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上身 - xp1024.com
《欲火上身》


第一回 山盟海誓

穆建林抱着装满胡萝卜尼龙袋的双手有些颤抖,胸口憋得慌,汗珠子从脑门子上渗出来。他咬咬牙,憋着气把十几袋的蔬菜装上平板三轮。

看着还未装满菜车的穆建林累得喘着粗气,他心里直纳闷:这几天自己是怎么了,没干多少活儿为什么就累得够呛了呢?

穆建林坐在地上歇了好长时间,本想快点儿把货拉回家,可是身子酸酸的,不太得劲儿。于是点着了一根儿烟,一口一口地吸了起来。

地上已经扔了四五个烟屁,发昏当不了死——还是干活吧!想到这里建林一瘪腮帮子站了起来,晃悠悠地蹬着三轮车往家里赶。

推开院门,堂屋的上窗户那里正往外冒着炊烟,屋门是虚掩着的。

院子里已经有些昏暗了,穆建林把装满蔬菜的三轮车推进西厢房,然后从门的后面拿出薄棉被蒙在车上。一切都收拾好了才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堂屋。

郭丽娜正在灶前烙饼,她手里托着刚擀好的面饼正要往锅里放,见男人慢腾腾地走了进来。一看他那个模样丽娜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啪”的一声烙饼拽在锅上。

她蹲在灶堂前一边往里面填柴禾一边问道:“今儿菜价咋样啊?”

穆建林站在女人身后慢条斯理地答道:“比昨儿贵五分,菜花7毛、蒜毫一块三……”还没等他报完价丽娜就蹭地站起来,转过身子指着他的鼻子吼道:“你咋这废物呀!人家上菜都比你便宜!这样做买卖还挣个屁钱啊!”穆建林一听火苗子也撞到脑门子上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在家里待着!知……知……知道个啥呀!”一甩袖子满脸通红地进了里屋。

丽娜把烙饼和炒豆角摆到饭桌上,建林伸手就要拿,她用筷子使劲儿敲打着桌子,瞪了一眼说道:“嘿!嘿!洗手了吗?自己不嫌脏,别人还恶心呢!”建林睕了女人一眼,没好气地去堂屋找洗脸盆子去了。

劳累了一天,吃完晚饭后建林连电视都懒得看了,身子一歪就躺在床上打起盹来。

丽娜收拾完碗筷,便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现在的频道不仅多,而且节目也丰富,这个频道的电视剧刚演完,那个频道的情感剧又开始了。丽娜虽然今年都二十八了,可还像个小姑娘似的,一遇到男女主人公山盟海誓、缠绵悱恻的情节,她便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时而泪水涟涟,时而春心荡漾。

快十一点了,丽娜伸伸腰,此时还回味着电视剧里的情景,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人家的婚姻、爱情多浪漫啊!恩恩爱爱、甜甜蜜蜜!转过头来再看看自己的男人,唉,别提了!

她从立柜里抱出被褥放到床上铺好,又从堂屋里打来一盆子热水。

坐在椅子上郭丽娜把脚伸到里面一烫,嘿!舒服极了!热气驱赶了困意,也激起了心中的那份渴望……

第二回 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

她上了床,推醒了建林,说道:“哎!哎!起来,躺被窝里吧,这样睡还不感冒了?”

穆建林睁开眼,好半天才醒过盹来。他三下两下就脱了衣服,麻利地钻进被窝。郭丽娜见男人躺下,自己也脱了衣服准备钻进去。这时穆建林提醒着女人:“还没关灯呢?”丽娜“嗯”了一声,她故意蹲在男人面前,说道:“你把乳罩的扣儿给我解开了,我要换一件干净的。”说着把后背转过来。

建林把手从被窝里伸出来,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解开。丽娜转过身子把乳罩扔到床边上,然后用手抚摸着男人的脸……

穆建林揉揉醉眼惺忪的眼睛,雪亮的灯光照得女人赤裸的身子纤毫毕现。丽娜虽然快三十了,但肌肤仍然细腻润滑,白皙透着光泽,流水般的曲线富于变化,凹凸起伏自然。诱人的玉体散发着醉人的芳香,不用触摸便把人迷倒了!女人那瀑布似的秀发一直垂到胸前,丝丝流动如水,泛出青春的光彩。明亮透着含情脉脉的眼神使她的脸显得纯情无限,腮颊红润白嫩,双唇如点燃的烈火,喷出火辣的激情。雪白的牙齿整齐而圆润,透露出无限风情。秀发下面的一对玉乳颤微微上下晃动,两颗红枣儿一样的rǔ头儿不时倾诉着什么,叫人不得不为之动心。

丽娜的中指揉着男人的嘴唇,说道:“咱们结婚都快二年了,到现在还没有孩子。你天天就知道傻睡,忘记自己的责任了吗?”

建林笑吟吟地说:“没有啊!着啥急呀,慢慢来嘛!”丽娜瞪了他一眼,又说道:“你不着急,我还着急呢!”说完关了灯,钻进男人的被窝。

建林搂着女人光溜溜的身子,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丽娜的身子刚一开始有些凉,冰得建林直哆嗦,渐渐地一股热浪袭过他的胸膛,他自己也浑身燥热起来。

建林翻身把妻子压在身下,刚要动作,丽娜拧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别那么急!一点儿温情都没有,也不知道人家现在是啥感觉!先温柔一点儿好吗?”建林吻吻妻子的额头,用手轻轻地揉着女人那软绵绵的双乳。丽娜开始反应有些生硬,随着男人力度地加强,她那体内原始的血液流速也加快了,于是把身子紧紧贴在男人的裸体上,两手使劲地搂着,生怕他跑了!丽娜张着嘴在黑暗中寻找着心中的梦想,爱的甜蜜让自己充满了力量……

平时一切的无聊全都变成了美好的梦想,一切烦恼都变成了快乐!

建林的两手在女人的玉体上来回滑动,哪里也不放过!为了让妻子满意他可是不愧余力。

丽娜的身子开始有些扭动了,嘴里还不时发出激动地呻吟声。建林自己也有一股热流撞击着下身,于是轻轻地问丽娜:“开始吗?”丽娜“嗯”了一声,两手用力抓着男人的后背。

天上的繁星闪着明眸,

俯视着大地上美丽的一切。

羞涩的月儿躲在彩云后面,

时而透过缝隙看一眼让人心跳的一幕……

窈窕的微风穿过洁白的窗纸,

倾心聆听和谐美妙的乐章……

孤独的原野闭着双眼,

静静地联想那春天的美体。

凄零的林木伸展光秃秃的胳臂,

耐心等待着夜鸟的栖息。

肃穆的山峦撑着壮伟的躯干,

在寂寞中祈望那彩色的绚丽!

第三回 漫漫长夜

丽娜轻悠悠地飞上了天,五色的祥云在身旁掠过,各种奇特的仙鸟为自己欢唱!世界是这么得美丽,这么得其妙!这里岂不是天宫仙境?人间可没有这样奇幻的境地呀……

建林捧着女人的脸,浑身像充了电一样麻酥酥的。每一个细胞都饱含激情,动力无限!郭丽娜平时就像母老虎,自己讨厌极了!可现在不是自己的最爱了吗?肉体是美丽的,她给自己带来了无法言表的体验,于是动作更加猛烈了。

郭丽娜正在仙境遨游,忽然下起了暴雨,冰凉透骨——仙鸟不见了,宫殿消失了,自己一下子被摔道地上#糊睁眼一看,男人正趴在自己的身上,汗水已经流到自己的胸脯上。丽娜往他身下一摸,已经湿了一大片!刚才那火热的激情一下子全灭了,此时犹如在烈火上泼了一瓢凉水难受极了!

男人已经呼呼地睡着了,丽娜翻着身子来回折腾着,越想快点儿睡着越睡不着!被子被踹到一边,冻得她直哆嗦,盖好被子又觉得浑身燥热。怎么办呢?慢慢长夜真是无尽的痛苦啊!

睁开眼,闭上眼;闭上眼,睁开眼。窗外依然黑乎乎的。

郭丽娜翻身坐起来,迅速地穿好衣服下了地,来到院子里。

一切都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到外面透透气儿,反而舒服多了。

转身想要回到屋里,可一想到那股难受劲儿,丽娜又打消了念头。

她站在院里仰望茫茫黑夜,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那么阴郁#糊从厢房里拿出铁锨来到东墙根儿,迅速掘起土来。本来这块地要过几天才栽白菜,现在还是先把僵硬的土松软了吧!这些活儿平时需要半天才能干完,此时丽娜不知从哪里来了那么一股劲儿,片刻的功夫就干完了。

她用袖子擦擦汗,把手里的铁锨一扔,转身回到屋里,没脱衣服便钻进自己的被窝,刚一粘枕头就呼呼地睡着了。

很快一切又恢复了寂静。

习惯成自然,天刚蒙蒙亮建林就醒了,他穿好衣服没有惊动女人便出了屋。

到院子里一看,把建林吓了一跳:东边的空地一夜间谁给翻松了?

建林赶紧跑到西厢房一看,心才放到肚子里去了,菜车上没有一点儿异样。怎么回事呢?不像夜里有人进来呀!可这地又是谁翻的呢?算了!不胡思乱想了,反正又没丢什么东西!想到这里,建林用力把三轮车推出来,开了大门骑上车去菜市场了。

……

穆建林骑着空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下午2点钟了。郭丽娜把洗脸水给丈夫打来,又递过手巾。她一边往桌子上端饭菜一边问正在洗脸的男人:“今儿菜价咋样啊?”建林擦着脸回答道:“又降了!只有五分的利儿。”

郭丽娜一听脸就沉下来,说道:“那还干个啥劲儿呀!你的秤又高,不赔钱就念弥陀佛了!”

第四回 破灭

建林叹了一口气,喃喃地说:“现在小买卖难做啊!利儿小,各种开支又大,真没辙呀!”郭丽娜把空碗往桌子上一蹾,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会改行,干别的?”

建林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撕了半块烙饼,慢慢地说:“卖菜都卖四五年了,再改行,容易吗?好歹瞎混吧!”

郭丽娜一听就火了,张嘴说道:“你这个二百五,我跟你算是瞎眼了!当初真是鬼迷心窍了,咋就嫁给你这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呢?”

建林翻了一下白眼,烙饼差点儿噎死他。好容易才缓过气儿来,他把筷子往丽娜脸上使劲儿一拽,厉声吼道:“你后悔,不会滚#涵拦着你了?我累了半天,连口饭你都不让我吃小艇!你还看不上我?你看看你长得那个德行!除去我谁会要你呢……”

刚才还是平静的院子,转眼间就传出来叮当地摔打声。不一会儿,郭丽娜哭嚎着跑出了屋子……

冯晓勇在楼道里来回遛着,心里七上八下:“要是媳妇没毛病就是自己有毛病了?”一想到这里他就直打冷战。

冯晓勇抽出一根儿烟点着了,刚嘬两口,一个护士走过来语气委婉而又坚定地说:“医院里不许抽烟!你要是忍不住就到外面抽去!”晓勇没办法只好把烟头熄灭了,扔进垃圾桶里。

妇科的门一推,赵青华走了出来。

冯晓勇赶紧上前问道:“结果咋样?”

青华面无表情地把报告单递过来。晓勇哆嗦着手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医师的鉴定结果“子宫寒”。

他没明白是怎么回事,问妻子:“这是啥意思呀?”青华苦笑了一声,答道:“我不能生育的。”

冯晓勇的脑袋一下子就大了,好半天才清醒过来,说:“大夫是不是出错了?不行!我得再问问。”说着就要往门诊里闯。

青华一把拉祝蝴,说道:“我都问好几遍了,结果都是一样的。别去找烦了,还是回去吧!”冯晓勇心中的那一点儿幻想彻底破灭了,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英拿着搌布来回擦着窗台,都已经很亮了,可她一点儿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与其说是干活,还不如说是以此来驱赶心中的苦恼:自己四十多岁才生了个儿子,如今儿子结婚都一年多了,儿媳妇的肚子还没有什么变化!难道老天爷真是让老冯家断了香火吗?别人不着急,自己可等不了了!几次催小两口去检查,都推说不着急。今天好容易说动了,两口子去医院检查,可去了大半天怎么还没回来呢?

想到这里,李英心中默默地念叨着:“观音菩萨保佑!但愿他们没有啥事!愿我们老冯家人丁兴旺……”

门外传来嘟嘟的摩托声,李英赶紧放下搌布跑了出来。果然是儿子和媳妇回来了。一个个阴着个脸子,谁也不吱声!李英心里咯噔一下,凉了大半截。

小两口回到自己的屋,扎到里面谁也不出来。

老太太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在窗外问道:“你们今儿检查的结果是咋样啊?为啥回来都不言语呢?”

第五回 投降

她向里面问了好几遍,儿子晓勇才掀门帘走出来。李英白了儿子一眼,说道:“你聋了?你哑巴了?咋不说话呢?”冯晓勇低低的声音说:“唉,咱们是怕啥来啥呀!”

李英听儿子这么一说,刷地一下子出了一身的冷汗,两眼看什么都模糊了,身子直晃悠。晓勇赶紧上前攥住老娘的胳膊,大声叫道:“您咋了?”李英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道:“没啥!没啥!”

这时赵青华也从屋里出来,见婆婆这个样子心里就没好气,但没表现出来。

晓勇躺在床上看着房梁发呆。

青华温柔地对男人说:“想啥呢?”晓勇像没听见似的,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青华此时也不理他了,铺好被子便在坐沙发上看电视。冯晓勇忽然从床上跳起来,不容分说就关闭了电视机。

青华皱起眉头,问道:“我咋你了?你不看,还不让别人看?”晓勇也不示弱,说道:“有啥好看的,你烦不烦呀!”

赵青华瞪了男人一眼,脱鞋上了床。

本想不理男人,可青华心里清楚今天为什么会是这样的,于是强作笑容,温柔似水地安慰着男人:“不早了,睡觉吧!明儿还得上班呢!”冯晓勇见妻子这个样子气也就消了。

赵青华脱光了衣服就要钻进晓勇的被窝,晓勇反感地往外推了推,但她还是挤了进去。

青华扒掉男人的衣裤,紧紧地搂着丈夫。晓勇此时一点儿兴趣也没有,赵青华可不管这些,她不停地吻着男人每一个敏感的部位。

晓勇开始还坚持着不理女人,可架不住媳妇的猛烈进攻,终于投降了。

两个人在床上来回翻滚,压得席梦思床不时发出吱吱的声音。

晓勇疯狂地吻着媳妇滚烫的嘴唇,很快两个人的舌头就绞在一起,彼此轻轻地咬着。

下午那心中的不快已随着两人的柔情蜜意而淡化了……

风停了,雨止了!绿色的大地又焕发出迷人的色彩!大海与小溪汇合在一起,高山与平原连成一片……

青华趴在男人的身上乎乎的喘着粗气!过了好半天晓勇才轻轻地把白玉雕成的妻子放到身边,他笑眯眯地问道:“咋样啊?”青华使劲儿咬了一下男人的肩膀,说:“我还没杀死你呢!”晓勇看着女人的那个样子轻蔑地说“你有那个本事吗?”妻子用脚趾蹭着他的肚皮说:“你还没领教吗?”男人赶紧答道:“你厉害!行了吗?”青华搂着丈夫的脖子咯咯地笑起来。

一不小心膝盖在男人的下面粘上了粘糊糊的东西。青华温柔地说:“你给我拿点儿面巾纸,行吗?”晓勇“嗯”了一声站了起来,打开床头的抽屉,伸手翻找着。忽然他的手指碰到了那张检查报告单,“子宫寒”三个字刺目地展现在眼前!晓勇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火辣辣的热情一下子就降到零度。

第六回 泪如雨下

他把面巾纸拽到女人的面前,然后迅速穿好衣服抱着自己的被子往外走!

赵青华被丈夫莫名其妙的举动给弄糊涂了,她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慢慢地她明白了,晶莹透明的泪珠从那秀美的面颊上滚落下来。赵青华用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眼前的一切是看不见了,可心里的那堵墙高高地矗立在脑海中,闷得出不来气!

焦墨涂抹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

凝固的空气中没有一丝微风吹过,

空旷的荒野里听不见一声虫叫,

碎沫般的心田长满了苦涩的荒秽。

瑟瑟颤抖的雀鸟在枝头紧闭双眼,

冰冷的河水变成坚硬的石头,

枯黄干瘦的荒草蜷缩在僵硬的碱地上,

火红的心儿散尽最后一点热度。

你是谁?

我是谁?

那一切来得太突然,

那一切又走得太匆忙……

冯晓勇拧开水龙头,自来水哗哗地往下流。他用杯子接满水,然后挤上牙膏,蹲在地上刷起牙来。

屋门咯吱一声推开了,赵青华抱着铺盖卷走出来。冯晓勇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妻子,可嘴里全是沫子而无法说话。

青华把被褥捆在自行车上,推着就往外走。

晓勇赶紧用清水冲净牙膏沫儿,大声问道:“你要干啥去呀?”青华头也不抬,依然往外走。晓勇一把拽住自行车,问道:“你要干啥?”

青华此时声音颤抖地说:“你不是嫌弃我吗?我识时务!从今儿开始我就在单位的宿舍里住,省得让你看着心烦!”话音未落泪如雨下。

冯晓勇愣愣地站在院子里,看着同床共枕一年来的女人渐渐远去……

穆建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推门一看:一个人影也没有!屋子是空的,桌子上的碗筷已经有好几天没洗了,残渣已经干硬地粘在碗边上。锅是冷的,灶是凉的。平时让他心烦的家现在变得如此冷清,寂静得让人喘不上气来。

女人不在家,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了,什么也都要从头再来。

穆建林把一大堆碗筷收到锅里,又往里面添上水,便弯着腰洗了起来。还没洗几个,汗珠子就顺着脸颊往下流,而且两条腿直打哆嗦。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鼓捣好一顿饭菜。他吃了好多,但浑身还是没劲儿。建林有点儿不明白,自己以前不是这样的?况且今年才二十七,正当年啊!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媳妇生气跑回娘家,自己也太窝囊了!唉#涵叫自己没本事呢?日子一穷了,两口子的气也就多了起来。

想到这里建林觉得酸酸的,眼圈儿竟红了。

第二天一大早,建林就起来了,不过今天他没有去卖菜,而是换上一身新衣服,头发洗净了,胡子也刮了。昨天一夜没睡好觉,他想明白了:无论如何也要把女人接回来,家里没有她不行啊!去丈母娘家总不能空手吧?可一掏腰包,心里凉了半截儿:这几天不但没挣钱,反而烂了一大堆菜,真是倒霉#蝴一咬牙,抻出一张五十元的大票到市场上买了一些水果和二斤活虾,又花了三块钱打的去接媳妇了。

第七回 铁了心

郭丽娜这几天在娘家也不得烟儿抽,爹妈老是在自己的耳边叨咕,烦得她不知怎么好。可自己实在不愿回到那个家里,那里有啥呀?啥都没有!日子过得穷了吧唧的,自己因此都不愿意出门,一看见别人风光的样子心里就难受。日子苦,可人也不甜呀?那个爷们没啥大本事,脾气还不小!对自己竟耍起横来了!没本事还不让人说!钱,钱没有!人,人跟守活寡似的!跟穆建林真是过够了!

郭丽娜盘算着:那个废物男人为什么不来接自己呢?他要是来了,干脆说清楚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自己才二十八,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人可不能活得太死板了!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人吧?想到这里,她算是铁了心!

穆建林坐在妻子对面的沙发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岳父岳母都躲了,屋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个人。

空气好像不流动了似的,憋得人难受。丽娜也不看丈夫,手里摆弄着电视遥控器。建林没办法只好开了口:“你离家好几天了,今儿跟我回去吧?”

郭丽娜放下手里的遥控器郑重地说:“咱俩已经混到头了,你死了这份心吧!这几天我想好了,你我还是好聚好散!”

建林被女人的话弄糊涂了,问道:“你说这话是啥意思?”郭丽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下,“你说你二吧!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装啥蒜?咱俩离婚!听明白了吗?你还是回去吧!别来回跑了,白浪费钱!你挣点儿钱也不容易,下礼拜五咱们到民政局办离婚手续!”

穆建林感到太突然了,两眼发呆,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心想:“这女人的心咋变得这快呀?可这是为啥呢?”刚要发作,可是一想家里的情景又变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丽娜,咱俩结婚都快二年了,你就对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

郭丽娜一听,琢磨着这个废物点心是还没死心,看来应该让他断了这个念头才行!于是噌地站起来,抓起穆建林买的水果和活虾顺着窗户就扔到了院子里,然后大声吼道:“你给我滚!瞅你这个龟孙子样儿,想让我跟你受一辈子罪呀,没门!我岁数不大,你也还年轻,趁早散了,谁也别挡着谁!我已经相中了另一个男人,他比你强多了!难道你想当活王八吗?”

穆建林被女人的一席话说得脸也绿了,手也哆嗦了,汗也下来了,裤裆也湿了#蝴磕磕巴巴地说道:“好…好……下礼拜五你不去民政局,我也要去!咱们是恩断情绝!”说完转身出了屋。

丽娜见男人走了,心里也觉得不是滋味,自己是不是有点儿过分了?可又一想:“该断不断,必留烦乱!”

青蓝的天空没有边际,

和煦的阳光挥洒着暖意,

冰玉般的白云身清心净,

温顺的清风无影无形。

黑色浊气布满宇宙,

混杂的灰尘充斥着天地,

狂风卷走了希望,

暴雨冲刷了洁净的心房。

你还是你,

我还是我,

天依然是天,

地依然是地……

第八回 热流

青华从车间里走出来,伸了伸懒腰,干了半天活儿不轻松啊!回到宿舍仰面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直走神儿。此时心里烦乱得很,婆婆焦急的眼神、男人冰冷的心都让她痛苦不已。

看着房檐上孤鸣的麻雀,她的心都碎了。

和青华同宿舍的两个姐妹今天都有事情没有回来,屋里就剩下她自己,空荡荡的更显得冷清寂寞。

青华正闭着眼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忽然外面有人在敲门。

她此时心里正烦着呢,也没吱声。敲了半天门也没有答应,这时外面又传来问话声:“屋里有人吗?”赵青华听出是裁工薛亮的声音,便起身答道:“有人,进来吧!”

门一开,一米八身材且面容俊秀的薛亮拿着饭盒走了进来。青华拢拢自己的头发,小声说:“坐吧!”

薛亮笑嘻嘻地挨着她坐下,说道:“妹呀!你打饭了吗?”青华摇摇头。薛亮见状亲切地问道:“你不在家里享福,跑到这里受啥罪呀?”

这一席话说到女人的心酸处,青华眼里已是含着泪花了,鼻子微微地发出哽咽声。她想忍住,可泪水还是流了下来。

薛亮赶紧掏出香巾纸轻轻地拭去她的泪水,温存地说:“别难过了,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说完扭头出了门。

这个饱尝酸涩的女人在内心深处忽然感到有一股热流正向她袭来。

不大一会儿,薛亮捧着饭盒回来了。他把盖儿掀开,又拿出一双一次性的筷子放在青华面前,殷勤地说道:“快吃吧!要不该凉了。”青华嘴角微微往上一翘,说:“谢谢哥了!”

薛亮把椅子拽过来,坐在青华对面轻声说:“客气啥,快吃吧!”青华把头发往后一拢,点点头。

她边吃边和这个小伙子聊天,“薛亮,你的对象相妥了吗?”薛亮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青华放下筷子用香巾纸擦擦嘴,又说道:“你可别太挑剔了!关键是要找个心眼儿好的,丑俊是次要的。”

薛亮笑了笑说:“是啊,可遇不着呀!哪有像妹这样心地善良的女孩呀?”

青华一噘嘴,说道:“就凭你这么好的条件,什么样的女孩找不到?”薛亮“唉”了一声,“难啊!我看这辈子是要打光棍了!”她听了这番话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于是又问:“是因为没有你看上的人?”

薛亮看着眼前这个风韵迷人的女人,喃喃地说:“有,可是成不了啊!”青华赶紧追问:“谁呀?为啥成不了?”薛亮抬起头,两双眼睛接触在一起。

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道:“很简单,人家是名花有主!”青华“哦”了一声,不再言语。

外面黑了,屋里亮了灯。青华手里拿着一本杂志乱翻着,一直也没停留在某一页上。

她忍不住问薛亮:“今儿晚上你不回家吗?”薛亮点点头,答道:“在哪住都一样,全是我一个人,一样的孤单!对了,妹你咋不回家呀?”

青华一听就把手里的杂志往床上躺一扔,低沉地说道:“永远都不回去了!”话音未落眼泪又流了出来。

第九回 经历过雨露的玫瑰花

薛亮往前挪了挪,伸手把她的泪水擦净,然后摩搓着她的秀发安慰着:“别伤心了,啥事都要想开点儿!光往牛角尖儿里钻,那是跟自己过不去!”

青华一听更委屈了,竟呜呜地哭出声来。

薛亮双手搂祝糊的肩膀,用下巴顶着这个女人的秀发,在耳边温柔地说:“妹子别难过了,忘掉烦恼吧!”说着捧起青华的脸用自己的唇含住了那冰冷的红唇。

他的唇给了她无限的温暖,她感到安慰,她找到了避风港,她找到了寂寞忧愁的庇护所……

经历过雨露的玫瑰花已不再羞涩。

青华搂着薛亮的脖子深情地问道:“你是真地爱我?还是虚情假意?”

薛亮扑腾一下跪在她面前,大声道:“我是真心爱你的!要是欺骗妹,就让我天打五雷轰!”

青华一下子抱住薛亮的腰,深情地说:“难道你不嫌弃我是残花败柳?”薛亮此时已是激动不已,捧着青华的脸颤抖着说:“我爱妹的人,啥都不在乎!”说完狂吻面前这个女人的脸,青华也为之动心。

一个是干裂的柴禾,一个是酸楚的心。两个人碰撞到一起,一个火星儿便点燃了烈烈的火焰。薛亮把青华搂在怀里,嘴唇吻遍了女人的脸。他含住青华的耳垂儿用力吸着。她也使劲儿亲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孩的额头。青华恨不得把他吞进自己的肚子里,以此来弥合那受伤的心。

……青华的舌头都木了,薛亮的口水也干了,两个人不停地喘着粗气。青华小声说:“哥,你把门关好了!”薛亮心里一喜,兴奋地插好门。

青华半倚着被窝半躺在床上温柔地说:“你往后不能负了我啊!”

薛亮点点头。青华闭上眼睛,小声说:“我今儿晚上就跟你了!”身上的小伙子心领神会,麻利地解开她的衣扣…

青华的情绪也高涨起来,什么烦恼,什么忧伤都无影无踪了。

青华紧抱着他,两个炽热的肉体就交织在一起了,激荡出层层热浪。她觉得浑身软绵绵的,她在迎接一个新的朝阳,他是那么具有活力,犹如一头公牛力大无比,烈性难驯#蝴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快感和安慰。自己那颗冰冷的心被融化了,化成了一条水流湍急的溪水,沿着弯曲的山路流向远方……

她用软软的小手使劲儿摸着他那棱角分明的肌肉,每一块都是那么坚硬,那么滚烫。他那黑亮亮的大眼睛散发着炽热的光芒,像一把爱的利剑穿透这个女人的心房。

薛亮此时仔细欣赏这个美丽女人的迷人玉体。

掀开她的衣物,肌肤如雪一样白,犹如一块磁石牢牢地粘住自己的魂魄。身条凹凸变化如云,如山峦……银碗一样的两个乳房耸立在酥胸上左右晃动,两颗红葡萄一样的rǔ头含情微笑。浑圆白皙的屁股无限风流,平坦舒缓的小腹是一段迷人魂魄的地段。修长的小腿如玉柱一样光泽如四射。冰糖一般的脚趾像花蕾一样让人浮想。秀美的玉容更让薛亮为之赴汤蹈火,油亮略呈红黄色的美发发出迷人的气息,修长弯弯的细眉流露出妩媚之韵。含情脉脉略显忧郁的眼神使人为之动情,桃花一样的小嘴晶莹剔透。

第十回 所向披靡

看到这些薛亮的激情又迸发出来,他像下山猛虎一样所向披靡。

狂风来了,暴雨来了。青华使劲儿咬着薛亮的肩膀以此来释放体内的能量。薛亮也如瀑布一样施洒着自己的雨露,来滋润这个冰冷的肉体……

薛亮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汗水,青华把头扎在他宽阔的胸脯里,一本正经地说:“你今儿后不要负了我啊!你要是对不起我,可没有什么好下场!”薛亮吻了一下她的头发,说:“你一和他离婚,咱俩就登记!行了吗?”青华美滋滋地点点头。

穆建林垂头丧气地回到家,一头扎在床上直到天黑才起来。媳妇离他而去,家里就剩下他一个人了。父母几年前就先后去世,自己又没有兄弟,只有一个姐姐又远嫁到玉田。现在如果自己不烧水做饭,就得饿肚子了。丽娜在家的时候,虽然时常充满火药味,但还像个过日子的人家!如今四下空荡荡的,连只鸟也不往这个院子里飞了。

火气消,肚子也饿了。穆建林不会做什么饭:烙饼不会和面,炒菜不会用菜刀,煮面条用不会擀面!那也不能饿着呀,好在自己会做疙瘩汤。

他好歹把汤做熟了,连吃了三碗也没尝出是啥滋味!

穆建林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扔,便坐在床上抽起烟来。今天没干活儿可是觉得挺累,浑身一点儿劲儿都没有,真是邪门儿了?自己也没感冒,是什么原因呢?刚喝完汤的时候身子挺暖和,现在汗落了,就感到后脊梁凉冰冰的。这时他的手无意间碰到裤裆那里,咦……怎么回事?自己的裤子怎么湿了?低头一看,这不是尿裤子了吗?不由得脸刷地红了,多大岁数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人笑话!再用手一摸都湿透了。肯定是尿的,自己做饭的时候又没把水洒在身上。唉,人要是倒霉,喝口水都塞牙啊!

人逢喜事精神爽,苦闷愁来盹睡多!穆建林睁开眼一看,日头已经到房檐上了,再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九点半了,今天怎么醒得这晚呀?正纳闷呢,一翻身他激灵打个冷战,身子下边的褥子怎么又湿了?

建林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洇了一大片,真是邪门了!自己小的时候都没尿过炕,怎么大了反而没出息了呢?

他穿好衣服,被子也没叠就下了床。此时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头晕得厉害。浑身还是酸酸的,连伸胳膊都费劲儿了!已经睡了一宿再累也该缓过来了?想着想着,豆粒大小的汗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下来。

穆建林的心里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

郭丽娜大老早就起床了,她收拾好之后就走出了家门,此时心里像揣个小兔子似的扑扑乱跳:那个玩意儿今天去不去办手续呀?他要是耍赖,自己不是白跑了一趟?如果他不去我就起诉,看他还有什么辙#轰然娘家离民政局不远,可人家不是天天办公啊!每周只有礼拜五才办离婚手续。一想到这里郭丽娜不免有些堵得慌。

第十一回 决心离婚

她骑着自行车慢慢地往民政局赶,去早了那个死鬼也未必到,等着他更烦。

再磨蹭也很快就到了民政局的大门口,她下了车往里走。门卫的大爷走出来拦住了郭丽娜,让她把车子放在外面。没办法,她只好又把车子推出来,四处寻找存放车子的地方。忽然一个面容憔悴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线里,怎么这么眼熟呀?哎呀!不是那个死玩意儿吗?这几天怎么变成这个德性了?跟个要饭的似的,看样子这几天也不好受呀!都瘦下十几斤了。

穆建林今天显得格外大度,主动上前和郭丽娜打了个招呼。丽娜头也不抬地就进了民政局的大院儿。

夫妻二人向主持工作的同志说明来意,那个看上去又和蔼又可亲的大姐笑眯眯地说:“小两口一赌气就闹离婚,是吧?”

还没等郭丽娜开口,穆建林反而先说了:“大姐,不是这样的。我和她刚结婚的时候就不和,打了二年多的架,到现在才下定决心离婚!我们是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早一天离也是早一天解脱呀!”

那个大姐一听,把丽娜拽到一边问道:“他是不是有外道儿?”郭丽娜摇摇头。她又问道:“是你提出来的,还是他提出来的?”丽娜回答道:“我!”

那个大姐出了一口长气,情不自禁地说道:“我看他也不像有相好的样儿!跟个叫化子似的!”于是她又回到位子上,仍旧笑眯眯地说:“你们先回去考虑考虑,过两个月再说吧!”

丽娜一听心就凉了,没办法转身就要往外走。这时建林反而激动起来,他语调颤抖地说:“大姐!我们不用考虑了,已经考虑二年了!我们是自愿离婚,再考虑八年也是这样的。法律上不是说婚姻自由吗?现在我们俩都愿意离婚,为啥不给办手续呢?”

那个大姐仍旧慢条斯理地说:“太匆忙了,怕你们将来后悔。”

建林赶紧说道:“不后悔,不后悔!现在不给办手续才后悔一辈子呢!”说完用恳求的眼神瞅着民政局的大姐。

那位同志见他这个样子,又问丽娜:“你的意见呢?”丽娜答道:“我也乐意离婚!”

大姐点点头,问道:“你们有子女吗?”夫妻二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没有!”“有财产纠纷吗?”“没有!”

大姐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们先写个离婚协议,然后就给你们办手续。现在的人啊真是莫名其妙!”

郭丽娜和穆建林各拿着一个绿本儿走出民政局的大门,二人同时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往前走。

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穿梭如云。谁也没有注意他们,他们也没有在意旁人。同床共枕的人从此就分道扬镳、各奔前程,成了陌路。谁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说句话,也不知道应说些什么!

到了十字路口,穆建林的脸颊上流下了两行酸楚的泪,周围的人依然没有看见,连郭丽娜也没看见。

青山绿水是一幅美丽的画,

山崩陷了,

水流到了江河中。

蓝天彩霞是一幅美丽的画,

天昏暗了,

彩霞也就飞散了。

笔墨是一幅美丽的画,

笔被折断,

墨已经干枯了。

枝叶是一幅美丽的画,

树枝干枯,

叶子也就落下来了。

第十二回 双人床

薛亮已经十几天没有回家了,天天住在厂子里。以前他总是晚来早走,虽然组长对他有意见,可厂长说他是技术上的尖子,是个人才,要拢住#葫以谁也管不了他。单身的时候什么事也没规律,饥一顿饱一顿,是挣一个花俩一个的主儿,什么都不考虑。现在可不是这样了,按点儿上下班,该干什么干什么。大伙虽然觉得蹊跷,但毕竟都长着一双眼睛,人人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青华平时和姐妹们混得不错,但现在不知为什么同宿舍的人都找个借口搬走了。现在宿舍里就剩下她一个人了,这正好合了自己的心。集体宿舍简直就是自己的家了,她人也勤快,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条、窗明几净。单人床变成了双人床,就差摆两套铺盖了。

青华这两天心里挺烦,什么事都做不上来。在车间还好点儿,大伙有说有笑,下了班就愁眉不展了,心上的人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陪在身旁呀#糊也能理解他。

正烦着呢,薛亮吹着口哨走了进来,他笑嘻嘻地在青华的脸上亲了一口。青华也不理他。拿出面巾纸擦了擦被吻过的地方儿,然后把脸转到里面。

薛亮坐在床边一把搂住青华的腰,温柔地说:“咋了?谁惹妹生气了!让不让我给你出口气?”

青华这才露出点儿阳光,轻轻地说:“没有人啊!只是我那该死的男人也不来这儿,我和他的事儿也没法解决呀!”薛亮一听就笑了,说道:“我以为啥事呢!原来是这呀,妹着啥急呀#蝴不露面儿,咱俩不也挺好的吗?”说完又在她的香唇上亲了一口。

青华也捧着薛亮的脸,用自己的头发不停地蹭着他的脸,小声说:“老是这样拖着,时间长了你不喜欢我了,咋办?”

薛亮一听咯咯地笑了起来,说道:“妹,你看我像是那样的人吗?我爱你还爱不够呢!哪舍得离开你呀!我恨不得天天把妹你含在嘴里!”

青华张开红唇疯狂地亲吻着心爱的男人。

薛亮顺势把她放在床上,转身关好门。青华吃惊地说:“哥你要走吗?”

薛亮一下子趴到她的身上,说道:“妹你看我会走吗?”

青华的脸上写出了开心的笑容。

俩人已经同居有些时日了,可青华一次也没仔细地欣赏过这个心上的男人,现在可以好好看看了。薛亮俊美的脸就不用说了,她早就倾慕已久,略有卷曲的头发个性鲜明。四方大脸,面色红润,腮帮子上显示出青青的胡子茬儿,一幅男子汉的气度异常鲜明。身材健瘦而肌肉发达。该鼓的鼓,该瘪的瘪!鼓起的地方是男人的标志,瘪进去的地方魅力四射,特别是那厚壮的肩膀饱含力量。

那凸起的是男人的骄傲,比起原来的那个不知要强多少倍!如果那个该死的玩意儿不分手,自己也要和他离婚!看来那死守一棵树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无知啊!自己刚从那个家里出来的时候还伤心呢,现在看来是好事啊!不然怎么会有现在的幸福呢?

第十三回 干渴的田地

她遇到了让人魂牵梦绕的壮丽山峰#狐高耸入云,它伟壮气吞山河,威武雄姿英发!一切都是那么的有力量,一切都是那样的激昂而充满热情!再美再壮的山也需要雨露不断地滋润,否则就会失去它的勾魂之力。

她要为它增添动力,给它注射爱的源泉!山因为有绿树才长青不败,山因为有水才异常俊美,山因为有微风才会有活力,山因为有白云飘过才会光彩四射#糊要把自己的能量播散给他,以此来使他更具有磁性,更具有引力#糊那樱桃玉口含住一切,那芬芳的双唇要囊括一切,她那柔软的玉柱要缠绕过每一道山梁,她让每一座山峰都受到甘霖地滋润!

雨云聚在一起,山峰仰慕企盼,那干渴的田地渴望雨水地沁润!风起了,帆鼓了,船要起航了!一切是那么自然,一切是那么地舒缓,两个人并肩在爱的溪边散步!

肉体演奏出来的音乐忽缓忽急,忽升忽降,犹如美妙的轻音乐,如激昂的交响乐,让人为之兴奋为之激动!

青华在阳刚的温暖下更加风采迷人,充满了春的热量,爱的泉水逐渐渗出体表,在山间小路上缓缓流过。

漟过小妹的河,那里柔水绵绵,广阔平坦的田野开满了雪白的野花,散发出醉人的芳香。流水一样的秀发似从天而落,丝丝如细雨,汇成一条潺潺的小溪。那圆润丰满的山丘,这里曲线变化大,犹如两座冰块雕成的水晶鼓。细腻光滑,却又温暖如火。进入神仙般的境地,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

到了最深处便是鬼斧神工的地方。这里丛林密布,山峦平缓开阔。土地肥沃,河流奔急。在风光秀美的自然之间游荡,让人难以回头,乐不思蜀。在清池里嬉戏,会忘记一切烦恼。体验到做人与做鬼的强大反差!饥饿干渴,口焦舌燥,便会有蜜汁一样的甘露从空而降,清爽全身,滋润清凉!寒冬酷冷,在这里会温暖如春,阳光普照,暖意融融!炎热夏季,这里便有清风吹拂,树阴庇热,水果甘甜,冰茶清心!孤鸣野鸟,这里便是林木鲜花,美景为伴!

在如梦如幻的仙境相遇能一切落成,爱能给彼此带来的快意!爱能使双方情深意重,在彼此交合中使她们生死与共!在相互磨合中使他们融化成一座山,溶化成一条河,融汇成一株树。两个自然塑造的之体在交融中又重新回归到自然!

薛亮搂着青华激动地说:“妹!你愿意嫁给我吗?”青华撒娇地点点头。薛亮把她平放在床上,眯起眼睛欣赏着上天给予他的恩赐!

风轻轻一吹,枯黄的落叶在院子里飞舞起来。日头已经很高了,穆建林的院门还没有打开,窗帘也没有挂着。虽然这里冷冷清清,但主人还应在家里,因为屋门是虚掩着的,没有上锁。

建林睁着眼睛看着房顶,他清楚现在不早了,该起来了,可是翻了几次身也没坐起来,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他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日子身体的反常说明自己得了什么大病,已经很重了!

第十四回 雪上加霜

他回想起在民政局那天的情景,这个汉子忍不住又流下泪来。从嘴里说了些什么现在记不清了,做了些什么也都想不起来了,但有一点认为自己还是对的,那就是和郭丽娜离婚。那时他已隐隐约约地预感到有种不祥之兆,女人不会再和自己混了!与其无休止地纠缠下去,还不如一了百了,也省得心烦!以前的日子是苦了些,和那个女人虽然不是恩恩爱爱,但毕竟活得像个人样子!而如今呢?唉!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想到这里,从他那冰霜般的心底里闪出一丝渴求温暖的欲望。自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再也不能稀里糊涂了,于是穆建林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郭丽娜还是有些人心的,家里的积蓄她没有偷着带走。别的是次要的,还是先看病吧!穆建林往里兜掖了二百块钱,又往外面的兜装了几张零票。一切都收拾好了,连脸也没洗就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住在县城还是挺方便的,出了门口就可以坐上车,县医院离家也不远,所以很快就到了。

穆建林虽然身子虚弱,可大脑还是清醒的,这医院的大门可不是轻易就能进的,一针不打,一片药不买,也得花你个百八的。自己的毛病不可能在大脑上,估计也是瞎猜,什么也不懂,先挂了号再说吧!

他拿着挂号单进了内科的门诊。

穆建林晃晃悠悠地站在大夫面前,刚要开口说话,那个大夫赶紧一把扶住了他,从旁边拽过一把椅子让他坐在下。穆建林感动得不得了,大夫二话没说就唰唰地开了单子,说:“让家属陪你去验尿、验血!”

建林伸手接过单子起身就要往外走,那个大夫惊异地问:“有人陪着吗?”他摇摇头。大夫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真没辙,我跟你去吧!”说完起身扶着穆建林出了门诊。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大夫说检验报告单上有两项不合格:一个glu,指数是20.83;一个还是glu,指数是+ + + + +,16.7mm1/l。

建林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大夫解释说你的血糖和尿糖都很高,也就是严重的糖尿病……

郭丽娜看着手里的离婚证书,一颗心终于落到肚子里。没想到那个东西这么痛快,真是出乎意料!自己可以重新生活了,命运就应该控制在自己的手里。我不能为别人而活着,我要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平时那个傻子又倔又不是东西,现在怎么这样通人情了呢?肯定是看出眉目了,看来自己这样坚决的态度是对了!只是自己伤他有点儿重了。唉!想那么多干什么?他是个大男人,用得着别人可怜吗?现在只剩下一件事没办了,那就是自己的东西还没拉回来,反正婚都离了,这是小事儿还算个啥呀!

郭丽娜他们的双排车开进穆建林的院子,她透过玻璃窗往外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才半个来月的光景这里怎么就变成这样子了?那个死玩意儿以前不这么懒呀?

这时家里的兄弟打开车门子,说道:“姐,你咋不下来呀?”

第十五回 天底下离婚的多了

郭丽娜脑子一闪,这才缓过神儿来,便跳下车。

堂屋的门是掩着的,郭丽娜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外面喊道:“穆建林!穆建林……”

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吱声,是不是卖菜去了?不可能的,门没上锁呀!先进去再说吧。

一推里屋门,一股臊臭味儿呛得郭丽娜差点儿吐了,好半天才喘上这口气儿来。

四下一看,妈呀!床上乱糟糟的,一大堆脏衣服的旁边放着一大堆药瓶子。在床的里面躺着一个骨瘦如柴的男子,身上盖着自己熟悉的被子。

郭丽娜直纳闷:这是谁呀?没听穆建林说有这么个亲戚呀?再仔细一瞧,天呢!丽娜嘬了一下牙花子,这不是那个男人——穆建林吗?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此时郭丽娜心里有些懊悔,是不是因为离婚造成的?要是这样自己真是……按理说也不至于呀?天底下离婚的多了,有谁跟他似的,肯定是有别的原因!想到这里,她心里舒服了一些,便轻轻地喊道:“建林!建林……”

好半天穆建林才睁开眼,使劲儿扭过头看了看。丽娜此时注意到穆建林那凄凉的眼睛里含着泪花……

穆建林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头扭了过去,然后一言不发。

郭丽娜他们很快装好自己的东西,双排车轰轰地开出了院门。

在汽车快要拐弯儿的时候,郭丽娜从车厢里探出头,看了一眼她生活了二年的院子……

李英把猪食桶放在墙角,向里屋嚷道:“晓勇!晓勇!你媳妇走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咋不去把她接回来呢?你都多大了,还让*心!想要气死我呀?”

冯晓勇嘟嘟囔囔地从屋里走出来,说道:“我又没和她生气,她跑了,怨我啊?”李英两眼一瞪:“不怨你,怨我?我连个屁都没放,你快把她接回来吧!老不回来这叫啥事呀!”娘俩正说着呢,冯梅骑着摩托回娘家来了。李英一见闺女来了,正发愁一肚子话没处说呢,可来了个亲人儿!

冯梅面无表情地对弟弟说道:“晓勇,你们两口子到底是咋回事呀?”冯晓勇本不愿意说这事儿,见姐姐问起来,只好说了实话。冯梅又问:“你打算咋办呢?”冯晓勇一低头,答道:“妈刚才不是让我把她接回来吗?接就接,反正又不是别人!也不寒谗!”

冯梅一听,抻了抻衣角,沉思了半天。最后还是张开了口:“我听我们街坊说,说……”

冯晓勇睕了她一眼,说道:“有话快说!瞧你这个费劲儿的样儿!”冯梅并没有生气,苦笑了一声,接着说:“我们街坊和青华在一个厂子,她说全厂子的人都知道青华和一个男的不清不白的!”

冯晓勇一听就蹦起来,吼道:“放屁!你别听她们瞎说#糊们看见了?”冯梅咧了咧嘴,说:“好多人都看见她和那个男的住在一起了#涵都知道,只有咱们家里的人不知道!你别叫唤!这是露脸的事儿吗?我看到了这份儿上了,你要是不想当王八,就离婚!要是愿意……就去接赵青华!”

第十六回 蜿蜒游动

11点30分下班的铃声哇哇地响起来,车间里的工人们收拾好手里的活儿,然后便纷纷走出了车间。

青华神采飞扬地回到宿舍,推门一看:薛亮已经坐在床头了。她在脸盆里洗着手,转过头问道:“今儿你咋回来得这么早呀?”薛亮站起来,摸着青华的屁股说:“我裁好了三匹布就回来了,包活儿!别人走不走我不管!只要不耽误活儿就没有人约束我了。”此时他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青华擦了擦脸,又往手心上挤了一点儿护肤品,然后揉了揉抹在脸上。薛亮把鼻子凑过来,嗅了嗅,一把搂祝糊的细腰,把嘴贴在耳边吹着热气儿,说:“真香啊!”

青华把脸扭过来,使劲儿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问:“这儿香吗?”薛亮两只眼睛都看不清什么了,说道:“妹你真坏!”青华捏着他的手说:“哥你才真坏呢!不是你勾引我吗?让我稀里糊涂就上了你的贼船!”说完扭过头去,不吱声了。

薛亮搂着她的腰,嘴唇蹭着她的秀发。好半天,青华也不理他,任凭他如何动作。薛亮有点儿忍不住了,把青华的身子搬过来,刚要亲她的小嘴,没想到又转过去了!薛亮不禁笑出声来,温柔地说:“妹,别生气了!不要啊,哥刚才和你胡说呢!我是太爱你了!不知道说啥好了!”青华心里好笑,但仍然板着脸不理他。薛亮一看文的不行,只好来武的了。他把宿舍的门插好,又拉上窗帘。青华瞪了他一眼:“你大白天的,要干啥呀?”薛亮一本正经地说:“不干啥!”然后一把搂住青华的腰,把她顶在墙上。

青华用力转过身去,给他一个大后背,看他能怎样!

薛亮用身子顶住青华的屁股,一只手揉着她的前胸。青华想动一下,却改变了主意,她想看一下他要耍出什么花样来!

滚烫的的双唇和舌头温化了冰雪,融会成一条河流,缓缓地汇集到前面的小溪里。两股清泉交融在一起,绘制成一幅动人的图画……清澈的河里突然冲进来一条水蛇。它粗壮有力,蜿蜒游动。一会儿钻入水里,潜到河底;一会儿又露出圆圆的头喘着粗气。稍作休息,又在河中畅游,河水被它搅浑了,那条水蛇从山的后面冲到前面来,一会儿逃走了,一会儿又奔回来,不停地折腾着!

……青华的身子软绵绵地瘫在薛亮的身上。薛亮亲吻着青华的脸问道:“妹!你爱我吗?”青华摇摇头说:“不爱!你太坏了!我想咬死你!”说完抱着薛亮的头疯狂地吻着他的唇,以此来把体内的快感全部发泄出来!

生活方式改变了,冷不丁还不太适应!郭丽娜在娘家觉得很无聊,失去的一切回想起来全记着好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仔细一琢磨自己也不是全有理!

第十七回 和他离婚是正确的

唉,过去的事还想它干什么?郭丽娜“啪”地给自己来个耳光,这是怎么了?自己怎么婆婆妈妈的,跟他过了二年自己快乐吗?自己幸福吗?我和他在一起得到了什么?什么也没得到!和他离婚是正确的!想到这里,郭丽娜长长出了口气。

那个东西也够倒霉的,好在已经离了,如果现在提出来,别人会怎么看自己呢?他虽然废物、脾气倔,可心眼儿不坏,对自己也挺好的。现在到了这个地步,唉!自己又没啥亲人,怪可怜的!以前他只会卖菜,从不做饭,如今病得那个样子,谁管他呢?唉,时间长了会怎么样呢?拉东西那天也没问出得了什么病,看样子不轻啊!模样儿都变了,想到这里郭丽娜直嘬牙花子。

她抬头向窗外望去,赤裸的枝干上落着两只家雀,寒风吹得它们蜷缩着脑袋,紧紧偎依在一起!忽然树枝一动,一只家雀惊异地飞起来,向远方逃去,树枝上的那一只也迅速飞起随之而去……

冯晓勇跟组长请了个假,说家里有点儿事情便提前回来了。

他躺在床上想着这些日发生的事情,心上像压了一块巨石。

他来回翻转着身子,脑袋都大了。妈的!娶个媳妇不生育,她有毛病,自己不内疚脾气还不小#涵也没惹她,谁也没说什么,她还闹情绪了?闹就闹吧,嘿!又弄出闲事儿来了!这叫我以后怎么见人啊?自己怎么这么窝囊啊!

晓勇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出了屋门,他在院子里转悠了半天又回到屋里。李英嘴里叨咕着:“你跟个没星儿的砣似的来回折腾啥呀!”

晓勇也不说话,坐在沙发上只顾抽烟。刚嘬了几口便把一大截儿烟扔到地上,然后用脚使劲儿一捻,转身走到里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锋钢的水果刀掖在裤子的口袋儿里。

他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骑上摩托一溜烟儿地走了……

赵青华把两个饭盆洗净拿回宿舍,薛亮站在镜子前捋着自己卷曲的头发。赵青华趁着不注意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薛亮露出了得意的神情。青华把饭盆放进厨柜里,又拿出一个玻璃杯倒上温水,放在桌子上。

她看着心上人有说不出的一种甜蜜,这种感觉为什么这样奇妙啊?彼此像磁石一样紧紧地吸在一起,要是一生都这样该多幸福啊#糊轻轻地叹了口气,问道:“哥,十几天你都没回家了,不想回去看看吗?”薛亮不紧不慢地答道:“有啥好看的!”青华听了心里美滋滋的,可嘴上却说:“你老是赖在我这里,我都烦你了!”薛亮一听,把头发往后一抹,说:“好吧!我走!”他转身就打开宿舍的门,青华坐在床上仍然一言不发。

薛亮见她没什么反应,心里酸酸的。举步就往外走,这时赵青华迅速地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把搂祝蝴的腰,娇滴滴地说:“哥,我不让你走!”说着把脸贴在他的后背上。

第十八回 翻墙而入

薛亮感到有一股暖流袭来,他来不及插上门就转身搂住了青华,她顺手把宿舍的门掩上。

赵青华抱着薛亮的头疯狂地亲着他的嘴唇,薛亮尽力迎合着,两只大手从羊毛衫底下伸进去,迅速地转移到后面,解开了乳罩的纽扣儿,然后用力一拽,便把它扔到地上。青华两个丰满柔软的乳房被薛亮牢牢地握在手里,用力揉搓着。

薛亮兴奋极了,他把青华抱到床上,让她坐在床沿儿上,自己蹲在地上两只手撩起她的内衣,两个扑腾乱跳的玉乳就暴露在他面前。那白皙圆润的乳房像两团发酵了得面团,在上面还镶嵌着一个大红枣儿。它们像刚出屉的白面馒头,散发着诱人的香味儿和热气儿。

青华激动地扭着上身,两只手使劲儿抓着床单儿,头往后仰着,红黄色的美发向下低垂着,嘴里一声高一声低地叫着……

冯晓勇骑着摩托很快就到了青华所在的厂子,这时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了,人们都团聚在家里享受着天伦之乐。

凛冽的寒风飕得晓勇直咬牙,远远地就看见厂子门口灯火通明,隐隐约约透过玻璃窗看见有人影在晃动。冯晓勇暗自琢磨:大张旗鼓地进去肯定扑个空,要想查个清楚必须神不知鬼不觉。打定了主意,他把摩托息了火,推倒一个隐秘的地方,然后选个地方儿翻墙而入。

这个厂子比较大,冯晓勇以前和赵青华来过几次,因此里面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

他跳进厂院里四下一看,今天晚上工人们没有加班,车间里是黑暗的、大门是紧闭的,工人们的平房宿舍里稀稀拉拉的亮着灯。晓勇很快就认出了青华所在的宿舍,那间屋子里灯火通明。

他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到了附近也没有敲门。窗户里面挂着短窗帘,怎么办呢?晓勇有些发愁了,好在窗帘只遮住了窗户的下半部,上面并没有什么遮拦。

冯晓勇轻步靠近窗下,侧着耳朵仔细听着:屋里面传出青华颤抖的呻吟声。晓勇心里咯噔一下,又一听里面还夹杂着急促的呼吸声。他一手扒住砖墙,一只脚踩在外窗台上身子往上一蹿,便站到窗台上了。

定睛往里一看,冯晓勇惊呆了,脑瓜子嗡得一下,身子差点儿摔下来。稳了稳心神,别是自己看错了?于是又向里面望去:只见自己的媳妇赵青华赤裸着上身坐在床边,仰着头在那里哼唧着。她的怀里是一个男的,用两只手搂着青华那光溜溜的脊背,他张着大嘴疯狂地亲着她那两个白灿灿的乳房!

冯晓勇这下看清楚了,刷地从窗台上跳了下来。

这时从屋里又传出媳妇急促的声音:“快上来吧!我受不了了!”这一下子把门外的冯晓勇给激怒了,他像一头发怒的公牛瞪着血红的眼珠子,抬起腿“咚”的一下就把屋门踹开了,然后纵身闯了进去。

第十九回 惊恐孤弱的目光

薛亮和青华此时正处于亢奋状态之中,刚才外面细小的声响一点儿也没听见。两个人正在兴头上,忽然一声巨响惊得二人扭头一看:只见一个凶神恶煞般的男人闯了进来。

赵青华“嗷”地尖叫了一声,薛亮也一哆嗦#旱时迟,那时快,冯晓勇已经冲到他们旁边,此时他也迷得不知怎么办好了,无意间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杯,于是抄起来用力往薛亮的头顶上一砸。只听“啪”的一声,杯子四分五裂,玻璃碴子撒落了薛亮一身。

薛亮这才清醒过来,站起来就往外跑。冯晓勇从兜里抻出水果刀转过身去,一步冲上前去用力刺进薛亮的后背。

惊恐之中的薛亮一点儿疼痛也没感觉到,像兔子一样很快就没影儿了。晓勇也没有追,转过头来见青华哆哆嗦嗦地堆坐在墙角里。他举起水果刀就要下手,此时赵青华那惊恐孤弱的目光像闪电一样划过他的眼……

冯晓勇拿着刀子的手在颤抖……

可心中的怒火难以平息,于是拽过媳妇使劲儿往她的屁股上扎了三刀,然后撒手而去……

天又亮了,外面的阳光暖烘烘地照着大地,树上的家雀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现在不是寒冷的冬季。穆建林感到今天精神挺爽,身子也不太乏了,看来有病还是要治的呀#蝴很轻松地就起了床,这真是好兆头啊!心里格外兴奋,前几天那个难受劲儿折腾得他死的心事都有,现在又有一种追求新生活的欲望了。

他叠好被子下了床,屋里太憋屈了,到外面透透气吧!于是顺手端起尿盆,慢腾腾地走出了屋子。

又回到人间了,又见到光明了!这才像人活的日子啊!穆建林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从屋里搬出个凳子,放在院子中央,坐在那里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他看着蓝蓝的天空,两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忽然感觉到:如果自己长期困在屋里,不玻豪也得变成鬼呀!以前卖菜时多苦多累啊!自己老是怨天尤人,可也没有这种感觉呀!唉,人这一辈子不容易啊#涵知道自己这一生会遇上什么事啊!如果自己还能像以前那样健康地生活,就是作牛作马也愿意啊!可现在……穆建林那凄惨的脸上又流下两行泪珠儿。

穆建林正在感受着自然的抚慰,院门一开进来个人。

他开始没注意,直到她走到身旁,才看见。穆建林眯着眼一看,认出来了:不是离自己而去的她吗?

穆建林今天本来心情挺好,郭丽娜一出现又使他胸口憋得疼,想转身回到屋里去,可自己的腿不听使唤!身子上下一动,差点儿摔倒。丽娜伸手一把扶祝蝴,建林甩了甩胳膊,两只手用力按着自己的膝盖。他也不看郭丽娜,嘴里喃喃地说:“你从骨子里看不上我,现在还来这儿干啥?我和你已经各奔东西,谁也不认得谁了!”说完把头扭到了一边。

第二十回 一线生机

郭丽娜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低头不语!

僵持了好一阵子,丽娜的大脑才清晰了一点儿,说道:“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旱咱们没有什么关系这也没错,但说今后谁也不认识谁,那倒是……”郭丽娜不知道后面的话怎么说,只用自己的手轻轻地摸着这个男人的头。她想了半天的词儿,还是不知说啥好。唉!自己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

“我这次来不是因为离婚而后悔了,只是觉得你现在太可怜了,才过来看看你!”

穆建林“哼”了一声,气愤地说道:“你不用装出这副样子,我的死活跟你没啥关系!以前我和你一起过日子,就没得过你好烟儿抽!现在都离婚了,我还指望你咋样咋样吗?我就是烂在屋里让蛆吃了,跟你也没啥关系!”说到此,他的脸像蜡纸一样黄,汗珠子从额头渗了出来。

郭丽娜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进了屋。建林大声嚷道:“你要干啥?”郭丽娜没有回头,说:“我替你收拾收拾窝儿!”穆建林无奈地说:“用不着你可怜,用不着你管…”他想前去阻拦,可身子不听话,没办法爱咋样就咋样吧!

一会儿的功夫,屋子的窗户打开了,堂屋的门打开了,郭丽娜出出进进忙个不停。穆建林坐在凳子上望着蔚蓝的天,那广阔无垠的天际上飘过来朵朵白云!荒凉多日的院子又有了一线生机,干冷的烟囱里又冒出了缕缕的炊烟……

郭丽娜虽然累得出了汗,可心里却舒服多了,她不知怎么样安慰这个曾经熟悉的男人,只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了,以此减少自己的痛苦!

郭丽娜洗了洗手,语气温和地对穆建林说:“你别往歪处想,我来你这儿没别的意思,咱们毕竟夫妻一场,虽然现在各奔东西,但前来照顾照顾你也没啥大不了的!别这么死宁了,啥事都想开点儿!”穆建林听着她说的这些话,低下头默默不语。

郭丽娜接着说:“你到底得了啥病?”穆建林一抬头,瞪着眼大声叫道:“我得了啥病和你有啥关系啊!我的死活与你有关系吗?”郭丽娜让他的话呛得脸都白了,甩袖子就想走,可转念一想:“算了#蝴都这样儿了,还叫啥真儿呀?”于是她尽量把情绪稳定下来,安慰着他说:“我把你当人看,你咋能这样儿啊?是不是我不跟儿你了,你心里恨我呀?”

穆建林听了此话,心里像翻了油锅一样难受极了,可大脑清楚得很。郭丽娜见他这个样子便继续说:“我问你得了啥病,又没啥恶意!也不是看你的笑话,只是我觉得……”话说到这里,她又不知说什么好了,张着嘴站在穆建林面前。

穆建林苦笑了一声,说道:“你知道了,咋样?不知道,咋样?你还是先回去吧!以后不要再来了,咱们这叫啥事儿呀!”说着说着忍不住竟流下泪来。

要是在平时,郭丽娜早就破口大骂了,可现在心里也酸酸的。

第二十一回 叔丈来了

她语重心长地说:“咱俩是离婚了,见面彼此是特别别扭,但作为路人问问你、关心关心你,就错了吗?你这个人啥都好,勤快、厚道,就是太倔#葫以我才不喜欢你,和你离了婚!别这样,你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呀!我说的可是掏心窝子的话呀,你可别不识好歹!再说了,我能坑你吗?我能害你吗?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穆建林叹了口气,说道:“以前你咋不这样对我呀?现在这样干啥?我得了严重的糖尿病,跟个废人没啥区别!”于是又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郭丽娜一开始有点儿糊涂,慢慢一琢磨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也禁不住掉下泪来。

传言并不都是子虚乌有,媳妇有外道儿不就是真的吗?冯晓勇一想到这件事心里就像针扎的似的!别人说,自己不相信!可这是自己亲眼所见啊!自己又出了手,结果如何还不知道,最后怎么收场呢?他没敢把这件事告诉老妈,只偷偷地打电话告诉了大姐冯梅。冯梅一听脑子就乱了,这不是闹大了吗?可怎么办呢?又是生气又是紧张。

冯晓勇睡了一宿,麻醉的大脑也清醒了。自己现在一想也有点儿后悔了,可事情出了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蝴正在屋里胡思乱想,李英在当院里喊道:“晓勇,晓勇!你叔丈来了。”冯晓勇一听嗖地站起来,心里清楚他是为什么而来的。先看看他们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就迎了出去!

冯晓勇给叔丈倒上水,又点上烟,然后找个借口把老妈支了出去。

他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等叔丈开口。

屋里的气氛太压抑了,话总不能不说吧?叔丈喝了口茶,张嘴说道:“晓勇啊!你和青华的事我们都知道了,你昨晚干的事我们也知道了!”

冯晓勇睁开眼绷着脸说道:“有这样的结果怨我吗?”叔丈吐了个烟圈,眉毛往上一挑,接着说:“现在先不说对与不对的事!没有青华我也不会认识你,正因为青华我们才成了亲戚,喜酒刚喝过几天呀?谁也没想到会出这事儿!你也别耍横,要不是你丈人考虑到这层亲戚关系,现在你早就在看守所里了!这事儿出了,谁脸上也不光彩!你是读过几年书的人,我想你会清楚的。”

冯晓勇把烟往痰盂里一扔,说道:“这事不怨我!青华和那个男人是通奸,让我给撞上了,所以才下了手,我已是手下留情了!”

叔丈哼了一声,说道:“你有证据吗?你有证人吗?你持刀故意伤人是犯罪,叫故意伤害罪!我们有医师鉴定啊!如果你不服,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冯晓勇的脑子清晰得很,到了这种地步不得不低头了,态度马上也改了,说道:“那您看咋办啊?”

叔丈嘴角动了动,慢条斯理地说:“你也不糊涂,是私了还是公了你瞧着办!”晓勇问:“私了咋办?公了又咋办?”叔丈答道:“公了,我们向派出所报案,你就等着蹲大狱吧!”冯晓勇的眉头凝成了个疙瘩,又问道:“那私了呢?”

第二十二回 私了

叔丈又喝了口茶,说:“你要赔给我们医疗补偿费三万元,少一个子也不行!你只要拿出钱来,其他的事就不用你管了!那个小子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蝴不同意我们也有辙!”

冯晓勇嘬了一下牙花子,苦笑着说:“我这是多冤呀!”叔丈冷笑了一声:“你要觉得冤,那就到派出所和警察说去吧!”说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冯晓勇赶紧按祝蝴的肩膀,说道:“别,别!您是长辈,这事儿还得靠您,那就私了吧!”

赵青华解开裤子稍稍往下一拽,然后趴在床上。她那雪白的屁股上有三处伤口,大夫右手的剪子轻轻地剪断一条条缝线,然后右手的镊子夹住线头儿往外一抻,一截截儿碎线头儿就这样被拽了下来。她隐隐约约感到有些生疼,但这点儿疼痛比起心中的苦恼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大夫放下镊子问赵青华:“你的伤口是咋弄的?”赵青华沉吟了许久,才慢慢地说:“不小心让玻璃碴子扎的。”大夫此时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想:“不可能,玻璃碴子扎的口子不会大小一样!”

赵青华系好裤带问道:“现在我的伤口恢复得咋样?”大夫笑着回答:“挺好的,现在天气冷,要是在暑伏天可就不好养喽!”青华苦笑了一下,抻抻衣角往外走去。

赵德本意是让闺女回娘家里住,不再上班了,可是青华不同意,说待在家里更烦,有事情做就会忘掉烦恼。赵德没办法,只好依了她。

赵德是一镇之长,面子很大的,民政局有熟人,所以女儿的离婚手续很快就办好了,再加上冯晓勇也没捣什么乱,一切都挺顺利。前面的事情处理好了,但后面的事情更让他心烦。赵德曾几次警告青华不要再和那个兔崽子有任何瓜葛,可女儿总是低头不语,这叫他这个当爹的又气又恼。怎么办呢?那个小子倒也知趣,一个字也没敢提药费的事,赵青华想从冯晓勇的三万赔款里拿出一部分给薛亮,结果被赵德夫妇拦下了。赵青华虽然心里不痛快,但嘴上也没说什么。

青华回到厂子里,姐妹们对她依旧那么热情,大家有说有笑,谁也不问那件令人尴尬的事情,就好像从来没发生过似的。青华自己倒觉得挺别扭,过了几天才淡化下来。

薛亮比青华早上几天班,他倒是比以前收敛了些,也不晚来早走了,自己干完活儿还主动帮着别人干,大家反而对他更友好了些。

薛亮和青华曾经几次碰了对头儿,张嘴想说些什么,但青华头也不抬就走开了,这让他很是难堪。

这一天下了晚班,薛亮推着自行车要回家,当走过青华的宿舍时情不自禁地往那里看了一眼:里面亮着灯,门却关得严严的。此时薛亮的脚说什么也往前迈不动步子,他心里怦怦直跳,想进去吧,可一想前几次的情景又头疼了。不过他从小道儿得知赵青华已经和那个男人离了婚,这倒让自己的胆子大了些。

第二十三回 我就在外面站一宿

薛亮把自行车又推回车棚里,然后回到青华的宿舍门口。

屋里的灯雪亮雪亮的,窗户上依然拉着那熟悉的窗帘。

他站在门口轻轻地向里面喊道:“小妹,小妹……”

过了很长的时间也没人回答。薛亮用手使劲儿一推门,门是插着的,此时心里又是惊喜又是忧虑:喜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就在屋里,忧的是她是否还会接受自己。薛亮的心中又燃起了爱的火焰,外面的严寒丝毫不能降低他内心的热度。

他又喊了几句,里面还是没有人答应,这时依稀听到啜泣声……

薛亮的心像打翻的五味瓶,不知是什么滋味。他焦急地向里面说道:“小妹!你咋了?我知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可是哥心里也不好受呀!你知道吗?我心里是多么地想你呀!我也不知道会有这个结果!求求小妹你打开门吧!我心里有好多话要向你倾诉呢!你要是不开门,咋能知道我的心思呢?”

屋里仍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那哽咽变成了呜呜的哭声。

薛亮的心都碎了,他站在刺骨的寒风中,两只胳膊紧紧地抱着自己的上身,哆哆嗦嗦地说:“小-妹,你要是不-开门,我就在外面站一宿!就是冻-死我,也不走!”一边说着还不时哆哆嗦嗦地咬着后槽牙发出了咯咯的响声,那话音也断断续续不连贯了。

狼嚎一样的西北风刮着裸露的树枝来回晃动,吹得宿舍的后窗户发出呜呜的响声……原野上的白色塑料袋儿和碎纸屑在黑暗的空中飞舞着。

在空旷的厂院里,一个瑟瑟发抖的小黑点儿站在那里,蜷缩着的身子成了一个团儿。

门刷地一下子开了,一道刺目的亮光照得薛亮睁不开那冰冷的眼皮。赵青华站在门口看见薛亮抖动着身子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缩着脖子,两只手紧紧地抱着双肩,那双大大的黑眼睛正哀怜地看着自己!

赵青华一把拽过薛亮,然后关上屋门。她滚热的小手摸着心上男人冰凉的脸,泪水不禁夺眶而出……

青华紧紧地把薛亮搂在怀里,用自己火热的脸颊和泪水温暖着那颗冰凉恋人的心!

洁白的雪花是你冰清如玉的心,

烈焰的火热是我对你无限的爱!

浩瀚的宇宙是你的一片痴情,

满天的繁星是我那炽热的依恋……

无垠的草原是你绿色春天的花香,

广阔的大海是我思念你永远的呼唤……

她推开薛亮生气地说:“你又干啥来了?你不是跑了吗?”

薛亮攥着青华白皙的玉手,说:“小妹,你误会我了!”青华噘着嘴说道:“我哪里误会你了?你山盟海誓、海枯石烂!可为啥那天抛下我自己跑了呢?”说完扭过头去不理他了。

第二十四回 山盟海誓

薛亮搂着青华的腰温柔地说:“我的心肝儿!那天我以为他是冲着我来的呢,我一点儿防备都没有#蝴出手那么黑,我咋能打得过他呢?我根本没想到他会那么阴毒,竟对你也下了手!我要是知道他会那样,就是让他扎死我,我也要保护小妹呀!没有你,我还活个啥劲儿呀!”说到这里,他怜惜地摸着青华的秀发,忍不住掉下几颗泪来。

青华转过身子,看到心上人的样子,那颗压抑很久的心又突然乱跳起来,一下子抱住薛亮的脸,疯狂地亲吻着那双冰冷的唇。

室外寒气逼人,屋里温暖如春!风韵无限的少妇给了这个冻得快要僵硬的男人烈火一样的温度,快要凝固的血液又飞速循环开来,那双大手又立刻充满了力量!那颗凄凉的心又快速跳动起来,这血肉之躯又饱含了激情!

薛亮坐在床头,拦腰抱起青华,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他那滚烫的双唇紧紧含住青华芬芳的香唇,两人的舌头绞在一起,来回盘旋#蝴们的唾液溶合在一起流进各自的心田里,滋润着彼此冰冷的心……

薛亮的双手迅速从青华后面的羊绒衫里伸进去,一下子就触摸到她火一样的肉体,光洁、柔滑、细腻的肌肤使这个男人的血管涨满了血液!薛亮麻利地解开青华的乳罩,然后往旁边一拽,也不顾别的了,便迅速移到前面,抓住了那两个让他神魂迷乱的玉乳。

青华闭着两眼,抱着心爱男人的头,她现在可以尽情地、无忧无虑地享受这上帝赐予自己的爱!从此没有谁会阻拦她,没有谁会干涉她了#糊自由了,她可以放飞自己了。

薛亮温柔地问:“心肝儿,你爱我吗?”赵青华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回答:“该死的!我要是不爱你了,就会让你在外面冻死!”薛亮也欣慰地说:“你又回到厂子里,我就知道小妹还爱我,我这辈子就是变成狗也不会离开你的!”赵青华一听,推开了薛亮。

她脱鞋上了床,说道:“你走吧!今后我不想再看见你了!”

薛亮一听,愣了!问道:“为啥?刚才不是好好的吗?”

赵青华的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说道:“算了吧!上次你还山盟海誓,结果还不是我受的伤害最大?”

薛亮一笑,说道:“小妹,那不是因为我不知道那小子的意图嘛!我要是知道他是冲着你来的,现在你就是打死我,我也没什么怨言!”

赵青华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是真爱我,还是只想和我玩玩儿?”薛亮抓住青华的手说:“小妹,我说啥你才相信呢?”赵青华甩掉他的手,问道:“如果我有毛病,你还和我结婚吗?我可不想只当你的情人!”

薛亮一听,扑腾一下跪在地上,恳切地说:“妹就是瘫在床上,我也要你!”赵青华此时也不看他,继续说道:“你知道我和冯晓勇为啥闹生分的吗?”

第二十五回 断子绝孙

跪在地上的薛亮摇摇头,青华接着说:“那是因为我是先天性子宫寒,也就是一辈子也不能生孩子!”

薛亮听了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两眼直直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

赵青华冷笑一声,愤愤地说道:“咋样?露出你的真心了吧?你给我滚!”说完扭过头去,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薛亮这才清醒过来,他往前爬了一步,摸着青华的脚说:“小妹,明天咱俩去办结婚手续,咋样?”青华抹了一把眼泪说道:“算了吧!你别哄我了,明天你又该变心了!难道你不怕断子绝孙?”

薛亮站起来,伸手把青华搂过来,对着她的耳朵说道:“只要有小妹,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赵青华扭过头来,泪眼婆娑地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薛亮一拍胸脯,大声说道:“小妹要是不信,咱俩现在就去民政局,在大门口等一宿,那样我都乐意!”赵青华使劲儿亲了一下他的额头,噘着嘴说道:“哥,我相信你!不然的话咋会这么爱你呢?”

赵青华把心上人搂在自己的怀里,……两条光溜溜的肉体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尽情地释放着体内的能量。

外面滴水成冰,天寒地冻!屋里床上爱的热浪一阵高过一阵!木板床不停地发出吱吱的响声,与肉体相撞发出的声音融合在一起,节奏变化无穷,美妙和谐!

此时青华的嘴里还不停地哼哼唧唧地叫着,这快乐的享受让她重新找到了人生的光亮、重新找回到自己,让她重新感到活在这个世界上是多么地甜蜜!

青华的春雨从天而降,使山峰葱绿而生机无限!

薛亮翻身把自己心中的宝贝儿放在床上,青华的玉体犹如一朵美丽的洁白玉兰花,魅力无穷,清香四溢。黑珍珠一样的大眼睛含情脉脉,色彩斑斓的美发透着青春的气息!秀美的面容如三月的杏花,含着春天的露珠儿。粉红的香唇风采迷人,显示着成熟女性的迷人风韵,浑圆的双肩起伏有致,白嫩的胸脯上下颤动,那烈火一样的心正在激烈地跳动!两座白玉雕成的山包上各顶着一颗红灿灿的夜明珠,让这寒冬的夜里光芒万丈!流水般的小腹线条曲折圆转,两条变幻无穷的玉腿让人魂不守舍,羊脂一样的脚趾体现了女性美的极致。大自然塑造的人体就是一幅杰出的画作!

薛亮心里纳闷:小妹的吸引力为什么这么大呀?看来世上只有人体是最美的!

他把自己最雄伟的力量传递给心上的女人,那激烈的动作把他的火热传到受过伤害的女人身上,以此来愈合那受伤的身心。像狮子一样男人的爱恋使青华的身心又重新点燃了圣火,烈烈的火焰照亮了她的冰雪一样的躯体,温暖了那冰冷的心房!

在寒冷的冬夜里,挚爱的两个肉体在撞击喜爱闪出耀眼的火花儿!热汗从薛亮的脸上流了下来,滚落在青华的酥胸上,滋润了那片芳田。她娇嫩的小手使劲儿地攥着男人的胳膊,嘴里的呻吟声是对爱的最崇高的赞颂!

第二十六回 府君山公园

薛亮体内的狂热像风一样呼啸而来,要卷走那满天的阴云,要把烈日的温度施放给娇嫩的花朵里,让她更娇艳、更妩媚、更具有风韵!火热的日光给了鲜花能量,那么顷刻而来的甘霖就使他们体会到了大自然最激动人心的赐予!甘冽的雨水浸透了干旱的土地,湿润了裂有沟痕的土地!娇美的花朵在阳光和雨露的滋养下又重新面对着五色的明天!

李英正在扫院子,冯晓勇想了半天才找出个借口,他对老妈说:“妈,我大姐刚才打电话来,叫您今儿前半晌去她那儿!”

李英看了儿子一眼,说:“我哪儿都懒得去!唉,我哪辈子作孽了,这辈子遭报应啊!”说着说着流下泪来。晓勇心里也不好受,他扶着老娘的手,说:“离就离!三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儿的人有的是!去穿红的就来挂绿的!”李英抹了一把眼泪,推着三轮车去了闺女家。

冯晓勇坐在家里等着青华的娘家人,约好了今天收拾东西。他已经把她的东西收拾在一起,省得人家到时候乱找一气。果然十点钟左右,青华和她的父母来了,彼此间谁也没什么话可说,很快东西就装好了。青华转身要往外走,冯晓勇向她喊道:“门后面还有你三双皮鞋。”赵青华推开屋门,抱起皮鞋就走出了冯家门口……

明媚的春天绿叶挤满枝杈,

凄凉的秋天枯叶又匆匆落下。

炎热的夏天枝头上挂满了果实,

还没等到秋天的成熟就被冰雹击落。

原野上披着纯洁的白雪,

还没有欣赏够她的美丽就被阳光融化。

漆黑的夜空一颗流星划过,

还没有照亮大地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雨后的彩虹挂在西北的天空,

还没有分清她的色彩就融入到了苍穹之中……

有好几个亲戚和朋友给郭丽娜介绍对象,由于种种原因都没有成功。离婚时想得挺好,离开屎窝就自由了,就可以寻找到新的幸福!看来现实与理想还是有差距的。经过一次挫折,郭丽娜变得更现实了,新近介绍的男朋友不是经济条件差就是有孩子,所以都没相中。好容易碰上几个自己中意的,人家又嫌自己老、人长得不漂亮!这二婚找对象怎么比当黄花闺女时还难啊!想当初自己屁股后面追了一大帮,拿苍蝇拍轰都轰不走!时过境迁了,难道要等到头发白了才能嫁出去吗?要不对付一个算了,那哪行呀!以前和穆建林结婚就太仓促了,以至于有现在的结果,这次可不能太草率了。

郭丽娜正无聊得难受,西街坊的二婶过来串门子了。见丽娜还闲在家里无事,便问起她的情况来。

二婶聊着聊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神秘地问丽娜:“你找对象有啥条件呀?”

丽娜不露声色地说:“没啥条件,我一个二婚还挑啥呀?”二婶笑着捅了她一下说道:“我手底下倒有一个,也是新近离的婚,今年二十六,也没孩子。”

郭丽娜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道:“其他条件呢?”二婶瞪了她一眼,说:“你的条件还挺高!人家在电厂上班,一个月三千多块呢!家也住在县城,有房子。”郭丽娜又问:“人长得咋样?”

二婶反问道:“你长得咋样?”郭丽娜不以为然,说道:“长得太次了,我也不乐意!”二婶一听,不耐烦地说:“我说多好,你也不相信!要是有意思,不会先见个面?”郭丽娜点了点头。

周末的下午,晓勇按照媒人的吩咐大老早就到了府君山公园,在指定的地点等候着。

见面的时间到了人还没有来,冯晓勇心里也不着急,经过这次婚姻的波折,他似乎看透了许多,什么都不在乎,什么又都在乎!

冯晓勇正四下看着风景,这时从远处往这边走过来两个人,到了附近才看清楚是媒人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于是他主动迎上去,热情地问道:“你们来了?”

媒人笑容满面地介绍着:“这位是冯晓勇,这位是郭丽娜!”冯晓勇笑了笑,向丽娜说道:“你好!”郭丽娜点点头。

虽然是过来人了,但冯晓勇还是挺腼腆,不敢正眼看郭丽娜,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只见这个女人一米五左右的个条,身材略有些富态,长长的又黑又亮的披肩发一直垂到前胸处。肤色红润白皙,淡雅而又修长的眉毛显得精神爽朗,亮晶晶的眸子似一汪清澈透明的泉水。玉柱一样的鼻子小巧玲珑惹人喜爱,水红透亮的双唇性感十足!稍稍隆起的胸部与小腹形成起伏跌宕的曲线,修长秀丽的双腿显出无限风采。一双白玉雕成的玉手光滑细润,纤纤玉指如冰锥晶莹剔透、白里透红,肌肤腻滑。

郭丽娜比起冯晓勇来显得落落大方,自己干什么来了?主要就是相人儿嘛!不看清楚哪行?她认真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子:一米七三的个头,身材稍有些瘦。留着平头,四方大脸的,黄镜子面的皮肤略显红润,一双浓眉衬托着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薄薄的嘴唇,腮帮子上青青的,显然刚刮过胡子。身穿笔挺的深灰色的西装,打着粉红色的领带,脚下穿着铮亮的皮鞋。看样子他有些紧张,不过人头长得挺帅得嘛!

媒人把郭丽娜拽到一边,低低地问道:“咋样?”

郭丽娜抿着嘴迟疑了一下,说:“就是个儿矮点儿!”媒人又说:“那你的意思是啥呀?”丽娜回答说:“先了解了解吧!”二婶点点头,说道:“你可要把握好机会呀!先聊聊?”郭丽娜“嗯”了一声。

媒人问好了郭丽娜又回过头问晓勇:“你看咋样啊?”冯晓勇笑了笑,回答:“先互相了解一下吧!”媒人见双方都有点儿意思,便大声说:“你们先谈谈话!我还有点儿事,先回去了。”冯晓勇赶忙说:“我用摩托把您送回去吧?”媒人摇摇头,说:“不用了,你们先彼此了解一下,之后有啥事在找我。”郭丽娜也开口道:“二婶慢点儿走!”媒人笑了笑说:“你们先谈着,我坐公交车回去。”

冯晓勇和郭丽娜目送媒人渐渐远去。

第二十七回 一镇之长

倒是郭丽娜显得比较自然,她先开口说:“咱们到那边坐一会儿吧?”晓勇答应了一声:“好吧!”于是二人漫步走了过去。

现在虽然是初冬时节,但今天阳光明媚,又没有风,在外面很舒服。两个人保持一段距离坐下,丽娜心里好笑:他还挺羞涩啊!于是主动搭着话:“你今年二十六了吗?”冯晓勇点点头。丽娜接着自我介绍说:“我今年二十八。你家还有啥人呀?”人家问一句,晓勇答一句:“只有一个老妈了,今年六十五。”

郭丽娜点点头,她想了一又下问道:“你是因为啥离婚的?没有小孩?”

冯晓勇听她问这事儿,脸刷地一下红了,沉吟了半天才张嘴回答:“快别提了!真是现眼啊#糊本来不生育,还……还……”

郭丽娜差点儿笑出声来,好不容易忍住了,轻轻地“哦”了一声。冯晓勇点着一根烟,这才显得放松了一些,瞅着郭丽娜,问道:“你是因为啥离的婚?”冯晓勇虽然是个大男人,可还是有点儿紧张,脸憋得通红,不知说什么好!郭丽娜叹了口气,慢慢说道:“当初结婚太匆忙了,太草率了!跟他合不来,脾气不对头。结婚不久就后悔了,所以一直没要孩子,直到现在才下决心和他离了!”

冯晓勇心里直嘀咕:“是不是她也不生育呀?这回自己可要留个心眼儿呀!”郭丽娜这时感到挺无聊的,就用试探的口吻问:“你有别的事儿吗?”晓勇不知怎么回事,答道:“今儿休周末,没啥事儿!”郭丽娜笑着说:“要不咱们去水库那里玩儿会儿?”晓勇爽快地答道:“好啊!我用车载着你。”于是两个人离开府君山往东而去。

第二天,媒人给晓勇打电话,说女方同意了,又问晓勇意见如何。晓勇也表示没什么意见,于是双方交换了电话号码。

赵青华哼着歌走进屋,她把手提袋往书桌上一放,便倒身躺在床上。稍稍歇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来到客厅。

今天镇里没什么事,赵德就很早回到家。他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青华伸手抢过报纸,说道:“爸,您天天看报纸,不怕眼花了?”赵德抬头看看闺女,心里直纳闷:这个丫头今天怎么这么高兴呀?精神头儿也不错呀!好像把离婚的事儿早就忘了,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青华笑嘻嘻地坐在父亲身边,说:“您给我找一个好一点儿的工作吧!我不想在那个服装厂干了,天天累得贼死,挣的钱也不多!”

赵德摸了一下女儿的手,说:“你不是挺爱在那里干的吗?都好几天了也不会来,今儿咋又想换个地方儿了?”

青华撒娇地说:“爸,您是一镇之长,我没粘着啥光,等您一退下来,我就更没啥指望了!趁您手里还掌权,赶快给我找个好工作吧!再说我又要结婚了,没有可观的收入,将来的日子可咋过呀!”

赵德一愣,心想:“这孩子是不是要复婚呀?”于是问道:“你还想和冯晓勇和好?”青华的脸刷一下就白了,气愤地说:“您!您说啥呢?我咋会再跟他呢?我要和薛亮结婚!”

第二十八回 誓婚

赵德以为自己听错了,便追问道:“你跟谁?再说一遍!”青华抬高声音说道:“我要和薛亮结婚!”赵德听了把眼一瞪,厉声说:“不行!跟谁也不许跟他!”青华见爸爸是这个态度,转身跑了出去,“咚”的一声关上了客厅的门。

中午吃饭的时候,赵德夫妇去请闺女,青华闭门不见!吃晚饭的时候,赵青华依然不从屋里出来。赵德又是气恼又是心疼,不停地叨咕着:“真不让我省心呀!真是要气死我呀……”

第二天一大早儿,青华就从自己的屋里出来了,她拦住正要上班的赵德,说道:“你可听好了:我这辈子就跟薛亮了!你和我妈要是反对,我要么私奔,要么投河里死了算了!你们瞧着办吧!”说完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赵德楞楞地站在那里,半晌没说出话来。媳妇拉着他的衣角,说:“我看她早已经和那个小子睡到一块儿了,不然咋会闹出那么多现眼的事儿呢?咱们是管不了了,由她去吧#糊刚离的婚,受了那么大的刺激,就够呛了!可别再出啥事儿了!”赵德仰天长叹,无可奈何地走了。

青华在家里刚待一天就憋得受不了,心里空涝涝的,把抓柔肠的不知怎么好。这到底是怎么了?自己人在家里,可心早就飞到厂子里了!那里有什么力量在吸引着自己呢?

青华终于明白了,原来是离不开薛亮呀!自己和他一起工作了三四年,为什么以前没有这种感觉呢?那时自己心里只装着冯晓勇,如今换成了另外一个男人。看来男女之间要是干了那事儿,两人之间的情爱也深似海呀!干脆自己现在就回去吧,离开薛亮一会儿的光景就熬得受不了了!

赵青华骑着电动车很快就到了厂子里,刚进宿舍薛亮就跟进来了。她桃花一样的脸立刻洋溢着春天般的光彩。

青华攥着薛亮的手说:“我一进屋,你咋就来了?”薛亮亲了一下她的樱桃小嘴说:“我等了你半天了,看你一进大门我就赶紧过来了。想死你了!”青华一笑,心里像吃了蜂蜜一样。她一只胳膊搂住这个俊男人的腰,另一只手抻着他的裤带。裤带系得太紧了,青华白嫩的手抻不动,她轻声说:“好哥哥,你的裤子太瘦了!不怕把你的腰勒断了呀?”薛亮心领神会地说:“小妹,哥也爱死你了!昨儿一宿没睡着,一闭上眼就想你!”

青华关好门,白皙的脸蛋儿上露出灿烂的光彩,说道:“我现在不是站在你面前了吗?你这个傻子!”

薛亮和青华两人相拥在一起。

薛亮把青华挤到墙角,青华亲了他一口,问道:“你又要干啥呀?天天不闲着,你真受得了?”

第二十九回 一会儿也离不开女人

薛亮两眼直直地看着那迷人的女人,回答道:“我就是一天二十四小时地爱你,也爱不够#涵叫小妹这么让我着迷呢!”青华瞪了他一眼,说道:“没出息,一会儿也离不开女人!我看以后要是没了女人,你会咋样?”薛亮自信地说:“不会的,小妹哪会舍得离开我呢?”青华一笑,漫不经心地说:“那不一定,要是碰上一个比你俊的,比你有魅力的男人我就把你蹬了!”

薛亮不以为然地说:“我看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比我更强的男人了!我要把你牢牢地绑在我的身上。”

干涩的峡谷里开始流淌出清澈的山泉。这爱的流水滋养着两块地上的杂草,滋养着万物的生息繁衍。自然灵物的运动激励着生命的活力,促使它们屹立于天地之间!如果没有了它们的运动,这世界也就不存在了,那么亿万年的文明也就消失了。

青华在男人的爱抚下,身下的活力被充分调动起来,她入醉如痴!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激烈地裂变,每一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她要让他溶化在自己的体内,变成自己肉体的一部分…

赵青华本想把婚事办的比第一次还要风光些,可是父母不支持,自己又没有多少积蓄,指望薛亮吧,一看他家里的处境,也就没法子了!只好稀里糊涂地举行了个仪式就搬到一起住了。在薛亮那个简陋的家里住了一个月,青华就要求搬出来,她宁可租房子也不愿意和薛亮的父母在一起。于是夫妻二人就在兴华市场的东南侧租了一个两间的房子,这个新家就算安顿下来了。

赵德也很快满足了闺女的愿望,给她找了一个轻松的工作——在私营企业打工,抄抄写写的,整理个材料什么的。赵青华虽然也念了三年中专,可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儿早就干了。高标准的工作胜任不了,只能做些简单的活儿了,薪水也不算太高,一个月就七百多块钱。她也没嫌弃,这倒比在服装厂里好受多了,只是挣得少了些,先将就吧,等日子长了再想办法。

赵青华刚开始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干什么好,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张萌两位女性,偶尔经理光顾一下,也很快就走了。

早晨一到,青华就忙着打扫卫生,又是擦地又是打开水,等忙活完了也八点半了。

青华一看到那些单据、文件,就脑袋疼,脑子里乱极了。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做事情,因此不时地向张萌讨教。张萌倒也爽快,也没有什么架子,不过青华问一句她答一句,表面上大大咧咧,实际上城府挺深。

现在的气温很低,但室内很温暖,暖气烧得很热。张萌比青华年轻,今年才二十四岁。她一米五的个儿头,身材苗条,面色白皙,肌肤柔嫩富有弹性。一头新潮的红褐色的流水披肩发,显得妩媚妖娆。精心修剪的眉毛又细又长,一双水汪汪的明眸神采飞扬!淡红色的水晶唇性感十足,尖尖的下颌给人秀美玲珑的感觉。那双白嫩的小手光泽细润,纤长的手指又如根根白玉雕琢而成,晶莹剔透。

第三十回 红纸包儿

张萌子喜欢穿紧身的深紫色的羊绒衫,那对滚圆的乳房轮廓毕现,走路时它会微微颤动。二尺的腰围与浑圆的臀部造就了她线条弯曲优美,黑亮的皮裙配以赭红色的长筒靴,把她女性的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张萌一天到晚悠闲得很,除去接个电话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她不是修饰自己的眉毛就是翻开精美的杂志欣赏着新款、新潮时装和化妆精品。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人轻松就有人忙得焦头烂额,赵青华一会儿送文件一会儿整理材料,一会儿又核实数据,真是乱极了!

