镇之兵,大战之时竟难成军,不能与李抚台前往前线,还想在前沿之地?一旦大战再来,贻误战机你该知你自己会如何下场的。”

在威海大战之时,李秉衡本来还有三镇兵权的。就是这两镇绿营和一镇八旗兵。按着朝廷的固定,这三镇本来按着他们向朝廷报的,该有总兵力三万人左右。事实上,三镇却一直在吃空饷,而且山东的满人进了旗兵营,也都只挂空名从不训练。

等日本人一打到威海之后,李秉衡想用也不敢用了,三镇加一块才一万四千人,而且许多官兵甚至连马枪都不会用,又都跟不知道什么权贵沾着亲戚,借李秉衡几个胆他也不敢让这些老爷兵去前线送死。

三镇之中,最严重的就是这富察堂阿的八旗亲卫镇。核定万人的一镇,只有三千多人还都是些抽大烟的东西。逗鸟、赌钱他们是一个顶三个,真要上了战场,三个顶不上一个。

冯国璋虽然只是个署理的提督,但却是刘克武的结拜大哥,说话的时候那沙场上练出冷彻人心的目光,让富察堂阿看到后,不禁浑身打了个冷颤。得罪不起,又自身很是够有震慑力,让富察堂阿不敢再接话。

被冯国璋就那么一看,他个堂堂正二品的总兵,竟然给人一瞪就浑身发抖。看到富察堂阿那幅样子,刘克武和众新南军出身的将领,不禁同时都在心底生出几分厌恶和鄙夷。

满清立国之初,三十万八旗骑兵能横扫全中国,此时的这些家伙。却只能用酒囊饭袋来形容,还真是对的起他们的祖宗了。

没功夫和这样的人多废话,刘克武接过了冯国璋的话,扫视了面前三个满将一眼,说到:“沿海之地,以后都由新南军和各地新建之团练、府兵来负责。各府之防军,本都统三个月之内,必将之全变为战时可用、平时强训之兵。而三位的部队,就在后方养着吧,各位可都是咱大清的根本,本都统可不敢让各位太操劳。”

说的很好听,但话里已经带出了鄙夷之意。刘克武说完后,三个满人军官顿时全是脸上一红。刘克武说这话,虽是主要想打击下这三个跟朝中权贵沾亲带故的家伙,但也有激励他们的意思。

怎么说,都是中国人,外辱未复之时,他们若能真的知耻而后勇,也能让这个国家强起来。至于得罪他们,刘克武不相信现在谁还比自己的后台够硬,就这么三只小虾米。谅他们也不敢真和自己叫劲。

满人之兵用处,就这样被刘克武专权而定了下来。在这第一次的将军府会后,两营绿营却并未知耻而后勇,反而更加严重了。三个月后,他们的作为,成为刘克武整肃八旗兵和绿营、掀起全新军改制的一个最好的导火点。

会议结束,其他人全部都按着刘克武的指令,去办他们各自的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了以参将衔,越级署理山东提督冯国璋一个人。

在自己这个结拜大哥的面前,刘克武也不再寒暄。重新坐好后,直奔主题的说到:“大哥,留下你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薄振声在沂蒙山区内经营半年,竟可为咱们拉出五千之兵,可见那里还是很有可用之源的。故,我欲派人在那里,建出一个只听命于我们的秘密基地来。”

基地这个词,对冯国璋来说一点也不陌生了。最早是在洋人那听到,在威海之战后刘克武正式提出建立海军基地时,他也是在场并从刘克武的口中全明了其意义。

在沂蒙山区建立秘密基地,这却让冯国璋很是不明白了。他瞪大了眼睛,对着刘克武问到:“秘密基地?此做何解?”

直身伸了一个懒腰,刘克武淡笑着说到:“大哥该知,若想成大事,咱们可不能只拿朝廷之兵就能成大事的。故咱们必须要有属于咱自己,只忠于咱自己的人马。而沂蒙山区,林高山高正是藏兵的好地方。以咱们现在之权,将那里划出一处地方,也不会有人能怎么样。”

心中一惊,冯国璋这才明白。刘克武这是要建立私兵的密集基地。一脸忧虑,冯国璋目光紧紧盯住刘克武不放的说到:“唯忠社团、唯忠于你的兵员,现在咱的新南军老底子不就是吗?若建你所说的秘密基地,被朝廷知道了,那可是谋反大罪最好的罪证啊。”

保持的淡淡的笑容,刘克武说到:“山区之中,山高林密,只要我们选好地点,布下重兵防守。除非朝廷直接派人,不然在这山东之地,谁还能不得咱们允许,就进的去吗?地点,在这几日中我仔细和薄振声参研后,已经初步选定了兰陵镇一带。”

略一停顿,刘克武将一份手绘地图交给冯国璋后,接着说到:“兰陵美酒天下知,但在其镇东北之处,却是苍山连脉、险岭千野。在此镇东北的群山之中,有四处大的山间平地,是最好的藏兵、练兵和为我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所用的最佳之地。”

边用手指着那张地图,刘克武边继续说到:“兰陵北之卞庄,将是建立这个秘密的基地最佳的选择。在那里,群山围绕之中。水源丰沛、百姓不多。南有兰陵可供给养、四面大山为屏障。就算咱们在里面打*,声音都传不出方圆五里之地去。”

一切刘克武都已经确定了,冯国璋明白他再多担忧,也是没用的了。所以,只能接话问到:“那我这署理的提督,具体该帮你做些什么。老七你向来做事,都是够厉害的,这点咱是信服的。只要你想好了,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

伸出了一只手掌,刘克武对着冯国璋晃了一晃,说到:“新南军五千将士。三个月瞒天过海藏入兰陵山中,大哥你在这三个月之内,自弄出午前人顶上这些人。至于该抽调谁的,就由你来做主了。巡抚和布政都在咱手,你也不用担心太多。”

偷梁换柱、瞒天过海之计?冯国璋听明白了刘克武是让他来用这样的方法,抽调出五千名新南军中真正忠于刘克武的人,去进深山当秘藏之兵。

面露难色,冯国璋说到:“五千人,咱新南军总共才你这数的三倍而已,之中还有半数都是新补之人。三个月,你让我瞒天过海如何能抽调出这五千人啊,那可是十个营的兵力啊。”

大笑一声,刘克武站起身,拍了冯国璋肩膀一下说到:“我要的只是咱老人为主,你也可在新补之人中,挑出些有专长之人送进那去。泥水工匠、善勘之人、各类工匠,在家的时候,只要他们有一技之长的,你也尽管给我挑出来。新补之兵中,很多都有这特长,这样总该让你减少些抽调的难度。”

依然是那幅难色满面的表情,冯国璋摇了下头说到:“木工、瓦工倒是不少,会勘探之人,却没听说谁那的部下里有人擅长的,你还说不是难为我。那些新补之兵,多为嵩武军、甘军的人,你弄进深山之中,能确保他们不把你要弄的那个基地外泄消息吗?”

不屑的一笑,刘克武对冯国璋说到:“你只管三个月之内,调出这五千人即可。呵呵,至于他们进了那深山老林之后,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们无法向外传递消息。为了给你减轻些,给你五十万两银子用于这些人的安家之用。每人百两,按人分下,只让他们保证三年之内不得允许,不得与外界联系、不得见家人、不得擅自离开兰陵基地。”

“这……”

一百两买人家三年完全封闭在深山老林之中,冯国璋听完之后更是难色满脸的对着刘克武接着说到:“三年不见人。只在深山中,别说是新补之兵,怕是咱新南军那些老将士都不会干吧?你可别干出搬石头砸自己脚的事啊。”

依然是不屑的笑,刘克武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笑望着冯国璋说到:“若再加上个三年之后,兵升三极、官晋三品,你认为还会很难吗?”

第173章 初确殖日略

第173章

初确殖日略

眼睛一亮,冯国璋不禁换为难的表情为充满惊奇的笑容。对着刘克武说到:“你要许诺他们人人兵晋三极、官晋三品?如果真如此,那倒还真有可能让他们为了这个,甘心钻进深山三年不见人。”

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刘克武等他的话音一落,立即接回话说到:“不只是官晋三品,三年之后还给他们每人另外再发二百两白银,并且允诺给他们每人二十亩良田,准其离军返乡。”

停了一下,换上一幅坏坏的表情,刘克武接着说到:“此外,民间俗话说,三年不见女人,老母猪塞貂禅。”我可不想咱们的基地中,都是一群色中饿鬼。所以,再加一条就是基地之中,将同时送入两千名女子,供他们闲时消遣、婚配。”

“什么,往基地那弄两千女子做什么?”冯国璋再次用充满迷茫的眼神,盯着刘克武继续说到:“基地你是要藏兵的,弄进群女人去,军纪何保?秘密性何保呢?”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着说到:“若把你扔个深山老林之中,三年不见女人,你会如何呢?两千女子,我的计划是全都按军制编制。呵呵,没结婚的给他们配对,结婚的给他们找小。但是,这两千女子,白天必须劳作,晚上则去陪这五千人。呵呵,军ji,可知何意?”

“军ji?”冯国璋更加吃惊了,历代以来,一直都有官ji的体制。但在军队之中,却一直是严禁军人乱进ji院的。到了满清,更是有明文规定,官员、军人都不得出入青楼的。刘克武竟然要开禁搞军ji,冯国璋不吃惊才叫怪事。

对着冯国璋果断的点了点头,刘克武说到:“是的,军ji。不过,这些女人却不必用咱自己的同胞。呵呵,小日本战败了,他们的这些战俘,肯定会和他们国内联系吧。咱不阻拦,准他们将其家属带来山东。咱们的百姓犯罪,我已经让克文准罪犯家属定期相见了,对战俘我还准其家属随营。”

坐直了身子,刘克武的脸上换成了冷冷的表情。说到:“准他们家属随营,一来可让他们少些思乡之心,二来可让他们的家属,也转化成劳动力。这第三,我就是要通过他们,向日本国内传输一个观念,让日本知道咱中国是强大的,是他们不应该主动侵犯的。”

“而这最后一点,才是最重要的。”刘克武将身子重新俯下,将双目盯住冯国璋接着说到:“而最后一点,才是最关键的。殖民之法,洋人是以血腥之术而成的。小日本不臣服咱们了,那他们就不能再做附庸之国,只能在日后做咱们的殖民之地。先把他们的民众殖民化,日后一旦时机成熟,打上他们的领土后咱们的殖民之路,才能最快速度的见效。”

见冯国璋一脸惊疑的表情,刘克武目光紧盯着他,接着说下去:“日本之民,本就开化到半解。我中华男尊女卑之规则,在其国仍盛行极至。欲亡其国。唯有绝其种。无母何来子?所以,基地里的两千女役,我欲全从日本买女人而用之。即不用伤我国民,又可先试行亡东洋之种的法子。”

话说明白了,冯国璋却是更加震惊了。他只知道刘克武的计划中,有着掌权治国,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刘克武更深的计划。而这更深的计划,竟然是要让日本亡国灭种。这震惊,让冯国璋目瞪口呆的没接刘克武的话。

看到冯国璋那目瞪口呆的样子,刘克武换回了笑容,敲了下桌子,对着他又说到:“大哥不必吃惊,日本自上秦就乃我中华侨民之后,只是到了满清之后,才拒向中原称臣的。在其国,上至天皇、下至黎民,之所以能形成侵略我中华的心思,主要就是其欲报复千年来对我华夏俯首称臣的旧怨。”

冯国璋抬头,刚想接话,刘克武挥手止住他,接着说到:“不将其亡国灭种,任其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还会再成我中华之心腹大患。故,只要咱复兴社真的能在某一天掌了大权,则日本必须第一个亡国,才能一治永安。”

对日本的刻骨仇恨,来源于战争。冯国璋对日本也是有的刻骨铭心恨意的,回过神的他,却提出了他自己的疑问:“东洋离咱这千里海疆。你要如何才能将那些日本女人弄来呢?而且,两千日本女人,那可不是几个。若被朝廷知道,麻烦可也少不了,基地保密之事也将很难啊。”

摆了摆手,刘克武摇着头说到:“两千日本女人确实不是小数,但却也不是什么难事。华世奎现在按着我的计划,已经拿着1200万两启动了北京城的商业内战计划。揭幕之战已经打响,只要成功咱们手上就至少可以再进过千万两。”

端边起茶碗,刘克武边继续说到:“而日本人在北京的那些商人,这次华世奎已按我之要求,去反过头与他们合作了。他们的资金经过我天津那么一折腾,已远远不能与咱们的相比,所以只能仰咱的鼻息。”

喝了一口茶,刘克武边放下茶碗边接着说到:“而让他们参与,为的就是这贩运日本女人的计划扔个小小的甜头。由那些日本商人帮咱们去贩日本女人,即使朝廷知道了,又能如何?至于人到了咱们手,呵呵,五千忠于咱们的士兵,还看不住两千日本女人?还能不将这个犯了天条的大事帮着咱们想方设法的藏好?”

彻底将计划说完了,刘克武才松了气息,将身子懒懒的靠向了椅背。身上的伤虽然有孙思成照料、护理。已经渐愈。但毕竟那是四颗子弹打进了自己的身体,如此长时间直坐,还是让伤处有些疼痛的。身子靠到椅背上后,刘克武才感觉舒坦了很多。

目光一直盯住刘克武的冯国璋成为完全知道刘克武殖日计划的第一人,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接着与刘克武具体谈起了该如何建立兰陵秘密基地的事来。

兰陵基地的建设计划,刘克武在赶往威海之时就已经再想。这三天又让他真的可以静心,所以计划已经是很成熟的。

第一步,就是派出了署理着山东盐法道的王永江,以私人的身份带着一营的新南军去了兰陵一带。与峄县县令见过面后,直接就拿出了十五万两白银。将山中那些无主之地、有主之田全都收购成了刘克武名义下的私产。

满清,官员圈地之事是历代封建王朝中最严重的。前至满清入关之初,鳌拜大圈三旗之地。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九品小官,无不在想尽办法的圈地自保。所以即使被那个朝廷知道了,最多是个丢官收产而已。

当到了鸦片战争以后,官越大、地越多,已经成了西太后都默认的事。所以,别说王永江还是出了很合理的价钱,去向那些有主之地的主人代当今最显赫的新贵刘克武收购地产的,就算刘克武不给钱他们也不敢对抗。

圈地的事,前后只用了半个月,就将卞庄至兰陵一带的山地,全都让王永江这个带着四品顶戴却署理着三品官职的山东新贵族给办好了。而那一营刘克武从直属部队中挑选出一营人马,自然就成了兰陵基地第一批驻军。

送走冯国璋的当天晚上,陆建章就拿着一份电报走进了刘克武的房间,站定身后对着刘克武说到:“禀爵帅,北京华世奎来电。”

正躺在传上养精神的刘克武,豁的坐起身,看向陆建章说到:“念吧,是不是华世奎已经和东洋人和洋人达成交易了?还是他正式对着那些南方商户开战,代我履行给北方各号的承诺了?”

点了下头,陆建章对着电报念了起来:“仲远贤弟,启臣鞠首拜上。你交之事,已全成行。挤兑南人之号、铺事,今日清晨启行,一日之内京城南人银号倒闭三十三家、当铺关门二十九家,现已经全在联络出兑事,或在找愚兄这里借款求助。不出三日,定成弟之全退南商之策。”

陆建章停了一下,接过端着茶走进房间的傅良佐递给他的茶,并未立即去喝,接着念到:“英、法、德、美四国,闻弟威海大捷,以执掌山东全境之军务后,愚兄前去商谈时事更顺利。四国愿以为商务形式,按你所需全售弟所列之军械、弹药和机械。”

念到这,陆建章突然抬头面露惊疑的看了刘克武一眼。不再往下念了。听着正入神的刘克武,听他突然停了,也在这时抬头和他对上了四目后,问到:“没了?”

又将头低下,看向电报后,陆建章口中说到:“有,但是,这下面的东西,爵帅何时交代的华启臣,标下很是感觉太过冒险了。”

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在傅良佐的搀扶和帮助下,穿好了鞋子,边站起身边说到:“可是华启臣那,和洋人谈好了合作大办公司、共采齐鲁矿产资源之事啊?”

第174章 侦缉处去做

第174章

侦缉处去做

又点了下头,陆建章并没有直接答刘克武的话。而是接着念了下去:“弟所付合办机械公司计划,已得德意志最先承诺,只要弟之资到位,你所要之人定将到达青岛。美国花旗公司,也已经正式将弟之合办公司草创之法,发给那位勃朗宁先生。不日,二人即可到你处,具体商谈。至于开矿之事,四国公使不日将派人,前往济南与弟面谈。”

“好哇,好哇,这个华世奎,我还真没看错。这家伙,还真不只是会做生意,还真是个办洋务的好手。”刘克武说完这话的时候,人坐到了房间西南面的椅子上。面露微笑,对着陆建章又问到:“朗斋刚才说我此事冒险,缘自何因呢?”

坐到刘克武对面的椅子上,陆建章放下电报和茶碗后,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合办公司,洋人善于窃私之术。咱们又无人真懂洋人那些工厂和企业的经营,此为第一个冒险。”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陆建章接着说到:“第二个冒险,则就是开矿之事了。朝廷给爵帅的权利,只是总办山东军务,辖制提督以下各级军官,可没有准您插手地方商经政之事啊。您和洋人这谈合开矿山,那可是有逾权之嫌啊。”

见刘克武并不打断他的话,陆建章从袖子里抽出另外一份文化,站起身边交到刘克武的手上,边说到:“侦缉处的“文虎”回报,袁世凯和那个徐世昌,在前日又在朝中连拜数位大人。”

将文交到刘克武手上,陆建章坐回到他的位置上,继续说到:“根据文虎窃听袁、徐二人谈话所知,二人除为其新军北镇在此次扩建新式陆军中,争取也扩出几镇兵权外,最主要的可就是要给爵帅你这搜集‘罪证’,以图证多之时再一并向朝廷弹劾您啊。”

“您与洋人合办公司,此举若为那徐世昌知道,必给您扣上个私通洋人之名。而开矿之事,那个家伙若知道,必会给您说成是卖国之举啊。”陆建章说完之后,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冷竣之色,将眼睛盯住了刘克武。

又是一声爽朗的大笑,刘克武说到:“袁徐还想再和本帅过招?那很好啊,他们要老实了。咱们还和谁拆招啊?你那侦缉处,又拿谁的人来实战操练我传授你的那些东西呢?”

面无表情,陆建章接话说到:“但若是让其抓住爵帅您这两点,朝廷那可是更要对您产生猜忌了。‘金雀’的回报已证实,削您兵权、分新南军,真是皇上的主意。若再让朝廷再生猜忌,那以后咱想成您所说的大事,可就更困难了。”

“文虎”是陆建章手下已经成型,半年之内发展出五百多人的侦缉处特务组织一个间谍的代号,其人在袁世凯身边此时官职也不小,也很得袁世凯之信任。而“金雀“也是个侦缉处特务的代号,其人乃在后宫之中,相伴于光绪左右。

两个间谍回报的消息,由陆建章说完后,刘克武第三次发出了爽朗的大笑。笑声停止,刘克武说到:“朗斋担心之事,确会发生。但是,本帅却正需要袁徐借此来参弹本帅呢。”

眼神露出惊疑,脸上却依然是面如静水的陆建章,语气急促的问到:“成事怕的就是有人制造麻烦,爵帅此举又是何解呢?”

挪了一下身。刘克武冷笑着盯住了陆建章,回到:“我与洋人合办公司、开放矿场都要秉承着公平原则,而且咱们也必须是绝对的最大股东,此乃真办洋务的最好办法。在确定此事之前,我已经托人给张之洞、刘坤一和在日本的李中堂都去过信,是得到三人赞许的。”

将那份自己手下间谍送回的密函放到桌子上,刘克武继续冷面说到:“袁世凯能当上新军北镇统制,仰仗的就是荣中堂和李中堂力保。荣中堂那现在咱有四姨太帮忙,再加上那些金银宝物定期送去,所以荣中堂在我与那袁世凯之间,更倾重于我吧。”

稍停了一下,刘克武用手抚摩起了自己的怀表,边抚摩边接着说到:“而李中堂和张、刘二人,可都是洋务派之领行之人,我不吃亏的与洋人合作,袁徐若污蔑为卖国私通,按李、张、刘三人又是什么呢?他们岂不更是大卖国贼、私通洋人最盛之人吗?”

冷笑大现于刘克武的脸上,又说到:“若袁徐二人真的指责本帅为卖国贼了,那正好让你的侦缉处那些兄弟使下他们的本事、把事态渲染到最大。一中堂、两总督若知袁徐指责办洋务就是卖国的话,那他二人可就全得罪了。呵呵,到时候,谁死可就不知道了。”

满清洋务,起源自曾国藩,却强盛于李鸿章、张之洞和刘坤一等人的手上。而他们的洋务,多数都是买回洋人的机器,再请洋人去教授操作之法。

刘克武这次在到山东之前,确定的计划却是仿照后世,完全的合作模式。模式虽不相同,但刘克武手上的强大财力。注定任何一个西洋国家只要与之合作,都只能拿到小于刘克武的股权。

在正规的商业运营上,此时那些西洋列强在上海和天津等地,也是有着与中国人合作的。只可惜,那些与洋人合作的中国人,多数资金不够雄厚,才只能给洋人当配角的。

而换到刘克武这,按完全后世的模式,只要过半的绝对大股权在自己的手上,刘克武完全自信是有把握让这些合办的企业,全都在自己掌控制之下的。而洋人,最多就是拿走点钱而已。

洋人拿走点钱,却要在这样的企业中,投入现时这个中国最奇缺的管理先进企业的人才、大批更先进的机器。而那些洋人派来的人才,也不会象在张之洞那个钢铁厂的那些洋人一样,动不动就闹点小事。

有了他们国家更大、更直接的利益跟着,他们就只能真的安分的卖命的来发展这些合办的企业,去竭力为他们的国家创造更大的利益。只要这些合办企业在中国的领土上,迟早有一天要变成彻底的全中国所有。

一旦真到了那个时候,列强即使把他们现在派来的人全都带走了,凭借中国人好学的本能,刘克武更自信,到时候这些企业将从产权到技术、再到各方面上都完全可以实现自主的中国化。

知道刘克武的财力。陆建章也就不再多说什么。略做思考之后,他才在冷场片刻只,重新看向刘克武说到:“爵帅之智,实让朗斋望尘莫及。倘这两人不参则好,真参了我再让侦缉处的兄弟多方煽动,别说是中伤爵帅去争夺更大之权,保不准连他们的脑袋都得掉了。”

“所以,我倒真很希望这两个人拿这事来参劾于我,到时借李中堂和张、刘二位督台之手,帮咱们清除掉这两个最大的对手。”说到这,刘克武突然停住了话。低头沉思了起来。

在刘克武思考的时候,是无人敢打扰的,陆建章和站在一边的傅良佐,也只能就一个坐、一个站的,在边上等着刘克武再开口说话了。

过了一会,刘克武重新抬头看向了陆建章,说到:“朗斋,三个月之内,以你在山东的侦缉处人手,将山东各地之洋教活动和民间义和拳之活动,都给本帅查清,可做得到否?”

满脸狐疑的陆建章不明白刘克武这是又想做什么,所以接话问到:“爵帅让我查访洋教和民间拳会做什么?山东之地,标下现在只有103人在此,全去查之确很是难以办到。”

盯着他看了一下,刘克武脸上的表情是先冷后笑:“洋人之教、鼓惑民心、倡行西制度、扰乱朝治。洋教若真在咱这发展的更大,日后必然会影响咱们的大业。那些洋人的教士之中,很多真实的身份正是洋人的探子。他们以传教的名义,却时时在窥视军政诸事。而且,又在民间多又恶事,所以要你去查之。”

似乎是明白了的陆建章,听完后接话问到:“那查访那些拳会,又做何解?又该侧重查哪些事呢?民间拳会可比洋教的人要多、动性更大啊。要没个重点性,就算标下把整个侦缉处的人都调来,怕三月之内也很难有好的结报啊。”

冷笑了一下,刘克武盯住了陆地建说到:“民间拳会、多未备案,却大多数是因对抗洋教会才形成的。你的侦缉处不用通查各事,只要查清其各地拳会总领之人即可。查出后,你再想办法时刻去监之,将那些拳领之人的情况集中报给被帅即可。”

本又面露出一丝紧张之色的陆建章听完后,垂头拱手一抱拳,对着刘克武说到:“若只查各地拳会之首者,标下保证三月之内,全数报与爵帅。那洋教,爵帅可有重点之处交代标下呢?”

低头又想了一下,刘克武才对陆建章说到:“查其鼓惑民心言论、纠其宣杨西洋国制之行、记其欺民、收买各地官员之证,只此…为重查之事。鼓惑民心言论。只选其概要即可。宣扬列强国体,重记其精要之举。欺民愚官,无论大小一概报给本帅。”

第175章 南军分三省

第175章

南军分三省

不再多说其他,陆建章站起了身,又是一拱手说到:“爵帅既已明示,标下这就去交代侦缉处兄弟们立刻着手去查。”

话说完,陆建章转身就离开了刘克武的房间。至于查这些干什么,陆建章根本不会问。在他的心中,刘克武的话现在比圣旨还管用,让他做什么,都有必然性的结果。到了他该知道的时候,不用他再问刘克武自然会告诉他的。

至于即查洋教,又查已经开始在形成,打着宗教旗帜的义和拳要干什么,暂时也只有刚刚又仔细思考了一下的刘克武自己知道了。

挂名在参谋营务处之下的侦缉处,一直都是很多人只有个代号,除刘克武、陆建章和曹瑛之外,没人知道他们真实身份的人。薪俸军饷,侦缉处的绝大多数人,也都一直是以刘克武的私库支付的。

半年时间,从无到有,在刘克武全力策动、陆曹二人竭力筹办之下,五百人的侦缉处从这一天之后,才开始真正让复兴社更多能接触到核心层的人知道。

几天后,在将军府内,刘克武又接到了北京发来的一道新圣旨。准刘克武、丁汝昌以山东财资三年重建水师计划,准二人改军港为海军基地之奏。

准严复为威海海军基地总办、杨度为青岛海军基地总办、刘步蟾为北洋水师威海第一舰队总办、萨镇冰破格擢升北洋水师青岛第二舰队总办。四人均实授总兵衔、赏二品顶戴。

在这份圣旨上,光绪更是直接给刘克武又赏了个加兵部尚书衔。如此一来,刘克武的一品顶子是彻底的变的更红了,而且更是有了对山东一切军务的先斩后奏、专权办理的大权。

光绪也很清楚,看着是丁汝昌和刘克武联名上的奏章,可实际一定是刘克武起了个主导作用。大战刚毕、国需安定。有庆、恭二王力保,躲在颐和园的西太后又得了李莲英不断的吹风,说刘克武多么忠、多么有本事后,那个老太太更是直接让李莲英给光绪传了一份手谕,让光绪酌情照准。

所以,在圣旨的最后,光绪还加了一条。命刘克武为北洋水师重建全权总办,而丁汝昌则变成了会办大臣。此外,刘克武的头上,还正式被多加出了个文华殿协办大学士的新衔。

加兵部尚书衔,等于给了刘克武先斩后奏之权。加太子少保,让刘克武的品级确保为一品,与只有加尚书衔却没有这傅、保之号的王文韶成个同品之衔,让其真正可以专权办理山东军务。

加了文华殿协办大学士,更是确定了刘克武这个一品不再是署理,而是正式的。按满清的规矩,只要加了这个协办大学士衔的官员,在京必为军机上行走。若象刘克武这样派驻在地方的,则对朝廷交办之事,也无需再接受各地总督辖制。

再加上之前给刘克武的汉军都统、一等镇鲁伯和山东将军,在整个直隶总督该管的地盘上,实际上刘克武已经反而高过了署理总督王文韶。

即便是李鸿章再回来,那位老人家在爵上是一等肃毅侯。在其他的职务上,最多是个军机大臣、总督、太子少傅、北洋通商大臣和文华殿大学士。

除了那个文华殿大学士和军机大臣外,即便那老人家回任直隶总督,有事也只能个刘克武“商榷”办理了。

而诸官联保,更有两位王爷和李莲英全力帮助之下的众新南军将领保荐,不但被光绪照奏全准了,还格外开恩的全都晋、封出了官爵。

按光绪的这道圣旨,山东提督正式由晋封一等男爵的冯国璋出任,冯国璋同时兼任了新军第一镇的总统制。左翼总兵加提督衔、山东布政使由刘克武力主、光绪晋封三等男爵的马龙潭正式出任。

山东的巡抚,由新军第一镇右翼总兵加提督衔、新晋为二等男爵的潘万才出任。这样一来,山东的军政大权,光绪心中实际上也很清楚,还是都到了刘克武的手上。这也让他很是无奈了一翻,谁让刘克武在西太后身边买住了一个李总管,他也只能听命。

其他人的任命上,刘朝先带一标人马去江苏驻防,调归两江总督刘坤一辖制。刘朝先晋封二等定鲁伯、授江苏提督职加兵部侍郎衔后,同时兼任新建陆军第三镇的总统制。

在江苏的人事上,新军第三镇左翼新任总兵加提督衔、晋封二等男爵的周鼎臣出任了布政使。第三镇右翼新任总兵,并加提督衔、晋封二等男爵的张作霖出任江苏巡抚。

带着一标去安徽组建新军第四镇的刘克文,本就已经署理山东布政使了,这次则正式被调任江苏提督,并加工部侍郎衔、晋封三等安鲁伯的同时,仍然兼任新军第三镇子总统制。

安徽是诸多淮系出身权贵和包括刘克武在内许多新南军将领的老家,这次也是全都被新南军将领拿了真正的大权。段祺瑞为第四镇左翼总兵,加提督衔,晋封一等轻车都尉后出任安徽布政使。

在刘克文和段祺瑞的任命上,廷议当时还是很激烈的。按满清之规,为官着必须离乡而任,至少还要跨个省。而段祺瑞是安徽人,刘克武主奏的折子上竟然让他俩直接回老家去当官,先遭到了清流一派的强烈反对。

可那个朝廷到底是谁在做主啊?自然是躲起来“享清福”的那个西太后。廷议争论了两天之后,庆亲王直接就跑进了颐和园,和李莲英一唱一和的让那个老太太直接又出手谕,特准段祺瑞回乡任官。

老妖婆的话,更是在此之后彻底结束了为官之人不得在乡地为官,满清老祖宗们立下的规矩继续执行。那老妖婆当时的话说的是:“祖宗之制,改者已多。异地为官,若遇此翻刘克武这样公忠之人,力保同样体国之人,破一下老规矩换个一省安定兴旺,又有何不可呢?”

老妖婆此话即出,到了廷议上之后,清流一派再倾向于是光绪,也只能采取妥协了。在庆王的大力促导之下,光绪最后才在段祺瑞的任职上无奈的点了头,这才有了段祺瑞的二品顶戴和回乡、刘克文一品衣锦归籍任职之事。

刘克武很清楚,后世历史轨迹之中,段祺瑞后来可是北洋那些军阀之中皖系的老大,把他放到安徽虽然上面有自己的哥哥在那,但还是很不放心的。于是,安徽的巡抚,就由刘克武上奏之时,保荐了自己的结拜兄弟,最安分的新晋三等男爵熊秉琦。

有自己的亲哥坐镇安徽看着段祺瑞,再加上个即便是刘克文说话都未必听,不听圣旨只听自己命令的熊秉琦,刘克武不信也已经表现出很强忠心的段祺瑞还能逃出自己的手心,去搞自立和军阀派系去。

根据荣禄和在日本的李鸿章的主意,光绪这次正式将新军两镇变四镇,虽然主要是分散下刘克武的兵权,更多的也真是想强国强兵。

袁世凯的北镇,在这次之后正式被改称为第二镇,而袁大脑袋在天津第二次抗战之中,寸功未建却还是混了个晋任直隶按察使的好处。

当然,这只是满清朝廷,为了均衡一下南北二新军和刘、袁二人实力的方法,却让袁世凯还是有了更大抬头争夺权利的机会和筹码。

接完圣旨,送完宣旨的太监之后,刘克武将既然出任三省的众人全都留在了自己的将军府之中,一面交代人安排酒菜,一面又和众人商量起具体该如何治三省、保大权、求新晋事务来。

坐到主位之上,扫视面前刚刚换好新官服,全都戴上了红顶子的众人,刘克武先开了口,微笑着说到:“两百四十万两,换来众兄弟脑袋上的红顶子,本帅这次可没让各位白跟着我在天津折腾那么一下吧。”

“那是、那是……”

“爵帅哪的话……”

众人各自不同的寒暄之话,并没有停止刘克武继续说下去:“这顶子皇上是无奈的给了大家了,到了任上你们才是最要紧的时候。干好了,皇上也好、太后也罢,谁也不会妄动你们。可要干不好,你们可就随时准备再把这大把银子加将士鲜血和性命的顶子,还给朝廷的。”

谁都知道,光绪此次虽然无奈的照奏全准的把新山东、江苏和安徽三省全都授权给了新南系将领,但那个皇上先前就已经对刘克武产生了猜忌,他们要有一点闪失就容易给拿掉顶戴的。

周鼎臣最先接过刘克武话,站起身一拱手对着刘克武问到:“爵帅您也知道,咱老周是个武将出身,现在让咱去江苏管全省之财,老周还真有些忐忑啊。爵帅可有什么具体的指点,让咱老周可参照着执行吗?”

周鼎臣本非魁字营时期走过来刘克武的嫡系,但从天津之役后,却也逐渐开始真正对刘克武产生了忠心。他的忠心,主要还是因为对晚他多年才以弱冠之年横空出世的刘克武,在这段时间以来让他看到的文功武略那份赞服。

第176章 江苏治政策

第176章江苏治政策

之所以保他去江苏当布政使,刘克武主要还是因为他这个人为官没有其他这个时代官员那么贪。周鼎臣出身苦,父亲早亡。老母靠给人浆洗衣物才把他养大,但却从小就母教甚严,素有当代岳母之传闻。

在忠于自己的问题上,周鼎臣虽然混迹官场多年,但其性情是那种只要认准,不死不再变的人。

所以刘克武把他收入自己麾下之后,一直都是执长幼之礼相见,却以忘年挚交的情感再交往的。这样一来,只短短的时间,很轻松的就已经可确定的将其心收为己有了。

周鼎臣的话一问完,坐在边上的张作霖、段祺瑞和熊秉琦也纷纷附声向刘克武问起了治境之策来。

三省抚藩,只有山东的潘万才和马龙潭之是坐在一边,含笑的也盯住刘克武,等着真正的三省之主给他们个大主意。

刚好看到了潘、马二人那幅样子,刘克武心里是又气又乐。气的是这俩家伙竟然象是在看笑话。乐的是,虽有刘朝先的世交关系,但却一直不太让刘克武放心的潘万才,开始真的对自己惟命是从了。

这潘万才是铭军的老人,资力和年纪都与刘克武那阵亡的老爹不相上下。在天津跟上刘克武之后,一直都是刘朝先在实际的控制着这个老将军,刘克武始终不能真对其彻底放心。

首先,这潘老将军为人爽直却颇有奸心诡计。接着,这个老家伙的性格,很是让人不放心。在热河剿匪的时候,潘万才的诡变战术,是他能灭敌却自己同时发展的最大一个原因。一个看上去只是武将,却善于玩诡计的人,任谁也很难真正的对他放心。

之前的诸多事,包括让这老将军也在刘朝先、刘朝宣的保荐下加入到复兴社的时候,刘克武也始终未与之正面过多接触。此时见他竟也开始真的唯自己命了,刘克武怎么可能不高兴。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欲成大业者,必先集诸将。这些道理刘克武自然很清楚,所以在皖、苏二省此次的用人保荐上,刘克武还是没有委屈了周、潘这两个人,让他们也成了抚藩重权在手的人物。

武将去管本该属于文官的事,在满清这个朝代是常见的事。而周鼎臣问到的,也正是刘克武要交代给这些以战功累得抚藩大权,根本不擅长治理政务的将领一系列策略,而召集他们现在到自己这来开这个会的原因了。

淡笑看了周鼎臣一眼,刘克武挥手让他坐下后,缓缓开口说到:“皇粮之事,向来为朝廷所重视,你和雨亭兄去了江苏以后,首先要想办法将盐运、漕运诸务全都抓到手中。尔后,以官粮采运之权,为府库增加进项。”

见无人接自己的话,而是全都在紧紧盯着自己,刘克武接着说下去:“盐粮和漕运之权,以江苏鱼米丰沛来论,可足以让我新南军三镇首先在粮草上不愁。而你二人夺到此二权,接着就要做下改制了。”

动了一下身,让自己身上的伤处不再紧贴在椅子背上,刘克武接着说到:“新法之制,要点有三。其一,凡民间一概禁止大户、粮商囤积超过府库之数。此举即可避免那些大户和粮商在一旦出现粮荒之时,囤积居奇导致调粮难、筹粮难的事。又可让百姓可以安心的大范围种粮去,不让物价打击农人耕种的积极性。”

大户和粮商,长期以来都控制了江南鱼米之乡的粮食买卖活动。就连满清那个朝廷派在各地的官员,很多时候想平价增加一些粮食储备,都要去找那些粮商帮忙。

那些粮商和大户们,一旦遇到饥荒年代,只要他们一哄抬粮价、垄压收价,粮农受损在前,公粮调筹之时就要多花掉很多钱了。

本就都曾为生计吃过苦的新南军和练军将领们,都身受过粮商哄抬物价、打压粮农给他们造成的食不裹腹之事。所以刘克武先让江苏的二人稳盐粮,他们也就很容易就直接接受了。

但是接受归接受,张作霖不等周鼎臣开口,就先接话盯着刘克武问到:“但那些粮商有商业协会、漕运有漕帮和漕督。咱们要去抢那盐粮和漕运之权,那些人咱该怎么解决呢?”

冷笑一下,刘克武的话音比那笑容更冷的说到:“栽赃之事、查办之法,你俩手上的权利拿办不了漕运总督,还办不了那些商业协会的会长吗?至于盐运使,更是你们有权去管的,有权利为何不用呢?”

稍一停顿,刘克武更冷的声音说下去:“那些人,有几个人屁股是真的干净的?一个比一个贪,你们参、罢他们,只要证据十足,我就不信谁真能挡的了。朗斋在江苏那现在有侦缉处的30几个人,查那些人的证据,他们会帮你们办好。”

声音变的更吓人,刘克武盯住周、张二人,又说到:“有后台的,比如那个漕运总督。只要证据十足了,你们就派人把他吊死、毒死,然后弄他个畏罪自杀。最恶不多的,只是单纯的贪渎的,后台又不硬的你们就直接参他们。本帅在这给你们做后盾,不信拿不下他们。”

满清官场腐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话,最早就是从江南之地传起的。究其原因,正是因那里的粮丰盐多,更有漕运的强大经济实力。而在那里当官的,就没有几个真正的清官。即使偶尔出几个号称青天的,仔细一查都会找到他们贪污、受贿的证据。

听完刘克武的话,张作霖和周鼎臣也不需要刘克武多说了,他们已经明白了。小贪官参倒,大贪官直接干掉。他们的队伍里,那些直属兵只要让老兵带训一段时间之后,必然都会象刘克武的亲兵那样善于暗杀之术。

让他们去下毒、勒死以后制造出自杀假象,有陆建章派到各部中的那些侦缉教官,张、周二人都相信必为手到擒来之事。

见二人不再问了,刘克武才继续说下去:“其二,官购导商办。他们能民间自发组成商业协会,来对抗官吏。那你们到了江苏之后,就给我建起一个受你们控制的官商之会。购运之权,实行抚藩定额制。私商囤粮多少,只能按你们的命令去囤。多了,直接查没入库。粮价、盐铁和运价多少,也全由咱们来定。至于具体的方法,清节把我写的那卷文给他们吧。”

站在边上傅良佐应声,从身后一个亲兵那接过了一卷文书,放到了二人面前各一份。那上面,刘克武将后世的官办商业协会、官管商业协会、官制市场等等从后世带来的,和自己想好的适合这个时代的方法全都写在了上面。

以巡抚和布政使协同管理市价,将盐、粮、铁、运全都变成了抚藩亲管,将是江苏新法改良的第一个重大措施。而这些改良制法之事,之前刘克武已经在派人去给庆亲王送银子的时候,先行得到了那个老贪王的支持了。

那个老贪王看到的,可不是新南系新贵在江苏能给朝廷或者府库增加多少钱粮。他首先想的是只要新南系这些人把江苏的各项大利之物,全都抓到手上后,必然会有更多的钱进入刘克武的手上。到了刘克武的手上,即可真的强国强军,他那则会拿到更多的供奉。

在刘克武的心里,其实现在已经开始形成了一个更清晰的想法。那个老妖婆大权全交庆王爷,而这个王爷又是有钱什么事都能办,那为什么不用钱把他们爱新觉罗家的江山先买下来几个省归自己呢?

派人送去银子以后,得到了三省改良制法事庆王爷的支持,刘克武现在已经坚定了自己的这个新想法。

正因为了有了这个想法,刘克武略一停顿后,接着说到:“其三,就是将所有苏地银号全部谋夺、逼入,成立江苏通商银联总号。江苏全省将以官商合办通商银联总号,来统一管理全省之银号、票庄之事。”

重新坐直身子,刘克武继续说到:“商矿等事上,本帅会在你们到任后,让陈定一从上海直接派人,带着五百万两先行启动官办商号,称江苏通商物贸易总号和江苏通商工矿实业总号。以官办总号,统导全省供销诸事,打击私商继续称霸下去。”

在傅良佐交给周、张二人的文书上,已经体现出这些。刘克武公开说,为的是对接着对安徽二人交代的一个铺垫。

至于通商银联总号、物贸总号、工矿总号的体制,刘克武在给各省的治策上都做了详细的说明。以刘克武现在的所谓私人北京、天津两大公司出资、出人去管理和运营,以巡抚衙门和布政司为总办,在各省统管、指导行业运营。

两大衙门只需要出少许资金,即可占股各自三成。实际上,刘克武虽然参照了后世的公司合营体制,却并未全部用之。所以这制度看上去,就等于是两大公司的董事会主席刘克武,在用巨资买各省全面垄断各大行业的权利。

第177章 安徽之确谋

第177章

安徽之确谋

也想到了朝堂之上必会有人借此来找自己的毛病,所以刘克武打出的官无资金注入,只由巡抚和布政使联合指派官员担任董事会主席职务。这样一来,就可以再弄出几个戴着顶子给那个所谓朝廷,在地方财政上捞钱的人了。

省富,则国库自然就有进资之渠。买权利,刘克武不相信有了大利益,那个老妖婆和悲剧皇帝会不让权给自己。只要那两个当权主政的人不反对,朝堂上谁再叫喊也没用。

说到江苏商矿和银号后,刘克武将头一转对向了段祺瑞和熊秉琦,说到:“你们安徽也照此法同行,清节,把安徽治策也交给他们二位吧。”

傅良佐应声,从身后那亲兵那接过另外一卷文书,放到了段、熊二人面前。看到二人拿起来开始看了,刘克武才继续说到:“但安徽之地,要比江苏多出几事做重点来办。其首重,就是铜矿之开采和管理。”

见二人看的很认真,刘克武接着说下去:“给你二人的文书上,我详细的定了一个矿采之则。总的原则只有一个,无论何人何国开矿,都必须为巡抚衙门占股六成。但却不用再出资金,只以国土和矿山为投资。所采和矿石,也只能卖给官商合办各冶炼厂。私卖者,一概重罚之。”

垄断矿产,安徽那里可是有铜、硫、铁、金、银、煤多种资源的。淮北煤炭、铜陵之铜那更是发展的重要资源基础。时下在安徽那里,开采着这些矿的,多是一些地方上的财阀,刘克武让安徽二人将这个做成了比江苏多出第一个重点。

话停了一下,刘克武见段、熊二人重新抬头盯住了自己后,才继续又说到:“矿产国管,只是一个开头。有了矿石,必有冶炼,冶炼之后必为用之。所以,华世奎那我已经去电报了,只要庆王爷帮咱们拿到了朝廷的准奏以后,你们就把铁厂、铸币厂都建起来。”

“而且,在皖北和大别山里,都有黄金资源。等朝廷的准奏一下来,你们马上就要组织人手,以那些以劳役代充军囚犯中的重刑犯进山去采金。”露出了笑脸,见段、熊二人听到有黄金,眼睛都不禁瞪大了。

黄金之资,谁见不眼开?一两金五两银,有了黄金就有了想要得到的很多东西。段、熊二人的表情,在现场的众人眼睛里看来,丝毫没有什么不对。

心中早已经有了详细的计划,刘克武却不等二人说话,立刻说到:“但皖北黄金的开采上,全数上缴布政司以为安徽之度支和上缴朝廷之用。而大别山的黄金,你们却不要外露。开采出来之后,全部运到济南来。咱们的手上,必须有个正式的储备库了。”

储备之策,刘克武其实早就在想,直到最近才在不断的回忆和整理之后,形成了一个整体的储备计划。毕竟眼下还不能公开的去和那个腐朽的朝廷对抗,但刘克武却想到了瞒天过海的经济储备手段。

有皖北的金矿做公开开采的掩护,让段、熊二人藏住大别山的金矿,并不是什么难事。给二人的文书上,刘克武已经详细写明。一面是皖北金矿用重刑囚徒开采时,人数上虚报出一倍,从而让大别山的金矿人手有了粮饷的开销支撑。

另外一面则是就地冶炼黄金,让皖北那个户部必然插手的金矿炼出金锭时,和大别山的黄金一起盖上官印。这样才不会让大别山的黄金,成了黑货而不能公开使用。

段祺瑞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在刘克武说完一明一暗两金矿的开采事,端起面前的茶碗喝起茶时,他站起身冲着刘克武一抱拳问到:“可这保密之法该如何?又如何能隐蔽的运到济南而不为朝廷发现?还请爵帅明示。”

喝过一口茶,让自己的嘴唇润了下的刘克武,边放下茶碗边对段祺瑞笑了一下,才说到:“安徽原运物资,就必须先走江苏,而后走漕运或海路而北上进京。只要江苏的漕运之权真到了咱的手上,那以后就别走海路了,直接全都漕运。漕运就必须经过山东,到时候随便哪个码头上岸,再转入济南不就很容易了吗?”

左手拿着茶碗盖子在茶碗上抚动着,刘克武接着又说下去:“而且,只要朝廷准了你们几个的上奏之请,那么朝廷就会很急的希望你们将黄金、铜钱尽快运入京城。要知道,咱们的朝廷,现在国库可是空的很啊。所谓大而不精,朝廷越急,给咱们的空子不就越大吗?”

满清的朝廷,打完甲午这一仗,虽然是胜了。但从那个老妖婆还是卖了台湾的事上来看,那国库之中肯定已经彻底见了底了。本来就让那老太太把钱祸害光的大清朝国库,刘克武从华世奎那得到的消息是,此时已经是只剩几千两白银可用了。

若听到安徽出了新的黄金产地,无论是光绪还是慈禧,不跟饿狗抢石一样的急催着段祺瑞把黄金给他们运去,那就成了怪事了。只要他们急了,江苏的漕运总督在到了自己人手上,那么路经山东的时候,空隙必然就会多的无法估计。

让段祺瑞明白了运务非难事,刘克武挥手示意让他坐下。又喝了一口茶,刘克武盯住段祺瑞说到:“安徽之地,另一重事就是整肃学风。现在那个学办孙九龄,我看你们到任以后,就按我先前交代江苏之法,给我拿下吧。那个老家伙可是北洋老人,又贪又狠的东西。弄倒他之后,你们再按我文书上的治皖策,将咱们的老家学风先变下。”

在那份治皖策上,刘克武对安徽的教育提出了大办新学、效法湖广、官办强学、官资强学之法。

按那新法,学制将全变成仿效西洋的初小五年扫盲、高小初造小材、中学方出成材的三极体制去建新式学堂。等于是将小学、初中到高中三极教育体制,在安徽先行试行起来。

治皖策上关于教育的资金问题,刘克武阐述了教育乃国家之根本的理论。而资金理应又官府主资大部分,民间集资小部分。

在体制上,还突出初小五年为全民性推广之法,凡是孩童年满八岁就必须进初小学堂去学习,他们在学期间的吃喝住全由各地学办衙门负责。钱粮则由布政司专款拨付,定期再由巡抚衙门负责监管。

到了高小和中学阶段,则将主要变成了官方出资大半,学生家庭出资小部共同来承担学资。也就是学生交学费可以上学,不交学费的其家长或年纪稍大的学生,利用用秋收、冬闲、春耕之时去官办厂矿、垦田中去以劳动代替学费。

之所以选让安徽先行此学制改革,刘克武主要考虑到了,安徽出的朝廷重员在时下那个朝廷里可是最多的。皖系高官,以李鸿章为首的诸多安徽人,在那个朝廷上现在势力也是相当的大了。

在安徽先行新学制,让乡野尽传读书声,必然会得到李鸿章的最先鼎力支持。而办学之事,还可以改善下现在开始出现的,清流为保皇而对自己产生的怀疑减轻一些。清流那些人,若听闻大力办学,也必然会站出来支持自己的这个新策和改革。

段祺瑞很清楚,刘克武将治皖策、治苏策直接交给他们,那等于就是将刘克武用脑袋想出完全可以在朝廷那换来更大功勋的想法,转给了他们让他们可以坐稳以战功累升所得的宝座。

看到那新学之制,众人中最精明的段祺瑞更确定刘克武这是真的在帮扶他们,所以当刘克武说完新学之制后,立即就站起身,冲着刘克武行起了三叩九拜的大礼来。边那叩拜,嘴上还边说到:“爵帅全力提携、鼎力帮扶的大恩,芝泉永世不敢忘之。芝泉得遇明主,在此代我段家列祖列宗叩谢爵帅了。”

见段祺瑞行大礼,周鼎臣、张作霖、熊秉琦以及山东的马龙潭、潘万才也全都跟着站起身,冲着刘克武叩拜起来。都不是傻子,段祺瑞话一说,他们也就都很自然的明白了刘克武这是在帮扶他们,让策由他们去向朝廷上奏,再以政绩帮他们在朝堂之上站稳脚。

没想到开着会,竟然在段祺瑞的带动下,变成了集体对自己跪拜的刘克武,连忙站起身边拉起众人,边急说到:“都给我起来,这是干什么?你等皆我兄弟,同出生共入死,何必如此?更何况为我复兴社之大成,你等飞黄腾达,我社才能真正早日成大业呢。于公于私,本帅就当如此,你们何必呢?”

众人一一被刘克武从地上拉起后,马龙潭第一个抱拳接过了刘克武的话说到:“爵帅之言,我等铭记。复兴社事,大业不忘。我等以后无论何时,都将竭力为我社之大业、为爵帅之大业而奋斗。”

第178章 必架空户部

第178章

必架空户部

将马龙潭按坐回他自己的位置上。刘克武又露出了笑脸,说到:“复兴大业,虽为我主倡,却并为本帅一人之业。试想,若他日堂堂中华,屹立于世界东方。洋人不敢再来欺凌,百姓安居国强兵壮,各位不也会成为万世流芳之人吗?各位的生活不也都可更好、子孙不都能更富强吗?”

众人点了点头,刘克武继续说到:“还是继续说三省新制吧,安徽还有一件事是个重点,那就是江堤建设和江洪的防患。江苏也一样,水多之地洪灾不来则已,一来必为巨灾。若不防好,我们就算做再多的事,也都不够洪流一卷的。”

江苏和安徽,水道错综复杂,且又都是长江沿岸。前世经历过98年大洪水洗礼的刘克武,很清楚洪水之猛,更清楚只要防的好可以避免洪灾的。所以,他将两省治策中的第四点,定到了水治事上。

周鼎臣此时已经大概的将治苏策看完。刘克武的话说完,他立即站起身说到:“按爵帅策书所定,除调囚徒外还要征召河道新兵?可不知道河道新兵,该如何建制?又如何向朝廷请奏呢?”

对着他微笑着点了下头,刘克武说到:“建此河道之兵,朝廷那必是难事。但我之想法,完全可以改各地之团练为河道新营。你那江苏本是有河道营的,但久未经营,在咸丰年间竟给裁撤了。”

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刘克武接着说到:“所以,这次你们不必向朝廷去请奏,直接将各地团练每年春、秋两季以督训为名,拉到江河之道上去。兵吃民粮,就当为民而防。那些团练可都是百姓子弟,让他们去河防一下,相信谁也不敢说什么的。”

“而这日常之维护,则全都交由若干囚营去负责了。干什么都是干,采矿、种田、修路、架桥是干,河道、开荒、屯戍乃至运输,都完全可以让囚营去为之。朝廷那,一准则全不能再不准之。”刘克武说到这,突然停住了话,笑着将目光转向了似有话说的吴景濂。

四目一对,吴景濂知道刘克武这是要他接着说了。站起身环抱双拳,吴景濂接话说到:“爵帅与在下等这几日研事谋定,各位上任后,要国乱之时用重法而治之。免掉充军重刑。减少斩首之法,即可增加许多长期之苦工。有犯罪之人,无论轻重,一概发入囚营以劳役服刑而赎罪之。”

吴景濂停住话,将目光转回对向了刘克武,似在请示着什么。刘克武挥手示意让他坐下,又将目光转向了王永江。

王永江与刘克武目光一对,也立即站起身环抱双拳后,对着众人接话说到:“但不可为各地之建,而妄捕良民。我等与爵帅定下的基本之则,乃是绝不冤枉一个良民,也绝不放过一个恶民。”

用目光示意重新看向自己的王永江坐下后,刘克武接回了话说到:“故,各位到任后,法必重而严之,但更重则是清廉。复兴社之民心,可就主在各位之手上了。办案清明,则大家都可万民归心。一个冤假错案,可能就让复兴社丢到数万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虽未必图天下,但想青史留芳。这法度是重中之重。”

“卑职明白…….”

“标下铭记……”

众人纷纷应声,刘克武见到他们的脸上都满是诚恳之色,才安心的点头笑着将话题继续了下去:“鲁、苏、皖三省,将通商银联总号、工矿和物贸总号全建成后,再入京城建立一个三省联合总号。至于名称吗,就叫复兴银行、复兴实业总号和复兴商业总号。”

略做停顿,刘克武见众人都在静待自己说下,接着说到:“复兴银行进京开业后,再向天津、上海、东北和全国其他各省拓展。到各地之后,以商业之则去吸收当地财阀入股各地分行,以求垄断各个行业之官营之权。争取在三年之内,先将复兴银行的实力,扩充到全国而架空户部,到时候清流我看还怎么和咱们那作对?”

“啊……”

“架空户部!”

众人大惊,谁也没想到刘克武出发点是充实各地抚藩衙门的银联总号,竟然最终目的是架空开始在那不断阻挡复兴社和刘克武大计的户部。

控制一地之商、贸、工、矿,已让众人为即将可得的巨大利润而为之近乎癫狂。但此时一听竟然要在三年之内,将复兴银行拓展到全国后,架空户部,他们是又惊又喜了。

惊的是,没想到刘克武竟然有如此野心,居然想着先把整个国家的经济抓到自己的手上。喜的是,只要真达成了这个目标,那么刘克武完全就可以先让华世奎坐上户部尚书和军机大臣,他自己就有了进朝握权的资本。

而只要刘克武进了朝班,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的权利、官制将也会紧跟着变的更大。飞黄腾达,财权双收,没谁会不喜而悲的。

不过理智的人还是有的,惊声“啊”了一声之后。段祺瑞最先清醒过来,他站起身,对着刘克武一抱拳,问到:“爵帅欲以您所说之银行,去架空户部。那这银行之法,只人力咱们复兴社似乎就严重匮乏吧?若不懂其道者去帮咱经营,标下怕会状况频出吧?”

“呵呵,这个你们就不用担心了。”刘克武笑着看向段祺瑞,又扫视着众人接着说到:“北京的华世奎,留守天津的穆景升和在上海的陈定一,已按本帅的意思,和洋人谈好了人才引进之合作计划。让英、法、德、美四国的总领事们,帮着咱们在他们国内高薪招募银行、商业和工矿方面的人才来给咱们做员工。”

停顿一下,刘克武面带神秘的微笑,继续说到:“洋人虽然不能在咱们的银行上,取得真正的控制大权。但他们帮咱们招募到的这些人,却能给他们带回去大笔的薪水。本帅给他们开出的薪资,也是和海关总税务司的模式给的。而且,条例上也将以海关总税务司之规为参照。”

不让众人接话,刘克武换上成竹在胸的表情,又说下去:“此外,本帅已让华世奎与赫德已会面,并得到咱们大清这位客卿的支持。赫德已经开始在着手帮着咱们。先在上海选拔这方面的人才了。只等你们正式上任后,上海和那边就可先将募到的七十多人,派到你们各处去帮助筹建通商银联总号。”

段祺瑞张大了嘴巴,在刘克武说这些的时候,一直没有插上话,只是在那越听越惊奇。在场的众人,此时也才知道,原来刘克武所谓休养的这几天,是只休未养。只这几天就让复兴社两大公司的三位负责人,筹备出如此的大事,刘克武的才干。他们更加的赞佩了。

但刘克武话一说完,段祺瑞却在回过神后,又是一拱手问到:“爵帅欲将复兴银行全效法海关总税务司之制,交给洋人帮咱们管?那朝廷那,回同意吗?尤其是庆王爷那,用了洋人他可就很难再从咱的银行得到更大的利益了,他会支持吗?”

淡笑浮现在了刘克武的脸上后,刘克武说到:“他不同意也得同意,现在华世奎应该已经在和那四国公使一起,轮番去他的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窜门了。他想反对,先得过了四国公使那一关。他想若不支持,本帅就让他以后一个子也甭从咱这拿走。”

众人第三次大惊,谁也没想到,刘克武此时就已经在为不再让那庆王爷随着性子的勒索做准备了。只要这复兴银行按海关税务司体制一成型,那不管是谁都甭想再将满清官场之腐败用上去了,到时候庆王爷想搞什么名堂,也会先顾忌到洋人们而不敢妄为了。

被彻底震住,坐在边上的张作霖在其他人都惊魂之时,最先回过神后,一拍桌子大笑着说到:“他**了个巴子的,这回庆王爷还真是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咱了。我说爵帅,我的好七弟,你小子这是什么脑袋瓜子?躲起来几天,竟然直接给那老东西和翁帝师下了这么大个绊子!”

也是一声大笑,刘克武看着这个自己的结拜哥哥,这个看上去粗鄙实际上脑袋里很有些东西的后世东北王,现在却给自己弄到了江苏去当巡抚的一代枭雄,心中却不禁又对其有了一丝戒备之心。

派出去当巡抚和布政使的这些人中,向来都是让人认为段祺瑞最精明,可在后世史书上刘克武可是很清楚,这两个人最后谁是胜者的。段既然在北洋战争中打不过张,而段之治地有矿还与英、美支持,却发展的没有张的东北好,那说明张作霖可是有真正会治政的能耐的。

虽然自己的横空出世,让这两个人现在都成了自己的麾下,而且目前看来已经将心全都拧到了自己的身上。但这张作霖天性中的那股子霸气。虽为自己所压,却依然隐隐若现的。现在把他派到江苏去当了巡抚,还手握了重兵,一旦这家伙真起霸心,自己也未必真就控制的了。

第179章 再改新军制

第179章

再改新军制

想到这,刘克武突然停住了笑,盯住了张作霖说到:“六哥还有一事,你来做是最好的,不知六哥敢接这差使不?”

“啥事,这咋还跟我客气上了?有什么事你只管交代,咱老张保证拼了脑袋办好就是了。”张作霖还是看似大咧咧,一幅无畏的表情说完后,将目光也紧紧的盯住了刘克武。

刘克武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后,和他四目相对的说到:“江苏治下,昆、松二县乃连上海。本帅欲彻除在咱大清之东洋势力,你到了江苏以后,不管用什么办法,半年内将上海已经没商界的小日本全给我或变成咱们的奴隶,或干掉、或赶出中国去。能办到吧?”

愣了一下,但马上又换回了那幅憨实的样子,张作霖爽声大笑着说到:“我还以为是啥事呢,不就那些东洋人吗?你放心,只要提督大人支持,直接我就带着李厚基和马龙标的两协人马,直接去上海抓住小日本把他们杀的杀、关起来的关起来不就行了吗?”

摇了一下头,刘克武挥手止住了他的话,神情严肃的说到:“不可如此。日本虽败,但你莫忘了他们是凭什么拿走的台湾。英国人可还在支持着他们,你要真带兵进了上海,非但成不了此事,反会让咱复兴社和你自己吃大亏。”

眼睛瞪大了,张作霖接口问到:“不直接去上海把那些东洋狗做了,我又如何做呢?难道有英国人在那,咱就动不得日本人吗?”

神秘的笑容又浮现到了脸上,刘克武看着他说到:“不可明来,只能暗做。而且不能让我大哥直接参与其中,只能由你一人来秘办此事。”

说到这,话一停刘克武将脸侧向一了一边,对着坐在那一直因为说的是地方政务与他无关,而悠然翘着二郎腿喝茶的刘克文说到:“大哥,此事您需要做的只有一个,就是将你第四镇四标之中,遴选出至少四百善于侦测、心狠手辣又本事全面的人给雨亭。”

见终于对自己有了事交代,刘克文放下了手上的茶碗,看向刘克武说到:“四百精锐而已,只要到了南京我一把队伍建起来,就把这事办了。你这光说政务之事了,我们这三个新任提督可还不知你对军务有何布署呢。”

笑了一下,刘克武说到:“军务之事,你们三个还需我再多说吗?按咱的南镇之体去招募新兵,加以操练。军规之事,也无需改变。只是军制上,此次三镇要同改一下而已。”

“如何改?你不说我们三个又怎么知道啊?达初、华甫你俩知道吗?别又让我来做这出头之鸟好吧?”刘克文说完,一脸幽怨的表情,看向了坐在边上已经露出了笑容的新任安徽提督刘朝先和山东提督冯国璋。

按满清的体制,提督虽然是官职和品秩上,都要比巡抚和布政使高。但满清的祖制上,却规定了武见文低一品。如此一来,从一品的提督和从二品的巡抚、布政使到了一起,竟然还要先让人家抚藩有事先办。

正因为这个所谓的满清祖宗之法在那放着呢,虽然平日都是兄弟,而且刘朝先、刘克文更是现在任了抚藩的六人的老上司,但他们也不抢话逾越的。刘克武一对刘克文说了话,这才有了这一幕提督问策的事出现。

笑着将手朝自己的哥哥挥舞了两下,示意让他停话后,刘克武说到:“经天津、威海两战,我相信你们都应知道了这快炮和重炮的好处。这次的改制,本帅指定的方案就是撤快炮营、重炮营。将快炮、重炮直接配备入各标、营之中去。”

那些重炮、快炮的威力,他们当然比谁都清楚了。正是凭着锐利的快炮和骑兵一起冲锋,重炮远程协助步兵的攻击,才让他们用日本人的血染红了他们的顶子。三个提督愣住了,都用眼睛紧紧的盯住了刘克武,面露急切之色的等着他说下去了。

看到他们那幅表情,刘克武感觉就象看到了三个求学的孩童,笑的更灿烂接着说下:“在改军制前,本帅还将先拨出两百四十万两给你们三镇。兵部已经核准,你们三部的快炮将全部改配美国人愿意卖给咱们的马克沁快炮,原来用的其他快炮全转各地防军使用。”

接过傅良佐重新斟满的一碗茶,将茶碗边放到桌子上,刘克武边继续说到:“改制后,将在每队加派一架马克沁。每营将加设一个快炮排,装备五架快炮来增加火力。各标加设一个重炮队,装备五门德国克虏伯十生半重炮。和咱们原来一样,快炮和重炮,全以五马拉炮车作战和操练。”

“在各标的直属队伍中,同时加设出一个快炮队,配十五架快炮。而各协直属队列中,则增建出一个重炮营,装备三十门克虏伯十五生重炮。同时设一个快炮营,配备四十五架马克沁。”刘克武说完,淡然若定的将身子靠想了椅子背上,可三个提督和六抚藩听完后,却是更加震惊了。

连设重机枪、营设机枪排、团设重炮连这样的设置,在这些只是刚开始接触西方先进军事的人眼中,还真是第一次的听说。按刘克武这样的改制,新南三镇改制一完成,随便拉出去一个标就有至少三百门马克沁、十门105口径最新式大炮的火力。

到了协一级,那火力更是惊人了。七百五十架马克沁、五十门大炮的火力,让都是武将出身的众人眼睛中,充满了异样。

那将是什么样的火力,那将是多么大的战斗力,他们似乎看到了无数的敌人,还未靠近他们的部队就被连扫射带轰炸的杀死在一里之外的场景了。

淡笑了一下,刘克武却是很平静的挥手让二人坐下,又将话接回说到:“这还只是第一步而已。三个月内,美国人和德国人将把华、陈二人已经向他们交了定金的炮和炮弹给咱们运来以后,咱还要在各标加设一个装备十门七生半野战炮的野炮队,在各协加设一个装备四十五门野炮的野炮营来。”

喝了一口茶,刘克武才笑着继续说到:“此外,各镇还将加设出一个直属快炮营、一个重炮营和一个野炮营来。只要半年后完成改制,呵呵,三镇将全有重炮130门、野炮180门、快炮295架。”

稍一回过神,刘朝先最先大笑着一拍桌子,站起身说到:“改的好、改的妙。我说七哥,按你这法子改完以后,咱随便拉出一个镇去,就有这么多重火力的家伙。就凭这些东西,哈哈,他娘地谁跟咱干谁就等死吧。”

也是大笑着,冯国璋也站起身,说到:“是啊,是啊,这要一装备完,咱这三镇之兵,必可纵横大清而无敌天下。小日本要再来,咱一镇打他们一个军都没问题了。”

“在各地的防军上,我也已经向庆王爷那奏请建立警察新制了。所以暂时不动他们了,等朝廷一旦准了,再另行定制吧。”边说边将张、刘二人又手示意他们坐下,刘克武的表情却很是的淡定。

又喝了一口茶,刘克武才接着说下去:“至于团练的队伍,就暂时都让他们按营设快炮排的模式进行吧,统一让各地府县给他们当地的团练,一年之内全换上毛瑟步枪和马克沁。资金,就请抚藩司衙去帮着筹备吧。”

六个巡抚和布政使,听到团练要他们去负责资金了,没有人出异样,而是纷纷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帮着弄足资金了。也只有武将出身的巡抚和布政使,才可能如此爽快吧。

此时的官场之上,很多官员都在想着把钱装进自己的口袋,有几个会去真想国防事呢?让那些大官把钱花到纳小妾、买田置产上去,一个比一个来劲。真让他们出钱好好半保乡协防的团练,那会比要了他们的命还难的。

最后,刘克武才将目光转到山东的两个抚藩的身上,说的话却很简单:“以后你们二位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本帅。齐鲁多灾,本帅的将军主职又在此,本帅会时时与你二人商榷办理山东军政事务的。清节那也有治鲁策一纸,交给你们先看下吧。”

自己人在山东,刘克武当然不会真让自己还不太放心的潘万才去做那个类似后世省委书记的巡抚,独掌大权的。而且,马龙潭虽然字写的好,却并不见得真就善于治理地方事务,这也是这两个人被刘克武留在山东的主要原因。

见刘克武这样说了,潘、马二人自己知道他们是什么材料,也就乐得事事找刘克武请示之后再去向朝廷请奏、执行了。

至于军务上,刘克武更是不会多说,冯国璋一直都是在事事请示了刘克武以后才去做的,他现在还是勤学治军的时期,并没到独掌大权而又争取更大权利的状态呢。

这次将军府会议后的第二天,本来归两江总督刘坤一管理的安徽和江苏,实际上就变成了刘克武这个山东将军来管了。

刘坤一本就是洋务改良派的,看到了段、熊、周、张四人带去的《三年治皖策》、《三年治苏策》后,见上面满是与他的主张一致的新法之策,直接就帮着四人向北京那个满清朝廷上了奏折请准。

让刘克武没有预料到的是,朝廷里有庆王爷那个卖权之人,又加上了个两江总督帮忙,山东这面还没怎么动,反倒让安徽和江苏先推行起一系列的新政来了。

第180章 官屠来入鲁

第180章

官屠来入鲁

在三省新抚藩和提督正式上任后。新政改良不断的得到了朝廷的准许。而刘克武个人,也得到了朝廷一个正式的准许,让其正名专权办理山东军务,并准其在济南再建伯爵府。

新府邸刘克武交给了已经正式改任山东提学使的吴景濂拿着银子具体去督建了,坐在将军府内,刘克武却见到了自己要来的山东新任按察使、后世称之为“清末三屠”中的“官屠”

岑春煊。

这个岑春煊,刘克武要他来山东的原因,冲的正是他这现在还不为知的“官屠”之号。满清官场之腐败,创历代封建王朝之最。也只有他爹是李莲英结拜兄弟,自身又真的很清廉的岑春煊才可能真心的跟着自己先把山东的吏治给整肃好。

虽然岑春煊非自己的嫡系,很可能会出现不真心听自己这个在朝廷已经挂上只管军、无权过问政务将军的话。但刘克武很自信,巡抚和布政使,都控制在自己的手上,他想不听也根本不成。

岑春煊这次一到济南,先和潘万才和马龙潭见过面后,没有去见提督冯国璋而是直接来拜见刘克武,说明他对自己还是很尊重的。

主宾落坐后,刘克武对着岑春煊笑了一下说到:“岑大人一路风尘,从京城赶到了这山东来。不及休息,就先见抚藩,后来见本帅。还真是辛苦了。”

拱手一小礼,戴着蓝宝石顶子的岑春煊也赔笑的接话回到:“刘爵帅血战辽东、大战天津,又创威海奇胜大捷,都不叫苦。云阶只是赶了些路程,又何敢言苦呢?能得爵帅大力保荐,让云介来任这山东按察使,云阶再叫什么苦,那岂非太不识趣了么?”

“这话说的,云阶兄毕竟是初到山东,风尘奔波之苦,叫叫又何妨?”挥手示意让傅良佐将一碗茶递到了岑春煊的手上,刘克武接着笑对其言:“这日后山东之吏治、刑名大事,可就全看云阶兄你的了。”

接过茶碗,放到桌上后岑春煊面色凝重了一下后,又是一拱手说到:“来济南之前,在下去见了我老叔李总管了,他老人家特意交代了,到山东之后谁都可以不听,但必须听爵帅您的提点。所以,以后这山东刑名事,在下还少不了来向爵帅您讨教啊。”

好啊,你来之前去见了李莲英了?看来那个老太监,也很清楚这山东实际上是谁在做主了。其实不要说是那个老奸巨滑的大内总管了,满朝现在谁人看不明白,光绪和西太后看上去把刘克武给了个将军架空了,可实际上却是让山东、江苏和安徽三省,全都变成了新南军将领主政。那等于什么?就等于是让刘克武的势力,扩充到了这三个省的地盘上去。

虽然说了刘克武只剩下了督导山东提督和北洋水师提督的权利,但实际上朝野真正看的明白事的那些人,都很清楚新南军的将领都必然会惟命是从于他们的爵帅的。光绪的架空之策,实际上等于是反倒帮了刘克武一个大忙,让其可以轻松的就成了三省主宰。

名虽为将军,权却实际已经等同于总督之权了。虽然是部队是被分到直隶和两江两个总督的制下,可刘坤一一见到两治策,立即就倒向了全力支持刘克武新南派的一面。加上直隶本来就是人家的后台李鸿章爱徒王文韶,光绪想架空的想法,却得到了一个完全相反的局面。

光绪自己没看明白,但是李莲英却看的比谁都明白。不要说刘克武依然在按月派人给他送着大笔的银子去供奉他,就单从刘克武手上的大权,那个老太监现在只想着该怎么更大程度的笼络了。笼络住刘克武,他李大总管的银子自然就少不了。

让李莲英高兴的是,刘克武挤走了北洋的人,反换上了和他关系最近,一个一个“老叔”称呼他,当年他那结拜兄弟的儿子当山东的按察使。这举动既表明了刘克武要投之以桃、报之以李的还李莲英个人情。又让他明白,只要他帮着刘克武,那刘克武就不会亏待了他。

官场之斗。刘克武心中已经真正彻底的明白了。听完岑春煊的话,笑了一下也端起了茶碗,嘴上说到:“大总管近来身子骨可好?我这一出京啊,就是小俩月的时间了。从前在京城的时候吧,三、两天就能见见他老人家。这回这一带兵出来啊,转眼就是俩月不见,还真很是惦念他老人家呢。”

第三次一拱手,岑春煊淡笑浮现在脸上对着刘克武说到:“回爵帅的话,我老叔身体最近吃了您让华侍郎送去的那些补品,更是健朗和清新了。这次我出来之前,我老叔特意给写了封信,让下官带给您。”

说到这,岑春煊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封信,交给了已走到他面前的傅良佐,转交给了刘克武。接过信,刘克武当面打开看了一下。

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那个老太监让刘克武将岑春煊当成自家人,放心的使唤。并让刘克武多多历练,这个当年他帮着出钱捐班出仕的晚辈。对刘克武的称呼,那个老太监竟然也变成了直呼其字,以套近了二人之间的关系。

当成自家人,那是必须的。自己要这么个对待贪腐心狠手辣的主来,不把他变成自己人,又怎么对不起的自己呢?刘克武心中笑着,不过这自己人,却和你个老太监没关系。用不了多久,岑春煊会成我的人,你个老东西就等着在西太后那给他兜事、帮他开屁股吧。

看完信,放到桌子上后。刘克武笑望向了岑春煊,说到:“云阶兄初到,本不该本帅一个管军务之人问太多。但这山东刚经大战,民生官治都急需整肃。所以,本帅还想问一问,云阶兄对这山东刑名事,可有什么见解和初步的打算否?”

话入正题了,在他来之前,岑春煊其实得到李莲英的当面指点是,山东实际上就是刘克武在掌管全部大权。想干好,谁都不用去问,只要听这个小他十四岁,却已经被庆王、恭王和李莲英众口一词盛赞为“李鸿章”第二的青年才俊的话,那日后必然可以平步青云的。

既然面前这个青年才俊军人本色不变,直接将话问向了正题,岑春煊也不再含糊,直接拱手说到:“回爵帅的话,下官认为,一省刑名,首重官治。大清律法,执行之人乃系各地之府县之官为主。虽抚藩权重,然县令和知府,却是真正最直接、最重要的近民之人。故。下官欲治法先治官,清查各地冤假旧案、整肃吏治。”

先清查冤假旧案?看来自己没要错人,这岑春煊的新官三把火,第一把火先烧向那些冤假旧案,是正确的。只要把那些错案全都办好,那民心就先都归顺了。而清查那些错案的时候,必然会同时查出一群贪官来。

点了下头,用赞赏的目光看了岑春煊一眼,刘克武喝完一口茶,边将茶碗放到桌上,边说到:“很好。本帅没选错人,云阶兄之才干,还真的是不做按察使是委屈大才。你的这个想法很正确,先对着旧案之中的错案下手,是个好起点。只是本帅想知道,云阶兄准备怎么开头呢?要知道,各地的欺上瞒下可都是做的很强的,百姓很难直接把诉状送到你云阶兄是手上啊。”

各地县令能坐的稳,要么是朝廷里有靠山,要么就是和他们的上司、那些知府官官勾结到了一起的。老百姓即使受了冤枉,想要申冤也很难越过县、府两级而直接告到岑春煊这个三品按察使这来的。

冷笑浮现到了岑春煊的脸上,他接话回到:“各地官官相护,平民百姓却不能见到下官亲诉冤情。但若下官亲自下入各地,以微服而访,爵帅认为那些府县还瞒的住吗?”

“你是要微服私访而查冤假错案?”刘克武更加赞赏了,这个屠官之人,还真是有想法。微服之法都想的到,看来以后山东的官场,想不地震都难咯。

点了点头,岑春煊说到:“若公开去查,必难真知有多少冤案待雪,也必难惩处那些枉法之徒。唯有微服访之,才可真查明后,据公办理。”

大笑声起又止,刘克武笑完之后,盯住岑春煊说到:“那若是云阶兄的行踪,为那些府县知道了呢?那样的话,怕是没等云阶兄您到了他们的地头上,那些有冤情的百姓就被藏了起来,云阶兄你还如何去查办呢?”

“这……”很显然,岑春煊并未想清楚如果行踪泄露,他该如何应对。听到刘克武的提问后,直接呆住了,皱着眉头冥想了起来。

淡淡的一笑,刘克武对着冥想之中的岑春煊说到:“本帅有一法,不知云阶兄可愿听否?此法非但让那些府县之官难掩泱泱众口,且可让百姓冤情可及时报入云阶兄你这里。”

第181章 正法大潮起

第181章

正法大潮起

抬头带着满目期盼之色。岑春煊站起身,冲着刘克武就是一拜,嘴上问到:“爵帅足智多谋,在京之时下官即已早有耳闻。有何妙法,还请爵帅不吝赐教。”

也是站起身,将岑春煊的身子扶直,刘克武笑看了他一眼,边坐回自己的位置边说到:“此法系一套之法,本帅先请潘抚台拨你一笔款子。云阶兄你公开张贴布告,告知道民间每月数日济南之按察使衙门,您将坐于门前等民伸冤。凡举报官吏贪腐、枉法徇私的,你就用潘抚台的专款,去奖励那些举报之人。”

略做停顿,刘克武见岑春煊没打断自己的话,而是用期待的眼神等自己说下去。脸上也浮现出了冷笑,刘克武接着说下去:“你再用这笔款子,将朝廷本有设置,却一直空位的各地巡察吏全都招募起来。将他们不定期的异地派下,让他们代你去查访冤案。查的多,奖励多,查的少。只给其俸禄。以资励访、以访查案、以法严办。”

“以资励访、以访查案、以法严办……”

岑春煊似自言自语的重复了一下刘克武最后十二字后,突然一拍桌子笑着说到:“爵帅此法,确为妙法之最也。若只招巡察吏,则难保那些人不为各地府县收买。可若是查访一实,就重资奖励那些巡察吏,则为职可晋、金可奖,那些人必然就不会再去接受地方官员的行贿,而竭力去查访更多的案子了。妙也!妙也!”

又是淡然一笑,刘克武似没见到岑春煊那激动的表情一样,等他一说完,又接话继续说到:“以云阶兄之性情,本帅相信只要是冤假之案,到了你的手上必然清办。但还有一事必防之于未燃,就是乱法之人的幕后之人会向你和潘巡抚那施压。咱大清的官啊,不是好当的,那些权贵你云阶兄,虽有李总管和本帅做后盾,却是不能直接太多得罪的。”

得罪权贵,丢官是小,弄不好在这个混沌的时代、昏暗的官场上,小命都容易给那些权贵随时要了。刘克武不仅帮岑春煊想了如何查案,竟还为他想起了如何在办别人的时候,保存他自己,岑春煊不禁感动起来。

难藏激动,岑春煊声音颤抖着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所言极是,下官也很清楚,诸多地方之官都是有靠山的。但严肃法纪。正我大清之国法,还百姓朗朗青天,下官纵是粉身碎骨也再所不惜。”

对着他摆了下手,刘克武打断一片慷慨之色满布于面岑春煊的话,说到:“云阶兄即全心为民,又怎可轻言粉身碎骨。本帅尚有另外一法,可保云阶兄即可扬正气、除忤逆,又个保身不败而去办更多的案子。”

更加激动了,岑春煊感觉他这真的是遇见他老爹死了以后,混迹官场以后的最大的一个贵人了。虽然明知此时的山东,已经实际是刘克武的天下,他办好案让百姓归心,对刘克武的利处是最大。但向来愿望就是做个大清官的岑春煊,也更清楚他会从此名垂青史。

二次站起身,朝着刘克武一拜,岑春煊问到:“爵帅奇才,何法尽管对云阶言之。相信您的法子,定能让云阶立身不败,还可还百姓一片朗朗青天,正我大清之法度。”

我擦,不是吧。这次的拜岑春煊竟然对着刘克武执起了弟子之礼。哎呀我去,不至于吧,自己只是为了山东能按自己的主意去走,去让那些贪官倒下一批,这个老小子就这给自己行起了弟子之礼。

连忙站起身,刘克武赶紧扶起了已经跪到地面上的岑春煊,嘴上连连说到:“云阶兄怎么给小弟行如此之大礼,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被刘克武动地上拉起身的岑春煊,仍然谦恭的躬身抱拳说到:“爵帅虽年纪轻于下官,然,人不论大小、马不论高低。爵帅之才直追乃至更超李中堂,不愧朝中盛赞。为仕者,虽不如行伍之人尚武盛行,但也知才当大而无才必为庸的道路,爵帅才,远胜云阶,云阶愿拜入爵帅门下,日后不明白才敢多来请教恩师。”

我擦擦,我擦擦擦!搞什么搞?没想到来到这个时代以后,我刘克武还第一有人要主动拜师。可老天你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竟然弄这么个大了老子十四对的老小子,来反过身要拜自己当老师?玩笑大了,彻底的开大了吧?

心中笑叫着,刘克武的手却再次将还要再拜下去的岑春煊拉住后,嘴上连连说到:“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本帅虽官高位重,但长幼之礼更是老夫子早已经定下只规。虽有不耻下问之说,哪朝哪代见过以老拜幼之事啊?”

“太后亦有言,量才分大小,下官才不如您,拜入您门下又有何不了呢?”岑春煊还真是够他娘的执拗的。嘴上说又下下拜。

用力拉住了他,刘克武说到:“万万使不得,日后云阶兄有事想询,随时来问便是。这拜师之事,却是万万不可的。本帅自己还未有师门,又怎可辱没圣人之礼法,亵渎先圣之道则呢?”

岑春煊还要再说什么,刘克武换上了一幅严肃的表情,将其按回到他的位置上。挥手不让他开口,刘克武继续说到:“为山东一省,你我同力而为即可,以长拜幼之事却万万不可再提。”

脸上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岑春煊只能不再提,转而说到:“那下官也就不在提,免爵帅您生气。还请爵帅再仔细说下,如何保自身又可正国法呢?”

大爷的,这还行,不拜老子为师最好,以后也比提了。跟李莲英要走的太近,那以后自己难免不会被人扣上个私通阉党的名。别的什么都可以,还就是这个罪名不能给人机会往自己身上扣,那样的话不光是朝堂之上难以屹立,就是在百姓的心目中自己也将声望受损的。

面前这个必然还会再出旷世大清官的家伙。现在可正是那个老太监的荫蔽才能在官场上站的稳。自己要真把他收为弟子,那想解脱关系,保持现在这样各派之间独善自身的局面都难了。

这老小子现在要拜师,没准就是那个老太监早在他来济南之前,就帮他设计好的了。那个老太监可比谁都精明,看的出自己现在的实力如日中天,年纪决定必然能成李鸿章等人的接替人。

钻营之术,万不让其成。能用自己的才干,将岑春煊折服并让他以后真的全心听自己的话,去代自己办想办的事,就可以了。

既然岑春煊不提拜师。重新问回正题了,刘克武也不再杂说其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刘克武才重新说到:“官场之道,要善藏己。云阶兄查出贪官,未必就全都要参弹拿办。惩戒劣徒,方法很多。”

脸上疑云闪现,岑春煊问到:“那该如何去办?不参弹拿办?难道爵帅欲以私刑之法,去惩办那些乱法只吏吗?”

冷笑再现于刘克武的脸上,看着一脸问号的岑春煊,刘克武说到:“若人人知罪,自尽以赎罪或畏罪而逃避制裁,那天下不就真的礼义复来、国法昭然了吗?”

“让那些人自己自尽以谢罪?这可能吗?”岑春煊脸上的表情,更是疑云满布了。

依然是冷笑,刘克武点了下头,用岑春煊听起来都冷彻心扉的声音接着说到:“不错,让他们自尽以谢国法,”

彻底迷茫了,不过不等他再问,刘克武将答案直接抛了出来:“我这将军制下,已成立了侦缉营。日后一旦云阶兄你遇到可能让其案,给云阶兄带来责难的人,尽可告知本帅。本帅那些侦缉营的兄弟,都是善于制造假场的高手。做掉他们,然后让现场变成他们自尽,非何难之事也。”

震撼,震惊,岑春煊的表情,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已经被震呆当场。呆了半晌,岑春煊才再开口说到:“乱世当行重典,现之官场也唯爵帅此法,才可真正能还百姓青天、正我大清国法了。”

话谈至此,一切都已经定下了以后山东刑名和官法治度的基本定责了。岑春煊在第二天一上任,就连发三份布告。

第一份布告,岑春煊自己亲自起草,宣布全省清查冤错旧案,并公开表明将彻查彻办,力正国法。

第二份布告。则是按察司的招贤布告。凡是有侦缉之能、善于办案、查案之人,无论是何出身,皆可报投如按察司衙门。

第三分布告,就是刘克武派人去跟潘万才打了个招呼,潘万才连夜从巡抚衙门调拨了五万两白银的专款给岑春煊后,岑春煊的重法以重资奖励的奖惩明令。

三道布告一出,朝野震动。山东本地的那些知府和县令们,一见到这些按察司的布告,那些知府和县令们顿时发了慌。各地种种应对手法,开始执行起来。那些地方官没想到的是,他们的一切应对之策,都被刘克武将军府侦缉营的探子给看了个清楚。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高层号令天天响,地方脏官拉大网。知道了那些家伙的对策,刘克武一天三召岑春煊,将那些家伙的应对之策和自己想出拆招之法全都告诉了岑春煊。这样一来,地方那些官员彻底倒了大霉。山东,官场大震掀开了序幕。

第182章 铁路修建计划

第182章

铁路修建计划

按察司的连串布告出台。只是山东全面拉开新政改良的开头。在朝廷对安徽、江苏新政改良的圣旨下到南京和合肥之前,济南的潘万才先接到了满清朝廷照单全准的新政改良奏请。

在山东的治理上,刘克武并没有直接给潘万才和其他两省一样,弄出个什么整体的策书来。毕竟自己人就在山东,而且还有北洋水师的重建军务在身,当潘万才接完圣旨走进自己的将军府之时,山东真正大改良才真正拉开的全面启动。

和潘万才一起来的,自然少不了马龙潭这个布政使以及提学使吴景濂、参政道王永江和盐运使王士珍。

坐到主宾位上的潘万才,接过一杯茶,放到桌子上后,先对着刘克武开口问到:“爵帅,庆王爷还真是象您所说的,有钱就能让他把咱想做的事都给做了。这连奏请建济南制造局、胶州到济南的铁路奏请都准。”

“是啊,不要说这些新事,就连盐、粮、商、矿、学、法也全都放权了。这庆王爷,还真是够厉害的,竟能让皇上照单全准了啊。”坐在刘克武右手边的马龙潭,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满面欣喜的表情。

二人的话说完,都将目光盯住了刘克武。淡笑了一下,刘克武看了看这四个人,才说到:“权虽给了。但大家别忘了,皇上可对我已有疑心。所以,权虽了,你们还需要谨慎而用啊。要是一个小心,咱们可都容易给帝党清流抓住小辫子,直接弄下台的。”

众人的都清楚,如果不是刘克武有了李莲英和庆王这一内一外两个在西太后那够重的人帮衬,而光绪又名掌权实则根本就还要听那个老太婆的,恐怕现在这样的局面就根本不会出现。

光绪虽只是名义上的掌权而已,但毕竟他还是大清的皇帝。这要是新南系这些人在山东真把事搞砸了,他还是完全可以利用支持他的清流一派,当朝参奏把新南系诸人拿下的。

听完刘克武的话后,众人都是点了点头。坐在马龙潭下首位置上的王士珍第一个接过了话,对着刘克武说到:“是啊,皇上已对咱们有猜疑,大家还真需要好好掌握和运用您争来的这些大权啊。爵帅即对江苏和安徽,都已经有了具体的经略之策,想必山东您也有了详实的经略定策,可否现在就告知我等,也好让我等有个具体布行之数啊。”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端起了手上的茶碗喝了一口,才对着他们说到:“既已得权,善用当先。岑春煊已经给大家开了个好头了,接着该是你们几位一起出手了。第一步,就是将安徽、江苏的囚徒代劳役之法推行起来。还有就是济宁那30营的战俘营,也该启动了。”

战俘营暂时归巡抚衙门直管,潘万才又本就是从济宁驻守而调任到任的。刘克武的话一说,他立即点着头接话说到:“战俘营之事,标下已先行筹备,并在来济南之前交代黄辉祖去按您的命令去办了。相信用不上月余,那些战俘就都会进荒山,为咱们开采出大批的煤来。”

潘万才稍一停,脸上换上了笑容,继续说到:“要说这小日本的军队中,还真是藏龙卧虎。您让济宁府就地审判,给他们全都判了刑之后,那些人一听您的战俘政策,立即就跳出了三百多个善于勘探之术的人来,帮着咱们把煤矿探察了一翻。”

见他停住了话,刘克武马上接话问到:“那在济宁和兖州,这小一个月的时间,到底探出了多少矿呢?”

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份文书,边交给傅良佐让其转交给刘克武,潘万才边说到:“那些战俘中的探矿人,按您之前交代组成的探矿队,现已经探名济宁府大矿二十八处、小矿七十三处。兖州府更多,只一个邹县就有大矿三十七处、小矿116处之多呢。”

在潘万才的话说停时。刘克武已经大概的扫视完了文书上的总报。抬头笑着看了众人一眼,刘克武说到:“看来想要全都开采起来,为咱们所用,威海那些被咱困住的六千战俘,也得赶紧整编进战俘营了。要不然,还真是人手不够用了呢。”

潘万才点了点头,说到:“是啊,按您的意思,是战俘营不光才矿,还要跟着聘卿去兰陵建咱们的秘密基地,又要修路、架桥和修建海军基地。就算把威海那的那六千人全都整编好,若无囚营,人手至少还要缺少七万多啊。”

九万人启动山东大建设、大复兴的计划,刘克武在送走皖、苏二声新官后,才正式确定了下来。按刘克武新的计划,将原来的设想做了修改。

济宁、兖州的三十营,刘克武准备在重回威海,带着潘万才从北洋水师和嵩武军手将那六千残俘接手后,调到济、兖三千人,以补足人做专用矿采战俘营。那里将是1.5万战俘,去开采煤炭资源。

剩余的三千战俘,刘克武新的计划中,是编成新的六营,让他们直接参与之前上奏上去的胶济铁路修建。至于铁路如何修建,刘克武是不需要太操心的了,因为北京那个户部侍郎华世奎,已经代自己去和英、德、美、法四国商谈了。

在修建铁路的事上,庆王爷也是极力支持的。所以庆王爷以总理衙门大臣的身份,去和洋人谈。再有华世奎在旁严守刘克武的条件。四国最后只能决定,派员同到山东,由刘克武最终确定如何合作修建了。

在铁路的修建上,刘克武想的很清楚。山东两大衙门,现在剩余的资金只有一百零七万两,刚刚又拨给岑春煊五万两,加上其他的用度必须,可动的也只能是八十万两左右而已了。

修建胶济铁路,按从前世历史上刘克武所记住的,至少也需要1.8亿两白银,才能将青岛和济南连到一起。一公里的铁路,就要耗费3.85万两白银。有了战俘营和囚徒营去做劳役,则至少可以省掉人工上的资金,那就能节省下至少一半的资金。

胶济铁路,刘克武的计划是先修出主干线,耗资将是6千万两。而只是这条主干,就要用五年的时间,也就是每年需要投入1200万两的白银。满清朝廷虽然准了修建之奏,但却是一分钱也不给拨,让山东自行筹募。

在这条铁路的修建上,满清朝廷也知道资金用度太大,所以给了山东五年免供赋。而且还将专权办理的大权,也一并交给了刘克武。具体怎么做。那个朝廷竟然都不过问了。

当然,为了正名,在潘万才接圣旨的同时,刘克武也是接了自己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第四道圣旨。此时刘克武的头上,又多出了个胶济铁路总督办的衔。

在座的众人也在一进将军府的时候,就知道了这件事的。所以潘万才自然就将胶济铁路修建所用的劳役,也算进全省劳役可用之数中去。

听完潘万才愁眉不展说完劳役不足的难处,刘克武却露出了笑容,说到:“单凭囚营、战俘营,是很难实现全省这一大堆的复兴建设大计划的。但你别忘了,洋人可是一直在向美洲贩卖的那些更廉价的劳动力。”

众人大惊。洋人向美洲贩运黑奴之事,他们之前都多少有耳闻。留学德国的王士珍,又最先回过神盯着刘克武问到:“爵帅您的意思,是跟洋人去买那些黑人奴隶?这,洋人能干吗?在他们的眼里,咱们的华工猪仔,可是跟黑奴没什么分别的。”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说到:“他们确看不起大清子民,但他们连咱们手上的白银也看不起吗?呵呵,只要咱们把钱出的和美洲那些庄园主一样,你说那些奴隶贩子是往更远的南美运呢?还是直接运到咱这来呢?”

南美距离非洲,若是从非洲东岸出发,倒还近些。可如果要是西岸的话,那就要穿越印度洋、太平洋,走一个遥远的贩运之路了。刘克武很清楚贩奴路线,所以就想到了让洋人从非洲西海岸往中国贩运黑人奴隶的想法来。

用了那些黑人奴隶,根本不需要给工钱,只要给口饭吃就行。而刘克武更是想出了更深一层的运用黑奴之法,那就给那些黑奴一个承诺,胶济铁路通车之日,参与修建的黑奴就全部转入兰陵基地去。

他们的待遇也将从奴隶,变成半自由身的劳役营。在中国劳役服务十年后,最后还他们自由身。深知奴隶之苦是什么样,刘克武完全相信那些黑人如果听到这些条件后,必然会全力修建铁路,从而加快铁路修建的进程。

王士珍看到刘克武那幅成竹在胸的样子,还是一脸不解的问到:“即使洋人肯往咱这卖那些黑奴,可他们的政府会让吗?要知道,那些黑人的劳力,据说可不比洋人弱呢?卖给咱们了,洋人政府不怕咱们的实力太强大吗?”

淡然一笑,刘克武说到:“一省强,非整个大清强。洋人在可以见到大堆白银涌进他们的国家后,你认为他们还会反对吗?在洋人的眼中,似乎咱山东一省还不至于一强大了,就能侵犯到他们在咱大清利益的吧?”

第183章 定音治鲁策

第183章

定音治鲁策

“这倒也是,毕竟咱们现在只是一省之地,洋人应该不会太在意。”王士珍如自言一般说完,垂下头不知又去想什么了。

见他低头若有所思,刘克武却对着他又开了口:“这买黑奴之事,还得聘卿你去办。毕竟你是懂些德语的,而据本帅所知,在那个叫非罗巴的大陆之上,英国、法国、德国都有大片的殖民地的。在东海岸又多是英国所据,你是去过德国的,知该如何去和英国打交道。这事,就由你代本帅,去和英国人谈吧。”

重新抬头看向刘克武,王士珍先愣了一下。稍一回神,他立刻一抱拳说到:“标下谢爵帅再提携之恩,请爵帅放心,标下一定把这事和英国人尽快谈好。只是不知,爵帅可有什么具体的交代吗?”

看着脸上露出激动神情的王士珍,刘克武心中很清楚他激动的原因。满清到了此时这个时代,已经变的开始重视洋务了。谁能办好洋务,谁就有机会飞黄腾达。之前的曾、左,仍在活动的李、张、刘三督,那都是办洋务而受满清朝廷重视的。

现在自己将和英国人谈买黑奴的事,交给了王士珍,那也就等于让他有了个机会,去展示下他留洋之时学到的那些洋务知识和本事了。

换个角度考虑,那就等于是刘克武给了王士珍一个正式出现在朝廷面前,而且还是以精通洋务之仕出现的。任何一个人只要有了这样的机会,不把事办砸了,那么他飞黄腾达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清楚对方心中所想,刘克武也很希望自己手下这些已经真正忠于自己的人,可以让那个朝廷重视,他们只要得到了更大的权利,那也就等于是自己的权利也随之扩大。至少,复兴社走向建立政党的资本也就更足了。

心知肚明,话却要先交代清楚。刘克武不怕别的,现在最怕的就是自己这真干出有损国家和民族利益的事来。

面色一沉,刘克武换上了严肃的神情,对王士珍说到:“你只需记住个基的原则即可。其一,我们的购买价格不可高于南美那些庄园主。其二,洋人不得借此向咱们要任何权益,告诉他们这只是单纯的民间贸易,绝不许参入任何官方之事。”

稍停一下,重新端起了茶碗,刘克武继续说到:“其三,只要身强力壮的,男女搭配着来,我可不想以后这群黑东西,跟咱的国民去窜种。让他们到了咱的地盘上,自行婚配去吧。生出来的娃娃,以后也能给咱大清增加些劳动力。”

听完这第…,在场的众人都是不禁失声笑了出来。王士珍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刘克武也不禁联想到黑人和白种人杂交以后,生出的那些混血儿肤色的滑稽象,也跟着众人一起笑了起来。

哄笑了小片刻后,王士珍才勉强控制住他自己,对刘克武说到:“爵帅担忧之事,标下以为真的有些多余。那些黑人,其他兄弟可能没见过到底什么样,单从其称呼是黑奴即已知其必为黑色之人。而标下、芝泉和华甫在德意志之时,是亲眼见过那些黑奴的。一个个,长的就与黑色毛体的猿类无两样,咱大清哪个女人会愿嫁给那群怪物啊?“

“咱大清的女人不愿嫁,但那些东西却都是各个身强力壮,若犯起横来去**,你又做何解决呢?**也完全可能致女人有孕,虽然这机会很小,但也不可不防吧?”刘克武清楚女人有生理周期,却不是能和眼前这些人说。

最怕的就是那些黑人真犯浑,看守一旦一个走神,让他们跑出去。在他们自己的国家,随便找个树或者草丛做隐蔽,就能就地制造下一代的近原始状态之人群,刘克武最怕就是他们万一**到自己女同胞,再赶上那女的赶上生理排卵期,那必出咋种。

对生理周期之说不懂,王士珍也娶亲了,而且还是新婚之夜就得了他的大女儿。所以这话刘克武说出来之后,他也很清楚那样的偶然性是完全可能的。

面色也是一净,王士珍抱拳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所定,标下牢记了。不损国体,不损社团之资,让黑奴男女搭配而来。标下何时去和英国人谈,还请爵帅定夺。”

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刘克武将头转对向了马龙潭说到:“这盐运使归与你布政司制下,一会你回去,就请写个官文,让聘卿暂属本帅的胶济铁路筹办处吧。”

马龙潭应声点了点头,回到:“我等均爵帅之部将,调谁您只管言语一声。这请字,以后还望爵帅莫再用了,这岂不是折杀标下吗?”

笑了一下,刘克武也不再对他多说,都是行伍出身,新南军早已经从上至下没了那些繁文缛节的东西。

脸又对向了王士珍,刘克武说到:“至于那些英国人,不需要你再回天津去找他们了。穆景升、陈定一和华世奎先前都已经来电,最迟这三天内,上海、天津和北京的大群洋商人,就将到了咱的济南来了。等他们一到了,你不用去找他们,只要把铁路筹办处协办大臣名号往出一放,他们自然会来找你的。”

按满清的规矩,凡是朝廷只给了总督办大权,却没直接任命其下属的,那谁是总督办,下面的协办、会办、提调、通传诸职就由那个总督办专权任命了。

现在刘克武、直接就给王士珍一个筹办处仅次于会办之下,第三等协办大臣,让他更是高兴的满面如花一样的笑个不停了。

胶济铁路之事必须要长期去谋定而动,刘克武不想太过于急的多说。话一停将头转向了王永江,刘克武说到:“这山东的矿、商、粮、农之整集,就由岷源兄你来全权负责吧。具体的办法,就按给安徽和江苏的法子一样办就成,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已经也是三品官衔,当了参政道台的王永江迎着刘克武点了下头,拱手说到:“标下明白,皖鲁之策乃我等与您同定,标下保证会做的比那两省更让爵帅满意的。”

治皖策、治苏策,那三天正是刘克武将王永江、吴景濂、王士珍召入自己的将军府,而整体制定出来的。所以,其中的内容王永远也根本不需要刘克武再费劲的去给他写个什么具体的方案,都已经在他的脑袋里了。

再望向吴景濂,刘克武微笑着说到:“学政之改良,莲伯兄也不用我多交代什么了吧。本帅相信这山东的新学制,在您的手上将办的要比其他二省更好。但,本帅手上还有多少能用之资,莲伯兄应该也知道,这资金上,还要您自己多想新路了。”

也是谦逊的拱手一礼,吴景濂接话对着刘克武回到:“爵帅放心吧,只要您之前跟标下所说,将查没之资尽数划入提学司,那标下保证可在三年内,完成爵帅您所要求的。”

与安徽和江苏不同,刘克武在那两个省只是各自扔出了五百万两去办官办商、矿和银行。扔出那一千万两之后,再七用八用的,刘克武的手上,此时只剩下不到一千五百万两白银了。

而这1500万两白银,即要支付军费自筹部分的款项,又要承担战俘营、囚营各项的启动资金,还要留出北洋水师买军舰的钱和办官企、银行的。

如果不是这段时间北京和天津那两家公司,借着打击南方银号狠捞着大笔资金不断转到刘克误会这,刘克武手上早就分文皆无了。

所谓刘克武的钱,实际也正是复兴社的公共资金而已。所以管钱的王永江和协理复兴社财务的吴景濂,是比谁都清楚的。

知详情,吴景濂当然不会要求什么了,而刘克武为了补充山东新学,让潘万才给了他一个权限。山东整顿商矿秩序,则必然会惩治一批奸商。惩治奸商,就必然会出现大批被查没的资金。这些资金一旦查到,就全部转到办新学的事上去用度。

见吴景濂没有太多说,刘克武突然将头又对上了王士珍说到:“各处盐场,即日派入咱们的部队去监管。所有盐商,你都把他们召集到你的盐运衙门去。那些人都很有钱,直接告诉他们出钱参与铁路和军港的建设。他们想在官办的商矿总号中有股,首先就看他们认购多少铁路的股权和给军官建设捐多少钱。”

再转脸对向潘万才,刘克武冷着脸说到:“那些开采着金矿的和其他矿产的,也都照此法,由您和腾溪兄一起去逼他们出钱来参与铁路的兴建和捐资修建军港。不出钱的,直接告诉他们,滚出山东去吧。”

话音一顿,刘克武扫视了众人一圈,更冷的声音说到:“十商九奸,现在咱们缺钱了,就先找他们下刀。但要注意,别让他们趁机把物价给咱闹上去。民生第一、大建设为次、学政和军建居三。”

第184章 权用招商才

第184章

权用招商才

话说的很明确,但刘克武突然想到了很可能会因为打击奸商而牵连上那些正经的合法、守规商人,于是话音一停,立即又补充说到:“非所有商人都是奸诈之徒,故,该建立个商户档案。将商人的交易记录都做个长期的跟踪式定档,将之进行资质性的评定。我看,就在布政司衙门里,加设一个商务通录处吧。”

马龙潭一听,马上就是一脸问号的看向了刘克武问到:“爵帅要建新衙门?那朝廷会准吗?这通录处的官员,又该给何等品秩呢?”

低头冥想了一下,只是很短的时间,刘克武重新抬头说到:“再向朝廷奏请,的确很是麻烦。那就这样吧,本帅亲自来管此事,就在铁路办处下设立个通商馆吧。馆主本帅给个协办之责就是,这样就省去了向朝廷再奏的麻烦了。”

露出了一丝笑容,马龙潭接话问到:“那爵帅准备让何人,来担任这会办馆主之职呢?”

将目光盯住了马龙潭,刘克武笑着反问到:“本帅倒确无适合之人,不知腾溪兄可是有何人选向本帅担任呢?”

铁路筹办处刘克武的一品挂的总督办职,会办大臣就只能是巡抚、布政使等二品大员。就算是岑春煊那个按察使,就算挂进去了,也只能是个和王士珍一样挂个协办。所以无论谁当了这通商馆的馆主,那都将是三品的官职并且还掌握山东商务上很大的一部分权利的。

也不含糊,马龙潭一拱手,面带得意的对着刘克武说到:“标下在返济南之前,曾去烟台三日奉您帅令巡视,在那里与我大清狮城前总领事张弼士、张鸿远曾有交往。其人洋务精通、久居南洋、深谙洋事。他在爵帅天津带着咱们兄弟屠东洋之时,就曾给盛大人去信希望引荐与爵帅您相交,无奈盛大人一直未能北归。”

话稍一停,马龙潭看了看刘克武,见刘克武只是微笑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才接着说到:“张鸿远其人,财丰力盛,且对国商与通商之务皆深通。在烟台,他的张裕酿酒公司,更是有着三百万两白银的资本。于公,其才可用,于私,其人不需要再去贪渎。故,标下欲保此人来担任通商馆之馆主之职。”

当时曾经和马龙潭一起去烟台巡视的王士珍,也在他的话说完后,站起身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腾溪兄所言之人,标下愿联名向爵帅保荐。首先,其人已经有四品顶戴,于官制爵帅有专权之柄,擢升三品以下官员只需向吏部报备即可。”

“其次,其人才干,标下都汗颜远不及之,若收入我复兴社,他日必成强助。其三,张鸿远的洋学功底,远胜杏荪先生。只是一直无施展之机,爵帅一直欲扶之强商砥柱人选,其可为之一。”略停一下说完后,王士珍和马龙潭一起将目光紧锁到了刘克武的身上。

在天津收伏华世奎、陈定一等人的时候,刘克武就曾经对当时站在身边的四大参议韩、杨、吴和王永江,以及武将文楚王士珍提出过复兴社该有至少五个精通商务、尤其是洋务的人才。

复兴社要强,就应该多出几个胡光墉、盛杏荪那样的人。所以此时王士珍的话,将当时刘克武所说的,又重复出来联系到了张弼士的身上。

对于张弼士,刘克武在北京的时候,就曾经在拜访翁、李二中堂的时候,不只一次听过他的名字。

在二中堂的眼中,此人现在还只是个办实业多于为官之务的商办奇才而已。也正因为文人对商者的轻视,所以他才一直未得到那两个中堂更高的重视,只是让他挂了个四品的总领事衔,一年之中大半年在国内,得不到重用的。

见自己两个爱将联保此人,后世的时候就很喜欢张裕葡萄酒的刘克武,却并不急着表态,而是垂首小声的说到:“其人才确大,但与北洋与清流之党,都有过密交往,能否为我所用呢?其心究竟能收否?若用之,会不会将我们的秘事,泄于李、翁二人呢?”

虽似自语,但声音也是能让在房间里所有人都听的到的。马龙潭听到后,立刻打断了似在沉思中的刘克武,说到:“爵帅向来不是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吗?现我复兴之社,正需大才之人时。其人既有才,有爵帅您拨云见日助其晋官之恩在前,待其正式上任后,再施以大义在后,想那张鸿远早已倾慕于您,必可收其心而归我所用。”

王士珍也点了点头,接过话拱手对刘克武说到:“腾溪兄所言,标下认为极是。况且,爵帅无论在重建北洋水师还是在铁路筹办上,都可给其一展才学的大把机会。这又是一个大恩而为,若无您给他机会,他还只能是在烟台搞他的洋酒酿造呢。”

这个时代的人,无论是留洋回来的,还是科举、累功而出身的人,都是很重恩情的。而刘克武能将这么大一群枭雄、奸雄都集合到自己的麾下,又能让他们团结到一起对自己忠心不二,主要靠的正是恩在前、义于后。

现在这些人,可没后世那些人那么的不知足。在一个混沌的年代里,人想熬出头,可是没有后世那么的机会的。所以,一旦有人给了他们飞黄腾达的机会,那他们就会对给他们机会的那个人忠心不二。至少绝大多数的时候,都不会轻易去选择背叛的。

二人的话说完,刘克武终于下定了决心,在人事上第一次大冒险一次。抬头露出了笑容,对着马、王二人说到:“好,既然二位如此力荐,本帅就姑且冒险一次。只是不知现在这张弼士人在何处,本帅可不想去烟台耽误些时日。”

马龙潭一笑,对着刘克武拱手说到:“回爵帅的话,张鸿远对爵帅倾慕已久,前日就已经来到济南。只是爵帅您事务繁忙,所以他托标下引见于您之事,标下一直未敢提。他人现在就住在北京瑞蚨祥东家孟洛川在大明湖边的老宅之中。”

“孟洛川?瑞蚨祥?”刘克武又是一愣神,在北京城的时候,自己整顿东城商户的时候,这家绸布庄的那个主人可就是最先响应并加入到自己的那家北京公司的老板之一。

当时因为自己事太多,又要操练广安门五营,又要去应酬于官场之上,所以一直未能与之见面。对于北京的那些老号的东家们,刘克武很清楚他们都是真正能在现状之下,帮助自己尽快融集大量资金、开展并辅助自己做好商务敛财之事的。

听到马龙潭说那张弼士竟然住在了孟家,刘克武不能禁又想到了,为什么不将这些人都招归己用呢?孟家一家皆善,向来在山东受难的时候,每每捐资善事。也正是因为他们善举,此时的孟洛川刘克武清楚的记得,应该已经是个候补的四品官了。

见刘克武愣神,马龙潭这个布政使,在这几天一直在主办着一切民务和商务,马上打断了刘克武的思索,又是一抱拳说到:“孟洛川已有四品顶戴,标下欲也保其与张鸿远一返鲁主办通商馆之事。孟家皆善,于民间和商界之声威都甚壮,必可为我复兴大业而成大助力也。”

在座的人都知道,北京东城那些老字号,在八、九个月之前就都已经归入刘克武的统一领导之下了。马龙潭很清楚,他不保荐迟早刘克武在缺商业人才的时候,也会去打那些人的主意,所以还不如由他来保荐,先在那些未来的红人中,拉出几个支持他的呢。

没功夫去理会马龙潭的派阀思想,现在自己最需要的就是这些能帮自己弄回大笔钱财去兴建铁路、军港、秘密基地和重建北洋水师的人。

这些人的官都是自己才有权任命和向朝廷保荐的,即使马龙潭可能借此和这些人之间形成了小派阀,但段、张、周、熊那些人也都不是吃素的。

给那四个人派到安徽和江苏去了,他们必然也会借机形成他们自己的小派阀。只要自己能控制住这些派阀的领袖,那自己的社团和权威性,只会更省力、更稳定。

坐直了身子,刘克武一声色,大声的说到:“立刻以本帅胶济铁路筹办处总督办之名,发文告召此二人来济南。张弼士擢任胶济铁路筹办处通商馆馆主、保其准戴三品顶戴协办官商整集事、主办全省商户之挡建管护之事。孟继笙擢任为胶济铁路筹办处理商馆馆主、保其准戴三品顶戴协办官商整集事、主办全省商通渠运事。”

这回换成马龙潭愣神了,他没想到,刘克武不但将他保荐的两个人全都用上了,竟然还直接也给了孟继笙一个三品的顶戴。

不等他回神,刘克武立刻又说到:“以本帅胶济铁路筹办处总督办之名即刻发文告,面向全国招募通、理二官办商馆之员。精商务者、精洋务通传事者、精西式工业者、精矿、铁、盐、粮种采者均不论有无功名,视才破格保用之。”

第185章 中堂释天机

第185章

中堂释天机

傅良佐刚要动身出去传书办发文告,刘克武抬手示其止步,继续正色说到:“以本帅山东将军、北洋水师重建事总督办之名再发文,于将军府设亲兵营、健锐营、健骑营、工兵营、辎重营、重炮两营、女工一营、劳役一营和战俘一营。此十营为本帅驻鲁督办诸事近卫之兵、役、仆,统交将军府近卫协协统傅良佐统调、管制。”

“啊?”这回轮到傅良佐吃惊了,他本来只是个四品管带衔而已,刘克武这命令一出,那可就是直接让他从管带跃过了标统直接升上了三品标统的职务上。

不只是傅良佐自己吃惊,在场的人全都是大吃了一惊。虽然说刘克武有了山东军务专权办理的权利,只要是三品以下的军官都有权任免。加上北洋水师那个重建总督办,让其可以任免三品以下海军军官、铁路总督办可以专权任免三品以下文武官员的权利。

但直接给自己的亲卫跳升两大品、四小阶,这在满清也只有当年打太平军的时候那些大帅们才用过的权利啊。

半天没说话的潘万才最先回过神,对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爵帅,清节战功确足晋协统,但您这样做,会不会让那些帝党清流说您以权谋私利啊?这要是让他们当成把柄,难保皇上不更对您不信任啊。”

冷笑了一下,刘克武不有搭理他,因为门口这个时候出现了一个人影,代替刘克武接过了话:“何患何愁?权乃皇赐,设军亲卫加权又有何不可?”

众人循声望去,立刻纷纷站起身对那个人或跪、或躬身,口中齐呼:“参见提督大人。”

来人正是先前被刘克武派出去接来济南的杨度和丁汝昌的冯国璋,他挥手让众人起身后,继续说到:“皇上给的爵帅专权之柄,难道他们清流要拿这去说事吗?况且,他们清流师生相保少了吗?咱爵帅只不过保清节一个真正大功于国的人,他们再那叫唤,想庆王、李中堂、荣中堂会把那翁中堂吃了。”

被刘克武站起身迎上他,引他走向副座的丁汝昌这时也接口说到:“华甫所言极是,李中堂昨日来电,他已返京。现在那些清流之文弱之徒,更多是该是在想着去究他老人家卖土之失呢,再反身对刘爵帅发难,他们难不成想让庆王、荣中堂一起对去对付他们吗?故,那些人现在不会对爵帅之令多说的了。”

“李中堂还朝了?”刘克武听到丁汝昌的话,也很是吃惊。按道理说,李鸿章在下关签完那个1200万两卖了台湾的丧权之约后,光绪还让其在日本考察月旬的,这老头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呢?

丁汝昌点了下头,对刘克武微笑着说到:“恩傅闻听你我获权重建水师,朝廷又把铁路兴建之务变成了你一人主责,更是把整个山东诸务实际都扔给你一个人,立即就急了。所以,恩师这才提前奏请还朝,这是他老人家让愚兄转给你的电报。”

“仲远贤徒,吾闻朝事,鲁地全责,集汝一身,甚是不安。今急还朝,力求助尔。铁路之事,重在兴帮、水师重建,事在朝安、垦矿诸务,乃系民生。”

“看似大权交汝身,此乃异党之徒毒计。汝可想到,财资用度之大可为山东一省能承担乎?汝可曾预知,三年要耗几多巨力方可成汝奏诸事尔?成,汝可为为师不二接替之人、大清新砥柱。若败,尔等血战保国之功,能换一保身不死已是大恩矣。”

“望贤徒戒急戒躁,吾还朝必请旨多拨新款、调臣员力助汝,唯望贤徒稳中求胜,莫急功近利给他人以参劾之口实乎。师,仪叟翁递。”

感动啊!激动啊!刘克武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第一被这个晚清第一强臣给弄的热泪几乎涌出眼眶了。

这是什么情啊?真正的师傅爱徒之情啊。老人家在日本一听说狗屁朝廷分了自己的兵权,又把整个山东的事名不正的全都甩给了自己,立刻就急了。

老人家为什么急,刘克武很清楚。看到这封电报,刘克武才反应过来。那个悲剧皇帝看似给了自己一系列大权,而自己只顾着尽快抓到更大权利也没看清楚,原来那个狗屁皇帝,这是拿山东全省在给自己设一个大大圈套啊。

虽然自己进鲁之时有那么多的钱,可这才半月不到,就已经库房告罄了。而那个朝廷竟然只是免山东之税,却一个子也不给自己。那是做什么?就是在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然后给自己扣上个办事不利、误国大罪啊。

自己被到手的诸项大权带来的喜悦给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想到这一点。整个山东一年的赋税能有多少啊?刘克武等人给朝廷上的奏折里,又特意多出了个安民生、不加税赋的话,那也就等于说只能靠现在山东那一年三百多万两的赋税去实现重建水师、修建军港、铁路还要安定民生搞矿业的事来。

光是一条铁路一年就要1200万两的最少投入,两个军港的修建虽然刘克武已经让正在紧锣密鼓筹建中的岸防军以兵充劳役在兴建,可省掉很多钱。可军粮不是钱啊?

按丁汝昌的草计,两港建成再买炮就至少需要600万两白银。威海的炮台是自己把南帮炸没的,那悲剧皇帝没有追究自己私炸之责,原来是等着用来给自己设这个大大的圈套呢。

最后到了水师买军舰的事上,光绪可是只给了自己募资重建之权,却没给任何外交权利。如果钱不够了,刘克武就算是想向洋人借钱都是逾权之罪。

即使去和洋人借款了,以洋人现在的一贯方针,山东就必然要以税、矿等务做担保吧。好了,你刘克武就算得到洋人支持,借款给你了。光绪那让清流一动,直接参你个卖国大罪,不死才怪。

看完电报的刘克武,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心中也彻底冷静的反应过来了。仰天一声苍凉的悲啸,让在场的人都顿时被那啸声摄的失了神。

这次不再是战场上的龙吟之啸,以为那啸声之中充满的悲伤、充满哀怨、充满了凄凉。众人在啸声之中,似乎看到了一只受了伤却不肯低头孤傲的狼,独自站在茫茫旷野上。是那样的孤寂、那样的苍凉、那样的痛苦却无人能知。

半晌,众人再将目光盯向刘克武的时候,看到的是垂首入定在冥想着什么的刚刚还是那样谈笑风生、泰然自若的青年,在这短短时间里竟似苍老了几分。

在场的人,不知道李鸿章那封电报内容是什么,但从一向沉着冷静、遇事不愁的刘克武,竟然苍凉如斯,不禁都将目光投向了唯一看过那电报的丁汝昌。

苦笑着摇了下头,示意众人不要去打扰刘克武,丁汝昌带头轻步走出了房间。等到了院中,他才将电报上的大致内容,说给了众人知道。

轻声惊呼、哑然失神成为院子中诸人一致的表情,谁也没想到,光绪皇帝竟然猜疑刘克武不算,竟然真的已经起了杀心。

自古帝王欲杀功高者,少有武穆风波亭。光绪不是傻瓜,他身边那些清流的人更是奸诈。

刘克武虽然与翁中堂交往过密,但却一直游走于帝、后与洋务三党之间。在出京前的几天,翁中堂曾经口传一道圣谕欲拉刘克武倒向帝党,却被刘克武旧法再施的婉言绕离而不加入帝党之流。

等着广安五营血战天津,成就了旷世奇功以后,光绪从李鸿藻那听说市井竟在流传“赛子龙”的那些故事,竟显有大清天下现在唯有刘克武实在担待之意后,第一次起了除掉不肯明确支持他的刘克武之心。

再到新军南镇成军,让光绪看到了庆王爷、恭王爷和荣、李二中堂全力保着刘克武。

光绪感觉到了他后有太后弹压,前有李鸿章和庆王爷两个偏重于太后的重臣在那和他分权,多少在帮助着太后对付他,现在又出了个声威一起冲九宵的新锐,还有这么多朝臣都竭力相护。

光绪更怕了,怕一旦刘克武不成帝党反入后党,那他更别想拿回该属于他这皇帝的权利了。第二次杀心,就此而出。

让光绪没想到的是,一向配合上根本就难成一致的练、边诸军,在威海之战中竟然真能在他给了个总办之权后,全都真听了刘克武的而打出了个彻底让刘克武、新南军名垂千古的大胜仗来。

而甘军的提督董福祥是荣禄那个后党领袖的挚交,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的李鸿章在刘铭传之后第二个最倚重的弟子。

嵩武军那个孙万龄,更是刘、丁、董三人前线力保当上的嵩武军分统,这些人都非他的支持者,这让光绪最终下定了必除刘克武而后铲除其他诸人的狠心。

江山社稷重要,但没有皇权在手,光绪将两者对比之下,还是决定了先争取夺回本就属于他的皇权。在他的心中,只有真正的权归他的手,才能有机会再去想办法重建江山。

第186章 反还是不反?

第186章

反还是不反?

光绪也很清楚,刘克武之才以其弱冠之年,就已经远胜当年四十扬威的李鸿章。但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光绪自信以大清朝地域之大,杀掉一个刘克武,迟早还会再出个刘克武的。

直杀掉刘克武,虽有阵前杀俘虏、私炸国防、违制征兵等事,但其功勋之大足抵一切之过了。若轻易杀之,那光绪很清楚他将失去的是整个天下那些将领的心。

让刘克武真的顺利的累功入朝,光绪见了听信徐世昌太多话的李鸿藻后,更是被李鸿藻一翻话给说的下定了必除此子,而绝计不可让其入朝之心。李鸿藻只有八个字而已:“此子入朝、功必盖主。其人之倾,助后灭君。”

一个天大阴谋,竟然是拿整个山东八百万百姓来陪葬。这是什么狗屁时代?这是什么狗屁朝廷?这又是什么狗屁皇帝啊?

坐在房间中的刘克武,垂首冥想时不禁在心底咒骂着。从前只是知那个老太太主权必卖国,没想到从很多历史上看到后,自己都很同情、看似有大志而无机施展用以成就千古明君的光绪,竟然也他娘的如此之狠毒、如此之不顾国之大局而只为其君权而设计杀良臣。

以前如果说刘克武一直还在君主立宪还是直接推翻这个败落的皇朝之间做着艰难的选择,李鸿章的一纸警世电文,彻底让刘克武下定了迟早有一天,必须将满清王朝彻底打翻在地,建一个新世界的决心。

自己该如何办?直接起兵造反?甘军尚在德州,丁汝昌和孙万龄态度又不明确。尤其是丁汝昌,久受皇恩、北洋重人,他会支持自己去推翻那个朝廷?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虽然北洋水师这半个多月的时间内,已经迅速的重新招募到了舰队所需八成人员,却无战舰。自己一旦造反,就那八千人是不可能打的过自己现在还能随时调动的新南军第二镇这1.5万人,新水师中还有不少忠于自己的人。

那已经正式改名山东边军的嵩武军孙万龄那万人之兵呢?还有整个山东正在按自己的命令,重新快速组建起来的各地巡防、团练呢?自己一旦造反,那些军队虽然战斗力不强,但人数上却是第二镇的十倍之多。

第二镇重编之后,大半又都是新兵,只那些新编进第二镇中的人,会不会忠于自己呢?

光绪身边那个李鸿藻和徐桐,还真是很能算计。即使自己现在立刻造反,那在安徽、江苏的两镇,就也要以三万去对上二十几万防、练、绿营和八旗兵。以众敌寡,那两镇之中也都是新兵大半,保不准就闹出内乱反了自己的事来。

皇权名正,若真造反,光绪只需要来个什么只拿首恶、随从免罚,刘克武可不敢确保麾下那些人真会跟着自己一心去对抗多于自身十倍大军。人为官死,仕为爵亡的思想,至少目前可还没在复兴社成员的心中被自己新的一系列政教思想给扫荡一空。

再想到一旦兵祸再起,三省之内必然是百姓再现流离苦、百业必然再废弛。外有群强环伺,内有几十万大军对攻。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个国家的百姓已经被那个封建王朝压榨、那些西洋列强喧宾夺主的**的够苦,自己现在就反了起来,他们必更难求生。

没有十足的一反即成把握,反不成就要做千古恶名之人。刘克武脑袋飞快的转着,最后,还是只能放弃的立即造反的想法。

不能反,反不得。那刘克武就只能想办法,去完成只在资金上就已经被李鸿章看清楚,是个几乎无法完成的三年任务了。

怎么完成?资金的缺口,只现在看来就至少七、八千万两。就算是满清最强盛的时候,一年的财政所入也不过八千万两而已。

刘克武不禁脑袋中飞快的翻起了自己前世所看到的那些资料了,从里面筛选种种可以在现在这样的境况下,帮助自己迅速改变资金短缺、败则必死的方法来。

也想到了辞去那铁路筹办处总督办职,但若是递交了辞表,光绪既然已经下定了杀心,刘克武不敢确定那个皇帝会不会准辞。这个大圈套,可是他费劲心机设好的,能轻易就让自己逃出吗?

即使光绪准了自己辞掉,那他会让谁来接替自己呢?刘克武很清楚,光绪的性格是很想做出点实事,去证明他是个能皇圣君的。即使自己辞掉了总督办之职,光绪也必然会再改派他人的。

这总督办之职权利之大,实际上已经可以与直隶总督相比了。如果转到自己人手上,只能是现在在山东的督、抚、藩。那三个人,却都功以封毕,不足一品加顶的。

那就必然会改落他人之手,刘克武可不想山东之事,被最可能被派接替督办权的清流一党插上一手。那样的话,山东将很难有藏的住的秘密了。

只能想办法筹措资金,只此一条路了。刘克武直到此时,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人被逼到死角、什么叫置死地人后生。

这一想,刘克武就坐在将军府的正厅之内,入定一般的垂首不语直到了入夜时分。外面的诸人,几次让傅良佐入内,却都见刘克武依然冥思之中,而不敢打扰。

最后,只能各自回他们的各地的衙门或者府邸,丁汝昌和后赶来的孙万龄、杨度也都借住到了其他将佐的家中。

就这样坐于大厅之上,棒打三更之时,刘克武终于抬头仰天大笑了一声,口中说到:“既是皇权不理民生,我又何必苦求民安呢?打破一个混沌之旧世,再还百姓一个清明之新境吧!”

站在大厅外面的傅良佐,听到那声长笑已经推门走进大厅,听到刘克武的话后,立即露出笑容问到:“爵帅可是想到了办法化解如此大难?”

正色点了下头,刘克武说到:“传山东将军令,各地防军只留一营为地方治安之用,十万巡防营分调筑路百营、调军港五十营、调监囚、监俘五十营。传水师总督办令,征调山东各地团练往两港补充防务所需之兵,另调十营往济兖协建矿营。传铁路总督办令,公开发募股权证,只限本国之官民认购。传见各国商人代表,明日清晨来见本帅。”

“好、好、好,仲远不愧为旷世奇才,老夫得婿如此,还复何求焉?”一个声音从大厅外面传进房间,一个健壮魁梧的身影在声音落下时,也走进了房间。

循声望去,刘克武立即站起身,迎上去屈身便拜,嘴上说到:“小婿见过岳丈大人。”

那个身影一把扶住刘克武说到:“你现已经是一品大员,爵封伯爵,以后见到老夫就不可再行此大礼了。老夫只是一个戴罪之身,可不敢再犯天威啊。”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正式确定了只等刘克武守制期满,转年正月十五就正式将女儿与马家女儿同嫁刘克武为妻的前任淮军提督、铭军总统制刘盛休。

被他扶住身,刘克武虽站直却还是抱拳一礼,对刘盛休改执晚辈之礼颔首说到:“岳父大人乃我大清有功之臣,自是当得小婿大拜。何人敢言您犯天威,小婿定饶他不得。岳父大人何时来的济南,小婿竟不知,真乃不孝大过也。”

边走到副座前向下坐下去,刘盛休边说到:“老夫来的匆忙,也是刚到,所以未通知任何人。老夫一接到李中堂电报,就去找张勋伯要了三匹好马,只带着朝礼、朝续两个小子连夜出身,赶来你这了。”

话一顿,刘盛休的脸上换上和蔼又带有几分责怪之色,对着刘克武接着说到:“你怎能只想着官至极品,而冒领如此之多的大事呢?这下好了吧,给清流之辈好好的算计着了吧。”

语气一变,刘盛休继续说到:“若非中堂大人洞悉其中之诡计,老夫也还在家中那和你一起高兴呢,也未想到这竟是一个天大之阴谋啊。这群清流之党,还真是够他娘的狠毒的,竟拿山东一省做致你于死地的陪葬之物啊。”

苦笑一下,刘克武也坐到了刘盛休旁边的主座上,嘴上说到:“小婿确是冒失,若非中堂大人洞悉并及时晓以小婿明白,小婿这还自得的悠然慢行呢。不过既已知清流帝党之毒计,小婿已用这一小天的时间,想出了拆解之法。”

微笑着点了点头,刘盛休接过了傅良佐递上的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说到:“刚刚一走到门口,听到你那些命令,老夫就已知你是想出应对之法了。你是山东将军,既然他们帮着你拿了专权,那兵调去干什么,他们也无权过问了。老夫来的路上,想到的也是此法可用。没想到不用老夫说,你小子自己倒先想出来了,还真是够精明的。”

“岳父大人过奖,要真是精明过人了,小婿也就不会被清流给算计了。”刘克武说完,也接过了傅良佐递上的一杯茶,对傅良佐说到:“你先去将本帅的命令,著书传们发出去吧。再让厨房预备酒菜,为刘军门接风洗尘。”

第187章 四法破圈套

第187章

四法破圈套

“遵命。”傅良佐应了一声后。快步走出了客厅。这将军府邸之前荒废已久,刘克武之前已有十八年,满清未设山东将军之职。

满清例法,本是规定各省均设将军,本职也只是主责督管各地旗兵的。到了咸丰年太平军起,这将军才经过几次的改革,才被变成了督导提督、主办各省军务的军权太上皇一样的职务。

正因为这将军的权利要比提督还大,所以经常都是要么留京、要么有将军长在的省提督,都给了那些象宋庆那样常年带兵不会职在的高级将领。

山东也因为之前提督一直在任,所以将军在十八年前从一个满人因贪渎而被参倒后,就再未设立。

第一次出现将军与提督同时在任办公的事,之前也只有大太平军的时候才出现过。刘克武的战功太大,光绪又不敢让其现在就入朝班,这才只能让将军和提督再现同任之事了。

见刘克武让人去准备酒菜为他接风了,刘盛休将话再引回了正题。正了下身子,含笑看向刘克武,刘盛休问到:“以防、练之兵强建之劳役确是上选之法,但却也需要大批之粮草。且铁路只建,必用路轨,还要买那些机车。这水师重建,更是耗资且无收益的。不知仲远你可有更多的应对之法呢?”

此人虽是自己的岳父。却是接到了李鸿章的电报急匆匆的赶来的。刘家一族与李鸿章的关系,那是整个北洋派中最近的。

要不是自己这岳父在辽东怕铭军消耗怠尽,而愧对已故老爵帅而当了逃兵的话,怕是此时他早已在李鸿章的提携之下出将入相了。

是李鸿章让他来助自己的,可也等于是李鸿章让他来看着自己这个一直未正式拜师,那个老中堂却要全心扶持的后起之秀的。刘克武从刘盛休一进门,就已经想出了这个问题。

不说,先是对面坐着的是自己的岳父,连自己的岳父都不信,传出去必为众矢之的。说了,那自己从后世所搬之法,必为李鸿章洞悉,以后想再奇法只能去想更多的新鲜招数了。

而且一旦被李鸿章尽知,日后自己难免就会为之执肘而不得不投入其门下。入其党羽好处很多,却有个最大的致命问题,那就是无法再去与袁世凯争夺更大的权利,只能去靠向李鸿章献媚而夺北洋传承大权了。

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刘克武最后还只能选择了将自己的设想,告诉这个准岳父。即使要走靠与袁世凯争夺北洋接替权,总比没了那个老中堂的帮助,直接被清流一派玩死的好。

现在清流翁中堂既然已经迫于帝念,对着自己开火了,虽不情愿但刘克武还是决定正式倒向倾向却不全听信后党一派的北洋派了。

将脸对向了刘盛休,刘克武浅下一下,说到:“回岳父大人的话,小婿方才确已想出些新法可解资急之需。计有四法,其一为查贪充库法、其二为融资办企法、其三为募外资充财法、其四为竞标招商法。”

眼睛睁大了。刘盛休紧盯住了刘克武,立即问到:“这第一法老夫明白,你是要去查办那些贪官。但你之权只在军务,又怎么查呢?其二、其三乃及其四,老夫闻所未闻。你这小子还真是有奇妙之想,可否细说于老夫知晓,以望可帮你参详一二呢?”

从椅子上站其身,端起茶壶为刘盛休重新斟满茶,刘克武开始详细解释起自己的四法内情:“小婿虽按朝廷法度,无权直接去处理山东全省只官吏,然岳父莫忘,铁路督办之权可是有权处置沿线各地事务的。胶济铁路途经四府二十九县,小婿还是有权处置的。”

点了点头,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刘盛休说到:“这倒是,朝廷授你专权,这四府二十九县,你若真下功夫查之,怕是难有一个清官可留下。但你考虑过没有,单胶州、莱州、登州和济南的三个知府,就都已势延至中枢。你查办他们。朝廷中他们的那些靠山,会不会成你一个新的大对手呢?”

“所以小婿是只查不去亲办,而另有人替小婿来扛此事。”刘克武说完这话,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神秘的笑容。

再次瞪大了眼睛,刘盛休将目光锁定了刘克武追问到:“何人帮你来担此事?何人又担的起呢?别他未把那些贪官怎么样,自己先丢了脑袋,还误了你肃贪以充库之事啊。”

保持神秘的笑容,刘克武说到:“胡燏棻之所以被小婿弄走,非小婿不容他,而是不想让只有李中堂和王督台做后盾的他来办这一系列肃吏严办之事。呵呵,如果是他来办,怕是真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了。岳父可知,小婿将何人请旨调来任山东按察使了呢?”

并不知道朝野人事大动变的刘盛休,之前一直都是在家乡安心垂钓、每日闲游之中的。他怎么可能知道,刘克武把岑春煊要到山东做按察使。

刘克武请将胡燏棻调离,他还是和王文韶的书信往来时知道的,当时他还真的是把刘克武骂了一通呢。现在听到,才明白原来是刘克武在帮着胡燏棻避锋芒而善其身。

但何人来接的按察使,能让刘克武有如此大的把握,让那个人不至给那些地方官后台搞死,刘盛休充满了好奇心的急言问到:“何人能扛百官之攻?一年不到,朝廷何时出了此等人物?老夫竟不知呢?”

淡笑浮现,刘克武回到:“前云贵督台岑毓英有一子,名春煊岳父当知此人吧。那岑毓英与大内总管的关系,岳父也当知吧。而李总管之势,岳父大人也该知,纵是满朝具群起而攻之,太后也会力保之吧。故,小婿所调可抗百官而严惩墨吏之人。即那岑春煊是也。”

愣住了,刘盛休没想到,传言刘克武与那太监总管交往过密,他还不太信一个凭战功而升迁的铁血晚辈,竟会真与那个阉人有交情。现在刘克武亲口说出,竟是调那阉人的结拜兄弟之子来接替胡燏棻,老人家的脸上在回神后变的铁青起来。

黑着脸,刘盛休露出了长辈的架子,对刘克武冷声问到:“这么说,传言你与那阉人相交甚密之事,乃是真事了?你想过,你如此做会是什么结果吗?满朝文武,无不厌恶那个每天跟在太后身边,搬弄是非以谋私利之阉狗,你却与其结交?你还想稳站群臣之间否?”

淡然一笑,刘盛休的反应,刘克武早已经想到了。所以当刘盛休黑着脸,似质问般的问向自己时,刘克武不惧反笑着回到:“何来与之密交之说?何来之不可站稳群臣之间呢?岳父切莫误会,小婿与那李阉不过是互相在利用而已。他从小婿这拿大笔的钱,然后替小婿在太后做个内应。此次保这岑春煊来鲁,其用岳父也知。”

话一停顿,刘克武冷笑重现后继续说到:“若这岑某人真将山东吏治整肃一清。小婿施行新政也就不再担心会为墨吏反噬。若那李阉保不住这岑某人,那小婿只是个保荐而已,有那李阉在太后身边,想必也不会有人会直接找到小婿这来吧?”

话全说明了,刘盛休也一扫之前的黑雾满脸表情,抚掌笑了起来。笑声停止后说到:“贤婿竟深机如此,哈哈,反倒是老夫误会你了,倒成老夫冤枉贤婿了。”

略做停顿,刘盛休既然解开了心头的疑虑,立即又问下去:“那你的其后三法。又是什么意思呢?老夫空活五十有六,还第一次听闻如此之多新鲜词呢。”

“融资办企法,即向官民大开认股之法,以小婿之资为启,吸引更多的人加入到新的企业中来。这企业之说,源出《海国图志》中所记,西洋之说。其实就是将我朝现有之号,变为西式体制进行管理的革新之法而已。”刘克武说到这,又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放下茶碗,刘克武接着说下去:“募外资充财法,即公开对那些洋人吸收投资。不过,小婿绝不会让那些洋人,在新的各实业中,控股超过四成。按洋人的办业之规,凡是持股不过半的,都是无权真正主导一号之大向的。”

略做停顿,刘克武继续说到:“而且,无论是何产业上,小婿欲建之三官号,都将是主控。国土、矿产都乃一国之产,即使商者开采,亦限于期限而已。而以往洋人参与开矿等事,均以条约以免其用度之款。此翻山东之土、矿,小婿不等其实条约出,先行以之为投入,去和洋人合作。”

“和洋人合作?你准备怎么合作法?国土与矿权,洋人向来是想要就要的,会同意与你合作?”刘盛休当然不知道刘克武已经和英国、美国人建立了良好的合作关系,所以疑云满脸的问到。

又是淡然抹笑容浮现于脸上,刘克武说到:“除青岛、烟台乃系通商之口,山东其他各地洋人可是无权直接插手的。故,小婿不等他们再用条约来逼咱开放,而直接按矿、土若干年价值为投入,让洋人出钱、出机械来开采。”

第188章 补给大释疑

第188章

补给大释疑

见刘盛休还是一脸的问号。刘克武接着说到:“例如,一眼矿储每可采三十年、六百万担,那么就按这市似的半价投入,洋人按此价之对应的四成投资、投械以及投人才来与咱们合作。而小婿手上的劳役、战俘营免费人力,也将作为投资与之合作。”

双手对拍起来,刘盛休大笑着拦话盯住刘克武说到:“难怪中堂大人数次与老夫通信,都说你小子对洋务之术上,与老中堂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缺少历练而已啊。你这个法子一出,那些洋人还不挤破脑袋,出钱出机械出人的和你来合作才叫怪事呢。“

废话,老子这是仿照后世那个时代,国企改股份制时的方法搬来的,别说洋人乐了,就算那个满清朝廷要听到不用投钱,就能从矿山上收入大笔收入的话,也该乐的嘴都合不上吧。

不多闲话,刘克武含笑接回话,讲了下去:“第四法则与第三法紧密相连,只现在济兖二地半月探明之矿,小婿若想全数开采。那就需要至少三十万人才行。而小婿哪里去弄那么的强体力又肯下矿之壮工呢?”

见刘盛休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刘克武继续说到:“所以,小婿决定在勘探清楚新矿储量后,直接撒手式的发放出去,让商人去开采。但矿乃根基之本,故不能全放不管。而控之,小婿就采取这招标之法来施行。”

话略停,刘克武又喝了一口茶后,接着说下去:“所有虏、兵、囚营无法开采之矿,小婿都将测好其储量,然后公开的召集各地有财力、有资质去开采的商人进行竞标。价高者得、资质高者优先。”

“资质何解?呵呵,今天从你的嘴里所说的新鲜词,还真是让老夫大开蒙思啊。”刘盛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已满是赞赏之色。

放下手上的茶碗,再为刘盛休斟满茶,刘克武才接话回答到:“开矿与其他之商不同,经营之人必须懂矿、善治者,才能真正将矿尽其采。这资质之说,即是在那些人竞标之时,先行考察其从前经营之矿状况。矿山乃系高危险之生产,凡矿山中死过多人、浪费过多者,其资质低也。相反,无伤亡记录者、采尽其产者,则资质高也。”

恍然大悟,刘盛休又笑了一声后,说到:“哦,原来是先查你竞标之人之前的经营啊。此法甚佳。这样就能多出矿,又不能出大事了。哈哈,得婿如尔,老夫足矣。春茹这丫头,真没看错你。咱两刘两族,看来日后还真唯有依你才可延续蓬荜之辉了啊。”

话一停,刘盛休突然语锋一转,问到:“老夫还有一事,在乡之时闻听你一路破敌,不知你之给养何来呢?几万大军,五日之用颇巨啊,却未听你向朝廷多要,只是从天津带了入鲁之需?不知你是如何让几万大军,在五日之内乃至战后一直无给养之忧的呢?”

大军开战,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刘盛休从前那个提督,可是跟着刘铭传打太平军、平捻乱、战台湾打出来的,他当然知道行军之要,首在粮草的精要。

喝完一口茶的刘克武,边放下茶碗边笑着回到:“小婿之所以只向朝廷要了进鲁路上所需粮草,而急奔威海之时未再要,都是小婿那两家公司之功劳。在天津小夫婿三日商战。尽收日商之粮草此为其一。而打败日军之后,更是于宁河等地,缴获大批之粮草,聂军门也尽划归小婿而颗粒未留,此为其二。”

说到这,刘克武一停,脸上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嘴上说到:“其三,则就是小婿急奔之时,不只是搜刮了各地之马匹、大车,更直接将各地县衙之仓尽数强取带往前线。那些县令,非但无人敢挡,反多有派人陪送之事。所以,小婿打完威海之后,还送了甘军两万将士足用月余的粮草。”

热泪竟涌在刘盛休的眼眶之中,老将军听完刘克武这话,突然站起了身,拱手朝天边拜边说到:“老天爷,难道这孩子,真是您将叔帅重生?如此之法,也唯当年只叔帅用过。我刘家必兴、我大清必定矣。”

我擦,什么玩意?老子怎么成了你那个叔叔重生了?大爷的,老子可是来自百年之后的人,怎么能是你的叔叔再生。

心中窃语着,刘克武刚要说话,傅良佐推开了房门,走进了房间躬身说到:“禀爵帅、军门大人,膳席已备好,请二位大人移步就餐吧。”

将军府此时都是由原来刘克武身边那些直属部队中的伙夫、亲兵在打理和护卫的。那些伙夫多是老兵。所以做起饭来,自然很快。

不再多说,刘克武站起身,也不管刘盛休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从先前夫婿之形,竟变的开始仰慕之色满脸了,引着这个自己的准岳父,就走到了侧间的餐厅之中吃起了四汤八菜来。

与其他官佐不同,将军府内是从来不在正厅吃饭的,刘克武不习惯那种感觉,所以就专辟出一个侧间作为餐厅了。坐入餐厅之内,刘盛休才谈起家常来。刘春茹和马翠莲,竟也已动身,最晚两天就能到济南的消息,刘克武竟是从刘盛休的口中得知的。

酒足饭饱后,刘克武让傅良佐将已经喝的微醉、频频大赞自己的刘盛休送去了上房休息,自己也返回了自己的卧室倒身便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刘克武刚起身,在两个亲兵的帮忙下穿戴整齐。胸前麒麟大补服、头顶红宝石顶子,对着自己卧室一面大大洋人生产,潘万才不知从哪弄到送来的镜子照了下,刘克武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还真是有点从前电视剧中看到那些满清大官的样子。

刚穿好衣服。傅良佐就站到了正在对着镜子照着的刘克武身后,弯腰抱拳说到:“禀爵帅,丁军门、冯军门协诸位大人已在正厅等候。”

回过身,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着说到:“走吧,昨天我一个入神,他们的事都没说呢。这一大早,难为他们如此之早就赶来见本帅了。前面带路,是可以全面布置下全省之务,破灭掉皇上所设圈套的时候了。”

傅良佐应了一声,心中还在想着。今天这刘克武怎么突然前所未有的让他引路了呢?一贯刘克武都是没官架子的,与部下都是兄弟相称的,从前刘克武可向来都没这样说过的。如果不是亲身在此,他都会觉得不可能。

也是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那幅官样,刘克武一时兴起才冒出了官话。等在向正厅走的路上,却又恢复了平常兄弟相称的旧习惯。

走进大厅之后,一落座刘克武一扫前日之颓色,直接就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招商办矿、建铁路,调巡防和团练参与地方建设。

也跟着众人一起来参加这个山东最高会议的岑春煊,也被刘克武正式下令兼任了铁路筹办处新成立的巡察馆馆主之职。刚换好新朝服的张弼士,也正式穿着三品官服坐在了侧坐上。

刘克武也不多寒暄什么,直接就给了岑春煊一道命令:专权查办铁路沿途各地之吏治,冤错旧案从铁路初定沿线先行开始。而一旦查出来的案子,则交代岑春煊从重、从严处置。先斩后奏的兵部尚书衔,这回让刘克武篡用到了对付地方贪官身上。

得到了这个专权,岑春煊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冷笑。他一直想做当世青天的想法,终于可以实现了。

这个官场上的愣头青,怎么也不会想到光绪以权做套设计刘克武,刘克武又将那套转嫁到了他的身上。挖好的权利换危命大圈套,刘克武也乐得先看到他笑上几天了。

为了配合好岑春煊的整肃吏治、清查冤假错案,以他自己的能力,即使是将按察司的人员招募齐备,也很难真正将山东全省查清的。

所以,刘克武将已经正式挂任新军第一镇左分统、山东指挥使的陆建章也列名参加这次的会议。按察司、指挥司联查体制,第一次被正式定了下来。

指挥司下正式开先河设立了巡查营、官办营、稽训营、侦缉营大营,陆建章在半个月之内,已经招募上了两千名适合做探子、侦讯的人员。训练的整体纲领,陆建章和曹瑛将从前刘克武所授的操典加以整理后,制定出了整套的操典大纲进行训练。

山东地大、八百万人口之中尚武之风很是盛行,而且民穷多难。只前五天,陆建章就尽选有功夫底子、精明强壮的报名之人收满了四营之内。虽然只有十天到半个月的训练,但武术底子的新人们,就将操典精要已经基本学习的很是扎实了。

四营的政训,却是由文采极好的吴景濂亲自操刀主训,对刘克武的忠心也在短时间内由原来的那些已经改任教官的老谍报人员们传、帮带的深植人心。

正因为知道陆建章手上的四个营已经训练小有成色,所以刘克武才正式在众人面前公开了自己的这个间谍组织的存在。

第189章 大商大义授大权

第189章

大商大义授大权

交代完了整肃吏治、惩办冤案的事情后,刘克武也不多寒暄,直接对着寸功未建就坐上了铁路筹办处通商馆馆主的张弼士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

整合各类行业的商贾,将之全部以官权、百万重资合并组建山东商贸总号。张弼士听完后,立即拍手大声叫起好来。

封建时代,商人也和文、武诸行一样,在竞争中形成了强烈的门户观念。刘克武以凌厉的强权,再加上重资强行垄断,除非哪个商人不想活了,不然只能统一集合到官半的商贸总号上来。

即使那些有大背景的商人,哪个不知道刘克武手上的专权,哪个知道刘克武背后的靠山有多硬?不愿意加入商贸联合总号的,要么被查没、惩处,要么就只能离开山东,而且安徽和江苏已经先于山东展开了这样举动,他们就只能放弃这三省的利益。

深刻体会到民族商业之所以被西洋列强欺压,非因中国人真的没资本,而是门户大分财力才变的弱不禁风的张弼士,当然会大声叫好后,坚决的去推行了。

建立工矿联合总号,张弼士直接听出刘克武这就是在学西方之法,将工、矿、盐等发展工业基础的商经事务,全都集合到一起。

虽然他个人也有多项业务是与这些相关的,但权在其手,全省之业融一处,不但不会让个人受到太大的损失,反有助其更好、更大的发展。

所以,略做思考后,张弼士还是第一时间补充出了一些执行上的细则,当着众人的面与刘克武最后确定了详细的计划、步骤后,拍着胸脯对在场众人保证,半年见成效的要将山东这些行业全面振兴起来。

到了银联总号的事上,张弼士没等刘克武说出内容,他竟直接提出与刘克武相同的意见。招洋人管理,让洋人给山东官办的银联总号仿效海关来打工。

不过刘克武还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那就是银联总号的总经理、重要职务都只能由中国人来担任。刘克武可不想自己的银根,被洋人给直接或间接的控制住,那样的话以后对洋人的种种合作,就难保证平等对话了。

对于这一点,张弼士也很清楚,所以没有多言其他。在三总号的人选上,刘克武直接确定了人选。张弼士自己亲自兼任银联总号总经理、孟洛川担任商贸总号总经理。而最后的工矿总经理,则由潘万才保荐的济宁当地大矿商侯维成出任。

对于侯维成这个人,刘克武从潘万才在济宁呆的那段时间对其人的了解,是属于爱国又爱护工人的典型正直的民族企业家。为了不出现以外,陆建章还曾派人专门对其进行了全面的调。

祖上是登州海商起家,其父曾多次去过日本从事商业活动。而到了侯维成这一代,他本人是去过美国在著名的加州大学地质系自费学习了五年的,并且是这个时代中少有拿到了美国正式学士学位的人。

回国之后侯维成由其父捐了个五品顶戴,这一次直接被刘克武任命做了筹办处工商馆馆主,从挂名的五品直接变成了正式是正四品,相信也能让他好好感动下了。

潘万才保荐他也是有原因的,因为在潘万才两次见过其父和他本人,透露了刘克武欲将全省所有商矿银整合官主事后,这父子俩是最先响应的矿业大户。当时侯父直接拍着桌子,大叫“中华复兴有望、爵帅此举护国商”。

既然在三大总号的建立上没了问题,刘克武最后将话题转回了军港的筹建问题上。后赶来的孟洛川,直接带头高声的捐出了五十万两。而后侯家任捐五十万两、张弼士认捐五十万两,让坐在边上还是第一次与刘克武见面的严复,见到了什么是领袖的感召力。

最乐的当然就是水师提督丁汝昌了,他怎么也不想不到,刘克武不但这一系列打破商贾门户体系的措施,非但没让本身就是大商加的张、孟、侯三家起抵触,反倒直接帮他捐出了重建两大军港的。

丁汝昌哪里知道,这三人之间的私交其实一直很的密切。刘克武在北京的公司,由华世奎接手管理之后,彻底变成了官僚资本主义。而华世奎挂着户部左侍郎的衔,直接又贯彻了刘克武的方针,将京城更多的商户用各种手段拉进了公司之中。

这样一来,在北京先形成了行业定价统一、进货资源共享、贸易渠道互畅的新体系。从前都是商家同行是冤家,现在变成了一有风吹草动,华世奎统一去调配。涨价齐、降价也齐,搞的那些想要再从重价赚差价的二手商彻底丢了饭碗,却让各加入到公司之中的商加利润大稳且不低反丰润起来。

孟洛川本来就在商界很有号召力,一见到北京他那一家绸布庄,半年的收入竟然是从前的四倍,当即就找到华世奎,将其天津的分号也并进了刘克武改派穆景升担任总经理的天津公司。

结果只是一个月的时间,天津、北京乃至许多在两地的鲁商和其他北方省份的商人,也纷纷紧随其后加入到了两家公司之中。

可以说,刘克武打完威海之后,能够还有源源不断的资金使用,正是因为孟洛川的带头支持,才让两家公司迅速的成为了北方最大的实业集团。

按孟洛川出现在自己面前,刘克武接到华世奎的最后一封电报来看,现在北京公司的经营资本已经迅速扩大到了总资本已经迅速达到了4500万两白银,每个月可以为刘克武赚回的资金达到了近二百万两。

而天津公司竟然比北京公司发展的更快,迅速的扩大到了6000万两白银的总资本,每个月能为刘克武这里输送250万两的净利润。

孟洛川从刘克武的两家公司中得到丰厚的回报后,这才有了整个北方商界愿意与刘克武合作,愿意加入到官私合营垄断性新号的事发生。

商人,都是惟利是图在前的,只有让他们看到了真正来自后世集约化经营带来的丰厚利润,才会让他们真心的跟着干。

丁汝昌自然不可能知道号称已经是富可敌国的刘克武,现在实际上已经成为北方,尤其是北京和天津两地实际上的商业霸主。但他见到三大商贾带头捐献出了150万两后,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光顾乐的丁汝昌没想到的,青岛军港筹办处总办、青岛军港总兵官杨度却等三大商贾认捐后,皱了下眉头对着刘克武一拱手,问到:“爵帅,这有港无舰,也难成重建之实啊。不知爵帅您对水师海上之师,可有详细之筹资、建制的打算呢?”

被杨度这话一说,丁汝昌才从高兴中反应过来,也是冲着刘克武一抱拳说到:“是啊,仲远,这光有军港,就算真象你设想的那样,口径十五生以下大炮全是移动的,只安装25生和28生在那些炮台上,可要有敌来攻,无军舰咱们也只是能干挨打啊。”

不光想着你那进了150万两了?满清之官,真乃硕鼠之群也。刘克武心中咒骂了丁汝昌一句,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说到:“无舰何谈水师尔?本帅自然不会只建港而不成舰队的。但现在各项用度,已经让本帅和山东两库资金奇缺,要不是有三位大人带头认捐,就算军港本帅都不知然后让你们启动起来呢。”

话稍停,刘克武笑着将脸转向了潘万才,说到:“潘巡抚,水师舰队之资,就该由您这巡抚出面来具体操办了。”

“啊?”潘万才一听刘克武让他去弄买军舰的钱,顿时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后,有些磕巴、带着乞怜之象的看向刘克武说到:“爵帅拿老潘开玩笑不是?这库资之数,支用正常之军政之资都不够,您让老潘还去哪里再弄那么大一笔钱呢?”

他的表情,就象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在向长辈乞饶一般,引的在场的诸人忍禁不住的哄笑起来。

本就是武官,根本不会有太多的办法治理政务。让潘万才自己想办法去弄钱,在座的人都很清楚,那就等于是让个打铁的去绣花没什么两样。

就算是山东的政务,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如果不是刘克武亲自坐镇,潘万才没准都直接能辞了巡抚回去带兵也不会丢那个人的。

真正的山东主政,还在刘克武的身上。哄笑了一下,坐在边上的马龙潭毕竟有着个潘万才同样的情况,所以对刘克武一拱手,赔笑着说到:“爵帅,您就别难为我们了,咱们都是带兵行、管政务绝对半吊子的主儿。您有什么办法,尽管吩咐就是了,别拿我们开逗了。”

知道你们自己不行,那就听老子来说。刘克武也不寒暄,正色坐直身,开了口说到:“巡抚有权监调漕运、海运诸处之资,水师本就与漕运、海运息息相关且应算一衣之属。所以,潘巡抚一会就去漕运衙门,他们那可是富的流油。”

第190章 谁说山东没钱粮

第190章

谁说山东没钱粮

稍顿话语,刘克武用目光扫视了众人一下,接着说到:“根据朗斋的调查,仅漕运衙门一处,储资即有三百万两之巨。那些钱虽然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准备给朝廷送去的贡税之资,但皇上已经准了本帅鲁地免税,就请巡抚大人将那些鲁地之财,用到水师购买军舰之上吧。”

“这……”

潘万才又呆住了,按满清的制度,漕运是归户部直接管理的。江苏更是设了漕运总督,来直接对朝廷负责的。即收运税,又自行去贩运物资、供应朝廷的机构。虽然说是在各地的漕运使,按固定要听各地巡抚的,但从来没有谁敢去抢属于户部的贡税。

又是马龙潭先回过神,对着刘克武有些磕巴的说到:“这样做,这样做漕督不会直接把咱们告到朝廷去吧。虽说那些钱名义上是山东所得,但却乃属户部之属之资。这要是巡抚大人截用,怕是皇上也不会同意吧?”

冷笑了一下,刘克武用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了着,嘴上说到:“鲁地免税何人所准?全资调建铁路和水师,又是何人之旨?本帅的专权,又乃何人所给?君无戏言,我没让皇上拿一省三军做设计我的陪葬吧?本帅不想死,就只能让皇上牙碎了往肚子里咽了。所以,潘大人你去的时候,拿着本帅的手令,再带上一标人马。”

“啊……”

漕运是有护卫兵的,但山东地面上的漕兵,总共也不过才三千多人。从话里潘万才听的出,刘克武也怕漕运使不给钱反带兵抵抗。可直接调出一标人马,那可是三千人对上了三千人呢,闹不好就容易出大乱的。

惊的张大了嘴,好半天潘万才才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这要是引起漕兵与咱新军兵乱,朝廷怪罪下来,咱们可是都吃不了兜着走啊。”

又是冷笑一下,刘克武的手指扔在轻敲桌子,看也不看潘万才的回到:“三千漕兵三于十八大码头之上,那个漕运使梁士初又乃李鸿藻的爱徒。他李、翁敢帮着皇上设计本帅,本帅怎么就不能反收拾他们一下了?”

面色一凝,刘克武突然抬头冷眼盯向了潘万才,说到:“即使两军起战,谁是主谁是辅呢?不要说现在李中堂已经还朝,荣中堂向来全力支持本帅,就只是一个庆王爷,怕是罪也降不到本帅头上吧?”

皇上给的专权办理,又准了山东免一切税赋。那笔漕银虽然是这一系列圣旨下达前很长时间弄到的,但既然没运走,只要钱到了刘克武的手上,刘克武想说是什么时候收入的就是什么时候的。

漕运使不给,那就是他先抗旨忤逆在先。新军剿他一个忤逆之人,谁跟着对抗那就是造反。这样的道理,在座的所有人很快就都想明白了。潘万才想明白以后,也就只能应了下来。

刘克武却并没有说完,见潘万才应下了,立即又将头转向了马龙潭说到:“马藩台,银子之事,你的制下可也有个大的财权之地呢。根据朗斋的调查,现在的盐运、通驿两司,可是各有410万两和180万两的存资呢。”

盯住马龙潭,话一顿刘克武换上了微笑的表情接着说到:“与漕运相同,那些也都是准备给朝廷送去的。怎么样,马大人,就劳烦您,去把这690万两给本帅调拨到水师重建筹办处的帐上去,可好啊?”

这回轮到学识与王士珍最接近的马龙潭垂下头,无奈的应声说到:“标下遵命,还请爵帅也调一标人马,给标下做不时之需。”

通驿司是主管全省驿站的,有大约千余直属管护之兵。而虽然名义上王士珍接了盐运使,此时的山东都转盐运使司实际权利,却仍然把持在清流一派徐桐在山东的代言人、盐运副使左学贵的手上。

看似刘克武是要派兵去强行截资以充水师重建之资,在场的人都是官场老手,都想到了这很可能就是刘克武被清流帝党狠狠的设计了一把之后,要在山东地面上先铲除掉清流一党的羽翼之法。

都转盐运使司是主管全省盐务的,税丰所以盐兵也是人多。山东是北盐重要产地,那个左学贵的手上此时也是有着至少五千盐兵的。马龙潭当然清楚这些,所以也向刘克武要起兵来。

听到他也要兵了,刘克武将脸转向了冯国璋,正襟威色的说到:“冯大人,就请您下令,将赵倜那个协抽调出来,分派给二位大人去办这些事吧?”

起身一拱手、微低头,冯国璋回到:“但凭爵帅调动,标下稍后就去让第一标分随二位大人去办理此事。”

你个悲剧皇帝,不是在清流帮助下,先拿山东和北洋水师给老子设套吗?那老子就先抢掉你的小一千万两当本钱。

要不是你太狠了,这钱给你那朝廷,至少能让朝廷缓解掉因为大战后给毅军、定武军和新军第二镇补充后,所出现的国库燃眉之急。既然你不仁,给老子挖坑,那老子就用你的坑反过去先坑你一把,还让你没有任何办法。

一系列的行动,随后全面展开了。岑春煊和陆建章一离开将军府,只几个时辰后,千余名隶属于指挥司和按察司的探察、巡察,就乔装成了各种身份,向各府县飞奔而去。

这些人到了各地后,立即会同两衙门本就在各地设有的眼线,全面对全省、尤其是铁路勘定沿线展开了吏治和冤案的秘密大调查。整个山东彻底进入了官员不知危难真来,却已实际乌云密布的官场大风暴来临时刻了。

张弼士、孟洛川和侯维成三个人,离开将军府四个时辰后,就先将在济南的山东七十七家大商户召集到了孟家大宅内。一翻游说劝说之下,四十三家直接就同意了加入到官私合办的三总号中。

剩下的那三十四家,以为他们后面有朝廷里的重权之人做靠山,还想着对抗。可张、孟、侯三人一转身,陆建章就带兵站到了他们的面前。一翻宣布罪状,二十一个以往没少干囤积哄价、欺压百姓乃至草菅人命的商人,直接就给抓了起来。

没有被抓的那十三家家主一见这架势,吓的也只能或加入官号、或认捐巨资金、或认购铁路股权,才从孟家大宅脱身。

离开孟家大宅以后,他们也没消停的了。只几个时辰以后,岑春煊一面正式以按察使的名义公布了被抓二十一家主罪责和判罪结果,一面下令查封十三家在山东全部的产业,理由是十三家勾结罪犯或是窝藏忤逆之人等罪名。

在张、孟、侯三人整商的同时,潘万才和马龙潭和被刘克武授权专办的岑春煊,也各自带着一标的人马,分别赶到了漕运、盐运和通驿司截夺资金了。

不出众人所料,除了岑春煊负责的通驿司一见三千新军,立刻就崩溃后,轻易的让岑春煊运走了那里的钱外,其他两个衙门竟然都集兵对抗起来。

刚休息了一会的刘克武接到潘、马二人回报,立即就喊来傅良佐,带上亲兵营、快炮营、健锐营,先奔漕运衙门而走。

漕运衙门离将军府并没有多远,都在大明湖南的衙署聚集地区。只小片刻的功夫,刘克武带着自己的直属三营就到了漕运衙门的门口。

“文华殿协办大学士、钦命宗人府正蓝旗汉军都统、太子少保、山东将军加授兵部尚书衔、一等镇鲁伯、北洋水师重建总督办、胶济铁路总督办刘克武刘大人到……”

一个卫兵在队伍刚到漕运衙门门前的时候,喊完了这一声,潘万才立即就从围堵在衙门门口的将士中间迎了出来。

快步跑到正从马上翻身下来的刘克武面前,潘万才鞠躬一拜,颔首说到:“禀总督办大人,鲁运河漕运使梁士初带兵拒交山东漕银,请大人定夺。”

从马上翻身双脚一着地,穿着一品官服的刘克武脸上先是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不交最好,你要交了,老子还真没办法把你这清流党徒的漕运使给拿下。现在你敢公然对抗上差,你个二百五,老子要了你的命你还得背个抗旨大罪。

冷笑稍纵即逝,面色恢复严正之色,刘克武对潘万才问到:“三千漕兵尽聚于此?你带着三千新军,拿不下他们吗?”

潘万才又是一躬身,声音有些弱的回到:“禀大人,非下官拿不下,而是那梁士初竟将其家眷和部将家眷多人藏于衙门之内。若强攻,必难保全。”

冷笑再现,刘克武微微低头盯住了潘万才冷冷的说到:“你潘老万在热河剿匪,不是最喜满门尽除?怎么着,这碰上了造反的三品小官,你就不敢下手了?”

头低的更低了,潘万才声音也更弱的轻声回到:“不是标下不敢去杀那梁士初,而是其副使乃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醇王爷的和硕额驸端华,其兄乃陕西布政使端方。”

第191章 杀异党保皇亲

第191章

杀异党保皇亲

端华?端方的弟弟?还是当今皇上的妹夫?刘克武听到也是一愣神。我凑,不是吧,老天你跟我这开的是什么玩笑?老子这刚要办点事,您就扔个皇亲直接这跟我来叫板?

端方?端方,这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刘克武的脑袋里飞速的回想起自己前世看到过的史料来。只很快的时间,就想了起来,这端方不就是几年之后出访西洋的五大臣之一吗?

我擦,老天,你搞的什么灰机啊你?能当五大臣的人,哪个靠山不是硬的够可以呢?更何况,现在和自己对上的,还是个直接的皇亲呢?成心要老子好看啊?我亲爱的老天。

见刘克武也愣住了,潘万才以为刘克武是怕端华那个皇亲的名号,他并不知道现在还只是陕西布政使的端方,后来能做代表清廷出访西洋、红极一时的重臣。

轻声的咳嗽一下,潘万才打断了刘克武的思索,小声的问到:“大人,该如何办,还请大人定夺。”

被这一声咳嗽惊醒,刘克武也犯了难来。不是自己真怕那个所谓的皇亲,可是至少目前自己还不能真的太违了腐朽朝廷的规矩的。要是杀个旗人,头上的那个都统能挡了。杀个官员,兵部尚书衔也能挡。

可那小子毕竟是个皇亲,其兄还是荣禄和李莲英同时力保的人物。要杀掉他的弟弟,那没准荣禄和李莲英从此就和自己结下仇。有清流为光绪和自己反目了,要再得罪了这两个人,自己罢官是轻,弄不好小命都没咯。

要是不拿下这些人,自己以后的一系列计划,都会因为这次的事给阻了。杀了就只剩一条路,那就是直接造反。不反,就只能等着人家把自己的人头摘掉,给这个皇上的亲妹夫当祭品了。

突然,灵光一闪,刘克武凝聚一处的脸又舒展开了。眉头一松,刘克武对潘万才说到:“潘大人前面带路,本帅亲自去会会咱们的和硕额驸和漕运使大人。”

又是一躬身,应了一声后,潘万才就转头引着刘克武向双方官兵已经剑拔弩张的漕运衙门大门口走了过去。

分开新军官兵,刘克武很快走到了衙门前,站定脚的时候身边的潘万才对着里面大声的喊到:““文华殿协办大学士、钦命宗人府正蓝旗汉军都统、太子少保、山东将军加授兵部尚书衔、一等镇鲁伯、北洋水师重建总督办、胶济铁路总督办刘克武传山东漕运衙门漕运使梁士诚、副使端华来见……”

喊了一声,躲在衙门门洞里的那些漕兵听到这一串名号后,都不禁一阵躁动。刘克武辽东、天津和威海所打出的威名,已经是路人皆知,更不用说是这些本就属于防兵序列的漕兵了。

从前都只是从打快板、说评书的、弹唱的艺人那,和百姓的口中听到的传说中的人物,现在竟然站到了他们的面前,那些漕兵不震一下那就成怪事了。

不过那躁动很快就被平息了,一个穿着三品文官官服和一个穿着同样三品武官官服的人,穿过门洞的时候,那些躁动的漕兵安定了下来。

两个三品官员穿过门洞,走到衙门前面的台阶上,远远的就跪拜到了地上。嘴上齐声说到:“下官山东漕运使梁士诚(副使端华)参见刘大人。”

脸上露出微笑,刘克武只带着傅良佐和潘万才,就在两军将士惊讶的目光中,竟迎着二人走了过去。

边迎着二人走过去,刘克武的嘴上还边说到:“额驸大人快快请起、梁大人快快请起。”

将端华名号先说出来?跟在刘克武身边的潘万才和傅良佐两个人听到这话已经不禁对视了一眼。

虽然跟在刘克武身边并不长,潘万才却知道这个年轻的爵帅向来的勇谋冠天下。而傅良佐是一路跟着刘克武从广安门走到现在的,他更是清楚刘克武智谋远胜其战场上所展示出的威武。二人似乎都想到了什么,但却又不敢肯定。

跪在台阶上的那两个人,显然没想到在两军剑拔弩张的关头,刘克武竟然就这样只带一随从、一封疆大吏就朝他们走了过来。二人都是愣了一下,瞬间清醒过来后,连忙起身迎着刘克武向台阶下面迎了过来。

虽然是两军对阵,但是两人毕竟无心真反,按着满清的礼数,刘克武已经屈尊迎上,他们也只能抱着和平解决的侥幸思想走下了台阶。

就在两波人刚一迎到一处之时,刘克武先与端华一拱手,随即快如闪电的出手了。身子微一下倾倒、右手直擒端华的手腕、左脚横刺飞起。

“啊呀……”

“扑通……”

一声惨叫、一声沉闷的重物着地之声后,两边的将士都愣住了。眼睛眨下的时间都不到,所有人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只见到端华被打翻在了地上。

丝毫没有停歇,刘克武一个动作打倒端华后,立即身子冲着也愣住站在一边的梁士诚扑去,侧身一记横手大力劈空斩,同时凌空连踢两脚,脚脚直奔梁士诚的面门招呼。

“啊……”

“扑通……”

又是一声惨叫,两军将士在第二声惨叫的时候才回过神来,漕运子弹上膛嘈杂声和新军官兵调转枪口的声音同时响了起来。

然而不等漕兵做出进一步反应,跟在刘克武身边的潘万才和傅良佐此时也第一时间做出了反应。潘万才一个纵身,平地拔高足有一米多,身子落下的时候以肘部又重重的砸到了刚想爬起身的端华后颈上,将之当即击昏过去。

而傅良佐更是利索,直接一个横纵,冲到还在地上在要呻吟未及出声的梁士诚身边时,一边落下一脚大力踏上梁士诚的后颈,一边抽出了左轮手枪对准了梁士诚的头部。

不过,没接到命令,傅良佐是不会擅自开枪的,只是将枪口对准了已经昏迷过去梁士诚的脑袋。

快如闪电的动作、迅敏的击溃杀手,刘克武见自己的两个手下将两个反抗自己的家伙拿住了,将脸转对向了漕运衙门里那些漕兵,大声的喊到:“奉旨专权办理水师、铁路重建诸事,皇上钦定山东免税。此二人聚众抗旨,但从属盲目,只惩首犯、从属不纠。你们放下武器出来投降,本帅保你们性命无忧。”

只惩首犯、从属不纠,那些漕兵听到这话,再加上心理上早已形成的对刘克武、对新南军的那种恐惧心理。许多人当即就扔下了枪,跑出了漕运衙门向新军官兵投降起来。

“砰、砰、砰……”

不要命的人还是有,就在原本在门洞里的那些漕兵跑出衙门,刚进入新军官兵那开始投降的时候,几声枪响再次让所有人为之大惊了一下。

循声望去,只见站在衙门门前小空地中间位置上的刘克武,不知何时已经将两把左轮手枪提于手上,而那枪口中兀自还在冒着黑烟。很显然,刚才那几枪,正是刘克武打出去的。

此时的刘克武,就有如一只苍傲的孤狼一般,冷竣的屹立在小空地上,冷眼依然盯想了衙门门口的方向。

顺着刘克武的目光望去,只见五、六个穿着六、七品官服的小官,已经都是脑袋被打成了血肉模糊的倒在了门前。

“爵帅威武……”

“爵帅无敌……”

新军官兵大声的爆出了齐喊,让衙门里外的漕兵,更是在喊声后加紧了投降。在整个大清的官兵,谁人不知新南军主帅之威武?哪个不知刘克武“赛子龙”之名?又有谁没听过皇上都亲口盛赞过“刘二郎”勇武天下无人敌?不赶紧投降,下一个丢了小命的没准就是他们。

那边是漕兵大投降了,将端华转交给了几个跑过来的部下的潘万才这时走到刘克武的身边,却是满脸为难之色的向还站在那耍酷、双目紧盯着漕运衙门方向的刘克武问到:“这人是擒了,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请爵帅明示。”

也感觉自己现在的造型够酷,本想多酷一会的刘克武,只能停止了摆造型。将身转过来,看了潘万才一眼后,刘克武说到:“梁士诚协迫当朝额驸,聚兵抗旨予以就地正法。端华受迫从犯,即日革职、押解入京,交朝廷查办。”

“喳……”

脸上重现出了笑容,潘万才转身去交代那些部下按刘克武所说的办了。片刻之后,接连传来几声枪声,徐桐八大弟子中的一个,就这样把小命扔在了山东。

而徐桐接到报告之后,虽是气的跑去找光绪好顿哭诉,却也丝毫没有办法。他与翁、李等人想出来的大圈套,徐桐没想到,没把刘克武怎么样呢,反让刘克武以权反噬的杀了他的一个羽翼之人。

从刘克武杀掉他的爱徒之后,原本还不是清流之中最竭力打击刘克武的徐桐,丧徒之痛让他从此一听刘克武的名字,就恨的牙根疼而与真正主导击刘的李鸿藻彻底走到了一起。

人是抓了,漕运衙门那些官员家眷们在新军正式进入衙门里之后那震天的号哭声,让刘克武才想起来,那里面可还有个和硕公主呢。

怎么说那也是当今皇上的亲姐姐,而醇亲王一系更是“两代潜龙,一朝摄政”的晚清真正大权之王族。虽然那个光绪的弟弟现在还没长大,但刘克武也不得不防着点,万一自己不能在那小王爷长大前就实现自己的计划,那以后可有好果子吃了。

第192章 再埋个钉子

第192章

再埋个钉子

想到这些,听到了衙门里那嚎啕之声,刘克武立即移步向衙门里走了进去。刚进衙门没几步,就见几个穿着黄马褂显然是禁军待遇的士兵,正与一队新军进行着对峙。

快步走上前,刘克武挥手让新军官兵散开,自己则迎着站在那群禁军正中的一个身着华服、头髻上赫然是朵牡丹花的青年女子快步走了过去。

走到那个女子的面前,刘克武立刻一个屈身,半跪到了那女子的面前,口中呼到:“奴才文华殿协办大学士、钦命宗人府正蓝旗汉军都统、太子少保、山东将军加授兵部尚书衔、一等镇鲁伯、北洋水师重建总督办、胶济铁路总督办刘克武给公主殿下请安。”

一连串报完自己的爵、职、封后,刘克武才感觉到,现在自己这本、兼的职务、名衔还真够多,多的自己报完也不禁有些气不足了。

用手帕擦拭着眼泪的青年女子,见刘克武跪到了她的面前,立即停止了抽泣,瞪圆了双目盯住了刘克武说到:“你还知本宫是公主?你还知本宫在此?那你还敢打伤我夫、将其投狱?好哇,好大的胆子。素闻刘二郎辽东连斩倭贼上将和元帅,又在天津和威海两度大败小日本那是一个勇武啊。本宫没想到,你刘大人对付起自己人也如此凌厉啊。”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那端华的老婆、光绪的妹妹、民间后来称之为“十四格格”的婉玲和硕公主。

听到她的话,刘克武不禁有些按捺不住。问候你老母的,你个满狗的娘们,竟然敢如此盛气凌人的骂老子?吖的是你老公抗命在先,你还这大呼小叫的?

正想站起身冲上去,给这个娘们左右开弓的狠狠抽上几十个大嘴巴,让她体验下什么叫做满眼星星布、满头晕乎乎的感觉,跟上来也向婉玲请安的潘万才一见刘克武憋红脸、怒目圆睁的要起身,连忙用手全力拽了一下刘克武的衣袖。

被潘万才这样一拉,刘克武内心涌起的那冲动的怒火,迅速的冷却了下去。面前这个可是皇上的同父异母的姐姐,自己现在还真是不能直接对她动粗。

控制了下自己,刘克武才重新稳跪于婉玲面前,双手抱于一处的说到:“请公主殿下恕罪,额驸抗旨在前,下官奉旨督办水师重建之事。水师之建,财资当先,故下官才来取皇上已准之山东赋税各项之中的漕银。然,那梁士诚胁迫额驸聚兵抗旨,若下官不如此做,不知还能如何做。若办不好水师重建之事,上愧对太后、皇上大恩、下愧对黎民殷殷之情。还请殿下念在克武一心报国,恕罪则个。”

你问我的罪,你还不够资格。你不怒吗?行啊,来吧,专权办理、山东免税、贡、赋、役诸事,都是你那皇帝哥哥定的,你要怪就先对着太后和皇上来下我看看。

刘克武一口气看似谦恭的将话说完后,跪在地上头虽然重新垂下,但跪在其身边的潘万才却是看的很清楚,哪还有一点惧怕之色或怒色,刘克武的脸上已经又挂上了他每次整人之后的那习惯的坏笑。

潘万才看到刘克武那表情,听到那话也清楚刘克武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了,也立刻一抱拳,对着婉玲说到:“事出因大,刘大人只为秉忠孝国,才冒犯了额驸。但刘大人已格外留情,只问额驸协犯之罪,就请殿下念在刘大人历来公忠体国、血战保民的份上,恕刘大人不敬公主之罪吧。”

婉玲很清楚的,聚兵反抗力求要把漕银运京的事,哪是什么梁士诚协迫的端华。满清国库即将告罄,光绪才将他这个最小的妹夫派到漕运上署理了漕运指挥使加山东漕运副使的,

在潘万才当面向二人拿着刘克武是命令,让二人交出漕银的时候,婉玲正在大厅的后堂与梁士诚的夫人在那闲聊,自然听的明白。当时带头起来反对,喊人将潘万才赶出漕运衙门的正是她那丈夫端华。

一见端华将潘万才赶出漕运衙门,副使赶巡抚,那是多大的事她这个公主自是知道的。可当她跑到前堂欲阻止的时候,已是晚了。门外的新军把那些赛电枪(民间对马克沁的俗称,清宫内女眷多也用此称)架起来,已经迅速的对准了漕运衙门。

漕兵调用只有指挥使和更高的副将、总兵才有,端华实际上才是聚兵抗旨的主犯,而此时刘克武竟将梁士诚当了替死鬼,代其丈夫扛了主犯之罪。又特意说了个额驸是被协迫从犯,这等于就是刘克武大大的放了一把抗旨阻挠刘克武拿银的端华一马。

十四格格虽然年纪要比光绪小上那么六岁,比后来的醇亲王大上六岁,但却是老醇王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一个格格。喜欢她的原因,就是她“天资聪颖、果敏赛男儿”。

听到刘、潘二人的话之后,她也立即冷静下来。略一思索,这公主竟上前两步,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数,伸手就要扶刘克武。边伸手,嘴上还边说到:“本宫错怪刘爵爷了,刘爵爷快快请起。”

慌忙将身子向后一闪,不等婉玲的手碰上自己的衣襟,刘克武自己顺着后闪之势边站起身,边说到:“谢过殿下不罪之恩。”

为什么闪,满清是个不讲理的朝廷。公主扶你,她最多给叫回去训几句,可要是让她的手真碰上你了,按满清的礼法,你不躲就是大不敬、坏女人名节的大事。公主的尊贵,你要坏了她的名节,那不拿你下宗人府大牢才怪。

这也是为什么后世总有些电视剧里,会出现公主和下人打闹,下人总是吓的跪满一地的原因之一。本来前世就对这些礼法多少有些了解,来到这个时代这么长时间了,刘克武早就更深的了解到了这些了。

看到刘克武那闪避竟也快如闪电,婉玲内心也不禁赞佩起面前这个比她大两岁的年轻将领的身手了。难怪能在万军丛中斩据说很厉害日本上将,难怪能够屡战身先士卒让她的哥哥都抚案大声叫好的全身而回。

站起了身以后,就完全变成了老套的官礼了。寒暄一翻后,刘克武见周围只剩下那些禁军和一直紧随着自己的潘、傅两个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对婉玲说到:“殿下也知,众口难掩。额驸年纪尚轻,才会有此冲动之举。下官知道殿下深喜额驸,但未保此翻额驸实为首罪之事被梁士诚和其师所举,故才以兵部尚书衔先除梁士诚,以求保住额驸。还望殿下随额驸一起回京后,多多为下官周旋则个。”

这话很明白了,老子杀掉梁士诚,那不是什么私人之事,是为了保住你的丈夫。你是皇帝的妹妹,又是罪官的老婆,回京以后你只能给老子到皇上那多说些好话。不然的话,事情一泄露你丈夫没好果子吃,要给老子当陪葬的。

婉玲一听这话,就听出了其中的意思。微微一笑,她也低声回到:“刘大人还真是会做人,难过六叔家的大公主常说您是李中堂第二,还真是会办事。本宫知道了,你放心好了,你为保我夫而杀梁士诚,这份情本宫记下了,自不会让徐师傅因此事把你怎么样的了。”

都是明白人,谁也不用再多说了。刘克武听完婉玲这话后,转回身对一直跟在身后的傅良佐和潘万才说到:“传本帅之令,额驸之乘马车、不得以刑具伺候。准公主殿下随行回京,调派一营人马随行伺候。”

“喳……”

潘、傅二人听完这话,低头应是的时候,脸上也都挂上了一丝坏笑。这两个人还用眼睛快速的对视了一下,都明白刘克武这次不但是杀了一个设计他的帝党重要羽翼,还顺带着又在皇上那插了一个颗大钉子,来保着刘克武了。

也正如刘克武希望、潘、傅二人所预料的,这个婉玲一回到北京,非但没有怪刘克武兴兵抢衙、截银杀官,反到光绪面前好一翻哭诉。大言若不是刘克武明大义,她丈夫没准就给那梁士诚给拉着真成了反贼。

这个情况是正在积极筹备着击刘材料的徐桐没想到的,他跑到婉玲那以后,没得着所谓的同盟反被这个小公主当面把他数落了一翻。一离开公主府,老帝师就气的卧床七日方能起身。

在刘克武亲自解决了兵最多的漕运衙门片刻之后,奉命去了盐运司的马龙潭也派人送来了回报。王士珍先以盐运使的身份,带着一个营的新军进了盐运司衙门,而后马龙潭才出现宣布刘克武的命令。

那个左学贵也是立即反对,大喊着让盐运衙门那个指挥使去集兵要反抗。可根本没等他叫唤起来,王士珍站在其身后拔枪就打。三枪全中要害,当场就把左学贵也以抗旨聚众反叛的大罪名给就地正法了。

左学贵一死,那些盐兵也是立即作鸟兽散,或直接向王、马二人投降、或直接溃散而去从此做了一群散兵游勇。990万两白银,先铲除了清流两个在山东最大的羽翼,前后只用了三个时辰就这样完成了。

第193章 截漕银,洋使大礼

第193章

截漕银,洋使大礼

钱有了,异党也正式拉开铲除大幕了,刘克武在返回将军府的路上,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很是难受。威海大战中,依然是将军不卸甲。刘克武虽然毅力非凡,但毕竟也是血肉之躯,所以这几天中孙思成一直在为其调养之中,不然肯定早卧倒了。

回到将军府,刘克武又是直接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蒙头便睡养起精神来。而山东地面上,却真的风起云涌、波澜壮阔起来。

岑春煊拿办完通驿司后,直接按刘克武的命令,将新军中的四品参议于洋任命当了新的通传使。随后就带着新军,直接横扫了济南府县两官、齐河、章丘和济阳四地家宅。只一天之内,从四个贪官家中就查出了五官脏银等资产近五十万两。

雷霆之击,四地官员从上到下都被岑春煊在晚上的时候,以刘克武新定的“巨额财产来源不明”之地方大罪给正式下令收了监。而那些他们的从属,也大多直接给收监待查,接替他们的自然都是出自新军的那些参议之类的军中文吏。

新上任的四地官员,岑春煊自己不知道,只是按巡抚潘万才的命令去直接调任的。而在鲁复兴社众人却很清楚,新上任的人都是新南系中人,主官更全是复兴社成员。如此一来,只一天的时间在济南周边就先全变成了复兴社的天下。

空出的漕运使职务,刘克武也是直接调了正在济南的杨复以二品总兵直接署理。这样一来,漕运的银子只要到了山东,就直接全都划拨进了北洋水师重建筹办处的户头上。

截流漕银的消息一传进北京,光绪立即就发了慌。漕运之资,向来是满清朝廷的一个大进项。而山东的漕运,正处于江南与北京的中枢位置。刘克武这么一截,不只是山东的,就连江南的漕银,只要到了山东也都要直接进了水师筹办处的帐了。

连夜召集大臣进宫,光绪又是听了李鸿藻的话,欲给江苏那个已经被周鼎臣和张作霖等人连着以贪渎大罪查实拿下了八个得力之人的漕运总督张人骏以专权,这样就能平衡下刘克武和张人骏之间的权利,从而让刘克武的专权对上张的专权,只能停止截流。

李鸿藻本来以为出身是李鸿章幕、张佩纶的侄子,在出京前就已经倒入清流的张人骏会全力为权利而与他们合作。可他偏偏忘了一个关键,那就是李鸿章专为刘克武中他们圈套的事,提前从日本回了国。

结果就是,光绪还没等下旨,庆王爷就连夜和李莲英内外串通见了西太后。那老妖婆一听光绪要给漕督专权,当即就派人去给光绪送了一份手谕:“漕运虽重、水师更重。本末倒置,非明君当为也。”

看到这份圣旨,光绪立刻就明白了,那老太太也想先赶紧把水师弄起来。其中必然还有一点,就是甲午一战那让那老妖婆也看明白了,正如庆亲王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她面前哭着说的:“国无水师,海疆难安。海疆不安,则国境难宁。”

如果不是她为了颐和园逼着李鸿章把水师的钱挪用,那老太太也明白北洋水师很可能真把日本人直接挡在国门之外。所以,慈禧听完庆王哭言、李莲英在旁溜缝式的帮说之后,直接给光绪传了那么一份手谕。

朝权真正的主宰是谁,光绪自己也很清楚。说是还权于帝,可实际上朝堂之上,后党远比帝党实力要大的很多,更加上中间有个立场不确定,时而支持帝党新政之策、时而支持后党的洋务一派。

无奈,只能不下本已经定下的圣旨去给漕运专权了。可光绪还是不甘心,本该进国库以充财资的漕银,就这样帮着刘克武去破坏他设计好、准备要了刘克武命的大圈套。

到了第二天早上,光绪又是一大早先把清流诸人召进了宫,商议起对策来。而李鸿章也出手了,直接一份电报给也属其门徒的张人骏去了封电报,让张全力配合刘克武筹募资金。

老中堂闻听刘克武截漕银后,乐的手舞足蹈,对着身边的侍婢大笑着说到:“我这个小弟子,还真是胆大过天、智勇无双又真够的上精用权术啊。哈哈,竟然拿皇上的圣旨反过来对付皇上,还真乃大清少有之奇才也。”

笑过之后,老中堂立即又给刘克武拍了一封电报,说明已经让漕督相助之事。格外的交代了一下,莫再夺漕权。

“本为同门,切莫再逼。”看完李鸿章电报里最后一句话,刘克武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奸笑。什么同门?老子新南系已成,谁还是你北洋之党?什么同门?你只想着保大清而不想整个国家和民族,老子可没真想给你当弟子。

感动归感动,与国家未来、民族复兴大业相比,刘克武更清楚自己该做什么。放下电报,站起身就对着站在面前的傅良佐说到:“给周、张二人去电,三月之内必倒张夺漕督权。现在,本帅还是先见见我们的那些洋朋友吧。”

说完,从自己卧房的太师椅上站起了身,在傅良佐前面的引行之下,向着正厅走了过去。

正厅之上,此时正坐着英国、法国、德国、美国、意大利、奥匈帝国、西班牙、葡萄牙、俄罗斯和比利时的在华商团代表们。

这些人昨天晚上就全都到了济南,一大早就接到了将军府的通报,总督办传见如此之快,让这些人很是

高兴了一翻。在他们心目中,以为传说中勇谋天下无双的刘克武,竟也被错认是和其他满清官员一样,对他们会卑躬屈膝了。

结果,刘克武一进正厅,他们就大跌了眼镜。英国派来的商团代表是威尔逊的表弟查理,他在北京和天津的时候,陪在威尔逊的身边没少与刘克武打交道,一见到刘克武进了房间,立即站起身迎了上来。

微鞠身躯、单膝跪地,查理竟然对刘克武行了个本属于他们国内平民或百姓对他们的官员、贵族才行的大礼。边行礼,查理的嘴上边说到:“查理奉命来山东,见过伯爵大人。”

而跟在其身边的美国商团总代表摩尔特,也是以美国人最大的礼节、半躬着身子对刘克武行这大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堂堂大英帝国的商团总代表、号称“美洲豹子”的美国总代表,居然对一个中国官员行如此的大礼呢?

在场的其他七国代表,都是大吃了一惊。只有法国的总代表埃克曼似乎早知会有这样场景发生一样,悠然的跟在二人后面,对刘克武行了一个法国正常的礼节。

英、美、法三国总代表见礼之后,德国总代表维克曼走到刘克武的面前,竟是出现了短瞬间的呆滞。他的脑袋里在想的不是别的,正是他该如何见礼。学着那两个国家,还是跟法国人一样?

跟法国人一样,那这次山东这的水师战舰采购、军港大炮购买和水泥建材购买、铁路路轨、机车上那么大一系列的利润,肯定会让英美两国先凭借对刘克武的尊敬而抢了先机的。

在西方人的眼里,此时的满清官员向来都是一群惟利是图又喜欢自大的家伙。维克曼迟疑了一下,德国的尊严可不能如他们正在暗中叫劲的对手那样,被个中国官员就这样轻易的践踏掉。所以,最后他依然是选择了和法国那个总代表一样,平礼一见。

刘克武很清楚为什么英、美两国的代表会如此的卑躬屈膝,因为就在自己打完天津来山东的这短短的时间内,虽然自己那两家公司坚决不做鸦片生意,但是在其他的贸易上,给两国在华那些洋行带去的利益,就远胜他们做一年鸦片生意的了。

公司实力的迅速扩大,华世奎和穆景升手上有了大把的资金后,立即就按刘克武拍去电报里的交代,与洋人大做起了钢材、军火等生意。

而同时降低了许多中国特有的产品出货价,这样一来,两家公司并合的商号越多,两国洋行进货的价格越低。洋行从中国进货的价格低,他们贩运回国后却不降低价格,巨大的利润自然迅速的比鸦片更加丰厚了。

两家公司也在这样的对外贸易之中,以出货价低换洋人向两公司出售钢材、军火的价格降低,互相之间就这样一低我也低,直接导致其他国家洋行的市场衰退,而两公司与两国洋行的市场迅速扩大并且利润飞涨。

这种情况的出现,让华、穆、陈等两公司负责人,更是对刘克武的商业战略和预测性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因为这一切,正是刘克武对他们提出的基本要求中“双赢平等贸易、双丰互惠速聚财”的最好体现。

而两公司给他们带去了巨大的利润,两国在北京和天津的商人最先开始为了更大的利润空间争夺,而向华、穆卑躬屈膝起来。他们明白,商业上的事不能全靠政治和军事去支撑,只有按华、穆二人转述刘克武那个基本原则去办,他们才有稳定更大的货源。

商人是所有洋人在华的主要经济支撑,商人既然对华、穆二人先低头了,那些领事、买办们也不就只能跟着低头。于是,就有了这两国代表如此大礼的事发生了。

第194章 军舰定单套洋人

第194章

军舰定单套洋人

在离开天津前一晚,刘克武曾经对两家公司的高层人员说过这样一翻话:“洋人来咱中国,只要不是官方指派的那些领事啊、买办啊,他们在自己的国家,实际上就跟在咱们国家那些穷苦百姓是一样的。让他们来中国的主因,就是他们在自己的国家混不下去了,才无奈的来咱们国家找生存的机会的。”

当时刘克武略做停顿后,接着说的是:“不信,很多自己来咱中国的人,你让他们回他们自己国家去,打死他们都不带回去的。因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回到自己国家了,根本都活不下去。所以啊,只要咱们把利润给足他们,让他们干什么他们就能帮咱干什么。”

这话在此时让紧随刘克武走进大厅的丁汝昌、严复、杨度、潘万才和马龙潭现在想起来,竟然是真的如此。他们这些人,也都在威海之战结束的时候,听刘克武说过同样的话,没想到竟然真的如此,让五人心中不禁一阵偷笑。

五人也知道,为什么这次和以往满清与洋人的谈判不同,不再是那些领事们出面。刘克武通过庆王爷总理衙门发给那些洋人领事的通报中,说的很明白,此翻山东诸事只与商民合作,不涉及半分官方之事。

并且,在最后还特意多加了一句,就是凡是涉及到了各国官方的商人,一概不予任何定购之约。刘克武手上强兵,西方正在关系大紧张之中,那些洋人知道山东此翻诸事能给他们带去的利润有多大,所以也就只能为了利益按刘克武要求的来办了。

与各国的代表一一见礼之后,刘克武坐到了主位之上,五个官员则分别坐到了自己的左右上座,丁汝昌更是只坐到了副座之上,让其身份尤显了一下尊贵。

这样的安排,刘克武自然也是不想让那些洋人因为自己的存在,而轻视了丁汝昌。人是很容易心生妒忌的,朝廷那已经够让自己乱的了,山东必须先稳住。

坐在副座上的丁汝昌也明白刘克武这是有意在洋人面前抬高他,先有威海急兵救其出重围之恩,后有力请倾资重建水师之义。此时再多出这么一个大情来,丁汝昌彻底开始心向欲忠于刘克武了。

落座之后,刘克武先是逐一与洋人这些代表们寒暄了一翻。等到寒暄过后,突然坐直身,对着众洋人代表说到:“本官乃行伍出身,这各位都是知道的。所以,咱们就别再客套,直奔主题吧。”

说完,一挥手坐在右手第二张椅子上的严复就站了起来,他现在的职务不只是水师威海基地的总兵,更是水师重建协办大臣兼威海水师学堂的总办。

站起身后,严复对着众人先是自我介绍了下,他的名字在洋人中也是颇有影响力的。但他没有被洋代表们的小声窃语打断,而是直奔主题的说出了水师诸项的采购所需。

北洋水师大战之后,实际只剩下了“定远”一艘大铁甲舰、“扬威”号大训练舰和四艘小炮舰。而且也全都是弹痕累累、半残之态。

重建陆上军港之事为次,刘克武手上有了截流的漕、驿、盐三司之银后,又多出了岑春煊查没的50多万两,总数又过千万后,严复开口第一件事就变成了军舰的采购之事。

铁甲舰,也就是后来叫做站列舰,严复直接开出了将采购两艘的大清单。而战列舰上的配备,让在场的各国代表听到后都是大吃了一惊。

排水6000吨,航速要求45节以上。火炮配备上是最让各国代表吃惊的,竟然要求四门主炮全是280毫米的巨炮,副炮的要求是250毫米大炮。这样的火力,一艘大舰上前后左右各一主加两副,只这12门炮的威力就足以用一个小时炸平任何一个炮台了。

严复依然不理会洋人代表们是什么表情,继续将弦炮、尾炮的要求和鱼雷设置的要求全都念了出来。每艘战列舰的炮火配备总数竟然达到了79门之多,按他念出的要求,各国代表都明白了,刘克武这是要重建出一个当今世界最先进、最强大的新水师。

而念完舰艇配置要求后,严肃接着说出了一次竟然要订购六艘之多。还是不让洋人代表接话,排水3600吨、航速42节以上、主炮250毫米的总炮火配备64门巡洋舰,要订四艘。

排水1200吨、航速36节以上、主炮175毫米口径,总炮火配备42门的驱逐舰要订八艘。排水800吨、航速30节以上、主炮150毫米,总炮火配备29门的护卫舰要买12艘的一大串欲订购清单被严复念完后,全场皆惊。

还是英国代表查理依仗与刘克武关系近,最先站起身对着刘克武一鞠躬后,强做镇定的说到:“伯爵大人,按您这配置,似乎目前我大英帝国都很难在三年之内完成定单的。即使是法国、德国与美国这样的造船大国,也都是很难在三年内实现如此大的制造。况且,伯爵大人这计划,至少需要4500至6000万两白银,不知伯爵大人从哪里弄钱来支付呢?”

4500万至6000万两白银,那等于是现在满清一年国库收入的一倍半还要多。查理的话说完后,除了在座中国官员外,其他在场的洋人代表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利润是够大了,但是查理问到的,才是这庞大的采购计划关键所在。洋人代表们不禁就将目光紧紧锁定到了在严复念这清单时,一直端着茶碗悠然的喝着茶的刘克武。

见洋人代表都盯住了自己,刘克武淡然的一笑,说到:“我山东之地,多矿多商又民多。况且,又将兴建出直穿全省半地的铁路,铁路的收益各位不需本官多说,各位也都应该能想的出的。再加上山东财权尽暂归本官所控,全资支持之下,给各位三到五年的时间。你们造船我弄钱,难道这个计划很难吗?”

嘈杂声起,洋人代表们听完刘克武的话后,纷纷低头小声的和他们身后的助手们小声窃语起来。的确,山东虽然多灾,不旱就涝,更有黄河水患和秋来之蝗祸害。

但近些年来正在迅猛崛起的鲁商财团都已经投入刘克武的两大公司旗下,再加上也在此次谈判之列的胶济铁路,这个已经被外国媒体称之为“中国第一长路”的大铁路要兴建。只要建成了,凭这条贯穿山东的铁路,刘克武一年进个千万之资都是没问题的。

截流漕、盐、驿银的事,这些洋人代表昨天晚上一到济南,见到漕运衙门那嘈乱的样子,就已经从百姓的口中知道刘克武带兵强取漕银尽夺三权之事。山东是漕运中转重地,又是北方主要的产盐之地,每年少说也能再进个七、八百万两白银。

以这些情况来看,满清第一次给了已似分封的大专权,刘克武一年进个两千万两都不成问题。最后洋人代表们还想到了,刘克武可是一直私财以助公事的少有满清第一大捐之臣,其个人年入按洋行那些经理们的估计,也能达到每年四、五千万两了。

很快,这些洋人对刘克武专权山东以后的财力不再怀疑了,不等其他人多说话,查理又率先抢话对着刘克武说到:“请饶恕在下的肤浅,忘了贵国皇帝陛下已将山东全部之权委任给了伯爵大人您。既然您的财力没问题,那么我们大英帝国的七大船厂,愿承接大人水师的铁甲大舰、巡洋舰和驱逐舰全部合同。三年之内,全部交付使用。”

这还了得?让你英国人把利润最大三种舰艇合同全拿走,那我们还吃什么?查理的话刚一说完,法国、德国、美国三个代表争先恐后的站了起来,与查理争夺起这些战舰的合同来。

其他六国的代表自知在造船上,很难跟这四个国家竞争,但却在吨位稍低的驱逐舰和护卫炮舰上,他们之间也能争夺下的。大厅之内,迅速变成了十国代表纷纷对着刘克武躬身抱手争夺舰艇建造合同的大争吵场面来。

目光与丁汝昌对视了一下,又与其他四人对视,刘克武与无个官员都是一笑。而后,刘克武竟然悠然的架起了二郎腿,端着茶完笑脸只对那些洋人代表频繁的点起头,不再说话了。那神情,就好象眼前这场景,与他和其他无个官员没半点关系一样。

“胶济铁路、北洋水师筹办处协办大臣张大人、孟大人,胶济铁路协办大臣侯大人到……”门外亲兵一声长喊,在十几分钟后打断了洋人代表们的大争执。

随着声音落下,张弼士、孟洛传、侯维生三人携手走进将军府正厅。脚一站稳,三人立即就向着刘克武、丁汝昌、潘万才和马龙潭行起了叩拜大礼。

一挥手,刘克武对着三人说到:“三位大人起来吧,这里如此多的外国朋友在,这大礼以后就可免则免吧,以免让咱们的外国朋友们,再笑咱大清的官只会跪。”

第195章 以利施离间

第195章

以利施离间

话听起来象是关爱下属,但那样洋人从翻译那听去后,怎么都感觉有点怪怪的。可这怪在哪,他们却因为文化的差异而想不清楚。

三人应声起身,刘克武又用眼神给一直在站边上的傅良佐使了个眼色。傅良佐对着他身后的亲兵做了个手势,几个亲兵就抬着椅子给这三个人加了座位。

等三人都坐定身,刘克武才笑微微的扫视了一下诸洋人代表,开口说到:“这三位大人想必各位之中,很多人都不陌生吧?从前各位与这三位大人见面,那都是在商事之场合。今天呢,却不同了,现在三位都已经是我大清的三品大员,分管了山东各项商、矿、盐、粮、银诸事了。”

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一正色,声音提高了半格继续说到:“水师购舰、铁路筹办两事,本官此次将不再单行采购,而是由这三位大人并水师丁大人、严大人、杨大人即第一舰队总兵官刘步蟾大人、第二舰队总兵官萨镇冰大人共同以招标形式来办。”

“招标?”

又是满场全惊,洋人代表们听到刘克武说到招标之后,异口同声近似惊呼一般的齐声轻呼出来。轻呼之后,他们更是将眼睛瞪大了,各个满脸惊疑满布的紧紧盯住了说这话一幅悠然表情的刘克武,等他接着说下去。

看到这些洋人吃惊,刘克武心中就是一阵痛快。笑容更灿烂,刘克武接着说了下去:“此招标之法,乃是仿效各位西洋国家政府事务外包之法,本官与诸位大人商议后加一改良新规。以后我大清山东之事,凡公产,皆按此法。下面,就请张弼士大人,给各位详细的说下吧。”

众洋人代表又是一惊,但他们的心中却已是满怀鬼胎、各自思量了。招标之法最早使用,是在英国兴建泰晤士新港之时,英国内阁为了权衡几大财团利益而第一次真正成制并实施的。

此后西洋各国一遇难以周全的重大公产项目上马,就纷纷效法之制来权衡各国国内支撑他们政府运营大财团的利益,并且达到给政府省资保质的一个重要手段。

洋人代表们根本没想到,从前他们只听说刘克武精通洋务,没想到竟然连此时中国无人真懂的招标之法也知道。

带着好奇心,洋人代表将目光转盯住了站起身,拿出一份文书的张弼士。与以往不同,现在已经正式穿上了是三品文官官服的张弼士,虽然还是很和善的对众代表抱以一笑,但当他打开那份文书的时候,脸上显然已经换上了得意之笑。

对着文书,张弼士首先念出了招标的基本程序:1、采购人编制计划,报筹办处审核;2、筹办处与招标代理机构办理委托手续,确定招标方式;3、进行市场调查,与筹办处确认采购项目后,编制招标文件。

4、发布招标公告或发出招标邀请函;5、出售招标文件,对潜在投标人资格预审;

6、接受投标人标书;7、在公告或邀请函中规定的时间、地点公开开标;

8、由评标委员对投标文件评标;9、依据评标原则及程序确定中标人;10、向中标人发送中标通知书;11、组织中标人与筹办处签订合同;12、进行合同履行的监督管理,解决中标人与筹办处的纠纷。

这程序一念完,在场的各国代表彻底明白了。刘克武这次不让他们国家的官方插手,原来是要彻底的按他们西方的规矩来办各事了。这样一来,山东的利益就只能通过商业手段,让他们之间去竞争才能获取,彻底屏弃了以往靠不平等条约,还弄的满清官方给了东家得罪西家的局面再出现。

一旦通过正规的商业手段来竞争山东的筑路、军港建材供应和庞大的军舰采购计划所产生的惊人利润的话,那么各国必然会竞相降低价格、减少暴利来争夺才能让刘克武最终确定与之合作。

不然的话,以本身就深懂经商之道的刘克武,再加上更是精通商道的张、孟、侯等人相佐,无论哪个国家只要高出了标底太多,都必然无法拿走任何一个项目的。

张弼士念完程序后,略做停顿了一下,对刘克武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得到刘克武点头回应后,又继续念出了招标文书编制要求、内容要求以及各类采购事对应的洋人公司资质要求。

根据这些要求,一切都被刘克武按印象中后世招标基本程序给搬到了这个时代来。而任何一个外国公司,都只能按自己的规定去投标、竞标,即使他们想串通搞抬标,那只要一个资质否定,就能把他们给出局。

洋人代表们彻底的震惊了,如此详实的程序和规定,即使是在他们自己的国家,怕也很难做到全面无遗漏吧。

而之后,张弼士用咳嗽打断了已经再次窃窃私语的众洋人代表,又将监理制度、监造制度、预付与尾交制度、最惠国待遇制度、人才附属制度全都给念了出来。

完全的后世照搬,这些制度都是刘克武绞尽脑汁回想起来后,再与现在这个时代现实结合够重新指定后交给张、孟、侯等人连夜谈论修改,在早上自己刚起床时拿到最后定本而定下的。

按这些规定,从英国买水泥,必须由德国或者其他由刘克武指定的国家进行建立。法国人即使拿走船只建造权,那也只能接受其他由刘克武指定国家派去的监造人员进行监造。

采购的时候,刘克武也只是先出最多半数、最低三成订金,其他的等货到中国,查验只再付半数或七成之款。

不管是谁造船或者供应水泥,都必须在货到之后才能拿到全部全款,这就省去了以往军舰购买时,清政府都要派人去监造和在建造国查验的弊端。货怎么样,到埠再说,主动权彻底转到刘克武这边,而不是再让洋人掐着脖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条约签定了是满清那个朝廷的事,刘克武也不敢逾越那权限。所以按各条约规定,与满清他约之国,还是享受一些特权保护的。

首付款、监理商选派、优先选择合作项目权、舰艇养护三年人员配备数量和相关辅助设置建造上的规定,直接就将没有拿到过任何条约的西班牙、葡萄牙、奥匈帝国、意大利和比利时给排除在这次的竞标之外了。

之所以要多出这个最惠国待遇,刘克武又藏了个大大的心眼。有了个这个条件,另外的六个国家想要合作,以现在的情况通过战争手段去逼满清朝廷签先条约是完全们没可能的。

只要五大国不点头,那五个国哪个也没实力对中国直接宣战的。不通过开战,他们就只能不断去骚扰朝廷,以外交手段争取签约。而最直接的办法,就他们来找自己,提供一系列的比那四大国更加优惠的条件,来争取竞标权利。

只要他们私下来找自己争取军港、军舰和铁路上的惊人的利益,那么刘克武就可以直接以竞标权向这五家要低利息、公平化的贷款,从而进一步解决山东资金紧张和下一步全面大发展所缺资金。

也想到四大国会使用外交手段,乃至战争手段逼满清下旨让自己向他们采购,但刘克武更清楚一点的是,现在美国和西班牙对上了,英法与德国对着不说,他们还对沙俄很是敌视。

第一次世界大战虽然要在二十年后才爆发,但现在西方各国,尤其是美国和西班牙之间,用不上三年可就要发生一场大战争。

三年后将发生的那场美西战争,是美国为夺取西班牙属地古巴、波多黎各和菲律宾而发动的战争,是列强重新瓜分殖民地的第一次帝国主义战争。古巴和菲律宾群岛既有重要的经济价值,又是美国分别向南美洲和亚洲扩张的战略基地。

对这个问题前世在军校国际战争史研究时,就记得很扎实并写过一篇关于列强军事对比与战力、战略假象论文的刘克武,可是深刻的记得的。

德国虽然现在在铁血宰相竭力振兴下,还未公开去和英、法展开全面的对抗,但是英、法两国以及北面那个已经开始内乱的沙俄,都是对德意志的统一存在恐惧的。这恐惧让他们联合起来,已经开始在外交等事上开始打压于德国。

而德国想真正的振兴并实现他们统一欧洲大陆的宏图大业,见到自己放出的这么一大颗利益肉包子,不象饿狗抢食一般上来跟那三个国家抢才叫怪事。

再看沙俄,那个国家是欧洲唯一与其他国家少有皇室通婚,并且在北欧大有霸主之势的。英、法、德三国同样对其有着强烈的敌对心,加上沙俄势力已经渗入中国东北,公开在和他们抢在华利益。虽然面上看他们是一起在向满清朝廷要更大的利益,实际上他们之间现在已经都在暗中叫劲,时刻准备可能发生的一场大战了。

第196章 笑看饿犬争食

第196章

笑看饿犬争食

第一次世界大战打了前后五年的时间,可西方各国实际的备战,也正是从日本打甲午和西班牙与美国狗咬狗之时就已经在准备的了。这一点在场的洋人代表当然不会知道,可本来就已经是半个国际军事历史专家,穿越而来的刘克武却很清楚。

一个大大利益象个吸引一群饿狗的包子,再加上这一整套的招标、监理、采购计划。刘克武以夷制夷的大手笔被那个岳父大人知道后,当即派人拍电报告诉了李鸿章,把那老中堂乐的,直接钻进颐和园,在西太后面前也返老还童一般,手舞足蹈的一阵把刘克武夸。

那个老太太听李鸿章洞悉刘克武这三新法大利之处,又听李鸿章猜测的刘克武后手,必然是让那些为争夺这大利润而私找刘克武那五个无条约国家,去要更多的好处时,把个许久没有真正开心的老太太,乐的连办了三天的大堂会。

在将军府内的刘克武,当然不知道门外有耳,自己的岳父竟然真的给李鸿章当了监视自己的人,把消息第一时间发了个八百字的长电报告诉了李鸿章。但大厅之上,洋人代表们的表情和举动,却已经足够让刘克武乐破肚皮了。

先是英国代表查理提出了英国最先与大清有条约,所以这最惠国优先选项权,应该他们来先用。他这么一说,其他四个大国的代表可也都不干了。

德国代表直接对着他就开了口,质问凭什么本是一起谈下的一系列利益,已经让英国占了最大的好处,而他们的国家却在这样的公平竞争之时还要让着英国。德国代表最后一句话,更是把刘克武乐的差点就笑喷出来。

德国代表最后的一句话是:“中国的利益,凭什么总是你们英国人先选,难道我们德意志帝国,是给你们英国人在中国当仆人的吗?”

这话一出,弄的查理当即不敢多说话了。虽然他只是商人,但他那表哥和他本人,实际上都是在为英国政府效力的。

德国人已经急了,在战争条件没准备充分的时候,查理很清楚自己要是和德国人在这闹翻了,那别说他那表哥保不了他,就算是更大的官员也保不了他。引起两国敌对的大外交纠纷,查理清楚他一旦回国,被流放都是轻的,直接绞死可能性更大。

英国代表没声了,美国代表又跳了出来。他的理由很简单,现在他们美国在华有条约,却是各国之中利益分的最少的,所以这次应该让他们拥有优先选项权。

这话一出,支持西班牙的英国代表查理又跳起来,大声叫着反对。他反对的理由更是充分,那就是美国历来在对华事务上,即没出过兵也没出过钱。

西班牙至少在第二次鸦片战争的时候,还曾派船帮英国运过兵,所以如果美国要优先权,就应该将西班牙也加入到优选国序列中。

一直没插嘴的沙俄听完查理这言论后,立即也抢过了话,说应该他们的国家各公司优先采购。因为至少沙俄没有通过卑鄙的手段,来逼满清给了他们一系列特权。那话的意思,竟有直接指责英国就是地道的强盗,龌龊的强盗是没权在公平的竞争中做主的。

沙俄代表这一跳出来,场面彻底的乱了。德国朝沙俄开火、英法美也对其展开言论攻击和诋毁。就连西班牙、葡萄牙等无权优选的国家代表,也跟着朝沙俄开起火来。

反正已经变成了一场商人之间的大论战,几个大国的代表开始不去再想很可能引起各国的外交大纠纷,就在将军府的大厅中,当着八名中国官员的面,象足饿狗一般为争食而咬的一团乱。

这场景刘克武早就预料到了,毕竟这些人更多是商人,不是那些时刻保持清醒头脑的外交官。可坐在刘克武身边的众人,却彻底的大跌了一把眼镜。

尤其是丁汝昌,他完全没想到,竟然山东这一系列的采购和建设计划中产生的利益,竟然让十个列强国家就在这大厅之上上演了狗要狗大戏来。

看到那些洋人叽里呱啦的让他们翻译转述着他们各自的话,而话又全是汉语,满是对攻之词。而且,还越说越激烈,丁汝昌不禁又用敬佩的目光瞄向了坐在那一幅事不关己样子的刘克武。

咬吧、咬吧,为抢食你们就尽情的咬吧。你们现在咬对方越狠,等你们竞标的时候,对老子的利益就越大。一群饿犬一样的洋鬼子,你们就继续要吧,咬到最后你们之间越疼,我中华民族的利益就越大。

摆出一幅似乎面前这些事和自己无关的样子,刘克武坐在椅子上觉察到丁汝昌正看向自己,侧过脸的时候对着丁汝昌竟然如孩子一般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本来就已经给面前的景象弄的哭笑不得,丁汝昌再见到刘克武那个鬼脸,忍不住就将刚喝进口中的一口茶水“噗”的一声**到了他面前的地面。手上的茶碗也随着他的身体因笑而颤,飞溅洒了他一身。

“清节,赶紧带丁大人到后堂去更换下衣服。”心中暗想着,这么大年纪的人,怎么还这么没深度,竟然给自己一逗就能乐的真喷出来呢。

刘克武交代完傅良佐,再转身对洋人代表说话的时候,一个上午的时间已经过去。将脸重新对上这些各国代表,刘克武声音高出了他们几个调门,大声的说到:“各位先生,这一上午已过去,各位先不要吵了。本官已经在侧厅准备好了酒席了,请各位移驾和本官一起进餐之后再商谈也不迟。”

各国代表一听到这话,也才感觉到他们之间吵了一上午,肚子也都有些饿了。当刘克武站起身向门外走时,他们也只能对着刚才彼此争吵最凶的其他国家对手投去凶狠的一瞪之后,跟在刘克武的身后走出了正厅,向西面的大餐厅走了过去。

走进餐厅以后,所有的各国代表都为之大惊了。只见大大的餐厅之内,没有象他们预想的,是几张中国那些古香古色的圆桌,而是一张椭圆形环绕整个房间的西式大环型长桌。在环型长桌的中间,则摆满了怒放着的各种鲜花。

鲜红的地毯、福利堂皇的室内布置,让这些洋人代表一走进经过亲兵营和正在筹建中的女工营连夜布置一新的餐厅,都不禁啧啧称奇了。这与他们在西方时,出席的那些豪门夜宴的场景,竟已经是如此的接近。

至于这场景的布置,则全都是出自刘克武的手。当这些洋人代表们听到傅良佐说是刘克武的杰作后,他们更加确信刘克武真正要比那个一直自称是他老师的李中堂更加了解西方了。

坐到桌子上,这些洋人的代表再次被惊住了。桌子上摆满的,竟然全是银质西式的餐具、实物。而且每个代表和他们的助手、翻译面前,竟然也都是一束鲜花、一瓶红酒。

“哇,亲爱的伯爵大人,我现在越来越怀疑,你绝对去过我们的国家或者其他西方国家了。”查理一落座,就大声的叫出了声来。

坐到了他对面的德国代表拿起了叉子,居然看到了上面是德文和象征德国文化的图案。当然,此时现在德国还没有纳粹,那刀叉之上是他们皇权所定的大盘蓝芙蓉图案。

惊奇、惊喜的德国代表,也在查理的话说完,大声的接话叫到:“我的天,亲爱的伯爵大人,您真的是太神奇了。居然连我们的国花、我们国王和贵族喜欢用的餐具,都能弄的到。哦,太神奇了。”

听到德国代表的大叫,其他国家的代表也将餐厅内的装饰,将目光转移到了桌子上那些银光闪闪的餐具上去。德国人的餐具上是他们的国花蓝芙蓉(正式名称为矢车菊),而法国人餐具上则是香根鸢尾、英国和美国人餐具上是玫瑰、俄国代表的餐具是向日葵。

就连向来不为中国其他官员很熟悉的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奥匈帝国、比利时的代表,也大是惊奇的发现,他们的国花变形图案,竟也赫然出现在了餐具上。

以花布具,花团锦簇,即展示出了主人对这些来宾的尊重,也暗示了花丛之中本该为嬉戏,而非战争的含义。这些洋人的代表虽然都是商人,但是惊叫连连之后,也回味出了这层道理,纷纷停止了惊叫和争执,将目光都投向了坐在了主位上的刘克武。

见各国代表似乎明白了自己布置这场景的内涵,刘克武淡然的笑了一下,从穆景声几天前按自己要求从天津赶制出的檀香木英式高背椅上站起身来。

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红酒,刘克武保持着微笑,对众代表环手遥敬了一圈后,开口说到:“各位,首先请容许本官代表我大清太后,代表我山东八百万父老以及所有同僚,欢迎各位的到来。希望各位在日后,能在我齐鲁多多投资、共同发展、同创辉煌之商途。来,让我们大家同举杯,预祝我们的合作成功。”

第197章 标法瓦解列强

第197章

标法瓦解列强

“干杯……”

“cheers……”(英语)

“prost

int……”(德语)

“Поехали……”(俄语)

各种语言的干杯,在场的人中,

也只有真正懂八国语言的刘克武全能第一时间听的懂。见众代表一扫刚才他们之间争吵时那幅黑气满脸的神色,刘克武的笑容更灿烂、心中却是更阴暗了。现在你们之间和睦,一会老子更猛的料下出来,你们等着再人脑袋打成狗脑袋吧。

众代表放下酒杯的时候,才将目光仔细望向了桌子上、摆在他们面前的那些红酒。显然那是酒的味道,让他们明显的感觉到了与他们在自己国家喝的是完全不同的。

又是查理最先爆出了欣喜的惊叫,拿起了一汁酒瓶,兴奋的叫到:“哦,我的天,难道这就是张先生,哦不,现在应该叫张大人的那个庄园里所产的张裕红酒、东方第一红酒庄园的产品?哦,我的天,还真的是与我们国家和法国的不相上下呢。”

法国代表也在这个时候,拿起了他面前的那瓶就,嘴还合完并、并完合的兀自做品尝状态说到:“味道浓厚、干醇爽口,真是红酒中的上品啊。”

听到这两个代表的盛赞之后,刘克武将目光投向了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张弼士,笑着提高一声声音对着各代表说到:“此酒正是张大人庄园里,去年生产出来的第一批最好的产品。以后各位在我山东,就不需要再向各位国家去千里迢迢的进红酒了,有需要尽管找张大人就是了。”

实际上,这些红酒已经掏空了张裕库存上品的全部红酒。此时的张裕还只是刚刚开始生产而已,虽然张弼士扔进了去三百万两白银,但葡萄酒的生产是需要周期性的、酒窖也是需要发酵期的。刘克武之所以现在就公开帮他做推销,主要还是想着帮他尽快将去年生产的库存酒卖掉。

资金紧张,是这个时代所有民族企业家的一个最大弱点,张弼士虽然将他大部分产业并入了山东商贸总号,可张裕却是没有并进总号的。原因很简单,张弼士已经把张裕当成了他在国内唯一的私企,最后的投资和生存保障。刘克武帮他卖出去存酒,就能让他多省出些时间,更尽力的为总号管事。

这些洋代表不知其中有问题,而最大的问题就是张裕这第一批产出的酒,产量并不大。而张弼士还要存储,能卖给他们的只有很少现在放在桌子上这些酒相同品质的红酒。抬价,自从一见面,直接被刘克武委了重职后,张弼士在刘克武这里也真正学会了这个手段的新用法。

只要张裕卖给洋人的时候,价格不高过他们从自己国家往中国运的,那洋人就会买张裕的。这样的话,光是张弼士库存那些可以出售的上品红酒,利润就能比张弼士原来定价的高出至少两倍之多。利润高,资金回收自然就多。资金回的多,张弼士就能更快的改良和扩产。

看上去这是刘克武在帮助下属,实际上,刘克武自己心中很清楚,张裕三年免税期满在两年后。这两年中只要张弼士把张裕弄的更大,那等他这家公司开始交税的时候,就能至少成为烟台地方上的一个重要财政支柱。

民族企业,利国利民。更何况张弼士不是那种黑心的奸商,中国需要多出些这样的真正爱国的民族企业家。所以这才有了刘克武现在这样的举动。

而这个举动,直接导致只三个月,在山东和中国其他各地的洋人们,几以张弼士原来定价三到四倍的价格,将第一年生产的红酒全都卖了出去。资金回收的快,张弼士也就省去了很大的心,从而真的全心投入到官办商务工作上。

类似推销一样的宣传完红酒,刘克武将话题又引回了正题。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刘克武又喝了一口红酒后,保持微笑对众代表说到:“上午各位的争论,在下听的很明白了。最惠国的待遇,虽然是给英、法、德、美、俄五国的先生们有了优先权,但那只是在军舰制造、水泥生产、路轨供应上的。我这要补充一点,就是与我大清无条约的五个国家,都将享受监理优选权。”

“啊…….”

所有的西方代表都再次被震惊了,刘克武却不去理会,继续一幅悠闲的样子继续说到:“军舰的招标上,本官选定的以丁大人为招标处总办、刘步蟾大人、严复大人为协办。而评标的人选,本官已经选定了英、荷、德、意、比、丹、俄、美、法、奥、十国各一人,我大清官员八人共同组建一个评标委员会。在竞标期间,这些人都是吃住在本将军府邸内,不得与外界有任何接触的。”

“啊……”

有是一阵震惊之声,显然这次没有组团来的荷兰、丹麦两国竟然有人直接被刘克武选进了评标委员会,让在场的十个国家代表都彻底的震惊了。那两个国家实力已经不行,但刘克武却很清楚他们的国家还是很有钱的。而封闭式的评标,更能彻底的杜绝有人泄密的情况出现。

在各国代表的唏嘘惊声之中,刘克武笑着挥手示意他们停声,接着说下去:“军港所需水泥等材料之竞标上,本官定下以严复大人为总办、杨度大人、陈定一先生为协办。委员会由瑞典、挪威、西班牙、葡萄牙、丹麦、荷兰即美、比、俄、英四国各一人,与我大清八名官员共21人组成。同样,竞标期间,这些先生们将禁止离开本将军府邸,与外界有任何接触。”

再次震惊,就连英国那个总代表查理都没想到,刘克武不但想到了瑞典和挪威这两个西方世界里,也一直受他们英国和法国等大国欺压的国家,竟然直接将他们的人拉进了军港建材评标委员会中。

这一切,刘克武自己很清楚,多亏了陈定一在上海活动了两个多月,挖出了各国家人在上海、深知这方面知识的人才。辛苦不白费,刘克武也第一次让陈定一挂上了有官府背景的协办之职。

再次挥手打断众代表的惊诧之声,刘克武直了下身,又说到:“铁路各项的招标上,将是本次本官向各位国家的招标最大一项。所以,此项招标委员会,有本官亲任总办,户部左侍郎华世奎不日来济南,将协办、布政使马龙潭大人将与之同任协办。”

主权在清朝官员手上,洋人代表显然已经在预料之中,而刘克武接着说大,却是让众人直接全都大惊失色了起来:“招标委员会的成员,将由日、俄、法、英、德、意、葡、西、奥、荷、丹、瑞、挪十三国各出一人,我大清出九人组成,总人数为25人来进行整体评标。”

这不用再说了,肯定也是和三个评标委员会一样,所有评标委员都将被关在将军府内,竞标不结束不能离开了。最让各国代表吃惊的是,刘克武竟然将日本也拉了进来。两个国家刚打完仗,这是让他们无法想象的。刘克武刚灭了日本前后十二万大军,日本人怎么可能帮助他呢?

依然是查理最先发了话,他带着满是好奇的眼神,盯住刘克武问到:“亲爱的伯爵大人,日本人可是刚刚被您从天津和山东赶出去,您怎么、怎么居然连他们也拉进了您的评标委员会呢?”

淡然再笑,刘克武说到:“战争,是两个国家之间的事,与百姓和商人又有何关?商当无国界,方可成真之大商是也。若一味将商业与国家利益捆绑在一起,那是不会真的太长久的。”

掠一停顿,刘克武的声音高了半格。继续说到:“虽然现在本官也将山东各行业全部整合到了一起,但只是一种资源和财力的整合,一旦遇到与各位国家合作,相信各位都明白,本官北京和天津的两家企业,可是从来不用政治权利和本官手上的军权来说话的。”

放下手上玩弄了两下的叉子,刘克武接着说到:“所以呢,这次陈总经理在上海,还是找到了真正明白何为大商无国界的日本朋友,而且对铁路、钢铁等事都很在行的深田小太郎先生,来加入到我们的评标委员会。”

“深田小太郎?”

坐在查理不远的法国代表听到这个名字,先是惊声的重复了一下名字,然后对着刘克武说到:“伯爵大人所说的人,可是16岁进入我法国里昂工学院学习工程并拿到了博士学位的东方建筑第一人?他怎么来到了中国,他应该在我们法兰西帝国的国家设计院中的啊。”

目光盯向法国代表,刘克武的笑容变的有些怪。对着他怪笑下,刘克武对着他回到:“深田先生是日本人,而他个人又没有加入过日本的任何政治组织。在贵国受到的礼遇,他很感激。但是人嘛,谁不想着能有更大的成就呢?”

稍停下,又端了红酒喝了一口,刘克武不再看法国代表,而是象是自语般的继续说到:“所以了,上个月他就通过严复先生的一位朋友,到了我国的上海,并且先在严大人负责的复旦公学屈尊当了一个月的教书先生。呵呵,如此人才,本官自不能因其国籍而不用的。战争,与百姓无关、与学界无关,更不应该直接与商人挂上很深的关系。”

第198章 恩义收状元

第198章

恩义收状元

如此庞大的评标委员会,如此多的国家被拉进了这次山东的各项事务那些利益的争夺之中。既然有了评标委员,那些小国的商人们也肯定不会放弃这次突破西方五大国对他们长期以来进行的压制的。在场的各国代表,都清楚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把水搅混,然后混水才好摸鱼。这也正是刘克武将陈定一派去上海,频繁的与各国在上海的那些看上去不起眼、混迹于各国洋行里的人,直接全都随着陈定一个严复一起召到了山东来的主要原因。

国家一多,即使你英国人再强,你敢再耍老大的威风吗?你法国还敢再喊着你们的陆军世界第一,而拿战争威逼我中华民族吗?你德国的大炮再锐利,你敢现在就同时向十几个国家同时宣战?还是你沙俄,以为你真的能把瑞典和挪威吃掉,然后去横扫欧洲了?

再有就是美国,自己刚刚建国没多少年,赶紧的争夺利益强大你们的国家吧。这次把这么多国家拉到一起,你们更没资格玩什么列强之强权了。

剩下的五个到会的国家代表,更清楚他们也是没有势力真正去破除刘克武这说是商业,实际就是大外交之法的手段,只能俯首跟在五大国后面,回去之后就开始制定起标书、选派起企业来参加竞标了。

山东大招标的消息一出,全世界都为之震惊了。东方那个古老的国度,竟然又出了个比他们那个国家当朝宰相李鸿章更精通外交、商务的奇才,而那个少年才只有22岁,更是一个行伍出身、带兵力灭日本人十二万大军的铁血新贵。

西方各国的报纸上,在此后的一个月机会都在长篇累幅的报道着刘克武这个东方奇少年。看上去洋务派,却有后党做后盾,光绪也在表面上很是支持,这样一个能在满清政局中左右逢源,年纪却是如此的小的军政商和外交全面奇才,成为西方各国在此后从皇帝到乞丐,无人不知的奇人奇事了。

在那些西方国家报纸刻意渲染下,刘克武的战绩被夸大到以万军全歼日本20人、财资至少要有亿万白银、大清皇帝的结拜兄弟、慈禧太后失散在民间的后辈子侄等等传说,最先从那些洋人的报纸上被刊登了出来。

接到这消息以后,最高兴的是李鸿章、张之洞和刘坤一这三个满清忠臣、洋务领袖。他们都很清楚,自己已经是廉颇老矣,现在突然冒出这么个奇才少年,来接替他们办洋务并且能用洋人的规矩狠狠的把洋人涮了一把的人,他们没有妒忌,只有更大的支持了。

先是张之洞,直接给刘克武发来了电报,向刘克武推荐了去年恩科头榜状元、曾做过庆军文书和吴长庆文武双幕重僚的张謇。随后更是派人走安徽、转江苏顺着水路给正式得到西太后亲自关照而公开开始筹备的济南制造局送来了一批机器。

刘坤一也不肯落后,他手下现在有两个是新南系的成员,在听到张之洞推荐张謇后,也立即给通过在江苏的张作霖向刘克武推荐了以美国人乔克多为首的23名中外精通制造诸事的人才。随后,也从他手上的江南制造局,玩了一把瞒天过海后给刘克武送来了一大批的机器。

看到推荐的电报,又见到了这些机器,刘克武的脸上顿时笑开了花。将目光望向站在码头上,正和杨度、吴景濂等人闲聊的张謇,刘克武笑容一顿,突然抬高声音说到:“季直兄,本帅现在正式任命君为济南制造局会办、全面统管诸事、直接对本帅这个督办负责。”

在北京的时候就在其中了状元夸官时,与刘克武见过面,后来还在翁同龢的府中一起吃过一顿饭的张謇听到这话,立刻就转身快跑两步,跪到了刘克武的面前,双手抱拳后说到:“下官谢过刘爵帅提携之恩,请爵帅放心,季直虽于洋务之上,不敢与爵帅比较。但这济南制造局,只要爵帅能任季直支配,一年之内只要爵帅您想要什么,就能给咱山东各军乃至皖、苏新军提供什么。”

话一停,张謇不是傻蛋,他这个状元可是先从军队混完才去得的。他顿了一下后,抬头望向刘克武,面带赔笑之色的继续说到:“不过,还请爵帅,能先给下官三十万两白银。没银子,下官可是没办法给爵帅你招募人手、养活工人的。”

大笑了一声,刘克武转身看向了被自己拉来一起看新机器的马龙潭,停住笑声后说到:“腾溪兄,拿出五十万两,给季直兄吧。此外,你制下那个通驿使不是还空着呢吗?就直接由你向朝廷与本帅一起保奏,由季直兄兼署了吧。”

“遵命。”刘克武现在已经实际上等于是山东的土皇帝了,上面光绪给完权,正琢磨怎么往回收,马龙潭又是刘克武的老部下、复兴社山东分社的左护法,自然不会违抗刘克武的命令。

一听刘克武竟然直接将他个六品翰林院修撰,直接保举成了从三品的通驿使,张謇当即就冲着地面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连升三品六阶,虽然主责是去管本来军人该管的通驿事务,但40岁才考了个状元的他,不就是想官升不断、光宗耀祖的吗。

这才一到山东,刘克武竟然就直接把他连着升了这么多级,张謇磕完头的时候,话语声已经充满了激动的对刘克武说到:“提我者两恩师、知我者张大人、识我者刘爵帅,请爵帅放心,季直一定不负爵帅厚恩,一年之内若不将制造局各事办好、不将通驿事大变而合爵帅之需。季直以些报恩。”

走到这位状元郎的面前,刘克武心想,你可别死,这民族资产阶级,以后还得指望你来当个好的带头人呢。你死了,老子那不等于自己砍了自己的一条胳膊吗?

对于这位状元郎,在场的诸人只知其实早年出身已经并入新南军的庆军,是吴长庆的身边与袁世凯齐名的文武双幕中的那个文。但他们不知道,这个人对洋务上的思想,是不比此时那三个洋务派领袖弱多少的。

其他人不知道,刘克武却很清楚的记得,这个人16岁本来就已经中了秀才,但由于是冒他人之名而引出了“冒籍案”而被一度削了功名。

此后前后5次赴江宁府应江南乡试均未中试,直至其师孙云锦任江宁知府时,他才转赴顺天府乡试(俗称北闱),才取中第二名举人,俗称“南元”(南人列北榜名次最先者),声名渐著,成为“清流”着重延揽的对象,但此后张謇四次参加会试均遭失败。

也正是这四次的落第期间,张謇开始广博西洋之书,加之对清流把持学政而其屡试借落榜而心生的痛恨,这才开始转向了洋务派一面。

不过张謇对清流已经产生恨意,那位帝师可是不知道,而这四次张謇的不第,也正是那位翁中堂当时急于将此人收入门下,刻意的去找张謇的卷子点会元才误致而成的结果。

有了会元功名之后,张謇随其恩师孙云锦赴开封府任,协助治河救灾,并拟订《疏塞大纲》。后又应聘主持赣榆选青书院、崇明瀛州书院、江宁文正书院、安庆经古书院等。这让他即有军队之经历、又有政务之经验,更有教育和办实业的基础了。

慈禧太后六十大寿辰设恩科会试,张謇奉父命再次进京参加礼部恩科会试。二月,礼部会试,取中第六十名贡士;三月,礼部复试时中一等第十名,“初定十一,常熟师改第十”;四月二十四日殿试时翁同龢命收卷官坐候张謇交卷,然后直接送到自己手里,匆匆评阅后,竭力加以拔擢。

翁同龢不但做了其他阅卷大臣的工作,把张謇的卷子定为第一,还在光绪帝引见时,特地介绍说:

“张謇,江南名士,且孝子也。”,张謇得中一甲一名状元,循例授六品翰林院修撰。

虽然张謇现在还是算进了翁同龢的门下,但张之洞举才举的快,刘克武要人要的快。翁同龢还以为,刘克武是接到了什么消息,对他们的帝党清流害怕了才要个他们的人来山东的呢。可他哪里想的到,就在他家二人的那一次见面,刘克武就已经和他一心想收的这个弟子一见如故而成了神交的莫逆。

翁同龢也根本没想到,刘克武会直接把济南制造局和通驿司两个重权之在,当成了猛料收人心的筹码,直接就把他的这个刚入门不久、却想要很久的弟子从此变成了在韩玉国战死后,新出现的“刘门五文奇”中,后来最全才的一员。

官职的给予、思想的近似、理想的相似,让张謇从这一天开始,就彻底开始和杨度一样,被刘克武渗透之间逐渐的彻底走向了与清流决裂、坚决支持刘克武去建出一个新天下的道路。并在几年以后,参与起草并直面宣读了一份震惊世界的文书。

第199章 两督支持因

第199章

两督支持因

张謇好一翻的感谢和文人特有含蓄的表忠心后,刘克武一直是笑着将这位状元郎派人送去了他的通驿司。满清朝廷对他的那个衙门,还有个更为人认同的称呼,就是通政司。但是由于驿名是当年康熙大帝定的,所以才一直不改。

实际上做的是通政使的张謇,一上任只两天的功夫,就拿着50万两白银中的15万两,将整个山东的驿兵重编并且得到军机处里翁中堂、荣中堂和庆王爷的支持后,将驿站全面开始改成仿效西洋的邮局了。

原来在驿里的那些兵卒,凡是年纪超过35岁和不满17岁的,全都被状元郎给裁汰一空。深长鸦片之害的张謇,更是明令凡是驿兵,吸食鸦片者、参与鸦片贩运、买卖者,一概予以清退。

等到状元郎用了十天的时间,将通政司整顿一新后,他手上的济南制造局已经开始调试那些由张之洞和刘坤一送给刘克武的机器了。

只在这十天之内,张謇却让刘克武更看清楚了,这位状元郎还真是个大才。不之是会办实业、能写一手好文章和字、精通洋务。

让其他诸人佩服不已的,是这状元郎竟然只向刘克武请示而未向刘克武要指导,就将驿兵全都改成了与新军建制几乎完全相同的通政司邮政十营。

当然,这些是后话,刘克武在送走他之后,并没想到这位状元郎会有如此的强干。送张謇上任以后,刘克武在众人的陪同下,走上了漕运码头。

一个身高至少比按后世方法计算,怎么也有一米八的刘克武还高出半头的白人,正在码头上,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英语喊着那些工人和随他一同来山东的那些洋人,将大漕船上的机器向码头上搬,此人正是刘坤一送给自己的23名江南制造局骨干之中,已经有了个五品大清朝官衔的乔克多。

在刘坤一让他们随身带来的一封信上,刘克武的清楚的知道了这个乔克多,人虽然只有三十刚出头,却是在美国的时候曾经在柯尔特公司、爱迪生公司都工作过。

而且,让刘克武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在自己国家,却跑到中国来还有一个事,那就是这个人竟然拥有了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机械博士学位。

不要说在现在这样一个时代,即使在自己那个时代里,刘克武也很清楚那个美国乃至全世界都出名的大学,随便出来个学士都足够改变很多事的。而这个乔克多居然还是个博士,脑袋里的东西应该多的自己都远远难预料了。

正因乔克多的博士头衔,刘坤一这份推荐让刘克武是真正感激了一下。谁说这个时代的人,都只有妒忌和阴损才能在官场上混的?

虽然朝廷和其他各地的军队将领们,都在因自己和新南军战功已经彻底到了真正天下无人可及,他们产生了妒忌,在第三和第四镇进安徽和江苏后,根据自己派到那的四个人回报,还真是受到了一些抵触。

如果不是周、张、段、熊乃至上面的二刘将大权全都抓到手上,然后频用诡计的铲除了一些死硬派的家伙,让那些人老实了下来的话。刘克武完全有理由相信,可能那两镇之兵即使在那两省能驻下,却也很难只用了十天时间就把兵员补充齐备的。

现在刘坤一和张之洞,肯定是在极力的拉拢自己,这才都不惜血本的又送人才又送机器的。刘克武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实力,在朝野任何一派眼中,都已经成了一个新生的大实力派。

山东兵员实际上只有八万多,却号称是一倍。江苏和安徽两省加到一起,也实际有十五万兵权,对外宣称是二十四万。加到一起是整整四十完八旗、绿营、防军、新军和练军的总兵力,等于是整个满清现在东南半壁江山整整一半的兵权。

再加上自己手上的庞大财力、强大的后盾关系网,就不可能有身想自己的一派强大起来,而不来拉拢自己的。

当然,也会有真正有实力,就象帝党那一派的人,他们现在更多在皇上的角度考虑,是怕自己真的功大后倒向后党或洋务派。

而实际上,李鸿藻也好、徐桐也罢,他们真正帮着光绪想出一个又一个对付自己的办法,最起初的原因就是自己以旷世奇功坐电梯一样的窜升起来这个过程中,就连翁中堂的往来也开始少了。

其实,即便是刘克武保持在北京的时候,与翁中堂那样的密切关系,这些帝党中人也容不下刘克武的。原因?很简单,清流自己派系里,就没几个能带兵的人。文人妒才忌能,那是基本之个性。

他们自己的人掌不了兵,也不想别人掌握了象刘克武现在这样全精锐的大兵权的。那些腐儒,实际上才是真正让满清朝廷越想革新改良,越因文人而起的政派之间争斗而向相反的方向走去。

刘坤一、张之洞虽然也是文人出身,但这两个总督大人,却是长时间的在与洋人打交道,思想要比那些腐儒开化不知多少。刘坤一更是早年从军出身,也是凭着战功升上高位的,对迅猛崛起的刘克武更多了些真心的抬爱和同路人的感觉。

廉颇老矣,就要想着找接替人。张之洞本来想选张謇的,可那状元的性格却很是狂傲,若不是到了刘克武这,知道刘克武手下那些人,都不比他的才华小,他准是一幅狂妄自大的样子的。

自持才高、狂妄乖张的张謇与刘克武这样一个在京时,各路权贵都与之交好的人相比,张之洞当然会想着选后者去接洋务派的班了。

而刘坤一的想法,与张之洞也是不谋而合的。刘克武与之出身相同,都在军中凭功而升高位、蒙圣宠,刘克武的那几首诗词他也都读到过,这才有了张出机器推荐一人,刘则直接送23人加上比张更多的机器的事。

实际上,两江和湖广,现在都在抢接替人而已。他们都看的清楚,刘克武之所以这么长时间不正式对李鸿章行拜师大礼,实际上是根本不想去接李鸿章那个民间名声并不好的北洋的班。

在接到二人的电报和信,再见到这些机器和人的时候,刘克武就已经想的很明白。无论是张或刘,官声民望的确都要比那个刚刚又帮着满清朝廷卖了台湾的李鸿章好。不过,刘克武可不想真成任何人的接替人,一切都等有了一定的时候,再去决定吧。

想明白这些,刘克武更清楚该将乔克多这样的人,紧紧抓到自己的手上,让他为自己的大计划,制造出更多的好东西来帮助自己去实现那个计划。

所以,当刘克武走着也穿着五品官服的乔克多身边时,脸上已经挂满了和蔼的笑容,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一下说到:“我说乔大人,卸船不是有新军的兄弟们吗,你这还跟着急个什么。走,跟本帅同车,咱们先回济南吧。”

说完,刘克武伸手牵住了乔克多的手,就要向码头东面自己来时乘坐的马车方向走。谁知乔克多却是迅速的将手抽出去,边对刘克武跪拜,边说到:“回大人的话,下官职在制造局,机器乃制造局之根本。非不信新军将士可将机器运回,实不亲眼见难放心。还请大人先行回城,待机器运入城,下官再去专程给大人请安、签到。”

哎呀我去,这家伙汉语虽然说的有些咬字不准,这话说起来却是真够酸的。不过既然这家伙已经这样说了,刘克武只能停住脚,转回身边将他从地上拉起来,边笑着说到:“难得乔大人如此敬业,那好,本帅就陪着你在这看着兄弟们把机器装好,然后咱们再一块回城去。”

被刘克武拉着从地上站起身,乔克多用手正了下官帽后,笑着抬头对着刘克武说到:“据闻大人在威海时有伤未好,还请大人先行回马车上,以免受了凉那下官可是罪大了。等这些机器装好,下官再来大人的马车上叨扰。”

我去,这话让你说的这个别扭。乔克多的这翻话虽然很是有中国文人的则词,但他那带着不知道是江苏还是什么地方方言、咬字动飘西荡一下的汉语,引的周围的几个官员都禁不住掩面窃笑。

冷脸扫视了跟在身后的潘、马诸人,刘克武又将脸对回乔克多的时候,却马上又换回了和蔼的笑,突然换成了英语对他说到:“以后你我之间说话,就不要用汉语了,本官的英语还算可以,我们就用英语来交流吧。”

听到刘克武那一口地道的伦敦音,乔克多的那双本来就够大的眼睛,不禁瞪的更大了。迟钝了一下,他有些磕巴的也用英语对刘克武说到:“我的天,听总督大人说您会英语,可真没想到您的发音竟如此标准。哦,亲爱的将军大人,您真的是太神奇了。”

“哈哈,好了,没什么神奇的,这都是在武备学堂时候学的。”接过了乔克多的话,爽朗的大笑一声后,刘克武继续拉住乔克多的手说到:“以后这济南制造局,可就交给你和张大人了。你的官职在你到之前,我也已经派人给京城送去奏折了,现在你已经是通政司副使、正四品顶戴的济南制造局帮办了。”

第200章 制造局任务

第200章

制造局任务

眼睛瞪的更大了,乔克多声音有些激动,拉着刘克武的右手握的更紧用颤抖的声音说到:“亲爱的将军大人,太感谢您了。哦,真的太感谢您了。居然才到您这,制造局还没成立,您就给我又升了一品的官。这等我再见到在海关的那些朋友,看他们还敢小我的职务比他们低,太感谢您了。”

海关?这个家伙在海关居然有朋友?刘克武听到他的话,脑袋里立即又涌出了一个新的主意。

满清之海关,一直是由洋人管理的。而在山东的银联总号筹办上,虽然有陈定一、华世奎和穆景升等人四处招募到了60多个洋人,但想要建出一个能够先汇通全省、后汇通全国的银行了,那60人是远远不够的。

而在此时的中国,真正能明白海关总税务司为什么不出腐败又能执行好的,只有海关里那些洋人。而且,那些洋人之中,更的多数都是善于财务等与银行相关专业的人才。

只是稍一思索,刘克武就边拉着乔克多向码头边上的凉亭走,边说到:“乔大人在海关还有朋友?就不知道他们都是做的什么职务呢?”

乔克多当然不知道刘克武打起了那些人的主意,转着头面对着刘克武说到:“我有四个朋友在海关。他们之中官职最高的康纳已经是度支处的正五品采办,拉维克和凯宾是从五品、加雷斯是正六品主事衔。”

脚踩上了凉亭的台阶,一边对刘克武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刘克武先行,乔克多接着说到:“而官职最到的都是英国人,杰克现在是正四品协办、克里斯是从四品参事、加西特是从四品理库使。不知大人问他们,可是有什么事要找海关帮您的忙吗?”

五品度支采办?度支不就是财务吗?刘克武听乔克多说完,又是一转眼珠后,脚边迈上凉亭的台阶,边笑着对乔克多说到:“本官暂时还劳烦不到海关,山东也暂无什么真正的洋务贸易要办,不过有道是未雨绸缪才成大事,本官倒很想先和他们也结交下,也好日后有了事不用临时抱佛脚。”

解释的很合理,山东之大、诸业大兴,以后还真得有很多事,需要海关的帮忙。乔克多不知道的是,实际上刘克武在北京的代理人华世奎正带着一个重要的人物,向济南赶来。

以华世奎与那个人的关系,其实刘克武根本没必要去和一般关员再说什么的。真正的意图,正是刘克武准备从那个大人物的手下,去挖些适合自己这里使用的人才。

乔克多坐到了凉亭内凳子上,边交代他的一个随从去大叫着指挥几个新军士兵将一台机器轻抬轻放,边又对刘克武说到:“海关之权虽重,但以将军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和权利,似乎即使的赫德大人都会很乐意与您合作,而不是作对吧。”

又是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接过了傅良佐递上的一杯水,盯着乔克多说到:“乔大人也来大清有些时间了,怎么还能说出如此的话呢?呵呵,县官不如县管,各路神仙都敬遍,事才能一顺百顺的。赫德大人当然不会与本关作对,但若是其手下的人没事给本官来制造出点小麻烦,本官也是要很难受的。所以呢,大权之人当交、卑低之人本官也是要交的吗。”

眼睛闪出了异样的光彩,但是乔克多却将话题转移开了。他略一顿,之后对刘克武说到:“大人刚才已经给了张大人三十万两,足够制造局建成的到生产了。只是下关不知,大人准备让制造局建在何处呢?又准备让下官先生产些什么呢?二位总督大人这些机器,可是可以生产的东西很多呢,还请大人明示。”

笑声再起,刘克武笑了一下后说到:“乔大人还真是爽快,好,本官也不和您绕弯子,听闻您在柯尔特公司里呆过,本官希望乔大人你先将生产的重点,放到左轮手枪的仿造上。因为本官已经正式向朝廷请示了,要在山东撤团练、巡防改建警察体系。全省八万名警察,呵呵,这左轮手枪将做重点装备之用啊。”

“警察?”乔克多愣住了,双眼紧盯住刘克武,他迟疑了一下问到:“将军还真是奇人,居然想到了以警察代巡防和团练。只是不知,大人您未去过任何国家考察,怎知警察改如何管理呢?警察可与军队,是有很多不同的。”

淡然一笑,刘克武放下手上的水碗,接话仍然保持笑容接过他的话,说到:“本帅虽未去各国考察过,但却有不少精通之人,已经由我的上海公司筹办处总办陈定一带着来到了济南。呵呵,所以,警察体制,本帅已经交给他们几位去帮本帅只用一天时间就制定好了。”

什么那五个从上海被陈定一挖来的英、法租界巡捕制定的,那些实际上只是出了些适合现在中国现状的规定而已,真正在昨天晚上主导大策的,就是刘克武本人。

至于裁汰团练和警察,刘克武也是因和那些洋人几天的谈判下来,才突然想到的。巡防和团练的战斗力很难成型,而且让那些人真离乡就闹事,这才逼着刘克武想到以警代防去团练的计划来。

警察之制,由地方政府去承担开支,但指挥权却在省级行政机构。这样一来先是堵上了地方那些不愿他们手上的巡防和团练,全给刘克武强令去当了劳役的地方官门的嘴。又能减少已经很是吃紧的抚藩衙门财库的压力,还能随时从警察往军队中拉人补充兵力,可谓是一举三得。

乔克多听完后,他在路上也听说了刘克武大行招标法,那些招标委员也多有洋人,清楚刘克武肯定在上海挖到了一大群精通各行的人到山东。

既然有了先行生产的重点,乔克多也不再多说,接下来的话就开始又变成了寒暄之词。等到两个营的新军官兵将那些机器全都装上马车、稳定好后,刘克武就拉起了乔克多,一起钻进了自己的马车向济南城返回了。

在路上坐在车中的刘克武,向乔克多问了下他曾经呆国的爱迪生公司那位发明奇才的现状,却并没有让乔克多看出自己对爱迪生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反是对爱迪生发明的新式电报机、电话机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乔克多直接就说了他也会制造那些东西。刘克武当即又给乔克多专门调拨了万两白银,让他先生产一些给新军第一镇使用。还让乔克多在半个月之内,先把电话连接通济南城的各个衙门。

有钱就能办事,万两白银之中,两千两刘克武直接说明白归了乔克多个人之后,这个新上任制造局四品帮办大人,一到了位于济南城西的制造局筹办地,立刻就先组织人生产起电话机、电话线和电报机来。

至于那些左轮手枪的生产,则被乔克多定到了生产完这一系的电讯设备后,才开始正式上马去生产。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刘克武手上可没有太多懂那些车床、铣床等机器操作的人给张謇和乔克多,人员都是要他们一个个的去慢慢招募的。

而生产电话机、电报机等设备,乔克多带来的23个人与第二天从湖广被张之洞派来的37个人,就足够进行批量生产的了。

济南制造局的地点选在济南的城西,是因为那里在两年前就由已经改任工部侍郎的李秉衡主持建立了一个小型的火电厂。英国人的技术、英国的人的设备,小火电厂发出的电足够制造局使用的了。

刚走到济南城的西门外,一队人马就迎着运机器的车队快速的跑到刘克武马车前面停了下来。带头的人正是王永江,他从马上翻身下来,跑到刘克武的马车前,大声的说到:“爵帅,华侍郎带着北京和天津的93名洋人,已经在您的将军府等候。”

拉开车帘,刘克武看了王永江一眼,露出了个笑容后说到:“华大人倒是够快的啊,哈哈,准是庆王爷一接我的电报,就帮着他向皇上要到了铁路会办大臣的职务。哈哈,好啊,快,大家都加快步伐,速返将军府。我们的鸿图大业,这回真正要开始了。”

刚卸掉了那些机器的两营新军,在刘克武的命令下达之后,那些步兵也都纷纷跳上了原来装机器的马车,跟在刘克武的车后面,快速的跑进了济南城。至于制造局那里,之前冯国璋已经调去了新军另外的两营兵马,此时已经由第一标一个帮带在带领着,守护制造局了。

夜幕已徐徐降临,所以刘克武带着千余人进城,并没有引起百姓太多的躁动和不安。只小片刻,刘克武的马车就返回了自己的将军府大门前,从马车上钻出来,刘克武一眼就看到了一身二品官服的华世奎和丁汝昌等人,已经站在了门前等候自己。

第201章 见赫德,小试洋人才

第201章

见赫德,小试洋人才

双脚一着地,刘克武立刻将脸上堆满了笑容。迎着华世奎边走过去,边在嘴上说到:“天津一别,只能书信往复,启臣兄公务与咱们的公司事,都辛苦了。”

也快步从台阶上走下来,双手与刘克武紧紧的抓在一起,华世奎也笑着回到:“爵帅威海一战再升官加爵,这老哥哥我现在得向你请安了呢。”

说到这,华世奎将身子一弯就要向地上跪去。华世奎现在可还只是个二品的户部侍郎,而刘克武实际上已经接近那些满清皇亲和军机们的超品大官了。虽然职衔上,刘克武还是一品,但那些一大堆加到一起,华世奎也就只能参拜起来。

等华世奎的双膝一着地,刘克武立即用力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笑着说到:“好了,启臣兄你我又不是外人,这些礼节就能免则免了吧。”

华世奎是被刘克武拉了起来,但他身后除了丁汝昌和冯国璋外,还有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的洋人之外的那些人,却呼啦啦的跪满了将军府的大门口。

一边挥手让其他人都站起来,刘克武一边带着好奇的目光盯向了那个没有跪拜的洋人。只见他个头至少一米九、高鼻子、蓝眼睛。而胸前的补服上绣着的是仙鹤、头顶的暖帽上赫然是红宝石顶戴和双眼花翎。

笑容变的更加灿烂,刘克武看着那个洋一品,对站在身边的华世奎问到:“那位可就是海关总税务司赫德大人吗?启臣兄怎么也不先向小弟引荐,咱们可不应冷落了贵宾啊。”

听到这话,连忙拉着刘克武,向着那个洋人走去,边走还边大声的对那个洋人说到:“赫德大人,听到没有,爵帅这挑我的理,在怪罪我冷落您呢。”

不错,那个洋一品,正是海关总税务司、被满清朝廷称为大清第一客卿的赫德。他听到华世奎的话后,立即也从台阶上迎着刘、华二人向下走了过来。

边走,他的嘴上还边应带有江苏口音的汉语笑着拱手说到:“爵帅不要怪华大人,这朝廷的规矩就是规矩吗。”

转眼之间,刘克武和赫德迎到了一处,刘克武突然伸出了左手,竟然是西式的握手礼。赫德一愣神,但马上也伸出了他的左手,紧紧的与刘克武的手握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手握的紧紧的,赫德却露出了微笑,盯住刘克武说到:“爵帅看来是真的很精通我西方各国的礼节和许多东西啊,哈哈,在大清朝这么久,您还是第一个见面与我握手而非鞠躬的人呢。”

赔笑着,刘克武边牵着赫德的手向将军府内,在众人的簇拥下移步而走。边在嘴上说到:“大清的规矩是大清的规矩,虽然赫德先生你已是我大清的上宾客卿,可用贵国之礼,总比让您总按我大清的规矩更能让先生舒心不是?”

之所以不称呼的他官职,一来刘克武不知道是该叫他总税务司,还是他那些勋爵之累的称呼。二来,叫先生也直接就将两个人的关系,从单纯的官场之见,可以在以后轻松的转移到别地方去,从而让这个真正懂中国、又会精关务的人拉来帮自己了。

要知道,这赫德此前的1870年,瑞典已经授于他VASA骑士勋章,法国、比利时、奥地利、意大利、葡萄牙、荷兰、普鲁士等政府,也都授于他各种荣誉。并且在前年,英国政府还正式封了他个从男爵的爵位。

其他满清官员与他见面的时候,要么就是叫总税务司、要么就是叫他男爵,听到刘克武的称呼后,赫德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笑的更加灿烂了。

各求所需、各怀鬼胎。从大门口穿过前厅走到正厅的这一路上,刘克武与赫德的交谈,也就更加欢畅了。两个人心中。都很清楚对方一定有事要求自己,而且还是大事。这寒暄,让旁人看上去亲热的竟似老朋友,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真的明白内中玄机。

等到走进正厅后,华世奎和陈定一两个人,以及先前等在厅中的严复就打断了二人时而英语、时而汉语的交谈,向刘克武引见起一屋子的洋人来。

精通工程的、精通银行事的、精通铁路的、精通邮政的、精通制造的、精通实业的……

三人用了大约十五分钟,向刘克武引见完他们分别弄来的人后,让刘克武都大吃了一惊。我擦的,这在中国怎么现在就有这么多的人才?那满清怎么没全都早用了,反会到了自己的手上呢?

心中不禁有了些怀疑,要说这些人都是人才,那绝对不为过。这些人里,那最低学历的可都是个大学毕业生,这跟冯国璋、王士珍和北洋水师那些,去了外国最多只能算是上过大专的人比起来,可是要多很多本事的。

既然都是人才,在他们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不呆,偏跑到中国来呢?要说是中国黄金遍地,那这些人到了北京、上海和天津之后,还大是失望,而大道回府。或者,也可以象赫德手下那些人一样,选择给满清当客卿,为什么会混迹各地的工厂之中呢?

伪人才?还是真人才?刘克武脑袋里想起了这个问题,突然萌发了一个测试下这些洋人的想法。

第一个被刘克武盯上的,就是华世奎从北京找到的,毕业于英国牛津大学土木工程专业。据说对铁路诸事很是精通的维尼特。

转过身,盯住维尼特,刘克武露出一个笑容后,对着他开口就用英语问到:“有个问题想请教下维尼特先生,若这铁路过山,除了架高路基之外可还有其他什么的好办法吗?”

维尼特的身高也比刘克武高出了一些,他听到刘克武的话后,立刻微微颔首,对刘克武做出了谦恭的姿势后,说到:“铁路过山,不架高路基就只能挖掘隧道,或是平地绕行。以角度来提前在几公里之外,绕前面的那座山了。若遇见山多的地方,就只剩挖掘隧道一法,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这隧道之法,该如何挖掘,才能真正的即安全,又能长期的使用不出危险呢?”刘克武不依不饶的,追着又问了一句。

维尼特依然是低着头,面带微笑的说到:“隧道的挖掘,首先要看山体其自身的质地。若是山体以岩石为主,那在挖掘的时候,重用火药以爆破和钻机来施工。若是软体。诸如半石山体、泥土山体,则采用架行法,即边挖掘边搭建支体。穿软体山,钢材的耗费,将是穿行石体山的数倍,而且还要定期更换才可确保安全、通畅。”

点了点头,虽然刘克武并不是很精通这些东西,但前世在军校的时候,还是在图书馆中看到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的。听完他的回答,刘克武确定了这个维尼特不是个滥竽充数的家伙。

对着他笑了一下,刘克武突然将头转向了站在他不远处。根据陈定一介绍,是毕业于德国法兰克福理工学院的埃曼。

也是先对着他笑了一下,然后问到:“埃曼先生,港口的建设,您说是以潮汐作为水线的前设好呢?还是远离海岸去建设,再挖掘水道将港与海连到一处的更好呢?”

埃曼丝毫没有忧郁,也是微微颔首说到:“伯爵大人所问两个方法,各有各的好处。以潮汐定线,可以减少用料从而节省开支。但若是遇见大的海啸或飓风,这种海港往往都只能闭港将船只引入内港中去躲避些时间,等海啸或飓风过了之后,再另行开港启用。”

“哦,呵呵,那埃曼认为,第二法最好了?”刘克武对港口之事,也是在前世在海军陆战的时候,略知而已。不过只是略知,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是大学里教的了,这点刘克武之前与严复交谈的时候,是知道的。

埃曼又是一低头,似乎没有听到刘克武第二个问题,而是继续接着他自己的话说下去一样的说到:“远海建港,土木挖掘耗费巨大,但是却可以避免飓风和海啸一来就需要闭港。而远海建港的办法,还有个弊端就是一旦遭遇攻击,堵住海港的连接口,则内港与外港将彻底被截断。”

说到这,埃曼突然停了下,才抬头对着刘克武又一笑,说到:“若伯爵大人是为军港修建问在下这个问题的话,那么在下认为第一个方法要比第二个方法更好。飓风不常有,军港却是要作战用的,需要长期的保持畅通。”

看到他那幅学痴的样子,刘克武已经知道了他的确是个人才。不过,刘克武却是大笑了一声,没有再与他说话,将脸再转对向了由严复帮着从上海挖来。有美国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学位、据说精通金融和贸易的美国人加兰特。

不与埃曼继续对话,刘克武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军港到底该怎么建造的想法。对上加兰特后,刘克武问到:“加兰特先生,请问金融通汇与财务结算,除现行的办法,您认为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即快又便利还准确的,实现短期内通汇呢?要知道,你们美国与我们的大清,都是地大广阔的,三天之内,如果让您来做,有什么办法可以实现吗?”

第202章 帝后各一旨

第202章

帝后各一旨

加兰特见刘克武考到了自己。立刻微笑一下,也是颔首后说到:“回伯爵大人的话,首先给银行全部配上功率足够的电台,然后以电报代替现在的人送、马递方法。电报费用是不少,但若是长途之汇兑,那与人送马拉比起来,即快又省资金。短途的,则能快到早上在北京存款,中午在济南就可以取出。”

略停一下,加兰特不等已经爆出笑声的刘克武接话,又补充的说到:“而同城或者相邻城市之间,若能以电话机连接上的话,那将更加快捷。不过,存在了一个最值得注意的问题,就是防止有不良人员冒充银行或邮局的人进行电话诈骗。但以贵国现在的情况,电话都少的可怜,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出现这样的问题。”

听到加兰特这话,刘克武不禁面色一沉,对着他追问到:“那万一要是出现了呢?要知道,我大清朝、我山东省,可是有钱人不少。本爵已经让制造局在赶造电话机。那些有钱人,可是完全有机会买到并且连上电话机的。”

加兰特却是胸有成竹的一笑,对刘克武二次鞠首说到:“防止这样的事情,方法其实也很简单,那就是内部的密码机制。在电话和电报的交换过程中,加入密码,一天一换甚至可几小时一换,就完全可以让那些企图诈骗的人无处下手了。”

爽朗的大笑之声再次响起,笑声一停刘克武就对着加兰特伸出了左手说到:“很好,希望加兰特在我大清工作顺利,以您的才华,相信不久将会有顶子落到您的头上。”

说到这,话一停送开与加兰特紧握了一下的双手,刘克武转身环视了众人一圈后,朗声说到:“各位,都请先落座吧。有什么话,我们还是坐下再说吧。”

“且慢,刘爵爷,还是请您先接一道新的圣旨吧。”就在刘克武说完话的时候,赫德突然从他的衣袖中抽出了一卷圣旨,对刘克武说完后,就高高的举起了圣旨。

我擦的,搞什么?这怎么又来圣旨了?该不会是那个皇上听说了自己杀掉了忠于他的清流一党的人,现在就要把自己弄下课吧?

**老母的,不行,你老母还是那个老妖婆的姐。擦的,**妹子的狗皇帝。老子就接你的这道新圣旨,真把老子逼急了,管不了那么许多大不了拉起人马就地造反。

心中抱着疑虑和又冒出来的造反想法,刘克武跪到了地上,嘴上大声的唱诺到:“刘克武接旨了……”

身后的那些人,不管是中国人还洋人,都纷纷跪拜或躬身,赫德打开了那道圣旨,对着上面念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之事,刘克武半月成效卓著,现正式授其北洋通商协办大臣职,会同北洋大臣共同办理通商诸事。即日起,卿莫再过问陆军军务,准卿改防为警诸请。卿全力办理水师和铁路诸事,官商之事量情专权办理,钦此。”

我x?什么玩意?拿个北洋通商协办大臣,就直接把老子和陆军军权彻底分开了?搞的什么鸟飞机?我x靠,我擦擦,没了陆军军权,老子这叫什么鸟毛的山东将军了,你还不如直接把丁老头的提督给老子做不更好?

听完这道新圣旨。刘克武这个气啊,哪有这样的狗皇帝,自己是陆军出身的武将,还是他封的山东将军。这满清乃至整个中国的封建王朝时代里,刘克武还真是第一次听说,一省军事最高的长官,竟然不让去管陆军只管水师的。

肚子里牢骚加骂着,刘克武正要站起身,却听站在赫德身边的华世奎又说到:“爵帅莫动,愚兄这还一份太后老佛爷的谕旨,也是皇上盖了玉玺的,您接完再站起来也不迟。”

大爷的,搞的什么灰机这是?皇上圣旨完了,老妖婆也来圣旨?刘克武心中怒火中烧,面上却不能表现起来,只能将刚要站起来的声音再跪到了地上。

华世奎已经开始接受复兴社那些由刘克武主导、几个文人干才编写的政教资料,他当然清楚刘克武现在一定很是窝火。

但是窝火归窝火,在这个时代,谁敢不跪着听旨呢?华世奎等刘克武重新跪好后,打开了他手上的那份东西,对着上面大声的念了起来:“山东刘克武,功高劳苦,半月即让山东大见兴盛之象,实乃我大清年轻一代之栋梁。为让君办事顺畅,现委派总税务司赫德为铁路筹办处及水师重建筹办处会办大臣,协助卿办理诸事。赏卿三眼花翎、专权调用山东、直隶、江苏各地防军以助劳役之用。”

我擦,搞什么?前面皇上不让自己去碰陆军,后面老妖婆就让自己专权调动三个省的巡防营。大爷的,怪事还真多。那老妖婆看来是对那悲剧皇帝削自己兵权的事,先知道了以后直接来了这么个招。

我擦的,这帝党够阴毒的,这后党也够损招多的。好啊,新军用圣旨不让老子调了,老妖婆却给老子随便调巡防营的专权。你们娘俩叫劲,也别让老子在这中间受这夹板子气啊。你们这一叫劲,老子可从中不但没失军权,反到比新军又多出了很多。

唱诺接了两道旨,刘克武从地上站起身,却是装糊涂的看了看华世奎,又看了看站在那微笑着的赫德,弄出一幅迷茫的表情问到:“这是何意?怎么皇上不让本帅管陆军事,太后却又让本帅专权调用三省巡防了呢?”

赫德没有说话,而是华世奎将嘴巴凑到了刘克武耳边,轻声的讲出了原由。果然不出刘克武所料,光绪在徐桐哭诉一翻后,更加觉得刘克武迟早倒进后党对他形成最大的朝外不利,于是在朝会上就主导着确定了第一道他自己下的圣旨。

朝会之上议事,大殿外面就有西太后的眼线。再加上一散朝,庆王爷和荣禄还有李鸿章,就一起结伴钻进了颐和园去找西太头了。

怎么说李鸿章现在也在西太后面前一口一个“臣那学生”的,再加上刘克武杀掉清流党徒。明知道真正的主使哗变是端华却大放水了一把,荣禄清楚主要原因还是刘克武看在了他的面子上。

最后加上一个完全就把刘克武当成了他最大的一个财源的庆王爷,三个人一起在西太后面前把清流报复的小人之举大骂了一翻,再含蓄的指出光绪实际上就是在打击倾向太后更多些的人。

而那个李大总管最后也不时的溜上几句话,把刘克武更是干脆的说成了忠于太后而非皇上的人,直接就让那老妖婆动了怒。老妖婆一动怒,立刻就提笔要出懿旨,要废掉光绪刚才写好还没发出的诏书。

李鸿章一听当即就和庆王、荣禄拦住,以太后的懿旨去废圣旨是没问题,但那样的话老妖婆的“还政”就等于是她自己抽自己嘴巴的话柄了。

老妖婆被三人这么一说,冷静了下来。与这三个人加上那么个没事吹耳边风的李莲英商量一翻之后,最后钻了这么招正规军不让调,可皇上没明定不让调巡防和团练的大空子的招。

听华世奎小声说完后,刘克武清楚的知道了,自己是彻底要给拉向后党那一边去了。这是自己很不愿意,却又暂时无法改变的。

想改变光绪对自己的看法,让那个悲剧皇帝知道自己倾向的是革新一派,而非顽固的后党一派,除非面见皇上再密谈表明。可那皇帝身边现在都是清流之人,自己没圣旨回京,直接就得给拉出去砍了。等那皇上召见,怕是清流的人也会从中作梗。

怎么办?怎么办,他娘的了,老子可不想真当那老妖婆的走狗,边挥手示意让大正厅里的百十多人各自落座,边在脑袋里想着该怎么让那皇帝知道,自己眼下想的是辅佐他把这个国家革新、改良好先走向外强不敢欺凌的状况的呢?

见刘克武接完两旨就是面色沉重,眉毛紧锁,华世奎猜出了这个年纪轻轻就能实际上与总督没什么两样,坐镇一方的大员在想什么了。

用手轻轻拉了刘克武的袖子,华世奎又小声的说到:“爵帅,先不要想其他了,我们还是先想好各项急在眼前的诸事吧。这您定的招标委员会、官号人员改做什么,还等着您来具体交代呢。”

被他这话一说,刘克武立即从思索中被拉了出来。点了下头,坐到主位上后,刘克武的脸上重新换回了那幅泰然自若的表情,对着也已经坐到各自位置上,将也就五百多平米的大厅上那些各路人说起了招标委员会的工作章程、制度和流程来。

幸亏刘克武在住进这将军府的时候,将前窄后宽的将军府二进院的正中三间房大通变成了这个够大正厅,不然的话,象现在这样百人坐于一处,怕是根本不可能的。

开了口的刘克武,先是说出了招标委员会的所有人,完全封闭在将军府内的规定。而负责监管这些委员的,正是刘克武自己的亲兵营和其他将军直属九营中除女工、劳役和战俘营之外的七营官兵负责。

这七营之兵,实际上等于是刘克武将基层中那些表现出色、忠于自己。对当今那个所谓朝廷有不满在心的人,只在短短的几天时间从各地抽调组成的。

第203章 赫德刺标底

第203章

赫德刺标底

最重要的一点,七营三千五百人之中。复兴社新成员占了四成、审查期间的成员占四成,而正式成员将剩下的两成全都占了。刘克武自己的思想中,自己的将军府这些兵,就应该如果后世里看到德国人弄的党卫军一样,全都是自己的党员才可以。

既然全是复兴社的成员了,那忠诚度自然就不用再担心。有这七营的兵围在将军府的外面,里外三层的防线将整个将军府附近实际变成了军事管制区,没有刘克武的手令加上每天三次更换的口令,就根本别想走出将军府的范围去与外界发生接触。

当在场的人听到这些之后,不禁都暗中赞佩起刘克武对公平竞争上下的工夫了。按他这样的布置,就算连只鸽子从将军府上空飞过,都难逃密密麻麻的直属部队眼睛。更别说其他的诸如买通人、派人出去送信等泄密之法了。

在坐的人中那些挪威、丹麦、荷兰和瑞典的人,才是最高兴的。因为刘克武说到最后,又特意交代了一条,就是评标委员会成员有权保荐一家公司参与匿名式的投标与竞标。

那也就是说,这些一向被那五大强国骑在头上的国家,因为有了评标委员会成员,而有了与那五大国公平的以商业手段来争夺山东这一系列大利益中的某一块了。

听刘克武说完这话,坐在边上的赫德的眉头却是皱了一下,将脸凑向刘克武轻声的问了一句:“伯爵大人,此法可是对我们大英帝国和其他四个与大清有条约的国家。一个很大的不尊重啊。”

将脸转过来,对上了赫德,刘克武微笑着说到:“怎么能说是不尊重呢?本官说的很清楚,此次山东诸事,都只以真正的商业之规来办,与政治和外交绝不产生任何瓜葛。怎么,难道赫德大人认为,本帅给那些无约之国的评委提名邀请权,与政治和军事挂钩了吗?”

“这倒没有,可这最惠国与非最惠国,按您这样的说法来做,就不存在真正的分别了。”赫德也知道,他自己现在还真不能惹面前这个有两大中堂和那么多王爷、贵族支持的年轻人,所以说这话的时候,还是语气很有些谦卑之气的。

话虽软了些,但表达的却是很清楚。该死的满清,该死的老妖婆,打不过就出卖主权、就割地赔款,搞的老子现在处处得废尽脑筋的想办法不让洋人找出毛病来,还不能真拿主权换洋人的支持和参与。

心中又将那腐败的王朝骂了一下,刘克武仍然保持着微笑,对赫德说到:“贵国实力最强,资本最大、技术也在各国之中一直处于领先。难道赫德大人认为,贵国就真的只剩下依靠外交、军事才能从大清拿走利益了吗?呵呵,我可不这样认为,在我眼中贵国是诸国之中,最有实力争夺到大部分合同的。”

你他娘的想跟老子着玩外交。老子先给你堵上。刘克武说完后,微笑变成了大笑,用眼睛紧盯住了赫德。看上那是在等赫德的回话,实际上却充满了**的意味。

怎么着,难道你们英国人认为你们比不过那些小国家?着要那样,还这装什么爷?趁早滚回你们老家去吧。如果认为能通过正当的手段抢的过那些小国家的企业,那就只能按老子说的办。

赫德虽然从刘克武的眼神中,也看出了**之意。但他更清楚一点,就是英国现在是没实力东顾的,即使有实力,只他面前这个年轻的将军在打日本人时表现出来的本事,就足够让他们大英帝国吃上一场大败仗了。

能不打就不打,一切以外交和已签定的条约说事。赫德也很清楚现在英国国内对中国的这个基本调门,所以他的话连忙就转开了:“那不知大人的铁路图纸,招标标底,以及军港和军舰的标底,可都有了定数吗?若有了,在下怎么说也是会办大臣,能否让在下先知道下呢?”

我去你大爷的,让你知道不就等于给在济南的那些英国商人全知道了吗?你当老子傻子,不知道你看上去是为大清在掌管海关。实际上就是他娘的英国人在中国的最大一个帮手吗?

脸上的表情迅速冷却,变的异常严肃后,刘克武对赫德回到:“这个现在本官还真不能告诉任何人,呵呵,不过请赫德大人放心,这标底和图纸规划上,本官都是找的真正够强的人才来帮本官秘密制定的。等到了正式开始招标的时候,您自然会知道的。”

正式招标的时候,老子就把整个将军府附近彻底的围起来,连只鸟都不让飞出去,到时候你个老东西即使想给你们的国家那些商人传消息,都是做梦了。

坐在边上的华世奎听到二人的对话后,不禁也在心底笑了起来。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却一直在通过电报和书信交流着,所以他也很清楚,刘克武可不只是在战场才有智谋,在外交、官场和商场上,这个年轻人的本事也是当今天下难找敌手的。

听到刘克武的话,华世奎也马上就想到了,刘克武接下来,很可能在各国之中让拿走利益最少的就是赫德的那个大英帝国。

在天津的时候,刘克武曾经在与华世奎品茶对奕的时候,说过“以夷制夷、重于平衡,诸夷力等,则必互咬。”的话。以夷制夷,从咸丰朝开始,几代人都想着这样,可现在在华世奎的眼睛中看来,真正有本事做到的。怕是只有刘克武了。

不等赫德再说话,坐在边上的丁汝昌打断了窃笑着的华世奎那思绪,对着刘克武说到:“我说仲远啊,那这招标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啊?水师那些兄弟们,可都巴不得早一天重新上舰呢。现在就那六艘战舰,你还让我给分成了两处操练,很多兄弟都是半个月才上舰三天呢。”

北洋水师黄海一战,再加上给小日本捅进了威海基地后,只剩那么六艘战舰了。刘克武为了不让新招的那些水兵,等新战舰来了以后一无所知而从头教起,此前已经让丁汝昌下令将六舰分到青岛和威海两地,边招募新兵边训练了。

本来军舰就少了,再分成两波,也难怪丁汝昌会替他的那些部下这抱怨,刘克武看了他一眼后,笑着说到:“丁军门放心好了,明天开始将军府闭门,任何人不许再外出。接标也从明天开始,所有的标书都将投到将军府门房那去。呵呵,至于评标吗,就从三天后开始了,用这三天呐,本官欲请现在咱这这些人才。给大家都补充下洋务知识。”

“啊?让老夫在这跟这些洋人,学上天洋务?”丁汝昌一听完刘克武的话,嗓门就粗了起来继续说到:“老夫虽不排斥洋学,但以老夫之年纪,再跟这些如此年轻的洋人那讨教?我说仲远啊,洋人的话我都听不明白,还是让老夫三天后再进你这将军府吧。”

不是不排斥,而且他自身还就是成员之一。虽然洋人用洋枪利炮打开了中国的国门后,丁汝昌他们这一大部分洋人已经开始转变思想变成了此时的中国洋务派,但在他们的骨子里还是信仰着中国是万国之首、鄙夷洋人的思想很浓重的。

更何况,现在坐在大厅上的人中。很多洋人都是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除了李鸿章外,没几个人真让他佩服的甘心求教的丁汝昌,自然是不会愿意向这些年轻的洋人给他当老师的了。面子、身份,都是丁汝昌有这样心理的主使原因。

淡笑一下,刘克武盯住丁汝昌,接过他的话问到:“怎么,丁军门认为你于洋学上的造诣,不需要再学了吗?呵呵,本官虽办成诸事,但却清楚那都有赖于启臣兄在天津帮本官弄来的那些洋人之书,才有如此多的见地和对洋人了解的。难道,军门认为本官学的这些东西,都没用不成?”

不学也得学,怎么着,你个老小子认为你的洋务知识够用了?跟老子的比比,老子这知识都是从华世奎在天津帮老子四处搜寻到的洋人之书才学到的,你认为你比老子的招多好用了吗?真要那样,现在两个总督办怕是早在你的身上,而轮不到老子了。

丁汝昌也听的出刘克武话中的意思,不敢再顶撞这个连李鸿章都盛赞不已的“师弟”,只好嘟着嘴小声的说到:“好、好、好,那我就留着学还不成吗?不过,老夫可是不拜师,也不称他们做老师的,这点仲远你能同意吧?”

点了点头,又是大笑一声,刘克武笑声停止后,才对丁汝昌说到:“这事禹廷兄大可放心,这三天之内,本官也不是将这变成讲授之堂,而是交流而已。至于名称呢,就叫做万国交流研讨会吧。”

“万国交流研讨会?”坐在刘克武最近位置上的几个人,听完刘克武的话后,不禁都是低头愣愣的小声重复了一遍。

第204章 岳父之所求

第204章

岳父之所求

在时下的中国,向来都是要么洋人直接给中国人当先生,要么就是那些官员将洋人聘到他们的身边,以长官对附属的模式向洋人学习洋务知识的。可象刘克武这样,一下就将上百人封闭在一起,进行大交流的却是头一朝。

众人重复声一停,刘克武又接着说到:“这三天之内呢,所有在将军府内的人,都将进行自由的探讨和交流。当然,这也需要个具体的活动时间规定的,毕竟大家还要商量各自负责的评标事务。本官定的呢,是每天上午进行两小时的演讲,由各委员会选派人员,每人演讲限在半小时左右。”

稍停一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刘克武接着说到:“每天的下午呢,再用两小时的时间呢,进行分成小组式、组对组的辩论。至于这内容吗,就以各自相关的项目为研讨和辩论的中心。铁路评标会的呢,可以说出大家对军港和水师乃至山东其他政务上的见解。水师评标会的呢,也可以对铁路事上说出你们的见解。集思广益、学术交流、和平和谐、同进同精吗。”

掌声响起来了,上百人一起鼓起掌来,带头的自然是那些来自各国的洋人们。如此多的各界精英都到了刘克武的府上,本来就是奇事。现在再让他们进行交流,以求共同进步,在学术上比中国开化了许多的洋人,自然是要带头高兴并热烈的鼓掌了。

挥手停止了众人的掌声后,刘克武先是将目光对想了刚从门外走进来的傅良佐,见傅良佐对自己点了下头,刘克武大声是说到:“好了,各位,具体的事后天咱们再做。这天色也不早了,各位就随本官移驾东、西两面的餐厅,共进晚餐吧。”

正厅是够大的,五百多平米。可是中国这些古建筑,厢房可是没有太大的。所以现在让这些人去吃晚饭,刘克武只能事先让傅良佐安排着分成了两侧厢房改的一中、一西两个餐厅里进行了。

就在刘克武刚要向西厢房改的餐厅挪步的时候,从正厅后面闪进来一道身影,快步走到刘克武身边轻声的说到:“爵帅,您岳父请你去后花园一下,有要事与你商量。”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刘盛休带来的两个刘家子侄中刚满十七岁的俩年轻后生中那个刘朝续。听到他的话后,刘克武向身边的众人抱拳说了一声,就紧跟在他的身后穿过正厅后堂,奔后花园走了过去。

刘盛休到了济南,刘克武这些天一直就将他们叔侄三人安排住在了自己府中后花园里的那个小楼上。走进小楼一层的正厅,刘盛休见到他这准女婿后,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嘴上说到:“你小子这几天这个忙,老夫几次想找你,你没找着说是你外出公干了。等你回来都半夜了,今天总算有时间让你来了。”

一躬身,刘克武双手抱拳连忙说到:“岳父大人见谅了,这您也知道,山东事多、百业重振,这几日没来给您老人家请安,还望岳父莫怪啊。”

伸手拉住刘克武,边想主座走去,刘盛休边笑着说到:“贤婿事多,老夫自是知道的,怎么又能怪罪呢。呵呵,有道是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老夫虽是行伍出身,却是很明白这个道理的。”

走到主座前,边坐下刘克武边将脸转对向了刘盛休问到:“小婿在这谢过岳父大人不怪之恩,不知岳父大人如此急召小婿,与何要事呢?”

也坐到了椅子上,刘盛休露出了一幅难为情的笑容,对着刘克武说到:“咱都是行伍之人,老夫就不和你这绕那弯子了。老夫急着叫你来呢,主要是有两件事,想让贤婿你来帮忙。”

“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有什么吩咐岳父大人尽管说就是了。”刘克武接过了另外一个刘盛休带了的子侄刘朝礼递上的一杯茶后,继续说到:“只要小婿能力所及,岳父您开口小婿自是会办好的,这请和帮忙,就不要再说了吧。”

爽朗的大笑一声后,刘盛休也接过了一杯茶放到桌子上,说到:“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老夫想让你办的这两件事呢,第一件是看看能不能把朝续和朝礼这两娃安排到你手下当个差,跟你学学洋务和带兵之道,也为他们谋个出身。第二件呢,就是老夫闻听你欲将济、兖二地那些煤矿公开招商合采。”

话略一停,刘盛休又换上了刚才那难为情的笑容,接着说到:“这现在老夫也是赋闲之身了,早年呢跟着老爵帅镇守淮北的时候,是管过一段时间那里的煤场的。手上呢,还有点钱,想看看贤婿你呢,给老夫也划出一块矿山来,让老夫也不至于一直这么闲着。”

我x,就知道你个老东西没什么好水。安排你带来这俩人倒没什么问题,反正现在自己手下各处要人的地方多的是,那刘朝续有了举人出身、刘朝礼也有了个秀才的功名。可这煤矿官私合办的事,老子还没正式对外公开,你个老东西就先想着给自己捞点实惠,有点太过了吧。

不过转念一想,早年刘盛休跟着刘铭传打太平军、剿灭捻子的时候,是好几次在淮北和河南接管过那些煤场,经验应该还是有的。

略做思考后,刘克武虽然想好了,却装出很是为难的样子,对刘盛休一拱手说到:“二位贤弟的安置问题好办,就先让他们在我的新兵营中补个差事吧。这样即能跟在小婿身边,又能不时来照顾下您老人家。朝续是举人出身,一会就我清节那报到,当个正六品的副军校,进书办科去委屈的先做个书办吧。”

“至于朝礼,也有秀才功名了,有善骑射。你就去亲兵营,补刚空出来的那个快炮队队副吧。品级也是正六品、格同通判。等日后有了机会,再给二位贤弟找个更好的位置坐。”刘克武说完,端了茶水边喝边看了看那兄弟俩。一听直接就给了六品官,这对只有十六周岁的年轻人立即就笑容满面的连连对刘克武作揖道谢起来。

再看向刘盛休,显然老提督也没想到他这有专权三品以下人事任免的女婿,竟然直接就给他心中朝字辈能在日后帮刘朝先将他们家那大旗更好传扬下去的后生,全都给了六品职务,那张老脸上的皱纹都笑的全都舒展开了。

给了你这俩侄子官,为的就是堵你另外一个要求。心中想的很清楚,刘克武放下茶碗后,接着对刘盛休又说到:“不过,这煤场之事,小婿却不敢妄应岳父大人了。因为这煤场开采的招商之法吧,小婿和几位大人已经定下了资质、资金和人力自有性的基本要求。资本三十万两、五年以上无事故经营、自带至少六成以上工人,接手即能开工。不知岳父您……”

先是迟疑一下,刘盛休旋即又换上了笑容,对着刘克武说到:“你这五年无事故经营,可有时间限制否?”

“没有……”

“那老夫就要你一个矿的合采之权了”这话从刘盛休的口中说出时,怎么听都似乎现在这事就是他在做主一样。

被他的这话一说,刘克武不禁也愣了一下。这个老提督从前剿捻子、灭太平军的时候,似乎凑下时间应该也够五年了。而且,当时他也是和自己现在很相似,是用军队去采矿,确实没听出过事故。

没出过事故,未必代表他就真能经营的好。刘克武还是很不想自己刚开始办事,就先把自己的家属给带着发财。那样的话,刘盛休经营的怎么样先不说,若是让自己手下那些人也全都抢着效仿,那以后自己想吏治清明可要难度更大了。

对于官员利用诸如自家开个什么铺子、酒楼的洗钱的那些套路,刘克武从各种书上可是没少看到。官员家属开生意,那就等于是明着收贿赂,还能把钱漂白让查无法、办无证。所以,刘克武还是很不愿意让刘盛休直接就参合进矿山的发包事情中去。

稍愣一下后,刘克武对着刘盛休说到:“以岳父大人从前在淮北和河南打捻子、灭太平军时管矿的经验,这五年无事故的要求小婿知道您是达到了的。可这三十万两白银的本钱,再加上那里成工人。岳父您要知道,济兖二地的那些矿,小婿要开就是整座山的往外发包的,一座山头至少需要上千工人才开采的了啊。”

又是一声爽朗的大笑,刘盛休等刘克武的话说完后,接话看着刘克武停住笑声说到:“老夫给你个准底,老夫手上现在还有六十万两。捐十万两给你那军港的修建,捐十万两给你重建水师,再认购十万两铁路的股权,剩下的三十万两你给老夫弄个矿,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略一停顿,刘盛休不等刘克武接话,立刻又继续说到:“至于人手,咱家铭字军那些给你小子和达初裁汰下来的人,上战场是不行了,可采矿他们在老家都干过。”

第205章 岳父求,家事国事两袖清

第205章

岳父求,家事国事两袖清

话再停,刘盛休盯住了刘克武。接着说到:“而且,老夫在淮北那原来就有一个小矿山,里面有四百多工人。现在段芝泉那小子把矿全收了,老夫也不能给你的部下添乱就带头捐给他了,那四百多人加上裁汰下来的老兵,老夫不要你的劳役营,自己就出千人开采,这也算给你小子做个表率,你看可好呢?”

听到这个老岳父的话,刘克武不禁心中暗恼起来:完了,看来这老家伙,在叫自己来之前,已经不知道从谁的口中知道了自己对矿山招商的详细计划。

既然他做好了一切准备,那举贤不避亲,老家伙又带头捐出了全部身家的一半来支持自己。

无奈的摇了下头,刘克武只能干笑了一下,说到:“既然岳父大人早就做好诸事准备,那小婿明天就去和潘、马二人商量下,派人带您去选个矿山吧。不过,小婿还有几事,岳父大人你答应后。此事才能真正开始付诸行动。”

“何事,你尽管说就是了。”刘盛休显然准备已是很充足,问这话的时候已经是一幅事在必成、无所顾忌的样子。

那表情,似乎让刘克武看到了早年他带兵横扫千军时的表情。只可惜,他当年跟着刘铭传打出的威名,给他自己在辽东彻底因为想保实力的自私想法,彻底的辱没消失了。

问了就跟你说,刘克武不管老岳父那表情,立刻说到:“第一,矿山发给您之后,你不得以任何理由在任何时候,再给春茹任何财物。第二,矿山的经营,不许出现任何的藏私,一旦发现全数充公。第三,矿山的收支,每十天向按察司报备一次,接受全程的监督。只此…,岳父可答应否?”