张萌实在没什么事情干了,就和青华聊着天,她问道:“你一个月多少钱?”青华微微一笑,回答说:“七百!”张萌得意地露出了微笑。

青华问道:“你一个月多少?”张萌开始不回答,可日子一长,别人没问她自己倒说出来了:一个月三千多块。赵青华把自己和张萌一比,心里可别扭了:她为什么比我工资多呀?也没看出她有什么一技之长呀!难道她是经理的亲戚?可也没听她说过呀!

又是周末,郭丽娜给冯晓勇打电话,说要来看看家。李英便忙活开了,里里外外收拾了半天,场面上的东西都换成了崭新的,又准备了好些水果。

下午两点左右郭丽娜和媒人来到冯家,冯晓勇的家在西关,坐公交车很快就到了。左拐右拐,就看见三米高的大门口,大红漆的铁门敞开着,围墙上镶嵌着洁白的瓷砖。

走进院子,嘿!还挺大,长约十米,宽约二十米。前后一正一倒,房子也就刚建成二三年,塑钢门窗,白瓷砖镶的墙面。地面上也镶着白地板砖,院子上空封着彩钢瓦。进了客厅,里面的装修虽然简单,却也显得宽敞明亮。

大伙落了座,冯晓勇端上水果,倒好茶。媒人和李英聊着闲篇,郭丽娜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还不时偷偷地看晓勇几眼。

此时晓勇和丽娜谁也搭不上话,便沉默不语。李英拽了一下媒人,两个人便到了外面。李英从口袋儿里掏出一个红纸包儿,递给媒人。媒人问:“多少?”李英回答道:“六千。”媒人点点头,说:“不少!等会儿我就给她。”

大伙坐了一阵子,媒人站起身说:“现在双方啥都了解了,啥也都看了。事儿都是明摆着的,也没藏着,也没掖着!”说完拽了一下郭丽娜,把她叫到外面,问道:“咋样?”郭丽娜爽快地答道:“挺好的。”媒人一听就笑了,把那个红包塞到她手里。

冯晓勇和郭丽娜并肩走在翠屏湖畔,广阔的湖面微波荡漾,烟波浩淼,不时有飞鸟擦着湖面掠过,眼前的林木伸展着赤裸的枝干… …

水雾苍茫万顷涛,

阴天湖面色浑淆。

青山翠木含羞隐,

孤寂沙鸥落故桥。

两人越走挨得越近,晓勇用小拇指轻轻地碰了一下丽娜柔软白嫩的手背,感到她没有什么表现便一下子攥住了,丽娜也没反对。

第三十一回 生龙活虎

天很冷了,可握着女人的手是暖暖的,自己的手指竟也渗出汗来。两个陌生人由相识到相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一起。冯晓勇忽然转到丽娜前面,两只手紧紧地搂祝糊的腰。郭丽娜此时心已相许,轻轻地迎合着。晓勇的唇贴在丽娜红润的唇上,一股清香袭来,这个男子的心和怀里的女人一起飞到了高空,在湖面上和沙鸥一起飞翔……

他双手摩搓着她光滑的长发,两双火热的唇互相温暖着彼此冰冷的心,两个湿腻腻的舌头绞缠在一起,互相允吸着,两个人爱的唾液混合在一起,调和成甜蜜的果汁,流进彼此干渴的心田。

晓勇的舌尖在丽娜的皓齿上来回滑动,她的银牙是那么得圆润,如珍珠,如冰糖,如荔枝细腻甜美!炽热的唇滑到那白嫩红润的肌肤上,如在雪上飞速地滑动,如在冰场圆转地舞动,在绚丽的美景上留下了难以忘怀的痕迹!郭丽娜闭着眼尽情享受着爱的快意。

晓勇的唇吻着她欣长的脖颈,这里白皙柔嫩,如蛟龙盘玉柱,姿态优美,快意淋漓#蝴那热量四射的手慢慢地移到丽娜的胸部上,这里犹如两座山包,凹凸起伏,轻轻往下一按,便有一股力带着你左右上下而动!隔着厚厚的衣服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她火热的体温。

丽娜心里暗暗高兴,这个家伙肯定是生龙活虎,可惜现在还不能让他进入自己的领地。她把心里的烈焰化作狂吻,热烈地吻着他那双薄薄的嘴唇,把自己的柔情蜜意化作一股清泉淌进晓勇的嘴里,来自润他那干裂的田地!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由相知过渡到相爱。

晓勇挽着丽娜的手往回走,丽娜把头扎到他的怀里,两只胳膊搂着他的腰。她感到这个男人的力量是无比强大,他的激情像沉睡千年的火山蕴藏着无限的动力,一遇到突破口便会腾空万丈,直刺苍穹!这正是她所渴望已久的男子汉!郭丽娜隐隐约约地感到自己将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一个享受到阳光普照的禾苗,在春雨的滋润下会充满生机和活力#糊像快要开放的花蕾找到了强壮枝杈的依托,要在它上面享受春光的赐予!

二婶掀开门帘子进了屋,郭丽娜笑容满面地迎了上去,又是倒茶又是拿瓜子。二婶看着她那个样子得意地说:“我给你找得那个对象不赖吧?”

丽娜笑而不答。二婶又说:“你们要仔细考虑考虑,可不能轻易就干那事儿啊!最起码得考验他三年二年的。”郭丽娜睕了她一眼,说道:“三年太短了,要十年八年的呢!”二婶放下茶杯,说道:“那好啊!我告诉那头儿去,谁也别着急慢慢考验吧!”

丽娜拍了二婶的肩头一下,笑呵呵地说:“您还挺着急,等十年我还不成了个老太婆?”

第三十二回 我们不是复婚

二婶瞪了她一眼:“我就知道你在耍猴儿!把日子定了吧?”郭丽娜一笑,说:“这个周末我跟晓勇商量一下,我没啥意见。”二婶抿嘴儿一乐,说道:“那我就省心了!”说着从口袋儿里取出一个大喜字的红纸袋儿递给郭丽娜,说道:“这是订婚的礼金,一万六!”郭丽娜接过来,喜气洋洋地说:“不算多!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嫁给他,就应该多拿出点儿来!”二婶拧了一下她的脸:“你别太急了,结婚之后还不全是你的?“她的一句话说得丽娜哈哈地笑起来。

冯晓勇搂着丽娜的腰走进民政局的大门,丽娜用力推开他,说:“这儿这么多人,别腻歪歪的!”晓勇亲了她一口,说道:“行,听你的。”

冯晓勇把两个人的证明信递给登记处的大姐。她抬起眼皮,笑眯眯地说:“看你们俩咋这么眼熟啊!哦,我想起来了。想好了要复婚?”冯晓勇和丽娜的脸一红。晓勇忙解释说:“我们不是复婚,是再婚。”那个大姐也不好意思地乐了,说道:“离婚证呢?”俩人把绿本递了过去。大姐打开看了看,笑着说道:“好吧,再给你们换个红本。”说着她拿出大红章刚要往下盖,举在空中的手却又停下来,问道:“有婚前体检证明吗?”

俩人一愣!

晓勇用商量的语气和丽娜说:“要不咱们去妇幼医院检查一下?省得有毛病以后不好办。”郭丽娜心里明白得很,马上回答:“好啊!反正我没啥毛病,检查就检查!”这时那位大姐又说话了:“现在婚检自由,再说你们是再婚,检查不检查都可以。”于是“啪”的一声大红章就盖在结婚证上了。

冯晓勇载着郭丽娜往回走,快到十字路口的时候,他对身后的丽娜说:“今晚上去我家吃饭吧?”郭丽娜两只手用力搂着他的腰,爽快地回答:“嗯!你在大市场停一下。”冯晓勇问:“干啥呀?”郭丽娜把嘴靠近他的耳朵小声说:“给你妈买点儿礼物啊!咱俩结婚证都领了,我不能空手去呀!不过,吃完饭你要把我送回去。”冯晓勇笑着说:“你要愿意,三更半夜我都可以送你回去!”丽娜听了气得直牛蝴的胳膊。

吃完晚饭,李英就要回自己的屋里睡觉。丽娜拽着她的手,说:“您不看看电视?”李英笑着说:“没啥好看的节目,你们看吧。”说完就出去了。

冯晓勇捏着丽娜的手,一本正经地说:“天快黑了,我把你送回去吧?”丽娜故作糊涂地问:“你把我送哪儿去呀?”晓勇答道:“送你回你们家呀!”

丽娜一下子搂祝蝴的腰说:“这里就是我的家呀!”晓勇说:“那你还让我送你回去?”郭丽娜笑着回答:“我是考验你!”晓勇亲了她一口,说:“那你还不把我烤熟了呀!”郭丽娜咯咯地笑了起来。

第三十三回 一对新人

冯晓勇把丽娜搂在怀里疯狂地吻着!经历过风雨的花朵更显得妩媚娇艳,饱受创伤的狮子力量更加无穷#蝴把她那烈焰般的红唇吞进嘴里,舌头上下盘旋,雨露播洒在干旱的禾苗上!被雨水滋润过的秧苗更显得清新可爱,四片嘴唇用力揉合着。

晓勇抱着丽娜的肩,丽娜搂着晓勇的腰,两个人喘着粗气。

郭丽娜娇羞地问晓勇:“咱俩在一起亲热的时候,你想不想和我干那事儿呀?”晓勇吻着她的秀发说:“想,都快想疯了!”丽娜笑着问:“那你以前咋不要我呢?”冯晓勇摸着她那娇美的脸说:“咱俩那时还没确立名分,我要是强行和你干那事儿,你生气了咋办?”

郭丽娜心里不禁好笑,说:“你还挺正经啊!”晓勇严肃地说:“男女在一起,没啥感情就胡干那事儿,就是成了彼此感情也不会深的。只有互相爱慕,互相尊重才是真正的夫妻!我现在也想明白了,两口子应该互相了解、互相体谅才是啊!”

郭丽娜听了不住地点头,于是她说:“那你还是送我回去吧,咱俩还没举行结婚仪式呢!”冯晓勇攥祝糊的手说:“我不让你走!”丽娜亲了他一下,说:“为啥?”晓勇轻轻地说:“不为啥!”说完就把她压在了身下。

冯晓勇把丽娜的衣扣儿一个个的解开了,丽娜娇嗔地问:“你要干啥?”晓勇笑嘻嘻地说:“你跟我装傻呀!咱们是一对新人,俩老家伙儿了!”丽娜一听也咯咯地笑了,顺从地让男人脱下了自己的衣服。

…郭丽娜闭着眼,细细品味着男人的爱抚,她那疲劳的玉体得到春风地吹拂,得到了夏雨地滋养,得到秋天的收获和赠予,得到寒冬的储藏。她尝到了她渴望的爱,这火辣辣的爱点燃了她心中的那团火焰#糊用那葱跟一样的手指急促地解开晓勇的上衣,男子汉的宽阔的胸膛照亮了她白皙的脸。她兴奋得把脸贴在那里,仔细倾听那“咚咚”的心跳声!那棱角分明的肌肉犹如厚厚的墙为她遮风挡雨,构建她那温暖的小屋!

…晓勇此时易激动不已,但他毕竟是过来的人,深知初次男女之道的重要: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蝴吻着她的小腿,吻着她的脚趾,吻着她的一切!

丽娜快要飞上九霄了,浑身酥酥的。她渴望山崩陷,渴望大海咆哮,渴望蛟龙入海!那里地势平缓,林深花香,溪水潺潺。粉色桃花遍野,彩蝶翩翩。沙滩水缓,水草茂密。小雨沥沥,迷蒙一片!丽娜玉体已醉,如烈日盼雨,如饥待食#糊嘴里胡乱地叫着,一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如狂如痴!

…星星妒忌得愤愤离去,月亮恼羞成怒,发誓一年之内不再露面!苍山因为有雨而披绿装,深水因为有龙而汇聚灵气,男人、女人因为有爱而彼此相敬如宾,雨露是爱的见证,也是自身的延续#蝴无私地送给她,她无怨地珍藏、孕育它!这就是爱的升华!

晓勇抱着光溜溜的丽娜一字一句地问道:“你爱我吗?”丽娜用力亲了他的嘴唇,回答道:“你说呢?”

第三十四回 婚前婚后

青华刷完碗筷,坐在床上看着电视。现在韩剧在大陆非常火爆,一个国家的经济处于世界前沿,它的文化也渗透到世界的各个角落。如今韩国电视剧在大陆的收视率远远超过了港台,无论是青春偶像剧还是家庭爱情剧都有一大批观众。今天,赵青华不就坐在电视机前津津有味地看着《大长今》吗?

电视剧都播完了,男人还没有回来,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也不接。青华又是生气又是担心,而且自己孤身一人还有点儿害怕。

脑子里正胡思乱想着呢,薛亮在门外喊开了:“开门!开门!”青华心里一喜,赶紧蹬上鞋跑过去开门。

一股酒气熏得她直捂鼻子,青华拽着薛亮的胳膊,大声嚷道:“你咋才回来呀?”薛亮看也没看她一眼,就晃晃悠悠地走进屋里。

青华一边给他脱鞋,一边问仰卧在床上的薛亮:“你又喝多了吧?以前没见你有喝酒的嗜好呀!”

薛亮哈哈笑了起来,说道:“媳妇,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不过今儿没喝多,只是干了大半天的活儿太累了,喝到晕晕乎乎的时候就不上酒了!”

青华狠狠在他大腿上拧了一把,问道:“疼不?”薛亮叫道:“疼,你没事儿拧我干啥?我又没喝多!”

薛亮已经钻进了被窝,青华也要关灯上床睡觉,男人用请求的口吻说道:“好媳妇,你给我准备一大杯子开水,等后半夜我渴了好有水喝!”

青华没有办法,只好去厨房给他倒水。

她脱光了衣服钻进男人的被窝,薛亮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青华好是恼火,自己一嫁给他,他就不像以前那么粘乎了,也不像以前那么如饥似渴了。难道婚前婚后两个人的世界就真是不一样吗?要是那样,男女为什么非要结婚呢?难道自己这次和薛亮结婚又错了?不会吧?自己是那么地爱他,他开始是那么疯狂地爱自己!何况自己和他在一起简直就是神仙一样!薛亮的爱让自己认识到一个真正的女人是多么的幸福啊!自己需要这样天堂般的爱!

青华越想越激动,她摘下自己的乳罩,脱下内裤,然后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男人的内裤扒下来。

薛亮此时已经进入梦乡,青华也不管这些,她爬上男人的肉体。可是他一丝热度也没有,一点儿刚强的气魄也不具备!青华费了半天的劲儿也没什么效果,自己反而累得出了一身香汗,真是气死人了!干脆自己也睡觉算了,可浑身上下痒痒得难受,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唉,黑夜漫长啊!

不能饶了他,她要重温昔日的快乐,不相信男人不想干那事儿!

…薛亮的青山在女人的田地里上下穿梭,引来片片白云。

青华一下子由受苦受难的奴隶变成仙女,在霞光万丈的空中飞翔,春风不时拂动着美丽的仙衣!

第三十五回 面无表情

百鸟在自己的耳边歌唱!这人间天堂是多么让人留恋呀!

她正在享受着无比的快乐,突然薛亮的山峰喷出一股强大的清泉,一泻千里!青华还来不及品尝这清纯的美酒,男人的山峰就崩陷了,一扫如平地!山倒了,青华也被摔到地上。她的美梦被吵醒了,她还不想回来,可那又能么样呢?

青华知道男人今夜不会站立起来了,于是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薛亮也自知理亏,不停地安慰着女人:“等我回来,一定好好陪你!”青华正没好气呢,听他话里有话,便呵斥着说道:“一边去!你要干啥去?让我等啥呀?”

薛亮搂过女人的头,吻了一下她的秀发,说道:“厂子里派我明天去衡水学习新技术,估计得一个多月才能回来!”

女人一听就急了,说道:“咋去那么长时间呀?别人去吗?”薛亮慢吞吞地说:“那有啥办法呀!不知道还有谁去,厂长只通知我明天下午去南关坐火车。”青华听罢,用被子蒙住自己的头不说话了。

薛亮拎着行李在厂子的警卫室里等候着,过了好长时间也不见和自己一样的人走过来。他暗暗纳闷:难道就自己一个人去?不可能啊!赵厂长明明说要我在这里等着呀#旱是一点半准时去南关坐火车,可是到现在还不见一个人来啊!

薛亮证胡思乱想着,大门外传来汽车的笛声,看门的老大爷赶紧出去开门。薛亮也跟着出去了。

不是别人的车,正是赵厂长的桑塔纳3000。

车门一开,赵厂长腆着大肚子下了车,他向薛亮喊道:“快上车!”薛亮迟疑了一下,又见厂长向他招手,这才拎起包裹上了车。

薛亮向开车的赵厂长问道:“赵大哥,谁和我去衡水呀?”厂长往后拧拧头说道:“你嫂子和你一块去,你可要把她照顾好了呀!”

薛亮摸摸头,用眼角的余光看看坐在后面的那位四十来岁的女人。哦,她就是厂长的媳妇?只有她一个人和自己去?嗨,管那么多干什么!于是薛亮转回头,笑容可掬地说:“嫂子,你好!”那个女人面无表情,只轻轻地点点儿头,一句话也没说。

薛亮也没往心里去,自己毕竟吃人家的一碗饭嘛!

青华打扫完卫生,已是汗流满面了,她脱下外套,把它挂在衣架上。照照镜子,自己的脸粉白粉白的,只是嘴唇有点儿干涩。于是青华拿出口红轻轻地涂上一层,使劲儿抿抿嘴,觉得挺性感的了,这才满意。在张萌地带动下,青华也刻意打扮起自己来,否则真成了黄脸婆!

她的羊绒衫也比较有弹性,把少妇的曲线勾勒得特别清晰:高耸的双乳,细细的腰围,浑圆的屁股,一切都展现出了女人特有的性别特征。青华还不时往头发上、衣服上喷些柔和、清淡的香水,这样既能体现少妇的魅力,又不会引起男人们的反感。

第三十六回 偷窥

青华正考虑着如何包装自己,张萌走了进来,她比青华晚来一个小时,而且天天还要早走一个小时。她上班无非是到这里报个到而已,这让青华羡慕不已,难道老板缺千金小姐吗?

张萌放下小皮包儿,先是照镜子,接着抹唇膏,然后又是整睫毛,这个忙呀!

青华摸摸自己的口袋儿,哎呀!门上的钥匙放在门口旁边的纸箱子上,竟然忘记带了,要是让别人看见可麻烦了!想到这里,她的心跳成了一个团儿。她不成语句地跟张萌说了几句,就匆匆忙忙往家里赶。

到家门口一看,还好:那串钥匙原样不动地放在那里。青华一把抓在手里,乱跳的心放松了一些。打开门一看,屋里一点儿也没有被翻过的痕迹,这才彻底放心了。

青华坐在床上喘着气,一看表刚九点,还得去上班,私人企业差一点儿也不行啊#糊锁好门,又去了公司。

青华刚要推开虚掩的门,忽然听见里面有女人激动的呻吟声和男人用力的哎呦声。她停住了手,竖着耳朵仔细听着。

原来是男人和女人做爱的声音。

青华的心怦怦直跳!想走开,可是心里痒痒的,脚说什么也迈不动步#糊向四周看了看,见偌大的院子空无一人,于是稳了稳心神,蹑手蹑脚地走到窗户下面,顺着窗帘的缝隙往里一看,青华的脸刷得一下子就红了,心怦怦地又跳成一团儿,里面的一幕深深地印在这个少妇的脑海里。

只见张萌背对着门口,她上身只穿着一件内衣,而且已经撩到肩膀子那里了!两个大腿跪在沙发上,并且岔开着。白嫩嫩的、圆溜溜的屁股暴露在外面,光洁白皙的脊背一览无余。

乳罩已被扔到木地板上#糊扑在周经理的怀里,那圆硕的屁股坐在他裸露的大腿上…

窗外的青华感觉到浑身瘙痒,她使劲儿咬着自己的红唇,像有一只虫子在拼命往自己身体里爬,难受极了#糊不敢再待下去,怕控制不住自己而发出声音来。

她和薛亮干那事儿的时候,只能体验到无法形容的快乐,而像眼前的西洋景还是第一次见到。原来男女之间的情景是如此美丽呀,赵青华此时也有一次小小的高潮。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这里。

薛亮和厂长夫人坐上火车后,赵厂长才驱车离去。

薛亮他们打的是卧铺票,火车开往北京,然后中间换乘去衡水的火车。薛亮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绕远啊?难道精明的厂长不知道要多花车费?再说了,厂长夫人也不懂业务呀#糊也没来过厂子,如今她和自己去干什么呀?唉,操那么多心干什么啊?听厂长的吩咐不就得了!

薛亮看着厂长夫人就有点儿胆儿小,她那个样子很严肃,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得依靠人家呀!要是把她得罪了,能在厂长面前说自己的好话吗?

第三十七回 傻弟弟

想清楚了这些,薛亮打好了主意。

他张嘴就喊“嫂子”,闭嘴还是喊“嫂子”。一会儿问她口渴吗,一会儿问她累吗,一会儿又问她需要什么。无论他怎么献殷勤,厂长夫人也不吃这一套,仍旧板着脸子。薛亮有些不知所措了,真想一甩袖子不理她了,但又一想还是自己的马屁没拍好,她到底是什么脾气呀?看来要仔细研究一下才行!哦,明白了!厂长为什么让她和自己出来呀?为什么临行前要求自己要照顾好夫人呀?原来是这样的,薛亮心里有了底儿,便增强了自信心。

薛亮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忽然裹紧了一下自己的皮夹克,然后伸出自己又大又俊俏的手摸了一下厂长夫人白嫩的手,问道:“嫂子,您的手这么凉,是不是您冷啊?”

厂长夫人这才露出一点儿微笑,回答:“是啊,不太暖和!人家都说你薛亮嘴甜、人俊!我看人倒是挺帅,可嘴儿不太甜!”

薛亮的脸红了,问道:“是吗?嫂子!”厂长夫人蔑视地一笑,说道:“我没说错吧?你心里只有赵厂长,张嘴闭嘴‘嫂子’。你的嘴我可没听出甜来!要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来呢!那你也不会去学啥技术了!”

薛亮一听,后背直冒凉风,赶紧说道:“那我称呼您啥呀?”

厂长夫人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说道:“我有姓有名,干啥叫我‘嫂子’?”薛亮大眼睛一眨,马上说道:“我叫您大姐!”厂长夫人的脸这才有点儿阳光,却又说道:“我有那么老吗?我叫刘海霞。”薛亮有了刚才的教训,于是伸手握住厂长夫人的玉手说:“那我叫你刘姐,行吗?”

刘海霞这才把阴沉的脸放晴了,温情地说:“这就对了,傻弟弟!”薛亮怦怦直跳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去了!

刘海霞坐在薛亮的对面,她捏着这个俊男人的手说:“今儿是挺冷的,要知道这么冷我就不出来玩了。弟,你没觉出这身边直飕凉风吗?”说完哆嗦了一下。

薛亮吹了一口热气,答道:“是呀!姐你冷?”刘海霞点点头。薛亮赶紧坐到她身边,用自己强壮魁梧的身躯拥着这个中年女人。

他俩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速向后驰去,心里都已经点燃了一堆火!

等找好了旅馆,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薛亮的房间和刘海霞的是对门,都是单间。薛亮开始想自己住大客房,刘海霞不同意,说那样不方便,她不在乎那点儿小钱儿。

薛亮洗完澡刚要躺下睡觉,电话响了。原来是刘海霞打过来的,他心里直笑,对门住着还打什么电话?刘海霞在电话里叫薛亮过去一下,说自己有点儿事求他。薛亮没办法,只好穿上衣服去了。

推门一看,刘海霞穿着睡衣躺在席梦思床上。薛亮脸一红,问道:“姐,有啥事呀?”

第三十八回 给女人洗脚

刘海霞起身坐在床边,向他招手说道:“过来,坐这儿!”薛亮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刘海霞身边。外面虽然很冷,但是卧房里很热,灯也雪亮。薛亮的身子紧挨着这个女人,她身上的香水味很浓,叫人为之倾倒。穿过透明的睡衣便可以看清出刘海霞没有戴乳罩,两只硕大的乳房把衣服胀得老高,那圆圆的rǔ头儿清晰可见,屁股上深色内裤更是再清楚不过了!

薛亮甜甜地问道:“姐,有啥事儿呀?”刘海霞摸摸他的卷发说道:“你愿意做我的弟弟吗?”薛亮点点头。她笑了,又说:“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吗?”

薛亮嗯了一声,刘海霞满意地笑了。她情不自禁地说:“看来这次我要出来玩儿,是对了!”薛亮糊涂了,那个女人接着说道:“坐了一天的火车太累了,我还没洗脚呢!”

薛亮马上站起来,轻声说:“我乐意给姐姐洗脚!”刘海霞开心地又笑了,说道:“真的吗?”薛亮点点头。

刘海霞抿嘴一乐,说:“好吧!暖水壶和盆子在洗手间里!”

薛亮没有办法,话说出来只好去做了。

他把水倒好,端到刘海霞大腿边上,说:“姐,水弄好了,你试试凉热!”

刘海霞把两只脚一伸,薛亮托着她的脚把袜子脱下来,那两只白玉雕成的脚展现在这个男人面前。他用手一摸,暖烘烘的,轻轻地往上潦点水,然后问道:“姐,水烫吗?”刘海霞答道:“有点儿烫!”薛亮马上应承着:“那好办!”说完又往盆子里倒了些凉水,然后问道:“这回咋样?”刘海霞一试,说:“又太凉了!”薛亮再往盆子里倒些开水,用手搅了搅,刘海霞一试,薛亮问道:“这回咋样?”刘海霞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薛亮睁开眼,天刚蒙蒙亮。每天上班都习惯了,到时间就醒。

外面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现在还都在熟睡,自己不困也先眯着吧!

好容易听见外面有响声了,薛亮便穿好衣服,洗漱完毕,他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准备去pec公司报到。

他去了好几次刘海霞的门口,里面也没有什么动静。估计还在睡觉,薛亮不好意思去打搅她,于是坐在床头等待。

太阳已经很高了,薛亮感到有些饿了,但是厂长夫人还没起来,不好意思抛下她自己先去吃!

一想起昨天晚上给她洗脚的事儿,薛亮就恶心。真是个变态呀!自己也够无耻的!竟然低三下四得给一个女人洗脚,真是天大的耻辱啊!你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可以奴役别人吗?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一个男人最起码的自尊心都不要了吗?这事儿要事传出去,厂长会怎么样先不说,单就旁人的唾沫就会把自己淹死!难道自己是靠女人的水来扶持的?真没出息!自己为什么一见到女人,骨头就酥了?这辈子真是白脱生男人了!

第三十九回 姐不让你花钱

薛亮正想着呢,电话又响了起来,他真想不接,可那样昨天的脚不就是白洗了?唉#涵让自己没有什么大本事呢?要是有钱,还不是别的女人伺候自己?没办法,薛亮拿起电话,果然是刘海霞叫他过去。

薛亮推了推厂长夫人的门,依然关得很紧。他站在门口等了二十多分钟,门才开了。

薛亮转身进了屋,刘海霞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糊那丰满白嫩的乳房透过睡衣,清晰可见,那圆圆的rǔ头儿有些松软。深色的内裤已经换成了大红色的了,这更显示出它的存在。

刘海霞拢拢头发,问道:“小弟,你啥时候醒的?”薛亮坐在床上答道:“早就醒了,正等着姐去吃早点呢!”

刘海霞摸了摸他的脸颊,温存地说:“弟弟,你先去吃吧!回来给我带点儿就行了。快去吧,等会儿姐带你去逛街!”薛亮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厂长夫人一把攥祝蝴的手,往怀里一拽,薛亮那魁梧的身躯就碰到了她散发着体香的玉体。

刘海霞把一张百元大票塞到他的手里,说道:“拿着钱,姐不让你花钱!”薛亮也没客气,就接过来。

刘海霞挽这薛亮的胳膊出入着各大商场,他手里拎着好几个手提袋,全是刘海霞的时装。薛亮也摆不正自己的身份了,是她的跟班还是她的弟弟?爱是什么就是什么吧!这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

厂长夫人在镜子前让薛亮站好,她前后左右仔细看了一番,竟毫不犹豫地给买了一整套一千多元的西装、一百多元的领带和三百多元的皮鞋。开始薛亮以为是给厂长买的,可刘海霞让自己试穿,这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看来昨天晚上的脚没有白洗!

前些日子,穆建林感觉挺好的了,精神头儿也不错,心里追求美好的希望也开始强烈了。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身子又不得劲儿了,不但经常尿裤子,而且还时常连屎也拉在裤裆里,等到明白的时候已经晚了。虽然姐姐时常来看自己,但毕竟不能长时间来照顾呀!人家也是拖家带口的,不容易呀!再说离得太远了,来回一次不方便。

穆建林仰面躺在床上,一个一个地数着房顶上的苍蝇。一会儿它们飞舞起来,自己就白数了,等到它们停下来的时候再耐心地数下去。自己累了、难受了便闭着眼睛盼望着死神快点儿来接他,带他去天堂或者下地狱……

窗户外面亮了,又暗了;暗了,又亮了!穆建林已经模糊不清了,身子下边臊臭的气味已经闻不到了,他已经感觉不到被褥的湿漉漉了,他心里明白的时候,只企望自己早些离开这痛苦的世界!

繁华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商场里的人们在疯狂地抢购自己所欲求的物品;酒店、歌厅里的各色男女在痛饮、欢唱;网吧、游戏厅里的男男女女在兴致勃勃地娱乐;恩爱、甜蜜的夫妻、情人在尽情享受鱼水之乐。

第四十回 苦海无边

人们都在分享上帝赐予自己的快乐,却没有谁去想一想在一个孤寂的院落里,有一个濒临死亡的人在地狱的门前徘徊……他一会儿阳,一会儿阴,穿梭于生和死之间#蝴生时饱受痛苦、病魔无情地折磨着,他死时只有那无助的灵魂在无法探寻的时空里飞行!现在穆建林本可以抛掉痛苦去追寻属于自己的未来世界,却不知是谁又把他拽回到苦海无边的人间活地狱……

穆建林感到面前一片通红,用力睁开眼:这里好像是另外一个世界!这是不是阴曹地府呀?他暗自寻思着:不对呀,耳边为什么有话音呢?而且好像在说 “他苏醒了,苏醒了!”

又不知过了多久,穆建林终于看清楚了:自己躺在一个从来没见过的大病房里。自己的身旁还站着姐姐,还有郭丽娜和一个陌生的男人。

大伙见他醒了,都松了口气!看来到北京的大医院治病是对的。

穆建林糊涂了,他的姐姐在自己的身边是情理之中的,可郭丽娜和那个陌生的男人为什么也陪着自己呢?

姐姐见弟弟醒了过来,激动得眼泪都流下来了。她拉着弟弟的手说:“要不是她去看你,你早就没命了!是丽娜和她的对象把你送到医院来的。我也是刚过来,你已经昏迷三天了!”

那个陌生的男人也说:“你啥都别想了,好好治病吧!我去外面给你买身内衣来。”说完转身就出去了。

此时穆建林的脑子乱极了,心里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是又恨丽娜又感激丽娜,究竟为什么,心里也想不明白!

姐姐又说:“建林啊!你啥也甭担心,这钱都是丽娜她们俩口子给你垫上的,你只管安心养病吧!”

穆建林此时嘴角在微微颤抖,疑惑不解的是郭丽娜怎么由从前的母夜叉变成了观音菩萨了呢?自己这叫什么呀!

郭丽娜走出病房,追赶上冯晓勇问道:“你咋想起给他买衣裳啊?态度咋变得这么快呀?我要送他来医院的时候,你不是吵着要和我离婚吗?”

晓勇深情地说:“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和你结婚是对的!通过这件事我才懂得人最美好的是心眼儿好使,无情无义的人不值得一提#蝴到了这步田地咱们要是不管,那才不是人呢!你对他这么好,将来对我也错不了。碰上一个心眼儿好的女人可不易啊!”说完搂住了丽娜的腰。

郭丽娜和建林的姐姐在北京陪着治疗,冯晓勇因为工作的原因便独自回去了。

前后折腾了一个来月,穆建林的病情才有所好转,也能下地了,也可以自理大小便了。姐俩一商量就回家了!一算账,这次总共花了四万三千多块。建林想发愁都愁不了了,他哪有这精力呀!

穆建林经过这次死亡之旅,什么事都想开了: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嘛!没有必要什么都叫真!看清楚这一点,心也就宽了!

第四十一回 夫妻一场

最头疼的是郭丽娜和建林的姐姐了,可怎么办呢?姐姐一家老小人口多,经济条件也不太好,男人的脾气又大。弟弟的事儿是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啊!总不能因为弟弟让一家人再散伙吧?郭丽娜也为难了,自己和穆建林已经离婚了,况且又和晓勇结了婚。好容易找到一个比较满意的归宿,也不能因为前夫再出什么意外吧?再有这次去北京就已经搭上四万多了,这钱又不是自己的,就算晓勇不说什么,人家老妈和大姑姐总要沉心吧?脑子越琢磨越乱!自己现在和建林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如果自己三番五次地往这里跑,谁会认为你去照顾病人呢?好容易建立起来的家再散了,可怎么行呢?

郭丽娜和建林的姐姐先把他安顿在那个荒凉的屋子里。什么都收拾好了,丽娜问:“大姐,你啥时候回玉田家里啊?”姐姐低头不语。

郭丽娜其实心里很清楚,看来这话是多余问了。

姐姐拉着丽娜的手说在:“你先回去吧!你是个好人,虽然和建林离了婚,这是他的命不好啊!我们姐俩都会念你的好的!你也别全顾这里,那头儿也要搞好关系呀!这治病的钱我们姐俩就是卖命也要还你的!”说完忍不住掉下泪来。

丽娜把手绢地给她,安慰着说:“大姐,你别着急了!这钱我们不等着用,啥时候有啥时候再还吧!我和建林毕竟夫妻一场,俗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四海深!’即使我们不是夫妻了,他遇到难处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大姐止住眼泪说道:“今儿晚上我和建林商量商量以后的事咋办!你也忙活这么长时间了。先回去看看吧!”郭丽娜点点头。

李英收拾完屋子正往壶里灌热水,郭丽娜一挑门帘就进了屋。李英放下手里的水壶,忙上前说道:“哎呀!你可回来了!多少日子啦!快歇一会儿!”

丽娜笑吟吟地说:“妈!我不累!这一个多月让您受累了!”

李英递过一个桔子说:“没啥#宏数大了多干点儿活儿,身子更硬朗!妈说句话你生气不?”

丽娜拉住婆婆的手亲热地说:“您说吧!又不是外人!”

李英让儿媳妇坐下,自己也坐在她的旁边,语重心长地说:“丽娜啊!我现在可把你当亲闺女看呀!”郭丽娜嚼着桔子点点头。李英接着说:“你和晓勇在婚姻上都是经过坎儿的,当然现在没有必要再提那些陈谷子烂芝麻了#葫以你俩要相互体谅,好好过日子,可别再出啥差头儿了噢!”丽娜不停地回答:“是!是……妈,我也不是小孩了,这还不明白!”

李英摸着儿媳妇的手,两眼露出苍老昏花的目光说:“你和晓勇去给你以前的男人治病,我不反对!妈相信你是个热心肠儿的人。可自己要注意,不要让别人说出啥难听的话来啊!”丽娜看着婆婆的样子,心里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便一本正经地说:“妈,他得了糖尿病,特别重,这次差点儿把命丢了!实际上他已经是个废人了,跟本干不了那事儿了!再说我也不是那种人呀!您就放心吧,我不会像晓勇的前妻那样做出对不起老冯家的事来!”

李英连连说:“我相信你!相信你!可旁人不这么认为呀?”

第四十二回 装傻

丽娜笑了笑说:“脚正不怕鞋歪!我以前的那个主儿现在的确孤苦伶仃的,大夫说他要是养不好,会随时没命的!您说我咋忍心看着他死去呢?他身边一个亲人也没有!”说着说着眼圈儿红了。

李英也叹了口气,说道:“是啊,人活着一辈子不容易啊!你现在管他,说明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呀!妈也不混啊!”丽娜哽咽着攥住婆婆那苍老的手。

冯晓勇下班回到屋,一看见女人正躺在床上睡觉,心里像开了花似的。真想上去把她搂在怀里,可见她那熟睡的样子就不忍弄醒了。

他换好衣服,动手做起饭来。别看是个大老爷们,这手还挺巧,做的饭菜不仅花样儿多而且美味可口,就连丽娜也自愧不如!

饭菜都准备好了,晓勇喊老妈来吃饭。李英说:“等丽娜睡醒了一块儿吃吧!”

晓勇给老娘盛了一碗饭,又递过一双筷子,说道:“她累坏了,不知啥时候才醒呢,别等了!您先吃吧!回头我俩一块儿吃!”李英把筷子放在桌子上,说:“我也不饿呢!等会儿再吃吧!”正说着,丽娜从里屋揉着眼出来了。李英赶紧说:“正好饭熟了,快吃吧!”丽娜笑了笑挨着男人坐下。

吃完饭,丽娜就要抄桌子刷家伙,晓勇站起来说:“这些日子你也累坏了,我洗吧!”丽娜不好意思地说:“那显得我多懒呀!”

夫妻二人坐在床上,好久不见了俩人立刻粘在了一起。

晓勇搂着丽娜问道:“你想我了吗?”

丽娜反问道:“你说呢?”晓勇吻着女人娇美的嘴唇说:“肯定想啊!”丽娜乐了,说道:“是真想我吧?”晓勇脸一红,说:“天天都想啊!”丽娜轻轻地说:“你的嘴挺甜嘛!”

晓勇一下子含住丽娜的小嘴热烈得亲了起来,丽娜也使劲儿搂着他的脖子,俩人动起嘴来。

晓勇关好门,拉好窗帘,丽娜吃惊地问:“现在刚几点就要睡觉?”晓勇摸着她的胸部说道:“你就装傻吧!不睡觉不许干别的呀?”

丽娜笑了,说道:“那还干啥呀?”晓勇把她压在身下,说:“你说干啥,就干这个呗!”说着就脱光了女人的衣服… …

吃着美味佳肴,能使人解除饥饿,饮甘露清泉能使人解除干渴,行男女之欢,能使自己的肌体享受到清爽的快慰!丽娜品尝到了她从未得到过的渴望,她重新认识到了作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是如此的美妙,她那干涩的肌体终于得到了甘霖的滋养!晓勇在顷刻间也把自己推到了山的巅峰,展翅飞向了宇宙的极端!火山喷发了,万丈飞瀑一泻千里!爱的泉水肆意奔腾!丽娜在这一刻兴奋到了极致,失声尖叫起来,这叫声表明了她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郭丽娜躺在晓勇的怀里,她那长长的秀发铺撒在他的胸脯上。晓勇激动地亲着她雪白的肩膀。丽娜张开她娇艳的小嘴问道:“亲爱的!我好吗?”晓勇说:“好啊!你知道我心里是多么爱你啊!”

第四十三回 难题

郭丽娜抿嘴一笑,“那我给你出个难题你能接受吗?”晓勇摸着她的秀发说:“是不是你那个前夫呀?”

丽娜点点头,晓勇嘴角一动说:“咱们对他够意思了,送他去医院垫付了四万多块钱!你还陪他住了一个来月的院!”

丽娜摸着丈夫的脸,深情地说:“是啊,你的做法很让我感激,我不是对他还有旧情,只是觉得他太可怜了!”晓勇也说道:“是啊!”

丽娜接着说:“现在他回来养病,可那处境依然很难让人放心#蝴那病,身边一个人没有哪行呀!大夫说他要养不好很容易丧命的!刚多大岁数呀!按生日来说比你还小呢!”说完她把脸扎在男人的怀里呜呜地哭出声来!

晓勇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说:“宝贝儿,你别哭了!咱们已经对得起他了!到这种地步还咋帮他呀?总不能让你搬他那去,天天伺候他去吧?”

丽娜止住哭声,说:“我也没说这样做呀!只是替他担心。虽然我和他离了婚,但人是有感情的!如果人最起码的怜悯之心也没有,那这样的人还能和他在一起吗?”

冯晓勇明白了妻子话里有话,便问道:“那你说咋办呢?”郭丽娜犹豫了一下,才慢慢地说:“我想把他接咱们家里来,让他住西边的套间儿里!”

冯晓勇一听脸就拉下来,推开丽娜盖上被子不说话了。郭丽娜也自知无趣,便关灯睡觉了!

迷迷糊糊中她又和晓勇离婚了,不知怎么回事又和穆建林复婚了!冯晓勇对天发誓永远不要自己了!一会儿穆建林又死去了,下了葬!一会儿他又满脸蜡黄地活过来了,嘴里不停地喊着“郭丽娜!郭丽娜!”

郭丽娜痛苦地在荒野中奔跑,寒冷的风吹落了她的真丝围巾,以致于棉皮鞋还跑丢了!恍恍惚惚中她又看见冯晓勇,他冷冷冰冰地看着自己。郭丽娜主动上去跟他和好,他也不理自己,一句话也不说就渐渐地消失了!郭丽娜坐在地上痛苦极了,她什么都失去了!

郭丽娜紧紧地搂着身边的男人,唯恐冯晓勇离她而去!

冯晓勇翻了个身,隐隐听到女人的呜咽声。

拉开灯一看,郭丽娜正在自己的怀里流着泪呢#蝴摸着女人的头发,温柔地说:“你咋了?”丽娜也不吱声。

晓勇叹了口气,说道:“三更半夜的,你呀!真是个死心眼儿!”郭丽娜反驳道:“咱们能睁着眼看他死去吗?多年轻呀!真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冯晓勇又叹了口气说:“把他接咱们家里来,那也不叫个事儿呀!”

丽娜也不说话,翻身骑到男人身上,三下两下就把他的内裤褪下来,晓勇问道:“你要干啥?”丽娜仍不回答……

第四十四回 不怕影子歪

她要把自己的爱毫不保留地奉献给自己的男人,让他感到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重要!郭丽娜火热的清泉从天而降,全部倾洒在晓勇的心上,两个人的身体和心终于汇聚在一起。

冯晓勇搂着妻子的玉体说:“你大半夜不睡觉,又是哭又是干这事儿到底咋了?”郭丽娜从鼻子里发出了哼的一声:“不为啥!只是伤心和讨好你呗!”

晓勇摸着女人光溜溜的脊梁说:“那个人真让你这么难过?”

丽娜点点头,又说道:“亲爱的!你也知道他现在跟个太监似的,根本干不了男女之事的。连命都难保了!难道你还吃他的醋?我这样爱你,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吗?”

晓勇看着女人那副认真的样子,觉得她真是可爱啊!便紧紧搂着她了,说道:“我相信你呀!只是让他来这儿,我妈不一定同意!”

丽娜亲了他一下说:“只要你不反对,妈那里我去说。她老人家心眼儿好使,人又不糊涂!咱们行得正,不怕影子歪!”

晓勇无奈地说:“真拿你没办法!人家二婚带个儿子来,你给我带个爷们来!”

丽娜被他的话逗乐了,说道:“你这么好,我一辈子愿意作你的奴隶!”

晓勇淡淡地说:“奴隶就不要做了,只要你不变心就行了!”丽娜瞪了他一眼,说道:“我要是变心也不敢在你眼皮子底下变呀!”晓勇也乐了,说道:“现在做好人难啊!你以为你是好人,别人未必这么看呀!”

丽娜说:“别人说啥我就当放屁!只要你和你妈不生气我就知足了!”冯晓勇点点头,说道:“天亮之后你先去穆建林那儿,看看是啥意思,别好心不得好报!要是乐意来,我和你一块儿把他接过来。我这样可全都是为了你呀!你要是对不起我,可要天打五雷轰啊!”

丽娜搂着男人的腰说:“我什么都给你了,难道还会变心吗?你就是我的顶梁柱,我咋会对不起呢?”说完把脸藏进男人的怀里。

郭丽娜换了一身新衣服,又带了一些零钱便坐上公交车去了穆建林的家。

建林的姐姐已经早早地起来了,里里外外忙活着。

郭丽娜进了门就喊:“大姐!大姐……”

建林的姐姐热情地把她迎了进去。郭丽娜环顾了一下,这才像个人家呀!可惜姐姐不能老是在这里呀!

她坐在沙发上,问躺在床上的建林:“今儿感觉咋样了?”

穆建林感激地说:“挺好的!往后你就别麻烦了!我知道你和你那口子心眼儿好!可也别竟找人家软的捏呀!我到了这份儿上,也没必要因为我让你们两口子闹生分啊!人是要讲良心的,咱俩今生是没有缘啊!我就是死了,也会念你的好的!”说完眼里噙着泪花。

丽娜被他说得心里也酸酸的。她欠欠身子说:“你好好养病,一切都会好的!好多得这病的人不也都活得好好的!”

第四十五回 你咋这混啊

姐姐这时也进来了,她挨着丽娜坐下。看看弟弟又看看丽娜,然后说道:“丽娜啊!昨儿晚上我们姐俩商量好了,这次建林能活下来多亏你们两口子呀!”

丽娜笑笑说:“大姐,你不怨恨我和建林离婚我就知足了#轰然我们不是夫妻了,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死去呀!”

姐姐边听边不住地点头,她接着刚才的话茬说:“这次治建林的病花了四万三千多,现在呢,我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来!如今就剩下我们姐俩了,爹妈已经不在了#葫以就决定把这房子抵押给你们!钱要是还了更好,还不了这房子就归你们了,我领着建林去玉田!”说完用恳切的目光看着丽娜。

郭丽娜赶紧说:“没必要!没必要这样啊!我们两口子既然伸出手来,就不会让你们姐俩为难的!我那口子也是这个意思,钱先别提!我们现在也不等着花这钱,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再说,我们是不能打这个房子主意的。要是这样做,不是趁人之危打劫吗?”

姐姐激动地抓住了丽娜的手,不知说什么好,嘴里叨咕着:“这都是建林命不好啊#蝴要是不得这病,你俩一块儿过多好啊!”

床上的建林挣扎着要坐起来,姐俩赶紧过来让他躺下。

郭丽娜坐在建林身旁,情深意切地说:“建林,咱俩虽然不是夫妻了,但我也不会看着你走头无路而不管你呀!我和那口子已经商量好了,大姐现在也是拖家带口的,离你家又远,不可能天天照顾你!我那儿离你这儿也不近,天天来也不方便!”

丽娜还要继续往下说,建林打断了她的话茬,说道:“我一个人没事的,自己能坚持过!”

郭丽娜叹了口气说:“你呀!到这份儿上还这么倔!我们两口子决定把你接我们那儿去。”

穆建林和姐姐以为听错了,愣愣地看着丽娜。

郭丽娜笑了笑,重复着说:“我们想把建林接到我们家里去!这样就可以方便地照顾他了。大姐你也放心了!”穆建林一听就急了,说道:“不中!不中!这叫啥事呀?我就是死在床上也不去!”姐姐听了也直摇头。

郭丽娜一听就火了,抡起胳膊“啪”的一声就给穆建林一个大耳刮子,厉声喝道:“你咋这混啊!你想咋样?难道让姐姐天天在这儿伺候你?人家的家还要吧?我也不能天天往这儿跑呀!你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儿才想出这个辙呀!你竟,竟……”说到这里竟气得掉下泪来。

屋里一片沉静,好半天姐姐才开了口,劝着弟弟说:“你多大了,咋这不通人情呢?人家丽娜够意思了!人家的全家也够意思了!你要是能生活自理,谁会来管你呢?大伙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去呢?”

穆建林此时一语不发,脑子里反复琢磨着郭丽娜的话。

第四十六回 带着前夫嫁人

日头从东转到南,又从南往西坠去……

郭丽娜的手机不停地响着,她也不接,三个人默默不语。最后还是姐姐做出决定:建林先去丽娜家里养病,过一段时间看看,不行的话再说。这穆家老宅抵押给冯晓勇,房子作价十万,建林活着就是建林的,以后怎么样再说。

没有办法,双方都让了一步接受了,这样彼此都好受些。

郭丽娜的电话又响了,她这才接。是冯晓勇打来的,丽娜把这情况说了。姐弟俩听见冯晓勇在电话里说坚决不要这房子。穆建林听到这些的眼里又含着泪花,忍不住哽咽起来。

不一会儿,冯晓勇坐着租来的农用车来到穆家。大伙七手八脚地忙着装车,姐姐扶着建林上了农用车。

郭丽娜 去了自己的新家……

穆建林坐在车上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叫啥事儿呀?自己从心底里不想去,可有什么办法呢?自己要是太宁了,姐姐也没办法呀!也对不起人家丽娜呀!

七八里的路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

李英虽说心里不太痛快,但一想起树叶早晚要落到数根儿底下,况且人家也不白来,还带着一层房子!这县城里的房子可不等同于乡下的房子,光这地皮就值个七八万#糊知道儿子儿媳妇这样做不是图人家的财产,但那家把房子押给自己,一是心里有了底,二是也好堵堵别人的嘴,这样也名正言顺啊!才不至于招来闲言碎语。这么一想,李英那颗心也就平衡了许多。见大伙来了,她热情地迎了出来,人家既然来了,就不要冷落了,人歹也是做好也是做,为什么不做好人呢?

冯晓勇扶着建林走了进来,李英抓着他的手热情地说:“我说大侄子呀,到这儿来就跟在自己的家里似的!好好养着啊!不要见外呀!”此时穆建林心里热乎乎的,都不知说啥好了。

原来冷冷清清的院子,这突然来了两个不太熟悉的人,一下子就热闹了。不同心理的人共同生活在一起,真是个“家天下”呀!

一家子忙活了半天才安置好,郭丽娜夫妇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屋里。

丽娜一下子就倒在床上了,晓勇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自言自语地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啊!不知道将来是个啥结果呀!”

丽娜安抚着丈夫,说:“你不要想得太多了,多累呀!你也别太小心眼儿了!”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晓勇。

冯晓勇愣可可地看着女人,问道:“这是啥呀?”

丽娜回答说:“他们姐俩非要把房子押给咱们,就写了这个协议。我不同意,他就不来!”冯晓勇接过来一看,果然是这个意思。丽娜接着说:“过几天,他们姐俩还要去公证处公证呢!”冯晓勇咧咧嘴,说:“咱们把穆建林接来,不是图这个呀?”

丽娜把脸往后一仰,说:“你也别执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可把话说头了,他既然来了你就不能给人家脸子看!否则还不如不这么办呢!”冯晓勇阴阳怪气地说:“行,行!你是祖宗!行了吧?”

第四十七回 甜腻腻

郭丽娜给男人打来热水烫脚。冯晓勇看着媳妇的样子,心里挺理解她的,为了那个男人,她可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唉#涵让她和自己是两口子呢!别让她为难了。于是她抱着女人的腰说:“我自己来吧!你也别太累了。咱俩谁跟谁呀!”郭丽娜听了这话很是欣慰,这个男人还真会疼人呀!

两口子烫了脚,便上床看着电视节目。

青华和张萌正在聊着天,忽然电话响了起来。

张萌本能地走过去,抄起电话声音甜腻腻地问:“喂,谁呀?”

电话里的声音又小又尖细,赵青华一句也听不见。只见张萌阴着白皙的脸向青华招手,说道:“你的电话!”

赵青华一愣,慢慢地走过去接过电话,轻声说:“喂,您好!”

赵青华放下电话,问张萌:“小张,周经理在哪办公啊?”张萌阴阳怪气地说:“往前走,第二幢楼,二层606房间。”青华微微一笑,说道:“哦!周经理让我过去,说有事儿。这里你先照应一下!”

张萌哼了一声,没有言语。

赵青华很快就找到606室,门上边挂着总经理室的牌子。她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就听里面说道:“进来吧!”

推开门,青华脚步轻盈地走进去。嗬!这里装修得可真豪华呀!好像大宾馆里的贵宾房间,富丽堂皇!眼都看花了。

周经理坐在老板椅上纹丝未动,只稍稍抬了下眼皮,说道:“你是赵镇长的女儿?”赵青华小声答道:“对!”周贵这才睁开眼,看了看她,说道:“坐吧!”

赵青华小心翼翼地坐在沙发边上,她偶尔才敢用眼睛瞟一下这个周经理:他约一米七的个头,稍微有些发胖,看上去有三十七八的岁数。满面红光,闪亮的头发不知抹了多少油啊!眼睛到挺有神,并且大大的。腮帮子上的胡子茬儿青青的,看样子一天就得刮一次!一身名牌西装,款式新潮!雪白的衬衫配着火红的领带,显得格外精神!两只手又大又厚,而且白皙柔软。

周经理开口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赵青华有点儿紧张,赶忙回答:“二十六!”周贵“哦”了一声,接着问道:“你是愿意在原来的地方儿干,还是想发展发展?”

青华没大明白他的意思,不知怎么回答。周贵见她这个样子,便进一步说道:“你是想和原来一样,还是想跟我到四处见见世面?”

赵青华这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说道:“当然想往外闯闯了,那全靠您了!”

周贵一笑,说道:“本来想带张萌的,她人倒是挺漂亮,也比你年轻,可是脑子太笨!有些事情干不了!没办法,只好养着她了!不知你干得了吗?”

赵青华心里一喜,忙说:“能!能!不会的东西,我会学的呀!”

周经理一听,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走过来挨着青华坐下,说道:“不让你干那些抄抄写写的繁琐事情,我想培养你做一名出色的公关小姐!先让你学开车,然后学习美容、按摩等技术!”

第四十八回 咱姐俩一屋睡

青华丈二和尚摸不住头脑,愣愣地坐在那里。

周贵见她这个样子真想乐,又说道:“你酒量如何?”

青华不好意思地说:“我不会喝酒。”

周经理拍拍她的头说:“没关系,可以学嘛!等你把驾照拿到手,我就买一辆新款轿车,专门让你开!再让你学会了美容、按摩,我也就不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儿了!”

青华听到这里,一言不发。

周贵看出她的意思,接着说:“你先试用半个月,工资3000元。如果你可以胜任我的秘书,月薪3000+x元!”

青华被他的话彻底弄糊涂了,问道:“经理,啥是3000+x元呀?”周贵嘴角微微一动,说:“就是一个月的薪水最低是3000,最高的金额是无限,不过那要看你的能力了!”

青华暗暗欢喜,嘴上赶忙说:“我一定好好干!全听您的!”

薛亮和刘海霞整整在外面逛了一天,到晚上十点多钟才回到客房。

薛亮把一大堆东西放到海霞的房间里。他刚要回自己的屋里,刘海霞一把攥祝蝴的手说:“弟弟,晚上我一个人睡觉有点儿害怕!”

薛亮有点儿为难,不知怎么办才好。

刘海霞摸着他的脸温柔地说:“弟弟,你搬到我屋里睡,好吗?”薛亮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哪行呀!再说,咱姐俩不是夫妻,人家宾馆也不同意呀!还不把咱么当成……”

刘海霞脸一沉,说道:“是你嫌弃我,不愿意吧?咱姐俩一屋睡,并不等于在一张床上呀?你可以睡里屋,我睡在外面呀!”

薛亮见她不高兴了,赶紧抱祝糊的头说:“姐!我愿意陪着你,可是宾馆不同意,咋办?”刘海霞推开他说:“你是真心,还是虚情假意?”

薛亮攥着这个女人的手说:“我要是做出对不起姐的事儿来,就不得好死!”刘海霞一听就笑了。她从小皮包儿里拿出一个红本儿,在薛亮眼前一晃。

薛亮问道:“姐,是啥呀?”刘海霞把红本儿递到他手里。薛亮一看惊呆了,原来是自己和刘海霞的结婚证,里面还有自己和她的合影照片!

薛亮两眼直愣愣地看着面前这个女人,问道:“这,这,这……”

刘海霞抿嘴一笑,说:“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担心用上用不上呢!你要是对我好,就用上了!对我不好,我就在暗地里把它撕碎了。这下你可以放心大胆地搬到我屋里来了吧?”

薛亮嘴里又小声说道:“要是让赵大哥知道了,他还不把我杀了?”

刘海霞一听,哈哈大笑起来,她亲了一口薛亮,说道:“这全是他安排的!你要是得罪了我,他才不饶你呢!”

薛亮挽着刘海霞到餐厅吃了晚饭,等回到客房时都九点多了。海霞对薛亮说道:“弟,我去洗澡!我洗完了,你再洗!”薛亮点了点头。

薛亮擦干了头发,从里面出来。

他有些犯难了:自己睡在哪里呀?这间客房只有一张双人床,难道自己这一个多月天天睡在沙发上?

第四十九回 手机号你要保密

薛亮无可奈何地走进刘海霞的卧室。此时她正趴在床上看画报,见薛亮出来了,便坐起来,说道:“弟弟,今儿姐太累了!你给我揉揉肩膀!”薛亮心里想:“这倒比洗脚强啊!”于是连忙说:“伺候姐我正求之不得呢!”

刘海霞白皙的脸变得粉红了,笑眯眯地说:“弟弟真好!你要是对我一心一意,姐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完又趴在床上。

薛亮跪在刘海霞身边,轻轻地揉着她的肩膀。今天晚上刘海霞穿了一件洁白的丝纱睡衣,它薄如蝉翼,那玉体的每一部份都清晰可见。

薛亮揉完双肩又揉后背,再往下他的手不敢去了。刘海霞问道:“弟弟,咋不往下揉了?那里也很酸的。”薛亮此时一言不发,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是什么想法。

刘海霞忽然翻身坐起来,眼泪流了出来。这可把薛亮吓坏了,赶紧问:“姐,你咋了?”

海霞用白皙的手背擦着泪珠,说道:“你的那个赵厂长在外面有好几个女人,我和他只是名誉夫妻,到现在已经有二年没同房了!这次我出来玩儿,就是想散散心!其实他并不是让你来学什么技术的,目的是让你替他陪我!弟弟你明白了吗?”说完泪水又流了下来。

薛亮用手轻轻地给她拭去泪珠儿,安慰着说:“只要姐高兴,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刘海霞睁大眼睛,问道:“是真的吗?”薛亮点点头。

刘海霞一把抓住薛亮的说:“姐现在最需要一个男人的爱了,你能真心给我吗?”薛亮立刻坚定地说:“乐意!”

刘海霞激动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突然薛亮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掏出来一看就关掉了。刘海霞问道:“谁的电话?”薛亮不好意思地答道:“是我媳妇的!不过现在我心里只有姐你!”

刘海霞一听更激动了,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纸盒,打开来拿出一部新款摩托罗拉手机。海霞把它递给薛亮,说:“这个是姐给买你的,手机号你要保密啊!只能姐和你知道!明白了吗?”

薛亮不好意思要,说道:“姐,我又没为你做啥,你给我买衣服,又买手机!今后弟弟咋报答你呀?”刘海霞亲了他一口,说:“只要你真心爱我就行了!你做得到吗?”薛亮马上对天发誓:“做得到!我要是不爱姐了,就天打五雷轰!”

刘海霞两手来回摩搓着他的头发,两眼恨不得穿透他的身体。她把自己微微发福的身子靠在薛亮宽阔的肩膀上,嗅着男子汉的阳刚气息。

刘海霞娇嗔地说:“弟弟,姐咋没看出你爱我呀?”薛亮不知干什么好,说道:“我是心里爱姐的!”刘海霞把头一扭,噘着嘴说:“我又不是少女,要弟弟行动的爱,不要情感上的爱!”

第五十回 想不爱我也不行

薛亮得到她的指令,就放心了,如果再犹豫就会激怒这头欲火难耐的母狮子的#蝴抱过那缺乏阳刚之爱的弃妇的脸,把自己充满温度和力量的嘴唇贴在那干渴的水晶唇上。于是两人紧紧地抱在一起狂吻着,两条舌头激烈地角逐着,你追我赶!一会儿绞在一起,一会儿又互相盘旋决斗!两个人的唾液混合在一起,酿成甘美的烈酒,熏醉着彼此狂热的心!

刘海霞的两手伸进薛亮的内衣里,在他强壮的肉体上摩搓着,她使劲儿捏着那高粱粒儿大小的rǔ头,把它弄得痒痒的。她那探测器一样的手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游荡过健壮的胸大肌,掠过那滚圆的腹部。薛亮的肌肉不仅发达、坚硬,更饱含着热量,那血肉之躯像一个火炉,像一个太阳,温暖了被遗弃妇人冰冷的心房!使她又重新见到了希望,看到了人性的光芒!激起她热爱生命的欲望!

被火星点燃了火焰的刘海霞把体内的激情迸发出来,她快速脱下自己的睡衣,那中年女性的肉体暴露在这个年轻男人的面前。虽然她已经四十多岁了,但平时很注意保养,肌肤如冰玉一样光洁白嫩,白里透红,显示出生命的无限动力!那头红黄的头发烫成了玉米穗状,给人一种妖娆成熟之美!羞涩的面容在化妆品的映衬下光彩耀人!含情脉脉的眼神充满火一样的渴求!晶莹剔透的双唇是那么诱人,一口洁白的牙齿能倾倒没有血性的男子……

刘海霞三下两下就扒掉了薛亮所有的衣物,伸手把他赤裸的肉体揽在自己的怀里。

海霞把嘴贴在薛亮的耳边,柔情地说:“弟,你的一切我可都看见了,你想不爱我也不行了!明白吗?弟弟你可要真心爱我呀!不然我就不活了!”薛亮爱抚着她说:“我会伺候姐一辈子的!你啥时候要我,我就啥时候爱你!”

这个很久没有得到男人之爱的女人已是心花怒放,她紧紧地把这个俊男搂在怀里,让自己火热的肉体把自己的爱传递给他!薛亮清楚地认识到:要想讨这个女人的欢心,一定要让她得到最激烈的爱。如果满足不了她,她就会把自己撕碎了#葫以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不但得不到回报,还会带来很大的麻烦!

薛亮紧紧把她搂在怀里,关切地问:“姐,快乐吗?”刘海霞感激地说:“谢谢你,我的宝贝儿!你让姐年轻了十岁!今后你还会爱我吗?”

薛亮点点头,说:“只要姐不嫌弃我,我会伺候你一辈子的!”刘海霞摸着他说:“我咋会不喜欢你呢?你要是真信爱我,姐不会亏待你的!姐吃肉,哪会让弟弟喝汤呢!”

薛亮心里热乎乎的,又温存地吻着她的唇,他要给这个凄苦的女人以更多的爱,让她感受到做一个真正的女人是多么幸福的事#蝴热吻海霞的秀发,热吻她的脸颊,他让这久旱的山林得到春雨的滋养,享受着春天的温暖阳光!

第五十一回 心理距离

郭丽娜换上驻店代表的工作服,来到自己的经销区域——和氏化妆品区。与她一起工作的高原是个二十二岁的小伙子,人挺机灵能干,姐妹们对他都很好。郭丽娜倒是对他反映平淡,究竟为什么她也说不清楚!超市的规矩很多,早晨对货架上的商品要清点和记录一次,交接班的时候还要清点记录一次,很麻烦的。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在岗期间不能坐下,就连靠一下柜台也不允许!如果让值班经理发现有违规就要罚款五十元。虽然超市的工作不太累,但一天下来,郭丽娜浑身就像散了架似的!另外还要不错眼珠地盯着顾客,防止他们偷用商品,如果没有发现就要让你自己来赔!

郭丽娜手里拿着登记簿,蹲在货架前仔细清数着和氏化妆品的规格和数量,眼睛不转地盯着,看一种记一笔,记一笔再仔细清点一下,生怕出错!好容易点完了,郭丽娜站起身来,突然眼前发红,金星乱窜!自己的脑瓜子嗡的一下,手里的本和笔不受支配地掉在地上,身子不由自主地晃了晃!郭丽娜就觉得天旋地转,心里想:"完了!"过了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咦!自己怎么安然无恙啊?原来自己娇弱的身子正靠在高原那宽敞温暖的怀里,他那双白净匀称的手正拖着自己的屁股!丽娜心里热乎乎的,一下子就缩短了自己与高原的心理距离!

她笑了笑,说:“谢谢你,小高!”高原热情地说:“刚才郭姐你吓了我一大跳!我的心现在还跳得厉害呢!”

丽娜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胸口上,果然那颗心怦怦地跳得厉害#糊挣扎着从高原的怀里站起来,可自己的身子不争气,还是有些晃,高原伸手扶祝糊的肩膀,另一只手握住丽娜白皙柔嫩的玉手。

郭丽娜有了火热的阳刚之气的烘托,身子和心里增添了无穷的力量。她感激地望着高原那俊俏的脸,深情地说:“多亏你了!”高原温存地说:“没啥,郭姐!”

李英闲着无事,便来到西套间。她给建立你送来一壶热水。穆建林不好意思地说:“大妈,我自己能动,甭麻烦您了!这已经给您添了不少麻烦了,我这心里多过意不去呀!”李英面带笑容地说:“咱们能聚到一起就是缘分啊!有啥事儿就说话,别不好意思!主要把自己的病养好了啊!”穆建林不停地点着头。

郭丽娜的例假已经超过好几天了,可身子下边一点儿红的也没有。怎么回事呢?丽娜疑惑不解,况且这几天吃不下饭,一看见饭就恶心,一闻到油味儿就难受得不得了!李英见丽娜这个样子,心里好像吃了蜂蜜一样,她告诉儿媳妇可能是怀孕了!郭丽娜买了试纸,在自己的尿上一试,果然上面的两道红印非常清晰。大夫说这就是怀孕的迹象,全家人听到这个消息可乐坏了,就连穆建林也在心里默默地为她们祝福。

第五十二回 拿自己当猴儿耍

青华心里特别烦,周经理嘴上说要培养自己,要带着自己闯世界,可到现在他连个面都不照,什么也没让自己干,自己还不是天天和张萌在办公室里泡着!张萌倒是被他叫过去好几次,她每次回来都神采奕奕,时而在自己面前显摆!张萌也够风光的,几乎一天换一套时装,高档化妆品用着,显贵的手机手里攥着,花钱跟流水儿似的。她时常讥笑自己穷酸,买点儿什么都讨价还价,真成了一个地道的家庭主妇!看着张萌那一掷千金的样子,青华就觉得恶心:你的钱是怎么来的?骗得了别人还骗得了我?哼!人在世上混别太张狂了!

张萌见赵青华灰溜溜的样子,反而更得意了,心里暗暗高兴:你长得那个德行也想和我比!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得什么模样?真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去吧!

青华心里暗骂着:死缺德的周贵!竟水我,许这个许那个,什么也不兑现!不是拿自己当猴儿耍吗?到了明天试用期就过了,还什么3000+x呢!纯粹放他妈个屁!越想越窝火,越想越生气。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又响了,赵青华假装没听见,依然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张萌暗暗发笑,你那能耐呢?完了吧?肯定是经理约我的,于是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抄起了电话,甜甜地问道:“喂!是经理吗?”张萌故意用这声调来刺激青华。

赵青华心清楚得很,低下头一言不发。

“当啷”一声,张萌把电话扔到桌子上,喊道:“找你的!”青华抬起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女。张萌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声调忽高忽低地说:“经理找你呢!”

“哦!”青华惊讶地应了一声。张萌心里直骂:“不要脸,还装什么假正经!”

青华骑着电动车,一路上心里七上八下。周贵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有事儿不去他的办公室,还去什么饭店呀?现在天都黑了,好在男人出差了,家里也不需要自己做饭!成不成也无所谓,自己在服装厂干了那么多年,多累啊!不也过来了吗?3000+x是挺诱人,可自己没什么本事,这钱哪会轻易就赚到手啊!经理请好几个人吃饭,为什么叫自己呢?自己对公司的业务又不熟悉!现在瞎寻思什么呀!到那里不就知道了?

青华把电动车推进“京都肥牛城”的门口里,叮嘱服务生不要让新车丢了。现在电动车放在外面很不安全,据说现在的小偷是开着大货车来偷电动车的。根本不用开锁,直接装上车就拉走了!你就是看见也没用,两条腿还能追上汽车?她给经理通了电话,很快就找到了"盘山厅"。

推门一看,周贵正挺着大肚子坐在里面。青华笑吟吟地打着招呼:“周经理!”

第五十三回 不能依赖别人

周贵点了一下头,示意让她坐下。青华坐在他的对面,问道:“经理,别的人还没来吗?”周贵淡淡地笑了一下,说道:“没别人了!今儿晚上他们有事儿来不了了!就咱俩!”青华“哦!”了一声。

这是个雅间,屋子中央是餐桌,能坐下四个人。房间不大,墙角是双人皮沙发。室内的灯雪亮,窗户上挂着粉红色的窗帘,橱柜里放着个种名酒。

这时进来一个年轻美丽的服务员,怀里抱着一个菜单和记事本。她把菜单递给青华,客气地说道:“请您点菜!”

青华把菜单往周贵那边一推,说:“经理,您点吧!我随意!”周贵说道:“就按原先定的上吧!”

服务员又问:“您上什么酒水?”周贵不加思索地说:“来一瓶五十八度的茅台!对了,告诉你们老板要是拿假的骗大爷,可别怪我给摔了!”

服务员满脸陪笑说:“哪敢呀!再说我们这里也没假的。要是有假的,让我们的小姐白陪您一宿!”周贵瞪了她一眼,说道:“别胡说!这里有女士。我需要别的女人陪吗?”服务员咧嘴一乐,说:“是啊!周经理的女人多的是,一般的人还挤不上去呢!”

菜很快就上来了。

周贵对服务员说:“没事了,你们都出去吧!不叫你们,别进来呀!”服务员关上门出去了。周贵把酒杯放在自己的面前,又拿一个递给青华。

青华赶紧说:“经理,我不会喝酒!”周贵一听,也没谦让只轻轻地说了一句:“你这么腼腆,这种工作态度哪能做我的助手呀?我本来明天就决定要培养你作公关秘书了,这样看来你哪能胜任呀!还是我没选好人呀!”

青华一听,心里特别不是滋味,自己真的要永远这样平淡下去了吗?为什么别的女人能做,我不能做?别的女人能有,我不能有?自己这沟沟坎坎过得还少吗?不行!我要把自己当成资本,去争取属于我的那份天地!机会错过去就不会再来!难道周贵真的缺司机?难道他真的没钱去泡小姐?难道……我明白了!如果自己迈不过这道门槛,就不如回服装厂卖苦力!人怎么选择自己的一生,就要看你怎么想了!张萌如何?不是靠自己的肉体吃饭吗?难道我比她差?我可以用自己的身体和头脑在这个世界上混呀!不能依赖别人,要靠自己!靠什么呢?那就是靠自己的青春吧#杭想的阀门打开了,里面的洪水也就放了出来。

赵青华坐到周贵身边,把茅台酒的盖儿拧开,先给自己到了一大满杯,然后又给经理倒满。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片牛肉放到火锅里,端起酒杯凑到周贵脸庞。故意用自己的发梢扫了一下他的脸,然后说道:“周大哥,小妹今后就跟着你干了!你可要多关照呀!我敬大哥一个!”说完自己先喝了一口。

第五十四回 血肉相连

周贵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为咱们的前途干!”说完也喝了一半!青华把酒咽下去之后,感觉不错嘛!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难喝。此时她心里像开了一扇窗户,仿佛自己向成功迈进了一步!

几口酒落肚,情绪也激动起来。心里的话也就多了起来,内心的抱负也暴露出来了。

青华又往周贵身边挪了挪,自己的脸颊快要碰到他的腮帮子了。她的笑脸也红润起来,在灯光的照射下,少妇那份特有的成熟之美就充分显示出来了#糊的玉手轻轻地放在周贵的大腿上,温柔地说:“经理,以后我叫你大哥,行吗?我乐意做你的小妹!”

周贵兴奋地说:“可以,小妹!以后要是有本事了,可别把大哥甩了呀?”青华握祝蝴的手说:“小妹跟大哥一生,今后全听大哥的。小妹甘愿为你鞍前马后!大哥相信我吗?”周贵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信!信!不过小妹往后可要练练功夫呀!现在商场、官场的男人可不好对付呀!”青华自信地说:“我今年刚二十六,自己有信心!来,大哥咱俩喝一个!”于是二人又举起了酒杯。

酒已经喝了一瓶,俩人都喝了一杯多一点儿。

周贵放下酒杯,摸着青华的酥手说:“小妹!哥相信你会前途无量的,哥以后还要仰仗着你呢!可你现在毕竟不是我的人呀,我咋能把你带出去呢!我之所以特别相信张萌,那是因为我们血肉相连呀!我说的你明白吗?”

青华心里暗想:“这个人看来很有心计,自己不拿出点儿什么,他是不肯轻易相信自己的!要想混出点儿模样来,必须得舍得出本儿呀!”

赵青华脱下夹克,上身只穿一件紧身内衣,她那少妇的曲线清楚地暴露出来。她拿起周贵的手放在自己的乳房上来回揉动着,另一只手摸到他的裤裆那里。周贵的家伙早已直直地挺在那里了!

青华转过身来,把周贵拥在怀里,用自己那对丰满的乳房不断地撩拨着比自己大十几岁的男人的心。周贵已无法控制自己的欲望,他把青华抱到沙发上,然后从兜里掏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红色的胶囊一口吞了下去,伸手把门反锁上。

青华坐在沙发上也脱下内衣,静静地等着风雨地到来。

周贵眯着眼睛走了过来,说道:“小妹,你可想好了!愿意和大哥在一起吗?”青华也不言语,站起身,搂祝蝴的肩膀用自己的香唇吻起那张脸。

周贵顺势抱住青华的腰肢,两手使劲儿摸着她那光洁的脊背,紧接着解开乳罩的纽扣儿,把它扔到了一边… …

休息了好半天,俩人才穿好衣服。

青华亲了一口他的嘴唇,说道:“大哥,这一回你相信我了吗?”周经理笑眯眯地答道:“小妹的能力我算是领教了,往后还真离不开你了呢!将来咱俩要联手作战,我们的未来一定会灿烂辉煌的!”

第五十五 大姐的身份

超市晚上要十点以后才下班,早晨要求不太早,八点报道就可以了。郭丽娜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来,要二十几分钟才能到达超市。

她把车子推到员工车棚里,就穿上绿色工作服进了员工通道。在签到室里,她刷了卡便匆匆来到和氏化妆品区域。经过这二十几天的磨练,丽娜已经熟悉了工作的程序:第一件事就是清点登记货架上的商品。她依旧蹲下身子,点一项记一项,记一项再清点一次。就这样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样的工作。

郭丽娜一边点着商品,一边觉得今天与往常有点儿不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呢?她也没仔细想,只觉得清点了好长时间工作才结束。

站起身子,丽娜伸了伸懒腰,她这才感觉出高原还没有上班。不对呀?现在已经迟到二十分钟了。他要是现在才来,值班经理肯定要扣五十块钱,干一天才挣多少钱啊!

丽娜心里又烦又乱,高原要是被罚了钱多冤啊!

郭丽娜真想到通道那里看一看,但那是不可能的,因为顾客已经陆陆续续进了超市,她是寸步不能离开的。哎呀,真实急死人了!

平时高原在的时候,丽娜也没觉出他的重要性来,为什么现在感觉出来了呢?高原到底怎么了?他怎么能睡觉睡过点儿了呢?这个小子真是的,要是现在看到他,自己一定要以大姐的身份说他两句,管他爱听不爱听呢!

郭丽娜看着通道望眼欲穿,进进出出的员工有熟悉的,也有不认识的,可就是没有高原那俊美的身影。这个半天怎么像一年那么长呀?一分一秒都过得那么慢。

忽然对面闪过来高原的身影,丽娜心里惊喜得不得了,脱口喊了出来。可是那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原来认错了。

丽娜心里失落了好长时间。

趁中午二十分钟吃饭的时间,郭丽娜向组长打听高原上午为什么没来。

组长漫不经心地说:“昨天深夜高原打电话,说今天有事来不来了了,请半天假。”

丽娜马上追问道:“为啥呀?”组长答道:“他也没说什么原因,不知道下午来不。”

郭丽娜本来就压抑的情绪现在更乱了,高原是不是有病了?他平时的身体很好呀,不应该有病的。是别的事情?也不可能啊#蝴不知道请假会扣五十块钱?是不是相对像去了?一想到这里,郭丽娜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溜溜的感觉。唉,人家相亲不相亲关自己什么事呀?自己真实瞎操心啊!

郭丽娜站在柜台的中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员工通道。

“还有五分钟就到点儿了,那个该死的高原是不是又不来了?”郭丽娜反复猜测着。

忽然高原出现在丽娜的视线里,他神采奕奕,笑容满面。

第五十六回 品尝着初恋

郭丽娜的心像开了一扇窗户那么豁亮,她禁不住喊出声来:“小高,小高!”

高原惊异地向这边看过来,马上和颜悦色地说:“郭姐!”

郭丽娜往前进走了几步,生气地问道:“你上午干啥去了?”

高原脸色一变,问道:“咋了?郭姐。”

郭丽娜兴奋的情绪马上清醒过来,说道:“没啥事,你不来上班咋不事先说一声呢?”高原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临时有事,来不及和郭姐说一声。让你受累了!”

郭丽娜故作生气地说:“往后不能这样了!你不来,有些事情咋处理呀?”高原马上说:“是,是!”

郭丽娜犹豫了一下,笑声问道:“小高,你的手机号是多少?”

高原脱口而出:“13820047220。”

郭丽娜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慢点儿说,我把它存在手机里。”高原嗯了一声,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大声重复着。

丽娜存好之后又问道:“你的号是移动的还是联通的?”高原答道:“移动的。”丽娜接着说:“我拨一下你的号,看对不对。你别接啊!”高原点点头。

刘海霞搂着薛亮的腰走在大街上,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她好像一个也没看见似的。

海霞把头倚在他的肩膀上,心里品尝着初恋一般的爱情。她温柔地问道:“宝贝儿,我再给你买一身皮衣吧?走,咱们去商场挑一件!”薛亮很高兴,嘴上却说:“姐,我不要了。你给我买了这么多东西了,我心里很过意不去,以后可咋报答姐呀!”

刘海霞脸上写着幸福的笑容,痴情地说:“傻弟弟,姐甘心情愿给你买。只要你不嫌弃我就行了!”说完吻了一下薛亮的脸颊。

薛亮飘悠悠地上了天,自己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

他们拎着一大堆高档商品回到客房,刘海霞搂着薛亮亲个没完。她让心爱的男人坐在床上,然后自己打来一盆子热水。

薛亮心里一哆嗦,是不是又让自己给她洗脚呀?正寻思着呢,刘海霞猫下腰,伸手搬起他的脚,就给他脱下鞋,然后又要脱袜子。薛亮不解地问:"姐,你要干啥呀?"

刘海霞幸福地说:“亲爱的,我要给你洗脚啊!”薛亮赶忙拉祝糊手说:“心肝儿,我哪舍得让你给我洗脚呀!歇一会儿,洗个澡吧!玩儿一天了,浑身上下全是土!”刘海霞放下他的脚说:“也是呀!洗了澡不全都干净了吗?宝贝,你先去洗吧!”薛亮点点头。

薛亮进了浴室,拧开了水龙头,用手一试,太热了!又稍微加点儿凉水,仔细调一下水的温度。

他脱光了衣服,让热乎乎的水冲洗着自己健壮的肉体!热水蒸烤着冰冷的身躯,让一切都变成火热。

第五十七回 百姓话题

浴室的突然门开了,把薛亮下了一大跳。

定睛一看,天啊!刘海霞一丝不挂地走进来!薛亮不好意思地说:“姐,我还没洗完呢!”刘海霞一乐,说道:“我知道!咱姐俩一块洗不好吗?可以互相搓搓背嘛!”薛亮心想也是。

两个赤裸裸的肉体站在一起,在热水的冲击下,互相体验着彼此的温暖!刘海霞的两只白嫩的手在薛亮宽阔的后背上上下搓着。她现在可以尽情地欣赏这个这上帝赐给自己的爱物!海霞真想一时一刻地把健壮的肌肉搂在怀里。用来温暖自己的心房#糊的手从结识的后背转到凹凸多变的前胸,薛亮的胸大肌向外凸起着,既有钢铁般的坚硬,又有火焰般的热度!轻轻一摸,能给人无穷的力量和快感。小腹四周的肌肉块块棱角分明,像一对威武的雄狮分列在两边,用玉手一摸能让人感到一种阳刚之美,给人惊心动魄的感觉!粗壮且长满体毛的大腿是一棵松树,是一座山峰,是擎天立柱!支撑着伟岸的青山!薛亮的血肉之躯犹如一具大理石雕塑,体现着男人无穷的壮美!

这一天,丽娜正在院子里剥豆角,忽然门外传来门铃声。李英走出来,问道:“谁呀?”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们是蓟县电视台的!”郭丽娜开门一瞧,果然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上面还印着“新闻采访”的字样。娘俩很快就认出了是她经常在电视上出现的一个节目主持人。

丽娜吃惊地问:“你们是?”那位年轻漂亮的女摄像师说:“我们是专门来采访你们的!我们台的《百姓话题》想专题报道你们照顾重病患者的事迹。”

李英和丽娜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主持人坐在院子里,亲切地说:“你们见义勇为,无私照顾穆建林的行为已经在社会上广为传颂!今天我们电视台专程来采访你们,制作一期节目。你们先做一下准备!等会儿录像。”

郭丽娜和李英都傻了,她们从来没想到电视台会来采访这件事,一点儿心理准备也没有。丽娜双手紧张得都出汗了!

导演站在旁边,焦急地问:“你们准备好了吗?”丽娜声音颤抖地说:“准备好了!”这时摄影师把镜头对准丽娜,主持人问道:“您这么做,当时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郭丽娜汗都出来了,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摄影师和导演这个急呀!

正在这时,穆建林晃晃悠地走出来,对大家说:“我来说……”

冯晓勇蹲在地上,把两头裸露的铜线拧紧之后,又用胶布缠了四五圈,最后一组缆线终于接好了。这时的两条腿直颤,长时间保持下蹲的姿势是很难受的。

晓勇站起身,开始检查连接的是否有差错,刚走几步两只脚就麻了,钻心般的痒痛使他不住地跺着脚。

第五十八回 我的媳妇就骂我

维修的活儿是挺累,但中间可以休息一会儿,这还是比较人道的。冯晓勇从工作间出来,在门口做了一下深呼吸。外面的空气真是新鲜!真不想再回到令人窒息的工作现场了。

他信步走进休息室,这是一个比较大的房间,有200多平米。里面有台球案,有乒乓球台、羽毛球等娱乐器材。冯晓勇不爱运动,便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紧张的神经放松了之后,他的烟瘾也就上来了。冯晓勇从兜里掏出石林烟,拿出一根点着了。往前吐了一个烟圈儿,此时心里觉得轻松了许多!女同事都对男人吸烟很反感,因此每当他抽烟的时候,女性们都离他远远的。晓勇有时也觉得不好意思,但是自己又忍不住,她们爱怎么反感就怎么反感吧!自己也不能因为别人的好恶而完全做出牺牲呀!

青色的烟雾环绕着冯晓勇,他把自己的乏累都让烟草带走了。在朦胧的烟雾中有一位女性坐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晓勇有些不自在了,毕竟自己的行为侵扰了人家的健康。他赶紧把烟头儿在烟灰缸里捻灭,不好意思地向她点点头。她转过头来面带微笑地向晓勇招招手,说道:“嘿!”

冯晓勇猜不出她的意思,皮笑肉不笑地也向她招招手。他想:这个人一定会像都瘟神一样避开自己!

出乎意料地她竟向自己这边靠近了一些。

冯晓勇一见到陌生的女性心里就紧张,嘴巴想张开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糊倒是挺开朗,主动地问道:“你是哪个组的?”冯晓勇支支吾吾地说:“线缆维修!你呢?”

她没有回答,只是说道:“你的烟瘾挺大,够乱的!”晓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了,说道:“影响你休息了吧?”她甩了甩了赭色的披肩发,说:“没事,没事的!我喜欢烟草的味道。可是我老公从来都不抽烟,家里的待客烟都干巴了!”晓勇微微笑着说:“那你太幸福了!免受了多少烟雾的伤害呀!你老公还给你省了多少零钱呀!不像我一天一盒烟都抽不到头儿!一个月得一百多块钱的消费呢!一在家里抽烟,我的媳妇就骂我!”

她捂住嘴笑了笑,说道:“你媳妇把你管得还挺严啊!我想让老公抽烟,可他抽不了呢!我觉得男人不会抽烟,不会喝酒那是因为他的体质差!”冯晓勇不禁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这叫啥歪理呀!还有嫌老公不抽烟、不喝酒的?”她又把椅子往晓勇身边挪了挪,说:“我觉得抽烟、喝酒是男人的标志!男人不抽烟、不喝酒就跟女人差不多!没什么区别!”冯晓勇被她的话又说乐了,心里和她产生了共鸣。

第五十九回 来者不拒

晓勇坐在椅子上不停地摸着自己的兜儿,她不解地问:“你咋了?”晓勇磕磕巴巴地说:“没咋的,没咋的!”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是不是又想抽烟了?”晓勇笑了笑。她马上说:“那你就抽吧!我喜欢烟草的味道!在家里我闻都闻不到烟味。我也想抽,可是怕被人笑话!”

冯晓勇好半天才说出话来:“现在想抽也抽不了!”

她立刻问道:“为啥呀?”

晓勇红着脸说道:“都抽完了!”

她也笑了,于是打开自己的女士小包,从里面拿出一盒红塔山递过来,说:“给你!”晓勇连忙摆摆手说:“不要,不要!”

她此时倒有点生气了,愤愤地说:“咋了?认为我带着烟不好吗?我只是喜欢闻闻烟的味道,并没有抽呀!”

晓勇赶紧解释说:“不是,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解了,我哪能要你的东西呢!”

她这才把语气缓和了一下说:“这没有啥呀!不就是一盒烟吗?又不是啥贵重的礼物!难道你怕我会给你海洛因吗?”

晓勇被她说得无地自容,心想:“唉!还要因为不接受礼物而伤人吗?”于是他接过烟,说了声:“谢谢!”她也露出了灿烂的微笑,说道:“我家有一大麻袋卷烟,都是别人送的。他也不抽,我又不敢抽,都快发霉了,正发愁没处送呢!”

晓勇暗暗欢喜,心里想:“你不会全送给我!我是来者不拒呀!”

他把烟头儿在烟灰缸里捻灭,看了看手机上的钟点,然后对她说道:“你在这里歇着吧,我要干活去了!”她应了一声,一句话也没说。

冯晓勇起身离去。

晚上七点以后超市里的人特别多。大多数的人不是前来购物的,而是到这里休闲的。有一句广告词不是说得很好吗:“不买,逛一逛也是享受!”一家三口一前一后,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那感觉就好像全是自家的一样,有一种当上帝和大款的感觉。恋爱时期的男女,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既温馨又浪漫。再有超市里温暖如春,各色男女可以让你尽情地一饱眼福。这比家里舒服多了!对一些人来说,家是温暖的港湾;对一些人来说家是枯燥无味的牢笼!大千世界,人各有所思,人各有所想!

郭丽娜和高原今天是晚班,从下午四点到现在已经有五个多小时了。此时她两的只眼睛都模糊了,两只脚板疼得利害,小腿也酸疼酸疼的。高原此时倒是精神焕发,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轻松自由地应付着顾客的询问。看到丽娜憔悴的样子,高原多次让她放松一下,说自己可以替她照看一下。丽娜心里很是感动,可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坐会儿或是躺在床上歇一会儿呀!因此脸上显示出无奈的表情。

高原看出她的苦衷,小声说:“郭姐,你要是太累了就靠在我的后背上歇一会儿,别人也看不出来。”

第六十回 难以表述

郭丽娜羞涩地说:“那多不好意思呀!”

高原淡淡一笑,说道:“郭姐,你还挺封建呀!现在是啥时代了,你还这么保守?”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丽娜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说道:“不许笑话我!我是怕你累,承受不住我的体重。”

高原一本正经地说:“郭姐,你可把我看扁了!如果我连你都禁不住,还算个男人吗?不信,你试试看!”丽娜轻蔑地说:“我看你有多长时间的耐力!”说完自己背对着他,轻轻地靠在那宽阔的臂膀上。

高原一动不动地矗立在那里,一边热情地向顾客介绍和氏的产品,一边监视着顾客的一举一动。郭丽娜靠在他的身上,虽然并不能减少多少疲劳,但是心里还是非常愉悦的,有一种难以表述的快乐。

人流渐渐稀疏了,下班的预备铃声响了,顾客们纷纷向出口走去。郭丽娜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她和高原迅速整理好手里的活儿,便脱下绿色工作服一起从员工甬道走出来。

高原拽着郭丽娜的胳膊说:“郭姐,今晚我请你吃夜霄,咋样?”

郭丽娜心头涌上一股热浪,可是嘴上却说:“不用了!都十点多了,太累了,还是回去睡觉吧!再说让你花钱,姐也过意不去呀!”

高原挽着她的手说道:“姐,人家真心请你的呀!你咋能这样呢!姐是不是瞧不起我呀?再说你到家里也得吃饭,那不是一样吗?”

两个人说话间就到了员工车棚里,高原用乞求的口吻说:“郭姐,你去吧!弟弟是真心请你的呀!”

郭丽娜心里一惊,他怎么认作是自己的弟弟呢?于是丽娜摸着高原的手说:“你呀!咋跟个孩子似的!”

高原一听就急了,从口袋里拿出一枝玫瑰花,递到丽娜面前说道:“姐,这是我送你的#轰然不太美丽清香,可这是我的一片心呀!姐你接受吗?”

丽娜的脸红润了,她接过花儿,想:“他还挺浪漫啊,还挺有情趣!”

郭丽娜兴奋地点点头,她攥着高原的手说:“那今儿姐就和你去夜市吃羊肉串!”

学开车可真是件辛苦的差事,一天要坐在驾驶室里三个多小时。青华握着方向盘的手都麻木了,腕子快要折了,屁股好像脱了一层皮似的生疼,腰也酸得不得了。好在周贵每天晚上都为自己接风,城里的酒楼、饭店由自己选,想到哪里吃就到哪里吃!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喝什么酒喝什么!白天青华是苦役,晚上就被周经理奉作上帝。周贵长得平平,但很讨青华的欢心。在他那里她可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虽然没有薛亮的火热情感,但青华也能得到男人应给予的一切,甚至比薛亮还要丰厚。

第六十一回 我的大千金

青华拖着这疲惫的身子回到经理的办公室。她推门进来一看,周贵正在玩儿手机游戏。

青华站在老板桌前好长时间,他也没发现。于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周贵才抬起头一看,赶忙起身转过老板桌,搂祝糊的腰笑吟吟地说:“我的大小姐,回来了!”青华一言不发。

周贵摸着她的脸说:“小妹,咋了?”青华面沉似水地说:“人家为你辛苦了一天,你却还消遣自在!”周贵吻着她那赭红色的头发说:“哎呀!你是功臣!我心里一直想着你呢!来,你看看我给你的礼物!”赵青华冷冷地说:“啥礼物呀?我不喜欢!”

周贵拽着她的小手说:“你看了就会喜欢的!”说完就把她推进里间。

周贵从橱里拿出一个手提袋,青华接过来一看,是一身鄂尔多斯羊绒套裙。再一看标签,零售价是3000元。

青华把它扔到床上说:“你是不是买件假货来骗我呀?”周贵哈哈大笑起来。赵青华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说道:“笑啥!就这样对我呀!”说完一屁股坐在床上,抹起眼泪来。

周贵坐在她身边,抱着她的肩膀说:“我的大千金!你看我是买劣质东西的人吗?如果那样的话,不掉架子吗?我这是从北京的专卖店给你买来的呀!不打折扣的。”青华把嘴一撇,说:“我不试一下,你咋就知道合不合身呢?”周贵一笑,说道:“我是啥眼力呀!你身上的特点我了如指掌,没这点本事还咋混呀!”青华哽咽着说:“是真心话吗?”周贵掏出手绢给她擦了擦泪水说:“将来还要指着妹给我打江山呢!咋会骗你呢?你看我又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你呀!就是心太急了,这样哪能做大事呢!”说完从西服的礼兜儿里拿出一张中国银行的金龙卡和一张密封的信签来。

他拿起青华白嫩的小手塞到里面,然后把嘴贴在她的耳边说:“这里面有一万块!密码在信封里!以后我会随时给你往里存钱的!”青华秀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把头扎进他的怀里,小声说:“人家可把什么都给了你!我虽然不是你的妻子,却也是你的人了!往后还要给你买命呢!”周贵拍了拍她的头说:“妹呀!现在咱俩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你我连在一起了!”