“这……”

听到刘克武这三个要求,刘盛休不禁愣住了。但很快他就回过神,对刘克武问到:“贤婿这是为何呢?春茹可要等到年底,才能明媒正娶的做你夫人,这还大半年时间呢,老夫不养她,你养不是更遭人非议吗?而矿山的收支,让按察司知道了,那老夫的矿山。还有密性可言吗?”

笑了一下,刘克武接回话,对着刘盛休说到:“小婿已在东大街那另买一处宅子,算是小婿送给岳父大人您的。春茹久住我这也不是事,所以等她与翠莲一到就和岳父您搬那住去就是了。翠莲我也在那边上,另买了一套宅子,等大婚之日也好有个女方出嫁之宅。”

不让刘盛休打断自己,刘克武接着说到:“至于你问的密性,以后不只是您,所有的官员家属从商,小婿都会让他们如此做的。不然的话,岳父您也清楚,咱大清百姓最恨的就是贪官。财产全都报公备案了,至少可让那些民间无聊之人,闭上他们那诬陷官声的嘴。而且,矿山本就与巡抚衙门合办的,就不应对官府有何秘密可言的。”

“啊?”

显然,刘盛休又大吃了一惊。他怎么也没想到,刘克武不只是利用岑春煊严查严办贪渎,竟然要以身做责的先来这么一招官员财产报备、接受按察司时时监督和审核办法。

这样一来,无论是刘克武这山东真正的主宰。还是那些八、九品的小官,只要是家里有了营生,那就得时刻接受按察司那些人的监督和审查。想再利用经营的东西来藏贪污、受贿所得之资,都将是在第一时间被杜绝的了。

加上刘克武之前上奏请准的那几条全针对官吏贪渎而设置的,诸如“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玩忽职守”、“舞弊官场”、“以权谋私”等一系列新的只要查实最高都能直接斩立决的罪名,刘克武这是已经在生成一整套制裁贪渎官员的套路了。

愣了一下之后,刘盛休再回神时,却没有和刘克武说话,而是站起身、面朝北大声的在嘴上高呼到:“皇上、太后,我大清真的有救矣,我大清真的有治矣。此子真是苍天给咱大清的救世之臣啊,竟有如此多之新奇之法,来保大清万世江山啊。”

我去你亲大爷的,老子保你个大头鬼。中国百姓给那个该死的满人朝廷,都祸害成什么样了,你这老家伙还如此的忠呢?老子做这些,为的是先让山东百姓安宁、富定些时日,顺便给自己抢些民心而已,怎么就成了救那满人朝廷万世江山了?

听到刘盛休那可笑的话,刘克武是又气有无奈,只能边从地上往起拉他,边在嘴上说到:“岳父大人可不敢这样说,小婿也非一人之想而定的这些,而是小婿那些兄弟们跟着我一起想出来。可不敢一人独贪天功,传到朝廷去再给现在已经在对小婿频繁设计陷害的人知道了,还不更要加手段来设计小婿了吗。”

被刘克武从地上拉起来,刘盛休听到这话后,脸上换上了一幅正义凛然的表情说到:“那些只会空谈的清流之辈,再设计又能拿贤婿你有何办法?庆王两中堂力保、力助你。洋务、后党两派支持你,就凭那些只会空谈的家伙,能耐你何?”

苦笑着摇了下头,刘克武不想在这事上,再和他多说。将他拉着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刘克武将话题引了回来:“那不知岳父大人,你可能答应小婿那三条要求呢?若答应,明日您就可先行带人,去济、兖二地考察、勘选矿山了。”

郑重的点下头,刘盛休说到:“老夫全依你就是,你如此年轻,心思却如此缜密,老夫现在还真是要佩服下春茹那丫头的眼力了。当初她在你那队中,一见老夫就说你他日必成比老爵帅更有出息之人,现在看来,是必然的了。”

一听这话刘克武的心中这个气啊,给老子滚他娘的一边去,一听女人拿自己一辈子幸福往一个男人身上,当人生赌注的本钱,刘克武的心中就不禁怒火中烧起来。

在自己原来的那个时代,不也是如此吗?那些女人跟男人谈了哪怕是三五年的恋爱,一旦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必然性的就先是房子、车子、票子、样子、位子。“五子登科”的搬到了前面来要求男人。还美其名曰,是给婚姻加个保障,因为男人不保险。

房子买了,车子买了,票子结婚以后全交给女人了。结果,一旦女人一个不高兴,俩人一离婚,直接就给女人分跑一半。

那些东西很多并不是这离婚夫妇创造,而是婚前男方家长穷其半生而积攒的,就那样简单又简单的给女方分走一半。

正是女人这种拿身体和感情做赌注的心理,以至于在刘克武穿越之前。许多少年时的朋友年到而立还没能结婚。

原因,要么就是家里老人凑不出那么多钱去买房、买车满足女人的“安全感”。

要么就是男人看开了,不想“结婚伤神、离婚伤心、伤神又伤财”,而选择了不结婚。

记得那个时候,刘克武不只一次在和那些少年时朋友偶尔一次聚会上,听到几个朋友无奈的喊“男人都花心,女人都怕寂寞。”“男人的花心因为男人是下面动物,禁不住诱惑。

女人却是水做的,耐不住寂寞就找人陪。嘴陪完身陪,陪来陪去男人就戴帽子。”

每次刘克武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就在想如果会到封建时代,应该会好些。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了,连那么可爱的刘春茹,也是拿她的一生幸福在往自己身上当赌注一样的下注。

好在,这个时代的女人还知严守三从四德,不会象自己前生听朋友们说他们自己,那些老婆偷人离婚故事中,那些女人一样的思想解放、下面更解放。

不然的话,刘克武真想还象前世时一样,宁愿高傲的发霉,也不卑微的去结婚。

再和这个老家伙多说下去,刘克武怕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些火气而暴露出来,既然刘盛休已经答应了自己的三个条件,刘克武立即就转身告辞,返回了前院走进餐厅中去与那些各委员会和即将正式为自己所用的人一起吃饭了。

这餐,成为了刘克武招募洋人为己用的真正大举动开端。因为就在这餐晚饭上,那些挪威、丹麦、荷兰、瑞典的委员们,在听到刘克武说想招募更多人才建设山东后,纷纷率先向刘克武推荐起他们各自国家的人才来。

而五大国的那些人,虽然现在的身份已经变成了刘克武雇佣的下属,但与赫德相同,他们的内心之中当然还是很倾向于保护他们国家在中国即得利益的。

于是,这些洋人争先恐后的向刘克武推荐起他们各自国家可能来中国的人才来。

在这些推荐中,刘克武突然听到铁路招标委员会的美国委员密特斯提到了一个名字。喝的微醉的密特斯在几个洋人先端着酒说完他们各自推荐的人才后,走到刘克武的面前,摇晃着说到:“伯爵大人您那有个制造局,是要自己生产军火的吧?”

第206章 晚宴上,惊闻军火王在华

第206章

晚宴上,惊闻军火王在华

点了下头,保持那酷酷又迷人的微笑,刘克武用英语回到:“是的,亲爱的密特斯先生,制造局以后是有制造军火的计划。不知密特斯先生,有何见教呢?”

一只手放到桌子上,支撑住了他摇晃的身体,密特斯笑了一下说到:“那我给您推荐个人才,保证您会愿意用他,而且能帮他实现他的理想的。”

“哦,不知密特斯先生说的是何人?他又有何理想呢?”刘克武说完后,示意密特斯站的那位置前所坐的潘万才向一边挪了个座位,让密特斯坐下了身来,不再在自己面前摇摆不停。

见巡抚给他让了坐,虽然微醉中,密特斯还是对潘万才抱以一礼后,再转头对刘克武说到:“我要向伯爵大人推荐的这个人呢,他可是军火上的专家。不过呢,在我们美国,他的枪械厂,刚刚以为缺少资金而停产了。所以,他才到了天津,正在那的一家美国工厂当工程师。至于他的理想,那就大了,他想做世界第一大军火之王。”

谁吖,竟然有如此大的野心。当美国的军火之王,在那样的一个军火大国里都很难了,更别说是当全世界第一了。这人,不是狂徒,就是真有本事象爱迪生那样的奇才。

听密特斯的话说完,刘克武心中想了这些后,立刻笑着对密特斯又说到:“世界第一军火大王,这个理想是够大的。呵呵,不过以我大清六十万常备军、一百二十多万防军和团练军,先帮他做个军火销售第一大的生产者,应该没多大问题吧。”

话说的是有点大了,但是和刘克武同桌进餐的人,却不认为刘克武这是狂妄之词语。

中国军队现在精锐尽在洋务派的手上,而两督一中堂,现在也都在全力拉拢和支持着刘克武。

那些边军和旗军、绿营,只要庆王爷一句话,也准都能买刘克武的军火去改装。

毕竟经过甲午一战,朝廷里现在就连清流那些腐儒,也开始觉悟,希望强大下满清的军事实力了。

将身子坐直了一下,密特斯又喝了一口酒后,才对刘克武笑了一下说到:“我说的这个人,叫约翰.摩西.勃朗宁,他的父亲就是个枪械制造手。我在美国的时候,有一把左轮枪、一枝猎枪就是他制作的。射程、射速上,都比柯尔特公司的要好上一些。只可惜,这朋友一直在全心研究他的新式后膛枪,以致他家那枪铺经营不善而关了门。”

“谁?勃朗宁?他在中国?在天津工厂里做工程师?”刘克武听到这名字之后,大是吃惊了一下。

这个时代里的人还不知道密特斯口中的这个破产枪铺老板是什么人,可对一个十几岁就进了军队、前世十几年都在军队中度过的刘克武来说,这个名字那就是一个时代军火上的奇迹啊。

约翰.摩西.勃朗宁,美国著名的轻武器设计师,一生中设计研制成功的的手枪、步枪、轻重机枪和大口径机枪等武器多达37种。

勃朗宁枪械众多成果中为后世传诵的经典武器产品包括:M19110.45手枪、M19180.30自动步枪、M20.50重机枪和9mm口径大威力手枪。

这些资料在前世的时候,刘克武可就不只几百次的见到过并且牢牢的记在了心中的。

这个人不但现在还没成立他那家公司,而且人还就在中国、就在天津沦落到做工厂里的机械工程师了?

老天,您这是在帮我吗?可别又象光绪授大权一样,拿我这开涮啊。刘克武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的表现,引来了和自己同桌那些人异样的目光后,稍正了正身子,刻意隐藏了下自己兴奋的神色。

密特斯真的有些喝多了,竟没察觉到刘克武听到勃朗宁名字后那异样的表情,只听到了刘克武那失声而出的话。

抬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密特斯点了点头,说到:“是的,尊敬的伯爵大人,勃朗宁去年年底和我同船来的中国。不过他没留在上海,而是接受天津美国商人克莱特的邀请,去了他在天津那开办的面粉厂的机械工程师。”

控制好了自己的心情,刘克武重新换上一幅微笑却冷静的表情,说到:“那么,密特斯先生,为什么想本爵爷推荐他呢?要知道,制造局虽然在筹办中,但乔克多先生和那些二位总督大人送来的人,可也都是成熟的军火制造人呢。与你说的,那位正在研究着什么新武器的勃朗宁先生相比,他们才真正能让被爵尽快见到成型的军火吧。”

大笑了一声,密特斯边笑边摇头说到:“只会生产那些仿造的枪支,对伯爵大人的您的军队作用大呢?还是一个即会仿造、又会创造的人,更有用相信大人你比我更清楚吧?”

也是大笑了一声,刘克武接话回到:“会创造的人当然有用,可研究一个新东西,花费可也往往不是小数呢。本爵这又要买军舰、又要建军港、更要修建铁路,资金已经是够紧张的了。”

话稍停,刘克武也端起酒杯,装出漠然的表情喝完一口后,接着说到:“您说的那个人,如果真能研究出什么超过各国的新鲜东西也成,万一研究出的东西,还是与其他各国相似的,那我们还不如把他研究的钱省出来仿造更多的武器好些呢。”

密特斯刚要接话,刘克武挥手没让他接话,而是继续说到:“不过既然密特斯先生您认为这位先生,真是可以帮到本爵的话,那就请您明天给他去个电报吧。从天津来的路费和吃住,本帅按各位来时七品官员的待遇给他核销。至于他到底能研究成功与否新武器,以及他设计了些什么东西,等本爵见到后再定吧。”

见刘克武这样说了,密特斯也不好再说什么。连他自己现在都得靠刘克武混饭吃,再多说了他可不想给老板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这个密特斯之所以能推荐勃郎宁,因为他自己就是犹他大学毕业的经济学学士,根据他的资料刘克武实际上已经分析出了,密特斯很可能与勃郎宁是多年的朋友,而非他所说的那样只是同船而来的。

因为这个密特斯的资料上写的家庭和出生地,也都是美国犹他州奥格登镇。记忆中,刘克武清楚的记得勃郎宁那位军火传奇式的人物,也正是出生在那个小镇上的。

事实也的确如此,密特斯不但与勃郎宁是从小的朋友,更是远亲的表兄弟,这是等勃郎宁到了济南以后,刘克武才最终了解到的。

坐在同桌的赫德见刘克武和言送走了密特斯后,冲着刘克武一举杯说到:“既然这些朋友都向爵帅您推荐了人才,在下也来大清国这么长时间了,自然不能落后。我向您推荐两个人,一个是在我们国家利物浦小有名气的会计师拉尔森和剑桥大学毕业的法学博士、我的远房侄子斯科特。”

看着赫德那张脸,刘克武心中却想到:去你大爷的吧,什么推荐,你个老狐狸。

刘克武听到赫德话的最后一句,心中立刻就怒了起来。什么推荐,你赫德的侄子,学法律的是在现在这样一个封建制主导的国家丝毫用处没有的。你这推荐,分明就是要老子给你那侄子谋个职务而已。

自己那个俩小舅子都给官职了,想让赫德把他手下那些真有能耐的人让给自己,刘克武更清楚现在需要把这个人情卖给这个老奸巨滑的满清第一客卿。

瞬间想清楚,刘克武立刻笑着也举起酒杯对赫德说到:“能让赫德先生推荐的人,相信也会很有本事的。不知你所说的这两个人,现在可在我大清吗?你也知道,我这百业待兴,只要真是人才的,本帅还是希望他们都能尽快到任的。”

见刘克武不但爽快的答应了,还想尽快上任,赫德那张老脸上也不禁笑的更加灿烂了。

赫德笑着刘克武回到:“拉尔森现在正在青岛那里的一家英国公司当经理,而斯科特就在济南,是和在下一起来的。只是他没有爵帅您的邀请函,又没大清的官职,所以只能先住到驿馆中去了。”

一听这话刘克武心中这个气啊,我x,人你都带来,还真跟我装什么洋蒜。没错,就是洋蒜,洋人的大瓣蒜。

心中又将这个老狐狸骂了一下,刘克武才笑着说到:“那就这样吧,斯科特先生就到岑大人的按察司那,先协助岑大人将巡防改编成警察吧。相信学习法律的人,也应该对警察诸事很是清楚的。至于职务呢,就先做个从五品协理主事吧。”

不等赫德接话,刘克武继续说到:“至于拉尔森先生,就请他三日内到济南来。职务吗,既然他是有名的会计师,就请他进山东银联总号,先做个正五品的度支处主事吧,等以后有机会了,再给他想着弄个更好的职务。不知本帅这样的安排,赫德先生可满意吗?”

一听直接就给了五品官,赫德的嘴巴都乐的合不上了,等刘克武的话一说完,连连笑着回到:“满意、满意,爵帅的安排,在下真的太满意了。”

第207章 招揽策,我要人才你要钱

第207章

招揽策,我要人才你要钱

“不过,本帅也有件事。想请赫德先生您帮下忙。”刘克武笑容依然,将手上的酒杯边放下,边用眼睛紧紧的盯住了赫德。

充满好奇的目光,赫德盯住了刘克武,回问到:“爵帅有何事,尽管说就是。只要在下能帮的上的,绝对会全力帮衬爵帅的。”

老子刚收容了两个你自己不要,肯定是无能之辈再或者是你故意插进来的眼线,你要不答应帮老子,还真是奇事一件了。

既然赫德已经先把说了,刘克武也就不客气了。挪动了下身子,将身坐的更直些,就将乔克多提到的那几个人的名字、职务全都报了出来。

当然,同时报出的,也少不了陈定一、穆景升提到几个海关洋官员的名字。刘克武报出的这些名字里,最高的是从四品、最低的也是个正七品的报关协理,一共是28个人。

报完这一串名字,刘克武最后才说到:“赫德大人能否割爱,将这些大人暂时调来我山东,协助在下打理下官办银联总号呢?您的海关吏治清明,乃我大清各衙门之楷模。学。只能取皮毛,唯有以原汤下原食,山东这银联总号,才可如赫德大人你的海关一样,真让被帅放心。”

被刘克武的话,再次弄愣神了。赫德没想到,他只是让刘克武帮着安排了他的两个亲戚,刘克武这竟然实际上就是交换条件一样,开口就向他要28个人之多。

那些人中,半数可都是他海关多年培养出来的精锐,这让赫德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看到他那幅表情,刘克武淡然一笑,马上又开口对他说到:“赫德先生不用急着答复本帅,三天时间,三天之后您再给我答复吧。不过呢,本帅还有第二个事,这个您可要马上给本帅答复了。”

抽他海关栋梁之人的事情可以缓三天,赫德一听刘克武还有要求,立刻又用充满疑问的目光盯住了刘克武说到:“爵帅但讲就是。”

依然保持着微笑,刘克武也不含糊,开口说到:“请赫德大人,以您海关通关各国的便利,帮着本帅这招募些贵国和其他国家的海军、陆军退役的军官和各类的行伍精锐人才,来我山东。”

“啊?”赫德第三次被刘克武惊住了,招募英国为主的退役军官,刘克武要干什么?他不禁小声的惊疑呼了一声,强控制后盯住刘克武问到:“不知爵帅要这些退役的军官。是要做什么呢?”

笑容不变,刘克武接过了话,看着他说到:“您也知道,我这要办水师两学堂,还想办个济南、青岛、济宁三个陆军学堂。而我大清虽有新老武备,然让他们带兵均可成大将。但让他们去传授操兵之法,讲学布道则就是难为他们了。”

稍停一下,刘克武不等赫德接话再问,立即又说到:“而贵国的海军,乃是世界公认第一强军,即使是退役军官,其经验必也已足可让我北洋水师官佐受用不尽了。至于陆军三武备,本帅倒是希望您帮着本帅,能多请下法国和德国的退役军官来。”

明白了,中国现在的确是虽有武备学堂,却交出了一群仍然还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的半吊子军官。

那些武备学堂毕业的学生,带兵打仗绝对没问题,但让他们著书立说、传经布道那是根本想都没想,因为他们自身很多人就根本是从半文盲而从军进的武备学堂。诸如刘克武、王士珍这样相当有文化的学生,那可是凤毛麟角。

垂下头略做了下思考,赫德再抬头看向刘克武。说到:“这招募人员倒不是问题,只是不知爵帅您能给他们何等待遇呢?要知道,许多退役的军官,可都是从军多年早已厌倦,才退出的军队。若不好的待遇,怕是很难招募到您所要求的精锐之士啊。”

朗声大笑一声后,刘克武说到:“上尉以下,本帅给他们原来在各国军队工作时的三倍酬劳。上校以下,本帅给他们原来在各自军队中工作的五倍酬劳。若是您帮本帅招来几位将军的话,本帅给他们八倍于原来军饷的酬劳。不知赫德先生以为,这样的条件可好呢?”

尉官三倍、校官五倍,还想着要将官并给八倍?这条件是够丰厚的,按英国海军现在的军饷标准,一个上尉一年也就收入换成白银600两。可一旦他们来中国当教官,那就是1800两一年呢。而一个上校,只要来了刘克武这,就能拿到一年7500两。

这的待遇,的确是够高的了。就在赫德思考的时候,刘克武却有补充的说到:“当然,这些还只是他们的基本收入。本帅外加两个条件,一是准他们带家属来中国,并且由各学堂安排上等的处,家属提供定额的粮食、牛羊肉等膳食用品。二是在我这五个学堂服务超过三年、六年、九年者,若想回国时,给予旅费补助。”

不让赫德接话,刘克武又说到:“每年呢,本帅还准假两个月,由学堂出钱,资助他们集体去旅行一次。前提是。假期只有两个月,也只报销这些教官和他们的夫人两人的费用,旅行地点由教官们与学堂总办商议后确定。”

公费双游,刘克武最喜欢后世那个时代这个政策,当然不会忘了用上。而这个政策一用上,赫德的眼睛中更是充满了惊奇了。

稍一思索后,赫德大笑着说到:“哦,我亲爱的爵帅,您真是太神奇了,居然能想出让教官们如此来放松又不让他们自己花钱。有您这些条件,我相信会有很多退役的军官们,挤破我海关总税务司在海外那些代办机构的大门的。”

挥手止住他的话,刘克武迷人的笑容就一直消失,接话对他说到:“而且,赫德先生您的海关呢,也不会白为本帅忙活。每招募到一名尉官,给您的海关百两介绍费。每招募一名校官,给您的海关三百两介绍费。招募到将军的话,一个是五百两。当然,本帅可是不要浪得虚名之辈,所有人必须由本帅亲自考核过关,录用了您的海关才有钱拿。”

介绍费?更新奇的招数,让赫德和在周围的那些洋人。都不禁是大大的惊奇了一把。刘克武之所以要说出这个方案,就是想让其他洋人也都听到,中介体系也从这一天开始,被刘克武引进到招募人才上来。

听到连他自己的海关也不是白帮忙,赫德的那双老眼立即就大亮了起来。笑容堆满了脸,赫德对刘克武说到:“爵帅您这就有点客气了,海关本就是大清的机构,帮您招募教官不就是帮大清在工作吗,怎么好意思再管您要那样高的介绍之资呢。”

他说的话虽然很有真为的大清工作的意思,刘克武却从他的眼神中,清楚的看到“贪婪”二字。

人在说谎的时候。身体、表情都可以制造假象,但对于一个前世就是做侦察兵出身的人来说,刘克武只要盯住其眼睛,就可以轻松的知道其说的真话还是假话了。从赫德的话和表情,看不出有假,偏偏他的眼睛,已经把他出卖给了刘克武。

这些洋人不远千里,开着铁甲战舰,拿着他们的先进武器轰开中国的国门,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中国那数不尽的黄金、白银、丝绸、瓷器等在他们各自国家里,每样都能让一个穷人瞬间成富翁的东西吗?

利益,在这些洋人的眼中、心底,只要有利益了,只要不侵犯到他们即得的利益。你给的利益只要能让他们满足了,那他们就会象只哈巴狗一样,调头来全心的为利益而帮你。

刘克武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也马上就见到了效果。就在赫德的话刚说,坐在西面一桌的一个沙俄工程师就站起身,走到刘克武身边一躬身说到:“请问伯爵大人,您这介绍教官的方法,不知我们在座的各位,也能参与吗?”

“当然可以。”刘克武对这个叫沙廖洛夫的工程师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到:“海关是个大部门,所以本爵才先和赫德大人商量的。各位如果也有人选推荐,只要介绍的人才来了我这,通过了我的考核,各位都可以拿与海关一样的介绍费。”

稍一停,刘克武马上又说到:“而且,那些来了没通过考核的,当不上教官你们的介绍费用减半,他们的待遇也会降低,但都不会白来的。至于他们的工作,不能当教官,直接进本帅的教导总队去训练新兵总还是可以的吧。”

“教导总队?”赫德和在场的所有外国人,屡次在刘克武口中听到新鲜的东西,但在听到这个词还是一惊。

教导,顾名思义。那就是教练、训导的队伍。总队,在西方国家,现在总队之称已经开始广泛出现,一个总队下面能设多个支队、大队的。

被光绪削了直管陆军的权利,刘克武但却在改防为警、统管三省巡防、团练,这让刘克武完全可以在三省之内,通过建立若干个这样的总队,重新把军权抓到更多,从而李代桃僵的破除掉光绪削其陆军指挥权之策。

赫德震惊了,在场的洋人也全都震惊了。他们直到此时,才真正明白了,为什么日本会一碰上他们面前这个只有22岁的青年,就会败的那样的惨。

连他自己国家的皇帝,都斗智不是他的对手,更不要说两千年来一直在跟中国学习的小日本了。

第208章 荣禄信,何为友谊只为利

第208章

荣禄信,何为友谊只为利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刘克武将目光又投向了刚才向自己推荐了勃郎宁的美国人密特斯,大声的说到:“密特斯先生,您介绍的那位先生,如果到了济南之,本帅与他交谈后却是可用的人才的话,那本帅将给您三百至三千两的人才介绍费。”

话一停,刘克武又用目光扫视了刚才也都向自己推荐了人才的其他洋人说到:“各位朋友也都一样,只要你们介绍的人有真才实料,能为我用。他们拿到第一个月收入的时候,你们各位也都将拿到军人一百至三百两、行业人才一百至三千两的介绍费。”

“哦,我的天……”

“啊,伯爵大人您太伟大了……”

各种语言的各种赞扬之声,顿时最先响彻了刘克武所在的西餐厅,十几秒后就在东餐厅也响了起来。

两个餐厅中,近百个洋人,从这顿饭之后,就开始纷纷给他们国家那些他们认识的各方面的人才去信,帮着刘克武招募起人才来。

一餐晚宴,就这样被刘克武变成了一个中介法引入、洋人才大挖掘和招募的序列。

很多后来成为刘克武麾下重要人才的洋人,也正是在这次的晚餐招募策的帮助下,来到了中国并在日后帮助刘克武实现了一个又一个看上去近乎疯狂的想法。

金钱的诱惑是强大的,在这样的一个时代里,无论是中国人还是洋人,都是一样难以抗拒金钱的诱惑的。在这样的一个道德沦丧的时代,一切只要有足够的金钱,就可以畅行天下而无忧。

也正是因为刘克武这个晚餐招募策的出现,第二天一大早,英国的商团总代表查理,就在将军府外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刘克武从外面带着亲兵营训练后回到将军府大门口。

“傅协统,队伍带回吧。”一大早上怀表的时间是五点半,刘克武就亲自让已经换用德国军号的号兵吹响集合号,然后带着自己的亲兵、健锐、健骑、工兵和辎重五营之兵就按后世时候部队的早训之法进行了一翻拉练。

这拉练完之后,在威海前线时失血颇多的刘克武,也还是不禁感觉有些虚弱。傅良佐带兵从将军府侧门跑去后,在两个亲兵的陪同下,刘克武转身向大门走去的时候,就见到已经站在那等了两个多小时的查理。

“查理先生,这么一大早,你怎么就在我这门房这挨冻了。”刘克武脚踏上台阶,边用手放下因操练时而挽起的袖口,边面带微笑的淡然问了正在那瑟瑟发抖的查理一句。

连忙站起身,查理从有的西装兜中掏出了一份电报,边交给刘克武边回到:“伯爵大人,这有两封电报,您看过就知道在下为什么这么就来了。”

什么电报?刘克武能猜出来,两封电报里,至少有一封是他那表哥威尔逊发来的。那另外一封是谁的呢?

想也无用,看了便知,刘克武边接过电报,边带着查理走进了将军的门房里。打开了第一封电报,果然是威尔逊的。内容其实不看都知道,无非就是让刘克武念在交情的份上,侧重多给以汇丰、渣打为首的英国商团些项目,让他们可以多谋些利而已。

打开第二封电报,刘克武习惯性的一看落款,却是一惊。谁吖,不是别人,正是现在朝廷中四个军机大臣之中,与自己若即若离的荣禄荣中堂。

“仲远贤侄,见信如见本中堂。今闻贤侄诸式新法,着实心慰了然。贤侄之智,真乃我大清新起之魁首,一时无两也。但望贤侄审时度势,明察各国之力。英国与大清往来最久,当多侧授与些事分利矣。莫以小利而误两国之邦交、莫以一省而牵全国之事矣。”

看完信,刘克武就在心底骂了起来。我擦,搞你大爷的什么玩意这是??什么叫“莫以小利而误两国之邦交“?

你大爷的,英国人跟中国现在这叫邦交?我x了,哪个国家的正常邦交,是让人家骑在自己脑袋上的?

你亲大爷的,什么叫“莫以一省而牵全国之事矣“?老子这中的是个惊天的大圈套,谁去牵引全国之事了?我想牵了,那个悲剧皇帝他能让我牵算啊?

看完荣禄的电报,刘克武心中的怒火不禁竟生腾起来。但只是很快,刘克武就转回了思想。

这绝对不会是荣禄自己愿意写的,从那语气中应该看的出,这是有人在逼他的,要不然以那老狐狸的思想,他是决计不会给自己一个他卖国口实的。

谁在逼他?他可是个中堂,西太后面前的红人、新军诸事真正的总督办。对啊,他是西太后面前的红人,而那个老太太向来对洋人是骨头软的够可以了。也只有那个老妖婆,才有能逼的了这位荣大中堂。

“莫以一省而牵全国”,这是什么意思呢?大爷的,肯定是英国人又向那个老太婆施压了,要么她也不会主动的给洋人,尤其是最先轰开国门的英国人出面要什么利益的。

明白了这一定是英国人,又利用外交手段对满清朝廷施压了,刘克武脸上却先是露出了一丝冷笑。

但当转回脸看向查理的时候,刘克武的脸上却换回了之前的那幅迷人的微笑。盯着查理,刘克武说到:“你表哥还真是有本事呢,知道本帅与荣大人交情深,竟然都拉出他老人家来给你们说情了。”

话说的不软不硬,但对刘克武个性也多少了解的查理,听出了刘克武话带嘲讽和不满之意。

连忙一躬身,来了个英国绅士礼,查理低着头对刘克武说到:“爵帅不要生气,这也是为了大清和我大英帝国建立已久的良好关系,也是为了你与我表哥之间这么长时间以来建立起的友谊,我表哥才无奈之下去找的荣大人。”

听完他这话,刘克武不禁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良好的关系?我去你亲大爷的,好的你们开着军舰炸我们中国?好到你们每年把几百万吨的鸦片烟运到我们中国来祸害完我们的国民,然后从我们这掠夺走大批的黄金、白银?

好到只要那个狗屁朝廷一有点什么事,你们就拿枪顶住那老妖婆的鼻子逼他把更多的好处给你们?好到你们公然在上海租界的公园里,挂出了“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来糟践我泱泱大国、堂堂中华上帮的尊严?

我去你亲大爷的良好关系,迟早有一天,老子也要让你们尝试下这种两好关系的感觉。

还友谊,跟你表哥有你大爷的毛皮友谊?什么是商人之道,互相利用而已。还你大爷的友谊,老子跟你们这群时刻惦记着把我中华变你殖民地的家伙谈友谊,除非老子他娘的脑袋让驴踢、睡觉在上铺把脑袋摔了、过门被门弓子抽了脑袋了。

心中将这该死的英国佬咒骂了一翻,刘克武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将身子转对向另外一面,不让自己的心理反应被面前这个也很善于察言观色的家伙看到。

再回过身时,刘克武的脸上依然是那幅酷酷的笑容,对查理说到:“既然是荣中堂都亲自出面了,那本帅自然不能再真的让你们英国商团和其他国家的商团一样,处处都只能等本帅公布才知道。这样吧,本帅的亲兵,以后每天可以适当的给你们送去一份最新的通报草稿,让你们先于其他国家知道标底、标价,这样可以了吧?”

先知道标底?那就等于是让英国那些已经陆续赶到济南的上百号子商人,比其他国家有更多的时间提前准备竞标事了。

查理听完后,却并没有立即就表示出高兴,而是低着头说到:“即使先知道了标底,爵帅您也很清楚,美、法、德、俄四国现在到了济南的,可也都是些他们国内最有实力的公司代表呢。这竞争起来,我们大英帝国这些中上游的公司,还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你奶奶的,怎么着,这还想拿话来逼老子不成吗?怎么着,你们自己带来些在你们国内实力中上的公司,还让老子放着真有实力的不用,专门用你们的不成?让老子把山东全省的利益,都交到你们英国佬手下,你们就满意了是吗?

我去你亲大爷的,那样你们是满意了,老子他娘的很不满意、整个山东八百万百姓会很不满意,老子的祖宗也会不满意。

老子不满意,急了揍你们英国狗一顿。老百姓不满意,那是要背后骂老子祖宗十八代的。祖宗不满意,以后老子死了都没个坟地可安身。

脸再次转向查理的另外一面,刘克武心中想着这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被站在边上的亲兵见到后,都不禁打了个冷颤。

那表情,对于这些参加过天津、威海两战的老兵来说,是再熟悉不过了。那正是刘克武当初杀日本人时,所展现出的狰狞面孔。

看了一眼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的那个亲兵,刘克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表情会有多么可怕,对那个亲兵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后,又将头换回对上了查理。

第209章 府门前,笑看饿犬来争食

第209章

府门前,笑看饿犬来争食

该死的英国人,还是低着头弯腰在等自己的回话。刘克武拿眼睛瞄了他一眼后,慢声开口说到:“那依查理先生看,本帅该怎么做,才能真正帮到贵国的那些朋友呢?”

直了下身看了刘克武一眼,查理又弯下去后说到:“请爵帅大人专权,将若干战舰采购、铁路路轨购买的合同,就直接给了我们大英帝国吧。”

我问候你祖宗的,这就是你们的底牌?你奶奶的,给你们,好,给你们。

刘克武面色更冷,声音却变的更加让人琢磨不定的接话反问到:“那不知查理先生,想要哪些军舰的订单?路轨又想要多少定单呢?当然,价格和质量,以及军舰的火力配备上是关键,贵国的那些朋友,给本帅什么报价呢?”

查理还以为刘克武这是答应了他的要求,立刻就从跟在他身后那个翻译的手上,接过了一份文件.

查理边呈给刘克武边说到:“海军按你后来说的,多出四艘护卫舰,我大英帝国四家公司联合竞标。能出到4000万两的最低价。至于那些路轨,这份报价上就有了详细的报价了,爵帅您一看便知。”

四千万两?我去你母亲地吧!刘克武在昨天晚上就连夜将军舰购买的招标委员们在酒后召集到了自己的书房中。

酒后吐真言,不算炮弹刘克武从丹麦、瑞典等国主导之下,迫使五大国委员最后给出的实际报价,最多是2304万两,现在听到英国人报价四千万两,不禁心中先是怒了一下。

强抑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刘克武打开了那份英国人的报价表看了起来。一扫而过看完后,刘克武却露出了冷笑。

瞅了瞅查理,刘克武说到:“哈哈,本帅开出的定购单子那些军舰,查理先生认为在你们大英帝国制造的成本应该是多少呢?呵呵,真当本帅对海军建造上的成本,一概不知吗?”

“看似比4500万两那原算之数少,怕是贵国这四家公司如果真从本帅着拿走军舰定单的话,只这四千万之数就要赚上每家四百万两之上吧?”刘克武说完,一拂衣袖,站起身就向门房的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迎面就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火气正旺的刘克武,抬腿就是一脚。只听一声怪叫,一个人影倒飞着直接就从东门房的门口,给刘克武一脚踹的撞上了西门房墙壁后,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管你他娘的是谁,挡老子的路,踹飞你吖的狗*养的。刘克武不去看被踹飞的人是谁,又要挪步向府内走。却听一个声音用德语从身后说起话来:“伯爵大人还真是好本事,让我的翻译竟然直接撞上了墙。”

我擦,这他娘的英国佬刚气自己一把,德国鬼子又来了。刘克武一听那声音,就清楚来人定是那德国的总代表埃曼了。脸上的表情瞬间万变,当刘克武再回头的时候,脸上已经重新换上了象征性的微笑。

微微一拱手,刘克武看到了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埃曼后,施了一礼装出一幅歉意的表情后,说到:“不知是埃曼先生的翻译,本爵还以为是我府上哪个不长眼睛的狗奴才,竟然敢挡本爵的路。这无意而为,还请埃曼先生见谅。来人啊,快看看翻译先生抬进去,再叫孙医官过来给看看。”

话虽如此说,刘克武心中想的却是,你母亲的,就算知道是你的翻译,老子踹的只会更狠。大爷的,好好的中国人,父母把他们送到国外去。本指望他们学点本事回来报效祖国。

可跟在埃曼、查理等人身边的那些翻译,怎么看都象前世在电视剧里见到的小日本那些翻译官。

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为虎作伥这些词,刘克武的思想中加到那些民族败类的身上去,一点也都不为过。叫他们狗奴才,都侮辱了奴才那两个字。

不过心中对那些翻译恶心的刘克武,明白埃曼这一大早也钻到自己这来,肯定也是和英国人的目的是相同的。

正好,英国代表就在这,你埃曼自己送上门来了,就别怪老子玩弄下诡计,让你们之间先来竞下价吧。刘克武转身看到埃曼,说完话后心中立刻就打定了这个主意。

而那个埃曼,有事求人自然不敢再逞他那威风。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立刻一弯腰来了个德国贵族礼后,嘴上说到:“都怪他自己没长眼睛,活该伯爵大人您教训他,您教训的对,这回让他长长记性,看他以后还不敢毛手毛脚的了。”

走上前,拉住了埃曼的手,刘克武却转头正看到了查理从门房中走了出来。查理一见埃曼,先是一愣神。只在很短的时间内回过神,他立即向着埃曼一礼,说到:“没想到,不光是我起的早,埃曼先生也够早的啊。”

埃曼向他还了一礼,两个人就在刘克武的面前寒暄了几句。寒暄的时候,埃曼用眼睛盯了刘克武一眼。也清楚了刚才刘克武就是因为这个英国佬才生那么大的气的。

既然生气,那也就是说刘克武被英国人的报价彻底给气到了,自然就是没同意英国的合作条件。既未答应英国人,那他德国的那七家公司,就大有希望了。

与查理寒暄几句,眼睛滴溜转着的埃曼将脸对向了刘克武说到:“在下前来,是有事与伯爵大人先行商讨一下,不知伯爵大人,您能否给在下些时间呢?”

摆了下手,刘克武粗声粗气的说到:“埃曼先生也是来找本帅要优先权的吧,贵国公使又在北京找了哪位大人呢?电报拿来吧。”

讶异表情浮现,埃曼旋即明白了,英国人肯定也是在北京找了掌大权又与刘克武关系好的人,托了关系了。不然的话,怕是刘克武还不至于气成那样。

迅速从讶异中镇定下来,埃曼一躬身,面带微笑的说到:“我国公使大人在在下带团来之前,就已经与庆亲王殿下见过面,这是庆王爷的手书一封,请伯爵大人您看下。”

说完,埃曼转身从他的助手那里接过了一封信,就转交给了刘克武。接过信,刘克武打开就看了起来。

庆王爷显然没受到皇上或者太后任何人的指示而写的这封信。原因不用想都明白,准是德国人给他大笔的金钱。而信中庆王写的,却没有半分的必须性,只是让刘克武适当多给德国人些利益而已。

将信转身交给已经安排好部队,赶回自己身边的傅良佐,刘克武用一双大眼睛瞄了查理一眼,眼神中带了些许的笑意。查理一听是庆王爷亲自写信,已经知道德国这就开始和他们叫上劲了。再看到刘克武那眼神,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

查理毕竟还年轻,虽然到中国也有三年多了,但毕竟还只是个25岁的年轻人。看到刘克武那含笑的眼神后。他立刻对刘克武施了一礼后说到:“伯爵大人,我们刚才的报价,可以再减少两成。”

两成?那也就是英国人刚才报的军舰总价四千万两变成了3200万两。刘克武露出了一丝笑容,又将目光看向了埃曼。同时,还伸出了右手先竖起了三根手指,又竖起两根手指。

埃曼一看就明白了英国人的给的价格了,他也立即接话说到:“我德意志帝国愿以3千万两白银,承接伯爵大人北洋水师全部的战舰的制造合同。此外,铁路工期五年,我国八家公司愿以1.1亿两白银承接。”

“那…..”

查理显然没想到,德国人竟然直接就把铁路的报价,从原被估计的各国不会低过1.5亿两包料不包工人的价格,砍下了四千万两只多。四千万两,那足够刘克武再修建出一条支线或者再建立出一个40艘各类舰艇的舰队了。

只是稍一迟疑,对到底那些东西价值几何的查理,也迅速的重新抬头看向刘克武说到:“我大英帝国四大船舶公司,愿以2800万两承接全部战舰合同。六家公司,愿以1亿两白银承接铁路修建合同。同时,外加军港所需944门大炮,总报价为1300万两。”

好哇,竟然连老子炮台火力,你个英国小鬼子都给就地竞价了,这回老子可要大大的省掉一笔钱了。

正当刘克武心中窃喜之时,又是一个声音传了过来,这一声却是俄语:“我们俄罗斯帝国,愿以2700万两承接军舰、9500万两承接铁路、1250万两承接军港炮台所有大口径火炮的合同。”

哎呀我去,不是吧,老毛子的人也来了?刘克武和查理、埃曼二人一起循声望去,果然见到俄国代表,也站到将军府的门洞,正向刘克武等人走来。

笑着迎上去,刘克武施以一个握手礼后,说到:“契洛夫男爵,这怎么你也一大早就来了呢?”

俄国的代表契洛夫是这些来到济南的各国代表,唯一一个有沙俄爵位的代表。他这个人与中国胡光墉、盛宣怀一样,也是个靠经商取得了沙皇封爵的家伙。

他实际上这次带领的那些俄罗斯公司中,半数都是沙俄的皇家公司。也就是类似后来的国家企业。以国家企业从事国际商业活动,一直是沙俄乃至后来那个赤色的大国一大特色。

第210章 露虚底,揣测帝王心中事

第210章

露虚底,揣测帝王心中事

契洛夫也不敢怠慢刘克武,与刘克武来了个拥抱后,笑着说到:“我要是再不来,怕是伯爵大人您,就将所有的利益,都给了英国人和德国人了。”

摇了下头,刘克武说到:“契洛夫男爵您误会了,本爵是决计不会在未得到竞标委员会投票,就擅自决定的。不过既然二位代表和您都已经给出了报价,本爵听听又有何妨呢?”

契洛夫不寒暄,顺着袖子抽出了一封信,边交给刘克武边说到:“这是贵国庆王爷给伯爵大人的您的信,请伯爵大人您先看下吧。”

我擦,这老东西,又给德国人写信,又给俄罗斯人写信。估计这一下,那老东西拿的钱要比自己送他的只多不少了。

就当着众人的面,刘克武拆开了庆王写的这第二封信。这封信看完,刘克武心底却是一凉。因为从庆王爷这封信话上来,分明就是受了皇上的意的。那信上特意突出了皇上很是关心大清与邻国之关系的话,刘克武再看不出来,趁早别这混了就。

将信又转手交给刚带人将埃曼那个翻译抬入西门房,让孙思成看了下后返回到自己身边的傅良佐。

又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刘克武看了下面前这三个大国的总代表说到:“三位都有我朝重臣书信,本爵实难立即答复。而之所以要以竞标之法,来办这次的事,也正是因为早已想到,各位会找到那些大人们。谁的面子本爵都驳不得,各位还是按正规的途径来参加五天后进行的竞标吧。”

话略停,刘克武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低下头压低了声音说到:“不过既然有庆王爷和荣中堂的话在这了,在下这就给各位行个方便。军舰底价为2304万两、军港炮火底价为1180万两、铁路底价是6200万两。”

说完,直起身后,刘克武保持微笑说到:“各位,这竞标之规不能变,为了不让别人说三位有了提前与评委会成员接触的机会,本帅就不请三位先生进府了。清节,代本帅送送三位客人吧。”

三个人听到那底价,都已经彻底被震惊、呆立当场了。听到刘克武让傅良佐送客的话后,才回过神来。

查理还想说什么,但看到五大三粗的傅良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而刘克武也已经转身向府内走去了,只能悻悻的转身和其他两个代表一起离开了将军府。

一走进将军府,听到消息说三国代表将刘克武拦在门口的华世奎和潘万才就迎上了刘克武。一见到刘克武,潘万才就开口先问到:“爵帅,您那诈计怎么样了,执行成功了没?”

大声的笑了一下,刘克武看了看二人,说到:“本帅涮他们,还不是手到擒来吗?三个国家的代表,刚才竟然都在我面前那竞相的压价了。可惜啊,他们忘了本帅是个言必行、行必果的人。底价给他们了,等他们给咱唱大戏吧。”

听到这话,华世奎也不禁大笑下后,说到:“爵帅先施离间、再施拖刀,哈哈,这些洋人们,这回怕是彻底要真的薄利为咱们办事了。而且,他们被您坑了一把,还得没任何脾气的大叫您是好人。哈哈,能如此看到洋人吃憋,畅快啊!畅快!”

笑着,说着,三人转眼就一起走进将军府一进宅的第一个小客厅。刘克武进了客厅,才将眉头锁紧后说到:“这朝廷里啊,不知道搞什么呢。庆王爷居然能受了皇上的命,来帮着老毛子跟我这要利益。而那荣中堂啊,显然是受命于太后的。”

走到了侧座坐下身,华世奎也是皱了下眉头,之后说到:“太后倾向英国人是可以理解的,咱中国的国门,乃至这些年来欺凌咱最狠的就是那英国。太后最怕的,自然也就是他们了。可是皇上为什么要倾向沙俄呢?这可不象他的作风啊。”

光绪在所有的人眼中,都是与刘克武很相似的看法的。有大志却无实权,很爱国却总被西太后下些卖国的圣旨、有思想却不敢和那老太太顶撞。

但向来对外都主张很是强硬,就如对日宣战一样,正是光绪所主导的。按理说,这样一个对外坚决强硬的皇上,应该是不会向沙俄的外交施压低头的。

也是垂头无奈的苦笑着,刘克武说到:“怕只怕啊,那沙俄是给了皇上什么条件,才让皇上能信他们了啊。要知道啊,咱们的皇上,现在可是一心想要真正来掌握国家的命运,在青史之上也留个千古明君的美名呢。”

“你是说……”华世奎听完刘克武的,话到嘴边却没敢说出来,只是用眼睛紧紧的盯住了依然在苦笑不已的刘克武。

刚坐到一边的潘万才听到二人的谈话,突然插话说到:“就算沙俄给皇上个承诺,支持皇上把太后彻底的逼到西园子里别再出来,那皇上也不应该拿咱本来能给咱大清打出个新局面的事当交换条件啊。”

端起桌子上的茶壶大口喝了一口水,潘万才接着说到:“小日本是给咱大败了,可是在东北沙俄不正跟小日本在那暗中还在叫劲吗?狗日的小日本和那该死的沙俄,都在觊觎在大清,皇上不应该看不明白啊。他看不明白,帝党那些老东西,也应该看的明白啊。”

这样的话,文人商家出身的华世奎是绝对不敢说的,这要是传了出去,那可就是妄议朝政、诽谤圣上的大罪。也只有潘万才这样武将出身的人,才会冒出来又没人能拿他怎么办。不懂不罪、不知不怪,秀才遇见兵,有理那些人也说不清的。

仍然摇头苦笑着的刘克武还没等在开口,一个声音由门外传进了房间:“爵帅离间洋人之计已是昭然,那帝党诸人哪个又不是老奸巨滑,岂会看不出呢?他们既然看到了咱们爵帅离间成功,我猜这皇上支持俄国人的事,也就很好理解了。”

三个人同时抬头向门口望去,人影一闪,进来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正式挂任青岛海军基地总兵官的杨度。而跟在他身后的,赫然就是状元郎张謇。

这两个人本就是旧相识,现在张謇被刘克武恩义并用的先收了下心,再让他在一夜之间从杨度那知道了山东这里即将展开的大振兴诸事。一心想要救国救民,当然更要救他心中神一样的皇上的张謇,心现在已经开始彻底倒向刘克武了。

双脚刚一迈进小客厅,张謇就接过了杨度的话,继续说到:“东北日本人和沙俄在那暗中较量,皇上怎会不知。只是现在咱大清刚打完一大仗,财力、兵力、粮饷都很难再支撑一场大的战斗。所以啊,我和皙子刚才听闻皇上让庆王暗示爵帅给沙俄利益,猜测应是皇上要用以夷制夷之法才会如此做的。”

边点着头边坐到侧位上的杨度,又将话接回去说到:“是啊,皇上一直以来,就是希望咱大清驱除外辱、重振国威的。若不是有什么计谋,圣上是万万不了能白给俄国人那么大利益的。而是什么计谋,唯有以俄人再向日本人打压,然后再派兵强复关东,才能让皇上这样做。”

依然是苦笑着的刘克武,在杨度的话说完后,摆了摆手说到:“怕是皇上即使真用此计,也是前门驱狼、后门进虎啊。到时候啊,只怕是皇上彻底的把小日本从藏在东北那些家伙赶出去,没准还能收回朝鲜来。可惜啊,收回来的却直接归了老毛子啊。”

“这怎么可能?俄国人可是没向咱大清有过割让土地之事啊。”张謇瞪大了眼睛,他也从杨度那听说了刘克武更倾向于走西方式的民主而非君主立宪思想,所以听到刘克武这话后,感觉刘克武这是刻意在轻视乃至诋毁皇上。

用眼睛看了他一眼,操起了桌子上另外一个红泥茶壶,刘克武边向嘴边送,边说到:“沙俄没向大清索取割让土地,那是因为他们一直没个好机会……”

喝下两口水后,刘克武边放下小茶壶,边接着说下去:“可一旦皇上真让沙俄人帮着清理东北残余的那些日本散兵,那就等于是给沙俄人一个合理的理由,把他们的军队派进咱中国来了。”

抓起桌子上一个果盘里放着的花生,剥开一个将几粒花生仁扔进自己的嘴里,刘克武继续说到:“到时候,沙俄人把兵往那一驻扎,狮子大开口的管咱那位皇上要钱。钱与领土,哪个更重要?沙俄就算拿到钱了,怕是也不会再把东北和朝鲜真还给咱啊。”

潘万才一听这换,“蹭”的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声的喊到:“他娘的,皇上跟他们绕那弯子干什么?直接把咱新军四镇全都调到东北去,管他沙俄还是东洋狗,全都给他们赶回他们的老家去。真惹急了,咱直接打到沙俄那什么什么科的国都去不就完事了。”

第211章 明标价,大揭逼贷之计谋

第211章

明标价,大揭逼贷之计谋

“哈哈……”刘克武听完他的话。直接就将刚吃进口中的花生,笑的喷了出来。用手扫了扫胸前的花生碎屑,刘克武控制住自己的笑,说到:“那叫莫斯科,我的巡抚大人,您现在可是一省之抚台了,可不要再动不动就喊着出兵去打。真要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四镇之兵那要多少钱粮啊?您认为咱那国库现在还支撑的了吗?”

“这……”

潘万才听到刘克武这话,顿时就呆住了。刘克武摇着头,又接着说下去:“而且啊,现在咱这国土之上,四处都是洋人,真要跟沙俄开打了,西方列强是不太可能帮他们。可是您也别忘了,那些洋人可都是见了利益就往上冲的饿狗,只要沙俄人给他们够大的利益,他们准帮着沙俄来对付咱们。”

用手又抓起了茶壶,刘克武继续说到:“到时候,别说是咱这四镇6万人的军队,就算把咱大清那些边军、防军、练军。加上旗兵、绿营全都派上去,鸦片战争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能打的过人家洋人那些先进的洋枪大炮,更有先进的军事思想指挥的军队吗?”

“退一步说,单是对上一个沙俄,咱都未必有必胜的把握啊。”刘克武喝了一口水,又说下去:“沙俄号称有百万雄师,才能让西方列强现在不敢轻易与他们对抗的。咱六万去打全是先进武器和军事思想的沙俄军队,哈哈,我可不是天将,咱这三镇也不是天兵啊。”

从发呆中反应过来,潘万才却还是一脸不服的看向刘克武说到:“那咱保自己国土,应该也没问题,皇上也不用如你所说,前门驱狼、后门进虎的笨法啊。而且,到你帐下这么长时间,我还真是第一次听爵帅您也会怕什么的。”

“哈哈!”又是一声大笑,这次喷出的,不再是花生仁而是刚喝进口中还没来的及下咽的水了。

喷完水之后,刘克武边大笑边擦拭自己胸口,看也不再看潘万才的说到:“本帅会怕吗?真还没有哪个国家的军队,能让本帅怕的。只是要战,则必先未雨绸缪,才可立于不败之地。不可沽名学霸王、只求稳胜卫江山啊,我的老前辈。”

被刘克武最后的一句话一说,潘万才不禁脸一红,坐到了边上不再说话了。他一坐下。一直没插嘴的张謇却接过了话,盯着刘克武他问到:“爵帅是说,沙俄与咱大清也必有一战?”

擦拭干净自己的衣襟,刘克武笑着看了张謇一眼,说到:“迟早一战,只是何时战不确定而已。而且,沙俄要与咱中国开打,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现在仍然死而未僵,又在积极筹建军队的小日本。多事之秋,缠我中华啊。”

从来不会称大清,那是因为刘克武心中,根本就没真想忠诚于那个腐朽的王朝。向来只称中华、中国或华夏,让张謇和杨度两人听着有些不对,却是无法确定出有何不对的。毕竟,那个朝廷也称大清是中华,也是承认华夏的。

杨度在这个时候接过了话,看着刘克武问到:“那爵帅既然已看出来了皇上此计必吃亏,为何不上书言之、谏之呢?”

“还谏?爵帅不多说话只办事,都给皇上和他的那些帝党拿山东八百万百姓当赌注,在这设计着呢。要是爵帅再说话,皇上还不找个莫虚有的罪名。直接摘了爵帅的项上人头啊。”还是敢说敢干、行伍出身的潘万才,抢过话说完后又用拳头在桌子上重重的砸了一下。

杨度和张謇当然都清楚光绪与帝党设计刘克武的事了,所以当他们听完潘万才那粗声粗气的话后,也不禁无奈的摇了下头。

功臣自古无善终,功高盖主必受陷,这是历代以来封建王朝的惯用伎俩了,这两个忠君思想深植于心的人,也不禁为光绪的做法而羞愧了一下。

还是杨度善于应变,稍一低头,他再抬头的时候,对刘克武投去一笑,说到:“爵帅不是已有应对之法,只能让皇上的计策,反使咱们更有利了吗。大家也就不要再纠缠于此事,怎么说爵帅现在的诸权,还是真的有用的。”

张謇也赶紧岔开话题,接话说到:“听皙子昨夜所言,爵帅下一步,该是向那五个与咱大清无约之国要贷款以赠其公平了吧?下官很想知道,爵帅欲如何让那五个国家,乖乖的把贷款送到您的手上呢?”

接过傅良佐递上的一条毛巾,将胸口的污渍擦干净的刘克武,抬头看了这两个人一眼,笑着回到:“现在三个大国已经知道了标底,而那五个小国之中,丹麦、葡萄牙是跟着英国人混饭吃的。意大利、奥匈跟着德国混吃混喝的,瑞典和挪威现在屈服在沙俄的yin威之下,你们说他们会不会也得到消息呢?”

略坐思索,杨度点了点头说到:“即便是三大国不会将详细的标底告于这几个国家。那他们也必然会适当的关照一下他们的跟班国家。即使这三大国一点都不露,那些小国家也只能想办法来找爵帅您了。”

这回不用刘克武再说了,坐在边上的华世奎突然发出一声大笑。笑声停止后,他将脸对向了刘克武,仍然是含笑的说到:“只要那些小国找到爵帅,爵帅就可威势加诱引,让他们自己提出给咱们贷款了。爵帅,不知在下猜的可对否?”

“哈哈,知我者,启臣兄也!”大笑一声后,刘克武接着说到:“不过也不全尽然,嘿嘿,只要他们提出来了,那本帅就要来个明码标价了。”

“明码标价?”

在房间里的众人听到刘克武这话,都是瞪大了眼睛,齐齐的盯住了刘克武。看了他们一下后,刘克武边又抓起一把花生,边将身体靠到椅子背上。

换成一幅悠闲的表情,刘克武说到:“他想要咱的三十万合同,本帅就要他的直接贷款六万两或者担保贷款十万两。他想以后还能从咱手上拿到更多的合同,那就提前先给咱三百万到千万的贷款。不然,嘿嘿,就算他们再有本事。老子也只会把合同给了那几个大国。”

那合同逼五个小国家拿贷款来换利益?还要明码标价的来?这与敲诈有什么两样?在场的人,都彻底被刘克武这个更毒辣的招给折服了。那可是底价加到一起就有8700万两的总体大合同,还没算矿山那个正在全力勘探的呢。

8700万两的合同,如果按刘克武的说法,那就至少能换来1740万两白银的贷款,就等于是山东两年乃至三年的财政所入了。

见众人都被惊呆了,刘克武咳嗽一声,将他们的思想拉回来,继续又说到:“咱光修铁路是不行的,所以呢,下一步咱是还要修公路的。城市里呢。还要都修上马路。之后还要争取先让各县城先都用上电灯、电话,建立全省的电报系统。”

用手将手上的花生壳扔进了桌子下面的痰盂,刘克武接着说到:“那都需要钱啊,要光靠咱自己这点收入,除非也我种、贩鸦片,不然的话,三年到五年,只能是做梦想想罢了。”

张謇惊呆了,电灯、电话还要建立全省通畅的电报系统,这是只有他听说过的列强国家现在的水平啊。

杨度震惊了,如果这些真的都能实现,那么山东一省就将先成为追上列强国家的地区,百姓将真正过上安定和通讯快捷的生活。

潘万才震惊了,如果真的让电报顺畅的在全省范围内通讯,那一旦战争再打起来,调兵快的可不只是一倍,那将让山东彻底成为一个难以攻克的地方。

华世奎震惊了,如果这些都能实现,那么只是公路加三电,每年的收入就足够支撑整个山东诸业之用,不用他再从刘克武两家公司里给巡抚衙门和布政司里补贴款子了。

最先从震惊回过神来,张謇兴奋的对刘克武说到:“若爵帅此法真能成,几年之后完全可预见,山东将成为我大清超过两广、湖广和两江,新的最民富、军强之地。爵帅之才,真乃当世无人可比的奇才啊。”

“是啊,是啊。”华世奎接过话,也是笑容满面的对刘克武一抱拳说到:“仲远若以洋人的贷款,来完成如此之宏图,那必将是旷古绝今之奇事啊。哈哈,那我等跟随于你的左右,也必可青史留芳啊。”

听完华世奎的话,刘克武心中这个气。该死的儒人,整天就你大爷的想着狗屁青史留芳。越想着的人,越没准就成个遗臭万年。

老子他娘的不求千古流芳,只求活着的时候能到自己的祖国真正富强,身前不管身后事。管他历史如何写?反正历史是胜利写的,只要老子成为胜者,还不是想怎么写就怎么写?

听完二人的话后,刘克武笑着将话锋一转,说到:“那些还都只能先等咱把眼前这些事都办好,才可能有钱去执行。第一批贷款拿到,我的主张是先全力用到建立全省1200所新式小学堂、400所新式中学堂和三所大学堂上去。百年大计,教育为本啊。只有咱把山东这彻底重新恢复到孔孟之乡的状态,才真可能助我等快速发展啊。”

第212章 要新学,莫进思想避礼教

第212章

要新学,莫进思想避礼教

文盲占了全省八成人口,扫除文盲、去掉文化盲点的任务,在潘万才和同是文人出身的其他三人听来,那简直就是比刚才刘克武所说的公路、三电要任重道远。

文化之事,张謇曾经向张之洞进过言,并且也初步开始在湖北执行。在这文教事上,他是这四人中最有发言权的。

所以他第一个接过了话说到:“1600所新式学堂,不知爵帅欲在几年之内建好呢?小学堂又分高小与初小两类,1200个小学堂,就至少需要600-800万两白银啊。那400所中学堂,更是至少耗资600万两的。两学堂加到一起,那就至少要1200万两啊!”

“所以了,本帅才想着逼洋人给咱们出贷款。我要是拿贷款继续兴军、建业,洋人会很怕咱们反过去把他们赶出咱中国去。可是要是拿来办学,他们就该没话说了吧。难道他们还能不让咱们的国人,接受新思想、新教育吗?”刘克武说完这话,带着神秘的微笑将目光转向了潘万才。

目光一对,潘万才立即又是粗声粗气的接话说到:“他们不会不愿意,反会很支持。现在他娘的山东遍地是洋人的教堂,他们的教堂还附带着学堂,为的不就是传播他们所谓的思想吗?爵帅若是拿他们的钱,来传播他们的思想,他们乐还来不及呢。”

脑袋又摇了起来,刘克武边摇着头,边说到:“本帅是要传播新思想,但是西方人主张的什么民主,什么宗教思想,却是不能出现在咱们的新式学堂中出现的。如果咱们的学堂中,流传起了民主和洋教思想,没等学堂办出样,怕是你潘巡抚和本帅就先给朝廷摘了乌纱帽了。”

民主思想,在山东流传的最广的,就是来自法国和英国的两种。一种是共和,一种是君主立宪。但不管是哪一种,对于习惯了专权专治的满清王朝来说,那都必是难以容忍的。

天主教、基督教、东正教,那些洋人教派的思想中,将西方的神彻底凌驾于万神之上,这让被奉为满清国教的佛教和满族最基本信仰的萨满教,都是极大的不敬。所以,满清王朝也是绝对不会容忍洋教畅传于天下的。

思想也好,宗教也罢,说到底就是统治者用来麻痹任免的两种利器而已。皇权思想是两千来在中国人心中根深蒂固的,民主思想一出现就必然形成对立。洋教冲击了满清王朝已经让中国民众信仰了三百年的两教,也必然为他们所不容。

都很清楚这一点,谁要是在自己的管区内,先帮着洋人传输这些东西,被满清王朝知道了,那下场就只有两个。一个是轻者罢官,从此再也别想出头。另外一个,就是严重的直接被摘了项上人头。

话不用说的太明白,但在场的人都很清楚。华世奎当然也是最清楚的,于是他接话说到:“的确不能让山东先成新思潮泛滥之地,更不可让洋教大肆蛊惑人心。那不知仲远你,可是有了什么具体的方法吗?”

神秘的淡笑一下,刘克武说到:“咱们还是先吃早饭吧,现在咱们该想的是办学的钱从哪来。至于怎么防新思潮、怎么抵制洋教,学政司那边吴景濂正带着一群有学问的道士和和尚,还有一些了解新思潮利弊的人研究着,就不用咱们操心了。”

说完,刘克武率先站起了身,穿过小客厅向二进院的西餐厅走了过去。几个人进入西餐厅的时候,里面已经早就坐满了那些各个委员会成员的洋人。一见刘克武等人进来,纷纷站起身向刘克武行礼。挥手让他们坐下后,刘克武也坐到了主桌吃了起来。

早餐过后,整个将军府就变的繁忙起来了。各个评标委员会的成员,被刘克武分别分到了后花园前面的三个院子中。

幸亏这个将军府够大,前窄后宽的府邸,有前三院、后四院还外带着一个后花园和。要是小一点,这么多人扎在这,真还装不下。

各个委员会就绪之后,刘克武就将具体事分别交给了各委员会主责的丁汝昌、严复分别负责军港和舰艇评标委员会,自己则直接钻进了西南面大院中,和铁路评标委员们制定起更详细的标底、审核标志和监理章程来。

整整一个上午,刘克武前世学的八国语言不断转换和应用,彻底震惊了加入到铁路评标会的八个中国官员,这里面自然就包括了状元张謇。张謇怎么也没想到,传言刘克武懂英、日语,此时却连法、德、俄等国语言也都能流利的应用。

整个上午,铁路评标会的进程是最快到,等到了午饭时候,胶济铁路最后的基本造价,正式被定到了6210万两白银。当然,这之中是扣除了工人的劳工费、伙食等费用的。

与铁路评标会相比,由丁汝昌主责的军舰事评标会的工作,是最简单的了。整个上午,军舰评标会实际上都是在炮火配备的口径上争执着的。

战列舰上320毫米大型火炮,几乎所有的委员都认为很难装备上去。再加上8门副炮的话,很多委员都认为排水6000吨的战舰,若只是这些炮齐发就能将战舰整体以后坐力给震的下沉乃至难以承重而出现倾斜的情况。

所以午饭一结束,丁汝昌追上了刘克武,一个鞠躬拱手礼后,严复说到:“爵帅,经舰艇评标会全体委员商榷,您所要求的那些火炮,很难同时装备到一艘6000吨铁甲舰上去。委员们想让我问下您,能否改变下呢?”

装不了那些大炮?刘克武清楚的记得,自己那个时代里,一艘大舰上都能同时发射出一枚或者几枚百吨的导弹,难道是自己记的不扎实给弄混了?

转过身盯着丁汝昌楞了一下,刘克武只在这很短的时间就想明白了。该死的洋人,拿着自己的钱还是不想老实的让中国海军超过他们各自国家的海军。

“那他们认为,动力该到什么程度,才是现在各国能生产出来的呢?”刘克武想明白了那些洋人的想法后,声音变的冷冷的问了一句。

听出刘克武话音已经有了些冷意,丁汝昌马上接话说到:“爵帅莫急,那些委员们只是认为单独一家船厂很难生产出来。但下官所知,若是将一条船同时交给两家或更多的船厂来制造,他们之间形成竞争就会把看见的本事拿出来,就不会存在这问题了。”

还以为这个时代真制造不出强动力的战舰,原来是那些委员们很清楚,西方国家若是单独承揽造船,必然会藏技术而导致动力不足现象出现。该死的洋鬼子,老子还就不信弄不过你们。

心中更确定非要让那些列强国家吃下亏的刘克武,立刻就说到:“那就分割发包,谁能保证动力就交给谁。独立承建不能保证动力的,就分割开让他们狗咬狗去。反正咱给的定单在那放着呢,没生产任务他们那些老板只能干掏钱养着工人,咱们怕什么。”

早就了解到西方国家现在许多船厂都处于半停产状态,刘克武说出了这翻话。丁汝昌听完后,也不禁露出了笑容,说到:“爵帅您这是真的打定了让那些洋人互相争斗一下了,呵呵,怕是他们这一争完,等回过味来,您可要面对他们集体的围攻了。”

冷笑浮现在脸上,刘克武已经走到了铁路评标委员会所在的院门前,等丁汝昌的话一说就接话说到:“我怕他们?只要咱把铁路和现在这些事都办好了,他们到时候还是得老实的给被本帅牵着鼻子走。别忘了,咱后面还有矿山招商、行业招商在那等着呢。利益,那些洋鬼子,只要有利益就是狗,咱们怎么牵他们怎么走。”

说完一摆手,刘克武转身了自己负责的铁路评标会院子,扔给丁汝昌一句话:“让你那会的那些委员,把他们知道全都给我倒出来,再把运输舰也加进去,一会贴到大门口去。”

将军府的大门口,此时也已经坐满了各国商人派来的随从,时刻打听着里面的最新消息。而为了随时公布消息,刘克武也在将军府门前竖起了一块临时公告牌,不定时的将最新的招标章程公告出去。

丁汝昌不再多说什么,立即就走向了他负责的那个院子里。而丁汝昌一回到他的那个院子,就对着那些洋人委员一阵大吼,说明了刘克武已经猜出了他们的心思。

那些洋人委员们都听到过了新南军、刘克武连败日军,连杀日军大将且不眨眼的事。与他们国家的利益比起来,他们更想要的是个人的利益,更想保的是他们的小命。

因为他们都很清楚,刘克武就是个天不怕地怕、又诡计多端的家伙,真急了让他们死在这里,最多是赔钱了事。

既然怕了,他们也只能认真的将各种知识全都挖掘出来,重新制定出了一系列战舰新的标准。只十几分钟以后,修正后的战列舰基数标准、中型运输舰和大型运输舰的基数标准一起公布了出去。

第213章 夫人临,状元旧事洋人闹

第213章

夫人临,状元旧事洋人闹

忙碌的工作、激烈的辩论、繁杂的计算,整个下午刘克武都忙碌在铁路评标委员会的院子中。到了夕阳西下、暮色渐临时,终于将最后一段线路的基础标准,派人贴到了大门口那公告牌上了。

新的战舰要求,正式确定到了战列舰排水6000吨、航速25节、主炮320毫米、总炮火配备76门、马克沁42架。

船载480人、吃水:6.12米、锅炉:15座高式燃煤锅炉+4台往复蒸汽机。动力28000马力、驱动为四个螺旋桨、甲板宽度为18.84米。只要这战舰建成了,别说是小日本的吉野号,放眼世界也将成为第一流的战舰。

而其他的巡洋舰、驱逐舰和护卫舰,也全部都是将标准提到了真正能与世界第一的英国海军想抗衡的水平之上。那些洋人的公司看到后,不禁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刚想坐下休息一会,傅良佐就走进了房间。对着刘克武一礼,傅良佐说到:“禀爵帅,二位夫人到了。”

“哦,这姐俩来的还真是够快的。走,前面带路,引本帅去迎接下二位夫人。”刘克武放下了手上的茶碗,站起身边跟在傅良佐的身后向外走,边又大声的对已经改人将军府标统吴俊升说到:“再吩咐兄弟们,即日起各委员会改到他们的院子里吃住,每天晚上再到前院餐厅吃饭吧。”

吴俊升点了下头,跟在刘克武身后走出去后,快步奔向七个兵营所有伙夫集合到一起开工的伙房去了。而刘克武则在傅良佐的引领下,径直走进了自己住的将军府第三进院子。

一走进院子,红影一闪,一个身体迎面就扑进了刘克武的怀中:“克武哥哥,你可想死我了……”

不用问,这准是刘春茹。刘克武右手一揽,将这个身躯就抱到了怀中,嘴上说到:“我也想你啊……”

话不说完,直接低头就在刘春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嘤咛一声,刘春茹此时才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一把推开了还要再亲的刘克武,从怀中挣脱出去。

她转身走到了院子正中,站到了另外一个一身青衣的女子身边。刘克武放眼望去,那正是自己那个定亲在前的准夫人马翠莲。

走上前去,刘克武对着马翠莲一笑,说到:“失态了,翠莲莫怪。一路奔波,你二人也还顺利吧?”

按着这个时代的规矩,谁先定亲只要没有圣旨之类的规定,那谁以后就是大老婆。而马翠莲和自己也只是在北京的时候相处了那几个月,与和自己先有了夫妻之时的刘春茹相比,刘克武只能多些相敬如宾的礼仪了。

微微一弯身,做了个满人的万福礼,马翠莲的口中回到:“谢谢爵爷惦念,这一路上有春茹妹子这么个武艺高强的人相伴,自是有惊也会无险的。”

有惊无险?刘克武一边上前一步搀住马翠莲,一边面带惊疑,目光转向了站在边上含情脉脉的看向自己的刘春茹。

一见自己看向他,刘春茹立即就开口说到:“这潘叔和马大哥怎么治理的山东啊,那德州城里,狗屁的洋人满街的撒纸片子。马姐姐让我上去问了一句话,嘿,该死的洋人直接就敢调戏本小姐。六、七个说是沙俄的洋鬼子,竟然敢围上我们的车。”

马翠莲这时站起身,也温声的说到:“还好春茹妹子武艺高强,把那几个洋人全都打翻在地了。但真气人的,却是那德州知县孙英先,竟然要派人来抓我等。好在,您派出的朝续弟弟带的人马及时赶到,不然我和春茹妹子,现在可能被关进德州县衙的大牢中去了。”

我擦,你母亲了,还真牛啊!竟然敢要为了个洋人来抓老子的女人?刘克武一听就来气了,目光对向了早上奉命去接这二女的刘朝续问到:“那姓孙的跟你纠缠了吗?”

刘朝续躬身一拱手,回到:“回爵帅,那姓孙的一见我们全是新军,而且是您的亲兵营装束,当时就不知与那些洋鬼子说了些什么。然后与小的好顿赔礼,并未与小的纠缠。”

“那是之前他跟我们姐俩纠缠够了,该死的狗奴才,在洋人面前那叫一个卑躬屈膝啊,当时克武哥哥你要在,我能直接冲上去抽他几个大嘴巴……“刘春茹的话还没等说完,马翠莲就连忙伸手拉了她一把,没让她再说下去。

为妻之道,助夫理家而不参夫之大事矣,此为四德之中妇德立身之中的重要一条。与喜欢舞刀弄枪、一双大脚的刘春茹相比,马翠莲自幼就在接受三从四德、夫权为天式的腐朽礼法教育,她自然就明白女人不改太多的参与到男人的政务上去。

被马翠莲拉了一下,刘春茹显然这段时间与马翠莲在一起,也学习了不少三从四德的东西,立刻就用手掩住了嘴巴停止了话。不过刘克武笑微微的盯着她,却见到她的脸上还满是气氛之色。

巴结洋人、崇洋媚外,是满清官员普遍存在的现象。可帮着洋人欺负中国人,这样的官非贪即奸,而且绝对个顶个的到最后都是汉奸。

走上前两步,拉住了刘春茹的手,刘克武心中盘算脸上却是笑容可鞠的说到:“好了,不要生气了,克武哥哥准帮你把这气给出了还不成吗。好了,你爹几日前就到了我这等你了。走,翠莲,你也一起随我去见见刘老军门。”

说完,刘克武一手牵向了马翠莲的手。大手一碰到马翠莲的手腕,她竟然脸上迅速的升腾起了潮红之色。

无奈了苦笑了一下,刘克武边向后花园走,边在心中想到,这个时代女人给自己未来丈夫牵下手都脸红,与自己那个时代跟人睡完都装没事的那些女人比起来,还真是一个天壤之别了。

片刻之后,刘克武牵着二女就走进了后花园,却见刘盛休站在小楼前,正那气势汹汹的练着一套凌厉的拳术。

“岳父大人,您看谁来了。”刘克武大声的喊完后,将目光转向了刘朝礼问到:“何人惹老军门了,怎的让老军门竟如此生气?”

刘朝礼先看了刘盛休一眼,快步上前两步行了个刘克武先在亲卫七营执行起来的新式军礼后,说到:“禀爵帅,方才状元郎张謇来过,具体发生何事,标下不知。只是状元郎走后,叔夫就如此生气了。”

“朝礼……”刘盛休想叫住刘朝礼已是来不及,只能转身看了刘克武一眼说到:“我就想不明白,仲远你若要用人,多招洋人即是。可那张謇张季直,当初刚中状元之时,可是处处与老中堂作对的,你怎么就把他也整这来了。”

张謇到济南,刘盛休之前是不知道。从这情形看,定是那小子跑来见了这个老军门,毕竟他是自己的准岳父,那状元郎深谙官场之道,怎么可能不来拉关系呢。只可惜,看来这次他是马屁没拍正、拍上马腿了。

要说这张謇与李鸿章作对的事,还要说到甲午之前的那次恩科。当时张謇是翁同和亲自力主的状元,自然一入翰林就曾了翁帝师的党羽、清流之徒。而久手压制的张謇,于公于私自然就要闹腾一下。

当时又正值李鸿章“海防捐”风波未散、水师走私事又发,再加上李鸿章刚愎自用,一直与清流走的是两条路,也就难怪张謇会先处处先对上那个老中堂了。

他的一个出生牛犊不怕虎,实际上在很大程度上怂恿着光绪下令派北洋水师远离本土去黄海上与日军作战的。

而之前李鸿章的主张是水师守土不远战,因为北洋水师的战舰大却慢,15节对人家日本的吉野22.5节,五分钟一炮对其日军一分钟五炮,老中堂的常年亲督水师当然是知道。

可张謇在朝堂之上,公开的将李鸿章的知己知彼,指责成了是“畏敌如虎”。更在战时多次率领清流那些党徒向李鸿章发难,这就彻底让刘盛休等淮军一系的文臣武将,对这个状元郎产生了仇恨之意。

也正是因为张謇屡次与李鸿章叫板,他才会在张之洞向刘克武保荐之前,一直都官在六品而不得升迁。

而刘克武能在张之洞一荐之后,便让张謇来了自己这,还直接给升了个三品通政,也正是看中了他的敢言敢说、好学博才以及其他一些从后世历史资料上看到的关于这位状元的长处。

用人用其长而莫纠其短不放,凡大才者必有乖张之处,这些用人之道刘克武已经深明于心。

但刘克武清楚张謇在甲午之后,已经也开始睁开眼睛看世界,明白了清流礼教之说只能循政却不能强国,并开始向张之洞一样迅速的蜕变为洋务运动者了。

可是李鸿章起家的老班底,淮系的人却多是武将出身,武将多爽直、且不善交际与官场周旋。更不会多关注张謇的变化,也就再所难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事了。

想的明白这些事的前因与现在这后果,刘克武笑了一下,撒开拉着二女的手,走到刘盛休面前后说到:“张季直当初方中状元,难免有出生牛犊急现己才之举,中堂大人都已释然,岳父大人就莫要再为旧事而念念不忘了。”

第214章 公车讯,官屠利刃试锋芒

第214章

公车讯,官屠利刃试锋芒

脸上怒意未消,刘盛休看了刘克武一眼。手遥指向前院,仍是气势汹汹的说到:“我未与他有纠缠旧事之意,他却刚才跑这来指责老夫来了。含沙射影的,说老夫利用与你的关系,去申请办矿乃是‘卖女求荣、迫廉徇私’。此人狂悖至此,你却处处关户?”

话说到最后,刘盛休的声音中,竟是带出了几分质问之气。长辈就是长辈,毕竟这个老军门,还是早年真打出过几次大漂亮仗。

而且为国家和民族打过台湾的,刘克武也不好与他对说什么,只能笑着边转身边对刘盛休说到:“好了岳父大人,张謇的事稍后我再去处理,这春茹和翠莲都来跟您请安了。现在呢,咱们是一家团聚,就不要再管朝事、官事了。”

被刘克武一说,刘盛休才将目光转向了后花园门前,看到他最小的女儿后,老人的脸上那怒意也瞬间的散去了。

快步走了过去,刘盛休一把拉住刘春茹,声显关切的问到:“你这死丫头。还没过门就先在夫家一呆大半年,几次召你回家陪老夫,你都不干,这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怎么着,要不是仲远在济南,老夫想见你是不是只能追北京去啊?在北京生活的可好?一路可顺利啊?”

被老父亲拉住,刘春茹又显出了那天真浪漫之色。她也反手挽住刘盛休的胳膊,扮出一个鬼脸说到:“爹,您这话说的可有错怪女儿的成分了,女儿是为了留在北京多向马姐姐学习下女红、女德之事,可不是为了克武哥哥才留下的。”

边拉住她的父亲向后花园的小楼里走,刘春茹边继续说到:“不回老家,也不是不想爹爹您,而是路太远了,本来还想等打完仗,让您进北京与女儿团聚呢。不信您问克武哥哥,问翠莲姐姐。”

说到这,刘春茹又眼睛瞄了下被刘克武重新牵住手,向小楼走的马翠莲和刘克武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让二人帮忙证明。

看到她那眼神后,刘克武不禁和马翠莲对视一笑后,接过了话说到:“春茹所说属实,前些日子他还给我来信,想让我在东门给岳父您买套宅子,让您进京去颐养天年呢。”

说这话的时候,刘克武用手轻轻的拉了下马翠莲,也是冰雪聪明的马翠莲立即也接话说到:“是的。刘叔父,春茹妹子在京之时,多有念叨您和婶娘的。也却曾向爵帅提出,欲在广安门附近为您老买套宅子,也好日后与我父亲一同在京城颐养天年的。”

“哈哈,你们姐俩看来现在是真处的情同姐妹了。”刘盛休大笑着说完,突然一转睛,用目光盯向了刘克武又说到:“你小子这还真是不光会带兵打仗啊,连老夫人这倔丫头,还有翠莲这个远近皆知的贤惠女子,都这么短的时间,就给你小子征服了。哈哈,日后你这齐人之福,还不知要羡煞多少少年郎咯!”

连忙撒开拉着马翠莲的手,微微颔首抱拳一礼,刘克武对着刘盛休回到:“岳父大人可莫取笑我了,我哪有什么章法来征服这姐俩,反是这姐俩征服小婿才是真的。”

说到这,刘克武突然一转身,对跟在身后的刘朝续说到:“去告诉厨房,晚上本帅在后花园吃饭了。让他们多弄点好吃的,给二位小姐接风。”

说完后,又转回身一路与刘盛休各牵一个,将马翠莲和刘春茹带进了后花园的“倚天楼”中。这楼的名字,还是刘克武住进来以后改的。至于其中的意思,刘克武说的是“倚天之恩,蒙圣之眷。”

而事实上,这个时代的人哪里会知道,百年之后一本盛行天下的武侠小说名字前面是这倚天,后面跟着的就是屠龙呢?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的话,怕是要吓的各个浑身发抖了。

一家团圆,晚餐很快就在刘克武与二女打情骂俏、刘盛休不时取笑间被摆到了倚天楼一层的客厅之上。四人落座后,刘克武还特意让朝续、朝代两个妻家子弟也同桌进餐,也算是让刘盛休这个戎马半生的老将军,享受了一下天伦之乐了。

可吃完饭,刘克武与刘春茹和马翠莲又闹了一会,转身一走回第三进院子,脸色就边的凝重了起来。边朝第二进院子走,刘克武边对一直紧随左右的傅良佐说到:“去召按察使岑春煊、布政使马龙潭、提学使吴景濂、通政使张謇和盐运使王士珍速来本帅处,有要事相商。”

应声转身迅速的跑了出去,傅良佐刚一离开刘克武的视线,张謇就不用找的自己出现在了刘克武的面前,手上拿着一份电报兴奋的说到:“爵帅,康南海今日在都察院前,率十八省一千三百多举子,正式向皇上上书变法了。”

公车上书?我擦,不是吧,难道真因为自己的到来,不光是李鸿章没在日本遇刺。就连维新党人的公车上书也给提前了不成吗?

现在这时间算来,才是1895年的农历四月啊。对了,农历要比西历晚上一个月,我凑,公车上书了,中国要真的大乱了。

故做镇静,刘克武露出了笑容,看向张謇问到:“哦,那个康有为,上书当今圣上要变法了?呵呵,可不知,他都有些什么主张,竟让季直兄如此高兴呢?”

不知刘克武真实想法的张謇,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笑着回到:“康南海共提四项主张。下诏,鼓天下之气、迁都,定天下之本、练兵,强天下之势、变法,成天下之治。此四项主张,若真为当今圣上所纳,则大清强矣、国将盛矣啊!”

我去你大爷的吧,一群接触了点西洋新学的腐儒,说到底子还是一群腐儒。喊着口号就能变了天?迁都,往哪迁?南京还是西安?北京城里可是满清经营三百年的。那群顽固的帝后之党能干?

变法,怎么变?康有为的变法,具体形成了什么,张謇当然不会知道,可刘克武心中却是很清楚的。

改动满清官制、破诸多满清之法,最后那个老妖婆不捏死你们那才叫怪事。她是不会同意你们用变法,把她的权利给夺掉的。

虽然很清楚康有为的下场如何,刘克武却又是一笑,说到:“康先生真乃奇士也,只希望他莫太急噪才好啊。季直兄你来的正好,本帅刚派清节去召你呢。走。咱们正堂稍坐片刻,一会等岑、吴、马三位大人到了,再一起商议要事。”

说完,刘克武转身就率先向第二进院的正厅迈步走去。张謇跟在后面,也不再答话,只是乐的他四十岁的人,竟然有些手舞足蹈,兀自的小声自语的念叨着什么。

只小片刻时间后,岑春煊最先,紧接着吴景濂和王士珍也一起走进了正厅之内。待四人分别见礼落座后,刘克武才开了口说到:“夜召四位,三事要商。其一,岑大人、吴大人,这几日的清办官吏、查雪冤案之事,处理的如何了?又给学政衙门弄到了多少钱了?”

一拱手,边站起身岑春煊边对刘克武回到:“回爵帅的话,几日之内,下官在陆大人的协助下,已拿办知府四人、知县八人贪渎之案,牵涉官员四十三名均已家产充公、人员收监,抄获脏银脏物合计价值63万8千3百22两,均已转交吴大人。”

站起身也是一礼,吴景濂接过话说到:“得岑大人这些钱资,下官按爵帅所定即收即用之法,已派出人员在济南、济宁、兖州、泰安和曲阜五地同时招募懂新学之人、筹办三百所之新学了。远至两广、近至江浙和直隶各地懂洋学之人,一见您亲自定下章程和薪资的那些告示后,只五日,已有千人来应试。”

突然停住,吴景濂迟疑一下抬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得到刘克武示意其继续说下的目光后,才接着说到:“只是在和应试之人虽多,然下官集全省学政督、巡、校、检、考五科之官员,只在这五地就难以应付。而涌入我山东的新学之士,却是日更甚多、不见减少。若长此下去,用不上几日,怕将测试之官将难以应付啊。”

整个山东省的提学司学政之下,才那两百多个大小官员。只是五个地方。就在这几天之内就涌进去上千个应试新学堂的学子,那还真是够他们忙活的。

在办学的事上,刘克武重视的程度与铁路和水师事那是一直不相上下的。只因吴景濂对新学事,在他的老家就已经办过,所以才不用刘克武事事去过问。

不事必躬亲,但刘克武还是不时的派人给吴景濂去信。几天下来,确定了半学的基本方针,成为提学司的上谕严守之规。

在招募人员上,刘克武提出的是新式语文、算术之学、儒学和军事常识于小学堂中为基础教育四学。而到了中学,则必须加开国史、地理、生物、英语、世界历史和天文六科,中学堂中废弃儒学并入语文之中。

第215章 再议学,新学强办国之本

第215章

再议学,新学强办国之本

只是这样的基础要求,就足够那些靠八股文考到官职的提学司官员们头疼的了。如果是算术之学,他们还好办,拿出他们自己弄买卖时候算帐的数据直接考那些应试的人就是了。

国史学他们也都能考的明白,毕竟他们没事就喜欢读史学官道,以史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可一到了刘克武提出的必设地理、生物、英语、世界历史和天文,能一知半懂的提学司官都是凤毛麟角了,更别说真懂的了。所以吴景濂这几天中,几次向刘克武求援,希望刘克武从现在已经到了济南的那些洋人中给他派去几个。

接到吴景濂的求援,刘克武的确派去了几个汉语说的流利的洋人去协助他。但整个济南现在到将军府这留名的洋人,才170多个而已。

即要把这些洋人给制造局、铁路筹办处、水师筹办处派,又要往三大商号派,到了学政上就很难再有人给吴景濂了。

现在又听到吴景濂叫苦似的说出事实,刘克武也不禁皱了下眉。坐在边上刚从康有为上书变法事的兴奋中平复过来的张謇,见到刘克武也眉头紧锁,知道肯定是人员上吃紧了才能把刘克武这么个奇才也弄的无计可施了。

站起身,微微一躬身,张謇施了一礼后对着刘克武说到:“湖北有大学堂、京师业有大学堂、上海和两广皆有大学堂,爵帅何不向湖广张部台、两江刘部台、两广谭部台求援呢?这三位大人,可都是洋务之先驱,若爵帅求援,相信他们都会鼎力来助。”

“这……”

听完张謇的话,迟疑了一下,刘克武才说到:“前有张大人和刘大人又是送机器,又是连推荐再送洋人才的,本帅若再向二位部台求援,会不会有些太过求人而不自成了?而两广离我山东甚远,即便是谭的大人真愿割爱将两广懂新学之士组行北上,到时怕也要等月余之后,远水难解近渴啊!”

满清官场虽然腐败,但从刘克武一说要建济南制造局,两江和湖广二总督立刻就又是给人又是给机器的情况来看,刘克武自己很清楚现在自己在那些洋务派大臣的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很重。若是求他们,自然都会帮忙。

可是一要再要,刘克武也怕日后给清流一个“结党擅专、擅调他省之员”的口实。罪虽然不大,但很清楚现在清流肯定在那给自己罗织罪名的刘克武,可不想再让那些家伙给自己的身上多添些罪名了。

李鸿章此时现在因为代天受国,卖掉台湾以后已经成了朝野共攻的重点目标,估计用不了多久那位晚清第一强臣就得去本兼各职、只留上书房行走了。他要一倒,那下一个被清流攻击的重点,很可能就会是自己这个资历最浅、升迁最快的人了。

就算庆王爷、荣禄和李莲英,再加上那些端、肃、庄等王爷出面保自己,那也难免不会被光绪罢官夺权。虽说教育也是重事,可与山东乃至安徽、江苏三地的振兴相比,和后续的更大计划来对比的,刘克武更明白重于后者。

正因为这些原因,刘克武才会感觉若是再因学政之事,向那三个总督去求援会给自己带来不利,而犯起难来。

张謇当然也清楚这些,他从北京动身来山东之前,翁帝师倒是没交代什么,可是去送他的李鸿藻、徐桐二人,却是没少要求他做些事。

只可惜翁帝师看出了他这个得意门生已经开始倒向洋务一派,那两个家伙却没看出来,反让张謇知道了清流的意图。

见到刘克武那满面难色,张謇突然又是一笑,说到:“那还有一法,大人为何不用呢?现在这济南城内,洋人如此之多。爵帅您即已正式给了他们荐才奖励之法,为何不让他们帮您发电去招募人员呢?虽然要比三地来的慢些,但来了可就全是成才之士啊。”

“对呀,本帅这脑袋装事多了,难免有点犯糊涂,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刘克武一拍桌子,大笑一声后将脸又转向了身边站,刚刚返回的傅良佐说到:“立刻传本帅之令,告诉那些洋人们,谁有办学的人才推荐来山东,本帅格外加其介绍费的两成。”

“喳。”傅良佐应了一身,转身又快步的离开了大厅,向后面那三个院子跑了过去。

他一跑出去,刘克武就又面朝向了吴景濂问到:“这几**们考核过了多少人呢?”

吴景濂又是躬身,回到:“按爵帅定的标准,考核合格的现已有国学之人328人、算学之人189人、新文之人137名、英语良才88人和其他各学之才103名。”

还真没少招,刘克武满意的点了点头,对吴景濂说到:“有了这么多人,你从他们之中挑选出那些新文之人、英语之才、和其他学才,先行补入的你提学司。先不让他们去当教员,而让他们接替你手下那些个靠科举上来的迂腐之辈,你看可行否?”

“这……”吴景濂迟疑了一下,旋即说到:“可行是可行,但二百多学政,不知爵帅欲让下官罢多少、补多少呢?”

冷笑了一下,刘克武面带坚毅之色的说到:“先裁旧官半数,尽换杂学之才50人补入、英语之才30人、新文之学20人、算学之人20人。以这些人,去考后来者,相信你们才能真选出更好的教学之士来。”

“遵命。”吴景濂再行一礼后,接话又问到:“五地中学堂急缺爵帅所定杂学之师,下官再次肯定爵帅临时调派已在济南的洋人补入。只要人员补入了,下官十日之内,就可先让五地各一所中学堂、五所小学堂开始招生了。”

擦你大爷的,还是要人,你个老小子,真不觉景。老子这手上现在就这么点人,却有七大项目都需要那些学有所专的洋人。要把人给你们调去了,铁路不修?水师不建?矿山不开还是其他三大官商机构不弄了?

心中虽然怒急,但刘克武的语气却依然很是平和的回到:“这样吧,本帅给你个保证,除铁路、水师两事所需人才,即日起招募到的洋人,都优先让莲伯兄你来选用。这样,可好?”

连连躬身拜首,吴景濂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边拜边说到:“谢爵帅、谢爵帅。一月之内,只要各地府县协助得力,下官定将五个中学堂、二十五个小学堂先行招生完毕、开学授课以抱爵帅鼎援之恩。”

既然你没事了,那老子就该说正题了。吴景濂坐到他的位置上后,刘克武扫视了四人一下,开口说到:“召四位前来,第一件事是这办学事。第二件就是半矿和理盐之事了。聘卿兄,你那盐运司现在你可彻底控制了?”

起身一礼,王士珍立刻回到:“禀爵帅,强镇盐运司后,标下已顺利清理完毕那些亢员和不合要求的官兵将佐。现在盐运司的人马,标下敢说也与咱新军在战力上,相差不是很远了。唯缺的,只是电台和枪支,操练标下已让他们以木枪代之进行起来了。”

这才是自己的部下该做的,这才是新南军出去的人,办事干净利索、雷厉风行。

点了点头,刘克武挥手示意让他坐下后说到:“你那盐运司的兵呢,本帅已经奏请朝廷,以后也就不要叫兵了。名称明天开始正式改成盐政警察总队,下设胶东、鲁中、鲁北、鲁西、鲁北、鲁南六个支队,每个支队下设若干大队派驻到各县去。大队下分、为中队、分队和小队。”

稍停一下,刘克武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后,继续说下去:“每个小队设置为三十人,队长职同排长、授新军副军校衔,派驻到各盐行重镇去与当地警察所同驻办事。三、四个小队合组一个中队,给中队主官授正军校督队官职,管理三到四镇之查私、护运事。”

看了王士珍一眼,见他只的盯着自己等待下话,刘克武接着说到:“大队级主官分授副参领和协参领衔。副参领衔的与协参领衔的,管的地方大小多少不同去定给什么衔。六个支队归你直接管理,你自己亲自当盐政警察总队总办官。”

听到这样的编制,王士珍的脸上露出了笑容。这建制代表着什么?代表了盐警将成为山东省内第一支不再直接听命兵部的地方之军。

那以后就只听刘克武或者冯国章和巡抚、布政使这四个人命令了。兵部管不着,权利自然就从朝廷的,变成了复兴社的了。

而且,被他清洗一翻后,此时的盐兵实际只剩下了不到三千人。按刘克武现在说的这样整编的话,那他王士珍只要把人员招满,就等于抓到了两万多人的兵权。

两万多人,那可是比一镇统制的兵权还多出五千人呢。这样一来,他不但没丢了兵权变文官,反到实力上比各镇统制还要强了许多呢。

对于一个武将出身的官员来说,什么也比不上手上有兵权重要。刘克武之所以要让王士珍把盐警先建起来,也正是明白这个“北洋之龙”只能有兵权,才会保持对自己的忠心。若是真让他没了兵权,没准什么时候就让他起了反心而离自己而去。

第216章 建盐警,克武再出藏兵计

第216章

建盐警,克武再出藏兵计

不过,刘克武也不可能把权利彻底的放给他。不等王士珍站起身。刘克武一挥手又补充到:“你这盐政警察,平时主责各地稽私、运盐之事,协助各地警察局去维护地方治安。各地的警察局长,若遇人力不足、战时紧张状态,是有权直接调动各地盐警的。”

这话一说出来,王士珍似乎明白了点什么?权给却不大撒把,为帅者控兵之道也。没有哪个真正够英明的元帅,会在军权上搞分封的。那样一旦打起仗来,很难号令统一。

如此平时让各地警察局长管着盐警各中队,可以让各地先号令统一。而这段时间以来,刘克武利用岑春煊打贪官之后,换到各地去也都是新南军心腹之人。王士珍很清楚,这样一来他既有兵权,又不可能擅权而脱离刘克武的控制了。

反正自己也是刘克武的部下,就没想过自立什么的。王士珍面色只是稍一凝,很快就又换上了笑容,对刘克武问到:“那爵帅准备让盐警都装备什么枪械呢?给不给标下配火炮等重火力呢?”

一声爽朗的大笑之后,刘克武说到:“你呀,警察要大炮,被那些现在眼睛紧盯着本帅的家伙知道了,还不说本帅是跟朝廷藏心眼、玩藏兵之术啊。你的盐警。全为骑警。制式装备嘛,普通警察为步枪、下士以上均配手枪。至于手雷、地雷什么的,你的盐警队也不用了,你可以把你的这盐警就当成是本帅的一个全轻骑兵的镇就好了。”

整整两万人的骑兵?那要再有机会上战场,操练部队很有办法的王士珍似乎看到了他自己带着两万多骑在马上的精锐,紧随在刘克武的左右高喊着口号,迅猛的冲进敌阵将敌人砍的人头纷飞了。

新军现在按刘克武的指令,现在已经是步、炮、骑三军协同作战思想深植到了基层士兵的心中。但如果真是两万骑兵一起冲上去,王士珍相信,这个世界上怕还难有哪个国家的军队顶的住两万骑兵的一阵迅猛之击。

欣喜之色稍现即逝,王士珍先是笑了一下,但很快就又眉头紧锁的看向刘克武,开口问到:“至少1.8万条毛瑟枪、4.、5千把手枪,还有弹药和战马!爵帅,我那盐运司里现在可只有2700多条马枪、3900条杂牌步枪,手枪更是只有3百多把,战马也不过两千匹。这其他的军械,爵帅准备如何给标下配啊?”

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一正色,说到:“查拿私盐、收缴脏资尽归你用,这还不够你添购战马和枪械的吗?而且,我和马藩台也不会逼你快速成军。一年,一年之内查盐之资尽归你盐运司自行使用,不用再交布政司。”

又是靠查没之资的手段?王士珍听到后,虽感方法雷同了,却马上换上了笑容说到:“谢爵帅,一年之后。标下定将盐警练成和时可保一方安宁、惩私拿凶精锐之伍,战时可做冲锋陷阵、勇武之师。”

“我相信聘卿兄你有这能耐,一年后我要看到你的盐警,成为我山东守护的一支秘兵锐伍之军。”言下之意张謇是听不明白的,却是让负责是兰陵基地筹建的王士珍,和知道那秘密基地计划的吴景濂听的很是明白了。

这盐警总队,另外的一个职责就是帮着王士珍去建秘密基地了。这样一来,让王士珍心底更是痛快了,因为这段时间,秘密基地的选人、调人一直都是个难事。

现在刘克武将盐警大权一交王士珍,他完全可以采用冒名之术,让基地那些人也有了拿饷的合理出处了。

摆下手示意让王士珍落座,刘克武面色更重的重新开口说到:“这第三件事,就是矿山开采与招商之事了。矿山之采,一开则必四方争抢之。而山中矿眼之多,现已经探明的就不在少数。让岑臬台同来,本帅就是想问下岑臬台,官员家眷参与经营,臬台大人可有何见解吗?”

听到刘克武这第三件事,岑春煊不禁愣了一下。回过神后,岑春煊才拱手回到:“我大清现在官商之人比比皆事。只要监管得力,则全无官吏家眷参与经营而难控吏治廉明之忧。”

“那本帅前日派人给你送的那个方法,岑臬台认为可行否?”刘克武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头垂吹着手上茶碗里的热茶水,但是眼角却瞄了一下也愣住的张謇。

岑春煊又是一拱手,说到:“回爵帅,您前日所送之法,非但极是可行,更是可在矿山开采之外更多行业上施用。官员家眷经商,其帐定期授按察司查检、理核,则官员再无以商事来洗贪贿所得的机会。此法在我司,已让所有司员大叫奇妙也!”

既然主管全省司法、吏治的岑春煊都这样说了,刘克武喝完一口茶后,将脸正对上了也似乎明白了刘克武提及此事原由的张謇。

微笑着盯向张謇,刘克武开口说到:“张通政,您也听到了,岑臬台只廉洁,想必可为当世之百官楷模。十日连雪百起冤案,惩处四十多硕鼠之徒,相信张通政您也不会怀疑他也会以权挟私,想在矿事之中取利吧?”

脑门子已经沁出了汗珠,听到这样一个杀日本人就象宰鸡一样,眼睛眨都不眨的新主子的问话,张謇明白了这是刚才他与刘盛休发生争执引来的问话了。

连忙垂头一礼,张謇回到:“下官自是相信臬台大人之廉洁,更不敢质疑爵帅之清明。只是这官员眷属公然参与官办之商项,毕竟会让民间有太多的非议,故,方才才与老军门因此事发生的争执。若如臬台大人所言。实为下官妄论了。”

微笑变成了大笑,笑过一声后,刘克武才看着张謇说到:“季直兄你的宏言阔论,本帅已早是多有拜读和领教。只是,您毕竟于诸多新法上,只有理论而无实践。这次您与老军门争执,非但无过,反有了一功。”

搞什么?无过反有功?得罪的可是你的老丈人,那也就等于间接的在怀疑你刘克武有贪渎之嫌。在场的人听到刘克武的话以后,不禁都满面疑问的盯向了刘克武,等待他的下文了。

见四人都盯向了自己,刘克武笑了一下,面色一沉盯向了岑春煊说到:“岑臬台,即日起你再加一项新规。凡是官员眷属参与商事者,在我山东境内的,不光要其日后接受你们按察司的监督,其投资款资的来源,也必须报备接受核查。若是贪贿所得,你就直接全给我查没之后,转给吴学政拿去办学吧。”

“啊……”

四人全的呆住了,敢情张謇无过有功,是给刘克武提了个醒,让他又多出了这么个整治贪官污吏更阴毒的损招。

满清官员的薪俸。那是历朝以后都算的上是低的。就算是那些王爷们,一年的俸禄也未必够他们养活一大家子人的。要是让官员们靠着俸禄过日子,甭说是官服,就怕是他们连饭都吃不饱。

一品官的俸银每年不过一百八十两,每月只到十几两银子(京官有所谓“恩俸”,即照原俸饷另给一份;另外给一点有限的俸米),小一点七品官知县之类,每年俸银只有四、五十两。

按常理来说,这样微薄的收入在当时的社会中,只能算是小康型或温饱型的生活水准。但是,当时许多官僚生活穷奢极欲。挥金如土,他们哪里有那么多钱呢?用后世的话来说就是靠灰色收入。

当时,凡是州、县官,主要靠征收钱粮时进行盘剥。钱粮就是田赋,最初征收实物,后来改成“折色”,即征收银子。

无论征收实物或银子,都有一种“耗羡”陋规,所谓“耗羡”即指在征收银粮时,以弥补损耗为由在正额之外加征的部分。

一般情况下,征收的银两中,每两加征四至五钱作为火耗;粮一石加征二升到一斗几升,整个州、县总量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实际上这笔耗羡并不归公。

这些钱哪去了?全都进了州、县官的私囊,成为公开的、照例的好处。有时候各种各样的额外陋规,甚至超过正常税收的十几倍。

雍正年间,为了革除这个弊病,就把耗羡归入国库,另外发给官员“养廉银”,例如知县看缺分如何,每年给“养廉银”几百两到一千两不等。

但是地方官并不因为有了“养廉银”而廉,仍然在钱粮上打主意,可以借口银子成色不好,也可以借口粮食质量不好,而任意敲诈勒索,而且田赋可以用钱交纳,经手官员就任意把钱价压低。

譬如说,市价二千文合一两银子,他可以定为二千四百文合一两;田赋上缴有一定数量,通常缴到八成就算完成了任务。

如果有水灾、旱灾,明明收成是八成,可以报五成,农民实际田赋不少缴。多收的银粮都到州、县官和他们爪牙的腰包里了。此外,人们打官司也是州、县官索诈的好机会。

第217章 查老帐,贪渎致事财还民

第217章

查老帐,贪渎致事财还民

“衙门大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一句俗语足以说明司法腐败的严重。所以在做州、县官的,如果不太黑心,每年总可以弄个一万两银子。

如果善于搜刮,自然更不止此。一任(三年)下来,无不作个富家翁。至于知府,除了本身的收入外,还要由所辖的各州、县官“孝敬”,逢年过节免不了收“红包”,自然所得也更多。

因而就有了“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的说法,意思是做知府的不贪赃枉法,仅依照惯例应有的陋规收入,一任也可以有十万银子的进账。

对于道员、督、抚之类的大官来说,不仅有下属“孝敬”,也可以卖官鬻缺,官越做得大,钱越弄得多。

有一些特殊的官职,如管理盐务的盐运使,管理关税的海关道等,是大家公认的肥缺,收入甚多。是大家都想干的差使。

即使当一位学政,也有养廉银可拿,做一次主考,也有“棚费”(考试时地方官向人们摊派银两,送给主考)收入的。

虽然有了这养廉银的方法,但却没有让这个朝代的很多官员学会知足。民为天、己当后,国为重、私为后的诸先贤所训,与大把的白银比起来,还是有很多官员会变着法的去贪污、受贿。

而他们除了朝廷给的薪奉,和这养廉银之外所得的钱怎么办呢?那就是一买地、二秘存、三开商、四赌彩、无入地了。

买地很好理解,官员的任职地,在封建王朝时代往往都离其老家至少几百里。他们搜刮到了脏钱后,派人送回家乡去广置田地,这样等他们老了之后,回家也能做个大地主继续盘剥贫苦百姓。

秘存,就是将钱匿名的存进那些银号、票庄中去。变成不记名的银票,让查腐败的人是无从下手去拿到实证,而将贪腐之人绳之以法的。

赌彩,也很好理解,就是官员一旦被人查出了有资产与他们的收入不符,那就直接找几个做商人的来证明下,或者是地方上有钱的人来证明下,那钱是官员在赌桌上赢的就能躲过查办了。

而入地法就比较原始了,就是将黄金、白银和贪官搜刮到的珠宝首饰等物,装进罐子乃至大缸里,埋到地下去。没有证据,即使百姓把那个贪官骂的祖宗十八代都在地下直翻跟斗。你想拿办他却丝毫没有证据,只能看着他逍遥法外。

张謇的话,正好让刘克武在晚饭的餐桌上,将这些问题全都想了起来。想让自己革新的果实,不最后被这群硕鼠东钻一下、西咬一口的破坏掉,刘克武马上就想到了先堵住贪官利用商业洗钱。至于其他的,只能以后慢慢再想办法堵住了。

就象刘盛休一样,他一个前任的提督,虽然是在铭军中混了几十年。可其职务可是逐级升迁上去的,不是象刘克武这样,不到一年就从把总坐直升机似的蹿上一品的。

那他能一下拿出60万两,钱哪来的?刘克武其实是完全可以猜到的,除了从前刘盛休打太平军、灭捻子的时候拿的那些赏钱外,就是官员的俸禄和养廉银。按他那提督的衔来说,一年拿个万两没问题。但一年才万两白银,加上赏钱那要多少年才够60万两?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路人皆知,将领取财的方法-吃空饷了。国防大计,军队为本。吃空饷虽然是屡见不鲜,但却是将领各种可能的犯罪中,于国于民害处最大的。这样得来的钱,当然要算大大的赃款了。

在四人听到刘克武要连投资之款来源都要查的新法。被震惊时,刘克武用自己的话语打断了他们的思索,接着说到:“凡是投资的钱说不明白哪来的,又不能对证清楚的,嘿嘿,岑臬台,相信您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被刘克武的话语打断思索,岑春煊听到这话后,立刻郑重的点了点头,回到:“赃资充公、移为学用。无论何人,查出即收之。”

“不过呢,此法本帅却不想让岑臬台你太直接的就用出来,岑臬台可理会否?”刘克武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让看到后的王士珍和吴景濂,似乎感觉又回到了战场上,因为那表情,只有刘克武对待敌人的时候,才会以用计谋而出现的十足奸诈之色。

也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岑春煊接话与刘克武对视着,嘴下说到:“爵帅是要暗施此法以查旧贪,利诱那些贪官将他们过去搜刮之财,自动送到咱们的手上来吧?”

“哈哈……”

岑春煊的话一说完,他竟与刘克武同时放声大笑起来。笑了几声,刘克武边点头边说到:“没错,利诱脏官吐赃款,赃款本为民脂膏,本当用与民之盛。包括本帅的那位准岳父,他那六十万两你也查下,若是真为赃款。不必在意本帅,直接全部查没充公以资学用。”

“啊……”

四人听到这话,又全都被惊住了。刘盛休的背景,这些人可都是很清楚的。即是李鸿章的爱徒、又是张之洞的好友,更加与老恭亲王关系密切。

现在,还多出了个是刘克武岳父这层关系,刘克武竟然亲自下令让岑春煊查没自己老丈人。

真要是那些钱都说不明白来路的话,怕是老军门那一折腾起来,岑春煊不光是朝堂上要有麻烦,还会给刘克武也来个后院起火。

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后,岑春煊一抱拳对着刘克武边鞠躬边说到:“春泽能遇爵帅如此大义之上官,实为上天之厚爱。请爵帅放心吧,前几日您跟我说老军门竟有60万之家财后,下官已未报先查。根据现在的调查来看,老军门只有十余万钱财暂不明出处。”

“这么说,我老岳父的50万两,都是合法之入了?”刘克武不是为岑春煊私查自己老岳父,反是刘盛休竟然能有那么多合法的收入。

岑春煊也明白刘克武吃惊的原因,点了下头回到:“是的,爵帅。老军门之财,30万两为历年之俸禄、养廉银和赏钱,10万两为老爵帅故前所赠送。剩下的10万两,则是老军门在乡累年经商所得。唯有10万两。不知从何而来,有待查证。”

听岑春煊说着,刘克武心里这叫一个惊。我x,我x靠!刘盛休1863年从军,到其被罢官算起的三十年,一年存万两?刘铭传累次以私财充建军之资,到死了一群子侄一分,还能给刘盛休10万两,那他得有多少钱啊。

这回震惊的变成了刘克武,惊疑之间盯住岑春煊追问到:“你可确定?难道老军门这些年来,每年的养廉银全都存下了不成?”

又点了下头。岑春煊回到:“打太平军时,老军门先后拿了朝廷73万3千两赏银,为其应酬用尽。而其生活素来节俭,各位公子又都是少年即从军,无需老军门资助。即便是两个未从军的公子,也是有祖田供养,并都少年得功名。故,老军门之财查明之资均属实。”

听完这些,刘克武不禁心中大叫:啊!我x!大爷的,老子穿越来第一次的养廉银还没到手,等到手了老子也存起来。

旋即转念一想,大爷的,原来清朝不是没钱,而是钱都给这些官员发下来了。难怪后世的历史上会看到有人说,国穷官富属大清。现在看来,还他娘的真是这样了。

从震惊回过神,刘克武沉思了一下,才又抬头先含笑看了张謇一眼,然后又对岑春煊说到:“剩下那10万两,你明天早上自己去问老军门出处,然后去核实下。不论多少,只要没有出处就充公。朝廷有卸职不究之规,其他官员查出来也不用全都拿办,只要把钱还之以民、用去办学就是了。”

满清的确有这么一条规定,凡是卸任的官员,即便日后查出了曾经贪污和腐败,也只是查没家产不再追究其当官时的罪过。

这条规定,其实最早就是康熙为了保护他们满清贵族而设立的。满清之所以贪官横行、屡禁不绝,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在他们的朝廷贵族那。

贵族贪贿成癖,官员不跟着干哪来的钱给他们上供?日久而成惯例,这才形成了满清官场之昏暗。

而满清贵族为什么贪,那也正是因为他们的制度给逼的。那些王爷、贝勒们在京或者当官的时候,一个个都是光鲜亮洁、吆五喝六,出则八抬大轿、入则豪宅奢食。

可一旦他们老了或者失势了,就要滚回他们的老家去,和那些官员一样回老家老实的呆着去。他们得势时候的住的宅子、宅子中的摆设,却全是皇家的家产。一旦他们回了老家。那些东西就彻底和他们说了拜拜。

谁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走霉运,一旦给赶回老家去,手上没钱在满清龙兴之地那样的穷乡僻壤中,他们可受不起那罪。于是,为了老了以后不至于受罪,才出现了满清官场贪腐盛行,首推贵族之风气和传统。

为了不让他们那些王公贝勒们日后被揪出来翻老帐,当年的康熙大帝刚一临朝,就先定了这么一条王法出来。

现在翻出来这些,刘克武实际上不光是不想自己的岳父被翻老帐,而是因为肯定会很不少的致仕官员会中了自己这利诱查充之计的。

那些人中,哪个后面没点老关系。关系套关系,那就是一张大的难以想象的大网。岑春煊要真是全都给查了,别说是李莲英,就算他是西太后的亲戚,也难保不会被那些关系网中的人天天在耳边奏本,给罢官查办了。

第218章 神秘宾,基地事露筹空军

第218章

神秘宾,基地事露筹空军

利诱查贪法一出,数以万计的贪官被查了赃款。结果正如刘克武希望的,只一年之内,岑春煊就在山东罢、捕官员超过了五百之众,而查出的巨额资金,则被用到了教育上,建出了整整1500个新式小学堂、500个新式中学堂。

而刘盛休不清楚的那十万两,第二天一大早岑春煊就找到老军门问了下,后经查实是老军门历年儿子结婚、女儿出嫁同僚们送的礼金等往来所得。

那之中,竟有李鸿章、张之洞两个当朝重臣,和已故的曾家兄弟、左宗棠等人赠金,自然不能算成赃款了。

谈了两个时辰,刘克武最后让其他人都先行各自回府,却将王士珍留了下来。傅良佐为二人重新换好茶,放到桌子上就转身走到门口去了。

因为傅良佐很清楚,刘克武是要与王士珍商谈秘密基地的事了,他站到门口则是为了不被人偷听去而当你望风之人了。

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刘克武才开口问到:“兰陵基地,这些天你筹办的如何了?那些启动之资,可够用否?”

也喝了一口茶,王士珍边抓起几粒身边果盘中的花生,边回到:“回爵帅的话,钱是够用,只是选人却是进度很慢。即要忠心,又要有专长之人,在新军之中多已是中坚之士。好在您把盐运司给了我,让我可以从盐运换人进新军去,要不光是空名之事,怕就会让各营头疼一下了。”

也抓起几粒花生剥开边,扔进嘴中边嚼刘克武边笑了一下说到:“选人原则不可变,进度你也不要太急。这回给了你全部的盐运招人大权,你招人替换新军空缺的问题就好办多了。让你留下,是因为有个对于基地极其重要的人,已经到了本帅府中。”

“哦?何人?为何不见人呢?”王士珍停住剥花生的手,用眼睛盯住刘克武问到:“何人竟能让爵帅说他是咱那基地重要,而且还是极其重要的呢?”

将花生壳扔到痰盂中,刘克武嘴角上翘微微一笑,回到:“若无此人,那基地建不建都无大用了,你说此人是不是极关重要呢?”

愣了一下,目光紧盯住了刘克武,王士珍的声音中带出激动之感,急声的说到:“您是说,会制造您说的那种能带着人和武器在天上飞的人,到了您这了?”

点头笑了笑,刘克武对着门外的傅良佐喊到:“清节,派个人去后园子把克里布准将、阿佩克上尉、塞德斯上尉都带这来吧。”

外面的傅良佐听到后,应了一声。紧接着,就听几个脚步声快步从门外逐渐转向了后院的方向。

将军府的后花园后面,本来是几户民居,刘克武将三天就到了济南的神秘人物,都藏到了那里。而称呼上,刘克武也将刚买下的那几户民居称做了后园子。

眼睛瞪的更大了,王士珍目不转睛的盯着刘克武,似重复一样的说到:“准将?上尉?爵帅,您这又是玩的什么藏猫猫啊?怎么居然连洋人的准将都弄来了,那可离将军只有一步之遥而已。”

“哈哈,我能实现他的理想,他的国家却不能。”刘克武说到这停住,端起茶水将口中的花生仁碎果送进腹中后,才接着微笑的说到:“对于真有大理想和真技术的人啊,只有实现理想和名利双收,才会吸引他们。当然,这只是对洋人而言。”

对洋人的秉性是诸新南系将领中最早了解的王士珍,不禁也是点着头,似自语般的说到:“不错,洋人唯重利也。那群家伙,只要给他们足够的钱,杀他老子的事他都能干。”

突然又一抬头,王士珍愣愣的盯住了刘克武:“可是来了个准将,爵帅又是怎么联系上的呢?这准将会制造你说的那东西?”

笑着看了王士一眼,刘克武讲述了起来:“哈哈,何止是会制造,此人早在十年前,就和他的战友路纳德制造出了一艘长51米,前部最大直径8.4米,用蓄电池供电的电动机作动力的飞艇。”

“当年他们进行试验的时候,飞艇先向南飞行,然后向凡尔赛宫飞去在离开出发点4公里处返航。”

花生壳扔掉,又端起茶碗,刘克武接着说到:“他们在高度300米处打开放气阀门排氢降落,在降落中多次前后转动,以对准着陆点。飞艇到达80米高度时,丢下缆绳由地面拉降固定。试飞历时25分钟,飞行速度最高达每小时24公里。”

“这是人类第一艘能操纵的飞艇,之前的洋人最多是把飞艇放上天再想办法收回来,你说此人会不会造飞艇?又能不能造出咱们可以应用的飞艇呢?”刘克武说完,带着笑容将身子靠上了椅背,不再说话只是含笑盯住了王士珍。

大笑声起,王士珍手舞足蹈的说到:“哇,爵帅,你太厉害了,这样的人都能给您挖来,你太厉害了。这要是让他给咱制造出几架飞艇来,管他是小日本还是其他列强再来欺负咱们,直接在天上、海上、陆上给他来个全面打击,打的他们无处可逃啊。”

我擦,无师自通?大爷的,你小子怎么竟然自己悟出了应该只有老子才知道立体作战体系?大爷的,难怪历史上管你小子叫“北洋之龙”,这军事才华还真不是浪得虚名呢。

被王士珍说出了立体作战体系,刘克武不禁愣了一下,随后大笑着说到:“聘卿兄真乃我新南军之龙啊,本帅未言你即能猜出本帅这个设想。没错,一旦飞艇研制出来,能搭载人员带着马克沁和炸弹上了天,谁再来打咱们,咱就给他来个立体作战。”

“立体作战?”王士珍虽然能想到三位一体进行海陆空协同作战,毕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专业的术语,听到后不禁还是愣愣的重复了一下。

点了点头,将一把花生壳再摔进痰盂,刘克武接话说到:“没错,陆海空三位一体,对来敌进行全方位的攻击。这样的战术只要运用得当,战必胜、攻必克。”

“禀爵帅,克里布准将、阿佩克上尉、塞德斯上尉到。”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报告声,让还要说什么王士珍将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房门洞开,三个西装革履的洋人被傅良佐引入房间,为首的人立即就向刘克武施了一个法国式的大礼,口中用法语回到:“法国陆军退役准将、预备军少将克里布,见过大清国镇鲁伯爵阁下。”

迅速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刘克武边迎过,边在嘴上大声的说到:“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迎上了克里布,刘克武将他从地上拉起身,未等说话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人,竟是向刘克武行起了单膝跪拜的大礼,用英语说到:“夏威夷王国利留卡拉尼女王钦命侍卫副总管、陆军上尉阿佩克携女王钦命禁卫军海军上尉塞德斯,参见伯爵阁下。”

夏威夷王国?王士珍听到这个名称后,先是愣了一下,旋即将目光盯紧了那两个长相上很象中国人的夏威夷王国军官。

将后面的两个人拉起来,刘克武引着他们走到了王士珍面前,对着他们介绍到:“三位,这就是本帅跟你们说的,我兰陵飞艇研发基地司令官、大清三品山东盐运使、新军第一镇总参议官王士珍、王大人。”

三品官对上个准将,那本来是同级的,可克里布却还是先向王士珍敬了一个正规的西式军礼。官职最高的都如此了,本来就是有求于刘克武的两个夏威夷军官,自然就再行起单膝叩拜大礼了。

给克里布回了军礼,再将两个夏威夷军官拉起来后,王士珍用充满惊奇的目光望向了站在边上微微而笑的刘克武。显然,那是在询问刘克武面前这三个人的背景。

久在一军相处,王士珍那眼神代表什么刘克武当然一见便晓。

回手示意四人落座,刘克武先用手指了下克里布,向王士珍介绍到:“这位就是刚才我向你介绍的克里布准将,他19岁从大学校园加入的法国军队,当年就参加了普鲁士与法国人的那场战争。光绪十年的时候,克里布准将与路德纳上校一起,研制成功了第一艘有人驾驶的飞艇。之后呢,却一直未受到法国政府和军方的重视,于前年克里布先生选择了退役。”

眼睛瞪的更大了,王士珍一听这个四十多岁的洋人竟然有25年法国军队服役的经历,立即就迎上去重新与之热切的握了下手。

不理会王士珍那表现,刘克武又将手指向了坐在右手边第一个位置上的三十岁上下的夏威夷军官,介绍到:“这位是阿佩克,夏威夷女王的大内侍卫副总管。阿佩克上尉早年是留学美国西点军校的,乃是其国陆军中的翘楚英才、并拥有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物理学硕士学位。”

一回手,又指向了坐在阿佩克身边那个人,刘克武说到:“那位是塞德斯上尉,毕业于英国剑桥大学,学的是机械动力学。后来被其国女王资助,改入英国皇家海军学院学习,并曾与英国艾伯特王子是大学的同窗。”

第219章 夫妻斗、只是云雨前奏曲

第219章

夫妻斗、只是云雨前奏曲

话音略停,刘克武见王士珍听到二人竟然都是学有所长的难得军官。主动迎上去再与之握手后,语锋一变继续说到:“利留卡拉尼女王现在被美国人篡权之中,美国人欲吞并其国。女王四处派使求援未果,这二位求见太后和皇上未得接见,才被本帅让朗斋给迎到咱这来的。”

“什么?美国人要吞并人家的国家?”王士珍当然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到底都在发生些什么,所以大惊的问了一句。

不管怎么说,虽然说英国、法国、西班牙等国是把南洋的那些国家给吞并了,可美国毕竟是个立国才不过120多年。他们也去吞并别人的国家,让所有中国现在的人听来,都会感觉到不可思议。

冷笑了一下,刘克武点了点头,回到:“美国人是英国人的孙子,但是他们的骨子里那股英国人和西方列强遗传下的东西是深植身中、脑中的。他们现在是抢不过西方那些传统的大国,不然啊,怕是不光是夏威夷,早就炸开日本大门之后就冲上咱中国领土来强占领土了。”

话再一停,刘克武再转语锋,淡笑一下说到:“好了,夏威夷复国,本帅已答应这二位在五年之后开始。十年之内完成。而这二位,也就暂时归聘卿兄你节制了,这二位帮咱研制出飞艇以后,大爷的咱就开着飞艇、出动战舰请皇上和太后下旨,先复琉球、再复夏威夷去。”

“啊?先复琉球再复夏威夷?”王士珍又是大惊,刘克武的大计划他是知道一些的,可现在竟然听到不只是国内要驱逐列强,竟然还要去跟列强正面开打的话,他还是不禁为之大惊不已。

当然清楚他吃惊的原因,但却并不再多说。刘克武挥手让刚进来的两个从基层部队挑选上来,英语和法语都极佳的七品翻译坐到了三个来人的身边的小马凳上。

等两个翻译坐好后,刘克武却站起了身,笑着说到:“你们四位就在这商议下兰陵基地诸事吧,还有,聘卿兄你从英国人那订下的第一批三千男、三千女的黑奴,就全先行直接秘转进你的基地去吧。本帅累了,你们四个具体商议着吧,我就先休息去了。”

翻译把话转述给那三个洋人后,三个洋人和王士珍一起站起了身,冲刘克武一礼后,刘克武就转身在傅良佐的引领下走了出大厅。

秘密基地的事,整体的计划之前刘克武都交给了王士珍,所以根本不需要刘克武再直接去参与其中具体重新部署。

用人之大道,在于放其权、控其心。刘克武可不想事事都亲力亲为,这样以后只会带出一群唯依自己而无能力管理各事“奴才”而已。

走进了自己住的院子,东厢房此时已经给了马翠莲,刘克武一进院子停了一下。旋即转身对傅良佐说到:“好了,你回你那睡去吧,本帅这留俩女工就行,让兄弟们外紧内松就成。”

“今天晚上的口令,爵帅还没明谕。”傅良佐很清楚,刘克武这样交代那一定是要与两个准夫人花前月下一翻了。所以,问口令的时候,脸上是带着坏笑着的。

看到他那幅样子,刘克武边抬起脚对着他的屁股踹去,边说到:“问令用月色,回令花枝,笑个屁,滚蛋吧!”

明知道躲不开刘克武飞速踢出的一脚,更知道那一脚不会很重,傅良佐也不躲避被刘克武踢上屁股后,边转身向院外跑,边笑声说到:“自古英雄有无数,几人能过美人关……”

话没说完,他人已经跑出了院子,闪身消失在了刘克武的眼前。看到他那就象个孩子的表现,刘克武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径直奔着西厢房走了过去。

刚走到门口,未等刘克武抬手敲门,房门突然打开一团红影就直奔刘克武而来。红影闪烁的同时,一道寒光也直奔刘克武的胸口。

踉跄之间,双脚用力一蹬,刘克武的身体竟平着向后横纵起来,再落地时不只躲过了那道寒光,更是已离开门口至少四、五步远。

“谋杀亲夫?小丫头,你找死呢?”站住脚刘克武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那把铁扇子,这扇子是到了济南之后,冯国璋找铁匠特意定做要给他自己等盛夏来时玩弄之用的。

结果,刘克武一见其竟银光闪闪、花纹漂亮,打了个为扇子提字的幌子,一到手就据为己有不再还给冯国璋的。气的冯国璋当时连喊刘克武是强盗之帅、土匪的老祖宗。

那团红影听到刘克武的话,当即就接话声带调侃的回到:“呸,人家还没过门呢,怎么就成谋杀亲夫了。贫嘴无用,克武哥哥,看招了!”

红影不用猜,正是不爱红装爱武装、跟着他哥上前线才认识刘克武的刘春茹了。她手的宝剑在他的话说完后,再度银花一翻,直奔刘克武面门点来。

抽出铁骨擅,哗啦一下打开后,刘克武一个纵身边向右侧横飞而起,边对着刘春茹说到:“数月未与你交手,就知道为夫今天晚上会有此难,来吧。”

一剑竟未沾上刘克武的片角衣襟,刘春茹身才站定,不禁撅起了嘴。嘴下娇叱一声:“我就不信我苦练百日,还是刺不着你,再看我这招凤舞九天……”

寒光大现,刘春茹将手上的宝剑竟然舞动出了一大团银光寒影,人更是腾起跃于半空之中,一剑影当先、其人在后疾冲刘克武的身在位置。

淡淡一笑,刘克武不退不让,反而一抖手中铁扇,身形一蹿。腾空足有一米,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随后又是一声娇呼传起。

“哎呀,你个坏蛋,竟然还占我便宜。”声音自然是出自刘春茹之口,因为刘克武在身形前蹿迎上她的身影瞬间,右手舞扇准确的在剑花之中点中了刘春茹持剑的手腕。

而左只手则在两人从半空落下,将手上剑被弹开而身体难稳之中的刘春茹一把揽进了自己的怀中。在二人刚一落地的空当上,在那微红的脸蛋上轻轻的亲了一口。

声未停,剑影再现竟是斜着直奔刘克武的腰间而刺,刘春茹左手推开刘克武,右手的剑落下,嘴上同时娇呼到:“叫你占我便宜,看我这招精卫探海……”

身形再次急速后闪,刘克武平地来了个鹞子后翻跃。在身子腾空的同时,手上的铁扇再次点了下刘春茹持剑的手腕,右手则在同时轻轻的在刘春茹的脸颊上摸了一吧。

“嘤咛”一声过后,刘春茹更加娇怒的在剑势欲老之时,横着将宝剑再度上挑起来,嘴上又呼到:“还占便宜,看我苍龙飞天……”

“叮当。”又是一声脆响,人在半空无着力支撑的刘克武,只能加大力气用宝扇回旋磕上了宝剑。

这一磕可不要紧,刘克武力蓄扇上,身体自然反应的一砸。刘春茹为那力道一震。手上的宝剑当即就脱手横着飞了出去。

在宝剑被自己砸飞之后,刘克武的双脚也着了地,身影不停再是一个前冲。人如风、影如电,刘春茹手刚要去揉被震的有些疼的右手,嘴刚张开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双温热的双唇就已经紧紧的堵上了她的樱桃小口。

双手拼命的砸了起来,刘春茹边砸边在鼻子中发出焦急的哼语之音。人都亲上了,还能放了你?刘克武突然张开了嘴,轻衔住了刘春茹的小嘴,右手插扇还腰间、左手加上一把力将刘春茹整个人都紧紧的彻底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右手插扇一毕,刘克武的就将这只手迅速的穿过了刘春茹的左腋下。双手再一同用力,彻底死死的将刘春茹环抱于怀中了。

推劲是很大,但刘春茹只推了几下,就发现她的双手就再也动不了。因为,刘克武的双手全都转成从其腋下穿过,一用力就将她的双手架了起来。

手臂回不了弯,就只能在鼻中哼音不断。身子用力扭动的刘春茹,很快就在刘克武的舌头撬开了她的牙齿,与她那滑润的小舌纠缠于一处后,停止的挣扎。

只很短的时间,被刘克武缠住舌头的热吻之下,刘春茹的手终于回过弯来了。不过,这次不再是砸向刘克武,而是反手也紧紧的拥抱住了刘克武那健硕的身躯。

初入晓夜的天空上,那些繁星眨着眼,似乎在看着这个院子中一对爱人上演的这幕亲吻大戏。院子边上的老柳树,也在此时以无风吹过而垂下了它的头,似在见证一队爱人真情相融。

突然,刘克武松开了刘春茹的唇,身子迅速一个弯腰后,将刘春茹整个人横抱于怀中,嘴上说到:“别让下人和你翠莲姐姐看到,叫你谋杀亲夫,今晚你不告饶都不算完……”

话未完,人已动。刘克武抱着刘春茹就直奔她住的西厢房急走而入。刘春茹本已不是处子,更加刘克武的舌头与双手都十足**功力准确、到位的抚慰后,身体那股热气让她根本就没了任何反抗或挣扎的力气。只能在刘克武奔入房时将头藏入她深爱着男人的怀抱之中了。

第220章 招标起,西厢云雨东厢泪

第220章

招标起,西厢云雨东厢泪

身进房中,刘克武腾出右腿只两个横扫就将房门重新紧闭起来。而两人都不知道,就在刘春茹挥舞手中剑、施展那势精卫探海的时候,在对面的东厢房中,马翠莲已经被惊醒。

二人的一切,都被闻声开始还有些惊惧而伏上窗前的马翠莲看到了眼中。当刘克武抱着刘春茹进入西厢房时说的那句话,传进马翠莲的耳中,不禁让这个待嫁闺中的女孩浑身颤抖了一下,脸上也露出了奇异表情。

抱着刘春茹进入房间的刘克武当然不会知道马翠莲那边的情况,一进房间用脚关好房门后,立刻就将刘春茹抱到了她的床前。

将刘春茹轻轻放到了床上,刘克武垂首再度吻上了她的双唇。逢迎着,刘春茹也还以热吻,并且将双手反剪紧紧的抱向了刘克武。

顺着她的抱势,刘克武整个人就压向了她的娇躯。突然就在这时,刘春茹用力推了刘克武一下,嘴上说到:“不行,克武哥哥,你还在守制期间,这样做要是传了出去,我名声是小,你官声是大……”

双手仍然去解刘春茹的衣服,刘克武淡笑一下说到:“我的心肝,你就放心好了,不管是你的名节还是我的官声,都是不会受影响的。”

双手抓住了刘克武正在边抚摩、边解她衣物的两只手,刘春茹瞪大了眼睛问到:“为什么?”

看到她那幅因好奇神色而更加迷人的表情,刘克武边用力抖动手腕甩开她紧抓自己的手,再去解她衣物的时候,边说到:“除两个女工外,清节已将所有人屏退。谁敢再进来那就是死罪。来吧,我的心肝,你克武哥哥想死你了……”

“唔、唔、唔、嗯……”

话不说完刘克武已经再次将嘴堵上了还要说什么的刘春茹那双嘴唇,而双手则是右手解衣、左手抚上了已经半露而出刘春茹那娇嫩的右峰……

片刻之后,喘气之声就在这西厢房中响了起来。西厢房美人娇声起,东厢房却已经是美人哭。马翠莲终于知道了,为什么当初在北京之时,马夫人试探刘克武日后如何让二女分大小时,刘克武定下了两皆妻、无大小的家制了。

她是先与刘克武定亲在前的,按规矩应该是进门就是正室、大房夫人。但现在之间情况,让她明白了一直与她关系处的真是亲如姐妹、处处敬让的刘春茹,肯定在辽东之时就与刘克武有了夫妻之实。

先定之亲,与先实之亲,无论是哪个男人都很难抉择谁做大、谁做小的。而刘克武当马夫人问起时,却抬出了“男人三妻不为过、女子易夫即如娼”的古训俗释来化解。

没有任何人会真的愿意与人分享自己的喜欢的人,更不会有人愿意与人分享自己挚爱的人。

从小一起玩到大,八岁即知当时还喊自己姐姐的刘克武,一直是马翠莲打小就在心中喜欢、爱上到全心挚爱的男人,现在却要与人分享,怎么可能不难过?

分享也罢了,马翠莲却不能做大,不能真正多占有些自己心爱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不烦心。

她甚至想到了,是不是应该直接回老家去找她的母亲,那样就可以暂时不再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已情同姐妹的另外一个女人亲热的事了。

或者,自己也可以选择学那些传说中的烈女,去选择逃婚?不,那样马翠莲自己很清楚,她是做不到的。因为那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真正全心爱和的男人,长时间没有那个男人的消息,她都会变的六神无主的。

不,马翠莲明白自己做不到,因为在她的内心底,早就已经将刘克武当成了她此生的唯一。在家从父,父亲这些年给她的关爱并不是很多,但她却尊敬父亲是个大英雄而孝当先、顺为后。

出嫁从夫,在马翠莲的心中,只有同样已经成为旷世大英雄,对她又一直如小时一样礼让、关爱有嘉的刘克武,才是她唯一的、合法的、合礼的丈夫。

心很痛,越想马翠莲的心越痛。这种痛是难以表述的,有如刀割不为过、肝胆欲碎不为过、心神具散更不为过。

她是从小就是女德严教、女红伴身成长起来的,封建礼教的思想在她的内心底更是根深蒂固的。若让她去和那个从小就随父在军中长大,处事多有刁蛮、率性的刘春入一般,来个未婚先实,那晚上连她自己都难以承受心中自责的事。

大与小、正与偏,这个时代的女人只能在定亲、过门整个过程中只能选择顺从父亲和丈夫。西面**东边泪,一直到了三更马翠莲才在想明白以后睡去。

一夜**足四朝,天至四更才睡去。刘克武虽然第二天一大早就爬起来,一如即往的去带着自己的亲兵营拉练了。

但早在辽东就跟上刘克武的老将都很清楚,看上去气色更盛的刘克武,准是一夜风流彻夜耕耘,所以整个早上都是不时的与刘克武嬉笑、调侃着。

一直到了后来,刘克武急了扔出一句“都是成人,总拿那些花边柳事开玩笑,各位难不成是墙角下的蟋蟀?专门嚼舌根子不成吗?”。

而且,刘克武坚决只承认二人却有亲热、却不夫妻之时。那些部下们知道刘克武真急了是轻则军棍、重则开缺赶回家的,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还有半年,反正只剩半年,就要正式成亲,早一天晚一天有什么关系。那几个老部下更不会对外说什么刘克武受制破规、大不孝*房事的话。真要说了,不用刘克武,光是那个丢了官职的老军门,都能拎起刀砍了坏他女儿名节的人去。

等到刘克武带人一回到将军府,开始接受各国投标的第一个更繁忙一天开始前,刘克武就先派人将刘盛休父女和马翠莲送去了早已买好的两处新宅子中安顿。这样一了,即使是有人猜出昨夜事,也难再纠缠太多了。

三天三轮的大投标、大评标开始了,所有国家按刘克武的要求,在标书中不得出现各自公司名、国家名,资力上也只限评标会中中国委员才能见到他们以往都为哪些国家生产过哪些东西或修建过哪天铁路。

而标书,更全规定全以楷书正体之汉字书写,严禁所有参投商用他们本国的语言。如此一来,彻底杜绝了评委中那些西洋国家的人,会为了他们所谓的国家利益而放水的事情发生。

“仲远,这英国的六家公司和船厂、美国的四家公司与船厂,法国和德国也有各自五家公司和船厂竟联合投标,那您的分化之法,岂不失效?”丁汝昌带着严复,一起走进刘克武刚架起的凉棚,拿着四份标书说完后放到刘克武的面前。

为了能及时的统管三个评标会,刘克武一送走自己的两个准夫人,就命人在三个评委会所在院子的中间,架起了这个凉棚。

一来可以随时给三会把关、宏观统管,二来可以监督三会委员,从心理上对他们形成震慑,让他们彼此之间不敢私下通信并全力的尽心工作。

接过那四分标书看也不看,刘克武就将标书甩到了一边,转头对向傅良佐,说到:“清节,叫潘巡抚出告示,凡是多家联投着,今日取消参投资格,准其明日参入第二轮之竞标。并明示之,凡联投者,除跨国此后概不受理。”

“喳……”傅良佐转身就向前院跑了过去。

潘万才那个巡抚和马龙潭那个布政使,在这样的大事件上,当然要露下脸,毕竟那俩人才是满清朝廷任命的山东政务最高主管。所以刘克武早已定好,招标诸事评、定由自己做主,外联受标和发布最新消息,就由他们两个带人坐在一进院中来做了。

这道告示一出,当即三个评委会就甩出了21份投标书。刘克武根本不去看,因为不看都知道肯定都是那些大国在搞内部联投,来应对自己的分化之法。

等到了下午,想求见刘克武的拜门信,竟将一进院的潘万才弄的直接就骂起了娘,大声的喊到:“爵帅有令,不管他娘的是谁求情或者拜信,这三日内一概不接、不见。除了皇上和太后的旨意,一概不见,都他娘的别来这烦人,再来老子派兵灭了你们。”

好嘛,他这么一骂娘,不只是这个下午没人再来了,一直到很久以后,都没人敢再拿着什么引见信去找他这位巡抚了。

坐在后院凉棚中的刘克武听了傅良佐的回报后,不禁苦笑着摇头小声说到:“这回啊,怕是不光咱们那位按察使大人要成那些小人参奏的重点了,咱们的潘大人,也要开始成他们攻击的目标咯。”

“他要来,就让他们来嘛。”话音未落,进入到了铁路评委会的张謇就出现在了刘克武的面前,一边抓起桌子上的茶壶送向嘴里,一边又说到:“潘大人之文笔不行,皙子的文笔似无几人可匹敌……”

第221章 状元拜,今贤声起鱼上钩

第221章

状元拜,今贤声起鱼上钩

喝了两口茶后,张謇继续说到:“真急了。在下亲笔代巡抚大人行书还敬,还不信就不能让咱大清真的清明一下了。打论战,何人比的上我等四人乎。”

“哈哈,有季直兄这话,我相信咱那位巡抚大人,怕是会更加气壮咯。”刘克武大笑着说完,心中却想,他娘的,谁能辩倒你这状元郎,那他不就是状元了吗?

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张謇又去伸手抓刘克武桌上的花生,嘴上说到:“就算无我此话,巡抚大人也是气壮的很。谁参巡抚,急了咱们的潘大人直接带兵抄他的家,反正爵帅您手上有先斩后奏之权,那兵部尚书衔是摆设吗?”

一介书生、想法真是够简单的。刘克武也抓起一把花生,苦笑了一下轻摇头,说到:“怕只怕真有参咱们的人,也不是这山东地面上的,而是朝堂上的那些真正大权在握之人啊。好了,先说说。你过来可是有何事吧,有事快说,那还一大堆事要你处理呢。”

刚将几粒花生仁送下去的张謇,听到这连忙坐直了身,恢复了他书生本相,一本正经的说到:“爵帅将铁路分段招标之法,下官这想到一个更好之法想与您商议下,看可否加入章程中去。”

“说吧。”

“分段招标,多家同时施工,人员我方提供,那为何不让投标方去承担施工人员之粮草,反要我们自己来出呢?故,下官的设想是,若一并算入标段成本中,我方即可省调度之累,又可让山东乃至全国之粮农受惠。”

摆了摆手,刘克武也将身坐直,正对上张謇后说到:“三官办总号,本帅怕的就是粮盐之价不能稳,季直兄所说之法,确可让粮农收益。然,兄可想过,洋人若买粮草,可未必只在我山东一地而购之。”

停话拿起了另外一把属于自己专用的茶壶,刘克武继续说到:“若其不在鲁皖苏三省购时,那其他地方之物价是不是必浮之急升呢?”

喝下一口茶,刘克武接着说到:“普天之下。均我中华子民,不管是哪如果粮价飞涨,其地百姓必然会因买不起而发饥荒。都是中华之土,本帅可不想看到任何一个地方的手足,因我一省之事而受难啊。”

“爵帅真乃我大清之栋梁、天下黎民之救世之大贤也。”张謇听完刘克武话后,立刻站起身就冲着刘克武行起三拜九叩的大礼来。

这样的礼节,有功名尤其是象张謇这样的状元,那可是只在三种人面前才会行的。三拜君王、九叩神龛、礼见先仙,只有见着皇上、神像和孔孟等先贤的雕象或是遗迹,这些文人才会如此行礼的。

对于封建礼法,这半年中刘克武是彻底的弄了个门儿清、透亮的,一见张謇竟对自己行起如此的大礼,当即就站起身,迎上去就要往起来,嘴上边拉边说到:“季直兄这是为何,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您这样不是要小弟犯逾越大罪吗……”

一把推开已经碰到其身上刘克武的双手,张謇还是兀自的向地面上叩头,嘴上回到:“当今之世,唯君当的起。此礼非拜官,乃拜贤。君之念堪为当世真为国、真为民、真为天下苍生之念,足以称为当世之大贤也。故,此礼非无逾越,君不受无他人可再受尔……”

一听张謇这话,刘克武心中不禁又喜又惊。我x!搞什么灰机?老子想的这些,似乎每个只要当了足够权限官的人,都想的吧。

只是绝大多数人在这样一个混沌的时代里,即使有博爱天下、救民水火的心也不敢如自己这般巧妙的说出来罢了。

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大爷的,这也值得你个状元郎如此大拜、大叩,还五体投地的来?

真是奇事年年有,今年他娘的特别多。不对,是今世特别多,谁让自己穿越到这么个乌烟瘴气的时代里来呢,怪事还真叫一个多。

拉不起来,再来也来不及了,因为被他一推,刘克武猝不及防之下不禁后退了两步才站定身子。等再想去拉的时候,张謇的大礼已经做完,他自己边弹着身上的灰尘,边站从地上站起身来。

重新站起身,张謇又在刘克武的引领下,重新坐到了桌子前。接下去的话就完全变成了一个奉承、一个谦谨的寒暄之语,过了一会张謇就返回了他该工作的地方。

而状元当众拜今世大贤、刘克武乃是当世之大贤的传言,很快就在站到一边的傅良佐告诉了吴景濂、王永江、杨复等人。其后,政治宣传的手段,通过陆建章的情报网,再度迅速的传遍了大江南北。

民心为重,刘克武对复兴社骨干们数次重复的话。让此时的诸人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出现哪怕一点能增加刘克武威望的事,都会几大谋士一阵加工后,成为宣传的重磅之语。

这次的状元拜大贤,也正如吴、王、杨三人所预料的,在那些百姓从说书的、唱皮影戏的、说相声的口中知道了真正原因后,刘克武的民间呼声,迅速的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第一天的投标、竞标,在日落西山、鸦啼风静之时,总算是落下了帷幕。看了下了三个评标会汇总后放到自己面前,第一被评定可以参与第二轮竞标的那些材料,刘克武心底不禁窃笑起来了。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第一天过关的这些名录上,出现的很多名字,都是后世自己那个时代仍然很有名气的大公司,或是从前在历史资料上不知多少次见到过的强实力企业。

虽然跳出来的这些名字让自己很感兴趣,但吃过晚饭后,刘克武还是一如即往的闲庭信步的走出了自己的将军府。晨训、暮散步,刘克武的这个生活习惯,是从广安、门驻守时就已经定了下来的。

刚在几个亲兵远远护卫之下走出自己将军府没多远,刘克武就远远看到了几个人影站在前面不远的一个街角,从身影上看去应该都是洋人。侧脸与紧随自己的傅良佐对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在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神秘的笑。

缓步稳走,当刘克武走近那几个身影的时候。立刻就有两个身影迎着刘克武走了过来,边走来还边传来了一个不知什么语言先说、一个汉语重复的话语声:“在下瑞典王国驻大清公使馆商务参赞瓦西诺,见过伯爵大人……”

第一个上钩的人来了,刘克武看到这个瑞典人够,心中不禁偷笑起来。心中想之是心念而已,脸上露出了标志性的笑容,刘克武还是迎上了上去与这个叫瓦西诺的瑞典人亲热的握了下手。

握手之后,刘克武笑看着他问到“瓦西诺先生这么晚了,不在您的下榻之处,怎么冒着这冷风出现在了这里呢?”

微微一鞠躬,瓦西诺回到:“伯爵大人不也一样一早傍晚也未休息吗。在下也是很喜欢傍晚的时候散下步的。”

“那好吧,我们就一起散下步吧,本爵还真是好长时间与西方朋友一起散步了,上次还是在北京时与英国的威尔逊先生一起呢,现在想起来也有数月之久了。”别当你小子什么心思老子不知道,从前与汇丰许多的合作,正是老子与那英国人散步时定下的。

瓦西诺当然不清楚刘克武与那汇丰的总经理关系好到如何程度,但是北京和天津两家最大刘克武掌大权、占着过半大股权的公司,与英国那些公司合作而给英国人带去的巨大利益,他却是清楚的。

转身漫步跟在了刘克武的身边,瓦西诺这个瑞典国第一批派到中国来的人,并没有直入主题,而是与刘克武边走边指点路两边的景色,闲谈了起来。

将军府与其他建筑有很多的不同,最大不同就在其是坐北朝南而建,这与封建时代许多的官邸大宅都是不同的。

而之所以这样,则完全是因为大明湖的风光太迷人了,只有坐南朝北,才能让将军府一开门就可远远见到大明湖那宜人的风光。

此时刘克武和瓦西诺走在的这条路上,就是一条倚湖而蜿蜒着的大路。因天色已晚,这个时代的百姓多是日出而起,日暮即归,连基本的过活都难,根本没人会有散步的闲心,所以整条根本不用傅良佐派人去清理,也见不到几个人。

路边上的垂柳,虽然还只是刚刚吐露新芽,但柳枝随着晚风轻动也还是别有一翻风情。四处放眼,满是春风吹过带来的一片绿色盎然之色。

走在这样的环境中,是在后世那个因工业过速发展,空气时不时传来阵阵臭的环境中长大的刘克武最享受的事了。

闲谈着,二人在前,傅良佐和那个翻译紧随在身后,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个湖边的小酒楼前,瓦西诺突然开口说到:“闻听伯爵大人很喜欢吃鲜鱼,这家酒楼在我刚到济南的时候,就来过。里面的湖雨很是鲜嫩。酒也可以称的上贵国的上品。伯爵大人,我们进去喝杯酒再继续散步,您看好吗?”

第222章 扮无奈,三使急询入瓮来

第222章

扮无奈,三使急询入瓮来

我擦,你个洋鬼子。真不愧是到了中国十多年的了,竟然很清楚中国的官员喜欢在饭桌上谈事的习惯。这种习惯,可是中国的特产,在西方世界吃饭的时候可很少有人会说话的。这种习惯,在百年之后更是成为了全世界对中国官员的一种印象。

既然你布好局了,那老子也不用跟你客气。不吃白不吃,吃你顿饭是次要的,想要合同可不是这一顿饭就能从老子这拿走的。心中了然,刘克武微微一点头后,就跟在瓦西诺的身后走进了那家酒楼中。

装出只是走到这里,兴致而来的瓦西诺一进酒楼可就露了陷。伙计一见他进来,而身后又跟着穿着便装,但看上去仍然知道非富即贵的刘克武,马上就大声的吆喝起来:“天字一号房,瓦西诺洋大人的到了,楼上的,迎宾了。”

伙计的话喊完,立刻就有另外一个穿的明显比喊话这个伙计好很多中年人,迎上瓦西诺后引着四人向楼上走了过去。

古香古色的小楼、古香古色的内饰,檀木椅子檀木桌、琉璃玉盏夜光杯。这他娘的怎么可能是随意而入,刘克武一走进天字一号房就更确定这个瑞典人是早已经做好要把自己带这来的准备。而预先来这里定好了房间的。

进入房间后,刘克武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早坐着了两个人,一见自己进到房间里,连忙站起身,迎向自己就行起礼来。

两个洋人中的一个,边行礼边用生硬的汉语说到:“在下丹麦驻大清国商务参赞罗比斯,携挪威驻大清国商务参赞拉维尼,给伯爵大人请安。”

嘿,有意思,你个洋鬼子竟然也能说出只有满清人最常用的请安来,看来这又是个来中国时间不短的“肥肉”。洋人只有在中国呆的时间越长的,才能越了解中国有多么大的资源和利益,才能真正明白自己那些项目会给他们带去多少利益的。

笑了一下,微微颔首算是还了这个罗比斯和在他身后那个拉维尼的礼。重新直起身,刘克武保持自己酷酷的微笑说到:“三位参赞大人,这是早就准备好了,在这等着本爵呢。哈哈,很有心,很有心啊。”

罗比斯还以为刘克武这是生气他们在算计刘克武呢,连忙又是躬身一礼,嘴上连连说到:“伯爵大人千万别误会,您事多人忙,我们这也是迫不得已才如此的,绝不算计您的意思,伯爵大人千万别生气、别生气……”

伸手拉起了罗比斯,刘克武依然是保持着笑容,说到:“三位连本帅喜欢这开湖之鱼都能打听出来。又能在这预备好,本帅怎会生气呢。”

听到刘克武说了这话,三个人才算是安心了一些。罗比斯的汉语最好,其国在三国之中也最强,所以他立刻就接话,边转身伸手示意,边对刘克武说到:“既然大人不生气,那大家就入座吧,看着窗外那迷人的景色,我们边吃边聊。”

毫不客气,刘克武在他的引领下,直接就坐到了主位之上。身子坐定后,两个伙计就推开了房门,端着各自一个大托盘开始上菜了。

等到酒菜全部摆好,刘克武在自己的府中也不只一次吃过百菜大宴,当然不会被眼前这十二菜一汤再震撼。

用自己标志微笑对向罗比斯,刘克武开口问到:“三位不会单纯只为请本爵吃鱼这么简单吧?呵呵,本爵行伍出身,我希望在吃各位这顿全鱼宴之前,先知道各位所为何事。”

军人爽直,罗比斯对刘克武也是下了一翻功夫。自然是知道他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年轻,却已是大清勇武无双、智谋无两第一奇将的青年,那是向来以爽直、果断而著称于商、政、军三界的。

也不绕弯子,罗比斯边给刘克武夹了一块红烧湖鱼后,说到:“伯爵大人聪明超人,怎能不知我们请您来的意思呢。呵呵,大人您也知道,与英、法、德、俄四大国,甚至是那个刚建国百年美国,我们的国家也都很难真正在这次的竞标上取得公平竞争的机会。”

抬手对着刘克武做了个请的手势,罗比斯见刘克武只是微笑的看着他,才继续说到:“我们三个国家呢,相信大人也应该知道的,是传统的联盟国家。

“大人您今天又不许再出现多家公司联合同标一个项目了,只能请您出来,看看能不能谈下,我们能不能在大人您这,获取一些特权呢?这样,才能让我们真正与那五国竞争的时候,有些许的公平。”说完,罗比斯将身体靠上了椅背,盯住了刘克武。

吃了一口罗比斯为自己夹的红烧湖鱼,刘克武放下筷子抬头看了看这三个北欧小国的外交官,笑着说到:“不知三位的国家,认为什么样的竞争才是公平的呢?”

这次没等罗比斯先回答,瑞典那个参赞瓦西诺抢先开了口:“听说大人已经将某些标底告诉了英、法、俄三国的总代表,至少大人也应该让我们知道下,在您的心里到底是什么价格,才能接受我们的报价吧……”

眼神显然很是不满意。罗比斯瞪了一下瓦西诺,让他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刘克武就算是军人,再爽直也没有这样进行外交谈判的啊。被罗比斯一瞪,那个瓦西诺才感觉到他的确太急,说话有点草率了,连忙就低头夹起了一口菜塞进了嘴中。

装做没看到罗比斯的表现,刘克武夹起一块清蒸湖鱼送进嘴中。吃进去后才放下筷子,笑吟吟的扫视了三人一眼,说到:“瓦西诺参赞先生的谈判方式,本爵很喜欢。好,你直爽,本爵也不绕弯子。相信三位都清楚,那三个国家都与我大清有条约,又是长期以来主导各国在我大清行动的重要国家,此为本爵第一个向他们透露标底的原因。”

“第二个原因,那三个国家在我中国长期以来的投资,要比其他各个国家都多,其资金实力和许多公司、船厂的实力我们好考察。”

“其三,我国皇上和太后,对那几个国家的态度,本爵可是不能不顾及的。如果本帅不告诉他们,他们真急了,完全可以强施外交之压力。逼我国皇上给我下圣旨直接要项目。那样不但各位国家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本帅的竞标也只能成了一场闹剧。”

“第四,那三个国家在军火、舰船制造和铁路诸事上,都曾与我国有过合作,至少彼此有一定的了解了,真合作起来也容易些。而各位的国家,至少我大清朝廷里的那些大人门,可不知道各位国家有何辉煌的过去。他们一旦不同意,在下也将很难成事。”

一口气说完这四个原因,刘克武端起酒杯喝下一口酒后,边将身靠到椅背上。边一脸无奈的继续说到:“各位也知道,我们的国家和你们的国家最大的不同,就是君权为天、臣子唯命的。朝廷里那些大臣们要是闹一下,皇上随时能让在下把现在刚打开的局面,瞬间变成昙花一现的悲剧之局。”

都清楚满清之弱源处正式那个传统而又腐朽的三个洋人参赞,听完这四个原因后,也不禁都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反应最快的还是罗比斯,他点了两下头后,突然抬头盯住刘克武,说到:“贵国朝政的规矩,我们是知道的。我们也清楚,伯爵大人您也很希望看到一个公平竞争的情况,才会用了竞标这个办法的。那大人您认为,我们几个国家,难道就一点争取公平竞争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又夹了一口菜,刚吃进嘴中的刘克武,边嚼着菜边摇了几下头。等菜进肚后,才接话回到:“很那,我国朝廷那些大人们,都知道那五大国即有强兵,更有强财,亦有强技。你们三位的国家,那些大人们却不是很熟悉,甚至很多大人可能都未听过你们国家的名字啊。”

罗比斯听到这话,更加焦急了。山东即将出现的利益,那可不小数目啊。任何一个有经济常识的人,只是简单估略一下就很清楚,即使全按成本算,战舰和军火是4000多万、铁路是6000多万。

一亿两白银,那可等于英国那个世界第一强国十个月正常的财政收入啊。即使全是成本价格承揽到了,给象丹麦、瑞典和挪威这样国小人少的国家带来的经济产值、拉动的经济产值,那也将是他们正常国家运行五年的产值。

钱进了民间,迟早还是会变成财政收入的。百姓万业皆生税,税变国财再发币、币促民财循环生,这就是经济学最基本的循环理论,更是所有国家强与弱的根本。

焦急的罗比斯自身就个是经济学上很有见解的人,所以听刘克武说完后。立刻就声露急音的接话追问到:“那大人认为,我们三国要想得到贵国那些大臣们的认可,该如何去做呢?当然,我们是不可能通过战争,靠卑鄙的手段象强盗一样来强行向贵国索取我们想要的利益和公平的。”

第223章 亮底牌,贷款换项首事成

第223章

亮底牌,贷款换项首事成

听完罗比斯的话。刘克武感觉又好笑又可气。靠,你们可想了,自己国家那么小,东边有个北极熊,南面有个德意志。

你们也想向中国发动战争,就你们那点军队和人口,真打起来都不用上新军,让那些民间正在兴起的团民拿着打刀长矛五换一跟你们拼半年,你们就的老实的滚回老家去。

心中笑着罗比斯托大的话,刘克武皱起了眉头装做冥想了小片刻后,才重新抬头看向三人,说到:“办法倒不是没有,只是那样各位的国家会不会同意,却是很难预料的。”

“什么办法,大人尽管说就是,能不能行的通,大人您说出来我们才能知道啊。”罗比斯的汉语能力,彻底让他成为这场酒桌上进行谈判的三国之中的主角了。

“乃有三法,其一,三位的国家全面支援我大清尤其是我山东之各项建设,派最优良的技术人员来我国。帮助我们建设一些无偿的项目。”

“其二,外交、军事等诸事均与我大清建立长期稳定的同盟关系,帮助我大清与五大国及西方诸过和日本进行周旋。”

“其三,向我山东新政给予强大的贷款支持,当然,这些钱不会再用到现在招标的这些项目,而是用到发展教育上去的。利息,自然不能太高了。我国朝廷里那些大臣们,可都是对办教育的事看的要比很多事、乃至军事上都要重的。”

三法说完,刘克武伸手又去夹起了一筷子糖醋湖鱼送进口中后,将身子重新靠回椅背上,不再说话只是用眼睛看向了这三个洋人的参赞了。

第一个方法,三个参赞和刘克武都很清楚,一旦用了的话,按就等于以后中国有任何一个项目,就可以随意去要三国的各方面的人才了。

三个国家本来就人少,人才更是难得的很。如果真要用了第一个方法,那也等于日后他们一有了人才,就要先可着中国来,而他们的国家就很难再有更大的发展和进步了。

发展才是硬道理的话,百年之后才被正式提出来,但是这个时代的西方国家实际上就已经都清楚了。四处掠夺钱财、强占殖民地、吞并国家,为的都是他们国家的发展和强大。

所以,这第一法三个国家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因为他们都会明白,这是等于为了眼前利益,而放弃了以后他们自己发展带来的更多机会。时间长了,肯定就会由现在的上中游。变成处处手人制约的弱国了。

第二法,那这三个国家更是不可能答应的。满清国虽大,却已经成了西方列强眼中继印度之后又一块最大的肥肉,人人都想咬上一口、叼走一块。

别说丹麦、瑞典、挪威这三个国家实力不行,就算是在丹麦最强的时候,如果不趁英国未形成统一的时候攻占过英国,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是英国人对手。更不要说,现在更有德国那样一个正在迅速强大起来的近敌了。

他们如果选择这第二法,那受利最大的只能是中国。北京的那个老太太和皇上,都知道现在他们的处境。

三国再弱,却也是欧洲国家,外交上和军事上一结成同盟,西方列强再想有所举动的时候,也会怕后院起火而有所顾及的。

这三国的地理位置全在北欧,只要一结盟,除美国之外所有的列强就都要受到牵制了。

而他们,只要真的与中国结盟,势必就会成为各国分食中国这快肥肉最大的障碍。俄罗斯现在就在打挪威的主意、德国现在也盯着丹麦、瑞典则是英国欺压的重点对象。真把那些强国弄急了,只英、俄、德三国一出兵,中国没怎么样呢,他们先亡国了。

这第二个方法。刘克武提出来的时候就知道他们是肯定不会答应的。先扔出来这些他们无法答应的要求,最后才是真正想要得到的。

贷款,只有要到三个储备都很大的国家大笔贷款,山东的教育和其他几个事务,才能与充足的资金,尽快动手干起来。

三个参赞也不管刘克武坐在那含笑盯着他们了,一听完刘克武话,就彼此小声的交头接耳的商量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罗比斯才在与其他两个代表急声商议后,重新看向刘克武问到:“伯爵大人,那不知道,我们需要向您借出多少贷款,才能取得这次竞标的公平性呢?”

显然,他们只能钻进自己的圈套中,选择了贷款换合同的办法。刘克武心中得意着,脸上的笑容也就更加灿烂了:“这次的竞标项目总价值呢,按现在各国标出的价格,第一天统计的总标值就已经达到1亿5千8百万两白银,这么高的标价当然不会一直存在,但是保守的估计1亿两的话,将给各位国家带去相当于现在五至八年的产值”

“三至五年的产值,那就让各位的国家与那些强国的差距在一到三年之间拉近了一大块。而我大清却是出钱方向,各位总不能给的贷款太少吧,那样我国朝廷里的那些大臣,还是很难答应的。”

“所以呢,本爵粗略的估计了下,咱们就按合同价值的30-50%来进行下交换吧。各位国家以贷款,来换合同。只要各位国家那些商人的标价和其他国家的标价相差不是太悬殊,本爵一句话就可以把合用给各位国家的。”

底牌亮出了。刘克武也把话说明了,只要老子说给谁,那合同就是谁的。前有明文在先,确定了监理和预付规则,不怕你们给老子偷工减料的牟取暴利。现在再给你加上个贷款的加码,真给老子干砸了直接扣下你的贷款当补偿。

三个参赞听到这报价后,再次将头凑向了一处,小声的商量了十几分钟。罗比斯重新抬头看向刘克武后,用商量的口吻问到:“伯爵大人,即使是一亿两白银的总价值,按您最低30%合同值相等贷款的条件来办,那也要三千万两白银。”

稍停一下,罗比斯接着说到:“我们三个国家当然不可能全都拿下,但贷款的数额随意一个项目也都不是我们三国任何一家银行可以轻易承担的。不知道,您能不能再降低些呢?”

“呵呵,不可能再降低了。同样的条件,如果我开给英、法、德、美、俄任何一个国家的总代表,我相信他们都会马上答应的。当然,几位的国家毕竟与我大清无仇且多有和平、公平之交往,本帅最多让各位全按30%以贷款换合同了。”

“只要各位同意呢,本爵马上就能将各位最感兴趣的几个项目的真实底价报给各位,之前那三个国家拿走的,实际都是有差距的报价而已。本爵底价给三位。各位国家的公司按这底价做标书,第三轮都不用本帅就可以定下来的。”

话说的更明白了,最低是30%贷款,你们说出项目老子告诉你们底价让你们不但有了公平,更有了直接就夺标的绿色通道。说完这些话后,刘克武又挥手示意傅良佐和三人翻译,一起动起筷子扫荡起桌子上酒菜了。

而三个参赞,则第三次开始了小声的商议。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的谈话内容,都被他们的那些翻译同时小声的转述给了刘克武,毕竟。这三个翻译都是中国人。

在刘克武这样一个即与大背景、又有大实权,更加有大威望的人面前,三个翻译选择了做个地道的中国人,来结交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大豪杰。

桌子上的菜被吃光了一半,罗比斯才与瓦西诺和那个拉维尼商量好后,再望向刘克武说到:“伯爵大人,我们三人已经商量好,合同30%同等数值的贷款这个条件我们接受了。另外的两个条件,我们不接受。”

停住手上的动作,将筷子放到桌子上,刘克武点了点头,笑着回问到:“那三位国家来的那几家公司,都想要的哪些项目呢?但是,在本爵告诉各位标底之前,我们还是先草签个协议。协议签好,三位国家那些公司想要的项目标底,本爵立即就告诉三位。”

“好的,那我们现在就来起草协议吧。也不要是草签的,我们三个来之前,都得到了国会的授权的,完全可以签定正式的条约。”罗比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肥肉已经笑的挤到了一起。

起草协议,不过刘克武特意交代了罗比斯那个有秀才功名在身的陈翻译,这协议只能是密约的形式,而不能成为公开的协议。

那个秀才陈翻译也很清楚,如果协议一公开,那些大国准去北京施压,他可不希望看到自己新中的大英雄,因为这个对国家大有利的事而遭了难。

所以,陈秀才在写中协议时,还加入了不少的小圈套,从而彻底规避了日后被人抓住刘克武把柄的可能问题。

协议写好后,罗比斯和刘克武分别拿起一份看了下,都确定了没有疑问后,当即就带上了瓦西诺、拉维尼一起签定这份《中、丹、瑞、挪四国山东工事与贷款事密约》。

第224章 抛新利,五国争夺股权起

第224章

抛新利,五国争夺股权起

之后,三人分别说出了他们想要拿到的项目。对于明知道必成各国争夺焦点的几个项目,和军舰以及军火项目上,刘克武就直接让他们退出竞标了。

最后,刘克武与三人商议后,确定了由三国的企业分别承揽下了总计被分成24段的铁路项目中,里程全在前十位的三段铁路修建任务。并且,附带着刘克武与瑞典又签下了进一步火力发电项目的合作草案。

根据三国选定的项目,刘克武在将底价给他们之前,先与三人又分别签定了一份国家银行贷款的正式合同。

三段铁路的总值为1200万两白银,三国直接就要向刘克武提供年利息为4%的十年期贷款,而作为担保的,却是三段铁路的尾款的经营收入。不过与以往满清政府一担保就把权利直接转给洋人不同,刘克武只是担保却不交权。

这样一来,不但拿到了第一批360万两白银的洋人低利息贷款,还打破了外交上以往的被动局面。第二天一大早,当西班牙、葡萄牙、比利时、荷兰四国最先知道了消息后,也纷纷趁刘克武傍晚散步之机,与刘克武谈起了贷款换合同的方法来。

最后,到了第三天,就连五大国也无奈的选择了以贷款换合同的模式。等到最后经过他们最后的竞价之后,刘克武才最终拍板确定了允许洋人参与铁路股权20%为条件,向五大国要起了更大的工业发展贷款来。

这下俄罗斯可就不干了,他们自己国家的工业发展的还没怎么样呢,当然不希望中国这个近邻发展。那样的话,本来他们在中国分到的肉就少,一个山东发展起来,必然带上江苏和安徽,而后是全国。

那位俄罗斯的契洛夫,一听到刘克武想以胶济铁路公司20%的股潜为代价,想五大国换取高达三千万两工业贷款后,立刻就冲着其他五国代表喊到:“先生们,这个条件我们不应该同意。我们与大清是有条约的,我们有权利优先取得我们来兴建铁路的利益的。伯爵先生,您这样的要求,我们俄罗斯商团不能答应。”

不等其他四大国的代表开口,刘克武爆出一阵狂笑声。停住笑声才冷眼盯住契洛夫说到:“契洛夫先生,我们这是在做生意,您是一定要带上政治吗?我大清国弱不假,但日本人军强舰强吧?三十万人杀奔我大清而来,不照样被我带着一个镇就给先后灭掉十二万吗?“

话锋一转,刘克武的语气变的温和了一些,接着说到:“本次山东诸事,本爵得的是我朝廷之专权办理。至于贵国与我国皇上有何约定,或是其他国家的先生们,想以武力和政治来让在下妥协,那对不起,现在所有的合约都没最后签属,本爵就算被皇上问个擅起刀兵之过,也万不会给各位的国家拿走任何一单合同的。“

先硬后软,刘克武已经从六个小国家那里拿到了1200万两白银的贷款协议。五大国虽然敢在中国人面前逞凶,但若是他们真的采取武力手段把只用万把人就灭掉日本人12万大军的这位伯爵惹急了,他们很清楚刘克武是很可能说的到就做到的。

在跟日本人打的时候,刘克武手上只是一个镇的兵力,却能打出那么大的胜仗来,在他们各自的国家军界也是相当震撼的。

现在刘克武手上实际的兵力,却已经变成了山东各军30多万、江苏和安徽两地又各20多万总计七、八十万。

那些西洋国家的将军们,各个都自诩了得。可是如果真让他们带着也就是一个师的兵力,去和人家十万大军对抗,他们很清楚想胜利都很难,更别提是那样的大胜了。

这些代表在来济南之前,都是见了他们的公使和武官的,更知道他们国内的报纸在报道中日战争之时,给刘克武种种神化评价的。那样的评价,他们各自的国家还是第一次给东方人、给中国人的。

欧美虽强,却与日本相比光地域上两次鸦片战争和中法战争,就已经让他们都知道了对中国作战有多么费劲了。

从前是因为清军一打就败,可现在刘克武没海军,就能让日本人来多少覆灭这多少。30万人,就算是最强大的陆军国家德法,此时也不过才80万兵力而已,那是他们的1/3强。损失与收获相比,他们不相信真打一场战争会让他们占到大便宜。

听完刘克武的话后,德国代表埃曼,显然也是得到了他们国内当权者的授权的。他略一沉思后,就站起身对着刘克武一礼说到:“尊敬的伯爵先生,不管其他四位先生的国家如何做,我们德意志帝国愿意与您再行股权换贷款的方案。如果其他四位先生的国家不愿意支持山东的工业发展,那么我国的那些商团,我相信会很乐意独家与您进行合作的。”

德国人的严谨,是全世界出了名的。但是一旦到了商场上,他们也难逃这样的奸诈和争夺。

淡笑一下,刘克武将目光盯向了其他四个国家的代表。第一个站起来反对的,就是那个查理:“哦,不,埃曼先生,你们德国想要独享那么多利益,你们有能力吃的下吗?我们大英帝国也没说不与伯爵先生来谈,如果不想谈的话,我会在这里呆了这些天吗?”

“我们法兰西也没说不与伯爵大人合作,你们德意志是不是也太狂妄了些?”法国代表说到这,将脸对向了刘克武声显焦急的说到:“伯爵大人,您分给那六个小国家四千万两合同,我国的商人们是很不满意。但是您若真的愿意允许我们以商业手段参与您的铁路经营,那么我们将不会在意为您再多提供一些贷款的。”

美国代表也在法、英代表说完后,连忙站起身对刘克武一礼后说到:“伯爵先生,我们美利坚合众国,也是如此的。如果您真的愿意将铁路经营权让给我们一些,我想我国的花旗银行,将很愿意与您这样一位有着让大家都无法想象财富的贵族合作的。”

契洛夫彻底惊住了,他以为只要他带头一说,其他国家的代表马上就会响应,毕竟他们都是来分中国这块肥肉的。可现在看来,似乎其他四个国家,真的开始要与一个已经被公认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北洋新锐,用真正的公平商业手段进行合作了。

西方世界的紧张局势,契洛夫也很清楚。他的脑袋在飞快盘算之时,刘克武却又冲着其他四国的代表开口了:“既然四位的国家愿意以贷款为条件,认购股份,那么在下就要说下这具体的认购方法了。”

话稍一停,却不看契洛夫,刘克武见四国代表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接着说到:“铁路的建设总资本,各位在投标之时都预算在5600-6000万之间,但本爵却将之定至9000万两。非本爵或我山东官员欲从中贪渎,而是因为若按各位的造价去修建,铁路的质量将极差,是不可能真正利于山东运力发展和我们共同利益收入的。”

“故,本爵给足底价,全线必须用各位国家的优质铁轨、优质材料并且全线贯通电力、电话和电报三电系统。当然,人员的投入上,也是一项必须值得我们关注的投资。”

“以我大清现在的人力来看,很难有真能管理好铁路的人才。那怎么办?只能效法赫德先生的海关,来雇佣各位国家和西方国家那些真正懂铁路运行和经营的人才来帮助我们管理。”

“各位的国家选送的人才,优先考核和录用,这样又能给各位的国家带回去一些收入。用这些真懂运营和经营的人才,加上赫德先生正在帮助本爵制定着的铁路公司章程,相信贪渎先可保不出现,而后将可以最大效率的发挥出铁路的经营效能,为我们带来更大利益。”

刘克武说到这,突然停了一下,声音变的庄重一些后,继续说到:“当然,如果没有铁路公司股份的,本爵已经让赫德先生在章程中明确规定了待遇和考核上,将全部进行严考、低保障和低工资的方法。”

这话,显然是说给契洛夫听的。你俄罗斯不同意贷款换认购,那好办啊,老子这不给你们那些想来中国发展的二溜子人才混饭吃的机会。

让那群在你们国家只能算半吊子的人才,没机会来我的铁路上赚钱,把你们的优秀人才拉来。那样,真正发展起来的是谁,你个老毛子不会不清楚。

埃曼也听出了刘克武话中的意思,等刘克武话音一落,即接话笑着说到:“伯爵大人真乃商界奇才,有赫德先生亲自制定章程,再加上您这样的招揽精英人才的方法。哈哈,我国的商人们,我相信都会挤破脑袋想买您铁路公司的股份了。”

查理和其他法、美两国的代表,也纷纷的响应着表了态度。见四人表态了,刘克武笑着说到:“那么,各位准备组织你们的商人,认购多少股份呢?”

第225章 定份额,排俄之计露端倪

第225章

定份额,排俄之计露端倪

“要知道,我们的铁路公司。总资本是9000万两白银,一股是9万股。现在呢,我们银联总号直接收购了1.8万股、工矿总号认购了1.8万股,巡抚衙门持购9千股、布政司持购9千股。”

“这些总共是六成的股份,属于我们大清以后不变的基本控股数。此外呢,各地商人,包括了天津、北京、上海和我们山东本地的,现在已经认购了1.8万股。各位国家的那些商人呢,呵呵,现在只剩下1.8万股可以认购了。”

“不过,我们国家的商人认购时候的价格呢,可不是每股1千两,而是按一股1250两的价格购买的。这是市场正常的增值规则,各位国家的商人如果想认购,也只能按此价格乃至更高的价格来认购。”

“而且,凡是商购股不经过官股部分的持股人许可,是不许擅自转让的。一旦发现擅自转让了,公司将有权利不给予分红并重新发放其原持股份比相等的新股。也就是说,谁擅自卖股,他的股份立即作废。”刘克武说完后,将身子懒洋洋的靠在了自己刚买回来的沙发上。只是含笑看向了面前的各代表。

市场增值规则,这个理论就是在西方先出现、盛行于各国的国家企业私有化的方法。大企业必然增值的概率要该,西方国家为了防止出现国有资产本私人借助改私化之机侵吞,才制定出了这种资本游戏的规则,现在又被刘克武拿出来对付起他们了。

查理听到后,他是几人之中最了解刘克武是个最善于用他们的方法对付他们的人,所以也根本不会反对。赔笑着,查理接话盯住刘克武问到:“那么亲爱的伯爵大人,请问我们如果认购的话,需要按一股多少钱呢?”

“1500两一股,低于这个价,我宁愿我自己的那两家公司,把剩余的1.8万股全都认购了。查理先生您最清楚,如果我个人的那两家公司想认购的话,会有多么的便利。”刘克武说完,端起了傅良佐送上来、刚煮好的一杯法国波旁咖啡,轻酌一口。

查理和其他三个国家的代表,同时爆出了一声惊呼:“1500两?”

随后,查理又抢先接话对着刘克武问到:“哦,我亲爱的伯爵大人,您的成本才只有9000万,我们认购20%的股份,就要出至少2700万两白银,这是不是有点……”

放下手上的咖啡,刘克武看了查理和在坐的五国代表一眼,淡笑一下后说到:“查理先生是要说有些太过苛刻了吧?呵呵,这是商业。不是政治,本爵现在是在拿一个可以一年收入至少300万两,乃至可达500万两的公司和各位进行单纯的商业谈判。商业,不以牟利为宗旨,再下还做的什么生意呢?”

埃曼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当即抢话拍了下桌子说到:“不,亲爱的伯爵先生,您这可不是您个人的那两家公司,这是贵国的国家企业,怎么说都是在贵国与我们几个国家条约范畴之内的。您这样的要求,我们真的很难接受,那钱用的太多,股份直接就给您的政府机构和两家公私合营企业带去900万两的利益,我们真的难接受。”

放声大笑,刘克武大笑一声打断了埃曼的话后,才停住笑声说到:“泱泱众目之下,本爵真把股份卖给各位的国家,首先就要背负上一个卖国贼的骂名。”

“我们的中堂大人,把台湾按朝廷的旨意卖给了日本人,现在可是全国百姓都在大骂。怎么,本爵宁愿冒个卖国风险。就不能让各位多出些钱吗?更何况,官私企业也是有私人资本的,也是可以算做真正单纯的商业范畴呢?

朝野共骂李鸿章割让台湾是卖国贼,这些洋人也是都知道的。刘克武把这话说完,又懒洋洋的端起了咖啡,将身子靠向了沙发背。但让五国代表听完这翻话后,却是不禁互相之间对用眼神交换起他们的看法来。

在西方人的眼中,中国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满世界都是。能为所谓名节,中国的妇女能在被丈夫之外的人看见身体就自杀,中国的那些文人能因为受到所谓的侮辱就自尽的事,这些人可都是没少听说过。

在西方人的观念里,中国人的这种思想,是愚蠢而不值一顾的。但他们想在中国谋取更大的利益,却又不得不重视这个重要的因素。

要用中国人帮他们办事,首先要注意到中国人的思想,死人是不能帮他们办事的。于是,在他们的洋行里,为了不让那些华人买办因为感觉到这种迂腐的受辱思想出现,他们只能处处提防和刻意回避可能发生这种冲突的。

彼此之间用眼神交换了下想法后,查理又代表已经确定要购股的四国代表,在几分钟后开口对刘克武说到:“伯爵大人所说的,我们可以理解。贵国的官员和百姓,还真是群奇怪的、不可思议的人。本以为您是军人出身,不会在乎这些,没想到也难逃事的烦扰。对此,我们也只能表示遗憾。”

“我是军人,但是首先我是个中国是,是个从小吃着小米、喝着黄河、长江之水长大的中国人。”郑重的说完这句话后,刘克武突然站起了身。

放下手上的咖啡杯。刘克武话锋一转,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着说到:“这有什么好遗憾的?各位如果不合作,我想只要我公开一发售,其他那六个国家的商人们,也会抢破脑袋来认购,甚至可能将单股价格抬过2000两了。好了,各位,我们再会吧。”

逐客令?查理一听刘克武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后,立即就下了逐客令,顿时发了慌张连连摆手焦急的说到:“哦,不、不、不,亲爱的伯爵先生,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的话并没有说完,我们表示对贵国这种难以理喻的思想遗憾,才只能为了不让大人您的声名受损,愿意接受您开出的价格。”

问候你亲娘的,变的够快的。刘克武听完查理的话后,边坐回到自己的沙发上,边重新露出了微笑说到:“哦,那倒是本爵以为各位习惯了事事以高压手段来对付我大清官民,现在要对本爵也采取那样的手段,而不与在下谈了呢。既然各位愿意,那么就请各位说下。你们准备各自认购多少股份吧?”

其实在这些洋人来之前,刘克武就已经派人在自己的将军府门前那块公告牌子上,贴出了告示说明只有20%股份会卖给洋商们。这几个洋人来之前,就已经知道他们能拿到多少股份,并且肯定是事先已经商量好的。

果然,刘克武的话一说完,查理立即开口接话说到:“既然俄罗斯不愿以贷款来换取股份,那么我们四个国家此次来山东的商团,愿利益均分,每个国家分别认购5%的股份。并且,按您事先照会的。我们将提供同等的十年期贷款,利息依然在4%-6%之间。”

这回轮到那个契洛夫急了,他站起身近似咆哮的打断了查理的话,高声喊着说到:“不,你们四个国家是什么意思?我们只是想和伯爵大人谈下而已,我们有说不参与股份认购和铁路的经营吗?你们四个国家这样做,是在排挤我们俄罗斯帝国吗?如果我报告给我们的沙皇陛下,后果将是十分严重的,各位可想好……”

威胁,赤luo裸的威胁?刘克武没想到,沙俄的代表居然敢这样说话,看来他们的国家已经基本做好战争的准备。至于这战争对谁,刘克武当然清楚是从芬兰打向波兰而暂时不会影响到自己国家的。

挥手止住契洛夫的话,刘克武站起身笑着说到:“亲爱的契洛夫先生,请不要在这样的商业场合中,拿贵国准备进军波兰的事来说话可以吗?我们现在是商人,不是外交官更不是政客。”

“既然您想参与控股,那么就请以单纯的商业手段来与本爵对话。否则,涉及到任何一点政治问题,本爵都将不予考虑贵国那些商人们参股山东诸产业的投资与发展。”

契洛夫被震惊了,沙俄准备再次强行驻军波兰并进攻奥匈和德国控制部分的计划,此时可仍然还是他们国家的高度机密。

愣了一下后,契洛夫盯住了刘克武,声露惊讶的说到:“伯爵大人,您怎么知道我国要再进波兰?我国什么时候说过?你这是在离间我们与德国和奥匈帝国之间的关系,这样没根据的话,您是要负责任的。”

又是一声大笑,以笑声打断了契洛夫的话,刘克武直起身又边端起咖啡,边在嘴角露出冷笑说到:“贵国1月份将驻守在中部的8万大军调往明斯克、一个舰队也调去了那里。加上那里原有的12万陆军和波罗的海舰队,现在贵国在那里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35万。”

说到这,刘克武面色一沉,语气变的更严肃的说到:“当然,这与我们的商业无关,若契洛夫一味要把军事和政治当成这次商业谈判的筹码。对不起,本爵只能请您离开了。如果您想以贵国远东舰队和陆军那十万之众来威胁本爵,也请先问下这四位国家的朋友同意与否。”

第226章 观虎斗,驱俄何需己动手

第226章

观虎斗,驱俄何需己动手

只有把水搅混了,才好混水摸鱼。知道沙俄现在应该是正在全力想着将波兰全吞入他们的版图,根本无力再来东线作战。再把四大国拉上,刘克武说完话后,摆出了一幅吃定了契洛夫的样子。

而正如刘克武所预料的,自己的话一说完,埃曼当即就冷眼盯住了契洛夫说到:“契洛夫先生,大家知道您是贵国的贵族,您的话您该先负责才是。正如伯爵大人所说,我们在这里进行的商业谈判,如果贵国真要在波兰与我国打一场,也不应该是在这样的场合来说。”

英法虽然对德国不感冒,但对北极熊更是恨之入骨。所以当埃曼的话说完后,查理也接话冷冷的说到:“如果贵国在波兰有所举动,为了我国在波罗的海地区的利益,我国不排除将会支持德国在威廉二世皇帝陛下带领下,维护现在有利益的。”

法国的代表也接话说到:“比利时与波兰属近邻,若贵国真有举动,虽然我们法国在比利时问题上扔与德国有着严重的分歧,但我相信我们的国会也不会坐观贵国打乱欧洲现有已定格局的。若是贵国因现在的话,对伯爵大人采取任何行动,我相信我国的大人们,也会因为贵国的自大和无理,而选择支持大清、支持伯爵大人的。”

契洛夫彻底傻眼了,他没想到他的一句话,竟然引来了三个国家的代表公开表示反对他们的国家。

最让契洛夫意外的,还是美国的代表。美国的代表在其他三国说完后,当即也冷笑着接话说到:“契洛夫先生如果真要把这样的纯商业谈判带入政治和军事话题,那么我国也不在乎在白令海峡的问题和远东的问题,以政治和武力与贵国磋商下。对于伯爵大人商业只用商业来谈的方法,我国总统先生也是表示很赞同的。”

完蛋了吧?傻眼了吧?刘克武看到此时的契洛夫已经是眼睛瞪大、寸语难发尴尬的表情后,心中不禁偷乐起来。

利用洋人之间的矛盾,将矛盾公开化、扩大化来为自己从中取利,刘克武打的就是这主意,现在看来很真的是很可行的。

不等刘克武再开口,查理也接过美国代表的话,补充着说到:“不错,我国女王陛下和首相大人也对伯爵大人这样的做法,是给予肯定和支持的。清国虽弱,但其利颇丰。我国也不想一味以武力和外交,来让清国的国民一直敌视我们的国家。”

法国代表也点了下头,说到:“是的,查理先生所说的清国国民那种敌视,已经多次影响到我国商人在上海、天津等地的正常经营。所以,我国政府的态度,也很明白,也是赞成和支持伯爵大人此翻的决定的。我们希望的是,山东不出现清国国民因我们的强加,而再闹什么逃工、破化之事。”

埃曼在英、法代表说话的时候,频频点着头,等他们说完后,也接话说到:“我国的宰相大人,曾经明确的对我们说过,武力和政治不是唯一的取得利益的手段。在伯爵此次的决定出来后,我与我们的宰相大人通了电报,所以我才会和伯爵大人一直按商业规则谈判。”

契洛夫彻底迷茫了,他不明白,为什么四大国会突然放弃了以往惯性的强压方法,而接受刘克武这样对他们来说完全失去强权的方法进行谈判与合作了。

如果他知道,现在美国人和西班牙已经在频繁出现摩擦,而英法与德国也频繁产生海上的争执,让西方各国暂时决定让步于东方事务后,怕是只能怪他自己不懂观察时局而定策了。

见契洛夫只是吃惊的愣在那,刘克武在四国代表说完后,微笑着将目光对向了他,用话语打断了他的思索:“契洛夫先生,现在您是愿意按商业规则与本爵和四位代表继续谈下去呢?还是想继续以外交、政治和武力与本爵谈呢?”

“当然是按您说的来谈,我毕竟代表不了我们的国家,还请各位不要误会。”契洛夫一见刘克武还是给了他个机会,从震惊中苏醒过来后,立刻换上了一幅笑容,接着说到:“只是我国的银行,这次来的可是不多,还请伯爵大人能适当的减少一些贷款要求的额度。”

狗*养的老毛子,遇强就软、欺软怕硬的狗东西。刘克武看到他那幅笑容后,不禁心中又暗骂了一句。

但腹骂只能是腹骂的,现在自己后面那个朝廷不给一文钱,还要自己三年办成海军重建、军港修建和铁路基本建成的三个任务。完成不了结果自然是自己的脑袋给那光绪摘了去,而真有大资金的正是这些洋人。

契洛夫既然老实了,不拿武力威胁和外交手段来说话了,刘克武也换回了刚开始那幅谦和的笑容,笑看向他说到:“其他四位的国家已经确定同等的贷款加同等的资金,来取得股权。虽然贵国与我大清是一衣带水,又屡有交往。但本爵也不能太偏袒,既然契洛夫先生同意合作,那么就请按四国之法同行吧。”

“啊?”契洛夫又是一惊,他们国家的经济实力他很清楚。沙俄现在每年的财政收入,大半都投入到了军备和经济发展上去。

而且他们的那沙皇,更是不断的向银行要钱,导致他们国家的银行很多都已经实际上资金只能应付日常周转。

看到他又惊住了,刘克武也很清楚沙俄现在什么状况。淡笑一下,缓缓开口说到:“如果贵国的银行出不起那么多贷款呢,就只能委屈贵国的商人们,少拿些股份了。”

贷款与购买股份的钱是均等的,2700万两分到五个国家,平均开沙俄至少要拿出540万两的贷款来。

沙俄那些银行,一年的收入绝对不超过1200万两的总值,刘克武不相信他们的银行真有能力与英国汇丰、渣打,美国的花旗、法国的国民和德国的布雷施劳德和罗斯柴尔德家族两大家族控制的那些银行的资本雄厚。

而沙俄人的野心,决定了刘克武从这次的谈判一开始,就在刻意打压着他们。日本现在给自己带兵打的没几年不能恢复元气了,那中国最近的威胁,也就来自北极熊。

如果沙俄人真的拿出540万两贷款,那么他们的国家至少在远东的军事投资上,就要减少一定的份额。没有了钱,即使沙俄人有再多的军队,刘克武也有来多少灭掉多少的自信心。毕竟,真正的战争可不是靠人堆的出胜利的,而是靠以资金支持下强大的军火才能做到的。

不能多出钱,那好办,利益不让你们多拿,等到铁路公司正式运营后,北极熊照样要受美洲豹、英国狮子、法国狼和德国虎的共同打压。那样的结果,必然让西方世界更加乱,从而为自己和自己的国家留出更大的夹缝中求发展的机会。

未等契洛夫接话,埃曼就先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大声叫喊着抢话对着刘克武说到:“哦,不。亲爱的伯爵先生,均分你扔出的那20%股权,是我们四个国家商量好的,我们不同意让俄国人与我们均分。如果可以,我们德国的两大银行,愿意加大对您的贷款支持,请不要让契洛夫先生他们那些人,与我们均分。”

“是的,我们大英帝国的两家银行,也可以加大贷款支持的力度,伯爵大人很您山东政府的实力我们是信任的,只希望别让俄国人与我们拥有同等的股权。”查理也终于甩出了他们的底牌。

接过查理的话,法国和美国的代表也将他们的底牌亮出来了,他们也愿意加大贷款额度,抵制沙俄人进入铁路公司去。

这下可轮到契洛夫急了,他站起身,目露凶光的扫视了一下四国代表,声显凶狠的说到:“你们四位是什么意思,清国的利益本就应我们共同分享,为什么现在竟然如此无理的要将我们大俄罗斯帝国排除在外?难道,各位真的非逼我再拿政治和武力来谈吗?”

“对不起,契洛夫,您又犯规了。”刘克武见到四大国联手对上了沙俄,当然明白那些人也清楚了自己的意图。用话打断了契洛夫的话后,转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边上,强忍着笑意的张謇说到:“张大人,麻烦您送契洛夫离开吧。”

点了下头,张謇迈步走向了契洛夫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笑着说到:“契洛夫先生,请吧。”

“不,伯爵大人,我不是故意要违规的……”契洛夫还想说着什么,刘克武却看也不看他的又挥了下。

打断了他的话后,刘克武说到:“我听到的,我见到的是您违规,所以在股权的问题上,贵国只能出局了。但是在军舰的监理、铁路的修建上已经定下的合作计划,依然可以保持,希望贵国能想清楚,本爵不希望这些项目的合作上,再出现任何的政治因素。请吧。”

第227章 驱俄人,向四国要巨款

第227章

驱俄人,向四国要巨款

不等契洛夫再说话,张謇二次做出了个“请”的手势。刘克武刚才那话说的也很明白,如果再纠缠就连已经确定的那些合作,也将全都取消。

“伯爵先生,您现在的决定,将会让贵国为您这个决定付出代价的。”契洛夫最后在走出房间之前,狠狠的扔下了这么一句话。

而看刘克武那泰然自若的表情,契洛夫也明白有四大国明确表态的支持,刘克武也好,他们的那个皇帝和太后也好,根本会担心沙俄人真会对中国采取什么行动。即使真的有什么举动,沙俄只会更加成为四大国围攻的重点。

憋的脸都变成铁青之色,但为了他们已经拿到的三段铁路修建、军港基础设置部分合同和军舰监理合作协议。只能一甩袖子,契洛夫在刘克武近似挑衅的表情注视下,转身由张謇的引领下走出了房间。

把沙俄排除在铁路的合作计划之外,刘克武按自己的预想算是做到了。嘴上说着不让任何政治因素夹杂进入商业合作其中,其实谁都明白这些项目实际上就是一个最大的政治和外交上的筹码。

主动权现在在刘克武手上,而他们各个国家之间现在还在摩擦不断,让他们之间只能互相提防乃至敌视着。

如果不是沙俄是四国都敌视的国家,而刘克武还希望让这四个国家帮助自己实现工业、商业等诸方面迅速振兴的计划,那可能只要刘克武再弄点什么诡计,直接就能让这四个国家也对斥起来。

沙俄被排除出了铁路的控股范围了,刘克武等契洛夫一走出去,端起刚被傅良佐重新添满的咖啡喝了一口,保持自己标志性的笑容看向了剩下的四国代表。

见到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刘克武边放下咖啡杯,边重新开口说到:“各位,现在俄国已经被排除在铁路的合作计划之外了,我们该谈下,各位的国家到底能增加多少额度的贷款了。”

钱,有钱才有发展,发展才是硬道路。刘克武心中现在正在谋划着的各项计划,那都是需要大把资金来启动和支持的。

铁路第一年投资的钱,通过向国内和官办商号那些股东们出售股权,已经募集够用并且还多出了很多。洋人再出钱认购了,那铁路至少在修建上将不成问题了。而多出的钱,刘克武已经打定了全部用到官办矿山的经营上去。

官商合办的矿山,现在已经正式签定合同的,包括了自己的那位老岳父的一个矿山已经达到了30家。从那些矿山上先拿到的钱,足够启动山东十府之间和矿区的公路交通计划了。

秘密基地的计划,刘克武则完全是打着办矿、筑路的名义,利用虚报手段也由王士珍和三个洋人负责全面启动起来了。

教育上的资金,现在是最充裕的,查没那些贪官的钱,还在不断的转进吴景濂那个提学司那。现在教育上唯一缺的,也就是真正懂新学的人才了。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就连美国、南洋那些华侨都开始赶来投效,刘克武相信用不了多久就完全可以走上正规了。

现在,最缺钱的地方,就只剩下了济南制造局和张謇提出并且开始筹办的济南纺织局、面粉厂、碾米厂三个工厂的资金了。只要洋人的贷款一到手,刘克武坚信这些项目只要上马了,山东的财政将在半年时间内彻底摆脱现在的窘困局面。

听完刘克武的话,查理又第一个接过话,笑着说到:“伯爵大人,我国的两家银行,在我来之前,就让在下向您转达下他们的问候了。至于贷款的额度上,渣打表示只要不超过900万两,汇丰表示不超过1000万两,他们都可以接受。”

一见英国人先说了额度,法国、美国和德国的代表,也在他的话说完后轮流接话将他们国家那些银行可以接受的额度报给了刘克武。

法国,三大银行以国民银行为领军,愿意提供总额在1800万两以内的贷款。美国,花旗一家就愿意承担1500万两以内,加上其他几家银行总额达到了上限2100万两。而德国更是显示出了他们在铁血宰相复兴成功的强大的实力,直接开出了2400万两的额度。

听他们说完各自的贷款报价后,刘克武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变微笑的重新接过了他们的话,说到:“8800万两的贷款,十年还清。呵呵,各位,即使按平均5%的利息来算,一年我山东就要担负上840万两,各位就真的那么放心吗?”

这回先接话的变成了埃曼:“以伯爵大人现在您的举动,只是那些官办矿山,我们就没有什么不放心的。更何况,正如您所说的,只铁路自身在您这样大的经济政策施行后,将产生的利益就能达到每年200-500万两。按您所说的,两大官办企业个占20%、两大衙门各占10,那一年至少就可分到120-300万两的利润,我们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爽朗的大笑一声,刘克武边笑边看着埃曼说到:“各位可别忘了,本帅可先拿了各国900万两的教育贷款。如果再加上各位的8800万两,各位真的不怕吗?”

查理听完刘克武的话后,笑着面带坚定之色的说到:“我们真的不怕,有您这样的才干,我们英国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大人是完全相信,三年之后您不但还的起我们的贷款,而且会有更大的财力,将山东彻底变成一个高度繁荣的工业化省份的。”

“是的,我德国的威廉二世皇帝陛下,也对这点与英国的看法是相同的。所以,即便是伯爵大人您提高贷款的要求,我国皇帝陛下也愿为您出面,说服那些银行家们向您提供更高额度贷款的。”埃曼说者无意,刘克武却是听者有意。

当埃曼的话说完后,刘克武又是一声大笑后,面色突然重新变的严肃的说到:“既然不担心,而德国国王陛下也愿意帮在下这个忙。那么,本爵就真的要提高下贷款的要求。四位的国家,每国均摊3000万两,本帅会把这1.2亿两全部用到工矿发展上去。”

“1.2亿两?”

“哦,我的天……”

四国代表全都在刘克武最后底牌亮出后,失声惊叫了起来。1.2亿两,相当于满清一年半的财政收入。在他们四个国家,那也相当于9个月乃至一年的财政收入了。

铁路自身的投资才9千万两总预算,四家总股份也才价值1800万两而已。刘克武却提出了要1.2亿两的高额贷款,他们不惊叫才是奇事。

不过他们很快恢复了平静,因为刘克武最后的一句话,让他们看到了更大的一个利益点。

中国现在可不能自己生产太多的机械,只有南洋两江的江南制造局、北洋的天津制造局两处工业生产机构,还在时停时开的生产着军火。

拿完贷款之后,刘克武肯定要买机器才能大办工矿。那机器该从哪来?以中国的现状,只能是向他们各自的国家的去购买。

只要工矿发展起来了,这些国家就有更多的机会,来从山东取得更多的利益。与贷款利息那些利益相比,如果一个山东用1.2亿两在三年之内发展起了强大的工业、商业体系,这些代表都清楚日后这里将会成为一片充满机会的淘金地带。

等四人的惊色消失后,刘克武又开口接着说到:“至于贷款能否真的全用于工矿开发,相信各位在山东这些日子,也都看清楚了本爵想做的是什么事。山东不富,本爵的脑袋不保,相信各位也都明白吧。”

满清皇帝不给钱,却让刘克武大办实业,洋人当然也都清楚如果刘克武办不成的后果是什么。而他们愿意这样被刘克武牵着鼻子走,一来是刘克武的军事才华折服了他们,二来就是山东真的发展起来会给他们带去的利益在驱使了。

一个会做生意、极会带兵打仗又精通洋务、愿办实业的满清大官,这是西方国家现在对刘克武一致的认识。

只短短的时间内,山东大兴路、矿、商、金、学五大行业的举动,更让他们国家的那些政客们似乎看到了中国这只肥猪身上,正在形成一块最大的新肥膘。反正山东一省强起来,也不可能以一省之力形成对他们在华利益的阻力,只会成为更大一块肥膘。

四人略做沉思后,重新开口带头表态的,变成了急于在中国取得更大利益的美国代表:“亲爱的伯爵大人,贷款我们可以增加,但是需要有附带的条件来确保您真的有能力可以还贷。”

“哦,什么条件呢?希望贵国不要学俄国人哦?本爵可是绝对不会拿国家主权和民族利益,做任何交换的。”刘克武饶有兴趣的盯着美国代表说完,又将身子懒懒的靠向了沙发背。

美国代表也看清楚了,刘克武比北洋那位老中堂更加懂洋务,任何涉及主权的问题都会遭到这位奇才青年的反对。

微笑着看向刘克武,美国代表回到:“当然不会牵涉任何政治因素,我们是在单纯的商业合作。我们要附加的条件,就是以后大人您的各项新的项目启动时,优先选择与我们合作。这样,我们才能确定您各项贷款都能真的全用到发展工矿上去。”

第228章 交换法,矿权小开换巨资

第228章交换法,矿权小开换巨资

“是的,我们的条件与美国朋友的是一样的。只有我们见到了您将这些钱全用到工矿的开发上,才能让我们确信您日后有实力偿还贷款。”查理说完,脸上挂上了奸的笑容。

谁都清楚,刘克武现在表面上是给满清朝廷去了管理正规军之权,而只管巡防营和团练的权利。

但实际上,新南三镇那些人都是刘克武带出来的,刘克武如果拿到钱不办工业而去继续建设他的军队,那四国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查理那笑容是什么含义,刘克武当然明白。洋人现在就只想让中国成为他们的侵略、剥削和压榨对象,是绝对不会希望中国出现一支更强大、更精锐的军队的。而想建设强大和精锐的军队,没钱是办不到的。

该死的洋鬼子,老子现在是不会先弄军队的。心中骂了一句,刘克武却在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说到:“各位尽管放心,军队是国家的,而经济发展起来则是全体国民的。我个人的观点,民为重,军队是次要的。只要百姓真的安居乐业了,本爵才会真正的无愧我皇上对本爵的信人和百姓给予的寄望、厚爱。”

法国代表在众人点了头表示赞赏后,接过了话说到:“既然伯爵大人您对加大贷款后,再有项目优先与我们四个国家合作的事不反对,那么我这想立即就提出一个计划来。”

“哦,什么计划,您尽管说。只要利于我山东工矿发展大计,有条件做,没条件创造条件本爵也会去做。”很有气魄的一句话,刘克武说完后,再次震撼了四国代表。

从刘克武那大气魄带来的震惊中很快苏醒,法国代表说到:“您的山东想发展工业,必须要有强大的电力支撑。所以,我国三大发电公司,在我来之前就表达了他们希望与您合作建立并经营火力发电厂的愿望。”

想发展工业,洋人的机器都是靠电力在工作的,这点刘克武早都想到了。只是如果自己提出让他们来帮自己建立电力设施,那主动权和决定权就将很难再到自己的手上。

现在法国代表自己提出来了,刘克武却故做姿态的装成了深思。其实,刘克武却是在盘算,该怎么让自己的利益更大些,让这些该死的洋人别在日后控制到自己。

在刘克武装腔做势低头时,美国、德国、英国的代表,也表达了他们的要求是与法国相同的。山东煤炭资源之多,发展火力发电将带来的利益之大,四国的商人们当然都清楚的很。

等他们都表完了态后,刘克武才重新抬头笑着说到:“既然四位的意见如此统一,那本爵就将济宁、兖州两地的120处刚勘探好的矿山,拿出来与各位合办电厂。不过,本爵要办的,可不是各位国家以往那种需要长途运输才能供应原料的电厂,而是直接建在矿山坑口附近的电厂。”

在四人吃惊的表情中,刘克武不让他们打断自己,接着说到:“电厂的选址,直接就选到矿山周边。这样,可以减少运输的费用,又可以节省很多人工费用。只是要求传送、挖掘设施,都是各位国家现在最先进的。这一点,美国有位爱迪生先生刚研究出的自动采矿系统,可大加使用。”

“哦,您真是太神奇了,我亲爱的伯爵先生。”美国代表接话惊叫着说了一句,边放下手上的咖啡边继续说到:“爱迪生先生奥格登矿上的那些设备,现在在我们的国家也是才刚刚受到矿主们的重视,真没想到您会知道,而且还能将之说成是系统这个新鲜、形象的词来。”

对美国代表的话,只是淡笑了一下,刘克武接回话看着他说到:“本爵可不是浪得虚名的我国洋务派,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受到两位总督大人力助和中堂大人的抬爱的。”

话题就这样被重新引回了重点,而既然刘克武没有了意见,接下来的谈判就简单而且顺利的多了。

到了夜暮降临的时候,刘克武正式的与四国代表分别签定了《山东借贷协议》和《山东矿山与电力合作协议》两份协议。

1.2亿两白银的贷款,中英合资济宁英华能源开发公司、中法联合济宁法华能源公司、中美联合兖州美华能源公司和中德合资兖州德华能源公司四大公司,就算正式被确定下了合作。

根据两份协议,刘克武以各自30处矿山和30个劳役、战俘或工程营做投资,占有60%的股份。而四国则负责机器设备、经营管理的诸事。

四国用巨额贷款,不但有了更大的利益保障,而且实现了刘克武片面允许他们参与矿山经营这个原本是不许任何外国人涉足的行业,也算是有了最大的一个收获。可真正的大赢家,刘克武却很清楚只会是自己。

矿权的开放只针对四家能源公司,采出多少煤炭,都供应给能源公司用于发电。即使洋人想要些煤炭就近去给他们的船只补充,也必须征得刘克武的同意。基层的工人全是自己的眼线,不怕洋人再掠夺资源为他们所用。

而且在协议中,明确的限定了工人的基本工资收入、劳动保护和工龄退休保障。这些都是德国人现在在执行的,转到这四家公司执行,英、美、法三国也没有太多的意见分歧。而得到实惠的工人们,自然会更加卖命的工作了。

在两份协议中,刘克武第一次公开了自己的以商代政洋务新思想。当这两份协议被送去北京,又被李鸿章转述给张之洞、刘坤一后,从此以商代政成为刘克武新洋务派的第一个理论,而让湖广、两江率先跟着仿效起来。

当光绪看到这两份协议后,心情变的震惊、佩服与痛恨错综的更加离开了。震惊,是因为刘克武以商代政,将一个最近的大国排除出了一系列大利益合作。

让沙俄不敢再拿政治来强取利益,能让沙俄不敢闹事,又能办成大事,震惊程度不言而喻。贷款之多,更让光绪吃惊。

赞佩,则是因为刘克武能轻而易举的把沙俄排除,却让沙俄不敢多说什么。而且,其他四大国也不拿政治来索取,自觉的完成了满清三朝以来第一次真正公平为基础的纯商业合作。

这合作能给山东带去的利益,也是光绪赞佩的主要原因。四大能源公司一旦用洋人的7200万投资加上刘克武的120个矿山建成,那一年至少就要为山东刘克武这个专权办理的两督办衙门带去上千万的收入。1/8于全国的收入,光绪不佩服也不行了。

而痛恨,则是因为刘克武表现出的洋务派行为越多、能力越强,就让光绪越不确定这个小把总一年窜上一品大员的年轻新贵,会支持他多一些还是太后多一些了。

能力越强,一旦支持太后就对他形成的威胁越大。光绪让翁中堂给刘克武发了封嘉奖电报,再次试探刘克武帝后之间支持谁,得到依然是不帝不后唯大清的表态后,那痛恨立刻就到了极点。

办完诸合作之事,签定协议当天的晚上,刘克武的将军府内终于迎来了刘克武等待许久的一个人物。

在美国评标委员、现已改任官商合办山东商贸总号高级主管的密特斯带着一个人,从午饭后就坐在了将军府的客厅内等起了赶到巡抚衙门与潘万才商议政务的刘克武了。

一回到自己的将军府,刘克武得到亲兵营的士兵禀告后,叫来了张謇、潘万才和马龙潭就一起进了客厅。

一见到刘克武,密特斯和他带来的那个洋人立刻迎了上来。当刘克武的手与密特斯握上后,密特斯就向刘克武介绍起他身后那个洋人来:“尊敬的爵帅,这位就是初来济南时,在下向您推荐的,我的童年好友和大学同学,约翰.摩西.勃朗宁先生。”

早已经查清楚二人关系的刘克武笑着点头的同时,用目光打量起面前站着的这个身高至少也在1米8的洋人。

整洁的白色西装,扎着一个黑色的领结,上唇蓄着短而整齐的胡须。看上去也就四十岁左右的年纪,却已出现前额斑秃的迹象。但那双眼睛中,却不时的闪现丝丝精干之光。

与勃朗宁握了下手,刘克武信步转身走到客厅正中的位置上坐下下来,并没有立刻与勃郎宁说话,而是与密特斯攀谈起来:“怎么样,密特斯先生在我们的商贸总号工作的还顺利吧?对济南这的生活环境,可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吗?”

连忙摆手,密特斯微微欠身对刘克武行了一礼后,笑着回到:“回大人的话,我真没想到,您会给我们这些外国人预备下如此好的条件。工资待遇、休假待遇还有定期为我们免费进行的中医疗养。说真的,亲爱的大人,这里是我遇见待遇最好的地方了。”

笑着点了下头,刘克武接回话说到:“各位远道来我中国,又帮助我们用西方先进的经营理念来管理我们的财政支柱,给各位提供这些待遇是理所应当的。本帅已经在着手改总号为总公司了,密特斯先生可有什么好的见解吗?”

第229章 折傲气,勃郎宁臣服初定向

第229章

折傲气,勃郎宁臣服初定向

摇了下头,密特斯边摆手边说到:“具体的计划张大人、孟大人和侯大人都已经制定好了。三位大人的才干,在下可是不敢比的。更何况,还有您重资招来的那么一大群各国的精英人才,在下的那点见解,早给他们掏空、比没了、用尽咯。”

“哈哈,见解没了咱不怕,千万别把经营头脑也弄没了。”爽朗的笑声与酷酷的微笑,现在已经成了刘克武见洋人时的两大标志。

说完话爽朗一笑,刘克武将目光终于转向了坐在边上不断打量着自己的勃郎宁:“听闻勃郎宁先生手上的军火研究专利,已经有几样在与柯尔特和温彻斯特两家公司都有合作,那为什么您还要来我们中国呢?”

面色庄重,丝毫没有笑意的勃郎宁只是微微颔首向刘克武致意后,接话回到:“我是与柯尔特公司有合作的专利,但由于我国军方的原因,导致我的那些专利暂时还不能大量生产。而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听说中国有很多机会,于是在我弟弟杰克的游说下,才来的贵国游历。”

听罢他的诡辩之言,刘克武淡淡的一笑,心中想到的却是,去你大爷的游历吧!美国军方不知道以后你能研究出什么。只看到了你现在研究出东西都不适合大规模和装备军队,这才冷落了你。要不是你自己开枪械制造厂失败了,想来中国做鸦片生意捞点本钱东山再起,你会来?

对勃郎宁此时的真实情况,刘克武在密特斯推荐他之后,就陆建章动用在天津的情报网调查了一下。

陆建章回报的情况是,这个家伙和他那个兄弟开了家小工厂,结果半年的工夫就亏损两万美元,不得不关门来中国。

而到了天津之后,这个家伙一面在面粉厂当机械师,一面和洪门、漕帮的人合伙干起了走私贩卖大烟的生意。现在这个中国,洋人的东西没人敢拦,这才让这家伙在天津站住了脚。

心中很明白勃郎宁现在的状况,但刘克武却不去戳破。又笑了一下,刘克武看着他说到:“那不知道勃郎宁先生的军火研究,到了什么程度呢?贵国向来重视军火的生产和研制,我倒很好奇您都研究出了些什么新鲜的玩意呢?”

其实不问,刘克武也清楚的记得,在前世的军事资料上所记录的,勃郎宁现在手上应该也就重机枪、单发步枪得到了两家公司的认可。而真正让他成名的自动步枪、直接引发一战的M1900手枪,还只是他苦于没有资金而暂停研制的理论不足状态中。

真以为刘克武对他的研究不了解的勃郎宁听完刘克武的问话后,马上露出了一丝自豪的笑,说到:“我的重机枪和步枪,已经被柯尔特和温彻斯特两家公司买下了专利,重机枪现在已经在开始装备我国军队了。”

见到他那幅自傲的表情,刘克武决定先打下他的傲气。面色恢复平静,接回话说到:“既是已装备贵国军队。那为何您还要到天津去走私鸦片,来支撑您的研制工作呢?依我来看,重机枪操作笨重,没有四、五个人无法操作。贵国总共才三十万的军队,就算全装备上,也用不了多少吧?”

来之前就从密特斯的口中,和天津英、法租界那些洋人的嘴中听说刘克武是继魏源之后,中国新一代官员中真正“睁开眼睛开世界”的人,刘克武说出美国三十万总兵力的话,勃郎宁一点也不奇怪。而刘克武竟然知道他在走私鸦片,却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他尽力克制住自己惊讶的心情,努力露出平静的笑容,等刘克武的话说完后,开口回到:“没有人会怕钱多,我也一样。清国政府将鸦片生意合法化,走私又从何说起呢?即使我国的军队人数远比不上其他各国,更不能与清国的号称四百万相比,但我国军队却能全数配备我的重机枪。”

大笑了一声,刘克武听出了勃郎宁轻视满清现在军队战斗力的意思,用笑声打断了他的话后,盯住了他说到:“我中国现在是兵多而财寡。而本帅却不缺钱。想必勃郎宁先生也应该听说了,这次本帅可是拿到了1亿3千万两还要多的贷款。至少,鲁皖苏之新军、防军、绿营、练勇及八旗之兵,总数可在七十万啊。”

话稍停一下,脸上的表情变成了冷笑,刘克武同时用更冷的目光,紧盯向已经在闪避自己目光的勃郎宁接着说到:“虽然本帅拿贷款之时,是说不用到军事上的。但是,工业,工业不就包括了军事工业吗?”

“我不直接用到军事上,但是可以用这些钱去办比制造局更大的军工企业吧?只要我造出了更先进的武器,大批量生产,请问勃郎宁先生,是贵国的军火市场大呢?还是我国的军火市场更大呢?”说完后,刘克武放下了手上的茶碗,将身体庸懒的靠向椅背。

总额1.3亿多的贷款,刘克武在矿山和电力公司上,是不用花一分钱的。山东其他行业,有三大总号仍然在不断的强取、威逼更多的商人加入其中,财力之大已在几天之内就号称三号总资产九千万两了。

教育上刘克武支持着岑春煊频繁出手,半个月查没的巨资尽数去支援教育。更重要的是,就连铁路和军港的建设上,刘克武也只是最多先付半价之资。

在来济南之前,勃郎宁也早就从报纸上看到了这些,他当然清楚刘克武拿到的那些贷款,至少有上亿的资金,暂时是用处不明。

中国的江南制造局才花了450万两白银,就已经基本满足了甲午战争时中国军队半数大炮和仿造火枪的生产要求。

即使在美国建成一家大型的兵工厂,也不过需要1200-1500万美元。美圆现在兑换白银的价格是二两半白银换一美元

如果刘克武真把他手上的那些剩下的资金,全都用到建设兵工厂上,那至少可以建出20家江南制造局或者两三家最先进的大型兵工厂。

强大的财力,让勃郎宁低头了。他低头稍思考下,再望向刘克武时间语气变的谦逊了很多:“伯爵大人的强大财力,的确是无人可比的。而贵国拥有着全世界第一多的军队,虽然很多不在贵国朝廷正式军队编制中,但潜在的市场也的确是全世界最大的。”

这就老实了?刘克武听到勃郎宁的话软下来,却不想就这样简单的了事,转头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张謇,开口说到:“张大人,把乔克多先生按本帅建议仿造的那枝毛瑟步枪拿来,给我们远道而来的军火专家鉴赏一下吧。”

应了一声,张謇转身带着一个亲兵就走向了后堂。只很短的时间的后,他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手上赫然已多出了一条步枪。

勃郎宁放眼看去,却是愣神了。因为这枝刘克武所说的仿造枪,与毛瑟步枪的长度完全就不是相同的。

此时在各国军队广泛装备的毛瑟步枪,并不是几年后才替代的毛瑟1898式,而是被中国人后来称为“老毛瑟”的M84式步枪。这种步枪的射程为600米,装弹五发、口径为7.92毫米。可枪体的长度,却是长达1.21米。

可现在张謇从后堂拿出的这枝步枪,在勃郎宁这样一个军火专家的目测之下。至少要短小了10公分左右。

面带惊色的勃郎宁看到张謇手上的那枝改装创新的步枪后,立刻站起身看向刘克武,说到:“伯爵大人,能不能让我看下您的这枝枪呢?”

不多说话,刘克武对着张謇使了一个眼神后,笑着对勃郎宁回到:“勃郎宁先生是专家,那请鉴赏一下吧。”

张謇将枪转交给了勃郎宁。在转交的时候,张謇还特意说了句:“小心点,里面可是满装子弹的。”

勃郎宁对张謇点了下头,从他手上接过步枪立即就打量起来。拨枪栓、看准线和标尺,以及掂量枪的重量。一系列的动作。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真会误以为他是一个每天抱着枪睡觉的老兵。

可以确定了,这枝枪的长度绝对不会超过1.1米。卸下了弹夹看了一眼后,勃郎宁终于忍不住的爆出了一声惊呼:“哦,我的天,这枝如此短的枪,居然可以装12发子弹?”

见勃郎宁看到这枝乔克多用五个晚上,拿老毛瑟部件按自己要求加工,采用导气式原理,可实施半自动或全自动射击。

枪弹击发之后,一部分火药燃气经导气孔进入活塞筒,推动活塞,活塞连杆及枪机框后退,枪闩离开闭锁槽,整个机体后退,实现枪机开锁。

开锁后的枪机框带动枪机后退,并压缩复进簧,而拉壳钩将空弹壳从弹膛内抽出,弹壳底部碰撞退壳板而将弹壳抛出,直到枪机框与缓冲器相撞,后退完全停止。

如扣住扳机不放,复进簧带动枪机框及枪机前进,枪机的推弹凸笋从弹匣内推出一发枪弹进入弹膛,枪机复进到位,枪机框继续前进,枪机后部上抬进入机匣内的闭锁槽完成闭锁。

当闭锁时,枪机框继续前进而撞击击针击发。继续扣住扳机,又开始下一个循环。枪机匣用一整块钢加工而成,所以外观上显得粗壮结实,拉机柄位于机匣左侧,表尺为直立式的步枪。

因为这种枪自己提出的那些原理,其实正是勃郎宁本该在几年后才研制出来的。枪体的缩短还只是一方面,最让勃郎宁吃惊的,该是弹夹显然要加大了很多,那里现在可是能装进去十二发子弹的。

听到的那声惊呼后,刘克武不禁偷笑起来。以现在有的枪械部件改造出的这枝新枪,勃郎宁的惊诧却早在刘克武的预料之中。

第230章 试新枪,军火大王惊再惊

第230章

试新枪,军火大王惊再惊

与刘克武含笑的目光再次想对,勃郎宁马上克制住了自己。略低下头换上一幅强装出镇定之色的脸对向刘克武问到:“伯爵大人,如此短的枪,您却装进这么多子弹,难道不怕影响到枪支的射程和灵活性吗?”

“哈哈……”又是大笑一声,刘克武站起身,走到勃郎宁面前从他手上拿回了枪。“喀嚓”一声,弹夹重新装上了枪体,刘克武才神秘的一笑,对着他说到:“射程如何,灵活性如何,我们去后园子一试便知。”

说完,将枪挎上自己的肩膀,转身又对潘万才和马龙潭说到:“二位大人也别藏私了,把你们二位那两把本帅让乔克多改仿的宝贝一起拿出来,咱们去后园子试给勃郎宁先生看下吧。”

说起这一长两短的枪,还是半个月前,乔克多在刘克武与诸洋人代表和那些中标的公司签定和约后,就被刘克武先召进将军府密谈了三天。

三天后,当乔克多回到正在全力扩建、改造中的济南制造局后,就将他自己和几个技术人员关进了刚建成的第一个车间里。

又是十天闭门不出,乔克多再出来的时候,手上就拿着这一枝步枪、两把手枪满脸笑容的直奔将军府。

一试那步枪,便被开始迷恋上打猎的张謇给连磨带要的夺去了。两把手枪,则被潘、马二人用他们随身携带的各自两把左轮枪,强行从刘克武手上换走了。

听到刘克武让他们也带着枪去试给这个刚来的洋人看,潘万才就急了。马上站起了身跟上刘克武,小声的在刘克武耳边说了句:“试归试,可不许要回去,这可是我和腾溪拿自己的爱枪和你换的。”

转头看了他一眼潘万才,刘克武笑着小声回到:“放心吧,本帅不会找你们俩要回来的。我就怕啊,用不上多久你们追着我的屁股后,拿这枪再换别的枪呢。”

不等潘万才再答话,刘克武加快了脚步,带着众人鱼贯穿过了二进、三进、四进院,又穿过已经没人住的花园。最后通过了后院绕进到了后园子中。

这里本就是个大财主的花园,被查没之后刘克武让直属十营连干了十天全夷为平地,变成了一个方圆3600米的大空场。虽然还有花花草草种在中间,但平日里这里已经变成了直属十营的训练场地。

见到刘克武带人进来,正在带兵操练的吴俊升和曹锟立即让部队停止了训练。整理好队伍,快步跑到刘克武的面前。

挂上了直属十营左帮办职务的吴俊升,站到刘克武面前,朗声正色的报告到:“报告爵帅、抚台大人、藩台大人。将军府直属混成协左帮办吴俊升、右帮办曹锟,奉命率健锐营、健骑营、工兵营正携战俘营进行操练,请爵帅大人指示。”

“继续操练吧,我只是带个朋友来这试下枪的。你们该继续你们的,不用管本帅和各位大人了。”说完后,刘克武一挥手,吴曹二人齐声应了声“是”。转身跑回队伍前,迅速回到操场上重新训练起来。

看到刘克武直属混成协那些官兵们训练时,步伐整齐、号令划一、军姿飒爽,一回到操场上马上又展现出了高昂的士气和强悍战斗技能,让勃郎宁又是为之一震。

等走到操场的东北角上后,勃郎宁一停住脚,立刻就对刘克武笑着说到:“难怪伯爵大人可以以一个师的兵力,就从天津一路杀到威海,把日本人的十二万大军都灭在了您的国家土地上。只是这两千官兵,如果真打起仗来怕是没有上万人,都未必是您的对手了。”

听到他的赞扬之词后,刘克武却只是嘴角稍上翘一下,说到:“不战而驱人之兵,方为大计。杀敌而己不亡,方为大胜。真想让我手上这点人,成无敌之旅的话,还要倚赖勃郎宁先生和我的那位乔克多先生,多研究出些能让他们少牺牲、多杀敌的精良武器啊。”

话到这突然停住,因为刘克武已经目测好了距离,端起步枪边向后挪步,边对身边一直形影不离的傅良佐说到:“清节,让那面墙周围的人,都给本帅先闪一边去。再让人把手枪人形靶树到西面六十米外去。”

“喳……”傅良佐应了一声,并没有说话而是从新军与其他清军完全不同、刘克武新设计的军装里掏出了两只小旗子。

傅良佐交错舞动几下小旗后,勃郎宁看到的,却更是让他惊奇了。因为竟然没用指挥官说半句话,那些士兵之中一直站在边上的几个军官看到旗语后,就连依然穿着日本军装的那些战俘,也都排着整齐的队伍迅速闪向了园子的西南一面。

与大部队闪避的同时,两队拿着全是人体造型靶子的士兵,跑到了刘克武前面的空地上。一声不响的将靶子树好后,那两队人马又迅速的离开了。

“砰、砰、砰……”

在勃郎宁被亲卫部队军容、军姿和行动震住的时候,刘克武突然扣动了手上步枪的扳机。

三声枪响过后,蛰伏在大园子周围那些大树上的飞鸟,扑棱着翅膀惊叫着穿上了天空。

循声望去,勃郎宁看到了至少在600米外的西南角城墙上刚才还站着的几个大大的人形靶子,赫然都已经被击倒在地。

“砰、砰、砰……”

又是一连串的射击之声过后,勃郎宁随着刘克武连扣扳机,又看到了那面墙上迸出了一连串的尘土飞扬。

完全是下意识的惊叫,从勃郎宁的口中传出:“哦,我的上帝,至少650码?这么短的枪,居然能打中至少650码外的目标哇……”

放下手上的步枪,刘克武并没有理会大惊失色的勃郎宁,转身向潘万才伸出了手。

刚才已经明白刘克武要干什么,潘万才只能无奈的将他腰间那把乔克多改造后,也用和毛瑟枪相同子弹的手枪交给了刘克武。

“乒、乒、乒……”

又是一连串的手枪清脆射击之声响了起来,这次勃郎宁没有再惊叫,而是呆呆的盯向了60米外的那些小号的人形靶子。

伴随着刘克武手上的枪响,他清楚的看到那些子弹打出去后,每发都是正中人形靶的头部。

在天津时他就听说刘克武枪法如神,现在亲眼目睹他的枪法怎么可能不感到震惊呢。

可一只手枪竟然能打到60米外的目标还不失准度,勃郎宁怎么可能不更加震惊呢?

更让他想不到的是,刘克武打完六枪稍停了下,并没有说话而是重新又抬起了那把枪,对向了依然树立他面前远处的10几块小号人形靶。

“乒、乒、乒……”

一连串又打出了七发子弹后,刘克武才晃动了下持枪的右手,边转身将手枪甩给潘万才,边对张謇说到:“季直兄,回去告诉乔克多,这枪减震必须再加强些。这他娘的,快速打完七枪,把本帅的手都震的有点麻了。”

张謇只是点了下头,并没有开口。刘克武揉着右手腕,又将身子转对向了依然张大着嘴巴、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盯向那些人形靶的勃郎宁说到:“勃郎宁先生,我们去验下靶吧。本帅这枪法,相信全世界的将军中,也能排上前十了。”

很自信的话,却说不是很狂妄。排上前十?被这话惊醒的勃郎宁却清楚的知道,刚才那12枪步枪打的如何他不知道。

可那13枪手枪的子弹,却让他这个军火专家用目光看的很清清晰,枪枪都是击中了与人体高度、大小完全相等人形靶子的头部的。

这样的枪法,不说独步当今天下无人能比,就算真的有人能比,最多也只是打个平手而已吧!

来不及说话,勃郎宁见刘克武已经带着其他人朝那些靶子走去,他也只能快步跟上了。

等到了60米外的小人形靶前,看了靶子之后,勃郎宁再次惊呼起来:“13发装填量的手枪,居然能打出65码还准确到如此程度?哦,我的上帝,真的是太神奇了,太神奇了……”

只是淡淡一笑,刘克武没有答话,一转身又向着600米外的那些院墙附近的几块大靶子走了过去。

说是大靶子,当勃郎宁走到近前一看,那哪里是什么大靶子,而是几个比人体大不多少的草人。与先前看到的那些靶子相比,最多算是高了些和稍大了两圈的体积而已。

但被子弹打中的地方,竟然是草人身体与头部连接的那根木棍。如果说刘克武的枪法精准让他吃惊,对于一个痴心于军火研制的专家来说,改造后的步枪则完全可以说让他震惊了。

小片刻后,勃郎宁才开口,一说话就冲着刘克武惊喜的叫着:“哦,我亲爱的伯爵先生,您的这两种枪是怎么设计和生产的?哦,我的主啊,650码外打断了那么细的木棍,太精准了!太令人吃惊了!实在太神奇了!”

又是淡然一笑,刘克武笑过之后,突然面色凝住盯着勃郎宁说到:“那么与您的研究相比,本帅的这个两种改造后的枪,性能比和射程上又如何呢?”

第231章 你造枪,其他一切都莫愁

第231章

你造枪,其他一切都莫愁

完全是下意识的,勃郎宁脱口而出接话回到:“这两种枪如果批量生产,至少清国的军队在单兵武器上,将成为世界第一的……”

刚说到这,勃郎宁才感觉到自己是失口。停住话他眼珠一转,马上又话锋一转接着说到:“不过以贵国现在的技术和设备,想要批量生产这两种枪,怕是很难做到。”

“哈哈……”大笑之声打断勃郎宁的话,刘克武边挥手示意众人向前院走,边接过话却不看勃郎宁的说到:“本帅现在有巨资在握,设备还会是问题吗?如果真的有问题,那也只是在掌握这些技术的人才而已。”

话略停,回头看了勃郎宁一眼,刘克武接着说到:“说到这人才,虽然勃郎宁先生您现在的研究未必能敢的上本帅这两款生产成本和工序,都要很繁杂的枪械,但我相信您有实力在一定的时间内,达到这样的水平。只是不知道,勃郎宁先生可愿与本帅合作呢?”

先以一个军火专家,靠鸦片来维持研究一打勃郎宁的傲气。再以自己专门为引他入局而让乔克多拆掉12条步枪、21把手枪改造出新式武器,从技术领域上二打勃郎宁的狂妄。

当刘克武一提出要与他合作的时候,已经彻底失去了技术人才那种傲慢、狂妄之气的勃郎宁,马上就接话回到:“能与爵帅您合作,我当然求之不得。”

话一停,勃郎宁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变了一下,声显迟疑的接着说到:“只是,不知道伯爵大人,您想怎么与我合作呢?你要知道,我的手上现在可是没有钱的,而且还因为研制新的枪械,欠着花旗银行1万8千美元呢。”

话说的很明白,勃郎宁在刘克武揭穿了他贩运鸦片的事后,就知道刘克武肯定对他进行的调查的。既然对他进行过了调查,那他现在负资产的状况,自然也是藏不住的。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上前拉住了勃郎宁的手,继续向前院走的同时说到:“1万8千美元,4万5千银圆而已。只要您愿意留在本帅这里,我相信只要您能将现在这两种枪支然后降低成本、实现批量化生产,用不上一个月这点钱就会还清的。”

说完这话,刘克武示意不让勃郎宁再说话,而是拉住了他的手,快步走向前院。

心情已经很是激动,勃郎宁在克武的话中他听的很明白了,这位中国的贵族,这是要给他个更高收入的工作机会,并且还是与他本职工作相同的。被刘克武拉着手,不禁都稍有些了颤抖起来。

一个负债的未来军火大王,刘克武心中在走回前院的路上时,其实也是很激动的。只是,毕竟是两世为人,又在战场和官场两处最危险的地方混上了大半年,刘克武的激动却是任何人都看不出来的。

当重新坐回大厅之上,刘克武让人重新摆上茶后,才用自己标志性的笑容对向勃郎宁后,开口说出了主题:“勃郎宁先生的一款步枪和一款重机枪既然已经被两家世界知名的公司买下专利,我相信您在军火制造上的才华必然是不可估量的。”

“既然是真正的人才,既然贵国没有您的发挥之地,而本帅这里现在却是仿造高手不少,创造型人才却是一个不见。所以,只要勃郎宁先生您愿意留下来,与本帅合作,一切条件我们都好谈。”

挥手不让正待开口的勃郎宁打断自己的话,刘克武继续说到:“您要不用急,先听我把我给您的基础条件说完,您再表态也不迟。”

“第一,先生您以个人现在正在研究和以后一生研究的军火专利,拿来与本帅合作。而勃郎宁先生您,暂时不需要任何投资。以后再扩大生产的时候,则以您从我们合作公司利润中的收入,进行后续投资。”

“第二,先生您则需保证从此您所有的研究成果只归我们合作的这个公司,本帅将负责全部的先期资金投入。勃郎宁先生只需以技术和人才入股,即可持有公司20%的股权,并且出任新公司的总经理和总设计师。”

“第三,只要您同意以上两点,我们则可达成合作,公司将以您勃郎宁先生的名字命名。出产的枪械,也将全部以您的名字来命名。”

“第四,新的公司日后生产的军火,一切的出售事务,都必须征得本帅的同意。未经本帅的同意,您不可向任何国家、个人、企业出售一枪一弹或一个部件。当然,设计图纸更是不可以的。”

“第五,本帅除向本国和日后我中国同盟出售武器上有专断决定权外,向任何一个国家出售公司生产的武器,也都必须经过公司董事会的批准。若此其间您违约,股份收回。若此其间本帅违约,按违约出售军火市价,折股赔偿归您个人。”

一连串说完五个条件,刘克武伸手就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碗。看似低头在喝茶的时候,刘克武用眼睛偷偷的瞄了一下勃郎宁。

只见勃郎宁听完这些条件后,已是面无表情的呆坐在那,眼珠转个不停的思索起什么了。

是要好好思索下,毕竟他是个美国人,现在的清国还是列强瓜分的重点目标,之中自然就有他的国家。

首先勃郎宁会考虑,虽然刘克武手上有用处不明的大笔资金,但是毕竟中国是个弱国。

如果他真的留在中国,即使生产出了武器会不会被西方各国围攻、仿造之下而损失了换成是在美国生产,可以得到的很多利益。

其次勃郎宁考虑的,就是中国的那个满清政府。到中国的时间不是很长,满清政府的体制却是让勃郎宁最为担忧的一个重要因素。

一个完全在听一个老太太话的朝廷,经常会有权贵不经过任何的审判,只凭那个老女人的一句话,就被直接拉出砍了脑袋。

刘克武有没有那实力会一直如现在这样手那老女人的宠呢?如果一旦他失宠乃至得罪了那个老太太,被砍了脑袋之后建立的公司又该怎么办呢?

最后勃郎宁就考虑到了生产武器最关键的原料,那就是钢铁。火药清国是不缺的,可钢材却只听说了湖北有个钢铁厂,那家钢铁厂却是掌握在另外一个清国的封疆大吏手上。

满清的封疆大吏,从镇压太平军的时候就已经给西方列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些封疆大吏都是一群固守本土、地方割据的一方豪强,发展自己、排挤别人的事当年的湘、淮两军给西方世界留下太多的印象,也成了勃郎宁顾忌的一个重要因素。

对刘克武人头的问题,勃郎宁是绝对不能现在直接就开口问的。当他再抬头看向刘克武的时候,他试探的对着刘克武问到:“不知道伯爵大人您与湖北那位张总督的关系怎么样呢?”

被他一问,刘克武还真是愣了一下。但是脑袋一转,马上就明白了勃郎宁问这问题的原因。

将手上的茶碗交给傅良佐,让他帮自己再斟满。刘克武将脸正对上勃郎宁,笑着说到:“我济南制造局1/3的机器,是张大人送来的。您看到这位通政使简济南制造局总办张大人,是张大人推荐给本帅的。”

不等勃郎宁再开口,刘克武拦话说到:“勃郎宁先生问这个问题,是在担心生产军火的原料中重要的优质钢材吧?”

点了下头,勃郎宁回到:“是的,清国现在据我所知,只有一个湖北汉阳钢铁厂,能生产出优质的钢材。既然您与张总督的关系好到这样,那我相信只要我们的公司建立起来后,张总督在有利润的时候也会把钢材卖给我们的。”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却是摇了下头,笑望着他说到:“不,勃郎宁先生,本要与您合作的公司,钢铁原料上是绝对不会用汉阳钢铁厂所产钢材的。”

略一停顿,在勃郎宁满眼疑问的目光关注下,刘克武接回傅良佐递上的茶叶,接着说到:“一来汉阳钢铁厂现在已经承担了本帅胶济铁路、制造局和军港各项上所需的全部供应。如果再让张大人给咱们供应钢材,汉阳那厂子就算全天开工,也很难做到。”

“二来,即使汉阳钢铁厂有能力真的为我们供应钢材,本帅也不会全依靠那的。原料,是一切生产中都不能缺少的。一旦发生什么大时间,诸如长江水患、民乱暴动的事,汉阳的钢材运不来山东,我们的兵工厂难道停工吗?”

“三来,就是这原料问题的关键了。本爵已经与你们美国签定了合办协议,共同兴办莱芜美华钢铁厂。在潍县,将兴办与德国合办的德华钢铁厂。在淄博,将兴办与法国合办的法华钢铁厂。在济宁,将曹州将合办与英国合作的英华钢铁厂。”

“四家钢铁厂,均是投资1800万两白银的合作项目。建成后,将全是集冶炼、锻造、轧钢、焦化、选矿与一体系的系统化大型钢铁工厂。按本帅与四国代表商定的建厂计划,四厂年产量都将可达3000吨左右优质钢材。”

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刘克武盯向了勃郎宁又说到:“半年后这四家工厂初步建成后,相信勃郎宁先生您也已经完成了将我那两种枪的批量化生产改造了。到时候,您认为我们生产枪支还会为钢材发愁吗?”

第232章 军火定,商匪大叛祸终起

第232章

军火定,商匪大叛祸终起

如果如刘克武说的。这钢材有半年的时间,的确不用再发愁了。但勃郎宁现在最关心的,还是面前这个整个中国、整个满清王朝建立以来,最年轻的封疆大吏到底有多硬的靠山。

“爵帅,若真如您所说,那半年内我研究好枪械,的确钢材上不会再有问题。只是,要是我们合作了,贵国朝廷……”勃郎宁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完。

他话里是什么意思,刘克武当然清楚。笑着接回他的话,盯住了他刘克武说到:“与你合作的公司,本帅可不想搞什么官商合办的那套方法。呵呵,不是合办的,朝廷即使有一天想管,你是美国人,他们又能如何呢?”

美国人?这倒也是,现在这个中国,洋人的产业满清朝廷是绝对不敢碰的。满清最怕的是什么,就是跟洋人开战。

勃郎宁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还是望向刘克武追问了一句。试探性的问到:“爵帅的意思是……”

“没错,这家公司只要建立起来,虽然股份我是最大的,但是日常从经营到管理,都交给您。”刘克武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变成了大开大合之态,显示出了一种大度之象。

稍停了一下,见勃郎宁盯住了自己在等下话,刘克武微笑浮起于脸上继续说到:“而且呢,公司正式开始生产之时,注册之法人将用您的名字。这样一来,这家公司就将成为美国企业而非我大清朝廷能力所及的了。”

双手拍到了一起,勃郎宁听完刘克武这话后,不禁边鼓掌边笑着说到:“爵帅对贵国的政治体系,看来是真的研究的够透彻了。哈哈,按您这样说,贵国政府想来对我们说话,也只能通过我国政府了。”

掌声一停,勃郎宁大笑着说到:“既然爵帅已经将这些都计划详细了,那我就只能与您合作了。只是不知爵帅您在半年之内,能给我多少资金用于研究呢?您也知道,我可不想只研究如何把您的这两款枪械实现低廉化和批量化就满足的。”

言外之意,刘克武听出了勃郎宁还是想着要把他手上现在新的手枪和步枪乃至重机枪研究出来的。

话不多说,刘克武伸出了三根手指,在面前晃了晃却没出任何声音,只是微笑的看着勃郎宁。

“三万两?”勃郎宁知道刘克武有钱,但见到那三根指头却也没敢往大数字上猜。毕竟这才是二人合作的开始。

见刘克武听完他的报价后,只是笑着摇了下头,勃郎宁声音更急且兴奋的说到:“哦,亲爱的爵帅,难道您要拿出30万两给我用于研究吗?”

“不,是三百万两。”刘克武不想让他再猜了,一个为研究倾家荡产的,当然不敢想象自己直接就能给他这么大一笔资金用于军火的研究工作,只有笑着自己说出了真正准备用到研究上的数字。

“哦,我的上帝啊!”勃郎宁显然被这庞大的数字给震惊了,他惊呼一声后,不禁就在众人面前手舞足蹈起来。

边兴奋的舞手动身,勃郎宁边冲向了刘克武,当即就来了个热切的拥抱,嘴上兴奋的说到:“我亲爱的爵帅,您真的是太伟大了、真是的大伟大了。哦,三百万两,半年时间您投资三百万两。我的天,等到我们的公司成立的时候,我保证,至少拿出四种新的、先进的武器给您。哦。您真的是太伟大了。”

被个洋人拥抱着,刘克武虽然知道这是他们的习惯,但还是洋人身上那股狐臭淡淡的味道,还是让刘克武有些不自在。待他把话说完,用手轻轻将他推开后,刚要说话,一个身影快步跑进了客厅之中。

人影走近刘克武的身边,低头小声的说了一句话。刘克武听完后,先是面色一惊,随后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嘴上用更冷的声音说到:“欲整其治,必生变异。这群家伙,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坐在边上的诸人,听完刘克武的话后,不禁都目光充满疑问的盯住了刘克武。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指挥使陆建章。只要他出现,不是有人要被抓,就是有什么大的情报要出现。至于这次又出了什么事,众人都只能等着刘克武继续说出来了。

果然,刘克武似自语般的说完一句话,马上就将目光对向了潘万才和马龙潭,正色朗声的说到:“潘巡抚,各地那些大商人们,还是反了。现在,你立刻去找冯军门,调新军左翼第一协赵倜部于济南府、右翼第一标黄辉祖部曹州会同知府毓贤剿灭叛乱的商匪。”

“调左翼第二协往沂州,会同在那里的薄振声警察大队拿办带众反叛的知府曹秉秋及众商匪。调右翼第四标曲同丰速往滨州府,拿办知府林同和、剿灭商判之匪。”

话一停,刘克武将目光转向傅良佐。继续说到:“给丁军门去电报,命青岛海军基地之陆防总兵杨度协防胶州地方、威海陆防总兵严复协治登州。命王士珍之盐警总队集结后,分兵四路分往剿抚临清府、东昌府、青州府、泰安府四地之乱。”

最后,刘克武才将目光对向了陆建章说到:“调你现在手上已整编好的全部警察立刻集结,而后分兵济、兖、莱三地,协调三府之矿警、工程营联剿、招抚当地可能出现之商叛匪乱。”

“喳……”

诸人齐声应完后,转身快步跑出了客厅。刘克武无奈的笑着看了勃郎宁一眼后,说到:“不好意思了,勃郎宁先生,我这山东之地要乱下了。不过请放心,您暂时去制造局进行研究,张謇大人会配合好你的。稍侯,马藩台会先把您第一个月所需之50万两给您的。本帅这,就不多陪您了。”

“山东要乱?”勃郎宁重复了一句,但是一想到刚才刘克武那泰然自若的样子,他心底很清楚这个年轻的将领是有能力稳定住局面而不影响到自己的发展的。

站起身,勃郎宁也只能微微颔首后,跟着马龙潭和张謇走出了客厅。刘克武等傅良佐发完电报返回客厅后,立刻有说到:“传令张弼士、孟洛川、侯维生三人,即刻遣人在《商报》、《时报》、《晨报》上发文,只拿首犯,从犯不责。”

“命吴学政于《齐鲁时务报》上发文,郑重以潘、马、冯三人之名义。正式号召各地团练抵制商叛,呼吁各地百姓配合军警防剿抚商匪之叛。”刘克武的话说完后,傅良佐立刻就转身出去向诸人传令去了。

四大报纸,在招标之时就已经在兴办起来。在招标的时候,很多情况实际上也正是通过这四大报纸第一时间通告出去的。而这一次,刘克武则大动宣传工具,用这四大报纸来瓦解在曹州、章丘、沂州和滨州四地刚刚爆发的商人叛乱。

对于这些商人的叛乱,其实刘克武早就已经预料到了。虽然官商合办体系推行上,保护了许多大资产商人的利益,让他们不但商业上得到了正式的官方扶持,得以利益上更加稳固。并且。加入到了三大总号体系中的那些大商人,也都成了亦官亦商的人。

但毕竟还是有更多的中小商人,他们即使加入到三大总号中去,其资本也决定了他们很难得到更大的利益,只会固步原地而难前。

商者,重利当先。既然那些小商人得不到太多的利益了,即使可能会在以后有更大利益让他们发展,但是他们更想要的是眼前就即得大利益。得不到,山东之政又在严整商事,打压的他们无处求声。

大部分中小商人选择了逃出山东,但毕竟还有很多是以地主而成商的,那些人的思想中还是有很深的乡土观念的。不走,抚藩之策让他们很难再经商以取大利,只能靠那些地产赖以维持。

加上在整商政策执行时,刘克武急于敛财于一处形成强大的民族资本实力,好去对抗那些洋资本的涌入。急则必左、左则必激。曹州知府毓贤甚至曾经带兵强行让二十几户商人加入到三总号中,其他各地官员也都如此做过。官逼商反,刘克武早就预料到了。

可这些反对自己整合民族资本的商人,不把他们逼反,刘克武还真不知道怎么收拾他们。都有后台、都有关系网,纵容各地官员将这些不肯合作的商人逼反了,才好彻底根除。

更深一层的,就是商人经营中,必然都与那些赃官是有所勾结的。这也是刘克武要逼反这些不肯合作商人的一个主要原因。

手有强兵不惧贼,傅良佐再返回大厅上的时候,刘克武已经让女工营的几个女工去帮自己拿来了战甲。

战甲重上身的刘克武,看了走进来的傅良佐一下,边朝门外走边说到:“命令直属亲兵、健骑、健锐、两重炮营全部集合,随本帅亲往章丘前线。本帅到要看看,这些个商人和他们的那些家丁,还有那些个保镖能给我闹出多大的事来。”

低头应了一声,傅良佐转身又离开了刘克武的身边。当刘克武站到将军府大门口的台阶上时,集结号声响彻了整个将军府的上空。

第233章 平叛乱,五警首战显实力

第233章

平叛乱,五警首战显实力

正是正午时分,阳光毒辣的倾斜到了山东的大地上。在章丘县城中,百姓已经涌出了城池。

城中已经迅速的变成了战场,章丘县令武克诚本就是有个秀才出身,但却进了新南军参加过天津、威海战役的军中参议而转署县令的家伙。

早上一听到以王学训、王学诚兄弟八人为首的八大号罢市、集人,早就接到了巡抚衙门严防密令的他,立刻就把县城中以新南军老兵为骨干的警察局和最先装配、整编好的盐、矿、税、水四个大队共计2100名警察集中到了县城各处。

按照朝廷已经正式批复的规定,此时县令虽然是文职七品,但却有权利调动全县一局四队五个从六品特级警司手下的全部警力。

只用了半个时辰,在王氏八兄弟还未等正式启动之时,新军第一协第二标冲进章丘城的时候,武克诚已经将五警抢占了城内所有要害地点。

警察2100人虽然人数不少,但毕竟还是刚刚由异地调来的巡防营改编的,主要的火力也是步枪加手枪,连马克沁都没有。

左翼第一协第二标标统、从水师调入新军的黎元洪一带人冲进城,立刻就将全标的20门大炮全都送上了城头,对准了王家八兄弟已经组织起人集合的城中心地带。

“娘的,我说武县令,你怎么把那些警察弄的那些叛贼那么近?”站到了东城门楼上,黎元洪放下手上的望远镜,转回身对着武克诚继续又说到:“赶紧让你那些警察给老子往后撤三百步,要是一会老子的大炮一响炸着他们,爵帅还不把俺老黎赶回水师去当管轮去。”

急忙点了点头,武克诚大声的对几个传令兵喊完了让警察后撤命令后,再将脸对想黎元洪说到:“黎标统,可靠的消息是,王家那八兄弟是纠结了城中七十六号的老板,将他们家丁、保镖共计2500多人全都集合到那。县警局报告说,他们只有轻武器,重武器只有两架从日本人那买的塞电枪。”

又拿着望远镜看了下,黎元洪再放下时,看了武克诚一眼后,说到:“马上让你手下那个警察局长给老子喊话去,爵帅有令,只惩首犯、从协不究。娘地,老子可不想浪费太多的弹药……”

“砰、砰、砰……”

“哒、哒、哒……”

没等黎元洪的话说完,城中心的叛匪已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分成四路人马呐喊着打响了山东商军叛乱的第一枪。

东路一队大约700人马在王家老三的带领下,直扑向他们正面的水警大队。西路约800人在王家老2带领下,则冲向了他们对面的矿警大队。

而南、北两路则分别在王家老大和老四的带领下,分领500人直奔县衙和警察局发起了攻击。

一见叛匪动手了,黎元洪当即大怒了起来。暴喝声起,他对着身边的传令兵大声的喊到:“传本标统命令,骑兵三营集中在南面给老子冲。工兵营支援西面、步兵营支援东面。炮兵把你们的大炮,全给老子对着北面轰他娘的。”

“咻、咻、咻……”

“轰、轰、轰……”

10门105火炮和10门75毫米的野战炮,在大约半分钟后就打响了刘克武将炮营打乱重派入各标后的第一翻炮击。

火炮不多,但对那些叛乱的商匪却形成了极大的心理震撼,他们根本没想到,警察后面竟然出现了新军,而且还架着大炮对他们展开了轰炸。

第一轮火炮攻击,只打出20发炮弹,黎元洪从望远镜看到北面那500多叛匪之中,就给至少放倒了百余人。

大笑声起,黎元洪在密集的枪声中,又扯开了嗓子对着传令兵大声下达了命令:“娘地,大炮别停,继续给我对着北面的那些咋种轰。武县令,告诉你那些守在那的警察,给老子全退城楼上去,老子要用大炮轰没他们。”

命令再次传出,在黎元洪下令第二轮炮击开始后,从望远镜中他看到守护在北门的警察局那四个中队的警察,迅速的在一个穿着浅蓝色的警官指挥下,迅速的全部撤上了北门城墙上。

警察居高临下以枪击,大炮远程呼啸着不断炸向北门那一带的叛匪人群。叛匪在这时也反应过来了,开始四处抱头鼠窜钻向城中大路两边的建筑物中去。

就在北门叛匪被炸着怪叫着四处躲藏之时,其他三路叛匪也正式与警察接火了。

东面的水警是岑春煊与漕运使张弼士一起最先用漕银剩余银两装备的第一批警察,他们的手上拿着的全是毛瑟步枪和左轮手枪,加上全是骑兵,所以王家老三刚一冲上去,就遭到了一顿子弹倾斜。

叛匪的手上,此时也都让警察看清楚了是什么枪械。马枪、土枪加猎枪,这样的火力让水警章丘大队大队长汪泉之看到后,不禁大笑起来:“哈哈,**他娘了,拿这破东西就敢造反?我看他们真是活腻了。”

笑着大骂完后,汪泉之立刻面色一冷,下达了新的命令:“杀敌勿尽、斩首重赏。兄弟们,想找张大人拿赏钱的,就把你们手上的家伙给我开动到最快,一颗人头五十两,给老子杀啊!”

“杀啊!”

“一颗人头五十两,**娘的啊!”

“砰、砰、砰……”

“乒、乒、乒……”

本来都有战马,此时的水警在接到他们大队长的命令后,却全都就地下马躲到了各处建筑物的后面,对着刚才被第一轮反击齐射打了大乱的叛匪展开了第二轮射击。

这一轮的齐射,子弹更加密集,叛匪只坚持了不到十分钟,就扔下了大约三百具尸体,仓皇的退回了城中心商铺区那些建筑中,不敢再露头了。

东面如此,西面和南面的叛匪更倒霉。因为南面的叛匪刚冲到警察附近,还没等他们开枪,王士珍用第一批收缴的私盐之款定制的手雷,就被南面的盐警给甩进了叛匪的人群。

“轰、轰、轰……”

盐警只一轮手雷齐掷,硝烟散去之时,本就只有五百人的叛匪,经这一轮不亚于火炮攻击的轰炸后,当场就被轰躺下至少四百多人。

不等剩下那百十来人回过神,盐警章丘大队大队长刘克宁这个刘克武所谓的同族表弟就大喊一声:“兄弟们,杀上去啊,一颗人头五十两、多少多得啊!跟着本队,冲啊!”

“冲啊!”

“杀啊!”

与东面水警不同,盐警一发起冲锋,就全部都是骑兵出击了。四百名骑在战马上的盐警冲进叛匪人群中后,立刻就将战场彻底推入了血腥时刻。

人头、断臂四处飞起后,再落到地上。许多盐警砍掉一个叛匪的人头,马上就会一拍战马冲上去拣起来,栓到他们的腰间去。

那姿势,就好象是农民在自家的地里收获农作物一样的从容。就仿佛他们砍掉的,是他们家地里的苞米,而不是刚才还活蹦乱跳、张牙舞爪的人。

南面如此,西面王家老三的八百多人月没好到哪去。他们刚冲到候维生用他私人家财认捐,也装备了手雷的矿警面前,就遭遇了与南面相同的待遇。

而且,章丘这个矿警大队长梁俊良,是从辽东跟着曹锟并肩作战过的毅军老兵。天津、威海两战也都是一直跟着曹琨四处横冲直撞惯了的。

此时一见到八百多拿着各种破枪的叛匪,立即就让他手下那四百人两手齐甩把800颗手雷第一时间扔进了叛匪阵营中。

硝烟大起、砖头瓦块和手雷的碎片,将冲向矿警大队的八百人瞬间就淹没在了硝烟之中。

不等硝烟散开,梁俊良就一声暴喝带着四百矿警翻上战马,边开枪点射已经被炸的晕头转巷的叛匪发起反中锋,边在近身瞬间不断的从地上砍下人头、再栓到腰上去。

四面战火起,站在东门城楼上的黎元洪一看这章丘的警察竟然也如此神勇,当即就着了急:“娘的,这让我们新军来干什么?他娘了,我说武县令,让我们新军兄弟拿点人头啊,要不本将不白带他们来一次啊?”

其实就连武克诚也没想到,这些从各地刚抽调来最多十天的警察,竟然有如此的战斗力。听完黎元洪的话,他不禁也挠着头憨笑回到:“黎标统的兄弟们想要人头去领赏,怕是只有北门那点叛匪能让新军兄弟们拿了。”

“他娘的,传老子的命令,全体出动给我冲北门那些咋种发起冲锋。”说完,一个戴着蓝宝石顶子的标统,竟然率先从东门上冲向了北面。

主将令下而后身先士行了,其部下自然就更是奋勇当先了。结果,当刘克武带着直属部队赶到章丘的时候,城内三千人在前后三刻钟时间内,竟然全被肃清了。

骑在马上,刘克武扫视着周围,只见路两旁的许多的建筑物上,都横七竖八的躺着盘费的尸体,却没见到几个警察。

笑着侧头看了傅良佐一眼,刘克武说到:“看来啊,聘卿、鸿远和朗云(侯维生的字)他们这些家伙,倾家荡产弄起来的这些警察,还真是够有战力的呢。”

第234章 黎元洪,欲除竟知大偏离

第234章

黎元洪,欲除竟知大偏离

傅良佐也笑着点了下头,接话回到:“那帮家伙是能查能剿的全不留,抓着银子马上就变枪和子弹。聘清和朗云那俩家伙更是过分,给他们每个济南府的中队都储备下了人均十颗的美国人制造的轰天雷。那装备,不比咱新军差多远,只少重机枪了。”

“哒、哒、哒……”

突然一串马克沁的射击声,打断了刘克武和傅良佐的谈话,跟在身边的吴俊升在枪声传的瞬间,大喊到:“爵帅,小心,有残匪……”

下意识间,刘克武将身体在马上伏卧贴上了马背。伏下的同时,刘克武的眼睛循声寻找起枪声的源处。

一眼看到了一架支在一处残垣上的马克沁,正向一队打扫战场的警察倾泻出一串火舌后,刘克武不禁心底大怒起来。因为只在这短短时间内,至少有十几个警察来不及躲避,被那串火蛇扫倒在了本来已经没有任何危险的战场之上。

直身纵马前冲,龙吟清啸声彻九天,当长啸声停止之时,所有人都将目光盯向了刚才还在**火蛇的那架马克沁所在的位置。所有人看到的,哪还有马克沁**之势,只见刘克武一枝长枪上,竟然穿透了穿着百姓衣装的人。

不错,就在眨眼之间,刘克武战马纵起再落下,一个冲刺就在两个操作着马克沁向警察倾泄子弹的残余叛匪徒侧翼。

手起、枪出,凌厉而又准确的一枪,刘克武竟然从二人的肋部侧着猛穿透了两个人的身体,将两个人瞬间全部刺死在了那架机枪前面。

“爵帅威武!”

“爵帅无敌!”

看到刘克武的右手仍抓着长枪的尾部,而人却已是满面冷色,傲然的屹立于那片残垣之上后,新军将士和警察们,同时爆出响彻天地的大声呐喊之声。

用力一抖长枪,将枪趁势抽出两个叛匪的身体后,刘克武挥了下左手大声的喊到:“黎元洪呢,你他娘的怎么搞的?”

一骑快马奔来,人影翻身伏到了刘克武身前:“爵、爵、爵帅恕罪,标下没想到那还有一架赛电枪。”

低头逼视了他一眼,面前的这个人,正是被刘克武先从水师舰队中调入杨复陆防军、而后再调进新军第一镇的黎元洪,嘴上冷冷的说到:“你是干什么吃的不知道?你他娘的一个没想到,十几个警察兄弟就丢了性命。来呀,给我拿下,按失职之罪押回济南,交岑臬司按军法办之。”

“爵帅饶命、爵帅饶命啊……”

大声叫喊告饶着,黎元洪被亲兵营的几个士兵拖着就向西门的方向走去。这时,跟在黎元洪后面赶过来十几个新军一镇左一协第一标的几个将领,同时翻身下马跪到了刘克武的明前。

为首的,正是第一标的一等参谋官齐麟。齐麟带着众官佐跪到刘克武面前后,齐身说到:“请爵帅看在标统带兵入城救护迅速、平叛苦劳的份上,从轻发落!”

“请爵帅从轻发落……”

十几个官佐一起求情,刘克武看了下面前带头跪下的这个齐麟。北京同文馆德语班肄业、武备天津学堂炮科毕业后直接被自己在天津战役前拉进了队伍。天津血战时,曾经是韩玉国手下最得力的一员小将,更在自己的亲兵营中当过队正。

此时他跪在自己的面前求情,刘克武要想下的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此人乃是陆建章的情报机构穿插进各部中监督军官的第一批心腹情报人员。而且,他的老婆王小雅还是女工营第二队的队正。

自己的心腹为黎元洪这个其实刘克武一直想除掉的家伙求情,其中定然会有很重要的原因。

思索了一下,刘克武转身望向了正带人准备押黎元洪离开的那些亲兵,重新开口说到:“把他押回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本帅代冯提督着令,黎元洪阵前失职,即刻褫职留营效力。命一等参谋官,暂署第一标标统职,仍兼一等参谋官职。”

那些押着黎元洪的亲兵听完这命令,立刻就放开了已经浑身抖如筛糠的黎元洪。

一被放开,黎元洪就连滚带爬的到了刘克武的马前,脑袋跟捣蒜一样朝地上磕,嘴上还连连说到:“谢爵帅不杀之恩、谢爵帅不杀之恩……”

看也不再看他,刘克武转眼看想了齐麟,淡淡的说到:“齐标统,立刻带着你的部队,给本帅打扫完战场后向历城开拔,协助那里的警察剿平叛乱。”

“标下领命。”齐麟应声站起身,就要转身带人去行动。刘克武却又叫住了他,说到:“你等下,先来本帅身边,有事交代你。”

“喳。”齐麟闻声立刻又转回了身,快步走到了刘克武身边。二人都不说话,一前一后就向西门走了起来。

等到了西门城楼下的一处已经无主的茶馆中,刘克武屏退了诸人,坐到茶馆正中间的一把椅子上,才看向齐麟问到:“危文,你为何要保那黎某人,是何原因本帅想知道你的理由。”

躬身抱拳,齐麟回到:“禀爵帅,黎宋卿其人虽诸多如您所说胆小、钻营之事,然其治军却颇有心法。且其人颇为廉洁,饷资这半月之来,拨多少即下发多少,可称廉也。标下保其第三个原因,乃系其人在军中颇有呼声,很得部下之信赖,若擅办之,必引第一标官兵之不满。”

听到齐麟的话,刘克武不禁愣了一下。不是吧!这老东西在历史上的记载,刘克武可是记得很清楚的。

“床下都督”、陷杀忠良、用人唯亲、奢侈贪渎无所不为,三任副总统、两任大总统却是有名无权还总玩政治阴谋,这些前世看到历史资料上关于这个老家伙的记载,难道出错了吗?

见刘克武听完他的话,竟兀自低头沉思起来,齐麟又躬身说到:“还有一事,即是黎宋卿昨日刚向济南制造局认捐了其三年以来存资九千三百两,乃系新军诸将标统职捐资第一人。故,标下才求爵帅饶其性命。”

“什么?”更吃惊了,刘克武秘密号召新军各部捐资助济南制造局投产枪械第一车间,所有的协统以上的军官都捐或多或少,可这黎元洪竟然捐出了他三年的收入?

这,这是历史上的那个黎元洪吗?不会是重名的吧?可在名册上他的籍贯,湖北黄陂县这是没错的啊?而且表字、履历也和自己记得的那个黎大总统是完全一致的啊!

怎么个情况,怎么个情况这是?刘克武不禁心中大乱起来。重新冥思半晌,刘克武终于明白了,这个家伙现在还没到后来统兵武昌的状态,正是需要往上爬的时候。难怪了,这老东西这是在舍已有,求大权呢。

想明白了这些,刘克武重新抬头盯向了齐麟说到:“侦缉之中,你等八人级别最高,这黎元洪必是在舍小而求大,你日后要严密关注其人。记住,切不可让其再有机会收买人心。一旦发现其再大行收买人心之事,即可启用秘电告知陆指挥使。”

“标下明白,请爵帅放心,标下定会不让其多收人心的。”齐麟说完,竟头低着等待刘克武继续说话了。

又短暂思索,确定黎元洪也就只剩收买人心拉建私人势力这一条路了。有齐麟这样一个自己和陆建章秘密苦训出来的高级特工在他身边,想他也难成大气候。

心放下来了,刘克武重新抬起头后,就让齐麟回他的部队去了。在齐麟离开后,刘克武也走出了茶馆。

一出茶馆,一个胸前鸂鶒补服、头上顶子是素金顶的文官就跪到了门前,朗声说到:“属下章丘知县武克诚,拜见爵帅。”

向前一步,刘克武将武克诚边从地上拉起来,边说到:“年真啊,你这知县做的不错吗。才只十余天,你就能让这警察有如此之战力,还真是没白在聘卿手下从天津到威海,一路锻炼过来啊。”

被从地上拉起来,听到刘克武的话后,武克诚又是躬身说到:“属下只是做了官之本责之事,怎当爵帅盛赞。属下虽已为这章丘知县,然却时不敢忘您和王大人往日之教诲。新南军魂,刻骨铭心、莫不敢忘矣。”

爽朗的大笑一声,伸手拉住了武克诚这个曾经王士珍亲兵队正的老部下,刘克武引着他一起坐到了茶馆门前的凳子上。坐下后,才停住笑声面色一正说到:“好啊,不忘了你是咱新南军的老人就好,这次的伤亡和剿抚情况,做好汇总了吗?”

屁股刚沾上凳子,武克诚听到刘克武的问话,马上又站起了身躬身抱拳回到:“禀爵帅,战后统计已完成。参与叛乱之商户76家,总人数3038人,其中壮丁为2588人。经我章丘县之五警与新军兄弟合力攻灭,共击毙1939人、打伤并俘虏1099人。”

“不错,无人逃脱吧?你们和新军的损失又如何呢?”刘克武问完后,伸手接过了傅良佐递上的一个红泥茶壶就送到了嘴边。

第235章 夜幕下,叛军来袭将军府

第235章

夜幕下,叛军来袭将军府

武克诚再次躬身抱拳,回到:“五警阵亡27人、重伤致残72人、轻伤113人多为县局警察和水警大队兄弟。新军兄弟阵亡3人、重伤8人、轻伤11人,无残遗。”

点了下头,刘克武将茶壶停在嘴边,笑着说到:“不错、不错,要不是那黎元洪这傻蛋疏忽,你这县里的五警至少能少死十几个兄弟。这样的战果,对你县里那些刚组建起来的警察来说,已相当不错。弹药的损失如何?”

“人员伤亡不甚大,弹药却损失颇巨。仅黎标统那,就打出了120发大炮炮弹和180发野战炮弹。马克沁和其他枪弹损耗也在七、八万发之间。五警弹药损失也达到了三、四万发之巨。”武克诚说到这,欲言又止用眼睛偷瞄向了刘克武,没再说下去。

看到他那幅样子,不用他再往下说刘克武就知道他下话是什么。大笑一声,将头转对上了傅良佐,刘克武停笑说到:“清节,去让你手下那些兄弟们,把武县令他那五警所耗的弹药全都补上。手雷那些东西,就让他们各自有司去给补吧。”

傅良佐清楚刘克武肯定还有下话,所以并没有立刻转身离开。果然,刘克武略做思考下,又说到:“再给潘巡抚去个电报,让他即刻派人把第一标的弹药补齐了。这个黎元洪,别的没学会先学明白拿老子的炮弹打着玩了,娘的,杀群乌合之众拿炮轰,他还真又出奇闻了。”

说到最后似乎很生气,但众人看到的却是刘克武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从来不单纯靠官兵去冲锋、拿生命拼命要胜利的刘克武,素来就喜欢不是枪打就是炮轰,现在这话与其说是在怪黎元洪,从那语气和表情上看去,更象是另一种夸奖。

“报……”

一声长喊,就在刘克武挥手让傅良佐去给章丘警察补充弹药、给潘万才发电报的时候,一个传令兵拿着一份电报,快速跑到了刘克武面前。

单腿跪拜到地上,传令兵边将电报举送到刘克武面前,边朗声说到:“禀爵帅,邹平回报。赵协统亲率左翼第一协第二标和直属队赶到时,四千叛匪已占半个县城。县令张平高临阵脱逃,被县警察局长郎云清当场扣押,现赵协统已平定邹平之乱。”

接过了电报,刘克武看到上面也报明了战况:新军阵亡39人、伤残112人、轻伤119人;警察阵亡332人、伤残213人、轻伤239人;击毙叛匪2624人、打伤俘虏2558人包括了四大匪首在其中。

放下电报,刘克武面色深沉、声音冰冷的对面前这个传令兵说到:“给赵协统去电报,将县令张平高以畏敌之罪就地正法,四匪首立刻派人押入济南按察司衙门待审。”

就在这个传令兵转身离开后,一个接一个传令兵跑到了刘克武面前。最先反叛的十三县,竟然只在一个半小时左右的时间,就被新军和各县的警察剿了个精光。

山东,到了黄昏再来之时,重新恢复了平静。整个下午刘克武未再离开章丘城,因为各地的战报不断的传了过来。只一个下午的时间,21县商叛之乱就被全部平定了。

看着手上一摞电报,刘克武的心情却变得沉重起来。只一个下午,新军阵亡218人、伤残244人、轻伤292人。警察的伤亡也达到了2320人,换来的是击毙叛匪4.43万、伤俘4.32万人。

看到这些电报,刘克武却想到了另外的一个问题。如此大规模的商人齐叛,绝不可能是无组织的。暴*的时间相近,几乎是全省各地同时揭竿而起。叛乱队伍基本都有马克沁,证明他们是有相同军火供应渠道的。

是什么人?是什么人在幕后策动了这次的商人为首的大暴*?单纯的抵制自己的商业垄断?还是别有什么更大的阴谋?

入夜时分回到济南,这一路上刘克武都在想着会是谁和自己刻意作乱?又是谁能有如此大的实力,竟让十万人一天之内同时叛乱?脑袋里浮现出一个个可能的人,又被一个个的排除。

走进自己将军府的时候,刘克武的脑袋中已经是乱成一团了。袁世凯,够不着山东。清流,他们在山东的党羽都已经被陆建章派人给盯死了。自己手下的人?那更不可能,对自己的手下这些人,刘克武相信恩与义,名与禄都足够让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了。

那是谁?究竟是谁能有如此大的能力?低头冥想着,刘克武双脚刚踏进客厅中,一团青色影子扑向了刘克武。

身体完全自然的反应,双脚踏地、后纵弹开、双拳前伸。只听“砰”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哎呀”一声惨叫。

猛然回神,那声音让刘克武瞬间警醒。女人的声音,这是自己的将军府,外面三层设防的亲卫协官兵。这女人,只能是自己那个爱闹、爱没事偷袭自己练功的准媳妇。

听到惨叫声,傅良佐也从外面蹿进了客厅,灯光大亮。刘克武在灯光亮起来后,看到了整个人已经被自己双拳击中后,萎缩到了客厅东北角神龛下的刘春茹。

快步跑了过去,嘴上连连喊到:“春茹,你怎么样?你怎么样……”

“咳、咳……”被刘克武一摇晃,刘春茹回过了气来,咳嗽了两声后立刻又挥舞起双拳砸向刘克武。边砸还边在嘴上叫到:“打死你,打死你。干什么这么用力、想打死人家啊!咳、咳……”

双手一个环抱,将重新又咳嗽起来的刘春茹勒紧身体环抱怀中,刘克武连连赔着不是说到:“对不起、对不起了,我正想事呢,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对不起了,不要生气了我的茹妹妹。”

站在门口的傅良佐看到这一幕后,忍着笑转身走出了客厅。一出房门他就禁不住大声笑了起来,因为刚才他看到刘克武那幅样子,就和个犯了错的孩子在向长辈求饶没什么两样。

“轰、轰、轰……”

“砰、砰、砰……”

就在傅良佐刚笑了两声,将军府方向突然传来了枪炮齐鸣的声音。闻声大惊,傅良佐立刻从腰间抽出了双枪,冲着门口方向大声喊起来:“什么情况?哪里响炮?”

他的话音未落,曹锟就拎着枪跑到了他的面前,一边擦拭着脸上显然是被硝烟熏的黑尘,边对傅良佐说到:“统领,他娘的是济南七大号那七个家主,带着两三万人正冲咱这进攻。”

“什么?”傅良佐闻言大惊,稍一愣神旋即就转身冲向客厅。他没跑几步,刘克武就拎着枪从客厅里跑出来,两人正好撞到了一起。

被刘克武一撞,傅良佐不禁后踉跄的后退了两步。一站住身,他马上就对着刘克武报告到:“禀爵帅,城中七大号家主率众造反,请爵帅先带茹小姐转移去后院,标下马上就带人去平乱。”

右手拎着枪挥上半空,刘克武看了他一眼,大声的喊到:“放的什么屁?你见过本帅何时畏惧?传我命令,城中军警严守各处,将此叛匪务必围于城中,不得放出一个。命直属各营立刻集合,除女工营外,给战俘营亦发枪支,杀一敌、减一月之刑期。”

“喳……”

傅良佐应了一声后,马上就带着曹锟奔向了将军府门楼前的哨塔。警钟鸣起,整个将军府在外围第一线的工兵营与来犯叛匪交火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内,就全部动了起来。

刘克武刚跑出将军府,刘春茹就不知道也从哪弄来了两把左轮枪,也拎着枪追上来喊到:“这又哪来的混蛋啊?克武哥哥,我已让杨绣芝集合女工营了,请你下令给她们也分发枪支。”

回头看了她一眼,刘克武没好气的说到:“你别这添乱了,就杨绣芝那三百多女工,学枪还大半不到半月。这不是闹着玩,这是真有人叛乱,你也给我回府去。”

“咻、咻、咻……”

“轰、轰、轰……”

几发炮弹直落将军府大门附近,刘克武的话刚一说完连忙一转身就将刘春茹按到在了地上。炮弹的爆炸声与几声刚跑出门来,就被炸中的亲卫协官兵惨叫声交织到了一起。

炮火声止,刘克武从地上一爬起来,一把就将刘春茹推回了府门内侧,转身大声喊到:“所有人,给我赶紧向二道坎支援,注意隐蔽,全速赶去……”

话一说完,一个亲兵已经将战马牵到了刘克武身边。翻身上马,龙吟清啸声再起,一马当先向南行。

见刘克武又当先冲向南面的二道坎子(将军府前门楼共三层,每层相隔800步),傅良佐等人也来不及擦拭掉身上的硝烟和尘土,纷纷翻身上马追向刘克武,一起向二道坎子奔行起来。

只有八百步,当刘克武带着人马赶到二道坎子时,正迎上已带着部队从前坎子撤下来的王汝贤。

一见到刘克武,王汝贤就翻身下马跪到了地上,低头叩向地上,声带哭音的说到:“禀爵帅,标下无能,工兵营与叛匪对攻十八分钟,阵亡过半。叛匪、叛匪人实在太多了,至少两万五千多,标下、标下……”

“站起来,哭个毛?”刘克武不等他说完,就大声喝止他。旋即转头对着身后的诸人喊到:“李厚基、田中玉两重炮营,给我把头坎子和二道坎子之间炸成焦土。曹锟带你的健锐营居左、刘克铭带你的健骑营居右、亲工辎三营立刻进建阵地。新军威武、亲卫无敌,给我挡住这群叛匪,杀!杀!杀!”

第236章 大剿杀,女兵杀来红装威

第236章大剿杀,女兵杀来红装威

“新军威武、亲卫无敌!”

“杀!杀!杀!”

喊声一毕,各营迅速按着刘克武的指令,奔进了只用十几分钟就构筑起的简单工事群中。子弹上膛的声音、铁锹挖掘的声音和官佐叫喊着指挥的声音,瞬间交错着响彻了二道坎门楼一带。

“杀掉刘克武,赏银十万两!”

“诛杀刘阎王,山东天复清!”

“嘿吼、嘿吼……”

阵地刚扩大出不到五十米,爬在工事中的刘克武就借助微弱的月光,看到了穿着杂乱衣装,却端着洋枪排着整齐队伍叛军,喊着口号从前道坎方向直奔二道坎子缓缓推进而来。

侧头挥手,刘克武暴吼一声:“重炮两营,给我对准叛匪正面前队,先给本帅来个五轮齐射。”

“咻、咻、咻……”

“轰、轰、轰…….”

炮弹的呼啸声和爆炸声,再次响了起来。不过,这一次不自是叛匪的那些土炮、山炮,而是地道的150毫米口径大炮。而发起炮击的一方,也变成了将军府亲卫协那两个重炮营的60门大炮了。

惨叫、惊呼、哀号之声,顷刻响彻了前坎子与二道坎子直接也就八百米的空地上了。借助火光和微弱的月光,刘克武从望远镜中清楚的看到了前方的情况。

每门大炮都打出五发炮弹后,前方的叛军前队那大约千人的队伍,彻底被炸的七零八落。许多叛军被密集的炮弹落下后,炸的四处奔逃、抱头鼠窜。

但毕竟打出是的150毫米的炮弹,三百发炮弹打完后,刚才还排列着整齐队伍向二道坎前进的叛军,成片的倒在了这八百米的范围内。千人之队,顷刻被灭。叛军最多只有几十个人,从亲卫两重炮营的轰炸之下侥幸跑了回去。

而叛军见到亲卫两营竟有如此猛烈的炮火,显然也瞬间被震住了。远远的从望远镜中,刘克武看到了叛军原本跟在那千人前锋后面的阵营中,出现了阵阵骚乱。

敌进我守、敌退我追、敌乱我攻。刘克武脑中迅速迸出了这样的想法,从工事中一纵身体,刘克武转身就跳到了自己的战马背上。

高举右手,刘克武持枪振臂高呼到:“健锐营左翼出击,目标叛军右军之兵,冲!健骑营右翼出击,目标叛军左军之兵,冲!亲兵营随本帅居中,直取叛军帅旗,冲!”

“冲啊!”

“杀啊!”

“新军威武、亲卫无敌!”

冲锋号声大起,喊声未落刘克武一夹战马,已经又一次飞跃出工事,一马当先直奔着叛军中军帅旗所在方位疾驰而行。

六百米、四百米、二百米、五十米,奔行的过程中,刘克武不断的目测着距离已经躁动中叛军中军的距离。

“乒、乒、乒。”

双枪连动,子弹呼啸而出,刘克武再次扣动了扳机,将手上的两把左轮手枪高速的开动起来了。伴随着子弹的打出,几乎每枪都带来一声叛军阵营中被打中的敌人一声惨呼。

距离还有三十米,两枪子弹打光了。身子下伏贴于马背上,一抖枪体,滑轮弹开再一甩,空弹壳被甩出了枪轮。随后刘克武闪电般的双手向后腰上一磕,挂于后腰上的几个填弹轮准确的将两轮子弹磕进了枪轮之内。

再次直起身,只剩二十多米的距离了。侧身一卧,刘克武整个人横卧在了战马之上,又是一连串的子弹,撕破夜空射向了叛军阵营之中。

“杀掉刘克武,赏银十万两!”

“诛杀刘阎王,山东天复清!”

叛军中几个带头的枪杀了几个欲转身向后奔逃的士兵后,就在刘克武反手将第三批子弹磕入弹轮时间,再次暴响起来。

十万两,娘了个头的,老子这人头还真值前。再次横卧于马背上,刘克武听到叛乱军那喊声后,不禁面露冷笑,心中想到:十万两白银,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谁有本事拿。

双枪连动,最后十米的距离,瞬间就被刘克武一人一马跑完。当一接近叛军不到一米的距离时,翻手下捞、长枪上手,龙吟清啸之声同时响起。

站在阵营最前面的一群叛军,一听到这传说中“赛子龙”标志之音,顿时吓的手软脚软起来了。

民间一直以来被复兴社收买的那些艺人们,利用他们各自的才艺制造出刘克武神人一般的神话,在这一刻转换成了对这些本就多为平民的叛军心理上,最强有力的震撼。

长枪一抖,啸音刚落就是一声惨的叫声传来。“噗嗤”一声,刘克武的长枪从前喉刺入,枪身一舞,刘克武一招“蟠龙钻山”将枪急速翻转,竟在被刺中那叛军的喉部钻出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是‘赛子龙’,快跑啊……”

“娘呀!‘赛子龙’自己杀来了,俺那亲娘啊,快跑啊…….”

一连七枪刺出,一连七个叛军在刘克武长枪刺过后,或惨叫、或哀号更有两个连声都来不及出就死在刘克武的长枪之下。

几个认出了刘克武的叛,哪还去想什么十万两的赏银,能万军丛中干掉东洋人大元帅的人,他们哪还有信心去拿那赏钱啊!逃命要紧,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投降不杀!只惩首犯!”

“降者不杀,只拿首凶!”

刘克武挑飞第八个叛军,那是一个骑着战马应该有些功夫,还想挥舞大马刀来砍杀自己的叛将后,带头发出那里这样的喊声。

“投降不杀!只惩首犯!”

“降者不杀,只拿首凶!”

就在全军齐喊之时,叛军后面突然也传来了密集的枪声。同时,在叛军的其他两个方向,也传来了更为密集的枪声。

“山东提督,新军第一镇总统制冯国璋来也……”

“山东巡抚潘万才在此,尔等反贼,还不快快下马纳降……”

“山东布政使马龙潭在此,降者轻罚、顽抗灭三族……”

“盐运使王士珍率盐警总队来也,不想死都给老子扔下武器投降……”

四面八方,不断传来报名大喝之声。长枪横刺,刘克武将两个骑在马上一前一后一起向自己扑来的叛将,有如穿糖葫芦一般的全都穿到了自己的长枪后,听到四面的喊声后,狂笑声起再扬龙吟。

伴随着刘克武的龙吟之啸,四面赶来支援的各部,呐喊声更加声壮起来。叛军瞬间崩散了,哭嚎着开始向四面奔逃起来。而各部没接到停止攻击的命令,竟也纷纷紧随在叛军的背后,展开了大追杀。

长枪再探,刘克武一个错身的瞬间,将一个穿了铠甲看上应该是叛军中有分量的老将的脑袋以“猛龙探海”刺上前额,再变一记“毒龙钻天”洞穿头颅挑于马下。

老将的脑袋上被钻出个大窟窿,死的时候双眼还瞪的大大的,双手还保持着欲挥起大刀格挡刘克武那闪电般刺来的长枪姿势。至死,他仍想不明白,为什么竟然会有人能将那么粗重的枪,用的如此之快、之狠、之准。

“罗会总被‘赛子龙’杀了,大家快跑啊……”

“快跑吧,‘赛子龙’发疯了,把罗会总脑袋挑了个大窟窿啊!”

原本还紧紧跟在刚被刘克武刺穿脑袋这个老将身边的那些叛军,伴随着这样的喊声,也开始四处鼠窜起来。

想跑,刘克武可不给他们这机会。长枪连转,银光频点之下,惨叫与哀号声连连传起,那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一声比一声恐怖。

枪枪刺上的,都是那些扔下了手上武器,四处逃命中叛匪要害。那些声音丝毫没有让刘克武停止挑、刺、翻、带的连串动作。

伴随着刘克武一袭白甲和一匹白马,闪电一般的穿梭于散逃叛匪中,很快就出现一了条躺满尸体的血路。

“杀呀,姐妹们,跟着本小姐,把这些该死的叛贼全都杀干净呀!”突然,一声清脆的女人声音传来。

刚挑翻了又一个持一双大斧和自己过了两招的叛将后,刘克武突然听到了这声音。

循声回望,刘克武顿时有些虚火上升,因为他看到了刘春茹竟不听自己的话,真带上三百女工营的女兵追上了大队,也正在剿杀着那些叛军。

不过很快刘克武的心就放了下来,因为进如眼帘的女工营,竟然全都穿上了红色软甲。

而徒步冲在最前面的刘春茹,竟然不知何时换上了她父亲为她特意打造的柳叶双刀,一路之上左劈右砍,在乱军之中也砍出了一条血路来。

正当刘克武欲迎过去之时,突然一匹黑色战马闪电般的冲到刘春茹的身边。寒光一闪,一个举起双刀从侧面劈向刘春茹的叛匪,在寒光之后瞪大了眼睛,满面惊疑的软软的倒向了他身后的地面上。

定睛忘去,银须在夜风吹拂下飘逸于胸前,一口蟠龙吞月大刀上,还兀自流淌着殷红的鲜血。不是别人,正是淮军老提督、刘春茹的老父亲刘盛休。

第237章 击叛军,战俘显威乱军散

第237章

击叛军,战俘显威乱军散

老将军将蟠龙吞月刀刀口一翻。又横着将一个正要躲逃的叛匪脑袋拦着脖子砍飞到半空后,才对着刘春茹吼到:“你个冒失鬼,战阵之上,最忌女色,你这不是给你那克武哥哥添乱吗?赶紧地,带着你那些丫头们给我滚回将军府去……”

让人没想到,刘春茹听到他爹的话后,不惧反而一个纵身、双刀错斩将一个从她身前不远跑过的叛匪横斩成了三断,站住身歪过脑袋望向刘盛休说到:“女是女,非色也。爹,女儿是来打仗了,辽东打得,这为何就打不得……”

话音未落,刘春茹又是一记凌空纵,竟然蹿出起足有两丈高,当她身体再落地时,双刀又将一个叛匪砍翻在当场。

遥望了刘克武一眼,刘盛休见刘克武也只是苦笑着无奈的摇了下头,他也只能不再阻挠了。

刘春茹自幼就是个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另类千金,这半年多更是杂拜群师、频与刘克武较量,与在辽东时比起来。此时她的武艺更是精进不少。

一惊未散,一喜又来。就在刘克武策马与刘盛休一同护向女工营时,大军之中又杀出一队人马来。这队人马当先一人,手上拿的赫然是日本武士刀,一路哇哇乱叫着砍杀,却让很多亲卫营官兵根本听不明白他们在喊什么。

战俘营,听到那带头之人的喊叫声,刘克武下意识的就知道了那是自己府中抽调上来才十天的五百人的战俘营。

他们竟然也杀出来?没搞错吧?自己可是他们的最大敌人!还没进行太多的教化,他们怎么也杀出来了。

转头望去,刘克武马上就明白了。带头那个战俘,不是别人,正是已经正式加入到自己麾下,深野小太郎博士在威海战役中被自己抓住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少佐深野大久能。

只见深野大久能一路怪叫着,几乎所有碰上他和他身后那些全都拿着日本武士刀的战俘们,无一能挡三招的。一路奔行到自己面前,深野大久能一冲到刘克武近前,就以中国之礼向地面上跪拜下去。

边跪拜,深野大久能边用日语大声对刘克武说到:“爵帅大人,战俘营两主事意图煽动脱逃,已为罪将诛杀。现在跟在罪将身边这些人,都愿将功赎罪,与大人一同剿杀叛贼,以求减刑。”

枪口朝下,对着深野大久能点了点头,刘克武露出了一丝微笑也用日语回到:“很好,深野少佐,本帅现在任命你为亲卫协战俘营正四品管带官。斩一首、减刑一月。带着你的兄弟们,跟随本帅杀敌赎罪吧!”

“遵命。”深野大久能应完一声后,转身站起立刻对着他身后那大约四百名战俘大声的用日语就喊了一翻话。那些战俘听完深野大久能的喊话,立刻就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

欢呼声停,这些日本战俘竟然比亲卫其他营更加勇猛的扑向了四散之中的叛匪。怪叫之声、惨嚎之声,更加声彻将军府正们外的广阔地带了。

“轰、轰、轰。”

就在刘克武护着女工营一路向西追杀的时候,突然在身后又传来了一阵炮火声。勒马调头,刘克武回头望去,见到的是自己的那两个重炮营重新发话了。而炮弹飞向的位置,赫然就是正门正对着的那座无名小山。

拿起望远镜,一看刘克武就明白了李厚基和田中玉的意图。那座小山上,就是自己刚从府中出被向自己开炮的那二十多么山炮、土炮。

60门克虏伯对上20多门山炮、土炮,这样的炮战从一开始,就是没有任何公平可言的。只见亲卫两重炮营的三轮齐射后,那座小山头上最大的一面上书“李”字的大旗,就被炮火炸成了碎片。而那大旗下的炮群,也瞬间变成了一堆废铁。

“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我投降,别杀我啊!我投降了……”

刚一转回身,刘克武就听到了西面连绵起伏的传来这样的喊声。别的营不用自己操心,他们都清楚眼前这些人只要抓住了。那现场只会是扔进囚徒营去当苦力了。

最担心的,果然还是发生了。侧身朝着那些战俘望去,许多扔掉武器、跪到地上乞降的叛军,还没等喊太多的话,就被那些冲到他们身边的战俘挥刀砍掉了脑袋。

大喝声起,这次其他部队都很难听明白了,因为刘克武是用日语到出来的:“投降不杀、杀俘者斩!抓一俘减刑十日!”

那些战俘被这声暴喝一惊,旋即齐齐转头遥望向了刘克武。刘克武看着他们,再次用日语重复了一遍自己的喊话,那些战俘得到了确认后,才开始和其他部队一样,边冲杀边受降起来。

抓一个减十天,面对已经开始大片大片跪向地上投降的战俘,不费力就能减刑,那些日本战俘当然也没必要再去拼命了。整个将军府的门前,开始瞬间由血雨腥风的大撕杀,变成成片的叛军向各支赶来平叛的大受降场面。

策马缓行间,刘克武一伸手,将也拼的全身浴血的刘春茹拉到了马上。转头看了她一眼,刘克武笑着问到:“你呀,没受伤吧?这是平乱拼命,你说你凑什么热闹呢?”

露出不屑的表情,刘春茹撅起了小嘴说到:“有什么大不了的?在辽东不也跟着你杀了那么多东洋人?这些叛军能跟那些东洋人比?本小姐砍了12个,克武哥哥,600两赏银,一会可兑现哈!”

大声笑了一下,刘克武轻撰缰绳,笑过之后回头再看了她那幅一脸不在乎、可爱的模样后说到:“那你是要本帅从公帐里给你出赏钱呢?还是让本帅自己出钱呢?”

“我可是为国杀敌,干什么要你自己出钱啊?”

“因为你不是军人啊。又没任何职务在身啊!”

“那不要了,你那私帐也就那点薪俸,才开到手1230两,养廉银都没到手,要给我600两了,府里那些人不得都跟着你饿肚子啊!”刘春茹当然清楚这在有几个月就要正式成为他丈夫的大将军,现在到底有多少家底了。

虽然天津、北京的两家复兴公司都名义上是刘克武的私产,但实际上刘克武却将那两家公司的收入,全都算进了复兴社的社团资产中。

现在脑袋上朝廷的山东将军、太子少保、文华殿协办大学士、宗人府汉军正蓝旗都统全是一品衔,年俸禄才180两,加上一等镇鲁伯的510两。在刘克武两个督办衔未确定品级前,刘克武实际上也只有这些能直接领取的薪水而已。

而北京那个满清朝廷,此时户部已经是入不敷出的状态,能开出三品以上官员的俸禄都不错了,哪还有钱支付庞大的养廉银呢?

听完刘春茹的话,刘克武没等再说话,跟上来的刘盛休就一声大笑打断了二人的交谈:“死丫头,他的钱以后不就是你的钱了?还找你夫婿要什么?现在整个山东,哪不是在靠他弄钱?你就别再跟他这闹了。”

“老七,你没事吧?”

“爵帅,你没伤到吧?”

两声大声叫喊,打断了刚要开始的家庭温馨。声音一落,冯国璋和潘万才就一前一后策马奔到了刘克武等人面前。

勒住战马。冯国璋用眼睛打量了一下刘克武,见只是浑身浴血而无受伤的地方,一拱手才将“老七”这样的兄弟之间称呼,变回了官称:“禀爵帅,山东提督冯国璋率兵来救。将军府东面的三万叛军,被标下带人剿杀一万三千人,俘获一万八千人。请爵帅明示,标下接下来该如何?”

刘克武对冯国璋点了下头,未等开口,又是一对人马急速冲到了身边。

“盐运使王士珍率盐警总队,救驾来迟。请爵帅恕罪……”

“通政使张謇率城内通驿总队,前来救驾,请爵帅吩咐……”

“马龙潭引藩司衙门各路人马前来救驾…….”

“指挥副使曹瑛领司属各军前救驾……”

“按察使岑春煊,引警察学营、督察总队前来救驾……”

目光投向这些赶来的众人,刘克武大笑一声,嘴上旋即朗声说到:“诸位如此齐心,何愁我等大业不成?”