青华和周贵耳鬓厮磨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她对周贵说:“我有些东西还在以前的办公室里,我想把它们取回来!”周贵点点头。青华又说:“先洗个澡!,看看你给我买的那身套裙漂亮不漂亮?!”说完拿着浴巾和洗浴用品进了浴间。

张萌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翻着女性杂志,这本书快翻烂了,也都看腻了!就好像这几天的生活一样也乏味了!

外面有轿车轻微的刹车声,张萌透过玻璃窗一看:原来是周贵的黑色桑塔纳2000。她心里泛起快乐的浪花,刚要迎出去,只见赵青华和周贵一起下了车。张萌那颗驿动的心立即停止了跳动,她又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第六十二回 不能窝里反

周贵挑门帘进了屋,青华跟在后面。

张萌拿着杂志,目光绕过周贵,瞅着这个变化异常的同事:青华赭红色的头发比以前长了许多,如彩霞一样飘在那清秀白皙的脸旁。弯弯的睫毛反衬出清水含着黑珍珠一样的明眸。白嫩的肌肤略施粉彩,显得妩媚而淡雅!淡淡的透明唇膏光彩清亮,使她性感迷人!不要说男人见了会为之倾倒,就连张萌也自愧不如!深黑色的高龄内衣既衬托了肌肤的白皙,又反衬出淡红色的羊绒套裙的鲜明色彩!修长的袖口露出纤纤玉指,紧瘦合体的腰围和浑圆的臀部,使青华线条圆转流畅。往前凸起的双乳,像两座粉红的山峦。玲珑多变的小腿婀娜多姿!黑亮的长筒靴是如此高贵典雅!小巧俊秀的双脚在寸半鞋跟儿作用下给人一种身材苗条的感觉。

本来就郁闷的张萌,现在看到青华和经理一起出入,心里就更烦燥不安了#糊把杂志使劲儿往沙发上一拽,说道:“有啥事呀?”青华还没开口,周贵先说了:“小赵要把她的东西拿走!”张萌哼了一声,翻翻白眼珠儿说:“她升得够快的呀!,本事不小呀!”青华一听心里直乐,上前一步说道:“小张,你的地位也不低呀!在公司里一个萝卜顶一个坑儿!人人都要把自己的位置定好!只有大家和周经理心往一处想,劲儿往一处使,公司才会有希望呀!我们大家才不会失业呀!其实我们无论做啥,目的是一样的。”

张萌嗖地站起来,说道:“你的目的是啥呀?”青华微微一笑,说:“我的目的就是让咱们的公司蒸蒸日上,越来越红火!在这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站稳脚跟,不让别人击败!对吧?周经理!”说完她看着周贵。周贵忙说:“对!对!小赵说得很好!这是我们大家的共同希望。咱们可不能窝里反!搞分裂呀!只要大家团结一致,我们的公司才会有希望!张萌和青华都是我的得力助手,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如果谁要弄事儿,可别怪我不客气!我要是翻了脸,可六亲不认呀!”张萌被抢白了一顿,也不再言语了。

周贵和青华上了车,张萌违心地出来相送。青华攥着她的手说:“小张,咱姐妹都是给周经理打工的,周经理的公司兴旺了,咱们姐妹的生活才有保障呀!我比你大几岁,以后要是哪些地方做得不好,你可要多担待呀!”张萌无奈地点点头。

青华要开车,周桂不让。原因是她的驾驶执照还没下来,要是让交警逮住了挺麻烦的。他虽然不在乎几百元的罚款,可是心情会很糟糕的。

周贵脸上得意地笑着,没想到自己的公关小姐没有让人失望,看来还真要往她身上投点资呀!于是问道:“阿妹,今儿晚上哪吃去呀?”

青华想了想说:“地摊儿吧!那很实惠,我和你有十块钱就吃饱了!”

第六十三回 共度良宵

周贵笑了起来,说:“你别寒馋我了!开着汽车去小摊儿吃饭,人家还不以为这车是借来的呢!”

青华也呵呵笑起来,说:“那就去皇昊!你舍得吗?”周贵拍拍胸脯,自豪地说:“不就是两三千块钱嘛!只要小妹往后把自己的聪明才智舍得拿出来,大哥是不会那么吝啬的!”

回到周贵的办公室,已经十点多了。周贵攥着青华细嫩的手说:“小妹,我把你送回家吧?”青华禁不住笑了起来,说道:“大哥,今晚你才喝了一杯酒,没多吧?”周贵一笑,说:“那点儿酒对我来说还算个事儿!”

周贵一本正经地说:“现在太晚了,你该回家了!”青华甩开他的手说:“你是不是今儿晚上又去找别的女人呀?”周贵呵呵笑着说:“有了你,我还哪有别的花心儿呀!”

赵青华从鼻子孔里哼了一声,说:“你不想和张萌共度良宵吗?”周贵叹了一口气说道:“想!”

青华瞪了他一眼,说道:“那你还磨蹭啥呀?”周贵回答:“她没有你聪明,也没你大度!做不了大事,所以我要钟情于你!只有这样才把你和我拴在一起!如果你也像张萌一样,现在就没有你的位置了!”青华转过脸去,生气地说:“我现在有啥地位呀?”周贵搂祝糊的腰说:“你是我的情人,有执掌着公司的一半命运,地位还轻呀!”

青华转过身来吻着他的脸,然后说道:“将来你要是再遇到一个比我年轻漂亮、又聪明的女人,那我还不跟张萌一样了吗?”周贵用眼角的余光挑了她一下说道:“你咋这么没信心呀?你应该做到比任何一个女人更聪明、更能干!只有这样你才能在商场上所向无敌,咱们的事业才会处于不败之势!如果你连一个女人都降服不了,那咱们还不到大街上捡破烂去呀!小妹,你应该有自信心啊!人首先要战胜自我,才有可能战胜别人!女人是会变老的,但是女人可以凭借自身的魅力,凭自己的智慧征服每一个男人!只有征服了男人的女人才是最优秀的女人!”

青华温柔地说:“那我先要征服你了?”周贵微微一笑,说道:“你已经征服我了!不过要牢牢地征服呀!”

赵青华白了他她一眼,说道:“那你今晚还要送我回家?”周贵摸着她的乳房说:“回不回去,还不全是你说了算!”

青华把周贵搬到在床上,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嘴唇。周贵也把她搂在怀里,两条舌头激烈地柔和在一起!青华用牙齿轻轻地咬着他的舌根,周贵用力把她的舌头往自己的嘴里吸……

青华把周贵揽在怀里,温柔地说:“大哥,我征服你了吗?”

周贵摸着她的红润润的脸蛋儿说:“服了!服了!但我希望小妹今后在商场上也这样迷倒男人!”

第六十四回 女人的石榴裙

青华一听,把他推到一边,恼怒地质问道:“你舍得把我让给别的男人?”周贵毫不理会她的态度,搂着她白嫩的腰肢说:“这是你的本金呀!小妹以为男人只喜欢金钱吗?他们更迷恋女人的石榴裙呀!你不认识到这一点儿,怎么能战胜他们呀?怎么会从他们的手里夺过战利品呢?女人最大的敌人不是男人,而是女人自己!”

赵青华默默的点点头。

冯晓勇直起腰伸伸胳膊,又该休息一会儿了,他放下手里的活儿走出工作间。外面很冷,呼呼地刮着风,车间里挺暖和,却憋得难受。

在外面空气新鲜,可是刚待一会儿就冷得直咬牙!唉!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地方儿呀!

他习惯性地掏出一根儿烟,想用打火机点着。打了好几次,火是着了,可是风一吹又灭了。冯晓勇直着急,越是急越点不着!本想在寒风中多呆一会儿,现在没辙了,只好再到休息室去了。

冯晓勇进了昨天的那间屋子,今天显得很冷清,不像昨天那么热闹。他也没有注意其他的变化,便一屁股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了。

冯晓勇点着烟,狠命地嘬了一口,然后往下一咽,紧接着张开嘴往外喷着一个烟圈儿,很快就从鼻子孔儿里冒出一小股烟儿,在空中转了个圈就向四周扩散了。

清淡的烟味在空气中传播着。

吸烟的人没有什么感觉,不吸烟的人对它很敏感!

冯晓勇正独自享受着烟草给自己带来的愉悦,一个身影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冯晓勇觉得这个身影很熟悉,哦!原来是昨天的那位女士。

于是他主动向她招招手,问道:“你好吗?”

她淡淡一笑,说道:“将就吧!”

晓勇暗自发笑:什么叫将就呀?

他站起身热情地说:“坐这里吧!你也是工作中间休息的吗?”她点点头,挨着晓勇坐下。

今天晓勇和她在一起不像昨天那么紧张了,昨天和她在一起说话的时候,自己的心跳得比平时快得多!晓勇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一个陌生的女性在一起,总是特别腼腆?

他这时才敢仔细打量一下身边的这位女士:她看上去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皮肤较黑,一头披肩的玉米烫卷发,乌黑的大眼睛流露出一种忧郁的神情。直挺的鼻梁子上架着一幅金边眼镜,薄薄的嘴唇上涂着紫红的唇膏。身穿乳白色的羽绒服,欣长的脖颈上系着淡绿色夹杂着黑色小花瓣儿的丝巾。下身穿这紧身的深蓝色牛仔裤,显得大腿修长圆润。脚上穿着黑色半根皮鞋,细长的手指皮肤黝黑但很细腻,肩上背着一个较大的男士背包。

有了昨天的相识,晓勇今天也主动了一些。他说道:“我叫冯晓勇,你是哪个组的?”她友好地答道:“我叫陈慧英,负责1——4号车间的数据统计。”

第六十五回 我跟你老公差远了

晓勇吐了一个烟圈,说道:“还是你的工作好啊!脑力劳动!哪像我全是体力活儿,一个纯粹的工人呀!”

陈慧英扑嗤一笑说:“别太自卑了!大家都一样!干啥不是干呀!工人和职员一样,只有领导和咱们才有区别呢!你现在一个月多少钱?”

晓勇不好意思地答道:“我一个月才三千多点儿。人家二期工程的钱多,和我同时毕业的现在拿五千多呢!”陈慧英默默地说:“你和我的工资差不多。你媳妇干啥呢?”

晓勇心想:她问这么多干什么?不回答又不礼貌,便答道:“在超市作厂家代表,就是推销员!”

陈慧英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晓勇也随口问道:“你老公干啥的?”陈慧英的脸马上沉下来,晓勇直紧张,心想:我又没说什么错话呀!

好半天她才说道:“工商行的科长。”冯晓勇马上就觉得低人一等,喃喃地说:“你老公本事挺大呀!都当官儿了。真是不赖呀!月薪不得上万?”陈慧英冷冷地说道:“是不少!”晓勇叹了一口气,说:“人跟人比,得死!货跟货比,得扔!我跟你老公差远了!”

陈慧英安慰着他说:“人跟人不是这个比法,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嘛!你有你的优点,他有他的不足!”

晓勇咯咯地笑起来,说:“你真会体贴人呀!我媳妇对我也不错,就是脾气不太好,爱发火!我可不敢惹她!”

慧英一听也呵呵笑起来,说:“怕老婆的男人是好男人!”晓勇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她!慧英看到他的眼神不好意思地问:“咋了?”晓勇赶紧说:“没咋的!你的观点咋和别人的不一样呀?都说不怕老婆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你咋反过来说呢?”

慧英语重心长地说:“怕老婆的男人说明他尊重老婆,把女人放在眼里。做啥事儿都考虑女人的感受!不像那些自以为是的男人们,以我为中心,根本不把老婆放在心上!这样的男人就不应该有老婆!”

冯晓勇反驳道:“怕媳妇的男人是窝囊废,不是有个词儿叫‘妻管严’吗?这不是讽刺怕媳妇的男人吗?”慧英一听,“嗖”地站起来了!

晓勇吓了一跳,问道:“你又咋了?”她沉吟了一下,又坐下,问道:“你不怕媳妇吗?”晓勇见她这么问,脸上就觉得火辣辣的,想吹吹牛吧,可又说不出口,只好低低的声音说:“我就是窝囊废的那种男人!”

慧英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晓勇生气地说:“你,你,你咋能这样啊!人家说实话你还笑话我!这不是讽刺我吗?刚才你咋说的?现在又变了吧?”慧英捂住嘴说:“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好玩儿!”

晓勇更恼了,心想:我是个人!又不是个东西!咋能说好玩儿呢?可是他又不好发作,心里的那个滋味呀别提有多难受了!唉!自己怎么这样实诚呀!什么话都和人家说!

第六十六回 哪个年龄段儿

慧英看着他红得发紫的脸,笑着说道:“你别生气!我又没讽刺你!我还是那句话‘怕媳妇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男人!”冯晓勇一听脸更红了,现在比昨天还紧张了。

陈慧英看着晓勇的窘迫样儿更开心了,那忧郁的眼神消失了。她把话题一转,问道:“你的小孩几岁了?”晓勇稳了稳心神,答道:“还没有小孩呢!”慧英说道:“你结婚够晚的。我女儿都上小学了。”

晓勇“哦”了一声,拿出手机打开盖儿看了看。慧英马上问道:“你是不是又该干活儿去了?”晓勇点点头。

慧英立即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用报纸裹着的长条型的东西来,塞到晓勇手里。冯晓勇愣住了,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陈慧英马上解释说:“我从家里拿来一条硬玉溪,留着你慢慢抽吧!”晓勇赶紧把烟放到她怀里,说道:“我不能要你的东西!无功不受禄呀!”陈慧英的脸又沉下来,说道:“你看不起我呀!这又不是贿赂你,你还怕啥呀!反正我家里的烟也抽不了,时间长了也糟蹋了!我老公又不抽烟,你怕啥呀!你如果不要,我会生气的。”说完把烟又扔到晓勇面前,站起身就走了。

冯晓勇莫名其妙的站在那里,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薛亮打了个哈欠,伸手拉开灯看看书桌上的钟表,已经七点钟了。自己的生物钟真是不好调整过来呀,一到上班的时间就醒了。想多睡会儿也睡不着!卧室里的光线朦朦胧胧的,外面还很黑。

薛亮看看怀里的海霞,她像个婴儿似的枕着自己的胳膊睡得可香了!看着她现在那张甜甜的脸,好像正在做着甜蜜的梦!薛亮不知道她以前是个什么样子,只是觉得她现在不像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虽然模样有些衰老,但脾气秉性像个初恋时的少女,一会儿对自己温柔顺从,一会儿又撒娇耍小脾气儿。薛亮现在反而不知自己是哪个年龄段儿了。

昨晚上,海霞又耍开脾气了,又是叫又是闹,对自己不依不饶。也怪自己一时忘了身份,搂着海霞白皙的玉体,一时激情难耐,就痛痛快快地做了一回男人。自己也失去了控制,自己也实在想主动一次,横冲直撞,没有考虑这个女人的感受,所以很快就风雨满楼了。等到海霞兴头儿来了的时候,自己已经垂头丧气了,摔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海霞不知为什么一下子就火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个样子:暴跳如雷,甚至骂了自己几句。好在自己忍劲大,说了一大堆甜言蜜语,才把这件事儿安抚下来。钻进被窝的时候,两个人还是分开的,没想到现在她又躺在自己的怀里了。

第六十七回 春梦

薛亮把她搂在怀里,感受着女人的温暖。他两只手自然而然地就抚摸着她那圆圆的屁股了,这里光滑柔腻,紧绷绷的肌肉显示出海霞体质的健壮。

薛亮的手慢慢地摸到乳罩的扣儿,一下就解开了,她此时还在熟睡。

刘海霞赤身裸体的躺在海边的沙滩上,炽热的阳光照在自己的皮肤上,暖融融的舒服极了。上面的天空是碧蓝的,远处的海水是蔚蓝的,好几个海鸥在飞翔、鸣叫着。几点白帆在蓝色的海面上浮动,岸边的椰子树摇晃着巨大的叶子,风吹过来发出了“刷刷”的响声。

海霞枕着沙滩,心儿随着天上的白云在流动,海风吹拂着她的美发,一丝丝裹住了她的脸。忽然就觉得大腿根处有一个肉乎乎、圆圆的东西正在往自己的羞处里钻,蹭得她浑身麻酥酥的,那种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管它是什么呢!反正挺舒服的,只要自己喜欢就不管它是什么了!没想到它竟然得寸进尺,钻进自己的内裤里。

现在海霞不得不坐起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又大又蠢的海龟,正伸着它的脑袋往自己的身子底下钻呢!咦?这个东西这样侵袭自己怎么和薛亮在一起做爱时的感觉是一样啊!难道它是薛亮变得?正胡思乱想着呢,睁开眼一看,原来是一场梦。

梦醒了,可是那种感觉更强烈了,给自己带来的快感更浓了。

刘海霞抬起头一看,哎呀!原来是自己心上的人儿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呢!我说这种感觉这么奇妙呀,原来是这个坏蛋在捣鬼!

薛亮搂着海霞的头说:“亲爱的心肝儿,现在我补偿你好吗?昨晚我让你受委屈了,现在给你赔罪好吗?”

海霞笑着点点头,说道:“嗯!你现在就赔罪吧!不过你要认罪深刻呀,否则我不会饶了你的!会更恨你!知道吗?”薛亮也不回答,海霞的头发狂乱地甩动着… …牐

海霞把薛亮拥在怀里,不时地吻着他的额头,温存地说:“亲爱的,昨晚我骂你,你忌恨我吗?”说完把自己的胸口贴在他的脸上。

薛亮搂着她的脖子说道:“那是我的不好,姐对我这么体贴,哪会忌恨呢?我可是一个大男人呀!”刘海霞嗤嗤地笑出声来。

薛亮又说道:“姐,咱们回去后咋办呀?”海霞摸着他的脸,慈祥地说:“弟,你就不用担心了!你那个赵大哥我有办法对付他,许他有别的女人就不许我有个情人?他要是闹屁,看我不收拾他!再说这次出来玩儿也是他的注意,他不想让我骚扰他,他这是想把我甩一边去呀,好图个自己逍遥快活!”

薛亮点点头。刘海霞又说道:“不过弟弟也不要胡来,我不是给你一个手机和咱们当地的卡吗?姐想你的时候会给你打电话的!对了,你媳妇会不会捣乱吧?”薛亮一听,心里立刻压上一块大石头,憋得出不来气了!

海霞亲了他一下,说道:“弟弟,你也别为难!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到时候会处理好的!只要你心里有姐姐,姐就不会亏待你的。”

第六十八回 泰坦尼克号

两个人吃完早点,海霞摸着薛亮的手说:“今儿咱们去哪儿玩呀?”薛亮笑眯眯地说:“我听姐的。姐乐意去哪,我就陪姐去哪!”

刘海霞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这情人就是浪漫,多温馨呀!自己要是一辈子都生活在这种情调里多好呀#涵知道将来会怎么样呢#糊抱着薛亮的肩膀痴情地说:“我的心肝儿!你会把姐抛弃吗?你要是不爱我了,我可咋活呀!”

薛亮吻着她的唇说:“姐,你看不出我是真心地爱你吗?”

海霞淡淡地说:“可你家里有一个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媳妇呀?”

薛亮捧着她的脸,温柔地说:“我把我的爱分给姐姐,不好吗?”海霞噘着嘴说:“不,我要全部!”说完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

刘海霞穿上羽绒服,挽着薛亮的胳膊说道:“要不今儿晌午咱们去看电影?再过两天咱们就该回去了!这两天一定要玩个痛快!好吗?”薛亮爽快地答应着:“行!”

俩人打的来到影院。到了售票口一看,今天上映怀旧影片,上午是好莱坞大片《泰坦尼克号》。

薛亮拿出手机一看,现在刚八点半。他问:“姐,咱们看这个片子行吗?”海霞攥着她的手说:“好啊!你买票吧!看看有没有情侣间。”

还真挺巧,薛亮花了四十元买了一份情侣票。于是他俩兴冲冲地走进影院。

距电影放映还有半个小时,这时剧场里光线柔和,呈淡红色,音响里放着舒缓优美的轻音乐。

海霞拉着薛亮的手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快乐空间。

嗬!还真不错呀!情侣间三面封闭,坐在里面能清楚地看到银幕,而别人根本看不到自己!里面好浪漫呀!宽阔的双人沙发,上面还有枕头。茶几上放着插花,和两个水具。这里就是两个人的天地,在这种环境里会让你不自觉地进入恋爱的天地!

薛亮把海霞拥在怀里,自己的脸贴在她白皙温暖的香腮上。两个人闭着眼,聆听着美妙的音乐,在爱的港湾里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电影开演了,男女主人公的每一句台词,每一个动作都牵动着海霞和薛亮的情绪;主人公欣喜,他们也欣喜;主人公忧虑,他们也陷入沉思;主人公痛苦,他们也伤心。遇到惊险的情节时,海霞紧紧攥着薛亮的手,薛亮紧紧地搂着她的腰。当男女主人公坠入冰冷的大海里,生离死别时,俩人的眼里都噙着泪水……

晚上七点以后超市里的人特别多,三分之二的人不是前来购物的,而是到这里休闲的。有一句广告词不是说得很好吗:“不买,逛一逛也是享受!”一家三口一前一后,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那感觉就好像全是自家的一样,有一种当上帝和大款的感觉!恋爱时期的男女,手挽着手肩并着肩,既温馨又浪漫!再有超市里温暖如春,各色男女可以让你尽情地一饱眼福!这比家里舒服多了!对一些人来说,家是温暖的港湾;对一些人来说家是枯燥无味的牢笼!大千世界,人各有所思,人各有所想!

第六十九回 潸然泪下

李英端着一托盘花生来到西跨间,掀开门帘子一看,穆建林正坐在床边看电视呢!

李英乐呵呵地问道:“我说大侄子啊!吃点儿花生吧!我也不太清楚你能吃啥。想给你拿些苹果、橘子啥的,丽娜又嘱咐我说你不能吃甜的。”

穆建林不好意思地说:“多麻烦您呀!我一个大男人住在这里就够添乱的了,还让您伺候我,多过意不去呀!”

李英把花生放在床上,说:“咱们这也是有缘啊!郭丽娜心眼儿好使,我和晓勇都能理解的。最重要的是你把并养好了!大伙也就不替你担心了。特别是你姐,她大老远的也惦记着你呀!”穆建林不住地点着头。这些日子他也恢复得很好了,基本上能自理了,也能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了。无论怎样也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了,能做些家务已经很不错了。建林有时也在想:要是没有郭丽娜夫妇,自己也很可能到另一个世界去了。

这几天,建林也不让李英给自己做小锅饭了,他可以亲自动手做了。况且这几天心情也不错。

吃过晚饭,穆建林来到丽娜夫妇的房间。两口子很惊奇,这还是第一次呀!

晓勇忙活得不得了,又是让座又是倒水!丽娜看着男人的热乎劲儿,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建林不知道怎么好了,晓勇把水杯递到他手里,说道:“兄弟,这些日子还习惯吗?我工作忙,没有照顾好你!别介意呀!”穆建林把茶杯放在茶几上,说道:“大哥太客气了!给你们添了多少麻烦呀!要是没有你们两口子我早就死了!”说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丽娜把面巾纸递给他,安慰着说:“别这样,大伙都不会撇下你不管的!”穆建林擦擦泪水说道:“是啊!是啊!我又不是傻子,啥事都看在眼里集记在心里的。这些日子多亏你们了,别的客气话我也不会说,现在我恢复得差不多了,自己也可以照顾自己了!”

晓勇插言道:“好、好、好啊!”建林露出笑容,说道:“老天不饿死瞎眼的雀儿,我一是遇见你们两口子,二是你们听说没有我们村的三百亩地被开发商占了,说是要建超市。”晓勇开口说道:“听说了。”丽娜也这么答道。

穆建林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接着说:“今儿晌午,村主任给我打电话,说我可以分到土地补偿款七万多。要是丽娜的户口不迁过来,也能分到钱呢!”晓勇笑着说:“那要给你道喜了!”建林也乐了,说道:“是啊!没想到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呀!”

丽娜也笑道:“你还嘬一句呀!我是不指望那笔意外之财呀!只要有个好的归宿就行了!你可别恨我呀!”建林一本正经地说:“我的命不好,谁也不会怪的,那能怨你啊?咱俩要是不离婚,我也许更惨,也会连累你的。”

晓勇做到建林身边,说:“兄弟能这么想真是不一般啊,你还是挺想得开呀!”

第七十回 在逼我呀

穆建林把话锋一转,说道:“我现在身体也挺好了,不像刚出院的时候那么软了!这两个来月你们一家子对我确实挺好,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晓勇拉着他的手说:“别客气了#轰然你和丽娜离婚了,但咱们毕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呀!我们哪能看着尼等死而不管呢?谁遇上了也会这样做的。”建林连连称是。晓勇点着了烟抽了起来。丽娜推了推他的胳膊说道:“你别抽了,他怕烟儿的。”

晓勇把烟捻灭了,建林见状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想跟你们两口子商量一件事情。”

丽娜马上说道:“你是不是又要回去了?”晓勇也说道:“你着啥急呀!”

建林笑了笑,说道:“你们看我的身体不是恢复的很好了吗?我可以自己生活了,也没有必要再麻烦你们了。老是呆在你们家里也不是个事呀!我一个大男人应该有自己的活法。我知道你们的好意,等需要你们帮忙的时候,还会麻烦你们的!我不是嫌弃你们对我不好,而是我可以回去啦!”

丽娜没有办法地说:“好吧!你要恢复得很好,我们也不留你了。以后再有什么难处,我们还是会帮助你的!”冯晓勇也附和着。

穆建林又说道:“我治病,再加上这些日吃的、用的,加一起不得五万多。”晓勇摆一下说道:“没那么多!没那么多呀!”建林接着说:“等村里的补偿款一下来,我就还给你们五万,这样我心里才过的去!”

晓勇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说:“不着急!不着急!”

穆建林一听就急了,说道:“你们不着急,我着急!欠了你们这么多钱,我心里踏实吗?再说你们伺候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我更是过意不去了。人总是要有良心的呀!你们不接这钱,就是在逼我呀!”丽娜怕他多心,就连忙说:“行,行!我们接受了,你别着急了!”

穆建林这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冯晓勇骑着摩托车,耳边刮着呼呼的风。忽然就听见咔嚓一声,摩托车晃了晃。他很敏感,立即停下车。

把摩托车支好,冯晓勇俯下身子察看,原来是链条抛锚了。这可咋办呀?车上的工具袋上次修车往在家里了。没有办法他把车推到路边,找来一根细树枝把链条往齿轮上挑。试了好几次也没成功。晓勇急得直出汗,他脱下羽绒服两只手费力地安着链条。

冯晓勇手忙脚乱地鼓捣着,身后传来一阵汽车的喇叭声。晓勇没好气,心里想:“我又没挡住路,老是叫啥?”

他正胡思乱想呢,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畔:“冯晓勇!冯晓勇!”

晓勇一愣,转身站了起来。呀!原来是陈慧英#糊热情地问道:“咋了?”

冯晓勇红着脸说道:“车链子掉了!

第七十一回 农夫山泉

身穿洁白羽绒服的慧英又问道:“你的手咋全是黑油泥呀?”晓勇无奈地说:“修车的工具忘在家里了!只好下手了。这玩意儿真不好弄,鼓捣了半天也不行!”陈慧英立刻说道:“我车上有!”

晓勇一愣,自言自语道:“你的车……”

这时慧英打开路边白色轿车的尾盖,向晓勇喊道:“你用啥工具过来拿呀!”冯晓勇愣愣地走到她身旁,说道:“螺丝刀就可以了。”慧英一抿晶莹的红嘴唇儿,答道:“你自己找吧!”

冯晓勇低头一看,嗬!里边的好东西可真不少呀!成箱的高档卷烟和名酒,还有各种快餐食品。这些东西他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为经常在央视的广告上见到,陌生的是自己很少接触过这些实物。

冯晓勇愣头磕脑地站在那里两眼发直。

慧英着急地问道:“你找到工具了吗?”晓勇这才回过神儿来,猫下腰小心翼翼地翻起来。

陈慧英看着晓勇拿着螺丝刀走过来,便问道:“就这个工具你能修好车吗?”冯晓勇一笑,答道:“把车链子挑到齿轮上就可以了,我的摩托车没出啥大毛病。”慧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很快,晓勇就把链子安上了。他把螺丝刀又放回慧英汽车原来的位置,笑嘻嘻地说:“修好了,没事了。”慧英微笑着说:“你还真有两下子,这么利索!”晓勇两手一搓,自负地说:“这算啥呀!小菜儿一碟!”慧英看着他的手,惊异地说:“你两手全是黑油泥了!”晓勇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没啥。”说完两手就在马路牙子上蹭了起来!

慧英赶忙说:“别这样,手多疼啊!我的车上有水。”说完转身钻进车里,拿出两瓶农夫山泉矿泉水来。

晓勇不解地问:“我不渴呀!”慧英噗嗤笑出声来,说道:“瞧你这个傻样儿,不是让你喝的,是给你洗手的!”

晓勇此时心里热乎乎的,想说几句感谢的话可不知为什么张不开嘴,只是磕磕巴巴地叨咕着:“多糟蹋东西呀!多糟蹋东西呀!”

陈慧英白皙细腻的小手快速拧开瓶盖儿,晓勇蹲在地上伸出两只黑乎乎的泥手,清澈甘甜的泉水流了下来……

一股暖流围绕在严寒中的身体上。

两瓶水很快就用完了,晓勇的手上还有些污渍,慧英见状说道:“我再拿两瓶来!”晓勇立即说道:“不用了,不用了!这已经很净了。”慧英见他这个窘迫样儿心里挺好笑,说道:“好吧!那你得擦擦手呀!”晓勇没有回答,只是四下看了看。

慧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又钻回车里拿出一条粉红色的真丝纱巾,递到晓勇手里,说:“用这个擦擦手吧!多冻得疼啊!”

第七十二回 一条555

晓勇一看那条纱巾脸就红了,说道:“不行!不行!我哪能用那么干净的纱巾擦手呀?用你擦车的搌布吧!”慧英一听就生气了,拧着眉毛说道:“你嫌弃了?搌布多脏啊!”晓勇看她这个样子不知道是用还是不用这条珍贵的纱巾。

慧英见这种情况更火了,一个箭步冲过来抻过晓勇的手,三下两下就亲自给擦干净了。冯晓勇的脸烧得直烫,心怦怦得跳得厉害!慧英一边擦还一边叨咕着:“挺大个男人咋婆婆妈妈的呀…”

晓勇的头都晕了,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给自己擦地手。

慧英擦完之后,用玉手一摸,心疼地说:“看看!手冻得多凉啊!”晓勇的脸像红布一样,结结巴巴地说:“没事的,没事的……”

好容易放松了一些神经,晓勇才感激地对慧英说:“今儿太感谢你了!给你添多少麻烦呀!”

陈慧英抿嘴儿一笑,说道:“别客气了!咱们是一个单位的同事,又是朋友!以后别要这么客气了好吗?我不喜欢假模假样的人!你不要多心,不是说你呀!”晓勇连连点着头,说道:“我明白!”慧英又说道:“你把烟戒了?”晓勇摇摇头说:“没有啊!”慧英“噢”了一声,问道:“是不是又没有带呀?我再给你那一条555!”说完就要回到车里。晓勇赶紧攥祝糊的手,说:“大姐,别,别……我带了!”

慧英咯咯地笑了起来,也不好意思地说:“你咋管我叫‘大姐’呀?直接叫我‘慧英’好了。”

晓勇的脸跟变色布似的,又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那太随便了,我还是叫你‘陈慧英’吧!”慧英止住了笑,看着面前的这个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嘴里小声说道:“随你便吧!叫啥都可以!对了,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晓勇张口答道:“13502074742。”慧英拿出自己红宝石色的手机,说道:“你慢点说,再来一遍,我存起来。”

存好之后,她对晓勇说:“你也把我的号码记下吧,以后有事好联系。”

唠了一会儿磕儿,晓勇才注意到她的那辆轿车,车身是流线型,洁白如雪。一看就气派。晓勇不住地巴结着慧英:“这车真不赖!是啥牌子的?”慧英淡淡地回答:“buick。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一辆车嘛!”晓勇奉承着,说:“那可不是的,普通人家哪买得起呀!”陈慧英俊俏的脸马上阴沉下来,说道:“破车算什么呀!不如有个好男人!”晓勇听出来话中有话,就不再提这个了。

薛亮心里直紧张,一个劲儿地问海霞:“姐,咱们回去咋跟赵大哥说呀?”刘海霞想了好半天,也皱起了眉头,说道:“你就说那家公司只简单地介绍了一下经验,具体技术人家保密!没有什么事情就玩了几天!”

薛亮还是没底,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厂长夫人,刘海霞一把搂过心上的男人,说道:“你是个大男人,紧张啥呀?别怕!啥事有姐呢!对了,要记住不许随便给我打电话,姐有事想你了,自然就会找你的。记住了吗?”

第七十三回 一层霜冰

薛亮犹豫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无助的神情。他温柔地说:“姐,快到蓟县站了,咱俩这么亲密,让人看见怎么办?”刘海霞叹了一口气,松开了薛亮,默默地说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她的这种表情更让薛亮发毛了。刘海霞看着他的这个样子,猛地抱祝蝴的脸疯狂地吻了起来!

出了车站,果然赵厂长的桑塔纳停在路边。薛亮拎着行李走在刘海霞的身后,找厂长也没有下车,只是伸出头来问道:“回来了?上车吧!”刘海霞坐在驾驶副座,薛亮坐在后面。

轿车到了兴华市场附近,赵厂长对着反光镜说道:“小薛,今儿你回家歇着吧,明儿一早来上班!”薛亮应答道:“行啊,我就在‘亨通书店’门口下车吧!那里离我家不远了。”

薛亮拎着行李拖着疲惫的身子,左拐右拐才来到自己租的房子门口。大红铁门紧紧地关着,他放下行李轻轻地扣了几下门。

里面一点响声也没有,薛亮心里纳闷:青华按说该下班了?

他又连着敲了几下门,依然没有动静。也许是她临时有事儿吧?干脆自己开门算了。他掏出钥匙,哎呀!一大串儿,哪个是呢?自己也真是的,出了一个月的门,家里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连开门的钥匙都不知道是哪个了!想到这里,薛亮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自己对青华的山盟海誓现在又回到脑海里了,他七上八下地折腾着。

推开门,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台阶上、窗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尘土,就好像很久没有人进来过似的。一进房间有一股冷气迎面扑来,屋里和原来一样,走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现在还是什么样子。潮湿潮湿的,后窗户的玻璃上结了厚厚的一层霜冰,看样子有些时日无人在此居住了。也许是青华一个人孤独,她回自己的娘家住了。

薛亮也没多想,把行李安置好就开始收拾他和青华的爱巢。

屋里渐渐有了些热气儿,天也渐渐黑了,肚子也饿了。做点儿啥饭吃呢?薛亮有些犯难了,自己什么也不会做呀!出差的日子里可真是风光呀#轰然厂长夫人有些老气,可毕竟是个血肉丰满的女人呀!自己心里虽然有些不平衡,但是在肉体上和物质上她都满足了自己!天天吃喝玩乐,还有如胶似漆的女人陪着自己!现在真是一落千丈,想吃些饭还要自己做。对了,包里不是还有一只烤鸡吗?那是厂长夫人心细,怕自己到家里没有好吃的,临上火车时特意给自己买的,当时自己还再三推托呢!看来身边有一个女人疼,真好啊#涵知道以后她还那样爱自己吗?想到这里,薛亮心里有些酸了吧唧的。

已经晚上九点多了,怎么赵青华还没有回来呢?在服装厂的时候经常加夜班,可去了私人公司是从来不加班的,再说了那个公司也没有必要加夜班。还是给媳妇打个电话吧,想到这里,薛亮拿出自己以前的手机拨通了媳妇的号码。奇怪了,好长时间也没有反应,再耐心等一下,结果有电脑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欠费!”

第七十四回 站在老板桌前

咦?她的手机怎么欠费了?自己为啥一点也不知道呢?唉,自己这一个多月来也没给她打过电话呀!这就怪自己了,媳妇是不是去娘家了?要不给她娘家打个电话?哎呀,自己一想起丈人、丈母娘就头疼,他们谁也不戴敬自己,可是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呀,在犯难也还是打一个吧!

结果很让薛亮吃惊,岳母说青华一个多月没回娘家了,现在也没在那里。

薛亮心里打起了小鼓儿,她到底干什么去了呢?总不会失踪了吧?想到这里反而乐了,自己怎么胡思乱想起来了?

薛亮独自盖好被子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睁开眼用手一滑了,身边仍是空无一人!拉开灯一看手机,已经夜里三点多了。看来今晚女人是不会回来了!薛亮的心头立刻蒙上了一层阴影,她会去哪里呢?会不会去找她的那个前夫了呢?不可能啊!那个小子已经结婚了。那自己的媳妇去哪里了呢?

薛亮再也睡不着了,闭着眼睛等着天快点亮……

好容易窗户发白了,院子里也豁亮了!薛亮揉揉干涩的双眼,一骨碌爬了起来。他洗漱完毕后又装扮了一番,才抬腿走出家门口。

同事们见到薛亮回来了,大家热情地问这问那。薛亮胡乱地应付着,好在自己和海霞事先都编好了故事的细节。

他径直来到厂长办公室,看看赵大哥现在要给他安排个什么活儿。

薛亮谨慎地敲着厂长办公室的门,过了好大半天里面才传出来声音:“进来吧。”推门一看,赵厂长正坐在老板椅上打着电话。

以前薛亮来到办公室无论赵大哥多忙,也会示意让自己坐下,可现在他连眼皮也不抬,该打电话还是打电话。薛亮尴尬地站在老板桌前,静静地等着厂长询问这次出差的情况。

赵厂长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的电话,薛亮一句也没听清楚。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大脑迟钝了许多。好容易打完了电话,薛亮以为厂长该理自己了,没想到他又拿起了报纸。

薛亮实在忍不住了,便开口说道:“厂长,我从衡水回来了!”

赵厂长从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过了三分钟才慢条斯理地说:“我知道了。”说完依然看着过了时的报纸。

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吃人家那碗饭呢!站着就站着吧!好歹比干活轻松啊!身子是轻松了,可是心里特别紧张,现在更难受了!

薛亮像根木头似的站在老板面前,两条腿都麻木了,脚也疼得不得了,身子直晃悠。这怎么比干活还难熬啊?

薛亮感到自己快要坠入深渊里了。

抬头看看厂长桌上的钟表,已经十点多了。自己竟然站了三个多小时了,薛亮的大脑已是完全瘫痪了,两眼直冒金星!

第七十五回 骂你呢

赵大哥终于开口了,说道:“哎呀!你咋老是站着呀,快坐。”薛亮两条腿都动不了了。

赵厂长点着了一根烟,吐了个圆圈儿,又沉吟了一会儿才张嘴说道:“你和你嫂子这次出差的车票、祝恨费、吃饭一共花了多少钱?”

薛亮一愣,心里一点儿准备也没有,虚汗立即渗出了脑门子。赵大哥慢慢地说:“大约是多少?也没问你准确数字呀!”薛亮稳了稳心神,说道:“凡是遇到花钱的事情都是嫂子掏钱的,我没有注意的。”赵厂长听了薛亮的话,从孔里发出“嗯”的一声。

薛亮张嘴接着说道:“到了衡水的公…”

赵大哥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茬,说道:“你不要说了,刘海霞和我说好几遍了!”

薛亮心里暗喜,这倒省得自己打圆场了。

赵厂长突然沉下脸来,声音很小地说:“新技术没有学到手,我们新设计方案的实施就遇到了困难,没有办法我只能高薪聘请别的技术工人了。”

薛亮没明白赵大哥的意思,说道:“我可以边干边学呀!”

赵厂长皮笑肉不笑地说:“那还不延误交货日期呀?我还是另想办法吧!你去会计室把你这个月的工资结了,如果将来缺人手我再请你回来帮忙。”

薛亮听了这话茫然之所错,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看见赵厂长的表情又把话咽了下去。

郭丽娜睁开眼睛一看墙上的钟表,“哎呀”了一声,把身边的冯晓勇下了一跳。她嗖地蹦起来,匆匆忙忙地穿着衣服。郭丽娜一边忙活着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着:“死鬼!一点机灵劲儿都没有,懒死你呢!就知道傻睡觉,将来你知道你咋死的吗?是睡死的!”

冯晓勇扭起头问媳妇:“你叨咕啥呢?”

郭丽娜一边穿着袜子一边用白眼球剜着男人,没好气地说道:“骂你呢!啥时候了,你咋不早点儿叫醒我呢?上班都要晚了!”

冯晓勇反驳道:“你咋这不讲理呀!你上班为啥让我叫你呢?再说了,今儿是周六,难得可以睡个懒觉了,你又瞎折腾,真浑啊!”

郭丽娜狠狠瞪了他一眼,顾不上再争辩什么,只气愤地嚷了一句:“你就死着睡觉吧!我啥时候休过周六呀?一点儿都不知道心疼女人,你就不应该有媳妇!”说完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郭丽娜手里拿着新出锅的热煎饼,快步穿过超市的员工通道。心里太着急了,她张嘴咬了一口煎饼,一翻白眼儿差点儿噎住!

要是迟到了就会被扣五十元钱的,郭丽娜一想到这些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向和氏化妆品专柜区域跑去。

大老远儿就看见高原正蹲在地上清点商品呢,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这时高原回过头一看,马上站起来笑着迎了上去,说道:“郭姐!”

第七十六回 煎饼残渣儿

丽娜张着嘴向他点点头。

高原见郭丽娜这个样子,伸出手扶祝糊的胳膊,温柔地说:“姐,不要着急!你没有迟到,还差三分钟才到上班的时间呢!”郭丽娜听他这么一说才松弛了一下紧张的神经。

这个时候她感到嗓子眼儿有一股痒痛,于是忍不住连声咳嗽起来。

原以为咳嗽几下就过去了,没想到一时半时还止不住了,把丽娜折腾得满脸通红。刚才吃的几口煎饼也吐出来了,把紫红色的羽绒服都弄脏了。高原一见急得团团转,不停地给丽娜捶着后背,嘴里还怜惜地问着:“姐,舒服些了吗?你吓死我了!”

看着丽娜难受的样子,他竟然忍不住掉下泪来。郭丽娜此时虽然心里清楚,可是嘴上却说不出话来。

终于熬过去了,郭丽娜脸色刷白,脑门子上都渗出虚汗来。

高原依然紧紧攥着丽娜冰凉的手,不住地问道:“姐,好些了吗?好些了吗?心疼死弟弟了!”郭丽娜嘴上说不出来话来,但心里是热乎乎的。

高原拿着面巾纸小心翼翼地擦着丽娜呕吐出来粘在嘴角和衣服上的煎饼残渣儿,他英俊的身躯紧紧地贴在丽娜娇美、虚弱的身上。

她听到了他匀称的呼吸声音,她感受到了他火热的体温!郭丽娜此时真希望身边的男孩把自己紧紧搂在怀里,她现在需要男人的关怀和体贴。

高原一手拖着丽娜白皙的脸颊,一手拿着面巾纸轻轻地擦着她嘴角上的呕吐物。他那滚烫的泪珠儿落在丽娜红红的嘴唇儿上。

郭丽娜有气无力地问道:“小高,你咋了?”高原慢慢地说道:“看见姐姐难受的样子,我好心疼啊!弟弟真想替你承受痛苦,可我做不到啊!”说完用手指轻轻地在丽娜白皙的肌肤上来回滑动着。丽娜忍不住把自己的头扎到他的怀里,闭上眼睛享受着阳光赐予的温暖。

薛亮骑着自行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青华上班的公司。原以为是一个很大的办公楼群,保安、科室样样齐备,没想到竟是一个临时租赁的两层办公楼。出差前他也听青华说过她在一间什么科室里负责抄写资料,这是他现在所知道自己媳妇仅有的一些情况了。

张萌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手机,突然外面传来敲门声。她烦躁地向外嚷道:“进来!”

那个人没有进来,仍然继续敲门。张萌此时怒火中烧起身把门拉开,只见一个二十五六岁的英俊男子站在门口。

张萌看见到这个男人不知为什么火气消了许多,于是问道:“有事吗?”那个男人细声妙语地答道:“请问赵青华是在这儿上班吗?”本来火气已经消了的张萌立刻脑门子又发烫了,便冷冷地说道:“她滚了,她升官了!成了经理贴心的秘书了!”

第七十七回 满嘴喷粪

薛亮被眼前这个靓女的话差点撞个跟头,他两眼发直,反复琢磨着她的话。虽然没有什么难听的,但也是话中有话啊!薛亮又一想:不会的,自己的女人不会变得这么快!也不可能到这种地步,肯定是她得罪了这个女人!于是又回问道:“大姐,你知道赵青华在哪里办公吗?”

张萌从鼻孔发出一个很怪的声音,忿忿地说:“她天天傍着经理,俩人形影不离,我哪里知道他们在哪里啊!”

薛亮心里好是恼火,面前这个女人咋这样野蛮呀?满嘴喷粪#恒了,不跟她一般见识!自己的媳妇也不会从人间蒸发的,她早晚会回家的,自己还是回去想想今后干啥去吧!

郭丽娜回到家里已经六点半了,隆冬季节此时天已经很黑了。进屋一看,炕是湿冷的,锅是凉的。丽娜无名之火立刻燃上胸膛,大周六的没啥事连饭都不做,人又不知死哪里去了!自己劳累了一天,连口现成的饭都吃不上,真是可恼啊!越想越生气,于是一头扎到床上盖好被子眯着了。

恍恍惚惚不知过了多久,院子里传来了男人摩托的声音,丽娜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了的样子。

又不知过了多久,冯晓勇推了推她,说道:“起来吧!吃晚饭了。”

连喊了好几声,媳妇也不搭理他。冯晓勇看出女人是在装睡,一睹气就自己先去吃了。

冯晓勇收拾完碗筷回到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这时郭丽娜才从床上爬起来,走进厨房。冯晓勇气得嘴里叨叨着:“敬酒不吃吃罚酒!请你吃饭时你装蒜。现在饿了,不也是自己去吃了?不知道好歹!”

没想到,郭丽娜听见了男人的只言片语。冯晓勇在屋里就听见“啪”的一声巨响,他赶紧跑过去一看,郭丽娜已经把手里的饭碗摔得粉碎了!

冯晓勇看着地板上的碎片,心怦怦之跳。忍了又忍才问道:“谁惹你了?”

郭丽娜哼了一声,也不理他,转身回到卧室里去了。晓勇没有办法,好在老妈在大姐家里,要不然她在场还不气坏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你不理我,我还不理你呢!还是快点儿把碎片收出去吧,要是明天让老妈看见了,肯定堵心!想到这里,冯晓勇拿起笤帚把碎片一点点扫进了垃圾桶里。

郭丽娜蒙着被子睡在床里面,晓勇躺在床头。屋里静得让人难以忍受,灯是雪亮的,可是人内心的深处有一层驱不散的阴云。

丽娜昏昏沉沉地趴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头有些疼痛,一阵阵的恶心憋得她发慌。想坐起来喝口水,却浑身一点儿劲也没有,身子酸酸的并且在哆嗦。晓勇两眼有些朦朦胧胧、迷迷糊糊的。

第七十八回 内疚

冯晓勇无聊地在马路上散着步,周围的一切是如此凄凉。抬头一看,枫树的叶子碧绿碧绿的,眨眼间的功夫它们就变成了红色,很快又在风中飘落下来,犹如火红的气球在空中飞舞!枫叶不见了,大街上飘起了雪花,落在脸上凉丝丝的。他不禁打了个冷战,哎呀!自己怎么只穿了件衬衫呀?这大雪天的为啥自己穿着夏天的衣服呀?真是的,冷暖都分不清了!赶紧回家换件衣服吧!不然还不冻坏了?哎呀!回家的路怎么不认识了?这是哪里呀?晓勇心里这个着急呀!咦?前面不是郭丽娜吗?她干什么来了?晓勇紧走几步追上去。呀!郭丽娜正搂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两个人的样子好亲密啊!冯晓勇醋劲大发,嘴里不停地叫着:“丽娜!丽娜!”无论他怎么喊,怎么追,也到不了她们面前!郭丽娜也不回头看看自己一眼。冯晓勇又气又急,竟然哭出声来。怎么自己现在的女人又和赵青华一样啊?他的两手使劲瞎抓着,两脚也在乱踹!

睁开眼,屋里的灯还亮着,扭过头一看媳妇躺在床里头蒙着被子睡着了。原来是场梦,全是假的呀!冯晓勇这才松了口气,望着女人熟睡的样子,他忽然感到这个女人对自己太重要了,自己是离不开她的呀!

冯晓勇爬到女人身边,把手伸进媳妇的被窝里一摸,她没脱衣服就睡着了。唉,这样还不感冒了?其实丽娜也挺好的,人勤快,对婆婆也不错!是自己不好,是自己把她气得连饭都没吃!想到这里,晓勇有些内疚了。

他轻轻地扶起丽娜,慢慢地给她脱下衣服。丽娜嘴里哼哼唧唧的,折腾了半天她也没有醒来。晓勇把自己的被子拽过来,盖在丽娜的被子上,然后关了灯躺下。

他紧紧地搂着媳妇赤裸的身体,把丽娜的脸拥在自己的怀里,女人的身子有些烫,看来她真的有些感冒了。晓勇把两床被子裹得紧紧地,生怕心爱的女人冷。

晓勇的浑身开始燥热起来,丽娜光洁的肉体紧紧依偎在自己的身上,那细腻的肌肤,丰满翘挺的乳房在自己的肉体上散发着强大的磁力,此时真想进入女人那如梦如幻的世界里去,可是一看到媳妇熟睡可爱的模样,一想到她昨晚一口饭也没吃,又不忍心打扰她。丽娜也够辛苦的,一个大活人像木头一样站一整天,多累呀!当男人的应该体贴自己的女人,不然的话只想肉体上的满足,那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呀?冯晓勇竭力控制着自己的冲动,用嘴唇不停地亲吻着丽娜那头美丽的秀发。

郭丽娜睁开眼,见晓勇正坐在床头看着自己。她有些不解,问道:“你咋了?”

晓勇一笑,说道:“没啥。丽娜,昨晚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好吗?”丽娜瞪了他一眼,一句话话也不说。

第七十九回 不许带东西进去

冯晓勇往床里面挪了挪,轻声说:“丽娜,昨天大姐叫我去她那里干点儿活,妈也去了。我回来晚了,没有给你做饭。别生气了!今儿我哪里也不去,专门伺候你!好了,快起来吧!要不上班该迟到了!”说完俯下身子把女人搬起来,又说:“我给你穿上衣服!我知道你很累,以后多疼疼你不就得了!”丽娜用手一推,说道:“我多大的人了,还用你穿衣服?又不是小孩儿!”晓勇在丽娜脸上亲了一口,说:“你先穿着衣服,我已经把早点买回来了,这就给你端过来。”丽娜伸手拽住男人的胳膊,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厨房里吃。”

郭丽娜下了床,晓勇在外面喊道:“丽娜,洗洗脸吧!我把水给你打好了!”郭丽娜直纳闷:“今儿他怎么了?对自己怎么这样好啊?唉,自己的脾气也不怎么样啊!该改一改了。”

吃完了早点,晓勇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对丽娜说:“你有些感冒了,要不要打一针再去上班呀?”郭丽娜摇摇头说:“不了,那样的话上班还不晚了?”

晓勇上前一摸女人的额头,说:“还有点儿烫,要不今儿请一天假,歇一歇?”丽娜用面巾纸擦着嘴角,说道:“没事的,小毛病儿算不了啥!”冯晓勇知道媳妇的脾气,也就不再拦着了。

一忙活起来就到了中午,冯晓勇把不锈钢食盒放到摩托的后背包里,骑上车向家乐超市而去。

他手里拿着食盒就要往里走,这时一个身穿绿色工作服的小伙子在入口处拦住了晓勇,说道:“不许带东西进去!”

冯晓勇一愣,说道:“我媳妇在里面上班,这是给她送的中午饭。”

那个小伙子说:“我给她送过去。她叫啥名字呀?冯晓勇无可奈何地答道:“郭丽娜。那就麻烦你了!”说着把食盒递了过去。他又从口袋儿里掏出一盒药,说:“她有点感冒,这个药也交给她吧,谢谢你了。”

几个顾客在化妆品货架前停住了脚步,郭丽娜赶紧上前向大家介绍和氏化妆品的特点、功能等等常识。她若有其事地说:“我们这个产品系列不仅养颜护肤,而且还有药用功能!大家不信看看我的皮肤就知道了。我就是用了和氏化妆品,皮肤才这么白嫩的!”顾客们用怀疑的眼光看着郭丽娜,都仔细阅读着产品上的使用说明。

正忙活着呢,小李走了过来,对郭丽娜说道:“郭姐,你老公给你送来了午饭。对了,还有一盒药。”

丽娜一愣,以前没有过这种情况呀!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糊接过食盒一看,果然是自家的东西。

小李说:“郭姐,打开看看,也让我们尝尝你老公的手艺!”丽娜自豪地说:“他哪都不好,就是做饭还可以!”

第八十回 王八更尊贵

打开食盒,里面有几块炖牛肉,还有一根炸鸡腿儿。丽娜笑着说:“你们尝尝啊!”小李乐了,说道:“就这么一点儿,够谁吃的呀!”丽娜说道:“翠屏湖里的水多,够你喝一辈子的!”小李脸一红,说道:“你这么厉害,你老公还不让你欺侮死呀?”郭丽娜咯咯笑着,答道:“我只欺负你,但是对我的男人可温柔了!”

小李把药塞到丽娜手里,恭维着说:“你老公对你可真够好的!郭姐,你是怎么调教出来的?给我们介绍一下经验吧!”

郭丽娜一笑,答道:“等你结婚了,你媳妇多骂你几句,你也就对她好了!”小李晃着脑袋,说道:“不会吧?她骂我,我还对她好,那我不是有病吗?”丽娜咯咯地又笑起来,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你嘴硬,谁也不会管你的。”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还挺快,转眼间就到下班的时间了。郭丽娜骑着自行车快速往家里驶去,她要给自己的男人和婆婆做饭去,免得他们又要生气了。

推开门一看,婆婆和男人正坐在餐桌前等着自己呢!李英站起身来,问道:“回来了?快坐下吃饭吧!”丽娜微微一笑,说道:“您先吃吧!不用等着我,要不饭都凉了!”

李英心疼地说:“那哪行呀!你干了一天的活儿,不等着你吃饭还行!你上班也挺累的,我们哪能先吃呢?”晓勇递过筷子,说道:“妈等你半天了,我让她先吃,妈说啥也不同意!”

郭丽娜坐在沙发上打着哈欠,晓勇走过来说:“媳妇,累了吧?我给你揉揉肩,让你放松一下!”丽娜白了他一眼,故意说道:“你别假殷勤了!昨晚你不是说我装蒜吗?”晓勇也不急,抱着媳妇的肩膀温柔地说:“你还记在心里呀!就当我放个屁吧!”

丽娜心里挺美,可嘴上却说:“哼!一辈子都忘不了!我要把你对我的不好记一辈子。说不定我还要找一个相好的呢!给你戴个大绿帽子!”晓勇咯咯笑起来,说道:“我不信,你不是那样的人!哪有偷汉子先告诉自己男人的!”丽娜故意气他,说道:“我就是要偷汉子的,让你抬不起头来!”

晓勇作出无所谓的样子,说:“我不在乎,当王八更尊贵!现在的甲鱼多贵呀!可比鲤鱼值钱!你有野男人说明我媳妇有魅力!”郭丽娜也哈哈大笑起来,抬腿揣了他一脚,说道:“真没志气!”冯晓勇顺势抱祝糊的腰,说道:“别胡说八道了,让妈听见了多不好啊!”

晓勇铺好床,问道:“丽娜,我困了,要睡觉了!你呢?”郭丽娜也不理他,独自一个人看电视。冯晓勇没办法,只好自己先脱了衣服躺下了。

郭丽娜见男人钻进了被窝,也关了电视,伸了伸懒腰,脱掉鞋上了床。

第八十一回 瞎磨蹭

冯晓勇掀开女人的被子就要挤进去,郭丽娜用脚使劲儿踹了他一下,说道:“滚你那个窝里去!你不是说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吗?以后不许再碰我一下了!”冯晓勇的火气一下子就顶到脑门子上来了,刚要发作但是又压下去了,灰溜溜地说道:“人家也是随口说出来的,你还记我一辈子呀?”

郭丽娜哼了一声,大声说道:“你这么狠心对我,我就会记一辈子的!看你有啥法子!”晓勇见她这个阵势,只好软下来,用恳切的口吻说:“好媳妇,别生气了!下次我再也不说了,好吗?别这样,咱俩是两口子呀!”

郭丽娜一翻白眼儿,说道:“现在是两口子,明天离了婚,我就不认识你了!你现在去别的屋里睡觉去吧!这里不要你了!”

冯晓勇抱着自己的被子直在屋里转悠,郭丽娜心里好笑,又说道:“你还不快滚!瞎磨蹭啥呀!”晓勇真想一甩袖子走出去,可是一想到以前他和青华的波折,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再有要是让老妈看见了,得上多大的火呀#恒了,他把被子往床上一扔,不敢三七二十一就挤进了丽娜的被窝里。

郭丽娜使劲儿往外推晓勇,但是她能有多大的力气呀!推了半天也没推动,于是脑怒道:“真不要脸,也不知道人家多讨厌你#豪皮赖脸!”晓勇一言不发,一下子把女人搂了过来,丽娜气急败坏地说:“你要干啥?你再不松手我可要喊人了!”

晓勇被她的话逗乐了,说道:“你有神经病呀!两口子睡觉你喊啥人呀?人家还不说你疯了!”

郭丽娜反驳道:“我就喊,我就喊!”晓勇再也不理她了,用自己火热的嘴唇紧紧堵住了她的芳唇,使劲儿吸着她的舌头,两只手轻轻地揉着丽娜丰满白皙的乳房。郭丽娜晃着头,用力躲着男人的骚扰。可晓勇早已把她的舌头吞到自己的嘴里,用力吮吸着,两条火热的舌头在翻云覆雨地盘旋着。

…丽娜再也不摇晃头了,她张开香口也极力探寻着男人的舌头,两个人忘记了所有的一切,进行着激烈的搏斗。

晓勇松开嘴,喘着粗气,丽娜的舌头也麻木了。她摸着晓勇凸起的胸大肌,亲昵地说:“你咋不走了?你不是要抱着被子走吗?”

冯晓勇看着女人娇美、红润的脸蛋儿说:“你就是拿着鞭子抽打我,我也不走!”郭丽娜激动地抱着男人的肩膀,喃喃地说:“我哪舍得你呀!你是我的顶梁柱,那些全是气话!”

冯晓勇俯下身子,爬到丽娜洁白如玉的裸体上… …丽娜此时也紧紧抱住自己男人的身子,她用力迎合着晓勇的爱抚。

第八十二回 无奈、寂寞的时间多

两人手挽手肩并肩在大自然的春光里散步,山是高壮巍峨,水是清澈透明,鸟儿在耳畔歌唱,彩蝶在花间舞蹈,他们在原野上飞奔,追逐着天上的太阳。一会儿泛舟湖面,欣赏着碧绿万顷的荷花,微风袭来,莲叶相互碰撞发出刷刷的耳语。她们一会儿激烈地争吵,一会儿耳鬓厮磨,浓情无限!天地也随着两个真意相爱的人而变幻,一会儿温暖如春,一会儿艳阳高照,爱意似火,一会儿秋风送爽,一会儿又倾盆大雨!

…大自然雕琢的杰出爱物相互碰撞,奏出动人心魄、激情万种的乐章!风停了,雨止了,彩虹挂在了天边……

晓勇气喘吁吁的躺在丽娜身边,柔情地问道:“亲爱的,好吗?”丽娜激动地吻着男人的肩膀点点头。她摸着晓勇被自己咬红了的肩膀说:“这儿疼吗?”晓勇说道:“疼!但是你有了快乐,我也愿意!”丽娜感激地搂住了男人,用自己的脸不停地蹭着他的胸大肌。晓勇问道:“你还恨我吗?”丽娜一笑,说道:“我干啥要恨你呢?我爱你一百万年!”

又到下班的时间了,陈慧英懒得抬腿离开工作间,可是同事们都已经纷纷走了出去,自己总不能老是呆在这里不回家呀!上班的时候大家有说有笑,忙的时候大脑里全是数据,这一天到晚也挺充实的,但是单位不是自己的家呀!人紧张、快乐的时间少,无奈、寂寞的时间多呀!还是回去吧,下班不回家在工作间里能干什么呢?

打开防盗门,迎接自己的是那两只可爱的宠物小狗儿,她们连扑带叫地往慧英身上窜。慧英猫下腰,亲昵地摸着四个憨态可掬的小娃娃。

她换好了衣服,开始梳洗、打扮自己的四个孩子。每个孩子都统统洗了澡,妈妈一样的慧英又给它们吹干了雪白雪白的绒毛。

慧英把自己的晚餐摆在饭桌上,又把孩子们的晚饭依次放在地板上的小饭桌上。女主人自己的食物很简单,一小碗清汤、一块牛排、一个汉堡包。自己吃什么无所谓,孩子们的营养可要齐全的!为此慧英买了好几本有关宠物饮食方面的书籍,照着上面的菜谱把搭配科学的食物贮备得很充足。

看着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慧英才有心情吃一点点食物。

收拾好餐具后,以豆豆为首的四个孩子便围着妈妈乱转。慧英明白孩子们的意思,于是给它们穿上坎肩,自己也披上羽绒服就领着儿女们去大街散步了。

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偶尔过来几辆汽车很快就消失了。这时大街上依旧空空荡荡的了!路边还有几辆出租车在等着要外出的客人,他们好挣些钱。

四个欢快乱蹦的小狗儿拽着妈妈不住地往前奔跑,慧英的步子有些杂乱了,虽然身子有些冷,却不忍扫了孩子们的兴致。

第八十三回 正在通话中

孩子们都到自己的寝室里睡觉了,诺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慧英一个人了。她坐在沙发上不停地改换着电视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节目呀!全是些一开始坎坎坷坷,最后又恩恩爱爱的无聊结局,一生气闭了电视。干什么去呢?上上网,登陆qq,可是网友们见不到自己的视频又都悄然离开了。怎么这个世界好像空无一人啊!

陈慧英拿起电话,犹豫了一下又放下了。看着天花板发愣,她一颗一颗地数着吊灯下面的水晶挂坠儿。灯光刺得她睁不开眼,头也有些眩晕了。

慧英在屋里踱着步子,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在了电话上,她那白皙的小手还是伸了过去,拨通了杜伟的手机。对方传来语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慧英叹了口气,挂了电话。约摸过了十几分钟她又按了重播键,结果还是在通话中。

她仰面躺在沙发上不错眼珠儿地盯着木地板的间缝儿。迷迷糊糊不知过了多久,一股非要拨通男人电话的劲儿头又涌上来了。这次真不错,杜伟在电话里温存地问寒问暖,不知为什么这柔情的话语怎么也调动不起慧英的激情。寒暄过后男人依旧说太忙了今晚不回来了。慧英心里清楚,即使不打电话自己也知道男人确实太忙了!

窗外星光灿烂,明月如镜!室内清冷孤寂,银辉四壁!慧英闭着眼睛渴望自己快点进入梦乡,但是瞌睡虫就是不光临这里!由于来回翻身,被子已经好几次掉在地上了,她真不想再捡起来了,只是浑身有些发冷,自己干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不要硬挺着了,没法子又一次从地上把被子抻了上来。

星星有些倦了,月亮想要偷个懒儿,悄悄地往西边溜去!卧室里静得有些可怕,时钟嘀嘀嗒嗒的声音吵得慧英心里乱极了。要是女儿陪在自己的身边该多好啊!但是为了她的学习不得不把她送到寄宿的贵族学校里读书。自己那四个孩子也累了,晚上已经陪了自己很久了,现在它们都睡了。想让孩子们和自己同床睡,可是那四个小家伙儿爱尿床,并且还不时地拉屎。真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慧英搂着枕头蜷缩身子静静地数着天上的星星:一颗,两颗……哎呀!乱套了!重新再来:一颗,两颗,三颗……它们怎么乱动呀?自己的眼睛都看花了。本来自己就近视,摘了眼镜就更一片模糊了。干脆闭上眼睛数星星吧!

这一万多块钱的床怎么名不副实呀?睡在上面太难受了!慧英掉过头来,朝里睡。刚躺下十几分钟,不行!太憋得疼了。头朝西睡,是不是和地球的磁场有关系呀?心口有些发慌。头朝东睡,也不行。好像这样有些不吉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不头朝下睡,可那不是睡觉,是倒立呀!要不头朝上睡,那也不是睡觉,是坐禅!得了,不睡觉到客厅里喝口水吧!喝了一杯茶,精神头更足了。

第八十四回 独守空房

还是再玩玩电脑吧!上了网,什么激情小电影了、午夜剧场了不停地往外跳。不用说看了,就光看看介绍慧英的另一种苦恼又上来了。她有时经过保健品商店,也进去过几次。店里的小妹妹见到她像介绍一下商品,却又不敢开口,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慧英看了几种商品也就明白了是什么用途。本意要买一套,却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红着脸出来了。

坐在客厅里慧英感到烦躁不安,还是回到卧室里睡觉去吧#糊不情愿地上了那张花一万多块钱买来的床。闭上眼睛忍着吧!脑子里一段段地显示着电脑上激情电影的画面,慧英浑身开始痒痛起来。她极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场面,但是意识不受大脑思维地控制,心里越是想身子越是有些发胀。慧英紧紧咬着自己的手指头。

和杜伟同房的时候,虽然每次时间不太长,但是慧英也倍觉清爽,那铅灌似的身子就像在云里漂浮一样。唉!现在不要说次数少了,就连一年到头也见不到男人几次面。他是什么样子慧英都有些回忆不起来了。

慧英用手往上抻着被子,自己的手无意间从内裤上滑过,没想到下身犹如过了电一样,紧张的神经轻松了许多,就好像有男人的那个家伙刺激着那个地方一样的感觉。

慧英一想到自己竟能给自己带来身体上的舒适时,脸有些红了,心跳也加快了。有一种抵触的心理感觉涌上心头,但是刚才的那丝快慰与咬着手指的痛苦一比较,慧英还是下定决心自己要有快乐的幸福人生!

…她有一阵短促的晕厥,几乎大脑里一片空白,身体上的重石头被掀掉了,也轻松了自己的身体。慧英喘着粗气,真是太累了。以前和男人行房事的时候没有过这么紧张,也没有过这么累。

青华在单间里反复换着那几套新潮的时装,有的款式挺新潮的,但是颜色太老了;有的富于青春的朝气,但是档次不高。她心里很别扭,一睹气把它们全都拽到床了。自己一屁股坐在真皮沙发上噘着嘴。

死周贵一天都没见到个面,打电话也是关机。谁知道他是找张萌重温旧梦去了,还是去洗浴城找小姐去了?他要是什么女人都沾,往后可别想再碰自己一下!青华一边想一边打着注意。

正在胡思乱想着呢,门扶手一转动周贵腆着肚子走了进来。

青华既不抬眼皮看他,也不搭理他。周贵到是什么也没有说,他挨着青华坐下,问道:“你咋了?”青华想拿他一把,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表现出来,最后还是亲昵地攥祝蝴那肉乎乎的手说:“没啥!你一天也不照个面,打电话也不接,我可孤单了!”

周贵一笑,说道:“小妹,你可要弄清楚了,咱们是兄妹关系,而不是情人呀!你要是这样儿女情长的,那咱哥俩还咋样挣大钱呢?如果你对男人太容易动情了,我看你还是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去干去好了!就当我白栽培你一回!”

第八十五回 五彩斑斓的钻石

青华有些惊异,心想:“我想抓祝蝴的心,他反而不吃这一套!唉#蝴也不是自己心中的白马王子呀!怎么样都无所谓的。”

周贵一把搂过青华,说道:“小妹!哥好几天都没爱你了!”青华心里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前几步都走了,现在什么也都无所谓了。他虽然心里没有自己,但是对自己也不薄啊!细想起来人就是那么回事,当初自己对冯晓勇怎么样啊,不就是不能生育嘛#蝴竟不念夫妻一场,狠心肠把自己挤得出来,最后还像畜牲似的伤害了自己!

青华转过身,抓住周贵又白又肥的两只手放到自己的胸部上,使劲儿揉动着。她把自己水红的晶莹剔透的芳唇贴到他厚厚的嘴唇上,她依旧积极主动地迎合着自己的上司。

周贵的呼吸有些急促,两手的动作也有些慌乱

青华打来一盆水让周贵洗净他身上的污秽,又用毛巾给他擦干了。然后她才蹲下身子把自己下边洗了洗。

两个人躺在床上休息了十几分钟,周贵坐了起来摸着青华的玉手,问道:“小妹,你伺候我不想要些礼物吗?”青华淡淡地说:“大哥你瞧着办吧!反正你又不只我一个女人!你对我不好,我不会离开你?”

周贵一笑,说道:“你只要一心一意得跟着我走,我哪能亏待你呢?”说完站起身,从沙发上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绒的锦盒来,递给青华。

青华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条项链。周贵得意地拿起来给青华戴上,说:“这是大哥给你从恒信铂金店里买的钻石项链。”

青华用手指捏着五彩斑斓的钻石问道:“花多少钱啊?”周贵一乐,又把一个会员卡和发票递给她,说:“你自己看吧!”青华激动地送给了上司一个吻。

周贵搂着青华的腰说:“小妹,哥对你咋样啊?”青华把娇美的脸贴在他的腮帮子上,答道:“那还用说,你叫我干啥我就干啥!”周贵满意地笑了,说道:“最近有一个建筑工程,我想拿下它主体建筑的活儿。不过商业竞标咱们没有实力,所以要想成功,就需要外交攻关了。今晚我约了这个项目招标主任窦强在皇昊大酒店吃饭。第一步成功与否你可身负重担啊!钱的问题不用你操心,钱以外的作用就看小妹你了!这也是你第一次出山,更是考验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青华咬咬嘴唇儿,答道:“这一次我一定要成功,不然的话我还回服装厂去了。”周贵嘴角微微一动,说:“要是成功了,大哥奖励你两万块!”

周贵拍拍青华的肩膀,自信地说:“小妹啊!与官场上的男人打交道不仅要靠自身的姿色,还要靠聪明才智呀!否则是陪赔了夫人又折兵啊!”青华点点头。

周贵攥着她的手又说道:“你现在准备准备,我又给你买了一套新衣服,今晚上就看小妹你的了!”

第八十六回 爸爸,来电话了

赵青华开着周贵新买的biueborid轿车来到皇昊大酒店门前,这时身穿蓝色制服的服务生主动上前打开车门,周贵挽着靓丽夺目的青华往里面走去。

站在门口身穿大红色旗袍的美女见有客人来了,立即弯下腰拉开玻璃门,声音甜美地问候着:“您好!欢迎光临!”

饭店中厅左右两侧各放着一个两米多高的景泰蓝大花瓶,吧台上方是世界各地不同时间的钟表。这时一个三十来岁举止优雅大方的领班女士热情地迎上来,问道:“先生、女士,您是预定的还是刚来呀?”周贵彬彬有礼地答道:“就是昨天上午十点25分定216雅间的那份!

领班女士露出温馨的笑容,燕语莺声地说道:“早就为您准备好了,请!”周贵抬起头,腆着肚子在青华的陪同下上了楼。

外面寒气逼人,可是饭店的雅间里温度却高达二十五六度,温暖如春!一进屋,一股热就流迎面袭来。周贵和青华都把外套脱了下来。

青华问周贵:“大哥,今儿你请几个人呀?”

周贵声音不大的说:“就项目投标办公室主管经理窦强一个人。不过这家伙酒量挺大的,咱哥俩也不是他一个人的对手。所以你没有必要和他在酒量上下功夫,只要让他满意就行了!好了,我说的再多也没有用,全靠你自己悟了。”

这时周贵的手机传出一个小女孩的声音:“爸爸,来电话了!爸爸,来电话了!”周贵打开手机一看,马上站起来对着电话热情地说道:“窦主任!您来了!在216房间。我去接您!…哦!您到饭店门口了,好了!我们这就下去!”周贵看了青华花一眼,于是二人走出雅间,去外面恭候了。

一阵客套之后,大家落了座。周贵把青华介绍给窦强。只见窦主任四十来岁的年纪,一米七的个头,消瘦却显得很干炼!两只眼睛雪亮。身穿米盖尔加克,倒显得很随便。

周贵掏出小熊猫香烟,递过去一根。窦强微微笑,说道:“这里有女士,不能吸烟的!”青华先是一笑,然后说道:“没关系!我对烟味儿不反感。”说着站起身,走到窦主任身旁,伸出纤细白嫩的玉手,亲自给他点着了香烟。

窦强吸了一口,往外喷了个烟圈儿。周贵殷勤地问道:“窦主任,您是吃川菜还是吃浙菜?”窦强想了一会儿,说道:“我喜欢吃辣。”周贵马上笑着说:“那就吃川菜吧!”

周贵给窦强斟满了一杯水井坊酒,然后又给青华和自己也到满了。他端着酒杯满脸是笑的说道:“为今晚的欢聚喝一口!”窦强端起杯放到嘴边,见青华纹丝未动就又把酒杯放下来,说道:“这位美女咋不喝酒呀?

第八十七回 不是来谈工作的

犌嗷站起身,话未说出来先笑了,说道:“窦主任,我喝不了酒。”窦强不紧不慢地说:“美女不喝酒,我们还喝个什么劲儿呀?”

周贵看着青华,央求道:“小赵,既然窦主任开口了,你就勉强喝点儿吧?”青华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端起酒杯酒杯说道:“好吧!两个哥哥都这么说了,我也破个例吧!”说完泯了一小口。

窦强心里很得意,于是和周贵端起酒杯喝了起来。

一瓶水井坊很快就喝没了,周贵向外面喊道:“服务员!服务员!”门一开,漂亮的女服务员潸然而至。周贵说道:“再来一瓶水井坊!”窦强伸手一晃,说道:“不喝了,不喝了!喝多了胃疼。”

周贵红着脸说:“窦主任,窦大哥!能喝多少和多少,决不让你多了!你说喝多少就喝多少,你说喝就喝!你说不喝酒不喝!不过桌子上没有酒可不行,那显得我太抠门了!”

青华也附和着:“是呀!窦主任,有菜没酒不叫席呀!酒席酒席的嘛#旱完示意服务员去拿酒。这也是服务员求之不得的呢!

酒又上来了,周贵又给窦强和自己满了一杯,然后说道:“窦主任,窦大哥!兄弟和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听说你们那里有一项工程,可否给小弟点活儿干啊?不然我可要喝西北风喽!”

窦强摆出很严肃的样子说:“你是请我来喝酒的,不是来谈工作的。要是谈工作到我办公室里去好了!”周贵哈哈笑起来,抡起胳膊给自己轻轻来了个耳光,说道:“对!对!我有点儿喝多了。今儿晚上不提工作,只喝酒!然后去歌舞厅玩会儿。”周贵投其所好,他对窦强的兴趣爱好了如指掌。

无论周贵怎么敬酒,窦强就是不喝。周贵见到这个尴尬的场面有些着急,看到青华稳稳地坐在自己身旁也一言不发,有些恼火了,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窦强扒拉着周贵肥大的脑袋,说道:“你敬的酒我不喝。”周贵听出话里有话,就说道:“大哥,那谁敬你的酒你喝呢?”窦强把眼睛一斜,瞥了青华一眼,说道:“只有美女小赵跟我喝,我才喝呢!”周贵听了,两眼看着赵青华。

青华又显得很为难的样子,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端着酒杯转身来到窦强的身边,挨着他坐下。

一股醉人的香味扑进窦强的鼻子里。

青华端起酒杯,黑宝石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窦强,说道:“窦主任真是让周经理和我为难!但是大家聚到一起就是缘分啊!我哪能让你们扫兴呢?今儿我就豁出去了,陪你窦大主任喝个痛快。不过窦主任可不要喝多了啊!酒喝多了会伤身体的。”

窦强开心地笑了,说道:“小赵真是好心眼儿呀!不但人长得水灵,心肠还挺热啊!好,咱哥俩喝一口。”青华伸出白嫩细腻的小手端起窦强的酒杯送到他的嘴边,窦强伸手接时碰了一下让人魂牵梦绕的玉手。嗬!那感觉爽!让窦强回味了好长的时间。

第八十八回 柔情蜜意

窦强拿起酒瓶还要往自己的酒杯倒酒,青华两只白玉一样的手抓祝蝴的手背,说道:“窦主任,不要喝了!今儿我喝多了,你也不要喝了!你要是喝多了,还咋去唱歌呀?再有胃也会疼的啊!”周贵也在旁边劝道:“是啊!是啊!”窦强听了哈哈笑起来,说:“好吧!不喝了,今儿我也要去唱两嗓子。”

出了皇昊大酒店门口,周贵问窦强:“大哥,你去哪里唱歌啊?”窦强看看手机,说道:“刚十点,那就去零下一度酒吧,那里还不错!”周贵一笑,说道:“好啊!不过今儿兄弟对不起你了,我有点肚子疼!让小赵培你去玩吧!我就不去了。”

窦强一听,客气地说:“你不去,我们还玩个啥劲儿啊!”赵青华上前几步,拉着窦强的手说:“没关系,今儿我喝得有些晕了,不过我可以陪窦主任唱几首歌的!我的歌你一定会喜欢的!”

周贵趴在窦强的耳边说道:“我的这个美女小赵现在独身一个人,她有的是时间陪你,一定会让你玩得开心!我现在真的有些难受,你们玩够了就记在我的账上。”窦强点点头。

两辆黑色轿车掉转车头向东边驰去。

青华下了车,打开窦强的车门子,窦主任精神抖擞地走出来。周贵从车窗里伸出头来,说道:“你们要玩好啊!”说完开着biueborid飞驰而去。

零下一度酒吧从外观上看封闭得很严,在大街上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一点情况。它不像其他歌舞厅那么透明,而是用包厢门封得严严的。酒吧里面倒是挺温馨浪漫,光线柔和淡雅。dvd里放着温柔似水的情歌。

青华坐在窦强的对面,窦主任柔情蜜意地问道:“小赵,喝点什么呀?”青华轻声说:“刚才喝了不少的酒,现在我有点口渴了,就先来点儿纯净水吧!”窦强答道:“好吧!”

青华拢了拢如丝的披肩发,那亮晶晶的大眼睛露出诱人的神情,白皙的脸颊在轻柔的淡黄色的灯光下更显得妖娆妩媚,淡淡的双唇犹如白雪中的一朵玫瑰花瓣儿,欣长圆润的脖颈风采迷人。白嫩如羊脂一样的玉手姿态万千,长长的玉指甲晶莹透明。紧身的羊绒衬衣把少妇醉人的轮廓勾勒得惟妙惟肖,丰满高耸的双乳随着身子的波动而微微地颤抖着。

窦强瞧着对面的青华,胸中燃烧起了一团烈火,他想说些什么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青华把一瓶纯净水放到窦强面前,说道:“窦主任,我送你一首歌,好吗?”窦强高兴地回答:“好啊!好啊!”

随着王心凌《睫毛弯弯》画面的出现和音乐节奏地响起,赵青华手拿着麦克风轻盈地离开座位,用力甩了甩了飘逸的长发,甜美的歌声飞进了窦强这个四十来岁男人的心中。在音乐的感染下,青华苗条的身子也自由地舞动起来。

第八十九回 月亮代表我的心

优美的姿态,少妇丰满的体型简直是一幅完美的图画。

放下麦克风,青华坐到窦强的身边,问道:“窦主任,我唱得咋样啊?”

窦强连连说道:“好!好!简直和歌星没什么区别。”青华激动地抓祝蝴的手,说:“是吗?你哄我开心!”说完来回晃着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的手。

窦强没有被酒精烧热,却被青华的纯情表现撩拨得发烫。他兴奋地说:“是真的,是我的心里话。”

赵青华把身子往他身上挪了挪,说道:“谢谢窦主任的夸奖!”窦强感觉到这个如花似玉少妇的肉体已经偎依在自己的身子上了,她那火一样的体温隔着衣服已经传递到自己的体内了,那柔软的发丝不时地在自己的脸上扫过。

青华转过身子,她的嘴唇几乎碰到了窦强的耳朵了,温柔地说:“你喜欢唱歌吗?”窦强的胸膛被身边柔情似水女人的乳房紧紧的包围着。从她嘴里散发出来热气儿弄得自己脖子好痒痒啊#蝴支支吾吾地说:“我不喜欢唱歌,但是喜欢听你的歌声。”青华马上问道:“是吗?”窦强磕磕巴巴地答道:“是啊!”

青华更激动了,竟抱着他的头说:“谢谢窦主任!”说完之后她突然松了手,回到原来的位置上,说:“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有些失礼了。”

窦强身上的烈火像被泼了一瓢凉水似的,但没有办法,只好说道:“没关系!”

酒吧里虽然挺温暖,但是青华身上只穿了件很薄的衬衣。她见窦强有些沮丧,便想到不能让他的火苗子灭了,虽然自己有点冷,还是问道:“窦主任你热吗?”

窦强摇了摇头。青华很随意地说道:“我可能今晚喝多了,现在酒劲儿上来了,都出汗了呢!”说完她把袖子往上挽了挽,两条白雪如玉柱般的胳膊展露在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面前。她又把衬衣领子上的拉链拉到最底下,那头秀发甩到后面。

窦强的眼有些发花了,对面少妇白玉一样的脖子和嫩酥酥的胸脯坦露出来了,那幽深的乳沟儿和露出半个脸的乳房像磁石一样吸去了他的魂魄。

青华伸出手摸着他起了褶的手掌说:“窦主任,我给你清唱一首歌,不让别人听见,只给你听,好吗?”

窦强一愣,问道:“好啊!可是你咋唱才能知让我一个人听见呢?”青华一笑,又站起身坐到他身边,说道:“我这样唱,就只让你一个人听了#涵让你喜欢我唱的歌呢!”

说完,她把身子紧贴在窦强的肩膀上,把嘴贴在这个男人的腮帮子上,小声唱起来:“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多真,我爱你有几分,我的心也真,我的爱也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窦强晕晕乎乎地就飞上了天。

青华丰满高耸的乳房也在窦强的肩膀上来回揉动着,她那雪白的臂膀在他眼前晃动着,那迷人的脖颈也扭动着,少妇风韵至极的脸颊和如火的唇不时轻轻地蹭着这个四十来岁男人的腮帮子。

第九十回 钥匙忘在卧室里

青华看看自己的手机,对窦强说:“窦主任,都十二点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你媳妇还不生气呀!”

窦强眨眨眼睛说道:“小赵,你玩得开心吗?”青华甜甜地回答:“嗯!挺好的!我有些累了。”窦强说道:“我无所谓,和媳妇说好了今晚不回去睡了。”青华吃惊地说:“那你在哪里睡呀?”窦强一笑,回答:“我有好几处房子呢,去那里住都可以啊!”青华叹了一口气。窦强问道:“咋了?小赵。”青华说:“不说这个了。咱们回去吧!”

出了酒吧,门口只停着一辆轿车。

窦强问道:“小赵,你家里这儿多远啊?”青华把到了嘴边的话又改了口,说道:“住在西关呢!”窦强摇摇头说:“那太远了!让我把你送回去吗?”青华感激地说:“那太谢谢窦主任了!”

青华坐在驾驶副座上,嘴里哼着:“我不想,我不想,我不想长大,长大后……”

她胡乱地支配着窦强左拐右拐。

到了鸿雁里附近,青华又叹了口气。窦强扭头问道:“咋了,小赵?”

赵青华摇摇头,还是没说什么。

窦强又问道:“小赵,你家里这儿还有多远啊?”青华娇滴滴地回答:“行了,就停在这里吧!我在这儿下车就可以了。”窦强说道:“我把你送到楼底下吧!”青华甩了甩长发,说:“太晚了,窦主任也该回家了,我在这里下这可以了。”

窦强沮丧地下了车,打开车门。赵青华轻飘飘地迈下了车,她那只娇嫩白玉一样的手从窦强攥着车门的手上滑过去。

青华向他一挥手,说道:“窦主任,再见!”说完往黑沉沉的夜幕中走去。

窦强忍不住喊了一句:“小赵!”青华回过头停了下来,问道:“啥事呀?窦主任。”窦强上前一步,来到青华身边说:“小赵,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号码告诉我呀?”

青华犹豫不定,窦强正焦急地等待着。

赵青华捏着羽绒服的一角,说道:“好吧!我的号是13503728796。”窦强快速地把她的号码存在自己的手机里,然后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她。

青华接过名片心里暗喜。

窦强的轿车急速向远处驶去,赵青华赶紧拨通了他的手机号。

电话打通了,青华着急地说道:“是窦主任吗?”窦强在电话里说道:“是啊!咋了?小赵。”

青华带着哭腔说道:“我把我家的钥匙忘在卧室里了,开不了门了!我进不了家了。”

窦强在电话里立刻安慰着说:“别着急!我这就回去,给你想办法。你在下车的地方等着我啊!”

眨眼的功夫,窦强的轿车又回来了。

青华见他下了车,赶紧抹了两把眼泪。窦强上前安慰着她,说道:“别急!别急!你附近有亲戚吗?”青华摇摇头,回答道:“没有啊!就是有这么晚了,咋去呀?我家住在六楼,阳台封得很严,就连只鸟也飞不进去呀!”

第九十一回 多不方便呀

窦强在原地里直打转,好半天才说道:“要不,小赵你到我那里去住一宿?”

青华不好意思地说:“咱们是初次相识,那多不方便呀!你媳妇知道了还不吃醋?”窦强慷慨激昂地说:“没关系!认识了就是朋友嘛!我总不能让你在外面冻一宿吧?我有好几处房子,今晚不去我媳妇那里住了。没事的,别想得太复杂了!”

青华迟疑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道:“好吧!给你添多大的麻烦呀!”

进了屋,窦强队青华说道:“小赵,你睡在里面的房间,我睡在隔壁。洗手间在北侧!”青华感激地攥祝蝴的手说:“谢谢窦主任了!现在也不早了,我去睡了。”窦强点点头。

青华进了房间,咣当一声就把门撞上了。窦强看着美女去睡觉了,心里失落极了。没有办法,只好也进到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去了。

周贵递给青华一份咖啡,自己坐在老板椅上用中指敲击着红木桌面。青华尝了一口,放下说:“太热了,过一会儿再喝吧!”

周贵见青华老是不提昨晚的事情,有些忍不住了,便开口问道:“小妹,昨晚你把窦强搞定了吗?我看这小子不太好对付呀!”

青华一笑,说道:“经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是说要动动脑子吗?昨晚我一个手指头也没让他碰。”周贵一听两只眼睛直冒火,嘴里不停地叨叨着:“那你还能搞定他?他凭啥把那么大的工程给咱们啊!现在金钱不是万能的呀!我看这小子光靠票子不太有把握啊!”青华不显山不露水地答道:“经理,你不是提醒我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吗?啥事可都要沉住气呀!否则鸡飞蛋打!”

周贵半信半疑地看着自己的公关小姐,不知道她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两个人正想着各自的心事,就听见外面有敲门的声音。周贵坐在老板椅上一动不动,也不言语。外面的人还在敲着,青华听着这声音有些心烦,便从周贵身边的沙发上站起身来,打开经理室的屋门。

赵青华一下子就愣住了,紧跟着心咚咚地跳得厉害!怎么薛亮突然出现在这里了?

薛亮看着眼前这个靓丽的贵妇人,也有些目瞪口呆,可这真是自己心上的小妹——赵青华啊!

青华抿抿嘴唇,说道:“进来吧!”

她对老板桌后面的周贵说道:“周经理,这是我的老公薛亮。”

周贵一皱眉头,马上站起身子走到薛亮面前,伸出手说道:“你好!”薛亮也伸出手握住自己女人上司的手。

周贵亲热地说道:“快坐,快坐!”

薛亮微微一笑,拘谨地坐在沙发上。

周贵向青华说道:“小赵,给客人沏茶啊!”青华淡淡地答道:“家里人不用客气的。”

第九十二回 精神胜利法

薛亮无趣地小声说:“不渴,不渴。”

周贵递过香烟,还客气的给他点着了。只见自己秘书的男人身高一米八的个头,身材健壮,一身笔挺的大水西服,粉红色的领带。人是衣服,马是鞍!小伙子真帅,脸盘子也不错,一头自来卷的头发,散发着非凡的气质。四方大脸,浓浓的扫帚眉,乌黑的大眼睛显得精神抖擞,高高的鼻梁子,薄薄的嘴唇,腮帮子上是青色的胡子茬儿。

周贵看着一表人才的薛亮,立刻觉得自己矮了三分,但是很快这种自卑感就消失了。心里想着:你再帅,你老婆不也投入我的怀抱里了吗?于是一丝微笑又挂在脸上了。

周贵乐呵呵地对青华说:“小赵,你们两口子很长的时间没见面了,好不容易回来了,今儿你就提前回家吧!公司里的事情明天再说吧!”

薛亮站起身子感激地说:“多谢经理了!”

赵青华茫然不知所措地跟在男人身后,回家里去了。

周贵见自己的秘书走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让自己有些难受!哎!一个大男人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失魂落魄啊!要是那样的话,现在自己还能摆大老板的谱吗?

房子要是长久没有人居住,真是不像个样子呀!青华站在屋里冻得直打哆嗦,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地方都脏乎乎的。以前她和薛亮的爱巢可不是这个样子,虽然陈设简陋,但是也干干净净的,挺温馨浪漫的!现在那种感觉咋会突然消失了呢?青华心里凉冰冰的。

薛亮换上旧衣服开始收拾、整治这个爱的归宿。暖气烧热了,屋子也打扫得利利索索的了,一切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了。

薛亮端上来面条和咸鸡蛋,对青华说:“吃饭吧!你也该饿了。”青华坐在饭桌前挑了一小碗面条,一根一根地送到嘴里。

薛亮问道:“我做的饭不好吃?”青华摇摇头,说:“我还不太饿。”薛亮亲昵地说:“亲爱的,不饿也要多吃一点儿,要不后半夜饿了饭都凉了!”

夫妻二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节目虽然很搞笑,但是屋里一点轻松的气氛也没有。薛亮眨巴眨巴眼睛,伸手攥住青华的小手,说:“青华,你的手咋还这么凉啊?”青华也不理他,眼睛依旧茫然地盯着电视机的屏幕。薛亮往媳妇身边靠了靠,搂着青华的肩膀,说:“我回到家里,也没有看到你。找了两天才在办公室里碰到你,青华你干啥去了?咋夜里也不回来呀?”

赵青华一甩肩膀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咬着牙根说道:“你还问我?我还没有问你呢!出了一个多月的差,你为啥连个电话也不给我打?我给你打电话,你却总是关机!你到底干啥去了呀?我就差去公安局报案了,说你失踪了!”

第九十三回 胸有成竹

薛亮胸有成竹地说道:“你听我说,我的手机没电了。”青华哼了一声,说道:“没电了,你不会充电啊?”薛亮露出委屈的神情说:“我的充电器坏了,想配一个新的又没有卖的!”赵青华有些不耐烦了,说道:“得了,得了!以前手机没有发明的时候,出门在外还不给家里打电话了呢?”

薛亮死皮赖脸地又要搂住媳妇的腰,甜腻腻地说:“别生气了!宝贝,我大脑子笨。没想起来,没想起来!对了,你的电话咋也欠费了?”

青华没法子,只好答道:“工作业务的需要,原来的卡用着不合算,就换了个新卡。”薛亮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这样啊!可是你为啥不回家里住呢?”

青华一听就火了,推开男人气愤地说道:“你进家门的时候也看到了,大冷的天我一个人能住吗?这平房不比楼房,天天得自己烧暖气!我要加班,你又不在,我忙得过来吗?”薛亮被女人的话抢白得哑口无言,再也张不开嘴了。

青华脱了衣服钻进被窝,身子下面的电热毯挺热,躺在床上比坐在屋里暖和多了。薛亮正求之不得自己的女人快睡觉呢,刚才又不敢催促,现在见女人睡下了自己也赶紧上了床。

他掀开女人的被子就要钻进去,青华本能地抢过被子又盖好了,说道:“瞎折腾啥呀!被窝刚热乎一点,你又想让我冻着啊?”

薛亮可怜巴巴地说:“好媳妇!咱俩一个多月没见面了,我可想你了。久别胜新婚嘛!难道你不想我?”赵青华没有办法只好让男人钻进自己的爱巢里。

青华把身子扭过去,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混沌,他不知道自己这些日子干了些了什么,自己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听说和他一起去衡水的还有厂长的那个四十来岁的老婆。谁知道自己的男人去学技术一个女人跟着捣什么乱呀?

薛亮反倒很自然,妻子不回来住是有原因的。这也不能怪她,不用说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了,就是自己一个大老爷们孤零零的也不愿意回来呀!

薛亮伸手关了灯,屋里一片漆黑!两个人谁都没有言语,也都知道对方没有睡着,好像彼此很陌生似的。薛亮终于禁受不住这种窒息的气氛了,他用手摸着女人光溜溜的肩膀,把嘴贴在她的脖子上。

青华一点反应也没有照旧一动不动。

薛亮鼓捣了半天,女人不反对也不配合。他把自己的身子贴在青华德后脊梁上,上下蠕动着。青华被他骚扰得浑身有些刺痒,但她感觉到男人虽然动作挺大,可是一点力量和热度也没有,完全是耍花架子的态势!怎么回事呢?出差前他要是三天碰不着自己就难受得不得来了,如狼似虎地紧追不舍。也许是这段时间他太累了,身体还没恢复过来。

第九十四回 滚鞍落马

薛亮折腾了半天依然没有和青华擦出爱的火花,自己反倒累得大口大口地喘气。身边的青华小声讥讽道:“不行了就别逞强了!快睡吧,明儿我还要上班呢!”薛亮被女人数落了一句,好不懊丧#蝴悻悻地回到自己被窝里沉沉地睡去。

一阵悉悉簌簌地穿衣服声音把薛亮从梦中惊醒,他睁开眼睛一看天已经大亮,身边的女人正在穿衣服。

青华白嫩的肩膀在薛亮面前晃动,那个大红的乳罩格外刺眼,她雪白的屁股上穿着黑色的内裤,雪山一样的上身散发出诱人的光彩。

薛亮的下身立刻火热起来,他一骨碌爬起来一下子把刚要穿内衣的青华扑倒在床上。青华愤怒的烈火燃上眉头,大声叫着:“你要干什么!我该上班了!”

薛亮嘴里胡乱说着:“媳妇,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你,想死你了!”边说边扒掉她的乳罩和内裤。青华气急败坏的说:“想个屁!你要是想我,昨晚你干啥去了?”薛亮到此时也不说话了,大脑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要占据自己女人的身子!

他疯狂地在青华白玉一样的身体上乱冲乱撞,青华在他的身子底下那里挣得脱啊!一阵干涩的疼痛令她大腿有些哆嗦,她使劲咬着自己的一撮头发,身子不由自主地随着男人的动作上下摇晃着!

青华刚刚感到有些快慰,正要配合薛亮的进攻,没想到他突然泄了气,随即便滚鞍落马。

赵青华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忍着身子下面的阵痛穿上衣服上班去了。

李英夹了一截儿炒蒜毫放到嘴里嚼了嚼,剩菜的味道儿还是不如新炒的好啊!现在家里就自己一个人,对付了吧!儿子要晚上才回来,儿媳妇也要等晚上六点来钟才能到家。这午饭吃点剩的就行了。

她刚要往下抄家伙、洗碗,就听见大门“咯吱”一声响。李英直纳闷:“谁呀?”

她站在厨房里一动不动,等着看看是谁来到自己的家里了。

没想到郭丽娜满脸尘土地走进来。

李英吃惊地问道:“今儿咋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不是傍黑儿的时候才下班吗?”

郭丽娜一边脱羽绒服,一边对婆婆说:“妈,今儿我们临时倒班儿,下午我就不去上班了。晚上七点上班,十点下班。

李英听了直嘬牙花子,她两眼昏花地看着儿媳妇,说道:“你已经怀孕两个多月了,这么晚下班多累啊!要不这班就先不上了?”

丽娜微微一笑,说道:“妈,没事的。不上班在家里待着我更难受!等到肚子大起来了再下来,好吗?”李英知道儿媳妇的脾气,虽然心里不乐意,但也没有法子阻拦下来,只好听之任之了。

李英搬过椅子,说道:“丽娜啊!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做饭。不知道你中午回来,要是知道饭早就做熟了。”

郭丽娜也感到身子有些冷,便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眯着了。

睡得正香,丽娜朦朦胧胧中听到婆婆在叫自己。

第九十五回 精心打扮

睁开眼一看,婆婆正站在床前看着自己呢!郭丽娜翻身坐起来,打了个哈欠。李英攥祝糊的手说:“饭做熟了,快起来吃吧!”

丽娜揉揉眼从床上下来了。

嗬!饭菜虽然简单,但是挺合丽娜的口味:一盘青椒炒肉,一盘素炒香菇;干的是新蒸的米饭,稀的是西红柿鸡蛋酸辣汤。

郭丽娜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旁边的李英赶紧给她盛了一碗米饭。丽娜看着婆婆那个殷勤的样子,便说道:“妈,我自己来吧,您也再吃点儿吧!”李英把筷子递给丽娜,说道:“我刚才吃了,你快吃吧!要不就凉了。干了大半天的活儿,早就该饿了。”郭丽娜接过筷子,对婆婆说:“那您就去歇着吧!不用您伺候我了。”李英见儿媳妇这么说,也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洗完家伙,丽娜坐在床边看着杂志,翻了半天也没什么好看的。她怕晚上累想再睡会儿觉,可是一点儿困意也没有了。

正无聊得难受呢,电话响了起来。丽娜翻开盖儿一看是高原打来的电话,便按了ok键。

“喂,是郭姐吗?”高原在电话里问道。

郭丽娜把脸旁的长发往后拢了拢,答道:“是啊!”

“郭姐现在干啥呢?”对方又问。

郭丽娜笑着说:“你干啥呢?”

高原细柔的声音传过来:“我没啥事可干。姐,你有空儿吗?”

郭丽娜随即说道:“今儿晚上咱俩值班,到十点才下班呢!现在我想睡会儿觉,不然晚上太困了。”

郭丽娜此时听到高原哈哈的笑声。她红着脸问道:“你笑啥呀?弟弟。”

高原在电话里说道:“大白天的姐你真睡着了?要是天天这样,你时间不长就得睡得胖胖的,我看你到时候急不急!”

郭丽娜无奈地说:“好了,好了,我不睡了。听你的,行了吧?”

高原止住了笑声,说道:“郭姐,下午没啥事咱俩去府君山上玩儿一会儿,好吗?”

郭丽娜马上痛快地答应了:“好吧!我这就去。你在天马像下面等我!”

她挂了电话,就打来一盆热水洗了洗脸,然后对着镜子精心打扮起来。本来天天和高原见面的,这次外出玩儿一定要给他一个惊喜,让他对自己有一个耳目一新的感觉。

打扮好之后,丽娜又照了半天的镜子,看着看着总是觉得有些别扭。怎么回事儿呢?丽娜苦思冥想着,哦!原来是头发太乱了,干脆到美发厅里把头发再拉直一次。现在这个样子太难看了,就像刚从烂草堆里钻出来一样。

一位二十岁刚出头的小伙子一边给丽娜洗头发,一边不住地称赞她的发质好。丽娜闭着眼睛催促着:“快点!我还有事儿呢!”那个帅气的美发技师不慌不忙地答道:“好的,姐姐。你也别太着急了,一着急我怕给您弄不好。姐你长得这么漂亮,再配上这么迷人的长发,简直倾倒一大片呢!”

第九十六回 打一辈子光棍儿

郭丽娜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可是心里却美滋滋的。

高原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他焦急地催促着丽娜快点,听声音真是急坏了。丽娜也心急火燎地盼着快点把头发弄完,可是外在形象很重要的啊,她要给高原弟弟一个意外的惊喜,要是黄脸婆的样子赴约还不如不去呢!

郭丽娜远远地就看见高原站在天马像下边了,他正四下张望呢!郭丽娜加快了电动车的速度,一阵风似的就来到天马塑像的下边。

高原一个箭步冲过来,满脸生气的样子说:“郭姐,你咋才来呀?我都等你快一个小时了!”郭丽娜面带歉意地说道:“是姐姐不好,让你等急了吧?我临时有点事儿,行了别生气了!”说完拍了拍他的后背。

两个人把车子存好后,便信步登上府君山的一百零八个台阶。高原低着头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着,丽娜在后面紧追着他。

丽娜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高原今天下午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冷淡呢?是不是还因为刚才自己来晚的事呢?于是她大声喊着:“小高,你等等我!咋跟个贼似的跑得那么快呀!”

高原停住了脚步,仍旧低着头一言不发。郭丽娜气喘吁吁地追上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张着嘴大声呼吸着。过了好半天,她才问道:“高原小弟,你今儿是咋了?为啥不愿意理我,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啊?是不是还因为我刚才来晚了还生气呢?

高原扭过头来,红着脸说道:“姐,我没有生气。你今儿太俊了,我都不敢看你了!”郭丽娜把脸一沉,生气地说道:“不许和姐姐耍贫嘴!你要是生气了,也不能拿姐寻开心呢?”高原一听立刻说:“姐,我说的是真心话。今天你确实很漂亮。我的心现在还在跳呢!不信你摸一摸。”说完把丽娜娇嫩白皙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郭丽娜往上迈了一个台阶,站在高原的身旁,笑着说:“行了,姐知道了。姐平时不好看吗?你不是天天看见我吗?”高原的脸更红了,支支吾吾地说:“姐平时也漂亮,不过今天更好看!我天天看你也看不够。”说完攥着丽娜的手来回晃着。

郭丽娜呵呵笑起来,说道:“看你那个傻样儿!我在你眼里真的是那么漂亮吗?”高原点点头说:“姐在我眼里是最漂亮的。我一时看不到你就想得难受!”

丽娜拉着他的手高兴地继续往山上爬去,嘴里无意地说道:“等你有了女朋友,姐在你眼里就丑了。”

高原把嘴一噘,说道:“郭姐,你瞎说啥呀!我一辈子也不找女朋友了。”郭丽娜又笑了,说道:“傻弟弟,你不找对象想打一辈子光棍儿呀?”高原一听甩开丽娜的手,站在那里不走了。

第九十七回 渴求的目光

郭丽娜不解地问道:“你又咋了?高原。继续往上爬啊,到山顶上往下看县城的景色才美呢!”高原小声叨咕着:“你愿意看,你一个人上去好了,我不去了!”

郭丽娜走回来,像哄小孩似的对他说道:“你又生啥气了?我也没说你啥呀!好了,跟姐一块上山去玩儿。”高原嘟嘟囔囔地说道:“你不是让我找女朋友吗?你管那么多事干啥呀?”郭丽娜噗嗤一下笑出声来,说道:“我是你姐,关心你不好吗?”高原马上答道:“不让你关心,我只爱一个人。除去她我谁也不要!”

郭丽娜看他那个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便说道:“你有心上人了?快告诉姐姐是谁呀?”高原见郭丽娜是这个态度,索性坐在台阶上不走了。

郭丽娜一见这个阵势,立刻就火了,大声叫道:“是你约我出来的,我就出来了!可是你咋又气气囊囊的呢?谁惹着你了?你要是这样,我回去了。”

高原看丽娜动了肝火,吓得脸都变白了,赶紧抓祝糊的手央求道:“姐,别生气了!别生气了!”郭丽娜稳了稳一下情绪,说道:“你到底是咋回事呀?怎么跟个没魂儿的人似的。”

高原看着郭丽娜白皙的脸,深情地说:“郭姐,我爱你!我很爱你!难道你真的没看出来吗?”

郭丽娜一下子就愣住了,站在那里好半天也没有出声儿。

高原不错眼珠儿地看着丽娜,他的牙齿轻轻地咬着嘴唇,渴求的目光有些迷茫,显得凄凉难耐。

郭丽娜用手往耳后拢了拢飘逸的长发,和蔼地对高原说:“小高,我是你姐姐,你是我弟弟。这个你承认吗?”高原有些摸不着头脑,点点头说:“嗯!你是我最好的姐姐!”丽娜笑了,用手拧牛蝴的腮帮子,又说道:“既然你认我这个姐姐,那你就是我的弟弟了?”高原攥着丽娜的手,眼里含着泪花说道:“我愿意做你的弟弟。”

郭丽娜强作笑容地对他说:“我俩是姐弟关系,你说我们两个怎么能有男女之间的爱情呢?”高原听了郭丽娜这么一说,话不成句地答道:“可,可,可我爱你呀!我已经爱上你好长时间了,只是没好意思说出来啊!”

郭丽娜抬起头看着蓝天上白雪一样的浮云,喃喃地说:“高原,我知道你是真心的,你是一个很好的小伙子。但是我们俩不能相爱的,我只是把你当作亲弟弟一样看待的。我也很喜欢你,那只是姐姐对你的疼爱,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情。你还年轻,以后会遇见比我年轻、比我漂亮的女孩的,到那时你就会逐渐淡化了对我的爱。”

高原的泪珠儿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他哽咽地说道:“不,不,不会的!我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人!除了郭姐你,我谁也不要。”说完把丽娜紧紧地搂在怀里。

第九十八回 太爱你了才那样的

郭丽娜使劲儿掰着高原的手,又气又急地说:“别这样,别这样!大白天的要是让熟人看见多不好啊!多好啊!”

高原噘着嘴倔强地说:“不!我不放开!我就要爱你!我要娶你做媳妇!我要和你相爱到老!”郭丽娜瞪起眼珠子,厉声喝道:“你要是再不放开手,我可要不客气了!你放开手,再不放开手我永远也不理你了!听见了吗?”高原看郭丽娜恼怒的样子也有些害怕了,便松开了手。

此时郭丽娜的脸憋得通红,她整了整衣服气呼呼地看着高原。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咋能这样呢?平时你多听话啊,今儿咋就像个小毛驴呢?以后你要是再这个样子,我可不理你了!”说完转身一步一步地下着台阶。

高原立刻就傻了,快速跑到丽娜前面,哀求道:“姐,你真生气了,不要啊!”郭丽娜也不理他,继续往下走。高原吓得汗都出来了,又跑到郭丽娜面前,口齿不清地说道:“姐,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刚才只是一时冲动,因为太爱你了才那样的,没有恶意啊!”

郭丽娜看他那个样子也有些可怜,就停下来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啊!你要是再气我,我真得不理你了!”高原连忙点着头。郭丽娜的语气这才缓和了一些,说道:“我已经结婚了,我有男人!你说我们俩能相爱吗?再说了,我比你大六七岁,咱俩也不合适呀!你还小,一时冲动姐可以理解的。姐也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咱俩不能有男女间的那种爱。明白吗,小高?”高原轻轻地点着头,垂头丧气地站在郭丽娜旁边。

忙忙碌碌的日子过惯了,冷不及没有什么事情可干,一切好像不太适应了。女人上班去了,几天也看不见个人影儿,想给她打个电话简直是天方夜谭,因为青华的手机号薛亮根本不知道。

人逢喜事精神爽,苦闷愁来盹睡多!薛亮一天到晚总是迷迷糊糊的,上午十点多才从炕上起来,孤单一个人什么心思也没有了。领带也不打了,皮鞋也不擦油儿了,被子也不叠了。反正也没有人管自己,整理得再好给谁看呢?

薛亮一个人在屋子里乱转,想找几口吃的也难啊!以前单身的时候为什么不是这个样子呢?怎么有了女人一切都变了,女人走了一切又都变不回去呢?想到老妈那里去,就更让薛亮心里烦了。老爹得了脑血栓,就跟个傻子一样。老妈倒是挺明白,但是一见到薛亮就诉苦,不是没有人管他们了,就是缺这个缺那个,养了薛亮这个儿子跟没有一样,什么亲情也感觉不到!薛亮看着两位老人心里就像压了一大块石头似的,憋得出不来气。特别是老妈一看到薛亮就哭天抹泪,说儿子心里只有媳妇没有老家儿,自己养个儿子纯粹是给媳妇样的!薛亮虽然心里不痛快,却还是耐着性子安慰着老妈:“等我将来有本事了,挣大钱了一定让您二老享福!”

第九十九回 芸芸众生

老妈用衣襟擦着眼泪,说道:“你啥时候有本事啊!我们还能盼到那一天吗?”薛亮自信地说道:“我刚二十多岁,挣钱的日子还在后头呢!您们就等着享福吧!”他嘴上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也着急啊,自己挺大个男人连工作都混没了,还养老人呢?自己连饭都吃不上了!

自己总不能老在家里待着吧,时间长了还不得忧郁症?到外面散散心去,也许这样会好受些。想到这里薛亮独步走到大街上去了。

这世界真是变了,小小的蓟县县城街道不宽,可是豪华轿车一辆接一辆地从自己身边驶过去。记得几年前开轿车的不是公司大老板和暴发户,就是企事业单位的领导。如今这种情况好像变了,轿车行驶的速度变慢了,车的数量增加了。开高级轿车的司机百分之七八十是四十岁左右的阔太太和二十几岁的靓女。

这个世界不公平啊!薛亮心里有些不平衡,拥挤的兴华大街上自行车少了,电动车多了;摩托车少了,轿车多了;步行、开车上下班的人多了,骑自行车、坐公交车上下班的人少了!自己属于哪一个群体呢?薛亮有些茫然。

薛亮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别人都匆匆忙忙地急速而来,急速而去。人累的时候渴望轻松一会儿,人太轻松的时候,又希望生活充实一些!人拥有爱情的时候,渴望自由。当你真的自由的时候又感到无聊寂寞!唉!人到底怎么样才是快乐的呢?薛亮一边看着街上的芸芸众生,一边胡乱地想着。

还是到人多的地方散散心吧!看看商场里的各色商品,自己就会产生一种富有的感觉,看看俊俏无比的各色美女,就会有一种热爱红尘的感触。

薛亮不知不觉地走进了兴华市场北侧的皓月商厦,这里比一般的商场大得多,人流量也大。在琳琅满目的商品和漂亮的美女间穿过,他忘记了一切烦恼。

他一会儿就来了到服装摊位前,伸出手摸一摸牛仔裤。旁边一直板着脸的女老板立刻满面笑容地问道:“小兄弟,这件牛仔裤是今年的最新款式。你的身材好,穿上它肯定特别帅!来,试试看!”薛亮摇摇头,说道:“颜色太难看了!”说完就往前走去。女老板失望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薛亮又来到电脑游戏软件摊位前,随手乱翻着各种游戏盘。妙龄少女妹妹含情脉脉地看着这位帅气的顾客,过了好半天她忍不住了,开口问道:“大哥,看上哪个盘了?”薛亮心里挺没好气。心里想哪个都好玩,但是家里没电脑,买了它有啥用啊?他看着诱人的软件盘和漂亮的美女,真舍不得走,自己不买怎么能老是站在这里呀?没办法,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第一百回 熟悉的香水味道

薛亮跟个没星的秤砣似的来回晃着,整个商场都转好几圈了,此时哪个摊位面前的老板也不理自己了,因为她们清楚跟他白费唾沫星了!

薛亮也觉得周围的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真是的,不买她们的东西也会遭到无声的嘲讽啊!管它呢,这是公共常葫,又不是私人宅院。我想转到什么时候就转到什么时候。这是我的自由,谁也管不着!薛亮心里自我安慰着。

前面有一个很熟悉的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人流里了。那不是刘海霞吗?看背影很像啊!也许是自己认错了?不行,非要看个清楚!人走茶凉,我和她一分手为啥音信皆无了呢?于是薛亮快步往前走去。

咦?人去哪里了呢?怎么一晃就不见了呢?她总不能有隐身术吧!我就不信她会上天入地?薛亮心里想着,两眼四处乱扫着。

终于找到她了,那个女人站在精品鞋区里挑着高跟鞋。

薛亮心里特别兴奋,快步走了过去。他把脚步放得很轻,生怕惊跑了那个女人。来到她身旁一看侧脸,果然是刘海霞。薛亮的胸口上立刻觉得有一只小虫子在爬着,浑身不得劲儿,是一种酸了吧唧的感觉。

刘海霞正在聚精会神的挑选着皮鞋,根本没有注意到薛亮站在自己的身边。薛亮默默地看着曾经和自己翻云覆雨的女人,怎么突然间像谁也不认识谁似的?

刘海霞付了钱,拎着包装袋儿就往外走,薛亮像影子一样跟在她的后面。眼看就要出了商厦的门口,如果她走出去坐上车,自己就不能见到面了。想到这里,薛亮快速跑到刘海霞的前面,然后转过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刘海霞扬起脸若无其事地看着面前曾经让她魂不守舍的俊男人,微微一笑,说道:“你咋到这里来了?今儿没去上班?”薛亮咬了咬嘴唇,没想到她会问这样的问题,一时竟不知道怎么回答。过了几秒钟才清醒过来,小声说道:“从衡水回来,你老爷门就把我炒了。现在没事可做才到这里散散心。”

刘海霞平淡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语气平缓地说:“那你不会去找其他的工作?总不能离开了我们的厂子你就活不了啊?对了,我顺便告诉你一下,我的那个电话卡已经扔了。”说完从薛亮身边走了过去,那熟悉的香水味道一掠而过。

我是一片枯叶,

秋风轻轻一吹就身不由己地飘落下来。

你是一弯清澈的小溪,

涓涓细流从这里走过。

我轻悠悠地来到你身旁,

要随潺潺的溪水去远方遨游。

你从巨石旁边自由地淌过,

我却被它截住了梦幻一样的身躯……

我是草叶上一个水珠儿,

火热的太阳把我带到蔚蓝的天际。

微风拂过,

我化作了一团白云与你偎依。

大千世界,

只愿随你千万里。

空气骤冷,

你把我化作雨水抛向大地。

彩虹挂在空中,

云却要和蓝天挥手分离……

第一百零一回 假币

下班的铃声响了,冯晓勇摘下电工手套,换上西服走出工作间。现在的白天变长了,太阳还老高的呢!腊月的这个时候天早就黑了,季节变化很明显呀#蝴骑上摩托车回家了。

快到西关的时候,冯晓勇忽然想起妈妈嘱咐自己下班的时候买一点牛肉,说是晚上包饺子吃。冯晓勇不喜欢吃牛肉,嫌它不香。他喜欢吃猪肉,可是最近人们都不敢买猪肉了。那是因为蓟县最近闹猪瘟,听养猪户说几乎所有的猪都得了毛病,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就充当好猪卖给屠宰场,一百五十斤一下儿至二十斤以上的就卖给熟食加工厂了。多可怕,多恐怖啊#葫以再馋也不敢买猪肉了!自己的同事说他们家里炒菜都用牛羊肉了,这种情况可真是少见啊!

肉市已经走过去了,路边很少有摊贩。如今市容委查得很严,流动小商小贩跟小贼似的,放一枪换一个地方儿。再回到肉市?晓勇觉得有些麻烦,看看半路上能不能遇见卖牛肉的流动小贩,要是碰不着就算了。

冯晓勇放慢了车速,两眼四处寻找着。嘿!真巧,前面的路边上还真有一个卖肉的三马子车。冯晓勇到了卖肉的旁边就停下了车。

“卖肉的,是啥肉啊?”冯晓勇问道。

“牛肉。”摊主答道。

“多少钱一斤?”冯晓勇问道。衣袖子上油脂麻花的屠户笑道:“九块。”

冯晓勇用中指挑了一下案板上红红的肉,又问:“是牛肉吗?”屠户板着脸,说道:“大哥,你看过有这么大的猪腿吗?”

晓勇脸一红,可不是,自己怎么犯二呀!于是说道:“给我割二斤,多一两也不要!”屠户操起尖刀,说:“二斤够谁吃呀!多来点吧?”冯晓勇赶忙说:“你割多了,我可没带那么多钱!除非你白送。”屠户一见他这么说,也不言语了动手割下一块,用称一称,说道:“二斤高高的。”

冯晓勇恭维地说道:“你的刀法那么准啊!”屠户一边把肉装进一次性的塑料袋儿,一边说:“割多了你又不给钱,我是干啥吃的呀!”

冯晓勇把肉放进摩托车的后背箱里,然或从西服口袋儿里掏出一张红色的百元大钞递给屠户。那个卖牛肉的屠户用拇指和中指在钞票上一划,然后又用手指一弹纸币便迅速装进案板上的布兜子里。他从兜里拿出一张绿色五十元面额的钞票递给晓勇,又从上衣口袋儿里找出三十二元的零票递到晓勇的眼前。

冯晓勇数了数找回的零钱,一看够数了便装进西服口袋里。

冯晓勇骑上摩托车往家里赶去,走了一段路程后他有些后悔了,为什么当时没仔细看一看那五十的大票是不是真的呀?毛票倒无所谓,假的就假的不心疼,可是五十的要是假的就窝囊了。他越想心里越发毛,便停下车来。

仔细一看那张找回来的五十元的大票子,表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用手指一划主席像的头发和衣领子,触觉是光滑的。冯晓勇心里一哆嗦,完了,这是张假票子!

第一百零二回 死亡线上

冯晓勇马上调转车头,心急火燎地去找那个卖牛肉的小贩子。唉#蝴怎么不在原来的那个地方儿了?肯定是往东面跑了,于是他的车速更快了。

突然间迎面驶来一辆汽车,冯晓勇不知为什么自己就腾空而起,然后眼睁睁地看见自己趴在了地上。他心里明白,眼睛也看得清楚,但是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晓勇从自己眼睛的余光里看见有好多人围上来,他们说些什么也听不清楚。

短暂的几秒钟过去后,冯晓勇清醒过来。他两手一按地面想站起来,立刻就觉得下身子像没了大腿一样,一阵剧痛他不由自主地又摔倒在地面上。脸上滚落下来豆粒大小的汗珠子,手在哆嗦着、抽噎着。

疼痛并没有打乱晓勇的大脑,他把手伸进西服口袋里一摸,还好手机在。

冯晓勇哆哆嗦嗦着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过了半天也没有人接。他把手机交给左手,手指艰难地按着郭丽娜的手机号码,结果里面传出电脑语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冯晓勇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呼吸也有些急促了。心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可咋办呢?此时他的两条腿像压着一块巨石。

这可要命了!一种绝望的念头涌上心头,自己现在好像一片草叶在波涛激流中上下颠簸沉浮,生命已不再由自己控制了……

冯晓勇想把手机甩到一边去,但头脑里还有一丝对生命的渴望在嚎叫#蝴使劲歪过头看着手机的显示屏,郭丽娜号码的下一条是陈慧英。

冯晓勇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按着陈慧英的手机号码,通了!通了!

冯晓勇在死亡线上等待……

很快从对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冯晓勇,你好!”

冯晓勇那灰暗的眼神一亮,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自己的神经,他大声说道:“陈慧英!我在武定苑附近出车祸了,你快来救我!”说完后手里的电话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以后怎么样就一片空白了……

冯晓勇睁开眼睛一看,自己已经躺在急救室里了。他现在一点儿也不能动弹,哪里也感觉不到疼痛,只见身边的大夫忙个不停。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冯晓勇就听见大夫向外面喊道:“07号家属!”

冯晓勇此时直纳闷:“是谁告诉郭丽娜的?”

又迷糊了一阵子,冯晓勇就觉得下身子有一股钻心的疼痛,他低一声高一声的呻吟着。这时,晓勇感觉到有一双温暖且柔软的手正攥着自己的手。他刚要扭过头看一看,只见陈慧英那焦急地脸正低头看着自己。

冯晓勇昏沉的目光接触到了急切的眼神,就听到慧英沙哑的声音:“你醒过来了,腿还疼吗?”

第一百零三回 大男人掉啥眼泪疙瘩

好半天,冯晓勇的嘴里才吐出微弱的语音:“咋是你呀?陈慧英。”

陈慧英一滴咸涩的泪珠儿落在晓勇洁白的被子上,她轻声说:“是你给我打的电话,你们家里人还不知道呢#蝴们肯定急坏了,快告诉我你家里的电话?”

他咬着牙根,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外挤。

冯晓勇的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他隐隐约约地听到郭丽娜悲泣的哭声和慧英不住的劝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女人的说话声还在晓勇的耳畔萦绕。

郭丽娜坐在冯晓勇病床前,直打瞌睡。县医院病人流量大,陪床家属没有地方休息,一天两天还可以熬着,时间长了谁也受不了。县级医院和大城市医院的制度不一样,病人的护理、饮食、大小便全由家属来负责。到医院里照顾冯晓勇只能由冯梅和丽娜来承担,两个人轮流伺候,昼夜不能离开人的。

晓勇看着媳妇在自己床边呼呼地睡着了,心里也不是滋味:她已经怀孕快三个月了,天天要去上班,工作又累又紧张,还不能空岗。现在又来陪床也真够她受的。大姐冯梅不能长时间来这里,她一家老小也离不开人啊!好在大姐夫人还不错,对自己这个小舅子够意思。

他正胡思乱想着呢,门一开陈慧英拎着一个塑料手提袋进来了。她走到床前,向晓勇一笑,问道:“好点儿了吗?晓勇。”冯晓勇用两只胳膊撑着枕头想要坐起来,慧英赶紧扶祝蝴的肩膀说:“别动!别动!好好养着啊!”

晓勇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两只眼睛感激地看着她,慢慢地说道:“这次多亏你了,让我怎么感谢你呀!”说完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陈慧英用手擦着他脸上的泪花说道:“别这样,一个大男人掉啥眼泪疙瘩呀!”冯晓勇说道:“我听丽娜说了那天是你把我送到医院来的,今儿你又来看我!”慧英看看旁边熟睡的丽娜,轻声说:“小点儿声说话,别吵醒她!”并用手指了指趴在床边的郭丽娜。

冯晓勇心疼地说:“我媳妇也不容易啊!白天上班晚上还要来照顾我。”慧英笑着说:“你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男人,知道媳妇的好处!”晓勇脸一红,害臊地说:“两口子就应该互相体谅才对呀!哎呀,你别老站着呀!这病房太挤了,连个凳子也没有。”

慧英把满满的一塑料手提袋儿放在床前的橱柜上,就坐在晓勇身边。冯晓勇对慧英说:“你太客气了,来看我就很够意思了,还买啥东西呀!”

陈慧英淡淡一笑,说:“这算不了什么,咱们同事一场不要说这些。你这几天啥也别想,好好养伤。你呀,是不幸之中的万幸,只是两条腿骨折了,念阿弥陀佛吧!”她忧郁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庆幸,接着说道:“那天,我开车到了现场看见你身子下边全是血,差点吓死我。现在一想起来还后怕呢!”说着她一把抓住晓勇的手。

第一百零四回 晶莹的泪花

冯晓勇不好意思地抽了回去,说道:“给你打完电话之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如果你不来也许我就完了。”陈慧英有些生气,说道:“不许你瞎说,我咋会不来呢!你也不会出大事儿的!”

郭丽娜抬起迷迷糊糊的头,揉揉眼睛,看见慧英坐在床边。她赶紧站起来,对慧英热情地说:“陈姐!”

陈慧英一笑,说道:“累了吧?你要是太困了,就回家睡一会儿。这里有我来照顾小冯。”晓勇立刻说道:“不用了,多麻烦你啊!你把我送到医院里就够意思了,又来看我,还买东西。你的好处将来我怎么报答啊!”郭丽娜也说道:“是啊!陈姐,晓勇这次出车祸要是没有你,不知道后果会咋样呢!”

慧英攥着丽娜的手,说:“别客气了,小冯和我是同事,都挺熟。你说我能袖手旁观吗?”郭丽娜两口子被她的话感动得不得了。

陈慧英看着丽娜憔悴的脸,说道:“小郭,你先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儿我是夜班,小冯我先照顾他一下。”

郭丽娜一愣,说道:“已经够麻烦陈姐了,不用了,不用了。”冯晓勇也说:“是啊!陈姐你回去吧!好容易有一点儿空,你也该陪你的女儿了。”

陈慧英一听,本想数落晓勇几句,只是郭丽娜在场没好意思,便说道:“你们可别多想啊!同事互相照顾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们现在是需要人手,要是在平时我也不会专门来陪着小冯你啊!我女儿在寄宿小学读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我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客气了。”

郭丽娜一想陈慧英说的也是,要不是人家自己的男人现在还不知道咋样呢!人情肯定是要欠的了,将来再慢慢还吧!再有自己也实在熬不住了,便说道:“那大恩就不言谢了。陈姐你多受累了,我真是困得不得了了。”慧英摸着丽娜的肩膀说:“妹子,你就回去休息一会儿吧!下午5点的时候来替换我。”郭丽娜点点头。

丽娜走了。陈慧英又坐在晓勇身边,看着他蜡黄的面色,问道:“罪可受大了!疼吗?”冯晓勇强作笑容,答道:“没事儿,这点儿伤不算什么!”

慧英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小声说:“你骑车咋不注意啊?好在没受啥大伤。多让人担心啊!”

晓勇听了反倒安慰着她,说:“没事儿的,人总不能不出门吧?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你这个人心眼好,咱们萍水相逢,你对我这么好,我咋感谢你呀!”

陈慧英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说道:“我对谁这样,你也不用感谢。假设我需要你的帮助,你会不管吗?”冯晓勇笑着答道:“哪会不管呢?以后我叫你‘姐’,好吗?”

第一百零五回 温柔可爱的女人

陈慧英摸着他的手说:“有外人的时候你叫我‘陈姐’,没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慧英’,这样显得亲切。”晓勇兴奋地答道:“好啊!”

慧英从塑料袋里拿出一根香蕉,利索地剥着皮。晓勇说:“陈姐,我不吃,你吃吧!”陈慧英生气地说:“你叫我啥呢?怎么记性这么差呀!”

冯晓勇不好思地说道:“应该叫你‘慧英’,可我咋觉得这么别扭啊!”陈慧英把香蕉送到他嘴边说:“叫惯了就不别扭了。”冯晓勇伸手就要接香蕉,慧英另一只手攥祝蝴的手说:“你别动,别动!听话。”没办法,冯晓勇只好张开嘴咬了一口。

吃完香蕉,慧英又从手提袋儿里拿出香巾纸,给晓勇擦着嘴角。冯晓勇忍不住问道:“慧英,咱俩只是同事关系,为啥你对我这么好啊?”陈慧英呵呵笑起来,说道:“那我骂你几句,你才舒服吗?真是想不明白,对你好还心存疑虑?我又不是贪图你什么!”

冯晓勇看着面前这个温柔可爱的女人,说道:“谁娶了你,谁是前世修来的福!”

陈慧英一听这话把脸一沉,嘴角微微抖动着。冯晓勇此时没有注意到她的表情变化。

冯晓勇躺在床上直咬牙根,腮帮子上的肌肉还在颤抖,汗珠子也出来了。慧英站起来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问道:“你咋了?腿又疼了?”冯晓勇摇摇头。

慧英心里没底了,就要出去找大夫。冯晓勇问道:“慧英你要干啥去呀?”她回头答道:“我去找大大夫。”

晓勇苦笑了一声,说:“不用去找,不是伤口疼的原因。”慧英又坐在他身边,攥祝蝴的手焦急地问:“那是怎么回事呀?”冯晓勇的脸憋得通红,半天也不说话。

陈慧英急得直转磨,汗也出来了。她咽了一口唾沫,说:“你倒是说话呀,到底怎么了?你要急死我吗?”

冯晓勇皱着眉头,红着脸小声说:“我想小便。”

陈慧英一下子掀开晓勇的被子,见那两条腿打着石膏直挺挺地摆在床上。

她向屋子四周看了看,真不巧,不是四十来岁的妇女就是年轻的小媳妇。

冯晓勇的汗珠子还在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慧英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她问晓勇:“你要怎样解手啊?”冯晓勇哆嗦着说:“你把床下的校很料桶递给我,然后架着我的一只胳膊。”

陈慧英立刻把小桶递给他,然后咬着牙托起他的肩膀。冯晓勇难为情地说:“慧英,你闭上眼。”

陈慧英说道:“你放心解手吧!不要胡思乱想了。”

冯晓勇越是紧张越是尿不出来,真是难堪啊!

尿最后是尿出来了,汗也湿透了内衣。

陈慧英放下晓勇的胳膊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伸手拿出边缘全是尿的校很料桶。冯晓勇面红耳赤地说:“慧英,你把它放在床底下吧!等丽娜回来再倒出去。”陈慧英也没不言语,拿着校很料桶径直走了出去。

第一百零六回 过意不去

风变得柔和了,土地也湿润了。柳条染上了一抹绿色,麻雀褪去了厚厚的旧毛开始在枝头乱叫。

赵青华觉得浑身有些躁热,她往窗外望去。

不远处的府君山上也有了些生机,山顶上高高耸立的钻石塔向人们显示着它的尊贵。

青华翻开手机盖儿,一条一条地查找着电话号码。找了半天也没有看到窦强的名字。怪了?难道没有存好还是无意中给删除了?不会的呀!那么重要的信息怎么会弄没了呢!青华此时有些慌乱,嗨!终于找到了。她这才松了口气,便拨通了电话。

“喂,是窦主任吗?”青华甜美的声音问道。

“啊。你是?”对方的话语有些迟疑。

赵青华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呀?难道是自己白费劲儿了?她的额头冒出汗来。

“窦主任,你的记忆力不太好啊!我是赵青华,就是十几天前和周贵请你在皇昊吃饭的那个小赵!”青华语气开始有些庄重了。

“噢。想起来了,你有啥事儿呀?我这里很忙。”窦强在电话里显出一种应付的态度来。

赵青华调整了一下波动的心绪,说道:“窦主任,上次从酒吧里出来真是太麻烦你了,小妹心里过意不去,早就想请请你了。可是一直怕打扰你,没好意思开口。”

“没啥,你就不要破费了,我这几天还有好多事呢!”窦强的话里透露出厌烦的情绪。

青华赶紧说道:“窦主任,我可是真心的呀!今晚上七点我请你吃饭,好吗?”

电话里一直没有对方的声音,青华皱起眉头耐心地等待着。过了好一会儿,对方才说道:“算了吧!不要太客气了,今晚我和别人约好了!再见。”说完就挂了电话。

青华把手机放进小包儿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盘算着:这到底怎么办呀?真晦气!第一次就遇上了麻烦,看来这事儿还不太好办啊!想当初在服装厂是太累了些,一天下来腰都直不起来了,可心情挺好啊!如今倒是另一种生活方式了,但是一天到晚不但大脑累,心也累呀!在服装厂里的活儿全是流水作业,不动脑只动手和脚。现在不行了,用自己的青春当作筹码,还要动心思。看来要想得到想得到的东西还真要下些功夫呀!

青华在镜子前来回照着,不行!自己的魅力还不够耀眼,跟个家庭主妇似的,不用说官场上的人不拿正眼看,就连自己的那个薛亮也不会像膏药似的粘在自己的屁股后面了。也是的,现在都什么季节了自己还穿得像个大棉花包一样。人啊,就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黑色的bluebird停在建委办的大门口,赵青华坐在轿车里目不转睛地盯着电动大门。她得到了窦强上下班的确切时间,而且知道他现在还没有回家。

第一百零七回 贵人多忘事

已经超过下班的时间了,他为什么还不出来呢?难道是有事儿提前走了?赵青华有些急躁。再等一等,如果十几分钟后还不出来,再给打电话也不迟。

窦强锁好办公室的门,穿过走廊往外走。刚走几步,怀里唱出来邓丽君甜美的歌声。他掏出手机放在耳边,说道:“噢,噢。我十五分钟后就到,你们先点菜。”说完匆匆忙忙向外走去。

下了台阶,窦强刚要拿出遥控器打开车门,无意间看见不远处有一位女士正在向这边挥手。

他向四下看了看,没有别人啊!难道是和自己打招呼?可是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只是有些眼熟而已。只见她一头瀑布一样的长发在微风中飘荡,一张杏花般的脸在春色中分外娇美#糊上身穿着黑色镶有白花图案的小夹克,下身是刚膝的紫红色迷你裙。曲线优美的小腿性感十足,脚上蹬着白雪一样的短靴,那只冰玉一样的手在不停地挥动。

窦强有些彷徨了,她是在招呼自己吗?

青华见窦强有些发楞,就迈开轻盈的步子犹如三月的春风飘到他面前。话未出唇笑先迎,“窦主任,我已经等你一个多小时了。”窦强这才确定下来她真是在和自己打招呼,便故意淡淡地说道:“你是?”

青华桃花一样的脸上泛着微笑,樱桃小嘴儿露出洁白的银牙,说道:“窦主任,我是小赵啊!你真是贵人多忘事,上午我还给你打电话说要请你吃饭呢!现在我来接你了。”

窦强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了,我今晚有事儿。”

青华把小嘴儿一噘,娇嗔地说道:“窦主任,你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生气了?”窦强轻轻摇摇头。

青华接着说:“我只是觉得上次太麻烦你了,所以今晚想弥补一下。”窦强像没听见似的,打开车门就要上车。

赵青华一个箭步走到他身边,一下子攥祝蝴的胳膊,说道:“窦大哥,小妹是真心请你的,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呀?”

窦强直起身子,口气略有缓和地说:“不是,小赵你不要误会,我却是有事儿。”青华一甩长发,叹了一口气:“唉!你是有身份的人,眼里哪会有我这个普通的人呢?我只是想和你聊聊天,弥补一下上次欠你的人情!窦大哥你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小妹,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说完那双秋水般的大眼睛显出哀婉的神情。

窦强的目光接触到青华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嘴里不由自主地说道:“好吧!好吧!别这样,小赵。我去,我去!行了吧?”青华一听,立刻攥祝蝴的手说:“好啊!大哥,坐我的车去吧!你说去哪里我就陪你去哪里吃饭。”

窦强从兜里掏出手机拨通了号码,说道:“今晚上我有别的事情了,你们自己喝吧!”然后就把手机关了揣进西服口袋里。

第一百零八回 干杯

青华虽然心里得意洋洋,嘴上却说:“窦大哥,真不好意思,耽误了你的事情吧?”窦强微微笑着说:“没啥,全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应酬。只是你心挺诚的,要是别人还真请不动我!”青华抿了一下性感十足的芳唇,说:“我从那天第一次接触你起,就看出大哥是个重情义的男人,而且还文质彬彬。可惜…”

窦强不紧不慢地问道:“可惜什么?我啥地方儿做错了吗?”

青华手握方向盘,扭过头深情地看着都强说:“可惜像大哥这样既重情义又守本分的好男人现在太少了!唉,我这一生算是遇不上你这样可靠的男人了!”

窦强淡淡一笑,说道:“我很一般,听说你老公很帅呀!”

青华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驱车来到迎宾路,这里是饭庄一条街,聚集着好多特色的饭店。最后窦强选中了缘来大酒店,靓丽的女服务员把他们迎了进去。

青华给窦强点着一根烟,他喷了一个烟圈问道:“是不是把周贵也叫来?”

青华脱下夹克,把它挂在旁边的衣架上,答道:“周贵今晚有约会,别理他了!”窦强乐了,说:“这小子,生活还挺丰富呢!”

青华抻了抻紧身的粉红色衬衣紧挨着窦强坐下,微笑着说:“大哥,今晚上是小妹单独请你的,让别人捣什么乱呀?今儿一定要让大哥尽兴,我也没有什么事儿一定陪好你!”窦强吸了口烟,笑着说:“我酒量不行,不用你陪的。今天要不是你,谁也请不动我!”青华又往他身边挪了挪,说:“那就多谢大哥给我这个面子啊!”

服务员递过菜单,窦强也不客气点了菜。女服务员问道:“二位喝什么酒呀?”窦强看了青华一眼,说道:“给这位女士拿五罐太子奶,我来五罐清爽盘山干啤。”青华马上接过话茬,说:“不!先来一瓶五十八度五粮液。”

服务员拿上来一瓶五粮液放在桌子上。青华打开先给窦强到满一玻璃杯,然后就要给自己倒。窦强攥祝糊的手说:“小赵,这酒度数高你不要喝它了,对身体不好!”青华掰开他的手说道:“请大哥吃饭,我不喝酒怎么行呢?这显得我心多不诚啊!”

窦强见她这么说也不再阻拦了。

青华夹了一块炸虾头放到窦强的吃碟儿里,殷勤地说:“大哥,先吃菜。”窦强不好意思地答道:“好啊!不要太客气了,随便吧!”

尝了几个菜之后,青华端起酒杯说道:“窦主任,为今晚的愉快干杯!”说完自己微张红唇先喝了一大口,窦强看着她娇美白里透红的脸,小声说:“小赵,小点儿口,这酒太烈。”青华往嘴里夹了口菜,一边嚼一边说:“没事儿,只要大哥尽兴,我就是喝多了也愿意。”窦强听了心里热乎乎的,脑门一热一扬脖子喝了大半杯。

第一百零九回 离过一次婚的人

青华又给他满上,找着话茬儿问道:“窦大哥,你夫人一定又漂亮又贤惠吧?”窦强听了也不答话,又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青华看着心里直笑:就你这种喝法,我还怕收拾不了你?

窦强喝罢,开口说道:“今儿只喝酒,不说别的事儿。”青华见他语气有些不对,便连声说:“好,好!今儿咱哥俩只喝酒,不说乱七八糟的事情。”

窦强掏出玉溪烟抽出了一根,青华赶紧站起来给他点着了。他吸了一口,往烟灰缸里弹了弹,问道:“小赵,你老公现在干啥呢?”青华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愤愤地说道:“他能干啥呀?听说被厂长开除了,现在在家里待着呗!”窦强一听就乐了,说:“咋还听说呀?你老公的事情还不清楚?”

青华脸一红,惭愧地说:“我已经和他好长时间不在一起了#蝴那个人没多大的能耐,还挺花花心的。”

窦强半信半疑地说:“不会吧?你长得这么漂亮,他会有外道儿?”青华端起酒杯,往他身边靠了靠,说:“大哥,小妹敬你一个。”说完喝了一小口。

此时窦强也不看她喝了多少就自己干了一杯。

窦强伸着脖子向外面喊道:“服务员,服务员……”

过了好半天靓丽的女服务员才走了进来,窦强指着空瓶子,磕磕巴巴地说:“再来一瓶!”青华本想拦住,但是从哪方面来讲还是应该再上酒。

窦强吸了口烟,问道:“小妹,你在周贵那里干得咋样啊?”青华叹了口气,喃喃地答道:“别提了,这两天他吵着要辞掉我呢!”窦强咯咯笑起来,说:“瞎说,他的高级轿车都让你天天开着,咋会炒你呢?”

青华无奈地说:“周贵那是穷摆谱,如果这次的工程竞争不下来,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儿去#蝴不炒我的鱿鱼,我也干着没劲呀!”

窦强拿起一双没有用过的筷子给青华夹了一粒果仁,说道:“你和你老公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儿,你们要珍惜夫妻感情啊!”

青华听了这话心里一酸,鼻子抽噎了一下,眼泪在眼圈里转着。好半天也不说一句话,她端起酒杯自己喝了一口。窦强伸手抢过酒杯,柔声地说道:“不要喝了,喝多了会伤身体的。那样多难受啊,来,快吃点菜!”

青华眼泪汪汪的看着窦强,凄伤地说:“大哥,你是不知道啊,我和他的感情经历是多么地坎坷呀!我是离过一次婚的人,精神上受到过很大的伤害。他是在我最痛苦的时候关心、爱护过我!我那时确实很感动,才嫁给了他。唉,人呢,真是看不透啊!”

窦强不解地问道:“小赵,既然你们俩感情这么好,那你又为啥叹气啊?”

青华拿起一张面巾纸擦擦眼泪,说道:“当初他的确对我很好,真心爱我,谁知道男人一旦得到了他想要的女人,就不再珍惜、呵护她了!我们结婚的日子并不太长,他对我就冷淡得像白开水一样了。结婚前的那种柔情蜜意再也没有了,那些让我感动的山盟海誓也不知道随风飘到哪里去了。”

第一百一十回 绕圈子

窦强嘬着牙花子,说道:“现在的人真是弄不明白,不愁吃不愁穿的,为啥不好好过日子呢?”说完自己又干了一杯子白酒。青华站起身给他倒满了一杯,抓住窦强的手问道:“大哥,你老婆对你好吗?”窦强皱起眉头,小声说道:“好,好#糊对我可好了。我们俩恩恩爱爱,情深意浓!”

青华看着房顶,喃喃地说:“真是羡慕呀!唉,谁让我命不好啊,总是风风雨雨不顺利。”窦强推开青华的手,说:“你和你老公还都年轻,小两口闹点儿意见不算啥,过几天就好了。”青华忧伤的眼神里露出无奈的表情,自言自语地说:“要是那样就好了,我也不会这样痛苦了。女人是很敏感的,他肯定是有别的女人了。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一切迹象都表明他是有外遇的。”说着说着她竟呜呜地哭起来。

窦强见青华这个样子直晃着脑袋,赶紧拿起面巾纸给她擦着眼泪,安慰着说:“小赵,别这样,被这样!也许你感觉错了呢!其实男人不像人们想象得那么坏,啥事要弄明白再下结论也不迟。你一哭我也怪难受的。好了,别哭了。”说完轻轻地晃着青华的肩膀。

青华擦擦眼泪,攥着窦强的手说:“我今天是怎么了,应该让大哥你高兴才对啊。不说这些了,来,喝酒。”窦强也端起酒杯,说道:“喝,为咱哥俩的情意喝。”一扬脖子就干了一杯白酒。

窦强拿起酒瓶子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真是怪了!怎么半天也倒不出来呀?青华抢过瓶子看着他的样子,笑道:“大哥,你知道为什么倒不出来酒吗?”

窦强摇摇头,说道:“快告诉我。”青华咯咯笑起来,伸出胳膊搂祝蝴的脖子说:“大哥,你想知道吗?”窦强语无伦次地说:“小,小,小妹,别跟哥绕圈子了,快说啊!”青华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说:“你回答我,你说我长得漂亮吗?”

窦强摸着青华的脸说:“漂亮,漂亮!小妹最漂亮了!”青华拧了一下他的腮帮子说:“我告诉你为什么倒不出酒来,那是因为瓶子里没有酒了!”窦强一听摸着青华白嫩的小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看来今儿我喝多了,谢谢你陪着我。”青华用自己丰满的乳房蹭着他的肩膀,说:“大哥,你再喝点吧?”窦强一个劲儿地摇着头,说:“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多了。”

青华桃花一样的脸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好,好!今儿不喝了。”说完站起身晃晃悠悠就往外走。窦强立刻站起来,拉住青华的手问道:“你要干啥去?”青华扭过头,说道:“买单。”

窦强把脸一沉,说:“你这是寒馋我啊!哪能让小妹花钱呢? 大哥一签字就行了,不用你管了。”

第一百一十一回 层层的涟漪

上了车,青华问道:“大哥,我把你送到哪里去呀?”窦强晕晕乎乎地说:“送我回家里呀!”青华一皱眉头,只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了。

刚开出不远的路程就停下来了,窦强问道:“小妹,咋不走了呀?现在都夜里十一点多了。”

青华捂着嘴,说:“我有点晕,好像喝多了。”窦强结结巴巴地说:“要不,要不我来开车?”青华转过身子,一把搂祝蝴的肩膀,温柔地说:“大哥,你这么晚回家你老婆生气吗?”

窦强一时不知所措,吞吞吐吐地答道:“生气,生气就让她生去吧#涵没点事儿呀,我又没去寻花问柳!”

青华激动地说:“我就喜欢大哥你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说完张开红唇把他的舌头吸进嘴里。那对挺拔的乳房来回蹭着窦强的胸膛,她用力吮吸着他的舌头,要把它吞进肚子里。窦强的两只胳膊无所适从的在外面伸着,不知道是搂住自己身上的尤物,还是挣脱束缚。青华撩起迷你裙坐在他的双腿上,一只手伸进他的内衣里轻轻地抚摸着这个男人的每一寸肌肉。她那细腻如玉的手指在窦强的血肉之躯上游荡着,撩起层层的涟漪。

青华放开他的舌头,两个人喘着粗气。她摸着窦强的脸温柔地说:“大哥,小妹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认定你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好男人,不像社会上那些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们,他们不知道珍惜女人,不懂的如何去爱一个女人!可是我在你身上却看到真正好男人的影子。唉,只是我们有缘无份啊!”

窦强在云里迷迷糊糊地问道:“你说啥呢?”青华感慨万千地说道:“你和我都是有家庭的人,很难生活在一起,这辈子我不能光明正大地爱你,下辈子一定要做你的妻子!”说完哽咽起来。

窦强被她说得心里不是滋味,安慰着说:“难得小妹有这种心思,不要伤心了!我懂你的意思,我们不能做真正的夫妻,可以做兄妹呀!”青华高兴地说:“那你以后不许欺侮我啊!”说完使劲儿亲了他一口。

青华整了整衣裙,重新回到驾驶座上,说道:“今儿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往后我也没有工作了。”窦强一愣,问道:“为啥呀?”

青华淡淡地说:“如果我们公司再包不到工程,周经理说只好散伙了,大家总不能等着喝西北风啊!”窦强听了,自言自语地说:“原来是这样的。”

窦强拧了一下眉头,问道:“你们公司做不了这个项目不会再去找别的?”青华微微翘了一下嘴角,答道:“小的工程不能维持公司几天的,如果在周贵德公司里混不下去了,我就打算去南方的城市里谋生。那里的经济发达好找工作,比咱们这里开放。”窦强摸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说:“离开周贵的公司还可以去找别的工作,干啥非要去外地呀?”青华把头贴在他的脸上,忧伤地说:“咱们北方穷,钱不好挣。我不想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那样就白来这个世界了。”

第一百一十二回 精神抖擞

窦强摸了摸她的头,说:“别这样,啥事情都好办。今儿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青华离开窦强的怀里,驾车向金盾小区而去。

窦强从车里钻出来,转身关上车门。

赵青华从轿车一侧走过来一下子就抱住了他的腰,轻声说道:“窦哥,你以后会忘了我吗?”一股热流立即袭遍了窦强的全身,他颤抖地答道:“不会的,我哪会忘记你呢?好了,今儿太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青华翘起脚尖儿抱着窦强的脸,使劲儿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才恋恋不舍地开车离去。

窦强若有所失地往自家的楼道口走去。夜风一吹他感到嗓子眼儿有一种酸辣的味道,于是赶紧憋了一口气,缓步迈上楼梯。

杨燕红在一段寂寞的等待之后,自知男人要在半夜里后才会回来,便先睡了。暖和的被窝,舒适的床被让她正处在熟睡之中。

一阵丁零当啷的响动迫使杨燕红睁开了睡眼惺忪的眼睛,她嘟嘟囔囔地说道:“都几点了才回来!你又去哪儿跑骚了?”窦强此时头晕得厉害,一脚高一脚低地走进卧室。女人现在说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了。杨燕红一看他那个摇摇晃晃的样子,立刻翻过身去用被子蒙住脸。

窦强甩掉鞋就爬上了床。一股刺鼻的酒味熏得杨燕红直恶心,她一下子坐了起来伸手使劲儿拧了一把男人的手背,怒吼道:“滚客厅里去睡!熏死我了!”窦强像没听见似的扭了一下肩膀就不动了。

杨燕红两眼喷火,抬起腿来一脚就把男人踹到床底下去了。

窦强趴在地板上打起了呼噜。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冰冷使窦强醒了过来,咦?自己怎么睡在地上啊?他极力回忆昨晚上的事情,只记得自己从青华的车上下来,后面的事情就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窦强站起身看了看确实是自己的家,这才放下心来。

窗外已经很亮了,屋内自己的媳妇还躺在床上熟睡。他咽了一口唾沫,嘴里酸涩涩的。哎呀!自己怎么一宿没脱衣服就睡在地上了呀?他轻轻地走到洗手间里,洗了几把脸又漱了口。活动了几下,窦强感觉自己的手背火烧火燎的疼,仔细一看手背怎么青一块紫一块的呀?

现在还早,窦强伸了伸胳膊又回到卧室里。

此时杨燕红发出微微的鼾声,窦强爬上床躺在妻子身边。杨燕红幽淡的香水味让他精神抖擞,于是三下两下就脱光了自己的衣服,窦强伸手捂住女人娇小的乳房。

杨燕红睡觉有个习惯,就是从来不戴乳罩不穿内裤,因此妻子白鲢一样的肉体,激起了他火一样的欲望。

窦强侧身躺在杨燕红的旁边,杨燕红此时睡得正香,男人的爱抚并没有弄醒她。

第一百一十三回 不会去找小姐

窦强已经感觉到下身胀胀的,于是一骨碌爬到女人的裸体上……

男人的抚弄让杨燕红浑身不舒服,她睁开眼睛看见丈夫正在自己的身上疯狂,心中的火苗子又窜了起来。用手使劲儿一推,说道:“一边去!人家正困着呢,别骚扰我!”窦强面带羞涩地说:“我好长时间没和你同房了,现在特别想和你作爱。”

杨燕红瞪了他一眼,问道:“现在想了,昨晚上你干啥去了?昨晚上我很想和你干那事儿的,可现在不想了!你想啥时候要我就啥时候,那你把我当成啥了?”

窦强摸着女人的大腿,可怜巴巴地说:“我现在好想要你,求求你了!”杨燕红抬起另一只脚蹬开了他的手,讥讽道:“你咋那么没出息呀!实在受不了你不会去找小姐?”窦强脸一红,也不再说什么便下了床。

冯晓勇住了一个月的院,可把一家人熬坏了。郭丽娜天天要往医院里跑,还要按时上班。她心里挺感激陈慧英的,那个女人心眼儿真好使,三天两头去医院照顾自己的男人,可没少帮忙啊!现在好些了,男人出了院自己也能轻松一些了。在家里有婆婆一个人就可以了,男人也能自己在院子里遛遛腿了。

天好像比以前蓝了,路边的树也露出了几丝春天的气息。郭丽娜把电动车存在员工车棚里,便换上绿色工作服进了甬道。现在白天变得长了,要是在冬天这个时候天还很黑。丽娜刷完卡快步走向和氏化妆品专柜,老远就看见高原正蹲在货架前清点商品。她兴奋地喊道:“小高!”

过了好几秒钟,高原才扭过身子向自己笑笑。丽娜此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又问道:“小高,今儿来得挺早啊!”

高原依旧蹲在那里数着商品,像没听见似的。郭丽娜心里立刻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但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几句不着头脑的话。不知道高原是太专一工作还是无心听自己说话,对丽娜的话茬一点儿都不感兴趣。

郭丽娜站在柜台前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顾客,她主动向大家介绍和氏化妆品,无论如何热情也没有人领情,像没听见似的擦肩而过。

超市里的人很多、很拥挤,但是丽娜觉得很陌生,她向主动和别人说话,却没有谁愿意搭理她。

一切都是老套子,就犹如蒙上眼睛拉磨的驴一样,上班、下班、做饭、吃饭、睡觉。在晓勇受伤住院的日子里,郭丽娜渴望这种公式般的生活,现在真的又重复这种生活了。

晚上回到家里男人正拄着拐在院子里遛,丽娜把车子推进套间里,晓勇问道:“今天咋回来得这么早呀?日头还老高呢!”郭丽娜白了他一眼,挖苦道:“现在几点了?难道你乐意我天天半夜里回来?”冯晓勇咽了口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郭丽娜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晓勇慢腾腾地爬上床,问道:“你咋不看电视呀?”丽娜也不搭理他,脱了衣服睡下。

第一百一十四回 不甘落网

这间房子是哪里呀?怎么和自己小时候的房间一样啊?郭丽娜心里直嘀咕,有点儿像自己和穆建林的家,又不太像。她正糊涂着呢,高原出现在自己面前。丽娜激动地抓祝蝴的手说:“小高,你这几天咋不愿意理我呀?我哪儿得罪你了?”

高原面无表情两眼也不看丽娜。郭丽娜急得眼泪快掉下来了,说道:“你咋跟个孩子似的,不能老耍脾气!”高原这才露出笑容,伸手把丽娜搂在怀里。郭丽娜想挣脱开,无奈浑身酸酸的,只好由他去吧!

高原抱着丽娜的头,疯狂地问着她的唇。两条湿润的舌头紧紧地绞在了一起,彼此用力吸着。丽娜细腻的手指不停地摩搓着他帅气的脸庞,青青的胡子茬儿弄得丽娜的香腮红红的、痒痒的。

她闭上双眼尽情享受着阳刚之爱。

丽娜情不自禁地抱住高原的肩膀,她品尝着春天雨露的滋味。高原轻轻地把丽娜放到床上,两只手伸进她的内衣里,…丽娜浑身麻酥酥得舒服极了,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被激活了。劳累的身躯像打了一支兴奋剂,疲劳消失了,轻松愉悦遍布全身。

高原多情的舌头沿着丽娜娇美的脸颊往下吻去,他细细地吻着她的脖子。丽娜不住地晃着头,那瀑布一样的秀发遮住了高原的脸… …

郭丽娜坐在渔舟上纤手一挥,一张无形的网就撒到广阔的江面上,她开始逐渐用力收网。里面的鱼儿四处乱撞,丽娜的手在颤抖,她的身子也在晃动,但是她咬紧牙关,依然用力收着渔网,因为里面有自己渴求的鱼儿。不甘落网的鱼儿在拼命挣扎,郭丽娜便竭力收缩罗网,越来越紧。里面的鱼儿越来越厉害,一个横冲直撞,一个奋力围困。两者都气喘吁吁,汗流满面。

网终于拽到船上来了,鱼儿在甲板上还在抖动,网里还流着汩汩的河水。打鱼的丽娜仰面躺在甲板上,看着那条从网里蹦出来的鱼儿,一种满足的喜悦难以表述。

鱼儿疲惫了,也静静地躺在船板上一动不动了。

郭丽娜打了个冷战,睁开眼睛一切全都消失了。她就觉得浑身特别累,又特别松弛。用手一摸羞处,那里已经湿漉漉的了。她好是懊悔,自己怎么做了那么一个梦啊?

薛亮正坐在床边上玩手机游戏,忽然外面喊道:“小薛,五号有客人。”薛亮此时正在兴头上,但是为了挣钱吃饭只好按了一下中止键。

他来到中厅,站在吧台后面的尹云笑眯眯地对薛亮说:“薛哥,五号有位顾客。”

薛亮往上抻了抻裤子,问道:“全要啥服务啊?”小尹亮晶晶的红唇抿了抿,答道:“只按摩。”薛亮懊丧地噘起了嘴。

第一百一十五回 女顾客

推门一看,薛亮一愣,今儿怎么是个女的啊?来不及多想便站到顾客身边。薛亮柔声地问道:“您哪里疲劳啊?”女顾客趴在铺着雪白床单的床上,语调生硬地答道:“哪儿都酸疼酸疼的。”

薛亮笑呵呵地说:“我给您按摩一下,看能不能减轻您的疲劳!”女顾客哼了一声,说道:“要是没有效果,我不但不花一分钱,还要你们赔偿我的时间损失费!”薛亮苦笑了一声,心里想:“现在的有钱人真横!不好伺候啊,自以为有几个钱就了不起了!”

薛亮脱下外衣,只穿了一件吊栏背心。弯下腰双手柔中带钢地捏着女顾客的肩头。她的体型还可以,从表面上看有六十多公斤,骨骼也挺匀称。

薛亮刚一开始摸不透她的要求,所以用力比较柔和,是个手指散开扩大揉摩的区域范围。唯恐人家不满意,便亲切地问道:“您感觉咋样啊?”女顾客语气比刚才柔和了许多,答道:“还可以,麻酥酥的。不过不太明显。”

薛亮耐心地解释道:“那是因为您穿的衣服太多了,我是个手指用的力量不太好掌握。”女顾客往上抬了一下头,说:“那咋样效果最佳呢?”薛亮既严肃又热情地说:“我的手指和您的肌肤接触得越近,效果越明显。因为有衣服地阻隔您会感到我的指法很生硬。”

女顾客翻身坐了起来和薛亮打了个正面,她两只眼睛直了半天,才说道:“是这样啊!那我就需要最好的感觉。”说完利索地脱下外套。

她只穿了一件束身的淡紫色的短袖内衣,少妇那性感十足的体型轮廓毕现。薛亮轻声说道:“您是先按摩哪里啊?”她态度温和地说:“我后背有些酸疼,先按摩那里吧!”薛亮恭维地说:“如果效果不理想,我就不白为您服务了。”

她冷笑着说:“你的技术不行,我就到你们老板那里去告你的状,让他炒了你!”薛亮一听心里更紧张了,看来真是钱难挣、屎难吃啊!

他先是轻柔着女顾客的双肩,不敢用太大的劲儿,怕把人家弄疼了。谁知刚捏几下,女顾客就发话了:“劲儿太小了,你今天没吃饭啊?”

薛亮立刻加大了力度,没想到她突然大叫起来:“你咋回事儿啊?想疼死我啊!不按摩了,这简直是受罪!”薛亮的脑门子上刷地冒出汗来,连忙说道:“您别生气,您别着急!都是我不好,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说完攥祝糊的手,用乞求的眼神看着女顾客。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好半天才说道:“好吧!”于是又坐在沙发上。

薛亮摸了一下汗珠子,想:“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我根本没有学过按摩技术,只能靠自己悟了!”

薛亮稳了稳心神,笑吟吟地说:“您的身条真好,绝对的魔鬼身材!”

第一百一十六回 烟消云散

女顾客从鼻子孔里发出笑声,说:“还魔鬼身材呢!我已经一百三十一斤了。”薛亮马上说道:“那是因为您的骨骼重,并没有多余的赘肉呀!体型确实挺苗条的,从体型上看您还没有生过小孩吧?”女顾客一笑说道:“我儿子都上高中了。”

薛亮立刻吧唧了一下嘴,说:“不像,不像!真不像啊!”薛亮揉着她的双肩,又问道:“您今年二十几了?”

女顾客呵呵笑起来,说道:“下辈子在二十几岁吧!我都快四十了。”薛亮一边用手轻轻地揉着她的腰部,一边叹息着说:“哎呀!您开玩笑呢吧?哪里像四十的啊!我咋看您咋像二十六七岁的呀!”女顾客开心地笑着,说:“你说的是真心话吗?”薛亮立即发誓般地回答:“那当然是真话了,我刚才差点儿叫您小妹妹呢!”

女顾客脸蛋粉红粉红的,两眼眯成了一条缝儿,温文尔雅地说:“你的技术不错啊!刚才怎么没有发挥出来呢?我现在感觉很舒服,谢谢你啊!不过我的两肋还有些发胀,你再给我按摩一下。”薛亮蹲下身子,问道:“您是靠前还是靠后发胀啊?”女顾客吸声细语地说:“前后都有些不舒服。”

薛亮嘴里叨咕着:“好勒!保证让您舒舒服服的。”说完踮起脚尖。两手在她的两肋前后揉动着。女顾客丰满的乳房和肌肤随着他按摩的走向而颤动着。她低下头看着薛亮满头略卷的头发,一切不快和疲劳全都烟消云散了。

薛亮的两只手只能在固定的区域内按摩着,他心里也挺紧张的,谁知道顾客会什么时候发火啊#蝴又大又热的手心在她淡紫色的内衣上揉动着,能感觉到她那滚烫的体温。女顾客微闭着双眼,嘴里小声说道:“在往上一点儿,再往前一点儿!”

薛亮一咬牙根儿,心里直发毛。再往上,再往前那不是禁区了吗?可是人家发话了只能硬着头皮做啊!薛亮一狠心手心向前向上移了过了去。

刚开始先试探一下,按摩了几下见她没有什么反应,薛亮才放下心来。两只手不时地从她的胳膊肘下面掠过,轻轻地抚过顶着高耸乳罩的胸部。薛亮的头正好在她的小腹处,隐隐约约能听到她的心脏在怦怦地激烈跳动,能听到她的呼吸越来越来急促,嘴里还不时发出轻微的哼叫声。

薛亮正在专心致志地为顾客按摩,突然口袋儿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惊异的看着女顾客的脸,只见她睁开眼不耐烦地说:“你这电话咋这么乱啊?”薛亮立刻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赶紧把手伸进口袋儿里按了一下关机键。

女顾客烦躁地问道:“谁的电话?”薛亮强作笑容地回答:“我没看是谁的电话就关机了,怕影响工作!”她一乐,说道:“你的态度还可以嘛!你老婆是干什么的?她长得漂亮吗?”

第一百一十七回 深深的溪谷

薛亮的脸刷地红了,支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女顾客看着他这个样子,咯咯地笑起来,白嫩修长的玉手摸着薛亮的腮,说:“她是个女能人吧?是不是很漂亮?”薛亮连忙摇着头。女顾客也不再追问了,微闭双眼仰面躺在床上,轻声说:“我的胳膊和头有些酸,你再给我按摩一下!”

薛亮站在床头猫下腰,用手轻轻地拢顺她那卷曲的棕色头发,叉开十指挠着她的头皮。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出了一口长气,开口说道:“小兄弟,你叫啥名字呀?”薛亮小声回答:“薛亮。”她没听清,追问道:“啥亮?”

“薛——亮。”他耐心地回答。

薛亮两只手力度均匀地揉搓着她的双腮,女顾客冰玉一样的脸渐渐地红润了。她不再说话了,淡紫色内衣紧裹着的胸口上下起伏着,两座高耸的山峰微微颤动。薛亮的大拇指和食指揉捏着她的耳垂儿,玉羽一样的耳廓晶莹透明,冰雕成的耳屏染上了一层红晕。他一只手从女顾客耳后的发际往下摩搓着牛奶沐浴过般的脖颈,青青的血管里流淌着火热的激流。他的另一只手移到她雪一样的肩头,淡紫色内衣开口很低,露出丰满光洁的半个乳房。两座雪山包的中间是深深的溪谷。女顾客脖颈下面是平缓稍有起伏的冰雪大地,根根玉柱一样的骨骼在白乳般的肌肤中更显出了无限的迷人风采。

薛亮平展手掌,在积雪的平原和两座半露的山峰上来回滑动。

女顾客胸口起伏的速度更快了,她洁白的下齿使劲儿咬着晶亮的上唇,小腹和胯部不停地扭动着,两只手把床单抓得全是褶皱。

薛亮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坐在凳子上喘着气。女顾客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出粉红色的心形小镜子不停地照着。她又拿出管状的口红在自己的唇上涂了几下,然后抿了抿。薛亮从衣架上摘下她的外套,给她披上。

女顾客春风满面,两眼露出无限的快意。她稍作休息,又开口问道:“你在这里干一个月多少钱?”薛亮羞愧地回答:“六百。”女顾客疑惑地自言自语道:“那么一点儿够干啥使的呀!”薛亮被她这么一说,低下了头。她又说道:“快别在这里干了,就挣那么一点钱!”薛亮反驳道:“我不在这里干,去哪里呀?总不能喝西北风儿吧!”女顾客哈哈笑起来,说:“跟我干呀!你要是干得好,绝对比这里强!”薛亮虽然心里不高兴,嘴上却不敢说什么。她站起身向外走去,薛亮立刻说道:“欢迎您下次再来!”

她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从包里拿出一张绿色的名片递过来,说:“以后要是有啥难事儿就打电话找我!”

薛亮双手接过名片,说道:“好的。”女顾客走了,薛亮看也没看就顺手揣进裤子口袋里。

第一百一十八回 老婆老婆我爱你

薛亮点着了一根烟嘬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些日子自己的烟特别乱,心里一烦就想抽烟。口袋里的手机此时又唱起了“老婆老婆我爱你… …”

薛亮翻开盖儿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对方是一个很熟悉的女人声音:“喂,是薛亮吗?”薛亮怎么想也想不出来她是谁,只好答道:“嗯,您是哪位?”对方的语气有些急躁,“男人真是喜新厌旧啊!我是谁你都忘了?我给你买的手机和卡你咋还用着呢?”

薛亮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好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他合上盖儿,把手机揣到兜里,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窗外的大街。手机又开始唱起了“老婆老婆我爱你… …”歌曲唱了一遍,稍过一会儿又反复唱起来。

薛亮的心跳渐渐平稳下来,便拿出手机翻开盖儿,又是那个号码。对方焦急地说:“薛亮,你咋了?为啥不接我的电话啊?”薛亮默不作答。对方又说道:“我想见见你,方便吗?”

薛亮还是不语。

对方的口气平缓了一些,说道:“从衡水回来后,我也是身不由己啊!不得不和你断了。”薛亮听她这么一说,火气又上来了,说道:“那你现在又为啥和我联系呢?我是个男人,不是你们两口子的奴隶!不是你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使唤丫头!”

对方沉默着,薛亮讥讽道:“咋了?愧疚了吧?我看你还是好好和你男人过日吧!”对方有些恼怒:“你是啥意思呀?难道说我是个不正经的女人?”

薛亮有些不知道说啥好了,不由自主地说道:“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亲爱的你不要误会啊!”

对方在哽咽,泣不成声:“你心里还有我吗?你是不是懒得见我了?”

薛亮有些迷茫,半天不语。对方又说道:“今儿晚上7点半我在环岛的东北角等你!”薛亮赶忙说:“不行啊,我那时正忙呀!老板不让我请假的。”

对方惊异地问道:“你在哪儿上班呢?”薛亮顺口答道:“洗浴城。”

“啊… …你怎么去那里了?”薛亮无可奈何地说:“我总不能饿死吧?从衡水回来到现在我媳妇也不理我了,整天见不着个影子。也是我对不起她呀!”对方怜惜地说:“她怀疑你了?”

薛亮说:“不知道啊。”对方诚恳地说:“你也别悲观了,她不爱你了,我对你可是真心的。这几天我可想你了,你啥时候有空儿啊?”薛亮答道:“晚上九点半以后。”对方立刻说:“好吧!九点以后我给你打电话,你不许再喜欢别的女人了,你只能爱我,你是我现在唯一的男人了!”

薛亮不明白她说的意思,也没有多问,便说道:“好吧!我答应你,今晚上见。”

第一百一十九回 你跟我走

薛亮感到有些饿,便对吧台后面的小尹说:“小妹,我去吃碗面。要是有客人就给我打电话,2分钟就回来。”小尹娇滴滴地回答:“去吧!薛哥。”

薛亮往自己的碗里倒了些辣椒面,用筷子搅了几下就吃了起来。小饭摊儿是露天的,就摆在马路边上,来来往往的路人从薛亮身边走过。

他吃完了面条拿起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这时一对男女搂肩搭背从他的面前走了过去。薛亮一惊,和那个四十来岁的男子在一起的时髦女郎不是赵青华吗?

薛亮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的纸票扔到桌子上,站起身子跟在那对男女的身后。两个人低声耳语,步调虽然不太一致,但是身子仅仅地贴在了一起。薛亮蒙了,青筋暴露在太阳穴上,两眼有些昏花。他快步冲到俩人面前。

青华见薛亮突然出现在自己和窦强面前,有些恐慌。她用力推开身边的窦强,两眼盯着自己的男人。

薛亮抓起赵青华的胳膊,磕磕巴巴地说:“你跟我走!跟,跟,跟我走!”

赵青华甩了几下胳膊,薛亮也没有松开。窦强站在旁边汗从脑门子上流了下来,问青华:“他是谁呀?”

青华默不作声。她突然大声吼道:“薛亮!你现在没有资格管我!你给我撒开手!”

薛亮松开了冰凉的手,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和一个陌生的男人走远了。他气急败坏地用脚踢着马路牙子,自己的脚生疼,但是马路牙子依然坚固如初。

风和沙搅在了一起,

碧蓝的天空失去了自己的面纱。

鱼和水在一起,

清池没有往日的宁静淡雅。

山上长满了青青的树木,

荒芜不能再显示出潇洒。

青山绿水风景如画,

四方的游客也带来了喧嚣尘杂。

你离开了我,

我失去了你,

这是上帝对世人的惩罚……

郭丽娜两腿发酸,她伸出手稍稍扶住货架。高原看着她憔悴得面容有些呆滞。丽娜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问道:“小高,你这几天咋不高兴啊?是不是有心事呀?”高原好半天也不言语。丽娜有些起急了,可口气还是和蔼地问道:“我可是把你当作亲弟弟看的,有啥心里事不能和姐姐说说吗?”

高原低下头淡淡地回答:“我也把你当作姐姐的,可是跟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郭丽娜挺了挺腰,扶着货架的手拉住高原的袖子,说道:“你说吧,也许姐能给你分担一下忧愁呢!”高原抬起头两眼闪着泪花,喃喃地说道:“郭姐,我的父母托人给我介绍了个女朋友。”

郭丽娜一愣,自己心里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傻乎乎地站在高原面前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她用手轻轻地擦去高原眼角的泪花。

第一百二十回 喜糖

高原一手抓住丽娜白嫩光滑的手掌,断断续续地说:“郭姐,这两天我迷迷糊糊的拿不定主意,你说我是否和她见面啊?”

郭丽娜轻轻拿开高原的手,说道:“这是好事儿呀!你必须去和那个女孩见面的。姐等着吃你的喜糖呢!”她嘴上这么说,可心里翻开了锅,七上八下的。高原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好吧!你既然这么说,那我明天就和她见面。”

超市里的人流来回穿梭着,熙熙攘攘。购物是愉悦的,人们又说又笑。郭丽娜和高原两个人谁也不说话,世界是喧嚣的,但尘世间也有一种孤寂。

郭丽娜一边脱着绿色外套一边往外走,高原紧紧跟在她后面。出了员工甬道,高原加快了脚步与丽娜并肩而行。两人推着车子来到十字口,丽娜往西高原往东。此时正是人流量的高峰期,他们停住了脚步。

高原突然伸手抓住丽娜的电动车的车把,说:“郭姐,咱们是晚班,下午你有事情吗?”郭丽娜摇摇头。高原又问道:“下午咱俩去翠屏湖划船,行吗?”丽娜也不说话。

人流渐稀,高原松开手就要骑车离去,郭丽娜此时忍不住开口说道:“咱俩单独在一起不好吧?”高原拧过自己车把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说:“姐,现在啥年代了?你咋还像个老古董啊!男女为啥不能单独在一起?只要你开心,我就愿意陪着你!”

郭丽娜迟疑不决。高原无可奈何地说:“郭姐,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永远都会把你珍藏在心里的。”说完两串泪珠儿滚落下来。

郭丽娜香腮发烫,鬼使神差的用羊脂一样的手擦着他脸上的泪痕,激动地说:“好了,好了!别哭了,哪像个大男人啊!我和你去划船,我喜欢你陪着我!行了吧?你看看你那个傻样儿!”

高原捂祝糊的手,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姐,你在骗我!是真的吗?”郭丽娜抽噎了一下鼻子,回答:“我不会骗你的,今儿晌午我请你吃抻面。吃完了咱们就去翠屏湖那里玩儿,你相信了吧!”高原破涕为笑,“嗯”了一声。

郭丽娜挽着高原的胳膊走在浪花潮涌的湖岸边,湖水溅湿了俩人的鞋面。清风吹来,丽娜赭色的长发在两个人的面颊上拂动。翠屏湖的沿岸弯弯曲曲伸向远方,脚下核头大小的石子不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翻卷的层层浪花不断地冲到岸上来,很快又退去了,一层接一层的水花轻盈而至。近处的湖面是墨绿色的,一层层涟漪闪着耀眼的亮光。抬头远眺,苍茫万顷,烟雾缭绕。俊秀的翠屏山时隐时现,几个欢快的水鸟忽高忽低,一会儿贴着水面疾飞,一会儿腾空而起在淡蓝色的高空中翱翔。

一艘红色的快艇飞驰而去,它的尾部拉出一条银白的水线。几个深色的渔船在波涛中上下起伏,犹如几片深色的浮萍随波而动。

第一百二十一回 一叶小舟

高原低下头问丽娜:“姐,咱俩是坐快艇还是木船?”郭丽娜用手捋了捋长发,面露笑容地说:“快艇速度快,我受不了!还是手划的木船吧!那样更能好好地看看这里的湖光山色。”高原点点头。

船老大解开缆绳调转船头,木船一动,站在船头的郭丽娜身子一晃。旁边的高原赶紧搂祝糊的肩膀。丽娜虽然心里害怕嘴上却说:“没事,没事!”船老大说道:“二位还是到船舱里去吧,那样最舒服稳当了,而且也方便欣赏景色。”高原搂着丽娜的腰,两个人小心地走进前后敞开的船舱里。

碧波荡漾的翠屏湖面上,有一叶小舟在缓缓前行。风从它的身边吹过,水从它的两侧流淌,水鸟在它的周围跳起欢快的舞蹈,英俊的青山是它的背景。它行驶在浩渺如镜的银色世界里。

郭丽娜偎依在高原的怀里,他紧紧地握祝糊的双手,手心里沁出湿湿的汗水。高原低下头吻着丽娜散发着芬芳的秀发。丽娜在春风中沐浴着温暖的阳光,她仰起脸双睛泛起秋水的波浪,两片红润的纯在微微蠕动。

高原捧着她的脸颊,张开嘴含住那片清香的唇。丽娜的皓齿轻轻地咬着他的下唇,她转过身来搂祝蝴的腰。高原用舌尖舔着丽娜白玉一样的牙齿,湿润的舌头在光洁、细腻的牙齿上掠过。他的舌尖滑过她的唇,两股热浪相互撞击。几个的水鸟在船头唱出婉转悠扬的歌声,粼粼细浪泛着夺目的光彩。

丽娜的舌头伸出来在高原的下颌蠕动,被风吹起的丝丝长发飞舞着迷人的身姿。两人的舌头都伸了出来,它们互相追逐、嬉戏:一会儿紧紧地纠缠在一起,龙飞凤舞;一会儿若分若聚,上下盘旋,泪眼相望,情深无限;一会儿热烈疯狂,暴风疾雨气吞山河;一会儿缠绵悱恻,溪水潺潺,温柔含蓄。

高原抱着丽娜的肩膀,温存的话语飞到她的耳际:“丽娜,你爱我吗?”

郭丽娜凝视着他的脸庞,点点头说:“爱。”

高原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意味深长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爱上你了!我知道你结婚了,我也想忘记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白天看见你,我伤心!因为我不能大胆地爱你、拥抱你。晚上闭上眼睛梦到你,那是诉不尽的痛苦!”

丽娜激动地问:“是吗?”

高原眼泪汪汪地说:“姐姐,你没看出来吗?”郭丽娜摇摇头,温柔地说:“没有啊,可我经常梦到你,心里天天惦记你呀!”高原摸搓着她的脸颊,说:“亲爱的,你现在知道了吗?”丽娜没有回答,张开红唇把舌头伸进他的嘴里,两个挚爱的天使在雨露中沐浴着清爽的春风。娇美的花儿品尝着甘冽清泉的滋润,干裂的田地里禾苗享受着细雨的浇灌。

第一百二十二回 拒绝

自然界中的生命之体在醇美的甜酒中勃发着无限的生机。

我在空旷的田地里徘徊,

孤寂无聊摧残着蔫萎的秧苗。

你在广阔的天际飞翔,

灰暗阴霾遮住了寻找春光明媚的双眸。

如果今生遇不到你,

我将在悲哀中苦苦地等待。

我是一株没有叶片的枯木,

狂风中身躯不由自主地摇摆。

你是流水中飘零的花瓣,

游历中脸上挂着酸楚的无奈。

如果今生遇不到你,

天与地将会凄凉地不复存在… …

高原搂着丽娜的腰在急促地呼吸,丽娜抱着高原的肩膀在娇喘着。

风静止了,鸟儿的歌喉也休息了。幽绿的波纹在闭目养神,洁白的浮云在阴霾中隐藏。高原感到丽娜的心在激烈地跳动,她炽热的体温暖透了自己冰冷的身躯。他的手情不自禁的抚弄着丽娜丰满的双乳。郭丽娜的嘴里吟出低低的声音… …

突然船头的水鸟一声鸣叫,腾空而起!丽娜一惊,睁开明眸,她的身子一颤!那双洁白的纤手用力推开高原的肩头,坚定地说:“咱们有些过分了!”高原惊异地看着丽娜,说道:“你不爱我了吗?”丽娜使劲儿摇着头,不停地说:“不,不,不!我爱你!”

高原长长出了一口气,说:“那你为啥拒绝我?”

郭丽娜捋了捋杂乱的长发,语重心长地说:“亲爱的,我们不可能成为夫妻,所以只能有纯洁的情爱,不能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爱!”

高原有些糊涂了,问道:“为啥呀?”丽娜娇红的脸上写出丝丝的无奈,说:“不为啥!就是不能有男女之间的那种爱!你要是真心爱我,就应该把我当作姐姐!”

高原半晌无言。丽娜攥着他的手说:“你要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以后我真的不理你了!你永远也见不到我了!”高原立刻说道:“郭姐,我听你的话,因为我爱你!”

第三十回 返回

薛亮揉揉干涩的双眼,打了个哈欠。尹妹妹笑容可掬地走过来,摸着他的大腿说:“薛哥,你中午吃完面条回来后为什么不高兴啊?”

薛亮眨了眨眼睛,长吁短叹着。尹云递过来一块口香糖,说:“哥,嚼一嚼甜极了。”薛亮露出微笑,说道:“谢了。”

尹云紧挨着薛亮坐下,剥开口香糖塞到他的嘴里,说:“姐妹们都说你嘴甜,我要让你更甜!”薛亮乐了,小声嘀咕着:“我心里苦呀!”

尹云流水似的眼睛吃惊地看着他,不解地问:“薛哥,谁惹你了?小妹给你摆平了。”薛亮“嗯”了一声,慢慢地说:“不用了,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处理的。”

尹云娇嫩的小手攥着薛亮的胳膊,问:“哥,你说咱们这里谁最靓?”薛亮摸着她的肩膀回答:“当然是小妹你喽!”尹云松开手噘着嘴说:“你竟哄我!”

第一百二十三回 口香糖

薛亮抚摸着她的短穗头发一本正经地说:“别的女人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妹你一出现在我眼前,我的心就跳得厉害,不信你摸摸!”说着把她蛋清般细滑的小手拽到自己的胸口上。

尹云秀气的脸上露出娇艳的妩媚,她晕晕乎乎地说:“我的手感觉不到,我要用耳朵听一听你的心跳。”说完把头扎到薛亮的怀里,粉红的脸贴在了他宽阔的胸膛上。薛亮也顺势搂祝糊小巧玲珑的臀部。

尹云坐起来用手拢着短穗头发,红苹果一样的脸有些发烫,她又问:“哥,咱们这里谁最阔呀?”薛亮摇摇头说:“我来这里时间不长,不清楚啊!”尹云撇着嘴说:“除去老板,当然是那些什么也不干的保健女们了!像咱们这样受苦受累的只能拿点儿辛苦钱了。”

薛亮听了胸口上像赌了一面墙,尹云摆弄着他的手指,自言自语地说:“没钱的日子真不好过呀!为啥别的女的身不动膀不摇就挣大把大把的票子呢?”薛亮有点烦,不想搭理她了。尹云见他不作声,便站起来拉着他的手说:“哥,我的手有些刺痒,刚才洗了半天的手还是不行,你给我洗一下行吗?”

薛亮很不高兴,心想:“洗手还用我,真会巧使人。”但是耐于面子,只好说道:“行啊。”尹云拉着他的手走进洗手间。

薛亮一边走,一边寻思:这个人怎么这样讨厌啊!年纪不大思想还挺复杂。

薛亮拧开水龙头,对尹云说:“妹,我给你洗!”尹云插上门,把水龙头拧到最大的限度,然后一把拽过薛亮。

她踮起脚尖,搂着薛亮的脖子说:“哥,我刚才嚼了口香糖,你闻闻我的嘴香吗?”薛亮不解地问:“你不是说手刺痒吗?”尹云嘿嘿笑起来,娇柔地说:“现在一点儿也不刺痒了,我也想闻闻你的口里香吗!”

薛亮连忙说道:“不,不,不行!你才二十岁,我比你大七八岁,不要乱来。”尹云嘴里嘟囔着:“只是闻闻口香嘛,又不和你干别的,瞧把你吓的那个样儿!我不怕,你怕啥?”说完把自己的晶亮的唇凑到薛亮的嘴边,闭上了双眼。薛亮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张开嘴含住了她的红唇。两个人的舌头绞在了一起,他们的唾液流进了彼此的心田。

薛亮的手机不停地唱着老婆老婆我爱你,可是谁也没有听见。

尹云随便洗了洗手,薛亮问:“妹,你的手哪里刺痒呀?”尹云兴奋地说:“有了哥哥的吻就一点也不刺痒了!对了,哥,现在九点多了。你晚上的客人不多,该下班了吧!”薛亮的心咯噔一下,赶紧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有好几次未接来电显示。薛亮立刻回拨了电话,好半天也没有接。薛亮心里想:“算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啊!太认真了只能自己吃亏。以前不是这样的吗?”

第一百二十四回 同床共枕的女人

他刚要把手机掖进兜里,忽然又唱了起来。小尹乐呵呵地说:“哥,谁的电话?”薛亮漫不经心地说:“我媳妇的。”尹云讥讽道:“你媳妇是你的跟屁虫啊#糊把你管得可真严呀!”

薛亮翻开盖儿,说道:“喂。”对方生气地说:“你刚才干啥去了?为啥不接我的电话?”薛亮若无其事地说:“我刚才正在工作呢!没听见!不是又给你回了电话吗?你又不接!”对方缓和了一下口气,说:“亲爱的,我在环岛东北角正等着你呢!”薛亮答道:“我这就去找你,我也很想你呀!我爱你!”

尹云噘着嘴摇着薛亮的胳膊,说道:“薛哥,你要去干啥呀?是不是回家会老婆啊?”薛亮淡淡地答道:“这么晚了,我不回家还干啥去呀?”尹云失望地捏着他的手掌,不愿撒手。薛亮笑呵呵地说:“我该走了,老婆正等着我呢!”