话语一顿,刘克武扫视了众人一圈,语锋一变,正色说到:“暂不多说,各位都引着你们的各路人马,与巡防营的兄弟们,把困在城中余匪全部剿灭。本帅,就在将军府准备酒菜,一会给各位庆功了!叛者杀无赦,财物皆充公,眷属入役营,查没两成散于各位的部下。”

“喳……”

众人齐声应了一声,却都未有离去的意思。他们都很明白,刘克武当然不会只躲回将军府给他们准备酒菜,肯定会有接下来的部署。

果然,刘克武再开口,立刻下达了一系列的号令:“冯军门,率你手下那些兄弟,负责城东肃剿。由聘卿引城内之盐警总队并警察学堂的兄弟,助你剿净城东余匪。”

“遵命……”

“潘大人,命你率你手下之衙役、抚兵,由张大人的驿兵联合去城西,剿净城西之余孽。”

“得令……”

“马大人,命你率巡防、司警之兵,以岑大人的两路人马为辅助,尽剿南城余叛。”

“喳……”

“傅良佐,本率现在命你率将军府健锐、健骑、工兵并战俘营,与曹副使麾下各路人马一起,去剿灭那里的叛逆余孽。所有人,限令天亮前,肃清城中余孽。现在,都行动吧!”

“遵命……”

傅良佐和曹瑛应了一声,转身正欲和其他众人一起引兵向北而去,刘克武却叫住了曹瑛:“曹副使,你立刻派人将陆建章给我从城外喊回来。制造局那里的事,吩咐那个杨士琦去办就好,城中之事现在才是需要他来协助本帅处理好的。”

“喳。”曹瑛应了一声,立刻转身对他身后的一个指挥司,实际上已经变成复兴社情报机关的一个随从吩咐了一声。

第238章 叛乱事,孟府族人竟有份

第238章

叛乱事,孟府族人竟有份

见到诸将带军奔散四处,刘克武才转身带着亲兵营和两个重炮营,转身向府内返行起来。就在刘克武将刘春茹从战马上搀下,站到府门前的时候,整个济南成变成了呐喊连天、火光四现的景象。

士兵们的呐喊声中,还不断夹杂出很多欢呼声。刘克武早就已经预料到那些士兵会欢呼的,因为济南城内此次参与叛乱,应该是大半个城的商人都参与了。如此庞大的叛乱,两成的奖励,士兵们似乎看到了无数的金银财宝正在向他们招手。

从刘克武带着冯、潘、马三人主宰山东,山东全省在进行诸项建设大招标的同时,已经迅速的以新南军旧部为骨干,只用半个多月就首先完成了济南城内各路军防练兵向一军、一警两级军事体系改革。

在这一系列的改革中,刘克武在入鲁的路上就确定好的裁汰老弱、用人重心和军制变革中的诸点都全部先在济南周边得以实现。此时的济南城内各路人马,大多都已经变成了苦出身、守军纪、听号令的各地调入和新募之兵。

但是这些人因为出身苦,能在复兴社派到基层那些军官的政治训导下,短时间里接受刘克武确定的“民为本、军为防、政为治、国为家”中突出的子弟兵思想,不去干些违纪扰乱民的事,渴望富贵的心理却是不能彻底在如此短时间内屏弃的。

现在一听到刘克武竟然将大半城的商人财产,在他们查缴后归他们个人,那不欢呼才叫奇怪呢。刘克武主鲁这段时间,他们的军饷虽然悉数发放,并且很多老兵都给补了拖欠的饷钱,但毕竟那点钱太少。这两成的口子一开,官兵顿时人人为财而拼命了。

城中呐喊四起,府内刘克武却泰然自若的拉着刘春茹的小手,一返回到正厅之上,与刘盛休闲谈了片刻。

正当家庭之感冲淡外面的喊杀之时,门外突然传来了几个声嘈杂。刘克武循声望去,嘈杂声过后,一个亲兵营的队官走进了大厅,对着刘克武施了一礼,禀到:“爵帅,孟协办前来求见。”

“孟大人来你们那吵什么?”刘克武说完这话,突然一顿,似乎有所明白。再开口对着那个亲兵队官问到:“他带了什么人不成?”

那队官微微点下头,回到:“回爵帅的话,孟大人带了两个女眷,而且看情形当是乱军之中奔出来的,标下门不敢擅放其入,就与孟大人吵了几句。”

孟洛川带了两个女人前来?搞什么灰机?这老家伙那可是向来做事很是谨慎的。怎么现在带俩女人来自己这?刘克武面带疑色的略做思考,对着依然颔首躬身在自己面前的亲兵队官说到:“孟大人带来的,该无设威及本帅安危的,尽管放进来就是了。”

“喳。”队官应了一声,转身出去只眨眼间,孟洛川就带着两个衣衫不整、满脸泥土,眼睛中一看就知道一定被吓坏的年轻女人进到了正厅之中。

刚一进来,孟洛川就拉着那两个女人,一头跪到刘克武的面前,声带哭音的说到:“求爵帅开恩,求爵帅开恩啊!”

看到那两个女人,刘克武更确定了自己刚才的猜测。但这孟老先生那可是自己的商务上不可豁缺的栋梁,刘克武一听完他的话,边说边站起身去搀扶他,嘴上同时连说到:“孟大人这是为何?您这是为的何事,站起来,快站起来说话。”

“爵帅不应下官,下官就跪死于您面前。”孟洛川在刘克武的双手刚要碰到其衣袖的瞬间,突然向后一挪躲开了刘克武的双手。说完这话后,用坚毅之中透露出一丝乞盼的目光望向了已经站于他面前的刘克武。

还是第一次自己去搀人给人躲开的,刘克武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丝怒火。脸上的怒色却只是一闪而逝,谁让这老东西在北方商界的名望和关系是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呢?大爷的,先忍了看他是什么事再说吧!

就站在孟洛川和那两个还在不断抹着眼泪的女人面前,刘克武略控制下自己的怒意,看着他问到:“何事如此重大,竟让孟大人能如此要求本帅呢?”

“咚、咚、咚。”孟洛川等刘克武的话一问出,没说话反是先在地上连磕了三个头。重新抬头才一面带急色、声显悲声的回到:“此二女分为下官第三女和第五女,他们的夫婿分为济宁府程家长子和章丘孙家宝号的少掌柜。这次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竟也听了他人煽动之言,认为爵帅您是欲灭商而成大业,不管老夫如何劝解的带着将兵来攻将军府了。”

嚎啕身大起,那两个女人在孟洛川的话说完后,一起连着朝地上磕起头,哭声响彻了整个大厅。

见到这等场景,刘克武明白了自己刚才在这老家伙进来之前的猜测是对的了。既然猜中,刘克武面露冷笑的说到:“很好嘛,你孟大人在这跟着本帅搞官商合办之策,你的两个女婿却在另外一面带着人要来杀掉本帅。这两面之术,玩的可够好的哦?”

“爵帅息怒、爵帅息怒。那两个畜生要反,下官是真的不知道啊。若下官先知这群混蛋要造反,知那俩畜生竟然做出此等大逆之事,不用爵帅如何,下官早就先行把他们押起来了。还请爵帅明查、明查啊!”孟洛川边说,边用头连连的对着刘克武猛磕了几个头。

上前一步拉住捣蒜一般的孟洛川,刘克武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到:“孟大人累年善捐,本帅也是知你定然不会知道还纵容的,您老还是先请起才好。不过,你还要先做好思想准备,想必你刚才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我的将军府前已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你的那两个女婿,没准可已经就死在乱军之中了。”

嚎啕之声再起,那两个跪在孟洛传后面的女人一听这话,顿时又大哭起来。也已站在刘克武身边的刘春茹此时露出了个不快之色,对着那两个女人轻声叱到:“哭什么哭?知你丈夫欲谋反,不提前来报爵帅。就算不报爵帅,你们的老爹现在正管的就是官商并营之事你们不知道吗?报你老爹也不至于引来他们的杀身之祸了!”

她的话一说完,那俩女人的哭声未小反变的更大了。看上去年纪稍大一些的那个女人边哭边对刘春茹说到:“夫人啊……小妇也想提前告知我父啊……呜…….可我那夫君竟派人先把我给……给关在了城北的一个宅子里……呜……我劝也无用啊……”

在这个女人哭的时候,刘克武已经一用力先将孟洛传从地上拽了起来。等那女人的话一说完,刘克武摆手不让刘春茹再说话,盯住了孟洛川说到:“此等逆贼,起事即先扣你二女,孟大人不会是让我饶了他二人的谋反大罪吧?”

刚被拉起来的孟洛川一听这话,马上又要下跪,嘴上回到:“谋反大罪,下官怎敢保之。下官之求,爵帅能法外开恩,饶了我这俩苦命的女儿啊!”

好了,主题问出来了。刘克武从他进来之前就清楚他要干什么了,现在这么一问问出来了,脸上的表情也就松了一些。

面色和善了一些,刘克武一把拉住还要再跪的孟洛川,转身牵引他向侧座上走的时候,口气也变的缓和了许多:“孟大人于朝有大忠,于本帅私人有大义,本帅定当力保二位小姐免受牵连的。”

听刘克武这话,孟洛川颤抖着身子一坐到椅子上,立刻又站起身对着那两个女人说到:“你们两个,还不赶快谢过爵帅不杀大恩?”

不等那两个女人对自己行礼,刘克武却语锋突然一转,摆了下手说到:“孟大人先莫谢本帅,朝廷法度,谋反罪诛三族非本帅可挡。但您是忠勋在那放着,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啊?”孟洛川一听,顿时又张大了嘴巴,吓的六神无主的愣在当场。跪在地上那两个女人的嚎哭之声,也随着刘克武话音一落,再次响了起来。

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也坐回到自己身边的刘盛休,老提督立刻会意站起身,对着刘克武一拱手说到:“仲远啊,这孟大人累年为朝廷、为山东善捐而得顶戴,怎么着你也别真让孟大人给朝廷诛了三族啊!”

见岳父会意,刘克武心中暗喜,还真是姜是老的辣。心中喜面上却不露,目光看似对着刘盛休,实则余光关注着孟洛川说到:“谋逆大罪啊!非小婿不想保孟大人无恙,只怕小婿若护孟大人,未等如何先让小婿即给人欲以谋反诛杀不成,反为朝廷之中那些人拿个包庇重罪处置了啊!”

俩女人听闻此言,哭声刚要再次放大,却被刘春茹对着她们的一声吼给镇住了:“就会哭,哭什么哭,还没死呢哭什么丧!”

那俩女人被这位还未过门,却已经人皆知的玉面罗刹一吼,刚欲放大的哭声顿时憋了回去。

第239章 献救策,陆建章晓破幕后人

第239章

献救策,陆建章晓破幕后人

“欲保孟大人及二位小姐。唯有一法爵帅可用之。”一个声音在这时从门外传进了正厅,声音一落一个身影鬼魅一般的闪入了正厅之中。

循声望去,刘克武对这个刚进入正厅之人问到:“朗斋何法可保孟大人免责,快快讲来?齐鲁官商事不可无孟大人,北方商界引领之人不可无孟大人啊。”

话说的很好听,其实刘克武已经知道进来的这个自己情报机关总头目、山东指挥使陆建章要说的是什么办法了。明知故问,当然是为了让孟洛川甘心就范。

躬身拱拳,陆建章站到刘克武正面,垂首说到:“谋反大罪,罪及三族。但朝廷却也有先例罪不及族人,只看孟大人愿不愿为之了。”

“陆大人尽管说是何法,只要能保老夫一族无恙,老夫定当为之。”孟洛川虽然也是久历官场和商场,可此时面临的是谋反大罪,不禁也乱了分寸,变的举足无措的用急切的目光盯住了陆建章。

还是不抬头,就那样低头沉声说到:“道光年,江苏许家七子嫌参江南舞弊谋反大案,其父捐银六百万两于公中得只拿办七子而不诛其族。同治年间,天津漕帮反逆,帮主梁振书捐资八百万两。而保其一族未被株连。唯此一法,爵帅才可即救孟大人于为难,又不至引火烧自身。”

“孟大人不捐,本官愿捐五百万两用于官办学堂等事,只求爵帅保我侯家不被株连……”声音未落,又一个人已经闪身快步跑进了正厅,迅速的跪倒在刘克武的面前。

目光看去,刘克武不禁面露惊色的对来人问到:“怎么,难道侯大人您的家里,也有人牵连此翻谋反之事中了不成?”

这后进来的人,正是铁路协办大臣、山东官商合办齐鲁工矿总号由朝廷核准任命的总裁官侯维生。刘克武是真的没想到,连济宁这个靠海运、渔业起家,转入矿业经营的新富商的家族,也会有人参与到了这次的反叛之事上。

也在地上连磕三个头,侯维生在刘克武吃惊的目光紧盯下,回到:“下官有愧爵帅提携之恩、信任之情。下官也是刚刚得知,乱军之中,下官四子任梧的妻家全有参杂,并已来攻将军府邸,这才率自家之护院赶来救护爵帅。”

我x!不是吧,大爷的,自己手下可就这么几个善于经营的人才,怎么这一反就给牵连出俩来呢?刘克武听完侯维生的话后,不禁瞪大了眼睛,大惊了一下。难道是老子这政策真的出问题了?这可是后世搬来的法子,可以最快速度使民族资本融汇一处去对抗洋资本的。

就在刘克武愣神的时候,孟洛川也在侯维生说话的时候。站起身重新跪到了了刘克武面前。等侯维生的话音一落,他就接口说到:“若可保下官一族不受株连,下官也愿捐资五百万两,用于河道修缮、学堂诸事。舍家财,只求爵帅保我一族免遭灭门或千里充军之难啊!”

被孟洛川的话一说,刘克武回过神来。在和抬头刚巧与自己对视了一眼的陆建章四目一对,刘克武确信了自己的办法没错,而是这后面肯定有个更大的阴谋。

阴谋,绝对是个阴谋,各地齐起闹商叛,这样一个大阴谋的幕后主使是何人?从陆建章的目光中,刘克武看出了他似乎是已经有了答案。

是谁主使如此大的叛乱,一会再说再去想办法也不迟。既然面前这两个山东巨富愿意倾尽家财来保家族不受株连,那可是大把的可用之银,刘克武自然不会放过。

起身将孟、侯二人从地上拉起,刘克武露出一丝的笑容,说到:“二位大人既愿以此法保家族不受株连,那本帅也好办多了。以捐免罪,二位又不是主犯,本帅自有法保之。而且,若二位大人真捐五百万。怕是连总号之内二位的股资都要套现吧!所以,一人捐两百万吧!相信有这两百万议罪银在这,朝廷里那些人也无话可说。”

这议罪银之法,陆建章说出,却是早就已经在刘克武和岑春煊商谈时就提出过并且已经向朝廷上了折子请求复行,并已得了准在山东试复行之的。

赎罪银清朝官称议罪银,该制度约始创于乾隆四十五年,由和珅倡导并推行。其目的有二:一是以“罚银代罪”的方式惩处腐败犯罪的官员,二是以此方式为皇室和国库增加收入。

考之清朝官制,刑部设有赎罪处,掌管赎罪事务,凡罪犯赎罪者,呈案由请旨奉准后,将赎罪银数送户部。显而易见,该制度无论在法律层面上,还是在实施效果上,都荒谬到无以复加。

既然贪污腐败可纳银抵罪,这就解除了官员对律法的畏惧,腐败起来更加肆无忌惮。后来竟然发展到,有人明知第二天要犯错误,头一天就主动先把赎罪银交了。

但赎罪银制度一出,无疑成了清朝皇室和官府敛财的好手段,获罪官员和皇室、官府各取所需,似乎一派和谐,但清朝之亡,始由此生。

而未穿越之前,刘克武清楚的记得看到了过一篇报道,只要掌握好有钱赔、受害者家属同意、社会影响不大这三个条件,此法现在用来增加自己的财资。用去做那么多的事也是唯一可用的上选之法。

既是满清的前规,对于一个急需大笔资金支撑一切的刘克武来说,当时与岑春煊和陆建章商谈惩处墨吏之时,就提出了这个想法。但刘克武的计划,却是要比从前乾隆年间的健全和狠毒了很多。

官员贪腐,财产先充公,为其交议罪银的人必须先受布政司、按察司和指挥司的三司会审,证明其财与墨吏无关才可代缴为议罪人。如此一来,抓进按察司衙门的那些贪官,就没见有人给他们交过议罪、保释之银,只能老实的在那蹲着了。

可同是犯事,到了眼前这俩大商人,现在只是受了株连这样的事上,却完全没有那些顾及和麻烦。

两人站起身后,一听完刘克武的话,立刻千恩万谢起来。最后,孟洛川完全是因为内心的愧疚和求保乌纱帽,“大义凛然”的当场立据捐资两百四十万两。与他相比,侯家财力毕竟还是有限,最后只认捐了刘克武所说的两百万两。

二人当场立据,亲兵回报两家参与叛乱之人,均已证实在方才的乱军之中被诛,孟洛川那两个当了寡妇的女儿大哭着被她们的父亲拉着就离开了将军府。侯维生听闻他那四儿子的三个妻弟也都死。也只能黯然的告辞而去。

待孟、侯二人一离开,刘克武与刘盛休寒暄两句,再对刘春茹用了一眼色后,父女二人就转身走出客厅,向后院而去了。

等到厅上再无他人,刘克武端起茶碗轻酌一口。放下茶碗目光看向陆建章,开口问到:“何人主使?现在可说了。”

没有立刻回话,从袖子抽出一份文书交到了刘克武面前,陆章章翻手抓起了一把大枣,吃了两颗才回到:“此人胆大,却非独立。爵帅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啊!”

拿着文书看完,刘克武在陆建章的话说完的瞬间,突然一拳砸到了身边的椅子扶手上。“喀嚓”一声脆响,红木椅子的扶手竟被刘克武这一拳砸的木屑四飞,眨眼间就变成了几块碎木。

外面的两个亲兵闻声,连忙推门就要进来。刘克武目光冷冷的盯向刚探进头的两个亲兵,声音阴森的冷喝到:“出去,没叫你们不许进来,敢偷听者,杀无赦。”

“喳。”那两个亲兵一见刘克武那表情,再听到了冷森的声音,连忙推了出去。刘克武在亲兵退出后,才将头重新对回陆建章:“证据可足?若参劾、抓捕其党羽,证据必须足才可成事。还有,你这邸报上,怎不见其更深幕后之人的回报?”

还是一幅悠然的样子,陆建章吃了两颗枣子,扔掉手上的枣核才回到:“山东前任抚台已足够大的幕后主使,但标下在来之前接到的消息表明,袁世凯和徐桐极可能乃是李秉衡幕后更大的主使。只是,他们这事却未必真为当今圣上所知,一切,只是徐老夫子针对爵帅和咱们复兴社而来的。”

文书之上,刘克武看到陆建章留下北京情报网成员汇报上来的,正是前任山东巡抚李秉衡派其师爷近日返鲁,四处密见各地商者。山东各地的情报网的汇报随后又补充了那个张师爷半月游走十府,欲行驱刘迎李之大事。

威海之战,清流一党的李秉衡虽说是有巡抚督战之功,可前方却实际上都是刘克武在全权负责。而且这个李秉衡在刘克武带兵赶往威海之前,是不轻敌未多发兵,而导致荣城临敌兵不足,威海卫无援而失的。

西太后逼着光绪把他调回北京去述职,以为另用后,李鸿章接到丁汝昌的信一看就火冒三丈的冲进颐和园去找西太后参了他一本。

第240章 应对策,平叛上书参李徐

第240章

应对策,平叛上书参李徐

结果,老东西在北京四处活动、打探之下。得到的消息是要么争取重新执掌山东大权,将功赎罪。要么,就只能是待命于京,再难有实职加身了。

想要回山东,只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刘克武带着新南系和刚到山东的张謇、岑春煊等人,就已经干出了成绩来了。而且,光绪还来个捧杀之法,要刘克武三年内筑成胶济铁路、建成两处海军基地,五年会同丁汝昌重建北洋水师将大权都交给了刘克武。

一开始李秉衡听到这消息,还想着可以熬上三年,等着刘克武被捧杀成功后冲返济南来执掌山东大权,以求仕途重现光明。可当刘克武截漕银、夺盐驿连除清流在山东,尤其是李秉衡个人势力后,那老家伙终于坐不住了。

从情报上看,起初那个师爷回山东之后,只是串联、唆使那些商人对抗刘克武官商合办集资成事等革新之策。但见到刘克武支持着岑春煊连连出手拿办脏官后,顿时就恼羞成怒,指使山东那些小商家公然起兵了。

既已知对方诸情,刘克武等陆建章话说完,怒意顿消。反露笑容的说到:“很好,他们想跟咱们这大斗法,竟敢用谋反叛乱这样的手段,还真是够胆大、够心狠的。有胆色,可惜利欲冲昏了他们的头脑。你,马上写折子,上书奏明你查实之证,参徐桐和李秉衡个谋反重罪。袁世凯那,马上加强人手给我查,真查实,老子直接发兵灭了他的新军第二镇去。”

摇头摆了下手,陆建章从袖子里抽出一份奏折,说到:“爵帅切不可怒行错事,袁世凯即使查实也该以参而非武剿之法对之。您可别忘了,咱自己的队伍里,还有几个人现在有很大的通袁嫌疑。在标下未查实那几个人之前,您可千万别妄动。这是标下写好的折子,请爵帅先过下目吧!”

从他的手上接过折子,边看刘克武边说到:“我南军三镇,加上苏皖两地正改警驿盐漕诸兵,灭了袁某人的第二镇又有何难?”

又是一摇头,陆建章说到:“第二镇虽然实际上已为袁世凯私人所控,但朝廷可还认为乃系与咱三镇相同的国之兵。除非爵帅您立刻拉旗反义,不然万万不可妄动的。”

被部下这样说了一句,刘克武不怒不惊反笑着说到:“很好,朗斋真知本帅内心本意了,本帅对你大可放心了啊。情报之事。最忌即是这心浮气燥。前几日还有人说你在威海秘斩日本探子是嗜杀妄为,现在看来你当是别有原因才会那样不审几斩的啊。”

闻言一惊,几天前陆建章在大招标的时候,带人三天急去急返去了趟威海。回来之后就向刘克武回报,在那抓住十几个日本人的探子当场就给砍了,连审都未审。他没想到竟然有人会在刘克武面前,给了这么个评价。

能在刘克武身边敢说这话的,那能是谁啊?不是抚藩,就是俩提督和那几个刘克武的结拜的兄弟。那几个人,陆建章可都很清楚,都是比他更让刘克武信任的心腹之人。真要是那几个人有谁看他不舒服,刘克武虽然很很仗义,时间长了可也难保不对他产生疑心。

为将者,最惧帅不信,随时都容易因为主帅一个重疑丢了脑袋的。而且,陆建章自己就是复兴社的执法堂主,社团规章中可是明确规定了的,刘克武这个还不敢公开的总理如果认为谁背叛社团,随时都可以让他身边的人先斩秘杀的。

抬头见到陆建章那闻言惊色的表情,刘克武将奏折交还给他打断了他的思索,露出微笑说到:“朗斋不必多心。说你嗜杀之人乃是善意,你于本帅于社团之忠心,是无人怀疑的。你这折子里,除现在的谋反之罪,对徐桐再给我加上个结党营私、舞弊授官之罪。别忘了,张謇那状元好悬就没了的事。”

在张謇参加科举的时候,翁帝师与徐帝师是考试的主办大臣。只不过,当时徐帝师是主考官,翁中堂只弄了个副手。

当时这个徐帝师,竟然在选状元的时候,预先玩了猫腻欲让其弟子成状元。而张謇是翁帝师早就看上的人,张謇自身的考卷又是写的的确无人可比,结果为了一个状元两个帝师就打起了官司。

最后,还是翁帝师力陈昭彰,拿着卷子跑去找了西太后,这才由西太后几句话摆平了徐桐。清流之内,刘克武一直能不为其害,其实也正是因其内部这样的明和暗争而成的。

陆建章当然也清楚状元之争,和科举之后徐桐力提其弟子进翰林院,榜眼反比状元职高品大一级的事。听完刘克武的话,他不言只是点了下头。

见他点了下头,刘克武又开口说到:“至于李秉衡,岑春煊那现在查出的几个贪渎案中,似乎都与他有些关联吧?加他一个纵属逞凶之罪。再加上山东大战期间,其人轻敌之事,一直接联手丁军门,参他个通敌不前之罪。”

“这……”陆建章这回可是大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刘克武把李秉衡能从轻敌直接要加上通敌大罪。惊色满面,陆建章迟疑了一下问到:“说其轻敌。这个证据够足。可说其通敌,这怕成莫须有吧?”

冷笑浮现于脸上,刘克武盯住了陆建章,又更冷的声音说到:“那么多战俘,随便拉出几个被抓之前当信使的家伙出来,逼着他们写点什么东西,就说是送给李大人的为咱们截获的。你再派人往他家什么地方塞点咱们缴获的那些小日本的银元之类的东西,还怕跑了他个大逆不到的老东西吗?”

“啊?”陆建章在刘克武手下学到的东西已经不少,但这栽赃之术,却还是第一见刘克武用,听完后不禁张大了嘴巴、瞪大了一双眼睛,吃惊的望向了刘克武。

看到他那幅表情,刘克武继续冷冷的说到:“参其诸罪,本帅不会让你自己去的。待城中叛贼肃清,潘、马、冯三人立刻与你联名上奏,我相信咱们那位通政使张大状元,也会愿意在你这折子上联署一下的。要知道,咱们的那位状元郎,可是对那位徐大人一直耿耿于怀呢。”

“轰、轰、轰”

就在刘克武话音一落之时,几声巨大的爆炸声,传进了二人的耳中。陆建章被爆炸声从震惊中惊醒,目光不离刘克武的问到:“可若为朝廷获知,爵帅可想过后果?”

从声音上听的出。那爆炸应该是从北城传来,而且声音很远,刘克武面色不变的对着陆建章回到:“写信之战俘,一写完你就给我把他们全都石沉大海,然后换几个威海那现在还没整编好的人补充进去,何人会知?让京城你的手下,别自己去直接往李秉衡的宅子里埋,雇俩人去干,干完直接做掉,还怕有活口吗?”

按刘克武说的这样做,栽赃李秉衡是通敌人而非轻敌的大罪。就只会剩下陆建章向来一个任务只派给一个人的那个北京执行人、陆建章和刘克武三个人知道了。此时陆建章手下的那些人,各个都是受了各种大恩,死忠的主儿,当然不会出卖这两个顶头上司,也就不会出现泄密的情况了。

“轰、轰、轰。”

“他娘的,这是哪啊?怎么总有爆炸声?”刘克武不等陆建章回话,就冲着外面大喊起来:“去,派个人给本帅问问,北城什么情况?哪来的大炮?谁他娘的杀鸡用了宰牛刀了?”

喊声一落,一个衣衫不整,穿着亲兵服装的士兵就跑进了正厅。快步跑至刘克武面前,那个士兵跪倒说到:“禀爵帅,傅大人让小的前来回报,北门遇叛贼约万人,竟有日本人制造的那些野炮。傅大人欲调重炮营前往,不然兄弟们根本冲不上去啊!”

“什么?叛贼竟有野炮?”这回轮到刘克武吃惊了,如果说叛军有钱可以买到火炮,最多是从日本残军和各地不法官员那买到些青铜炮之类的而已。现在竟然有了行动便捷的野炮,那不是随时可以轰炸到自己的将军府?

这还了得?小日本不是给自己带人全都炸没了吗?这些叛军哪来的野炮?难不成威海那出了害群之马?刘克武大惊之下,将头侧向了陆建章,开口问到:“你可知叛军从何得到的这些野炮?”

话一停再将头对向这个传令兵,问到:“叛军有多少野炮?又有多少会操炮之人?”

陆建章未等回答,那个传令兵就先面带急色的对刘克武一拱手回到:“禀爵帅,根据傅大人察看,当有三十门左右,均仿效新军之法,以马车拉载。操炮大约两百人民左右,尽非乱民可有之能。”

传令兵的话一说完,陆建章就一个翻身从椅子上跪到刘克武面前,声显焦急的说到:“今晨刚接之报,小站前日有一炮队营突然离开,向西而去。标下那些人追踪至直隶景县,即失去踪迹。难道,袁世凯真的直接派人来与咱们为敌?此为标下失职未禀,请爵帅处罚。”

第241章 小惬意,贤妻督导捷报传

第241章

小惬意,贤妻督导捷报传

“豁”的从椅子上站起身。刘克武冲着陆建章怒目一瞪,说到:“此等大事你却不报,若死伤严重本帅扒了你的皮。”

话音一停,刘克武立刻冲着门外喊到:“立刻传令,命李厚基、田中玉,火速带其二营驰援北门。”

喊完之后,门外马上就传回了一声应语。刘克武对着那个传令兵又问到:“咱们的兄弟损失如何?”

传令兵见刘克武立即就派重炮营去了,脸上的表情平定了一些回到:“刘朝续大人最先到的那,一见叛军有野炮,就与曹大人回报的同时带一队人马弃马据守到了一处险要山石之中,待叛军开炮后,曹大人带人赶到也当即隐蔽待援,监敌而困。故,只有八个兄弟受了点重伤,尚无阵亡之人。”

没死人就好,傅良佐手下可都是自己的心腹或者重点碰样的骨干之材。刘克武听到没给叛军炸死自己的人后,面色稍缓和了一下,让这传令兵去与炮营一同返回北城战场。

转回头,看向还跪在那发抖的陆建章,语声也变的缓和了许多:“起来吧,以后记得本帅告诉你的话。无论何时,各路军队只要有超过一队兵马调动,你都务必第一时间来通知本帅。切记啊,咱们现在可是随时都可能成对立之人暗算、明害的目标啊!”

“标下知错了,本以为那队第二镇的新军炮营,只是执行什么任务。毕竟,他们最后的踪迹是在直隶景县,离咱山东之地还有百里只遥。标下以后绝不敢,还请爵帅恕罪。”陆建章说完,整个人都五体投地的对着刘克武来了个大礼。

走上前,边拉起他刘克武边说到:“好了,先去改你的折子,然后赶紧把诸事都做好吧!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本帅不杀你,你也得给我滚进劳役营去当工头,知道吗?”

站起身的陆建章点了下头,面露感激的说到:“谢爵帅,再有下次您不把我标、下扔到劳役营去,标下也自己裁决以保爵帅知遇、提携之恩。”

“去办的你事吧,本帅稍做休息,估计各处的回报也快都送来了。”刘克武说完,一摆手就向后堂迈起步来。

应了一声之后,陆建章也转身快步离开客厅,旋即跑出将军府去筹办刘克武交代给他的各项事去。

当刘克武走进自己的房间时,北城方向传就传来了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刘春茹听到那些爆炸声,不禁惊声问到:“克武哥哥。北城那怎么那么多的炮声?”

淡然一笑,刘克武走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轻轻的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才说到:“安心了,只不过是有不知死活的东西,在拿小日本残留的火炮和我作对而已。我的两个重炮营,60门打他30门,要是再给我出点什么大损失,李厚基和田中玉就该进劳役营去当苦工了。”

也笑了下,刘春茹依偎在刘克武的怀中,也抬头在刘克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说到:“你呀,就是那么与自信。这么久了,从辽东到京城,再到现在,我怎么就没见你怕过什么呢?就好象什么事都在你的预料之中一样,难不成你什么都能未卜先知吗?”

“哈哈,我可不是神仙,哪能未卜先知?”大笑着接话,搂住刘春茹边向床边走。刘克武边又说到:“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我将事都谋于事先,谋定而后动,自然就不会遇事惊慌了。哈哈,我若不是如此,你又岂会喜欢上我这个当初的小把总呢?”

双手轻捶了刘克武坚实的胸膛两下,刘春茹在坐到床沿上后,装出生气的样子说到:“你就算永远只是个小把总,我也会喜欢你的,让你说的,好象茹儿也是那些势力的女人一样。难道你忘了,当初我家跟袁家退婚的时候,你可也只不过才是个四品,跟袁世凯比那还小上一品呢。”

心中想的明是那么回事,不是看自己有自信,干什么能出奇制胜,刘克武在两次听到其父说其投机性感情和婚姻观后,现在可是不再相信这个女人只是单纯的因为自己勇猛而喜欢并且退婚跟上自己的了。

心中不舒服,但毕竟眼前这个丫头对自己还真是够死心塌地、用心至真的。刘克武不悦的表情没被刘春茹发现,待心情稍一平静,翻身就将她按到了自己的身下,嘴上说到:“我知道啦,我们的小茹儿就是看中我这个坏蛋了是吧?那好啊,我又要使坏了,我的小亲亲,又好些天没让克武哥哥亲你了,想死我了……”

“别!”刘春茹突然叫了一声,手一挡人就从刘克武身下溜下了床。一站稳脚她就回头看着坐在床上也已翻身坐起,愣愣的盯向她的刘克武说到:“人家这两天在见红。所以才不来你这找你的……”

说完,她竟然红着脸,将头埋向了胸口,嘴上继续说到:“而且,现在外面那些兄弟在拼命,你怎能与茹儿在这如此。若传出去,那茹儿还不成了红颜祸水了吗?”

我去你大爷的,不是吧老天?刘克武听完他的话,心中这个气啊。虽然还未正式成婚,可这丫头一到济南,就开始几乎是天天都要来下恩情爱欲之事的。

一连两天派人去找不来,自己去她那宅子也不见自己,原来是大姨妈来了!刘克武心中这个郁闷,不禁暗骂了一句老天,这不诚心拿自己刚开始复燃的欲望开玩笑吗?

不过听到她后面的那句话,刘克武也迅速从刚才因二人身缠一处而冲起的欲望之中苏醒过来。是啊,将士拼命,主帅却在这大兴风雨,那传了出去部下怎么可能再心服于自己。

所以只在瞬间想明这些事,刘克武站起身一把拉住了刘春茹,讪笑着说到:“我的好茹儿,还真是个贤妻之女啊!哈哈,那克武哥哥不干坏事。咱们坐床上亲热下,总还可以吧?”

“那也不行!”小嘴一撅,人再次躲过刘克武伸向她的手,闪躲到地中间桌子另外一面,刘春茹站住脚坏笑的看向刘克武说到:“将士拼命,你来亲我,绝对不行。更何况,这也又打了还几个时辰了,也该有战报回来,你该去接战报,我该休息了。”

看到她那幅样子。刘克武心中不禁甜蜜起来。处处为丈夫想,这样的女人才是好女人啊!哪象前世的那些女人,又想要丈夫能给她们安逸、奢华的生活,又能每天陪在她们身边啊。

心中感慨了一小下,刘克武只能苦笑了一下,整理下自己胸前因为二人刚才身缠一处而乱了的衣服,装做很无奈的说到:“那好吧,老婆大人,那你可要自己好好休息哈,为夫就回前厅去等战报了哦!可不许再睡着的时候摸不着我,起来就咬人哈!”

再次撅起小嘴,刘春茹用眼睛瞪了刘克武一眼,说到:“臭不要脸,人家还没正式嫁你,怎么就叫上老婆啦?赶紧去前厅吧你,别这跟我臭贫了。”

这时刘克武已经整理好卸掉战甲,身上刚才有些凌乱的马褂,一个纵身跃过桌子落到刘春茹面前。一把抓住她在脸颊亲了一口,说了句“谨遵老婆大人之命,为夫去也”。

话音落时,人已经再次纵起飞落回房间的门口,在刘春茹气的直跺脚时转身走出了房间。转眼间,就返回正厅坐到了椅子上。

“报……”第一个传令兵跑进来了,一跪到刘克武面前,就拱手说到:“禀爵帅,西城残逆肃清,六千叛贼被杀两千四,俘降三千七。西城疑参叛乱一百三十六商户,均已被肃清。潘大人请令,将俘降之贼,先行押出城交城外赶来的曹州知府毓贤大人所率之兵看押。”

“准。”刘克武只是淡回一句,那个传令兵转身就跑离自己的面前。抓的这些叛乱之人该如何处置,刘克武其实是懒得事事亲管的。

第二个传令兵不消片刻,也快步跑进大厅,跪身报到:“禀爵帅,东城残逆肃清。五千叛贼被杀两千五,俘降两千五。东城疑参叛乱三百零八户。均同时为军门大人尽剿。冯军门已将乱军俘虏及三百零八户乱贼家眷,派人押出城移交青州知府所带之兵看押。”

点了点头算是应承,刘克武接话说到:“去告诉冯军门,查抄的财物切不可乱派之,统一造册再分发。”

“喳”传令兵应声之后,转身带着笑脸跑了出去。不用问,他一定也杀着叛贼,并且参与查抄那户上人之家了。

正当刘克武昏昏欲睡之时,第三个传令兵也跑了进来:“禀爵帅,南城残匪肃清。四千八百叛贼被杀两千、俘降两千八百人。南城疑参叛乱商家两百二十九户,均同时由藩台大人下令肃清。马大人现已将乱贼及其家眷,押往城外交赶来的泰安府警押制。”

“让马大人移交完,即刻带人去北门,领军剿灭那的残匪。”刘克武清楚,现在就只剩炮声已经没了,但未接回报的北门那没解决了。这个济南城,怕是经此一役后,只会剩下那百十户已经参股官商合办三大号的那些家伙了。

第242章 苍然笑,捉贼首知更毒计

第242章

苍然笑,捉贼首知更毒计

捷报频传,当东方的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济南城内的枪炮声终于停息了。刘克武接到北门送回的捷报后,穿过正厅走到了二进院中。向北望去,只见硝烟未散,仍然萦绕在这个城市的上空。隐约之间,似乎还能听到阵阵妇孺的哭泣和伤者的惨呼之声。

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刘克武站在台阶上,不禁在嘴下轻声的问了自己一句。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却打断了刘克武的思索:“欲成大事者,必先毁掉一个旧世而造一个新世,爵帅又何必如此多虑呢?”

循声转头,刘克武见到了一身硝烟染衣、四处可见鲜血与泥土混杂的班驳布慢衣衫的张謇,正站在自己的身后,含笑望着自己。而张謇的身边,赫然站列整齐了军政两班人马。冯国璋身后站着的岑春煊和傅良佐,还一左一右的将一个人押于地上。

苦笑着摇下头,刘克武看了下这些人,说到:“虽不破旧世难成新世,但杀戮太多、涂炭生灵毕竟非正道啊!真希望,今后一切可全以文而莫动武来解决的好啊。”

说完这话,刘克武不禁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叹息之声。这是肺腑之话,若以官场谋斗而取天下该多好。那样最多只是百姓跟着吃点苦,但还不至于动则死掉几万、几十万人的。

见到刘克武黯然失色,其他人都没接话,反是还在秘密接受复兴社考察之中的岑春煊,将那个跪在地上已经抖成一团家伙往前一拎。

将那人掷到刘克武面前,岑春煊盯着刘克武接话说到:“爵帅想以文斗而鼎定一切,但这群家伙却根本让,这次三十万商户大叛乱,全为此人按那李秉衡授意而为,请爵帅处置吧!”

听完岑春煊的话,刘克武才将目光盯向了那个已经堆在地上、身如筛糠一般在抖个不停的家伙。缓步向前,走到那人面前驻足后,刘克武的嘴中阴冷的对那人问到:“你是李秉衡的师爷,叫张云生?”

“回、回、回爵帅的话,罪民正、正是张云生。”那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颤抖的完全可以与啄木鸟敲树相比。一回完这两句话,立刻又将头快速的向地上连连磕起来,边磕还边继续说到:“一切都是李大人吩咐罪民的,罪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满堂妻儿,请爵帅开恩,放下的一条生路啊!”

手向前一探,刘克武一把就将这个张云生从地上拎了起来。这个家伙长的又瘦又小,刘克武揪住他的衣领之后,正好将他悬空让二人四目相对起来。

阴冷又充满杀气的眼神,当张云生看到刘克武那双眼睛后,身体不禁抖的更离开了。他抖。刘克武却逼视着他开了口:“谋反忤逆之大罪,你是主使之人,却让本帅饶你性名?你当山东百姓是什么?你当朝廷王法是何物?你又让天理何处存?”

上嘴唇和下嘴唇频繁磕到一起,张云生却还勉强的从口中挤出两句话来求自保:“只、只、只要爵、爵、爵帅饶、饶、饶过小人,小的愿、愿、愿以一个更、更、更大的对您、您、您在布、布、布置中的阴、阴、阴谋来交换。”

更大的阴谋?刘克武和周围的人,听到他这话,都不禁愣了一下。皇上弄了个大捧杀之计,阴谋够大的了。

李秉衡这唆使山东千户小商公然反叛,想来个民怨驱刘,阴谋也够大而且够险的了。现在听此人这样说,还有个更大的阴谋,那一定比这两个阴谋大的多,怎能不让在场的诸人为之惊住。

最先从惊讶中苏醒的,是站在刘克武身边刚才押着张云生的岑春煊。他凑上前一小步,也用阴冷的目光逼视着张云生,沉声问到:“是何阴谋,你不说我等怎知是否真为大阴谋?又如何能知值不值你这条狗命呢?”

被刘克武拎在半空中,张云生一听岑春煊的话,明白自己这是还有一线生机,心定三分话语也变的平缓了一些:“只要爵帅饶小的一命,此阴谋必比皇上之捧杀大计、李大人民乱驱帅之计更大且更毒。若无小的告知。我死之后不出千日,爵帅与各位,必与小的黄泉相见。”

“放屁!”

“混帐!”

“放肆!”

他一句话刚说完,周围顿时爆出一阵怒斥之声,已在刘克武身边围成一圈的山东军政两班大员,同时对着他爆出了各种怒喝声。

手突然一松,刘克武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看着双脚冷不丁一着地,险些跌倒的张云生,刘克武挥手止住众人呵斥之声,问到:“只要你所说之阴谋,却比皇上捧杀大法和此翻你等所设驱我之计更对本帅有威胁,本帅保你不死。”

“此话当真?”

“混帐东西,爵帅何等人物?何人不知爵帅言必行、行必果,岂容你这宵小之辈子置疑尔?”张云生面现狡色的盯着刘克武问的话音刚落,站到边上的张謇就接话反斥了他一句。

诡异的笑容依然挂于脸上,刘克武等张謇的话说完,接话对着张云生说到:“本帅即应你,就不会食言,你尽管说来。只要真的是比前两个大阴谋更有损于本帅乃至山东诸位大人,本帅愿以名誉做保,加上在场诸位顶戴共保,绝计饶你不死。”

面色彻底变的平和了,张云生又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开口说到:“不知爵帅认为,现之海内,何事能让您和诸位大人一并下野,乃至于身败名裂呢?”

一并下野?身败名裂?我x,老子知道还问你干毛?刘克武听完他的反问,气就不打一处来。但既然此人敢如此说。竟说那一个阴谋可使山东诸官最多其死三年后,就要全都命下黄泉,自己想不出来,也只能暂且先忍了。

克制下自己,刘克武摇了下头,说到:“海内之事,无非战、宦、财、洋四事,可致本帅失籍。然,日本之战刚毕,其国难再成器。国内各地,即是有反者,也难敌我北洋三镇之兵。”

“财者,本帅新政不消半载,即可彻底确保齐鲁之财不再依朝廷,且必出丰裕而用于更多利民之策。洋人之事,呵呵,本帅似与列强四大国之关系,现在天下无二人可代之吧!”

“唯这官场一事,可为仇我之人大用之,毕竟当今圣上仍对本帅罅隙甚多。呵呵,你该不是说,官场之上,还有人要给本帅再设何架空、捧杀之法吧?怕是皇上已经无法再捧。唯剩一个莫须有之法,将我革职而已。”

话说到这,刘克武的脸上露出了自信满满之色,继续说到:“革我一人之职又有何用?纵观山东之吏,只半月半数已为本帅旧部所占。再看苏皖。虽不即山东我新南一系人数众多,却也有不下四百官位在身之人吧?皇上难道能一下罢掉我新南一系一千三百多大小官员?哈哈,那怕是三省官场都要倾覆于瞬间了吧?”

话说完,刘克武已信步走到了二进院中石桌旁,坐到石桌旁的凳子上后,依然是面带那诡异的笑容盯向了也露出了奇笑之色的张云生。

那张云生竟似忘了他现在脑袋随时都可能被身边这些人给摘了,见刘克武坐到石凳上后。也走了过来,边往下坐边接回话,一脸悠然的说到:“皇上捧杀之法,未能让您就范,小的对您真的不得不佩服。李大人纵商驱您之计,竟顷刻之间烟消云散,小的更加佩服。可爵帅曾有想过,若是有人设出一连环之计,您该如何应对呢?”

连环计?我x,是啊,大爷的要是象这两次这样一个一个的来,老子绝对不怕。可真要是连着来上几出,刘克武可没自信到自负的程度。

瞪大了眼睛,盯向坐到了自己对面的张云生,刘克武面色瞬间静如纸问到:“是何连环之计,本帅行伍出身,你莫与本帅弄那些文酸环绕之事。要说爽快些,莫这跟本帅浪费时间。”

露出了一丝笑容,张云生整理下自己的衣服,才开口回到:“徐世昌其人,想必爵帅您是知道的吧?此人在小的出京之前,正与徐大人在密谋。至于内容,正是连环之计。”

“请直言内情,莫再饶我!”刘克武虽然话说完给人一听就知有些急了,但脸上的表情却依然平静如水。

张云生也知道,刘克武这种武将出身的人,是不喜欢饶来饶的。所以,当他衣服整理好后,立刻就将脸对向刘克武,冷笑着回到:“第一计,岑大人现查诸官,欲押京去审问,而再查之位,则由吏部直接委派来鲁,从而在爵帅您这插上一片眼线。第二计,多府联参,朝中各位大人同时给各地府、州、县之政之官发信。让他们集体联参爵帅和其他各位大人。”

“第三计,重夺漕、盐之权,以圣旨要漕、盐之银,逼爵帅您抗旨或是缺钱而无法继续推行诸新政革新之事。第四计,武备代新南之计。那徐世昌的意图,是要以武备学堂新毕业那些已经倒向他主子袁世凯的人为先锋,由朝廷正式下文派武备新结业的学官们,渗入您的新南三镇之中,从而与您争夺兵权。”

第243章 处忤逆,状元对解连环计

第243章

处忤逆,状元对解连环计

“第五计,调人不免官。从西北、西南各地往鲁、苏、皖三省调动。与爵帅您的新南系诸官对调,从而削弱、分散爵帅您的实力,而后再慢慢消融。第六计,罗织您违背祖宗之法诸事,构组您的罪名而后罢免您的官。”

“第七计,借洋人之力,由朝廷出面,请西洋诸国在山东常派领事,然后寻找爵帅您及诸位大人与洋人往来的证据。罗织通洋卖国、擅权逾越的罪证。”

张云生说到这,突然停了一下,直起身露出的笑容变成满是狡诈之色:“最后这一计,则是那袁世凯亲定之计。那袁世凯要以他的新北军,借朝廷之力陆续替换您的新南军,将原来的新南军诸位全部调往荒凉之地去管绿营、巡防。而后派人一一毒杀灭口,从而彻底铲除您的新南军。”

“什么?”

“**他姥姥!”

“**他亲娘!”

“岂有此理!”

一阵爆吼惊喝之声,在张云生的话刚说完后,响成一片。八大连环计,环环紧扣,招招毒辣。刘克武却在众人的怪叫连天中,先是惊住旋即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众人未想到刘克武不怒反笑,被笑声打断后全都齐齐将目光紧锁在刘克武的身上。只见刘克武笑声一停。缓缓站起身,再微微弯身将脸对向张云生,重音沉声问到:“那袁世凯和徐世昌,给了庆王爷多少钱呢?”

“一百八十万两,买爵帅您的项上人头和山东主宰之权。”张云生也不再含糊,反正他已经和盘拖出,现在只有刘克武不倒,他才不会因谋反大罪被杀头了。

直起了身,刘克武又对着他继续问到:“那他们又给了洋人多少好处呢?难道为了弄死我刘克武,皇上会再卖掉个台湾吗?”

摇了下头,张云生也站起了身,微微颔首回到:“爵帅是知道的,皇上是绝不会主动让权卖国给洋人的。而且,太后老佛爷那,也不会同意。所以,现在徐世昌是在帮着袁世凯,秘密培养细作,并已经收买大人你这的一些人来搜集那些所谓卖国之罪的证据。”

“哈哈。”刘克武这回彻底放声了,笑声也彻底变成了狂笑。不过,在场的诸人,似乎从那笑声中,听出了些许无奈,还夹杂了些许的苍凉与苦闷。

这笑声,与其说是在笑,更象是一个孤独的巨人,站在群山之颠上发出的叹息。虽然,巨人已经强大到少有敌手。但他却是孤独的。虽然,巨人已经伟岸到少有可比,但他却是苦闷的。

听到这笑声,众人不禁都垂下了头。他们明白,刘克武虽然那是在笑,可是他的心却在滴血,为这个国家滴血,为那个所谓的朝廷滴血。

笑声戛然停止,刘克武在转身时,目光投向了潘万才,嘴下冷冷的发出了一道命令:“潘大人,这张云生先行谋反之事,后做叛主之人。本帅命你,立即以割舌之刑处之,再行以南市车裂处决。”

“喳。”

“啊,不,不,爵帅您不是答应不杀小的吗?”张云生见潘万才接令后,丝毫没有犹豫的挥手就招呼来两个士兵直奔他而来,连忙边向后闪躲边对刘克武带着哭腔问到。

冷笑一闪即逝,刘克武看了一眼张云生。回到:“若不处决你,本帅就又多了条窝藏重犯之罪了吧。你安心去吧,虽然死的惨些,但你家中高堂、膝下儿女本帅必不再追究他们,反会因你对本帅吐露实情而给他们一生的供养之资。”

周围都是山东军政两界官员,哪个不是经了战阵有些身手的。所以张云生还没移出几步,就给后面的傅良佐一脚踢中了后膝窝,直接放跪到了地面上。

当他双膝跪在地上刚听完刘克武的话,站在他另外一面的王士珍就挥手一掌,砍到了他的后颈之上。没能再说什么,张云生就被当场直接击晕,被两个士兵架着抬出了将军府。

下场,可想而知。当这个家伙被带到巡抚衙门的大堂上,再次苏醒的时候面前已经坐着换上了官服的潘万才,不等他争辩什么,几个行刑手就冲了上去,掰开他的嘴将他的舌头齐根切掉了。

第二天正午时分,潘万才亲自监刑,将这个不忠、不义的家伙,在南市口前当众五马分尸的处决了。

不过,他也真算没白死,刘克武实现了后来对他的承诺,派人给他的家里送去了三千两白银,又以他最大的儿子在他河南老家买了三百亩地,算是让他的家人全都得了个安养无忧。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张云生被士兵一押出将军府,马龙潭就最先盯向刘克武问到:“爵帅,这徐世昌还真如您所说,若为己用为擎天一柱、若为敌控则为心腹大患啊。这么个连环八计。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挥手示意众人随自己向正厅走,刘克武未直接回他的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张謇、王士珍、吴景濂和王永江那四个人,笑着说到:“四位有何应对之策,莫急于说来,到厅上再说吧。”

说完,自己则带头迈步走进了大厅。众人鱼贯而入,十个人都是早已与刘克武绑在一起的,一进到大厅之内落座就将目光齐齐盯向了刘克武。

坐定身,见众人又都将目光对向了自己,刘克武淡笑了一下,说到:“本帅的脸上长花长草了?各位为何如此看着本帅啊?”

“爵帅真有气量,到了这般时候,您还有心思与我等开玩笑。”冯国璋官职最高、年纪最大,又是刘克武的结拜哥哥。所以,向来都是他在这样的时候,来抢白两句的。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着说到:“我乃诸位之主心骨,难道冯军门要本帅带个苦瓜脸,来与各位商议对策吗?”

听到这话,冯国璋也不禁讪笑了一下,盯住刘克武继续说到:“那倒是不能,向来咱们这些人之中。你就是主意最多的,要不,怎么就你能领着大家伙,我们也都只能跟着你混呢!快说吧,你可是想出什么法子来了。”

接过傅良佐刚斟满的一碗茶,刘克武将茶碗放到桌子上,点了点头说到:“我是有个法子,可也只是片面之法,难以全数应对啊。所以呢,这俗话说的好,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咱这可不仅仅是一群臭皮匠,三大文加一个半文半武的,我说季直啊,还是你先说说吧。”

话到最后,刘克武已是将脸对向了坐在左手边刚接过茶碗,喝了一口的张謇。听到刘克武先问自己了,张謇虽然到山东时间不长,但却已经接受了身边这群武将出身的人那直爽谈事的习惯。

放下手上的茶碗,张謇微微颔首对刘克武一礼,再抱拳向其他人行了一礼后,才开口说到:“各位,那徐世昌还真是够阴毒。不过他有张良计,小可就有过墙梯。既然爵帅让在下先说,那我就简单的说下我想到的应对之法。”

话一停,张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踱了两小步,他才接着说到:“徐之第一计,实可称为偷梁换柱之计。偷梁本为爵帅欲控山东之法,徐之意乃是欲以吏部朝廷之权,来压咱们进行换柱。此计若拆倒也不难,他们能出得起一百八十万两,爵帅手上却也日进之数都以过十万,咱们就给庆王送上个两百乃至三百万两又有何难?”

稍顿话语,张謇人走到了潘万才面前,对着他笑着说到:“况且,现在咱们手上的漕、盐、粮、驿和潘大人的衙门里,钱可都是日进之数颇丰。本来在下很不齿去行舞弊贿赂之事,但那庆王乾纲大握于手,不做那样的事恐怕也是万万行不通的。”

转回身,张謇重新踱着碎步,继续说到:“徐之第二计,实为借刀杀人之计。朝廷里那些家伙,是想借当前人人自危的山东各地赃官之手,来参劾爵帅和咱们,而成他们除去咱们的事。”

“可惜,此法他们用的晚了些。若是在岑大人刚开始动手铲除赃官之时就想到,并开始部署施行,那还真就难拆了。如今他们再用。岑大人只需提前执行了爵帅所定之‘齐鲁雷霆’之计,即可瞬间破除此计。”

“徐之第三计,乃为釜底抽薪之计。欲抽调走新南诸君,而后再拿办各位。此计更好应对,只需多给庆王爷些银子,再让岑大人给李总管去信求助一翻,必可轻易化解。庆王不点头,他刚毅想乱来,先得问问老佛爷同意与否。”

“徐之第四计,用的是反客为主之计。可惜呀,他没想明白一个事。就是那些武备学堂刚毕业的学生,怎么可能一进咱新南军,就掌得大权?而且,爵帅在军警之中推行的政教之法,已初见成效,他的那些人派来,用不上多少时候,怕就全都会倒向咱们一面。所以,此计徐世昌一定出,即已败之。”

“徐之第五计,实乃调虎离山,欲调走新南诸将,而后再来整治。可惜此计与其前几计,乃存在同一致命之伤,就是袁某人也好、徐桐老匹夫也罢,他们财力上都无法与爵帅抗衡。只要钱没咱砸的多,此计亦难成也。”

第244章 状元才,只是新潮前奏曲

第244章

状元才,只是新潮前奏曲

“徐之第六计,乃用的是无中生有。拆解之法。甚是简单。即便他们罗织出了爵帅什么违背祖制的罪名来,只要李总管在太后那一吹风,再加上名义上只剩个上书房行走的李中堂、主掌新军事的荣中堂和那位庆王爷在前面说话。呵呵,怕问罪难矣。大不了,就是我等一起动笔,和他们来场笔斗而已。”

“徐之第七计,用的是笑里藏刀。面上看着朝廷是重视山东了,让洋人往这派领事,使爵帅可以便于洋务诸事处置。实则,乃是笑着把刀子伸过来了。”

“可惜,他们不知道的是,洋人现在已经对爵帅畏惧有嘉。只是招标之时,在下就从那些洋人的口中,无数次听到又惊又怕之言。即畏何来买卖?所以他这计一旦真执行,只要爵帅和咱们大家伙处事谨慎,怕是未伤我等反助而来啊!”

“至于这最后一计,徐世昌连败前几计之后,他这关门捉贼之计,怕是捉的是他们自己,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贼人。而爵帅这条真龙,哈哈。怕是会反噬他们了吧?怕是爵帅您的脑中,早已有了反制之法。”说到最后之时,张謇的人已走到刘克武面前,话音落时带着奸诈的笑容看着刘克武。

状元就是状元,这才华还真不是盖的。刘克武听完他的话,再看到他那表情,不禁大笑着说到:“知我者,季直也!状元才,岂是那徐某人可比的?哈哈!好啊!好啊!”

众人听完刘克武的两声叫好,也纷纷赞声四起。不过,唯王永江与吴景濂对望一眼,同时摇了下头。

见到二人摇头,刘克武不禁惊奇的看向他们,问到:“岷源兄,莲伯兄,你俩想到何事了,为何摇头不语呢?季直所言,有何不足,二位尽管补充即是。”

早就习惯了刘克武等人直爽之行的王永江,看刘克武问他时的表情很是恳切,立刻站起身拱手一圈说到:“季直拆计均无错,只是这对策却有些不全也。首先,其连环计行于何时,我等不知。其次,即是连环之计,单计拆之怕难成并行见效之功。”

吴景濂待他的话音落定,也起身拱手一圈行礼之后。接话说到:“且若单以贿资买庆王,虽可破除多计,却不能不防庆王生异。要知道,毕竟现在是皇上及来自咱们北洋内部新北一系的同时在设计我等,庆王能否扛的住如此大之外力,只为钱财不为势位来助爵帅呢?”

二人的话说完,满场立刻重新的变鸦雀无声,诸人纷纷低头沉思起来。确实如此啊,对方什么时候开始用这连环计还不知道,而且一一拆解万一人家一起来用该怎么办呢?

再加上那个贪得无厌的庆王爷,虽然是个极贪财的人。但现在一面是清流帝党,在皇上的支持下对刘克武频频用毒招。

另外一面就是正在日见势大的袁世凯,即得了他庆王爷的帮助,又有荣禄的支持,也是二人之间争夺的一个重要的权利筹码。

朝野现在都已经在流传着一句话,说的是“得刘得三省,收袁收直隶”。袁世凯虽然还只是个直隶按察使,但却已经俨然是北洋之内与刘克武并驾的另一股大势力了,若庆王爷帮了刘克武而失了袁世凯,权位还能稳否,才是那庆王爷先该考虑的吧!

这些问题。刘克武当然也是想的到的。那个老王爷,聪明的很。权位是他敛财的基本工具,如失去了权位,他还怎么敛财?所以,王、吴二人的担忧,让刘克武那刚听完张謇一翻话好起来些的心情,又是不禁为之一沉。

大厅内的沉静,却并没有持续太久。只小片刻后,张謇却突然大笑了一声,重新起身对着刘克武一拱手,说到:“爵帅,他有毒计,您欲还招。那为何不第一招直接对袁世凯下手呢?只要弄的袁世凯自顾不暇,他哪里还有精力来对咱们用招了呢?”

“你是说,先下手为强?让本帅先对那袁光头下手?”刘克武那盯向张謇的眼睛,在说此话时已瞪的圆如珠环一般。

点了下头,张謇仍然带着他那奸诈得笑容,回到:“不错,您与诸位多为带兵出身,怎忘了战阵之中,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道理呢?您方才就应计谋成竹于胸,若先行制之,怕他还手不成吗?只要袁世凯和帝党之辈没了力,还怎么用这八连环之计呢?”

面带惊疑,刘克武依然目光紧盯张謇,问到:“季直知我心声乃是何计否?”

笑容变为大笑之色,张謇笑过一声,接话回到:“其一必为攻其股肱之人。断其翼勒迫其难就。其二必为也行釜底抽薪之计,由陆指挥使抽其后路让其忙于补空。其三当为彼法还其身之术,打清流帝党之徒中重要之人的软肋,让其无力再出手。不知季直妄猜,可是爵帅所想合否?”

我x,好在张之洞把你小子送我这来了。刘克武听完他的话,不乐反而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个状元郎,难道学过什么狗屁的猜心之术不成?竟然能把自己想到的东西全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转念一想,刘克武却笑了出来。笑声一停,盯向张謇说到:“季直只能猜出本帅此三法?可还知本帅尚有其他之术否?”

这回轮到张謇吃惊了,他盯住刘克武短瞬间没了话回,待其略行思量后,才躬身说到:“爵帅之智,季直猜度三两已是上限。不知爵帅还有何法,可否告之,让我等参详学之吧?”

全告诉你,老子以后还用混吗?刘克武摇了下头,笑着回到:“剩余之法,只需加以时日,等朗斋做好,你等便知了。本帅就不先说了,一切,各位拭目以待。本帅保证让他袁徐之党与清流帝党,自顾不暇而不能拿我等如何就是。”

话一停,语气变为命令的口吻,刘克武就下达了一系列的命令:“潘抚台、马藩台,你二人即刻会同漕、盐、驿三司,调拨先前派下之银中的三百万两,令人存入天津美国人的花旗银行。户名莫写真名,存好之后将存单交与华大人送去给庆王爷。”

“张大人,你再从官银总号取出三十万两,交与岑大人。岑大人将此款派人,送去给李总管。请他老人家帮衬一二。至于官银总号缺口之处,待洋人第二批贷款到帐后,本帅自当补上。”

张弼士和岑春煊起身应了一声,他们自然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毕竟,齐鲁官商合办银联总号现在的董事会会长,还是刘克武在做,张弼士当的是管理和经营的总经理。股份中,刘克武抓的也是最大头。

而且,洋人第一批贷款在合同签定的时候,就先从各地运到了一些。第二批也正从香港、澳门、南洋和两广在往山东运。张弼士比谁都清楚,分三批的贷款一个月内全运到后,他那银联总号不但不会缺资金,反会再度扩股一翻。

见他们都无反对之意,刘克武才继续正色说下去:“只要咱们买通了庆王爷,再有李总管在老佛爷那帮衬,其八计之中半数尽破。剩下的那些,本帅就不用多说了,各位也该知道如何应对了吧?”

众人齐齐点头称知,不待他们再开口,刘克武就下了逐客令:“奔忙一夜,各位就都先回府休息去吧。你们也都知道,本帅这手上可也不宽裕,咱们总不能带头吃公款吧?所以呐,对不起各位了,回去吃个饭,换身衣服好好休息下吧。估计到下午啊,各地的邸报会让各位应接不暇的,你们必须得养足精神才行啊。”

之前办招标的时候,几天的功夫就花掉上万两白银的吃喝之资,刘克武不禁想起了后世严禁的公款吃喝之风,这才带头制订了这么一套规定。

新规定出台的前一天,刘克武就确定要先从自己做起,将军府非公务用的招待费不再使用公款。将军府以后的一切日常开支,由刘克武那1230两白银和刚接户部回文准地方代付的养廉银来支付。

将军府的十营,军饷虽然还是由提督衙门从军费中支付,但从即日起吃喝拉撒睡却全只能花刘克武私人的钱了。整个将军府邸,5千多人一个月就要花掉1.6万两。要不是刘克武有北京和天津那两家公司支撑着,怕直接就得破了产。

所以,众人听完他的话,无人显出不快之意,反是全都尊敬的施礼起身就要离去。在众人都站起身的时候,刘克武却又开口说到:“岑大人、陆大人、王大人,你们三位且留步。”、

岑春煊、王士珍和陆建章闻言,立即停住脚转身站在了一边。待刘克武将其他七人送出之后,才看了三人一眼,淡言一句:“三位随我移驾后院,有事相商。”

三人齐声应诺,也不多言就跟在刘克武的后面,一起穿过大厅再过二院,复过三院入第四进院后转入后花园的小楼之中。

第245章 风暴起,一破徐计官屠威

第245章

风暴起,一破徐计官屠威

进入小楼的客厅,刘克武转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身后的傅良佐说到:“清节,去调亲兵营第二队把这楼附近围起来,任何人不准靠近。再让女工营把早饭送来,我与三位大人就在这吃早饭了。”

应声转出小楼,傅良佐只大喊了几声口令,一队亲兵就迅速的从后面那个大园子里跑到了小楼周围。几分钟后,四个女工端着白粥、咸菜、馒头送进了小楼,转身离开后整个小楼周围顿时变成了一片肃然之象。、

150多个荷枪实弹的亲兵围于小楼四周,就连小半个时辰后刘春茹欲来找刘克武一起吃早餐,都被亲兵远远的拦在了花园的门口。

至于房间内的刘克武与三个人都商议了什么,就连一直守在附近的傅良佐也是不得而知的。一场更全面的反击朝廷打压、清流袁党谋害的风暴,就在四人走出小楼的当天,在山东各地掀起了阵阵汹涌的波涛来。

站在小楼前,刘克武满面冷色伴有狡诈之色的对岑春煊说到:“刚起商叛,未定再乱。呵呵,本帅不怕乱,岑大人,你怕吗?”

冷笑着摇了下头,岑春煊回到:“刀山火海,有爵帅在下官有何惧哉?”

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刘克武问到:“你那大狱之中,可曾布置好了?”

点了点头,岑春煊笑的更奸诈了,回到:“按察司大牢从主理、刑铭到狱卒,均已按大人部署,调派各地与脏官有关却查不实、或是异党之徒充任。我前面动身,大人即可后面让聘卿行事矣。行必成、成必还山东官场一片清明之气。”

“好啊,那就请岑大人,以这山东按察使之职,执行方才所定之事吧。”刘克武说完,转身对身后的陆建章说到

“本督办现正式命山东按察使岑春煊、协同指挥使陆建章,调两司人马星夜出发。各地齐动,缉捕各地涉贪涉渎之官员,不得有误。”

白昼,山东各地仍在四处巡捕那些叛乱的商人,丝毫没有显现出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的前兆。

皓月当空

树影婆娑

。银白色的月光静静的倾泄到齐鲁大地上,这是一片有着与中华民族文化历史同步的文明古地,此时一场大风暴即将拉开序幕。

岑春煊先前已经将五个复兴社成员、新南军出身的副使、巡按,分派到了各地。陆建章则直接拿着刘克武早就给他的一道命令,找到了山东盐警总队总办官王士珍。

三万多人分向全省各地雷霆大风暴全面上演。第一个被抓的,是胶州知州。那个狗官当时还趴在他强抢来的第七房姨太太的肚皮上,辛勤的耕耘着。

突然外面两声从鼻中哼出的怪声传入房中,不等这个也曾经在军中供职多年的狗官反应过来,十几条黑影踹开了房门冲了进来。

狗官仓皇的从七姨太的身上翻了下来,正想伸手去抓床边挂着的佩剑,突然几声暴喝让他迅速瘫软在了地上:“奉督办大人令,胶州知州强抢民女、逼良为娼、草菅人命、徇私舞弊,现予缉拿归案,敢反抗者就地正法……”

在胶州知州被抓的同时,曹州知府,那个曾经带着防军赶往前线、身先士卒的毓贤就与胶东巡按一起带着八百名盐警,冲进了定陶县衙。

“哈哈!这回鲁员外我看你拿什么杀我,红白双六的天牌。”

“张县令真是好手气、好手气…….”

定陶县令还在和几个本地富绅一起推着牌九,手还不时向身后的*子出身的小妾身上掏上几把。

“哐、哐当……”

“喀嚓……”

“哎呀俺地那个娘哎……”

“娘呀……”

一阵门窗被破的响声,随后就传来了满屋的惨叫哀号之声、几个女人的惊叫悲哭声就充斥了整个房间。

“他娘的你们是什么人?老子是定陶县令鲁忠远,你们敢他娘的动俺,都活拧歪了。老子的大舅子是登州知府崔清远、二大舅子是水师基地帮带崔清贵,哎呦……”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飞起腿来当胸就给了他一脚。身影站定,那人低下头斜瞄着已被踹的口吐鲜血的鲁忠远,冷冷的说到:“叫你母亲个逼你叫,老子是你亲爹不?报人吓唬谁呢,老子是谁睁开你的狗眼给老子看清楚。”

“毓……毓……毓……啊不,知府大人、知府大人,下官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还请见谅。可、可、可大人您为何将下官捆绑啊,这是为的哪般啊?”鲁忠远看清楚了来人和踹他的正是武勇与文才双佳的毓贤后,顿时没了刚才那股子傲气,瞬间变成了泄气的皮球一般萎顿到了地上。

直起身,毓贤从身后那个按察使的手上接过了一份文书,打开后照着上面朗声念了起来:“奉山东军政督办令,查定陶县知县鲁忠远,勾结匪盗、私建乡党、舞弊弄权、欺压良民。勾结其妻兄即乡党走私鸦片、私贩盐粮、草菅人命,现命曹州知府将其就地成擒,即刻押入济南侯审。”

彻底老实了吧,谁下的命令,那可是朝廷里现在红的发紫、背后靠山大的吓人的刘克武。鲁忠远这次知道他的好日子,算是彻底到头了。

当盐警押着鲁忠远走到门口的时候,他才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头挣扎着冲着毓贤问到:“知府大人,念在卑职在您制下伺候多年,下官想问问,我那俩大舅子如何了?”

毓贤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看也不看他没好气的说到:“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们相互勾结为祸地方,真以为可以欺上瞒下吗?早在三个月前,你们就都已经进了岑大人的黑名单了。明天早上你们就能在按察司大牢中见面了,带走……

第二天一大早,这个鲁忠远就被押进了济南的按察司大牢中,见到了他的两个大舅子。同时看到的,还有整个十府、三直州、八散州和九十六县中大半官员以及许多各地军中将佐,全都被塞进了按察司衙门的大牢之中。

发现除了曹州

兖州

济宁

的三位知府大人不在这大牢之中,鲁忠远才彻底傻了眼了。要知道七个知府中,大有背景的就占了五个,他这样一个最多只是搭上个朝廷工部侍郎的人,和那些人比起来,更是脆弱了许多。刘克武和岑春煊竟然连那些人都给拿办了,他也再没有半点侥幸之心了。

而更让七个被抓知府知州和五百多个被抓的大小官员吃惊的是,午时开始,按察司大牢中开始押进来的人,竟然是那些因为有他们做后盾,而一直没并入官商合办复兴实业银行的银号、钱庄老板们。

在各路人马出动抓捕这些脏官的时候,刘克武还正式委任了济宁府刑台巡办杨士琦与曹瑛一起,统调各地人马将全省境内给这些脏官提供方便的那些银号、钱庄全都一夜尽查尽抄了。

理由,很简单,之前杨士琦就用某个官员欲将大笔银子存进他们的银号或钱庄中去,将他们的帐本全都骗到了手上。有了帐本了,刘克武一声令下,那些一直依仗着各种势力撑腰的银号、钱庄,就全给扣上窝脏大罪,把他们的东家、掌柜一并给抓进了大牢之中。

一夜之间,山东省内从九品到三品、四品的官员给抓了五百多人,当《齐鲁时务报》刊登报道后,就轰动了整个山东大地。到了晚上的时候,许多府县都变成了一片红光映星月,锣鼓齐鸣鞭炮响。

坐在督办衙门大堂上,刘克武看了看面前站的诸人,开口语沉气重的说到:“诸位,看到了吧?听到了吧?百姓在干什么?那不是再给咱们歌功颂德啊!那是在给他们自己送瘟神呢。贪官污吏遍地是,百姓难见晴朗天。一朝除去众硕鼠,锣鼓喧天庆皇恩啊!”

边上也坐着的丁汝昌,现在已经正式加入了复兴社,开始接受刘克武主导、四大文臣弄出的那套政治思想了。听完刘克武的话后,不禁一脸无奈的说到:“老夫真没想到啊,连我水师之中,同生共死拼过来的人之里,竟也有三十余人依然与地方之污吏有染。老夫,汗颜,请督办大人治罪。”

话未说完,丁汝昌竟站起身,冲着刘克武就欲叩拜起来。冯国璋一见,也跟着边起身冲刘克武跪下,边说到:“新军之中,竟也出了八个害群之马,请爵帅也问标下的罪吧。”

匆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刘克武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将两个人从地上边往起拉,边说到:“将帅领全军,怎能事事都亲躬呢?若是你二人有罪,那本帅之罪比你们还大呢?快起来吧,底下那些人干些什么,咱们总不能天天盯着他们吧!”

被刘克武拉起身,丁汝昌依然是一脸羞愧之色的说到:“标下真是想不出,为什么那些家伙,从黄海到威海,两度血战都那样誓死为国了。可一见到那些金银,就他娘的立刻软了骨头,甘心去跟那些地方官勾结到一起去祸害老百姓了呢?”

“丁大人不必自责了,人是最善变的。”刘克武当然不会怪罪于他,而是微笑的对他继续说到:“我们就一起坐在这,静侯更多的佳音和捷报吧。”

第246章 铲异党,定乱状元伪折上

第246章

铲异党,定乱状元伪折上

徐世昌和徐桐还在光绪皇帝那商谈要圣旨的时候,山东的大小非新南系的地方官员,就先被肃捕一清了。当晚上他们接到消息的时候,惊的半天合不上嘴。可惜,这还只是个开始,刘克武的狠招,第二天更凌厉的用出后,二人彻底呆若木鸡了。

暮色降于济南城时,按察司大牢中已是人满为患。刘克武却将丁汝昌、冯国璋这两个山东地面上最高的军事长官叫到了自己的将军府内,一面密谈一面不断的将一封又一封电报发往各地。

当然,在这种时候,那位行动变来越来越如鬼魅的陆建章也是一定在场,并不时的从外面进入将军府小楼中的属下手中,接过一份又一份情报文书念给三人听。

第二天一大早,青岛海军基地的总兵衙门里,最先集结了整个正在忙碌筹建中各部五品以上的军官。杨度发出的召集令,是说有新的问题需要全体军官,按新南军的惯例召开会议。

两百多名各级军官,已在这小二十天的时间里,习惯了被提学司督办的三大报纸率先炒成“中国第一军”新南三镇的制度来办事。这样的大会也在这些天中,先后召开过三次了,所以谁也没有多想什么,就走进了总兵官署会议大厅。

站到台上的杨度先寒暄了几句,突然语锋从以往的温和急变,凌厉的目光扫视着台下的众将佐,冷声冷气的说到:“在这,本官想问问在座的各位,你们许多人从前的欠饷,是谁给补发的啊?”

“刘爵帅……”三百多人,异口同声的回了杨度的话。

点了点头,杨度再高声冷语的对着他们问到:“你们现在的四季三套六身新装、和咱海军基地的大好局面,是谁给咱们带来的呀?”

“刘爵帅……”诸将佐不知发生了什么,在第二次应声回答的时候,已经开始有些嘈杂声传出,并且开始彼此用目光向身边的人询问起来。

绕身走过会议室那个完全按西洋模式搭建德大讲台桌子前,杨度依然面色平静的再问到:“那山东现在百业齐兴、万民齐心,又是谁带来的呢?”

“刘爵帅……”有几个年轻的将佐,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变的开始有些焦虑不安。他们,似乎感觉出了什么。

的确与往日不同,杨度第三个问句一大声问毕,话音变的冷森,突然暴喝一声:“如果,有人表里不一,明着和咱们兄弟一起保着爵帅成就新政诸事,背后却在暗中出卖爵帅出卖咱们众兄弟,你们会同意?”

“绝不容许!”

“谁敢?老子他**的立刻弄死他!”

台下听完杨度第四句问话,当即爆发出一阵各色话语、各种方言参杂一处的喊声。是的,他们绝对不容许刘克武被人出卖,因为他们现在心理都很清楚,好吃、好喝、好穿,就连军人保命本钱的武器都开始变成当今最好。这一切,都是他们绝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忠心的刘克武给他们带来的。

时机成熟,杨度也不再含糊其词,直接冲着会议室外面站着的那个亲卫营管带一挥手,喊到:“此时不拿贼,尔等还待何时?”

亲卫营应声而动,五百多荷枪实弹的亲兵迅速的冲入了会议室。枪栓声响成一片、惊呼与叫冤声随之也响成了一片。

而跟着亲卫营进入会议室的一群人,却让这惊呼和交冤声迅速的停止了,这些人的衣装让在场的众人一看,就知那是提督衙门神机营的那群恶神。

一个神机营四品顶戴的将佐在两队人马制止住叫喊和嘈杂声后,抽出了一沓电报对着上面开始看也不看其他人,就兀自朗声念了起来。

“总务处协办官铁良,私通李秉衡逆党在先、私放青岛商叛贼首娄继光、张念朝贼眷在后。经山东提督衙门神机营拿证确凿,奉北洋协办大臣、水师筹建总督办、兵部尚书衔刘爵帅、山东提督冯大人、北洋水师提督丁大人联名电令,现正式收监问罪……”

“督操处提调张金生、辎重处帮办徐同和、辎重处襄办杨朗云等三十八人,皆为铁良同案重犯,现在一并收监问罪。”念完,那个四品神机营军官收起了手上的电报,站直身子将目光投向了站在讲台边沿的杨度身上。

和他对视一眼,杨度点头示意的同时,对他说到:“全都带下去,即刻押返济南受审。”

“喳。”那个四品神机营军官应声,一转身手挥动,亲卫营和冲入会议室的那些神机营官兵就行动起来。在场的众将佐此时才发现,就在他们惊而失神的片刻时间里,那三十八个被点到名的将佐已经全被冲进来这些人,绑成了粽子一样。

在众人的目光关注下,两营官兵迅速的将这三十八人,押出了会议室。杨度站在台上的一声高声话语,将在场众人的思绪又拉回到了会场之上:“全都坐下吧,下面该好生商议一翻爵帅和丁军门交派下来的事了。”

在杨度下令的抓捕38名实际上是帝党和私通李秉衡、袁世凯的诸人同时,几百里外的威海基地,严复这个文代武职的总兵,也是用同样的方法采取了行动。

威海基地内最高的异党成员是辎重处总办梁英良这个曾经清流中最善兵务之人,而最让刘克武和严复都为之痛心的,却是天津、威海两战一直跟随刘克武身先士卒的赵国贤,他竟是一直以来都在和袁世凯秘密联系之中,并不断将威海基地情况报告给他的老邻居袁世凯。

两大海军基地行动展开不久,山东各地的新建警察、新军,正在接受改编的绿营、练勇、巡防各军中,上任时间都不长的新南军出身主官们,也按刘克武、冯国璋和丁汝昌三人的联署电令,只一天时间内就抓起两百一十八名袁党、帝党和李秉衡遗在山东的旧将领。

在这一天之中,刘克武却未再动济南城内任何一个衙门的人。潘万才的署理、护理各地知府、知州、知县等各级政府官员的巡抚告示、冯丁两提督一系暂署的军令同时撒向了各处。

待赵国贤等威海被捕之人被押入济南,已是三天之后了。就这三天的时间内,刘克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山东省内连抓五百七十八名政务官员、二百二十一名军警官员。

乱党反叛,三日也全被各处军警迅速的扑灭掉了。当带着张謇走回自己的书房,准备向朝廷奏报时,刘克武看着一份份邸报、捷报心情却变的更加沉重了。

三日之内,全省参与商匪叛乱的人超过了了六十万,被当场歼灭达到了二十一万,光是一个曹州府,那个毓贤在三天的时间内,就杀了两万人、抓了六万人。

血流成河、尸骨遍野,刘克武虽然只亲自参与了济南的平叛,但单从这些报告上看到那些数字,就已经很清楚山东境内肯定已经变成了腥风血雨

遍地哀鸣的景象了。

八万商户参与叛乱、六十万人。任是谁也来坐刘克武现在这个位置,都不会因为得到的胜利而高兴的。那是活生生的人,那是创造财富的根基。

李秉衡,**你亲娘,你这下可坑的老子不轻!刘克武在坐下身扔掉手上最后一份报告后,不禁在心底恶骂了一句。

抬头并没有先对向坐到自己对面,已经准备操笔写奏折的张謇,刘克武反是将目光先冷冷的对向了站在边上低头不语的陆建章说到:“北京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庆王和李公公接下钱了吗?逮那李逆的人,什么时候能得手?”

陆建章也不抬头,声平语稳的沉声回到:“回爵帅的话,庆王爷和李公公收是收下了。但是庆王爷告诉咱们的人,让您适当的稳一些。现在朝廷里,似乎很多人都在盯着咱们了,庆王爷怕他和荣中堂若太过袒护,时间长了会顶不住。李公公倒是让您放心,老佛爷那他能保证会一直支持咱们的。”

点了点头,刘克武眉头紧锁的说到:“是啊,清流帝党和袁世凯那些人现在联合到了一起,别说现在毕竟还是皇上在名义上的主政,就算是太后老佛爷公开再出来,怕也不能为了咱们,而一味的不顾其他两党之人啊!”

话语略停,刘克武再抬头看向张謇,说到:“季直兄,这叛逆之人的人数,你就姑且写成六万吧。不然,怕是折子一上到朝廷去,马上就会成为那些反对咱的人一个新的口实啊!”

张謇轻点头,望着刘克武说到:“是啊,原来吧,朝廷里喊张部台是‘财屠’。可现在据说朝廷里很多人,已经背后在说您是新的屠财之人,外加支持岑臬台干的那些事,更是实际的官屠了。若是再让那些人知道您这一下就杀了21万人,又将四十万人都给扔进您所说的劳改营去。怕是,难保不再多出个‘民屠’之名啊。”

无奈苦笑着点头,刘克武说到:“乱世用重典,但本帅前两屠可以让民间安心。唯这第三屠,却是万万不可得此号的啊!此号一得,必失民心。那咱在山东也好,在苏皖也罢,失了民心的新政改良,是根本不可能执行的好的啊!”

“莫愁,有在下这一枝笔,爵帅等着看好戏吧!”张謇很有自信,终于提起了笔,边写边在嘴上念到:“山东叛贼六万,三日尽剿。两万逆贼顽抗伏法、四万逆贼及其家眷共四十万人获罪而入劳改营服刑……”

状元之才,撒起谎来,让坐在张謇对面的刘克武听到他所写的那些东西,不禁更是佩服起来。这人要是才华高了,干什么还真都是够劲的。好在此人现在是自己这面,不然的话,就他这撒谎的本事,也能把自己耍的直迷糊了!

第247章 获授权,三堂会审李秉衡

第247章

获授权,三堂会审李秉衡

山东六万商民造反的折子。一上到朝廷,就震惊了光绪。虽然怕刘克武尾大不掉,再投向后党一派对这夺回帝王之权形成阻碍,但光绪毕竟也不希望自己的江山,也向道光和咸丰朝一样出现大的民间叛乱。

所以,这次不管李鸿藻如何巧言,也不再顾清流诸臣联名求保,还是一纸圣旨就先把两朝元老徐桐和他那个儿子一起给罢官收了监。,

满朝震动的,还不只是徐、李煽动山东商民造反。而是随后当荣禄带着去抓李秉衡的时候,刘克武已经在济南正式再上折子,称李已被捉至济南归案,并请与抚藩三堂会审。

一直躲在北京西直门外宅子里的李秉衡,本来在吏部尚书刚毅通知他山东事败后想要逃走的。结果,他的马车在刚毅的私家护兵保护下刚走出北京城,一到通州未等上船南逃,就给陆建章手下神机处北京侦办营给逮了个正着。

北京侦办营本就只有三百多人而已,可公开身份是广安门总兵的严学敬,却是带着广安门新接防本属毅军的那五营之兵去抓的李秉衡。

抓人的时候,严学敬报出的虽然是伪报奉荣禄之命,但荣禄老奸巨滑的人。事后知道也只能对光绪称确是其授令而为的了。

如此一来,光绪接到刘克武、潘万才和岑春煊三人的电报上奏后,也只能让下圣旨准山东地方进行三堂会审了。

看着被陆建章手下那些人,折磨的已经完全没了一丝二品大员该有模样,跪在堂下的李秉衡,刘克武第一次拿起了惊堂木。

“啪”的一声,惊堂木敲到了巡抚衙门的正案之上,将已经连续被陆建章折腾了五天的李秉衡惊的抬起了头。

冷面瞪圆双眼,刘克武盯住李秉衡,开了口:“李秉衡,您可知罪吗?”

已经完全颓废的李秉衡,此时见到主审自己的,不是按规矩该是吏部、刑部或者更高的军机大臣,却是这个他恨之入骨的年轻人,顿时神情再硬了起来:“老夫乃是朝廷授衔之二品官员,有无罪也不该你等地方之官,更不该你刘克武一个主巡防之人能审的!你这是在越权,你这是在违背祖制。”

冷笑浮现,刘克武这五天之中之所以只是让陆建章带人去折磨他,不亲自与之见面,就知道他会这样说。

现在,却不同了。冷笑过后,刘克武站起身,从袖子里抽出了自己早上刚接到的圣旨。边上的潘万才、岑春煊等人立即绕过各自的堂案,走到了刘克武的正面跪了下来。

见满堂皆跪,李秉衡也看出了刘克武抽出的那卷黄色之物必是圣旨。就在他瞪大眼睛惊诧不已之时,刘克武缓缓打开了圣旨。对着上面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前巡抚李秉衡,挟私妄为、妒心忤逆、辜负圣恩,煽动山东商民造反。现著北洋通商事协办大臣、山东将军、宗人府汉军正蓝旗都统、文华殿协办大学刘克武,会同山东巡抚潘万才、山东按察使岑春煊共审其罪。证凿罪定,就地处置。钦此、谢恩。”

眼睛瞪的老大,在众人站起身各归其位时,李秉衡根本无法相信,光绪竟然会真的把他交给了山东地方来审。如果是交给吏、刑各部,即使是给几个军机来审,他也有机会可以言明那是徐桐按光绪圣意让他干的,也能让他罪轻许多。

可现在这样一来,光绪的圣意到底是真假,先让他大为惊疑。他的心中很快就明白了,一定是徐桐假传圣意了。不然,光绪怎么可能向刘克武这些人妥协?

在想下去,李秉衡不禁全身颤抖起来,冷汗沁出了额头。既然不是光绪真正的圣意,他现在又落到他要弄掉的死对头手上,下场会有多惨?以堂上那个年轻人一贯的作法,李秉衡似乎看到了自己将被抽筋扒皮、用最残忍的手法处死的场景了。

“啪”。坐下身的刘克武。看到李秉衡先惊后颤抖,额头冷汗直冒的表现,嘴角再次露出一丝冷笑,再拍惊堂木将他惊的抬头。

待李秉衡抬头,刘克武才微微低头,用眼睛盯住了他,开口说到:“李大人、李抚台,现在您还有什么说的吗?皇上的圣旨,命本官和二位大人审你。不用说本官的头上是一品顶子,就只文华殿协办大学士和宗人府汉军正蓝旗都统这两个头衔,也是审得起你李大人的吧?”

协办大学士,多为满清帝王近臣,面圣伴驾、参理朝政之权。宗人府汉军正蓝旗都统,虽名为八旗军事之官,但从雍正朝开始,就有了参审、查办不法官员的权利。

这话刘克武一说完,李秉衡却突然笑了出来:“尔等宵小,以圣授之权,欲行不轨夺我大清江山,以为皇上不知道吗?说老夫是反贼,你刘克武才是最大之反贼,又有何颜面审老夫尔?”

你奶奶的,嘴硬的臭腐儒。刘克武心中大怒,目现凶光等其话说完,手抬再拍堂案,怒声斥言到:“李秉衡,煽动造反,已是大罪。现在你又要当堂诬陷朝廷命官,你不想活。就不为你那家小想想吗?”

“告诉你个老东西,若你肯乖乖认罪,并供出朝中同党,本帅还可以念你治鲁有功、甲午有劳之情,保你家眷不被诛连而灭。若你一味继续跟本官着拿你那所谓文儒之风拖大,不灭你九族老子妄为圣恩蒙眷之重臣。”

刘克武是彻底愤怒了,这话一说出,李秉衡也知道刘克武是被他激怒了,以为奸计得逞,李秉衡继续不惊反笑的接回话,笑望刘克武回到:“哈哈,灭我九族?难道满堂之上,已无一人真忠大清尔?老夫乃是替天行道,功亏一溃。但,却是奉的圣意,才煽民驱逐你这谋逆之人的。杀老夫你有专权,可要灭老夫九族,皇上不下圣旨你敢吗?”

我x你奶奶!刘克武听完他的话,心中虽是再次大骂,却明白自己还真是给这个老东西抓着点把柄了。按满清的制度,凡是要灭族诛连的,只有皇帝才有那权利。皇帝不下圣旨,各地办了最多是把罪臣家眷变成官奴或者扔进监狱里去判个活罪。

略愣下。刘克武低头稍一思考,重新抬头的时候,却对着陆建章说到:“陆大人,去把李大人的三位公子、四个孙子、两个孙女和他那二位夫人,全都带到门外侯着吧!”

话一停,语气大变刘克武再用目光盯住了李秉衡,厉声厉色的说到:“李大人,您以为您的家小在老家,本官就拿他们不到是吗?灭你九族本官许是难以直接做,但把你砍了,让你这些家小给老子下矿山当苦工去。您说这权利本官还是有的吧?”

谋反大罪,必然诛连。李秉衡听完刘克武的话,心中不禁软了许多。的确,按满清律法,刘克武无权立即就诛他族人,可先把他的族人以收监待审的名义,扔进他早有耳闻的矿工劳改营中去,那也是够残忍的了。

凡是被刘克武扔到济宁州、兖州府当矿工的那些劳改营,不是罪当斩首而交银轻责判了个终身监禁的,就是那些十恶不赦、穷凶极恶之人。而且,那两个地方的劳改营,一天要工作至少八个时辰(十六小时),吃的、住的都是各劳役、劳改和战俘营中最差的。

就他那三个儿子和四个孙子,各个都是文士出身,从小都是肩不挑担、手不提篮的主。李秉衡完全可以想的出,一旦刘克武真把他的那三子四孙扔进济宁和兖州劳改营的后果。用不了多长时间,都不用刘克武砍了,直接全都累死、病死。

李秉衡呆立,刘克武说完话就冷笑着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只小片刻,陆建章转身去而复还,大堂之外哀号由远至近,最后响在了这大堂之上。

听闻那些低声哀号,呆立半晌的李秉衡终于回过神来。不过,他并不是乖乖的就范,而是怒目圆睁的看向刘克武,声近咆哮的吼到:“刘克武,你先结党自固,而后擅抓朝臣,现又无旨拿人!老夫之反,与你之反,哪个更大?你还要审老夫?有能耐你现在就杀了老夫,看看有没有人代老夫雪恨!”

你奶奶的,就知道你后面肯定还有人。刘克武拉出李秉衡的子孙到堂外,就是想逼李秉衡供出他后面的同党。虽然陆建章的情报组织已经查到了袁世凯、徐世昌参与其中的罪证,但毕竟自己那个情报组织现在是见不了光的。

而想让那俩个家伙一起被放倒,刘克武很清楚,除非让李秉衡把那俩人咬出来。自己才能让陆建章拿到的那些证据,变成扳倒袁党的有力之证。若这老东西不招供,刘克武只能再想其他办法,来把那些罪证不暴露情报组织的前提下见光。

见这老东西不招供,反骂起自己,刘克武的身体冷笑着抖动起来。突然,笑声停住,刘克武再举惊堂木,重击堂案一下后,对着陆建章大声说到:“陆指挥使,把李二公子给我拉上堂来。”

应声而动,陆建章一挥手,李秉衡的二儿子李英寿就被几个指挥司的士兵拉到了堂上。一见到父亲,李英寿马上就对着他父亲大叫起来。

第248章 审结惊,定罪叛首确群敌

第248章审结惊,定罪叛首确群敌

挥手示意,刘克武让那几个士兵将其父子拉开后。重新冷笑的看向已经再次有些呆傻的李秉衡说到:“李秉衡,这二公子可是你三子之中,最得你心的吧?我听说,你还曾经说过,他**李家能登金殿伴圣,非此子不可。可有此事呢,李大人?”

被刘克武的话把精神拉回来,李秉衡怒目再盯刘克武,但声音却明显软了很多:“我儿乃是你恩师李中堂义子,你敢动他,就是同室操戈。我儿若有个好歹,你必先为李中堂所不容。你个大逆之人,你可想好了!”

“哈哈!”大笑声打断了李秉衡的话,刘克武笑声一停,声音更冷的说到:“你也知道我是大逆之人?吾师李中堂,哈哈,本帅何时正式拜师了吗?莫说本帅未拜师,就算拜师了,现在谋反的是你,而不是本帅。李中堂素以公忠而名震天下,你认为中堂大人会为尔等逆贼。而与本帅为难吗?”

忤逆谋反大罪,李秉衡虽然把自己儿子给李鸿章当了干儿子,面前这后生在李鸿章心目中的位置,他也是很清楚不是他儿子能比上的。

语顿一时,他毕竟也是久经官场混过来的,当然清楚刘克武想让他说的是什么。所以,只是小停一下,立刻抬头望着刘克武,依然神情坚毅的说到:“老夫已是如此,兔死狗烹,老夫纵是说出你想要的,你也决计不会饶过老夫这一家。所以,随你如何,莫想从老夫口中得到任何供词。”

冷笑又现,刘克武听完他的话,盯住了他冷笑着问到:“是吗?你个老东西,这五天挺过来,以为本官真就拿你没法了是吗?来呀,给李二公子上鼠噬之刑。你个老不死的,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心,是不是真的硬到看着你儿子遭罪还不招供。”

接到命令,陆建章的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冷笑。刘克武话音一落,他就对着身后跟着的两个手下一摆手,三人冲着大叫起来的李英寿就走了过去。

本来就有四个指挥司士兵在按着,李英寿根本就不可能反抗。走到李英寿身边,陆建章从外面跑进来的另外一个士兵手中,接过了一只小麻袋。跟在他身后那两个手下。则一拥而上与那四个士兵一起,将李英寿死死的抓住。

双手平拉,袋口打开,李英寿一见到麻袋里的东西,叫声马上变成了杂着哭腔的嚎喊之声:“爹,爹,您就招了吧!啊!爹啊!这里面全是大老鼠啊!爹啊……”

并没有立即就行动的陆建章,只是嘴角露冷笑,用森冷的目光盯着李英寿。而刘克武却在其喊了两声后,紧盯住面色大变的李秉衡,开口说到:“李秉衡,你不知道那袋子里是何物吧?本官向您隆重介绍下,此袋乃称金丝鼠噬袋,其体以精铁之丝结麻木而成,其内装有33只带有鼠疫病之饥饿硕鼠。被此袋套头者,硕鼠啃食面首。摘袋之后,若三日内不施救,鼠疫病发,神仙难救。”

“爹啊!救救儿子啊!千万别让他们真把这东西套儿子头上啊!爹啊……”李英寿听完刘克武的话,不禁声嘶力竭的再次大喊起来。他的身体挣扎着,却怎么可能挣的开七个膀大腰圆官兵的束缚。身抖如筛。喊完后裤管之内,竟流淌出了一些黄白之物。

站在他身的几个官兵,突然闻到一阵刺鼻的味道,都皱起了眉头。站在其身后跟着陆建章走上前的指挥司小吏,伸出右手堵住李英寿的嘴,对着陆建章说到:“大人,这小王八蛋吓尿了!”

“啊……”被两个士兵按着的李秉衡,在那个小吏对陆建章的落音之时,突然大叫一声就要从地上往起跃。可惜,他本就已是老朽,怎么能挣的开那两个正是少年体壮时士兵的按压。

被两个士兵重新死死按到地面上,李秉衡的口中只剩下了连连的狂喊之声。刘克武看到这场景,心中也不觉有些恻隐。为人父母,来到这个时代后,被战争洗礼的开始变的冷血,可毕竟现在这场景,还是让刘克武内心还是想起了父母在前世对自己的关爱。

恻隐之心略动,让刘克武瞬间未开口。站在边上的陆建章,却拎着金丝鼠噬袋转回头,望向刘克武开口问到:“大人,套是不套?请大人明示。”

坐在边上一直无语的岑春煊却在此时站起了身,拱手对刘克武一礼说到:“爵帅,刑讯重在攻心,此法太过残忍,还请爵帅三思。”

而在他对面的潘万才,却站起身也是一拱手,接话对刘克武说到:“爵帅,李秉衡罪不容赎,再重之刑都不为过。此贼不见棺材不掉泪。标下恳请爵帅就下令,以此重法先处决其子于贼首面前吧!”

被三人的话将心神拉回,刘克武抬头看了一眼陆建章,再看看这一个巡抚、一个按察使,心中也不禁思量起来。

用此刑,太残忍,完全可以用丧失人道来形容。不用此刑,已经不出声只是口中低吼、目露凶光紧盯着自己的那个老东西,要不招供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乱世当用重典,十恶之贼何必仁义待之呢?”一个话音,从大堂后面传进了众人的耳中。声音未落,一个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循声望去,刘克武看到了也是一身官服在身的张謇,而在其身后,则是跟着鱼贯走出了丁汝昌、冯国璋和久未回济南的严复。

四人站定,齐齐对刘克武见礼后,张謇在众人目光关注中,继续说到:“此贼反逆,欲至我等死地而快之,爵帅若不将其余党一网铲除,日后恐更要多有制肘,反为其害也大有可能。所以,下官恳请爵帅。让陆大人对逆贼之子施此重刑。”

“下官赞成张大人之意……”

“标下恳请爵帅下令行刑……”

“下官请令,准陆大人执此刑罚……”

跟在张謇身后的两提督一总兵,在张謇的话说完后,齐齐躬身行礼,竟是与张謇同一意见。如果说丁汝昌和冯国璋是血与火洗礼的没有任何恻隐心念了,那文士出身,未经战争那血腥洗礼的严复也支持动用此刑,却让刘克武很是吃惊。

张謇支持,因为他曾经就与李秉衡等人因政见而产生过摩擦,留有旧怨,不排除他借机报复。丁、冯二人经过战争洗礼。想法必然是铁血为主。严复与李秉衡可是旧日有过交往,虽称不上好友,至少也算旧交的。

心中猜度着眼前这些人的想法,刘克武坐在椅子上沉思了一会。待再抬头时,面带坚毅对着陆建章说到:“既然李逆不招,动刑吧!”

“好叻!”陆建章接到命令,翻手就要把那个金丝鼠噬袋往李英寿的头上套。就在他的袋子刚要套到李英寿头上的瞬间,被死死按于地上的李秉衡,爆出了焦急的大喊:“刘大人手下留情,莫害我儿,老夫招、老夫招了……”

“停手。”刘克武听到李秉衡的话,立刻对着陆建章一摆手。陆建章本来以为又要见到令他心神振奋的惨象,听到刘克武命令手迅速停住回放时,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遗憾之情。

待陆建章将手上的金丝鼠噬袋转交回那个从门外后进大堂上的士兵手,重新站到一边,刘克武才挥手示意按着李秉衡那两个士兵松开了他。

身子微微前倾,目光正对上李秉衡,刘克武开口笑着说到:“既然要招,那还不快快说来!说,还有何人,与你同谋。只要你供述够详,不存遗漏,本官不但保你家眷不受大罪,也让你少遭罪,死得全尸体、安葬祖坟。”

死是必然的了,死得全尸对于自知谋反之罪有多大的李秉衡,那已经是最大的宽恕了。而刘克武竟然还让他的尸首可以运回故乡入祖坟,那也就是准其家人为其收尸了。这实际上,已经是最大的善待。

得到这些保证,随后的大堂之上,一切就变成了刘克武问、李秉衡答简单的流程了。李秉衡的供述过程中,几乎是频引惊诧之声的过程。

朝中先前被光绪拿办的徐桐父子、未被抓的徐世昌和天津的直隶布政使袁世凯之外,,李秉衡居然还将现任直隶按察使、吏部侍郎、礼部侍郎、工部侍郎一众十三个二品以上和二十四个三品、四品的官员全都供了出来。

庞大的敌对势力,刘克武等将其父子下令押下大堂明日再审后,顿时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怎么办?面对从皇上到清流和袁党的集体设计和冷对抗,自己改怎么办?

武力再强。时机不到,刘克武很清楚也不能真的就直接揭竿而起。不立即造反,如此强大的敌对势力,难道自己真的要倒入已经群龙暂时失首的洋务派?还是直接顺着庆王和李莲英的藤摸到西太后那个瓜,真去投入后党一流?

从大堂上返回将军府的路上,直至晚饭过后倒在床上,彻夜展转床第间的思索起来。

三日连审,李秉衡将大小七十多名官员的串谋之事和盘拖出。这一次刘克武没有再向对待那个张师爷一般的食言,而是将李秉衡判了个秋后问斩。

至于他的家眷,按满清的律法,还是罪诛三族。不过刘克武却钻了个大空子,将死罪或流放,改成了三族四十八口全部终身监禁、押入条件相对不错的铁路劳改营去服刑。

第249章 罗织罪,袁党先上织罪折

第249章

罗织罪,袁党先上织罪折

张謇执笔,山东大小官员二百七十三员。在李秉衡正式落罪后,联署上奏光绪。要求有三:一,重惩逆党首犯徐桐、袁世凯等诸贼;二,捉拿袁党一百零二人,一并严惩;三,请皇帝下圣旨,大赦山东商匪叛乱中纯属胁从之人及起家属。

等众官员都在百官折上签下名,张謇拿着折子和潘万才一走进将军府的书房,巡抚潘万才的嘴巴就嘟了起来:“我说爵帅,这帮逆贼您不杀他们只让他们进劳改营就已很够仁义了,这怎么还非要请圣旨赦免约占四分之一的胁从之人呢?那咱的铁路、矿山还都建不建了?”

坐在书案后面的刘克武正在吴景濂的指导下,练写书法。听到潘万才人一进门就大呼小叫的话,笑着抬头看了他一眼,说到:“劳改营,只这不到两个月时间,就让本帅将苏皖直豫四省的囚犯全都劫运归了你潘大人,根据岑大人给本帅的回报,光这劳改营你潘大人可实际上就有了1800营,近百万人了吧?再多出来这八百新建劳改营,老潘你想过上哪弄那么多狱警去呢?”

江苏和安徽,本就已经落入新南系的手上。刘克文和刘朝先在保证了两省诸事开发上的需要后。将所有犯罪之人全都联合抚藩下令,全判罪改流放为充刑送进了山东。

直隶和河南的团练以及巡防大权,一落进刘克武的手上,截流囚犯这种事在势大超人的情况下,各地官员在审判的时候自然也都优先改为判刑山东。如此一来,此时山东胶济铁路上,劳改营的囚犯已经达到了600营,多达30万人。

铁路上还有王士珍陆续购买到的10万黑奴营、战俘以及日本遗留在华侨民组成的5万女工营、战俘5万人组成的战俘营,只是一个胶济铁路上,现在就已经用了50万人。而负责看押的,却是从河南、直隶两地调来,经过短暂改变的狱警营10万大军。

在军港的修建上,也派去了400个劳改营给严复和杨度。同时,军港也是黑奴用度最大的,用了整整10万黑奴供那些洋人驱策。相应负责看押的,又从河南和直隶强调改制的警察6万人负责看押。

矿山上,却是各项之中,用人最多的一项。800个劳改营那就是40万人,加上10万战俘营、10万工程营和10万女工营。除了工程营之外,60万人由山东、河南和直隶调来的矿警30万人看押。

所以,此时潘万才又想把大批的商匪被擒之人全都用到各项的建设上,刘克武才会以调笑的口吻和他说了这样的话。46万警察去看押那些劳改、战俘、黑奴和女工营,现在在全国怕也只有潘万才这个巡抚,才是真正的警权最大之人。

按满清朝廷的编制,整个满清全部军队才只有60万人而已。而刘克武这一翻运做之后,已经引起了西方国家的恐慌。

只是一个山东,光警察的数字就达到了56万之巨。虽然很多还都只是拿着冷兵器。可一旦真开战,以刘克武手上用处尚未明确的八千多万两白银,就足够短时间在其惯用离间洋人手法操作之下,迅速武装出少说60万大军的。

当初洋人可是没想到,刘克武能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把个山东弄到这样的程度。如果他们知道的话,怕是再大利益,他们也不会和刘克武签定贷款、机械供货、军火供货和战舰出口的一揽子三年合作计划了。

现在他们再想如何,已经晚了,只能在北京不断的向清政府那施压。洋人也清楚,光绪对刘克武这个满清第一个不及而立就实际上独掌一方大权的年轻人,并不信任并且从捧杀大计中,看出了君臣之间的不和。

他们的施压,正好让光绪有了禁止刘克武从河南和直隶再向山东调巡防、练兵和绿营的话柄。前面刘克武审结李秉衡造反案,后面光绪就让荣禄命兵部下了命令,正式明言禁止再从其他各省向山东调用一兵一卒,所有警察改组,全部变为就地进行。

直隶本来就已经变了袁世凯的地盘,兵部此令一出,那个大光头就直接联合总督管巡抚事的王文韶可就不客气的把直隶防改警实际大权给抢了回去。一个月内,直隶调鲁二十四万人的消息。一传到光绪那,彻底让那个悲剧皇帝被刘克武震惊了一下。

之后的河南上报,更让光绪惶恐不安起来。因为只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刘克武从河南也调进山东与直隶相同的团练、绿营和巡防,实际上已经将两省抽空。

欲怒下圣旨,光绪还没等把圣旨写好呢,李莲英就跑进了上书房,把光绪带去了颐和园见西太后。

那位老佛爷早就接到了庆王爷和荣禄的报告,见到光绪后,直接就问了两句话:“一省强,弱子当政难反我大清,又能遏制洋人好。还是你皇上大权在握,却不能施仁政、建强兵的好?”

“帝王威重要,还是大清的一强带诸强、一兴带诸兴来的更好?”

西太后两句话问完,光绪当即就垂下了头。皇帝毕竟还是年轻的,当然不明白其实那个老太后,已经正式派人来山东见刘克武了。母子之间的争权,刘克武也是在几天后才知道,终于还是争到了自己的头上。

朝廷方面绝了刘克武从其他两省调人的权利,新抓的这些商匪若建成劳改营,潘万才也很清楚,也只能从山东本地往出拉人组建新的警察队伍了。山东需要的稳定的民间,潘万才可不想自己的地盘也全给抽光当兵去。那样的话,民安就无从谈起了。

就在潘万才被刘克武几句话搪塞住的时候,门外一道幽灵般的身影,无声无息的飘入了书房中。不用去看,刘克武都知道那是陆建章。头也不抬,就对着陆建章问到:“又出什么情况了,你急什么?”

飘身无声。但陆建章进入房间时微弱的脚步声,还是让刘克武听出他似乎很是焦急。被刘克武一问,陆建章立刻微微颔首,回到:“禀爵帅,最新回报,皇上以查无实证为由,并未去抓袁世凯等人。而且,袁党和帝党,刚刚递入御前一份新折子,参劾咱们十大罪状。”

“什么?十大罪状?”刘克武听闻此言,当即就将手中的笔放于砚台之上,露出了奇异的笑容盯向陆建章,继续问到:“都哪十大罪状啊?哈哈,这徐世昌这是明知他的八大连环计难成了,这是狗急了跳墙了?居然给咱们罗织出了十大罪状,快说与本帅听听。”

陆建章抬头看了一眼刘克武,脸上竟难见的出现了焦急神色。见到刘克武竟是笑容满面,他声更急的连串回了出来:“第一罪,擅调兵员、拥兵自重。第二罪,擅截上财,截流漕银不放。第三罪,勾结洋人,私取资银。第四罪。越权办事,未报即与洋人结约。”

“第五罪,擅杀命官,私抓大员。第六罪,奴民重法,驱民为奴。第七罪,欺君变兵为警,实为藏兵于警。第八罪,欺民弄权,营党结私。第九罪,挟私舞弊。操夺三省之权。第十罪,劳民伤财,急功近利乃为谋反之备。”

“哈哈……”陆建章急的满脸通红,话一说完却换来了刘克武的一阵的笑之声。身颤笑起,刘克武笑了足有几分钟,再垂头的时候竟笑的眼泪都顺着两眼眼角流淌出来。

强控制住自己,刘克武没有再对陆建章开口,而是转头看向了张謇,说到:“季直兄啊,看来你又得再写份折子,代本官上奏皇上了啊。哈哈,笑死我了,这徐世昌真的是慌不则路了啊?”

话语略停,将身子坐回到椅子上,刘克武才接着说到:“擅调兵员,本帅乃是奉朝廷之令,统管三省防改警之事。人我调入山东,乃为方便改编。而且,山东诸事之建,大量囚徒和战俘,也确需警力来看押,难不成让本帅征兵看俘囚不成?这一条,季直兄按本帅所说,如实上奏。”

在刘克武说让他再写新折子的时候,张謇就已经抽出了一份奏折,持笔急书起来。等刘克武的话音一落,他重复的念到:“臣领三省防改警事权,调鲁便改其制、训其质。且鲁地百万俘囚,急需押员。以警押之,乃效西法,免兵役之担举亦。”

点了下头,状元就是状元,这词用的够好。刘克武点头之后,接着微笑说到:“第二罪,擅截上财,截流漕银不放。山东之漕银,本就属山东税收之款。取于山之地。皇上给了我山东三年收入专权调用,不上交国库的权利,漕银难道不是山东的收入吗?所以,这条实为谬谈。”

“擅截漕银,实为谬言。圣上之授臣与重权,专权三载鲁地财入于诸项事建,何谈擅截亦?故,此罪过实为袁党逆徒欲加之罪矣。”

“第三罪,勾结洋人,私取资银。似乎朝廷向来都只是给洋人赔款,从未真正从洋人那拿到合理的资助之款吧?本帅这是低息借款,且也在换上所授铁路、水师诸事的专权之内,何来罪呢?”

第250章 拆敌招,二读巧用帝心术

第250章

拆敌招,二读巧用帝心术

“第四罪,越权办事。未报即与洋人结约。似乎所有缔约之事,事前我都与庆王爷通过电报,并得到王爷首肯的吧?这又何谈越权办事,私缔条约之说呢?”

“第五罪,擅杀命官,私抓大员。这是岑大人干的,潘巡抚和马藩台联署,跟本帅何关?况且,三位大人也是为了肃清吏治,以成齐鲁清廉官场之风。难道,这也有罪了吗?朝廷法度,抚藩权则三品以下,三位大人好象没去抓哪个二品大员吧?”

“第六罪,奴民重法,驱民为奴。这条更是可笑,可笑至极。法度是朝廷定的,而且也是岑大人在执行的,与本帅何关呢?驱民为奴,本帅是请过圣旨,等圣准在铁路沿线专权试行新法的。难道,百姓犯罪了。我让他们去以劳役代替费资费人的充军,也有错了吗?”

“第七罪,欺君变兵为警,这是皇上准的,太后批的。他徐世昌和袁世凯,要是想问这罪,那先问问皇上和太后去,为什么准我变防为警吧!第八和第九罪更可笑,欺民弄权,营党结私,老子结什么私了?我再结私,有他们勾结一处,处处栽赃、谋乱过分吗?我何时弄权谋私利了?老子只是一直在往山东这些事上搭私财吧?”

“最可笑的,就是他那第十罪。我怎么就劳民伤财了?两个月不到,胶济铁路竣工三百里、架桥112座那是假的?军港两月建出十六炮台那是假的?铁路沿线那些附带的公路都是我吹出来的?说我急功近利,我怎么就急功近利了?难道善用该用之源也是错了吗?”

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刘克武一拳砸到了桌子上,将桌子上的几只茶碗被砸的飞起来,落到地上摔了了粉碎。

一见刘克武真的动怒了,周围的几个人都不禁心一沉。虽然刘克武不会对他们如何,但每次刘克武动怒,那必然都是有人要倒霉的。

果然,未等其他人说话,刘克武目光就盯住了陆建章,冷声冷气的说到:“他不说老子擅抓命官吗?好,那老子还真就给他来个一不做二不休。朗斋,你现在就去给我找孙思成。把他手上那十几个鼠疫病人,全给我送进按察司大牢去。娘的,老子还想留那些赃官多活几天,现在姓徐的跟我这闹,老子就提前送他们上路。”

“爵帅先息怒,岑大人不是说,还有百余官员的贪赃之事未查清,若现在就将他们弄死,会不会太过草率呢?”陆建章敢回话,却依然不敢抬头。

冷笑浮现于脸上,刘克武说到:“你那些手下干什么吃的?奶奶的,等这些赃官全都死了,你立刻派人以罪及家人之名,去给老子把他们的家眷全都送进劳改营去。奶奶的,不信都给他们来个终身监禁,他们还不出钱来保自己!”

见刘克武主意已定,陆建章也就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他才一出门,潘万才就开口对着表情看上去好了很多的刘克武问到:“爵帅,那袁世凯既然如此跟咱们公然对攻,难道皇上就看不出他们也成党流了吗?”

淡笑接话。刘克武回到:“为君之道,在臣互斗不出格,才能让君主之位坐的稳。皇上别的也许不行,但此道却是其打小就跟着老佛爷学的。我复兴社也好、清流、洋务和他袁党也罢,只有我们之间彼此互相挟制、争斗着,才能让皇上的皇位不会轻易受到威胁。”

张謇也在刘克武的话说完,接话点头边挥笔写着东西,边微笑着说到:“爵帅所说极是也!历朝历代以来,为君者莫不是采此之法,而保江山稳定的。一旦朝中只剩一党,首先害怕的,就是为君之人啊。”

话一停,张謇突然直勾勾的盯向刘克武,迟疑一下开口说到:“爵帅,您可是另有一层言意未表吧?”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着说到:“知我者,季直也。呵呵,皇上借袁打咱们,其实只不过是想给咱们施行一些压力而已。若皇上真有意借机铲除你我诸兄弟,根本就不会再让咱们会审李秉衡,直接就能问我个私捕重臣之罪。皇上啊,这是想以威势,来逼我倒入其帝党之流啊!”

“啊?皇上和太后,现在不是已经相安互为吗?怎么着,还这争什么呢?这娘俩,还真有意思。”潘万才很是不解,说完话盯住了刘克武。

嘴角上翘,似是不屑一般的笑了笑,刘克武说到:“老佛爷的归政。你认为是真的吗?若老佛爷的归政是真,怕是你我兄弟现在不被皇上砍了脑袋,也早就罢官回老家种田去了。朝中事,明里皇上做主,实为仍在太后手上操着呢。”

“皇上想做千古明君之心,朝野共知。可惜,太后一天不驾鹤西游,她老人家就不会真愿意放下秉国大权的。咱们现在实力迅速增长之中,现在这样的情况,也早在本帅预料之中。只是没想到,袁党竟然也能如此迅猛成势,并敢公然与我等作对啊!”刘克武说到这些话的时候,面上表情为之一沉。

写完了奏折的张謇,闻听此话却是坐到了刘克武侧首的椅子上,接话笑着说到:“爵帅何必愁容上面呢?您之前不就一直采取的是游离渔利之法吗?为何,此时却是反愁起来呢?”

看了他一眼,端起了桌上的茶碗喝下一口,刘克武才回到:“在京之时本帅是可游于各派之间,而不入任何一党却可保自家屡得其益。但现在本帅已经离开京城了,袁党与帝党,目的不同却都与我等相比,更有近水楼台之利。本帅即使能再得保大位以求大业,也难免以后不会经常出现此次之事。让袁与帝党先下手来制约我等啊!”

爽朗大笑一声,张謇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过才盯住刘克武说到:“爵帅是怕庆王爷、荣中堂还是怕李中堂觉察您的中间之术,而反目加入到敌我等之伍中去呢?”

“庆王只要钱给的够,本帅不担心其会与我为敌。但荣中堂现掌新军编练权,而四镇之中我一人建之三镇,难保袁党离间一翻,荣中堂不会认为本帅权盖其上而反目啊。”

“李中堂虽已下野,但却不可不防本就属同室之中的袁世凯去也用离间之术。袁世凯久在中堂身边,我却数月只见书信不见人,中堂必会强词逼我正式拜师是好的。若中堂直接中其巧言毒计。则必为直出杀手以对吾。那样,可就对咱们将是大大的不利了!”

听完此言,张謇却依然含笑,盯住刘克武一脸神秘之象的接话说到:“怕是爵帅早已心有成竹,知该如何应对了吧?”

**你大爷的,你还真是会读心是怎么着?刘克武看到张謇那幅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生气起来。自己的想法要全让人看去,那自己还混个屁?

心中声怒,面却笑容,刘克武装出略作思考的模样,似沉吟一般的说到:“若想拆其离间,对荣中堂那,当先表忠心而可破之。若想不为李中堂猜忌,又不真成其弟子,怕只有走盛宣怀那条渠道,才可成事了。”

微微欠身,张謇为刘克武重新斟满了茶,接回话保持他那神秘微笑的表情接言道:“对荣中堂忠心一表,怕是爵帅就难逃后党之嫌了。走盛宣怀的门路,那您又如何让老中堂不会因为您与李莲英、庆王爷和荣中堂这三个地道的后党同路而受老中堂唾弃呢?”

用手持着茶碗盖子在碗后轻拂,刘克武似豁然开朗的面色一变,神色悠闲起来:“洋务一派,亦分张部台之清流系、刘部台之南洋中行系和李中堂忠一派三者,本帅即使与庆王等人近交,也只是为我山东新政革新得以保全。李中堂可非你季直兄弟所想,是那样不识大局之人啊。咱们的这位中堂大人,敢称当今强臣第二,无人敢称首位矣。谋大局、忠大业事者,李中堂可比你我看的更清楚呢。”

“那爵帅欲何为呢?”张謇其实已经猜出了刘克武究竟想如何做,却还在明知故问。这让刘克武还真是感觉不舒服,但也没办法,这个时代的文人,还就是谁会弄这套虚让之术,谁就能成大儒。

不再含糊多言,刘克武端碗喝过一口茶,目光锁向了潘万才后说到:“潘大人,你即刻再取三十万两。并附本帅亲笔信一封,谴人前往京城面见荣中堂,表明本帅感念荣中堂提携、护佑之恩,愿为其随时驱使而用。”

“再让岑大人加书一封,送与李总管,言明我刘克武心向老佛爷、忠国忠君之事。告诉岑大人,莫太过明言,只需含蓄表述出,本帅对太后的感恩之心,远超于皇上即可。”

话微停,刘克武目光转向了一直未插话,站于一边的吴景濂说到:“吴兄,你立刻打点一下行囊,带上五十万两去天津面见盛大人。他那不是正要办个什么工厂吗?就以我山东两督办衙门的名义,注资认购股权帮盛大人成事。顺便带去本帅书信一封,言明非我不愿正拜老中堂为师,实为山东受不得党阀再争之祸,唯有明哲保身才是上法。”

第251章 改军歌,政客大言竟四用

第251章

改军歌,政客大言竟四用

二人闻令,同时站起了身。只是小声应语。刘克武则从书案上重新拿起了毛笔,一挥而就很快就写好了给荣禄和盛宣怀的信。待交入二人手上,潘万才和吴景濂转身告辞,急步走出了书房。

张謇在二人走出去后,才站起身笑着说到:“人言咸丰、同治朝乃有‘今亮’左中堂,今有大智大忠李中堂。哈哈,我看用不上些许时日,爵帅您必可真为当朝宰辅,领我复兴社众兄弟光明正大的,进入朝堂、位及人臣而主宰国之大权啊。您的智勇,可真远胜当年曾左二相了啊!”

摇了摇头,刘克武却是一脸严肃的说到:“我一年少之人,怎敢与三杰相比呢?此时之事,尚未全解。方才本帅还想到一事,好在那徐世昌未发现。不然的话,呵呵,怕是还真是要百词难辩了呢。”

“爵帅之才,三贤已逝的那两贤若健在,怕也会如李中堂一般,只会垂爱不已、望尘难及吧!不知爵帅所说是何事?会让您认为能如此大害呢?”张謇话说完,又悠然的端起了茶碗。

用手指轻敲桌子。刘克武不说话,反是直接唱了起来:“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正是新南军的军歌之曲,这歌本就是率先被刘克武以后世之曲重谱的。此时被刘克武还算可以的嗓音唱出来,颇有浩瀚气势又不缺乏这词本身的壮志之感。

听刘克武唱完这首已经变为新军三镇共用军歌的《满江红》,张謇立刻就明白了刘克武所说危处的所在。

他放下了手上的茶碗,盯住刘克武说到:“四库之后,此词已改百余载,爵帅是从何而知原词之中‘匈奴血’、‘胡虏肉’这些反词的呢?还真亏了徐世昌未知我新南军军歌竟是如此,不然,怕是不光爵帅,很多将领也都要遭大难了呢!”

面色沉了一下,刘克武摇着头说到:“此词本广为民间所流传,本帅从民间得的此词原有词句。当时也正在战场之上,也就顺口唱了出来。结果就是三镇兄弟人人传唱,直至前几日我看了几卷四库之书。才猛然察觉此词已在乾隆朝就已被改。咳,都怪本帅疏忽,险酿大错啊!”

话一说完,刘克武整个人都难见的将头垂了下去。张謇却在刘克武的话说完,笑着接话目光紧锁刘克武,说到:“即是袁党、帝党均未发现,那咱们改了也就是了。壮志饥餐飞食肉,笑谈欲洒盈腔血,只需改下这两句即可,想也不难吧!”

抬头看了张謇一眼,刘克武却露出了苦笑,接话回到:“前几日看到四库书卷之上,改的这词本帅就只能笑之。原词乃展壮志与宏图,可真不知当初修四库的那些人中,何人动手改的此词。飞食肉、盈腔血,此两词一改,原词壮阔之意,还从何谈起呢?原本气吞山河之词,这么一改却变的暧昧、闲散,又如何能再为军歌之曲呢?”

的确,这首满江红。也不是知道乾隆时谁给在四库全书里改的。改也改的象样点,改完之后变成一个地道的不伦不类之词,又怎么可衬托出军人该有的气概呢?

张謇也明白了刘克武话中之意,是说改过的词语不适再为军歌。但只是微微低头思索一下,他却重新换上笑容看向刘克武说到:“爵帅文才,向不低也。为何不趁此机会,将军歌由您亲自写词谱曲,再成新曲而广用之呢?”

我去,我的文才不低?刘克武听张謇如此说了,心中却并未高兴,反有些生气。自己只不过是前世喜好古文,才在穿越来到这个时代,写了那么几首更象是打油诗的东西。别人捧臭脚一样的往起捧也就罢了,真正有大文彩的张謇也跟着附庸,这让刘克武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让我写,未必行。可你这么个大状元在我这呢,怎么可能放过你呢?刘克武面色变幻两下,再望向张謇的时候,却是满面堆笑的说到:“本帅之才,怎比的上季直兄你呢?我看,这样吧,曲我来谱,词就有托季直兄您来写,可好?”

甩包袱一般,刘克武就要把写新军歌的任务,摔给他。张謇一听此换,马上连连摆手,站起身急声说到:“风花雪月、铭志弘情之词我许能做的好,可着军歌即需磅礴之气。更需壮威大志内蕴其中。万万不可由我来写、万万写不来啊!”

这倒也是,军歌非同其他的东西。不用说之前的《满江红》刘克武是用的后世通俗唱法,单是将词配曲,还要与那磅礴壮志藏于其中,让人一唱就能瞬间振奋士气,那可不是虽然也多年在庆军中有过军旅生活的张謇能写的好的。

见他如此急于推脱,刘克武脑中灵光一现,突然面带微笑的唱了起来:“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看我军,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只改了三个字,将原词的“二十年”,变成了“看我军”。刘克武又是一气呵成,将自己前世经常会从网络上那些公会作战中听到的歌曲中,最难忘的一首先唱了出来。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张謇听完。竟也随着刘克武的曲调,复唱了一遍最后一句歌词。歌声一停,他立刻双手连拍,大声的在口中连说到:“好词,好曲,好气势!”

稍平复心中激奋之情,张謇将目光重新盯向刘克武,面上依然带着激昂神色的说到:“好一首军歌佳作,爵帅之才,何再多谦?能写出如此磅礴又满布壮志与爱国之词,爵帅之才当世罕有人能比也!敢问。爵帅此曲,名该何称亦?”

靠,什么老子的才华当时罕有人能比?这不过就是前世一个连街上小孩子都能听到曲子跟着哼唱几句的流行歌曲!刘克武心中好笑,却在面上故作沉思了一下,说到:“满江红,铭报国志,展宏图业。岳母刺字,始成武穆此志。武穆身后,四字可为曲名矣。”

“精忠报国?”张謇目光炯然,问完这话后,又马上满脸兴奋神色的接着说到:“好哇、好哇,精忠报国。此曲一出,朝野一知何人再敢说我等意图不轨?军歌铭志,爵帅欲精忠诚报国,谁再乱加罪名,那其人就非奸必佞。好一曲,好一曲啊!此曲出,实为一举多得也!”

我x!哪跟哪啊?老子只不过搬改了一首后世的流行歌曲,怎么还弄出一句多得来了?刘克武闻听张謇之话,不禁感觉惊奇又好笑,盯住他忍住不让自己笑出来,问到:“哦?季直兄何言一举多得呢?”

重新坐到刘克武身边的椅子上,张謇歪着头看着刘克武回到:“此曲名曰精忠报国,何人所做?无真忠真报国大志于心之人,文言人志,怎么可能写的出如此佳作尔?此词一出,则爵帅报国大志,将不容异党再质疑乎。此曲气节强于气势,气度强与气力,连我这文弱之人一听都为之振奋,堪为军歌首选强作也。”

“其三,此曲出,辅以王、吴等人政教之法,在军中加以时日,必可将效忠国家、报国荣耀之思想根植入每个官兵心中。此为强思之得也。其四,做此曲乃系爵帅,三镇将士本就已经是忠您而非朝廷。此曲传下。则军心更将大归于爵帅矣!”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虽然是脸上露出了笑容,心底却不禁又骂了起来:靠的,你们这群政客!老子只知道军歌可以壮士气、凝聚军心,现在到了你们这,居然变出这么多的花花绕来。阴险莫过文儒,政客最是攻心,这话看来还真是一点不假!

见刘克武看向他的眼神瞬间万变,张謇可不知刘克武心中到底想的是什么,还以为刘克武也在盘算着如何借势做大。含笑再语,张謇又说到:“借此曲,先传于军中,再传入民间,必可令爵帅忠心昭然天下。到时,异党再强、再善罗织,怕也会畏泱泱众口而不得不选择退避三舍了。”

还真是这么回事,满清这些官员们,别的不怕,还就最怕民间真传出什么大事来。远至嘉庆年间的白莲教起义,前至太平天国大造反。就算吴景濂他祖上那位平西王爷,当初起事之前不也是先在民间大造一翻声势,才敢起兵反清的吗?

造反,刘克武越是从辽东到天津,再经过威海战役和刚刚结束的山东平叛,就越是不愿意再靠战争荼毒百姓而夺天下。更何况,刘克武从穿越来这个时代开始,打定的就是篡夺而非刃夺以取江山。所以,造反不要说时机不成熟,即使成熟,不到万不得以刘克武也是不会真去轻起武力的。

第252章 四曲歌,军警自此曲定制

第252章

四曲歌,军警自此曲定制

以一曲军歌而抵千军万马。这是刘克武在张謇不说明之前,所不能想到的。张謇的话,让刘克武突有茅塞顿开之感。待其话说完,刘克武不说话,反是又吟唱起来:“来自翻过五千里的浪,还是在从前的城墙。所有历史退色后的黄,其实国家仍在我身上。来自流过五千岁的汗,还是传说中的城堡。所有倒在江湖里的黄,只等我来给他名状。”

“新军人,来到地上,挺起新的胸膛。新军人,征战路上天下知我不一样。越动荡,越勇敢,国家难更要让我防。一身坦荡荡到四方,五千年终于轮到我上场。从来没有防不住的墙,只有最懦弱的心墙。所有散在土地里的黄,载着顽强背上东方。”

不错,正是一首来自前世的香港80天王的一首《黄种人》,被刘克武略做修改后又唱了出来。各声停止,张謇依然沉浸在那昂扬的曲风和雄壮的歌词氛围之中。

看着他那幅样子,刘克武窃笑一下。咳嗽一声清下自己的嗓子同时,也将张謇的心神收了回来。待张謇再看向自己,刘克武才微笑的开口说到:“那么,季直兄听此曲又如何?可适合也做军歌而用呢?”

双手连拍,张謇兴奋之色溢于言表,竟站起身在拍了几下手后,,紧紧抓住了刘克武的双手,口中喜言到:“爵帅大才,曲壮词盛,实为军歌首选。一句征战路上天下知我不一样,可让将士闻之即生雄心。后面那句越动荡、越勇敢,国家难更要让我防,更是可强军心斗志之笔。妙哉、壮哉、奇哉啊!”

“那季直兄,在听此曲。”将张謇按回到他的座位上,刘克武再清了下嗓子,声起曲再出,又唱了起来:“血是男儿血,梦是男儿梦,放眼天下谁敢争锋。举世称英雄,多少男儿情,尽在征战中,荡尽敌者心不痛,新军义气重。”

“血是男儿血,梦是男儿梦,放眼天下谁敢争锋。举世称英雄,多少男儿情。尽在侠义中,荡尽敌者心不痛,新军义气重。骑快马,开硬弓,我心有万丈豪情。刀厚重,剑轻灵,要做就做新英雄……”

歌声停,再看张謇竟似傻了一般,瞪大了双眼呆呆的盯住了刘克武。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刘克武不禁感觉很是好笑。这些后世广为传唱的歌,却能把个状元都唬的一愣一愣的,还真是够非一般感觉的。

你惊住,老子可没那么多时间,还有一首呢!刘克武再清嗓子,三断张謇思绪,也不等他开口说话,竟又直接唱到:“男儿一口气,有志向四方。感谢兄弟当初相携帮。我懂得战火中什么是坚强,我懂得征程上什么是方向。总有豪情千万丈,爱拼才会有希望。好男儿流血不流泪,有痛心里藏。心里藏……”

“都说兄弟同闯荡,我心也慨慷。面对疆场硝烟浪,我自笑看轻狂。一声兄弟万种爱,为国甘断肠。一声兄弟万种爱,为国甘断肠。雄纠纠,气昂昂,好兄弟一起上。为国咱是一条龙,为家咱是一柱梁。雄纠纠,气昂昂,好兄弟保国防。为国咱是一条龙,为家咱是一柱梁。”

“男儿一口气,有志在四方。感谢兄弟当初相携帮。我懂得战火中什么是坚强,我懂得征程上什么是方向。雄纠纠,气昂昂,好兄弟一起上。为国咱是一条龙,为家咱是一柱梁。雄纠纠,气昂昂,好兄弟保国防。为国咱是一条龙,为家咱是一柱梁……”

歌声又停,刘克武看到张謇竟然顺着眼角流出了几滴泪来。心中为之大诧,靠地,这歌前生可是不只一次的听过,却没见谁听这歌居然能掉眼泪的。

端起茶碗又奇怪的眼神盯向了张謇,刘克武喝完一口茶,才开口问到:“季直兄这是为的哪般?怎么竟男人弹泪洒秋风了呢?”

从歌中回过神来,张謇未答刘克武之话,竟是直接起身再跪倒,跪在刘克武身前就磕了三个响头。头磕完,他才抬头看着刘克武说到:“好兄弟一起上。为国咱是一条龙。为家咱是一柱梁。雄纠纠,气昂昂,好兄弟保国防。为国咱是一条龙,为家咱是一柱梁。”

“爵帅此歌虽不如前三曲那般文雅,却能唱出兄弟之情,战友之谊。且,好兄弟不分心、不分离,此情至真矣!有爵帅此情,在下若在与翁师傅藕断丝连,实非君子该为之事了!自今日起,季直此生,唯视爵帅为主。若生二心,天地共诛。”

张謇其实一直都与翁同龢保持着联系,他的一举一动,实际上都未逃脱陆建章的监控。好在这个张謇之前并未真知道复兴社太多的事,只是因为自己给了他光明无限的前途,才要加入到复兴社中。不然,可能这位看似刘克武很是信任的状元郎,早就身首异处了。

此时听完自己这第四首后世之曲,竟真的彻底归心,倒是刘克武今日最是意外的一个大收获了。起身将张謇从地上拉起来,刘克武微笑的对着他说:“季直兄来济南之日,本帅就已言明。你我即同地而为官,即同道同德,即为兄弟也!故,虽知兄长仍时与翁师傅有联系,但却信兄长不会卖友求荣而未加干涉。即是季直兄您已定兄弟同创大业之心,那日后你我兄弟,可就真要多多齐心才是了。”

被从地上拉了起来,张謇闻听刘克武所言,郑重的点了点头,说到:“爵帅少年得志,旷我大清历朝之先。日后我张謇。必全心奉您为主,兄弟同创新天地,复兴我华夏惶惶之威矣。”

语锋一变,张謇又盯住刘克武问到:“只是,爵帅您这一出就是四首军歌之作,不知都是其他三首又为何名?更不知欲为何用呢?”

拉着彻底被自己收心的张謇坐回椅子上,刘克武才笑着开口释言到:“第一曲,本帅欲用为山东新军第一镇军歌之用。第二曲,名为《新军人》,欲交江苏新军为军曲之用。第三曲,名曰《新英雄》,意为励我新军将士都争做新英雄之意,欲交与安徽新军而用之。最后一曲,则名《兄弟曲》,统用于三省警察之中。”

“哦,爵帅是连警察也一并给予建曲定歌以鼓士气了。如此一来,呵呵,怕是袁党又要彻底惧而怒生、妒而无奈了啊!”张謇也明白,刘克武此时除了朝廷中的帝党清流一派之外,一直视为最大心腹之患的,就只有袁世凯那一党。所以,此时话说出来,也就自然将袁党列为首重之敌。

点下头,又摇了下头,刘克武才接话回到:“怕若真让本帅将三省军警之心尽收了,两江刘部台和朝中荣中堂,都要为之惶恐咯!到时候啊,咱们要面对的,很可能将不再只是帝党与袁党两派势力。你要知道,若安徽与江苏彻底军心归我,那刘大人那个两江总督,可就随时能为我代之了啊!怕是刘大人,会因此而与本帅反目啊!”

闻听此言,张謇也不禁为之一怔神。但他的为官经验,毕竟是比刘克武和身边那些人都多许多的。只略一愣神,张謇就在重新抬头后,面带微笑的说到:“皇上不信爵帅,又怎能委您接替三朝老臣刘部台呢?呵呵。若爵帅恐刘部台误解,那就让季直南下南京,去面陈厉害与他。相信凭季直之才,实情相告,刘部台当能释然吧!”

要的就是让你去给老子彻底打通刘坤一的关系,自己要求反倒省了很多事。其实刘克武之所以说这样的话,就是想让张謇去次南京。张謇之名,刘坤一这个当朝洋务三领袖,也是早慕其名并曾想招入门下的。只可惜刘坤一一辈子都是封疆重吏,却在这科举事上根本抢不过那位翁师傅。

而若让张之洞力保之人,去游说同为三老、政见相同的刘坤一,其效果必然是要比派其他人去好的很多。首先是张謇于洋务上,见解颇似张之洞,又多出了实业思想使其与刘坤一可谓有共同语。

其次,张謇最能了解自己的想法,临场应变不会太远于自己的思想。只有不偏离自己思想太多,日后再与刘坤一交往、合作才能掌握更多的先机。

其三,张謇自身就有交际和官术全面之才,让他去与刘坤一交涉,保不准就又能在取得刘坤一真心的鼎力相助的同时,为两江的诸人争取到更大的便利。搞不好,直接还能给自己多要来点支持呢。

见张謇自己要求是两江了,刘克武却装出了一脸为难的表情,装做迟疑的说到:“季直兄若去金陵,那我这身边,可就无人再擅上书之文、晓我真思之事了啊!”

爽朗一笑,张謇接回话说到:“爵帅身边,人才济济。季直之才,唯善读心一术而已。我去金陵,吴景濂与王永江二人,可常侍爵帅左右。若能让严、杨二总兵前来,那相信可更让爵帅从此无忧。缺我季直一人无甚大碍,那四才方为爵帅不可缺之股肱之人也!”

听张謇前半句话,刘克武心中生火,还以为他要自比诸葛呢!到后面他的话一变,说出了那四人方为股肱之人的话,让刘克武听完不禁欣慰的笑了一下。文人有傲骨,但若自视太高的话,却是任何一个为君主大权之人,都难容难用的。

他能自己把话转回来,刘克武更是对其人之才大加赞赏。待其话停,刘克武接回话说到:“那就有劳季直兄,明日就动身,去金陵代本帅会一会刘部台了。”

第253章 出城行,路遇一俘要轻生

第253章

出城行,路遇一俘要轻生

张謇动身,济南诸事在几天后。也全都处理完。刘克武将潘万才、马龙潭、冯国璋和丁汝昌召入了自己的将军府。一翻秘谈之后,将自己用五天时间写出来的《山东政务纲要》和《山东军务纪要》交给了四人。

四人不需要再多去想什么,只需要按着刘克武两要之书去执行就能稳步将山东诸事,全部都按部就章的继续发展下去。

潘万才本武将,其治理政务的能力已经让刘克武看出了很是不足。所以,刘克武力主之下,吴景濂和王永江,暂时就成了巡抚衙门的常客,去帮助潘万才把关和执行两要书。

一切布置完毕,月色降临,刘克武叫来了傅良佐。一进房间,傅良佐就瞪大了眼睛,盯住刘克武用试探的口气问到:“爵帅要外出?怎的穿成这般模样?”

本是看着窗外树枝上几只鸟儿嬉戏的刘克武转回了头,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回到:“不错,是要外出。百业即定,本帅也不能总窝在这济南城之内了。你速去,传吴俊升、曹锟和那个深野兄弟来前来。让刘克铭点出十名精壮之士,都去换成仆役之装吧。”

“爵帅要微服出巡?”傅良佐满面惊疑之色,追问了一句,语气微变又说到:“只带十几个人,是不是太少了些呢?”

淡然笑之。刘克武说到:“怎么,你还怕本帅的功夫不精?更何况,我已经派人去通知岑云阶、陆朗斋、杨杏诚和。呵呵,有这些人在我身边,还怕出现什么意外吗?”

依然不动身,惊疑满面的傅良佐闻听这些人的名字后,不禁试探性的又问到:“那,标下呢?爵帅您不是不准备带上标下吧?”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转回身正对向了他,说到:“不错,本帅离开济南,实为秘访之行。平日在众人面前,都是你在本帅在,所以此次你要留下以掩人耳实。要知道,现在商匪甫定、百业未成之时。许多与我等为敌之人,尚可能随时发难的。故,本帅出城至少三日之内,你必须确保他们不知本帅已离济南。”

露出了一丝不甘的神色,傅良佐微垂其首,似嘟囔一般的说到:“标下乃系您的近卫标之统,却不带标下同行,让标下在这施什么障眼之法!”

“赶紧去办吧!你那就别这牢骚什么了。”看着这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已有些近似宠将的近卫标统领,刘克武话说完,立刻就抬起了一脚在他的屁股上踹了一脚。

明知躲不过,傅良佐被刘克武实在的踹了一脚,只能转身快速的跑了出去。大约半个小时。门外传来了阵阵嘈杂声。门再次打开,刘春茹已是换上一身富家公子的男装,推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刘春茹就站在那嘟着嘴说到:“克武哥哥你太不厚道,怎的要出去玩,也不带我?要不是刚巧杏诚到我家那跟我父亲下棋,怕是你出了城我也被蒙在鼓里吧。”

笑着迎上前,刘克武拉住了她那双杀人时看不出半分、却在此时尽显娇嫩的双手,双眼满布柔意的说到:“非克武哥哥不愿带你,只是来不及通知而已。既然你已来了,那就随克武哥哥一同私访去吧!”

嘴巴依然嘟着,刘春茹说到:“爹总说你是干大事的人,现在看来是大事干起来,连家都不顾了。我这辈子,看来可是要惨咯!”

“好了,莫闹了,门外诸人该都到齐,现在咱们就出发吧!有什么怨言,一会路上再发。”刘克武话音一落,拉起了她就走出了房间。果然,门外包括岑春煊和他的副使杨士琦、指挥使陆建章和他的副使曹瑛以及被刘克武点名相随的近卫将佐。已全部换好衣服等在门外了。

看了一眼身穿长袍,一幅帐房先生打扮的岑春煊和一身镖头打扮的陆建章,一见刘克武拉着刘春茹走出来,立刻就上前施礼。

也不多言其他,刘克武放开刘春茹,一挥手说到:“各位都准备好了,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

话音一落,刘克武就率先径直向着府门外穿堂过院走了起来。后面吴俊升和曹锟对着站在那嘟着嘴窃语着什么话的傅良佐一拱手,也就带着十个亲卫,急追几步赶上了刘克武等人。刘克武与刘春茹同乘一车、岑春煊与杨士琦乘坐另外一辆三马拉辕的马车,只片刻之后就走出了济南城的南门。

月色浓浓,半空皓月倾泄下那银色的光芒穿透马车的窗帘,时隐时现的投入车内。方才还似有话说的刘春茹,在马车一出济南成没多远,就趴在刘克武的腿上沉沉睡去。

在离开将军府之前,刘克武已交代了曹、吴二人,在十多骑护卫之下,大队人马一路绝尘,直奔泰安府而行。加上岑、陆、杨、曹四人所带的亲随,这个三十几人的队伍,象极一只商队。

当太阳重新跳出来的时候,车马大队就进了泰安城。曹锟策马靠近刘克武所乘的马车,轻声的问话:“爷,前面有家酒楼,咱们吃完再走可好?”

掀开车帘,一束刺眼的眼光射来,刘克武下意识的抬手遮挡的同时,回到:“不停留,直去泰山脚下。朗斋那不是有消息说。泰山工程营很有问题吗?咱们到了山脚下,再找地方吃早饭。”

“遵命。”曹锟也不再多问,转头吆喝几声,车马队竟是直穿街市,北门进东门出,转头直奔泰山方向而去。

马车重新启动,被刘克武和曹锟对话惊醒的刘春茹,待刘克武重新安坐回车内,用手掀起窗帘看起沿途风光时,一头就扎进了刘克武的怀中,娇声娇气的说到:“我的爷,您这身打扮,还真是够象个大老板的。哈哈,刘大老板,怎么不在城中用膳,就直奔泰山呢?”

低头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口,刘克武又将目光望向窗外景致,才回到:“泰山工程营,现已由一工程押一战俘营在修缮山路、维补庙宇之中。前几日朗斋那收到消息说,战俘营之中乌气层层,屡有战俘不堪折辱而死。所以呀,本老板可是不想多耽搁,早办完事才可早安心赏这东岳之景啊!”

仰头盯住刘克武。刘春茹嘴巴又嘟了起来:“你这哪是出来游山玩水,哼,爹说的真没错,你们这些干大事的男人,还真是都不顾怜家小!”

双手一抱,刘克武将她整个人抱入怀中,猛的一口堵上了她的小嘴就是一个长吻。吻过之后,将其放归车板之上后,才笑着说到:“我若真不顾怜于你,又怎会带你同来呢?好了,我的茹宝宝。就不要没气找气生了。”

被刘克武这突然一吻,虽早已经多有床第之欢,可她毕竟还是个小姑娘,听完刘克武的话,不禁脸上瞬间红如苹果的扎入刘克武的怀中不再说话。

车队急行之间,车内一片柔情甜蜜之色。刘春茹稍是害羞的藏头于刘克武怀中片刻后,就重新恢复了她的本性。

窗外景色甚是迷人,刘春茹的频指景致,时而高声大叫、时而又是柔声与刘克武交谈。就在这样的美景之中、刘克武拥着美人很快就到了泰山脚下。

突然,几声叱责之音,从前方不远的地方传进了刘克武的耳中。将刘春茹缓缓放下,刘克武探手掀起了门帘,对着外面大声问到:“发生何事?前面那吵什么呢?”

“回爷的话,一个日本战俘在那要上吊,我派了几个兄弟上前将其救下,他竟然对我等大骂倭语并且施拳脚。”回话的是从前方驱马迎到车前的吴俊升,说完话后他按住马头凑近了刘克武所乘的马车,等待着刘克武再说话。

起身从马车钻出,刘克武站到了车夫身边,翘首望向了前方。只见几个化装成镖师模样的亲卫,正在那里和一个个子不高、穿的很是破烂的小个子边撕扯边争吵着什么。右手扶住车棚前梁,刘克武对着前面亮开嗓子喊问:“老曹,你们那是干什么呢?人已救下,还与之争吵何用呢?”

“回爷的话,这家伙愣说我们害他死不成,要我们杀了他,在这跟我抢刀呢……”前方带头之人,正是曹锟。听到刘克武的话,他一边用力甩开抓向他腰间战刀的那个衣衫蓝缕之人,一边回了刘克武的话。

他的话音未落,刘克武的马车已到了他的身边不远之处。脚踏车辕,纵身飞起。刘克武一个漂亮的鹞子跃空,眨眼就稳稳的落在了正在撕扯的众人身边。很显然,那个衣衫蓝缕的战俘,没有想到会有人如此功夫了得,刘克武站到他身边后,他不禁瞪大了眼睛盯住了刘克武。

脚一落地。趁那个战俘惊望自己的空当,刘克武立刻又是一个前探。左手下翻、右手前探,躬身再起之时,那个战俘回过神的时候,双手竟然已被刘克武反扣到了背后。

任何一个人,都在这样的情况下,会采取本能性的反抗的。那战俘一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反剪于背后,立刻边挣扎,边用日语喊了起来:“放开我,我们这群支那猪!让我去死,放开我!”

右手一钳,刘克武以右手扣住了战俘的两腕,探出左手将挣扎中的他按的不能动弹。同样是用日语,刘克武按住他之后开口说到:“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之性命受于父母。战俘之工也许很苦,但你若就此轻生不是此生难返故土?”

战俘显然没想到,这个功夫了得,有身华服看上去就知道是面前这二、三十人领头之人的俊朗青年竟说了一口流利的日语。他慢慢侧转回头,带着惊奇的目光望向刘克武,声显迟疑的问到:“你会说我们大日本帝国的语言?”

微微低头将脸正对向他,刘克武说到:“语言之分因地成,人种之分以群立

。但无论是何地,何语之人,都乃父母所生。小哥就不要再固执己见的,再做傻事可好?有何事难住,不妨与在下言明,在下自信能帮你度过难关。”

第254章 上泰山,一路破关临云顶

第254章

上泰山,一路破关临云顶

闻听刘克武此翻话。被紧束双手的战俘,不禁在目光中一闪而过了一丝异样的目光。不过,只是那精光只是一闪而逝,他的眼神瞬间又暗淡下去,垂头似自语般的说到:“父母、父母。父母已死,我又这样……”

话语一停,他突然转头再看向刘克武,声嘶力竭的边挣扎边喊了起来:“你放开我,放开我!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边喊,他还边张嘴就向刘克武按在他肩头的那只手咬了下去。抽手挥动、并指化掌,刘克武抽回自己的手没被他咬上的同时,手变掌落,直接击在了这个战俘的后颈之上,将其当即击昏过去。

右手变擒为扶,将这个战俘击晕后,刘克武扶住他转身却并没有将他交给身边围上来的亲卫,而是将目光对象跟在自己身后而来的刘春茹,正色说到:“茹儿,你将她扶入你我所乘之车中去,严加看管吧!若醒来再闹,你就把她给我绑上即可。”

瞪大了眼睛面显惊疑的刘春茹还未等开口接话。吴俊升就抢先接话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男女授受不亲,您怎么让茹小姐与此战俘同车呢?”

看了吴俊升一眼,刘克武边将战俘送至刘春茹面前,边冷色说到:“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撕扯半天,你们这群呆瓜都没发现,这是个女战俘。”

“啊?”众人闻听,均的面色大变。女战俘并不少见,女战俘都和那些囚徒之中有一定文化底子和特长的,一起编入女工营去。被派到泰山的战俘第十八营,那可全是从威海前线直接调来的男俘。

面色大惊,岑春煊却是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着刘克武说到:“这泰山工程营的统带,也太过大胆了吧?居然私藏女俘,他要干什么?”

刘春茹此时知这是个女俘后,已扶过她搀住向马车方向移动起来。刘克武听到岑春煊的话,转头看向他时,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东岳工程营,乃系镶红旗之兵。呵呵,他们这胆子,也的确是够大的,居然敢藏女人入军营。岑臬台,看来此行之始,是要由你下挥执法之刃开始了啊!”

垂首声冷,岑春煊对着刘克武微施一礼说到:“爵帅只管下令即是,那个苏克图。也忒是大胆。即是他目无王法,那下官愿为您秉办此逆。”

点了下头,刘克武转身向着岑春煊和杨士琦所乘的那辆马车移步,嘴上说到:“上马,上车,就让咱们去会会这位肃王爷的额驸。”

令下人动,众人纷纷上马、上车,队伍很快就又重新启动起来。坐在车中,岑春煊待马车启动,才又开口看向刘克武问到:“爵帅,威海战役之中,怎的还出了女俘呢?难不成,这个苏克图,竟是胆大到私取女俘不成?”

摇头一笑,刘克武说到:“事情绝非这么简单啊!苏克图就是胆子再大,他的能力却是有限的很。一个小小的四品管营统带,与我新南诸军又无甚渊源,他怎能取俘而囚呢?这里面,怕是别有文章咯。”

不知刘克武所言何意,岑春煊还待再开口,却只见刘克武已将头转向窗外。显然是不想再多说。刘克武不说了,他也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侧头和杨士琦对视一眼,用眼睛交流起来。

这个杨士琦,本是济宁州的一个通判。刘克武前世清楚的记得,他如果按原来历史进程发展,必成袁世凯的重要幕僚。此人阴毒且诡计多端,自然不能真让其再去投袁。所以刘克武先是把他调了个临清知州。

这个家伙还真不是等闲之辈,一到任,半个月查办沉冤之案十三宗、新案六宗。每件案子办的,都是让其阴毒诡计大显。在地方的发展上,更是能贯彻执行刘克武的即定方针,将个本属偏地的临清弄的半个月百业齐起。

有才干,有奇智,刘克武亲自提拔的人,当然不会让他继续在基层混。于是,杨士琦只做了半个月的知州,就被岑春煊一纸公文调入了按察司衙门。

待大捕赃官时,与其说是岑春煊在做,更不如说是杨士琦在谋。各地抓捕毒招,半数就是出自此人,才在行动结束后,让其成了升迁最快之人。正因为如此,岑春煊现在遇事,只要他在身边,必先与之交流,并已有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干什么的?”车行不久,前方突然又传来了一身大喝之声。随后,刘克武就听到了吴俊升的应答:“回军爷的话。我们是天津正兴德穆家老号人的,来这泰山游玩的。”

“哦,天津正兴德的人?那可是大家子噢!多少人啊,官引五两银子一个人,出钱吧!”

坐在车中的刘克武闻言,不禁面生怒意,将身子向前挪了挪,侧耳细听起来。

“军爷,不是说这泰山是不设卡的吗?那《时务报》上,刘爵帅不是说,山东各地可游之处,都免卡免引的吗?”

“刘爵帅说的?我们怎么不知道?这泰山之地,是归我们苏克图苏大人管的,不归他刘克武管。你这罗嗦什么?不交钱就滚回去,少这给大爷闹腾。”

“军爷,看您这话说的,山东现在不都是刘爵帅在主事吗?这怎么到了您这,就成了苏大人说了算了呢?难道,这泰山不是大清国土了不成?”

“给老子滚你母亲的,谁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在这费的什么话?给老子滚你母亲的……哎呦……”

“山东将军帐下亲卫标左帮统吴俊升在此,谁敢上前,就地正法、绝不姑息!”方才骂骂咧咧的按个兵丁没骂完就传来一声惨叫。随后就是吴俊升的大喝之声传起。

闻听吴俊升那声暴喝,又听到车外一阵嘈杂之声。刘克武知道自己该出场了。抬手掀起车帘,刘克武钻出了车棚,站到了车夫身边却没有开口,只是冷冷的看向了前方。

只见大约五个穿着一身深红甲胄的八旗兵,已被一拥而上的十几个亲卫营和岑春煊等人随护军士按于地上。

吴俊升回头看到刘克武、岑春煊钻出车来,连忙转身快步跑到了刘克武面前,躬身一礼说到:“禀爵帅,泰山工程营私设路开、盘剥游人,现已为标下制服,请爵帅发落。”

冷眼看向那几个已被按成狗吃屎的工程营旗兵。刘克武鼻子里哼了一声,才开口说到:“绑了捆到一边的树上去,待上山之后查明诸事,再一并发落。”

“喳。”应完一声,吴俊升立刻转身就向那些按着那五个旗兵的众军士转达了指令。就在众军士将那五个旗兵拉起来的时候,为首的一个人突然大叫了起来:“老子乃是八旗子弟,谁给你们的权利抓老子?”

身动人纵,刘克武闻此话,立刻就火冒三丈的从马车上飞身而起。“哎呀”一声惨叫,随之传来。众人循声定睛望去,原来是刘克武在落地前,一脚正中那个大叫的兵士面门,将其一脚踢得倒飞了出去。

身形站定,刘克武冷眼看向了被几个跟着自己来的军士重新按到地上的那个旗兵,脸冷声更冷的说到:“宗人府正蓝旗汉军都统、功封世袭罔替一等镇鲁伯,还拿你不得吗?”

那个军士一听,顿时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不敢在挣扎了。的确,如果只是个山东将军,按满清的制服是不能擅捕、擅动八旗兵的。可现在刘克武又报出了爵位和都统职务,那可都是可以随意处置八旗子弟的。

众亲随七手八脚在那军士不再叫喧后,将他及另外四个旗兵很快就全都捆到了路边的几颗松树和柏树上,又在他们的嘴中全都塞进去了布条,让他们不能给后面可能还有的哨卡报信。尔后,刘克武改成骑马,一路率先向泰山顶上攀行起来。

见关卡就破,见工程营官兵就捆到路边的树上,待刘克武终于见到了半山腰上的工程营与战俘营营垒之时,一路之上竟然拔掉了前后六到哨卡。越除哨卡,刘克武越是生气,一到了工程营的大门前,几个看门的兵士见一个身着锦缎华服、阔商模样的人竟引三十人左直逼而来,不禁都是大吃一惊。

看门这些旗兵为首之人,惊疑之时仍未忘本职,目光盯着刘克武靠近营门后,他站在营门之前拦住了众人的路,开口一脸傲色的问到:“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泰山营?难道你们是活够了吗?”

也不说话。挥起手中的马鞭,刘克武劈头就打。边打,还边大声在嘴上说到:“跟谁说话呢?你***跟谁说话呢?”

“哎呀?反了你,敢打本总爷?”那个旗兵小头目根本没料到来人竟然落鞭直打他,仓皇跳身但仍是挨了刘克武两鞭子。

待其躲身与刘克武拉开了几步距离后,伸手向腰就抽出了挎在腰间的战刀,大喊到:“兄弟们,跟本总爷砍了这个狗日的啊!娘的,敢打军爷,反了他了!给老子上!”

“大胆!”暴喝声起,未等营门前其他那三十多军士围来,跟在刘克武身后的陆建章就用喝声将那些旗兵喊的呆立了一下。

就趁他们呆立这空当,陆建章马上就大声的宣号起来:“山东将军、一等镇鲁伯、文华殿协办大学士、宗人府汉军正蓝旗都统、钦授兵部尚书衔胶济铁路总督办、北洋水师重建总督办、北洋通商事协办大臣刘克武大人驾到……”

那些本欲冲上来、各个面露凶光的旗兵一听这一大串名头,当即吓的连忙扔掉了手上的兵器,纷纷倒头便跪向了地面。那个为首的小军官,更是吓的浑身抖动起来。

第255章 登泰山,缉拿乱军之首犯

第255章

登泰山,缉拿乱军之首犯

眼见面前这些旗兵都跪到了地上,刘克武却气盛未消,径直驱马走到了刚才大喊大叫的那个小把总的面前。鞭子回腰,战刀抽出,凌厉的斩落。突然背后一声疾呼:“爵帅,不可……”

声音太是熟悉了,刘克武斩落势本很迅,但听到岑春煊的这声,立刻在半空中将手上的刀一个反手。

惨叫依然传了出来,不过却是那个小把总被刘克武以刀背而非刀锋,重重的砸在了后颈之上。虽非刀锋砍下,那个把总被剧痛加上惊吓,还是当场击昏过去。在他跪的地面上,很快就出现了一滩水痕。

砍昏这个小把总,刘克武才转回头,看向岑春煊开口问到:“云阶兄为何不让本帅将这个大胆的奴才,就地正法?”

启步向前,岑春煊快步走至那个把总身前,先是探了一下知其未死,才抬头转身面对向刘克武一拱手,回到:“爵帅虽有加兵部尚书衔在身,有权先斩后奏处置任何官民。可,此人毕竟只是奉命行事,更未查实具体罪状,若擅杀之,必给异党再参劾之口实矣。”

“下官镶红旗第一参领治下世职第四佐领、钦命东岳工程营都司衔统带官叶赫那拉.苏克图迎驾来迟,请爵帅见谅。”就在刘克武与岑春煊交谈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待声音落下时,几个身影已齐齐跪到了刘克武的身后。

听到来人报出的那一串名衔,刘克武心中已先是一惊。叶赫那拉氏?那不是跟那位西太后同宗的人?我x,别是真跟西太后挂上什么关系,那自己这可真投鼠忌器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世职佐领,四品衔!都司统带,又是四品衔。这个家伙的头上,不能再有什么爵位了吧?刘克武心惊人不乱,循声转身,歪着头不出声盯住了这个苏克图。

被刘克武这样冷面冷眼的盯住,苏克图抬头偷看了一眼,马上就被吓的迅速重新低下了头,后颈上不禁沁出了一层冷汗。

盯着他看了小片刻,刘克武才开口问到:“苏大人真是好本事啊,在这东岳之颠,竟然跟本帅和抚台大人搞起了朝中朝、治中治哦!”

说这话之前,刘克武已经打定了主意。就算你他娘的是西太后的侄子,给老子抓着你如此肆意妄为,也要让跟在身边那位“官屠”把你小子脑袋摘掉。

苏克图胆大有胆大的资本,但他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也是听到了岑春煊在刘克武支持和怂恿下,把个山东官场大换了一次血一系列行动的。

至于那些按察司衙门里官的罪官,三天前他刚接到了八百赃官死于按察司大牢,查其原因竟连同狱吏一同感染的鼠疫病毒。

再蠢的人也明白,那肯定是刘克武刻意而为的。哪有一省最重要的监狱,会连基本的防疫都没有呢?一次杀掉几百的赃官,刘克武不敢,岑春煊也没那能耐。这种毒辣的狠招,让此时跪在刘克武面前的苏克图一想就吓的心惊胆颤。

身子抖如筛糠,苏克图还是要回刘克武的话。将头叩向地面,苏克图开口声颤的说到:“下官只是为了军费多些,为巡抚衙门减少一些开支,才设卡而收引的。还请爵帅明查,开恩恕罪啊!”

“减少巡抚衙门的开支?”刘克武闻其所答,不禁笑了起来,不过那笑却是更冷。笑了两声,再盯向苏克图,又说到:“朝廷何时给您苏大人分权之责了?巡抚衙门可有少调协饷吗?本帅接掌山东以来,似乎各路人马军费都是提前三日由布政司运派,派饷日即发的吧?况且,年饷是祖制,怎么着,你苏大人这想开月饷了吗?”

身抖更甚,苏克图头更快速的不断向地面猛磕了起来,嘴上连连说到:“爵帅饶命、爵帅饶命,下官知错了、下官知错了。可念在下官乃是老佛爷的远侄,和祖上于我大清的功勋,恕了在下之罪啊!”

弯身下蹲,刘克武蹲到了苏克图的面前,依然冷笑着问到:“叶赫那拉氏都是老佛爷同宗,怎么就出了你这么个胆大妄为、不守祖规的家伙呢?你祖上的功勋能保你吗?什么时候老佛爷和皇上赏过你黄马褂吗?”

“这…...”苏克图听到刘克武这话,立刻就变的膛目结舌、难开其口来。刘克武见他那幅模样,就知道他绝对没有钦赐保命的东西在身上了。

冷笑变淡笑,刘克武站起了身,转头看向岑春煊开口问到:“岑大人,这私设关卡、纵兵抗上、越权妄上,按咱大清的律法,该如何定罪啊?”

垂头拱手,岑春煊回到:“私设关卡之罪,属军规管辖。论罪,当处查没赃银、家产充公并发配五百里。纵兵抗上,乃属忤逆大罪,按律当斩。越权乱上,视轻重而定。轻着发配千里,重者当斩并没其家财可株连三族。”

装做恍然的模样,刘克武将目光转对向了站在边上一直未说话的陆建章,又问到:“那陆指挥使,你告诉下岑大人,这泰山私卡设了多长时间呢?苏大人又越权多少时日了呢?”

“此人十个月前调来东岳充任工程营,次月即在此私设哨卡,已有九个月。”陆建章冷面无任何表情的回答完后,重新站直了身。

再将目光对向岑春煊,刘克武保持着看似善容的笑,说到:“那岑大人,您这臬台是不是该秉公执法了呢?”

“来呀,把苏克图及泰山工营诸将佐,全给我拿下!”岑春煊听到刘克武的话,就等于接到命令,在刘克武话音一落,立刻大声喊了出来。

不用随行的亲卫动手,苏克图身后的亲卫中闻言立刻就跃起了几个人,直扑向苏克图和他身边的两个帮办官。刘克武不用多问,因为就在那几个人起身之前,已经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陆建章暗使眼色。这几个带头冲起来的人,肯定也是神机营的潜伏之人了。

果然,只眨眼的时间,苏克图和他身边那两个同样早就吓的七魂没了六魄的副手,就被那几个跃起原来是他们亲兵的军士给按到了地面上。

三两下就把这三个人捆住,为首的一个人快步跑到了刘克武面前,单膝跪拜嘴上说到:“神机营六品千总稽办官徐茂成,拜见爵帅、见过岑大人、陆大人。”

六品千总稽办官?站在刘克武身边的岑春煊不禁大吃了一惊。,他虽然知道陆建章那不断有各地的情报交给刘克武,再转给他,才成就了他两个多月惩处数百赃官的奇事壮举。

可现在一听在这小小泰山工程营,这么一个负责维缮泰山路、庙的军营里,陆建章就插进来个六品官来,还真是让岑春煊吃惊不小。

岑春煊吃惊,刘克武却是大笑了起来。笑着探出手,将这个叫徐茂成的千总从地面拉了起来,刘克武说到:“一别九个月,云山你辛苦了啊!”

“为爵帅办事,小的肝脑涂地,怎敢言苦。”徐茂成回完话,躬身侧站到了刘克武的身边。要知道,他本来是在辽东当土匪的,若不是遇见了进京的刘克武,可能还跟着薄振声在那搞什么保乡团呢。

当初刘克武确定让陆建章组建情报网,他是第一批被派出来的人,而且还是直接从无品提成的九品。

之后刘克武战天津、打威海之后,更是趁朝廷给了新制编的时候,先给他们这些隐秘战线的人都提了品秩。寸功未战、一仗未打只是当探子,徐茂成九个月直接跃提到六品,他当然会忠心于刘克武了。

当然,还有一个关键是,他的家人从他被派到山东后,就给陆建章派人接到了北京的东城一带。

一边是刘克武直接供养其父母和妻儿,一边是家小被控制住,不忠除非他连爹娘都不要了。钱是个重点,这些神机营的潜伏人员,刘克武按月调拨给下的,那可都是五倍于他们的饷俸之资。

见徐茂成站到了自己的身边,刘克武才面色重新庄肃起来。刚移步要走向苏克图等人处,身后就传来了大喊之声:“克武哥哥,砍了这个王八蛋!你现在就砍了这个王八蛋!”

循声回望,喊话的何人啊?正是坐在马车里的刘春茹。只见她拎着那双宝刀,正怒气冲冲的直奔苏克图奔行而来。连忙伸手拦住,刘克武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后,声变缓和的问到:“你急个什么劲?怎么回事?”

“这个王八蛋,居然敢抢占民女、奸**囚。还、还、还纵容部下轮流对车里那个女俘,干、干那事。”刘春茹毕竟是女孩子,说到最后不禁满脸通红的将头藏进了刘克武的臂弯之中。

站在边上的岑春煊、杨士琦、陆建章和曹瑛四人闻言,异口同声的发出了惊问:“什么?他竟如此大胆?”

将头藏在刘克武的臂弯之中,刘春茹声显羞涩的小声回到:“你们不信,那车里那女俘叫出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吗?”

第256章 讯女俘,斥言驳倒日人论

第256章

讯女俘,斥言驳倒日人论

话语一停,刘春茹抬头再望向刘克武。神情气愤的说到:“克武哥哥,砍了这混蛋。这混蛋,简直不是人。不光是那女俘,他那军帐后面,还藏着至少几十个附近百姓家的女孩,供他们这群畜生yin乱之用呢。”

“什么?”又是一阵齐声的大叫,从围站于刘克武身边的众人口中传了出来。待众人惊声一落,徐茂成就转身拱手躬身对刘克武说到:“禀爵帅,茹小姐所说确属实情。工程营后帐之内,此时仍有三十八名女子。此前,有百余女子已为苏克图等人玩腻后,卖入城中烟花之地。”

“混蛋!”一声娇叱,刘春茹竟闻听此话后,直接就从刘克武的怀中冲了出来,手上双刀划出一团银光,直奔苏克图的头上而去。

“叮铛”声响,众人目光循声望去,竟是刘克武闪电般的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格挡开了刘春茹凌厉砍下的双刀。

躺在地上的苏克图还以为小命暂时得保,面上的表情刚一松弛,却马上僵持住再也不能变化了。因为,刘克武格挡开刘春茹双刀。却未收势。

剑花一翻,剑锋回转,刘克武的宝剑在挡开刘春茹的双刀瞬间,迅雷不及掩耳的刺进了苏克图的喉咙。

宝剑上翻,抬手一挑,刘克武身形同时向后一纵。当人再站回到众人面前时,再去看那个苏克图,已经一脸惊讶的来不及叫喊,仰面向后缓缓倒去。

收剑还鞘,刘克武重新将也是一脸惊色的刘春茹拉回了自己的怀中,微笑着用柔和的声音说到:“你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冲动。再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我杀的了你可动不得!”

在刘克武温暖的怀抱中,刘春茹抬起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后,娇羞轻声言到:“人家还以为你不杀他呢,也是一时没控制住。”

苦笑摇头,目光突然如炬的刘克武转头看向岑春煊等人,声显肃重的朗声说到:“岑大人,立刻带人解救后营女子。陆指挥使,马上给本帅查清这些混蛋都干了些什么混蛋事。杨副使,你负责就地审结此案。曹副使,本帅命你,将那两个大帮凶就地正法。”

“喳……”

四人接令,立刻就一挥手,在涌到营门前五、六百旗兵的面前,带着随行而来的亲卫和与徐茂成一起倒戈的众军士一拥而上。将本来跪在后面发呆中的其他军官全都捆成了粽子状。

岑春煊带着徐茂成,喊出一队旗兵,随后直扑后营。陆建章则和杨士琦一起,带着众亲卫押着十几个被捆起来的军官,走向了工程营内开始审讯。

而曹瑛,则是在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后,带着他的两个亲随走到那两个帮办身边。手起刀落,惨叫声起。眨眼之间,那两个帮办的脑袋,从此永远跟他们的身体说了再见。

工程营的官兵中,部分人本就已倒向徐茂成一派,根本不会反抗反立刻配合起来。那些忠于苏克图等人的,群龙一无首也只能老实的回各自营房去等待查讯了。

众人迅雷一般行动起来后,刘克武则拉着刘春茹的手,一起走回到了马车前。掀开门帘,看到了里面目光呆滞的那个女战俘,刘克武就用日语开口问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是如何被此等败类掳来这泰山之地的?不用怕,那贼首已被本帅就地正法,你有何冤情,尽管对本帅说来。都是何人玷污过你,只要你指出来。本帅保证他的脑袋立刻搬家。”

被刘克武一翻话惊醒,那个女战俘先是惊容满面的盯住刘克武看了几眼。突然,她张开双手猛的直扑刘克武,口中用日语喊到:“该死的恶魔,还我父亲和哥哥的命来、你还我哥哥和父亲的命来……”

声未落,人已迅猛的近到身前。刘克武也没料到这个女俘竟会突然如此,仓皇间拉住刘春茹就是一个蜻蜓点水,倒退着纵出了三步多远。

待重新站到地面上后,刘春茹却是怒容满面的立刻一纵身,反身回跃到了那个女俘身前,挥手就打。边打,还边在嘴上娇叱到:“你个混蛋东西,克武哥哥帮你报仇,你怎的还要行刺克武哥哥!我打死你、我打死你个混蛋东西……”

那女俘被刘春茹双拳砸到身上,不叫反而转头恶狠狠的盯住刘春茹,用生硬的汉语说到:“他杀我父兄,若不是他我也不用代我弟弟来中国,更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

手停住,刘春茹听到人的话,不禁愣了一下。就在她愣神的这瞬间,刘克武身形疾动,站到了她的身边。面色冷颜,刘克武盯着女俘,开口言到:“你父兄是何人?可是侵我国土来的那些军人?”

女战俘很显然没想到,刘克武会在重新站在她面前后,先是制止了刘春茹雨点般落到她身上的拳头,尔后又开口问了她这样的话。

稍迟疑之后,她眼神重新充满仇恨的盯着刘克武,用日语回到:“我父亲乃是第六军十三师团第26旅团旅团长广平敬兵卫。我哥哥乃是第十三师团第26旅团近卫营营长广平太郎少佐,都是被你这个恶魔在威海杀死的!我要杀了你,为我父亲和哥哥报仇……”

话音未落,女战俘又挥舞起了拳头,直奔刘克武面门袭来。侧身闪避,双手前探。只听一声闷哼,在看去只见那个女俘的双手,已被刘克武施展出了擒拿手的手法,反剪到了背后。双手被剪,女战俘却依然挣扎,更是将头扭过来直奔刘克武的脖子咬去。

低头一磕,刘克武用自己的额头正好迎着女俘撞击去。“砰”的一声闷响,刘克武竟将女俘的头生生撞的倒退过去。而此时,负责刘克武近身护卫的刘朝续和刘佐龙,已赶到车前。就在刘克武将女俘的头撞回去的瞬间,而人一左一右冲上前,将女俘按在了车板之上。

撞了一下,刘克武却丝毫没有如何。直起身放开女俘的双手,刘克武半蹲下了身子,盯住了女俘开口声显平和的说到:“没想到,你还是个将军的女儿。既然你是生在军人世家,为何还会如此不明事理呢?”

“军人,就是为战争服务的。就是要为各自的国家捐躯的。你们的日本国要不来侵略我中华,若不来与我们发动战争,你父亲会死吗?你哥哥会把命扔到中国来吗?”

“换而言之,你们日本不是崇拜武士道精神,崇尚强着武道至上的道理吗?怎么着,只行你们日本军人在大东沟随意屠戮我中华百姓,却不许我们反抗吗?”

“你们的日本侵我国土,就必然要有反抗,我们的反抗,就必然形成战争。战争就要死人,就要死军人。难道我们保卫国土不应该?难道我们捍卫家园不可以?你们的天皇要不下令侵我国土,我又怎么可能杀的着你的父兄?”

话到这,刘克武直起了身,声音重新平和下来继续又说到:“在威海,死的可不只有你的父兄,我的许多好兄弟,可都被你们日本军队给杀死在那里了。难道,只许你父兄挥舞着屠刀,肆意屠宰我中华儿女的份,就不允许本帅带着我新南军将士反抗吗?”

被刘克武这一翻时急时缓的反问问到,那个女俘瞬间本还挣扎着的身体,顿时停滞住并软了下去。刘克武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才又将身半蹲面对着女俘说到:“当然,战争是不该与女人有关系的,这是男人的世界,不该让小姐也卷入进来。但是,若给贵国天皇穷兵黩武,意侵我中华。本帅,怕也很难在此与小姐您想见吧?”

听闻此言,女俘面显疑色的抬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她心中也很清楚,如果不是天皇下令侵略中国,她的父亲可能还在军校里当校长,安稳的过富贵日子呢。他的哥哥更不会军校还没毕业,就被拉进了军中,只三天的时间就给扔到了威海的战场上。而她自己,更不会为代替她刚满十六岁的弟弟而来到中国了。

清楚这些,但从小生长在军人家庭中的女俘,却是个从小就受日本已经成型的军国主义教育成长起来的。她的心底,是存在着和那个天皇相同的想法的。

再抬头,女俘看向刘克武的时候,面色变成了坚毅之色,说到:“满人与我大日本,本都属中原藩属。凭什么满人可以占据中原,我们大日本只是想要东北和山东,就不可以呢?说我们侵略,我们是学满人的,难道你敢说你们那个朝廷。也是侵略者吗?”

被她这话一问,刘克武也不禁语塞了一下。是啊,满人本来也是中原皇朝的藩属而已,远至汉唐、上至明朝,满人一直都是臣属于中原汉人皇朝的。他们的祖先女真人,在宋朝之时想统中原,却打了很多年都未能成真,也只是占了半壁江山而已。最后却给异军突起的蒙古人,给来个黄雀在后的一并灭了。

第257章 镇女俘,春茹三条助审结

第257章

镇女俘,春茹三条助审结

到了明朝末年,若不是李闯王打进北京城。纵容属下刘宗敏霸占了吴景濂祖宗那位宠妾陈圆圆,而引来吴三桂开山海关当了汉奸,并且带着大小汉奸帮着满人一路扫荡彻底灭了农民起义军和残明朝廷的话。满人,现在怕还在白山黑水之间,过着游牧骑猎生活呢。

日本人与满人,古来确也都是藩属之国。满人夺江山之后,不管是日本,还是其他藩帮,之所以会屡有不臣,也正是因为如此。而且,西洋东来,一个主要原因,也正是认为满清已非中华,已非汉唐之时的上国。

见到刘克武迟疑了一下,那女俘又是追言说到:“满人占得,我们日本人为什么占不得?我们来和满人争江山,你们这群汉人却帮着满人打我们?怎么,难道我们日本人不如满人?看看你们的朝廷,昏庸腐败,整个老女人在那指手画脚的玩弄权术。”

“再看看我们大日本帝国,自从明治维新之后。百姓丰足,军政井然。天下,素来是有才德的人才配拥有。难道,你这个恶魔认为,我们日本的才德不如满人吗?”

女俘的这翻话,将刘克武将沉思中拉了回来。待其话音一停,刘克武却是仰头狂笑起来。

笑声停住,刘克武面色冷声更冷的低头看着女俘,说到:“日本有才德?明治维新很好吗?军国主义思想之毒,看来还真是够可怕的,居然连你这样的小女孩都中毒如此之深了。日本有才,本帅承认,可要说你们有德,怕是全中国的人听到,都会笑了。”

“有德者,怎么会一登陆旅大,就大屠我手无存铁的百姓,这是德?进我山东,根本问都不问,连投降的军人都一并赶进了威海湾,这叫有德?用计使诈,沉我军舰、杀我守土未攻军人,这是德?屡次制造事端,只为争夺朝鲜宗主之权,这也叫德?”

语气越说越急,到最后声近咆哮的刘克武略一停顿,回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了一些。

再对向已经被自己这翻话说的重新膛目结舌的女俘,面色恢复了平和,继续说到:“再说日本之才,制乃中原搬变而生,服乃盛唐变异而来。维新之法,更是绝大多数学的西洋。”

“就是你们那军制,就足够证明你们日本之才,只不过是拿了中华和西洋的东西,变了变,却还变的不伦不类而已。真正的才华,本帅却没见到哪项制度,是你们日本人自己制定的。更未见到,哪个新科技是你们日本人自主研发的。”

这话一说完,那女俘顿时彻底没了声音,只能垂首不再言语。的确,日本人的军制,此时已经成为全世界军界的一个公认的笑谈。本来,日本人是想学法国,后来又要学英国,最后才确定了学习德国之法,把个军制弄成了个四不象。

而他们的官员制度。虽经过了明治维新,核心的模式却还是中国明朝以前的君主与宰相分权制度。其中,也只是加入了一些西方责任内阁的模式而已,完全就是中西之制结合体形成的杂交体制而已。

再说他们的服装,日本最具象征性的服装,也就只能是和服了。可观和服整体模式,竟然是完全按照中国汉朝和唐朝的服装体系,略加改变而变成的。后面多出个背包,则是日本在战国时期,战乱频繁为了方便随时躲避战乱,而将行李随身绑在身后而形成的。但核心,却还是中国汉唐服装的主样式。

见她不再辩解,刘克武的彻底平和下来,低头盯住她重新开口言到:“现在,我们姑且不说你父兄之仇的好。本帅,只想知道,都哪些人玷污了你,你又是怎么到的这泰山。”

女俘听闻此言,重新抬头看向刘克武的时候,目光已经是游离不定。很显然,她的心中现在应该是在进行着自我斗争。

就用这样游离的目光看了刘克武几分钟,女俘终于开口,声显羞涩的缓声说到:“玷污我的人太多了,你要是真想为我报仇,那就先砍了那个苏克图。”

这回彻底释然了,只要她有求,刘克武就不怕她在乱来、乱闹乃至去自杀。眼前这个案子,如果不抓到更多的证据,以后交上去的话。刘克武更清楚必然将会成为朝中那些仇视和敌对自己的人新的参劾自己垢病。

既然你有求,那我就顺你求。刘克武直身笑了一下,对着女俘说到:“你的这仇,本帅已经给你报了。苏克图私设关卡、盘剥百姓,又藏女入营、逼良为娼。更多出了越权妄上、纵兵抗上之罪,所以,已经被本帅给一剑封喉,就地正法了。”

“什么?你能随便就杀了那个混蛋?”女俘很显然难以相信,中国人的朝廷制度,正是日本人敢以少打多的一个原因。旗人高汉人一等,更不要说是一个旗人的军官,就算是个小官,再大的官员未经过满清那个朝廷许可都无权擅自处决的。

嘴角露出一丝笑,刘克武侧身将还在那拿着双刀,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和女俘的刘春茹拉入了怀中。之后,才缓步向另外一辆马车边走边说到:“山东之地,我朝圣上已授我双专权,就没我杀不得的官和民。”

站到了马车正前面,用手抚了抚马的棕毛,刘克武才站住脚说到:“小姐也在车内窝了有些时候,下来活动活动筋骨吧。还有,还未请问您的芳名?”

闻听刘克武已将恶首先就地正法了,女俘的情绪也随之缓和了一些。她从马车上挪动了下身。就站到了地上。之后,才按着日本人的礼节,对刘克武小施一礼,回到:“我叫广平凉子。”

此时才仔细定睛看了下这个日本女战俘,刘克武不禁心中乱荡起来。我x!这小日本的女人,除了矮,还真不是盖的。柳眉嘴唇、丹凤眼伴着一张瓜子脸,若不是穿着一身男战俘的衣服,而且脏乱不堪,这就一个绝色美人啊!

心神荡漾,只是稍纵即逝。刘克武被站在身边的刘春茹看到这表现后。一嘟嘴就是在后腰上给掐了一把。被她一掐,刘克武立刻回过神来。

轻声咳嗽了一声,用握着的刘春茹小手的右手用力捏了她一下。刘克武才正色再对向广平凉子,开口说到:“那么,凉子能否告诉本官,都有那些混蛋玷污了小姐您呢?只要您说了,本帅在这给你保证,绝对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如果,小姐感觉与在下说不方便,那就与我这位未婚妻来说,您看可好。”

任何一个女人,被那么多男人欺负过,不论是中国人,还是日本人,这点基本的廉耻心还是有的。听完刘克武的话,广平凉子先是脸大红了一下,在听到刘克武后面的话后,才微微点了下头,轻声回到:“谢刘将军,我与您的未婚妻说吧!”

爽朗的一笑,刘克武转回头看向了身边还在那嘟着小嘴、恶狠狠瞪着自己的刘春茹,面带微笑的说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茹妹妹,现在可不是和本帅生气的时候哦。这位日本小姐名唤广平凉子,问出都哪些混蛋玷污过她的事,就交代给你了。”

自幼在豪门大户中成长,虽然刘春茹一直都是一个野性子。但毕竟她也是接受了很多大气性的女德教育。

听到刘克武的话后,她只能装出一幅委屈的样子,抬头仰望着刘克武回到:“你答应了我和马姐姐的,不经过我们俩同意不许再乱来的。既然是要让我问,那你得先答应我个条件。”

微颔首,手指在她的鼻子上搂了一下,刘克武眼中充满柔和光芒的对她说到:“说吧,只要不过分,克武哥哥都答应你就是了。不过,你必须给我全问出来,都哪些混蛋干了畜生赶的事。尤其是那些日本战俘,知道吗?”

点了点头,刘春茹放开了她一直依偎着的刘克武,缓挪脚步之间,面带笑容的说到:“第一,不许在我面前,再盯住别的女孩子那么看。第二,玷污此女的贼人,必须让我砍两个。第三,下山以后,准我从女工营抽调两个会功夫、听我话的女人随侍我。”

这算什么要求啊!?我x,刘克武听完这丫头的话后,脸上不禁露出了苦笑,点了点头说到:“好,就这三个条件,不许再加哦。只要你审好,克武哥哥就满足你这三个条件。”

“说好了,不许反悔哦!”刘春茹如孩童般的盯住刘克武说完后,转身就对向了已站到边上的刘朝续和刘朝礼,一挥手说到:“你俩,跟表姐走。朝礼,你记录,朝续你在车外看着,别让任何人靠近。”

两兄弟闻言,对于他们这个刁蛮却很有本事的表姐,他们是又敬又怕的。但现在他们毕竟是刘克武的亲卫了,所以将目光齐齐盯向了刘克武。

在得到刘克武点头示意许可后,二人才跟着刘春茹一个进车内,一个守在车外。而刘克武随后一摆手,就转身带着其他人径直走进了泰山工程营的营区之内。

第258章 定毒计,杨士琦献计不敌

第258章

定毒计,杨士琦献计不敌

刚坐到原本是苏克图主官所用的大堂之上。刘克武还没来的及喝口水,岑春煊、陆建章和那个徐茂成等人,就纷纷走进了这间大房子之中。

坐直身子,刘克武看了看这些人,开口先对着岑春煊问到:“岑大人,人都救出来了吗?”

岑春煊微颔首,拱拳一礼后回到:“禀爵帅,人已救出。计三十八名民女,年纪均在十六至二十二岁之前。据负责看守之人所供认,这些女人都已被苏克图等奸贼玷污。若非我们来到,明天早上就要以500两一个,卖进泰安城各个ji院中去了。”

“什么?”刘克武闻听此言,拳头“嘭”的就砸到了身边的茶几上。那茶几被刘克武这怒而一砸,也遭到了和它主人相同的命运,瞬间坍了满地,被砸的支离破碎、木屑横飞。

怒目圆睁,刘克武砸碎茶几的同时,“腾”的站起身来,对着岑春煊说到:“你,现在马上回去。给本帅问那些民女,都谁玷污过她们。人员。查出一个拉出去砍一个。”

话音一停,刘克武目光转向陆建章,又声显怒意的言到:“陆指挥使,你,马上把整个工程营,和旁边那些战俘营的人,全都给我集合掉校场上去。奶奶的,今天老子就在这要大开杀戒。那些女人指出来一个,你就给老子砍一个。”

“遵命。”岑、陆二人接令,立刻转身就走出了房间。跟着岑春煊一起进来的杨士琦却未一起走出去,站在那对刘克武一抱拳,笑了一下说到:“爵帅,此翻奸yin民女、乱法妄为者,绝不在少数。若是全都当场斩立决,倘引起群乱,怕是不利吧?”

被他的话一说,刘克武心中也是一震。对啊!泰山工程营,这些人可都是一个旗的,说不定很多人还都沾亲带故的。

自己只带来三十多个人,人家那可是整整一营五百七十多人呢。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真把那些家伙逼的当即造反,那可是对自己大大不利啊!

心神略定,刘克武看想素以毒辣著称的这位按察副使,面无表情的问到:“那以杏诚所想,该如何能即正军法,又可不致兵乱呢?”

再一弯腰,杨士琦面露冷笑的垂首回到:“犯者即众。非咱们来的这些人可以处决的快又不致兵乱。下官之策,爵帅可悬赏让其内部互相检举、再以每处决一人赏银五百两以资奖励。如此,以其同营之人,去处决他们的旧同僚,谅也无人敢妄动。”

我x!好毒辣的计谋。刘克武现在可是不缺钱了,洋人的前都已经运到山东,还有整整八千三百多万两没用的。

五百两在刘克武这,只不过是指缝之间的一抖擞就没了的地钱。但若用到这些兵丁身上,那可是他们养一家人十年都花不完的。

以金银诱其内讧,刘克武不得不赞佩面前这个家伙的毒辣。只是一愣之后,笑着重新站起身,走到杨士琦面前后,刘克武伸手将他的身子拉直后,面露奸笑的说到:“杏诚此计毒也,不过你这一说,本帅倒又想起一法。”

“但听爵帅良计。”杨士琦当然知道,刘克武自身的智慧,加上他的武功才有的割据山东、大布新政、强力推行。若是真象朝廷里那些人认为的,刘克武只是一个武夫而已,那就真是大错特错的了。所以,他才躬首等待起刘克武说出心中计谋来。

再将他身子拉直。刘克武移步缓踱着,悠悠说到:“泰山工程营如此大胆,相必平日他们对那些战俘的欺压和盘剥,也必是十分巨之。本帅欲以战俘营与工程营乱法之人,统圈一处。不管多少人,给他们刀、让他们互搏。所有枉法之人中,最后只可活命一人。对活命之人,本帅将无罪开释,准其下山。杏诚你看,此法可好?”

眼睛瞪得老大,等刘克武的话说完,杨士琦竟站在那呆住了。好毒的计,比他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让战俘与工程营枉法的人,来场困兽之斗。就算几百人,最后也只能活命一个。那样的话,怕是人人都会在圈囚之地中,见人就杀、拼命杀人了。

他还未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刘克武已经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又开口说到:“而且,唯一可活命之人,可选下山,也可选跟随本帅当亲卫。兵者升千总,官者升三极别。至于那些战俘,则调其他战俘营去,当管事人去。此外,再加千两赏银。”

更惊了,杨士琦一惊接着一惊,这回彻底被惊的目瞪口呆了。可以选择留在刘克武身边,就此时新南诸军的基层将领中。那可多数都是原来跟在刘克武身边的亲卫啊!

官职最高的,直接都当了四品都司。低的也都是五、六品的官衔。不少原来被刘克武留在亲卫营中充任武职的文人,更是“雷霆风暴”之后,接替山东各地军政官员的主力。

谁要进了刘克武的亲卫,只要其人不是个大傻蛋,只要有些本事就能官运亨通。并且,亲卫营出身的人,一旦被外派到各处,那可都是最得刘克武信任的人。

不愿意跟到刘克武身边的,只能是那些听说过亲卫七营训练要比其他部队苦许多的人。那他们可以选择去其他战俘营,从战俘摇身一变转换成为管战俘的人。战俘营的管事,虽然官职都不高,但至少要比他们回日本受到同胞的鄙视好的多。

至于那些工程营的人如果侥幸活下来,只要愿意留下,就是连升三极。重罪不死却反能官升三极,杨士琦低头想到最后,脑海中似乎都可以见到困兽斗中,那些人会是如何的凶残了。

见他低头先是满脸惊疑、近似痴呆的想着什么,尔后有变成了奸笑满面,刘克武知道他这是想出了自己的计谋,会引出什么情况了。

端起了曹锟重新斟满,送到面前的茶碗喝了一口,刘克武用话声。打断了杨士琦的思索:“怎样,杨副使,本帅此法,可行否?”

被这话语声惊醒过来,杨士琦立即躬身拱手,回到:“爵帅奇谋,怎是杏诚可比。让那些枉法之人如此自相残杀,即可避免那些人狗急跳墙,又可免去爵帅当场斩决这些人,给朝中那些家伙再咬您的口实。实乃妙招、下官不及,万分佩服。”

“哈哈……”刘克武可不喜欢别人拍自己的马屁。爽朗的大笑一声后,面色瞬间变为冷竣。森冷的声音,旋即传入了杨士琦的耳中:“不费我之力,任其自生自灭。杏诚即是同意,那还不快去传本帅此令?”

“遵命。”杨士琦听言再礼之后,立刻转身快步走出了房间。他移步离开的时候,实际上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他想的不是别的,而是刘克武这样的诡异奇谋,若哪天用到他身上,他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伴君如伴虎,跟着越来越诡智的这么个主人,不只是杨士琦,其他将领和官员中,其实很多人也开始越来越变的畏惧多于敬重了。

杨士琦转身走出去之后,吴俊升和曹锟才走上来,将已被刘克武一拳这的支离破碎那张茶几收拾起来。而刘克武,则悠闲的翘起了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品起茶来。

当夕阳西下,泰山之中响出几声乌啼声时,最先重返正堂的,却非那几个官员,而是脸蛋红的有如戏台上关公一般的刘春茹。

一进房间,她就将一沓卷宗摔到了曹、吴二人重新换来的新茶几上,对着刘克武气势汹汹的说到:“这东洋狗,还真是一群畜生。克武哥哥,三十三个倭狗先发现的广平凉子是女扮男装,竟然将整场战役的失败,都归罪在了她的身上,在一到泰山之后,竟齐齐……”

说到这,刘春茹再也说不下去,她的小脸已经由红红的变成了紫色。其实不用她继续再说,刘克武也猜出了齐齐后面是什么词了。

起身将刘春茹拉进了怀中,刘克武一边轻抚她的秀发,一变和声细语的说到:“好了,茹妹,不要生气了。想那小日本。本就是蛮荒之地一群未开化好的猴子而已。他们此风古即有之,这从他们的姓氏上,早有体现了。”

闻声略有平静,刘春茹抬头看向了已经扬头对着窗外,若有所思的刘克武,问到:“克武哥哥说他们的姓氏,早就确定他们如此不知廉耻?”

微微点头,刘克武重新将目光低头对上了怀中的佳人,如一个老师在教学生一般,慈语缓言说到:“不错,那日本国,千年以来战乱不断。他们的祖先啊,好几次都打的男丁减少、人口高急。没人,还怎么打仗啊?”

“于是呢,他们战乱时的那些藩主啊,就想出了个办法。就是让他们的男人,可以带着家眷上战场,也可以随时随地与女人成就苟且之事。那时的日本女人呢,也在藩主的教疏之下,接受了不管谁的种,只要多生后代就是女人最大功劳的思想。”

第259章 办结案,兰陵初成小气候

第259章

办结案,兰陵初成小气候

“结果呢,就是很多女人。与不知哪来的男人媾和之后,生下了一个又一个野种。可是,那些男人许多根本就没有告诉女人他们的姓什么,叫什么。那这些野种怎么办呢?”

说到这,刘克武突然停住了话。被他拉着坐到了椅子上的刘春茹,不禁瞪大了眼睛,盯着刘克武追问到:“那怎么办啊?连孩子的父亲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给孩子取名字啊?总不能让孩子没名字吧?”

边上站着的吴俊升和曹锟听到刘克武的话,在他停住的时候,也不都是满脸问号的盯住了刘克武。

重新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一边用双手抚摩起刘春茹的小手,才笑着重新开口继续说到:“这小日本那些女人呢,怎么想也想不出来。最后呢,突然一个女人冒出了个想法。她刚出生的那个孩子,按时间上算呢,该是她与一个武士,在井边上媾和后而怀上的。于是,这个女人,就让他这孩子叫了井上。”

“其他女人知道了她这个取名的方法之后,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也只能纷纷效法起他了。于是呢。在河边媾和怀孕生下的,就取姓渡边。在广袤的田野上媾和出的野种,就姓广野或者田中。媾和的时候,田里刚好有只乌龟,干脆就叫了龟田。”

“噗……”

“哈哈……”

“嘎嘎……”

刘春茹、吴俊升、曹锟三人听到最后,都是先强忍,随后爆出了一阵大笑之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刘克武口中说出的日本人姓氏来由,竟然会是这么个解释。三人的笑,尤以刘出茹最是强烈,很快她就笑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再看曹锟和吴俊升,也是笑的前仰后合、手舞足蹈。片刻之后,曹锟强克制住自己,对刘克武又问到:“那爵帅,外面那个女战俘所姓的那个广平,又是怎么来的呢?”

也是满脸笑意的刘克武,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上的茶碗说到:“你个曹三傻子,还真是傻的可以。广平、广平,一听就明白了,那是在广阔的平原上留下的野种了。”

“哈哈……”

“哗啦。”

此话一出,先是三人笑的更甚,随后就是一声椅子倒地的声音。循声望去,竟是刘春茹笑的一个仰身,连人带椅子一起翻滚到了地面上。

连忙站起身,刘克武将笑的已经抖成一团、小脸重新回到了红fen之色的刘春茹从地上拉了起来,却还一脸正色的对着她问到:“茹妹。这回你知道,那些东洋狗,为什么会干那么畜生的事了吧?”

被这话一说,刘春茹的脸不禁瞬间更红,这回竟是连脖子都生出了粉红之色。微微点了点头,刘春茹小声的回到:“是知道了,可真没想到,这小日本这么畜生。”

“他们的畜生之处,何止如此呢?”刘克武拉着停住笑的刘春茹,将倒在地上的椅子扶起,将她送坐回去。神情随后边的肃然说到:“那个让他们全体国民现在引以为荣的明治维新,更是有一条荒唐而且恶心人的政策,就是改良人种之法。他们的天皇公开下令,让他们国家的女人去与洋人媾和,从而改变他们的人种素质。”

“啊?不会吧?”显然,刘春茹是绝对不会知道有这样的事的。日本的明治维新中,的确是有人种改良计划。在马关条约之时,那个伊藤博文与李鸿章谈判时,还曾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不只一次拿这事显摆。

在日本人的思想中,他们的种族之所以千年以来,一直奉中国为宗主国。主要就是人种上赶不上中国人。

等到美国人和英国人轰开了他们的国门之后,眼见那些航行速度飞快的战舰,再看到那些动则打出几里地的大炮,他们确定了西洋人要比中国人的人种更好。

于是,他们的改革者之中,就有人提出了那个所谓的“人种改良”计划。让人难以想象的是,他们的天皇居然一见就拍手叫好,亲批亲准的执行起来。

结果,就是日本人后来虽然真的很有才华了,秉性却变的更加卑劣,卑劣到做完的事可以反过身就不认帐。卑劣到,可以歪曲历史事实,美化丑恶的东西。

当然,这些不用说刘春茹,除了去过日本的李鸿章和他那些随行人员,整个中国都没人再知道日本难个令人做呕的“人种改良计划”。

看到刘春茹那吃惊的表情,刘克武又是淡然一笑,看着她回到:“这是事实,日本人现在已经在执行着所谓的人种改良计划。呵呵,看着吧,如果让他们继续下去,用不上多少年,我们的身边就会出现一群怪物。皮肤黄不黄白不白,头发黑不黑黄不黄,没准还杂生出什么蓝、棕之色来。”

“他们都能如此不知廉耻的,在他们那个天皇支持上,去进行如此卑劣的计划,他们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所以啊!茹妹你还是将涉案的工程营之人,也告诉克武哥哥的好。莫要再为那些咋种而恶心和纠结了。”刘克武说完,人已经拿起了卷宗看了起来。

听到刘克武变语转问,刘春茹也停住了自己的笑,回到:“据凉子供述,工程营除苏克图等军官之外,另有看守之亲卫十八人、士兵二十七人玷污过她。名字我都写在卷宗上了,你一看就知道了。”

点了点头,刘克武坐边看卷宗,边走回到自己的椅子前面,坐了下去。当刘克武看到最后一页,刚想开口说话的时候,负责审讯之事的杨士琦去而复返。他刚进房间还没站稳脚,陆建章、曹瑛、岑春煊也鱼贯而入。

放下卷宗,刘克武抬头看了下众人,将目光先落到了岑春煊的身上,开口问到:“岑大人,你那查的如何?”

“回爵帅,全已查清,涉案官兵共计一百七十八名。”岑春煊也在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后,有了一些军人雷厉风行的习惯,说完话直接退步站到了刘克武的左面。

再将目光投向陆建章,刘克武又问到:“你那呢?都查出些什么?”

上前躬身一礼,陆建章回到:“禀爵帅。苏克图不只是私设关卡、强掳民女等事。刚才在徐千总的协助下,标下审问那些苏克图一党余众,查实其更曾以其部下武装贩运私盐、勾结洋商人走私军火。现,后营库房内,存有千条毛瑟枪和万余发子弹。各案涉案人员,总数为两百二十一人之众。”

“什么?还敢走私军火?”陆建章的话一说完,刘克武就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略控制下心情,才说到:“很好、很好,胆子还真是非一般的大啊!居然武装贩私盐不算,还敢跟洋人勾结着走私军火。他弄这些军火,要往哪卖可曾查出?”

又一躬身。陆建章接话回到:“根据其营辎重官所供,乃系要卖于天津小站之新北军,帮助袁世凯筹建和改装之用。此案,乃系李秉衡为离山东之前,亲自授命苏克图秘办之事。袁世凯购枪之定金,共计五万两,并苏克图其他各项赃款总计六十万两,现均储于山后一山洞之中。标下已派人,将其取出运到山脚下了。”

“此外,泰安府警察署署长龙南新,已率该署骑、巡、侦、办四队共计两千名警察,已集结于山脚下,随时听从爵帅的调遣。”陆建章话说完,向后退了两步,嘴角露出了一丝难见的得意之笑。

山上这一天都在喧闹,山下泰安府却是连府尹事先都未接到通知。若不是他怕真出点什么意外,派人拿着他的兵符去调警察上山协办工程营枉法案,可能等刘克武办完这些人,走了以后他们才会知道。

待陆建章退后,刘克武虽然对他私调警察泄露了自己的行踪很不满意,但也清楚他是怕自己真出点什么意外。护主的心是可以理解的,也就没责怪他什么。

转身走回自己的椅子前,刘克武边坐下边露出了冷笑,说到:“好啊,好啊!这个袁世凯,看来还真是跟咱们死磕上了啊!奶奶的,居然跑老子地盘上,搞起了军火走私这一套。要骗皇上的钱,他天津那不能上岸吗?**,这是又在给老子设套。可惜啊,他用人不善,没想到这个苏克图先给老子这办了。”

又是袁世凯设计的出的圈套,其实刘克武未说之前,在场的众人就已经猜到了。各路军警购买枪支,都是需要北京兵部和户部联合批文才可以的。擅自购买军火,轻的问个走私之罪,重则直接就能扣上个私蓄军火、意图谋反的大罪。

众人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不禁都在内心中,跟着刘克武给袁世凯来了一翻腹骂。这个老东西,还真是跟新南系干上了。现在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刘克武一手扶上来,不骂他才叫怪事。

气愤归气愤,正事刘克武还是不会忘的。话语略顿,克制了下自己的情绪后,又将目光转向了杨士琦问到:“杏诚,你那几个手下,审的如何。那些枉法的狗东西,都按押了吗?”

第260章 泰山词,除佞之后私暧泄

第260章

泰山词,除佞之后私暧泄

躬身上前,杨士琦点头施礼。回到:“回爵帅的话,那帮狗东西知有活命的机会,都已经全都签字按押。”

“好,既然他们都认了,那咱们也别这耽搁了。”刘克武喝完一口茶,又站起了身,朗声正色的下起了命令来:“陆指挥使,立刻让龙南新带着他的警察上山来,把那些枉法的东西,全都关进半山那个空营之中,再让他带着他的人,给我把那空营围困起来。不给粮食不给水,让那些狗东西给本帅对杀去。”

“有命活的,只给一个人离开那军营的机会。”刘克武话语一停,目光转回杨士琦身上,继续说到:“杨副使,就按刚才本帅所定的,你去告诉那帮狗东西。只许一人活着走出来,想逃的让龙南新,一概给我就地正法。”

“遵命。”杨、陆二人应声之后,立刻转身快步走了出去。刘克武眼睛再落向岑春煊。又说到:“岑大人,你带着现在那些未涉案的人,即可押着其他未涉案的战俘下山去。到了山下,将此战俘营之人,全部改调往济宁州,改为矿俘营。尔后,从矿营之中,抽调出相同数目的人,送回这来继续维缮路、庙。”

岑春煊应声转身离去,刘克武才将目光对向了站在那一直没机会说话的曹瑛说到:“曹副使,会同你三哥,你们俩负责去带人把后山那些银两,全给我押至兰陵,转交给兰陵知县尹哲云。告诉他,这些钱都是专款,全都运进基地去交给克里布上校。”

“同时,连带着把那一千条洋枪,全都带去。告诉福雷斯和阿佩克、塞德斯,子弹最多十天之后,本帅会按每枪两百发的数量给他们配齐。他们的任务现在只有一个,就是配合好刚去的齐柏林和克里布工作之外,三个月内必须把那三千名洋人,都按我的要求训练成最精锐的部队。”

“遵命。”曹家兄弟了接令后,笑着一起转身走了出去。兰陵秘密基地之中,两个多月现在已经建的出具规模。而在克里布等三人之后,刘克武又先后将德国退役将军齐伯林和法国受冤枉、遭流放的福雷斯上尉全都先后送了进去。

当然,光有人才是不够的。这两个月之中。除了暗渡陈仓抽调进去了以新南系成员为骨干、复兴社入会积极份子为基干、以各地效忠刘克武的人为主力的1.28万人之外,刘克武还以买黑奴的机会,秘密招募了3000名各国退役军人。

此时的兰陵基地,实际上已经成了刘克武手上又一张强大的王牌。热气球的研究,几天前王士珍去过之后,汇报给刘克武的是已经研制出了两艘可以搭载三人升空300米、飞行一小时的小型飞艇。并且,在夜间试航成功了。

而地面人员的训练上,也都已经初步完成。只是那1200名刘克武所称的“雇佣军”,手上却只有手枪和抽调去的6门75MM野战炮,加上也全是骑兵之外,竟是一枝步枪都没有。

形成这样的情况,刘克武也很是无奈。正是因为清政府的军火管制,洋人不敢直接与在他们眼中就是个极端民族主义着的刘克武,来进行走私军火的合作。现在有了这一千条枪,先当个垫底的也不错。

月上树梢,泰山之上却在众人行动起来后,变的灯火通明、彻夜喧嚣起来。刘克武最后还派出了两个亲兵,拿着自己的官文先去兖州府。

让驻守那里的新军第一镇左翼第二协统领张怀芝,从当地的警察和新军中,抽调出新的五百人调来泰山充当新的东岳工程营。

这个夜晚,注定将是一个无眠之夜。上下调兵运枪、运银子的时候。399名参与枉法案的工程营八旗子弟,和三十三名日本战俘,被强迫的进入到了半山的空营盘之中。

开始,还只是八旗子弟去杀日本战俘。到了后来,就如刘克武预料的一样,惨号、哀叫之声,从那个军营中经久不息的传了出来。

围在那军营外的警察们,闻听一声惨过一声、一叫悲过一叫的声音,都不禁目光紧盯军营,双手堵住了耳朵不忍再去听。

第二天天还未亮,刘云霄就带着刘春茹,登上了泰山之颠玉皇顶。待时间到了清晨,东方的天空,随着繁星渐没,天空的颜色先是灰蒙蒙的,继而由灰变黄、变红、变紫。

渐渐地在地平线附近裂开一条缝隙,一会儿,缝隙变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宽,同时越来越亮,几道霞光射向天空,忽然一弯金黄色的圆弧,冲破晨曦,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

开始的时候像一轮金黄色的弦月,镶嵌在地平线上,然后慢慢变成扁圆形。宛如一盏巨大的宫灯,悬挂在东方的天边。

配以一望无垠的云海,这景象就只能以壮观来形容了。天上是霞光万道,红云朵朵。下边是连绵云海,万顷碧波。

就在太阳刚刚升的的瞬间,山顶竟然神奇的晴天飘荡起了丝丝细雨。初升的太阳,就在这小雨之中,随着饱览这一瑰丽景色的刘春茹和刘家兄弟等人的惊唤声,若隐若现,若明若暗,翩翩起舞。看到如此奇异的日出,足以使您流连忘返。

观此景、看此形,刘克武诗兴不禁有大发起来。信步走至一颗苍松边,一手扶松,一手遮住被刚跳出来那太阳金色阳光射到的眼睛,刘克武脱口吟诵而出:“玉皇峰,飘起细雨,这云霄仿若仙境。一道天门一树青松。百鸟鸣、旭日升。一幕幕江山染指路,记忆中英雄无数。经过岁月都珍惜,世事纷争素来行?随风飘,扰红尘,一笑拭浮沉,换得苍生欢颜皆笑。为谁拼斗为谁担忧。多少是非,怎比此景更壮哉。”

“好词!好词!”

“妙啊!妙哉!”

跟着刘克武后面才刚爬上来的岑春煊和杨士琦,双脚刚一至山顶,正好听到刘克武吟诵出了这首词。齐齐击掌连声叫起好来。

回首看了二人一眼,刘克武淡笑而言:“词由景生,语由情定。本帅这词,怎比这景色更妙、更好呢。来,二位大人,我们一起来赏这名传千古的泰山日出,切莫再大声喧嚷,若真惊了天上之人,那可了不得!”

似是玩笑,半真半假,岑、杨二人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迈步走到了刘克武的身后。就在二人刚站到刘克武身边时,天空的小鱼突然一变。同样一颗苍松两边站着的人,却是东面无雨再淋头、西面依然细丝轻点人额上。

脱口再出,笑着的刘克武第二首因这景色而即兴想到的诗词,就说了出来:“半边日出半边雨,本是同路人两分。莫贪浮尘空难己,归道正途得安晴。”

“哈哈……”

诗似调笑站在松树西面的这些人,为了贪慕西面前探的山石,可多看几眼景色。先是众人听完此诗,先是一阵大笑。随后站在树西以刘春茹为首的几个人,在刘克武的诗诵落音时,纷纷连蹦带跳的跑到了刘克武这边躲开了实为随风而荡的雨。

待站定脚,刘春茹却又撅起了小嘴,抬手轻轻砸到刘克武的肩膀上,口中娇声的说到:“坏东西,谁贪浮尘了!你这边怎么就是正途了。叫你取笑我、叫你取消我!”

“哎呀,不好了,你们看着没,茹儿谋杀亲夫了……”装出仓皇躲避的样子,刘克武竟似孩童一般,绕着人群边躲闪边在嘴上连连嚷了起来。

他越叫,刘春茹越感觉难为情,而穷追不舍。在众人的一阵哄笑声中,终于刘克武停住了脚步,一把迎空抓住了砸向自己的那双小拳头。

手一用力,就将刘春茹拉进了怀中。完全是下意识的,刘克武的头在刘春茹进入的怀中瞬间,微微弯身低头就在她的樱桃小嘴上亲了一口。

“非礼勿视……”

“转过去、转过去……”

岑春煊和一直紧随刘克武的吴俊升怎么也没想到,平日虽偶有调笑,却大多数时间都是一板正经的爵帅,竟会在如此众目睽睽之下亲吻刘春茹。

虽是都知二人早晚要成亲,可对于这些从小就受封建礼教教育的人来说,此风景观、此春色却不敢看的。于是在他们两个带头的催叫之下,所有随行上山的人,都被强制着调头背对了这对恋人。

被刘克武突然一亲,刘春茹不是他这未婚夫一样从后世那个开放年代穿越而来的,她也是从小接受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三从四德礼教束缚了思想的女人。

双手用力将刘克武向外推。可用眼角的余光见到随行而来的众人都已转身背对自己,不但未让刘春茹推开自己。反是将右手绕过刘春茹的左臂弯,再一用力紧紧的将她揽入了怀中。

本已有夫妻之实,不再是处子之身的刘春茹,还想再反抗。可惜,她这春窦初开的身体却和让她很快就停止了抵抗。近而,在几秒之后反与刘克武的迎合起来。

舌头钻入对方的口中,刘克武贪婪着吸吮,双手在刘春茹停止抵抗反变迎合后,张开再合并在她的背后上下抚摩起来。刘春茹也被这热吻,吻的忘记了身边还有旁人,也反手在刘克武的身上来回游荡起来。

第261章 夜遇刺,借女俘引收仕心

第261章

夜遇刺,借女俘引收仕心

足足得有五分钟。岑春煊侧头再看时,见二人依然在那不管其他人的缠绵于一处。这怎么行,若是被朝廷里那两个反刘之党,知道未婚男女如此,还不得再扣上个破坏风化、不知廉耻的恶名啊。

“咳、咳、咳……”强装着咳嗽了两声,岑春煊用着咳嗽声将一对热吻中的男女,给惊醒了过来。

此时方想起,自己现在可不是在前世,就算当街爱抚的再如何,也最多不过被路人投来一个妒火中烧目光的刘克武,连忙放开同样惊醒的刘春茹。

二人一分开,刘春茹就“嘤咛”一声,一溜烟的推开还站在那兀自窃笑的众人,顺着山路向山下跑去。如此当中被吻,对于一个从小接受传统封建礼教教育的女孩子来说,还真是够她窘上几天的了。

见心爱的人跑开,刘克武却很快从慌张之中镇定下来,转头看向了还在那偷笑的众人,正色朗声的说到:“都别笑了,本帅不过亲下自己的准老婆,你们笑什么?难道。你们都没有自己的心爱女人吗?都给我闭嘴、赏景。”

看到刘克武面色变的庄重,岑春煊等一众人,也不敢再笑。随后,刘克武在云海漫漫之中,观望着太阳升高。再带着众人,在泰山之上将天柱峰、日观峰、百丈崖、仙人桥、五大夫松、望人松、龙潭飞瀑、云桥飞瀑、三潭飞瀑全都看了个遍。

松柏萦绕,让泰山更显庄严、巍峨、葱郁;溪泉环曲蜿蜒,让这座雄伟的五岳之尊,从此不乏灵秀与缠绵。

缥缈变幻的云雾,使它平添了几分神秘与深奥。既有秀丽的麓区、静谧的幽区、开阔的旷区,又有虚幻的妙区、深邃的奥区。

旭日东升、云海玉盘、晚霞夕照、黄河金带等十大自然奇观及石坞松涛、对松绝奇、桃园精舍、灵岩胜景等十大自然景观,宛若一幅天然的山水画卷让众人下山之时,还游兴未尽的彼此之间返程的一路之上,谈着刚才看过的奇景美色。

待回到半山上的工程营时,已是日下西山之时。一天之内,攀山越岭,即便是刘克武的身体再健壮,也还是有些难以吃的消。众人先行告退后,坐在正堂之内不消小片刻,竟头偎着椅子背就沉沉欲睡起来。

正在半睡半醒之间,刘克武还是有一些意识的。门打开了,似有一人走入了房间。脚步,却是那样的轻盈。从脚步声中,刘克武听出那绝对不是自己身边的这些人。

脚步声近,猛然之间刘克武一睁眼,身体同时向侧面一纵。“叮当”声响之后,又是一声利物刺入木头中的闷响。站住脚的刘克武侧转身。回手循声辨位,对着刚才自己卧身椅子的方向,就是奋力的施展出了一式“犀牛望月”。

“啊……嘭。”先是一声惨叫,随后一声硬物重落到地面上的声音,传进了刘克武的耳朵之中。

己的一拳,分量有多重刘克武的知道的,曾经在济南的后花园中,一拳砸碎了三块板砖,现在打到一个人身上,相信那人将很难再站起身了。站直身,刘克武对着门外就大声的喊到:“来人,掌灯!”

喊话声一落,门外就是一阵嘈杂之声。只转眼之间,就有四个人冲进了正堂之内,为首的正是那个在将军府门前引战俘,大灭叛军的战俘营新管带深野大久能。

进入房间的四人,一人迅速的点亮了正堂之内的灯。深野大久能手中持着刀,站到刘克武的身边,另外两个人则直奔被刘克武双拳击中,打出至少四、五步远、一身黑衣的刺客而去。

待二人奔至那刺客身前,弯身探了下鼻息。知还有气后伸手掀掉了刺客脸上蒙面的黑布。其中一人随后身转头望向刘克武,回到:“爵帅,是那个广平凉子。”

“八嘎!”不等刘克武开口,站在身边的深野大久能,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对着已是昏迷中的广平凉子就要踹下。边恶狠狠的踹落,还在嘴中用日语咒骂到:“该死的臭娘们,帮你报仇你还要杀爵帅,老子踢死你……”

人影一闪,肉体与肉体相撞击的闷声随后传起。房间里其他的三个人循声望去,只见竟是刘克武一个闪纵,抬腿挑开了深野大久能疾风一般落下的那条腿。

格挡开深野大久能的一腿,站稳脚的刘克武冷冷的侧目看了他一眼,口中说到:“若非你们那个天皇,她怎会来我中国。若非来我中华,怎会与本帅结仇。深野君你心忠本帅是好的,但日后不得暴戾从事。此女乃你同胞,不可再低眼看之。且,她为父兄报仇,也在情理之中。”

“咳、咳、咳。”被刘克武训斥,深野大久能只能频点其头,连连哈腰的应声不止。待刘克武说完后,他才重新抬头说到:“爵帅您为她血恨杀了那个苏克图,还把那三十三个败类扔进那个幽灵军营中去,这已经有恩于她。她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却还要以怨报德,所以标下这才一时忍不住,还请爵帅原谅标下的冲动。”

没有再理会他,刘克武转身对着刚闻声动冲入房间的吴俊升说到:“兴权。你带人将此女押去后营好生看管,再让茹妹明日继续与其同车而行。告诉茹妹,晓情攻其心,收心为己用。不可恶以待之,只当今夜之事未发生。”

“这……”不只是吴俊升,包括跟在其后冲入房间里的岑春煊也是闻言惊疑的盯向了刘克武。只有站在岑春煊后面的杨士琦,脸上露出了一丝奸诈笑容对向了刘克武。

看了下众人,刘克武见吴俊升没有立刻行动,又补充的说到:“其父兄都已战死,家中还有个弟弟要照料。人心都是肉长的,她也是迫不得已来的中国。杀父弑兄之仇,灭家亡族之恨,换谁谁都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堂堂上帮之国,怎可学鄙夷小国妄为擅杀之。去吧,按我说的做,相信此女会有醒悟的一天的。”

“遵命。”虽很不情愿,但刘克武的命令下了,吴俊升只能转身挥手,让几个亲卫抬起了广平凉子走出了房间。

见吴俊升带人走出去了,刘克武挥了下手,对众人说到:“没事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杨副使,你留下。”

众人应喏一声。转身齐齐走出了房间,只有杨士琦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待其他人都走出去,他上前一步躬身说到:“爵帅不杀反恩待此女,怕绝非上国之恩义祖概而为吧!”

在刘克武身边的人,是个人就知道,刘克武的性格和作派,那可是素来都是有仇必报,从不会搞什么以德报怨的。虽然跟着刘克武的时间并不长,但本就属于那种善于读主心、猜君意而后行毒计的杨士琦自是更清楚。

坐回到椅子上,刘克武用眼角瞄了他一眼,轻点下头回到:“此事乃你所长。方才便已看出你猜出本帅真正用意了。但是,你要给本帅记得,若你猜出本帅任何意图,敢擅自告与他人知,莫怪本帅对你不留丝毫情意。”

话到最后,声音已经变的冷森彻骨,让杨士琦听完后,不禁脖子上渗出了一层冷汗。的确,君之意擅猜度,已是大罪。再去私言猜度结果与他那人,那君威何在、君圣何存。

现在刘克武不是什么皇上,但明眼人都很清楚,至少在山东地面上,他已经就是个土皇上。满清朝廷给的专权,让其可以在巡抚、提督的配合之下,随意的罢官、捕人,实际已形同裂土封疆。

有几次,杨士琦与已认为同宗兄弟的杨度蒙面私谈,杨度都直接说出了刘克武实际上,已与清初之三藩、后来之曾左无二般。当初的三藩那是什么啊!那是专断一方的地方诸侯。后来的曾左又是什么啊?那也是独掌一方的军阀。

诸侯也好,军阀也罢,哪个不是在一方之地上,让谁三更死,阎王绝不会四更来领的啊?

加之刘克武的智慧,论大智其三省治策,除苏皖因受两江刘坤一多少那么一点的束缚发展的只是起步状态。

山东只两个多月的发展,却足已证明其治世大才了。有此大才,连朝廷里的帝党和天津的袁党,都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是杨士琦一个小小的按察副使了。

再观其诡智,雷霆计划乃系其主定、改流放为劳改、灭商匪捉李秉衡以及对付那个张师爷的手段。最后又是在今日来了那么个大损招,让枉法的工程营和战俘们进空营去做困兽斗。

杨士琦不是傻瓜,反之却很精明。他当然清楚,如果他真的对刘克武不忠或者擅言上意了,刘克武一翻脸,死无全尸是轻的,就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都是不无可能的。

正因为明白这些,强镇定住,杨士琦“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刘克武的面前,用头连连在地上磕的同时,口中急言到:“小的不敢、小的万万不敢擅言上意,还请爵帅莫多心。小的今生生是爵帅的奴才,死是爵帅的护驾灵子。”

第262章 洗脑术,用俘收俘胸成竹

第262章

洗脑术,用俘收俘胸成竹

挥手示意,刘克武的脸上瞬间万变。由方才的冷竣迅速变成一幅和蔼之象,对他说到:“起来吧,本帅相信杏诚你虽计谋阴毒,却心忠本帅的。”

待杨士琦全身仍然颤抖着从地上站起,刘克武又说到:“既你已猜出,那本帅倒是想听听,你猜到本帅欲以何法而用此女。”

控制了下自己的心神,杨士琦再度躬身抱拳,回到:“小的猜的是,爵帅欲收服此女,而后可用美人计制异党亦可制倭贼。另还可以此女之事,加力收服那些战俘营中的倭人已为我复兴大业而用。小的只是妄猜,不知是否真为主子你的意图呢?”

爽朗一声大笑,刘克武等他的话一说,起身踱步说到:“杏诚之能,不逊季直啊!虽是偏颇,却也当的大才之称。不错,本帅确是欲以此女,以制倭贼。并以其事,再施收心之法,让战俘营中那些小日本为我等复兴大业而服务。”

“要知道。那些东洋狗,现在虽是被咱们囚禁了,可他们的战斗力也还是有的。与其让咱们的同胞去牺牲,不若让他们为我复兴大业去做开路先锋。东洋狗死的再多,本帅和诸位都不会心疼。可若是咱们自己的同胞死的太多了,只是朝野之中那些文人,本帅可就很难应付的了啊!”

见自己的猜测对了,杨士琦的脸色变的平和了许多,待刘克武言毕,接话说到:“爵帅之才,非奴才可比。若以那数完倭人当先驱,为我新南诸军和鲁地警察去开路,即可使其之力而攻城夺地,又可保我军警百战而不衰。此计,实乃上计也。只是,奴才有一事不明,还请爵帅赐教。”

我x!变的够快的,刚才还口称下官或者小的,这么一转眼就变成了自称奴才。刘克武听着杨士琦的,心中不禁更是对这个人又敬又惧了。

大奸之人,却尚对自己很是忠心。倘若哪天此人一旦背叛自己,必须先行火速除去,不然的话,怕是自己将很难抵挡住这么个善变又奸诈的家伙。

心中暗想,脸上却是一笑,刘克武看向杨士琦问到:“何事未明,尽管问来。此事只有你办本帅才能真的放心。所以杏诚尽管问就是。”

众人皆退唯留他有人,杨士琦其实已经想到刘克武想出的这些计划,必然是让他去做的了。闻听刘克武的话,立刻接话说到:“若朝廷问下来,主子您该如何去应对呢?要知战俘之权,最多三年之后,可就要收归朝廷了。”

面露不屑笑容,刘克武踱回自己座位前,喝过一口茶才回望杨士琦说到:“三年之后,哈哈,杏诚也知三年之后朝廷才可以收回战俘管调诸权。那你认为,以季直、莲伯、岷源等人弄出的那套政教大纲,和本帅的三年治鲁方略,还不能在这三年之内,将那些日本的人心,全都抓到咱们的手上吗?”

“只要那些东洋人的心归了咱们,把本帅当成他们心目的中的天皇一般,哈哈,我怕到时候皇上非但不敢要那战俘管调诸权,怕还要主动的命本帅去管之呢。收那些日本人的心,才是重点啊!这个。就要看杏诚你的了。”

躬身几乎成了杨士琦的习惯行为,他抱拳待刘克武的话说完,又是一礼说到:“有何交代,主子只管交代杏诚便是。奴才就算肝脑涂地,也必完成主子交代的事。”

坐回到了椅子上,刘克武面色再次变回了庄重之象,说到:“三事非杏诚去办不可。其一,那空营之内天亮时可走出来的人,再给他们加一条,让他们去天津给我杀掉袁世凯。不然,就地正法。被抓,胆敢泄露为本帅指使,不管他是谁,必灭其族。回来,官升四品都司衔、赏银万两、赐田百亩。”

“其二,那个日本女人,到下一地后,即由你亲押返回济南。在本帅回济南前,必须改变其想法,收其心后暂编入女工营授五品女官衔听用。但是,重点是先向其按我政教之法,洗脑使其变为我复兴之秘间之人。”

“其三,你返回济南后,即刻到各军警队伍中去,抽调精明、干练、睿智、机敏、健壮之人,转入神机营中,接受神机营之秘训。至于操典,就按我出来之前给指挥同知左良碧的操典,进行秘训。本帅返回济南前。左良碧至少要给本帅训出百名死士强侦之士来。”

把小日本的女人变成忠实的走狗?杨士琦对其他两点不感为难,只是对这第二条却是大感难办。那个女人受了刘克武恩惠,却还在欲刺杀刘克武呢。其心必然是属那种死硬之派,杨士琦可没把握能让她在短时间内,变成一条忠实的走狗。

心有不明开口问,杨士琦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言明:“主子所交代的第一和第三件事,奴才信可不辱使命。唯这第二件事,那日本女子如此刚烈,请恕奴才无知,真不知该如何将之变为我复兴大业忠诚使徒亦。”

放下手中茶碗,刘克武再发爽朗大笑,说到:“那些你不用操心了,回去以后去找左良碧。本帅与几位大人秘研数日而成的洗脑攻心术,已在其手。你们俩,只需按那上面的所写方法,去操作即可。切记,莫太过做作,一切必须让那日本女子认为是真诚而为的,知道吗?”

洗脑攻心术?杨士琦闻言又是一惊。他知道刘克武经常会大半夜的将张謇、吴景濂、杨度那些人叫进将军府中去一事,惊过之后才明白,原来刘克武那是在想更大的计划、再指定诸多新的东西为日后的行动做准备呢。

既已明白,他只好转身告辞。离开了房间。第二天一大早,空军营的一整天的鬼哭神号、撕杀怪叫声总算是停下来了。

最后,空营中只走出了一个人,是个日本战俘叫井下泉。他是和自己的哥哥一起,先杀别人最后趁他哥不备,杀掉他哥哥之后才成为唯一走出军营之人的。

陆建章将他带到刘克武的面前时,他的眼睛红如旭日,身上是伤痕累累且右手手指断掉了两根。腰间的伤口,竟还在兀自穿渗过孙思成为他包扎的那些药布,不断有鲜血涌出。

弯身躬礼,陆建章站到刚刚起床、正在院子中洗脸的刘克武身边后。开口说到:“禀爵帅,空营唯一杀出之勇士,已带到。”

直起身,接过吴俊升递上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刘克武才转头看了这个四百人中唯一一个生存下来的家伙。尔后摆手示意让陆建章带着他,紧跟着自己走进了正堂之内。

坐定身,再回头时,陆建章已让那唯一幸存之人跪到了堂下。看了他一眼,刘克武之前已经接到报告,知是日本战俘。所以,开口的时候用的也是日语:“你叫井下泉?原来在哪支军队服役啊?职务是什么?”

那个日本战俘显然还未从一整天的撕杀残酷之象中,彻底回过神来。听到刘克武的问话后,也不施礼直接粗声粗气的回到:“大日本皇军陆军第三军、第六旅团侦察连大尉连长。”

抬头再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悠悠问到:“那你是选哪条路呢?是留在本帅身边,去做将军府亲卫战俘营的左帮带,还是选择拿银子回国呢?再或者,是选择转到其他战俘营去做个管事督导呢?”

战俘营的建制,整体上是与新军相似的。但是,除了将军府直属的战俘营之外,其他各地的战俘营,名称却是全然不同的。

战俘营一个营的主管,名称为总训导。其下分为格同五品总督导、格同六品训导官、格同七品督导官。之下是格同八品协理和格同九品护理。管理的人数,则与新军相同。

只是,此时在战俘营中担任各类职务的那各级管事人们,大多在被俘之前,都只是低级小军官。这是刘克武处于防范心理确定的总体方针,战前官职越高的,按规定越是在进入战俘营中后,级别越低。

从前这个井上泉,在泰山战俘营里,低到了每天只给三个窝头。而一个护理的一天伙食是六个窝头一碗粥,到了也已死在空营之中那位总训导官一级,不但每天可以吃两菜一汤饭管够,还可以按也拿到300文钱的“补助”。

听到刘克武的话,这井下泉才从方才的醒觉过来。不假思索的,他直接开口对刘克武说到:“败将愿入将军府,终生侍奉战神殿下。”

我x靠!什么玩意?战神殿下?刘克武听到他的话。先是一惊随后笑了起来。是啊!从辽东到天津,自己带着新南军从一队人马迅速杀成了新军三镇。在威海战役的时候,日本人的军队里已经将自己看成了战神。

不过,殿下这个词却很敏感,这才是刘克武惊的原因。为什么,因为殿下那是对皇子和王爷们的称呼。自己现在只不过才是一等伯爵,是当起那称呼的。这要是给朝廷里那两异党知道了,准又成给自己填乱的口实。

第263章 定泰山,兰陵故地深山口

第263章

定泰山,兰陵故地深山口

惊过喜来,则是因为既然连这么个三、四百人中杀出来的亡命之徒。都对自己惧怕,那收其心也就不在话下了。

笑了一下,刘克武抬手示意让井下泉起身,同时开口说到:“井下君不可再以殿下称本帅,要知那在我中国乃系对皇家贵胄的称谓。既是你愿留在本帅身边,那就先随杨大人返回济南去吧!不过却是要先委屈一下你,暂时不能公开露面,只可安心养伤。”

“至于你的待遇,就暂时授你个五品守备衔,挂职当将军府战俘营左帮带吧。你先只管养伤,伤好之后完成杨大人会交代给你的任务后,再正式归我将军府改名上任也不迟到。”

“全听战神安排,败将能成为战神的部下,相信我那死去的父亲和弟弟,也会含笑九泉了。”井下泉说完,立刻站起身,再跪下,竟然对着刘克武行起了三拜九叩的大礼来。

待其行礼一完事,刘克武就对着边上的杨士琦开口说到:“杏诚,井下守备就交给你了,你一会就带着他回济南吧!再从孙思成那。要点他家那奇药,让井下君快些康复。待他伤好之后,给他个新名字,就叫景泉吧!然后让他去执行本帅与你定下的那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

“遵命。”杨士琦应声转头,伸手扶起了汉语说的确实不怎么地的井下泉,马上就离开了房间。

等他们走出去后,刘克武才将目光对向了站在一边的陆建章,问到:“朗斋,各路人马调动的如何了?”

“回爵帅的话,新调工程营三日可到、战俘新营明日即可重建。只是,这新工程营和战俘营的诸官,标下不敢擅主,还请爵帅任命。”陆建章说完,躬身退回了刚才站的位置上。

废话,任命三品以下的官员,甭说现在泰安也给老子划进了胶济铁路网。就算没划进来,你个三品指挥使也是不能随便任免的。即使是潘、马那抚藩,也最多只是个先给署理或护理,不敢直接就任命的。

满清这官员制度,给你专权限定品级,你才有随意撤换的权利。不给你,就算是军机大臣下大地方,也是无权擅自任免各级官员的。

看着陆建章恭顺的站回刚才的位置上,刘克武露出一丝笑容后,开口说到:“命徐茂成为泰山工程营四品都司衔统带官,统管泰山路、庙修缮以及看押泰山战俘营之务。命济宁巡办警察大队副大队长安先震调任泰山工程营五品守备衔左帮带、命兖州府矿警支队第四中队中队长侯维年,调任泰山工程营五品守备衔右帮带。”

“在让傅清节调将军府战俘营第一队队官酒井大泽来任泰山战俘营总训导官、第二队队官木村景直来任左翼总督导、第四队队官竹冈内一来任右翼总督导。命其三人从将军府战俘营中。抽调七品以下俘官同来。格同不变,饷俸不改,即日上任。”

“遵命。”陆建章其实早就猜到了,刘克武游完泰山之后,对这里的看重之行已是初现。别人看不出来,他这个近似学生的情报总头目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如此的命令一下,从战俘营到工程营,权利一变主官和各级官员一变。这东岳之颠,实际上成了又一个直接受刘克武掌控的地方。

反正专权是皇上给的,刘克武心明的很,不用白不用,用你给的权利直接夺控更多的地方的权利。那样,才更方便自己行事。

一切都解决了,那个徐茂成只在十多个月的时间里,就从个绿林小贼变成了堂堂的四品军官,对刘克武的感激,自是不用再说。

安顿还这一切,当山下的泰安知府带着一众人员跑到山上,要拜见实际上已成“齐鲁之王”的刘克武时,却扑了个空,刘克武交代完这些事后。就又让徐茂成挑选出了几个随从,补入到了自己的随行人马中,全部再换民间装束,下山离开了泰山。

沿途之上,许多人知道齐鲁王下来私访了,各县、府、州的大小官吏们,顿时都如临大敌。好在,此时的各地官员,都已经变成了新南系、甚至很多都已是复兴社正式成员。从泰安府一路走过,刘克武未再发现有任何枉法之事。

绕东转西,再南进,刘克武带着众人和泰安地方上的官员们玩了一圈捉迷藏,确定没人再能知道自己的行踪后,这才下令策马直奔沂州府而来。

这一路上,让人窃笑不已的是,因为在泰山顶上被刘克武当中亲吻,刘春茹竟是再未公开露过面,只是躲在马车里。原本一个整天唧唧喳喳的小丫头,突然变的闭藏车中,也倒让众人感觉到了耳边清净了许多。

也是在这一路之上,刘克武一系列新的改良命令,源源不断的送回了济南。待到了费县时,竟连续传回了48道命令。

战俘统改为与押营同制同称、劳改营加设原战俘营体制的管理体系、黑奴及女工营改与军制管之。

对修建的各项工程上,正式确定了新法减刑、奴隶研出新法可以加快并保证工程进度,则可提前获得自由身。

各级掌印官审案,必须会同按察司派到各地之巡办等官员和当地警察主官同审,三者权利均等。最早的地方行政、司法和安保三权分立的体制,就算是在中国第一次出现了。

最关键的一道命令,则是当刘克武到了费县。偶然之间看到了广东制造的龙洋后,给潘万才和马龙潭马上就去了命令。二人接命令后,马上上奏朝廷,请准山东铸银圆以代元宝、准山东官办银号发行统印代银汇兑之各等汇票、银票。

明知道刘克武的三大官办总号已经基本完成对山东百行的归统,那位翁中堂才不会象徐桐那么傻,公然跳出来和刘克武这个风头正劲的家伙作对呢。光绪问到他的意见的时候,他先是和光绪打了一痛太极拳,就是不表态。

等同时被召进宫的庆王爷力主准奏后,翁帝师才对光绪表述出,若山东也行银洋制,凭借刘克武等人对洋务上的掌控和操作能力,只会利大于弊。

见自己的老师都点头支持了,光绪只能在刘克武进了沂州府治所在兰山城时,准了潘、马、冯三人一系列的奏请之事。

山东,从光绪全准诸奏的这一天开始,才彻底变成了刘克武独断乾纲。刘克武在向兰陵进发时,第一次对未来路,真实而又满是自信的充满了信心。

银洋一铸,那以后山东地面上,再有奸商想闹事,直接就把他的银子以不合官制为由查没掉。用了银洋的更好办,控制其存、汇、通三渠,不怕他的银根不握在自己的手上。

地方的三权分治。县级只听上级同列主管的命令,他们的上级又直接对潘、马、冯和自己负责,这样一来可以杜绝权利过大而滋生腐败,二来可以更有效的推行自己的改良之策,三来更是让所有的山东官员,只能对自己效忠了。

不效忠,可以,直接就让你滚蛋。刘克武一脸得意的,带着补充之后变成了四十多人队伍,终于走到了王士珍负权责,实际上已经交给了克里布和齐柏林直接管理着的秘密基地附近。

“什么人?”一声大喝。从路边的树林中传来后,十几个穿着刘克武特意为这基地设计的迷彩服的军人,就端着枪从路边的树林中蹦到了路上。

走在队伍最前面的吴俊升见到这些人,立刻一拱拳,开口微笑着说到:“兴国兴家百业兴,兰陵美酒蓄精良。本是济南伯爷第,今到故地求佳酿。”

从树林中的冲出来的士兵,一听吴俊升所说、刘克武亲自定下的暗语,立刻呼啦啦的跪向了地面。为首的一个,开口朗声说到:“兰陵基地卫队旅第二团第四营五连副连长孙志群,奉命在此戒备。不知是爵帅亲临,拦驾惊扰,还请恕罪。”

已闻声从马车中钻出来,站在车夫身边的刘克武看到自己这支奇兵,竟是如此的精良,很是满意的摆手大笑着说到:“哈哈,起来吧,都起来吧。本帅不是说了吗?这基地之内,不许再行跪拜大礼,一切以新军礼见礼。你们这还这给本帅下跪,下不为例都听着了吗?”

“听到了……”十几个官兵同时应声高喊着答完,刘克武已走下马车。行至为首的那个副连长的面前,刘克武在他的胸口上轻轻擂了一拳,依然保持着笑容说到:“好小子,怎么着,才进这基地一个多月,就忘了你小子从前可是在天津时候不愿意要的弃卒了,这么快就忘了来之前老子告诉你的话了?”

“标下不敢忘记爵帅的教诲,只是一时忘了而已。”孙志群答完话,竟用手搔起了头发来。

新军服,常服是统一灰色,军官颜色深一些。而现在站在刘克武面前的这些人,则是穿的深浅绿色相间、完全与后世迷彩服相同样式。

第264章 观基地,新南之龙真才干

第264章

观基地,新南之龙真才干

正对着刘克武的这个副连长。领章上是两颗白色圆盾中镶嵌的五星,臂章之上则是一只振翅欲给的雄鹰。作训服是没有肩章的,如果他此换做其他场合见刘克武,穿着常服的话,肩膀上就会是边缘一个龙腾绕华表的细杠衬托着圆盾托金星。

校官级的,则要比他的有所变化。校官的领章,是梅花托星、肩章为两条龙腾绕华表的横杠。到将官,则变成了纯粹的大金星上盘绕着龙纹、肩章底衬为麦穗。

当然,此时在这个基地之中,最高军衔的,也不过才是个中将。而且,也只有王士珍每个月来这的半个月,才会穿上刘克武亲自设计出的中将军服。其他剩下的两个副手商德全和阎静休,也只是少将军服而已。

至于这个孙志祥,年纪其实只有十八岁。当初在刘克武血战天津城时,他跟着他的老爹一起先是参加了宋真武的工人暴动。随后,他的老爹给日本人枪杀在暴动之中。而他,则是家中独苗,而被刘克武不许其正式加入部队中。

待其老娘因为思念其父去世了,他只身徒步走到了济南找到了刚刚执掌山东大权的刘克武,第二次申请加入新南军。这次刘克武没再不要他。而是将他直接就转交给了王士珍,按其老父亲阵亡时的品秩,派到了这个秘密基地中来。

寒暄谈笑着,在孙志群的引领下,刘克武等人随后就径直向着基地中徒步而行。一路之上,不断有或明或暗的哨卡士兵出现,一一与刘克武见礼后,再逐层交替的护送,将刘克武很快就送出了群山之间的大路,进入到了基地的核心地带之中。

待站到基地中心地带,远远的看到四周崇山峻岭围绕,中间开阔之地颇似群山围绕中的一片大平原之地,刘克武的眼界不由豁然开朗。

在那大平原之上,一座座完全西洋式的小楼,有的正在建造之中,有的则是已竣工。

忙碌中的人影,这让整个平原之内看起来,却是充满异国情调,并且充满了勃勃生机。若是不知情的人进来,准误以为这是到了某个西洋国家一座正在兴建中的新城。

早已接到外层岗哨传递着报告的基地分统制商德全、阎静休,在刘克武等人刚一进入这个群山围绕大平原时,就列着整齐的队伍,吹着应该是法国《马赛曲》的乐曲,迎着刘克武走了过来。

整齐的步伐、嘹亮的军乐,让刘克武这个真正创造这支秘密军队的人,看到后也是为只一震。看到自己的这些部下,刘克武恍然间不禁感似回到了自己前世所熟悉的那个军队大环境之中。

迎接的队伍。很快就走到了刘克武面前。本来骑在一匹枣红马上的商德全,一到刘克武身前不到十米的地方,就勒马翻身站到了地上。

新式的军礼,被这个与王士珍、冯国璋、段祺瑞等人一起留学德国回来的武备生做出来,却是那样的合体和自然。

走到刘克武面前,立正打了个军礼之后,商德全朗声对着刘克武说到:“兰陵空军基地总督导官商德全,率基地卫队旅、空降旅、飞行第一、第二标全体官兵,前来迎接最高统帅,请最高统帅指示。”

微微点头,刘克武也正色看着他,开口大声的说到:“全体稍息,转队回营区。”

“遵命。”商德全应声转身,对着后面的上万官兵高声的转下命令:“全体都有,立正、稍息。向后转、起步走。”

黑压压的一万多官兵,接到命令后,齐齐的转身向后走去。整齐的转身,只传出了微弱的悉索之声,随后就是整齐的脚步声,响彻在了这个山中大盆地上空。

部队转身回行,商德全才再转身对着刘克武微躬身。伸出左手做出了一个“

请”的手势,口中说到:“请最高统帅入营。”

“前面带路。”刘克武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下了一个命令后,带着随行而来、已是惊的目瞪口呆的岑春煊等人,跟在商德全后面向着那片正在热火朝天兴建中的营区走去。

“统帅,这是我们的火药厂,有您送来的那些洋人,现在已经可日产新配方黑色炸药二百斤……”

“统帅,这里是我们的火炮工厂。在洋人们的帮助下,现已可日生产哈齐开斯快炮十架、炮弹千发……”

“统帅,这里是我们的枪械工厂。接到您送来的那些机器之后,现已达到日生产您设计的那种步枪百条、子弹万发……”

“统帅,您看这,这是我们的被服厂。按您要求的进行了机器为主改造后,现在已经可以每天生产出常服五百套、棉服百套和作训服三百套……”

“那是我们的飞艇气体研究所,您看到正在赶工修建的,是第二期工程。等到那三栋房子建成,将可每天生产氢气两万米……”

“您在看那,那就是齐柏林将军和克里布上校亲自负责的飞艇研发中心。他们二位没来迎接您,是因为他们此时就带着那一百三十多名您送进来的洋人和我国的工作人员,在全心研究您所要求达到指标的新飞艇呢……”

“那一片是我们的军官生活区,西面是士兵营防区。现在营区已经实现自行发电自给自足,并且还能每天储存下一些。另外,还按您当初的设想,建出了沼气回收设置,可惜现在只能拿去做饭,暂时达不到您所要求的发电要求。”

商德全和阎静休一路上,不断的指点各处,向刘克武做着介绍。而刘克武也频频的点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各处设施。

不到三个月,只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这群山之中原本人烟罕至的地方,已经彻底被王士珍拿着自己调拨的六百万两启动资金,建成了一座室外桃园一般的新城。

没用错人,刘克武在走进基地最高最大的建筑司令部官邸时,确定自己选对了人。王士珍这个已经被外界公认为“新南八杰”中“新南之龙”的家伙,才华还真不只是会带兵、会玩脑袋。

新南八杰,最早是由《齐鲁时务报》的一个编辑,为了加大对山东新政的旋转,掩盖掉商匪之乱、雷霆风暴引起民间的恐慌而首言出来的。

第一杰,“新南智者”首推了坐镇青岛海军基地的杨度。从北京到天津,紧随着刘克武战天津、定威海、镇齐鲁,他的睿智和政、儒诸多建树,在刘克武亲审完那个编辑的稿子后,点头称然,大呼当得。

第二杰,“新南巨儒”送给了坐镇威海海军基地的严复。办学、洋务又摇身一变成了一方军镇的主官,儒帅之风连在威海帮助建设基地的那些洋人,都不只一次在外国报纸上盛赞,所以,这个称号他也当的起。

第三杰,“新南宿老”则落到了水师提督丁汝昌的头上。水师之柱、黄海主帅再加上威海之战中。带着困守残部竟然突击上岸与刘克武一起对日军进行惨烈的大反攻,也当的起这宿将老帅的威名。

第四杰“新南之龙”就是这王士珍。看似职务不高,却是刘克武麾下第一个亦文亦武、真正全才之人。

第五杰“新南之虎”让实际上资力最老、关系最近的冯国璋得了去。说他是虎帅,没人会有任何的疑义。第六杰“新南之鹰”则是刘克武的亲哥哥,一向以憨厚、和善示人,逢战却是睿敏善征的刘克文身上。

第七杰“新南之豹”刘朝先的资力和背景,也是当之无愧的。从辽东一路紧随刘克武,到了现在坐镇一方。第八杰“新南之狼”,听起来很让人不舒服,但得此号的不是别人,正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在安徽把那里改良新政推行的紧追山东的段祺瑞。

至于其他那些人,本来刘克武还想让马龙潭来个“新南之蛇”的称号,因为其人也是个文武双全之辈。欲送张作霖和“新南之熊”,以其性情,象极东北黑熊,处处生威、横冲直撞。

想给周鼎臣个“新南安老”的称号,因其人老心不老,安心塌实的性格而送。要给潘万才“新南烈老”之号,因其颇有老骥伏枥之态,火暴的性格一直未变。最后还想给熊秉琦按上个“新南之鹤”的称号,以为他那人,就是个不喜群嘻、一辈子竟然不沾花热草只有一个夫人的奇主。

张謇当时听完刘克武的话,直接就问刘克武:“爵帅,您是不是想现在就拉着三省自立呢?”

一头雾水的刘克武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当刘克武看向他的时候,张謇才开口说出了打消刘克武弄出“新南十三杰”想法的话来:“若十三杰出,则必为异党引比靠山王杨林、乱世篡国李克用之十三太保,而致太后与皇上全力向我三省新南诸人下手削权。”

八个不多,最多扣上个八大金刚之类的名字。那杨林是什么角色,王爷啊!刘克武要是被跟他套上了,那就是暗喻刘克武要当王爷、要裂土分疆与朝廷对抗了。

最怕的还是万一真跟李克用那个沙陀人拉上关系,刘克武很清楚,必然会连慈禧都必然会误认自己要乱国夺权、自立为王了。

万万不能如此,所以到了最后,《时务报》报上刊出去的,就只剩下了八杰。不过,外界知八杰,其实十三杰在新南系之内,也还是正在传开的。

这也是吴景濂等人想出招数,公开不喊,暗中只在自己一党中宣传,暗喻他日刘克武必位登大宝,从而让新南系的成员和复兴社的成员,更加死心塌地的跟着刘克武。

第265章 礼堂会,你们都是真英雄

第265章

礼堂会,你们都是真英雄

“新南之龙”的才干展示。在刘克武带人坐进司令部一层的大礼堂主席台上的时候,更让刘克武确信了自己没有用错人。

只见满堂之下,从空降到飞行、从后勤到卫队各部门的军官,在刘克武等人登上主席台后,排着整齐的队伍,有条不紊的陆续走入了大礼堂之中。那阵容,这场景,让刘克武更恍若回到了前世在军校中的时候,不也正是如此吗?

一身身浅蓝色的制服,那是卫队和后勤军官们。一身身青色制服,那是飞行两标和空降旅的人员。在前世若遇到三军联席会议,这应该是海军方面的景象。只不过此时出与色调的偏好,刘克武将还军的变成了青一色的深蓝和灰色而已。

待基地全部营帐以上级军官坐到台下的时候,一位身高至少一米九、略显发胖的洋人穿着浅蓝色制服,带着一队全洋人的军官队伍,才急匆匆的走进了礼堂之中。

那正是被刘克武以可以实现他制造飞艇梦想,加上允诺日后为其家人安排更好的出路等条件招募来的德国退役少将齐柏林。跟在他身后的,则是刘克武已经与之成为莫逆、复兴社第一个外籍预备会员克里布上校。

带着队伍与其他部队的军官一样,齐柏林和克里布退役之前都是陆军,他们的队伍也是整齐划一的进入礼堂,坐到台下靠西面的位置后。二人才在刘克武招手示意下,走上了主席台。

从椅子上站起身,刘克武迎上了齐柏林。两双大手紧紧的握在一起,刘克武开口笑着对齐柏林说到:“亲爱的将军,怎么样,在我们这个基地生活和工作的,还习惯吧?”

站姿板直,齐柏林松开手,立刻先向刘克武打了一个基地新定的统一军礼,才同样满脸笑容的回到:“噢,我亲爱的统帅,现在我不只是习惯,而是真的很满意啊!没想到,您在这群山之中,只两个月的时间,就能让王将军建出了这么一座宏伟的新城市。而且,居然连电力供应,都根本不用犯愁。可以说,我真的是太吃惊了。”

德国人的严谨,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能让一个在德国军队中服役20年的将军,此时如此盛赞,那证明这个基地真正已经成为当今世界的一个奇迹了。

拉住他的手,转身向座位移步时,刘克武淡笑着接话说到:“不,我亲爱的将军,这个基地我只不过是出了钱和出了一些创意而已。真正的功劳,是归属于我们的王士珍将。商德全将军、阎静休将军和您身后的克里布上校的。要知道,再好的设想,也需要一群真正有才干的人去执行,才可能变成事实的。”

话音落时,二人已经走到了座位前,刘克武拉过岑春煊站到齐柏林正对面后,又接着说到:“来,我亲爱的将军,我给您介绍下。这位,就是您在电报中表示很感兴趣的,那位‘官屠’岑春煊、岑大人。呵呵,您不是说,想不到在我们中国现在的政治体系之下,还能出现这样的人,简直是奇迹吗?现在,这个奇迹就站在您的面前了。”

“噢,您是就岑大人!噢!我真是太荣幸了,可以见到横扫山东官场,将那么多贪官污吏一网大尽又不被贵国朝廷撤职查办的奇人。噢,我真是太荣幸了!”齐柏林口中大声的说着,整个人绕过刘克武。用生硬的汉语一说完,,竟直接与岑春煊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中国的官场腐败,全世界各个国家都很清楚的,只是满清朝廷不肯公开承认而已。最早在西方的报纸上刊登出中国官员腐败,那是在1840年第一次鸦片战争时期。而之后西方媒体,也是没少报道过满清政治体系下,官员腐败的各类文章。

对于一个同情中国遭遇的德国将军,齐柏林在其带兵参加克里米亚战争的时候,就曾经愤慨的在看完一份报纸上报道中国一位二品大员,又因为贪污被查办的消息后,气的把报纸摔在桌子上,怒喊到:“难道中国就没有他们宋朝时候的包青天了吗?”

要说这齐柏林为什么知道包青天,那还是因为他的一个侄子是德国派驻到中国的商务参赞。那个小子实际上,是德国的情报人员,在中国驻在了四年,数次进入到中原腹地去刺探。从民间听到了包青天的故事,却是让他印象最深刻的。

等到那小子一回到德国,在见到刚荣升少将齐柏林的时候,马上就将这个故事讲给了他的这位叔叔。当时齐柏林听完,就拍手大声叫好。腐败与贪污,是中国满清政府赢弱的一个最主要原因,这一点齐柏林是看的很清楚的。

而此时,让他见到了“雷霆风暴”直接指挥者、这位山东按察使、当世的包青天,怎么可能不兴奋异常而立即上前来了个紧紧的拥抱呢。

被他这一抱,岑春煊虽然知道西洋人是这样的表达亲热,但还是不禁皱了下眉头。因为,他的鼻子中,在被齐柏林抱住的瞬间。马上就被一股臭气所占据了。

礼节不可失,岑春煊在齐柏林放开自己后,才也换以握手礼,重新与齐柏林紧紧的握住手,赔笑着回到:“将军太客气了。那哪里是我一人之功,那是爵帅布大局、定大策,陆指挥使拿证在先。本官只不过是个执行人而已,要论功劳,首推当为爵帅。”

“好了,二位,有话你们稍后再说,台下的军官们,可还等着咱们开会呢。”刘克武可不想让这二人再浪费时间,用话语打断他们的交谈后,拉着二人分别坐到了他们各自的位置上。

商德全见众人落座了,才拿起了齐柏林从德国带来的扬声器话筒,对着下面只有微弱嘈杂声的人群开口朗声说到:“全体肃静,兰陵空军基地,第一次营以上军官联席会议,现在正式开始。下面,有请基地总参谋长、复兴社基地分会总干事长阎静休,做两个月以来的工作总结报告。”

他的话音一落,阎静休立刻站起了身。对着刘克武敬了个军礼,转身走到了扬声器的话筒前。从跟在他身后的副官手上接过一份卷宗,对着上面开始做起了两个月以来,基地从无到有、从兴建到同步研究的整体报告。

只有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做的总结,是在他们接到第一道哨卡传信说刘克武来了,才匆忙做好的。一直身在一线的诸将,其实没费什么劲,就将各自分工负责的项目进展、发展进度都汇总好交给了这位基地总参谋长。

所以,阎静休的这份总结报告,做的就显的有些长了。整整两个小时,他逐项总结、而后汇总。将整个基地的情况全都说了出来。

坐在主席台正位的刘克武,实际上不需要听,已经早就从王士珍那事先不断的接到了各项报告。不过,这的确是第一次全面听到汇总后的情况。

可坐在他身边的岑春煊、陆建章等人,却是越听越惊。等听到最后,阎静休说最迟一个月后,将可生产出第一艘长90米、可搭载64名官兵飞行3600公里护卫艇时,二人的嘴巴已经张的恨不得裂到耳边去了。

阎静休终于将总结报告念完了,最后结束前,转身对向刘克武又是一个军礼,郑重的说到:“报告最高统帅,兰陵空军基地,两月来工作总结报告做毕,请指示。”

坐在位置上也不动身,刘克武回了他一个军礼,微笑着说到:“感谢阎总参谋长的总结啊,您辛苦了,回自己的位置吧!”

“为复兴大业而奋斗,标下死而后矣。”阎静休说完这话,正步走离了话筒的位置,几步就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商德全在其走离的时候,重新起身走到了话筒边,重新敲了下话筒,确定没问题后,对着话筒有朗声的说到:“下面,有请复兴社社长、兰陵空军最高统帅、我们敬爱的爵帅大人,为我们做指示。”

“哗……哗……哗……”雷鸣般的掌声,在商德全的话一落音时,地动山摇般的响彻了大礼堂。许多台下的军官,鼓掌的时候脸上洋溢着激动和兴奋的神情。

他们之中很多的人,其实都是天津和威海时期见过刘克武的。只是,这两个月中已经实际上被政教体系完成洗脑的他们来说,这次如此近距离的见到了他们的心目中唯一的领袖,怎么可能不为之激动和兴奋呢。

起身姿势迅猛却很稳健,刘克武在他的话说完瞬间,站起了身。在雷鸣般的掌声,和三百多军官的目光关注下。也是自己定下的正步姿势,快步走到了话筒前。

向台下扫视了一圈,刘克武挥手停止住了掌声,将嘴凑近了扬声器的话筒,朗声的说到:“大家辛苦了,请允许本帅先代表我复兴社四千会员、山东八百万父老、全国四万万同胞,向大家说一声‘你们辛苦了,你们是真正的复兴英雄’。”

第266章 怒斥言,许诺确定基地事

第266章

怒斥言,许诺确定基地事

“哗……”掌声再次响起。刘克武待掌声响了几十秒,挥手再停掌声,对着话筒,目视着台下众军官,继续说到:“本帅来之前,没有做任何的准备,所以呢,我是没阎参谋长那样自在和全面,可以拿着卷宗来给大家讲话了。这没准备的仗啊,本帅还真是第一次打,好在你们都是我复兴社的英雄,败就败了。”

“哈哈……哗。”台下先是爆出了一阵哄笑,随后掌声又起。清了下嗓子,刘克武一开口,台下的掌声当即停止:“刚才听了阎参谋长的总结,本帅心中甚慰,相信在各地的我复兴社勇士们如果知道了,也会为你们的努力结果,而兴奋不已的。”

“不过,本帅的脾气,你们在座的各位大多数都是很清楚的。刚才的总结报告中。本帅还是发现了几个问题。”语气一变,面色随之一沉,刘克武冷着脸说了下去:“第一,基地的抽调人力,不让已经正式下令,凡是保荐的均可进入。你们的亲戚呢?你们的同乡呢?只要是可靠的人,有人担保,为什么不按本帅的要求,完成各部满编的计划呢?”

“第二,铝、钢的小提炼厂的问题。我记得当初王士珍带着你们之中第一批人进来的时候,我就说过,本帅要先见到我们自己生产出的铝材、钢材。可是在刚才的报告中,为什么我没有听到?”

“第三,刚才我一路上走过来,你们是哨卡设的的确很合理也很到位。可是,本帅要求的可行三辆马车的公路呢?本帅要求的暗堡呢?我没看到,随我来的、最擅长侦察的指挥司神机营的兄弟们,也没看到。”

“第四,飞艇的研究上,什么瓶颈让两百多名这方面的专家卡住了,这是技术上的问题,我不想多问也不敢多问。但是,我的要求是三个月后,开始生产出全部飞艇。你们呢?只给本帅来个护卫艇可以在下个月生产成型产品?本帅可不是北京的那个老太太、更不是那位傀儡皇帝。”

“第五,训练的问题。刚才我看出了,你们在队列的训练上,的确是下了功夫的。走是的确很是整齐。可是,我也也看到了,有几个从淮军转来的卫队旅士兵,居然还在那给老子倒扛个枪。你们是本帅的王牌,是复兴社的绝对主力。怎么,还把这当杂牌军、给老子吊儿郎当呢?”

话说到这,坐在台上的商德全、阎静休、齐柏林和克里布,都不禁脸红的低下了头。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只这么短的时间,刘克武就看出了这五点不足。

语气变的缓和了一些,刘克武接过吴俊升递的茶水喝了一口,重新对着话筒,扫视着台下说到:“建铝、钢提炼和锻造厂,技术力量不够,你们给本帅打个电报。各国现在正源源不断的向咱山东派人才。本帅的钱多你们也都知道,还怕没人给你们使唤吗?今天,我这正式给你们个保证,要人尽管说,要钱做好申请,本帅全力支持这。“

“人手不够,本帅回去以后。马上亲自给你们调人来。你们既然不愿意拿那保荐金,那本帅省下这笔钱,给你们改善伙食用。但是,人我调够之后,如果一个月之内,暗堡火力外围体系再给本帅弄不出来,别怪本帅不客气。谁偷懒,谁就给本帅进劳改营管囚犯、进战俘营陪东洋狗吃苦去。”

“至于飞艇研究的问题,齐柏林将军,需要什么样的人才,一会你给本帅列好个目录。只要这个世界上有的,本帅就算花再大的价钱,也必然会给你请来。”

“本帅对你们研发中心,还有个要求,就是在你们研究的同时,挑选出一部分有文化基础的人员,进去先当你们的工人,用一到三年的时间,你们帮本帅把他们,培养成能生产飞艇的人来。只有会生产的人多了,你们的压力才能减轻。”

“当然,也不会让你们白培训。每出师可以独立操作一个新技术人才,本帅将重赏你们研发中心和相关人员。一个新人才,本帅给你们两千两中心公费奖励、一千两个人奖励。记着,我要的是真人才,不是教出来一知半懂的!”

“最后,商总督导官、阎总参谋长,就是你们二位的操练问题。操练时候开小差的,不管是谁、不管他后面什么关系。直接给我踢出去。劳改营、战俘营和黑奴营那,还正缺跟他们一起那遭罪的人呢。谁要是在这享福享够了,直接仍那些地方去。”

“以后,操练好的、技能突出的,一概进行现金奖励。此外,几天以后王大人就会带着陆指挥使给你们大家买来的女工营回来了。两千名第一批女人,谁也不许碰,只奖励给那些有优异表现的人。”

“还有一条,虽然说你们这的女工营和其他的女工营不同。但是,谁敢强迫她们做过份的事,老子知道了一概就地正法。每个女奴一天接待不得超过三人,虽然是东洋女人,谁敢不把他们当人,商督你就别把他当人。”

“哄……”台下听到这话,传出了一阵嘈杂之声。这些官兵再进基地之前,就是一奔高出外面三倍的薪饷、好过外面太多的待遇和据说开禁的女奴随军军ji。他们都早就听说,刘克武是要弄东洋妞给他们做军ji的。

两个多月了,他们一直只是看到了待遇上的好,却除了一些军官的随军家属外,没见到任何女人的影子。现在,听到了刘克武的话,光棍居多的基地军官们,不骚乱才叫奇怪了。

这两个多月之中。其实刘克武一直亲自抓着这件事。答应基地军人的承诺,那是绝对不食言的。

一开始那些战俘们没一个人愿意配合,哪怕是刘克武开出了诱拐到中国一个日本女人,给他们百两白银,那些战俘也没人愿意干。原因其实很简单,谁都清楚,一旦真干了这事,日后即使刑满释放了,回国也将难有立足之地。

直到十几天前,陆建章与天津的穆景升联合在一起,才逼迫一个日本商人帮助陆建章联系到了日本国内的地下组织。所谓地下组织。也就是那些流亡误武士勾结到一起组建的小社团,还未发展到后来的山口组、黑龙会那么厉害。

可只是这些小社团,其能力在日本国内,就已经足够政府当局喝一壶的了。那些武士之中,很多人都是倒幕之后失去主人的亡命之徒和他们的后代。平日里就频繁的抗拒服役、抗拒执法,经常会去暗杀某些地方上逼他们太紧的政客。

而日本政府,却根本拿这些武艺高强、行踪诡秘、组织隐蔽且严格的地下组织没有任何有效的措施。于是,各地的武士组织,才开始逐渐形成了如山口组、黑龙江会那样的黑社。

联系上了这些社团,陆建章就开出了比日本国内强迫妇女进ji寮价格高出一倍的价格,此外还加出了向那些小社团提供适当的军火、活动经费支持的条件后,那些小社团立刻就行动了起来。

在刘克武离开济南的前一天,第一批两千名日本女人,已经在登州上岸。按时间上算,现在应该正在接受孙思成弟子中,那七个女弟子的医检。第二批日本女人,根据陆建章出发前接到日本社团给的电报上看,至少应该在五千人以上。

走私人口,买日本女人当军ji,然后实现让日本人口的负增长。这,正是刘克武全面开始打压日本的大计划中,至关重要也是第一步计划而已。

当然,台下的这些军官只知道,刘克武是要让他们可以满足欲望。他们却不知道,刘克武有更深的计划跟在后面。

一切都交代完,刘克武向商德全使了个眼色,商德全就站起身宣布了会议结束。随后,带着刘克武等人,开始参观起这个基地来。

齐柏林也不再顾忌什么,在刘克武参观完研发中心时,直接扔出了一分大的名单。从无线电、冶炼、军火,再到化工、机械等等十八大类三十三项的人才要求,就交给了刘克武。

看完这些要求,刘克武抬头看了齐柏林一眼,笑着说到:“哈哈,我说齐柏林将军,您这还真够全面的。按您这要求。本帅可以在这基地之中,直接建出一所比英国牛津、剑桥更好的大学了啊!”

也知道要求确实太多了点的齐柏林,听到此话后,露出难为情的笑容,说到:“没办法啊!这飞艇,设计的知识就是这么多。您还要求我们,一旦升空,至少保证三年内不出任何事故、五年内不需要毁掉重造。要没这些专业性的高水平人才,在下真的很难完成您的任务啊!”

保持着微笑,边向研发中心外面走,刘克武边说到:“外国的人才招募,我已经通过各国与本帅合作的那些企业,在进行了。如果您想快点得到这些人才的话,那么,本帅还是希望,您和克里布上校,动用下你们的私人关系,先行去欧洲和美国的大学里去招募。”

第267章 要人才,满足要求进营区

第267章

要人才,满足要求进营区

“那么,统帅大人,如果我们自己的关系帮助我们在欧洲和美国招募,是按您之前的引才模式呢?还是按现在的基地模式呢?”这次发问的,换成了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克里布。

驻足转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说到:“两种模式都不同的方法。大学毕业的专业人才,介绍来的奖励五百至五千两。有相关经验的,一千至一万两。硕士以上学位并且有经验的,两千至两万两。前提是,必须是真才实学,能帮助你们最快、最好完成飞艇研发任务的人才行。试用期为一年,一年后再兑现招募中介金。”

“哇!”克里布和齐柏林听完,同时爆出了一声惊呼。此时的欧洲工厂去挖技术人才,中介最多的也不过只给开到两千英镑而已。换成白银,最多也就是一万两。这大奖励,已经开创了全世界中介费的新高。

在他们的惊呼中,刘克武脚步迈下研发中心门外台阶的时候,又补充说到:“不过,本帅也不是真让你们把欧洲和美国的人才,全给本帅挖来。培养中国的技术人才,才是你们工作的重点。”

移步向下走的时候,刘克武继续说到:“若真让你们挖来大批的洋人才,那本帅的经费可很难吃的消。给你们个上限,研发中心最多吸收外国人才600名。但,中国人才三年内,必须达到2400人。二位什么时候达到这个要求,本帅亲自给你们颁发奖状和奖金,让二位享受比现在你们军阶高一级的待遇。”

“待到他日本帅的计划实现,真的执掌朝权的时候,就先给二位正式晋下军衔和军阶。本帅估计,三年内你们如果完成了研发中心的人才计划,那么到时候加上你们的研发贡献,怕是要直接连晋两级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只要事办成了,齐柏林就享受中将级待遇。而因为卡在上校无法提升的克里布,先是享受个少将待遇,等到三年后就直接跃升中将了。

这个承诺,让研发中心很快就成为整个兰陵基地中,干劲最足的一个部门。二人还没高兴完,刘克武走下台阶的的时候,停住了脚转身看向了陆建章。

神情庄重的,刘克武对着陆建章说到:“到时候人才是有了,到时候各国的人都有,为了保证咱们的这个秘密基地不太早被人知道,你回去以后马上从神机营中,抽调那些懂各国语言的人,进入基地来组建研发中心保密局。以懂英语、法语、德语和俄语为主的人为主,以后肯定是这四个国家的人才居多。”

“遵命。”陆建章应诺并不多说,反是站在边上的齐柏林接过了话,看着刘克武说到:“统帅大人,我那个侄子帕特兰,年底也要从我国军队中退役了。就是向您推荐我的那个侄子。他对贵国的情况很是了解,您看能不能让他也来基地为您服务呢?”

帕特兰,男,39岁。已婚,妻子是德国外交部副部长的拉托维特尼的女儿。德国军方情报机关中校。之前曾担任德国驻法国、俄罗斯、奥地利和西班牙外交官随从。六年前到过中国,并在德国驻中国公使馆任商务参赞四年。

期间,多次潜入中国内地进行情报活动。后被河南巡抚查实,经清政府抗议,被调回国内。现公开任职为德国外交部亚洲局情报处中校副处长。

这些刘克武从英国人那得到的情报,瞬间浮现在刘克武的脑中。齐柏林想让这个家伙也来帮自己的忙?是帮忙还是来侦测自己的新技术呢?

安全起见,刘克武只是略一思索,再抬头时笑着对齐柏林说:“齐柏林将军既然有意引荐帕特兰中校,以他的才干,只是这空军基地,是大材小用了。如果帕特兰中校自己愿意为本帅服的话,那现在陆指挥使那个神机营,还正缺个对外侦缉处四品总办的职务呢。按着军衔上,可能会委屈了。但神机营的人员,饷俸可都是五倍支付。”

“五倍支付?”齐柏林听完这话,眼睛瞪的老大,盯向了一直紧紧跟在刘克武身边,沉默寡言、面无表情的陆建章。

他想的不是别的,而是五倍饷俸的问题。一个四品衔的总办,按满清现在的军费工资状态,那应该是105两俸禄加最多210两恩俸和315斛米而已。五倍,那就是年薪加恩俸1575两。

对刘克武现在改革过的官俸和军饷制度也了解的齐柏林,更清楚的是,一旦米变银子,那么一个四品官一年的收入就应该是3000多两白银。眼前站在刘克武身边的那位指挥使,这一年可就是万两开外的收入啊。

而他这个特聘外籍少将,现在在这兰陵基地中的收入,已经算是仅次于王士珍的600两而已。倒吸了一口冷气,齐柏林愣愣的看了陆建章一下,回神后才对刘克武说到:“一年相当于1200马克!哦,我的天,我在我们德意志帝国军队中服役的时候,也就不过一个月75马克的薪水而已。亲爱的统帅大人,我代表帕特兰,跟您这报名了。”

各国的军队之中,现在每个月工资最高的,也就是英国的海军。可再高,英国的一个海军少将的月工资,也不过才90英镑。换成白银的话,不过450两而已。

看到他那幅迫不及待的样子,刘克武心生鄙夷却面带微笑的重新移动脚步的同时,点了点头说到:“好吧,那么本帅就先接下了您这个报名。只要帕特兰中校一在国内退伍,并且与现在的情报机关彻底脱离关系,那么神机营的外事侦缉处总办官,就是他的了。”

“噢,我亲爱的统帅大人,您真是太伟大了!您真是的太伟大了!”齐柏林连连赞扬着,刘克武却不再与他多说话。

该死的洋鬼子,见了钱比见你们亲爹都亲。心中暗骂了一句之后,刘克武也走到了研发中心的门口。转身与齐柏林告别,之后在商德全的陪同下,直奔士兵营房区而走。

整齐的被褥、宽敞明亮的洋房、电灯再上电话在下。一进入到刘克武随意抽查的营房,跟在刘克武身后的岑春煊,忍不住就在口中发出了一声轻呼:“我的天,这是咱们的军营?”

侧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淡然一笑,继续朝前走,嘴中对他说到:“岑大人莫惊讶,这还只是第一步。呵呵,三年之后,不只是兰陵基地,本帅要让所有的军队,都住上这样的房子。”

“我的天呐!爵帅,要不是之前看到了外面的那些事,我真怀疑我是不是进了西洋人在天津租界的军营呢!”岑春煊说完,径直走到了这间营房的墙边,伸手拉了下垂在那里电灯的开关拉线。

电灯,在他拉下那根线后立刻亮了起来。岑春煊还在惊诧的看着头上的电灯时,刘克武却将头转向了身后的商德全,面露不悦的问到:“这灯泡多大的?怎么这黄黄的呢?这种灯光,士兵晚上如何去学文化?”

兰陵基地与其他新南三镇,最大的不同就是在于,所有担任班长的人,都是至少上过几年私塾的。所以,安装这电灯,刘克武的目的就是让班长带士兵,每天进行军中的扫盲。

一支军队再强大,如果没有文化,那也是可怕的。这一点,刘克武比任何人都清楚。一群骁勇的莽汉,怎么也不会比上一群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更快的接受新多新鲜事物。更加不可能,去理解好自己已经在军中开始推广的民主思想。

兰陵基地与其他部队是完全不同的,这是个试验田、这个是复合型的部队。许多新的知识,都已经被刘克武先扔给王士珍,让他送进这基地中用到了这些士兵身上。这一切的基础,就是至少这些士兵能看的明白那些政教教材,能全读完一份报纸。

现在看到的这样昏暗的灯光,与刘克武前世的相比,只能算是贵州老少边穷地区农家的。

见刘克武那表情,商德全就知道刘克武这是在生气。他苦着脸,无奈的回到:“回统帅的话,不是我们不想把灯光弄的亮点。可一来是王大人向美国人买的灯泡,就没有超过70瓦的!二来,就是现在基地的两个火电厂,虽可存下一些电了。可发电所用的煤炭,还完全指望附近那几个公办小矿供应,经常会断供。”

听完他的话,面色缓和了一些。刘克武也清楚,这个沂蒙山的腹地之内,煤炭只有少量的储备,而且还都是藏在山体之中的。附近也只是有三个以淘汰下来,接受着严格管制军人组成的矿务营在小规模开采煤炭资源。

保密是第一位的,决定了这里的煤炭供应也必须是严格保密的。既然要保密,就不可能大规模的调拨和运输。

低头思索了一下,刘克武在抬头看向商德全,开口说到:“明天,你就拿着本帅的手令,去峄县抽调两个战俘营过来。三个月之内,运进来够你们使用一年的煤之后,全都基地处决掉。”

第268章 查营房,知识才是军之力

第268章

查营房,知识才是军之力

“这……”不只是商德全。在场的其他人,听到刘克武的话,不禁都是为只一震。那些战俘是已经判完刑的了,现在为了保密竟然要在他们运完煤之后,再全都杀掉!这无论是谁,也都必然会被震惊的。

明白他们震惊的原因,刘克武拿起了桌上的一部电话,摇了两下试过知道是真的可以通话,才补充的说到:“那两个战俘营,让峄县战俘总队总队长王志刚给我全挑刑期超过十年的、战争中屠杀过我们同胞的、抗拒改造的人。凡是有这三样的人,就算判他们个死刑,其实都不为过。”

这下,在场的众人就再无疑问了。的确,那些能判到十年开外的,要么就是日军的军官,要么就是被他们的战友指控屠杀过中国人的,或者是那些日本政府承认的战斗英雄们。抗拒改造的,当然是不能留的,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是对战俘奴隶化改造最大的障碍。

放下电话,见众人纷纷点头,刘克武才不再多说。转身带着众人就直奔营区内的一个连队的食堂。这个时候,正是晚饭的时候。完全是随意性的,商德全他们就算想造假,也在无法知道刘克武回抽查哪的情况下,无法造假了。

“对不起军官先生,空降旅第二团三营八连二班下士罗春霄,正在奉命警戒。请您出示证件,否则请止步回行。”一个年纪看上去,最多不过十八岁的年轻士兵,在刘克武带着人快步直穿几个营房区,走到一间食堂门前的时候,架起枪对准了众人说完这话,警惕注视起众人来。

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商德全,刘克武笑了出来:“哈哈,我说商总督导官。怎么着,你这基地里,还真有不认识你的士兵吗?”

那个士兵不待商德全说话,稍放低了手上的枪,抢先接话朗声说到:“对不起军官先生,即使认识在无证件和通行证的情况下,就算是王司令和我们的最高统帅,也不得擅入食堂、军火、枪械等重地。”

大笑起来,刘克武边笑边从进入基地进礼堂空隙时间换上的无军衔制服中,掏出了商德全为自己准备的证件,交到了面前这个年轻士兵的手上。然后,面色突边严肃,对他说到:“我的下士先生。请验本官证件。”

那个士兵也不看边上的商德全和阎静休,在那两个人焦急的挤眉弄眼时,一个正步向前迈了一步,接过了刘克武递上去的证件。

“啪。”一声清脆的两靴碰撞而发出的响声,那个士兵看完证件,立刻来了一个标准的立正。双手,同时将枪“哗啦”一声摘掉了已经打开的保险,横到胸前来了个横枪礼,对刘克武朗声说到:“对不起,不知是最高统帅亲自驾临,有冒犯之处,还请原谅。”

“哈哈……”又是一声爽朗的大笑,刘克武从这年轻的士兵手上接回了自己的证件,之后在他身边绕了一圈。

待重新站到这个士兵对面时,刘克武才面露慈祥的问到:“多大了?老家什么地方的?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报告最高统帅,下属现年十七岁、天津静海人。家里、家里没人了。”那士兵说到最后,人虽然还是板正的站在那,但脸上和语气,明显的黯然了下去。

听到他那语气,再看到他的表情暗了下去,刘克武其实可以想出原因。却还是问到:“家里怎么没人了?你这年纪,你父母应该都健在的啊!连个兄弟姐妹都没有吗?”

那士兵正了正因心神而微微松弛的身体,再朗声回到:“报告最高统帅,小的父亲在您让宋大人领导的天津工人大暴动中,被东洋人给枪杀了。母亲也是那次暴动中的后勤女工队成员,在向后方运送伤员的时候,不幸中弹殉国了。本来我有个哥哥,也是战死在那次的暴动之中的。”

面色也变的异常沉重,刘克武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慈祥而又严肃的目光盯住他,说到:“竟是忠烈门第之后,很好,你没有给你的父母和哥哥丢人。你刚才做的很好,做的很对!以后,我希望你要牢记,你的家亡,是日本人造成的!你的命苦,是这个时代造成的。继承你父母的遗志,为民族复兴而奋斗!为中华强盛而奋斗!”

“是,为民族复兴而奋斗!为中华强盛而奋斗!”那士兵重复了一遍刘克武的话之后,侧过了身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说到:“最高统帅,请进。”

重新换上了微笑,刘克武对他点了点头,就向着食堂迈起步来。在走出没几办,商德全追行到身边,刘克武才侧头对着他说到:“不错,看来你们这基地里,还真都是天津、威海和各地被小日本弄的家破人亡的人。好啊。有这些人在,只要咱们确定迟早灭掉小日本的目标,他们就会死命的跟着咱们了。”

商德全跟住刘克武,微点头后小声的回到:“这都是您的英明,王大人说的好,爵帅气用人善用心。这些孩子虽然多是些没读过书的,但是只要那些班长一说要为灭掉小日本而学习,马上就一个比一个拼命死读书去!在训练的时候,靶场上那些人形靶,也全都套上日本军服,他们一上去,经常是让辎重处那些人大叫别那么狠!”

“很好,士气第一、文化第二、操练第三。”刘克武走到了食堂的门口,继续说到:“一支野蛮人组成的军队不可怕,一支全识文断字又善于学习和吸收的军队,才是真正不可战胜的。”

在他微点头时,刘克武已经走到了食堂门口。透过窗子,见到里面大约百余名官兵,正坐食堂中只听碗筷响、不闻人语声的吃着晚饭。

推开食堂的门,刘克武一进食堂的室内,饭菜的香气就扑鼻而来。坐在门口也在闷头吃着饭的几个军官,抬头一见到商德全带着几个穿着无任何军衔标志、但服装却显然是高级军官的人走了进来,连忙站起了身。

一个领章和肩章显示是个上尉的军官。放下碗筷先是一个立正,而后快步跑到商德全的面前,打了个军礼后朗声说到:“报告长官,空降旅第二团三营八连连长姚盛林向您报告。八连全体正在进晚餐,请长官指示。”

摆了下手,用眼睛示意让他对行礼,商德全在口中同时说到:“这位是我们的最高统帅,你们很多人平日总念叨的刘爵帅。”

“啊?”连长姚盛林显然被惊住了,竟张大了嘴巴盯着刘克武看了足有两三秒钟。被商德全的轻声咳嗽从震惊中拉回来,立刻转身对着刘克武敬礼,口中语显激动的说到:“报告最高统帅。不知是您亲自莅临,还请最高统帅原谅。”

缓步走到了姚盛林,刘克武微笑着仔细看了看他,说到:“不错啊,本帅这是一屋,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来、来、来,别着客套了,本帅这一路上也没好好吃顿饭,给本帅和各位大人加几幅碗筷,今天的晚饭我们就在你们连吃了。”

“啊?这……”本来以为那个连长闻此话,准会乐的屁颠屁颠的去叫人给自己拿碗筷,然后招待自己在他这连队吃晚饭。让刘克武没想到的是,这个连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开口说到:“对不起统帅,我们连都是每人一幅碗筷,没有多余的。即使有多余的,我们的伙食也是按定量每十天领取一次,根本无多余的可给各位长官吃!”

“什么?啊?哈哈……”刘克武闻言先是一惊,怒色只是在最多秒时间浮现在脸上,马上就变成了大笑,边笑还边转身看向身后同样惊诧满面的岑春煊和陆建章,开口说到:“完咯!岑大人、陆大人,看来咱们想到连队里吃顿饭,不自带口粮都得饿着肚子回去咯!”

不等岑春煊等人说话,跟在后面的阎静休就连忙上前一步,对着刘克武说到:“统帅,营内各处,均是按您要求的,每十天派发一次各个连队的粮食和蔬菜。如果他们提前吃没了,或者浪费了,那么饿肚子只能由他们自己出钱去买。这规定,王司令说是您亲自定的,您不会忘了吧?”

笑声再起,再笑声中刘克武手如衣兜,笑声一停就掏出了一张银票。将银票放到姚盛林身边的桌子上,才重新开口依然保持微笑的说到:“姚连长,这是十两山东官办总号的银票。本官今天就请几位大人在你这吃顿饭了。怎么样,按你们的伙食标准,一餐是每班一两二的银子,本帅带来的这有七位大人,够了吧?”

姚盛林连忙一个立正,目光却又盯向了闻讯刚跑进食堂、还未来的及见礼的上校军官。顺着他的眼神,刘克武转过了头看到了那个军官,立刻明白这连长是在请示他的直接长官。

笑容不变,刘克武对着那个气喘吁吁的上校说到:“武占元,我在你这八连吃顿饭,给银子,没问题吧?”

第269章 肃军纪,统帅亲参基层训

第269章

肃军纪,统帅亲参基层训

刚进门还在大喘中的第二团团长武占元听言连忙一个立正。敬礼同时回到:“报告统帅,没问题是没问题,可为了防止官兵将饭菜私带回去给他们的家人,不用说这连队,就算我的团部食堂,他也没多余的餐具啊!”

此时的商德全和阎静休,站在刘克武的身后,已变的是一脸哭相。的确,这些规定都是刘克武亲自定的。浪费的、按浪费粮食十倍罚款。私带回家的,按私带粮食二十倍赔偿。私卖的,直接就移交按察司下面专门加设,还未得到朝廷正式准走的军事处去判刑。

别说是现在面前这个武占元,一个小小的团长了。就算是王士珍现在在这,多拿出一套餐具都免不了要给扣掉十日饷钱。

爽朗的大笑,刘克武转头在笑声中,扫视了下已经全部都整齐的站起来的那些士兵们,问到:“哈哈,本帅现在想在你们这吃饭,可是没餐具。你们之中,可有人愿意把自己的餐具,让出来给本帅啊?”

话音一落。看上年纪大约是三十左右岁、徽章显示是个上士的士兵,就从人群中端着自己的餐具,兴冲冲的跑到了刘克武的面前,站定脚敬礼的时候,一口典型冀南口音对着刘克武说到:“最高统帅,小的八连三排八班班长吴鸿运,愿将小的餐具借与统帅使用。”

一人带头,马上就又有几个年纪看上去都稍大些的士官,纷纷钻出了人群,端着他们各自的餐具,等这个叫吴鸿运的上士话说完,齐声说到:“我等愿借餐具。”

面色突变,刘克武朗声大喝到:“商总督导官,你的军法队呢?来呀,把这些家伙全都我抓起来,每人重打三十军棍,伤好只后全都扔到辎重处去烧锅炉、喂猪!”

“啊?”以吴鸿运为首的七个士兵,本来还以为会得到刘克武的赏赐,哪怕只是一句口头赞扬,那他们以后在部队里也能腰板变的更硬一些。怎么也没想到,刘克武非但不赏赐、不夸赞,却直接让商德全命军法队来打他们的军棍,还要把他们扔去喂猪、烧锅炉。

一惊之后,八个家伙齐齐的跪到刘克武面前,口中连连呼喊起来:“统帅饶命、统帅饶命,冤枉啊!冤枉啊……”

抬腿就是一脚,刘克武一脚就将带头跑出来的吴鸿运踹的倒飞两米多远。撞到了门边的墙上。站住脚,看着那些不敢再叫喊的士兵,刘克武冷森的声音从口中传入了他们的耳中:“冤枉,你们冤枉什么?今天能让餐具,哪天上了战场,就能把你们手上的枪、和我堂堂中华的大好江山让了出去。你们冤枉吗?军纪是白定的吗?”

头如捣蒜,剩下的那七个士兵,在刘克武的话说完时,脑袋开始快速的向地面磕起头来,却没人再敢接话了。

面前的是谁?那是辽东战场六骑夜入日军大本营、连取东洋两大主将首级的人!那是宁河城中血贱七步的“赛子龙”!那是威海湾边在日军阵中杀了个三进四出的铁血第一勇士!那是转眼之间肃杀八百贪官污吏的齐鲁之王!

地上不停磕头的这些士兵,多数都是在军中呆过几年,巧遇刘克武秘选秘派组建空军基地混进来的人。在他们原来的部队,那都是一些老油条。再如果油条,他们也很清楚刘克武的狠厉、都明白刘克武的冷毅。

不再多说,军法队在刘克武四处巡视的时候,就有一个分队三十多人,远远的跟着卫队旅一个连护卫在离刘克武不远的地方。

商德全只是转身对着门外一挥手,三十多人就冲入了食堂,将七个还在不停磕头、有两个额头已经磕出血的士兵,连同那个被刘克武一脚就踢昏过去的吴鸿运,一起拖抬出了食堂。

待那八个家伙被弄出食堂。刘克武才恢复了慈善的面容,扫视了一下都已被惊的呆若木鸡的其他官兵朗声说到:“任何时候,不守军法者,严乘不怠。今天,到你们八连,我高兴在先,但是生气在后。门口站着的那个小战士,商督导,一会奖其三天假外带三十两纹银。”

目光转盯向站在那的二团团长,刘克武又说到:“武占元作为团长,竟让部下中钻进了这样的宵小之辈,整天想着投机取巧的东西,失察在先、失职在后,罚去辎重处当三天种地的耕军,其职暂由团政教官代理。”

再将目光转向站在那已在发抖的连长姚盛林,和他身边的连指导员说到:“八连连长和指导员、督管不利,罚入本连炊事班当十天炊事班长。职务,暂时由连副和副指导员暂时代理。”

“是!”商德全接令后,转身却是对着武占元和八连的两个主官黑着脸的瞪了一眼,之后一挥手召进了几个卫队旅的官兵,就先将他们带了下去。

一切完成,刘克武才转回身,微笑着对食堂里的士兵们挥手说到:“兄弟们都坐下继续吃饭吧!都记住,军法军规永远都是军人不能触犯和违反的。以后,你们有什么事,你们的长官有什么地方违反的,随时向你们的上级反映。如果有人敢玩官官相护的套路,你们就直接去济南找本帅。不管是谁,违法必办、违纪必惩!”

说完。刘克武在士兵们重新坐下身后,缓步绕着食堂走了一圈。逐桌察看了下士兵们的伙食,四菜一汤、白面馒头加白米饭,看到这些刘克武才算放下了心。在与几个从前在自己身边呆过,或者是旧相识的士兵小声交谈过以后,才带着众人返回了司令部大楼。

也不再多说什么,直接进入司令部二层的餐厅,吃过晚饭就一头钻进了商德全为自己安排的房间,倒头大睡起来。

“滴答……滴滴答…..”