尹云瞪了他一眼,气囊囊地说:“重色轻友!难道我没有你的黄脸婆有魅力?”薛亮亲了一口她的额头,说道:“傻丫头!你和她不一样啊#糊是我同床共枕的女人,你是我的普通朋友啊!”尹云用力甩开他的胳膊,愤怒地说:“你快去吧#涵稀罕你啊!”薛亮心平气和地说:“好妹妹,不要这样,咱们不是天天见面吗?又不是生死离别!好了,我真的该走了。”

坐上电动三轮车,薛亮很快就到了环岛。五彩的霓虹灯使这里的夜景如画一样美丽,街道两侧的一楼门市大多已经停止营业了,只有二三楼的歌舞厅和酒吧依然灯火辉煌,歌舞升平。东西南北的车辆和行人逐渐稀少了,整条兴华大街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薛亮下了车,付了三块钱的打的费。他站在马路边向四处张望,这时一位身穿黑色短袖t恤、乳白色西裤的女士走了过来。薛亮没有正眼看她,她迟疑了一下才轻声喊道:“薛亮。”

薛亮一愣,仔细一看原来是刘海霞。她一头米黄色的玉米烫垂肩秀发,白皙的肌肤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很沉重。薛亮痴痴地站在那里,刘海霞快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抓住薛亮的胳膊,惊喜地说道:“弟弟,你还好吗?”

薛亮轻轻地推开她的手,说:“将就着没有饿死吧!”刘海霞也不在乎他的举止,又往前靠近了一步,她那幽香的气味直扑薛亮的鼻子。她摸着薛亮的肩膀慢慢地说:“亲爱的,从衡水回来后,我是对你有些冷淡,你还生气吗?”

薛亮甩开她的手,低低的声音说:“我一个大男人有必要和一个女人生气吗?算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儿晚上你有啥事儿吗?如果没有事儿我就回去了。”

第一百二十五回 你不怕,我怕

刘海霞一听就急了,一下子搂住薛亮的脖子说:“没有事儿我俩就不能见面吗?看来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呀!”说完疯狂地吻着薛亮的唇。薛亮对刘海霞的举动有本能的反感,想用里推开她,却又不好意思这样做,毕竟和她有肉体的感情啊!只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面前男子的麻木并没有减少刘海霞丝毫的冲动,她的嘴干燥了,气喘不上来了才放开了薛亮。

刘海霞妩媚的大眼睛看着这个曾经让自己心驰神往的男人,嘴里含含糊糊地问道:“亲爱的,你现在心里还爱我吗?”薛亮心里想说恨死你了,话到嘴边却又咽回去了。刘海霞见他不言语,心里一酸竟掉下泪来。薛亮灭有看清楚她的表情,觉得这种场面很是乏味,便说道:“今儿不早了,我还没有吃晚饭呢!我该回家了。”

刘海霞从小包里拿出香巾纸擦了擦眼泪,说:“薛亮,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看见我了,你为啥要急着离开呢?”

薛亮无奈的咧了咧嘴,说道:“我和你都是有家有口的人,这么晚了还在一起不太好吧?要是让熟人看见了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灾祸来呢?”刘海霞把手里的纸团儿扔到路边的垃圾箱里,然后说道:“现在我可不怕了!不像以前那样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了!亲爱的,我都不怕了你还怕啥呀?”

薛亮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你不怕,我怕!我怕你男人找我的麻烦!知道了吗?厂长夫人!”

他的话语像一把利刃刺痛了面前这个女人的心。刘海霞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薛亮被她给吓毛了,心怦怦直跳。赶忙安慰着她:“姐,你咋了?我说错了,对不起啊!别难过了!”无论薛亮怎么劝刘海霞依然声泪俱下。薛亮急得直打转,汗也下来了。他哀求着:“姐,你别这样啊!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把你咋样了呢?求求你别哭了!”

好半天刘海霞才止住悲声,薛亮见状连忙说:“姐,太晚了你也该回去了。不然你的男人该怀疑你了,再说我也该回去了吃晚饭了。”

刘海霞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薛亮,现在你去我家里好吗?我亲自给你做饭吃。”

薛亮本来已经平静的心又激烈地跳了起来,心想:“这个女人肯定疯了!让我去她家里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那个赵厂长还不闹翻天?”于是他说道:“姐姐,这么晚了去你家里不好吧?你男人还不把我吃了?”

刘海霞又哭哭啼啼起来,薛亮这个后悔呀!自己咋这混呀!干啥又提起她的男人啊?还是少招惹她为是。想到这里他不再说什么了,转过身子就要离去。

第一百二十六回 破烂市儿

刘海霞止住悲声,问道:“你干啥去?”

薛亮头也不回地答道:“你老是连哭带嚎地,谁也没惹着你!你又不说为啥,谁受得了啊?我不走还等着干啥?”刘海霞摸了一把眼泪,抱住薛亮的腰说:“亲爱的,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已经和他离婚了,我的女儿也跟着他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了!亲爱的,难道你也嫌弃我吗?”说完成串的泪珠儿浸湿了薛亮的后背。

薛亮的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迈不动步子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转过身子捧着刘海霞这个弃妇的脸,温柔地说:“别难过了,我不会离开你的!听话,别哭了!”说完用宽大的手心擦去了她脸上的泪花。

薛亮好容易才找到一辆电动三轮车,俩人坐上车离开了环岛。

七拐八拐把薛亮都转悠迷糊了,他低下头问偎依在自己怀里的刘海霞:“姐,这么晚了去你那里合适吗?”刘海霞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说:“傻子!现在我是一个自由的人了,谁也没有权力干涉我的自由了!”说完亲了一下薛亮的下颌。

推开门一看,薛亮皱了一下眉头:房子挺大,可怎么乱七八糟的!沙发上全是乱糟糟的衣服,客厅里的茶几斜倚着,椅子也倒在了地板上。餐厅的桌子上摆着一大堆没有洗过的碗筷,剩菜剩饭哪里都摆满了。卧室里床上的被子也没有叠。这哪里像一个家呀?纯粹是一个破烂市儿。可惜了这么大的一个房子了,一片沉闷。

薛亮站在屋子里直发呆,刘海霞脸一红,推了他一把说:“这几天我心情不好,也没有收拾屋子,快坐下!”薛亮还是站着不动。刘海霞猫下腰,把沙发上的衣服一卷塞到一边。薛亮这才坐下来,刘海霞拢了一下头发也紧挨着他坐下。

薛亮不好意思地说:“姐,我现在俄了,你这里有吃的吗?”刘海霞立刻站起来说:“弟弟,你等一会儿,我这就去给你做饭吃。”薛亮看了看墙上的石英钟,说:“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别太麻烦了,吃点儿剩的就行了!”刘海霞摸了一下他的脸说:“只要你高兴,姐不怕麻烦!”

刘海霞刚走进厨房,不一会儿又出来了,羞愧地对薛亮说:“亲爱的,没有液化气了!我给你泡碗方便面,行吗?”薛亮点点头。

刘海霞看着薛亮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心里不是滋味:他真是饿坏了!

薛亮吃完面打了个饱嗝,对刘海霞说:“姐,我也把你送回家里了,我该回去了。”说着就站起了身。

刘海霞噌地站起来,两手使劲儿往下按着他的肩膀,示意让他坐下。薛亮没有办法只好又坐在沙发上。刘海霞把头扎到薛亮的怀里,喃喃地说:“不让你回去!今后你就住在我这里吧!”薛亮早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反正自己的那个家回不回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伸出双手把这个曾经和自己狂风暴雨过的女人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第一百二十七回 窗帘缝隙

刘海霞趴在薛亮的怀里又呜呜地哭了起来,薛亮怜惜地摸着她的头发说:“姐,你为啥这么伤心啊?”

刘海霞仰起脸,泪眼婆娑地说:“我这个二十来年的家就这么说散就散了,他外面有好几个女人,我都一味地迁就他!可是他却对咱俩醋性大发,铁了心和我离了婚。我那个上高中的女儿也总是说我这里不好,那里不对!一心一意地跟着她那个死爹!”

薛亮摩搓着她的肩膀说:“姐,别难过了!咱俩是有感情的,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我认为你是个热心肠的女人,今后我会好好陪着你的!”说完吻了一下她的脸。刘海霞也紧紧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薛亮抱起刘海霞满满的走进卧室,他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刘海霞的身心真是太累了,躺在床上一点儿也懒得动了。薛亮耐心地给她一件一件得脱下了衣服,刘海霞那饱经沧桑的少妇的自然之体又焕发出了青春的气息。薛亮也脱了衣服躺在她的身边,抻过来被子给身边的刘海霞盖上。

刘海霞冰冷的身躯在薛亮的怀里渐渐的有了暖意,她轻松安逸地比上了双眼。薛亮血肉之躯的每一个细胞此事都在膨胀,他看着刘海霞熟睡的样子真不忍心去骚扰她,看来她真是太累了!薛亮使劲儿咬着自己嘴唇,努力控制自己不去想那男女之事,渴望自己快些睡去。

卧室里的昏暗反衬出夜幕蛋青色的朦胧,宽松的窗帘被夜风微微卷起,几屡清光忽隐忽现在淡褐色的墙壁上。透过翻卷起的窗帘缝隙,薛亮看到了星辰满天的夜空… …

点点儿细碎的银珠散落在你墨绿色的衣衫上,

哪一点亮色是你?

哪一片朦胧是我?

纷繁喧闹的空间里看不到通向寂静的小路,

左顾右盼,

不知何处是归属。

肆虐的风沙让我睁不开眼,

难以自拔是因为爱你无度。

鱼儿潜入水底,

浮萍的绿色又让她上浮。

瞻前顾后,

忘不了你情深万种的酸与苦……

刘海霞在薛亮怀里一会儿翻着身子,一会儿说着梦话。她把被子揣到了一边。薛亮又把它拽过来给她盖上。她一会儿使劲儿咬着牙齿,一会儿又伤心地哭泣起来。薛亮把她摇醒,刘海霞才止住了悲声,于是又紧紧地搂住了身边的男人。

薛亮睁开眼,刘海霞白皙的大腿正压在自己的身上。他轻轻地把她的腿拿下来,又把她散落在自己脸上的秀发给整理好。怀里的女人还在熟睡,枕头已经滚到一边,她的头枕在自己的胳膊上。薛亮感到有些麻木酸疼,想抽回胳膊却又不忍弄醒她。自己还是忍一忍吧,让她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第一百二十八回 清池不再寂寞

卧室里已经很亮了,薛亮抚摸着刘海霞光洁如玉的身子。去年冬天那个丰满的肉体现在消瘦了许多,虽然皮肤有点松褶儿,但是显得苗条了好一些。看着身边女人的自然之体,薛亮心中的那片乌云都散开了。

刘海霞伸了伸雪白的臂膀,打了个哈欠。薛亮温柔地问:“姐,睡醒了?”海霞点点头。薛亮又问:“睡得好吗?”刘海霞微微一笑,吻了一下他的唇,说:“亲爱的,昨天夜里你为啥没要我啊?”薛亮摸着她粉红的脸颊说:“看你那么累,我哪忍心惊扰你啊!我心里很疼你的!因为我爱你!”

刘海霞心里热乎乎的,体内的热血流速加快了。她反手摘下自己的乳罩,…雪地上的一点梅花昂首峭立,她把春的信息告诉苍茫的大地。有了春风的拂过,冰雪开始消融,草木要发芽;有了春的温暖,生物开始萌动,潺潺细水带走大小不一的冰块儿,绿草野花点缀着荒山野岭。

薛亮化成了一条鱼儿在河里畅游,海霞化成了一张渔网去捕获那充饥的食粮。在烈日暴晒下的鱼儿一下子跃到清澈如镜的河里,它浑身清爽滋润,欢快地在清波里穿梭,在细浪里翻腾。平静的水面泛起了条条波纹。它钻出水面吐了个水泡儿,一个涟漪向四周扩散,越来越大,逐渐波及到整个河面。浑身骚动的刘海霞化作了一汪清水,清澈见底,让心爱的健壮的鱼儿在的池里游来游去。

有了鱼儿在清波里穿梭,在细浪里翻腾,清池不再寂寞。有了鱼儿的欢快,孤寂的清泉充满了激情而活跃起来。水不流就会陈腐,没有鱼儿地驰骋,静寂的池水就不会涌动。在清澈的池水没有鱼儿的游动,也不会成为一幅美丽的图画。

刘海霞激动地轻声吟诵着,火山激烈地爆发出来炽热的岩浆,那郁闷的沉淀物快速喷涌出来,天与地一片迷茫。薛亮在冰雪一样的原野上快速奔跑,速度越来越快,后劲儿越来越足。他像一只雄狮在沙漠中奔驰,他像一只猛虎在山涧中怒吼,他像一艘快艇在碧波万顷的大海中乘风破浪!

人体激烈地运动,体内的能量快速释放出来,新陈代谢,肌体更具有活力和魅力了!天与地的交合,水与火的交融,造就了壮丽无限的大千世界!

刘海霞深情地看着薛亮,说:“亲爱的,我爱死你了!”薛亮吻了一下她的唇说:“我也一样爱你!”海霞问:“薛亮,你几点上班啊?”薛亮一边穿衣服一边答道:“我上午客人少,下午和晚上客人多。”

薛亮整理桌椅和茶几、擦地板,刘海霞收拾衣服、洗碗筷。两个人忙活了半天,整个家又充满了温馨的气息。

第一百二十九回 丫头还是个小子

郭丽娜这些日子饭量越来越大了,应了那句广告词:“身体呗棒,吃嘛嘛香!”晓勇看着媳妇食欲大振的样子,笑着说:“你哪顿饭都吃这么多,日子长了我可养不起你了!”郭丽娜哼了一声,答道:“你养不起我,我不会再改嫁!这叫精米饭泡肉汤儿,吃了这家吃那家!”

李英看着儿媳妇隆起的大肚子,语调沉重地说:“丽娜,你应该到医院里照照彩照了。看看肚子里的孩子是个丫头还是个小子!”

郭丽娜一听就烦了,气囊囊地说:“照啥彩超啊?丫头小子咋了?难道是个丫头还引产了不行!”李英一口干饭正要往下咽,让儿媳妇这么一说一下子就堵在了嗓子眼儿,想咽下去也下不去,想吐出来也吐不出来,憋得满脸通红。她赶忙喝了一口汤,才勉强顺下去了。李英放下筷子,沉着脸走了出去。

冯晓勇白了女人一眼,说道:“你咋跟吃了枪药似的和妈说话?妈也没有别的意思呀#旱话太有点过分了!要是你亲妈你肯定不这么说!”郭丽娜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愤愤地说道:“你看看你妈说的那叫啥话啊!看看是个丫头还是个小子,丫头咋了?生个丫头就不吃香了?我要是生个丫头还得受你们一辈子气呀!我就不去照彩超,看你们有啥法子!”

冯晓勇叹了口气,慢慢地说:“妈也没有说非要你生个小子呀?是你多心了啊!再说了我也希望你去照彩超,检查一下胎儿是否正常。如果生下来是个先天性残疾婴儿,咱俩这一辈子也甭想翻身!”郭丽娜不再言语了。晓勇又说道:“你已经怀孕六个多月了,再不去检查一下就晚了。要是生下个傻孩子,我看你咋办?”

郭丽娜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小声地说:“别说了!你别说了!我害怕!”

晓勇摸着女人的头发,惊异地问道:“你那么大的脾气还怕啥呀?”郭丽娜娇声娇气地说:“我怕去照彩超,怕是个闺女!你一说先天性的残疾儿童我就更不敢去照了。”冯晓勇笑了,说:“你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咋遇上事情就这么胆小了呢?闺女小子我都不在乎,只要你和孩子健健康康的就行了!听话,再不去照彩超真该晚了!”郭丽娜攥着男人的手有些冰凉,嘴里不停地说:“我不敢去,我害怕!”

冯晓勇讥讽道:“平时咋咋唬唬的,关键的时候跟个小猫似的!没事的,我跟你去医院,别害怕!”

郭丽娜拽着晓勇的手站在县医院的门口不动,两条腿直打哆嗦。冯晓勇看着媳妇的样子直好笑,郭丽娜没好气地说:“你乐啥呀?”

冯晓勇忍住笑,说:“没有啊!快进去吧!”

医院的中厅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现在什么生意都不好做,只有医院的买卖最兴隆!有钱没钱都得来医院看病。人家要多少钱就得给多少钱,没有听说和医院讨价还价的。

第一百三十回 瞧你那个德行

冯晓勇手里拿着挂号单和丽娜来到二楼,郭丽娜抓着晓勇的手不放。冯晓勇瞅着媳妇安慰着:“别紧张!只求上天保佑胎儿正常,是男是女无所谓的。”郭丽娜的心还是悬着,到了门口想不进去也不行了。

二十几分钟后,郭丽娜腆着肚子出来了。冯晓勇赶紧上前问道:“咋样啊?”丽娜慢慢地说:“大夫说胎儿挺正常的。”说完把检查结果的单子递了过来。冯晓勇接在手里一看,上面有医师的鉴定结果:“胎儿发育正常… …”他长长出了口气,对妻子说:“只要孩子正常就谢天谢地了!”

郭丽娜拉着晓勇的手说:“我问大夫是难得还是女的,大夫说婴儿面向里看不出来。”晓勇扶着妻子往楼下走去,边走边说:“男女是咋的,儿子和闺女都是咱们的孩子,就是个丫头我也喜欢。”郭丽娜面带忧愁地自言自语着:“我听人家说孩子要是面向里就是丫头,况且大夫又没告诉咱们是男的还是女的,我看肯定是个女的。”

冯晓勇笑了笑,说:“哪有啥法子呀?有个闺女也不错,将来咱们老了闺女更知道疼爹妈。”郭丽娜把头倚在男人的肩膀上,柔声地问道:“我要是生个闺女你是不是要埋怨我啊?”冯晓勇擒了她一下,说:“你平时不是这么小心眼儿的,今儿咋这样了呀?生个闺女我不会埋怨你的。闺女我更喜欢!快别胡思乱想了。”

夫妻二人走在街道上,街坊邻居问道:“你们两口子干啥去了?”郭丽娜低下头不言语,冯晓勇大声说:“去医院照彩超了。”邻居又问道:“是丫头还是小子?”郭丽娜的脸刷得红了,冯晓勇声音更大了:“闺女!”

郭丽娜一手撑着腰一手收拾着碗筷,嘴里嘀咕着:“累死我了也没有人心疼。老的老的没啥事达大街上瞎溜达,爷们爷们嘴上说关心我,可比谁都懒!”

冯晓勇一边打着领带一边说:“瞅你这张破烂嘴,谁让你干活了?妈怕你累着连班都不让你上了,家里的累活儿你干过啥呀?自己闲得腻了干点儿活儿,还怨这个怨那个!快别干干了,唠唠叨叨的。”

郭丽娜狠狠啐了男人一口,骂道:“瞧你那个德行,妈的!没啥大能耐嘴还挺臭,还不许人家说话了!一天到晚没啥事情,只知道臭美!天这么热了,还打啥领带啊?我看你真是个疯子,白痴!”

冯晓勇嗖地从脖子上抽出领带,使劲儿拽到床上,扣好衬衣扣子抬腿就往外走。郭丽娜嚷道:“今儿是星期六,你还出去干啥呀?”冯晓勇头也不回地答道:“同事约我去梨木台湾儿。”郭丽娜瞪了他一眼,骂道:“滚!一会儿也不在家里待着。”

陈慧英靠在雪白色的buick车门上向前面张望着,车里的女儿问道:“妈,咱们走吧?快七点了。”慧英焦急地说:“再等一会儿,冯叔叔这就来了。”

第一百三十一回 大蟒蛇

女儿噘起了嘴,说:“干啥非要和她一起去呀?我和妈妈一起玩儿不更好吗?”慧英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于是胡乱地说:“梨木台是原始森林,那里有大蟒蛇。没有叔叔你不害怕吗?”女儿信以为真,睁大眼睛问道:“妈妈是真的吗?”

慧英看见冯晓勇正往这边赶过来,也没有回答女儿的问题。谁知女儿突然变了卦,推开车门拉着妈妈的手说什么也不去玩了。

冯晓勇看见陈慧英心里就像敞开了一扇门似的,问道:“陈姐,这是你女儿吗?”慧英轻轻点了点头,她拉着女儿的手说:“叫叔叔。”女儿不给她这个面子,说什么也不去玩了。冯晓勇心里这个别扭,后悔自己不该来。陈慧英脸憋得通红,和女儿商量着:“你去姥姥家里好吗?妈妈今天还有别的事儿!”女儿犹豫了一阵儿,勉强同意了。

陈慧英不好意思地对晓勇说:“这个孩子脾气倔,让你笑话了!”晓勇强带笑容说:“没啥,没啥!小孩子嘛!”慧英打开车门让女儿进了车,然后对晓勇说:“你再等我十几分钟,我把她送我妈那里去!很快就回来。”冯晓勇点点头。

晓勇正吸着烟,慧英的白色buick箭一样飞驰而至。车门一开,陈慧英在里面打着招呼:“上来吧!今儿有些晚了。”

陈慧英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她柔声地问道:“晓勇,你着急了吗?不要生气啊!”晓勇微微一笑,说道:“慧英,你太客气了!我哪会生气啊?我很尊重你的,也喜欢你在一起。你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

慧英淡淡一笑,说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晓勇认真地说:“是啊!”慧英小声自言自语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愿意和你单独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我很兴奋。”冯晓勇此时才注意到身边的这个女人,她与平时装束不一样:披肩的长发刚刚拉直过,丝丝如水;黑色半透明的上衣,她那娇柔的肌肤更显示出无限的魅力和性感,白色的乳罩使那高耸的双乳分外夺目;白色的长裤和黑色的上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女性曲线的优美尽显她无穷的磁力;那张蛋青一样的肌肤透着红晕,也许是长发的原色衬托出了她肤色的白嫩。

晓勇惊异地问:“慧英,今天你咋没戴眼镜啊?”慧英水红的嘴角微微向上一翘,说:“这样好看吗?”晓勇不假思索地答道:“好看,你今天最漂亮了!你都把我迷住了!”慧英面带羞色,问道:“你说的是真心话吗?”晓勇答道:“是真心话。”

慧英开心地笑了,说道:“你看出今天与往常的不同了吗?”晓勇说:“我刚才问你了,你为啥没戴眼镜呢?”慧英反问道:“你喜欢我戴还是不戴?”

第一百三十二回 女人味儿

晓勇说:“当然你不戴眼镜更有女人味儿了!”慧英说:“那我以后就不戴眼镜了。”晓勇吃惊地说:“那你还能看清楚物体了?”慧英又笑起来,说:“我戴着隐形眼镜呢!就是有点不舒服。”晓勇赶忙说:“你还是戴普通的镜子吧!我不愿意你的眼睛不舒服。”慧英扭过头痴情地说:“只要你喜欢,我愿意忍受痛苦!”

冯晓勇扭过头问道:“陈姐,我抽根烟行吗?”慧英掀开储备箱拿出来一盒小熊猫,扔到晓勇怀里,说道:“你呀!这个毛病怎么就改不了呢!”晓勇的脸立刻跟一块红布似的,嘴里磕磕巴巴地说:“那,那,那我就不抽了。”

陈慧英甩了甩流水一样的长发,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不是讨厌你抽烟,而是讨厌你老是和我这么客气。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喜欢烟草的味道!我每次出来都带上一两盒烟,就是为你准备的。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喜欢你这个呆头呆脑的男人啊!”

冯晓勇的脸不但红而且还渗出汗来,哆哆嗦嗦地抽出一根烟来。慧英的余光瞥见他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晓勇吐了个烟圈儿问道:“慧英,今儿你老公咋没有和咱们一起来玩儿呢?”陈慧英阳光灿烂的脸立刻阴沉下来,说:“往后不许在我面前提他!我一想起他心里就憋得疼!记住了吗?”冯晓勇也不敢吱声了,没想到这个温柔可亲的女人发起火来更让人害怕呀!

陈慧英把车存好,两个人走向景区售票口。冯晓勇趴在窗口向里问道:“一张票多少钱?”里面答道:“五十。”

晓勇掏出一张红色大票塞到里面,说:“买两张。”

陈慧英站在旁边说:“晓勇,门票多少钱?”冯晓勇大方地说:“慧英,你不用管了,我已经买好了。”陈慧英结果门票一看,从小包儿里拿出一百块钱。晓勇见状赶紧说:“姐,你这是啥意思啊?给你买张票都不行啊!”

慧英拽过他的胳膊,把钱塞到他手里,一本正经地说:“只要你心里装着我,我就知足了!要是让你花钱我立刻就回去了。”

冯晓勇哑口无言,慧英又说:“我之所以和你来往,就是喜欢你的憨傻劲儿。我觉得你这样的男人靠得住!那些花言巧语、流里流气的男人我都懒得看一眼!好了,咱俩爬山去吧!”说着拉着晓勇的手向山上走去。

刚进山口,路是很宽阔的,两侧山上的林木还是稀稀疏疏的。山路西侧的涧里缓缓流淌着清澈的山泉,一群欢快的小鱼儿互相追逐着。

慧英的秀发在山风的吹拂下飞舞着,她仰起头看着山上青青的松树林,心像白云一样在蓝天上漂浮。她摇着晓勇的臂膀看看这里,看看那里,自然雕琢的山石奇形怪状:一座山峰好像一只猴子在捧者仙桃,一块巨石像一匹飞奔的骏马。

第一百三十三回 白胡子老头

冯晓勇兴致勃勃地给慧英讲述着这里的奇妙传说,听得慧英都入迷了。她笑嘻嘻地问道:“你咋知道那么多好听的故事呀?”

冯晓勇神秘地说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是他给我讲了这么多的故事呀!”

慧英把下颌枕在他的肩膀上,半信半疑地说:“是真的吗?你可不能愚弄我呀!”晓勇作出一幅认真的样子说:“那个白胡子老头还告诉我,他说让我把这些美妙的故事讲给一个我心上的美女听。今天早晨我还纳闷呢!我想…”

“想什么?”慧英追问着。冯晓勇停顿了一会儿。陈慧英催促着:“快说呀!急死我了!”

冯晓勇看着她白牡丹一样的脸,严肃地说:“我想我咋会遇上我心上的美女呢?这不是天方夜谭吗?你看看现在我不是讲给你听了吗?”

慧英揪祝蝴的耳朵生气地说:“好啊!冯晓勇,冯晓勇!你这个老实人也学会欺负人了!你把我当作白痴了,你气死我了!”冯晓勇个咯咯笑起来,连连地求饶。

山路越来越窄,已经是羊肠小路了。前面是一座不太高的山峰,一线瀑布飞驰而下,山脚下的流水从石板的小路上淌过。慧英扶着晓勇的肩膀两个人赤足从流水里走过,湍急的溪水撞击在他们的小腿上,激起了颗颗的珍珠… …

秃岭荒山愁云惨,

清寒孤寂夜难眠。

黄土遮天山路断,

暴雨冲刷现石岩。

块块巨砺千年在,

道道泪痕何时干?

春风送绿颜面改,

溪流漫步谷底间。

声色犬马带不走,

人生明月几回圆?

苍松翠柏花娇艳,

林间小径上云端。

虫鸣耳畔私私语,

你我不肯列仙班。

尘世沧桑艰难路,

挣破罗网赴天山。

慧英用手撩起清澈的流水,说道:“这里的山泉真纯净啊!”晓勇仰起头看着从山顶上飞驰而下的瀑布,说道:“这条瀑布像是人造的。”慧英用凉爽的手指往他脸上一抹,笑着说:“傻小子,谁没事儿吃饱了撑得造瀑布玩儿啊?”冯晓勇摇摇头,说:“这个风景区是最近才开发的,现在是旅游热,咱们国家放五一和十一假不就是为了促进旅游业的发展吗?我也听说了这里的林木茂盛,但是这几年咱们这里的气候异常,水资源严重匮乏,怎么会有这么壮观美丽的瀑布呢?”慧英搂着他的腰说:“人工也能造出这么完美的风景吗?”

晓勇摸着她娇媚的脸蛋儿,说:“我俩都是有家庭的人,可是现在我们不也是在追求浪漫、美丽的爱情吗?”

慧英瞪了他一眼,噘着嘴说道:“我只是和你出来玩一下,并没有和你谈情说爱呀?你可不要自作多情啊!”晓勇笑着说:“是,是!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可不敢让你伤心!咱们打个赌咋样?”

第一百三十四回 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

陈慧英睁大眼睛,问道:“打什么赌啊?”晓勇捂着她的手说:“咱俩爬上山顶看看瀑布是人工的,还是天然的。”慧英说:“我认为是天然的,不然的话为什么这样美啊?”晓勇说:“我觉得是人造的,人为的也一样美丽壮观!”

慧英来了兴致,接着说:“我要是赢了,你咋办?”晓勇笑着说:“我要是输了就做你的儿子,当你的小狗儿!不过你要是输了,得让我亲你一口!”慧英笑嘻嘻地说:“你真坏!竞想占我的便宜!我输了,你也不许欺负我!我要是赢了,也不要你当我的儿子,不喜欢你这么大的儿子,要你作我忠实的小狗儿!爬山累的时候,你要背着我!”冯晓勇哈哈笑起来,说道:“行!听你的话。”

晓勇拉着慧英的手,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山上爬去。走了一段慧英喘着气,说道:“晓勇,我走不动了!你背着我吧!”晓勇咧咧嘴,说:“英,这里这么陡我咋背着你呀?到了平缓的地带我在背着你好吗?我推着你走行吗?”说着晓勇转到她的后面,两手推着慧英的屁股。一会儿推,一会儿拽,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爬到山顶上。

这时慧英来了精神头儿,急着要找到瀑布的源头。很快就找到了,一看:飞流的瀑布原来是一根胳膊粗细的管子从别处引来的清水。

慧英失望地叹了口气,说道:“原来是假的啊!”

晓勇洋洋自得地说:“咋样?我没有说错吧!不过从山脚下看着飞瀑也挺美丽的,只要好看真的假的无所谓的。”慧英点点头。

冯晓勇一把慧英搂过来,动情地说:“英,现在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你了!”慧英摸着他的唇,说:“我们俩都是有家庭的人,不可能成为夫妻的!要是咱俩相爱,将来会很痛苦的!再说我不愿意伤害你的妻子!不过我的心和身子也不属于我的那个男人了!”

晓勇意味深长地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男女结婚后就没有了爱情。我和我的妻子一天到晚不是打假就是拌嘴,根本没有温馨、浪漫的爱情!我也知道她是个很好的女人,也不想伤害她!只是自己太郁闷了。慧英你和你老公的婚姻幸福吗?”

慧英的眼里闪着泪花,默不作声。晓勇喃喃地说:“亲爱的英,我想把我一个男人的爱给你,你愿意接受吗?”陈慧英点点头。

晓勇抱着慧英的肩膀看着写满了纯美的脸,慧英搂着晓勇的腰看着他亮晶晶的大眼睛。碧蓝天空上的白云停止了浮动,屏住呼吸偷看他们纯真的爱恋;脚下的飞瀑从山脚下回流到山顶,不肯错过这绚丽的爱恋。

第一百三十五回 这样我不习惯

慧英闭上眼睛,心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晓勇轻轻地把唇贴到芬芳的花瓣上,人性清纯的气息相互对流着。他轻轻舔着她唇上的甜美,她默默地品尝采摘的欢愉;他热烈地允吸着红樱桃上的甘露,她干渴的禾苗痛饮着春雨地滋润;他的舌头打开了她的情感的阀门,去她桃园里寻觅芬芳的花朵,她伸出鲜红的舌头迎接激情无限的长蛇。爱,使倾心已久的自然之体交融,缠绕;爱,使陌路的真心相互依恋;爱,使一粒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爱,使一滴水穿石而过。

晓勇把慧英的舌头吞进嘴里,她在他的嘴里疯狂地四处游荡。他允吸她的蜜汁,她吞噬他滋润的肉食。他轻轻地咬着她的舌根,她用力吸祝蝴的舌尖。晓勇的舌头从慧英的嘴里逃了出来,热烈地舔噬着她的脖子,慧英呻吟着用力抓着他的后背。他咬着她浑圆的耳垂儿,她轻轻甩着自己的长发。他吻她裸露的胸脯,这里平缓细腻。慧英使劲儿搂着他的腰,把自己的胯部紧紧地贴在他的大腿根处。晓勇的一只手慢慢地伸进她的衣衫里,钻进雪白的乳罩里轻轻地捂住了那娇小坚挺的乳房… …

慧英浑身一哆嗦,睁开眼睛用恳求的口吻说:“晓勇,咱们不在这里这样好吗?大白天的在这里这样我不习惯啊!我心理承受不了的。”晓勇立即缩回了手,给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小声说:“英,我是不是太过分了?不要生气啊!”

慧英娇红的脸上写着惊恐,说道:“不是的,我爱你!只是在这里我不习惯。我愿意把我的一切都给你!以后有机会好吗?”晓勇点点头。

青华拿着小圆镜子左照右看的,她心里特别别扭:怎么眼带有些松弛了呢?不会吧!自己刚二十七岁,不至于衰老得这么快呀?女人的幸福全赌在青春上了,红颜已逝谁还把自己放在心上,看在眼里呢?

“也是这个被我深爱的男人,把我变成世上最笨的女人… …”轻柔、感伤的歌声传入青华的耳朵里。

青华把小镜子装进化妆盒里,她喜欢这首歌曲但讨厌现在唱这首歌的人。很快门一开,张萌如清风一样走了进来。

青华心里有点堵,不知道这个未婚的女人会说些难听的话来。张萌脱下镂空的网状披衫,那白皙的肩头和雪白的臂膀格外惹人注目,那黑缎子吊栏小背心把她雕琢成性感万千的美丽女神。张萌在青华眼前晃动着,她不知道另外一个女人是多么地不舒服。

青华也不抬头,如泥塑一样坐在沙发上。张萌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说道:“赵姐,有一个好消息你听说了吗?”赵青华亨了一声,小声说道:“没听说有什么好消息。”张萌吃惊地问道:“不可能啊!周贵没告诉你?”青华漫不经心地说:“啥事儿他能告诉我呀?”张萌故作不解地说:“不可思议,这么重大的事情他会不告诉你?”青华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张萌大声嚷道:“赵姐,你着啥急啊!我还没有告诉你这个好消息呢!”青华头也不会地说道:“有事儿你快说,我还要去联系业务呢!”

第一百三十六回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

张萌兴冲冲地窜到青华面前,神秘地说:“周贵和他老婆离婚了!”

青华一愣,随即说道:“人家婚姻不幸,算啥好消息呢?”张萌被青华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白嫩的脸蛋儿立刻就红了。

这时,周贵满面春风地走进来。张萌立刻扑到他面前,娇滴滴地说:“经理,你干啥去了?大半天也看不见你!”周贵笑吟吟地说:“傻丫头,往后咱俩可以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张萌睁大眼睛,问道:“是吗?周哥。”

周贵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儿点点头。

青华小脸都白了,举步就往外走。周贵一把拽祝糊的手说:“小赵,你等一下!我有事情和你说。”他又看了一眼张萌,说:“宝贝,你先去超市买些化妆品吧!回来我给你钱。”张萌吻了一口周贵的肥腮帮子,哼着“你把我变成了世上最笨的女人…”走了。

周贵坐在老板椅上转悠着,说道:“心肝儿,窦强拿下了吗?这春季眼看就要过去了,再不拿下咱们到秋天就颗粒无收了!”

青华咬咬嘴唇,说道:“这一两天保证办妥了,不过你得给我五万!”

周贵嘴角一动,爽快地答道:“没问题,要不现在就把钱给你划过去?”青华冷笑道:“那倒没必要!事成之后少一分钱你会吃大亏的!事情办不成我立马拍屁股走人!”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了,可以轻松一下了!杨燕红抹着淡紫色的口红嘴里哼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虽然四十出头了但是感觉蛮不错的嘛!自己皮肤好,又白又水灵,就是有点儿细褶。不过远效果还是很好的嘛,给人的第一感觉也就是三十来岁。哼!窦强你这个大注意包,离开你我兴许还能找到一个三十来岁的帅哥呢!今天心情不错,看不到那个死羊肚子脸,这天也显得格外蓝了。

杨燕红为了自己的体形苗条很注意节食,但是再美也不能太饿着肚子了,新闻媒体经常报道有些女性为了减肥丧了命。一想到这些自己就紧张,还是吃一点儿得好。不能为了漂亮而去玩儿命吧?她走到厨房里,要做饭有些不情愿了,干脆吃点儿剩的吧!

好歹吃了几口,杨燕红就放下了筷子。本来心情不错,可是一看到餐桌上堆了一摞没有洗的碗筷就烦了。也愿自己啊!那个五十多岁的保姆应该留下来,人挺勤快的也蛮老实的。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她总是觉得别扭,当时一火心就炒了。也没给人家一个理由,现在自己有点儿明白了,她虽然年龄不小了,可是从骨子里就能看出有一种摄取男人魂魄的魔劲儿。保姆走了,自己心里也豁亮了,不然男人一在家里自己就浑身不舒服,大脑里总是有一种窦强和保姆背着自己正在干着见不得人勾当的幻觉。现在好了,这种忧虑不会骚扰自己了。杨燕红的精神也爽了,真是无聊,总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这不,一大堆家务谁来干呢?

第一百三十七回 软绵绵的情歌

防盗门轻轻一响,窦强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杨燕红见到男人心里立刻像通了风一样那么凉快。她开口说道:“今儿是周末,你收拾收拾屋子做点家务吧?我都累死了,你一点儿也不心疼我!”

窦强既不回答也不看自己的女人,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本子放进公文包里,抬腿就往外走。杨燕红立刻就急了,大声嚷道:“你聋了,还是哑巴了?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

窦强停住了脚步,阴着脸子说道:“今儿单位开会,没空!”杨燕红伸手抢过他的公文包,用力撇到墙角那里了,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说道:“放你妈的罗圈儿屁!大周六的哪个单位上班啊?黑更白天也看不到你个人影儿,你跟哪个骚货鬼混去了?别把你的媳妇当作傻娘们!”

窦强默默地从墙角那里捡起公文包,快步走出屋门。杨燕红趴在门口冲着往楼底下走的男人吼道:“你个死肉包,有能耐你把一个小娘们领来让我看看?”

诺大的渔阳宾馆主会场只有前三排坐着人,局长的讲话稿只有四五页,但是整整说了两个多小时。每到关键的地方儿他都要脱稿深入浅出地展开一下,台下的一二百号人的手底下都有一个打开的笔记本,上面都有几行讲话记录,大家认为很重的地方儿都认真记下来了。这么多人在一起开会,没有一部手机响过,因为会场里根本没有信号。

窦强和同事们陆续走出会场,哥几个这两个多小时可憋坏了,一出门口里立刻掏出烟来熏着了。

窦强心里犹豫着:今天中午去哪里呢?周末别人都回家里会老婆去了,这是法定的团聚日子。平时可以有一万个理由夜不归宿,但是双休日总不能说又出差吧?自己也应该和杨燕红和解一下了。这些日子总是处于冷战的状态下,滋味是不好受的。还是主动修好吧!自己的女人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她闹得再凶也是无计可施的。

上了车打着火,窦强刚要启动,手机唱起了“你问我爱你有多深…”这首歌是自己特意设置的,以前不太喜欢软绵绵的情歌,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特别需要这种温柔来抚平自己那些烦恼了。

翻开手机盖儿一看,是青华的电话。赶紧接了电话,窦强的情绪立刻兴奋起来,说道:“喂,你在哪里呢?”电话里没有那甜美的声音,只听见依稀的哽咽声。窦强有点慌,着急地说:“你咋了?为啥不说话呢?”电话里青华不但不回答,竟呜呜地哭起来了。

窦强息了火,心梗烦乱了,大声说道:“你倒是咋了?哭啥呀?谁欺负你了?快说话啊!”

青华在电话里继续哽咽着,说道:“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啊,跟你没有关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顶着,自己的痛苦自己忍受!”

窦强出了一口长气,说道:“你在哪里呀?我去找你!你这个样子,不是折磨你而是在折磨我!”青华说道:“你在哪里呢?我去找你吧!窦哥。”

第一百三十八回 同床异梦

窦强立刻答道:“我在渔阳宾馆门口等你!”

正午的日头很毒,窦强那瘦小的个子平时很能抗旱,今天却老是冒汗,手绢都擦湿了。今儿真是反常啊!每次青华和自己约会都是很快就到了,这次为什么迟迟没到呢?是不是有别的事儿了?

窦强拨通了青华的电话,通是通了但是没有人接,真是邪门了!

窦强正胡思乱想呢,不远处的2路公交车停在了宾馆站牌下。他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青华轿车的影子,脖子都酸了也没有见到那辆blue bird。窦强又拨通了电话,他耐心的等待着。

“窦哥,我在这里呢!”窦强一愣,这不是电话里的声音啊?扭过头一看,那可怜的妹妹正站在自己的身旁呢!

窦强把手机掖进兜里,一把搂过她的腰来,焦急地问道:“你咋才来呀?电话也不接?”青华此时惊喜交加,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她不错眼珠儿地看着窦强,说道:“我是坐公交车来的。车上人太多了,我没有听见电话响啊!”

“噢!那你咋没开车来呀?”窦强又问道。

青华从窦强的怀里挣脱出来,说道:“快别提了,人要是倒霉和口凉水都塞牙!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对了, 哥,中午你有别的事儿吗?”窦强立即说道:“有事儿也没有你重要啊!青华,你知道你在我心里是啥位置吗?”青华糊涂地问道:“窦哥,你说的话我咋听不明白呀?”

窦强没有再说什么。青华说:“哥,你还没有去过我家呢!”窦强点点头。

没想到赵青华此时竟掉下泪来,窦强抓祝糊的手,说:“小妹,你有啥委屈啊?能和我说说吗?哦!我也犯二了,先上车!有事情慢慢说。”

青华坐在副驾驶座上问道:“窦哥,咱们去哪里啊?”窦强目视前方,说道:“去我新买的房子那里。”青华用纸巾擦了一下眼泪,说道:“你老婆知道你的这些地方儿吗?”窦强哼了一声,说:“啥事儿都让她知道那还不乱套了?”青华惊异地问:“你们两口子还藏心眼儿呢?”窦强淡淡地答道:“我们现在是同床异梦,我心里根本没有哪个母夜叉!”

青华自言自语着:“心里没有你媳妇,那还能有谁啊?”窦强脱口而出:“有你!”青华好像没听见似的,闭口不再说什么了。

窦强的汽车驶进山倾城小区,它处在府君山的半山腰,小区入口的宣传牌上有那句名诗“白云生处有人家”。

进了屋,青华眼睛都不够使了,心想:这个家伙真有钱!比那套房子还豪华,何况这里的房子是蓟县最贵的了。

窦强进厨房做饭了,青华坐在沙发上来回调着电视频道。

第一百三十九回 当作自己的家

咋没有一个好节目呀?不是广告就是百无聊赖的泡沫剧,一生气青华闭上了电视机。这时窦强在餐厅里喊道:“青华,吃饭了!”赵青华站起身来向餐厅走去。

一罐啤酒落肚,窦强忍不住问道:“青华,今儿你为啥不高兴啊?”青华又开了一罐啤酒,说道:“我要失业了,公司连工资都发不出来了!周贵的那辆blue bird也没有钱换轮胎了!”

窦强给青华夹着菜,冷笑道:“不会吧?周贵在骗你呢!”

青华放下啤酒,把头靠在椅子背上,说道:“人家也不能白养活着我呀!一项业务也没给人家跑成,谁会老是让我大把大把地花钱呢?除非我做他的情人。”窦强一听脸刷地红了,低下头喝着酒。

青华攥祝蝴的腕子,说道:“窦哥,难道你们的建筑工程就真的不能给周贵一点儿?”窦强的另一只手摸着青华光洁白嫩的手背说:“周贵建筑队的资质不够级别,你让我咋通融啊?”青华马上说道:“你把工程给了他,他自己就会想办法的。他干不了你不会再收回来?”窦强沉默不语。

青华抿了一下嘴唇,说道:“算了,你是我哥,他是我上司,我不瞎搅和了!这穷乡僻壤的,有啥值得留恋呢?家我也没有了,不如趁早去南方发展得了!等岁数大了,想去也去不成了!”窦强半天也没有琢磨出她的意思,便问道:“啥叫家也没了呀?”

青华的泪水又开始滚落下来,两手捂着脸忍不住哭出声来。窦强无奈地放下筷子,转过身来抱着她的肩膀,说道:“小妹,咋回事呀?那么伤心!”青华站起身来扑到他的怀里,泣不成声地说:“我的男人在外面又相好的了,整天不回家,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见人影了!你说我哪还有家啊?”

窦强情不自禁地说:“你可以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啊!”青华仰起脸,泪痕满面地说:“可咱俩不是夫妻呀?”

窦强看着怀中女人的泪眼,说道:“可是我爱你呀!我要娶你的!”青华轻轻地摇着头说:“我们不会有结果的,虽然我更爱你,可是咱们都没有离婚呢!”窦强把嘴凑到她的耳边,深情地说道:“你是真心爱我吗?”

青华也不回答,而是把自己的香唇贴到了他的脸上。

窦强摸着青华的脸,呼吸急促地说:“青华,我比你大十几岁,咱俩的年龄不相称啊!你是从内心深处爱我吗?”青华闭上眼睛,说道:“爱,真的爱你!你是个对女人专一的男人,跟你在一起我有安全感!我爱你!”

窦强一阵眩晕,全身上下火辣辣地滚烫。他把青华使劲儿搂在怀里,拼命地吻着她那娇嫩的嘴唇。

第一百四十回 四处扫荡

赵青华那双细腻如玉的小手伸进他的衬衣里,四处扫荡着,窦强把她的小嘴全都吞进嘴里,恨不得一口把她咽到肚子里去。两只血管暴露的手掌在青华白玉一样的身体上摩搓着、揉动着。当触及到乳罩的纽扣儿时,稍稍犹豫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迅速地把它扯下来了……

青华和窦强的身高差不多,她把他轻轻地拥到墙角,那冰片一样的红唇给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带来了高浓度的甜蜜。她用力咬着他的舌根,用舌尖舔舐着他的牙膛。他的额头轻轻地蹭着她的下颌,那和泥鳅一样的舌头已经溜到了窦强的脖子那里。她不敢轻易刺激他的敏感地区,担心他会很快就山洪暴发了。如果那样的话,他的心情会很浮躁的。所以青华尽量避开窦强的敏感区域。

…她放高了吟叫得声音。窦强很久没有听到女人这种如醉如痴的信号了,他双手抱起浑身如流水一样的青华,走上了从来没有沾染过女人味道的床榻。

青华仰面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等待这一个男人的到来。风起了,天上的白云飘走了!雨落了下来,地面上的草叶与花瓣和它一起流走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天与地一片银白,什么都分不清楚了,什么都变的一样了!世界的所有一切都蒙上了不属于自己的面纱。

窦强解开青华仅有的一层羽翼……

苍穹与旷野在一起,

鼓舞滋养着一切。

霹雳雷鸣分开天空和大地,

纷纷攘攘。

战争 流亡 瘟疫

肆虐。

你把苍穹推向我,

我把旷野拽向你。

阴阳合在了一起,

分不开的是夫妻!

他,野豹一样地狂野令青华这只麋鹿奋力奔驰,越过沙漠的小溪,漟起了四溅的水花;穿过迷雾的丛林,枝叶乱摇,青华这头小鹿忽然转过头来迎着窦强这只野豹冲了过去。

野豹张开前爪猛扑怜弱的尤物,小鹿迎着它的俯冲分离撞击!豹子冲到了前面,小鹿跃到了后面……这样一冲一撞,来来往往,沙场上烽烟四起。野豹使出最后的力气发起了最猛烈、最壮丽的总攻。小鹿鸣叫着豁出了最后的一口气权利冲刺!豹与鹿紧紧地扭在了一起,天与地和合在了一起!与此同时滂沱大雨,山洪暴发,另一个崭新的篇章开始了。

窦强浑身一阵颤抖,从青华的身子上滚落下来。他喘着粗气看着房顶。青华四肢在微微地抖动,激动、 能量的释放,之后便是整个身心的愉悦。

青华躺在窦强的身边,温柔地说:“亲爱的,今天我是你的人了,你爱我吗?”窦强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说道:“让我死可以,但是让我没有你可不行!”青华眨眨眼睛,问道:“真的吗?”

窦强摸着青华白莲一样的身子说:“那还有假?”青华噘着嘴,说:“你会为我着想吗?”窦强笑了,说:“你是我的心尖儿,啥都听你的!”青华亲了一下他的胸大肌,开心地笑了。

李英收拾完屋子,对站在院子里的儿媳妇郭丽娜说:“丽娜,你再有一个多月就该生了,要注意身体啊!但是也要多溜达溜达呀!”

第一百四十一回 波涛澎湃

郭丽娜一笑,说道:“您就别操心了!我会注意的。”李英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一会儿我去大市场给你买一条鱼来,补补身子!我还听说孕妇要多吃核桃,说是核桃能使孩子的头发很黑的,顺便我给你买几斤核桃来!”

郭丽娜两手扶着腰,挺着大肚子慢慢地走动着。婆婆的话是好意,可是太唠叨了,听着心里就烦!要买就去买呀,干什么先表一下功啊?

挺大的院子里就剩下丽娜一个人了,她仰起头看看天空中飞翔的燕子,真是羡慕呀!为了给老冯家传宗接代,自己吃了多大的苦头啊!整天和婆婆在一起,没完没了地听她唠叨。好容易晚上盼到男人回来了,他不是看电视就是睡觉,对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自己肚子大了,和他同房的次数少了,男人现在只关心肚子里的孩子,和他死妈一个样子。眼里只有孩子,简直把自己当成生育工具了!一想到这里丽娜就有一个要引掉孩子的想法,如果没有了孩子看他们娘俩会是个啥样子!气归气,事不能作出格了呀!

郭丽娜坐在床上,翻着手机里的姓名条目。别人的名字一扫而过,唯独看到高原的名字丽娜心里就波涛澎湃,已经一个多月没上班了,他现在不知道咋样了?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唉!自己胡思乱想这些干啥呀?跟他有什么关系呢?郭丽娜心烦意乱,看哪哪都别扭!

她鬼使神差的拨通了高原的号码,一会儿里面传出来那带有磁性的声音:“郭姐,你好吗?”

郭丽娜的心怦怦地跳着,结结巴巴地说:“嗯,好,好!”高原又说道:“亲爱的,我好想你呀!这么长时间也看不到你,都想死你了!”郭丽娜拿着手机的手在哆嗦,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也好想你啊!我现在腆着肚子不方便啊,只能待在家里的。”

高原在电话里试探着问道:“亲爱的丽娜,我现在好想见到你呀!你们家里有别的人吗?我能去你那里吗?”郭丽娜马上说道:“有别人怕啥呀?咱们是同事关系,又没有偷鸡摸狗!我也好想你呀,你是不是把我忘记了呀?”

高原在电话里委屈地说:“宝贝,你冤枉我了!要是不爱你,我就遭天打五雷轰!我这就去你家里看你,等着我啊!”郭丽娜的脸红红的,说:“好啊!到了西关过了铁路往北20米,路西第三家就是。”高原激动地说:“好啊!亲爱的,到了那里我再给你打电话。心肝儿,你在门口等着我啊!”

高原乘坐的电动三轮停了下来,他下了车付了打的费。

郭丽娜一眼就看到了英俊温柔的小伙子,立刻喊道:“小高,小高!”高原扭过头看了看,皱着眉头。丽娜晃着身子往前挪着,说道:“我在这里!高原。”

第一百四十二回 干渴的喉咙

高原看了一眼往自己身边走来的大肚子妇女,惊异地说:“哎呀!我都认不出来你了!郭姐,你咋变成这个样子了?”郭丽娜深情地看着他,说道:“人家快要生小孩了嘛!”高原不可思议地点了点头。

郭丽娜喘着粗气坐在沙发上,高原摸着她白嫩的说,问道:“就你一个人在家里吗?”郭丽娜点点头,她白了高原一眼,说:“咋了?有别人你就不敢来看我吗?这是我的家呀!”高原脸上火辣辣的,说道:“我是觉得有别人不方便啊!”

郭丽娜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身边的小伙子,痴情地说:“要是我以后在家里看孩子,你就不愿意来看我了?你不是说是真心爱我的吗?”

高原激动地把她的另一手也拽过来,说:“爱,永远都爱!一天看不见你,我的心就像再有锅里煎熬一样!亲爱的,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女神,我爱死你!你就是我的明月!”

郭丽娜的脸上泛起层层的红晕,喃喃地说:“我真的有那么好吗?你真得这么爱我吗?”高原伸手抚摸着她娇媚的脸说:“我要是欺骗你,就不得好死!”丽娜立刻捂祝蝴的嘴说:“不许你这样说自己,我舍不得你!我也离不开你!”

高原蹲在郭丽娜面前,把手伸进她的内衣里轻轻地抚弄着没有戴乳罩的双峰。郭丽娜闭着眼睛,嘴里说着:“别,别,别这样!要是进来人就麻烦了!”高原像没听见似的,继续抚摩着丽娜丰满翘挺的乳房,他的唇轻轻地含住了丽娜干涩的嘴唇,他的汁液滋润了她干渴的喉咙。

院子外面的大门“咯吱”响了起来。郭丽娜本能的推开高原,说道:“来人了!可能是我婆婆!”高原一愣,立刻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郭丽娜整了整衣服,心咚咚地跳着,嘴里胡乱地和高原搭着话:“小高,你这两天工作累吗?”

高原一愣,马上明白过来,说道:“还可以,还可以!今儿有点空儿就过来看看郭姐。”郭丽娜起身拿起暖水壶,说道:“天热了,喝口水吧!”

李英掀门帘走了进来。

高原立即站起来,满脸堆笑的看着李英。丽娜坐在沙发上,介绍着说:“这是我的同事——小高,这是我‘妈’。”

李英客气的对高原说:“快坐,快坐!我给你们拿水果去!”高原也说道:“大妈,别麻烦了,您太客气了!”郭丽娜看了高原一眼,示意让他坐下。

第一百四十三回 我今晚漂亮吗

一会儿的功夫,李英端着削好的菠萝走了进来,亲热地递给高原和丽娜。她坐在高原的身边问这问那,郭丽娜在旁边不耐烦地打着哈欠。

外面一片漆黑,已是万家灯火。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依然情绪不减,劳累的人群是观众,新潮的在广场翩翩起舞,老年人们热火朝天的在马路边上扭着秧歌。

杨燕红不会跳舞,自知落后于时代,但是她不愿意和老头老太太们扭秧歌,觉得那没有品位,于是便在广场中央做起了陪衬的观众。眼前的多情男女舞姿优美,动作轻盈:如流水,如春风。他们的倩影在杨燕红闪过,有山有水的风景多美啊!有男有女的世界是多么绚丽呀!有情有爱的空间是多么美妙啊、多么浪漫啊!

“小城故事多,充满了喜和乐… …”甜美的歌声欢快的节奏伴着靓女俊男的身姿,那美好的一切回映在杨燕红的精神世界里:身穿洁白西装的窦强正搂着自己的腰在舞池里漫步,周围投来无数双赞美的目光和惊叹的声音。杨燕红正在飞翔:他不是窦强,是一位二十七八岁又英俊又潇洒的费翔式的男子。他正拥着自己在跳着四步,她用鄙视的余光看着身边的人们。哈,不行了吧?羡慕去吧!

一整夜风袭来,杨燕红打了个寒战。天不早了,该回去了。她迈着酸疼的双腿往家里走去。

嗬!太阳从西边出来了!男人窦强居然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杨燕红疲劳的身子立即像打了一支兴奋剂,马上走到他身边问道:“你啥时候回来的啊?”窦强答道:“刚才。”

杨燕红刚要瞪眼,可是又忍住了,温柔地说:“你洗澡了吗?”窦强也不抬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说:“我的头发还没有干呢!”

杨燕红压着火,关了电视机,说道:“今儿太累了,你先上床等我,我洗个澡马上就过来。”说完把男人硬是推进了卧室。

杨燕红好歹冲了一下身子,便用毛巾裹着身子出来了。她吹干了头发又照了照镜子,觉得挺好了又往身上洒了点淡淡的香水儿。

窦强已经脱了衣服躺在床上,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杨燕红甩掉毛巾,关了灯。

卧室里只有一盏台灯,一片暗红色。杨燕红坐在男人身边,窦强没有办法把杂志放到床前的书橱上,然后一歪头闭上眼睛。

杨燕红摸着男人的肩膀,说:“你看看我今晚漂亮吗?”窦强睁开了眼睛,天呢#蝴说道:“你咋啥也不穿啊?一丝不挂,真不适应!”

杨燕红笑吟吟地说:“两口子一床上这么多年了,啥都让你看遍了,还在乎啥呀?”说完把自己娇小的胸部在男人胸口上来回蹭着,唉!怎么无精打采的?

杨燕红把嘴贴在窦强耳边,说道:“人家这几天好想你啊!可是一直见不到你个人影儿。好久没有给我了,现在我就想要你!”

第一百四十四回 别和我一床睡了

窦强淡淡地说:“我没有心情!”杨燕红亲了男人一口,说:“你越是没有心情,我越是难受,越是想和你干那事儿!”说着就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她像蛇一样在窦强赤裸的身子上游动着……

终于窦强有了阳刚之气,烈火点燃了。他翻身把女人压在底下,杨燕红的身子扭动着,嘴里叫着:“你轻点儿,轻点儿!咋像个活牲口似的!”窦强抱着女人雪白的肩膀,说道:“你现在不是很想要我吗?我这就给你!”说完动作更猛烈了。

杨燕红渐渐感觉到了春风的畅快,她心花怒放在沐浴着春光。忽然大雨滂沱,随即就天塌地陷了。

男人从自己的身上下来了,杨燕红懊恼地说:“你咋这么一会儿就完了?太快了!”窦强也不说话,径直去了卫生间。

杨燕红气急败坏的把他的枕头踹到地下,大声吼道:“别和我一床睡了!”

整个上午也没有顾客光临,薛亮闲得难受,手机里的游戏都玩烦了,一点儿新鲜劲儿也没有了。尹云坐在吧台后面不停地和薛亮搭着话,薛亮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根本没有过大脑。他把手机放进兜儿里,闭着眼睛养神:现在自己这叫啥事儿啊!正经把本的老婆给自己戴了个绿帽子,别的女人却粘上了自己!真是越来越乱了。自己和青华的事情应该有个了断了,她已经四五个月没和自己在一起了,从法律上说也够离婚的条件了。老是这样拖着也不叫个事儿呀!可别再像上次似的自己被别人扎一刀子了。

薛亮正胡思乱想着,忽然手机里唱起了“老婆老婆我爱你……”

薛亮打开手机,问道:“喂,谁呀?”电话里传出咯咯的笑声,薛亮有点儿紧张,小声问道:“请问您是哪一位?”对方的笑声更大了,说道:“你猜呀!”

薛亮立刻关掉手机,向坐在吧台后面正在笑的尹云怒斥道:“你有病啊?拿你哥开涮!”

尹云捂着嘴走过来,笑着说:“好哥哥,生气了?就一毛钱的电话费瞧把你心疼的!”薛亮也不理她,扭过头去生闷气。

尹云拽过他的手揉搓着,娇滴滴地说:“ 我的好哥哥,小妹妹错了,下次再也不敢和你耍贫了!别生气了,妹求你了!”

薛亮这才转过头来,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没大没小的,成啥体统啊!”尹云又笑起来,说:“哥,你别这么严肃,我好怕啊!我需要你的关心,需要你的爱。”薛亮脸一沉,说:“别胡说了!我哪能给你爱呀?称呼兄妹还将就,谈情说爱就算了吧!我比你大六七岁,咋会相爱呢?不许胡说八道了!”尹云的脸立刻绯红了,扭过头跑回吧台那里了,趴在台上一语不发。薛亮见她这个样子,也觉得刚才的话有些尖酸刻薄了,想安慰她几句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一百四十五回 一片痴心

正在尴尬之时,门帘一挑进来一位四十来岁穿着讲究的女人。薛亮用眼角一扫,挺眼熟的,此时正烦着呢也就没有在意。

尹云喊道:“李哥,李哥!”李义斌从里间走出来。尹云向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道:“来客人了!”李义斌心领神会,连忙上前热情地问道:“大姐,您好!”那个女人眼皮儿也没抬,哼了一声。李义斌又说道:“您是洗浴还是做保健?”女顾客四下环顾着,说:“先洗个澡。”李义斌笑着说:“您请上二楼!”

尹云凑到薛亮身边,说:“今儿你对我太过分了,以后咱们是恩断情绝,谁也别理谁了!省的自讨没趣儿。”薛亮委屈地说:“小尹妹妹,我没有做啥事儿呀!你干啥对我这样啊?”“哼,还没做啥事儿呢!你忘了你刚才咋对我了?可怜我对你一片痴心啊!”

薛亮哈哈笑起来,说:“可别对我一片痴心啊,我哪里消受得起啊#旱不定一会儿有一个富婆要对我一片痴心呢!要是那样的话还可以考虑考虑。”

尹云被他的话气得直翻白眼儿,愤愤地说:“你就坐白日梦吧!哪个富婆就是八百年没见过男人也不会泡上你!”薛亮看她急了,便收敛了一下锋芒,说:“小妹,刚才我是和你逗着玩儿呢!别生气了,哥向你道歉了!”尹云眼泪刷地掉下来,说道:“不原谅你!一辈子都不原谅你!叫你内疚一生!”薛亮摸着她娇嫩的玉手,说:“好了,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正在这个时候,楼上有女人的喊声:“服务生,服务生。”

李义斌赶紧爬上二楼,嘴里应道:“来了,来了!”

尹云气白了的小脸儿渐渐有了红晕,对薛亮说:“你以后要是再敢欺负我,我真得不理你了!对了,薛哥,小李人挺老实的,他比你来地还早呢,可是不提气。你咋不收他做入室弟子呀?”

薛亮摸着她的头发,说:“算了吧#蝴还是作我师傅吧!”俩人正聊着呢,只听楼上大吵大闹:“这是啥地方儿呀!这叫啥按摩呀?纯粹是逮猪呢!”两个人一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

这时李义斌红着脸满头大汗的从楼上走下来。尹云问道:“咋了?”小李没好气地说:“那个女的太难伺候了!我对付不了她!”

尹云自言自语地说:“那可咋办呢?总不能让我一个女的去伺候一个女的吧?”她看了一眼身边的薛亮,忽然惊喜地说:“天呢!这事儿只能由薛哥来摆平了!”薛亮冷笑道:“我?我哪有那本事呀!”尹云瞪了他一眼,说:“你不去,我去!”

薛亮问李义斌:“那个女的咋回事儿呀?”小李咧了咧嘴,说:“她可真难伺候啊!一会儿说腰疼,一会儿说腿酸。我怎么做她都挑剔,还张嘴骂人。”薛亮叹了口气,说道:‘伺候人的活儿不好干啊!人家有钱是大爷,是姑太太。咱们就是孙子了!你也别上火,这女的其实挺好对付的,但你要长眼力见儿,要有活分气儿。行了,我去看看。“尹云向李义斌挤挤眼儿,小李赶忙说:“这难题还要薛哥来解呀!”

第一百四十六回 怦怦直跳

薛亮推门进了单间,只见席梦思上坐着那位女士。薛亮向她一点头,说道:“大姐好!”那个女人捋了一下赭黄色的卷发,启动红唇说:“你们刚才那个人是干啥的?他会不会做保健啊?真是邪门了!”

薛亮满脸是笑地说:“您别生气,消消火。他干的时间不长,这不我来伺候您了?”那个女人看了薛亮一眼,脸上露出笑容道:“你还认识我吗?”

薛亮定睛一看,哦!原来是她,于是说道:“您来过一次。”那个女人脸上洋溢着春风,说:“刚才要是你来给我按摩,我就不会生那么大的气了。快坐这儿,快坐这儿!”她往边上挪了挪,空出一块地方儿来。

薛亮紧挨着她坐下,笑吟吟地说:“姐,你好漂亮啊!今儿那不舒服啊?小弟给你按摩一下。”她乐呵呵的不言语。薛亮又说道:“姐姐你的身条保养得可真好啊!跟没生过小孩似的。”

她睁大眼睛,问道:“你说的是真话吗?”薛亮瞅着她的大眼睛,答道:“姐姐,我说的是心里话,您要是没结婚,我要追求你的!”她开心地笑了,说:“我叫米妍,以后就叫我妍姐吧!”薛亮抿嘴一笑,说:“好啊,妍姐。”

米妍问:“小兄弟你叫啥名字?”薛亮随口答道:“薛亮。”米妍点点头,说:“不知道这几天咋回事儿,我的腰老是疼。上次你给我按摩一回,舒服了几天,可是现在又不得劲儿了!”

薛亮用手在她后背上摸了几下,说:“要不我给姐姐拔拔罐子?”米妍一愣,薛亮立即说道:“姐姐,你不用害怕,伤不着你的玉体,放心吧!”米妍点点头。薛亮站起身来,对她说:“姐稍等一会儿。我去那拔火罐儿。”

一会儿的功夫薛亮就抱着一个纸盒回来了。他对米妍说:“姐,你趴在床上,把衣服撩起来。”米妍把睡裙卷到肩膀处,就趴在了床上。薛亮看着床上的女人心里怦怦直跳,脸也火辣辣的。她白雪一样的玉体暴露在自己的眼前,透亮的冰清肌肤如梦如幻,光滑细腻。圆润的屁股上的粉红色内裤鲜艳夺目,曲线流畅的身材如流水潺潺,起伏有致的后背风采迷人;白嫩光洁的大腿性感十足。

薛亮此时浑身燥热,他强忍着,说道:“妍姐,在后背上拔罐子你要把乳罩摘下来,不然没法子下罐子。”米妍头也不抬地说:“你就给我解开了吧?”薛亮没有办法,两手哆哆嗦嗦地把她的乳罩解下来,她裸楼的半个乳房洁白如雪,细润如冰。

薛亮屏住呼吸,点燃打火机,火苗子在孔玻璃罐里燃烧了几秒钟。薛亮移开打火机迅速把那个罐子倒扣在米妍白皙的后背上。

第一百四十七回 为了吃饭呗

擦了一把汗,薛亮问米妍:‘姐姐,有什么感觉吗?“米妍枕着胳膊,说道:“想有几条火龙缠绕在我的后脊梁上。你可别烫伤我呀!”薛亮笑着回答:“姐姐放心吧!保证你舒舒服服的,背上的痕迹过几天就没了。”

薛亮取下玻璃罐子,说道:“好了,姐姐可以起来了。我先回避一下。”米妍一动不动,说道:“咋了?你是啥意思呀?你就这么对待你的顾客?”

薛亮有点摸不着头脑,愣愣地站在那里。米妍见他不说话,口气平和了一点说:“我趴了半天,一点劲儿都没了,你把我扶起来呀!”薛亮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连连说:“好,好!”

他把拔火罐放到一边,俯下身子办起米妍的肩膀。米妍一下子就坐了起来,两手还攥着藕色的睡裙。那松散的乳罩扭到了一边,一对欢蹦乱跳白白的乳房在薛亮眼前晃动。薛亮赶紧转过头去,等她坐稳了才松开手,抱起拔火罐往外走去。

米妍坐在床边说道:“薛亮小兄弟,你再给我按摩一下大腿,那里酸得很!”薛亮头也不敢回地答道:“好啊,一会儿我就过来。”

米妍在屋里来回遛着,腰上像喷火一样,自己累的时候多么渴望有一个温暖的巢啊!汗流浃背的时候需要一个凉亭来消暑,西风凛冽的时候需要一个暖室来过冬。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呀!忽然间自己内心深处掠过一丝喜悦,说不清楚是为什么。十几年来自己那颗枯死的心仿佛又有了一些青春的气息。

外面有人在轻轻地敲着门,米妍站在床边,说道:“请进。”

门一开,薛亮走了进来。米妍微笑着说:“薛亮小兄弟,你不要这么客气了!”薛亮开口说道:“您是我的顾客,是我的上帝!怎么能不懂规矩呢?”

米妍向他一招手,说:“我一看见你就有一种亲切感,也许咱们前世有缘,今生有份!过来坐在我身边呀!”薛亮不住地称是,说:“您不是腿有些酸吗啊?我来给姐姐按摩一下。”米妍一撩睡裙坐在床上,露出洁白如玉的大腿。薛亮两手轻轻地挤捏着她的小腿肚子,这里柔软光滑。米妍呼吸有些急促,粉红的脸蛋儿像一朵含苞绽放的莲花,启动香唇说:“你媳妇是干啥的呀?”薛亮最反感这个话题了,于是随口答道:“离婚了。”

米妍笑嘻嘻地说:“你怎么说瞎话呀?像你这样的帅哥怎么会离婚呢?”薛亮揉抚着她的大腿内侧,这里更细嫩白皙,说:“她遇到了一个比我更强的男人。”米妍没有说话,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心潮在澎湃。她的身子有些麻酥酥的,体内的原始动力正在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迸发,两片红唇紧紧地抿在了一起。

薛亮的两只手又回到小腿处按摩着,米妍睁开眼睛,说道:“那里不太酸,大腿根儿那最酸了。”薛亮的手又往上移了过去。她怜惜地看着他,轻声问:“ 你咋到这里来工作了?”薛亮脸一红,答道:“为了吃饭呗!”

第一百四十八回 静静地承受

米妍出了一气,说:“这里有啥发展前途啊!你跟我走吧?”薛亮一笑,说:“我啥也不会,能为您干点啥呀?”米妍咯咯笑起来,说:“不用你干啥活儿,让你作我的保姆!你的一切开支我都包了。”薛亮有些懊恼,但不敢发作出来,只好说:“哪有一个大男人洗衣服、做饭的啊?那些应该是小姑娘们干的呀!”

米妍摸了一下他的脸说:“你太保守了,只要能挣钱干啥不一样啊!我不会让你去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别人给我做保姆我不相信,只相信你!”薛亮含含糊糊答应着:“我在考虑考虑。”米妍叹了口气,说道:“好吧!等你想通了再找我。我的腿酸得很,你使劲儿给我按摩一下。”薛亮点点头,两只手在她白嫩酥软的大腿内侧来回抚摸着。米妍把头仰在靠垫上,嘴里哼哼唧唧的呻吟着。两条腿在轻轻地抖动着。薛亮尽量转移自己的思绪,想一些让自己烦恼的事情,但是他的手不能停下来,依然激烈的揉搓着她玉柱一样的大腿。

不知什么沾湿了薛亮的手,他无法停止下来,因为顾客没有发话。

忽然米妍嗖地坐起来,伸手拽过薛亮,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她张开嘴疯狂地亲着他的脸。薛亮也不言语,静静地承受着这一切。一对烈火在迎着点点的春雨,火苗不但没有见小反而更旺了。

薛亮像一片树叶在激流中飘荡着,他想奋争、想主动一些,但是不敢那样做。紧张、兴奋、冲动几把利刃在割他的肉,折磨着他的肉体和心灵。

米妍由温顺的羔羊蜕变成凶猛的老虎,她放下薛亮顺手插上门,然后又扑向了他。她把他压在身子下面疯狂地吻着,她的舌头如蛇一样游荡在他的脸上、胸口和小腹上。薛亮咬着牙一声不吭地忍受着暴雨的冲刷。米妍修长白皙的手指在薛亮的内衣里滑动,她使劲儿捏着那棱角鲜明的肌肉。五个光滑的手指在他的小腹上不停地摩搓着,她要爬到参天大树的顶端,到上面采摘甘甜的果实。

五月的烈日暴晒着弱小的禾苗

叶片萎蔫

口渴 烦躁 难熬

腊月的风雪覆盖着枯黄的野草

僵硬的身子贴在地皮上

饥饿 无望 心焦

这里是烈火焚烧

那里是寒冷料峭

天堂和地狱都要买门票

薛亮闭着眼睛,静静地承受着米妍火热的侵袭,她已是不住地娇喘了,声音越来越高。米妍的声音和揉抚刺激得薛亮难以自控。米妍的吟叫声也达到了极点,薛亮已经感觉到她的手在不停地抖动。

米妍躺在泥一样的薛亮身边,问道:“薛亮小兄弟,你爱我吗?”薛亮不知道说什么好,过了一会儿才答道:“妍姐,我尊重你的感情。”米妍无奈地说:“你现在还是不了解我啊!不过没关系,反正我爱你!以后有啥过不去的事情找我了好了。”薛亮看着她绯红的脸,有些不知所措。

第一百四十九回 深夜的雨巷中

薛亮拖着身子来到大堂,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尹云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哥,看样子你很累啊!给一个顾客按摩几下真至于累成这个样子?”

薛亮笑了笑,说道:“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骑驴不知赶脚的苦!”尹云飞来一个媚眼儿,笑着说:“你咋那么多俏皮话儿呀?我又没有说你别的!”

好容易到下班的时间了,薛亮推开玻璃门往外一看,哎呀!下小雨了,这可怎么办呢?雨伞、雨衣一件也没有带来。要是光着身子回家,这一路上肯定要湿透了。那也没有办法啊,只能硬着头皮回去了。

薛亮刚迈出门口,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喊他:“薛亮,薛亮!”

他往旁边一看,只见一个身穿黄色雨衣的人正站在雨水中。那个人往前走了几步,说:“下雨了,知道你没有带雨具,我接你来了。”

薛亮听出是刘海霞的声音,雨水从他的脸上流下来,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冰凉。刘海霞打开伞遮住薛亮的身子,握着他的手,两个人走在深夜的雨巷中… …

丝丝的雨水打湿了你的曲发,

一绺绺贴在荷花一样的脸颊上。

你拉着我的手,

趟过一汪汪积满雨水的路上。

丝丝的雨水吻在我的唇上,

清香淡雅的味道是你醉人的醇香。

我挽着你的手,

走在漫长不知方向的路上… …

刘海霞脱下雨衣,给薛亮递过来一双拖鞋。她又拿来干毛巾给他擦干头发和脸上的雨水。

薛亮看着她满脸的水珠儿心疼地说:“亲爱的,你先擦吧!别感冒了。”刘海霞攥着他的手说:“宝贝儿,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薛亮吻了一下她的唇,深情地说:“亲爱的海霞,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好了,我不爱你爱谁呀?”

刘海霞又给薛亮拿出一身干衣服让他换上,然后温柔地说:“你早该饿了,你先歇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薛亮搂着她的腰说:“吃点儿剩的就行了,这么晚就不要做了。”海霞一笑,捏了一下他的鼻子说:“没事儿的,宝贝儿!一会儿就做好了。”

薛亮确实饿了,刘海霞蒸的米饭又香,他一连给吃了三碗。海霞看着心上男人狼吞虎咽的样子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薛亮皱了一下眉头,海霞赶紧问:“亲爱的,怎么了?”薛亮憋得出不来气,红着脸说:“噎住了!”

刘海霞马上给他盛了一碗汤说道:“快喝一口汤,别着急!我的心肝儿,我陪着你吃!”薛亮瞅着她的大眼睛说道:“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啊?”

第一百五十回 你不嫌我老吗

刘海霞痴情地说:“因为我爱你呀,我离不开你!”薛亮放下碗,攥着她的手说:“亲爱的霞,等我和我的媳妇离了婚,咱俩就结婚,好吗?”刘海霞眼里噙着泪花,点了点头。

薛亮站起身就要洗碗筷,刘海霞抱着他的腰,说道:“宝贝儿,等明天我慢慢刷吧!现在我需要你陪着我,我让你好好爱我,行吗?”薛亮亲了一下她的唇答道:“好的,今生今世我也不离开你,我永远都爱你!”

刘海霞把薛亮拥到了床头,她低低的声音问道:“薛亮,我比你大十几岁,你会爱我一辈子吗?”薛亮捧着她忧伤的脸,答道:“会的,因为你对我好!我会让你成为一个快乐的女人的。”“刘海霞摸着他的心口,说:“你不嫌我老吗?你长得这么帅又这么年轻,肯定有不少的女人追你,我怕失去你!”

薛亮摸着她的乳房温存地说:“只要你对我好,真心爱我,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年轻的女人!”

刘海霞激动地吻着她的唇,两手在他身上抚摸着。她给他脱了鞋,脱去他身上的衣服。她把自己的肉体贴在了薛亮陡峭的身子上,她细细地用舌头滑过每一个角落,感受这个男人每一寸火热的地方。

刘海霞暖烘烘的身子焐着薛亮冰凉的身躯,她雪白的身体在这个男人身上扭动着,她需要他火热的爱!

刘海霞有些纳闷:今天他怎么像个软绵绵的虫子呀?一点儿阳刚之气也没有啊!可能是太累的缘故吧!

薛亮见海霞停止了动作,便问道:“咋了?亲爱的霞。”刘海霞懊丧地说:“宝贝儿,你今天看样子不想和我干那事儿了。”薛亮揉搓着她的乳房说:“不是啊!我想给你快乐,别着急啊!”刘海霞点点头,薛亮翻身把她压在身子下面,… …雨打芭蕉一样的声音响彻在寂静的夜空里。

窗外的暴雨冲洗着大地,屋内艳阳高照。烈日当空,在田地里劳作的人们挥汗如雨。眼前摆着诱人的果实,谁都热情高涨,都在奋力前进!人有了欲望,有了奔向前方的目标才能勇往直前。

… …刘海霞热烈地吻着身边的男人,她紧紧地搂祝蝴,问道:“亲爱的,你爱我吗?你要永远都爱我!”

薛亮点点头,刘海霞把脸藏在他的怀里,倾听心上男人的心跳声。她摸着他脸上的汗水,说:“宝贝儿,你累坏了吧?”薛亮摇摇头,温柔地说:“只要你快乐,我愿意为你做一切!”刘海霞摸着他的胸脯,说道:“今儿你咋这能耐呀?”薛亮听了她的话,心里觉得挺内疚,但是那有什么办法呢?人这一生真不容易啊!

第一百五十一回 男主人

海霞翻身趴在薛亮的身上,睁大眼睛问道:“亲爱的,我好看吗?”薛亮一笑,答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刘海霞脸一红,又说:“以后我老了,你还这么爱我吗?”薛亮捏了一下她的额头,说:“傻样儿,我怎么会不爱你呢?”她搂着薛亮的脖子不停地吻着,

刘海霞看着薛亮的大眼睛,深情地说道:“亲爱的,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明天我把防盗门的钥匙给你配一把,你就是这里的男主人了!”薛亮捋着她的卷发,说:“谢谢你对我的信任,不过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刘海霞噘起嘴,说:“有啥不好的?你一离婚我们就结婚,到那时这里的一切全是你的了。”

薛亮把海霞搂得更紧了。

刘海霞睁开眼睛,身边的男人还在熟睡。她坐了起来,伸了一下懒腰,床上的赵厂长已经变成了身材魁梧的、英俊的薛亮。他一米八的个条,肌肉发达,一头卷曲的黑发,国字形的红红脸膛。宽宽的臂膀,手掌又宽又厚,胸部的肌肉凸起,两个高粱粒儿大小的rǔ头镶嵌在巨石一样的胸大肌上。小腹内收,肋骨根根清晰可见。粗壮的大腿肌肉发达,上面长着又黑又浓的体毛。小腿刚健充满了力量,粗壮的脚趾高矮不一,却能撑起苍天。

海霞欣赏着壮丽的图画,那颗心又在激烈地跳动!这毫无遮掩的自然之体令人赏心悦目。她用舌头顶着自己的上牙膛,不停地咽着口水。

薛亮揉揉眼睛,见如玉的女人正痴痴地看着自己,问道:“亲爱的霞,你睡醒了?”刘海霞弯下身子吻了他一下。

海霞娇声说道:“宝贝儿,现在你想和我做爱吗?”薛亮看着她的脸点了点… …

刘海霞走进卧室,对趴在床上的薛亮说:“亲爱的,早点我买来了,快起来吃吧!”薛亮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但一见到心爱的女人便挺身穿上了衣服。

刘海霞先上班去了,薛亮要九点多才去呢,他在屋里转悠了半天才出了门。

一进大堂,老板正坐在沙发上。薛亮向他点点头,说道:“老板好。”老板站起身子掏出烟来,拍拍他的肩膀说:“小薛啊,你这些日子干得不错,先去财务室把这个月的薪水领了吧!”薛亮一听很高兴,但是又有些纳闷:今儿刚几号啊,这个月刚过一半啊咋就发薪水了呢?管那么多干啥,给钱还猜疑,真是的。

薛亮拿着八百块钱回到大堂,老板递过来一支烟,还亲自给点着了。薛亮有些受宠若惊,不知该说什么好。老板吐了口烟圈儿,说:“这个月刚干十四天,你还请了两天假,咱们哥么一场,就按一个月核算了。我这个地方儿小,活儿也少,等以后规模扩大了,在请老弟回来帮忙。”

第一百五十二回 生离死别

薛亮心里咯噔一下子,他明白了,老板炒了自己的鱿鱼。

他愣愣的站在大堂中央,两眼有些呆滞。尹云走过来,拽拽他的手,泪眼婆娑地说:“哥,刚才我跟老板讲了半天的情,可是他坚决不同意!我舍不得你走啊!我舍不得你!”说完抱住薛亮的腰。

薛亮推开她,摸着她的肩膀说:“谢谢小妹,别这样,你还没有谈恋爱呢!这样对你不好!哥心里感激你,将来不会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白马王子的!今后我会记住妹妹的。以后有事儿再联系吧!”

尹云哭泣着说:“那你打算干啥去呀?手机要是换号了,可要提前告诉我呀!”薛亮无奈地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呢!我会记住你的,放心吧!小妹。”尹云此时已是泣不成声。薛亮安慰着她:“别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蓟县这么小的地方儿,我们会经常见面的。”尹云仰起脸,天真地说:“是吗?哥。你可不许骗我啊!以前我竟气你了,不要生我的气啊!”薛亮笑了笑,说道:“哪会呢!我挺喜欢你的。好了,有机会我就来看你!”尹云点点头。

这些日子天总是阴雨连绵的,空气很潮湿。刘海霞下了班没有直接回家,径直去了菜市场。蔬菜很便宜也挺新鲜,就是猪肉太贵了,每斤十一块钱,天价呀!这是历史高记录了!可能与春节期间那场猪瘟有关吧,据说那时蓟县的生猪都死绝了,现在正是肥猪断档的时候。

“牵着你的手,请你跟我走…”刘海霞哼着歌儿上了楼梯。咦?薛亮怎么站在家门口呢?今天真是希奇了!海霞亲昵地说道:“薛亮,你今儿咋回来得这么早啊?”薛亮不敢正视她的目光,顺手接过蔬菜。刘海霞抱歉地说:“亲爱的,让你在门口等我了!别生气啊!”然后递过来一串钥匙,接着说:“这是今儿上午我新配的钥匙,你拿着吧!不然以后又撞门上了。”薛亮过了好半天才接过钥匙。

海霞系上围裙,边洗菜边问:“亲爱的,你今儿咋回来这么早啊?以前不回来吃中午饭的。”薛亮的头马上大了一号,没有办法只好低声说道:“海霞,老板把我炒了!”

没想到刘海霞咯咯笑起来,说:“太好了,我正不愿意你在那个地方儿干呢!想阻拦你又怕你生气。”

薛亮无地自容地说:“可没了工作啊!”刘海霞转过身子亲了他一口,说:“我养着你啊!”薛亮心里火烧火燎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那八百块钱塞到她的口袋里,说:“这是这个月的工资,一共八百。”海霞两手全是水也无法推辞,说道:“你自己手里留点儿啊,哪能全交给我呢!只要你真心爱我,我就知足了!”薛亮把脸贴在她的后背上,喃喃地说:“亲爱的海霞,我不爱你爱谁呢?”

第一百五十三回 春风绵绵

女儿昨天又去姥姥家里了,慧英和她的宠物孩子们美美地睡了一觉。太阳老高了,慧英才起床。今天不用上班了,家里有好多衣服该洗了。慧英一想到水就烦,自来水管子老是往外漏水,自己几次给杜伟打电话,他总是推托说让自来水公司的人来维修。陈慧英很是恼火,他好像与这个家绝缘了似的!家里只有自己一个妇女,外面陌生的男人怎么能轻易让进来呢?虽然修自来水管道的活儿不大,可使自己一个女人哪会干呢?再说也没有工具啊!真是烦死了!

陈慧英正发愁呢,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冯晓勇的电话:“慧英姐,你好啊!”陈慧英立刻春风绵绵,说道:“嗯,你在干啥呢?”晓勇在电话里说:“没啥事儿可干,我媳妇回娘家了,我妈去我姐姐家里了。”慧英笑道:“你好轻松啊,我可愁坏了!”晓勇也笑着说:“你的条件那么好,还有什么可发愁的啊?”

慧英叹了口气,说道:“快别提了,我家的自来水管子老是漏水,我又不会修,真是烦人啊!”晓勇哈哈笑起来,说:“你真笨啊,有人会修啊!”慧英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问道:“谁呀?”晓勇干脆地答道:“我!”

慧英一喜,问:“可我家里没有工具啊!”冯晓勇讥讽道:“你呀,你呀!真是傻透顶了!我有啊!”慧英娇嗔地说:“你啥都会,你啥都有,我也不用你给我修!”晓勇有些莫名其妙,问:“咋了,亲爱的英?”陈慧英反击道:“不咋着,难道还要我去开车接你呀?看来你比我还二!”晓勇在电话里又笑了,说:“我二,我二!”

冯晓勇擦干了手,对旁边的慧英说:“咋样啊?我的技术还可以吧?”慧英连连说道:“还将就吧!你比痴呆儿童强一点儿,能给我修好了还算一般啊!”晓勇笑着说:“我干了半个小时,你就付给我三十块钱好了!”

陈慧英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好讨厌啊!是三十块钱重要,还是我重要?”冯晓勇故意不言语,慧英立刻就急了,伸手掏出一张五十块钱的票子递了过来,说:“给你钱,钱!钱!”

冯晓勇一把搂过慧英,深情地说:“亲爱的,你最重要!我爱你,和你开玩笑呢!”慧英气得眼泪快掉下来了,把头扭到一边。晓勇慌了,把她的脸捧过来,轻柔地吻着她的唇。

两个人的舌头互相允吸着,互相追逐着,一会儿捉迷藏,一会儿又紧紧地缠在了一起。慧英搂着他的腰,慢慢地说:“晓勇,你爱我吗?”冯晓勇望着她大大的眼睛说:“爱,当然爱你了!”慧英有些不相信地说:“你家里有老婆,你不爱她?”冯晓勇意味深长地说:“我也说不清楚,我觉得和她生活在一起,一点儿情感上的爱都没有,就好像合伙过日子一样。两个人在一起什么感觉都没有,干巴巴的 。”

第一百五十四回 彩云之巅

慧英娇艳的脸上写着春风,说道:‘那你和我在一起是什么感觉?“晓勇摸着她的唇,说:“像在梦幻里一样美好。亲爱的英,我爱你!我爱你!”陈慧英踮起脚尖,说:“我也爱你!”然后疯狂地吻着他的脸。

冯晓勇激动地说:“亲爱的,我想要你,你愿意给我吗?”慧英娇喘着点点头。她牵着他的手走进了卧室。

冯晓勇张开嘴细细地吻着慧英的脖子,他的舌头在她圆润的脖子上来回嚅动。慧英闭着眼睛微微地呻吟着。他含住了她的耳垂儿,用舌尖舔噬着豌豆大小的耳垂儿,慧英的脸颊已经通红了。

陈慧英扶着晓勇的肩膀默默地等待着春的到来。晓勇轻轻地脱掉她的内衣,慧英那白皙的上身和黑色的乳罩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他疯狂地吻着她的胸脯,他的唇和舌头在这片雪白的原野上洒下了醇香的甘露。慧英的呼吸有些急促了,嘴里轻声哼唧着,说道:“我爱你!我爱你!”

冯晓勇颤抖着解开慧英黑色的乳罩,… …阴阳互补,男女相依这是自然万物的规律,也是人性最高最壮丽的体现!有了这伟大、神圣的爱,人与人之间才会亲密无间,才会在艰难险阻面前乘风破浪,勇往直前!一切烦恼才显得纳闷渺小而不禁一击!

你从彩云之巅飞来,

我从大海的深处走来。

人世间是鲜花似锦的天堂,

人世间是春意盎然的桃园。

我和你在林荫小径上漫步,

清脆的鸟语在耳畔鸣唱。

我和你在平坦的绿茵地上小憩,

婀娜多姿的彩蝶舞起迷人的身段。

我和你在金黄的麦田里劳作,

甜美的果实是滋养生灵的食粮。

我和你在清澈的河水里沐浴,

真爱成了永恒的文契… …

风猛烈地刮起来了,刮走了地上的一切物体;雨大得冲走了陆地上一切沉重的石块!风疾得瞬间万里,雨狂得淹没了崇山峻岭!

随着一声霹雳,万物复苏了,大地充满了生机!风停了,雨止了。美丽的彩虹挂在了天边,鸟儿唱起了欢快的歌儿,来赞美着如画的世界。

晓勇摸着慧英绯红的脸,问道:“亲爱的,你爱我吗?”慧英点点头,也问道:“你呢?”晓勇笑着说:“我也爱你,我更爱你!”慧英笑着说:“我也爱你!”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青华正抹着口红,口袋里响起了“梦中的小屋你干一杯… …”她抿了抿嘴唇,把口红放进小挎包里。翻开手机盖儿,说道:“喂!”电话里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喂,你是赵青华吗?”青华有些奇怪,这个人是谁呢?她没有作声。对方又说道:“我是薛亮啊!你别挂电话,咱俩谈谈好吗?”

第一百五十五回 从屎窝又挪到尿窝

青华今天心里高兴,便说道:“咱俩还有啥好说的,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各不相干!”薛亮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事儿到了这个地步,我还能说啥呢?你已经给我戴了个绿帽子,你还让我咋样啊?”

青华哼了一声,说:“你还有脸来诉苦?想当初要不是为了你,我能落到这个田地吗?我那时真是傻啊!一心一意跟了你,为此受到了太大的伤害,可你又是咋样对我的啊?我真是瞎了眼,从屎窝又挪到尿窝啊!我看透了天底下没有一个好男人!”

薛亮在电话里好半天也没有言语,青华又说道:“你咋不放个屁啊?是不是理亏了?我真是后悔啊!后悔上了你的贼船!呜…呜…”她忍不住抽噎起来。薛亮心烦意乱地说:“到了这个地步,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还提它有啥用啊?你说咱们现在该咋办啊?你是和我安心过日子还是…?”

青华抹了一把眼泪,愤愤地说道:“收起你的那一套吧!我上了一回当,还上第二回呀?咱们离!”

薛亮叹了口气,说:“好吧!咱俩好说好散,毕竟当初咱们恩爱如山啊!唉,没想到…算了,还说这些有啥用啊!你说咱俩啥时候写离婚协议啊?”赵青华立即说道:“就现在,现在就写协议。长痛不如短痛!”薛亮默默不语。

薛亮把打印好的离婚协议递给青华一份,说:“你看看,没啥意见就按上指纹,然后去民政局换离婚证书。”青华扫了一眼,说道:“你和我只有感情债,其他还有啥纠纷呢?你就是还一辈子也无法弥补我的痛苦啊!”说完泪如雨下。薛亮转过身,看着窗外迷茫的天空与大地… …

风疾横扫青山,

落花残。

地久天长奢望,

有何言?

河水涨,

路难畅,

雾迷天。

懊悔当初轻率,

怨苍天。

青华趴在床上迷迷糊糊了一阵子,周贵和张萌的嬉闹声轰走了她的乜意。青华从床上爬起来,洗了洗脸坐在床头。外面两个讨厌的亲昵声令青华作呕,她大声咳嗽了一声,外面才没有了动静。

青华开门走进周贵的办公室,张萌惊异地说:“哎呀!赵姐在呀!来吃糖。”说着从塑料袋里抓出一把巧克力糖扔到青华的怀里。青华顺手把糖放到茶几上,便坐在沙发上。

周贵腆着大肚子站起来,说:“小赵是咱们公司的功臣,这次工程竞标成功,她功不可没。萌,以后你可要尊重赵姐啊!”张萌噘着嘴点点头,开口说道:“赵姐,你还不知道这糖的来由吧?”

赵青华翻了一下眼皮,问:“还有啥讲究吗?”张萌满面春风地坐到她身边,得意地说:“这个月初八是我和经理大喜的日子!你说这糖该不该吃啊?”

第一百五十六回 各户须知

青华五脏六腑在翻搅着,她静静地对张萌说:“祝福你啊!愿你们幸福!”

周贵的大肥脸乐开了花,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手提袋儿放到青华面前,说:“大家同喜!小赵,大哥我很器重你,这件蚕丝套裙送给你!”

青华淡淡一笑,说:“谢了,你的心意我领了,但衣服我不要!再有我的眼光儿你也未必了解啊!”张萌拉着她的手,说:“赵姐, 你别客气了!要是这样不就见外了。你不要,这衣服谁能穿啊?就算小妹我送你的礼物了,收下吧!”周贵也附和着说:“收下吧!我们不是玩儿虚的。”身在浮桥上的青华没有办法,只好点点头。

薛亮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可闷得慌了,早就想出去找工作了。刘海霞看了他和青华的离婚协议激动极了,说要让他好好歇两天,挣钱不着急。

薛亮正在客厅看电视,门铃响了。他趴在探视孔儿往外一看,原来是物业站的老张。薛亮打开门,问道:“啥事儿啊?”老张递过来一张红纸,说道:“咱们小区管道改造,《各户须知》你们自己看吧!”说完又去了别的住户。

薛亮坐在沙发上仔细看了一遍,原来是管道改造每户需要交纳一万元的费用。薛亮叹了口气,这个数目可不少啊!等晚上海霞回来和她商量商量。

刘海霞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薛亮接过她的包儿,说:“你先洗个澡吧?晚饭我已经做好了。”刘海霞把头仰在沙发上,说:“我先歇两分钟。亲爱的,你一个人在家里腻得慌吗?”薛亮攥着她的手,说:“明天我去建筑公司找个临时工作,老是呆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啊!”刘海霞直起身,乐呵呵地说:“你呀!建筑公司你能干啥呀?总不会去搬砖吧?”薛亮看着窗外自言自语地说:“搬砖也没有啥呀!我以前在你们服装厂干的时候不也是很累的吗?”刘海霞抱着他的头说:“我舍不得让你去那里干活儿。”薛亮没有言语,把改造管道通知递给她。

刘海霞一看,气得啪地一下拍在桌子上,说道:“咋要那么多呀?真是胡乱要价!”薛亮一哆嗦,说道:“你别发火啊!又不是咱们一家,那么多住户呢!你着啥急呀!好了,快去洗澡吧!洗完了好吃饭。”说着把她推向洗手间。

头顶上的日头向毒蛇一样舔着薛亮的脑门子,汗珠子噼里啪啦地往下掉。他上身穿着绿裤子,下身穿着蓝布裤子,脚穿白胶鞋。大工在远处喊道:“快上砖!”薛亮推着四十来块砖的小推车在四层楼顶上快速走着。刚捡下砖,大工又喊道:“没有水泥灰了!”薛亮放下推车又拿起木锨铲灰。灰槽子装满了,大工又说道:“太干了,加点儿水!”薛亮喘了口气,放下木锨又拎起水桶。

第一百五十七回 没有受不了的罪

中午十二点了,薛亮才和工友们从楼顶上走下来。中午时间短,不能回家吃饭,他和大家一起在工地上吃午饭。两个馒头一勺宽粉儿炖肉外加一瓢凉水。吃完了,薛亮一屁股坐在墙根儿的阴凉处。两只手的大拇指生疼,一看全裂开了口子,往外渗着血丝。腰像折了似的,薛亮看着墙根儿一动不动。

刚迷糊了一阵子,刺耳的哨儿声使薛亮激冷一下睁开了眼。他强忍着站起身,又和工友们一起上了楼顶。

薛亮起着旧自行车来到棉纺小区的门口,刚要搬车子进去,这时门卫在屋里向他喊道:“干啥的?”薛亮看了他一眼,说道:“不干啥的!回家。”

门卫走出来,看了看他说:“你是哪栋楼的?户主是谁呀?”薛亮反问道:“你是警察吗?”门卫严肃地说:“我是保安,有权询问每一个进入小区的人!”薛亮把车子支好,一一回答了问题。

门卫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进去。薛亮回头问道:“明天你还盘问我吗?”门卫头也不会地进了警卫室。

洗完澡,刘海霞已经把晚饭做好了,她递过来筷子说道:“今儿累了吧?快吃饭吧!”薛亮拿着筷子发愣,海霞问:“咋了?”薛亮答道:“先歇一会儿。”

吃完饭,薛亮早早就爬上了床,他趴在松软的席梦思上一动也懒得动。

刘海霞穿着洁白的睡裙走了进来,坐在床边。她摸着薛亮健壮的小腿上肌肉,说:“冷不及干体力活儿还不太适应吧?”薛亮翻过身来,说道:“没啥,只是比服装厂累多了!过几天就习惯了。”海霞把头贴在他的后背上,心疼地说:“要不别去干了!再找一个别的活儿?”薛亮一笑,摸着她的脸说:“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了的罪!再累也比待在家里舒心啊!”

刘海霞脱下睡裙,又摘下乳罩躺在薛亮的身边。她搂着他的腰说:“亲爱的,现在我想要你!”薛亮点点头。刘海霞用自己丰满的乳房不停地噌着他的胸口,好半天薛亮也没有动静。海霞趴在他身上吻着他的脸,费了好大的劲儿也不奏效!

海霞凑到他耳边,温柔地说:“今儿你咋不行了呢?不想和我干那事儿吗?”薛亮茫然不知所措地答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今儿一点儿欲望也没有,也许过一会儿就想要你了!”刘海霞无奈地从他身上下来,翻过身,背对着他慢慢地睡去。

第一百五十八回 救急

冯晓勇把早点放到餐桌上,见老娘和媳妇都没有起床,便进了里屋。李英脸上火辣辣的,晓勇一摸说:“好烫啊!您发烧了!”李英动了动干涩的嘴唇说:“你给村医张连打个电话,叫他给我打一针。”晓勇点点头。

送走村医已经七点半了,再不走该迟到了。晓勇问床上的丽娜:“你快去吃早点吧!”郭丽娜拧了一下眉头,说道:“今儿我肚子生疼,不想吃了。”晓勇应道:“可能是闹肚子了,多吃点饭就好了!”丽娜忧虑地说:“不像啊!从昨晚儿上开始,我的白带就特别多!”冯晓勇着急地说:“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吧!我该上班了,再磨蹭就晚了!”郭丽娜急赤白脸地说:“快走,快走!一听你说话就烦!”

冯晓勇骑上摩托车上班去了。

蹲在工作间里接缆线,一会儿的功夫就汗流浃背了,屋顶上的吊扇没有多大风力。晓勇直起身,两脚发麻,身上湿漉漉的。刚喘了一口气,手机响了起来。

郭丽娜在电话里一声高一声低地说:“晓勇,我肚子疼得难受!老是想去厕所,可又蹲不下!你快回来吧… …”冯晓勇的汗流得更厉害了,女人可能要临盆了,早晨自己咋没想到呢!

回到家,郭丽娜正弯着腰在院子里来回转磨呢!晓勇连忙上前说道:“你咋不让我妈跟你去医院呢?”郭丽娜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地说:“她烧得起不来床,哪有力气管我呀!”冯晓勇扶着她的胳膊,问道:“我用摩托车载着你去医院吧?”丽娜白了他一眼,说:“我都直不起腰来,咋能坐你的摩托呀?”晓勇想了想,说:“那我去叫个出租来!”

晓勇搀着丽娜走进妇产科门诊,大夫询问几句就断言说:“该生了,你们咋不早来呢?”晓勇支吾着,医生瞪了他一眼,说道:“再晚来一步,产妇和婴儿就危险了!快扶着她到推车上去,坐电梯去二楼产房!”

一阵子手忙脚乱,丽娜被推到产房门口。冯晓勇要跟进去,医生拦祝蝴说:“你一个大男人不能进去!”冯晓勇没有办法只好在门口等着。

一会儿医生开门向晓勇说道:“只有你媳妇一个产妇,你先进来吧!”晓勇随着医生进了产房,只见丽娜赤裸着下身躺在床上。医生问晓勇:“有别的妇女跟着你来吗?”冯晓勇摇摇头。

医生叹了口气,说道:“等孩子生下来,你一个男人会料理吗?”晓勇有些茫然,不知道怎么回答。医生大声说道:“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去找个女的来!”冯晓勇应了一声匆匆往外走去。他骑上摩托车迅速奔向冯梅家里,现在只能让大姐来救急了。

第一百五十九回 莫名奇妙的惊喜

冯梅跟着晓勇急急忙忙地来到二楼,姐弟俩进了产房。此时丽娜下身开始往外流血,大夫问道:“家属带婴儿的小被儿来了吗?”晓勇满脸是汗地说:“来得匆忙,忘了!”大夫生气地说:“那你们咋啥也不带啊?还不快去取!”冯晓勇马不停蹄又回去取小被子了。

他再次登上妇幼医院的二楼,在楼道外面就听到郭丽娜的大声叫喊,“哎呦,哎呦… …”一声特别高,一声又很微弱。晓勇想:此时女人可能正在生孩子啊!

冯晓勇推门进了产房,就见几个女大夫正围着丽娜忙活着,旁边的一个床位上有一个产妇正赤身裸体的躺在那里。冯晓勇脸一红,匆忙退了出去。

果然时间不长,冯梅出来了,她对弟弟说:“生了。你不在的时候孩子脑袋太大生不出来,没有经你同意就用了捧钳。到现在终于生出来了,剪了一剪子。是个小子。”

冯晓勇一愣,自言自语道:“照彩超时不是说是个闺女吗?怎么现在是个小子?”

医生从产房里走出来,见冯晓勇在门口便说道:“孩子头大,当时生不下来,你又不在,我们就用了捧钳。现在你补签个字吧!”晓勇急切地问道:“大人和孩子没啥问题吧?”大夫说:“来个侧切,没问题。”晓勇这才松了口气。

郭丽娜母子被推出产房,晓勇俯下身子看着襁褓里的新生婴儿,一种莫名奇妙的惊喜涌上心头,他真有些像自己啊!丽娜有气无力地说:“是个儿子,你高兴吗?”晓勇点点头说:“儿子、闺女我都喜欢!都是咱俩的孩子呀!”

青华手里摆弄着大红的请柬,张萌邀请自己参加婚礼时眉飞色舞,平时那种尖酸刻薄的语言和表情再也找不到了。她再三叮嘱自己要准时参加。青华咬了一下红唇,自己算什么呢?周贵和张萌结婚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高兴了多随点儿份子钱,不高兴了干脆就不去了。周贵算个什么东西呀#蝴除去有几个钱之外,还有什么呢?这些道理很简单,但是自己为什么心里不舒服呢?

青华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窦强对自己的温度越来越高。青华有些反感了,一个挺大的男人有妻有室的干啥呀?关系不明不白的,他要是真心爱自己也和周贵使得和老婆离婚了!要是那样才叫男人呢!

门扶手一转,周贵腆着大肚子进来了。赵青华既不言语也不抬眼皮,周贵一屁股坐在她身边,一股茉莉花的香水味迎面而来。青华把身子往边上挪了挪,说道:“别这么腻乎,你是个该结婚的人了。”

周贵肥腮帮子动了动,笑道:“咋了?小妹!吃醋了?”青华冷笑道:“我吃哪门子醋呀!你我什么关系也没有!”周贵仰靠在沙发上,用手抹着油光光的头发,说:“在所有的女人中,我最喜欢你了。你是我最器重的女人!”青华斜视了他一眼,说道:“多谢周经理高抬了!”周贵伸手搂过她的腰,小声说:“我心里也有你,亲爱的。”

第一百六十回 婚礼大典

青华奋力挣开他的臂膀,声色俱厉地说道:“以后请你自重!不要和我动手动脚的!”周贵淡淡一笑,说:“宝贝儿,咱俩是有过夫妻之爱的,我也对得起你!你咋能太绝情了呢?”青华低头不语,好半天才说道:“我虽然委身过于你,但并不等于是你的情人!今后你我之间只能有工作上的来往!否则…”周贵立刻接过话茬,说道:“好,好!我尊重你的想法。我和张萌结婚的日子你可以定要去捧场啊!”青华点点头。

一眼望不到头的迎亲车队浩浩荡荡,每辆车上彩球飘飘。张萌与周贵乘坐的豪华加长轿车鲜花锦簇,它的前面敞篷车上有一个专业摄影师正在全程录像。

上午十点钟,渔阳宾馆门口鞭炮齐鸣,响彻了整个天空,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身穿洁白婚纱的张萌和神采奕奕的新郎周贵缓缓步入典礼大厅。

悠扬的婚礼进行曲抑动着每个在场人的心。彩带、鲜花纷纷飘落在这对新人的身上和头上,无数闪光灯喷着蓝色的光芒在张萌与周贵身上闪动。掌声、欢笑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亲朋好友纷纷拿出摄像机记录下这令人激动的画面。主持人洪亮激昂的婚礼祝词再次人们欢乐的高潮,大家欢声笑语,气氛浓厚。

青华坐在大厅左侧的酒席桌边,欢愉的气氛和发自内心的笑声她一点儿也没有听到。自己身边的女人们有的吃瓜子,有的吃糖果。几个小孩子急不可待地打开饮料。那个叽叽喳喳的女人话真多,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是窦强的媳妇,因为她的口头语“我们家的窦强”老是挂在嘴边。

青华偶尔瞟她几眼,这个女人姿色一般,皮肤倒挺白皙,不过那一脸褶子倒是挺让自己舒服。她体形保养得还可以,衣服嘛?虽然都是高档次的,但是穿在她身上一点儿也决不出高贵和漂亮来!杨燕红也曾随意和青华过了几句话,但是青华冷淡的表情让她忽视了身边的这个女人。

主持人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周贵与张萌的这段婚姻描述的天长地久,感人肺腑。酒席前的人们有些等不及了,因为大伙肚子都饿了。口齿伶俐的主持人终于发出了“请亲朋好友开怀畅饮”这句话,于是杯盘响动、交杯换盏。

别人的筷子来回伸缩着,青华懒懒地加了一块儿糖水菠萝嚼了嚼,味道有些苦涩。

新郎新娘在主持人的陪同下逐个桌席敬酒,每到一处周贵和张萌只象征性地用唇沾沾酒杯的沿儿。

到了青华她们这一桌席前,主持人开口说道:“新郎新娘感谢各位光临,特此给大家敬酒!”人们纷纷站起来端着酒杯,青华犹豫了几秒钟不得已也站了起来。周贵乐得眼都扒不开缝儿了,张萌更是春风得意。

第一百六十一回 美丽的新娘子

张萌见青华那幅冷冰冰的面孔,为了缓和一下气氛,粉面含笑地说:“赵姐,今儿是我和经理的大喜之日,你要吃好、喝好啊!”青华拿起酒瓶,说道:“谢谢了,我单独敬新娘一杯!”说完就要给张萌斟红酒,张萌马上说道:“赵姐,你的心意我领了,我表示一下吧!”青华放下酒杯,说道:“那就算了,就当我白说了,我自己喝。”周贵立刻圆常旱:“小萌,你就按小赵说的喝吧!”张萌一看周贵开口了,只好点点头。青华给张萌倒满了一杯红酒,然后自己一饮而尽。张萌无奈也一咬牙干了这杯酒,周围的女人们立刻鼓起掌来,杨燕红说道:“新娘子不仅人年轻漂亮,酒量也是女中豪杰呀!”

周贵不住地向大家点头,殷勤地劝大家多吃菜。青华又站起来,拿着酒瓶子对他说:“经理,今儿是你大喜的日子,属下敬你一杯!”周贵笑容可掬地说:“好,好!大家同喜。”青华给他倒满一杯,又对旁边小脸通红的张萌说:“一个成功的男人身后,必定有一个贤惠的女人!”张萌听她这么一说直哆嗦,心想:“她要干啥呀?”

青华给自己满了一杯酒,便对张萌说:“美丽的新娘子,你也要跟一杯呀!”张萌苦笑道:“我真的喝不了了!”青华抢过她的空杯,说道:“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小妹就别谦虚了!你可要给经理——你男人个面子呀!”周贵非常高兴,拉着张萌的手说:“是啊!你和小赵是好姐妹,她既然开口了你就再喝一杯吧!”杨燕红也插言说:“新娘子是福相啊!今后一定会大福大贵的,喝不了酒哪行啊!”赵青华也不言语,扬脖干了这杯酒,然后把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周贵也一口干了酒,大伙都瞅着张萌。张萌一狠心豁出去了,像灌凉水似的把一满杯红酒倒进了肚子里。

青华坐在椅子上夹了一口糖水菠萝,嚼了嚼,这才有点儿甜味。

敬酒的新郎新娘去了别的桌席,杨燕红热乎地让酒让菜。青华依旧独自一言不发,杨燕红这才对身边的这个年轻女人有所注意。她小声问别人,才知道她是周贵的攻关秘书。

杨燕红这才明白新郎新娘为啥给她这么大的面子,于是端起酒杯对青华说道:“这位妹子,我敬你一杯酒。”赵青华看了她一眼,答道:“谢了,今儿我喝不了酒了。”杨燕红有些尴尬,仍笑嘻嘻地说:“不会吧?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今儿我也是敬仰你,来咱姐俩必须干一杯!”青华低声说:“不好意思,今儿我真喝不了酒,以后有机会再喝吧!”

杨燕红不敢三七二十一就给青华倒满一杯红酒,说道:“今儿妹子不喝这酒那是瞧不起我呀!我倒无所谓,你知道我们老窦是谁吗?”

第一百六十二回 你媳妇喝多了

赵青华一听就火了,但微微一笑说:“大姐,你这么一说我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了?”杨燕红给自己满上酒,说:“我一看见你就觉得咱俩有缘分,你说能不喝上几杯吗?”赵青华笑道:“好啊!我今儿是一定要陪着大姐了!那好吧!我喝一杯你喝一杯,我不停你也接着喝,行吗?”杨燕红一惊,想收回刚才说过的话,却见在席的女人们都看着自己,便一口应道:“好!我就喜欢妹子你这样的人!”

桌子上的三瓶红酒很快就喝光了,杨燕红咯咯笑着站起来。青华捏着空杯子,问道:“大姐,你还喝吗?”杨燕红从旁边的酒桌上抢过半瓶红酒,说道:“不喝,不喝干啥来的?”

青华放下空杯,说道:“大姐,整个大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你还喝?”杨燕红咚咚往自己杯子里边倒酒边说道:“只要姓周的不赶我走,我就喝!”青华暗笑道:“好!那咱就一次连喝两杯。”杨燕红磕磕巴巴地说:“一连三杯!”说完自己又灌进一杯子。青华见状起身离去,杨燕红稀里糊涂的自己又喝了一杯酒。

窦强正在贵宾厅里喝茶,小李匆匆走进来在他耳边小声说:“主任,你媳妇喝多了,都吐了!你快去看看吧!”窦强一听脑门子上立刻冒出汗来,起身走出包间。

陈慧英用遥控器所好雪白色的buick轿车,关好防盗门便拎着小包儿走上楼。本来可以乘电梯的,只是她项活动一下才走了楼梯的。到了自家的门口,慧英已经是一身香汗了。打开防盗门,下了一大跳。怎么门是虚掩着的?难道是家里进去贼了?

推门进去,一看客厅里的物件井然有序,没有被翻过的痕迹。那是谁开的门呢?明明自己早晨出来的时候门是锁好的,为啥现在又开了呢?陈慧英心里突突乱跳,她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察看着,没有什么被盗过的迹象啊!如果卧室里再没有什么异常,那就邪门了!

慧英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的门,探头往里一看:哎呀!原来是杜伟躺在床上睡觉呢!

陈慧英双手抚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个和自己两年来很少谋面的男人怎么突然冒出来了呢?她故意咳嗽了一声,杜伟翻了个身,睁开眼睛。

陈慧英把小包儿放在梳妆台上,问道:“哪阵香风把你吹回来了,大官人?”杜伟坐起来揉揉眼睛,戴上眼镜柔声说道:“慧英,这些时间我太忙了,让你受委屈了。现在好了,自己可以放松一段时间了,咱们也可以重温久别的欢愉了。”

慧英脱下短衫,坐在床头。杜伟自言自语说:“今儿太热了,估计得三十一二度。”慧英站起身,说:“天下那么多重要的事务需要你处理,你哪有空儿回家呢?”

第一百六十三回 光明正大的理由

杜伟伸腿下了床,穿上拖鞋偎依在女人身边说:“现在我太累了,领导批准我休息几个月,这不是挺好吗?”陈慧英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焦急地问道:“你是不是出啥事儿了?”杜伟轻轻一笑,说:“没有,没有!我这么谨慎的人一不贪二不嫖,会出啥事儿呢?”慧英两眼直愣愣地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小声说道:“我真是太爱操心了,啥事儿自己清楚过呀?清楚了又如何呢?”

杜伟摸着她光溜溜的臂膀说:“慧英,你的这件胸甲挺漂亮啊!颜色既鲜艳又高雅!”慧英用余光瞥了他一眼,说道:“我老了,再时髦的衣服也不能换回自己的青春啊!”杜伟搂住女人的腰,说:“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年轻、美丽的天使!”

慧英低下头看着男人白皙如玉的手,心潮翻滚,良久才说道:“我出了一身汗,先洗洗然后做饭去。”杜伟松开手,轻柔地说:“好吧!我等着你。”慧英哼了一声,说道:“这天气突然由寒冬变成酷暑,人哪会突然就适应了呢?”

慧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杜伟给她递过来睡裙,又拿来干毛巾主动给她身上的水珠子。慧英一首夺过毛巾,说:“不用你!我自己会擦的。”杜伟用手推了推眼镜,柔声说道:“你快点儿擦干,我去做饭。”慧英白了他一眼,说:“你一个大男人张罗着做啥饭呀?一点儿阳刚之气都没有!”杜伟脸一红,说:“我不是心疼你吗?你刚下班,怕你累!”慧英换上裙子,冷冷地说:“我要是累,早就累死了!你还能见到我?”杜伟抱着妻子的肩头,慢慢地说:“慧英,这几年你受委屈了,我只顾自己的事业了,忽视了你。一个男人要想事业有成,真是很难啊!你要理解我。我虽然很少回家但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在我身边确实有很多美女,她们也曾追过我,但是我不是那种沾花惹草的男人!这一点上天和良心可以作证!”

慧英听了,反倒觉得自己有些不自在了。是啊,自己的男人有什么错误呢?自己苦苦思索也没有找出过一条光明正大的理由来呀!于是她把自己的手放在杜伟的手背上。

杜伟在慧英额头吻了一下,说道:“亲爱的,今后我有时间了一道好补偿你,尽一个做老公的职责,好吗?”慧英默默无语,杜伟又说道:“今天中午我们俩去外面吃饭,你穿上我去年给你买的m.l.n套装。”慧英小声问道:“去哪儿吃呀?”杜伟欣喜地答道:“去东关新营业的麦天乐!”慧英阴郁的脸上露出阳光,轻轻点点头。

晓勇坐在工作间的台阶上抽着烟,今天活儿少很轻闲,人要是总待着也够烦的。这时候任组长走过来,对晓勇说:“今儿晚上有人请咱们喝酒,你跟你老婆请个假吧!”冯晓勇站起来拍拍屁股,说:“谁请咱们啊?”

第一百六十四回 这是我老公

晓勇坐在工作间的台阶上抽着烟,今天活儿少很轻闲,人要是总待着也够烦的。这时候任组长走过来,对晓勇说:“今儿晚上有人请咱们喝酒,你跟你老婆请个假吧!”冯晓勇站起来拍拍屁股,说:“谁请咱们啊?”

任组长退下翻卷的袖子,说:“统计科的小陈。”晓勇随即问道:“哪个小陈?”任组长雌牙一乐,说:“就是陈慧英呀!”冯晓勇不言语了,心里有些不快。组长由说道:“你先给你媳妇打个电话,省得人家惦记你。对了,小陈说了让咱们晚上七点在蓟洋明珠饭店大厅聚齐。”冯晓勇看了组长一眼,说道:“她说因为啥请咱们吗?”任组长伸出手,说道:“你先给我一支烟,咋在领导面前一点儿眼力见也没有?”冯晓勇嘻嘻地笑着说:“兄弟愚钝,您别生气!”随即抽出一颗,又给他点着了。

组长吹了口烟雾,说道:“人家也没有说什么,让你去就去,哪有那么多废话呀!”冯晓勇有些奇怪,但又不好推辞。

晓勇骑着摩托车很快就来到蓟洋明珠大饭店门前,把车子锁好便信步走进了大厅。远远地就看见陈慧英正坐在沙发上,任组长也坐在那里,旁边还有一个陌生的男子。慧英看到晓勇走过来,就起身打着招呼:“小冯,小冯。”晓勇觉得这声音很生疏,走到他们面前才点了一下头。

陈慧英介绍说:“小冯,这是我老公——杜伟。”晓勇仔细一看:只见他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短寸平头,体型略胖,皮肤白白的,戴着一幅无框的眼镜。那个男子站来伸出手,晓勇有些诧异,不自觉地和他握了握一下手。慧英接着对杜伟说:“这是我的同事——冯晓勇。”杜伟微微一笑。

晓勇掏出烟来递向杜伟,杜伟双手推托着说:“谢谢,我不会吸烟。”晓勇“噢”了一声,又递向组长。

慧英给晓勇倒上茶,说道:“今儿没什么事儿,就是我们夫妻俩请二位聚一聚,没有别的意思。咱们现在就上楼吧!我订了208。”晓勇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让你们破费干啥?”杜伟热情地说:“没什么,没什么!大家聚一聚也很开心啊!”

菜已经上好了,花样儿很奇特。有几道菜晓勇都叫不上名字来,更不知道是怎么个吃法。别人不动筷,自己就不去夹,否则会露怯的。

陈慧英紧挨耐着杜伟坐下,夫妻二人热情地敬酒布菜。

晓勇还是觉得有些异常,酒菜很丰盛,就是餐桌上没有烟。他有心让慧英拿几盒烟来,但是这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杜伟不抽烟,可是让酒的水平还是很高的,话语一说让你无法不喝酒,慧英也和丈夫一道劝酒。

第一百六十五回 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呀

组长酒量不同一般,显示出超人的水平,杜伟把矛头转向了他,两个人轮番互敬。晓勇心里暗暗叮嘱自己,一定要掌握好自己的阀门,决不能失态。慧英也不同于以往的热情,不住地给组长和晓勇夹菜。晓勇隐隐约约感觉到着热情后面有一股冷风袭向自己,自己算个什么东西呀?想起来也是好笑,这一杯啤酒竟如凉水一样流进肚子里。

昼长夜短作息常,

四时着异装。

花开花谢旧消亡,

老枝新叶芳。

云惨淡,

鸟彷徨,

风急流水忙。

阴晴雨雪露和霜,

有谁能躲藏?

慧英低低的声音对晓勇说:“悠着点儿喝,别多了!”冯晓勇放下酒杯说道:“是啊,我喝酒最大的毛病是别人不让自己也喝多了!”慧英笑着说:“那你就多吃菜吧!”

晓勇给自己倒满一杯酒,站起身对杜伟说:“姐夫,我要特别敬你们两口子,因为啥呢?是因为陈姐救过我的命,这一辈子我也不会忘记的。”说完一饮而尽。

慧英对老公说:“小冯是个诚实的人,那次我也是碰巧了,换别人也会这样做的。”杜伟依然满面是笑,和媳妇一起端起酒杯,说:“小冯,以后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没什么的大不了的。来,我也干了。”冯晓勇看着慧英,说道:“陈姐,你象征性地表示一下就可以了。”慧英也喝了半杯。

冯晓勇骑着摩托来到自家的门口,但门早就关上了。他用手掌拍了好半天,大门才咯吱一声打开了。李英气恼地说:“你咋才回来呀?你想气死我呀!挺大的人了啥事儿也不懂!”冯晓勇也不言语,把摩托车推进院子里。

儿子已经睡着了,晓勇移里歪斜地亲了他一口。女人用毛巾被蒙住脸,听见男人进了屋也不搭话。

晓勇脱了些上床,郭丽娜掀开毛巾被,怒斥道:“死别的屋里去!你还知道回来?”冯晓勇压着火气,说道:“谁没有点儿事儿啊!同事请客,我咋能不去呢?”郭丽娜动了动身子,说道:“那你还回来干啥?干脆死外头的了!”冯晓勇瞪起了眼珠子,叨咕着:“人家刚一进门,你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数落,欠你的呀?”郭丽娜又用被子蒙住脸,呜呜地哭起来。

女人的呜咽声让晓勇更是心烦,没有办法他趴在媳妇的脸旁,说道:“别闹了,下次我不这样了!坐月子哭天抹泪的对你和孩子不好。”郭丽娜断断续续地说:“知道不好你还气我?我成天躺在床上,你知道有多难受啊!一天到晚也见不到你个人影儿,我快憋疯了!你心里根本没有孩子和我!要是这样咱们趁早离婚!”

冯晓勇大脑一片混乱,也说不出成句的话来。只是不停地安慰着丽娜:“你别这么闹了,我又没做啥对不起你的事儿来。你说咱们都有儿子了,还瞎闹啥呀?别哭了,让我妈听见了,她又该上火了… …”

第一百六十六回 还是自己的媳妇亲呀

郭丽娜依然抽噎着,冯晓勇没有别的法子了,脱了衣服躺在她身边,伸手搂住女人的肩膀。郭丽娜反感地推了他一下,说道:“少来这一套!我不吃这个!”晓勇亲了女人一口,说:“别生气了,咱俩一个床上睡了这么久,你还不知道我?别哭了,下次我改了,还不行吗?”郭丽娜用背角擦着泪水,把头扎到男人怀里,喃喃地说:“在家里坐月子可难受了!你知道白天我多想你吗?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晓勇摸着女人的脸,温柔地说:“不是有我妈伺候你吗?”郭丽娜白了他一眼,说道:“她唠唠叨叨的,我和她有啥话可说呀?再有你儿子总是哭,咋哄也哄不好!”冯晓勇瞅了瞅身边的儿子,自言自语道:“还是自己的儿子、媳妇亲呀!”郭丽娜拧祝蝴的胳膊说:“听你的话音你是有相好的呀?”

冯晓勇疼得直求饶:“小点儿劲,小点儿劲。我哪有那能耐呀?”郭丽娜警告着说:“这些日子咱俩不能干那事儿,你可不能花花肠子呀!要是那样可对不起我们娘俩。”晓勇笑呵呵地说:“你老爷们又丑又穷,哪个女人会看上我呢?”郭丽娜立刻说道:“要是遇上一个白搭的呢?”晓勇冷笑道:“做梦也做不到那一场!”

树叶像凝固似的纹丝不动,灰暗的高空中有几个小黑点儿在飞动。薛亮浑身上下粘糊糊的,虽然没有烈日的烘烤,但是人像在蒸笼里似的闷得难受。他蹲在竹批子板上喘着粗气,五百多块砖一口气就搬运过去了,可把人累坏了。刚刚歇了十几分钟,大工张口叫道:“快上水泥灰,年纪轻轻的咋这么懒啊?跟你搭伙计真是费劲!”

薛亮的腰酸极了,人家正摧着呢,没有办法只好站起来。他铲了一锨水泥灰在竹批板上晃晃悠悠地迈着步子。前面有一块木板,薛亮抬腿就踩在了上面。就觉得脚心一阵疼痛,紧接着那块木板也随着他的脚悬了起来。哎呀!自己踩在钉子上了#蝴不顾大工的催促放下木锨,坐在楼板上一咬牙拔下木板。果然木板上有一根露出寸半长的钉子尖儿来。

刘冬辉用铲子敲着灰槽子嚷道:“咋还不供上来呀?耽误了活儿算谁的呀?”薛亮没好气地说:“我的脚让钉子扎了!”刘冬辉走过来,看了一眼说道:“谁让你跟瞎马似的不长眼,快把淤血挤出来,不然要窝脓的!”薛亮用大拇指和食指使劲儿挤着伤口,黑红的血象蚯蚓一样往外爬… …

挤了好长的时间,刘冬辉在不远处有对薛亮说:“你再用鞋底子使劲儿抽几下伤口,那样更容好得快。”薛亮照他说的去做了,啪、啪地使劲儿抽打着自己的脚底板。

第一百六十七回 中看不中用

马云丽把办公桌前的花盆往前挪了挪,不注意碰了一下刘海霞的脚。她站起身笑着说:“霞姐,你这些日子可见胖了呀,要注意减肥啊!”刘海霞抿了一口水,答道:“这么大岁数了,不那么好美了!”马云丽认真地说:“那可不行,你要是不讲究这些,男人咋会蜜蜂吃屎似的围着你呢?你到现在还不吸取教训!现在我天天练瑜伽功,效果很大呀,不仅瘦身,还美体呢!我还打算去北京的大医院去做吸脂手术呢!”

刘海霞脸有些发烧。低声说道:“我那比得上你呀!”马云丽一挑眉毛,说道:“霞姐,是你太窝囊了。你离婚的时候就那么老实呀?不跟他要搁四五十万休想离!”刘海霞叹了口气,心想:到了这个份儿上说啥都晚了!

电动车刚驶进小区门口,物业站的老张头儿站在那里,他向海霞招了招手。刘海霞停下车,老张头儿客气地问道:“你是这里的住户吗?”海霞点点头。老张头儿指了指旁边的小黑板说:“请您看看这个通知吧!”刘海霞侧身瞅着小黑板上的粉笔字:

各住户:

凡未缴纳液化气管道安装、上下水管道整修费的,请于本通告起三日之内交齐!否则后果自负!

棉纺小区物业管理站 6 月21日

刘海霞两眼直冒火,想法几句牢骚可是老张头儿已经进了警卫室,于是气冲冲地向自家的楼口走去。

薛亮推门进了屋,喊道:“海霞,海霞!”没有人答应。不对啊? 每回这个时候她走回来了呀!今儿咋回事儿呢?薛亮换下了绿褂子和粗布裤子,趿了着拖鞋进了客厅。

刘海霞面朝里躺在沙发上,衣服也没有换。薛亮蹲下身子轻声说:“亲爱的,咋了?”刘海霞闭着眼睛不说话。薛亮自知无趣,说道:“我先洗个澡,然后就去做饭。”

稀粥早晨就做好了,晚上吃正可口。薛亮又拌了黄瓜粉皮儿,拨了一点小鱼咸菜。他走到客厅,此时刘海霞已经坐了起来。薛亮拽着她的手说:“海霞,吃饭了。”刘海霞推开他的手,说:“你先吃吧,我不饿!”薛亮见她不高兴,转身回到洗澡间,一会儿拿着一沓子票子,说:“今儿发了工资,一共一千块。因为下雨扣了四天的钱。”刘海霞接过钱点了点,“唉”了一声,说道:“物业站催着咱们交那一万块钱呢!”薛亮坐在她身边,安慰着说:“你别上火了,要不我去我爸我妈那里借几千块钱来?”刘海霞剜了他一眼,说道:“借,借,借了就不还了?你呀,你是中看不中用啊!”薛亮一怔,竟无言以对。

薛亮把饭给海霞盛好了放在桌子上,自己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刘海霞市中也没有动筷子,薛亮叫了她好几次也没有吃,无奈之下他收拾了碗筷。

刘海霞老早就躺到了床上,面朝里也不言语。薛亮自知无趣也不知该怎么办,他脱光了衣服,伸手把女人搂了过来。刘海霞一点儿反映都没有,既不配合也不推托,只是淡淡地无所表示。

第一百六十八回 干涸的泪痕

薛亮鼓捣了半天,刘海霞也不吭声。他吻她的酥胸,刘海霞也没有什么感觉,他吻她的乳房,好长时间还是松软没有弹性。看来今晚她是不想和自己自己干那事了,薛亮也想不出让她欢心的法子了,只好默默地转过身去,好久两个人虽也不言语。薛亮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就连天上的繁星也不愿意理他了,它们躲在乌云里不肯露面!

灰蒙蒙的原野静得风都不敢动了,

柔弱的碧草被酸涩的泪珠浸湿了裸体,

威俊的山峦在雾色里变得低矮,

嘹亮嗓子的蝉哑口哽咽,

夜是漫长的… …

我追逐天上的彩云,

月儿阻住了行星筑成的小路。

我顺流而下奔向浩瀚的海洋,

成车的垃圾堵塞了狭窄的小溪。

我无路可逃… …

我口渴难耐,

在河边想喝口水,

污泥把清澈的水搅浑。

我饥饿难耐,

张开嘴想吃口干粮,

嘲笑、鄙视、冷漠围攻着我… …

毒辣的日头喷着火,窗外的草皮软绵绵的没有一丝活力。月季的叶子低垂着,像是有一肚子的委屈,娇艳的花儿扭过头去,不肯转过脸来。绿叶与枝丫之间挂着蔫萎的花瓣,那是几滴干涸的泪痕。空中没有一丝风,整个世界像是凝固了似的,没有一丁点儿精气神。

窦强揉揉睡眼从床上爬起来,中午也没有喝多少酒,才八两多一点儿就受不了了,好像是去了卫生间吐了,至于怎么回到单位就记不清楚了,迷迷糊糊地就躺在自己办公室里间的床上了。

他洗了把脸,现在口渴得厉害,往桌子上一看,不错呀!那位好心人已经给自己沏了一大杯子绿茶啊?窦强端起杯子,咚咚喝了个净,几根儿茶叶也顺势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了。

窦强斜倚在沙发上,虽然已经睡了一大觉,但是头还觉得有些疼,于是从抽屉了拿出两片去痛片,一扬脖干咽了下去。

这些日子总是空空的,自己也不缺什么呀?,为什么心里想没了底儿似的呢?窦强拿出手机来回摆弄着,翻着翻着就看到了赵青华的名字。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拨通了那个号码,这次还是和前几次一样让人扫兴,青华的手机依然是关机的。窦强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小妹这么长的时间不理自己,自己也没有做错什么啊?难道是周贵结婚那天杨燕红弄出什么事儿来?不像啊,那个女人也没什么异常的迹象呀!真是搞不懂。窦强的头有些大了。

他望着窗外蔫萎的月季花有些茫然,难道是小妹忘记了自己不成?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他对自己是那么的情意绵绵#糊那如火的双唇让自己难以抵挡,她那如秋水一样的明眸把自己的一切都带走了,更不用说那如梦如幻的玉体了,那魔力可以让自己疯狂!

想着青华与自己难舍难分的美妙时光,窦强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的眼里竟然湿润了。

白云朵朵棉,风静艳阳天。

娇叶柔枝萎,今宵雾满园。

第一百六十九回 可怜的女人

窦强正在发愣,手机嗡嗡地动了起来,并传出了甜美的“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他没有心思接电话,是谁有没事儿找事儿了啊,瞎打啥电话啊?窦强既不接电话也不关机,只是这邓丽君的歌声勾引起了他无限的苦恼。

谁这么无赖啊,真是烦死人了,干脆关了手机。窦强拿起手机刚要按键,天啊!来电显示是赵青华的名字!窦强的心咚咚直跳,他有点儿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电话里传出银铃一样的声音“喂, 是哪位刚才打我的手机了?”

窦强一愣,真是莫名其妙啊?他颤抖地说:“小妹,我是你窦大哥啊!我给你打了好长的电话,你咋总是关机呢?”

“噢,是窦主任啊!你的声音我都有点儿听不出来了,这些日子忙,为了安心工作周经理让我关机的。”

窦强有些忍不住了,他呜咽着,慢慢地说:“我老是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急死我了!你为啥这些日子不理我呢?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啊?

“窦大哥,你别说了!我现在真的好难过,那天见到你媳妇,我心里急有一种负罪感,很是自责!我不能拆散你的家庭,如果那样的话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我不想看到你的媳妇痛苦,不想让她受到伤害!因为我也是一个受过伤害的女人。女人的一辈子不容易啊!我真得很爱你,我也梦想和你良宵美景花月下,可是我不能用自己的幸福去剥夺另一个无辜女人的幸福!痛苦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吧!我只能把对你的爱深深地埋在心里,今生我和你不能成为夫妻,来生再同床共枕吧!”

窦强的眼泪止不住了,他语无伦次地说道:“小妹,你被这么说,行吗?别,别这么说,你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是最善良的女人!我爱你!亲爱的,你不爱我了吗?”

“大哥,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但我们现在不能走到一起啊!你有一个幸福快乐的家庭,你的妻子很漂亮,你们是天生的一对,我怎么人心拆散你们呢?求求你,窦哥,你不要再折腾我了,你把我忘了吧!我不能为了自己让一位可怜的女人落泪了!”

电话断了,窦强半天无语。

胃开始有些疼了,肚子里像烧着了一堆火。窦强脸上的肌肉在痛苦地抖动,汗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他调低了空调的温度,这才觉得舒服了一些。

他躺在床上,两眼瞅着天花板,胃口一阵一阵地疼,为了减少痛苦,他闭上眼睛想用水面来熬过这一段时光。

稀里糊涂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窦强翻身坐起,窗外已经很黑了。

站在楼下向上望去,自己的窗户还是暗的。这个女人干啥去了?窦强一边上楼一边想。

嗬!屋子里都插不进脚了,要是小偷来了也不肯进去呀!都已经被翻腾过一次了,还能找到钱吗?不过此时窦强倒没有惊慌,因为他知道小偷没有光临过自己的家,小偷临走时也会把这乱糟糟的一切给收拾好了!

第一百七十回 裸餐

窦强脱了裤子,把了自己的上衣,他只穿着一件裤头就开始忙活起来。先把衣服被子叠起来放进立柜里,然后用搌布擦桌子和椅子上的浮土。不大一会儿他就大汗淋漓了,这一出汗浑身上下反倒舒服了许多。收拾完毕,开始擦地板… …

洗完澡已经十点多钟了,现在也有些饿了,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去厨房做饭了。

防盗门的锁咔咔直响,厨房里的窦强皱起了眉头,他仍然低下头默默地切着火腿。

“快进来,快进来!到屋里坐一会儿吧!”杨燕红热情地和人说着话。

“太晚了,杨姐。我不进去了,该回去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杨燕红又诚恳地说:“没事的,就我们家的窦强一个人,别不好意思了。”

“有机会再进去和他聊吧!我回去了。”听口气那个人执意不肯进来。

“嘭”一声响,防盗门关上了。紧接着就听见嚓嚓地脚步声。

窦强赤着身子把饭端进餐厅,只见女人斜倚着身子靠在沙发上,一条腿耷拉在沙发扶手上,一条腿平伸在地板上。

“嫦娥要飞上月球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杨燕红神采飞扬地说。

窦强也不搭理她,这是哪儿跟哪儿啊?他抻过一把椅子坐下,拿起了筷子。

杨燕红脱下短袖衫,褪下裙子,走到男人面前。窦强抬起眼皮,女人光着身子只穿了一件短裤。两只较小的白兔一样的乳房在胸前跳着。“你咋连乳罩都不戴啊?太随便了!”杨燕红拱着男人的肩膀咯咯地笑着,说:“你不也追时髦在裸餐吗?在自己的家里怕啥呀?”

窦强白了媳妇一眼,说:“那你也先去洗个澡啊!”杨燕红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说:“我已经在小马家里洗过了,就是还没有吃饭呢!”窦强心中的火苗子直往上窜,但脸上很平静,他慢慢地嚼着火腿片。

杨燕红拿起小碗盛了点米饭,说道:“今儿运气不赖,哈哈!只一下午我就赢了一千五百块!”我说要玩一宿,死小梁说啥也不肯,说怕你疑心。“说到这里,杨燕红瞟了男人一眼,窦强对这番话毫无反应,她又兴奋地说:“他们几个输得可惨了,几个大老爷们真小气,我想让他们请客,他们居然说要急着回家陪老婆去了。真没出息!还口口声声说也让我回家陪老公!真让他们蒙对了,嘿!你真回来了,真是日头从西… ”窦强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拽,说道:“你还吃不吃饭啊?”

杨燕红又咯咯笑起来,上前使劲儿亲了男人一口,说:“今儿高兴,不想吃了!等会儿你要陪我啊!看看,你还生气了?亲爱——的。”说完晃动着肩膀,两个峭拔的乳房在男人面前颤抖着。

窦强坐在沙发上抽着烟,杨燕红躺在床上不耐烦地说:“你还磨蹭啥呀?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窦强低声说:“你要是困不会先睡?”女人有些气恼,说道:“我要是自己睡得着,还想你回来干啥?”她从床上爬起来,伸手那男人拽了过来。

第一百七十一回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女人光溜溜的身子紧紧地贴在窦强的身子上,两个活泼的rǔ头儿不时地蹭着男人的胸脯。窦强两眼直勾勾地看着窗外,夜空里一丝微风也没有。他用手使劲儿一推身上的杨燕红,说道:“太热了,别瞎挤着了!”

杨燕红冷不防被男人推了下来,她一惊,委屈地说:“你这么时间也没碰我了,你不想要我吗?”窦强翻过身去,不耐烦地说:“多大岁数了,谁还想那事儿?”杨燕红气得脸暄红,一把搂住男人说道:“刚四十多岁,咋不想那个事啊!不是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吗?你咋就不想了呢?”窦强哼了一声,说:“那是说女人!”

杨燕红一听更火了,伸手揪住男人的那个,果然软绵绵的。她大声质问:“你,你是不是真有外遇了?快说,是不是真有了?”窦强疼得直咧嘴,叫道:“你松手,你松手!”杨燕红不依不饶,说道:“你今儿跟我说清楚,到底有没有外遇?”

窦强伸手用力掰开杨燕红娇小的手,叫道:“你是疯了!疯了!告诉你,我有!咋了?”杨燕红愣住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张开手使劲儿在男人的脸上挠了几把,怒吼道:“好!好你窦矮子,长能耐了!你是外面有女人了吗?过几天我也搂一个帅哥让你看看!我不会找刺激,就你会?也给你戴顶绿帽子!”

窦强嗖地从床上蹦起来,厉声说道:“你吃错药了?三更半夜你耍啥疯啊?你去找啊?去找啊?谁会要你呀!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德行!”说完夹起枕头就往外走。

杨燕红呜呜哭起来,她用手使劲儿一划了,“啪“的一声不知道什么掉在地上摔碎了。

汗水刷刷地从脑门子上往下流,咸咸的沙地眼睛都睁不开了。喷着烈焰毒蛇般的太阳攻击着薛亮,他搬起一袋水泥装到起重机上,扑的一下子水泥灰面儿弥漫在他的脸上。薛亮用灰色的手一摸脸,上面粘糊糊的。汗水和水泥灰面儿搅在一起,他有些好笑,时间长了自己的脸还不成了钢筋水泥墩子了?

下班的哨声响了起来,薛亮拖着快要散了架的身子步履蹒跚地往车棚里走去。工友们见了他都哈哈笑起来,薛亮不解地问他们为什么,小张子用手指戳着他的腮帮子说:“你是从非洲来的吧?大哥。”薛亮也不好意思地乐了,想洗一下脸,可是工地上没有自来水,还是回家去洗澡吧!

薛亮蹬上就自行车飞了似的往棉纺小区赶,天黑压压的,快要下雨了。不能再挨雨淋了,薛亮心里这么想着。

大雨点子倾天而降,真倒霉,让日头晒了一整天,又让雨浇了,真成了肉丸子又炸又煮了!

就差一步就到家了,结果还是淋透了衣服,薛亮冻得直哆嗦,他咬着牙往楼梯上跑去。

第一百七十二回 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家里的防盗门半掩着,薛亮有些纳闷:平时刘海霞门户挺紧的,今儿咋了呢?要是有坏人那多危险啊#糊比自己下班早,一个女人在家里哪能这么马虎呢!

薛亮进了门,换上拖鞋,一边脱下湿淋淋的衣服,一边往客厅里走。他有点儿冷,想让海霞做点儿热汤喝,暖一下身子。心上的女人一定会为自己做一碗美味的紫菜汤的。

卧室里传出来海霞开心的笑声,薛亮也没多想,以为是她在看幽默杂志呢#蝴拧干了湿衣服,换上干燥的衣服推开卧室的门,刘海霞的笑声立即停住了,薛亮呆呆地愣在那里:只见刘海霞穿着睡裙,依偎在赵厂长怀里,两个人正亲昵地拥在一起。

赵厂长这时推开刘海霞,冲着薛亮冷笑着。薛亮如木头一样站在那里,他的脑子一片混乱!刘海霞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三个人都不言语。

突然薛亮转身出了卧室,他嘭的一声关上防盗门,噔噔往楼下跑去… …

瓢泼大雨使天地白茫茫一片,薛亮那身干燥的衣服瞬间就湿透了,雨水迷住了他的眼睛,雨水呛得他直咳嗽。

薛亮趟着地上的雨水走出棉纺小区的大门,警卫室里的老头儿趴在窗户上向外看着他。

高低起伏的柏油兴华大街此时成了水流湍急的河面,时而有车辆驶过来,立刻溅起很高的浪花,打落在路旁薛亮的身上。

请你给我一双鞋,

让崎岖的山路上留下串串的脚印。

请给我一扇翅膀,

让高空中留下飞翔的影子。

请给我一支断桨,

让激流中荡起一层水花。

请给我一颗心,

让热血之躯开始跳动!

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天上的雨水是我的泪花

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荒山上的一片红色是送给你的轻纱

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流着血的伤口给它把盐撒

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那你就拿着匕首把我的血管割杀

雨水顺着薛亮的脸上往下流淌,湿漉漉的衣服冰凉地贴在身上。

天越来越暗,突然眼前闪过一道刺眼的亮光,薛亮两眼一黑,他正走在一棵柿子树下。薛亮心头一紧,迅速躲开那个柿子树。几秒钟后耳畔传来一声巨响,一个炸雷在薛亮头顶打响,不远处那个柿子树的一个大枝杈咔嚓一声劈折了,无数个拳头大小的叶子在地面上的雨水里乱摆着。

雨越下越大,整个世界成了水晶宫。薛亮浑身有些发抖,两只胳膊夹着身子,手插进口兜里。他无意碰到了刘海霞给自己买的那部宝石蓝新款摩托罗拉手机,薛亮把他捏在手里,眼前是一片模糊的蓝色,一切往事尽在眼前… …

薛亮扬起手,把手机使劲儿摔到雨水里,路面上泛起一个很大的涟漪。

去哪里呢?薛亮在雨中的大街上转悠着,自己与青华租的房子已经退了,总不能在大街上蹲一宿吧?

薛亮走投无路了,难道自己沦为乞丐了?

还是打回自己的老家吧?

老爹老妈的屋子已经息了灯,薛亮在大门口徘徊着。也已经很深了,雨后的夜晚很凉爽,他还像个无头的苍蝇在乱撞!

第一百七十三回 孩子撒尿了

老妈在院子里问道:“谁呀?”

薛亮硬着头皮,回答:“我!”

老妈看着落汤鸡似的儿子,不住地叹息:“你咋混到了这个地步呀?你还有脸回来?”听了老妈的话,薛亮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一头扎进去!

老妈叨咕完了,又问道:“吃饭了吗?”薛亮低头不语。老妈骂道:“没出息!可天底下也没有你这么现眼的人!西午饭橱里有剩馒头和剩炒豆角,好歹先垫巴一口吧!”

薛亮趟在潮湿的床板上自言自语道:“我是哪辈子没干好事儿,这辈子叫我这么倒霉呀?”

睁着眼的时候满脑子全是烦恼,昏昏睡去什么全都忘记了。

天一亮,薛亮更发愁了,自己现在已经是一无所有了,昨天换衣裳的时候口袋里的零钱忘记掏出来了,那辆旧自行车也丢在刘海霞的楼口那里了。薛亮有心回到她那里取回来,但是又一想,自己宁可上到山下火海也不再见那个女人了!

小小躺在床上睡着了,郭丽娜松了一口气,这孩子一天到晚可真追人呀#蝴醒着的时候一刻也不离开妈妈,抱着婴儿更累,生怕把他磕着碰着。有时候小小在丽娜怀里玩得挺欢,不知不觉之中丽娜就感觉自己的小肚子那里热乎乎的,低头一看,孩子撒尿了。自己的上衣和裤子湿了一大片,每当这个时候,郭丽娜就骂街,骂冯晓勇不着家,一点儿也不管孩子,孩子好像是自己一个人似的。

现在小校函着了,丽娜也可以放松一下了,她躺在床上发愣,自己一天到晚快要憋坏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婆婆挺勤快的,不是收拾屋子院子就是做饭,自己也承认她是个好人,但不知为什么从心眼儿里就是不戴敬她,和她也无话可说。婆婆也只是在想孙子的时候才进来看看,哄哄小小玩儿。郭丽娜在旁边很是不耐烦,你要是真心喜欢孙子就把孩子的事儿全揽过去,否则就别装模作样地假喜欢孩子!自己不是坐完月子了吗?这时候婆婆是完全可以自己带着孩子的,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去上班了,也不至于这么憋得慌!男人白天去上班,丽娜闲得无事了就和小校旱说话儿。她高兴的时候把小小喜欢的不知如何是好,心里烦的时候就骂冯晓勇不干好事儿,自己弄出个孩子来又不管!

丽娜在床上躺腻了,翻身坐起来。心里此时空空如也,随手拿出手机来。给谁打电话呢?给男人打吧,没说上两句他就挂了电话。冯晓勇在电话里张嘴就问:“你有事儿吗?”丽娜一听就卡住了,说句实在话哪有什么事儿呀,她只是想听听男人的声音,想让男人关心自己,安慰自己几句。

每次男人说“你有事儿吗?”丽娜气就不打一处来,心里想:没事儿你就不会和媳妇说上几句?你就不会和女人温存一会儿?冯晓勇不但不知道女人的心思,反而教训丽娜:“没啥事儿打啥电话啊?打电话不花钱呀?”

第一百七十四回 毒誓

郭丽娜也曾为这事儿发过毒誓:自己闲着没事的时候再也不给死男人打电话了,再打自己出门就撞大车上!

丽娜不但恨冯晓勇,也恨另外一个男人,那就是高原。高原是一个温柔似水的男孩子,他英俊的仪表让郭丽娜在不知不觉中有了一份思恋。他细腻的柔情如春风拂柳,让郭丽娜荒凉的田野抹上一片绿色。高原在丽娜心中是模糊的,是缥缈的,是睡梦中的一只小纸船。丽娜喜欢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泛舟。

死高原,这么长的时间也不打个电话给自己,真是男人的心——天上的云!郭丽娜这么想着。

她在掌心玩弄着手机,显示屏上有短信未读的标志,这又是做发票、办文凭乱发的短信。丽娜有些气恼,想看的短信没有,烦人的短信却频频传来。全删除了,省得看着心烦!郭丽娜点击了查阅短信的按键,显示屏上的几个字让她心跳突然加快了:“亲爱的丽娜,我很想你… …”

丽娜激动地按着滚动键。天呀!是高原给自己发来的,自己竟然不知道!一看日期,唉!已经是十几天前的短信了。高原每天都给自己发着同样的短信,整整十天了!丽娜后悔,会悔自己的手机为什么设置成振动了,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随时查看短信!

郭丽娜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她想哭一鼻子,但怕惊扰了小小,她极力忍着。

丽娜的手有些颤抖了,费了好大的劲才拨通了高原的手机号码,她的心咚咚地跳着,她既紧张又兴奋!

高原的手机拨通了,郭丽娜等待着。

一瓢凉水使丽娜悸动的热情消退了许多,高原的电话拨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郭丽娜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她猜测着高原没有接电话的各种原因。

丽娜不厌其烦地重播着高原的号码,她的手机已经显示电池电量低了,她咬着牙,心里想:再拨最后一次,要是没有人接就算了!

郭丽娜按了重拨键,没想到居然有人接了电话。

对方的声音有些生硬,丽娜也没有多想。她擦着眼泪,质问道:“小高,你为啥不接电话啊?”

“你打错了!”对方说道。郭丽娜一愣,问道:“你不是小高?”

“你打错了!”对方生疏的语音让郭丽娜有些尴尬。怎么回事呢?这个号咋不是高原了呢?丽娜满腹狐疑。

李英在窗外小声叫道:“丽娜,丽娜吃饭了。”郭丽娜没有听见。李英轻轻地敲着玻璃。

“哇… …”小小咧开嘴一声高一声低地嚎起来。

丽娜抱起小小,孩子用力蹬着小腿儿,两只小手乱抓着。

李英进了屋,对儿媳妇说:“晚饭做好了,你先吃吧!”郭丽娜没有搭理婆婆,上下颠簸着哄着孩子。

自己的裤子又湿了,小小的小鸟上还洒着尿。

丽娜抱着孩子在屋里遛着,她沉着脸子,对婆婆说:“您刚才敲啥玻璃呀?您看看把孩子吵醒了吧?”

第一百七十五回 编瞎话都不

李英一纵眉头子,伸手说:“我先抱着小小,你去吃饭吧!”

“不吃了!孩子一个劲儿地嚎,我咋吃饭啊!”郭丽娜用话呛着婆婆。李英小声儿说道:“孩子是让尿憋醒的,你不给孩子把尿,他咋会不哭呢?我忙了忙外,一会儿空闲也没有,你还不出好气?”

婆婆转身出去了。

冯晓勇停下摩托车,大门虚掩着。老马和自己的屋里都没有开灯。晓勇感觉有些不对劲儿,刚刚九点多一点儿,这人咋就都睡觉了呢?他没有去老妈的屋里,直接进了自己的卧室。

果然女人已经搂着小小躺下了,冯晓勇脱光了衣服去冲了个澡。

擦干了头发和身子上的水珠,他爬上了床。晓勇搂着女人光洁的身子蠢蠢欲动。

郭丽娜侧身对这男人,晓勇轻轻地搬着媳妇的肩膀,弄了几次女人依然纹丝不动。冯晓勇往媳妇脸上吹着热气儿,郭丽娜受不了了,用手使劲儿退了男人一把,小声儿怒斥道:“你这么晚才滚回来,咋不死在外头呢?”

冯晓勇知道女人没有好气,便笑嘻嘻地说:“今儿组长请客,所以回来晚了。”郭丽娜狠狠瞪了他一眼,说道:“编瞎话都不会,真是个白薯呵!组长戴敬你呀?你咋不请当官儿的呢?我看你干脆别回来了!永远别回来了,长期死外头得了!”

冯晓勇有些烦了,转过身去不理她了。郭丽娜使劲儿拧了他的胳膊一下,说道:“你心里根本没有小小和我,一天到晚也不照个面儿,但晚上上还不像不起来回到窝里,你滚到你妈那里去睡吧!你跟你妈没有一个好东西!”

冯晓勇气得直哼哼,自言自语道:“谁又惹着你了?你咋这么耍浑呢?要不是小小和我妈,今儿我说啥也得给你摘摘刺儿!”

郭丽娜嗖地坐起来,伸手抢过男人的枕头,一下子就扔到了地上。冯晓勇强压着怒火,下床捡起了枕头。

晓勇关了灯,又凑到女人身边,说:“你最近脾气越来越大,谁又没惹着你!”郭丽娜转过身来,问道:“小小是你儿子吗?”冯晓勇摸着女人光滑细腻的肩膀回答说:“你这个问题太深奥了,不是我儿子是谁儿子?”

丽娜拨开他的手,说:“你要承认小小是你的儿子,那么明天你就带着他,我去上班!你要是不承认他是你儿子,我现在就抱着小小走!”冯晓勇在女人面前无计可施,嘻皮笑脸地说:“小小当然是我儿子啦!”

郭丽娜严肃地对男人说:“你承认就好,明天你带着孩子,我去超市上班。“冯晓勇搂过女人,哀求着:“好了,好了!我知道你是不容易的,我也心疼你!可咱们小小才满月,它离不开你呀!别生气了,你在这个家里很重要啊!我和小校涵都离不开你,别闹了!以后我保证下班就回来!”

郭丽娜睕了男人一眼,说道:“你这个老爷们一点儿脾气都没有!我在家里看孩子太难受了,想去外面上班,可你妈又不管小小,难道小小不是她孙子?”

第一百七十六回 可怜巴巴

冯晓勇吻了一下女人的红唇,耐心地说:“我妈咋不喜欢小小呢#糊这么大的岁数才见到孙子,眼都盼兰了!只是小小太小了,我妈怕伺候不好孙子,你别想歪了!再说了,我妈也没有闲着啊,家里的活儿也没少干啊!你也太较真了!你要和我过一辈子,也不是和我妈过一辈子!”

丽娜噘着嘴,委屈地说:“长期看孩子,我不成家庭主妇了?我想去上班,在家里太憋得疼了!”

冯晓勇摩搓着女人白皙的肌肤,温存地说:“亲爱的,现在咱们的小小太小,你作为母亲最适合看孩子了,小小离开你会生病的,难道你不心疼?”丽娜娇嗔地说:“可小小不是我一个人的孩子呀?”晓勇把她的脸搂在怀里,轻柔地说:“孩子是咱们的心肝儿,不能让他受委屈呀!”丽娜不言语了。

晓勇温柔地吻着媳妇的香腮,伸手抚摸着她敏感的区域。郭丽娜被晓勇撩拨得心烦意乱,她奋力推开他,说道:“我刚坐完月子,下身还没有恢复好,你别碰我了!”说完用毛巾被紧紧裹住身子。

晓勇看着女人娇美的身子已经难以自控了,他可怜巴巴地说:“我好长时间没有和你干那事儿了,我真的好想你呀!”

郭丽娜白了他一眼,说道:“没出息!刚才你不是说要和我过一辈子吗?现在咋就不顾我的身体了呢?净想着和我干那事儿,你不怕我的身子糟蹋了?刚给你生完儿子,你咋就不知道心疼我了呢?全是耍嘴皮子,心里根本不爱我!”

冯晓勇碰了一鼻子灰,自知无趣,转过身子不理媳妇了。

青华把自己喜欢的衣服装到箱子里,一些不喜欢的皮鞋和旧衣服都装进两个大蟒皮袋子里,等着收破烂的好卖了,张萌满面春风,坐在沙发上说:“赵姐,你在里间住着多好嘛,为啥收拾东西搬家呢?“

青华边洗手边答道:“老是在一个地方就没有新鲜感了,换个生活环境心情会更好些。”

张萌拿出小镜子,照了又照,说:“你搬走了,上下班就不方便了。经理有事儿和找你会麻烦的。”青华冷笑道:“我会按时上下班的,工作以外的时间属于我私人的,周贵只有权随时叫你,因为你是经理夫人啊!”张萌把小镜子放进包里,开口说:“赵姐,你搬走了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呀!以前咱们可是朝夕相处,那样多好啊!”青华也不看她,低头抻抻自己的裙子,说:“现在你和经理朝夕相处,我还跟着捣啥乱啊!”张萌水灵的脸蛋儿上露出微笑,说:“赵姐,你是咱们公司的顶梁柱,以后大工程还要仰仗你呢!”

青华坐在另一个沙发上,淡淡地说:“周贵是经理,我只是你们公司里的打工妹,哪里称得上什么顶梁柱呀?无非是你们手下的小工儿罢了!”

第一百七十七回 你以为你是谁呀

张萌甩了甩着红色的秀发,说:“赵姐,你太客气了!我和周经理一直把你当作一家人呀,经理老是提醒我要尊敬你,把你当作大姐看待,你可不要见外呀!”青华看看着她的大眼睛,笑着说:“那我要把周贵从你怀里抢过来,让他跟你离婚,我和她结婚,你生气吗?”张萌脸刷地一下子就白了,咬了咬红嘴唇儿,说道:“我只能拢住男人的身子,他的心我哪里拴得住呀#蝴要是然你作他的情人,我情愿让出位子给你!”

张萌沉着脸走了。

青华看着张萌刚才那个劲儿头心里舒服了一些,你以为你是谁呀?你开始不也是周贵的情妇?你以为你是纯情少女呀?你以为周贵是痴情男孩啊?别自命清高了,谁不知道谁呀!

青华在阳光小区租了一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月租五百块,这比她与薛亮租的那个平房强多了。一切安顿好之后,她环视着这个“家”,这就是自己逃避痛苦与忧愁的归宿吗?青华在内心深处反问着自己。

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青华出了点儿粥,有做了点儿咸菜。刚吃几口就吐了。胃像针扎似的疼起来,吐在餐巾纸上的呕吐物上面带着鲜红的颜色。青华有些害怕了,吃点儿饭还引出毛病来了,已经有好长时间胃口不舒服了,自己也没有太注意,这一真害怕起来才知道身体是多么得重要的啊!

青华趴在床上,脑门子渗出豆粒大小的汗珠子来,嘴唇都咬出血了。她想让一种疼痛来麻木另一种疼头痛。

本以为在床上躺一会儿就好了,没想到不是这么回事儿,青华捂着肚子在床上打着滚儿,满头大汗,那飘逸的秀发乱糟糟地散盖在她清瘦的脸上。

青华咬着牙拨通了120,二十几分钟之后她才躺在县医院的急诊室里。大夫问:“家里有别人吗?”青华痛苦地摇摇头。大夫一边给她打针一边问道:“现在都三更半夜了,你附近有亲戚朋友吗?”青华无助的眼神中透出丝丝的凄凉。

几个大夫开始给她做胃检查,彩超送到大夫手里,四十多岁的大夫对青华说:“你是胃出血,胃受地损伤很大,需要做手术。”青华挣扎着问:“不做手术不行吗?”大夫有些不解,反问道:“你要是忍得住,今晚还打啥急救电话呀?”青华不言语了。大夫摸着青华冰凉的手,说:“你做手术必须有家属陪床才行,最好今晚就能到。这是县级医院,需要病人家属陪床。”

青华犯难了,爸妈对自己的意见可大了,自己也不想向他们低头,她不愿意向任何人低头!大夫见青华不语,便说道:“实在没有亲戚朋友你可以花钱在医院里雇护工。”青华扭过头向窗外望去,夜空是那么得黑暗,整个世界里竟没有一点儿光亮!

青华躺在推车上承受着病痛与心痛地双重折磨,泪水沿着嘴角流到白玉一样的脖子上。

第一百七十八回 不要再拒绝我

她的手摸到了手机,她翻着一条条存储的电话,看过一个翻过去,看了一个又翻了过去。熟悉的名字重复出现了好几次,哪个是自己可以依赖的人呢?值班大夫趴在桌子上打着瞌睡,急诊室里一片寂静。青华觉得很冷,她蜷缩着身子在哆嗦。

她看着窦强的名字迟疑不决,自己和他有什么可说的呢!如果与他有来往,自己注定是再受一次伤害!青华不敢往下想,她在绝望与悲哀之间徘徊。

按了编辑短信内容键,显示屏上明亮夺目,说什么呢?青华不知道。过了好半天,她才按出了一个“!”符号,青华违心地又按了一下“发送”键。

赵青华迷迷糊糊地睡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青华睁开眼睛,她看到自己住在一间宽敞洁净的单间病房里,她看到了床头橱柜上放着清香扑鼻的鲜花,她看到了焦急面容的窦强,他正看着自己!

青华淡淡一笑,窦强攥着她的手,责备地说:“你咋不给我打电话呢?你真是急死我了!”青华强打精神,说道:“没有啥大事儿,只是小毛病。”

窦强抚摸着她的额头,说:“亲爱的,你别这样,你这样让我多着急呀!多替你担心啊!昨天我接到你的短信,我就给你打电话,打了好几次也没有接,最后是大夫接的电话,告诉了我你的情况。”说完他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窦强扶着青华坐了起来,问道:“你该饿了吧?”

赵青华一听这话,眼泪在眼圈里直转。窦强紧挨着她坐下,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他用手轻轻地摩搓着她凌乱的头发,轻声说:“我忘记你得了胃病,等一回儿大夫要给你输液的。昨天夜里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住院手续,啥事儿你都别操心了!”

青华小声儿说:“窦哥,你这样对我,你媳妇知道吗?”窦强把她搂在怀里,深情地说:“小妹,自从遇见你,我才知道爱上一个女人是多么地令人激动,多么的令人幸福!我只爱你,你是我心上的珍宝!我会为你做一切的,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会为你做的!我家里的那个管家婆没有什么,迟早我会跟她离婚的,我已经和她分居了。只要你爱我,我愿意娶你!”

赵青华冰冷的身子开始有了些暖意,她叹了口气,说道:“你不要因为我伤害了另外一个女人的心!”

窦强从橱里拿出一个梳子,给青华梳理着凌乱的秀发,说道:“小妹,你现在就是我的一切,我心里除了你谁也没有!现在你最要的是把病治好,其他的事儿就不要多想了。我刚才给单位打了电话,已经请好假,我要在医院照顾你。”

青华仰着脸,望着他的眼睛,说道:“窦哥,不要为我耽误了工作。”

窦强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亲爱的,我说了你是我最珍爱的女人,我不能失去你!你生病了,我才有机会照顾你。小妹,你知道吗?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你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

第一百七十九回 回血

青华的眼泪流了出来,她泣不成声。窦强用面巾纸给她拭去泪花,安慰着:“亲爱的,别难过了,不是有我陪着你吗?”

查床的大夫们进来了,他们问了青华的情况,窦强在旁边竖着耳朵听着。一位大夫问青华:“你的家属来了吗?”窦强赶紧上前一步,说:“来了,我就是。”那位大夫看了他一眼,问:“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窦强开口答道:“我是她大哥。”

一个年轻的女护士给青华扎液,扎了好几次也没有成功,锋力的针尖次进青华白嫩的皮肤里,在旁边的窦强直咬嘴唇。他想对女护士发火,但一想到现在是在医院里,不宜大声喧哗,便忍下了。

青华的液终于扎好了,窦强长长松了口气。他看着心爱的女人在饱受痛苦,心里难受极了,只可惜自己不能代替她受罪。

窦强搬了个凳子坐在青华身边,他看着液一滴一滴地从白色输液管里流进她的血液里。青华渐渐睡去。窦强一刻也不离开,瞪着两只眼睛看着输液瓶里冒着气泡儿。

瓶子里的液快没有了,窦强跑到护士中心找到护士,说:“36号床的液输完了。”女护士拿出一组液随着他来到青华的床前。

此时她睡得正香,窦强在旁边看着护士换液心理暗暗祷告:“千万不要弄醒她啊!昨天夜里小妹折腾了大半夜,她肯定没睡好!”

护士拿着空液瓶子走了,见青华没有醒来,窦强才放下心来。

赵青华确实心力憔悴,现在有窦强在自己身边,这才踏踏实实地睡着了。这一觉睡了蒋近三个小时。

窦强见她醒了,轻声问道:“亲爱的,你的胃还疼吗?”青华小声儿回答:“好多了。

液又快输完了,窦强站起身去找护士。

护理中心空无一人,窦强里里外外跑了好几圈,仍未见到护士。他担心青华又快速返回病房,只见白色塑料管正慢慢往上回着红色的血液。

窦强眼都红了,心咚咚直跳#蝴又跑出去了,在楼道里见到人就问:“液输完了,没有护士拔针头,出血了,咋办?”其他病房里的病友告诉他赶快关了输液器。

窦强急急忙忙回到青华的病床前,已经回血很多了,白色的塑料管快涨满了红色的血液。窦强满头大汗地关了输液器,这才止住了回血。

护士终于来了,她也是给其他病人扎液去了。要是在平时窦强早就火冒三丈了,可是今天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毕竟在病中啊!

窦强怜惜地看着青华,他小声儿问道:“小妹,你现在想吃啥呀?”青华摇摇头说:“窦哥,你还是回去吧!别为了我上了你们夫妻的和气,也不要因为我耽误了工作。”

窦强攥着她冰冷的手,说:“你刚输完液,浑身有点儿冷吧?”青华点点头,窦强安慰着她:“亲爱的,咱们现在虽然不是夫妻,可我从心里已经把你当作自己的妻子了!家里的那个母夜叉已经和我没有啥关系了,只是还没办离婚手续。单位上的事情也无关紧要,那里还有副手,还有其他的人呢!你对我来说是最要的,你的身体治好了,我就什么也不在乎了!”

第一百八十回 孤男寡女

青华俊俏的脸上出现了红润,说道:“窦哥,你为啥对我这么好呢?我是一个离过婚的女人,我是一个很平常的女人呀?”

窦强有些紧张,吞吞吐吐地说:“我也说不清楚,反正我很喜欢你,感到你对我很重要!我对杨燕红都没有过这种感觉。”青华有些激动了,问道:“杨燕红是谁?”窦强愤愤地答道:“是我家里的那个女人!”赵青华不言语了,觉得有些不自在。窦强拍了拍她的手,说:“小妹,你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买一点儿东西。”青华疑惑地问:“买啥去呀?”窦强也没有回答,径直出去了。

过了好久,窦强拎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洗脸盆、毛巾、香皂、拖鞋、餐具… …青华笑着说:“窦强主任,你买这些东西干啥呀?”窦强把它们依次放好,才直起身解释道:“你做手术要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没有这些日用品哪行啊!”青华暗暗想:这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心还挺细呀!可惜自己不是当年的自己了,要是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坎坷,一定会嫁给他的!

青华对窦强说道:“窦主任,我和你毕竟只是朋友关系,况且孤男寡女,你这样陪着我,我怕对你影响不好!”窦强一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慢慢地说:“小妹,你是不是讨厌我呀?”青华无奈地摇摇头,没有说什么。

窦强呆呆地站立了许久才说道:“小妹,那你好好治病吧!我回去了。”青华仍然一言不发。窦强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失望地看着令自己魂不守舍的女人。

窦强走了,青华若有所失,同时她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赵青华在床上躺腻了,现在为也不太疼了。在医院里待着有啥意思呀?虽然是单间,但这里也不是正常人待的地方啊!青华下了床,来到护理中心。几个女护士正在那里聊着天。

青华向一位年龄稍长的护士问道:“请问,我能出院了吗?”那位女护士看了一眼,问道:“你是哪个床位的?”“36 号”青华答道。

护士从墙上摘下病人记录夹,翻阅了一下,她把记录夹递到青华面前,说道:“医院送来通知,你的胃叶有一部分溃烂,需要做手术。”青华一皱眉头,结果记录夹一看,果然上面有自己病情检查的登记和医生的签字。她又问道:“我交了多少钱?”

女护士一听,问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交了多少钱?”青华回答道:“是朋友给我办的,我不太清楚。”护士从抽屉拿出一沓单据,翻了一翻找到青华的单子,对她说:“护理费是八千块,手术费是令交的,这里不太清楚。”

青华做到护理中心的排椅上,问道:“我这病在家里养着,行吗?”那位护士亲切地说:“小妹子,你的病很重,你的脸色很苍白呀!这手术不做,病去不掉啊!病去不掉,自己会随时受到病痛地折磨!我打电话问问你交了多少手术费。”青华点点头。

第一百八十一回 若隐若现

女护士拨通了电话,过了几秒钟,她笑呵呵地问道:“喂,哪位呀?”电话里的声音青华听不见,又听护士说道:“姜大夫呀,我是陈。问你一下,我们内一36号交了多少手术费?…奥,一万三,嗯,一万三。好了,谢谢你啊!bye !”

她转过身对青华说:“你的那位朋友给你交了一万三块的手术费。”青华嘬了一下牙花子,犹豫了一下,说:“那么我就必须做手术了?”女护士微微一笑,说:“那是了,生病了不治怎么行呀!别胡思乱想了,这几天你要养好身体,不要累住,把体质恢复好了,那样才能做手术呢!”青华听了护士的这番话,只好回到自己的病房里。

住院区的楼道里来来往往的全是各色病人,病人是精神萎靡、无精打采的,病人的陪床家属由于长时间在这样的环境里,精神状态也和病人差不多了!进出卫生间的人都不用手推开门,而是用脚或膝盖顶开。医院里得每个角落都令人望而生畏!

在病房里太压抑了,在楼道里又有窒息的感觉,反正在哪里都不舒服。

青华在这里一分一秒地苦熬着。

下午的时候,赵青华躺在床上有些困意了,她闭上眼睛养神。

房门轻轻一响,青华扭过头一看,窦强拎着一箱子牛奶进来了。

他把牛奶放在橱柜上,俯下身子温柔地问道:“好些了吗?胃还疼吗?”

青华攥住窦强的手,慢慢地说:“窦哥…”

窦强坐在她身边,情意深长地说:“我想离开你,可还是放不下你!怕你再受罪。你就是骂我,我也不走了,直到你把病治好出院为止。”

青华从床上起来,揉揉干涩的眼睛,伸伸懒腰说道:“窦哥,我浑身上下粘糊糊,想冲个澡。”窦强笑着说:“那还不好办,我带你去我家里洗,医院里不方便,洗完了再回来!”青华穿上鞋子,不安地问:“我怕你媳妇知道了,那样不好吧?”窦强深情地看着她,说道:“亲爱的,我在山倾城的房子她一点儿也不知道,你就放心吧!”青华点点头。

两个人出了病房,窦强跟护理中心的护士打了个招呼,便用车把青华带到自己隐蔽的居所。青华来过窦强的这所房子,这里是他俩第一次真爱的巢穴。青华一迈进门槛就有一种数不出的滋味,她没有想到自己还会再来到这个地方,她觉得自己对这里有一种眷恋感。

窦强在卫生间里调好水的温度,他把洗浴用品都给青华准备好,什么沐浴液 、洗发水、香皂、毛巾、浴衣,一切非常齐全。赵青华的到来,又为这温馨的居室增添了一丝女人的气息。

温热的水流穿越了青华白嫩娇媚的身躯,腾腾的雨雾里有一位美丽的希腊女神若隐若现,热流冲走了她的疲劳,带来了她的迷茫,也带走了她的忧郁和苦恼!

第一百八十二回 女人不需要欺骗

青华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卫生间里出来,窦强立刻拿过来一条干燥的毛巾给她擦着湿发。青华不好意思地说:“窦哥,你不要多我这样好,我自己来吧!”窦强抱着她的腰说:“小妹,我对你好,你还不乐意?”青华迟疑了一下,说道:“喜欢是喜欢,就怕不是长久的,短暂的幸福之后会更痛苦!”

窦强吻了一下她的秀发,喃喃地说:“亲爱的,我对你的真情你没有看出来吗?”青华把下颌顶在他的肩膀上,慢慢地说:“我知道你是怎爱我的,可你并不完全了解我呀!你要是真正了解了我,你也许就不爱我!”

窦强呵呵笑起来,摸着她白皙红润的脸,说:“我的傻女人,你无论如何我都爱你,这一辈子我也离不开你!”青华一笑,说道:“哥,你先放开我,我要换上裙子!”窦强松开了手,青华解开浴衣转过身去,她那如玉如莲花一样的身子带走了窦强的魂儿。

青华坐在沙发上,窦强给她拿来露露。他把她搂在怀里,她娇滴滴地说:“哥,我的经历你真的不在乎吗?”

窦强吻着她的香唇,喘着粗气,她把他那蛟龙一样的舌头吸进嘴里,炽热的爱又在两个人身上燃烧起来。

窦强轻轻推开青华,她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亲爱的,你不爱我吗?“窦强看着她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说道:“爱!爱!我恨不得把你吞到肚子里去,可是现在你生病了,我要关心你,让你养好病,不能只想着自己!要关心你的身体,因为我爱你,我爱你健康、美丽、爱你到永远!”

赵青华非常激动,她把脸贴到窦强宽阔的胸膛上,轻声说:“哥,从现在起我真地爱上你了!你要是愿意娶我,我就嫁给你!和你厮守到老!”窦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可那梦中的女人就在自己的怀里呀,他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赵青华纤细的手指摸着他火热的唇,说道:“哥,我的经历太特殊了,你真的不在乎吗?”窦强望着她入秋水一样的双眸,坚定地说:“我啥都不在乎,只在乎你!”青华在他的双唇上使劲儿吻着,说:“我离过两次婚,你不在乎?”窦强摇摇头。

青华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说道:“哥,我是一个不能生育的女人,第一次离婚就是因为这个原因!”窦强一把搂住青华,说:“小妹,这我全都知道,我根本不会考虑这个问题的,你不要总是有心理负担!我爱你,我要给你幸福,给你快乐!”青华用自己的长发蒙祝蝴的眼睛,说道:“我第二次离婚,是因为那个男人朝三暮四,只会花言巧语!哥,你知道吗?女人最渴望的是得到一个终身可以依赖的男人,只要他真心爱一个女人就行了!女人要真爱,不需要欺骗!”

窦强怜惜地摸着她的头,意味深长地说:“亲爱的,我知道你受了不少的苦,经历了不少的打击,我爱你,我要弥合你受伤的心。只要你愿意,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你!你就是我的女神!我要和你平平淡淡过一生,我可以发誓!”

第一百八十三回 你还爱我吗

青华立刻捂祝蝴的嘴,说道:“女人不喜欢听男人的誓言,女人会睁大眼睛看着男人的行动的!”窦强看着窗外的青山,自言自语地说:“宝贝儿,你出院之后我就和杨燕红离婚,然后我们就结婚。”

青华淡淡一笑,说道:“窦哥,我不逼迫你离婚,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我现在也不在乎结婚不结婚的!”她再次从都强的怀里挣脱出来,接着说:“你要是现在后悔还可以,我并不强求你爱我!”窦强吃了一惊,问道:“小妹,你咋了?我没做错什么呀?”

青华表情严肃地说:“窦哥,我看出你是真心爱我的,你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男人,所以我不想欺骗你,我要让你知道我的一切,以免将来你后悔,要是那样的话,咱们现在就没有必要在一起!”窦强有些糊涂,但也有些觉察,他一把攥住青华的手,说:“小妹,小妹!我爱你!我只爱你的人,不在乎别的,不在乎你以前的一切,只要你爱我,我什么都不在乎!哪怕是让我变得一无所有,变成一个穷光蛋也在所不惜!”

青华甩开他的手,冷冷地说:“我不但离过两次婚,而且还与周贵有染!”窦强愣住了,张着大嘴,傻了!

青华大声重复着:“为了生存, 我曾委身过周贵,和他有染!你还爱我吗?你现在可以改变主意,我不会怪你的!你可要想好了啊!”

窦强扑通一下坐在地上,青华轻轻地冷笑道:“窦哥,是我不好!那一万八千块住院费我会还给你的。谢谢你这两天照顾我,我走了!咱们永远也不要见面了!”说完她转过身去向门口走去。

窦强连滚带爬地赶到青华的脚下,他双手抱祝糊的大腿,泣不成声地说:“亲爱的,你不要走,我离不开你!我爱你!无论如何我都爱你!”

赵青华白皙的脸上滚落下泪珠儿,她俯下身子把坐在地上的窦强抱在怀里… …

窦强擦去她脸上的泪痕,说道:“亲爱的,别难过了!有我的爱还不行吗〉我会珍惜你一辈子的!快洗洗脸吧!咱们还要回到医院那去呢!”青华哽咽着点点头。

纪雪梅立在车站牌下不停地张望,公交车怎么还不来呢?孩子该放学了,男人也该下班了,家里已经有几天没收拾了,别的是次要的,主要是晚饭不能耽误了,孩子吃完了饭还要去上晚自习呢!

2 路公交车终于停在眼前,纪雪梅麻利地挤上了上去。里面的人太多了,汗水湿透了纪雪梅的衣裙,粘糊糊地贴在身上,公交车上散发着熏人的汗气味道。

回到家里,儿子果然已经写上作业,男人也刚踏进门槛。纪雪梅脱下湿乎乎的裙子,动手做起碗饭来。

儿子和男人吃上了饭,纪雪梅才感到浑身上下不舒服,便去洗澡。热水冲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好舒服呀#糊搓着身上的汗渍,滚热的水流冲去了她的疲劳。

第一百八十四回 春的幻灭

儿子去学校上晚自习了,男人半躺在沙发上看着电视。纪雪梅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子,换上黑底白花的睡裙,餐桌上摆着碗筷,她随意吃了几口,这么热的天气,桌子上还放着半瓶子白酒。男人顿顿离不开酒,没有酒他就吃不下饭,晚上要是不喝酒他就睡不着觉。别人现在也就喝点儿冰镇啤酒什么的,可自己的男人不行,喝啤酒就等于喝凉水,必须得白酒!这不,又干了半瓶子,才晃悠悠地看电视去了。这电视机纯粹归属与他一个人所有,他喜欢看什么就看什么,雪梅和儿子一点儿选择权都没有。男人喜欢看战争的片子,雪梅喜欢看情感剧和综合文艺节目,两个人没有统一的标准,所以晚上电视的所有权就归属男人了,雪梅也不愿与他理论,他一说话就瞪眼珠子,大吼大叫,自己哪有心情与他叫挣啊!有私活儿的时候,雪梅就一个人在书房里开夜车,没事儿的时候,她便靠在沙发上看杂志。

儿子住在学校里,只有下午放学后才回家吃一次饭,家里平时就只有自己和男人。电视剧里的人物还在对话,旁边的沙发上男人已经打起了呼噜。

纪雪梅放下书,轻轻走过去关闭了电视。这时男人睁开眼睛,嚷道:“我看得好好的,你咋关了呢?”纪雪梅白了他一眼,说道:“你的呼噜吵死人了,你是睡觉还是看电视呀?”男人反驳道:“你放屁!我正在看电视,啥时候睡着了?去,去!别捣乱了!”

纪雪梅气呼呼地走了,她不想与他争辩。

山野葱绿,和风扑面,漫山遍野黄花儿成簇。时而有几只彩蝶在绿草和花丛中穿越着。不远处的校荷树林里鸟鸣啾啾,清脆悦耳!山脚下是一池清澈的泉水,清晰见底。各色大小不一的石头在水波中晃动,轻灵的小鱼儿成群结队地在石缝间穿梭着。几片花瓣在水面上漂移着,淡雅的幽香引来几条胆儿大的鱼儿,它们时而围着花瓣打转,时而钻出水面画出几个涟漪… …

雪梅在这如诗如画的大自然里自由自在地漫步,她像蓝天上的白云在飘荡,她像山间的春风在流动。

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要下大雨了,纪雪梅四处躲藏,却找不到避身的地方。

雪梅急得大喊起来。

“三更半夜你闹啥呀?”男人赤裸着身子压在她上面说道。

纪雪梅睁开眼,男人啥时候进了卧室?她有些不快。

男人动作笨拙,好半天才脱下雪梅的短裤。

雪梅烦躁地说:“我困了,你别骚扰我了!”男人也不搭理她,他双手按着雪梅的酥胸,吭哧着用力进入女人的身体。雪梅就感觉到下身火辣辣的灼痛,她皱着眉头对男人说:“你不会温柔点儿吗?”

男人依旧不理她,动作更狂野了,雪梅没有办法,只好迁就他。男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耐力十足,速度飞快,雪梅刚才那种“春”的幻境全消失了,她在狂风巨浪中颠簸着。

第一百八十五回 你穿的是啥呀

男人累了,他还是耐力不减,他让雪梅主动,他要坐享其成。雪梅不愿驳男人的面子,她不愿看到男人发火,她也想尽一个女人的义务,她想让自己的男人得到满足!雪梅翻身骑到男人的身上,男人兴致更浓了,纪雪梅拼命浇灌着那棵贪婪的野草,男人需要长久的大雨滋润。雪梅在上面不停地折腾着,男人始终没有山洪暴发,他不停地要求自己的女人刮起风雨。雪梅咬着牙根坚持着,她不想停下来,虽然自己已经精疲力竭,男人总是不依不饶,她在疲惫中奔跑着。

男人最终还是没有松懈下来,纪雪梅实在受不了了,才瘫倒在床上。

纪雪梅早晨的觉很重要,她不希望别人打搅她,但是她起床并不晚,因为男人早餐必须吃好。男人的工作很累,他是驾驶挖掘机的。纪雪梅知道自己的男人辛苦,无论自己多忙、多累也会按时让他吃上可口的饭菜。

南人吃完了早点,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雪梅洗净了餐具,有收拾好了屋子。她从衣架上摘下自己新买的淡绿色心领短袖上衣和黑色丝织裙子。换好了衣服,雪梅对这梳妆台上的镜子修剪着自己的眉毛。她听到男人正在客厅里来回走动着,而且哼哈地出着怪音儿。雪梅挎上小包儿,问男人:“现在都几点了,你咋还不上班呢?你不走,我该去了。”

男人斜着眼珠子看了他一眼,回答:“你先别去上班呢!”雪梅哼了一声,质问道:“我又咋着你了?为啥不叫我上班呀?”男人瞪了雪梅一眼,气愤地说:“你看看你穿的是啥呀?你这个德行能出去?”

雪梅低下头,察看了一番,疑惑地问:“我穿的衣服咋了?没有给你丢人现眼呀?为啥不能穿出去呢?你不去上班就不要下捣乱了,不然的话我该迟到了!”说完她就往外走去。

男人抢步上前,一把拽住女人的胳膊,大声吼道:“你穿的这叫啥衣裳啊!你不嫌寒馋,我还嫌丢人呢!这破烂衣服这么透、这么露,你不怕大街上不怀好意的男人看你呀?”

纪雪梅这才明白男人的意思,她甩开他的手,辩解道:“外面好多女的都穿这样的上衣和裙子,我们单位的好几个姐们也穿。人家的男人不理会,你咋就犯酸劲呢?”男人火气更大了,瞪着眼珠子,嚷道:“别的娘们儿不是我媳妇,我管不着!你是我的老婆,你穿的那叫啥破玩意儿呀?我就得管!”

纪雪梅也恼了,反驳道:“我爱穿啥就穿啥,我也没偷男人,你管得也太宽了吧?你把你自己管好了吧!别一天到晚老是找我的闲疵儿!”她抬腿就往走。

男人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嗬!你还疯了不成!我咋就管不了你了呢?”他伸手揪住女人的袖子,两手用力一扯,“刺啦”一声,纪雪梅的衣服就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第一百八十六回 这么一手

纪雪梅没有想到男人会来这么一手,扭头一看,短袖衫衣撕开了一个大口子,前胸和后背露出好大一部分。男人气呼呼地说:“你不是不怕丢人现眼吗?你这个德性去上班吧!你在外面招摇过市吧!没有人拦着你了,你要不怕别人说你是疯子,你就滚吧!”

纪雪梅直愣愣地站在那里,她此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快晶莹的泪花滚落下来。自己花了三百多块精心挑选的衣服就这么让男人给毁了!自己在他眼里是什么呢?自己连穿衣服都受男人的限制,我成了他的什么了?