※※※※※※※※※※※※※※※※※※※※※※※※※※※※※※※※※※

号角声将刘克武从睡梦中唤醒,一个骨碌冲床声上站到了地上,刘克武这已经是第五天闻号声起床了。在兰陵基地,刘克武可不想被人欺瞒,所以这一呆就是五天。

而这五天中,整个基地的官兵,都是士气振奋到的沸点。因为,每天早上他们都会见到他们的最高统帅,带着自己的亲随和指挥使陆建章,与他们同起、同睡、同训练。

迅速的穿好商德全在自己进入基地当天晚上就送来的军官作训服,刘克武提着裤子就跑出了自己的房间。转眼之间,疾步冲到了司令部门前,卫队旅和自己的随行而来那些亲卫已经都列好了队伍。

也不多说话,刘克武跑进了队伍,就站到了第二列左边的位置上站好了自己的身形。站立在台阶上的。是今天轮值的参谋处总办官潘武。

待最后几个人跑入队列中后,朗声的对着台阶下喊了起来:“全体都有,立…..正。以左翼第一列为准,全体都有,向左转、目标东校场合,起步……跑。

左翼第一列排头,站的正是商德全。按着口令,他如一个普通士兵一般,转身、起跑,在队伍最前面向着东面的校场跑了过去。

当队伍进入操场后,队列、对形走完之后。十里拉练就开始了。卫队旅除了轮值的一个营官兵外,眼见着刘克武这个最高统帅也是和商德全一样,闷不吭声的严格按着值日官的口令,一出营区就跑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拉练返回的营区之后,刘克武又与普通士兵一起,摸、爬、滚、打的进行起训练。五天,只在这五天之内,整个基地的官兵,都算彻底见到了传说中最高统帅以身作则的表率,原来竟然是真的。

士兵们眼睛都明亮的狠,如果是为了走过场、做戏,不用别的,单是基地卫队旅操典中,那翻泥浆、过铁丝网、越障碍,怕是平时不真正刻苦训练的人,都难以过关。

更让他们佩服不已的是,刘克武不但能过关,而且还是项项都是与许多优秀士兵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拉练第三个返营、射击三项均是第一,其他各项成绩,最后也是在其严令不许藏假的情况下,竟无人可敌。如此的强悍战斗力,士兵们最后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能在东洋人万军之中,这位爵帅可以轻松的杀个来去自如。

到了第五天的晚上,刘克武操练完一天之后,却趁着夜幕带着来时的四十多人,悄悄的离开了兰陵基地。基地外围的那些或明或暗的岗哨,也只知道刘克武等人是向西去的。

其实,刘克武带人一出了基地,就是是向西尔后折北再向东,本来济宁和兖州的地方官们以为刘克武会先去他们那,又过了几天之后,却是接到了刘克武已暗访到了青岛的信息。

而刘克武到青岛的消息之所以传出的那般的快,原因还是《时务报》驻在青岛的记者,第一时间向济南总社发回了刘克武秘访民间、连办十三名警察局官员和亲自打掉青岛当地洪帮、青帮四大堂口的重大新闻。

第270章 乘车行,铁路竟是此情况

第270章

乘车行,铁路竟是此情况

从兰陵基地绕行。刘克武带着众人是沿着胶济铁路附线胶沂线一路东进的。沿途之上,刘克武以一身阔商的打扮,查看了负责这三个标段的工程。

兰城至莒县,这是第一段,负责兴建的是英国一家公司。配合兴建的,则是六个劳改营、两个黑奴营加上女工、战俘各一营,一共是5千劳力加上英国公司派来的近千名员工。

在这一段察看时,刘克武清楚的见到,南北两先分工同时兴建,已经让兰城与莒县初步完成了路基的铺设。只是,因为沿途有三座小型桥梁,阻碍了路轨的铺设工作,才暂时不等贯通。

再向北走,到了一家法国公司负责的莒县到诸城标段、德国公司负责兴建的诸城到胶州标段。工程的进展,如火如荼、进展神速,让刘克武身边的岑春煊看到后,坐在车里连连拍手、叫好不绝。

如此快的兴建速度,如此多的人员投入,让岑春煊这个自诩见多识广的人,也为之大大叫奇。刘克武自己,则也是第一次见识到了双线并进式施工的热烈场景和进展的惊人速度。

待进入胶州城。刘克武直接就住进了穆家人在胶州城外的一处外宅。这穆景升的祖上,本就是山东人。在嘉庆年间,才迁去的天津。

所以,在其故乡,还是有祖宅的。刘克武住进去,一来可掩人耳目,二来也可让随行众人经过三、四天的奔波后,休息一下。

休息了一个晚上,众人重新起行依然是顺着铁路线。不过,这一次却变成了乘坐起火车了。

胶州至城阳、城阳到青岛的铁路,是当初刘克武招标时,重点项目之一。因其重点,本是应该分成最多两段的铁路,却被刘克武划分成了六段,投入的人力也是各段中最多3万多人。

人投入的多,急想打开中国市场的瑞典、丹麦、荷兰和比利时公司,一拿到工程,马上就将他们在中国其他地方的人员,全都召到了胶州湾来。于是,只短短的两个月而已,胶州至青岛,成为第一批开工、第一批交付使用的路段。

还第一次乘坐火车的岑春煊,在火车汽笛声响起,缓缓启动后,吓的竟是用手死死抓住了车厢内椅子的把手,不敢乱动。

一路上已经有几天没出声的刘春茹,在一上车之后。就恢复了她的本色。东摸摸、西看看,不时向刘克武问这问那,尔后再惊喜的欢叫几声。

列车长是个丹麦人,叫罗斯。在刘克武确定弃马改坐火车去青岛,陆建章接命到还在进行后期工程的胶州车站买票的时候,这个洋人就认出了陆建章正是将军府中他刚到山东时,见过的那位指挥使大人。

于是,虽不是专列,刘克武等人却被安排进了这趟列车唯一的一节豪华的高等贵宾车厢中。车厢内,完全是按着西方的布局设计的。

正中间,是四张桌子,两端是四间客房。室摆设,非金即银全是上等餐具和摆设。而墙面上,则是挂着西方的油画,沿抢挂满了整节车厢。地上,铺的也是纯羊毛,从内蒙古牧民那买来的地毯。桌椅,也全都是从西洋买来的。

看着车厢内的装束,刘克武转回头对着列车长罗斯问到:“罗斯先生,现在整个胶青铁路局,都是每列列车上。都配备一节这样的车厢吗?”

罗斯闻言,先是来了个西方礼,微笑着回到:“是的,我亲爱的伯爵大人,现在总共有德、法两国按您要求制造的列车四组,每天从胶州和青岛两端同时开出。每列列车均为八节,一节为货厢,正是您那战马现在乘坐之处。而每列也都有一节您现在看到的这样专为贵宾们准备的车厢。”

这时刘克武在他回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车厢靠窗的一个沙发前,等他说完,又开口问到:“那么,这样的车厢,和卧铺车厢、硬座车厢,你们都是如何收费的呢?安全问题,又是怎么做的呢?”

再施一礼,罗斯回到:“亲爱的伯爵大人,贵宾车厢,我们的收费是青岛到胶州收取800两纹银的费用。我们的卧铺车厢,每位乘客如坐全程,收取的是8两纹银。我们的硬座车厢,则就很便宜了,只收全程120文钱而已。”

“至于安全问题,您在招标的时候的规定,胶青铁路局经理默克奇先生从并轨之后,就特意与杨度大人协调了一下,成立了胶青铁路局警察支队。总共招募了第一批303名警员,随车的现在派上来了每列列车12名警官,由一名三极警务司带着11名警士全程负责列车的安全。”

三个大子一个馒头,坐一趟火车才不过是四十个馒头钱。这对于放开了渔业、农业权利。再加上引来合作建设中的那些工业企业,有三分之一都在青岛,刘克武知道120文钱的票价是一点也不高的。

能被杨度亲自选到列车上的警员,也只是能优中选优的。对自己的这位杨总兵,刘克武可很清楚,叫起真来比自己还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选的人,准是精英。

点了点头,刘克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再问到:“那么,现在列车的运营情况如何?百姓对这铁东西,没有太多的排斥吧?”

“回伯爵大人您的话,有了您的四大报纸,和杨将军与胶、青两地主政官员办出的各报纸在工程施工时就做好的宣传,我们的铁路不但没被贵国百姓抵制,十天前一开通,四列客运列车的车票,就订购出去五天的。一直到昨天,才算缓解下来。”

“哦,哈哈,还真行。这么说,杨大人他们在青胶二地办的那两份地方报纸,现在百姓也都能看的明白了?那么,只这十天的运营情况来看。你这一列车一天走一个来回的话,能给铁路局赚回多少利润呢?”

“回大人的话,我们这列列车,运营十天以来,天天是满座甚至加座运营。这十天之中,我们的利润至少是超过了1500两纹银。当然,这是未算人员开支的。如果算上的话,平均每天的净利润,也应该超过120两白银。”罗斯说完这话,脸上不禁露出了洋洋之色。要知道,120两在这时代里。那已经是很不错的日收入了。

他那得意,刘克武却摇了摇头,似自语的说到:“一天一列客运列车,才收入120两。即使全线贯通,那百列客运、二百列货运列车的投资,各铁路分局,要到什么时候能收回来呢?”

听到此言,那罗斯却笑的更灿烂了,他直起身再微弯下去,对着刘克武说到:“我亲爱的伯爵大人,这您是不用担心的。我们这只是作为试验而投入运营的第一批列车,一旦通过第一个月运营的试验,证明是可行的,默克奇先生将每天对发六列客运、十二列货运列车。”

“客运列车也将不再设这样的贵宾车厢,毕竟这样的贵宾车厢,在现在的两地能坐的起的,也是少的可怜。正式运营后,默克奇将会把车厢变为九节,两节卧铺、六节硬座的话,估计每天至少可以收入净利润200两白银。”

“而与客运是完全不同的,货运一旦全面投入运营,那么只要是满负荷运载,那么一天只要从胶州跑一趟青岛,收入的净利润,就至少是每节车厢2000两开外。按默克奇先生现在的计划,每列货运列车呢,将至少拖挂六节车厢。也就是说,只要货运投入运营了,一天至少为铁路局带来1.2万两净利润。”

他的话说完,刘克武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货运赚钱,客运勉强维持自给!大爷的,自己后世那个时代,铁路运营年年拿国家补助,应该也是这个原因吧!

票价高了百姓就闹,票价不高光是火车的燃料成本,就削夺了客运铁路的利润空间,乃至会直接导致铁路企业的运营亏损。

这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这回刘克武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前世里铁老大那么牛。老百姓你爱坐不坐,人家客运不赚钱但是有国家养着。人家货运不行了,直接就变个渠道再拿国家补助款去。你爱用不用,反正国家养着。

想到这,刘克武脑袋中突然迸发出了一个想法。垂首沉思了片刻,才抬头看向了还在自己对面那紧握着椅子扶手的岑春煊,开口说到:“云阶兄,你那别怕了,帮本帅记一下,铁路在全线并轨后,必须执行的几项措施。”

勉强在摇晃的车厢支撑住自己的身体,岑春煊颤微微,一步一探的在刘克武话说完后,走到了另外一边书桌前坐了下去。那样子,被众人看上去,就好象是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孩子,陆建章和吴俊升不禁掩面窃笑起来。

等他一坐好,刘克武就开口说到:“第一,铁路全线并轨前,全省各地之大车店、私营车行等涉及到运输的,全部重新进行证照审核。除个别有强大运力的,中小业户全部并入大业户中去,不合并的,直接吊销去经营许可。”

第271章 定路策,再反血流必成河

第271章

定路策,再反血流必成河

“第二,铁路沿线之公路。全部按现在的有价过路改为路费一条鞭的收费模式,对那些不愿意合并到大号中的中小业户,采取双管齐下的模式,禁止他们的车马上道。凡是中小业户的车马,路费一概按大业户的三倍收取。”

“第三,对那些因中小业户倒闭、合并而失业的人,优先招募到各铁路局,先经训教后,优先补入各局之货运、搬运等部门中去。禁止任何人,以任何形式,在铁路货运上组建私人搬运队。”

“第四,鼓励现在自办车马运输的中小业户转向承建小路段的公路项目,给予他们适当的让利。同样的标段,各地优先选用那些中小业户去承建。他们常年行走于各处,对路务很熟悉,知道该怎么建路更利于行走,更知道该如何施工才有利于公路快速开通。”

“第五,凡是民间通过竞标取得承建权的路段,可选两种模式。一种是完费支付工程款,一种是合作承担运营制。各地公路局,只对他们进行合作。按他们在建路时投入的资金。折算股份按年分红给他们。”

有了商匪大叛乱的教训,此时的刘克武再想事的时候,也不得不先想下如何安置那些因为自己政策被冲击的人群了。

话一说完,刘克武目光对向了罗斯,说到:“你这车上,有电台吧?”

点了点头,罗斯回到:“我们的列车上,都有两部电台,方便沿途的路上与各站传递消息,来避免车时、车位的对碰情况出现。”

转头对向吴俊升,刘克武在罗斯的话毕时,说到:“你马上去给傅良佐去电报,让他以本帅的名义,将这些新策拟好文后,交给潘抚台和马大人去办。别忘了,加上两句话‘铁路国本、交通国基,一切私利、为国服务。’”

也不多说,吴俊升转身看了罗斯一眼,罗斯会意后,二人就一同走出了这间贵宾车厢。

待二人走出去后,岑春煊才双手紧抓桌子,对着刘克武说到:“爵帅,您是真的确定了,要把山东所有的财力都集合成三大总号一般吗?可这样做,会不会再激起商民叛乱啊?”

起身坐到了已经靠在车窗前,看着外面的风景昏昏欲睡刘春茹身边,将她揽入怀中放到自己的腿上。刘克武才淡然一笑,回到:“再反老子就没这么客气了,直接抓多少杀多少。这回本帅给他们都想好了后路,不去投资建路,那就下乡当地主去。想继续再当商人,以后这**商就得必须按本帅的策略去干事。”

不敢再多说什么,商匪那样的叛乱,刘克武三天就给平定了,岑春煊也很清楚,除非谁活够了,要么就是脑袋坏掉了。不然,谁也不会再敢跟这么个活阎王对着干。

被刘克武拉入怀中,枕到刘克武腿上的刘春茹,此时已经想开了。亲也亲了,既然被人看着了,也就没必要再去避讳什么。于是,很快她就枕着刘克武的腿,昏昏睡去。

陆建章将一条薄毯子交给刘克武之后,也一个人钻进卧房中去喝酒了。这陆建章平日冷竣,但只要是没事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慢慢的喝点小酒、品味下酒中的味道。经常在办好一件事后。他也不要刘克武的银两,唯爱要点好酒回去。

靠在车窗上,刘克武看着窗外的景色不断向身后退去,脑中却并未有休息。如此的江山,如此的美景。如果不是自己出现,按后世的历史进程,现在的这条大铁路,那至少要等几年后才会由侵略而来的德国人主持兴建。

现在自己穿越来了,把本来是山东耻辱开始的一条铁路,变成了一条已经成为全世界关注焦点、全中国人民引以为荣的洋务新骄傲。

可是,客运经营必然会困难,以后怎么办?铁路建成了,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办,才能让铁路真正帮助自己为山东全面向着自己的目标快速前进而服务又不亏损严重呢?

早上上的火车,到了中午的时候,火车就缓缓驶进了青岛站。事先已经被陆建章郑重警告,并给了一百两银子当封口费,那个罗斯在车到青岛站后,丝毫没敢泄露刘克武等人到来的消息。

战马从火车的货运车厢中重新卸了下来,同车从胶州二来的乘客们,也真的把贵宾车厢中走出的这群人,当成哪家的大财主。在他们异样的目光关注下,刘克武重新钻进了自己的马车之中。

烈日当空,重新与自己坐入一架马车中的刘春茹,睡了一上午,一坐回马车就拉住了刘克武的手,满脸欣喜的唧唧喳喳的说个不停。刘克武也不时的与他调笑着,很快马车就走到了此时幅员还不及后世十分之一的青岛城。

一到北门口,一阵嘈杂的声音。就从外面传入了车内:“军爷,我们是天津穆家老号的。车上的是我们的少爷和少奶奶,您看,能行个方便不?”

“瞎了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他娘的不是军爷,是警总老爷。”

“是、是、是,警总大爷,您看,我们这千里迢迢的刚到这,身上也没带什么好东西,这点小意思,还请总爷笑纳。”

外面吴俊升的话说完,那个自称警总的家伙小片刻没再出声。稍后,传进车里的话语却让刘克武为着大怒。

“**你母亲的,五两银子就想这么一大队人进城?不行,必须检查,兄弟们,上!”

“谁敢动?”

“哎呀,反了你了?抗拒执法,妨碍盘查,兄弟们,给老子把他拿下!”

“哎呀……哎呦……嘭……啪……”

先是两声惨叫。随后就是两声人身体撞击到什么东西的声音传了出来。

“滴……滴……滴。”

随着那几声响后,警笛声响了起来。坐在车中的刘克武和怀中刚才还在那撒娇的刘春茹对视了一眼,同时纵身直接穿出了马车。

双脚站到地上,身边一个警察竟是问也不问,直接挥着警棍就对着刘克武落了下来。警棍下落的同时,这个警察口中还大声的喊着:“兄弟们,他们的头儿下来了,给我抓起来呀……啊呀……”

这个挥舞警棍砸向刘克武的警察,还未等说完话,就发出了一声惨叫。下意识间刘克武觉察出身后生风,先是拉着刘春茹一点脚横纵向侧面。右腿同时迎着那阵疾风来的方向稍低几寸方向就是一记“神龙摆尾”。

凌厉的一脚,正好踢中挥舞警棍砸向自己那个警察的胸膛。双脚再落地,刘克武松开了也已经紧握双拳的刘春茹,再是向前一纵。

就在那个警察身体还飞在半空时,刘克武这一纵追上了他的身体,再一记“仙鹤飞天”,右拳从下面疾出,直接打中了横飞中那警察的胸口。

“哎呀…”这警察又是一声惨叫,竟被刘克武自下向上的一拳,打的竖着横飞变仰冲。一脚落地,刘克武另一腿则是趁着落势直接来了个“横扫千军。”

“啊……噗……”第三声惨叫,从那个警察的嘴中传出的同时,他的口中马上就喷出了一口鲜血。人被踢飞,横飞在半空又给连续击中两下,刘克武将他横扫倒飞撞向城墙后,未在出手。

其他那些本来还向刘克武冲上来的警察,此时有一个已经被刘春茹三拳两脚打趴在了地上,其他那六、七个警察,何时见过如此敏捷到简直可以用可怕来行动的武艺高强之人,吓的只远远的围住了这对男女,不敢再上前。

夏日的风很凉爽,也很轻盈。轻风吹拂,刘克武一身锦袍的衣袖,在这微风之中飘洒的荡了几下。那些警察开眼望去,只见这个衣着光鲜、一看即知非富即贵的年轻人,站于微风之中,竟在踢飞他们的同伴后,露出了冷冷的笑。

手,突然伸向了腰间,围在周围的那几个警察,还以为这个杀神是要拿武器,吓的纷纷怪叫着转身就向城门跑了过去。

冷笑变大笑,当陆建章、岑春煊等人赶上来的时候,刘克武竟是从腰间摘下了自己的那把铁骨扇,轻舞之中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未停,城门内侧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同时还有个憨粗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入了刘克武等人的耳中。

“**他娘了。谁呀?谁敢在老子这北门警察局的地盘上闹事?他娘个B的,他不想活了是怎么着……”声音未落,一个长的五大三粗,穿着似乎很不合体警察制服的大汉,就冲进了门洞,正与那几个被刘克武吓的跑回去的警察撞在了一处。

那黑大汉挥手就是一巴掌,把带头向后跑的一个警察一巴掌就打的翻滚到了一边。嘴上又大骂到:“你母亲了个B的,跑什么?啊?**母亲个B的,老子平日就让你们多训练,现在好了,几个小毛贼,就给你们吓这德行?**母亲地,没用的东西。”

骂声突停,黑大汉对着那个被他一巴掌扇倒的警察又踹了一脚之后,转头看向了城门外这几个人。

第272章 拦路虎,城门之前演侠斗

第272章

拦路虎,城门之前演侠斗

他只见,为首当先一身。一身白色锦缎束腰束袖长袍,手中一柄扇子摇于那人面前。看那人的面向,竟是一个俊俏的年轻后生。

在其左,站立一名身穿青灰之色袍子、头戴瓜皮小帽子的年长者。在其右,身着短打衣、紧腰紧袖断褂于上身,手持着一把虎头大刀的中年人,正齐齐向自己这边望来。

黑大汉一见这些人,不禁也是一愣神。心中暗想,这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哥?生的竟是如此俊俏且又魁梧?

只稍一愣神,黑大汉没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略一平复心神,他就粗声粗气的大声冲着刘克武吼到:“呔,你们是谁家的少爷,竟敢打警察、闯城门?”

“天津正德兴,穆家老号公子穆景升,前来青岛巡游。”站在刘克武身边的陆建章,这一路上已经习惯谁问就如此的回答,所以在那黑大汉问话一完,立刻就回到。

闻答,那大汉也是一愣。天津正德兴穆家,朝野共知,那穆家的三公子现在已经是“齐鲁王”刘克武在天津。那家据说资本大到敌国公司的总经理了。而这穆家,除了一家老号之外,也是所有的财产都投入了与刘克武合作之中。

这是碰上硬茬了,黑大汉第一意识想到了这层。但是,他再抬头时,却脱口而出:“你们穆家只不过是拿钱跟爵帅合作,爵帅什么时候给了你们打警察、抗法的权利了?娘了个B的,来呀,全给老子上,把他们先抓回所里再说!”

“冲啊……”

黑大汉的话音一落,有个随他同来、长相与他甚是相象的警察,就率先舞起了警棍,大喊一声带着二十多个警察,向着刘克武边喊边奔了过来。

“哎呀……哎呦…..”

“我的娘哎……”

“噢…..”

“妈呀…..”

那黑大汉本来以为,他这二十多个手下一冲上去,对面那位公子哥在被自己拿话下吓唬了一下之后,必然不会再反抗。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公子哥不但反抗了,而且还是第一个迎着这队警察冲了过来。

只见白影舞动间,一个又一个冲在中路的警察,被那白衣公子频点手上铁扇、左一拳、右一腿的瞬间打的惨叫飞出去七、八个警察。那招式,纵是黑大汉见识过很多门派的功夫,却也真的还是第一见到。

原本站在白衣公子身边,那个答话镖师模样的家伙,更是以刀格开一根又一根砸向他的警棍。似乎只会那“犀牛望月”和“黑虎掏心”,却在格开警棍之后,迅雷不及掩耳的将一个又一个警察也打的横飞出去。

那公子的出手快如闪电。更让人难以想象的是,没有任何套路,却是招招直奔那些警察的要害之处。那镖师,似乎与这公子同一门路,竟也是没有任何章法,就象是每次迎战出击,都在以简洁干练的动作,在做搏命之击。

什么鬼招?哪派的人?黑大汉惊住时,内心不禁轻问。愣神只是瞬间,当他见到年轻公子与那镖师眨眼之间,就把他的二十几个手下全都打飞出去,口中突然爆出了一声大吼:“呔,那孙子你他娘太猖狂,让老子来会会你们……”

声落人至,刘克武刚将最后一个靠近自己,被自己以一记后世截拳道常用侧展连环踢踹飞的警察,这黑大汉就怒吼着舞动手上的警棍,扑到了自己的近前。

脚尖用力、身形疾退,刘克武一个后纵,躲过了那黑大汉迎头急落的一棍。翻手上挑、并扇为匕,身子一着地。刘克武用眼睛看准了那黑大汉的手腕,扇一合当即就是一招“仙人指路”。

“啊......“那黑大汉一声惨叫,右手上的警棍,在刘克武扇子刺中其手腕后,脱手而出。

很显然,这大汉还真不是光会喊,是个地道的练家子。警棍一脱手,他立刻就是一缩身,同时双拳分为左偏上、右偏下两路,直奔刘克武的左肩和右腰打了出来。

完全未料到对手会如此沉着,被自己点飞警棍,能这样短的时间做出反应并展开还击。刘克武想要再退,力道已是用老,根本再无可能。摆左手上迎、舞铁扇下封,刘克武只能是硬生生的迎着黑大汉的双拳出招。

“嘭、嘭。”两声闷响,几乎是同时传出。站在边上紧密关注着的岑春煊、刘春茹等人,随后只听“喀嚓”一声脆响,刘克武人向后急退两三步,才被陆建章快步上前迎而扶住。

再看那黑大汉,也是先向后“磴、磴、磴”连退三步,刚站稳身形时,还兀自的呆呆的盯着刘克武。可这呆立只是极短的时间,他猛然间感觉到一阵彻骨的疼痛,从他的右胳直袭而起。

“哇呀!”一声怪叫,那黑大汉喊声之中,整个人都向地面蹲了下去,左手同时捂向了右腕。

在场的刘克武随行来的众人,和那些刚强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来的警察,循声望去。只见那黑大汉的右手腕与手掌相接之处,竟已是血流如注。

没想到自己的迎击一扇,竟然把对手的手腕给挑的血流如注,刘克武下意识的抬起了还半麻木中的右手。

一眼看去,一切都明白,原来竟是这铁扇当初冯国章在打造的时候,为了更美观,在十个扇片骨架的顶端都加饰了一粒菱形钢珠,以加强扇子的美感。

就是那十粒并于一处、形成一个钢珠束的装饰之物,在刘克武扇落急划中,将那黑大汉的手腕外侧划出了一条横于腕上、深已见骨的大口子。

此时急步跑到刘克武身边,已经拔出那对鸳鸯宝刀的刘春茹,顺着刘克武目光看到了那铁骨扇上的钢珠束,也不禁吐了吐舌头。

她心中不禁想到,好在自己以前偷袭刘克武、以求武功可以进步的时候,刘克武没用这样的招。不然,自己的小手,恐怕早就开花了。

看着铁扇愣了一下,刘克武明白了怎么回事,重新抬头面带微笑的看向蹲在地上,依然低声闷哼中的黑大汉,开口说到:“伸手不错,可惜没用到杀敌报国、战场之上的正途中。却用到了欺压百姓、盘剥勒索之上。”

蹲在地上的大汉听到此话,立刻就一脸不忿的抬头,看向刘克武说到:“你他娘个B的放屁,老子怎么就欺压百姓了?”

“《时务报》上,刘爵帅明言,新政施行之日起,禁止任何府县城门设卡,一切税资入城进市方收。你设卡于城门前,你手下出言不逊、勒索不成就要出手伤人。怎么着,什么时候这山东的警察,都变成了土匪吗?”

“放你母亲的屁。这不是老子私设的卡,是局长大人下的命令!”

“哦,怎么,贵局局座下的此令?那本公子倒是很想知道,他为何如此下令呢?难道不知道,刘爵帅严禁此事出现的吗?”

“还不是你们这**商,城门不设卡,进城就分货逃税吗?你们他娘的这**商要是不逃税,还用我们兄弟每天风吹日晒守这城门前吗?”

听明白了,原来这是青岛警察局那位庆军遗老出身的局长,为了防止商人再分货逃税,而违反自己的命令设卡于城门前的。如此看来,反到是自己的不对了。

知自己不对,刘克武缓步走向黑大汉身前,一脸歉意笑着说到:“那还真是兄弟的不对了,警官先生快快起来,我这随行有天津名医,帮警官先生赶紧包扎,以免破伤风。”

话音未落,刘克武人已走到了黑大汉的身前。刚一伸手去扶,那黑大汉突然爆吼声再起。声响之时,刘克武只觉眼前黑影一闪,随即胸口和右小臂同时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

之后,被剧烈的疼痛一击,刘克武便失去的了知觉。在彻底昏迷之前,隐约之间,似乎听到了耳边又传来了打斗声……

不知过了多久,刘克武感觉自己身边似乎有人在轻声抽泣,才强支撑着睁开了眼睛。身边,正坐着不知何时,换上了一身囚装的刘朝续和刘朝礼兄弟。

胸口还是很疼、右手小臂处也是火辣辣的。刘克武从口中用微弱的声音,对着刘家兄弟问到:“咱们这是在哪?你们哭什么玩意?”

一见自己醒来,不只是刘家兄弟,岑春煊、陆建章、吴俊升、孙思九和深野兄弟等几张熟悉的面孔,就挤满了刘克武的眼帘。

满脸焦急的神色,岑春煊接话似问似答的说到:“爷,咱这是进了青岛北城警察局的狱中了。您感觉怎么样?老孙、老孙,赶紧给爷再看看!”

闻声而动,孙思九也不吭声,只是撸起了刘克武的右衣袖察看完,再拉开刘克武胸口的衣襟。最后,将手探向了自己的左腕上。

大约半分钟,孙思九才露出了一丝笑容说到:“爷的身子骨硬朗,已无甚大碍。只是,这胸口淤血未散、右臂骨折,怕是不调养几天,是好不了的。”

众人闻听此言,皆是脸上浮现出惊慌之色。反倒是刘克武喘息了几口,在孙思九的话说完时,身子一挺就坐直了身子。

第273章 进班房,无惧涉险探玄机

第273章

进班房,无惧涉险探玄机

装出淡然的一笑。刘克武说到:“哪有那么严重?本公子的身体,本公子有数。哎?咱这是在天津警察局的监狱中?”

开口说话的时候,刘克武就被自己眼前的景象给惊愣住了。之间在围这自己众人身后,旁边一间牢房之中,也是与自己身在这间牢房一样,关了满满一下子囚犯。

那些囚犯中,有几个正趴在牢房之间隔离用的粗木栅栏,看向自己这边。那些人中,头发花白之人有四、五个,看样貌就知道还是孩童的,也有好几个。

按岑春煊根据自己要求做过修改颁行的《试行山东捕盗典》规定,超过六十、低于十六岁的人,即使犯罪了也是不许抓进大牢、只罚款、驱逐或者在家看押的。眼前看到的,却满牢房非老即小,怎么能让刘克武不惊讶。

这问话,让负责全省刑诉的岑春煊和负责警察事务的陆建章,只能垂首低声齐说:“标下(属下)治世不严,请爵帅恕罪。”

就在刘克武刚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牢房的走廊中,喊冤声大起打断了刘克武的话。正待去看时,刘克武等人的牢房门前。出现了五、六个警察,其中一人,正是那个打伤刘克武的黑大汉。

黑大汉站到门口,指着刘克武对他身边另外一个年纪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肩章上扛两颗皇冠加一颗警星的人,赔笑着说到:“局长,这就是自称天津穆家那小子。属下略施苦肉计,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逮住。嘿嘿,这回,总座那要的供例钱,该有个着落了。”

微点头,那个应该是这个分局局长的家伙,隔着牢门眯缝起了三角眼。对着刘克武上下打量了几眼,裂开嘴巴、露出了一口黄黄的牙齿,皮笑肉不笑的开口问到:“天津来的?正兴德穆家的?”

在岑春煊和陆建章的搀扶之下,刘克武也对他点了点头,回到:“在下是天津正兴德、穆家老号六公子穆景奇。知道我是谁,还不放了我?”

“放你?”那个局长听完刘克武的话,不怒反笑了。干笑几声的功夫,他转回了身,脸一板对着身边的人冷冷的说到:“来呀,把穆六公子给我带到审讯室去。”

坐在刘克武身边的陆建章,在那几个警察开牢门的时候,身上一发力就要站起来。就在他发力的时候,却感觉到了左臂被刘克武狠狠的拽了下,而未能站起身来。

转眼扫视了下身后的随从们,拉住陆建章后刘克武又对他们摇头的同时,使了个眼色。身后那些随从和陆建章。马上就想起了刘克武在火车上的交代。不到真性命攸关的时候,未经刘克武允许,任何人不得再报出真实身份来。

在之前的两处私访中,刘克武查出了不少事。自己在那两地出现之后,相信这半个月时间内,整个山东地面上大小官员们,都已经知道自己下来微服私访了。

想要再查出这帮家伙有什么枉法的事,只能是一面采取大迂回躲避各地官员的追踪,一方面不再泄露行踪。

欲查其脏,必先取证,欲惩其罪,必得其情。所以,在下车之前,刘克武一面严令那个列车长不许对外泄露自己已到青岛,一面就是严令随行这些人,这回彻底给穆家当把子弟。

其实,那穆家只有五个儿子,穆景升是老大,其下有四个弟弟两个妹妹。可是知道穆家真实情况的,非商即高官,象眼前这些小官员。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详细。

如此一来,在那个黑脸大汉的带头下,四个警察打开牢门直接就把刘克武架了起来。在被架起的时候,刘克武却是在脸上露出了一幅神秘的微笑,对着岑春煊说到:“陈掌柜,这回看来呀,你得跟咱们的狱友们先打好关系了,咱们是没准就要在这常住咯!”

话中有话,岑春煊听完马上就明白,那是刘克武让他趁机在这牢狱之中,查下其他牢房里那些老弱,是为何被抓进来的。

那黑脸大汉听到这话,却是大笑着说到:“你小子不是功夫了得吗?在这住上三个月,大爷保你再好的功夫也变残废。拉走,上堂去。”

就保持着迷人的象征性微笑,刘克武在随从人员的目光关注下,被四个警察架了起来。穿过走廊的时候,一个靠在一间牢房边上悠然的嚼着口中稻草的中年人,低声在嘴下说到:“这回又要多个冤死鬼咯!怕是没万把两银子,就甭想离开这咯!”

四个警察忙着架刘克武急走,刘克武受伤的是身上不是耳朵。擦着那个中年囚犯牢房走过时,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在听到这话之后,更确定了这青岛的警察,的确是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被四个警察架着,很快刘克武就被扔到了一间光线昏暗的大房间中。冷不丁从充足的阳光中,转移到这样一个几乎见到不任何光、只有微弱的火光房间里,在被扔到地上的几秒钟时间里,刘克武都是抬起了左手挡在眼前。

待眼睛适应从强光到黑暗的视觉缓冲后,刘克武才放下左手。用眼睛打量起这个房间来。左面,是一个燃烧着的火炉。但是,那炉子里似乎就没多少燃烧物,在那不死不活的闪烁出微弱的焰光。

右面,则是一排整齐的刑架。四个大大十字木架,并列的支在离墙面不远的地方。在那十字架下,则摆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

这环境,不用多想,应该就是刑讯逼供、民间俗称的“黑供房”了。刘克武刚看完这间黑供房,刚才下令押自己来的那个局长,就领着十多个光着膀子的大汉,走了进来。

走到刘克武身边,那个局长半蹲下了身,又露出了他那令人作呕的黄板牙,对刘克武挤出了一个怎么看都不舒服的笑容,开口说到:“穆六少爷,欢迎您来到我们青岛,欢迎进入我们北城分局的审讯室。怎么样,这环境,您看着还满意吧?还适合您这样的贵宾吧?”

我x!老子自己的地盘上,这小子难不成要给老子上刑不成?刘克武闻听他的话,也不禁心中为之一惊。

这下可要出了大笑话了,民间风传的“齐鲁小霸王”、“活阎王”。大风大浪中没怎么着。反倒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来了次刑讯逼供。这要传了出去,被帝党和袁党知道了,还不乐破了肚皮?

心内暗惊,脸上却挤出了一丝笑,刘克武对着这个局长回话说到:“不知局长大人尊姓大名呢?能让在下到这等贵地一游,还真是看的起在下了。”

那个局长见刘克武丝毫没有惊惧之意,直起身面冷声大的笑了起来。笑声突停,那个局长走向了正对着刘克武的一张大案子。嘴中也是冷森的说到:“没想到,穆六公子还是见过市面的。好啊,很好。”

刚走到那张桌案后面,这个局长转身的时候就抽出了桌子上令箭盒子中。一支令牌甩到了地上。大声吼到:“来呀,先把这个勾结李逆、篡谋造反的商匪在逃重犯,给我绑到架子上、重责三十嘴刑。”

两个赤膊大汉,闻令即动,立刻就冲到了刘克武的身前。左右同时下力,直接就把刘克武从地上叉起来,架到了十字架边。

没必要反抗,自己的右小臂骨折。面前这十个赤膊大汉,自己若是没受伤之前,想对付他们也必然要费一翻力气。现在受伤,刘克武只有任由两个大汉七手把脚的把自己绑到了十字架上。

等那两个大汉把刘克武捆绑到了十字架上,警察局长才坐到了案子后面。抬手一抓,再一下落。“啪”的一声脆响,竟是惊堂木。

抬头向他望去,刘克武却露出了笑容,对着那局长说到:“呵呵,有趣。只听说过县衙之上有惊堂之木,真没想到局长大人您这也有这震魂之物啊!”

“少那跟老子嬉皮笑脸的,刚才你不问老子的尊姓大名吗?老子告诉你哈,本座就是在北城警察局局长王宏智。”

“哦,呵呵,原来真是局长大人,那小的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了。您看,这被捆住了,也不能象大人您这见礼了。怎么说,您这也是个六品衔不是吗!我这一介草民,还真是失礼。”

“少你他娘的在那跟老子贫,你打的那个是北门派出所的所长孙飞岩,那也是个从七品的官,知道吗?奶奶的,还敢拒捕袭警。说,谁派你来的,李逆余党给你了什么任务?交代好了,爵帅可是明确下令,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你小子好好的交代,本局长保你不用进那劳改营里去,更不会被砍头。”

我x!栽赃嫁祸弄到自己头上了?刘克武听完这王宏智的话后。不禁心中暗笑起来。这损招,本来是自己最擅长用的。没想到,现在在自己的地盘上,反被人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装出一幅吃惊的样子,刘克武只是略一迟钝,马上开口对着王宏智装做很焦急的喊到:“局长大人明鉴啊,在下不是那什么李逆余党,更没有什么任务啊!来这青岛,纯是家兄让在下四处周游、长长阅历的……”

第274章 开条件,有钱就给变待遇

第274章

开条件,有钱就给变待遇

“少你母亲的在那狡辩。你们这群大奸商,都他娘的嘴硬的狠。济南那个苏家还不承认呢,最后还不是给岑臬台跟陆指挥使查了个底朝天。老子这没那二位大人的权利和本事,但是,老子这有十三套刑具,专门对付你们这些嘴硬的奸党。”

那个王宏智话说到,突然转身将目光对向了站在一边的十几个赤膊大汉,厉声喊到:“来呀,还那站着干什么?先给这个奸党尝下咱们的仙人登天。”

“好嘞……”十多个赤膊大汉早就站在边上摩拳擦掌了,一接到命令立刻就跑到绑着刘克武那十字架前面,那排刑具案子上抓起了几块铁钻,向着刘克武走了过来。

“且慢。”刘克武可不想真在自己地盘上给人上了刑,在那几个大汉拿起刑具扑向自己的时候,刘克武大喝一声,接着看向王宏智说到:“王局长,似乎爵帅有明令,在未审之前禁止用刑。大刑,只是针对那些拒不承认之人才用吧?”

王宏智听到这话,非但未惊反狂笑了起来。笑声一停,他盯住刘克武说到:“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老子爵帅的规定了?爵帅天天高高在上,他怎么知道地方上有这么多你这样的奸诈之徒。怎么着。怕了吧?想不受刑,行啊,两条路给你选。”

靠,就知道你小子有后手,想给老子来杀威而已。待他的话音一落,刘克武马上就装出了焦急的追问到:“局长大人快说,哪两条路。在下,的确不是什么李逆余党,更不是什么谋反之人。只要大人说了,什么条件只要我穆家能办的到的,家父和兄长,定能来办。”

“第一条路,就是你小子乖乖的给老子认罪。只要你小子好好的认罪,老子就把你扔进杨大人正筹建的城建劳改营中去。你要是不老实,就把你扔进矿务劳改营去。”

“这第二嘛,对于你们穆家这样的大户来说,就好办的多了。交出十万两保释银来,具保之前先认下一些本局长这悬而未决的小案子,你就可以回家了。”

王宏智说完之后,将身靠到了他身后椅背上,一脸坏笑的盯向刘克武,又说到:“就不知,穆公子您愿意选哪条呢?是,我知道,您的哥哥跟爵帅那可是莫逆。但是,这山东新法新政,都是爵帅亲自定的。老子给你定好罪。就不怕爵帅问。”

我x,这是全想好了怎么对付自己啊!刘克武闻听他的话,心中苦笑起来。真没想到,自己对付朝廷的套路,现在被人反回来用到自己身上了。

两条路,第一条是冤狱,第二条是勒索。十万两,什么罪啊!十万两的保金,那够几十年的刑罚了。而且,保释金可不赎罪银,那是不需要上交的。这钱,面前这个怎么看也不象个好官的家伙,要干什么用呢?

想起来之前在牢房的时候,听到那黑大汉的话,刘克武立刻就明白了。这不是眼前这小子的主意,后面还有更大的黑网。上面的局长管他要供奉钱,那他这个基层局长能怎么办?只有这样滥用职权、敲诈勒索。

明白了怎么回事,刘克武马上对着王宏智说到:“在下选第二条路、选第二条路。只请大人将牢房里,我那个陈师爷放出去,他找到我家在青岛这的买办,定能在三日之内。凑够这十万两。”

奸笑再变大笑,那个王宏智听完刘克武的话,笑着一拍桌子,望向刘克武说到:“果然是大家大业啊!哈哈,看来这十万两,对你穆家还真是不算什么。放人可以,那你随身带着三万三千两银票,就先做你那师爷的保金。怎么样,穆公子,没意见吧?”

我x!还真你母亲的不是一般的黑。刘克武在离开济南的时候,是带着四万两银票的。既然是私访,就不可能去轻易惊扰各地衙门。身上有钱,出门不难。没想到,这才到济南,就要给这么个赃官给勒索去了。

好,你敢拿老子三万三,老子迟早让你上刀山。刘克武心中打定主意,当即对着王宏智说到:“没意见是没意见,可是我那未婚妻是女眷,还望大人善待给安排个单独的牢房。还有我的镖师和在下,都有伤在身,局长大人能否格外照顾下呢?”

一听钱不是问题了,王宏智当即就大笑着接话回到:“没问题,你那未婚妻,一会我就叫人转个干净、干爽的牢房,单独去看押。你和你那镖师,也给你们单独弄间上房。来呀,先把穆公子放下来吧,本局长这还真是有段时间。没碰上你这样的好主顾了。”

哎呀我去,好主顾。刘克武听到这话,还真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敢情眼前这位局长,把他这当成了酒店了。有钱的要单间给单间,没钱的就得上大刑。

在刘克武无奈的苦笑摇头中,几个赤膊大汉走到了十字架边,几人一起动手很快就将刘克武从十字架上放了下来。

之后,那个王宏智一摆手,对着门外喊到:“来呀,给穆公子换身干净点的衣服,然后送到上房去。再把他那镖师一起,送上房去。然后孙飞岩,你把你那片的梁大夫找来,好生给穆公子这好生的治下伤,不要怠慢了咱的贵客……”

你奶奶的,还真把这警察局的监狱,当成是酒楼了!刘克武心中咒骂着,很快就被两个警察重新架回了牢房。这次,却没有直接回关满犯人的大牢间,而是直接被送进了一个四周墙壁粉刷着石灰、光线颇好,还带着窗户的单独牢房中。

此牢房内,只有两张床。而且,床的上面。竟然还铺着被褥。显然,这是与其他牢房存在着本质区别的。这也正是刘克武让陆建章下令,改革完警察体制后,第一件事要改变的监狱条件问题。

只是,这间牢房,应该是按着刘克武规定给那些日后一定会成批出现、结党对抗自己政治犯们预备的隔离间。

刚被两个警察扔到了床上,刘克武闭目养神没有几分钟,陆建章就也被送了进来。在陆建章进门的同时,牢门之外传来了几声喧嚷之声:“你们干什么?我告诉你们,本小姐你们可是惹不起的。我夫君呢?你们把他弄哪去了?他要有个好歹,你们的脑袋全得拿去给他当陪葬……”

“哈哈。我说大小姐,您这就别跟我发飚了。您那夫君,就在您对面……”

“腾”的在床上坐起了身,那个女人的声音,刘克武再熟悉不过了。从床上一个翻身,刘克武双脚刚一着地,就急冲到了牢门前。不错,对面正被送进另外一间牢房里的,正是刘春茹。

“茹妹,不要吵了,用不上三天,咱们就能出去了。我这挺好的,他们没敢把我怎么样。”刘克武趴在牢门上,对着还那对两个女警黑着脸、怒目相对还要再开口的刘春茹喊了一句话。

闻声转头,刘春茹看到了已经被换好新囚服的刘克武,本来已近欲哭的表情,瞬间变的春花烂漫的笑了起来。边笑,还边对刘克武说到:“你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他们,没对你用刑吧?”

微笑着摇了下头,刘克武对她回到:“本少爷是谁啊,呵呵,怎么会等刑具上身呢?安了,本少爷没事的。”

“好了,穆大少爷,您这要求,我都给您办到了。您那位陈师爷,本局长也给准保外出了。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不过您还得先在这份文书上签个字,说明您是自愿以三万三千两白银,担保并支付这一切狱中开销的。”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长的尖耳猴腮、一双三角眼,只要一笑必先露出那一口大黄牙的警察局长王宏智。话音一落,他的人已经拿着一份文书,站到刘克武牢门的面前。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强挤出一丝笑,说到:“那在下谢过王局长了,文书给我吧!您这照顾我们。在下这点区区银两,又算的了什么呢?”

说完,就接过了王宏智让一个随从警员递上了的文书。瞄了几眼之后,在上面签下了“穆景奇”三个大字。

见到刘克武签字完成,那个王宏智顿时大笑起来,拍手说到:“这大宅门出来的,就是大宅门出来的!哈哈,您跟我们以前逮住那几位公子哥比起了,气度可是大多了啊!哈哈,好,就冲着您这敞亮劲,来呀,给三位和穆公子的随从,即日起都按四菜一汤上伙食。谁敢怠慢了咱的贵宾,老子直接把他踹城建营看老犯去。”

“是……”几个负责看管这的警察,在他说完话时,齐齐垂首应了一声。王宏智随后再转头对着刘克武皮笑肉不笑的说到:“穆公子您这甭急了,一会哪,孙飞岩那小子就把这城里最好的医生找来了。相信啊,等您出去的时候,应该一切伤都好了。”

看到他那幅模样,这要是换平常,刘克武直接就能上去对着他那张贼脸来上一痛急如风、快如电的拳头。不把他打的面上生花、血染的风采,都对不起他爹娘生他这幅尊容。

现在,却只能赔笑的说到:“那就有劳局长大人了。”

第275章 杨度到,救驾局长变丧犬

第275章杨度到,救驾局长变丧犬

“那本局长就告辞了。您也先休息一会吧!本局长这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就先回去了。”这回倒是客气到家了,王宏智的话一说完,转身一摆手,就带着几个随从走出了牢房。

在他带人走出去的时候,趴在窗口上望着对面刘春茹的刘克武,听到了一个微弱的声音:“**母亲的吧!这一下子又捞人家三万三,迟早爵帅得下来拿了你个猴子的脑袋去当吃食……”

接着,又是几声小声的议论,传进了刘克武的耳中:“行了,给人家从二级警务司直接撸到二等警士,你咋还这不觉景(方言:察言观色)呢?”

“去他娘的吧!要不是看爵帅在那一个劲的加强治政,老子早他娘的拎着枪回山上去了。娘个腿的,都说咱们当初拉杆子的时候黑,还不是给这王八东西逼的?爵帅刚给咱百姓弄点希望出来,这帮孙子就这来这些坑人勒财的事。娘个逼的,迟早爵帅得收拾他们……”

“嘘…..你咋还越说越来劲了呢?你不想干了,我们还想干呢!”

“是啊,姜老五,你就别那嘟囔了。谁让人家收份子你不跟着一起也就算了,不拿分下来的钱也就罢了。你要是不砸了人家收钱那赌挡。现在见你还得喊声大队副呢……”

“操,给不给官老子在乎过吗?娘个逼的,不看着咱这山东有了奔头,老子会带着三十多个兄弟下山,来干这狗屁的警察吗……”

声音传远了,刘克武对刘春茹使了个眼色,让她安心的躲到了她那牢房的床上后,转回身再对向陆建章的时候,脸色已经变的发紫:“好哇,多好哇!我的陆指挥使,这就是你给本帅挑选出来的警察?就是你答应本帅可保一方平安的卫士?这就是你说的安时为警,战时精兵?”

“扑通”一声,陆建章连忙跪到了地上,将头不断向地上磕,口中连连说到:“标下治警不力、标下治警不力,还请爵帅恕罪。”

走到床边坐下身,刘克武听到他的话,冷冷的盯住他说到:“我恕你的罪,谁他**的恕我的罪?我想恕你的罪,老百姓答应吗?听到刚才那几个警察怎么说的吧?连山上的土匪都能下来保境安民了,可你选出的这些咋种却还那变着法的盘剥百姓。我饶你行,民为天,天不饶你知道吗?”

头磕的更急,陆建章焦急的说到:“爵帅,这青岛的局长,与标下无关啊!这局长,是潘抚台的小舅子、庆军前帮带高洪生。任命他的时候。标下只是无奈的动了印而已。还请爵帅明查、明查啊!”

闻言一愣,潘万才的小舅子?刘克武一听这人的来头,也不禁为只一怔。是啊!怎么说潘万才也是个巡抚,这警察自己是督管,人家巡抚却是直接管的人。而且这个高洪生还是庆军老人,按规矩也该给个好位置安置。

只很短的时间,刘克武回过神来,挥手示意让陆建章起身,无奈的摇头问到:“这家伙进了咱复兴社没?来这任职多长时间了?”

虽站起了身,最清楚刘克武喜怒无常的陆建章,全身颤抖的回到:“回爵帅的话,没进。杨总兵说他那人抽大烟、好色成性又好赌,所以潘巡抚两次提,都被杨总兵和萨总兵联议给否了。”

脸色缓和了一些,刘克武又做了个手势,示意让陆建章坐到自己对面的那张床上,叹了一口气说到:“看来,你这警察学校是该全面上马了啊!要不然啊,还不知道有多少这样的狗东西,混进咱们的警察队伍来坑害百姓呢!今天这事就定了,等咱们一出去。你马上就跟吴学政那协力把你的县、府、省三极警察学校给本帅弄起来。人手不够,直接去找王士珍,他那最近又招了三百多洋人。”

“喳……”陆建章坐到了床上,可全身还在抖个不停。刘克武看到他吓的那幅模样,又是一笑,说到:“你那抖什么玩意?这还真是第一见你小子,能吓成这样。咱这是在人家的大牢里,你他娘的怕本帅什么?不过,在这不收拾你,出去以后,罚你一个月薪俸,自己个交马龙潭那去,听着没?”

“听到了、听到了。”一听只是罚了一个月的薪水,陆建章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神色。

将身靠到床上叠在一起的被子上,刘克武突然又笑了一下,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满脸苦笑的对陆建章说到:“这还真奇了,一个堂堂的山东最高军政长官,一个三品顶戴、一级警务监察、提督衙门指挥使,连带着一省司法最高官员按察使,一起都在自己的地盘上,给关进了大牢之中。哈哈,这要传出去,你我还真想不再出大名都难咯!”

面色重新变静、变冷,陆建章面无表情的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后,从嘴下挤出了几句话:“今天他们把咱关这,几天以后标下让他们粉身碎骨。”

杀人不眨眼,那可不只是刘克武。在平定商匪叛乱,督剿山区乱民的时候。这位陆大指挥使,那可是比刘克武杀日本人丝毫不逊色的。

半个月前,曹州有人造反,那位知府正忙着清剿商匪的残余,兵力不够只能请示潘万才。结果,潘老万就把这位指挥使大人给派去了曹州。

带上四千名警察,这位陆大指挥使一赶到曹州,直接就是三道命令:一,所有乱民即刻下山,接受招抚者全都改为押狱者。二,只要肯下山,不愿从警者,每人发放三十两银子遣散,再行反事诛灭三族。三,拒守顽抗者,格杀勿论、绝不姑息。且,罪诛三族。

本来有两万多从河南、河北窜进山东的饥民,一听这三条,当即就有大半选择了前两条路。最后,只剩下了不到四千人,要求刘克武下令给他们划地、拨粮、给钱让他们在山东安家。

陆建章一听就急了,直接就下令四千警察加上新军赶到那的一个标,六千多人围着小耳山连续打了七天。等他亲自上山的时候。四千多饥民,竟然给他杀了个干净。

加上之前平定商匪暴*中,这位陆指挥使,更是亲自在曹州指挥新军、警察,三天之内就屠杀了三万多叛贼。此时的山东地面上,已经在暗中管他叫“二阎王”。意思很简单,刘克武是大阎王,他不比刘克武软到哪去,更狠手更黑。

看了看陆建章那幅冷着脸咬牙切齿的样子,刘克武不再说话,转头就面向墙的睡起觉了。胸口有伤。右胳膊还不敢碰,咯克武很清楚,只有自己多休息,才能最快的似自己的身体恢复过来。

睡了没多久,刘克武就被一阵开锁时触动铁链的响声,从睡梦中吵醒,翻身未等起身,一道黑影就直扑刘克武身前。那黑影一闪之后,就跪到了刘克武面前,说到:“标下救驾来迟,请爵帅恕罪。”

坐起身,看了下来人,刘克武露出了笑容,说到:“我说皙子兄啊!你来的不算迟,再迟点本帅才会被这青岛的警察,给盘剥个倾家荡产呢!”

话音未落,刘克武从床上站起身的同时,伸手将杨度拉起来,继续笑着说到:“这回啊!本帅是见识了下,什么叫刑讯逼供,也看到了什么叫以权敲诈啊!”

站起身的杨度,未接刘克武的话,而是转身对着身后一个人怒声说到:“高局长,还不来见过爵帅?看你手下这帮人干的好事,还不赶紧上来向爵帅请罪?”

“是、是、是。”杨度的话音一落,一个肩膀上扛着两颗金星一颗银星、年纪在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就快步跑到了刘克武身前,跪到地上的时候口中说到:“标下青岛直隶州警察总局局长、山东盐警第四大队二支队支队长高洪生,见过爵帅。标下治警不严,以致爵帅受惊,还望爵帅恕罪。”

冷冷的目光,高洪生话说完一抬头,就看到了刘克武目不转睛用那冷森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他。一迎上那目光,高洪生的身子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同时将头重新磕向了地面,不敢再开口。

半蹲下身。刘克武依然死死盯住高洪声,挤出了一丝冷笑,对着他说到:“老庆军帮带官、潘大人的小舅子,是吧?”

“回爵帅的话,小的、小的确是潘大人的小舅子。可、可、可小的这职务,却是按您规定,由陆指挥使任命的。”那个高洪生说这话的时候,脸都吓的快贴到地面上了。刘克武的冷森的目光,他可不敢再抬头去看。

“哈哈,陆大人任命的哦?”边笑边说的,刘克武站起身,转头看向了陆建章,然后又向高洪生问到:“高局长,来,您看看这位是谁,您认识不?”

“陆…..陆大人!”高洪生不抬头还好,这一抬头,立刻冷汗瞬间沁下了额头。面前站的那是谁,那个穿着囚服的,不正是山东警察的最高直接指挥官陆建章吗?连陆建章这个“小阎王”都给一起关进来,高洪生随后就给吓的在地上抖了成了一团。

第276章 出班房,升堂亲办赃警案

第276章

出班房,升堂亲办赃警案

“哈哈……陆大人任命你的总局长。现在你的手下,却把本帅和陆大人一起给关这了…….哈哈……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这真是太有意思了。”刘克武边笑边说,越笑声越大。

突然,笑声一停,刘克武厉声大喝到:“杨总兵,本帅命你即刻将高洪生、王宏智等一干人等,尽数擒获、押入海军基地,交陆大人亲审。”

“遵命……拿人!”杨度应声了一声,毫不含糊的转身对着跟在他身后那些随他来的海军基地卫队就下达了拿人的命令。

“冤枉啊!爵帅标下冤枉、爵帅饶命啊!”高洪声被连续两声大喝惊醒,在海军基地卫队士兵冲上来的时候,竟伸手死死抓住了刘克武的裤腿。

脸上也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他声似哭啕,死命拽住刘克武的裤腿有说到:“爵帅饶命啊!标下不知道这王宏智都干了什么啊!还望爵帅看在我姐夫的面子,恕罪啊……”

抬腿就是一脚,刘克武根本不再多和他说话,一脚就把他踢的飞了起来,有重重的撞到了最到一米外的墙上。被刘克武这窝心一脚踢中,高洪声撞上墙再落地时,就再未发出任何声来。

几个基地的士兵在刘克武踢昏高洪生几秒钟后,带冲进牢房将他押了出去。那些跟着他一起来的警察局大小警官们。无一例外的在十几分钟后,全都被海军基地陆战两标给押进了海军基地关押。

帮着刘克武换好衣服,杨度才垂手站在刘克武身侧,开口小声的问到:“爵帅,那高洪生怎么着也是潘大的人的舅哥,您准备怎么处理他呢?”

在青岛北城警察局一楼的仪容镜前看了下自己新换上的新式陆军军服,和自己的仪表,刘克武侧头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回到:“鱼肉百姓、横征暴敛、贪赃枉法、弄权谋私,皙子兄您说本帅该怎么办呢?”

“这……”杨度开口却未再说出什么来。面前这位爵帅的个性,向来对贪赃之人都是嫉恶如仇的。别说是巡抚的舅哥,怕是即使那潘万才要干了什么不是人的事,刘克武也会严惩重办。

对着仪容镜彻底整理好衣装,用手弹了弹领章上那三颗金黄色的麦穗大星星,刘克武转回身对着刚从外面跑进来的岑春煊就下达了新的指令:“岑大人,拿本帅手谕。青岛直隶州知州及全部七品以上官员,纵容警察为非作歹、知情不举,一并全部下狱。青岛城军政事务,暂由海军基地杨度总兵接管。张贴布告,明日午时起,本帅亲座知州府,百姓有冤申冤、有仇来报仇。”

“遵命。”也换上了佩有上校军衔的新军军装,岑春煊第一次穿新军制服的喜悦还未全发挥出来,就急忙转身按刘克武的命令去办事了。

带着一众人向外挪步时,刘克武又对身边同样穿和新军上校军装的陆建章说到:“陆大人,命你抽调第二舰队正在整训的一千两百名将士上岸,萨总兵配合着你。把青岛的警察全部给我集中到南门广场上去。先行缴械,等待全面清查。”

“遵命。”陆建章和穿着水师新式军装、上佩中将两金星领章的北洋水师第二舰队总兵官萨镇冰,接到命令后齐齐应声一下,急行赶在众人前面奔行出去。

青岛城,二十分钟后大乱起来了。警钟长鸣、人声鼎沸。一个新建直隶州,五千名警察,被一千两百名水兵追的满大街的叫喊着、奔逃着。

百姓们开始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当几个胆大的百姓拦住一个水兵问明了竟然是刘克武亲临青岛,要惩办这些平日里欺压百姓、作威作福的警察了,欢呼声、鞭炮声顿时压过了警察的哀号声。

在大队人马护卫下,刘克武很快就走进了知州府衙门的大堂。端坐身子,刘克武看了下面前站着的众官佐,面色深沉的说到:“建州两月,警察五千。本帅本以为,这青岛有海军基地在这,还特意升了个知州,怎么着也应该成为本帅最值得骄傲的地方吧?现在可好,城里正在兴建的那些洋人与本帅合作的工厂洋股东们,可算是看着了本帅一个大笑话了。”

堂下众人齐齐垂首,却无人敢应声。的确,青岛在刘克武的一系列政令主导之下。此时光是新建与洋人合办的工厂就有18个,更是刘克武确定的第一重点城市。

现在这样的情况,那些洋人们肯定在他们的寓所中偷笑呢。你刘克武不是厉害吗?现在却把你的重点城市给你用的人,变成了一个腐败的大温床。

洋人对刘克武的外交手段虽是怕了,但却总想着找回去点面子。给这些败类这么一闹,刘克武不用人家洋人再如何,直接就颜面扫地一把。

见面前众官佐无人敢言,刘克武也不好再说什么。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声震,面色铁青的刘克武将身靠向椅背,对身后的吴俊升说到:“去,把这青岛知州所有的公文、卷宗给本帅拿来。今天,本帅就当把知州,给本帅用人不当做个补偿。”

这回杨度可不干了,他上前一步,拱手说到:“爵帅,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哪有堂堂一品大员,坐堂五品衙门,代州审案的?这要是传到朝廷去,还不被帝、袁两党耻笑啊!”

身微向前,面对向杨度,刘克武脸色依然是铁青之色,口中说到:“皙子兄,你听到外面的百姓在干什么吗?上次百姓不年而欢庆,也是百冤雪洗,今次百姓又如此。可见,就在您这新南八杰中智者的眼皮子底下,给百姓弄了次千古奇冤出、无处申冤苦啊!你们不做,本帅亲自做。至于那些异党,爱他娘的笑话让他们笑个够吧!”

“啪。”不等杨度再开口。刘克武直身手起惊堂木拍到了公案之上,朗声大喝到:“两班站立、升堂问案。再来阻拦,严惩不怠。”

一听这话,杨度知道这是拦不住了,也只能微施一礼后,站到了公案的左面。其他官员按着各自在军中的职务,督操和辎重官站列左翼、作战和参谋之官站列右翼。随后,堂上的基地亲卫们学着衙役的声调,喊起了“威武。”

刘克武亲升堂,一群早就围在州衙外面的百姓一见衙门大开,几个将军府亲兵把告示贴到衙门前,并告诉他们有冤的申冤,有刘克武亲自为他们做主后,马上就有一对老夫妇相互搀扶着,走上了大堂。

“堂下所跪何人?”刘克武这还真是第一次如此正式的按这时代规矩审案,只能学着前世从电视里见到的那些官员们的语调,对着堂下这对白发人开口问到。

老夫妇中的老汉,不敢抬头只是跪趴堂下,在刘克武的话问出后,立刻带着哭腔回到:“回大人的话,小老儿乃是这即墨城东庄人,叫路三。我身边的,是小老儿的贱内路姚氏。”

看到那老汉和他妻子的样子。再听到他的声音,刘克武相信眼前这对老夫妇绝对不会是什么刁民。直身摆手,刘克武对身边的吴俊升说到:“吴大人,去,给二位老人搬两把椅子。”

一令出面再对向堂下的二老,刘克武接着说到:“观二老当已年过半百,不知有何冤情,尽管对本帅诉来。无论何人,本帅都会为您二老做主,还请莫有任何顾忌。”

话音未落时,吴俊升带着一个亲兵。已将两把椅子放到两个老人的身后。吴俊升跟着刘克武也这么长时间了,不用刘克武吩咐,就将两个老人扶坐到了椅子上。

显然根本没想到,传说中的“赛子龙”、“活阎王”竟然会让他们在大堂上坐着回话,那个路三屁股一沾椅子,马上就吓的再向地上跪拜,口中急声说到:“老汉怎敢坐这大堂之上,怎敢坐这大堂之上啊!”

苦笑在脸上一闪而过,刘克武明白,这个时代的人,见官不跪那都容易给问个大不敬的狗屁罪名。现在自己让他们坐着跟自己对话,也难怪这老汉会吓的抖成一团了。

“杨总兵,代劳下,记传本帅令。即日起,山东各地各级衙门审案时,凡年过半百者、不及十二岁幼子者,均坐审。废旧礼,所有上堂之人,拜过之后统改站于堂上问案。”刘克武一串新令传出,满堂之上再次大惊。

上堂都要跪,这是几千来的规矩。哪有百姓上大堂,反要坐着和官员对话的?哪有站在堂上与官员对话的?众官佐又是一阵骚动,却无人再敢言。

堂上是谁啊?那是现在的齐鲁之王。他的话,在山东那就是圣旨。朝廷里想管山东的事,不都几次三翻的伸不下手来只能作罢吗?

令下完毕,刘克武才露出一丝微笑,看向堂下那个路老汉,和蔼的说到:“老人家,这回您不用怕了。本帅的令出,您坐下回话吧!”

老汉也显然被刘克武这突然的命令弄迷糊了,此时闻言之后,不起身反是大叩拜着呼到:“大帅清明、大帅清明啊!”

略一停,老汉又是连连叩拜之中,对着刘克武说到:“小老儿本是贩果入城的小贩,可那警察局西城税警队长马云良,竟见小老儿二女姿色几分,心生歹念。借盘税之机调戏老汉大女在先、强抢奸yin二女在后。以致大女儿蹈海、二女儿悬梁。前任知州接案不办。反将老汉哄出公堂。还请大帅、大帅为小老儿做主啊!”

第277章 少套亲,十日还民一青天

第277章

少套亲,十日还民一青天

我x!强抢民女、逼死二命?这前任知州胆子也忒你**大了。这样的案子不办却把人家告状的赶出去。刘克武听完这老汉的哭诉,心中更确定了这青岛已经给警察个官员给祸害的乌云盖顶、百姓有冤无处申了。

微点头,转面望,刘克武一边让吴俊升将那老汉拉回到椅子上,一边面对向了杨度问到:“皙子兄,此事你知否?那马云良,又是何许人也?”

“回爵帅的话,此事标下曾有耳闻,亦曾质问地方。但标下乃武将,被州官三言两句就给挡了回来。那马云良,乃是您大夫人的族亲堂兄,曾是张作霖的同僚,参加过辽东之战。青岛建警初,乃系您岳父马大人亲书信笺保荐而来。”

毅军出身,老丈人的族亲?还上过辽东战场!刘克武听完杨度的报告,先是一惊随后涨红了脸。抬手一拍公案,大声喝到:“来呀,即可把这狗东西给我缉传到案。”

几个士兵接令,转身就向公堂外跑去。这下气的还真是不轻,那可是自己的老丈人亲自保荐的人!奶奶的,你个马玉昆。什么时候也往我山东伸手了?

刘克武黑着脸坐在堂上不出声,只那生闷气。大约过了二十分钟,那几个士兵就押着一个穿着警装的家伙,返回到了大堂之上。

一入大堂,那个被带来的家伙,就急行几步对着刘克武一拱手,满脸赔笑的说到:“标下青岛西城税警大队大队长马云良,见过爵帅。”

不跪只拜,你***当你是谁啊?刘克武气的已经是腹满胸涨,一见他居然这样装大,当即怒声咆哮到:“大胆鼠辈,你他娘的当你是谁啊?见了本帅敢不跪?”

被这咆哮声一吓,马云良“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但他毕竟也是久经沙场的人,只是微微一惊之后,马上收住心神,再换笑容对向刘克武说到:“妹夫莫怪、妹夫莫怪,咱这不也是以为见了自家人,一时忘了您是一品大员而失礼了吗?”

“谁他**的你妹夫?你哪颗葱?”刘克武的暴吼反斥之言,粗糙的让杨度等人听到后,都不禁摇头苦笑起来。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他们都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还那攀亲戚呢,一会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果然,用吼斥声停住马云良的攀亲,刘克武立刻就对着杨度开口问到:“杨总兵,藐视公堂、无视上官,按军法当如何?”

微起身。拱手言,杨度回到:“重责八十军棍、摘去顶戴花翎、罚俸去饷。”

“那还等什么吗?给本帅把这小子拉下去,摘去顶戴花翎、重责八十军棍再拉回来继续问。”

“喳…..”杨度应声,转头向身后的几个部下下令时,脸上已满是苦笑。

“不能呀!不能呀!妹夫,啊不!爵帅啊!小的有皇上御赐功封云骑尉,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功封云骑尉?这小子还有五品的功封爵位,这让刘克武还真没想到。面色略变,旋即更暴戾的吼声就从刘克武口中传出:“去你**五品功封,老子办你不得吗?给我打,打完再说!”

“喳。”几个已经走到马云良身边的士兵,接到刘克武这命令,不再含糊。四个人军棍一横,直接就把马云良架起来,抬到了大堂外面。

几分钟后,马云良的惨叫声和军棍打上肉体的“噼啪”声响,就传入了大堂之内。坐在堂下的路三夫妇,开始听到那马云良喊刘克武妹夫,也听到杨度说了二人的关系后,本是想转身就向堂外跑的。

几个军士拦回他们,正让路三见闻到了刘克武的怒吼与重责之令。当外面传来马云良的惨叫声。路三夫妇齐齐上前“扑通”一声再次跪到了刘克武面前,路三哭言到:“爵帅公正廉明,老汉代我两个冤死的女儿,给您这叩头了!”

话一说完,路三夫妇就头如捣蒜的朝地面上磕起头来。这哪能成?刘克武一见此景,连忙就从公案后面绕行到二老面前,伸手将两个老人从地上边往起拉,边在嘴上说到:“二老莫再如此,人是本帅任用的,为害一方本帅也是罪不容赦,怎当的起二老再拜。”

被刘克武拉起身,路三一把就抓住了刘克武的双手,颤抖着说到:“爵帅何责之有啊!您可千万别这样说啊!若不是您三号保价收购,俺们的粮食和果子种完还要担心大商家压榨。若不是您新政频行,俺又怎有机会进城多赚点银两。现在您这又为民做主,先责那狗官,您可不能再自责啊!”

“狗官?好,路大爷您骂的好!”刘克武将路三扶回到椅子上,直起身扫视了一圈堂上的众官佐,继续说到:“都听到了吗?为官不为民做主,就是百姓心中的狗官。你们,还有谁愿意当狗官的吗?”

“没有……”左右十六可全是四品以上的官佐,齐声应完,刘克武将脸重新对向路三,面色和蔼的说到:“路大爷,那官是本帅颁令所用,本帅至少有个监管不利之责。不过,本帅向您保证,一会定当严惩此贼。为您的两个女儿报仇。也向全山东的百姓保证,等本帅回到济南之后,将军府将每日对各地百姓敞开大门。再有冤情,百姓人人可直见本帅,只要属实,谁当官不为民做主,老子就要他回家卖红薯。”

闻言泪水滑落,路三在刘克武的话说完时,身子又向地面沉去,脸上又是笑容又是泪水的呼到:“山东百姓谢过大帅!大帅如此爱民,实是我等百姓的幸事啊!请允许小老儿代表我路家三族百口,给您行次大礼……”

我x!五体投地。刘克武伸手上前慢了一点,第一次在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见到了五体投地的大礼。这大礼那可只有皇上才受的起,刘克武当然不能让路三真的行成此礼,上前连拉带拽的连忙将路三从地上拉了起来。

未等再多说,四个军士架着那个马云良就返回到了大堂之上。将马云良往地上一扔,一个带头的军士就拱手对着刘克武说到:“禀爵帅,军棍打到六十,这小子就昏过去了。标下等仍打够八十之数,现押返大堂,请爵帅发落。”

回头看了一眼地上面朝下趴着的马云良,只见他刚才还整洁的警装。此时在屁股的位置上,已经是血迹与碎布杂于一处,红白血肉已是皮开肉绽。

按着路三坐回椅子上,刘克武返身走回到公案后,对着堂下的几个军士又传心令:“去,提两桶水来,把这狗东西给本帅弄醒。”

两个军士应声转出大堂,再回来时间已经是一人手上拎着一桶水。走到马云良身边,两个军士看也不看,直接就整桶水都泼到了马云良的身上。

被冷水一激,马云良立刻就苏醒过来。趴在地上。一醒来他就近似哀号的喊到:“刘克武,怎么说我也是马家人,怎么说我也是翠莲的族兄,怎么说我也是皇上亲下圣旨功封的云骑尉,您咋就这么狠呢?”

“功封的云骑尉,呵呵,那你知本帅是何爵吧?你个小小的云骑尉,本帅这宗人府汉军正蓝旗都统办不得你?还是本帅的一等伯打你不得?你还有脸说是翠莲的族兄?还有脸说你自己是马家之人?少你母亲的在这跟本帅这说这些没用的,给本帅速如实招来,你是如何欺压百姓、强抢民女、逼死路家二女的。”

“若是你自己认罪,本帅还能念在你辽东之战打鬼子有功,赏你个全尸。若是你他娘的继续跟老子着套关系、拒法度,老子自己查清楚之后,不把你这该死的狗东西五马分尸,本帅自己摘了顶戴回乡种田去。”说到最后,刘克武竟真的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头上军帽摘了下来,放到了公案之上。

新军虽是前有龙纹军徽,但头顶上也还是按品秩都挂着顶戴的。刘克武这样直接把帽子往下一摘,那就是摆明了,你不招老子豁出去不要这官,也得办了你。

勉强抬头望向刘克武,马云良一见到刘克武竟然真的把军帽摘下来,他心中知道这回他是跑不了的了。遇见这么个死硬上官,马云良之后也不敢再那说什么关系,只能低头一一交代了他的罪行。

强抢民女何止路家二女,此人竟在两个月之内,强抢民女十六人、逼死八人、毒死两人灭口。私吞税款六千两、霸占民田六十三亩、敲诈管区商户月盘剥八千三百两等罪行,在之后的一个时辰内,被先后问了出来。

一切审结,刘克武等马云良的罪行都交代完,心中怒火已是烧至沸点。等到马云良一签子画押,刘克武抬起惊堂木一拍公案,大声的下达了此案最后一道命令:“来呀,把这贼人给我拉去菜市前,当中枪决、以谢天下。其家财全部充公、妻小发入劳改营服刑八年。另,再从其家财中。拿出八千两,赔与受害之人。青岛州衙公中支出一万六千两,尽数赔与受害之人家中。”

“啊?”这次不光是堂上坐的那些官佐,就两堂内坐着路三夫妇和堂外已经围满门前的百姓们,闻听刘克武最后的话,都是齐声惊呼了一小声。

向来都是官衙找百姓要钱,刘克武现在却让官衙向百姓赔钱。在堂内堂外众人的一片惊嘘声中,已经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的马云良就被架出了大堂。十几分钟后,伴随着两声枪响从南街菜市场传来,马云良的罪恶生命就算结束了。

在审完路三案,刘克武让杨度先拿出的三千两官衙银票,交给路三夫妇。送走这对千恩万谢的老夫妇,刘克武一回到大堂之上,就下令继续接办案件。

有了路三探路,门外的百姓们再也没有任何顾忌。到了晚上,刘克武坐堂一直审案审到接近子时,才下令让府衙关门、有案明日再审。只这一天,亲接办案三十六宗,宗宗皆与官员、警察有关。当场正法的六十二人,也全都是身有品秩之人。

之后的几天,刘克武亲坐州衙大堂,这青岛和下属的即墨、城阳二县的百姓们,蜂拥而入。连续十二天,刘克武半结各类案件三百余宗。

岑春煊也借了杨度总督衙门,十日办结两百余宗案。陆建章也第一次公开参与审案,会同杨度、萨镇兵,在第二舰队总兵衙门十日办结三百宗案。

这十几天一过,整个青岛的警察队伍被来了次大换血。五千人中,三千人涉了各种案件。罪轻的,直接调去济宁州、兖州府和矿工劳改营的犯人们一起遭罪去了。

罪重的,光在这十几天中,就被枪毙了八百九十八名警官和地方官员,就连前任知州,也给问了包庇大罪,扔进了铁路劳改营去服刑。

青岛,在刘克武带着人再次突然消失后,天空上的乌云彻底散开了。新任的知州是岑春煊的门生郎俊岩,一到任就拿着刘克武边审案边制度出的《警务条例修正卷》、《办案规则新规》、《官员监巡规则》等八个新规定,严格的重选、重组起地方官、警两套班子。

第278章 进高密,百姓口碑民为天

第278章

进高密,百姓口碑民为天

《齐鲁时务报》在头版头条大篇幅刊登出了刘克武青岛审办八百案、颁行新八规的当天清晨。换回了一身白色锦缎束腰长袍的刘克武,也不与杨度、萨镇兵等人见面话别,直接就带着岑春煊、陆建章以及四十名随行人员,悄悄走出了青岛北门。

阳光,照耀在大地上,与来时不同的是,这回的一路之上,刘克武透过马车的窗子,看到沿途百姓的脸上,都挂着微笑。一路走至城阳,时不时都能听到村落中传出的鞭炮声。

百姓,只是想要一个能让他们生活安定的江山。可是,偏偏那些该死的赃官,却把本来该是一片祥和的青岛,弄的乌烟瘴气。弄的百姓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现在,这里的警、官两界又被自己梳理了一遍,换上去的新知州是岑春煊最得意、最象他的弟子坐镇青岛。

刘克武相信,这回谁要再敢在青岛这个自己准备建成这个时代第一座工业化城市中闹点事情,就岑春煊那弟子,就能把那些贪赃枉法的人杀他个血流成河。

在离开青岛的前一个晚上,刘克武还特意将海军与新任的警察局长、知州都叫到了一起。青岛从此以后设立了复兴社第一个州级地方委员会。以杨度任青岛复兴社委员会主任常委,监督地方。

实际上,就等于是让杨度做了青岛的市委书记。郎俊岩那个知州,实际上就成了中国第一位受制于复兴社城市委员会的第一位市长。当然,称呼上却依然只能用满清朝廷的,职权上却被刘克武该设的与后世党政之法极其相似了。

一路北上,到了傍晚的时候,刘克武一行人分成了三波进入了高密县城。按着刘克武的命令,岑春煊等人住进了驿站,公开的身分是邮传队。

陆建章带人住入了城南的一家客栈,公开的身份是过路官办大号押盐队。刘克武自己,则带着吴俊升、刘春茹和十个亲兵,以天津刘家四公子刘润生的名义,住入了城北的一家客栈内。

一夜无话,到了高密第二天一大早,刘克武一起床就只带着吴俊升和刘春茹,轻装走到了街道之上。只见,街道两边早起的菜农、果农和远来的鱼贩们,叫卖声此起彼伏。

小食摊,刘克武见到第一个挂着招幡上写“张家馄饨老摊”的小食摊后,就带着吴、刘二人走了过去。一人叫了一碗馄饨,刚吃没几口,刘克武就听到了身边其他吃客们的小声议论。

“我说魏老三,你听说了没?刘爵帅又把青岛那梳洗一次,杀了小九百赃官和警察。哈哈,我在青岛那堂哥昨天晚上来我这,那是一个乐啊!”

“是啊。要说咱这位爵帅。还真是够狠的!哈哈,先是把整个官场大清洗,然后让那八百多旧赃官们,全都得鼠疫死在按察司大牢里。现在,这又微服下乡来。看那些当官的、警察,谁还敢再他娘的不把咱百姓当人待。”

“那算什么啊,我从时务报上刚看到了一个公告,说是以后咱百姓有冤直接就能去将军府找刘爵帅呢。要说啊,年纪这么轻的刘爵帅,还真是奇人了呢?你们说哈,上战场人家能把东洋人杀的十几万扔威海。管起地方这些事,更是狠厉廉明。我听说啊,朝廷里现在有人喊他是‘三屠之人’呢!”

“三屠之人?哪三屠啊?”

“这你都没听说啊?你看不看报纸啊?三屠之说,最早是湖广那张部堂办洋务的时候,花钱似流水得了个‘屠财’之名。可咱们那位爵帅,现在在咱山东办的这些事,花钱上那可是比张之洞大人还大手笔。知道吗?只这三个多月时间里,爵帅扔到实业上的,那可就是四千多万两。所以啊,朝廷里那些大老爷们,就说咱爵帅第一屠。比张之洞更屠财。”

“切,屠财怎么着?爵帅不这么着从洋人那拿钱,回来大办实业,还把各行全都集中起来由官府指导的经营,你我兄弟几个,怕还都在忙着种地、处处受大户们盘剥压榨呢!”

“是啊,要不是爵帅拿着招标新法,逼洋人给平息贷款,又用洋人的贷款办出那么多新厂子,俺家那俩哥哥,哪有机会进城去啊?而且,现在俺那俩哥哥,一个月的收入就顶过去种地半年的钱呢。”

“就是、就是,要没爵帅的屠财,俺家那俩娃哪能有书读?要没爵帅屠财,这铁路、公路不建起来,咱去趟青岛还得走上一天。听说现在胶州到青岛,原来走一小天的路,现在只用三、四个小时就能到。那多快啊,火轮车那速度,让咱要做点小买卖不就方便多了吗?”

“是啊!要不是爵帅拿洋人的钱建军港,俺那小舅子没机会去做工,哪能才俩月的功夫,就还清了外债啊!听那小子说,只要抢工期,他们一天收入的就是平时三天的呢!奶奶了,早知道俺当初也报名去了。”

“孙老三,你那后悔有个屁用?听说爵帅跟英国人合办的一个新工厂,正在招工。你小子真想赚钱。那就是报名吧!听说,每天干八小时,一个月下来就能拿九两多银子。要赶上个加班什么的,一个月都能拿十多两甚至二十两银子呢!”

“在哪招呢?俺真没听说。”

“昨天你没看报纸啊,只要到各地县衙去报名就成。报纸上说,还不只是一家工厂,现在全山东连洋人带咱国内那些大老板们,跟爵帅合作建着和建成的厂子,一年之内就要突破三百家呢。三百家,你小子只要肯出力,还怕你那点债还不清啊?”

“是啊!是啊!那一会吃完俺就去县衙报名去。整天守家待地,俺家那些债,猴年马月能还上,还真得象爵帅说的,走出去、引进来。进城去,做工去,才能把咱的日子过好哇!”

“你说你们,净打岔,王秀才,你继续说,朝廷那些大老爷们,还说咱爵帅哪两屠了?”

“二屠乃屠官、三屠乃屠洋。”那个王秀才在众食客的目光关注下,喝了一口馄饨汤后。又继续说下去:“雷霆风暴后,朝廷眼看着咱爵帅把山东这些赃官全都拿进按察司大牢去,又让他们三日之内全死在大牢中,所以那些大老爷们就说咱爵帅和岑臬台两个,都是屠官之人。”

“这屠的好!朝廷里那些大老爷,不是怕了吗?娘了个腿了,他们那些家伙里,估计有不少都跟咱山东这些赃官有关系,该是怕咱爵帅哪天把青天利刃砍他们脑袋上去,才那嚼舌头根子吧?”

“就算咱爵帅真砍到他们脑袋上去,他们也得受着。娘个逼的。那群大老爷们,论兵权,咱爵帅一人握三镇还外带几十万警察。他们敢怎么着,急了爵帅带着兵干进北京城,来个‘清君侧’就给他们全都砍了。”

“真希望有那么一天啊!哈哈,到时候,只要爵帅要兵,俺麻老2第一个报名参军去。跟和爵帅,打洋人都不怕,还能杀杀贪官,多好的事啊!”

“是啊!要是爵帅再招兵,俺也去报名。先不说不受气,光是爵帅新定出的军中饷银按月发、年限加饷的制度,咱要当了兵,吃穿不愁五年以后回来的时候,还能拿到一笔退伍金,多好啊!”

“就你?齐二麻子,您要想当兵,先把您脸上那麻子弄没去吧!哈哈,人家爵帅带的那可都是神兵,你啥前见过新军里有麻子的?”

“哈哈……”

“去你姥姥的,王老三,你他娘的少那放屁。没听说啊?爵帅这次带出的那亲兵标帮统吴大人,说话是大舌头,不照样在爵帅身边伺候吗?俺这只是脸上有点麻子,怎么着也比大舌头好的多吧?”

听闻此话,刘克武和刘春茹齐齐含笑将目光看向了坐在对面的吴俊升。只见吴俊升听到那人说他大舌头的事,已经气的满脸通红,被刘克武一看再一瞪,只能垂首把气都撒到了他刚要来的第二碗馄饨上去。

民为天,百姓的议论,让刘克武在以眼神压制住的确说话大舌头的吴俊升后,心中对自己的这一系列作为,更加充满了信心。只要让百姓过好,再能强兵锐政,苦点累点辛苦点也值得。

坐在边上的刘春茹等那几个喧闹的食客离开后,也将头凑到了刘克武的耳边。低声说到:“克武哥哥,你现在在这些百姓心中,快成神咯!”

侧头用手撸了下她的鼻子,刘克武也低声笑看着她说到:“什么神不神的?只要百姓过的好,真给个神咱都不干。这群百姓啊!他们只想过点好日子,你克武哥哥我呢,只不过是做了些该做的事而已。”

被撸了下鼻子的刘春茹,听完刘克武的话,手挽住刘克武胳膊、头枕到肩上,嘴巴对着刘克武耳朵眼睛看着天空接话小声说到:“是啊!不出来真不知道,百姓的要求真的好简单。可是,为什么克武哥哥之前,那么多大人就没人能做出真利于百姓的事呢?要么是空有清官名,要么是沽名钓誉的,他们怎么就不想着真把百姓弄富起来呢!”

侧头在她脸颊轻吻一口,刘克武以右手抚住她那挽着自己左臂的小手,面色一沉的说到:“官场如此,人又何变?若非你克武哥哥我强兵取大权,军政集一身的话,就算我想做也做不出来啊。”

“三位这吃完了吗?小的这要收拾碗筷,把三位这吃空的碗拿下去,还请别见怪哈。”就在刘春茹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这个摊子的小老板跑到了刘克武三人所坐的桌子前,边收拾桌上的空碗,边用话语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第279章 至兖州,先见闹市侠公子

第279章

至兖州,先见闹市侠公子

在高密刘克武一行人呆了三天,街头巷尾的议论均是为新政、为刘克武颂扬之声。而对当地官警的考察,则由岑、陆二人秘密进行。等到刘克武带着众人上路时,一封电报发去了济南。

高密知县布行新政得力,赏银千两,警察局长秉公执法,赏银千两的消息传出后,那些坐在馄饨摊上议论的百姓们,才知道他们景仰的爵帅刚离开他们所在的县城。

微服之行,一路暗访之下,刘克武等人终于东绕西拐之后到了整个山东工矿第一重地兖州府。城门前车水马龙,煤车进进出很是热闹。刘克武带着悄然入城,看到的是这个兖州城内,一片喧嚣之象。

路上大小的运煤车队从城内的那家刚建成试运行的热电厂门前,一直排到城门外。路边的小摊上,各种货物、果蔬也是一应俱全。街上往来奔波中的百姓,各个都是喜气洋洋又行色匆匆。

眼见兖州此景,坐在马车中的刘克武不禁也露出了笑容。转头看向岑春煊笑着说到:“看来,这新军驻扎的地方,还真是无需咱们多操心啊!”

微躬身,拱手后岑春煊也面路笑容的回到:“爵帅以为此是因新军常驻之功吗?据下官所知,乃是这兖州知府为官处事,颇似爵帅您才得此升平之象的。”

“哦?此地知府是何人?竟会似我?”刘克武在一翻官场大清洗之后,实际上对很多地方的官员现在是何人,还尚在熟悉之中。

兖州矿业乃系全省支柱,所以当初雷霆风暴之后,这里的知府之前一直是由新军左翼第二协统领张怀芝兼理着的。现在这里是谁当知府,那都是巡抚任命的,刘克武确实还真不是很清楚。

见刘克武问及,岑春煊立刻回到:“此地知府,两月之前方来上任。此人名唤彭祖寿,江西贡生出身。来此之前乃任安徽新军第四镇左翼第二协张广建麾下随军同知官。雷霆风暴后,张广建向潘大人推荐此人,方有此人两月定兖百策出和今日爵帅所见之象。”

彭祖寿?张广建保荐的?刘克武听完他的话,微低头从记忆中搜索起这两个人的资料来。可是怎么想,也没想到了彭祖寿的任何资料。倒是威海战役急先锋的张广建,让刘克武回想起来之后,先放心了许多。

放心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自己穿越而来,那个张广建经过天津和威海两战之后,已经成了刘克武的忠诚手下。而且,刘克武的一系列政教手段施行以后,张广建等两战之中的骨干,此时都已经彻底转变成了一个为复兴大业全心而忙的人。

与历史上最大的不同,此时的张广建,竟然未接命令就能带着部队去参加抗洪。带着他的部队,先干后上报的帮着地方上治理淮河水患、主动帮助地方上搞各项建设,拉着队伍去给地方建设当义工。

别的刘克武可以不时刻关注,就手上这点兵权,那可是刘克武的最大本钱。所以,张广建在安徽干的每件事,都是一直被刘克武关注着的。

一个廉正之人保荐的人,再加上眼前看到的兖州景象,让刘克武更确信了,这个彭祖寿是个好官。

坐在车中面色和悦,一路行进了兖州城东的一家大客栈,刘克武等人就算是暂时有了落脚的地方。

在房中刚洗了把脸,窗外的街道上就传来了几声喧闹声,将刘克武吸引着站到了窗边。

“快看哦!快看哦!张大公子又在收拾那帮赖子咯!”

“快去看哦,张大公子又出来帮咱出气咯。”

张大公子?将毛巾转身交给身后的吴俊升,刘克武好奇的将身子靠到了窗前,顺着叫喊着奔向西面的人群望了过去。

只见西面的街口之处,此时已聚满了人。一个年纪最多十二、三岁的少年,与四五个穿着粗布衣服的人在打斗着。

那少年一记猛拳打出,正中一个粗布衣装中年面门的同时,还伸出了一脚踢中了另外一人的肩膀。之后,转身一记侧连环,把他身后的两个人全都扫倒在了地面上。

就在此时,几个穿着新军制服的军人,分开了人群冲到了那少年的身边。为首的一个中尉,不知站在那对着那几个被打翻在地的人,指点着说着什么。而那少年,却转身一个纵身,就将最后一个未被他打倒、正想逃走的人抓住了辫子。

有意思,一个十几岁的娃娃,居然能让一个新军的中尉出来帮他?刘克武不禁来了兴趣,一个纵身直接就从客栈三楼的窗户下,跳落到了街道上。快步奔到街口人群外,才听到了人群中那些新军和那少年与被打的几个人对话。

只见那中尉走到一个应该是被打众人带头的家伙面前,没好气的指着他的鼻子数落到:“我说王麻子,你咋没记性呢?上次咱家大公子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要是没钱了,就去矿上跑几趟。你这小子就是他娘的欠揍,干什么还总这来敲诈乡亲们呐?”

“于队长哎,不是咱们不是去矿上啊,是俺们去了以后,根本就捞不着生意哎。矿上现在各地的大车队被爵帅那么一道命令,在他们地头上混不下去都跑咱这来了。就我们一家一辆的双马大车,咋跟他们的三马、四马大车抢生意哎?”那个被打众人领头的一手捂着被那少年踢中的脸,一脸苦相的回了那中尉军官的话。

站在边上的少年,这时弹了下身上的灰尘,走到了这个叫王麻子的人面前。黑着脸对他说到:“生意抢不过人家生意,你就来这碰瓷、来着敲诈乡亲吗?我看你小子,是真想让我去找彭大人,把你小子扔进劳改营去呆上几年了吧?”

那个王麻子一听这话,立刻就跪到了地上,头如捣蒜般的边磕边急声说到:“哎呦喂,我的大少爷,我的小祖宗哎!您就饶过俺们几个吧!俺们要不是没办法,咋能干这事呐!您也不是不知道,俺家俩老人都有重病,媳妇也常年卧床,俺不出来弄钱,俺那一家人可咋活哎!”

显然那少年当是知道这王麻子家的情况,听到他这话,面声一是为之微变。但转瞬之间,重新换回了刚才那幅庄严的样子,象个大人般的对那王麻子沉声说到:“本少爷记得,上次给了年三十两银子,让你去做点不属官号统事的小买卖。这才一个多月,你怎的没去做买卖,反倒又干起你这缺德的老本行来了?又拿钱是赌去抽大烟了,是吧?”

王麻子的头又磕起来,对着少年回到:“大少爷哎,俺可真没再去赌哎!您给的那些钱,俺是想倒腾煤球来着,可谁想到刚在矿上出来,三大车煤球就不知道哪来的一伙骑着大马的土匪,给截了去了。您爹带人追上去的时候,那帮家伙已经把煤球不知卖给那个缺德带冒烟的家伙,只给俺留下了那三辆大车。”

少年直起了身,面带不耐烦的表情,顺着衣袖抽出一张银票甩给了那个王麻子,转身边向人群外挪步,边对王麻子说到:“再给你一百两,给本少爷干正事去。记着啊,这回你小子要是再给本少爷逮着干这些不是人干的事,别说本少爷真把你逮着送去知府衙门。”

“谢大少爷、谢大少爷!张大少爷真是小及时雨、张大少爷长命百岁……”

少年就在王麻子等人的一阵欢呼声中,推开了人群向西走去。刘克武看到这一切,不禁笑了起来。这还真奇了,此少年谁家的娃娃?听他那话的意思,似乎他爹至少也是个军官。从他话里,似乎就连知府也得给他几分面子呢!

心声好奇,刘克武拉过了一个看完热闹正要离去的中年人,先行拱手一礼,问到:“这位大哥,我是从外地来的,不知刚才那位公子,是哪家的少爷啊?怎么我看那个王麻子,和你们大家都对那少年又敬又怕的呢?”

中年人上下打量了下这个全身锦缎、一看就也是个富家公子哥的外地人,一脸不屑的回到:“外地来的啊!那以后你可小心着点哈!在俺们这兖州城里想混的开,谁都可以不认识,就是别瞎了眼干啥缺德事,给四大公子碰上。刚才那个,是四大公子里最小的一个,张怀芝张标统的大少爷。张大公子没别的爱好,就是爱打个抱不平、爱帮助下人。”

听到这中年人的话,刘克武先是一惊,随着就笑了起来。还以为是谁呢?敢情刚才那个小子,是自己结拜二哥张怀芝的儿子。听这中年的话里话外,那小子应该还挺得民心的。

拱手谢别那个中年人,刘克武转身看了一眼刚带着追上来的吴俊升,小声下令到:“去,你让陆大人今天晚饭前,给本帅打听清楚,这兖州城中的四大公子,都谁家的孩子。都叫什么,都干了些什么事,能让百姓这么拥戴他们。”

“喳。”吴俊升应声后,转身就护着刘克武返回了客栈。随后,他就找到了住到了远处另外一家客栈中的陆建章。

晚饭刚上桌,陆建章就兴冲冲的推开了刘克武的房门,一进屋就满脸笑容的说到:“爵帅,还真是奇了。哈哈,您让下官去打听的那四大公子,敢情还都是咱新军的子弟呢!”

第280章 四公子,引得爵帅亲办学

第280章

四公子,引得爵帅亲办学

放下手上的筷子。示意让他坐下,刘克武面带惊奇的问到:“哦,都是咱新军子弟?都谁家的孩子,叫什么?干了什么好事能让这些百姓如此的敬畏他们?”

坐下了身,陆建章端起桌上的酒盅喝光一盅酒后,才开口向刘克武和坐在刘克武身边的岑春煊、刘春茹等人讲起他打探到的四大公子那些事来。

原来,从新军进驻这兖州城以后,开始的时候军官们还不敢把家属和子弟都带来。等到刘克武视察秘访完兰陵基地,就开了四品以上军官可带家属到驻地随军、并且由军中按定量给军属供应用度后,张怀芝等人就把他们的家眷全都召到兖州城来。

这兖州城内,原来是左翼两标都驻在这的。潘万才升了巡抚之后,赵倜的左一标就被调的更向南驻扎到了峄城去。可左翼的总兵却让张怀芝护理着,赵倜也几把他的家安在了这兖州城内,方便他没事跑借假期回来上张怀芝那蹭酒去。

而当他们把家眷带来之后,中午刘克武看到的那个娃娃,张怀芝14岁的大儿子张恩俊,就把几个同是新军子弟的少年集合到了一起。平日里他们对自己要求很严格,学着新军的体制自行操练。闲时就在这城中四处转悠,义务的帮着警察维护治安。

年纪最大的一个呢,是潘万才留在这看宅子的三儿子潘朗云,时年十六岁。正在兖州警务学堂学习。其人偏爱书画,被百姓称为“西城云公子”。第二个也是潘家的孩子,只不是潘万才的侄子叫潘朗逸,人称“南城逸公子”

潘家的哥俩年纪虽大,却是很听张恩俊的话。张恩俊让潘朗云没事就在西城。潘朗逸在南城,赵倜收养的孤儿养子赵云生在北城,张恩俊自己在这东城区里。这四个小子逛荡着,四处打抱不平,象中午刘克武见到的事,他们经常在做。

帮着警察抓治安,本来没这四个小子的什么事。可他们的老子或者叔叔,那都是新军的大人物,都是山东王的结拜兄弟。而且这是个小子管别人的时候,先把自己管的很是有样子。久而久知,县府两衙也就任由他们管闲事了。

这四个小子干的最出名的一件事,就是侯维生的族内有个后生,依仗侯家财大气粗的横行南城、欺压百姓。张恩俊知道了以后,先是带人把那小子抓了个现行,扭送到了刚上任的彭祖寿面前。

那小子事也不大,无非就是踢翻几个摊子、强买强卖而已。彭祖寿碍于侯维生的面子,第一次就当堂判罚让侯家那小子三倍赔偿百姓的损失,并把侯家老太爷叫到了府衙,明令让候家严管那小子。

那小子被关了半个月,出来后肯定不服气啊。于是,他就找了三十多个地痞无赖,趁着四大公子落单的时候报复了一翻。那四个小子都什么人啊!老子都是军官,他们怎么能干吃亏呢!

等他们四个带着伤重新凑到一块了。侯家那小子可就算彻底倒霉了咯!今天给人敲一闷棍,明天给人淋一头屎尿,后天就是走到大街上的时候,

不知从哪飞来块砖头就给砸破了脑袋。

候家那小子当然知道这都是那四个小子干的啊!有一个晚上,他总算抓着机会了,趁着四公子在东城一个酒楼里品酒赏月的时候,领上五十多家丁就要教训四公子。

结果,全城彻底轰动了。就这四个小子,把人家候家五十多人,从得月楼追着打,一直打到了候家大宅门前。候家宅子里的人一见他们的少爷被人追打,那当然不会看着不管啊。

好嘛,百十多号人拿着棒子、笤帚就从宅子里喊着冲了出来。这四公子呢,却根本没在乎。那个张恩俊在候家人冲出来的时候,不知在哪弄了两把六轮子,直接就冲到候家那小子面前,把枪顶到候家那小子的脑袋门子上了。

见到自家少爷给人拿枪顶住了脑袋,候家人当时就发了毛。一面派人去府衙报官,一面好言稳住了人人手上全都亮出了手枪的四公子。

等到警察局长带人赶到以后,候家人是彻底知道吃了大亏了。因为这四个小子,竟然全都成了警务学堂在读生。候家那小子带人袭警。没给这四大公子当场打死都算拣着了。

候家不能干啊!他家的孩子就这么给人欺负了,候家老太爷直接就给候维生去了信。候维生专门回了趟兖州,几家人往一块一坐,四大公子就在几家老人面前,把候家那小子干的种种坏事给陈列了一翻。

结果,非但候家没把这四公子怎么着,候维生反把他家那个子弟,给塞到了济南陆军中学里去。而且,还停止了一切家中的供养,让那小子在陆军中学里光有个富家背景,过的日子却比谁都清苦。

全城轰动立刻,四大公子联手惩戒候五少爷的事,让这四个小子成了兖州名人。四个警务学堂的学生,本来是不算正式警察的。可这四个小子在那之后,隔三差五的就弄出点动静来。

今天收拾个地痞头目、明天把抓个逃反,最后还能连彭祖寿的亲侄子因为欠了人家八十三两银子到期没还,都给这四个小子拎到了大堂之上,逼着彭祖寿给还了那八十三两欠款。

听完陆建章有声有色、手舞足蹈的讲述,刘克武的面色却沉了下来。吃了一口菜,放下筷子后,冷眼对向陆建章节,说到:“你当这是好事呢是吧?有人帮你的警察维护地方治安,连豪门大族的子弟都能收拾是吧?”

不明所以,一脸茫然的陆建章不知道刘克武为什么突然变了脸,左看看岑春煊、右看看刘春茹,却只见那俩人此时已经都在垂头只顾吃东西,躲开了他的眼睛。

“我问你呢,你认为这是好事是吧?”刘克武一拍桌子,桌上的碗筷被这一拍之下传出了一着响声。

被这一声怒喝。陆建章立刻明白了为什么刘克武会突然变脸了。他赶紧站起身,跪到地上说到:“四公子义举虽好,却有逾越之嫌。且警务学堂学员非正式军警,擅持枪械也属违法。只是,这四个孩子干的事,却都是有利地方的,标下才会乐而忘度,还请爵帅恕罪。”

微低头,盯住陆建章,刘克武等他说完后接回了话说到:“他们干的是好事,可长此下去,我们的法度秩序还怎么搞?他们现在是行侠仗义,可长此以往的骄横下去,谁敢保他们日后不给老子演变成个小帮派?你即知错,你给本帅说说,这四个孩子该如何处置?”

低头不语,眼睛滴溜溜转着思索了小片刻,陆建章才重新开口说到:“那四个孩子都是咱新军子弟,标下真不知该如何处置他们的好。重了,一来百姓不服,二来那三位兄弟那以后不好说话了。轻了,未必能让这四个小子清醒过来,板归正途。”

一口喝光手上酒盅内的酒。刘克武将酒盅扔到了桌子上,目光转对向了身边的岑春煊开口没好气的问到:“云阶,你那别光吃了,来,你给本帅说说,怎么处置这四个小子?”

再嫉恶如仇,岑春煊能在官场上站的住脚,也还是懂些为官之道的。那四个孩子身后的潘万才、张怀芝和赵倜,那可跟刘克武的关系都比他这个后来之人要深的多。

所以岑春煊才会一改常态,在刘克武质训陆建章的时候,一个劲闷头吃东西。想躲开这事。

现在一听刘克武还是问到了他的头上,岑春煊这能无奈的用一张苦瓜脸对向了刘克武回到:“按律当处刑罚,可那些孩子都未及爵帅您所定新律十八岁之法定成人年龄呢!且他们的身后的三位大人,也不好驳其官威。这个、这个,下官也不知该如何去办才好了!”

“嘭”他的话一说完,刘克武就是一拳砸到了桌子上。怒冲冲的站起身,用手点了点岑春煊,又点了点陆建章,涨红着脸吼到:“让你们查别人,一个个的心狠手辣。现在到咱们自己的子弟了,一个个畏手畏脚。好、好、好,你们怕得罪人,本帅不怕。”

话音一落,刘克武转身对向了站在一边的吴俊升,大声的说到:“去,马上给潘老万发电报,告诉他,他家那俩玩意本帅帮他们管了。这四个小子,即日起程全都给我送进将军府亲卫营去。等老子回到济南之后,办个官属子弟学堂,从小学到高中,以后四品以上军政官员的子弟,老子亲自帮他们管教。”

“娘的,把他们扔他们父母身边,不是在这给老子逞英、玩侠客那一套吗?以后,你们的孩子都他娘的给我扔进将军府去。按时起床、军制管束,都是当官的子弟凑一块,我看他们谁还能这么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这……”岑、陆、吴三人闻言后,都是先为之一惊,随后都无奈的低下了头。他们心中都清楚,等这官属子弟学堂一建起来,就连他们以后有了儿女,也都得个塞进去接受全军事化的教育了。

第281章 大进展,强学强政再取权

第281章

大进展,强学强政再取权

迟疑一下,吴俊升刚要转身去传令,刘克武却叫住了他,又补充着说到:“再多加一条,以后山东大小官员,禁止再行幼年包办定亲之事。进了将军府官属学堂的官员子弟,男女分堂不分校,倡导自由恋爱。以后谁家的儿子跟另外一家的闺女好上了,成亲的时候本帅亲自正婚并送大礼。谁再包办的,直接滚回家去种地去!”

“啊?”这回就连坐在刘克武身边的刘春茹,都听完后为之大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刘克武这命令一出,那几千年的传统可就被破了。那些官员们能干吗?传达进朝廷去,会不会又引起官场地震啊!?

想到这些,刘春茹连忙拉了刘克武的袖子一下,怯生生的对刘克武说到:“克武哥哥,这么做怕是不妥吧!克武哥哥想的是什么,茹儿知道,可你要真这么明令了,朝廷里那些人,和地方那些文儒们,还不联起手拿唾沫把你淹死啊!”

转头欲言,但一看到刘春茹那幅样子,刘克武立刻就清醒过来。的确,现在朝廷里两党联手针对自己,若再把地方上那些腐儒因此事弄怒了,群起攻击自己的话,那还难保不真成了腹背受敌。

拉着刘春茹的手,皱着眉头缓缓坐下身后,刘克武眉毛一舒展,转头对吴俊杰升说到:“这样,后面这条禁包办的规定,就以咱复兴社内定规矩密宣下去,暂时不以全山东官场统行,只在复兴社会员内部执行。凡鼓励子女自由恋爱者,成婚之日从社团公中拿出两千两奖予新人、双方家长各奖千两。凡包办之人,儿女成婚日,父降三极时。”

“喳。”这回没什么好想的了,刘克武一直在喊要在年底前把复兴社变成政党,而且要变成一个与西方政党相近的先进政党。吴俊升当然也清楚父母包办婚姻的苦楚,接令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张怀芝和赵倜俩人喝了一晚酒,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就接到了济南潘万才的命令,让把他们那俩儿子加上潘万才自己的子侄以及兖州所有四品以上官员的子弟全都送到济南去。

接到这命令,张、赵二人不禁都感觉很是莫名其妙。怎么刘克武突然就又想起来帮官员们管教子女了呢?但潘万才的电报中说的很明白,刘克武亲下的命令,张、赵二人也只能在当天中午就把四公子全都派人送往了济南。

山东各地,在刘克武随后暗访完几个矿山,亲眼见到基层都在执行自己的政策,再无枉法之人向济南返回时,所有官员的子弟,都陆续的被送到了将军府。

在回行的路上,刘克武也知道自己的将军府肯定装不下那么多人。于是,补充的电报发到了提学使吴景濂的手上。将原来的济南城南城区的十几个赃官充公大宅正式划为学务区,成立官属子弟小学、中学、高中三极一体完全封闭式的新学校区。

所有官员子弟,一进入学务区内,就被吴景濂奉刘克武的命令,派去2000名各地抽调上来的警察严格看管起来。每年只放假两次,每次一个月。其余的时间,这些官员子弟,就只能在学务区内接受严格的军事化训练和进行文化课的学习。

中国人如果教这些当权者的子弟,很难不出现因关系而纵容一些不良子弟胡作非为的事来。所以,刘克武刚返行至曹州时,正式电令吴学濂,校内教师全以洋人充任、军事教官和体育教师也全部选用西洋军官担任。

这样一来,实际就把这个官属子弟学校,彻底变成了一个近似济南武备学堂的新半军半民学校。

校长由刘克武亲自担任,教育长由吴景濂担任,训导主任由王士珍出任、督操处主任由法国退役上校密特朗担任,就连总务处,也被刘克武亲自点名由王永江出任。学校的架构一公布,就让山东大地再次沸腾起来。

贵族学校、官办大私立等等称号,很快传遍了山东大地,成为济南官属子弟学校的代名称。而各地的官员,却开始以能将他们的子女送入这个学校,做为新的荣耀之事。

原因,其实很简单,刘克武担任校长,那这个学校的学生,可就全是刘克武的门生了。老子当官都靠的是真才实料,儿子现在成了刘克武的门生,那些官员似乎看到了,不久之后他们的儿子比他们更加平步青云、官运亨通。

官属子弟学校还只是个开篇,刘克武一返回济南城,就是接连的下达了一系列强化办学的新命令。济南建山东大学堂,在西洋各国学者帮助下,设立出八系十九科。

济南建正式的山东陆军军官学校、青岛建山东警官高级学堂、威海建北洋水师海军军官学校的命令,是第二批强学政令的主要内容。

第三批强学令,则是明令各县必须建立起容纳至少一千两百人的陆军小学、各府州建立可容纳两千人的陆军高等中学。同时,在青岛建立中国第一个纺织专业技术学校、第一个无线电学校和第一个机械学校。

紧接着,刘克武又下令,挥手撒下一千五百万两白银,兴办青岛海事国际学校、威海海事学校,在赫德支持下正式确定培养中国人自己的海关官员。并在胶州建立步兵军官学校、登州建工兵军官学校、济南建省警官大学堂、军政大学堂等28所学校。

这些命令下达完之后,消息一传入北京城,不只是光绪,就连躲在颐和园中的西太后,都彻底被震惊了。八千万两,用到办学上刘克武就撒下去近三千万两。加上大批洋人越洋而来,让这些学校都以惊人的速度崛起、建成,帝后怎能不惊?

惊归惊,帝后的想法却完全相反。西太后的特使还在沧州那玩女人呢,但她已经把刘克武看成了她的支持,所以那个老太太得知这一切之后,立刻就逼着光绪下了新圣旨。

按着西太后的意思,光绪将刘克武的官职变成了山东军政督办大臣,去掉了原来的铁路和水师督办衙门。两个督办衙门一合并到一起,刘克武马上又上奏折,请准将潘万才等武将调筹新建镇边军。

先是请建山东镇鲁军、江苏镇武军、安徽镇淮军三新军,以强防务。张謇回到济南以后,刘克武又联名两江总督刘坤一联名上奏,进行两江与山东的军政官员大调动。

光绪想反对,可西太后那一日三召之下,他也只能照着二刘开出的单子,全都准了二人所请之事。山东的抚藩到了年底,变成了杨度为巡抚、吴景濂改任布政使。二人之下也正式确定了八使道分治体制。

山东的八使道,也分别换成了宣慰使侯维生、漕运使张弼士、按察使毓贤、提学使李芳华、武备道陆建章、盐运使王士珍、参政使孟洛川、通政使张謇。八使分权名义上是协同抚藩办公,实际上却连巡抚和布政使,都是只能听命于刘克武的。

在江苏的人事上,岑春煊年底正式调去当了江苏新任巡抚,一上任就在刘坤一的支持下,在江苏官场又挥起了屠官大刀。马龙潭改任江苏布政使,直接从刘坤一的手上接管了江南制造局,让济南制造局的机械来源和零件来源,更加有了稳定供应。

调动调整之后,刘坤一实际上明白,他是廉颇老矣,与其与锋芒正盛的刘克武为点官权闹翻脸,还不如在给他自己留条路,日后也好在为他的后人从刘克武这谋点好处。

于是,江苏的八使,到了年底的时候,也全都变成了复兴社成员清一色执掌大权。

严复和王永江,经过这次的调整,分别变成了安徽的巡抚和布政使。他们手下的八使,则除了一个武备道是杨士琦调任外,成了清一色的马尾学堂毕业的复兴社成员。

等到光绪下圣旨,钦定刘克武腊月初五迎娶马翠莲、腊月十五迎娶刘春茹,两桩赐婚圣旨下达的时候,从国内到国外,都已经在明白,刘克武实际上已经架空两江总督、割走直隶一省。

通过官员的一系列变动,刘克武实际变成了名非总督、权超总督的真正一方封疆大吏。等到了大婚将至的前五天,三支新建的镇守军,也全部完成了组建和武器装备。

冯国璋的山东提督权限之下,变成了张作霖新军第一镇、段祺瑞镇鲁军两镇三万名常备军。加上陆建章正名兼任的山东警察司,山东军警大权全归入冯国璋节制之下。

江苏提督刘克武的手下,也变成了周鼎臣新军第三镇、张怀芝镇鲁军和曹瑛执掌大权的警察司。安徽提督刘朝先的手下,亦扩至熊秉琦新军第四镇、朱庆澜镇淮军和杨士琦任指挥使的警察司。

三省正规军总数,达到了十万余人。而警察的数字,让西方各国从扩大到直隶、两江、湖广、闽浙和湖广统一发行的《时务报》上看到公布的数字后,不禁都为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山东各类警察36万名、江苏16万名警察、安徽18万名警察,只是警察的总数,就达到了70万人。西洋列强怎么也没想到,只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刘克武就在三地真实的抓住了八十万大军的兵权。

而此时的满清,除了袁世凯的新军第二镇被迁去保定后,由徐世昌奉命于天津又建了新军第五镇外,其他各省虽然都在按光绪圣旨要求筹建新军,却没有一个地方真能成军的。

整个中国,实际兵力才120万人,刘克武一人就抓到手80万。西洋列强也终于在刘克武大婚前十天,将各自的山东总领事,正式派进了济南城。

第282章 扩秘网,陆建章逞威京城

第282章

扩秘网,陆建章逞威京城

济南城里,全城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全山东的百姓。从《时务报》上看到了光绪皇帝钦赐刘克武双婚,提前十天就开始每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的提前庆祝。

在吴景濂、张謇和新任马尾船政学堂毕业的提学使李芳华的筹谋之下,山东百姓已经和新军一样,都彻底心归刘克武。

山东一片欢庆,十二个国家派驻到山东的总领事们,刚走进济南的城的时候,北京城内却发生了一幕又一次四海震惊的大事。

清晨的阳光,夹带着缕缕晨雾将冬日里的雪景,映的更加迷人。东城石头巷,徐世昌北京的家,就安在这里。巷子不是很长,徐家宅子的梅花,也在这初冬的季节里,开出了院墙,与墙外的雪交映到一处,更加让这景色令人陶醉。

一大早上,正式接任新军第五镇统制、直隶按察使的徐世昌,昨夜刚与袁世凯同饮密谋到了子夜时分,一大早就还要起来去户部要军饷。

洗漱一毕,在两个随从的陪同下,徐世昌穿着整齐的三品朝服就走出了他这宅子的大门。也不多说。直接就钻进了那他的那顶官轿之中。

此时,几双眼睛却在石头巷出口处的墙上,紧紧的关注着徐世昌的一举一动。官轿颤悠悠行进,很快就到了巷口。徐世昌还坐在轿子中,一边摸着手上的扳指,一边思量着一会见到那位翁中堂,怎么说才能让那老帝师足额把军饷划给他。

“嗖、嗖、嗖。”

突然之间,几声箭矢破空之声,将徐世昌从思索中惊觉过来。外面的轿夫也是第一时间闻听到了那几声破空声,惊叫着扔下轿子就向路边滚去。就是轿夫这一扔轿,让警觉过来的徐世昌趁势在轿中一伏身,再向前一扑。

“嘭、嘭、嘭。”

四枝无羽箭,在徐世昌刚一扑身之时,准确的射入了他方才坐那轿椅之上。回头望了一眼,徐世昌立即在口中大声的喊了起来:“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

“快来人啊!有人刺杀徐大人啊……”

喊声大起,却根本没响几声。当徐世昌从轿子中连滚带爬钻出来时,眼前的景象令他彻底的目瞪口呆了。

他的四个轿夫、两个随从,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巷子通道那青砖上。鲜血,从那六个他的下人的脖子上,还不断的向外喷涌着。

睁大了眼睛,徐世昌从短暂的震惊中苏醒过来,再抬头马上就看到了四个全都穿着黑色夜行衣的人,已经围在了他的身边。

黑衣人中为首的一人,左手拎着一把虎头吞月长刀,见徐世昌抬头看向了他们,当即半蹲下身。从蒙面的黑布后面,一双冷光四射的眼睛。盯住了徐世昌,冷声问到:“直隶按察使、新军第五镇总统制徐世昌徐大人,对吧?”

完全是下意识的,徐世昌微微点了下头,但一反应过来,马上又连连摇着头说到:“不是、不是、我不是徐世昌、我不是徐世昌。”

那带头的黑衣人,看到他这幅模样,却从鼻子中发出冷哼笑声。起真回望,对着身后那三个黑衣人下达了命令:“动手,人头拿回去领赏。”

“砰、砰、砰。”

就在三个黑衣人目露凶光,奔想徐世昌的时候,三声枪响传出。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黑衣人,在枪响之后立刻一声惨叫,翻身倒到了地上。

带头的黑衣人一听枪响,转身之时手上赫然亮出一把左轮手枪,对着徐世昌连扣扳机的同时,大声喊到:“风紧、扯呼。”

“乒、乒、乒。”

“砰、砰、砰。”

枪声彻底打破了这个初冬清晨那美景的恬静,让小小的石头巷变成了一片血火交融之象。电光闪烁、子弹呼啸着乱飞。三个黑衣人在为首那人带头向着徐世昌打出有串子弹后,翻身就向巷边两侧的墙上纵起。

当他们刚一站到墙上时,徐宅内跟着徐世昌而来的张勋十多个新军将士,就边开枪边跑了过来。三个黑衣人之中。一个身材较矮小的一个,刚站住脚就被张勋一枪打中了后肩,闷哼一声就翻落到了墙下。

让张勋没想到的是,其他那两个黑衣人,似乎无视自己的同行人受伤一般,回手甩出几枪之后,顺着院墙快速的向南奔去。没等他们再打出去第三轮子弹,剩下的两个黑衣人,已经消失在巷子尽头。

带人冲到徐世昌面前,张勋立刻就蹲到了徐世昌面前,大声急呼起来。被他一摇身子,徐世昌大半晌才回个气来。睁开眼睛看了张勋一眼,咳嗽两声后说到:“好在日本人送慰亭这金丝衣,真有用,本官只是肩膀中了那些刺客的枪,身无大碍。”

话到此,徐世昌突然语气大变,急声对张勋说到:“快、快、快,带人去袁大人那、快、快……”

他想的没错,就在徐世昌被四个黑衣人伏击的同时,北京城广安门外袁世凯借住的宅子里,迎来了一位日本记者。

袁世凯很清楚他现在无论是兵力、财力还是名气上,都已经比不上山东的刘克武了。所以,在徐世昌的谋划下,他这次进京述职期间,就开始频繁的接受各国记者访问。把他那已调到保定驻扎的新军第二镇,在洋人面前吹嘘的比刘克武三镇更有战斗力。

当然,他这样做,还有一层意思。就是想借着洋人的报纸,先给洋人一个好的印象。尔后,也想学着刘克武的手段,去找洋人借钱办洋务、强其军。

徐世昌当初给他这建议的时候,更是直接说明,只要宣传的好,说不准王文韶一有变动,直隶总督没准都直接能到了袁世凯的手上。

可惜,他们忘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就是现在的刘克武已经挂上了北洋协办大臣,袁世凯却还只是个布政使。

去两办刘克武改的也是山东军政督办,把山东双权都抓到手里还不算,更是有了宗人府都统、文华殿协办大学士。这些,袁世凯再如何宣传的好,也比不了追不上。

难追也得追、难抢更要抢,袁世凯的性格里,也就有那股子坚忍劲。所以,在徐世昌遇刺的同时,他迎来了拿着日本《东亚日报》记者证的井下宏兵卫。

将井下宏兵卫引到了正堂之上,袁世凯端坐主坐上,立刻就笑着对面前这个穿着西装的日本记者开了口:“井下先生远道而来,袁某这也没什么太好的招待之物。馨庵,去拿五百两银票。权当给井下先生的接风之礼吧。”

站在他身边的河间兵备道张镇芳,听到此令后立刻转身向后堂走去。井下也在这时,微微站起身躬身施礼,口中说到:“谢袁大人之赏,不过,袁大人若真想赏在下东西,还不如赏些更实在的物件。”

见过要赏的,可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一见面主动索赏的。袁世凯听到井下的话,不禁大笑着,问到:“那不知井下先生,认为何物对您才更实在呢?”

“你的人头……砰、砰、砰。”

井下回话起身之时。手上突然亮出了两把济南兵工厂根据勃郎宁设计图纸,刚刚制造出的新式手枪。话音未落,枪声已响。袁世凯根本没有任何防范,直接就被井下三枪全都打中了前胸。

开完这三枪,井下转身就队着门外又甩出了几枪,把闻听枪声跑进门来的几个袁世凯的亲兵打翻在地后,闪身就蹦到了门外。

枪声一响,袁宅大乱。张镇芳听到枪身匆忙急转跑回到正堂上时,眼前的景象让他这个靠着表哥才能迅速窜升兵备道的他,一见到袁世凯胸口兀自鲜血不断流出,当即吓的双腿一软就瘫到了地上。

井下一冲出正堂,马上就按着之前陆建章派人给他探察好的路线,顺着墙一路向东摸去。一路边走边打,当他刚到了后花园的门前时,四个黑影从后花园的假山中飞身落到了他的眼前。

彼此之间做了几个手势,两个黑衣人随后迅速的藏回到假山的制高点。袁世凯的亲兵刚一追到后花园门前,就被这两个黑衣人拿着不知什么型号步枪,快而密集的射出的子弹打的无法再向前。

十几分钟后,整个北京城都乱了。徐世昌遇刺、袁世凯遇刺,随后就是军机大臣李鸿藻早朝回家途中,给人一枪洞穿了前额,当场杀死。然后就是一连串的丧报,送进了紫禁城。

帝党骨干徐桐父子狱中中毒身亡、帝党八位大臣一早上同时遇刺身亡。袁党在天津的段芝贵、吴凤岭、凤山三人也在北京大刺杀的同一时间,遭到了刺杀。好在,袁党身边都有亲卫,天津的三人只是有惊无险。

接到这一系列的报告,光绪顿时惊的目瞪口呆。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在一个时辰之内,就制造出了多达十五宗巨案。

北京城什刹海,刘克武的伯爵府中,真正指挥这场大刺杀的人,却在光绪接到最后一份奏报时,露出了笑容。正是陆建章,这位山东指挥使五天前秘密入京,跟他一起秘入京城的,还有曹瑛和杨士琦。

新南情报三英,入京五日。大动情报网。当光绪下令全城戒严之时,三人却已经带着负责去刺杀袁世凯的井下泉等人,悄然潜出了北京城。

震惊,彻底的震惊。光绪能想到有实力做出这么狠厉之事的,也只有山东的那个军政督办。帝党、袁党处处针对新南一系,光绪怎么会不知道?

可他知道,却在之后的几个月中,找不到任何的证据。因为,就连那几个在刺杀行动中当场死掉的刺客,当他们的尸体被运入刑部当天晚上,离奇的全被一把大火付之一炬。

第283章 定建党,正式定立民选策

第283章定建党,正式定立民选策

陆建章等人潜离京城,刘克武在济南也送走了应酬了一整天的各国总领事们。张謇拿着一份电报,兴冲冲的跑进了刘克武的书房,大笑着说到:“爵帅,袁世凯身中三枪、徐世昌被打了七枪、李鸿藻当场毙命、徐家父子中毒已死。哈哈,这陆曹杨三人,一起上手还真不是一般的锐利啊!”

接过了他手上的电报看了一眼,刘克武也露出了笑容,一边用手揉捏着是太阳穴,一边走回到了书案后面,坐下身才回到:“养精蓄锐,本帅把勃郎宁和咱制造局生产出来的第一批最先进的武器,加上那么大把的银子都扔给了神机营,要是干不成这样。呵呵,我看陆建章该给我滚进劳改营看犯人去了。”

“就是,这半年来,爵帅把什么好东西都优先调拨给他陆朗斋。那个勃郎宁研制出的手枪、步枪还有爵帅亲自督造设计出来的那新式簧式连发枪,都先给了他的神机营。他要是再干不出象样的事,就来爵帅每个与增拨给他的那些钱,都对不起。”接话的,正是盐运使王士珍。

王士珍手上有兰陵秘密基地,可自从刘克武暗访完那里之后,就让兰陵基地一面训练和制造飞艇,一面搞起了自行生产。等带两个月前,兰陵基地竟然在商德全、阎静休等人按刘克武派人给他们送去的《兰陵基地发展纲要》,实现了给养自足。

大笔的钱,被刘克武扔进了济南制造局和秘密设在济南的勃郎宁枪械研究所中去。研制新式军火,王士珍等人是没有什么意见的。可只是一个十月份,刘克武就调拨给指挥司三批150万两白银,这才是让他们这些军中大佬们很不舒服的。

侧头看了王士珍一眼,刘克武再路微笑,对着他说到:“聘卿兄莫再多言此事了,呵呵,朗斋这不是给大家交出了一份满意的答卷了吗?现在咱们的神机营,已经发展到了六千名精英,能让各位的军情随时收到全国任何一地欲知之事,这就说明咱的钱没白花不是吗?”

回望刘克武一眼,王士珍也只能低下了头,低声的说到:“那倒也是,这陆朗斋还真有点神。奶奶的,上个月我问他,广东和广西那边的情况现在都如何,那小子不到俩小时,就能把两广的军事布防图都给我送上来。”

目光停在了他的身上,刘克武眼露惊疑的等他话一说完,马上就问到:“你要两广的军情干什么?”

抬头再看刘克武,王士珍回到:“据说有个叫孙文的留洋医学博士,重阳那天想带着人在广东搞什么兵变。那个家伙之前据说见过李中堂,提出了很多建议是和爵帅您的这些新政很相似的。即似同志之人,标下也就多关注了些。”

孙文在广东密谋重阳起义之事,刘克武在陆皓东被杀的第二天一大早,就接到了消息。对于那位孙大炮还是按着历史的轨迹,组建了他的**组织并且闹了第一次流产的起义,刘克武又怎么会不知道。

听完王士珍的话后,刘克武目光深邃的看向了窗外,语气沉重的说到:“你关注的对啊!那孙文乱党之闹,并不是没道理,只是不合适宜啊!你多注意点也好,毕竟朗斋那只会搜集情报,没有独自处理这些政务的能力。”

话音一顿,转身回看王士珍,刘克武面色一正,对他说到:“这样,朗斋他们一回来,你就正式会同朗斋,专门处理孙文一党的各类情报。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咱们得到的任何有关孙文的情报,未经本帅首肯,都不得告与朝廷知道。该怎么处理,到时候你随时来与本帅商议着办。”

不知刘克武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王士珍待刘克武话音一落,立刻满面疑色的问到:“为何爵帅要将朗斋得到那些比朝廷更全面的资料,密而不报呢?那里面,很多情报只要咱报上去的话,必会让朝廷多加封赏的啊!”

苦笑一下,刘克武目光再投向了窗外那一颗梅树之上,不再看他的回到:“神机营私建谍报务在前、知乱党踪不处在次、孙文一党多同愿之人在其三。朝廷是朝廷,我们却不可去杀那些南方乱党啊!他们之中,英雄辈出,主张、观点与见识,多胜我等。故,只可善避待之,伺机引导为我用尔,却不可为虎作伥帮朝廷杀之啊!”

闻此言,张謇和王士珍同时点起了头,张謇接话说到:“爵帅所言确是在理。那孙文乱党,起与海外、干多侨民。国内诸人最多只是留洋而已,孙文一党之中,却多为自幼成长于西洋之士。无论是西学还是见识,还真都是要胜我等手下那些人一等啊!”

“现咱山东诸事,大半洋务乃靠洋人充职方成半年奇业。但洋人毕竟是洋人,一旦我们的给的钱不能满足他们的胃口了,保不准就会被他们反口伤之啊。故,我赞成爵帅之想,毕竟那孙文一党之主张,实则多与我等新政如出一辙。唯一政体,大不相同而已。”

站起身缓步走到了张謇面前,刘克武微笑的点了点头,用手在他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到:“季直这半年来,看来在这思想上的进步,还真非一丝一点啊!很好,你这位大状元都能如此想事,本帅相信岑、马、严、王四人回来后,定也同你所想。哈哈,我复兴社,是到了该正式改社为党之时了。”

“真的?爵帅决定了?何时正式改社为党?

“对啊?咱这总是以社为称,社团内还真有不少人,总感觉似如江湖之人,坡感不妥。早就都在盼望着,爵帅正式改社为党了。”

张謇和王士珍说话时,脸上路露出了渴望之情。刘克武站到了窗口前,面色庄重的正式下达了指令:“你二人一会就我分传各处,以队、营、标、协逐级在军中选派代表,组成中国复兴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之军人代表团。”

“以村、镇、县、府、省五级速选民、商、学、政四界代表团。本帅与马小姐大婚次日,即为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之人。五界代表团,到济南后,将按西方民主之法,进行投票式的审议。”

“党纲、党纪、人事条例等一众重要之事,均交这次大会选出之中央委员会去审议。本帅,将只以复兴党一员身份,参加这次大会。党的组织本帅将在五日内,提议出一份详细的组织结构框架。每个党职,都将提名三到五名候选人,由全体委员去投票选举。”

交代问这些,刘克武突然一停。略做思索,再开口看着二人说到:“调兰陵雇佣团克雷斯部,全部乔装入城,会同警察中的复兴社成员中间队伍担任本次会议期间的防卫工作。禁止任何人向外泄露,本次大会不得让朝廷知晓一丝风声。若发现有泄密之人,授权神机营即可惩处,格杀勿论。”

“遵命。”王、张人都很清楚,刘克武一直不愿改社为党一个主要原因,就是怕被满清朝廷知道。地方诸侯建政党,若被满清朝廷知道,那准要闹个腥风血雨才能算完。

此时的中国大局势和国际形势,二人也都从各国的报纸上看的跟清楚。西方美国正和西班牙打的焦头烂额,英法与沙俄之间摩擦不断、德国大玩中间路线窥视波罗的海各国。

国际形势的动荡,让国内因此得到了暂时性的和平局面,一旦被满清朝廷知道刘克武建政党的话,那必会调大军赶来讨伐。山东这半年的成果是够大的,但离刘克武给众人定下的三年发展大目标,那还毕竟只是一个开头。

强兵需强才、强国需先强民,这个道理不只是他们两个,在这半年之中,经过刘克武不断的灌输思想,整个三省军政两界中的复兴社成员,都已经达成了这样的共识。

先闷头把三省建设的强大起来,规避一切可能与朝廷发生摩擦乃至正面冲突的事。这,就是此时复兴社从三省抚藩、到军警基层官佐现在的统一思想。

交代完这些,王士珍和张謇就按刘克武的命令,转身离开了将军府。在书房中又思索了片刻之后,刘克武就起身缓步走出了书房。

双脚一站到门外,一个声音就传入了刘克武的耳中:“爵帅,您是要回房休息呢?还是要散步去呢?”

循声侧头看去,正是那个在泰山之颠被自己救下来的日本女战俘广平凉子。这个女人,现在的身份已经在刘克武回到济南后,经过女工营三个月的政教改造、两个月的神机营强训后,成了将军府女工营六品衔女官、刘克武使女队的队官。

“今夜不是应该你们营官和大岛美惠子当值,怎么是你在这呢?”刘克武面色和蔼的看着,问完后就站在了她的面前,静静的等他回话。

第284章 屹城头,大义言斥收俘心

第284章屹城头,大义言斥收俘心

汉语能力进步的不是一点点。广平凉子再开口已是一口山东鲁南音的汉语回到:“回爵帅的话,杨营官方才被茹夫人派人叫了去,大岛队官身有不适刚刚回房去取东西。”

女工营的营官杨绣芝,本就是刘春茹的少年玩伴。当初刘春茹在泰山向刘克武要两个随身女属的之后,依然挂正女工营营官的杨绣芝,就成了刘春茹随叫随去的私人亲随,就连刘克武想让杨绣芝办点什么事,现在也得先问过刘春茹。

听完广平凉子的解释后,刘克武转身向着院外迈起步的同时,对她说到:“那你就陪着本帅,去城上也巡一下吧!”

“您要巡视去?那我马上去通知岑大人。”广平凉子话音一落,转身就要向后院赶去。

三省大变动之时,刘克武因为人才缺少,只能将傅良佐调出去当了新军第一镇的分统、吴俊升派去了镇鲁军当左翼第二协的协统、曹锟调去做了江苏镇武军的分统。其他的亲卫协将佐,也大都被外派出去当了掌实权的军官。

所以,此时的将军府亲卫协,已改由陆建章接代统领,下面的官佐也都大换了一次。广平凉子要去找的,正是随着刘克武暗访各处的岑春露。

回手拉住了正要转身去找人的广平凉子,刘克武看着她,淡然一笑后说到:“不用了。你不是也功夫了得吗?在这济南城里,能在夜巡警察和你眼前刺到本帅的人,若是带兵也很难防的住的。就你只身陪我出去几行,也好让本帅看看那些警察的防御如何。”

“这……”广平凉子闻言,先是一怔,随后见刘克武说完后,竟是直接转身向将军府外走去,也只能急步跟了上来。

走出大门的时候,刘克武还特意不让站在门口的一个班跟自己一起走,只带着广平凉子,一路直奔南门而走。

沿途之中,平均每走上一段路,就会碰到一队12人的巡警。等走到南门的时候,还碰上了两队交错而过的骑警,警察的戒备如此森严,让很快就巡视着走上城门的刘克武很是放心。

正是明月当空夜,远空繁星眨着眼。站到了济南城的南门城楼上,刘克武在月光照耀之下,放眼向远处望去。只见,无垠的旷野之上,空寂无声。隐约之间,,不时传来几声蟋蟀的叫声。

刚下过山东少有的一场初冬大雪,让城墙与原野之上,颇有银装素裹另一翻冷的美意。

屏退几个守城的警察,看到眼前此情此景,刘克武突然迸发出久违的诗兴。心生口吟脱口而出:“空山远景万人城、千户万家无语生。安得美满冬冷月,唯愿长久此宁融。不奢宏图振鹰翅,只望国安太平生。月恬星明显和贵,解甲归田弄家翁。”

站在刘克武身后的广平凉子闻听这突来诗声,听到那句不奢宏图振鹰翅,只望国安太平生的时候,脸上微微的变了一下。然而,她的手却在刘克武俯身扶到城墙向下时,依然插进了她的袖子中。

寒光一闪,广平凉子就在刘克武吟完这首诗的时候,突然爆出了一声厉啸:“纳命来……”

“叮当……哎呀。”脆响传起,惨叫随出,广平凉子的厉啸声未落,人却倒飞出去。

待她在四、五步外重摔落地,再抬头用惊奇的目光看向刘克武时,只见刘克武白袍在这初冬的微风吹拂之下,飘逸而动。手中握着一把铁骨长扇的刘克武,正微侧其身,面无表情,却又似隐隐带笑的看着她。

强撑起身,广平凉子站起身。竟是横起了头,先开口对含笑中的刘克武说到:“既杀不成你,随你处置吧!”

“哈哈……”长笑声起,挥手让几个闻金火交错声惊动跑上来的警察,刘克武转正身子正对向了广平凉子,变大笑为微笑后,对她言到:“凉子小姐,你在本帅身边也有半载了,为什么这杀我之心还不死呢?你父兄之仇,本非我之所愿,与你讲了多少次了,为何还是如此顽固呢?”

依然横首侧头,看也不看刘克武,广平凉子冷声回到:“身侍你这白面贼,我父兄和死难同胞的仇,我若不报怎去见我父兄?怎对的起我那个已经被扔到北海道吃苦的弟弟?”

又是一声大笑,刘克武以笑声打断了她的话,缓步向她走起来的同时,嘴中说到:“看来陆建章他们的功力还不够啊!是该本帅亲自为你讲理明析才行。别的且不说,只说这半年之内,本帅放你几次了?那不是恩吗?”

“三月之前,你一回女工营,就欲下毒毒死本帅,本帅与你计较否?尔后,你又夜入我寝室,真以为那天我是临时出去的吗?再接着,你更是企图暗害我亲眷,你以为当初春茹真的是刚巧避开你的机关所在吗?”

人至广平凉子身前,刘克武右手铁扇一抖、左手下探急抓。根本没有任何机会反抗。广平凉子也清楚的知道,刘克武的功夫高她不是一分半点,也干脆不反抗直接就被刘克武夺走了她手上的那把匕首。

轻松夺刃,收扇入胸,刘克武微低头借着月光看了看那把匕首,才又抬头对向侧身横首、冷眼观己的广平凉子,再开口微笑着说到:“若非看你身世可怜,而你家能如此败落,虽非我主导却与我有关,就你这被你所谓的同胞们残害过的人,怕是早已被本帅手下那些人,拉到菜市口五马分尸。你一女子,为何心却如此之毒,难道本帅给你这么多次机会,你就不思悔改吗?”

三个月,从三个月前广平凉子一回到女工营,只要有机会就想着要暗下手来杀刘克武。她自己很清楚,四次行刺都失败,刘克武却没有再对她如何。此时听完刘克武话语又含蓄的提起了她再泰山工程营时的遭遇,不禁也面露出了一丝羞愧之色。

身上前,刘克武见她面露羞色,突然一把抱住了这个日本女人,以双目正对向她的双眼。二人的脸近在咫尺,热气互相喷于对方脸上。被刘克武这突然一抱,广平凉子下意识的用力一推。可惜,她又如何推的开,反被刘克武单臂勒抱的更紧。

目光似逼视更似注视,刘克武勒抱住她,开口又说到:“你给本帅看清楚,本帅象个恶魔吗?象是个愿意主动杀戮的屠夫吗?象是个你口中的奸佞小人吗?这三个月以来,你看到听到的,本帅何事是欲主动开杀戒、涂炭生灵的?你听到见到,本帅何令是要侵战他国的?你听到看到的。本帅哪条命令是要损人利己的?”

的确,这三个月以来,广平凉子听到看到的,刘克武发出的每道命令,都是在全力的振兴山东的经济、都是在竭力的给百姓创造一个安定的新生活环境、都是在想着怎么让兵强却不主动外攻。

见她的头开始低下了,刘克武再逼近几分,继续说到:“再说你们这些被你们天皇派来送死的人,本帅待你们如何?除了手上沾过我华夏同胞鲜血的那些人之外,你不是亲眼看到,很多人本帅都让他们家人团聚、生活的比在你们国内更好吗?戴罪之身,却在生活之上与我山东百姓无大差,唯少自由而已。你没看到吗?”

是啊!这三个月以来,广平凉子清楚的看到,在号称远东第一铁路的胶济铁路全线通车,在号称东方双子巨塞的威海和青岛两大基地建成竣工后,和她一起被俘的战俘中,很多人转入刘克武新确定出路桥、垦殖、矿工、河工四营后,纷纷将他们在日本国内的家眷全都召到了山东。

战犯有罪,可他们的家眷来与他们团聚,那些家眷却是无罪的。刘克武强令禁止任何中国人再敌视那些战俘的家眷,还让那些战俘的家眷人人有工上、家家定期可团圆,享受的医疗等保障,也都是与山东军警家属相同的。使得那些战俘的家眷,在山东的生活已远远高于日本国内。

想到这些,广平凉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思想纠错才会有的复杂表情,她的头已经低到了胸口。

一撒手,刘克武身向后退了半步,换成了方才那幅微笑的表情,再开口言到:“中国与日本,一衣带水、千年相安。上至先秦有徐福东渡,方见东瀛文明开端。后有盛唐僧佛东去,才有扶桑宗教起源。再至其后各朝,日本何时不是依我中华而生?”

“可是,你凉子小姐不知道吗?那场战争是谁挑起来的?不是我中国,是你们日本,是你们那位已被神化的天皇。窥视我中原。说什么满人占的你们就占的。可前至五胡乱华,后至现今大清朝廷,哪个来侵我中原者,不是反为我华夏文明同化了?”

“你们用战争手段进了中原,让生灵一翻涂炭成就了中原霸业。可最后呢?哪个不是最终都为我华夏文明所融合?即融入我华夏,为何一定要以血腥手段而为之?为何要你这样的弱民当炮灰?”

“责在我吗?我愿意杀人吗?不在我,在你们的天皇,你为何还要如此固执的,一定要杀了本帅方快慰你心呢?若是你杀掉本帅,你们的国内现在能停止新一轮的大建军,还东亚一个平衡、平安的环境,那本帅不用你杀,我自裁以换安宁。”

第285章 赵倜到,欲要女俘定其心

第285章

赵倜到,欲要女俘定其心

“扑通”刘克武的话一说完。身后的就传来了一声人膝触地而发出的声音。回头一看,广平凉子已是瘫软的跪到了地上,对着刘克武行起了叩拜大礼,口中紧接着说到:“您别说了!您别说了!凉子知错、凉子知错了!”

回身缓步上前,刘克武伸出了手,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语变和蔼,说到:“莫再动不动就跪了,你即知错,本帅也就不再怪你了。你现在已是本帅近侍,日后好生的在本帅身边生活就是。等到一切大定时,本帅会想办法把你弟弟从北海道弄出来,送到你面前的。切记,万不可再胡思乱想了。战争,不属于你这样的女孩子,知道吗?仇恨,更不应该成为你生活的唯一动力,清楚吗?”

“贱奴记住了,日后万不敢再生谋刺爵帅之心。”说到这,她站起身却突然竖起了右手的上指,面仰上天正色说到:“日照大神在上,小女广平凉子。从即日起唯刘克武为主人。但若主人有所交付,必鞠躬尽粹、死志完成。若违此誓,大神将我送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x靠!老子收你心就够了,这怎么还发起毒誓来了?刘克武闻听广平凉子这毒誓,马上心中暗叫一声。手却迅速的盖向了广平凉子那竖起的右手,口中温柔的说到:“誓莫轻发,本帅也不需要你死志去办什么事的。只要你以后好好的生活,等看上了哪家男儿,本帅以兄长之礼亲为你置办嫁妆。”

又愣住了,广平凉子没想到,刘克武会这样说。以兄长之礼置办嫁妆?那也就是说,真的哪一天她要嫁人了,刘克武就会象他的哥哥一样,为她操办婚事。

日本女人,一生三件大事。第一件是她们的成人礼,那个礼必须办的隆重和正式,由她们的父亲将她们正式引入成人的序列,才有日后的一切女人该有的荣耀。

第二件,就是这婚礼。日本过去的女人出嫁,也许有很多人家因为没钱草草而就。但凡是有点小家产的,都会尽力让女儿风光的嫁出去。虽然他们的思想中是重男轻女到比中国更严重,但一个女儿嫁出时,那是她们的父亲炫耀的一个最关键之所在。

第三件,就是母礼祭,也就是她们在生完第一个孩子以后,要在孩子满月时。先婆家后娘家,为新生的孩子祭天祈福。这个时候,则是一个女人自己炫耀的时候。母礼祭办的越风光,那这个母亲以后在其他女人面前,才越有面子和地位。

刘克武给了她这个承诺,以刘克武此时的财力,广平凉子似乎看到了她以后出嫁的时候,会荣光到何种程度。念及所至、心想自明,她迟疑片刻后,直接就再次跪到了地上,对着刘克武再行礼,口中说到:“妹妹凉子,给哥哥见礼。”

我擦,够快的!这小日本,还真是脑袋瓜子转的够快。刘克武被她的举动弄的先是一惊,随后赶紧上前再将她从地上拉起身来,笑着说到:“凉子不要再多礼,既是你愿意,那日后人前你依然叫本帅为爵帅,人后就这样称呼吧。切记,不可再仇恨往复。一切心宽方成善人。”

“妹妹记住了。”变的快,广平凉子应声之后,从此就成了让其他女工营女婢们最羡慕、可以随时陪侍刘克武身边的近侍首人。

见她应声,刘克武转回身,对着城墙过梯上呆立着的一队警察就发了话:“你们几个,谁那有披风,给本帅拿上来两件。这城墙之上,还真是冬风冷入骨啊!”

先是见那女战俘欲刺不成,瞬间变成女战俘拜兄成了刘克武的妹子,站在过道梯上的一个带头巡执的警察队长,最先被刘克武从这瞬间万变的震惊中惊醒过来。转身摘下他自己身上的披风,快走几步就带着他的扶手将各一件披风,送到了刘克武的手上。

接过披风,对那警察队长笑了一下,刘克武转身就先为广平凉子披上的同时,口中说到:“天好冷,你陪哥哥在这城墙上也站了多时,披上这披风,你我顺这城墙去东门再看看就回府吧。”

热泪,在刘克武亲手为她系好披风的瞬间,从广平凉子的眼中涌了出来。感激和兴奋的泪水,顺着她的双颊还未等落下,就被刘克武一双温暖的大手擦去。

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刘克武转身拉住了她的手,保持着那幅标志性的微笑转身移动起身来的时候,和声细语的说到:“别哭了,再哭脸要冻坏的。以后啊,你就跟在哥哥身边,最多几年以后呢。哥哥保证你想回日本就回日本,想留中国就留中国。但谁再敢欺负你呢,哥哥第一个就活剐了他……”

更是感动了!当初泰山救下她,四次知她欲刺杀却大义不纠。这是怜悯,这也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关爱。刘克武的表现,让广平凉子跟着他走起来之后,泪水扑簌而落的更快了。

一切的感动,都由心生。一切的关爱,都暖人心。从南门顺着城墙向东门走的这一路上,刘克武不时回头为她暖下手、擦下泪,待二人返回将军府后,广平凉子没被神机营的洗脑给征服、没被女工营的政教给征服,却被刘克武的关爱给彻底的征服了。

更让她感动和折服的事,却是发生在第二天。一大早,山东各地官员们接到了前一日王士珍和张謇转传出的中国复兴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通知后,各地军中的协统以上军官,就纷纷赶到了济南城。

最先走进刘克武书房向刘克武签到的,却是负责镇守胶东的镇鲁军刚调过去的分统治赵倜。一进房间,他就大声的嚷嚷到:“我说老七啊!您这又起什么妖蛾子呢?你结婚就够咱兄弟们忙活的了,咋还要开什么大会叻?”

话声突然停止,赵倜进到房间张开嘴本来是还有下话,但当他一抬头看到了站在刘克武身后的广平凉子,立刻就没了声。

正在凉子陪侍下练着书法的刘克武。也不抬头,对他说到:“我说三哥,就你嗓门大,就你废话多?”

话至此,刘克武一抬头看到赵倜的呆呆的样子,也停住了话。只见那赵倜此时的眼睛已经直了,直勾勾的盯向了正在研磨的凉子。喉咙上下动着,嘴巴张了老大,一看就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抬手就将毛笔甩向赵倜,刘克武没好气的说到:“看什么呢?老毛病又犯了?跑我这看美女,你吖的给的起赔偿吗?”

从辽东到山东。一路之上赵倜从一个刘家的家丁,已经成为坐镇一方的大将。可让刘克武无奈的却是,这小子在北京城的时候,还只是看着人家大姑娘漂亮,就盯这看起个没完。

等到了天津之后,一放假就往烟花柳巷钻。几次被刘克武知道了,拉出去打完军棍,回来用不上几天,还是往那地方钻。最后把刘克武弄的没办法了,只能让几个军属一起帮忙,给他一次找了两房老婆,这才算是让他安分下来。

也正式因为赵倜暴露出的烟花巷yin*官员,刘克武才下令在三个月前强制关闭ji院,每县只限一家官办青楼、每府城限办三家红楼。被民间笑称“赵统领事件”之后,此时山东ji院全都被纳入了官商合办、重税三成的序列。

而刘克武所喊出的赔偿,则就是专门针对已婚姻军政官员,下达的条强制性的规定。非礼勿视,因目yin视未婚女子者,除向女方赔礼之外,若女方追究还得向人家女孩子赔钱。

被刘克武这毛笔带着墨汁飞越面部,赵倜被溅了一脸的墨汁,随后边向后跳边大叫起来:“我咋的就成看美女了?我咋的就成看美女了!你的使唤丫头,还不让看啊?外面的不让看,家里的还不让看,还让不让人活了?”

“看可以,你那色样十足的看就不行。看你那幅熊样,口水一会都淌出来了,就不什么好看。赔钱,凉子,你说让这没正经的东西,赔多少你能满意?”刘克武不依不饶的又操起了桌子上的镇纸石,如临大敌对着赵倜说到半途,转问了凉子一眼。

早已感觉到赵倜色眼直盯自己,脸都娇红到脖子上、垂下头的凉子,却并没有接答刘克武的话,只是向刘克武身后挪了两步,躲开跳回到门口处。却依然未离她身上赵倜那目光。

见刘克武竟然操起了镇纸石,赵倜才将眼睛强从凉子身上拔转对向刘克武,一脸无赖象的说到:“老七,你太不地道。你说,咱哥俩是不是一家人?”

“是。”

“那哥哥这一路走来,功劳不说,苦劳对你这够大不?”

“够大。”

“再说咱进了山东之后,哥哥我这,执行你的命令,含糊过没?连儿子都听你的,最先塞进官属子弟学校了,对你够支持不?”

“够支持。”

“你说干啥,咱老赵哪次不是给你当急先锋,这情够意思不?”

“够意思。”

一问一答谢,赵倜立刻在刘克武“够意思”后,语锋一转,整个人“蹭”的站到了刘克武对面,趁着刘克武不备夺下了镇纸石,继续说到:“那你说,你身边这丫头,是自己家人不?你近侍你三哥看看又怎么了?别说我只看看,就凭咱哥俩的交情和你三哥的功劳,管你要她做我第三房姨太太,也不过份吧?”

第286章 改情报,一营变做三处责

第286章

改情报,一营变做三处责

粗人就是粗人,赵倜见刘克武那表情就知道他没真生气。说到最后。竟是直接提出要求来。他的话一说完,站在刘克武身后的凉子,整个人都藏到了刘克武背后,头也贴到了刘克武的后身上。

面色瞬间万变,刘克武脸色却从刚才装出的生气变成了真的铁青色,语沉声重的等赵倜话一说完,就死盯住他,问到:“你当我身后这是人,还是一个物件啊?你叫就能拿去?”

未想到刘克武的变脸大法突然用了出来,赵倜也摸不住刘克武这回是真的假的,察言观色连忙垂下了头,声小了许多回到:“你的婢女而已,咋也算自己家人了,我不要我正式求婚还不成吗?”

“求婚有你这么求的吗?还给你做第三房姨太太,忘了本帅怎么跟你们说的了吗?任何人不得强娶、强媒,你征求凉子的意见了吗?就敢说要人家当你三姨太?我平时告诉你们的尊重女人,你都忘脑袋后去了吧?”刘克武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已变成死灰色。

这个时代里,对女人一直是以封建礼教束缚着的。只有男人随意,女人就象是玩具。从刘春茹在一路微服巡访相伴中,刘克武看出了这个时代的女人其实也是有一定主见的。

所以。回到济南后才特意下令,任何官佐不得强娶、强媒,才会禁止官佐子弟再行包办婚姻。当然,刘克武可没敢公开喊出什么“妇女解放”的口号来,前面太平天国喊了,死的很惨。近来有人在喊,给保守势力都弄的更惨。

三省的改制,刘克武也是一直走着中间路线。刻意的不去触保守顽固的礼教派敏感的东西,循序导进的慢慢进行先小后大的改革,这才得到了西太后的支持而未被屡次连翻的帝党、袁党斗倒。

不喊不代表不做,刘克武来到这个时代以后,已练就了一身善走中性路线的强大功夫。即要改掉你旧礼教的东西,又不操之过急。即要慢慢破除陈规陋俗,却又让你保守的那群老夫子没机会拆台或打击。

作为一直跟着刘克武,处处都积极支持和配合着的赵倜,当然清楚刘克武这些套路,和他想做的是什么。看上去粗鄙,实际上赵倜可不只会按刘克武的要求去做事,他自己那脑袋也是很灵光的。

这回见刘克武是真的生气了,他等刘克武的话一说完,“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书案前,口中连连说到:“爵帅恕罪,标下实见此女容貌出众,才一时忘了爵帅的严令。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低头看向赵倜,见他已经开始磕头认错,刘克武语气才变的缓和了许多。说到:“起来吧,知错就改,善莫大焉。你若真喜欢凉子,本帅现在就给你当面问下她的意见。”

话一落,人转头,刘克武拉过了凉子,声变和蔼的说到:“妹子,这是我结拜之三哥,你也曾听说的那个‘赵三炮’。人不坏,本事也不小,现在即是他喜欢上你了,你可愿嫁他否?若是愿意,那以后咱可就更是一家人了。”

“这……”凉子显然也没想到,刘克武竟然会当场就转头来问她的意见。略一迟疑后,才低头红着脸回到:“妹妹不愿意。第一,我与赵三哥尚是第一次谋面,他只是看我姿色而喜欢,哥哥说过为姿色者不能嫁。第二,兄长大恩大义未报,凉子未报恩义,怎可思嫁娶事呢?”

“哈哈……”爽朗大笑。刘克武笑声接话,头却转回对向了赵倜说到:“我说三哥,就算是凉子答应你了,我这还有一关你也必须先得过才行。听着没?我这妹子,这几个月下来,咱中国话说的,可是文气十足呢!你要是文不学好,休想让弟弟我把她许给你。更别说,现在妹子根本就没看上你,以后,可不许再乱想其他。”

苦笑摇头,赵倜也知道,那个日本小姑娘身世很苦。现在被刘克武认成妹子了,他是想也别想再把那女人变成自己的老婆,只能低头叹息应了一声。就在他应声转身欲离去之时,鬼魅的身影闪入书房,正与他撞了一个满怀。

这一撞之下,差点就把赵倜直接撞到墙上去。人未站稳,他就对着门口大声叫喊起来:“你母亲了,陆朗斋,你小子赶着让爵帅骂死是怎么着,怎么走路也不看着点。你母亲了,哎呦……”

“是你自己不看门外有没有人,我们急转而来,怎能透墙先见你,那还不成了茅山奇门之士了?”也被撞到了头的陆建章,一边没好气的回斥,一边伸手揉起了头。

“哈哈……”

看着这两个人都站在那,竟似孩童一般的互相嘟嘴瞪视的样子。跟在陆建章后面走进书房的曹锳和杨士琦,立刻就与刘克武和广平凉子齐声爆出了一阵大声哄笑声。

笑了几声,刘克武控制了一下自己,三个情报机关负责人,此时也都成三省的武备道台兼警察司指挥使一起回来了,那就要涉及到京津大刺杀等诸多机密之事了。控制住自己不再笑,刘克武对着赵倜说到:“行了,晚上让朗斋请你喝酒当赔罪,你先出去和其他兄弟一起玩去吧你!”

回头再看向凉子,根本不用刘克武开口,凉子就会意的点了下头,转身跟在赵倜身后走出了书房。

待两人走去,陆建章依然揉着自己被撞的肿起来的额头,上前打了个立正才放下了揉着额头的手。之后,敬了个军礼,才开口对刘克武正色说到:“报告爵帅,神机营京津行动完成,特向您来复命。”

挥手示意,让三人坐到了书案前的那几张红木椅子上,刘克武顺着书案下拿出了几份早上刚出版的报纸,扔给他们之后笑着说到:“袁世凯、徐世昌的命还不是一般的大,你们的任务完成的不算很好。但是,却也做到了打击袁党的目的。一会回去全体参加行动的人员,按事先说好的给予奖励。”

“标下无能,不知那徐某人会穿着金丝软衣甲。也没想到井下打了三枪,那姓袁的居然还能大难不死。”陆建章起身回话后,又被刘克武示意坐回到了椅子上。

冷笑一下,刘克武看着他坐下,才重新开口说到:“杀不了他算他命大,至少你们干掉了徐桐父子、李鸿藻那几个家伙,这就够了。你们的假证据,布置的却不怎么高明,以后还得多加强啊!”

点了点头。陆建章接话回言:“爵帅教训的是,刑部大牢我等没想到会临时调防,不然也不会未能见那几具东洋人的尸体换进去了。”

“不过,爵帅也莫担心,你希望看到的好戏,还是会上演的。在离开北京之前,标下已根据杏诚的谋划,让严学敬已将那几具日本人尸体,扔进徐家后花园和袁宅的一个枯井中去了。相信最多三、五日,查办的人就会发现那些尸体的。”

目光转对向杨士琦,刘克武点头对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说到:“很好,杏诚谋计,朗斋诡行、子真善刺,你们三个现在要分开了,本帅还真是无奈之选啊!行刺之事就这样了,本帅已经正式下令正式改社为党,召开复兴党全国第一次代表大会,你们三个职务在党内也要变下了。”

三人齐齐站起,异口同声的执礼回到:“但凭爵帅安排,标下等定当继往开来,多为我党我军尽力做出更多贡献。”

三人说这话的时候,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他们也是积极支持改社为党的人,现在听到召开一大了,当然会很高兴。

看了他们一眼,刘克武接回话,再开口却说出了更让他们高兴的事:“一大召开之日,各省我党四品以上官员,自动组成军政等各组官派代表团。至于谁能当中央委员,就要看各地代表的投票了。不过,你们三个却是例外,不管你们当不当上中央委员,都必须担任我党情报机关的最高负责人。”

“一大上,本帅将会力主正式改组你们的神机营。新的名称,将分别是复兴党中央党部调查局、中央军委情报局和中央外联部侦察局。朗斋,你要一面抓着山东警务,一面抓起调查局来。专门负责国内除军事之外的情报工作。”

“是。”

“杏诚,你去安徽之后,外联侦察局的总部就迁去安庆吧!你的主要职责,就是要把一切涉及其他国家的情报,都给本帅侦测、整理好后,一起报给本帅。记着,发展朝廷派到各国的使节加入你这新组织,将是你的工作重点。”

“标下明白。”

“子真,你负责军事情报局,专门负责国内和其他列强国家的军事情报工作。不要再只局限在对各地和西洋,尤其是东洋的军事部署上的侦察,更要与杏诚通力合作,想办法弄到他们的最新军火资料,明白吗?”

“标下明白。”

就在曹锳应声完毕时,门外传来了几声叩门声,杨度的声音传入了书房:“爵帅,老佛爷派振贝勒来了。”

“什么?”闻言起身,刘克武一摆手,对面前也站起身的三人说到:“你们三个,现在就去按本帅的部署,去进行人员上的先行调整吧。等到大会一开,你们三个就要在党内先露下脸了。这载振怎么来咱这了,大爷的,我得去看看,这主儿咱得罪不起。”

第287章 争筹码,帝后角力计陷贵

第287章

争筹码,帝后角力计陷贵

话音未落,刘克武带头走向了门外。一开门就看到杨度站在那。也不多言,二人就一起直奔前堂而走。待一入正堂,刘克武就见到了一身便装的载振。

快步上前,载振一见到刘克武进入大堂,立刻也迎着走上来,二人就在众人面前来了个亲热的拥抱。载振在抱上刘克武的时候,抢先在嘴上兴奋的说到:“哎呀我的二哥哎,你可想死弟弟了。您这一进山东小一年,光跟老爷子通信也不说问问弟弟咋样,不是早把你这个弟弟给忘脑后去了吧?”

赔笑牵其手,刘克武将他拉至副座前按坐下,马上就来了一个鞠躬,口中言到:“这是说的哪里话,只是为兄事太多,才未能长与贤弟联络,贤弟莫怪、莫怪啊!”

一见刘克武当中如此赔礼,载振也不敢再说其他,连忙重起身扶住刘克武,面带笑容的说到:“这可使不得,哥哥这可折杀小弟了。我也没真挑您的理,老佛爷都说了。您这在山东大半年的功夫,闹腾的这些事,还真都是给咱大清开了个好头。这么多事压您身上,弟弟再挑理,岂不是太不解人意了吗?”

寒暄之语、客套之词,随后就成了二人大片刻的交谈主题。一直等到杨度又将刚下到莱州巡查归来的吴景濂叫到大堂上,载振才板正了一幅脸庞,从随从手中接过了一份黄皮卷轴。

一见便知,那准是什么圣旨之类的物件。刘克武、杨度和吴景濂,以及堂上的山东八使和紧随吴景濂进入大堂还没站稳脚的提督冯国璋一起,连忙就跪到了地上。

载振也不多言,在众人跪下后,立刻就大开那物件,对着上面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军政督办刘克武,十月治鲁见奇效,现正式晋爵三等肃盛侯,赏戴三眼花翎。大婚后其正夫人马氏诰封一品夫人、侧夫人刘氏诰封二品夫人以示恩宠。钦此、谢恩。”

贝勒宣圣旨?刘克武听完三呼万岁起身接旨时,就猜出了这圣旨绝对不会是光绪自愿下的。果然,接完圣旨拉住载振,还未等刘克武开口,载振就先笑对刘克武言到:“二哥,这圣旨你可知如何来的吗?”

“愚兄钝思,还望贤弟告知。”

“这可不是咱皇上要给哥哥你晋的爵,而是太后把皇上叫到西园子去了说了一顿,皇上才下的这道旨意的。我出来之前啊,老佛爷还那生气呢。她老人家本来呢是想给你直接要个二等侯的。可皇上身边那几个人呐,愣说你老师才是个一等侯,你年纪又如此轻,硬给挡住了。”

“老佛爷亲为愚兄要这封赏?”刘克武装出一幅吃惊的样子,盯住了载振问了一句。实际上,心中却已是了然于胸。这是那个老太太,开始跟她那外甥正式开始争夺自己这个强臣之心的手段。

微点两下头,载振目光紧盯刘克武,接话回到:“不错,这确乃老佛爷的意思。我来之前呐,老佛爷还让我给哥哥你带句话,让您在这山东放心的干。只要不太破祖宗章法、不损朝廷法度、不坏过多祖宗之规,尽管放开手了干。你上书要求改、建那些新东西,老佛爷都已经让皇上准了,最多几日后,正式官文就都能到这。”

上书请奏诸事均准?刘克武听闻载振的话,自己先是被惊住了。前几日上奏请准的事分别是建警察司、建三省官银号改制的中华银行;建三省联营的各类官商合办总号改制为七家公司;改学制正式由朝廷承认新学地位;

准山东选用新学人士直接为官;确定地方上的县府管民政、驻军管防务、警察管治安、按察司下派各地之巡办使管司法的四权分立直隶军政督办衙门。

确定劳改营、路桥营、河道营、垦殖营诸营及看押之警为朝廷正式常备警防兵、建大学堂、仿效东洋式的两级军校等共计三十八项事。

那里面很多事,都是直接就把满清沿用了二百多年的政治体系大变样的事,西太后为拉拢自己,看来还真是下了大手笔,连她的保守观念都放弃了许多。

知其乃是拉拢之意。刘克武更明白,自己现在是彻底被那娘俩给架到锋口浪尖上了。皇上那面想以威而收自己当个忠实的奴才,太后这面又来个恩宠换自己做她政治筹码的伎俩。

心中暗忖,面却不露。刘克武略一迟疑后,马上就对载振说到:“老佛爷隆恩,还请贤弟回去后,跟她老人家说下,但若克武尚有一丝气息在,定当全心忠我太后、保我大清、强我百业、死而后矣。”

听此言,载振方才还不是真的很舒展的面容,马上变成了一幅安心的大笑,紧握住刘克武的手说到:“哈哈,好了我哥哥,有您这话呀,老佛爷就放心了。这以后呀,有他老人家给您撑腰,我看您这三年任期一到啊,这山东就要成咱大清最富的省咯。到时候,你可不许再忘了弟弟,有何好处也让弟弟我沾点光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刘克武连连点头,满脸堆笑着转头看对杨度使了个眼色。

见到刘克武的眼色,杨度马上就站起了身,对着载振微微施礼,说到:“振贝勒,我等山东诸臣工,已在大明湖畔之倚翠楼订下酒宴。并由冯提督之兄请来了戏班,为您接风。还请振贝勒移驾,我等伴你前往可好?”

这个家伙是个什么鸟,在场的众人都很清楚。酒色财气。这小子比他老子可是更厉害。所以,在这小子流连于沧州烟花巷时,杨度就已经找到冯国璋的哥哥冯佩璋找好了三个戏班。

也不推辞,载振听完杨度的话,马上笑的更加灿烂了。起身就在刘克武等人的陪同下,走出了将军府。倚翠楼与将军府只有两道街的距离,众人转眼之间就到了这间济南最富华的酒楼之中。

让座到位,开锣上菜,酒过三巡,载振突然盯住了戏台上的一个花旦。那目光一直到那花旦下台时,还不愿离开。坐在他身边的杨度一见此景,马上就让那花旦再加戏。

一加戏、二加戏,等到月上枝头时,整个下午竟都成了那个叫“小月桂”的花旦专场演出。而载振竟似百看不厌,越看越是紧盯“小月桂”不放。

看到他这幅模样,刘克武当然明白这小子想干什么了。但总不能光大化日的,就给他拉皮条吧。月升东窗外,刘克武才将嘴凑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将他劝的离开了倚翠楼。

载振回到将军府时,还兀自的拉着刘克武不放,嘴中不断的说这胡话。正是他这些胡话,让刘克武知道了更多的朝中事。当将他送入客房,总算哄睡着后。刘克武一走出客房,就将陆建章叫到了身边。

一翻耳语后,陆建章转身走出去。再回来时,已带着方才在倚翠楼内那花旦“小月桂”。她跟在陆建章身后,款步翩然的走到刘克武面前,打了个万福,口中娇声言到:“奴家小月桂,见过刘爵帅。”

柳叶弯眉、樱桃小嘴,一张小脸蛋长的极是标致,不用说我载振那么个色中饿鬼,就连刘克武也见其心中蠢蠢欲动。这个戏子。还真是长的颇有小家碧玉之色,在月光映衬之下,更显妩媚万千。

也是直到此时,刘克武才知道,为什么陆建章会人在北京时,就特意以电报推选此女进入戏班子中去。就这模样、就这姿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动心的。

乍一看她,刘克武也是短瞬间为她的容貌摄去了心神。但心知此女该未何用,刘克武很快就强收回了心神,干咳两声转对头向了陆建章说到:“任务你都交代给她了?”

闻言点了点头,陆建章却没有开口。刘克武再转回头,看了小月桂一眼,说到:“即已知你任务,那就进去吧!只要你这次任务完成的好,本帅保你父兄提前获释。并且,一旦事成,还外加赏你两千两白银。”

“奴家谢过爵帅。”小月桂又施一礼,随后就在陆建章的示意下,走到了载振下榻的客房门前。轻开门,转身就进到了那客房之内。

第二天一大早,刘克武依然是先到了后园子里与自己的亲卫一起训练。没训练多长时,就只见陆建章如鬼魅般的身影闪入了这后园中。四目一对,刘克武转身将手上勃郎宁刚研制出的一杆步枪转交给了亲卫帮统刘克铭,自己转身走出了后园。

快步向前面的第三进院子走的路上,刘克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向陆建章小声的问了几句话。当二人一走进第三进院子时,只见载振和小月桂,已是赤luo着身体,被几个女工营的女兵给押到了院中。

浑身瑟瑟发着抖,载振一见刘克武进来了,马上连滚带爬的迎着刘克武爬了过来,嘴上急呼到:“二哥、二哥救我!我没强jian这女人,我没有啊……”

第288章 阴谋引,小露苦衷展新枪

第288章

阴谋引,小露苦衷展新枪

双腿被载振抱住。刘克武露出了一丝笑容,慢慢蹲下身看着他说到:“这是怎么回事?小月桂乃是我的外室,你没强来那就是通jian咯?人赃并获,我的好弟弟,你还这狡辩什么?真是我的好弟弟……”

话一说完,刘克武迅速的直起了身,一脚将这位贝勒爷掀翻在地,急步走到了衣装不整、只穿着一件亵一的小月桂身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怒容满面的吼着问到:“你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啊?你给本帅说,这是怎么回事?”

“奴家不知,昨夜酒过三巡、饮的有些过量。半夜之时只觉有人钻入奴家房中,奴家还以为是爵帅您,呜……”小月桂不愧是演戏的,说这话时装出了一幅浑身发抖、惊恐万分的样子,说到最后竟是直接大哭了起来。

后面刚从地上爬起来的载振一听这话,立刻杀猪般的嚎哭起来:“二哥、二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啊!小弟昨夜喝了那么多的酒,可是二哥您把小弟送回的房间啊!二哥啊!您就是借小弟几个胆子,小弟也不敢干这欺兄辱嫂之事啊……”

转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旋即将脸转对向了站在一边的女工营营官杨绣芝,声音变为低沉的问到:“只是院中这些人见到此事吗?还有其他人见到否?”

“回爵帅,只我女工营姐妹十二人,按例晨查见知此事,再无他人所知。”杨绣芝回话之时,眼与刘克武四目相对,闪烁出了一丝异样的光芒。那光芒的含义,也只有刘克武才清楚。

点了点头,刘克武返身走到了载振的面前,脸上瞬息万变的换回一副和颜悦色之态,将载振动地上拉起身,口中说到:“只是一宠姬而已,贤弟昨夜看戏即已让愚兄看出你钟情此女子,何必夜入其房闹出这么大的乱子,你若真喜欢,愚兄将她送你便是。”

变化的太快,载振虽是早就知道刘克武的变脸大法,那是现在整个官场上都熟悉的。但此时却在他面前用了出来,还是让他小片刻未回过神来。

将载振拉起身的同时,刘克武又对陆建章使了个眼色。陆建章见那眼色,马上会意过来,转头对着站在院中的众女兵神色严肃的说到:“今晨之事,严禁外传。任何人泄密,军法严惩,都明白没?”

“标下明白……”

女工营这十二个当值的女眷,本都该是待嫁之时,却因种种原因为陆、曹、杨三个情报头子给弄进了神机营中。一翻洗脑。她们可不是那个日本女人广平凉子,此时都已变成誓死忠诚于刘克武的女死士。

本该是花季樱舞的一群女孩子,齐声应完各个以标准的新军军姿垂首而立,这让刚回过神来的载振眼中yin光一闪而逝。一波未平,他也不是个傻子,这睡了自己结拜哥哥的女人,一旦传了出去那是多大的事,载振也很清楚。纵是他yin心再盛,也知道该先把眼前事给弄利索。

当刘克武拉着他走向正堂时,载振只听到了身后的陆建章冷声冷气的对在雪地中已是冻的抖做一团的小月桂说到:“贱奴,还不快滚回房去,穿好你的衣服……”

后面的话,载振却是听不到了,因为他已被刘克武拉着走进了二进院中。尔后径直走入到了二进院的小客厅内,刘克武对着门外喊到:“来人,给振贝勒上姜茶暖身,再拿几件衣服上来。”

门外的侍从应声而动后,刘克武转回头竟是将自己身上的军装棉外褂先行脱了下来,披到了载振的身上。载振自己心中清楚,他刚睡完自己这个结拜哥哥的女人,现在这个哥哥却如此宽待于他。

身起急拜。也不再顾什么皇亲之身,在刘克武将棉褂披至其身上后,载振“扑通”一声就二次跪到了刘克武的脚下,头向地面猛磕着,嘴中说到:“哥哥大恩大义,弟弟愧心悔清,弟弟酒后乱性,对不起哥哥啊……”

嘴角的冷笑稍纵即逝,刘克武在他磕了两个头的时候,又是手上一用力,将瘦弱的载振就从地上拉了起来。面换慈笑,看着载振声更显和蔼的说到:“弟弟莫再自责了,那只不过是个贱婢而已,又不是你哥哥给你找的正牌嫂子。”

“话虽如此,但那毕竟是哥哥您的女人。这要是给宗人府那些人知道了,弟弟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也让哥哥您声名受损。载振真乃混帐,还请哥哥责罚……”

话音未落,人再下沉。这回早就有了准备的刘克武,手平托、力上行,硬生生的就将他的身子托停在了半空中。再一用力,将根本就没半点功夫底子的载振给送回到了他身后的座位上。

就在此时,陆建章拎着几件锦缎华服走入了客厅之内。将载振按在椅子上,刘克武转头对跟在陆建章身后进来的杨绣芝和广平凉子,开口命到:“你二人,先帮振贝勒更衣吧。”

二女应声从陆建章的手上,接过那些衣服就走向了还待开口的载振身边。两个人先是一礼,将载振从椅子上召起身,开始为他穿戴衣物的时候。门外两道人影却是闪身而入。

定睛看去,见来的正是杨度和吴景濂。二人站定身,只是遥遥的向载振拱手一礼。随后,杨度转头对向刘克武,正色的说到:“爵帅,十三国总领事均已正式递交通文,英、法、德、美四国的总领事联合发起,要求咱们扩开自由商贸体系,允许他们的教士入腹地布教等,一共开出了二十八条先要求。

“朝廷只给了您商榷之权,未给决断之权,那些洋人逼的又急,该如何办理,还请爵帅明示。”杨度说这翻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与刘克武对视,二人的目光中有话,站在不远处的载振是看不到的。

等杨度的话一说完,吴景濂也是一躬身,接着对刘克武说到:“且这四国现在还要求咱们的改组银行过程中,必须允许他们的商人以私人身份入股。七大公司的改组下官刚一说出去,他们就要求也要入股。下官想着,让他们入股也成,那就管他们再要点贷款吧!结果那些洋人说。1万万3千万两都给咱们了,不能再给。这都是无专权外事权闹的啊!”

就在此时,载振已在两个让他看着垂涎三尺的美女帮助下,穿好衣服正听到二人的话。也不再顾什么美女当前,他快步走到了三人身边,一拱手对着刘克武说到:“二哥,您不是有北洋协办大臣的衔吗?王文韶那个傻蛋,朝廷给了他专权接涉洋人的权利不用,您怎的也不用了呢?”

回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在脸上挤出了一幅苦笑之相,边将他让回椅子上。边对他回到:“虽是有那北洋协办之名,可你哥哥我现在就只是这一省的督办,说是权同部台,实际上皇上那根本就不让我专断外事啊!上个月皇上让翁中堂下的行文里,说的已很明白了。以后只要是涉及洋人的诸事,你哥哥我都必须交皇上亲定,不得再擅定、擅行啊!”

“这皇上也真是的,他不也为您这十个月在山东的成就高兴,这怎的又不让您专权办理了。满朝廷里,除了李鸿章、张之洞和刘坤一,也就是哥哥你最善与洋鬼子打交道。而且,就连李鸿章都说了,你于与洋人打交道上,比他三人更是强能而就。真不知这皇上怎么想的。”载振似乎忘了刚才的窘事,说这翻话的时候,又露出了太后面前宠臣的姿态。

他话一说完,刚坐到边上的杨度马上就接话说到:“皇上不让爵帅专断洋人的那些事也就罢了,还在前几日正式让军机处下文,年后除已定路、桥、河等事外,山东诸事必须先得皇上的首肯。这济南到京城,一个往返就得半个月,是要误事的啊!”

坐在载振对面的吴景濂,也在此时接话说到:“是啊,就拿爵帅和那个洋人勃郎宁合伙办枪械公司的事来说吧!我们几个奏请了三次了,到现在还是没个信。那个洋人,现在研制出的步枪、手枪、轻型机关枪和用阀门冷却的重机枪,要是装备到咱大清的军中去,那进步何止一点啊!可皇上就是不给回个信,在这吊着爵帅啊!”

“新枪?”载振不学无术,但对军火却也是很感兴趣的。闻听吴景濂说出了勃郎宁研制出了新枪,顿时感兴趣的追问到:“那个洋人的枪,有什么长处?能比现在你们用的那些德国毛瑟好吗?还是比那些柯尔特好啊?如果真好,我就帮二哥这个忙,马上给老佛爷发电报,让她老人家找皇上要准去。”

也不说话,刘克武只是对着身边站立着的陆建章一摆手。陆建章当即从他的腰间弹匣中拿出了一把勃郎宁定名为M1895的新式手枪,放到了载振身边的桌子上。

通体黝黑、微显金属亮色。载振一见此枪,就不由自主的抓进了中手。掂了掂分量,又倒过来看了看枪膛,他才转头看向刘克武,问到:“二哥,这枪比柯尔特好在哪啊?我怎么感觉,这分量可是不轻啊!”

第289章 强器出,载振中计助大力

第289章

强器出,载振中计助大力

淡笑一闪而逝,刘克武从自己的腰间也摘下了佩枪,开始变拆解边为载振讲解了起来。

本来该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出现的先进的半自动武器,在刘克武根据后世掌握的知识加以提醒,勃郎宁这样一个天才军火专家在强大财力支撑下苦心研制之下,此时刘克武手上这把M1895手枪,实际上就已经是后世里名震世界的M1911手枪了。

扳机、撞针、握把和结构直接改进成了原本该出现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水平,这把M1895式手枪,内置10发弹匣、有效射程50米。使用的却是毛瑟7.92毫米子弹,实现了与多种枪支在子弹上的通用。

铰链式枪管偏移闭锁、单动发射、枪管短后坐式、127mm六条右旋膛线、弹头初速250m/s、枪全重1.13kg,这些本该很多年后才出现的诸元先进手枪,被载振随后跟着刘克武转回后园子中试射后,大叫惊奇不已起来。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随后刘克武又让自己的亲卫们,将勃郎宁G1895式步枪、ZB-95式中华轻机枪、勃郎宁气冷式重机枪,全都在将军府后园子中,向载振一一进行了展示。

载振哪里见过可以一个人夹起来就走,万一个人操作,射速却是与马克沁小有一拼的轻机枪啊。更别说是不用浇水,就可以持续设计的重机枪了。他的叫好声,一直等到四种新枪全部展示完,延续众人返回客厅之上还未停止。

坐到客厅上,载振的脸上已是眉飞色舞,他拉住刘克武说到:“我说二哥,您这真是拣了块宝啊!那个洋人,听说来您这的时候,还欠了一屁股债呢!现在看来,您帮他还债,让他留您这,别说是几万,就是几百万也值了啊!”

刘克武略低头,在他的话说完后,先笑后变苦相,一脸无奈的摇了几下头,说到:“可是,皇上那就是不批准你哥哥我这上书请准的合办枪械公司的要求啊!这不让我们办公司,这些枪现在让济南制造局生产,一个月最多才能生产出步枪三十枝、手枪三十把、轻机枪五架和一架重机枪。猴年马月,才能真正制式的装备到队伍中去啊。”

装穷而已,实际上乔克多和张謇,现在已经让济南制造局一个月生产刘克武此时说出这数字的五倍产量的枪械和子弹了。但是,这些新鲜的武器,刘克武还不想太早的广泛使用,而是选择了优先供应给兰陵基地里的那些秘密部队。

不知实情的载振,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刘克武眼看着他这个当弟弟的睡了当哥哥的女人,不怒不责反是宽慰以待了。

皇上不准刘克武自办枪械公司,那只有一个理由,就是怕刘克武一旦自己有了军火公司,就将更南受朝廷控制了。外国人研制出的武器,载振也好、朝廷里那些人皇上也罢,都很熟悉刘克武以夷制夷、以洋人抵制朝廷的手法。

这武器是洋人研制成功的,皇上一接奏折就能猜出来,刘克武即使真的是大股东,那这家新军火公司,也必然是要打着那个美国人的名义来开。美国人的公司,那朝廷以后根本就无法控制了。

实力已经强大到让光绪害怕,光绪当然不会愿意让刘克武再实现武器的自给自足。

济南制造局就是个最好的例子,半年之内,乔克多按刘克武的提点,已经研制出了手雷、踏式地雷、75MM-175MM五种口径全系列的新式大炮。可朝廷那,就是在进口洋人机械上卡住了济南制造局的脖子,从而制约了济南制造局的发展。

走私袁世凯他们先用过了,刘克武当然也会。结果却是从德国和美国刚走私入境几批武器,那些西洋人就因惧怕刘克武再如此顺利的强势急进的发展下去,他们的在华利益将受到威胁而终止了走私机械的供货合作。

现在,济南制造局的机械,只能通过丹麦、荷兰、葡萄牙、瑞典那些小国的洋行,化整为零的从国外往山东运。机器的生产线构件的慢,自然武器就无法实现大批量的生产。

载振虽然看不那么透,天津报纸上洋人对刘克武露出了惧意,和皇上对刘克武的忌惮,却是他很容易就想清楚的。

贝勒欺嫂,其罪十恶。载振在吃中午饭的时候,再见到小月桂时,似乎也想到了这很可能是刘克武故意给他设计的一个圈套。但,怎么说事他都是做了,一旦刘克武把他欺嫂之事捅到朝廷去,载振可不想丢了现在的身份给赶回老家去思过。

欲用其人,必收其心。到了下午的时候,刘克武要去处理公务前,直接又塞给了载振一张十万两银票,吩咐几个下人陪着他在济南城中游玩。而且,还特意将小月桂推入了载振的怀中,嘱咐小月桂陪好他。

即不追求,反的又给女人又送钱的,于是,到了傍晚的时候,载振的一封密电就被庆王爷送到了颐和园中。

刘克武忠后不忠帝、山东洋务当专权、枪械公司当速准,以及刘克武被光绪卡住的其他十三件事,也都在载振的电报中,由这位贝勒爷以一个刘克武正式倒入后党的名义,说服西太后当天晚上就把光绪叫进了颐和园中。

等到第二天光绪把几个军机一叫进上书房,全准刘克武自办公司、准济南制造局大批进口洋机器、准青岛等地兴办机器局、准山东仿效广东进行币制改良、准山东海关筹建分出赫德权外、授刘克武专权处理涉洋人诸事并给予缔约正式之权。如此一来,刘克武彻底成为了山东之王。

从官员任用、军警调度、商经百业、民政司法到外交、海关,全部的大权也正是因为刘克武抓住了西太后的“钦差”载振一个大把柄,彻底全部独揽到了刘克武的手上。

而载振,则在之后几天里,完全就扎进了济南万花楼那间官商合办全省最大一家青楼之中,不再出现在刘克武的面前。

大权到手,筹备了半年的银圆制造计划,旋即就由吴景濂亲自主持,确定了西历元旦全面开始制造并同步进入到汇通之中。

青岛勃郎宁枪械制造公司,也赶在刘克武大婚前三天,在青岛正式挂牌了。大批的走私机器,瞬间漂白后被送进了位于青岛北城门外的勃郎宁公司。有勃郎宁在那负责,刘克武只需要定期让勃郎宁回济南与自己对下帐目,无需再多操心了。

山东的海关,本来就不在西洋各国与满清政府签定的条约范畴之内,那些条约签定的时候,山东还没海关可言。再加上赫德在也得了刘克武安排了他的大批家眷、亲信之后,主动帮着在洋人那活动,山东成为第一个海关权自主的省份。

最让刘克武无奈的事,唯剩一件了,那就是大办青岛、威海、济南和济宁四大机械局的机器进货问题。英、法两国总领事在接到刘克武的通文,希望可以重开合作,大进机器的照会后,直接就给以时至年关,不接商订为由给驳了回来。

沙俄那已经被自己得罪了,小日本更是不可能去与之合作的。那就只剩下了德国和美国。当刘克武派杨度去见美国总领事的时候,美国人直接就质问起刘克武从他们国家挖技术人才的事,也是一口就回绝了机器订购的事。

就只剩下一个德国总领事艾米.耶里耐克侯爵,刘克武决定自己亲自去和他谈。换好一身新军的礼服,领上三粒金星、肩上也是麦穗托三星,刘克武刚穿好正站在自己卧室的大镜子前做最后的整理时,穿着一身礼服的杨度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一见到刘克武一身礼服,杨度刚一站住脚,就面露惊奇的对刘克武问到:“爵帅也接到请柬了?这耶里耐克在闹什么?既是已来请您,为何还要让我转呈请柬呢?”

不明所以,刘克武从镜子中看着身后的杨度,也是满面惊疑的回问到:“皙子兄此言何意?什么耶里耐克的请柬?我这是要去主动拜访他,看看能不从德国引进更多的机械设备,你说的什么请柬?我可是没收到。”

“我说呢,这耶里耐克怎么说也是个德国的贵族,又是个商政两界都很是通达的人物,怎会干如此失礼之事。哈哈,既是爵帅本就想去见他,那正好,这是他让我转呈给您的请柬,让您出席为他女儿接风的舞会和酒会呢!”杨度话一说完,就从衣袖中抽出了一份大红请柬。

眉头紧锁,刘克武接过请柬,边展开观看其上的文字,边对杨度说到:“这些洋鬼子,还真是麻烦。他女儿来就来吧,还搞劳什子这么多事干什么……”

言至此,刘克武看到了请柬上的字,突然停住了话。再抬头,盯向杨度的时候,刘克武更是惊疑满面的说到:“他、他这女儿,是德国皇帝的外甥女?还是戴姆勒汽车公司的股东?这、这可是个女贵族哦!”

第290章 见川岛,玄机暗藏入会场

第290章

见川岛,玄机暗藏入会场

见到刘克武那吃惊的样子。杨度也是大笑起来,边笑边说到:“是呀,我的爵帅,您不是一直惦记着德国人的什么汽车吗?这回人家的股东送上门来了,即是皇族又是女富豪,还有一点啊。根据丹麦领事说,此女尚未婚嫁,更未订婚。”

“她订婚与否,与我何干?”刘克武不想再废话,自己正要去找那个耶里耐克,他自己这先送上门了。一幅全然不在乎的样子,嘟囔一声转身就率先转身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刚走到门口,杨度就追了上来,紧跟在刘克武的身后,说到:“您那急什么啊?还有个事,得跟您先说下呢!别一会您那脾气上来,再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来。”

停脚转回头,刘克武一面示意让陆建章去召轿子到门口来接自己的,一面对杨度问到:“还有什么事?我说皙子,你这怎么又开始说话只半截了,跟你说多少次。有事直截了当的说,别这老跟我绕弯子。那么多事呢,你这绕几下,就耽误一件事。”

连忙躬身,做出一幅赔礼之相,杨度却是微笑着说到:“好、好、好,我的爵帅,知道您事多。那个耶里耐克这次还请了刚到济南的日本驻山东领事川岛浪速,您一会可千万控制的好。”

亲自参加过天津、威海两战的杨度,很清楚整个新南军,尤其是这位新南军的最高统帅,对小日本的痛恨是到了一定程度的。

当然,这种痛恨,就是只对日本军政官员的,而未到了丧失理智的连同日本人一起仇恨。不然的话,那些在山东战俘,可能早就跟在威海前线的日本战俘一个命运了。

将轿子召过来的陆建章,刚好听到了杨度的话。快步走上台阶,站到刘克武面前面色凝重的说到:“禀爵帅,此人乃系日本的高级间谍。标下之前接到的情报,此人应是在任台南屯戍使,怎的来了咱这呢?”

川岛浪速?这个名字,感觉如此熟悉呢?沉思之中,刘克武未再开口,待钻入轿子的时候,才猛然想起此乃何人。回手掀起轿子的窗帘,刘克武对着在外面骑马前行的陆建章急声说到:“朗斋。马上派人去联系杏诚,让他把济南的日本领事馆给我严密监视起来。奶奶的,那小子是日本的大特务……”

“喳。”陆建章应声之后,马上就转身吩咐了他的一个随从。那随从接令,迅速的策马急行,眨眼间消失在将军府南大街尽头处。

坐在轿子中,刘克武仔细的开始从脑中的记忆深处,向外搜索起关于这个川岛浪速的相关资料来。

川岛浪速,晚年号风外山人,出生于日本信州。1880年受日本“兴亚会”影响,选定中国为安身立命之地,并报考东京外语学校,选学汉语。

1886年9月,潜入中国上海,参与刺探中国华东地区海防情报。因其略通兵要又精于测绘,所获情报极受日本军部重视。

1888年,他以“满蒙独立”、分裂中国为个人政治目标,并于翌年2月孤注一掷地北上去为之奋斗,途中因病抱恨回日本。

甲午战争中,川岛浪速充任日本翻译,随日军入侵过山东、台湾等地。按着记忆中的资料。此人应该是在台湾的。难道,历史又因为自己的出现,再次偏离了轨道,让这个现在还只有三十岁的日本大间谍,提前拔高的出现在了历史舞台上?

怎么对付这个大间谍?正是这家伙,按原来的历史进程,在若干年之后屡次鼓动满蒙独立运动。正是这个家伙,把本来和睦的中华民族大家庭,为按原来历史进程,在几十年后出现的伪满州国政权打定了思想的根基。

想起了这个家伙的身份和相关资料,刘克武坐在轿子中向济南大明湖东面新开辟出的使馆区走的这一路上,开始思索去该如何对付这个家伙的计策来。

当轿子款款落下,刘克武走出轿子,看到按察司衙门到济南山东图书馆之间新建使馆区的街道时,心中已经有了应对这个日本大间谍的一系列计划。

人下轿,还未等站稳脚的刘克武,立刻就被一个身高至少在一米九的洋人,紧紧的来了个拥抱。边拥抱,那洋人还边用德语说到:“哦,我亲爱的伯爵。啊,不对,现在应该叫您侯爵大人了。您能如此早的前来,真是的让我这领事馆荣光许多啊!”

不用看,此人就是德国派到济南的领事耶里耐克侯爵位。等到耶里耐克放开了自己,刘克武才改与他再握手,面带微笑的说到:“听闻令千金陪您来我这济南,您又亲自相邀,本爵怎能不来呢?倒是耶里耐克先生,你我之间就不要如此客气了。你我乃同爵位之人,切不可再称爵,您就称我一声克武或者刘先生就好了。”

之前的十三国领事,外界风传都是总领事,实际上只是领事级别而已。他们刚到山东的时候,刘克武正在出席兖州最大的四家热电公司并网仪式,所以并没有亲自迎接他们,而是由巡抚杨度代为接风的。

等刘克武从兖州一路顺着铁路,一口气把山东二十七家竣工投产的各类合资企业全都剪彩完毕,回到济南后又忙起了全省邮传、路政等事,也就一直没与他们见面。反正按级别,他们也正是对应着巡抚的,也就没人挑不是。

这第一次见到刘克武的,还不只是耶里耐克一个人。二人寒暄两句,转身耶里耐克开始向都已经闻讯迎到了门前的其他各国领事们,一一引见起刘克武来。

“这位是英国驻山东领事特鲁斯勋爵……这位是法国领事莫理埃先生…….这位是美国领事托马斯……”

西方国家的领事都介绍完,耶里耐克才将一个穿着西装、个子比刘克武矮上小半头、留着典型日本小胡子的一个黄种人,牵到了刘克武的面前,介绍到:“亲爱的刘,希望这位朋友不会让您不高兴,他是日本正式派到您这,来担任日本驻山东领事的川岛浪速先生。毕竟,你们二位的国家。现在已经恢复到了和平状态,又是一衣带水的邻邦,希望你们二位今天晚上在我的酒会上,都能玩的开心。”

礼节不可废,既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这个家伙,刘克武当然不会失礼。在耶里耐克说完后,主动的伸出了左手。

与川岛浪速握上手的同时,刘克武保持那标志性的微笑说到:“战争已经过去,一切都已经落定。我们中国,向来都是不会记住一次的仇恨而终生不忘的。任何一个国家,敢于侵略我们的国家。那么我等军人都将前赴后继、誓死将侵略者赶出我们的国土。”

“但若是如此时一般,是以和平的模式来到我们国家,对待客人我们只会热情且又周到,怎会出现什么不愉快呢?川岛君,您认为本爵说的对吗?你们的战俘,现在可是比在贵国国内生活的更好。你们的商人,也正在我们的青岛重新办厂,相信川岛君会赞同在下的话吧?”

哈腰点头,日本人的礼节也是不变。川岛对刘克武回礼,脸上赔笑嘴上接话回到:“是的,感谢阁下在战后宽待我国战俘,感谢阁下准我x本侨民重回山东经营商业。浪速仅代表我大日本国的四千万普通臣民,为您的宽宏大量,而象您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汉语流利的让人吃惊,耶里耐克显然也没想到,这个川岛不光是德语和英语说到,居然汉语也是一口地道的中国辽东口音。

吃惊之余,耶里耐克更清楚今天晚上他的主题是什么。德国与日本刚刚秘密签定了日本新的一大批军火合同,所以耶里耐克才会担着刘克武当场翻脸的危险,在这样的重要场合把川岛这个连山东巡抚都不愿意接见的日本人带到了刘克武的面前来。

见到二人竟是和颜悦色的相对,耶里耐克悬着的心一放下,转身就带头将众人引入了刚建好十天的德国领事馆中。

一进入领事馆,刘克武就再次成为了焦点。这一次围上来的,不再是领事们,而是来自各国的记者们。各种问题纷纷问出,刘克武也不停的变幻着各种语言,逐一回答他们的问题。

山东的迅速崛起和振兴,在刘克武进入到大厅后,就成为了暂时的主题。这样的场面,一直持续到乐曲响起,耶里耐克站到了通往二楼台阶上,清了下嗓子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为止。

清嗓子只是为了吸引众人关注的目光,耶里耐克待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的时候,才朗声的来了一大段的客套致辞。

随后,才是进入到了主题,手向身后一摆,耶里耐克再提高几分声音。大声的说到:“各位,下面请允许我,向大家介绍我的女儿,今天晚上的主角梅赛德斯。”

掌声响起,刘克武也充满了好奇的,将目光望向了高高台阶的顶端。耶里耐克话音一落,从那楼梯尽头的房间中,就走出了一位翩翩少女。

第291章 进舞会,拒德女邀转谈判

第291章

进舞会,拒德女邀转谈判

只见那少女,飘逸的棕黄色长发。束成了一个发髻竖于她的脑后。一袭白色的纱裙,裙摆被两个侍女分随其身后,左右而持。一双蓝色的眼睛,晶莹的有如跟随刘克武而来的那些三品官员头上蓝宝石顶子一般的剔透明亮。

那双白皙的脸,衬托着典型西洋美女的圆月弯眉和高高的鼻子,让刘克武身边同时受邀而来的山东武官团中,张作霖、段祺瑞、潘万才、黄辉祖等人,尤其是色心最甚的赵倜见到后,都不由自主的咽下了一口口水。

“啧啧,这洋妞,还真他**了个巴子的够漂亮,难怪她老子这么捧他。”那是张作霖在对他身边的潘万才低声窃语。

“娘的,这要是跟这洋女人睡上一觉,奶奶的,老子宁愿少活十年。”这话不用回头,刘克武听声就知道,那准是赵倜说的。

微转头,对着身后这些武将瞪了一眼,将他们丢人的窃语声停止住。刚一转回头,耶里耐克就已牵引着梅赛德斯的手,径直走到了刘克武的身边。

微颔首。向刘克武施礼后,耶里耐克才对他的女儿说到:“亲爱的女儿,这位就是威震天下的东方第一战神、中国仅次于李鸿章先生的小俾斯麦刘克武侯爵阁下。”

接着,他又对刘克武说到:“亲爱的刘,请允许我隆重的向您介绍,我们耶里耐克家族新一代的尊宠,在下的女儿梅赛德斯。”

西洋的礼节刘克武当然懂,微微躬身伸出了自己左手,扶住梅赛德斯递上来右手,在其手背上轻轻吻了一口。

重新直身,刘克武才用德语对她说到:“听闻梅赛德斯小姐乃是贵国威廉皇帝最宠爱的晚辈,今日一见才知,贵国皇帝陛下那宠爱,绝非偶然。以小姐如此美貌、端庄,换若我国当今圣上,也必宠爱碑倍至的。今日得见,在下三生有幸。”

让人意想不到的,这位美貌的梅赛德斯却在刘克武说完时,只是微微含笑点头转身就去与其他人见礼,将刘克武给晒在了当场。喊在刘克武身后的张作霖等人,见到此景当即就要爆发,好在杨度、吴景濂第一时间制止住了他们。

舞会很快就开始了,刘克武也没时间去跟德国领事的这位继承了其母亲遗产,而成为女富豪的小女生计较太多。当舞曲响起之后,耶里耐克与他的女儿就去跳了第一支舞曲。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刘克武从未学过这些东西。原来偶尔拿着课余时间打工的钱,跟些同学钻到KTV去蹦下迪。都已经是奢侈,更不要说学这样的正统交谊舞。所以,当舞曲响起后,只能自己转身走到后面的贵宾雅座,坐在那里看起了舞池中的灯红酒绿。

刚赶到的冯国璋、王士珍、段祺瑞乃至于久学洋务的杨度等人,都拥起各自的舞伴,进入到舞池后,刘克武的身边也很快坐下了几个人。张作霖、黄辉祖、潘万才以及吴景濂,也只能都陪坐到不等上场,因为他们也不会跳舞。

一曲终了,刘克武还在与四个部下一起品位着西洋红酒,谈论着葡萄美酒夜光杯的故事时,耶里耐克牵引着他的女儿,走到了刘克武所坐的桌前。

微笑着,耶里耐克对刘克武说到:“亲爱的刘,您是今天晚上莅临诸位中,身份最为荣宠的,小女的第二曲,就有请您来与她同舞吧?”

啊?让老子跳你们这些洋人的舞蹈?别说不会,就算会我还怕你们身上那股狐臭味呢!

心中不快脸却是堆满了笑,刘克武从高背椅上微微欠起身。对着耶里耐克回了一礼,口中说到:“实在对不起,耶里耐克侯爵、梅赛德斯小姐,在下从未学过这些舞蹈。感谢耶里耐克先生的盛情,在下不会却也不愿让您的盛意被冷着,这样吧,就由在下的爱将段将军,来代替本爵与梅赛德斯小姐共舞这第二曲,您看可好?”

闻言也是一愣,耶里耐克没想到刘克武会拒绝和他的女儿跳舞,还直接转而让个武将来代替他。

见到耶里耐克愣神,刘克武马上又补充到:“段将军曾经留学贵国的柏林军事学院,并且曾经做了半年的安徽布政使。更重要的一点是,段将军的舞比任何一位将军都好,所以本爵特派段将军,代本爵与贵小姐共舞一曲。”

“跟你跳舞那是给你面子,你还着换人来替你?当本小姐是什么?”刘克武的话刚一说完,站在边上的梅赛德斯立刻娇叱着抢过话,一说完转头对他父亲说到:“父亲,人家不领情,女儿去找别人跳舞了。”

话一说完,梅赛德斯立刻转身走向了另外一面。几个领事随从里的那些年轻人,很快就如苍蝇围大粪、蜜蜂见了花将她围了起来,唧唧喳喳的大献起殷勤来。

苦笑一下,耶里耐克见他的女儿一甩袖子,竟是把众人全都扔在这了,连忙对刘克武等人赔起礼来:“各位将军们,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女儿从小是在她母亲身边长大的。一直以来。都是她的舅舅我们伟大的威廉皇帝陛下照顾她的。所以呢,她这脾气在下也拿她没办法。各位若是要怪罪,就来怪罪在下吧!”

言似赔礼,刘克武和身边的众人却听出了他话中的另外一层意思。那分明是在告诉大家,他这女儿可是德国皇帝带大的,谁敢说个不字那就是对德国皇帝的不尊重。

以现在中国尤其是山东的情况,四分之一的合作项目都是与德国人合作的,任谁也不会因小施大的为了这么个刚从柏林大学毕业的贵族小姐,而破坏了现在的大好合作局面。

听出他话中的意思,刘克武之是稍一愣神,再开口时却已是换回一幅笑脸,将话题引入了正题:“耶里耐克先生,您家的小姐我们怎么会怪罪呢!怎么说,她还只是个刚从柏林大学校园里走出来的孩子,我们是不会怪罪的。再说怪罪阁下,那更是万万不能的,本爵帅仰仗之处还多的很,怎能再言何怪罪呢?”

示人以弱,实则刘克武的话却是一语双关。知道你这女儿不是个东西,那我们就把她当成孩子就是了。这种盛大的场合之下,你这宝贝闺女来这么一下,那只能让人把你们德国的严谨给打下折扣。

再一层意思,就是明白的告诉了耶里耐克。想不引起外交争端,那我这还有事要请你帮忙呢!你帮忙,就无罪可言。不帮忙,主动权就掌握在我的手上。我要跟你们的那位刚上任没多久的克林德公使抗议下,你耶里耐克也够喝一壶的。

当然听的明白这话里的双层含义,耶里耐克在刘克武的话说完,立刻也是赔笑接回话说到:“既是刘侯爵您有事要与在下谈,那么我们就先转去后面的客厅吧!相信您的合作,依然会让贵地与我德意志帝国同利同收的。”

话音未落人已转身,耶里耐克边对其他人微施礼,边引着刘克武就向后面的客厅移步走去。

只有大约五十米的距离。二人很快就进入到了室内装潢华丽到到让刘克武都为之震惊的小客厅里。外面的舞池中,男男女女们依然在舞蹈着,这客厅之内,门一关却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声音。

金丝地毯、檀木西洋桌椅、水晶酒杯,让一进客厅中的刘克武和杨度,就不觉眼前一亮。再转眼向四周看去,只见周围的墙面上,都是用金丝烫花漆料粉刷,让整个房间看上去,更显雍容华贵。

那些金丝烫花的墙面上,悬挂着一排排的西洋油画。虽对西洋画不是很了解,但单从那些画的画纸颜色上,刘克武就可以确定,那些画都是有了些年头的。因为,许多话的画纸上,已经呈现出了隐约的暗黄之色。

引着刘克武和杨度进入到这富丽到足以震骇住任何一个进入这里人的客厅,耶里耐克将二人让坐到了一把檀木为基、金绒为料的小沙发上。

挥手让侍从送上了两杯啤酒,坐好身后才开口对刘克武说到:“亲爱的刘,一直听说您的事务很忙,我们这些领事也只能一直与杨大人来协商很多事。今天既然是您应邀前来,又想与我主动来谈些事情,那在下也就只好将所有我们两国之间未谈好僵定的事,与您谈一下,您看好吗?”

接过了侍从递上来的啤酒,刘克武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点了点头笑着说到:“好的,亲爱的耶里耐克先生,我这的确是事太多。所以,一直未能与您,我最真诚的德国朋友代表见面,还请多多见谅。我失礼在先,就请耶里耐克先生先说下,您都想谈的是哪些事情呢?”

也不含糊,德国人可没英、法、美三国人那么的爱弄虚礼,他们的严谨是全世界都出了名的。耶里耐克听到刘克武让他先说,马上就从跟着他一起进入房间的一个助手的手上接过了一个文件夹。

第292章 德使言,五大要求开商榷

第292章

德使言,五大要求开商榷

打开文件夹,耶里耐克先是再抬头对刘克武抱以一个微笑,尔后面色变的郑重,对着文件开始说了起来:“第一,我国侨民在贵国的定居问题。近八个月来,贵国山东省大行开禁,允许我国公民以商人资本模式进入贵国腹地参与商业经营与合作。但是,却未给我国公民在司法、人权、宗教、安全诸方面的保障和特权。”

“所以,现在正式照会尊敬的刘侯爵,望可进行和谈,给予我国公民与英、法、俄等国相同的领事裁判权等诸项权利。并且,允许我国领事馆常备一营之军队,以便保护我国公民及领事馆人员安全。”

“第二,我国商人的利益保障问题。在贵山东省的胶济铁路、德华电力、德华钢铁公司、德华纺织公司等三十六家贵山东省与我国商人合作的公司经营、权益和保护上,从前只是贵国在要求我国给予贵国公平、公正的合作。”

“而经过这八个月来的发展,现在这些公平、公正的合作,却反而让英国、法国、美国乃至一些小国家,都形成了与我国在各种形式上的对峙。这一点,我方希望可以尽快得到改变。毕竟,我国给贵山东省的帮助,是远胜于其他各国的。”

“第三,贵山东省的警察建设问题。贵山东省不在各条约约定之内,这是刘克武先生您在当初筑路、军港和战舰采购诸事上,都明确的确定并得到各国认同的。但是,经过这八个月来的合作,我们发现单是贵地警察一项,就该进行适当的调整。”

“贵山东省的警察,按我们的考察,实际上是具备有与贵地新军、镇鲁军实力相当的战斗能力的。也就是说,贵省的警察,实际上等同于我国的宪兵部队。”

“既属宪兵部队,那军火采购、编练事务上,就应该遵守之前贵国最高政府与我国之约定,优先选择与我国合作。”

“第四,贵山东省的宗教保护问题。经我国公民与教士这段时间以来的观察,刘克武先生您所倡导之所谓宗教信仰自由政策,实际上已经对我国以及西方各国在贵山东省宗教的传播上,形成了不公平的待遇。”

“贵国传统宗教素来有佛教、道教、藏教和贵国皇家所信的萨满教,已经在贵国形成根深蒂固的民间信仰氛围。刘侯爵您所提倡的宗教信仰自由,现在又在助长着贵国民间本土形成的佛叫分支大肆发展,从而已形成对我西方宗教的抵制。”

“对此,我国希望刘克武先生您适当的做下修改。远来是客,我们的传教士从贵国的乾隆皇帝之时就已来过贵国,只是贵国过去闭关锁国政策,让我西方宗教停止了将福音撒遍东方大地的机会。”

“现在却不同了,贵国已经全面的开放教禁,那么作为山东省的最高管理者,我国正式向您提出建议,由您正式下达命令,来鼓励贵山东民众信仰我西方宗教。相信当主的光芒照耀东方大地时,贵国将真正进入到和平安详的时代。”

“第五,关于山东地区的矿山与正在兴建的公路问题。贵山东省在之前向我国借款之时,并未说过要用那些钱去自行修建公路。此举,具有一定的欺诈性行为。但刘侯爵您在合作中,对我国的友好和大力襄助,我们是不会忘记的。所以,在此正式提出,修改、增补公路合作新约。”

“贵山东省的矿山,现在根据贵地权威性报纸《时务报》的报道,贵地官方与民间合作的为360家、与我西方各国合作的为120家,而掌握在贵地政府手中的竟然也达到了360家。这样的比例,我国认为侵害了贵我双方即定的利益共享、全面合作的准则。所以,请刘侯爵可以适当的再放宽一些矿山与我国合作的条件。”

“只此五条,为我国政府正式授权本人,面陈于大清帝国山东军政督办官刘克武侯爵阁下。”耶里耐克的念完之后,笑微微的端起了他身边桌上的啤酒,大口喝了一口。

五条要求,耶里耐克说的虽然是德语,但坐在这客厅之内的刘克武与杨度,却都也是听的很真切的。刘克武的德语是前世苦学而成的,杨度的德语也是多年学习的结果,所以坐在耶里耐克身边那个翻译,根本就没了开口的机会。

耶里耐克的话音一落,刘克武当即也换成了一度庄重的面色,只稍做思考后,就对着他说到:“贵国政府此五条新要求,本爵现给予正式答复。第一条,我山东之地,无一处与西洋任何一国有任何租界条约。”

“各国商人进入内地经商,都会全程受我山东警察之保护。而且,退伍军人组建之保全公司,也可提供对各国商人的保护。而各国驻济南领事馆周围,即有本人将军府亲卫协不定时巡防,更有济南巡、骑各警相护。再说,南为按察司、北有警察司、东有新军第一镇总办处,如此设置在各国派领事来我山东之前,就已经想好安全诸事。”

山东的淮军系被淘汰下的军人,两万多人已被新按察使、山东八使中唯一一个真正后党之人毓贤,在刘克武的指点之下组建成山东上保全总公司。刘克武当初让毓贤搞这家官办保镖公司的主意图,就是防着洋人来向自己要驻兵权。

现在看来,未雨绸缪算是早定对了。山东的警察经过大半年的操练和改建,上个月美国《华尔街时报》的记者在报道了采访警察秋练后,已经给予了高度的肯定。再加上保全公司,耶里耐克听完,也感觉似有些不合理的强求了。

接过了耶里耐克亲自重新斟满的一杯啤酒,刘克武面色庄重的继续说下去:““故,本爵之正式答复为,驻军不可,领事裁判权,请与我国朝廷去谈。本人虽已有对外专权办理之权利,却无真正独定条约之权利。领事裁判权,事关国体,唯我大清圣上准行方可。”

这回就变成了典型的踢皮球之法了。想从我这要走领事裁判权,老子现在还想着怎么把那些有了这该死的不平等权利国家手上把这司法权夺回来呢!你现在还想让老子再给你这权利?

别找我要了,你德国人真有能耐,不用战争去找光绪皇帝要去吧!爱卖国让光绪卖去,老子才不会卖这权利给你们这些该死的洋鬼子呢!

其实刘克武之所以这样把皮球踢给了朝廷,当然是想到了现在的国际形势的。德国人跟英、法闹的很僵,又与沙俄那边关系急剧恶化之中。他们去找了那位悲剧皇帝,光绪也必然不会轻易就同意他们拥有领事裁判权的。

光绪要反对是必然的,德国要以出兵为威胁也是必然的。可惜的是,双方都会忽略到一个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坐镇山东的刘克武。手上有重兵,有大钱,更有强大的外交支撑。德国一旦威胁光绪,那刘克武可就不会象现在这么客气了。

新南三镇的口号,是“捍卫国土、保卫家园。”小日本是你们德国的学生,十几二十万人扔这了。你德国要是想出兵,我刘克武振臂一呼,现在已经变成实际上六镇近十万人的大部队,在这等着你德国人来了。

打吧!武器上,三省新南三镇加三镇省防军,现在都是与你德国不相上下的老毛瑟唱主角。真打起来,德国能派出十万人吗?派不出来,那三、五万人,比的过小日本的二十万大军?耶里耐克可是没那自信,他们的那位皇帝也没那自信。

他面前坐着的,这个可是号称东方第一战神的人。耶里耐克不打断刘克武的话,他上前递给刘克武一根雪茄烟时的眼神,却被刘克武看出了他内心的那份不些许惊慌。

接过雪茄烟,让身边的杨度为自己点燃,刘克武抽完一口吐出了一个大大的烟圈,面色由微笑再变会庄重的又说了下去:““第二条,关于利益分配上,根据上个月各国与我方合作的企业的经营效益与利润上,本人这里的得到的情况是,英国36家公司加30个矿井,三个月盈利达到了1.26亿两。”

“法国的各项合作总盈利为1.28亿两、美国各项合作总盈利为1.22亿两。贵国的,却是1.32亿两白银。事实上,已经远胜于其他三个主要合作国,不知耶里耐克先生认为的不合理在什么地方呢?”

这些数据,作为所有合作公司最大股权方,刘克武报出来的数字,当然要比德国政府收到的报告更快、更准。当然,这些数字上,六成将在半个月之后归入刘克武的中国齐鲁投资总公司中,四成才是其他各国控股人能得到的税前款。

那些洋人分走的四成中,还将有20%被归入到山东布政司衙门中去。那,是税款,是刘克武大办实业强省之策的真正所在。

第293章 逐一驳,小玩太极通回绝

第293章

逐一驳,小玩太极通回绝

任何一个国家,财政的主要支柱就是税收。当初刘克武从朝廷要到了三年免国税的权利。却并非直接就让山东进入无税状态。一系列安全与西方接轨,引自后世的税法,才是山东在这八个月来,逐渐实现财政支撑百业行的一个主要原因。

这一点,也是让西方各国真正开始认识到,刘克武这个东方第一战神,绝非清国其他武将一般,只会带兵打仗。他们才开始意识到,他们已经将一个他们进一步侵略中国的强大对手,扶持的迅速强大起来。

这一切,在刘克武接着说下去的时候,更让耶里耐克在心底确定,面前这个人,将成为西方各国加大侵略中国进程上,最大的一个阻力。

抽过一口雪茄,刘克武继续说的是:““若是贵国想让贵国在我山东省的利益得到更大,本人不可能给贵国再多出什么让利,但也未限制贵国进一步增大投资。无论是贵国,还是其他国家,想要在山东得到大利益,那么请一切按正规的商业规则进行。而不应该拿到这来由你我以外交政务之形势进行谈判。”

一切按商业规则来谈,一切莫以军事来谈、别以政治来谈,商业就是商业。这是刘克武主鲁政开始,就已经确定下的基本准绳。这也是一直以来,刘克武对各国所使用的一贯套路,更是山东大办实业这一路上来最重要的一条基本准则。

不再让耶里耐克多思考,刘克武放下手上的雪茄,立刻往下说到:““第三条,我山东之警察,就是警察,而非贵国所认为的宪兵。我国暂时未设宪兵之制,无宪何来宪兵焉?至于说我山东警察作战能力,难道贵国的警察,也是可以当军队用的吗?至少,我国的警察,没有当军队来用的意图。”

你说我警察是宪兵,北京明白我手上的警察实际上与满清其他地方的军队实力相当了,你们也看出来了。可惜,老子不承认,你能怎么办?

早就想号了以警藏兵,而且一切做的很周详的刘克武,随后的话就把耶里耐克的论定给驳斥了一干二净:“我山东之警察,制式武器还仍然只是贵国提供的老毛瑟步枪和美国的柯尔特手枪为主。重机枪、火炮的配备上,与西方各国的警察也是相同,这何来的警察为宪兵之说呢?本人认为,此言谬之可笑。”

“再说到贵国所求之军火采购、编练之事,既非宪兵也非军队。为何还要按前约定之事而行事呢?而且,根据贵我两国的相关约定,那也只是合作协议,而非正式的条约。即非条约,何必要强求呢?”

英、法、美三国与清朝政府有条约,还不能全面控制清军的军权,你德国即无条约、又无更多相关来自清政府的正式许可,凭什么管老子要这权利?买谁的军火,刘克武一直是满清地方大员中,自主权最大的一个,当然不会轻易让德国人控制住。

德国与满清政府,实际上也只有跟在英法之后,在第二次鸦片战争后签定的最惠国协议而已。这一点,正是刘克武此时抵制耶里耐克控制山东军火供应和警察编练权的最好把柄。

习惯性等待刘克武继续说,耶里耐克为刘克武斟满了第三杯啤酒。端过酒杯喝了一口,刘克武恢复自己那标志性的微笑,再开口对他说到:“第四条,宗教的问题,向来很敏感。本人的自由宗教模式,是效法西方各国和东洋之法而定的。怎么,在贵国就可以允许新老教派同时存在。就允许其他宗教自由发展教民,到了我中国就不可以吗?”

“故,这宗教政策,本人还是会执行信仰自由政策的,不会按贵国所要求的,去干涉太多。只不过,若与贵国有进一步的合作时,以本人私人名义,倡导下国人信仰西教,倒还是可以的。百姓爱信仰哪个宗教,是他们的自由。此事私人可行,国典不可用也。”

你们国家允许宗教自由信仰,难道就非要到了我们这,就必须得强制性的推行你们的西方宗教?刘克武话里话外的意思,让耶里耐克听完后,不禁在心理也开始有些恻隐。

是啊!怎么说现在的中国虽然弱,可也还是一个国家,一个东方第一大国。在西方的宗教都是自由的,又凭什么让人家来不自由的呢?耶里耐克听完刘克武的话,对他们国内那些愚蠢的政客们开始在内心咒骂起来。一群蠢货!

他咒骂,刘克武当然听不到。正了正身子,刘克武将话说到了最后一个问题上:““第五条,修建公路上,本人无任何欺诈之意。当初向各国要贷款之时,本人说的就是以贷款来建设和发展山东诸事。

“当初是各国谈判之人,未明问本人到底准备建设和发展的都有什么。教育当时是唯一的确定的,本人现已全面启动,相信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

“八个月,2400所小学堂、1600所中学堂、1200所高中和正在组建中的40所高级学堂、大学堂。本人没有食言。”

我没失言,教育办起来了,刘克武话中还有一层隐藏的意思是不便公开来说的。就是现在山东5240所已经开学的民间学校,总共招用的13.1万名教员中,7.86万名是洋人,而德国更是有2.36万名,是各国之中受雇最多的。

拿了你德国人的贷款,刘克武就用德国人来帮助自己办教育。一面是保证了大办教育的迅速成型,另外一面就是将德国国内许多因为铁学宰相大发展,导致许多受到高中以上教育,毕业后却不能发挥所学的人全都到山东有了用武之地。

那些德国国内实际上是赋予的教育人才,到了山东之后帮助刘克武当局把教育办起来的同时,也为德国带回去了大笔的资金。引荐有中介金,在七月之后,德国政府的教育部亲自出面,2万人的中介费实际都进了他们教育部的帐。

如此一来,让德国的教育部,成了山东提学司最大的合作伙伴。只五个月时间内,德国教育部就从人员中介上,在山东提学司拿走了200万两白银。

听完刘克武关于贷款办教育的阐述,耶里耐克内心更对他们国内那些政客腹诽不已。一群没脑袋的家伙,那些教育人才留在国内,可以干别的去。却为了眼前的利益全都与现在已经晋二品当了山东布政使吴景濂签下了三到五年的长合同。

现在好了,这回成了刘克武以利制约更多要求的最好利器。耶里耐克腹诽之中,刘克武再次将手上的雪茄烟交给了耶里耐克,继续把话往下说了下去。

“铁路上,已经让各国都得到了该得的利益。公路上,虽是用各国贷款在启动,可相信耶里耐克先生您也从《时务报》上有看到,我们现在的筑路资金,已经开始改向路政新增收入和地方财政收入在支撑。而贷款用到路政上的部分资金,也正在陆续归还财政之中。”

山东大筑公路,是从九月铁路全线通车、军港建成后。才全面突然被当时的巡抚潘万才以雷霆之势展开的。当时,军港兴建上的30万囚徒和黑奴、铁路上的50万人全部在十天之内分调到各处。

半个月建出全省三极公路网的路基,尔后更是从刘克武、冯国璋、潘万才和马龙潭,直到地方上的县令,都亲下一线来了次五十天筑路大会战。新军调至沿海,也加入到路基建设中,让刘克武两个月后返回济南时,整个山东公路网初成其形。

在资金上,也正如刘克武所说的。山东的实业大发展,让刘克武下到一线亲自参与筑路的同时,成功躲开了债权各国的质询。等到他回到济南的时候,山东的财政收入就开始在补回筑路所用去的贷款空额了。

被刘克武拿筑路的事又一顶,耶里耐克的脸上已经是几秒钟内,表情变了好几次。

看着他那幅样子,刘克武心中笑开了花,却面上依然保持标志性的微笑,将话往下说了下去:“再说矿山上,现在济宁、兖州两地的矿山,基本上都已经进入到了开发饱和状态。”

“那可是840眼矿山,若加上四大热电公司的360眼矿山,那可是整整1200眼矿山。按各位国家地质队的勘探,最多是120亿吨的煤炭,耶里耐克你认为还能再多开矿眼吗?”

“多开了,就必然会出现越山开采之事。各位西方国家的那120眼矿山,可都是相近的。万一我再扩开的话,四大热电公司的矿井就必然先受到冲击。”

“尔后,就该轮到各位国家那些矿商们的矿井受到威胁了。若是那样,贵国能自行处理可能发生的各种情况吗?四大国都在其中,在下可不敢保证能处理好。耶里耐克先生,若让在下答应此事,那出现任何问题只能您来解决。不然,在下恕难从命。”

说到这,刘克武的话就再明白不过了。你还想加开矿山?那好啊,开矿密度过大,通过巷道出现越区采矿的事,你可别找我!

第294章 巧辩驳,大玩心计制德使

第294章

巧辩驳,大玩心计制德使

全被否定,耶里耐克当然不甘心。为了他的国家。耶里耐克已经付出的很多。现在眼见威廉交代他到山东之后要办的第一件事,就这样被刘克武给回绝,在刘克武话说完,立刻摇头摆手的抢回了话。

将身子正对向刘克武,耶里耐克说到:“亲爱的刘,您所说的这些,我们却不是这样的认为的。”

“首先,据我们所知,贵地区的教育事上所用资金,大半乃是出自贵地区的那次大规模清理贪官后,所得的资金在支撑的。而我们借给贵国的贷款,却只有很小的资金用到了教育之上。”

你们调查?刘克武听言面色微变,但那仍然只是稍纵即逝的变化。微笑,持续着,盯住耶里耐克说到:

“这是耶里耐克您调查失误了?还是阁下健忘了?当初本人与贵国代表签定的合同上,写的很清楚。”

“我们贷款不只是用于教育,还有实业的兴办上。如果全都用到了教育上,那是当然不可能的。如果按您说的,我们的实业资金从何而来?”话略停住,刘克武转身看了杨度一眼,得到他的肯定。才又转回头对向了耶里耐克。

摆手示意让刚张开嘴想拦话的耶里耐克别打断自己,刘克武含笑对他继续说到:“况且,当初的协议上,只规定了在下不得将这些资金用到军事用途上。就以目前来看,只是一个中华银行,就让在下用掉了整整五千万两白银。银行不是实业?那么多的工厂不实业?”

中华银行的资本,实际上由原来铁路和海军两处合并到一起的山东军政督办处,操控的股份是最大的。中华银行将江苏、安徽两个官办银号,和两江三省十二家大银号全部吸收并组到了一起。

再加上北京刘克武原来两家复兴公司控制下的那些银号,此时的资本已经达到了另日本人望而兴叹、西洋各国银行闻之惊心的程度。

总资本运营金达到了1.8亿两白银,军政督办署资本控股达到六成,那是等于日本六年财政收入,相当于德国一年财政收入的巨大资本新金融实体。

至于工厂和实业,耶里耐克更是无言以对的。八个月,现在四大国合作的企业达到了144家,刘克武首创出的边建设边生产新经营模式,让这144家公司的实力,也使西方各国和日本不得不刮目相看。

虽然知道刘克武所说的都是实情,但耶里耐克很清楚他五条之中,最想要的是哪一条。所以,他只是迟疑了一下,就对着重新端起啤酒品尝起来的刘克武说到:““那些的确都是实业,但我们要说的,还是您的公路问题。”

“铁路上,您已经与我们的全面合作,为什么到了公路上,就不能再合作呢?公路的用途。虽然不是直接用于军事,但是根据我方掌握的情况来看,贵方所建公路,也都是以国防为基本因素的。”话说完,他的目光紧紧的盯住了刘克武。

看着他那目光中似露半泄的诡秘之光,刘克武面色一冷,对他言到:“我不知道贵国得到了什么资料,会让阁下说出我山东建设公路,乃是出于国防目的的。”

语气略变,刘克武继续说到:“要想富、小筑路,当初潘巡抚决定支持本人的兴路政的时候,在下喊的可是这个口号。不知贵国哪来的情报,居然会歪曲我方的出发点!”

“况且,我国的任何政策,似乎都不应该受到贵国监视吧?路政之事,也只是我方全面大动工后,才向外界披露的。”说到这话的时候,刘克武的语气变的有些冷。

克制了一下自己,刘克武让自己的脸色稍微变的好看一些,才又接着说到:“耶里耐克先生您所说才基本因素,请问是怎么知道的呢?出发点。应该属于我方的内政机密,而非公众信息范畴吧?”

“这……”耶里耐克也知道他自己这是说走了嘴,德国也好,西洋各国也罢,一直未停止过对清朝军事等事的刺探和侦察。但这是他们的内部机密,此时却被他情急之下,给泄露了出来,耶里耐克的脸上变的有些尴尬了。

很清楚西洋各国已经在建立他们的情报机关,虽然后世闻名的军情六处、盖世太保、克格勃还都只是在雏形阶段,只是这雏形的情报侦察能力,就已经不在自己即将建立起来的三大情报机关之下了。

情报大战尚不至立刻爆发,刘克武自然会让这样本该属于北京那个满清朝廷管的事,成为自己从洋人身上摄取更大利益障碍,反正有自己的三大情报机关只要一完成重组,就可以把洋人那些散兵游勇全都看的死死的。

想好这些,完全有自信的刘克武,脸上露出了一丝神秘的笑容,看着耶里耐克重新开口言到:“您也不用为难,本爵知道,你们西洋各国都有专门的情报机关。要刺探随便你们吧!但是本人希望,这样的事以后还是少发生的好。”

“如果因为贵国的好奇,侵犯到我国太多的隐秘,必会严重影响到贵我双方的合作,还请耶里耐克先生将在下这个话转告贵国的情报机关。”话到这,却又突然变的有些硬气了。

适当的给对方一些压力,刘克武略做停顿,再开口说到:“我山东可非其他省份,一旦出现类似中原诸地事,以新军将士的性情。在下也不敢保证不会出现什么火的事来。那样的话,无论是贵国的情报机关,还是我这山东军政督办,都将成为双方国家的罪人。”

耶里耐克面色大变,他没想到刘克武居然能这样说话。声显焦躁,他家话目光生冷的盯住了刘克武,沉声说到:“您这话,我可以理解为赤luo裸的威胁吗?亲爱的刘,大家都清楚,您的确是位伟大的军事家。”

语气变的更重,耶里耐克的脸色也变的很是阴沉继续又说到:“但是,似乎我们的德意志帝国,还不会受贵国,尤其只是您这样一省之权、两师兵力在握的将军所威胁的。”

“哈哈,亲爱的耶里耐克先生,我绝无威胁之意,倒是您误会了。且不说在下无任何威胁之意。”以笑断语,刘克武接回话,小喝一口啤酒。

话虽然这样说,脸上虽然是微笑,耶里耐克看到刘克武的表情,却似在就在向他们示威。

也不看他,刘克武放下手中的酒杯。往下说到“即使真是开战的话,贵国现在北面交恶俄罗斯、难免交恶法兰西、西边是一直与贵国时好时坏的贵国皇帝陛下的外祖母之国。”

在他的关注之下,刘克武眉毛舒展开了,让他看上不再那么具有示威意味,一口喝尽第三杯啤酒,才又说到:“我大清对日本人的一战,您应该看的很清楚,那绝非我一军之力,而是毅军、铭军、奉军、边军乃至于防军齐上阵。“

“我中华,千年以来,从未主动外攻。但从未屈服于任何外来压力之下,相信这一点耶里耐克先生您也是清楚的。”软硬兼用,这是刘克武对待洋人时,最常用也是最善用的手段。

语锋急转,变为柔和后刘克武摆手示意脸已经涨红,正欲开口接话的耶里耐克,刘克武露出了笑容说到:“好了,我们不要在这样美好的夜晚,把话题转到军事上去,您的五点要求,在下可以回去以后,与各位大人商议着想出中间权衡之法,尽力让贵我双方都能得到最大程度的利益吧!”

“在这呢,在下还是有一件事,要请耶里耐克先生为在下帮下忙的。只要耶里耐克先生帮上了在下这个忙,我相信我山东督抚八使都会很愿意给贵国更多的利益的。”话说的够明白,你帮我这忙,那什么利益都好谈。

国与国之间,根本就不存在永远的朋友。有的,只会是永远的利益关系。一方能给另外一方利益,那另外一方就是那一方的朋友。耶里耐克是个久历官场、商场、外交三届的老油条,他当然清楚这些。

也不再去计较刚才刘克武的威胁,毕竟利益才是他们国家最想得到的。无论是对付沙俄,还是对付英法两国,德国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大笔资金来支撑他们的工业、尤其是军事工业发展。

而中国,正是一个最大的支撑点。所以,耶里耐克面色瞬息万变,以笑容对向刘克武接回了话,对着刘克武问到:“不知亲爱的刘,您所说的是什么事呢?只要是我们力所能及的,我想我们国内的那些人,都会很愿意帮助我们最友好的朋友的。”

“机器,现在我们山东需要大批更先进的机器。这个忙,贵国能帮的上。据我所知,贵国现在的机器上,许多已经远胜于其他三国。只要贵国愿意向我山东出口大批的机器,在下就愿意开放有限制的公路与贵国合作。”刘克武也亮出了底牌。说完将身子舒展着靠到了沙发的背上。

第295章 交换法,以利破除禁运法

第295章

交换法,以利破除禁运法

脸色再变深沉,耶里耐克低头思索起来。他是知道的,现在西方各国已经感觉到了中国山东,他面前这个年轻人治理下的一个省,实力已经正在赶超西方的一个小国家。

这个年轻人控制下的地区,人口已经突破一千两百万,工业上的实力经过八个月的发展,整体综合实力上已经快追上了老牌帝国葡萄牙和比利时。

在十三国领事到达济南之初,他们之间就已经达成了遏止山东发展的协议。想遏止住山东现在这样近乎变态的高速发展,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停掉对这里的机器、人才供应

但现在刘克武竟然拿公路的合作权,来作为交换的筹码,这让耶里耐克只能为难起来。山东那是号称6万里的公路要建设,利益的巨大足够让任何一个国家为之垂涎三尺。

见到他迟疑的低下了头,刘克武不想再多跟严谨的德国人太多浪费时间,略做停顿后马上又开口抛出了一个更大的诱惑:“只要贵国向我山东出口机器,公路合作只是一个交换条件而已。”

“滨州的洋油和煤炭和、铜资源,现在都已经基本勘察清楚。东昌、曹州两地煤炭和洋油资源,也得到了西方联合勘探队的肯定。来年开春,在下正准备全面开放那三个地方,与各国合作开采。”

话至关键,刘克武却突然停住不再说,只是含笑的看向了重新抬头盯向自己的耶里耐克,只是那样笑着不再往下说。

东昌府、曹州府、滨州直隶州,半年来一直都有刘克武雇佣的三支百名来自西方各国的地址精英,在按刘克武根据记忆大概圈点出的区域,带着各自一个工程营,进行着勘探。

就在几天之前,那三支联合勘探队,刚刚通过山东的《时务报》、《时政报》和《齐鲁晚报》,正式向世界宣布了一个让中国人为之振奋、让西洋列强和东洋人都震惊不已经的消息:中国不是无油国,三地均发现了储藏颇大的油田。

此时的国际大环境,石油虽是刚刚开始成为蒸汽和内燃时代的主能源,但石油的动力性和用途广泛性,西方世界可是远比东方要知道的多很多。

中国有了石油,而且还是在已经具备了正在直追西方的现代工业基础的山东省,发现的这样巨大的资源。

那也就是说,无论是任何一个国家,只要在刘克武专权督鲁这最后的两年内,抓住机会。不需要再动用战争,只需要按着商业规则与这位年轻的东方英雄进行合作,那就可以先从山东省捞去不可估量的巨大财富。

煤炭与石油,是现代工业发展的最重要能源基础,耶里耐克很清楚,不只是他们德国,其他那些国家也会争相去与刘克武洽谈合作开发适宜的。

这些能源的开发上,耶里耐克更知道,刘克武也是不得不开放式的与西方国家进行合作。

中国毕竟是一个长期闭关锁国的神秘古国,虽然这里广袤的大地上藏龙卧虎,但毕竟发展能源科技的人才,中国即不可能自己培养,更加没有可能直接自行去开发。

耶里耐克当然不清楚,刘克武排出掉沙俄,只留四大国在山东唱主角,伴随着西班牙、葡萄牙、丹麦、荷兰等小国唱配角,实际上就是在利用巨大的利益,谋划着让西方各国在自己的控制之下唱大戏。

想要富、先修路,潘万才看似冒失的断然下令大修马路连通全省,虽然害他从巡抚的位置上,被满清朝廷从新一脚踹到青岛水师基地当了总兵官。级别不变权大变,但他却一点也不后悔。

原因,很简单,因为那正是刘克武的更大计划中至关重要的一步。修路干什么?登州还在勘探之中,褐煤资源到底有多少不知道,但加上之前勘探出的三地方,只有先用公路将全省边坦途,无论是在开发还是在国防上考虑,都是最要紧的基础。

正象耶里耐克猜到的,公路的修建,国防当然是最重要的一个因素。全省坦途通,调兵保资源。万里长路畅,民富商盛必然成。潘万才当次黄盖去受满清朝廷的责罚,换来一个国防与民兴多方面的顺畅,现在的潘老万在民间的呼声已直追刘克武。

而深刻了解这一切的耶里耐克,在刘克武再抛出了三块资源大肥肉,他抬头盯住刘克武眼睛滴溜转了小半晌后,开口近似大叫着说到:“如果真象您说的,在公路上、哦不,公路都可以不再谈。”

“只要您愿意将曹州、东昌和滨州三地的资源开发上,优先与我国合作,那么,要什么机器您尽管说。我们德意志帝国,愿意保量向山东出售机器。当然,前提是我们之间必须先确定下来,我们才会停止对贵地的机械禁运。”

该死的洋鬼子,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吧?刘克武也是直到此时,才第一次确定了西方各国是在对自己的地盘,执行着类似后世大老美对待他们敌对国家相同的手法。

贸易禁运、进行全方位的大封锁,这样的手段刘克武当然明白的比现在西方国家那些人更深切。大老美的手段,把个伊拉克禁运了几年之后,直接一个月不到时间,就把人家的国家给灭了。

这些该死的洋鬼子,这是真的意识到了,山东正在以惊的速度,向着富强的工业化时代猛进之中。战争压制,显然以为此时西方的大环境,是他们不可能实现的。那就只有这种小人之法,见效慢却狠毒的招数来对待自己了。

没有机器,不只是一个山东,就算是整个中国现在能自己制造机器的地方,也只有江南制造局、武汉的那些工厂而已,而且造出的机器还都是些落后的东西,根本无法支撑刘克武三年治鲁策中的一系列机器上的基础要求的。

耶里耐克不打自招的将西方联合对山东的机器禁运说了出来,刘克武脸上怒意只是稍闪即逝,迅速换回一幅笑脸后,接回了他的话,说到:“协议的问题,您可以与杨大人仔细商谈。毕竟,山东虽为我主督,但真正的政事大权,还是杨巡抚在负责。以后呢,诸事杨巡抚将代本人,与贵国进行全面的细谈。”

“爵帅、爵帅不、不好了,张大人他们,跟几个洋人撕打起来了……”刘克武的话刚说完,客厅的门就被推开,陆建章从外面一冲入客厅,就面色焦急的对刘克武打着军礼的同时,报告完目光还透过客厅的窗子向外面望去。

顺着他的目光,刘克武循之望去,果然见到了张作霖、段祺瑞、潘万才、黄辉祖、王士珍乃至应邀同来的警察司副使左良碧和其他几个使、道,已经和几个洋人撕扯冲打到了一处。

“怎么回事?”刘克武一见外面的场景,立即“豁”的从沙发上站起身,也不与耶里耐克再多说,直接就冲入了大厅中。

快步跑到纠缠在一起的人群外,刘克武一把将还要冲上去的黄辉祖一把拉住,黑脸沉声的问到:“干什么呢?干什么呢?成何体统?怎么回事?”

黄辉祖看也不看,回手就要甩拳头,但声音他却很熟悉,转头一看果然是刘克武,马上放下已抬过头的右拳。低声回话,他说到:“那群该死的洋人,说您是大骗子,把您的标项换贷款、军队大胜仗,全都辱成了是您善于骗人。老六一听就急了,上去跟他们理论,没想到那些洋鬼子居然先动手打了雨亭。”

“什么?我骗人?”刘克武一听也不禁在内心怒火直冲九霄外,身动就要冲入已经演变成一群洋人与十几个官员对打的战团之中。

突然袖子被人一拉,刘克武回头正要开骂,看到的却是杨度的脸。没好气的,刘克武对杨度说到:“你拉我做什么?那帮家伙敢于众目睽睽之下,公然侮辱本帅、还与我大清官员动粗,这还了得?你还拉我做什么?本帅今天要把他们全都法办掉。”

依然死拉住刘克武的胳膊,杨度说到:“爵帅切莫焦躁,恐事有出因,此乃外交场合,您若真上去,必然引为外交纠纷,恐引我山东诸事受阻。各国领事均在,还请爵帅以正规之法,交涉处之。”

被他一说,刘克武脑中的怒火,迅速的冷却了下去。略做思索,再转身时间方才那幅流氓欲斗殴的架势,迅速的消失不见了。

身形庄正,面色庄严,刘克武清啸突起,以其震撼无数日本军人的龙啸之音将已经打成一团的中外众人止住揪打。

众人突闻啸声,心神为之一震,齐齐转头循声望去,见到刘克武正在那注视他们。不只是山东的军政官员,就连那些参与撕打的洋人,也都纷纷不由于自主的低下了头。

啸声刚一落,耶里耐克也跑到了刘克武的身边,对着人群之中一个穿着西装的洋人大声的斥问到:“伯克多,你们干什么?这是干什么?怎么敢与清国官员动手?怎么回事?”

第297章 平争斗,布置情报布破禁

第297章

平争斗,布置情报布破禁

那个年轻人被他这样一问。马上低着头、小声回到:“我们正在聊天,一位清国官员从我们身边走过,听到了我们的谈话,他二话不说上来就揪住了帕里尼克大骂。我们上去想将二人劝开,不想那个清国官员竟一拳打到了我的鼻子上……”

二人虽然是用德语交谈,但在场的中国官员中,除了刚由曹州知府升任按察使的毓贤之外,众人全都是听的明白的。

那个叫伯克多的家伙一说完,被刘克武三令五申逼着学了十个月德语的张作霖,当即咆哮着以吼接话:“放屁,混蛋东西,明明是你们的人先打的老子,怎么反说老子先动手的?”

站在张作霖身边的段祺瑞也立刻接话,盯着那个伯克多,说到:“就是,就是,明明是你们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先动手打的张统制,怎么现在居这样颠倒黑白?”

“洋鬼子又要颠倒是非了,大家上啊、打他娘的啊……”这声喊,是发自潘万才的口中。他一喊完。周围的十几个官员,就又要一起向着那个伯克多冲去。

“反了你们了?都给老子住手!”咆哮声再起,刘克武以咆哮制止住还要再冲上去的众人,旋即向身边的陆建章下令到:“朗斋,让外面的警察给我进来。张作霖、潘万才、段祺瑞,目无王法,扰乱理藩之堂,即刻押回各自府中候问。”

“喳……”陆建章习惯性的丝毫不忧郁,转身就对着门口站着负责这场舞会的几个警察做了个手势。那几个警察也不含糊,直接就冲到了张作霖等人身边。

为首的一个三极监察,带头架住了张作霖,小声的在张作霖的耳边小声说到:“张大人,得罪了…..”

张作霖没想到刘克武回这样下令,被那个三极监察和另外一个一级督察一架住,马上就对着刘克武喊了起来:“爵帅,这是为什么啊?妈了个巴子的,明明是洋鬼子闹事,你干啥先抓我们啊?”

潘万才和段祺瑞也是齐声的冲着刘克武喊了起来,冷眼扫视他们一圈,刘克武冷冷的目光,成为制止他们叫嚷的最好办法。

以目光制止住他们的叫嚷,才闷声闷气的说到:“你们都是我新南军之大将,如此成何体统。先都给我滚回你们的家里去,一切本帅自会调查清楚,再叫喊每人一百军棍。”

军令,三人一听到刘克武是以军令待之,只能停止住了叫嚷。在几个警察的搀架之下,迅速的离开了大厅。

张作霖是刘克武的结拜哥哥,潘万才是俨然新南系核心五人之中资格最老的一个,段祺瑞是刘克武不只一次称赞的新南之虎。见这三人先被刘克武下令给押了出去,在场的其他中国官员,也无人再敢造次了。

三人被带出去,刘克武才将脸重新转对向耶里耐克,换回一幅微笑的面容,说到:“耶里耐克先生,这件事一定事出有因,不然以我中国官员之造诣,断然不可能当场发生纠纷。”

“今天给贵千金接风已毕,又出了这样的事,我想我还是带着我中国官员,集体先行退场好些。至于事情的真相,我希望明日贵我双方,组成一个联合调查组,针对此事再做调查和处理,您看可好?”

耶里耐克点了点头,他还能说什么?这是给他女儿办的接风舞会,却在舞会上发生了这样让中国和德国两个国家都颜面上很是不好的事。只能同意了刘克武的意见。

见耶里耐克点头同意,刘克武转身一挥手,大声说到:“全体与会中国军政官员、商人,集体随本帅退场……”

“哄……”

随着刘克武的命令下达,就连跟着孟洛川、张弼士、侯维生等人应邀前来的中国商人们,也齐齐的从各自的座位行动起来。一阵桌椅的嘈杂与人声的小喧之后,一身白色上将军装的刘克武,当先率着百余中国到会人员,走出了舞会现场。

耶里耐克根本没想到,刘克武不只是让军政官员,竟连那些有着铁路、港口、官商合办企业股权的中国商人,竟然也和军政官员一样,整齐划一的紧随着刘克武走了出去。

本来一场热闹的舞会,瞬间变成了只剩洋人,没有中国人的冷清场面。气急败坏的耶里耐克,转身就是一巴掌打到了那个伯克多的脸上。大骂声刚起,却没骂几声就被他的女儿制止住了……

钻进自己的轿子,刘克武刚一坐下,就抬手掀起了窗帘,对刚骑上战马的陆建章说到:“传我的命令,全城戒严,无本帅亲自签署通行令者,不得擅自出城。与会所有军政商人员,全部到巡抚衙门待问。由杨抚台为此次涉外纠纷事件中方调查组组长,不得包庇、不得袒护,具实查问,回报本帅。”

“喳。”陆建章接令,转身去传令后,刘克武则坐着轿子径直向着自己的将军府邸返行而去。

回到将军府。也不在多言,刘克武立刻将杨士琦传进了自己的将军府中。月色西沉、烛光映照,二人落座之后,刘克武立即就对杨士琦开了口:“叫你来,四件事要你立刻着手去办。

“第一件事,日本人那个领事,相关的活动资料和他个人日后的一举一动,本帅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务必无任何遗漏的,全部给我掌握好并第一时间汇报给本帅。”

“第二件事,马上派人去联系驻德国的公使馆中,我复兴党党员潜伏之人,严密调查那个梅赛得斯,我要她近年来全部的言行、活动资料。同时,你再调派人手,给我看住她。有任何情况,都第一时间来报告给本帅。”

“第三件事,即可动员在西方各地的复兴党潜伏人员,针对西方各国的最新采矿、采油技术资料。别怕花钱,全给我用电报发回来。”

“最后一件事,就是让我复兴党在西方负责监视那些军舰制造的人,密切关注洋人的大舰生产上的用料和机器。一旦发现他们以次充好,当即采取一切手段。把不合格的船给我炸掉。”

“啊?”杨士琦听着前三条,还未有任何的疑问。当他听到最后一条,却瞬间被惊的瞪了眼睛、张大嘴巴失声惊叫了一声。

冷笑稍纵即逝于刘克武的脸上,看到杨士琦那吃惊的表情,也不等他发问,刘克武直接做出了解释:“洋人现在在对咱们进行机器禁运,意图以此法来遏止现在的山东大发展、大锐进之势。合同上虽然写出了各类的技术指数要求,却并未详细规定那些洋人给咱们的战舰,用什么样的机器。”

“最先技术的燃气系统,八台锅炉就可以达到三十到四十节的航速。洋人既然会联合对咱们进行机器禁运,难保他们不会拿落后的机器。给咱们的战舰上使用。跟他们买战舰,本帅就是想要最先进、最新的东西,才会给了他们那么大一块肉。”

“有了他们最先进、最新技术的机器,船只要到了咱们的手中,本帅才有可能组织技术力量,在他们的基础上研制出更先进的东西来。所以,一旦发现他们以次充好,把船只的吨位给我加大了,用落后的东西强行加大航速、马力,即刻沉船。”

杨士琦听完刘克武的阐述,才明白刘克武为什么会这样命令他。十个月以来,山东的铁路建设过程中,许多技术都是刘克武先让洋人用,随后组织新南军和山东各地的工匠,以及刘坤一在与张謇会面后,第二批、第三批从江南制造局调拨来的技术人员,仿效改进出更先进的新技术的。

这种手段,洋人的一旦真的以次充好,即使刘克武以大人力、大资金投入,研究出来的新技术也势必会很快比不上西方新研究出来的新技术。制人重利器,以器为先一直都是刘克武治鲁策中的一个重要的主导思想。

但是杨士琦还是有些不明白,迟疑了一下,对刘克武发问到:“炸掉洋人以次充好的战舰,那我们的海军重组计划,会不会耽搁啊?皇上可只给了您三年时间,现在到咱手的,也只是些小吨位的护卫舰和炮艇而已,驱逐舰才只有胶州、平遥两艘交付咱们了。如果炸掉那些战舰,影响到海军重组计划,皇上问罪又该如何应对啊?”

淡然一笑,刘克武露出了神秘的不屑笑容,回望着他说到:“洋人的新技术层出不穷,而且他们本来可以在一年半到两年,就可以完成我们全部定单的。炸掉那些他们粗制滥造的战舰,非但不会延误我们的海军重组计划,反会迫使他们加开建造进度的。你别忘了,合同可是写的很明白。延误一个月,我人头即使掉了,他们也拿不到尾款的。呵呵,与我的安慰相比,他们更看重的是利益。赔本换我人头,帮着皇上弄出个舰队的事,他们是不会干的。”

第297章 情报战,始悉知梅赛德斯

第297章

情报战,始悉知梅赛德斯

恍然大悟,杨士琦点了点,起身就要离开,口中说到:“标下这就去办,请爵帅放心,最多三日就能有答复。”

刘克武却面色一肃,挥手让他停行,郑重的言到:“不行,我要两日内,就拿到西洋各国关于咱委托他们建造的那些战舰的相关技术资料。三天后,我大婚之上,就要用那些资料向西洋各国领事来一次敲山震虎。”

脸露为难之色,杨士琦垂下了双手,转回身对着刘克武低头说到:“两日内,爵帅您也知道,外联部侦察局组建的命令,才刚刚下达出去。陆大人和曹大人与标下的人事交割上,还未完全结束。三日之内,都已是标下最大的能力限度了。”

淡笑浮现于脸上,刘克武对他说到:“这你不用担心,你按本帅的命令去办就是了。一会你出去,马上把曹锳也给我传进来。你们现在的刚开始分组新机构,至少三个月之内,还不能真正的独立办事。去吧,让他马上来本帅这。”

“遵命。”杨士琦这回不再担心了,情报三杰三个月内还要联合办公,这让他许多的顾虑,都彻底烟消云散了。

十几分钟后,刘克武刚接过亲卫营帮统刘克铭,这个据说是自己这个身体幼年一起长大,后来去了意大利的堂弟递上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曹锳就闪身走进了书房之中。

示意让曹锳坐下,刘克武马上就开口对他说到:“以前你手上掌握的那些驻外国人员,一会立刻将联络方法、指令模式、密电文稿,全部与杨士琦共享一下。杨士琦既然是外侦局局长,以后你海外的那些情报网,除部分保留之外,大部全都在三个月之内,必须交到杨士琦那。”

“标下遵命。”曹锳应声,未多说话。他很清楚,刘克武把外国的情报网转给杨士琦,就必然会让杨士琦将他手上掌握的国内、国外所有涉及到军事的情报网全部转交给他的。

三权分治,情报系统一分为三,曹锳实际上是得利最大的一个人。首先军情局的职责,根据刘克武的划分,只要涉及到国内、国际军事上的事,就都归他这个从前只能给陆建章当助手的人来管。权限大了,而且不是大一点。

一旦掌握了全部的军事情报,曹锳很清楚,在现在这样一个一切都起步中、以军权为主要的时期内,他在刘克武面前的地位将直线上升。

与做情报他的导师陆建章能平起平坐,已经足够让他可以到他三哥曹锟面前炫耀一翻的了。再能成为刘克武倚重的重量级人物,他当然只会笑不会有任何反对意见了。

“还有两件事,两日内你必须办好。第一件,就是确定一下袁世凯他们的伤势,一旦有机会,再次下手争取把他们彻底干掉。第二件,马上着手去策反袁徐两镇新军的基层官佐,争取在三个月后,你们三局分立正式完成的时候,你的军情局先把袁徐两镇新军的情报网给我做到最强状态。”交代完,刘克武只是净面盯住了曹锳。

曹锳接令微微点了点头,略一迟疑后,抬头对刘克武说到:“那关于袁徐两镇的军火更新上,标下该如何对待?根据最新的情报显示,他二人在遇刺前,已经与日本和沙俄谈定了新一期军火合同。”

“日本人愿将最新式的春田式连发步枪、野战火炮优先供应给他们。沙俄人更是愿意供应他们的全部手枪和重炮,并提供技术支持,帮助袁世凯在天津制造局自行生产弹药。而且,根据可靠情报,袁世凯似乎已经与日俄谈定了北洋天津、保定两处整建新武备的协议。”

闻言面色一惊,刘克武没想到,沙俄和小日本在自己这没拿到任何利益。而且小日本一直受着自己的打压,却反成了袁世凯的大助力。

不是不想着中国尽快全面强盛,但刘克武深切的知道,那个袁世凯一旦有了重兵,连满清朝廷他都能给逼的退位,更不要说自己这么一直以来都是他眼中钉、肉中刺的对手了。

如果真给他发展起来,自己的权篡天下的计划,就将很难实现。那个老东西手上一旦有了强大到可与自己抗衡的军权,势必在未来就只能通过血战来定天下。

而且,根据现在那个老家伙的发展,他的手下也不乏能人异士。真要是非通过战争,来决定谁主中国未来的话,刘克武还没到狂妄自大的程度,未有真正可以一战定江山的自信。

思索片刻,刘克武再抬头看向曹锳后,说到:“命令北京和天津所有你军情局的情报人员,会同其他两局。一旦发现沙俄和日本向袁世凯处派遣军事教官等人才,无需上报,随地阻杀。”

“此外,让我们的内线务必侦察出,袁世凯何时何地与沙俄和日本进行军火交易。具体的地点、数目都必须给我弄清楚。只要军火在中国上岸,真若急时也不排除海上截运。袁世凯想要最新的武器,只能让他来求咱们,本帅才有可能真正压制住他们。”

“标下明白了。”曹锳应诺起身,对于刘克武的智谋,他是清楚的。既然刘克武都已经确定了这一切,他现在要做的就是马上去按刘克武的指令,去布置相关的事务就好。

待曹锳转身走出去,刘克武才让身边的刘克铭去将已经听到回府的陆建章,召入了书房之内。

这陆建章自己都没想到,在这次人员大变动之后,刘克武会让他俨然变成了刘克武身边最红的人。山东警察司指挥使、山东巡抚衙门正设三品武备道、将军府亲卫协统领加协都统衔,这让他的干劲比从前更足了许多。

所以,一落座,未等刘克武开口,他倒先对刘克武先汇报了起来:“爵帅,刚才标下特意派人回到那舞会上通过咱们的外籍情报人员,询问了一下舞会上那事的起因。根据咱那四个外籍情报人员所说,一切都是那个梅赛德斯闹的。”

“哦?那位贵族小姐闹的?”刘克武没想到,那个女人刚来就险些闹出一场大的外交纠纷。好奇的盯住陆建章,随后追问到:“快说说,怎么回事?那个小姐不过才20多岁,竟然能让那么多洋人直接敢对上雨亭他们?这还真是不一般呢!”

接过刘克铭递上的茶喝了一口,陆建章放下茶叶,就将事情的始末对刘克武陈述起来。

原来,那个梅赛德斯因为是德国皇帝的外甥女,在她母亲英年早逝后,从小生活在威廉皇帝身边的她,又是她母亲与耶里耐克唯一的子女,就在威廉皇帝的亲自部署下,还在上大学二年级就继承了他**全部的遗产。

德国的三家银行中,梅赛德斯有股份。德国的一家船厂中,梅赛德斯有股份。就连五年前刚刚成立的戴姆勒发动机研究院,也就是戴姆勒汽车公司中,也有这个梅赛德斯15%的股份。

让德国皇帝最高兴的是,实际上戴姆勒的研究院投资上,最初正是他这位外甥女向他那个姐姐提议的。

那位大公主去世的时候,正赶上戴姆勒将研究院开始向公司改组,梅赛德斯在为母亲服丧期间,竟卖掉了两家银行的股权,全力注资戴姆勒公司。这才让戴姆勒有了最大的一笔资金,将他的汽车梦想开始变为现实。

这些情况,刘克武前世的时候,也只是略知一二。如果按陆建章现在所说的情报来看,这位梅赛德斯小姐,不是商业投机上的疯子,就是个天才的经营者。

不然的话,以戴姆勒现在的声望,和他那些奇思妙想,许多西方人都不看好的情况下,梅赛德斯却敢那样大手笔的全资支持,是根本无法想通的。

讲完梅赛德斯的强大财力资料,陆建章才将话题转回到了今天晚上那场争执上来。正因为梅赛德斯即得德国皇帝重视和喜爱,又有强大的财力背景,所以晚上那场舞会一开始,就有各国的贵族公子围上了她。

这种群星拱月,让梅赛德斯很快就喝的微微有些醉了。一个法国领事的随从,据说与法国国内某个政治大人物的儿子卢贝,看到正在小客厅与耶里耐克谈话的刘克武,就无意的问了一句梅赛德斯对刘克武的看法。

之前刘克武刚刚拒绝与其跳舞,现在她又喝的微醉了。于是,梅赛德斯就似酒后吐真言一般的,将刘克武利用铁路、战舰要了那么多的贷款,完全就是个大骗子。是拿那些诱饵,用奸诈的伎俩骗取了西方各国的大笔贷款。

军队能打大胜仗,那不光是将军指挥得力,从小就听过德国军队在普法战争中曾经有过多次阵亡军队依然打胜仗的梅赛德斯顽固的认为,刘克武能屡战屡胜,完全是他善于玩弄士兵的心理,让士兵拼命的结果。

她身边围着的那些西方人,本来就对山东十个月追上丹麦、直逼葡萄牙的迅猛发展很是敌视。梅赛德斯的此翻言论一出,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她身边那群竞相向他献媚的男人,将刘克武好一顿背后腹诽。

第298章 分权术,恩义定心又布局

第298章

分权术,恩义定心又布局

他们没注意到,就在他们腹诽越来夜激烈的时候。张作霖刚好上完洗手间路过到他们的身边。敢诋毁刘克武,诋毁他们的领袖,张作霖本就是个火暴脾气,当然不会干。

张作霖一冲上去与几个被他听到诋毁刘克武的洋人争执,听争吵转头的王、段等人立刻也围了上去。争吵很快变成了中国官员集体针对洋人的群体大争论,在争论中,实际上却是洋人中有人先给了张作霖当面一拳,争执迅速演变了成纠纷。

听完陆建章的报告,刘克明白了事情的始末。淡笑对着陆建章说到:“可惜啊!可惜。”

不明所已的陆建章,不知道刘克武为什么不生气反会说出了可惜这样的叹词来。瞪大了眼睛盯住刘克武,他立即开口问到:“不知爵帅为何言说可惜呢?您是指的什么啊?”

笑着将转对向了窗外,看着窗外已无片叶、只剩无力垂落着枝条的大槐树,刘克武保持着那淡笑,说到:“可惜西洋列强的那些当权者,还不如这么一个小女孩看事看的明白。可惜这个聪明又美丽的小姐,是个德国人却非我族类啊!可惜她看到了,却不能左右大局。”

脸上的疑云散去,换而浮现出了淡笑,陆建章接话说到:“好在这个女人不是德国的当权者,好在他不能左右大局!要不然,爵帅您的英明决策和诡智之略。怕都得给他破坏了。只是,这女人有如此高的号召力,也难保她在咱这呆时间长了,不对咱们形成影响啊!”

身子微微在沙发椅上摇晃起来,刘克武却一幅悠闲态的说到:“一小小女子,你等还制不了她吗?呵呵,更何况,还有本帅在此,更有杨、吴、张等国士在,若还真能让此女子坏我大业,那咱们大家伙,还不如趁早回家种田去了。”

看似悠闲的说话时,实际上刘克武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对付这个新出现的大隐患。陆建章听完刘克武的话,也露出了笑容,说到:“那倒也是,咱复兴党现在人才济济,若真连这么个小丫头都对付不了,还真是丢人丢的大了。”

他的话音刚一落,刘克武却急转回身,重新盯住了他,郑重其事的说到:“不过,也不能太轻视了这个女人。明天早上,你就让那几个已经正式加入到你麾下的洋人,对这个女人给我展开大攻势。”

冷笑一闪而现,刘克武接着说下去:“无论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只要能把这个女人追到手。能掌握到这个女人的一切行动和言论,要钱给钱,要人给人。要知道,这个女人可不只是个单纯的会影响到咱们的大业,他身后的那家戴姆勒公司,才是咱们最需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把汽车工业抢在西方国家之前,在咱们山东弄起来、搞出规模来。”

“汽车工业?”这显现的词汇出现,让陆建章再次瞪大了眼睛,随后追问到:“爵帅为什么那么看重这个叫汽车的东西?根据标下所知,现在西方国家可都不看好这东西的。”

双手拄到了桌子上,面色凝重了一些,刘克武看着他回到:“西方人认为内燃机是天方夜谭,结果呢?内燃机现在已经成为他们工业化最强大的动力。西方人起初认为我提出的坑口电站,只能是个梦想。结果呢?现在我们的坑口电站让他们观之称奇。”

略停一下,端起面前咖啡杯喝了一口,刘克武目光注视着陆建章,继续说到:“记住,任何一个新技术,只要被你们知道了,马上第一时间报告给本帅。”

“无论是什么技术。都有可能成为改变现在状况的重要之关键之点。现在,西方人公开喊出了工业化**的口号,那我们的山东就也要开展一次工业化**来。”这话说的跟坚决,陆建章听完,郑重的点了点头。

转身又看向了窗外,刘克武语气略显平缓的,接着说到:“当然,你的任务,不是直接参与到这场工业化**中来,却是要利用你们三人的情报网,给本帅提供情报上最有力的支持。任何一条信息,都可能会加快咱们山东的工业化**进程。”

叹息一声,刘克武有说到:“只可惜,咱们的朝廷对**这词太敏感,所以只能说是改良新政,你们一定要做好相关的保密工作。党部调查局,将是全党的保密工作最高机关啊!你的担子可是不轻啊。”

“一旦被朝廷里那些人抓住本帅气这**二字,那麻烦可是小不了。一旦咱们的新技术被西方刺探过去,咱们也就在技术上重新受到他们的制约。”依然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刘克武说完这话,若有所思的停住了话语。

半晌之后,刘克武才又开口言到:“虽然现在将你带头弄出来的三万人大情报机关,一分为三。还望朗斋你别有想法,这样的分权,才能让你有更多的机会,展示出你其他的才华。而且,虽然一分为三,你的调查局,以后还是要主导全部情报工作的。”

转回了身。重新将目光对向也若有所思点着头的陆建章,刘克武接着说到:“党部调查局,你管的是全党,党指挥枪而不是枪指挥党,这个道理我以前说过、以后会说,一直会这样说。”

语气变的郑重些许,继续说到:“所以,希望以后你明白这点以后,能多让让那两个你的前任部下,切莫弄出争权逐利之事来。听到了吗?”

听到刘克武这语重心长、似嘱托更似谈心一般的话,陆建章马上正色回到:“标下明白,只要爵帅您信任标下,就算把这三万人再分出几个机关来,标下也是毫无怨言的。爵帅您就是朗斋的再生父母,这样的交代您大可不必对朗斋说的。”

“呵呵,我信任你是一个方面,你更要清楚一点就是我们的复兴大业,那可绝非真的只有我一个人就能实现的。你要清楚,现在咱们的身边,乃至党内的许多人,还都将是你监视的重点,这才是本帅要一分为三的主要原因。”接过陆建章点着头递上了第二杯咖啡,说完这话刘克武就喝了一口。

放下咖啡杯。刘克武接话说下去:“全部的情报工作,都交给你一个人,你有多少经历能事事办好?不用说是你,即使是让本帅全力统管那么多情报工作,即要收各地传来的情报,又要整理出来分析,还要去培养新的情报人员,我可不希望,用不了多久我的好兄弟,你就积劳成疾的离我远去啊!”

“爵帅厚爱大恩,朗斋铭记于心。”陆建章听到刘克武最后面的话。眼中也不似有热泪欲涌出的感觉。说完后,急忙低头刻意的克制了下自己的心神。

一个英明的领袖,一个睿智的领袖,一个重情的领袖,陆建章其实早就明白,为什么从一个辽东的小把总,到现在的齐鲁之王这一路走来,那么多人都会对刘克武死心塌地。

对他这个已经因杀人杀的太多,被山东百姓暗送“屠伯”之号、出身低微的人,也只有刘克武才会一直如此重视、关爱的。忠心,首重感情。如此盛爱之情当先,陆建章的忠心此刻之后,又强了几分。

看到他那幅表情,刘克武也能想的出他心理的想法。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洋表,缓缓的站起了身,微笑着对陆建章摆了下手,说到:“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都该休息了。年关将至,你我也都将是最忙的一段时间了啊!”

在陆建章起身之时,又郑重的补充到:“记住,给我严密关注那个毓贤,一旦发现他有何不轨,立刻向我报告。好了,下去休息吧!”

“是。”陆建章应声之后,跟在刘克武身后就走出了书房。整个将军府,安全工作此时都已经是他在负责。好在刘克武一直执行着轮值制度,他转到值班处,向当值的刘克铭交代完之后,也回到了他自己。

倒在床上,陆建章却久久未能入睡。他的脑海中,开始思量起刘克武交代给的一系列事来。

而刘克武,刚走回到自己的房间,脑中突然闪现出了一个想法。转身很快再走回书房,操起了桌上的笔,在一张宣纸上急书而就,写下了一行字:“国防论”。

是该到自己著书立说的时候了。在走回自己房间的时候,完全是灵光一现,让刘克武确定了这个想法。书名,就用现在还应该只是个小孩的后世名垂中国军事史的那位保定军校第一任校长,蒋方震那本著作的名称吧!

内容,刘克武一写通宵,到第二天晨曦初露时,洋洋洒洒已写出了万言之多。那内容,除了原本该是蒋方震许多年后才确定下来的之外,还添加了诸如科技是第一战斗力、摩托化部队、远程攻击武器等远超于这个时代的发展计划。

第299章 惩逆法,彼道还身何小人

第299章

惩逆法,彼道还身何小人

黎明初至,在这出冬的早晨。写了一个通宵《国防论》的刘克武,全心挥洒着手上的狼毫笔。终于一就而成的将第一卷趋势篇、第二卷防费篇和第三卷兵役篇先行写完,刘克武放下手上的笔,才发现朝阳已投射入书房之中。

伸了伸胳膊,舒展下身体,刘克武对着外面喊到:“谁当值?现在几点了,人都叫起了吗?”

“回爵帅,现在才四点半,还要再过一小时才该叫集合的。”声未落,人入内,正是随刘克武暗访过的现任亲卫协右翼帮统岑春露。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转身走过了书案,也不多说其他,吩咐门外当值的几个人,为自己打了一盆热水。洗漱已毕,才转回到了自己的卧房之中倒头便睡。

在醒来时,已是日上三杆,从自己的房间中走出时,刘克武一出房门就被院中的景象弄的为之一惊。

只见,冯国璋和丁汝昌这两个提督、杨度和吴景濂这二位山东政务的最高主政者,正在院中小声的争吵着什么。

见到刘克武走了出来。四人立刻停住了争吵,齐齐对着刘克武施了一礼。看了看他们,边移步走下台阶,刘克武边笑问到:“你们四位,这吵什么呢?”

最先接话的,自然是杨度。他躬身小礼,回到:“昨夜争执之事,我与莲伯兄的意见与二位军门的意见相左。故,才这一大早就影响到爵帅的休息,还望爵帅谅解。”

走到了院子的正中央,踢了下腿,刘克武不看他们,直接问到:“你们二位抚藩与二位军门位不同而谋不同,意见相左也在情理之中。说说,皙子兄,你与莲伯兄是什么处理意见?禹廷兄与华甫兄,又是何意见?”

这回四个人不再争吵,闻言之后反倒各自谦礼起来。谦礼几次之后,才由杨度先重新开口,对刘克武说到:“我与莲伯兄的意见,是以和为贵,淡化处理。即不再纠缠,以时间淡化之。而丁军门和华甫兄的想法,是欲以正式之外交辞令,对诋毁爵帅之人、带头殴打雨亭之人。”

转过头,面色凝重了许多,刘克武目光锁定到了丁汝昌和冯国璋的身上。问到:“二位主军之人,当也懂战略之说吧?略策不足,何以谋定天下尔?禹廷兄你我虽为兄弟称,但您也是久经官场之人。华甫兄你能与段、王等人为军校写出那么多的战略之著,怎的遇此事,却无了略策之思呢?”

二人闻言慌忙垂首躬身,丁汝昌先接话开口说到:“爵帅之言何意?难不成,您亦认为,该以和为贵的淡化处之?那诸将只威严、我中华官员之官礼,岂不尽失焉?”

他的话一说完,冯国璋也马上接话说到:“就是啊!那几个洋人,都只不过是几家公司中的雇员和洋人领事的跟班,他们何等身份,竟敢辱没爵帅声名?竟敢打我堂堂将军?此事不纠,怎挽回军威国颜啊?”

伸手拉起了二人,刘克武手挽住他们,边向院子西面的长廊移步,边说到:“军威国颜当然要,但与我们的宏图大业相比,哪一个更重要呢?”

不明此言何意,丁汝昌移步起行间。回问到:“按外交之法,抗词严令西洋国家惩办那几个人,怎会影响到复兴大业呢?咱们又不是直接与那些洋人交恶,更不是无理取闹。”

微笑着侧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似问似言的说到:“何为无理?何为有理?大清何事有了可与西洋各国讲理的资本了?弱国何存外交尔?洋人何能容我等与之公平对话乎。”

走到了长廊内,坐下身后,刘克武看着似有所悟的丁、冯二人,又言到:“我等若以此事纠缠,理虽在我,洋人却只会认为此乃我等不服之表现。那样的话,德国人颜面一受损,刚与我达成的机械解禁协议,必然会遭搁置。这不就是影响到复兴大业了吗?”

“可若淡化处置,那雨亭、芝泉他们那,会服气吗?下面的军心,会受影响的。毕竟,这是咱们的二品将领,被洋人几条小咋种狗给咬了。这让将士们,心何以甘啊?”冯国璋说毕,在刘克武示意下,坐到了刘克武对面的暖凳之上。

不等刘克武答话,杨度却抢先接话,看着丁、冯二人说到:“军心稳否,何在此事?现今此事尚只与会之人知,未广泛传知。只要封锁好消息,怎会影响到军心尔?”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却摆了摆手,止住正要开口的丁、冯二人,说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防是防不住的。我等不说,洋人也会说。故,此事本帅无意封锁消息。反之,要将此事散播出去。”

“啊?”这回轮到杨度和吴景濂吃惊了,失声齐呼一声后,吴景濂立刻对着刘克武问到:“不防怎定心尔?爵帅,不能不封锁消息啊!如若传了出去,我等不去与洋人理论,泱泱众口,必诋毁爵帅无能、无志啊!”

淡然一笑,刘克武将脸对向了他,说到:“本帅无能?何来无志?本帅说过不处理此事,不直接与洋人纠缠,就代表本帅不深纠此事吗?”

此言一出,深解刘克武处事为人的四人,顿时全都面色大变。冯国璋更是脱口就言:“仲远你不会是,要以队伍帝、袁二党之法,惩治那几个洋鬼子吧?”

摇了下头,刘克武头对向了冯国璋,继尔再转看了下其他三人后,才微笑着说到:“杀之过甚、惩之必然。那几个诋毁本帅的人,并非此事之始作俑者。这也是本帅言不可以二军门之法,去与洋人正面交涉而只淡之的原因。”

“此事始作俑者。乃系那未德国的贵族小姐梅赛德斯。咱们若是深纠,耶里耐克颜面必然受损。但是,那些参与诋毁,以及动手与雨亭对殴之人,却是不能不惩之。如何惩之呢?那就要有个策术了。”

闻言不明,满面疑色的丁汝昌听完,立刻接话说到:“即不能以对付帝、袁二党之法,又不能以正式外交手段,那爵帅意欲何法惩之呢?”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未言却将目光转望向了坐在自己左面的杨度。二人目光一碰,杨度立即心领神会。开口似试探的说到:“爵帅是要以软术硬施以对之?”

爽朗的大笑一声,笑声停止时,刘克武用手在杨度的肩膀上轻拍两下,才说到:“不错,正是此法。那几个参与闹事的洋人中,有几个就是咱们的雇员吧?一会莲伯兄就去找张孟候三人,让杏诚配合他们,弄点让那几个洋人身败名裂的好事,不比咱们直接冒着机器解运搁置危险,去找洋人直接理论的好吗?”

“洋人多虚伪,故极做作而重其名誉。让那几个在咱们官商合办实业中的雇员,身败名裂后驱逐出去,比杀掉他们更具惩戒之威力。”

“至于那几个洋人领事的随从,也一并由杏诚去处置就好。以杏诚之能,给他们安上个窃秘、里通卖国等罪名,当为小事尔。”

“这……”听完刘克武的主意,四人齐齐失声冒语,却又欲言又止。还是冯国璋于公于私,都与刘克武关系最近,迟疑片刻后,最先开口望着刘克武言到:“若按爵帅之法,实有小人术之嫌。传将出去,会不会给敌视我等的那些人,再以诟病口实啊?”

头轻摇,语随出,刘克武看则他笑言到:“与封泱泱众口相比,封咱们派去制造这些事的人相比,哪个更难防呢?杏诚操办此事,必用其手下之精锐而为之,其手下之人哪个不是我复兴党忠诚之士呢?以忠诚之人行此事,何能为异党知晓尔?”

“这倒也是,可总觉若以此法惩治那些洋鬼子,小人嫌大于公义。”冯国璋说这话的时候,竟似孩童一般,用手搔起了头来。

看到他那幅样子,刘克武等人不禁同时爆出了大笑之声。笑声突停,刘克武的面色随之迅速变冷。音沉声重的说到:“你也知说那些人是洋鬼子,鬼者,小人都不屑与之同族亦。那些东西,什么时候与咱们真有过大仁义吗?以小人之道,还小人之身,有何不可?谁敢多言?”

以彼着道,还彼之身,四人听完,也只能纷纷点头应是。没有什么方法,比这样的方法更适合对付那些洋人了。

一切在刘克武的主导之下迎刃而解,又闲谈了几分钟后,四人就各自散去办理他们的各自的事务了。

从刘克武下令将军府用度与抚藩以及军费的分开后,将军府内已有半年未在出现官员会餐之事。四人也开始习惯此举,底下那些官员也每每谈完事就回各自的官邸去吃自己的了。

暂时被看押住的张作霖等人,也在杨度返回巡抚衙门之后,被放了出来。杨度深知张作霖虽是大将之才,却很是冲动且又诡智深藏,所以特意将刘克武严令封口、暂不许外传的手令,并带着刘克武的计划告诉了他。

听完杨度的话,张作霖虽是为不亲自找那些洋人报仇而心有不甘,从辽东一路走来,他对刘克武的钦佩却成了让他遏止住一切报复那些洋人最好的良药。忍着火气,他也只能将舞会受辱一事暂时压服内心,回到了位于城北他私人的男爵府中。

第300章 家团圆,大婚之前群豪至

第300章

家团圆,大婚之前群豪至

舞会风波的处理。是无需刘克武再去过多过问了。按着刘克武的指令,杨士琦接到命令后,一系列针对那些参与诋毁刘克武、聚众与张作霖等人对殴那些人的计划,迅速的展开实施起来。

打着参加刘克武婚礼的名义,江苏、安徽两省的严复、王永江、岑春煊和马龙潭,在刘克武将《国防论》第四卷写完的当天,就带着他们各自省属的八使、两军要员,全部都回到了济南城中。

接风宴天天办,刘克武却从不亲自到场。婚期临近,将军府内外的布置也需要这位准新郎来亲自去管。张灯结彩、红毯绕梁,这些事都被从安徽赶来的刘克文,当成了他的首要任务。

将军府内,到了大婚前一天时,每天进出的各人亲卫,让整个府邸都变的车水马龙、喧嚣不止。

躲在书房中,成了这两天刘克武最好的选择。看似忙里偷闲,实际上埋头在写自己的第一部作品,充耳不闻窗外事。

正写着,突闻房门打开,几声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正是那个自己的干妹妹广平凉子。又端着热茶走了进来。

貌美不必说,这广平凉子的日本茶道,这几天是彻底让刘克武深深折服了。本来吧,这茶道他就是将中国的茶艺,加上了一些日本从中原学去的道德精神理念而形成的东西。说到底也就是从中国学去的东西,融合到了一起却成了日本人引以为荣的一门上艺。

乍一开始的时候,刘克武对这些东西,还真是不感冒甚至是很抵触。可当凉子将茶道的历史,和与中原文化的渊源说出来,并且直言传承实为盛唐遗风后,刘克武才开始喜欢上这东西。

看着凉子端茶走到面前,刘克武放下了手上的毛笔,笑而对其言到:“妹子辛苦了,外面的事忙完,还要来伺候为兄。”

放茶具于桌上,凉子以军礼还敬一下,也是满面春风的笑着说到:“哥哥这是哪里的话,于公我是您的侍女、于私我是您的妹子。不过,您现在怕是先得出去,迎接完伯母和您的岳丈大人,才能回来慢慢品这新茶咯!”

“我母亲和岳丈到了?”闻言面色微变,这儿女大婚,当然是少不得父母亲临的。自己一来到这个时代,这身体的那父亲就战死在九连城下了。之剩一个老母亲,还回了安徽老家一呆就是一小年。

此时闻听此身之母到来,刘克武疑问一声后,也不待凉子在多言。直接快步绕过书案,走了出了书房。

“武儿啊!可想死为娘了。”刚一走出书房,刘克武就听闻到了一声呼唤。抬头望去,只见院中站了一排人,当中居首的一个老妇,一见自己就扑了过来。

不用多想,这老妇人,就是自己穿越入这身体的母亲了。礼不可废、刘克武不等老夫扑到自己身边,立刻就屈膝跪拜,口中说到:“儿子不孝,治鲁十月不见母面,让母亲在老家受苦了。”

一双柔软的手,一把就抓住了刘克武拱拜于头顶的双手,随后一股拉力将刘克武从地上拉起的同时,那妇人的话声再入刘克武耳中:“我儿治鲁为忠国、你父生时亦以忠为先。你为国而忙,我一老太婆又怎能挑你不是呢?只是,哎呀,我儿啊!你怎的瘦了许多,劳累的如此憔悴啊?”

这次刘克武一抬头,可就正对上了母亲的脸。慈眉商目、柳叶细眉,云髻高悬、面色红润。一双慈目中在说完话时,竟滴出了泪来。

连忙探手擦拭一下母亲的眼角,虽这个老妇人只是自己这个身体的母亲,但若无这妇人,自己想穿越还都没准穿到哪去呢!所以,感恩心在先,孝意心居后,再怎么说这老妇人也是当的长辈,刘克武连忙为老妇人擦起泪来。

还未等刘克武开口,站在老妇人身后,胸绣麒麟、头帽之上顶缀红宝石顶戴的人,就抢先接话笑言到:“亲家母,你这儿子可是真给咱两家,更给我毅军出了大彩的。他现在一人之力,独擎山东全局。累至如此,比老夫预想的还胖了许多呢!”

闻声望去,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两个岳父之中,现今已经正式接替了宋庆大人毅军总统治、衔挂山西提督、领授辽东军务总办,前段时间刚被清朝廷功封为三等毅武候的马玉昆。

再躬身就要下拜,刘克武对着马玉昆边行礼边说到:“小婿见过岳父大人,事务杂多,未能出城相迎,还望泰山大人莫怪仲远……”

大力自两肘之下上托,刘克武双腿还未等弯曲,就被两股大力同时施于两肘之下给托的站直了身。

慈声笑语旋即入耳,只闻马玉昆爽朗的大笑着说到:“哈哈,你现在可跪不得老夫了。你这爵与老夫同秩、衔与老夫同品,更比老夫多出了协办大学士和协办大臣之职。老夫要真再受你大礼。朝廷法度可是容我不得了……”

“吾出毅军,乃属您之晚辈。父子代承于毅军之中,当执得大礼相见。今又将奉旨完婚,更正您婿之名,更要对您执行晚辈之礼。岳父大人怎能以官职,来论长幼呢?”刘克武心中怎么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但说话的时候,人却又二次再向下跪拜起来。

当然不会知道他这个女婿现在心理上变化成如何,马玉昆闻言理壮,也只能站在那,实在的受了刘克武的三叩之礼。等到刘克武第三个头一磕完,马上就又伸手将刘克武从地上拉了起来。

上下仔细端详打量了几眼,马玉昆微点其首,微笑再言:“好啊!好啊!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你小子就把个年年受灾、民不安、境不宁的山东,给弄成了咱大清第一盛省。哈哈,竟是把两江和湖广都比将下去了。你小子的才能,还真是没枉了当年老夫前线力保由你继承你父位的赏识啊!”

躬身垂首,刘克武谦逊之色不变,嘴上说到:“若无岳父辽东力保,广安门再助,小婿又何来今日山东大展才干之机。言山东百业兴盛。实乃岳父首功也。更不敢与张、刘二前辈,比甚功绩尔。”

话说的越谦逊,就越得人喜欢,这一点刘克武早就明白的很。这话说完,即把马玉昆的提携大恩给表了一翻,又不至于被人误会自己要与张之洞、刘坤一来比什么功绩。

听此言,马玉昆笑声更壮了。笑声之中,他转身拉住刘克武的手,将他随行而来站于他身边的几个人,开始介绍给刘克武:“来、来、来,贤婿。让老夫为你引见一下。这位是我毅军新任分统,当初你在辽东未能蒙的姜桂提、姜世伯。”

“小侄见过姜世伯。”刘克武这回可没再行大礼,只是微微躬身拱手一礼,尔后抬头特意看了一眼这个姜桂提。

只见黑须连腮甚是整齐的蓄于两鬓之下,微显发胖的脸上一双小眼睛,此时正冲自己笑着。这人就是姜桂提?那个按原来历史进程,因战败被褫职留营效力,前段时间刚由自己在聂士诚、马玉昆按宋庆意联名保奏官升分统、本该倒入袁党的毅军正牌后任主人?

只是一眼观之,姜桂提刚与刘克武见礼完毕,并未注意到刘克武看他的眼神。还待开口再言时,刘克武就被马玉昆拽着,与其他人见起礼来。

毅军分统宋得胜、协统马玉峎、标统马廉溥等人,分别被马玉昆引来相见。这些人,在辽东的时候都曾与刘克武见过面,就连马大公子马廉溥,当时也都还比刘克武一个小把总要高出好几个品秩来。

而此时再见礼,他们却只能是躬拜执起了下人礼,这让刘克武的心底,第一次舒服了一些。来到这个时代以后,自己多拜人,身边人之外还是第一次受到自己曾经的上司们的拜见之礼。

就在马玉昆和刘母拉住刘克武刚要闲谈之时,门外又传来了几声大笑伴语声:“我说景山兄,你这倒是后发先至啊!我这直隶的提督,居然没跑过你这山海关外的。就算是仲远要正式给你做乘龙快婿,你也不用如此之急吧?”

声未落,又是一对全都穿着朝服的人,鱼贯的走进了小院之中。定睛望去,刘克武立刻就快步迎着这队人中为首,方才发出了几声笑言之声的人跑了过去。

一至那人近前,刘克武屈膝就拜,嘴上唱喏般的言到:“外甥见过姨丈大人……”

依然未让刘克武真拜成,就将刘克武拉起了身。大笑声再起,笑声之中来人说到:“我说仲远啊,是那么个意思就行了,你现在这身份,可比姨丈还高的多。此等大礼,以后还是免了吧。”

来者何人?正是刘克武的那个姨丈。现在已经是直隶提督、直隶防军总统制、功封三等毅襄候聂士诚。;拉起了刘克武,又是一翻寒暄加客套。尔后,才与刘母见过了礼,在刘克武引领之下,向后面的三进院中走去。

第301章 大婚日,婚党同进礼遇刺- R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毅军突起》第301章 大婚日,婚党同进礼遇刺- R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302章 妻重伤,强克心神析贼魁

第302章妻重伤,强克心神析贼魁

荷夫曼在刘克武的命令下完后。立刻就带着他的翻译和几个女工营的随营医官,抱起马翠莲转身急走奔入了后面的四进院中。所有人都行动起来了,将军府在五分钟后,就被将军府十营5000人加上闻讯赶来的5000多名警察给围了个水泄不通。

从陆建章手中接过了一把新式的勃郎宁手枪,在众人行动起来时,目露凶光径直当先冲到了被打穿了右手腕的那个刺客面前。阴沉声出,问到:“何人派你来刺杀本帅?给我说!想死的痛快点,你他娘的痛快的给我说。”

话音未落,枪已顶到了那刺客的头上。让刘克武和同时围上来的马玉昆、聂士诚、冯国璋、丁汝昌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个刺客竟然在刘克武话一问完,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身子一软向后倒去。

急步上前,伸手在刺客鼻子下探了一下,陆建章转头面色黯然、一脸苦相的摇了下头,说到:“爵帅,这王八蛋他娘的自带毒药、自尽了……”

“想就这么就死了?陆朗斋,你他娘的现在就带把,把这狗东西带着他那同伙的尸体,给我拉到南门外去。鞭尸凌迟,把这两个贼子的肉,全都给我喂狗去!”话到此。陆建章刚要启动。

伸手拉住他,刘克武又令到:“传令让杨杏诚、曹子镇,会同联办,限时一个月内给我查出何人指使所为。无论何人所指使,你们查出来,立刻就让他的全家给我的莲儿赔命。”

站在刘克武身后的马玉昆闻言,也是面露凶光,急声言到:“对,陆朗斋,你查出来也告诉老夫,**他亲娘的了。敢在我女儿的婚礼上,刺杀我的莲儿,老子豁了毅军万余将士,也要拿这贼子的全家性命,为我女儿赔命……”

聂士诚手握着腰间的长刀,却在二人话音落时,转头将目光盯向了站在那已呆若木鸡的李经述,冷声问到:“李二公子,这两个刺客,可都是你的随从?”

此言出,众人惊。被聂士诚此话一提醒,刘克武和马玉昆,也马上就转身都用目光盯向了李经述。

上前一步,刘克武面色先是阴暗,旋即急变为冷笑之相,对着李经述说到:“二师哥,人是你带来的。但小弟相信你也绝不知情。但是,怕是您要受下委屈,跟着陆大人去他的警察司衙门协助调查几日了。”

早被突变吓的魂飞九霄外的李经述,先是被聂士诚的问话吓的差点没尿裤子。那俩刺客的确是他的人,现在闹出这事,他不怕别的,还怕毅军、天津直隶防军和刘克武手上那三镇之兵呢!

在他此次出来之前,李鸿章就已经说明,此时的刘克武已非数月之前那个广安门的总兵官、而是一个坐镇一方,实力最强大新锐诸侯了。即便是朝中帝、袁二党,也绝费是其对手。

以此时刘克武的实力,即使是李鸿章再复出,若不是有了师徒名分,且新南系中海军派多为李氏门生,连李经述的那个老子,都得忌惮三分。

现在他的随从竟然有人敢刺杀刘克武,还把人家马玉昆的女儿给打的生死位卜。真把面前这三个家伙弄急,别说是他李经述,就是他老子来了,也没法安身轻退。

一听到刘克武只是让他先去警察司协助调查,李经述才回过神。对着刘克武连连躬身抱拳说到:“贤弟放心、贤弟放心,仲彭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力配合好陆大人的查办事……”

他的话还未说完,刘克武递给陆建章一个眼神,陆建章一挥手,就有四个冲入府来的高级警察,看似护卫实则押解的将李经述给“护”行出府,送往大明湖东南角上警察司大楼去了。

见刘克武如此处理,马玉昆顿时面声不悦,眼见着李经述被押出去,转头就闷声闷气的对刘克武问到:“我说仲远,那刺客明明就是这李二公子的随从,你还对他如此客气?难不成,你真的拜了那李二先生为师?即便你拜了李二先生为师,难道我女非你妻?怎如此轻处以待?”

回头看了马玉昆一眼,面色重新阴暗下来,刘克武伸手拉住了他,声近泣音的沉声说到:“岳父啊!我怎不心痛?小婿愈痛,却越乱不得啊!且不论李中堂是与不是我的恩师,都于小婿有大恩在先。随从虽为其子随扈,却未必就真是其亲定亲识之人啊!万不能在此多事之秋,以一私而乱国朝、以一念而毁擎柱啊!”

闻听此言,站在边上的聂士诚也微微点了点头,接话附和到:“是啊,仲远所言极是。虽说李中堂卖掉了台湾,以为国人所不耻。但先是力助我等提仲远得重权,后更是累次三翻力帮仲远。此等恩义,仲远若妄自下令慢怠李经述,仲远都必将背负一个不义之名啊!”

他的话音一落。站在刘克武身后的丁汝昌马上上也接话,言到:“且不说李中堂于仲远有大恩大义于先,单就此事亦绝非简单之事。仲远与我等,现今是外有东洋恨入骨,内有帝、袁二党嫉如芒。离间小计,破李中堂与仲远之情份,在下看来,定是此理啊!”

老谋深算,刘克武此时才真正再次见识到了这位水师提督的谋智之能。强克制住痛彻心扉那股心痛,刘克武方才之所以能瞬间对李经述转变的那样快,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

何人恨自己?李鸿章不会恨。在那位老中堂的眼中,自己俨然是其关门弟子,更是其北洋大业最寄重托首选之人。恨无从而来,故不会是李鸿章指使人来刺杀自己,从任何一个角度上都完全没可能。

那是何人?外有日本人,近来小日本的军队重建,经过半年重新弄出了十六万陆军和八万海军,日本国内的报纸就三天两头的开始叫喧要一血辽东、天津和威海三战之耻。日本人的媒体,天天在大骂着自己这个“光头恶魔”。

日本人只要有什么活动,都先必然把他们的天皇捧出来神化一翻,然后利用媒体鼓惑一下国民的心。这些小伎俩,三岁孩童都已看的清楚。

小鬼子想有血耻,再打中国他们不敢妄动是为了什么?一是因为在各路大员联翻上奏之下。从西太后到光绪,第一次形成了一个共识,就是让各省督抚强兵保境,仿效着山东自筹粮饷也在大改军制、大练兵马。

毅军,原本是最先进的编制和武器,此时因在最近半年来未进行更换,那1.3万人已经开始落伍于聂士诚、董福祥的军队。更不能与山东、安徽、江苏的新军三镇和三镇之军相比。

就算是天津和保定的新军第二、第五两镇和湖北的新军第六镇、江西的新军第七镇,毅军现在也只能于之相比,算是个不相上下而已。

日本人总共才弄出二十四万人,而中国现在加上丁汝昌重新弄起来的北洋水师,那可是整整24万大军。在兵力上。日本人不占优势。在装备上,日本人也更没有优势。

他们的村田式虽然也进化成了快枪五连发,但与清军新改之军清一色的老毛瑟、马梯尼相比,日本人很清楚他们只剩下海军还有优势可言。

而一旦大战再起,日本人当然不可能只在海上强势,就能取得他们想要的中国更多的领土。一旦他们登陆了,其他清军他们可以不放在眼里,因为那些人官僚思想太严重,再打还是会再出现辽东那样的情况。

那日本人最怕的是谁?就是刘克武这个“光头恶魔”。鲁苏皖三省六镇的十万人,只是这十万人,日本一旦打来,他们很清楚必然会先遇上只用一镇就把他们十几万人打光的刘克武。所以,日本人是第一个最恨自己的人。

那第二个又是谁呢?就当是那个袁世凯了。论年纪,论资力、论关系,袁世凯原本都比刘克武强势。但现在却是,只十个月时间,刘克武封候了,高出袁世凯那个小小的三等子爵整四阶。官职上,刘克武独掌山东、权控苏皖。而他袁世凯,却还连直隶都未能完全控制。

屡次的明争暗斗,为的是什么?其实无非就是那袁某人,不服刘克武一个刚过弱冠之人,竟然只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就能超过他而成朝中、更成了李鸿章眼中的第一重人。

争权夺利、争宠夺爱,这种心思一旦被抵住,那必然就会迅速的转变成一种让人丧失理智的仇恨。这段时间以来,刘克武早已经转变过思想来。袁世凯什么鸟人,自己很清楚。但面对现在东洋再积雄兵、诸列强心思叵测的外局环境,也只能暂安内而对外。

可是袁世凯不干,这才有了他先设计刘克武,尔后刘克武蓄力数月,时机一到以雷霆之机刺之。自己能派人去刺杀袁世凯,既然那个老东西没死,那他为什么就不能派人反回来刺杀自己呢?

第303章 晓解析,马帅怒言聂帅劝

第303章

晓解析,马帅怒言聂帅劝

若是他来刺杀自己。借李经述的亲随之名,即使是失败,也可以离间下刘克武与李鸿章之间的关系。杀死自己,一举两得。杀不死,也能离间关系,所以他是第二个可能主使此事的人。

第三个可能恨到做此事的人,那就只剩下朝中帝党中,硕果仅存的翁同龢了。一次大刺杀,帝党精锐尽失,被杀者从一品到五品,在陆建章回到济南后,死于后续暗杀行动中帝党之徒,多达七十三人。

门生故友,如此多人被暗杀。何人有此能力?不是傻子都清楚,放眼天下也不过四、五人尔。湖广张之洞有此能力,但其与帝党中人颇多乃为清流同好,且为人素喜辩政而非铁血。两江刘坤一有此实力,但那老部台久居江南,又与帝党无甚过节,更没必要下此死手。

北洋李鸿章虽然是被帝党给连参再弹的,弄的只剩了个上书房行走的空衔。但以李鸿章的一贯做派。也不会干此足以撼天威的下策之事。袁世凯算一个,但袁党已在大刺之前,与帝党全面同流以对新南一系,他们的人也都遇刺还被杀了三个。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就只剩下了一直在跟帝、袁二党顶着干。以政绩败二党奸计、以强兵骇震朝廷的刘克武了。

大仇大恨,可能会让翁同龢刺杀刘克武。但是,以此时张謇仍与翁同龢时而按刘克武的指示通信,那书信中的情况来分析,翁同龢首重其德,不会轻下此手。而且,他亦不具备如此强悍之力,竟能使刺客被俘后自尽而亡。

将自己想到的,刘克武接过丁汝昌的话,拉着马玉昆、聂士诚转入旁边的一间厢房中言出后,马玉昆才心情略为平复了一些。聂士诚却在刘克武言毕之时,瞪大了眼睛,对刘克武问到:“仲远,袁党之徒乃系你派人所为?”

摇头否认,方才讲的时候,刘克武是没有将刺袁杀徐等事说到自己身上的。所以此时摇头否之后,回到:“杀袁之人,乃系倭贼。姨丈您不也见到了刑部的官文了,说在刺袁等事发地点不远之处,都发现了倭贼的尸首吗?怎么能是外甥干的呢?外甥再大的胆,也不敢去杀皇上的近臣、去杀朝廷的重臣啊!”

“那你为何断定,三者之中帝、袁二党都有可能呢?”聂士诚不是傻瓜,他其实已经猜住一二。只是不得刘克武承认,他也只能变质问为疑问。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不答,反将目光转对向了坐在一边的丁汝昌。四目一遇,丁汝昌立刻拱拳对向聂士诚,开口言到:“若说袁世凯,与仲远和你我,也都出自中堂门下。然,那袁世凯在他的直隶新军中,无时不刻的在宣扬着仲远乃其国内重敌之语。积怨深矣、故可为此事主使之人亦。”

刚平复了一些的马玉昆一听此言,抬手“砰”的一拳就砸在了桌子上,怒目圆睁的大身喝言到:“他娘的袁慰亭,他娘的翁同龢,真要是他们敢派人来杀我贤婿、海我女儿,老子直接引兵进京,摘了他们的狗头……”

连忙摆手,聂士诚未等他话说完,就起身用手捂住了他的嘴,急急的小声言到:“我的亲娘哎!我说景山兄啊!您生气、您着急咱们都能理解,可这话你可不敢乱说的?你的毅军也好,我的直隶防军也罢。就算是仲远的新南三镇,那也都是皇上的兵。你这话要是传了出去,没等如何,您我的人头先就搬了家咯。”

这是聂士诚?这是那个后世历史中记载的,敢以千余残兵死保炮台而战死的民族英雄?听到聂士诚的话,刘克武第一次对此人产生了怀疑。

但,转念一想,也难怪他会如此了。对外抗战,那是对外抗战。聂士诚再英勇,他也是久受所谓皇恩、久受封建礼教之中忠君思想教育的人。

想让他如马玉昆一个不读书、读不懂书却只善兵道的人一样,想让他和自己这样一个深藏大志、意倒清强国的人,是不可能有相同思想的。

就在马玉昆还待再言时,房门被轻敲两下,旋即大开。陆建章闪身入内,站在四人面前鞠礼言到:“禀爵帅、马军门、聂军门、丁军门。夫人右胸、左后肩各中一弹,好在那个德国医生救治及时,现已性命无忧、唯需将养时日。另,府中各处搜查,又于马军门随扈之中,查出另人乃系那二刺客之同伙。下官无能,未能防住新查二人自尽,致二人亦已服毒自尽。”

闻报齐齐起身,刘克武一听马翠莲没死,脸上的表情迅速从方才的紧张变成了舒缓的淡笑,对着陆建章说到:“夫人无性命只忧,我心已安。那些刺客齿中藏毒,你们又怎么能防的住。不过,朗斋,你即可把你的警察全给我派上街。严密封锁所有消息,散布假消息出去,就说本帅和夫人都遇刺重伤。府内各方来宾,任何人三日内不得离开将军府。否则,按违抗军令、一概就地正法。”

“喳。”陆建章接令转身就又走了出去,刘克武随即也站起身,直奔门外而行。聂士诚却在急走几步追上之后,开口问到:“我说仲远,你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为何要耍此手段,散布伪信呢?”

也不回头,急步继续前行,刘克武回到:“到时姨丈便知,现在暂莫再问,还请姨丈在外甥这府中,暂且委屈三日吧!”

疑云满面,既然刘克武不说,聂士诚也只能和同样惊疑不定急行中的马玉昆对视了一眼,紧跟在刘克武的身后穿行直抵第四进院中。

正房乃系刘母所居,刘克武与马翠莲的房间居东、为刘春茹准备的房间在下。一走进第四进院子,刘克武就见到了焦急的在东厢房门前来回碎步急走的母亲。一见到刘克武等人到了,母亲立刻就扑了过来,拉住刘克武上下打量一翻。

见刘克武身上无伤,母亲的脸色才为之缓和一些。开口言到:“仲远啊!这是什么人啊?敢在你大婚之时下此毒手?好在莲儿丫头造化大,无性命之忧了。这要是真给那些家伙把莲儿打死了,为娘这还怎么活啊?好好的一个儿媳,好好的一们喜事就要变丧事了啊!”

拉住母亲的手,发自内心的感动,让刘克武的语气也变的有些激动:“母亲莫急了,何人行刺,不出一月定能查出。您放心,敢伤我家人者,儿子必惩其全家。敢杀我亲人者,儿子必灭其三族。咱们。还是先去看看莲儿吧!”

话音落,拉着母亲刘克武就朝东厢房移步。刚走两步,房门打开,那个德国医生荷夫曼就从房内走了出来。

一见到神色焦急的刘克武,也顾不得擦拭掉手上和脸上鲜血,连忙躬身施礼,用生硬的汉语在嘴上言到:“荷夫曼不负刘候爵的重信,夫人已无大碍。现在她已经昏睡过去,还请侯爵大人和各位大人先别去打扰,夫人需要静养几日,才能与各位见面。”

被荷夫曼这一拦,刘克武也只能停住脚步。跟在刘克武身后的马玉昆念女心切,却是直接迸出了一句粗话:“他娘的这是什么话?不是没事了?怎的还不让看?”

回身挥手止住岳父的大喝粗言,刘克武对他说到:“岳父大人莫急,西医之法迥别于我中医,安养以静复,即是我中医亦有此论。即是莲儿性命已我忧,咱们还是按荷夫曼医生之言,让莲儿静养些许时间,再去见她也不迟。”

“这他娘的叫什么事?这他娘的叫什么事吗?好的一桩大喜事,现在不知道给哪个狗*养的闹的,让你小子都不能与莲儿圆房了。操他娘的、操他娘的……”见到刘克武都如此说了,马玉昆也只能转身在聂士诚、丁汝昌联手牵引之下,重新回行去了前院。

目送马玉昆离开,刘克武再转回头,对站在一边的广平凉子吩咐到:“凉子,你嫂夫人的一切起居事,就由你来负责吧!你自己从女工营中,选出几个女工来,随时听你使唤。再去帐房支出一千两白银来,给荷夫曼先生,了表谢意。”

“小妹遵命。”凉子明显与其他女工不同,她毕竟是曾经代弟从军、经过战场洗礼的。此时她的脸上,与其他那些站在院中的女工、女兵是,是完全相反的淡定之色。

让她照顾马翠莲,刘克武其实还有一个用心。这个凉子有那么三脚猫的功夫,又接受过陆建章的特工训练。她当初敢于持刃行刺自己,就是因为她有了功夫更有了心智。把她扔在马翠莲的身边,比让任何人看着都安全。

凉子的话音刚落,荷夫曼却摆着说,摇着头急声以德语对刘克武说到:“候爵大人的赏赐我不要、我真的不要的。”

救完人不要赏赐?刘克武闻他言,不禁露出了笑容,对他言到:“您救了我爱妻,怎能不赏呢?难道,您是认为这千两白银的赏赐多了?那您说,您要什么赏赐,只要本爵给的起,必赏不辞。”

第304章 荷夫曼,天使魔鬼两新药

第304章

荷夫曼,天使魔鬼两新药

“你的任何赏赐我都不要。只求侯爵大人,能让我加入到您让孙大人负责的那家医药公司中去,从事我想从事的医药研究工作。”荷夫曼说完,竟站在那里不再开口,只是看向刘克武等起刘克武的回答来。

要赏赐居然要这赏赐?此人还真是奇了!刘克武没想到,居然会有洋人主动要求来为自己工作。山东现在各行业上,只要挂上官办、官商合办的实业,都在大力的招募着各类人才。中国本土的人才,那是少的可怜的。招募到的人才,当然是洋人居多。

这个荷夫曼如果想进孙思成负责的那家山东复兴医药有限公司,他自己直接去应聘就是,为何还非要在有恩于己后,做为要的赏赐来要求自己呢?

充满了好奇,刘克武盯住了荷夫曼,笑言问到:“荷夫曼先生若想进孙大人的那家公司,只管去应聘即可,何必还用本帅首肯呢?以先生医术如此精湛,想孙大人也会重用于您的吧!”

摆了摆手,荷夫曼摇着头回到:“不是的,不是的,候爵大人您有所不知。我正在研究的两个项目,一个很耗费资金,一个在您的山东是需要严管物品之列的。所以,才会向您亲请准我加入孙大人的那家公司,主要是想让您象支持勃郎宁先生那样,来支持下我。”

很耗费资金?严管物品?刘克武听到此言,面上疑云再现。心中暗忖起来。钱倒不是问题,只要他研究的东西,真能有奇效,花上几十上百万两,刘克武也不会心疼。

严管物品,这才是让刘克武迟疑的原因。山东严管的物品,只有枪支弹药、大烟毒品、盐铁生矿、金石毒药这些东西。

这个德国人想要的是什么东西?去支持他的研究呢?盐和铁矿石,枪支弹药和贵金属矿石这些东西,是肯定不能用到医药上的了。那就只剩下大烟、毒药这两种东西了。

鸦片那东西祸害人,中国之所以有此的景象,也正是拜那东西所赐。在广安门的时候,刘克武就对大烟馆小试了锋芒。等到正式接管山东事后,朝廷不让禁烟、洋人也不让禁烟,但不代表刘克武就拿那祸国殃民的东西没办法。

故伎重施,薄振声经过这半年的发展,公开身份是四品的沂州警察局长,暗中却已成了义和拳山东总坛主。用那些拳民三天两头的跑那些烟馆闹一下,警察过去查一下。在警察司和拳民的配合下,只五个月不到,山东就被查封了的两千三百多家烟馆。

尔后,刘克武才正式颁布命令。准民众自由购买和吸食鸦片。但一切必须统一经由官办商号并接受地方警察的监管。鸦片烟的贩运,必须是在警察的看管之下进行的。

经过青岛一次暗访,把警察的秩序在这半年中整顿的已经是焕然一新。那些警察中,八成以上换成了新型青年去充当。他们都是些痛恨洋人、痛恨鸦片的人。所以严管命令一下,山东最近这两个月以来,公批准营的烟馆,从三千家迅速变成了三百家。

一连串的大压加严管之后,刘克武前几天才又下达了严禁私营、私种鸦片、倡导全民自觉戒烟的政令和倡导令。此令一出,民间的贩运鸦片彻底变成了走私,将鸦片和赌场、ji院一并全都变成官商合办、严管经营的事。

这样一来,那些洋人想卖鸦片,只能按刘克武指定的区域、向指定的人群出售。而那些烟民,在警察和义和团、各宗教教会的联合教疏下,也正在急剧的减少着。

孙思成按刘克武交给他的一本没有名字奇书中的一卷医书,又研制出了一种戒毒奇药,更加让山东的烟祸随之变轻。

也正因为鸦片成为官方严管之物,所以山东地面上,不管再显赫的身份,都很难从非官商合办烟馆之外,再得到一两大烟膏子。而经营上,烟馆负责的人。都是那些对此道深恶痛绝的人,只一个月下来,山东烟荒、烟禁的软性攻势已大见效果。

与林则徐的硬派禁毒相比,刘克武结合群儒同想出的这个办法,让很多洋人在山东地面上都很难得到鸦片。难道,这个荷夫曼是要用鸦片来研制什么药物?

心想无用,刘克武迟疑片刻,才重新开口问到:“不知荷夫曼先生您所研制的两个项目,耗资巨大者为何名?要用禁物者又是何物?两者若研制成功,又有何效用,可否先晓以本爵呢?”

荷夫曼也不含糊,直接从他那已被鲜血喷溅出点点红斑的西装衣兜内,就拿出了两份文卷。交到刘克武手上,再退回到他站的位置上,笑着言到:“侯爵大人的德文水平,我是早有耳闻。而您在各类我西方学术上的见识,也是清国旷世第一人,相信您会一看就明白的。”

不管荷夫曼的马屁如果拍,接过他递上来的两卷东西,刘克武边抽出来,边示意让荷夫曼与自己朝正房移步,先行看了起来。

“阿斯匹林?”刘克武脚刚踏到正房的台阶上,看到了这个词语跃然于荷夫曼交给自己的第一份文卷之上,脱口失声带着惊喜之音的说出了这个名字。

跟在身后的荷夫曼,听到刘克武那惊喜的声音,马上就接话说到:“是的,怎么,侯爵的人您知道这药的名字?不对呀,此药尚在研发之中。您是如何知道的呢?”

转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强克制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使面色恢复平静声音也平静下来。继续向正房内走,嘴上说到:“只是观你文卷所书之效用和提炼生产方法,感觉甚是惊奇。您的研究项目,东西还没问世,本爵又怎会知晓呢?”

谎言而已,在刘克武穿越之前的那个时代,有几个患病的人会不知道这药的名称?只是不能说自己的真知,洋人奸诈、技者最甚,刘克武更不想被这个荷夫曼牵住鼻子。

移步刚迈入正房的客厅之中,刘克武再次停滞住,盯和手上的文卷半晌没说话。让刘克武再次惊讶的是,文卷上那些德文所表述出的原料、药用功效,与后世电视中天天宣传的某种比其原料不知要害人深多少的物品。

利用吗啡加上双乙酰,在炉上燃煮,增强效力,合成出新的药物,可起到强效止痛的药效。这是什么?这不就是后世让所有心理健康、心志清明的人闻之色变,让无数瘾君子趋之若骛的毒品吗?

震惊,彻底的震惊,刘克武怎么也没想到,刚救了自己夫人一命的这个德国人。不仅是个医生,更是个化学家。而他的才干,却在这两份研究计划草案上,向刘克武展示出了一个集天使与魔鬼于一身的科学怪物。

说其是天使,因为阿斯匹林一旦研制成功,至少可以让很多受伤、重病的人,在极大程度上受到最快捷的几乎,从而减少病魔带来的痛苦。在这一点上,荷夫曼只要把阿斯匹林研制成功,他就必然是驱除病魔的天使。

说他是魔鬼,从他的研究计划上。可以看出的荷夫曼想从鸦片和吗啡中提炼毒品的初衷,也是强效镇痛,让病魔减轻对病人的折磨。他是根本想象不到,正是这种他认为可以最快镇痛的东西,却能将一个好人,变成比吸食鸦片更恐怖的废物。

“候爵大人、侯爵大人,您怎么了?”脑中正在飞速转动,思绪着这个荷夫曼这两项研究计划上的东西,刘克武突然听到了荷夫曼呼唤声,才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荷夫曼,刘克武挥手示意让他坐向了客厅东面的椅子上,自己也缓步走到了主位上。落座已毕,才重新露出标志性的微笑,对荷夫曼开口言到:“荷夫曼先生,不知您这两项研究的药物,都进展到什么程度了呢?”

接过一个女工递上的茶,向那女工礼貌的示意了一下,荷夫曼才将头转对向刘克武,回到:“阿斯匹林,在下基本完成理论上的研究,只是现在缺少大量的水杨甙和醋酐进行合成和临床研究了。”

放下手上的茶碗,他又接着说到:“至于毒品的研究,至少需要成吨的鸦片和吗啡,才能完成研究。按贵国现在的鸦片市场价,与阿斯匹林研究所需的造价相比,要相差的甚远了。”

“那么,您的这些计划,您所供职的拜尔药厂可知否?”刘克武强装出无所谓的样子,这两样东西,在此人手上竟然是缺少财力和物质的支持,就可以问世了。

这不就等于说,只要自己将他揽归己用,天使与魔鬼的两种药物,很快就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吗?

故意问上一句拜尔药厂知道与否,刘克武却并非畏惧德国人什么。只是一种简单的小伎俩,让荷夫曼认为自己对他这两样研究太感兴趣,那接下来的合作谈判就将反受其制。

第305章 定合作,知主刺解台湾秘

第305章定合作,知主刺解台湾秘

听到刘克武的问话。荷夫曼先是一怔,旋即气愤的说到:“药厂之所以把我派来贵地,就是因为他们不想再承担这两个研究的资金,而让我到您的山东来,以药厂的产品赚取利益,自己筹资进行研究。那群人,根本就不支持我的这两个研究。”

也放下了手上的茶碗,听完他这话刘克武的脸色变成一幅为难自相,微笑着说到:“既是贵药厂已知此研究,想必你前期的研究,也都是在贵药厂的资助下进行的吧?假若本爵真的愿意与您合作,贵药厂那面,将如何解决呢?”

“这个您大可放心,阿斯匹林是我为了治疗父亲的老风湿病,拿自己家的钱财进行研究的。毒品的研究,在我来贵国之前还只是简单的理论性,根本就没有花任何钱。到了贵国后,我才从广东买了些鸦片,自费进行了初期的研究,与药厂都无任何关系的。”荷夫曼说这话的时候,脸已是涨的通红。

看着他那幅样子。刘克武爽朗的笑了,笑着对其说到:“既然如此,那不知荷夫曼先生,想与本爵如何合作呢?”

一见有门,荷夫曼马上露出了笑脸,起身上前对刘克武施了一礼,说到:“听说勃郎宁先生也是只带了一些新设计的图纸,就得到您的全资相助,还从您这拿去了20%的股份。所以,我想我的这两项研究,应该也能得到候爵大人您相同的待遇吧?”

看到他那幅奸诈之相,刘克武的脸上也露出了诡异的笑容,盯住他说到:“资金预算多少呢?本爵总得知道,您这两个研究计划,需要本爵花多少钱呢?研究出来以后,又需要多久能见利?是完全按勃郎宁先生的模式,还是别有他想呢?”

这回荷夫曼不再含糊了,立刻接话回到:“阿斯匹林的研究,需要六十万两白银和最多半年的时间。毒品的研究,只需要五万两白银和三到四个月时间就够。而研制成功的话,以这两种药物的成本和药效,可在三个月内全部收回成本,完全可以用暴利来看。”

“哈哈……”再次爽朗的一声大笑,刘克武笑声一停,手拍桌案,大声言到:“好,区区六十五万两。本爵与您合作了。钱我出,需要什么样的设备、人手,你尽管提。药品研发成功之后,这家医药公司就叫荷氏医药公司。你个人以技术入股,持股20%任副董事长兼总经理。公司的注册地,就定在贵国随便哪个殖民地吧!”

“啊?”这回轮到荷夫曼惊讶了,他本以为刘克武还会进行一翻讨价还价。却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刘克武直接就给应了下来。

点头哈腰,好好一个德国人、一个集天使与魔鬼于一身的医药化学奇才,从这一刻开始,就成了第二个勃郎宁。

至于这两种药品的用途,当荷夫曼被送出去后,刘克武心中也有了详细的计划。转身走出母亲的正房客厅,快步一进到二进院中的书房,刘克武拿起笔就写好了一份官文。叫来亲卫协的当值传令官,嘱咐几句就让他送到了按察司大楼去。

计划,很简单。阿斯匹林的药用强、毒性小,这些刘克武是很清楚的。那就让这种药,全部都优先用到自己的军队上去。尔后,再用到了民间的医护上去。

至于那个毒品,更知道其毒性多强。刘克武当然不会把他用到自己同胞的身上。非但不会用到自己的同胞身上,更加不会允许荷夫曼在中国进行销售。

中国不能卖,那就只有海外市场了。强效镇痛药,没有瘾性的吗啡,制成药片之后,当杨度接到这份官文时,立刻就对着正与他同组讨论的严复、岑春煊冷笑着言到:“哈哈,爵帅这回收的这个德国人,他那两样东西只要一问世,一个能让咱们的国人少受许多病痛之苦。一个,怕是先要让东洋人,先遭殃一下咯。”

严、岑开始不明白,当他们看完刘克武的官文后,才恍然大悟后,与杨度对视着狂笑起来。他们看到官文上的计划,都似乎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日本人各个变成了一幅骨瘦如柴、身衰体竭的样子了。

婚礼变大乱,当天晚上陆建章就将调查的结果,报告给了正在三进院客房中,与众人喝闷酒等消息的刘克武等人:“禀爵帅,那些刺客的身上,有两人纹有日本人特有之刺青。标下找了两个与我们合作做生意的日本人来辨认了一下,可以确定那是日本陆军本部一个神秘课室的独有标志。”

“果然是小日本!”刘克武放下了酒杯,转头看向了坐在一边的马、聂、丁和刚结束完第一天的小组秘密会议的冯国璋、杨度等人,声音冷森的说到:“该死的小日本,这是真要再对咱中原出手啊!”

不明所已然的马玉昆,闻此言满面疑云的对刘克武问到:“东洋人对咱大清出手,干什么要派人来刺杀你啊?”

拳头轻击桌面,将桌上的酒菜震的颤抖乱飞。冯国璋愤怒的在马玉昆话问完后,“豁”的站起身,怒声怒气的说到:“狗日的东洋人,他们这是怕仲远了。他娘的宵小之辈,实在可恨至极。”

坐在他对面的杨度被飞溅的酒菜溅到了衣襟上,边起身边用上扫了扫胸前的污渍。尔后面带不悦的看向冯国璋,言到:“华甫兄何必如此激动?那些东洋宵小之贼,素来无耻卑鄙如此,你又不是今日方知。”

看到杨度胸前锦雉补服上,已被飞溅的酒菜弄脏了一片,冯国璋也在脸上露出了歉意之色,对杨度抱拳一礼,说到:“知归知,可未想到,这群小贼竟真如此大胆。奶奶的,竟敢直接就派人来杀仲远,我看他们的台湾又安生了、朝鲜又不乱了。”

这半年中,整个中国的朝野都在惊奇的一件时,就此被冯国璋一时失言,被外界知道了。坐在一边的辜鸿铭闻听到冯国璋的话,立刻起身施礼问到:“冯军门此话何解?那东洋人来刺杀刘爵帅,乃属其性情所定情理中事。可您所言台湾和朝鲜之乱,又与刘爵帅有何干系?”

也不想在隐瞒什么。不用冯国璋再开口,刘克武就接过了话。转身扫视了在场的众人一眼,刘克武先是冷声言到:“各位,既是华甫兄已露出台朝之事,在下也不想在隐瞒什么。日本人既已蠢蠢欲动,想此事朝廷即使知道,也不会再怪罪在下。但是,在下还是希望各位,尽量不要将此事再泄露给更多无关之人知晓。”

在场的,只有新南系,马聂二军、甘军董福祥的代表马占鳌和张之洞委来代贺之人辜鸿铭、两江代表陈兆翱等人。再无其他人。其他人更不可能有机会,在这样的夜会之上受到刘克武的准许和邀请的。

众人见到刘克武那幅神秘而又严肃的表情,纷纷应声保证不向外泄露后,刘克武将目光转向了杨度和马龙潭。

二人会意,杨度先直身不再掸他身上的污渍,对着众人拱手一圈,开口开始说了起来:“日本人半割半卖取得台湾之后,我家爵帅就料定台湾军民必不肯当亡国奴。”

“故,爵帅便于招标事定之后,第一笔洋人款项运到时,就买通了四大国商船,开始接济、支援台湾军民之抗争。为掩人耳目,此事操办乃由张弼士大人,以南洋华侨总商业协会之名去办的。”杨度说至此,将目光转对向了马龙潭。

与杨度目光一碰,马龙潭也不寒暄,直接起身接话言到:“刘永福抗敌这七个月来,一百四十万两军费、21000杆毛瑟骑、步枪,加上50余万发子弹,都乃我山东之地鼎力相援。”

“近日以来,刘将军之所以率部转移进入台东山区,实为冬季到来,山东之粮草和弹药,又在筹备募练新兵而无奈暂避而已。待三省六镇之新兵更换一毕,刘爵帅之意,才是再与日本人大战之时。”马龙潭将花说完,整个房间内的人,都目瞪口呆了。

两江来的陈兆翱惊住了,他虽是个已经名存实亡的督造总办,但却也是刘坤一的心腹之人。他没想到,真如外界传言的,三省实际上,此时已经真的成了刘克武的天下。就连堂堂的江苏布政使,竟也公开在言刘克武的机密计划。

湖广来的辜鸿铭震惊了。他震惊的是,刘克武竟然真的在瞒天过海,真如张之洞知这半年来台湾军民从千余人,迅速的发展到三万多人对抗日本人。必有强大实力之人为后盾,而非单纯之南洋那些华侨支持而成就那样浩大的抗战之势。

而当时张之洞就已猜出,能支撑台湾那么大规模抗战的,天下四人:北洋李王师徒、两江刘坤一和山东刘克武。最后一个,就是他湖广。湖广没有真的支持成,两江畏惧朝廷严令也不敢。

第306章 驳汤生,鸣冤挺李言双秘

第306章

驳汤生,鸣冤挺李言双秘

北洋的李鸿章师徒。就算想支持,也没有那么大的财力。如果真有财力,也不会连天津制造局的生产,都开始减少份额了。那就只剩下一个人了,那就是名义上执掌山东,实际上则是三省之主的刘克武。

地理上,山东出青岛两日即可达台湾。江苏那里,也只要出了扬子江的江口,就能顺海南下去供应台湾抗战军民。财力上,刘克武手上的钱有多少,那可是至少1.3亿两白银。

再加上山东这一年两季收成都很好,实业见效更是湖广、两江望尘莫及的八个月比三年。观天下,真能支撑台湾那么大耗费的,唯剩刘克武一人尔。

此时亲耳听到新南二杰,将玄机道破,辜鸿铭一回过神,竟起身快步走到刘克武身边,倒头便拜。

边跪他的口中边声显激昂的言到:“爵帅奇智,天下无双。您之大义,国之擎柱。您之大德,旷世难匹。不妄张部台言您他日必为洋务之继承首选人才。汤生过去多有微词,还望当今之大贤莫怪乎……”

根本没有预料到,刘克武匆忙地身探手,将辜鸿铭从地上往起拉的同时,嘴上说到:“大贤之名,吾当不得。略尽绵力,与台湾刘将军和那些前赴后继、血战保土的将士们相比,仲远不过区区一供输之人而已。”

“先莫只说台湾之事了,仲远,难道朝鲜那些勤王反日联军,也和你有关系?”马玉昆的急脾气,是很难该的。他见刘克武将辜鸿名从地上拉起来后,立刻就对着刘克武发了问。

将辜鸿铭按到他的座位上,刘克武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才将脸对向马玉昆说到:“不错,朝鲜十三路勤王军,都乃小婿全力支持的。金永涣、朴正健和李载晃那三大军,一直都是通过英法的商船,在由小婿补充着军需和粮草。”

听完此言,马玉昆恍然大悟刚想开口,坐在他身边的聂士诚却先是若有所思的笑声低吟到:“声东击西、拖其后而扰其行……”

辜鸿铭一听到聂士诚的话,立即拍着手接话,望着刘克武笑言到:“爵帅好计谋,那东洋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从咱大清把朝鲜和台湾割去了,反成了他们再来侵扰中原的最大一个拖累。妙哉、妙哉啊……”

这回终于轮到马玉昆接话了,他大笑着在辜鸿铭的话说完。接话说到:“好你个仲远啊!难怪荣中堂在我来之前,都在夸你小子是个奇智之材。要不是你这么北面朝鲜帮着那帮棒子弄出十三路人马,东洋狗可能上个月就又跟老夫在辽东干上了。”

淡然笑过,刘克武微微低下了头,言到:“岳父过讲、荣中堂过讲了,小婿也不过是为保中华暂不再受战火纷扰而已。不过,这次可就有事要请岳父和姨丈帮忙了,因为下一步要做的事,洋人是不会帮咱们的。”

“何事?只要老夫能帮的上,你小子尽管说。”马玉昆不会再做任何含糊,现在他的希望,就全在这个新女婿的身上了。

他那宝贝儿子马廉缚现在就是一混资历的,根本就没什么才干了。三子其他两个一个战死在新疆了,一个把命扔在捻军手中。大女儿嫁出去以后,那个夫婿现在就在翰林院也成了个资深编修,根本没可能出头了。

聂士诚却与他的情况不同,此次已经将大儿子聂宪藩带来了济南。他听完马玉昆干脆到连是什么事都不问,就直接答应后,皱着眉头略一沉思,随后抬头言到:“只要不违朝廷纲纪,老夫手上的武毅新军。也会权全力配合仲远。”

这话说的很明白,你刘克武现在背着朝廷,在那支持台湾和朝鲜的反抗势力。台湾的事,唐景松都被朝廷召回来了拿办了。朝廷的态度很明确,既然是卖给人家日本人了,就不要再闹来闹去的。

朝鲜的情况也一样,那个李载晃,本就是朝鲜国王的王子。既然朝廷已经把朝鲜让给日本人了,你刘克武再在那一力孤行的去支持他们抗日,那就是违反朝廷的个纲纪。

聂士诚的话,让他在刘克武的心中的大英雄形象,再次受损蒙尘。听完他的话,刘克武心中不禁暗骂,不过,骂的却不是聂士诚,而是那该死的封建礼教。

正是那些该死的封建礼教,让晚清第一强臣李鸿章甘当卖国贼,为那个腐朽无能的朝廷扛下千古骂名。正是哪些该死的封建礼教,让现在聂士诚也在犯着与李鸿章同样的毛病。

想到这些,刘克武突然在马玉昆用热切观望自己的目光之下,语锋一转,笑着说到:“至于何事,我们稍后再谈也不迟。在下有一事,倒想先与辜先生探讨一下。”

闻言面生疑色,辜鸿铭没想到刘克武谈着朝鲜和台湾的事,却突然把语锋转对向了他。但既然刘克武对向了他,辜鸿铭也只能拱手回问:“不知何事,爵帅尽管言之,汤生可当不今世大贤的一句探讨。”

目光如炬。刘克武在其话音一落,就以目光紧盯住了他,面带微笑的言到:“辜先生午饭前在前院,初见李二公子之时,不知威吓会嗤之以鼻呢?”

不明刘克武为何问及此事,辜鸿铭虽知刘克武与李鸿章情同师徒,但他背后是一直在支持着山东的张之洞,所以只是微一迟疑,立刻开口回到:“连京城给太后唱戏的一个苏丑,都能以死殉国,言名李二先生卖国。难道,此事爵帅还需再问汤生吗?”

“哈哈……”狂笑声起,越笑声越大,众人的目光不禁齐齐盯住了刘克武。只见刘克武笑声越来越大,竟在笑声震耳之时,全身都颤抖起来。

突然,笑声停住,刘克武仰天长笑的头再垂下对向众人时,眼角竟已有两缕泪痕。刘克武笑到哭了?众人均是大惊大奇。一个堂堂的山东新王、一个辽东、威海、天津三战大捷流血不流泪的旷世少年哭了?

辜鸿铭惊奇之中,却是众人惊疑之间,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人:“不知爵帅缘何如此狂笑?难道,汤生的话,就如此好笑吗?”

摇了摇头。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刘克武对着辜鸿铭摆了下手,面色变为苦相,沉声言到:“非汤生言词好笑,我是在笑苍天,在笑苍天弄人啊!”

“此言何解?那李二先生卖国,与苍天又有何干?”辜鸿铭不明所以,问完后睁大了眼睛,盯住刘克武等着回答。

看了他一眼,再扫视下在场的甘军和两江代表,苦相不变。声更低沉的说到:“人人均知马关之约乃系老中堂所签,然各位都为这朝堂之人,那般大的事,各位认为老中堂真就有权专权签约卖我国土吗?汤生该会看到了,莫理逊先生的报道呢?”

莫理逊的报道,辜鸿铭与那位此时在中国最有名气,乃至全世界都知其铭的中国新闻专家是朋友,他当然知道那个洋记者写的报道是什么。

略迟疑,辜鸿铭只很短时间后,立刻开口回到:“莫理逊与李二先生的交往,远胜于其他各位。故,其人所说马关之时,李二先生是将谈判条款逐一上报朝廷之事,实有为其开脱嫌疑……”

“哈哈……”狂笑声再次突起,刘克武以狂笑打断了辜鸿铭还想说下去的话,笑声微小一下,望着他说到:“人都言湖广大业张部台、论智论识属汤生。哈哈,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汤生之才了。”

“爵帅此话何意?汤生不敢与张部台媲美,但也不至于到了让爵帅,因李二先生卖国之事而取笑在下吧?”辜鸿铭说此话的时候,脸上已露出不悦之色。

摆了摆手,刘克武停住了笑,面色重新沉下去,对他说到:“本帅绝无取笑之意,反倒有三个问题要问汤生,还请汤生扪心自问、以诚言回答。”

“何事要问,爵帅尽管问来便是。汤生为人虽自知多有狂悖,但素来不与人谎言对之。”辜鸿铭的脸上,已经是阴云密布。怎么说他也张之洞幕僚之中,名气最大、身份最高、学识最好的一个,刘克武这样当中以笑而质问,他当然高兴不起来。

看到他那幅样子,刘克武却无意把话往回拉,而是继续直追而问:“第一个问题,汤生自幼成长于海外之地,学识旷世少有人匹敌,那我请问。您可知法国出过一位拉夫特将军,代替法国皇帝去与英国人签约割让了多个岛屿给英国人之事?”

“确有此事。”

“那就再问第二个问题,汤生于国学的造诣,也少遇真能抗衡之人。我想问问,李中堂接受的是什么教育?是儒家之忠君之思,还是日本之奴役之学呢?”

“当然是孔孟之道。”

“好,那就到了第三个问题。中堂大人何职何权?即便是北洋独撑我中华半壁江山,但朝廷何时给过中堂大人独擎天下、独断朝纲的权利否?还是何时君有所闻,李中堂有过自立篡权之心呢?”

“这…….”

一连三个问题,刘克武连连发问,辜鸿铭完全是在下意识的回答。等三个问题回答完,辜鸿铭才似乎想到了什么。

第307章 揭秘事,略定六省联助议

第307章

揭秘事,略定六省联助议

见到辜鸿铭微垂首、入沉思。刘克武却并不给他多想的时间,又继续说到:“法国那位拉夫特将军,代君背负骂名二百年,才被拿破伦洗冤。孔孟之学,主倡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皇上让李中堂去签定那卖国之约呢?”

挥手示意不让众人打断自己的话,刘克武声调微高一些,又说到:“当然,那未必是皇上的意思,但是却是皇上迫于某种压力,而向李中堂去签那一纸卖国之约的。当今圣上一心想要复兴祖业,再成盛世。但各位也都很清楚,朝中夺势,二百年来未变过。”

目光再落回到脸上表情瞬间变了三种表情的辜鸿铭连上,刘克武声显激昂的再言:“李中堂既然没有独断朝纲的权利,皇上也要受某些势力所左右,那么我想问下辜先生,您认为以李中堂对洋人的以往作为,他会是个真心去卖国。或者,会是真愿意卖国的人吗?皇上会愿意,把祖宗的基业。就这样给东洋蕞尔小国给分去一块吗?”

“不会,皇上不会,李中堂亦不会。”接过刘克武话的,却非辜鸿铭,而是坐在房间西北角一直未开口,两江的代表陈兆翱却抢先神色激昂的接过了话。

陈兆翱一接话,众人的目光立刻全部转盯向了他。在众人的目光关注之下,陈兆翱起身对着众人环绕拱手一圈,继续说到:“刘爵帅所言两点,无论是当今圣上,还是李中堂,都决计不会去心甘情愿去做的。所以,在下同意爵帅所言,李中堂迫于朝廷,而皇上迫于朝党,才会有此奇耻之辱。”

听完他的话,坐在边上的马福禄也起身对众人一拱手,接话慨然愤言:“不错,我们甘军的兄弟们,也曾与传闻。马关之约,实乃朝中佞臣所逼,并有借机排除异己之思而致。想我甘军跟随爵帅血战威海之时,几时会想到,咱们当兵的前面打胜仗,那群佞臣却在一味设计李中堂、以至要拿国之重事如儿戏……“

“马寿三,你放肆!”马福禄的话还未说完,坐在他不远处的张謇一拍案而起。用手指着马福禄。张謇怒目圆睁的继续说到:“若说马关之约,那怎是朝臣可定之事?当初你在朝中否?你不在,可是我却在。那马关约定义之人,乃是太后,你怎的就说是朝有佞臣?还敢言佞臣欺君?天大的笑话,你这等武将,谈什么朝政乎?”

“嘭。”的一声闷响,就在众人要争吵起来的时候,坐在边上的聂士诚突然一拳、砸到了桌子上,以那一拳停止住了众人的话。

将众人目光吸引到他的身上,聂士诚才目对刘克武,站起身言到:“好你个刘老2,你这是在以中堂事,在暗喻你姨丈我啊!很好,很好,你小子很有本事,跟老子都学会有话不直说,你这历练的还真是成了气候哇!”

众人闻言均是大为惊疑,这说着李鸿章,怎么就跟聂士诚扯上了?刘克武也不再玩假道夺虢之术,垂首笑对聂士诚。起身微微躬身拱手言到:“外甥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跟姨丈耍什么小心眼啊!只是,若外甥不如此,姨丈之性情,恐迟早步中堂大人之后臣。代君受过,是为大忠。但若是连祖宗都不要了,忠又何要焉?”

“行了、行了,你小子还真是成气候了。说吧,什么事,只要你小子真的是要为咱大清的百姓谋更大之安、更盛之宁,我的武毅新军也全力配合你就是了。”聂士诚在众人还是一片惊疑的目光关注下,说完这话笑着坐回到了他自己的椅子上,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见到他的表情,刘克武和身边杨度、严复等人以眼睛沟通了一下。严复起身,拱手言到:“即是聂军门也不再妄为忠君,不思忠国了,那就由在下将爵帅的下一步计划,讲与大家。”

话到此,严复离开了自己的座位,在三张桌子中间踱起小步,嘴上开始娓娓讲来:“朝鲜之地,近于马军门之旅顺。而这半年来,我山东和苏皖二地之给养,经洋人手运往那里,耗费实巨。”

“一斤米,本价不过八个大子。可以洋人代运,到了朝鲜那些义军手上,却要变成三文银子。一杆德国制造的毛瑟枪,我们买回来的成本为八十两银子。再委托洋人直接运去朝鲜。就需要花掉总共二百两。“

“所以,刘爵帅的计划是,年关一过,即以苏皖集粮、经运河至天津。尔后,由聂军门之武毅军为策应,转陆路运至少山海关,转交马军门之毅军再到安东过江送与那十三路朝鲜抵抗兵。”

“另外一路,则是要请张之洞大人以我山东劳力用粮为名,从湖广收购粮草。之后,走陆路至甘军董军门所防之地。再由甘军兄弟,转至天津由武毅军的兄弟们,转运至安东。”

“那台湾那边呢?”听完严复的多军暗联、支援朝鲜的计划,辜鸿铭立刻问到了他和张之洞更为关心的台湾。

看着他笑了一眼,严复笑言回到:“台湾年后的计划,就比较大胆了。爵帅之意,是以吴凇口为主要援台之渠。上海那里的洋船很多,所以运输上要比朝鲜省力的多。故,江苏与安徽两省的钱粮,直接运入上海的英法租界,以洋人商业协会名义出海,尔后直接运往台东交与刘永福将军部。”

“至于军火,济南制造局和勃郎宁公司,这个春节之后的月产可达步枪三千条、手枪一千五百把、新型轻机枪六百架、重机枪三百架。山东的军火。除留我三省六镇正常使用外,全数支援给刘永福将军。”严复说到这,人已走到了陈兆翰的身边。

用手在陈兆翰的肩膀轻拍一下,与其对视上后,严复继续笑言到:““但是,爵帅还望陈大人回去后,持爵帅之书,请刘部台让江南制造局加大生产量。枪支图纸全按我济南制造局提供的乔克多式去制造,费用全部爵帅承担。生产出来后,直接从上海运去台湾。”

“如此一来,台湾将使用的军火。将是远超于东洋人的最新式武器。火炮与炮弹,则由我方自青岛统一运拨。而爵帅最大的冒险,就是要向台湾和琉球运去爵帅秘训之洋人雇佣兵独立第一团、野战独立团和海军特谴团,直接参与刘永福将军的作战。”严复此话一出,全场除新南系诸人早知之外,均是闻言色变。

直接派兵去参战,去支持刘永福?刘克武这个计划,那就是直接抗拒了朝廷的割台之议啊!这个计划,还真是够大胆的。但是,没人打断严复的话,齐齐都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

走到辜鸿铭的身边,严复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饮尽,往下说到:“当然,这一点爵帅之意,也非只是山东一省而出。辜先生、陈大人回去,还请与二位部台大人言定,我等也将亲见刘部台,从江苏、安徽两省秘密选派各万名精兵,直接从江南出海至台湾。如此以来,刘永福将军的手上,将可得三万精兵。”

严复说到这,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以目光向刘克武示意一下。见到他的目光,刘克武笑了笑,接话言到:“朝鲜计划,本帅欲给张部台每月百万之资、给刘部台每月一百五十万两。这将是一个长期的计划,一年本帅承担三千万两之费用。不求让朝鲜真的全面摆脱日寇之蹂躏,不求台湾短时间内重回祖国怀抱。”

“哗……”房间内的众人闻言,不禁发出了一阵嘈杂之声。一年三千万两!那可是满清政府一年收入的八分之三。

惊讶的这些人,更多的当然是在猜测,这刘克武到底还有多少钱,竟然能一年拿出三千万两,去支撑这个庞大的计划!

“但,只要我们让那两个地方闹个不停,日本人就休想安心再起兵戈,来对我中原下手。只要他们不能东顾来打中原。那本帅与二部台才有可能,将现在之洋务新政发展的更好。”以话止住嘈杂,刘克武说完这话,笑着扫视了众人一圈。

端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之后,刘克武的脸上变成了一幅泰然的笑,接着说到:“等到咱们都发展好了,以湖广、两江加上我山东,六省之力抗拒洋敌,只要三到五年,就将不成难事矣。”

言出众人喜,辜鸿铭在刘克武话一说完,马上就笑着起身言到:“爵帅弘愿、利国利民。被挟朝鲜、南制台湾,让日本人占了我大清国土,也只能深陷泥沼之中。待我六省强盛,他若再想张狂,亡其国亦非难事。爵帅奇才、奇才啊!”

“是啊、是啊!若按爵帅所言,定可让日本深陷两地而不得进前。以两地拖其军力、耗其国力,不出几年,没准东洋人就自己乖乖的自己把那两个地方给咱们送回来了呢!”马福麟说此言时,那神情似乎刘克武已然是他的主子,满脸都堆满了献媚之笑。

摆手笑言,刘克武接回了二人的话,却将目光转对向聂士诚说到:“姨丈大人,董军门、二部台,其实外甥与他们早已达成了初步的共识。现今我岳父也正式赞成,只是不知您那,是否真心赞成呢?”

第308章 武令山,刘永福传捷报喜

第308章

武令山,刘永福传捷报喜

听问抬头,本来还在低头沉思中的聂士诚抬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再看看其他人。从各方派来的代表那里,他得到了刘克武“早有共识”的话是实言。

眉头紧皱,聂士诚将目光重对向刘克武,面露难色的说到:“滋事体大,恐有多难。首先我天津防用武毅新编之军,周围林立着袁世凯的小站新军第二镇、沧州正向保定迁移中的徐世昌的新军第五镇。大批调运粮草、军火,想瞒过他二人的眼线,实非易事。一旦为朝廷知道,那可就是私运军火、私运粮草的大罪啊!”

“我说功亭,你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小心了?怎么着,你自己的外甥要为国为民做此大事,你就连这点小风险都不敢陪他担了吗?”马玉昆话音落时,脸色已变的铁青,目光紧盯住了聂士诚,那目光之中,充满不了不满,表情更是带出了一丝鄙夷与嘲讽。

听到马玉昆此话,再看到马玉昆那表情,聂士诚当即就急声回驳到:“谁说我不敢担此风险,怎么着,你这才正式把仲远变成你女婿,就想跟我这来挑拨离间了?告诉你,没门。我的意思是,此事当为得,但要慎思、慎行、慎为之。”

马玉昆还待开口,却未等他的话说出来,杨度抢先接话笑着对聂士诚开口说到:“聂军门所言极是,此事确实事大,必须慎思、慎行、慎为之。只是,爵帅已经想好了防备袁、徐乃至荣中堂之法。聂军门您需要做的,只是按爵帅更详细之执行计划去做就好了。”

面色大为缓和,聂士诚本以为又要与马玉昆争执一翻,面色本是已经变的厉容对马。闻听杨度言后,立刻变为一幅慈笑之相,将头转对向了刘克武,言到:“你小子什么时候变的如此书生之气,还学会吊人胃口了?快说,你的计划是何样的?如何执行能躲开袁、徐二人的新军和荣中堂的眼线?”

不在含糊其词,刘克武挥手示意,让甘、毅、武三军和两江、湖广的众人,全部将头凑了自己的面前。如此这般,一讲就是半个小时,将整个计划讲给了这些人。

将军府这间偏厅之内,在这半个小时中,偶尔就传出几声大笑,时尔又变成一片低声奸笑。这半个小时过去后,从第二天开始,一个大计划正式展开、执行起来。

而这计划最关键的,台湾刘永福,就在各路枭雄济南密议之时,正带着他的台湾六路大军,在台湾中部和东部的山区内,与日本总督、海军大将按着刘克武四个月前派人送去《运动战》一书中,所写的方法进行着捉迷藏式样的大规模游击战。

日本人调动的,是整整的六万大军,占去了他们全国重建出的陆军三分之一。海军也出动了两万多人,也占了他们兵力的四分之一。

而刘永福的手上,却是只有真正称得上军队的两千黑旗扩充军四营、两千台湾防军和四千铭军余部。其他的号称三万之众剩余的两万多人,实际上多是台湾土著居民,和那些流落到台湾的东南沿海居民。

杂牌部队占多数,这让刘永福在陆续接到刘克武的2.1万条毛瑟骑、步枪后,根本就不敢大面积的配发下去。吴宏洛手上的四千铭军,又不肯真心听从刘永福的调度,刘永福出于大局的考虑,将六千条毛瑟枪给了他们之后,就未再调拨过枪械。

所以,此时在刘永福身边的四千军队,已是人手4条还多出一些的步枪。外带着,更是有刚研制出来装弹20发、济南制造局生产的乔克多轻机枪和勃郎宁第一批生产出的勃郎宁24发装弹轻机枪,加上勃郎宁新式气冷式重机枪装备其中。

当刘克武等人散去各自回房时,台湾武令山顶,刘永福带着一千人在左,其子刘全盛带着两千人居中、其侄刘全成带着一千人在右,已经扎好了一个口袋阵。

在武令山西北方向,正有一队由日本陆军大佐宫本南率领的第一批建制成军联队中,唯一一个全新式装备的第三联队,正向着武令山方向急行而来。

按原来历史轨迹,此时的日本军制中,联队还只该是在后勤中试行的编制。但被刘克武两仗打没大半兵力的日本天皇,马关一签约,就提前下令改革了军制。

这师团、旅团、联队、大队这种由那位被刘克武在辽东夺去姓名桂太郎提出的军制,就此提前出现在了日本军队中。

第三联队,是原来参加过辽东和威海作战的老兵为骨干,日本人用了半年重新组建出的第一批十七个联队之一。宫本南,更是桂太郎的爱徒。这支军队,清一色的全是最新式的日本村田五发装步枪。火力上,一个中就配备了一架马克沁。

在重火力上,宫本联队更是拥有每支队(营)就配备了三门75MM口径野战炮。联队直属,还有一个装备了15门105MM克虏勃大炮的大队。

宫本之所以出现在远离桦川资纪亲自率领的四万大军,孤军出现在武令山附近,完全是因为他之前的作战太顺利了。一个月前,日军终于暂时将朝鲜的十三路义军,全都赶进了深山之中。压制住了日本的抵抗势力,日本天皇才亲自点兵向台湾增兵平剿。

宫本跟着大军一登陆台湾,就先在头城打跑了守卫那里的六千台湾土著与内地移民组成的义军。一战让他歼敌千余、俘敌千人后,更是接连在苏澳、南澳和大同连传捷报。

四战下来,光是被他带着他的第三联队打死的台湾义军,就达到了三千八百多人。被抓住的义军,也达到了四千两百多人。许多土著,在第三联队扫过之后,都被变成了一片废墟。

宫本四战连捷后,心中立刻对这些穿着土著服装和中国内地平民服装的义军,产生了鄙夷之心。一天之前,他又按着桦川资纪的指令,带着他的第三联队奉命只用三个小时突击作战轻取了由五千义军防守的郎土府。

他根本没想到,郎土府那些穿着杂七杂八服装的义军,实际上只是刘永福先前接到日本将奇袭郎土府,故意扔给他的鱼饵。此时,剩余的四千多月义军,没有如以往一样一散马上钻进山林中,而是就在山路上,与宫本跑着马拉松。

距离,一直只有两里多地。可是宫本这个恼火,追了一个下午,那些该死的义军却还是和他保持这样的距离。

也不多想,宫本现在只想着,尽快把前面那些该死的支那人,全都歼灭好回去向桦川资纪邀功。只要歼灭了他前面那些支那人,他上面空出的那个第四旅团司令官,就是他的了。

穷追不舌的宫本南,到了下午四点左右时,终于接到了他部下的报告,距离那些支那人不到一里了。

正行进中,宫本南的参谋长小野抬头扫视了下周围,面色大变的转头急声对宫本说到:“大佐,这地方很是险峻,是不是先多派些斥候出去,到前面侦察一下再进军?”

看了他一眼,宫本南脸上露出了骄横的表情,不屑的说到:“小野君,你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胆小了?那些支那人,象猪一样被我们追着跑,他们还能回头在短时间内做出什么吗?”

“支那人善用诡计,这地方山势如此险峻,他们万一设个埋伏,我们的第三联队,必然要受到损失的……”小野后面的话还未说完,一看到宫本望向他的眼神,已变冷森,只能停住了话。

以冷冷的目光停止住小野的话,宫本南转身扬起了右手的军刀,大声喊到:“大日本帝国的勇士们!第三联队的英雄们!加快你们的脚步,给我追上一里外的那些支那人。你们的家人再等你们的新捷报!你们的女人在等着他们的英雄给他们送回新的战利品。”

“全军全速前进,冲啊!”宫本一停顿,马上就又是一声暴吼。他的吼声未落,人已猛催战马率先加速向东南方向顺着山路急奔起来。

第三联军三千五百名官兵,在他的吼声发出后,全体都将跑进的速度提升到了最高限度。一路急奔,这些日本军人似乎看到了他们的长官,在为他们颁发奖章。他们似乎看到了,无数的支那女人,在他们的身下呻吟。

蜷伏在武令山当荼谷左翼山谷顶上的刘永福,很快就在法国人送给他的望远镜中,看到了自己派出去的那些义军跑过了山谷。义军刚过去没到半小时,打着红日散花旗的日本人前锋骑兵,冲进了山谷入口处。

那些日本骑兵见到这个山谷,左右都是垂直的绝壁、南面的尽头处也是一个大弯路饶出谷去,似乎是迟疑了一下。

但很快,刘永福就从望远镜中看到了一个日本军官出现在那队骑兵中,与那几个骑兵交谈几句后,挥手就给两个骑兵扇了两个耳光。尔后,那个日本军官举起了手臂,不知大喊了声什么,整队日军就快速的冲入山谷之中。

第309章 台战捷,帝变后赞授秘权

第309章

台战捷,帝变后赞授秘权

趴在刘永福身边。刘铭传的侄子、已是三品副将衔的刘朝代见到日军急速冲入当荼谷中,立刻向刘永福身边靠了靠,小声问到:“大将军,这倭贼跑的这么快,咱们是不是立刻动手?”

侧头看了他一眼,刘永福摇了下头,回到:“不,等这群贼子全进谷再关门。你别忘了,你那妹夫那本书上可是写的很明白,‘引敌入瓮、关门而打。不宜早动、更不应晚杀之’的话吗?”

点了点头,刘朝代是十六岁就跟着刘铭传进了台湾的。12年来也一直都在台湾,乃至刘铭传告老,刘永福念其于这台湾军政事都熟,而强将其留于身边。三品副将加总兵衔,却做了军务帮办的副手,刘朝代其人的亮节可见一斑。

日军快速前进着,就在刘永福的话回完不到五分钟,日军就全部都进入到了当荼谷之中。时机成熟,刘永福立即对身后的传令兵喊到:“摇旗,关门。”

旗语之法,本属新南军最精。而在向台湾送第一批物资的时候。刘克武就让王士珍用通俗易懂的半白文,把新南军旗语之法全写成了一个小册子。与那本《运动战》一同,旗语之书也被送进了台湾,迅速在台湾义军主力八千人中成为传递消息的重要方法。

旗语出,群山动。当然,那可不是风吹过草木随风而动,那是左右两翼、东南和西北两面的峭壁顶端,早就埋伏好的黑旗军将士,接到旗令后迅速的向山谷入口处策行而动。

当两翼的将士在峭壁顶端跑到了山谷入口处,躲到早就吊好的巨石后面时,日本的前锋骑兵已经跑到了山谷出口那个弯道处。

“传令,炸石、开火!”

“轰、轰、轰。”

“砰、砰、砰。”

“哒、哒、哒。”

伴随着刘永福的一声暴喝,传令兵手上的小旗迅速的挥舞。瞬间,山谷入后和出口处,最先响起了几声剧烈的爆炸声。随后,埋伏在山谷出口那个缓坡上的刘全盛,就带着他的那两千人,齐齐抠动手上各类枪支的扳机。

出口和入口,被炸下的巨石堵住了。子弹,密集的呼啸着。山谷中的日军,开始还叫喊着四处躲藏,到后来,变成了惨叫与哀号的奏鸣曲。

※※※※※※※※※※※※※※※※※※※※※※※※※※※※※※※※※※※※

两天后,一大清早曹锳兴冲冲的拿着一份报纸,冲入正在马翠莲床边与自己妻子交谈的刘克武东厢房,就面带兴奋笑容的大声说到:“爵、爵帅,哈哈。刘永福、刘永福将军,终于开始扳回局面了。您看这份小日本的报纸,您看这报纸,哈哈……”

转头面带不悦,刘克武看了他一眼,说到:“扳回什么局面了?把你乐成这样?不知道莲儿这不能吵闹吗?”

闻言也感觉到了失礼,曹锳将报纸交到了刘克武的手上后,转头对着马翠莲满脸、堆笑的言到:“对不起夫人,小的一时兴奋,得意忘形了。还请夫人莫怪、莫怪……”

倒在床上,脸色苍白的马翠莲却对着他抱以一笑,弱声笑着回到:“你乃行伍之人,又闻已为我夫君军情主干。想你得到的消息,当是台湾刘大将军的捷报,才会如此兴奋。翠莲虽一女流,又怎么会不知国家事大,怪罪于你呢?”

她的话还没说完,刘克武却反身一把将靠在枕头上的马翠莲一把抱进了怀中,在她的脸上重重的吻了一口,刘克武才大笑着说到:“我的莲儿,为夫在台湾的心血没白费、没白费啊!刘永福、刘永福居然全歼了倭寇一个整编联队。整整三千五百人全都给咱们的刘大将军,给伏歼在了武令山当荼口啊!还杀了个日本人的大佐啊!哈哈……”

被突然的亲了一口,马翠莲在刘克武的说话的时候,红晕之色就从其脸迅速蔓延到了颈上。待刘克武的话说完,她才面带羞色的看了一眼站在边上正偷笑的曹锳,对刘克武说到:“刘大将军大胜仗,夫君是该高兴的。可是,你也注意点,曹大人还在这呢……”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没看到。哎呦……”曹锳闻言匆忙转身,面向窗外连连说到。可他的话还未说完,就把出了一声惨叫。因为他的屁股上,重重的实在的吃了刘克武飞来的一脚。

向前一个踉跄,曹锳强站住身没让他撞到房间东南角的衣柜上,转回身一脸委屈的看向刘克武,怨声说到:“我说爵帅,您这喜欢踢屁股的毛病,什么时候能变下啊?哎呦,您这一脚,亏了是我,换个身子骨弱点的,容易直接给踹散架咯!哎呦…….”

自己的一脚有多重,刘克武当然清楚。看到曹锳那幅样子,刘克武笑着言到:“少他娘娘的那跟老子这装,赶紧给本帅出去,把这消息通传各军门。然后,再去告诉李芳华,让《时务报》、《时政报》和《晚报》给我都在头版头条转载此消息。”

两个小时后,台湾刘永福武令山大捷的消息。迅速的传到武汉,张之洞接到辜鸿铭的电报后,老人家笑的竟在地上来回快步踱着,连连大声叫好。

张之洞接到辜鸿铭电报的同一时刻,在南京还在为春季朝廷里要的六十万两新军专饷犯愁的刘坤一,也是面色瞬间阴霾尽散。六十五岁的老人,竟似孩子一般从椅子上蹦了起来。

随后,李鸿章接到了盛宣怀和刘克武双面同时发去的电报。老中堂从贤良寺的藤椅上一下就站了起来,随后眼睛望向了远处的天空,嘴下小声的言到:“二刘成奇事,老夫心病迟早要为二刘祛除啊……”

三个小时后,整个朝廷震动了。台湾大捷,荣禄拿着袁世凯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到他手上的一份日本报纸,庆王爷拿着一份刘克武拍去的电报,一起跑进了颐和园。翁同龢也拿着张謇给他发去电报,兴奋的冲入了上书房。

光绪笑了,真正的开怀大笑。笑声一毕,看向翁同龢和他面前硕果仅存的帝党几个人,面色沉了下来。片刻之后,才悠悠开口沉声说到:“你们不是说,台湾的刘永福是必败的吗?你们不是说,那个刘克武实际上一直在支持刘永福的吗?现在还说刘克武是奸佞吗?你们还想让朕以你等党言而认为刘克武是奸佞之人、异己之人吗?”

语气突变,光绪再抬头。目光如炬的看向了面前的几个人,声音激昂起来:“刘永福是我大清的真英雄、刘克武是我大清的真擎柱。即日起,你等谁人再敢言刘克武必亡我,朕就先亡了你们。即日起,刘克武所行诸事,谁人再敢擅加干涉,朕就要了你们的脑袋。”

“可是,皇上,那个黄口小儿,毕竟还是向背不明啊……”都察院的一个帝党成员,不解圣意的在光绪话说完。还是从口中冒出了这样一句话。

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光绪冷声言到:“你给朕闭嘴,他向背不明,却是真忠于我大清的!他立场不定,却是一直在为我大清全力呕心更胜其师的在做实事的。即使他真有一天于朕不利,他也不会真把朕如何,只回是更有利于我大清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

光绪喝止帝党的同时,颐和园里的西太后,已经笑成了一团。因为,荣禄先报喜,并大加渲染后才将其实他早就已经获悉到刘克武秘密支援朝鲜、台湾的事,与庆王爷眼神交流一翻后,全盘说给了西太后。

一听荣禄说出了刘克武这半年以来朝鲜和台湾的抗日斗争中,是实际的总军需官。老太太的脸上皱纹都笑开了,笑的花枝乱颤、笑的泪水都顺着两腮飞溅到半空中。

庆王爷和荣禄只能赔笑,但笑着笑着,庆王的笑声变的与西太后几乎相同了。突然,西太后的笑停住了,老太太从李莲英的手上接过一块手帕擦掉了眼角的泪水,目光转对向了庆王爷问到:“奕劻啊,你那笑的是什么呢?”

一见西太后的面色平静下来,奕劻也只能忍住笑,垂首躬身低声言到:“奴才是在笑,这个孩子还真是够坏的。他知道咱不能一时间把朝鲜和台湾给拿回来了,就自己个儿那先给东洋人玩上这么一手。要是给日本人知道了,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必是气的眼珠子都得冒出来。一想到日本人生气的样儿,奴才这就禁不住乐了,还请太后恕罪。”

将手帕交还给李莲英,西太后微微点了点头,脸上再浮现出了笑容,说到:“你呀,这回还真是跟哀家乐到一块儿去了。咯咯,你看那日本人报纸的译文上,是怎么说的?哈哈,竟是把刘永福跟那刘克武并称为双龙恶魔了。哈哈,他们要知道了。原来这双龙恶魔还真就是一个藤上的瓜呀,还不直接气的跺脚骂娘啊!”

此时坐在边上只是开始赔笑了几声的荣禄,一见机不可失,立刻起身跪到了西太后的面前,叩首言到:“太后,还有一事臣等也才知道。就在刘永福武令山大捷的前两日,刘克武的新婚大典之上,日本人派了六个杀手,竟去刺杀刘克武。好在刘克武武艺高强,但他那位新婚妻子、马玉昆的千金却护夫身负重伤。”

第310章 亲入会,帝变后赞建党业

第310章

亲入会,帝变后赞建党业

“什么?”西太后闻言色变。随后厉声言到:“这蕞尔小国,还真是欺人太甚。夺我疆土不算,竟还敢在和时派人行刺我大清堂堂一品大吏。奕劻,去找皇上,就说哀家说的,马上给那些东洋人,给我从北京城赶出去。”

“这……”庆王闻言,迟疑一下后,躬身叩首说到:“老佛爷,万万不可。日本人行刺之人据刘克武回报,均在被捕之后,咬碎齿中暗藏之剧毒而自尽。想必是他们早已做好推脱之备,若我大清妄自发难,他们只需一口否认,这理可就到了他们一边了。”

听到奕劻的话,荣禄也是连忙再鞠礼,接话言到:“是啊,老佛爷万万不能如此。小弹丸之国,只大半年的时间,就又弄出了二十四万的兵力,其心可知必为欲寻机一报三次陆战皆败之仇。这才会去先刺刘克武。”

“此举必为其一柄双刃之剑,若刺成刘克武,咱大清便再无那些宵小所惧怕之人。若刺不成,咱们只要一赶他们的使节,那就成了咱们主动挑衅啊!”荣禄说完,伏低身子,以面贴地不再多言,只是等着西太后来改变主意了。

听完他们两个人的话,西太后也冷静了下来。低头沉思了片刻,再抬头时说到:“你们俩说的倒也是,这东洋人欺人太甚,却不可不还其厉害。奕劻,一会你就让皇上给刘克武下个密旨,授权他全权处理一切对日事项,专权处置、无需上报。”

话音略停,西太后又言到:“这马玉昆那闺女,倒还真是个好样的。她护的不只是她的夫君啊!也是护的咱大清啊!皇上前段时间给她的是一品诰命的诰封吧?”

“回太后,是的。”奕劻躬身回了一句。

西太后又垂首,稍一思索后,说到:“告诉皇上,那马氏卫夫护国有功,在其故里赐建忠烈牌坊。马氏一品夫人按大清一品官员制,双俸供养。其嫡子为刘克武唯一嫡袭罔替爵。另加刘克武爵低一级之恩封,由刘克武定嫡,以示恩宠吧!”

“啊?”荣禄和庆王爷听完西太后这封赏,立刻就惊的半天闭上不嘴了。这等于就是不管刘克武以后功勋再高,封了什么爵位。马氏的嫡子都将成世袭罔体的铁位爵。而在此之外,西太后还多加出了一个比那爵位低一级的爵位给刘克武的儿子。

那也就是说,如果刘克武现在的三等候不变,他与马氏的嫡子一系,就将世代传承其三等侯爵位。而他的任何一个儿子,只要被刘克武确定了继承另外一个爵位,都将是直接袭承出一个一等伯,尔后传承到七代后,变成一等男又云骑尉后不再降级。

一家两爵从前满清出过不少,最近的就是曾国藩、曾国荃兄弟。可是一人获封两爵直袭子嗣的,刘克武在光绪一接到庆王爷转述的西太后口谕、立刻就下了圣旨和密圣之后,彻底成为满朝文武望而兴叹、遥不可比的最隆新贵了。

西太后当时在庆王爷告退之前的一句话,传出去后,也成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话:“奕劻啊,别太多要多拿了,多给那孩子留点钱,让他为咱大清多做点事吧!你呀,保举的人不少,可到现在呀,还就这个人你真保对了……”

光绪的突然转变的原因,也是到了许久之后。他的那位妹妹大闹上书房、面斥刘克武后,才为世人所知。

庆王爷在光绪亲笔书定圣旨的当天晚上,就用电报把小子告诉了刘克武。而此时的刘克武,却是正在巡抚衙门新大楼的小礼堂内,第一次中国复兴党第一次全体代表见面。

主题,是进行完全不计名的西方式投票,按大会筹委会的提名正式进行选举和刘克武进行一系列的公历1896年、光绪二十二年全年党务工作计划部署。

选举完全是让与会213名代表中,大多数人在这三天时间内已经初步了解,大感新奇的全西洋模式。代表们依次上台,投票、唱票、宣布结果。在晚上的八点二十分,大会主持人杨度拿到了筹委会做出的汇总。

快步走到扬声器前,杨度扫视了下面众代表一眼,将目光投向了手上的票选总表。嘴凑到了扬声器话筒前,杨度开口朗声说到:“各位尊敬的代表,各位志同道合的同志们。今天,这个夜幕降临的时刻,注定将在我中华五千年的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

“因为,从今天以后,我们的国家将有了第一政党。而你们,将是这个伟大而必定要光荣政党的第一批中央代表。因为,从今日之后,我们的国家,将在我们这个政党所有的同志不懈努力下,走向繁荣富强。而你们,将是这一切的缔造者中一员。”

话语略停,再用目光扫视台下,见到台下那些代表们各个神情饱满、激动的心情溢于脸上。杨度正了正身,对着话筒提高了声音。高声的宣读起来:“下面,我宣读下票选结果。经第一界中国复兴党全国代表大会筹备委员会提名,由第一届全国代表大会213名代表投票,正式选举产生了39人组成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

“哗……”

掌声雷动、人声喧嚣,所有的代表,在杨度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开始慢慢站起身,让会场上的桌椅出了一些小的响动,形成了一些嘈杂。而随后当杨度念到了刘克武正式当选,全体代表们立刻鼓起掌来。

只是,碍于大会的秘密性,虽然巡抚衙门此时外围已经被三千名从兰陵基地赶来的各国洋人组成的雇佣军、三千五百名最精干的警察和一千五百名新一镇官兵设置成了一个铁桶态。但刘克武可不想太张扬,这么早让北京那娘俩对自己下手,所以没人呼喊什么口号。

掌声持续了至少五分钟,杨度才挥手停止掌声,示意让所有坐下后,他又对着话筒,重新开口说到:“在未来的公历1896年至1900年,本届中央执行委员会,将代表全国所有党内的同志,配合即将产生的中央常任理事会,率领全体复兴党党员、三省六镇将士和警察、海军和兰陵基地正在筹组中的空军基地全体官兵,为复兴中华的伟业而工作。”

“这39名中央委员。将代表全体党员,为我中华民族的复兴、为我炎皇子孙的重振、为我神州的重新崛起,而履行他们的光荣职责。他们,将直接参与我党一切的中央决策、将有权通过民主之形势,选举、任免中央以及各省党部、军务和政务官员。”

全场代表们闻听此话,纷纷侧头与他们身边的其他代表小声交谈起来。他们之前都只知道,这次的全国代表大会,将以西方式的民主投票进行选举。现在却听到杨度宣布,中央委员将会直接有权选举、任免党政军全部的官员,还是不禁为只惊讶了一翻。

在中国人的心中,即使是那些留洋归来。此时坐在台下的刘步蟾等水师将领、主席台上严复为首的马尾派文官、杨度为首的洋务运动遗变派,都在内心深处认为,谁当了总理,那实际上就是党内的皇帝。

但党内的皇帝毕竟只是党内的,现在却要连军政一起抓,这是他们完全没有想到的。他们的嘈杂声,很快就被杨度的朗声宣读,再次终止了:“下面,请所有的代表们退场、执行委员会全体委员会召开中国一届一中全会。”

在这次代表大会之前,刘克武就已经预料到了代表们如果知道以后将是党为首、主军政的话,必然会有些思想尚未转变过来的代表,产生抵触思想。所以,在到达会场后,与杨度等人商议一翻后,就决定了一宣布完中央委员的职责,马上就宣布代表退场。

213名代表中的183人,听到杨度的逐客令后,也只能纷纷站起了身,在会场内担任现场安保的一个警察中队警察们的引领下,有秩序的离开了会场。

等到代表们都离开后,杨度才看了看台上和台下剩下的其他38人,脸上露出了笑容,说到:“各位,我们就不要分台下台上,全都上二楼的小会议厅去吧!”

剩余的这些人,其实对于任何人都不会感觉到任何意外。三省的八使、北京的户部侍郎华世奎、上海的党产新公司总经理陈定一之外,全都是各地的军政主官。

也不多说话,刘克武在杨度的话说完后,第一个起身快步向二楼的小会议厅转行而走。现在众人所在的这个巡抚大楼,总共高五层,外型是清一色刘克武让人从古籍上挖掘出来,复古设计仿盛唐建筑外观而耗费六个半月建造的。

内部,却是完全仿效西方哥特式建筑内部风格请洋人设计师进行的设计。一层除了一个大的迎宾大厅和一个可容纳八百人的会议大厅,就只剩下一个可容纳百人的西餐厅。

第311章 党政纲, 三国民定大未来

第311章

党政纲,

三国民定大未来

二层则是宣慰司和一个容纳两百人的小会议厅。三层是提学司加一小会议厅、四层是参政司加一小会议厅,顶层才是巡抚的办公和居住地。按察司、盐运司、通政和漕运司,则是分别都有了他们自己的大楼。

警察司与武备道台衙门,是并署办公的,所以也就全部都设在了将军府南面不到千步的地方。警察司的大楼,是这大半年时间内,兴建出仅次于布政司和中华银行、铸币局共同使用那座八层宏伟的唐式外观大楼的一座七层大楼。

对于这些建筑的外观,就连山东本地的那些老古董、顽固派学者们在落成是见到后,都是纷纷拍手称快。刘克武快步走在自己缔造出来第一批标志性建筑内,心中的满足感是不言而喻的。

转眼间,38个人紧跟在刘克武的身后,井然有序、默不作声的走进了二楼的会议厅内。分别落座后,杨度走到了圆形桌东南面的小讲台前,笑着看了看众人。

一打开扬声器,直接就奔了主题:“闲话少叙,各位,从今日起,各位就又多出了一个新的身份,就是我复兴党的中央执行委员会委员了。下面,就请各位履行下自己的委员职责,进行第一次选举吧……”

这些人都是一路跟着刘克武奋斗过来的,自然无人再去寒暄唏嘘什么。就算是那些马尾派的文官,也都在杨度的话说完,在桌上早就准备好的选票上,开始填写起他们的选票来。

提名,中央常任理事会总理为三人,分别是刘克武、丁汝昌、严复。这一提名,也是经过代表们这三天分组讨论,最终定下来的。

复兴党内,此时说出来是已经形成了铁血派,以陆军上的冯国璋、刘克文、刘朝先为首;马尾派,因全部是出身马尾学堂的,又以严复声望和身份最高,自然就让他成为了代表人物。

洋务派,当然就是杨复、张謇为首的洋务旧派已经开始转变为新的立宪民主派。华世奎、陈定一、张弼士、孟洛川、候维生这些人,也以他们出身商贾,被刘克武笑称为商务派。

虽是如此,其实这四派无论是哪一派,现在都是不会真的去为任何事进行争斗的。在这半年之中,刘克武先是把所有要任用的官员,全都扔进了济南的军政学堂学习了半年。等到他们的思想彻底转变为只忠于自己、只信仰复兴主义思想后,才逐渐被放出去任职的。

济南军政学堂,此时在改组筹建山东大学堂,但那里已经成为所有想在三省仕途上有所发展的人,最先想到要走的最好的一条捷径。就算是张作霖、潘万才这样的老将,都曾被刘克武强令着进去学习了半年。

能在洋人舞会上出现,并听的懂洋人的话,张作霖就是因为在半年的时间内,即接受了刘克武亲自主持制定教材、亲自授课的军政学堂高级政教班的学习。

一个月开一期的高级政教班,在这次大会召开前,已经招生到了第七期,洗脑式的教育,是刘克武从后世带来的诸法宝中的一项。

之所以这样,刘克武是从山东暗访中,看出了虽然自己的新政在大力推行中。可地方上,还是会有很多官员、军警,保持着旧的思想。这种思想是可怕的,是不能要的。通过济南军政学堂,半年之中初、中、高三极政教班,已经先把山东的七品以上官员,全都洗了一次脑。这才让刘克武确定了建党时机成熟。

看着面前的这些都进过军政学堂,或是老兄弟、或是老朋友、或是老部下们认真的填写着选票上各栏人士任用,他们自己的最佳人选时那幅认真的模样,刘克武心中已经笑开了花。

谁说这个时代的人都是枭雄?就连张作霖、段祺瑞、冯国璋这样,在原来历史轨迹中将发展成为大军阀的人,现在不也都被自己的洗脑术,给洗的各个都是忠诚的复兴主义战士了吗?

选票很快就被这些人填好了,杨度和严复用眼神向刘克武请示了一下,双双起身走到了九个投票箱前。杨度开箱,严复一张一张接过了选票,开始唱起票来:“总理刘克武、常任理事杨度、严复、张謇、吴景濂、王永江、张弼士、冯国璋、丁汝昌……”

这样的票选,几乎贯穿了严复唱票半小时时间内的大部分时间。偶尔的,也会出现一下常任理事名单上,变出了华世奎、孟洛川、岑春煊这样的冷门投票。在总理的人选,却丝毫没有人去投给他人,都投到了刘克武的名下。

不过,冷门票那也只是偶尔的。等到严复唱票结束后,杨度面前的小黑板上,众人投票的结果已经是一显无疑。二十七选九,最后九个中央常任理事顺利的产生了。

根据之前公布的《党务纲领》,既然选了刘克武当选第一届中央常任理事会总理,刘克武在唱票一结束,就起身走到了那个小演讲台上。

目光扫视一圈众人,刘克武清了下嗓子,对着话筒开始了讲话:“各位,我们都不是什么陌生人了,今次大家能顺利的取得各地代表的信任,如愿的当选中央常任理事会理事和中央执行委员,我希望在未来的四年内,大家可以一如既往、更加尽心的为我党、我中华的复兴大业多出力、多用脑。”

“哗……”

掌声随着刘克武停音而响起,挥手停住掌声,刘克武接着说到:“各位对在下这十个月来的一系列政纲、军要其实都多少有了解。既然我们已经成为一个政党,虽然暂时还不能公开去进行更有效的政治活动,却必须要有一套完整的政治理论作为一切行动之准则。”

这个政治理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理论与实际研究,在下进行了一个整理。民主、民权、民生、国兴、国强、国富这三民三国,完全概括了本人的一切思想。民主者,在我们的这一届任期内,我希望通过一切手段,各位协助在下含蓄、婉约的将全民的民主思想唤醒。”语气到最后时的提高,让全场都明白,这是刘克武的第一次定议。

稍停一下,刘克武喝了一口茶,才继续开口往下讲到:““让他们明白,即使是路边的乞丐,他也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他们都有权利参与和决定这个国家的命运,他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宰者。”

“而我与在座的各位,在未来的某一天民主之光真正照耀中华之时,能做人民之公仆、国家之公务员。在人民的支持和信赖下,代替他们来为国家工作、为民众工作,那将是我们最大的荣幸与光荣。”又一次将声音略提高一些,只为让在场人都明白,这也是个重点之处。

扫视下众人,刘克武接着说到:““我想各位通过在军政学堂的学习,应该都明白,我们的国家经过这两千年的封建体制,已经很是赢弱到体大无毫力、任人来欺躏了。那么这是因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体制。”

“国家的体制,让满清当局将百姓愚弄了,封建礼教将群众的思想束缚了、乾隆皇帝的一纸圣旨将国家彻底闭塞了。这才让我们的国家,完全与世界脱轨了,让我们的国家彻底落后了。”国家体制,除在场留洋归来的那些人,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新鲜名词。

在那些为新词感觉惊喜的委员还在转动眼珠想什么的时候,刘克武继续言到:““落后,就要挨打。英法可以开着军舰、用洋枪洋炮把我们的国门轰开,那不是他们真的有多强,而是我们落后了。”

声音突然变高,刘克武声显激昂的说到:“列强可以肆意在我们的国土上横行,去比满清那些贪官更放肆的鱼肉我们的百姓、欺压我们的同胞,那不是他们有多么文明,而是我们的文明落后了。”

语气再变平缓,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得意神色,刘克武再喝一口茶后,才重新开口说到:“现在我们的山东追上来了,我们开始让西洋列强和东洋鬼子惧怕了,这是为什么?因为我们在以一省先行奋起直追着他们。从工业到科技,从教育到军事,从经济到行政,我们都在奋起直追。所以,他们怕了。”

“但是,我们不是要的他们怕,我们更不应该只去想着去只顾追赶而不想着超越和创新。纵观世界文明的历史进程上,我们伟大的祖先,数千年来是一直在领行于世界的。满清关上了国门,让我们落伍了。”语锋指向了满清朝廷,场内的众人却无人有异样的表现,因为他们已经早都知道,复兴就是要违背太多满清规制的。

见无人有异样表现,刘克武正色再言:““那么,以我们这些人力量去追赶西洋,那是遥不可及的梦想。相信各位也都清楚,这十个月以来山东的一切,之所以能让列强都开始畏惧。那不是我刘克武一个人做到的,更不是在座各位真的如报上宣传的那样,凭借个人的聪明才智做到的。”

第312章 论六策,民功居首确党旨

第312章

论六策,民功居首确党旨

“真正让这一切。在如此短的时间,展现在全世界的面前。真正付出最大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每天忙碌在工地上的劳工,而是那些无时不刻都在警惕着一切可能破坏这一切的军人、警察,而是那些为了三十八个大子,就敢揪着一个税务警察支队长,冲到曹州府衙理论的街边摊小老板。”说这话的时候,刘克武的目光看向了吴景濂和陆建章。

刘克武话中所说的那个为了三十八个大子揪警察上府衙的事,是发生在曹州的。而有直接关系的,则是负责税收和全省警察管理的吴、陆二人。

他们见到刘克武那含笑的表情后,齐齐低下了头。因为能出现此事,只能说明他们的管理还不够好,还存在很多问题。二人低头,是因为他们知道了错误性,知道了羞愧而低头。

笑了一下,缓和下现场的气氛,刘克武重新将话往下讲时,声音又高出了一些:“他们都是人民,他们都有权决定我们的国家命运,决定我们的民族命运。他们才是山东的大复兴真正的动力、真正的功臣。”

“所以。我们该把原本属于他们的权利,通过一段时间的民主唤醒,还给他们。只有还民以权,我们的复兴大业才会真正的实现。”归功于民,这样的事刘克武在各种场合已经不是第一次做,在场的委员们丝毫没有意外的感觉。

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继续往下讲:“民生,顾名思义,就是要让民众生存。这生存的含义很广泛,象过去一般勉强度日、遇灾离乡是生存。如现在一般安居乐业、人人饱暖是生存。但是,这都不是我们的民众真正想要的。”

“人人得教育、人人有丰余、人人有房主、人人有衣穿、人人有车代步。这,才应该是我们的民众、我们的同胞该有的生活。他们受封建制度的欺压时间太长了,他们该得到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了。”五个人人,从这次会议后,与三国民政策一同,成为各地复兴党新的奋斗宗旨。

五民思想说完,刘克武直了下一直在半弯的身子,尔后再对向话筒说到:“我们的党,在未来的四年内,我希望各位都将三民唤醒当做各位工作的重点。”

“只有将我们的民众全唤醒了,只有让大家都集合到民主的旗帜下,才可能真正将他们的潜能最大的激发出来,才可能真正实现并捍卫好我们的复兴大业。”话到这里的时候,刘克武声音已近似在低声呐喊,这让全场的委员为之精神一振。

“哗……”

是啊,一个复兴大业,那绝对是不可能只靠这39个人就能做到的。这十个月来。在座的众人也都深刻的体会到、见识到了民众的力量有多大。自然的,也就很是认同了刘克武的此翻论断,而由衷的不自觉鼓起掌。

挥手停止住掌声,略清了下嗓子,刘克武才继续向下讲起来:“国兴,我们的国家在远至汉唐、近至宋明,都是很兴盛的。兴盛到四海来朝,兴盛大百姓千年不忘。可是,纵观这两千以来,从秦皇开帝制,到五胡、女真、契丹、蒙古到我们现在头上的满人,他们进了中原以后,我们的国家何时真正兴盛过?”

“有人会说,我们现在头上的那些人,不是也出现过康乾盛世吗?不,在这理,我要告诉大家,不要在为史书上的一切所蒙蔽了。那是盛世吗?是,这一点不否认,可那盛世是谁创造的呢?是康熙,是乾隆吗?不是。是我们的汉人学士们,是那些先杰们无奈的帮满人做到的。”说此话时,代表们第二次看到了刘克武的脸上,先是露出了鄙夷之色,尔后又变成了骄傲之色。

“哗……”

这些委员中虽然很多人,跟着刘克武一起得了满清的爵位,可就算是杨度、严复他们这些君主思想严重人的,也不得不承认,那盛世正是汉人俊杰创造的。他们,毕竟也是汉人,所以掌声自然的第二次热烈的响彻了小会议厅。

语锋急转,刘克武的脸上重新浮现了鄙夷的神色,止住掌声开口言到:““那是盛世吗?不是,这一点我也要否定。何为兴盛的世道?不是当权者的有强兵,不应该只是国家的盛力,而是应该全民富强才是真正的兴盛之势。民不富则国非真兴,民不安则国非真安。”

“没有我们汉人的先杰,就以满人的那些王爷、贝勒们,不用说修书,我相信大家都有目共睹,他们恐怕会把中原变草原、会把江山变血流成河的尸骨之山。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所以我们的国人该觉醒,该明白了。”说完这话时,刘克武的面色变的有些阴暗、近似铁青了。

委员们都能想的到,刘克武为什么会脸色又变的那么难看。因为,他们也想到扬州三日、嘉定三屠,也想到了满清进中原后,直至近代几朝以来,对汉人犯下的罪责。他们的心情也随之深沉起来。纷纷垂下了头。

声再变高,刘克武可不希望自己的部下,现在就因心情而沉伦下去,丧失斗志。所以,生意的高昂到近似轻声呐喊,开口说到:“只有我们的伟大中华民族,才是真正的优秀民族。不管是满人、蒙古人还是其他任何一个民族,只要敢侵占我们的汉人的江山,那么他们就必然会慢慢的被我们伟大的文明给融合进我们之内,而不是他们真的就占据的了我们的一切。”

“而国家的兴盛,也不是他们蛮荒之族可以实现,他们也根本没能力实现。国家的兴盛,靠的是我们亿万百姓,靠的是我们的中华民族,靠的是我们的民众。”众委员听完此话,都大感有理,那些军人委员们,更是直接露出了骄傲的神情。

“哗……”

掌声第三次响起后,刘克武喝完一口茶,才停止住掌声,对着话筒重开其口:“国强,何以为强?蒙古人的铁骑横扫亚欧,他们是很强横。但。那不是真正的强大,而是强横。强大者,当如汉唐。非战而屈服天下者,才是真正的强大。我们的国家现在强大吗?”

扫视了一下众人,刘克武露出了坚定的神色,声震全场的大声言到:“不,相信各位也都看的清楚,真正强大的国家,怎么会任由东洋蕞尔小国都能骑在头上肆意而为?真正强大的国家,怎么会成为列强瓜分的目标?国家为什么赢弱?因为我们的民众已经习惯了当奴才,习惯了被外族所欺压。”

“今天给个封候。明天给个封疆。可是,这江山究竟是谁的?为什么是他们要给我们来封候?为什么是他们要我们封疆?我们是奴才吗?至少我不是,我不愿意我是,我更不希望我们的民众永远是。”刘克武话音一落,竟是神情激奋的一拳砸到了话筒下那小小的讲台上。

听到此话,所有人齐齐的再次低下了头。他们,都很清楚刘克武所说的那是事实。就连身上已有爵位的诸人,都在刘克武此话说完后,不再感觉身上那爵位是什么光荣,而是一种奴才的象征,是一种耻辱。

是啊!谁是奴才?几千年以来,无论是远至匈奴,近至满人的祖先,他们不都是受中原的封吗?现在,却是他们在给在场的许多人封赏。却是他们在让这些人给他们做奴才,替他们满人守江山。

是个真正的汉人,是个真正的人,是个真正有见识的人,都在这一刻被刘克武将心底那不臣于异族的心理,全部彻底唤醒了。

“哗……”就在刘克武调整气息的时候,严复和丁汝昌最先回过神来,带头第四次让掌声响彻在了小会议厅内。那不是附和,那是他们发自内心的掌声。

平复、调整好气息,刘克武在止住掌声,语气沉下去,说到:““唤醒民众的伟大民族精神后,只有真正的让所有民众全部都加入到国家强大的队伍中来,这个国家才真正有可能强大起来。强大到列强也好,蛮族也罢,都只能甘心的俯首称臣。只有全民团结,我们的国家才真正能强大如斯。”

“哗……”

第五次掌声响起来的时候,场中的委员们,脸上都洋溢出了昂扬的神情。那表情告诉刘克武,至少面前的这些人,已经深信按自己的设计话的道路走下去,迟早会出现一个真正强大的国家。

到那个时候,中国将不再受外强欺压。将不再受满人奴役。到那个时候,中国将如现在的山东一样,迅速的崛起在世界的东方,重新恢复汉唐强势。

再止掌声,刘克武马上趁热打铁,朗声又言:“国富,何为国富?不是国家的财政上有多少钱,不是当权者的手上有多少钱,更不是当官不为民做主的赃官手上有多少钱。而是要看这个国家的百姓手上有多少钱,要看这个国家的民众精神财富如何。”

第313章 九常任,一中全会顺闭幕

第313章

九常任,一中全会顺闭幕

“国库里有再多的前,百姓穿着破衣烂衫那不是真正的国富,遇到灾难无力最大、最好的救助那不是真的国富。什么才是真正的国富?全民皆富才是真的国富。什么才是真正的国富?遇到任何事,全国出资去排除困难那才是真的富。”

“哗……”

话说完,满场再传掌声。显然,所有人都赞同了刘克武的这个说法。一个国家真正的强大,在于他能长治久安。在场的人,多数都是来自社会的最低层的。

虽然有文人、虽然有商人,虽然有军人,但是他们却都是长期在和最底层的百姓朝夕相处的。他们都看的清楚,那些百姓一旦得到了实惠,那才会真正跟当权者一心,那才会真正的为这个国家而同心协力的去奋斗。

他们都看的清楚,才半年时间,前段时间发生了一次小规模的平度蝗灾。只三天的时间,当吴景濂带着赈灾粮、赈灾款赶到平度时,那里当地未受灾难的商民军警,已经先行的组成了赈灾会,将受灾的群众第一时间的救护暂时安定下来。

这也导致,刘克武直接下令,在全山东范围内建立公粮储备库。按刘克武的计划,是百里一小库、三百里一大库。这样的话,一旦再遇到灾难,就不用从四处去筹粮、调运导致时间上的延误。

在场的很多人,还都记得当时刘克武是咆哮着对吴景濂和杨度吼言的:“三天,要不是当地百姓自救乡亲,就这三天时间内,你们他娘的就要让平度的百姓死多少?三天,以后再是这种效率,你们就给因为你们救助不及时,而死难的百姓偿命去。”

正因为一次小灾,让众人看到了民富之后的好处。正因为有了刘克武这样看似急噪、实则急中有细的表现,在场的委员们才会社深刻的理解到刘克武国真富首富民的论断,那是正确的,是不容置疑的而衷心发出掌声来。

让众人的掌声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刘克武才重新和声而语:“以上六点,我希望各位能充分的理解,作为日后党务工作的重点。最后我再来说下关于党与军政事务的关系。方才在全体代表会议上,我相信大家都看到了,当皙子言到军政官员之任免,都要经过党会决定时台下那些代表们中很多人的表现了。”

“他们不明白,但是各位必须明白。一切行动以后只是由我们的党在指挥军队、在知道政务。党的利益居首位,党指挥枪、党知道政。以后凡是有了机会,我们可以保荐任何一个职务的时候,都将先进行党会决议。”这话说的语定词坚,委员们从这一刻开始,也彻底明白,以后一切都要听党的了。

具体的实施,当然还是要刘克武来说:“各省二品以上官员任免,必须经中央常任理事会投票决议。四品以上官员任免,必须经中央执行委员会投票决议。七品以上官员,必须经过各省理事会投票决议。低级官员的任免,必须经过各地府级分理会决议。”

“这样的话,只要我们的确保我们的党是廉洁的、是忠诚的、是真心为复兴大业的,就能保证我们的政策真正做到利国利民、造福苍生。这样就能确保只要我们的党素质过硬,我们的军队才会忠诚不二、永保复兴大业而不成为某一个人的私人势力。”这话说完,委员们纷纷点了点头。

他们都在十个月中,看的很清楚。虽然有了“雷霆风暴”,虽然有了刘克武暗访查办地方,虽然有了杨度一上任就按刘克武的命令,将山东各级官员全都有序的塞进军政学堂中学习。

但是,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事,还是会经常被一些上访的群众直接进了将军府的信访处,告发到刘克武那里。毕竟,现在就算是山东各地,也还有不少军警政官员,不是复兴党员。

而接受了军政学堂再教育的复兴党党员们,相比那些非党员的赃案发生率,那是一百比一的比例的。所以,他们也就衷心的支撑刘克武党指挥枪、党知道政的决定。

“现在我首先要说的第一个重点,就是各位不要在把一切,都只寄托在我一个人的身上。那样,对于我们的复兴大业是不利的。大家也看到了,日本人已经在刺杀我。下一个会是谁?袁世凯还是帝党?如果我被他们不幸的刺死了?那么我们的复兴大业又该怎么办?”

刘克武此话一出,会场内不禁还是出现了一阵小骚动。许多委员在刘克武的话说完,先是一惊,尔后趁刘克武端起茶碗喝茶的空当,交头接耳小声的议论起来。

他们议论什么,刘克武当然清楚。面前的这些人,已经习惯了把自己当成他们的皇帝一样。他们的思想中,还是存多少存在着一些忠君思想的。

最突出的,就是那些军人委员。冯国璋、张作霖他们这些一路跟着自己从辽东走过来的人,他们的思想中早就已经打定让刘克武当皇上,他们做开国元勋的思想。

此时刘克武说出了这样的话,他们首先就会感觉难以接受。不把刘克武当唯一忠诚之人,那这个党是谁的?那这个国家的未来是谁主宰?他们的一路自然是以这些为主题的。

清楚老部下们的想法,刘克武放下茶碗浅笑一下,正色言到:“我刘克武不想做皇帝,当然,也不是不想带着大家执掌中华。但是执掌之法,西方给了我们很好的借鉴。总统之法、首相之法、元首之法,这都可以替代帝王之术。帝王之术,家天下,是该退出我们中华大地的历史舞台了。”

“哗……”

会场上再起嘈杂之声,但是很快就传起了雷鸣般配的掌声。不当皇帝,但是还是有总统、首相、元首之类的方法,可以让刘克武执掌天下。那些军人委员听完后,竟是带头鼓起掌来。

原因很简单,不管将来的复兴党真的执掌这个国家,采用的是什么制度。只要这个国家是刘克武来做主,是刘克武的思想在做主。

那么冯、张等人这样的军人,就只会更有作为、更有地位,不会回到满清此时的制度下去,变成军人大江山,文人骑在军人头上。

掌声停止,刘克武脸上的神色变的淡然,平缓了口气说到:“好了,我的讲话,就到此为止,以后的几天我会把我的更多政治思想,写成一本系统的书卷,交给各位进行参阅的。下面,在下就以中华复兴党第一届中央常任理事会总理身份,宣布下第一届中央党务机构人员任用名单。”

稍一停,刘克武对着手上刚才自己根据选出的九个常任理事,进行的分配名单念了起来:“第一届复兴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任理事会副总理提名为杨度、严复、丁汝昌,第一届复兴党中央执行委员会常任理事会秘书长提名为杨度、严复、张謇……”

一系列的任命提名念完后,刘克武才重新抬头,扫视了场中的众委员,说到:“就本人此提名,请各位委员们进行举手表决。首先,对副总理的提名,进行表决。同意杨度担任副总理的,请举手……”

一系列的表决,进行了整整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后,三选一式的选举,最终确定了副总理为杨度、严复担任秘书长、纪律委员会理事长杨度、法制委员会理事长岑春煊、军事委员会理事长刘克武以及第一届中央机构就选举产生了。

会议,一直开到了凌晨时分,刘克武才下令散会。军事委员会与法制、纪律委员会,从此正式成为复兴党的三大重权委员会。

劳累了整整一个下午,刘克武刚返回到将军府,就见到刘克铭快步跑到了面前,一个标准的军礼后,说到:“报告爵帅,方才陆大人来报,烟台的梅里士先生携夫人,已按您的指示到了。”

看了刘克铭一眼,刘克武说到:“派个人去告诉陆建章,好生安排。梅里士先生随行带来了什么人吗?”

“带来了二十四名全都穿着军装,却一直用手语与我们的交流的奇怪人。看那情况,应该都是他负责的那家学校的学生吧。可从那些人的军衔上看,标下却迷糊了,怎么全是校、尉级军官啊?”刘克铭跟在刘克武面前,边朝着内宅走边说,脸上也充满了疑问。

转头看了一下比自己小只半年的这个堂弟一眼,刘克武笑了笑,仍然继续朝前走的时候,说到:“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那些人都安排住下了吗?”

也明白太多的事,现在他还不能知道,也不该打听。所以刘克铭在刘克武的话问完后,马上回到:“回爵帅的话,都安排到后园子旁边的那几间空营房中了。”

人已至三进院,刘克武又交代了一下让刘克铭吩咐女工营,为那些烟台来的那些人加下伙食之类的话后,径直走向了四进院的东厢房。门前站着的两个女工,一见到刘克武立刻就要敬礼说话。

第314章 探病妻,柔情后再务大业

第314章

探病妻,柔情后再务大业

挥手示意,没让她们开口说出话。直接走进了房间。看到床上已经甜甜睡去,脸上重新露出了红润之色的马翠莲,刘克武心中为之恻隐而起。

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慢慢的坐下身,刘克武目光充满慈蔼,盯住了这个为自己挡子弹、自己危机时还想着茹儿的好女孩。是的,现在还只能叫她做女孩,婚礼是办了,没圆房之前她还是个女孩。

看着这样一个平时柔弱、含蓄甚至经常与自己接触的时候,还会带着一丝害羞的典型的传统贤妻良母型女孩,刘克武只很短的时间,就因内心的感动、感恩和怜悯,不由自主的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口。

一双美丽的眸子睁开了,下意识间马翠莲在睁眼的瞬间,就要直坐起身向床内躲避。刘克武没想到自己的一吻,竟然将她从睡梦中惊醒,看着她急忙就要起身,连忙伸说按向她的双肩,同时口中温柔的说到:“莲儿莫怕,是我、是我……”

惺忪着双眼,被人突然一吻完全是下意识做出反应的马翠莲。听到熟悉的声音后,马上脸上就浮现了红晕,在刘克武的按捺下,顺从的倒在了床上。

身子回到床上,她马上就将半张脸藏入了被子中。羞答答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发出,传入了刘克武的耳中:“夫君又忙到这么晚上,怎么还不忘来莲儿这?你该早些休息的,不然容易累坏的……”

简单的关切,往往是最让人感动的。刘克武听到这样一个为了自己身受重伤,还在关心着自己的好女人如此的话语,心中的感动驱使着他,再次低头拉开了马翠莲双手捂在脸上的被子,再她的鼻子上再吻了一口。

“嘤咛”一声,马翠莲身体自然反应般的在被子里蜷缩了一下,稍一定神就双颊红如桃花的怯声言到:“夫君,你……”

见到她这幅样子,刘克武瞬间从那感动、怜爱中苏醒过来。不行,她的身体还有重伤,她也不是那个热情奔放的茹儿,自己不能再有非份之举,不然只会影响到她的身体恢复。

克制住自己,刘克武探手为她掖了掖被子,脸上露出讪笑,嘴中柔声言到:“为夫唐突了,呵呵,还望莲儿不要介意。”

斜身侧面对着刘克武。莲儿用她那双美丽的双眸望向刘克武,深情的看了一眼。棱角明晰的写满俊朗、刚毅的脸庞、粗实的双眉,厚实的双唇,这是多么英俊的一个男人啊!他的话语又是如此的体贴、充满关爱。

这是她从八岁到现在,一直以来都坚贞的认为是她此生唯一的男人、她的夫君。这就是他幼时一起下河、为她爬树去掏鸟窝、为她去打几个欺负她和她哥哥的那个男孩。这就是她真正要交付终身、一生相依相伴的男人。

心中无悔,此时刘克武那关爱的目光、柔声细语,让马翠莲从内心底明白了什么是古书上的爱,让她知道了什么是从前听大人说到过无数次的情。

简单的一句关切的话,说明面前这个男人其实是爱着自己的。看似唐突的一吻,说明了面前这个男人其实也是喜欢着自己的。

见到马翠莲竟是痴痴的侧头盯住了自己,刘克武还以为她真的生气了,急忙又开口言到:“莲儿莫生气、莲儿莫生气,以后为夫不敢再唐突行事,你的身体没好,可不要真生气啊……”

一只柔软的手,没有让刘克武神情焦急说和的话再继续下去。马翠莲用手捂住了刘克武的嘴,不让他在说下去时,悠悠的轻语到:“夫君莫急,你没有唐突莲儿,莲儿从八岁与你定亲起,就已经是你的人了。亲一口又有什么呢……”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小到了蜂语一般。但是,刘克武还是听的很真切了。冲动,瞬间再次袭来。不过这一次,刘克武却在那股冲动袭来的是瞬间,强行的克制住了自己,没让自己再低头去亲吻面前这个温雅可人、美丽善良、秀外闺中的女孩。

最好的克制,就是不见不闻不听,刘克武一克制住自己,马上从床上站起了身,转回头后才说到:“莲儿身体尚有大恙,该早些休息才好将养好身体,为夫看到你没事就安心了,我先告退了,莲儿你也早些休息吧……”

话音一落,刘克武的脚步迅速的向着门外移动起来。三步两步,就象只受了惊的兔子一般,刘克武快速的走出了西厢房。当双脚站到院子中,看到了守在门外的两个女工时,刘克武才强装出了平静的面容。

“几点换岗啊?”对着两个女兵,装出一幅平静面容的刘克武问了一句。左面的女工营少尉显然是负责带这她对面那个女俘抽调、选派上来的那个女工在值岗的,她立刻就是一个军礼,回到:“回爵帅的话,四点交岗。”

微微点了下头,刘克武挤出一丝微笑,说到:“哦,还有一小时。告诉你们接替的,千万要精神点,听着点夫人有什么需求,切不可耽误哦。”

“爵帅您放心。杨管带严令标下等,谁敢走神而贻误夫人,是要直接扔到红字万花楼中去的。”那个女少尉说完此话,脸颊竟飘浮出一缕潮红之色。

万花楼,那是什么地方啊?那是现在济南城中红字头的头牌ji院。哪个女人被扔进那个地方去,还能有了好?这个女少尉,怎么说也是个大姑娘,还未出阁。那地方被她一说出来,当然就会脸红了。

看到她那幅模样,刘克武发自内心的笑了一笑,摇头暗想这个杨绣芝,才刚嫁出去就这么的泼辣敢说,还真不愧是刘春茹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颇多之处二人甚是相象。

摇头一笑,刘克武也不在多说,点了点头示意后,就转身走回到了自己暂时居住的三进院正房中。脑袋一碰床上的枕头,一天的忙碌让他很快就沉沉的睡去了。

军号声与鸡鸣声,一起传入了刘克武的耳中,将他从睡梦中叫醒。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翻身起床,刘克武坐在床沿上看了看窗外。朦胧之间,外面才刚刚开始见到一些微弱的阳光。低头拿起床边的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指名是五点三十分。

一天又一天,未来还很远。明天会如何,全在手中握。刘克武迅速的穿好每天清晨去带着亲卫协,此时已经被外界称为自己“督标”的亲兵们去训练,这已经是雷打不变的规矩。

衣服一套上,鞋子一穿上,刘克武也似一个士兵一般,边跑出房间变系着衣服上的扣子。很快,就穿堂过院子跑到了后园子中。

身定人站稳,眼前士兵们已经纷纷派进了园子,排列起了整齐的队伍。不过今天与往日。却有了不同。与前几日以来相比。密集的队伍东南角,多出了一队人马。

他们的军装,与其他亲卫协的官兵,和随其他来参加自己两婚的那些大官们的亲随是截然不同的。亲卫协的军装是统一的迷彩服、毅军军服是深蓝色、武毅军是土灰色,而这多出来的这些人马,却全是一身青色制服。

站在那些队列前面的,还赫然是个洋人。一看到那个洋人,刘克武马上露出笑容,对其微微点了点头。那洋人也对刘克武打了个敬礼,表示他接到了刘克武示意。

操练场上禁寒暄,值日官一声令下,所有集合到大园子中的七千人,伴随的号令就有序的跑出了已经被塞的满满的后园子,开始了晨练。

等待这晨练一结束,刘克武回到府内洗完脸才转身走到了方才那些穿着青色军装官兵所在的营房附近。那个与刘克武敬礼示意的洋人,一见到刘克武到来,立刻系好了领子上的扣子,迎着刘克武以标准的新军军姿跑了过来。

一跑到刘克武的面前,双脚一并发出皮靴并立时碰撞出的脆响,那洋人在响声一落后,就用生硬的汉语说到:“报告爵帅,蓬莱启声学堂军教特训班主教官帕特兰,向您报告。”

回了他一个军礼,刘克武露出了笑容,声显和蔼的说到:“帕特兰中校,一路辛苦,还不失军人本色,一大早就能自觉带着你的部下们参加晨训,本帅还真是没用错人啊。”

这个洋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位德国将军齐伯林在刘克武秘访问兰陵基地时,向刘克武推荐的那个德国老牌退役特工,帕特兰中校。

五个月前,他一接到了齐伯林的电报,说明刘克武同意不计前歉,准他来山东投入刘克武麾下的电报后。先是在国内正式登报声明,永远脱离德国军队和情报机关。尔后,未等当局做出任何反应时。就坐船跑到了青岛,之后转到济南见到了刘克武。

通过陆建章的情报,刘克武已经深刻了解到这是个什么人了。不敢重用、不能不用,就这么一个人,当时还真是让刘克武为难了一下。不过,车到山前必有路,刚好陆、杨、曹三个情报头子,联合递上了一份大胆的计划。

第315章 帕特兰,特障情报汇报演

第315章

帕特兰,特障情报汇报演

那份计划上,是要训练出一批聋哑人死士,来为复兴党的情报机关工作。烟台与登州之间的蓬莱,有美国教会梅里士夫妇办的启声学堂、中国第一所聋哑人特殊学校。情报三杰的早在刘克武督鲁之初,就与梅里士达成了一些合作,所以他们才提出聋哑死士这样的计划来。

这个计划没有太多的秘密,只是将一些颠沛流离、无家可归的聋哑人,由当时的神机营以公职招募后,送去蓬莱梅里士进行突击性的强化手语和文化教育。给这些聋哑人大恩、大实惠,让他们从此忠于刘克武,作为一支隐秘却杀伤奇效的奇兵。

帕特兰到来后,刘克武即不能真正直接把他派到神机营去,又不可能在不确定这个德国人是真正脱离他为之工作了二十年的旧关系之前,就把他送进兰陵基地或者军队中去。

正好,这么一个把普通人,训练成隐秘奇兵的计划,可以让这个家伙去做下。于是,刘克武就给他保了个神机营正四品教官的职,送去了蓬莱。

这五个月中,第一批二十四名从各地招募上来的16-21岁之间的聋哑人,就在他和梅里士的联合训学之下,迅速的成长为第一批优秀的特工。从暗杀、绑架、监视、跟踪、潜伏到禁锢,全都比正常人进步的快、成型的迅速。

当然,这个帕特兰的二十年特工经验,在这些第一批聋哑特工的成型上,是功不可没的。而他又有那么复杂的背景,更与现在已经在主持全力生产飞艇中的齐柏林有那样密切的关系,所以刘克武与他见面才会分外客气的。

被刘克武夸奖了两句,帕特兰的脸上不禁稍纵即逝的浮现出了一丝得意的笑。但他可不敢造次,更不敢在刘克武这样一个“东方小俾斯麦”的人面前真露出什么骄傲的神情。

他在刚到中国的时候,就听说了“雷霆风暴”、听说了刘克武暗访中的杀人不眨眼。所以他将面色恢复平静后,马上接话对着刘克武回到:“这都是梅里士先生的首功,我不过是将所学之事,全部教给这些聋哑人而已。要是没有梅里士先生的手语强化教育,我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爵帅您交给我的任务的。”

笑容又现,刘克武当然清楚面前这个老牌子特务为什么不敢骄傲,在这五个月中,他训练那些聋哑人,陆建章还专门派出了一个五人的政教小组在明、一个五人的监视小组在暗中针对帕特兰和梅里士进行专门的工作。

经过这五个月洗脑强化术,帕特兰即对刘克武心理上敬畏程度,应该与其他那些初入复兴党情报机关的一年左右的特工们没什么差别了。那个梅里士,虽然人的年纪很大了,但在强化洗脑术的攻关之下,更是要比帕特兰现在更敬畏和忠诚于自己。

笑容一闪而逝,刘克武正色看向帕特兰,说到:“既然帕特兰中校您认为您已经完成了本帅的任务,那就请带着你的队伍,在随本帅出城去,做下汇报吧。”

“是。”接令马上就转身跑到了他那些部下面前,一个一个的他逐一拍打下那些正在做着种种杂务的聋哑人,尔后很快就用手语将那些聋哑人集合到了一处。

就在那些聋哑人站好队伍的时候,陆建章、杨士琦、曹锳也带着他们各自两个副手,接到刘克武派人送去的召集令,急匆匆的跑到了刘克武身边。

也不多说话,刘克武看了看这九个情报机关的最高负责人,只是一摆手就转身带着他们九个和帕特兰带领着的二十四名聋哑人特工,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出了将军府。

野外两里地外,在半小时后变成了一幅让任何非情报机关人员见识到,都会为之色变的汇报实战操练。

二十四名聋哑人,在到达陆建章建出距离济南最近的一个秘密训练点后,马上就按着帕特兰的指令,分成了八组。三人一组,从射击、格斗,到侦察、潜伏和监视、囚禁等一系列比其他特工更为惨烈的演练,就此拉开序幕。

这些聋哑人,许多从前都是倍受他人欺辱的。在这样一个时代里,健康人若是没有身份的时候,都会受到欺压。更何况是他们这些即不能辩驳、也不能听到别人说什么的人了。

往日的欺辱,在这五个月之中,恰好成了帕特兰和专门负责协助他进行政教的那个五人小组的严训、灌输和引导之下,这些聋哑人已经将那些耻辱都变成他们训练的最基础、却也是超越强人最强大的动力。

他们在演练中,即使遇上平日里他们最好的朋友,只要不是同一行动小组的,都会招招夺名。施行起拷问来,都会用上虚拟却与现实完全相同自残酷的手段。

当演练看完后,刘克武心中都不禁暗想。这么一群人,真被自己派出去了,那敌人将会多么头疼啊?他们不会说话,只回手语彻底克服了语言上的问题。他们如此顽强,即使被捕到也对手也很难从他们的身上,获取到任何的信息。

好在,这些人被自己招募上来,训练成了现在这样的特工。不然,如果是对手拥有了他们,不要说陆、杨、曹三人,就算自己这样一个两世为人、学识远超这个时代所有的人,也将很难在他们身上有所收获。

演练结束了,连创造这个计划的陆、杨、曹三人看到最后,那些聋哑特工在进行爆破时,都是完全没有任何躲闪的意思,完全就是自杀式的引爆那些虚拟炸弹时,都不禁为之倒吸了一口冷气。

靠近刘克武,陆建章在刘克武的耳边小声的说到:“爵帅,标下真没想到,这些不会说、听不着的人,真的如此锐利难挡。居然完全不惧死亡,这要比标下训练出的那些正常人,更可怕啊!”

侧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脸上去丝毫没有表情,小声对他回到:“这是他们的一种宣泄,更是他们的一种解脱。咱们给他们最好的待遇,让他们不再受人**。咱们让他们过上人上人的日子,不再颠沛流离。再加上那些政教洗脑术的熏陶,你们这个计划交上来的时候,本帅就已经预见到了今日这一幕。不过,这首功,倒还是你们的,没你们提议,本帅还真想不起来。”

浅笑浮现于脸上,陆建章又将右手搔起了头,说到:“您过奖了,标下在想这个计划的时候,本意只是看到很多聋哑人当乞丐,严重影响到警察的正常工作,才想着要把这些废人都派个用场。真没想到,他们居然在某些时候,要比正常人更恐怖、更有战斗力。”

“知道了他们的战斗力和杀伤力,你那第六批的三百人,什么时候送到蓬莱去啊?”刘克武问话似是平淡,却让陆建章的神情马上凝重起来。

他正襟小声回到:“爵帅放心,下个月初,第六期特障情报员,就将全部交给帕特兰和梅里士。如果不出意外,一年以后,标下可以将至少六百名特障情报员,全部派入调查、军情和外侦局中。”

点了点头,刘克武说到:“很好,三年之内,本帅现在给你定个指标,我要看到至少两千名这样的特障情报员,为我们的复兴大业,贡献他们的力量。能做到,你就是功高再多一层。做不到,三年后你给我滚进山东大学堂高级政教系去学习去。”

憨笑浮现在脸上,虽然干起情报工作来,陆建章即敏锐精干,又心狠手辣。但一听到读书,他马上就会头疼不止。憨笑之中,他右手再搔起了头发,言到:“可别,三年之后标下要做不到,您把标下扔去看犯人,都比让标下去读书好。真让标下去看那些高深的教材,您枪毙了标下都比那好。”

就在二人交谈时,那些聋哑人、被陆建章正式命名为特障情报员的特工们,完成了演练。帕特兰将他们重新集合好后,正步跑到了刘克武和陆建章等人所在的小阅兵台下,朗声说到:“报告爵帅、三位局长大人,神机营特障训练队第一期学员结业汇报演练完毕,请指示。”

回了他个军礼,刘克武说到:“很好,告诉你身后的那些小伙子们,他们都是好样的。身残志坚、残而不废,从今天以后,就要由他们在我们伟大的复兴事业进程中,证明给世人了。”

“国家不会忘记他们、民族不会忘记他们,他们是我中华民族最优秀的子孙、是所有残障人士的楷模。祖国复兴的大业,将成为他们证明自己最好的舞台。”这边刘克武说,那边帕特兰就以手语将刘克武的话转述给了那二十四名特障情报员。

“哗……”

当刘克武讲话一停,那些特障情报员竟然在帕特兰手语打完还没等下令鼓掌时,站在前排的八个中尉军官,就带头鼓起掌。

第316章 梅里士,古卷奇书残教业

第316章

梅里士,古卷奇书残教业

这次连刘克武都吃惊了。自己的话还未讲完,怎么那八个人似乎就听明白了?询问的目光一投向帕特兰的身上,帕特兰见到后马上转回身,对着刘克武笑着说到:“报告爵帅,第一期特障情报员中,授予中尉军衔者,均学好了读唇语。”

原来如此,刘克武闻言,难得一见的张大了嘴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惊讶,刘克武再开口时,脸上已经挂满了满意的笑容:“很好,帕特兰中校,您很是好样的。那么,就请您将这第一期特障学员中的六人以两中尉为首,组建为两个行动组,交给陆大人使用。”

“再将四个行动组分别交与曹、杨二位大人,剩余的两中尉、四少尉由你带回蓬莱,作为你日后带训后面几期的教官吧。军衔上,每带出三期学员,他们晋升一级,待遇同之。上限。是从四品衔。”

“谢爵帅!”帕特兰等刘克武的话一说完,竟单膝跪在了阅兵台下,对刘克武行起了中国式参拜礼后,又在口中说到:“爵帅连这些残疾人,都如此善待和重用,标下保证,在未来的日子里,唯刘爵帅之命是从。若敢有二心,用中国的话来说,就遭天雷轰顶,死后上不了天堂。”

什么跟什么啊这是?听完他的话,刘克武不禁笑了起来。这怎么就把中国的五雷轰顶,和他们西方天主教的死后上天堂给扯到一起去了。

笑归笑,刘克武克制一下自己后,将帕特兰示意从地上召起。尔后,亲自坐在阅兵台上,看着陆、杨、曹三人分别选走了各自两中尉、四少尉。第一批特障学员,从此踏上了他们壮烈而有传奇新的人生旅程。

离开秘密训练场,刘克武刚返回到将军府的门前,方才那支队伍的特教主官梅里士刚巧带着他的夫人,从马车上走下准备进入府内。

远远的一见到刘克武带着人返行回来,梅里士就站在那了遥遥的挥舞了下手,向刘克武示意。也看到了他,刘克武挥手回示的时候,加快了催马的速度。

只转眼间,战马就奔行回到了将军府门前,刘克武翻身下马立刻就将自己的双手。与梅里士的双手紧紧的握到了一起。

上下打量着梅里士,刘克武笑着言到:“半年不见,梅里士先生辛苦了。哈哈,看来您这半年来,还真是生活的很安逸吗?居然又胖了一些哦?”

“都是候爵大人您的关照,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不然我怎么可能这样安心的全力培养学生,不用担心资金来源和生计问题呢?贵国不是有句话说到好吗?叫做心无忧虑人自安,我这安了自然就胖了。”说话之时,梅里士赔笑着,在刘克武引领下向府内移动起脚步来。

走进了一进院,刘克武笑着侧头在看梅里士一眼,尔后接话说到:“哈哈,您还真是客气了。您千里迢迢来我中华,又要帮我们让那些聋哑人都受到教育,本爵帮你也是帮自己,怎么说这山东本爵也是父母官,这一切都是份内之事,您又何必谢我呢?”

说话间,二人径直已穿行到了二进院,在向客厅移步中。梅里士笑言到:“如果清国的官员,都如候爵大人您一样,那就不会是现在这种现状咯!”

推门走入了客厅,让梅里士和他的夫人坐到左手边的位置上,刘克武坐到主位上,才又开口看着梅里士说到:“您这半年,还真是让本爵看到了大成效啊!刚才您来之前,本爵就是跟着帕特兰中校,去看您那些学生的汇报了。不错,您真的在这聋哑人教育上,真的太有造诣了。”

“您太过奖了,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完成您交给我的任务,其实真正起到作用的,不是我的学识,而是您给我的那几卷贵国的古书啊!那书,还真是奇书!就算我在美国时,学到的那些东西,都在很多地方,没有您给我那本书更有实用性啊!”梅里士说此话时,脸上先是洋溢着兴奋的神色,到最后更是变成了一幅中肯信服之色。

看到他的那幅表情,刘克武接过了陆建章送到面前的茶碗,接话笑言:“是吗?那几卷古书真的那么有用?那是我国先明末年崇祯朝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贺逢圣。”

“这位前明首辅,为了完成他父亲实现大明也能像宋朝一样在全国各地实施官办聋校和全民平等教育的遗愿每隔一段时间上奏万历、天启两帝,只是可惜在万历、天启两帝眼里视为荒唐而没批准。”

“直到崇祯皇帝登基,才批准开办大明第一所官办正规聋校,结果正逢农民大起义不得不中断,为此贺逢圣在武昌郁闷投湖自杀而死。”刘克武说到最后。脸上露出了遗憾的神色,轻叹一声,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梅里士听完刘克武讲述那本古书的来历后,脸上的变成了惊讶的表情,盯着刘克武说到:“您是说,这是贵国三百年前的人写的书?我的上帝,不是吧?贵国三百年前的人,就有如此高深的手语学识?我的上帝啊!太不可思议了,简直难以置信啊!”

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沉声笑了两声,看向梅里士言到:“您知道,这位前明首辅,为什么能把手语研究的那么透彻吗?为什么能写出这样一本,让您这样一位于此道造诣不俗的大学者,都为之惊叹的手语专业教育书籍吗?”

摇头而语,梅里士满面疑云的盯住了刘克武,回到:“当然不知道,真想不通,一个宰相为什么会精通手语,并如此热衷于手语教育呢?难道?不,不可能……”

“不可能什么呢?完全有可能,我可以告诉您,亲爱的梅里士先生。那位前朝的宰相,还就和您的那些学生一样,都是残障人士。他自己就是个笼哑人,是在他父亲挖掘我国宋朝时的古籍中关于手语教育的各类书籍,教育之下成长起来,并入朝为相的。”刘克武说到这话的时候,脸上不禁露出了骄傲的神色。

任何一个真正爱国的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为之骄傲的。当洋人口口声声喊着科技的时候,当中国人还在盲目的羡慕洋人那些东西的时候。

又有几个人还曾经记得,最早的圆周率精确计算的人是中国人?又有几个人还曾经记得。最早进行远洋航行、足迹能远出几万里之外的是中国人?又有几个人还曾经记得,最早测试出地震灾害的是中国人?

西方人引以为豪的天文学,比起中国的星相学、二十四季要晚多少年?列强们拿着的火枪,最早那可是出现在宋朝的。

此时的中国,此时的世界,都只看到了赢弱的东方古国。却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中国千年文化、悠久的历史之中,也只有到了近代才会被满清一个闭关锁国,彻底弄成了现在这样处处挨打、处处受弹丸之国的欺凌。

任何一个人,一旦想到了祖先们领先于世界各国的那些事,即使是十恶不赦的大贼,也会为之骄傲的吧?更何况,是刘克武这样一个见到了另外一个时空中,中国复兴、崛起、重新屹立在世界东方的人呢!

并没有看注意到刘克武的表情上,瞬间大变,梅里士低头似自语般的说到:“贵国不是有残疾人、样貌丑陋的人不得入朝为官的规定吗?”

摆了摆手,刘克武平复住自己内心的骄傲,笑望着梅里士说到:“远至我中华两千年前先秦,变法名相商鞅的贴身护卫荆南。后有汉朝聋相许丞、再至我国盛唐诗圣杜甫因年老而聋,仍然笔耕未缀,并未消极遁世,而是继续写出了很多著名的诗篇。还写出了《耳聋》诗一首。”

“再往后,宋朝我中华有位赫赫有名、深受宋太祖信任的大将杨信,等等诸多聋哑之人为官为将之事,数不胜数。您所说的那条规矩,只是本朝入中原后,才定下的。呵呵,这些非你我该谈的,但就聋哑人教育这一事,我可以告诉您,早至我国春秋即已有之。”刘克武这次的骄傲神情,被抬头正望向自己的梅里士看到了眼中。

见到刘克武那幅表情,梅里士丝毫没有反感,反倒也由衷的敬佩说到:“太神奇了!太伟大了!难怪即使是现在最强大的英国学者们,也不得不承认,贵国的文明是永远充满神秘感的、是永远会给人惊喜的、是最值得深入研究的!”

“好了,我亲爱的梅里士先生。我们还不要继续来探讨我交给您的那几卷古书了。那几卷书,您可千万别轻易外露。即使在必须用的时候啊,也最好是翻译以后再重印、改头换面才可以的。不然啊,我这颗人头,都容易因为那本书,而被砍了去啊!”刘克武说的时候,很是郑重和语气沉重。

这倒让梅里士听完后,大感不解起来。他面带惊疑的盯住了刘克武,问到:“以候爵您现在的身份和地位,怎么会因为一本古书,就被人砍头呢?这怎么可能呢?如此有价值的古书,怎么还反会让人您成为罪人呢?”

苦笑着摇下头,刘克武说到:“你可知我国曾出过焚书坑儒?您可曾知道我朝一直在惯性文字狱?我可以告诉您,您看到的那本是,是我国现在当权者的祖先们,在修撰《四库全书》时,刻意销毁的诸多书籍之一。呵呵,禁书乱用,轻着罢官、重责砍头啊!”

来中国也十年有余了,梅里士对刘克武所说的,当然是知道的。所以,接下的谈话,就完全转向了转年以后蓬莱启声堂改组为山东聋哑人高等公校的计划上去。

刚开始办启声堂的时候,梅里士只能靠教会和他个人募捐来的资金,维持那个学校的运行。半年前刘克武知道了蓬莱有这样一所学校,当即下令让当时的提学使吴景濂,与梅里士进行了商谈。

本就缺少资金,梅里士一听刘克武愿意出资将那所学校变为由山东提学司直接承担一切费用的公费全日制学校,当即就同意了。尔后,刘克武又确定了训练特障情报员,每个情报员能为学校多拿到足够十个普通学员的提学司补助,还外带着神机营的专项经费。

所以,只是这半年的时间,梅里士已经将那所学校,迅速的从二百多名学生、十六名教员扩充到了一百二十三名教员、近千名全由提学司供养的在校生。在转年的计划中,也就变成了刘克武怎么说,梅里士记录下来以后怎么做。

第317章 定发展,十二计划定转年

第317章

定发展,十二计划定转年

时间,永远是过的最快的。转眼之间。马翠莲在孙思成返回济南后,服用了几味孙思成配置的药,就能起床了。而复兴党的第一次代表大会,也在刘克武出隐秘、回隐秘的参加了几次之后,顺利的闭幕。

一届一中全会,也在会议闭幕前,确定了第二年,也就是光绪二十二年,公历1896年的三省工作计划。

坐在书房中,刘克武拿起了自己与众委员一起指定的庞大计划,看了起来。

按着计划,刘克武确定出了详细计划:第一项,全党先行、三地军政两界随之跟行,全面开展深入的官员的整风运动。济南的山东大学堂政治系、即将正式建立的山东师范大学堂政治系、济南军官学校的政治系,将成为所有官员的大熔炉。

以党纲定方针,三省从来年开春开始,确定了非党员不保举。即使有刘坤一派下的官员,也要以党力群策反。不愿同道着,一概设计排除出去。

第二项:山东进一步扩大教育上的力度。不只是要办出十二所初级军官学校和一所高级军校,加上山东大学、师范大学和海事大学,更要强化基础教育。刘克武给山东定的目标是。一年之内,重资将小学建到每个村庄去、将中学建到每个镇上去。

相对脚步慢了一些,资金上也没有山东自主性强、更没有山东雄厚的江苏和安徽,则确定了初步实现小学公费化、中学半公费化。但是,陆军学堂的三极教育,也在两巡抚与刘坤一通电报后,经刘坤一同意,确定至少完成全面体系的构建。

在资金上,已经正式确定将由三省已经并网合组运营的中华银行,提供总额为一千八百万新发山东银元的教育贷款,支持两地开展教育普及。同时,将正式由两抚联合刘坤一,向朝廷请准发行两省教育转向公债,向民间募款,以地方粮农税为担保。

银行的贷款,只取3%的利息,分十八年清还。而公债,将是二十年期,募集资金四千两百万两,年利息5%。每年为办教育,江苏和安徽将背负上三百多万两的内债。刘坤一接到电报后,却是第一个表示坚决支持在济南的两巡抚。

第三项,山东的公路网完成后,将上奏请准建立专门的路政司。尔后,在由刘克武联合刘坤一,上书请准将此时山东最南端台儿庄的铁路,与上海与南京之间的铁路。全线贯通。从而形成济沪铁路。

济沪铁路的资金,将完全依照已经基本贯通全省的胶济铁路之法,进行公开的招标。洋人想要拿到项目,就只能再出贷款来支持这条铁路的建设。对此刘坤一的态度很明确,只要真的把这条铁路建起来,他会不余遗力的配合刘克武这个晚辈。

在建设铁路的同时,安徽和江苏,也将全面展开公路的建设。在公路建设上,也是完全照搬山东的办法。对于这一点,连北京的庆王爷接到电报后,都为之拍手称快。

当然,全靠外债是不可能的,中华银行的四千两百万铁路专项贷款、两千万直接出资入股,使得1.8亿两白银的中华银行,在来年只要朝廷一准行这些事后,就要陆续在一年之内支付出去5800万两白银。

所以到了第四项,就被刘克武确定到了金融管理上。在这一点上,刘克武是一个学识的盲点,所以真正起到大作用的,是在济南以参加刘克武婚礼为借口常期逗留的华世奎、孟洛川与京城来的那些钱庄、票号出身的代表们,起到了主导的作用。

根据众多金融界代表的集体筹划。最终由刘克武拍板确定。山东与两江三省,通行鲁洋,中华银行将在未来一年之内,完成银行网络县城普及构建计划。确定了总行、省级支行、府级分行、县级分理处初步的四级机构体制。

刘克武的定制中,明确的提出了城城建分点、地地通行兑、存单变存折、十元就开户。为了从江苏和安徽两地固有那些靠山太硬,两省前任抚藩未打倒的大财阀手上抢夺储金,刘克武还确定出了高出他们许多5%利润,来与他们以商业手法进行金融商战。

这份计划被上海的盛宣怀,接到刘克武“请教”的电报看过后,都拍手大声叫好。他久怀银行志,却未能做成。而此时刘克武却做成了,而且一出手就是要地方大财阀全都打死,两天之后盛宣怀就正式回电,要求入股中华银行,负责筹办上海支行。

对于盛宣怀,虽然他是个旧官僚,但是刘克武却更清楚他的才干。允许他入股筹办上海的中华银行支行,只是把体制给他,却不真的多给他调拨钱款。而他在上海组织那些财阀办起来的银行,资金却要归济南的总行随时调动。

这样一来,就可以杜绝上海的支行,成为盛宣怀的又一个招商局。更可以杜绝满清朝廷随意的从那里勒索银子,去支付很多不该干的事产生的费用。实际上,也就是变相的遏止了下了满清朝廷的奢侈浪费,更是直接架空了户部。

学、路、金之后,第五项刘克武确定在了实业发展上。为了壮大中华银行的经营资本,刘克武首先就在实业上确定了,不管是何种企业,都必须在中华银行开户、以中华银行为资金的主要中转机构。

美国、德国、法国和英国四大国的银行。在中华银行建立之初,就已经达成了通兑合作。所以,刘克武强制性的吸收储金,应该是不会引起什么不良反应的。

在实业的发展上,刘克武首先确定到了精密加工和电子、机械工业的引进上。科技、医药的人才引进上,计划中也明确的加大了人才引进和优才定居奖励额度。

第六项,选定了农业的事务。全年降低农业上的各项税收额度,裁撤诸多杂税,只收统一的农业税、土地税两项。各地的县衙按各官号的商业运做,和盐粮储备上的储备计划指导各地农民进行有规划的种植。

果树栽植、山林开发也被正式确定为重点扶持项目。中华银行牵头、相关企业辅助,资助农民进行这一系列的开发。

同时强化淘汰军马、塞外马匹和牛的农垦扶持,全部由各地政府帮助农民,低价租其牛马进行畜力耕作。

第七项,军工行业的发展。勃郎宁公司已经正式注册完毕,济南制造局也将正式改组、吸收资本和人才,改组为股份制的企业。分别成立为济南乔克多枪械公司、中华机电公司,进行官商合办、促使生产力加强和资本的加强。

正式确定在青岛和威海,先建出两个船舶修造厂。两厂将成为再套收洋人贷款的一个新亮点,四国齐参与,四大国齐出钱的策略,被庆王和荣禄看到后,笑出了眼泪。

第八项,启动城市安居工程。在济南、青岛等十八个人口超过三十万人的城市,全面启动住房改造计划。刘克武提出的,是拆掉一尺民房,就要补上一尺半。承建的商家,必须确保工程质量,发现粗制滥造,承包商直接就是十年劳改起,上至死刑。

敢贪污、受贿的,抓着就是十五年打底的重刑。城市的改造,刘克武确定的方针,也是以国防为主、民众方便为辅。西方的城市有轨交通。正式被确定到了这一项上。但是,在建筑的外观和格局上,刘克武却是定的必须按盛唐外观、中国风四层为主导。

第九项,就是警察队伍的进一步强化。一年之内,招收、严训三万名新警员,淘汰三万名旧的各练军裁汰转入的警员。

基层进行每月考核、县级两个月一考核、府级三个月一考核。每半年,进行一次全省的流动式大会考,从而彻底杜绝不良分子混入警察队伍。

第十项,军队的进一步改革。六镇全部进行仿造兰陵基地的新式军制改革,全部确定为每镇下设三协、每协下设三标、每标下设六营加若干直属部队。一个镇将扩充至少三万六千人。

这个计划,刘克武在从北京真正主导了光绪转变对自己看法的那位高级帮手处,得到光绪已经彻底改变对自己看法的信息后,是完全有把握可以通过的。只要真的通过,那么一年后,三省的兵力将达到24万人。

到那个时候,再用一年的时间给部队进行装备的更换、裁汰和部队的强化训练。等到1898年,三省将形成24万人精锐部队。

到那个时候,无论是日本人,还是国内,刘克武对全体中央委员讲的话是:“谁与我争、谁必败北。谁敢来侵,必灭其国。”

因为只要有了24万真正与后世接近的陆军,在加上4万人的北洋水师、1.28万人的空军,即使是八国联军提前打来。就凭这三十万人,就可以将所有来犯之敌消灭。

更重要一点,就是未来的两年中,勃郎宁和乔克多的两家公司,将只向三省供应军火,不接受任何国家和国内其他省的定单。完全商业化的问题,就算是北京的西太后和光绪,也拿这名义上是洋人的公司如何。

第十一项,向台湾派遣援台第一师、向朝鲜派遣军官团,直接参与那两个地方的抗日作战。利用那两个地方,继续加大对日本的消耗,从而为三省的一系列发展,争取到更多时间。

第十二项,情报三部门的加强。截止到一届一中全会结束,三大情报机关正式的情报人员总数为6328人、外围人员为2938人。刘克武给情报三巨头定的目标是。一年内发展至国内6000人、日本和南洋3000人,欧洲和美国过千人。

第十三项,就是水利的维缮和港口的维护上了。调兵去参与这些工作,成为中心点。刘克武的思想,就不想再给民间增加太多负担,所以调动军警和劳改、战俘营陆续转到水利上去。

从河道到农田水利,全部都去请国内和国际上最好的专家,进行统一的规划。给那些专家的时间,也只有三个月。年后只要一能动工,马上就边设计边动工,务必在上秋前初步完成。

看着自己制定出的这个计划,刘克武心中很清楚,钱,这些计划需要的钱,将消耗光现在已经全面建成投产那些实业和银行上的全部收入。那么,想储备下一些资金,就只能去再从洋人的身上打主意。

这些计划之后,预算余额刘克武手上,只剩下了区区的六百万两白银做为应急资金。这么大摊子,六百万两显然不够,所以,刘克武一直到迎娶刘春茹的这些天里,就全都在想着怎么去再开财源弄出更多的资金来。

第318章 娶茹儿,柔情绵意兄弟嘻

第318章

娶茹儿,柔情绵意兄弟嘻

婚礼,半个月内的第二次婚礼。跟了自己近一年的刘春茹终于要正式成为自己的夫人了。这一次的婚礼上,再未出现任何的意外。顺利的将刘春茹迎娶完毕,一到众人散去,刘克武就急忙的走进了西厢房中。

红烛映照在新房,红绸红毯让整间新房内,都变的通红一片。新床上,红红的盖头罩于头上,听闻刘克武推门走进来,刘春茹的身子不为人察觉的动了一下。

虽然她早已是刘克武的人,但毕竟这是正式成为夫妻的第一天,所以她也还会和所有女人一样,每当刘克武向他迈近一步,她的心跳就加速一些。

终于,已经喝的醉眼朦胧刘克武,走到床边。摇晃着身子,刘克武走到床边,直接就坐到了刘春茹的身边。手一抬,刘春茹的红盖头就被掀了下去。

身子前凑、嘴巴前送,一个热吻旋即就吻上了茹儿的嘴上。喘气,急促的从茹儿的鼻子冲,带着热气直扑刘克武的面颊。

张开双手。刘克武不再按捺,一把就将茹儿环抱到了怀中。而刘春茹,则被这一抱,抱的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任由刘克武将她平放到了床上。

右手半托半抚的在刘春茹背后上游弋起来的同时,刘克武嘴不离茹儿的嘴唇,左手在她的胸前上下也动了起来。

粉颈上,手刚下去,刘克武的嘴就吻了上去。被刘克武亲吻到敏感的位置上了,茹儿反手就将刘克武紧紧的抱住,口中轻声言到:“克武哥哥、克武哥哥……”

“嗯……”完全是下意识的从鼻中发出了一声应声,刘克武耳中听到那声娇呼,非但没有停止动作,反而被身体内的欲望之火、催动着更快速的将双唇从颈、肩、胸一路狂吻了起来。

该死的衣服,隔着衣服的亲吻,让刘克武很快就感觉到了不痛快。猛然间停住动作,直起身以双腿从外侧夹住了茹儿的胯部,刘克武双手直奔茹儿胸前的盘扣。

感觉到刘克武突然停止动作,自己的双胯被夹紧,茹儿睁开了朦胧的眼睛,正看到刘克武的双手奔向他的胸前那些古香古色、完全手工盘起的扣子,马上也意识到了刘克武要做什么。

眼睛,她再次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身体刻意的向上迎了迎,让刘克武可以不因为醉酒,轻松而又准确的摸准了她的一颗有一颗纽扣,再一颗一颗的解开。

白皙的皮肤,当刘克武费了小半会功夫。将茹儿上身的新娘衣解开,眼前便出现了眼前。头再垂下,唇几游走,隔着那粉红色的肚兜,刘克武半躬着身,重新动了起来。

一只手摩挲起了茹儿的臂,继而下移至腰间,只轻轻一拉,她那金红相间的新娘腰带就被刘克武抽出甩到了地上。另外一只手,则在此时从肚兜之下,滑攀上了茹儿的山峰。

“嘤咛”一声,茹儿一被触及最敏感的部位,马上就是全身一个微颤。但她已经习惯了每次都是刘克武主动在先,所以依然那样平躺着身,任由刘克武继续在她的身上肆意的亲吻、肆意的抚摩。

嘴唇顺着那肚兜一路向下吻行,终于刘克武的感觉到碰到了一个小小的肉窝。灼热的舌头,挤过了牙齿伸入了茹儿的肚脐之中。刘克武只是轻轻的让舌头游动了两下,茹儿立刻就发出了更急的喘气之声。

左手此时已经顺着茹儿的腰开始向下滑动,先是她那丰腴的臀部、再是她的腿窝,尔后再游回腰间。右手突然揪住了茹儿左侧那粒小小的樱桃,刘克武就在肚兜下放肆的揉捏起来。

“嗯……嗯…..嗯……”伴随着刘克武舔舐与双手的爱抚。茹儿虽是在克制着自己,但仍然在鼻中发出了阵阵轻哼声。

这声音,更加刺激了某个部位已在扯起大旗的刘克武。抽回本在来回抚摩着茹儿那仍然娇嫩的臀部的左手,刘克武一把扯掉了身上的新衣。右手依然在揉捏,嘴唇上行为吻住了茹儿的双唇,刘克武就用一只左手将衣服迅速的撕扯离身,甩到了床下。

在心爱的人如此爱抚之下,茹儿一直在克制的yu火,也终于将她最后一点理智摧毁。反手抱住刘克武,她竟是将舌头整根的滑入了刘克武的口中,再紧紧的与刘克武的舌纠缠在了一处。

而她抱住刘克武的双手,也开始在刘克武的背后往来游走起来。此时的刘克武,感觉到茹儿整个人都黏到了自己身上,半直身后依然让她那半隐半现的娇躯吊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回顺的多了,刘克武右手趁着茹儿吊在自己身上之时,轻轻的一拉,就将她那肚兜扯下后丢到了床上。随后,右手游回到了她的胸前,一重新游回她那圆润之处,茹儿的双臂死命的抱住了自己,她那喘气之声也重新变的更加急促起来。

完全是下意识的自然反应,刘克武左手终于游向茹儿隐秘之处,刚一碰上她那依然很是娇嫩的私秘处外侧敏感地带,湿润而又温热的爱蜜就滑湿了刘克武的手指。

时机成熟了,刘克武脑中闪现出这样一个想法,当即立断突然将双手托向了茹儿的双臀。自己的双腿,同时迅速的穿插平放,使自己的身子平坐在了床上。当茹儿身体下落之时,她竟伸出了右手。顺着她自己的胸前落下,稍一引领那杆高高支起的大旗……

一夜风雨三度春,酒力更壮精力盛。从前还只是**,可今夜却是光明正大的将两人融合到一起了。茹儿忘情了,她一次之后,只稍一休息就主动**起刘克武来。二次在起风雨,三次完时窗外已见蒙蒙亮,二人才相拥着沉沉睡去。

待二人再醒来时,茹儿将头靠在了刘克武那坚实的肩膀上,轻声细语到:“克武哥哥,茹儿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与你在一起了。你,高兴吗?”

侧动下头,在她额头之上轻吻一口,刘克武轻声的回到:“当然高兴,我的茹儿终于也可以正式每天黏在我的身边,而不用再担心别人的流言蜚语了。从今以后,我的茹儿就真的只是我的茹儿,是我的夫人了……”

“咯咯,看把你美的,都语无伦次了吧?”用拳头轻轻砸了一下刘克武的胸口,茹儿坐起了身子,看着赤luo相对的刘克武,面上还是不禁绯红闪现。转回头看向窗子继续说到:“我的夫君,咱们该起床了。你可以婚假三天不用晨训,可为妻还得去给婆婆和姐姐敬茶哩。”

翻身一伸手,刘克武将茹儿一把拉回到自己的怀抱中,对着她的樱桃小嘴就是一吻。她也不反对,迎合着与刘克武吻了两下,尔后才推开刘克武,却也不起身,只是躺在怀中仰望着刘克武,说到:“好了,这天都亮了。再不出去就要视失礼被人笑话了。”

听闻她此言,刘克武也只能放开了她。站起身,茹儿很快就穿戴整齐,转头一看刘克武还在那以被子半掩着身,就那样直直的看着她,茹儿马上就撅起了小嘴,言到:“懒猪,起来了。敬茶不是我一个人的事,你也得跟我去呢!真是的,怎么好象不懂这些规矩似的!真愁人……”

边说,她边走回到床边,将靠在床上的刘克武从床上拉起,就开始帮着刘克武穿起衣服来。享受着自己的爱妻帮自己穿衣,这感觉,让刘克武在这一瞬间,才第一次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婚姻给人的幸福,什么是家庭的幸福。

穿好衣服,拉住刘克武的手刚要往外走,茹儿突然又停住了脚,转头看了刘克武一眼,说到:“对了,我的夫君,一会你可别忘了跟婆婆说,年前咱俩必须得回次老家。叔祖身体已经很不好,你不是一直很敬仰他吗?我也有一年多没见到他老人家了,咱俩要是今年不回去,怕是只能等他老人家大行时为他送葬去了。”

“忘不了,走吧。什么事我都能忘了,去见叔爷爷、老爵帅的事,我是绝对不会忘的。”刘克武话音说完,拉起了茹儿就快步走出了房间。转入正房时,母亲和尚未圆房,却是实际上的大夫人马翠莲已整衣坐于堂上。

早已站在堂上的杨度一见到这对新人红润着脸,手拉着手走了进来,立刻就扬声喊到:“新人见高堂,新媳上茶敬。见礼咯……”

被这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刘克武一站稳脚,就用恶狠狠的眼神侧头瞪了杨度一眼。哪有不等人站稳脚,就开始喊这些礼唱之词的!这一眼望去,刘克武匆忙就转回了头,不敢再向杨度那个方向看去了。

不是怕杨度,而是都在那坏笑,站在他身后的竟然十几个自己的好兄弟。昨夜之所以自己能醉,也都是拜冯国璋为首的辽东结拜那几个兄弟,和很会劝酒的载振所赐。现在这帮家伙又那坏笑着盯着自己,没准一会行礼结束,就又给自己来什么花招呢。

站在母亲身后的杨绣芝,在杨度的喊声一落,就端和一个茶盘,上面放着三碗茶迎着刘克武和茹儿走到了老夫人的前面。当二人走到她面前时,她那双眼睛冲着茹儿就连续的做了一个眼色。

可惜,那眼色刘春茹知道什么意思,刘克武却不知道什么意思。礼数还是要尽的,先是新夫妇一起向老夫人跪拜敬茶,尔后就是茹儿单独向莲儿敬茶。

这礼数一结束,刘克武就听到耳后生风。身形急转,拉住茹儿刘克武一个纵跃就向侧翼弹跳出至少两丈开外。定睛向刚才自己站的地方望去,地面上已是撒满的花生、栗子、大枣还夹杂了一些核桃。

怒目看向自己的那些兄弟,刘克武还未等发火,冯国璋带头怪叫到:“没意思咯!兄弟们,扯呼,别等他抓着……”

呼啦啦,十几个人中,就连也参与了果子暗袭的陆建章、严复、岑春煊竟也似孩童一般,怪叫一声急冲跑出了正房的客厅。

苦笑的摇了下头,刘克武对着外面大声喊到:“你们给我记着哈,今天你等暗算老子,等你们之中谁在娶妻纳妾时,看老子怎么找回来。”

砸新郎这种习俗,在中国很多地方都很流行,所以刘克武其实一进门刚跪到母亲面前时,几已经预料到了。正因为知道这种习俗,所以这个早晨很快就变成了将军府内,一群三品以上大员绕着圈子躲避刘克武和茹儿的报复性偷袭,一片热闹场面。

第319章 双线捷,初破刺案蓄力发

第319章

双线捷,初破刺案蓄力发

当然,在敬茶的时候。刘克武是没忘记答应茹儿的事。因为那件事,也是刘克武此时最想办的一件大私事,那就是回安徽老家,去看台湾第一巡抚、民族英雄刘铭传达。

从剿灭太平军、捻军,到台湾第一巡抚,那位老爵帅的一声,大起大落却是充满了传奇。所以当刘克武赶走那些部下、兄弟,向母亲提出想回去探望下已身患重病的刘铭传时,母亲想也未想的,直接就答应了。

坐在边上的莲儿,也在母亲答应之后,站起身主动要求一同前往。毕竟,刘铭传也曾经有恩于她的父亲,并且在马玉昆随左宗棠、宋庆抬棺入疆后,多次屏弃门见鼎力相助。

莲儿要求前往,未等刘克武说话,茹儿就直接撒开了自己,跑到了莲儿的身边,连声叫好的答应了下来。看到两个妻子如此的无隙,刘克武也只能是笑着应了下来。

之后,整整三天。将军府内都是热闹非常的。身上有伤未痊愈的莲儿,在女工和女兵的侍侯下,在这三天中与茹儿一起,迎来送往、伴夫见客也是忙的不亦乐乎。

至于之前的十天,外界那些记者们这知道,刘克武是在和马夫人养伤。从而让刘克武,轻松的将建党之事欺瞒过了所有的人的视线。

又是一个黎明时分,这是与茹儿第四个纵情之夜了。刘克武从茹儿的房走刚一走出,刚将领子上的扣子扣好,一个身影就站到了刘克武的面前。打了一个军礼之后,来人开口沉声说到:“禀爵帅,刺杀您的人,经过标下与杨、曹二人这十几天的不懈努力,终于查出是何人所为。”

来人正是陆建章,他的话音一落,就将一份卷宗交到了刘克武的手上,接着说到:“这是我们昨夜突击抽查城北那家日本武道馆时,抓到的两个可疑的日本人后,经过连夜审讯,他们的供词。”

接过卷宗看了一眼陆建章,只眼他眼中已经是血丝满布,很显然那是一夜未眠造成的。打开卷宗,刘克武边向后园移步,边看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先是突然变为愤怒,旋而变为冷笑。

当走到后花园的假山旁时,刘克武停住了脚。就那样面带冷笑的转回头,看向陆建章说到:“你先去休息,告诉杏诚和子真,从即日起你们三个给我轮流亲自带人看紧这条狡猾的东洋狗。证据一旦确凿,无需请示直接就给我先抓起来再说。”

“这……”陆建章闻言,迟疑了一下,开口言到:“那条东洋犬,怎么说也是他们国家派到咱这的领事,若是直接就抓的话,会不会引起其他国家,尤其是英国人的不满啊?”

依然是冷笑,而且笑中带出了一丝邪恶之相,刘克武说到:“英国人也好,美国人也罢,明天一旦看到刘坤一与本帅联合发出的济沪铁路奏折消息后,他们都绝对不会再给那些东洋人多说什么话。”

“利益,与咱们能给他们的利益相比,小日本那点利益,还不及咱的一半。所以,你们尽管放开手脚,证据一落定。就把那家伙先给我逮起来。”说完此话,刘克武将卷宗交还给陆建章,转身重新向后园子走了起来。

“遵命。”陆建章接到命令后,不再多言转身就走,眨眼之间就离开了刘克武的视线。敢刺杀刘克武,陆建章能怎么对付那些人,刘克武看到他转身时的那幅邪邪的笑,已经放下了心。

就这几个小时后,比陆建章他们更具有振奋性的一件事,在台湾的东部山区中,经过十四天的周旋,刘永福先是在游荡中与铭军碰到了一起。由刘朝代出面,成功削掉了吴氏的兵权,将铭军四千人,也正式归入了刘永福的麾下。

加上之前陆续挑选补充进入黑旗军中的岭南移民和土著居民中的精壮,刘永福在刘克武与茹儿大婚之夜,完成了部队的重新整编。按刘克武派人给他送去的建议,老将军将一万两千人正式改编成了五个两千人的步兵团和四个直属营。

当陆建章向刘克武汇报刺杀案的最新情况时间,刘永福带着这1.2万人,移动到了台湾东部的大霸尖山与南湖大山一线。

日军第四旅团刚好正在这一带进行对土著的清剿,双方一碰面,刘永福就下令抢占了制高点。经过四个小时的战斗,当周围的日军第八旅团、第九旅团闻讯赶来时,只见到了三千多残兵败将正向北逃窜。

最在他们后面的万余中国军队,穿的杂七杂八,让急赶而来的两个旅团旅团长根本就没看在眼里。结果,当双方一接火,这两个新到的旅团长,马上就傻了眼。

密集的火力。那是他们第一次见到那么密集的火力,第一次见到步枪能那么快的发射、第一次见到能被两个人甚至一个人就操作的小型机关枪。

只是三个小时,前后七个小时后,日军第四旅团被当场击毙两千八百人、俘虏四百人。第八旅团和第九旅团分别被打死了1283人和1078人。三个旅团只是阵亡的,在这七个小时内,就达到了5200多人。

而与他们相比,接到报告北面和南面同时发现至少两、三万日军报告的刘永福,带和部队后一整理部队,居然之阵亡3263人、受伤2970人。

这样的战报,第二天又被已经开到福建漳州的一个电讯小组接到台湾电报,再转发给济南。到了刘克武手上的时候,日本朝野已经为之震撼了。

杀一群土著为主的支那人,居然打成了5千多对3千多,这是日本人难以想象是,更是他们国会难以接受的。于是,驻扎在琉球的一个师团,在三天后被调上台湾岛。日本陆军本部,又从国内增派了两万人开赴台湾。

日本天皇喊出了“誓灭刘永福、保卫台湾岛”的口号。可惜,当他的八万多军队集结到东南山区时,刘永福率领八千人、刘朝代率领四千人,竟然穿越了日军大部队齐头并进的阵营,直接在台北打响了台湾沦陷以后,第一场攻城战。

桦川资纪根本就没想到。二刘居然能穿越他们的行军的阵线,直接打到他的身后去。匆忙调转兵锋,可当他带着部队刚赶回台北的时候,刘永福又将部队先化整为零,尔后一到了苏澳,只用四个半小时,就把他留在那的一个旅团打的伤亡大半。

接下来的几个月中,桦川资纪只能下令进行屯兵各城之中,坚守不出了。他也很清楚,此时是冬季,台湾的农作物还都没下种。即使失去了城外的领地。只要城市没丢他的总督职务就不会丢。

桦川资纪带着他的八万人龟缩到各城市中去了,刘永福可就自在了。四处游荡着清扫那些当了汉奸的家伙,不断的扩充起自己的队伍。

与台湾不同,在刘克武派出秘使到达虎飞岭,传达了刘克武希望朝鲜十三路军3万余人,整编为朝鲜独立军并由李载晃王子全面领导的建议后。十三路军领袖很快就在伊川会盟,按刘克武提出的计划,迅速的完成了整编。

当桦川资纪在台湾龟缩起来,不再主动出击时,拿着山东军队淘汰下去的毛瑟枪的那些朝鲜独立军,就在朝鲜中部山区,正式对着日本人发动了冬季攻势。

第一场大仗,是刘克武带上两位夫人和亲卫协的三千人浩荡开往安徽合肥时,爆发在一个叫元归里的山区地带的。李载晃麾下的大将李振亨所率的第八团,当时刚参加完一场小的反击战,走到了元归里一带。

日本的第三旅团,本是正向南面的战场赶去增援的。结果,日朝两军一走到元归里,就迎同碰到了一起。朝鲜独立军李振亨那个团,刚经过一场大仗,从两千三百多人打的只剩一千六百人。

而日军第三旅团佐佐木森一的手上,却是整整的六千人。兵力上的悬殊,让佐佐木森一从战斗一开始,就下达了全歼的死命令。并扬言,不全歼这股朝鲜军队,全体佐官自请退役的狂言。

战斗刚打响的时候,李振亨的确是很吃亏。但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情况却突然随着暴风雪的来临大变。朝鲜人对地形熟悉,对比日本更冷很多暴风雪天气已经习以为常。反击,就在暴风雪袭来后,全面展开了。

1500人当时只剩下了1200余人,可就只是这1200余人,趁着一个昼夜后才停的暴风雪,竟在战斗结束后,打死日军三千四百人、打伤日军一千六百人,将佐佐木森一的第三旅团几乎就是整个打残了。

当然,李振亨的部队也没好到哪去。一见暴风雪要停了。这位朝鲜皇室的远亲,才下令全团集合,向着东北方向撤退。等到他们到达三十里外的三庙里时,一清点竟然全团只剩下了不到600人。

900人换四千人,这样的战报经李载晃转发给刚进安徽地面的刘克武后,让刘克武更坚定了利用朝鲜和台湾,耗死日本人的想法。

第 320 章 见老爵,秘事不宣出新策



320



见老爵,秘事不宣出新策

月色当空照,刘克武带着自己的两个夫人。和三千多人,就在台湾和朝鲜的捷报频传中,走进了安徽的地界。月色是如此皎洁,车中也被那银色若音若现的投入,让人感觉是那样的柔凉又温馨。

当然,这温馨主要还是因车内的景象,让人从内心中感觉到的。左面肩膀上,依偎着刚刚在回安徽之前,正式圆房成为夫人的马翠莲。右面的腿上,则是被一直以来,真正让刘克武用心爱上的刘春茹。

马车在摇晃着,左拥右抱佳人在前。马翠莲能舍命保护自己,刚恢复好的她,是一定真心在爱着自己的。活泼、开朗的茹儿,又是自己爱的,夫复何求?

看着车内这景象,刘克武一时间竟真的醉了。男人有江山又如何?真有爱人才是真的。男人得天下又如何?与得到这两个截然相反性格的好女人,才是真的应该知足。

只可惜,这种知足,不能代替万众苍生,不能代替男人该有的宏图大志。看着肩上和腿上的两个属于自己的女人。刘克武心中想的,却变的更多。

以后,该如何做,才能让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同都生活的更好?责任,现在已经扛在了自己的身上。

山东人口已经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迅速的扩充到了1500万人。那是整整1500万人,1500万活生生的同胞,刘克武心中想到的,只是责任的问题。自己的身上,担负的那是1500万同胞。

不再是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那个二流子,不再是当初那个可以一切事都不想太多,只想如何高升、如何去拿权、如何去不择手段改变一切的那个愣头青。

从语言上,刘克武开始已经少有流气之语。让他变的真正成熟起来,恰恰是每每夜晚睡梦中,出现了辽东的林虎、天津和威海战死在自己身边的那些将士。更多的,则是那些被战火无情摧残、流离甚至在完全无辜中被战火吞噬生命的普通路边百姓。

现在肩上的重任,是自己以一个完全流氓会武术,谁也挡不住的大混混精神,以数万将士和几万百姓的鲜血和生命换来的。自己绝不能在草莽行事,更不能再率性而为。

那自己现在做的够吗?不够!绝对不够。刘克武知道,一个国家的强盛,只是一个山东省的拉动是绝对不够的。那自己该怎么办?那自己改如何去做?

就在这样的心中暗忖未来的路该如何走的时候,随着马车颠簸南行,刘克武也很快进入到了梦乡之中。

就在这个夜晚,陆建章一声令下,三千亲卫协的官兵。迅速的乔装改变成了平民的装束,向着周围的地带潜行而进。当进入到了前明皇帝朱元璋的老家凤阳时,刘克武的身边,又变成了从前微服私访山东时一样,完全商家之行、只剩四十几人围绕在周围。

过城穿府,三千多人乔装前进,让安徽许多的大户虽是知道名震天下的刘克武要回乡省亲了,却不知道到底这位新的安徽子弟中翘楚之人,到底走到了哪里。

就这样,只几日的时间,车队就进入到合肥西乡镇,而后转行到了大潜山下的蟠龙墩。

“迎姑爷了,全都出来啦!”

“小爵帅到了,大家快出来啊!”

当车队刚一进蟠龙墩,整个小镇中就传起了喧嚣之声。这个村子,是刘铭传家的世代居住、家族所在之地。将身移到车夫身边,刘克武看到的,却是满眼的妇孺,少有男丁。

即使偶尔出现几个男丁,也往往都是些身有残疾之人。一将功成万骨枯、刘铭传几十年来的征战,在大时代的气候之下。只能是拉着他的族人当垫底之物。而现在眼前的这一切,也正向刘克武证实了这一点。

一路朝着刘铭传的祖宅行进,刘克武见到的只是妇孺,偶尔几个男丁。从太平军打进安徽刘铭传带着十八个子弟投了淮军,尔后的铭军赫赫威名,就是用这个村子的三代八百男儿的生命换来的。

车队很快就到了刘铭传的男爵府前,在这样一个已经开始显出颓废凋零的小镇之上,高高的牌楼、红红的院墙,刘克武拉着两个夫人一走下马车,就明显感觉到了刘宅与周围环境的不对称。

虽然据说刘铭传为人很谦恭、虽然盛传刘铭传待人很平易,但单从眼前的这个府邸,就可以让人一眼看出了其主人与周围的人是完全存在着等级之分的。

“三等肃盛侯、山东军政督办、山东将军、文华殿协办大学士、北洋通商事协办大臣刘克武刘大人到……”一声呐喊,在刘克武一走出马车之时,就从早已盛装站于男爵府门前的一个家丁口中传扬出来。

锣号齐响、鞭炮齐鸣,在上千百姓围于男爵府前的喧嚣之中,身穿爵服、头顶一品红顶戴、身行略显佝偻之象的一个老人,在几个年轻的家丁搀扶下,步履阑珊的从府门内应声走了出来。

“老朽见过肃盛侯……咳、咳、咳。”那苍老的身行走出门时,从那爵服和顶戴,刘克武即已知道此人必是外传一直被认为乃系肥西刘家族长、一代名将刘铭传。

闻听他一言未必,即已急咳嗽。刘克武匆忙上前两步,哪还等刘铭传真参拜下去,双手一把就将老人家的双肘握住上托,口中急切的言到:“叔祖不可,万万不可,这不是折杀晚辈吗?”

被刘克武托住,苍白爬满皱纹,脸上麻子加老年斑参杂满布的一张脸,就对向了刘克武。正是刘铭传。一位半生戎马、南天一柱却屡屡受到朝局挤压的大英雄。

老英雄看了看刘克武,强挤出一丝笑容,双手拱拳言到:“人道毅军出了个‘赛子龙’,当初仲远你在辽东之时,老夫还为国而高兴。真没想到,此时相见,你却已成我这家小丫子的乘龙快婿。但亲归亲,朝廷的礼数不能废……”

话音未落,人又要下沉。见情人急,刘克武干脆死命抓住他的两轴肘,硬是将他托住,开口回到:“叔祖为国征战多年,功劳又岂是小弟所能比的?您又是长辈,朝廷的礼数,也无长幼不分之礼。您老虽是老骥伏枥,但却威名久远,怎可对小弟行此大礼。”

“好了,叔祖、克武哥哥,你们俩就别这客套了。这是在咱自己家,又不是朝堂之上。”声音一落,一张撅着嘴、瞪大了双眼的小脸,就扎到两个人的中间。

左手拉住刘克武,右手拽住刘铭传。茹儿的话说完,立刻就拉着二人向宅内走去。步履蹒跚的刘铭传,与健朗魁梧的刘克武,这一老一少两个爵帅,让在场的人,似乎都意识到了什么。

又些许的,让几个跟随刘铭传一路走来,包括本为其族叔的刘盛休在内,都为只感觉到了一些苍凉。

当年,此时身行倦怠、躬腰偻背的刘铭传,不也如此时的刘克武一样。是那样的飒爽吗?

江山代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刘盛休在走进男爵府时,心中却不禁庆幸几分。好在,刘克武已成了其女婿,也成了其家族中的一员。

第一次的见面,进入内堂之后,只闲谈了几句,刘铭传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挥舞手示意,孙思成迅速的走上去,为刘铭传号脉。当他返身走回到刘克武的面前,脸色变的不是很好看。

看着他那幅样子,刘克武眉毛皱了一下,却没有开口问到。起身扶着刘铭传,只二人转入了后堂再入刘铭传的卧室。一老一少,随后的几天时间,都是这样单独相处在一起的。

倒在病榻之上的刘铭传,将他毕生的阅历和想法,都在这几天的时间内,全盘讲给了刘克武。

二人就这样做着交谈,几天之内就连刘春茹也明白,这可能是刘铭传传信让她带刘克武回老家来的真正原因,那是一位老帅,在向一个后辈传输着重要的事。这种时候,是不应该被任何人打扰的。

因为,孙思九这位已经名彻天下的新神医,在刘克武搀扶着刘铭传走向后堂时,给了刘盛休、刘春茹等人一个明确的断言:老爵帅,难过百日命劫关。

几天后,看着倒在病榻之上,脸上却露出浅浅微笑的刘铭传,太阳还未攀上天空,刘克武就匆忙的带着人离开了蟠龙墩刘老圩。那笑容,那苍老的声音,却在之后的几十年,都历久不息的回荡在刘克武的记忆中。

当刘克武返回济南,布置增加了清赋,也就是进行土地新的丈量和搬移明法改编而出的“户帖策”。山东全省一面进行起土地丈量。一面展开了类似后世人口普查的户政登录、造册的工作。

刚回到济南,就传来了刘铭传病故的消息。至于二人之间最后的谈话,从此只有刘克武一个人知道了。而刘铭传留给刘克武的,却并非只有他那些毕生的经验之谈,还有两样东西,成为台湾事、乃至整个复兴党后来的一个关键之所在。

第323章 戴姆勒,贵族小姐与车王

第323章

戴姆勒,贵族小姐与车王

含笑而语,刘克武走回到自己的桌子前,拿起桌角放着的军帽戴到头上,对他二人说到:“主两江,必非中枢。山东实业,三载功成。康党新法,怎比鲁政?欲成盛业,唯入朝堂方能为之。”

看着刘克武边说边整理好衣装,吴景濂更感费解的接话,满面疑云的接话言问:“山东革新只革洋务,略改军政而已。可在下听说,那康党之术,乃是广识东西洋的全盘改良。咱的新政,能与他那相比吗?”

“哈哈……”笑声起,不再多言,刘克武爽朗的一声大笑,人已在笑声中走到了门口。略停脚、微转身,笑着回头看了都是面露惊疑的杨、吴二人,刘克武扔下了一句话,就走出了房间。

听完刘克武的话,杨、吴二人先是更为惊疑。旋即,在刘克武移步走出房间时,二人才猛然回味,脸上露出了兴奋之色,大笑起来。

江山风云变,南方的**党孙文已经在这两年中,闹了好几次起义。与原来的历史轨迹中相同,那位孙先生的起义都是以失败告终。

康有为从三前的那次公车上书后,就在四处宣扬着他的维新之说。只可惜,有了刘克武强兵驻鲁和京沪铁路的出现,德国又从山东捞到了足够利益,德国人未按原来历史轨迹强占山东。这在一定程度上,让康有为将他的上书变法又拖后了一段时间。

机会还是有的,康有为抓住了沙俄人提出让清政府把旅顺租界给他们,又派兵进了外蒙古。半个月前,台湾那位日本人的总督桦川资纪,被几个聋哑人以自杀式袭击,差一点就炸死在他的总督衙门大门口。

桦川资纪一面是被刘永服已经正式该称台湾民主国陆军的三个师,加上两年中他一直没查明白,到底是从哪来的那一个师的多国混成部队弄的焦头烂额,此时又被炸断了一条胳膊,竟把怒气撒到了台湾平民身上。

桃源镇外,那个家伙居然在半个月前下令屠杀了两万多台湾百姓。这消息一到了康有为手上,马上就变成了他上书力请的最好口实。国不强,才有百姓被屠戮。变法强国,收复台湾,刘克武不用多问,就已猜到了康有为必然会如此去说的。

离开巡抚衙门,刘克武钻进戴姆勒公司生产出的奔驰汽车,向着自己的将军府回行起来。坐在车中,刘克武进入了沉思。但是,他在想些什么,却是没人知道。

车刚到将军府门前,两个洋人就在刘克武探头钻出车厢时,两人微微躬礼后,一个年纪稍大一些的洋人笑着对刘克武说到:“尊敬的候爵大人,几天不见您还好吧?”

“我很好,非常好。卡尼管家,今天这是什么风,把您吹到我这将军府来了?耶里耐克候爵不是去了北京述职吗?您怎么没一同前去呢?”边说话的同时,刘克武对这年纪稍大一些、一头棕红色头发的中年洋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话音落,带头向府内走起来。

转身跟上刘克武,这个卡尼管家赔笑着边走边回到:“候爵大人有拉夫特上校的陪同,又是坐火车去的。小姐一个人留在这里,候爵大人又不是很放心,怕她再出来给您捣乱,所以只有派我留下来了。”

人至府内,闻言脚未站稳的刘克武停住脚步,转头看了卡尼一眼,笑着说到:“哈哈,还是耶里耐克候爵想的周到,你们那位小姐,还真是让本爵有些怕她咧。”

二人口中的那位小姐,当然就是那位一到中国,就差点没煽动出一场外交大纠纷的梅赛德斯。从那次舞会事件之后,耶里耐克知道他那宝贝女儿的性格,肯定不会对刘克武当中拒绝与她跳舞的事善罢甘休。于是,一年内竟将她那宝贝女儿给严管了起来。

那是个大活人,耶里耐克看管了一年,不许梅赛德斯在他不出现的情况,出席任何外交场合。可是毕竟那梅赛德斯也有贵族的身份,更的德皇宠爱之人。所以,当梅赛德斯一封电报拍给她那位皇帝舅舅后,耶里耐克也只能允许其重新自行出席各种活动了。

这位大小姐一获许公开露面,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正在积极筹备平度第二期厂房扩建中的戴姆勒。当中辱骂戴姆勒为钱丧尊严、不配做德意志勇士等等话语。尔后,更是直接喊出了,只要戴姆勒不把公司迁回德国,她就撤股的话来。

刚到中国的时候,还是耶里耐克身边的商务参赞的戴姆勒,当然清楚这位大小姐为什么会如此。在这位大小姐被其父软禁的那大半年时间内,戴姆勒通过接触已经推翻了这位大小姐对刘克武是个大骗子的定论。

戴姆勒第一次与刘克武接触,是在济沪铁路出现一次德国承建商承建工程发生塌方、造成三十九名中国人、四名黑奴和三名德国技术人员死亡的事故交涉时。

自恃才高、桀骜不逊,又有了驻山东领事馆参赞身分的戴姆勒,一见到刘克武派去的济沪铁路襄办大臣、江苏参政道游学楷,就出言不逊的想以钱了事。

结果,游学楷当场摔出了刘克武的手令,不按合同固定,足额补偿遇难者。不保证给予遇难者两名子弟安置到德国企业,并优待、优抚、优用,就立刻撤走参与那事故路段承建商手下全部的劳改营和黑奴营。并且,全面终止那家公司的合作。

虽是久在商界,但更是常与耶里耐克等人往来的戴姆勒,立刻就搬出了两国外交的筹码。他没想到的是,人不在场却预先想到他必以此为要挟的刘克武,竟是还有一份命令交到了游学楷的手上。

谁要以军政谈商业,谁就马上大铺盖回家。游学楷扔出的刘克武命令,是一份断交书。游学楷当时摔出断交书,直接就告诉戴姆勒,如果德国公司不按合同办事,那就请他在断交书上签字。尔后,请带上山东、江苏的德国人,限令三天内离开两省。

断交,那是多大的事,戴姆勒很清楚,别说是他,就算是北京的克林德也不敢擅做决定的。更何况,在铁路招标谈判等一系列过程中,克林德和国内都给山东方面的是一个信息,那就是一切商业化操作,德国现在很需要来自东方的这笔巨大的利润。

第一次过招,戴姆勒没亲见到刘克武,就这样败在了刘克武的手下。第二次在过招,是在一家德国公司欺诈案上。

当时,一家德国公司在苏州以集资融股的名义,诈圈了三百多万元后,突然在苏州蒸发到。

江苏的巡抚岑春煊从山东到江苏,那就是个杀贪官、肃法纪见长的人。但遇上德国人,也只能公开请示刘克武,秘中请示了复兴党中常会。

戴姆勒见到这位江苏巡抚的时候,有了第一次失败,自然就变的老实了的许多。然而,本想着让那几个已经躲进上海英租界里的德国人跑掉。

戴姆勒和耶里耐克以及德国的上海总领事都没想到的是,岑春煊竟然将那几个德国人在上海的准确住址、最近都有哪些活动的情况记录表,当面摔给了几个德国人。

无奈之下,上海和山东方面只能联名请示克林德,第一次授权中国的警察在上海将那几个德国人给抓到了苏州。尔后,根据刘克武与四大国定的协议,由五国联合进行了公开审判。

审判结束时,戴姆勒才从岑春煊与耶里耐克的谈话中,知道了竟然是刘克武、刘坤一两人都直接在给岑春煊撑腰,才让他如此强硬的办结了中国近代第一桩公正、用中国人参审、办结的案件。

最让戴姆勒吃惊的,却是那些情报,居然都出自刘克武的手上。之后又经过两次交手,戴姆勒眼见或亲身经历了惨败于不露面遥控事件发展的刘克武手下。这才有了后来刘克武亲见他,直接就谈成了合作将戴姆勒机械公司迁到山东的事来。

而合作一开始,刘克武就以承担了全部资金、普通人工等大手笔,直接就把戴姆勒的心完成了更进一步的征服。再之后,种种完全是恩惠式的优待,也让戴姆勒最终辞去了山东德国领事馆的职务,全身心投入到平度的机械公司事务上。

正因为这些原因,所以当梅赛德斯扬言撤股时,戴姆勒没有去给她的父亲打电话,而是直接与当时正在莱芜与德华钢铁公司那些董事们开会的刘克武取得了联系。

一百万德国马克的德华银行本票,只四个小时,就被刘克武督标协帮统刘克武铭记送到了戴姆勒的手上。看到如此大额的本票,梅赛德斯当即傻了眼。

她只是想威胁而已,戴姆勒的那些东西能为她带去多少利益,梅赛德斯能说服其母,当然是比谁看的都清楚的。

结果,这位大小姐从软禁中刚一获得自由,就也惨败在刘克武遥控操作之下。

第321章 民主策,先制克武好亦坏

第321章

民主策,先制克武好亦坏

光绪不再作梗,西太后一党和北洋一系也在刘克武探视完刘铭传后。也变的公然全力支持刘克武。就连护理直隶总督的王文韶,也被李鸿章叫到了贤良寺去训斥一顿,与袁世凯开始保持距离。

失去了李鸿章的支持,当济沪铁路通车之日,袁世凯只能无奈的转投向翁同龢的帝党之中。但上面的那位皇帝,虽是对其两镇之兵很是在意,却对其人很是不称心。

于是,此后的两年,袁党只能夹起了尾巴做人,暂时不再挑战夺权,主动向新南党发招。既然对手老实了,刘克武也不想再过多纠缠,两党之间,就这样暂时化争斗为和平的相待了两年时间。

在山东连接上海的铁路之后,当鲁洋通行直隶、两江七省,复兴党也很轻松的就控制了大半个北方的财政。

尔后,刘克武联合王文韶,有将天津通往北京的铁路,从天津直接连上了济南。从而,第一条贯穿中国大陆东线大半的铁路,京沪铁路贯通了。

山东的经济大发展。在之后的两年中,也成为全世界关注的一大热点。京济、济沪两条铁路,完全执行的是胶济铁路的招标模式。

两条铁路又是基本全用胶济铁路旧班人马,让西洋列强只能继续被刘克武牵着鼻子走。两条铁路建成之时,多达1.4亿两白银新的贷款,迅速的涌入了北洋和南洋两大衙门,彻底解决了两大衙门经费短缺问题。

有了钱,北洋就按光绪的指令,把钱花到了天津和旅顺的建设,以及毅军、武毅军、甘军等部队的装备的更新换代上。如此一来,勃郎宁公司只在两年内,就生产了20万人的装备,也为刘克武掌握的党产狠狠的赚了一大笔。

乔克多在重火炮的研发上远长于轻武器,所以在这两年之中,按着刘克武的指导,将他手上的两家公司全部变成了大炮、新式火箭筒和地雷、手雷的生产。20万人的装备,似的乔克多名义上是老板的两家公司,也迅速的强大了起来。

至于那位集天使与魔鬼于一身的医药化学家荷夫曼,只用了半年的时间,就将阿斯匹林与毒品,全部都研发成功。三大情报机关的分离,使得杨士诚在荷氏制药公司一成立并投产,就开始利用那些日本的地下组织,将强效镇痛药荷氏片销进了日本。

效果当然不用说,那是决定的强镇痛。可惜,只在一年之内,日本从军队到民间。才意识到了荷氏镇痛片的瘾性,要比中国人吸食的鸦片、西方人吸食的吗啡更厉害。不过,当他们发现的之时,却很多人无法再离开荷氏镇痛片。

深知此药威力的刘克武,从荷氏制药公司一成立,即将之严管。所有的药物,即便是朝廷里那位庆王爷来要,也只是限量的供给。严格管理,使毒品变成了倾销日本,进而向美国和欧洲销售,中国国内却见不到的奇稀之药。

刚开始的时候,新南六镇将士们还有意见。可当荷夫曼用毒品牟取的暴力,生产出阿斯匹林,再由各部购去用到伤兵身上,那些将士们才算安定下来。

时间,已经到了又是一年的春季,坐在巡抚衙门中,看完手上去年的山东财度总表,刘克武笑着对面前的杨度和吴景濂开口说到:“皙子、莲伯,现在你们二位,可是真的富可敌国了。哈哈。不错,两年之内,咱们的暗库结余7亿银圆,哈哈,很不错啊!”

正在忙着处理公文的杨度闻言抬头,看了刘克武一言笑着回到:“这还没算未运到莲伯那的盐税和漕、港税呢!张弼士报上来的,他那的漕、港之入,光今年就三千九百万元的节余款子,加上经营的又是两千一百万元。”

“要不是王士珍把盐税大半使到他那兰陵基地去了,咱这暗库之中,至少还能多出四千万。这小子,光今年就为了研究您说的那个什么飞机的东西,就扔到兰陵基地上千万。”吴景濂说完,狠狠的抬手将他的布政司大印盖到了一份公文上。

看到吴景濂的那幅恶狠狠的模样,刘克武大笑一声,接过杨度递上来的另外一份公文看着,言到:“怎么着,莲伯兄心疼您那一千万了?哈哈,聘卿那是按我命令办的事,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头也不抬,吴景濂没好气的回到:“说实话,总理,我真想不明白,您把那俩美国人弄来,给他们开的自行车公司只能每年给咱党产多几万块的收入,怎么就敢再把那么大的资金,让聘卿扔到那俩人身上去呢?”

盖完自己的督办大印,抬头笑看吴景濂,刘克武说到:“这个我暂时不便多出。但按聘卿在军委一届四中全会上的表现,我敢保证,最晚正月一出去,他就能让你知道那一千万花的值得了。”

嘟了一下嘴,从刘克武一回到济南,就开始与刘克武、杨度常年连署办公的吴景濂一脸不屑的表情说到:“能给出个什么值得的?一千万,够那哥俩造多少台执行车的了?我还就不信,王士珍能带着那哥俩,把自行车弄上天,跟那些飞艇一样装人、装炸弹去。”

“哈哈……”边上的杨度听完吴景濂的话,大笑着摇了下头,接话说到:“我说莲伯兄啊!你怎的还是不服呢?当初总理和那个耶里耐克商定,把那个戴姆勒用重资弄到平度去的时候,你不还不相信那个德国人真能弄出什么奇物件呢吗?这怎的刚被摩托车和汽车给打了一下嘴巴,又开始怀疑咱总理的远见了呢?”

抬头看了杨度一眼,又是狠狠的一下将官印砸到了一份公文上,吴景濂面带愤慨之色的没好气对杨度说到:“是、是、是,好、好、好。我的抚台大人,您说的是,我被抽没够,喜欢被人打嘴巴。”

“但是,你让我相信德国那家伙把现在那些东西弄出来了,我看到才信。不管兰陵那捅咕的什么。我都不相信自行车能上天。您杨大人是总理肚子里的蛔虫,人家军委开会你没份都知道总理要干什么。您是神机妙算,我是傻蛋愚人还不成吗?”

吴景濂说完话,转身端起了一碗凉茶,面露凶相的一口闷了进去。这两年之中,吴景濂其实是最郁闷的一个。复兴党一大召开后,他这个山东布政使和杨度就一起被禁止参与、打听任何军务,却反倒得不断的从他的衙门往出支出大笔资金。

先是刘克武与耶里耐克谈定,将戴姆勒在德国陷入经济困顿、研究停滞不前的机械公司给引进到了平度。

戴姆勒一到中国,刘克武马上就让吴景濂从中华投资总公司中,调拨了三百六十万银圆。尔后又陆续拨付给戴拇勒1440万,最终才换来了第一辆由刘克武亲自绘图、戴姆勒根据刘克武提示研究成功的摩托车和汽车先后生产出来。

两种完全使用戴姆勒所掌握内燃机做动力的新机械,一生产出来就让吴景濂坐在汽车中,吓的大叫不止。

再见到这种靠滨州刚由四大列强与中华投资公司合作开发的油田,生产出的那些汽油驱动的铁怪物,竟然和那些火车一样,跑的比马快还远,更是让他乍舌不已。

摩托车上架起了勃郎宁1896式轻机枪,风驰电掣般的边移动边扫射靶子,更是让吴景濂和其他所有被邀请进入兰陵基地的复兴党全体执行委员们,大惊失色、连连叫绝。

而最初,在向戴姆勒公司拨款的事上,在常任理事会上吴景濂、张謇、丁汝昌和王永江,是坚决反对的。好在,常任理事有九个,少数服从多数,最后还是通过了刘克武的全资注入、六四分股合作计划。

此时被杨度揭了伤疤,吴景濂一口喝光那碗中的茶水,不等刘、杨二人开口,马上又气冲冲的说到:“过完年,我要看不着飞上天的自行车,以后王士珍就靠他的盐税养那基地吧!出了纰漏,总理和抚台大人,你们想办法给他堵缺口去。我这来年要把《时务报》扩发全国,没钱再帮他补缺口。”

话说的很庄重,望着气冲冲的吴景濂,刘克武也只能苦笑的摇头不语。复兴党一大之后,到前几天刚结束的一届六中全会,自己刻意强调的民主关键,总算是在这些久受封建礼教教育的中央委员们之中,有了充分的理解和运用。

可,民主的权利,却在此时,让吴景濂这样的思想深处尚对洋人很多东西抱有怀疑的人,几次在自己提议全资注入、引进技术合办公司时,成了制约自己的最大权利。

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刘克武在第十三次常任理事会上。提出将滨州煤矿全部拿出,让美国的发明大王爱迪生以其全套选矿机械生产线引进到滨州时,当即遭到了九大常任理事中,除杨度、张弼士和严复外其他五人的一致反对。

以致于,刘克武想以选矿生产线为开篇,把爱迪生也拉到中国来的计划,彻底被暂时搁置下来。

第322章 变法起,运筹远事成竹胸

第322章

变法起,运筹远事成竹胸

看到刘克武苦笑。杨度也知道爱迪生的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就是刘克武心头的一块大病。毕竟,那位发明大王的身上,还有着电报机、电话机最新的技术等一系列刘克武最想得到的东西。

伴随着铁路和公路大建设的结束,济宁、兖州四家大型热电公司发电量的增强,山东在前不久刚刚完成了电话、电报并管的复兴电报电话公司网络贯通全省所有县级城市。

并且,还建立起了青岛、济南、济宁、威海、烟台、登州、滨州、兖州八地全部实现城控电话并行,上万部电话首先在各地的厂矿、企业和军营实现了畅行。但若在现在,刘克武拿起电话与青岛联系,声效却是出奇的差劲。

真正实现千里传音而声音清晰,杨度从美国的报纸上,看出了唯有把爱迪生最新技术也引进中国才可能。以矿引进爱迪生的计划一被常任理事会否决,自然也就暂时不可能将那个美国发明大王也以手段弄到山东来了。

略作思索,杨度也摇了下头,看向了吴景濂说到:“行,你莲伯兄现在把民主,都用到总理身上了,我们还敢说不行吗?不过,来年警察司的拨款,你可必须给我增加。你也在常理会上同意了总理把警察全换新装备的计划。这个可不能反悔。”

看了杨度一眼,吴景濂也低头一脸无奈的摇了下头,言到:“好嘛,我这不给王士珍钱了,您这就给我截资让我独立扛警察司的换装用度。我说皙子啊,你的脑袋,我佩服、彻底的佩服了。成,警察司用项我全负责了,王士珍再出缺口,你巡抚衙门全给补上。”

挥笔写完对一份公文的批示,刘克武扔下手上的笔,面露微笑的看向了吴景濂,接话言到:“呵呵,很好,莲伯兄这可是您说的。三万盐警、三万税警是来年第一批的换装人马。清一色勃郎宁1895手枪、班配轻机枪、分队配重机枪、中队配火箭筒和野炮一门,差一分钱,聘卿和季直砸你那光头,你可别怪在下不帮你。”

一听此言,吴景濂下意识的将手摸向了他的脑袋。复兴党和新南六镇,乃至三省警察,此时在中国乃至全世界,已经有了一个广为人知的特征。那就是,无论官员还是普通士兵和警员,所有人都是大光头。

名义上,三省军警都是佛教徒,是跟随老佛爷的罗汉大军。而事实上,刘克武却是用此法排除了脑袋后面多出那么一根猪尾巴的耻辱。也让光头头的部下们。更为直接的以装扮接受起一系列的新思想。

之所以下意识的将手摸向了头,那是因为几乎每次吴景濂出了错,常理会一结束,大家就喜欢朝他的光头上砸一下。他与别人不同,吴景濂的光头顶端是有一个高高峰尖的,别人都是平顶,唯其尖顶。

正因为他的头顶那尖顶,一旦被人砸上就会让他叫疼不已。这也是已经变的真正亲如兄弟、人后无任何上下级尊卑的中央全体执行委员中,又一个场景。除了刘克武没人敢砸光头之外,也就只有年纪最大的丁汝昌,还尚未被其他人砸过光头。

摸着脑袋,瞬间清醒过来,吴景濂盯住了刘克武张大了嘴巴,张合两下后才说到:“我说总理,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您这还是帮着王士珍,打我这往出弄钱啊!他那三万盐警,装备本来就换了大半,您要让我给他全数的钱,这我可不干哦!”

“第一批的1895枪械都存在多少问题,你不知道?”刘克武在最后一份文书上盖完官印,笑着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继续说到:“勃郎宁的自我鉴定你不是也看到了?那些第一批供应给盐警的枪械,都不能真正的连续射击万发子弹而出现故障。咱的六镇都有枪械修理所,可警察没有,难道你让他们的枪械出了问题的时候,全都拿那枪当摆设吗?”

勃郎宁公司投产后的第一年,生产出的1895式枪械,除全部供应给六镇之外,刘克武当时以盐警为兰陵基地最大保证为名,优先为盐警总队订购了两万人的装备。

直到一年多前,勃郎宁突破了几项最关键的技术,才真正测试出了第一批枪械都存在了耐久性不足和容易卡弹等问题。这些,吴景濂也都是知道的。

见刘克武如此说了,吴景濂也只能无奈的摇了下头,也放下了手上的最后一份文卷,站起了说到:“唉,这兰陵从咱水师建完之后,就变成又一个香饽饽了。行啊,您说了算,两万人装备钱,我全额支付给聘卿就是了。”

就在他还想再开口时,门外一个身影无声无息、幽灵般的闪入了房间。悄无声息的走到刘克武身边,来人敬了一个军礼说到:“报告爵帅,刚接到消息,北京之康梁等人,昨日正式成立了强学会。并借俄人欲强购旅顺、日本在台湾屠杀平民和沙俄侵占蒙古事,向皇上再上其书,请求变法。”

闻言转头,侧目盯住来人,刘克武惊疑的问到:“那他们的折子上去了吗?”

来人不用说。能如此诡异行事的,在刘克武身边只有三个人。而此人,正是他们的带头者陆建章。穿着一身高级警官制服、肩章是全中国此时唯一二级警务监察衔的他在刘克武的问完后,并没有开口,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彻底将身转对向了陆建章,刘克武说到:“即刻给你那调查局北京站新上任那站长去电报,让他密切监视康有为等人和皇上的一些行动。还有,荣中堂、太后、庆王的言行,本帅都要最详细的报告。”

“是。”陆建章应声,却没有立刻转身离开。从袖子中抽出了几份文书,双手递交给刘克武,随后靠向刘克武的身侧,逐一对上面指点着言到:“这里是台湾刘将军一小时前发来的电报,昨日按你的意见,刘将军在大甲溪一带成功布置了伏击战。这份是朝鲜的李载晃发来的电报,于刘将军发动大甲系伏击战同时,咱们派去的军官团带着他的教导旅,在三道里成功突袭日军第26大队。”

“这份是琉球方面的报告,前日夜,尚云带着咱的雇佣兵成功夺取了那霸脂制高段托谷山顶。但只坚持了有小时,尚云就按您的部属,炸掉日军炮兵基地后,撤了出去。他们的损失却很大。向您请求增兵相助。”

“这份是关于那个小日本的,两年了,这家伙还真沉的住气。从刺杀您的行动之后,他就一直没再动过。不过,昨天夜里他在城外秘见了这几个人,他应该是终于要再出手了。”指点着最后一份文卷说完,陆建章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

微微点头,刘克武也在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言到:“你立刻去找华甫,让他把江苏那个特谴团,即可调至吴淞尔后运去琉球。再去让济南站的人。把这狗日的给我看住了。但是,在其未有行动之前,禁止暴露。只要他出手,证据确凿、人都到齐,马上就给我做掉他。”

“是。”这回陆建章未再停留,这位山东武备道台、警察司总指挥使兼刘克武督标协统领,在这两年之中朝夕相伴在刘克武的身边,实际上已经变成了刘克武的贴身秘书兼侍卫。不过,他的主要职责,却在这两年中充分发挥到了中央党部调查局上。

只两年的时间,中央党部调查局在大批资金支持、以帕特兰开篇之后大批退役的西方特工被招入济南电讯学校后,人员和其他诸项能力上,都得到了飞跃式的提升。

中央党部调查局的情报网,在这两年之内迅速扩展,已完成了北至黑龙江瑷珲、东至琉球、南至琼州、西至西藏的布达拉宫脚下和迪化、喀什等地。全国四十九个总站、五百七十多个支站和三千多个分站,已经将全国都监视到了调查局的眼线之下。

与调查局相比,曹锳的军委情报总局,也在国内布下了千站大网。从各地的八旗军到尚未裁撤的绿营、巡防,再到日、俄、英、法、美、德六国的军队中,六千人的军情局也初步达到了刘克武时时监八方、掌军情的要求。

相对于前两局,坐镇安庆的杨士琦在人员上,相对就少了很多。可他手上的三千人,却是真正做到了将列强和还不怎么强大的许多小国家政治、文化、科技、经济信息全部时时收入视线。所以,连陆建章自己也承认,杨杏诚手下的全是三局的精英和外籍奇才。

以目光关注着陆建章走出房间,刘克武换回身,冷笑消失换回了方才陆建章进来之前那幅嬉笑之色,对着杨、吴二人说到:“我说二位大人,北京那边的康南海,还是抓住机会要出手了。你我同志的大事,也到了成事时机了。现在,二位是不是该有所行动了呢?”

二人不明所以,杨度一脸迟疑的盯住刘克武问到:“康南海上书,于咱们有何干系?前段时间咱那三弟不是来电报说,太后和皇上都在考虑刘坤一的接替人问题嘛?难道,总理您想直入朝堂……”

“是啊?总理,以您的资力。别说康南海这上书之事与咱们无关。即使有关,你我诸人,大半都历练尚浅,能让您去主南洋就不错了。想直入朝堂,怕是不可能吧?况且,康有为也一直在他那些破报纸上,对您颇有微词。”吴景濂说完,也是瞪大眼睛盯住了刘克武。

第324章 接邀请,转入后院家温暖

第324章

接邀请,转入后院家温暖

走进将军府一进院的客厅,刘克武坐到了主位上,笑望卡尼,问到:“不知卡尼管家,今天来本爵有何贵干呢?既然是领事先生不在,当不是领事先生让您来找本爵的吧!”

坐到了右手边第二张椅子上,屁股还没坐稳的卡尼,立刻站起了身,鞠礼回到:“回侯爵大人的话,的确不是我家老爷让我来的,而是我们小姐让我来请您的。”

“你家小姐让你来请我?”闻言面露敬意,刘克武心中揣测起来。那位此时已经把整个济南使馆区闹的鸡飞狗跳,让其他国家那些领事们闻名都头疼的梅赛德斯大小姐让她的管家来请自己?难道她又没的闹,想到自己这闹来了?

卡尼也看到了刘克武那疑云满面的表情,在刘克武下意识的问完,马上就回到:“是的,尊敬的侯爵大人,今天晚上在使馆街26号,意大利男爵马克莱先生开的西西里酒吧将正式开业。在那里,马克莱先生将举办一个沙龙酒会。所以,我家小姐想请您一同前往。”

沙龙酒会?刘克武听完他的话,算是明白了他来的用意。目光转移到跟随他一起来,一直未说话的另外一个洋人,笑着问到:“这么说,埃克里总经理也是为此事前来的了?”

这个叫埃克里的洋人,是第一批被人保荐到山东来的。他现在的职务,是中德合资山东德华商贸总公司的总经理。

按道理说,他见到刘克武是该与其他那些在合资企业中的管理者们一样,主动先请安的。

但保荐他的是赫德,他自己又是德国一位候爵的儿子。所以,他才敢一直以来依仗靠山硬,见刘克武少有主动打招呼乃至鞠大礼的时候。

此时被刘克武问到,身有要责的埃克里马上起身,鞠礼微笑着回到:“是的,我尊敬的董事长先生。梅赛德斯小姐知道,您与她之间有很多的误会,很想通过今天晚上的沙龙,与您化解过去的那些误会,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误会?刘克武在听完埃克里话时,脸上的笑变的让人琢磨不定了。过去那是误会吗?自己用的完全是后世的正规商业手段,居然被那位德国贵族小姐辱骂成诈骗。

自己抱着再世为人不怕死、报国创业成今生的想法,身先士卒的带士兵去杀东洋人,却被那个女人说成是玩弄士兵的心理,也说成是一种愚弄士兵的手段。

自己费尽心思的,想方设法让山东的新政,在自己搭建起的强大关系网支撑下,才有了今日的局面。在那个女人的口中,却成了欺民弄权的政治骗术。

这是误会?谁会相信这是误会?一提到那位不时在洋人中给自己制造这么一个反派形象的德国女贵族,刘克武就会如鲠在噎。脸上笑的越神秘,站在边上的陆建章等部下就越清楚,那是刘克武在笑对仇敌、在心谋对手。

果然,笑了小片刻,刘克武的左手一拍椅子扶手,站起了身微笑变大笑,爽朗的说到:“好吧,既然是马克莱男爵开的酒吧,又有梅赛德斯小姐邀请,更有埃克里总经理您的亲自前来相邀。那本爵就接受这个邀请,晚上与诸位去见下面。”

“哥哥,您不是戒酒了吗?”站在边上的凉子突然在刘克武的话说完时,小声的接话继续说到:“您不是说,您的胃和肝脏,已经不能再沾酒了吗?怎么又要去那个酒会,小心二位嫂嫂晚上回来不让您进房去看华盛和华蕴......”

侧过头看了微低头、小声语,脸上露出娇媚又生气神色的凉子,刘克武笑声变的更大了。

笑声一停,刘克武盯住凉子小声的言到:“傻妹子,我是不能再喝酒了,可是不代表你哥哥就不会带个能喝的去啊!”

话至此,再转身,刘克武对站在边上的陆建章说到:“朗斋,派个人去通知王聘卿和段芝泉,晚上让他们两个和你一起陪本帅去参加梅赛德斯邀请咱的那个酒会。”

“是。”陆建章闻言转身向外走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幅苦瓜脸。最近这一年来,刘克武突然性情大变,先是说自己的胃不行,接着又说肝也有问题把酒给戒掉了。

每次只要有要喝酒的事,准就换着样的把山东诸官员拽去帮他喝。其他人还都好说,可以找个借口跑开。

惟独陆建章却不行,他是督标协的统领,虽然有警察司和调查局的事要处理,到了晚上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逃脱这样的酒水大战。

再不愿意,陆建章和全都是军旅出身的这些经常被点到名的军政大员们,也只能为刘克武出来挡酒。他们都很清楚刘克武真正戒酒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什么身体原因。

而是刘克武几次喝醉,导致延误了及时上报未能及时处理的战报和政务。更要命的是,一次醉酒之后,竟险犯了所有男人通有的病。差一点就把身边伺候的凉子,给变成了三夫人。

送走了卡尼和那个埃克里,刘克武就返身走到了四进院中。初冬时节,院中却是一片详和暖色。

茹儿和莲儿,正各抱一个襁褓之中,刘克武的一双儿女在那由杨绣芝等几个女军官陪同着嬉闹。

一见刘克武走进来,莲儿离开将孩子转交给一个女军官的手上,对着刘克武做了个万福,含笑言到:“夫君回来了,刚才茹儿妹子还说,您没准又半道给谁截去,又不能准时回来给华盛和华蕴沐浴了呐……”

话未说完,莲儿的眼睛却已瞄向了站在边上,正将她怀中的孩子也转交到杨绣芝手上的茹儿。

一听到莲儿的话,茹儿对着刘克武也行个万福礼时,却是撅了嘴说到:“姐姐又不厚道了,夫君本就已是四日未能给两个孩子沐浴,那是他自己答应的,却总给人半道拦去办事。可你也不用一见夫君,就出卖妹子吧?”

她的话刚一说完,正向两个孩子走去的刘克武,就爆出了一声大笑。。笑落声时,刘克武已走到了最得莲儿喜爱的女军官王彩霞身前。

伸手在王彩霞怀中的女儿华蕴脸上**着,口中言到:“我说茹儿啊!你人未到而立,怎么就学起了那些深闺怨妇了?你姐姐怎么就成出卖你了?咱都是一家人,难道你还有什么事不希望我知道吗?”

已直起身的茹儿闻言站起身,嘴巴依然撅的老高说到:“没不让你知道,我想不让你知道也不成啊!这一天天的介,你不在家的时候,姐姐就跟我那老娘一样,天天的唠叨个没完。你一回来了吧!人家马上就跟你身边那陆朗斋一样,就没不告诉你的事。我想瞒点什么,门都没有!”

“哈哈……”在女儿的脸上亲了一口,刘克武走到茹儿七个月前所生的第二个孩子、自己的宝贝儿子华复面前。

煞有介事的,刘克武对着杨绣芝怀中的儿子在笑声后说到:“我说儿子,你听着没?你母亲这又快说我和你大娘合伙欺负她了。你呀,快点长大吧!等你长大了,你母亲有你陪就不用这么天天虚火上升咯!”

“谁虚火上升了!你说谁呢……”

“哎呦喂,又来……嘭、啪、咚……”

“咯咯……”

不用问,早就习惯了有事没事对刘克武玩偷袭、下黑手,总想在武艺上胜过刘克武的茹儿,话音未落就再朝着刘克武施行起她那偷袭大法了。

茹儿生性似男儿,大有巾帼不让须枚之气,她从辽东跟随着刘克武一路走来,已经证明了他的确是不爱红装爱武装的女杰。

即使在七个月前,为刘克武十月怀胎生下了让老母亲含泪仰天遥祭刘凤清的刘家长子,却性情依然未有丝毫改变。

而莲儿却与之截然相反,秀外慧中、含蓄知礼又贤达可人,每每见到刘克武反手处处制住茹儿的二人对搏,都会站到一边轻笑不介入。

她比茹儿早三个月生下了刘克武的大女儿,刘母虽然不快却也因马家的关系和刘克武对莲儿疼爱,而未敢有任何封建时代婆母那种轻待。在她生产完后,刘克武却发现她的心思更加缜密、也更加善解人意了。

整个后院中,在茹儿动起手、刘克武处处克制回击开始后,就变成别有一翻的家融之象了。

茹儿与刘克武的打闹,莲儿带着几个女官让到周围,边看边笑着的景象,让交代完事进入到这个院子中的陆建章,只能无奈的摇头也站到了边上。

武将之家,打闹不会少了。可象刘克武这位已经在几个月前,彻底被美国《华尔街日报》称为东方第一巨富,被英国《泰晤士报》称为清国之“齐鲁王”、被法国《费加罗报》赞誉被“中国第一全能奇人”的人,却依然如几年前一样,如此不讲所谓的体统的却是绝对当世无二、举世无双了。

打闹持续了小片刻,刘克武一记撩手回旋,右手将茹儿的手腕迅速擒住、左手同出招反扣将茹儿从后面制住,才算结束了这一场“家庭暴力”。

随后,一家人欢笑着,径入四进院西侧新搭建的浴室中,刘克武带着两个夫人,开始为一双儿女洗起澡来。

欢声笑语、水溅人闹,在这个入夜时分,若是不知情的人,定回误以为,这只是到了一户再普通不过的人家。这种家庭的温暖,实际上也成为刘克武性情大变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第325章 家温暖,赴约展开新之篇

第325章

家温暖,赴约展开新之篇

向各位大大们道歉下。昨天老寒因工作的问题,导致没能赶回家来发稿,在此向大大们道歉了。缺一补三,今天老寒四更回报大家!

家,是个温暖的窝。无论再强大的人,在外面再强大,也会有感觉到心灰意冷的时候。家,是一个港湾。一艘再能迎风破浪的大舰,也需要这样一个坚实的避风之处。

家,是一个城堡。再有强悍的斗士,当他受伤了、累了,都会需要这样一个遮风避雨又不会有任何危险的地方。家,是一个归宿。翱翔九天的雄鹰也好,潜游四海的神龙也罢,到最后都是有这样一个归宿的。

看着在自己两条腿上嬉闹着的一双儿女,再看看分坐左右两边,在那看报纸的两位妻子,刘克武在这一刻,才真正体会到了家的意义。

这个家里有自己最爱的人,无论是妻子还是儿女,都是自己现在真正至爱之人。他们需要自己去努力、需要自己去拼搏。用自己的努力。为她们创造一个安定的家。用自己的拼搏,为孩子创造一个美好的未来。

责任,也是直到大女儿被抱出莲儿房间那一刻,刘克武才真正知道了那个词汇的含义。承担,当一贯嬉笑怒骂、爱动爱跳的茹儿生产之后,倒在床上虚弱的与自己说话时,刘克武才真正明白,自己需要承担,首先就是身边爱自己和自己所爱这些人的一切。

想想当初刚到这时代时,自己在辽东战场上口出粗言、玩命向前的景象。想想在天津宁河城下,自己横刀立马一心只想着去建立不世之功的情景。再想到威海城外,豪情冲天却完全未想到自己也会死,自己也会辜负面前两个妻子殷殷期盼。

最近一年来,刘克武才真正体会到了,人是会成熟的原因和进程。当初的年少张狂、无所畏惧,现在看来竟是有些荒谬和可笑。当初的粗言秽语、装腔作势的带着部下们蛮冲乱谋,现在看来是那样的可笑。

初入这个时代,刘克武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市井泼皮气十足的混子。那个时候的自己,脑中只想着要用自己的身先士卒,用自己的匪气带动部下们,去完成一个奇迹般的现在。

此时,一切都已经初步做到了,刘克武才开始认真的反思起来。当初的蛮打乱撞,如果变的更为稳妥是不是会更好?当初的愣头青本色,若是如现在一样的沉稳和内敛,会不会变的更加稳中求胜、更能无险而成大业呢?

沉思中的刘克武。还待去想更多时,门外传来了陆建章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思绪:“爵帅,王大人、段大人都到了。时间也到了,咱该去使馆街了。”

被这一声话语打断,刘克武立刻从沉思中清醒过来。一手托一个,将一双儿女抱入怀中,在他们的小嘴唇上轻轻吻了一口,笑着言到:“爹的宝贝儿们,你爹又得出去忙了。你们要好好的听你们娘的话哦,不然爹爹回来可就不给你们洗香香了……”

“咯咯,夫君快去吧!他俩哪能听懂你的说的什么啊!真是的,怎么也跟个孩子一样啦!难道是给茹儿妹子把你的性格也带的变了……”马翠莲话音落时,已从刘克武的手上接过了女儿华蕴。

也从刘克武怀中轻轻抱过华盛的刘春茹一听莲儿这话,马上又黑起了脸,嘟着嘴对怀中的儿子说到:“我说儿子,你听着没?你大娘这可又欺负娘了!你爹好的全都跟娘没关系,你大娘光看到你爹象孩子了,没看着你爹越来越有章法了。”

“哈哈…….”未等莲儿接话,刘克武就大笑一声一把拉过茹儿,在她那粉红色的脸蛋上轻轻亲了一口。尔后说到:“好了,你姐姐也没怪罪你不是?我的茹儿天真活泼,那是为夫的福气。要是你也如你莲儿姐姐一般,每天那么多拘礼的话,为夫还真是要闷死了呢!”

边上的马翠莲闻此言,即使她再大度、再有涵养,也不禁脸色微变,轻声说到:“茹儿是你的开心果,我是你的念经婆…….”

转头正看到她那幅模样,刘克武不禁又爆出一身大笑,将她也拉入自己宽大的怀抱中,也在她的额头上轻吻一口后,言到:“莫生气、莫着急,我的莲儿念不念经,都是最贤惠、最豁达的好内助。你的温柔贤惠,茹儿的天真活泼,前段时间把华世奎那老家伙不都眼气的连声哀叹了吗?得你二人为妻,今生为夫第一快事矣。”

“又打钩钩,讨厌……”

“又搂我鼻子,烦人你……”

话音落时,放开了二女,刘克武笑着又在二人的鼻子上各打了个钩,转身就在二女同时嗔怒着发出娇叱声中,走出了房间。

走到前堂,一见到王士珍和段祺瑞,刘克武一脸坏笑的看着二人,说到:“今天晚上,你们俩跟朗斋,可要为咱的复兴大业多做牺牲咯……”

不等二人答话。爽朗一声大笑之后,刘克武就带头走出了将军府,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那辆奔驰汽车向着将军府东北面的使馆街缓缓行进起来。

坐在车中,陆建章还不失时机的又抽出几分文卷,对刘克武做起了汇报:“台湾方面来电报,朝代请示爵帅,混编特谴师是否可以趁年关去再打击下台北、台南和台湾府的那些日军。”

“这小子还真是耐不住寂寞,行,准他去打下台湾府。但是,台南和台北两府的百姓,该过个详和的春节,就别再闹腾了。”

“朝鲜李载晃来电说,按您的要求,朝鲜那些独立军已经全部转入中北山区,最多五天后将对盖马高原一带展开冬季攻势。他请示问您,打通中朝通道后,能否请马军门也向朝鲜增派一些部队去支持他复国。”

“回电告诉他,莫急莫贪莫躁。我那岳父的兵都是皇上知道的,跟咱山东是不一样的。所以,即使增兵也只能是咱这三省继续给他增加人手,让他莫在毅军的身上打主意了。还有,告诉他,我的军官派遣的也差不多了。他该按我要求成立教导师了。”

“天津方面报告,徐世昌最近一直在与日本人那不知道密探着什么。袁世凯也在与沙俄人密探,据‘青龙’报告,沙俄人欲强买旅顺,实为袁某人的提议。”

“这个袁世凯,他想做什么?给‘青龙’去电报,让他的保定站该出手时就出手,把沙俄那个密使给我弄消失但是别弄死。不然的话,沙俄人还会借机去逼皇上的。此外,告诉天津方面你的人,年关到来。他们该往徐世昌那军营里送点礼了。”

“北京方面的‘凤凰’密报说,最近大格格和太后闹了别扭,请示您要不要她适当的在那母女之间调和下?”

“告诉她,甭操心了。这样的事以后别让她再请示,太后这么多年,什么时候真拿大格格有过办法了?越闹那俩寡妇的感情就越好,告诉‘凤凰’多注意点皇上那边的情况才是最重要的。”

“嘎吱……”刘克武的话音刚落,汽车突然一个刹车,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停车时产生的硬物摩擦的声音。已经转做司机北京来的候爵府前管家李海龙在这声刺耳的刹车声后,转回头对刘克武说到:“爵爷,咱到了。”

也不多言,刘克武一扣车门的把手,打开车门就钻出了汽车。一站稳脚,刘克武马上又转回头对李海龙说到:“你先回府去,让岑帮统给戴姆勒去电报,让他赶紧把刹车都换成南洋那些硬胶皮或者制动杆。这刹车声,要人命了……”

“哦,我尊敬的候爵大人,真没想到,梅赛德斯小姐还真把您也请来了……”刘克武的话还未说完,身后就传来一声生硬的汉语呼喊声。

循声转回身,刘克武看到了一身白色燕尾服、戴着同为白色礼貌的一个高大的洋人。正是这家即将正式营业的酒吧老板、意大利男爵马克莱。

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刘克武身一完全转对向马克莱,就张开了双臂。这个洋人还好,有狐臭。马克莱迅速的与刘克武来了个拥抱后,重新站好一脸献媚的笑马上又说到:“哦,我亲爱的候爵大人,您能亲来参加我这酒吧的开业典礼和第一次沙龙酒会,真的让我荣幸啊!”

摆了摆手,刘克武笑着回到:“马克莱男爵您太客气了,您不远千里来我山东,给本爵的实业计划帮了那么多忙。现在您自己开酒吧了,怎么还让别人去请我,您自己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

说话之间,二人已移步向酒吧内走了起来。身后又是两声刺耳的刹车声,王士珍和段祺瑞在刘克武与马克莱寒暄之时,也到了门前。

双脚一踏入这间酒吧。马克莱就赔笑着回起了刘克武的话:“候爵大人事务繁忙,您那三首联署办公,我从报纸上都看到了。天天要忙到那么晚,一定会很疲倦。我这酒吧呢,又只能是晚上营业的,所以才不敢贸然打扰您。没亲自去请您,还请候爵大人不要介意啊!”

第326章 展舞技,梅氏醉迷藏暗计

第326章

展舞技,梅氏醉迷藏暗计

淡笑浮现,刘克武将头上的礼服军帽摘下交给门前站着的洋人侍应生,再由陆建章帮忙脱下上身的浅黄色军大衣,对着马克莱言到:“那倒是,要不是埃克里和卡尼管家去了我那邀请本爵,本爵还真忙的根本没注意到,原来男爵大人您竟然对娱乐项目如此的感兴趣呢。”

“哦,我亲爱的候爵大人,您真的来了!”又是一声声音的汉语,让还待再开口的马克莱到嘴边的生生噎了回去。闻声侧首,刘克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那是意大利的领事佩鲁齐。

大衣交到侍应生的手上,刘克武迅速转身与几乎是小跑着奔过来的佩鲁齐来了个紧紧的拥抱,同时笑着说到:“我的到来,让佩鲁齐先生很意外吗?”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有些感觉到意外而已。”佩鲁齐与刘克武拥抱完,放开手后难得一见的憨笑浮现在这个洋人的脸上,他继续说到:“一直听说您与梅赛德斯小姐关系不太好,没想到这次居然她能将您邀请来。”

爽朗的大笑一声,在身边马克莱做了个“请”的手势后,刘克武向酒吧内移动起脚步时,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未再与这个十四国领事中唯一出身低微的领事多说。寒暄倒是有的,就在寒暄中刘克武走进了酒吧的内部。

“尊敬的各位先生们、女士们,山东军政督办大臣、清国三等肃盛候爵刘克武大人到了,让我们大家鼓掌欢迎。”当刘克武一站到酒吧内厅的台阶上,身边的佩鲁尼就大声的用生硬的汉语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哗……”

掌声在他的话喊完时,迅速雷鸣般的爆发在了酒吧之内。佩鲁尼之所以没用他们自己国家或是其他大国的语言,是因为从山东被各国派驻领事后,各国对语言使用上一直是争执不休的。

法国人认为,他们的殖民地很多,使用法语的地区和人口多。英国领事当时就笑了,日不落帝国的人多、地多,不远胜于法兰西吗?

德国人听到英国人的话,马上就不干了。你英国是日不落帝国,但德意志帝国现在却是最强盛的国家。

德国人还没笑出声,沙俄人也立刻就反驳起来。你德国再强盛,现在无论疆域、人口上,都比不过我们的俄罗斯帝国……

最后,还是美国领事站了出来,既然大家都是在中国。为了共同的发展和利益,必须得学回使用汉语,那么为什么大家不在各国齐聚的场合中,来使用汉语呢?这样的话,即可以排除各国之间外交语言的矛盾,又可以锻炼下大家的汉语能力。

这样一个中性又一举两得的提议,立即就得到各国领事的一致赞成。于是,外交大场合上,山东这些领事们就开始第一次将汉语变成了官方用语。这一点,也是这几年中刘克武唯一没费劲,就最让刘克武和所有中国人高兴的事了。

佩鲁齐的话喊完,掌声之中刘克武在马克莱的引领下,边挥手边向酒吧内厅走了起来。只见玻璃吊灯以七彩之光,将屋顶照耀的十分绚烂。四周的环绕着的,是有序摆放着的一些大约只能容纳四到六人围坐的小圆桌。

正中间,则是一个比四周低陷出许多的一个舞池,舞池那金黄与红、蓝色相见的地毯上,此时已经站满了各国领事和在山东的洋人名流们。

舞池的东面,是一个贯穿于整个东面那环行高台的大吧台,里面站着的居然都是一些中国的酒保。他们的身上,全都穿着整齐的黑色马甲、白色的衬衫领口上束着西方人最常见的领结。

完全就是一个与后世酒吧很相象的场面,刘克武看到周围墙面上挂着的西洋油画,却都是一些普通货色。就扫视着,刘克武缓步走到了舞池的边缘。

熟悉的曼妙身影,在刘克武站到舞池边缘时,从人群中闪现到了刘克武面前。微微一蹲身,一个德国女士的礼节。

面前这位不时给自己和她父亲制造麻烦的梅赛德斯小姐,礼见过之后,立刻就用她学了两年、仍很生硬的汉语微笑着开了口:“感谢候爵大人接受我的邀请前来,谢谢您。”

她的话说完,已将她的右手抬起微微举到了刘克武的面前。礼貌性的东西,真的很麻烦。刘克武只能微微颔首,伸出右手在她那打社薄纱的右手背上轻吻了一口。

待刘克武直起身,梅赛德斯才再开口,保持微笑言到:“候爵大人事务繁忙,还能给我这个面子,我如果不好好招待您,还真的太失礼了。今天我就喧宾夺主一次,请候爵大人跳上一曲吧!”

两年的时间,梅赛德斯清楚,从那次舞会风波后,刘克武就在学习西洋舞。据段祺瑞前段时间在一次舞会上与她说的,刘克武现在已经把段、冯、王乃至从西洋留学回来的那些海军军官们的舞技,全都学了去。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见到这位德国的女贵族又向自己发出了邀请,刘克武也不再想两年前那样拒绝她。微微伸出了左手,含笑着说到:“既然梅赛德斯小姐如此盛情,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舞曲,在马克莱一个手势后,响了起来。《维也纳森林的故事圆舞曲》,这首曲子对此时的刘克武来说,已经很是熟悉。许多次在向部下们请教西洋舞蹈之时,施特劳斯家族的这些圆舞曲,都是自己家客厅中那台留声机所播放的主旋律。

走下舞池,刘克武的舞技很快就让梅赛德斯第一次对这个她一直认为是大骗子的东方男人给为之折服了。闻曲知该跳什么舞,尔后更是康德拉交换、侧行并滑步、后退顿滑步……

一系的舞步,在刘克武的引领下,梅赛德斯无法想象,这只是一个学了不到两年西方舞蹈的中国权贵。从他这自然的带引和轻盈舞步中,若非事先知道,定会以为他一定是从小就学习了这些西方上层社会才盛行的舞蹈的。

华尔兹,伴随这样一首圆舞曲,刘克武引动着梅赛德斯跳起的,正是刚刚开始奉行起来的华尔兹。时而转身、时而侧仰对视间,很快梅赛德斯竟是忘情了。在刘克武翩然舞蹈之中,梅赛德斯真正的体会到了舞蹈和音乐带给人的忘情是什么意义。

她似乎忘记了,面前这个男人是最让他反感的人。她似乎忘了,她今天晚上邀请这个男人的真正目的。两个人就这样的伴随着那优美旋律舞动着,就这样时而一个对视后默契的交换着位置、变幻着舞姿。

今天晚上梅赛德斯本就是主角,其实从她到了中国、到了济南之后,只要有她出现的地方,她就必然会成为周围那些西方各国洋人男士们眼中的最佳女主角。

那些男人们本就都是思想开放、风流浪漫的人。当他们面对上这么一位貌美且身份尊贵的年轻女孩时,怎么可能不把她当成最佳的追逐对象呢?

所以,梅赛德斯早就已经习惯了每天被一群男人围着转、时不时的接受那些男人们的赞美之言。

正因为她的主角,本来身份的地位,就比她高出一大截的刘克武一到来,也自然成为那些洋男人、尤其是那些未嫁的洋女人心目中的最佳男主角。所有的人,开始的时候还在二人身边翩然起舞。

当乐曲演奏到高昂之处,刘克武一式开放式自然转的放手,再迅速的将梅赛德斯牵引近身后,变幻出一记重倾斜舞姿时,全场的男男女女看的痴了。他们被如此默契的配合,那对那女如此曼妙的舞姿,彻底的吸引和震惊了。

“哗……”

“Good…….”

“Bien……”(法语)

掌声、口哨声、叫好声迅速在舞曲高潮过后突然停止时,响彻了整个酒吧大厅内。这是那些洋人们,从内心里对这对舞者发出的赞扬之声。

舞曲停了,刘克武的手尚未放开的短暂时间内,梅赛德斯真正的醉了。竟似未听到周围的那些声音一般,痴痴的盯住了刘克武。就那样直直的、痴痴的看着面前这张俊朗又音乐透露出一丝霸气的异过男人的脸庞,十几秒的时间,她就这样的看着。

看到梅赛德斯那眼神,刘克武顿时下意识的刻意将目光移开,轻声咳嗽一声,对她小声唤到:“梅赛德斯小姐、梅赛德斯小姐您怎么了?”

这次梅赛德斯苏醒了,是被面前这个男人那充满磁性的声音唤醒的。一被唤醒,她也感觉到了失态,迅速的抽回了仍半握于刘克武手中、属于的她的那只手,同时抽出了方才还扶于刘克武那坚实后背上的另外一只手。

白皙的脸上,迅速绯红一片,梅赛德斯有些仓皇的后退了一步。但她却没有忘记礼节,从小接受宫廷教育的她,在任何时候只要还有意识,就不会忘记礼节。微微下蹲,垂首轻语:“感谢候爵大人陪我共舞一曲,您的舞跳的实在太好了,十分感谢……”

也是身前倾、再半弯,一身白色军礼服的刘克武回着梅赛德斯西式礼同时,微笑着说到:“能与小姐共舞,本爵也深感荣幸。”

第327章 来闹场,梅赛德斯引波涛

第327章

来闹场,梅赛德斯引波涛

舞曲再度悠扬的响起。打断了二人这样的彼此感谢。真正的东道主马克莱也在舞曲再次响起时,站到了二人的身边,笑着开口说到:“真没想到,候爵大人竟有如此绝妙的舞蹈才华。更让人吃惊的是,梅赛德斯小姐第一次与您共舞,二位就有如此默契的配合。相信明天的报纸上,都会将这事当成重磅新闻咯!”

闻言之时,刘克武与梅赛德斯的表情,却变的截然相反。刘克武含笑转头对马克莱微微点头,笑语到:“希望那些报纸还是不要太多渲染的好,本爵可不是济南城中那些名伶们,还是少见报的好。”

对面的梅赛德斯却是脸色迅速变的铁青,板住脸紧随刘克武之后,对马克莱说到:“他们最好别乱写,把本小姐写出什么不该出现的话题来,小心本小姐翻脸不认人。”

够霸道!听到她的话,刘克武不禁和马克莱相对一笑。二人的心中,都不得不对这位德国皇帝宠爱的外甥女这霸道,给折服了一次。

她只不过是一领事的女儿,在此时的山东,洋人的种种特权都已经被淡化。遇见有洋人在山东犯罪。都必须是四大国与山东的按察使共同以西方模式用中国法律来进行审判。

不饶那些记者,那她就只剩下一条,就是外交上的压力去不饶那些真要写了她什么的倒霉鬼了。

任何事,一旦上升到政治和外交上,转身在马克莱引领下向舞池边最大的一张桌子走去时,刘克武似乎看到了哪个不长眼的记者,正被他们国家的总领事指着鼻子臭骂的可笑场景。

被马克莱引领着,走到舞池边最大桌子边,刘克武就被桌子上应邀前来的几个国家领事们一起让到了主位之上。这些洋人领事们,经过这两年多的交往,在内心中早已经对刘克武由衷的敬佩不已了。

一个弱国的封疆大吏,能一面应对着那个腐朽的朝廷种种打压,把本来多灾多难的山东变成了财富可抵半个清国的第一富省。另外一面,能在三年内,建设出了已经远超过西洋各国陆军的六镇精兵,还重建完成了一支世界第三、亚洲第一的强大舰队。

新建的北洋水师,两大舰队用于作战和防御的战舰,就达到了40艘。而其他后续购回的训练舰艇,也达到了相同的数字。

如此一来,无论从战舰的航速到炮火,还是从舰艇的数量上。新建完成正准备等待满清朝廷检阅的北洋水师,都已经仅次于英国和美国的海军,以相同数量强于俄罗斯的火力,和超过其三艘战舰的数量,超越了德国的海军而名列世界第三。

至于东面的那个岛国,虽然在英国的鼎力支持下,也将他们的海军在这三年之中迅速的扩建到了31艘各类作战战舰和19艘训练用战舰。但与刘克武手上抓着的北洋水师,和正与刘坤一联手重建着的南洋水师相比,差距是显而易见的。

任何一个国家,军事的强大、经济富强,都是最重要的一个大国的基本要素。此时的中国,虽在其他地方还未见太多成效。但仅是一个山东,加上受刘克武实际控制的其他两省,就已经足够与西方任何一个所谓的大国对抗的了。

上一年,西方国家的粗略估算,山东仅财政正规收入就已经达到了1.3亿银圆。加上刘克武的中外合资、官商联办、官矿官商和路政上的收入,美国〈华尔街日报〉的估算是将是清国中央财政的11.6倍、是日本财政收入的26.6倍之多。

再加上山东的人口迅速突破1500万人,西方各国找不到任何不敬佩这位东方青年的理由了。

坐到位置上,刘克武笑着与来参加这个酒会的英、法、美三大国和葡萄牙、西班牙、奥匈、土尔其、瑞典、丹麦、荷兰等国的领事们很快就寒暄起来。

不过,这些领事们早都已经知道刘克武出于健康原因,戒饮任何酒水,所以没人向刘克武敬酒。他们的酒,全都敬到了跟在刘克武身边的段、王、陆三人那里。

就在三人代替刘克武与这些领事们推杯把盏、谈笑风生之时,休息了小片刻的梅赛德斯翩然再次出现在了刘克武的面前。

方才这片刻之中,实际上刘克武都用眼角的余光,偶尔有关注到在自己隔壁桌上的梅赛德斯的。

被一群男人围绕,时不时发出一阵笑声。说明那些男人又在竞相的在向这位尊贵的女孩献媚。

从埃克里和他身边的几个洋人的眼神中,善于观察的刘克武,看出了那些男人似乎有想故意将这位女贵族劝酒灌醉的意思。

在那几个男人说了几句什么话后,此时梅赛德斯走到了自己面前。一股强烈、刺鼻的酒精与事物混杂一处的味道,从摇摆不定的梅赛德斯一开口时,就扑面飞向了刘克武。

摇晃着身体,一只手支到了桌子上,梅赛德斯举起右手上的酒杯,对刘克武笑了一下,说到:“候、候爵大人,来,本小姐敬你一杯,为、为了今天晚上您、您那优美的舞姿,能、能把本小姐在那瞬间弄、弄到心醉神迷,我们干一杯。”

一见到她这幅尊容,刘克武不禁轻摇头,心暗想到,这些洋鬼子灌这女子喝酒,竟也如此厉害。只才十几分钟不到,就把这位的小姐给灌成了一个十足的醉鬼。

被她口中传出刺鼻的味道刺激,刘克武不禁微皱了一下眉头,正待开口说话时间,坐在身边的段祺瑞却已起身迎上了梅赛德斯,赔笑着说到:“梅赛德斯小姐,实在不好意思,我家爵帅已戒酒多时了。您这盛情,在下来代我们的爵帅……”

段祺瑞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梅赛德斯扬起左手,一个挥舞把段祺瑞迎着他举过去的酒杯给打的飞溅向了一边。身体摇晃愈发厉害的梅赛德斯。打飞那酒杯的同时,嘴上怒叱到:“你又这来挡本小姐,讨厌的人,给、给我x边去……”

满场皆惊,那些洋人领事和邻近几张桌子上的洋人们,目光齐齐盯向了刘克武和段祺瑞、王士珍、陆建章这四个中国山东此时都是赫赫有名、位高权重的大人物们的脸上。

齐鲁王、小阎王、新南龙、新南狼,这四个中国官员的威名,只要在山东生活上几个月的人,都是耳熟能详的了。

此时见到梅赛德斯竟是当中把“新南狼”段祺瑞手中酒杯打飞,周围的洋人有的在额头上沁出了冷汗、有的换上了一幅等着看笑话的讥嘲之色。

从这些人的绰号上,任谁都会第一感觉联想到,这四个人可都是招惹不得的。刘克武还好说,向来在外交场合上彬彬有礼,未必会对还站在那晃不个停的梅赛德斯如何。

但他身边剩下的那三个人,陆建章血洗曹州,早都被民间编成了评书。王士珍只身灭盐枭,也被写成了半白半文的中篇小说,并被国外几家报纸转发过。那两个人杀人不眨眼,已经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了。

就算是曾经做过一任安徽布政使的段祺瑞,这两年之中北剿黄河盐帮、东打平度流寇、又荡平了莱州一股潜藏极深的江湖流派。最近两年中,山东地界上杀人最多的,就属这个段祺瑞。

现在梅赛德斯竟当中把他招惹上,更多的人为梅赛德斯捏了一把汗。未必杀了你。刘克武要是向德国政府来个外交抗议,那梅赛德斯再受德国皇帝的宠爱,怕也要遭上一些罪、没准又被她父亲给软禁起来。

谁都没想到,愠怒之色这是稍纵即逝,段祺瑞在迅速的用眼神与刘克武碰了一下。愠怒迅速变微笑,从桌子上又端起了一杯红酒,对梅赛德斯说到:“梅赛德斯小姐此话诧异,在下可未挡小姐,而是小姐来挡我们大家与我家爵帅才是哦。”

言中之意,我们大家又未请你来,是你来打断了我们的交谈和畅饮。梅赛德斯即使是喝醉了。但这话中之意她还是听出来了。

摇晃着身子,又向前走了两步,凑近段祺瑞身前,两人脸对脸之后开口瞪着段祺瑞,梅赛德斯怒声沉气、一字一顿的对他说到:“你、有、能、耐、再、说、一、次。”

“哈哈……”爽朗的笑声,刘克武见到段祺瑞竟然握起了拳头,连忙以笑声打断了二人。起身伸手拉过了梅赛德斯,刘克武把她按着站定了身子,笑着说到:“好了,梅赛德斯小姐,您还是回到您的那群朋友中间去吧!本爵是不能喝酒的,段将军也是出于好心,您就不要在此再多纠缠一些无用的了。”

“什么?你、你说什么?”刘克武本来以为,自己给了她个台阶,她也应该就此回到属于她的地方去了。可让刘克武没想到的是,这位刁蛮成性的贵族小姐,竟然反手推开了刘克武的手。

摇晃着倒退到了舞池中,被一个应该也是德国人的女子扶住后,梅赛德斯将手指向了刘克武,说到:“我找、找你喝酒,你真的不喝?不、不喝酒,还叫男人吗?连、连我这样的女人,你都不敢跟我喝、喝酒,你还叫男人吗?你、你们中国的男人,还都把你、你当成是大英雄!卑劣的民、民族,可、可笑的民族……”

“混蛋!”

“你说什么!”

暴吼声四起,从舞池中那些被马克莱邀请来的中国商人、买办,到刘克武身边的三大将,继尔是站在环形吧台后面的那些被刘克武强制性规定,洋人开店必须一半以上使用的中国侍应生,同时在梅赛德斯的话说完后,暴发出一阵怒吼声。

如果换到从前,这些人中绝大多数,听到这位贵族小姐现在这话,可能还会选择转身默默的离去。因为那个时候,他们见到洋人只能是让着走,就连那些清政府的官员。也只能是忍气吞声。

可是,这是三年大发展之后的山东。他们的面前,站着的是让全世界各国都开始畏惧、礼让三分的刘克武。

他们的这位齐鲁王,这三年来从一开始的招标套洋人、小计涮洋人,到最近一次以法度把一个违法的西班牙人给当街吊死。他们的这位齐鲁王,可是不怕洋人、敢和洋人正面较量的。

四更完毕,再次向大家道歉一下。急着赶稿,可能会出错字,还请大大们多多原谅,发现及时联系本人更正!谢谢了!

第328章 压众怒,小辩民族高低分

第328章

压众怒,小辩民族高低分

有刘克武在场,众人爆出的吼身。非但未让梅赛德斯清醒过来。她微笑着扫视下一下周围那写黑着脸的中国人,不屑的笑容浮现,手边指点众人,边笑着说到:“你们这群低等民族的小丑,吼什么吼?”

“你说谁是低等民族!…….”

“臭*子,你再说一遍……”

吼声再次更大的爆发,本就已经喝的微醉的段祺瑞和王士珍,竟在吼声中“豁”的从沙发上站起来。段祺瑞掏出了枪,王士珍伸手就去揪梅赛德斯的衣领。

然而,二人的举动却都未来的及继续发作,就被微笑变冷笑的刘克武拦了下来。一手直取段祺瑞的枪,一手扣按住了王士珍伸过去的手。动作只是眨眼之间,让在同桌的几个洋人,为之一惊。

刘克武的武艺超群,从前只是听闻这次是他们亲眼见到,还是不禁有些惊奇。以常人的角度来说,段、王二人那动作就是快如闪电。而偏偏,刘克武的动作却比他们还要快出一倍。

一手一个按住二人,刘克武就在那些洋人们都瞪大了惊奇的眼睛关注下,以冷冰冰的声音对梅赛德斯说到:“梅赛德斯小姐,请注意您的言辞。您周围了是中国人居多。您脚下站的土地是中国的土地。”

按下了段、王二人的手,缓步向兀自在那摇晃不停的梅赛德斯移动脚步的同时,刘克武继续说到:“中华民族有五千年悠久历史,有三千年之璀璨文化。在下不知梅赛德斯小姐您说的低等是何解呢?我只知道,当我们的祖先在黄河两岸发明文字的时候,贵国家还在半原始的状态呢!”

“我只知道,当我们的中华先人,已经改猎牧为农耕,吃上热的饭食之时。貌似,当时贵国乃至世界上很多地方的人,还都在继续着茹毛饮血的生活吧?”话至此,刘克武已移步站于梅赛德斯身前。

一说完,转身再扫视在场的中外来宾,刘克武的声音变的略显激愤:“相信在场的各位都清楚,当我们的先人已经在构筑城池,世界上很多地方的人,尚刚开始走出山林,来营建寨城哦!我更相信大家都清楚的知道,各位所谓的文艺复兴,尚要比我们中国之百家争鸣13个实际还要多出几百年。”

“我真不知道,梅赛德斯小姐您所言的低等民族,又如何能加到我中华民族之身上呢?我更知道,这个世界上,众生是平等的,本无高低之分。有的,只是人心的不古、有的只是自视和狂妄才会有了人等之分。”

话略停,转头再回望已显然清醒了许多、用手双拄于一张高背椅上呆呆看向自己的梅待德斯。刘克武目光中变成了凌厉之色,直逼着她最后问到:“我想知道,难道梅赛德斯小姐您从小接受的贵族教育中,就是这样的吗?如果真的是的话,那么等您的父亲回来了,我还真想与他好好探讨一翻。我倒想问问耶里耐克先生,难道贵族就是把别人当低等,当畜生吗?”

彻底被刘克武的大翻抢白,短瞬间梅赛德斯还真是被刘克武的话和这气势给震住了。

不过,她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只是稍一定神,立刻面露讥笑,反唇相讥的对刘克武言到:“你们的祖先留给你们的,候爵大人您也知道,那只是你们的祖先留给你们的。物种是可以退化的,我现在看到了一只已经退化,却依然在强词夺理的低级雄性动物,在炫耀他们的祖先,来蔽藏自己的无能。”

“你在说谁……”暴吼再起,这一声发自陆建章口中的吼声却未喊完。被刘克武挥手示意停止吼声,他后退站回刘克武身后时,盯向梅赛德斯的目光。已经变的很是让人一见就冷的发抖。

“没想到梅赛德斯小姐您的大学还是没有白读的,竟对达尔文先生的进化论和自然科学上的退化说,会如此的善于运用到此时。”止住陆建章吼声,刘克武见到梅赛德斯那幅表情,也反观之露出了相同的表情。

与梅赛德斯对视着,刘克武讥笑之色变的更甚,继尔又言:“物种之进化,来源于是物竞天择、起源自生存环境。不过本爵尚知居安思危,才会让贵国只从我山东一地,三年之利足以养活贵国全国军队七年之资。请问,梅赛德斯小姐,本爵又如何退化了呢?本爵退化了,那请问为什么贵国还要选择与在下合作呢?”

不让她接话,刘克武完全就是在抢白,只有不断的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这是一个军人的最该具备的基本素质,更是一个懂得生存法则的真正智者的表现。

梅赛德斯刚要开口,刘克武一讲完敲山震虎的一翻话,让面前这位桀骜的德国女贵族知道,现在她能站在自己的面前,也完全是来源于他们的国家,需要通过与山东、与自己合作才会出现的。

直接把问题抬高至国家利益,刘克武却不等她开口,再次连珠炮似的开口逼问到:“再说回您所说的退化,我倒很想知道,本爵究竟什么地方在退化了呢?纵观天下,本爵非狂妄,但及我者多也、超我者少之。我若退化,那请问梅赛德斯小姐又认为,何人是在进化之中呢?”

被如此连续的抢白。梅赛德斯已经彻底被弄的膛目结舌、语不达意的总算有了接话反驳的机会。在刘克武端起了一杯红酒,在所有中国人闻听如此大翻长论后,对她投来讥笑之色中侧身悠然回观她时,梅赛德斯本已醉了八分的酒意,迅速的消散。

她手撒开了那张高脚椅的椅背,露出高傲、强硬的表情,强支撑着站直了身,就在众人那让任何人看起来都很难舒服、并一眼即明其意的关注中,梅赛德斯重新开了口:“侯爵大人还真是能言善辩,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会甘心被你欺骗。”

身边的几个人又要发出吼声,却及时的被刘克武制止。对于梅赛德斯说自己是大骗子这样的言论,用了两年的时间,刘克武已经向世界以铁铮铮的事实去证明,是不再需要自己做任何辩解。

所以,刘克武只是笑而不语,用目光盯住梅赛德斯,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自己说了那么多,让这位贵族小姐也该多说两句,不然刘克武可不希望在西方人的眼中,自己再多出个欺负女人的形象给他们。

见刘克武没有再次抢白,更没有辩解,梅赛德斯绕过了那把高脚椅。恢复平静悠然的坐到椅子上,才又重现讥色,对刘克武继续言到:“你说你没退化,那我请问,东方男人千百年来,不就向来以酒量比豪气的吗?

“据说在侯爵大人您在辽东的时候,还曾经杀死敌之后豪饮烈酒以庆功,为什么现在却不敢与我个女人拼酒了呢?这不是退化吗?一个号称东方第一战神的人,居然要来与我这样的一个女人开打酒官司,退化到如此地步,怪我说吗?”

话一说完。梅赛德斯竟也如刘克武一般,在众人的聚焦之下,悠然之色浮现于脸上,回手端起了桌上的一杯红酒,轻啜一口。那副表情,似乎完全就把周围那些或讥笑、或鄙夷,乃至于怒视的目光,都完全不存在一般。

其实,她越是如此,刘克武就越是从她低下头、眼睛只看被她轻摇起的酒杯中那红酒的神情中,清楚的知道实际上她也是心虚的。她的那些动作,只不是过她在向周围的人在展示她如何的具有一个贵族该有的素质而已。

知道对方在做作,刘克武当然不会给对方这样一个机会。转身抓起了一瓶刚被王士珍要来的一瓶兰陵瓷瓶白酒。

再回身看向梅赛德斯时,脸上露出了神秘的笑容,说到:“梅赛德斯小姐可知道我国有句古话,就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呢?你我非知己,故本爵才不愿与您对饮。不过,现在既然小姐您认为本爵这是退化之表现,那么在下倒很愿意来与您比拼一翻酒量了。”

“西方的红酒适饮健身、暴饮五脏六腑具受重创,且其酒力不甚痛快。想这琥珀之光的兰陵美酒,梅赛德斯小姐您也是听闻过的。今日您若真想与在下比拼酒力,那咱们就以此酒来一比高低吧!”

言毕,刘克武直接打开了由商德全设计的瓷瓶酒塞。这种兰陵美酒,酿制历史可上溯到春秋时代,距今有2000多年。

当时,兰陵名为东阳,所以此酒古称东阳酒。系采用重酿工艺制成。取黍米为原料,以纯净甘冽的古老深井水制糊,放麦曲糖化,然后添优质大曲酒,入瓷缸密封,重酿半年启缸。

酒色呈琥珀光泽,晶莹明澈;保有原料的天然混合香气,浓郁袭人;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含酒一般在25度左,属于中国少有的低度好酒之中,文化与历史积淀最为深的一种。

毅军突起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329章 拼酒力,王士珍调包惩逆

第329章

拼酒力,王士珍调包惩逆

唐时文坛以酒助诗创,借酒行文侠的李白一首“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更是将这美酒变成了千古佳品。

空军基地建在兰陵,那个商德全当然不希望两年多以来消耗大量的资金,只依靠他的老同学加挚友王士珍,去单从盐税上做手脚截流资金去支持。

于是,在刘克武的授意之下,商德全就去做了一次“贪官”。沂州府知府先由其保荐的秘密基地辎重处协理、正四品沂州镇都司王伯良去给兼了下来。

尔后,商德全、阎静休这两位沂州镇副将,就与那王伯良联手将兰陵号称“十八源”的十八家大酒坊,全都变成了官商合办。

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兰陵酒业总公司中,三成的股份是党产、三成的股份是官方资本。说商德全做了“贪官”,当然是因为那党产部分,是不会再写刘克武的名字,只能落到了他的名下。

沂州的“十八源”大变制,当然也只是商、阎、王三人的开篇之作。刘克武的官商、官办体制,在三人的推行之下,竟是全山东进行的最好的。真正做到所有行业统一的,虽是经过三年时间,却唯有沂、曹二州真正做到了。

在其他地方,要么如曲阜、邹县的孔孟之家在抗拒新政的资本融合,要么就是登州、东昌等地有豪强,竟然能让太后、皇上或是庆王爷、荣禄等人亲自下谕,或明或暗的保存了某些人的私人经营。

张弼士为代表的烟台张裕、孟洛川为领袖的老号官商合办派系,此时已经在山东形成一股对立的暗流。

但凡他们不影响到山东的诸多大事,刘克武是无心去与他们太多的纠缠的,毕竟自己此时尚不能独断乾坤。

张裕最早被刘克武在招标之时,就用到了外交场合上,此时已经是声名大起。最近的一年,刘克武就是一直在鼓励上至杨度、吴景濂,下至地方官员来权利以官方交际为兰陵美酒、淄川扳倒井为首的名酒,全部都作为重点宣传之品了。

梅赛德斯自然无法知道刘克武为什么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去选择以兰陵酒当比拼的筹码。不过这种酒却也是她在山东诸多酒品之中,除张裕之外最喜欢的一个。

见刘克武将那似金黄的琥珀之光荡漾的美酒倒入一只高脚杯后,梅赛德斯竟也毫不含糊的走到了桌前,从王士珍的面前一把抢过一瓶酒。王士珍完全没防备,被她抢去之后,先怒后笑,冲着刘克武讪笑了一下。

抢酒成功,身略站直,梅赛德斯打开酒塞之后,对着刘克武举起了瓶子。一幅倔强又充满斗志的表情,她对刘克武说到:“就这兰陵酒,侯爵大人还要用杯子?要比,咱就以瓶为数来计算。”

看着她那幅样子,刘克武露出了笑容,大笑一声转手端起桌上那杯已倒满八分的酒,一饮而尽。

随后,放下酒杯竟不说话,又是连倒、连饮三杯。在梅赛德斯举着酒瓶脸色变为讶异之色,密切的关注之下,刘克武喝完了第三杯,转身从王士珍手上接过又一瓶酒。

尔后,才回头以自己标志性的微笑对梅赛德斯说到:“小姐方才已经是喝了不少酒,故本爵要与你比拼,就该公平一些。先饮三杯,权当公平之本。现在,咱们的比试就正式开始,您看可好?”

“算你还有些绅士风度,好,那咱们现在就来比过,让大家来做个见证,看看本小姐是怎么把你这位大英给灌到桌子下面去的。”梅赛德斯的话一说完,站在刘克武身后的段、陆、王三人不禁偷偷的互望窃笑起来。

这个梅赛德斯也忒狂妄了,当四周的中外来宾齐围向拼酒的二人时,陆建章抽身转入人群后,与王士珍悄悄的说了几句话。

当刘克武与梅赛德斯将第一瓶兰陵美酒一饮而尽时,被送到二人手上的,就变成了王士珍带来六瓶白酒之中,唯一的两瓶实际上酒精含量为60度、但仍是兰陵琥珀色,出产地却是东昌府聊城县的烈性“琥珀香”了。

举瓶对饮,绝不多言,但当刘克武将第二瓶酒一开瓶塞,马上就从那熟悉的味道中,闻出了此为何物。

举起瓶子对上嘴时,刘克武用眼睛恶狠狠的瞪了重新站到自己身边、兀自在那偷笑着的陆建章一眼。

这种“琥珀香”的酿造工艺上,本就出自兰陵“十八源”之中的东醒源之系。所以,从酒色到酒香,都与兰陵“十八源”美酒很是相似。

不过,只要是真正熟酒道、品酒味者,入口即能从其烈到有些扎舌的口感上,知道此绝非“十八源”那样只有25度、28度的低度之酒。

可惜,刘克武对此酒熟悉,对面那位仰着脖子往肚子中灌着酒的梅赛德斯小姐,却是只在第二瓶酒初入口中时略微迟疑了一下。

她以为是她自己喝的多了,所以只当是对酒感的错误感觉而已,完全没想到竟然会被陆、王二人来了次调包计,把烈性的“琥珀香”给顶替了她完全可以承受的“十八源兰陵美酒”。

一瓶60度的高度“琥珀香”一灌完,梅赛德斯的身体却告诉她,她已经醉了。看着眼前已经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的刘克武身影都在摇晃,只感觉天旋地转。

当这第二瓶下肚只几分钟,还未等她再开口说话,就以烈性发作强劲的酒力,将她闷倒趴到了桌子上。

与她不同的是,此“琥珀香”,本就是一路从辽东走来以刘克武为首、此时还健在的“辽东十八杰”们的最爱之物。

男儿当饮烈酒以壮威,无论是刘克武、冯国璋、张作霖,还是那几个现在都已经做了四品以上军职,从辽东一路噬血夺湖跟随刘克武杀过来的老部下们,各个若饮必为烈酒。

山东可没地方去找那些东北的烧刀子和北京的二锅头,此酒从被东昌府官商合办,再转军商合办后,自然就成了这些喜好烈酒的男人们的最爱之物。

故而,刘克武一口气喝光这瓶酒后,只是微感不适,回手又从王士珍的手上拿过了第三瓶酒。正待再饮之时,却只见梅赛德斯一头载向了桌面。

一直站于旁边,深知这两人都是不能得罪之人的马克莱此时才急上前,一把扶住了梅赛德斯。

在另外一面的也是一直未敢出言相劝的佩鲁尼也连忙出言制止还待再饮的刘克武:“哦,我亲爱的候爵大人,您请不要再喝了,梅赛德斯小姐已经败给您了……”

立于刘克武身后的段、王、陆三人,却是不出手也不出声,任由刘克武挥手挡开佩鲁尼伸来拦截的手,仰头将第三瓶一饮而尽。随后,再从王士珍的手上去夺最后一瓶酒。

这时王士珍可不干了,如孩童般边将那瓶酒向怀内藏,边嚷嚷到:“我说爵帅,您见好就收吧!咋的也得给我们兄弟几个留点不是,可算是您开了把戒,也不用全然不顾我们的吧……”

见到他那幅模样,陆建章也人如鬼魅的飘至二人中间,迅速的微倾身子,将嘴巴靠向刘克武的耳边小声言到:“那女人已给您灌倒,您已开戒,回去二位夫人那还不知道该如何交代呢。若您真喝多了,怕是连标下回去也上不了床了。”

段祺瑞也在陆建章飘身拦于刘、王二人之间时间,上前拉住了刘克武的左手,待陆建章说完,他也接话将嘴凑到刘克武耳边窃声轻语到:“您若再喝,二位夫人明天以后怕是不会再让我等到府上没事蹭上一顿好菜了。更重要的是,您别忘了您答应二位夫人的。饮酒一次,七日不得进房,更不见公子和小姐……”

两人知道若是硬拦刘克武,弄不好直接就给刘克武当中踢上一脚屁股。他们这话一说完,立刻就让还要再上前去抢夺王士珍手中剩下那瓶酒的刘克武冷静了下来。用眼睛在三个人的脸上扫视一翻,刘克武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但却未对三人开口,而是转身又扫视了一下已经围满自己所在桌子周围的中外众人一眼,大笑一声后开口言到:“各位,非本爵不仁,实乃梅赛德斯小姐逼人太甚。本欲再饮一瓶,让梅赛德斯和所有妄图菲薄我中华民族之人,彻底闭上其嘴。但,本爵与家中贤妻和众兄弟都有言在先,若饮酒一次,自罚甚重焉。故,就不再饮了。”

闻听此言,人群中有几个人却笑着窃窃私语起来。听不着,也无需听,刘克武已猜出了他们在议论什么。

再次大笑打断那几个人的窃语,刘克武再开口扫视着众人说到:“可能会有人说本爵惧内吧!但本爵却要说的是,人无真怕之人,逼急了天皇老子都未必能奈何几分。只有真爱的一个人,真爱一个家,才会出现各位所说之惧内之事。”

第330章 下明令,种族歧视滚出去

第330章

下明令,种族歧视滚出去

“我手下这些人,实话,都是惧内之人。但是,他们与本爵这一点上是完全相同的,因为他们爱他们的妻子,才会怕他们的妻子。因为他们爱他们的家,才会事事均谨慎乃至于夫人一言胜我这大帅十几句话。”说到这,刘克武将眼睛的余光瞄向了站在身边的王、段、陆三人,只见他们非但无怪罪之相,却倒颇有几分骄傲之色浮现于脸上。

再回身,看向被马克莱搀扶坐到一边沙发上的梅赛德斯。刘克武的脑袋转了一下,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绝不能放弃再次打击这些洋鬼子嚣张气焰的机会。

于是,也稳步挪回到自己的位置前,刘克武坐下后却面色突变庄重,对着正准备散去的人群朗声言到:“人种本无高低分,只有德行定其质。莫言其他种族是低等人的话,以后凡是在我山东之地,谁人再敢轻言其他国家为低等人的话,对不起,那就请您立刻回到您认为高贵的地方去。”

“若是不服,可以,本爵随时恭候各位来挑战。是比技术,比人多、比历史还是比酒量,本爵和我新南六镇的将士们,都很愿意与任何一个敢再言中华民族不及任何一民族之言的人,来好好较量一翻。”话一停,刘克武端起了桌上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口。

再抬头,见众人均被自己的话吸引重新驻足,刘克武继续大声说下去:“我中国虽不强,但我中华民族依然强。相信各位都有目共睹,只这三年的时间内,我中华民族之潜力一旦爆发,只我山东一省即已如此强盛。”

“即便是那些在各位西方朋友眼中最为低微之黑人兄弟们,不也一样在这三年之内,实际上成为我山东百业振兴的过程之中,将他们的才华充分展现给了诸位吗?胶济铁路卡瓦卢轨行法、拉拉特路基,各位难道看不到,被诸位轻视的黑人,也很有创造能力吗?”

听到刘克武把话题转移到了那些一直以来,被西方人当成牲畜一般掠夺贩卖的黑人奴隶上。

又听闻到刘克武特意指出了那两个发明了新的铁路轨道分岔方法和路基扩充、并行方法,使得火车实现双轨道同时千里并行为的黑人,白种人的人群里,有几个人不禁微微的点了点头。

黑奴贸易的最早开始是阿拉伯帝国时期,当时的阿拔斯王朝自建朝之初就不断从东非输入黑奴,押至南美索不达米亚地区进行农业生产,其境遇十分凄惨。

大规模合法化的黑奴贸易开始于15世纪,欧洲殖民者把非洲的黑人贩卖到美洲充当奴隶,大量的非洲黑人就这样被贩运到了美洲,此时更与原来历史轨迹不同的,在中国只山东一地就出现了三十万人的黑人奴隶。

近代西方殖民扩展首先从非洲开始,葡萄牙和西班牙是最早进行殖民活动的国家,葡萄牙又是最早进行黑奴贸易的国家,英国是世界上最大的黑奴贸易的国家。

面前的这些洋人里,很多正是凭借黑奴贸易挖掘到第一桶金,尔后才了有资本来到山东在人前炫耀的。其实,他们的内心里每当被提及黑奴贸易的时候,都是会被或多或少的刺痛一下的。

毕竟,他们也很清楚,那是活生生的人,他们的做法无论是从他们的宗教和文化教育上,实际上都让他们的道德观念深处先受到自己的谴责的。

与他们不同的是,被卖到山东这三十万的黑人奴隶,在这三年之内让他们见到完全与在美洲不同的景象。

首先,当胶济铁路一期工程一通车之后,刘克武就下令将以那个两个有发明、创造性的黑人为首的上万名黑人奴隶,彻底变成了自由之身。只是他们的自由是片面的,被刘克武送进了那些荒山之中,去做垦荒营而已。

虽然只是片面的自由,不过当那些黑人进入到刘克武圈给他们指定的区域,规定他们只交与中国人相同各类税款,不许擅离居住地并允许他们按清朝律法自行选举营官以下人员后,那些黑人的们做出了一系列让全世界刮目相看的事来。

第一件,发生在沂州北面山区,被刘克武命名为拉拉特第二垦殖营的地方。那是最早被刘克武下令,以已变成胶济铁路第一个正式工职在身、保送进了山东大学堂学习的拉拉特一族所组成的赦奴营。

他们一到了山区,当拉拉特在济南受完刘克武和巡抚与布政使联合接见,拿到永不改制的正式谕令返回那里时,所有的黑人爆发了他们内在最强大的创造力。一年时间内,荒山变果园、沼泽地变水稻田、矿采全部高速启动和运转。

只五百口人,实际上只是三百户的拉拉特第二营,第一年创造的开荒记录,是其他以战俘和中国囚犯为首一个营的三倍左右产值。那些黑人之中,很多也因为第一年的大创造,彻底拿到了沂州府发给的“居民证”、“商业准营证”和“税务准核证”。

从而有了可以进城到镇子中去自由贸易的权利,他们进入到沂州各地,开始还真是让当地的百姓恐慌了一阵。

但在《时务报》和沂州当地所办的《沂州日报》、《沂蒙晨报》等报纸的大力宣传之下,民间的恐慌很快变在当政者的引导下,变成了一片“欢迎黑人兄弟进城贸易”的欢呼和呐喊声。

现在的中国,本来就是野蛮民族窃取了中原民族的政权在当家。中国的百姓们,对蛮夷的排斥,已经在清朝统治三百年以后,变的淡化了许多。

在那个拉拉特第一批三十人的商业贸易团,由布政司下属的垦殖处统一协调下,一进入各地进行商业贸易,他们的诚恳与真挚,迅速就成为中国商人们最愿意与之合作的要素。

而在那些贸易过程之中,这些黑人们的发明创造,例如连环锯、锤炼法、炉盐法也都相继被中国商人以合作的模式,联合官方正式引进到了中国的木工、小冶炼铁器农具坊乃至与官商合办的粮食公司中去应用。

这些尚位运用到真正机械化的技术,与中国传统的笨拙方法相比,自然是很快就为沂州当地那些商家们创造了惊人的财富回报。

商贸之上,黑人们的诚信,也迅速的将沂州那样一个原本只有75万人的穷乡僻壤,迅速变成了一片繁嚣景象。诚信,已经被王伯良宣传成为沂商的新标志。

再之后,黑人们选举出的营官维马尼提出了民族之治法,使得全世界各国千年以来都难以真正解决的民族纠纷问题,彻底迎刃而解。

在黑人居住和少数民族居住的地区,仿效满清朝廷的满、蒙、汉二十四旗地区自治,加入西方的民族体制。

有少数民族来治理少数民族地区,由他们进行三年一民选、满清朝廷来正式任命的模式一被刘克武上奏朝廷,首先就在光绪和慈禧那引起了震动。

和从前的康熙、乾隆相比,此时的光绪与慈禧都已经很清楚,西方思想的渗入,民主之光的闪现,纵是他们再不愿意而为之,也只能适当的顺应一下。毕竟,此时的慈禧还未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

当黑奴二十营民选一结束,其他十九个营官与那位叫做维马尼的黑人一起,又选举吴景濂担任阿非利加垦殖区总议领之职务。

西方一直想见到的中国之民主,却是在三个月前,首次真正出现在了一片中国土地之上,他们最为看不起的黑人聚居地区内。

让刘克武再次感觉到历史无法太多改变的是,吴景濂这位本来就是原来历史轨迹之中,后来的民国大议长,此时竟然先成了山东沂蒙山区内的最高议会领导人。

从技术,到政治再到商业上,刘克武所言的一切,实际上让面前站着的那些洋人中,很多人都已经开始佩服起那些黑人的创造力和潜在能力来。

当然,他们更多的,还是佩服正坐在那里,肃面冷声再开口的刘克武。这一切,正是刘克武真正的开明之法,才真正促使黑人发挥出最大潜能才实现的。

稍停顿,让面前这些洋人们的脑袋有些思索的时间,见到几个洋人微微点了点头,刘克武才再开口言到:“黑人的种族,一直被诸位的国家视为低级吧?可在我山东,他们现在是我最好的黑人兄弟。当然,除了朝廷下的禁止黑人与我中华之民通婚,相信各位都看到了,实际上那些黑人兄弟们,不比各位以及我中华民族低什么、少什么。”

“所以,今后谁若再敢在我山东,宣扬什么种族观念,搞什么种族歧视的话,休怪本爵不留情面,即可将那些种族主义者,驱逐离开我中华国土。若想居留其他地方,对那些种族主义者的人身安全,我相信我国各地官员,都不会提供保障的。”

第331章 令毕走,折返惊场又波折

第331章

令毕走,折返惊场又波折

近三年中,被刘克武下令驱逐出境的洋人,只山东就十三次之多。那些人要么是从事间谍活动,要么是违背了刘克武的某些规则。那些人之中,也有被山东驱逐后,跑到了天津、上海等地的。

可惜,他们的命运,最后都未逃的了一死。原因,西方各国都已经从那些德、法、美、英三国被刘克武高薪挖来,帮助陆建章培训特工人员的老牌特工身上,知道了刘克武手下肯定也是已经有了特工组织的。

杀掉那些人的手法,也正向各国乃至于北京那个朝廷,证实了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因为,凡是被驱逐不离开中国国境的,都会离奇的被毒死、被电死,最出奇的是掉进海里,本来水性很好的人却被淹死在自家的浴池内。

不过,那些洋人最没办法的是,偏偏是那些人死的时候,不是香港、就是澳门,再或者是英、法的租界内。

总之,没有一次是死在该由中国政府负责的地方的。如此一来,洋人明知是谁下令杀掉那些家伙,也拿刘克武没有一点办法了。

上海法租界巡捕几个月前曾经抓到过一个奉命刺杀掉一个洋人的凶手,结果却惊奇的发现,那个凶手竟是个天生的聋哑人。被抓当天的晚上,就在法租界巡捕房内来个撞墙自尽。

以至此时刘克武下了死令,谁再宣扬种族歧视,谁就滚出中国去的驱逐死令后,在场的众人不禁都是心中生寒。

想赖在中国不走,那等待的只有被那些聋哑残疾之人给你干掉,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希望自己死在异国他乡,更不愿意死在残疾人手上。

话到此,刘克武竟放下了手上的咖啡杯,“豁”的站起身,对向马克莱说到:“对不起了,马克莱先生,您的酒吧布置的很好、很典雅又很适合做许多活动,日后本爵有时间一定会常来。不过,今天实在心情不佳,本爵就先告辞了……”

语声未落,刘克武分开了面前的人群,向着门外急行而去。刚将梅赛德斯灌了一杯咖啡的马克莱来还未来的及做出任何反应,刘克武的人已经走到了门前,从侍应生手上接过了自己的衣服。

段、王、陆三人也不多言,紧随其后也走向了门口。就在刘克武在陆建章的帮助下,穿上大衣之时,佩鲁尼和德国使馆的参赞追了上来。

那个参赞连连代表耶里耐克向刘克武赔罪,佩鲁尼也是连连表示歉意,希望刘克武不要介意的话不断从二人的口中说了出来。

“没您二位什么事,这绝对不是梅赛德斯小姐一个人的观念。今天本爵的禁止种族主义之话,明天二位就会接到山东军政督办衙门的正式照会。以后,请位最好约束好各位在我中国之侨民的好,不然,后果自负……”

衣服穿好,刘克武才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嘴角挤出一丝笑之时,刘克武已然带着三个部下走出了酒吧。

就在佩鲁尼与马克莱相视苦笑之时,刚走到王士珍私人购买的汽车前,刘克武的脑海中迅速的回想起了什么。

转身对向身后跟上来的陆建章和王士珍说到:“你们方才注意到了吗?那个埃克理,在本帅讲话时在做什么?”

不明白刘克武为什么突然问起那个洋鬼子来,王士珍摇了下头。陆建章却在其摇头时,接过了刘克武的话回到:“那小子一直拿眼睛盯着那位梅赛德斯小姐呢!那与咱们有何关系?”

身子彻底转过来,正面对向了二人,刘克武面色凝重的对陆建章说到:“你说与咱们何干?你这警察司指挥使是干够了?还是聘卿想闹出什么你们几个处理外事的家伙都搞不定的大事来?”

“此言何解?那梅赛德斯也好,埃克理也罢。他们都是洋鬼子,爱怎么着怎么着,爵帅您难道认为,那小子会对那位大小姐有什么不轨的举动吗?”陆建章完全不相信,那个平日里卑躬屈膝的小子,会对那位飞扬跋扈的大小姐有何举动。

王士珍也在二人的交谈中,回过神来摆手接言:“非也,朗斋,你不知道的是,那些德国鬼子的贵族,与英国王室的那些家伙,以及丹麦、荷兰等国的王室都有一个共同的传统。那就是,女贵族可以乱来,但是若被男人当中如何,就只能忍气下嫁了。”

对欧洲那些事,也只是从报纸和相关的学习资料上有所见的陆建章自然是不明白的,于是在王士珍的话一说完,马上就追问到:“那若是她们不嫁接,又会如何呢?”

未再用王士珍说话,整理了一下衣服的刘克武,在他问完后马上回到:“就算她再受宠,若在人前受辱,越受宠就越给他们的王室抹黑。别着废话了,走,跟本帅杀他个回马枪,把那个梅赛德斯给亲自送回药山下她父亲那个宅子去……”

话音未落,人已急行。刘克武当先,王、陆二人紧随其后,三人立刻折返向酒吧返行急行。

还站在门前苦笑相谈着的佩鲁尼和马克莱,没料到刘克武竟会去而复返。一见到刘克武快步走回到二人面前,马上就面带笑容,待开口言语。

一挥手,根本不与他们两个说话,刘克武走进了酒吧内部。重新站到酒吧入口处的高台阶上,刘克武回头与陆建章对视一眼,随后二人开始以目光扫视全场。

舞池的西南角,灯光已是柔和的红紫之色。刘克武的目光扫视到那里时,却看到了与那种浪漫情调极其不相配的情形。

只见在昏暗的灯光下,埃克理的一个跟班,正站于东南角那个拐角处半开式小包厢外,神情严峻的在扫视的周围。很显然,他是在戒备着什么。

那个依着小拐角给设置的小包厢,对着舞池的一面是被华丽的浮雕板所遮挡的。

只是那浮雕板最多也就一米左右,站在高台之上的刘克武,还是看到了里面正在发生的事。

“把音乐给我关掉……”

暴喝声让酒吧内已变的柔和许多的轻音乐,迅速停止了。已经分坐到舞池周围的中外来宾们,闻听到那声暴吼声,重新循声望来才发现了刘克武去而复返,又出现在了酒吧内。

不过,未等几个领事再迎上来,人影一闪,两道黄色的身影疾速向着西南角冲行而去。

几个领事只感觉他们的眼前一闪,下意识的以目光追着那两道黄色的身影而动。

“哎呦……砰……”

当他们的目光停住时,先是一声惨叫,随后就见到了一条黑影被从西南角那小包厢内横飞着撞倒那面浮雕板做的小挡墙,尔后重重的摔到了舞池中间。那距离,从小包厢到那道人影落身处,至少有六、七米远。

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佩鲁尼与马克莱却也在方才紧跟着刘克武折回酒吧内,站于高台上时看到了那小包厢内的情形。当那道黑影被摔到地上的时候,马克莱立刻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可惜,未等他做出任何举动,又一道黄影以比他更加迅猛的速度,后发而先至的落到了那个被甩出小包厢的黑影之前。

“砰、哎呀!”

惨叫声再传,这一次所有人都看的很清楚了,超过马克莱奔行至落地那人身前的,正是王士珍。

只见他身子一落地,马上就是一手海底捞月,将地上那个一身黑衣、内穿白衬衫的家伙从地上捞的半斜起身。

不等那身子从半斜之态站直,王士珍的左拳迎面一拳,右手却在同时穿插过了那人的左肋。

一拳将那个家伙打的晕头转相,王士珍右手施展的,正是新南军将士从刘克武那学去的,人人尽知“擒拿术”中的插肋反剪手。

王士珍一记反剪将那人惨叫一声后,迅速的重新按回到了地面上。此时,许多人已经看清楚,被摔出小包厢的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山东德华商贸的总经理、德国候爵的公子埃克理。

这边王士珍把埃克理按到地面上,呈现出一幅狗啃地的态势,那边另外先动的两条人影,也在此时被众人看清楚了。

那两道人影,赫然正是刘克武与陆建章,这山东地界上、中外共知的大小两阎王。

只见刘克武快速的将身上的军大衣脱下,盖向了倒在环形沙发之上,还在那口中嘟囔着、手脚乱舞着的梅赛德斯身上。

陆建章则快速从腰间掏出了四大钢铁公司钢铁厂,按刘克武设计而生产出的锃亮的手铐,急步跑至王士珍身边。

“哗啦、喀嚓。”

两声响声过后,那幅手铐直接就从背后扣住了兀自还在哀鸣之中的埃克理的双手。

动作之快、令在场的许多初见这些号称“东方第一军”高层将领们的洋人,都不禁为之吐了吐舌头、瞪了瞪眼。

眨眼之间,前后不到十秒的时间内,一个身高一米九左右的洋人,就被身高最多不过一米八的刘克武给摔出了小包厢。

接着又被一个最多一米七、外表看上去似书生的王士珍给制服、按了个狗吃屎。

中国功夫,再次让那些洋人们心底深处震撼了一下中国功夫的神奇。因为他们都早都有所耳闻,新南军从刘克武至普通士卒,这三年中都在苦练许多中国门派的功夫。

周末了,大大们应该都在休息吧!只是老寒却休息不着,只能在值班的空余时间,抽空码完这两章。希望大大们多多支持下,适当给点推荐和月票咯!

第332章 警备现,引出建军两年事

第332章

警备现,引出建军两年事

满场皆惊的,则是因为刘克武一强行将自己的大衣盖到梅赛德斯身上之后,转身对着埃克理的怒骂声:“**你母亲的埃克理,你他娘的胆子也忒大了吧?公然猥亵少女,你他娘的忘了,这是你们德国皇帝的外甥女吗?**你亲娘地,在老子山东地界上,你竟然敢做如此非人所为之事!你这还真是狗胆包天了!”

菲薄猥亵梅赛德斯?不用说是方才就已经与刘克武同时折返的佩鲁尼和马克莱震惊,全场没有一个人,听完刘克武这话时,不是面露惊诧之色。

德国皇帝最宠的外甥女,被一个候爵的儿子非礼。很快场中的人们,脸上的表情就变的大不相同了。

有的微笑着将身子靠向了沙发背,只以目光盯住了场中的一众人。那些人的想法,不用问也知道,是在等着看刘克武怎么收拾这位德华商贸的总经理。

有的则是面到坏笑,向前挪了几步,不时的偷瞄一下依然在小包厢内乱叫乱动着的梅赛德斯,再回看下被按在舞池边缘台阶边的埃克理。那些人,当然抱的是看德国人笑话的想法。

更多的,则是那些应邀而来的山东诸合资公司的经理、大买办们。他们各个义愤填膺,竟附和着紧随刘克武指着身在台阶最靠近舞池两阶上、头被按到舞池中的埃克理叫骂了起来。

抬手示意让那些附和自己叫骂的人停住骂声,刘克武人已移步走到了埃克理的身前。自己的骂声一落,刘克武半蹲下了身,怒目圆睁的盯住埃克理,冷冷的说到:“你小子还真是胆子非一般的大,说,想本爵给你个什么了断吧?”

被王、段二人扣住又倒栽按在地上的埃克理,听言还以为刘克武要给他条出路,脸上露出了令人一见坐呕的笑,连忙拱了拱身说到:“爵帅莫怪、莫怪。小的只是一时色欲熏心了而已,梅赛德斯小姐的美貌,相信在场的诸位谁也不能不动心不是。还望爵帅看在我父亲和赫德先生的面子上,从轻发落我吧!”

就知道他一定会搬出他老子和赫德来,刘克武待他言毕,依然那样半蹲身紧盯住他冷言说到:“你还好意思在这提你父亲和赫德先生?我发落不着你,你犯罪的地方是使馆区,虽说是在我中国的土地上,但本爵也不能独自发落你。”

话一停,刘克武突然直起了身,朗声继尔言到:“但是,老子不能独自审判你,却能就地免除掉你的一切任职。现在,本爵以山东德华实业控股集团董事局主席的身份,正式罢免埃克理一切任职,永不叙用。”

埃克理其实早料想到现在他被刘克武这样逮了个正着,他父亲托赫德给他找的工作是肯定会丢了。

可让他没想到的是,刘克武免职令下完之时,马上又厉声说到:“陆建章,现在本爵以山东军政总督办大臣、北洋通商事协办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襄办大臣的名义,正式命令你将此人即刻驱逐出境。赶最近一班火车,把他给我送到青岛,交潘万才将其递解出境。”

“喳!”陆建章一接命令,毫不含糊一把就将硕大身躯的埃克理,竟似拎小鸡一般的从地上揪了起来。

之后一只手抓住了手铐的中间位置,反扣其手。另外一只手则直接把一快手帕,强行塞进了埃克理的口中,制止了还要喊什么的埃克理欲再开口的企图。

这样扭送个人的活,让堂堂的三品大员来干,的确有点不合乎规矩。所以当陆建章走到门口时,几个负责使馆街安全的警备队员在一名山东首设新式军衔、显示是上尉军官的带领下,就从陆建章的手上接过了埃克理。

没有宪法,不能明设宪兵。刘克武在这两年之中,于军制上首先只能先建立起了各地的警备队来。仿照警察的体制、执行军队的饷役制度,这倒是与宪兵已经完全名不同、形相同了。

因为警备队是由地方财政支付军费,又多为原本看押那些囚犯、战俘和黑奴的军警改编,故而满清朝廷当时不但没有反对,光绪甚至还曾连续三个月内密切关注。通过庆亲王,他竟然亲自指导了一次改革。

当然,那位悲剧皇帝的指导,对于后世之时甚是了解武装警察部队和其他国家宪兵机制的刘克武而言,只能是一种小小的制约。

结果却是刘克武最想见到的,就是这警备队一建立,虽然还未完成省一级统一机构的建设,但却已经成了光绪乃至西太后最支持的一项重大改革。

练勇是该退出历史潮流了,一个月之前荣禄刚完成了武卫军的改革。与原来历史相同的是,前军聂士城驻天津。

后军以董福祥之甘军改编而成,驻于京城以东的蓟、通等地。老毅军被改编成了武卫左军,与原来历史不同的是,老宋庆竟然患了重病,满清朝廷只能以马玉昆来带领这支部队驻扎在榆关(山海关)内外。

与原来历史不同的是,武卫军的改革中,袁世凯与徐世昌的结党,已经引起了荣禄的不安。而袁党与新南系的争执,也直接影响到了刚刚署理直隶总督荣禄的权益。

弄权之术,荣禄连西太后都敢跟那玩计谋,耍、顶、戏那位他的初恋情人。把招数弄到袁党上,自然就更顺利了。

荣禄有意打压,徐世昌的部队被变成了武卫中军,调进了北京南苑。名义上被刘克武麾下情报三杰带人亲自部署刺杀,吓得两年仍时有恐症的徐世昌在做这武卫中军的总统制,但是实际上那1.5万人已经全都被荣禄的陕西、老旗时期的嫡系给控制了。

至于袁世凯,他的新军也被调回了小站一带,改编成武卫右军,这倒是与原轨迹的历史没有什么两样。

但大相同之中,出乎刘克武预料的是,却有了小不同。荣禄居然在那武卫右军中,也大肆的安插进了一批满人去充任基层军官,彻底撕毁了袁世凯对那支队伍的独控之权。

在武卫军建立的同时,各省也在刘克武带头倡导之下,上书朝廷、请旨以省财政供养大建新式陆军。

在这两年之中,中国大地上,已经建立起了马玉崀的吉林新军第五镇、凤山的云南新军第六镇、寿山的广东新军第八镇、湖北张之洞亲护的新军第七镇、江西刘坤一建起来还没定谁当总统制的新军第九镇和恩铭在浙江建立起的新军第十镇。

全国号称十镇,实则八镇新军建立起来了,却让各地方上感觉到了防力大减。因为其他那些五个新镇,除了张之洞和刘坤一的第七、第九两镇是早有成军之象的。其他那三支,则全都是抽调各地旧的练勇、绿营乃至八旗子弟去充实的实力。

这些新军除了江西和湖北的两镇,和因私人关系直接由山东协建的吉林马玉崀那个取代了徐世昌番号的新军第五镇之外,实际上只是做到制同、质不同。

兵员的素质上,第五镇多抽调的是久用新法、经历过辽东之战且都进过北洋天津、保定两个武备学堂和山东军政大学的毅军旧班底。马玉崀的手下的人马与江西和湖北那两镇,与刘克武的三镇差距倒是不大。

再加上各地如镇湘、镇桂、镇黔、镇甘等一系列十三支地方上仿效鲁苏皖三省建立起来的镇字军,也大抽地方原有防力之兵员,直接导致很多府县只剩下了老式的巡捕和警察,方圆几百里都找不到一个真正的防军了。

寿山、凤山、恩铭这三个满族亲贵手上的三镇,光绪也想着让刘克武去帮他们建军。结果却是被刘克武当时就回了一个“已襄助新五镇,财力见拙、实难再助”,直接就给挡了回去。

你满人要来控制新军,那就你们自己建,刘克武当然不会帮助满人去建设他们的队伍。若真帮他们建设那三支新军的话,日后定然成为自己复兴大业之中,一股强大的绊脚石。

山东不帮三个满族亲贵也就罢了,当光绪和西太后又下旨让张之洞、刘坤一去帮他们的时候,当时轰动全国、让朝野引为笑谈的一件事就发生了。

一接到皇上的圣旨,张之洞不敢不支持,但也抱着满汉之分,身边还有了辜鸿铭煽风点火。结果,湖广送到广东去的,全都是那些被新军当成鸡肋的老式枪械。

什么老毛瑟、诸如马梯尼,却是连一架马克西尼(马克沁重机当时在中国的称呼)都没给寿山。

一向被西太后认为小私大忠的刘坤一,对口援助的是恩铭。做的事却是与张之洞完全相同,一点真正新式的武器和机器没给浙江的新军,送去的全都是些个破烂。

寿山和恩铭一拿到那些本就是湖广和两江淘汰下来、完全已经落伍的破枪械后,马上就闹到了光绪那。光绪一问张、刘二人,两个老家伙的回答竟是与刘克武完全相同。

第333章 我带走,车中美景强控心

第333章

我带走,车中美景强控心

最惨的还是云南的凤山,好不容易七拼八凑的把队伍建起来了。结果岑春煊、王文韶一起出手,以二人旧关系闹出了云贵督抚联合抗拒资助的事来。

云贵两省的人,或是岑春煊老爹的门生、或是王文韶的弟子。与凤山一闹起来,他们上报给光绪的是,镇黔和镇滇军的建军,已经掏空地方财政。就算是再有个旧等地的锡矿支持财政,也很难再支撑的起凤山新军的经费。

直到此时,那三个满人的新军,实际上还处于与三年前的老淮军相同的装备之中。寿山、凤山和恩铭,也因此被朝野笑称为“破烂三杰”。意思很明白,就是他们专门拣其他军队不要的破烂,而且拣的出了大名。

而除了鲁苏皖三省与湖广和江西之外,其他地方上的巡捕和警察,也都是吃空饷成惯例,每每都是号称一个千人的警察局里,只有不到六百警察而已。

所以,这两年的大建军,虽让满清政府和各省督抚的底气足了一些,却也把地方上的防力彻底抽空了。

如此一来,刘克武在光绪的亲自“指导”下,首先建立成势的警备军,一成府级建制,马上又开始成为其他省效行的典范。

以致于前几日慈禧与光绪闲谈之时,竟言出了“天下当学刘老2者,何止几人尔?”的话来。

太后老佛爷都下了话,让全国都去学刘克武,看着那一队军容、军纪丝毫不亚于新南三镇的警备队将埃克理扭出了酒吧。

在场的中外来宾们,才真正体会到为什么一向以顽固、保守著称的老太太,会如此器重到近似溺爱面前这位年轻的候爵了。

待埃克理被那队警备队押出了酒吧,佩鲁尼才和那位德国领事馆的参赞走到刘克武面前。

一脸谦恭之色,佩鲁尼开口对着刘克武说到:“候爵大人处理的真的是太好了,这样的败类,真的是给他们的德意志民族丢人。只是,那梅赛德斯小姐,候爵大人看怎么办啊?”

德国参赞也附和着,开口问到:“是啊、是啊!这要是领事先生回来知道了此事,估计不只是我一个人,怕是今天在场的德国人,都要因为埃克理这个混蛋,而遭到不知道什么样的惩罚呢。现在该怎么处理梅赛德斯小姐的好,还请候爵大人定夺啊!”

二人在说这翻话之时,眼睛都时不时的向还在沙发上发着酒疯,乱叫乱闹的梅赛德斯偷偷瞟着。他们不敢正眼去看,原因很简单,此时的梅赛德斯已是衣装相当的不整。

本来一袭与刘克武共舞之后,刚换上的白色连衣裙,此刻已被埃克里撕的后背扣子丢了几颗,让那连衣裙在梅赛德斯每一动的时候,就往下掉一次。

文胸显然方才也被埃克理动了手脚,也是松松垮垮、将少女的**在众人面前时隐时现。佩鲁尼虽然出身只是意大利的一个鞋匠,但lun理和道德上,还是知道什么是廉耻的。

而那个参赞,更是与耶里耐克乃系少年好友,凭借耶里耐克的保荐才当上的参赞。于公,他是耶里耐克的下属,不敢对梅赛德斯有何非分之想。于私,他是梅赛德斯的长辈,更不能有任何不轨之举。

方才这位德国参赞未能及时发现并制止埃克理的混帐举动,已经是让他不知如何向耶里耐克交代。他又不能亲自去送梅赛德斯,毕竟他是个长辈,万一梅赛德斯衣衫如此不整,与他单独在一起的话,他可不敢保证不闹出点什么花边新闻来。

更何况,他身上又有诸多公务在身需要在这样的场合去做。故而他只能向素以正直著称、又是脚下这片土地真正的主人刘克武来求助了。

用眼睛看了看二人,刘克武低头略一思索,再抬头时对向二人反问到:“若本爵带梅赛德斯走,你二位可有意见否?本爵不敢言其他,但至少敢保证,在我的将军府内,梅赛德斯小姐只会成上宾,而不会再出任何意外。”

“那当然好、那当然好……”两个人本来就是希望让刘克武带梅赛德斯走的,一来刘克武的正直之名,在这两年多的时间内,也是出了名的。

从青岛亲自惩办贪脏枉法的警察、到泰山之上惩毙满人亲贵,继尔又在这两年之中,因行为不检点多次罢免了中外合资企业的洋人管理者。

二来刘克武已有家室,按西方的观念,凡是有家室的人,即使与梅赛德斯传出什么样的诽闻,除非那个人离婚,不然是不会有任何结果的。

他们心中实际上还有个更大的阴谋,暗藏以为刘克武没看出来。以梅赛德斯此刻的情形,在场的所有男人,都不敢保证他们不会在单独面对那么一位如花似玉、美**人的女孩时,不会做出什么越轨的事来的。

只要刘克武与梅赛德斯做出了什么不轨之事,那么刘克武就只能休掉自己的两个老婆,来迎娶这位德国皇帝的外甥女。

一直与各国进行着公平的外交,以强权对应西方强权的的刘克武,只要做了德国人的女婿,那以后就肯定与其他清政府官员一样,变的对西方人卑躬屈膝。

其实刘克武怎会想不到二人这点坏心思,但对自己的自控能力,刘克武却还是很有自信的。

既然二人没意见,其他在场的各国领事、要人们也都支持自己带梅赛德斯离开,刘克武也就不再多言。

转身走到还在手舞足蹈、乱吼乱叫之中的梅赛德斯身边,弯腰探手将军大衣整个包裹到她的身上,迅速的抱入了怀中。

尔后,向众人不断微微点头之中,走出了酒吧。走到王士珍的汽车前,王、段、陆三人看向刘克武的眼神,却变的有些微妙了。

见到三人那眼神,刘克武死死的勒住还要挣扎的梅赛德斯,让她不能动弹后对三人开口讪笑着言到:“你们三个家伙看什么呢?是羡慕还是妒忌啊?再或者,是对本帅的自持能力有所怀疑啊?”

“羡慕什么啊?还妒忌,那更谈不上了。这么个活宝,您真要把她带回府去?还不把您的将军府给闹个底朝天啊?”一脸不屑之色,段祺瑞话略顿,继尔再言到:“我是在想,我的车里能不能装下我们三个而已。”

王士珍也在他的话说完时,接话对着刘克武说到:“就是、就是,还妒忌,这么个活宝,要真跟您怎么着了,我们偷笑还来不及。就这位大小姐那个性,好嘛,您要真一个保持不住,以后我们可有的笑话可看咯!”

“不过您的自持能力,嘿嘿,标下们倒还真的的没什么好怀疑的。我们可都还记得当初的书房醉酒险乱性、凉子性起爵帅逃的事咧……”陆建章此言一说完,未等刘克武飞起的一脚踢上他的屁股,已经拉上王、段二人转头向段祺瑞那辆汽车奔了过去。

一钻进段祺瑞的汽车里,王士珍立刻又摇下车窗,冲着刚将梅赛德斯塞进车中的刘克武喊到:“我们明天等着再出个‘西洋小姐*光泄、爵帅强控心神智’的新闻了。哈哈,不过爵帅,她要是吐了我满车,你可得给标下的车送您那车房中去洗干净再还我哦……”

“我去你大爷的,赶紧滚蛋吧!回去抱你的二姨太赶紧造小人去得了。”刘克武笑骂回言之时,已钻入了车内。

“哇……”

司机刚起发动车子,梅赛德斯未等刘克武坐定身,秽物就立即喷出了她的嘴。好在她前面的司机背后,是个够高的椅背,不然很可能她这一喷,直接就喷到司机的身上去。

见到梅赛德斯呕吐如喷泉,刘克武无奈的摇了摇头,左手环抱住她,右手接过司机递上的一条毛巾,在她吐完之时下令让司机正式启动了汽车,向自己的将军府缓速行进起来。

醉酒之人,本就惧动。而现在所乘坐的汽车,远不及刘克武在后世所用的汽车那样安稳。车一摇晃,梅赛德斯立刻再次将一口秽物喷了出来。

呕吐连连之中,梅赛德斯还在口中呓语一般的嘟囔着:“喝、喝酒,来、来喝酒…….哇……不敢喝的、不敢喝的是混蛋、是、是懦夫……哇……”

她吐一口,刘克武就只能抽出司机后坐位上的另外一条毛巾放在她的面前,尔后在她吐完时,苦笑的边摇头边为她擦掉嘴角残留的秽物。口中则无奈的对她说到:“好、好、好,您大小姐不是懦夫,我们都是懦夫。”

坐在前面的司机闻听此言,立即“噗嗤”一声,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笑。等刘克武为梅赛德斯擦完嘴角残留秽物,强行按她靠到车坐后方靠背上时,司机转对对刘克武言到:“俺说爵帅,这回您可还真要又出大新闻了。哈哈,堂堂的爵帅,给这么个小丫头擦脏东西,还要照顾她、哄她,哈哈……”

“开好你的车吧,大爷的,哪那么多话!”刘克武没好气的笑骂了这个跟随着王士珍,一路战天津、定威海走过来的山东乐陵籍老兵一句,再转头面向梅赛德斯时,竟是短瞬间怔住了。

第334章 终解脱,好个将门无犬辈

第334章

终解脱,好个将门无犬辈

醉酒之人都会因酒精的刺激,导致燥热。此时的梅赛德斯,正双手不断撕扯胸前,已是将她那古代感觉十足的西洋文胸撕扯下来,甩到了一边。

少女粉嫩的山峰,在刘克武回头看向她时,竟是一对山峰齐齐挣破本就松垮的连衣裙,完全展现在刘克武的眼前。

波*!潜意识里,刘克武的本性之中浪荡一面这样惊叫了一句。从梅赛德斯那对山峰的大小上,刘克武以后世的度量之法估计,至少也得是个36E吧!

呆滞只是瞬间之事,潜意识的里的东西不可能真正控制住刘克武的心神。车子碾压上一块小石子,产生的轻微震荡很快就将刘克武惊醒。

一清醒过来,刘克武双手边连忙抓住已被梅赛德斯用手撕扯、推到一边的军大衣往她的身上盖,一边对正要回头的司机说到:“别回头,大爷的,这小祖宗她娘的还真是不一般的能闹。”

司机闻言,不看也知道可能发生了什么,他又不是第一次见到醉酒的人,连忙将头转回去,正视前方。

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坏笑,说到:“嘿嘿,爵帅,您可小心着点,别真保持不住,那样小的可就只能把您扔这大街边,自己先走来成全您的好事了……”

“哦,亲爱的爸爸,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刘克武刚要开口再骂司机,却被突然发出这样一串怪叫的梅赛德斯突然反剪双手,死命的揽住了自己。随后,更是整个人扎入了怀中。

那对山峰虽是隔着军礼服,但随着车子的摇晃、梅赛德斯越抱越紧之中,在刘克武的胸前来回摩擦产生的刺激之感,相信任何一个只要生理上没毛病的男人,都会更加难耐那诱惑。

My

god!眼见到这么个波*就够刺激雄性荷尔蒙的了,这丫头怎还抱这自己拿她那骄人的**如此在自己身上摩擦!

刘克武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连忙一把将梅赛德斯再次强行按到了椅背上,死命的分开了她的双手。

叫不好的原因是自己的某个敏感部位,就在梅赛德斯方才那一阵**对胸膛的摩擦之时,已然的迅速的膨胀起来。再不控制,即使自己自持再好,身体也会受不了。

然而被刘克武一按靠到椅背上,满口德语怪叫着的梅赛德斯,双手突然没了可抱的东西,竟是再次去撕扯起她身上的衣物来。嘴中边撕扯还边连连叫喊着:“我好热呀、我好热啊……”

纠结!她这一撕扯,刘克武的眼睛一落到她的身上,立刻变的更加纠结了。

因为她身上那连衣裙,本就已经被埃克理一翻手脚之后,再经她自己如此撕扯,早已经形如碎布条。

此时她将那厚实的军大衣推开之后,再次撕扯之下,彻底把那连衣裙最后一点下摆都撕成了碎片。

白色的内裤、白色的束腰,一个少女的胴体再刘克武回头待再安抚之时,竟然一览无余的展现在了刘克武的眼前。

彻底的纠结住,本来还可以强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原始欲望,现在一看到上半身完全裸露、下半身大半展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具白皙的少女娇躯,刘克武的某个关键部分,顿时又胀大了几分。

那个小东西,此时可是不受刘克武大脑主观意识的控制,在如此*光之中被刺激的彻底高高举起了大旗。他越肿胀,刘克武的感觉就越难受。

控制!一定要控制住!刘克武强制性的在心中暗喊两句,用尽全身力把军大衣的两个袖子抓起来,尔后直接绑住了梅赛德斯的双手,将整个大衣覆盖到了她的身上…….

“嘎吱……”

汽车的刺耳刹车声,再次传入正在与还在死命挣扎着、要去撕扯自己身上衣物中梅赛德斯进行着体力对抗的刘克武耳中。



于到家了,刘克武在汽车一停稳时,立刻打开车门就跳到车外。对着府门大声的喊了起来:“女工营的,谁当值呢?赶紧给本帅出来几个女工营的人……”

当值的刘克铭最先从府内跑了出来,一见到刘克武坐着别人的汽车回来,连忙敬礼问到:“爵帅,这是怎么了?叫女工营的做什么?标下在这呢!”

“哈哈,刘帮统,您在这反倒帮不了爵帅。”未等刘克武回话,也在汽车一听稳,就迅速从已经被梅赛德斯*光大现的汽车里跳出来的那个司机先坏笑着接了刘克铭的话。

“女工营当值帮带官刘茹珍,向爵帅报到。”

还待再开口时,刘克铭的身后就传来了这样一声呐喊声。回头望去,六、七个女兵和四、五个女工已是跑了出来,喊话的那个位,正是刘克武的四妹刘茹珍。

刘家二子,克武军政督办于山东,克文提督总管安徽军务。大姐茹萍已嫁为人妇,丈夫是时任御使的同治年进士林绍年。

二姐茹莲也已嫁人,夫君是去年才被刘克武等人保举出任广东兵备道的光绪15年进士丁宝铨。

三姐茹玉在兄弟二人随父征战辽东的前一年,才嫁给了丁宝铨同榜进士陆钟琦,此时正随夫先日本后转去德国学习着西方军事。

这个四妹茹珍,就是刘家嫡系之中,唯一待嫁之人,一直紧随在老夫人左右,所以刘克武也就只能先给她安排了一个女工营的哨官队正做,也好方便她继续陪伴和照顾老夫人。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这位四小姐,从前表现的文文弱弱,刘克武一把她挂上了军职,整个人马上就大变了样。

女工营之中,大半为女兵,人数为三哨三百人。女兵们知道茹珍是爵帅的亲妹妹,当然不想让她吃太多的苦。

可结果,这位四小姐竟一入军营,马上就跟她那位嫂子刘春茹一样,处处身先士卒、苦练不休。

军户世家出来的儿女,茹珍从小当然也耳渎目染的从父兄那学到了些三脚猫的功夫。

进了女工营,这个四小姐马上就与刘春茹、广未凉子三人每天扎成一堆,在二人的帮助下竟是两年间练出了一身的好武艺。

而她最令整个督标协将士佩服的,一个柔弱女子,竟以太极拳能把素来号称武艺女眷无敌的刘春茹,给打的百招之后落败而逃。枪法更是全督标五千多人中,排的上前十的神枪手。

将门无犬子,刘茹珍的突然现世,倒让督标协全体将那“犬子”改成了“将门无犬辈”来行动刘克武的家人们。

老夫人年少嫁给刘凤清之前,夫家也是前明军户沿袭到清朝,依然是世代从军的。

最让刘克武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老娘”竟然也是个使柳叶双刀的好手。有几次晨练时,老夫人还曾一时兴起随着女工营去练过功夫。

待见到两年来感情日愈深厚的小妹子也有了本事,在陆建章等人的吹捧之下,也就顺理成章的给了她这个从四品的帮统之职。

此刻见跑出来的是自己的四妹,刘克武立刻就如久旱逢甘霖的农民一般,满脸期盼夹企求的神色,焦急的对她说到:“四妹,赶紧的,带你手下那些人,把车里那女人给二哥包好送二院西房里去。大爷的,这可折腾死人了……”

面露惊疑,刘茹珍接令一边挥手带人奔向汽车,一边侧目一脸狐疑的对着刘克武问到:“我说二哥,你这又哪弄了个什么女人回来啊?小心二位嫂子!妈呀,咋还是个洋妞……”

她的话音到最后,是直接变成了惊呼的。因为她话还未说完,人已打开了车门。

当看到车内娇躯半露、兀自乱叫乱动之中那一片清白之色时,立即就由言谈变为惊呼之声。

她的惊呼乍一出来,站在台阶下正为刘克武披上一件军大衣的刘克铭,和全都闻讯赶到门前来迎接刘克武的那些督标协官兵们,顿时全都用充满异样的目光看向了刘克武。

套上一件大衣,刘克武回头对着刘茹珍言到:“叫什么叫,洋妞怎么了,跟你哥哥我可真没什么关系。她自己跟我拼酒喝大了,你哥我可没对她做什么,不信你问韩勇。”

神情就似做错了什么事的孩子一般,言毕还向那个叫韩勇的老司机投去了一个求助的眼神。

韩勇一看到刘克武那眼神,憨笑一下连忙接换,频频点头说到:“四小姐别误会,爵帅所言属实,那洋妞的衣服,的确不是爵帅撕扯的。”

半信半疑,刘茹珍指挥着两个女工钻入车内,先将梅赛德斯强行用几件军大衣给包裹了个严严实实。

尔后才回头望向刘克武,一脸坏笑的对他又说到:“二哥还真是好眼福,这么个美貌绝伦的洋鬼子女人,在车里跟您这儿*光大泄,您没真干出了什么对不起二位嫂子的事吧?”

满脸苦相的刘克武闻言,面色立即变成了庄重之色,用冷竣目光扫视了包括茹珍在内的众人一圈,嘴上言到:“都给本帅听好了,本帅的为人你们应该都清楚,谁敢对今日之事胡言乱语,影响到外交大事和这位小姐与本帅的清白,休怪本帅把你们交到陆大人那军法处去。”

“喳……”

众人闻言,顿时纷纷垂下了头,齐声应喏后各做各的事去了。指挥人抬起了梅赛德斯的刘茹珍,却在嘴底下小声的嘀咕到:“凶什么凶,不让说就不说,动不动就摆架子,难怪茹儿嫂子说你越来越跟那些大官们一样,爱摆官架子了……”

第334章 终解脱,好个将门无犬辈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335章 定施计,止步门前定戏梅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336章 晨钟起,二女对骂闹清晨

第336章

晨钟起,二女对骂闹清晨

这人正是广未凉子。从去年书房险乱性之后,刘克武就不敢再让她紧随自己的身边,而将她安排到做了这家宅居住的四院主管的差使。

迟疑之色仍浮于面上,刘克武被她这样一问,更加的难做选择。正房原本是母亲住着的,去年老太太发现后花园很静、适合养老就提出了去后花园住。

此时的正房,则变成了刘克武的专居,让谁今天晚上进正房去陪自己,成了刘克武大为难的事。

抬头见到刘克武那幅模样,凉子双颊粉红微现,再低头时小声的说到:“哥哥又是难做选择了,不如还以抽签而定吧!”