纪雪梅趴在床上呜呜地哭起来,当初和他谈恋爱时,父母都反对,可是自己一直坚持自己的想法。她喜欢他阳刚十足的男子汉气质,她看上了他英俊的外表,她不顾别人的意见毅然嫁给了他。

已经超出到岗时间半个多小时了,纪雪梅拿出手机拨通了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她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开口问道:“喂,哪位呀?”对方是李姐。

雪梅客气地说道:“李姐,今儿早晨我家里有点儿急事儿,要晚一会儿才能到单位,麻烦你跟主任说一下。”李姐痛快地答应了。

纪雪梅脱下被男人撕坏的衣衫,在衣架上翻了半天,才找到一件合适的衣服换上。她擦干了脸上的泪痕,照照镜子,自己的眼睛红红的,卷曲的短发也有些凌乱。这个模样咋见人呢?同事们一看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雪梅不愿意让别人谈论自己,自己要给外人一种快乐、开朗的印象。她不愿意让外人知道自己的老公是这样对待自己的,这所有的一切都由自己来解决。

纪雪梅重新洗了脸,梳理好自己俏丽的头发,她带上春风一样的笑容上班去了。

紧张地核算数据,撰写繁杂的工程设计纲要,这费脑子的工作让纪雪梅忘记了烦恼。工作是她生存的依赖,也是她打消不愉快的有效方法。

感到了疲劳,也就该下班了。中午,纪雪梅不用着急麻慌地赶回家里,因为中午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雪梅可以随意安排自己的午饭,她回家主要是为了能美美地睡上一觉。

天阴沉了好些日子,空中吝啬地把风藏了起来。大街上的人们躲到家里开着空调,吹着冷风。室外的人们闷得很不能钻进凉水里,工地上的工人们丝毫不能歇一会儿。夏季是施工的旺季,工人们像虫子一样在工地上穿梭着。

薛亮解开褂子,臭汗湿透了身上的衣服,他扇了扇衣服领子,嘴唇干涩地吧唧了几下。

下班的时间到了,薛亮中午依然在工地上吃饭,只有晚上才回到老妈那里。他拿着空饭盒站在长长的队伍后面等着打饭,这工地上的饭虽然难吃,但是相对来说比较便宜。薛亮是小工,一天才四十块钱,如果去小饭摊上吃,一天下来就剩不了几块钱了,所以就在工地上瞎对付了。

第一百八十七回 裤子都尿了

长长的队伍不见一点儿动静,薛亮踮起脚尖儿一看,原来卖饭口有一大帮人加塞儿。真他妈的不守规矩,他心里骂着。没有辙呀,耐心排着吧!不是为了省几块钱嘛!反正吃完了也没有地方儿待着,还不是靠着墙根儿打盹?在哪里待着不是待着啊!薛亮自我安慰着。

足足等了半个多小时,前面只剩下四五个人了,终于该轮到自己了,还别说,现在真是饿了,薛亮心里想着。

前面的几个人“哦”地哄嚷着。“咣当”一声卖饭口的小窗户关上了,薛亮不解地问前面的工友:“咋回事儿呀?为啥关上了呢?”几个没有打着饭的工人乱哄哄地骂着:“真他妈的倒霉,排了半天的队,好容易该轮到自己了,却没有饭了!要是没有早点儿说啊!白白让我们大热天的等了这么长的时间!什么东西……”

薛亮挤到前面,用空饭盒敲着玻璃窗,叫道:“你们是干啥吃的,咋不多做点儿呢?中午不吃饭,下午咋干活儿呀?”

无论大伙怎么闹唤,饭堂里也没有动静。

没有辙了,只能去马路对面的小饭摊儿去吃了。薛亮拿着空饭盒垂头丧气地往对面走去,他不愿和那几个工友一起去吃,他们好喝酒,自己现在哪有条件铺张浪费呢?薛亮脑子里一片混乱,低着头横穿马路。

突然薛亮就听见侧面“呲”的一声响,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儿,一辆白色toyota擦着自己的肩膀开了过去。薛亮一哆嗦,一屁股坐在马路上,空饭盒当啷一声甩到了一边。

那两百色的toyota停在了距离薛亮五米远的地方,很快就有一群人围了上来。薛亮坐在地上觉得下身潮乎乎的,低头一看,裤子都尿了。

围观的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薛亮,几个工友也挤过来,高声问道:“小薛,有事儿吗?”“那个车主儿呢?”“别让车主儿跑了!”乱哄哄的一片。

薛亮两手一按地面站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浮土。这时一个工友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快躺下,快躺下!”薛亮蒙了,自己为啥要躺在地上呢?

此时一个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扒开人群走了进来,她看着浑身是土的薛亮问道:“你碍事儿了吗?碰到哪儿了吗?”薛亮跺了跺脚,又晃了晃胳膊,也没有觉出哪里疼,于是看着那个女人低低的声音回答:“没啥大事儿。”

那个白衣女人突然攥住薛亮的手,惊叫道:“哎呀!咋是你呀,你不是薛亮吗?你不认识我了?”

薛亮眨巴眨巴眼睛,也惊叹了一声,原来车主儿是米妍。薛亮拍着身上的土说:“是你呀!妍姐。”穿着洁白连衣裙的米妍笑容满面地点点头。

原来他们认识啊,围观的人群若有所失地散去了。

米妍摸着薛亮的肩膀上下打量着,说:“兄弟,你哪儿疼啊?”薛亮笑了笑,回答说:“没事儿,没事儿!”米妍关切地说:“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察,别有啥伤啊!

第一百八十八回 舍得为你花钱

薛亮脸一红,说道:“妍姐,没事儿的,不用去检查了,你走吧!该忙你就忙去吧!”米妍拉着薛亮的手说:“弟弟,你别怕姐花钱,不用说是你了,就是别人也得去医院检查一下呀!”薛亮一个劲儿地摇头。

米妍激动地说:“薛亮,你这些日子干啥去了?我咋找不到你啊!急死我了。”薛亮惭愧地低下头,小声儿说:“我不在洗浴城干了。”

米妍微微一笑,说:“不在那里干也好,我不希望你在那里干,那里是个啥地方呀!你现在干啥呢?咋这身打扮呀?”薛亮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米妍见他这个样子,避开刚才的话题,问:“你这是干啥去呀?”薛亮看着她亮晶晶的面容说:“我去对面的小吃摊儿吃饭。”米妍一愣,说道:“你还没有吃饭,现在都几点了?行了,姐带你去吃!”

薛亮晃了晃脑袋,回答:“妍姐,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好歹吃点儿得了。”说完猫下腰捡起那个摔扁了的空饭盒。

米妍伸手抢过那个破饭盒,扬手给他扔到了一边,说道:“还要那个破玩意儿干啥?跟我走!”不由分说她拉着薛亮来到白色toyota车前。

薛亮坐在副驾驶座上,问:“妍姐,咱们去哪里呀?”米妍转着方向盘,笑嘻嘻地说:“姐带你去饭店吃饭呀!”她转过头,望了薛亮一眼,又说:“薛亮,你呀!你就是不相信我,那次我要你跟着我干,你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样子,现在想好了吗?当初要是听我的话,你比这强多了。好像姐要害你似的!我都不在乎,你一个大老爷们怕啥呀?还怕我把你拐跑了?”薛亮不好意思地笑了。

米妍的toyota在四正街的鑫火大饭店门口停了下来。…

薛亮看着一大桌子菜问:“姐,你点这多么菜,几个人吃呀?”米妍给他夹了一块红烧肉,说:“就你一个人吃呀!”薛亮腼腆地回答:“姐,你也吃呀。这么多菜我一个人吃不了啊!”米妍挨着他坐下,拖着下巴看着他说:“我吃过了,你慢慢吃吧!你瘦多了,脸晒得多黑呀!剩下也没关系,我舍得为你花钱!”

薛亮打了个饱嗝,放下筷子,说:“妍姐,我吃饱了。”米妍笑呵呵地说道:“傻弟弟,你可别吃半饱啊,剩下也浪费了。”薛亮一笑,回答:“真的饱了!”米妍站起身向外面喊道:“服务员,打包!”

薛亮拎着三个塑料袋剩菜,对米妍说:“姐,我该回工地干活了!”米妍认真地说:“薛亮,你别去那个地方卖苦力了,跟着姐干吧!给我帮帮忙,我不会亏待你的,一个月给你两千块,咋样?”薛亮沉默不语,米妍有些不高兴了,转身向外面走去。

薛亮也在犹豫,他思索了片刻,抢步上前,拽祝糊的手说:“姐,我能为你干啥活儿呀?”

第一百八十九回 粘女人光

米妍亮晶晶的脸上放出一丝光芒,她停住了脚步,说:“我现在正缺一个人,你给我帮忙,我也需要你这样的人啊!你替我管好一个家,没什么难做的活儿啊!”薛亮谨慎地问:“我给你做保姆,你老公同意吗?”

米妍一拧眉毛,语气坚定地说:“我单身一个人,没有男人!”薛亮小声说道:“好吧!妍姐我跟着你干了,下午我就去工地跟组长说一下。”

回到工地,眯眼打开车门子对薛亮说:“去工地辞了那个临时工,晚上六点我来这里接你!”

薛亮下车,问坐在驾驶座上的眯眼:“妍姐,明天再去那里上班,行吗?今儿太仓促了!”米妍一笑,答道:“今儿晚上就到我家里,你好好给我整治一下,吃住就在我那里了,你住在我儿子的屋里。”

薛亮翘了一下嘴角,轻声说:“还住在你那里?不太合适吧?”米妍推开车门,一抻裙子下了车。她看着薛亮的大眼睛,耐心地说道:“我长时间在外面跑生意,我儿子读高中,他只在周末才回来,你就为我照顾好家就行了!别想得太多了,既然答应我了,就要听我的安排。我也不是小里小气的人!”薛亮只好应允了,又问道:“妍姐,那我也得带上自己的铺盖呀!”

米妍笑眯眯地摸着薛亮的腮,说道:“我家里都有现成的,你不嫌弃就用好了,你只要去一个人就可以了!”薛亮暗想:自己是不是又卖给人家了?为什么女人都要绝自己的后路啊?唉,想那么多干啥!人的命天造定,自己想改变一切,改变得了吗?谁让自己没有能耐呢!好好给你人家干活吧,不就是为了吃口饭嘛!

米妍眼珠子一骨碌,对薛亮说:“兄弟,你到我那去当保姆,还用和你媳妇商量一下吗?”薛亮苦笑了一声,喃喃地说:“我媳妇?我媳妇早就把我甩了,我跟谁商量啊!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呀!”米妍咯咯地笑起来,说道:“今后是咱们吃饱了,一家子不饿!”薛亮脸一红,低低地说道:“我是给你打工的,咋会是一家子呢?”米妍止住笑声,说:“既然你给我干了,就要把我的家和我当作是你自己,不然的话你咋会全身心地干好自己的工作呢?”薛亮摸着她白白的手,说:“我全听你的不就行了,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薛亮辞了工地上的临时工,他的工资是按天数计算的,组长平时挺横,不过这次还真开通,他笑吟吟地对薛亮说:“小薛,命儿不赖啊!那个开轿车的富姐是你的啥人呀?你小子这辈子是粘女人光了。”薛亮羞得不知如何是好,组长又说道:“你放心吧,等月底了你再来结这个月的工资,一分也不少你的。”薛亮感激地点点头。

米妍如约地来接薛亮了,白色toyota把他带到安裕新村小区。这个小区建设地比较早,基础设施相对落后了些。米妍在这里的居所比其他住户要好些,楼房的西侧有她20平米的私人分车库。

第一百九十回 咱们是一家人了

米妍打开防盗门,薛亮脱鞋跟着进去了。

米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说:“你先去洗个澡吧!”薛亮有些尴尬,说道:“妍姐,我没有带换洗的衣服呀!”米妍想了一下,说道:“没事儿的,你先对付着穿我儿子的衣服吧!明天你再买身衣服。”

薛亮也只好如此了。

没想到她儿子的衣服薛亮还真能穿上,虽然小了些,但也能凑合一下。

薛亮洗完澡,就来到厨房。里面有些杂乱,自己要摆正位置啊,别在和以前那样没心没肺了。薛亮把所有的碗筷都鼓捣出来,先清洗煤气灶和抽油烟机,然后擦墙壁和地板。

薛亮挽起袖子忙活开了,汗水顺着脖颈子往下流,他在厨房里就能听见客厅里电视节目的声音,不时还传来米妍哈哈的笑声。

所有餐具都洗刷干净了,地面和墙壁也一尘不染了,薛亮这才喘了口气。

薛亮不会做什么饭,现在事儿赶到这里也就硬着头皮干了,好在米妍还能作自己的理论顾问,他也就摸着石头过河学着做吧。

吃完了饭已经十点多了,薛亮浑身酸疼,但他还是坚持着洗净了碗筷,收拾好了餐厅。

米妍也累了,她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去睡觉吧!”然后就进了自己的卧室。

薛亮面对着这个陌生的环境,已经有些麻木了,他又把米妍儿子的卧室收拾了一下,才脱衣睡下。

躺在一个男孩的床上,薛亮怎么也睡不着,他来回翻着身子。越是渴望睡眠越是神经有些紧张而显得亢奋。



米妍伸着懒腰走到客厅里,“这个小子啥时候还没起来?这么懒可不行呀!”她心里有些不高兴。推开儿子的屋门一看,薛亮不在里面,屋子倒是收拾得井井有条。她有些恐慌,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了?

防盗门一开,薛亮拎着油条、烧饼和豆浆进来了。他看着发呆的米妍,说:“姐,早点买来了,你快吃吧!不知道对不对你的口味儿。”米妍疑惑地问:“买早点是你花的钱?”薛亮轻轻一笑,说:“就几块钱,我没有打扰你,怕你做生意晚了!”

米妍上前抱着薛亮的头,使劲儿亲了一口他的额头。

米妍吃完早点,薛亮地给她餐巾纸,她擦了擦手和嘴角,然后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说道:“这是买菜和零用钱,你买什么都到列个清单,钱花完就交给我。中午我一般不回来吃饭,如果要你给我送饭,我会提前给你打电话的。晚上没有特殊情况我会回来吃的。晚饭要有汤或粥,主食以面为主。菜不能太咸,以青菜为主,鱼和肉搭配要得当。”她又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薛亮,说:“这上面有我的手机号,你就用家里的座机给我打电话。”

薛亮暗笑:“我不用你的电话打用啥打呀?我也没有手机。”米妍又把房门的钥匙交给薛亮,嘱咐着:“现在咱们是一家人了,你要精心啊!”薛亮接过钥匙说道:“妍姐你放心吧,我会认真去做的!”

第一百九十一回 女主人

米妍去了,薛亮脱掉上衣,只穿着吊栏背心,光着脚开始收拾这90平米的两居室房间。他先把每个房间的物品摆放好,什么东西该放在哪里就放在哪里,然后用搌布擦净上面的尘土,最后擦地板、冲洗卫生间。他用消毒液刷洗卫生间里的座便池,刷净了再用清水冲洗。这活儿是脏是累,干包姆还穷讲究啥呀?

薛亮收拾屋子的时候只看见了米妍和一个男孩的照片,没有见到男人的相片,看来她真是一个单身的女人。这个女人会如何对自己呢?薛亮不愿多想,自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给人家干好,自己能过上平淡且稳定的生活罢了。

忙活完了已经上午十点多了,该去买菜了,不然过了中午就不好办了。自己和老娘生活的时候,也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日常的基本常识。安裕新村北侧有一个菜市场,再有离此不远家乐超市里的蔬菜也不少,价格也适中。既然自己答应了米妍,就要啥事儿为人家着想。

薛亮换好她儿子的衣服,步行去了菜市场。



薛亮到了老妈那里,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老妈也不理他,儿子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薛亮拿了几件衣服就匆匆回到了安裕新村。这个小区大概的位置虽然不陌生,但这里楼群林立,路口繁多,他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找到米研住的那栋楼房。

中午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薛亮简简单单得吃了点儿早晨的剩饭。稍作休息,他便用盆子接满了清水,按比例调适了洗涤液,把主人居室的窗户统统擦了一遍。

外面已是满天星斗了,米妍还没有回来,薛亮做了三个小菜儿,择好了蔬菜洗净,专等着主人回来再开勺。

都九点多了,米妍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给家里打来电话,薛亮坐在椅子上打着瞌睡。

“咔嚓”的开门声惊扰了薛亮的盹睡,他本能地站了起来,米妍疲惫地进了屋子。薛亮上前问候:“妍姐。”

米妍向他点点头,然后直奔沙发。

薛亮轻声问躺在沙发上的米妍:“姐,我给你做饭吧?”米妍闭着眼睛无力地答道:“你先给我调好洗澡水,调好了喊我一声,然后再做饭!”薛亮答应一声转身去了卫生间。

米妍在卫生间里哗哗地冲着澡,薛亮在烈火烘烤的厨房里炒着菜。

薛亮把饭菜端到桌子上,给米妍盛好,又备好了筷子,然后站在桌子前等着女主人来吃饭。

米妍穿着黑色的睡裙从卫生间里出来,薛亮觉得挺尴尬的,这大夏天的不太自然啊!

米妍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薛亮,我换下的脏衣服全堆在卫生间里呢!”

薛亮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他开门进了卫生间,果然米妍换下来的衣裙全挂在衣架上。薛亮把它们放到大盆里,有注满了清水。卫生间里的地板上有许多女人洗澡时掉下来的头发,他也用水冲净了。纸篓里还有米妍刚换下来血糊糊的卫生巾。薛亮捏着鼻子把它们拎出去,倒在楼道侧壁的垃圾通道里。

第一百九十二回 照顾照顾我

自己回到房间洗净了手,米妍此时已经吃完了晚饭,薛亮这才坐下来,独自填饱了肚子。

又忙活了一阵子,才收拾完毕。米妍躺在沙发上打着盹,薛亮走过去问道:“姐,你咋不看电视呀?”米妍依旧闭着眼睛,小声儿回答:“今儿太累了,你去给我铺好床吧,我要睡觉了!”

薛亮按照女主人的吩咐,把她的卧室喷上了香水儿,调好了空调的温度,放好凉被和枕头。一切都在做好了,才出来告诉米妍。

米妍趿拉着拖鞋向卧室走去,到了门口回头对薛亮说:“小薛,你也过来。”

薛亮一哆嗦,结结巴巴地说:“姐,我都弄好了,你自己去休息吧!”米妍严肃地说:“你的活儿还没有干完呢!”

薛亮不解,愣愣地看着她。米妍捋了捋头发,说道:“你还没有给我按摩呢!我忙了一天,浑身酸极了。”薛亮自言自语地说:“我只答应给你做保姆,没有同意给你做保健啊!”米妍一笑,说:“你在我家里,咱们不是一家子了吗?让你照顾照顾我,体贴一下我,都不行吗?”

薛亮不言语了,三十六拜都拜了,就差一哆嗦了,不就是伺候人吗?

米妍趴在床上,薛亮从头到脚给米妍一点儿一点儿地按摩着。她比以前瘦多了,不过在黑色睡裙的衬托下,她的肌肤显得很白,皮肤弹性也可以。由于在家里她里面只穿了一件内裤,那双丰盈的乳房若隐若现。薛亮闭着眼睛不厌其烦地服侍着自己的女主人,他的胳膊酸了,大腿和脚都麻木了,可是米妍没有发话,他就不能停下来。

薛亮在米妍性感的女人身边工作,一方面是劳累,一方面是难以抑制的欲望。他竭力要忘掉一切,要摆脱这一切的折磨。

米妍终于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薛亮这才停下来,他关了卧室的灯,轻轻地退了出去。

车间里的五个大吊扇嗡嗡地吹着,蹲在地上工作的人们还是满头大汗,蓝色的衬衫也都被汗水湿透了。隆隆的机器声更增添了几分烦躁,抢修组的活儿特别多,检查、修复、复核几道程序真是复杂。一出现故障很是麻烦,组里的四名技工分头查找故障原因。幸运的话很快就能找到,运气不好的话那可就费事了。冯晓勇最烦寻找故障的源头了,越是着急越是找不到,他喜欢他踏踏实实做一些不动脑筋的活儿。

从八点上班到现在一直没有闲着,腿和脚都麻木了。冯晓勇向四周看了看,不见组长的踪影,领导不在现场监管,自己还是放松一下吧!这车间的活儿哪有干完的时候呀!机械运转时间长了还需要停下来散散热,何况人呢?有了这些理论,冯晓勇便放下手里的工具,信步走出了车间。

人一闲着就来事儿了,一摸口袋,完了!只有打火机没有烟。

哎呀!这有老婆的日子真是不好过啊!在家里一抽烟,郭丽娜就数落自己:“钱挣得不多,烟儿还挺勤!”

第一百九十三回 媳妇是别人的好

女人已经明确禁止自己抽烟了,理由很简单:一是她和小小讨厌烟的味道,对人的身体没有好处,不抽烟的人受烟的毒害比抽烟的人还要大!二是你不是当官儿的,没有人给你送,全是自己买,太费钱了!冯晓勇有些愤怒,他要反抗,他要发火,但是他始终没有这么做,因为他担心自己与媳妇生气会吓着小小。丽娜是小小的亲妈,小小离不开她!

时间长了冯晓勇的反抗意识也就慢慢淡化了。媳妇一张嘴、一瞪眼,他就有些紧张,他不愿大声与女人吵闹,他担心老妈听见了会上火。冯晓勇时常这么想,如果没有老妈和小小在中间,自己一点儿也不怕郭丽娜!

他的烟瘾再大,也不敢在家里明目张胆地抽,郭丽娜的鼻子很灵敏,即使不当场抓住,她也能嗅出烟的味道来。这样一来,冯晓勇只能偷着把烟藏在外头,在外面过过烟瘾了。

人怕比,冯晓勇一想到郭丽娜的苛刻就头疼,因此他越发思念起陈慧英来,想起她的温柔,想起她的美丽,想起她的宽容。难道真是应了那句“媳妇是别人的好,孩子是自己的好!”?自己与慧英的爱情是不可能长久的,是短暂而痛苦的。彼此都有家庭,涉足太深会有好结果的,对她对自己都不好。

冯晓勇站在台阶上,看着南面淡青色的翠屏山,心头萦绕着无限的哀愁。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看见慧英了,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她没有给自己打电话,自己也没有给她打电话。好几次都翻到慧英的电话号码,可是脑子里一出现她老公的模样,晓勇的心就像油烹的似的,那渴望的激情一下子就消失了,想忘记她真是太难了!难道她真的把自己忘了?难道她又有了温馨欢乐的家庭幸福?是自己太多情了#糊对自己那样的好,曾经两个人是多么的炽热地相爱,这一切无论如何也不能从晓勇的大脑里抹掉#蝴不愿去影响她的生活,因为他是深爱着她的,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不能因为自己让她痛苦。

冯晓勇的手不由自主地拿出了手机,电话本里陈慧英的名字几次下决心想删除掉,却最终没有实现,想拨通她的号码,担心她会烦自己,他能控制住自己的手脚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冯晓勇犹豫再三,终于下定决心。他拨通了陈慧英的手机号码。

对方传来《月满西楼》的甜美歌声,在这等待的过程中,他的心脏跳得很厉害。

“喂,晓勇。”是陈慧英熟悉又显得陌生的声音,不知为何冯晓勇半天也没说出话来。“说话呀?听见我的声音了吗?”她又说道。

“啊,啊、啊。你这些日子忙吗?”冯晓勇胡乱地应对着。“哈哈,我能忙啥呀。还是那些工作呗!冯晓勇,你儿子出生多长时间了?你为啥有了儿子不张罗着请客呢?”

第一百九十四回 婚姻基础

他有些结巴,说道:“我,我,我不喜欢操持事儿,所以就没惊动单位里的人。我儿子快三个月了。唉!生儿子是喜事儿,有了儿子又烦!”

电话里又传出慧英咯咯的笑声,她说道:“你咋不说娶个媳妇是喜事儿,有了媳妇又烦呢?”冯晓勇呼吸有些困难,生气地说:“你咋这样啊?我好容易才下决心给你电话,你还取笑我!”陈慧英止住了笑声,庄重地说:“跟你开玩笑呢,别生气奥!对了,我和我老公商量过了,想送你儿子一件礼物,是你到我这里来拿,还是我给你送过去呀?”

冯晓勇心里冰冷冰冷的,随口说道:“送啥礼物啊!你们不要破费了!”慧英立即说道:“这是我和我老公的一点儿心意,你不要拒绝呀!”

冯晓勇叹了口气,电话里的回应问道:“你咋了?有啥烦恼的事儿吗?”晓勇迟疑了一下,说:“你老公最近对你挺好吧?”慧英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话,低低地声音问道:“你附近有别人吗?”晓勇立即答道:“没有。”

陈慧英在电话里的语气更温柔了,她意味深长地说:“晓勇,我感谢你曾经给我的爱,我们之间的那段感情是纯真的,是美好的!但是现实中我们俩是不能长久地在一起的,我和你必须面对这个现实。咱们都有各自的家庭,我们都不能脱离这个现实的家庭,你说是吗?晓勇。”

冯晓勇擦擦额头上的汗,答道:“嗯,嗯!”慧英又说道:“如果咱俩再发展下去,对谁的婚姻和家庭都没有好处,弄不好还会出事儿的!晓勇,你不希望我幸福、不希望我过着稳定的生活吗?”冯晓勇刚忙说道:“慧英姐,我当然希望你幸福了!”陈慧英语重心长地说:“你要是这么想,那咱俩就没有白相爱一场。你能为我着想,就表明我没有看错你!我想既然咱们都有各自的家庭,而且现在的生活也都相对稳定,那么咱们就不要因为自己的私人感情而破坏双方的家庭,你认为我说的对吗?”

冯晓勇有些茫然,但人咬着嘴唇答应着,他语无伦次地问:“慧英姐,咱们的爱是不是要结束了?”陈慧英也有点儿酸涩,喃喃地说:“晓勇,咱们的感情和爱是纯洁无瑕的,但是我们应该把婚姻和家庭放在第一位,还有我们的孩子、父母和其他的亲人,他们也需要现实的家庭。咱们都要考虑这些问题,要考虑他们的感受!我们的爱是纯真的,但我们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爱情不顾别人的感受,因为我们不能完全离开他们。这个世界上不只是我们俩个人啊,如果只有我们俩,那么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还是要面对现实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这些。我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份纯洁美好的爱情深深地埋在心里,不要再让它表露出来了,让这段浪漫的爱情成为美好的回忆,这样不更好吗?假如我们失去了稳固的婚姻基础,没有了完整的家庭,我们双方会幸福、会快乐吗?”

第一百九十五回 情人才会知道

李英看着儿媳妇,说道:“孩子小,还是吃妈的奶好!”郭丽娜有些不快,说道:“那我也总不能一点儿事情都没有吧!我想去超市看看,问问我的工作怎么样。时间长不了,到那儿就回来!”说完转身又进了屋。

郭丽娜把婆婆晾在了院子里,她回到自己的屋子,洗了洗脸,由整了整头发,一切收拾好了看看小小确实睡得很香甜,才推着电动车出了家门。

才三个多月的光景,这外面的世界好像变了许多,郭丽娜看哪里都觉得很新鲜。人要是与外界隔绝了,那他也一定会脱离了这个令人眼花缭乱的大千世界。外面确实很精彩,五光十色的物欲吸引着每一个人,靓男美女让这个世界多姿多彩,郭丽娜长久郁闷的大门被打开了,她深深吸了口气,在外面真实痛快啊!要是长时间待在家里,自己不憋疯了也得弄成精神忧郁症。

郭丽娜走进家乐超市的大门,她和穿着绿色和黄色坎肩的员工打着招呼,好多人先是一愣,然后才向她点点头,好像是不太熟悉的样子。郭丽娜不仅感慨万千,以前是多么熟悉的同事啊,怎么现在都有些不认识自己了呢?

来到二楼南侧,郭丽娜一边和这里熟悉的姐妹们打着招呼,一边寻找和氏化妆品的柜台。邪门了?怎么找不到啊!转悠了好几圈也没有,郭丽娜有些堵心,原来自己工作的区域现在变成了别人的地盘,员工也是自己不认识的新面孔。大家见了郭丽娜都说她胖了。郭丽娜问旁边“心洁”护肤品的小雯。小雯嘬了一下牙花子,说道:“你们那个专柜在一个月前就撤了!”

郭丽娜闻言心就凉了半截,她又问道:“和我一起干的那个小高呢?”小雯摇了摇头,回答:“自从你生孩子之后,你们这个化妆品一直也没卖出多少,老板都走了,打工的也就留不住了!好像是小高和他的女伴干去了!”郭丽娜一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和他的女伴?!”小雯乌云满天地说道:“那个小子艳福不浅,谁让人家长的帅呢!现在的女孩儿不是图男方有钱有势,就是图人头儿长得俊!高原的那个小美眉长得可精了,穿着特新潮,看上去也就十八九岁,出手也大方,老是哄着那个穷小子!看样子她家里事儿挺大的。”郭丽娜一撇嘴,说:“你说的太离谱了吧?”小雯此时气得直哼哼,说道:“那个女的天天往这里跑,也不买东西,老是围着高原转,这么多人他俩也不在意,亲亲我我的那个劲儿男形容啊!你问问别人看见没有,好像我胡说八道似的!这不,高原不在这里干了,那个女孩也就不来了!”

郭丽娜脸色有些发白,她有点儿头晕,用手抚着身边的柜台。感觉稍微好一些,又问小雯:“你知道小高的手机号码吗?”小雯规整着柜台上的商品,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号码可神秘了,一直处于保密状态!关系一般的人他可不会告诉的,估计只有他的情人才会知道!”

第一百九十六回 救星

郭丽娜被说得脸火辣辣的,这人怎么说蒸发就蒸发了啊?小雯颇似不满地说:“他那个样儿还挺酸气,他已为他是港台明星呢!郭姐,你找他有事儿吗?”

郭丽娜笑了笑,说:“是工作上的事儿,没想到找不着他了。”小雯眨巴了一下眼睛,“哦”一声,说:“你不会去经理那儿问问?他那里总该有员工的资料吧!”郭丽娜一听也是,便说道:“那你先忙吧,有机会咱姐俩再聊。”小雯向她挥挥手,说道:“好的,郭姐,你去经理那里问一问。”

郭丽娜下了楼梯,去了一楼西侧的经理办公室。

化妆品部王经理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找到高原的资料,还真不错,居然有他的联系电话,但不是手机号而是座机号码。不管如何反正有联系上的可能,郭丽娜还是把那个座机号储存在自己的手机上了,她没有急于在超市里给高原打电话,这里的人太多,会随时遇到熟人。

郭丽娜出了超市,找个清静的地方才拨通了那个号码。

真是扫兴,拨了好几次也没有人接。郭丽娜一生气真想删除高原所有的号码,但她还是舍不得那样去做。

郭丽娜站在人流涌动的人民东路大街上,她感到一切是那么的陌生,一切对她来说是那么得冷淡。

正在愣神,自己的手机响了。郭丽娜以为是高原回拨过来的电话,一种喜悦涌上心头,翻开手机的盖儿一看:原来是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肯定是小小不听话了,婆婆找自己呢!郭丽娜也觉得出来时间不短了,便找到自己的电动车准备回家。

刚启动车子,手机又响了。郭丽娜心里这个恼火,婆婆咋这着急呀#糊一下子就关了手机,心里想:有接电话的空儿也到家里了,婆婆真是的,接电话不花钱呀?你儿子那么会过日子、会节省,你咋不知道电话费很贵呢?

郭丽娜刚到大门口,就听到小小的哭声。在路上她也猜到孩子可能会哭,但那时不是特别着急,现在一听到儿子的哭声,丽娜就立刻心疼起来,她快速跑进院子,又急急忙忙跑进了屋里。

婆婆正抱着小小在屋里来回遛呢,看见儿媳妇回来了,像见到救星似的,小小也伸着两只小手儿够着妈妈。

郭丽娜从婆婆怀里接过孩子,“哦、哦”地哄着。孩子在她的怀里哽咽着,小手儿使劲儿攥着妈妈的衣领子,生怕她再走了。丽娜心里挺不是滋味,自己这是干啥呀?瞎折腾一大圈为了啥呢?

李英坐在床边抹着汗,嘴里叨咕着:“你这个当妈的咋出去这么长的时间?连孩子都忘了!小小刚多大啊,哭坏了身子可咋办呀?”郭丽娜偷偷瞪了婆婆一眼,本来就够烦的,她还添什么堵心啊!

小小好容易不哭了,丽娜两条胳膊一阵子一阵子的酸疼,把孩子放在床上,逗着他玩儿,小小的眼泪还未干又咯咯笑起来。

第一百九十七回 自己离不开的人

看着儿子快乐的样子,丽娜慢慢忘记了刚才的烦恼。她斜卧在床头摸着小小光溜溜的屁蛋儿,自己的腰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用手一摸是手机。郭丽娜掏出手机扔到床上,这个东西有啥用呢?自己在家里简直就成了废物,给谁打电话呢?又没有人给自己打!

小小拿妈妈的手机乐得之翘屁股,他拿着它往墙上磕。丽娜拧了一下儿子的脸蛋儿,从手里抢了过来。小小咧开嘴就要哭,丽娜把吱吱响的塑料小老鼠塞到他手里,儿子这才高兴起来。

郭丽娜见自己的手机是关机的,她有些后悔,万一高原给自己打过电话来怎么办?他要是误解了不就更麻烦了!开了机,果然有一条未接来电。丽娜翻开一看,还是白惊喜了一回,原来是婆婆给自己打的,当时心里烦没有接。

冯晓勇放慢了摩托车的速度,街道拐弯儿的地方多,经常从胡同里窜出行人来,稍不留神就会撞到人,因此他一进村口就和自行车的速度差不多了。

在离家门口很远的地方,冯晓勇就看见郭丽娜正抱着这小小站在那里四下张望。儿子是自己的宝贝儿疙瘩,老婆虽然和自己吵吵闹闹,但终究跟自己朝夕相处,她们娘俩都是自己离不开的人呀!

冯晓勇停下车,上前摸了一下儿子的脸蛋儿,伸手说:“让爸爸抱抱!”小小从丽娜的怀里伸出小手儿。

郭丽娜把孩子递给男人,冷笑道:“这些日子你咋回来得这么早啊?”晓勇亲了儿子一口,回答道:“单位没有事儿,下班我就回来了!我上班的时候老是想你和儿子。”

郭丽娜哼了一声,说道:“想你儿子是真的,想我?纯粹是瞎话流星!”冯晓勇颠簸着小小,笑着说:“爷们想你还不好?对你冷淡吧,你又生气!我都不知道咋对你了!”

郭丽娜用手在小小周围扇动着,说道:“快进屋里吧!这外面全是蚊子了。”三口子一起进了院里。

李英已经做好晚饭,就等着儿子回来一块吃呢#糊抱着小小,让儿子和媳妇先吃饭。晓勇要老妈先吃,自己看着孩子。

娘俩来回推让着,郭丽娜瞅着男人说道:“你不会快点儿吃,吃完了好让小小的奶奶吃!来回执拗啥呀!”

婆婆一听,抱着孙子去了自己的屋子。冯晓勇瞪了媳妇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咋不看孩子让我妈先吃呢?”

郭丽娜也不理他,扔下筷子去了婆婆屋里。

李英见儿媳妇沉着脸进来了,便问道:“你咋这么快就吃完了?”郭丽娜也不答话,抱过孩子就出去了。李英一看就知道是两口子怄气了,心里老是不痛快,你们生气为啥给我脸子看呀?这老家儿真难当啊!

冯晓勇掀门帘子进了老妈的屋里,见她正躺在炕上。晓勇轻轻地说道:“妈,您去吃饭吧!”李英闭着眼睛不说话。冯晓勇拽了一下老妈的手,又说:“您快吃饭去吧,快去吃吧!”

第一百九十八回 恬不知耻

李英翻了一下身子,说:“我都气饱了,还吃啥呀?”冯晓勇故作不知,问道:“谁惹您了?快去吃饭吧!生啥气呀?”李英用手摸着眼泪儿,气呼呼地说:“没有谁气我!我自己生我自己的气呢!”冯晓勇见不得母亲哭泣,他把手巾递给老妈,安慰着:“您别生气了,擦擦脸。”李英不再理儿子了,晓勇没有办法只好离开。

从老娘屋里出来,晓勇就憋了一肚子火,肯定是媳妇又给老妈脸色看了,不然也不会这样!

回到自己屋里,郭丽娜正搂着小小看电视呢,冯晓勇想数落一下女人,可是看见儿子正依偎在她怀里,那火气就消了一大半。也是啊!老妈和媳妇谁也惹不起,闹了半天又有啥用呢?他坐在女人身边,要抱过小小。

郭丽娜推了他一下,说道:“孩子不是你儿子,不用你管!你还是去伺候你妈吧!”冯晓勇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没有吃饭吧?我看孩子你去吃吧!”郭丽娜哼了一声,说道:“你还知道我没有吃饭?我吃不吃关你啥事儿呀?”冯晓勇强作笑容,说:“你是我媳妇,是我儿子的妈妈,我哪能不关心你呢?”郭丽娜看着小小,说道:“要不是有小小,我早就跟你白白了!天天受你们娘俩的气!”

冯晓勇搂着儿子,看着他大大的眼睛,说:“你瞧瞧咱们儿子多俊呀,你忍心让他缺爹少妈吗?”郭丽娜故意气自己的男人,说道:“跟你离了,我不会再给小小找一个后爹!哪个后爹都会比你强!闭着眼睛都能找一个强你百倍的男人,跟你受气受罪,我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冯晓勇立刻说:“好哇!你要是找一个比我好的男人,我立刻成全你,绝不拦着!”郭丽娜脸色发白,懊恼地说:“当初跟了你真是瞎了眼,我的命咋这不好啊!”

小校函着了,郭丽娜打开立柜翻找着什么。冯晓勇惊异地问道:“你要干啥啊?”

郭丽娜低低地声音说:“我换身衣服回娘家,我跟你过够了!咱们离婚!”冯晓勇哈哈笑起来,一把搂住媳妇的腰,说:“我不让你走,小小和我立不开你!”

郭丽娜使劲儿掰着男人的手,说道:“你真是赖皮呀!人家要跟你离婚,你咋不让我走呢?”冯晓勇张开嘴含住丽娜的嘴唇,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郭丽娜用力推着男人,可哪里推得开呀!

晓勇用力吸着丽娜的舌头,他的舌尖上下盘旋着,肆意舔着女人的牙齿和性感的唇。他要把女人的身子和心牢牢地拴在自己的身上。两个人的唾液汇流在一起,冲淡了一切不愉快和烦恼。

冯晓勇松开嘴,喘着气,问道:“我的好媳妇,你爱我吗?”

郭丽娜掐了一下他的腮帮子,说道:“滚一边去,谁戴敬你呀?自己恬不知耻!”

冯晓勇厚着脸皮说道:“你不喜欢我,我喜欢你#涵让你长得这么漂亮,又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呢!”

第一百九十九回 难测的尽头

郭丽娜睕了他一眼,说道:“天下的男人真不要脸,轰都轰不走!人家懒得搭理你,你却一点儿也不长骚!睁着两眼说瞎话,你会爱我?你要是爱我,就不会为了你妈儿数落我了!你现在讨好我,那是为了你儿子!你也太死心眼了,是个母儿都能给你下崽儿!不要死缠着我了。我明天就给你戴个绿帽子,看你咋办?”

冯晓勇一撇嘴,说道:“我不信!绿帽子就是那么现成的,就那么容易让你给我戴上?找一个捡破烂的老爷子,还得去大街上转一圈呢!不过你要是找个相好的,一定要找一个比我强的,别好歹瞎对付了!”

郭丽娜脸都绿了,气得直咬牙。冯晓勇禁不住也乐了,又说道:“我能是那么好欺负的吗?我要让你打消这个念头,让你只爱我!”

郭丽娜呵呵笑起来,说道:“瞅你那个德行,你有多大能耐呀?还让我只爱你,你做梦去吧!”

冯晓勇哼了一声,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你还不信?我这就让你看看!”他抱住女人的肩膀,就把她压在身底下。

郭丽娜有些恼火,说道:“你要耍啥疯啊?把小小弄醒了咋办?”晓勇不以为然地说:“醒了再哄他睡呗!总不能有了孩子咱俩就只做姐弟,不做夫妻了?”

郭丽娜忍无可忍,怒斥道:“你咋不讲理呢?人家不愿意和你干那事儿,你咋死皮赖脸呢?”晓勇也不搭理媳妇,只顾自己忙自己的了。郭丽娜想反抗,也知道无济于事,谁让自己是他的老婆呢!

晓勇脱下媳妇的衣服,女人那令人魂牵梦绕的肉体让他兴奋不已。他动作轻柔有力,细细地抚弄着丽娜丰满硕大的乳房。她的两个山峰比以前胀挺多了,生小小以前是小巧玲珑型的,自从哺乳自己的儿子以来,那尤物就更加迷人了。

晓勇趴在女人光滑如玉的身子上,丽娜说道:“你不滚开,我就拧你,看你怕疼不?”冯晓勇揉动着她坚挺的乳房说:“疼也爱你!”

郭丽娜并不是说着玩儿的,还真伸出手掐祝蝴的皮肤,用力捏着。晓勇疼得直挤眼睛,心里想:好啊!你下手这么狠,看我咋收拾你!

他低下头含住女人晶莹剔透的紫色葡萄粒儿,用力吮吸着,舌尖儿来回拨动它,让它在自己的嘴里滑动。女人捏着晓勇肉皮子手的劲头越来越小,最终她使劲儿搂住了男人的后背… …

晓勇轻轻地问丽娜:“亲爱的,你爱我吗?”郭丽娜不言语了。

晓勇更激动了,他揉动着女人如水的肌肤,炽热的双唇从她冰雪一样的身子上滑过,所到之处一片春色,融化了冰封已久的雪山和平原。

爱是具有无限魔力的,它能激活一切僵枯的细胞,能使风雨之后出现绚丽的彩虹。晓勇柔柔地进入女人的芳草地,那里彩蝶翩翩,百花绽放,春意盎然。清澈甘醇的雨露洒在娇嫩、芬芳的枝叶和花瓣上,浓香四溢,微风阵阵… …

波纹微卷的水面,

是那清纯的脸颊,

淡淡的笑容绽开点点

粉红的画卷。

涟漪

圈点着你三月的湿润,

平静 明亮

映衬着夜空道道的电闪。

有风

你泼辣狂野,

烈日当头

肆意挥洒着你激烈的温度



要跟你一起走到风云难测的尽头……

第二百回 白马王子

丽娜脸颊红赤,她翻身骑到男人的身上,你压迫了我这么长久,我也一定要报复报复你#糊奋力吞吃着男人的阳刚之物,她要把他化成自己的一部份。绚丽绵绵的天空需要毒辣日头地照耀。晓勇在女人强大的攻势下,渐渐有些不支。他张嘴求饶,郭丽娜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是要我只爱你一个人吗?那你就不能白吹牛皮!看你值得不值得我爱!”她发泄着心中的愤懑,她要吃掉自己的男人,狂风暴雨冲击着男人的强权意识!冯晓勇也奋起抵抗,在烈火中展开肉搏战!激烈地拼杀之后,一切都悄悄地安静下来,战场上空荡荡的,只有苍鹰在鸣叫,只有战马在喘息!

郭丽娜搂着男人问道:“你还逞强吗?”晓勇摇摇头,也问道:“你还会离开我吗?”郭丽娜把头藏进男人宽阔的胸膛里,一句话也不说。

男人在自己身边沉沉睡去,郭丽娜思绪万千,她弄不懂自己,更弄不清楚别人!小小偶尔哭叫一声,翻了一个滚儿又睡去,男人已经呼噜四起。窗外一片寂静,只有阵阵的虫鸣在室内围梁环绕。

高原穿着春天的夹克和牛仔裤装束站在丽娜面前,那双饱含磁力的眼睛注视着她。郭丽娜特别着急,她想对他倾诉相思之苦,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自己的嘴巴就是张不开。

丽娜急得满头大汗,伸手要拉祝蝴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高原明明就在自己的眼前,为什么就拉不到他的手呢?

冯晓勇正朝这边走来,郭丽娜想拉着高原快跑,怎奈双腿迈不开步子,高原也不理她。男人要是发现自己和高原的私情,那可怎么办呀?郭丽娜心急如焚,没想到男人像个傻冒似的没有发觉,她暗自庆幸。

高原突然一改冷漠的态度,搂着自己疯狂地亲吻着。丽娜感觉到自己到了天堂,周围彩霞满天,鲜花锦簇。自己穿着洁白的婚纱,白马王子高原挽着自己,在激动人心的婚礼进行曲中缓缓走进神圣的殿堂。在一张好大好的婚床上,自己赤身裸体的和心上的白马王子云雨雷电。

丽娜觉的自己和高原做爱只有心理上的愉悦,为什么没有生理上的快感呢?她渴望自己能与他有销魂的肉体之爱!

突然高原推开自己,他赤着身子搂着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而且向自己咯咯直笑!郭丽娜愤怒极了,她要质问他,问他为什这样对待自己!无论郭丽娜怎么叫嚷,高原好像也听不见!

丽娜气愤至极,上前伸手挠高原的脸。没想到那个女孩居然揪住自己的头发,郭丽娜声嘶力竭地吼叫着,挣扎着… …

这时候,冯晓勇走过来,丽娜大声喊道:“爷们,快过来帮帮我呀!”冯晓勇不但不伸手相助,反而站在一旁看热闹。

小小呱呱地哭起来,郭丽娜睁开眼,一切都消失了,拉开灯一看,儿子的小脚丫正乱蹬乱踹着。

第二百零一回 喜鹊登门

丽娜抱着儿子把尿,孩子说什么也不尿。郭丽娜气得在儿子的屁股上扇了一巴掌,“呲”的一声,小小的尿尿出老远!

丽娜睡得正香,就觉得浑身瘙痒,用手划了几下,还是不管用,她嘴里嘟囔着,也不肯睁眼。肋下更痒了,郭丽娜烦躁地睁开眼睛,男人正在自己身边鼓捣着呢!原来是这个可恶的家伙在捣乱,郭丽娜气恼地说道:“我困着呢,别招惹我了!”冯小勇俯下身子,亲了女人一口,说道:“妈起来快一个钟头了,屋里屋外都收拾一遍了,我也把早点买来了,趁着儿子还没睡醒,你快起来吃饭吧!昨天晚上你都没吃,心疼死我了!”

郭丽娜一动不动地趴在床上,说道:“我身子一点儿劲也没有,全是你你夜里没干好事儿!”晓勇掀开女人的凉被,把她抱起来,亲昵地说:“好媳妇,快起来吧!要不我给你把饭端到屋里来?”

郭丽娜拢了拢头发,拧了一下鼻子,说道:“去,去!就会假惺惺地来这一套,哄你儿子还差不多,对我不管用!”晓勇揉动着女人肉乎乎的乳房,说道:“我可是真心爱你的,不冲别人,就冲小小你也得一心一意跟我过日子啊!”丽娜甩开男人的手,穿上胸甲儿。

李英在屋外轻声喊道:“丽娜,丽娜,快出来吃饭吧!”郭丽娜本不想理婆婆,但是听见她叫自己,也就没有法子了,只好答道:“您先吃吧,我这就过去!”

男人上班去了,婆婆去街上买菜了,家里就只剩下丽娜一个人了。闲着无事,大脑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在超市上班的时候,高原对自己多温柔啊!整天像膏药似的贴着自己,咋就这么短的时间就忘了自己呢?男人真是摸不透!不行,非得弄清楚是咋回事儿!

郭丽娜拿出手机,拨通了昨天新储存的那个号码门。今天真是喜鹊登门,很快就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喂,谁呀?”

郭丽娜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对方催问道:“咋不说话呢?”

郭丽娜小心翼翼地说:“请问高原在吗?”

对方迟疑了一下,疑惑地问道:“高原?”丽娜和气地说:“是,是啊!”就听对方一阵子混乱,接着另一个清脆、急促的女声说:“你是谁呀?是高原的啥人啊?”

郭丽娜心怦怦直跳,有点儿口吃,答道:“我…我…我是小高的同事,是在超市一起卖化妆品的同事。”

对方女声的话语放慢了一些,说道:“有事儿吗?”

郭丽娜有些恼火,却无法发作,她耐着性子说:“我想问一问我们柜台的事儿,再有小高现在干啥呢?”对方立刻回答说:“他还没有起来!你们那个化妆品亏损了,老板都走了。高原和我一起在我爸那里干!”郭丽娜被这个女声的口气给压下去了,她大脑里一片空白,感觉出很不自在,对方的电话挂断了。

郭丽娜攥着手机坐在床边,胸口上又堵了一道墙。

第二百零二回 张开嘴

年轻的女护士用纤细的手指弹了弹白色塑料输液管儿,坐在床边的窦强说道:“还有一点儿液,等输干净了再拔吧!”小护士低低地声音回答:“我一去别的病房,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到那时候你又该着急了!再说了这么大的一瓶子液也不在乎这一点儿啊!”青华拽了拽窦强的手,和颜悦色地对护士说:“您别听他的,该拔液就拔了吧!您也够辛苦的,来回跑啥啊!”说完又向窦强使了个眼色,他也就不言语了。

一群医生按照惯例来查床了,他们详细地询问了赵青华的病情。佩带主任医师的年长医生说道:“病人应该增加营养,增强身体抵抗力,后天就要做手术了。”窦强马上插言道:“大夫,她胃不好,得吃啥呀?”那个主任医师看了他一眼,回答说:“少吃油腻,最好是一些鸡汤、鱼汤或粥之类的软食。每次不要吃得太多,次数可以频繁些,啥时候饿啥时候吃。不要怕麻烦!”窦强站起身点点头。

婉转清丽的邓丽君的歌声唱了起来,窦强看着心上的小妹,青华接了电话,只听她说道:“你们不用来了!…后天做手术…有人照顾我!”窦强想要问问是谁的电话,却插不上言。青华又说道:“说不让你们来就别来了!这么罗嗦干啥?”“啪”的一声,青华关了手机。窦强心咚咚直跳,看她那个娇怒的样子,不敢马上追问。

过了一阵子,赵青华面色缓和了一些,窦强这才温存的问道:“亲爱的 ,刚才谁的电话呀?我看你不太高兴啊!”青华沉吟了一下,慢慢地说道:“我爸的,真是烦!非得到这儿来,来个啥劲儿呀!”

窦强抚摸着她的头发,温柔地说:“小妹,你别发火,父母惦记儿女是可以理解的。他们不知道多担心你呢!你也要理解他们啊!何况你后天就要做手术了,做父母的咋会不挂念你呢?好宝贝儿,别生气了,到什么时候父母也是子女最亲的人!再说了,我也想见见二位老人啊!咱们俩这么长时间了,早晚也要和父母挑明了呀。”青华噘着嘴,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窦强拎着一个塑料袋儿走进病房,青华微笑着说:“你干啥去了?出去那么长的时间。”窦强拽过一个凳子坐在床边,把塑料袋儿放在橱柜上。他握着青华的手,说:“我到外面的饭店给你买点儿吃的,大夫不是说让你增加营养吗?医院食堂里的饭只能解饱,没有什么营养!来,先把汤喝了吧!”说着从塑料袋儿里拿出不锈钢的饭盒,上下三层。打开第一层,青华立即闻到一股扑鼻的香味儿。窦强说:“这是新炖的黑蘑鸡汤,快点儿尝尝吧!可鲜了。”他又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汤匙,舀了一下送到青华的嘴边,说道:“张开嘴。”

青华乐了,说道:“我又不是小孩儿,还用你喂?”

第二百零三回 审犯人

窦强脸一沉,严肃地说:“你在我眼里就是小孩儿,听话!要不我生气了!”青华伸手要拿过饭盒和汤匙。窦强有点儿急,说道:“不要动,碰洒了咋办?你是我的宝贝儿 ,我伺候你还不行?”

赵青华心里暖烘烘的,乖乖地张开了嘴唇。窦强躬着身子,耐心地一勺一勺地把鸡汤送到心爱女人的嘴边,此时两人一句话也没有,只用动作和眼神来交流情感。

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窦强扭过头一看,一前一后进来五十来岁的男女两个人。他不认识,便问道:“你们是?”

那两个人也不理窦强,径直来到赵青华的床边。身穿紫碎花粉底儿短袖衫的妇女两眼看着青华,她显得有些忧虑。赵青华捋了一下红赭色的垂肩发,说道:“你们来干啥呀?”

那两个人没有说话,窦强已经猜出了几分,赶紧搬过两个凳子,客气地说:“您二位坐。”

身材微胖,已经是秃顶且面色红润的男人看了窦强一眼, 问道:“你是谁?”窦强一笑,回答:“我姓窦,是青华的朋友。”那位身穿米黄色长裙的妇女也转过身来,打量着窦强。

窦强从床底下掏出两瓶矿泉水,拧开递了过去,说:“您们都渴了吧,喝点儿水。”穿着洁白衬衫、笔挺西裤的男人接过矿泉水,说了声:“谢谢!”那位妇女还是没有理他的话茬,窦强没有办法,只好把矿泉水放在床头的橱柜上。

赵德掏出一盒玉溪烟,抻出一根递过来,说道:“点上。”窦强双手推辞着,说:“谢谢,我不会抽烟。”赵德也没有客气,自己点上了。

那个妇女坐在青华身边,看着青华,说道:“你这个孩子咋这么宁啊!住院做手术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你咋心里一点儿也没有我这个当妈的呀?”

赵青华抿了一下嘴唇,说道:“我也不小了,啥事儿都能自己顶过去,还让你们操啥心啊?我的事儿不让你们管!”窦强挺知趣,知道他们有什么心里话要说,便转身出去了。

史翠荣往女儿身边挪了挪,问道:“那个男的是谁?”青华仰起脸,语气坚定地回答说:“是我的男朋友!”

史翠荣咧了一下嘴,苦笑道:“他跟你爸的岁数差不多,你咋看上他了?”赵青华咬了一下嘴唇,说:“他对我好,我就看上他了,岁数大咋了?以前的年貌还相当呢,可哪个是人呀?”史翠荣叹了一口气,说:“那他也太大了,还不让别人笑掉大牙?你到底是图他啥呀?”

赵青华沉默不语。

赵德捻灭了烟头儿, 自言自语着:“看他那个样子,还不像是个土老冒,他是干啥的呀?他有老婆吗?”

赵青华一甩头发,不耐烦地说:“你们来这儿是干啥呀?一不问我的病怎么回事儿, 二不问我住院做手术交了多少钱,倒像是审犯人!”

赵德喝了一口矿泉水,说:“问问他的情况也是关心你,我是你爸,有权利过问你的婚姻大事。以前就是你太不听话了,才会吃了这么大的亏,到现在还不长教训!我和你妈来,就是因为你有病住院来看你,咋说不关心你呢?都快三十了,还耍小脾气儿!真不让爹妈省心啊!”

第二百零四回 混个主任

赵青华眼含着泪花斜视着窗外,赵德夫妇见女儿这个样子,也无法再深说下去了。

赵德语调有些平缓,问:“那个男的在哪儿上班?”赵青华依旧面沉似水地望着窗外峰峦叠翠的府君山,小声儿回答:“建设开发委审批办。”

赵德眉梢一挑,又问:“是科员还是领导?”赵青华瞥了她爸一眼, 说道:“主任。”

赵德把凳子往女儿身边挪了挪,追问道:“正的还是副的?”赵青华不说话,史翠荣哼了一声,说:“看模样都四十多岁了,才混个主任!你爸四十岁的时候都是副乡长了!”

赵德有些洋洋得意,说:“你知道个啥!人不能过早下定论,我看这小子有前途,比头两个强万倍!”史翠荣听男人一说这些,立即就烦了,马上打断话茬,说:“老是提那些闹心的事儿干啥?过去的事儿就不要再叨咕了!我一个女人都忘了,你大老爷们还挂在嘴边干啥?”

赵青华转过身子就要下床,赵德问女儿:“你要干啥去呀?”史翠荣也惊异地看着闺女。

赵青华低低的声音说道:“你们到这里来就是和我说这些的吗?你们自己说吧,我去外面散散心,这儿太憋得疼了!后天我就要做手术了,你们别烦我了,好吗?”

赵德立刻按住女儿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你还有气了,不说了。住院做手术花了多少钱?”赵青华坐在床边喘着粗气,阴阳怪气地回答:“一万多块!人家早就给我交了,现在问这干啥!”赵德点点头,问:“是刚才那个男的?”赵青华抬头看了她爸一眼,说:“除了他还有谁?”

赵德自言自语道:“看来,他对你还可以!做手术的时候我正好下乡搞调研,就让你妈来陪床吧!”

窦强推开屋门,说道:“伯父、伯母,青华做手术时就不用你们操心了,我来陪床。”史翠荣皮笑肉不笑地说:“我闺女住院,让你一个大男人来陪床,多不方便啊!”

赵德马上打圆场,说:“你咋哪么多事儿呀!人家一片诚意就别多想了!”他又笑咪咪地对窦强说:“我闺女就多麻烦你了!”

窦强有些尴尬,说道:“我和青华是老朋友了,这没有什么,您二老就放心吧!我会尽全力照顾好她的。刚才我在饭店订了一桌酒席,一会儿咱们去吃午饭!”

赵德连连摆手推辞,赵青华在旁边开口说道:“窦主任让你们去,你们就去#蝴又不是外人!”史翠荣脸上也开了晴,微笑着说:“已经够麻烦你的了,还让你破费!”

窦强心里暗自高兴,诚恳地说:“不算个啥,不算个啥!我一签字就行了!我早就应该看望二老了,只是没有时间,这正好弥补一下我的失礼!咱们十一点就去,不远的,在北面迎宾路泰丰大酒楼。青华的午饭我也订好了,咱们回来的时候给她带来。”

第二百零五回 滋润

门外传来褚凤冰开心的笑声,杨燕红有些嫉妒,人家活得多滋润呀!自己咋就干巴巴的呢?

笑声和人一同飘进了办公室,褚凤冰眉飞色舞,如小鸟伊人。她站在杨燕红面前扭着身子,说道:“红姐,你咋愁眉苦脸的?这样不好,会衰老的!”

杨燕红酸溜溜的,说道:“我哪有你会享受生活呀!你老公刚三十就是正处长了,多风光啊!晚上给你们送礼的还不挤坏了门框?”

褚凤冰细细的眉毛带着兴奋,反驳道:“红姐,你快别瞎说了,我们小周哪有实权啊,他上边还有局长呢!你们家窦主任才有实惠呢!你也真是,那么多的存折、信用卡放在家里干啥呀?快买辆轿车。你看大街上开豪华轿车的十之八九是富婆、富姐!你还希望钞票下崽呀!”

杨燕红马上说道:“我要用车,老窦的公车随便让我开,自己买车加油、上养路费多不合算呀!”

褚凤冰抻抻自己雪白的夹克,哼了一声,说道:“你将来不是老死的,是小气死的!”两个女人嘎嘎笑起来。

杨燕红抿了一口茶,有意迎合褚凤冰的心思,说道:“小冰,你的这件新夹克挺上档次的 ,在哪里买的?”褚凤冰脱下自己的夹克,递到杨燕红面前,说:“红姐,你摸摸这料子,猜猜值多少钱?”

杨燕红站起身,用手轻轻地揉着夹克的布料,反过来掉过去看了个遍,才说道:“手感还不错,质地也细密。嗯…得三百吧?”

褚凤冰一边穿着夹克一边说道:“三百?就是我亲爹也不卖给我!五百五!”杨燕红笑了笑,说:“太贵了吧!不过你是衣服架子,这衣服穿在你身上才值呀!我要是穿上就难看了!”

褚凤冰坐到杨燕红对面,得意地说:“我们小周前几天给我一张莱德商厦的购物卡,买啥呢?挺发愁的!”杨燕红奉承着说:“你真是好命儿!以后有消费不了的卡给我几张!”褚凤冰白了她一眼,说:“去,去!你们家里缺这个?到商厦二楼我一眼就看上这件夹克了,不打价!自己喜欢就买了,不过让我掏现金,就是三百也不要!”

褚凤冰用小镊子修剪着自己的眉毛,问:“红姐,你晚上全去哪儿玩呀?去跳舞吗?”杨燕红一听这些,心里就烦,好长时间才回答:“我身子笨,老是学不会舞步,哪有你这迷人的身条呀!我只爱好打麻将,可是这几天麻友们没空儿,自己只好闲着无事了。”

第二百零六回 小情人儿

褚凤冰把化妆用具装进小挎包里,神秘地对杨燕红说:“红姐,你咋不买基金呀?我那个建设v3涨了8 分,到现在合计赚了六千多块!你们家的存折快取出来买基金吧!,基金风险小,不像股票那样让你倾家荡产,可是它比存款强多了!”杨燕红笑着说道:“我哪有你的头脑啊,你多聪明呀!我一看数字脑袋就大了。要是赔了,我还不得跳楼啊!”

褚凤冰用手点着她的脑门子说:“你呀,我不是说了吗,你将来不是老死的,而是爱钱爱死的!”

杨燕红不以为然,说道:“我爱钱,你不爱?那你咋不把自己的票子给大街上的路人呀?”褚凤冰笑了,说:“我的钱只给我喜欢的人花,要是哪一天在大街上遇到我爱的男人,我就把自己的人和钱全都给他!”

杨燕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净放屁!你要是敢那样,你老公还不把你休了?”褚凤冰颇为自信地说:“不可能!小周对我服服帖帖的#蝴到啥时候都得听我的,我就有这份魔力降服他,能让他乖乖地听我的话!要是连自己的男人都控制不了,那还叫啥女人呀!”杨燕红有些发烧,却故意说道:“吹,你就吹吧!你嘴里全是歪理邪说!”

俩人说得正热闹,褚凤冰小包里唱起了周杰伦的歌曲,杨燕红笑着说:“大街上的俊男给你来电话了,快找个没人的地方儿接呀!”褚凤冰瞪了她一眼,说:“人家一口一个‘红姐’地叫你,你咋还没有老大姐的味儿呀!”杨燕红一捂嘴,笑着说:“是你自己承认的,又不是我诬陷,刚才说的就不承认了?”

褚凤冰翻开手机,立刻笑容满天,亲昵地说道:“你在哪儿呢?”她嘴里说着,身子还不停地扭动着。杨燕红直乐,真是前后判若两人啊!褚凤冰温柔地说:“晚上早点儿回家呀,我给你炖你最爱吃的猪蹄儿,我做好了等着你。晚上吃完饭后咱俩出去玩儿!…我陪着你,…嗯,今儿我花了三百二给你买了件衬衫,晚上到家里试一试。…贵?一点儿都不贵!我的男人长得那么帅,就应该穿上档次的衣服!…回家我等着你!bye !”

褚凤冰笑嘻嘻地挂了电话。杨燕红讥讽道:“嗬!小冰,小情人儿挺甜密呀!”

褚凤冰一噘嘴,说道:“红姐,你咋一点儿正经的也没有啊!那是我老公小周,哪儿是情人啊!要是情人我还让你听见?”杨燕红笑着说:“我听见怕啥? 也不给你泄密!”

褚凤冰拎起小包儿,说:“我回家了,小周晚上还要吃炖猪蹄儿呢!”杨燕红严肃地说:“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呢!”褚凤冰不屑一顾地说:“那红姐你就坚守阵地吧!我先撤了。”说完哼着歌儿,一阵轻风似地飘走了。

杨燕红有些羡慕,人家那才叫夫妻呢!一天到晚像膏药似的。唉!想当初,窦强不也跟苍蝇一样嗡嗡地盯着自己。这一结婚,什么事儿全都变了,谈恋爱的时候他不就是一个乡镇里的小科员,那时他要仰视自己,天天低三下四地巴解自己。男人啊,真不是个东西,女人什么都给了他,他也就不拿你当回事儿了!这不,还几天也见不着个人影儿,手机也关了。给他单位打电话,人家一听是主任的媳妇就一问三不知。人心啊,全都大大地坏了!杨燕红想起这些不免有些伤感。

第二百零七回 人跟人不一样

死马当做活马医吧,杨燕红又拨通了男人的号码,“您拨打的电话已经关机,请您捎后再拨!…”

“啪”地一声,杨燕红挂了电话。妈的,死窦矮子!不开手机你拿着它干啥呀?又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嗯…杨燕红出了口长气,这有爷们和没有爷们有什么区别啊!

杨燕红气得两眼直冒火,你不回家,我也不回去! 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不会去享受?拿定注意 ,她也走出了办公室。

一咬牙,杨燕红去了缘来大酒店。

服务员很惊讶,她自己也觉得不太得劲儿,来这里吃饭的全是三五成群、说说笑笑的,唯独自己单人一个。靓丽的小服务员想让她在大厅里吃,杨燕红不干,非要了个单间。小服务员心里不高兴,但嘴上没有说什么,好在今晚客人不太多。

一个人连吃饭都没劲,杨燕红点了两个菜,又要了一瓶长城干红。没有人敬酒,自己干!杨燕红一扬脖儿,一杯子红酒进了肚子。

要是现在有一个男人和自己抢酒喝、抢菜吃那该多香啊!哼,看样子连服务员也不愿意和自己多说一句话,上完菜就出去了。对面的308屋门敞开着,里面烟雾缭绕,说笑声如潮。杨燕红瞥见几个年龄不一的男子不停地给同桌的几个长相平平的女人夹菜、敬酒。杨燕红睕了他们一眼,这些男人真是没有骨气,怎么在女人面前一点儿尊严都没有呢!那几个女的也是,男人一给笑脸咋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他们又不是你自己的爷们,对你那么献殷勤你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难道你们没有看出男人们都是色迷迷的不怀好意吗?

越看越生气,杨燕红喊过来服务员,让她把两盘子菜打包。

自己拎着半瓶子葡萄酒和装着炒菜的食品袋儿下楼了。

路灯已经亮了,夜风吹过,空气中有了一丝凉意。杨燕红放慢了电动车的速度,老早回到家里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在外面多逛会儿呢!

马路两侧黄色的人行道上不时走过来一对对的中年夫妇,他们是吃完晚饭后出来散步的。女人牵着宠物小狗儿,男人跟在后面。步行的速度有快有慢,但很多人都是走出很远才回家的。杨燕红有些看不惯,两口在家里多好啊,待着没事儿瞎溜达啥呀!有那种精神头还不如多干些家务呢!省得两口子因为刷碗、擦地而吵吵闹闹!别看那些两口子表面上亲亲我我,谁知道他们在没有外人的时候只怎样地干架呢!

到了家里,还是和平常一样空寂。

杨燕红一进屋门就生气,她恨,恨窦强是个不顾家的野男人!现在可好了,想跟他发牢骚也没有意义了,因为根本见不到他的人影儿!自己为什么没有人家褚凤冰好命儿啊,人家小两口子多恩恩爱爱呀#糊那个小周也是,他为啥那么喜欢自己的女人呢?自己和褚凤冰站在一起,也没觉出比她差多少!自己的男人为啥不愿意搭理自己呢?人跟人不一样呀,自己要是遇见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该多好啊!是不是褚凤冰能挣钱,她老公就喜欢她呢?褚凤冰也真是挺精明的,她能买基金赚外快,我也不会试一试?杨燕红想到这里来了精神头儿。

第二百零八回 天上最美丽的你

一打开基金网,杨燕红的脑袋就晕了,全是一大堆数字,太枯燥了。杨燕红没看几眼就关了窗口。要是有人跟自己说说话、聊聊天该多好啊!对了,qq 不是可以聊天吗?自己咋想不起来这玩意儿呢?于是她登陆qq,以前也上过几次,那时她心气高,品味低的根本不理他们。看来自己应该调整一下心态了,自己也该包装包装了,别跟个家庭主妇似的!杨燕红重新设置了自己的资料:单身女白领,一个令人羡慕的公务员职业,又从校旱里抄写了一句浪漫的签名。

上线好长时间也没有人理自己,哪怕是个女的也可以啊!杨燕红有些懊丧,是不是没有包装好呀?她又打开了自己的设置一看,果然如此。自己咋填写了真实的年龄呢#糊立刻把四十二岁改成三十五岁,还换上了一个时髦的女郎头像。

这一改还真见效,果然有一个男士的卡通头像晃动起来。杨燕红终于见到活物了,她双机了头像,一查资料,是天津河西区的。还是本地人,先聊聊再说。

对方发过来一束漂亮的鲜花,还有一句“送给天上最美丽的你!”

虽然是虚幻的图片,但杨燕红心头还是有了一丝快慰。

忙的时候主任老是催促纪雪梅要讲效率,标书作不出来,公司要给客户赔偿损失。纪雪梅也是个急性子的女人,工作起来会忘掉一切。主任也会一直陪在电脑前,老总偶尔也打来电话询问一下。

雪梅总是信心十足,对自己的报告、核算很有把握。主任却很小心,要求她反复多做几遍。纪雪梅很反感,硬挺着不采纳领导的建议。主任也没有办法,好在她的标书一直没有出现过纰漏。

客户催促主任,主任就在雪梅耳边吹风,要是不能按照规定的时间完成工作,那就要牺牲个人的时间,总之无论如何不能让公司在客户面前为难。雪梅早就习惯了上层的做法,你让我加班我偏不加班,只要按时给你做完了就行。

没有业务,纪雪梅也闲得无事可做。这时主任也不再她身边小嘀咕了,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不离开单位,不离开工作间就行。

纪雪梅这两天看了一本300多页的言情校旱,眼睛也干涩了,脖子也酸了。她不时地用手捂住嘴打着哈欠,伸个懒腰什么的。

她正入神地看着校旱,兜里的手机唱起了《发如雪》。纪雪梅掏出手机一看,她快步走出了工作间,在楼道的拐角处才开口说道:“华姐!”

“你为什么这么长的时间才接电话呀?”华姐质问着。

纪雪梅低低地声音说:“刚才在工作室里,周围有好多人,还有领导,你让我咋接电话呀?咱姐俩是老姐妹了,你还挑我的不是?”

对方转入正题:“雪梅,你这几天忙吗?”纪雪梅一笑,赶忙答道:“不忙,有时间!”华姐接着说:“我的一个朋友有一个项目要投标,还有七八天就开标了,想请你给做个标书。”

第二百零九回 放你妈个屁

纪雪梅心里一喜,说道:“可以啊!”华姐咯咯笑起来,又说:“标书挺大的,你有充足的时间做好吗?”纪雪梅立刻回答:“当然有了,中午和晚上我有的是时间,以前从来没有给你误过事儿呀,你就放心吧!”

“那好吧,你现在过来一下,带你见一见我的那个朋友,你们当面谈一谈。”纪雪梅笑着说:“华姐,现在我脱不开身呀,等下了班之后我马上打车过去。这个时候单位管得严,虽然领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也不能出大格呀!”

华姐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就这样吧,你来我这里之前先打个电话过来,我好联系。你们之间当面谈好标准和制作费,可别让我这个中间人作辣!”纪雪梅咯咯笑起来,说:“下了班我就过去,你还不相信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俩人又叽里呱啦地聊了一阵子。

心里有事情,校旱就看不下去了。主任的门还开着,纪雪梅不好意思越过领导就私自外出。她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好长时间也没有接,可能男人还没有下班,她又拨通了男人的手机,依然没有人接。雪梅清楚自己的老公正在开起重机,可能没有听见电话的铃音。那就过一会儿再打吧,反正自己也不是头一次外出揽私活儿了,到时候不回家男人应该猜到的。

和老板谈成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纪雪梅执意要请华姐吃饭,华姐谢绝了,她要急着回家。

看着华姐远去的身影,雪梅才想起给老公打个电话,拨通之后还没有开口,男人就嚷了起来:“你在外面疯吧!”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纪雪梅也无所谓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等回到家里再解释吧!

坐了半个多小时的车才回到自家楼底下,纪雪梅仰起头往上一看,家里的窗户是暗的。这个死鬼平时看电视要到凌晨一两点,今儿晚上咋就这么早熄灯睡觉了呢?

到了门口,纪雪梅拿出钥匙打开了防盗门,再用钥匙开屋门的时候,拧了好几下也打不开。

屋门被反锁上了,雪梅的脑门子上渗出了汗珠子,又拧了几下还是打不开。没有办法,她只好拨通了自家的电话,过了一会儿才听到男人粗暴的声音:

“这么晚了你还死回来干什么?”

纪雪梅早有心理准备,马上解释说:“晚上下班之后我接了个私活儿,刚和老板谈完,我就在门外面,你开开门啊!”

只听男人哼了一声,说道:“放你妈个屁!你骗小孩儿呢,蒙鬼去吧!你以为我是二百五啊?你在外面跟别的男人疯够了,玩儿够了才想起滚回来,你回来干啥呀?咋不跟他睡一宿呢?”又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纪雪梅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家里的门依然死死地关着。她抱着头在门口直转悠,自己的家为什么就进不去呢#糊现在好想自己的儿子,如果儿子在屋里肯定会给妈妈开门的,可是他现在住在学校里,他不能给自己打开家里的大门。

第二百一十回 谁敢抢我

夜已经很深了,男人是铁了心不给自己开门,纪雪梅没有办法,只好孤零零地走到大街上。她此时有点儿害怕,这三更半夜的要是碰到坏人可怎么办?

她硬着头走在街头,现在只能去妈妈那里了。

大街上空荡荡的,哪有出租车啊!纪雪梅站在人行横道上,伸着脖子四下在张望着。偶尔开过来一辆车,很快又驶向了远方。

这时的夜犹如一张黑网,罩住了雪梅孤弱的身躯。

终于从远处驶过来一辆taxi,那车子到了雪梅的身边放慢了速度。这时车门的玻璃摇了下去,从里面伸出一个肥胖的大脑袋,问道:“坐车吗?”

纪雪梅一看那肥胖的大脸,心里一哆嗦,而且那双眼睛里还透出一股让人难以猜测的神情。她赶紧摆摆手,说:“不坐,不坐!我在等人!”那个出租司机没好气地缩回了脑袋,自言自语道:“不打的,你两个眼睛来回看啥呀?”纪雪梅也不敢言语,低下头看着黄橙橙的马路牙子。

马路两侧的商店铺面此时都息了灯,黑洞洞的一片,只有昏暗的路灯无精打采地站在路边,它下面的柿子树静静地舒展着密密的叶子,幽暗的树影子使整条大街冷冷清清的。

雪梅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午夜十二点半了。平时劳累的身子躺在床上,时间过得特别快,今天为什么如此漫长难挨呢?

好容易又驶过来一辆红色夏利taxi,借着路灯微弱的光线,纪雪梅感觉出司机是个女的,她便小心翼翼地招了招手。

车子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纪雪梅睁大眼睛仔细看了看,果然是个一头长卷发的女司机。雪梅问道:“去引滦小区多少钱?”

女司机摇下车门玻璃,回答:“五十。”雪梅一咧嘴,说:“才多远的路程啊,就五十?”女司机一笑,说道:“现在几点了?要是在大白天十块钱就行了!你到底坐不坐?”

看样子还有点不耐烦了。“五十就五十#涵让自己到了这个份儿呢?”雪梅心里想着,一咬牙点了点头。

红色夏利车向东变驶去。一头长卷发的女司机搭话说:“你一个女的这么晚了还出啥门啊?”纪雪梅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她强忍着说道:“我妈突然生病了,身边又没有别人,只好我去看看了!”

女司机也不回头,看着前方稳稳当当地开着车,又问道:“你老公咋不陪着你去呀?三更半夜的你不害怕?”

雪梅难过的劲头儿消失了,火气又上来了,但她还是编造了谎言:“我老公出差了,没有办法啊!我胆子可大了,经常夜里出门。”她边说边两手抱紧了肩膀。女司机不言语了,雪梅反而问她:“大姐,你这么晚出车不害怕?不怕遇上抢劫的?”

女司机哈哈大笑起来,回答说:“谁敢抢我!我说不定还要把他抢了呢!长这么大,我就没怕过谁!”纪雪梅连忙讨好地说:“我看大姐也不是一般的人物,从外面表上就能看出你是个女中豪杰!”

第二百一十一回 短暂的空白

女司机洋洋自得,说道:“那倒算不上,倒是两个大小伙子未必是我的对手!”纪雪梅吧唧着嘴,说:“真棒!真棒!你老公也得怕你啊!”女司机又笑了,回答说:“我怕他,他不怕我!”

纪雪梅愣住了,问道:“不可能吧?你咋会怕他呢?”女司机仍旧目视前方开着车,头也不回地说:“两口子过日子,互相体谅。没有怕不怕的!我爱他,就处处让着他!两个人在一起甜甜蜜蜜多好啊!要是天天打架,还不如离婚呢!”

纪雪梅不言语了。

女司机问道:“在引滦小区哪个地方下车呀?”纪雪梅回答:“西门口。”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

纪雪梅按了几下门铃,里面也没有保姆的声息,无可奈何之下,她又拨通了妈妈家里的电话号码。

这么晚还叫门,雪梅挺内疚的,妈妈已经是个半痴呆的人了,她患了小脑萎缩,神志不太清晰。她的一切生活全由保姆照料。雪梅有心把她老人家接到自己家里,最终考虑到自己的男人不会接受而作罢了。

等了好长的时间,才听到保姆的开门声。纪雪梅满脸陪笑,说道:“不好意思,阿姨。这么晚还打搅您休息!”保姆揉着睡眼,问道:“咋这么晚来这里呀?”

纪雪梅苦笑了一下,说道:“我和男人怄气了,没有辙啊!”她轻轻地进屋,小声问道:“阿姨,我妈睡着了吧?”保姆点点头。

雪梅蹑手蹑脚地进了客厅,也没有脱衣服就躺在了沙发上。她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好歹眯一会儿算了。

稀里糊涂地不知过了多久,保姆在厨房里的脚步声打断了雪梅短暂的空白。

天亮了,她又要重新面对这一切,现在忘掉烦恼的唯一办法就是工作。

雪梅买回来早点,妈妈还没有起床,她匆匆吃了几口,便对保姆说:“阿姨,这几天我要住在这里,晚饭由我来做,就不麻烦您了。中午我不回来,在单位吃。”

保姆一听说道:“要是这样,我先回家几天,这里你就照顾一下吧!”

雪梅一笑,说:“张阿姨,这里一会儿也离不开人。我妈身体不行,您就多辛苦一下吧!”保姆沉默不语。

纪雪梅叹了一口气,说道:“要不,每个月再给您加五十块?您不能撒手就走啊!”保姆见她出了血,也就同意了。

太阳照不到自己了,风沙吹不到自己的脸了。一个大男人整天买菜、做饭、洗衣服,这些一开始想一想都是令人发笑的事情,现在居然成了自己的职业!薛亮也不无所谓了,干什么不都是为了活着呀? 当男保姆嫌丢人,谁让自己没有本事呢?这活儿累是累些,倒是不需要伤脑筋,也不用追着赶时间。女主人很少在家里,早晨很早就外出,晚上也要到八九点钟才回来。薛亮倒是挺自由的,米妍的脾气虽然有点儿怪,却没有为难过自己,有些事情做不好,她也会耐心地提个醒。薛亮也练出厚脸皮了,人家说自己什么也不过意,完全按照人家说的去做就行了。

第二百一十二回 女人的附属品

薛亮蒸好了米饭,红烧肉也炖好了,蔬菜择好洗净了,就等着米妍回来了。一听到她的脚步声,薛亮就开始炒菜。女主人洗完澡,饭菜也摆到桌子上了。

今天也是如此,一进门薛亮就感觉出米妍的脸上带着一股喜气儿,他便问道:“姐,今天生意不错吧?”

米妍咯咯笑出声来,说道:“嗯,你咋知道啊?”薛亮边系围裙边回答:“姐你这么精明,生意还错了?你先洗澡吧,洗完了澡我也就炒好菜了。吃完饭, 我给你做按摩。”

一缕春风写在米妍的脸上,她上前亲了薛亮一口,说道:“有你在我身边,真好!”

米妍在卫生间里哗哗地冲着澡,薛亮一阵紧忙活,先把四个菜炒好,端上饭桌,再把饭盛好,筷子放到碗边上。一切都做得滴水不漏,米妍还没有洗完,薛亮又在衣柜里找出她替换的衣服,准备让她洗完澡换上。

滚烫的水流冲走了米妍的劳累,她围着浴巾趿拉着拖鞋走出了浴室。薛亮立刻拿起干毛巾给她擦拭头发上的水珠儿。米妍笑眯眯地看着他,享受着面前这个俊俏男人的侍奉。擦过之后,薛亮抱过来干净的衣裙,对米妍说:“妍姐,这是你换穿的衣服,你先换上,然后好吃饭。”米妍点点头,伸手接过衣服。

四十多岁的米妍推开卧室的门走了出来,赭红色的披肩卷发和青紫色的纱裙衬托出她成熟女性的妩媚。浴后的她,皮肤显得湿润、白皙、细腻。

米妍如春风一样飘到餐桌前,那紫藤花一样的身子散发出淡雅的清香。

薛亮把椅子放在她面前,两手扶着她的肩膀,温柔地说:“妍姐,快坐下来吃饭吧!时间长了,菜的味道就会变的,那样就口感就不好了。”说着他把筷子递到米妍的面前。米妍一笑,拉过一把椅子,说:“你也累了半天了,也坐下吃吧!”

薛亮柔声说:“姐,你先吃,你吃完了我再吃。”米妍没有接他手里的筷子,而是说:“小弟,我让你给我夹菜,你喜欢吗?”

薛亮有些糊涂了,心想:我把筷子都递到你手里了,怎么还让我给你夹到嘴里呀?真是太过分了#恒了,自己的工作不就是伺候人的嘛!干啥不是干呢?

他一手搂着米妍的肩膀,一手拿着筷子夹了片炒青椒,送到她嘴边,说:“姐,你尝尝我炒的菜味道咋样?”米妍张开红唇,把亮晶晶的青椒含在嘴里,嚼了嚼,点点头说:“又香又嫩!很不错,你炒的菜和你的人一样好!”薛亮的脸有些发烧,自己现在怎么成了女人的附属品?真是无地自容啊!

米妍直起身子,拿起筷子自己吃了起来。薛亮不解地问:“姐,你不用我给你夹菜了?”米妍一笑,说道:“我不折腾你了,亲爱的,你也够累的了,我哪能不心疼你呢!和我一起吃饭吧!”薛亮可立刻说道:“姐,你不要考虑我,只要你高兴,我怎么伺候你都行!”米妍站起身,给他盛了一碗饭,又拿过一双筷子,说:“姐知道你的心意,快吃吧,我没有把你当作外人,咱们是一家人啊!”

也是呀,自己也太谦逊了,薛亮接过筷子,心里想着。

第二百一十三回 磁石

米妍坐在沙发上伸着懒腰,薛亮收拾着碗筷,说道:“妍姐,明天是周五,小枫该从学校回来了,明天傍晚我去学校接他。”

米妍看着电视,心不在焉地回答:“他都十七了,让他自己回来好了,不用你去接!真是把他惯坏了。”薛亮用搌布擦着桌子,说道:“上周末我们俩就商量好了,明天让我去接他,我们俩回到家里还要研究游戏的战略方案呢!我也没有什么事儿,我和小枫投缘,什么事儿都合得来。”

米妍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薛亮的身边,搂着他的腰,小声说:“你们俩在一起,有什么隔阂吗?真的很合得来?”薛亮淡淡一笑,说:“小枫这个孩子挺可爱的,脑瓜子聪明,心眼儿也好使,我挺喜欢他的。这个孩子讲信义,又重感情。虽然有点小脾气儿,但是啥事儿很快都忘了,不记仇。”

米妍脸上拂过一丝喜悦,说道:“那就好,小枫也跟我说过好几次,说你脾气好,对他百依百顺。你呀,别太宠着他了,他那个死亲爹都没有这么对待过他!”

薛亮心里冷笑着:不和你们家里人搞好关系,我怎么在这里待下去呀?

他坐在米妍身边说:“姐,我发现你越来越漂亮了,而且更加迷人了。你的容貌和气质特别像林青霞!”

米妍摸着他的额头,笑着说:“你的嘴好甜啊!是不是哄我开心呀?”

薛亮严肃地说:“姐,你咋一点儿自信心都没有啊!男人看女人是最准确的,因为只有异性才会欣赏对方的美!只是我的条件太差了,配不上姐姐你。如果我的条件好,我一定会追求你的。”

米妍呵呵笑起来,脸颊红润地说:“我在你眼里真的那么好吗?”薛亮注视着她的眸子,点点头。米妍伸手抱着他的头,说:“薛亮,你也别自卑了!你的条件咋不好了?我觉得挺好的,人长得帅,又年轻!”

薛亮把头靠在她丰满的胸上,隐隐约约能听到这个女人的心跳声。他叹了口气,说道:“可我一无所有啊!而且还离过一次婚。钱,钱没有;房子,房子没有!”

米妍抚摸着怀里男子的手,说:“你没有的那些,我都有啊!”薛亮不说话了,静静地嗅着她的体香。

米妍低下头,看着他略有卷曲的头发,说:“薛亮,有你在我身边,我好像回到了二十几岁的青春时代,是你让我年轻了十几岁。”

薛亮扬起脸,眼睛里露出优柔的神情,说:“姐,你一点儿都不老,你的皮肤又白又水灵,我觉得你就是二十四五岁的魅力女性!而且姐你的身材保持得也好,根本不像生育过的女性,哪个男人看见你都会为之倾倒的。”

米妍脸上有些发烫,小声儿说:“那你看见我,是什么样的感觉?”

薛亮直起腰,攥着这个女人的手,认真地说:“姐像一块磁石,牢牢地吸住了我!我和你相处一个多月,我才真正发现了你的温柔,体会到你的善良和美丽!”

第二百一十四回 悬崖的边缘

米妍又笑了,说道:“你竟哄我!美丽怎么会体会地到呢?”

薛亮把嘴贴到她的耳根处,轻轻地说:“慢慢地欣赏一朵花儿,会逐渐发现她的妩媚之处,长时间和姐生活在一起,我就看到了你的好多娇美动人的气质!以前我为啥没有看到呢? 那时因为我和你接触的少,没有注意到。时间真快呀,一晃儿一个多月过去了。”

米妍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道:“薛亮,你在我家里住的习惯吗?”薛亮揉着她湿润的头发,回答说:“挺习惯的,很温馨,和姐在一起挺好啊!如果现在让我离开你,我还真舍不得呢!”

米妍睁大亮晶晶的眼睛,天真地问道:“是吗?”

薛亮用中指在她的面颊上滑动着,轻声说:“嗯,那当然了!”米妍侧过身子,两手搬着他的肩膀,说:“你舍不得啥呀?”

薛亮有些后悔, 自己说话怎么没有把门的啊!既然说出来了,只好顺坡下驴,他笑了笑,认真地说:“姐对我那么好,当然是舍不你了!”米妍听了面前这个英俊男人的话语,头有些晕了。她的手有些颤抖,慌乱地捋着头发,羞涩地说:“那我提个要求,行吗?”薛亮有点儿好笑,说道:“姐,你太客气了,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在所不辞!”

米妍轻轻地闭上眼睛,说道:“姐让你吻我!”

薛亮傻了,自己怎么又犯二了?为什么一在女人的温柔乡里就迷失了呢?是不时自己太多情了?难道自己遇上麻烦还少吗?

米妍微闭双目在静静地等待着… …

米妍睁开眼睛,看见薛亮愣愣地坐在自己的身边一动不动,她有些失落,情不自禁地说道:“你的话全是假的,全是在欺骗我!这下子露馅儿了吧?你为什么要欺骗一个受过伤害的女人呢?”

薛亮使劲儿晃着脑袋,不知所言。米妍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带哽咽。

薛亮感觉到自己又站在悬崖的边缘了,他有些慌乱,难道自己这一辈子非要犯在女人手里吗?不!不!

他一把搂过忧愁的女人,用自己滚烫的双唇区焐化那冰冷的唇… …

米妍使劲儿搂住薛亮的腰,她自己丰腴的身子紧紧地贴到魁梧英俊男人的身上。薛亮张开嘴,把她的红唇打开,把她那湿润的的舌头全部吞进自己的嘴里,用力吮吸着,要把它吸到自己的肚子里。他那宽大的手掌在她平缓的脊背上来回揉动着。

米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薛亮周身上下的血液流速加快了!一块千年的顽石经过春雨地滋润,也会温软、湿润,也会绿色的青苔满身;一方干涸多年的池塘,注满了清水,也会碧波荡漾;一株经受寒冻侵袭的枯木,当遇到和煦阳光时,就会吐绿发芽!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有了温馨、浪漫的男女之爱,怎么会不为之动心呢?

……

第二百一十五回 婚纱照

米妍妩媚的赭色卷发如飞瀑一泻千里,薛亮火热的舌尖滑过她白皙的额头,留下淡淡的爱痕,滑过她红润的脸颊,那里绽开了绚丽的花朵儿,多情的舌尖掠过圆转的下颌,那里细雨霏霏,草木生绿,那温柔的舌尖在玉柱一样的脖颈上旋转,玉洁冰晶的雪峰飞扬起团团白雾… …鲜红细滑的舌尖滋扰红葡萄似的耳垂儿,平静的峰峦鸣起优美的歌声… …

米妍激动地扭动着身子,她抓住薛亮的一只手,用力按在自己丰挺的山峰上,那里揉软摇动,逐渐硬朗起来。薛亮浑身一哆嗦,他感到要无法驾驭那狂奔的野马,要勒住缰绳,没否则又会重蹈覆辙以前的哀伤。

薛亮用力推开身上的女人,喘息着说道:“姐,咱俩不能那样!你是我的女主人,我是你的男保姆,咱俩的关系是明确的!”

米妍正在彩云间飘荡,一阵狂风把她吹到地面上来。

美丽的一切消失了,她有些恼怒,气呼呼地说道:“你不爱我!?”薛亮支吾着翻着白眼想了想,说:“我是你雇来当保姆的,我是给你打工的,给你干了一个多月,咱们不是情人关系,也不是夫妻呀!”

米妍愣愣地坐在沙发上,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梦醒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米妍问道:“薛亮,你来我家里多长时间了?”薛亮想了想,回答说:“上个月12号来的,今天是20号,整整一个月零8天了。”米妍美有说什么,她转身进了卧室。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她手里拿着一沓红色的百元大票子,说道:“弟弟,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一共两千,你点点。”

薛亮看着她的眼睛,发现那双明眸有些红丝,他难以开口。米妍一笑,把钱塞到他手里,说:“你辛苦了一个多月,这是你应该拿的。”

薛亮看着红色的票子,手指使劲儿捏着,说:“姐,那我就收下了?不用点了,我相信姐姐的。”说着把票子揣到裤子的口袋里。

米妍看着薛亮的一系列动作,心里空荡荡的,是啊,他是自己的保姆,不是自己的男人!人家给自己做家务,自己就应该给人家付工资,他又不是自己的老公!

米妍打开电视机,画面上正在放着一个广告:长发飘飘的少妇与英俊的男人发生了矛盾,美丽的少妇愤然离去…英俊的男子打座机没有接,打手机妻子还是不接。无奈的男子在大街上徘徊,眼里噙着泪花。

米妍捏着薛亮的手,深情地说:“弟弟,你会离开我吗?”薛亮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话。

电视屏幕上飘着枯叶,男主人公在痛苦地思索着。他随意地打开梳妆台的抽屉,看到自己与妻子的相册…长发少妇收到一个邮件,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男主人公紧紧地搂住自己的妻子,长发少妇的手里还捏着那张婚纱照!(画外音“伊丽园婚纱摄影给您的不仅仅是一张照片…”)

第二百一十六回 一无所有

米妍转过身去,把薛亮紧紧地搂在怀里,一句话也不说。薛亮有些慌乱,磕磕巴巴地说:“姐,姐,不…不…不要这样!你这样我会受不了的!”米妍娇嗔地说:“傻男人,你看不出我爱你吗?”薛亮无奈地说:“姐,咱俩是不可能成为夫妻的,我的条件不好,配不上你!”米妍白了他一眼,说:“你撒谎!你是嫌我老,不喜欢我!是吗?”薛亮摇摇头。

米妍把他抱得更紧了,说道:“我和你都是单身,为啥不能相爱呢?”薛亮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他沉吟了许久,才说道:“我是一个无能的男人,养不了你啊!”米妍一噘嘴,瞪了他一眼,说:“我挣钱养着你啊!只要你真心爱我,真心对我们娘俩好,就行了!”

薛亮皱了一下眉头,说:“妍姐,我知道你是个好女人,小枫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愿意和你们生活在一起!可是我…我一无所有,连个窝儿都没有,我拿什么娶你呀?”

米妍摸着他的脸颊,说:“我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的人!房子我有,我可以娶你呀!我把生意做好了,咱们什么都会有的。我只想问你一句,那就是你到底爱我不爱我?”

薛亮被问得无话可说了,只好低下头。

米妍捏着他的唇,问道:“你倒是说句话呀?你爱我吗?你…”

突然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薛亮想挣脱开米妍的怀抱,便借机说:“妍姐,电话!”米妍叹了口气,松开手。

薛亮快速来到电话旁边,拿起话筒,说道:“喂!…”

他拿着话筒看着米妍,说:“姐,小枫的电话。”

米妍接过话筒,声音低弱地说:“小枫,怎么这个时候还往家里打电话啊?没上晚自习吗?”