“好、好、好,抽签来定、抽签来定。”刘克武闻言连连应是,凉子如魔术一般的从袖中应声抽出了一幅西方的扑克拍。

大小王找出,凉子笑着先将手藏入身后,两张牌倒了几倒再牌背对向刘克武,展示到刘克武的面前。笑望着刘克武,凉子此时才言到:“哥哥选吧,大王是莲夫人、小王是茹夫人……”

讪笑探手,抽出了一张牌。翻过牌面看了一眼,刘克武重新移步向正房走时。笑对凉子言令到:“去叫茹夫人正房相见吧!再告诉你莲儿嫂子,这是老天让我这么选的,她可不许生气……”

“是……”凉子双颊微红应了一声之后,就先直奔西厢房而去,先去叫茹儿去正房陪伴刘克武,成就夫妻之欢。尔后再奔入东厢房,好一翻天定论,帮着刘克武安抚马翠莲。

是夜,春风三度,茹儿也是月余以来,再次尝到了刘克武于床第之上的强悍功力。

她是不会知道,这一夜刘克武的意念之中,竟然是与她行欢,却想着另外一个女人的。

意yin之举,人之常性。任谁见到那么个36E的波*,想不在与女人行欢之时,不去想那美丽又傲人的娇躯的。

一夜春风三度关,第二天一大早刘克武刚起床,就闻听到了前面的院子里女人的尖叫声和嘈杂喧闹之声。

发生了什么,刘克武当然心理清楚。但却丝毫不急,一边在刘春茹的侍奉下,悠然的擦脸、穿衣,一边继续与茹儿打情骂俏。虽已经是三年夫妻,二人却是感情每况愈近。

就在刘克武笑着一巴掌拍到刘春茹已经有些松垮的屁股上,还待再有举动之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大声的话语声:“二哥,我们拦不住了。那洋鬼子女人要自杀!您再不去,真要闹出大事来了!”

“洋鬼子女人?”茹儿昨夜是没从刘克武口中获悉前面的二院内,已住进一个不素之客消息的。闻听到门外茹珍的大叫声,立刻板住了脸,怒目瞪向了刘克武,却未再多言。

依旧是笑容满面,刘克武看到茹儿那幅怒目圆睁的表情,系好了领子上的扣子,移步走向房门时对她说到:“别那多想了,你夫君我是不会对洋鬼子女人如何的。那是那位总跟为夫对着干的梅赛德斯,那位德国皇帝的外甥女。要看好戏,就跟上来,但不许乱生气、乱说话……”

话音未落,人已出门。刘克武双脚一踏出房门,立刻就在茹珍引领之下,快步急行奔向了前面的院子。

刘春茹素来好奇心极强,也知梅赛德斯屡次给刘克武制造麻烦的事,随后也穿好衣服紧跟着跑出房门,带上已等在门外的杨绣芝直追刘克武,奔向了前面的二院之内。

当茹儿带着杨绣芝赶到二院时,正看到一个膀大腰圆、身材丰满的洋鬼子女人。大声怪叫着直扑刘克武。

这还了得,洋鬼子女人要行刺?茹儿完全是本能的表现,一个箭步纵身上前。左手探前锁扣、右手当胸就是一拳。

“砰。”的一声闷响,随后就是一声“哎呀”惨叫。茹儿的一拳,正中梅赛德斯虽是该穿了督标协女官制服,却依然凸显高耸的前胸。

茹儿是个练家子,梅赛德斯却是个娇媚的真正千金小姐,她哪受的住茹儿这样的一拳重击。

当胸一拳打的她身体连连后退,可惜却刚退出半步,又被茹儿以左手扣住她的右手腕,向回一拉再落一拳。

第二拳打下的同时,茹儿还在嘴中怒声大喊到:“混蛋洋鬼子娘们,竟然敢刺杀我夫君,老娘打死你……”

然而,她的叫声未止、拳头硬生生的在半空中被一只粗壮的大手实在的扣住拦了下来。

转头回望,一见拦住自己第二拳的竟然是自己的夫君,茹儿马上又对刘克武大叫起来:“她要刺杀你,你咋还不让我收拾这个洋鬼子女人?”

摇头含笑而语,刘克武拉开了茹儿紧扣梅赛德斯右手的那只手,对她说到:“莫急、莫急,忘了方才为夫与你所说的最后一句话了吗?”

“啊?你是说看……”茹儿的话刚说半句,就被刘克武挤眉弄眼的以眼神给制止了下话。转而变出了一张笑脸,茹儿不再言语,撤身站到了刘克武的身后。

被一拳当胸重击的梅赛德斯,此时也从那剧痛中回过神来。一见到面前那满面怒容的女人,梅赛德斯生性之中那股子傲气驱使她,立刻对着茹儿就用生硬的汉语大叫起来:“你敢打本小姐!你好大的胆子,敢打本小姐!”

站于刘克武身侧,茹儿露出了一幅挑衅神色。对着梅赛德斯回到:“怎的,本夫人就打你了,你能怎的?你意图行刺我夫君,行刺大清堂堂一品大员,打你又如何?”

“刁蛮的女人,你知道你说的这位堂堂清国一品大员,干了什么吗?还这好意思说他是一品大员,是大官!他、他、他禽兽不如……”梅赛德斯话刚至此,却被对面的茹儿一个动身,吓的未再继续言语,仓皇的向后退了两步。

只是略一动身,还未挣脱刘克武束缚的茹儿,被刘克武用力拉住。见到那洋女人吓的连退两步,笑怒集于面,严声反责问到:“你才是禽兽,你们洋鬼子都是毛没退光的禽兽,凭什么说我夫君,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夫君?”

听到茹儿的话,梅赛德斯站在两步开外,立即不服起来。双手插行腰间,她对着茹儿反言相讥,说到:“我还以为是谁,你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刘二夫人吧!难怪如此没教养。卑劣的民族、卑鄙人的老婆,这么没教养完全合乎想象。”

“你他娘的骂谁没教养?你有教养?你有教养跑我家来干什么?你有教养一个女人先对男人动手动脚的?什么是教养,老娘现在就告诉你什么是教养……”言未毕,人又欲动,茹儿在说这翻话到最后时,已是脸涨的通红,又要冲上去打梅赛德斯。

再被吓的后退两步,梅赛德斯见到刘克武拉住了他身边那个母老虎一样的女人,马上就开口急声回言到:“怎么就是我怕你们家来的,是你身边那个卑鄙的家伙把我掳来的!我动手动脚,你先问问你身边那个家伙。昨天干了些什么再跟我这急也不迟……”

话至最后,梅赛德斯的声音突然变弱,双颊也是红霞飘起了。见到她这幅模样,再听她所言,茹儿似乎明白了什么。

转头怒目对向刘克武,刚要质问什么,忍着笑的茹珍在此时急步上前,未等茹儿的话说出,就在她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

当四丫头的话说完,茹儿转怒为笑,一幅无所谓的样子重新对向梅赛德斯,也是甩开刘克武扣住他的手,双手插向腰间说到:“怎么着,我夫君能看上你个毛都没退净的洋鬼子女人,那是你的荣幸。非礼你了怎么着?就非礼你了你能怎么着吧?想进咱家大门,本夫人第一个不给你机会,有能耐你死一个、死一个给老娘看看!”

“你、你、你,真是野蛮的民族,真是卑劣的民族,连女人也如此的不要脸。你有爱好和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本小姐身为德意志帝国皇帝陛下的外甥女,可没你那么不要脸、那么的卑微。”

“我呸,你懂个屁?你们西洋人不愿意跟别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那是因为你们的男人就没什么好东西。好东西,与人分享又怎么了?我夫君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老娘就爱与人分享,但就是不与你分享,你眼气啊!眼气也没用!”

“我呸!谁要与你分享!还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我呸、呸、呸,见过不要脸的,真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给人当了小老婆,还真以耻为荣。”

“真正不知道耻辱的是你们洋鬼子好嘛?老娘这是真懂爱一个人,就该爱他的全部。不象你们西洋女人,动不动就离婚、动不动就背着丈夫去偷人。老娘可不是什么小老婆,我和莲儿姐姐是不分大小的,您吖的是妒忌吧!妒忌也没用,我夫君就非礼你了,哎。这个家门还就不让你进,你能怎么着,气也没用……“

“你、你、你,好,对上你们这些卑鄙无耻的人,本小姐纠缠不起。我纠缠不起,我还死不起吗……”两个女人如菜市场大妈一般的对着叫骂几句,梅花赛德斯当然骂不过茹儿,此言未了,竟是人突然转身,头直奔西厢房门前的柱子上撞了过去。

“砰……哼!”

一声闷响,一声闷哼,几乎同时传出。梅赛德斯只感觉自己的脑袋没有撞上那根柱子,而是撞上了一片柔软之物上。

吃惊之余,她满面狐疑的抬头一看,竟然是当当胸撞上了早有防备,一见她要撞柱自尽就飘身挡到她前面陆建章的胸口。

见自己想自杀都没门,梅赛德斯立即再次大叫起来。不过这一次她叫喊的同时,没有朝茹儿,也没朝刘克武,竟是直奔陆建章撕扯而去:“你个坏蛋,挡我干什么!你个坏蛋,不让本小姐死,本小姐就要你死……”

第337章 结梅氏,惊传翁师遭罢免

第337章

结梅氏,惊传翁师遭罢免

梅赛德斯叫的再响。又怎能是武艺在整个新南乃至全中国也能排上前五十名的陆建章面前,得到任何便宜。

她的粉嫩双拳还未砸落,就被陆建章闪电般的于半空中扣住。尔后,反剪其后、倒扣其身,又是一记擒拿术,将梅赛德斯也来了个反扣半弯身。

被扣住双手反剪身头,一头秀发瀑撒及地的梅赛德斯,被陆建章迅雷之势制服,却依然倔强的不服软,于口中大叫到:“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你们这群混蛋!一群中国人敢欺负我一个德国贵族,本小姐绝对不会轻饶你们……”

她边叫还在边挣扎,喊声未落突感双手一松,话至最后时人竟然被陆建章一记推手,使得她的话不能再喊下去。

待她再抬头时,整个人竟然已被刘茹珍、杨绣芝二人一左一右的架住了双臂,想再动弹已是不可能。

还待再挣扎,大叫未出口间,梅赛德斯只感觉眼前人影一闪。当她定睛向面前看去时,只见那张她很熟悉的脸庞,已凑到了她面前不及三寸之处。

凑身站到梅赛德斯身前。刘克武以冷冷的目光逼视着她,声音更冷的言到:“别闹了,本爵现在告诉你,本爵没有碰你,更没有沾污你。真正把你衣裙撕碎的,非本爵而是另有他人。你的衣服,是你身边我这四妹带人给你换的。”

“什么?”闻言一惊,但梅赛德斯瞬间又变回方才那副愤怒的表情,“呸”的一声竟是将一口口水吐向了刘克武,尔后大声叫喊到:“你胡说,这里都是你的人,你对本小姐做了什么,你当然不会承认。你不只是个大骗子,你还是不敢承担的胆小鬼……”

她的口水,怎么可能真的喷溅到刘克武的脸上。在她张口之时,近在咫尺的刘克武就已经迅速的做出了反应,料想她如此情形,唯剩口水之法来报复自己的刘克武,早已经在她开口再叫时,飘身三步之外。

等她叫喊声传出,在三步之外站住身形的刘克武,露出了冷冷又不屑的笑容,回身盯住她接言回到:“你爱信不信,本爵胆小与否,是否真为骗子,也绝非你一个涉世未深的深闺大小姐可评论的。至于究竟何人辱你,你一会去问过马克莱和佩鲁尼。自然会知道。现在,本爵没时间陪你这闹,要带人晨训去了。”

语至此,刘克武双手上提,整理着衣服的同时对站在梅赛德斯身边的两个女军官下令到:“四妹,绣芝,你们两个人带人把她送会她的家里去。然后,再派人去邀马克莱、佩鲁尼等人去她家,将昨夜之事告诉她。其他人,集合,训练!”

“是!”

众人应喏,也不多言。刘茹珍和杨绣芝两个人稍一用力,将至少一米八身高的梅赛德斯提了起来,架在半空之中径直奔向大门方向而行。

刘克武则带着诸部下,很快就出现在了已被第三才扩建,彻底成了一个与后世体育场大小相同的后园训练场上。

回到耶里耐克在药山脚下购买的大宅之中,梅赛德斯很快就见到马克莱、佩鲁尼等人。

在那些她完全可以相信的西方“绅士”和她父亲至交好友的那名参赞的一翻叙述下,梅赛德斯很快就知道了昨天夜里她醉酒之后所发生的全部事情原委。

这位大小姐,当即愤怒的大骂埃克理混蛋,粗言秽语在几天后马克莱向刘克武讲述时,用的词汇非常形象。

马克莱是这样形容梅赛德斯当时的表现的:“完全不见了贵族的幽雅。完全就变成了一个发疯咆哮着的泼妇……”

至于那位埃克理,在接到了赫德一封训斥的电报后,并没有回到他自己的国家去。敢对德国皇帝陛下的外甥女做出那样的事,他自己很清楚,一旦回到德国他必然会更没好果子吃。

于是他选择了到了香港之后,又偷偷的折返到了上海,在法租界内找了份法国银行办公室职员的工作。

知道这个惹**烦的家伙不肯走,刘克武立即照会法国领事。尔后由上海法国租界当局出面,将这个家伙抓捕、押回了山东。

既然赶你不走,那就接受审判吧!刘克武才没时间去亲自审判他这样一个龌龊之人,稳当的干了两年按察时的毓贤,责无旁贷的联合英、法、德、美、葡、土六国领事联合审判,最后将那小子以猥亵妇女罪,给判罪七年。

埃克理不是战俘,又是外国人,当时毓贤拿着判决书走进巡抚衙门,站到刘克武、杨度和吴景濂面前时,还真是好生对他的安置处为难的一翻。最后,还是刘克武下的决定,把他扔进了战俘营去和日本人一起修铁路。

狂傲本色不改的梅赛德斯在其父亲陪同下找到刘克武,虽然心有所动却还故做姿态的向刘克武冷淡的致谢后,提出了让刘克武处死埃克理的要求。

这对父女未想到的是,刘克武以一入战俘营,非屠夫不处死、善待战俘的国际新公约给挡了回去。

可梅赛德斯还是气不消,开始屡次三翻派人试图暗杀掉侵犯过他的埃克理。明白这个个与后世那些富二代小姐太多相同的刘克武,最后只能将埃克里遣送回了他们自己国家,眼不见心为净了事。

梅赛德斯引起的风波,在一段时间内,成为了整个山东媒体上的重点关注新闻。却让山东乃至更多的地方。忽略了北京方面的最新消息。

将民众目光重新吸引到北京,再回落到刘克武身上时,却是北京的一个重大的人事变动。

光绪上谕:户部尚书翁同龢,近来办事,多未允协,以致众论不服。屡经有人参奏,且每于召对时,咨询事件、任意可否。

喜怒见于辞色,渐露揽权狂悖情状,断难胜枢机之任。本应查明究办、予以重惩。姑念其在毓庆宫行走有年,不忍剧加严谴。翁同龢著即开缺回籍,以示保全。

拿到邸报,一脸兴奋之色,冲入巡抚大厦联署内的是刚接收完最后一艘战舰的丁汝昌。

他一跑进联署,手微微抖动着那份邸报,朗声年完光绪的上谕,马上就大笑着对刘克武言到:“仲远,这回咱们可是少了一个劲敌啊!这回咱不用再想着怎么继续架空他,这老家伙竟直接给皇上开缺回籍了啊!”

见到他那老颜欢笑之色,刘克武放下了批阅文件的笔,坐直身时脸上的表情却边的异常沉重。略一思索,开口对丁汝昌回言到:“禹廷兄认为此事,你我该庆贺吗?”

“当然该庆贺一翻啊!有这老东西在朝廷里。处处挟权给咱们的复兴大业设置障碍,现在他不知怎的让皇上对他动了怒,罢了他的官。以后咱们行事,必然就要顺畅许多,怎的不当庆贺呢?”丁汝昌言毕,接过了陆建章递上的一碗茶,大口的喝了一口。

微微摇头,刘克武却未马上接他的话,而是将目光对向了也放下手上的笔,抬头正望向自己的杨度问到:“皙子兄,你认为咱们该庆贺吗?”

闻言接语。杨度也摇着头回到:“不该庆贺,反该担忧。翁同龢身为两朝帝师,今朝为皇上所罢,必然内中大有隐情。且不言他这隐情与咱们有无关系,单其一罢免,朝中人权必大变动一次。咱们这些人,不知哪个又要被换下地方任职,将打乱总理您之部署格局。”

笑而不语,脸再转对向也接过陆建章送上的一碗茶,坐在那浅引一口的吴景濂,刘克武再向他问到:“莲伯兄,你的看法呢?”

听到刘克武问到了他,吴景濂立刻放下了手上的茶碗,抬头正面对向刘克武,回到:“我与皙子看法有所相同,亦有所不同。相同之处,乃系各种隐情必干系重大。若非大事,皇上和太后是绝不会轻下此圣意,把翁同龢赶回老家去的。”

“不同之处,是这翁同龢被罢免之后,我等所定计划,恐非只人事权利变迁一项那么简单。翁同龢在位之时,多有与我等对抗之举,本该属皇上倚重之人,更当为太后制约总理的最好人选。”

“然此时却一令而开缺,皇上与太后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爵帅,才是我等该考虑的重点之事。”吴景濂说完,将身子靠向了椅背,眼睛却依然看向了刘克武。

也已落座的丁汝昌,听完杨、吴二人的话后,却是满面狐疑之色,未等刘克武开口就抢话说到:“他被罢免,皇上和太后对付仲远何来?他与咱们是对立,可他倒了那不还有个袁世凯吗?”

“非也!非也!三位所言,都未及要害矣。”见三人的话都未言及重点,刘克武也不再卖关子,从椅子上站起身踱起小步继续言到:“皙子兄所言。只是我等敢未雨绸缪诸事中的一点。”

“人事变动,是必然的了。那个老腐儒一被罢免,何人去接那户部之职?封疆之人变动,咱们这些人党系已然明了于世,的确必然是太后和皇上考虑任用之法的重点。”小步轻踱,走到了丁汝昌的身后。

第338章 论康党,猜度帝为定应策

第338章

论康党,猜度帝为定应策

以手拄到丁汝昌所坐椅背上。刘克武接着下去:“禹廷兄这个北洋水师总督,是不用担心的。谁动,以水师刚刚重建成军,朝廷都是不会擅动禹廷兄的。三省抚藩,任期都未满,定也不会轻易变动。”

“那么,就只剩下在下这个军政督办,和各位军职在身的将领们了。我新南复兴一党,现已控军权强于任何一党,此一直以来即为皇上所忌惮的。所以,动将不动吏,此为必然之举,乃系我等该重点考虑应对之法的首事。”

“您的意思,是皇上会把咱们掌军权这些兄弟,再变动出几个抚藩来?芝泉他们倒是可为抚藩人选,但皇上和太后难道不怕再出削军权反成我等政力之上的强势吗?”杨度面色疑云密布,对着刘克武问完,目光仍是紧锁于刘克武的身上。

看了他一眼,淡然一笑,刘克武重新踱起小步时,说到:“要想知道朝廷会如何作为。还得先知那翁老帝师,是因何而被开缺的。呵呵,这才是此翻事之最大重点。”

闻言皆惊,三人异口同声的在刘克武话说完时,齐声问到:“他是因何遭罢免的?难道总理您知道?”

笑望三人,刘克武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前。身落椅上,坐定之时才笑着再开口说到:“能让那老腐儒彻底得罪太后而遭开缺的,各位认为会是何事呢?在下的看法是,必为那老家伙向皇上力荐那位天天叫喊变法的康南海所致。”

“什么?翁同龢力荐康有为?”听到刘克武此言,吴景濂顿时更家疑惑,接着对刘克武问到:“翁同龢其人以保守著称,怎的就会向皇上保荐那位南海狂生、空谈之辈?”

与他对视着,刘克武笑着反问他到:“你可还记得前日皇上所颁的那份《定国是诏》吗?呵呵,以皇上的心力,莲伯兄您认为,那会是皇上自己写的出来的吗?何人可执笔尔?唯老帝师也!”

两天前,在山东和许多《时务报》发行覆盖的地区官民还在关注梅赛德斯事件时,刘克武等人就接到光绪皇帝颁布的《定国是诏》。

光绪要施行变法,而他所要做的那些事,事实上都已经在山东和江苏、安徽两地在推行,并且得到了初步的成效。

架空户部为的是什么,复兴党诸人都很清楚,就是为了夺取更大的权利。

光绪想变法,改全国之法了,复兴党中常会连夜分区讨论之后,下的是封锁此消息的命令。

原因很简单,若是光绪此诏书一下。刘克武在民间已经形成的威望,必然为帝王之威夺去。

而且,康党变法之术,直指官、民诸多直接针对满族政权的地方,是与复兴党的改良,完全背道而驰的。

若被光绪的诏书真的传达下去,民间必然会有一群人站出来,学着康党之辈大玩假公济私的夺权之道。那样的话,刘克武等人,就必然成为首当其冲的被冲击之人。

与三年前不同的是,此时的山东和苏皖二地,已真正变了成了复兴党的天下。

所以,中常会下达的封锁令,是得到了极大效率执行,以致三省之内,无人知那新诏。

至于那诏书的内容,此时被刘克武提出来,坐在边上的杨度当初是认真的看过的。

在刘克武言落之时,他不禁接言似默念的轻声诵到:“数年以来,中外臣工讲求时务,多主变法自强……”

“惟是风气尚未大开。论说莫衷一是,或托于老成忧国,以为旧章必应墨守,新法必当摈除,众喙哓哓,空言无补……”

“朕惟国是不定,则号令不行,极其流弊,必至门户纷争,互相水火,徒蹈宋,明积习,于时政毫无裨益……”

“嗣后中外大小诸臣,自王公以及士庶,各宜努力向上,发愤为雄,以圣贤义理之学,植其根本,又须博采西学之切于时务者,实力讲求,以救空疏迂谬之弊。””

“以皇帝名义“诏定国是”,其目的是“以变法为号令之宗旨,以西学为臣民之讲求,著为国是,以定众向,然后变法之事乃决,人心乃一,趋向乃定。””默诵至结,杨度紧凑的面相舒展开了。

他再抬头看向刘克武时。已是换上一副了然之色,说到:“此诏确非皇上文采之所能及也,必为那个老腐儒之文笔和心力,才能成此大文。总理所言只大事大乱之时,在下是知道所指何事了。”

杨度话音刚落,一脸兴奋之色的吴景濂也立刻接话说到:“明白了、明白了,总理前年即言定的康南海之乱,怕是就要拉开序幕了。总理说的咱们该重点考虑的,当是在此朝局大动荡之时,我复兴党人该如何应对,是否?”

“是也,非也!”刘克武趁着二人讲话时,喝了一口茶。当吴景濂问向自己时间,马上放下了手中的茶碗,言到:“大乱之中,我复兴党人是该首思如何自保。但在下想的却是,如何利用此次机会,你我兄弟同入朝堂、执掌国运。”

“啊?”

三人全惊,唯陆建章面无表情的站于刘克武的身后,在刘克武回望他时,从袖子中抽出了几分文卷,对着上面念了起来:“两个月前,康有为携其门生梁启超。于京城弃强学旧称而建保国会。”

“上个月,康梁等人连投奏折,上书请变而得翁党力助,乃至翁同龢于帝前盛赞并力荐康有为当由工部主事擢升更高要职之事。”

“三日前,康南海也至翁府,秘会翁同龢足三个时辰。第二日,即出《定国是诏》。”

“昨夜,康党于南城秘会,康南海振臂高谈其新政之法。主要内容为教体维新、商经变革、仿效我山东大行新军之法、办武备大学堂类同我济南之军政大学堂。最为尖锐之事,当为其意政制上所提变法。”

“其政制上的变法,要点有六项。分为裁减冗员、减少八旗供奉之资;设置京卿学士。以集思广益;准许地方官与士民上书,直言对君言变发等诸国事;改上海《时政报》为官报,创设京师报馆;开放言禁,新闻自由;变现之年俸制,为按月分类列名每年收支等。”

陆建章将调查局几位高级特工做出的总结念完,才将文卷放到了四人面前的桌上。尔后,他的目光转对向了刘克武。

二人目光对,脸上仍然是那标志性的微笑,刘克武接回话回头扫视杨、吴、丁三人一下,言到:“呵呵,康南海所请之事,诸位是否感觉多与我等所行之事全然相同尔?唯其于政制一项,却是我等想提而不敢言而已。”

三人齐齐点头,杨度垂首若有所思的说到:“这康南海,还真是一个狂生啊!竟敢把改革矛头,直接对向朝廷的官制和八旗之制上去,这倒的确是比我等胆子要大了很多啊!”

“胆大何用?”见杨度竟有敬佩之意,丁汝昌立即就一脸不屑的抢话言到:“欲变法,必先掌权。那个南海狂生的手上有兵权吗?还是他们那些人中,哪个掌握了哪怕是一省、一府之权吗?狂悖之人、无权之士,叫喊的再想能跟咱们的齐鲁新政比美?”

虽是出身秀才,但丁汝昌从军出仕,所以此时多半更象极一个悍将而非一个政客。

他话正中关键,刘克武见时机成熟,马上就接过他的话,点着头说到:“禹廷兄的话言正中重点,那维新党人手上一无军权、二无政权,却敢提出要大变政治体系。呵呵,那他们若想帮着皇上真把那些东西执行出来,又不能轻易被异党所破坏,各位想想他们会如何做呢?”

“当然是拉拢掌权之人,尔后联党对抗反对或抵制变法之人了。”杨度的复兴党第一智囊,还真是不众人捧出来的。他的话也是一语中的,正中关键。

笑看他,再点头,刘克武似问似说的接话言到:“那么以此时天下之局,何人当可为其强助乎呢?纵观天下。北有武卫军,南有两江和湖广。中间,就只剩我等之新南军了吧?”

“故而,在下估计,不超几日,康党之中必会有重要之人来会本帅。而且,极有可能是拿着皇上的圣旨或者密旨前来的。各位还记得当初本帅所言,皇上与太后之间的暗中权利较量吧?呵呵,现在,才是他们娘俩这较量真正的开始。”

闻言频繁点头,吴景濂在刘克武言毕后,点头之中说到:“不错,武卫诸军中,毅军马大人、武毅聂大人都已明了于世人,处处必力随我新南三军而为之。京城附近,唯剩荣、袁、董三人之军权。”

“而于政权之上,荣禄虽是得了个直隶总督,但他是太后的人,康党再傻也不会去向他寻求支持。且荣禄本就属后党中坚,皇上亦不会做妄想得其相助。”

“两江与湖广,已然上书支持,但张刘二人毕竟离京城甚远,鞭长莫及难以为济也。”

“那就唯剩袁党与咱复兴党两派,将为帝后两派重新争夺、逐力之重点了。只是不知总理您,准备如何应对呢?”

宁与一群聪明人玩脑筋,不与一个傻瓜当知己。此时刘克武对这话,是彻底的赞同了。面前这三个人,丁汝昌虽是武夫气已压过其秀才之本质,却依然可当得大智若愚之称。

杨、吴二人的敏锐思维,更是让自己的每个决定,都会顺利的经二人润色之后,近乎完美的执行下去。

有这样一群人的相助,在这场即将全面拉开帷幕的政治大风暴到来之时,刘克武的内心是充满了必胜的雄心的。

对于吴景濂的发问,刘克武却并没有立即回答,只是笑而不语。被三人问急了,才在最后扔出了八个字.

正是这八个字,决定了中国乃至以后整个世界的历史,都将从刘克武这八个字开始,彻底脱离历史原来的轨迹,而走向另外一个方向。

第339章 开新会,苏皖三年业绩展

第339章

开新会,苏皖三年业绩展

一翻谈论,众人知道了刘克武欲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这场政治风暴了。中国复兴党一届第39次中常会扩大会议,也在翁同龢被罢免三天后,秘密的于济南巡抚衙门内召开。

上海经南京走徐州至济南的铁路线初步的通车,让江苏的诸人到济南的时间,由三日变一日即可。这次的中常会,一开始刘克文、严复和王永江三人就对着刘克武大叫着提出,也该给安徽修建一条大铁路了。

笑望着一身尘土未扫净、面色匆忙入门来的严、刘、王三人,等三人的话言毕,刘克武将一杯茶放到严复面前后,才说到:“呵呵,几道兄莫急莫燥,安徽是我的老家,我当然也很想让那富强追上江苏。只是安徽的铁路该如何修呢?现在您那治地之内,可还盘根错节的有着老淮军的旧党散步各地呢!”

语略停,刘克武喝了一口茶,接着说到:“朝中又在大法即变、朝局不稳,此时若向朝廷提出将安庆至合肥的铁路扩建,您可就必然要成维新党人拉拢的风口之人了。几道兄难道愿意,在此时成为朝野关注之核心吗?”

严复从加入到复兴党之中,经过这近三年被众人的改变,思想也已经彻底从一个简单的复法思想家,变成了一个被刘克武定名为“复兴主义”的坚定战士。

闻言色变,他当然清楚刘克武此言之意,谁在现在这种时候冒头,就必然被卷入到朝廷的大纷争中去。而复兴党的所有人早已经形成共识,不参与朝中的纷争、只埋头搞好地方。

严复接手安徽的这两年半时间里,他的个人教育家本色,也在刘克武的坚决支持下得到了理想变现实的验证。

山东三年之内完成从小学堂到大学堂的完整教育体系,三千所小学、两千五百所初级中学、两千所高级中学和三所大学的教育体系,成为严复主政安徽后,首先效行的重点。

开始阶段,严复的手上可没有山东的那么多钱,可以直接去建那么多的学校。

但是他却有权动用地方上的所有财力,于是严复在刘克武支持他的巨额教育专项贷款还未到之前,就先行强夺地方上的盐铁诸税,又用安徽分部的七大官办企业的储备金,三个月内建出了千所新式学校。

当刘克武在中常会上定下的教育贷款到了严复手上,他的举动在去年之中,更是让全世界对安徽侧目。两千四百所小学、两千一百所中学、一千八百所高中,只是按刘克武的要求,没有去建立大学而已。

不在安徽和江苏建大学,刘克武的考虑是利用学府来收拢人心、人才。若是也在那两地建立了大学,那必然会迟早出现三省大学毕业生再如此时的马尾、武备一样的潜移默化间分出小派系来,那是对自己的控制权最大的不利。

在安徽这两年半的执政,严复得了个“办教巡抚”的名号,却让世人忽略了他在其他方面的建树。

安徽的矿山经营,与山东大不相同。山东还有部分矿山是与民间资本和外资合作的,而安徽的却全部都为官办经营,严复下的政令是严禁任何民间资本进入到矿山中。

安徽的矿产资源,在最近的一年,开始显示出其强大的财政支撑能力。淮北和大别山区的矿产,在新一年已经成为严复推行更多实业改革的强大支撑点。

修建全省公路网、自建安庆至合肥的小铁路、兴办安徽合肥中德联合德华钢铁公司、马鞍山复兴钢铁公司、安徽酒业酿造总公司等实业。

施政全面性,严复实际上也就是到了上一年,才真正开始全面把他在普茨茅斯大学学到的那些新东西,全部都施展到他的政治作为上去。

相比之下,最近这一年,除了一条贯穿东线的铁路之外,江苏的岑春煊在新政上与严复相比,却是要相差很远了。

江苏的岑春煊是个打击贪官、严肃法纪见长的家伙,他在这两年之中,把整个江苏的官场给梳洗了一翻。

不过刘克武不时的指导着,他也多少的借着修建铁路的契机,江苏南京中德联合复兴钢铁公司、东海县的复兴水晶矿产公司、苏州复兴纺织总公司等七、八家新办的实业都被岑春煊亲自督办了起来。

在教育上,岑春煊相对来说,因为在刘坤一身边也就比严复少了很多的压力。

刘坤一本就支持新式、洋务,所以当岑春煊按刘克武的《治苏策》中关于教育上的指示,提出两年办教、三年成型的建议后,刘坤一竟是把江苏的财政收入,全都交给了岑春煊。

有马龙潭在旁相助,刘克武在后面把关,两年之内,岑春煊在教育上是与严复实际上打了个平手的。江苏建成了2100所小学、2050所中学和1830所高中。

既然二人同为后追山东、效法追行的省份,严复见到岑春煊多出了个济沪铁路来,也想弄出一条能连接到济南的皖鲁铁路来,刘克武是明白他这之中公私兼顾的原因的。

但时下这场大的政治风波即将开始,刘克武自己已经做好了全盘的打算,当然也不希望自己手下这些人中,有谁被直接卷入其中去。

对于刘克武的政治思想分析的也很透彻的严复,听完刘克武的话,当即摇了摇头,垂首目光深邃、若有所思的言到:“愚兄可不想参合进去,那维新之党都是一群只会空谈、狂妄之辈。安徽一省尚未治好,我怎能愿去参与他们的那些乱事呢?”

笑语接言,刘克武在他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说到:“不想,就莫要再想现在就修皖鲁铁路之事了。不然,几道兄您若在这关键时刻一冒头,呵呵,想不被他们强拉进去都难了。你我可不是张部台、刘部台,咱们的根基可没人家稳,是不能公开表态的。”

点头回望刘克武,严复诺诺而言:“明白了,总理所言,几道明白。但是安徽若无铁路,的确也真的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大复兴啊!那些商家大老板们,经常跑我的巡抚衙门那跟我闹,这也确实很难办的!”

清楚知道徽商势力,刘克武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尔后微笑着回到:“那些商人们与李中堂等人都多少有联系,让几道兄您每天去挡他们,还真是有些为难您了。不过,这次您回去以后,可以向他们做个保证了,在您任期的最后一年内,徽鲁铁路必上马动工。”

“什么?总理您是说,来年必修徽鲁铁路?难道,您认为现在朝中那场风波,会在很短时间内结束吗?”严复惊疑的问完此话,目光紧紧锁住了刘克武那张俊朗的脸。

笑而不语,目光偏移,刘克武没有自己回答他的话,而是将目光望向了坐在对面不远处的杨度。

四目一对,杨度马上就开口,代替刘克武回答了严复的话:“总理与我等察情观局,已确定这场风波不会太久。只待风波过后,呵呵,你我等人怕将都不再是此时之身份了。总理召集大家来开这次会议,也是要商讨如何具体应对的细则的。”

这下不只是严复了,在场的其他人,也都纷纷将目光锁向了刘克武。久未开口的王永江在杨度的话说完时,第一个开口对着刘克武问到:“总理认为,这场风波是对你我诸人的一个好机会,是吗?”

微微点头,刘克武以目对望王永江,说到:“不错,确为我复兴党一次大好机会。朝中变法事,维新党乃为主唱之系。康有为也好,皇上也罢,他们都清楚的很,没有军权、政权的他们,想要真正实现他们的政治报复,就必须来拉拢咱们这些地方上有军政要人。”

“皇上的拉拢,已经让一个堂堂的两朝帝师,被罢官开缺了。那位翁师傅,资力与功勋,可是都比你我诸人要强大的多。连他都能如此就被开缺,足见太后虽亦支持变法,却非全面的支持。”

闻言面声疑惑,张謇在刘克武话一停时,马上就接话对刘克武说到:“总理您的意思是,翁师傅开缺,非皇上之意尔?难道太后所为不成吗?”

与之四目相对,刘克武未言之前,先从面前的一堆文件中抽出了一份,甩到了桌子上后才开口说到:“不错,确为太后所为。那份罢免你那恩师的圣旨,根据咱们调查局的情报显示,也非皇上所书,乃系那位吏部尚书刚毅写好之后,交太后查看确定,再由太后去强逼皇上用玺颁下的。”

“啊?刚毅所书?”张謇听到这个情报,彻底被震惊了。刚毅那个吏部尚书,本来因为李秉衡案受株连,已经给罢了的。

谁也没想到本来已经等于在政治死亡的刚毅,去年年底的时候利用他私人与慈禧的关系,竟然死而复生的重入了朝班。

本来以为他很难再成任何气候,张謇此时却听闻那圣旨竟为刚毅起草,竟是刚毅扳倒了翁同龢,吃惊之色大显于颜表。

第340章 析翁事,定策群避明哲保

第340章

析翁事,定策群避明哲保

看着张大了嘴,满面惊诧之色的张謇。刘克武果断的点了点头,说到:“就是刚毅那个家伙,这次扳倒了翁同龢。不过,更恰当的说,应该是翁同龢支持变法过了劲,惹急了太后才引来此次的大难降身。”

更加疑云满布于脸上的张謇,待刘克武话音一落,立刻问到:“太后不是支持皇上搞维新,还对皇上说过让圣上多参照咱们的改良之法吗?这怎么,又因翁师傅力助维新而罢翁师傅的官了呢?”

苦笑浮现,刘克武放下手中的茶碗,垂头若有所思的言到:“太后的支持,是真支持吗?帝后的权利之争,什么时候停止过呢?命二品以上大臣谢恩陛见,并诣太后前谢恩,外官一体奏谢。呵呵,太后此谕,诸位还不明其意吗?这是太后在给皇上设置维新的格局和尺度啊!”

“太后和皇帝,将于本年秋间到天津阅操,命荣禄预备一切。总理所言极是啊!从太后这维新兴起之初,就颁下的三上谕之中这两条。就完全可见太后之心。翁师傅触的是太后的大霉头,只是被罢官,已是真正的恩典了!”一直在听众人言,他不语的张弼士,说完此话面色也变的有些异样了。

众人之中,张謇乃系翁之门生,因复兴之志而倒入刘克武麾下并为中坚。而这张弼士却是与翁同龢私交颇深,他的张裕葡萄酒公司那大匾,还是翁帝师所题写的呢。

之所以张弼士能在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坚定的站在刘克武一面,并不与翁同龢私泄党秘,则主要是他这个人的性格所决定,也是他的个性让刘克武敢安心用他的原因。

虽为大商,张弼士在商场上的的力度和心智,是复兴党内七大商擎中最精通洋商事的人。但私下里,他这人的性格却是个忠则不二选、授信不擅变的人。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一个执拗的忠贞之士。

对于他的了解,刘克武当初用他之前,就做过深入、细致的分析。此时见他为他的老朋友的遭遇,露出了一丝同情和怜悯的神色,刘克武一点也不感到意外。

何止是他,就连刘克武本人,也一样对那位昔日也曾对饮花月下、谈诗论政欢的老帝师很是同情的。

当初在京城之时,那老帝师可是没少与自己有所往来。其人那文豪的气度,的确是值得刘克武敬佩的。

只可惜到了后来,自己到了山东之后,那位老帝师怕刘克武的强盛和派系不明。影响到他爱徒重掌帝权而与自己开始为难。由友变敌,刘克武最不希望与之成敌的,其实正是那位真正称的上德高望重的老帝师。

但是宦海争夺之事,素来如此。再好的朋友,一旦在政见上、权利等事上出现了分歧,就难免会如往日翁同龢那般的多有为敌的事了。更何况,自己刚主政山东时,铲除的那批官员之中,很多还就是人家的门生呢!

念至此,刘克武再见到张弼士那幅神情,也不禁深语沉气重,轻叹一声后说到:“是啊!太后早于曾左之时,即已有心改良的。几道兄等人能出洋留学,正乃太后授意而成的。只是啊!那位老佛爷的思想里,有个根深蒂固的思想是碰不得的,谁碰了谁就会被她给铲除掉、杀掉啊!”

“翁师傅行走内廷这么多年,居然连这一点都没看准,还真是可惜啊!太后的权欲,比唐之武后丝毫不弱。这次翁师傅的遭贬,原因实则为三啊!其一,皇上的信赖。对翁师傅已到了依赖的程度。忠君不忠后,此为太后一不能忍也!”

“其二,皇权之掌,于太后内心之中乃为最重之事。皇上之所以久受制于太后,就是后强帝弱所致。而太后想得到的,就是这后强帝弱的局面,翁师傅的支持让皇上气势上大有超出太后掌控的态势,此为翁师傅遭贬原因之二。”

“最后一条,也就是最关键一条,那就是翁师傅代君所拟那《是定国是诏》中所言的变法纲要了。诸位也都见了那份诏书,诸多乃学我等之法,此为太后所希冀之举,亦为太后支持的原因。”

“可关键之法是,翁师傅在那诏书上,竟是全盘引用了康南海的主张和建议,居然要去动官制和八旗的根本。”

“太后权重于何处啊?就是这官员任命上啊!第一道上谕就是确定二品以上官员必须由太后任免,翁师傅却还想动官制,太后不怒而杀之,已是万幸咯!”刘克武一口气将自己与杨度等人在其他人到来之前,就分析出来翁同龢遭贬的原因说完,将身靠向了椅背。

听完刘克武的分析,场内众人纷纷点头应是,岑春煊此时才接话对刘克武言到:“连翁师傅太后都能在变法事起这样关键的时候给开缺了,总理召我等前来,想也是商议该如何于变法大潮之中立身定位之事的吧!”

笑望岑春煊,刘克武直起身时,回到:“不错,正为在这变法大潮兴起时,我等立身定位之事。现在世人都已认为本帅乃为洋务一派、后党一流了。而皇上那里。也认为本帅是忠君忠国的,定也派人前来拉我支持皇上。”

“我个人的应对之法好办,明日我就上个折子,说我在战场上的旧疾复发,请准休职数月以养伤就行了。相信在这样的时刻,皇上也不想逼我太急,定会许可。”

“我若一请休,诸位没了我这面大旗,就要直接面对上维新等诸党派了,这才是召集大家前来开这次会议的真正意图啊!”话言毕,刘克武的目光,开始游走于众人的脸上了。

诈病避锋芒,刘克武这个办法虽是老套,但却的确是个上选之法。人生病了,闭门谢客的养病,自然就能躲开所有前来拉拢之人的骚扰了。

但刘克武这一“病”,在场的众人正如刘克武所言,可就要直接面对各派派出的说客们了。

复兴党的党纲上,已经明确的确定复兴党人是不会与任何一个异党太多合作的,更不要说有了翁同龢遭贬这事当前车之鉴。

就算在场的人中半数以上实际上在内心中是支持变法事的,也都不敢去触慈禧那眉头。

复兴主义的三国三民核心,处处无不是实业强国、政稳上位的思想。在场诸人也在这三年时间内,对刘克武非攻谋夺的思想。理解并接受了。

手上抓着军政大权,才能实现复兴之梦想。这些人都很支持刘克武稳定权利、谋夺更大之利的18次中常会上的决定之论。

丢了手上的权利,还办什么实业,还搞什么新政改良,更不用说取得更大权利把全中国都复兴,把汉人的江山光复了。

明白了这次会议的要点,众人稍做沉思后,就开始各自说出了他们的想法。严复的想法是,刘克武诈病,他就下乡去。

严复这两年来,经常是在巡察之中把新政在安徽推行起来的。此时再去巡察。就是最好的躲开那些说客的上法。

他的方法,很快就得到了杨度、吴景濂、王永江、岑春煊等人响应,反正新南系的复兴党官员,向来都是经常巡察办公的。严复可以下到地方上去巡察避开那些人,他们也都可以按此法而行事,无可厚非。

冯国璋的想法是去地方上进行夏训亲督,他是山东的提督,下到基层去亲自督训部队,也是合情合理,无可非议。

这方法对丁汝昌来说,就有点难了。他是水师提督,衙门就在威海。冯国璋可以随便躲到任何一个地方上,甚至可以与那些来的说客们玩捉迷藏。

丁汝昌却是只有威海和青岛两个地方可以藏身,怎么藏都会很轻易被那些使节们纠缠住的。最后,还是刘克武为他想了个办法,乘船出海,远洋操练。

北洋水师重建完成以后,只是在近海进行着操练,这样的借口直接就让丁汝昌躲到了外海中去,那些使节就算雇船去找,怕也很难找的到了。

总之,这次会议最后的决定,就是三省诸军的主要负责人,全都在几天之内,以各种借口离开办公地和居住地。躲,躲开任何一派的拉拢,去避免正面与西太后的权威正面碰撞。

会议到了最后,刘克武还加提出了一件事,就是将中华银行改称中国银行,将各地的公司再进行一次整合后,完成最后的正规化企业集团的组建。

按刘克武的建议,诸中常委最后讨论之后,全票通过决议将各地的公司统一改建为十家实业性总公司、中华银行改为中国银行,下设出农业、建设、商业、交通、发展和实业六大银行。

中华银行在这两年之中,已经经过不断的交涉,与西方的108家大小银行建立了合作关系。鲁洋已经在那108家洋人的银行中,随时可以兑换成英镑、法郎、马克、美元等外国货币。

中华银行的支票、汇票和本票。可以在那108家银行直接汇兑,从而使得新改组的中国银行,从一重组完成,就可以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大型商业控股银行。

将其下分设细化出六大行业针对性极强的银行,则是因为从实践中出真知,由三省抚藩门提出来的。

农业就对口农业,商业就对口工商业,交通统管铁路和公路上的信贷、吸储,发展专司新办事业上的贷款,实业则对口针对已建成的实业开展金融活动。

如此一来,日后就不会出现一行独撑、办事效率慢的事,从而可以更快的以银行支持实业发展了。

第341章 颐和园,帝后接折议克武

第341章

颐和园,帝后接折议克武

北京,贤良寺。夏夜的微风。吹拂着院中一个仰望于藤椅上老人花白的发须,大有风吹苍发似柳动之象。老人的身边,正垂手站着一个中年人,他的手上拿着一份文件刚刚念完,正在等老人的回话。

身不动、人不动,只是脸上露出了神秘的微笑,老人听完中年人对着那文件念完上面的内容后,依然躺在椅子上,笑着说到:“好啊!好啊!老夫没有看错这个孩子啊!这一下,三省于乱世之中独静,怕是皇上和太后,都要无奈一把了啊!”

老人,正是从欧美访问了190天,返回北京后依然赋闲着的李鸿章。他身边垂手而立的,正是他的儿子李经述。方才李经述所念的,正是刚由他整理好,今日朝中诸事的汇编之文。

一日之内,山东巡抚下巡曹州、东昌开展“实地办公”,布政使巡察济宁诸实业。安徽的巡抚和布政使,“响应皇上的变法号召”也亲身奔赴各府,江苏的抚藩乃至八使也全都离开了官衙去了地方上。

最令光绪和满朝惊讶的是。刘克武也在此时递上折子,称自己的战时旧伤因偶感伤害而大作复发,已是“身不成体、人难起榻。恳请圣上准假三月以为疗养,山东诸事可暂交杨、吴代理……”

赫赫威名之下,刘克武从辽东天津再一路打到山东去,光绪和慈禧之所以能在他如此年轻的时候,就直接给封到了三等候,当然是与刘克武以性命搏出来的战功分不开的。而战功的背后,刘克武身上那十几处的刀枪之伤,也是满朝尽知的事。

光绪接到刘克武的折子时,他的人正在颐和园按惯例隔日向慈禧请安。娘俩看到刘克武那言辞恳切、十分真诚的请假折,都是为之一愣神。

表现上,那母子俩却是大不相同了。慈禧一见折子,就明白刘克武这是一见连翁同龢都给罢了官,在可以躲避朝中的变法风潮。

所以,老太太笑着言到:“皇上,派个有本事的太医去趟济南,给这孩子好好调养调养吧!你要做的那些事情里呀,还真有很多非得向那孩子请教才行。他这一病,还真不是时候呢!”

如此小伎俩,光绪又如何看不出来。他也很清楚,刘克武这是被慈禧给吓住了,因为他从他自己亲妹妹那得到的相关消息和刘克武这三年来所作所为上,应该是会坚定支持他那些变法的。

只是慈禧这当头的一棒,变法大序幕刚刚拉开,就先在关键时刻把关键性的人给开了缺。刘克武这是怕了,怕若不躲起来。一个不小心也丢了乌纱帽了!

毕竟是年轻气盛,光绪的城府若有慈禧那么深,他也就不会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斗不过他的那位“亲爸爸”了。

听到慈禧的话后,光绪侧头先望了慈禧一眼,尔后怒容满面的说到:“亲爸爸您认为,这刘老2是真的病了吗?儿臣可不这么看。”

露出了一幅笑容,慈禧将手上的茶碗交给身边伺候着的李莲英,笑问到:“那皇上认为,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呢?呵呵,我倒很想知道,皇上是怎么看这孩子的。”

光绪也不是真正愣头青,他当然不会直接就说出来,刘克武这是在躲事。微低头、身子晃动了两下。

光绪不看慈禧,而是以目光盯在面前的地面上,言到:“他这是持才自傲、避责逃任。他那山东军政督办的职务,也要到三年任期了。他这是怕朕让他进京来,来向全国推行变法的事,而故意躲着朕。”

“哈哈,是嘛?这孩子是在躲皇上?那皇上倒是说说,他为什么躲你呀?他那山东三年的督办,已然在有三五个月就到了任期。皇上这又大搞变法,诸多实则就是那康有为从人家那学来,稍做改变而搞出来的。那孩子应该高兴,应该乐不得的来京城帮皇上,怎么着还能躲了呢?”

慈禧此言说完,人靠到了身后的垫子上。老太太看的很清楚,康有为上书的折子里那些个东西,除了官制之外,实际上都是刘克武这三年来,先山东后苏皖再做的事。

光绪也很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康有为除了一个政治上主张之外,其他的实际上都是与刘克武已经做成实事的那些执政之法相同的。只是,康有为的维新折上,那些新政要比刘克武那些事更激进一些。

虽知内情,此刻光绪示弱,实际上是在想着他自己的想法,在与面前这个老太太斗法。

即要斗,就该婉转。于是,慈禧的话说完后,光绪露出了不满又不屑的神情,依然不看西太后,眼睛盯着地面语露怨气的说到:““亲爸爸可还记得去年的时候,朕让他帮着凤山他们建新军的事吗?当时他前面这挡了回来,说没钱、跟朕着哭穷,还想向户部请调几百万两去支持他开采滨州那的洋油。”

“可到了年底,亲爸爸还记得当时他只是在山东的河道和农事上,就撒下去多少钱吧!那是整整7千万银圆,那钱够给凤山他们建出多少个镇的新军的啊!刘老2,跟他那老师一样。已经开始搞起封疆自顾、无心担大责了。”

若在往时,说地方官吏这样的话,光绪的不会在西太后面前说出来的。而此时却大不同,往日他说谁的话重,西太后用不上多久就会重用那个人。因为,老太太的心思就是皇上反感的人,就是她收拢到自己后党一系中的最好人选。

此时光绪这样说,为的就是让慈禧更加认为刘克武是她的人、是皇上讨厌的人。杀帝党、打皇上的妹夫,这样的事在西太后的思想里,都是皇上痛恨刘克武的主要原因。

以为光绪还在为刘克武三年前杀掉他那么多羽翼而嫉恨刘克武,慈禧待光绪的言声一落,马上就慈眉善目,笑着接回了话:“话可不能这么说吧!皇上啊,你也当知道,那孩子在山东那弄那么大个摊子、捅咕出那么些个事儿出来。

“哪个地方不要钱啊!咱朝廷里是年年不给人家钱,就给了个三年免户银的特例。要是人家不藏私,那今年夏天黄河大么大的水,还不知道得淹死多少人呢!”

黄河水患,年年做乱。轻责百里、重则漫山。黄河这条母亲河,平日里看着很是湍急,到了后世刘克武本来生活的那个年代,甚至还曾经出现过下游断流的事。

然而就是这条母亲河,在现在这个年代里。却是三年一小灾、五年一大难的折磨着两岸百姓。慈禧为刘克武辩驳的话,其实也是光绪内心里对刘克武最满意的一件事。

三年来,黄河先是第一年把河南给淹了,汛期刘克武把新军和劳改营、黑奴营和战俘营提前都调上了河堤,这才有了第一年的有惊无险。

第二年,黄河又把直隶、河南两省全都给冲了,三十多万百姓流离失所,全都涌进了山东去谋生。而本该是受灾最严重的山东,非但没受灾,还把那三十万百姓全都很好的安顿了下来。

河督上报之后,光绪更加对刘克武另眼相看了。原来。在第一年小洪峰抗过去之后,刘克武把铁路和军港还有公路一弄完,马上就在雨季之前,扔出8百万两白银加六十万人,赶在汛期前把整个山东河堤全都维缮一新。

原本四米高的河堤,在那一年变成了六米。原本只有七步宽,也被变成了十三步宽。那样厚实的河堤,别说是五十年一遇的洪峰,就是百年一遇的洪峰,怕也很难突破。

此时被慈禧提到了那七千万银圆,更是光绪大为满意的事。那钱哪来的,光绪其实从十三格格和庆王那,早已知道了。六千万是刘克武向洋人借的贷款,一千万是刘克武从那些合办的企业中抽调的资金。

国强军事是很重要,但光绪更清楚,民生才是为君首要之重。刘克武七千万大建出了黄河下游的引流渠加三十步宽的大堤,三百年一遇的大水,怕是黄河也休想在伤害到山东的百姓了。

慈禧正了正身子,见光绪目光游离之间,似乎有所心动,才继续说到:“皇上,有些时候啊,这地方的那些封疆们藏点私,其实不是什么坏事。这钱呀,要是真全都给刘克武交上来,那些洋鬼子能真让你用到建新军的事上去吗?”

“皇上别忘了刘坤一倒是交上来钱了,一百二十万两刚进户部,洋鬼子后面就追到总理衙门那去找庆王追债。那些洋鬼子,是不会愿意看着咱大清真把新军好好的、安生的建起来的。”

慈禧所说的,正是凤山他们建新军时,刘坤一最后被帝后联下三旨给逼着没办法,从江西调拨出了120万两送进京城。

结果,英国人一见清政府在那三镇新军的军械上,根本就不向他们去买新枪,立刻就跑到了总理衙门,向庆王爷追起当年未还清的赔款来。

120万两,最后根本就没进了那三镇新军的帐。直接就给英国人给强行要走了。

第342章 大序开,太医之探新旨到

第342章

大序开,太医之探新旨到

对于这样的洋人索债的事。光绪面上看着很是无奈,实际上内心里早已经愤恨到一定程度了。刘克武不往户部交钱,反在三年内把个山东变成了一省可顶其他所有地方的财力,光绪实际高兴的还来不及,哪会真生气呢?

再怎么说,山东的军队是他大清的、山东的百姓是他大清的,一切都还是在他这个皇上的治下的。刘克武也一直没有任何一丝反叛、自立之意,即使英法德美四国跑去游说,刘克武也是义正词严的给斥责赶走。

“那他早不病、晚不病,为什么偏在这变法之时才来这跟朕抱病请休?朕若真调他来京,亲爸爸意下如何?”这才是光绪真正想说的话,他见到慈禧一味袒护刘克武,就知道其实这老太后已经把刘克武当成了后党一员。

而刘克武通过十三格格和大格格,经常在光绪耳朵边递上的各种消息,却是让光绪内心里很清楚,刘克武非帝也非后党,那个家伙的心里只想着早点把大清重振起来。

山东的很多“改良”,此时康有为没有得到光绪如历史轨迹一般的重视,主要原因就是先见到刘克武做出的诸多实事。康有为那套空谈激进的套路,自然就不会再如原来历史之中那样,成为光绪的引路明灯了。

听到光绪此话。慈禧的眼珠子滴溜溜的快速转了一下。随后面色变的庄重起来,正色对光绪言到:“这回咱娘俩还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皇上知道为什么哀家让你派个太医去吗?”

“亲爸爸是让太医看看,那个刘老2到底真病假病?”光绪似有所悟,心中实际上在慈禧一说出来那话的时候,早已经明白她的用意了。

点了点头,慈禧对看了光绪一眼,脸色由阴变晴,说到:“不错,刘克武身边那有个孙思成,连半死的人都救的活,怎么就治不好他那伤了?所以,哀家的意思,就派个太医去看看。咱这朝廷里啊!真能帮皇上你搞那些个事的人,就找不出几个人来。”

“康有为可帮儿臣,儿臣想……”光绪话说了半句,却看到慈禧的脸上神色,一听到那个名字,马上就变的阴沉,立刻就停住,没把下面的话说出来。

转头盯住光绪,慈禧冷声冷气的言到:“皇上就不要想那个家伙了,他只会空喊。咱大清是该变法,哀家何尝不想咱大清强盛?可是,那个人不是皇上你该用的最好的人选,那个家伙的狂性和他提出那些个东西里的空泛之情,都不能真重用于他。”

其实。慈禧对康有为之所以如此的敌视,一来是康非后党、而是十足的帝党准成员。从他的是屡次言论之中,无不在喊忠君却丝毫不谈及忠后。这就是犯了慈禧的一个大忌讳。

而皇上这边刚正是下令开始变法,他那边就喊出来了让西太后彻底的把大权独交光绪手上的话,这更让慈禧容他不得了。

为什么如此,光绪心里也是明镜似的。但他仍不死心,看了西太后一眼,说到:“康有为可不用,天津那还有个袁世凯,额娘总不能让儿臣,只用那刘老2一个人吧……”

“胡闹!”不等光绪的话说完,慈禧就声厉色严的打断了他的话,截过话说下去:“那袁世凯是个什么东西?朝鲜那点能耐,现在成了他的资本了!皇上不知道,他在他那一镇之中,让士兵们喊的什么吗?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那咱大清哪去了?难道那一镇的兵,是他袁世凯自己家的不成吗?这样的人,能用吗?”

“这……”光绪闻言,一时语塞。荣禄一接手整顿武卫军,袁世凯的那些作为,就被他身边的一个亲信。如数的全都报告给了荣禄。此时被太后说了出来,光绪也知道自己语失了。

至于袁世凯的那些事,为什么会被捅到荣禄那去,只有刘克武和陆建章最清楚,那实际上正是重新更换了代号后,改用“龙卫一号”的一个高级特工所为。

颐和园里这边,光绪与慈禧母子俩商议着刘克武的事。贤良寺内,李鸿章也终于晒了一会太阳,从那张藤椅上站坐起了身。

他悠然满面的转头看了身边的李经述一眼,面色先是变成了神秘的一笑,尔后再变成了深沉之相,最后说了一句:“老夫这清闲的日子,怕也要因为刘老2,过到头咯……”

李经述不明白他父亲这话的意思,刚想追问时,李鸿章却已经在西太后赏赐给他的那个“暖脚”丫头红儿的搀扶下,站起身迅速转头走回了房间里去……

三天后,一队人马疾如风的跑到了济南府大明湖南岸将军府门前。为首的一人,一到门前就对着门内大声的喊到:“奉旨太医何鸿期,奉旨眷探专办钦差载振到,里面的人出来接驾了……”

应声而出,当值的岑春露在来人喊声一落,就带着一队人马跑出门,迎上了这些人。而在岑春露跑出门外的同时,另外的三个人却冲向了后院。

“什么?太医?载振?”正在和莲儿、茹儿**一双儿女,半卧于床上的刘克武一接到门外急冲冲跑进来那个督标协士兵的报告,一个翻身就从床上坐起身来。

从京城到济南,那可是几百里的路程。朝廷竟然派了个太医来?还把载振也派来了?刘克武闻报起身后,脑筋飞快的转动起来了。难道自己身边出了叛徒。向朝廷密报了自己装病躲事的实情?

不会,不可能出叛徒,中常会上决定的事,自己这几天也是真的天天藏在房间里,以斗儿子、哄女儿当主业。

就算是自己身边真的有人对自己不忠,就连督标协的这些人,也只有亲卫营的人才知道自己没病。

况且,这几天内,孙思成是按时按晌的进府来,每天出去的时候都让人扔掉一些事先准备好沾满淤血的绷带。一切做的如此周密,定非自己身边出了叛徒。

那皇上和太后怎么派了个太医来?还把载振也派来了?脑中纠结的思索着,身边的茹儿见到刘克武皱紧了眉头,轻声的在此时问了一句:“夫君,你没事吧!”

被她的一语惊醒,刘克武侧面看了她一眼,从思绪中一回过神来,马上急声说到:“快、快,让绣芝和凉子他们把孩子抱出去。你们俩躲不成了,就在这装成伺候我。最好,马上挤出点眼泪来!”

“啊?”茹儿和莲儿闻言为之大惊,还是茹儿的性格所致,让她先接话对刘克武撅起了嘴,说到:“挤眼泪。这怎么挤啊?”

刚破门而入的陆建章,一进门正好听到刘克武让二位夫人挤眼泪的话,听到茹儿的话,快步走到了床前。

微微躬身,对身后跟着跑进来的杨绣芝使了个眼色,对茹儿说到:“夫人,您若真掉不出泪来,只能让贱内得罪了。”

“什么……“茹儿的惊问还未落音,杨绣芝在接到陆建章那个眼色的暗示后,已是闪身站到了她的面前。手一挥,一股辛辣的感觉。就充斥了茹儿和还在边上发愣的莲儿眼中和面颊之上。

伴随着那辛辣、灼热的感觉,茹儿和莲儿双手捂向脸时,已是泪水破眶而出。

抹了一下脸上被杨绣芝擦上去的东西,茹儿立即怒声怒气的说到:“绣芝,你往我脸上这是整的什么东西,哎呀,这是什么味啊!”

躬身拱手,杨绣芝递上一块手帕,面带歉意的小声说到:“这本是爵帅让为我等预备,来应付外人的。对不起了,而茹夫人,这是小日本吃海鲜必须用的芥末,是凉子前日给我的。”

“别那废话了,赶紧把味道驱三。朗斋,你代本帅到二院相迎,务必多拖延片刻时间。莲儿、茹儿,赶紧把这些血布条捆我身上。凉子,你去把孙思成配好那要给我拿来……”

刘克武可不想再多浪费时间,不管光绪和慈禧为什么派太医,是真关心自己还是试探自己,前面狼已入,只能快接招。

当陆建章接令跑出房门,见到载振和那个太医何鸿期,二人竟已在岑春露半推半引之下,走到了第三进院中。

后院刘克武那肯定还未把那些事先准备的血绷带绑到身上,陆建章只能是连拉带扯的先将载振和那太医拉入了三进院的正厅之中。

一杯茶下肚,载振可就不再含糊了,直接抽出了圣旨在陆建章面前晃了晃。再也不敢阻挡了,陆建章暗算时间也该够用,这才引着二人直入四院,走进了刘克武的正房中。

一进房间,载振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弄的愣了一下。很快,当他清醒过来时间,竟是直接扑到了床边,大声叫喊起来:“哎呦喂,我的二哥哎!您这是怎么的了?您这是怎么着了?这怎么这么严重啊?不就是个旧伤吗?怎么这么多血哎!”

吃过孙思成的药。刘克武气息在极短时间内,无需去假装,此时已经真的是气若游丝。

强撑身,边要从床上坐起,刘克武边强挤笑容,对载振言到:“三弟来、来了,二哥未、未能远迎,还、还望见量…….”

第343章 托病计,难抵帝后双旨降

第343章

托病计,难抵帝后双旨降

“哎呦喂,我的亲哥哥哎!您就别这硬撑了,快别往起坐了!”载振边说,边起身双手紧按于刘克武双肩,轻用力向床上往回按刘克武的时候,口中话语已带哭音的说到:“我的哥哥哎,不就是个旧伤,您咋成这样儿了呢?”

顺着他的力气,刘克武倒回到了床上。轻声咳嗽两声,才回了他的话:“在、在威海的时候,就、就有一颗东洋人、人的子弹,留、留在哥哥我这肋条上。过、过去吧,没、没当回事。没、没想到,这破、破东西,他居然生锈……”

“啊?我的哥哥哎,子弹留身体里,您当那是什么宝贝呢?我的亲哥呀,那现在取出来了没?”载振焦急之色溢于言表,他的焦急,是多种原因的。

首先他与刘克武结拜,出发点是互相利用。但人心是肉长的,这个混蛋小子再怎么是个纨绔子弟,再怎么不是个东西,刘克武这三年来对他的好,还是真正把他感动了的。

其次,刘克武可是他们家这三年来,最大的受贿来源。三年之内,千万之财,那可是比其他所有人给他老子送的钱那总合,都是要多出几百万两的。刘克武现在这幅模样,万一真要翘了辫子,他家以后还上哪找这么大的财神去?

最后一点,就是他的大把柄,可还在人家刘克武的手上捏着呢!小月桂在载振留恋山东三个月的时候,是属于他的。

毕竟那个是唱戏的*子,载振回北京之前,也就就能再喜欢也不敢带,把小月桂依然交给刘克武帮着照顾。

对于那个女人,刘克武实际上只不过是做戏,根本就没有与她有任何事实上的事。

所以,当初载振回京后,刘克武马上就在南市口买了套三进宅子,公然挂出了镇国将军府外宅之名,把那小月桂帮着载振金屋藏娇、由将军府邸给供养了起来。

载振此时真正的封爵,实际上是二等镇国将军。只因为他爹是个亲王,这才人前人后被人叫成了“振贝子”。去年还正是刘克武等人的帮忙,才让这小子提前正式得到了贝勒的封爵。

正是这种种的原因,载振的关切与焦急,实际上都是公私两顾的。若说朝廷里最不希望刘克武出事的,当首言新南复兴党众人和李鸿章、张之洞以及刘坤一这些人。而要说谁最怕刘克武出事的,正是这庆王爷父子和坐镇天津的荣禄。

一上任就能彻底控制住袁世凯,荣禄很清楚他身边那些帮他的人之中,肯定有不少都是名义上帮他、实际上早都成了刘克武的人。

对于这样的现状,荣禄也是丝毫办法都没有。连他自己那,都得靠人家刘克武的资助,更何况手底下那些人了。

满清的官场上,素来都是你拆我的台、我揭你的短。从北京出去以后,刘克武也曾经被荣禄接了袁世凯的礼,给参奏过。

让荣禄没想到的是,前些日子朝廷一正式让他去接替李鸿章当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第一个站出来全力支持他的竟然就是山东的刘克武。

三年之中无论荣禄参了刘克武,还是帮着袁世凯小小的为难了一下刘克武。按月往京城里送的“供奉”里,刘克武却从来没少了他荣禄的一份,而且还是最大的几份之一。

他一当北洋大臣,刘克武三天急调三百万银圆,让他有钱先把徐世昌那支部队牢牢的抓到了手上。尔后,又从济南送到天津两百万银圆的新式先进的机械,帮着他把天津制造局给重新弄了起来。

就在刘克武上书称病请休前一天,第一批从山东军政大学堂毕业的120名连德、美、法、英四国教官都首肯真正优秀的毕业生,又在天津武备学堂和保定武备学堂师资短缺的关头,带着一百五十万银圆到了天津。

施人与恩,以德报怨。慈禧能那样的信任和坚定的认为刘克武是她的人,当然与荣禄这个她的初恋情人、最大助手是密不可分的。

荣禄在直隶站住脚,半力来自山东。所以,载振父子怕刘克武出事,荣禄更怕刘克武出事。在载振来济南途经天津的时候,荣禄跑到了小站去拦住他,一翻交谈之后更加强了载振对刘克武这份“真心”。

强装笑容、强撑精神与载振寒暄了几句,刘克武知道对方心理的怎么个情况,自然不愿再多浪费时间。目光突然从载振的身上,转投到了站在他身后,那个胸前补服上绣着鹭鸶、头上却是水晶顶子的中年人。

挤出一丝笑,对载振问到:“三弟,那位就是京城名医、太医院的杨大人吧?”

“正是下官。下官太医院左院判何鸿期,见过刘部台……”那太医说话之间,屈身就向地面上跪拜下去。

一听他这称呼,刘克武却连连摇手,急声回言:“不可如此称呼、不可如此称呼啊!本、本帅只乃一省、一省督办之职而已,怎、怎敢妄应部台之称呢!何大人乃系太、太后近身侍医,万、万不可如此来折杀本帅乎……”

焦急的原因,正是面前这个西太后近身随侍太医对自己的称呼。山东军政督办,虽职权上已然等于是一省的全权负责之人,与总督平级平秩又平权了。但是按满清的规矩,非总督者是不能以部台为称的,不然就是逾越。

天津那有个直隶总督荣禄,这山东怎么说还是人家直隶总督治下的地方。刘克武要是认了这“部台”之称,那就等于是告诉世人,直隶已经被分成了两个总督管的地方,就是明摆着去和人家西太后的心腹争权、抢地盘了。

见到刘克武如此焦急,站在边上的载振却是笑了出来。他笑着,从袖子中抽出刚才吓的陆建章不得不引他入后院的那份圣旨。

打开之后面色一正,他朗声的说到:“山东军政督办大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襄办大臣、文华殿协办大学士、山东将军、三等肃盛侯、北洋通商事协办大臣、正蓝旗汉军都统刘克武接旨。”

我x!老子这重病在身哎!这也得接你们那狗屁的圣旨?刘克武心中暗骂一句,以目光示意一下身边兀自还在那不断擦着眼泪的两个老婆,在她们的搀扶下急忙从床上颤微微的挪身下床,尔后倒地口唱万岁迎起圣旨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山东刘克武,治鲁三年、军政两兴。多行改良,颇合变法诸实业事。其功不世、其才不世。今闻爱卿旧疾重复,特命太医院左判何鸿期随载振前去代朕探视,以示恩宠。唯念卿早日康复,可助朕成变法之大业。卿当好生调理,早日痊愈,朕于京中静待佳音。钦此、谢恩。”

这是什么圣旨?我x了,这怎么跟皇上在跟自己这谈话一般?“代朕探视”?我去你大爷的吧!你这是让载振代天来试探我真病假病,该死的悲剧皇帝,老子想躲还不让了!

心中暗骂,刘克武正准备接旨的时候,载珍却又在袖子里再抽出了一份黄色**的旨意。笑着说到:“二哥莫急,这还一封太后的上谕呢!”

“啊?”刘克武一听,只能是停止起身,重新跪身于地上。心底里,却已经是骂的更凶了。这娘俩,不是这会就要公开来争夺自己这个大筹码了吧?那自己可要有的难做了!

“太后上谕:刘克武啊!你在山东捣鼓的那些个事,跟皇上的变法那么多的相同,你咋个就这时候大病不起了呢?赶紧让何鸿期给你治好,然后给哀家进京来。帮着皇上好好变法、给皇上多出点好主意。别让那些只会空谈的人,把你想出的那些好东西给办砸了。”

哎呀我去!这是什么上谕啊?又是一个谈话的口气!我x的,整个满清时代,怕是只有少数几个人接到过当权者这样的旨意了吧?刘克武清楚的知道,这是这娘俩在昭示恩宠呢!

这种谈话口气的旨意,最早是雍正年间那位雍正爷,给他手底下那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李卫首用的。尔后,到了乾隆年间,也就只有和绅接到过这样的圣旨而已。

之后的几朝。一直到了打太平军的时候,才与左宗棠、曾国藩和骆秉章,先后接到过这样类似皇家家书一般的圣旨而已。

这娘俩要干什么?把自己给当成那些他们祖先时代里的重臣了?要干什么?自己躲没躲成,难不成这娘俩不争不闹,要合伙来用自己帮他们重整旧山河了?

一脑袋的狐疑,刘克武颤微微起身接过了圣旨。载振在刘克武倒回到床上,让何鸿期为自己诊起脉的时候,才又笑着言到:“我的二哥哎,您可真病的不是时候呢!太后那啊,给张之洞、刘坤一和李鸿章他们那些老臣去信,皇上也去信问询,你知道吗?这皇上变法的事啊,可是满朝都认为唯二哥您能帮好皇上呐!”

“所以呀,您这一病呢!皇上不是太急,咱老佛爷可是急坏了啊!您也知道,皇上一心的想用的是康有为他们那些个狂悖之人,去主控变法大事。老佛爷不放心啊!那些个人都是什么东西啊?一见翁同龢帮他们了,您看他们那个得瑟、那叫一个狂妄啊!”

“太后不放心,怕他们把本来好端端的事,让他们那些只会空谈的家伙给弄砸了。而二哥您呢!又是我阿玛、荣中堂和李中堂这些年来,一手在太后的恩惠下保护住的人。太后对您放心啊!这才让小弟来这代天亲探”

第344章 得五督,急开全会定大业

第344章

得五督,急开全会定大业

完蛋了!刘克武装出一幅淡定神色。躺在床上听完载振这些话,心中立刻明白自己的避乱求稳,这下是彻底要给那娘俩合伙给破除了。想再躲过这场注定失败的变法,尔后从其中谋取更大的权利,怕是想也莫想了。

从载振的话里,和帝后各一封似书信的上谕上,清楚的可以看的出,这娘俩现在对自己都已经没有了以往那些顾忌和怀疑。有的,只是帝后都想通过变法,去强大他们的大清。

自己在山东这三年这些闷头干出来的实事,现在已经变成了那娘俩眼中,最适合真正用到全国推行的新政策。而且,自己的改良不去碰他满清的官制,也就没碰到西太后的权利神经。所以,现在那对母子,不再是争夺自己,而是齐齐想用自己。

很快想明白了这一切,刘克武却在何鸿期站起身无奈摇头时,挤出一丝笑容对载振言到:“山东之事,乃非我一人所成。欲真成大业,太后和皇上都当知。给一人即可成也!三弟,不知除愚兄之外,太后和皇上,还对其他大人们有何变动吗?”

点了点头,洋溢着笑容的载振在刘克武问话一毕,立即接话回到:“李鸿章回任文华殿大学士、入军机处补任军机大臣兼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协办大臣。张之洞奉旨进京,入军机处任军机大臣、保和殿大学士署户部尚书。刘坤一奉圣入朝,入军机任军机大臣、文渊阁大学士、领任工部尚书。”

“啊?”闻言大惊,刘克武是彻底被震惊了。历史,彻底的脱离轨道了。按原来的历史上,这变法事一起,李鸿章倒的确是东山再去,可派的是两广总督职。

张、刘这两个一直与自己书信往来不断,已然统一认识成为良师益友的老臣,更是未闻直入朝班的事。

此刻载振带来的消息,却是这三个人全都被调任军机大臣,去直接参与辅佐光绪变法了!这是怎么回事?谁有如此大的力量,竟将整个历史的轨迹全都搬变了?

见到刘克武吃惊的样子,载振略做停顿后,更惊人的消息就从其口中说了出来:“二哥莫惊讶,哈哈,您这身子骨还真得快点好呢!太后跟皇上商量好了,李张刘三人均已年迈,难免于这变法大事之中体力不支。”

“故,只要您病一好了,我阿玛那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二缺一,补任个总理大臣给您。而且呀。武英殿大学士、兵部尚书可都等着您去执任呢!”载振此言一出,整个房间里的人,都为之大惊。

要让刘克武如朝班,在众人一听完载振前面的话时,即可轻易而猜测出来。而直接让年纪不过二十有五、出身只是军户世袭的刘克武,直接进军机、掌兵部,并且还成为总理衙门三位主事大臣之一,这是何等高升,那是连跳三极至超品的大提升。

众人惊讶的原因,更主要的还是来源于之前刘克武与这些人所言,要居乱稳求胜的计划,这次是要彻底被皇上和太后给破坏掉了。

在众人惊讶中,刘克武却突然想到了更为重要的事。示意让莲儿扶起自己,靠在枕头上,刘克武才向载振开口问到:“张、刘入军机,那两江与湖广,又由何人执掌尔?”

大笑一声,载振回言到:“就知道二哥您若听这消息,再重的病也要去掉三分了。依皇上的意思,两江由严复继任总督职、湖广由咱大哥杨度去继任之。此外,两广也要换成您的人。由吴景濂去署理、云贵由岑春煊继任、四川由王永江继任。太后对这样的任命,也是点了头的。”

“啊!”这次彻底被震惊住了,刘克武根本听到自己要被拉进朝班已够震惊,此时又听闻居然全国八大总督,要一次性从自己复兴党中擢升出两江、湖广、两广、云贵、四川五个总督来。

这意味着什么?难道是光绪和那个老太太不怕自己的这些心腹,一旦执掌这五个总督地了,拱着自己对他们的皇权不利吗?

这五个人之中,那可全都是汉臣,没有一个是满人的。一旦真如此了,那五大疆臣加自己这个新军机次辅大臣,皇权之威何以为济呢?

似乎看出了刘克武的猜疑之处,载振笑着将谜底很快就解开了:“二哥莫多想了,这次皇上要动真格的,真心大变法了。太后那呢,当然是信咱们的。怎么说,您也是太后的人不是,您的人不就是太后的人。大哥他们这些人还都有经验,总比用那些空喊的强吧!”

“况且,这次之所以这样一次用了您的五个人,太后也是下了大决心,要把咱大清给真的弄出样来的。我阿玛、荣中堂、李中堂,还有倒在病榻上的老恭王,都是屡次三翻的给皇上和太后那力保您忠贞不二,太后也从这三年中看出了您是忠的。”

他的话,彻底解开了众人的疑窦,却也让刘克武闻言在内心中奸笑起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事实说话买人心。

这三年之中,庆王爷拿走1200万两、荣禄600万两,加上给其他那些要人的贿金。三年总数三千多万两,才有了此时给自己买出如此大的“信任”来。

忠贞不二?老子忠的是中华民族,忠的是华夏而非您那腐朽的清王朝。既然事已如此,刘克武知道自己没必要继续再装病了。现在,只有尽快真的带着自己的五大总督,掌握住权利,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后面可能依然会发生的光绪改革过激、慈禧政变夺权的事,刘克武明白,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总不能,自己依然装病不起,让自己手下的五个人丢失掉五大总督上位的好机会吧?

即使将来自己在这场政治斗争的大旋涡中,可能会一个不小心翻了船。但只要有五大总督在复兴党的手上,那军政两业上,无论是西太后还是光绪谁胜,怕也不敢轻易来动自己了。

想好了这些,又寒暄几句之后,刘克武服用的那种短时间可以使人心率变缓、气息变弱的药力过去时,刘克武朗声对着陆建章下令,让孙思成速来为自己治病。

载振见到刘克武一听到这些消息,当场病去三分,也是笑的面如桃花开、春风满面漾了。只要刘克武真的进了枢机,成了与李鸿章地位相同的次辅,那他和他那老子以后的腰板更硬了。财源定是更加充裕了。

第二天的傍晚,奉召急进见的复兴党全体中央委员,就秘密集结到了济南巡抚衙门的会议室中。复兴党一届二十四次全中会议,就在许多人听闻到即将出现的五大总督喜讯带来的欢娱中,开幕了。

本就是装出病来的刘克武,精神飒爽的出现在会场。杨度一宣布会议开始,刘克武就对着话筒笑着开了口:“朝政大动之时,我等冲霄之刻。各位也都听说了,皇上和太后,要在咱复兴党这些同志中,一下提出来五大总督的消息。五大总督啊。直接就等于让咱们掌握了大半江山的权利。”

“可是,本总理乐不起来啊!什么原因呢?皇上和太后光让咱的同志去做总督了,可是对军权丝毫没提的呀!杨、吴、严、岑、王,你们这五位被看上的总督大人,没了军权又怎么与在下合力控朝局呢?所以呀,今天咱们除了商议改组党中央机构之外,还得详细的商议一下,如何调兵布阵、如何掌控五位手下的政权的事来。”

总督与巡抚和布政使,虽名义上是上下级,但却同城办公。清王朝历代以来,巡抚和总督之间顶牛对着干的事,也是屡有发生的。只因二人职权重叠,巡抚又是主政全省之人而起。

不能去碰满清的制度,那就只能想办法把这五个即将上任,都已经接到圣旨的总督大们手下那些位置,全都变成复兴党的人才可以。

在场的中央执行委员们,闻言之后都很清楚这一点,纷纷点头开始小声议论起来。刘克武也不多说,笑着对下面说到:“咱这么多的一二三品大员,这么在这坐着,载振那小子的耳朵可灵的很。所以,直接分组讨论吧!各组讨论出来各自巡抚、提督、藩台和臬台,每个职务三个候选人名单出来。后天,咱们再开一次联组会议。”

应声而起,分组讨论的模式,刘克武早就已经在复兴党内推行成为一种惯例了。这些中央执行委员们,当然也是直接不再多言,领命分组离开了会场。

刘克武自己的分组在军事组和山东分组之中,当其他组都离开后,看着仍然在坐的杨度、吴景濂、冯国璋、丁汝昌等人,喝了一口茶刘克武才重新开口言到:“两江乃系本次重任之所在,那里濒临上海,直联山东。咱们大家伙,先来商量下,谁去当那的抚藩臬吧!各位有什么人选上的主意,请直接写于纸上,尔后汇总再议之。”

闻言启笔。无人多言。这些人都已经习惯了刘克武直接在如此会议之上,以令行民主的这一套。所以,他们听到刘克武的话后,马上就操起笔,在他们面前早就准备好的纸上,开始写起他们对于各个职务的最佳人选推荐来。

半个时辰过后,刘克武让杨度协助自己,将这些人所写提名书收集好。加以整理之后,露出了笑容的刘克武对下面朗声说到:“看来诸位的意见,倒是很统一吗?很好,那三日后,在下这“病”一好,抵京之时,就是诸位上位之日。”

在这种时候,刘克武已经是无需多言的。众人只要意见一统一,自己只要进了北京城,有庆王和李鸿章加上荣禄在旁相助,这些人提出的这些提名,只要经过三天后的表决最终在党内确定下人选,那就完全有把握变成现实的实权在握人了。

第345章 万众迎,初显大仕进宫来

第345章

万众迎,初显大仕进宫来

就在济南这面刘克武秘密召开复兴党全中会议的时候。北京那边也真的大动静出现了。康有为没想到,光绪是接受了他的变法主张,可是迟迟不见光绪给他个实际职务,让他来主掌变法大业。

康南海何许人也?当他听到光绪要调重病中的刘克武进京,当即就明白了,他的高官厚禄的是肯定没着落了。刘克武是谁啊?那是他那些逐渐明晰,尔后才更详细的写出那些变法书的主意,真正实践作为之人啊!

现在清政府那直接就要调刘克武进京了,明摆着这变法大事,定将由刘克武那个真正的改良实践人去主办了。康有为清楚他自己只是空谈主义者,但他不甘心失败。于是,保国会的众人,就在他的南海会所内也召开了一次维新党会议。

风云起,旋流藏,就在刘克武三天后终于在孙思成和何太医联手医治下,迅速的将病治好,带着家眷和载振一同踏上北上之路时,维新党、袁党的几个首要人物,就在北京东郊的通州县城内,商议好了如何抵制刘克武的方案来。

遭到荣禄打压了一下的袁世凯,和已被架空实际上失去军权的徐世昌。与康有为有着不同的出发点,但是他们的目的却是共同的。那就是,都是奔着高官厚禄、奔着执掌朝政而来的。

刚打倒清流帝党的刘克武,人至沧州之时,就从调查局特工那里,知道了维新党与袁党秘会之事。接讯刘克武非但未怒,反而笑了。

神秘的笑着,对站在面前的陆建章说到:“告诉龙一号他们,都不要妄动。我倒要看一看,这两个都是为权位而起的党流,能否抗的过本帅的巨金和强权。”

京城,一别三年,广安门前在刘克武返京的队伍到来之前,新任广安门总兵官李修荣就已经接到了通知,说新任的兵部尚书、从他这位置上走上去的刘克武要回京。

东城的店铺,九成都已经成了刘克武复兴公司旗下的合作商家,这位李总兵乍一接任之时,就已经知道了这些。所以,为了巴结可能是新的军机大臣的刘克武,李总兵消息一接到,马上就转达给了东城的百姓。

当刘克武远远的坐在车上,望到一别三年的广安门时,城门之下已是人山人海、人声鼎沸之象了。

那些百姓,在刘克武遗留下来的章法帮助下,已经是真正过了一段时间的太平日子。前段时间刚调走的那位严总兵,也是一直坚决用着刘克武留下的法子,抑制黄赌毒在东城的发展。

百姓要的安定。都是刘克武给的。加上东城百姓九成要依赖于刘克武担任董事长的复兴公司,当刘克武车队走到城门前时,见到的是至少三万多百姓,拥挤在男那里来迎接自己。

车一到城门下,刘克武就急忙从马车中钻了出来。因为,在人群最前面站着的人,是自己必须下车相见的几个人。

户部侍郎、自己的忘年交,以故缺席上次会议的华世奎,带正京东群商当先站于人群最前面。

而他的身边,赫然站着手捧圣旨,不住张望着的德公公和李鸿章的公子李经述。这些人,自己可都不能怠慢。

车一停稳,从车中一钻出来,双脚着地之时,人行急步向前之刻。三步并做两步,刘克武迅速的与华世奎将二人的两双大手握到了一起,面露笑容急声言到:“启臣兄,数月不见,您怎的亲来这城门亲迎小弟来了。这可让小弟受之有愧、受之有愧了……”

也是面露笑容,双手紧握了刘克武那双大手,华世奎回到:“仲远贤弟莫再如此言说了。您现在可没什么当不得愚兄如此盛举,更是当的起诸东家们的如此相迎啊!”

“此言何解?”刘克武愣了一下,盯住华世奎继续言到:“小弟不过就是咱复兴公司的董事长而已,东家们都是股东,要迎也该在咱京东那总部。缘何竟都来此城门处,小弟如何当的起呢?”

“我说刘爵爷,华大人说您当的起,您还真就当的起。”不待华世奎回话,一声熟悉的尖锐之声,就打断了二人的交谈。

闻声转头,刘克武一转过身,就双手拱拳对说话的人微微一礼,尔后言到:“德公公也是一别大半年未见,近来身体可好?您所言为何,在下还真的不明白了!”

“刘克武接旨。”德公公见到了刘克武转身对向了他,也不多言,直接就高高举起了手上那份圣旨。

闻言只能下拜,刘克武这一跪,伴随着德公公的喊声,三万多人就在广安门前,随着刘克武跪拜到了地面上。

如此多的人一起跪于面前,德公公还真是第一遭遇上。他宣旨不下千次了,这次还真是最能让他那虚荣心满足的一次。

浅笑轻轻浮现于嘴角,德公公在众人跪好后,打开了那封圣旨,对着上面朗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时值变法,当选贤材。山东刘克武,执鲁三载。建树奇多,颇有变法类同之新政布施于实际。今念其才,特召入京,主持变法。”

“去刘克武本兼原各职,擢任军机处大臣上行走、总理各国衙门上行走、兵部尚书、加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爵晋二等肃盛候。会同奕劻、李鸿章,三人主持变法之事,辅朕重振大清国威。卿故疾方好,然国事为重,即日上任、武英殿陛见,钦此、谢恩。”

“臣刘克武,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虽是早就从载振那知道这个结果,但刘克武还是装出了激动的声音,起身的之时还特意做出了微微颤抖之状。

一切只为掩人耳目,刘克武总不能接这样大恩宠的圣旨之后,依然显的很是淡定吧?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德公公回到西太后那,又多说了两句刘克武是感恩的、是忠心的好话。

宣旨一毕,德公公满脸堆笑的将圣旨交到刘克武手上,马上就说到:“华大人说能如此迎您,您现在知道原因了吧?按咱大清的礼制,超品军机回京,可的都至少要有銮仪相迎的。喏。咱家这随身奉旨,也带着銮卫来的。銮卫都当得了,更何况这些草民了呢?”

顺着德公公所指的方向望去,刘克武果然见到了城门之下,正站着的一队全都穿着黄马褂、举着銮仗的銮仪禁卫军站在那里。

按满清制,凡军机出京需有三仗之仪相送。还朝之时,则以四队而列迎之。王者七、九之列、公者六列。此时站在城门下那些銮仪卫,从旗帜上可以看的出,当为四列。

如此盛大的相迎,却让刘克武的内心之中,在随后与那些迎接自己的人分别见礼之。为之更加揣测不安的暗中思量起来。

光绪和慈禧这是怎么了?难道历史上写的那些东西,百家讲坛上讲的那些东西,都是假的吗?不能够啊!一个错也就错了,怎么可能全错呢?史书上清楚的记载,在此次这次大变法中,慈禧是有条件的支持光绪,但却一直暗中与之角力不断的。

到最后,光绪擅自办了刚毅和礼部几个堂官后,才直接导致了慈禧弄权囚君之事。可眼前这景象,分明就是这娘俩完全一致的支持变法,完全一致的想重用自己,完全一致的屏弃了帝后两党之分啊?

与众人见礼到最后,刘克武还是未想明白,为什么此时的情况,与原来的历史出现了如此大的偏差。但想不明白,也得去见见那位悲剧皇帝了。人家的圣旨上,可是写的明白,要自己即日上任、武英殿陛见的。

于是,见礼一结,刘克武就在德公公引领之下,走到了那四列銮仪卫前面。站到銮仪卫所抬来的八抬大轿前,刘克武回身拱手对众人一礼,大声言到:“诸位今日亲迎之情,他日克武定然不负。在下这要去见圣上,各位就请回吧!来日方才,我等改日再叙。”

众人闻言,纷纷称是。刘克武言毕,转身对已于先前接到了任命,正式出任通政司通政使的陆建章交代了几句,让他把二位夫人、老夫人等人全安顿回什刹海边候爵府中后,自己则一头钻进了那八抬大轿之中,直奔紫禁城方向而行。

也就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轿子落下,轿外的一个领行銮仪卫从轿外轻声对轿内说到:“刘大人,咱们到了,您下轿进去见驾吧!”

闻言起身,轿门的门帘也在此时被外面的銮仪卫掀了起来。一弯腰、一探身。刘克武再抬头时,人已是站于轿外。抬头望去,高大雄伟的大殿正在眼前。只见白玉栏杆层递而上,石阶尽头是一座雄伟的大殿。

红墙环伺之上,红瓦琉璃盖顶。在正对着自己的穹盖下端,以满汉两文书写了三个大字“武英殿”。这就是以后自己办公的新地方了?这就是里面正有当朝天子,悲剧皇帝光绪在等着自己第一次与他正式见面的地方了。

第346章 小太极,光绪急问施法略

第346章

小太极,光绪急问施法略

见到眼前之景,刘克武内心之中即微微有些激动。又有些踌躇难前。毕竟,至少到现在为止,刘克武还未想明白,为什么光绪和慈禧竟会如此一致的对待自己那件事。想不明白那件事,自己的该如何在此翻大潮之中立身,也就成最难定夺之事。

心中纠结不清,人却不敢怠慢迟疑。刘克武望过武英殿外景之后,转头对着领行的那个戴着五品顶戴的銮仪守备笑言到:“辛苦了,这一行数里,如此神速的将本官抬入宫来,诸位都辛苦了。这是一千两,就由你分给那些兄弟们,权当是在下的一点谢意吧!”

话音落时,袖中抽出两张银票,刘克武强塞到了那个五品领行銮仪卫守备的手上。就在那个守备还要推就之时,跟在后面赶上来的德公公,就从后面发出了小声的笑骂之声:“行了,别那罗嗦了,皇上还在里面等着刘大人呢!查布哈,刘大人是全天下最敞亮的人,给你就收着吧!咱家。要引着刘大人见驾,可容不得你再这寒暄、客套了……”

德公公的话音刚一落,急促的脚步上就从武英垫方向由远及近的传入了刘克武的耳中。循声转头,刘克武见到了三个小太监,急步跑到了自己的身前。微微一礼,当首的一个太监大声说到:“皇上有谕,刘大人到了就请即刻进殿。”

那太监言毕,转身就带头向武英殿方向移步引行。刘克武也不在多言,跟在其身后,快步踏上台阶、逐级急上,很快就走到了武英殿的殿门前。

跟在身边急行赶上来的德公公,一站定脚就大声对着殿内唱喏到:“武英殿大学士、军机大臣、兵部尚书、总理衙门会办大臣、二等肃盛侯刘克武奉旨觐见……”

声落人出,就在德公公的喊声一落之机,殿内已然走出来一人。一见到刘克武,立刻上前一把抓住了刘克武的手,边向殿内引行的同时,还在嘴上小声说到:“你这孩子,怎的如此拖拉。皇上和李中堂他们,都在里面等急了。”

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的总理衙门主办王大臣、军机处领执王大臣庆亲王奕劻。他能如此看似轻率、又似莽从的跑出殿门来拉着自己往里走,看来殿内此时在等着自己的那些人,该是十分焦急了。

果然,当刘克武一进殿内,又是一张熟悉的面孔,迎上了自己。正是李鸿章,他小声面对着自己,言到:“这都火上房了。你小子怎的还那样稳而不乱的!赶紧见驾去吧!一会有得你小子累的了!”

不明其言何意,一脸茫然的刘克武还待开口回言,却见到李鸿章使了一个眼色。而身边的庆王也在此时小声于耳边说到:“还不快跪下,皇上就在上面那坐着你没看着呀!”

“扑通”一声,完全是下意识的,刘克武在庆王爷的话说完时,整个身体往下一沉没,跪倒在地的同时,朗声唱喏:“臣刘克武,拜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行了,起来吧!这么多人,都这等你来呢!”高台之上,一个清亮的声音,在刘克武跪拜下身时,迅速的传了下来。

闻言起身,刘克武虽然还是第一次见到皇上,但前世从电视剧上可是没少看到臣子见皇上时候的礼数。起身之时,口中还说到:“臣谢主隆恩……”

“行了,行了,那些个虚礼,你还先给朕收起来吧!刘克武。方才这殿内,已为变法大向而争的让朕心乱。你在山东那搞的那些东西,都是康南海那书上所说,而且是见诸于实践的事。你倒给朕说说,你来执掌这变法大事,准备以何步骤推行新制啊?”

微微抬头,向高台之上望了一眼,却只见到了一袭金黄色的龙袍,却未看的太清楚光绪的长相。刘克武不敢公然直视,只能随后垂首拱拳于胸前时,回言到:“臣蒙圣恩、蒙太后信任,初入朝班,不敢妄言大局也!”

“别那废话了,把你对付洋人那套方法,用到洋人那去。现在你已经是这变法的执掌总办了,朕和太后都让你的老师和庆王给你当助手了。你要再跟朕这打太极,那可就是最大的欺君之罪。”

“臣不敢,若皇上真愿听臣言,那臣就粗言一二,有不对之处,还望皇上和各位大人,多多谅解。”刘克武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面带谦恭,手环行向周围站立着其他几个自己以前在北京时都曾见过面的家伙行礼。

实际上,心中却在度量该如何说,才不会一到皇上面前,就也跟康有为一样成为站在左手边刚毅、崇琦他们那些人打击的重点目标。

光绪听到刘克武的话,声音变的更加急切,大叫着说到:“刘克武。朕让你说你就快说,在那绕什么绕!你乃变法主事大臣,朕要听你的真心话!”

“臣万死,惹皇上生气了。既是皇上要听,那就请恕臣大胆直言了。”刘克武听出了光绪话语之中,已然是盛怒之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第一站到朝堂之上,竟然就这么直接给皇上逼着问自己关于变法的步骤和计划了。

垂首无奈的苦笑一下,这样的事怕是在将来的史书上,也见成为少年天子见少年臣的一件奇事吧!若是真正成熟的君主,又如何会如此急切溢于言表呢?

苦笑着,刘克武开始娓娓讲起了自己的变法计划:“康南海所上奏,诸多与臣在山东所行实业之事同道。但其思却与臣之作为相比,更多激进。若皇上真用臣主这变法事,臣处事当以稳后而求动变也。”

“首先,这变法当以实业为根基,当以百姓福祉为准绳,而非康党所言之君权至上论。臣如此说,想皇上也当明白,百姓安定则国定,实业具兴而国盛。若如康南海所言,百业齐兴、不分主次。难免会出现急功近利而万事不成之况亦。”

言至此,刘克武的眼睛余光瞄向了站在边上的李鸿章身上,见李鸿章是一幅赞许的微笑,才继续往下说到:“康之提议,本乃还事。但臣观其言,乃多为急进之意。姑不论我大清现之财力,能否真的支撑百业齐起而并进尔。单就国际时局论,若我大清真如康之言,百业齐兴,必引西夷之侧重压制矣。”

“西洋诸国,公开之地乃言支持我大清复兴、强盛。实则其背后恐我大清强盛亦。臣于山东任上时,屡次截获洋人之书信,从中得知洋人实乃一群卑鄙至极之徒也!他们只想着从咱大清捞去更多的利益,是不希望咱大清真的强盛起来,不再依赖他们的机器、新学的。”

话至此时,刘克武略做停顿,目光投向了庆王。在得到庆王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后,刘克武的语锋急转,言到:“康党之变法主张中,最大只不利也实为其人意图篡权之根本所在,即为其直指让圣上改变祖宗制法事也。其言大清赢弱,源于制体。臣却以为,实为谬论。变法之事,制体虽重,然制不变,亦可为之。”

“什么?你说不用改变祖宗的制体,也可以照样把变法的事推行广布吗?”光绪终于还是忍不住,被刘克武谈到康有为不能为慈禧接受的主要原因上,马上就打断了刘克武的话,继尔追问到:“那你倒说说,这制不变,关键在于何处呢?”

“回皇上的话,臣在山东所为改良新政诸事,可曾动我大清之根基否?其成效可让皇上满意否?”不直接回答他,刘克武躬身微垂首,竟是反问了光绪一句。

听到刘克武反问光绪这话的时候,李鸿章与奕劻互递眼神,竟是会意一笑。很显然,他们已经猜到光绪会如何回答。而那回答,必然会成为刘克武立足朝堂又一个重要的筹码。

果然不出李鸿章和庆王爷所料,光绪完全是不假思索,被刘克武一问马上就回到:“你山东没碰祖宗的制法,只是加出点新鲜玩意来。但你那成效,不要说是朕一人满意,太后与诸臣工,尤其是你那山东的黎民当是更为满意……”

笑了一笑。刘克武看到光绪言完才知失态后,急停语声那幅样子,笑过之后接回了话说到:“就是了,臣之改良,康亦承认乃位其维新之源。那臣不动祖宗的制体,却可成之事。为何到了他康有为这,就必须的坏了祖宗的制法,还必须打破才可成变法之事呢?”

光绪不再接话,只是以目光盯住刘克武,等待着刘克武继续往下说。侧目看向刚毅,刘克武没有自己直接再往下说,而是对着刚毅开口问到:“刚毅大人,此道中理,您当可解,对否?”

根本没想到刘克武会在这关键的时刻,把在皇上面前表现的机会给了他。刚毅稍一迟疑,随后上前一步,走出人群对着光绪一施礼,接话言到:“刘中堂于山东不变祖宗之制,却可成大事,实为知人善用为得。刘中堂此能,非我得能所及亦。”

第347章 制非本,新旧同法避禁忌

第347章

制非本,新旧同法避禁忌

又是一笑,刘克武见光绪没有接话的意思。自己接回了刚毅的话说到:“非克武有何异才,更非坊间所传克武有异能之所然也。若说天下当有奇智者,非我当今圣上而无二人。若言知人善用者,非我太后老佛爷而无人可当此称也。为臣者明圣意,在下也不过只是将皇上与太后她老人家的常处,学以致用而成之。”

这马屁拍的,让站在边上的李鸿章闻言先是为之一惊,尔后无奈的苦笑着轻轻的摇了下头。但他对刘克武投来的目光,却是满是赞许的。这说明,他也理解刘克武为什么要这样大拍马屁,强臣自有强臣苦,若惹君妒万难生。

得到了李鸿章一脸无奈的赞许之后,刘克武身在对向光绪,声变高昂又言到:“故,臣之想,变法未必非得碰我祖宗之制,只需知材善用、屏弃成见、不拘一格即可为之。臣第一请,就是请圣上下令开经济、科工、医学三特科,同科共取能士者为朝廷所用。至于旧制八股学,臣不赏也不贬,奏请皇上统编为国学。继续留用之……”

“啊?”

“什么?旧学与新学并用……”

大殿之上,闻言大乱。康有为上书变法之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废除旧科举。而此时素来以改良派领袖出现在世人面前的刘克武,此时却主张要把旧学统定为国学,这如何不让他们吃惊呢?

最先发问的,终于变成了李鸿章。老中堂走出人群,对着光绪一礼后,转身对向刘克武,神情第一次变的十分严肃,开口问到:“刘中堂所言,鸿章有一事不明。即是开了新学,为何还要保存旧体?朝廷科举,乃为取士,若新旧并行,如何权衡尔?”

深深一礼,刘克武对着李鸿章躬身行了一个师生大礼,尔后回到:“恩师当知,八股源出儒礼,从隋唐沿袭至今,已然于国人心中形成根深蒂固之念。若强行立即关闭,必引士子寒心,更会致使许多本有新学之才,却无奈仍执旧学之人从此沉沦不得志焉。旧学之旧,源其取仕之法则也!若将其法则略做修改,完全当不必废之。”

“那依你之意,如何来改,这旧学不废。新也亦可主用尔?”这回发问的,变成了站在边上的工部尚书崇琦。

笑着回望这位西太后新近最宠的大臣,刘克武微微颔首,随后回言:“新学取新士,用以实业和改良。职可任者当为六部之中的工、吏、兵、户、刑五部。旧学取旧士,专司礼制传承、国学统概。礼部、翰林以及编修之处可用之。”

一说即明,众人听到刘克武的解释后,纷纷点头小声赞同起来。毕竟中国此时真正通晓那些新玩意的学者,远远比不上一心想考取功名的那些旧学礼教培养出来、十年寒窗苦的八股之士的人多。

前几日光绪一下《是定国是诏》要废除旧的科举制服,马上就有举子在城中自尽。他们为什么自尽,还是不见光绪新法所颁言语之中,大有彻底断了他们的前途的意思吗?没了前途,他们十年寒窗就等于白费,人生没了前途他们也无法在苟活了。

而刘克武新旧并举这法子一出,不用再担心那些举子们再闹自杀了。同时,刘克武所言也是句句在理。

中华文明传承千年,八股乃出那千年文明之中。纵是束缚了读书人的思想,但其中的才学却多为中华文明之精要。

若真按康有为所请、光绪帝所令,一概废除的话。百年之后,怕都用不上几百年,中华大地将难再见真正的中华文明。取而代之的满目皆是中洋结合、不伦不类的之学术肆意泛滥。

那样的情况,在场这些都是自幼接受封建礼教,对民族文化尤为重视的大臣,乃至高高在上的光绪,也都是实在不想见到的。一个国家,如果连属于自己的文明都没有了,那还有什么真正的尊严可谈?

见众臣工齐点头、共称是,光绪的脸上也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笑容。他从龙椅上站起了身,走到高台边缘,笑望着台下正中站着的刘克武,满面赞赏之色的言到:“好哇!好哇!难怪连洋人的报纸,都在说你山东刘克武,乃我大清当今之不世名臣,更是大有胜于你师之才,看来,洋人报纸上的话,也还是大有实言的嘛!”

“臣愧领圣上赞誉,臣不过一弱冠之子,怎敢妄与恩师比才学。洋人那些夸奖,实则乃为其人欲从山东获得更大利益而为之的事,圣上万不可全然当真乎。”刘克武言毕,额头鬓角处,不禁沁出了一丝冷汗。

本是皇上夸奖的话,若换做他人,定回飘飘然也。刘克武却很清楚,自己能站到这大殿之上,能得了个军机和总理衙门双行走,那肯定都是李鸿章不断的在西太后那帮自己做着工作才得到的。

那个老中堂的能力,可绝非后世很多书籍中所说的。只是强臣遇上了个弱朝那么简单。袁世凯违背了他的意思,现在那小鞋穿的袁世凯是什么样子,刘克武可是清楚的很。

军费无以为计、军械补充不足、三天两头被人背后下刀子,那老东西现在被李鸿章调理的,已经是焦头烂额。

原由简单的很,只因袁世凯先亲翁后亲荣,结果就成了他背弃北洋、背叛李鸿章的最大把柄,被刘克武的人刻意在李鸿章的面前一翻添油加醋、煽风点火之后,成了李鸿章与之反目祸端。

要说袁世凯与李鸿章的关系,按道理说李鸿章是不会对他下那么重的手,三天两头给袁世凯闹点毛病的。袁世凯的祖父、父亲、叔伯那可都是与李鸿章有着故交的,这也是当初为什么人人皆传北洋二承接人,非袁即刘的主要原因。

于公上,袁世凯真有大本事。于私上,怎么说袁世凯也是李鸿章的正式门生,更有世交在前。而刘克武却是个毅军出身,除了是一个同乡之外再无其他可攀之处的人。纵是刘克武才胜于袁世凯,那从李鸿章这样一个重视情谊的老人心里,也必是袁占着大分量的。

能让袁世凯现在成了李鸿章明里暗中不断打击的原因,当然是他的投营钻寨,一见李鸿章从日本回来后,被罢职去官,他马上就四处钻营是密不可分的。

当初李鸿章在日本被迫签定下《马关条约》。把台湾、澎湖卖给小日本之后,那是举国共骂、众叛亲离。不要说是袁世凯,就算是许多李鸿章一手扶持起来的官员,也都刻意与那个老人家拉开了距离的。

当时,唯一一个不表态的,却暗中仍一如即往与李鸿章保持着联系的,也就只剩下刘克武等寥寥数人而已。老人的心里亲情分,从那个时候开始,才彻底倒向了这个记名弟子一方。

后来再见到袁世凯为与刘克武争夺权利,竟然不惜联合李秉衡搞叛乱,之后又连连主动对以德报怨的刘克武出手。终于。在前段时间他那句新军之中“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那话传进老人耳中后,让这位真正满清的大忠臣愤而出手对付袁世凯了。

对于这个老人的能力,刘克武再清楚不过,所以此刻光绪竟于众人之前,言出自己胜于李鸿章的话来,当即吓的额角沁出了冷汗来。

看到刘克武那幅诚惶诚恐的样子,李鸿章阅人无数,又何尝猜想不到原由呢?淡然一笑,老人上前一步,对着光绪一礼,言到:“皇上所言极是,此子虽为臣之弟子。实则已远胜于臣,臣老矣,臣当认之。还请皇上,能如言重用,听此子将其心中之计划,详言尽现。”

微微点头,光绪保持着他那笑容,看了看李鸿章,又看了看刘克武,说到:“昨个儿朕去给亲爸爸请安,亲爸爸还在说。曾文公带出个李鸿章,李鸿章现今又拉出个刘克武。这还真是青出于蓝,一代传一代、一代胜一代啊!刘克武啊,你可不要辱没了师门,继续说说,其他方面你的计划吧!”

躬身拘礼,刘克武闻言再行一礼,心中却是暗骂了到:我去你大爷的,什么师门?李鸿章的强大势力是真,老子何曾正式拜他为师了?更别说什么青出于蓝了!

心中暗骂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来,刘克武一礼之后,开口言到:“制不动,人必动。若想变法事从中枢贯行至地方,臣请圣上定夺,除五大总督外,诸疆臣自四品起。均行大换。以懂新学之士,不拘一格而代旧之腐臣。掌朝于制,成事于人。”

“恩,你说的是啊!这制可变可不变,这人不换怕是不行啊!只是,按你所言,四品以上皆换,咱大清有那么多的懂新学之人吗?”光绪坐回到了龙椅上,听到刘克武这话,不禁皱起了眉头来。

此时的天下,从曾国藩等人拉起洋务运动大旗时起,确实是出国了一大批人。但是真正回来之后,能再让满清朝廷安心而用的,却是最多不个过出去那些人的半数而已。

第348章 惧再封,上言党言双禁开

第348章

惧再封,上言党言双禁开

在这时的中国,找出一群有学识的人不难。但找出一个真正懂新学、善实用的人,却是很难的一件事。

知道这个现实的刘克武,身仍躬,语再出:“臣以为,我大清从曾左之时即已在兴洋学,懂新学者当不乏其人也。故,恳请圣上授权于各省督抚,准其自行选用懂新学者,保荐而授其职,留用各地。”

“啊?”

满场再惊,授督抚大权,准自行选材还准他们选出的人就在他们的治下当职?这可是犯可满清一大忌讳,就是严禁出现党患的忌的事啊!虽然屡出党患,就连公认的治世名臣曾、左、李,也都是靠党系成的大事。但毕竟公开提出来开这党禁,刘克武还真是第一人。

看到李鸿章先惊后对自己挤了挤眼,刘克武也知道这党禁乃系清王朝最大的顾忌。归根结底的忌讳,还是满人知道他们人少,怕这党禁一开,他们失去了主导的地位。汉人远胜于满人的人数,若开着党禁。主势迟早会变成汉人。

敢公开言此,刘克武当然不是信口而言。对李鸿章投去一个憨笑,刘克武待众人的嘈杂声略一停顿,马上就又开口说到:“党禁之患,虽重却非洪水猛兽。前朝曾老中堂湘党、左老中堂亦有楚系。然,二先贤却成我大清不世名臣,而未成祸国之奸臣。党者,控为重、禁为下策。”

“且,准地方督抚自行选才用之,时限亦为朝廷所定。为其用三年是用,为其用一年也是用。时皇上变法大令已下,然想推行广布且不出偏差,则必多行招募新学之士。若单纯仍按科考,时不与待,唯破格而行,望皇上三思。”

变法令下的急,光绪自己也很清楚。下完了那道诏书,光绪自己才反应过来。想变法,人是第一要素。原本他想让康有为带着他那些学生全都站出来帮自己的,可结果没几天他就发现了那个姓康的实际上是包藏祸心的。

再加上太后那对康有为的敌视,又下上谕直接把二品以上官员的任免大权给抓了去。所以,此时光绪也很清楚,变法之事最紧要正是人才。指望朝堂上刚毅、崇琦他们那些人,别说变法,就是出点什么新政策,都容易被他们搞砸了。

刘克武所言开党禁,在场的人听完后面这翻话后。再次纷纷点起头来。光绪点了点头,重露笑容,对刘克武高声言到:“那若依卿之法,开这党禁,朕当以多久为期限,去调用封疆所选之材呢?”

拱手躬身,刘克武回到:“圣上当知变通才是变法之本,即是变法,就当不拘固礼、不守固制尔。故,这调用之期,不宜定固定之期,只应设一个基本之时,即可也。”

“那这基本之时,卿以为,多久为妙呢?”光绪很显然已经接受了刘克武这个提议,他将刘克武急召入殿,当即开问,已是大现其人于变法事的着急。现在见到刘克武真如诸人所保奏的那样,是个真正可以稳中求胜、执行变法的最佳人选,自然就要连问不休。

略再施礼,刘克武回到:“以臣在山东半实业之经验来观。半年当为基础之时。真干才,臣于山东选用诸人,均为快则三个月、慢则半载成一项实业尔。故,当以半年为期,只要地方大员选用之人于其治下供职半载后,即可由皇上下令改调他方,以制党成焉。”

“好、好、好哇!”光绪等刘克武的话说完,立刻就双手鼓掌,大笑着继续言到:“那你再给朕说说,康有为等人所请之开言禁、办报馆,强国防、大扩军,兴西学、派学生这几件事,若按卿意,当为何法去办,能不急且稳成大业乎?”

“开言禁,广征意见于民间,此法当行却非康党所倡之法可行尔。康党之倡,乃源西洋而非臣之齐鲁新法。国情不同,开禁则必然不同尔。我大清三百年来,屡有禁言,亦有开言论自由之时。”也不含糊,刘克武直接接话,言至此,稍停缓气。

气息一稳,刘克武见无人打断自己,接着又说到:“然,观屡次言禁大开,则必生乱逆趁机煽动民众与朝廷对抗。更有甚者,趁言禁开。大兴风浪、乱扰朝政、对抗朝臣、诋驳朝定。故,若以臣议,当行效臣于山东之言禁开的法子,有制限的去开。”

“所有报馆,朝管当归翰林院,凡其发稿,必须前一日交翰林院把关、核准之后方可发行。未经核准,擅自发行者,均应严惩不怠。翰林之中,大儒云集,当可权衡利弊而兴开言禁之盛举。但所用之人,必懂新学、知变法之根本才可。”言至此,刘克武将自己的想法全盘托出,更让站于一旁的李鸿章为之频频点头。

等刘克武话音一落,李鸿章立即上前,躬身拱手对光绪言到:“若以刘中堂之法开言禁,则太后之担忧与皇上之忧虑,则全然无存焉。准民间议朝政,准民众上书中枢,却限制逆流之出现。皇上,刘中堂之才,却已朝臣太多,臣为其辅。心悦诚服也。”

庆王爷也在李鸿章之后,走出人群,对光绪一礼尔后言到:“刘中堂主掌变法,定然远胜康有为之辈。臣亦同李中堂,臣为其辅,心悦诚服。恳请圣上,正式下诏,准刘中堂上书房行走,宫内骑马以便时时与皇上通行变法事。”

上书房行走?庆王爷这是给刘克武请旨可以直接单独的去对向光绪。再加上宫内骑马,那更是让刘克武可以不用再受诸多约束,可以时时进皇宫与光绪商讨变法诸事了。

听到庆王爷为自己请的新封。刘克武心中不喜反忧。这忧的,当然就是若真得此封赏了,颐和园里那位老太后,对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日久而变呢?

毕竟,只要这封赏给了自己,那就等于是将自己推向了光绪近臣的序列之中。久之,必成帝党焉。帝之党,必为后而不容,这是明摆着的事了。

听到庆王爷的请封,站与其对面的刚毅、崇琦等人,先是为之一惊。待庆王话音一落,崇琦急步走出朝班,对着光绪急声言到:“皇上,当不当许刘中堂上书房行走、准宫内骑马当为后定之事。圣上所问之强国防、大扩军,兴西学、派学生诸事,还需先知刘中堂之想。”

侧首怒意稍纵即逝,一心想帮刘克武先夺到诸多大权的庆王爷,和李鸿章侧目望向崇琦时,都是怒目圆睁的。这个家伙,居然破坏他二人在刘克武尚于路途之中,就已经定下的制策,两人怎能不生气。

然而,刘克武侧头向崇琦投去的目光,却是让二人为之不解。因为,刘克武那目光分明是充满了感激和赞同的神情。

自己在为他要更大的封赏,这小子怎的似不愿进一步要那大权和封赏呢?庆王见到刘克武那眼神,不禁与李鸿章对望了一下。但是,这一对望,二人却在对望之时,猛然醒悟。相对一笑,退回朝班,不再多言。

他们在那一对望时,刘克武手出袖,露出两根指头对着李鸿章做了一个手势。先是高指上天,尔后再平指身后、最后微横一比划。天者,君也,身后。暗喻太后。横着一划,李鸿章与庆王当然清楚,那就意味着人头搬家。

于变法时,翁师先被罢,朝野共知后无意彻放其权于帝也。太后不愿意真放弃大权,归还给光绪。但是,还支持在她能接受范围内的变法。如此一来,刘克武这个被帝后齐点的变法主办大臣,就等于是时刻都有可能壮志冲天、时刻也都有可能人头落地。

感激崇琦,刘克武当然是因为他拦阻住了庆王的请封。皇上对自己的封赏越高,则越容易引起太后对自己的猜忌。实际大权仍握于太后之手,刘克武可不希望自己从一进京开始,就成为西太后猜忌的重点人物。

崇琦的急言,也让光绪刚想开口说的准奏之语,被生生的堵塞回去。崇琦所言,也的确有道理,还有两大问题,刘克武未说明剩余的两点问题欲如何执行。

被崇琦一档,光绪只能重新端坐到了龙椅之上,微点其首,对着刘克武慈容以问:“崇琦所言是也,爱卿对强国防、大扩军,兴西学、派学生诸事,又与康有为之见有何同、有何不同呢?”

见光绪不再提进一步加封,刘克武心中悬起的巨石重新落下,回身对向光绪,躬身微礼,回到:“强国防、大扩军,此举臣到很赞赏一群无实践之空谈的康党所见。纵观天下,西洋诸国之所以能以蕞尔小国,乃至弹丸之地而欺我中华。实则,都源于其国乃有精锐之新式军队尔。”

“国防之力若想强,康党所论却又有些片面。皇上、诸位大人都当知道,这洋人的枪械、大炮、战舰买来时的价格,可是真的很耗费资金的。而且,还经常的受制于洋人,往往我大清提出购买的东西,被洋人一翻横拦竖挡的变成了实际上远远不及其国现时军中所配器械之淘汰之械。”这话从刘克武的口中说出来,在场的人谁都不敢有任何的反驳。

第349章 强军法,引行招标扩财力

第349章

强军法,引行招标扩财力

新南三镇,源起广安门一个大营的两千五百人。而实际上。此时加上山东、江苏、安徽三地的镇字军,那六镇之兵连洋人都不得不承认,在有了勃郎宁和乔克多的新式武器大规模装备之下,已经实际上真正超过了西方的陆军。

而北洋水师,朝臣与其他地方上的封疆大吏们,也都看的很清楚,实际上丁汝昌名义上仍然受制于荣禄。然而实际上,从丁汝昌到基层的官兵,无不都以刘克武马首是瞻。

兵权源重军心,军心已在刘克武手上,而器械之锐进更是刘克武所成诸事之中,最让全世界都为之赞佩和惊奇的事。刘克武所说的手制于洋人,的确也是屡有发生。也只有到了北洋水师的重建,刘克武才大破前例的以新奇之术破除了西方的军械压制。

知道刘克武手上有刚刚改称山东青岛勃郎宁机械公司和济南机械工程总公司,刚毅在刘克武话一说完,马上就抢身上前。

对光绪一礼尔后对着刘克武拱手笑言:“刘中堂在山东那,不是有两家机械公司握于手上吗?那两家公司,听闻刘中堂可都是远压于那两个洋人的大股东。若以您那两家公司,来支持全面大扩军,何难其有乎?”

早预料到会有人打自己那两家公司的主意,但这话从一向以守旧、盲从西太后的光绪口中问出来。倒还真让刘克武为之惊讶。

控住惊讶之色,刘克武回身转对刚毅,同样抱以微笑,微微一礼尔后回到:“在下于山东的两家公司,实则六成为私人资本,两成为官方资本的。刚毅大人与诸位大人不知,在下所有产业之中,都有一大部分乃国之资本。故,若以那两家公司支撑军队之器械更新,当不为难事。”

“但,刚毅大人您可知,即使我的那两家公司全力支持,造枪造炮之成本,却也非我大清现之财力所能支撑也。以一杆新式勃郎宁步枪为例,其所需钢铁、部件,按全由山东采购计算,一秆步枪就需要银圆80块。”言至此,刘克武保持微笑,略做停顿。

见刚毅闻言也是面色为之大变,显然他也清楚,若真如他所言,由山东刘克武两家公司只收成本去执行大扩军计划,将付出的军费会大到何种程度。

他清楚,刘克武却想让这殿内所站的群臣,和龙椅之上所坐的光绪更清楚。

所以,略做停顿后,刘克武提高了声音。继续说到:“一营配发五百杆,4万之资。一镇万五之数,那就是120万银圆之资。这还不算军官之新式手枪配备之资和储备备用弹、操练弹药之资。若全算上,每建一镇新军,则必出200万银圆前期器械费用、更需每年拨付300万银圆的军费支撑。”

“啊?一镇五百万?”刚毅震惊了,五百万银圆,那等于是362.5万两白银。按康有为和光绪的计划,全国十八省加各将军治地,总计将建五十镇之新军。五十镇,那就需要至少1.8亿两白银。

纵是西太后支持强国扩军这一条,刚毅一听到刘克武所列的庞大开支,立刻就颓色浮于面上,惊呼一声后退回了人群之中,不敢再接言。

他不说话了,刘克武却淡然一笑,再转对向高台之上的光绪,言到:“如此巨大军费,虽为我大清现之朝收两年半之资,故而难成其事。但臣却有一法,当可短时间内扩军以成大势也。”

“哦?你有何法,可速求如此之大的军费尔?”光绪显然没有想到。刘克武会先列出了那相当于满清政府两年半财政收入的巨额军费,尔后又主动提出了可以解决的办法来。

礼不失,略再行,刘克武保持浅笑之色,对光绪回到:“大办铁路、大建港务、大兴交通,招标之法,广效而行。以利博贷,以贷强军。若执此法,当可于短时间内,即可成大扩军之事矣。”

山东的铁路招标,军港招标之中套取了西洋巨额贷款之事,早就已经成了全中国人对刘克武十大赞佩的原因之一。

以往那都是洋人在想着法子从清政府手上往出套钱,何时见过他们甘心情愿的向清王朝低利息放过贷款?

从前有过李鸿章成功向洋人借款买军舰的事,可那些贷款的利息,却也都是远远高于刘克武借款年息不得超五厘的限度。李鸿章借款之中,最低的利息还是年利息七厘半呢!

刘克武的招标之法,此时已是先解决了两江与山东合建的济沪铁路资金问题。之后,张之洞的汉阳铁厂、武汉到九江的铁路建设、湖北的公路建设。

刘坤一自行修建的南京至南昌铁路、三省公路建设和学政的资金来源,无仿效刘克武之法,而大得洋人资金借贷而迅速成型。

两江与湖广照搬刘克武的招标套取洋人贷款方法的成功,让朝野全然看到了可行之处。

在一个一年财政收入八千万两,却要承担各种赔款每年还掉六千万两的清政府眼中,山东和两江、湖广的成功解决资金问题,无疑是个最好的样板。

所以,当刘克武的话一说完,光绪立刻大笑着一拍龙椅扶手,第三次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大笑走到了高台边缘,光绪对刘克武爽声言到:“很好,刘克武。你那创新的招标之法,确实很好。此举可行,即成我大清万里坦途,又成我新军五十镇之强国之举。此事无需再议,朕即时即准你此提。”

面圣近一小时了,刘克武见到光绪后,陈词论变法之中第一道圣旨,终于在其后由光绪一声令下,颁行天下:“准地方行新事,办铁路、开矿禁、兴港务、建大路。唯行之准,乃效鲁政,一切诸业,均以招标之法行之。”

这个圣旨颁出去后,当天就让举国欢庆。相对的,也让所有在中国的洋人,大叫痛也。

原因,当然再简单不过了,光绪的这个圣旨虽未明言,却已经告诉全天下的大清封疆大吏们,你们都可以效仿山东去建铁路、开矿山、建港口、建公路了。

但是,圣旨最后的那一条均以招标之法行之,则是告诉那些地方大员们一个基本的准则,就是用这些事项去向洋人要贷款。

此令一出。天下大动。各地的封疆大吏们,无论报着何种心思,能从洋人那套到大批的贷款资金,促使他们第一次齐心而动。军费难济的问题,在一个月后即全然告解。

第一道因刘克武所论而下的圣旨一颁完,光绪立刻站于高台边缘,再对刘克武发问到:“兴西学之事,卿欲何为也?”

执礼一躬,刘克武笑颜回到:“康有为最佳之议,唯这兴西学事亦。故,趁斗胆向圣上请旨。由康有为出任京师大学堂总办之职。臣于山东已办济南大学堂,可为之调用群师以助之。”

“然,只办京师大学堂,非可行之盛举焉。故,臣在康之论基础上,请圣上再颁圣旨,准天下通办小学堂、中学堂、高级中学堂三极教育体系。”

“以臣之保荐法,引西洋学政之材,充斥地方之教员之伍,而广开三极学堂尔。唯如此,方可真成强学之势。而其资,大可效招标之法,取自洋人银行焉。”刘克武此言一出,整个武英殿上为之躁动。

刚毅在刘克武话一说完,立刻再出朝班,站于刘克武身侧,喜色溢于言表的对光绪拘礼言到:“皇上,刘中堂于山东,严复于安徽、岑春煊于江苏的新学政,早已向天下昭然中堂此法可行。臣刚毅,愿附议此条,恳请皇上准天下行此法亦。”

“臣李鸿章愿附议此条……”

“臣奕劻愿附议此条……”

“臣崇琦愿附议此条……”

众大臣在刚毅附议之后,无论是李之洋务派,奕劻的后党革新派,还是刚毅为首的后党顽固派,都纷纷齐身上前,对光绪执礼大声附议了这条新学政的提议。

为君已二十余年,光绪还是第一次见到大臣们如此齐齐支持一件事。这位悲剧皇帝,当然也清楚这些人支持刘克武此法的原因。

李鸿章与奕劻,那本就是刘克武入朝的主导之人。他们支持的原因,自然是因为与刘克武私人的关系所始然。

对于李鸿章而言,此法若行,他的北洋洋务派必然随之势力可更壮大。对于奕劻,只要这个法案一行,他一面可以有新的大笔开贿新源,另外一面则也可以趁机捞取更大的政治资本。

再看刚毅等人,虽然他们都是太后的盲目随从者。坚持的顽固的守旧思想。

但只要这新学大办之法,真如山东、江苏和安徽一样广泛推行起来,他们也是完全有机会从中捞大很大政治资本,并且借机拉拢一群钻营之人,充实他们的派系实力的。

知道这些人支持的原因,光绪却不想阻去什么。毕竟,此举无论被这些人如何利用,其成效是最显著,是最利于变法时的。

第350章 勋换资,以利巧施夷制夷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351章 变法班,人员正定转见后

第351章

变法班,人员正定转见后

闻言叩首,刘克武听光绪准了此奏,将双龙宝星的颁发权正式下派给了总理衙门,当即就大声唱喏跪向地面,三呼万岁之时,眼角余光扫视到的情景,却让刘克武为之惊疑。

这是总理衙门的荣宠,授大权该谢恩的李鸿章和奕诓同跪,刘克武却看到刚毅与崇琦,竟也同时跪拜谢恩。这是怎么回事?与他二人有何相干?

惊疑之色浮现于脸上,刘克武在起身时,向庆王和李鸿章投去了询问的目光。先看看刚毅和崇琦,再看看李、奕二人。见到刘克武这目光时间,李鸿章苦笑一下,庆王也是一脸无奈的轻摇了一下头,树起了五根手指,再暗指了一下那两个人。

什么?难道这俩家伙,也得了总理各国事务衙门上行走大臣的封职不成?大爷的,搞什么灰机这是?刚毅哪懂什么鸟毛的洋务?崇琦更是个只知慈禧马屁、毫无才学可言的混世奇臣。怎么还把他们俩也塞进了总理衙门,这准又是那个老太婆的主意。

不用多想,都猜的出刚毅和崇琦为何能进总理衙门了。那准是西太后又在弄权的结果,那个老太太,这是在对自己和李鸿章施行挟制之法。

诸事已定,光绪又在刘克武因西太后再使其挟制故技的别扭中,与众臣在随后的交谈中,变的欢畅而随意了。

武英殿这次朝议,到了最后是在光绪的一纸圣旨上结束的:“军机处改革,以奕诓为军机领王大臣、著刘克武、李鸿章、张之洞、刘坤一为四大汉臣军机上行走大臣。命刚毅、崇琦并荣禄、裕禄为军机处上行走满人大臣。”

“著奕诓仍为总理各国事务衙门总理王大臣,著李鸿章、刘克武为总理大臣上行走。擢张之洞、刘坤一、荣禄、刚毅、崇琦、那桐、怀塔布、徐致靖、张荫桓、陈宝箴、华世奎、许应骙等十二人为总理衙门大臣上学习行走。”

“擢那桐继任户部尚书、体仁阁大学士。擢李鸿章任工部上书、文华殿大学士。擢刘克武为兵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擢刚毅为吏部尚书、保和殿大学士。迁崇琦为刑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擢怀塔布为礼部尚书、东阁大学士。”

“李鸿章、奕诓、刘克武、刚毅四人同赐上书房行走,准宫内乘轿,随时奏议面圣。”

未单赏刘克武,刚毅是西太后心腹之中的领军人物,光绪赏了其他三人,也只能无奈的同时给了他这个殊荣。

即不单赏刘克武,朝臣们也就无法再因妒生事、去针对刘克武了。这也算是光绪对他所明里不太感冒,实则变法最倚重的刘克武,最大的保护措施了。

此外,华世奎因是刘克武新政一派力助朝臣,得加封体仁阁协办大学士,仍任户部左侍郎。这也算是京师内助华世奎,首次正式以刘克武的朋党身份,得到了光绪和西太后的嘉奖。

殿议一毕,众臣向光绪行礼之后,纷纷转身走出武英殿。刘克武按礼数,紧跟于李鸿章之后,于汉臣之班第二退出殿外。刚欲移步前行,就被回过头来的李鸿章,以微笑之相拦住。

微笑着看着刘克武,李鸿章轻声言到:“仲远奇才,兼之大智,非为师所不及也!不过,这皇上你是见完了,颐和园那你还得也走一遭哦!”

听到李鸿章这话,刘克武还未及开口,庆王爷就闪身站到了二人中间。他笑着亲热的拉住了刘克武的手,说到:“走吧,随本王和李中堂一起,去西园子给老佛爷请安去吧!荣大人早侯在那,老佛爷也早想见见你这小子了。”

“既是老佛爷要见晚生,还请恩师与王爷引路。这京城之内,小子还真是诸多不熟之处,尤以这西园路径不熟为甚焉。”躬身拘礼间,刘克武谦恭之色,让面前这两个自己得入朝班的最大助理之人,大感欣慰。

不再多言,三人前后急步快行,转眼之间走就到宫门前。轿子这回可不再是銮仪卫的了,而是换成了刘克武重新带回北京,当候爵府总管的李海龙,早已带着先前多时已准备好的官轿,等候于宫门前的私家大轿。

笑着先做挥别,刘克武钻入自己的大轿之中,就下令向颐和园方向,跟在庆王爷和李鸿章那两乘大轿之后,急行而走。

轿子与轿子,刘克武也是第一次体会了封建礼制之下的最大等级不同的分别。人家庆王爷做的是银顶黄盖红帏大轿,而且还是十二个人抬的。李鸿章比自己的资力老,可人家也是银顶红盖红帏。到了自己这,李海龙准备的,却只是八人抬的银顶皂色盖帏轿子。

从轿子的颜色上,明眼人打远一看就能知道,最前面那是个王爷,后面这是俩一品大员。而这俩当朝一品的坐轿,又可让人轻而易举的看出,第二顶轿子那是个权重的,后面这个只是个新晋的重臣而已。

当这区别明显的轿队,在一个多小时,日上三杆、时至正午时抵达颐和园门前时,德公公已经先行返回再又折身迎于园门前。因有他在,守门的禁军也就没敢拦阻,任由这大轿队在德公公当先引领之下,直奔园内。

“军机领行王大臣奕诓、军机大臣上行走李鸿章、军机大臣上行走刘克武,奉懿旨前来觐见太后老佛爷……”

及至乐寿堂外的月门处,三人才在德公公一声尖声大喊后,齐齐下轿。学着庆王爷和李鸿章的样子,刘克武一出轿子,马上就跪到了李鸿章的对面、庆王爷的右手边。垂首俯身于地,等待里面的传见之声。

“太后有谕,你们三个跟皇上那议了一上午,也够累的了。让小李子带着你们,直接来哀家膳堂边说边唠吧!”熟悉的声音,那是出自李莲英之口。

闻声抬头,站起身的同时,刘克武快步向前,一把就握住了迎到月门前的李莲英的双手。口中之声,颇显急切的言到:“一别三载,公公可还安好?”

也是反手紧紧握住了刘克武的双手,李莲英边先行向园内引行,边对刘克武充满关爱之色的上下打量着,说到:“有刘中堂你每年都送来的那些滋补之物,咱家这身子骨还真拜中堂所赐,越来越好了。三年了,中堂可比出京之时,更显健朗了。”

“多仗老佛爷之眷、皇上之顾。小的这三年于山东,烦心的事不少,却无一可伤及心神,才得更健之躯。公公您这三年来的美言,晚生也万不敢忘的。”说话间,刘克武竟是从二人紧握的右手中,以中指回钩入袖,勾出了一张银票塞入了李莲英的袖中。

心照不宣,这三年来,若无这个老太监一个劲在慈禧面前那说刘克武的好话,就算于此人很是不屑的李鸿章,也很清楚怕是刘克武早就给脑袋搬了家了。

此时刘克武塞钱给这个老太监的事,走于身旁的李鸿章,也只能在二人心照不宣的大笑声起时,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路笑语,相伴相引,在李莲英的引领之下,三人很快就走到了乐寿堂西面的偏堂门前。跪身唱喏,三人齐齐跪到门前,庆王当先、尔后李鸿章、最后刘克武对着门内喊了起来。

“臣奕诓(李鸿章/刘克武)奉懿旨,前来拜见老佛爷,恭请圣安……”

“都进来吧,都累了一上午了,就别那么个礼数了。”一个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女人之声,从门内传了出来。

闻声起身,庆王轻轻拉一了一把闻声依然以头拱地,显然第一次见太后不知该如何的刘克武。被庆王一拉,刘克武才从思绪错综之中清醒过来。站起身后,却依然垂首而立。尔后就这样低着头,跟在庆王和李鸿章的身后走进了面前的偏堂之中。

不是刘克武真的拘泥什么满清的礼数,越是靠近即将要见的这个掌管满清大权半个世纪的老女人,刘克武的心中就越是错综复杂。

愿意无外有二,一者该如何做,能让这个老太太对自己更加信任,从而实现自己稳中夺大权的计划。二者就是自己该如何说话和表现,才能让这个老妖婆从此以后,坚信自己并支持自己

“我说奕诓啊,你们在皇上那,这一上午都谈了什么啊?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我这园子见哀家啊?”那苍老却不失威严的女人声音,在刘克武随庆王身后走入堂内时,再次响了起来。

奕诓连忙躬身一礼,尔后言到:“回老佛爷的话,皇上这一上午,都在问刘克武如何变法。刘克武将您对康有为之议中所指诸多不附祖制之处,加以时局大为一变,而得皇上龙颜大悦,而致一个上午都在问刘克武变法之序的诸事,这才迟了见老佛爷您的时间,还请老佛爷恕罪啊!”

“哦,皇上一个上午都在问你嘛?刘克武,你可是哀家一手点上来主持这变法大事的人,你都跟皇上怎么说的呀?”奕诓踢皮球!刘克武听到庆王的话,还未等再想其他之时,慈禧就直接点问到了自己的头上。

第352章 解重疑,强助竟是西太后

第352章

解重疑,强助竟是西太后

连忙向地面上跪下去。刘克武一头叩到地面上,口中连忙回到:“臣谢老佛爷圣眷洪恩,谴臣辅皇上主办变法诸之事。方才于武英殿上,臣对皇上言明,百业行然则制莫变。兴新政,而莫动祖法。”

“再加上臣于山东,在老佛爷您的屡次亲顾之下而行诸新政所得之经验,将臣心中与康党全然不尽相同的变法之志,讲与皇上。才致臣等来给您请安的时间推迟,臣万死,怠慢老佛爷,请老佛爷恕罪……”

一口气把这些话说完,时值盛夏,外穿厚实的朝服,刘克武其实心中的不安使得鬓角上说不清楚是热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冷汗迅速的顺着两颊,流进了脖子中。

“哈哈,我就说嘛!那康有为就是个包藏祸心的家伙,皇上还一个劲的想重用于他。这回好,你刘克武可是朝野诸臣,连洋人都共认最适合操持变法大事的人选。这回连你都说祖宗之制不能改了。看皇上还如何论断。”话略停,慈禧那话中,明显的表露出了刘克武不改祖宗制法的主张,正迎合了她的心理。

再开口时,慈禧的话语中已是充满了慈祥之气:“起来吧,就冲这一条,你也无罪有功。来、来、来,坐到哀家身边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这个举世闻名的奇童子。”

“臣谢太后不罪之恩。”刘克武唱喏声毕,人有些颤抖的站起身。在李莲英以目光相引之下,走到了只看到一双脚、却从那脚的尺寸上知道是个女人的身边。

屁股半坐半抬,沾了一下那张软凳,之后就完全等于是在扎马步的“坐”到了慈禧的身边。

“人言辽东声起赛子龙,貌似潘安心如炬。果然没说错嘛,你这孩子还真是长的忒是让人喜欢。哈哈,你在广安门那会儿,哀家可就听说不少王公大臣家的闺女,可都把你当成了夫婿的最佳人选呢。今个儿这一见,还真不是那群小蹄子乱发春呢……”

慈禧的目光上下端详着刘克武,接着又说到:“哀家就想不明白了,你从辽东再天津,尔后又在威海那么着出生入死的,怎么着就这小脸蛋上一点未受损呢?哈哈,给哀家说说,你那些个伤,都伤在何处了啊?”

闻言起身,刘克武又欲跪拜时。口中回到:“蒙太后夸赞,臣惶恐。于战中诸伤,多累于身上。曾有伤及臣之面首时,然臣知我大清制法,身残貌丑者,不得如朝。故请臣之家医近侍孙思成,为臣于伤后调理,幸未留疤痕于面首尔。”

“呦,是吗?早有耳闻,赛子龙辽东得救于小医圣、天津再收其侄为家臣,你家那孙思成,真的有医圣遗奇吗?听你言,似乎他更懂易容之术咯?”慈禧亲手按住正待再起身的刘克武,说完此话,目光慈祥的望向了刘克武。

被这个在自己心理恨多带有些须惧怕的老女人按回到软凳之上,刘克武闻其言,急接话回到:“回老佛爷的话,孙思成确有几个偏方,是得传其祖宗的奇法。但言何易容,却实则过之。他只不过是在臣伤重之时,于未伤出移皮植至伤处。实为西法而非祖传之术。”

“啊?移植皮肤?”听完刘克武的话,西太后的脸上惊色大现,继尔言到:“敢情的这么个法子,那一定让你这孩子吃不了少的苦。唉!外忧内患,我大清飘摇多难时,还真是辛苦了你们这些个于战阵之前,卫国保疆的将士们呐。”

“臣等吃朝廷之饭、穿朝廷之衣,拿的是朝廷的俸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都乃份内之责,不敢叫苦、不该言苦。”刘克武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心中却是把自己狠狠的骂了一遍。

口是心非,唉!自己现在也变成了这样的人了!真他娘的可悲!真他娘的无奈!不变成这样,有怎么能取得这个老妖婆的信任?不取得她的信任,自己那宏大的计划,根本就别想成事。

大笑声起,慈禧在刘克武言毕之时,大笑着说到:“好了、好了,你刘克武的忠,哀家和满朝文武都是看着的。谁敢在辽东以百骑战万敌啊?谁敢只带几个人,就去夜入人家日本人的大军环伺的大本营,还把人家的主将给砍了脑袋啊?”

“咱大清群臣,勇智双全,当今唯你刘克武一人而已。而你这勇智之为,足彰显你对咱大清的忠诚了。你在山东百事都向哀家着请奏,哀家还政给皇上了,但你还不改本色的密经奕诓转奏哀家,更看的出你是真忠的,不象有些人那样,跟哀家这首鼠两端的。”

“臣所为,乃恩师指点。非臣一人之思也。臣一小臣,初临大事,多有不明。幸赖吾师与庆王爷在旁不断指点,才有臣今日之成就。故,臣不敢一人独贪天功,望太后明断。”刘克武这话一说出来,西太后闻言整个人都笑的抖了起来。

她笑了几声,停住时目光转而看了看坐到她对面的李鸿章和奕诓,笑着说到:“你们俩呀,哀家就知道,这孩子出去了,你们俩一个是他的老师,一个是他结拜兄弟的老子,肯定还会暗中相助的。不过啊!这会你俩算是帮对事,也帮对人咯!瞧瞧、瞧瞧,人家可没独自贪功,还着给你俩请功呢!”

“老佛爷言之极是、言之极是……”

“臣惶恐、惶恐……”

看到奕诓和李鸿章闻声而起,慈禧的又是一声大笑,转头对向了荣禄说到:“这孩子没说,哀家却也知道。荣禄啊,这三年里,你好象也没给这孩子传递消息、暗中帮他吧?”

一直未开口,只是静坐在西太后右手边的荣禄闻问身起。一脸惶恐之色的言到:“回老佛爷的话,臣可未帮刘大人多少事。只是在您的授意下,几次对他略做指点而已。若言其功,当在其自身。老佛爷您也知道,这咱们帮的人不在少数,真能成事干出大事的,却只这孩子一个人,足见其有真能才成诸大事焉。”

什么意思?刘克武听西太后与他们的交谈,一时迷茫起来。怎么着,敢情这三个人一直帮自己,是这个老妖婆授意的?

旋即再转念一想。定然假不了。清王朝有明文规定,朝臣擅通疆臣者,乃属重忌之事。若无这个老太太的许可,即使是三人暗中帮了自己,也绝对不敢在此时这样的情形下,于西太后面前直接相认。

明白了三人所为是得到了西太后支持的,刘克武却更加茫然了。难道三年前,这老太太就看中了自己?就确定了将来要让自己进朝班、“辅”光绪?

未等刘克武多想,西太后接过了荣禄的话,笑声变为慈语:“好了,咱别这光唠嗑了,小李子,传膳吧。三位大人也都跟皇上那论政一上午了,许是饿的够戗了。今个儿晌午,就在哀家这陪着哀家共进午膳吧!”

“臣等谢太后赐膳……”

只很短时间,在李莲英传膳之后,一队宫女鱼贯而入。先上二对香,茶水和手碟;台面上有四鲜果、四干果、四看果和四蜜饯。

待众人入席后先上冷盘然后热炒菜、大菜,甜菜依次上桌。燕窝鸡丝汤、海参烩猪筋、鲜蛏萝卜丝羹、海带猪肚丝羹、鲍鱼烩珍珠菜、淡菜虾子汤、鱼翅螃蟹羹、蘑菇煨鸡、辘轳锤、鱼肚煨火腿、鲨鱼皮鸡汁羹、血粉汤、一品级汤饭碗。

第一批菜刚上毕,站于偏厅门前的德公公稍一停顿,马上又接着喊了起来:“风羊片子、兔脯奶房签、施乳、文思豆腐羹、哈尔巴、小猪子、油炸猪羊肉、挂炉走油鸡、羊杂什、假江瑶、鸭舌羹、鸡笋粥上桌咯……”

伴随着他的尖声之喊,又是一队小太监而入,手上端着菜麻利的放到了那张桌子上。方才还是空荡荡的桌子上,只这片刻之间就被摆满个荤素皆有、百道传香的各色菜肴。

见菜已上毕,慈禧笑着一摆手,开口言时竟以手牵住刘克武,笑着说到:“哀家从甲午年后呀,这还真有些时日没这么全菜的吃过饭了。今个儿,你这孩子初回京城,哀家为你接风,也连带着自己荤下口、打下牙祭……”

我晕!这老太太这是干什么?被她拉住了手,再听其言,刘克武更加不知所措了。

这太后牵手似慈母,其言之中显垂爱。满清王朝二百多年来,怕能得当朝太后、掌权之人如此待遇者,绝不超过十人。

而此时慈禧待刘克武之举,与其说是君臣相见。让在场众人看去,更似一个慈母拉着儿子在上桌吃一场普通的家宴。

眼神暗示,李鸿章在起身之时,对着刘克武轻挤其目。与之目光一对,刘克武匆忙轻抽回自己的手,躬身拘礼言到:“臣惶恐,怎当太后如此隆恩圣眷。臣万死,定辅圣上成变法大业,助太后定天下、安百业,方能以报太够此圣恩焉……”

“好了、好了,上桌吧,别那么多礼了。你呀,一开始就辽东至天津,继尔又在威海差点没把小命都尽了忠。之后呐,治鲁三载,你也没负了哀家和各位大人对你的期望,这顿饭,就算是哀家还你这三年的苦与忠了……”

慈禧依然是慈眉善目,重新拉住刘克武的手腕,将他拉到了桌子边。

第353章 恩源释,夺笔大斥诋毁词

第353章

恩源释,夺笔大斥诋毁词

轻轻将刘克武按倒桌子边的椅子上。西太后笑着再开口:“听说你怕喝酒误事,本善饮之人,愣是在山东的时候两年半滴酒不沾。今个儿到我这了,你这禁忌也就开了吧!说吧,你喜欢喝什么酒?是汾酒啊!还是茅台。哀家这园子里,好酒多的很,你尽管点名就好。”

“臣不敢!老佛爷您喝什么,臣就喝什么,怎敢于太后面前点酒喝!如此失大礼之举,臣是万万不敢、万万不敢的啊!”刘克武言时又要站起身,却被慈禧轻轻按抚肩膀,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

看着刘克武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西太后的内心其实是很乐的。但脸上却变出一幅生气的样子,对刘克武说到:“你呀,哀家最后说一遍,你于哀家之前,不得再是如此拘礼。以后这颐和园呢,你可自由出入而无需通传。哀家啊,也该多知道点外面的新鲜东西,你以后呀,就常来这给哀家讲讲外面的事吧!”

我去。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先是施以大恩,再给大宠。一切,就是为这最后一翻话。什么意思,她给了刘克武无限的恩宠和荣耀,乃至更给了主办变法的大权。但是,要求只有这一点,就是时时向她汇报、对她尽忠。

知道了慈禧的真实用意,刘克武却不敢怠慢,依然不时的拘礼开始了这顿忐忑不安的午饭。酒席上,慈禧其实早就从李莲英、庆王爷那知道刘克武是个喜饮烈酒的人。所以,她点上来的是十五年陈酿的茅台古酒。

君臣同席、把盏推杯,席间言语,却是玄机时隐时现。时而是西太后的恩宠收刘克武的心,时而是刘克武的机智应对,避重言情的刻意逢迎。

及至德公公站在门前喊出了白面饽饽卷子、什锦火烧、梅花包子和御定小窝头,将筵席宣布结束,西太后彻底相信了之前众人于他面前所言,刘克武是忠诚于她的、更是能干大事、能干好大事的年轻奇才。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了下午未时才散。走出颐和园,刘克武已被西太后亲自相劝之下,连饮三坛茅台美酒,醉的不醒人事。对此事,第二天竟也成了维新党向改良派开打的一个重要口实。

第二天一大早,刘克武刚第一次在莲儿揉捏一翻后,乘轿子一路之上,只见街道虽然不宽但商店林立繁荣异常。自己控制之下的吴德利荣店、义兴号当铺、保丰斋糕点铺、长生堂药店以及各种档次的饭店茶馆酒肆侧立道路两旁。

不及欣赏自己杰作之时,刘克武所乘的轿子。便走到了老虎洞北侧偏西的地方的一条小胡同深处。因清朝的军机处设在胡同里面,故而此胡同已被京城百姓称为“军机处胡同”了。

最深处,下轿入内,正是满清朝廷最好的决策机关,赫赫威名的军机处。刘克武双脚刚踏入军机处衙门的大门,就见到李鸿章站在院中,手中扬着一份报纸正在大声叫嚷着什么。

强抑制住的头胀,刘克武急步走到了李鸿章面前,仍然是师徒之礼,对之微微躬身,问到:“何事如此,竟引恩师如此盛怒?”

李鸿章怒色未去,转身一看是刘克武到了,立即就将手上那份报纸甩给了刘克武,尔后怒容满面的咆哮到:“这康有为,他想干什么?老夫待他不薄,他办学党,老夫还想资助于他。你待他也不薄,老夫早有耳闻,湖广之谭、唐二人都受你之资才有今日,他怎么的就于你我师徒如此大污而论之?”

从他那表情上。刘克武似乎看出了当是有什么大事,让这个一向以内敛深沉著称的老人,发了大火了。

从风中强挽住那张报纸,刘克武打开一开,只见楣首以正楷而书“时政新报”四字。呵呵,这不是康有为被自己喧夺《时务报》的名讳后,想出的新报名吗?那这份报纸,当是康有为的强学会所办的报纸咯。

不言语,只在报纸之上扫描起来。眼睛只在稍微一动后,刘克武直接就被一条标题所摄神了。

“新奸与旧贼,同聚颐和园。”**!什么话这是?谁是新奸?谁又是旧贼?一看到标题,刘克武立即就心不由主的顺着那标题,看了下去。

“旧日李二卖国,今朝刘二入朝,列属天下臣工,此等师徒难见。前这出卖台澎,后者借改良为名,大肆卖国以求夷之资助。此二人主政,变法何言、新政何存焉……”

“刘逆于鲁,广兴实业是假,卖国求荣为真。观其百业之兴,何事离得洋人助也?如此之贼,怎得重任耳?唯因其以卖国之资,大贿庆王而成乎……”

我去你大爷的!老子什么时候卖国换取洋人的资助了?刘克武一看完此文,当即也是难以抑制。

一把甩飞报纸,转身折身向门前走的时候,就对站在门前的陆建章大声喉到:“朗斋,**他亲娘的,马上给老子集结人马。调冯华甫从山东带出那一镇,给老子把这群被权欲蒙蔽心神的东西,全给老子抓起来……”

然而,刘克武的盛怒言未等喊完,一双颤抖不断的手,就搭到了刘克武的臂弯之处。顺着那只手,刘克武怒容满面的转过了头,四目一对,随之迅速的冷静下来。

拉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全身颤抖之中的李鸿章。他见自己对看向了他,开口声显哀鸣的言到:“仲远不可擅动兵权尔,此人狂妄至极,但罪不至此。你若擅动兵权,反倒予其口实,令我等更难周旋尔!”

“是啊、是啊!仲远莫怒、仲远莫急。李中堂所言极是,仲远切莫未奉上意而擅动兵戈,那必会赶授其人以我等擅谋反叛之据也!”声音未落,人已快步走到刘克武的面前。

声落之时,正是庆王爷站到李鸿章的身边,竟也是伸出一手拉住了刘克武另外一条胳膊。闻听二人所言,刘克武迅速的冷静下来。是啊!

自己的不能擅自就把已经改任三等子爵、北洋通商事协办大臣、加兵部尚书衔、新军第一军总统制、北洋武备事总办大臣冯国璋手下那个新军第一军,实际上就是山东新军第三镇加上苏鲁皖三地镇字军中抽出主力即刻成军那两镇调入京来。

如果真的那样做了。那未得圣意、擅自调兵,自己就是最大谋反之罪。朝臣擅调兵,就算是西太后再信任自己,那这大潮之中的掌控大权,也定难在入自己的手中。权不在自己的手上,那想按自己与李鸿章之前在路上时的密电所定的变法序事,都将成为空谈。

迅速的冷静下来,看着眼前这两位老人,刘克武的表现,在此之后都让面前这个久经朝事的老臣所惧怕了。

被庆王和李鸿章拉住,刘克武冷静之后。立即笑着对望二人言到:“好,兵权不得擅用。他喜言战,那我便奉陪到底。诋毁于我,漫骂庆王、辱没恩师是吗?那我就陪陪他康有为,拆穿他的西洋镜。”

言毕一甩二人拉住自己手腕的手,刘克武急步走入了军机处朝房之内。许多还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新贵的军机章京们,还未及起立见礼,刘克武就一把抢过了一个发显苍白、年近花甲的老人手上的笔。

低头挥笔,愤而疾书。边写还边诵着:“齐鲁三年,我甚卖权举。洋人欲求诸事,哪桩不是按我大清之法而行吾招标之制焉?鲁政卖国,然却为君党初兴之时力推之首选之策,问君又做何解乎……”

“言李二先生卖国,源于一区区戏子,君何时竟与戏子为伍?何解不闻焉?言吾贿得今之权,全赖庆王助。笑问康君,难不成满朝皆为我所贿!难不成太后也受吾之金耳……”

疾书一毕,默念也完。刘克武挥笔疾书一完事,转头对向身后也得了个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已任通政使的陆建章说到:“朗斋,以我此书原文,发《时政报》专发特刊。所需费用,由本爵之府帐代付。”

“标下遵命……”

早就已经习惯了盲目而不假思索的执行刘克武的命令,陆建章接过刘克武所写的千字文,转身就走出了军机处衙门的房间。

他刚一出去,那个被刘克武抢了笔和纸的老人,就微笑着站起了身,笑而开口:“久与神交,初次蒙面。刘二郎令行禁止之军人之风、言辩天下之雄才,老夫今日算是亲眼所见了。汤生果未欺我、果未欺我啊!仲远真乃当世奇才,老夫拜服也……”

“这位是?”听到这个老人竟提到了辜鸿铭,刘克武顿时从愤步疾书、反斥康有为的心神中回转过来。看着面前这个微显发福、中堂饱满、面色红润的来人,望着李鸿章问到。

笑而接语,李鸿章一手拉住那个只及自己眉宇身高、却颇现壮魁身姿的老人,一手拉住刘克武,回到:“此乃新任军机大臣、你的故交力助之人,前任湖广总督张之洞、张大人是也……”

“啊?”闻言大惊,连忙躬身拱拳。刘克武对着这位被自己抢了笔纸却不怒反笑的老人行了一个晚辈的礼,尔后言到:“不知张香帅于前,晚生竟夺香帅之笔,还望香帅夺势而见谅。”

第354章 军机处,初见张刘首上朝

第354章

军机处,初见张刘首上朝

笑着拉住了还准备执晚辈礼的刘克武,张之洞一双细嫩、爬满皱纹却很显促粗实的手,紧紧拉住刘克武的双手。

二人通过辜鸿铭、张謇等人先是书信、后是电报联系已经整整三年,谁也未曾想到,首次蒙面居然是在北京、是在二人同入军机之后。

然而张之洞神情激动、双手略微颤抖还没等开口,李鸿章却拉着在刘克武埋头奋笔疾书时已站起身缓步绕过桌子走到地中间的另外一身形微显佝偻的老人,拦入了二人中间。

以手轻拍刘克武肘弯,李鸿章笑而言到:“仲远啊!你光见张香帅,莫是忘了两江还有个刘儒帅否?来、来、来,为师现在就正式给你引见,此乃刘儒帅是也,今日这军机之内,外界谬传之洋务新老四大帅,齐聚于此啊!哈哈…….”

“啊?”闻其言,面色的惊。我x!搞什么灰机这是?要么不见,要见居然一起见!面前这两个前任总督、奉旨进京与自己同持变法事的新任军机大臣,之前自己想见可都是一直抽不出身呢!

本来与刘坤一,是三次约定相见的。第一次是刘克武返乡省亲、拜见老爵帅之时。但那次刘坤一正在南京交涉一宗涉及洋人的杀人案,等他交涉完,刘克武已经因突发公务返回山东了。

第二次的机会,就是在兴建济沪铁路筹办之时。二人联手去办铁路,如此大事自然不必再受满清政府那条“疆吏不得擅离职守”和“异省官吏未许不得自行沟联”规定的约束。

可惜,人家上面那位西太后,早就想到二刘会趁那机会见面。总理衙门的一道上谕,直接命令“刘坤一于南京、刘克武于济南,由其指定之人代为筹办前期事务。”就给结了二人此次相约见面的念想。

等到第三次,就是在济沪铁路建成通车的三个月前。刘坤一上奏“欲以老朽之身,亲试火轮远行之速。”

刘克武上书“沿途之务,臣非亲眼所见、难保其真。”其实就是二人电报之中相约到徐州一见,以了三年不得相见的遗憾。结果,又是西太后笑着对奕劻说了一翻话,总理衙门再一个上谕,又把二人各自拦在了治所所在,未能成行。

现在,终于见到了从自己督鲁开始,一听闻到自己那些主意,就大力支持自己的两位名垂青史的大人物都站到了自己的面前。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刘克武双膝下蜷,径直迅速的跪到了地上。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刘克武跪到地上,对着面前这三个洋务派的三老就开口呼喊到:“仲远能有今日,都仰仗二位部台和恩师之全力相助。初见二位前辈,晚生当行重礼,以谢盛情焉……”

“这可万万使不得……”

“快起来、快起来……”

“师徒人前无需如此的……”

三人齐声应语,刘克武却是全然不理会三人一起上来拉自己,直接将头对着地上“咚”的一下磕了一响头。

尔后被三人拉着起身时,刘克武又说到:“三头叩大礼、一头表寸心。仲远能成山东诸业,若无二位部台又是机器又是人才的全力相助,怕是五年难成此时业。故,仲远此头,即为自己,亦为一千八百万山东父老所敬。”

听到这话,李鸿章与张、刘二人相视一笑,齐齐拉住了刘克武。四人寒暄之词,无不是洋务之事。短瞬间,把个庆王爷凉到一边,只能是自顾自的坐到了军机处的暖床之上,饶有兴趣的只听不出声的看着四人时笑时怒的大谈往事。

等到四人的话谈的差不多了,奕劻才从暖床上下来,站到了四人身边,笑着言到:“我说四位,咱这时辰可是差不多了,你们再这么介没完没了,可就耽误了上朝了。”

闻其言,四人才惊醒过来。时间正是寅时初进的军机处,刘克武看到的那份强学会半的《时政新报》是新一期的,但是由于这个时代的科技,在中国远不够发达。所以很多报纸都是中午之后才首印完成,只能再第二天发行的。

与刘克武的四大日报清一色电报转文、电报定稿相比,康有为于言论之上,一对上就先落了后。复兴党控制的四大日报,完全可以实现信息一个小时内通达。而康之三报,则往都是前一日或几日的旧闻当新闻在发而已。

被那份报纸先弄的动怒,再又见到于自己有大恩的张、刘二人激动一下,刘克武听到奕劻的话,马上换上了笑容说到:“是啊!谢庆王爷提醒啊!要么不然,仲远与三位前辈长喧于军机处,还真是要误了早朝焉。”

对于奕劻来说,刘克武已经是他手心里握住的工具、一个敛财的最大工具。刘克武与这三人如此亲热,他是没有什么好怕的。毕竟,这个领军机王大臣,他还是有自信没人轻易搬的动的。

一来是刘克武不会因为有了这三个人的帮忙,而停止了对奕劻的供奉。二来刘克武若没张、刘二人的帮助,那是不可能只三年就给他送上去那么多钱的。

张之洞和刘坤一,可是从来不会理会他这位总理大臣的。二人都是秀才出身,又都很讲究气节,从来就不肯给他奕劻送一个子儿。而刘克武在二人帮助下,三年实现大兴鲁,给他奕劻送来的钱,应该很大一部分也正间接的得益于张、刘二人。

正因如此,奕劻才会只笑观四人谈笑,不气也不去打断。直到寅时三刻、军机处正门前那张桌子上的洋钟显示到了四点半的时候,他才站起身打断言未尽欢的四人。

在刘克武之后,李鸿章亦是笑着微微点头,接话言到:“多谢王爷提醒啊!这日后,虽是名义上我等四人辅君助仲远主办变法事,王爷您还得多多提醒才是啊!”

言外之意,不必明说。奕劻怎么上来的?他家那王位,本来都给打回原籍挂空去了。西太后有个弟弟桂祥,却是与奕劻自**好,其人文笔太弱,而奕劻的文笔却很好。

故而每当西太后与家中通信时,奕劻就成留桂良的“代笔”,实际上就是个枪手而已。西太后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了家书都是奕劻写的,见其文笔好就第一次关注起这个老邻居来。

等到后来,朝廷里的贵族中实在没人用了,桂祥向慈禧三上家书连续私保之下,这奕劻才从老家给弄到了北京城里来。并且,从此凭借其对西太后的忠心、顺从而一路扶摇直上、直至此时的地位和身份。

李鸿章那“提醒”之词,就是暗示这位王爷,在以后的变法的事上,他还得多提醒着几个人点。提醒什么?自然是哪些会犯了西太后的忌讳,哪些是能做的,哪些是不能做的。四人之中,可无人可想做翁同龢第二。

当然明白李鸿章话中之意,奕劻笑了一下,挥手示意众人外行之间,回到:“仲远乃犬子义兄,本王定不会看他的笑话的。几位,咱们还是先去上朝去吧!”

话一说完,奕劻当先走出了军机处上房的房门。门外此时已经站着的刚毅、崇琦并裕禄这三个刚刚赶来的满人大臣,微微一礼,待庆王上轿后也纷纷钻进了轿子之中。

不及半个时辰,新的军机班子第一次在武英殿上,与光绪进行了第一次早朝朝会。军机满大臣除荣禄坐镇天津直隶总督府,其他三个满臣都是西太后的亲信。但他们更清楚的知道,现在的刘克武可是比他们更吃香。

所以,当刘克武《驳康南海书》一文由《时政报》刊出,掀起一场言论大战的同时,刘克武提出的进一步更详细的建军、办实业、办教育、开新式科举的一系列计划。主办大臣的话,其他的人见没有直接侵犯到他们利益的事,自然乐得附议通过。

于是,当康有为在写《二斥刘佞书》书时,光绪的十七道圣旨,陆续从武英殿发布了下去。

从军事、教育、实业、新科举,再到张之洞主议的三千学童赴欧洲、刘坤一提出的加购洋械强军工、李鸿章提议的重建南洋水师、再扩北洋水师之事,全都出现在这十七道圣旨之中。

与刘克武之前预料不同,第一次正式的朝会,居然是在一片和谐之象中散去的。坐着轿子返回自己将军府的途中,刘克武百翻思索之后,确定了果如史书所记,西太后实际上是支持变法的,只是她的支持是有限度的。

她的限度,就是皇权归属与皇权轻重。自己现在只提出这些个强国却不变她那制度的事,那个看上去慈眉善目的老太太,和她的那些个走狗们自然不会反对自己。

可是,变法、变法,主变在法。法不变,体不改,何变而成焉?继续如此只是实业,刘克武心中忐忑不安的是,可别哪一天自己失了势,没有一个好的体制支撑,自己现在办起来的实业,全都成了满清王朝盘剥人民、祸害中华的新利器。

第355章 师登门,解除厚恩疑云根

第355章

师登门,解除厚恩疑云根

刚回到府中,走进后花园中看过自己的一双儿女的刘克武。还未等坐稳身,前堂的李海龙就快步跑进了后花园。站到刘克武面前,李海龙一礼报到:“老爷,李中堂求见。”

“豁”的站起身,刘克武也不言语,直接快步朝着前院急走。转眼之间,绕过三道园子,走到了自己这大宅一进门的第一个园子也是院子之中,刚入客厅就听到了李鸿章的声音:“我说仲远啊!你急什么呢?为师只是私访而已,莫如此急也。”

双脚刚一站稳,刘克武对着李鸿章就是一礼后,言到:“恩师刚散早朝,即来学生处,学生怎能不急迎示敬。”

“哈哈,好了,这是你的家,就别那么多客套的东西了。来,坐下吧。”李鸿章笑语一毕,起身拉住刘克武,就将刘克武按到了主位之上。而他则坐到了对面的副位之上,这倒是很合乎礼仪的。

按封建礼教的规矩。师至徒家,或主或副,唯不可坐于宾席也。李鸿章即未喧宾夺主,也未避上而下。

见到他如此就坐,刘克武心中疑云重重,自是不再多寒暄。李海龙将热茶放到二人面前,刘克武立刻就对着李鸿章发起问来:“恩师在上,弟子初返京城,太多之事不明其因,还望恩师指点迷津。”

“指点迷津就不必了,老夫知道你现在的脑子里呀,准是一脑袋的迷糊。所以呢,这才一散朝不及回贤良寺,就先来你这了。”李鸿章略一停顿,端起茶喝了一口,继续言到:“都有何事不明,尽管问吧!想老夫,还无不能释你疑问之事。”

“第一事,弟子出身浅薄,缘何太后如此盛情、隆恩以待?且无疑无忌,竟似自家之人般对弟子一个汉臣焉?”话一说完,刘克武即一脸谦恭之色的盯住了李鸿章。

一直在明里暗中的帮着面前这个孩子,李鸿章此来就是为他来解除疑问的。所以,再饮一口茶,李鸿章开口娓娓的说了起来。

“你也自知你出身浅薄,呵呵,这就是太后敢用你、厚恩于你的主要原因啊!观朝野上下。哪个封疆之人,能如你一般乃系辽东一把总而于半年内扶摇至督鲁一省之大吏乎?“

“你父生前,最多算是毅军之内广结良缘而已。于外却是无甚过多之根基,留于你兄弟用助。无根无基无党唯你小子,老夫愧让你称一声恩师,即未曾真授你实学,更未曾真受你大礼。”话至此,刘克武问言起身,一脸急色的就想接话。

摆了下手,李鸿章不用刘克武说,其实已经猜到刘克武是要解释。这个孩子很象自己的,很会玩太极、耍无赖,李鸿章当然不希望他自己尝试下推委之术的大成。

以手止住刘克武,面上依然微笑着,李鸿章继续说了下去:“于李阉之前,你又大兴低伎以对之。于那庆王爷前,你小子更是近而不同党。于荣禄你再行同志不同伍,故而,太后看出了你是不愿意与任何人结党的人。”

“清流一党于朝中,翁同龢未遭贬之前已然成为太后之大患。庆王一系,虽忠于太后然则庸材群舞、罕有真才华之人可为太后用之。我等洋务之派。你行虽相同,亦受诸恩却从不正式与吾辈同声连气。”

的确如其所说,刘克武虽然是屡受李、张、刘三人大力之助,却从未在任何一件与山东无关的事上,发表过任何与三人政见直接挂钩的意见。

偶尔的让自己手下江苏和安徽帮帮刘坤一,却是朝中也无人能敢言那是刘克武指使的。即无证据,又无正理,人家江苏和安徽那也是封疆,谁敢乱说刘克武结党,告不成直接就是诬陷重臣的大罪,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从来只是就事论事,却又从来不与张、刘、李三人一个鼻孔出气。这也让西方报纸采访刘克武时,惊问过是否也属洋务派之人的话。

当时刘克武的回答是“这个派也好、那个派也罢,谁说的对我支持谁、谁办的事好我学谁。但为臣者,勿枉议朝政也。”

因此,李鸿章所言,正道出了刘克武不与任何其他一派势力结党共谋的事实。这,也是刘克武一直以来对复兴党内所有军政官员们的一个基本要求。

见刘克武无意接话,李鸿章拄了拄那根洋人送他的手杖,将身对向了客厅正门之外。目光深邃之间,老人第一次在刘克武面前显出了老态龙钟之象,口中却接着说了下去。

“党同伐异,历来为忌讳也。只看那伐讨之时,于君权之用耳。若如以往,只执政见而争执,则太后不惊、皇上不乱哉。”一语中的,李鸿章不愧是晚清第一强臣。

封建社会中,君强着远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近如洪武永乐、康熙乾隆。但是臣强者。能称强臣首即不反君自立,而其强却无不以智而为基础,才可以能真正做到一个一直笑着的强臣。

历代之中,名臣不少。古往今来,名臣何下万千?但远如商鞅、王安石,近似翁同龢,却唯可称名臣,却当不起强臣之称。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们未能一直笑着,强者常笑到亡故,才能算的上是强臣。

此刻这个身显佝偻、拄着拐杖的老人,一语说出了党患要点之所在,又言出了慈禧最大忌讳之处。刘克武的内心之中,对这位后世存在种种误解的老人,更生出几分敬佩之心。

转头看到刘克武正一眼敬佩之光的看着他,李鸿章浅浅一笑,端起茶碗喝过一口,再说了下去。

“若如近来,维新一党每每言论,自甲午年起就无不冲着国制而去、对太后之威形成威胁,汝还难如此也。然,康党乱流,却打着忠君之旗。屡屡冲了太后的肺管子、触了那些王公们的霉头。”

“观天下不结朝党者,唯汝一人也。看那康党所议变法诸事,又唯汝先成事实于山东,却未伤及朝廷制体、未损太后之威、皇上之权。无根可用、不党可信、不枉言可恩也、有实才可授之大权。此即为汝得太后重恩、重信、重用之原因尔。”

老人将话说完了,笑着盯住刘克武,说到:“仲远明白否?老夫愧领你一声恩师,今日就算第一次教你一些东西吧!不明之处,尽管问吧!”

看到那张充满慈爱笑容的脸,刘克武在其言毕时,立即接话问到:“朝中无党且有实学者,非弟子一人啊!天津袁世凯、两江辜鸿铭。此二人似亦无党,缘何太后不重其二人呢?”

“哈哈,袁世凯无党?无党那小子敢让他那一镇新军,平日喊吃他的饭、穿他的衣,大有私家之兵态势?告诉你,袁世凯现在是自立一党了,从前他是老夫的人。后来又先投翁同龢、再投人家荣禄结果都没靠扎实。”李鸿章说到此,声音突变高昂。

神色由激奋急转变为叹息,李鸿章双手再齐拄拐杖,叹息一声后说到:“老夫一生,用人无数。唯那个袁慰亭,老夫算是走了眼了。真想不懂啊!袁甲三何许人也?那是老夫数年故交,到临死还留书老夫,待其子如自出呢!”

“到了保庆、保恒二人时,更均为老夫之幕亦。却不想这袁慰亭,却是个如此首鼠两端、包藏祸心之辈。不识此人以为君子,识得此人才知痞性之盛也!故而,其人难得太后重用,就算得了,老夫也要参倒于他。”

话说到这时,李鸿章那原本一直深邃若思的眼睛中,突然迸发出了一丝精光。对刘克武来说,那精光是何意,却是再清楚不过了。

袁世凯首鼠两端、投机钻营,更是违背了李鸿章同门当助不可互相诋毁的规矩,直接多次与自己为敌。再加上后来他干的那些个事,件件都成为现在李鸿章有事没事给他闹点大小麻烦的真正源始。

如果面前这个老人,知道袁世凯那些本来做的十分隐秘的事,事实上都是自己指示陆建章等人去给揭穿的话,刘克武不知道这位老人会如何来看自己了。

见刘克武在其话语言完时,若有所思的样子,李鸿章用话语将刘克武的思绪拉了回来:“再说你提到的那个辜鸿铭,他难为朝廷重任的原因,就更多了。其一,他非无党,而是张幕,且最近之言论多与康、梁诸人近同。如此之人。太后怎敢用其?”

“其二,‘到中国可以不看紫禁城,不可不看辜鸿铭’。洋人已是如此说,为臣者威望高是好事,但若高了连紫禁城都不能与之相比时,莫说太后与皇上,怕是千古无一君,再敢用此人焉。”李鸿章所引用的话,正是前不久辜鸿铭帮助张之洞处理完汉阳钢铁厂与西洋的一起纠纷后,由英国《泰晤士报》刊发的文章中所言的话。

别说是一个辜鸿铭,前有曾左,近有李张刘,再至刘克武自己,哪个做出的事不比他辜鸿铭成就大的多?这些人还都未能让洋人如此盛赞,乃至于超越了皇权象征的盛赞,西太后敢用这样的人才叫奇事。

第356章 五督事,竟是群臣共保果

第356章

五督事,竟是群臣共保果

看到刘克武微笑着点了点头。李鸿章知道随后露出的若有所思表情,肯定是在思考自身如何不被洋人在某一日如此盛赞以致事嫌欺君了。知其想,言却必尽,浅笑轻浮于脸上,李鸿章第二次提高了声音,将最后一点说了出来。

“第三,也是最关键之根本一点,辜鸿铭母系西洋女,其人自幼受西学启蒙远胜我国学之术也。即为民间所言之‘咋种’之人,又非我天朝礼教所育之人。也就只有张之洞吧!若他投入老夫幕下,都难得重用也!”

辜鸿铭生于南洋马来半岛西北的槟榔屿(马来西亚的槟城州)一个英国人的橡胶园内。

早年,他祖辈由中国福建迁居南洋,积累下丰厚的财产和声望。他的父亲辜紫云当时是英国人经营的橡胶园的总管,操流利的闽南话,能讲英语、马来语。

他的母亲则是金发碧眼的西洋人,讲英语和葡萄牙语。这种家庭环境下的辜鸿铭自幼就对语言有着出奇的理解力和记忆力。

没有子女的橡胶园主布朗先生非常喜欢他,将他收为义子。自幼让他阅读莎士比亚、培根等人的作品。之后在布朗的支持下,他远赴欧洲,英国爱丁堡大学、德国莱比锡大学都留下了辜鸿铭的足迹。

于其西学相比,这位在这三年中一直担任着自己与张之洞之间高级联络人的辜通译,实际上正是到了张之洞门下后。才开始潜心去研究的。

让他声名大起的,却非真正是在协助张之洞办洋务之中能扬名的。其成名于西方,乃是因其捍卫东方文化的举动,以一幅捍卫者的面孔对待西洋人而成名的。

第一件事,他给祖先叩头,外国人嘲笑说:这样做你的祖先就能吃到供桌上的饭菜了吗?辜鸿铭马上反唇相讥:你们在先人墓地摆上鲜花,他们就能闻到花的香味了吗?

第二件事,他倒读英文报纸嘲笑英国人,说美国人没有文化,在轮船上用纯正的德语挖苦一群德国人。

第三件事,英国作家毛姆来中国,想见辜。毛姆的朋友就给辜写了一封信,请他来。可是等了好长时间也不见辜来。

毛姆没办法,自己找到了辜的小院。一进屋,辜就不客气地说:“你的同胞以为,中国人不是苦力就是买办,只要一招手,我们非来不可。”一句话,让走南闯北见多识广的毛姆立时极为尴尬,不知所对。

最让中国人闻讯叫好的,就是中日甲午海战后,已经下野的伊藤博文到中国漫游。在武昌时,与张之洞有过一些接触。辜鸿铭是张的幕僚,作为见面礼,他送了伊藤一本自己刚出版的《论语》英译本。

伊藤早知辜氏是中国保守派中的先锋大将,便乘机调侃他道:“听说你精通西洋学术,难道还不清楚孔子之教能行于两千多年前。却不能行于二十世纪的今天吗?”

辜鸿铭见招拆招,回答道:“孔子教人的方法,就好比数学家的加减乘除,在数千年前,其法是三三得九,如今二十世纪,其法仍然是三三得九,并不会三三得八。”伊藤听了,一时间无词以对。

虽其人如此爱国,然按中国传统礼教来说,其母是洋人,这就如李鸿章引用的民间那个词来说,直接就不可能让满清朝廷敢用、重视于他了。

听完李鸿章最后的定论,刘克武思索之间也明白辜鸿铭的老娘是洋人这件事,事实上成了他回国这么多年以来,一直不能得到满清重用的原因。

微微点头,刘克武轻叹一声,说到:“汤生怪才,惯通中西。唯其身出,乃非正宗。恩师,若有机会。弟子却很想重用其人也。只用其才与志,不用其之身,可法当可行否?”

面色略变,旋即恢复平常,李鸿章笑着回到:“你若用其才与志,当先尽除其骄气、再压其才智也。否不然,难成亦。其之才,多空泛。”

再度点头,刘克武不想再把时间都浪费到一件事上,毕竟李鸿章的时间和自己一样,都是紧张的很。

于是,起手饮茶再放回桌上,刘克武马上就将话题再问到:“弟子第二事不明白,乃系这朝中满人之态度与五督任命缘何与弟子同时成行。难不成太后与皇上,真的就如此信任于弟子吗?还望恩师明示。”

满人的大臣们的态度,今天的早朝之上,竟连刚毅都是一个劲在附和着刘克武。这是满清立朝200多年来,极其罕见的事。向来都是汉臣对满臣让三分,今日却突然大变,不只是刘克武,此时消息传至其他官员那,也满是猜疑之中。

万人心迷他独醒,强臣之智不负望。李鸿章似早已知刘克武必问此事,待刘克武的话问完,笑语接言回到:“汝昨日于颐和园中,吃的可是太后甲午后就不曾再开之大宴。今日朝上群臣,吃过太后那大宴者,不过老夫、庆王爷二人也。”

“宴能示恩、语可明心。席间太后与你之谈,汝认为那大内之中。是甚机密可保之地吗?呵呵,怕是昨天太后跟你说的话呀,现在那几个满军机早就能如数家珍的的讲于其他人听咯!”李鸿章语落人动,笑着接过了李海龙为其重新斟满的茶碗。

放茶碗至桌上,李鸿章继续言到:“那些个满臣啊,都是靠着太后在混日子的。太后昨日召你赐宴,说的那些话,实际上就是告诉那些满人和满朝文武一个意思。你,刘克武是他老人家亲点的变法主办大臣。你,刘克武是她最宠、最信、最得心的臣子。”

“满臣们一个比一个的精明,只可惜他们的精明未用到正地方啊!全都用到这样的阿谀奉承和勾心斗角的争权夺利上去啊!太后给你撑腰,他们是不会跟你叫劲的。当然,前提是你别碰上他们的什么软肋啊、脆骨之类的。”

大爷的,老子还以为真是老子的变法主张只是实业,不去碰他们的关键之所在,才得到刚毅他们支持的。原来,还是西园子里那个老太婆在暗中作祟。

见气愤之色稍纵即逝,李鸿章抚着手拐那个小金头,含笑再开口,说到:“莫为那些势力小人而气了,你所问之五督之事,信你听完原由,定当气愤尽消的。”

闻言聚目于李鸿章的脸上。与原来历史不同,因接到刘克武急点警告注意防止被刺,李鸿章的脸现在虽是稍显消瘦、满布皱纹,却无任何可怖反多有慈祥之色浮现其上。

看自己盯住了他,李鸿章依然含笑轻抚拐杖的金头,娓娓道来:“本按太后的意思呢,这两江和湖广,是该由其他督抚调任的。然庆王爷那,李莲英那加上老夫和荣中堂那,一起在颐和园里跟老佛爷连言数次,异口同声你年尚轻、资历亦潜。若由你入朝主办变法事,则地方上不可无帮衬。此为其一也。”

“其二呢,你手下那些个人啊!严复早就是太后和皇上了挂号的懂西学之人,杨度之才亦于抚鲁之任上,在汝刻意宣扬之下,得到了皇上和太后之赏识与信任。其他几人,无外都因此原因。唯岑春煊,实乃李阉力求庆王共保而得督位也。”

“其实呢,就算是李莲英那个家伙不保岑春煊,观你麾下那些人,老夫也会去保他的。敢杀官、敢秉公、敢办事,又从你那学到那么多远胜当世群雄之学识,老夫是不会因其与阉党的旧关系,而误了大清的好事的。”

“至于五督之正式任命,实乃多方助你,主意自是为这变法之事尔。而太后之所以最后督促皇上同意,则全是汝之屡次以德报怨、忠国大义才得的她老人家信任如斯而成实也。”

“且太后致信张、刘二人,问及可交两督之人选,二人竟亦全列汝之麾下那些干将而继任之。故而,五督终在汝来京前,彻底为太后与皇上定制焉。”李鸿章说出了五督同任的真正原因,将身子靠到椅子背上。

这下彻底明白了,原来自己的钱还真没白话,那位庆王爷和李大总管,加上荣禄和自己的这位恩师不断在西太后那为自己博取信任和赏识。

再加上张之洞和刘坤一两人接到西太后问询式的上谕,不列其幕装大义的推举自己的人,这才有了五督同任这满清立国以来第一大政治奇景出现。

“老爷,午饭准备好了,二位夫人想给李中堂请安,并请李中堂留府共进家宴。”李海龙见刘克武问话自己的疑问,开始在其后变成了探讨接下来该办哪些事的公务时,站到了刘克武的身侧。

侧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露出了大笑之色,回头对着李鸿章一礼,言到:“恩师恕罪,弟子于家教之上,甚是宽之。故此时才有贱内求见之事。还望恩师莫怪、莫笑焉。”

封建礼教,哪允许女人去主动要给谁请安的。除了她们自己的父母,外人只要是个男人,未经父母和夫君允许,那都是见不得的。

而此时刘克武的两个夫人,竟是主动要来给李中堂请安,这还真是让李鸿章久闻奇男子家中一双奇女子,初次见识到了。

不过老人家却是在其后笑语连连,师如父、即为长辈,在刘克武的引领之下转入后堂。刘春茹本就是李鸿章的旧嫡系之女,小时候还曾尿到过李鸿章一前身的尿。马翠莲之父亦与李鸿章乃系旧识,所以随后这顿午饭,还真是个其乐融融之象了。

第357章 李暗语,惊疑之间至总署

第357章

李暗语,惊疑之间至总署

午饭上,李鸿章俨然就是一个慈祥的长者。时而与刘克武闲谈、时而抱过两个孩子中的一个**。时而,再与茹儿和莲儿说一些家常话。

等带饭后,也到了去总理衙门当值的时辰,一前一后谈笑风生的走到候爵府门前,李鸿章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面露神秘之色对刘克武说到:“仲远啊!兰陵美酒很好喝,何时你也请老夫喝上几口啊?”

这怎么突然提到了兰陵美酒?听其言心惊面色不变,刘克武微微躬身,回到:“恩师若喜那柔黄之酒,他日学生叫人送来几大桶孝敬您老人家便是。”

“哈哈,飞雀可搭人、大球天运物,你若真想孝敬老夫啊!还是用那大球运载那些兰陵美酒,能更让老夫心喜呢……”李鸿章话未说完,人已钻入轿中。

他的轿子启动了,刘克武却站在自己家门前的台阶上,发起愣来。他的话什么意思?飞雀与大球,难不成李鸿章知道了自己于兰陵深山之中建立起的那个原本只是空军基地,现在已经发展成为实际上秘密科技城的极密之事?

若他知晓,那西太后会不会知道?光绪是不是也知道了呢?若他们都知道了,自己该如何去办?那个基地,本来的计划是只为自己的大计划服务的。而且是不到真正该用之时只养不可用的。

此时,兰陵基地里已经研制成功的东西,可都是远远领先于当今这个时代的东西。不到关键时刻拿出来,结果就是必然如西方枪械一样,为其他列强诸国纷纷仿制。况且,那些东西将是自己实现更大计划的关键之所在。

若真为西太后与光绪知道了,自己的计划该怎么办?他们让自己把那些还尚不够成熟的东西,现在就拿出来使用怎么办?

忐忑之间,陆建章突然站到了刘克武的身边。只见人影一闪,被惊动了思绪回过神的刘克武,只能是暂时停住了思绪,看着陆建章问到:“何事,不在你的通政司,跑我这来这么诡异的做什么?”

“总理,康有为的二辱你之书,送去报馆了。龙一号报告,袁世凯于小站又见日俄代表,秘谈合作在天津建兵工厂、修筑天津至山海关铁路诸事。十八号方才报说,洋人此时于总署那已是十四国公使同至。”陆建章说完,垂首站在了那,不再说话。

人是自己培养成这样的,刘克武当然已经习惯他如此。听完汇报,刘克武移步走下台阶的同时,侧面小声对其言到:“告诉咱那些报社的编辑们,康有为不配本中堂再复其骂。此人此举,颇有炒做嫌疑,借本中堂与之对斥。而抬高其身价。故,让那些编辑和记者们,看着给我以言论反击他就行了。”

“标下直接派人,去把他那两家报社给烧了不就得了吗?”陆建章目露凶光,冷凄凄的声音说出了此言。

驻足转身,盯住陆建章,刘克武陈声重语、神情严肃的小声对他说到:“告诉你多少次,莫要轻以武力而从事。你今天烧了,他马上就大喊是我指使的,民众定为其所诱导。你烧完,明天他再建,烧是少不没的。多动脑筋,多用计才能胜康有为这样的欺世之人,明白吗?”

“标下明白了。”

转身重新起步,刘克武继续小声言到:“派你的人是该干点事了,既然李中堂已然于方才公开向我表示彻底放弃袁世凯,那你手下那些人和军情处的兄弟们,是该给他制造点**烦的时候了。”

“请总理明示,标下这尺度如何把握。”

“在他的接待处里弄死一两个日俄之人,毒杀最妙、莫动强术。同时,给马爵帅、聂爵帅去密电。让二位时刻做好准备,袁世凯若有异动,即刻先行缴械。尔后,自有我这个兵部尚书,打点后事。”刘克武走到了轿子边,交代完了此事却并未直接进轿。

稍加思索,刘克武再对陆建章沉声说到:“另外,让杨杏诚手下的那些聋人敢死队,也出动一下。东洋人在朝鲜和台湾,又安生了半个多月了吧?该让他们再震惊一下了。”

“此外,你手下那些人,和杨、曹二人的那些人,是该加大些镇痛片在日本的销售了。马上就要大建军,才六十万的固定消费群,每个月才给咱们弄回来600多万,这是不够的。一个月内,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至少让这份额再扩到百万之众。”

“还有,别光只往日本卖镇痛片。英、俄不也都需要阿斯匹林吗?夹带着,把镇痛片给我在那两个国家加大销售。英国才三万人,沙俄才六万人,一个月内这数不变成英国十五万、沙俄三十万,你小子和杨杏诚就给我回济南进军政大学教书去。”

“啊?”陆建章一听到刘克武这任务,立刻就惊的张大了嘴巴,盯住了已经半个身子钻入轿中的刘克武,惊叫一声后说到:“总理,这也太难了吗?五倍之数,英国人和沙俄人可不是东洋鬼子,他们自己国家的西医可是比咱先进。没多少空子可钻的。”

一手抬着轿帘,眼睛冷冷的望向陆建章,刘克武正色说到:“少那给本帅叫难,就没真能难住你们的事。想偷懒,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一会就去给我制定个详细的计划,一个月内完不成,别怪我不客气。”

“对了,给张謇去个电报,我的汽车什么时候给我运到?这破轿子,我还真是坐不太习惯。”刘克武人已坐入轿内,却实在感觉这轿子憋屈,掀着窗帘对陆建章问到。

还兀自在那被刘克武的大任务给弄的憋屈之中的陆建章闻言,面色不悦似是嘟囔着回到:“快了,车队走到沧州了,明天您就能重新用上汽车了。真是的,这边累我们,那边您还自己这想着汽车的事,还真如皙子言,您就是一精力过盛的怪人……”

不等他再多嘟囔了,刘克武大笑一声,对着都是从山东督标协中选出来的心腹充当的那些轿夫们喊了一声。轿夫们强忍住被二人对话引出的笑意,起轿迅速的向着总理衙门行进。

东堂子胡同,古香古色的沿街景致。刘克武走出轿子一看到这条有着近七百年历史的古老胡同,心情不禁为之瞬间急念起来。

首入总理衙门,自己就要面对十四国的公使?那自己该如何去做呢?这些公使此时的齐齐到访,定是冲着自己来的。躲、推、拖、拉、避,无大外交手段,自己用那一招去对付他们呢?

眼见这条东起朝阳门内南小街,西至东单北大街,沿街之景尽显北京千年来文明结晶之象的建筑,刘克武再正式踏入总理衙门时,心中打定的第一个主意,就是维护现在这样的局面。不让洋人把这些古老的文明再摧残到任何一丝。

及进西院、登堂入室,刘克武在一个戈什哈的引领下,刚一走入西院正堂之中,奕劻就迎到了门前。

一见到刘克武,奕劻立即就满面笑容的说到:“我说仲远啊!闻知你与李中堂同在你府中进的午饭,又同出的你那府邸,怎么晚了李中堂这么长时间才到呢?”

“回王爷的话,刚一出府门,就为一些琐事羁绊,故而迟了一些。吾未误了时辰吧?”刘克武对着奕劻微微一礼,言毕直起了身。

依然保持那笑,奕劻上前拉住刘克武的手,边向内堂引行边言到:“没晚、没晚,只是英、法、美、德四国公使,都早到了四十多分钟而已。俄国、意大利和日本人的公使,也是二十分钟前就到了。他们呀,都是来等你的。”

“不到时辰,他们就来了?即愿早来,不按时间来,那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去吧!他们等的不是我,是咱大清能在这变法之中,给他们带去那巨大的利益。想要利益,等会何妨?”被奕劻拉到了正堂大案左首边新加出的一张桌案后面,刘克武说完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闻言大笑,笑声之中奕劻说到:“你呀!这坊间都传,咱大清的官民怕洋人,洋人怕李中堂。可是呐,现在呀,坊间的话却变咯。都说洋人派李中堂、惧刘中堂咯。看来呀,你还真是把这些个洋人呐,都拿捏的跟个面人似的咯。”

用手摸了摸面前的这张檀木大桌案,又将桌上的毛笔换上了自己带来的自来水笔,刘克武才笑着回奕劻的话:“不是我拿捏他们,是他们自己想从咱大清捞实惠,让在下抓到他们的小辫子、逮住了他们的致命弱点了。”

“好,说的好。抓住洋鬼子的致命弱点,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说仲远啊。偏院中那些个洋人,已经叫起来了。你既已到,咱就见见他们吧?”接话的不是奕劻,却是从后堂内转出来,走到刘克武对面另外一张加设的桌案前坐下的李鸿章。

奕劻居中坐于正案后面,显示出了他是总理王大臣。左为上,刘克武在左,也就说明在这总理衙门里,从今天以后刘克武就是二把手了。

第358章 见德使,确定合作基本则

第358章

见德使,确定合作基本则

李鸿章在奕匡的右手边。这让刘克武内心有了些小小的虚荣得到满足的感觉。左为上、右为下,这晚清第一强臣、自己的“恩师”,居然在这变成了低于自己的三把手,换做是谁,怕也都会小小的虚荣一下。

言不再多谈,刘克武微微一点头,奕匡就接回了话笑着对刘克武问到:“你是变法主办大臣,这些个洋人也都是冲着你来的,你说吧,咱先见哪个国家的?”

不假思索,刘克武笑着回到:“德国公使威尔德,咱先见他吧!”

“传德国公使威尔德男爵进晤……”

伴随着一声戈什哈的长音高喊,一个身高至少一米九、穿着一身西装、头发暗褐色且身材魁梧的洋人不消小片刻,就快步走进了正堂之内。

西洋礼节,微微半躬身,对着奕匡、李鸿章和刘克武行过见面礼后,这位德国公使马上就对着刘克武用生硬的汉语先开了口:“尊敬的候爵大人,请允许我仅代表我国大皇帝陛下、首相大人及许多与正在合作和期望合作的先生们,对您能到北京来主持清国变法的事,成为当朝宰相表示衷心的祝贺。”

淡然笑了一下,刘克武微微点头算是回礼了。等其话言毕,接话以流利的德语回到:“感谢威尔德男爵和贵国我的朋友们的祝贺,但这并不是真的值得庆贺的事,毕竟这事实在太大了,不是我一人可以承担的。与其说是庆贺,还不如贵国多多与我国合作下,更为实际些。”

德国人喜严谨,刘克武这话一说出来,看似直入主题有些不礼貌,但在德国人这却是最受用不过的。

听到刘克武直入主题了,威尔德也不再寒暄其他,微微再躬身,笑容满面的回到:“尊敬的王爷殿下、李候爵、刘候爵,我国大皇帝陛下听闻清国变法的事,将由刘侯爵主持,表示十分的有信心并愿意更进一步的加大与清国的合作。我这次来,也正是带着我国宰相阁下吩咐我的一系列合作计划前来的。”

“哦,呵呵,进一步的合作计划?都是什么合作计划呢?兹事体大,威尔德公使您可否先行把贵国的计划都说一下呢?”听着威尔德那生硬又别扭的汉语,奕匡强忍住笑盯着他问完后,低头装做去拿桌案下面的几张纸,轻笑了一下。

威尔德并未注意到奕匡的表现,因为在他和他那国家的人心目中,此时他们最要与之谈合作的,不是这位清国的王爷,而是新的宰相重臣、“东方战神”刘克武。

所以。在奕匡弯腰去拣地上的纸时,威尔德换回了他从小就说的德语,对向刘克武微笑着说到:“我国政府从清国大皇帝陛下的〈明定国是诏〉后这些天以来的那些诏书中,见到清国将要大修铁路、大办教育、大兴工业。”

“我们德意志帝国的技术与人才,相信刘候爵您都是了解的。所以,我奉我国政府的授权,恳请刘候爵大开禁项,全面与我国合作。这是我们的详细合作计划,请候爵大人您过目。”威尔德话刚说完,就将一份卷宗递到刘克武的桌案之上。

刘克武见这个德国人竟然直接把卷宗给了自己,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就算是自己现在成了变法事主办大臣,可人家奕匡还是领军机王大臣、总理衙门王大臣呢!官职上、爵位上,按规矩都得先给奕匡才是。

就算奕匡他们德国不是很在乎,那李鸿章即是自己的老师,又是和自己现在平起平坐却资格老太多的宰辅之臣,先给他也不能先给自己啊!

好笑也就在这,德国人侵略中国因为刘克武的横空出世、落到了山东大地上。让教案在萌芽状态迟迟未发作,也就让他们没能出兵胶澳公然侵略中。

现在还只限于要点租界、开个通商口岸、去要和英法等国同等利益的德国人,远不及英法对中国的现状了解。他们的思想中,威尔德此时的举动正好证实了如此违背清政府的规矩,是愚蠢和可笑的。这样办事。能成在叫奇怪。

转身将那卷宗交给身边侍立的一个章京,刘克武回头看向威尔德时,面色却变的十分肃穆,义正词严的说到:“尊敬的公使先生,您的这份计划书,我们会仔细的研究下再给您正式的回复。但是,在此之前,既然贵国政府认为我会把我国变法之事做好,贵国政府也当知我于外交之上的几点原则。”

“在此,我重申一次。一,商务只以商业规则去谈、去做,不得参杂任何军事、政治的因素。”这是刘克武办洋务、兴齐鲁时的基本套路,威尔德没有任何意外。

见他未有疑议,刘克武依然神情肃穆的说下去:“二,和平共处,莫以恐吓为手段、莫以武力为威胁,来强迫我国政府接受贵国任何条件。”

“三,不干涉他国内政。我中华虽弱,然我主山东一省三年而成可敌西洋一国之况,故我中华非真弱也。”此言出,威尔德惊住。

中国不是很的赢弱,这一点被刘克武用一个山东省向全世界以三年时间证实了。威尔德惊讶的是,刘克武竟然直接把他自己的成就拿出来在这样的外交场合炫耀,这是极不合常理的。

听到这里,他似乎感觉到刘克武接下去的话,可能要变的更重、更有分量了。因为三省之兵十万之精,和山东财可敌国,这是话引出的只能是更重的话,不然刘克武可不是个喜欢炫耀的人。是不会主动谈及这些事的。

果然,语气变的更加重的刘克武,略一停息马上就说到:“任何一个国家,任何一个政府,都莫以其强来干预我中国内政。否则,断交是轻,驱逐是次,真若打起来,那就于人与己都非好事了。”

断交?驱逐?打起来?威尔德不敢接话,刘克武敢公开说出来,他却不敢接了。毕竟,这样的外交辞令,刘克武显然是得到了清国皇帝的许可才敢如此轻松的说出来。

一旦真的打起来,现在的德国可未必能派出比刘克武手上那十万大军更多的部队,来千里迢迢的和中国人作战。他们的家门口,那些邻居们现在对他们的危机,是远胜于清国的。

见到威尔德吃惊之色更甚,刘克武微笑稍纵即逝于脸上,略缓和了下气氛后,再提高声音正色说到:“四,教育上的合作。任何一个国家,莫想独控我中华任何一地之军政教导之事。

“凡我中国所办军民学堂,乃至大学堂。均以择优而录在各国所介绍之人才中选拔。”任何一国,无权干涉人才用度之事,更不得参入细作伺机刺探。一经发现,永不再合作。”

洋人借到中国的军校中当教官的机会,来灌输西洋那些思想,并籍以控制中国的新军人。这样的事已经开始露出苗头,在山东刘克武的控制方法很有效,但此时将要开的是全国之事,其他地方督抚可未必有自己这样的“先知先觉而前制约”的本事。

所以,刘克武特意提到了禁止以教育为幌子,借机控制中国军政乃至民众思想的事发生。这让威尔德。更加相信了耶里耐克在他一上任,就给刘克武下的那个“旷世奇才”评价,是千真万确、不容置疑的了。

事无巨细,连这样的最深藏不露渗透并控制一个国家未来的手段都能预料、并在山东时加以最有成效的控制,威尔德的鬓角沁出了一丝冷汗。他很难想象,面前这个年纪不过二十四、五岁、身才倒也算高大的中国年轻人,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对手了。

看到威尔德鬓角那沁出来的冷汗,刘克武笑了一下,示意身边垂首而立的章京将自己从怀中掏出的手帕递给了威尔德。

示意让威尔德擦下汗水的同时,刘克武的面色却瞬间变回那幅庄重之色,往下说到:“五,政治上的合作。无论是何国家,无论是哪国政府,若想与我中国政府合作,就必须遵守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这五条。”

“当然,这不包括各国即得权利,却也不得再寻衅伺机寻找更大之权益。”补充这样一句话,刘克武的用意很明确,就是告诉你们这些洋鬼子,即得的暂时不跟你们纠缠。但是谁想再多要点什么特权乃至主权,那都是不可以的。

看到威尔德擦汗的频率加快了,刘克武可不管他如何。早朝之后与光绪在上书房短暂的商谈,确定好的基本原则必须都扔给这些洋鬼子。让他们趁机闹事,那才是时下对自己最大的威胁。

“六,军事上的合作。今日早朝,我已与我国大皇帝商定,若德意志帝国遵守五条基本准则,则于军事上我国愿与国家在互助互帮、互相支持、互为连理的基础上,签定长期的战略合作同盟条约。”此言一出,威尔德的眼睛第一次射出了欣喜的光芒。

与中国结盟,那就意味着将与一个即将被一个真正可以使这个东方神秘古国迅速强大起来,并且已经打败了日本成为东亚霸主的大国成了同盟。

那样的话,德国将无需再多想亚洲事务,去全心处理他们国家周边那些该死的家伙。一旦结盟,即使德国与那些该死的蠢货打起来,中国也会成为对那些国家最大的一个牵制。

第359章 十准则,群洋变软俄使入

第359章

十准则,群洋变软俄使入

有了虽还不是真正强大,却正在开始锐进中的中国这样一个拥有着四亿五千万的人口大国结成同盟。即便开打,以中国的人力、资源,都将成为德国一个强大的助力。

明白这些,威尔德怎么可能不目露欣喜呢?刘克武能说出来,自然也会知道对方能想到的是什么。语气再变,声沉更重,刘克武接着说到:“但,前提是贵国全力支持我国之变法及政权的统一和唯一合法性存在与延续。”

这就意味着,只要你德国人为了解决你们身边的人与我中华结盟,那么你就必须停止对中国进一步的侵略计划。你德国还得必须保证中国政府在各个方面的主权与领土完整。

威尔德乍见刘克武面色更加凝重,已料到了刘克武肯定还有附加要求。但这样的要求,却让他的神情再次变成了满面为难之色。

放弃现在已经有的权益,而与一个刚要崛起的大国结盟,这样的条件威尔德不知道他们国内的皇帝、宰相和大臣们,能否同意。这也远远超出了他的职权范围,只能是难色满面的盯着刘克武,等待起下文来。

难色浮现的威尔德,刘克乌知道他的难处所在。事还的接着说,以微笑对其示意,让威尔德缓解了一下紧张的情绪,刘克武接过章京递上了一碗茶。

大口喝完一口茶,止住了口干之感,刘克武重新正襟肃色对向威尔德说到:“七,贸易上的合作。贸易之法,本就是互通有无而生。”

故而,只要不违背上述所言之五条,我中华愿与贵国进行我于山东倡导、并已形成规模之自由贸易。可与贵国在平等互利、不参军政事的基础上,签定长久之贸易保护新约。”

“八,金融贷款事项。贵国于山东并苏皖两省,已初见成效的与在下进行了良好的公平为基准、共赢为基础、无军政为基本的合作。”

“三年来,利润之丰,贵国当极是清楚。此值变法,急需资金时,若贵国愿效三省加大与我国之金融合作,我国愿与贵国缔结新约,公平的共赢巨利。”

“九,实业发展上。贵国工业勃勃生机,且已进入壮年。我国工业唯山东一地真正成熟,若贵国想与我国进一步合作,就当先屏弃成见、废除一切禁运,坦诚以待的进行商谈。”

“禁止以实业来控制我国只经济命脉,此为我国太后及皇帝陛下之共同授下的第一准则。”

“十,勿谈派兵事。基于五条基本准则,任何一国不得借我国变法之机,可能会出现些许动乱之时,以任何借口出兵我国领土之内,现已形成之租界,不在此列。”

“我国有能力并郑重承诺,给予任何一国在我中华领土之上的外国侨民以生命和财产充分的保护。以上十点,请威尔德公使转述贵国大皇帝陛下、宰相阁下一诸位内阁。若能遵守,日后中德两国间,将成为很好的朋友。”

有了前面那七条做铺垫,刘克武说完后面这三条的过程之中,威尔德的表现却变的很是淡定了。

等刘克武说完,威尔德已经很清楚,刘克武这是要把他在山东的那套,加以升华后全都照搬到清国的中央政府执政中来。

躬身一礼,威尔德面露歉意的神色,对着刘克武说到:“尊敬的候爵大人,您的十项基本准则,我将转述给我国大皇帝陛下及宰相阁下。”

“因为,你所提及的这些事中,太多的不是我职权所能决定的,还请您等待一下。只要我国大皇帝陛下和宰相一有回复,我马上就会来与您商谈,你看好吗?”商量的语气?到了最后威尔德是在用商量的语气对刘克武说话。

刚看完威尔德递交上的合作计划一览书奕劻,闻声惊抬头,却让他更加吃惊了。因为他不只听到了一个洋人公使对刘克武商量着说话,还看到了一个卑躬屈膝一般在那频频施礼的洋人。

掌管这总理衙门十三、四年了,向来都只是他对洋人低声下气,奕劻几时见到过洋人对大清官员如此说话的时候啊?

威尔德寒暄的外交词令又说几句,擦着鬓角的汗走出正堂之时,奕劻满面兴奋之色的急站起身,三步并做两步的绕过桌案走到了刘克武的身边。

老王爷人也在去年过完六十大寿了,此刻却是象个心中满负壮志的青年人一般,双上颤抖着紧抓住刘克武的双手,嘴上声音更让人知道他有多么兴奋:“十三载有余、十三载有余啊!本王掌这总署十三年有余,还是首次见一洋人,对我大清官员如此尊重!仲远啊!你初任总署,这就已是再立新功了啊!”

笑着扶了一下说话之间,连身体都开始兴奋的颤抖起来的奕劻,刘克武重新换上一幅谦恭的笑容,言到:“王爷过奖了,仲远不过就是抓的住他们的尾巴,会运用其人之法而已。功不敢当,唯求接下来的事都能办的好就足矣。”

“仲远之才,真让老夫刮目已久。王爷现在莫笑莫癫,好戏呀,有仲远在这总署,这还只是刚刚开了个头。咱呐,还是继续召见其他洋人的那些公使吧!”李鸿章似早已预料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所以他的表现却很是淡定。

“传法兰西公使进堂会晤……”

“传美利坚公使进堂会晤……”

“传英吉利公使进堂会晤……”

接二连三的传进,刘克武一盘棋照搬连用,法、美、英这三个国家,在山东已经得到了他们最想得到的很多利益。

当然,除了直接的殖民地,他们很清楚在“东方战神”的手上,他们是别做任何妄想的。所以,刘克武的十条基本准则,让三国公使接下后,纷纷急报回他们各自的政府。

“传俄罗斯公使进堂会晤……”

十四个国家的公使,只剩下了沙俄和小日本的公使没见了。按着规矩,也按着刘克武与李鸿章的意思,戈什哈最后喊进了沙俄公使乔普洛夫。

蓝色的燕尾服、淡蓝色的礼帽,身高却是与他入内时刚从书案后面走到地中间活动一下腿脚的刘克武不相上下。暗黄色的卷发,一进门就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对着刘克武躬身一礼,乔普洛夫兴奋的说到:“哦,我尊敬的候爵大人,您居然亲自来迎接在下,真的是让在下惶恐不安呐!”

本来还在伸手抬腿活动着的刘克武,循声回望。脸上的表情,似是惊讶又似是笑,看着这位沙俄的公使,刘克武半晌未开口,只是这样半转身侧头观望着他。

被刘克武这奇怪的表情盯着看,乔普洛夫大感不明所以,再躬身赔笑着对刘克武问到:“尊敬的候爵大人,你为何如此看着我呢?”

“哦,没什么、没什么,我只看看,乔普洛夫先生的脸是不是如传说之中的天颜一般的大而已。”说到这,刘克武才正身转回,对着乔普洛夫继续说到:“本爵只是站到这来活动下身子而已,乔普洛夫先生误会了。”

话一说完,人径直的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去。天颜?何意?按俄罗斯人的思想和理解,天颜在中国只有皇上和太后才敢称,乔普洛夫虽能全然明白刘克武话中何意,却还是略明白了一些其中可能的意思。

坐在刘克武对面的李鸿章,却在刘克武走回自己座位的时候,抬头与正位上的庆王爷相视一下,二人同时轻声笑了几声。乔普洛夫不明白那话里的意思,这二人却是很明白。

那话的意思,刘克武就是在含蓄、婉转又极其内敛的骂乔普洛夫不要脸。天颜,的确在中国是皇上和太后的圣颜一种称呼。但是刘克武的话里那个天颜,却是民间一种骂人不要脸的方法。

沙俄公使才一进堂,就被刘克武骂了一个不要脸。被骂却不明白,这也算是外交场合上,一大奇景了。而敢如此直接就去骂洋人的,除了皇上和太后,怕当朝也就只有刘克武一人而已了。

李鸿章也好、庆亲王也罢,让他们在背后怎么骂他们也不会怕。但若真当面来骂,外交大事,借他们几个胆也是不敢妄为的。

坐下身的刘克武,也不等乔普洛夫再开口,直接就把自己的十条基本准则给爆豆子般的甩给了他。

待刘克武将十天准则说完,乔普洛夫已呆立在那,没开口接话。刘克武笑着盯住他,喝完一口茶,才又问到:“乔普洛夫公使,这是以后本朝变法期间的处事准则。您都听明白了?没明白也不要紧,本爵都已经用俄文写好,就请您转发给贵国的尼古拉二世皇帝陛下再与我来谈呢?还是你有尚有其他的事要谈呢?”

闻言惊醒,乔普洛夫也是沙俄的一位伯爵,也是个久经各种场面的人物。刚才的短暂无语,是因为他与其他国家那些公使一样,完全没想到刘克武一入朝主政就敢如此强硬的对待列强。

第360章 再压俄,十准则不容置疑

第360章

再压俄,十准则不容置疑

其中定有原因,乔普洛夫方才的无语,实际上就是他在疑思刘克武究竟是有什么做后盾,才让他敢如此强硬的。

山东的新政,取得的硕果沙俄人是亲眼见不到的。因为日本和沙俄虽然也在济南派驻了领事,可他们两个国家的领事,在济南是处于山东警察司严密监视和控制之下的。

除了他们的领事馆,刘克武明令“为防止间谍和误会,基于两国与大清关系一直紧张、且民间怨气远大于其他国家。故而,二国领事严禁外出,以免发生意外影响现之得之不易和睦关系…….”

两国领事在济南,实际上就被限制在使馆街范围内。他们的消息,也都只能通过报纸去得知。日本那位领事川岛浪速倒是偷摸的跑出去几次,但第一次被济南城郊老百姓围着痛打。

第二次被几个不明白身份的人抢,之后,更是被一群乞丐围住痛殴。三次之后,再让川岛出去,他都不敢在没有中国警察保护之下离开使馆街了。

虽然他们的领事未能给他任何直接性的有价值情报,乔普洛夫却还是清楚的知道,刘克武三省十万精兵、财力号称三年净本20亿、万众归心百姓拥戴。即便如此,乔普洛夫也还是不会将这些当成刘克武腰板硬起来的真正依靠。

沙俄于阿穆尔河,也就是黑龙江的北岸和乌苏里江东岸,那可是三十多万大军。沙俄的财力上,也足够支撑那三十多万人直接打进中国东北三省的。

东面是日本的十几万人、北面还有他们俄罗斯的三十几万人,乔普洛夫不认为刘克武在东南那十万军队会是最大的依仗。

接话开口前,乔普洛夫想到的,是刘克武在玩弄他一贯的虚张声势手段而已。所以,乔普洛夫开口回到:“对不起,候爵大人,您这十天基本准则,我不可能转交给我国皇帝陛下。”

面显好奇,刘克武在椅子上横了横身,笑望乔普洛夫惊奇的问到:“哦,此为何来?乔普洛夫伯爵,本爵这可是在进行正常的外交照会,不是很您搞什么谈判。您只不过是一个公使,怎么,什么时候有了不转照会之权吗?”

“我虽然只是一个公使,但我国皇帝陛下给我的权利,却是专权处理清国事务。你这十天之内,已经有太多违背我国与清国的诸多条约,更侵害了我国在外交、军事和政治上的诸多利益。所以,我不会转递您的这份照会。”乔普洛夫说完,竟直起了身,一脸傲慢之色的与刘克武对望起来。

“呵呵、哈哈……”没想到乔普洛夫竟真的敢直接就拒接自己这份照会,刘克武先小声、后变狂笑的笑了起来。

庆亲王和李鸿章也未预料到乔普洛夫会这样直接拒接照会,一见刘克武狂笑,就知道事情要不妙。但他二人却不想出面,也知道没必要出面来大圆场。刘克武的外交本事,让他们很相信刘克武完全可以自己解决好这件事。

笑声突然停止,刘克武的脸上变成阴冷的神情。这冷冷的表情,被乔普洛夫看到吓的全身为之一颤。那是煞气十足的冷面之相,那是这位“东方战神”从血火战场之上带下来的噬血之色。

别说是乔普洛夫这样靠着给尼古拉二世那位皇后拍马屁,才混到现在这个职位的贵族,就算是那些久经战阵的沙俄战士们,怕也很难不发抖而心生惧。

看到乔普洛夫打了个冷颤,刘克武冷面声更冷、一字一顿的说到:“这不是你俄罗斯民间的市场,我中华亦非你沙俄可随意打压、轻视的真正弱国。本爵更非其他人,照会是经我国皇帝亲准的,你若不转交,难不成让本爵亲往莫斯科去交吗?”

强控制住心中的那丝恐惧,乔普洛夫低下了他高昂的头,声音也变的有些软了:“无理的照会,我想贵国在我俄罗斯帝国的公使,应该也不会去交的。如果候爵大人您真的想去莫斯科亲自交这份照会,我也不好说什么。”

“好,你说的,我亲去莫斯科交这份照会。不过,不是现在,呵呵,以后会有那么一天,本爵是会把这份照会亲自交到贵国沙皇手上的。”刘克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之中已经冷的让奕劻和李鸿章闻言都感觉似冬日冷风、飒飒刺骨。

乔普洛夫还要接话再开口,刘克武却在冷音言出亲交照会之话后,一挥衣袖,对他大声说到:“您莫再多言,请走吧!从即日起,我大清总理衙门,将不再欢迎你的到来。贵国要么换位肯转这份照会的公使,要么就有什么事以后只以照会行事,莫再来见了。”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藐视我们俄罗斯帝国吗?”乔普洛夫这次听明白了,刘克武这是要不再见他,以后有事只照会的话,那他再想多讨些利益给他们的国家都不可能了。

照会往来,总理衙门就可以借很多理由,把沙俄的要求一来公示天下,二来不去办理。乔普洛夫无法之下,只能搬出了他们的俄罗斯帝国,用出了一惯施压的手段来。

可惜,他的这招术,对奕劻管用、对李鸿章有用,甚至对皇上和太后都可以行得通。现在却不行了,因为乔普洛夫遇见的是刘克武。

他的话一说完,刘克武“砰”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豁”的站起了身,冷笑着对乔普洛夫言到:“乔普洛夫伯爵,请注意您的言辞。本爵不会藐视任何一个国家,但更不允许任何一个国家藐视我国!”

稍一停,刘克武立即又挥手止住欲发言的乔普洛夫,面带不屑的继续说到:“正常之照会、合理之准则你不交,你这样的不负责行为,凭什么还让本爵见你?你如此不成体统,凭什么还让本爵与你见面?”

“动不动就拿出你们的俄罗斯帝国来跟我们这说事,怎么着,难道你们西面的德意志是吃素的?还是英法什么时候把克里米亚让给贵国、忘记了仇恨了?”语至最后,刘克武的音容又变成了诡异之色。

克里米亚战争之恨、波罗的海紧张的关系,乔普洛夫当然清楚这是俄罗斯现在不敢大举在亚洲扩张的主要原因。

最为关键的是,乔普洛夫更清楚刘克武在山东是怎么把他们那位代表赶出的山东、更清楚刘克武利用山东的大招标,与英法美德四大国已经初步形成了良好合作,并与陆军第一的德国正形成同盟之态。

此时刘克武搬出了西方之事,立即就让乔普洛夫想接话也接不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踌躇起来。

见到他那幅样子,刘克武转身从身边站着已经露出了笑容的章京手上接过早已写好的正式照会文书,用力摔到了桌子上,再开口说到:“要么,您现在就把这照会给本爵带回去,转递给贵国皇帝。而且,请告诉贵国皇帝陛下,这十天准则其他十二国均已同意,不容修改。”

“要么,就按本爵说的,以后乔普洛夫先生您不用再来我们这儿了,有事请照会文书转呈。选哪条,乔普洛夫您自己做决定。给您考虑的时间只有五分钟,日本公使先生可还在偏厅等着呢!”刘克武说完,转身走到了身后窗子前,重新活动起身子来。

完全压着对方走,他盛气凌人我就更加气壮制人。刘克武这个外交套路,着实让庆亲王和李鸿章都为之捏了一把汗。一旦激怒沙俄,真要开战那可是小事。更何况,此时还是变法刚起、于清政府最为关键的关头。

“好吧,在下接下您的照会,并转递给我国大皇帝陛下。至于皇帝陛下批准不批准,一有回复还望候爵大人第一时间准许我来见您。”乔普洛夫软了,他彻底的软了。迟疑思索了片刻,对正站在窗口前伸拳、踢腿的刘克武说完,他的头彻底低入怀中。

面对一个真正懂外交,又用出了借力打力手段的外交家,乔普洛夫彻底没了辙。与庆亲王的唯唯诺诺、李鸿章的太极相比,刘克武在二人基础上又多出了这么一个狠厉和智用国际形势的手段,乔普洛夫只能在向沙皇去电报时,衷心的承认了刘克武的确是一位难得一见的中国杰出外交家。

对方接下并承诺转递照会了,刘克武再转回身看向乔普洛夫的时候,脸上重新换上了一幅笑容。

缓步走回到自己的书案前,坐下身后微笑着对乔普洛夫说到:“乔普洛夫为使节,理当照会不阻、言传通畅。您还有何事要与我们谈的吗?如果没有,在下可就要见下日本的公使了,人家也等了一个下午了。”

乔普洛夫躬身而礼,急声言到:“我还有三件事要与您谈。第一件事,就是您提出全国大修铁路、广招合作商家的事。我们俄罗斯帝国,也是有着很多财力与技术上,都与您在山东那些合作伙伴们不相上下的。”

第361章 总署改,用谁无需你来管

第361章

总署改,用谁无需你来管

“为了两国的友谊,在下恳请您下令让地方督抚按您的原则,给予我们俄罗斯帝国的商人平等竞争的机会。”乔普洛夫说到这停住了,以期盼的神情忘向了稳坐在他站立地方对面的那位刚刚折了他的锐气的年轻人。

点了点头,刘克武闻言笑语:“只要是不参杂入任何军事、政治的问题,只要贵国如其他国家一样的遵守商业规则,去进行正规的合作。”

我个人也好,我的国家也好,我们的都很欢迎贵国的商人在铁路、公路、工业和电力等项目上,与我国地方政府进行公平、公开和共赢的合作。这一点,我国皇帝陛下已经准许,贵国商人可参加任何一个地方的这些项目的招标。”言至此,刘克武端起了茶碗喝了一口。

乔普洛夫见第一件事,刘克武重申了基本条件后答应了下来,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回了该在的本来位置上。

未等他再接话,刘克武放下茶碗微笑对其他继续说到:“当然,有些地方贵国的商人还是不要去的好。比如山东、江苏、安徽这三省和东北地区。苏鲁皖三省资本格局已然形成,贵国的商人们如果现在插入进去,必然引起其他国家的不满,这是对贵国极为不利的。”

“而东北地区,现在贵国陈兵边境,又多次于东北伤害我东北民众对贵国的良好友情,已经让那里的民众对贵国产生强烈的敌视心理。为了可以安全、稳定的合作,求得更好的合作结果,所以,以上地方贵国请莫参与任何竞标。”

“当然,即使是贵国参与那里的项目竞标了,我国的总理衙门和军机处,也是不会准许的。我国皇帝已正式下令于总理衙门之下,正式引入招商局,由盛宣怀大人来京会同户部侍郎华世奎、工部侍郎张荫恒、礼部侍郎徐致靖由在下全权负责,并组新的招商局来统一策定各地报上各项事务的参竞商家、定标、发标等诸事。”

“所以,即使贵国的商人跑去不该去的地方,参与不该参与的项目的竞标和其他相关的商业活动,呵呵,本爵也是有权直接否决并请那些不本分、不守规矩的人离开他们不该出现的地方的。”

言毕,刘克武笑微微的将身子靠回到了椅子背上。乔普洛夫却是跟为惊讶了,他在刘克武的话一说完时,马上急声追问到:“你是说,贵国政府将要把招商局由现在的官督商办,彻底的变成官办?而且,还具有审核所有涉及商业事务的权利?”

“没错,变法事起,于大制不变,我国太后却是准了刘中堂所提出的诸多小加减的。”这次未用刘克武接话,而是一直只是听着、看着刘克武和洋人演戏的庆亲王奕劻接过了话。

也只有这位王爷的话,才能更充分的让西洋列强相信,那是西太后和光绪的话。奕劻接话,略直了下身,正色对乔普洛夫继续说到:“总理衙门之下,将于三日内,由刘中堂专权点调人员,组建出北欧司主管贵国与瑞典、丹麦、荷兰、挪威等国的往来事务。”

“组建南欧司,主管英、法、德、意、西、葡、奥、土等国事务。亚洲司将主管日本即各国于我大清周边诸藩属地的往来事务。美洲司将主管以美国为主、其他美洲各地诸国藩属地的往来事务。”

“而于商务上,刘中堂方才所言的,只是将招商局官办部分职权收归我总理衙门,成立一个专门的商务司。此外,还将设立文宣司、礼宾司、安全总署、法务司和使节司。分管新闻发布、礼宾接往、安全事务、条约事务和使节选派事务。”

庆亲王声显兴奋、语似连珠的将刘克武早朝上刚联合李鸿章、刘坤一请准的总理衙门新改出的七司一署报完,接着又说到:“从前之海关总署、南北通商总署、同文馆和给予保留。此外再加出邮传总署、矿务总署和交通总署。以后呐,您再来我我们这,要谈什么事,最好是派您的相对参赞来谈就好了。”

总理衙门也改革?乔普洛夫闻言大惊,清政府这个总理衙门的职权已经大的够可以了。单从名称上来听,乔普洛夫就听出了除咯细划了职权,这个改革更是将邮政、矿山、交通全都政治是并收手中。

这样改革,刘克武提出的时候,是遭到小小的反驳的。当时的

反驳之人,正是崇琦。他反对原因,恰恰也是权利的增加,让他们那些顽固的保守派失去了很多利益。

不过这却是刘克武连夜密报慈禧那,得到了西太后准许的。反正也没碰他的祖宗之制,只是加点机构该下名,总理衙门还在,老太太也就直接派小太监告诉光绪她同意了。

崇琦的反对,最后是在光绪扔出了老佛爷许如此的话,给挡了回去。而此时乔普洛夫听到后,先惊后喜的鼓掌笑言到:“哦,我尊敬的亲王殿下、二位候爵大人,贵国能如此的变法下去,我和我们俄罗斯帝国,完全可以相信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的往来将更为顺畅。太好了,那请问贵国皇帝任命的商务司主管和北欧司主管又是谁呢?”

见到洋人都如此高兴,没有任何意见,庆亲王的心中顿时也为之轻松了许多。完全是脱口而出,他对乔普洛夫回到:“商务司由盛宣怀大人担任总办大臣、北欧司总办由工部右侍郎杨儒大人担任。以后啊,您这要再有什么事,就可以先去与杨大人商议,尔后再来找我们谈了。”

“杨儒!”乔普洛夫一听到这个名字,面色立刻就变成了惊疑之色。失声的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他稍收心神才又对奕劻说到:“哦,这个人,这个人担任主办与我们俄罗斯帝国的事,贵国政府是不是能变一下呢?这个人对我们俄罗斯帝国,可是不太友好的!”

“对不起,乔普洛夫先生,任命官员乃属我国内政,我国皇上已正式任命杨大人,他人明天开始就将正式商人。请乔普洛夫谨慎言语,莫干涉我国之内政的好。”抢断话语、义正词严的说完,刘克武直身冷色盯住了循声转头望向自己的乔普洛夫。

见到刘克武的面色又冷了下来,乔普洛夫马上躬身一礼,急声回到:“哦!我尊敬候爵大人,请您不要误会我的意思。贵国大皇帝陛下任命的这个人,他可是在几年当过俄、奥、荷三国公使的,他的言行上错次威胁到我国与清国的良好关系的。让他来担任北欧司的总办,我真的很担心的。”

皮笑肉不笑,刘克武对乔普洛夫投以一个不屑的笑,说到:“这个您请放心好了,杨大人是本爵提名的,他的从前本中堂是很清楚的。只要贵国以后严格奉行我国的十条准则,本爵保证杨大人会善待、良处于贵国的。”

杨儒何许人也?工部右侍郎是也!但他在当侍郎之前的履历,却是江苏镇海道道员、浙江温处道、安徽池太道、四品卿、驻美公使兼斯尼巴亚(西班牙)和秘鲁公使、太常寺少卿、俄、奥、荷三国公使这样的。

在其人任三国公使时,沙俄几次提出无理要求,都被这位即将出任北欧司的总办大人,给不软不硬、不卑不亢的拒绝了。

最让沙俄人拿他没办法的,就是在谈蒙古的问题时,这位杨大人直接就搬出历史跟沙俄人玩上了太极,言语之中更是屡出讥讽,弄的沙俄人灰头土脸的败下阵去。

对手不的痛快,就是自己选人选对的最大证明。乔普洛夫的话一说出来,也正好争证明了刘克武于这项人事上不选自己复兴党的党员,是做对了。

乔普洛夫还想再说什么,刘克武却挥了下手,直接对他问到:“乔普洛夫先生不是说三件事吗?关于人事上的问题,我们没必要再谈。您还是说说其他两件,都是什么事吧!趁着现在王爷和李中堂都在,你要不说,等明天之后我三人可是轮值坐班在这的,就不能立即给您答复了。”

“这……那好吧!贵国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希望以后这位杨大人真能如您所言,在公务上能与我顺畅相处吧!”乔普洛夫的脸上挂满失望的表情,却让刘克武与庆王爷、李鸿章三人以目光做交流后,齐齐露出了微笑。

对手的失望,就是我们的希望。这样的统一意识,早就已经在三人心目中达成。乔普洛夫失望的轻叹一声,就在三人心明而笑的时候,说出了第二件事:“我国第二件要与清国谈的,就是关于旅顺军港的租界问题。我国有义务维护现在的东支那清国东北与日本之间的和平,所以,我国希望清国将军港正式租界给我国。”

“对不起,请回去告诉贵国大皇帝,旅顺军港本署不同意租界、我国皇帝陛下和太后老佛爷也不同意。”这回换成了李鸿章接语,将乔普洛夫引着面对向他之后,李鸿章继续说到:“刘中堂已经正式得到我国皇上的授权,交丁汝昌丁提督全权办理,将扩充我大清之北洋水师。”

第362章 驳租港,驱离俄使辱日节

第362章

驳租港,驱离俄使辱日节

“旅顺军港,将作为我北洋水师第三舰队、亦将称为北海舰队的基地。故而。此事无需接洽,不必再议。”掷地有声、义正词严,李鸿章话一说完,乔普洛夫却面色显出大为震惊了。

急声回问,乔普洛夫望着李鸿章追问到:“什么?你们还要扩充清国的北洋水师?哦,我的上帝,这怎么可以?清国的北洋水师,已经是世界上仅次于英、法、美三国,超于我俄罗斯帝国的世界第四强大舰队。”

“我的上帝,你们还要扩充,那就将对我们俄罗斯帝国形成威胁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的!我尊敬的亲王殿下、二位候爵大人,恳请三位向清国大皇帝陛下转达我国的抗议。再扩充,北洋水师将威胁到我国在东支那的利益和安全,我国强烈抗议,希望清国停止这个计划!”乔普洛夫到了最后完全就是喊着说完了他的话。

冷笑再起,刘克武接回了话,冷冷盯住乔普洛夫,说到:“请问乔普洛夫先生,我国的军队是该扩充还是该削减,什么时候轮到贵国来指手画脚了?军务。乃一国国防的根本。我国扩军,只为自保,有如何影响到贵国的安全和利益了?还有,敬告阁下,请用正式的外交成为来称呼我国,不要一口一个清国,谢谢。”

句句义正词严、句句据理,刘克武的话说完,乔普洛夫被这话说的目瞪口呆、一时难以接话了。

不接话,刘克武从庆王爷和李鸿章的脸上,也看出他们两个也对这位俄罗斯公使很是不满、无意再与之谈下去。

于是,在乔普洛夫呆立当场时,刘克武又开口时,变成了下逐客令:“好了,尊敬的乔普洛夫伯爵,您已经用了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日本公使再不接见,我等就要秉烛夜会其人了。您剩下的事,请明日先与杨儒总办大人去谈吧!现在,我们要见日本公使了。”

“请!”站在门口的一个章京听到刘克武的话,本就听到俄国人竟然要干涉中国扩军,而心生气愤溢于面上的章京,马上就对着乔普洛夫做出了一个手势,把他请出了正堂。

“传日本公使进见会晤……”

几乎是被赶出去的乔普洛夫刚走出去,站在门口的那位已经喊了一下午话,声音却依然洪亮的戈什哈面带喜色,喊完这话就只见到身高一米七以下、穿着一身西装、带着金丝眼睛的日本公使。近似小跑的跑入了正堂之内。

脚还未站稳,这位日本公使就大声的叫嚷起来:“我抗议、我抗议,我强烈对贵国表示抗议。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待我大日本帝国的公使,居然让我在偏厅等了整整五个小时!我强烈的抗议!”

他的汉语倒很流利,可惜这一进门就喊抗议,让堂上的三人不禁相视对笑起来。待其喊完,庆亲王才最先开口,笑望着他说到:“林权助先生,你抗议什么呢?这怎么一进来,就连喊抗议呢?”

“按级别吧!您是个参赞暂属馆务。按大小吧!您日本比不上人家俄国。按关系吧!你们日本更比不上英德等国。您说,您在最后进来,您抗议个什么劲呢?”庆亲王对这小日本,在甲午之后算是逐渐开始直起了腰板来。

1200万两卖国土归卖国土,可小日本在那再捅咕,他们的军力现在也是比不上以刘克武为首的新军诸将。况且,小日本国内那些报纸上,对刘克武少赞佩、多咒骂的话,更证明日本人已经彻底被刘克武三战打怕了、吓破了胆了。

既然你不敢再来跟我们打,奕劻开始的时候还只是小有不敬之词,到了前不久日本那公使居然无理的要求要让清政府把旅顺租给他们,态度极其强硬时。第一次出现中国政府驱逐外国使节的事就是他庆王爷干的。

日本国内暂时没有更好的人选,因为他们在甲午时候先拒绝了张荫桓、邵友濂驳了清政府的面子。日本人三次提名人选,都给这位庆王爷给驳回了。最后日本人没办法,才只能让这个林权助以参赞暂署驻华公使的职务和权利。

被奕劻此言一激,林权助叫声更大了:“庆亲王,请您注意您的言辞。在下可是我大日本帝国天皇陛下和内阁首相大隈重信阁下亲自授权,暂署公使职权的。你这样说在下,难道是藐视我大日本帝国么?”

“哈哈…….”狂笑声起,未等奕劻接话,两面的狂笑之音同时响起。闻其言,李鸿章和刘克武这对师徒,竟然同时爆出大声狂笑,这让林权助为之大是吃惊。

他眨着眼睛,左看看、右望望,等刘、李狂笑声稍一弱,马上就开口大声言到:“刘中堂、李中堂,你们二位笑什么?我可以认为,这是你们对我大日本帝国的蔑视吗?”

笑声顿停,李鸿章先接过了话,正色冷声的逼视着林权助,李鸿章说到:“何为藐视?何为蔑视?你日本天皇见我国公使时、你东洋首先见我国特使时,那不叫藐视和蔑视吗?老夫倒想知道,难道见你这样一个小小的参赞,我还笑不得了吗?”

“藐视你大日本帝国?日本很大吗?有多大呢?蕞尔小国,居喊其大?蔑视你东洋什么了?山县有朋我不蔑视他了,人头现在还供于奉天忠烈祠中。吾想重汝,汝难承受,你还想让我们怎么重视你们呢?”刘克武冷冷的说完这话,林权助一望向刘克武。就被那更吓人的目光一扫,双腿不由自主的打起颤来。

面前这个年轻人,就是在辽东砍了山县有朋的“恶魔战神”。甭说是他林权助一个文人,怕是连他们当权的那些大将军们,此时对这个人也都是内心充满了畏惧的。

辽东先杀桂太郎、再斩山县有朋,天津血战,数完日军宁河先被围歼,后又全军覆灭。威海城外,奇兵强战十万大军日本人都被这个年轻人灭在了那。林权助一想到这个年轻人杀人不眨眼、再看到此时冷煞满面的样子,他的双腿不禁颤的更厉害了。

见到对方如此抖如筛糠,李鸿章的狂笑之声再次响起,笑着的时候,老人边擦拭着眼角喜极而出的泪水,边对林权助言到:“林权助参赞,别抖嘛!抖什么呢?大日本帝国,您的大日本帝国就是让您来我们这抖给我们看的吗?”

老人心里明镜一般,他敢狂笑公堂之上,那也正是因为有了刘克武这么一日本人从上到下,都已经闻名丧胆的爱徒在。更重要的,就是现在日本国内的天皇和首相,更清楚他们根本打也打不过、闹也闹不起。

军事上,日本陆军扩充到了十八万人,但光是朝鲜和台湾。现在就已经牵制他们十二万人在那东扑西灭。剩下那六万人,他们留着保卫自己国家领土,还显得有些不足,更别说直接和中国再开战端了。

海军上,北洋水师两大舰队,现在已经远超日本天皇当了裤子奋起直追捅咕出的世界第八海军舰队。人数上是六万,可实际上的战斗力,无论是舰艇的航行速度、还是火炮口径和训练精良的程度上,都远远不及北洋水师。

再看经济上,李鸿章更知道刘克武这三年来,对待日本本土贸易都在干什么。山东不许日本人进入。两江也不给予日本人任何保障,失去了领事裁判权的日本人,只能在那些地方当龟缩而不敢妄为。

因为如此,天津和上海,就成了日本对华贸易唯一剩下的两个要害之地。天津是李鸿章的直接势力范围,街上行商找出个卖水果的,都可能通过某种关系直接向他传递消息。上海有盛宣怀在那,更是消息灵通的很。

天津的刘克武那些公司、商号,在刘克武督鲁新政兴起初步达成后,才缓缓来了与日本贸易的口子。对日商的封锁一停止,机器有了欧美的、许多事也都转向了主源欧美。日本只能是从中国买进的东西多,出口到中国的东西却只剩少许物资而已。

这样一来,这两年多以来,日本实际上在对华贸易上,一直都是严重的赤字贸易之中。上一年的赤字是八百万两白银,到了去年直接变成了三千一百万两。整个小日本现在一年的财政收入,也不过才不到四千万两。只贸易赤字一项,他们就等于损失了近九成的国财。

再看实业和技术等方面,只一个山东,就在这三年之内,与他弹丸的日本国形成了对等。日本就那么大,中国却不只是山东一个省。江苏和安徽、江西并两广、湖广,那些地方也都在奋起直追着山东,日本人只能看着一个迅速崛起中的中国强大远超于其,心生惧而无计施。

各方面都落后,日本人也就自然变的在中国官员面前软了许多。东北那的盛京将军增琪、黑龙江将军依克唐阿和吉林将军马玉良,也都不只一次直接就跟他小日本叫过号。要利益商则办,想耍横咱开打!

对日本人的仇恨,决定了一旦这个国家出现了刘克武这样一个砥柱之人后,整个清朝的政权中那些执政的大小官员们,现在首先对日本恢复了大国的荣誉感。

有底气、气才盛亦。日本人从战后,这两年多以来在中国其实一直都如此时林权助一般,处处受气而不敢言语。

第363章 百日内,治日群策伴变法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364章 百日新,万业齐兴金见拙

第364章

百日新,万业齐兴金见拙

“哎呀我说仲远啊!这台湾和朝鲜的事,是你下的命令吧?这下可热闹了,哈哈,东洋人这下可吃不了兜着走咯!”天还未亮,刚毅一走入军机处,就满面兴奋之色的大声笑问到。

在软榻上挪了挪身,刘克武放下昨天下午从地方上递上来一份奏折,将之放入代承匣子里后,面露笑容对向刚毅回到:“小日本占咱台湾这整三年了,刘永福和刘朝代再不动,在下能给他们调的补充,可就只剩两江和湖广了。朝鲜那,更是再不来点举动,在下真要断掉那些只打小仗、畏敌如虎的棒子的补给了。”

坐到了刘克武身边,抓起桌上的瓜子磕了一颗,刚毅听完刘克武的话,顿时大笑着接言:“可得了吧!你糊弄谁呢?你会没地方给他们调辎重?山东上个月,一个月就进了两个亿,你会没钱给他们用?”

侧头看了有刚毅一眼,刘克武未等开口,正在看着一份奏折的刘坤一就抢先接过了话:“刚毅大人您不知这三月以来,刘中堂光是从山东调拨给五大总督那的钱,就足有六个亿。山东一个省,支撑五大总督治下的十二省。”

放下手中的笔,刘坤一正面对上刚毅,继续说到:“就算是两江,也是对口支建山西、盛京、吉林和黑龙江,这三个月可也拿出去了三亿多银圆。湖广那,只一个新疆就把张中堂苦心存下那一亿两全都消耗一空了。”

“刚毅大人,你认为山东也好,两江和湖广也罢,哪还能支撑那俩地方每个月三百多万银圆的经费啊?”刘坤一说到最后,轻声叹息结束话语。

的确,这三个月以来,天下只看到了十八省并东北等地的新军迅速成军、千处实业和1300家矿业公司,更有四万所新式学堂建成。可民众也好,乃至朝廷里许多不学无术的满人官员们哪里能知道,只三个月来光是这些事,就用掉了鲁苏皖三省三年存下的本钱。

当然,刘坤一并不知道山东实际上还有很大一笔资金,正被刘克武潜性的转移到海外,去大肆收购日本、沙俄等国的债券、股份。那笔资金,与国内的相比,是其两倍。

听完刘坤一的话,刚毅却仍然不信,将目光转盯向了站在李鸿章身边,正在与李鸿章一起参阅一份奏折的盛宣怀,说到:“杏荪那个招商局,不是还有很多钱可以用的吗?而且,户部那大人手上,不也还有刚收上来的秋赋六千七百万元吗?”

闻其言,盛宣怀直起了本是半躬着的身,望向刚毅急声言回到:“招商局一改为官商合办,就直接担负起了陕西和青海两省的全部商务开发之事。这三个月来,招商局进的那些钱,现在还差着青海骑兵第三标和第一标的新式勃郎宁马枪的款子呢!”

他一说完,那桐这个户部尚书也马上急声接话,说到:“六千七百万,看着数挺大的。刚毅大人您不知道吗?这朝廷改成按月支薪之后,一个月军政官员和其他各项开销,纵是咱们精减了那些亢员,可也还是每个月三千多万呐!朝廷还得准出还洋人的钱吧?还得准备出点办中央银行的钱吧?”

那桐这个腐朽又贪财的家伙,在这次变法中被刘克武在身边放着华世奎加盛宣怀两个人看着他,他的贪在这三个月中,竟然在屡次刘克武亲自执行的政教之下,转变成了于公务上的大贪。

几个月来,户部的钱是进去容易拿出去时难。全国裁撤了广东、山东等地的银圆局后,户部重新取得了货币独造权。而造币局的总办大臣,则由华世奎亲自兼着。这样一来,银子变银圆,就全都必须经过那桐的手了。

这个家伙,开始的时候还想着弄点火耗。逐渐的,在刘克武的政教进攻,再见到钱撒出去就能换回更多的钱来,那桐这才开始变小贪为大贪。及至近来,竟然贪到了因为三块银圆的事,能当堂煽一个办事马虎章京的嘴巴。

满人的转变,其实最主要的,还是源于刘克武改变的官吏支薪制度。原本按年,而且少的可怜的薪俸,在这才变法之中被刘克武力说太后与光绪,全都变为了按月支付。外臣直接从地方上支取,朝臣直接到户部的俸禄局去领取。

边远的,则是三个月一领,而且还首开了预支体系。谁家要急着用钱,只要皇上准许、总理衙门和军机处会核准许后,就可以预支上限半年的薪水。官员到了告老的,就连翁同龢现在也都拿到了一品月薪一半的一百五十银圆“致仕银”。

老了有保障,在位得俸禄是从前的几十倍,一个一品大员现在一个月的工资那已经是三百多块。

詹事府、大理院、太仆寺、光禄寺这些机构在刘克武等人奉旨进京之前,就已经被光绪给裁撤掉了。而刘克武主政后,却将那些裁撤的官员中挑选出了很多官声好、为官真清廉的人补充进了都察院,重新组建出了一个新的督察院。

督察院的监管,在刘克武的一系列主导改革之后,已经严格到了京官财产抽查、备案,外官财产全部公报督察院接受监管的程度。满人再傻,也不敢去贪污了,他们不怕别的,万一真给那些各个都是愤青的督察御使们待着,丢官是小、株连是大。

笑看着盛宣怀与那桐接连反驳了刚毅的话说完,刘克武才从软榻上站起身,笑转头对着刚毅说到:“台湾是咱自己的地盘,那个李载晃现在可就有称王的心思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要再多支援他,迟早等他把日本人赶走了,成了咱枕边又一个不安定的因素啊!”

“所以啊,该断的时候就得断了他的后勤供给。养虎为患的事啊!咱可是不能再干了。一个小日本咱现在都才算制住,在冒出个朝鲜,那可是得不偿失、没有必要的。省出点钱,咱还能多修出几条铁路呢!”言明内心所想,刘克武已走到了正堂门口。

停住脚步,转头看了也纷纷起身的其他几个已正名的军机处大臣,声显缓和的说到:“各位,咱还是先上朝去吧!我听说啊!那个伊藤博文昨日夜间可是进京来了。咱皇上那,又听了康有为、徐致靖他们那些人的话,要接见这位日本的前首相了。各位,我希望咱军机处这,可是要意见保持一致哦……”

话声未落,人已前行。在众人一片应诺声中,军机大臣们全都走到了小做了一下扩建和修缮、焕然一新的大院子中。

东面是当值的军机上行走、学习行走大臣,西面是军机章京们,也都随后跟在满人领班王大臣奕劻、汉人领班大臣刘克武的后面,径直朝着皇宫走了过去。

这三月以来,光绪一次所谓的“大起”也未叫过,不到关键时刻他也没必要去让全体四品以上官员都上殿议事的。而平时上朝的,也就只是军机处和总理衙门的四品以上官员了。

在这三个月中,天天与刘克武手下那些报刊的编辑们打笔战的康有为,到现在还只是个正五品的总理衙门章京上学习行走而已。此时跟在刘克武和奕劻身后,只有军机处的三十六名章京和十二名学习行走、八名行走大臣和九名军机大臣。

齐行并进间,奕劻走了没多远,才微侧头靠向刘克武,小声说到:“仲远啊!你说咱要是挡着皇上见那个伊藤博文,皇上要真动怒了怎么办啊?”

转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含笑而语:“若想继续变法,皇上就不能见伊藤博文。皇上动怒,最多是你我受点责骂。可要是老佛爷动了怒,呵呵,后果王爷你当可预料的到。”

“我真就想不明白,皇上干什么非要见这个东洋鬼子的下野首相呢?本王也想不明白,这太后怎么就对这个日本人这么的惧怕呢?”庆王爷说这话时,已是满脸不解。

那伊藤博文虽然是日本维新的领袖,更是甲午实际上的罪魁。但人家毕竟是真的有维新强学的才干和见识,奕劻的的思想里,见见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不明白,刘克武却清楚的很。缓步前行期间,笑着小声对其回言窃语到:“翁师傅之事,王爷忘了吗?伊藤博文再怎么着,他也是跟咱甲午之战的罪魁,太后岂容其直见圣上尔?”

一言惊醒梦中人,庆王爷听完刘克武的话,恍然大悟。翁同龢为什么被罢免,事后在与刘克武和李鸿章交流多了以后,庆王爷也真正明白了。

后势重,则权不旁落,太后才能操持住属于她的权利。君势大,如有翁同龢那样的强手帮光绪的话,西太后迟早就会丢掉属于她的大权。所以,翁同龢主张变法没错,错在他是光绪的强柱之臣。

现在来的这个日本首先,西太后不让光绪见,名义上不合礼法、不分敌友。实际上,还是她怕光绪得到了日本人和洋人的支持,夺回本就属于人家皇帝的权利。

第366章 提督见,群督齐起擒西后

第366章

提督见,群督齐起擒西后

“召各省提督、将军入京述职……”

“召各地巡抚、总督入京面圣……”

“著直隶总督荣禄即刻进京,至颐和园面见太后……”

光绪的咆哮和怒骂,在这几天之内,都成了刘克武的家常便饭。而西太后那边,一日三召、一日三夸,完全是原来历史轨迹的进程,刘克武亲眼看到了西太后是如何起意废帝、收权的整个过程。

袁世凯,也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在众人都看出荣禄和兵权最大的刘克武,都是倾向于西太后一面的时候,也在昨天夜里受到了光绪的召见。候补兵部侍郎、专管直隶各省新军编练事的授职,消息一传出后就轰动了朝野。

直隶之下,包括了直隶省、河南省、山东省。光绪让袁世凯去专权办理直隶新军编练事,立即就让新南系将领和武卫军内部的马、聂、董三人知道了,为什么刘克武回大乱将起之前,就暗令三军严阵以待了。

朝中的权利争夺大战,正式拉开了序幕。十八省提督、巡抚、八大总督加上盛京、吉林、黑龙江、伊犁四大将军急奔京城。最先达的,当然还是山东、山西、盛京这些人马。

山东巡抚张謇、提督王士珍一进京城,直接就住进刚被光绪特赐扩建成为东西各三园、南四院北二园的肃盛候爵府中。而山西的巡抚毓贤,很清楚他的官是刘克武帮他弄到了,没了刘克武他很难再站的住脚。一到京城,毓贤也就成了候爵府的常在之人。

吉林将军马玉良、江苏巡抚江春霖、江苏提督曹琨、湖北巡抚胡维鐈、湖北提督张作霖、安徽的李擢英并李纯、广东的马龙潭并熊秉琦、湖南张弼士并孙烈臣、江西的朱庆澜并傅良佐随后的几天里,也都陆续到京就云集到了刘克武的府中。

这些人集合到一起,复兴党中央委员会在严复、杨度、岑春煊、吴景濂和王永江达到之后,实际上已经大半到了京城。

外面风雨欲来,府内的北二园中最为隐秘的梅园之内,第一届复兴党中央委员会最后一次全中会议,就在这样的动荡时局之中秘密召开了。这次的会议,也是时间最短、表决事项最多的一次会议。

当会议闭幕时的这天晚上,刘克武还在于五大总督藏身北二园另外一个松园之内中,商谈更多要务时,小德张的声音响起在了松园门外:“太后懿旨,刘克武携各省提督、将军,齐至颐和园觐见。”

时间已经是午夜,此时传旨完全是违背常规的。但是刘克武还是只能急步走出了园中小楼松香楼,先跪唱诺尔后起身接过了小德张手上的懿旨。

在二人向前面的院子走时,刘克武小声的对小德张问到:“德公公,太后这是决定动手了吗?还是别有他事?”

侧头看了刘克武一眼,强挤出一丝笑容,小德张回到:“刘中堂,这可不是太后要动手,是皇上提出要今个儿晚上与太后一起召见各位大人的。”

“什么?”这可完全出乎了刘克武的计划,自己这些天通过十三格格和大格格,不是已经与皇上确定好了一切吗?这位悲剧皇帝,这是搞的什么鬼?

就在揣测之间,刘克武一走到前院大门前时,已经先前知道消息的十二省提督联同借住在自己家的叔岳丈马玉良,已是齐齐站于门前。

好在,这段时间刘克武为了给西太后、光绪及满朝文武送礼,并借机销售戴姆勒的汽车,在这府内西三园子沙园之内放着四十五辆汽车。十三人见刘克武走出来,谁也不多说话,直接转身跟在刘克武后面钻入了暂时归他们使用的那些汽车中。

浩荡的车队,第一次出现在中国的大地上。不过,这次可不是为了什么炫耀,更不是为了谁家的婚丧嫁娶在这摆阔。而是集体向着颐和园方向急行,赶着去见急召众人的皇上和太后的。

车队刚走到宣武门前,另外两辆汽车鸣了两声汽笛后,也加入到了车队之中。刘朝先和冯国璋这两个被刘克武力保留在近郊的大将,也跟着队伍浩荡的向着颐和园同行起来。

只不过二十多分钟后,车队就到了颐和园门外。众人下车鱼贯而入,以刘克武这个领班汉臣大军机兼着兵部尚书的高职之人为首,齐行走入了园中。

铜龙、铜凤铜麒麟,夜灯照耀之下更现神秘之色,众人很快就在小德张引领之下走到仁寿殿的门前。还是第一次到这里的刘克武与其他诸人,见到那些铜制的祥兽,都不禁被这庄重的景象迅速的控住了精神,让众人精神高度的集中起来。

“宣刘克武,携刘朝先、冯国璋、丁汝昌、刘克文、王士珍、熊秉琦、黄辉祖、周鼎臣、张作霖、孙烈臣、李纯、曹琨、傅良佐、段祺瑞、马玉良、张怀芝进殿面圣,陛见老佛爷……”熟悉的声音,李莲英一口气喊出了十六个人的名字,还真是有些气短间迎上刘克武,将众人引入了殿内。

“臣刘克武,携先入京奉宣先到诸提督,恭祝吾皇万岁、太后万寿无疆……”

“起来吧!刘克武啊,这大半夜的,把你们都叫来,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说呀,这你身后这些人里,很多都到了京城有些日子,总住你那候爵府,还贻误各地军务不是好事。所以呀,这才大半夜的把你们全都喊来了。”

西太后的稍一停,接着说到:“你们这些人里,好象只有傅良佐、段祺瑞、孙烈臣三个人是没黄马褂和职务在身的吧!既然多为近臣,就都站起来说话吧!”

“臣等谢太后隆恩……”唱诺之间,刘克武率先起身站到了殿内。眼角扫视,见到了边上垂首而立的奕劻、李鸿章、荣禄、刚毅四人。

这四个人,看来应该是一直都在园子里在和西太后商议着什么事的。至于皇上,刘克武之前接到的消息,是他人应该还在皇宫里珍妃那,当是突然想起什么或遇到什么事,急赶到园子里的。

光绪这个悲剧皇帝,与西太后最大的一点不同,就是他接受了刘克武贡上的奔驰汽车后,没如西太后一样只当玩具。司机是刘克武选派的一个自阉久未能进宫的太监去担任的,他从皇宫带颐和园,也就只需要快则十分钟、慢则二十多分钟。

见众人起身了,西太后才再开了口:“这么急召你们来京,又这大半夜的让你们来这园子里见哀家和皇上,皇上的意思呢,是想问问你们,各地那些新军你们到底都练的怎么样了。来,王士珍啊!你山东可是刘中堂起家之地,你先说说吧!”

“臣领旨,禀太后、皇上,刘中堂升入中枢时,山东抽调六千人补入冯军门的新军第一军之中。这三个月以来,已在抚藩力助之下,全部补足了新军第十二军的人数。总人数为满编三万人,器械全以勃郎宁与乔克多两家公司生产之军火装备。”

“不错、不错,那些个报纸上啊,说你是什么‘新南之龙’。啧啧,看你这长相,还有你这身段,还真是有那么点龙腾虎啸的样子。”西太后赞扬了一下王士珍,语锋一转又说到:“龙腾虎啸的,冯国璋啊,你说说你带着一万八千人到的南大营,你那现在到底弄的怎么样了啊?”

“回太后的话,第一军三月来得户部和总理衙门力助,已完成整编和操练。三万将士,随时可听从皇上和太后的调遣。”冯国璋回话之时却是满面狐疑的用眼睛低头与刘克武做着交流。

他的意思很明显,光绪这是搞什么,刘克武与他密定的计划现在已经时机成熟了,怎么还不见那位皇帝陛下下令行动呢?

他的话刚一说完,好戏上演了。西太后还要再说话的时候,光绪“豁”的从她的身边的龙椅上站起了身,三步并做两步边向高台之下跑,边大声的喊到:“冯国璋,听朕调遣,立擒诸逆。刘克武,拿下逆首,不得有误……”

“啊?”

“皇上、你……”

“乒乓、咚……哎呀……”

“叮当….啊!”

“乒、乒。”

先是站在高台下眼看着光绪跑下高台,径直钻进了提督朝班人群之中的四大臣突见变故失声惊呼。接着是西太后吃惊的瞪大了双目,指着光绪言未说完,就被眼前的景象惊的没了下话。

西太后看到的,是光绪喊声未落之时,原本各个垂首而立的诸提督们,竟然同时动了起来。而且那些人的动作,也是快的令人堂目结舌。

站在两边最靠边的孙烈臣、李纯、曹琨、傅良佐向东,段祺瑞、熊秉琦、黄辉祖、张怀芝向西,均是应声而起。

人影齐闪、迅如闪电。当他们落地的时候,站在殿的两旁那些大内侍卫们,还未反应过来就不被他们或拳打脚题、或以短匕刺毙,眨眼之间十几个侍卫全都躺在了地上。

两翼动身的同时,丁汝昌、周鼎臣、马玉良护住了躲入人群的光绪。而刘克武则是清啸一声,带着王士珍、张作霖、刘克文和刘朝先纵身前扑。

王士珍一个纵身之后,亮出了一把小巧的白色手枪顶在了刚要有所反应荣禄的头上。张作霖飞身落地,手上也闪现出一把与王士珍那支手枪如出一辙的小枪,不过他那把枪的枪口,却是从侧面顶住了已经吓的龟缩向地面上的庆王爷。

刘克文制住李鸿章、刘朝先拿下刚毅,而当四人行动都完成时,刘克武已经人落慈禧身前,三下五除二的抽出早预备在怀中的铁丝绳,反剪着把这位刚才还是不可一世的太后老佛爷给绑成了一个乌龟之态。

第367章 荡京郊,九门提督加老冯

第367章

荡京郊,九门提督加老冯

“大胆,刘克武。你敢谋反……砰……哎呀。”刚毅强控着心神。刚喊出半句话,就被拿枪指着他脑袋的刘朝先一枪洞穿了头颅。

子弹穿过刚毅的脑袋之后,白色之物与暗红之血混杂在一起,喷溅了刚被张作霖从地上拎起来的庆王爷一脸,吓的他立刻又瘫软下去。

看到刚毅如此惨的死在自己面前,脸被刘克武倒载贴在地上的慈禧大叫起来:“刘克武,你可是哀家一手扶起来的,你怎么能这样?你对的起哀家吗?你对的起你部下现在拿枪对着的李中堂、庆王爷和荣中堂吗?”

“哈哈……”狂笑声起,刘克武不等她再开口,一脚死命的踩住了她的脑袋,将的嘴踏的啃到了金黄色羊毛地毯上。

笑声突停,冷竣之色浮现在刘克武的脸上,但未去与脚下踩着的这个老太婆去说话,而是对向了光绪朗声喊到:“皇上,臣等奉密旨,已将群逆首尽擒下,请皇上下旨发落。”

也没想到这些人会如此凌厉、而且是各个身手了得的光绪,这时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听到刘克武的话,他正了正身,从三大提督围绕而成的人墙中,缓步走了出来。

边向殿中间位置上走。光绪边恢复了往日那幅庄严之相,朗声言到:“兹吾皇姨母叶赫那拉氏、大清文宗咸丰皇帝之兰贵妃,独掌朝纲、乱政篡权。伪言归政于朕,却屡次阻挠朕行大权。”

“此值变法大事之关键时刻,其人因惧朕坏祖制虚礼、威胁其权柄之利,竟欲引贼谋株、废除朕之帝位。幸有朕于其两年密往之军机领班大臣刘克武,巧布奇计,助朕平剿宫闱之乱。”

“命刘克武,将庆亲王奕劻、逆首李鸿章、荣禄押入南大营看押待审。叶赫那拉氏,即可戒递肃盛候爵府,交刘克武亲卫营暂为看押。”光绪说完,人已站到了高台之下,仰望台上被刘克武踩在脚下,想说什么却根本说不出来的慈禧,眼眶中闪烁出了一丝泪光。

在他宣读这条圣旨的时候,殿外的那些大内侍卫们,听到那声打死刚毅的枪声,已经迅速的奔入殿内。但当他们看到殿内的景象,再听到光绪的宣读之后,纷纷跪到了地上。

他的话一说完,万岁的山呼之声,响彻在了仁寿殿之内,近而远及至整个颐和园中。他们的万岁声刚一喊完,颐和园的南门外就突然出现一队轰鸣着大铁怪物。那些,正是刘克武让戴姆勒生产出来,第一批装配给冯国璋第一军的四十辆军用卡车。

车队当先一人,正是已任新一军第二镇统治的蒋雁行。他一到园门前。就坐在车队最前面一辆汽车上,对着园门前的几个侍卫大声喊到:“新军第一军第二镇,奉皇上圣旨入院缉拿忤逆判贼,敢阻拦者,杀无赦!”

那些侍卫们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山呼万岁之声,都清楚里面肯定的皇上战胜了太后。此时再一听是奉了皇上的圣旨,哪里还敢阻拦,纷纷开门的开门,抱头鼠窜的抱头鼠窜起来。

蒋雁行带着车队刚到仁寿殿前,就见到了从殿内奔行而出的刘朝先,抽出了一束焰火,对着天空发出了红蓝色的焰火。焰火光华未散去,后跑出来的冯国璋就与刘朝先一起跑到了车队前。

什么话也没说,因为一切事先都已经商议并计划好了。冯刘二人钻入两辆汽车后,疾冲奔出了园外。二十分钟,只二十分钟后,京西大营方向的枪声响起,持续了一整个晚上。

当第二天早上,京城的老百姓打开家门的时候,统一穿着绿色军装、戴着奇怪军毛的部队,就站满了大街小巷。

军装不熟悉。可大清全天下,只有新南系出身的那新军的十二个镇的将士,才全是统一的光头,这是老百姓早就知道的事。

从那些官兵的光头上,百姓们知道了这是那位上任刚满三个月的赛子龙的部队进了京城。为什么这些罗汉军突然进了京城,百姓却在当天下午张贴的告示上,全然明白了。

“叶赫那拉氏,第一罪,欺君之罪,罪株九族。其以汉女之身而入宫,欺了咸丰、道光两帝。第二罪,弄权欺君,凌驾于朕躬之上,保持朝政、辱君不能为圣,屡次意图谋篡。第三罪,强逼朕迎娶其弟之女、实当为朕之表姐为后。祸乱宫闱、强欺朕意。”

“第四罪,变法事起,时至关键之时,欲勾结荣禄、刚毅、奕劻等人,欲弑君停止变法、诛废于朕。第五罪,以策定阻碍了洋务运动,阻我大清同治中兴不能延续,而致国运及至此次变法,才重现在盛世之象尔。”

“第六罪,授权金登干与法国政府签订《巴黎停战协定》、.逼李鸿章,在天津与法国驻华公使巴德诺签订《中法新约》、《中俄密约》之事,均乃系其继续卖国所为。”

“第七罪,挪海军经费,缮修颐和园。布置点景,广收贡献。直接导致北洋水师无费,而于黄海大战时弹药不足。第八罪,逼李鸿章签定《马关条约》卖掉台湾、割让澎湖、拱让朝鲜。”

“第九罪,谋杀国母,毒害慈安太后。以上九大罪状,叶赫那拉氏之党羽,已然供认不讳。其人将做何处置,待由军机领班大臣刘克武率众军机会同审办、议定之后另行昭彰。”

一个衣衫蓝缕、膝盖上、肘部都打着补丁的老秀才,站在宣武门的门楼告示牌下,连续念了三遍这道由军机处亲下的告示后,竟然转头向北,跪到地上大哭着喊了起来:“苍天有眼,降下赛子龙,助我明君正位、还我大清朗朗乾坤啊!”

民间的呼声,也大多如这个老秀才一般,闻讯大声叫好。慈禧执政这些年以来,在百姓心中,因其屡次卖国、因其屡次严政重税并且卖官鬻爵,彻底在百姓心目中对她形成可刻骨的恨。

而光绪的明诏天下,之后更是起用刘克武这样一个实业当先的军机汉人首辅去主持变法之事。康有为这百日以来,一直在不断的诋毁,可惜他却忘了一个关键之所在。

那就是百姓们只看实际的。你叫喊的再响、口号喊的再有煽动力,一旦当刘克武把实际的大把银圆、多不不胜数的赚前机会摆大百姓面前时,他的那些口号、梦想都只被嗤之以鼻。

三个月来,千家实业让三十万人有了稳定的收入,并且得到了很好的待遇。更是让至少两百万人得到了直接性的受惠。再加上各地矿山大开、公路和铁路的兴建,让各地百姓至少有上亿人得到了直接性经济上的实惠。

而教育,更是大办特办重办的事,三个月来那万家新式学校,将千万中华子弟从文盲的时代带入了的人人受教育、人人得文化的新时代里。

百姓看的就是这些实际,现在刘克武又帮着变法主倡者光绪皇帝,扳倒了那个老妖婆。百姓歌功颂德之声,顿时响彻中华大地。

这一天的晚上,北京城内外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那不是哪个衙门去刻意安排的,因为京城里很多衙门这一天内都被冲入京城的新军、毅军、武卫军和甘军给占去不能办公了。整个京城里的衙门,只剩下了军机处、户部、兵部还在办公。

这样的景象,完全是百姓们自发兴起的。站在武英殿门前,望着远处那些烟花腾空而起,光绪转头看了看陪同他审讯了后党诸人一整天的刘克武,伸出了一只手拍了拍刘克武的肩膀,说到:“仲远啊!这次朕得你之助,拿下那个汉女充满人而入宫、祸乱天下数十载的妖妇,看来是真的得了民心的啊!”

微微躬身拱手,刘克武也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回到:“皇上言之极是,妖妇祸害苍生的日子太久了,再不处之天下将不成天下,苍生将再难生存于这天地之间。”

“卿于此翻,居功甚伟,当名垂千古。京西大营那,枪声午后就停了,你还未向朕回报那边去的情况呢。”光绪言语中,转身牵住刘克武的手,向着殿内转行起来。

边顺着光绪的牵引向殿内走,刘克武边回到:“十三万京西大营的满蒙纨绔兵丁,在冯、刘二提督协同甘军董福祥、毅军马玉昆和聂士诚的部队,联合征伐之下。午后已然全数被歼灭。其他京城附近的各路军队,或降或剿,也已全部抚定。”

光绪如果知道,京西大营那场战斗实际上在清晨的时候就已经实际上结束。之后的整个上午,实际上是五大提督带着部队在那屠杀满蒙精壮的话,怕是光绪就不会笑出来,而是怒极无策了。

昨天夜里冯国璋和刘朝先带着各自的部队,向京西大营开进的路上,二人喊出的口号竟然是“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汉人祖先们,复仇!”

有这样的号令,新军将士本就多是一些久受满人欺压的苦出身。一冲入西大营,那些满人还那摆着旗人的臭架子。更激怒了这些将士们。那些满人的部队是什么装备啊?冷兵器占大半,只有万余人装备了马梯尼和野战炮。

他们的军职又都是世职的,很多人实际上早都不会拉弓射箭、骑马征战了。被新军两万人一个冲杀,就杀入了大营垓心之中。守营的西大营统制,更是早在大战一起时,就不知跑到哪去了。

没有战斗力、没有好装备、没有统一指挥,凌晨那场战斗,是新军从成军以来遇到的最轻松的一次战斗。当甘军赶到时,营内有一点战斗力、还敢抵挡一下的那三万多人,就已经全被冯、刘二人砍死的砍死、汽车碾死的碾死、大炮炸死的炸死。

董福祥从威海战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信服并唯刘克武马首是瞻了。一听到刘朝先传达了刘克武“为扬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汉人祖先们,复仇!”命令后,马上就把营内那些实际上已经在投降的满蒙旗兵当成当初的日本人,下令能杀多少杀多少,完全不受任何限制。

随后赶到的毅军、聂军,也是一听到冯、刘二人传达的命令,立刻就大下杀手。这两支军队都是淮河流域兴起,打过捻子征过新疆的。满人这些年来对这两支军队的欺压,在刘朝先派出一队政教宣传队的宣传助力下,迅速迸发到了沸点。

为汉人先祖复仇!为死难而不得善后的兄弟们复仇!为两百年来受尽旗人欺压的汉人同胞们复仇!这样的口号响了整个上午,当太阳直上正空,初秋更毒过盛下的烈日照向西大营时,十三万满蒙精壮,全都变成了一具具尸体,曝晒在烈日之下而无人再去理会他们。

光绪与刘克武结束一天审办时,毅军驻京北、新一军驻京南、甘军驻京西、聂军驻京东,已经把整个北京成变成了一个大大的铁桶。业初成,刘克武传出去的命令,是未接新令前,许进不许出。

第368章 大改制,四臣上殿疑云浮

第368章

大改制,四臣上殿疑云浮

中国皇帝为变法,下令由“东方战神”出手带着部队进京勤王,擒下了西方人眼睛里已经昏庸透顶、弄权乱政、不可一世的慈禧太后这消息,北京城内是从第二天就知道了。

而在四大军以及陆续赶到的山东第12军等部完成对京城周围各地最后的布防,光绪一纸圣旨,应了刘克武只请连下六道圣旨。改军制、去提督,全国兵权直辖中央由兵部统一指挥。

大清的军警,全部改称大清帝国皇家陆军、皇家海军、皇家警备军、皇家警察部队之称。革新军制,直接就用上了刘克武完全从后世搬出来的从列兵到元帅的军衔制度。

军警改制后,取消品秩之制,只以响应军衔、警衔定其职权。非朝廷特准,军人也不得再担任军职,军地彻底分开。

在机构的改革上,因为朝中未受到“叶氏乱政案”牵连的官员,少之又少,只剩下了维新派和刘克武的人。所以,光绪与刘克武经过一翻较量和争执后,最后颁布圣旨总理各国衙门改为外交部,收南北洋总督权等诸权归军机处。

军机处也进行改革,将只设军机处总理大臣一名、副总理大臣两到四名、军机大臣若干名和军机章京若干名。

军机处下裁汰原有各部,列出外务部、文宣部、民政部、度支部、法务部、农工商部、邮传部、理藩部、陆军部、海军部十部。

人事上,刘克武出任大清皇家部队总参谋长,光绪亲自担任皇家部队总司令之职。军机处的内阁上,则由刘克武提名,光绪任命三天之内走马上任了被国家上称为“清国临时内阁”的新内阁班子。

一当上总理大臣,刘克武的举动却是让天下大为不解。先是将已遭罢免的翁同和,急召由江苏军队急护送返京出任文宣大臣。尔后力劝光绪重新启动还未查清的李鸿章,出任民政大臣。

再接着,则是力主盛宣怀出任邮传大臣,更是让复兴党内的将领们大为不解。因为在商务的事务上,复兴党内可是有着张弼士、孟洛川为首的一群人都已经不比盛宣怀弱。

面对党内的置疑声,刘克武当时未多言,只是告诉他们,第二次复兴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自己将做全面的阐述和充分的解释。好在,虽然是民主思想灌输了三年,党内这些人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封建礼教思想,对刘克武的忠诚让党内未乱起来。

至于其他各部大臣,刘克武不再去让给他人来担任了。陆军大臣直接任命了刘朝先、海军大臣任命了丁汝昌、度支大臣华世奎、法务大臣岑春煊、农工商大臣张弼士。

理藩大臣的人事任命上,却在第三天的时候再引起了党内的置疑。因为刘克武居然提名了人家满清的宗室寿耆来担任,这一回连一向坚决无条件支持刘克武的杨度,也大为不解起来。

还是一切都等二大上说,刘克武一面与光绪商谈,一面与党内齐齐至京的诸人打起了迷踪拳。当这一切安顿好之后,才有正式上书光绪,请裁八大总督,各省巡抚直归军机处领导。

这一次复兴党内的众人才明白,刘克武为什么起用几个完全就是党内、甚至是满清死忠的人出任要职了。第一个在武英殿上站出来支持刘克武的,不是复兴党的六大臣,居然是李鸿章和寿耆。

李鸿章站出朝班,开口朗声言到:“皇上,刘中堂所提之事,臣李鸿章附议。”

他说话的时候,党内六大臣还未来的及出列。光绪也没想到会是李鸿章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这个提议,不禁含笑盯住李鸿章问到:“哦,李中堂你可否说下,你为何要附议此事呢?”

躬礼一下,李鸿章回到:“总督之制,与巡抚多有署同地、责同当之事。督抚不和,引封疆办事艰难之事,屡见不鲜,此为其一。其二,臣游历西方诸国,各国均为君权高度集中,唯我大清多出了八督分治地方。总督拥兵自治者,也是层出不穷。”

“其三,总督之权责,利弊相并,信皇上也当还记得,正是这总督之权,当初让几多英雄苦心计的去拼。结果,导致朝中党同伐异、外官之中也是无靠山就甭想干好一件事。故,臣附议刘中堂此议,望皇上准奏。”

的确让人意料之外,连刘克武也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派人看押了三天,才从南大营中拎出来的“恩师”会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自己。他可是当总督出身的人,也正是八大总督让他做了四个,才有的北洋之系的强大。

光绪听完李鸿章的话,尚未及开口,站在翁同和身后的寿耆也在此时站了出来,一施礼后,对光绪言到:“臣也附议刘中堂所提之事,既已废提督,再留这总督,久必生乱。此职独揽一方军政,实如李中堂所言,善忠之人为朝廷分忧、奸诈之辈在必为大患。”

“臣等附议……”

这回才轮到了复兴党六大臣,在寿耆的话说完时没,齐齐上前附议起来。光绪却没有马上答话,而是将头转向了他与刘克武软硬兼施的强回来的老师翁同和,笑着问到:“翁师傅,您的看法呢?”

一抹白须撒胸前、丰腴高壮身躯闪到殿中间,翁同和被光绪点名问到,立即走出来站到地中间,躬礼之后言到:“臣无异议,只是想知刘总理若废了这总督之制,地方又已无提督镇守。若遇战时,如何做到一方无忧矣?”

终于有个提出异议的人,刘克武也不等光绪发话,直接就对其一拱手,回到:“各省上至巡抚和驻守军长、下至队连长官之处,在下都已经急购美国两万部电台充实下去。有事,电台联系。我于山东所办无线电学校,在这三年之内培养出之报务人员足有四万之众,足以支撑全国之军政电报网。”

“既是如此,刘中堂未雨绸缪,当是早已经计划好此事。老臣,唯也只能附议!”翁同和说完就站回到了他自己的位置上,这位老者很清楚,既然刘克武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再挡也是挡不住的。

见无人再有异议了,光绪微微点了下头,多少年了,他还真是只在刘克武铲除西太后之后,第一次见到朝会之上谈事如此顺利的。于是,圣旨颁出,八大总督全废。

消息传到什刹海边的候爵府内时,五大总督中还在府中的严、吴、王、杨四人虽、是早已经在前一晚知道刘克武回提议此事,却对他们自己的职务变化揣测起来。

而只过了一个多小时,紫禁城内的圣旨就再一次如雪花一般的下达了。税务总署总税务司严复、建设大臣杨度、中央银行总裁王永江、劳工大臣吴景濂即可进宫面圣。

四人接完圣旨钻入汽车急赶向皇宫的时候,才明白原来刘克武撤了八督,只是为了消除其他剩余两督的异己,却是让他们四个人得以直入中枢。

如此一来,军机处这个内阁十四个部中,可就变成了复兴党十人对异党四人。直到此时四人才明白,刘克武这是玩了一招明裁暗升之术。

当四人抵达武英殿时,未及入殿却见到更让他们惊奇的一见事。只见一身囚服、据说已经被割了舌头的慈禧,正被一队新接下宫禁防卫的新军官兵押着走入大殿之内。

四人得传入殿时,又见到殿门口附近站了一群人。里面有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内总管、面色憔悴,这三天里被查走七百万两白银家财的李莲英,他的身后站着他的大跟班,同样神色颓废的小德张和另外一个老太监。

这三个太监,在刘克武拿下西太后时,直接就给一并收监了。尔后由陆建章带着京师警备军,把他们的钱财迅速的全部查抄一空,现在他们彻底变成了一清二白的人。

在这几个太监的前面,则站着一个身穿宫廷女官服装的老年女子和一个穿着百姓服装的男人,还有一个御厨打扮的老头,正在那垂首等待着什么。

一见到新任命的四部署大臣走进殿内,光绪马上就朗声望向刘克武说到:“刘爱卿,按你所求,十四部大臣均已到齐,现在你就于这大殿之上,将那个老妖婆身世之疑,诠释天下知吧!”

“臣遵旨。”刘克武接下圣命,转身先望向了门前站的那个百姓装扮的老汉,大声喊到:“宋龄泽,出来回话。”

“草民宋龄泽,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参见中堂大人。”那个身穿灰蓝布衣、鞭子绕于颈上、皱纹爬满脸、皮肤黝黑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地道农民的老汉应声前行,跪到了大殿中说完后,俯首紧叩地上却不敢抬起头来。

缓步走到了他的身前,刘克武驻足之时,目光在李鸿章、翁同和、盛宣怀和寿耆脸上扫视了一下。尔后,才上前拉起了这个农家老汉,面露和蔼之色的说到:“你叫宋龄泽,陕西长治上秦村人,是否?”

第369章 释出身,罪魁确是汉家女

第369章

释出身,罪魁确是汉家女

“回中堂大人的话。草民确是陕西长治上秦村人宋龄泽。”

“那你家中往日之事,你可曾还记得,能否讲于这殿上诸位大人听否?”

“草民家住陕西长治上秦村,先亲名叫宋四元。家道本是丰裕之家,母亲为狼咬亡命几年后,黄河水患将宋家田地全部冲毁,以致其家道破败。在小的十一岁那年家道中落。家中本有一个父亲从邻村买来,给小的名义上当妹子,实际上是童养媳的丫头,名叫宋龄娥……”

“宋龄娥?”

“唔、唔、唔……”

朝臣闻言惊疑,被临时抽调入宫的杨绣芝带着几个女兵按住身子、头贴在地面上的慈禧听到这,却是口中发出了怪叫、全身颤抖着挣扎起来。可惜,她本就养尊处优惯了,怎么可能在一群武艺高强、都曾经在山东平定叛乱时冲锋陷阵的女兵们手下动弹半分。

见众朝臣看到慈禧那幅样子更加惊疑了,刘克武却用手轻拍了一下昨天晚上才被曹锳亲自带人从陕西带回来的宋龄泽肩膀,依然面不变色和蔼的对他说到:“莫受任何干扰,把你知道事全盘讲出,本中堂属下承诺你的,绝不食言。”

本已被李、翁等人的表情,弄的不知所措的宋龄泽一听,马上就连连躬身致谢。继尔接着说了下去:“家里实在养活不了我们两个孩子了,爹又没有别的法子,迫于无奈,只好把龄蛾卖到了潞安府当使女。”

群臣依然不明这个农家老汉的话,为什么会让被按在地上的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界、飞扬跋扈的西太后,闻听至此竟是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他们不明白,刘克武和光绪却是很清楚。君臣相视一笑,光绪对着宋龄泽问到:“朕问你,当时那潞安府的知府,姓甚名谁啊?”

“回皇上的话,草民家父回来的时候,一直到死之间还曾无数次跟草民念叨过,所以草民清楚的记得,当时那位知府是到我们那暂时署理的京官惠征……”

“啊?惠征…….”

满堂皆惊,就连复兴党十大臣里除早知此事内情的杨度、刘克文、冯国璋、刘朝先之外的六人,闻言也是大惊失色。惠征,那不正是西太后的老父之名讳吗?

众人大惊之中,刘克武面色却沉了下来,盯住宋龄泽厉声接言到:“宋龄泽,你言之事,可有确证否?你知你所言之人,乃系何人否?”

“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头如捣蒜一般在地上连连猛磕,宋龄泽急声回到:“草民不敢乱语,草民句句所言均是属实。草民也知那惠征大人,后来是当了国丈的。草民那个妹妹在进宫以后,这些年一直在给家里回信的……”

“信在何处。速拿与朕看!”厉声在起,这次变成了光绪。在刚拿住西太后的时候,光绪见到刘克武起草的告示上写出了西太后以汉女人入宫欺君那一条的时候,完全只是凭借他对刘克武的信任,而准其原文下发的。

至于到底有没有证据,在慈禧这样一个善于玩弄权术、制造冤假错案的高手熏陶之下,光绪其实是做好了一旦查无实证,就只能来个栽赃嫁祸,来给刘克武定下的那条汉女入宫、一欺四朝的罪名圆谎的。

现在一听到宋龄泽说有书信为证,当即就急声向其讨要起来。光绪的圣谕一说完,宋龄泽就慌慌张张的从怀中一连气掏出了一卷书信和一只皮盒子。跪着递到走到他面前的刘朝先手上时,还补充着说到:“草民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拿这事来乱说。这还有个龄娥前几年给家里送回去的物件,也可以作证物…….”

“宗禩辅……”

失声而出,当刘朝先双手奉着那只皮盒子,上盖那些书信向高台之上走时,路过到翁同和、李鸿章、寿耆面前,三人失声惊呼出来那东西的正式名称了。

盛宣怀是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的东西,但另外那三个人,一个是满清宗室、两个是三朝老臣。

从那只盒子侧面的纹路和其样式上,一见便看出了那正是皇家赏赐给近支。写有皇帝、皇后、太后生辰八字,要求近支亲眷定期按那上面的日期,对皇帝生辰和祭日时进行遥祭的信物。

虽是不认识那东西,但是盛宣怀和其他十大臣闻言,就连手捧着那东西的刘朝先,也不禁为之的惊了。有到是没见过马吃草,还见过马儿跑。这些人各个那可都是受着封建礼教长大的,更于本朝皇家事自幼就都是知之甚多的。

此时一闻听三大臣失声言出该物名称,就连坐在龙椅之上的光绪,也再也坐不住而直接“豁”的从龙椅上站起身,竟迎下高台一把从刚满面惊疑之色刘朝先的手上抢夺之势拿过了那些东西。

把物于手上,光绪没有先去看那些信,而是把那只皮盒子抽出、打开再合上,翻转细查几下,目光有些呆滞的最后在嘴角变小声言到:“果真是宗禩辅、果真是宗禩辅……”

“皇上,罪妇该死、罪妇该死!那些信,皇上不必再看,都是罪妇奉叶赫那拉氏之命,代其书写后派人送去陕西的。罪妇只是御廷女官而已,时其为高权独掌之人,罪妇知其事亦无地可言之,还望圣上望在先夫客死任上,于大清有鞠躬尽瘁之功,饶恕罪妇这个未亡人知情不举之罪啊……”

哭喊声起,光绪刚开完那只小皮盒子,就站在高台之下,冷冷的瞪了一眼已经呆滞双眼、俯于地上的慈禧,正要打开那几封书信之时,门口处站着的那个老年女官就“扑通”一声跪拜到了地上。急言出一翻话,脑袋也是死命连连磕向了地面。

然而,这个老年女官的头还未磕几下,刘克武就快步走至其身前,一把拉住了这个身材丰腴、云髻高悬的老妇人。将起从地上拉起时,口中对其说到:“缪师傅不必如此,皇上定会明查此案,正如您所言,您是受迫、受逼又受禁而不敢言。更何况,当时您就算想将此事供出,也是供之无门的。”

“皇上,缪素筠亡夫于四川通政使上积劳成疾、客死任上,老臣恳请皇上,念其行走内廷多与诸妃交善、屡有慈眷之功与内廷,恕其大罪吧!”刘克武那边刚将这个老年女官从地上拉起,站于边上的翁同和就跪到了地上,对着光绪叩头之时,说出了这翻话。

光绪闻听刘、翁二人着言,回望了一眼这个叫缪素筠的女官一眼,面色稍为缓和之后对她言到:“缪廷官,你行走大内确已有年,朕之二妃也累受你恩不致遭这妖女所害。起来吧,只要你如实交代。此女还有何事欺君,朕恕你无罪。”

缪素筠的,云南人,丈夫在蜀作官,倦死任上,其亦定居四川。光绪即位,慈禧太后忽于赐字画于人生趣,慈禧降旨各省监抚,通令荐举民间精于翰墨、绘画的“中年妇人”,进宫为其“伴闲”。

缪素筠逢此机遇,马上毛遂自荐。并通过省衙“褒禀”,很快便应召赴京。经内务府多次笔试和“探查”,最后由“皇太后”亲自面审。

缪素筠当场试作《皮袋和尚》条幅,并未获慈禧“如愿之许”。三思之下,索性以熙和园内景观就地取材,绘就《秋韵深远》一画,“以烂漫花红为深,茅亭相接为远。石近水中,水远石去。其秋韵十足,底蕴博厚。”

被慈禧当即认可,封为“御廷女官”。每年支俸白银两千八百两,且免所有跪拜大礼。后又升为三品“女官”,追加白银一万两,并赐“红翎”一顶。

光绪二十年适逢慈禧六十寿诞,凡大臣奉赠寿礼,“皇太后”一律以缪素筠创作的“御笔之宝”回赏,并在字画上加“万岁”二字。

由于数多量大,一些不知内情的高官国戚,难免狐疑起来:慈禧哪有这等精力?通过“探底”,方才知悉缪素筠这个“代笔人”。而早在众人之前,帝师翁同和即已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和她的画功相当出色。

加之西太后对光绪所选珍妃多有不满,屡次想要加害。缪素筠入宫后,因惯于官场世故,又加之她唯喏承上、和气对下,故博得上至后妃、下至宫监的一致赞赏,尊称她为“女画师”、“缪先生”。多次劝阻西太后,才保珍妃少遭了不少罪。

刚才在新任四大臣赶入金殿前,刘克武耳语请旨宣众证人上殿时,光绪在一见她也被传了上来,其实就已经猜出了这里面会跟这位官眷遗属有什么关联了。

此时见到缪素筠自己主动招认了,又有刘克武行动代言语,翁同和直跪圣驾前请恕,话语自然也就和善了许多。

听光绪说到只要她如实回禀,就饶恕其罪,缪素筠不再含糊,一连翻的和盘托出了震惊朝堂的确凿之证。

陕西陕西长治上秦村和其相邻西坡村农户王增昌乃系慈禧生父,为其取幼名王小慊。4岁时因家道贫寒。被卖给上秦村宋四元家。

从光绪十八年起,缪素筠年年代慈禧逢年为这两家人写信、赠银以抱生身、养育之恩。缪素筠最后说完,从怀中拿出了两封西太后盖完私章,准备过几天让缪素筠在仲秋之前派人送回陕西的信,呈到了光绪的面前。

第370章 十酷刑,处决慈禧获大封

第370章

十酷刑,处决慈禧获大封

听缪素筠说完,李鸿章的眼睛瞪得老大了。痴痴的小声窃语到:“胆大蔽日,欺君至极,也是当的奇女子也……”

寿耆也是惊的双目紧盯住被按在地上、呈现最啃泥之象的慈禧,嘴边轻声说到:“乱我大清国体、欺我大清三朝之君,罪难恕、法难容也……”

二人的话被光绪听到之后,转头看了看李鸿章,再看看寿耆,这位被这个老太婆欺负了二十多年的皇帝,终于彻底的恢复了帝王之气。朗声开口,怒语言出:“诸位爱卿前日还半信半疑,今日有缪廷官与这妖女幼时兄长为证,还有人不信否?此妖女欺我大清文宗、穆宗即至朕三朝之圣,何能容其再生焉?”

“皇上且慢,只凭此二人之人证物证,恐昭著天下,仍易为不轨之人妄言祸乱。臣这里,还有更新之证,更重之罪要当殿公著。李莲英、司德生,你二人此时还不开言供述,更待何时?”眼见光绪就要下圣旨,刘克武却急上前。躬礼正面对其说完劝止之后,转头看向了殿门前跪地垂首的两个老太监。

一听点到他二人只名,李莲英怎么说慈禧待他真的是恩重如山,可司德生从办完一件大事后,就给西太后一脚踹进东陵当了守陵掌符太监。

刘克武的话音一落,司德生就应声连滚带爬的上前,口中连哭带喊的将更大一个件秘事说了出来:“皇上啊!奴才也是被逼的啊!当年孝贞慈安裕庆和敬诚靖仪天祚圣显皇后,是这个妖女下令让奴才以砒霜之毒给毒死的啊!”

“啊?”

再惊满堂,群臣闻言更惊,李鸿章、翁同和、寿耆和盛宣怀,就连复兴党十大臣,也无不是惊的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毒害先朝皇后、太后,这是何等大罪?那可是株连九族,真正的大逆不道、十恶不赦的大罪啊!此时这个李鸿章还记得,当初他第一次见慈禧,就是这个司德张引其进宫的,这个老太监竟然当朝如此说出了这样惊天撼地的大事,不惊那反成怪事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却非李鸿章,而是一直只被连续惊讶弄的未出半语的盛宣怀。他可不认识这个司德张,他进京的时候,已经是人家慈禧垂帘许久之后了。

所以他一回过神,立即上前一步,以目光逼视着这个穿着囚服的老太监,问到:“休得胡言,妖女身份虽明。然其昔日曾剜肉为引,为孝贞显太后煮汤滋养。东太后感寒停饮,偶尔违和,未见军机,次日而亡。翁师傅,这可是您自己记的是吧?”

翁同和此时也回过神来,听到盛宣怀问到了他,立即上前也是双目紧盯司德张,不过他的话却是与盛宣怀的完全不同了:“司德张,你据实来言,东后真乃此妖女,命你这阉贼毒杀的?”

“回翁中堂的话,小的不敢撒谎啊!这事啊!小德张和李总管都有参与,而且当时李总管给小的赏钱、还有妖女暗授的许升迁之信符,小的现在还带在身上呢。”司德张说完,立即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封皱吧的不成样子、但却是黄封皮的信递给了翁同和。

接过那封信,舒展一下抽出内中的信纸,快速的扫看一下之后,翁同和顿时整个人瘫软到了地面上。站在他身边的盛宣怀,不知道那封信上写的是什么,出于好奇上前从地上捡起了那封信。

乍看之时。盛宣怀的脸上还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待其看着看着,双手竟然抖动起来。等其看完,急转身跪到了光绪的脚下,大声呼喊到:“皇上,此妖女以宦官毒害当朝圣母,请皇上立惩不怠!”

抬手将盛宣怀从地上拉起来,光绪却将目光转投向了垂首而立,默默不语的刘克武,问到:“刘克武,你现在是当朝首辅,又是变法总办,你说吧,这妖女罪当何罪,如何惩处?”

光绪很清楚,这一切的罪证,不需要李莲英再去招供,也不需要小德张再废话了。他从盛宣怀的表现中,就已经确定了那封信必然是加盖了慈禧私人印章的,不然盛宣怀也不会如此肯定的。

闻听光绪问到了自己,刘克武也不多言,只是微微一礼,尔后回到:“妖女祸国,欺君杀后、卖国辱权、乱政忤逆,罪罪当株、桩桩不赦。按大清律,臣公诸天下其人诸罪,均至株连九族。”

“株九族?这…...”光绪听到刘克武的话,却是愣住了。株连九族,就是一人犯死罪,家族成员与其共同承担刑事责任的刑罚制度,在古代称为‘族‘,故‘族‘者,即意味着由一个人的死罪扩展为家族成员的共同死罪。

九族者。父族四、母族三、妻族二。父族四是指姑之子(姑姑的子女)、姊妹之子(外甥)、女儿之子(外孙)、己之同族(父母、兄弟、姐妹、儿女);母族三是指母之父(外祖父)、母之母(外祖母)、从母子(娘舅);妻族二是指岳父、岳母。

若按此律,光绪愣神的原因是,他现在的皇后是这个妖女所谓的弟弟之女,那当属近三族之列。难不成,自己也要跟着下什么罪己诏不成?

吃惊的不只是光绪,宋龄泽一听刘克武的话,立刻就也要叫喊。但未等他喊出声来,刘克武却已经再次开口了:“但此妖女幼年之父族,不知其今日之事,且无从罪可究。虽有知情不举,却也人伦常情可容。且宋龄泽当堂列证,无罪反而有功。故,臣意为宋、王二家不予追究,著命迁籍匿口,以赏金千两而安之。”

“再言此女虽非惠征生女,却乃惠征移花接木而为。和硕醇亲王福晋,有生圣上之恩,当可免其一族之罪。然则,桂祥等族,免罪不得,当列株连之内,予杀之而灭族也。其罪乃一为知情不举、刻意欺君在前,纵妖女乱宫廷。垂富贵嫁其女为后乃二罪,故,其族必株、以谢天下尔。”

“后宫内务,当今皇后乃桂祥之女,当属宗仁府与皇上议处,臣不便多言。荣寿固伦公主,于圣上拨乱反正期间,疾行宫闱内外,传递消息。功劳与苦劳,亦为此翻反正大事中,居功甚伟者。更加之本即为继女。非妖女亲生,功过相抵当免罪留封焉。”

一翻话,刘克武不但把光绪自己给摘了出去,就连他亲娘、惠征的另外一个女儿,原本该进宫的醇王爷福晋。恭王爷过继给妖女的那位大公主、并带着陕西那两家人家,也全都列入了免罪之序中。

至于刘克武所言的让宋、王两家人迁地而居、匿言赏金,则是这次曹瑛代刘克武许给已经穷困潦倒、又有大烟瘾的宋龄泽,让他当廷揭发妖女身份的条件。

光绪听完后,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边走回高台之上,边言到:“卿之断,乃具全也。卿之意,当如何处置那妖女呢?”

“此事当由岑大人来定,臣虽总理大臣,然则十四部已设,各司其权。臣虽为总理,权责已定只在总理朝政、代君审奏、操办实事而无权直接代法部定人罪也。”刘克武直接把这个烫手山芋,甩给了岑春煊。

坐到了龙椅之上,光绪点了点头,转望岑春煊问到:“岑爱卿,你素以执法公正、为官廉洁而著称于世。你说说,该如何处置这个妖女为好?”

接问出朝班,岑春煊目光之中闪烁着诡异之色,躬礼之后对着光绪回到:“回皇上的话,此妖女大罪如列,滔滔祸国。单以任何一刑法处决,都不足以雪东太后之冤死、不足以清先两帝并皇上您的耻辱,都不足以偿我大清割地赔款之国耻、都不足以还顾命八大臣之冤。”

“是啊!这个妖女,罪恶滔天,为害久已。然卿乃久办法务事之人,你看如何处决,才能还那些为其所害的先后、臣工一个公平,如何处决他,才能洗我大清之国耻呢?”光绪其实已经从岑春煊那阴测的目光中,猜出了那妖女定死都别想死的安生了。

果然,他的话一问完,岑春煊跪到了地上。朗声接言说到:“臣请旨,准臣先以插针刑其十次、复以棍刑轻处不至其死,尔后断其尾椎暴晒三日、再行骑木驴绕皇陵三日谢罪,之后加以烹煮三日不死最后才行凌迟于菜市口示众……”

“够了,小六子、够了,你也太狠……啪、啪。”

岑春煊这边话还未等说完,殿门前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喊。然而,那喊声还未喊完,就被两个巴掌掴脸的声音给打断了。

循声望去,被两个大嘴巴煽的蜷缩到地面、却还在那愤愤的瞪着岑春煊的那人,正是那个先后接了刘克武六百万两的前大内总管,人称九千岁的李莲英。

不只是他听不下去了,坐在龙椅上的光绪,站在大殿内包括刘克武在内的群臣并那些近卫军和女兵们,在李莲英喊出那一声来时,都已经心声寒、面如纸了。刘克武也根本没想到,这个自己一手拉起来的“官屠”,现在竟然心狠如此了。

第371章 爵超王,运筹之间留后手

第371章爵超王,运筹之间留后手

还好、还好,自己先把他拉进了自己的一派。而且让他现在对自己死心塌地了。不然,刘克武真不敢预料,这万一要是自己一个失策,败下阵去落到这人手上,还不知死的如何难受呢!

这边刘克武暗中清醒把十大酷刑用出六个来的岑春煊是忠心于自己的,那边站于殿东面的李鸿章却在近卫军以嘴巴停住李莲英的喊声时,站到了岑春煊的身边。

对着光绪一礼,李鸿章身子微微颤抖的说到:“皇上,这岑春煊心如此毒辣,怎可为我大清当朝一品、军机大臣尔?此人官屠之名,近年来响彻天下,老夫昔日还曾为其叫好呐!可未想到,此人对一个于飘摇中支撑我大清的苦命女子,竟也心狠如此。臣请旨、立罢其官,切莫再用也!”

“哈哈……”狂笑声起,李鸿章的话刚落音,刘克武就狂笑一声,走到殿中间停笑对着光绪一礼、尔后言到:“恩师在上,莫怪弟子无礼。乱世当用重典,岑春煊自于山东按察使任上,及至迁任江苏、云贵。何时可曾杀过无罪之人?几时可曾错判任何罪案否?”

“这……“李鸿章其实已经猜到,他这一说要罢免岑春煊,第一个站出来的必然是刘克武。被一抢白,他顿时语塞起来。

的确如刘克武所言,岑春煊三年半以来,亲自下令查办的各类案件不下千宗、平均每天一宗还多出一些。而那些案子中,只少三成都是查办贪官污吏的,被他下令看掉脑袋的赃官,足有千人之众。

让任何人都无法想象的是,如此多的案子,在这位“官屠”的手上,却是从无错案、从无错判罪的。也只有复兴党内高层才明白,那是因为所有官员,只要查什么案子,都会得到情报组织调查局、军情局和外联部安全局这三个情报机关的协助。

就算那些赃官把钱藏到海外去,也休想逃出任何一个复兴党官员对他的查处。毕竟,中国银行的强大利益,是足以让任何一个国家来与复兴党进行合作的。谁也不会为了一点小利益,而放弃中国银行每年几十亿信贷份额所产生庞大利益的。

见李鸿章被自己问住了,刘克武回望光绪,继尔说到:“至于说此妖女于飘摇支撑朝政,皇上,臣更是不敢沟通李中堂之言。若其不毒死东后,以东后宽仁之性、大智若愚之能,许我大清早已是洋务运动成功、国富而民强了?何至连一个蕞尔效果,都敢打上门来呢?”

群臣闻言,尤以翁同和最甚的频频点头。确实如此,城府很深、大智若愚、安优于德是慈安公认的长处。而诛杀陷城失地、临阵逃脱的两江总督何桂清,将骄蹇贪yin的胜保下狱赐死,赏给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爵位,皆出自慈安之意。

这就足以证明,慈安其实在政治上的能力,并不比妖女差,反而有些还是要胜过于妖女的。亲身经历过那些事的翁同和点头,光绪看到后也就确信了此事。

李鸿章还待再要辩驳,光绪却是一挥手,说到:“好了,李鸿章,妖女逼你卖国你都忘了?还着为她辩驳什么?岑春煊,你是法务部的掌印大臣,怎么处置这妖女,你看着办吧?朕不戒你之重刑,唯重卿之正典。”

“至于同案的李莲英,虽久乱宫闱,然则即有旧日于朕多恩,更有助刘中堂入朝侧辅之功。刘中堂已经向朕请旨,朕现在就准奏。免李莲英、小德张等诸人之罪、即日驱逐出宫。财产全部充入公中。”

“庆亲王乃本朝巨贪,却亦有功,褫夺其爵、交法部议处。荣禄等人,具去爵交法务部议处。妖女之族,均依刘中堂所奏照准惩办。期余逆党,查实即交法务部先行定罪,尔后呈交军机复核再送朕处圣裁。”

光绪说到这,话一停,将目光落到了刘克武的身上,露出了一丝欣慰又带着些须异样的笑容,又说到:“此翻拨乱反正得以大功一举告成,刘克武功居首位。卿于三年来,先有征战御敌之奇功,后有三年治鲁之伟业。君当赏不赏,愧对苍生、愧对良臣。昨夜朕夜召宗人府群臣至后宫,商议之后已定新封赏。刘克武,上前听封。”

“臣刘克武,恳请圣上,大业未稳,先莫急封赏。臣领圣恩已隆,再行封赏实为不妥。”刘克武重新站到大殿中间,却是辞封之语,这让翁、李、寿、盛四人也是为之大为不解。

光绪却似早已料到,笑着摆了摆手,说到:“爱卿功盖当世,虽大业未稳,然天下归心只需时日而已。卿之功,当即赏之。若不然,卿再立奇功。何以为赏也?掌印太监,宣旨吧!”

“圣旨下,刘克武跪听圣旨……”新任的大内总管,是大公主原来身边的管家太监。其人,更有另外一个隐秘身份。

名字叫林连瑞的这个只不过三十出头,就能在这动乱之后当上掌印太监、大内总管的太监,喊出话来时看向刘克武的眼神,却是充满神秘之色的。

皇上强要封,刘克武也只能唱诺跪到了大殿中间。其他朝臣也是闻音齐跪,刚一全跪好,林连瑞就大声的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妖女王氏,汉女充旗人,生乱宫闱、祸行天下。得天助,而降奇臣刘克武辅朕反正,并一举成擒乱党。刘克武屡建奇功,盖世无二。”

“晋其爵为功封世袭罔替一等武靖国公加恩封世袭罔替一等肃盛侯双爵以示恩宠。其正妻马氏,其父亦军反正大事中建有奇功,故同并加封特准恩晋为固山格格。其侧妻刘氏,特进晋封一品诰命夫人。其母同嘉为一品诰命夫人,并于乡里立功德牌坊,以示荣宠。钦此、谢恩。”

我x!一等公加一等侯?刘克武起身接旨时,心中不禁惊呼起来。这俩爵位加起来,自己的这身份可不比那些王爷们低了。

一个公爵等于是宗室的一等奉恩镇国公。再加上一个一等侯又出了一个等同于宗室三等奉恩镇国公的爵位级别,两者相加,自己这爵位实际上比那些亲王们还高出几个级别呢!

这个悲剧皇帝,先是依靠翁同和,结果翁同和没靠住。之前以来老妖婆,结果老妖婆要拿他当傀儡使唤。现在这又靠上自己了,这一靠还真舍得下本钱,居然开了他们大清朝开国以来除了封出三藩之后又一个奇封大赏之例。

可惜啊!自己志不此,爵再高何用?刘克武接下圣旨时,特意用眼角瞄了一眼自己特意留下来另有深意的李、翁、寿、盛四人。李鸿章的脸变成了铁青之色、翁同和则与寿耆一起瞪大眼、张着嘴巴半天没闭上。只有盛宣怀,回以微笑鞠礼回望。

朝会一散。公诸天下,当天下午老妖婆可就开始了她十八天最苦难的人生。六大刑轮流上阵,岑春煊前五刑都不用到最极,只是折磨那个已经被先行割了舌头的老妖婆。最后才是当街凌迟处死,百姓中许多人竟蜂拥而上去吞食其肉,足见其弄权所生的暴*,在民间恨到何种程度了。

就在这六日之内,刘克武又连翻上奏请准,将全国的军队全部正式改军成了皇家陆军,皇家海军。陆军共给出了二十五个军的番号,其下则分出了步兵、骑兵两种师的建制和单列直属军级单位的炮兵旅。步、骑师长与炮兵旅长,却全都是光绪钦授的中将军军衔。

在海军上,则是正式将陆军建造和续购而来的103艘战舰,重新分成了海军八大舰队,其上统则撤消了海军的南北二洋之制度。八大舰队直接归丁汝昌的海军部统管,舰队司令与八大海军基地的司令称呼,第一次公开宣布使用,并且全授海军中将军军衔。

此外,在蒙古地区、新疆地区则是设置了九个骑兵军,实际的人数上,却都只给每军万人的军饷和器械。派去当那些地方军长的,则是荫昌、那晋和几位满清的宗室。

时机不成熟,刘克武也只能用这种限制军权、分派远授的手法依了光绪的意,让他们的满人掌握了加上依克唐阿那个老东西的黑龙江唯一的一个满编由满人控制的陆军第25军,总兵力上限13万人的兵权。

不过,刘克武让陆军部大臣刘朝先下的命令,却是大动手脚,严令那十个军都只能招募满蒙旗人去充实军力。如此一来,即便哪天打了起来,装备给他们淘汰货、人员上他们那些纨绔子弟更是难成气候,真动手还是个小菜,任由复兴党手上的精锐之师秋风扫落叶一般的收拾掉他们。

至于一直在小站蠢蠢欲动的老对手袁世凯,本来是准备一旦刘克武对他下手,他马上就带着他那万把人起兵反叛。结果却在军队大改制的最后一天,陆军部正式下令,小站新军移往辽宁组建为皇家陆军第21军。

人员上,刘克武也是丝毫未动袁世凯的班底。仍让袁世凯当上将军长、徐世昌当了中将参谋长兼步兵第15师的师长。在这个任命上,正在积极筹备第二届复兴党全国代表大会的诸人,听完刘克武的话后,却是全都大笑着赞成的。

因为,刘克武在热河扔下的是马玉昆的第20军(实际人数2.4万人)、在吉林扔下的马玉良的第19军(实际人数2.1万人),山海关内更有聂士诚完全被换成留学德日归、复兴党两年以上党龄的师旅长的第22军(满编军)。

而袁世凯那个第21军,出关的时候实际人数才9300人。刘朝先下的兵员限制,还是只有2.4万人。

他要在盛京改辽宁那块地盘上,现在有何不轨的企图,那就是三面齐攻8.5万非刘克武嫡系去直接收拾他。

二马加一聂的后面,更所以冯国璋手上的陆军第一军4.5万人、其他各路勤王之名抵达京郊的四个师6万人的十万多人马随时出关收拾他。

袁世凯不直接拿掉,刘克武也是再次意识到了天意难违的真谛。自己这一掌权,复兴党苦心培养三年的军政官员,却也只能勉强应付控制住19个军的兵权和21省警备军的兵权而已。那个袁世凯迟早要成对手,但他还真是会打仗。

所以,刘克武将军队的后勤大权全部收归到陆军和海军部后,也就只能先让袁世凯抵到离日本人最近的辽宁去。一旦打起来,让他光复朝鲜去,相信袁世凯还是不敢不听命的。毕竟,对那个地方他比任何人都亲,那可是他起家的地方。

第372章 涵元殿,外长上任群使乱

第372章

涵元殿,外长上任群使乱

一连十多天,光绪的圣旨、刘克武的军机处上谕频繁下达,早在各地做好准备的复兴党人,带兵转进的转进、带着人员去接管各地政务的去接管政务。只短短的半个月,满清的天下,实际上就大半操控在了以刘克武为首的复兴党人手上。

山东的军政大学,这三年来着实在这次的大篡疆权中,立下了汗马功劳。全国的新任巡抚、布政使和八使,只在半个月之间,两千四百多名政治系、商经系、机械系、电讯系、地质系等学科相对应,在济南上了少则一年半、多则三年大学的那些学生们,迅速的撒向了全国。

地方上的四百知府,也在这次的大换血之中变成了请一色的复兴党党员。而下面的知县,虽然还未完全实现复兴党党员的计划,但也是占据了六成之多。

各国公使在北京眼看着刘克武的嫡系和毅军、武毅军等部队陆续的撤离了京郊,街道的身穿新式黑色警察制服的警察取代了过去那些巡防营。他们的使馆外面站岗巡逻的,也全都变成了身穿土黄色卡其布的警备军。

这些洋人公使们,纷纷给他们国内去了电报,异口同声的话,却是都说清国之变法,因光绪与刘克武及时铲除了那个太后,而正向着当初光绪下诏书、刘克武一执掌朝政时所说的那个方向急行锐进之中。

在这个半个月里,洋人公使们也是一直被那些进京的中国军队,以“动乱期间,为保安全,无军队保护不得擅离使馆”给挡在了使馆之中。当全城的宵禁一解除,没等他们去找刘克武,十四国公使就在同一时间内接到了发自军机处的邀请函。

这一次,他们被召见的地点,却已不再是昔日的那个总理衙门,居然是被指定到了皇宫内城的中南海涵元殿。新政新气象不足为怪,但在一个保守的封建王朝,这些洋人公使们,还真是第一次获准直接进入禁城之内。

他们接到邀请函,看到上面的邀见地点的吃惊还未消失,使馆的外面就响起了奇怪的汽笛声。他们起身向窗外望去,看到了黑色的铁家伙同时,也看到了一群全都换上了束身不知道什么款式新的立领服装、将鞭子塞入礼帽之中的清国外务部通译官们。

“为了方便诸位公使今后可及时与刘总理相见商谈要务,总理特意交代,每位公使赠最新款式之戴姆乐汽车公司生产的中华牌轿车”使节们从那些出现在他们面前,全都换上了奇怪却很显精神服装的通译们是这样对他们说的。

汽车的构想,本是戴姆勒先在德国提出来的。德国公使自然知道,这种新式的交通工具是快捷且可靠的。而其他国家的公使们,也早就从他们驻在济南的那些领事们往来的信函和那些中文报纸上,知道了山东此时所有官员都已经放弃了以往的马车、轿子该乘这种新式交通工具了。

没有了安全的顾虑,洋使们只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就从三里屯的使馆街,全部坐着稳定性、机械性、安全性都在戴姆勒拿着刘克武交给了一两本古书做参照、用刘克武亲自给他写下的描述性手卷当蓝本,改进出完全接近后世的新式汽车进入到了神秘的紫禁城中。

穿过宝月楼下的门楼,洋使们很快就在青松绿柏、郁葱环翠之间,远远的看到一潭绿莹莹湖水上上,开满了粉红色的荷花。时值西历的九月底,荷花正是盛开之时,让这些洋使们见花心先悦,赏行上高楼。

涵元殿内,被林连瑞引领着最先走入大殿的德国公使威尔德,乍一入殿就惊的连忙躬身行礼,疾声高呼到:“德意志帝国驻清国公使威尔德,参见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

跟在他身后进入殿内其他各国公使们,闻其言急转望,停止了他们欣赏南海之滨那楼宇林立、松翠花红的美景。放眼向殿内正中央望去,果然见到了一个身传龙袍、头戴高耸之皇冠的青年人,正坐在那微微的看着他们这些人。

“法兰西共和国驻清国公使埃克理,参见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

“大不列颠帝国驻清国公使莱斯,参见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

“美利坚合众国驻清国公使托米建威,参见大清帝国大皇帝陛下……”

“俄罗斯帝国驻清国公使乔普洛夫……”

“大日本帝国驻清国代理公使林权助……”

“……”

众使急上前,齐齐躬身行礼。在他们见礼完毕后,光绪才微笑着挥了下手,对他们说到:“各位公使久在我大清,昔日我大清朝政与诸多事,均为一祸国妖女所控。朕屡有欲亲见各位公使之意,然则奈何妖女势大,难成实也!幸,今天降奇才,助朕扳正朝纲,才得见诸位。诸位远道而来,就请都坐下说话吧!”

“来呀,赏坐。”

林连瑞喊过一声之后,一队小太监就抬着椅子走入殿内。转眼之间,那些公使们谢恩之后,就都坐到了大殿的两旁。

也直到此时,他们才从初见光绪的惊讶之中回过神来,注意到原来刘克武竟也是坐于龙椅之下、光绪左面的一张大椅之上。在刘克武对面,则是坐着他们都很熟悉的李鸿章。

在看下去,则是刘克武下首坐立着农工商大臣张弼士、中央银行总裁王永江、陆军大臣刘朝先,李鸿章的下首坐着度支大臣华世奎、海军大臣丁汝昌和一个年纪大约四旬、头戴一品顶戴、身穿一品官服的清朝官员。

公使之中,法国公使看到那个中年人后,不禁吃惊的在嘴小失声呼到:“辜……”

没等那个曾经去过湖北的法国公使将后面的话喊出来,那个中年人已是面色一沉,对其轻摇了下头,止住了他的下话。

光绪也看到了法国公使的异动,待其重新转头一脸歉意的面对向光绪时,光绪才笑着说到:“今日召见诸位公使,朕不亲躬其他诸事,亦只与诸位只见面不具体去谈任何事。唯一事为中心,即经军机处商研,刘总理提名,朕已正式任命辜鸿铭为我大清变法之后首任外务大臣、军机处大臣。”

“日后诸位有何事,须先经由辜鸿铭转递军机处总理大臣处,莫再事事直见刘克武总理大臣。自今日后,我大清将一切按各国公定之外交程序办事,此为朕之正旨谕下,望各位公使遵从之。至于其他几位,则是我朝之重臣,稍后将与诸位具体详谈军械购买、商务、器械等诸多事务,朕就不在这多呆了。”

话一说完,光绪就对着那些洋人使节们浅浅一笑,在同时起身的刘克武引护下走向了龙椅之后那个屏风的后面。李鸿章也是起身环视一笑,跟在二人身后向屏风后面走去。

德国公使一见刘克武竟要离开,连忙起身喊到:“公爵大人……”

“亲爱的威尔德大人,方才我大清皇帝陛下,不是已言明。日后再有何事,各位请按照国际惯例之程序办理。刘中堂公务甚多,我国圣上业已亲临政务,与刘总理大臣、李副总理大臣、翁副总理大臣同于勤政殿上办公。所以,您有何事请与在下相商即可。”辜鸿铭不等威尔德追上去,直接把他拦了下来。

他的话说完,让在场的所有外国公使们,彻底的震惊了。清国皇帝与他刚任命的一正两副三个副总理,居然同在皇宫之内同殿办公?这对于他们来说,简直就已经达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

保守、顽固、束缚于封建思想的满清给西方人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从当初的乾隆闭关,再到鸦片战争后他们亲眼所见的满清官民之象,都让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多么自大又落后的国家。

在他们的印象中,中国的皇帝永远都是躲在这大内皇宫之内,有什么事都是大臣们跪着向皇上去禀呈的。而现在这转变,大的让他们不得不吃惊。

先是见到了中国的大臣竟然坐在皇帝之下稍矮一些的地方,接着又听到了三个总理大臣竟然可以在皇宫内办公,而且还是直接与皇上在一起办公,怎么可能让他们不惊讶。

然而,震惊还只是个开头。当各国公使重新坐好后,辜鸿铭一连串抛出的一系列谈判内容,那其他几位大臣甩出的合作计划,更是让他们震惊了。

张弼士将刘克武早在山东就开始执行的贸易自由化提出,并且加以一定的升华,希望各国能够扩大与中国的贸易的一揽子计划高达1899年一年之内百亿银圆。同时附带着60亿银圆的农业合作和多达150家可兴办企业合作计划,先把这些洋人的胃口吊了起来。

王永江提出的中国银行下属六大银行,全面与各国银行进行合作。从债券发行、货币通汇,到股份互易、合办合资银行的金融合作大计划,更是让他们各个听完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度支大臣华世奎提出的货币自由化提议和国家储备互认、互助计划,,紧随王永江抛出,洋使节们终于坐不住开始争吵起来。英国说他们的货币价值高,要求清国政府以他们的货币为第一储备外币。法国人说他们的货币兑换容易,应该用他们的作为中国外汇储备标准。

洋使们的争吵,很快就被陆军大臣刘朝先给打断了。因为他还要扔出陆军一年之内购买目前乔克多公司还无法生产出来的205毫米以上口径大炮、榴弹炮等军购上的6亿元大计划。

不等洋使们再疯抢,海军大臣丁汝昌马上就接过刘朝先的话,抛出了指标更高、数量高达百艘的战舰和相关军港设置兴建合作计划。等到辜鸿铭当先和这些大臣们在三个小时后,走进勤政殿时,已经把这些大臣们笑的前仰后合了。

光绪听到洋人们的表现后,更是大夸特赞了一翻刘克武。能让洋人第一次见到辜鸿铭这个新任的外务大臣,腰板就软到近似卑躬屈膝,光绪清楚的知道,就算是李鸿章,怕也想不出这样绝妙的办法了。

第373章 弄权术,袁欲自筹却遭劫

第373章

弄权术,袁欲自筹却遭劫

时间,就在光绪彻底脱离历史的每日亲临勤政殿、李鸿章不断提出新的外交和实业革新计划、翁同和开始逐渐学会接受刘克武的变法思想和刘克武每天都只睡四、五个小时之中,飞速的过着。

东北三省建省也只是一道圣旨下达后,复兴党人卢则贤、董朝钰带着两百多名济南军政大学毕业、进修过的学生,三天内建立出整套从县到省的行政机构,第一次让袁世凯见识到了刘克武的威势。

而之后的几个月之内,随着大批资金、机器和人才陆续从苏鲁皖进入辽宁。一座座工厂、一座座新式城市、一座座高耸的烟囱就在袁世凯的眼皮子底下奇迹般的迅速崛起了。

站在军部大楼、原来是盛京将军公署窗口前,袁世凯眼见远处又一个十天前才开始兴建的大烟囱,冒出滚滚浓烟,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后不远的徐世昌,一脸无奈的说到:“难怪小日本子那么怕刘二郎啊!他手底下这些人,还真是够厉害的。十天就能造出那么高的大烟囱,又有家工厂开空了!”

正在执笔写着什么东西的徐世昌抬头看了袁世凯一眼,也是无奈的笑了笑,回到:“听闻这几天,庙堂之上刘仲远又在提什么允许朝野建立政党的事,还要允许在日本那个孙文、孙大炮进京面圣。呵呵,真想不明白啊!这刘老2他是哪学的这些套路。一个武夫,于政治竟亦如此锐利,想不明白啊!”

“是啊,老毛子那特使,昨天就说了。从那小子把那老妖婆一逮了之后,咱大清才真正见了新气象。可是,让他这么折腾下去,咱这小站的人,以后想再有出头之日,可就难咯!”袁世凯无奈的摇着头,坐到了徐世昌的对面。

放下了手中的笔,徐世昌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接话说到:“慰亭莫要如此气馁,虽然是李中堂现在也跟咱作对,可咱手上这些人,再加上小日本将送来给咱的那些个新式东西。呵呵,你还怕不能逼着那小子,给咱一条出头的路吗?”

闻言淡笑,袁世凯舒展了一下双臂,望着徐世昌也是一脸神秘的笑,言到:“那倒是,小日本的炮、机枪。嘿嘿,他只给咱2万4的建制,咱也只能从装备上追上他那些嫡系咯。”

点了点头,徐世昌说到:“今天晚上,那些东西就要在葫芦岛上岸了。呵呵,一下子就是两万人的装备,这大隈重信还真是挺重信用的。呵呵,咱这才答应放弃俄国与他们进行合作,就给咱那么多装备。”

擦起了李鸿章当初送他的那把金手枪,袁世凯又是淡然一笑,不屑神色随后浮现到脸上,回到:“他不让咱跟老毛子合作咱就不合作啊?他重信,老子可未必真重信。等老子把队伍壮大起来了,他不把朝鲜和台湾给老子还回来,老子就拿他送咱的武器去狠狠的打他。”

中国人,北洋诸将,即使在原来历史轨迹中,到了后来小日本占领了全中国,北洋军阀内斗的玩命,到了日本人打上门时要么就是屏弃大成见、齐心去抗敌。要么,就是袁世凯此时这想法一样的,搞出这么一套曲线救国的套路,用敌人的武装来装备好自己的队伍,再去掉头收拾敌人。

当然,这样的曲线救国,此时的袁世凯却用错了时间。因为现在的中国,已经在大变样。而整个中国的军队,除了他袁某人这支队伍和那些满人控制的杂牌军外的装备,实际上都已经开始装备起最新式、远胜于西方各国的装备来。

山东的勃郎宁和乔克多,半年之内扩大生产六倍,使得刘克武的嫡系部队和毅军、武毅军、甘军以及马玉良的部队,都已经迅速的换上了以勃郎宁1898式枪械、乔克多1898最新试炮械为制式统一性的装备。

而且,在近卫军和第一军中,刘克武已经开始在让戴姆勒按其设置生产起“光绪二十式”军用摩托车、卡车和外装上了六公分厚的铁甲战车。袁世凯之所以要与日本人合作,也是被刘克武给逼到了死角上去。

他现在做的这些事,远在北京的刘克武,也在此时正与冯国璋、刘朝先、杨度和严复坐在候爵府内笑着密谈着什么。与他们同坐的,则是陆建章、杨士琦和曹锳这三位已经被光绪全部正式授予二品銮仪使和左、右翼前锋统领的情报三杰。

看似平静的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一天,却在刘克武等人散去的四个小时后,辽宁锦西葫芦岛发生了一件轰动一时的大事件。

葫芦岛的海边,天角山的山顶上,一个全身黑色制服、戴着黑色圆形铁盔的俊朗青年,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转头兴奋的对他身边站着的另外一个青年笑着兴奋的说到:“万青兄,总理还真是神了。你看那边,东洋人的运输船果然在要在这悄悄的上岸了。”

他身边那个青年也在其说话时,放下手上的望远镜,淡然一笑后说到:“青竹莫忘,于山东督标特训学堂内,总理给大家上课的时候可就说过军情第一的事。诸位都乃将门虎子,当明白总理实则乃得陆大人之助,才有你我今日初试之机。”

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那个被唤做青竹的青年随后面色凝重、似是思索中的答到:“是啊!总理之才,实乃旷世。我等本为兖州行侠之人,多亏总理及时扳正思想,才有今日真正为国家、为民族正确的来奋斗、来拼搏的机会。”

这两个人,前者正是潘万才亲生的儿子、那位兖州城内四公子之中年纪最大的潘朗云。与他对话的,则是这支部队最高的指挥官、被刘克武一直以来视为督办府亲授那些军政官员子弟学堂中,少数的几个出身低微、却是才干超群的刘佐龙。

正在二人交谈时,同样一身黑色胸口、胳膊上、膝盖上都有兜子的年轻人跑上了山顶。人还未站稳,就小声急语对二人说到:“旅座、参谋长,东洋人的船登陆了,袁世凯的人在十里之外正向这边赶呢。总理的命令是不许咱们硬干,现在在不动手,一会袁世凯的人到了,人家那可是整编一个旅呐!”

转头看了这个后跑上来人笑了一下,刘佐龙脸上先是浮起一丝不屑的笑,尔后边转身将手上的望远镜挂回到胸前,边向山下走的时间说到:“我说常荫槐,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说你没事总那研究吴大人他们那些东西,什么时候能仔细研究下咱的老本行呢?袁世凯派的是一个三个步兵团,十里他们就算是跑着来也得四十分钟。”

“就他那些个所谓的小站兵,你认为有你我手下这些兄弟这样的速度吗?呵呵,东洋人能上岸的不过一个营,咱们三个营要不能在二十分钟内解决掉他们,那趁早都真如总理所说,滚回军政学堂继续学习去吧……”

话未说完,刘佐龙人已经当先挥手之后,带着山顶上百十余人急速向山下奔行而去。留下后上来的这个人,在那呆了一下后,也迅速带着他身边的进个人跟了上去。

这个人,正是闻山东新政和广招军、政、地方学员的事后,从吉林返回青州寿光投入青州政治学堂,尔后被刘克武闻名点入督标特训学堂中的常荫槐。

“不许动,放下武器,反抗者杀!”

只几分钟后,在天角山西南角的山脚下,就传起了一阵低沉的喝喊声。刚登陆山岸,将他们来时所坐的船上那些日本人提供给袁世凯的武器弹药刚卸完、大约四、五百名日本兵还未来的急喘口气,就被不知从哪冒出来大约两千名全穿着黑色衣服、戴着圆帽子的人给拿刀、枪顶住了脑袋。

“诸位不要误会、不要误会,我们是给袁世凯大人送军用物资的,各位的哪支部队的,大家不要误会啊!”一个一身日本陆军军装、领章上是三颗星压于三条红杠上的军官,一见到这些人突然冲出来拿枪顶住了他和他的部下,立刻大声说了几句。

他的话音一落,刘佐龙就走到了他的面前。微微的一笑,刘佐龙低头鄙视着他,面色突然变冷声音也冷冷的说到:“松田勇俊大佐,久违了。我们知道你是给袁世凯送军火的,呵呵,不然我们还没必要这大冷天的在这荒山野地、海风狂吹的地方等上整整一个下午呢!”

那个日本军官,闻言大惊,抬头盯着刘佐龙,话语变的有些迟疑的说到:“您是哪位、是谁的部队?这是袁世凯大人的防区,这些军火又都是给袁大人军队的,你们地,要干什么的干活?”

“干什么?”刘佐龙还未接口,从他身后闪出了潘朗云,对着他冷笑着说到:“我大清军备,变法伊始已明告天下,任何军队不得再自行筹饷、自己武装。任何一国政府,私自向任何一支军队提供任何之资助,均将视为煽动我大清地方自治、分裂我中华上帮。”

第374章 日俄变,暂制纸钞朝台异

第374章

日俄变,暂制纸钞朝台异

“大佐阁下,您难道不知道我国皇上早已这样公示天下、照会各国了吗?还问我们干什么?走私军火,私助地方军队,来呀,全都给我抓起来,带走!”开始的时候潘朗云只是义正词严的重复了光绪的圣旨,到最后突然语气一变,大声喝完一摆手,就让部下们行动了起来。

松田还想再说什么,可惜他的嘴巴刚张开,一条黄色的东西就迎到了他的嘴上。黏黏的那条东西,直接就把松田的嘴巴给粘的再也动弹不得,更不要去开口再言了。

与松田相同,其他那四百三十名登陆的日军,就在松田被刘克武请了几个洋人化学家,研制出的这种超强胶带给瞬间全部封黏其口。尔后,两千多身穿黑色制服、头带黑色铁圆盔的教导旅的官兵们,就将这些日军全都三人一串捆成一团,扔进了轰隆着开来卡车上。

两万人的装备,那是按刘克武定出新军制后,足够武装十个团的装备。袁世凯还在沈阳热切乞盼着,可以把他手下那些骑兵基本靠马枪、步兵基本靠老毛瑟、火炮总共24门的部队,全都换上最新、最强的日本武器。

等到午夜…,他等了整整一天,接到的却是赶去接应军火的孟恩远一脸慌张的跑回到了他的面前。装备被劫、日本人派来的军官教导队被劫、海边没见到任何人,只见到了一地大队人马走过后遗留的一片狼籍。

当刘佐龙带着他的全都乘坐着汽车的部队,迅速的经过聂士诚的山海关防区,在复兴党党员、步兵第17师师长吴锡永、骑兵第18师师长王廷桢配合下,迅速的把劫获的装备运到了北京东郊的通州近卫军东大营中。

第二天一大早,袁世凯还在拍着桌子大声叫骂时,一进入移改办公的太和殿内,刘克武就笑着对紧走几步,紧随自己走入太和殿的辜鸿铭笑着说到:“汤生啊!朗斋那有点东西,你一会去拿完去召见那个林权助吧!呵呵,记着,这次要的是小日本彻底软,不服软、不道歉、不声明下不为例,给你权利直接驱逐日本公使、与日本断交。”

“啊?”当了五个月的外长了,辜鸿铭的词锋战群洋,此时已经是发挥到了极致。几十次的外交场合上,这位大清变法后的第一任外长,都是以其诡辩之才,加上背后有刘克武手上全面整备完毕的二十个军陆军、八个正在全力扩充的海军舰队当后盾,让那些洋人公使们每次都是灰头土脸、败下阵去。

但现在刘克武居然扔出了小日本不服软、不道歉就断交的话,却还是让辜鸿铭听完大吃了一惊。失声惊呼了一声,他正要接话,从他身后走上来的一个人,却先接话望着刘克武惊疑满面的言到:“仲远,你说什么?要跟日本人断交?”

后走上来正是被关在南大营里好吃、好喝、好招待,曾经帮了刘克武很大忙,但是还是经过了“叶氏案”审查。之后确定其人除了状元是叶赫那拉亲点外,其他事都是与那妖女貌合神离,得以出任改组后文化与教育分部、担任教育大臣的张之洞。

看着面前这位身材魁梧、头顶珊瑚顶子、胸前补服绣着孔雀的老人。只见他原本初入京与自己第一次见面时圆润的脸上,在其重新入阁,一当上教育大臣立即就至废寝忘食状态日夜操劳后,已显消瘦。两鬓于官帽下露出的丝丝白发,更显出其人近黄昏。

一张疑云密布的脸上那双眼睛,此时却是炯炯如神正盯着自己,等待着回话。笑了一下,刘克武对着这位大义老前辈拱手一礼,却未答话而是上前牵住张之洞的手,说到:“莫急、张大人,我们上殿见到皇上,在下自当禀明的。”

说完,拉着张之洞就走入了太和殿。密集的斗栱施于檐下,室内外梁枋上饰和玺彩画。门窗嵌成菱花格纹,下部浮雕云龙为案,接榫处安有镌刻龙纹的鎏金铜叶。

苏州特制的金砖铺地,顺着满地的特制所谓金砖向上望去,先见到了四对陈设的宝象、甪端、仙鹤和香亭。

宝象象征国家的安定和政权的巩固;甪端是传说中的吉祥动物;仙鹤象征长寿;香亭寓意江山稳固。上方天花正中安置形若伞盖向上隆起的藻井。藻井正中雕有蟠卧的巨龙,龙头下探,口衔宝珠,双目垂望竟也栩栩如生。

那蟠龙之下,才是象征了至高无上皇权、图案突出鲜明的九龙金漆宝座。宝座之上正坐着一人,与先行入殿的严复、王永江商议着什么。

一见刘克武牵着张之洞的手走了进来,立刻抬头说到:“刘爱卿,你怎么才到。方才王爱卿急来报朕,说日本人和俄罗斯人,都在改用纸币取代现在的真金白银货币。你说说看,咱大清是不是也该学着他们改下呢?总不能让他们给咱大清落下吧?”

躬身一礼,光绪已经免了陆续改组后变成十八大臣加一个总理殿内行走大臣的全部跪拜之礼,所以刘克武只是躬身一礼后,回到:“臣禀圣上,臣之意,不效其此法。我朝久用实物流用,臣民百姓于银洋尚需数载才能接受,若再换以纸币必难为民众所信用也。”

“西方之纸币制度,均需大额准备之金,方可发行与准备金相等之货币。我朝百业初兴,负贷颇巨,实无处找寻数额奇大之准备金。再者,纸钞虽可通行便利、且利国家储备。”

“然则,制造技术却为西方垄断,我朝若在今时未自有技术前去印发,必为列强借机控我中华之金融命脉,必乱我新政变法之大业矣。再言纸钞另有一弊,即为其操作之法,运营之术于我朝能用者,唯中国银行与盛大人手下数人而已。全然依靠洋人,更为不利之端也!”

一口气说完,刘克武侧目用眼角扫视了一下殿内陆续走进来,已经习惯了这样随时进殿随时与光绪对话商谈国事的其他几个大臣们。

众人闻言之后,纷纷点头。光绪也低头略做思索后,抬头再望向刘克武说到:“卿言极是,方才王爱卿、严爱卿亦言不可妄效之。然朕之所念,乃系不该落于宵小倭奴之后,于西方之规上,还真多亏爱卿及时赶到啊!”

光绪说的好听,幸亏刘克武及时赶到。这位悲剧皇帝,在这大半年来是彻底让刘克武从他的身上找回了原来在自己那个时代,最为常见的85后、90后的一致特点,那就是依赖性极强。

85后、90的依赖性,在自己那个时代曾经一度成为社会上的热门话题。在父母的庇护之下,那些后起之人各个都很有威势。当他们走上社会后,又将依赖性转向了随意任何可依靠的人。

到了自己穿越之前,更是出现了诸如“我爸是李刚”、“我认识季叔”这样贻笑大方的事来。

眼前这位悲剧皇帝,在这大半年的变法之中,实际上事事他最多只是自己有个简单的想法,尔后将群臣召集到一起后才敢确定。而做出的决定里,刘克武熟悉的东西最多,自然也就让他听从的最多。

翁同和于文化上的还宗扳制、张之洞于教育上的西为中用、屏弃儒学和其他几个大臣的各自思想,就连李鸿章的博览群芳思想,在刘克武一开口往往都只能是当了配角。

如此一来,这大半年时间里,光绪十几次大半夜突然想起什么,直接就派太监去候爵府也不看时辰,直接就把刘克武传入皇宫中。依赖性之强,以致朝野均共认,光绪为君、刘相累身,朝中百事、八成相为而非君定。

悲剧皇帝对自己的依赖性,虽然让刘克武很是不屑,但却心底里很是高兴。只有让他继续如此下去,自己的循进计划才能顺利的执行。兵不血刃而变国体、权谋智定鼎江山,刘克武也是一直到最近,才最终确定了自己这样的新思想。

听到光绪在那说完这翻话,刘克武心中暗笑却是再鞠一礼,接话言到:“说及日本,臣还有一事要禀明圣上,请圣上裁定。”

“爱卿何事?可是那小日本要拱手送回咱大清的台湾了?还是朝鲜那日本人决定退兵了?”光绪的心中,现在一听到日本最着急的,就是台湾已经分成台湾府刘朝代坚决归国派之“台湾救国军”。

而本就打出了“台湾民主国”大旗、黑旗军的那些人,刚全盘占据了台东地区,居然就又逼着刘永福,要他当什么“民主国大总统”。

朝鲜那边,最近半年来,李载晃带着部队将日本人在以中部山区为线,也成功的拦腰切成了两断。让日本新换上去的那个总督,想要管到南朝鲜地区的事,都只能以海军调集物资和以电报往来指令了。

那李载晃刚见到胜利的曙光,却也马上露出了其棒子民族的劣根性。明里叫喊着要当朝鲜光复后的第一位皇帝,去鼓惑朝鲜民众忠心于他。暗中却开始悄悄的跟日本谈起判来,想让日本人承认他为朝鲜皇帝,从而停止了一系列的军事行动。

第375章 逼日本,析外空军安臣心

第375章

逼日本,析外空军安臣心

台湾冒出了一伙三万多人要搞独立,刘朝代手上虽然有五万精良部队。但北有台北的六万日军、南有台南的五万日军,也只能是按刘克武的“以谈为主、以渗透为辅,非必要时刻不得武力内统”的方针,跟那些黑旗军的人谈起判来。

知道光绪担忧是这些,刘克武淡然一笑,回到:“圣上莫急,此事非朝鲜与台湾之事。朝鲜李载晃那里,只要其人真敢转投日本人换取皇帝位,臣有把握让其人死于登基之日。台湾事,刘朝代兵多于刘永福、更精于他们。朝代在一日,独派之人一日不敢公然判离。”

“爱亲即有把握,那又是何事,与那些倭贼有关系了?朕已明告天下,诸事卿可先行秉断后来奏朕补旨。即让卿先与殿内请询,那些倭贼可是又有何不利我大清的大举动了吗?”光绪先是舒缓,后变急切的问完,人也从龙椅上站起身走到了高台边缘,盯住了刘克武。

礼再行,人开口,刘克武回到:“日本近一年来,见我朝兴盛势起,其国又深受朝鲜、台湾之耗而无法在于我国强势欺凌。故而,其唯有另寻封疆,妄图以封疆残裂我中华上帮。袁世凯虽于国有功,然却耐不住性子。见朝廷暂时未来的及为其部换装,竟与日本人暗中勾结。”

“昨日夜里,近卫军教导旅与安全总署合作,查获日军私运入境、私供袁世凯部足以装备两万人之军火。并,附带有一支四百人的军官教导部队,欲助袁世凯自行脱离朝廷之制约去练军……”

“什么?袁世凯好大的胆子!”咆哮声起,光绪听到这,一声咆哮打断了刘克武的话。急步走下高台时,口中继续怒言大喝到:“这还得了?这还得了?袁世凯居然敢私结敌帮、私购军备、私请教习?谁给的他这么大的胆子?他想干什么?”

“皇上先请息怒,容臣禀完。”被光绪打断了话,刘克武抬头看着他在金殿之上来回踱步。等其话音稍停,马上接话不让光绪接口,直接说了下去:“袁世凯才干实乃强卓之人,以其驻于辽东首要乃为可制约朝鲜李载晃势大分离,次之其人之能本可为吓阻倭人不敢擅兴兵锋、再扰辽东。故,臣才将其部置于辽宁。”

“朝廷改军兴政,百业齐兴以致财力匮乏,致使臣等无资迅充天下诸军之械。袁世凯之第21军之军备,臣与陆军部、度支部大臣商议后,已定为来年预算之列。然,袁世凯以候补侍郎去辽宁,以臣从前与之个人矛盾,竟让其误以为臣在故意为难其军,而做出此等大逆事来。”

“但,其人虽德不高却才干颇能为我国家所用。臣请圣旨,下谕责难。日本人那,却不能就此作罢。今天他可暗联袁世凯,明日就可以暗结我中华其他地方之军政官员。袁世凯其人乃与倭贼有大仇,朝鲜更乃其人一大心患之地。其人未必真会卖国,其他疆吏却未必均如此。”

“臣奏请皇上,准辜大人稍后召见日本公使林权助,严整与之交涉。日本人若不服软、不道歉、不声明下不为例,当授权利,驱逐日本公使、与日本断交。若日本真与我朝断交,臣则即刻调兵重收朝鲜、兵进台湾就有了发兵之正当理由。”

刚走入太和殿,半年的劳累更让其身形显的苍老的李鸿章,一站到殿内正好听到了刘克武说到了袁世凯与倭人有大仇恨、驱使开战之言,当即接话大声的说到:“刘相所言,臣附议。皇上,袁世凯人虽无得,但其志颇高,万不会去做汉奸卖国之事。其人与倭贼之举,当为计也。朝鲜之李载晃妄行诡异鼠首事,台湾刘永福亦当适时收心。故,臣附议刘相所提之事。”

“臣等附议……”

群臣齐礼,紧随着李鸿章喊出了附议的话来。这李鸿章虽是与刘克武恩怨交集,又知道了刘克武在山东兰陵先开秘密基地,研究着可以飞上天去打击对手的新鲜玩意。

后又在其入京回,借助大建军地之事的资金便利和人员便利,于江苏杭州天目山、福建三明西北山区、广西百色西北山区、云南苍山之中、黑龙江小兴安岭腹地、山西西北山区和甘肃甘南的群山峻岭之中建立起了共计八大空军秘密基地。

但刘克武现在的言行,在李鸿章的观察之下,却全为忠君爱国之举,而未露任何不臣服于光绪、意欲操权而行忤逆谋夺的动向。忠君思想根深蒂固的李鸿章,自然就放松了对刘克武的戒备。

直到一个月前,八大空军基地正式被刘克武在金殿会议上,公开加上最高机密公诸于众后,空军以莱特兄弟研制出的“鹰式木壳战斗机”、“

鵟式木壳炸机”、“

鹫式木壳侦察机”为主战战机、以空艇编队为运输即远程空中补充后勤战斗队列的空军之锐利未来,更是让李鸿章惊叹之后,开始安心全力的转移起他的北洋大权来。

正因为李鸿章以为刘克武真的是忠君的,开始转移北洋大权。原本北洋最强的聂士诚部、刘永庆部,就已经或直接或含蓄的支持着刘克武。现在李鸿章再全面交权,袁世凯才被迫接受了日本人的合作,走向了当汉奸的边缘。

见群臣附议,其实不用群臣附议,一听刘克武的话就已经内心斗志升起、热血沸腾的光绪,立即就在重新坐回龙椅上时,目光投向了站在那还兀自低头思索着什么的辜鸿铭,面露亢奋之色的说到:“辜爱卿,就按刘爱卿所请、群臣附议的决定,朕授卿权,专断与日交涉之事。倭贼若依我大清之意,行公开之道歉、做公开之声明并承诺下不为例,卿即有权专断断交之事。日使即行驱逐,先驱后请旨来。”

“臣、遵旨,但……”遵旨的应诺说完,辜鸿铭却未立即转身去办,而是迟疑的在嘴边说出了一个“但”。这让光绪和群臣都对这个素来以博才诡辩,一直在力抗列强的外长们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抬头看到了光绪询问的目光,辜鸿铭再行一礼,尔后言到:“但英国人与德国人,似与日本近来密议颇多。英国素来即在我大清诸多与日本相光事务上,多有强挺倭人之举。德国正与刘相商谈结盟事宜,却也与日本早有盟约在前。若我大清与日本断交,如何应对这两个国家,还望皇上和刘相明示。”

闻言即面露惊色,光绪和殿上站着的群臣,也都是清楚辜鸿铭所言之事的。英国是最先打开日本国门的列强,也正因为他们打炸开了日本的国门,加上紧随其后闻到利益追上去的美国,才迫使日本人倒幕维新的。

从日本维新强国之后,为了保住即得利益,英国就转占领为同盟的方法,来维护他们在日本的利益了。德国虽然是与日本未有那么深的关系,但日本人现在正式定下的军制、大批留学于德国各种学校的日本留学生,还是让德国与之几年前就签定了一个“在华利益互保”协议。

听完辜鸿铭的话,光绪立即就将头转向了刘克武,形显焦急的问到:“辜爱卿所言是也,那英吉利和德意志,为各自之利益必会为倭贼撑腰。刘爱卿,可有对策否?”

施礼接问,刘克武转回身笑看向辜鸿铭,说到:“汤生主持外务部这半年以来,诸事均大展国威,却怎的到了此事却犯了难来呢?呵呵,英国人与德国人,汤生当不为之所惧吧?”

“非汤生惧怕,实乃若不先想好应对之策,必引动乱而致我朝新正出成即生动荡。刘相有言,万事皆以变法为先、诸事均为革新让路。若因此生乱,汤生怎可不想做甲午之李中堂亦。”辜鸿铭的耿直与刚烈,那是朝野共知的事。

他说到最后,却提到了甲午年光绪逼李鸿章开战、妖后逼李鸿章卖国的事,不禁让光绪和李鸿章两个人一被碰到内心里的愧疚和痛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悦之色。

眼角瞄到了李鸿章的脸色,却不去为这个自己一手点任、已经被杨度和严复秘密担保加入复兴党的外长做任何的周旋,直接对其说到:“与日本一战,朝野上下,日夜期盼。甲午之时,我中华尚无新志、亦无强势可言。现今半载,中华复兴、崛起东方令寰宇刮目。”

“二十强军、伴以八大舰队,乃及即将组建完成的空军诸师更为当世首创。倭贼也好、英夷也罢,谁敢言战,谁先灭亡。君莫担忧、诸君莫踌躇,我中华复兴崛起,初成势则必然战以扬威,才可尽弃条约、恢复大国之力也!”

“倭贼之力,三十万即以为其上限。兵力与装备,具已远非我中华之对手。英夷重利,三十亿英镑我若不还给他,再与之开战。他们之智,绝不敢为也!德意志已明定,要我中华之副总理则日去访,正式结盟。德国人尚在欲与我朝,于新械之上全面合作,更为强我外交之利刃也。”

第376章 言三事,首定彻变官制体

第376章

言三事,首定彻变官制体

“籍以上诸点,吾方敢言断、方敢谈战。英国人不会阻挠亦不敢阻挠,德国人当为助我、而非助敌。君大可行之,汝这去与倭贼谈,吾即与丁、刘二尚书调兵谴将。单指外交,日寇必不肯轻易低头的。我强军大兵压境,才是助君再成清名的重点。”

一翻长论,将日本人不敢开战、英德两国不敢阻挠的原因全部阐述完,刘克武最后是含笑冷眼扫视了一下殿上的群臣。

霸傲之气,当李鸿章、张之洞、翁同和、寿耆和盛宣怀看到刘克武的目光时,李盛翁三人大为赞赏。为掌朝权之重臣者,当有傲气制人、当有霸气才可辅君成就不世功业。寿宣二人则是大为敬佩和赞服,这半年来他们彻底见识到了刘克武的本事,此时见到那霸傲眼神,内心中变法的动力更加充足了。

至于十八大臣中,其他那十三个人,则是早就屡见不怪刘克武冷酷的对敌表情、傲气凌人的神色和霸气十足的表情了。

辜鸿铭接了圣命,更拿到了二届中央全体党代表选举出来的复兴党中央委员会委员长的上谕,立即就不再多言,转身去了西四胡同他那外务部。

看着辜鸿铭走出太和殿,刘克武转身对光绪一礼,却又提出了一个正式确定了中国以后几年内军政格局和变法最重、亦是最后的一步骤:“启奏陛下,臣还有三件事,关系我中华之未来、关乎变法之的成败、关怀国之未来。”

闻言面露惊奇,已有一个多月了,许多朝议之事实际上刘克武都是象刚才那样,先扔出决定再去进行阐述。在很多时候,与其说光绪在听他的,更不如说是刘克武在真正以宰相身份独断朝纲。

虽臣重君轻非光绪所愿,更非任何一个封建君王所愿接受的事。但变法乃为保其祖宗江山,光绪更看的出通过变法,他能用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重臣,实现他千古明君的夙愿。权暂授,业成功臣退的事,光绪也一直还认为他有能力可以做到,也就乐得事事把关、任由刘克武大掌诸权、不报先断了。

而现在,一个多月来第一先请后办,这让光绪惊奇之余,不禁大起兴趣。在龙椅之上端正了一下身,光绪克制了一下自己后,才笑着开口对刘克武言到:“卿乃宰辅,权责当断。何事如此重大,竟让卿亦不敢断也?”

“回皇上,此三事,均乃国之基、变法之本也。臣久未提,实乃不得以。今时机已到,若欲对日强压而不为之反噬,此三事必先行才可。”刘克武低着头,却恢复了从入京以来那沉稳、成竹在胸的语气。

“何事如此之大,卿尽管言来。诸事为变法让路、百事为兴业开道,非卿之意业为朕意也。”

“第一事,乃是彻底改革内阁,臣已列好革变定制的具体纲要。此变,变现之军机群臣为军机之留八大臣,行走与圣上之前。其他诸臣,则改任内阁大臣。仿效西方之法,内阁断国务,军机控大权。八大军机并皇上,议政定夺于金殿之上。内阁群臣,议政常处决断于勤政殿内。”

“卿此为何意乎?现之十八大臣,均行走于金殿之上,朕才有今日之亲躬百业的机会。难道,爱卿认为朕有何事办的不妥,还要再学妖后之术,削朕君权不成?”光绪的话,让站在金殿上的李、翁、张、寿四老臣听到后,不禁都目光紧盯向了刘克武的身上。

当朝宰辅,君授独断大权,掌天下兵权之十分之八、控变法即中国诸政命脉的刘克武,现在实际上在被扔进翰林院中当了从四品侍讲学士的康有为等人新改名为《中国日报》的报纸上,被骂成了是当世曹孟德之行。

光绪其实也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现在诸事唯刘克武之言为遵,实际上正是因为惧怕刘克武这个一入朝就势大控国的强臣的。

能那样轻松又缜密的擒了妖后,刘克武现在的权利又已经完成全面的控制,哪天真的一个不顺意,光绪可不相信在边陲的那晋、溥静、载滢、庆恩、荫昌、魁斌、崧杰和依克唐阿那些所谓“宗社党”人,凭借他们手上那加到一起才十万人旗人为主的部队会是这个复兴党领袖的对手。

政党准建之后,刘克武的第二次复兴党全国代表大会是半公开的召开的,也是中国真正全国性的第一个政党。而之后。李鸿章是拒绝了成立党社,反鼓励其亲信全都加入到了复兴党中。

张之洞因有政见上是与刘克武存在不同的,所以自己搞出来个以原来那些封疆大吏为核心的社兴党,取意社稷兴盛。翁同和一见别人都弄党了,他也立刻重整清流人士,组建出了全国性的第四个党派,仿效英国人取了个保守党的名字。

到了那些满清的皇亲国戚们,于党政之事唯有前任山西巡抚、现任民政部副大臣毓贤和唐努乌梁海镇守使、骑兵第五军军长荫昌二人懂得这些事。毓贤屡受刘克武的恩情,其人其实也早已倾向于复兴党的政治主张。

但刘克武在其找到杨度想要在“二大”召开后加入复兴党,却让其去帮助荫昌把满清的贵族们全都拉到一起,组建出了有个“宗社党”。

之后,康有为也不甘心政治上的失败,更不甘心之在实际上变成了国家的最高文史修撰中心和内廷教育之用的翰林院侍讲学士,也拉着他的那帮弟子们组建了以维新为名的政党。袁世凯在诸党之间均被拒绝加入,最后也只能成了维新党唯一掌握军权的人。

这也是袁世凯要与日本人合作、违谕自行筹办军火的原因。全在边陲之地那些宗社党贵族手上的军队,和维新党的军队都是俗话说的“后妈养活的孩子”。袁世凯清楚这一点,才被刘克武故意而为的逼到了当汉奸的边缘。

五党的实力上,却是天壤之别的。复兴党秘密发展的早、组织结构最明确,党员在“二大”召开时,已经公开的是8.47万人之众。

张之洞的社兴党,虽是有变法前的那些封疆大吏,包括已经查明无关联去自己高老还乡,被挽留在北京安养天年的刘坤一在支撑着,实际上的人数也不过才8千6百多人。

清流一派的翁同和那个保守党,倒是在人数上成了第二大党。可惜清流思想,在大变革的时代里,已经少有人去信奉,所以他们那个党的党员也不过正式备案1.22万人而已。而且,其党之员、多为腐儒。

到了宗社党,虽然皇上亲自给他们当了荣誉党魁,可满人摸不准这变法和党禁开的脉,真正加入的也不才9千7百多人。

再看袁世凯当了所谓总干事长,实际上还是康有为一人在那妖言惑众的维新党,总共加一起才不过区区千余人的党员。其中还有不少,都是袁世凯那个军之中的军官,根本就是一群在政治上的半废物。

加上海外的兴中会,国际上承认并认同的,实际上中国现只三个月内,就已经有了会党六个至多。当然,孙文的兴中会一直在喊着推翻满清、光复中华的口号,他们是暂时未得到光绪承认的。

即使是朝野有其他四大政党,在挟制着刘克武,光绪还是很清楚眼前的形势。其他那四个政党叫喊的再响,真要是刘克武想当“奸臣”。从财经到军事,从工业到路矿,全都控制在复兴党人的手上,他光绪也好、其他四大政党也罢,谁也不可能是复兴党的对手。

听到光绪的话,刘克武四个月来第一次跪到了地上,叩首回到:“臣万死不敢欺君,更不敢冒犯君权。然则变法,即仿西法,若想安抚住海洋之孙文、国内诸多以洋人教会当掩护之反叛之会党,必行此法而无他选,还望圣上明查。”

“是啊!皇上,刘相决计无欺君之意,臣等愿保、并请圣上准此请……”

带头跪下的不是复兴党的大臣,却是李鸿章和张之洞。这倒让光绪看到此时之景后,大吃了一惊。李鸿章倒还好理解,刘克武是他的爱徒,现在都已经把他北洋的嫡系传接的差不多了。

可从开党禁、准官民自行建会党参议朝政以来,张之洞过去没少帮刘克武,但他毕竟是原来清流一派的骨干。思想上虽然接受很多的西方之事,却根深蒂固的封建礼教也让他在复出后和刘克武之间矛盾没少出的。

争权夺势,臣之三本之术重者。朝臣纷争不出掌控、不损国事,则为君之幸驭之法。这些道理光绪明白,刘克武也明白,为官的人九成九也都明白。朝臣不纷争,皇位就要出危险。

而此时张之洞却带头先力挺起刘克武来,光绪不禁将目光转投向了站在张、李二人身边的帝师翁同和。结果,更让他未想到的事发生了。

第377章 第二事,议会分夺君之权

第377章

第二事,议会分夺君之权

见到光绪望向自己,翁同和竟也跪到地上,大声对光绪说到:“老臣也愿保刘相此议绝非欺君之举,望皇上明查。”

“呵呵,这可奇了!”光绪大为意外于翁同和的举,但很快定住心神后,笑着继续说到:“翁师傅,您不是说朝制改多无益、且乱社稷之本、毁祖宗之基吗?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您也认为刘爱卿这个事提的对了吗?”

“回皇上的话,老臣虽不赞成全变祖宗之制、固有之法。然,这半载以来,我大清之制变之有八。即是以变,何不全为之?半变不半不变,恐将成第二个东洋,要为西人所笑也。故而,臣于这数月以来,也一直在研读西方之制体书籍,知刘大人绝非欺君,才有此事矣。”

翁同和言毕,将身子紧贴到了地上。光绪吃惊,刘克武和庙堂之上站着的其他十几个复兴党大臣们,也都是大吃了一惊。

一个顽固的出名的老臣、一个孔孟为本的老东西,怎么着?他这也去读西方的著作了?怎么着?他这也开始接受西方的制体和科学的那一套东西了?

不用其他人开口,光绪吃惊之余,立即开口充满好奇的盯住了翁同和,脸上的惊奇之笑让人很是琢磨不定的问到:“奇了,变法事起,奇事频生。诸奇之事,难抵此奇啊!我说翁师傅,您也能看的懂西洋那些书了?你也愿意去理会洋人那些的劳什子理论、科技、学术之说了?”

“回皇上的话,往日臣不明、未见而抵触李张二位的洋务之事。然则近来,眼见我大清以刘相大变频改之下,日益强盛。若再不查之,必成西人所说之落伍之人,必难再伴驾理政。但,臣却依然信守孔孟乃我华夏根基之学、百礼当尊儒为先也。”

靠!老顽固,你那哪是什么看着实在的变化才去学啊!还不是为了保住你脑袋上那乌纱帽才去学的!听完翁同和的话,刘克武侧首与也已全都跪到身后的那些复兴党人相视之后,齐齐于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又不屑的浅笑。

不见兔子不撒鹰,赶着不走打着走。中国的读书人,什么悬梁刺骨、什么凿壁偷光。自古以来让他们去刻苦发奋的,其实无非就是功名利禄这四个字而已。

功者,首言之字,是因其涵盖面最广才在这句成语的最前面的。进殿为臣于国功、封疆治土于地方功,即使是当个七品小官,至少也还是有个官宦传家的功可言的。

利者,内容就多了。读好书以后的利,大者是可以利国利民。不读书就不可能有所谓的功名,没功名就不可能干出利国利民的事来。

但是,更多的人则是十年寒窗苦,只为官帽忙。而他们要那官帽之后,却是多为私己一家去谋利了。当官的怎么着也比当百姓好,更何况“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那驱使着他们呢!

名者,大有青史留名。不当官的,想留名除非去造反,不然在封建社会里,青史那大名就没普通百姓太多的事。不当官也成,但不读书却不行。非官而留名,要么就是所谓的文豪、要么就是什么诗人,要么就是什么奇才。

无论是这四样哪样,基础也都是必须目可识丁。哪朝见过正史上记载那些目不识丁、斗大的字不认识一箩筐的农民留下过名呢?当然,武将除外,三国张飞之后,历朝历代武将里倒是有不少目不识丁却也名垂千古的。这却形成了满清最盛的封建社会重文轻武主流意识。

禄者最轻,读书当官,就算当个清官,那也比当个平头百姓的待遇好。一个官员一年俸禄,怎么着也够养活一家子人的了。若不当官,那些百姓们可经常是一年累半死,到了年关愁生计呢!

翁同和读西书,再加上刘克武先变了一些制度在那逼迫着,这才是他现在也公开支持刘克武的原因。光绪听完他的话后,明白这一点却也陷入了沉思。

思索片刻,当光绪再抬头时,面色缓和了许多,大声的说到:“诸位爱卿都起来吧!朕也是一时失言,当今天下,何人忠可比武靖公?朕又怎会真疑武靖意欲忤逆尔?群臣如此齐心新政变法事,朕心甚慰。即是诸位爱卿都赞成,那刘爱卿你就全权改组制政之体吧!”

“臣领旨谢恩。”别人都站起来了,唯刘克武根本就跪在没动。一声谢恩说完,马上就又开口说到:“臣请第二件事,乃行效法西方议会之制,以堵忤逆之人言我朝无民主之口。然我中国君制长于西方各国、君权神授更连市井小童亦为信也。故而,这议会之法,当先试行,称呼臣想暂称为咨议局。”

“此议会之制,朕多日以前与卿商谈时,不就已经同意卿此意吗?怎的又提出了,而未去办呢?”光绪前几天在难得荡舟西海,带着珍妃闲游时,就是为的这事被刘克武打断的。此时又听到刘克武再提此事,立即就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来。

不用抬头,闻其声而知其会是何表情,刘克武微微垂首以示尊重,言到:“圣上前言之时,臣亦尚未想明。近几日与诸大人商谈细论之后,才明此事更重于全改内阁官制。”

“嗯?此事竟比官制更大?卿且速速言与朕听。”光绪一听这事比彻底改掉旧官制还重大,立即就焦急显于面,问完后以目光紧盯住了跪在地上的刘克武。

闻言接话,刘克武再鞠礼后,回到:“西方议会之制,多为全民选举产生其议员。与西洋诸国大为不同,我中华上帮之人口,乃是西洋诸国总和之半数,列强之中人口最多之俄罗斯,亦不过亿万之人口。美国虽是人口正在急剧上升,然则其国亦不过1亿2千万人而已。”

“而我中华一国,即已4亿5千万人口。若全按西法搞全民竞选,一来耗日必久、二来恐多生事、三来难保不出异志忤逆之人趁机破坏变法大业。故,臣以为不可照搬西法而行此事。”刘克武话到一半,突然停下不再往下说。

光绪一见刘克武说了一半居然停了下来,整个人立即就从龙椅上站起来,声更显急的说到:“卿素以言明速利而著称,怎的也学起老臣们这套话到嘴边留半句的毛病来了?快说,即是西法不可照搬,以卿之才学,即此时又提当是已想出什么变通之法,就莫再吊朕之胃口。又因何事大大过祖制具改,切莫再藏留。”

“臣遵圣谕!”你急个屁,真是少不更事。刘克武听到光绪那焦急的催促之声,心中生出一丝对这个悲剧皇帝的不屑后,才又说了下去:“臣遍查中西历史,唯我中华古时之社制之选可为之。我中华上古之时,即曾有社氏民意之史。”

“氏族之内,或十户、或百户之间,自行选出一人代其于更高之酋去共同管理其社。我朝若行议会,当唯此法可用之。县内先选、府会次之、省选接三尔后由省咨议会推选国家之上下两院人员。最后,再由上下两院选出咨议两长主咨议局常务之事。”

“此事大于制度之变,乃是因议会即成,则君权必让其多矣。西法之议会,乃至日本着议会,都是内阁考核之制约之处。内阁任职,帝提名于议会,议会表决信任方可任之。若议会认为内阁不适再执政,则可无需经圣上裁定,即可直接表决弹劾并罢免内阁大臣。”

“正因此事,关乎君权,臣才认为其大过制度之变,不敢直言而尽说给圣上。”刘克武揭出了谜底,整个头都贴到了地上。

“啊?”

“什么?”

不出所料,此言一完,太和殿上惊声四起。站在高台上的光绪,站在刘克武身边两侧的李、张、翁、寿四人齐声失口惊呼出来。

光绪一听这议会要是真建起来,就先要分走他任免大臣的权利,甚至还可以直接去罢免大臣,当即在收回心神后,连连摆手言到:“大逆不道,这是大逆不道!朕任命之朝臣,怎能由一些不知将为何人选出之人,一个不满就是弹劾、就去罢免呢?那我朝廷之威严何存?朕之圣权合在乎?”

早已猜到光绪会是这个反应,刘克武却没有立即去接他的话。任何一个人,只要当了皇上都会如此。就算光绪真的很想通过变法去强国,可强的归根结底还是他的家天下。

现在这议会的权责,那是直接就把皇帝要彻底变成国家的象征,丢失到很多的权利。不要说是光绪,如果换成是刘克武,若当初选的不是这民主之制而是想着去真的颠覆朝廷自己的当皇上,只要当了皇上怕也不会心甘情愿的把属于自己的权利让给一些还不知道将是什么样出身的议员们呢!

在琼台之上来回走着,连连说着大逆,光绪走了一脸怒色的走了两个来回,才发现群臣竟然无一人接话打断他。

第378章 废旗供,改国法帝怒臣惊

第378章

废旗供,改国法帝怒臣惊

转头扫视着殿上站着十八大臣加上跪在地上的刘克武,当他看到翁、李、张三个老臣的表情时,光绪却清楚的意识到,此事已非刘克武一人所想、所念的事了。因为,就连他的老师,现在也只能是一脸无奈,在那小声叹息起来。

其实,此事在昨天夜里的军机会议上,刘克武就先与这三位老臣和寿耆进行了一翻商谈。到了最后,直接就变成了党与党之间的争论。

刘克武贯通古今,辜、杨、严、王、吴这五人也各个都是学贯中西,据经论典,最后就连忠君思想最重的翁同和,也明白了议会实乃大势而不得不赞同了。若只建议会,却不给真正的民主权利,则西方会笑这是伪变法,东洋更会借机再大肆于外交上耻笑、羞辱乃至于煽动其他国家来公然质疑。

虽是刘克武把典型就一“愤青”的辜鸿铭扔到外务大臣位置上去以后,在强军、强政、全财当后盾之下,争取回了和多的公平。西方人不敢轻易再来干涉中国内政,可若是日本人真借此事去兴风作浪,列强有了驳斥刘、辜的话柄,那就不一定会是什么样了。

自顾自的在琼台之上来回念叨着连连怒语,光绪看到连翁同和似也已经早于他知道并接受了刘克武这个议会之议,悲剧皇帝的无奈、无助再次充满了他的内心。

本可依靠的老师,现在也总在避锋芒的让着刘克武术。最为依重的老臣张之洞,也因光绪下旨任岑春煊无所不用其极的当街处死了妖后宋龄娥,复出后也不再如以往那般的真忠君,也高起政党争势的那一套来。

本以为可以用北洋来制约一下权利过大的刘克武,结果李鸿章却在半年内将整个北洋派系,都陆续的引交到了刘克武去执掌。本想着寿耆是宗室,怎么着也该为他们皇家多争争利益,可惜光绪扫视到他的脸上时,寿耆竟然第一个站起身支持起刘克武的提议来。

“臣启奏圣上,刘相所言,句句在理且无欺君之意。刘相忠君爱国,昭昭天下无人不知。而议会之制,实乃变法之最大要素也!其提之事,臣恳请陛下准奏。若不然,百变之法、九个月来的功成诸事,必顷刻间付之东流矣……”

“寿耆,你……”光绪根本无法想象,这怎么着连他们皇家的人都在支持着分掉君权,去给那个什么议会了呢?如果他知道,前一夜刘克武根据各党现状,设计出的第一次临时咨议局咨议员们的任命上,实际上大大保护了现在当权分政这些人的利益,只是损害了他这个悲剧皇帝利益的话,怕是直接要气喷血了。

强抑制住直接就要骂出来的话,光绪彻底清楚了,更加确定了,他这个皇帝,现在是无法真正掌握朝权了。刘克武无意欺君、无心谋反,但朝政真的已经完全被那个汉臣新相给牢牢保持了。

控制着自己,光绪颓废的坐回到龙椅上时,面显苍白心中却不禁想起了《中国日报》上几乎每天都在和复兴党人打口水战的康有为。康曾断言,今之刘二,古之曹操。今之汉相,实乃逆魁的论断来。

脑袋里飞快的转动着,光绪却又在内心中很是纠结。说刘克武把持朝政,可人家对他这个皇上还是很忠、很尊重的。说刘克武是奸佞,可人家没做出任何一件损害到他爱新觉罗世家的大逆之事,更是事事都在向他这个皇上请旨才去办的。

但此时这事,会不会就是刘克武欺君的开始呢?加之前几日刘克武在向他请旨后,已经给海外天天喊着恢复中华、驱除满蒙的孙文去过电报,邀那个四大反贼之首来京,这会不会是刘克武全面欺君夺权的前奏呢?

跪在殿内的群臣,都看到了光绪那时而颓废、时而皱眉深思、时而又变做惊疑之色的表情。目光,很快就又都集中落到了刘克武的身上。

淡然的对着投来目光的李鸿章浅浅一笑,刘克武侧头转望向了身后不到两步外跪着的严复。严复一碰上刘克武的目光,马上就匍匐前行两步,跪到朝臣队列最前方,朗声说到:“皇上,即是变法,当行尽之。若之改制体,而将议会当做旧日之朝议洋顾问,则民乱难平、洋夷之诋毁难挡。臣附议,恳请皇上准刘相所议,建咨议、商国事。行民主、保君位。”

行民主、保君位。严复的话,彻底将一下将光绪的胡思乱想给定住,之后让他瞬间清楚的意识到了问题的真正原因之所在。是啊!不是刘克武要欺君篡权,而是大清时至今日,君皇之位已经摇摇欲坠。

列强的那些洋教士,咸丰朝、同治朝派出去的留学的那些人,已经将西方之民主思想带入中国。从官廷到民间,民主之火其实早已经被点燃,这才是为什么大清国制日衰的四大原因之一,才是他这皇位岌岌可危的真正原因。

民主之潮,乱始南党。孙文高呼着民主之号发动广州之叛,虽是失败却是在民间引起了轩然大*的。百姓们不会真的只听朝廷的宣传,尤其是那些有一定学识的人,更是从孙文义旗举起的那一刻,也清楚的意识到了中国当改变千年以来的封建君主制度了。

虽然学着孙文造反的人暂时还没有,可光绪很清楚,民心已非君可用。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迟早亡。光绪内心里一直想做个千古明君,当然很明白这一点。

行议会制,交权与民,光绪想到了这个民的含义。导致满清现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根本,乃起太平天国发匪之乱。发匪因何而起?那还不是说到底就是一个满人占了人家汉人的江山吗?议会若行,按刘克武所言就必然会于那咨议局中如此时庙堂上一般,汉臣占据大半。

那样的话,满人皇帝汉人臣,康乾之时的盛世,不正是因为那两位制造出所谓“盛世”的“千古明君”重用了很多汉人名臣,更是多年都为汉臣多强满臣才成功的吗?

定汉人之反心,还汉人以权当为上选的论断,光绪在其祖先的各类遗卷古本中,是没少看到过的。只要议会一开,分权通过议会还给汉人了,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减少民心相悖的继续。皇位可保,权还汉人,也确实解决了四大原因中的第二个。

国之赢弱,因起制体。天下动荡,源起洋祸。这两条现在都已经被刘克武给变了,而且初见到了成效了。在群臣齐声附议声中,光绪目光闪烁的思量了半个小时,终于一拍龙椅上的软垫,起身朗声开言:“宣旨,朕准此议,开咨议局、行民主权。准内阁以咨议定,朕唯留提名任免放专断权……”

“皇上圣明、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高声唱喝,刘克武心中却很明白,这不过是光绪在想着怎么保住他的皇位而已。如果不是现在这个所谓的大清,已经日落之势,皇权岌岌可危的话,自己若提此议,怕是直接就可能轻则罢官、重则株连九族了。

群臣唱喏,光绪却在这样的山呼万岁声中,宣完其圣意后,又颓废的坐回到了龙椅之上。尔后,突然想起了刘克武在辜鸿铭离开时,开言初所说的话。目光如炬,似如逼视的抬头盯向刘克武,光绪问到:“卿言三事,最后一事是何事,一并说出来吧!”

抬头看了光绪一眼,哪里还有个皇帝威严之相,刘克武看到光绪的那张脸,已然变成了一个市井无赖之相,那表情,已经说明光绪现在是打定了死猪不怕开水烫,只听自己再何议了。

只要能保住皇位,光绪该是彻底横下心让自己继续深入的变法,不怕自己再提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了。既然如此,刘克武察颜观色,垂首再言,说出更加撼动天庭的提议来:“最后一事,臣请改立宪法定国基、废除旗人之供养示公平、改定爵制节用度、废行株连昭天恩。”

“什么?刘克武,你要干什么?废旗人之供是何意?立宪法又是何意……”这回不是光绪开口了,而是寿耆终于被触到了他自己的利益,一听完刘克武的话就的大声喊了起来。

转头冷眼扫了他一眼,寿耆话未说完一碰上刘克武那阴冷飒寒的目光,立即就吓的浑身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生生把后面的话给咽了回去。

“卿何意,言尽再论。”光绪却与寿耆的反应全然不同了,他既然已经抱定只要不动皇位就全依刘克武之意,去“顺应民意”进行彻底的变法,自然不会再为什么旗人的供养而纠缠太多。

以现在的情况,光绪比任何人都明白,只有先保住他们的祖宗基业,才有可能再有机会去找回他们那个大清昔日的荣耀和强盛。只有借助刘克武的力量,他这样一个先被妖后傀儡一般玩弄了二十年,此时又手无一兵一卒的皇帝,才可能去实现他毕生的夙愿。

第379章 定废供,大谈旗人之龌龊

第379章

定废供,大谈旗人之龌龊

悲剧皇帝,载恬。似乎他走上现在他用手不停轻抚的龙椅时,就注定他将是个悲剧的皇帝。若刘克武未穿越而来又异军突起迅速以相位执掌天下,他可能连此时这样去“圣裁”的机会都没有。而刘克武穿越了,他却从刘克武当上齐鲁王那一天开始,就注定将被刘克武重新设计着玩弄于股掌之间。

当初他想捧杀刘克武,结果反被刘克武借机做大到了尾大难除的机会。当初他只把刘克武看成是一颗毒瘤,可这颗毒瘤现在竟然变成了腮瘤(淋巴),光绪直至山东大振兴,他才真正的意识到。若此时没了刘克武,这个已经开始形成割据的天下,会是什么样的。

当然,现在的中国割据,实际上也正是刘克武想要的。袁世凯在辽宁,二马分在热河和吉林,黑龙江有个依克唐阿,其他边境地区分封出了一群铁帽子王的后代,形成那些地方上看上去的割据。

而事实,光绪心知肚明难以控制的局面,却是刘克武刻意而为的结果。中原十八省,尽控复兴党人手上,至少自己的党刘克武是完全相信自己可以控制的住的。那些所谓的割据势力。无不都是直接面对着列强的。

依克唐阿和那些满族贵胄们要面对的,是时不时给“大清”制造点麻烦,总在想着侵吞大清江山且很强大的沙俄。袁世凯在辽宁,虽然现在他在和日本“合作”。深刻了解其人性情的刘克武,却完全相信北洋出身的人,是不会着呢去做汉奸的。一旦中日开战,正好让袁世凯去当次急先锋。

袁某人的现在的心思,和他一直以来的心思,其实无非就是登庙堂、掌重权而已。他的内心里,可未必真有刘克武,更不用说孙中山那样的宏图大志。他在原来历史中窃权,实际上也都是比时局弄人给弄上去。

观袁世凯起家立足于朝鲜时,本有机会可以趁机真正当个朝鲜王。可是当时的他,却是一心只想先把朝鲜的事为“大清”办好,然后可以入庙堂去为他们袁家光宗耀祖。

再到小站新军时,其实喊出“吃袁大帅的饭、穿袁大帅的衣”之人,并非首起其袁某人,而是那个在原来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辫帅”张勋。

李鸿章转移北洋大权,彻底要交权于关门弟子的这段时间里,刘克武更加看清楚了北洋这些人的真正内心所想。他们的主导思想是封建礼教的那一套,忠君爱国,可惜到了这些武夫那里就变成了爱国当前、忠君在后了。

很多加入到了复兴党中,参加了第二次复兴党全国代表大会的北洋重要成员,诸如聂士诚之辈的表现,让刘克武和杨、张、王、严、吴以及王士珍清楚的看出他们的内心所想。

什么君不君是次要的,只要别人不来碰这片中国人的领土,不来侵犯到他们的民族尊严。谁当皇帝他们都不是看的很重。当然,不管谁当皇帝,都是也不能太对不起他们北洋这些人的。

而一旦有人侵犯到中国和他们的民族尊严了,这些人即不会去卑躬屈膝,更不会去趋炎附势,只会选择想尽办法去和对手抗争、去斗争。这一点上,刘克武从聂士诚等人的表现,不禁想起来自己原来在军校里看到的那些关于北洋军阀的历史。

曹锟当时贿选当大总统,臭名昭著、千古恶名。当日本人进了华北之后呢?他却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出任任何伪职,任由日本人软磨硬泡也不肯当汉奸。

徐世昌爱弄权术,喜动诡计吧?可正是他支持着现在被刘克武送去德国军校学习的廪生徐树铮,在国内还大乱、朝局尚不稳的情况下出兵蒙古,把外蒙古收复回来的。

被曹锟等人逼的去职以后,徐世昌退出政界,居住天津租界。到了他晚年的时候,日本人尝试邀徐出任华北政府职务,徐世昌拒绝参加日军组建的华北傀儡政府,那也充分显示出了其人的民族气节。

就算刚从算命先生身份,重新得了个秀才正名、曾经在山东老家因暴打地方土豪公子而逃入北京,被陆建章按刘克武指令找到并送入济南军官大学中学习的吴佩孚,也正是传承了北洋这样的爱国一面传统。老了老了被日本人下令谋杀,还因其气节弄了个国民政府追认为一级上将的待遇。

从聂士诚等人的表现上,刘克武看出了他们的爱国一面。虽然在原来的历史上,北洋里很多人军阀思想极重。但经过这三年的改造,就连按原来历史轨迹成为东北王、民国大元帅的张作霖,都在连翻的思想攻势下,蜕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复兴主义战士。

所以,刘克武从一开始就不嫌弃北洋将领,现在李鸿章又大转权利、移交北洋给自己之后,刘克武更加确信此北洋迟早在自己的政治思想改造下,会蜕变成另外一重情况的。

正因有了这样的自信,刘克武才会行改军制、调派驻军时没有直接就让那些非复兴党的人失去军权,反而给了他们“割据一方”的机会。事实上,变法后的新官制,光绪只看到了可以强国富民的一面,却未看出刘克武的制度,是从根子里杜绝掉了割据的根源的。

去总督抚藩直辖中央,没了总督的割据,巡抚就算想割据,他身边还有一个布政使在那挟制着呢!驻在各地的军长、师长想割据,那实际上更是没可能的。

因为,每个地方都有警备军、都有后备军和警察,想如过去那样谁在哪驻军就能独掌一地大权,在此时的新制度之下,你尾巴刚露出来就得被罢官去职。

你有军权,别人还有警备军权利、警察权利在手呢。你有军权,刘克武那名文下谕说的明白,军人只管国防,警备维持地安、警察全权处理民政之律政执法事。权利给你分的明白。哪个军长、师长再想称霸一方,直接就会遭到那些警备司令、警察局长加上地方上的下至知县、上至巡抚的联手反击。

原因很简单,这是不需要刘克武去再刻意做什么的。哪个军长、师长要象再形成割据,那他一动逾越侵犯的可就是警备司令、警察局长和地方政务官员的权利。争权夺势,虽然复兴党内此风气不盛,但此情愫可是人皆与生俱来的。

在光绪眼中地方是割据的,在刘克武和复兴党人眼中,虽亦如割据,却唯军权分授而已。军队的补给控制在复兴党人手上,没了后勤的割据,形同须弥而已。

北洋落入刘克武的手中,光绪想挡也挡不住。以至此时这位悲剧皇帝,只能声显无奈、更有几分询苟之气的没理会寿耆,直接向刘克武发起问来。

明知光绪为何无奈,刘克武既然话已说出,动议已成,自然不会在多含糊。似很谦恭,语气却显然告诉在这金殿上的所有人,这个动议刘克武实际上是已经确定了的。

“容臣慢禀,圣上细听。旗人之制,乃祖宗之法,源生入关之前之祖制。然,时至今日。普天之下已形成太多之不公。旗人所到之处,多有依仗其祖荫不思进取、反欺百姓之事发生。源在何处,即为旗制也。”

“朝廷的祖规,满人与我等汉军旗人,均有供养分利之旗产支撑。若非臣乃后入旗者,实言单按年领分之供,臣都无需再去想太多生财之道。而此法,却是实乃从朝廷之收入中,在行分割利益而度其支的。若旗属之地,尽按朝廷普通田产之法,可年增田赋千万矣。”

“当初太祖皇帝建此制。本为鼓励旗人奋勇向前、建功立业。然至今日,纵观天下,多已为旗人所制。八旗子弟依仗祖荫不思进取者比比皆是,才致自宣宗成皇帝以来,旗兵本为栋梁却逢战不能敌、遇阵必然溃败之事。”

“时进人衰,势变人变。现之八旗子弟,臣不言圣上亦知,跑马玩鸟、蛐蛐赌博是八旗子弟之长项。骑射祖传之术,业已变为其把玩之资而已。究其根结,实乃有所依而不是思进、有所仗而不虑国危矣。观千年之史,国人之所以奋发,多为生计所逼。”

“故,臣请废除旗供养,将八旗子弟逼去奋发,即可强国势,又个节财源。”刘克武话至此略停,俯于地面缓了一口气。

光绪没有接话,又是寿耆闻言大惊,竟于庙堂之上站起了身,以手指着刘克武大声叫喊起来:“刘克武,你是大逆不道。八旗供养,太祖所定。荫及后世,乃属古制。旗制若废,旗人何为?大清朝就是旗人的大清,旗人都没了生活保障,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吗?”

“你别的变法都可以,现在朝廷只半年,即已丰资充库,足以支付半数之赔款。按此进展下去,不消三年五载,咱大清必能重振雄风而屹立。区区八旗之地,即便如你所说田赋年增千万之资,可千万之资怎比大清臣民之新尔?”

第380章 立改制,驱满官震慑君屈

第380章

立改制,驱满官震慑君屈

“汝口口声声为朝廷、为民生、为民权、为民主、富国、富军又要富民。可你此议却是先把旗人全都给弄穷了去。你这是要做什么?皇上,臣寿耆以死相谏,此议决计不可行,否则将失我大清之根本、丧我八旗之人心啊!”寿耆指着刘克武,却不敢再看刘克武,一口气急声说到最后,转头带着哭腔朝光绪跪了下去。

听完他的话,刘克武嘴角的冷笑一闪而逝。待其话音一停,马上接话言到:“皇上,寿大人亦知八旗乃大清之本。那臣倒要问问寿大人,这咱大清的根本,及近道光年后,都在干什么呢?西夷打开国门,怎么只见旗兵奔逃多、力战少呢?”

“洋人逞威我中华之土,八旗子弟们又在做什么?不思复兴、反多与洋人勾结之人引民众愤慨。依仗旗人之身,欺凌百姓、祸害苍生,真引民心大变者,几时见真乃起汉人乎?元之四等分人种,致蒙古其后迅速崩于数年间。”

“寿大人难道认为,现在的旗人还值得皇上让本该属朝廷的利益,给他们那享乐却又误国吗?难道非要等到哪一天。圣上携我等将新法变毕、百业兴盛之时,却因旗人祸害而功亏一篑吗?朝廷给了他们保障,他们是富了,可天下苍生穷困之人又如何去待之吗?”

“旗人是皇上的子民,难道普天之下其他诸如四亿之众的汉人,就不是皇上的子民吗?他们祖上有功于大清,可如今立国两百余年,该还他们的还没还清吗?还要继续如此任由那些纨绔之徒继续败坏祖宗基业吗?”

“朝廷分利养活他们,可他们呢?自僧王后,几时见过真有八旗之兵于国危难时,真为这个江山、真为这个天下、真为这个社稷去建立过什么大功吗?即使建立了,朝廷该封该赏的,也都已经给了,还要继续养活那些不思进取的纨绔之土吗?”

“皇上,此制不废,臣等请辞告老!”刘克武越说越气,到了最后竟然直接扔出了这么一句话。这下把光绪可吓了一跳,这变法他很清楚,让他去掌控是根本变不下去的。把变法的事重新交到他们满人的那些大臣手上,那可能是真如刘克武所言,必被弄的功亏一篑的。

面露急色,迅尔平静,光绪也锻炼出了这种处乱不惊,临变应急的变脸之术。他先是站起了身,以目光盯住刘克武惊色换做笑容出,说到:“爱卿莫动气,卿亦有言。商讨国是戒躁戒骄。卿言后事,不是还有立法、改爵制和废株连的事吗?寿耆莫要再言,且听刘爱卿说完你在说话也不迟。”

光绪的话虽然是让刘克武继续说其他三件事,实际上等于是在给寿耆暗中递了一个信息,那就是刘克武侵犯到旗人利益了,皇上给你撑腰你大可再与之对斥。

他话里的意思刘克武怎会听不出来,想玩这套路,你个悲剧皇帝还太嫩了点。刘克武躬身叩礼,却没有接着说该说的事,而是高声呼到:“皇上,臣请改组内阁之事,圣上既是已准。那臣就要请皇上正式下一圣旨,臣先改内阁,再继续言事亦不迟也。”

“恩,此事可行,然卿为何不谈立法改爵,怎的先说此事乎?”光绪不明白刘克武的意思,含笑问完重新坐回到了龙椅之上。

让你先下圣旨,你管老子为什么不接着说那第三改制大事呢?刘克武抬头看了微笑望来的光绪,再叩一礼,口中催呼到:“先请圣上下旨。准臣即可改组内阁!”

见刘克武如此要求,光绪的脑袋转了转,似乎明白了些什么。改组内阁,大权在刘克武的手上,开口宣旨时,光绪不禁向跪在地上的寿耆投去了一个怜悯与无奈是眼神。

准刘克武专权改组内阁的圣旨一宣完,刘克武转头看向了寿耆,不出光绪和众臣所预的,刘克武冷笑着说到:“新组内阁,除李鸿章大人、张之洞大人、翁同和大人、严复大人外,其他大人请即刻退离太和殿。自今日起,内阁唯对本官之总理负责,勿需再入内廷行走。”

根据刘克武上的折子所请,光绪闻言之后也再次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是啊!他准的,准刘克武改出了个内阁新制的。这制度一出,除了一正四副五个内阁总理大臣之外,其他人可就再也甭想如这半年来一般,每日伴随圣驾左右了。

刘克武的制度,将军机彻底仿造后世的那个国家常委制度,只留下了四个副总理、监察委员会主任、咨议局上下两议长加上总理八大军机大臣,与光绪一起形成了掌握国家大权的九大常委。其他的人,则直接变成了内阁大臣,只能去勤政殿行走。

闻言惊急,寿耆是知道刘克武内阁新制内容的,当即站起身急声言到:“今日事未商榷以定,刘大人即行新制,此乃弄权之举。”

言至此,转身叩拜,寿耆知道内阁这次一改。他既然已经公然反对刘克武,肯定不会再被这个总理大臣提名进内阁,唯有向光绪求援:“皇上,臣请皇上准臣议完今日之事再退出庙堂!”

“这……”

“不可!”光绪迟疑的将目光投向了刘克武,更显示出了他此时已经完全依赖起刘克武来。刘克武却在其迟疑时,应声而出继续言到:“今日改制,今日新制圣上准行,即日改制即日执行。寿大人,您现在不再是军机大臣,更非内阁大臣了。您的新任职务,本官为您定的是宗教总署副署长,即刻上任去吧!”

“刘克武,你欺人太甚,你这是在保持朝政、弄权排己!”寿耆一听从一部尚书、领行大臣变成了一个副署长。宗教总署,昨夜刘克武扔出新制时,职责他是知道的。从即日之后,寿耆清楚自己就要变成只管宗教事务、民族事务和类似过去宗人府事务的副手了,立即就大急大叫起来。

“来人呐!寿耆辱骂上官、咆哮金殿,即刻拿办,交法务部议处。”

“刘爱卿……”

没了任何的以往之含蓄和寝宫,在寿耆大叫声一落时,刘克武竟从地上站起身,大声对外面喊出了命令。近卫军都已经换成了刘克武嫡系。闻令冲入了金殿。根本没人在意光绪于龙椅上闻令惊的站起身,直接就把寿耆掀翻在地,尔后抬起架出了金殿。

也听到了光绪急声的呼喊,刘克武看着近卫军把寿耆架出去、盛宣怀以及复兴党群臣紧随其后自动退出了太和殿,才转回头对着光绪一躬礼,言到:“皇上既已准臣内阁新制,寿耆事即已非圣上可直接问及之事了。容臣责成法务部议罪完成,再交皇上御览。”

光绪刚想接话,刘克武却根本不给他接话机会,直接往下说到:“臣言改爵之制,乃为尽废罔替爵制。凡世袭之爵。均该为一世公者二世伯、三世变男四世除爵为平民。爵俸亦改月发制,按现之爵年俸给付。”

光绪还在被方才刘克武突然下令拿办寿耆、公然于太和殿内即刻行使起新内阁总理大权而的震撼之中,闻听此言更是大惊。

尽废世袭制,第二代直接降下去三等继承爵位?光绪满面惊疑之色,望向刘克武未等开口,垂首之中的刘克武却又看也不看他的接着说了下去:“臣自请,先废臣任旗主之汉军正黄旗地分之供养,先去臣之附加之爵唯留武靖公。并,请圣上明诏天下,年底开始地方县之咨议选举,来年三月开府议之选、来年六月开省议之选。至来年年底,全国首任民选咨议员入主咨议局。”

“在此之前,由朝中诸党,党推人员暂入看守咨议局,暂行议员之责,起草新宪法。其称,可用宪法筹备委员会之名。臣保吴景濂任宪筹会上议长、毓贤为宪筹会下议长。以二人主导修宪立法初期之事,当可保国家之本、变法之基矣。”

“毓贤?”

殿内剩下的四个总理大臣中,只有严复没有惊诧,其他的李鸿章、张之洞和翁同和一听到这个名字,都是与高台之上的光绪一样,失口附喝出了这个名字。

群臣是不敢先言的,这殿内按新改的这些规矩,除了刘克武之外,谁敢于光绪之前抢话,那还是大不敬的。

所以重复了一下那个名字之后,光绪露出了一丝笑容望着刘克武问到:“爱卿为何要以山西巡抚来主下院呢?吴景濂和那些个黑人在山东搞民族地区自治,是有了足够按西式执法主持咨议局的能力的。可毓贤,他先为知府、后为按察使及至由卿保其任山西之职,素未闻其于议会之事上,有何造诣和涉猎啊!”

光绪的话,也正是其他三个副总理大臣惊讶的原因。吴景濂在山东的时候,就与那些黑人们,完全按着西方的方法弄出了沂东自治地区的民族咨议院,完全按着列强的议会体制,把那些黑人奴隶变成大清子民的异族给管的是服服帖帖。

第381章 定议长,旗爵废改再逼君

第381章定议长,旗爵废改再逼君

毓贤却不同了,他是靠着山东平判。杀人建功才一步步走上山西巡抚的位置的。而且,其人开党禁后,也未加入到屡有提携之恩刘克武的复兴党中,而是加入到了宗社党内的。即无主持议会的经验,又已分立他党,连李鸿章都想不明白刘克武为什么会提名他去代主下议院了。

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会惊奇,刘克武微微垂首,对向光绪回到:“皇上只知毓贤于山东时的诸事,却怎的忘了毓贤曾在知府任上,随岑春煊一同学过西法刑讯之术呢?况且,其在山东按察使任上时,更曾于山东大学堂法律、政治两系旁听两年有余,臣才保荐其出任的山西巡抚。”

“当时,毓贤虽只是旁听,然则其每堂课后都是会极其认真的做笔录、写心得。臣是见到其那些学习笔录后,才向圣上保荐其人的。他于立法、施政、西体政治上的造诣,在其山西任上这七月,诸位大人和皇上其实细观都应知其已在大用其所学之才,应用于治政之上了。”

“学而实习之,学当习以为用,方能不亦悦乎。毓贤学以致用。才有山西矿业总会。其人学而实习,才有山西百业安稳之中迅速而起。而他能如此,臣观其施政奏报,知其均乃大事召臬、藩、通、警诸使议会。小事亦则至少要藩臬同议而定行,正是西人之议法定政策之举。”

以经据典,刘克武居然搬出了孔老2的学而实习之,不亦悦乎来,可惜是给变了味道却依然让站在边上的翁同和与张之洞听完后,大感欣慰。刘克武这大半年来,在庙堂之上主持变法之时,虽是文言而语,却还是第一次引经据典、活学活用的来说事。

对于一个给他们印象是一个虽学识博广,却从来不喜圣贤之说的刘克武,此时能用上了《论语》,直接就让二人对这个提议支持起来。

翁同和在刘克武话音落时,最先走了出来,对着光绪施礼言到:“皇上,刘相引先贤之论言毓贤,实为罕见之事。按刘相所言,若毓贤真能如此学以致用,且通西法的话,那实乃宗社之幸运事也。故老臣子附议,赞成刘相此议。”

“臣等附议……”

翁同和都附议了,张之洞、李鸿章和本就是这个提名内定人之一的严复,立即再其言毕时,齐齐施礼附议起来。光绪一见此景,才将心中方才还有最后一点阻挡议会分皇权的幻想给大消了。

其实刚才刘克武驱逐寿耆之前。光绪的意图刘克武就已经看出来了。臣奏归臣奏,议会分的毕竟是皇上的权利,皇上要不下圣旨,刘克武至少在目前这样的态势下,还是无法真去逼着光绪用玺的。

现在倒好,只是小小的引用了一下孔子的话,直接就先把光绪本还可依靠的清流翁同和、也是清流出身倾向孔孟之学的张之洞全都给征服了,光绪只能无奈的侧首摇头,之后回头朗声说到:“好吧,即是诸位爱卿都赞成,那这议会之事就这么定了。只是,废旗供、改爵继之事,朕以为还当再议。今日商榷事多,朕累了,刘爱卿下去后即可组阁吧。各位爱卿跪安吧!”

想避重就轻,这就想跑?刘克武可不想把这事给压后,自己忍了大半年了,现在兵力部署与军队换装都已经完成、地方人事调动也已经完成,彻底到了该全面大变、彻除旗人之患的时候了,怎么可能就让光绪这样逃掉。

光绪才刚一站起身,还未等身边那位林总管喊出退朝的话来。刘克武就大声急呼的说到:“皇上,此三事环环相扣。若旗制不废,则立法空谈。旗制不废,旗人必将与咨议会商榷定出之新法势如水火,到时将成我大清之动乱之本也。”

“爵制不变,则亦难保议会之制的公平,更难保新法之彻行。株连不废,则新法亦难行,民心亦难定、公理亦难保。臣请圣上,定下诸事。不然,臣近来身体感恙,恳请由李大人代臣组阁,明日起臣告假养病。”

想跑?再逼你!刘克武清楚自己现在的份量和权势,绝对是这个悲剧皇帝不敢真让自己离开他身边的。而且,一旦他真想趁机夺回去权利,他也是有心无力,只能听自己的。

果然,光绪闻言转头,面露怒色看着刘克武,声竟咆哮的喊到:“刘克武,你、你、你太过分了。难道,非要朕把旗人全变与汉苗诸族一样,这变法才能成吗?难道真要让朕连那些铁帽子王,都悔了祖宗的盟约给变成四代无爵才能变法成功吗?株连朕准废,权责也授于卿,卿缘何如此逼朕乎?”

“回皇上,臣无意激怒圣上,然则旗人特权不废除,新法根本就变不下去。爵制不改掉。世代为王者迟早还要乱朝纲。圣上授臣之爵,已实超诸王且时代相承不变,臣为保大清万世基业,为求变法不致歧路夭折,唯有如此请圣旨行此事焉。臣之一片忠心,望圣上明断!”

义正词严,句句铿锵,刘克武最后还扔出了个忠心来,其实自己内心说出那两句话后,先把自己骂了一遍。不过这样的话被光绪听到,却是让他心灵彻底震撼了一下。

他也很清楚刘克武之前说的那些旗人的德行是真的,他也知道旗人利用特权多有祸国之事,他更清楚世代王爵那些人多次险不废一兵一卒的篡夺皇权。

可是,旗制是努尔哈赤立的,铁帽子王中七亲八郡都是开国即定下的世袭永不变。就算是康熙之后定出来的那些个亲王们,也都是各个于他们爱新觉罗家有大功、大勋的人。加上那些满蒙汉各族中世袭不变的爵族,哪个都是他们爱新觉罗家当初跟人家有盟誓永不相弃的。

如果全都废改,那光绪心中想的是,他将直接第一时间就必然性的失去了满蒙汉三军二十旗那些贵族的支持,直接就失去了满清视为根基的旗人支持。那样的话,他这个皇帝的宝座,就只能依靠刘克武这样的强臣去帮他保了。

这也正是刘克武一举两得的目的之所在,逼其废旗改爵制。一断其根让满人不再支持这个悲剧皇帝,从而更容易暂时性的受自己控制。

二可平民愤,至少可以先让海外那个孙文和民间许多反满势力,从这个举动中分析出自己接下去可能要做的是什么事,而不至于现在就站出来与自为敌。

垂头丧气,当光绪回身坐到龙椅上那一瞬间,只能用这样一个词来行动他的表情。本为堂堂一国之君,只因时运不济竟然会垂头丧气的坐回到龙椅上。光绪沉思的时候,跪在地上的李、翁、张、严四人,齐齐望向了见到光绪那幅表情,也面露恻隐的刘克武。

很同情这位悲剧皇帝。至少在前世自己泡在图书馆看历史资料的时候,每次看到这位光绪皇帝是相关资料时,刘克武都是真的很同情这位悲剧皇帝的。

但是,同情不能代替民族之恨,不能替代民生之事,不能替代国之大运。恻隐之心人皆有,当权大任不可用。

为了自己早在辽东时就想好的宏图未来,刘克武在同情光绪,也只能在其沉思片刻仍不发语时,再叩一礼说到:“皇上,自古明君行他人不敢为之事。历来圣人皆因敢为天下先而成千古之名。臣再请圣上莫在踌躇不前,下旨废旗制、改爵制。”

闻言抬头,一脸无奈、哀怨的表情,光绪接话时的声音却变成了悲戚之声:“刘爱卿,难道不废旗制、不改爵制,真就别无他法可行变法强国、可保大清万世基业了吗?”

“回皇上,此二事不办,绝无变法彻成之可能,臣等力保大清万世基业,然却不知臣等若亡故之后,大清将会如何!”刘克武词正意坚,一脸坚毅仰头与光绪对望着说完,就这样直直的跪在地上,眼睛却再未离开光绪那张写满无奈和哀怨的脸。

四目相对足足十多分钟,最后还是光绪让步了,还是这位悲剧皇帝无奈的轻声叹息一声后,面色一正大声的说出了彻底改变中国现状的一道被全天下大半百姓在后来其人让权时,承认其对中国近代变革中最大贡献的一道圣旨。

“朕感天恩,得承大统。祖制多变,唯求强国。变法事盛,百业正崛。唯旗之制,形如病丸。旗民不思进取,以致基业不安。祖宗传承之泽,具成祸国之根。今,朕正式诏告天下,废满蒙汉三军二十旗之旗分供养制、改爵传承之制。”

“节资源、充国力。自即日起,旗人犯罪。任何地方之官及至朝臣,不得再有分毫庇护,一概视事以法定断之。自即日起,凡爵者,无论恩封功封具改降三极传三世。”

“应内阁总理大臣刘克武之请,爵旗改制从其身始行。去刘克武功封一等武靖公外一切爵封,准其传承三世。废汉军正黄旗之旗供,即日行起……”

第382章 大调军,削割据派李定盟

第382章

大调军,削割据派李定盟

朗声说完,光绪最后的话说出来后。整个人如泄了气的皮球,颓然瘫坐到了龙椅之上。谢恩一毕,刘克武转身走出太和殿,刚一到勤政殿见到新定内阁国防大臣冯国璋,立即就下达了一连串的命令。

调边陲满人依克唐阿第25军改防绥远、陕西第十七军张福来部改防黑龙江。调伊犁骑兵第一军军长那晋往陕西,与新组陆军第混编第28军赵倜会办陕西防务。

克勤郡王崧杰之骑兵第二军与乌里雅苏台骑兵第三军徐绍桢合编为蒙古边防军警备第一军,由徐绍桢任军长、调空军第一师参谋部主任刘朝礼任该军参谋长兼副军长。崧杰即日回京,出任国防部陆军总署骑兵司长,仍为中将军衔。

漠西骑兵第六军军长、多罗顺承郡王庆恩,唐努乌梁海骑兵第五军军长荫昌。乌兰察布骑兵第七军军长、钟郡王载滢三军合并改编为蒙古边防军警备第二军,以庆恩任军长、载滢任参谋长。荫昌调京任国防部陆军总署工兵司中将司长。

阿尔泰骑兵第九军军长铁良部,并入刘永庆之陆军第24军,改为新疆边防军、收陆军第24军番号该授正于宁夏筹组中的刘燮元部。刘永庆任新疆边防警备军军长、调空军第二师参谋部长韩仲良任新疆边防军参谋长。铁良入京,调任国防部陆军总署兵役司中将司长。

最后,又下一道该为责任内阁制后,无需再用圣旨就可决定的国防部命令:辽宁第21军军长袁世凯,私购军械、勾结外敌。念其屡于国家有功劳、事出有因未丧民族气节,调其改任国防部陆军总署次长。

陆军混编第21军军长,由原骑兵第16师师长段芝贵继任。徐世昌调任甘肃陆军第16军潘万才部任参谋长。徐世昌空出之参谋长之职由孟恩远继任、空出之步兵第15师师长职由原15师参谋长张永成继任。

这道命令一下,被点到名的人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去造反。那些满人贵族与袁世凯的境遇完全相同,他们的周围全都是或刘克武的嫡系、或刘克武的亲系、或刘克武刚从李鸿章手上接过的那些北洋老军。

谁敢妄动?比实力他们都很清楚。只要他们一动立刻就会被刘克武以内阁总理之名义,下令迅速的打垮下。乖乖的听命,袁世凯第一个这样选择了。至于铁良、荫昌、崧杰,更是看的清形式,紧随着袁世凯进了北京。

调动军队,重组之后出现了新疆一个边防军、蒙古两个边防军之后,刘克武立即在第二天召集复兴党中常委们开会之后,以国防部命令正式下令组建辽宁、吉林、黑龙江、福建、广东、广西、云南、贵州、西藏九个边防警备军。这一次派去的人,则全都变成了抽调出来的复兴党骨干们。

辜鸿铭在刘克武坐在勤政殿上下达完这一系列军命时,大笑着走进了勤政殿。一见到刘克武,马上就开口说到:“总理真乃神人也,小日本老实了。明天您就等着看报纸吧!林权助将正式代表日本政府,在咱中国所有报纸头版上陆续发表致歉函,并声明以后绝不再暗中勾结我中华之地方官员。”

抬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露出一丝笑容,旋即面色一冷说到:“不,汤生,这可不是我想要的。你再去找林权助,既然他们承认这事他们做错了,那是不是就该按惯例给咱们点赔偿呢?别的赔偿就不要了,无条件归还台湾及澎湖主权。不答应,还是跟他们断交。”

“啊?”闻言大惊,辜鸿铭被惊的目瞪口呆,直直的看了刘克武至少十几秒后,才再开口问到:“总理,要把东洋鬼子逼急了,您不怕他们立即跟咱们开战吗?”

“哈哈……”爽朗的大笑从充满自信脸上闪现于辜鸿铭的眼中。刘克武大笑之后,再看向他时面色却又变成了那幅让人望而生寒的冷冷之象,沉声言到:“尽管去办就是了,既然英国人真的选择了沉默是金,那么就算咱们现在真跟小鬼子干起来,英国人也会一直保持中立的。”

“更何况,德国的照会不是已经正式发来,要与咱们正式确立同盟关系了吗?北面那只大熊,要再想趁中日关系紧张捞什么实惠,直接就让德国人去收拾他们。所以,汤生勿忧,尽管去办就是了。”刘克武说完,头却转向了坐在一边闻言抬头,却是含笑不语的李鸿章。

微微正了下身,让自己正面对向这位自己的“恩师”,刘克武在辜鸿铭无奈苦笑一下转身走出时,对李鸿章说到:“恩师,既然德国人正式照会已来,明**就组出一个副大臣级的缔约团,趁其他国家未做出反应之前,就去德国与他们正式定下这个咱中华第一个与列强变被动为公平的同盟条约吧!”

“好、好、好。”一连三声好。李鸿章的声音,让人一听就知道这位三朝老臣,现在这是真的高兴而言:“那不知仲远,你欲派何人随老夫同去呢?老夫年事已高,这次你把这事交给老夫办,怕将是老夫此生最后一次有机会为朝廷办点大事了。说吧,都让谁随老夫同去,希望可以通过此行,为你带出更多懂洋务的干才来。”

其言让坐在他对面,也开始不得不按刘克武“联署办公”体制,天天跟刘克武坐在一切办公的翁同和耳中,却是让那位帝师脸上显出了一丝不屑之色。

翁李不和,素来以久,刘克武可是没时间跟他那纠缠。李鸿章走了之后,那老东西就要再次失势了。原因当然不是李鸿章与他的怨仇,而是昨夜接到陆建章报告的那件事。

不去理会翁同和,刘克武在李鸿章的话说完,低头略做思索后,再抬头说点出了一大串名字。而那些名字,赫然都是新任命的各部副大臣,排名最靠前的,竟然是挂着内阁大臣的杨士琦和警备军总司令、安全大臣刘朝先。

两个内阁大臣加上24个副大臣,规格之高顿时让坐在边上的张之洞大惊失色,急声对着刘克武问到:“仲远啊!只是一个缔结盟约,至于派出如此大的班子吗?两个内阁大臣、二十四个副大臣,这规格是不是也太高了些啊?”

侧过脸看了有一眼,刘克武浅浅一笑,尔后言到:“香帅莫惊,方才李中堂已言。此次可能将是老中堂最后一次为国效力了。我派出这么大的班子,自然不会单单只让李中堂缔结盟约那么简单。”

言至此,头回转,对向李鸿章后刘克武说出了自己派出这么强大的访问团真正目的:“恩师,既是德国人愿意跟咱们同盟了,那咱们就不应该只与他们简单的同盟,让他们把咱中国当成他们在东方牵制英法俄的工具。所以,你此行,务必谈成以下几件事。”

“第一,德国必须支持我国修约时,改除一切不平等之约。第二,两国全面进行经济、文化、教育、医疗、军事、科技等各个方面不嫌隙的坦诚合作;第三,在任何时候,德国都不得再向我国提出任何不平等之要求。而且,要在外交上坚决支持我国政府内阁所做一切决定。”

“第四,德国人在中国享有之权利,在德国的华人也当必须享有同等对应的最惠国公民之待遇。第五,建立中德联合科学研究中心,地点必须选在我中国,人员上双方协商来定。研究成果,不包括双方既有的,都将无条件共享。”

“最后一条,就是承认我国主权之唯一性。无论是西藏、新疆、蒙古、台湾等任何一地。德国都必须承认我国主权唯属北京之中央政府。德国在任何情况,都不得与任何一个分裂势力进行任何形势的私下往来及至支持。”

“做为回报,我国年底将正式开始策定之四年发展纲要中,将把更多的利益侧重转向德国。诸如在筑路、办学、军械、港务、矿务、航务诸事上,都将优先考虑德国的商人。尤其是金融上,我国来年已初步定下至少需要60亿银圆的国际贷款支持,将至少半数选择向德国人去借。当然,前提是利息必须合理。”

“好,很好!仲远之才,当世无人可比。有徒如此,老夫此生无憾矣。”刘克武说完刚端起面前的茶碗。李鸿章几击掌大笑而言。

坐在边上的张之洞却在李鸿章兴奋之色满面、笑言之后皱着眉头说到:“总理所提,德国人会接受吗?尤其是建立合作和学研究中心和主权完整唯一性,具老夫所知,德国现在可正在策动云南傣夷闹自治呢!”

回头望了他一眼,喝过一口茶边放下茶碗,刘克武边对其说到:“张中堂所虑,亦是必由李中堂此行逼德国人接受的原因。西南边疆,少数民族素来对朝廷不干尽忠。然,现之云南那几个德国人,昨日已被杨杏诚的人全都给弄到暹罗国境内,变成了死人。”

“德国人应该很清楚,他们若在这样干下去别说是同盟,咱们是有实力把他们国家在咱中国的侨民、细作全都弄死的。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利益。放着三十亿贷款能给他们带去的利益不要,难道德国人放着好好的盟国不做,非得拿战争跟咱要利益吗?他们是不会那样做的,他们的国民也不会允许他们那样做的。”

“既是如此,那老夫还想增加一项。”张之洞看到刘克武充满自信的样子,至少面前这个和他孙子差不多大年轻总理,从当上齐鲁王后,就没失败过。张之洞确定刘克武有自信则事必成,所以补充出了一点:“德国于海军上落后于英法,然却于机械上胜于英法,需加一条德国人优先供应我国之机械、且要保证与其国内的时用相同。并以机械为开篇,彼我当通力合作强两国之海军。”

点了点头,老洋务派就是老洋务派,当年的北洋水师和南洋水师,正是张之洞那个老师胡林翼跟着曾左提出来并办起来了。老洋务派的侧重,还是海权的控制啊!

听到张之洞的话后,刘克武内心微生赞佩,立即转头看了看李鸿章,再看了看翁同和。以目光相询,见二人都是点头,才正式确定加入此条。

第383章 午门前,旗人涌来风雨临

第383章午门前,旗人涌来风雨临

就在李鸿章迅速的组团从天津踏上了新任科技大臣魏瀚在山东青岛造船厂去年自行设计、制造出的“远望号”大型客轮。向德国进发时,北京的午门外,却发生了更让全世界震惊、全中国汉人拍手称快的大事件。

午门,紫禁城的正门。东西北三面城台相连,环抱一个方形广场。北面门楼,面阔九间,重檐黄瓦庑殿顶。

东西城台上各有庑房十三间,从门楼两侧向南排开,形如雁翅,也称雁翅楼。在东西雁翅楼南北两端各有重檐攒尖顶阙亭一座。威严的午门,宛如三峦环抱,五峰突起,气势雄伟,故俗称五凤楼。

午门有五个门洞,可是从正面看,似乎是三个,实际上正面还有左右两个掖门,开在东西城台里侧,一个面向西,一个面向东。

这两个门洞分别向东、向西伸进地台之中,再向北拐。从城台北面出去。因此从午门的背面看,就有五个门洞了,所以有“明三暗五”之说。

当中的正门平时只有皇帝才能出入;皇帝大婚时,皇后可以进一次;殿试考中状元、榜眼、探花的三人可以从此门走出一次。

在满清王朝整个统治期间,文武大臣出入左侧门,宗室王公出入只能走这正门右侧门。左右掖门平时不开,皇帝在太和殿举行大典时,文武百官才由两掖门出入。

午门正中门楼左右的两座阙亭,内设钟鼓。何时鸣钟,何时击鼓,都有规定。皇帝祭祀坛庙出午门鸣钟;皇帝祭祀太庙时击鼓;皇帝升殿举行大典时则钟鼓齐鸣。这座象征着皇权至高传递、朝臣与科举最高的决策重要城门前,却在光绪废旗供、改爵制的第三天早上,拥满了人。

这些人,多数都是身穿官服,胸前都是以文雁武虎的补服、头上也都是至少以青金石为顶的四品以上顶戴之人。哭嚎之声,从寅时三刻起,就已响彻在这本是庄重异常的紫禁城的正门前。

负责守卫午门的,是近卫军步兵师二旅四团的官兵。在寅时初起,他们就看到这些人陆续涌到午门前,但是因为当时按刘克武颁布的新规定,所有的官员包括内廷的官员,还都应该在睡觉,也只能是暂时维持着不让这些人再向前靠拢。

按着新的官员办公规定,刘克武给所有的京城四品以上常用官员,全都配备了戴姆勒最新研究完成的“奔驰-中华牌”轿车,行动上方便迅捷后,该成了每天卯时三刻上班。也就是西法的五点半上班。

几乎所有的官员,就连皇宫内的光绪,也在改坐轿车到太和殿上朝后,已经半年没有卯时之前就起床了。所以二旅四团的团长刘克齐这个刘克武“堂兄”,也就下令让轮休的官兵提前晨起集合到了午门内外,严防不理这些陆续涌来的人了。

不理他们的原因,刘克齐早在光绪废旗供、改爵制当天晚上,就接到了安全大臣、京城警备司令刘朝先的正式通知:严防京城旗人闹事、遇事控制为主。

从涌到门前那些人的装束上,刘克齐一眼就看出了他们都是旗人,自然不会去理会他们。但是眼见着旗人涌聚的越来越多,只一个半小时内竟然老老少少的聚来至少三万人。

终于有点拿不准改如何办,刘克齐转头看了一眼站在城楼他身边的参谋长、曾经是刘克武泰山工程营除佞后接任泰山工程营帮带的许鸿云,面露疑色的询问到:“达齐,咱是不是得给刘总长去个电话了啊?这帮子旗人,这可都三万多人,不是要真跟咱这儿闹事吧?”

应声转头,看了本是他上司,却因为资力上、经验上都远不如他,虽是当朝总理亲族却并不太受总理关照的团长一眼,许鸿云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回到:“团座莫惊。这些个人这也就是跑这闹闹集会、来个什么前段时间上海那边那样的请愿而已。就他们这些个废物,给他们几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真闹大事的。”

“参谋长,您是老人儿,有经验。可是,在下却认为,这帮家伙绝对不是只是来这集会请愿的。”接下许鸿云话的,是刚走上城楼的团副蓝从新。他的出身比较特别,他是与赵倜一样,从刘家家兵中一步步经过了天津血战、威海战役尔后进了陆军学堂、陆军大学的人。

关系上属于刘克武的家臣一列,资历上更是此时复兴党内被严复定性称为“出身可靠、履历可信、学识可用、任职可先”的“四可人事”。

在这个团里,刘克齐这个团长主持日常工作,军事调动归了许鸿云,但一到了相关政治教导和许多涉及到政治上的事,刘、许二人也只能听他的。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复兴党把支部建立到连队上,蓝从新可是这个团的支部主委。

复兴党的二大上,军委会议是明确确定了党指挥枪、党指挥政、党指挥一切的。蓝从新的话说完站到城楼上时,许鸿云不禁也只能转头盯着他,问到:“那依蓝副团的意思,咱现在就给刘总长去电话?”

“那倒不用,但看这些人这情况,至少咱得给师长去个电话。这都得有三万多人了,万一这帮子旗人真狗急跳了墙,咱这三千多兄弟还真未必挡的住。所以,我的意见是请示师长、请求增援。”蓝从新说完,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了刘克齐。

微微点了点头,里刘克齐似沉思的说到:“蓝团副说的对,这三千对三万,看那情势旗人还在不断的增加。以咱这些人还真不好拦他们。”

“那就请团座去给师长打电话吧!我也同意团副的提议。”许鸿云说完,重新正面望向了城楼下那些一到午门前,就扶老携幼,在初冬的寒风凛冽中跪到门前那青砖铺就地面上的旗人。

当支委,团级负责人是蓝从新、常委是团长、参谋长、政治处长、参谋处长、后勤处长和参谋处情报科长。此时情报科长就站在刘克齐身后,政治处长是跟着蓝从新一起走上来的,他们两个表示赞成后,刘克齐立即就给近卫军步兵师师长鲍贵卿打去了一个电话。

接到电话之后,鲍贵卿匆忙起身,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就带着他的警卫营赶到了午门前。他刚一到午门前,步兵师参谋长梁存宽、副师长姚忠武以及第二旅的三位主官也都跑到了这里。

他们的脚还未站稳,门前已经在刘克齐打出电话后的二十分钟内,迅速变成了近四万旗人。一个身穿蟠龙服的人比鲍贵卿早到也就五分钟,可他刚一站稳身,立即挥舞了下手。整个午门外,就迅速爆发起一阵高过一阵的嚎啕之音。

乍一听到那山呼海啸般的哭嚎声,鲍贵卿还真是被惊的愣了一下。他的资格可比其他军官老的多,而且还是兄弟俩都深德刘克武器重和赏赐的。只是稍一迟疑后,立即就下达起命令来:“二旅长,你速下去,给我制止他们的嚎哭。娘的,这是大内。他们这么哭成什么体统?”

梁参谋长,马上打电话,给老子把一旅、三旅和四旅的非当值人员,全都给老子调来。告诉他们,十分钟内,见不着人全都给老子滚进刚建起来那北京军官大学去。”什么样的长官带出什么样的兵,动不动就拿去兵权塞回军校吓唬人,鲍贵卿跟随刘克武近四年了,也把这当成了习惯。

济南一所军官大学,为复兴党培养了大批的军官,在刘克武大调兵和大建军期间。成为复兴党迅速控制十八省兵权的最强有力基础。

建一所军官大学显然是不够的,所以四个月北京军官大学,也就从济南抽调优秀的教职人员,由已经改任国防大臣、三军副总司令的冯国璋亲自挂帅开了学。

军校的建设,早在山东时期刘克武就借着大办教育之机,在每个县都建出了一所陆军小学和一所陆军中学。

到府级,则是全部都建起了陆军学堂,课程上是按高中设置的,也就被人称为“陆军高中”了。加上原有的几个陆军学堂,山东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完成了军事院校的层层构件。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四级军事教育体系才是刘克武迅速控制兵权,人员上能满足的重要因素。

陆军小学毕业的,进入部队上限是当到上等兵;中学毕业生,进入部队上限是士官长的排副;高中毕业生,进入部队上限是上尉军官。只有上到了军官大学,才有可能逐步提升为将军的规定,在新南系出身的所有将领们心中,现在都是很了解的。

而现在被编入近卫军的这些军官,多数都是刘克武督鲁第一批招募的军警们。论年纪、论经验,他们其实很多人是无需要再扔进军校去“回炉”的。所以无论是刘克武说出来踹回军校学习,还是此时鲍贵卿说出来,那都比免了近卫军这些军官的职更让他们受不了。

任谁想想,都会不愿意去的。现在的军官大学里的那些个学员们,平均年龄都不会超过二十二岁,可这些已经当了几年军官的人,哪个不是二十五岁以上,很多还都是四十来岁的人呢?让他们跟一群乳臭未干的娃娃坐一块去学习,羞也羞死他们了。

最主要的,当然还是一旦因为办事不利给扔回军官学校去“回炉”,马上就会被人看成是蠢货、无能的人。真正有本事的人,上至刘克武,下至鲍贵卿他们这些师长、旅长们,都是不会舍得让其离开身边的。

第384章 郡王现,安全大臣掴皇族

第384章

郡王现,安全大臣掴皇族

鲍贵卿的恐吓,的确作用很大。就在二旅长王云生带着人,跑下城楼和那些旗人理论、制止着他们的哭嚎不到十分钟时间内,从东、西、南三个方向就驶来了大队的军用5吨小卡车。车一到午门前,几个坐在最前面小汽车里的军官跳下车就跑上了午门城楼。

“近卫军步兵师第一旅少将旅长陈洪烈,奉命率我旅闲值官兵三千五百七十人赶到,请师座指示。”

“近卫军步兵师第三旅少将旅长张孟玉,奉命率我旅闲值官兵三千六百一十七人赶到,请师座指示。”

“近卫军步兵师第四旅少将旅长韩楚辉,奉命率我旅闲值官兵三千六百零三人赶到,请师座指示。”

“嗯,很好,速度都不错,没白让总理把那么多的好东西都扔给你们用。”鲍贵卿看了看赶跑上来的三个还气喘吁吁的旅长,笑着点头赞扬一下后,面色马上转为庄重,朗声说到:“现在,我命令。第一旅陈洪烈,你部速控门西方位,有哭嚎者立即制止。不听劝阻者,即刻拿下押交京城警察厅午门派出所。”

“第三旅张孟玉,你部速控门东方位。第四旅韩楚辉。你部协助第二旅第四团,于正面严防这些不明来历之人,一旦发现欲图不轨者,就地擒办、移解午门派出所。二旅长,立即让你那第三团闲值人员,全都给我过来,在正面设防。”

“机枪全都给我架起来,老子就不信这帮子旗人赶往枪口上撞。”话对最后,鲍贵卿扔出了这样一句话,却让刚在几个人护卫下推开站满城门楼梯那些士兵走上来的一个身穿五爪行龙四团前后两肩各一龙郡王服的中年人。

听到鲍贵卿的话,这个中年人立即咆哮声起,大喝到:“鲍贵卿,你想干什么?架机枪,你***给本王看清楚,下面那跪的可大半都是大清朝的皇亲国戚,你架机枪干什么?怎么着?什么时候皇上也给了你主子擅杀皇亲国戚的权利了吗?”

循声转头,鲍贵卿一看到那个中年人,立刻来个标准的立正站姿,尔后对着那中年敬了个军礼后说到:“对不起,端王爷,贵卿只是皇上的臣子,皇上给了近卫军专权处理皇城安防专办之权。在下这也只是奉命行事,绝无冒犯之心。”

军人见比自己阶高的人,只打军礼不再下跪,这也是变法中新出台的一项重大的规定。这一规定让这个中年人当时就气的砸了府中一个唐三彩的花瓶,现在见到了鲍贵卿竟然真的见到他这个王爷都不跪,脸迅速气的边成了青蓝之色。

怒意冲头。这个中年人,堂堂大清王朝的端王爷载漪,上前对着鲍贵卿就是一巴掌,边落下巴掌嘴上还边骂到:“你***混蛋,见着本王不跪,还敢顶撞本王爷,反了你个狗奴才……”

可惜,他的巴掌还未等落到鲍贵卿的身上,鲍贵卿就一侧身闪到一边。正当鲍贵卿还待再说话时,又一个声音从通向城楼上的甬道上,传进了众人的耳中:“新法颁定,军人见上官唯行军礼,废一切旧礼。端王爷,皇上可也有明旨,近卫军团长以上军官,可都是赏赐了黄马褂的。你这动手打一个有皇上钦赐宝刀的师长,可是抗旨之举哦。”

声音落下,一个身穿深黄色大衣、戴着新式军帽的青年人,就闪现到了载漪和鲍贵卿中间。看着脸上又惊又怒,正要接口的载漪,这刚走上来的军官也是一个军礼。同时面露微笑又开口说到:“内阁大臣、安全部领执大臣、皇家军事委员会委员、陆军大将刘朝先,见过端王爷了……”

“刘老八!你***混蛋,皇上是给你这近卫军黄马褂和宝刀了,可祖宗的礼制,皇上准废、宗人府的旗主们可是没同意。你***,见了本王还敢如此不敬,还真是他**的反了你们了!”载漪说话间,抬手又要来打刘朝先。

这一次可没了刚才鲍贵卿那么简单,当载漪的手落下时,刘朝先突然爆出一声大喝:“侮辱圣差、咆哮禁城,来人啊!给我拿下!”

“你敢……哎呦……”伴随着刘朝先一声爆喝,站在城门楼上早已经看这个载漪的举动大为不氛,大多都是跟随刘朝先从山东奉命急入京城的近卫军官兵们,应声而动。载漪还没等再说出什么话来,就已经被离他最近的鲍贵卿和二旅长王云生一个反扣擒拿,给按了个嘴啃泥。

跟着载漪上来的他的四个亲兵,也在同时被其他几个军官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全都眨眼之间给按到了地上。而后面那几个也都穿着龙、蟒朝服的王爷、贝勒、贝子们,亦是同一时间被城门楼上的士兵们,全都给左右挟持架了起来。

“刘老八、你、你他娘的反了,咱们可都是王爷贝勒,你怎么敢……啪、啪……”

一个身穿四爪行蟒二团朝服、一看就知道是个贝子爵的青年话还未喊完,就只见刘朝先一个箭步、身形一闪站到他面前,左右开弓的在他的脸上扇了两个响亮又清脆的大耳光。

用耳光制止这个贝子的喊声,刘朝先落下手时,冷冷的对他说到:“皇上明旨,咆哮禁城、骚乱内廷者,准近卫军先行略处再交法务部议处。怎么着,全厚贝子。您也想抗旨吗?”

“你、你、你敢打我!我、我可是裕亲王之嫡储,你敢打本贝子爷,你、反了你了……”被打的人叫全厚,是满清皇族曾经显赫一时、顺治二子裕宪亲王福全的第四代嫡袭人。此时竟然被刘朝先当众掴了个耳光,马上就大声却有些气短的叫了起来。

“啪、啪。”又是两声清脆又响亮的声音,众人循声看去,这回打全厚的却不再是刘朝先,而是被两个丫鬟搀扶着,刚走上城楼上来的一个身穿五凤团袍的中年妇女。

全厚一看到来人,被打了两个嘴巴后,马上就换成了哭腔对这中年妇女说到:“大姑姑,您打我做什么呀?这帮子奴才反了,你怎么着还打上我了呀……”

“啪、啪。”全厚的话还没说完,中年妇女上前又是两个大嘴巴,抽完之后才瞪着他说到:“你个混蛋孩子、你个混蛋孩子,一切都是皇上定的,人家近卫军这是在执行皇上的圣命。你们有嘛事,可以去找那宗教署或者民政部,直接跑这皇城门前来得瑟个什么劲!”

这个妇人,正是恭亲王那位被妖后领养去了的荣寿固伦大公主。妖后案得破,这个老妇人在十三格格劝说下,是做了旁证且在过去的三年之中一直在协助被陆建章定代号为“凤凰”的十三格格在暗中帮刘克武的。

所以,当妖后被岑春煊六大酷刑轮番用。最后处死在菜市口时,光绪和刘克武商议之后,也正是这位大公主为那妖后收走已经成了碎片、被百姓抢食后只剩一些骨头的“尸首”的。至于她本人,地位却在大政变后,丝毫未曾动摇。

光绪尊敬他、刘克武其实也很敬重这位深明大义的满清长公主。这也就让这个现在大清朝第一寡妇,得以安生并且开始转变成满清贵胄中,坚决支持光绪变法、处处为刘克武说话的少有几人的领袖人物。

其实,这个寡妇之所以如此支持刘克武,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让现在城楼上的人都很清楚的。六王爷在变法开始前就去世了,他去世之前光绪和妖后都在榻边的。六王爷最后一句话告诉光绪的,正是光绪后来办的“变法大业,非山东那个孩子而不能善成尽完……”

六王爷最后一句话,让光绪排除众异的把刘克武直接从个一品疆臣变成了当朝宰相。而六王爷去世之前的几天,这位大公主回娘家探病时,六王爷还曾经写下过一封亲笔遗书,就是让大公主敦导恭王一脉,无论何时都应支持光绪变法、服从刘克武那样的名臣革新。

正是这个原因,所以大公主打了全厚,城楼上或被按在地上、或被近卫军架在半空中那十几个贵胄们,立刻全都瞬间变成了泄气的皮球,软了下去。

大公主用嘴巴打停了全厚,头转回对向了刘朝先,露出一丝笑容,言到:“达初啊!这帮孩子不懂事,你就别动气了。叫下面你那些个手下们,先把机枪撤了吧!既然他们都来了,有啥事呐你去找仲远来,就直接在这办了,就别惊动皇上了。”

对这个大公主,刘朝先也很清楚她是为复兴党做了不少好事的,刘克武对这个大公主的尊敬,他也是亲眼见到过的。所以,对大公主敬了个军礼,刘朝先再弯身拱手,回到:“大公主放心吧,总理应该马上就回赶来的。刚才下官接到鲍师长的急报,立刻就给总理去了电话的。”

“那就好,那就好。这帮子东西啊!他们一听仲远那让皇上废旗供、改爵制,就真急了。不用说他们呢!昨个儿晚上呢,本宫也跟仲远是通了电话的,这事仲远和皇上做的呀,是有点太急、急的失了体统了。”大公主说话间,在两个使女陪同、刘朝先引领下走入了城楼上的二层小楼中。

第385章 杀贵族,午门事件掀波澜

第385章

杀贵族,午门事件掀波澜

坐到了这城楼侧面首座上,她才又开口继续说到:“不过呀,仲远这事儿是办的对的。咱那些个八旗子弟啊!现在是越来不越不争气了。不给他们打打鞭子,逼着他们自己长点出息,还真就是不行了……”

“砰、砰、砰。”

“杀!杀!杀!”

大公主的还还要再说下去时,突然几声枪响伴随着几声大声喊杀声传入了城楼之中,将这位大公主惊的立刻就停住了话。

闻听枪响,刘朝先也不再顾大公主坐在那,立即转身疾奔出了城楼。当他看到城楼下那个身穿深黄色军大衣,正站在一辆汽车上高声喊杀、不时扣动手中那两把勃郎宁1898式Ⅱ型高级军官专用配枪,向已经蜂拥而起围想那辆汽车满人贵族们射击的人时,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冷笑。

“兄弟们,给我打!咆哮禁城、攻击上官,格杀勿论!”刘朝先喊出一声命令之后,没有立即对着下面,而是转身对向了刚才叫喊最欢的载漪、全厚所在的方向奔了过去。

只感觉人影一闪,载漪抬头正迎上冷笑着冲到他面前的刘朝先,张口刚要说话,却只见刘朝先冷笑着抽出两把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顶到了他的脑门子上。

“你、你要、要干什么?”

“谋反叛乱、罪首载漪,聚众冲击宫闱、兴兵造反!现在老子就送你归西……”

“我没、我没……”

“砰……”

载漪还想说什么,可惜他的话没有再说出来,刘朝先高声喝出其实在他来之前就已经在电话得到刘克武明定的罪名后,枪顶其头扣动了扳机。在硬实的脑袋,也禁受不住勃郎宁刚完成第一批定单、射程60米的BLN-98-Ⅱ型手枪无距离的射击。

子弹洞穿了载漪的脑袋,在他脑后的地面上用带出去的鲜血喷溅出了一大片殷红之色。载漪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近卫军居然真的敢将他就地正法,再怎么说他还是光绪的亲族,还是满清的郡王。带着惊讶的神色,载漪就在惊诧和难以相信中,去见了他们的撒满大神。

一枪击毙了载漪,刘朝先身形在载漪瘫倒同时,再起身一个纵身落到了刚才同样喊的最响的全厚面前。这一次他的枪还未等对上已经吓的面如纸、抖如筛全厚的脑门,在他的身侧闪出了一条人影,却比他先开了枪。

“砰。”

枪响人亡头穿血飞溅,刘朝先定睛侧头一看,却不禁苦笑着说了一句:“我说大哥,这您也跟小弟抢啊……”

打死全厚的,不是别人,正是国防大臣、三军副总司令冯国璋。就在刘朝先小声抱怨时,坐在城楼内的大公主跑了出来,一见到城墙上下的场面,当即惊呼一声,当场被吓的昏了过去。

大公主看的一幕,直到很多年以后,都让她和所有亲身经历了这场浩劫的人,都永难忘记。城墙下带头开枪,下令大开杀戒的,不是别人,正的堂堂大清的武靖公、军机领班、当朝总理刘克武。

接到刘朝先的急报,说午门外跪满了旗人的贵胄,早就预料到满人必然不会甘心旗供和爵制度改革之后,他们瞬间失去了原来拥有的一切。

从二夫人刘春茹的床上一个翻身,边跑出房间边穿好衣服。当刘克武坐着自己的专车赶到午门前时,却发生了令光绪知道后都大为无奈和尴尬的事。

刘克武的坐驾刚开到午门前,几个跪在地上的满人贵胄的少壮子弟,就从京金一一一号的车牌上,认出了那是刘克武的坐驾。为首的一个满人贵族,正是正月刚刚袭承了和硕肃亲王王爵的善耆。

此人历任崇文门税监、步军副统领,在这次动乱之前,他的职务刚刚被迁任宗教署满人事务处佐领大臣,也就是专门管满人事务的署下一个处长。按新制的规定,一个新袭王爷的任职,却是一个区区的五品而已。

这样的情况,不要说是这位满清开国大阿哥豪格的后代、堂堂一个满清的亲王接受不了,就算换成任何一个人,怕也很难接受的了。

新制刘克武奏准改组内阁后,本来这个善耆的手下还能有十几个人。可是只在这三天之中,机构精简、合并之后,整个宗教署都只剩下了四百名工作人员。善耆的手下就只剩下了六个人而已,这是善耆更加无法忍受的。

五品京官也就算了,可一个管着满族大事的满族事务司,竟然只留下了一个五品、两个六品加上四个七品的满人官员在那忙活,这不就等于说满人事务已经不再重要了吗?

就连新设立的佛教事务司、道教事务司、天主教事务司、回教事务司,那所谓的新四大处,可每个司都是八十人开外的设置。善耆怎么可能接受这样的变革。

让他最终参与到这场动乱的原因,却是昨天晚上内阁总理办公厅下达的关于宗教署的进一步人事改革。

苗、蒙、傣、藏、彝、壮那六个满人眼中的二等民族,居然在人数上与他们这个满人事务处。同样是七个人。而且其中蒙、壮、藏三司的佐领大臣,竟然还是由上面的三个民族事务司副司长亲自兼任的。

副司长,那是从四品的官,比他善耆是在官职上高出了一等的。就在他那恼火时,那个在山东只闹了一次小事,就差点被给人电死的川岛浪速、这个日本政府新任命的驻华一等文化参赞钻进了他的府邸中……

当刘克武的坐驾刚开到垂首跪于地上善耆面前时,这位新袭的亲王突然从地上跃起身,从袖子中抽出了两把左轮手枪,大喊着:“杀刘贼、还大清朗朗乾坤”的口好,对着刘克武的汽车就打出了两枪。

本来跪在他身后的其他几个贵族子弟,显然是早已与之密谋好了,也是同时纵身冲向刘克武的汽车,连连对着汽车打起枪来。

可惜,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因为,刘克武预料到了这些满人贵族会成为自己安全上新的最大威胁,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原本自己乘坐的那辆汽车上,只有两名戈什哈和一个司机。而刘克武自己,则是坐在后面的一两车牌为“京金一六八”、另外一辆尾随其后的汽车上的。

看到善耆纵身而起,对着自己那辆原来的坐驾开枪,并直接将站在车门外那塌板上的一个警卫给打死时,刘克武一下就推开了车门。一声清啸,仍随声落地,双脚一着地,立刻就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两把BLN98-Ⅱ型手枪,喊出了一声“格杀勿论”的命令。

跟在刘克武后面的,那可是整整一个营,都是刘克武亲自按后世海军陆战队的方法带出来的近似特种兵的警卫部队。一听到刘克武的命令,勃郎宁半自动冲锋枪、轻机枪、重机枪就对准了善耆所在位置,**出了一阵又一阵密集的子弹。

现在跟在刘克武身边的这个公爵府侍卫营,营长是给了个上校军衔的岑春露。早在山东的时候,这个“官屠”的弟弟就参加过济南平叛,在战场上把他哥哥未能发挥出的冷血另外一面充分发挥出来了。

在三年时间里,他更是形成了连岑春煊问他什么都不说,只忠于刘克武的思想。此时听到那声“格杀勿论”的命令,只要刘克武不喊停,即使周围那些近卫军官兵停止,这个侍卫营亦是绝对不会停手的。因为,他们只听从刘克武一个人的命令,国防部都管不着他们。

与他们几乎完全相同的思想,被调任近卫军的这些人里,绝大多数都是山东各地陆军高中、陆军中学接受过政治教育体系大洗闹,三年来一直接受着唯复兴主义是忠、唯刘克武只命是从的死忠派官兵。

见到刘克武高喊格杀勿论、带头对着满清王公贵族人群开枪的那一瞬间,本来还准备撤走的轻、重机枪响了起来、本来还要向后略撤一些的那些军官们手上的手枪和普通战士手上的冲锋枪响了起来。

第一批转被了弹装20发子弹、刘克武亲自与勃郎宁一起主持设计的“龙-BLN1898式冲锋枪”,第一次应用不是在对外战争的战场上,不是在对内打击异党军队的战斗中,却是用到了对满人贵族的大屠杀上,这一结果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成为天下汉人大为快意的一件事。

子弹,呼啸着喷洒向那些跪满地的贵族,近卫军的将士本来就都已经彻底被复兴主义思想充满了大脑。加上近半年来这群贵族在他们面前,动不动就依仗贵族身份肆意而为的欺压他们。

复兴党的政教材料中,明白的说明天下之人皆平、万众苍生皆平等的。从前就有几次近卫军士兵怒气冲天要打贵族,都被他们的长官传达了刘克武“隐忍待发,莫急莫妄动”的命令,给压制住了。

半年来的积怨,终于在这一天,光绪二十四年农历冬月初一、西历1898年12月13日的清晨全部从近卫军将士的枪口中,代表普天下四亿汉人爆发出来了。

第386章 大屠满,光绪赶至无奈为

第386章

大屠满,光绪赶至无奈为

许多将士,在打出第一枪的时候,似乎看到政治教导员门口中所说的扬州十日、嘉定三屠时的那些汉人祖先们,就站在他们的身后,在大声为他们叫好。

他们仿佛看到了,被四处追杀,最后蹈海而亡的宋朝先人们,正在他们身边为他们呐喊助威:“驱逐鞑虏、复兴华夏!”“杀尽鞑子,报我祖仇!”那些本是秘密在军种宣传了整整三年的口好,此刻却似乎是从那些被面前这些异族逼死、杀死的先人们一致的口号。

没有任何的容情,无人心生任何恻隐。面前的这些不是人,是一群欺凌了这片大地原来主任整整两百年的畜生。

他们抢男霸女,却无人惩治。他们逼良为娼,却能逍遥法外。他们圈地驱逐那片土地上原来的主任,致使无数原来那片土地的主人丢失了土地,最后流落街头、饥寒交迫而死。

他们奸yin掳掠,却喊着什么大清一统。他们横征暴敛,却口口声声宣扬着所谓的“康乾盛世”。他们奴役汉人,高喊着“留头不留发,留发不留头”,强迫现在被迫全都剃成光头才心安将士们祖先们,把脑袋后面扎起了他们满人那耻辱象征的马尾巴辫子。

一切的屈辱,在这一瞬间爆发了!久压于汉人内心底的仇恨,在这一瞬间变成了雨点般打向那些满人贵族的子弹。所有的欺凌,似乎在这些近卫军官兵,和其后赶到的午门派出所那百名警察的枪口下彻底的找回来了。

场面吓晕了城墙上的大公主、密集的枪声也惊动了紫禁城内的光绪皇帝和睡在他身边,还在做着皇后美梦、刚刚才晋封为贵妃,还想要把她最小的妹子嫁给刘克武的珍妃。

“哪来的枪声?小林子?哪来的枪声?”从龙床上翻身坐起,光绪被那密集的枪声惊醒,一坐起身就冲着寝殿外高声喊了起来。

仓皇满面,林连瑞应声跑入了寝殿,跪到地上对着光绪回到:“回皇上的话,从声音上来听,该、该是午门方向。”

“快、快,传朕御用车驾,载朕速往午门……”

光绪匆忙起身穿好衣装,竟是带着他的宠妃一起,钻入了刘克武贡与他的那辆加长的“奔驰-中华龙Ⅰ型”汽车,赶到了午门。

当光绪被近卫军将士引出午门时,他身边的珍妃惊叫一声,当场也被如城墙上刚刚才在刘朝先等人救护下苏醒的大公主一般,当即昏厥过去。

这场面,哪里还有皇宫正门该有的庄重、安泰之象。整个午门前,在刚刚推开了清晨浮云那颗红晕的太阳照耀下,已经变成了一片硝烟未散的战场。而战场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却全都是身穿或龙、或凤、或雀或蟒的满人贵族的尸体。

“臣刘克武,见过圣上。”光绪扶住身边的珍贵妃,还在惊疑满面扫视着面前的景象,一身戎装、肩膀是金黄底衬、五颗金黄五星,身上硝烟还在散发着火药味的刘克武,就躬身站到了光绪的面前。

闻声转头,看到刘克武时,光绪立即面露焦急,大声问到:“刘克武,这是怎么回事?啊?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朕之内亲,都给杀死在这了?”

再一躬身,尔后直身时打了个军礼,刘克武朗声回到:“禀大清帝国皇帝陛下、陆海空三军总司令阁下、皇家军事委员会主席阁下。方才臣接报告,言近四万旗人聚集午门,欲图不轨。臣急赶而来,却不想刚至午门前,肃亲王善耆、镇国公载泽等人,竟持率众公然反叛。现经近卫军力战,全已剿灭。”

“啊?”彻底被震惊了,光绪听完刘克武的话,当即被惊的张大了嘴、瞪大了眼说不出话来。贵族造反?四万之众?这些词汇才是光绪震惊的原因。

善耆刚接任满人事务的佐领大臣,也就是新的宗人府大臣。他带头造反?说破天光绪也不会相信的。四万贵族一起造反,那更是无法相信的。

而这四万多人,竟然在从他听到枪声,再到赶到午门这短短二十多分钟的时间内,全都被杀死在这片本是朝臣与贵族入宫必经之处的午门之前。那是四万多与光绪关系、血缘最近的贵族啊!那不是四万多平头百姓啊!

在个悲剧皇帝的思想中,即使是四万多平头百姓,他那懦弱、依赖性极强的性格,也注定他必然很难接受这样的事实就发生在他的皇宫正门之前。

震惊,迅速转变成了盛怒。光绪一定住神,怒容满面的看向刘克武,大声吼到:“刘克武,那是四万多我大清根基血肉啊!那是四万多活生生的人啊!你、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就这样不论罪就地全都正法了啊?”

“回皇上,皇上有圣旨在前,近卫军专断禁城以及京城内防务诸事。下令格杀勿论的,是臣而非刘相。”没用刘克武接他的话,刘朝先说完时,人已躬身站到了光绪的面前。

目光移到刘朝先的身上,光绪声音依然是咆哮着:“复兴党欺我!刘克武欺我!刘朝先欺我!你们、你们这是造反,这是明目张胆的造反!”

“皇上请慎言,臣都百事,均奉圣旨而为,怎称臣等造反乎?”这回接话的,变成了刚将手枪插回了腰间,走到众人面前的冯国璋。他话到半句,人在光绪惊疑的目光中对着光绪躬身一礼后,继续说到:“皇上四个月前即已授近卫军京城、皇城专断专处之权,此等众人欲聚众冲击皇宫、谋反篡位,刘朝先大人不过是在执行圣上之命,立除叛贼,怎的就说成是臣等欺君了呢?臣等冤枉!”

“臣等冤枉,皇上明查……”

所有的将士,在冯国璋话音甫落时,一万多人竟然齐齐跪到了地上,齐声高呼起冤枉来。这场景,顿时又让光绪不知所措起来。

是啊!专断专处京城、皇城的圣旨,是他四个月前就已经颁给当时还是步军统领、九门提督、领侍卫内大臣刘朝先的。是他给的刘朝先遇乱时先斩后奏的权利,却不想现在竟然成了这些汉臣大肆屠杀满人贵族最大的理由。

那是整整四万多,也是所有京城内皇族近亲的贵族们啊!再有圣旨,也不能就这样只在二十分钟内,就全都给先斩后奏了啊!

可是,近卫军团以上军官的金刀是他赏赐的,专断专处大权是他给的,光绪一时间呆立在了午门外的广场上,久久未在开口,只是以目光扫视起四周跪了满地的那些近卫军,和躺在地上将地面变成一片血流成河之象的那些已经开始僵硬、满人贵族们的尸体。

光绪在这一刻,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同胞亡之痛,才真正切实的感受到了,为什么当初甲午时一听到前线战事吃亏,许多汉臣们竟会嚎啕大哭。更让他真正理解了,什么是仇恨,什么是因同胞之死而产生的仇恨。

是的,如果之前他还只是对刘克武因依赖而变无奈,那么从这一刻开始,光绪对刘克武和他复兴党的这些人,彻底开始真正产生刻骨铭心的仇恨了。

但是,他是一个皇帝,从小接受的就是妖后帝王术的传授和灌输。悲痛,震惊,就在朝阳彻底撕开遮挡在它面前那最后一缕云彩照射到的大地上,让这个冬日清晨的大地上因地表气温骤升,形成一片寒雾时,光绪从悲痛和震惊中清醒过来了。

刚要张口说话,光绪却看到了被几个近卫军搀扶着、蹒跚向自己走来的大公主。欲言即止,光绪将怀中刚刚悠悠醒来,已经吓的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珍贵妃转交到了林瑞生的手上,光绪起身迎着大公主走了过去。

姐弟来迎到一处时,光绪的情绪难免又是一阵波动,词不择言的拉住大公主的手,关切的说到:“姐姐您没事吧?您没事吧?”

大公主也拉住了个这个小了她整整二十岁的弟弟那双已经长的硕大、健实的手时,眼中虽也是闪出了一丝悲伤之色,却是满面坚毅的说到:“皇上,善耆聚众造反,本宫亲眼所见。望皇上明查据办,那些个人都参与了反叛,刘克武等人只是在平定叛乱。”

“皇姐,您……”光绪听到大公主的话,立即被惊的目瞪口呆、失声难语。怎么回事?难道那些满人贵族,真的是在聚众谋反吗?

光绪话至嘴变未言出,却是因为他从大公主的说那翻话后的眼神中,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那是一种暗示,暗示让他不要再多说的目光。从小就是被这个姐姐帮着妖后带大的载恬,一看到那眼神,立刻心领神会。

再开口时,光绪的神情突然变的很是淡定了,声音也变的沉稳许多,竟挤出一丝笑后说到:“皇姐不必说,朕亦知也。若给那些人真的造反,刘爱卿是绝不会如此血溅宫门的。既然姐姐您没事,朕也就安心了……”

第387章 袁入宫,康党密谋雨更急

第387章

袁入宫,康党密谋雨更急

午门事件,当太阳悬上正空时,就在光绪无奈又充满哀伤的带着珍贵妃、大公主等人宣布今日免朝、回其后宫而告结束。不过,这场大屠杀,很快就被复兴党的各大报纸,以复兴党中央《时务报》报社社长、总编游学楷以明电发文的形式,发给了十八省及香港、澳门、上海各地的其他报社。

午门平叛,叛者竟是满人贵族?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场大屠杀真正的内在意义了。坐在南海会馆中的康有为,是最先接到午门事件消息的人。他看着刚刚发出来最新一期的《时务报》头版上那赫然在目《贵族抗旨群围宫,叛乱初起大告平》的标题,沉思了片刻。

当他再抬头时,眼中竟然闪烁着晶莹的泪花,看向坐在他对面,也刚刚放下报纸的梁启超,声哀戚、语带悲伤的说到:“卓如啊!奸相欺君、奸相欺君呢!这哪能是什么满人贵族去造反,分明就是奸贼趁机铲除异己啊!”

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梁启超点了点头,也是面露愤怒之色的回到:“是啊!这个刘老2,还真是要当今之曹操啊!前日强逼皇上下圣旨,尽破祖规。今日就敢血溅宫门、屠戮皇族。奸相当权,执掌朝政、欺君罔上,居然还在这如此自我美化!其人,罪大恶极、罪大恶极啊!”

“不行,我等不能再如此荒度时日,任贼猖为了。卓如,你当速去联系黄遵宪、熊希龄二位大人,那刘老2不是要借民主而欺君吗?那咱们维新党,与翁同和之保守党、张之洞之社兴党并宗社党,就应联以对之,以民主对其民主,要求其让权交位,再行谋之。”康有为似是打定了注意,说完时一拳狠狠的砸到桌子上站起身来。

一站起身,马上又对着坐在梁启超身边不远的其弟康有溥(康广仁)又说到:“广仁,你速去联系杨深秀、杨锐、谭嗣同、林旭等已入社兴党之人,咱们该群起反奸相了。”

“老师,这恐怕不妥!”康有为还未等再说其他,梁启超却站起身,对他拱手继续言到:“老师,奸相手握重兵、更控地方之政。虽实为欺君,然我等贸然起事,却是师出无名。张之洞久与那奸相为伍,单靠二杨与谭林,就算加上熊黄二君,亦恐难说服心已生退意的张之洞。若事败,我等隐忍这些年之努力,必为奸相一朝具毁啊!”

杨深秀、杨锐、谭嗣同、林旭这四个本该属于维新党的人,却因为党禁开,此时都已经加入到了张之洞的社兴党中去。毕竟,他们的出身都是与张之洞有着密切的关系,张之洞在政治上至少还是个副总理大臣、更接近中枢、更有条件实现他们的变法抱负。

这也是为什么康有为的维新党,将袁世凯拉入其中还直接委以总干事长之职的主要原因。也就在此刻,房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闪身走入了房间,微微一礼后说到:“南海先生莫要急噪,方才皇上秘召袁公入宫去了。若猜无错,当是皇上也看出刘贼欺君,要有所举动了。咱们还是等袁公回来,再做议论才好。”

“什么?皇上秘召慰亭入宫?那宫闱之内,可全都是刘贼的亲信在把守,能逃出刘贼的眼线吗?”康有为看着进来的这个人,惊疑满面的问了一句。

进来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本已被调任甘肃第16军中将参谋长的徐世昌。从辽宁去甘肃上任,必须要先到国防部领取官文和信符,所以他跟着新任陆军次长袁世凯一起进了北京,印信未去领反而先与维新党这些人每日流连一处,代袁世凯与康有为等人商议起诸事来。

看到康有为那惊疑的样子,徐世昌神秘的一笑,回到:“南海先生莫忧,此翻慰亭乃是与宗教署副署长、二妃之父长叙大人以入宫探女为民去的。呵呵。刘贼的那些人再离开,想也不敢去查当朝国丈,且多次暗助刘贼的副署之轿的。”

本为礼部侍郎的长叙,这位当朝的国丈,此时也的确成功的将袁世凯藏于轿中,蒙混进入到了宫内。景仁宫内,袁世凯也终于见到了恼怒成羞、声色具厉的光绪皇帝。

一场更大的风波,也正是在这次长驱同轿藏袁、秘见光绪,将整个中国的政治斗争,按着刘克武的预想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在袁世凯秘见光绪时,勤政殿内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争论。

站在殿中央的翁同和,死盯住刘克武,大声的说到:“总理言废株连,然又要见那些已被当场成擒、就地正法的贵族家眷全都发配边疆,此举不可为、绝对不可为。你这不是要倒行逆施、食言自欺吗?”

“翁师傅所言差矣,此议非刘相而提,乃是新任法务大臣李擢英,会同四位副大臣商议之后而上奏来的。”接话的是刚刚正式改任军机大臣、皇家监察员会主席的岑春煊。

他是从法务大臣位置上升上来的,前任山东提学使、后任云南按察使的李擢英,虽是马尾出身,但一到云南就大开杀戒。只一个月内就支持惩办赃官三百多人,让时任总督的岑春煊对那个看上去文弱的李擢英是大加赞赏。

及至今日,内阁大改组之中,党内提名时严复和岑春煊等人,自然优中选优的选定了提名李擢英这个平均一天杀掉十个赃官的学政官来接任法务大臣一职。复兴党内提名只要通过,在其他政党还完全只是雏形时,自然是直接就等于当选了。

李擢英坐着空军总长王士珍派去的空艇,中途转飞机、转火车,之一天就从昆明赶到了北京。这一上任,其他事还未做就先遇上了午门杀权贵的大事。法务四个副大臣,也都是复兴党人。他们几个一商量,按刘克武的意思定下了乱贼家眷迁徙会东北的决定。

按刘克武的意图,东北三省刚刚建省,午门被杀的那些满人家眷至少也有三十多万人之众。那些家眷有的在京城,有的在京城附近,谁都不会想留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报仇的人在身边。那最好的去处,就是把他扔回被他们祖先封闭了一百五十年的北大荒去。

不想这个提议刚一拿到军机上来谈,就先遭到了翁同和的反对。刘克武等岑春煊话音一落,却是笑着说到:“翁师傅所言株连,实非法务部此议之准也!李擢英奏书中写的清楚,乱贼眷属、不予严责,发回故籍、垦荒代罚。这怎么能说是行株连呢?毕竟那些参与叛乱的人,他们家人不可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他们谋反,在清晨时也该做拦阻才是。不拦阻,怎脱罪焉?”

“那些人真反还是要面圣,尚未有圣断确证,本座绝不同意此决议。”翁同和不依不饶,说完竟似孩童一般撅着嘴巴,一屁股坐回到了他的位置上。

看到他那幅样子,刘克武笑着轻摇了下头,尔后将目光转对向了坐在自己身侧的张之洞,问到:“张中堂之意,又是如何呢?”

闻言放下了手上的笔,方才翁同和急而站于殿中间,坚决反对而争吵时,张之洞这个老狐狸却是依然头不抬眼不睁的在圈阅一份文件。他现在的身份是皇家经济委员会的主任,在内阁里也被分管了商务、工业、农业、国土四部加上仍然保持在赫德手上的海关总署那四部一署。

这个老狐狸其实已经看清楚了,刘克武“忠君”与否不重要,现在刘克武就是要在废旗供、改爵制之后,对中国之现状大作手术。

毕竟,旗人、尤其是那些满人贵族们,在民间这两百年积怨有多深,张之洞是了解的。了解自然不会反对,他也知道反对也没用。就连他分管的那四部一署,工、农、国土三部从领执大臣到佐理大臣(也就是副大臣)全都是人家复兴党的人。

商务部里,也是四个副大臣全都由复兴党人在担任,盛宣怀在内阁改组一完成时,就打着南下上海与洋人谈南洋通商诸事的旗号躲开了这中枢之争,把大权全都放给了复兴党人。

就连以往铁桶一般被洋人保持的海关总署,六个司长现在三个换成了复兴党人、四个副署长两个改由洋人认同后的复兴党人在担任。连赫德都看出刘克武的铁血远胜俾斯麦而采取了让步,更何况是他这个已经心生退意的老臣呢!

所以,翁同和还要在为他的那个皇帝门生力争时,张之洞近来几日却是一直如此。事不关己、不问不说。而放下笔抬头看向刘克武时,他的回话也是让翁同和气的更厉害了,他说到:“内阁新制,各管若干事。皇上准定,总理您已让老夫分管四部一署,按法务之事,老夫实不懂太多,亦不敢多言亦。”

“孝达、你……”翁同和一听到这话,还未等刘克武接话,他立即重新站起身,以手指向张之洞,声近咆哮的喊到:“你也曾督抚一方,怎言不懂法务之事?你亦洋务久用,深知西法定罪之循,怎能出此言!那些被诛皇戚之眷,少说亦有二十万之众,香涛你亦副总理大臣、内军机大臣,怎能遇事如此推委乎!”

第388章 定流放,驱满筹兵预平叛

第388章

定流放,驱满筹兵预平叛

将目光从微笑着的刘克武转对回翁同和,张之洞依然是笑着回到:“吾虽军机、亦为副理,然则内阁改制,分责已明。只我手上这四部一署奏上之事,老朽都感强持,又怎么能越权去再过问人家监察会的事呢?莫说二十万,若依民间意者,可能就算把全部涉事旗人满贵全都发回祖地,都不为过也!”

我x!这老家伙!刘克武完全没想到,张之洞给翁同和这么一激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了。“若依民意,全都发回祖地不为过”,我x靠!这老家伙也反满了?

细再一想,可也难怪。张之洞的先祖那是唐朝明相张九龄,祖上有个张养浩在元朝的时候也是官至礼部尚书参议中枢事的大官。但归根结底,他还是个汉人,张养浩辞官也是看到了满蒙这些关外蛮族入主中原后的卑劣之处。

非全反满,却必然性的会片面反满。原因,很简单,看张之洞为官履事,多少次他的好想法,不正是被那些刚刚让刘克武全灭在午门外的满人权贵的先人们给破坏掉了吗?想干点大事,却屡次让满人权贵给破坏,不恨那纯是谎言。

听到张之洞这话,翁同和竟然也是一时语塞。他也很清楚,皇上准了刘克武责任内阁新制后,这国家日常事务实际上就彻底由皇帝手转到了现在内阁这了。而按新的内阁制度,此时刘克武在军机上来商议法务部的事,也只不过是走走形势而已,究竟要怎么去办理,还是最终由人家岑春煊、李擢英去决定的。

从山东新政时搬到中枢来的那些个新法典暂行案,翁同和也很是清楚,早就确定了无论他如何去争取,那些满人眷属都难逃知情不举的罪责。但他毕竟是光绪的老师,那些人都是光绪的亲族之人。帮了那些人,就等于是帮光绪稳住了基业。

力争不改,翁同和一脸气愤之色,刚要再言,一个幽灵般的身影闪入殿中,无声无息的飘落到刘克武的身边。看到那诡异的身影,翁同和不禁愣了一下,未将还要再说的话讲出来。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内阁大臣、内阁总理大臣和军机直属调查总署的署长陆建章。他人飘到刘克武身边站定后,将手上拿着的一份文件放到了刘克武的面前,却是一声也未出,只是垂下双手以标准新军姿站在了刘克武身边。

低头看起这份文件,刘克武一看到上面的文字,心中为大惊:“帝于一小时前,于景仁宫以国丈轿藏陆军次长袁世凯入宫。帝授袁世凯国防大臣衔,命其适时联合宫外维新党人起兵反正,除刘还君权……”

奶奶的了!这个悲剧皇帝,这是真急了!居然把本来他该用到妖后身上的办法,居然现在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势同水火,君臣反目,现在看来是再所难免了。

心中惊怒面不露,刘克武看完这份文件,立即操起笔来,抽过一张纸写下了一系列的命令:“近卫军四师抽组混编第一师,由靳云鹏任师长、成洪烈任参谋长、蒋永信任副师长,编制为甲等师之编制,成军即刻秘赴榆关。”

“命热河第20军、吉林第19军、直隶骑兵第18师并炮兵第18旅,即刻向辽宁边界地区集结,任命聂士诚为南路军总指挥、马玉昆为西路军总指挥、马玉成为北路军总指挥全权警戒辽宁境内事。”

“命辽宁巡抚黄硕今、布政使杨乃群即停第21军补给供应,警备军军长吴长明部秘令其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警察厅长马龙云即刻秘调特勤警察、骑、盐、矿、铁、边五总队直属人员便装携枪入沈阳,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调近卫军空军第一师即刻全往秦皇岛机场待命,一切听从南路军副总指挥靳云鹏指挥。命海军旅顺基地陆战二旅,由游学诗暂统为东路军,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命新疆、蒙古、云南、贵州、四川、广西、广东、福建、浙江、江苏、青海、山东各地驻军、警备军、警察直属队即刻进入二级战备状态。各地筹建中的空军部队,同时进入二级战备状态。山东空军第二师,做好随时北上之准备。”

“命各地边防军军长、参谋长、副军长并师级三长即刻乘空艇入京,各地边防君暂交参谋部主任护军长职、政治部主任护副军长职、后勤部主任护参谋长职,抗命者就地解职、押解回京。大清帝国三军总参谋长刘克武、大清帝国三军副总司令、国防大臣冯国璋。”

一些部署写在纸上,刘克武在奋笔疾书时,脸上却是一直挂着看似平静的笑。写完之后,转身将这份实际上是军令的文件交给陆建章,说到:“去帮本中堂把这文件交给冯大人,让他按这上面的办就行了。”

“遵命。”陆建章依然那样冷着毫无表情的脸,接过文件敬了个军礼转身就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飘出了勤政殿。

看着陆建章飘出去后,刘克武才转回头看向翁同和说到:“朝议虽改,军机议定,翁师傅刚才所说是极。然张中堂所言,也具是在理。人非神、亦不能为仙。想张中堂为官多年,久担重任,今当该分管而不多操劳。翁师傅所论,亦有道理。然则法部权责之所在,我看这样吧!咱军机上就不要去过问了,全权交与李擢英秉公办理、据实依法处置。”

“不行,绝对不行?至少也该在加上宗教署,毕竟那些都是贵胄之族,乃应由宗人司去协处之才不失大体。”翁同和闻言依旧不依不饶,说话间双手还在频频挥舞。

这下刘克武可来了气了,那边你的徒弟要杀老子,这边你这一件事跟老子纠缠起没完。冷笑浮现,刘克武说到:“翁师傅莫要忘了,军机议事,当行表决。既然您如此坚决,除李中堂和毓贤议长不在外,其他诸军机都在这儿,咱就举手表决吧!”

不等他再接话,刘克武面色一正,朗声说到:“同意交法务部会同内务部处理的,请举手。”

刚被任命为临时咨议局主席的上议长吴景濂、皇家发展委员会主任严复闻声率先举起了手。翁同和不举手不说,还用目光逼视起了坐在他对面的张之洞来。

在有忍耐性、再有所谓的礼教,被翁同和那显然是压制性的逼视一看,张之洞这样一个久为封疆、独掌一方十数载的人,那也难以忍受的。就在翁同和的逼视目光下,张之洞心声恼怒手高举起。

加上本就是让法务部去专断的岑春煊,和微笑着缓缓举起手的主议人刘克武,除了率团出访的李鸿章、还在山西移交政务的毓贤外,八大军机六个在场的人五个全都举了手。本来张之洞还是想着用一下刘克武所说的那个“弃权票”的,被翁同和一气直接举手让这个提议正式通过了。

“同意由法务、内务二部会同宗教署共同办理的,请举手。”虽然胜局已定,但刘克武还是按着自己一贯的方法,显公平似的将翁同和的意见也高声说了出来。

明知已败,却仍执拗,勤政殿上依然有一只手应声举了起来,正是腐入膏肓、朽可不耐的翁同和。

看到翁同和依然举起了手,而其他人却全都已经掩面窃笑,刘克武微笑不变,声显坚定的说到:“翁师傅,八大军机五人通过,即使李中堂和毓贤大人都在,怕是这个事儿,也只能是按岑大人所提的去办了。就算皇上来了,这已过大半之票数,怕是也不能驳回哦。”

“这……”

“来呀,传军机殿令,著法务部领执大臣李擢英会同内务部领执大臣杨度,秉公执法、据实办理、专权处置、依法严办众叛逆之眷属。准以富克锦巡检升改富锦县,驻富克锦城,隶属临江府。其县以西为垦刑区,特令,凡定罪刑期三年以上者,具迁其处服刑。”

“该地之设军警诸军,不特设押囚之军。规定区域之内,受罪叛属自由活动,不予监管。擅离囚刑地者,按新法之规处置。下不设定,上不设限,具由当地、省署并二部审后定处。”

在翁同和语塞之时,刘克武却下达了一系列的任命。新任的吉林巡抚早在几日前,就已经上书提出要将松花江下游三江平原的富锦该巡检设县,这一次直接就被刘克武划定成了那些旗人贵族们的流放之地。

不设看押他们的警备军,这也算是一种格外开恩了。按着新法,谁要是敢擅自逃出那片指定的区域,那就意味着变成了逃犯。

下不设定,上不设限,当了逃犯一旦被抓住,直接掉脑袋都是完全大有可能。以那些旗人贵族们的性子,借他们几个胆,他们也是绝对不敢轻易当什么逃犯的。

风雨骤然来,万军齐行动。陆建章拿着刘克武的亲笔文件,就在刘克武拍板定下处置那些贵族犯属的事同时,已经走入了正阳门外新定下的国防部大院。冯国璋一看完命令,立即就是电报、电话齐用,一道又一道的命令发向了各地。

第389章 接密诏,袁徐后发风暴序

第389章接密诏,袁徐后发风暴序

“袁公,这真是皇上给你我的密旨?”在冯国璋按刘克武的命令,进行大调兵、大部署的同时,南海会馆内的康有为,双手捧着一封黄绢,神色激动的望着站在他对面皱着眉头的一个身体肥大的人问到。

那人正是新任陆军署次长、上将衔在身的袁世凯。光绪的秘密召见,是让他大出意外的。方才在景仁宫内的话,更是让这个乱世枭雄本性于身的豪强大是震惊。

此时听到康有为的问话,他抬头看了一眼康有为,郑重的点了点头,满面坚毅之色的回到:“不错,此诏朱谕盖玺,乃当今圣上亲笔所书后,又命国丈亲自授予世凯的。”

“好哇!好哇!有了这道秘诏在手,慰亭扳正朝堂可就是有了尚方宝剑。你我维新党人的大志,亦可在成事之后全然大展了啊!”康有为双说抚摩着那份光绪写给袁世凯和他们这些维新党人的秘诏,说话时眼睛里却闪现出的绝非忠良之辈该有,完全就是狡黠的眼神。

看到他那幅样子,袁世凯却是露出一幅无奈的苦相,转身向身后的椅子上落座时,摇着头说到:“皇上让我等入朝除奸,却不知天下之势尔!我袁世凯手上,只有辽宁那个一个两万四千人的军而已,可刘贼在我那个军的四面,却是布置下了全都满编的军啊!”

“东望旅大,他在那的海军基地里留置常备两个海军陆战旅,其训练之法均乃山东之时刘克武在其《特种作战》一书中所描述的那些所谓特种部队。那两个旅从旅长到下面的排长,据闻就连班长也大多都是复兴党党员。”

“论战斗力,那两个旅的装备均是最新式,连日本和俄国人都望尘莫及的勃郎宁1898第二式的改进型。而且,连配迫击炮、班配轻机枪,一个团就等于是我那21军一个师的火力啊!”话到这,袁世凯接过了梁启超递上的一杯茶。

将茶碗放到桌子上,袁世凯眉头依然紧皱的接着说到:““再看北面吉林的马玉良,即是刘贼的叔丈,更是复兴党的中央委员,还与张作霖私交莫逆。其部装备,亦已全配为勃郎宁1898第一式之装备。”

“唯一比不上刘贼嫡系的,也就是团级炮兵连配的是大口径迫击炮,而不是乔氏98型第一式那些射程、射速远超德法各国的7生办野炮。刘贼却还是给了马玉昆一个训练有素的炮兵旅,那可是八千人加上90门7生半乔氏野战炮、60门乔氏12生半大炮的火力啊!”

听到袁世凯派人打探到吉林十九军的情况,康有为、梁启超就算再不懂军事,也听的出那支由半个毅军加上吉林防军改编出来的部队,装备是精良的远胜袁世凯那个还以老毛瑟、马梯尼为主、马克沁的重火力的21军要强不只一点点那么简单。

“关键是,马玉昆那部下里,还多为毅军出身,都与刘贼存在着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的关系,只要刘贼一声令下,定然会全力对我的21军展开供给呀!”袁世凯说到此,叹息声起。

说到毅军,其实他本来是有机会可以拉拢的。可惜他下手晚了点,他选的那个人也是腐儒气盛、忠义心够,但做起抢军心的事却不及刘克武派给毅军扩编出那两个军的所谓政治官员有本事。

略一停顿,袁世凯叹息强止,继续再言:“咱再说南面那聂士诚,那可是刘贼的姨丈,刘贼能在辽东时间平步青云,又在天津统调诸军,都乃聂士诚力助而成的。”

“聂士诚能以一个武毅军八千多人,只在短短四个月内扩充成一个整编军还外带着多出一个什么摩托化步兵团来,那还是不人家刘贼在报恩,也更说明对聂士诚是因亲而信不疑吗?”

此事在刘克武重新编制各军的时候,康有为就曾经在他控制的报纸上骂过刘、聂在搞军权上的家天下,康有为当然也很清楚直隶聂士诚手上那个军实际上是与刘克武其他嫡系部队差距不大的。更重要的一点,聂士诚的那个军,师旅团三极长官中,只有半数是老武毅军的人。

聂士城虽然守着天津,有老武备现在的天津军官大学的便利条件,在所有军校都迅速被以冯国璋、王士珍为首的复兴党军教团控制后,再近水也抢不过善于搞煽动、弄政宣的复兴党人。

结果就是,聂士诚扩编时,只能招募了大批老武备毕业,留学欧洲的学生去他的那个军任职。直到整军完毕,朝野才发现那些人在党禁开后,竟然很多倒成了老武毅加入复兴党的担保和监誓人。

见康、梁二人似懂不懂,坐在边上同样皱着眉头,看到袁世凯端起茶碗叹息着喝进一口茶,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他接过了话说到:“是啊!慰亭所言极是。昨日我路过唐山时,特意进了驻在那里的一个团去看了一下。他亲娘的,一团摩托化步兵团,三千人全都乘坐着山东那个德国佬研究出来的什么摩托车。连长以上,全都坐着什么野战吉普车。”

“人家那营长,更是直接钻进直接就能十里保持联系电台装在里面、整个车就是一个大铁壳子的什么装甲指挥车中去。那个团的团长更是牛啊!居然一个警卫连装备了八辆装甲指挥车,营配炮兵连直接就装备了4门7生半野战炮。就那一个团,他亲娘的,48门野战炮!”

徐世昌刚说到这,袁世凯重新接过了话,说到:“那还只是人家亮在外面的一个团,我昨日到国防部乍一接任,接到的第一份文件就是要给山东、江苏、黑龙江、福建、浙江、江苏和两广那几个军拨款,全部都要改成你看到的那样。”

“什么?全都改变成刘老2所说的摩托化步兵部队?我的天啊!他哪来的那么多钱啊?”徐世昌看不到国防部文件,一听袁世凯说出刘克武要第二批给八个军全面改造升级,立即惊的目瞪口呆起来。

袁世凯看了他这个头号幕僚一眼,又是苦笑着一摇头,说到:“刘贼财力,就是你我难比的另外一个重点了啊!且不说人家还能随时让马玉昆毅军直接进辽宁,就单从其财力上来说,皇上这密诏所命运之事,咱真要现在就去办的话,怕也必败无疑啊!”

“一个中央银行,半年储备六十亿。一个中国银行,总资本存储运行年底将达到六百个亿!南海先生,你敢想象,六百个亿那是多大的数字吗?把那些大洋变成现银,人家不用出动军队拿枪用炮跟我那个军打了,直接撒大洋就能把我那个军那两万来人全都砸死啊!”

“那以慰亭之意,皇上这密诏,我们是奉不得了?”梁启超听出了袁、徐话中的意思。还不是一个不想打、不敢打吗!哪来的那么多推委之词,梁启超说这话时的表情和语气,都是冷冷的。

摆了摆手,袁世凯说到:“不是不奉诏,而是不能立即奉诏啊!我那从日本人那请援要来的军火给刘贼的近卫军教导旅那群娃娃给劫了,老毛子那边现在也答应了,想办法先支援我点大口径火炮。只有等那些火炮到手了,再用瞒天过海之计潜行入京,我等才能真正完成圣上这密诏所命之事啊!”

闻言点头,康有为也在这片刻之中,从袁、徐二人的话里,分析出了局势确实如此。对于刘克武的财力,他通过改任财政部会计司五品主理的林旭那是之前就接到过报告的。

600亿,其实那里面报到财政部的都不是实数,因为很多钱都是借来的贷款,并且有很多钱已经被刘克武命令悄悄引往海外启动了另外一项更大的计划。

可就那惊人的数字,就让康有为更想得到国家的大权,却又不敢妄为了。洋人要的是利益,刘克武有那么大的财力能给洋人的利益,是他们这个维新党根本无法给的。

失去洋人的支持,就算他康有为真的带人除掉了刘克武,也难免不只能重走妖后当权时的老路,用主权和领土去换取洋人的支持、给予洋人他们想要的利益。那样做,康有为不用别人,他自己都不会原谅他自己。

四个人的商谈,就等于是维新党的最高决策机关会议上的决议了。维新党决定到最后,就是静侯沙俄提供的火炮,伺机而行、隐忍后发。

从勤政殿上主持完一天的军机工作和各部及时上呈的各项文件,刘克武到了退值休息的时候,却并没有直接返回自己的公爵府。一坐进汽车,就对司机李海龙说到:“海龙,直去安全部。”

风雨欲来山满楼,既然你光绪在那要杀老子了,那老子也就没什么好再客气的了。风雨要来就来的大点吧!直接来场暴风骤雨,将这个万恶的社会全部吹散吧!虽然时机还不是很成熟,却也不得不全力而发了。当刘克武的汽车开入国防部西侧的安全部大院后,一场更高的政治风暴,全面拉开了序幕。

第390章 张作霖,奔赴沈阳入军部

第390章

张作霖,奔赴沈阳入军部

风雨欲来,然而作为一个生活、成长在和平年代、又是一个长期服役于真正意义上人民军队中的高级知识份子,刘克武却不会象很多这个时代人,更不会象一些简单愤青的人一样,动不动就完全依仗强大的武力去解决国内的纷争的。

战争,只应该属于国与国之间。因为只有国与国之间,才会出现真正的诸如领土、资源、经济等等诸多的利益。触发国内战争的,历来无非都只是为了个人的争夺权夺利。几千年来,上至秦皇汉祖,秦皇统一六国,的确是完成了中华文明的封建礼制的一次大推进,然而他也将一个盛世大国变的千疮百孔。

汉祖,如果按最近刘克武才接到的上任族长交到大哥克文首中的族谱记载,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的主人,居然还是汉高祖的传基之子文帝刘恒的直系后人。但那位以市井之徒成为九五至尊的天子,千年以来刘氏一族一直奉为至上的祖宗,不也是先灭秦、再灭楚,把个本已在开始恢复的中原,又打了个生灵涂炭吗?

观史引为今之鉴,到了刘克武这里,更多的与其他那些简单的愤青存在着一个不同,那就是刘克武的思想里,战争最好不要发生在自己的国土上。即使要发生,那也不应该是内战。至少现在的刘克武,还有压制一起欲图反抗自己执政那些人足够的军事、政治、外交和财经力量。

所以,当四路大军全部奉命集结完毕,进入到一级战备状态后,还不等袁世凯他的电报发到沈阳时,午夜的沈阳城沸腾了。沸腾的原因,不是因为战争,更不是因为这段时间复兴党人一直在四处招募民间艺人,按刘克武指示组建的文工团又在夜演。

时近午夜,街道上人踪罕绝。整个正在进行着第一期城建改造的沈阳城中,很多百姓都已经沉沉入梦。街道上偶尔也会有人影,但除了排列着整齐队伍巡逻、或是骑着以布裹蹄的骑警,也就只剩下了那些喝醉酒的醉鬼们了。

一个醉鬼刚从沈阳城里南城区的一家酒馆,和两个朋友喝进去了整整两坛子老龙口进行官商合办之后,首批供应上市的最新60度烧酒,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自家门前。正在叫门的时候,天空突然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大声响。

不是打雷的声音,如果是打雷,是不可能出现只有某种东西飞旋才会发出的尖锐声音。醉汉好奇的倚到了自家的门柱子上,抬头向天空望去。这一望,让他一生都无法忘却。这一望,也让他立即大声叫了起来:“老婆子、老、老、老婆子,你快出来、快出来,那、那是什么东西……”

醉汉的老婆歪披着衣服,刚打开门也是先听到了天上的轰鸣声,在听到他丈夫的喊声时,也不由自主的仰起了头,向半空中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她的目光刚望上去,口中立即失声大叫了起来:“那是啥呀?我的妈呀!那么大个圆蛋在天上,不会是小日本的炮弹吧……”

整个城市,很快也在不同的角落,先是几声惊叫,尔后迅速的变成了连成一片的望天惊呼声。本来已经开始将光明交给明天早上太阳,只在很短时间后,就被满城点亮的灯火给照的通亮了。

与已经完成第二阶段革新的山东、江苏和安徽,完成第一阶段革新的其他中原十五个省不同。东北三省刚刚开始改满旗为省制,所以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电灯。

电那种东西,现在还知识优先供应给政府机关、军警等部门和一些工厂。城中陆续亮起的灯火,大多都是油灯,这也让整个城市看上去更加别也万家灯火的美妙感觉。

就在全城百姓指天惊呼的时候,那些巡逻的警察、派出所的警察们出动了。警哨声响彻全城,打断了百姓的惊呼。那些警察拿着大号的喇叭,对着市民喊到:“父老乡亲们不要紧张,北京刘总理电令,急派陆军总司令张作霖将军,奉命乘坐军方空艇前来奉天公干,大家不要惊慌,请各自回家睡觉……”

警察还在安顿着那些受惊的百姓时,五艘空艇在十架飞机的护卫下,徐徐的落到了沈阳城北的军营中,一接到命令就急忙调兵清理好的场地上。张作霖,国防次长、陆军总司令(总长)、大清帝国皇家陆军四位大将军中最广为人知浴血建功名、刘克武的结拜兄弟,走出了空艇。

“大清帝国皇家陆军混编第21军上将军长段芝贵,奉命率第21军参谋长孟恩远、骑兵第16师师长张勋、步兵第15师师长张永成、炮兵第16旅旅长吴凤岭。奉命迎接张次长总司令阁下……”一个身材高瘦、留着浓浓八字胡子、身穿一身深绿色军装、领章是金底三颗金星的家伙,在张作霖刚被近卫军教导旅旅长刘佐龙搀着走离飞艇时,就正身站到了张作霖的面前。

勉强支撑住身体,推开了身边的刘佐龙,张作霖看了看这个刘克武多次提到他时,都说这是有个善于阿谀奉承的家伙一眼。挤出一丝笑,说到:“这他**了个巴子的空艇,要不是总理急着让老张来你这视察,说什么老张也他**了个巴子不带坐这玩意的。”

“张总座一路辛苦,标下等已在司令部内备下了酒菜为您老人接风,请总座入司令部压惊。”段芝贵那一脸谦恭、卑微满面的神色,更让张作霖确定了刘克武给这个人的评价,那是绝对不出假的了。

其实即使不见到这个段芝贵的嘴脸,张作霖此时也已经不会真的去怀疑刘克武的话。只不过,他唯一想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袁世凯会喜欢这个没本事只会拍马屁的家伙而已。

在段芝贵的引领下,张作霖也不跟他多寒暄,直接走入了21军在奉天北大营的军部。这是一幢四层的楼房,走入一层一转右,张作霖就看到了段芝贵接到国防部电报后,匆忙准备好的一几桌酒席。

一些身穿深绿色军装、领章上显示该是中将、少将的人,早已候在这间看样子应该是第21军小会议室的房间里。一见到张作霖那身墨绿色的军装出现,十几个少将军官就急急的站起了身,齐齐对张作霖敬起了一个军礼。

引着张作霖走入房间后,段芝贵开始向其引见起房间内的人来:“这位是本部政治部主任凤山将军、这位是本部参谋部主任张镇芳、这位是本部后勤部主任梁士诒……”

众人在段芝贵的引见下,先后上前对着张作霖必恭必敬的行完军礼,一一握手之后才转身在段芝贵一声号令下,坐回到了各自预先安排好的位置上。

被段芝贵引行,张作霖也很快就在周围围着四张席、最正中的一张桌子的正位上坐了下来。段芝贵刚想开口再说些什么致辞,张作霖却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在段芝贵吃惊的目光关注中,喝完一杯酒的张作霖,露出了笑容看向段芝贵,声音却变的很冷了:“我说段军长啊!咱就别来那些虚套的了。咱老张呢,是个粗人。虽然也给总理强行扔进军校学了那么两年,但老张还是不喜欢弄那些虚的。”

“总座说的是、总座说的是。总座您跟随总理辽东破炮阵、力灭宁河寇、再救威海卫,您的豪爽,标下们早已如雷贯耳……”

“行了,妈了个巴子的,既然知道老子什么脾气,还着这么多的废话干什么?老张咱是个什么东西,不用你那拍马屁,咱自己知道。先说说你这儿怎么回事吧?步兵16师,干什么把整个师都在昨天擅自调到宁远去了?谁给你的权利啊?”张作霖挥手断其言,直接就冷下了脸盯住段芝贵,将话题带入了正题中去。

“这个、这个,回总座的话,步兵16师那是为了响应总理的号召,进行大拉练、大集训、大操演,是要去和骑兵15师搞一次总理《国防论》中所说的定期军事演习。未能及时上报,实为标下未准备充分,想等准备充分再上报到总座您那儿……”段芝贵说的时候,整个人都吓的低头只看他脚上那双皮靴的脚尖去了。

搬出了刘克武两年前就已经正式发出的三本“宏篇巨著”中的〈国防论〉中的理论,张作霖更加确信曹锟那个弟弟报到刘克武的那的消息是正确的了。你要搞演习,准备不充分就不上报?刘克武那书里是说了演习,可也说的很清楚“一切当以高层宏观以策、行多兵种之协作……”

冷笑的表情,张作霖曾经因为他的冷笑,被刘克武取笑了不下百次。他的冷笑,根本就藏不住任何事。谁看到他的冷笑,马上就会想到一个词,那就是狡诈。

此时他露出的这冷笑来,被段芝贵看到眼里,立即吓的连下话都不敢说了,整个人站在那竟然发起抖来。

面前坐着的这是谁啊?这可是辽东战场上,带着一棚人马跟上了刘克武的新南军起家三总之一。第一总是千总刘克文、第二总是把总刘克武、第三总就是这个与刘克武一样,上了战场杀人不眨眼、毙命只瞬间的主儿。

第391章 孟恩远,除袁第一大功臣

第391章

孟恩远,除袁第一大功臣

段芝贵更明白他自己是个什么鸟。当年在天津武备学堂毕业后。他不肯出去带兵,怕的是真打仗也吃不了那苦,就留校当了个教习混日子。后来淮军那边真缺人了,武备学堂没办法,才把他派去淮军充了几年的职。

可一到了甲午战场上,铭字军在九连城带头逃跑的低级军官中,他段芝贵就是头一号。当初一见到小日本的影子,他这个当时的帮带,就把管带扔到后面,自己带人扛着大旗往后跑。

也正是经过那场大仗以后,段芝贵才看明白,想保命的最好办法,他就不是什么会逃。刘盛休会逃,结果呢?还不是给罢官回籍,要没刘克武那个好女婿,可能脑袋早就搬了家了。

他段芝贵可没人家刘盛休那么大的背景,想要真荣华富贵同时保住命,就只能掌握更大的权利去捞更大的资本。所以到了袁世凯小站练兵,段芝贵明知道他这样的淮军带头逃跑的人,就算投奔了山东的刘克武,刘克武身边那位八少爷刘朝先也是容不得他的。最后。就只能投奔了袁世凯。

凭借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和敢把自己的小老婆都在行军的路上送给袁世凯临时“解渴”跟袁世凯当了“连襟”,这才有的他一步步在袁世凯的提携之下的高升和今日之地位。这要是让他按袁世凯赴京之前部署的,让他带兵伺机进京,直接跟山海关那更能打的聂士诚对抗,他自己心中很了然,根本就是不人家的对手。

现在面前坐着的这位,那更是个能打且杀人眨眼的主儿。看到张作霖那狡诈的笑容,段芝贵就知道他的计划准已败露。本来就是个没胆的主儿,又如何能控制的住他的身体不再颤抖呢?

看到段芝贵瞬间抖如筛糠,坐在张作霖正对面的张镇芳一见段芝贵竟如此没胆,眼见大事就要给张作霖这么一笑给诈出来,连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对张作霖朗声说到:“张总座,冯部长上月下谕,各军可自行演练十三种模式的对抗之法。我部只是按冯部长之谕而行事,还望张总座明查。”

冷笑未变,对着的人却变了。张作霖依然保持着冷笑的面容,转头看向张镇芳后,说到:“呵呵,是吗?冯部长的上谕,让各军自行演练十三法。可是,那上谕上不是说的很明白,只限关内十八省吗?怎么着?辽宁什么时候变成关内之地了?你一个参谋部主任,什么时候可以代替你们军长来跟总司令对话了?”

话到最后,声变厉色。段芝贵刚想接话,张作霖“豁”的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抬起右手一挥,口中大声喊到:“陆军混编第21军军长段芝贵,擅自调兵、意图危及京畿重地。奉皇家军事委员会、大清帝国国防部上谕,现革职押京候审。来呀!给我拿下!”

“啊?”

“不能够啊……”

应声而动,从进入房间就双手一直抚在腰间那两把勃郎宁1898第二型手枪上的刘佐龙教导旅顺的官兵,就在张作霖喝声未落时,突然发动。

刘佐龙带着四个士兵,第一时间以枪顶住段芝贵的头。潘朗云带着一个排的官兵,一冲入房间就端着勃郎宁1898冲锋枪,对准了房间内四周站着的那些21军直属警卫们。

而在刘、潘二人行动的同时,外面的常荫怀也接到了潘朗云甩出一枝小红旗的信号后,迅速带着其他教导旅将士,只在五分钟内就把21军军部大楼附近的21军士兵全都制服在地。

看到刘佐龙把段芝贵制主,根本不给其开口的机会,直接将一块布塞入其口中。随后,则是反剪其手,不给周围其他人任何反应的空隙,直接就扣到地上绑了个结实。张作霖在擒住段芝贵后,才依然冷笑着走到了段芝贵的面前,一探手从其怀中掏出了印信、令符。

重新直起身时,潘朗云已带着人把房间内所有无论军官还是士兵的枪械全都缴下。张作霖才又朗声的说到:“经安全部、国防部、军委情报总署联合调查,陆军混编第21军中,多人系维新党成员,意图勾结京中反对党党首,伪诏兴叛。今命陆军总司令张作霖,率近卫军教导旅、警卫旅第二团赴奉天予以成擒。”

“逆党成员凤山、张镇芳、梁士诒、张勋、张永成以下128员将校军官,即日押入京城,交军委情报总署立案侦察。陆军混编第21军旧部,由参谋长孟恩远暂统缴械后,入关接受整编。大清帝国三军总参谋长刘克武、大清帝国国防部长冯国璋,光绪二十年冬月初三日令。”

张作霖掏出文件宣读完后,再一挥手,朗声又言到:“全都给我抓起来,妈了个巴子的,直接塞老子最后面那两艘空艇上去。”

教导旅实际兵力只有2100人,警卫旅第二团是个乙等团也只有1200人。张作霖按着刘克武和冯国璋的布置,只在瞬间就完成了全擒第21军中袁世凯旧党羽的任务。

当段芝贵等人被押出军部大楼时,张作霖走到了身穿深绿色军装、领章是金底衬双星的孟恩远面前,在他的胸口重重的捶了一拳,笑着说到:“行啊!曙村,你小子这几年他**了个巴子的藏的够深的。”

“老子还真以为,你小子他**了个巴子的,忘了咱总理东城扫ji院的时候救了你小子和你老娘一命,真就甘心给袁世凯卖命和咱们兄弟对着干了呢?原来妈了个巴子的,你小子就是老七几次在中常会上提到了军情署那个所谓的一号啊!”

“嘿嘿,张总座别笑话小弟了。当初要不是总理救了小弟一命,又帮小弟还清了那些债,小弟可能四年前就给人扔永定河里喂鱼去了。要不是总座您跟杨先生出钱又逼着同仁堂那老大夫,大半夜的顶寒风给俺老娘看病。俺老娘怕也是早就不在了。这份大恩大德,恩远就再不是个东西,也不敢忘啊!”一身军装、人过四十的孟恩远,说这翻话时竟然如个孩童一般,用手搔起了脑袋。

张作霖看到这个当初刘克武当广安门总兵的时候,两次相助的家伙,现在竟然如此表现不尽笑的更欢了。不过笑声突然停止,张作霖从怀中掏出了又一份文件,打开后大声的念了起来:“军委情报总署高级特工人员孟恩远,独身潜伏屡有不臣之袁世凯新军,历任管带、帮统、标统及至第21军军长,显出其人并非只适为特工人员。”

“孟独藏敌营四载,为我党及朝廷查实、供输了大量袁逆罪证,并乃为锦西劫运行动最大之功臣,极大程度上维护了我国家之统一、主权之完整。今经国防部、皇家军事委员会、复兴党中央研究决定,任命孟恩远为代理第21军军长、奖其现洋10万块。”

孟恩远听到着,见张作霖停下了话,刚要接话张作霖却马上又掏出了一份文书,念到:“曙村兄,一别四载有余,君于袁营之中孤军刺秘,终成大功之正果。然,袁世凯久经21军。谅君亦知第21军中忠袁不忠大清者比比皆是,故望君带军入关重新整编时,务必尽除尽擒袁逆党羽,莫为他日之患矣。”

“君乃功臣,忍辱负重。君乃上卿,鞠躬尽瘁。君乃大义,恩义两兼。仲远感君之德望,念君于我党及至仲远之大义,实非一军长并十万之资可报矣。故,经复兴党中央常务委员会决议,另从党资之中调出40万大洋赠送于君。用以报答慈母之恩,望君笑纳、切莫推辞。仲远,光绪二十年冬月初二日于拱月楼书。”

“总理……”孟恩远听完张作霖后面这一封刘克武给他的私人信时,已是泪如泉涌。颤微微的从张作霖的手上接过这一公一私两份文件,他看着刘克武的亲笔信,更是泪如雨下了。

张作霖看到他这幅样子,也不禁心生恻隐,轻轻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说到:“曙村兄这四年来的苦,兄弟们都知道,复兴党人都记得。迟早有一天,您的大功、您的大忠、您的大义,将成为我中华功臣谱上最浓重的一笔。”

“我来之前,老七还特别交代了。曙村兄的老娘,这几年也跟着您没少吃苦。曙村兄以后还要带军行伍,所以老七在京城他那宅子西北面,又以私财跟我们几个凑钱,买下了一处四进的宅子。以后,曙村兄的老娘就由咱这些兄弟一起帮着照顾,不让老人家再跟着吃一点苦了。”

与其他的特工不同,其他的特工大多数人的家眷,在其执行任务的时候都是要在各自情报机关的“照料”下生活的。

孟恩远要在袁世凯身边长期潜伏,刘鸿烈知道孟恩远与袁世凯那大老婆、当过ji女的女人有旧交情,加上他自己有也那么一点本事,必然会成功完成自己的潜伏计划。

而袁某人别的不行,那套封建礼教的仁义礼智信、忠孝之论也是经常挂在嘴边的东西。所以,就只能让孟恩远在其当了标统以后,把他孤苦的老娘接到了他身边。

结果袁世凯四处颠沛,时而天津小站、时而保定,一会又被荣禄弄去暂防正定。更有一段时间,把他那小站新军给暂调到了山海关上驻房。这样一老,孟恩远的老娘就跟着军队四处颠沛,着实受了不少的苦。

能让刘克武如此刻意安排,也正是因为孟恩远有了个一个好娘。他那老母亲,几次孟恩远心生厌意、为袁世凯的假仁假义感动后想与刘克武断的关系全心跟袁世凯干,也都是他那老娘拿着家法棒子把他打的打消了弃刘真投袁的想法。

第392章 铲异党,南海会馆尸满地

第392章

铲异党,南海会馆尸满地

于公于私,孟恩远都得到了该得到的回报。他拿着50万大洋的中国银行汇票刚跑回家去,他的老娘就又挥起了家法大棒子。孟母的大义,在两天后被刘克武知道后,更是大为感动。

一个年轻时跟着丈夫游走京城做小买卖的老妇人,居然能在见到那么多钱的时候,依然让其子退还复兴党调拨的部分。孟恩远不明,老妇人直接说出了刘克武党以治国,百业未成都要用钱,怎能为他一家花掉那么多党资的话来。

孟恩远也在带着部队走到山海关时,把那四十万交给了本来以为要打一场大仗的聂士诚,请聂代他转交还给复兴党中央。

当聂士诚坐着空艇进京向刘克武回报行动结束的时候,刘克武一接过四十万的支票,当即下令将这笔钱设立为孟母基金,专用于救护那些如孟恩远小时候一样患过重病的孩童们。中国的第一个正式性的慈善基金,竟然就这样的成立了。

而当聂士诚、马玉昆、马玉良和旅顺基地的游学诗先后入京复命后,刘克武也终于认为时机成熟了。一面命调山东第12军北上移驻辽宁,山东再组第29军。同时正式下令取消旅级建制,一师直辖四团,以少将任师长、中将任军长进一步规范了军队的建制。

另外一面,岑春煊、刘朝先二人一起出动了。北京南海会馆内,康有为还在热切的期盼着辽宁的第21军给他送回入关的消息,突然间外面的院子里传来了一阵争吵声。伴随着争吵声,很快就传来了惨叫声。

连忙站起起,一打开房门康有为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只见一队穿着黑色制服的警察,和一队穿着黄色制服的警备军,已经将他的那几个弟子和家仆全都按到了地上。梁启超还在那挣扎,可在他身后的两个警备君竟然直接把梁启超按了个嘴啃泥。

康有为看到眼前的景象,立即咆哮起来:“你们这是干什么?大胆!这里是南海会馆,是中国维新党的总部。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哈哈,康大人,今日怎么没去翰林院办公呢?”爽朗的一声大笑,一个身穿朝服,胸绣仙鹤头顶红宝石顶子、年纪在三十八、九岁的中年大吏,在康有为咆哮声甫落之时带着诡异的笑容,闪身出现在了康有为的面前。

虽是未能直入庙堂辅君掌大权,但康有为对这个赫赫有名的人物,还是从洋人的报纸上看到过照片的。一见此人出现在了自己的南海会馆,康有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语气变的有些迟疑,边对着这一品大员见礼边问到:“下官翰林院四品侍讲学士康有为,见过岑大人。不知在下这南海会馆和我维新党,犯及大清哪条国法,竟让大人如此作为呢?”

缓步走到了康有为的面前,岑春煊依然那样面露诡异之笑,半蹲下身盯住了康有为,开口接话道:“闻听康大人接到了皇上的密诏,总理却没得到皇上的证实,故而派在下带人来看看。康大人,怎么样,把皇上给贵党的那份据说是带血衣诏,拿出来给岑某过过眼、长长见识吧!”

“皇上密诏,乃系单下于我维新党人,怎能轻易示人。岑大人,难道您也忘了朝廷的规矩不成?难道您也要欺君罔上不成?”康有为猜出岑春煊来意,得到应征后脸上的表情变的傲慢起来,竟然在说话间抬头直接对岑春煊对视起来。

看到他这幅模样,岑春煊变诡异为大笑,边笑边站起了身,转身之间抽出了一份圣旨。再回过身对向康有为时,面色一肃打开了那份圣旨,对着上面朗声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维新党人康有为、梁启超、袁世凯、徐世昌等人,屡次以言论攻击当朝宰辅、妄图借变法行篡权事。”

“事败之时,伪称得朕带血衣诏,更欲私调辽宁第21军入京行乱篡权。今经各有司查实,著皇家监察委员会主任、军机处大臣岑春煊并内阁大臣、安全大臣、两警军总司令刘朝先前往具结,押入法务部大牢交审,钦此、谢恩!”岑春煊朗声念完,挥手之间一身深黄色大将军服的刘朝先就带着一队警备军闪身站到了康、岑二人之间。

“伪诏,你们这是伪诏。我等前日才由袁世凯大人面见圣上,亲接圣上密诏,皇上怎么会今日再下此诏?岑春煊,你们持伪诏而谋我等,此乃大逆之举,我康有为不服、不接此旨焉……”康有为刚喊出几句话,几个警备军将士就在刘朝先一个眼色之后迅速冲了上去。

三下五除二,轻松将个肥胖身躯按到了地面上,同时还在他的嘴上塞入了一块大大的、不知这些警备军从哪临时找来的女人裹脚布。

等部下们将康有为的嘴堵住、按倒在地面上,刘朝先才走到了他的面前,半蹲下身从岑春煊手上接过方才那份圣旨。

在康有为面前展开了一下,让他清楚的看到了圣旨最下面的玉玺大印,尔后冷笑着对他说到:“康南海,现在你看明白了吧?让你黄泉路上也死个明白,皇上别说没给你带血衣诏,就算真给了你,你又如何来与我复兴党对抗呢?一介书生,不好好的读你的圣贤书,每日只想着怎么篡权执掌朝政,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话到最后,刘朝先已站起身,恶狠狠的一脚踹到了康有为的脑袋上。一脚落下、闷哼声起,刘朝先再抬脚落下之时,大声喊到:“奉皇上密旨,南海会馆内皆为谋反乱党,若遇顽抗、就地正法。全都给我砍了。”

刀光四现、血影翻飞,刘朝先的喊声一落,整个南海会馆内就变成了一片血影刀光之景。会馆内七十三名维新党骨干、二十一名杂役随仆,在之后的十分钟内被警察、警备军挥舞起了手上战刀,顷刻间全部都砍下了人头。

在军警大砍人头时,岑春煊则在一名先前安插到南海会馆中的调查署特工人员引领下,很快就从康有为一个嵌入墙中的柜子中找出了光绪的密诏。将密诏当场取出刘克武送给他的那个洋油打火机点燃,看着那诏书瞬间变为灰烬,岑春煊的脸上才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在岑、刘二人出动去铲灭维新党人的时候,东城铁狮子胡同内,袁世凯按惯例带着四个随从刚走入陆军总署的大院子中,就意外的见到刘克武正坐在院子正中央那颗大槐树下,笑微微的望向刚走入院中的袁世凯。

一见到刘克武,纵是心底再恨,袁世凯也不敢在大事未成时就公然对驳这位当朝宰相。匆忙上前跪拜行礼,口中唱诺到:“下官陆军总署总长袁世凯,见过刘相。”

“呵呵,刘相,袁大人还知道我是当朝宰相哦?呵呵,那怎么着,我听说居然有人擅调21军,欲图越关进京,要把我刘某人五马分尸、食肉而快呢?”稳坐石凳之上,刘克武可没那么多虚套的东西,直接就对着袁世凯发起责问来。

闻言大惊,双鬓的冷汗迅速的沁出,袁世凯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嘴中的话语却将他的心虚一展无疑的露给了刘克武:“刘、刘相莫、莫要听他人胡言,慰亭乃与刘相师出同门,又、又同为新军事倡议之人,更加慰亭三世受、受皇恩,又、又怎会做那等大逆之事。还、还望刘相您,莫听他人离间之言啊!”

还真是个乱世奸雄,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想在这跟老子狡辩一下。刘克武看着那具已经微微发抖的肥胖身躯,冷笑浮现于嘴角,却没有对袁世凯而是直接转头望向了院子西侧的方向,大声的喊到:“冯大人,袁总长说他没让21军妄动呢?张大人,您也出来吧!”

应声而出,被袁世凯实际上顶了位置才请命去奉天城的张作霖,最先从西面的一间房子中走了出来。一走到刘克武身边,对着袁世凯的肩膀就飞起一脚,边落脚边骂到:“你妈了个巴子的,还着嘴硬。妈了个巴子你那些喽罗,都给老子前天晚上连夜擒下了,还狡辩你奶奶个头……”

“哎呦……”袁世凯猝不及防,即使他有所防备,也根本就不能躲开或者禁受的住一直没停止练武的张作霖那迅而有力的一脚。被一脚正中肩膀,袁世凯惨叫一声倒飞了出去。

跟着袁世凯同来的那四个侍卫,一见他们的主子给人踹飞了,刚要去掏枪,突然就从他们的两边闪出了一队近卫军那米黄色制服的人影。未等这那四个侍卫掏出枪来,四人就也惨叫着根本没看清楚怎么回事,就给近卫军官兵给按到地上来了个嘴啃泥。

冯国璋此时才缓缓端着一把小茶壶,从西面房子里挪着四方步走到院子里。看着那些近卫军官兵将袁世凯和他的随从全都按到了地上,才朗声笑着说到:“我说总理,您还给他狡辩的机会干什么?康南海都能灭,就灭不了他袁世凯吗?皇上都否认了密召他入宫的事,雨亭也让那个段芝贵招了供,直接把他也就地正法就是了。”

第393章 杀袁贼,彻变国制之瞬间

第393章

杀袁贼,彻变国制之瞬间

“啊?”袁世凯闻言大惊。旋即被两个近卫军士兵按住的身体,瞬间变成了泄气的皮球瘫软到了地上。康有为被杀了?皇上否认密召入宫之事,那定然也不会承认肯定已经被刘克武他们那些人给抄走的密诏了。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袁世凯知道一切都完了,整个人都顷刻间颓废下去。

看到袁世凯那幅模样,刘克武却笑着站起了身,从身边站着的陆建章手中接过一份圣旨,缓步走到袁世凯面前,重新念了一遍与之前岑春煊宣读给康有为内容一致的圣旨。

念完之后,半蹲下身子,笑着盯住眼神呆滞的袁世凯,说到:“慰亭兄,我刘仲远就真的那么让你们恨吗?竟然要起兵擒我杀而后快?呵呵,可惜呀!可惜!可惜了慰亭兄您的大才,却带了一群废物的手下,又和一个一心只想要权的贼子上了一条船啊!”

“您说哈,您要是早在天津咱们兄弟俩初见的时候,就安分的与兄弟联手的话,那该有多好。恩师若是看到你与我和禹廷兄三个师兄弟携手,来创造出一个新天地,那该多高兴啊!可是你呢?却非要想着自立门户。竟然敢背后给恩师下刀子,敢派人不断给我那儿制造麻烦。”

“慰亭兄您也算是个大才之人,就朝鲜那一些个事儿,你就处理的很好也办的很象样。小日本开打的时候,那首战也还是您的功劳。可惜呀!可惜,您非要自毁前程的与我作对,您自己选个死法吧!小弟也无能多助慰亭兄了,只能保证不牵连家人。”说到这刘克武站起身,面色已经变成了冷冽如冰。

抬头看了刘克武一眼,袁世凯的眼睛里却闪现出了一丝狡黠光芒。只不过那狡黠之光只是稍纵即逝,袁世凯垂下头时轻叹一声,似自语般的说到:“即生仲远,何生慰亭!慰亭幸得贤弟临了还认我这师兄,但为兄即败,弟你即应罪不及家人,那慰亭兄也这求全尸即可了。”

那一闪而逝的狡黠之光,怎么可能逃脱一直盯着袁世凯的刘克武观察。笑着再次蹲下身,刘克武看着袁世凯说到:“慰亭兄是想着,还有个徐世昌正往潘万才那赶呢吧?呵呵,告诉您呀!那家伙半个小时前,就在保定给当地的警备军给劫了列车、杀死在保定南面三十里的宫家铺了。呵呵,慰亭兄即是想要个全尸,那小弟也就满足您这最后一个愿望,也算是对的起同门一场的情谊了。”

话音未落,人已站起,刘克武说完时,转过了头背对袁世凯。声音突然变高,朗声说到:“逆首袁世凯,携侍卫拒捕抗法,奉圣旨若遇顽抗、就地正法、格杀勿论。众将士,留其全尸,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遵命……”

“啊……”

群应之声四起,早就对袁世凯屡次破坏山东新政、处处与新南军为敌等事对其产生愤恨的近卫军这些都是新南军出身的将士门,以鲍贵卿为首接令即冲向袁世凯和他的四个随从。又一次刀光剑影、又一次血肉横飞,不过这一次的地点,变成了铁狮子胡同的陆军总署,被杀的人也变成了袁世凯。

惨叫声远不及米市胡同那南海会馆中的长久且响亮,惨叫只五声,刘克武等众将士将袁世凯和他的随从一起送上了黄泉路,才转回身看了一眼,尔后对冯国璋说到:“袁党虽除、死而不僵。袁家成年诸子,当全部迁籍以知情不举定罪。那个袁克定,屡有不法之举,捕交法务部去据实审办吧!袁世凯毕竟于国家还是有功的,按其上将军阶给予安葬。”

“遵命。但是老七,袁家的人,往拿迁籍的好呢?还望总理明示。”冯国璋听到刘克武要求按上将军阶给袁世凯安葬之后。心中也感觉到了一丝暖意。原本他以为,刘克武不把屡次为敌、形近死敌的袁世凯给五马分尸、再去灭其满门都的好的了。

现在听闻刘克武不但没有食言,反而真的厚葬袁世凯,只要求严惩多次被人告到顺天府的袁克定,心中大慰。但满人迁移三江平原那片被刘克武首次正式称谓定下的平原之地去垦荒戍边了,袁世凯等人却都是汉人,该往哪里投他却是不甚了解,所以问了出来。

看了自己的这个结拜大哥一眼,刘克武稍做思索后,说到:“维新党逆流家眷,悉数迁往库仑北地屯垦戍边,有戴罪立功者先许转迁科尔沁,再转则入三江平原,三世之内不得再入东北三省及中原各省。若有抗命者,依法重惩。”

说完之后,刘克武转身望向张作霖又说到:“雨亭兄急赴奉天一路劳苦,功亦高之。从即日起,六哥你就重新复任大清帝国陆军总司令、国防部陆军总署总长吧!”

“谢总理。”张作霖躬身应语,再继言到:“老七,你既是让六哥还当这个陆军总长,那你在中常会上说的彻改军制之事,是不是可以即刻执行了呢?别让你六哥这,还唱独角戏,咋的也给六哥正式确定个好的参谋长和副总司令啊!”

看了看张作霖,刘克武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到:“六哥也知道了有个好参谋长和副手搭班子便于开展工作,呵呵,这可是好事,比六哥你立再多的战功都让弟弟我欣慰啊!好。彻改军制之事,即日起执行。段芝泉调任陆军总参谋长兼陆军总署次长、河南那张宗盛也历练和改造的差不多了,就调任陆军总署次长兼陆军副总司令吧!”

“嘿嘿,这就行,有芝泉一个人其实就够了。哈哈,那家伙可是跟咱大哥的本事不相上下,哈哈,就怕他感觉委屈,给直接从总参谋部长变成了陆军总长,千万别有意见就好。”张作霖搓着手说完,一脸憨笑的看了看刘克武,又看了看冯国璋。

走到他身边,抬腿就在屁股上给了一脚,冯国璋边踢张作霖还边说到:“芝泉昨天晚上就在老七府上跟老七谈了三个多小时,人家才没你那么多的权势之思。倒是你小子,别以后说人家跟你争权,再跟老七和我这闹着要换人就好。”

“哎呦,我说大哥,这咋说弟弟我也是陆军总司令了,您跟老七能不能别动不动就这儿踢屁股了!”张作霖没防备,被冯国璋一脚正中左屁股上后,一个纵身跳到一边,站稳身后继续说到:“芝泉本事比我大。我有什么好争的?就算让他当陆总,我当参谋长我都不带有啥不愿意的。才者为重,才高者居,这道理咱还是懂的、也是明白的!”

“呵呵,那就好,六哥您这几年的进步,还真是不小啊!呵呵,想想当初刚进山东的时候,一说让您只带三千人换地方的时候,再看看您现在的表现,小弟心慰至极了啊!”刘克武话说到这的时候。院内的近卫军已经将袁世凯和他的四个随从尸体全都搬出了院子。

刚要坐回到自己方才所坐的那张石凳上,岑春煊、刘朝先、王士珍、丁汝昌就鱼贯的走入了院中。齐齐对刘克武一礼后,并列着站到将身子稳坐到了石凳上的刘克武就又开了口,先对着岑春煊问到:“南海会馆逆党全都抓光、杀光了吗?”

“回总理的话,七十三名逆党骨干并馆内一众仆役无一脱逃。”文官出身,却久在新南军中居住,岑春煊近四年下来,也已经养成了军人一般利落的作风。

点了点头,刘克武侧首望象王士珍和丁汝昌,再问到:“皇上和珍贵妃,都送到瀛台上去了?禹、廷兄,你宣读内阁和临时咨议局决议的时候,皇上说了些什么?”

丁、王二人在刘克武、岑春煊分两路擒杀维新党人的时候,是拿着刘朝先暂授兵符,领着近卫军直接冲进了大内。吴景濂和早已经对刘克武忠诚远胜对光绪忠诚的毓贤,也跟在二人身后进了皇宫。

光绪的身边,只有三十几个全都是皇族的贴身侍卫,还都穿着旧式的侍卫服装。可他们那些人,本就是各个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家伙,让他们对抗精锐的近卫军,那只能看做是天方夜谭。

所以根本没费什么事,丁、王二人就轻松的解除了侍卫的武装,尔后将光绪和他的两个皇妃全都押进了瀛台之中。

等到光绪在涵元殿上坐好后,丁汝昌代表刘克武、吴景濂代表刚刚以复兴党中央委员会为核心组建起来的咨议局,向光绪宣读了临时咨议局的第一号决议。

即日起,光绪将只作为国家元首和三军总司令,在瀛台之内办公和居住。未经咨议局、内阁许可不得离开南海范围。光绪再下任何圣旨,都必须先经咨议局并军机处和相关有司负责人沟通,征的有司负责人和军机处同意,才可颁行。

国家军事、政治、司法、财经、立法、商经、外交等诸事,即日起分交内阁各相关部门和咨议局分理,光绪若有何圣意,只能先经过相关有司商议,本着少数服从多数民主之法行事。

第394章 彻定制,废礼禁足大扩军

第394章

彻定制,废礼禁足大扩军

内阁总理大臣全权处理国事。光绪作为皇帝只是国家象征,具有签署并公布由咨议局和咨议局通过的由内阁总理大臣和有关部长副署的法律法令;根据咨议局的决定任免总理,根据总理的提名任免各部部长;皇帝主持国家礼仪性活动等,但不可再以一人之言妄自干政。

大清皇室即日起,将每年由内阁拨款六百万银圆作为供奉之资,另外光绪个人可得每月百万的皇帝私人补助。超出部分,将不再由国家财政承担。

皇室诸事,由光绪指定人员组成宗室委员会,进行一切皇族、宗室事务的日常处理。每年由财政拨款六百万给宗室委员会,宗事委权责只在宗室上,无权再干涉国事。

丁汝昌去办的是什么事,在陆军总署内的诸人都是很清楚的。当刘克武问完之后,丁汝昌露出了诡异之笑,回到:“皇上似乎早知必然如此一般,听完后直接取出玉玺盖印准行。不过,皇上有个要求,就是希望总理能带群臣移地办公,不再进宫内去滋扰后宫。”

“呵呵,还好、还好,没用我等逼宫,这皇上还算是开明的很啊!”刘克武的笑容变的灿烂了。光绪见到丁汝昌等人敢缴了他那三十几个忠心不二侍卫的械,当然会知道定然是宫外之事暴露了。自己不当场杀了他,已经不是很不错的了。

现在既然这位悲剧皇帝,甘愿在斗争失败后选择和平的交出大权来,刘克武即不用背上乱臣贼子的罪名,又可以顺利实现和平演变,将中国带入君轻内阁重的君主立宪时代,怎么可能不笑的这四年来一直皱着的眉头全都舒展开呢?

笑归笑,刘克武笑着从石凳上站起身,扫视了一圈众人之后,朗声说到:“自今日起,各部有司即搬出宫城,内阁军机回迁隆宗门军机处。各部自行选址,不得扰民前提下,则地建署。现已经定址之衙门,只拨款扩建,不得破坏旧宅基础上进行翻修。”

“遵命。”

“好了,咱这该办的也都办完了,西北和东北那些满蒙贵族们,也该都被咱们调去的那些将军们给收拾的差不多了。今天之后,中国将进入一个新的纪元。西历1899年一月一日,在下将正式提名组建第一届内阁。各位,还望今后能全力为国尽忠,咱们可真的是任重道远呢!”刘克武说完,移动起了脚步。

身后诸人齐声应是,刘克武走到院子门前的时候停住了脚,回头望了一眼众人。又补充了一句:“莫要以为我等篡权,咱们这是替苍生执掌国家之命运,该守的礼数以后还是不能废。不过不进宫的时候,跪拜礼就全废了吧!通告天下,废一切旧礼、禁缠足、开宗教之自由,三个月之内扩军至四百万人之人数。”

“啊……”

众人大惊失色,三个月内扩军至四百万人,加上现在各地的警察,那可就是直接将兵力扩充到了八百万人。

装备上现在已经不是难事了,勃郎宁、乔克多这两个被冯国璋授予了陆军中将军衔的家伙,和在山东的也得了个空军中将空衔的齐柏林等人,加上强于军工、刚被刘克武提任工业大臣的魏瀚和他那些个都很精通军工的兄弟们在那,三个月内重新武装出三百万军队不是难事。

但财力上能否支撑的住,这才是院中站立着的除早已与刘克武一起商议好的冯国璋外,众人都大为震惊的原因。

等到刘克武消失在一片惊诧神色的众人视线中后,冯国璋才咳嗽一声,打断众人的惊讶说到:“军委情报署、调查总署、外务部安全总署,十个月内从日本以强镇痛药和女运计划,已为我国防部于昨夜移交了1.2亿银圆并300吨黄金,所以各位不必为军费之事操心。各位,只要想好怎么快速练好兵即可……”

走出陆军总署的大门。刚刚调来的新任公爵府侍卫营管带、刚满十八岁的表弟聂宪藩,身着一身整齐的米黄色军装,对着刘克武打了个军礼后,笑着问到:“表哥,咱接下来去哪啊?”

看了他一眼,边钻入自己的汽车中,刘克武边说到:“直奔外务部,辜鸿铭那应该是焦头烂额了。还有,你小子以后别总表哥、表哥的,姨丈怎么教你的?济南军官大学谁是你的主任导师,娘的,怎么把我表弟交的这么没规矩?”

“嘿嘿,对不起总理,标下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聂宪藩边说边跳上了刘克武汽车前面的两辆轿车中最前面的一辆。这个表弟,乃是聂士诚的长子,先在天津武备学堂学了半年,尔后被刘克武直接出资送到了德国深造一年,再之后才到济南军官大学里学习了一年办。

这才刚一毕业,聂士诚想让他回身边去,他却盯住了刘克武把岑春露外派之后空出来的这个公爵府侍卫营管带的职务,哭着喊着最后都找到了刘克武的老娘那里去,刘克武和聂士诚没办法,也就只好把他授了个警备军少校军衔,让他当了这个侍卫营的管带。

从十四岁就开始学军事,这小子还真没给他老爹丢人。接手侍卫营才五天,就把480人的侍卫营给挑理得井然有序。身先士卒,是一个好军官的基本素质,而这小子的表现。让很多久随刘克武身边的老兵们,似乎看到了刘克武的影子,自然也就甘心听他的话了。

夕阳,正慢慢的向西面的山后落去,落日的余辉下,刘克武就在侍卫营一个连的四辆轿车、四辆卡车护卫下,很快赶到了已经改为外务部的东条子胡同。

汽车直接从侧门开入,负责守护外务部的警备军士兵一看到三个一的车牌,就知道那是刘克武的坐驾,就在他们举手行礼间,刘克武直接进入到了外务部的西院之中。

聂宪藩在车一停稳后,就快步跑到了刘克武坐驾前打开了车门。一个外务部的官员,穿着一身新式公务员制服也马上就迎了上来。刘克武看了他一眼,笑着问到:“王文翰,你们辜大人在哪儿办公呢?”

这个叫王文翰的人,是外务部礼宾司的一个四品主事官,他的职务还是刘克武的岳父刘盛休向刘克武保举的,所以见到了刘克武自然很是亲近,笑着跪下时,回到:“回总理的话,辜大人正在隔壁礼宾司大堂里,跟英法美俄等各国公使,在那为咱们与德国结盟的事争执呢!”

“哦。呵呵,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刘克武伸手把王文翰从地上拽起后,边朝着通向隔壁的月亮门走,边又对王文翰说到:“你也是去了英国学了五年洋学的,以后这跪礼给我免了。本官已经正式下令,宫外废除跪拜礼,以内再跪送你去法务部过堂,听着没?”

“听着了、听着了,嘿嘿,总理您还真是雷厉风行,昨个儿刚跟辜大人说完这跪礼必废。今个儿就给废了。这以后看那些洋鬼子,还敢再说咱中国人都是软膝的奴才不。”王文翰边说边追上刘克武,引着刘克武穿过月亮门走入了礼宾司的院子中。

当刘克武站到礼宾司正堂门前时,王文翰朗声对着里面喊了起来:“大清帝国领班军机大臣、内阁总理大臣、内阁大学士、三军总参谋长刘克武公爵到……”

“下官内阁大臣、外务部领执大臣辜鸿铭,正与外国公使团进行会晤,不知总理突然到来,未能远迎,还请恕罪。”辜鸿铭应声急奔到了礼宾司正堂的门前,边说边下拜,这一次却如以往相同,他的腿还未等完全屈下,就被刘克武上前托住了身子。

笑微微的看着眉头紧锁的辜鸿铭,刘克武拉住他下落的身体后,说到:“汤生以后除了进宫去,就不用再来这一套了。呵呵,皇上正式准我等所奏,将朝权全数交予内阁和军机处了。本官接权伊始,首令之中就有废除跪拜礼这一项了。呵呵,以后见面,只管抱拳即可了。”

闻言先惊后喜,惊的是刘克武真的让光绪退居宫闱十里方圆,让天下大权给了内阁和军机处。喜的是,此事一成,那按刘克武的一贯作风以及其人的见识和思想,以后中国的新政局将更加急流勇进、无所畏惧更不会再出现逆流反正之事。

为官者,唯于盛世难为、奈何乱世无成,只有遇上一个适合发展的合适时机,才真正可能出现一个又一个千古名臣。

爱名胜于爱权、重视权超过重利的辜鸿铭,当初能在张之洞那一呆就是十多年,就是因为张之洞的主张是与他相同的。后来倒入刘克武一派,也是因为刘克武比张之洞的作为,让他认为更能真正带领中国迅速走向富强。

但无论之前在是张之洞的幕府之中,还是后来一转入刘克武麾下,并在正式加入到复兴党中后直接当了外长,辜鸿铭都有一个最大的顾忌,那就是封建制度的多变性。

变法是好,皇权在上。君主立宪的英国人之法也好。换做几天以前,辜鸿铭却不敢痴人说梦般的认为光绪会赞成。光绪若不赞成,莫不要说变法能否继续,就连刘克武等人的人头都很难保证不被天庭一怒而削夺。

第395章 会使团,引洋论以制列强

第395章

会使团,引洋论以制列强

此时听到了刘克武传给他的这个大喜讯,辜鸿铭不顾忌身后的堂内还坐着一群的外国公使,竟然蹦着脚拉住了刘克武的双手,边绕圈子边兴奋的大声喊了起来:“皇上万岁、总理万岁、复兴党万岁!今日以后,我大清也不需再束手束脚、举步维艰难的进行变法了!今日之后,我大清将更快的崛起东方了……”

“嘘,汤生慎言,皇上可以万岁,本官可不敢万岁!这要为那些逆党听去,难保不会给本官扣上一个欺君篡上的大帽子。”刘克武连忙按住了返老还童般的辜鸿铭,说到半句停下,对着堂内挤了下眼睛,又说到:“况且,你这可还那么一大群外使呢!这要传出去可了不得的!”

也感觉到了失礼又失言,纵是光绪让了权,可毕竟还是未到刘克武预想的那样真正脱离帝王制的束缚,被刘克武一拉住辜鸿铭也意识到了自己失言容易引来麻烦,连忙伸手遮挡了一下嘴巴。

笑容很快消失,辜鸿铭瞬间之后变回了一幅愁容,站好身后对刘克武说到:“皇上明大义让权了,可下官这堂内这群洋大人们,还真是够烦人的。听闻咱大清与德国正式结盟,他们这跟下官闹了一整天了。现在您来了,对付他们您比我有招,还是您来吧!”

看到他那幅样子,刘克武笑着无奈的摇了下头。别说是辜鸿铭这样一个典型的“愤青”型新任外长,就算是让李鸿章现回来,怕也是很难同时应对十几个外国公使一起在那抗议的大场面。不过辜鸿铭最后的话却说对了,刘克武来这的原因,就是已经想好了对付这样洋公使的方法。

拉着辜鸿铭的手,刘克武微笑着旋即走入了外务部礼宾司的大堂。众公使其实早就知道了来人是谁,却因为他们都在气头上,无人迎出门外来。只等刘克武走到大堂正中央的高坐后面落坐了,英国公使莱斯才第一个站起身来。

他对着刘克武微微一躬身,来了个英国绅士礼,直起身时直接就对着刘克武说到:“尊敬的总理先生,贵国的变法有您的主持,进展是如此的神速,请允许我首先代表我的大英帝国女皇陛下和首相阁下,对您致以为衷心的祝贺。”

对着他点了点头,刘克武不想与这些洋鬼子多周旋,直接就把话带入了主题:“感谢英国政府的祝贺,不过莱斯先生您这次开,不是只为了对我国变法的进度而祝贺的吧?呵呵,看这情形,您应该是这次的十三国使节团推选出来的代表咯?有什么话辜外长没与各位说明白的,现在对本总理说一说吧!”

莱斯与刘克武打交道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于这位“东方铁血宰相”的性情,他也早就了解。素来喜欢有话事直入主题,从来不会寒暄太多无用之言,泼辣的外交风格就连远在德国的俾斯麦,也多次赞扬实际上刘克武已远胜于他。

正因为知道刘克武这性情,莱斯也不含糊,直接再微微一礼,接话回到:“是的,尊敬的总理先生,在下这次有幸得各位公使先生的信任,推选为就贵国与德国签定同盟条约一事,前来与贵国进行交涉。并对贵国事先不对我们各自的国家做出照会,就直接与德国签署同盟条约一事,向贵国大皇帝陛下、总理阁下提出严正的抗议。”

接过了王文翰递上的一杯茶,边喝边饶有兴趣的盯着莱斯,等他说完刘克武放下了茶叶碗,用标志性的微笑对向他问到:“莱斯先生,请问我大清是印度呢?还是菲律宾或者南洋其他国家呢?呵呵,我大清与哪一国签定同盟条约,达成同盟关系,似乎不应该归各国来管甚至约束吧?”

“哦,不,尊敬的总理先生,按照贵国与我国及其他各位公使的国家签定的各项条约规定,大清帝国的主权是独立的,但却在外交、军事、海关等多种事务上,必须先经过我们大英帝国和其他有条约的国家同意。贵国未经我们的同意,就直接与德国人签约,这是严重违反了一系列条约的行为。”莱斯急声而言,可惜他的汉语的确不容恭维,说的越急越让人感觉那是八哥在学舌,十字有四字都咬字不是很准。

听到他那蹩脚的汉语,刘克武虽是听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但还是礼貌性的换成了英语对他说到:“莱斯先生,我中国是与各位的国家签定有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然而,各位的国家既然承认我大清是主权国家,那么为什么还要干涉我国内政、外政呢?这样做,请问大清之主权何在呢?”

“这……”莱斯被刘克武用一口地道的伦敦音这样一问,顿时被问的语迟言顿起来。的确,哪有主权国家的外交、内政,要处处去受其他国家干涉的呢?

见对方迟疑,刘克武却不会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缓缓从大椅子上站起身,保持着微笑扫视了群使一眼后,朗声说到:“主权国家的感念是什么?如果各位公使先生忘记了各位国家大学里,政治系教材上和各位国家政府的首脑们无数次重申主权国家与各位的殖民地基本区别的话,那么在下就来再给各位重新说一下。”

“永久的人口,我中华一国之人口就是4.5亿人,等于整个欧洲的人口。固定的领土,我国虽然失去了很多的领土,及至甲午时,又该我们的邻居买去了我们的台湾。但是,千万平方公里的领土面积,是欧洲各国的总数这是不能改变的吧?”刘克武言至此,人已走出了书案。

绕行向堂中间移步时,刘克武继续言到:“有效的政府,我中国之政府,现在确实有太多不尽人意之处,以致于能被很多小我们几百倍的国家,都能逼迫着我们割地赔款。但,至少现在整个中国,各地的军政官员,西藏地区的两位活佛,还都是我大清皇帝陛下任命和册封的吧?

“这个权利可能在未来的日子,会略做转移,可各位谁能否认,至少现在我国皇帝陛下,是这片神州大地上的臣民以及流落海外绝大多数臣民们,为承认的中国最高元首吧?国虽赢弱,权却仍于北京,民心依然向于北京,那就说明我们的国家,还是有一个有效的政府。”

稍做停顿,刘克武正面对向了莱斯,近似逼视的盯住他又说了下去:“与他国家交往的能力,如果没有国家之间的交往能力,你莱斯先生也好、其他各国公使先生也罢,为什么现在要站在这对我提出你们的抗议?而不是象各位在你们的殖民地上那样,直接进行武力镇压乃至用血腥的屠杀来停止一件你们不希望看到的事发生呢?”

“即然在欧洲各大学和政府内承认一个国家是否是主权国家的定义条件,中国现在都满足并且是得到了世界各国承认的,那么各位公使和你们各位的国家政府,又为什么承认我中华尚为一个主权国家,却要来粗暴的干涉我国的内政、外交呢?条约,难道条约就是各位唯一的砝码了吗?难道各位忘记了,一个主权国家该有的权利了吗?”

说到这时,刘克武将身体移动到了已经张大了嘴巴,一脸吃惊象的美国公使米建威面前,声音变的和煦了一些,再说下去:“近四年来,各位与在下从山东到整个中国的合作,相信各位也都看到了。其实最大的利益未必就是通过战争、通过侵略才可以得到的。平等的合作,和平的交往,是一样可以给各位的国家,从我国带回去比战争和侵略更大利益的。”

众公使中听到这话,法国和美国公使最先微微的点了点头。他们都很清楚,两次鸦片战争,英法两国不远万里的打开了中国国门,可是在整整半个世纪里带给那两个国家的利益,竟然都比不上近来这十一个月刘克武内阁全面与他们进行经济、贸易、工业等全方位的合作带回去的利益多。

用战争打开了人家的国门,五十年不抵十一个月,首先让他们明白,只要现在站在他们面前的这个已被中国民间奉若神明的“东方铁相”在位一天,他们是不需要担心利益受到损失的。反而,该考虑的是怎么与其他国家竞争,去争取在中国利益上的更大收获。

此时刘克武的表情已是慷慨满面,一见美法两国公使点头,立即又高声言到:“一个和平共处、公平相待、互相尊重、平等互利、互不干涉国际环境,将会带给所有坚持这五项原则的国家无穷的发展机会,当然更会带去难以估量的庞大利益。”

“但是,各位现在所做的这一切,真的让本总理很是伤心,甚至可以说是寒心。四年以来,在下一直将各位、尤其是英法美三国和丹荷奥葡西等国家当做在下可以信赖的朋友,可以平等互利的朋友。现在各位如此组团前来粗暴的干涉我国的外交权利,真的很让在下心寒啊!”

第396章 大解密 东方崛起大强国

第396章

大解密

东方崛起大强国

说着说着,刘克武摇着头走到了礼宾堂的门口,叹息一声边向门外迈步,边说到:“既然各位非要侵犯我中华之该有主权,既然各位认为四年来的良好合作关系该化上一个句号,那在下也只能……”

“哦,不,亲爱的总理阁下,请不要……”

“哦,我的上帝,不要,我亲爱的总理阁下,您千万不能……”

一个小小的供应军火事件,刘克武就让辜鸿铭公开提出了与日本全面断交。在场的各国公使,未等刘克武的话说完,就纷纷起身追向了刘克武,口中怪叫连连响起。

他们都知道,一旦刘克武因为他们的无理干涉而与选择与他们断交,他们的损失将是比东方出现一个大而不强的潜在对手更大的。

单是一个英国,十一个月内向中国借的贷款就多达55亿英镑,帮助中国顺利的用280亿银圆迅速的完成了对云南、贵州、四川、广西四省的大开发、大建设。

法国也不少,总额240亿银圆的贷款,那对一个年财政收入才合30亿银圆的国家来说,一旦双方断交,刘克武就完全以无邦交国为理由拒绝还款。那样的话,法国将直接进入到金融崩溃的边缘。

不要说那些贷款每年可以为这两个大国带回去几亿贷款利息,附带产生的那些合作项目将带去的每年数以十亿计的庞大利益,直接先把英法两国公使弄的软了下去。

欧洲的经济此时正发展到瓶颈时期,潜在的金融危机随时可能爆发,在这种情况下,两个大国尤其不能失去只要这第一年过去,就可以一年给他们带去等于他们全国其他财政50%-60%庞大利益的东方第一大国的合作。

英国公使莱斯急步追上刘克武,一把拉住刘克武悬着的军大衣衣袖,急切的说到:“哦,我亲爱的总理阁下,千万不要。我们有什么都可以坐下来慢慢谈,请不要过于急噪,可以吗?”

转回头看着莱斯,刘克武重新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对他说到:“呵呵,慢慢谈可以,但是对不起各位,本总理事务实在繁忙。敝国大皇帝陛下,刚刚将国家之行政全权,都压到了在下负责的内阁和军机处身上,所以呢!各位如果想好好的谈、慢慢的谈,还请与辜外长谈。”

“在这里,在下只能告诉各位一个更好的消息,就是只要各位遵守在下之前定下的十条准则,和方才说出的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与和平共处这五项基本原则,那么我相信辜外长会代表我国政府,与各位谈定更多双赢双收的好协议的。”

“至于各位抗议的我国与德国结盟一事,我希望以后这样的事情不要再发生。只要是本着十准则和五项基本原则的基础上,任何一个国家愿意与我中国结盟,只要盟约合理,我们都不会拒绝的。好了,各位,在下就不奉陪了,各位与辜外长详谈吧!”

话一说完,刘克武只是轻轻一抖,就以自己练了三年的气功将震去,莱斯只感觉拉着刘克武衣袖的那只手被什么力量微微一推,就松开了拉住刘克武衣袖的那只手。在那一瞬间,莱斯清楚的看到,刘克武那只空着的衣袖是鼓了起来的,东方铁相会奇异的中国功夫,也在几天后轰动了英国政府高层。

震开莱斯的手,刘克武丝毫不做停留,迅速的一个溜步消失在众公使的眼前。那步伐的迅速和诡异性,更是让在场的洋人公使们大大为之震惊。

更让一直坐在墙角位置上的日本公使林权助和沙俄公使乔普洛夫为之大骇,他们也只能在两个小时之后散去一回到他们的公使馆中,就向他们各自国内发去了电报,直接终止了两国正在积极准备的刺杀刘克武的行动计划。

有那样高深的中国功夫,林权助可不相信他们的那些武士,能在见到这位已被日本人明里大骂恶魔、暗中称之为“战神”的刘克武之后,失去胆量还能胜的过这样的功夫。

乔普洛夫也更加明白,他们的那些特工,很难靠近出入都有一个连在随身保护、其自身又是久经沙场、功夫超群的刘克武。一旦刺杀行动失败,乔普洛夫可不希望在沙俄未做好战争准备的情况,就与结盟势在必成的中德两国全面开战。

让日俄终止刺杀计划的更大一个原因,就是这次使团与刘克武会面的这个场面,让他们清楚的知道了西方列强对刘克武的依赖性。

失去这么一位真正能本着公平原则,给西方列强带去惊人财富的东方铁相,那是列强们都不会同意的。如果失败,他们两个国家将要面对的不会再只是中国或者他们即将达成盟约的同盟德国,很可能是整个西方世界的群攻。

日本人和沙俄自动的放弃了他们的刺杀计划,英法美等国,也在几天以后第一次向中国人彻底的低下了他们高昂的头。

当然,单纯的利益是不够的,武力上的强大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就在刘克武慷慨陈词、大讲主权规则后离开外务部的第二天早上,一系列彻底促使西方列强低头的消息,迅速通过各国公使馆和他们派驻在北京那些记者、间谍的电波传回了他们的各自国家。

中国光绪皇帝将只如西方虚伪元首一样,只保留象征意义性的诸皇帝权利,中国的政权将正式移交到以刘克武为首军机处和内阁的手中。

刘克武宣布维新党因制造伪诏、欲图反叛正式被取缔成为非法政党。该党党首康有为、梁启超、袁世凯聚众拒捕被当场击毙,段芝贵等人乘坐新式航空飞行器从奉天押返北京途中畏罪抗争,导致航空器坠毁而全部身亡。

中国内阁总理火速提名一系列正式内阁人选名单,交由复兴党、社兴党、保守党、宗社党和刚刚从海外应邀赶回国内,抵达北京出任咨议局议员的海外反清会党兴中会五会党推选出的咨议会进行表决。

在这些刘克武提名的候选人名单上,第一次出现了海外反清组织的领导人宋教仁、孙文、章炳麟的名字。而且,最让西方不得不承认刘克武要搞真民主的候选人,就是曾经紧随康党疾呼变法的社兴党成员谭嗣同,竟然也被列入了最为关键性的监察部长三名候选人名单中。

加上已经正式出任临时咨议会下议长的毓贤,刘克武居然在内阁27个部长、署长、局长的81个候选人提名中,将其他五个会党的21人全部都根据其个人所长拉入了提名名单中,去由他们自由的竞选。

最后一条才是真正的重磅炸弹,中国国防部部长冯国璋应德国政府要求,在李鸿章正式与德国政府签定同盟条约的第二天一大早,就向全世界公开解密了中国的国防工业103个之前一直处于严格保密的文件。

中国拥有了济南、南京、合肥、武汉、成都、昆明、西安、郑州、兰陵九个大型飞机制造厂,滨州、威海、青岛、海州四个大型造船厂;山东、直隶、江苏、安徽、江西、湖北、四川多达35家汽车制造厂;全国拥有了枪械制造厂90家、火炮制造厂90家。

公布中国国防工业情况同时,光绪皇帝交权后第一次在中南海瀛台召见各国公使,通告了中国将在本年的11月开始执行义务兵兵役新制,本年征兵后,将把全国的兵力扩充到陆军39个军195万余人。同时,宪兵扩充至116万人、警察扩充到400万人。

此外,还将正式成立大清帝国皇家海军八大舰队。直到此时,列强们才终于知道,当初刘克武向他们订购的那些战舰,看上去吃水够但火炮同样超大、曾经让他们认为会被大炮齐发把舰艇震的不能全速航行的那些大炮,此时已经被拆解安装到了中国这三年中一直在秘密建造的那些军舰上。

经过改造后的列强出售的战舰,和新建成的中国战舰,在一年内将与德国进行全面合作,组建出八大舰队、总舰艇数600艘的世界第一强大海军。而在此时,中国的舰艇总数,实际上从当初重建北洋水师时的36艘各类军舰,迅速的扩充到了312艘军舰。

与此同时,光绪还第一次让全世界都知道了一个新兵种的诞生,那就是空军。中国的305艘空艇运输力量、可装备12个师级单位的1800架鹰式歼击机、鹫式战斗机、鵟式轰炸机,数据一公开就彻底震撼了全世界。

而这一切,在之后刘克武举行的大清帝国内阁记者会上,刘克武也证实了,确实是这四年之中一直在苦心经营的结果。当然,之前未公开的原因,主要还是中国的政局未全然如此时的明朗。为了避免国际和国内的双重潜在威胁,才一直刻意的严格封锁消息。

在记者会上,刘克武第一次对一年来的变法进展做了一次全面的总结。全国十八个主要省和三个新建省,6000所中小学、21所大学;21省即库伦、伊犁等地连接内地的铁路网初步建成,来年年底将初步完成中国所有非边远、奇貌地形内之外全部县级城市均通上火车。

第397章 会孙文,竟然是和平演变

第397章

会孙文,竟然是和平演变

全国的电报网、电话网,也在这十多个月的时间内,经各地警备军、劳改营与多达79家国外公司的合作,已经全部完成了600个县的双网构建,初步实现了城城通电话、镇镇有电报局的计划。

公路交通、内河航运、海洋航运、港口建设、新金融体制完善、全国官商合办、合资合办的大办实业、河道大规划改革、矿产开发等三十九项重点项目,在刘克武当初入京时列出的变法重点项目上,全部都超计划完成。

中国,只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完成了日本二十年、英国十年的工业大**计划,这才是彻底让西洋列强停止了对中德结盟事务上的干涉。国人从报纸上看到这样的消息后,在西历1899年元旦到来前,整个中国沸腾了,整个东方也随之沸腾了、整个世界都为之沸腾了。

“东方奇迹”、“中国模式”、“刘氏复兴法”这些词汇通过中外媒体飞速的传播开来。很快,刘克武在正式带领将在未来一年内不再改变执掌中国命运的内阁上任前,就先得到了全国民众的衷心支持,更得到了外交上的强势。

列强们在刘克武准备着临时看守内阁就职典礼时,开始思索他们该如何来面对一个迅速强大起来、奋起直追列强的东方大国来。修改条约?还有一年的时间就到了诸多条约修改、续约的时候了,西方列强开始为修、续约的事挠头起来。

坐在自己的公爵府中,刘克武看着面前坐着的几个都是身穿西装、剪掉了鞭子的人,笑着开了口:“孙先生,既然您愿意与在下合作来组建这第一届的联合临时政府,那也就是说明,之前定一兄通过黄克强先生转给您在下的和平演变,不战共和的计划,您是接受了的。孙先生,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坐在左手边,一个圆脸、蓄着浓浓上唇须、年纪大约在三十岁所有的中间,闻言点了点头,说到:“是的,刘总理您的那个计划,的确让孙文看到了完全可以不让民众为我们的**而血流成河的更好之办法。只是,刘总理,不知您这计划,究竟还要执行多少呢?虽然国内现在贵党已尽弃旧官僚的掌管从中央到地方之权利,的确没有了往日那腐朽之气,然共和不行、帝制不除,鞑虏不驱则中华无法尽复。”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本来的历史轨迹中,被无论哪个政党都公认为中国新民主时期**先驱的孙文、孙中山。

从甲午年他趁乱在广东起义失败之后,几次经济上入不敷出时,都会接到一笔花旗银行的匿名汇款。一直到了刘克武正式执掌中枢,他才知道那些钱居然就是刘克武让陈定一通过复兴党在海外的实业公司,向他们陆续支援去的。

按正常的道理,刘克武开始资助孙中山的时候,正是刘克武在山东被光绪捧杀大法逼的最难的时候。山东当时刚经过甲午前一年的北洪南旱大灾难,再经过一场大战本就没有多少钱可以给刘克武使用。

刘克武却在自己最需要钱去完成光绪交下的“难以完成”的任务时,还资助孙文等人,这让孙文和他的兴中会成员们大为不解。直到刘克武入京掌权,陈定一才在香港第一次现身于兴中会会长杨衢云在香港的家中,拿出了刘克武的演变式共和计划。

那个计划,是刘克武从辽东喋血时就在想的计划。诺大一个中国,当时刘克武就很清楚孙中山他们这些人,是一定会按着历史轨迹,去为了他们的民主、他们的共和进行连翻起义的。虽然,那样的起义最终是可以推翻满清的统治,但死掉那么多的仁人志士,却对中国的确不算什么好事。

那该如何做,才能不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就能将中国的帝制推翻变为能够为孙中山那样的**先驱和无数海外的、国内的进步人士所能接受的民主共和呢?直到刘克武大战天津,那位早期复兴党的重要谋士韩志国的一句不经意间的一句话,才让刘克武最终确定了搞和平演变的套路。

韩志国是战死在了天津,但到了血战威海之后,刘克武轻松的成了山东王,更让刘克武确定了“先掌地方做政绩、逼帝引入中枢去,执掌朝权逼君退,循序渐进演共和”的计划是可行的。

满清能人不少,但顽固派、保守派的势力实在太强大了,在当时的情况下,刘克武这样一个穿越而来的人当然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有了向庆王爷买权利、用利益贿赂荣禄、李莲英等权贵。那一切,实际上只是刘克武在确定自己能在山东弄出大动静之后,想不被其他派系扳倒唯一可用之法。

也正是刘克武的金权套路,轻松的让妖后在她信任的那些人不断的好话、不断的言忠之下,才最后把妖后打倒在地、碎尸以平亿万炎皇子孙愤怒的结局。

也正是金权加政绩,更有了一些让很多人认为不耻一用的后门手段,有了十三格格和大公主两张直接让光绪转变对自己看法的重要牌,才有了刘克武山东称王不被灭、借以入朝掌中枢的后来事。

当时刘克武曾笑着对杨度说过,自己金权主义加上军政功绩,是要连手抓两手都要硬的。在复兴党人对刘克武近似盲目的追随之下,也正是在这个两手抓的东西都硬了之后,齐鲁王才顺利的成为了当朝宰相。

既然金权加政绩让刘克武顺利入主中枢,光绪喊的变法,悲剧皇帝倡导并坚决支持的变法,正好变成了刘克武借变法大布局的机会。

如果说从前兴中会的人还都对刘克武是否真的要搞和平演变、引国变共和的问题上,以及对刘克武一个两代受满清“皇恩”、身为当朝一品,身边更有岑春煊那些也是世代忠诚于满清皇室那种身份,还是存在着怀疑的话。

那等到刘克武的大布局全面展开,以雷厉之势夺取了十八省从县到省的军事、政治、经济等各方面权利之后,孙文的挚友、与复兴党情报机关有密切合作的日本殖民会代理人宫崎寅藏最先确信了刘克武真的要干大事,这大事也必然只有和平演变这一件。

让宫崎寅藏敢如此肯定,那还是因为刘克武在山东的那些新政。地方搞民主、搞三权分立,黑人开始再到回族、蒙古人和满人的地区性民族自治镇、自治村,都是完全在按照西方最先进的民主体制进行着管理。

再看刘克武的政治体系上,军队之中从兰陵基地在几个月前公开,一队队穿着绿色、蓝色、灰色新式制服的军人一走出大山,全世界第一次听到了中国的军队中正式确定主官管大局、参谋长管作训、作战,副职分管后勤和政治。军队中都进行起三权分立,这更证明刘克武是这个真民主之人。

到了变法进行到近来,刘克武更是直接提出了组建议会,逼着光绪让出了大部分国家至高决策权。但刘克武却没玩封建社会的老套路,如康党所指责的那样搞什么奸相篡权,而是真的把民主之权移交给了吴景濂、毓贤的咨议局上、下两院那些421加505名议员们。

在到这一次,刘克武在全面借光绪暗通维新党欲杀自己的事,把光绪彻底逼的只要皇宫、只要皇帝名份的全交大权之后,竟然直接派出了陈定一个这个已经被提名为新任国家税务总局局长的人去香港,把孙文等诸人全都接到了北京来。

一切的一切,刘克武的行为,在孙文从香港出发前,杨衢云、谢缵泰、陈少白、章炳麟的人,真正相信了刘克武是真的在按那份计划在做着和平演变、稳入共和的事。

听到孙中山的确信任自己了,又听到他追问究竟多少时间,才真正会将中国变为民主共和国家的话后,刘克武淡然一笑,望着孙文说到:“先生以为,现之中国,最难之处何所在尔?是国家体制上的问题大,还是东南台湾、东北朝鲜,西有中亚、南有安南的事对咱们这个国家更为重要呢?”

“这……”孙文闻言,也是为之迟疑起来。是啊!整个中国,现在国家体制在刘克武领导之下,已经开始转型向民主体制去行进了。但再中国的周围,日本与沙俄是最大的两个敌人,也是最直接的两个敌人。

而兴中会的“驱除鞑虏、恢复中华”那口号中的鞑虏,可不单纯是指头上的那个满清皇帝和他的族人们,当然也是包括了东割一块租界、西占一个香港的西洋列强们的。

知己知彼,刘克武见孙文迟疑了,仍然保持着标志性的微笑,继续说到:“共和也好、民主也罢。只要这次咨议局通过了在下的提名,各位通过竞选正式上任之后,至少在短期之内咱们的政府还是可以严格遵守民主之责为国家办事的。”

第398章 论形势,隐忍先兴后成事

第398章

论形势,隐忍先兴后成事

“可是,就在昨天,小日本已经派出特使去了伦敦和华盛顿。沙俄,也在今天早上派出了一个公爵到访日本。呵呵,孙先生以为,我中华与德国结盟了,就真的可以让列强对咱们礼让了吗?”刘克武的话,让坐在房间里的其他几个人都为之应声点起头来。

见孙文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只是在那凝眉点头,刘克武接着说到:“先生与诸兴中会的同志,出入日本时间久矣,难道诸位同志不知道,日本人亡我中华之心未死且有死灰复燃之势。英、法、美虽与我四年来合作良好,又为我控其大利,但满清皇帝历年来给他们留下的习惯,想让他们一朝一夕改掉,诸位认为可能吗?”

同志?房间内左手边坐着的孙文、宋教仁、陈少白,右手边坐着的杨衢云、谢缵泰、章炳麟第一次从刘克武的口中听到了本是他们之间相称常用的词汇,没被方才话里的国际形势吸引,反被这个词眼给吸引住了。

被刘克武提名为科技部副部长、手上掌握着铝制空艇技术的谢缵泰早就从陈定一口中知道刘克武实际上在非正式场合,是没任何官架子的人。所以,最先因那个词汇对刘克武发问的,就是谢缵泰:“刘总理称呼我等为同志?不知道刘总理,您是从何引此词汇的呢?”

侧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笑着回到:“四年前,我复兴党秘密初见之时,党内与会时即已行此称谓。凡志同着才可同志奋斗、凡志同者当以同志相称。呵呵,怎么,重安难道以为,此称谓只有贵会才有吗?哈哈……”

“当然不会,只是在下真的没想到、真的没想到原来早在四年之前,刘总理您就已经有了民主之筹备,真是让我等汗颜、汗颜了……”谢缵泰话里的意思,当然还是因为之前他们对刘克武的民主思想真假存在那质疑汗颜的多。

清楚对方为什么汗颜,刘克武却不去计较那些,而是将话重新引回了正题。放下手上的茶碗,刘克武看了看孙文,再将目光落到杨衢云的身上,重新开口说到:“东南有日本时刻虎视中原、西北有沙俄伺机而动,南面更是英国人直接挡在了珠江口、法国人直接陈兵在安南。”

“如此四面皆列强的环伺之下,若我等同志急于求成,势必先引国内之不稳。而与德国盟约一定,西洋英法美三国必然首先对我大生戒心。一旦日本此时有所举,那三个大国便会趁机再起贼心。当然,他们的钱抓在我的手上,可能不会擅动刀戈。”

众人闻言,又一次纷纷点头。的确,现在刘克武之所以能在外交上制的住那些列强,主要的还是他们借给中国的那些巨额贷款和在中国联合复兴党合办的那些实业可以给他们带回去的利益。

但若是中国真的更快的强大起来,日本在此时闹点事,至少英国还会站到日本一面去的。英国站到日本一面,也很难真的动武。

见众人点头,刘克武在地中间踱着小步走到了宋教仁的面前,再言到:“然而,即使是一个外交上的破坏,亦有可能将我中华制入不利之地。英日早已同穿一条裤子、美国也与日本关系渐近,更重要的是,孙先生您去过美国,当知美国以普利策和赫斯特那两个家伙可是煽动出排华法案的。”

“他们在自己的国家里都能直接排斥我中华同胞,若真与日本人开战,完全可以预料那个国家还是会站到日本一边的。再加上一个一直在给德国对着来的法国,各位想想看,若是日本开战,俄国趁火打劫、英法美三大国借机要挟,我们现在形成的大好局面,还可能继续吗?”国际形势对一个国家元首是最大的考验,刘克武说出这话时的表现,让在场的人看到了一个真正领导者的风采。

看到宋教仁现在赞成的点头,尔后竟露出几分崇拜之色的望向自己,刘克武又是一笑,转身重新缓缓踱步间,说到:“再说直接共和,或者的加快民主共和的改革。西方现在能接受咱们的新政,那是因为给他们带去的利益。而这利益的关键,就是我中华尚为帝制、尚在满清之黄龙旗下。一旦我们改了共和制,那么他们就会第一时间想到,我们会直接向他们要回更多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

“那样就将彻底侵犯到了他们的利益,那样他们就会直接全面支持日本乃至于直接出兵再和我们打一场大仗。他们不怕,其实我也不怕,百万大军、百家枪械厂再加上西有德国相助,我们是有胜算的。可是,各位想想,即使我们胜利了,那么现在的大好局面还会存在吗?”说到这,刘克武已经走回到了杨衢云的面前。

这是事实,只要有战争,就必然存在着破坏。任何一个有基本战争和政治常识的人,都很清楚一旦打起一场战争,敌对双方必然会首先想到去攻击对方国土、破坏地方的补给线。

无人接话,刘克武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坐下时,轻叹一声继续说到:“战争啊!尤其是现在的火药兵器时代,打的不是冷兵器时代的人,而是真正在打钱啊!一发子弹3个大子儿,一个士兵一小时若遇上激战就能打出去200发子弹,那就是60块钱。一个团一小时激战下来,就要打掉在下辛苦积累了四年、亿万百姓奋斗四年帮助在下存下那些本可以将我们变的更加强大资金中的20万啊!”

一个团三千人一小时打出去20万的子弹,这还没算炮弹。那也就是说,如果是一个师1.5万人与敌人对抗,一个小时激战下来,那就要打掉至少100万的资金。

这数字,让这群一直在叫嚷着共和、宣扬着民主,没有丝毫军事经验、却都很有经济经验的兴中会成员们听完后,不禁乍舌起来。

100万的意义是什么?那是按现在中国生活标准最高的上海去计算,可以让6万个五口之家以正常的生活标准生活上一个月的钱。这对任何一个真正有爱国爱民之心的人听到,都会明白的确不可选的。

众人唏嘘间,刘克武接过了聂宪藩奉上的一碗茶,没有去喝而是将茶碗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扫视了众人一眼说到:“是,钱不重要,国家主权重要、民主独立重要。从1840年到今日,我们已经忍了整整58年,那我们还在乎再忍上5年零8个月吗?与其直接把整个世界都弄乱,把我们的国家现在的大好局面打的倒退,那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再忍一忍,等我们真正足够强大了,再一蹴而就呢?”

孙文似乎明白了刘克武说这些话的意思,等刘克武话音一落,他马上望着刘克武问到:“那刘总理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先保持现状,不进行进一步的民主体制改革?您是要先把倭患解决掉,把北极熊收拾掉,再全面进行共和制。总理,孙文这样理解,对吗?”

看了有一眼,刘克武点了点头,坚定的回到:“是的,孙先生。诸位久居海外,只看到美国的华盛顿、只看到林肯,却请各位不要忘了我们是中国、我们的国情与美国是完全不同的。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暂时性的稳定,我们的战争夺回权益只能是有条不紊的一点一点去做,而不能操之过急啊!”

一身长袍的陈少白,这时却突然开口接话:“不,刘总理,您的这个说法在下很是不理解。您说了,只这三个月内就要扩军到四百万。加上各地的兵工厂、汽车制造厂,是完全具备半年内全部装备好那四百万军队的。有四百万大军,即使是五个国家一起打来,在海军也如此强大的情况下,怎么可能让洋人的军队再打上咱们的国土呢?”

转头望着陈少白,刘克武大笑着回到:“哈哈……少白兄此言让仲远想起了岑春煊啊!他的想法,也是如此的。只是,在下想问问少白兄,五大国有多少兵力?五大国能出多少兵力?我们的军队半年就能训练成精锐之师、就能轻松的驾驭那些全机械化的新式战车、武器吗?”

“最重要的,战车也好、战舰也罢,一动就要消耗很大数字的油料,我们现在只有渤海一处油田,还有四分之三是在与英法美合作开发的。请问少白兄,一旦真的出现五国齐攻,您告诉我从哪去弄可以满足200个师的油料呢?”这个问题,也是刘克武只所以要搞一次记者会的原因。

光绪的退让,西洋列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各地也还是有着很多抓不绝、杀不尽的康党余孽的。那些人刘克武也不想、更没必要去杀他们。失去了康有为的煽动,刘克武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自己消声匿迹。

那些人虽然没有主心骨,不能直接再来与自己对抗,但他们之中却不少人都与洋人存在着种种联系的。有联系,南海会馆灭党事件,迟早就会被洋人知道,顺这这个事件洋人很快就能猜到光绪让权的原因。

第399章 述政见,言除兴中会顾虑

第399章

述政见,言除兴中会顾虑

洋人欺凌中国,就是因为满清政府的软弱。光绪那个悲剧皇帝,也正是洋人希望中国继续任他们宰割的一个变相的最大保障。一旦被洋人知道了真相,那难保洋人不会借题发挥,或来找刘克武要更大的利益、或是直接学着中国人来指责刘克武是奸相篡国,给刘克武制造政治、外交上的**烦。

垂首沉思片刻的谢缵泰,此时才又接话抬头看向刘克武,问到:“您不是在记者会上说,陕西玉门、黑龙江萨尔浒、新疆克拉玛依、中原和四川都准备开发油田资源吗?”

“哈哈,我的谢缵泰同志,我的重安兄啊!那些地方确实是有大油田的,洋人的勘探队前几日其实就已经有候维生派出的勘探队一起证实了在下的说法。可是,只是准备开发,咱们还没有真正开发起来。就算开发起来,也至少得需要三个月才能全面出油啊!”无奈的苦笑,第一次出现在刘克武的脸上。

不等谢缵泰再接话,刘克武继续言到:“再者,油井里打出来的那是原油,想变成战车能使用的柴油、汽油,那至少还得经过炼油厂的加工才可以。建设那些大型的炼油厂,就算我们调集千万人一起开工,也不可能象铁路、公路那样多点齐开,那是真正的技术活,是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的啊!”

一直未开口的章炳麟,第一开口问到:“那依总理之意,至少在我们这届临时内阁执政、立宪选举这一年之内,我们都是即不能进行全面共和、也不能与日俄开战的了?”

点了点头,看过章炳麟一眼,刘克武回到:“是的,至少一年内,我们的不能有任何举动、不能出任何差错。如果说之前在下通过入朝主政来实现先民主后共和中的民主计划很重要,那么未来这一年里,我们的大建设、大跃进,是比民主计划更加重要也更加危机重重的。”

“今天叫各位来,就是想无论各位能否顺利当选,至少我们两党之间,应先达成在未来一年中不战、不乱、不改、不变的稳中发展之共识的。在这一年之内,我们至少要先彻底完善我们的基础建设,尔后强化化工、石油、机械、电子等各方面的设施。”

“只有我们建设好了,才真正能强大。只有我们真强大了,才不会再惧怕。只有我们的真的强大了,才会战则必胜、打之必赢。更重要的,在下还有几样更先进的东西,也需要时间进行研制和生产,这个等到咨议局完成选举的时候,各位就会知道是什么东西。”说这话时,刘克武的脸上露出了耐人琢磨的诡异神色。

一位道台试验成功的东西,十几年前因为技术的不成熟被满清政府搁置。一个知县,拿着其祖上留下的手绘图献给刘克武,那两样东西是刘克武口中所说的几样东西之中,最为重要的两件。

只要陈道台首先研制、经过山东造船三大厂那些中国专家们这三年来攻关已经改进、试制成功的新利器在一段时间内生产出足够装备八大舰队的,那即使洋人出动再多的军舰,也将败于中国的广大海域上。

只要那个徐知县送上他的祖上被乾隆因那物件砍了那的那份图纸上的东西,按兰陵基地报告下月开始全面批量投产,用不上一年中国的军队将真正意义上成为现代化军队。到时候,现在以王士珍为首、从兰陵基地里走出来的那些中、高级将领们经常喊着的“立体式作战”才能真正实现。

脸上挂满了自信,刘克武略做思考之后,笑着说到:“我也完全相信,有了那几样东西,真的开战,西洋列强就算是全来,我中华也将立于不败之地。至于日本那,呵呵,刘永福和刘朝代加上李载晃,足够拖的他们至少在三年内都不敢主动对我中原动手,这一点各位完全可以放心的。”

孙文提出了他的疑问:“台湾那个刘永福,不是在搞台湾民主国的独立运动吗?总理认为,他还在中央政府的控制之中吗?”

“呵呵,刘永福的独立,不出三个月他自己就得消停。各位难道忘了,台湾的军火、军械、物资都从哪来的吗?呵呵,前天我已经正式下令停止对黑旗军和台湾本土人组成的刘永福那三万六千人停止了一切后勤供应。没衣穿、没饭吃、没子弹用,他们独立一个我看看。”

说话时刘克武脸上的狡诈之色,让在场的兴中会成员,更加明白了为什么如此年轻的一个武将,就能在短短四年时间内,成为当朝宰相。没有足够的智谋甚至狡诈心,是根本不可能在满清官场上站稳脚,更不要说完成和平演变计划了。

孙文也理解作为一个政治家,是该存在一些狡诈之术,但他还是又问到:“那您这样做,会不会给了日本人机会,让他们趁机消灭掉刘永福的军队啊?再怎么说,那也是我等的同胞,若已无援而灭,总是不利于总理和我们这届政府的吧?”

无赖之相,许久未再出现在刘克武的脸上。不过,当孙文问完这翻话时,一脸无赖相的刘克武奸笑着回到:“援助他们,谁援助的?日本人敢说是我们援助的吗?列强谁有证据是我们援助的呢?呵呵,国人更加不知道我们援助吧?所以,只要大家不说,只要我们两党达成一致,让日本人去教训教训他们,等他们真挺不住了,刘朝代会去帮他们,他们才会放弃所谓的独立,甘心回归祖国的怀抱。”

“那么请问总理,既然您是希望我们兴中会与贵党保持一致,我很想不明白,为什么还要让保守党和宗社党也进入内阁呢?难道,您就不怕那个谭嗣同,给内阁制造动乱吗?他可是康有为的支持和追随者。”说这话的,是兴中会的现任会长杨衢云。

此时的孙文,还没发展到可以将其个人定格为全体心向民主、志在共和人士心目中无可取代的领袖,他现在只是兴中会的秘书而已。勇与反清,名声最大的,正是现任兴中会的这位会长。

刘克武的话里话外已经说了真正让他们到公爵府来的原因,确定了刘克武是要执行真民主,杨衢云没理由也根本不会再去多想其他。只是有一点,他还是想到了的,那就是党吞党的事和异党竞争的情况。

维新党被灭,这才短短的几天时间而已,宗社党就变成了人人自危的局面。他们都是满清的皇室,他们的名誉主席光绪把权利让出去了,就让他们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刘克武的种种作为,已经让全中国、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看的很清楚,东方铁相就是要用强权去完成变法。

那些宗社党成员很怕他们会成为下一个被灭党的政治团体成员,连那么多的王爷都给杀死在了午门外,他们不相信自己有什么实力对抗的了刘克武。那该怎么办?荫昌在他被刘克武调回再外派,调去当南京警备区司令前,促成了宗社党与保守党的合并。

正是因为有了宗社党与保守党的合并,张之洞在未被刘克武在名的情况出现后,马上也召集他的学生、朋党们,一面将维新党残余中那些没上了安全部通缉名单的党员吸收入了他的社兴党。

另外一面,则将许多湖广的江湖会党也吸收进入了他的那个党之后,已经正式向内政部递交改组为中国民主党的申请。

张之洞可以轻松的吞并湖广那些江湖会党,杨衢云最担心的,就是刘克武现在也是在用循序渐近的模式,来吞并他们的兴中会。所以,在说话的时候,扔出了谭嗣同当一下障眼法,借此探察刘克武对其他党派的下一步政策。

中国,两千年封建社会以来,一直就是一派强而百派衰的,对于杨衢云声东击西的这么一套,刘克武了然于胸。看了他一眼后,回到:“杨先生所言仲远不尽苟同,谭嗣同虽曾力挺康有为,那是因为他当时未找到真正能将我们这个国家引入正轨的领行人和正确的思想理论。”

“现在不同了,他从张大人那得到了正确的民主之路,虽然张大人的民主思想中,有很重的君主立宪思想,那思想却也不失是我们未全面实现共和体制前一段时间内岁适合我们这个国家的。当然,那种思想迟早是要被淘汰的。”

“只要是在下执掌这个国家,就绝对不会允许再出现流血事件才去淘汰掉一种阻碍中国进步的思想的。君主立宪的思想之淘汰,在下只会用一年的时间,通过种种事实形成的事去让他们看清楚那个思想是非正确的。”

“相信任何一个真正有爱国心、为国家着想的,都会自觉的放弃错误的思想,自觉的选择正确的思想的。再说谭嗣同其人,性如烈、思如絮、行的端、为人正。这样一个人,只要他还是为这个国家而奔波,为什么我们就不能给他一个舞台呢?”

“干的好,咨议局支持他,那就是代表他的作为是得到了民众的支持和信任的。干杂了,他那个监察部和其他各部都有四个副职在的吗?随便哪个副部长只要工作能力追上他,他一个失误本总理马上就提请咨议局换人也不是什么难事的。”

“总之呢,我的思想是,有才者居之,莫分你我和党籍。有德者任之,莫去为小党而误大国之利益。因民心而用人,你我诸位都只是人民之公仆而已,人民之信任才是你我任职之根本。一切为国家、一切为黎民、一切为复兴。”刘克武长篇大论,一口气说完时,房间内的兴中会成员们纷纷被这强大、无私的气度给彻底折服了。

第400章 风云变,金融先开大战序

第400章

风云变,金融先开大战序

兴中会的群豪对刘克武的防备之心,在刘克武借力打力、以谭嗣同和民主党之事为引线一翻大论之后,彻底的去防心变甘心合作了。而会谈到了最后,刘克武扔出了一份文件,希望兴中会政治改组为国民党,并正式向杨、孙等人引见了黄兴等按原来历史轨迹都是其党骨干的人员。

改会为党,杨衢云和孙中山听到这个提议以后,当即击掌接手。之后的十几天里,一面是刘克武提名各部、署长官人选交给咨议局去审议、表决,一面就是保守党、民主党加上兴中会联合其他流亡海外的会党重组中国国民党。

中国的这一系列良性的进步和政局上迅速的稳定,却在十几天里引起了西方世界的强烈震撼。洋人们,终于一面不断向辜鸿铭天天抗议,一面暗中开始进行起了各自的行动。

当第一个部长人选通过咨议局表决,杨度带着他的四个部长正式在中南海勤政殿向光绪、刘克武宣誓就职时,一个令其他三个党派不安的消息传入了中国。英国、日本、美国,三个国家正式签定了《泰晤士同盟协议书》,三个国家结盟了!

接到这个消息后,刘克武却只是笑了笑,立即下令让正在德国由德国首相陪同四处考察的李鸿章,以大清帝国皇帝特使、内阁副首相的身份转道奔赴西班牙、葡萄牙、奥匈帝国和土尔其四国继续进行访问。

当盛宣怀成为咨议局表决通过的第一个内阁新任副总理时,早就对中国崛起充满希望的西班牙,也正式加入到了中德首倡的《柏林-北京同盟协约》之中,成为了协约国联盟的一员。

这一情况的出现,最先做出反应的就是美国。他们刚刚与西班牙打了一场新老殖民者的对决之战,中国在这个时候却突然与西班牙结盟,这是美国人受不了的。可惜的是,当美国人宣布从中国大撤资的时候,他们自己国家先爆发了从股票开始、尔后到债券、实业上的大金融跌落潮。

原因,很简单,刘克武四年中一直在向海外渗透着资本,正式的战争不开始之前,金融战争是最好的取得优势的手段。60亿美圆,本来就都是从列强那借来的钱,却在短短一周之内,从美国套回了150亿美圆的巨资。还上美国人借给中国政府的钱之后,还净赚了75亿美圆进帐。

如此一来,咨议局对本来成为各党争执重点的财政部长一职,也正式确定了仍然由兼任着中国银行、中央银行两行总裁的王永江正式出任。

王永江宣誓之日,台湾的日本人向着台东地区的刘永福开打了,朝鲜的李载晃接到消息马上对着南朝鲜的残余日军展开了“大清扫”,刘朝代则不客气的对着台南府发动了大规模的攻击。

英国人也出手了,他们派了几个传教士穿越喜马拉雅山,企图去煽动西藏分离主义者。结果,刚刚组建起来以复兴党成员为主的阿里警备区司令德措吉少将,带着他手下的警备军两个边防骑兵旅、一个边防步兵旅和三个边防独立团直接就把所有的英国传教士给抓了起来。

英国人抗议,中国人也第一次不客气。辜鸿铭一天三见英国公使,发表正式通告谴责英国谴员渗透中国企图进行分裂活动。双方的外交口水战打了起来,英国人开始在印度和南洋大举调动部队。

可惜他们却不敢首先对中国发起战争,因为他们清楚广东、广西、云南、贵州、四川、西藏和新疆现在驻扎的部队,都已经变成了刘克武最先装备的老牌军队。

广东的陆军第20军,军长是刘克武从天津一路带出来的许兰洲中将,炮兵出身的许兰洲将广东沿海都变成了炮兵集结地。配合他行动的广州警备区司令曲同丰中将、空军第十师张伯昭以及240艘战舰的海军全部在三日内完成集结到珠江口、北部湾的作战预备计划。

广西的陆军第21军,军长也是新南系老将田中玉中将。这个家伙把刘克武派给他的所有炮兵全都弄到了中越、中缅边境地区,直接把炮口在边境线中国一侧一公里的地方,对准了对面的英、法殖民地。

南京警备区司令王占元更不客气,把他从江苏、江西带去的那两个警备军边防师、一个边防旅、三个边防团全都迅速的布置到了边境线上,从而让21军的主力成为养精蓄锐、以逸待劳的待发精兵。

再加上空军11师刘朝礼手上的240架飞机、60艘空艇,英国和他们的老牌盟友法国完全没有想到,只不过一年的时间,中国军队的素质竟然就提高到了三日调集十万大军的程度上。

英国的人的视线再转向云贵地区,早已与刘克武一起声明在外的张怀芝以上将任陆军第23军军长,为的就是亲临前线可以打洋人。

陆军上孙烈臣、张殿如在云南与广西的布置相同,只三天内就把主力三个师调到了距离边境十公里的地方、边防警备军迅速的调动三师一旅加三团,十万人从德宏到西双版纳拉出了一条长而密集的防御阵线。

张怀芝亲自带着23军4.8万人开抵广西文山一线,刘克鸿、云鸿升的两个空军师直接出动480架战机、120艘空艇开始日夜在边境上空展开空中巡逻。

在云贵两地身后的四川,刘克武是把原来中原地区的部队全部都充实到那的。那些中原原来的杂牌军,很多都是捻军降军的旧部,出身上来说,刘克武那个老爹最早还曾经跟捻军混了一年多才转正回到毅军系列的。

对于一个最重视感情和出身的国家来讲,那些中原军队从刘克武一下达战备一级动员令开始,就纷纷请求南进到云南去直接上前线。但他们对新式武器上的不够熟练,刘克武与冯国璋、张怀芝和前方将领电报一阵沟通之后,还是决定蔡成勋、吴长纯、吴俊升的三个主力军先行调至云南和广西的第三线。

王都庆、王汝贤、扎仁勐嘎的16万警备军暂时接防三个地区的防务,展开大规模的强化训练和军官轮训。只是一个云南和广西一线,英国人从三线防御态势上,就看到了中国前面是铁甲战车、中间是卡车、吉普车、摩托车,最后才是骑兵、步兵和炮兵的近40万人。

傻瓜才会直接开打呢!英国是最鬼子的一个国家,他们一见到三天之内刘克武就能调集出这么多全都装备了最新式武器的部队,天上还有720架飞机在那盘旋,立即转变了态度,开始拉着法国、日本、美国频繁的向辜鸿铭打出压力弹。

就在双方集兵边境对峙开始的第五天,日本继美国之后爆发了金融危机,随后英国也遭到了刘克武的金融轰炸机袭击。法国自然也逃不了,不过在法国的金融轰炸中,主力却变成了德国的150亿马克资本金,刘克武只在法国扔进去了30亿法郎而已。

即使是中国在法国的资本少,但法国还是很快成为了同盟四国之中受到金融轰炸损失最大的国家。因为,还有至少150亿法郎的西班牙资本金,也在中德全面启动金融攻击第二天,加入到了囤积、抛售、再囤积、再抛售的经济战争中去。

就在法国政府急调600亿法郎介入市场时,又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传来了。土尔其正式宣布加入以中德为首协约国,随后就加入到了英法的金融战争中。同时,土尔其和西班牙宣布,借助中立国瑞士的贷款,接下了美国大撤资后,在中国留下的那些合资企业的空缺部分。

如此一来,刘克武带着新任内阁八大军机、29位部、署、局长官在太和殿广场上正式集体向光绪宣誓就职时,中国的经济首先以刘克武、王永江陆续从海外调回国内的资金为主力,盟国补充接管的庞大资金为辅助,迅速的回到了平稳的状态。

这一切进行的时候,俄罗斯却意外的老实起来。他们只是旁边不出声,静静的在北欧极寒之地来了个坐山观虎斗。沙皇很清楚,他们不具备直接来与中国这样一个正在一日三进步、迅速强大起来的国家现在就展开真正意义上的对抗,所以他们采取了观望的态度。

沙俄的不介入和中立,让西方世界尤其是英、法、美三国对他更加愤恨了。他们也是想要侵吞中国的,却在如此关键的时刻,即不撤资也不索贷、即不调兵施压也不在外交上有任何举动,三大国公开骂起沙俄是最奸诈的国家来。

看到三大国与沙俄的言论大战,刘克武扔下了手上的报纸,笑着看了辜鸿铭一眼,说到:“那只北极熊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的不介入和中立,恰好让咱们有了周旋的余地。这着险棋,咱们是下对了啊!”

也放下了手上的报纸,坐在公爵府后花园里的辜鸿铭太后看向刘克武,笑着回到:“总理您对洋人之间的问题,比在下看的清楚的太多了。哈哈,这老毛子,看来不用咱们动手,就要先被同盟国给吃掉咯!”

第401章 乌云密,大做部署震敌心

第401章

乌云密,大做部署震敌心

摇了摇头,刘克武端起了面前石桌上的茶碗,说到:“非也、非也,同盟国是不会对老毛子真有何举动的。不要说他们现在跟咱们顶上牛了,就算是没跟咱们顶上,那条北极熊的实力决定,三大国也不敢轻易对他采取任何行动的。反倒是咱们的那个盟友德国啊!”

“你一会赶紧是会晤下德国公使,第一,提出升格为大使级外交关系。第二,双方加强军火生产,优先供应给我国。第三,一定要保持两国之间的协调,不得在任何一方不同意或不知情的情况下,对同盟国或沙俄任何一方展开实质性的攻击。第四,德国答应给我们的那些金属和机械,必须在半个月内全部运来。”

“只要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德国和咱们,才真正可以不战而屈人啊!”刘克武说完,将目光转投向了还在兀自看着保持的冯国璋和盛宣怀,又说到:“大哥,杏荪兄,你二位也别在我这混茶喝了,马上回到你们各自的岗位上,务必在半个月之内通力合作,先把工业部魏瀚能正全力赶工的军舰、潜艇给我至少生产出计划的三分之一来。”

“啊?三分之一?我说仲远,你要让魏瀚再亲自赤膊上阵去带着工人日夜赶工是怎么着?”冯国璋虽是接令起身,却带着吃惊的眼神望向了刘克武,满面惊疑的问了一句。

淡然笑了笑,刘克武回到:“魏瀚手上有60家技工学校呢,那是6万多初级技工,他是不是光着膀子亲自去带人赶工我不管,这四年里给了他那么多钱让他明里普通学校、暗中大办技工的操作,现在到了该用他的时候了,要给我办不好直接我就提议罢免了他去!”

苦笑着摇了下头,盛宣怀此时也放了下手上的报纸,起身时对着刘克武说到:“我说仲远啊!那我要是把陈定一、穆景升和侯维生那一部两局的资金全给抽出来去支援工业部搞生产了,你就不怕你那三个老兄弟再跑你这来闹啊?”

“呵呵,杏荪兄您就放心吧!他们三个不会、更不敢!复兴党人和你们民主党人最大不同,就在于他们早习惯了我平时安逸、急时奔命的做法了。呵呵,他们要敢闹,直接我就让他们屁股开花就是了。”刘克武边说,也边站起了身来。

复兴党人的高速、高效,盛宣怀从前在上海主持上海中华银行分部时,后来再到改组为中国银行并与海外银行实现对接时,都是亲眼见到过的。

等他正式进入到了中枢里来之后,更是亲眼看到了王永江一日工作14小时、严复天天坐馆日梳百事的奇景,所以他对刘克武这话没有任何不满,反倒由衷了点了点头。

向花园外移动脚步时,盛宣怀边点头边又开口笑着对刘克武说到:“你说的这倒是真的,复兴党的干部,的确是工作效率最高的。愚兄不得不承认,你老弟领导的这个党,是咱中国现在最先进的党。但是,什么时候你要是能指导下我们民主党的话,那愚兄才感激不进呢!”

“可别,我可不敢去指导你们民主当。给了个内阁咨政还不满意,张老中堂和刘老中堂那,我可不希望他们再说我明帮暗吞并了。”刘克武连连摆手,说话之间众人已移出了后花园中。

突然一个人影一闪站到了刘克武面前,众人抬头一看,正是陆建章。也只有陆建章、曹锳和极少数的几个人,现在出入公爵府就和回他们自己家没什么区别了。一来他们都是情报部门的负责人,要么不出现、出现就是急事。

二来他们的出身大多都是刘克武的近身旧部,公爵府也好、济南那个别院也罢,所有的官兵很多都是他们一手带出来的。三来他们的身上都挂着刘克武赐予的金宝牌,那是连进内阁总理衙门都畅通无阻的特殊通行证。

见众人一看到他就齐齐驻足,陆建章难得的裂嘴一笑,说到:“对不起,又吓到各位大人了吧?不过事情紧急,还请各位大人莫怪、莫怪。”

辜鸿铭着实是被陆建章鬼魅般的飘出吓了一跳,重新移动起身来对着陆建章说到:“我说陆屠伯,您还是别笑了,您那一笑比鬼哭还难看!有何事,你自己个儿跟总理说吧!以后再吓着我,跟你没完……”

说话间,辜鸿铭当先,盛宣怀、冯国璋在后,齐齐恶狠狠的瞪了真变出了憨笑表情的陆建章一眼后,走向了前面的几个院子中去。

等那三人都离开后,刘克武才双手抱肩、盯住了陆建章看了看,说到:“还真是,我说朗斋啊,以后你还是保持你的冷面孔好些。你那一赔笑,那笑容真比哭还难看。哈哈,说吧,又出什么事了?”

用手挠了挠头,陆建章憨笑的神色却随之迅速消失,换回了一贯无任何表情的面孔,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份文件,递到刘克武面前时说到:“李载晃南部清扫大捷,却暗中与沙俄和日本达成协议,两国承认其南朝鲜皇帝政权并给予经济支持。日俄的条件是,李载晃独立之后,断绝与我中原一切联系和合作、清退谴返我方派去的1.2万名官兵和政工人员。”

惊讶之色稍纵即逝,刘克武低头沉思间,向前面的院子移动起脚步来。走出五、六步,停脚再抬头看向陆建章时,正色命令到:“第一,命令安植信立即带着他的那个军,公开脱离李载晃的管制,成立北朝鲜人民军。第二,断绝对李载晃的一切支援,并调第一舰队游弋于南朝鲜周边海域,阻断日俄对其一切援助。”

“第三,我方1.2万官兵随安植信北上,组建朝鲜人民军教导师,再从辽宁派空军第二师第8旅直接出兵协助安植信先攻下朝鲜中部山区。第四,陈兵中朝边境,调吉林、辽宁、热河、直隶各一个装甲步兵师和一个炮兵旅暂至辽宁,统由傅良佐指挥。”

“最后,你们的情报人员会同军情局的情报人员,即刻对日本和沙俄高层军事、政治指挥官展开‘斩首行动’。凡是两国师长以上级军官,告诉梅里士,他的无声勇士该全面出动了。让帕特兰这次给我亲自出动,他训练出来的那支“海啸”突击队,直接去安植信那参与行动。”

陆建章接令后,又象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飘离了刘克武的眼前。快步走到了公爵府第四进院的正堂中,聂宪藩见到刘克武身行急进,也赶紧跟了上来。

一走入正堂,刘克武径直走到了电话旁边,操起电话对里面说到:“给我接总参谋部王士珍。”

只十几秒后,电话里传出了王士珍的声音:“仲远啊!都这个时候了,这是又发生什么紧急的事了?”

“聘卿兄,你现在马上记录,闲言莫语。”刘克武正色对着电话里说到这略做停顿,电话里传出王士珍的焦急喊叫声纸张的摩娑声后,才在王士珍对着电话里说了一句“请讲”之后,继续说到:“第一,中俄边境及东南沿海各省所有陆军、警备军正在组训的部队,全部进入一级战备状态,训练必须强化并在三个月内完成半年训练计划。”

“第二,急调山东兰陵那有个团的陆军航空团赶往辽宁安东,暂由傅良佐指挥。第三,旅顺海军基地陆战旅,即刻赶往安东、宽甸一线,协助警备军边防部队严防江对岸之日军。发现异动,只需请示傅良佐即可开战。”

“第四,海军第二舰队开出渤海湾,到黄海外海域集结。第五,上海之李纯、宋真武,立即对英、法、美、俄、日五国租界展开封锁。命令宋真武,立即动用上海总工会的力量,争取三日内迁空五国租界。”

“第六,天津之熊秉琦手上那4.8万人,负责对英租界进行封锁。汲金纯手上那4.8万人,负责对法租界进行封锁。第七,陆军总参谋长段祺瑞,即刻起程赴奉天,出任中朝边前线总指挥,傅良佐兼任总参谋长、吉林曹琨任副总指挥。”

“第八,调热河、绥远、察哈尔、科尔沁各一个陆军师、一个警备军骑兵师前往黑龙江。军委办公厅马龙潭即日赶赴黑龙江中俄边境地区,组建黑龙江边防军。由马龙潭任务总指挥、聂士诚任总参谋长、董福祥任副总指挥。只要沙俄敢越境,就地进行反击,前敌党委无需先请示后行动。”

“第八,广西、广东各部,组建东南边防军,海军副总司令张鸣歧即刻赶往广州,担任东南边防军总指挥、许兰洲兼任总参谋长、田中玉兼任副总指挥。许、田二人切记,发挥己之长是好,然一味依靠炮火之火力之心马上给我散去。”

“第九,云、贵、川三省之兵,组建西南边防军,以张怀芝任总指挥、孙烈臣兼任总参谋长、吴俊升兼任副总指挥。第十,新疆及库伦各部组建西北边防军,张作霖亲往担任总指挥、马玉良兼任总参谋长、潘立双兼任副总指挥。”

第402章 见光绪,言明非战只震慑

第402章

见光绪,言明非战只震慑

“第十一条,空军副总司令邱楚真即刻赶往西藏。组建西藏边防军。调甘肃刘尚清部、陕西吴光新部、青海警备军马福禄部全部移入西藏。同时,调两个暂编空军师转入西藏进行整训,一旦开战即刻参战。”

“第十二条,发布全民战争动员令,全国所有预备役官兵即刻到各自所在地之警备司令部报到,组建各地之预备国民警备队,协助各部进行后勤保障及运输、地方安全保障等工作。”

一口气说完十二天,刘克武稍做停顿又补充了一句:“如有不详之处,冯部长一回去,你们马上召开一次三总部协调会议,把陆、海、空三军总长、总参谋长他们的三总部负责人全都带上。具体作战部署你们提,明天早上拿到内阁会议上再确定。”

“总理,要对日本和沙俄开战?属下可以这样理解吗?”电话里传来了王士珍的询问声,刘克武马上就对着电话说到:“不,是不是直接开战,而是陈兵边境震敌心。记住,敦促各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敌人若先出手,马上给我还击。但是,不许越境地、引敌入境,歼敌于边境线一带。”

“属下明白了。只是震敌而非攻敌,属下这就召集人员,等冯部长一回来就开紧急军事会议。”王士珍说完,就放下了电话。

战争的乌云,在这一个晚上之后,迅速的笼罩了整个亚洲的上空。北起黑龙江边、蒙古草原乌海边,东至图门江两岸、西至中亚草原、南至云南、广西和西藏的边境地区,中国的200万大军,刚刚招募完新兵的许多部队,就直接开到了边境线上去进行起训练来。

当第二天日本和沙俄看到边境上突然架起的成百上千门大炮、密密麻麻的铁甲战车和往来不断忙碌着的汽车时,顿时都被那气势给震撼住了。最让两国惧怕的,当然还是天空轰鸣而过,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的那些飞机和大型运输空艇。立体攻击,这是他们无法想象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刘克武刚从床上起来,还在对茹儿怀中的儿子调逗时,门外传来了聂宪藩的大声喊话声:“报告总理,皇上召您速入宫去,他在勤政殿等您,有要事相询。”

闻言将又在儿子的小脸蛋上打了个勾勾,刘克武对茹儿怀中已经长大了许多的儿子,呀呀学语中的儿子笑着说到:“我的大儿子,你老爹又要忙咯!这皇上呀,又不想让你老爹安心的工作咯!”

看着刘克武转身披起军大衣,茹儿一只手抱着儿子,一只手为刘克武拉平了后身的不平之处,无奈满面的说到:“唉!我说我的总理大人啊!你答应我和莲儿姐的北海滑冰去的事儿。是不是这个冬天又兑现不了啊?”

回头双手揽住茹儿的双臂,刘克武一脸歉意的在她额头上轻吻一口,说到:“我也想一家五口北海休闲一下去,可惜呀!这天下将大乱,为夫的不只是咱这一家人的顶梁柱,更是这个国家的支撑人啊!国不安,家何以为安,还请我的好老婆你帮我跟你莲儿姐姐说说,滑冰不成咱还可以荡舟。只要这个国家安定、兴盛起来了,到时候咱们就算去周游世界,也能真正安心不是吗?”

擦了一下额头,茹儿还象初见刘克武时那幅孩子般的生气表情,不接刘克武的话反对着怀中的儿子说到:“儿子,听着没?以后你长大了,为娘可不许你当官了!你爹呀,为了国家又不要咱们咯!”

无奈的苦笑,刘克武也将脸凑近了还在伸手,言语不清但还在喊着“爹”抓向自己的儿子,歉意的对着儿子说到:“是呀!我的大儿子,你长大了老爹让你当个二世祖,每天只管花钱不管天下世去。那样的话。你老娘就满意咯!”

“切,起来吧你!说说就没正经的!儿子敢当二世祖,敢学你那结拜三弟一样当败家子,我这个当娘的直接拿倒劈了他!”茹儿一把推开刘克武,又说到:“行了,别这絮叨了,赶紧去见皇上吧!再怎么说,人家现在还是国家元首呢!”

转回了身,笑着边朝门外走,刘克武边又说到:“一文一武两贤妻,仲远之福天下羡。就知道我的茹儿识大体,哈哈,盛杏荪这短诗没说错啊!”

“死出……”

在茹儿嗔怒声中,刘克武迅速的走出了房间。尔后快步穿越三道院子,一走出公爵府的大门,就钻入了自己的专用汽车中。聂宪藩带着一个连的侍卫,也在刘克武坐好之后,前后齐动护卫着刘克武直奔北行,向着皇宫的方向急赶。

进宫门、穿过层层的宫闱,刘克武很快就抵达了中南海的深处。弃车改步行,刘克武一只脚刚迈进勤政殿,光绪就从龙椅上站起了身,迎着刘克武边走边急声的说到:“刘克武,你是要对五国开战吗?怎么也不先告诉朕一声?”

闻言后脚也落入了勤政殿,一身戎装的刘克武只对光绪打了个军礼,尔后回到:“皇上莫急,臣不是要即刻开打,调兵只不过是为了先震慑以下日本和俄罗斯。”

“不是真打?那你把200万人都给扔到边境上去干什么?打日本和沙俄还成,咱大清现在这实力。能同时再与英、法、美开战么?”光绪站到了刘克武面前,脸上满是焦急之色。

这个悲剧皇帝,到了关键时刻还真是挺为国家着想的。刘克武看到光绪那幅焦急的样子,却突然露出了笑脸对光绪说到:“皇上莫急,容臣回秉。”

说话间,林瑞生也走到了光绪的身边,扶住光绪之后很快光绪就坐回了龙椅之上。勤政殿此时已经大变样,最大的变化就是龙椅左右下首边,分列两侧各多出了十五把椅子。刘克武也缓步走到了光绪左首下的首席之处,坐下了身。

待都坐好,刘克武才对光绪一拱手,言到:“皇上,您也一直在研究着我国与各国之关系。您当知,现在西方之所以对我大清打压,并以结盟为策之根源乃在于我国与德国和西班牙结盟之事。他们为什么会对这件事如此敏感甚至狗急跳墙,皇上您能想的出吧?”

点了点头,光绪做沉思状,低头说到:“这朕倒是明了,英法美三国,素与德国为敌。然卿主议,朕亦赞成之下,得有德国为盟友却让三列强为之惧怕。其惧怕之因,乃恐我大清与德国结盟后。会向其索回不平等之条约所失之权益。再者,东洋蕞尔小国,亦更难与我大清现之实力对抗,故而才会连翻生事。”

看着低头满嘴文言的光绪,刘克武标志性的微笑不变,接话问到:“那皇上,臣问下圣上,您认为三大国与日本和沙俄,关系又如何?他们的经济实力,现与咱大清相比又如何呢?”

“卿主新政,一日三进。我大清只这半年即已足以清还群夷赔款,足见变法之事已使我大清迅速强盛。然,英国毕竟久为霸主之国,其财力虽有卿金融一战掠回百亿英镑,但其实力当还可以勉强支撑一场大的战事。法国弱之,我盟友携我大清,只半月之内卷走其两百月亿法郎之储,其国共和不久,当再难有支撑大战之力。”光绪说到这,抬起了头看向了刘克武。

表情由刚才的眉头紧锁变成了舒展微笑,继续说到:“美国虽强,然经卿在前、德、土等国在后的一轮金融战术攻击,其国刚打完一场与西班牙的战争,必难支撑远涉重洋再与我大清直接开战的远征之资。”

“蕞尔倭贼,卿之金融战术已将其财序击垮,更难直接出兵与我大清正面交战。且还有台湾二刘、朝鲜李军在与之抗战,当难以直接对我大清开战。再看沙俄,其国西有德国制约、东有我大清陈兵,若一动则两线开战,以其之资定难双线应付。”

“哈哈,卿奇才也!若依卿提醒,财力一事,定当让同盟国及沙俄难以直接对我大清开战亦。那朕就不明白了,卿明知各国之不过是在向我大清施压,却又为何调重兵陈于边境尔?”光绪的疑问问出来,马上就盯住了微笑着的刘克武,等待起答案来。

双手抱拳,刘克武看到光绪那热切的目光,笑变神秘回到:“皇上认为,练兵之术是于一营内苦闷相训的好?还是千百里路上边奔行训其筋骨、边进行准战争状态之敦促的好呢?”

“当然是后者强之。国人慵懒之性久矣,不真遇性命危急时……啊!卿乃以佯战而练兵?”话到半句光绪才猛然反应过来,惊呼一声紧盯住了刘克武。

依然带着那幅神秘的笑点了点头,刘克武回到:“不错,臣明知各国不敢主动对我大清开战,之所有集结重兵到边境,一来练兵,二来向列强展示我国之军力。攻敌攻其身。可死灰复燃。攻敌攻其心,心碎则无回复。”

第403章 论制洋,借机再出夺权术

第403章

论制洋,借机再出夺权术

“只要把那些列强震撼住了,即便是我大清真的直接出兵朝鲜对日本开战,他们的那些盟国,最多也就是在我们的边境上闹点小事。臣有把握,只要他们敢动,我们的军队一出手,他们就必败无疑。臣首创之空军,铁甲部队,都是列强现在无法模建、即便想模建,无三五年亦难成的新式奇兵。”

“洋人鬼诈,信他们也会看的清,一些能飞在万米高空朝他们扔炸弹的飞机、一群可以不怕子弹的铁甲战车冲锋在前,他们只要没被驴踢了脑袋,就不会真的来和咱们再打一场战争的。至于他们外交上的施压,他敢叫喧臣请皇上准臣与之对吼。但皇上请放心,他叫我吼之下,彼必软之。”

刘克武向光绪这个所谓的国家元首要外交上的决断权,其实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只是一种象征性的事而已。即便光绪不同意,只要咨议局上议院31位、下议院35位的常任咨议员同意,刘克武还是可以去按自己提出的方法去办事的。

知道这只是刘克武的一种礼貌性的请准,光绪点了点头,说到:“朕于此事,准卿专权而处之。但朕不明白,既然卿言我大清军力上已有与群夷一战能力,为何还要只震慑而不直接出兵呢?”

听到光绪这话,刘克武的神秘笑容迅速变成了苦笑。抬头看着光绪,刘克武言到:“皇上只知臣已建出强军,却不知咱大清实际上现在也是最怕一场战争出现的啊!先说装备上,臣扔到边境一线上的,只有20余万人的真实兵力,其他部队都在洋人看不到了二线阵地上。“

“这是为何?皇上您不知道,臣就告知。咱大清的军队呀,现在换装尚未完成,训练亦不足以战胜群夷真正的精锐之旅啊!而且,最为关键的还是,铁甲车、飞机、汽车,这些东西臣是让那些工厂给赶出来足够武装40万人的,也全都扔到边境上的一线阵地和其身后去了,可那些铁家伙一动就是要喝洋油的。”

“咱大清现在只有臣在山东搞的那个渤海油田在产石油,每个月生产出来的柴油、汽油,实际上只够一个师的铁甲部队使用一个月的而已。真要打起战争来,尤其是一场大战争的话,咱大清那些铁甲战车,用不上三五天,就得全都因无油而变停而不行、只能炮击的铁壳炮塔!”

“丧失机动力的铁甲战车,再加上需要惊人数量煤炭的海军。皇上,臣可以实言相告,臣之所以列兵边境,实际上就是为了震慑潜在和已经正式站到我们对立面的那些敌人们。至少在一年之内,我中华是不能真去打任何一场战争的。”

闻言大惊,光绪从刘克武这翻阐述之中,明白了中国此时的真实状况。震慑能行,真打不可。他刚要接话,刘克武缓解一下气息后,又开了口:“而且,臣在海外撒下的那些钱,现在正在陆续通过非敌对第三国陆续回调国内。工业、商业、农业、金融等各个方面,至少需要三个月才能用那些钱来填补空缺、重新真正稳定下来。”

“若在国内未稳之时,就与他国开战,臣不敢保证不会出现经济等方面的大崩溃、大倒退。那样的话,皇上与臣辛苦一年得来的变法成果,将完全有可能在很短时间内就全部蒸发掉。臣想,皇上您也不希望这样的情况出现,变法付诸东流吧?”刘克武言毕,将身子靠到了椅子的背上,只望着光绪停住了话。

一听变法成果很可能因为战争而功败垂成,一心还想着要千古留英名的光绪,马上就摇着头说到:“不行,那绝对不行。卿主之变法,初让黎民见强盛之气,绝不能功败垂成。这战争之事,绝不可妄开妄行。这样,爱卿你一会就持朕之旨意,转交军委和咨议局,必须明确一震慑为主、一战争为辅的思想。”

笑容再现到刘克武的脸上,看着这位悲剧皇帝,已经失去了大权却还在这妄想着以他的圣旨干预国家的政治,他还真是有够悲剧的。心中虽然是如此想,刘克武脸上和口中却不能直接捅破这层窗户纸。

微笑着,对光绪拱手一礼,刘克武随后言到:“皇上,经此次臣急调各部一事,臣感觉到了我军指挥与调动上,还有不够完善之处。各兵种之间、各军之间权利还是有些分散,故而臣请皇上批准,成立一个新的宏观统管全局的机构,来掌管军事调配之权。”

闻言惊疑,光绪侧首望向刘克武,迟疑之间问到:“不是有军委了吗?卿以为,还要再设何等机构,才能更加有效的统调各军呢?”

“臣查史书、阅洋人之著,加之臣从前所写的《国防论》中以明确的臣治军之思想,臣以为当再设置一个参谋长联席会议机构。此机构,非战时为建军之高参团、遇战时则得军委批准后统管全局。参谋长主管各军作训、作战之事,行使战时诸军之权合乎规矩。”刘克武扔出了自己的进一步架空光绪的想法,说完含笑盯住了光绪。

皇家军事委员会现在的主席是光绪,但他近来却只是列席会议,从来没有真正象一个主席一般去行使任何大权。可刘克武却想进一步彻底明确自己的对三军的统辖权,让自己真正意义上彻底名正言顺的成为中国三军的最高指挥官。

按着西方的惯例,各君主立宪国的元首的确都是军队的最高统帅。而实际上,日常主持军事、掌管大权和行使各种权利的,无不都是以各国总参谋长在负责的。正是这个原因,刘克武其实早在成立军委之时,为了避免与光绪直接产生冲突,就特意给自己弄了个三军总参谋长的职务挂在身上。

光绪此时才彻底明白了,刘克武不单纯只是让他交出国家政权大部分权利那么简单,军权对任何一个统治者而言那都是保命、保权的基本保障。他一听到刘克武的这个要求,马上就摇着头急声说到:“军委日常工作已由卿在主持,若设此机构,无疑将让卿更加劳累。为君者,不可使一臣如奴役,朕更不能如此。”

狗屁的漂亮话少说!刘克武听到光绪似是关怀大臣、实际上是以退为进的不肯交权,笑着在其话落音时说到:“皇上,臣担国家变法之大责,于军事又早已驾轻就熟。更加有冯国璋、王士珍等能臣相助,成立此机构实为散去一些臣之重责、分于其他大臣之举尔!”

你不肯让我个人,那老子就扔出个是分给其他大臣的话来逼你。为君者,强时多独掌大权,如光绪这般赢弱时,唯有放权于贤臣才是上选。光绪清楚这一点,刘克武借用这一点进一步架空他。

心中很明白刘克武是进一步在架空他,但光绪垂首思量了半天,重新太头望向刘克武时,眼睛中充满了无助的神色,问到:“那爱卿欲以何制,来建这个什么参谋长联席会议呢?又给何等待遇呢?”

裁减、精编机构,是光绪主张、刘克武主导的变法一大重点。光绪想出了用这个主导性原则问题,来阻挡刘克武的进一步夺权。

可惜的是,光绪似乎忘记了,刘克武是从来不打没把握仗的人。听到光绪问题,刘克武拱手笑言:“回皇上的话,此机构任职之人都有本职,只是通过此机构来让他们多承担一些国家的重责而已。至于机构设置上,臣与冯国璋、丁汝昌等人已商量过,不需增加任何实际性的待遇,这授权利而已。”

“啊?不增加开支,那谁当这新机构的职,能愿意不拿薪俸就多担责任吗?”光绪一说自己就先后悔起来,军队中现在都是人家刘克武复兴党的人,那些人别说是权利增加了,就算平等权利上刘克武给他们加些担子,也都会义无返顾的去遵命办事、鞠躬尽粹的。

光绪直到最近,才从复兴党内的〈复兴〉周刊上,看到了所谓的复兴主义章节。周刊本来是党内传阅的,到近期为了帮助民主党、保守党以及光绪一直很反对、却又扛不过刘克武等人国民党人进行改组、党内改革,才开始公开对党政官员发行的。

光绪看到的那些章节,是删掉了排满、反满、驱满的片面性复兴主义。就那片面性的复兴主义思想,却让光绪彻底明白了为什么复兴党人各个都舍生忘死、前赴后继的支持刘克武了。一个强大的未来国家、一个富盛的东方大国理想,的确要比任何奖赏都更具有号召力。

为官者,何人不求青史留名?几人不思锦衣玉食呢?刘克武的复兴主义中,明确的阐述出了国家强盛、复兴之后,首先受益的就将是为官的人。大业若成,则百官留名如山东等地“新南十三杰”一般。大业若成,现在已经开始执行的月薪制,还将得到大幅度提升。

第404章 大对立、对峙之中迎奥运

第404章

大对立、对峙之中迎奥运

薪水的增加,此时一个部长一品大员,一个月拿走的就是从前一个一品大员一年的工资。过去的一品年俸加养廉银,文官是180两银子加180斛禄米、文官是81两加支524两。

而此时的一个一品官员,文武京官月薪1200元、外官加补贴每月300元。外官一个月的工资竟然已经是从前一个贝子相等的了,谁还会去想着什么贪污呢?

此外,现在几乎是只要当上了巡抚,刘克武就会向内阁和咨议局提议,授各地巡抚暂授的爵位。虽然都是骑都尉又云骑尉以下的小爵,可一个巡抚那是正二品的,一月工资就已经达到600元了。

加上补助的180元和爵位多则135元、少则也有80元的爵禄,各省巡抚的月工资就已经达到了860元至915元之间。那可是相当于过于一个王爷的工资,再加上四品以上官员及其妻、子、高堂诸直系亲属,均享受粮食补贴的机制,随军家眷免费在营内进餐的规定,怎么可能还出现贪官呢?

既然没有贪的必要了,各地官员自然就玩命似乎的为了刘克武画给他们的那张更大的当官薪俸而玩命、而忠于他们的复兴主义了。更何况,地方志的大修,让下至知县的小官们,都已经看到青史留名即将成为现实,怎么可能还不忠于刘克武呢?

官员变忠于皇帝为忠于复兴主义、忠于刘克武,光绪知道这情况也只能最后同意了刘克武建立参谋长联席会议这个新的全权负责具体军事行动的新机构。当刘克武离开勤政殿时,光绪却仰望苍空,发出了一声凄凉且充满悲愤的长吼之声。

那吼声,刚走出勤政殿的刘克武,听到之后也只能是无奈的摇头笑了笑。悲剧的皇帝,您的这样吼声,以后的岁月里怕是要更多了。未来的中国,该如何已经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只能在和平演变计划实现之日,乖乖的选择逊位退出历史舞台了。

三天之内,刘克武点将组建的却不只是参谋长联系会议,在皇家军事委员会之下,还增加出了军政联席会议、后勤联席会议两个新机构。三个机构的主席,也不再由光绪去担任,而是直接由刘克武来出任。如此一来,在边境战争乌云浮动时,中国的军权就在三天之后,彻底变成了刘克武独自操控。

中国海军突然出现在日本与南朝鲜之间的海域,整个东北地区的频繁调兵,也在这三天引起了日本和沙俄的强烈恐慌。

德国也在接到了中国外务部的照会和军情通报后,第一时间把荷兰、瑞典拉入了协约国阵营,尔后三国联手向靠近沙俄的边境地区,也扔下去了上百万大军。

一见这态势,沙皇立即变的软了下去。尼古拉二世这位沙俄的悲剧皇帝,本来对内镇压、对外扩张的计划就是频频失利,此时再见到协约国东西两线陈兵边境,马上就彻底的明白,中德这两个国家,随时都会齐头并进的打到他的国土上去,只能连忙命令在北京和柏林的公使,向两国示弱起来。

德国接到中国要求升格为大使级外交关系的照会当天,直接就同意了此提议。西班牙、瑞典、土尔其和荷兰也紧随其后,五国之间迅速在外交上先形成了强势的联盟。在北京的其他国家公使,从此之后若再想见辜鸿铭,都得等人家大使级的人物会见完,才能见到辜鸿铭了。

按着外交惯例,辜鸿铭随后向咨议局提出了一个议案。咨议局也很快通过了决议,非大使级的外国使节,公使只能见外务部副部长进行会谈、总领事只能见各司、署主责长官进行会谈。这样一来,直接就把英、法、美三国在北京的公使变成了二等权益公使。

眼看着中国在边境的那些精锐部队、强大武装的军队,英国第一次软了下去。已经八十岁的维多利亚女王,看到前方军报之后,意识到了她缔造出的日不落时代,可能就在她垂垂老矣时落下帷幕了。中国那些军队的强大和全机械化,让这位八十岁的女皇意识到了那是难以抗拒的战斗力。

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被女皇召入了白金汉宫,一翻长达四个小时的长谈。当索尔兹伯里侯爵走出皇宫、第二天一大早召见中国驻英公使时,向全世界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大英帝国在保证即得权益基础上,放弃干涉中德结盟的权利、放弃在中国拥有的涉外法权、放弃在通商口岸驻军的权利,保留在租界内的一切权利。

他们的放弃,换去的是当天中午辜鸿铭站在太和殿广场,由光绪亲临与刘克武压镇时,宣布暂时性的承认英国在华其他权益并给予保障,但双方必须开启公使/副部级的双边会谈,就清还战争赔款后的诸多权益重新分配展开会谈。同时,辜鸿铭正式代表中国政府敦促英国,回到和平互利的双边合作上来。

英国有了举动,法国本来就在看到中越、中老边境地区那些突然变的强大无比的中国军队时,就已经吓的软了下去。当辜鸿铭宣读完对英新的政策后,他们的驻北京公使马上提出了也要升级为大使级外交关系、重开双边合作、进行双边会谈的要求来。

真正意义上的公平外交,就在中国军队集结边境、迅速的实现陈兵百万计划时,第一次在中国这个文明古国身上实现了。不过,最先真正开始双边谈判的,却不是英法,而是抢在他们之前派来了外交副大臣带领下85人代表团的沙俄人。

礼仪性的接见,第一次让国人看到了一个中国的国家领导人,以礼仪性的接见过外国来使后,直接把那些人甩给了外交部副部长杨儒为首的双边谈判中方代表团。只见一面之后,沙俄的副外长两次产生强烈争执之后,求见刘克武都被拒之门外,彻底将整个中华大地、华夏民族的民族自尊心点燃了。

孙文的第一次公开亮相,从一个不断策划起义的反清领导人,身份迅速的变成了中国政府副外长去迎接英国外交副大臣率领的英国访华代表团,更是让西方媒体狠狠的炒做了一翻。

他们的炒做焦点,其实无非就是是什么原因,能让孙文那样一个坚决要推翻满清政府统治的民主斗士,只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蜕变成了中国政府的副外长。而且,各种言论上也是出奇的与外长辜鸿铭、总理刘克武保持一致,这是西方媒体猜测、争论的重点。

法国代表团紧随英国代表团,转道安南一进入到广西,就受到了外务省四大外长之一的高而谦亲往迎接。当他们一路乘坐火车,从南宁到广州、从广州到济南、从济南到北京之后,辜鸿铭也变成了只是礼仪性的一见不再去理会。

高而谦成为了中法两国双边谈判的全权负责人,这一情况更让西方世界真正见识到了中国的变法,刘克武的民主都是真实的、都是不容置疑的。

各种会谈进行的时候,大清帝国皇帝特使、内阁咨政委员会主任委员李鸿章,重新返回了德国。将奥匈也拉入到了协约七国之中。中华大清帝国、德意志帝国、西班牙王国、荷兰王国、瑞典王国、奥匈帝国、奥斯曼土尔其帝国这七个国家的结盟,迅速的将其他国家也逼向了结盟的状态。

当终于在洋人面前真正直起了腰板,并接受了国际奥委会主席顾拜旦亲到柏林向其递交了邀请中华大清帝国参加将在巴黎举行的第二次国际奥林匹克运动的邀请函后,踏上英国皇帝亲自派出的专用战舰上时,英法美三国为核心的同盟国,也正式全面展开了外交运做。

三大国的目的很是明确,他们就是要在协约国的对立角度上,树立起一个足够与协约国对抗的新的国家大同盟来。三大国的活动,在李鸿章赶在新年之前返回天津塘沽港时,终于促成了另外一个国际大联盟的形成。

轴心是三大国,日本、葡萄牙、意大利、丹麦、挪威、比利时、波兰、希腊、塞尔维亚十二个国家完全因为种种利益上的冲突,在李鸿章从天津踏上开往北京的列车时,正式宣布组建〈伦敦条约国际同盟组织〉。

七国对上十二个国家,虽然英国在从印度、缅甸边境地区,法国也在老挝、安南边境地区进行着撤军。日本也迫于他们同盟大国压力,减少了在中朝边境的驻军。但是,如此成规模的国际联盟对立情况下,却让刘克武的眉头再次紧锁了起来。

李鸿章返回北京了,正式拉着张之洞、刘坤一、谭延恺等人组建了十三人的大清帝国内阁咨政委员会。刘克武终于想出了对策,军机处内,刘克武看着面前坐这的八大军机,笑着说到:“各位,法国人不是邀请咱们去参加他们那将举办的奥运会吗?呵呵,这是给咱们缓兵上选之之计啊!”

第405章 议奥运,遭遇否决见民主

第405章

议奥运,遭遇否决见民主

闻言不解,盛宣怀最先抬头。提出了疑问:“一场运动会,咱上海那不也办过了体育会了吗?不过是让人上去赛跑、踢球、击剑,总理您怎么认为,那会是反打压的好机会呢?”

笑着望向他,刘克武边坐回到自己的主席位上,边对其问到:“杏荪兄,西洋体育,请问咱中国哪些人学习的最扎实呢?”

“当然是您安全按西方模式带出来的新南系诸军了……”盛宣怀话至一半,突然停住,随后面露惊疑的回望刘克武,用试探性的语气继续说到:“您是说,全用新南系将士组建一个代表团去法国参加吗?”

微笑着点了点头,刘克武将目光转移到了两位议长吴景濂、毓贤的身上,言到:“这次的运动会,我们是必须要参加的,也完全有必要参加的。在款项审议上,还望各位将运动会背后潜在的政治意义用含蓄的方法转述给各位的那些咨议员先生们。”

已经转变成了保守党新党魁、取代了翁同和在党内地位的毓贤看到刘克武的目光后,也露出了笑容,接话说到:“只要总理您的理由合理,我相信四大党的临时下院,还是会通过的。”

“意义的重大。不容任何人有意见。首先,足球、马术、跳远、跳高、射击、长跑,这些西方人的比赛项目,只有本总理新南系出来的军队,才当成闲暇消遣兼训练的东西。据本人所知,现在各军之内,都已按冯部长的要求,建立起了军事体育突击队。”

“说是突击队,其实那些将士的日常训练,就是这些西方体育项目而已。不是冯部长和本总理有什么先见之明,而是那些突击队运用这些西法训练出来以后,首先真的具备了特种作战的素质,也是作为特战队后备军存在着的。”

“军人代表我中华出战奥运会,这就代表了我中国新军人的整体素质,其次才是代表了整个国家和民族。只能胜、不能败就更要成为本次出征的一个基本要求。其次,通过这场运动会,完全可以向世界证明我中华之崛起不只是其他方面,文化和体育一样不照他们弱多少了。”

“体育的竞技之中,所能透射出的震慑力,是战场之外最好的选择。所以,二位一定要告诉那些议员先生们,只要核算清楚每笔款项的用处和数字,就请都高抬贵手的好。”刘克武说话时的语气象是在商量,但从面色上毓贤、吴景濂却看出了此事实际上势在必行的。

想阻挡刘克武的财经用度上决定,二人都很清楚那是不理智也不现实的。因为在国家财政之外,复兴党有庞大的党产遍布全国以及海外。就算再去掉党产了,刘克武现在多达79份兼职董事长。每个月为公爵府带去的收入,也是多达12万银圆的。

公爵府现在的卫队与在济南时不同,现在的那一个营的卫队以及公爵位仆役的日常开支,都是由内政部和国防部负责开支的。刘克武现在私人的经济负担,实际上只剩下了一家六口的开销,就连那位四小姐,现在都是拿着国防部通译司军职工资,无需刘克武去养的。

议会前面否决掉,后面刘克武完全具备私人出资去支持这次组团出征奥运会的。议会与内阁的争执,毓贤、吴景濂可不想现在就出现,因为他们还只是临时议会,不是正式的。

即便是正式的,军政大权、财经大权诸多权利实际上都完全控制在刘克武的手上,连光绪都只能乖乖的选择退让,不要说只是些民选出来、大多数人不会有真正实权的议员们了。西洋历史又不是没发生过内阁领袖强行解散议会、抓捕反对派议员的事,他们可不想当那另类的民主先驱。

见二人以笑表示赞成,刘克武的目光又转对上内阁副总理、内阁科文委员会主任委员胡维鐈这个马尾学堂出来的新政高手,说到:“胡副总理,在文化部下加设出一个新的机构,专司全民体育之事。名称,就叫体育总署吧!署长授正二品衔。人选你让负责的那四部的党支委去商议着提名就成了。”

“但是,这个新机构的人员任用上,必须是懂西洋体育又懂我中华传统体育的。来年他们洋人能办个奥运会,等他们办完了,咱就办个全国运动会来。他四年一届,咱也四年一届。项目上要比他的多,金牌也要比他多,参赛人数更要比他们多。”刘克武说完,胡维鐈只是点了点头记录下刘克武的基本要求,没有多说什么。

略沉思一下,刘克武沉静了十几秒后再抬头时,对胡维鐈又补充说到:“这样吧,为了突出重要性,直接在你负责之下设出一个从一品衔的来,直接归你管辖的体育总署。不能只是民间,首先在教育体制上要加入强制性与自发性的全民体育思想。这个署长,我个人的意见是让个保守党的王爷们去担任。”

“一个月1000块钱养活着他们,不能让他们光是在咨议局那叫喊着,也该让他们干点事。毓贤,你是保守党主席,你认为提名谁来当这个看似不重要、实则很重要的职务呢?”刘克武沉思时候先好了,自己的提名只要交到咨议局,九成九都会通过。毕竟,那里现在是复兴党成员占了七成。

听到刘克武问到他了,毓贤苦笑一下,说到:“呵呵,总理呀!王爷们都给您砍的砍、杀的杀、发配的发配,剩下的没几个了。您这让下官选谁出任这个职务啊?剩那几个王爷老的老、小的小,也就剩下崧杰、庆恩、溥静这三位王爷了。您帮着下官看看提名谁吧?”

见对方又把这个包袱甩了回来,刘克武淡淡一笑后,略做思考说到:“崧杰年富力强,从边境给弄回来以后,现在还挂着翰林大学士的空衔,他是个首选。庆恩嘛,也是不错的人选。溥静就算了吧!那个大烟鬼,还是继续让他在咨政委员会里跟那些老头子们没事动动脑子的好。”

“总理,下官也想到了一个人,不知当提不当提?”严复一直在沉思,此时突然开口定是心中有了个好人选。刘克武对他点了点头,严复就说出了他的人选:“载滢从边疆回来之后,是几位外派又回调的王爷里,唯一一个没有任何怨言,还时常在保守党内大言总理之治远胜故制的人。所以,可否也将他列入人选名单中去呢?”

他的话一说完,刘克武笑着点了点头,说到:“行,就这三人了。载滢虽还只是个钟郡王的衔,但也每月空拿900块,正年富力强的,不失是体育总署署长人选的可选之人。各位,你们的意思呢?如果没有意见的话。明天毓贤你就在议会上正式提名吧!”

“下官没意见……”

“下官赞成……”

其他七个人对于内阁人事上的事,其实都已经习惯了听刘克武的。没有刘克武,他们别说进军机,现在很多人还大概都只能当一省主政之人,连进内阁恐怕都得再等上几年呢!

众官附议,刘克武动了动身,端起茶碗稍一思索,再说到:“副职的人选,复兴党提名我看就由罗丰禄、许兆箕这二人当副手吧!这二人都精通洋学,罗丰禄早于水师初见时,就倡导过水师习新操。许兆箕不是还在德国那大学里。拿过什么百米跑的冠军呢吗?让他俩去当副署长,应该没什么问题。你们说呢?“

“下官附议……”

一片附议声后,刘克武却露出了冷冷的一笑,扔出了引起军**大臣们强烈争执的话来:“给他们一年的时间,在各军、学校中去选拔16至24岁之间的体育特长人员,主攻足球、马术、跳远、跳高、射击、长跑、射箭、短跑这八大项。一年后,本总理亲自率团去法国参加第二届奥运会。”

刘克武的话音一落,第一个急色满面,起身近呼喊着反对的,就是盛宣怀:“不可、不可,绝对不可!仲远乃主我中华大业之人,汝若赴法国,那国内谁来当家?君若远去欧洲,法国人若扣留你,国内又该何为?不可,万万不可……”

“是啊?现在伦敦同盟条约那些国家,已经在四处与咱们的盟友公开敌对,总理若去了法国,真被那些洋鬼子给扣留,国内该怎么办?下官请总理收回此想法,万万不可再动此念矣……”第二个反对的,竟然是严复,这倒让刘克武哭笑不的了。

严复可是从跟上自己,就一直在按自己的主意大用其西学去办事,很少有公开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严、杨、王、吴这四大谋事,随后站起来反对的就是吴景濂。严复的话还未落音,他也站起身急声接话说到:“不错,严大人所说极是,下官亦不同意总理以掌国之身亲赴险地。”

一片反对声,刘克武第一次遭到了七个军机一致的反对。等他们都喊完反对后,也只能苦笑着扫视了依然神色紧张的众人一圈后,摇着头说到:“好吧、好吧!各位莫急,本座只不过是想利用这次的运动会,来次外交上的强势破冰。以我一个总理身份亲自去法国,还怕他们不能认真的和咱们修好吗?”

第406章 国防金,四处筹钱定预算

第406章

国防金,四处筹钱定预算

“既然各位都反对,那本座不亲去就是了。但是为了借这次的运动会把文章做大,率团出去的至少也得是个正一品大员,趁机去动摇英法之间的关系。利益毕竟是列强的最大目的,既然各位不让我去,那大家说说让谁到时候带这个团吧?”刘克武说完,谈开了双手眼睛在众人脸上来回游走起来。

军机处议会房内,在刘克武说完这翻话时,突然静了下去。过了片刻之后,还是身为内阁第一副总理的严复先开了口:“按总理率我等正式宣誓时对外公布之军机排名,吴大人为次首之人。而按内阁行政议,在下又是内阁第一副总理,当由我率团前去。若按西人习惯,却又是岑大人权重,故,下官以为当在我三人选其一。”

“严大人之言,在下不赞成。”坐在严复对面的胡维鐈,等他的话一说马上就提出了反对的意见。接过话后,他望向刘克武继续言到:“洋人爱看名声选人,盛大人比各位和在下都在洋人那有名声,所以在下认为盛大人为首选。然,既是体育总署设于在下职权之下,那在下也不失为率团人选亦。”

“哈哈,我说严大人、胡大人,您二位不是想让本总理,把你们五个都派去参加那个劳什子运动会吧?”刘克武一向在党内出现意见相左时,就会马上跑出来“和稀泥”。也正是这样的“和稀泥”,才使得复兴党内团结一致的中心,集到了刘克武的身上。

以笑声拦过了话,刘克武马上又说到:“好了,二位也不用争,胡大人所言在理,先去准备,人选咱们慢慢在选。本座这呢,还有更重要的事要与诸位商量。”

说到最后刘克武的笑容消失,变成了一幅庄重的神情,严复和胡维鐈也只好是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见其他人也都不再就体育之事商讨了,刘克武喝过一口茶,才重新开口说到:“四件事要说,第一,本座欲见政务以战略性来定目标,开发大西南、进军大西北、振兴大东北,这三件事必须在来年年初就动起手来。”

看了一眼盛宣怀,刘克武继续说到:“资金上,盛大人你的商经和我直接管的财政部,要全力支持。西北之重点,乃是新疆的克拉玛依大油田、千万亩荒地变粮田、万顷沙漠围垦变良田、甘肃玉门油田开发、青海水电资源开发、迪化经兰州、西安、郑州、正定连接北京的京新铁路大动脉建设和覆盖西北各省的城乡公路网、电话网、电报网建设。”

盛宣怀和其他人一样,没抬头只顾挥笔疾书的记录着。刘克武的新鲜词、新鲜政策、新鲜主意,房间里这些人早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见无人打断自己,刘克武动了动身子,边活动起胳膊边往下说到:“西南之重点,各地矿山国有化、机械化改造、山区农田水利建设、水利发电建设、傣苗聚居地的森林附属资源开发、少数民族地区的特色手工业集约化贸易和四川的油气资源大开发。还有,就是昆明至贵阳到长沙、昆明至成都到西安的铁路网,以及西南地区的公路、两电三网工程建设。”

毫不思索,缓了一口气刘克武接着说下去:“东北地区的重点是萨尔浒油气开发、长春机车制造厂、沈阳机车制造场、哈尔滨到沈阳再连接北京的京哈铁路大动脉建、东北林区的开发、黑龙江的煤炭资源大开发、辽宁的机械工业产业链大建设、吉林的轻工业开发建设。东北地区的三网建设,也要同时搞起来。”

略做思索,见众人仍在挥笔疾书的记录着,刘克武又言到:“西北的投资,王永江那预计来年总共可以拿出570亿的非储备性资金来支持这三个大开发,先划给西北170亿、西南和东北各150亿去作为第一年的投资。剩下的100亿,就是现在中原各省的三网深入化、教育、文化、科技上的建设了。”

无人接言,刘克武端起茶碗喝过一口,边放下茶碗边扫视了众人一圈,又扔出了一颗大炸弹:“国防部昨天递给我的申请,来年咱们的国防资金是最大的一个用处啊!整整的360亿预算,我的乖乖,当时我看完差点没把冯国璋的屁股踢烂!”

“把他跟王永江叫到一块商量以后,减到了305亿,主要都是海军和空军上的预算,陆军上只有85亿进行军队的机械化改造。王永江那能解决275亿,差出的30亿缺口,盛大人,只能靠你那出了,没问题吧?”目光锁定到了盛宣怀的脸,刘克武说完放下了手上的茶碗。

盛宣怀一听,马上脸上就露出了焦急的神色,望着刘克武声显焦急的说到:“三十个亿?我的天啊!仲远啊!咱的家底有多少你是知道的,就我那三部两局,按你那三个大开发的计划,国土至少还得自行解决掉上百亿的资金去办矿。工业部也至少得拿出个四、五十亿去建厂吧?上哪再给你弄出三十亿贴补到国防资金上去啊?”

也清楚对于一个只在最近一年,才通过强收各种经营权、有了一些底子的国家来说,盛宣怀负责的国土部最多也就搜刮了不到120亿资金。工业基础上更是薄弱,资金自然也就少的更是可怜。

知道盛宣怀所言不假,刘克武怪笑着回望他,言到:“那你那儿,五个部门抠出十个亿,总还成吧?其他的,严大人,你那交通部里能不能再抠出点来?”

算是强制性的命令了,盛宣怀只能一脸苦瓜相的低头,狠狠的在他的记录本上记下了刘克武、这十个亿的要求来。他为难的是,这回他那五个部里的小金库,可是要彻底给刘克武用未来的一年掏空了。

一听刘克武有找他要钱,严复更是急的直接站起了身,声嘶力竭的看着刘克武叫了起来:“我的总理大人啊!我那五部可就一个交通部有赢余,你这一下弄出三个大开发来,李大受建设部的十八省城乡改造计划、江春霖农业上的十八省农田水利计划、杨锐水利部的江河防洪改造、水电改造计划,您认为张弼士那一个交通部,还能多口出别的钱了吗?”

“农业税不能动,你就在车桥税上给我动动脑筋嘛!洋鬼子现在不跟咱叫劲吗?条约上又没不准咱征收他们的内河航运税,让你的交通部,就在外国船只的内河航运上,至少给我抠出五个亿来,这总没问题了吧?”刘克武冷笑着说完,接过了外面走进来的内阁办公厅兼军委办公厅长马龙潭递上的一杯茶,话音一落就喝了一口。

闻言面色缓和,重新缓缓坐下时,严复若有所思的说到:“行倒是行,可该怎么去办,您还得交代明白了。盟国的和非盟国的要是一样对待了,难保德国不会不满。”

见他最后又变成了询问,这个问题也的确需要自己来明确,刘克武放下了手上的茶碗,低头略一思考尔后言到:“当然不能一视同仁了,咱们的盟国加一成内河航运、港口使用等税款,英、法、美等非盟敌对国加三成。其他的国家加两成,吴大人、毓贤大人,这可是关乎咱国防大事才要变的,你们的咨议局那我可不希望否决的出现。”

这回变成了吴景濂接话,他脸上挂着微笑,望着刘克武坚定的回到:“这您放心,现在我们两院的议员们,天天都叫着让咱直接跟洋鬼子开战呢!增加国防预算,他们是不会反对的。”

“那就好,严大人,就这么定了,你那给我抠出五个亿来。还差十五亿的缺口,岑大人,你那搞一次全国性的运动吧!名字呢,就叫‘肃清运动’,把那些个王公们、旧官僚们全都给我彻查一次,怎么着也能弄出五到十个亿来吧?”冷笑着望向岑春煊,说完之后刘克武的目光依然盯在岑春煊的脸上。

也是一脸的冷笑,岑春煊等刘克武的话一说完,马上就接话回到:“嘿嘿,应该没问题。光那些贵族们,下官和刘朝先那前段时间粗略估计了一下,就能再刮下七、八个亿的资金来。加上那些旧官僚们,只要查他们的旧贪,弄出个七、八亿应该是没问题的。”

“话不能说的太满,毕竟你那是查人家老底去。很多旧官僚还都把钱存在咱那些敌对国家的银行里,不比从前那么好往回追了。这样吧!就给你那定下个八亿之数。剩下的七个亿国防资金,就从复兴党党产基金上调拨吧!”他大保票刘克武却不想真让他为了搞钱,把整个国家弄的乌烟瘴气起来,所以还是适当减轻了他的压力。

岑春煊依然冷笑着点了点头,未再言语只是记下了刘克武的话。刘克武有是三、五分钟无声.

再开口时眼睛望向了胡维鐈,口中言到:“胡大人,你一会就是给我告诉魏瀚,从党务基金上来年给他专列出三十亿的预算,他必须把各地的技工学校、实习性的各类工厂给我弄起来、弄出样来。再追加二十个亿给他,让他把八大造船厂全都给我建起来,还有就是科技人才引进上,我会让陆建章去帮他的,一年三万名专业带头人,必须给我完成。”

第407章 收海关,扫黑令下工假定

第407章

收海关,扫黑令下工假定

胡维鐈闻言,不禁也露出了一脸的苦闷之相。声显为难的接话以商询口气对着刘克武说到:“这有点太难为魏瀚了吧?三万名专业精英,总理,您不怕把魏瀚累躺下啊?”

“他累不躺下,你就放心吧?魏瀚前天去我府上喝茶的时候,是跟我拍着胸脯保证了一年三万精英没问题的。他那不是高效率勘比海关么?这回是真高效还是跟咱吹的,就让他那实际行动来给我证明来。”

“严大人,你再告诉皙子兄,他那内政部在全国的军政官员中,再提出个新的口号来。务实求精、去慵弃懒,锐意进取、守法求速。任何一个官员要敢搞等、攀、靠,直接就让他给我基地免职,先免后报咨议局。地方上的,也是如此,巡抚一票否决制,先免后议。”

“李大人,你那让劳工部正式下达个通知,农历新年期间,全国放假五天。日期嘛,就从腊月二十九放到正月初四吧!这事儿我希望能让议会通过,定为法定节假日。凡是在此期间,无论官员还是外国企业的职工。只要上班就得拿三倍的工资。这是个强制性政策,违反者企业吊销准营执照、机关主责官员、具体负责专员一概先免职、后报议。”

“这恐怕会引起那些洋人办的企业不满吧?”

“你怕他们呀?不满就不满,在咱的地盘上就得按咱的规章办。宋真武他们当初为什么在天津起义啊?还是不给那些洋人资本家给逼的?他们有能耐就别出租界,出了就得按咱的政策办事。至于咱那些盟友的国家,有辜鸿铭在那儿对付着,你就不用担心了。”

“这倒是个好事儿,放上五天假,这一年里那些工人们荷包都鼓起来了,还能拉动一下商务部治下的内需。”

“何止是内需啊?内政部在下个通知,各地在这一年里在变法、办实业上有突出贡献的人,全都由各地选报组成每省十人的公费旅游团。公中出前资助他们去峨眉、五岳等名山大川旅游去,民间有钱了,咱也该发展下旅游业了。”

“而且呢,各地工厂生产出的新鲜物件,相信这个春节也能成为老百姓重点购买的东西。这五天假,同时拉动的可是整个国家的内需,不只是单纯的市场内需。不过一定得控制好,洋人那进口来的东西,让商务部在春节期间严格控制好,避免那些洋鬼子趁机搞倾销。”

“最后,咱该说说海关了。王维桢在东北、两广新建出的那个海关,也都步入正轨,证明足够清廉了。老赫德帮过咱,但他毕竟是个英国人,是该收回咱的海关管理权了。党务基金上调资金,清还掉属于海关偿付的那部分钱,给赫德36万退休金加24万奖金。他要愿意留下。就给他个内阁咨政委员的衔,按月照付1200块钱,让他帮咱出谋划策。不愿意留,直接回老家去吧!”

盛宣怀久理官商之务,对洋人的了解也是深刻到了仅次于李鸿章的,一听刘克武真的不再只是分建出一个新海关,还要直接把海关给收回来,马上就惊容满面的问了一句:“这,洋人能干吗?别直接让英法因这事跟咱打起来。”

笑声大起,稍停笑声后,刘克武望着他说到:“哈哈,我说杏荪兄,要打上个月就打了,您认为他们现在有实力真跟咱开战吗?东面他打咱一下,西面咱那几个盟友马上就揍他的屁股。放心好了,海关之权此时不收,改日难收也!”

“于国际形势上,在下的确远不及总理,既然您这样定了,那就按您的意思办吧!相信咨议局那些议员们,不会有不同意见吧!”盛宣怀虽知刘克武所言非虚。但还是面带疑容的说完看向了吴景濂和毓贤。

与之四目一对,吴景濂笑着言到:“盛大人请放心就是了,我们两院的那些议员,希望早日跟洋鬼子打上一仗之外,最关注的就是咱这届内阁能不能把海关、租界都收回来呢!”

“哈哈,他们关注就对了。说到咨议局,吴大人、毓贤大人,您二位该下个禁令了。我可听说了,山东那的平度县,为了争民选县长和县咨议员,可出现了买凶刺杀对手、诋毁其他政党领袖的事。赶这事的还是复兴党的人,当事人已经给山东省委就地免职、取消参选党提名了。”

刚说的时候还带着笑容,说到中间刘克武的面色又冷了下来。以目紧盯吴景濂和毓贤,略一停顿后继续言到:“这事,你们二位是该正式下禁令,严禁再出现了。民主是好的,要是参杂进去这些东西了,那可就是不好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刘克武在吴景濂和毓贤点头应承后,转头回望岑春煊,言到:“对了,岑大人,肃清运动里,你有必要和达初商量下,把扫除各地非法帮会、行业帮会也算进去。平度那刺杀事件,行凶者就是当地洪门成员,就把洪门、天地会当成扫黑的重点吧!”

“那漕帮、盐帮呢?也算进去吗?”岑春煊问这一句,刘克武是明白何意的。盐帮与漕帮,不同于开始是反清。后来变成江湖会党的洪门。这两个帮派,早期是清朝政府鼓励下成立的,曾几何时帮主都是戴着红顶子的呢!

盐帮,自古以来,盐铁官营,而且在封建社会,官僚体系腐化堕落,他们往往利用垄断盐业贸易的特权牟取私利,盐价极高,利润十分丰厚。

江南一代的富商巨贾或是草莽之辈往往呼啸一起贩运私盐以图牟取私利,这些人的贩运团伙就被称为“盐帮”。

漕帮,实际就是清帮,也就是青帮。雍正年间,大出皇榜由钦差田文镜招民兴办水路粮运。当时,杭州有三位异姓昆仲好友揭皇榜愿受此任。

清帮虽为翁、钱、潘三位祖师所创,然草创之初,翁、钱二位祖师爷先后仙逝,潘祖独撑大志,与门下弟子共同订定家规法则,劝戒帮众修德论道,将一帮市井船夫,治理的有条有序满帮是良才,强调师带徒的体制。

帮中大小以字辈论之。严然是个大家族,并设立家庙,凡入帮者,不论何姓,一旦入帮,均为潘家子孙。

因此不仅仅是入帮会,而是入家族,且不论何字班辈,一师皆为师,一徒皆为徒,受四方长辈恩下。也使得清帮有别于其他帮派会社,师徒兄弟间感情特别亲切。

继第二代潘姓帮主之后,众推宿庆祥领帮行运,帮隔数代后,乃至清咸丰四年,太平天国之乱,皇粮遭毁,无法承运粮务,至此后,清帮主要经济命脉断绝。

后至清光绪十二年,一百二十八帮半,仅余六大帮头,而最后这六帮,接续传承家运,至光绪二十七年民运改为官运,不再行运江河。

昔日千船万旗大江飘的景象,从此之后正式走出历史,指为粮船不开,雀杆不点头,因此后期的清帮弟子,均在陆上行走四方,又称为旱码头入会。没了往日的风采和财源滚滚,那些漕帮子弟就只能弃漕登岸,逐渐演变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黑会党。

至清末这个时代,在刘克武没搞变法之前,盐帮与漕帮就在各地大商人崛起,东分一杯羹、西取一点利的蚕食加上战乱,失去了往日的作用和地位。等到刘克武变法一起,先山东后全国,权利全都收归了政府专设新机构,他们也就彻底的变成了江湖会党。

“当然算进去?咱的漕运现在已经归了水利部、盐运也归了农业部,他们那两个帮会还那大搞私运,不铲除怎么可以?一并列入扫黑名单中去,一概取缔。除非他们也变成个政党,内政部不准他们还是该退出历史舞台的!”刘克武早就从陆建章那清楚的了解到这两个帮派的情况,所以接话下令语气十分坚定。

见岑春煊未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垂首记录下刘克武的话。刘克武才缓缓站起了身,和悦的笑语到:“好了,各位,三个大开发、各部来年的各自大计划,咱这新年一过可就真的要忙起来了。最重要的,就是各地的奥运选拔,必须弄的声响足够大。咱中华古国,也该先通过体育,让全民熟悉下真正的西方世界了。谁还有其他事要说吗?没有的话,今天就散了吧?”

胡维鐈却在此时起身拱手同时,急声问到:“我这有一事要请诸位共商,就是总理前日提出的所有官员到天安门去与民同过除夕夜那事儿,用不用上皇上一起上城楼守岁啊?”

严复笑着拦过了话,望着一脸急色的胡维鐈说到:“这事总理提的,我们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胡大人,皇上去不去,总理心有数,您虽具体负责此事,却也无需多操心了。”

“此言差矣,不问清楚,刘朝先那直接容易跟我叫喊起来。京城警察厅那厅长、警备司令和那个鲍麻子,也都容易直接揪着我乱吼一气,说我办事不问清楚,让他们的安全保卫难做的。”胡维鐈说的这四个人,都是从上到下具体负责京师安保的高级将领。

第408章 宣武门,总理现身与民谈

第408章

宣武门,总理现身与民谈

京城警察厅长黎元洪、北京警备司令龙飞云、陆军第一军近卫军军长鲍贵卿这三个家伙,素来就对马尾出身的那些文官从来没有什么客气可谈。马尾出身的那些人了,除了那些每天和军人一起摸爬滚打的军中政工干部外,也就严复等几个真干出大业绩的人还能受到那些个军人的真心拥戴。

而这胡维鐈虽然是个干才,也的确在这几年里没少干成大事来,但毕竟他才干比不过严复、功劳一不上从前每日必与维新党打口水战的游学楷。再加上什么样的将就带什么样的兵,刘朝先见着严复有的时候还直言顶撞,不对就吼呢!更何况他的这些个部下们了。

看到胡维鐈一脸无奈的窘相,刘克武挪动起脚步,爽朗的大笑着说到:“哈哈,皇上会去的,但是只会露一露脸。那几个家伙你不用怕他们,他们要再跟你因此事闹,你直接告诉他们,去我府里找我去,一切都是我定的。好了,各位,今日就到此,大家散了都回办办年货去吧!”

春节临近,刘克武离开军机处,坐在自己的专车里在绷紧了大脑工作一年之后,终于在回自己家时的路上,看到了令人欣慰的一幕。

已经是腊月二十三,农历的小年,鞭炮声有一声无一声、东一串西一串的不时传来。片片鞭炮燃放后的烟雾中,百姓见到刘克武的专车纷纷避让时,许多人还站在路的两边夹起他们买的年货,满脸喜悦和感激的神情对着刘克武的专车鞠躬、拱手。

有几个身穿旗袍的老翁,竟依然按着旧礼跪到了路边,对着刘克武的专车连连磕头。一见到这场景,刘克武连忙轻轻的拍了下司机位的皮椅子,对李海龙说到:“海龙,停车。”

“总理,这可是大街上,人这么多,您要停车干什么呀?”李海龙大为不解的问了一句,但他还是按刘克武的命令停住了汽车,不过他的右手也在车停住那一瞬间,迅速的摸向了腰间的枪匣,眼睛四处的扫视起来。

看到他那幅紧张的样子,刘克武却边推开车门,边笑着对他说到:“别那么紧张,该清扫的垃圾都给扫到三江平原去了。现在京城里的这些人,都是受了咱的新政恩惠的,是不会对本总理有任何不轨的。要相信人民、相信良心……”

说话间,刘克武的人一站到街道上,立即就向着那七、八个跪在雪花厚实覆盖着的青石板地上的老人走了过去。聂宪藩在车停的瞬间,已经从前面的汽车上钻了出来,也快步的带着几个警卫跟上了刘克武。

路边的百姓们没想到刘克武竟然会与以往不同的当街停车,还亲自走了下来。一阵嘈杂声,几百名百姓迅速的跪满了街道两旁。

“刘相千岁、千岁、千千岁……”

“预祝刘相新年快乐、全家安康……”

什么样的呼喊声都有,但是却都是祝福和请安的声音。刘克武走到那几个带头跪到街上的老翁面前,就在一阵呼喊声中半蹲下了身子,伸出双手拉住了最前面的一老翁,边向起拖那瘦弱的身体,边和蔼的说到:“老人家,这大冬天的您怎么还跪我呢?快起来、快起来。”

老翁显然也没想到,刘克武竟然会下车,还如此近距离的拉他起身。边起身,老翁的边双眼瞬间沁出了类书,声显激动的说到:“刘相您贵为千金之躯,更是我能草民之救星。小老儿跪您那是应该的,没有您小的全家可能早就饿死了。”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刘克武将老翁拉起身后,说话间弯腰就为老人打扫起膝上的雪,面露歉意,口中继续言到:“看您这年纪少说也得花甲之年了,按着年龄都能当仲远祖父了,怎么能让您跪我呢?再者言之,为官者就当为民谋福利、为百姓解危难。在下只是干了些该干的事,怎当的起老人家如此大礼呢?”

为民谋福利、为百姓解危难,干了些该干的事!老翁怎么也没想到,坊间说书、唱皮影的、演戏的、唱大鼓书的口中那位辽东、天津、威海三战扬威的“赛子龙”。主掌变法事、铲除妖后党、执国迅崛起,富民只一年、斗垮洋鬼子,急建钢铁师的东方铁相,竟然会如此的朴实和真诚。

老人的眼中泪水迅速的在瑟瑟的寒风中,顺着脸颊落向了地面。他的口中,更显激动,颤抖双手拽住刘克武,拉起刘克武目不转睛盯住后说到:“刘相之恩,天下昭然,谁敢不谢、大逆不道啊!有您这样的好相爷,有您这样的好心人、有您这样的好官,咱百姓才真的有出头之日啊!别说是跪您,就是让小的全家都一步三叩首的拜您,都不够哇!”

“千万别这么说,老人家,这可是要羞杀在下了。”刘克武扶住这位老翁,继续说到:“仲远一介武夫出身,却得以民中君信入主庙堂。然一年来,做的还是不够的,还有很多如老人家您一般的花甲老人,还未能真正过上无忧的安乐晚年生活呢!仲远该做的事还有很多,没做好的事还有很多,受不起您老人家如此大礼啊!”

泪水不断的流下,被刘克武抬手擦拭掉一些,老翁双手再次紧紧拉住了刘克武的双手,近似哽咽的说到:“刘相日理万机,神人也不能一年之内大变天下颓势。咱大清能有今日之兴盛气儿,已经很让我们这些老不死的都跟着沾了大光了。拜您理该,谢您应当啊!”

拉住老人向路边的一个皮影戏摊子前移动脚步,刘克武面露愧色的说到:“老人家可不能这样说,今日天下之兴盛,非仲远一人之功劳,乃系满朝新臣同力为成。老人家尊姓大名啊!咱们就不要如此客套了,在下早已下令彻废跪拜礼,还望各位父老以后万不可再跪皇上之外的任何人啊!”

“刘相不居功,百姓心中却是有本帐的!若无您在那首倡,信最多变法也就是第二次洋务运动。小老2叫钱武,您不让跪咱以后就不跪了,咱们百姓现在就听刘相您的话,就信刘相您的话。”老翁说完,被刘克武拉着坐到了摊子前的长凳上。

让百姓更加吃惊的一幕出现了,刘克武居然也坐到了钱老汉的面前,二人手拉着手、面对着面,如果不是知道之前二人并不相识、如果不是刘克武身穿一身一品朝服、头上的帽子顶端是一颗红宝石顶子,相信任谁都会以为这就是一对忘年交路遇相谈呢!

拉着老人的手,就这样边打量这个衣衫破旧、皱纹满脸的老人,刘克武等其话说完,一脸和蔼的微笑接过了话,说到:“钱大爷您家里几口人啊?看您这年纪,孙子也应该不小了吧?”

老汉听到刘克武的问话如此和蔼,话匣子可就打开了:“回刘相的话,小老儿家里四代八口人。大儿子是您那二锅头酒厂的工人,还是您在广安门任上的时候扩大酒厂的时候赏的饭碗呢!老2原来在城外种地,您在京城里新建那批工厂以后,就也进了面粉厂当了工人。”

“老小子有点小出息,您一下令改警制、扩充招人,那孩子就以咱宣武门这一带第一名的成绩考进了京师警察学堂。这不,上个月刚毕业,就给黎大人按着您的指示,给派到通县去实习去了。现在呀,一个月能拿45块钱呐!足够老汉一家用的呢!”

“老汉那四个孙子也都挺争气,都考进了警察大学堂和军官大学,也都刚刚给派出去见习去了。光这五个孩子呀,一个月就能拿回来225块钱,老汉这一家呀!真的全赖刘相爷您的新政了,大孙子上个月刚给小的抱了个四辈重孙子,嘿嘿,那小子直接给孩子取了个名儿,叫钱念武,就是让他永远念想着您的大恩呢!”

“呵呵,这可真叫在下愧疚的很了!孩子念想我做什么呢?在下也只不是过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执掌朝政造福天下而已。”刘克武说话间,接过了聂宪藩跑到路边一家小摊上给了一个铜板买来的一碗热水,喝了一口。

百姓更加惊讶了,堂堂的一品大员、当今宰相,竟然真如传说中的那样一点架子没有不算,居然也不闲那碗外面都是黄乎乎的油渍,吹了吹热气话一说完就喝了一大口。喝完以后,还抬起袖子,就如平常人家的青年一般擦了擦最边的水痕。

其他几个跟钱老汉一起跪拜在地把刘克武吸引下车的那些老人,这个时候也终于见到这场景、听到这对话后靠近了,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他们各家对刘克武的感恩原因来。他家的儿子进了工厂,他的女婿上了大学、他的家儿子当了铁路工人、他家的孙子成了洋人企业里的工会小干部……

百姓,只要真的得到了实惠,他们就会对当权着感激不尽。中国拥有全世界最多的百姓,历朝历代以来帝王们口口声声的念着“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古训,却是变着法的盘剥、压榨他们。

第409章 亲民举,惊忧不同震龙庭

第409章

亲民举,惊忧不同震龙庭

尤其到了满清入关以后,上至王爷、一品达官,下至八、九品乃至无品有权的小官们,哪个不是喝民血、食民膏的呢?也只有到了现在复兴党三年山东强制严法建党后,迅速的主掌全国大权,百姓才真正的见到当官的上街买菜给现钱、当兵的喝口水都坚决要付钱的新鲜事出现。

官治清明了,再加上这一年里数以万计的新建实业,一年之内创造出了三千七百万个工作岗位。中枢直接下令,明确的规定出了各类工种的基本工资标准,使得至少1.6亿人迅速的远离了贫穷,当刘克武与这些老人谈完时,竟连一个扫大街的中年妇女,也对着刘克武千恩万谢着说起话来。

细细一问,原来在过去的千百年来,扫大街、倒夜壶的这些人,素来就是低贱人的代言人。他们每天起大早、贪大黑的保持着城市的整洁、便利着居民的生活,却要处处遭人白眼。

而当刘克武改革内阁之后,内政部按着刘克武的规划,直接设立了环卫总局,让这些从过去被人看不起的人,摇身一变全都成了拿朝廷俸禄的公务员。穿起了整齐的衣服,定期的发放工作服、制服,定期去进行体检,这是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最重要的,当然还是他们的收入上。就象这个中年妇女一样,一个老环卫工过去一年也就拿个八、九十两银子,现在一个月最低的都能开到15块银圆的工资。收入提高、待遇提高,周围的人自然就不敢再轻视甚至鄙视他们。

让所有环卫工人从前想都不敢想的情况出现,还是在京师大学堂第一批肄业生走出校门时发生的一幕,更是大大提升了他们的身份。十七名肄业生,一起参考、竞争北京环卫局六个环卫所加一个污水处理厂厂长岗位,最后十七个人全都加入到了环卫人的行列中。

连被刘克武称为“未来国家之栋梁”的大学生都加入到了他们的队伍中,环卫工人迅速的变成了许多没有文化、只有一把体力的中年人争夺的就业焦点。随之而来的,就是从前那些大宅门里的老爷、小姐们,不敢再对环卫工人招来喝去,而是变的有事商询、遇时恭敬了。

听完环卫女工的话,刘克武开心的笑了。笑过之后,走到自己车门前的刘克武,站到了车门下的横拦上,对着百姓们高声的说到:“各位父老,一切的美好生活,才刚刚开始。在下向各位父老乡亲们保证,在未来的一年中,将会有更多的就业机会、有更多的赚钱机会、有更多的福利保障作为我这些人民的父母官,送给大家最应该得到的礼物。”

“在这里,在下先给各位保证。未来的五到六年时间内,只要在下的复兴党依然执政、只要在下依然坐在这总理的位置上执掌着我中国之大权,天下将均如今日之京师、万民均人人得安康、家家鱼肉为常菜。全民奔温饱、部分奔小康、少数先富裕。”

“做的到,几年以后在下在来这跟各位闲聊,希望各位能给在下一碗清水就好。做不到,在下也会来,到时候任由各位是吐我一身口水也好、打我几个嘴巴出气也罢。”

“总之,仲远之志,在于国家之复兴、民族之崛起、百姓之安康。做的好,大家不必再有什么跪谢之事,那是在下为官一任该做的事。做的不好,就该挨万众唾弃、就该受万民折辱。吾如此,吾党同志亦如此。”

“好……”

“刘相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相为国,万民感恩……”

刘克武的话说完,人钻入车子时,整个宣武门外大街上,迅速的被叫好声、鼓掌声、恩谢声给覆盖了。一名英国《泰晤士报》驻京的记者,刚巧看到了这场总理与平民坐于寒风中、手端破瓷碗、渴饮白开水、言则平易表的一幕。

第二天,中国总理宣武门外与平民促膝而谈的这一幕,连带着刘克武向上万百姓公开的承诺,迅速的传遍了全世界。英法美三国的政府首脑看到报纸后,全都傻眼了。他们没想到,在如此焦灼的对峙中,本来以为中国民众对清朝政府不满可以利用一下的他们,竟然见到了一位总理现身穷人聚集的街道上。

现身还不是最重要的,百姓当时的反应,刘克武的表现,这都说明中国的百姓不再是敌视、抵制和痛恨政府,而是真心实意的拥护起了刘克武执掌的那个政府。

日本人也震惊了,他们终于找出了为什么最近大半年时间,他们的洋行在北京乃至全中国的贸易收入都在直线下降了。刘克武是仇恨日本的,他这样一个人执掌着中国的大权,又如此的受民众的爱戴,中国人怎么可能再去买他们这样一个死仇之国的东西呢?

俄罗斯人震惊了。沙皇尼古拉二世看完报道后,更加确认此时的中国已非一年的前的中国。他们之所以敢侵略中,明目张胆的不出兵就找清政府要这要那,完全就是因为百姓对满清政府的抵制和那个政府的无能。

才只短短的一年,情况却大变了。尼古拉二世为他的中间路线庆幸,因为一个团结起来的中国,将是多么强大的一个对手,对于一个从清朝初期就开始侵略中国的老牌对手来说,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不想再出现士兵被一群猎人狙杀在阿穆尔河边的情况,尼古拉二世认定了就应该继续走此时的中间路线,用温和的态度去与刘克武的政府先修好,等待下一次可以大肆侵略中国的机会。

德国人和西班牙等盟国的元首们看完报纸却开心的笑了,威廉二世为他趁热打铁的与刘克武初掌大权、百业齐兴、锐进崛起的中国结盟而庆幸、而自满了。

有了一个强大的、崛起中的、充满利益又如此团结的东方大国当盟友,威廉二世似乎看到了不久的将来,某一天英国女皇、他的外婆维多利亚女王向他俯首称臣、整个欧洲的大地在他的统治下那一幕。

也只有一个真正团结起来,正向强大走去的东方古国,才真正能帮助德国在东方拖垮英国、法国、美国和俄罗斯那只北极熊。这条消息让威廉二世确定了,中国的人民现在是团结到了刘克武为中心的内阁政府之下的,是真心支持着刘克武和他的复兴党的。

这就足够了,足够让德国可以按双方的约定,先全心开展军备大竞速、时机一到就将英国从欧洲和世界霸主的位置上赶下去的了。中国的4.5亿人口,威廉二世就凭那庞大却已经团结起来的人口群体数字上,就彻底确信了未来世界格局,将因他选择与中国结盟、因中国之崛起和空前团结而彻底改变。

消息传到中国的民间,这个春节也在一片欢跃中临近了。百姓们也完全没有料到,刘克武竟然会那样的平易近人、竟然会那样的亲民,又会那样的真心以民为重,更想不到刘克武回说出最后那样一翻足以让全天下中国人都为之感激涕零的话来。

但是,与英法美日相同的,中国国内也有人看完这条消息傻了眼了。那就是躲在皇宫大内里的光绪。当他看完《时务报》上转载的英国记者的那条报道后,光绪双手摊开、浑身无力的躺到了珍贵妃的腿上,忘着景福宫的天花板,叹息一声后有气无力的说到:“完了,一切都完了,朕之君威皇恩,再也无法压服刘克武的新政、新法加新术了……”

珍贵妃看到一脸无奈神情的光绪,轻轻的用手在光绪的鬓角上帮他捋了捋有些散乱的头发,也是轻声叹息一声后,说到:“真没想到呀!这个刘克武才不过二十几岁,在政事之上的手段,却已远远超过他那个老师李鸿章了。皇上,小妹的事儿,臣妾以为是到了该办也必须办的时候了。”

眼睛依然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光绪微微的点了点头,说到:“是啊!也只有这个办法,应该能够收一收刘克武的心,让他不致于真的逼朕逊位亡我大清了。”

说到这,光绪“豁”的从凤床上坐起了身,冲着外面高声喊到:“小林子、小林子,进来。”

“奴才在这儿候着呢!皇上您有什么吩咐?”林瑞生其实一直就站在门外,一听到光绪的叫声,马上就闪很推门躬着身子出现在了光绪的面前。

也不含糊,光绪直接从床上站到了地上,口中一口气的说出了一段惊动天下的话来:“传朕圣旨,内阁咨政委员会咨政大臣长叙**早过当嫁之年,奈何初定婚约之人忤逆犯乱而毁弃婚约,致其年至十九尚未能嫁。今为表内阁总理大臣、军机领班大臣刘克武之奇功,特准恩赐长叙**他他拉氏瑛为其公爵侧夫人,示君臣齐心、表满汉亲睦、助续刘卿之后。钦此。”

“啊?”听完这道圣旨,林瑞生失声惊叫出来。这是搞什么?光绪要把珍贵妃最小的那个妹子赐婚给刘克武?我的天!刘克武那正不断的布置反满、排满、除满,皇上这边就给刘克武塞去个满人的小老婆?还是钦赐大婚,这下要乱咯!彻底的要乱一下咯!

光绪听到林瑞生失声惊叫,转回头盯住他,没好气的说到:“你啊什么啊?朕的话你没听着吗?朕要用玺,还不快快取来,在这叫什么叫?”

“是、是、是,奴才这就去、这就去……”

看着林瑞生转身走出去,光绪走到了珍妃寝殿的书桌前,边挥笔写下圣旨,边轻叹一声说到:“希望刘克武能明朕心,只要这天下还是咱大清的,他就算让朕破了祖制封他个王都可以啊!希望瑛儿嫁进他家以后,能让他的心归正一些吧……”

第410章 欲拒婚,急召群谋来相商

第410章

欲拒婚,急召群谋来相商

“什么?把珍妃那个妹子嫁来给我?他要干什么?”圣旨还未正式下达,刘克武就先接到了陆建章的报告。惊容满面间,刘克武叫着说完,在公爵府莲园的正房来踱起步来。

坐在边上还在哄着女儿的马翠莲,却在刘克武的惊叫之后,笑望着刘克武说到:“夫君为何如此惊讶呢?咯咯,皇上把珍妃之妹嫁来甘愿当侧室,这是皇上为了显示对你的恩宠,你该高兴才对呀?而且,听闻那个瑛儿县君,也的确长的比珍妃还漂亮呢!”

“胡说什么呢?安心的看孩子吧!这是政治婚姻,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朗斋,速召皙子、莲伯、宗光、汤生、季直来我府中,我先去静园等他们,你现在就给他们打电话去。”刘克武没好气的瞪了还在那高兴的马翠莲,转身走出了房间。

应了一声,对着莲儿躬身一礼,陆建章紧随刘克武走出房间后,立即就在聂宪藩的指引下找到了最近的一价有电话的房间,给复兴党现已为大众公认的五大智囊打去了电话。

公爵府在新年到来之前,已经经过了简单的修葺和重新的规划。西面的一等武毅谋勇公兆惠的府邸、南面的棍王府在他们的后人牵连入午门事件后,全部被查封。经过临时咨议局的决议,全部划入了公爵府。

如此一来,整个什刹海一带,就只剩下了吞并了庆亲王府的醇王府、吞并了阿拉善王府和十王府的恭亲王府加上刘克武的公爵府这三座大府邸。刘克武的私人收入乃是当今天下之最,所以在剿灭维新党那个最大的政敌之后,也就一挥手把六十万银圆交给了两位夫人和建设部园林署的一位四品主事。

前九园、东西两侧各九园、后连十二园,此时的公爵府光是正统相连又独立的园子就达到了三十九个之多。在什刹海一带,新扩建后的公爵府与其他两个王府从规模到布置上,已经是不相上下了。

穿行在自家的大宅子中,刘克武的脑中却是一刻也不停歇的思索着向西侧的静园走去。该死的悲剧皇帝,居然想出了这样的损招来收买自己,还真是够毒辣的。

如果是换到从前,也许皇帝能把自己的妻妹赐婚给一位大臣的话,那的确是无上荣光的事。但此事现在换到刘克武的身上,却是全然不同了。因为刘克武不是那些真正的狗屁忠臣良将,是一个胸藏大志的篡兴之人。

之所以迟迟不把光绪从龙椅上赶下去,主要还是因为此时对满人的分化、打压、分食计划未完成。借着午门事件,满人的二十万贵族是给赶到了三江平原那荒原上去了。但是,中原地区可还是存在着至少两百八十万满人。

再加上那些已经习惯了当满人奴隶的其他民族尤其是数量最大的汉人群体,刘克武不直接让光绪从皇位上退下去,就是明白一旦皇权失则天下大乱矣。己不忠于君,则难求他人忠于己。

其次,很多政策上的东西,还是暂时需要光绪这个悲剧皇帝继续悲剧着替自己扛下去。这是一场需要很长时间来进行的谋、逼、篡、夺大计划,可是这位悲剧皇帝,现在居然使出了这么个招,想来拉拢自己重新忠诚于他,坐到了静园正堂云暖斋内时,却是心中恼怒成愤的。

不要说那本身就是个满女,单是其屡次想要卖官的珍妃之妹,如此无德之人的妹妹,刘克武也不能相信她会如何的有德的。娶妻可以无貌,然则却不可无德。

莲儿秀外慧中,最近又在京师大学堂里和普通学生一样的学习着西方文学。无论从见识还是出身上,都是完全可以参与到刘克武的从政事上的。在山东时就养成的规矩,却让她从来不真正去过问和参与政事情。

即使是涉及她父、叔的调动任用上,莲儿都是避之三舍、从不言问的。这就是女人的上德,不敢于男人做事,才是一个国家当权者家宁之基础。

再看茹儿,性好动、人爽朗,偶而会爆出一些政见,却都是针对小日本的仇恨之词,也只是类似牢骚一般的说说而已,从不真正去干涉刘克武的思维和决策。论军事见识上,茹儿是从辽东一路紧随着刘克武走到今日的,她在军事上其实是有发言权也有一定见解的。

结果却是,即使是刘克武在枕边向她询问一些她的见解时,往往都被她一个轻轻的吻、一个轻轻的翻身给避而不答。不干预政事,在刘春茹的言行中,表现出了她是不愿学妖后、甘心当一个守家婆的。也正是如此,公爵府现在才会和睦满园、才会祥和泰然。

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回希望自己的女人去参与到自己的工作上。作为一个掌国家大运者,更不会真的去希望自己的女人将国与家混淆化。除非,那个男人本身就是无能之辈,只能去吃软饭、靠女人。

而珍妃在政变之前,就曾经窜通后宫那些个小太监们,卖掉了几个翰林和几个光禄寺的职务,为她谋取了一些私利。在擒杀妖后之后,也是屡次想让刘克武帮她安排些无能之人进入内阁,可惜都被刘克武给严词拒绝了。干政之心,已然大露。

光绪的这次赐婚,刘克武在五大谋士陆续赶到落座之后,也猜出了该是珍妃首倡的。光绪已经是失去了真正的大权,珍妃想要继续敛财卖官,也只有她的妹子当筹码来控制刘克武才有继续的可能。

想清楚光绪赐婚的真正目的和意图,刘克武将自己的猜测在五大谋士坐定身后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才说出自己召这些人来公爵府的原因:“诸位,此赐婚,在下欲拒之。不拒,则公爵府以后就将无法再为我党之中枢、无法在廉守安宅。故,望各位帮在下想想办法,该如何拒此赐婚。”

其实在一进公爵府时,五人就已经从亲卫营那些官兵的口中知道了刘克武夜召众人来见的原因。严复的职务最高、资历最老,他在刘克武说完后,第一个接过了话,皱着眉头说到:“此为皇上钦赐婚约,若非我等现在即变国体为共和,则断然拒绝定然遭天之唾言之。”

“若不拒之,则又真如总理所言,今后这公爵府恐要先乌云迭起一翻了。拒君赐之婚,除非有十足德理方可为之。如相反,则必成天下言攻之重矢之的也!故而,在下以为,此事总理还需要慎之又慎乎。”严复念念而语,他的话说完人又坐回到他自己的位置上。

刘克武听完他的话,却是哭笑不得起来。这不是说的废话吗?谁不知道拒皇婚那就欺君抗命?谁不知道,皇上赐的婚没有特殊原因、没有十足的封建礼教中道德观念上的强词是不能去拒绝的?

看了看严复,坐在他对面的张謇这位已经出任工业部长的状元,在沉思片刻之后却接过了话。他望向刘克武说到:“拒之有法,然则若拒之,正如总理所言,除非即行共和,否则外有洋人将乱论、内有诸异党会公然站出与我党对抗。故,在下思索,与其直拒不如婉顺而顺水推舟、以其计引为我用更为上选也!”

“季直此言何意?难道,真让在下娶那满人女子当侧室?”刘克武一听张謇居然言中之意是让自己顺水推舟、以计制计,当即就急了起来,盯着张謇继续言到:“满人退化已至极度,难道季直你要让在下的后代里,也出些个生育能力低下、智思无良之徒不成?”

大惊转目,望向刘克武,张謇一脸不解的问到:“总理此言何意?何来退化?怎又引出这生育能力低下?怎又回致君之后人智思无良了呢?”

苦笑摇头,刘克武回望张謇,笑着说到:“季直也是光阅西洋著作,也是号称于现代科学上是很有见解的,却怎的就忘了西洋之进化论之论述呢?咱们脑袋上那些皇帝和贵族们,你见过哪家如咱汉人一般,子嗣成群了吗?都没有,无论是皇家,还是那些王公贵族们?哪家不是人丁愈发凋零、智思之能日愈倒退乎?”

听闻此言,严复不等张謇接话,先抢过话,笑语言到:“总理是说,满人都已退化?哈哈,不会吧?这天演之论,到了总理您这居然如此用到了满人身上?”

转头看了一眼严复,刘克武侧了侧身,让身体正对上了他,接话说到:“最简单一个道理,满人早期不允许满汉通婚,而满蒙八旗,早在进关前和进关之初,即已是三代必联姻。最严重时,更是姐妹嫁兄弟,生出后代再回嫁其娘家来亲上加亲。依天演论之述,其种源已近至雷同,同者何难保其进而非退乎?”

“康熙朝之后,诸王公世家,经常出现子嗣无继。其中确有征战和夭折者,然按一个正常人的生育能力来看,汉人一个农民一个老婆,十五成婚至四十五,至少也能生育出十到十五个子女吧?那些王公们,哪个不是吃的比农民好?哪个不是三大一小补、五天一大补,却何时见过有一人数十子的?”

第411章 论时势,以战拒婚开战幕

第411章

论时势,以战拒婚开战幕

“康熙、乾隆两帝,乃至雍正、道光诸皇帝,虽是子嗣确实不少,但诸位可曾见过哪一个妃子是一夜温存后即得子的?究其源处,就是种源退化。故而,若让在下娶满人女子,也只能是那些民间的苦旗人,而非瑛儿县君这样的世代通婚、世代贵族之人。”刘克武言至最后,声音已经变的高了起来。

张謇无语静观,等刘克武说完,他自知在对于西方的近代科技上其实只是一知半解,所以只能将头也对向了严复问到:“宗光兄,难道满人子嗣少,真是此因吗?”

含笑点了点头,严复说到:“依总理此论,于西洋科技上,总理是见识实远胜在下的。此论确实,民间尚有三伏不通婚、五常不连理的古训,源起孙思成他们那老祖宗的时候,就已经在说明近亲代近,实乃残障出生之大根矣。所以,总理此论,宗光赞同矣。”

“可若拒婚,必引大乱啊?”张謇还是坚持着他的看法,复兴党中央常委这些人,都很清楚刘克武之所以现在不直接把光绪推下龙椅,怕的就是在大局未彻底掌控、确保不出祸乱之前暂时拿光绪当幌子来收揽民心、压制异党。一拒婚,那刘克武就必然成了抗旨不遵之人、就成了大逆之徒。

一直未开口的杨度,在内阁改组后于党内权依然重为中常委、书记处书记的他,在张謇一声近似惊呼的话语之后,冷冷的扔出了一句话:“启动闪击台湾计划吧!不然别无他法可合理拒婚焉……”

“啊……”

“皙子,你说什么……”

“时机不到吧……”

众人在其话一说完,就爆出了一阵惊诧和反对的声音来。刚刚接到消息说刘克武召集九大常委中其他五人,急急赶来以为是出了什么涉及到复兴党大事的丁汝昌和冯国璋这两个掌军职的复兴党中常委却刚好进入云暖斋中。

其他人惊诧声未落,丁汝昌脚刚站稳,就盯想杨度急声询到:“皙子,什么事让定好来年开春在执行的闪击计划现在就执行?何事如此重大?”

杨度转头看了一眼丁汝昌,脸上却是让众人大为不解的淡然之象,挤出一丝笑后回到:“再不执行,仲远就要给满人当女婿、跟皇上当连襟了。真要是那样,首先就是党内必然又会出现一些说仲远和咱们这些人是假复兴、真谋私权私利的。所以,在下才说出了启动闪击台湾的计划要提前启动之言。”

“什么?让仲远跟皇上当连襟?”冯国璋拦话之后,张大了嘴巴望向了刘克武,边坐到刘克武左手边一张空椅子上,边继续问到:“怎么个事儿?皇上要跟你当连襟?珍妃那个未嫁就守寡的妹子他要给你?”

苦笑着点了点头,刘克武却并未说话。丁汝昌明白了是什么原因以后,也坐到了刘克武右手边冯国璋对面的位置上,稍一思索抬头说到:“绝不能让皇上此一石二鸟之计得逞,老夫赞成皙子的提议,唯有以战避亲,才可暂不撕破脸、又可扬军威、振奋民心。”

“可是,启动闪击计划,按仲远和冯大人、丁大人你们军委那些人制定的计划来看,从洋油到煤炭、从人员到枪炮的弹药上,咱的准备现在还不是很充足啊?”吴景濂提出了他的疑问,那个闪击计划他虽然是知道具体内容的,但制定的时候却是复兴党中央军委和所谓皇家军事委员会制定的。

作为文臣政治干将,吴景濂也好、严复、杨度乃至张謇他们这些文臣政治上的大将,在军事的事情上却是向来于党内自觉的闭嘴不多干涉的。在复兴党内,第二届中央被刘克武先把政党建设正规化后,一大群军事干才都当上了中央执行委员,也就让军委的工作能力变的更强了。

而他们这些文臣,虽然大多都是随着刘克武一路浴血走过来,毕竟还是不能与人家那些真正的军人相比的。战略性文臣也许还能多说上几句,打一场战争的具体战术计划上,他们都明白刘克武的文武分权、分议是正确的,他们毕竟没有那么多的实战经验,想不到那么多具体的事。

不详解具体的战争中小战术和细致的作战方法,但光是计划里需要的相关配备,就已经让吴景濂乃至其他几个人都大大担心不止。那是一个完全三军协同作战、闪电快攻为主、消耗能源和财力只要一动就巨大的计划,所以吴景濂这议会上议长,还是担心起他手下的那些议员们不会同意。

不用他多说,杨度就已经猜出了他的下话是什么。挥手不让吴景濂再说,杨度冷笑着看向吴景濂,说到:“莲伯担心何事,大家全然了知。咨议局那些议员们,你是不必担心太多的。他们不是天天喊着让仲远早日光复台湾吗?这回提前启动这个计划,不就是满足了他们的渴望吗?”

“说到战备物资上,无论是小日本还是其他国家,他们都是不清楚我们到底有多少洋油储备、多少煤炭储备的。计划执行首冲为东南之地,中原和西北各省储备物资,完全可以先行秘密急调东南补充。以那些地方现在的储备,不要说闪击台湾,就算提前启动朝鲜战役,也是不太难的。”

听其言,面更惊。这回接话的不是吴景濂,而变成了严复。他惊疑满面的盯住杨度,迟疑的问到:“皙子你的意思是,先停中原和西北之日常军训调补给运东南去开战?那中原和西北不操练,那些个新兵一旦出现俄国人插手,如何应对啊?”

杨度似早预料到了会有人这样问,也不看严复,只是笑着仰起头,淡淡的说到:“沙俄人敢动吗?东北那些部队是干什么的?库伦那些军队是做什么的?他们敢插手,呵呵,一起向日俄开战,他俄国人难道不怕德国直接从西线出兵打他吗?战略上,俄国人现在是绝对不敢插手中日纠纷的。”

“皙子所言极是,沙俄现在不敢、不会插手中日之纠纷乃至战争的。英法亦无力东援,唯美国尚有余力然其爪哇等地还未安定,再派兵参战中日之纠纷,呵呵,他们的国会可不是咱们的咨议局。”刘克武在几人的说话间,心中想好了启动计划的整个过程和躲避赐婚的具体方法。

见众人将目光全部被自己的话吸引到自己的身上了,刘克武继续言到:“湖广、川陕甘及河南、山西只军事储备,足够我们立即打下朝鲜和台湾两处之用。日本人这段时间给朗斋他们闹的已经是后勤匮乏,物资全被朗斋转道香港购囤运入广东和福建。我们又是闪击速战,无论是长期作战还是短期作战,日本于补给上都绝非我们的对手。”

“再看部队的战力上,我军全机械化。三军协同是日本人无法做到,更无法应对的。台湾二刘现在手上还剩8.8万人,左孝同的那个四十军也秘密训练大半年了,再扔进台湾岛去,我军之兵力即陆军可达13.6万人。反观日军,准确数字不过才12.4万人,绝非陆战对手。”

“海军实力,我军按计划调集兵力,现在可以参战的就是战舰147艘,久久式潜行鱼雷船80艘。日军呢?却只有区区联合舰队的63艘战舰可使用。北面还有咱们的其他几个舰队正在南朝鲜海域滋扰,他们敢全调到台湾海峡去吗?绝对不敢,他敢调去咱们就能启动直击日本的计划。除非日本人傻了,才会全调联合舰队来参战。”

“空军消耗虽然是最大的,然二刘无机械化部队,唯左孝同那个第40军一个全机械化的大军是需要消耗洋油的。只要我们的调的快、准备足,凭借八省储备,首先就在空军上占了日本人一个大便宜。他的军舰也好,陆军也罢,只要左孝同和刘朝代建好机场,横越海峡后我空军参战部队,势必能做到战则必胜、胜则必全。”说到这,刘克武的声音中已是满布兴奋,站起身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扫视众人一圈,刘克武也不再含糊,直接高声说到:“现在,就提前启动闪击台湾之海峡风暴计划,进行全体中常委表决。同意的请举手……”

杨度第一个举起了他的右手,随后丁汝昌、冯国璋、王永江也举起了手。一见王永江一言不发的直接举手,与之眼神沟通一下,确定财政上肯定没问题后,严复也举起了手。如此一来,只剩下了一个张謇和一个吴景濂没有赞成。

也不与二人计较多言,刘克武直接又高声说到:“中国复兴党第二届中央常务委员会第八次全体会议,就启动闪击台湾之海峡风暴计划进行表决,反对的请举手……”

出人意料,张謇和吴景濂依然没举手,第一次出现了九大常委八人与会两人弃权的现象,竟然是为了启动这个扬国威、振军民之心的大计划上。这倒让刘克武大大了意外了一下,望着二人露出浅浅一笑,问到:“莲伯、季直,你二位确定对此表决你们选择弃权?”

二人异口同声,点头齐言:“确定弃权……”

第412章 连夜走,福州城内调兵忙

第412章

连夜走,福州城内调兵忙

静园中常会,在两大常委弃权,岑春煊正在沧州亲办一起赃案未能到会的情况,确定了启动刘克武与复兴党中央军委全体成员制定出的对日三大计划中的第一项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光绪的圣旨被林瑞生送到公爵府时,震惊世界的消息却不断传了出去:日本政府单方面违反协议,屠杀基隆煤矿和港口工人。中国大清政府忍无可忍,正式向日本政府提出外交抗议,要求日方保证中国在台之居民生命及财产安全。

“大清帝国内阁总理大臣,为抗议日本政府屠杀平民之卑鄙行径,亲往东南沿海进行年关巡访。同时,将在福建召见、慰抚从台湾逃回内地之中国侨民……”

“大清帝国内阁总理大臣乘坐专用飞艇,已连夜抵达福建福州……”

这些消息在林瑞生托着圣旨走入公爵府之前,迅速的通过中国外务部和报纸,传了出去。只几个小时后,刘克武飞抵福州时,西方媒体也通过他们的驻华记者发回去的紧急电报全都知道了这些事。

日本人闻讯发了慌,一面让林权助在北京与辜鸿铭交涉,一面开始从本土筹备兵力,准备急调台湾去加强防御,以防备刘克武真的一个不宣而战,打上台湾岛上去。

看着托着圣旨一脸沮丧返回他面前的林瑞生,光绪瞪大了眼睛半天说不出来话。因为,林瑞生为他带回了刘克武授权严复暂摄内阁总理大权,自己亲自带着陆军副总司令张宗盛、海军总司令刘步蟾、海军总参谋长萨镇冰、空军副总司令邱楚真一个大将三个三将一起飞到福州。

圣旨没下成,这还要

赶上大过年的开打?光绪从震惊中一苏醒过来,马上就对着林瑞生喊到:“去、去、去,小林子,马上把严复和冯国璋给朕召如宫来。这个刘老2,这是要干什么?年都不过了吗?他不过还不让老百姓过啊?”

年不过的是你皇上,不是全国的老百姓。已经坐到了福建警备区总司令部会议中的刘克武,完全猜到了光绪知道自己连业乘飞艇连飞七个小时到了福州以后,回是个什么反应,心中却是窃笑不止的看了看眼前坐着的众人。

对于百姓来说,甲午战争卖掉了台湾和澎湖等地,那是真正的国耻深仇。即使给他们再多的恩惠,也不及赶在大年期间用频传的捷报给他们去做新年最好贺礼更有效果了。

面前的这些将领们,刚刚被召集到了福州南门外的福建警备区司令部中,脸上就已经全都是洋溢着亢奋之神色了。没有哪个将领,在安静了四年多之后,不渴望上阵杀敌、为国建功的。看到这些人那亢奋的表情,刘克武将嘴凑近了主席台上的扬声器话筒。

轻声的咳嗽了一声,刘克武没有寒暄太多,直接就是一连串的命令下达出去:“经内阁昨业联席会议决议,海峡风暴计划,正式启动。现本人以大清帝国三军总参谋长、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之名义,正式命令沿海及东北各军,全部进入战争状态。其他各部进入准战争状态。”

“命令,于参谋长联席会议之下成立台湾战役前敌委员会,本人刘克武任前委主任委员。副主任委员为海军总司令刘步蟾大将、陆军副总司令张宗盛上将。常务委员会委员为突击兵团总指挥、第40军中将军长左孝同中将和即刻组建之陆军第41军中将军长刘朝代。”

“命令,福建、浙江、广东、广西、江苏五省警备区,各抽调一个师担任总预备军、抽调炮兵和边防骑兵师为总辎重军,由前委直接指挥。命令以海军第四、五、六、八四个舰队并厦门、马尾、虎门、舟山四处海军基地为海军纵队地勤保障部队,任命萨镇冰为海军纵队总指挥,李和为总参谋长、蓝建枢为副总指挥。”

“命令,陕西、山西、甘肃、青海、四川、湖北、湖南、河南八省之战备物资,即刻赶调前沿五省供用。命令新疆、西藏、库伦、乌梁海各军即刻开抵边境地区,防守巡缉、不得擅自越境。若遇侵我国境者,就地剿灭。”

“命令,空军第十、第十五、第十六师、空军运输第二师组建海峡风暴计划之空军纵队。于江西警备区、安徽警备区抽调人员,立即组成空军地勤防护之警卫、重炮、野炮三旅。杭州警备区组建空军纵队工兵师,由程德全任该师师长。”

“命令,海军四舰队现已训配好的80艘潜行鱼雷艇,即刻分布台湾岛周边,遇倭寇之军舰、商船路过,立即击沉。四舰队立即开赴各自指定地点,全面对台湾之日军21艘战舰展开攻击……”

命令接连下达,方才还是坐满了人的会议室中,很快就只剩下了十个将领坐在主席台上下。其他人,都在接到命令后,迅速的起身走出了司令部。

这就是新南军将领的作风,这就是山东军政大学毕业生的习惯,没有寒暄,没有闲言,接令马上就快速的跑出会议室去执行起刘克武的命令来。

在接到即刻行动命令的那些将领都走出去后,刘克武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扫视了一下会议室里剩下的这些人,露出了一丝浅笑,对着福州警备区司令卢永祥说到:“卢永祥,马上把你这会议室主席台拆掉吧!你这会议室,以后就是前敌委员会的指挥部了。不得许可,任何人擅闯指挥部,让你那警卫团不用多说,先抓起来再说。”

“是!”卢永祥一身深黄色警备军将官服、领章上的两颗金星显示出他这个才不过32岁而立之人,已是堂堂的中将了。但是他自己却很清楚,他这个中将是段祺瑞、王世珍在刘克武面前不断美言才得来的,所以接到命令之后,也是不敢有任何含糊,马上就吆喝着带人改变起会议室的布局来。

看到卢永祥一个中将也亲自带人去抬桌子、搬椅子,刘克武只是淡然一笑,对身边也已站起来刘步蟾、张宗盛、邱楚真、萨镇冰和站在主席台下的左孝同说到:“走吧,各位,咱们先去侧室,开第一次前敌常委会议吧!”

话音一落,刘克武当先向着会议室东面的一个房间迈步走去。五人闻言,也连忙正步的跟了上去,鱼贯的走入了侧室之中。

军衔最高的,是海军司令刘步蟾这个甲午年好悬没吞了大烟膏,最危急时刻被部下告知刘克武千里急行军已经赶到了威海,才幸免一死。其后被塞进济南军政大学堂强逼着重新接受了一年再教育,硬是被刘克武亲自监督把烟瘾戒掉的海军大将。

一进入房间,人还未坐稳刘步蟾就对刘克武开口说到:“总理,按您要求的,计划制定完成之日,四舰队即已陆续陈于指定位置上了。标下不明白,您为什么不让四大舰队集中作战,而要分兵封锁呢?”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坐到了正位上。等身体坐正后,才回到:“四舰队战舰数量巨大,集中兵力乃为浪费战斗力之举。子香兄,当**不也言,日寇海军已散,我军若出则舰艇数量上必胜吗?呵呵,这一次我不只要咱们是胜,我还要把小鬼子在台湾那21艘战舰全都打到太平洋底去当永久的海底陈船。”

微微点了下头,刘步蟾不再说话。坐到了刘克武右手边第三张椅子上的左孝同,这位这半年来一直都带着部队在福建山区里秘密训练着的名将左宗棠之子,在此时却接过了话,对着刘克武问到:“总理,按计划标下的第40才是主力,为何您却让海军先去行动呢?”

刘克武笑着接过了跟随自己同一飞艇来到福州的皇家军委办公厅厅长马龙潭递上的一杯热茶,之后对左孝同说到:“子异兄,您也在济南军政大学进修过,在下请问下,王聘卿的立体作战君可熟研过否?”

点了下头,左孝同似明其意,面露愧疚之色的说到:“回总理的话,标下确曾研读。然王大人深得总理《国防论》中诸多精髓,属下倒一时忘了立体之战法,当以空先破敌工事、海断敌之补给是前期重点了。”

“一时兴奋忘了不要紧,您可不要等到真到让你那一个军装备着别人四个军全新机械的部队,打上台湾岛的时候再犯糊的好。那样的话,呵呵,左中堂要是在天上看着了,都饶你不得啊!”刘克武说这话时,依然保持着笑。

左孝同是何许人也?正是曾经号称“今亮”之人左宗棠的三儿子。当初甲午战后,各军大缩编、并减,刘克武从一大堆人名中发现了他的名字,将他从湖南巡抚的湘军中给要到了新南军中。起初是在张作霖麾下当督操处总办,后来连哄带劝的硬给塞入了军政学堂洗脑。

左孝同经过洗脑之后,现在没了他老爹那种封建礼教下的单纯忠君,多出了许多复兴主义思想,更在聂士诚和杨度的介绍下,加入到了复兴党之中。

第413章 潜艇现,空军再出海战起

第413章

潜艇现,空军再出海战起

在进京之后,刘克武掌管了全国的大权,第一批藏兵深山就想起了这位名将之后。点将藏兵、继续潜练,左孝同就成了藏兵深训计划中第一个被刘克武点将的人,派到了福建山区中。

他手下的部队,在这半年之中边组建边强训,陆军署送给他的也全都是至少陆军学堂相当于高中毕业的学生。有文化基础,让其部队源源不断接收了从山东运给他们的那些架着重机枪的武装吉普车、架着轻机枪的武装摩托车乃至于轻型装甲步兵车、轻型装甲山地车之后,也就很顺利的迅速掌握了操作方法和作战要领。

再经过高强度的训练,用掉是别人四个军燃料训练之后,直到其他各军番号都确定以后,刘克武才在四天前将第40军的番号确定给了他这支部队。这个第40军,与其他部队还存在着一个不同。就是陆军大部分已经裁撤掉了旅级建制,而他这却是没有师只有旅,军管旅的特殊建制。

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徐知县送上的那个秘密武器,经过大批兰陵基地中科技工作人员改进后,初步达到了刘克武要求的武装直升机,也只在他这个第40军才首先完成了陆军航空兵的构建和训练。

那个徐知县的祖上,在江南弄出个手摇直升椅,能飞过几十米的河桥。可惜的是,那位刘克武口中的先辈奇才,是在后来给康熙以莫须有的罪名砍了脑袋。好在他的子孙是有他的图纸,这才让刘克武这样一个原本对直升机是只坐过没研究过的人,提出研制计划以后由兰陵基地研制成功了世界上第一批直升机。

左孝同手下的那一个陆军航空旅,人数与其他部队相同,只有八千人。不过,却是半数地勤维护、半数上天驾驭令许多空军将领初见都大叫惊奇的直升机但是人才。一个轻松驾驶直升机的人员,刘克武当初是给了出相当于五个可以轻松驾驭装甲车和汽车人员预算的。

因为有了陆航旅,在刘克武还无实力扩充出陆航师之前,也就只能根据左孝同这支部队自成立后就定位成为山地突击机械兵团的实际情况,将他这支部队变成了军管旅。

正是他这支部队是建制上特殊、装备上的精良,刘克武才会最后才让全世界知道他这个军存在的。用兵之道,奇兵多胜,左孝同的这支部队,就是刘克武心中的奇兵。

就在刘克武笑语弹压左孝同时,一个身穿蓝色海军制服、领章上显示是个少将的青年人拿着一份电报快步走入了侧室之中。站定脚,那个少年正色打开了电报。

对着刘克武等人打了个军礼,朗声念了起来:“海军第四舰队第13号潜行鱼雷艇与第16、18号鱼雷艇,行至淡水西北27海里海域,遇日本海军联合舰队之“桥立”、

“比睿”、

“扶桑”三舰。林日章司令率其舰队期余舰艇,距发现日军处尚有十五海里左右,林日章询问,可否由潜艇即刻展开攻击。”

目光紧盯住这个少将军官,从其胸前的标花看去,就知道他是个海军部的高级参谋。刘克武等他的话音落后,转头望想了刘步蟾,说到:“刘司令,那三艘潜艇可都是满弹出航?油料可够支撑二十分钟到四十分钟的?”

“报告总参谋长,您到之前,各舰艇和潜艇即均已满弹满燃料。13号潜艇上为五发常配324口径鱼雷和备带五发324鱼雷。第16和18号上,则均为288口径鱼雷,常备各三枚、备带各三枚。若即刻开战,应在出奇不异情况下,即使不炸沉,也先将日军舰艇困在那片海域之上。”刘步蟾起身说完,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十枚目前口径最大、爆炸威力大约是五发175口径炮弹威力的鱼雷加上十二枚四发175口径炮弹威力相等的二级鱼雷,刘克武低头略做思考。

再抬头望向了坐在自己右手边第二张椅子上的萨镇冰,问到:“萨将军,若三艘潜艇,同时对日军“桥立”发射鱼雷,能否在第四舰队全部赶到前,将日军那艘旗舰击沉?”

“报告总参谋长,没问题。”萨镇冰是潜艇火力当初研配时,对魏瀚最大的帮忙之人。运用鱼雷,对于一个训练舰管带出身的将领来说,那是要比炮火更熟悉的。海军训练时,在鱼雷出现后,大多时间都是要以鱼雷为先的。

好操作、威力大,萨镇冰是北洋水师旧部中的鱼雷专家。听到他如此说了,刘克武嘴角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转回头对着那个少将参谋大声的下达了命令:“回电林日章,三潜艇同时对着日军旗舰“桥立”,以全攻击速度在最短时间内,见全部鱼雷给我扔到“桥立”号身上去。第四舰队主力部队和分散于附近海域之其他舰艇、潜艇,务必在半小时内全部赶到战斗海域,务求全歼日军这三艘战舰。只要沉海之尸、不要俘回之船……”

几分钟后,南中国海海底三百米的地方,作为潜艇分队领舰的第四舰队013号潜艇上,一个身穿海军上士军衔的报务员从电报机前转过了身,对着站在他身后的一个海军上尉咧开嘴巴笑着说到:“嘿嘿,舰长,总理亲自下令,三舰齐对“桥立”发射鱼雷。”

海军上尉在他说话时,接过电报看了一眼之后,立即朗声对这个上士报务员说到:“立即给16、18号发电,核对时间。本舰时间为15时27分28秒,请其他二艇舰长速核回电。”

“016号时间为15时27分38秒……”

“018号时间为15时27分49秒……”

只十几秒的时间之后,海军上尉从紧张的在电报机上忙碌着的报务员空中听到了其他两艘潜艇回电核准的时候。

冷笑,似乎已经成为所有新南军将士在一场战斗开打前的首现之形。冷笑一下,这个海军上尉大声的下达了指令:“命令,016潜至“桥立”北200米、潜线百米。命令018潜“桥立”东200米、水线百米。本艇即刻迎其首,目标锁定“桥立”。15时35分,三艇齐发……”

“轰……轰……轰……”

“混蛋,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鱼雷?”

“报、报告司令官阁下……不知道哪来的什么东西,居然潜……在水下向我们发射鱼雷……”

“啊?不知道什么东西?混帐……赶紧给我找,通知“比睿”、“扶桑”二舰,严加戒备……搜寻攻击来源进行反击……轰……”本来还站在船头上享受午后和煦阳光的日本常备第二舰队司令官日高壮之丞的话未说完,第二波鱼雷攻击就让他在一阵舰艇剧烈摇晃中,停止了下面的话。

海下百米处,第四舰队016号潜艇内,一个少尉从潜望镜中看到自己所在潜艇的三发鱼雷,同时从侧面撞击到了日军最大的那艘战舰甲板上后,立即就爆出了一片火花后,转头对着他身后站着的一名海军中尉笑着说到:“哈哈,舰长,王队长还真是够毒的。我艇三雷全重、领艇五雷中四、018三雷中二。狗日的小鬼子,他这大巡洋舰我看要真按总理的意思,给炸瘫在这了。”

他身后的那个中尉听到他的话,却是冷着个脸说到:“笑什么笑?这才两轮攻击,你就笑。别忘了,小鬼子不会只是三艘大舰的,他们的那些小舰应该就在附近。咱这艘艇上就这么六发鱼雷,全分队加一起才22发鱼雷,你当有220发呢?”

那个少尉被训了一句,嘟起了嘴巴转头将眼睛重新锁定了海面上的日军主舰“桥立”号。就在他的目光刚对向“桥立”那瞬间,惊呼声从他的嘴下传了出来:“哈哈!好!王队长好样啊!舰长,领艇把鬼子那艘大舰的燃料仓给打着火了。哈哈,奶奶的,小鬼子在那还往出抢煤呢……”

海面上的场景,的确如这个海军少尉所说的令三艘潜艇上的中国海军将士知道后,大为振奋起来。013号潜艇打出的五枚鱼雷,一艘偏出一米多擦着“桥立”游过,却正好撞上了正向旗舰靠拢的“比睿”号铁甲站。吃水2284吨的“比睿”舰被一枚鱼雷炸中了左舷,只是晃荡了一下而已。

可与它距离不到四百米的旗舰“桥立”号,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两发鱼雷,同时命中到了“桥立”的燃料仓所在机舱位置。鱼雷的爆炸冲击波,在船体上撕开了一个大口子,也将船舱内的煤炭点燃。浓烈的黑烟升腾而起,瞬间之后就变成了一团大火卷上了船甲板上面。

日本海军少将日高壮之丞在甲午海战时,就是这艘“桥立”号巡洋舰的舰长,此时一见到自己战舰燃起了大火,马上就大声叫喊着指挥着士兵去扑火、去搬运未燃起火来的煤炭。

“轰轰轰……”

“啊!那是什么东西……”

“天呀,天上那是什么?我的天呀!”

就在海面下的中国海军官兵欢呼声起,准备第三轮鱼雷齐发。日军“桥立”舰上的官兵忙着救火、搬运时,天空之中突然传来了一阵轰鸣声。顺着那阵轰鸣声,日军官兵将头向天上望去,立刻爆出了一阵惊恐的怪叫声。

第414章 首战捷,海空联歼全攻起

第414章

首战捷,海空联歼全攻起

“哒、哒、哒。”

“咻……轰……”

日军的官兵还未等喊几句,他们就眼看着天空一群呼啸而来的怪物,竟然向着他们俯冲下来。边俯冲,还不断的在那怪物的头部往下**出了一串密集的机枪子弹。子弹刚扫视过去,那些怪物一俯冲到他们战舰上空不到两百米的地方,再从肚子中扔出了一发发炸弹。

至少上百个呼啸在半空中的怪物,很快将整片天空变成了一片乌黑之象。那场景,让日高壮之丞想起了少年时叫到地震前乌鸦群飞的景象,可他却清楚的知道,现在他脑袋上盘旋着、不断扫射下来子弹的、时不时扔下几颗炸弹的东西,绝对不会是乌鸦。到底是什么,他也在几天后才知道的。

只看到漫天火光闪现,海下面的013号潜艇中的分队领行官王印泰上尉,却在看到那些东西之后愤愤的骂了一句:“**,该死的空军,跑这来抢什么功?奶奶的,吴大牙,赶紧向总部去电询问,怎么出现了至少一个空军团的飞行部队参战?”

“是……”那个上士报务员接令马上就用电报发出了一串电波。当他的电报经过已经赶到十海里外第四舰队的中转之后,发回福州被作战参谋送到刘克武面前时,刘克武却大笑起来,边笑边对邱楚真说到:“我说景言啊!你这第十师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咱不是让他们择时参战吗?这怎么一飞到战场上空,也不管人家海底下那三艘潜艇,就直接参战了呢?”

已经站到了会议室改成指挥部东面一排长桌子前,还在看着几分钟前从其他地方发来那些电文的刘步蟾一听,马上就转过了头对着邱楚真喊到:“娘地,邱楚真,那是你的哪个团?娘地,那底下可是老子的三艘潜艇、上百个花了大价钱才训练出来精兵……”

被二人一个笑责、一个怒吼这么一问,本来坐在指挥部正中间椅子上的邱楚真也坐不住了,准头对着指挥部南面墙角处的空军作战参谋班喊到:“大爷的,赶紧给我问张伯昭,谁让他十师22团到那就开打的?总理,刘总司令,别怪我哈,我刚才下的什么命令,你们二位是听着了的!”

“哈哈,好了,别怪前线指挥官了。希望别真炸着自己人就好。”刘克武从椅子上站起了身,踱步走到了一脸怒色盯向邱楚真的刘步蟾面前,轻轻的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继续说到:“既然空22团已经直接参战了,你还是赶紧让林日章加快速度吧!咱那空军啊!也就折腾十分钟就得集体返航。而且,飞机上的炸弹是炸不到水下物体的,除非潜艇真的那么歹运,直接撞上炸弹……”

刘克武的话安下了刘步蟾的心,却让前线战场下面的王印泰此时郁闷无比起来。天上明明是自己人的飞机,落下的炸弹可是没长眼睛。只几分钟内,就有五、六枚炸弹是贴着013号潜艇落入深海去的。

王印泰让013号潜艇躲过了一枚距离不到十米的炸弹,在接到林日章下令潜艇游弋五百米外待命的命令后,恶狠狠的对着潜望镜中看到天空中那些盘旋、呼啸着的飞机骂了一句将,几分钟后三艘潜艇脱离了战场。

然而,日军指挥官日高壮之丞的心刚刚放松一些,顺着他身边参谋长一声惊呼,他却看到了一幕令他大为震撼的一幕。只见十几只呼啸在半空中的怪物,一起扑向了他左翼的“扶桑”。伴随着那些飞在半空中的怪物从肚子中扔出一串炸弹,硝烟散去“扶桑”号开始向右倾斜起来。

“桥立”号指挥室中一个日本海军参谋,从望远镜中清晰的看到了“扶桑”那已经被炸的摇摇欲坠的桅楼上打出的旗语,几乎是哀号着转头对日高壮之丞报告到:“司令官大人,“扶桑”四个船舱同时被那些怪物扔下的炸弹炸穿进水,他们、他们要沉没了……”

“天啊!那是些什么东西啊?怎么扔出的炸弹居然比鱼雷的攻击力还要强大呀?我的日照大神啊!请您告诉我吧!”日高壮之丞嘴中轻声的念叨了一句,迅速控制了一下心神,对着那个海军参谋下达了一个其实早就应该下达的命令:“命令‘比睿’号断后,‘桥立’号马上调头回那霸基地去与大部队汇合……”

“咻、咻、咻……”

“轰、轰、轰……”

可惜一切都已经晚了,中国空军第十师第22团的团长林南成座在距离战场上空两千米的飞艇中,看着自己的一个大队按商德全早期在兰陵为他们上课时,讲出的刘克武提出那套“空对地集中攻击”战术,居然一次集中打击,就把日军一艘战舰炸沉,当即就来了精神。

伴随着林南成的一声令下,第22团第三大队、第四大队的30架尚未投光炸弹的战机,就在日高壮之丞下令撤退时,齐齐飞到了“桥立”号的上空。三十发炸弹,全部落到了“桥立”及其周边海面上。掀起的波浪,加上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将甲板上的上百名日军,眨眼之间就变成了海上浮尸。

最要命的,当然还是准确的落到舰身上爆炸的十一枚炸弹,将“桥本号”的弹药仓、轮机仓、储藏仓等重要所在机舱全部炸出了一个又一个大洞。炸弹的冲击,将二轮机而三轮机所在的船舱,从侧面撕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与此同时,林日章终于带着他的第四舰队赶到了交战海域。一见已经开始下沉的“桥本号”已然再无战斗能力了,林日章带着他的全部战舰猛扑向了也是全舰都起了火的“比睿”号。三艘战列舰居外游弋、六艘巡洋舰居中、六艘驱逐舰再最前,其他的护卫舰则在六艘驱逐舰周围来回游荡、伺机向“比睿”号上投出了密集的炮弹。

与初期不同,现在林日章和海军其他舰队所使用的战舰,虽然是吨位、航速上依然是三艘六千吨、24节的战列舰为主力,然而经过船厂改造之后,上面却已经变成两弦各一门320毫米大炮、两门280毫米大炮和8门205MM大炮当主火力。

当初刘克武向洋人订购那些战舰时,其实就是为了防止以后扩充海军时受到洋人的挟制,才特意让洋人多装备了大批的强火力。而经过这三年多的急改、秘造之后,实际上与林日章所在的“定武号”相同,全部都只有当初订购时一半左右的火炮。

三十六艘战舰围攻一艘战舰,林日章狰狞的笑着观望着战场,不时的下令让自己所在的““定武号”各炮位做着调整。就在他这样的狰狞笑望之中,不到十分钟,伴随着一连七、八声的剧烈爆炸声,“比睿”号在一片硝烟之后,竟然彻底的支离破碎了。

前后三十八分钟,刘克武接到了战报时,看到了己方阵亡之三十九人、却全歼日军三艘主力战舰、杀敌800余人后,大笑了起来。但是,笑声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刘克武面色一冷,将脸转望向了左孝同,正色的下达了命令:“左军长,你的机械化第40军,该出手了!”

左孝同闻言立正,对着刘克武敬了一个军礼,朗声回到:“请总参谋长放心,第40军随时听从调遣。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请总参谋长您下令吧!”

“好,我命令,海军各舰队所有大小运输舰,即刻在厦门、金门、泉州,装载第40军除空降旅外全部部队,务必在三个小时内分别在水里港、彰化西港和东石三处展开抢滩登陆作战。命令,空军运输第二师,立即从金门装载第40军空降步兵旅,两小时内全部空投澎湖岛,对那里的两千日军展开歼击战。”

“命令,台湾第41军刘朝代部,即刻从台湾府向东沿海地带发起总攻击,务必在第40军大部队赶到前,将海滩腹地二线之日军阵线摧毁。”

“命令,刘永福之台湾警备军从花莲向台北发起总攻。命令易随风之第五舰队,即刻搭载尚泰的琉球复国军海军陆战第一旅,三小时内拿下系满城,在那里与日军进行对抗。”

“命令,海军第六舰队,速向琉球以北海域,遇敌之海军无需回报,即行歼灭。”

“命令,厦门基地海军陆战第六旅、马尾海军陆战第七旅、舟山海军陆战第五旅临时组建为暂编第一师,由第40军参谋长曾广铨暂代师长,以第八舰队负责护运,两小时后在高雄赤嵌登陆后,向高雄展开攻击。”

连串的命令下完,左孝同带着他的参谋长、同为名臣曾国藩之后的曾广铨走出了指挥部。

正当刘克武刚想休息一下时,一个参谋拿着一份电报走到了刘克武的面前,朗声言到:“报告总参谋长,皇上来电:刘卿何意?缘何突伐台湾?卿不知,京中英法诸国,已拜于朕处,望朕罢兵和谈。日本公使亦表示,卿若欲复台湾,无需起兵戈,原价购回即可。”

第415章 海上遇,强令运兵甲溪战

第415章

海上遇,强令运兵甲溪战

原价购回?刘克武听完接过电报,却是冷笑着将头转对向了刘步蟾和张宗盛,边坐回到自己的位置前边说到:“皇上还真是有趣的很啊!原价购回,有那1200万两白银,老子再武装出来三个军来,搞什么回购呢?台湾就是咱的国土,我干什么要给小日本钱?小日本痴人说梦,皇上也跟着在这儿起哄,真好笑啊!”

张宗盛在一份电报上签了字之后,把电报转手交给一个陆军总署的少将参谋,在刘克武的话说完时,接话笑着说到:“是啊!1200万两,咱打台湾如果不出预料,也就是600万元的开销而已。即使是超出计划,呵呵,那也是咱杀掉小鬼子和他们盟友士气的最佳时期,皇上还真是不懂军亦不真懂国际政治啊!”

刘步蟾却先是在二人说话时,低头沉思了一下。再抬头时,脸上却露出了怪异的笑容,望向刘克武说到:“总理,怕是这不只是洋人不干,皇上他自己也不想干啊!呵呵,好在已经确定了参谋长联席会议才是最高的军事指挥机关,不然呀!没准皇上就能给您也来个十二金牌急回召呢!”

“召回?呵呵,皇上要小召回咱们或者停止这场闪电战,呵呵,那他就要再次的威名扫地咯。咨议局那帮议员不会同意,民间老百姓需要咱们打赢这场战争!皇上不是傻子,他是看的出来才会给咱们发这样的电报。即无令亦无赞更不多思露出,他也学的精明起来咯。”刘克武说完,站起了身。

听到刘克武如此说,刘步蟾也含笑点头而语,垂首若有所思的轻声言到:“是啊!这个皇上还真如总理您说的,现在变的是越来越精明了!”

“报告总座,前方第六舰队,接令刚至彭佳屿以东八海里海域,即与日军第二舰队七艘军舰遭遇。第五舰队司令易随风请命,准其与第六舰队共同歼灭此股来敌。”作战参谋的话,打断了三个最高决策三人小组的谈话后,正身站在了刘克武面前。

看了他一眼,刘克武眉毛一皱,肃声说到:“告诉易随风,绕行十里避开战场,他的任务是把那四千人的琉球复国军给我送上琉球岛。后面那还有2万4千人的琉球部队呢!那么多咱帮他们花钱雇来的人,要是因为他易随风贻误战机,本座送他上军事法庭!”

“还有,命令第六舰队,务必于两小时内全部解决掉日军第二舰队。三十六大七,他林钟玑要是给我两小时打不光小日本那七艘战舰,他直接可以脱军装滚东北种地去了。”刘克武下的是完全死命令,那个少将参谋听完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那个参谋转身走开时,脸上的神情也变的凝聚起来。他的名字叫石绍明,是济南军官大学第一期毕业的成绩头名,跟在刘克武身边也有了两年,他还是第一次真见刘克武直接扔出了军事法庭的威吓由头来。

回军校重新回炉、到警察或者警备军中当二线军官、扔到正在启动之中的东北三江平原看押那些满人去,这些都是刘克武威吓手下这些将领们常用的话语。但是,真正提到军事法庭,这还的确是石绍明第一次听到。

几分钟后,还在做着战斗准备第五舰队司令易随风一接到电报,马上就垂下了他的头。稍做思考后,转头苦闷满面的对着他的参谋长程远光说到:“走吧,先把那些琉球复国军送上他们的领土了。我真想不明白了,总理把咱整个舰队都当成武装运输队了,这不是浪费吗?”

第五舰队参谋长程远光是海军青岛学院的一期毕业生,是丁汝昌亲自授课的嫡传生。易随风却比他的出身更牛,因为易随风是刘家旧仆从里地位最高的,他的父亲是刘家在安徽老家那套大宅子的官家,他也是从小就与四小姐青梅竹马。

就在半年前,刘克武做主刚刚正式为他们定下亲事。此刻这两个都算得上刘克武嘴偶然会念叨的“三具优才”,就是具备老资格、具备高水准、具有高度忠诚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刘克武如此严厉的下达作战指令。

程远光看过电报后,也只能是摇着头,转回身对身边站着的传令兵说到:“

传令,全速向西行进,绕开日军所在,继续向琉球进军。”

一个小时,时间过的永远都很快。很快,一个小时后,驻守在台湾东线的日军第八师团、第十师团就遭遇到了进驻台湾三年来最猛烈的进攻。

刘朝代,刘铭传家族的嫡传子弟中,现在最年长的人,接到刘克武的全面进攻东线日军后,立即就从台湾府带着他的部队,杀出了城。在刘克武严令易随风运兵为先的一个小时后,这位名门虎将已经带着刚刚得到新番号的骑兵第33师周福礼部,开到了日军在东线前沿的大甲溪一带。

从身边跟着的参谋长倪嗣冲手上接过一份已经在和日军接火的骑33师第128团电报,刘朝代看完后对着倪嗣冲说到:“奶奶的,王松洋这小子怎么回事?他那个团大半山东过来的,怎么这么水?小鬼子那只不过才一个大队而已,他居然让本座给他加派兵力。”

倪嗣冲接回电报,看着刘朝代说到:“军座,怪不得王松洋。倭贼那个大队,奶奶的至少是2千人,快赶上前几天给咱打回去的那个广本联队的人数了。”

看了倪嗣冲一眼,刘朝代端起了手上的望远镜,对着前方大甲溪前线望去。只见骑兵128团的将士,此时正在前赴后继的不断向溪对面的日军阵地进行着轮番猛攻。而溪对岸阵地上的日军,居然有至少三十架的重机枪,的确已经不是一个整编大队的火力了。

放下望远镜,刘朝代再回头时,直接对着身后的一个作战参谋下达了指令:“让修学范给我加速架炮,五分钟后,我要看到我军那150门火炮给我把日军阵地变成焦土。”

参谋接令,马上就转身走回到建立在三块天然大石头夹缝中的指挥所,用电报将命令传给了实际上都是陆续从山东被偷运到台湾的炮兵第30旅旅长修学范。

下完命令的刘朝代,重新端起望远镜对着两里地外的溪岸战场望去。128团的团长王松洋,是山东第一批陆军学堂、中学两级教育体制培养出来的第一批骑兵科优异生。眼看着自己的部队两轮强渡都被日军的猛烈或打回来了,又未接到回电也未见到增援,只能自己亲自跳上了战马。

战刀高举,振臂之时王松洋大声的呐喊到:“全体上马,不留预备队,全军冲锋。第三营在左、第四营在右、第六营和辎重营居中,跟着本团长,冲啊!”

“冲啊!”

“扬我军威、驱除倭寇,杀啊!”

呐喊声就在刘朝代望到128团团部所在的那片树林时间,惊天彻地的响了起来。一个甲等团,编制是三千人。之前王松洋只把两个营当成了主攻,这次却变成了全团冲锋。看到这个场景,刘朝代无奈的摇了下头,转身对倪嗣冲说到:“赶紧命令131团许羡林给我开上去,这个王松洋,又犯傻了!”

倪嗣冲点了点头,转身对身后的作战参谋转达完命令,再回头时也端起了望远镜,向战场上边望去边说到:“这小子,还真有新南老兵之气。见您这不给他增援,哈哈,终于又把威海战场上跟着我横冲日军三阵的劲拿出来了。”

“他这么一冲,的确是能让鬼子受不了。可是,这可不是威海呀!咱可没总理那么多的强兵,他手下那可一半都是台湾本地人,就不是真正的强骑兵啊!”刘朝代眼睛依然关注在战场,苦着脸接话说完,却马上爆出了一惊呼:“娘地,王松洋这小子,要干什么?”

他看到的情况是让他惊呼的原因,因为红色翔龙团旗所在之处,那是128团团部所在位置。就在刘朝代看向战场时,王松洋已经一马当先,大声呐喊着当先冲入了只有一米多深的大甲溪中。跟在他身后的团部人员,也紧随其后涉水向对岸冲去。

对岸的日军一见突然又冒出四个营骑兵,这个大队的大队长三原清夫中佐马上就将他的这个独立步兵大队全部的三十六架重机枪对准了这些后冲上来、还在渡河中的中国军队。

三十六架重机枪,这是这支1600人的独立步兵大队与其他日军大队火力上最大的不同点。三原清夫是日本现任陆相的门生,他上面旅团长又是他的大舅子、联队长是他的同窗。所以,当接到消息中国军队全面出动后,三原清夫的关系让他多出了一个加派的炮兵中队和三个机枪中队。

方才中国军队的第一轮攻击,正是被他手下这三个加来的机枪中队给打回去的。缓缓流动着的溪水中,那些正被溪水冲走的中国士兵尸体,此刻却被他们的战友发起冲锋时的铁蹄践踏着。

第416章 大甲溪,余孽破胆难逃死

第416章

大甲溪,余孽破胆难逃死

这让参加过辽东战役的三原清夫想起了一个可怕的往事,那就是四年前的辽东,那个会发出震慑人心鬼嚎之音的恶魔将军当年就是带着他的部队,踩着自己战友、自己兄弟的尸体扑向当初他带着那个小队所在位置的。

三原清夫当初是一个幸运者,只是被刘克武掠过时在他的胸膛上开了一条长长的、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被部下抬回去后,经过四个昼夜的抢救三原清夫才拣回一条命。此时,胸口的伤疤仍在,见到那些中国骑兵让三原清夫想起了当年的刘克武,这才是他疯狂的叫喊着,把所有重机枪全部调到一线阵地上的原因。

真正能杀人、杀人狠的战士,是很少有人会在战场上遇敌冲锋后或冲锋前依然叫喊的。三原清夫叫喊的越是声嘶力竭,就说明他的内心越是惧怕那些冲上来的中国骑兵。他身边的大队参谋是这样认为的,三个机枪中队临时组成的机枪作战群指挥官也明白这一点。

“轰、轰、轰。”

就在三原清夫指挥着他的部下,刚用一阵密集的射击将已经冲到大甲溪中央的百余中国骑兵扫到时,三声爆炸声,就让三原清夫和他的部下们全都惊住了。

“哪里来的炮弹?哪里来的炮弹?”

“咻、咻、咻。”

“轰、轰、轰。”

“不好,支那人有炮兵部队……”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就在王松洋带着部队跑到大甲溪中央被日军扫倒上百名战士的同时,第41军的炮兵旅在日军阵地上用75MM野战炮打出了定位弹。只转眼之间,炮兵第30旅这支当年镇守威海刘公岛炮弹的老部队扩编出来的精锐炮兵部队,就将90门野战炮、60门105MM口径大炮全部齐齐对着日军怒吼起来。

150门炮,8000人的炮兵旅,看上去确实有些不可思议。可这支部队入台时,就已经全部都是五马拉车全装备的畜力机动旅。

从人员上,完全是刘公岛海战之后幸存下的那三千多人为基础,加上了山东各地陆军学堂毕业的炮科学生组建而成,所以无论是炮火的配备和机动的能力上,都在齐发之后震惊了三原清夫。更加让在北面两公里的日军第八师团师团长立见尚文和第三旅团旅团长近卫宾本也都被那猛烈又准确的炮火攻击震惊了。

立见尚文这个台湾督军府的参谋长,钳子指挥着第六、第八师两个月前刚刚与刘朝大交过。刘朝代的手上,还只有几十门野战炮,而且使用上是相当的分散。立见尚文敢在大甲溪边只放下了一个加强大队,也正是了解刘朝代的军队火力上远不及他的部队强化。

这个第八师团,也是拥有210多门火炮作为主战火力的。一见到中国的炮兵那样猛烈的轰击,立见尚文当即下令,把他手上全部大炮向着三原大队北侧两里的近卫旅团总部附近集结过去。

然而,立见尚文的急调,却只是能是亡羊补牢了。当他的炮兵刚刚集结到近卫旅团指挥部周围时,大炮还未架起来,一百五十门第41军的大炮,就在三原大队的阵地上完成了往返五次的地毯式轰炸,把三原大队的阵地过完了筛子。

本来已经退回河南岸的王松洋,等到炮兵的地毯式轰炸快要结束时,根本不管刚赶上来的第131团团长许羡林的劝阻,一声大吼带着他的2500名部下,转眼之间就在日军完全丧失反击能力的情况下,强渡过了大甲溪。

在溪北岸一站稳,王松洋只用极短的时间,将部队集拢起来后。盯着距离不到两百米的敌军阵地,他的脸上露出了狰狞的冷笑,大喝声再起:“第一、第三营,由参谋长徐维建带领,从左翼向敌人进攻。第二、第四营由副团长李永盛带领,从右翼向敌人冲锋。第五、第六和辎重营,随本团长,向着敌人正面阵地发起攻击。扬我军威、驱除倭寇。复我国土,杀!杀!杀!”

“杀!杀!杀!”

杀声四起,喊声震天。万马奔腾、千军急上。还蜷缩在战壕中的三原清夫,听到那万马奔腾之声,感觉到大地瞬间大震,脸色迅速变成了苍白如纸。四年前那一幕,其实早就让这位日军中佐的胆子吓破了。此刻再听到这样的震撼之声,顿时为主将者就最先丧失了战斗意志。

伴随着马蹄声、呐喊声越来越近,两百米对于骑兵来说,那只不过是一个大冲刺而已。三原清夫的惊骇正盛之时,王松洋就当先冲上了战壕。战马一声嘶鸣,王松洋按下马头,正好看到了领章上的双红扛双星。

冷笑浮现,本来就被炮火和战友鲜血弄花了脸的王松洋,看到蜷缩在战壕一角的三原清夫时,面上的表情已经完全变成了凶鬼之象。马动人前行,刀起刀落人惨呼,王松洋一把大刀左右翻飞,一落入战壕通道,就向着三原所在位置发起了冲锋。

那些想上来拦阻住这个凶相满面、恶鬼一般的中国上校,可却无一例外的都是一个照面就被王松洋给砍翻、削倒、斩毙在战壕内。

不到五十米,转眼之间这不到五十米的战壕中,就倒下了至少三十几个鬼子的警卫兵。当然,这也不只是王松洋一个人干的,他的身后跟着的一个警卫班,护在其左右一阵冲杀,使得王松洋迅速的杀到了三原的面前。

没有犹豫、不存在怜悯或者任何恻隐之心,有的只是一个复国战士的痛恨、有的只是一个新南军出身老军人复仇的痛恨。恨之深,才会下手真的不容情。刀光一闪,惨叫从三原的口中传出。仅剩的几个日军警卫,循声望去时只见那个中国上校的战刀,竟然生生的从三原的脑袋正中间劈落。

黄白红三色的浆液,伴随着那名中国上校抽回他手上的战刀,二次向三原砍落的刀光迸飞喷溅起来。那些脑浆与鲜血并带着碎头骨,还未等落地时,王松洋的第二刀又已砍落。这一次,一刀直接砍掉了三原拿枪却一直对着地面的那只右手。伴随着一声“喀嚓”之声,三原整条胳膊就与他的身体分了家。

然而,三原这一次却没有再发出惨叫,因为他的半个脑袋在王松洋第一刀砍下时,是将他的左半边脸整个削下去的。这一次他发出的,只能说是痛苦的呻吟加闷哼之声,就在呻吟和闷哼声中,剧烈疼痛冲入了三原的大脑、击毁他了的脑神经中枢系统。

在王松洋向他砍落第三刀时,三原清夫实际上已经是个死人,一个软软瘫向地面的死人。王松洋的第三刀,也正是看准了位置对着他那颗只剩半个头颅下方脖子上招呼的。刀过人头起,探手抓入怀,当王松洋敏捷的将三原的半颗残头抓到手上时,周围的日军爆出了哀号般的惊呼。

“快跑啊!那些支那人是魔鬼……”

“快逃吧!三原中佐被那个魔鬼给砍掉了脑袋了……”

“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

就在此时,跟在128团后面的131团、132团也杀过了大甲溪。刘朝代从望远镜中见到王松洋在自己一方炮火还未完全散去时,就带着部队又发起了冲锋,被气的居然笑了起来。转头对着身边的倪嗣冲说到:“这就是你小子带的好兵,难怪总理电报里说,你倪三虎带出的兵,各个都是小老虎。这还真是够虎的,虎到抓着机会就往上冲。”

倪嗣冲听到这话当时笑了一下,却未多说其他,而是直接对着刘朝代请求到:“军座,赶紧让其他俩团也上去吧!这可是个好机会,小鬼子北边那正架大炮,咱要不趁这机会赶紧渡河,那王松洋手下那些兄弟可就要白死了。”

笑着点了点头,刘朝代随后就下达了骑兵第33师其他两个团立即尾随着128团,在王松洋看到三原的那个时间,也向溪北岸发起了冲锋。不过,与128团不同的是,131和132团的冲锋,是完全的战马冲锋,根本没遇见任何敌人的抵抗。

当他们冲上阵地与128团汇合到一起时,大约六百多名鬼子兵,已经叫喊着奔命的奔命、跪地投降的投降了。131团团长许羡林很快就在战场上找到了王松洋,策马走到他的身边时,面露气氛的喊到:“王大木头,你他娘的不厚道!让你等等俺们团,等命令一起冲你小子这急着抢什么功啊?”

正在给自己胳膊一处小伤口包扎着的王松洋,坐在方才还是日军三原大队指挥所顶端的木头上,闻言回头看了许羡林一眼,自顾自继续埋头包扎伤口的同时,没好气的回到:“你小子给我死一边去得了!从你母亲的天津时候咱就一个班里睡,一个连里吃。老子还不知道你小子啥心思,怕死别当兵,报国莫畏死!校长的训斥,你小子忘不了,我王松洋可是铭记今生。”

被王松洋这话一说,许羡林的脸上“腾”的就红了起来。王松洋所说的,正是威海战役之后,许羡林进入济南军官大学,在一次午饭时与同学闲聊时,居然说起了兵要当、人也不能死的理论来。

第417章 台岛战,奇兵奇器捷报频

第417章

台岛战,奇兵奇器捷报频

虽然那个理论刘克武一直是在执行的,但是那时是在培养真正未来国家栋梁、军中铁将的军官大学中。话传入刘克武的耳中,直接就把总教务长冯国璋叫进了将军府。等第二天冯国璋主持军校晨操时,刘克武也带着他的亲卫标出现在了军校的操场上。

那个清晨,对于所有济南军大第二期的学员,都是一个最为难忘的清晨。刘克武先是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把“兵要当、人也不能死”之言发出之人许羡林给不带半个脏字的狠狠训了一顿。说出“怕死别当兵,报国莫畏死”的话之后,就当着全校四千名师生的面,亲自带着一排与一百多个炸狱潜逃未遂的日本战俘展开了实弹对抗演习。

当时被点名假如到刘克武近身啊个排中的,就包括了“兵要当、人也不能死”的许羡林和一直以蛮横、凶狠却木讷著称的济陆大二期三十六虎中的木虎王松洋。他们两人从辽东入伍时,就是一个棚里滚出来、一个连中打起来、一个团里一起当营长的人,许羡林的怯战用小聪明,王松洋是最清楚的。

此时被王松洋说到了痛处,许羡林立即几要发作。就在这紧要关头,第132团的团长江齐云催着战马横到了二人中间,笑着看了看许羡林,说到:“你俩又这要开顶了?老许,老王这回没错,他不冲咱俩这两个团可能军座还让咱在后面等候时机呢!你呀!胆子啥时候能大点呢?

与这两个人不同,江齐云那可是早期吴俊升的部下,当初在威海大战中,是一直紧跟在刘克武身边的人。年纪上,他也是进入台湾的军官教导团、现在41军骑兵33师里最长的。见到他出来拦话了,王松洋包扎好自己的胳膊站起了身。

转头看了一眼许、江二人,王松洋说到:“没功夫跟他这闹气,赶紧都集合自己的队伍吧!小鬼子两里外的那些大炮可不是闹着玩的!”

话说完,王松洋径直转身上马,对着他身边的几个128团的营、连长们大声喊到:“都他娘的别那看热闹了,以本团长为中心,全团集合、速度集合……

128团集合,其他两个团也只能是学着128团的样子,接到刘朝代“格杀勿论、不留战俘”的最新命令之后,纷纷将那些投降的、顽抗的日军,全部一边杀死在阵地上,一边收拢去队伍来。

咻、咻、咻……”

“轰、轰、轰。”

“不好,倭贼的大炮要快活,兄弟们快回战壕里隐蔽……”

伴随着几声炮弹的破空声由北方呼啸而来,几个有经验的老兵翻身下马嘴上大喊着的同时,就带头拉着战马钻入了战壕之中。

“轰、轰、轰。”

果然,当三个远八千多人钻入向本来是一千六百人的战壕时,日本人的200多门野战炮、大炮、榴弹炮对着这个叫四方寮的地方,发射出了他们复仇的炮火。伴随着炮火的轰击,日军第八师团第三旅团旅团长近卫宾本就在炮火的掩护下,带着他剩余不足两个联队4500多人向四方寮急进起来。

从望远镜中看到日军从打铁庄方向出动了,刘朝代立即就咆哮着下达起新的指令:“传我命令,炮兵旅所有野战炮,目标锁定日军那些钻出来的家伙。所有十生半大炮,全部对着打铁庄鬼子的炮兵阵地给我进行覆盖式压制轰击。”

“咻、咻、咻。”

“轰、轰、轰。”

战场上,不再是刚才那不到十五分钟的士兵短兵相接,迅速的转变成了一场两军炮击的对抗。日军的210门大炮,事实上有大半都只是小口径的山炮,摆放的位置是在距离四方寮不足一里的地方。

而41军炮兵第30旅的105大炮,距离战场实际上也只有一公里左右,如此近的距离内对攻,日军很快就明白了中国人这四年中潜心革新军队的产物都是些什么东西了。

150门对213门,这是双方炮战开始时的数字。不过,方圆总共才三公里的范围之内,日军的炮兵遇上刘公岛上激战幸存、全都经过刘克武“快、准、狠”残酷强训的部队。先是发射速度上,后是兵员心理上,逐渐开始陷入下风。

立见尚文从望远镜中眼看着他摆到最前面的那八十门山炮,只在十几分钟就被炸毁了五十多门才意识到情况不妙。刚下达山炮、野战炮后退的命令,让他更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什么船?那是什么船?怎么方型的?怎么下面全都是气垫子?立见尚文望远镜的镜头移动到东面时,大甲溪下游方向时,先是看到了几艘船体下方全都是气垫子的怪船,就在他的炮兵向后仓皇撤退开始时,出现在了大甲溪上。

那些船整体都是方型的,上面也都是铁板构成的船体,这是立见尚文和他所有的部下们从来没见过的新式武器。已经带着指挥部前移的刘朝代,看到那些怪船时,也不禁吃惊之后转头看向了身后跟上来的倪嗣冲,问到:“那是什么东西?是咱们的吗?”

“哈哈,军座!那是咱的登陆艇。哈哈!不知道是谁的部队登陆来了!咱们的援军到了。”倪嗣冲顺着刘朝代手指方向望去,一见到那些方行怪船,就大声的叫喊起来。

“什么东西?登陆艇?那就是总理电报里说的七大新式装备之一?”刘朝代追问着的同时,重新将望远镜对向了那些被倪嗣冲称为“登陆艇”的放型怪船。

倪嗣冲不断的将望远镜对着那些方型怪船移动,脸上洋溢着笑容,大声在炮火轰鸣声中对刘朝代回到:“是的,那就是总理所说的七大新式装备中,海军双奇之一。哈哈,我的乖乖,这至少也得上百艘,娘了个腿的,至少装一个旅的人马上来啊!”

“一个旅?”刘朝代惊疑之间,却放下望远镜转头对着身后站着的一名上校参谋长说到:“快、快、快去给总理发电报,给我问清楚那是谁的部队!我的老天爷,一个旅怎么不到两个小时就出现在咱这了?不是说登陆地点离这挺远呢吗?”

随着41军指挥部的电报机十几秒后发出的电波,飞越海峡将刘朝代的疑问传递进了福州前敌委员会总指挥部中,刘克武接过电报就大笑着转头对刘步蟾说到:“哈哈,好啊!这个左孝同,还真是够快的!不到两小时,就能赶到台湾东海岸。摸的还够准的,居然真的能一头扎进大甲溪去。”

“那小子秘密集训的时候,早就给台湾的地形摸了个清楚。所以,标下才会刚才说您就多余给他指定登陆地点的话。”刘步蟾虽然是海军总司令,却对左孝同的第40军也是很清楚底细的。那个军里,直属四个团的军官里,有四分之一都是从海军的陆战旅抽调过去的。

大笑着,刘克武刚想再说什么,石绍明就去而复返,从东面的电台组快步走到刘克武面前,大声的报告到:“报告总座,我军台湾警备军步兵第21师,十分钟前击溃日军第六师团第八旅团所部,攻占了坪林大湖尾,毙敌1600余、俘敌3000余人。21师损失为阵亡2180人、伤残2420人。现该师正尾随第八旅团,向台北方向追击。”

“报告总座,台湾警备军骑兵第十八师,七分钟前在新店以南的大寮,全歼日军第十一旅团。毙敌2100人、俘敌3500余人。该师损失为阵亡2239人、伤残2930人,现已经未遂敌第十一旅团残部两百余人身后,向新店方向进军。

“报告总座,第41军步兵第38师于五分钟前,成功攻占二林镇。日军第十三旅团被歼大半,毙敌2700人、俘敌2100人。该师损失为阵亡1123人、伤残398人。日军残余部队已退往云林,该师正紧追其后向云林追进。”

“报告总座,第40军军长左孝同电,五分钟前,40军装甲步兵旅第一团已成功于四方寮与第41军军部并骑兵第33师所部汇合。现第一团已插入日军阵地,与日军展开近战。左军长保证,该团有能力在骑33师配合下,在半个小时内将日军击溃。”

紧随着石绍明,其他几个作战参谋也不断的站到刘克武的面前,捷报一个接一个报给了刘克武。刘克武听完这一串报告之后,转回身重新望向刘步蟾,言到:“刘司令,速询第五舰队那边情况如何?这个易随风,怎么别的地方都捷报传回了,他那反倒一点动静都没有了呢?”

电波传出,被询问的易随风接到电报的时候,却是苦闷着脸正望着远处的海岛发闷。

接过身后走来报告完的作战参谋手上的电报,看完之后易随风轻叹一声,说到:“给总理回电,五分钟后,我部将掩护琉球复国军海军陆战旅,于琉球岛荒崎角强行登陆。日军于此地前方布有至少一个联队之兵力,但我部有信心压敌送我盟军登陆。”

话说完,易随风转头看向了他身后不远处,身穿一身深黄色军装、领章上显示是个中将的老人说到:“尚泰王爷,五分钟后我舰队靠向海岸,对岸上敌军进行炮火覆盖压制,请您下令,让尚典王子务必在十五分钟内完成登陆。不然的话,若根据侦察得知北面那一个旅团的日军赶来支援,此次登陆将必败无疑。”

第418章 琉球岛,炮炸火山天兵降

第418章

琉球岛,炮炸火山天兵降

那个身穿中将制服的老人,正是被刘克武派出无声特工队,先杀琉球日军最高指挥官、海军大将山本雄太之后救到青岛。在青岛陆续收编逃离琉求,秘密投奔这位琉求国中山王尚泰的流民,组建出了一支流亡部队和一个流亡政权的国王。

听到易随风的话,已经奔六十的老国王,马上站起身走到了指挥室门口,对着外间站着正在和其他几个全是他的子侄组成的琉球复国军高级军官说到:“别那唠嗑了,阿典,马上回到你的部队中去。五分钟后,只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不带着你的部队完成登陆计划,你就不要回来见孤了。”

“遵命。”被他点到名的,是一个身穿海军蓝色迷彩服、领章显示是上将军衔的琉球大王子尚典。他应声之后,急步走出了“镇武号”的指挥塔。几分钟以后,一艘登陆艇就率先从“镇武号”上被充满气、由输送带送到了海面上。

与之同时,第五舰队其他各舰上的输送带,也齐齐迅速的向海面上,快速的将一艘又一艘的登陆艇放进了海里。那些登陆艇上,每艘装载着全副武装的三十名士兵和他们所需配备的弹药。

琉球复国军,是在两年前开始正式由山东政府秘密资助下,以山东日照、荣城为基地开始成军进行训练的。尚典亲自带这点九千多琉球流亡百姓中挑选出的精壮,在刘克武派出的军官教导团指导下,接受了两年完全的魔鬼式的强训,又从九千多人抽调出了两千对人组建了现在将要随他重新登上自己国土的海军陆战旅。

这个陆战旅,从建制上是与中国其他军队存在着基本区别的。由于琉球流民中的精壮并不是很多,所以为了扩充他们的战斗力,刘克武在确定海峡风暴的闪击台湾计划后,马上就给琉球流亡政府和他的军队中增派了来自夏威夷、印度、南洋兰芳共和国旧部为骨干组成的雇佣军兵团。

这支陆战旅的另外与中国其他海军陆战旅的区别,就是中国的海军陆战旅都是连配被刘克武命名为迫击炮新式中射程小炮、排配重机枪、班配轻机枪。而琉球的这个陆战旅,却是连配重机枪、排设机枪班,全以步兵机动性作战的部队。

当然,他们手上拿着的常规武器,却是与中国其他军队差别不大的。制式步枪为勃郎宁-中华98Ⅱ型冲锋枪、勃郎宁98Ⅱ手枪、乔克多神龙一型火箭筒加上乔克多喷火器、掷弹筒。战斗力上,也就是欠缺在了没有研制成功才一年的迫击炮当辅助火力而已。

人员的素质上,全是选拔出的精锐中的精锐,流亡种族中最精锐的人员组成。训练他们的也都是公认精英中的精英,山东两大海军基地陆战部队中的进修阶段军官教导团。因此,刘克武在制订闪击计划时,给琉球陆战旅的定义就是“只欠实战的琉球精锐之旅、首战强军。”

尚典亲自带领的这个陆战旅的参谋长,就是流亡到中国以后,进入兰陵基地秘密受训长达三年之久的夏威夷阿佩克。不过与他刚到中国的时候不同,他现在的军衔已经不再是个上尉,而是一名正式被授予中国海军准将军衔、上了一年多军政大学的复兴主义战士。

至于他刚到中国时候的支持利留卡拉尼女王的思想虽然还在其思想中根深蒂固,但是多出复兴主义思想,却让他深信夏威夷本来也是中国的藩属国。思想决定一个人的意志倾向,尚典坐入113号登陆艇时,对阿佩克说到:“阿佩克准将,这一次你我要在我琉球王国的历史上,成为永远铭记的人了。”

“我们不只应该是在您父亲的王国历史上留名,我相信只要我们完成了刘总理制定的登陆计划,在祖国强大海军的支援下,我们会因此战,在我中华历史上永远留下我们的名字。”汉语已经学的很是流利,阿佩克说话时间的表情,让尚典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位他的参谋长,已经把他自己真的当成了一名中国人。

尚典的思想里,其实还是琉球为主、宗主国次之的。但他的父亲却是在受到刘克武大支持之后,也变的与面前这个本来长的就是一个西洋人的家伙完全相同,这是让最有可能成为王储的尚典十分的郁闷。

郁闷也好!纠结也罢。他现在要做的不是那些无聊的事,而是该坚决的执行“海峡风暴”计划中“琉球之光”分计划的第一步,就是抢滩登陆,光复他们被日本人占去的国土。

“轰、轰、轰。”

就在尚典坐在113号登陆艇中郁闷着向海岸靠近到不足五百米距离时,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将他从思索中拉了回来。趴到登陆艇最前面驾驶位旁边的窗口前,尚典看到的景象,让他的心理燃起了此战必胜的雄心。

易随风下令让琉球海军陆战旅全部下水登上登陆艇,向海岸进发的同时,也下令让整个第五舰队都缓缓的向海岸边放登陆艇、边移动起来。

终于,在最后一艘登陆艇被放入海中,最前面的登陆艇距离海岸不到四百米时,易随风果断的下达了全军对准海岸上不到一公里外的那个日军营垒展开了轰炸。

39艘战舰、810门大炮,这样的火力,顷刻之间让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临近的日本暂编海军陆战第三联队营垒变成了一片火海。

如此多的大炮,易随风其实也还是第一见识到自己这支舰队的火力威猛程度。从前他只是在刘克武和丁汝昌给他们这些高级海军将领上课时,从那两位北洋水师再造之父口中听到过千炮齐发、海对地作战时的壮观场景。现在,他却亲自指挥、亲眼见到了810门火炮同时发和的壮观景象。

漫天飞舞的炮弹,密如飞蝗一般呼啸着落向日军营垒。火光将整个夕阳抚慰下的大地,都变成了一片仿若火山爆发时才有景象。四处都是爆炸、四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火光点,放眼望去,方圆一公里范围内,整个日军营垒附近变成了平地大火山。

日军暂编海军陆战第三暂编联队,是以广岛和山本县为主要兵员,刚刚组建半年新部队。联队长山本大南大佐是曾经参加过黄海海战的军官,突然听到炮弹破空声和紧随着传来的密集爆炸声,还在***肚皮上辛勤耕耘着的,一下就被剧烈的爆炸气浪从床上掀到了地面上。

当他站起身刚要发出喊声时,第二发炮弹就将他住的房屋给炸成了一片废墟。一位经历国日本海军最辉煌时期的大佐,就在第五舰队密集轰炸之中,还来不及指挥他的部队集结、去查看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被炮弹送去见了他们的日照大神。

与山本大南被炸上天几乎同时,暂编第三联队其他的中、高级指挥官,和他们的那些部下们,大部分都在十五分钟连续炮火轰炸之下,来不及做任何反击就被炸死在火光闪现的大爆炸之中。

十五分钟、六轮齐射,易随风下令停止轰炸时,脸上露出了带有一些骄傲神色的大笑。转身抓起指挥塔内扬声器的话筒,他发出了一阵大喝的命令声:“舰队全体停止射击,陆战旅的勇士们,拿下荒琦角,限时一刻钟。勇士们,冲啊!”

“镇武”号上的扬声器,在炮火全停时将易随风的命令,清晰的传入了每个已经开始在海岸边跳下登陆艇、向海岸上奔行中陆战旅官兵的耳中。跑在人群中间的尚典,听到易随风的喊声,也大声的附着喊到:“勇士们,光复国土、驱除倭寇,杀啊!”

“杀啊!”

“光复国土、驱除倭寇……”

二十分钟后,石绍明拿着易随风发来的电报,站到刘克武面前,露出了一丝微笑,大声的报告到:“报告总座,第五舰队司令官易随风来电,五分钟前,我海军第五舰队与琉球复国军陆战旅,仅耗时半个小时,就完成‘琉球之光’计划。全歼日军暂编第三海军陆战联队,击毙4900人、伤残并俘虏1100人。我军阵亡38人、伤残21人。”

“好!好!很好!通电嘉奖第五舰队,这准是易随风那小子,把我和丁部长教给他们的那套海陆协同作战法应用上了。不然的话,就凭尚典那个陆战旅,是打不出这样一场真正大捷之战来的。”接过电报大声说完,刘克武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身。

抬头看向也露出了满意笑容的刘步蟾,刘克武继续说到:“刘总司令,这个嘉奖以你们海军总署名义下达。至于嘉奖的级别,易随风授予特等功勋章一枚、尚典授一等功勋章一枚。第五舰队集体荣记一等功,琉球海军陆战旅荣立集体二等功。其他参战部队有功人员,酌情论功。”

头再对回正准备返回电讯组旁边的石绍明,刘克武接着说到:“给第六舰队去电报,问他们那边现在什么情况了?半个小时了,还没给我把那七艘鬼子的军舰给炸沉吗?”

第419章 彭佳岛,日军二舰队覆灭

第419章

彭佳岛,日军二舰队覆灭

“是。”石绍明应声返回到电讯组,询问战况的电报很快就发到了正在彭佳屿附近与日本第二舰队进行激战中的第六舰队司令官林钟玑处。

听完参谋对着电文念完刘克武的询问,林钟玑没有立即回电报,而是转头将眼睛对上了指挥塔的高倍望远镜,看向了依然在激战中的海战战场。

很快,林钟玑观察完战场上的情形,回过头对那个参谋说到:“给总座复电,十分钟内,我部将全歼日军以尾本知道为司令、日军‘松岛’号为旗舰之第二舰队全部。现已经成功击沉敌之三艘护卫舰并‘严岛’、‘千代田’两艘副舰。唯存‘星丸’号护卫舰凭借机动力掩护已为我部重创之‘松岛’号,欲向钓鱼岛方向逃窜。”

作战参谋等其说完,马上转身走向了指挥室侧间的电讯组所在房间中。林钟玑又对着高倍望远镜看了看,再开口时就是对着他身边站着的“盛武”号舰长下达指令:“马上发旗语,各舰集结,围堵‘松岛’号。雄武舰率领我部蓟州、通州、宁远、怀德、常德、温州六艘护卫舰,务必于五分钟内击沉‘星丸’号。其他各舰,十分钟内齐攻炸沉‘松岛’号。”

命令通过旗语,十几秒钟后就传给了第六舰队其他35艘战舰和潜行在水底的15艘潜艇。本来已经跳出战团的“松岛”号上,身为甲午海战中建立大功的日本第二舰队司令尾本知道,一面不断的催促他的电讯组向驻扎在鹿儿岛的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司令官东乡平八郎发去求援电报。

另一面,就是不断的催促着他的部下,加快舰艇航行速度、抛弃一切物资,向北急急逃命中。作为参加过黄海海战,并曾是主力战舰舰长尾本知道,本来是驻扎在那霸的。接到“桥立”号的第一舰队求援电报,东乡平八郎立即就让他的第二舰队赶去救援。

经验老道的尾本知道,带着他的七艘军舰驶离那霸港时,他其实就已经预料了到了自己次的出发,绝对不会再象四年前那次一样,能够载誉归来了。

首先,从火力上,“桥立”号与他的旗舰“松岛”号是相同的,动力上也是完全相同的。如果遇上中国那些能在不到半小时时间内,就把“桥立”号和他随行前去的那两艘战舰全部击沉,说明中国海军在那个恶魔将军、东方铁相的四年重建后,已经具备了难以想象的战斗力。

其次,尾本知道从日高壮之丞的电报上,看到了“不知何物、呼啸于空中、投掷炸弹之怪鸟”、“潜于水下,无法寻知其位置,却可发射中口径鱼雷之怪鱼”这些字眼后,立即想到了几个月前他从一些琉球渔民那里听到的“海底巨鱼”和中国沿海不时出现的“喷火大鸟”来。

基本的军事常识都可以判断出来,那些根本不会是什么飞鸟和大鱼,肯定是中国人用这四年时间瞒过西方各国研制生产出来的新式诡异性武器。尾本知道是半个中国通、他的一个姨妈是嫁给了一个旅居美国的华侨的。

从他的那个姨丈那里,尾本知道从小就清楚的知道,中国的两千年封建制度之前,就有至少三千年的文明史。在那些封建制形成之前就出现的古书上,曾经有过一门学派叫做墨家。

那个墨家是与中国传说中的工匠之神鲁班齐名又人多许多的,他们都是善于制造奇器、搞发明创造的上古奇人。

按着刘克武执掌朝权以后,陆续发表的几篇讨论中国古代科技文章上去观察,尾本知道看出了刘克武在中国古籍上那些“奇yin技巧”上是研究的很深透的。能研究的那样透彻,作为一个军事家和一个政治家,再加上刘克武外交上的才华,是根本不可能有精力再真的去研究科技的。

那么刘克武的那些论文中引用的诸多古文、古代典籍和传说,就是证明刘克武一定是从中国古代的书籍上,找出了许多实际上领先、或者是可以改进现代科技的资料的。既然他能从那些古籍上,找出那些零钱和可以改进现代科技的资料,那督导研制出一些飞上天、潜于水下的怪异新武器,也就不足为奇了。

明知道中国人拥有了神秘的武器,是军舰根本无法找到并将之摧毁,只能让军舰遇上那些东西后被动挨打的尾本知道,带着他的舰队与林钟玑的第六舰队迎头碰上,最先遭到的就是那些潜行于水下“怪鱼”群的十五枚鱼雷攻击。

本就预料必败,尾本知道之所以能坚持如此长时间,还未被林钟玑给彻底歼灭,就是因为他一直是躲闪在战团最外围、刻意躲避着中国海军那些怪鱼和是其五倍还多中国战舰的。

可惜的是,再会逃跑的将军,也逃不过行动迅速的追击者。再有本事的大将,也无法左右他要使用的机械。就在尾本知道催促着发报求援、连炮弹都给扔进海里全力奔逃时,林钟玑命令一下达,中国海军的机动力和炮火攻击力,就将他逃亡的美梦瞬间击散了。

从高倍望远镜中看到“松岛”号上的士兵为了增加舰艇航速,居然把炮弹都往海里扔,林钟玑冷笑着在嘴边似沉吟般的说到:“尾本知道啊、尾本知道,亏你也是留学德国回来的,居然能干出如此愚蠢的事,还真是给你们日本海军增了光!”

林钟玑低声轻语之后,声音突然提高,大声喝令:“命令已靠近‘松岛’号的‘济南’、‘广济’二舰,马上把鱼雷和大炮全都一起用上。给我对着‘松岛’号的机舱、尾弦全力、全速展开攻击。命令‘广州’、‘广恩’二舰,全速开进,近敌近攻击、无需再询令。”

“轰、轰、轰……”

伴随着林钟玑的命令,只不到一分钟后,已经追到距离“松岛”号不足千米距离的“济南”号巡洋舰就率先打出了第一排炮弹。主炮280MM的大炮,第一炮就直接炸上了炮手其实早就瞄了半天的“松岛”号指挥塔。

一阵硝烟、一阵火光,尾本知道在那发炮弹飞向他的指挥塔时。完全是凭借他的作战经验,不无惊讶的判断出了必然是奔向他所在这个指挥塔。一个堂堂的海军中将,居然一个纵身,带头从指挥塔被炸碎的窗口中跳了出去。

可惜,他的跳逃,并没有救下的他的命运。摔断腿的尾本知道,在指挥塔下面的二层甲板上还未哀号几声,“济南”舰、“广济”舰的所有大炮,连带着鱼雷就一起冲向了“松岛”号。只见漫天火舞、硝烟伴着舰艇强烈又接连不断的震颤,尾本知道刚爬没几步,就被一发飞来的炮弹炸上了天。

几分钟后,福州的前敌总指挥部中,石绍明拿着电报朗声念到:“第六舰队电,我部于五分钟前,成功全歼日军第二舰队所部七艘战舰。击毙该舰队司令官尾本知道以下中将一人、少将四人、大佐七人及全部2435名敌军。我部损失为阵亡113人、伤残621人。现按计划,向那霸海域支援第五舰队和琉球复国军,请总座给予指示。”

点了点头,刘克武边吃着晚饭,边对石绍明说到:“给林钟玑回电报,到了那霸港,立即给我把那封锁住,别让日军有任何反击南面战场复国军陆战旅的机会。再给易随风去个电报,让他马上将护行陆战旅的任务,在林钟玑赶到后以最短时间完成移交,然后他的舰队再给我回宁德,把尚逸那个野炮旅运到。”

“告诉他们俩,就这么交错着,一个掩护陆军一个回去运兵往琉球岛上送。只要不是日本海军在他们的国内那些战舰出现,就不必要再事事请询了。最后,你给那个尚泰发个电报,告诉他,别让他那个大儿子给我蛮干。就那四千人,不得脱离海军掩护范围、不得急功近利、不得强追敌军。”

就在此时,张宗盛端着饭碗从侧面的陆军总部电讯组拿着一份电报走到了刘克武身前,把电报重重的拍到桌子上,气愤的喊到:“皇上想干什么?这一天还没打到头,就这么喊停?这是什么皇上?他想干什么呀?”

右手继续往嘴中送菜饭,刘克武用左手拿过了电报,看了起来。上面的话,一看就知道已经是一天之内连发三封,这是第四封电报的光绪。第一次他说是要回购台湾,被前敌委集体抗驳。第二次他说英法美三国提出斡旋,要求刘克武先行罢兵,回京主持外交交涉。

第三又说西方各国群起施压,英法美三国提出断交之威胁,让刘克武以国之大体为重,休兵回京、进行和谈。这一次的电报,让刘克武看完,直接就把饭碗摔到了地面声。

“豁”的战起身,刘克武转头对闻听饭碗落地声转头看向自己的陆军电讯组负责人喊到:“马上给严复、吴景濂、冯国璋、刘朝先分别发电。命严复以内阁之名,集体向光绪提交阁抗议书,若光绪再如此干涉国事,要么他自己关自己的禁闭,要么就是内阁的集体大辞呈。”

第420章 迫帝软,锁洋制君激战威

第420章

迫帝软,锁洋制君激战威

“命吴景濂,率咨议局全体常务理事,跟在严复之后向皇上提交议会抗议书。若其再擅自接见外国使节、擅自敢于军事行动,议会集体动议表决是逼其逊位,还是议会集体辞职。命冯国璋立即下令,封锁使馆区、进程进入一级战备状态,严禁任何外国人使用任何手段与外部取得任何联系。”

“命刘朝先,立即带部队给我进皇宫。载恬要是再敢胡闹,让刘朝先先行将其礼禁到瀛台中去。还有,让杨度去起草一份我党告民众书。既是载恬已让出大权,只为国家之象征,其人却一日之内三次向洋人师示弱。虽其贵为天子,吾党亦绝不盲从其荒谬之圣意尔。”

陆军电讯组的负责人是第一批青岛电讯学校毕业的优秀毕业生,这面刘克武的话说完,那面他就已经把刘克武的命令,相差前后不到半分钟的全部变成了电波发向了北京。

光绪怎么也没想到,他本来是想让刘克武回京先娶了他的那个小姨子,再劝刘克武暂停兵锋,却遭到了刘克武一次强烈过一次的抗驳。堂堂的一国之君,突然见到刘朝先领着京师警备军和近卫军大部队冲入皇宫,一问之下刘朝先竟然直接与之对斥起来,完全没有了臣见君时该有的卑微之色。

还未等他做出任何决定,严复就领着内阁的部长、署长、局长和他们的副手一起走入了皇宫。见到光绪后,直接摔出了抗议书,抛出了两个选择让光绪去选。

光绪惊的半晌无语,刚要说话的时候,吴景濂又带着咨议局上下两院68名常务委员走入了景阳宫。议会也递交抗议书,这更让光绪清楚了一个问题,就是现在的天下实际上已经真的如他一直担心的那样,全部都控制到了人家刘克武的手上,已经不再是他这个皇帝能去真正左右的了。

而在刘朝先带兵进宫、内阁和议会双双递交抗议书的同时,冯国璋下令全城戒严、进入一级战备状态的时候,先将两个旅的部队派到了东交民巷。断电也在东交民巷被围的同时,由工业部下令切断了东交民巷的电力供应。

这还不算,刚停电,京师警备区司令龙飞云、京师警察厅长黎元洪就带着警备军和警察的特别行动队冲入了英、法、美等同盟国的使馆中,强行收缴走了他们的电报机、拆除了他们的电话机,使得同盟国十五国的使馆,瞬间失去了与外面的一切联系。

当那些洋人公使抗议着找到辜鸿铭时,辜鸿铭扔出的理由是京城发现大规模间谍活动,为保护各国使节和中国之安全,那是对他们的“保护”。

完全就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的做法,那些同盟国的使节,尤其是英、法、美三国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一贯使用的“保护”之法,居然被刘克武下令用回到了他们的身上。而他们,却还只能是接受这样的“保护”,不然就等于承认他们以往对中国的做法就是侵犯别国国家荣誉和外交保障权的始作佣者了。

北京的热闹,是远不及台湾岛的。在第五、第六两个舰队忙着向琉球岛开始轮番运兵时,台湾岛上的战事也在进入夜晚后达到了第一个高潮。

第41军的骑兵33师,得到了左孝同的40先头部队支援,一个下午连破日军三道防线直接从东南方向打到了新竹一线。

一个下午,第41军和第40军的联合部队,凭借第40军的装甲步兵旅、炮兵旅和后续跟上的空降旅三旅全机械化部队的锐利之势,歼灭了日军两个旅团1.2万人、将第八师团的番号永远的从世界军事序列中抹去了。

在新竹攻城战中,两部以3.6万对上了日军主力的三个老牌师团5.6万人对抗成为最先进入白热化的战场。日本第三师团、第四师团和第五师团,都是日军的王牌师团。在奉命被强派回台湾的桦川资纪指挥下,他们主动放弃了城市外围,将第40、41军两部放入了新竹本就不大的城池中。

巷战,桦川资纪以为此法可以最大程度上控制住中国军队整个下午都在当成冲锋部队的钢铁怪物们。可惜他的算盘打错了,当第40军装甲步兵旅当先开着轻型装甲车和装甲步兵车一杀入新竹城中,日军的官兵就见识到了什么是铁甲战车,什么是战车能发射炮弹、能比正常陆军更快的发射重机枪子弹。

呼啸的子弹如飞蝗般将掩藏在城市各个角落中的日军成片成片的扫倒,桦川资纪从望远镜中看到了让他永远难忘的这一幕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和所有日军都刻骨铭心的,还是最后登陆的第40军部队,航空兵旅出现在战场的场景。

陆军航空兵旅,只有第40是旅级建制,中国其他军队里一个军此时也就最多是一个航空兵中队而已。左孝同的这一个八千人的旅,就装备了虽还很笨重、操作与性能都只能是在起步阶段的直升机多达150架武装直升机会。

那些武装直升机轰鸣着,在炮火的映照中突然出现在了新竹城中心街道的上空,离地面足有五百多米,地面隐藏在各处的日军先是被这些轰鸣的圆型怪物给全都惊的短时间忘却了所有,只顾抬头去看那些圆圆的、头上飞速旋转着螺旋桨的怪物。

直到那些武装直升机找到一个又一个目标,突然急冲开始对着地面上敌军工事倾泻下一阵又一阵密集的弹雨时,日军才明白那些圆圆的怪物居然是中国军队攻击他们的新式武器。可悲的一幕上演了,许多日军官兵被那些圆怪物扫射的时候,居然从工事中直起了身,端起步枪、手枪和轻机枪进行了无谓的反击。

距离上虽然直升机是在那些日军枪械火力射程之内的,可是完全没有任何防空作战经验的日军,又怎么可能以人的速度追的上飞行速度极快的直升机呢?日军真正打到直升机的子弹,百分之百都是误打误撞,对全身装着6厘米钢板的直升机的损害也是微乎其微的。

相对日军的无力反击,陆航旅那些战机的攻击,却对日军来说是就是一场天劫恶梦。每架直升机上,都装备着一架重机枪加三架轻机枪。每次的俯冲,每秒扫射出的几十发子弹,都能将至少十就甚至几十个日军瞬间扫倒在地上。

眼看着中国军队那奇怪的圆型怪鸟,只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就将他扔在城市中心的一个旅团打没了大半,桦川资纪咆哮着下达了撤出中心街区的命令。

让他更痛心的事,就在他的命令发出后,很快上演在了他的面前。日军刚一撤出中心街区的战壕,那些圆型怪物就停在了半空中,对着日军展开了扫射。怪鸟的扫射刚停,那些该死的铁甲战车,就再次如幽灵一般的出现在了桦川资纪的望远镜中。

这次与之前不同了,那些铁甲大家伙,很多时候干脆连火炮和机枪都不用了,直接就是追着一个又一个向后撤退中、已经被惊的怪叫连连的日军碾压过去。每次的铁甲怪物碾压之后,桦川资纪就会从望远镜中看到一个或者几个日军官兵变成了肉泥。

装甲车给日军的打击还未结束,第41军的骑兵128团、131团、132团和133团,四个骑兵团就在铁甲战车的后面冲了出来。战刀飞舞、枪声大作。骑兵穿行在城市的街道上,速度虽然远不及在野外交战时的快,却也绝非原本隐藏在城市角落中的那些日军徒步作战的士兵能比的了的。

风驰电掣、残云狂卷,第41军军长刘朝代的中将领章闪现在了那些骑兵的最前沿。离他不远的,则是坐在武装吉普车上,亲自操作着重机枪的第40军军长左孝同。

桦川资纪远远的看见了两个中国的中将带着他们的部队,呐喊着杀入了战团,这位日军老将也真正理解到了什么叫胆寒、什么叫恐惧。那两员中国将军,骑在战马上的刀光闪处无活人。坐在铁怪物上的那个中国中将手中操控着的重机枪,更是枪扫过后无幸免。

撤退!桦川资纪终于下达了一个让许多已经被打的丧失了斗志、只是凭借日本武士道教育给他们灌输形成那根深蒂固的不逃、不降、不死不休的思想在支撑着让他们看似顽强的对中国军队进行反击。然而,当桦川资纪的全体向桃园撤退命令一发出,4.5万名日军顿时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怪叫着向北跑去。

“想跑?嘿嘿,没那么容易。”刘朝代与左孝同看到日军突然大崩溃,相隔不远的两人脸上几乎同一时间露出了狡黠的笑,嘴下也是异口同声的轻声说了这样一句话。

是啊!想跑,那有那么容易?桦川资纪刚骑着战马跑出没多远,他就清楚的明白了,正如日本国内那些在会党白天的时候发表呼吁天皇无偿、无条件归还台湾给支那时说的,现在的中国军队真的已经变成了速度世界第一、战力世界第一、海军天下第一、奇兵天下第一,绝对不是他们日本可以对抗了。

第421章 釜底薪,断后台南逼敌绝

第421章

釜底薪,断后台南逼敌绝

先祝各位大大们圣诞快乐!吃好、玩好别乱来就好!嘿嘿!有票票的给几张,新书已在筹发中,拱手相谢!

就在他的奔逃过程中,不断的看到后面追上来的铁甲怪车、小型铁甲车、带着玻璃的铁甲车,或是直接碾压、或是机枪加火炮轰击、扫射,才跑出不到一公里,中国骑兵和那些圆圆的怪鸟就也追了上来。

天上、地上,全部都是不断**着火舌的中国铁甲部队,和那些怒吼着借战马冲刺,机会每个照面都是直接把日军将士砍的肢体破碎的中国骑兵们。这完全就是一场追歼战,这完全就是一场恶梦。当桦川资纪面前带着残余不足三万日军退入桃园城时,却接到了新店失守、石碇失守的战报。

西北,台湾警备军司令刘永福在第40、41两军主力北攻开始时,接到了刘克武的严令,两个小时内不拿下台北城东门户石碇,刘永福就地免职、所有高级将领战后以贻误战机交军事法庭论处。

接到如此严厉的命令,刘永福不再去想太多了。老将军拿出了当年在镇南关前打法国人时的勇猛,亲自赤膊上阵,带着急调重组的警备军骑兵18师第37旅、警备军步兵第21师第43旅和警备军独立第六炮兵团以及其实军部直属人员,近似自杀一般的疯狂向着日军石碇阵地上发起了猛攻。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尤其是在热兵器还不够发达的这个时代,上万人同时从多个方向对着只有六千人防御的石碇防线发动自杀式冲锋,就算是再强的精神力,日军也无法抵挡全部都用着远超于他们,真正先进武器的中国军队进攻。

日军是村田加毛瑟,一分钟打出三到五发子弹都很不错的制式步枪。而刘永福在因闹独立被断掉后勤补给前,拿到的装备就已经是装弹20发、一分钟能打出5-10发子弹的勃郎宁98Ⅰ型半自动步枪了。

射程上,虽然村田步枪表尺射程达到了1300米,而勃郎宁98Ⅰ型半自动步枪表尺射程只有1200米。但是实际上的有效射程,村田步枪只能在600米范围**杀敌人,而勃郎宁98Ⅰ型半自动步枪却可以在800米射程内洞穿3毫米钢板。

以快对慢,以准对远,制式的基础装备上,日军就先被压制下去。其次,日军的装备机枪数量上,是中队才有重机枪两架,而刘永福的部队在这四年中接受的马克沁、勃郎宁重机枪,已经达到了连配一个重机枪排,多达五架重机枪。120人对180人,却在火力再盖了日本人一头。

接着在做炮火的对比,警备军独立炮兵第六团虽然只有2500人,却配备了36门75MM口径的野战炮。而日军负责防御石碇的武田联队,却只有12门野战炮,其他本来配备给他的大炮,都被桦川资纪抽调到了东线的战场上。

最后再是兵力和兵员素质上的对比,三年的激战下来,刘永福已经将他的部队从散兵游勇,通过不断的实战带成了一支可以称的上是精兵的部队。日军武田联队只有一个骑兵中队,而刘永福却是亲自带着一个四千五百人的骑兵旅率先冲向日军阵地的。

后面是36门炮打日军12门炮,前面是一个骑兵旅打一个200人的骑兵中队。没用上两个小时,在付出伤亡两千四百人的代价后,刘永福只用了前后90分钟的时间,就把武田联队击毙了三千余人、俘虏千余人,剩余的则全部溃逃回了台北城中。

与刘永福相比,进攻新店以警备步兵第21师师长刘深伍为总指挥的警备军南路军,兵力和炮火上都不如刘永福的主力部队。但是凭借着6千骑兵开路、三千步兵尾随、五百敢死队突击,加上刘深伍其人就是以勇谋兼备著称,新店的一个大队守军,根本都没坚持到一个小时,就给他打的逃进了台北。

在台湾南部战线上,打下云林以后的第41军步兵第38师师长任之梧指挥着他的部队,直接就抵挡住了欲向北救援的日军驻于台南的三个师团六万多人。完全就是武器上占据优势,整个夜晚云林附近都是在密集的枪炮声中度过的。

1.3万打6万,也只有在人数少的一方武器远胜对手的情况下,才会出现如此的情况。不过,这当然不是刘克武真正的计划。打北阻南,步兵第38师里的中、高层指挥官,那也都是江苏、山东和安徽派进台湾的,损失太多了刘克武是真的会心疼的。

就在日军三个师团轮流向着云林一线不断发动攻击时,密密麻麻的登陆艇在海军第八舰队的掩护下,终于潜行到了台南城外不远的赤嵌楼古城东南的海面上。

奋武舰上,弃笔从戎与左孝同一起进入山东军官大学、军政大学全都进修了个遍的第40军参谋长曾广铨带着三个步兵旅,趁着夜色开始向海岸边乘坐着白天刚把整个第40军送上台湾岛的那些登陆艇进发起来。

日军正忙着向北进攻,期望可以突破第38步兵师在云林设下的防线,在台南和高雄城内,此时留下的总兵力也不过6千人。就算是这六千人中,也要么是老弱、要么是伤员,真正有战斗力的绝对不超过半数。

登陆艇登陆了,曾广铨第一批站到海岸上,立即就下达了登陆部队各自集结。只在半个小时后,当云林出现第一次大规模肉搏战时,三个海军陆战旅、整整两万四千人又全部都准备着与第40军不相上下的新式先进装备。

日军驻扎在赤嵌楼的一个大队,稍一接触就被打得抱头鼠窜。曾广铨可不想让日本人真的逃掉,厦门海军基地的海军陆战旅,在赤嵌楼日军奔逃时,迅速的驾驶着吉普车、摩托车直扑台南。马尾、虎门两个旅,则在曾广铨带领下,前后只用一个小时,就攻占了高雄。

日军守城的部队,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风卷残云。很多次,日军高雄城防司令将两千多人集结到一起,想要阻挡住穿着蓝白相间迷彩服的几百人的中国军队。

结果却是,三次对抗、损兵折将,等到他带着他的部队向北逃去时,本来是三千三百人高雄警备部队,刚跑到台南又被迎头痛击。最后到了嘉义时一清点人数,该部只剩下了两百七十三人。

高雄的城防军如此,台南的城防司令相比之下就狡猾了许多。当厦门海军陆战旅杀到城下时,他立即就地着三千一百名部下,主动放弃了城池。当然,那个叫做高本良知泰的家伙,也不是真的要放弃城市,而是想把他根本不知道根底的中国军队引到野外去搞游歼战。

高本良知泰选择这样的作战方法,主要是因为台南的城防军,多数都是甲午年留守国内、未真正参加过战争的骑兵为主。3100人中有1800人的十个骑兵中队,也难怪他会如此选择。

可惜的是,当刘克武看到前方发回的电报后,却大笑着望向刘步蟾、张宗盛说到:“二位,这一下看来咱们三天光复大台湾的计划,恐怕至少要提前四个小时咯。哈哈,那个台南城防司令,居然要跟咱们的海军陆战队打野战,这不是等于让咱那个旅轻松的把他手上那点人给吃掉吗……”

战场上情况,只在十几分钟后,就开始按着刘克武的预想发展了。见到日军遥遥闪避到了台南城北的几个村庄里,一接到刘克武回到“追歼敌部、一团留守”的命令,马上就三个陆战团兵分三路包抄着扑向了城北的日军台南城防部队。

轻型装甲步兵车、武装吉普车、架着轻机枪的摩托车对上了完全就是冷兵器时代先进之物的战马,整个战场从两军真正交火之初开始,高本良知泰就意识到他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中国的军队居然是全都换装成了铁甲战车为主力的部队。他的骑兵极少能在与中国军队一个照面之后再活着回来,只在前后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内,1800名关东精锐骑兵就被中国军队全部用猛烈的机枪火力,给消灭在了台南成北面的平原之上。

还指望着援军的高本良知泰,又想以剩余的1300人暂时扼守住新营街等待援军,可是很快,他就接到台南驻防军司令官奥保矾的无兵可救电报后,这位刚被晋升少将不到三个月的日本陆军新骄子,才意识到了失败真的与他很近了。

贻误战机,观望待援,当高本良知泰接到奥保矾无兵救援、令其速进嘉义城的命令后,他却发现再也没有机会去按奥保矾的命令办事了。上万名穿着蓝白相间军装的中国军人,在他刚想下令集结、撤退时,将他剩余的不到千人全部围困在了新营街不大的城寨之中。

城寨之中白天一听到要打仗,大半居民就先跑到了中部山区,高本良知泰眼看自己逃不掉,又清楚的知道一旦被俘肯定是被中国人扔去开矿山、修铁路甚至是种田。最后的疯狂,高本良知泰下达了一个让他在几个小时后被以最残酷方法处死的命令:以城内支那人为人质、要求中国军队让路。

可气的选择,新营街城寨之中有多少人,陆建章的国家安全部的日特工人员,在厦门陆战旅传递回台南战况时,就已经向陆建章以急电做了汇报。电报网遍布全国,刘克武的三网建设使得陆建章在高本良知泰带着九百多人向厦门旅发出通牒前几分钟,就迅速的把城寨内的情况报告给了刘克武。

第422章 敌挟民,倭贼少将遭灭顶

第422章

敌挟民,倭贼少将遭灭顶

接到厦门旅的请示电报,刘克武看了看陆建章的电报,又看了看厦门旅的电报。嘴角的冷笑浮现,转头对向刘步蟾,说到:“子香兄,一百三十多名平民与九百七十多名倭贼,你说,我们该如何选择?”

回望刘克武,刘步蟾也变的迟疑起来。一百多平民,那是中国人、那是自己的同胞。刘克武一直刻意回避内战,连解决袁世凯那样的死对头,都是使用的先怀柔、后凌厉的手法,而不是直接派兵去通过战争手段来解决。

加入复兴党这么久,刘步蟾已经对复兴主义中的民生理论深刻了解。无论何种情况下,保护自己的同胞免受战火摧残、打击所有赃官对民众的欺压、抑制一切资本家对百姓的盘剥,这都是民生理论的基础。

现在日本人那个台南城防司令居然做出了军人不该做的事,拿平民当人质来要挟自己的部下给他让开路。平民、敌人,敌人、平民,刘步蟾在刘克武问完话后,也是低头眉头紧锁的思索起来了。

坐在二人不远处陆军部电讯组边上的张宗盛,却在二刘皱眉沉思时,一拍桌子站起了身,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大声的说到:“百余平民,近千倭贼。总理,这还需要考虑吗?那百名平民即使是真的在战斗中被日本人给杀了,他们也算是为国尽忠了。”

“如果不把那些小日本全歼,厦门旅的士气会受影响、海峡风暴计划中勿求全歼的计划也将出现瑕疵。故,标下请总理莫再迟疑,让厦门旅直接别管是敌人还是我方子民,直接开打、全歼勿留吧!现在可不是妇人之仁该出现的时候!”张宗盛话说完,人已满面急色的站到了刘克武的身边。

回头看了他一眼,刘克武旋即转动起了眼睛。面对着张宗盛几秒钟后,刘克武也终于一拳砸到了桌子上,“豁”的站起身,大声对着石绍明说到:“给厦门旅去电报,命令该部以操练时之拯救战斗法对日军台南城防军展开攻击。告诉他们,一切以优先保护百姓为重,宁可多牺牲我们的军人,也要最大程度的保护那些平民。”

“是!”

“啊?”张宗盛听到刘克武这样的命令,马上就张大了嘴巴,惊呼一声后急语言到:“总理,咱那些部队训练出来可是都花了大把价钱、都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有今日精锐之师的。为了百十来个平民,让咱的精锐部队去冒险、去不惜牺牲,这是不是有点……”

“有点什么?有点大材小用了是吧?有点舍大求小了是吧?”刘克武用剜了张宗盛一眼,转身坐回到自己位置上的同时,继续说到:“百姓无辜,军人有责。军人之责,乃于保家卫国。既然为军人,就该随时做好为国家牺牲之准备。而百姓是国家之根基、军人之父母。牺牲百姓而保军人何用尔?”

“这……”

张宗盛心疼士兵,那是因为他老子当初带着他进了旧练军之后,眼看着自己家中的上百个子弟都先后战死沙场。经过军政大学改造之后,他更完全接受了刘克武的诸多带兵思想,不然的话也不可能一守孝回营,就一路平步青云的当上了陆军的副总司令。

他的担心,刘克武可以理解,其实在一手缔造出来四百万新式军队的人来说,怎么可能不心疼自己的部下。尤其是空军、海军、第40军那样的全球第一支全机械化步兵以及从装备到人员素质上,都是与空降、特战、侦察和警备军的特种警察部队一样精锐、耗费大批资金、资源武装起来的陆战队。

可是,作为一个国家政权的执掌着,一个主导着中国大命运的人,刘克武的妇人之仁只能用到百姓身上去。正如刘克武说的那样,军人如果不敢、不肯、不愿意为国家牺牲,那自己还有必要费尽心思的强大国防、建设军队吗?直接就学着满人,再搞出个新八旗、汉人为中心的八旗就是了。

保护平民是军人的职责,这样的教育是刘克武从前世带来,是穿越之前就根深蒂固于刘克武的思想中的。

而这四年来,从广安门五大营,到新南军、三省六镇再到最后的全国新军大改建整个过程中,军爱民民才回拥军的思想,实际上已经取代了过去当兵吃饭、完全自私化被迫从军的思想。

正式因为军爱民、民拥军的思想贯彻了所有现在中国军队,在新南军起家之后骨干为奠基者一代传一代而操训出来的海军陆战队中,更是人人深受其影响。

接到刘克武以拯救战术来对付台南城防军的命令之后,厦门海军陆战旅旅长赵显生就将身边的实际上已经等于一个师的兵力中的主官,那四个团长全部都叫到了指挥部中。前后只用了十分钟,在副旅长杨怀云的政宣攻势加赵显生详实行动计划双相作用下,就统一了认识。

行动,在刘克武命令下达了二十分钟后,全面展开了。按赵显生的主意,行动的名称为“虎口夺食”,一看到这个名称,刘克武就笑的全身颤抖起来。

在刘克武大笑的时候,新营街的北门前的中国军队撤开了一条通道,将新营通向嘉义的大路让了出来。而在同时,四百多个从各团抽调上来的狙击手,隐藏到了那条大路两边的大树上、灌木丛中。

高本良知泰也并不是个傻瓜,他将一百三十八名平民,在出城寨时就分成两部分分别挡在了他的九百七十名部下两侧。一见到此情况,赵显生的脸上浮现出了诡异的笑容。挥手对着潜伏在大路边的12个换上了平民服装的侦察兵,打出了一串手语。

那是一个整编侦察班,班长罗大壮虽然只有19岁,却是15岁进入平度陆军中学、17岁进入青岛军官学校并以优异成绩毕业的全优学员。如果不打这场闪击战,罗大壮此时可能已经被送入济南军官大学去了。只要在那里深造上两年出来,那他就可以直接当上个中尉副连长乃至上尉副连长了。

从小就是苦命孩子,当部队做出动员,宣布将启动“海峡风暴”时,已经接到济南军官大学录取通知书的罗大壮选择了推辞入学、先随部队去参战。

看到赵显生的手语,罗大壮迅速的将目光紧锁到了正向他们这个班潜伏之地缓慢走来的出城队伍。只见那些日军在队伍的最前面放了十几个并排行走着的青年百姓,两侧也全部都是百姓挡着日军。而在百姓中间的那些日军,边走还边向周围张望着、交替着向北行进。

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开好猎人的追杀。在罗大壮和路两边狙击手的密切关注下,出城的队伍终于走到了罗大壮那个班所在位置的附近。

“高本良知泰少将,您也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您认为您以平民为人质的行为,即使让您去了嘉义、回了日本。你们国家的那些军人们,还会看的起你吗?还会把你当成一个军人吗?”

突然几声大喊,从路东面的密林中传了出来,让本来就已经是惊弓之鸟的日军队伍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高本良知泰听到那喊声之后,明知他即使将身边这九百多人带回去,也的确会成为整个日本军界耻笑的目标。生命与荣誉,听到那喊声之后,高本良知泰的脑中也不禁重新思索起来。决定这样做的时候,他就是犹豫很久才确定的。

但作为一个从小接受武士道教育的人、一个在日本军国主义大兴起时期的军队中服役多年的军人,高本良知泰不被人触及敏感也许还会全心带着部队以平民为肉盾去撤退。现在被那喊声触及敏感问题了,他一乱整个日军队伍也都随之乱了起来。

“砰、砰、砰。”

跟在高本良知泰身边的台南城防司令部参谋长原田勇三是这个阴损计划始作俑者,一见他提出的保命计划就要因为高本良知泰动摇而破败,原田勇三立即掏出了手枪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打了三枪。

边开枪,原田勇三还在嘴中大声叫喊着:“勇士们,只有回到嘉义,我们才有可能更大程度的杀死这些该死的支那猪、才有可能重新树立我们的荣誉。如果我们现在放弃,这些该死的支那猪就会把我们送去挖矿、修路、开荒……”

“砰。”

他的话还未喊完,一发子弹就飞向了他。“噗”的一声闷响,高本良知泰眼睁睁的看着原田勇三的脑袋被从左边的太阳穴打入了一发子弹,那颗子弹直接洞穿了原田勇三的脑袋,在其右脑外带出一条血箭。子弹洞穿了大脑,原田勇三当即瘫软向了地面。

周围的百姓开始听到原田勇三的枪声和叫喊声时,已经有些惊慌失措。当原田勇作被打倒之后,两面和最前面的平民们中几个女人最先爆出了惊呼之声。人群,也随之大乱起来。

第423章 绞杀战,闪击台湾晨激战

第423章

绞杀战,闪击台湾晨激战

那些日本兵一见人群乱了起来,马上就端着枪冲上去妄想将已经乱起的人群重新收拢起来。就趁这个时间,罗大壮就带着他的一个班的侦察兵混入了人群中。

被日军士兵一靠近,马上就蹲到了地上。日军士兵刚一走到侦察班士兵的身边,无声而起,那些侦察兵就从身上掏出了四棱短匕。刀光闪烁,在日本兵与百姓交杂在一起哄乱之中,哪里会有人注意到他们身边的人被人抹断了脖子软软的倒向了地面呢?

“砰、砰、砰。”

枪声大作了,看到只有三十几个百姓被日军控制住,却还在挣扎着,路两边的狙击手们抠动了手上勃郎宁98Ⅱ改进型狙击步枪的扳机。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四百多个狙击手第一时间就将控制百姓的那上百个日本兵和正扑向百姓的两百多个鬼子兵,全部狙杀当场。

眼看着三百多部下,许多还是从家乡被其一路带到台湾来的部下,瞬间被路两边打出的子弹夺了生命,高本良知泰真的愤怒了、做出更加愚蠢的举动。

他没有向路边去还击,而是将枪口对准了那些还在奔逃,才跑出三、四十米远的一对母女。枪响人倒,高本良知泰飞快的打出了七发子弹,将那对母女击倒在了地上。

日军剩余的士兵一见到最高指挥官向中国那些平民开枪了,立刻也纷纷调转枪口,向着还在奔逃中的人群开起火来。

从望远镜中见到这个场景,赵显生的怒意比高本良知泰更甚。纵出隐藏的灌木丛,他大声的喊到:“兄弟们,给我全力开火,全歼这些日本狗!罗大壮,给我启动爆破计划……”

“轰、轰、轰。”

“砰、砰、砰。”

伴随着赵显生从距离大路不到百米的地方跃出,听到他的喊声之后,装做害怕而蜷伏在距离鬼子几米外路边水沟中的侦察班应声而起。咆哮着,罗大壮迅速的在跃起的同时从腰间掏出了特制的手雷,双手在半空中连连挥舞,等其落地时,刹那间向日军最密集的地方扔出了四枚手雷弹。

完全是自杀式的爆破,十二名侦察班的战士甩出了四十多颗爆炸范围是三十米的新式特制手雷。日军顷刻之间被轰倒了至少两百人,而十二名侦察班的战士中,等到四面呐喊声起,其他部队冲到大路上与剩余的四百多鬼子杀到一处时,只有罗大壮和另外两名战士被战友们救回了旅部的战地卫生所中进行急救。

罗大壮中士,年仅19岁,却在接到一个明知道很可能会与鬼子同归于尽的命令时,仍然义无返顾的带着他的那个侦察班接受了任务。而他,被战友门叫喊着抬入卫生所时,左手齐着肘部被炸断、弹片也让他的右眼永远的离开了他的身体。

其他两名战士,一个炸没了双腿。另外一个叫辜运生的17岁下等兵,右胳膊齐着肩膀被炸丢,整个后背被弹片炸的血肉模糊。

几分钟以后,赵显生亲自带着人将被那四十多颗手雷也炸没了一条右胳膊的高本良知泰从倒满大路的人堆中揪了出来。

一瓢清水泼上去后,见到高本良知泰悠悠醒来,赵显生转头对他身后一个少校参谋说到:“给总座发电,日军台南城防全所部被我军全歼,生擒该部司令官高本良知泰少将。请示对这个指使手下以平民为盾牌、违背军人道德的家伙该如何处置。”

电报被送到刘克武的面前,刘克武听石绍明念完,立即说到:“去,给我问问赵显生,咱们的战士损失如何?平民死伤情况如何,再决定怎么处置这个军人中的败类。”

十几分钟后,石绍明又拿着一份电报站到了刘克武面前,对着上面大声的念到:“回禀总座,我部在‘虎口夺食’行动中阵亡九人、重伤致残三人。百姓被日军枪杀29名、打伤49人。伤者已在进行救治,请总座指示如何处置高本良知泰。”

阵亡九人,作训大纲是自己带着冯国璋等人亲自制定的,刘克武听到这个数字,就清楚了赵显生是使用了自杀式爆破攻击。心头一阵绞痛,刘克武听完报告当即瘫软到了自己的椅子上。

低头强控制了一下自己,刘克武抬头再看向石绍明时,连续60个小时不眠导致已经充血、满是血丝的眼睛中,泪水涌动在眼眶中,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落出来。

望着石绍明,至少十几秒后,刘克武才控制住了自己心头的痛楚,开口说到:“授予此次行动那个班集体一等功、幸存三人中官职最高者授予特级战斗英雄称号,加授该班‘新营勇士班’荣誉称号。其他两名幸存的战士,全部授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阵亡九人,追授一级战斗英雄称号。”

“不是复兴党员的,追认为中国复兴党党员。颁我命令,凡是荣立战功的将士,即日起为国捐躯者,军官按其军饷三成、士兵按其军饷半数每月向其遗属发放遗属抚恤金。作战中伤残者,由军队赡养到老、按月发伤残补助金。”

“参加本次行动的部队,集体荣立三等功一次,赵显生个人记二等功一次。让他把那些百姓,立即派兵送到台东去,由张凤翎好生安抚。至于那个高本良知泰,死了多少个人,让赵显生就把他给我砍成多少块。然后,把他的尸体给我绑在一起,挂在大杆子上打嘉义时举在队伍最前面。”

“同时,电令严复,发动全部报刊,给我将新营此战中日本人卑劣的行径,以特刊的形式在明天早上就给我发出去。命令辜鸿铭,立即驱逐日本在我中国各地之使节,中日全面断交。以外交照会的形式正式照会英、法、美等同盟国,若再阻挠、休怪无理。”

一连串的命令下完,看着石绍明转身离开,刘克武重新垂下了头,似沉吟般的在口中轻声说到:“真正的英雄是他们、英雄不该受半点委屈啊……”

英雄又何止罗大壮那一个班,此时的云林城东郊新港镇的前沿阵地上,也正在上演惨烈的一幕。放手云林与嘉义之间最为紧要地带的步兵38师149团团长关振生,从下午到这个凌晨时分,已经先后打退了日军二十一次进攻。

一线阵地上,关振生眼看着日军发动起了第22次进攻,拿起电话接通了云林城中师长任之梧的电话,大声喊着说到:“师长,不是我老关不行事,我这149团现在打的伤亡超过八成了。小鬼子那边,又调上来了至少两个联队……”

“咻、咻、咻……”

“轰、轰、轰。”

“喂、喂、喂。师长,您听到没,他**的小鬼子这大炮又全力开动了,您再不给我派援兵,我这149团可就全都打没了。”一阵炮火中断了一下关振生的话,他说完时又是一发炮弹竟然落到了他的指挥所不到十米的地方,爆炸的气浪将整个指挥所震坍了半边。

那发炮弹的冲击波一过去,关振生重新拿起电话时,里面传出了任之梧的回话:“关振生,你他娘的孬种一个。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坚持四十分钟。最多四十分钟,南面已经登陆的曾广辁的一个旅就会赶到一那儿。老子没兵给你了,我的警卫营现在都派给朴子阵那边的许金泉了。你给我守住、守住……”

从战斗开始时,关振生就知道这将是一次他进入台湾以后,最为惨烈的一次战斗。因为,他的对面是日军的第二师团整整2万1千人。而在他的南面朴子镇一带的148团面前,则是至少万人的日军一个加强旅团。北面溪口的150团,对上的也是一个日军整编师团、日军第六师团。

本来任之梧还有151团做预备队,可开战不到三个小时,151团就被派去了溪口,连师参谋长高树培都亲自带着警卫营在一个小时前赶去朴子镇支援了。现在任之梧的身边,绝对是超不过三百人,与他关振生的情况不相上下。

放下了电话,关振生弯腰躲过了又一发落到指挥所正前方不远处炮弹卷起的气浪带入指挥所中的泥土,重新直起身时,冲出了指挥所。一站到战壕中,他就大声的喊到:“兄弟们,注意隐蔽。小鬼子炮击一结束,肯定又是新一轮的冲锋。师长说了,只要咱们再坚持四十分钟,援军就会赶到,大家做好战斗准备。”

“团长,咱就剩下这三百来人了,对面鬼子那可是集合了俩联队啊!师座这是咋了?就让咱这个团,三千多号子兄弟全都扔这呀?”被打断了左胳膊的第六营营长李雷是现在整个149团除关振生外,唯一的一个校官了。

参谋长、团副、团政治处、参谋处,就连后勤处长和其他五个营的营长,都已经阵亡。听到李雷扯着嗓子喊完的话,关振生脸上也是黯然之色骤然上面。然而,他是这个团的主官,身为北洋水师岸防部队出身,有一直受着复兴主义熏陶的他,很快就将脸色由黯然变回了坚毅的神情。

第423章 绞杀战,闪击台湾晨激战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24章 血战时,三百对上六千敌

第424章

血战时,三百对上六千敌

猫着腰跑到李雷身边,躲过几发日军炮弹,关振生对呵责李雷的脑袋上就是一巴掌。边打还边说到:“我的话你小子没听着?咱只再坚持最多四十分钟援军就会来的。你小子什么时候变孬种了?赶紧给老子清点弹药去。鬼子炮击之后肯定就是大规模的进攻,赶紧带兄弟们做好战斗准备。”

被打了一巴掌,李雷也知道此时的情况,除了坚持没有别的任何选择。战斗打到如此激烈的程度,是开战前这个一从兖州陆军军官学校以第一名成绩毕业,就被选派带着一个排的士兵进入台湾的少校营长,三年来一直是以智勇双全著称的。见到长官这般坚决了,也只能转身躲避着炮弹大声叫喊着让部下清点弹药来。

不到五分钟,唯一幸存的一位连司务长就和李雷一起爬到了密切关注着东南方向日军情况的关振生身边。低头躲过一片爆炸卷起的泥土,李雷将嘴巴凑近关振生的耳朵,大声喊着说到:“团座,咱的子弹还够人均五百发的。可是,迫击炮没炮弹了,重机枪的子弹也最多还够打一次的。轻机枪子弹能坚持作战40分钟,手榴弹是不够用了,人均摊不上五发了。”

转头看了了二人一眼,关振生眉头皱了一下,大声的问到:“奶奶的,迫击炮的炮弹怎么用的这么快?咱还剩多少架可以使用的重机枪和轻机枪?”

“回团座的话,剩余重机枪二十一架、轻机枪103架。”那个中尉司务长猫着腰,大声回了关振生的问题。

听到这数字,关振生本已黑下去的脸色好了一些,略做思索后,大声的说到:“三架重机枪一个作战小组,后带12架轻机枪组成交织火力点。剩余19架轻机枪,作为预备机枪手,看哪出缺口马上给我补充上去。李雷,你就负责正面的阵地了。”

“高伟翔,你负责东面阵地。林云,你负责西面的阵地。都给我提起精神来,只要坚持四十分钟,胜利就将属于我们。兄弟们,祖国的人民在看着我们!六百万台湾同胞在期盼着我们光复他们的家乡。为了祖国、为了复兴,大家必须坚持到援军赶到,现在,注意隐蔽,都给我各就各位,准备迎敌……”

“战必胜、攻必克、守必坚,149团无敌!”

关振生大喝声起,声音还未落,日军的炮火就开始向149团阵地后方延伸起来。对于日军的作战套路,和炮兵、步兵或者加上骑兵的多兵种合作,是现在中国军官各级教育中的常规科目。一看到日军炮火向后方延伸过去,149团的两校七尉官,马上就全部都神情高度戒备的将目光锁定了阵地的东南方向。

号角声起,那是日军的冲锋号。149团的战斗准备刚做好,大约两千兵骑兵就出现在了阵地的东南方,速度奇快的向着149团的阵地呐喊着发起了冲锋。

看到日军居然先派出了骑兵来,关振生立即大声下达了命令:“各单位注意,把鬼子的骑兵给我放到200米再打。狙击手们,目标锁定那些倭贼的军官们,别浪费子弹……”

“咻、咻、咻…….”

“轰、轰、轰……”

关振生的喊声刚一落,日军的大炮居然违反常理的对着149团的阵地又回收火力点的打落下了一至少百余发炮弹。这一阵的炮击过后,关振生推开一个趴到自己身上、掩护自己而被炸死的警卫兵重新从泥土中钻出来的时候,眼见的景象让他顿时大怒起来。

只见阵地上,原本已经部署完成火力阵型,被鬼子的这一轮炮击给炸的已经是一片狼藉之象。东面的阵地上,几个位置靠前的机枪手,竟然被掀出阵地倒在了阵地外七、八米的地方。西面的战壕中,至少二十个官兵也死在了这轮日军的齐射中。

愤怒的咆哮着,关振声喊到:“全都给我做好战斗准备,只要小鬼子进了200米范围内,就把你们手上的家伙什,有多快给我打多快、有多准给我打多准。”

“为死难的兄弟们报仇!”

“为了复兴中华而战斗~!”

“为了台湾同胞而战斗~!”

三个方位在关振生的咆哮过后,紧随着也响起了三声的怒吼声。东面是上尉团参谋高伟翔,他是土生活土长的台湾府人。因为日军侵占了其家的田地,又杀了其父母、奸杀了其姐妹,他才带着他的弟弟在三年前投了刘朝先。

台湾本土官兵,与四年前大为不同的是,现在刘朝代部队中,开战前的四万多人里有三万多人实际上都是陆续从山东和国内其他地方陆续派入台湾岛的。高伟翔凭借屡次作战时的骁勇,入伍不到三个月就被刚抵达台湾、时任营长的关振生保荐进了当时还称救国军的教导总队中受训。

之后,他又被选派回了内地,在福州陆军军官学校进修了一年半,并且是福州陆军军官学校第二期的第四名优异毕业生。回到台湾以后,有了学识的高伟翔,回到关振生麾下还不到半年的时间,所有暂时还只是担任着团部参谋处的上尉作训参谋。

高伟翔的喊声是最响亮的,那是因为他对日本人的仇恨,是真正刻骨铭心的。而与之相同的,负责西面阵地的林云,也是一个台湾本土军官。他的经历,是与高伟翔完全相同的。只不过他投军稍晚了一些,是两年半之前加入的刘朝代麾下。

但是,林云有一个与高伟翔最大的不同,那就是他投军之前是中部山区的猎户。进入部队之后,陆续从内地进入台湾的新南系旧部,都是认真贯彻着刘克武每一个指示的。猎户的枪法准,刘克武提出只要要在每个连队都要有一个班的狙击手,于是林云就成了分家之后刘朝代部队里的第一批正规狙击手。

凭借杀敌立功、凭借山地作战中的勇猛有智慧,林云两年前被直接送进了青岛军官学校陆军处第七期的步兵科进修。半年前,他与高伟翔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关振生的部队中。加上一个正前方一线阵地上的李雷,三人的怒吼声,与关振生的吼生形成了一阵奇异的声场共振。

指挥官的怒吼,让阵地上剩余的不到三百名将士顿时神情进入亢奋中。两千米、一千五百米、一千米、八百米、五百米……

日军的骑兵速度是飞快的,关振生从望远镜默默的估算着敌人的距离。终于,日军的骑兵跑入了五百米的距离,关振生端起了方才阵亡那名警卫留下的勃郎宁1898Ⅱ型步枪。

一脚踏在战壕墙壁、一脚踩上了战壕外边缘,关振生将手的勃郎宁步枪开到了半自动状态,对准了一队跑在日军队伍最前面的几个鬼子骑兵,大声喊到:“兄弟们,给我瞄准点,开火!”

“哒、哒、哒。”

“砰、砰、砰。”

三百五十米距离内可以洞穿三毫米钢板的步枪,表尺射程2100米的气冷式重机枪、表尺射程1500米的枪机枪。中国军队经过这四年发展形成的超越这个时代至少二十的先进武器,在149团展开反冲锋作战后,让日本人的骑兵再次体验到什么叫漫天弹雨。

与左孝同的登陆大军不同,刘朝代以及正在全力合围台北的刘永福手下的部队,在这四年中已经陆续补充、缴获到了足够应对百万大军的弹药。关振生的命令,让正向149团阵地冲锋的日军,顷刻之间就被密如飞蝗的弹雨笼罩起来。

三百人对两千人,火力的优势竟然让日军瞬间有近千人倒在了战壕东南两百到一百米之间的距离。能够冲到百米左右的日军,也是很多都带了伤。关振生却没有想到停止打击,目测着日军骑兵飞快的奔来,一百米、八十米、六十米……

距离,三十米。关振生看到日军那飞快奔驰而来的队伍,突然爆喝声起:“全体都有,上手榴,给我向二十米范围内齐投……”

“轰、轰、轰……”

三百人齐齐挥舞起了壮实的胳膊,成片的手雷也似流星雨一般悄无声息的落向了日军已经跑到战壕前的骑兵人群之中。每个人都是双手开弓,关振生自己更是飞快的连甩出四发手榴弹。当他重新拿起身边的一架轻机枪向冲过手雷构成爆炸墙的几个日军骑兵扫射时,只剩下了不到两百名骑兵。

端起轻机枪,向残余日寇扫射的同时,关振生还在口中大声呼喊着:“全部的机枪给我对准这些杂碎,李雷你那给老子全力射击,把这帮狗日的全给的撂在那……”

“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再次大作起来,在一阵手榴弹构织出的密集爆炸点还未完全散去时,弹雨再次向那二百多鬼子骑兵的身上倾泻下去。

扫倒最前面的三、四个日军骑兵,关振生扔下打没了子弹的轻机枪,抽出自己腰间的两把手枪又对着靠近自己不到十米距离的五、六个鬼子兵打出了一串子弹。把那几个鬼子兵打倒在地后,关振生完全是操练和实战双向原因形成的习惯,就地一个翻滚,正好躲过了两个落网的鬼子兵打到方才他站立的地方。

第425章 浴血战,援军到时日军败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26章 台北城,悬殊之战暂告终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27章 虽告捷,风雨来时稍做停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28章 梅氏归,德皇私信再惊魂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毅军突起》第428章 梅氏归,德皇私信再惊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29章 舍小我,求大保及至军保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0章,会梅氏,晓情薄见餐桌上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1章 示以弱,教育首开财难露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2章 中南海,光绪思忖三臣言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3章 上武夷,美人伴游美景夕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4章 山中景,人美藏玄初露倪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5章 时局变,日本挑衅美人惊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6章 花太香,美人道出冤情长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37 详冤情,定行同归初见情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58章 花映月,今贤小驳古贤道

第458章

花映月,今贤小驳古贤道

加更补偿前一日短缺千字的三千字。再次为昨日因现实里的工作而耽误时间少写了千字,向各位大大们致歉。

遥望那月亮,是那般皎洁如银。月光从两侧夹着这山谷的缺口处,投射到这山谷之中,使得整个未通上电的山谷之内,看上去有一翻分外别样的美感。

左边拥着梅赛德斯,刘克武站在正房门前矮矮却也高出地面七、八公分的楼梯上,遥望明月、怀拥佳人。

在看到从面前忙碌走过,正在忙活着收拾众人在正房西面侧房里出完饭后,那些碗筷的冯氏姐妹。

月映花舞、清影飘逸,香气熏萦、美景如斯。诗兴再次迸发,刘克武看了看天上那如钩子一般的月儿,再看了看身边和面前走过的佳人。

随口吟讼,一首七言再出:“花前弯月照溪谷,轻风微扶度关入。佳人三两世间少,欲做谷中久居人。月升草庐空谷上,星映花香草葱荣。野趣欲问何处好,唯此逍遥谷中留。”

“好诗!”

“总理好诗……”

刚吃完饭的近身六侍卫、聂宪藩和站在西厢房门前,兀自在那接着西厢房侧室内两名报务员不断递到他手上电报的张宗盛,闻听到刘克武这首诗,不禁齐声赞扬起来。

这些人只不过是一群草莽气十足的军人。虽然也都是被刘克武硬塞进了各级军校里去学习过,但是毕竟是在文化程度上,还只能按高中生相比。

唯一学识高点的,也就只要张宗盛算的上是正规的大学毕业、聂宪藩算的上是留洋“海归派”的正规大学毕业而已。

听诗明其志,端着盘子从刘克武面前刚走过去的兰儿、冯玉兰,却在刘克武吟讼落音时,侧回头望着刘克武,嘟起小嘴、满脸问号的说到:“这诗好吗?只不过是说明情景和总理心理的想法而已,却在择词上虽通俗却不太理顺啊!”

“这……”

“你说什么……”

“大胆……”

张宗盛在饭桌上看出了刘克武与冯玉兰那般眉眼传情、情投意合的情况,听到冯玉兰这样的话,一时语痴没有说出“这”字之后的话来。

可站在院子花丛里或是东闻一下花之香、或是伸展一下他们的胳膊和腿脚的那六个近身侍卫们,却是齐齐盯住冯玉兰,发出了大声斥问之声。

被那六个侍卫这一吼,兰儿吓的马上就低下头,小声嘀咕着什么就要向东面的厨房走。

刘克武却在此时,松开了偎依在自己怀抱之中、对方才自己那诗听的似懂非懂的梅赛德斯,摆了摆手,让那些侍卫们禁声之后,走下了台阶。

缓步而行,只三两步刘克武就走到了见自己走下台阶而驻足的冯玉兰身前,笑着低下头,以双目盯住冯玉兰,问到:“依兰儿姑娘之意,在下这花映月一诗,实乃空洞之作咯?”

连连点了点头,冯玉兰边点头边将目光对向刘克武,一脸天真的说到:“山有石为坚、水有源长流。总理您是当世第一号的大英雄,理应加出些许英雄气才是。”

“可是这诗,您却只是风花雪月,完全不能衬应出这幽谷之处该有只深蕴硬气。所以,兰儿感觉您这样来写这首诗,不是真的很好。”

“哈哈……”冯玉兰的话刚一说完,身后那几个侍卫又要发声,刘克武仰天一声大笑,让那几个侍卫停住了身形与他们的嘴巴。

笑音落时,刘克武重新低下头,用深情的目光再盯住冯玉兰,柔声说到:“千里佳人无几个,今日却在这小小山谷之内,逢兰儿为吾文雅知己。”

话到半句突然停,刘克武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几个侍卫,依然是笑,不过却变成了似讥笑非讥笑的表情。言出口时声音也似斥责而非斥责的说道:“你们几个哪个不是陆军高等学堂毕业的?居然连七言只有四句或十六句都不知吗?那你们的高等学堂都是怎么上的?居然还能在此斥责兰儿姑娘呢?”

七言始于乐府,最早出现以七言为擅长的,是三国时的曹植、曹三公子。以古时七言常伴古乐吟唱,所以多为十六句一首全诗。到了唐朝以后,诗仙李白、诗圣杜甫等人。才开始出现了四句的短诗,并将之引以为风潮。

但是在中国的古代文化史上,不只是七言,就连后来出现的五言,也绝少有只四句即成一首诗的作品出现。刘克武的话,让那些侍卫们羞愧的低下了头。

见侍卫们低头了,刘克武又说到:“回京以后,你们几个每周加两次古文的文化补习。记着,一年之后,要是每人写不出一首象样的诗来,全都给我滚到作战部队去。那只需要用勇之人,不需知道更多东西。”

言至此,不再搭理他们,刘克武转回身,再看向兰儿时,眼睛中换回了柔情似水的目光。微笑重现,对着兰儿一个拱手,刘克武直接在口中吟讼而出:“山中长做绿水伴,先安千里锦绣程。若可长居幽谷中,必先四海朝拜得。苍山拦月光半入,江山未安何以栖?坚石为志报国恩,他日定鼎再回还。”

“呀!”兰儿听完这后八句之后,不禁失声小呼一声。疑惑的目光回望刘克武,兰儿控制了一下心神,露出了她那纯真的笑,问到:“总理您的意思是,江山鼎定时,归隐深山中?”

微笑着点了点头,刘克武向前一步。竟然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牵起了兰儿那娇嫩的小手,口中说到:“天下未定,百姓未安。江山虽大,却非吾欲万世承袭之物也。人生在世,功名利禄只不过是一时之物。真正可颐人心神者,乃此景此境亦。真正养人心者,唯真爱真知也。”

没有反抗或者选择逃离,这一次兰儿就在众人关注之下,顺从的让刘克武拉住了她的小手,尔后竟直接顺着那力道倒入了刘克武的怀中。

“兰儿,你……”

就在众人惊诧的关注着万花丛中这一男一女,站在正房门前台阶上的梅赛德斯面露不悦之时,冯玉菊刚巧从东面的厨房中走了出来。

她惊呼一声,快步走到二人身边。伸手一横、一拉,直接从刘克武的怀抱中,硬生生的将兰儿拽到了她的身边。

“啪”,一声脆响传起,闻声而观,竟是冯玉菊抬起右手,一巴掌打到了兰儿那白皙的左脸蛋上。嘴巴扇落时,冯玉菊羞怒满面的对着兰儿还斥责到:“男女授受不亲,爹娘当初怎么教你的?我是怎么告诉你的?你……”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感觉到正欲再次扬起的小手,被一只大手牢牢的抓住,不能落下。

回头一看,正是刘克武伸出了手,一把抓住了冯玉菊还待再落下的那只手。

眼睛逼视着冯玉菊,刘克武面容变的冷冷的,在她转回头对上自己的眼睛时,沉下声音说到:“菊儿姑娘打兰儿是为的哪般?”

“她、她、她如此这般,太是失礼。您、您也太……”

“失礼?失什么礼?**女悦,只不过一个心仪之时的隔衣相拥,又非真为男女之事。失的什么礼?”刘克武紧盯着冯玉菊,问完话时眼睛依然逼视着她那双丹凤大眼。

心中本有鬼,被刘克武这一逼视,冯玉菊不禁低下了头,嘴上轻声的言到:“可是、可是圣人有言,男女授受不亲。女德已曰,未嫁时沾衣即辱……”

“哈哈……”狂笑声起,冯玉菊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声狂笑。好奇的抬头望去时,只见那狂笑之声,正是出自刘克武之后。

越笑声越大、越笑声越高,笑了至少三分钟,刘克武仰天再回平,重新盯向冯玉菊时,依然是凌厉的目光逼视着她,说道:“难道冯小姐经常会看报纸,就没看到本座已尽废旧礼、允许男女自由婚配、禁止包办婚姻的政令吗?”

“可您只是废旧礼,提倡自由恋爱,又不是让女人可以如此随意出轻薄之举呀!”冯玉菊不依不饶,说完之后竟直接反过头来,与刘克武对视起来。看她那神情,有如斗争之中的雄鸡一般,瞬间让刘克武的气势也被压下去几分。

“混帐!”一声怒斥,张宗盛不失时机的闪身出现在了三人中间,尔后怒目圆睁的盯住冯玉菊,大声吼着说到:“你个村野民妇,怎敢如此与总理对责?你好大的胆子,还想报仇吗?”

聂宪藩也在此时闪山站到四人面前,对着冯玉菊说到:“再说了,难道你不知道,咱总理可是人所共知的‘今贤’。你那个古贤说的那些东西,只能当文物了。现在,一切都得你面前这个‘今贤’,知道嘛?”

看了看这两个刚才还时不时对她眉来眼去的男人,再看了看刘克武,冯玉菊摆出一幅大义凛然之象。

挺着胸膛、正色言到:“今贤又如何?圣贤古来有之,尊先人之道、行先人之礼、学先人之法。孔子之道。百世当尊,那是早在汉时就已定下的,不是谁说废就能废的。”

“哈哈……”又是狂笑声大作,刘克武以笑止其言,这次笑的很短。

笑声停时,刘克武先是看了一眼被拉在她身后的兰儿,以眼神交流只是瞬间,得到肯定的回馈信息。再看向冯玉菊时,面无表情、郑重异常的说到:“那要是本座现在正式向冯大小姐提亲,纳兰儿姑娘为在下三妻四妾之中的第一妾,冯大小姐您又如何呢?”

“啊…..”

“噢、不要……”

第459章 欲逼亲,大战再起琉球北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60章 战幕序,先向三强施压力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61章 大战起,部署之后收租界

第461章

大战起,部署之后收租界

等到张作霖的话说完。刘克武看着他,转头看向已经坐到自己身边的朱庆澜,笑着说到:“所以,朱部长,你所担心的事,是根本不会发生的。英国人,呵呵,他们自己在印度现在都要自顾不暇了,哪还有功夫跟咱们这闹。”

“陆建章与杨士琦手上控制的印度伊斯兰教什叶派、逊尼派,佛教的四大教派教徒们,现在已经在印度磨刀霍霍。本座答应他们,只要他们举行与东南半岛各国相同的独立起义,本座就将正式派兵去支持他们。如果英国人现在敢来直接参战,那正好给了我们一个出兵印度的借口。”

笑容变的有些阴侧,刘克武稍做停顿,顺了一口气,继续说到:“英国人不是白痴,在印度境内他们也是没少安插着情报人员的。他们是清楚,我们的情报人员,现在无论是政治素养、侦察能力、单兵作战还是煽动、策反能力上,都是远胜于英国情报人员的。”

“我们的情报人员。打出的是支持人家印度各旧日王国独立的牌。可他英国,却是一味的想殖民统治在印度继续。哪一个会得到人口上与我们相差不、印度人民的支持,英国佬不是白痴。”话到这,刘克武将目光重新转对向了依然站在刘克武身边的陈修诚。

面色由诡秘的笑容,变回庄重之色,刘克武果断的对着陈修诚下达了指令:“给易、张之远洋第一舰队去电,命其于傍晚六时,全面展开对日本海军之攻击。”

“同时,命令已全部调向辽宁、吉林的第一集团军,以马廉缚的第32军为中路军第一梯队,从通化以南之和龙强渡鸭绿江。以成洪烈的第6军为第32军后续,紧随其后入朝。进入朝鲜后,两军保持32军在前、第6军在后之作战阵型,全力向南推进。”

“命令冯麟阁的第43军,于中路军出动的同时,在安东渡江,与我军在朝鲜的援朝志愿军第二纵队孙成俊、张翰章、耿学修部一起,协力从东路向南推进。命志愿军第二纵队,与第43军汇合之后,立即改变为第43军第88师。孙成俊任少将师长、张翰章任上校参谋长、耿学修任上校副师长。”

“命令第44军倪嗣冲部,在晚上六时前,必须从图们江一先过江。与在盖马高原上的朝鲜独立军和我志愿军第一纵队汇合后,从西路全面向南推进。”

命令说到这,刘克武稍停一下。低头略做思索之后,再抬头时坚定的说到:“告诉第一集团军司令傅良佐、参谋长刘克铭、副司令成洪烈,我不管他们用什么方法,十天之内打不下汉城。他们三个一起就地免职。各军的军长,和他们一起给我上军事法庭,以失职论处。”

“是!”陈修诚在刘克武话音落时,已经飞快的记录好刘克武的连串命令。

他正待转身离开,刘克武却挥手制止了他,接着对他说到:“你急个什么?我话没说完呢!你呀,就是改不了这个毛躁的脾气。”

看似训斥,实则刘克武说这些话的时候,对他这个第一批学生实际上是一种关爱。陈修诚面露难为情的表情,只是站住了身,憨笑了一下。

刘克武再做小片刻思索之后,重新抬头盯着他,又是连串的命令脱口而出:“任命马玉昆为第二集团军司令官、董福祥为参谋长、马玉良为副司令。”

“第二集团军第40军曾广铨部,由我海军第三舰队负责运送、掩护及配合,必须于晚上七时前,在日本鹿儿岛一带全面登陆。一旦登陆成功,即刻向纵深推进。十天内,不全部占领四国岛,曾广铨就地免职。”

“第二集团军第42军张凤翎不,由我海军第二舰队负责运送、掩护及配合,必须于晚上七时前。在日本九州的土佐清水一线登陆。登陆之后,即刻纵深向九州腹地推进。十日内,拿不下九州全岛,张凤翎就地免职。”

“第二集团军第45军,虽为新建之军,告诉石绍明,本座派他去,只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训练部队。但是,给他的都是最先进的东西,晚上七时前,如果拿不下日本本州岛新宫一线的日军无防御地区,本座就让他进国防大学去,永远别再出来。”

“第二集团军第48军张存泰部,由我军第二舰队配合,于石绍明登陆同时,务必拿下本州东线之志摩一带的日军现在只有一个联队防御之海岸阵地。之后,两军由马玉良上将亲自指挥,十日内打进东京,本座为他们全部封侯、加赏。”

言至此,刘克武突然停住了话。剩下的一个军,可是个大刺头了。因为那个军的军长,就是自己的姨丈、赫赫威名的聂士诚。他的那个第12军,也是和第6军都是马玉良的嫡系、第32军都是马玉昆的嫡系一样,完全都是天津武卫军的旧部为骨干的部队。

这一次自己以家信先行说服了岳父和其弟弟,得到了两个老将军的支持。同时也让两位两将军出面,力劝董福祥将他的甘军就地解散,尔后任由刘克武分别重新分配进了这次参战的诸军之中。

如此的手段,其实只要有点政治常识的人,就会看的明白。这就是刘克武借助战争。来消耗毅军、甘军、定武军这三支在新军制改革推进过程之中,多次发生规模不一的军人抵制新军制事件的旧部队来。

这些部队,先是刘克武兄弟出身的毅军。当初在先调热河、吉林时,军官层的徽派与士官层的鲁派将士们,上阵杀敌无间隙,下了战场却开始了内部争斗。等到刘克武的整编令下达之后,马玉良在吉林成了第一个被国防部正式下令限期自省的高级将领。

与马玉良相同,马玉昆的毅军主力,虽然说即有与刘克武的旧情,又有马家的背景。可是任何事都是双面性的,驻扎在热河的毅军,一面是叫的最响、坚决支持刘克武军事革新的部队。一面却也成了自我感觉皇亲国戚、通天新嫡自居的混蛋部队。

热河的毅军干出最惊人,让马玉昆险些没被绑上军事法庭的,就是他们居然敢在刘克武明令严禁军人涉及鸦片经营、吸食鸦片时,居然敢在热河的山区里大面积的种起了鸦片来。

这还了得?当时陆建章的情况调查报告一交到刘克武的手上,刘克武就把刚刚进入国防大学第一期的马家三公子马廉缚召入了公爵府。当面一顿质问,第二天就让马玉莲和马廉缚,跟着国防部调查组一起去了承德。

结果,马玉昆只知道部下里找到了新的“肥水”,居然糊涂到连问都不问。他一知道部下是在种植鸦片烟,也当即火冒三丈,挥刀就要去砍人头。好在莲儿及时制止住,不然的话擅杀军官、滥用私刑。马玉昆即有管教不严之过,又得多出了这么两条新罪,非得给判上十年以上监禁不可。

与毅军的情况虽然不同,但是聂士诚的部队,最轰动的事就是当刘克武让国防部下令,抽调其部中高层军官进入军政、军官大学接受再教育时,竟然多次出现了连长一要被抽调学习,整个连开小差。营长一要被抽调,一个营的官兵敢闹哗变的事。

聂士诚的态度,也是这些事发生的最大原因。虽然他是李鸿章亲令全归刘克武的北洋八大将军之一,又有私人亲情的关系在其中。可他在刘克武的革新军制进程中,却一直是不明确态度的。即不反对,也不支持,部下闹事,他也不吭声。

对于这样一支部队,刘克武从国家、从民族的大局,和安宁的角度上考虑,才采取了团级分解的方法。可是即使整团整团的调动,最后还是让他们抓住机会重新回到了一起,全部都扎回了第十二军中去。

装备的配备上,第十二军也告别了老式武器时代,现在的装备是与其他部队完全相同,全部都是勃郎宁加乔克多、摩托车加吉普车的。但是兵员的素质和来源上,却依然在沿袭着练军时代的旧体制。数次国防部向第十二军派遣去政治教导队,都被那些武卫军的家伙给或明、或暗的抵制回来。

也正是第十二军现在这个现状,才使刘克武在点将部署打日本的时候,先想到了让第十二军上一线去。通过战争消耗异己,这个手段是任何一个政治上成熟的人,都会使用的方法。

可是这样的一支部队,如果在打下日本、按计划占领北海道之后,再搞他们的派阀军那一套,那可是要大大的不利的。到时候,北海道山高皇帝远,自己想控制他们,就没有其在中国大陆上那么容易了。

自己该不该真的用他们呢?用了以后的后手该怎么办呢?刘克武坐在椅子上,足足有五分钟没有说话。只是紧锁着眉头,在那思索不语。

边上的张作霖是知道刘克武对第十二军很不放心的,所以他在刘克武沉思了一会后,用他那粗糙的话语打断刘克武的思索:“我说老七,你担心个球?妈了个巴子的,该用就得用。打完之后,5万剩不下三万人,你担心个球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是啊!北海道,根据凉子通过在日本已经全权负责的黄兴,转回的情报上分析,至少驻扎了本是防备俄罗斯人的六万名日本军人的。那是三个师团的兵力。又都擅长寒冷地区的作战。而自己的第十二军,长期驻扎的地区,和接受的训练,都是在华北与东北地区交接的地带进行的。

战术上,第十二军虽是机械化作战了,但他们的战术虽然是山地作战。可是他们的人群决定了,在高寒地区作战,他们必然性的在其兵员自身抗寒能力上,是首先要受到一定程度战斗力遏止的。

后勤又操在自己的手上,不给他们加派军医,即使他们真的造反,调集在黑龙江成军的第42军过去,也必然可以轻松的解决掉他们。

更何况,毕竟现在中国还是清朝的天下,脑袋上那个悲剧皇帝还存在。以聂士诚的思想去看,他是不会原因背上叛国大罪、有负君恩的大恶名的。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第十二军里许多军官的家眷,都已经被安置在了热河、天津等地的军工企业里。他们想造反,除非连妻子、儿女都不想要了。聂士诚的儿子,现在三个都在这司令部周围奉命警卫之中,除非他想立即断子绝孙。

在国家与民族的大事面前,什么狗屁的亲情?什么狗屁的人性?刘克武在这样关键的时刻,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的改变,而正色重新对向陈修城,下达了对陆军的最后一道命令:“命令第十二军,接令之后即刻由海军第五舰队配合,登陆北海道。晚上七时前,拿不下北海道各处要害部分,聂士诚就地免职。”

陈修诚听令露出了迟疑的表情,但那表情只是在他的脸上稍纵即逝。飞快的记录完之后,转身走向了国防部话务组的方向,将电报迅速的发了出去。

也知道,陈修诚的来爹兄弟四个,三个都是聂士诚的老部下出身。听到自己这样的命令,如果不是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肯定也会想要为第十二军说下情的。

没有时间去纠缠这些,刘克武在其离开后,转回身对向了空军负责人王士珍,朗声正色的又是一串命令:“命令你的空军,第一师潘武部,负责与第43军协同作战。其部那144架战机,必须最大程度的保证我们的第43军在伤亡上不能太大。”

“空二师洪振林负责与第44军协同作战、空三师宁云先部,紧随空一师之后,给第43军最强有力的空中支持同时,从东侧向中路军所在进攻路线上给予空中支援。”

“空四师杨韬部,再空二师之后入朝。他们的任务与空三师相同,紧随空二师之后,对可能存在的残余敌人进行空中剿灭战、协助第44军肃清可能出现的残余之敌。同时,向中路军给予空中支持,与空三师一同分从两侧、夹援中路军。”

“空军第十三师云鸿升,从通化在中路军打出空地之后,立即尾随其后进入朝鲜。建立空军基地后,全力配合中路军。同时,对朝鲜各处可能存在日军残余和朝奸残余武装的地区,进行自主性的攻击。”

“第十三师在入朝之间,先负责掩护空军运输第七、第八、第九三个师,将空降兵第一师许银震、空降第二师孙嘉继空投到釜山。之后,空降第一师从东路、空降第二师从西路,向南朝鲜之日军和已公开宣布其所谓高丽大韩国福利之李载晃所部伪军,联合我军援朝第三、第四纵队进行攻击。”

“命令援朝军第三纵队总指挥章维振,为空降兵第一师副师长,其部全部增编暂入空降兵第一师。任命援朝军第四纵队总指挥刘乃其,为空降兵第二师副师长,其部全部暂时编归孙嘉继统一指挥。”

“空降兵两师和我军援朝军两个纵队会师后,统一改编为中国皇家空军空降第一兵团。由邱楚真亲自随军前去,只给他们三天整编时间。整编之后,由邱楚真以空军副司令之职,暂兼空降兵第一兵团司令员之职。”

“刘乃其任第一兵团副司令、孙嘉继暂兼第一兵团参谋长。至于其总部人员,直接让邱楚真把他的直属机关一起带去,组建出第一兵团司令部。”

“是。”王士珍这个堂堂的空军司令,接到命令后也是马上转身走到了位于指挥部西北角上,他的空军话务组,将刘克武的命令迅速的传了出去。

大战,一场震惊世界,实力悬殊的大战,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日本人没有想到,英国人没有想到,美国人也没有想到。他们原本的估计完全错了,他们本以为,即在手上持着中国刘克武政府大笔的贷款凭证,又有着与中国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

而且他们也是三面包围着中国,刘克无居然真的敢直接不顾他们的感受,甚至打出了全面断交、收回租界的死性硬牌,直接调动部队向他们的盟友开战了。

三大列强中,在刘克武部署好全部的作战部队之时,只有法国人在偷偷的笑了。因为这一次,虽然是三大列强一起向中国政府施压的,但是他们的国家却是最为平和的、想以新一轮调停为目的的施压。

结果就是,当中国军队四面出动、整个北京城戒严、英国和美国刚到任的总领事被赶出北京城。再由天津防军押解着,送上他们各自国家的邮轮时,只有法国人及时变态度,宣布不再干涉中国一切内政。

于是,当易随风郑重的拿起话筒,通过扬声器向环绕在其“世昌号”周围所以战舰、飞机下达总攻击命令的同一时间里。上海、天津两地的警备军出动了,他们迅速的冲入了英国和美国的租界里,将原本在那里英、美两国驻军、巡捕全部不费吹灰之力的缴械、收押起来。

广州西南部不远的东莞,中国陆军的三个师,也迅速的在海军的配合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渡过了深圳河,杀进了香港的九龙半岛。北海、虎门两个海军基地的海军陆战师,也同时从南面杀上了香港本岛和大屿山等岛屿,直接与将毫无防备的英军和警察,全部都缴械收押起来。

第462章 事变起,大战揭幕轻入朝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63章 大追歼,损将格杀不受降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64章 凯歌连,一路急进战朝鲜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毅军突起》第464章 凯歌连,一路急进战朝鲜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65章 弹指间,全面进攻小日本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66章 攻城战,海航展威聂帅服

第466章

攻城战,海航展威聂帅服

前后不到半小时,战火吞噬之后,丸山炮台上的日本守军,连同他们的炮台一起,就被中国海军航空兵的炸弹,和随后的直升机俯冲扫射,全部都送上了西天。

而在丸山脚下的十胜港的小城内,另外一个大队的日本守军,亲眼见识到了半空中那些轰鸣着、呼啸而过的怪鸟,将丸山炮台变成了一片废墟。他们,却无能为力,因为他们接到的北海道最高指挥官源田真也的命令,只是让他们死守港城。

正是这样的命令,使的中国的海军航空兵在对丸山炮台上的日军进行毁灭性打击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有意义的反抗。更没有任何一支日军部队赶来支援。

看到自己的部下,轻松的将丸山阵地变成废墟,林颖启却没有停止行动。抓起面前的话筒,在航空兵返回到各自搭乘的战舰上只十分钟后,他又一次下达了作战指令:“航空兵速作补充,补充好即刻再次升空。第一团、第二团,目标十胜港城中日军。第三团、第四团,目标大丸山上的日军,出击、出击……”

轰鸣声再起,按着林颖启的号令,海军航空兵们再次迅速的启动了他们的战机。这一次,不再是150架直升机只萦绕于一方土地之上,而是分成了两个部分。

75架直扑十胜港那个只有两万人居住的小城,75架冲到了丸山以北两里处的大丸山上空。大丸山上的一个日军大队,与十胜港内的一个日军大队,一见到呼啸而来的直升机,全部选择了四处找寻掩体,躲避来自空中的打击。

在航空兵启动之后,林颖启转身对着他身后站着的一个参谋说到:“给后面的聂老发信号吧,该是他们出动的时候了。”

参谋应声转行,直奔后面的报务员所在房间。林颖启则又操起了话筒,大声的喊到:“所有战舰,目标海岸线上一切可以看的到的建筑物与可能之掩体,展开地毯式轰炸。”

“咻、咻、咻……”

“轰、轰、轰……”

战舰开火了,就在航空兵开始向十胜港和大丸山开始新一轮的炸弹倾泻时,第五舰队所有的战舰,全部靠向了岸边。密集的炮火,瞬间将整整五公里范围内,所有可以见到的建筑物全部都瞬间炸上了天空。

海军的炮弹是最充足的,平常他们的训练,都是完全在进行着实弹射击。此时真正的战争到来了,真正的战场就在眼前,那些炮手们、各舰指挥官们,当然更加不会吝惜炮弹。

完全就是覆灭性的打击、完全就是地毯式的轰炸。爆炸一片连一片、产生的火光映着夕阳的余辉,将整个十胜港附近的天空,彻底变成了一片红色。

地面上,在十胜港内的日军驻守大队大队长村田广太,一见中国军队的进攻开始,明知道他们是无法抵挡中国人那铺天盖地而来的攻击,只能选择了带着他的部队钻入了地沟之中。

遭殃的,却是那些无辜的平民。军人抢占光了下水道、地沟,他们就只能藏身在全部用木板搭建的房屋里面。可那样的简单房屋,又如何能抵挡的住中国军队投向城区那些炸弹、炮弹的轰炸呢?

哀鸣声四起,嚎叫声满城。在中国海军航空兵扔下第一批炸弹,进行返航,中国战舰开始向城内投弹时,许多百姓涌出了房屋,在街道上哭着、喊着、大声的叫着,向四面八方乱跑起来。

如果他们继续藏在那些已经被炸毁、坍塌的建筑中,也许还有幸存的可能。海航部队的返航,那只是一半,也就是只有一个团的兵力而已。

按着事先制定的作战计划,负责带队攻击的海航第五师参谋长杨忠恕,也是兰陵基地里走出来的空军指挥官,他将进攻十胜港镇子的两个团从一进入战场就分成了两波。第一团的36架作战直升机和其团长林戴觉所乘坐的指挥机完成第一轮轰炸和俯冲扫射后,马上就退出战场。

第二团的36架作战用机与他们团长高建勋所乘坐的指挥机,在第一团返航时,立即展开了第二轮轰炸。就这样,两个团的战机轮流交替着,一个团炸完返航补充、另外一个团马上接替前一个作战单位对着地面上的十胜港日本军民展开攻击。

与进攻城区的海航部队相同,韩朝德亲自带领的第三、第四两团,是按营进行轮流攻击的。这样的攻击,将大丸山上的日军压制的根本来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海航部队的进攻,与军舰上的炮火轰炸,将两处目标上的日本军民打的是丝毫没有还手之机。海面上,在林颖启派人给聂士诚发去可以登陆的电报后,300艘武装登陆气垫船,有如一群突然出现在海面的猛兽。

迅猛却声音并不大的扑向了十胜港东南面的海岸,因为事先根据情报显示,那里是没有任何日军的。即使有,在海军地毯式的轰炸之下,相信也不可能再有任何有力的抵抗出现。

浩荡的登陆船大军,在轰天彻地的炮火声中,眨眼之间就冲到了指定登陆地点。站在最大的一艘登陆船上,已经也学着新南系将领,将脑袋剔成光头的第12军参谋长高怀树,在先头部队开始轻松登陆时,侧头笑望身边的聂士诚,开口说到:“军座,这倭贼也不过如此吗!这也太不扛打了!”

看了他一眼,聂士诚却没有他那么轻松。皱着眉头,双眼重新锁定到前方不远指定登陆地点,聂士诚说到:“这是有海军帮咱们铲除路障,不然的话,就只军情局给咱们情报里说的,那三个日军大队,至少还是要让我们损失掉一些兄弟的。”

言语稍停,聂士诚拿起望远镜,边在依然笼罩在炮火与海航部队攻击之中的战场上来回观察,边意味深长的又说到:“仲远这孩子,花了那么多钱,弄出来的这些新鲜东西啊!看来是真的太有用了!你看那儿,如果不是直升机的话,只是那个城镇边缘,咱们的兄弟怕就得至少扔上百条人命,才能打的下来啊!”

说话之间,聂士诚将望远镜定在了十胜港镇子东南方向的几个日军搭建出来的暗堡。顺着聂士诚手指的方向,高怀树也拿起望远镜,向那里望了过去。

目光所及之处,此时的场景即使是从前见过陆军航空兵演练的高怀树,也不禁为只大加赞赏起来。只见那片大概由七个日军暗堡与战壕罗织出的防御阵地上,十几架武装直升机正不断向下投掷着炸弹、并且还在扔炸弹的同时,不断的向战壕里那些闪动着的人影所在位置,进行俯冲后倾泻出飞蝗一般的弹雨。

炸弹落地,火光窜起、电闪雷鸣之后,瞬间就将那七个暗堡全部笼罩到了火光中。而那些0.25吨、里面塞着刘克武命勃郎宁亲自组织人员,研制出来黑色炸药的炸弹,其爆炸威力是普通175毫米口径大炮的三倍还要多。

每一发炸弹,就会将那些日军的碉堡炸的支离破碎、炸坍一角。而随后落下去的炸弹,则就直接将暗堡中的日军,从碉堡里直接掀到了半空之中。

啧啧赞叹声,从高怀树的口中传了出来:“我的乖乖,海航兄弟们那些炸弹,还真不是一般的厉害啊!难怪总理敢那么往里砸钱,这样的碉堡群,不要说百十来个兄弟。真要让咱们直接上去打的话,怕是没两到三个团一起上,都甭下拿下啊!”

微笑稍纵即逝,聂士诚在高怀树的话说完时,放下了手上的望远镜。转头望向身后时,脸上重新换回方才那幅庄重的样子,对着他身后的12军参谋部主任严光北下达了命令:“马上传令,全军必须在一刻钟内完成登陆。24师完成登陆,立即向大丸山方向进军。25师登陆完成,马上给我占领十胜港。”

“是!”

严光北本来不是聂士诚的老部下,他的出身也是毅军,而且还是刘克武广安门五大营时期的老部下。他进第12军,不是刘克武刻意安插下来的眼线,却是因为其人在广安门时期,成为第一批被刘克武买通荣禄送入保定武备学堂的学员。

未参加过天津血战,也未打过威海战役,严光北连续两年都是保定武备学堂步兵科的翘楚,这让他一毕业就给聂士诚连哄带骗、威逼利诱的硬从刘克武手下把他要进了第12军。

平步青云,扶摇直上,这对严光北毕业后的这不到三年时间内,迅速的从一个代理团长窜升到第二次大整编时的第25师少将师长位置上。

聂士诚也不是傻子,他当然要防备着刘克武在他的队伍上安插眼线来监督他。所以当第三次整编的时候,聂士诚就将严光北调到了军参谋部当少将主任。

按照第12军现在的情况,聂士诚是四位上将军长之一,按道理说他的副手是中将,而参谋、政治和后勤三个部长,也至少该是个中将。

“村田君被支那猪杀死了、村田君被支那猪杀死了……”

“轰、轰、轰……”

拥挤在四个出口扶梯前的日军,在村田的尸体落回到地下通道时,爆出了这样的惊呼声。他们的呼喊声还未落,四个出口上面就落下了至少十几发手雷。爆炸声,终止了日军的惊呼尖叫声。

爆炸声刚一结束,侥幸被前面的人挡住,未被手雷炸死的日军官兵,就听到从井口上面传到他们耳中清晰的关东音日语喊话:“下面的人听着,缴枪不杀、顽抗必死……”

第468章 敢顽抗,关门打狗地下道

第468章

敢顽抗,关门打狗地下道

正是因为严光北与刘克武的关系,才让他这个少将军衔的年轻将领,在第12军掌管了全军的军事行动与作训大权。

对于聂士诚的明升暗降,严光北心中一直都是带有情绪的。所以他接完命令,转身走到报务组前时,传递命令时声音很是冷肃。

这样的主将与部下不是真的和睦情况,在其他部队是不存在的,只有毅军、庆军、淮军和定武军这些练军改编的部队中才存在。

这样的不睦,在这场全世界后来都认同为经典登陆战役进行中,时不时的就出现一两次。好在,部队的装备精良,让第12军没有出现失败的情况。

同样的情况,当命令下达到第25师时,25师的师长孙乃群与他的参谋长程幼峰的表现最为突出。孙乃群接到命令,马上以目光盯向程幼峰,正色开口问到:“程参谋长,你说,咱是先让第100团和101团上,还是让102和103团上?”

孙乃群是聂士诚的嫡系,而程幼峰却是山东济南军官大学出身,而且还是冯国璋三姨太的亲弟弟。二人从一被安排到一起,就在作战思想上一直难以统一。

程幼峰的身份,决定了他的战略思想是与刘克武和他的姐夫保持一致的。而只上过半年天津武备学堂的孙乃群,则一直坚持着定武军拼命的老一套。

刘克武的作战指导思想,从写完《国防论》时就已经确定下来。那就是最小程度的损失自我,最大程度的打击敌人。而聂士诚从辽东战场和之前的打捻军、灭太平军和第一次台湾战争时,就已经养成了死拼、硬打的那一套。

两种作战思想,很自然在两种思想最为忠实的追随者碰到一起后,就会出现碰撞、发生激烈的争执。孙乃群经过几次争执之后,已经学会了先听程幼峰说,然后抓其弱处加以辩驳。

当然清楚孙乃群先问自己的意思,程幼峰看到孙乃群那张微笑着的脸时,没好气的回到:“该先让哪个团上是师长您来定的事,但是属下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哪个团先上,都必须把咱们的火力优势发挥出来。不要死打、减少伤亡。最大程度杀敌,最大程度保全自己的有生力量。”

话说的虽然不是很好,但是程幼峰还是再一次重复了他的作战主张。听完程幼峰的话,孙乃群微笑变大笑,说到:“好,这回可是你程参谋长自己让本师长随意指派部队的,打完以后可不许再去找严主任说我揽权了哦……”

言至此,急转身,孙乃群的一串命令随即从其口中大声的发了出去:“命令,以第101团为先锋,从正面登陆后向城区展开攻击。第103团为左翼、104团为右翼,102团与师部直属各部为预备队。炮兵两营一登陆,即刻抢占西面那个小高地,对城内之日军进行火力打击……”

波浪壮阔的大海,开始掀起夕潮的波浪了。浩荡的人群,也在这个傍晚十分,涌上了十胜港的海岸。空中的海军航空兵第五师师长韩朝德,在其指挥机燃料见底返航,从空中鸟瞰下去,只见十里长的海岸上,只在前后半小时的时间内,就从空无一人变成了人山人海的景象。

统一的绿色军装,混杂在海边杂草之中,若不是那些士兵们头上的军徽时不时的与天空那轮夕阳辉映着,纵是韩朝德这样的老兵,也很难分的出哪些是进攻的友军部队。

一个团登陆了、两个团登陆了。但韩朝德的坐驾补充完燃料,再次升空飞向大丸子山时,第24师的两个团、第25师的三个团,全部已经完成了登陆。未遇任何抵抗,使这三个只有少量装甲车的山地步兵部队,迅速的展开了第二步进攻计划。

日本守军,在中国陆军先头部队向十胜港发起进攻的时候,原本一个大队的兵力,只剩下了不到七百人。死在中国海军航空兵攻击下的日军,虽然只有四百三十多人,却也让村田广太为之心痛不已了。毕竟,他的部队每个士兵,都是他从家乡带出来的好战士。

看着残余、全部龟缩到他所在的下水道连同部,这宽大的地下洞穴中那些部下们,很多人的都是带了轻重不一的伤的。村田的内心充满了怒火和恼怒之情,敌人把他的部下打的四百多阵亡、四百多受伤,而他却连敌人的一根毛都没摸着,这样的情况,相信换到任何一个人的身上都会与村田的心情一样。

收揽部队、清点人数,听到头上传出了嘈杂又密集的脚步声时,村田知道那是中国的军队进入镇内了。队伍一清点整合完,村田从怀中抽出了一条白色布袋,缓缓的绑到头上。

随后,才抬头面色庄重的扫视了一圈他眼前的部下们,朗声说到:“勇士们,为国尽忠的时候到了。我们都是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我们现在要为我们的天皇陛下、为我们的大日本帝国,举起战刀,冲出这肮脏的地道,去与那些该死的支那猪拼命了。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

七百多人,在不足八百平米的地下齐声高喊,使得这片空间上方的地面伴随着他们的喊声出现了微微的颤抖。

看到部下们的神情坚定,举刀呐喊,村田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但是那微笑只是稍一浮现,村田马上又扬起右手的军刀,大声的喊到:“为了大日本帝国,前进!为了天皇陛下,前进!勇士们,跟着我,冲出去杀光那些该死的支那猪,冲啊!”

“冲啊……”

“为了大日本帝国,冲啊!”

“为了天皇陛下,冲啊!”

“杀光支那猪,杀啊!”

呐喊声从地下三米处响起,喊声未落时,村田已经一马当先的奔向了通向地面上的扶梯。迅速的攀爬而上,只十几秒后,村田见到了西边海面上那抹残阳。只可惜,这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夕阳了。因为他的脑袋刚一探出下水道井口,五把刺刀就同时扎进了他的胸膛。

日本躲藏到了城镇下水道中,这是海军航空兵观察到之后,反馈给最先杀入十胜港城区部队的情况。既然知道日本人在地下,最新进城的101团团长关士杰,一入城就下令全团戒备、四处搜索。

这次的进攻,作战计划中明确的写着,只要打上日本的四岛,任何军队见到任何一个日本人,都可以就地正法。抓到一个日本男人,赏钱五块、抓到一名日本女人,则按国安部与军情局向日本社团收购的同价进行国家收购。

所以,第101团的将士们,一进入城区接到关士杰的命令后,自然就会极认真的在镇子的每个角落进行起大搜索来。

原本还只是戒备地下的那些日军,就是方才村田带头发起的呐喊声,暴露了他们所在的准确方位。地面的微微颤抖,正好被路过那片地区的101团第二营副营长孙继九这个本是辽东一马贩子的家伙听到了。

三个连的人马,在村田攀登开始之时,就迅速的集结到了镇子中心地带的三个下水道出口处。村田刚一探出脑袋,孙继九无声的一挥手,就在村田还未看清楚周围环境的情况下,五名战士的刺刀就对着他狠狠的刺了下去。

“中佐阁下、中佐阁下……”

“村田君被支那猪杀死了、村田君被支那猪杀死了……”

“轰、轰、轰……”

拥挤在四个出口扶梯前的日军,在村田的尸体落回到地下通道时,爆出了这样的惊呼声。他们的呼喊声还未落,四个出口上面就落下了至少十几发手雷。爆炸声,终止了日军的惊呼尖叫声。

爆炸声刚一结束,侥幸被前面的人挡住,未被手雷炸死的日军官兵,就听到从井口上面传到他们耳中清晰的关东音日语喊话:“下面的人听着,缴枪不杀、顽抗必死……”

“乒、乒、乒。”

听到地面上传下来的喊声,幸存的日军全都在短瞬间愣了神。但是,他们的愣神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就被几声枪响将他们的心神拉了回来。

“八嘎,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是绝对不会向你们支那猪投降的。该死的支那猪,去死吧……”

循声望去,高声大喊着向出口开枪的,正是村田大队的一名上尉中队长。他边喊着,边还不断的扬起手上的手枪,站在距离出口大约六米远的地方,向井口外开着枪。

“哒、哒、哒……”

“轰、轰、轰……”

那个中队长突然开枪,让本来蜷伏在井口向下面喊话的101团第二营政治科科长尹震生的左臂上中了一枪。

一见此情况,不等营长下令,在井口附近的那五名中国士兵,直接就将他们手上的勃郎宁步枪塞进了井口,对着里面迅速的打光三十发子弹后,又一次甩入井口中一串手雷。

火光再起、爆炸声连成了一片。一见日军顽抗,关士杰也不含糊更不多想了,直接下达了展开全面攻击的命令。他的命令一出,四个井口上全是半自动的步枪向下一翻扫射,随后就是连成串的手雷不断落入井下。

第469章 遇敌阻,三哉坳中激战起

第469章

遇敌阻,三哉坳中激战起

张凤翎的部队登陆到九州岛上,见着男人就杀、见着女人就抢的行为,在战争结束后,却被一群军报的接着和军旅作家,写成了那些日本男人负隅顽抗、中国军人无奈之下才对平民下手。

当然,事实的真相,无论是西方人还是日本人,都无法真正知道了。因为,在这场战争中,就连那些侨居在日本的洋人们,也全部都被以特别的手段,由军情局和国安部早就已经潜伏在日本各地的无声死士们,以各种诡异的手法全部杀死了。

九州岛,只在十几天后,就变成了只有中国驻军、却无任何平民的军事大要塞。尸横千里的场面,使得第42军在之后的一个月里,都变成敛尸部队。焚烧那些倭狗尸体的熊熊大火,一直延续了三个多月才熄灭。

和张凤翎相比,石绍明白的思想中决定他这个刚刚接手第45军没多长时间,就直接被派上战场的军长不会如张凤翎一般心狠手辣。

第45军兵分三路在日本本州岛新宫地区登陆后,未全面展开屠杀,还有个重要原因。那就是这是里是广末凉子的丈夫、日本陆军本部参谋部副大臣高原植仁的老家。第45军刚一登陆,高原家的六百多男丁就摇身一变,成了第45军的向导大队。

在高原家的家丁们引导下,几乎是45军将士每到一处,当地的日本人就会主动的交出他们的女人,尔后选择乖乖的钻入中国军队为他们准备好的军用五吨小卡车去,被中国军队运到海边塞入登陆艇中去。

这样的情况出现,当然有很大程度上是高原植仁和他的父兄们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事实上,在高原家真正掌握大权的人,全部都是广未凉子从山东带回日本、早已经经过洗脑之后忠心归顺刘克武的日本战俘们。

第45军也基本未遇到任何抵抗,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轻松的占领并全面控制的了新宫地区,成为进攻日本本土五路大军中伤亡最少、占控最快的部队。

与他们相比,在第45军北面志摩地区登陆的第48军,却没有他们这样轻松了。辽东十八杰之中年纪最小的张存泰,两个哥哥、两个弟弟,都是死在日本的攻击下的。这让他在海军清楚海岸日军防御,他的部队登陆之后,让他选择了与第45军相同的方法去复仇。

可惜的是,第45军那的日军,被海军和海航部队早都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而张存泰的第48军,配合他们的只有海军第三舰队的半数战舰和飞机,是根本无法真正全部压制住日本第21师团那两万人。

整个战场上唯一的一场激战,就在第48军登陆之后的二十分钟,在志摩城西北方向的青峰山和西南方向的八称宣山同时打响了。

负责放手在青峰山一线的日军,是日本陆军第21师团第68联队野谷南治仁的部队。野谷联队的兵员,绝大多数都是志摩本地人,在得到中国军队一登陆就大肆屠杀他们的乡亲、虏掠他们的女人后,整个野谷联队的官兵,全部都愤怒到了极点。

而最先开抵到青峰山附近的中国军队,却只有一个营而已。这个营,是第96师380团第二装甲步兵营康奇宇的部队。年轻的营长康奇宇,是刘克武将军府那个学堂的毕业生。他的年纪,实际上只有十八岁,只因为他作战够骁勇、战风犀利又善于用脑,使得他一走出学堂,就一年连升三极当了营长。

作为复兴党领袖的门生,所有将军府亲卫标随营那个学堂走出来的军官,都是骨子里有着一种傲气的。康奇宇也不例外,他一路追击着一个大约三百人的日本警察部队,杀的那些日本警察是丢盔卸甲、慌不择路,这更让他的傲气盛到了最高点。

坐在他的指挥吉普车上,康奇宇放下手上的望远镜,将头侧回看了他身后坐着的这个营的党务督导员潘立群一眼,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神情,说到:“怎么样,南臣兄,我就说了,这群狗日的倭奴,就只配当奴隶。想让他们跟咱认真的打一场,想都甭想。”

也刚刚看过了前方的潘立群,那可是号称复兴党七小龙之一、新疆第16军军长潘立双的亲弟弟。在身份上,他是丝毫不比本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军官后代的康奇宇低,所以康奇宇那傲气在他眼前自然也就是大多数时候被遏止、只有到了这样真正该高兴的时候才露出来。

回望了自己的搭档一眼,潘立群在摇晃的车里抓住了他座位前方悬挂着扶环,面色凝重的说到:“别太自大了,小日本毕竟还在这附近有一个师团的兵力未被咱们的主力干掉,我们还是谨慎些的好。”

依然保持着不屑的神情,康奇宇又看了潘立群一眼,转回头看向车子的前方,嘴中似嘟囔的轻声言道:“军政大学出来的,怎么就跟军官大学不同。早知道你这么优柔寡断、谨小慎微的,开战之前我就找孙主任换个搭档好了……”

营长是军事主官,新建立的党务督导、政治督导等军中政治主官,在第40到第48军这些新建立的部队里,已经真正按着刘克武的思想,变成了从军到连、排的党指挥枪的最高指挥者。

复兴党的基层党支部,在这八个新建的陆军军队中,一直延伸到了连级单位。排、班里,也有党小组/党指挥枪的号令,使得潘立群成为在个营的党支部主委,而康奇宇和他的营副林勇勋都只能当个营党支委的副主委。

正是如此,康奇宇在作战和一切行动的时候,都只能是必须先与潘立群商量之后,才敢下决定。他可不敢背上一个“违抗党中央、反对党领袖”的大罪名,毕竟他入党的介绍人和担保人,可都是刘克武和冯国璋呢!

“砰、砰、砰……”

“哒、哒、哒……”

就在康奇宇嘟囔的话语声刚落,他刚刚重新举起望远镜向车子前方来回巡望时,突然的一阵枪声让他的精神为之一震,嘴上大声喊到:“哪个连碰上倭奴的抵抗了这是?”

他的问话没人回答,车内的潘立群一听到枪声,马上就将车蓬掀开,把吉普车变成了敞蓬车。站起身拿着望远镜,潘立群循声望去,看过了一眼后面露急色的说到:“西北方向,该是六连赵有志的部队。听这枪声,小鬼子至少一个大队……”

不错,枪声正如潘立群所说的,是从负责在西北方向的山坳中向前搜索前进中,第六连前进的道路上传出的。

赵有志,年方十九岁,毕业于登州陆军高等学堂。这名年轻的连长,带着他的部队本来是追和一支三十多个人的日本警察在前进的。

可是,原本已经没有了任何抵抗意志,一心只想逃走的那些日本警察,就在康奇宇与潘立双谈话的同一时间,一走入根据军情局情报所标注地图上名称叫“三哉坳”时,那些日本警察突然消失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山口中。

赵有志接到康奇宇的命令,是务必追击、全歼掉原本是百余人的那队日本警察,当然不会就此放过。一见日本警察消失在他的视线中,马上就催促部队加速追赶。

结果,六连第二排作为先头部队,刚一追到山口处,一阵密集的子弹就冲山坳出口两端的山坡上,呼啸着飞想了二排的那三辆武装吉普车、六架武装摩托车上。

好在二排长王崇岳人虽然不大,却是个谨慎的人。在急追的同时,他没有完全忘记防守。即便如此,一阵弹雨疾袭落下后,还是让二排当即就与七名战士血溅当场、十多个战士受了伤。

“快、快、快,全体下车、以各自坐驾为掩护,给我向两侧还击。”高声大喊,从王崇岳口中发出又结束时,他整个人已经一个翻身,从他所乘坐的武装吉普车里,拎起一挺勃郎宁轻机枪钻到了车下面。

迅速的支好轻机枪,王崇岳将目光游走到了两侧山上,很快就看清楚了两侧山上的情况。黑压压的一片,山坡上的树林里,此时已经至少是各自上千个脑袋在晃动。

哪来的这么多鬼子?王崇岳心中一惊,但是手却马上做出了动作。打开保险、瞄准、锁定目标。

“哒、哒、哒……”

轻机枪的枪膛里,迅速的将一梭子三十发子弹,扫射到了王崇岳锁定的西侧山坡上、一片人头攒动的树林深处。

“砰、砰、砰……”

“噗、噗、噗……”

日军的反击,随后开始。密集的子弹,呼啸着飞到了王崇岳身在位置的附近,在他的身前土地上卷起了一阵尘土飞扬。泥土,将王崇岳那白皙俊朗的脸庞,迅速变成了一幅满脸泥土的颓相。

“你他娘的小鬼子,来吧!今个儿小爷跟你们来场硬碰硬的……”

“哒、哒、哒……”

吐掉飞入口中的泥土,王崇岳知道这次是遇上敢于抵抗、而且人数不少的日军了。大骂一句之后,迅速的将第二个弹匣塞入轻机枪,又是一串子弹迅速的打向了他从声音上找出的一个日军机枪火力点所在位置。

第470章 三哉坳,空地协同激战酣

第470章

三哉坳,空地协同激战酣

“快,马上给后方去电,请求空中支援。”康奇宇在接到了前方准确报告,知道是六连遭遇到了至少一个大队的日军阻击后,马上转身对着他的指挥车最后一层装备的电台旁那两名报务员喊出了这样的话。

喊声一落,他就抓起了车内的扬声器话筒,对着里面大声又喊到:“四连、五连,马上全部向六连靠拢、向六连靠拢。兄弟们,狭路相逢勇者胜,倭奴是不会打的过咱们的!”

※※※※※※※※※※※※※※※※※※※※※※※※※※※※※※※※※※※※※※※※※※※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回就看看这个康奇宇,是不是能用他的傲气,把倭奴也给压下去了。”一接到康奇宇的电报,第380团团长辜运同嘴下念叨了这么一句后,马上转头对着他身后的作战参谋喊到:“速给后方去电,请求空军支援。”

稍一停顿后,辜运同又急声言到:“命令第三、第七营,火速赶往三哉坳,向二营询问敌军准确坐标,炮兵营立即给予炮火支援。”

“是。”

战斗,真正的第一次战斗,时间已经到了黎明破晓时分。原本平静的志摩八称宣山脉,在这个破晓前,先是被零星的枪声和中国军队汽车与装甲车的马达声给撕破寂静,紧接着在辜运同的电报发到刚刚进入志摩城休整的海军航空兵第一师第二团团长宋光照,马上就带着他的三十架战机,从第三舰队的战舰上飞上了天空。

飞机马达的轰鸣声,很快就出现在了已经带着他全营将士,冲入三哉坳的康奇宇和他的战友们的头上。前后不到十五分钟,只在这十五分钟内,第二营就遭遇到了成建制以来第一次重创、一百多名战士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内,永远的长眠在了异国的土地上。

那是整整一个联队的日军,而不是一开始康奇宇和他的团长辜运同分析的只有一个大队的日军。东面的山上,是日军第21师团68联队第二步兵大队。西面的山上,是该联队第一步兵大队。在两个大队的后方,则是他们的联队长野谷大佐亲自带领的直属部队及炮兵中队。

在这短短的十五分钟内,辜运同刚将他的炮兵营和两个作战营调到三哉坳战场上,野谷就让他的三个炮兵中队、12门英国人的71MM野战炮就率先发了话。

日军的野战炮火力,在辜运同带着两个步兵营赶到战场之初,还是给380团造成了一定程度上行动上遏止的。只不过,中国现在的陆军,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些中国军队了。

一见到日军的大炮先开了火,在飞机还未赶到前,辜运同一面给已经带着全营向东面山上发起猛烈反攻击的康奇宇,让他的第二营暂时收回来。另外一面,一声号令,380团炮兵营的12门乔式野战炮对着与第二营激战正酣的东面阵地上的日军扔出了三轮炮弹。

野谷一见中国人的一团,居然也配备了如此多的大炮,马上就让他的第二步兵大队撤到了东坳山顶上。这样一来,阵前抗命、要为他方才被日军突然性的阻击杀死那百余兄弟报仇的康奇宇,很轻松的就冲上了东坳山的半山腰。

眼见第二营居然抗命,辜运同只能无奈的马上将第三营派了上去,紧跟着仍然不断向山顶进攻的第二营后面,对着东面的日军第二步兵大队在山顶临时搭建起来的阵地,展开了攻击。

而与此同时,西面山上的日军,也因为他们不断的向东山上的中国军队打出一串又串的子弹,进入了辜运同的视线里。

辜运同的嘴角露出狰狞的冷笑,东面山上的日军正在为中国那些钢铁怪物居然可以穿行在山坡上而发愁,西面的日军就遭到了第380团炮兵营,只在五分钟内,就象他们扔下了一百二十发炮弹。

见此情景,野谷连忙又下令,让他的第一步兵大队后军变前军,也向山顶边与开始向山坡冲击的第七营还击,边向西山顶上撤去。

120发炮弹,辜运同从望远镜中清楚的看到,至少干掉了三、四百个鬼子兵。就在他刚想放声大笑,再把刚刚赶到战场上的第一营、第二营也派上去的时候,天空中的飞机轰鸣声,让他的仰起了头循声望去。

就在辜运同高声大笑着让他的部队加速攻击之时,天上的宋光照一进入战场上空,就迅速的鸟瞰、观察清楚的战场上的情况。

看清楚了两座高度都不超过五百米的山顶上情况,宋光照将嘴对准了此时还不算很顺畅、但却是真正领先于是世界的无线电步话通讯器的话筒,大声的连续喊出了一串命令:“左翼第二大队,目标三两两、两四拐,俯冲轰炸进行低空扫射。”

“右翼第三大队,目标四两拐、八拐三,俯冲轰炸进行低空打击。第一大队,目标山后方敌军的炮兵阵地,俯冲轰炸、低空打击。”

“咻…..咻……咻……”

“轰、轰、轰……”

野谷在听到天空中传来的马达声时,就已经意识到了他的部队最大的威胁,不再是地面上那些驾驶着钢铁怪物的中国陆军,而是天上那些呼啸而来的怪鸟。他刚要下令炮兵收拢,躲避那些怪鸟可能给他的部队造成损失时,宋光照就带着第一大队的十架飞机冲到了他的脑袋上。

一阵炸弹的坠落破空声,随后就是连续的爆炸声响起。硝烟,瞬间笼罩到了日军野谷联队第二炮兵中队的阵地上。宋光照的这个团,实际上就是一支轰炸机团。其部队中,全部是“鹫”式轰炸机,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攻击机、歼击机。

每架“鹫”式轰炸机的机身下面,都悬挂着四枚0.5吨内填黑色炸药的空军专用炸弹。其爆炸威力上,是比陆军和海军325毫米大炮更加威猛的。每一发炸弹的落下,就代表着将有方圆150米范围内要受到这些炸弹冲击波伤害的。

瞬间扔下的二十发炸弹,当宋光照带着第一大队完成第一次轰炸,开始向正在收拢部队中的日军第68联队第一炮兵中队进行俯冲时,方才中国空军飞过的那片地方,硝烟慢慢散去后,只剩下了近两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和那些被瞬间炸得肢体破碎的大炮了。

野谷看到这样的情况,他的眼睛里露出了只有疯子才会出现的疯狂之色。就在宋光照带着战机在野谷的炮兵一中队头上呼啸掠过,扔下又二十发炸弹的同时还从战机前端两个机翼的机枪中,向着地面上已开始抱头鼠窜那些日军倾泻下密集弹雨时,野谷的咆哮声响了起来。

“八嘎!所有人,把枪对向天空,给我打那些支那人的怪鸟、给我打那些支那人的怪鸟……”

“哒、哒、哒……”

“砰、砰、砰……”

枪声,瞬间连成了一片。天上的中国战机在扫射,地面上的日军做出了令人发笑的举动。他们居然在野谷的命令下达之后,纷纷举起了他们手上那些本就已经落后的村田式破枪,对着天空乱打起来。

步枪再强悍,又怎么可能真正伤害到飞机呢?虽然中国空军的飞机是在低空扫射着,但是日军的士兵,怎么可能以眼睛追的上又瞄的准飞行速度都在时速百公里的战机呢?

日军的盲打乱射,丝毫没有损伤到海航一师二团第一大队战机,却也让宋光照迅速的想起了就在一天前发生在鹿儿岛的事。日军的步枪未必伤得到自己的战机,可是他们的那些轻、重机枪如果也加入到这样的盲打乱射中……

想到这,宋光照完成第二次俯冲扫射时,果断的对着嘴巴上挂着的无线电话筒中喊出新的命令:“全体注意,俯冲速度变满速,重点打击可见之全部敌军机枪火力点……”

“咻……咻……咻……”

“哒、哒、哒……”

从无线电通讯器中听到宋光照不算很清晰的命令后,三十架已经全部扔光机载炸弹的飞机,迅速的全部都将速度提升到了最高。但是,依然是萦绕在三处仍在顽抗、反击从天上和地下一起攻击着他们中国军队的那些日军脑袋上,来回进行着俯冲扫射。

这样的扫射,是真正令第一次见到飞机的日军无法想象的,却是最能振奋正在呐喊着冲向两侧山顶那些中国陆军士气的。

空军的每一次俯冲,都会将几个甚至十几个鬼子钉倒在地。飞机上装备的重机枪,那也是要比陆军制式装备着的勃郎宁机枪,在火力上更加猛烈的。

空军的歼击机,装备的均为射程2000米的重机枪,因为战斗机在设计之初,刘克武确定的就是可能出现的空中假想敌。强击机,配备的火力为射程1800米、但速度却是歼击机一倍半的重机枪。

而轰炸机上,宋光照所驾驶的“1211”号战机两翼中藏着的那两位机枪手操纵的机枪,则是射程1500米,射击速度高于陆军普通气冷式重机枪却低于强击机专用机枪的“勃郎宁1898K3型”重机枪。

纵然是射程上与射击速度上无法与刚刚开始定型生产中,那些强击机相比,但是强于陆军机枪的火力,在宋光照看到油数表上燃油数接近返航最低限数,下达返航指令时,也还是让两个山顶和山后面的日军,遭到了灭顶之灾。

前后十分钟,空军返航之后,辜运同的笑声变的更大了。因为从望远镜,他清楚的看明白了,空军这十分钟的打击,不但将日军的两个炮兵中队全部炸上了天,更是在扫射之中,至少索走了日军上千人的性命。

再加上已经趁着空中支援,冲上东面山顶第二营和攻上西面山顶第七营将士们的猛烈打击,只在前后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里,三哉坳这片土地上,就永远的将至少两千日军的生命,永久的留在了这里。

第471章 横山脚,恶战再起空军援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72章 刘克文,贤兄劝和议功过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73章 伊势宫,奇兵突至困祭主

第473章

伊势宫,奇兵突至困祭主

康奇宇的阵亡,刘克武细想起在和个学生的过去表现。最后给张存泰发回去的电文是:“依你部决议,为其追立一等功一次,加秘封其指定继承人为世职骑都尉以为安后。命你部立即组织兵力,并联合海军两陆战旅,对伊势神宫进行无限制毁灭性进攻……”

“无限制毁灭性进攻!”张存泰接到电报看完后,转头将电报交给了一身白色将军服的海军第三舰队司令杨用霖,尔后说到:“杨司令,这下你的那两个陆战旅的兄弟,可该要当次主力了。依总理这电文里的意思,我的九十七师要给你的陆战旅唱把配角咯!”

“张军长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杨用霖这个留学德国、马尾毕业、济军大再深造过的海军八大司令是个典型的烟鬼。听完张存泰的话,他说了半句话用力了吸了一口手上的济南军工集团卷烟厂生产的“大将军”牌香烟。

吐出了一团浓浓的蓝色烟雾,他才继续正色言到:“总理的作战计划是这样规定的,可没有兄弟你的97师这一路上把小日本的主力全清扫掉,就我那两旅的兵力,还打人家三个联队?那是做梦……”

伊势神宫位于日本志摩西北的伊势市,是日本神道教最重要的神社,供奉天皇的祖先天照大神。据说天照大神派自己的孙子带着稻种到地上做天皇,教会日本人种稻。

日本的皇位和中国的改朝换代不同,现在的明治天皇的血统可以追溯到第一代天皇,幕府将军无论权力多大,即使已成为实际的掌权者也不敢篡位。

伊势神宫内保存着公元712年成书的《古事记》。记载天皇的家谱,根据古事记的说法,伊势神宫建于公元前4年,但后来经过中国和德国的历史学家考证,伊势神宫的建造不会早于公元690年,古事记所记载的前几代天皇只是出于传说。

天照大神可能来源于曾接受中国东汉颁赐的倭奴国王金印的邪马台国女王卑弥呼,邪马台国是有历史记载的日本最早的国家,当时日本有几百个小国。

伊势神宫每隔20年要把建筑焚毁再重建,叫做式年迁宫,最近一次是在1893年,是第56次式年迁宫,下一次在1913年。

神宫占地达5500公顷,其中内宫90公顷和外宫90公顷严禁采伐,其馀森林为式年迁宫建筑用木材。

内宫的正式名称是皇大神宫。内宫的祭神是天照大神。天照大神是皇室的祖神,是日本民族的最高之神,是八百万诸神的象征。

内宫创建於约两千年前。自第一代神武天皇到第十代崇神天皇时代,天照大神一直都是被供奉在古都大和(奈良县)的皇宫之内,但因为第十代崇神天皇时日本国内疫病流行,灾害频发。所以,崇神天皇就命皇女丰锹入姬命在皇宫外祭祀天照大神,其祭祀之处在奈良盆地东部。

到第十一代垂仁天皇,他命皇女倭姬命去寻找最适宜祭祀天照大神的地方。倭姬命从大和出发,经近江、美浓来到伊势,到达伊势後的倭姬命得到了天照大神的神示:“神风伊势是美丽的鱼米之乡,我希望永远住在这里”,于是倭姬命在此建立了永久祭祀天照大神的庄严的神宫。

外宫的正式名称是丰受大神宫。外宫的祭神是丰受大神,丰受大神是司掌天照大神膳食之神。也是衣食住的守护神。外宫创始於约一千五百年前。

第二十一代的雄略天皇有一天梦见了天照大神。在梦中,得天照大神示意:“我独自一人饮食难安,甚为不便,望你等从丹波国(京都府北部)将司掌衣食住的丰受大神接至我处,侍奉於我。”

梦醒之後,雄略天皇秉承天照大神神示,在伊势建造了壮丽的神宫,迎来了丰受大神。

这就是外宫的由来。

一千五百年来,丰受大神每天侍奉天照大神的膳食。这个祭祀是外宫特有的祭祀,称为日别朝夕大御馔祭。外宫一年中的祭祀同内宫是完全一样的。

而就在张存泰与杨用霖接到刘克武下令进攻日本神授皇权、两宫一社之中成制最早的伊势神宫的外宫大殿中,垂首站立着的三名日军大佐,正等待着一位年纪绝对不超过三十岁、穿着典雅、尊华黄色和服的中年女人为他们做决定。

这个中年女人,就是这座宏伟、庞大神宫建筑群最高的负责人、祭主藤原纪美子。藤原纪美子的家族是日本第一大旺族,她是从小就生长在神宫里的神职世传女孩。按着日本皇家的规定,这位年轻的祭主,品秩上是享受着与日本侯爵相等的。

中国军队突然全面进攻日本本土,这是让全世界都震惊和意外的。在日本国内,三天前战火席卷到日本国土时,这位女祭主其实就已经意识到,这一次她的神宫很可能会成为支那军队攻击的重点。

既然藤原纪美子想到了,原本驻扎在神宫附近的一个近卫师团的步兵联队是很显然不够的。所以她在五天前。恳请明治天皇急增了一个炮兵联队和一个真正的骑兵联队,赶到了伊势神宫这里。

这三天里,无论是前方的战场上如何变化和紧张,近卫师团第三步兵联队、第13师团炮兵联队、近卫师团骑兵独立联队的三位指挥官,都是坚决的听从着面前这位中年女人的号令,只是严防神宫、拒绝一切求援请求。

现在,炮声与呐喊声,已经隐约间传进了神宫。就在两个小时前,日军的七个联队终于被中国的第九十七师师长王雪峰指挥着他的部队,在志摩东北、伊势西南的广大地区内逐一击破后挤压到了神宫不远处的那片叫做“天祈谷”的山谷中。

此刻,支那的陆军大约万余人,正在向着天祈谷那三座山头上不断的发起着冲锋。呐喊声却不是支那人的声音,因为三个联队长都从这三天来接到的请求增援电报中,知道支那人现在是全部坐在铁甲战车里向他们的友军发起进攻、是不会发出任何呐喊声的。

听着远方那密集的炮火声、枪声,藤原纪美子足足十五分钟的沉思后,终于抬起了头。很标致的脸上蒙上了灰色,她神情有些沮丧的扫视了一下三名军官,尔后说到:“三位大佐,支那人的军队,看来只要一攻破荒木将军的天祈谷防线,马上就会直接来进攻我们的神宫了。你们,有决心至少坚持五个小时,等待近卫师团赶来增援吗?”

“为天皇效忠、保卫神宫,我等即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不允许肮脏的支那人玷污我们的神宫,请祭主尊下放心。”看上去年纪最长、胸口前还佩带着日本男爵勋章的近卫师团第三步兵联队联队长藤原光夫在纪美子的话问完时,最先正色高声的说出了这样的话。

日本的近卫师团,小松宫彰仁亲王亲自担任师团的日军号称第一精锐的皇家警卫军团之中,很多军官都如这个藤原光夫一样。出身贵族、傲气十足。

虽然身边还站着骑兵独立联队的联队长伊藤俊,但身为军中前辈的藤原光夫爵位上是比对方高的、资力也比对方深。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纪美子是他的亲生妹妹。所有,最先接话的自然就是藤原光夫了。

看到自己的哥哥那幅意志坚定的样子,纪美子点了点头,面色依然十分凝重的她,看着藤原光夫郑重的说到:“三位和你们的部下,都是我大日本最强大的武士。神宫的安危,就拜托了!”

言至此,纪美子对着三人跪在踏踏米上来了一个深深的鞠躬。三个大佐连忙齐齐还礼,还未等直起身,就听到纪美子又高声说到:“现在,请允许我以神宫祭主的名誉,代表天照大神、代表天皇陛下,暂时任命藤原光夫大佐为神宫护卫部队总指挥。”

“伊藤俊、小泽泉一郎为副总指挥。我的勇士们,神宫就看你们的了、全日本臣民看你们的了、天照大神会保佑你们的。你们,出发吧!为了我们的大日本帝国不授支那人的侵略、为了我们天照大神的神灵不受支那人玷污、为了我们的天皇陛下,向支那人发起进攻,冲吧……”

“哒、哒、哒……”

“砰、砰、砰……”

纪美子的话音刚喊到最后,突然间一串子弹就呼啸着飞入了外宫,将几个站在宫殿门口处的日军士兵扫倒在了地上。

近卫师团的精锐,也在此刻展现出来。没有惊呼、没有叫喊,侥幸未在第一时间中弹的几个日军官兵。迅速在那几个士兵倒地瞬间做出了反应,对着门外拔枪反击,打出了一串子弹。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投降不杀!顽抗必死!”

双方短暂的交火只持续了不到五分钟,就被一声高昂的喊话声终止了。

外面的部队,正是趁着第九十七师与日军主力激战,穿越了神宫南、北两面茂密森林,按刘克武亲自制定作战计划突击到神宫的海军陆战第三旅梁子浩、第一旅姚梦辅的两个旅。

听到外面那不算很纯正的日本关东音,纪美子眼睛睁得大大,对向她的哥哥面露惊恐之色的大声问到:“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支那人的军队,怎么打到了我们的神宫里来?怎么打过来的?”

见到妹妹那幅惊慌失措的样子。藤原光夫上前一步,用手拍了拍纪美子的头,强做镇定的说到:“不要怕、不要怕,从他们的枪声来听,最多不过一个中队而已……”

“里面的人听着,最后给你们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不出来投降,我们将炸平这座宫殿……”

“啊?不要……”纪美子一听到外面打断其兄长言语的这喊话声,整个人“腾”的从踏踏米上蹿了起来,对着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高声喊了起来:“外面的支那人,请不要伤害我们的神职人员、请不要破坏我们的大和民族的神宫。天照大神会赏福给你们的、会保佑你们的,请不要……”

外面茂密的树林中,用日语喊话的人正是海军陆战第三旅的旅长梁子浩。他的身边,实际上是他从八千名部下里精心挑选出来的一个营的突击队,方才开火的确实是这个突击营的一个连,其他部队刚才只是按着他的指挥,已经抢占了各处要害地点。

听到里面那个女人的喊话声,梁子浩用手扶了扶因为急行军而歪了的帽子,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转头对他身后的一个军官说到:“这他娘的小日本的娘们真有意思,她这是做梦呢?这娘们,不会就是杨司令说的那个什么鸟祭主吧?”

他身后的这个军官叫孙蒙,早年留学日本士官学校的学生,年纪上比二十四岁的梁子浩大出了几岁,所以虽然他还只是个营长,但是梁子浩却已经把他当成了仅次于陆战三旅参谋长杨统勋之外的第二号智囊人物。

浅浅一笑,孙蒙拿起望远镜对着神宫外殿看去的时候,嘴上回答了梁子浩的话:“不错,那娘们应该就是倭奴的天皇外妾、永无名分的小妾。”

“哈哈,这下咱们旅可要捞把大的了。”未等梁子浩接话,趴在他身边的第三旅副旅长郑浚就抢过了话,对着二人继续说到:“总理对日本狗这一社两宫的什么狗屁祭主,可是开出了活的给一万、死的给三千的高悬赏啊!”

闻其言,梁子浩挥手就在他的脑袋上轻轻的砸了一下,边砸还边装出生气的模样说到:“你个该死的东西,又犯起你那老毛病了是吧?小心他娘的打完仗让总理他老人家知道了,又让你小子跑上二十里去。”

与梁子浩相同。郑浚那也是听过刘克武亲自授课的济南军大的毕业生。这个家伙打仗用脑子,也敢拼命,在军大的时候是属于经常被刘克武叫去指点的那种重点学生。

但是之所以毕业以后,在选人扩建海军陆战部队时,郑浚只能一直当副团长、政治处长和副旅长,一直当不了主官的原因,就是他在军大上学的时候露出了贪财本性耽误的他。

被老同学加老战友这么一打一说,郑浚立即脸上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低头闪避躲开梁子浩第二次落向他头上的手,似嘟囔般的说到:“这怎么又成了我贪财了,你能别老打我的头不……”

“哒、哒、哒……”

“你母亲的狗崽子,还想往出跑!”就在郑浚与梁子浩开着玩笑时,突然一直紧密注视着宫殿方向的孙蒙端起手上的勃郎宁97改式轻机枪,冲着宫殿西南角落就扫射出去了一梭子子弹。

被这突来的枪声打断了嬉闹,梁子浩转回头顺着孙蒙正对着、枪口依然对着的那个方向望去,只见到三、四个穿着和服的倭奴,已经倒在那里抽搐不停了。很显然,那是几个神宫里的神职人员想逃走,却被孙蒙一梭子、四十发子弹全给结果在了他们逃亡的路上。

看到那几个抽搐着、必死无疑的日本神职人员,梁子浩的脸色变的铁青,转头再次拿起了大喇叭,对着宫殿里喊到:“里面的人听着,你们是被我军一个旅的部队包围着的,若再有一人逃跑,立即炸殿……”

“还有最后三分钟,顽抗必死、投降不杀!”梁子浩喊完这一句,回头对着他身后的部下们挥舞了下手。此时,紧随在他之后,绕开日军正面防线突入到伊势神宫主建筑区的第三旅其他部队,已经全部达到了指定的位置。

“顽抗必死,投降不杀!”

大喝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一见到梁子浩的手势,隐藏是树林里、灌木丛中的三旅官兵们,齐齐的重复了一句梁子浩的话。

雷动四方响,呐喊震敌心。听到外面四面八方同时响起的日语、汉语呐喊声,宫殿内的纪美子彻底的被震撼住了。她缓缓的抬起头,用迷茫中带着惊慌的眼神望着站在他身边的哥哥,声显惊恐的说到:“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与神宫一起,成为那些支那人炮火下的亡魂了吗?”

“八嘎,骑兵联队的勇士们,我们不做俘虏。藤原君,您带着您的近卫队保护祭奠主从西面突围。骑兵联队的勇士们,跟着我,杀出一条血路来……”

就在藤原光夫刚想对他妹妹说什么的时候,一直蜷身于距离宫殿大门不远处一个神龛下的伊藤俊,就大喊和站起身,带着他的百余名近卫队冲向了宫殿的大门。

“**,狗日的杂碎还敢反抗?”梁子浩没想到日本人居然被自己和第一旅团团围住了,居然还有人敢反抗。从嘴下轻声呼完这一句,他马上从灌木丛中站起了身,挥起右臂、振臂高呼到:“全体注意,凡是敢于顽抗,绝不姑息!给我开火、开火……”

“哒、哒、哒……”

“砰、砰、砰……”

百十来个鬼子兵,端这他们的破村田式,一冲出宫殿的大门,就对着四面漫无目的的乱打出了一阵乱枪。可是,潜伏在周围树林和灌木丛中的中国军队对他们的还击,却不是漫无目的、而是精准异常的打击了。

第474章 灭神战,再有神灵也无奈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75章 日奸现,皇宫内的哀鸣声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76章 下庄战,鬼魅奇兵初显威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77章,突击连,壮志未酬身先死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78章 思未来,奥国生叛议会辩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79章 十一议,咨议会中露风暴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毅军突起》第479章 十一议,咨议会中露风暴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0章 聂士诚,谴走异己擅开战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1章 藏暗刃,不怕老聂违军令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2章 东京战役(一)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3章 东京战役(二)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4章 东京战役(三)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5章 东京战役(四)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6章 孙中山,炮轰皇权逼变制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7章 释疑窦,次级夺地孙骂旧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88章 最后战,靖国神社攻灭起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毅军突起》第488章 最后战,靖国神社攻灭起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89章 飞艇威,陆军变成收尸队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90章 再改序,两大兵团与绝倭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91章 孙文至,揭开炮轰克武言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毅军突起》第491章 孙文至,揭开炮轰克武言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492章 秘使任,孙文再问并党事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93章 再起浪,军政风暴计划定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94章 宗社党,暴动初起遇巧迎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95章 午门战,克武恻隐镇边降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96章 东华门,一斩再灭四千旗


class="width">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align="center">



第497章 总小村外,总理跪民引吏事

百姓依然在夹道欢送,那些淳朴的脸上都洋溢着充满景仰神色的笑容。但是他们身后的房屋,却成为刘克武带领新任民选内阁上任的第一个五年里,就全力推行最让全国百姓信服与安慰大政策的原因。

杂乱不勘的街道、乱七八糟的街道容貌,再加上那些百姓在这初春冷风依然穿着的蓝缕衣衫。刘克武看到这场景时,心底里不觉有了一些刺痛。

曾几何时,自己跟随学校的志愿队赶到某个灾区时,见到的也就是这样的场景吧?可是当时那是大灾之后,才会出现短时间的人无衣、住无所的情况。眼前现在站着的这些人,却该是长期以来都如此的。

尤其是当刘克武下令前面的司机放慢本就不快的车速,仔细看向路两边百姓的时候,竟然看到许多孩童蜷缩于父母怀。可他们的父母都是衣衫蓝缕呢他们更是各个都冻的嘴唇发紫、抖汝蜷蚁一般。

无法控制自己的内心那刺痛了,刘克武突然高喊声一声:“停车”

“嘎吱……”

汽车嘎然而停,刘克武推开车门,直接纵到了路边。脚一着地,人就紧接着一个前蹿。三步急奔,眨眼的功夫刘克武就站到了一个怀蜷缩着孩的年妇女面前。

身形站定,在周围的人、尤其是跟在后面那十几辆轿车上的各级官员们惊诧的从他们各自坐驾车窗里抬头向前望来的时候,刘克武微微颔首,对着年妇女摘下了头上的军帽,行了一个小礼同时嘴上问到:“请问大姐,在这站了多久了?”

那妇女也是完全没想到,刘克武会从汽车里蹿下来还站到了她的面前。本是惊愣当场的她,一听到刘克武这话,马上就要向地面上跪拜下去。

边跪拜,年妇女的口还边呼喊到:“民女参见宰相大人……”

“大姐请起、快快请起”年妇女那一身单薄到不能再单薄的青色布衣,刘克武探手将她下沉的身体脱托住时,心头不禁也是为只一凛。

这是在自己带着一群想要改变这个国家的人治理之下的国吗?这是辽宁省现在的巡抚、布政使,马上就要正式由民选的省长和复兴党内任命的省党委书记上报所说的,已经全民基本脱离了以往穷困生活的地方吗?

心一凛之后,刘克武的怒色从眉宇间一闪即逝。将年妇女托住后,脸上竭力摆出一幅和煦之色,对这妇女询和声的问到:“这位大姐,怎么只见您一个人带孩,却是不见孩的父亲呢?和大冷的天,您缘何只穿这么一点,孩也是如此单薄素衣呢?”

“回宰相爷您的话,民女、民女……”年妇女正要在刘克武如此和颜悦色、似邻家故友一般的询问,使这妇女正要说出原由,她的眼睛却在此时突然瞟了刘克武身后一眼,只连说两句民女,却未有了下。

见此状,刘克武缓缓顺这妇女的眼神转回了头。目光所及,只见辽宁巡抚汪全河、旅顺知县郑同书不知何时,竟已经站在距刘克武身在之处不到五步的地方,正紧张的盯着年村妇,还不断的挤眉弄眼。

一切了然了,很好不让老?跟老这玩欺上瞒下是吧?那就别怪老不客气。怒由心生,身回站定,刘克武不再去问那妇人,而是冷笑着盯住了汪全河开了口:“汪全河、呵呵,汪全河,您很不错嘛你真的很不错哦……”

“总理恕罪、总理恕罪……”一见到刘克武那冷森森的笑容,汪全河这个只接手辽宁才七个月的巡抚、从前济南军政大学经济专修班第四期头名毕业生,吓的“扑通”一声全身颤抖的跪向了地面。

站在他身后不远的旅顺知县郑同书,也是吓的紧随于他,颤栗而跪,却是只哆嗦发不出半句话来。

依然目光紧锁在汪全河的脸上,刘克武轻移步,缓前行边走到他的面前,边继续冷笑问到:“辽宁百万百姓,业已在复兴主义大旗之下,在这一年余时间内,实现基本全部脱离以往穷困之生活。汪全河,我没记错的话,这是你在给常会、给内阁的报告的话吧”

“这就是你所说的基本全部脱离以往之贫穷生活?这就是你所报的民有居、入有余吗?这就是你所讲的,一切正向常会的即定目标进步吗?啊这就是你告诉我们的,辽宁百姓已经追上齐鲁新政第一年的水平吗?”

“总理恕罪、总理恕罪啊不是属下有意欺瞒,只是百万辽宁百姓,实有属下顾及不全、又受下属欺瞒之苦衷,还望校长您饶恕学生不察之罪啊”汪全河人已抖成一团,在济南军政大学的时候,他是很清楚他们这位校长对赃官狠厉的。说到最后,却也不得不搬起了师生之谊,想为他挡上一挡。

不听此言倒还也罢,刘克武一听这个在毕业论畅言出了富民十八策军政大学第四期得意门生,竟在此时跟自己提起了师生之谊,却是心怒气更横生。

“啊呀……”

怒向胆边声,人已至其前,刘克武心怒激出手,飞起一脚,准、狠、快的踢上了汪全河那抖动着的肩膀。

一声惨叫,本就是个人的汪全河,怎么可能禁受的住刘克武这样一个武艺超群、沥血而就的当世奇人这样的一踹,整个人在惨叫声倒着飞向了路边的汽车旁。

“总理,不要……”

“老七、不能……”

惊叫声、呼喊声就在汪全河被刘克武一脚踹飞的那瞬间,同时响了起来。冯国璋边喊,边第一个奔行到了刘克武的身边,可是他怎么可能拦的住刘克武这样一个武艺已经达到以一对五、不落下风的高手呢?

“总理饶……嘭”

又是一声哀号般的呼喊还没完全发完,方才跪在汪全河身边的旅顺知县郑同书,也在话还未说完的时候,就被刘克武又起一腿,踹到了已是昏迷当场的汪全河身边。挣扎几下,他也昏了过去。

当刘克武将郑同书踹飞的时候,丁汝昌在紧随着冯国璋奔落到了刘克武的身边。一左一右,二人一人抓住刘克武一条胳膊,将还要再冲向汪、郑二人的刘克武死死的抱住。

换好一身陆军正服、肩上扛着四颗金星的冯国璋,也顾不得众目睽睽之下,在抱住刘克武的时候从口喊到:“老七,你这是做什么?你忘了新军规了吗?忘了你自己定新规新法是不允许上级擅辱、擅打下级的吗?”

“是啊总理,不要这样、不能这样啊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方之吏,也是在代表我们的党在这里工作的。”丁汝昌也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冯国璋的话本来是让刘克武闻之收神的,可是丁汝昌这一句话,却迅速的再次将刘克武内心对庸官、对欺上瞒下、官官相护的痛恨之心,再次复燃、充斥了大脑。

阴冷的眼神转对向丁汝昌,刘克武嘴发出的声音,更是让闻者无不为之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冷颤:“他们就是这么代表我们的复兴党,在地方上搞的民不聊生、居无定所?我们的党,就是要他们这么做的?我们的复兴主义,就复兴到这个程度?”

被如此一问,丁汝昌原本是正对着刘克武的脸,马上转对向了地面,声显恐惧、抱着刘克武右肩膀个胳膊的双手有一些颤抖,在口轻声回到:“属下绝无此意,只是新规新法都乃总理所倡所主而定。而这二人,再如何说,也是我党一级干部。您若如此拳脚相加,恐怕……”

说到半句,丁汝昌却不再往下说了。他言之意,刘克武怎么会听不明白?但是听明白了,曾经也是一个草根、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刘克武更是深刻的知道一方官员如果真心为民,那这一方百姓会是什么样的情况。

而象当初自己故乡的那些个狗官们,天天喊着央的口号,却在每天干着欺上瞒下的事,闹的故乡那个小镇十年前人口近五万,十年后常住人口不到两万五。

百姓明里不敢跟政府对着干,背地里却是将那些或无能、或贪赃成性的狗官们,几乎天天问候一次他们全家的女人。

是无人骂到更高层次的,百姓只会看到眼前最实际、他们最容易接触到的这些基层官员们。可是这些基层官员,正如丁汝昌所说的。他们是代表着一个执政党,在各地行使着国家、人民和这个政党赋予他们的权利。

但是他们的不作为、他们的官官相户、他们的欺上瞒下,刘克武原来每次回故乡与那些依然生活在那里的乡里们闲聊。每当谈及故乡之政时,最长听到的一句话就是“党是好党,但是那员却他娘的着实不咋地……”

自己这政党,才刚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只在这五年多的时间里发展到了三百多万党员。一个四万万三千两百万人口的国家,现在就有三百多万党员。刘克武眼睛盯着丁汝昌看了大约十几秒后,突然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丁、冯二人。

快步走到已经被惊呆、都目瞪口呆站在那里望着自己的乡民百姓面前,刘克武突然双膝一蜷、整个跪到地上。接着“咚、咚、咚”就是连磕三个响头,头上的军帽被甩到了一边,露出了刘克武那光亮的光头。

“乡亲们,是我刘克武治国不利、治党不严,才让诸位父老们在这严寒之衣不能暖、住不能安。我刘老2,在这里向你们赔罪了。还望乡亲们相信在下,给在下一些时间。五年、五年后我刘克武再回来,如果大家的生活没真正的改变,我刘克武就长跪于此,以死谢罪……”

“总理……”

“宰相大人不可呀……”

刘克武高声的喊出一席话之后,整个场面完全失控了。原本站在路两边的百姓,哪里想的到堂堂的当朝宰相,那位当初就在他们脚下这片土地不远的地方,万军之杀出来的华战神。

哪里会料的到,一个月不到就能指挥八十万大军灭掉倭贼的盖世英雄,居然会为地方官的办事不利,在这万众关注之下向他们这些地道的草民行起跪拜、叩头大礼来呢?

“哗啦啦……”

一阵嘈杂声,上千百姓和跟随、护卫在刘克武身边的大小官员、军人们,同时跪到了地上。一个穿着破旧长衫、脑袋后垂着一根花白辫、一看上去就知道该是个落第秀才的老人,在与刘克武对面而跪倒后,头对着地面、全身颤抖着说到:“宰相大人呀您怎么能给我们这些草民磕头呀这不是要了我们这些草民的命吗?”

“草民?老人家什么是草民您告诉我可以吗?”刘克武在凄凄的寒风之,站起了身。边说边走到这个老秀才的面前,探手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老秀才被刘克武的一双有力大手,很轻松的就从地上拉起了起来。不等他开口,刘克武扫视了一圈面前跪着的那些百姓,高声的再言到:“乡亲们,你们都认为你们是草民,而我等就是高你们一等的人吗?”

一阵悉索声,却无人接过刘克武的话。见此情,刘克武放开了身边的老秀才,对着百姓近似咆哮的高声喊到:“你们都是人,谁是草民谁又是贵人?都给我站起来华民族不需要一群只跪、只会看低自己的懦夫炎黄孙不是东亚病夫,不需要向任何人下跪……”

喊声落时,万众落泪。许多百姓颤微微的站起身时,眼睛已是不由自主的泪水飘落在那冷冷的寒风之了。任何一个国人,贩夫走卒也好、当朝一品也罢。所有的内心最深处,都是有着一颗从老祖宗那里传下来的民族自尊心的。

华,上下五千余载。惶惶华夏,千古铸就民族之魂。刘克武的这一翻话,在这瞬间就将在场所有人内心里的民族自尊心、高傲的民族心点燃了。

几个年轻的男乡民站起身时,迅速的擦拭掉了眼泪。一个一身黑色破烂小褂的少年,看了看刘克武,再回头看了看他身边的几个小伙伴,突然振起了右臂,带头发出了一声呐喊:“我们不是懦夫、我们不是东亚病夫……”

“我们不是懦夫……”

“我们不是东亚病夫……”

乡民附和着那个少年,喊起了这样的口号,将天上清晨的那几片云网”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