薛亮在旁边看着米妍,她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说道:“你又干啥了?是不是又打架了?”薛亮听不清楚小枫在电话里说些什么,只见米妍瞪起了眼珠子,说:“明天我还要去北京上货呢!哪有空儿去学校啊!”

薛亮见状,马上抢过电话,对着话筒说:“小枫,明天我去学校接你,行吗?”

“薛叔,老师让家长来呀#旱是有事儿。”

薛亮扭过头看见米妍正喘着粗气,便说道:“你妈有事儿,去不了学校!我是你叔叔,代替你妈妈,老师应该不会反对的。”

小枫在电话里不言语了,薛亮又说道:“小枫,今晚上没上自习?”

“上着呢,我在老师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呢!”

薛亮笑了笑,说:“好了,小枫你先好好上自习去吧,你跟老师说,明天家长肯定会到的。你要好好学习啊!别惹事儿啊!”

“嗯。”小枫在电话里答应着。

薛亮挂了电话,对身边的米妍说:“妍姐,明天你去忙你的吧,小枫那儿我去好了。晚上我再向你汇报孩子在学校的情况。”米妍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净充当好人,别把小枫惯坏了!”薛亮一笑,说:“好了,小枫是你儿子,我很喜欢他,姐不高兴吗?”

米妍一撇嘴,哼了一声,说:“高兴!高兴!你就和我绕圈子吧!小枫说你好没有用,我要是生气了,立刻炒了你,让你失业,让你无家可归!”

第二百一十七回 噩梦

薛亮咯咯笑起来,抱着她的肩膀说:“好姐姐,我什么都听你的,也没有得罪你呀?你没有理由辞退我!”米妍甩开他的手,说道:“你这个男人只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会哄女人!嘴是甜的,可心是冰冷的!哪个女人要是爱上你,哪个女人肯定倒霉!”

薛亮立即说:“那我要恭喜姐姐了!”米妍有点儿吃惊,问:“恭喜我?”薛亮一本正经地说:“是啊,恭喜姐姐永远不会倒霉的,你永远都是幸运吉祥!生意兴隆!”

米妍气得直咬牙,说道:“我够倒霉的了,遇上你这个口是心非的男人!”薛亮反驳道:“只要姐你讨厌我,不爱上我,你就永远是幸运的!因为你说哪个女人爱上我,哪个女人就会倒霉的!”

米妍转身往卧室走去。

薛亮见他生气,连忙追问:“姐,你生气了?”米妍也不理他,进了自己的卧室,“咚”的一声关上了门。

薛亮挠了挠头皮,知道自己说话欠思考,有些过分了,只是现在无法挽回了,明天再说吧,自己太累了。现在刚九点钟,睡觉太早了。以后别再惹这个女人了,要是再让她把自己辞了,那自己也太现眼了!自己算个啥呢?总不能一辈子拉着女人的衣角混日子吧?

薛亮整理着客厅里的物件,沙发巾铺好了,茶几也摆正了,餐厅和卫生间也重新整理了一遍。什么都弄好了,又冲净了搌布,猫着腰擦地板和墙壁的瓷砖。

薛亮擦了一身的汗,接着擦,只有干活的时候。大脑才是最清静的时候。

“你不睡觉,还瞎折腾啥呀?”

薛亮吓了一跳,转过身抬头一看,米妍穿着洁白的睡衣,散着卷发正站在自己身后。薛亮站起身,苦笑了一声,说道:“姐,我干活打搅你休息了吧?这就干好了。”米妍沉着脸,说:“我忙活了一天,早就困了,你老是鼓捣出声响,让我咋睡觉啊?”薛亮陪笑着,说:“对不起,已经擦完了,姐你休息吧!我保证不再出声音了!”

米妍转身走了。

薛亮擦干了自己的手,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小枫的房间。

墨蓝色的夜空,低沉这面孔,点点的微弱星光,忧伤地看着薛亮,夜风拂过,钻过玻璃窗的缝隙,卷动着白纱窗帘,“嘟嘟”的蛐蛐叫声在秋夜了显得格外清晰… …

薛亮闭着眼睛,他放松了自己:大街上人流涌动,男人们穿着短袖t恤,大裤衩。女人们穿的都是露着雪白酥胸的粉红色胸甲,露着雪白大腿的超短裙。人们穿的衣服怎么都是统一的?真是邪门了!再看看自己,天呀!自己怎么穿着羽绒服、蹬着棉皮靴?别人穿着夏天的衣服,自己为什么穿着冬天的衣服?正纳闷呢,对面走过来两个光着身子的人,嗬!一男一女,真不嫌丢人#蝴们咋都是裸体呀?啥都在外面露着!多寒馋啊!那个女的有点儿像赵青华!

薛亮急了,赶紧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窜了过去,说:“青华,快穿上!”

赤身裸体的赵青华也不理他,和那个裸着身子的男人搂在一起走远了。薛亮抹了一把泪水,他不是自己的媳妇了,自己也管不着人家了!

第二百一十八回 性的吸引

咦 ?自己怎么也光着身子了?刚才不是穿着冬天的衣服吗?现在为什么也赤身裸体了呢?旁边走过来很多女人,薛亮吓得赶紧捂住自己的那个东西。他既着急又害怕,往哪里躲藏呢?大街上全是人,没处藏没处躲的!

“哗啦”一声响,薛亮从梦中惊醒。什么声音啊?他猜测着。

这时听见米妍颤抖的声音:“薛亮!薛亮!”

薛亮立刻打开灯,穿上衣服开了门。

米妍正站在门口哆嗦着,一见薛亮就扑到他怀里,颤抖着说:“卧室的玻璃碎了,吓死我了!”薛亮抚摸着她的卷发,小声说:“姐,别害怕!有我呢!”米妍使劲儿搂着薛亮的腰不撒手。薛亮轻声说:“姐,没事儿的。你是自己吓唬自己,我去看看。”

米妍抬起头,惊恐的眼神里似乎找到了避险的小屋,她点点头。

薛亮拉着米妍的手,走进她的卧室里。打开灯,果然卧室相对阳台窗户上的一块玻璃碎了。卧室的窗户没有关,夜风吹得窗帘乱舞。

薛亮走过去,关好窗户,洁白的窗帘静静地遮住了墨蓝的夜色。

薛亮望着惊魂未定的米妍,说道:“妍姐,没事了。天亮了我再把坏的窗户安上玻璃,你休息吧!”

米妍攥着薛亮的手,语音颤抖地说:“我一个人害怕!我怕!”薛亮一笑,看看卧室里的钟表,已经凌晨一点多了,说道:“你是自己吓唬自己,没事的!”

米妍的泪水流了下来,喃喃地说:“你一点儿也不像个男人,你不知道关心女人!”薛亮怔住了,是啊!自己真不是个男人#蝴看看面前的这个可怜的女人,心里产生了一丝愧疚,于是说:“姐,你要不在意,我愿意陪着你。”

米妍抹了一把眼泪,说道:“我在这个屋里害怕,咱俩去小枫的屋里吧!我只要你关心我,并不是非要你爱我!”薛亮轻声说:“姐,今晚我陪着你!你睡觉,我坐在床边作你的守护神!”

米妍躺在小枫的床上,薛亮站在床头挺尴尬的。

米妍柔声说:“你坐到床上来吧,要是站一宿,明天还咋干活儿呀?”薛亮一想也是,他一屁股坐在米妍的身边。

米妍翻了一下身子,说:“你身上有汗气味儿,去冲一下澡吧,熏死我了!”薛亮有些为难,说:“太阳能该没有水了。”

米妍闭着眼睛,说:“那你就用暖水壶里的热水擦擦身子吧,在女人身边要讲究卫生。”薛亮没有办法,只好照办了。

回到房间里,米妍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这大半夜的折腾死人了,太困了!薛亮斜着身子倚在床边上打着盹。

困意很快又消失了,一个大男人身边躺着一个丰满如玉的女人,他怎么能稳如泰山呢?要是真不动心,那他就真不是人了!薛亮关了灯,屋子里一片黑暗,看不到了,体内的欲望也就渐渐地消失了。从心理上来说她不是自己的配偶,那种性的吸引也就小多了。

薛亮知道一个女人不是轻易能招惹的,否则就会陷入万丈深渊。有堵高墙阻隔了欲望的冲动,他侧着身子,背对着一个与自己毫不相关的女人,闭上眼睛等待着天亮。

第二百一十九回 饱带干粮 热带衣

迷迷糊糊中,薛亮觉得身子太累了,想翻个身却翻不动。

睁开眼睛,原来自己已经滚到床的中央,米妍被挤到里面。她长长的胳膊正搂着自己呢!那头卷发也散落在自己的脸上。薛亮体内的血液又奔腾起来,毕竟自己好长时间没有碰过女人了,自己的那个东西已经胀胀的了,真想和身边的女人大干一场!现在只能想想罢了,要是动真格的,不知道会怎样呢!可这太难受了,犹如在油锅里煎熬!

薛亮轻轻拿开米妍雪白的胳膊,小心翼翼地下了床。他斜坐在椅子上,这哪里是睡觉啊,纯粹是折磨人呀!

刚眯着了不久,房间的灯就亮了。薛亮睁开眼,米妍坐在床上揉着红红的眼睛。她打了个哈欠,说道:“薛亮,你把那套深褐色的羊毛衫和黑色的裙子给我拿出来,我要起床了。”薛亮知道她每次外出上货都起得很早,现在已经是深秋季节了,早晚温差大,出门在外要饱带干粮、热带衣。

米妍洗漱完毕,换上衣裙。薛亮关切地问:“姐,我给你做点儿饭吃吧?现在太早了,外面还没有卖早点的呢!”

米妍怜惜地看着他,说道:“你一宿没睡好吧?”薛亮笑了笑,回答:“没事儿!姐,我给你做点儿粥吃。”米妍梳着头发,说:“不用了,我到通县买点儿吃的就行了。你到床上再睡会儿吧!以后别扭扭捏捏的了,看看你还趴在椅子上了,难道我真的让你这么害怕吗?”薛亮把脑袋摇得和不浪鼓似的,说:“姐,我是怕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你在我身边,我真的受不了,万一控制不住自己,酿成错误,那可咋办啊!”

米妍呵呵笑起来,说道:“你倒是蛮可爱的,我不强迫你,只要你真心对我就行了!”

薛亮把皮鞋放到米妍的脚下,说:“我可不敢得罪你,你是我的女主人呀!”米妍笑嘻嘻地说:“那你以后可要听话呀,不许惹我生气!”薛亮深情地看着她,说:“其实我特别尊重你,只是我是个穷光蛋,不敢幻想爱你!姐你不要生气啊!你长得挺漂亮的,气质也好!你一定会遇上一位优秀的好男人的!”

米妍抹着口红,不耐烦地说:“得了,得了!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啰嗦啥呀!把家务给我做好就得了,别的我也管不着了。”薛亮被她噎得直打嗝。

小枫每隔三周休一次大礼拜,平时周六日不能回家,大礼拜的周五下午只上两节课就放学了。因为小枫的班主任叫家长,薛亮要提前去学校。上午小枫就给家里打电话,特意嘱咐薛亮要早点儿去学校,让他吃完午饭后就到。

学校离家不太远,其实小枫完全可以走读,只是米妍图省心,便让儿子住校了。米妍平时忙着做生意,整天不着家,孩子没有人管,住在学校里有老师圈着,她就放心多了。

第二百二十回 代理家长

薛亮到了学校的门口,这里已经聚集了好多接学生回家的家长了,自己来得够早的了,没想到还有更早的。校门口被接孩子的车辆和出租车堵了个水泄不通。

薛亮挤到大门口,学校的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现在距离放学还有两个多小时。

薛亮趴在大门的栅栏上向警卫室的大爷儿招手,看门的老头没有看见。薛亮又扯着嗓子喊了起来,门卫这才走过来,说道:“家长在门外面等候!”

薛亮笑呵呵地说:“大爷儿①,我是高二五班匡海枫的家长,班主任叫我来的。”门卫向他一努嘴,说:“从侧门进来!”

门卫拨通了高中组的电话,核实之后才对薛亮说:“先登记。”薛亮拿起笔在登记簿上填写了相关的事项。他问门卫:“大爷儿,高二的办公室在哪呀?”门卫用手一指,答道:“在那个教学楼二层。”薛亮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点点头。

薛亮来到高二年级组办公室的门前,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门,里面有人说道:“请进!”

薛亮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面有七八位老师。他有些紧张,站在门口红着脸问:“请问哪位是高二五班的班主任?”

一个四十多岁戴着眼镜的女教师抬起了头,看了薛亮一眼,问道:“你是哪位学生的家长啊?”

薛亮犹豫了一下,回答:“高二五班匡海枫的家长。”那位女教师说道:“高老师刚刚出去,您等一回儿吧!”

薛亮站在这个全是陌生人的办公室里,浑身特别不得劲儿,站立的姿势很不自然。那位女老师拿着玻璃杯子去倒水,看见薛亮的样子,便指着一个空位子说:“那是高老师的座位,你坐在那里等着吧#糊很可能去厕所了,很快就会回来。”薛亮嘴里说道:“不着急,不着急。”他走到那个空座前,轻轻地坐下。

办公室里的老师们都挺忙,有的判作业,有的看书,有的写东西,薛亮和在场的人也搭不上话。

办公室进进出出的有学生,也有老师模样的人。薛亮没见过小枫的班主任,他不敢贸然向人询问。

一位短碎头发,皮肤白皙、穿着紫色裙子的三十来岁女性走到薛亮面前,她开口问道:“您是谁的家长?”

薛亮赶紧站起身,笑容可掬地回答:“我是匡海枫的家长,他说班主任叫家长来学校。”那位女性说道:“我就匡海枫的班主任,您坐!我姓高。”薛亮没有坐下,而是让出座位说:“高老师您坐,我不累。”

高老师从别处拽过来一把椅子坐下,说:“别客气,坐下吧!”薛亮这才坐下。

高老师给薛亮倒了一杯水,然后说:“这次把家长请来,没有别的事儿,主要是跟家长汇报一下匡海枫最近在学校里的表现。匡海枫你们是一个特殊家庭,你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听匡海枫说过呢!”

第二百二十一回 继父

薛亮糊涂了,不知道班主任是什么意思。高老师见薛亮反应迟钝,便说道:“这也没有什么,再婚的家庭多了,你还不错,对匡海枫挺关心的。你爱人怎么没有来啊?”薛亮更懵了,云山雾里的。高老师接着说:“您喝点儿水!”说完把杯子向薛亮面前推了推,薛亮脸红脖子粗地说道:“我不渴,谢谢!”

高老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本子,说:“您看看,这是周三匡海枫物理测试的成绩,按照他的智力考个九十多分是没问题的,可是才六十二分。他最近的情绪不稳定,上课老是睡觉,老师批评他,他不但不接受,反而顶撞老师!况且下了晚自习不回宿舍,到熄灯睡觉的时候还在宿舍里大嚷大叫,宿舍办的老师给我下了几次通知。匡海枫这孩子正走下坡路,你们做家长的也有责任啊!”

薛亮不住地点头,说道:“老师您严厉地管,我们家长不反对!”高老师有些激动,说:“孩子全靠学校和老师可不行,你们家长也要配合,不能放任自流!老师和学校管得挺紧,你们却大撒把,这样对孩子不利!只有学校和家长联合起来才能教育好孩子!你们家长不能只求省心,什么都不闻不问,孩子的将来你们想过吗?”

薛亮被小枫班主任说得汗都出来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高老师喝了口水,说:“我也理解你,你不便于管孩子。”薛亮马上说道:“是啊,是啊!我的身份很特殊!”

高老师又说:“但是你要把小枫的情况和你爱人说清楚,匡海枫从法律上说也是你的孩子呀,你也是他的监护人,你不方便教育孩子,你可以协助你的妻子管管小枫,不然这个孩子就毁了。管好了他很有希望考上a类本,如果家长稀里糊涂那就说不准了。”

薛亮这才听明白高老师误把自己当作小枫的继父了,于是解释道:“我是匡海枫的叔叔,我哪有权力管他呀,只能给他讲讲大道理。”

高老师点点头,说:“你们家庭的特殊性,我可以理解。现在的孩子思想复杂,你们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父子啊!你可以把匡海枫在学校的表现告诉你妻子,也就是他的妈妈。”

薛亮不好意思详细解释,只好含糊地应承着:“我是匡海枫的叔叔,是他妈妈的朋友,我会如实转达的。”高老师吃了一惊,问道:“你们还没有结婚?”薛亮的汗又冒出来了,她张不开嘴。高老师见他的窘迫样子,也就不再追问了。

“报告!”门外有人喊道,一位老师开口说:“进来!”

小枫低着头走了进来,他站在班主任和薛亮面前一句话也不说。薛亮站起来,摸着他的后背说:“小枫,我来接你了。”小枫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叔。”

高老师语重心长地对他说:“匡海枫,你脑瓜子挺好使的,就是全部精力没在学习上。要是拿出60% 的精力,你的成绩也不会这么惨!刚才我已经和你的家长讲了,回到家后好好反思一下!”小枫还是低着头不说话。

第二百二十二回 死心瞎肺

薛亮马上说道:“老师,您放心吧,回去之后我们一定会好好和他谈谈的。”高老师看了小枫一眼,说:“你先回教室里上课。”

小枫鞠了个躬,又对薛亮说:“叔,我上课去了,你要等着我呀!”薛亮摸了一下他的头,说:“好好上课,我在大门口等着你!”

小枫走出了办公室 。

高老师笑着说:“看来匡海枫和你的关系还可以啊!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只要有感情就好!”薛亮也不知道该怎样说,只是不住地点头。

薛亮拎着小枫的大书包,向一位电动三轮出租司机招手。

小枫坐了上去,薛亮问司机:“到安裕多少钱?”司机伸出三个手指,回答:“三块。”薛亮撇撇嘴,说:“才几步远啊?就三块!”

出租司机一笑,说:“大哥,现在的钱多毛啊,三块钱能买啥呀?都是这个价儿,不信你问问别人多少钱!”薛亮抬腿上了车,心里想:问啥呀,自己也是废话,明明知道大路价儿是三块,还废啥嘴皮子呀?

小枫问:“叔,班主任全和你说啥了?”薛亮摸着他的头说:“老师说你上课不好好听讲,老是睡觉。晚上在宿舍里不好好睡觉,还大声吵闹。”

小枫又问:“那你咋跟我妈说呀?我可受不了她那个叨叨咕咕的碎嘴子#糊离婚那个时候,差点魔症了!你一来我家,她才好多了。”

薛亮看着这个十八岁的男孩,说:“你妈也不容易,你要听她的话,别惹她生气了!”

小枫哼了一声,说:“她离婚,又不是我惹出来的,天天疯疯癫癫的,我可受够了!那种日子真不好过!你可要在我们家多干几年,不然说不定她哪天有犯神经了呢!”

薛亮叹了口气,说道:“大人的事情,你哪能明白啊!你别这样说你妈,她可是个女强人。生意做得那么好,给你挣了多少钱呀!”

小枫一噘嘴,说:“啥女强人呀!连我爸都拢不住,离婚的时候寻死觅活的,闹得跟真的似的,又要上吊又要抹脖子的!现在咋不闹了?离就离呗,我爸看不上她了,她还死活不肯离,结果不也离了!人家国外离婚可不像他们,那多自由啊,哪像他们似的,打得人死带活的。离了不会再找,真是死心瞎肺!”薛亮苦笑了一下,这孩子思想还挺开放啊!

司机回头问道:“在安裕哪里下?”薛亮回答:“再往前走十米。”

小枫跳下车,接过薛亮手里的大书包。薛亮掏出三块钱递给司机,小枫说:“叔,我给钱吧!”薛亮一笑:“不用了,等你妈回来,让她给我报销。”

薛亮一手拎着小枫的大书包,一手拿着钥匙开门。

小枫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薛亮给他抱过来干净的衣服,说:“小枫,你先洗个澡,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明天我给你洗净了,下周一上学好穿。”小枫翻着游戏软件,说:“叔,我看你不像个男子汉,咋能跟个家庭主妇似的!”

第二百二十三回 针锋相对

薛亮也无所谓了,他坐在小枫的身边说:“我是你们家里的保姆,给你们做家务是我的本职工作呀!我拿了你妈给我的工资,不能什么也不给你们做啊!”

小枫把游戏软件装进包里,说道:“‘保姆’这个词多难听啊!我可没把你当保姆看待,咱们是朋友!今天去学校见我们班主任,就多亏你了!要是我妈去,回来之后不知道她要怎么数落我呢!”

薛亮笑了笑,说:“你们班主任也不只说你的缺点,还夸你着。她说你聪明,说你要是努力学习,将来一定能考上好的大学!”小枫躺在沙发上,说道:“我也知道学习重要,可我也想玩儿!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薛亮颇为感慨地对小枫说:“小枫,你现在还小,有些事情还不太懂。比如我吧,给你们家当保姆,本来这不是男人干的活儿,可是我没有考上大学,没有学历,自己不卖苦力行吗?你现在还没有步入社会,这些你还不会深刻地认识到!叔叔我是后悔当初没有好好学习啊!小枫你很聪明,可不能因为贪玩而把自己的前程耽误了呀!”

小枫站起身,说:“叔,你说的我都明白,往后我要是耍赖了,你就多提醒我!你比我妈强,她不跟我讲道理,只会瞪眼珠子!”

薛亮顺毛抚摸驴,说道:“你很聪明,什么事情一点就通!快去洗澡吧!”

薛亮看着正在脱衣服的小枫,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小枫,今晚你想什么吃呀?”

小枫转了一下眼睛,说:“炖鲤鱼,炸虎头丸子。”薛亮笑眯眯地回答:“好啊!你先洗澡,我这就去市场买条活鱼,晚上给你炖鲜鱼吃!”

小枫拿着浴巾去了卫生间,薛亮从冰箱里拿出一块冻肉,放在水里先融化着。

薛亮拎着买回来的鱼走到门口, 看见防盗门开着,里面传来米妍大声嚷叫。薛亮推开门进了屋,把鱼放到厨房里。

小枫在客厅里大声说道:“我犯了什么错误,不就是考的分数少点儿吗?我说了半天你咋还不信呢?”

又听米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胡说八道!考分少了老师就传家长?你多大了,咋啥事儿都不懂呢?你也想像你死爹一样气死我吗?”

“你要是这样,我干脆不上学啦!省得你天天找茬儿!”

“咚“的一声响,好像是摔了什么东西。

薛亮赶忙跑到客厅,看见米妍正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小脸儿气得煞白。地上散乱着小枫的书籍,小枫面向着墙壁站立着。

薛亮立刻站在两个人中间,对米妍说:“妍姐,你别生气了!消消火!今天我去学校了,老师教家长不是因为小枫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致使这个星期考试的成绩不太好,老师说她不太努力。老师也夸他脑瓜好使,说他要是从现在努力,高三毕业的时候可定能考上好的大学!你别发火了,小枫好长时间才回家一次,好容易一家人在一起,应该热热乎乎的才是啊!”

第二百二十四回 你占我便宜

米妍叹了口气,眼圈里含着泪花。

薛亮又说:“妍姐,别生气了!你刚上货回来,多累啊!要是再生气,伤了身子可咋办呢?好了,不要生气了!小枫也没犯啥大的错误,我去买鱼之前,我们俩谈了半天的心,他也知道今后要好好学习,孩子大了!小枫也挺懂事儿的,别生气了!”

薛亮越说米妍越委屈,竟然吧嗒吧嗒地掉下泪来。薛亮拿过面巾纸,给她擦去眼泪。

薛亮站起身,又来到小枫身边,和蔼地说道:“小枫,你妈说你几句,也是好意,你不能和她发火,你是懂事儿的小伙子,她在外跑了一天,多辛苦呀!你不能再让她生气了,她为了你们这个家,今天凌晨四点就起床去了北京上货,多不容易啊!你是个好孩子,应该体贴你妈#糊说几句就说几句,全是为你好,又不是别人!你看她都气成啥样儿了!你是你妈的希望,是她的依靠,你要是让她伤心,可不好啊!听叔的话,别跟你妈怄气了!去,给你妈认个错!”

小枫翻了一下白眼,站着不动。薛亮抻了一下他的衣角,向他使了个眼色,低声说:“给我个面子!”小枫低下头,还是不动。薛亮情急之下把他推到米妍面前说:“你看看,把你妈都气哭了!跟你妈说句软话!”

小枫只好小声说道:“妈,别生气了!”

米妍哭得更伤心了,薛亮拉着小枫的手说:“小枫,你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吧!我再劝劝你妈!”

小枫去了自己的屋子。

薛亮蹲下身子,把地板上的书一本一本地捡起来,装进小枫的书包里。米妍在旁边嘀咕着:“你呀!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不会严厉地批评孩子一顿?啥事儿都让我一个女人扛着!”薛亮整理好小枫的书包,把它放在茶几上,然后坐到米妍的身边。

他拿起面巾纸,把米妍脸上的泪痕擦净,说:“小枫是你的儿子。姐,别生气了!你气坏了身子,我多心疼呀!”

米妍白了他一眼,说道:“胡说八道,没有一句真心话!”薛亮把身子靠在沙发上,无趣地说:“我是好心不当驴肝肺呀!”

薛亮站起身子去了卫生间,一会儿端来一盆温水放在米妍面前,说:“姐,你洗洗脸,挺俊的脸蛋儿都哭难看了!”米妍又瞪了他一眼,说:“难看就难看,我不洗!反正没有一个人在乎我!”薛亮微微一笑,说:“姐,你别生气了,小枫在意你,我更在意你!要不我给你洗!”

米妍一噘嘴,娇嗔地说:“去!我自己洗,不用你#涵稀罕你呀!你以为你是谁呀!”薛亮乐了,说道:“好!好!你自己说的 !”

薛亮地递给她一条毛巾,又弯下身子端起脸盆。米妍开口说:“不用你倒水,让小枫来给我倒!挺大的孩子该伺候伺候我了!”薛亮淡淡一笑,说:“他还没有捋顺呢,还是我来吧!”米妍用手一捂嘴,笑着说:“他是我儿子,应该个我倒水,你是我啥呀?你为啥要给我倒水呢?”

薛亮瞪了她一眼,说:“你占我便宜,人家伺候你,你还想干什么?”

第二百二十五回 合格的保姆

薛亮擦干了手,坐在米娅身边,温存地说:“姐,出门一天了,很累吧?”米妍撒娇地

说:“累死了,也没有人理会!”薛亮关切地说:“哪能呢!我不是正在关心你吗?今晚上姐想吃啥呀?我给你做,看看我的手艺有长进吗?小枫说他想吃炖鲤鱼,我刚才已经把活鲤鱼买回来了。”

米妍说:“我晚上想吃汤,你就做点儿丸子汤吧!再添点儿细粉丝。”

薛亮把自己的肩膀靠在她的胸上,说:“小枫你们娘俩口味差不多,今晚他也想吃丸子,不过我得做两种丸子。”

米妍往他身边挪了挪,说:“别管他,你就看着做吧!”薛亮认真地说:“那可不行!你们娘俩都得满意,我才是一个合格的保姆!给你做水煮丸子,给小枫做油炸丸子!”

米妍看着他的脸,说:“又做水煮丸子,又做油炸丸子,你不怕麻烦?”薛亮望着她黑宝石一样的眼睛,说道:“只要你们娘俩高兴,我不怕麻烦!”米妍忧伤的眼神没有离开薛亮的脸,她自言自语地说:“你要不是我的保姆该多好啊!”

薛亮一笑,说:“我不是你们的保姆,怎么会天天围着你们转呢?妍姐,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刮鱼、切肉。”

薛亮摆好炖得喷香的鲤鱼、虎头丸子,又盛了两碗米饭,放好。他擦了擦手,来到小枫的房间里,小枫正在鼓捣游戏软件。薛亮拽着他的手,说:“丸子炸好了,快去吃吧!”

薛亮把小枫安排好了,又来到米妍的卧室。她正躺在床上,薛亮弯下身子,轻轻地推了推她。米妍睁开眼睛,薛亮说:“姐,起来吃饭吧!你早该饿了!”米妍有点儿发乜,薛亮抱着她的双肩,把她扶起来,说:“姐,快去吃饭吧,丸子汤这就做了!”

米妍母子已经吃上饭了,薛亮端上热气腾腾的丸子汤。他问小枫:“小枫你喝点儿汤吗?”小枫摇摇头。薛亮拿起个空碗,给米妍盛了一碗,递到她面前,说:“妍姐,尝尝,咋样?”旁边的小枫说:“叔,你也一起吃吧!”

薛亮抹了一下手背,问:“鱼炖得咋样?”米妍也没抬头,应了一句:“还可以。”

薛亮笑着说:“你们娘俩先吃,我去厨房擦擦油烟子。”

小枫放下筷子,说:“叔,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薛亮连忙说:“好,好!我也和你们一起吃!”

米妍放下筷子,把空碗推到一边。薛亮问道:“妍姐,再吃点儿吧?”米妍答道:“吃饱了,晚上吃多了容易发胖!小枫,你吃完饭去学习,不许玩游戏。”

小枫一听,脸立刻阴下来。薛亮开口说:“今天是大周末,小枫紧张了一个来月,你就让他放松一晚上,明天再写作业也不迟啊!”米妍不言语了。

小枫站起身,说:“我吃饱了。叔,你吃完了到我屋里去,咱俩待一会儿。”米妍马上插言说:“不行!薛亮你到我屋里来一下,有事情我要问你!你们俩有多少话,一宿还说不完?”小枫扭身走了。

第二百二十六回 我要嫁给你

薛亮一伸舌头,自己谁也惹不起。

米妍斜着身子躺在床上,说:“你把门关上!”薛亮为难地说:“小枫在家里,这样多不好啊!”米妍一瞪眼,说:“他是个孩子,啥事儿不能都依着他!”薛亮没有办法,只好关上卧室的门。

米妍让薛亮坐在床上,她拉着薛亮的手,慢慢地说:“你都看到了,小枫这孩子我可管不了了。没有谁肯替我分担忧愁呀!”薛亮安慰着她说:“姐,你不必太悲观了,小枫还小,大了就懂事了,其实他挺乖的。”

米妍揉着他的手心说:“看样子,你说话他还是听的!你替我管管他吧!”薛亮苦笑了一声,说:“小枫是你儿子,我咋管呀?”

米妍坐起来,抱着他的肩膀说:“让他也当你儿子,你就可以管了!”薛亮有点儿紧张,说:“你快撒手,小枫进来,看见了可咋办?”米妍不以为然地说:“他不是挺喜欢你的吗?看见了又咋样?我就是让他知道些什么!”薛亮无可奈何地说:“你总不至于让小枫认我做干老儿①吧?”

米妍咯咯笑起来,用手指戳着他的额头,说:“瞅你这个傻样儿!认啥干老儿?咱们俩结了婚,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他了吗?”

薛亮汗都出来了,说:“你别胡说了,小枫肯定反对咱俩结婚的。要是闹僵了,我还咋在你们家里待下去呀?我就做不成你的保姆了。”

米妍一下子就推开了薛亮,说道:“我看是你不愿意和我结婚,你不爱我!你不和我结婚,早晚会有一个别的男人和我结婚的,难道他就不反对了?今天晚上我就跟你说白了吧,我爱你!我要嫁给你!我看出来了,我和小枫都离不开你!难道你不想让咱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吗?”

薛亮强作笑容,说:“妍姐,我不是他亲爹,我哪里管得了他啊!只是哄着、劝着而已。”

米妍一把揪祝蝴的头发说道:“你狡辩,说句实话,到底接受不接受我们娘俩?你要是不想和我们成为一家人,你就直说,我不会勉强你的!”

薛亮疼得直咧嘴,说:“你快撒手!撒手!太疼了!”米妍说道:“你说句实话,我就撒手!”

薛亮觉得事情真的到了无法回避的地步了。

他转过身,一下子把米妍搂在怀里,疯狂地吻着她的香唇。

米妍被他突然的举动弄呆了。薛亮松开手,说:“亲爱的妍,我的心思这下子你知道了吗?我也看透了,我这辈子是注定要娶个大女人做媳妇了!”

米妍娇羞的把头扎到他的怀里,说:“不管孩子同意不同意,我非嫁给你不可!你去小枫的屋里吧,咱俩以后有的是时间在一起厮守 。”

薛亮点点头。

薛亮推开小枫的卧室,小枫正坐在灯下看体育杂志。他抬起头,问道:“叔,我妈又教训你了吧?”薛亮也笑不出来了,回答:“哪会呢!你净和叔开玩笑。你妈只是让我劝劝你要好好学习,将来好考上个好的大学。”小枫一边翻杂志,一边说:“叔,我真是服你了!”

注释:①干老儿:蓟县方言,干爹的意思。

第二百二十七回 爱情是伟大的

“服我?服我啥呀?”薛亮感到莫名其妙。

小枫合上书,说:“你说你那么好脾气,说话都没有高声过,可是我妈咋就会听的话呢?我爸脾气跟你可不一样,像个男子汉,从来没再我妈面前服过软。他俩没少干仗,我妈疯了似的跟他打!但是你不吵不闹,我妈咋就听你的呢?”

薛亮坐在床边,看着这个稚气未脱的男孩,说:“你妈是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我不跟她对着干,只是和她讲道理,她为啥要和我作对呢?”

薛亮到卫生间洗了脚,趿拉着拖鞋回到小枫的房间。他把沙发放平,脱下衬衣和裤子,这一天终于完了,剩下的时间才属于自己。

小枫只穿着内裤,薛亮给他抱来睡衣,说:“你穿上吧,现在天凉了,后半夜冷。”小枫有些惊异,说:“叔,你冷?我咋没有感觉出来呢?在学校里我们还用冷水冲澡呢!”

薛亮仰面躺在沙发上,说:“你火力壮,我后半夜要是冷了,大腿容易抽筋儿!”小枫拽着薛亮的手 说:“叔,你别睡沙发了,多难受啊!咱们俩睡在一张床上。”

薛亮心里热乎乎的,说道:“没事儿的,俩人挤在一起,我怕你睡不好。我在服装厂的时候经常睡在沙发上,都习惯了。”

小枫又摆弄起游戏软件来,他自言自语地说:“我妈在家里,我不敢玩儿电脑,她管得可严了!只能她不在的时候,偷偷摸摸地玩一会儿!”薛亮看着他,说:“你妈管你,是怕你玩电脑入迷,那样会耽误学习的。”

小枫避开这个话题,坐到薛亮身边说:“叔,你长得这么帅,你老婆咋跟你离婚了?”薛亮脸一红,吞吞吐吐地说:“我们俩没有共同语言,经常吵架#糊又傍上另外一个男的,我一赌气就和她离了!”

小枫张嘴就说:“离就离!在国外离婚太平常了。叔你长得这么帅,追你得漂亮妞少不了吧?”

薛亮心里咯噔一下,冷笑道:“我没有本事,谁会看上我呢!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房子!”小枫郑重地说:“爱情是伟大的、崇高的!只要两个人真心相爱,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金钱和房子和爱情没有关系!只要两个人心与心相连,什么困难都算不上!我最瞧不起不注重感情的轻薄女孩子了!原来我爸和我妈一起开专卖店,赚了几个臭钱就出事儿了。我爸雇的一个外地小工,一个陕西的黄毛丫头没安好心,勾搭上我爸了。结果他死了心要跟我妈离婚,真是气死我了!天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那样的狐狸精女人只爱钱不爱人!”

薛亮拍拍小枫的肩膀,说:“你是个懂事的小伙子!你妈受到的打击太大了,你不要再气她了#糊是你最亲的人呀!

小枫上了床,翻了翻杂志,又扔到一边,说:“叔,现在你有女朋友了吗?”薛亮勉强笑了一下,说:“现在的女人特别看重现实,房子和金钱是第一个条件,没有谁会看上我的!”小枫一撇嘴,说:“叔,你太不够意思了,咋不跟我说实话呢!不过你晚点儿结婚也好!”

第二百二十八回 苍天啊

薛亮翻了一下身子,问:“为啥呀?”小枫放低了声音说:“先关了灯,咱俩小点声儿说话,别让我妈听见!”薛亮有些好笑,关了灯,问道:“啥话呀?这么神秘!”

小枫说:“叔,你要是想谈女朋友,也要等一年以后再考虑!”

薛亮有些不解,问:“为啥呀?我交女朋友,你还要限制?”小枫把声音又压低了,说:“你要是有女朋友了,就不会在我们家里干了,就要走了。”

薛亮没有说话,听孩子说下去。小枫严肃地说:“你一走,家里就剩下我和我妈两个人了,她又该旧病复发了。”

薛亮忍不住了,问道:“不会吧?我走了,你们可以再找一个保姆呀!”小枫叹了口气,说:“我妈事儿可多了,你来之前有好几个保姆都让我妈轰走了,谁伺候了她呀#糊和我爸离婚之后,整个人全变了,一天到晚神神道道的,看啥都不顺眼#糊离婚了,我也不愿意啊,老是拿我出气,真是烦死了!我看早晚有一天她会得神经病的,我也得送进精神病院!”

薛亮吃了一惊,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于是问道:“那你为啥让我以后再交女朋友啊?再说了,我看你妈挺好的,不像你说得那么邪乎呀!”

小枫在黑暗中说道:“那是你不了解以前的情况,在你来我们家之前,她真得快要疯了。不就是离婚嘛!天下的男人有的是,再找一个不就行了,她咋那么死心眼儿啊!#糊和我爸离婚之后,那个专卖店和这个房子都给了我们,我爸单身走了。可是她还不知足,有一段时间她想卖了那个专卖店,也没有心思做生意了。好在叔你来了,她才像个正常的人了,也好好做生意了,也不天天在我耳边叨咕离婚那点儿破事儿了#葫以我说你要是不在我家里干了,我怕她又旧病复发,你说我咋踏下心来学习呀?我还考个屁大学?等一年之后我考上了大学,她爱咋折腾就咋折腾,我也眼不见,心不乱了!”

薛亮用试探的口吻说:“你想个法子,看看你爸和你妈还有没有复婚的可能啊!”

小枫此时气得直咬牙,说道:“复个屁婚#蝴早就和那个小骚狐狸结婚了!我妈也是,人家不要你了,你不会再找一个!真是一条道儿跑到黑!”薛亮柔和地对黑暗中的孩子说:“小枫,你别这样说你妈,她受到的刺激也够大的了,你多安慰安慰她!”

小枫冷笑着说:“我那劝得了她呀!一说话就跟我瞪眼。这是叔你来我们家了,她才像个正常的人了。你要是哪一天走了,说不定她又要疯疯癫癫的了#糊得神经病了,也得把我折磨成精神分裂症了!”

薛亮心里暗想:是啊!要是长时间这样下去,我一直是你们家的保姆,你们没事儿了,我又该神经了!

薛亮仗着胆子,又问道:“小枫,要是你妈再找一个男朋友,你反对吗?”小枫立即回答说:“苍天啊#糊要是像个正常的妈妈,就是再找十个男朋友,我也不反对!”

第二百二十九回 荆棘千里不回头

薛亮忍不祝旱:“你的思想咋这开放啊?”小枫意味深长地说:“我看我妈离婚的那个样子,真是太痛苦了#糊受这样的折磨,我也不好受啊!有离婚的,就有二婚的!人家国外明星结过二十多次婚都很正常,她结两次婚算什么呀!”

薛亮长出了口气,心想:我是命中注定如此啊!

小枫问道:“叔,你咋了?”薛亮感慨地说:“没什么!小枫,我要是和你们一起生活,你同意吗?”

小枫不假思索地回答:“愿意!你来我们家,这里才风平浪静了。你不在这里,这又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叔,你是不是看不上我妈了?”薛亮心怦怦得跳了起来,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小枫到挺自然,说道:“叔,你甭害臊了,我早就看出来了,我又不是小孩儿!只要你真心爱我妈就行了,我支持你!”

薛亮支支吾吾地说:“我是挺喜欢你妈妈。小枫你是个真正的男子汉!我也喜欢你,你不会嫌我没有本事吧?”

小枫呵呵笑起来,说道:“有没有本事并不重要,只要你真心爱我妈就可以了!我爸还有本事呢,她不也把我妈抛弃了?只要我妈高兴,我可不管你们的事情,现在二婚的多了,又不是你们独一份!”

小枫不说话了,房间里一片寂静、幽暗,窗外星光若隐若现……

寒星点点清柔,

冷风休。

困意远离床榻、

锦衾丢。

低厩马,

颈缠发,

梦残留。

纵是荆棘千里、

不回头。

米妍披着杂乱的头发,走出卧室,她瞥了一下小枫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她小声喊了一声:“儿子,儿子!”

没有人回答,米妍习惯地进了洗手间。洗漱完毕后出来,听见餐厅里有响动。米妍知道是薛亮在忙碌,有了这样一个男人在家里,自己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可以专心经营自己的时装生意了。

薛亮腰里系着围裙来到客厅,看见米妍已经起来了,便上前说道:“亲爱的,吃早点了。”米妍一愣,觉得有些不太自然,可是不知道是为什么,于是问道:“今儿吃啥呀?”

薛亮看着她的眼睛,回答:“我买了油条、煎饼、包子,还有豆浆。又做了点儿两米粥,切了点小咸菜儿,都弄好了。”

米妍说道:“你弄这么多吃的,真不嫌麻烦?”薛亮一笑,说:“一点儿都不麻烦,儿子回来了,得让他吃好啊!”

米妍又觉得他的话怪怪的,便说道:“今天你说话咋和以前不太一样呢?”

薛亮笑着说:“咋不一样了?我又没说外国话!”米妍白了她一眼,说道:“大早晨的别跟我耍贫嘴!”

薛亮立刻止住了笑容,说:“好,好!以后我注意就是了。今天我也觉得你和以前不太一样!”

米妍有些诧异,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说:“没有啊!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呀?”薛亮认真地说:“我发现今天你特别漂亮!而且认为你是一位值得可亲可敬的女人!”

第二百三十回 买来的奴仆

米妍靠在门框上,有些恼火,说道:“我发现你今天说话有点儿走板儿,也不叫我‘姐’了,称呼‘你、你’的了!我可比你大呀,一点儿礼貌都没有了!”

薛亮不以为然,问道:“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吗?”米妍也不看他,说:“没什么,我哪有权力要求你太多的呀?行了,我该吃饭了,一会儿还要去店里呢!”

薛亮进了餐厅,把筷子给她放好,又给她盛了碗两米粥。

米妍看着这么多的花样儿,说:“你弄这么多,没有必要啊!”薛亮坐在她身边,说道:“儿子和你的口味儿不一样,我要考虑周到啊!”米妍瞅了她一眼,说:“睡了一宿的觉,你咋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真是莫名其妙!你也吃吧!”

薛亮摇摇头,说:“等会儿儿子醒了,我们爷俩一起吃!你放心吧,我会把早点放在电饭锅里保温的,省得凉了!要是儿子吃闹肚子了,我可承担不了责任!”

米妍放下筷子,说道:“我刚刚明白,你对我和小枫的称呼全变了,你是啥意思呀?”

薛亮拧了一下她的脸蛋儿,说:“我的傻女人,你去猜吧!如果你不喜欢这样,我就辞去你的保姆工作,还去工地干我的小工。”

米妍嗖地站起来,搂住薛亮的腰,噘着嘴说:“你敢走!你要是敢不在我家里干了,我就打死你!”

薛亮摸着她的手说:“你咋这么霸道呀?我不是你买来的奴仆啊?”

米妍把脸贴在他的腮上说:“你就是我的奴仆了!是我最爱的仆人!你要是敢背叛我,我就杀死你!”

薛亮扭过头,吻了一下她的唇,说:“你不是皇帝,我也不是大臣,说啥背叛不背叛的!”米妍把他拉起来,搂着他的身子说:“咱俩结了婚,我就是你的皇帝,你就是我的仆人!”薛亮故意装糊涂说:“我啥时候说咱俩要结婚了?”

米妍拧了一下他胳膊上的肉,说:“你想要耍赖,刚才你不是管小枫叫儿子吗?”薛亮表情严肃地说:“我的意思认他做干儿子!”

米妍瞪起眼珠子,说道:“你!你敢气我?”

薛亮看她要急了,立即改了口,说道:“傻样儿,逗你玩儿呢!昨晚小枫说了,他同意咱们俩结婚,我也下决心娶你作我的媳妇!”

米妍听他这么一说,才转怒为喜。薛亮一手搂祝糊的腰,一手伸进她的内衣里,一下子就抓住了那丰满柔软的乳房。

米妍的脸腾地红了,用力拨开薛亮的手,小声儿说:“你太放肆了,让小枫看见了咋办?”薛亮松开了手,说道:“是啊,孩子在家里应该注意些。亲爱的,你快吃饭吧,要不该凉了。”米妍坐下,说:“咱俩一块吃。”

薛亮递给她筷子,说:“我和小枫一起吃,你甭管我了。”

这一上午挺忙的,眨眼的空儿就到十点多了。昨天新上的货,米妍仔细盯着小梁清点数量、款式和型号。虽然这个小姑娘以前也干过,有些经验,但是米妍还是不放心,登记的清单出来后,自己又与进货单子核实了两遍,确认无误后才松了一口气。

第二百三十一回 黑夜温暖我

米妍坐在圆凳上,边喝茶边看着小梁把新款的时装挂在货架上。小梁笑呵呵地说:“米姐,下次进货我也和你去帮帮忙。”

米妍咽了口茶,说道:“那哪行呀!你也去,这里谁看着呀?每次进的货都是厂家直接分配的,是根据上次销售状况来决定的。店里一天不营业销售单上就没有记录,这是厂家绝对不允许的!你把店看好自行了。“

小梁摸了一下米妍的裙子,说:“米姐,你这身裙子挺上档次的,多少钱啊?”米妍轻声答道:“九百六。”

小梁羡慕地说:“你穿上这身裙子特别有气质!我发现你这几天特漂亮,精神也爽!面带喜气儿,看上去你就是三十来岁!”

米妍一笑,问道:“是吗?我咋没有觉出来呢?”

小梁坐在她身边说:“那是你太忙了,没有注意。”

米妍止住了笑容,和气地说:“咱们正式营业时间,你不能坐着,那样不符合天美专卖的规范。”

小梁一听马上回到货架旁,笔直地站在那里。

米妍正低头喝茶,包里的手机唱起了“留下你的祝福,黑夜温暖我……”

小梁对米妍说道:“米姐,电话。”

米妍打开小包儿,拿出手机一看,怎么是家里的号码?这个小枫不好好写作业,打什么电话啊!

她接通了电话,问道:“你写作业了吗?”对方说道:“亲爱的,你开的专卖店在哪儿啊?”

米妍一愣,这是谁呀?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问道:“你是谁啊?”

对方咯咯笑起来,说:“我是你的仆人——薛亮,你咋听不出我的声音呀?”米妍这才放下心来,柔声地说:“很少听你在电话里说话,一下就蒙住了。你问专卖店在哪儿干啥呀?”

薛亮说道:“咱俩现在不是关系变了吗?是恋爱关系了,我问一下你开的店在哪儿都不行啊?”

米妍推门出了店,说道:“可以,当然可以了。在环岛西边20米左右,道南边。”薛亮又问道:“叫啥名字呀?”米妍撒娇地说:“以前你咋不问,现在又问得这么详细呢?”

薛亮在电话里,说:“以前你是我的老板,我是你的保姆,我问你那么多的情况干啥?现在咱们不是恋爱关系了嘛!是咱们家里的事情,我当然想问问了!”

米妍脸上泛起红晕,说道:“好,好!叫‘天美服饰专卖’。”薛亮停顿了一下,又问:“哪个‘天’,哪个‘美’呀?”米妍兴奋地回答:“天空的‘天’,美丽的‘美’。”

米妍推门进了店里,小梁看着她绯红的脸颊,问道:“米姐,谁的电话打了那么长的时间?”

米妍表情严肃地说:“客户的。”小梁恭维着说:“我的美女老板,今天心情不错呀!满面春风,有哈开心的事情?”

米妍微微一笑,说:“哪有啥高兴的事情,我总不能天天愁眉苦脸的吧?那样会衰老得快。”

小梁捻着自己的秀发梢儿,说:“您可不显得老,皮肤白嫩还有弹性,配上这身深褐色的套裙,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帅哥呢!”

第二百三十二回 异常帅气的男子

米妍心里美滋滋的,可嘴上却说:“你又胡说了,我都四十的人了,是黄脸婆了。”小梁摇着头说道:“米姐你别谦虚了,你的气质和魅力谁比得了啊!”

米妍睁着大眼睛,问道:“小梁,你说的是真的吗?我都这个岁数了,还有吸引人的地方儿?”

小梁走到她面前,摸着她的裙裾,认真地说道:“女人的魅力不在年龄,在她的长相和衣服。米姐你这两样全具备,咋会不吸引喜欢漂亮女人的男士呢?”

米妍开心地露出了微笑。



米妍站起身,说:“我有点累了,去上面歇一会儿。”小梁微微一笑,说:“米姐,这里有我,你就放心地去吧!”

米妍拿着水杯上了二楼。

快到中午了,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大街上车流如云、人头攒动。

小梁望着外边,有些经常从店前经过的陌生人,现在都成了熟脸儿。今天是周六,按常规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可是今天上午冷冷清清的。

小梁倒是挺高兴,自己可以放松一下了,每次周末自己都累得腰酸背痛。眼看就是中午了,不会再有顾客了。早晨清点了那么长时间的货,又站了大半天,已经很累了,中午正好歇一会儿了。

正寻思着呢,进来三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小梁马上打起精神来,热情地招呼着。三个女孩挑了又挑,选了又选,看中后又试穿。

小梁不厌其烦地打兑着顾客。

正忙的时候,又进来一个看上去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他两眼有些发直,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儿。小梁热情地招呼着:“欢迎光临本店!”

那个男子点点头,小梁微笑着问:“我们这里是天美服饰专卖,从内衣到外套一应俱全,休闲、礼服、小装饰全系列的产品。您需要什么啊?我给您介绍介绍!”

那个男子摇摇头,小梁心里有些不快,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开口问道:“请问这里的老板是米妍吗?”

小梁正盯着那三个女孩挑选上衣,便随便地“嗯”了一声。那个男子又问道:“她在店里吗?”

小梁看了他一眼,反问道:“您找她有事儿吗?”男子答道:“是啊!”

小梁有些不耐烦,说道:“您给她打手机吧!”

那个男子显得有些为难,吞吞吐吐地说:“我没有带手机。”

小梁正陪着三个女孩试穿衣服,不再搭理他了。

三个女孩每人都买了一件衣服,付完款之后走出店门。

小梁收好钱,抬头一看,那个男子还站在原地不动,便问道:“您找老板有什么事情啊?”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我给她送午饭来了。”

小梁上下看了他几眼,有些纳闷:这个有些女气却很帅的男人是谁呀?他怎么给老板送饭来了呢?没听老板说起过这个人呀!况且从来没有送饭的先例。老板忙的时候,让我去外面的饭店里买点儿吃的,清闲的时候就在店里自己做,送饭还是奇闻。

小梁挺好奇,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是老板什么人啊?”男子有点儿紧张,口齿含糊地回答:“我是…是她的男友。”

小梁眼睛一亮,马上来了精神,不错眼珠儿地盯着面前这个衣着俗气,却异常帅气的男子。

第二百三十三回 心里想着你

薛亮见着年轻女店员像水蛭一样盯着自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便说道:“你们老板去哪儿了?刚才我还给她打电话了!”

小梁这才回过神儿来,微笑着说:“米姐在楼上,您稍等。”说着拿起收银台上的电话,拨通了米妍的手机,说道:“米姐,有人给您送饭来了。”

米妍一愣,问道:“在哪儿呢?”小梁回答:“就在咱们店里,你看…?”米妍说道:“我这就下去!”

挂了电话,她匆匆下了楼。

米妍刚转过楼梯,就看见薛亮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儿站在那里。她快步下了楼,走到薛亮面前。

他银灰色的裤子上有一片黄土,米妍吃惊地问:“你咋到这里来了?”

薛亮不好意思地说:“晌午了,你该饿了,我做好饭菜,骑小枫的自行车就给你送来了。”小梁此时有点紧张,于是主动问道:“米姐,这位是?”

米妍一笑,扭过头对她说:“她是我男朋友——薛亮。”

小梁立即说道:“薛哥,刚才对不起了,我不知道您是给米姐的朋友,怠慢了。”薛亮一笑,说道:“是我没有说清楚,工作要紧,不能影响了生意。”

米妍接过塑料袋儿,说:“跟我上二楼。”

小梁亲切地说:“薛哥,您请!”

米妍在前,薛亮在后上了楼。

二楼北面是走廊,南面是三个房间。薛亮随米妍进了东面最大的一个房间。

嗬!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布置得温馨浪漫:粉红的船窗帘,墙上张贴着四大天王的明星宣传画,挨着窗户是一个一米八的大床,床前的橱上摆着一个插着鲜花的花瓶,房间的东侧有一个淡黄色的梳妆台,西侧是一个真皮沙发。

米妍关上门,一把攥住薛亮的手说:“亲爱的,你咋来了?”薛亮看着她含情脉脉的眼睛,回答:“你该饿了,我给你送饭来了,还有我想你了。”

米妍桃花一样的脸上绽开了笑容,说道:“你来我家两个来月了,以前咋没有给我送过饭呢?”

薛亮抱着她的肩膀,坐在沙发上说道:“以前我是你的打工仔,是和你不相关的人。现在我是男朋友了,我爱你,心里就想着你了。时时刻刻都会想着你的!”

米妍心头一热,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痴情地说:“你真的爱我吗?”薛亮摸着她的卷发说:“要是不爱你,我就不会来这里了!”

米妍侧着身子,把脸贴在他的胸脯上。

米妍看着薛亮裤子上的黄土,用手拍了拍,说:“咋粘了这么多的土?”

薛亮“哎呦”一声,说道:“在环岛,一个电动三轮撞了一下我的车轱辘,摔了一跤。”米妍嗖地直起身子,惊慌地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伤到哪里了吗?”

薛亮轻轻一笑,回答:“没碍事儿,没事儿的。”

米妍蹲下身子,卷起他的裤腿。可不是,膝盖擦掉了一层皮,红红的往外冒着血丝儿。她心疼地问:“现在还疼吗?”

第二百三十四回 换取满天霞

薛亮摸着她的脸颊,说:“蹭破点儿皮儿,一点儿都不疼了,没事儿的!”

米妍拽着他的手,说:“你站起来,走几步,看看腿疼不,别伤到骨头!”

薛亮迈开大步,走一圈儿,说:“没事儿吧?你看,一点都不疼!”

米妍这才松了口气,问道:“那个开三轮的跑了吗?”薛亮搂祝糊的腰,坐在沙发上,回答:“没有。”

米妍把脸贴在他的脸上,说:“你为啥不给我打电话呀?去医院给你照照片子,不就放心了!”薛亮红着脸说:“当时我哪儿也不疼,又着急给你送饭,就没有要求去医院。”

米妍转过脸,看着他说:“我也没让你送饭,着啥急!你呀,真笨!”薛亮淡淡一笑,说:“他给了我五十块钱,我又觉得没啥事儿,就让他走了。又怕你出去吃饭,就没有去医院!没事儿的,你咋这么小心缝儿啊!”

米妍紧紧搂着他的腰,深情地说:“只要你没事儿,我就放心了!以后骑车注意点儿,别让我担心!好不容易得到你,可别在吓唬我了!”薛亮攥着她柔软的手,说:“只要你不嫌弃我废物,我这一生都不离开你!”

风,

三月你吹绿了我的心田。

风,

七月你带给清凉。

风,

十月你送我一份甜甜果实。

风,

腊月你吹散我心头的阴云。

你是一汪清水,

洗净了我满身的尘埃。

你是一抹葱绿,

点染了我凄凉的画卷。

你是一片彩云,

让我广阔的天空绚丽无限。

你是悠扬的笛声,

模糊了我荒寂的依恋。

两名穿着绿色工作服的女护工推着一辆移动床车来到内一36号,还有一名穿着白工作服的手术女助理。

女助理问站在床边的窦强:“做好准备了吗?”窦强点点头。

女助理又对坐在床边的赵青华说:“把衣服全脱下来。”然后她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窦强。赵青华对助理说道:“她是我的男朋友,不是外人。”

赵青华赤条条的身子盖上了雪白的被子,两名护工、女助理和窦强四个人把裹着被子的她抬上移动床车。

移动床车快速地向手术室而去,窦强侧着身子紧跟着,他用手拢着青华的头发,鼓励着说:“小妹,别害怕!这是小手术,一定会成功的,有我在你身边呢!”

赵青仰面躺在移动床车上,看着窦强紧张的面容,她觉得他是自己真正的一座山,是能为自己遮风挡雨的小屋……

赵青华被推进手术室,窦强被挡在了门外。他睁大眼睛,看着自己心上的女人消失在长长的手术通道里。

窦强趴在手术室的门上,里面的影像一点也看不见,一点声息也听不见……

一个陌生的声音在窦强耳边说道:“你在这里看也没有用,手术室里的什么你都看不见,有那么多的大夫呢,家属放心就是了。”

窦强扭过头一看,是位三十多岁的胖胖男子。他点点头,没有法子只好坐在楼道东侧的排椅上。

烈火燃房檩,疾风卷细沙。

沸油烹草豆,脚下是悬崖。

野蔓缠青树,冰雹毁嫩芽。

愿抛十载寿,换取满天霞。

排椅上好像有硬刺儿,窦强一刻也坐不住,他在楼道里来回走动着。

第二百三十五回 在天的尽头等着你

史翠荣看着窦强的样子,便说道:“你不用着急,坐下等着吧!一个半小时很快就会过去的。”窦强含糊地点着头,小声儿说:“您在这看着点儿,我去外面抽根儿烟。”

出了一楼大厅,窦强点着了一根儿烟,烟草能暂时麻醉性地缓解一下他的焦虑。人在外面,心却停留在手术室门口,窦强把大半截燃着的烟卷扔进垃圾箱,又快速回到手术室门口。史翠荣还稳稳当当地坐在排椅上,窦强这才松了口气。

一个半小时要是在宴席上喝酒,在周末麻将桌上,会很快就过去,但是在手术室外面等待,却漫长得像一年那样难熬。

窦强正望着窗外的蓝天,手术室的门一开,女助理喊道:“赵青华的家属!”窦强一惊,赶紧跑了过去,史翠荣也站起身来。

女助理戴着透明手套的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儿,说道:“这是病人切除下来的腐烂组织,你们看一看。这些都已经坏死了,手术做得很成功!”窦强看着黑红血淋淋的那块东西,头直晕。他问道:“病人现在怎么样了?”女助理回答:“病人反应很正常,正在缝合伤口。你去看看电梯口有没有人值班,二十分钟后病人要用电梯送往楼下的病房。”窦强应了一声,快步往电梯口跑去。

看电梯的人正在那里,窦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等一会儿有个做完手术的病人要用电梯,您不要离开!”看电梯的人点点头。

窦强和史翠荣焦急地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着……

“出来了!”窦强大声说道,两名穿着白色工作服的大夫推着推床向外走来。看门的值班人员打开手术的大门,窦强伸着脖子看着向这边而来的推床。

窦强弯下身子看见赵青华面色蜡黄,两眼紧闭,嘴唇干涩发白。

不知道为什么窦强忍不住流下泪来。高举着输液瓶子的大夫说道:“别挡着路,快推进病!”窦强侧着身子,随着推床向电梯口而去。

到了电梯口,哎呀!那个看电梯的人不在了,而且也没有红色电子数字的显示,推车的大夫说:“现在是中午,电梯值班人员肯定去吃饭了,一点规矩都不守!你们一个人快去一楼值班室找他!”

窦强飞速沿着楼梯往下跑!

果然那个人正在吃饭,窦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三楼电梯口有刚做完手术的病人,急着用电梯!”那个值班的人放下筷子,拿出了钥匙。

两名的护工熟练地铺好青华的病床,推床被推进了病房。几个大夫把裹着被子的青华从车上搭起来,窦强拖着她的后背。大家一齐动手把昏迷之中的赵青华轻轻地放到床上。窦强悬着心终于放到肚子里,这时一个大夫对他说到:“你现在喊一喊病人的名字,看看她有什么反应吗?”窦强伏下身子,对这青华的耳朵,轻声喊道:“青华,青华!”

赵青华紧闭的双眼,吃力地睁开了,微弱的目光与窦强对视了两秒钟,又合上了。

你从哪里回来

我正在天的尽头等待着你

你不在的一霎那间

我才发现你是我一生的守候

你在哪里等我

我正在心间把你呼喊

望不见你的那一刻

我才知道我是多么地需要太阳的温暖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我正在地狱的门口徘徊

你知道我在想你吗

没有你的一秒钟里

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存在

你知道我在爱你吗

看到你的笑容

我才知道我为什么舍不得离开……

第二百三十六回 横插一扛子

大夫说道:“家属放心吧,病人一切正常。现在麻醉剂还没有消退,你们要不时地呼喊病人的名字,以刺激她的神经,使她快些清醒过来。”窦强点点头,说道:“谢谢您!”

大夫给赵青华处理好排泄废血和尿液的袋子。护理中心的护士也来到病房,为青华安置了心脏、血压、脉搏的监测仪器,一切都显示正常。大夫又嘱咐说:“从现在到明天早晨,你们一定要注意病人的情况,有异常马上通知护理中心的护士,到了明天早晨危险期就过去了。”

大夫和护士都离去了,窦强对史翠荣说:“伯母您在那个空床上休息一会儿吧,您也累坏了,手术做完了,剩下的有我来照顾青华,您就放心吧!”史翠荣确实受不了了,便躺在床上看着不知道这个将来会怎么样的男人。

液一滴一滴地流进了青华的血管里,窦强把凳子放倒,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青华的脸。他一声一声地呼唤着她的名字,他要把她重新带回到这个世界来……

三大瓶子液输完了,殷红的废血从塑料管子里排了出来,黄色的尿液也涨满了塑料袋子。

赵青华的嘴里渐渐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她醒过来了!醒过来了!窦强激动得手在哆嗦,心跳也加快了。

外面渐渐暗下来了,病房里的灯也亮了起来。青华痛苦的呻吟声更大了,窦强找到护理中心,护士说:“麻醉剂的药性消失了,病人感觉到伤口的疼痛了,唯一的办法使用止疼泵,即微量的麻醉药。为了减少青华的痛苦,窦强决定给她使用止疼泵。

窦强从饭店给史翠荣买来饭菜,他自己却一口也吃不下去。窦强不停地喝矿泉水,史翠荣说道:“小窦,吃点儿饭,老是喝水哪受得了?”窦强一笑,说道:“我嗓子干燥,肚子一点儿也不饿!”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赵青华终于睁开双眼。窦强玩笑身子说:“青华,我是窦强,认识我吗?”青华发出微弱的声息:“窦哥。”

窦强轻轻地抚摸着她冰冷的手,恨不得用自己的胸口去温暖她冰凉的身体。史翠荣坐在床上,心里很别扭:这个男的对自己的闺女确实挺好,可总是看着不顺眼,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谁会知道呢!有心上前横插一扛子,却不忍影响闺女养病。等孩子养好病,出了院再说吧#涵让自己遇上这么个闺女,活该自己不省心!

排尿的塑料袋已经到了160mm的刻度,窦强把便盆放到下面,拧开白色的pvc螺丝帽,赤黄色的尿液流了出来,一股臊味儿熏得窦强之恶心,差点儿吐了。放净了尿液,他拧紧了pvc螺丝帽。

从卫生间回来,青华正叫着自己的名字。窦强赶紧坐在床边的凳子上,摸着她的手,小声说:“青华,我在这里,我没有走。”赵青华扭过头来,干涩的嘴唇微微动着,说:“我渴,我要喝凉水,给我买一根儿冰棍吃!”此时窦强的心像被揪住了似的,他温柔地说:“青华,大夫说了,你不能喝水的,更不能吃冰棍!刚做完手术,你不能吃这些东西。先忍忍,好吗?明天就可以喝水了。”青华有点儿急,有些烦躁,说道:“不行!我要吃冰棍,你去买,回来我给你钱!”

第二百三十七回 挺直了腰板儿

窦强哭笑不得,他既心疼又无奈,但还是耐心地说:“小妹,不能吃的,那样手术就白做了,对你的身体不好。”青华有气无力地说道:“不行,我非要吃冰棍,就是死了也吃!你小气,舍不得给我买!你不是说爱我吗,为啥连根冰棍都不给我买?”窦强哄着她,说:“好,好!我给你买,给你买。”

窦强出了病房,来到护理中心,向护士咨询。护士说:“病人新作的手术,口干舌燥,你用牙签裹上棉花球儿,沾着温水湿润一下她的嘴唇和舌头。”

窦强回到病房,青华问:“冰棍买回来了吗?”窦强一边倒水,一边编着谎话:“天太晚了,冷饮店停止营业了,明天我肯定给你买回来。”青华气息微弱地说:“可恶的窦强,你骗我,你一点儿也不爱我!”窦强也不理会,用嘴吹着热水,希望快点不烫了。

史翠荣说道:“小窦,你休息会儿,我来。”窦强笑着说:“伯母,我不累,您休息吧!”

窦强用缠着棉花球儿的牙签沾着温水,轻轻地抹在青华干涩发白的嘴唇上,温柔地说道:“张开嘴,给你润润舌头。”赵青华听话的张开嘴,不仅湿润了那干燥的舌头,还犹如一股清泉流进了她干涸的心田……

赵青华渐渐睡去,史翠荣也打着盹。窦强看着青华床头检测仪上跳动的绿色数字,那颗疲惫的心和身子才感到困乏。

内一36号病房有两张床位,却没有窦强可以休息的地方了。医院里出租折叠床的时间早就过去了,楼道里也住满了陪床的家属。窦强没有法子,只好坐在放倒的凳子上,趴在青华身边,他昏昏沉沉地度过着每一分每一秒。

突然他打了个冷战,护士不是嘱咐过了吗,自己千万不能睡着了,一是要观察检测仪是否有异常警报,二是要随时把青华排放出来的尿液倒出去,如果尿液超过警戒线,就会影响她的正常排尿。

偌大的医院里已经悄无声息了,宽阔的兴华大街已经空荡荡的了,只有路灯和柿子树依然站在路旁。窦强看看手机,已经凌晨两点多了。他怕自己睡着了,便把凳子立起来,坐在上边。

大脑里一片浮云,两个眼皮使劲儿往一起粘合。窦强两手撑着膝盖,挺直了腰板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自己的头猛地往下一垂,潜意识中窦强知道自己要栽倒在地上了,猛地睁开眼,面前的一切又清晰起来:小妹睡得很香,检测仪上的绿色数字很正常,青华的妈妈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紧张过后,又放松起来。大脑里又是一片白色的浮云,两个眼皮又往一起粘合。窦强的脑袋像木偶似的一垂一抬的,坐在凳子上的身子来回晃动着。他突然睁开眼睛,潜意识又把自己从困倦中唤醒……

窗外慢慢亮了,大街上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匆匆赶路,卖早点的小摊儿也开始生火烧水了。

第二百三十八回 你媳妇知道了,咋办

史翠荣从床上坐起来,她看见窦强憔悴的面容,说道:“你也睡会儿,一宿都没合眼了。”窦强站起身,说:“我不困!”

史翠荣趿了着鞋,说:“你不睡一会儿,今晚上就在医院待不了了!”窦强一想也是,人总不睡觉哪行啊!小妹一两天也出不了院,自己千万别病倒了,要是那样得不偿失啊!

窦强对史翠荣说:“那您先照顾一下青华,我先睡一会儿觉。”

窦强侧身躺在床上,两眼酸疼,闭上后特别难受,但是这阻止不祝函眠地到来。

……

病房内的说话声使窦强从睡梦中醒来,他翻身从床上坐起来,看见两个大夫正在询问青华手术后的情况,史翠荣也站在一旁。窦强拿出手机一看,中午十二点了。

一个中年大夫对窦强说:“病人一切正常,已经脱离了危险期,止疼泵用完了就可以撤了。伤口会有些疼,病人要忍一忍,这样对身体恢复有好处。”窦强不住地点着头。

查房的大夫走了,窦强对史翠荣说:“伯母,您坐在床上歇会儿。”史翠荣坐下,又说:“小窦,你回去吧!别因为青华耽误了自己的工作。”窦强依旧坐在放倒的凳子上,说道:“我已经请豪假了,您就别管了。这里人少了怎么能行?”

窦强看着青华的脸,今天面色好看多了,也有了些红润。青华轻声说道:“窦哥。”窦强看着她的眼睛,问道:“青华,伤口疼吗?”

赵青华点点头,他握祝糊的手,说道:“忍忍,过几天就不疼了。”窦强拿起水杯,用裹着棉花球儿的牙签沾着温水,轻轻地湿润着青华干裂的唇和苍白的舌头。

青华小声儿问道:“窦哥,我什么时候从手术室里出来的呀?”窦强抚摸着她的额头,心疼地说:“昨天中午十一点三十五分。你刚出来的时候,处于昏迷状态。昨天晚上你非要吃冰棍,医生是不允许吃这些东西的。等伤口养好了,我带你去歌厅,各种冷饮随你挑。”青华有些惊异,说道:“我怎么一点儿都知道啊!我没有和你要冰棍吃呀!怎么没有印象了呢?”窦强微笑着说:“你当时可能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应该是半昏迷状态。”

赵青华深情地看着窦强,小声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窦哥,你会一直在医院里陪着我吗?”窦强摸着她的唇,深情地说:“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一直在你身边,放心吧!”

史翠荣心里这个别扭,这叫什么事儿呀#糊站起身去了外面。

……

窦强拿着一沓单据回到内一36号,青华梳着头发问道:“办好出院手续了吗?”

窦强点点头,说:“医疗保险要下周才能办,小妹你就放心吧,我会给你办好的。房子我已经收拾好了,出了院就去那里。山倾城的房子条件最好,又清静,挺适合养病的,我也方便照顾你。”

青华穿上鞋,犹豫地问道:“你媳妇知道了,咋办?”窦强坐在青花身边,握着她冰凉的手,说:“你放心吧,除了咱们俩谁也不知道那里的房子。再说了,我也不怕她!过两天我就正式和她提出离婚,我跟那个婆娘一点感情也没有了。离不离婚不由她说了算!小妹你歇一会儿,车子就停在医院门口了,给你爸、你妈打个电话吧!”

第二百三十九回 如花似玉的媳妇不爱

赵青华摇摇头,说:“不用了,住了十二天的院,他们在这儿待几天呀?已经告诉他们今天出院了,有啥事儿他们不会给我打手机?”窦强看着她苍白的脸,说:“我全听你的,到了家里就安心养病吧!”

办公室里的女人们叽叽喳喳,说得可热闹了:她的车子花了多少钱,自己的男人如何温柔等等。

姐妹们都说杨燕红是个阔太太,说她们家的老窦有实权,人又不张扬,说她女儿学习好,考个名牌大学一点问题都没有!杨燕红经大伙这么一说,成了众人羡慕的对象。杨燕红很是自得,自己的条件就是比别人强嘛!什么负担都没有,啥事儿都挺顺的,好多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学,有的在乡下工作,有的为了买房背负着几十万的贷款。能和自己肩膀一样齐的人还真没有!杨燕红每次想到这些,就有一种特殊的优越感。

男人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回家了,给他打手机,也总是关机。杨燕红有点儿恼火,但又没往心里去。男人的工资折在自己手里,家里的存款也都是自己把着,房子是自己的名字。窦强是自己合法的配偶,谁也不会抢走的。有了这些还担心什么呢?

在单位姐妹们有说有笑,全都说自己爱听的话语,挺开心的。杨燕红最犯憷回家了,家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在自己的意识中,窦强只是个影子:声音,声音听不到;人,人抓不到#蝴的心属于不属于自己倒无所谓,有这个影子存在,自己所需要的一切就都会存在的。

杨燕红从饭馆里出来,天已经擦黑了。她的脸有些发烫,半瓶子红酒让自己忘记了烦恼,那抑郁的神经开始兴奋起来。

回到家里,一种寂寞之感油然而生。房子挺大的,几个房间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杨燕红仰面坐在沙发上,看着房顶,这个死窦强跑哪里去了?半个多月也没看见过他的身影。打手机,总是关机。往他的办公室里打电话,值班的人总是说他不在。去单位找他,还是见不到个人影。问谁,没有人和自己说他去了哪里。算了,不和他怄气了,还是想法子让自己快乐起来。你不理我,我不会找人陪着自己?也是啊,干什么非要吊死在他一个树上呢!

杨燕红到了浴室洗个澡,又换上自己那身黑色的睡衣。照了一下镜子,哼!窦强啊!窦强!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媳妇不爱,你在外面瞎疯啥呀?你不喜欢我,可有人把我当作宝贝似的供着#涵让你不珍惜自己的女人呢?我总不能像根木头似的啥等着你吧?

杨燕红来到电脑前,看看墙上的石英钟,现在是八点二十五,那个奔驰的马应该上线了。

在电脑启动的过程中,杨燕红拆开新买来的视频器,本来想封闭自己,可是让人心跳的奔驰的马看上去有些不高兴,说自己不是诚心诚意地和他交朋友,言外之意要给自己冷板凳坐。细想一下,也是自己太保守了,给网友看看自己的模样算什么呀!大街上有多少人看过自己呀,自己不是好好的吗?还是自己太封建了,都什么年代了,怪不得褚凤冰说自己像个老婆婆,真是这样的!

第二百四十回 激动人心的视频

杨燕红按照说明书安上了视频器。

上了qq,杨燕红有些失望,只有几个女网友在线,让自己心动的奔驰的马是黑白色的图像。他干什么去了呢?是不是有事情?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让你看看梦中的红颜,你却不在线,真是揪心!自己懒得和那几个酸溜溜的女网友说话,她们好长时间也不给你一个字,你不愿理我,我还不愿意和你说话呢?

杨燕红正没好气呢,奔驰的马居然上线了。杨燕红也不理他,谁让你不早点儿上呢?奔驰的马打过来视频,杨燕红拿起沙发进遮住了自己的视频器,也不接他的视频。奔驰的马终于忍不住,打过来文字:“我的小燕子,你好!”

这几个字像热流一样,立即烧化了杨燕红的冰冷,她禁不住回复了:“你为什么现在才上线?”奔驰的马打过来:“我可爱的小燕子,今天加班刚刚回到家里。客户老是不放过我,邀请我吃饭,总经理又找我谈话。工作忙!”

杨燕红的火气泄了大半,打过去文字:“你忙,就可以忘了朋友吗?”奔驰的马:“没有啊,一到家里我就上了线,就是想见到朝思暮想的小燕子!接我的视频,让你看看我的新房子!”

杨燕红的心早就跳了起来,有了刚才的话茬,没好意思接视频,现在他这么一说,正合自己的心思。

一个宽敞的、装修豪华的房间画面映入杨燕红的眼帘。她打过文字:“是你的房子?”

奔驰的马:“是。在和平区,200平米,二楼,这是卧室。”

杨燕红恭维着:“不愧是海产品开发公司的经理,够气派!”

杨燕红等着奔驰的马回复。只见视频里的他拿出555烟,点着了一根。好像是在和别人的说着话。杨燕红有点急了,打过文字:你忙什么呢?

奔驰的马:“一个客户给我发过来一个文件,我要看一看。”

杨燕红赶忙打过去文字,说:“下班了,还那么忙!你不想看看我长得什么样子吗?”奔驰的马打过来文字:“我只能看见你的文字。”杨燕红伸手揭开视频上的沙发巾,打过文字:“你看到我了吗?”

奔驰的马表情有些发呆,好半天才打过文字来:“美丽的小燕子,你太漂亮了!美丽的天使,你有耳麦吗?我想和你语音聊天。”杨燕宏立即回复:“有。”

她已经飘上了天空。

带有磁性的声音和他英俊的外表一样令杨燕红心驰荡漾,她的声音也异常的温柔:“我叫杨燕红,你叫啥名字呀?”

奔驰的马的声音洪亮而深沉:“马振峰。没有想到你这么有魅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光彩四射,还要年轻!”

杨燕红失去了很久的笑容现在有挂在脸上了,她天真地说:“你真地认为这么好看吗?”马振峰话语颤抖着说:“我的小燕子,不!美丽的燕红,突然看见你的芳容,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激动的心情了!”

杨燕红扶了扶自己的耳麦,说:“你认为我这么好,可是有人不把我当作一片草叶,看都看我一眼!”马振峰露出疑惑的神情,说道:“不可能!我的小燕红,天下哪会有这样的人呢?”杨燕红叹了一口气,说:“不是所有的人都和你一样,和你一样珍惜身边的女人。”

马振峰又点着了一根烟,说道:“温柔、可爱的小燕红,我叫你‘亲爱的’,可以吗?”

第二百四十一回 心醉神迷的夜晚

杨燕红心跳得更厉害了,她没有回答。马振峰吐了个烟圈,说:“亲爱的燕红,你真漂亮!”杨燕红露出开心的笑容。马振峰又说道:“我亲爱的燕红,你是最漂亮的女人!我爱你!”杨燕红羞涩地说:“你也挺帅,你的妻子多幸福呀!”马振峰轻轻地一笑:“我是单身。”

杨燕红咯咯笑起来,说:“你净骗我,是你抛弃了你的妻子吧?”马振峰无奈地说:“我看重感情,是那个女人见异思迁,把一个上初三的儿子甩给我,一狠心和另外一个男人走了。”

杨燕红停止了笑容说:“我很同情你。”

奔驰的马感激地说:“你不仅温柔、美丽,而且还很善良。遇上你是我的幸运!亲爱的燕红,你老公一定很疼你吧?”

杨燕红的心像在油锅里烹的一样,好久才说道:“他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心里根本没有我!长时间不回家,我和他现在是名誉夫妻!”

奔驰的马动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我可怜的小燕子,不要伤心啊!”杨燕红叹了口气,说:“一天到晚,我连个人影都看不见,没有人关心。”

马振峰温存地说:“别难过,我愿意陪着你,我愿意把我的心奉献给你。现在我真希望在你身边,抚慰你孤独的心。让我温柔、美丽的燕红成为一个最快乐的小燕子!”杨燕红感动得流下泪来,她用手背擦着泪花说:“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不能什么时候都看到你呀!”

马振峰安慰着她说:“亲爱的宝贝儿,我的手机号是13904178646,你什么时候想我了,就可以给我打电话。”

杨燕红说道:“我先记下来,我的小灵通号码是89117368。”

杨燕红存好马振峰的电话号码,说:“你每天几点睡觉?”马振峰吸着烟,回答:“我即使多困,一见到美丽的天使你,就兴奋得不得了!我一时一刻都想见到你!我愿意陪你到永远!”杨燕红开心地笑了,说道:“我是个黄脸婆了,你不嫌我老吗?”马振峰立即说道:“我的女神,你在我眼里是最美丽的女人,你是我高高在上的上帝!我要用最渴望的目光欣赏你美丽的容颜。”杨燕红娇羞地说:“你太夸张了吧?我哪有那么漂亮呀!”

马振峰语气坚定地说:“一点儿没有夸张,在我眼里亲爱的你是最温柔、最可爱的女神!你穿上这件黑色的裙子更有女性动人的魅力了!”杨燕红笑得特别开心,她好久没有这种幸福的感觉了。

今宵是个令人心醉神迷的夜晚……

天空有了五色的云彩,生活有了欢快的乐曲。杨燕红忧愁的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喜悦,她下班回到家,把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板上了蜡,茶几上的浮土也擦净了。

防盗门咔嚓一响,杨燕红愣住了,谁呢?这个家好久没有别人进来了。正纳闷呢,自己的老公窦强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杨燕红惊喜万状,上前拽祝蝴的手,语无伦次地说:“老窦,你回来了!”

第二百四十二回 情人偷情

窦强面无表情,把黑色公文包往茶几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杨燕红出乎寻常地挨着他坐下,轻柔地说:“你累了吧?这些日子急死我了,也见不到你个影儿!来,先脱下衣服,洗个澡!”

窦强斜视了她一眼,说:“不洗了!”杨燕红仍然含情脉脉地说:“老窦,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

窦强看也不看她一眼,声音很小地说:“你和以前怎么不一样了?怎么这么别扭呀!”杨燕红不知所措,问道:“老窦,我没有变呀!”说着攥住男人的手。

窦强用力甩开她的手,说道:“什么‘老、老’的,我刚刚四十二岁,就老了吗?”杨燕红马上改口说:“不老,不老!你挺年轻的,事业刚刚开始嘛!”她抱着男人的胳膊,接着说:“这些日子没看见你了,我可孤单了!”

窦强厌烦地推开她,站起身说:“腻乎啥呀?又不是情人偷情!”

杨燕红怒火烧上眉头,她想发作,却还是忍住了,说道:“你上了一天的班,歇会儿吧!我给你做饭去。”

冷不及认真做顿饭,杨燕红有些手忙脚乱,越是想做好,越是出错。锅盖啪地掉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一不小心,油瓶子又掉地上,碎玻璃碴子和油污弄了一地。

杨燕红冒出汗来,窦强走进厨房看了看,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默默地去收拾一下。今天,男人竟然反常地吼了起来:“你咋这么笨手笨脚的,连做顿饭都扎扎虎虎的!回到家里一点儿也不消停!”

杨燕红心咚咚直跳,她也纳闷:为什么今天自己就没有了脾气呢?

杨燕红猫下腰,一片一片的捡起碎玻璃碴儿。一不留神,手指肚一阵生疼,手指被扎流血了。她咬了一下嘴唇,坚持着捡净玻璃碴儿子,然后又擦净了油污。

饭菜端上桌子,杨燕红回到客厅,窦强正斜躺在沙发上。她上前,说道:“老窦,快起来吃饭吧!”窦强翻了一下身子,嘴里嘟囔着:“啥时候了?我不吃了!”杨燕红捏着自己留着血的手指,劝道:“晚上不吃干的,吃点儿稀的,不然胃会受不了的。”

窦强直起身子,说:“我好与坏不用你管!咱们俩这么多年来就不是稀里糊涂过来地吗?将来如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相干!”杨燕红听不明白他的话,说:“你叨叨咕咕说啥呢!还是吃点儿饭吧!”窦强低着头,说道:“你要是饿了,就去吃你的!”

杨燕红甩袖子去了,天天不着家,疯够了才回来,还摆什么大伯子相儿!我该你的?杨燕红一赌气自己吃饭了。

把碗筷往后一推,杨燕红看看墙上的表,又到了八点半,这是与奔驰的马约定上线的时间。今天她没有心思上线了,自己真正的男人就在面前,这是她真正的依靠!

窦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杨燕红钟情于电视连续剧。男人正在看体育节目,可是她还是坐在男人身边。窦强看了她一眼,说道:“你不是不喜欢体育节目吗?为啥也来凑热闹呢?”

第二百四十三回 控制住自己的男人

杨燕红看着多日不见的男人,自己的脾气早就跑道爪哇国里去了。她娇柔地说:“不看节目,我可以陪着你呀!”窦强冷笑了一声,说:“我用你陪着吗?你该干啥去干啥!”

杨燕红再也忍无可忍了,刚要破口大骂,茶几上自己的小灵通唱起了“天边飘过故乡的云……”

杨燕红拿起小灵通一看,身子一哆嗦,是马振峰的电话,她赶紧按了off键。窦强也不询问,杨燕红把小灵通揣到兜里,说道:“这些日子没着家了,好容易回来了,你咋像冰一样冷酷呢?”窦强站起身,关了电视机,说道:“我冷酷,你去找一个热情似火的呀?我睡觉了。”说完向卧室走去。杨燕红小脸都白了,兜里的小灵通又响了一声,她拿出一看,是一条短信,往下一翻:“我的宝贝儿,你为啥不上线?也不接我的电话?想念你的马!”杨燕红的心上下翻腾着,她删除了短信,随即关了机。

“男人耍脾气,可能是在工作不顺利,女人在这个时候不要火上浇油,要把他融进自己的怀抱里。男人在女人的温暖之下,他就会感觉到真的离不开你了!”杨燕红反复琢磨着褚凤冰的至理名言,她迷信褚凤冰,是因为褚凤冰在处理和老公的情感关系上确实是成功的。自己什么地方都不比褚凤冰差,窦强与自己感情有了隔阂,原因在于自己没有认真研究男人的心理,没有认真修饰过于窦强的爱情花朵。自己是个令人羡慕的女人,自己的家庭婚姻一定会操控在自己手里的。你褚凤冰能做到的,我杨燕红照样能做到!

杨燕红走到卧室门口,侧着身子听了听,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看来男人确实累了,她不是成心和自己过不去,是自己想得太多了。自己不是一个省油灯的女人,一定能控制住自己的男人!

杨燕红在洗手间洗了头发,又吹干。自己的离子烫挺漂亮的嘛!在男人眼里自己不是天使吗?窦强也会喜欢的,他的女人也是一等的!男人不喜欢那种浓烈的香水味儿,自己就不往身上喷洒,男人喜欢自己朦胧的半裸身体,杨燕红就穿上那身淡绿色的半透明睡裙。男人喜欢自己娇小丰挺的乳房,她就摘下那个鼓鼓囊囊的乳罩。男人说他喜欢女人温柔的话语,杨燕红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是自己尽快变成一个贤妻良母。

杨燕红用手轻轻地一推卧室的门,里面一片黑暗。窦强说他困了,可能是想早点儿和自己同榻,毕竟是这么长时间没有同房了吗?他是男人,就会想自己的女人的。杨燕红知道自己的老公做爱的时候不喜欢光线,她就没有开灯便慢慢走到床边。

刚进卧室的时候,杨燕红什么也看不见。几秒钟后,看清楚了自己的大床上躺着窦强幽暗的身躯。杨燕红一撩睡裙上了床,男人靠床外躺着,她从男人身上跨过去,躺在了里面。

第二百四十四回 由将军沦为奴隶

杨燕红轻轻揭开男人身上的被子,她把自己柔软清香的玉体贴在他健壮的身子上。窦强没有发出呼噜声,杨燕红知道男人还没有睡着,她不敢轻易温存起来,怕引起男人的反感。几分钟的沉默,几分钟的考虑。如何打破僵局呢?只要两个人情感和肉体的墙壁打通,杨燕红就相信老窦会像恋爱时那样挚热地爱着自己!

男人依然一声不吭,杨燕红硬着头皮用手指轻轻地摩搓着男人的肩膀,她想看看男人的反应。窦强动了一下身子,杨燕红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温柔些,小声说:“这些日子,我可想你了!”

男人没有一点儿动静,杨燕红把脸贴在她的肩膀上,说:“亲爱的,你想我吗?”窦强猛地翻过身子,把后背给了自己的媳妇。杨燕红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涌上心头,自己怎么突然间由将军沦为奴隶了呢?奴隶就奴隶吧,反正还有将军为自己撑腰、掌门面呢!

杨燕红伸出胳膊搂住男人的胸膛,情深意切地说:“这么长的时间没有看见你了,我天天盼望着你回来,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你不在家里,我什么都干不下去!”窦强转过身来,杨燕红非常激动,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说:“咱们结婚这么多年了,孩子都该上大学了,我这时才知道我真的离不开你了!”说完,她张开嘴轻轻地吻着窦强的胸脯。

杨燕红正陶醉在男人的怀里,窦强推开她的身子,又翻过身去。杨燕红一皱眉头,想吼一声,但是又压低了声音,说:“老窦,咱们这么长时间没有同房了,今天好容易在一起了,你不想要我吗?”

窦强终于开口了,他背对这自己的女人,说:“都这么大岁数了,早就不想那事儿了。”杨燕红一撇嘴,心想:放屁!你以为我是傻子呀?现在七八十岁的人在这方面的欲望还强着呢,何况你了!

她的手慢慢移到男人的那里,穿越屏障,把它攥在手里,轻轻地揉动着。窦强拨开媳妇的手,说道:“你要干啥呀?我困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杨燕红的锐气也没有了,她一反常态,伸手扳过男人的头,说:“亲爱的,我想要你呀!咱俩岁数并不大,正是夫妻最热烈的时期,你别冷淡我好吗?我是你的女人呀!”窦强扭过头去,说道:“两口子过日子,就是吃饭——睡觉——上班,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杨燕红坐起来,耐着性子说:“可是两口子还有男女之爱呀!要不怎么是夫妻呢?”窦强冷冷地反问道:“难道两口不干那事就不是夫妻了吗?我现在的功能下降了,干不了那事儿了!”杨燕红被噎得出不来气,她还不想撕破脸皮,她不敢再和男人争吵了,说道:“我是你媳妇,是你永远的女人!只有咱俩才是最近的夫妻呀!”

……

第二百四十五回 长跑运动员来了

窦强转过身子来,大声说道:“你说这话是啥意思呀?咱俩是合法夫妻,但我并没有卖给你?不是你私人的财产!”杨燕红刚要上来一点锐气,结果还是被男人一句话给压下去了。她伏在男人身上,努力使用温柔的语气:“我说错了,别生气了!人家确实太想你了嘛!”窦强不言语了。

杨燕红见男人态度有所转变,既然话语不管用,就来实实在在的吧#糊张开嘴细细地亲着男人的每一处肌肉,一只手摩搓着他的脸,一只手在他的山峰耸立地带游动着… …

男人开始有反应了,他的双手也把女人的后背搂住,小腹上下动着。杨燕红暗自高兴,他终于被自己控制住了,只要男人躺在自己的温柔乡里,什么难题都会迎刃而解。

杨燕红也激动起来,她的呼吸急促起来,嘴里叨咕着:“这么长的时间没要你了,想死我了!今晚我要吃了你!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说完她手上的动作更猛烈了。

窦强突然用力把女人从身子上推了下来,厉声说道:“你要干啥呀?别折腾我了!”杨燕红呆呆地坐在床上,好久也没有反应过来。

“你是啥意思?”杨燕红大声吼了起来。

窦强从床上爬起来,打开灯,说道:“你叫唤啥呀?吃错药了?”杨燕红缓和了一下口气,说:“八年见不到你个人影儿,好容易回来了,你又要耍脾气,到底是啥意思呀,给个痛快话儿!”

窦强沉默不语。

杨燕红默默地说:“是我不好,不知道关心你、心疼你!我以为咱们结了婚,就部分你我了,这么多年来,疏忽了你的感受,谁我太粗心了!以后我要尽到一个做女人的温柔,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贤惠。咱俩谈恋爱时多浪漫啊,多温馨呀!那时你在尤古庄乡政府,我在棉纺厂上班,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认为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将来会有所作为的。我不顾父母的反对,毅然与你相好。现在回想起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虽然我是只是一个技术工人,没有太高的文化,可是我爱你有学历,爱你忠厚老实。咱俩正式确立了恋爱关系,你每个星期六下午都骑着自行车,跑六七十里的路来县城和我见面,你在我们厂子的男宿舍挤一宿,第二天下午再骑车返回尤古庄。每当你满头大汗到车间去找我的时候,车间里的姐妹们就笑着对我说‘你的长跑运动员来了!’说句心里话,当时我既兴奋,又生气。反正说不清楚是啥心理。唉,风风雨雨的日子终于走过去了,咱们结婚后住在我们单位的宿舍里。咱俩都够累的,你每天要往返一百五十多里的路来和我团聚。我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棉纺厂里的女工一站就是八九个小时,一天下来,我坐在沙发上腰都快折了,脚后跟钻心得疼,你也累得趴在床上起不来。再苦再累,咱俩去却是恩爱有佳。每天晚上等孩子睡着了,你总是搂着我进入梦乡!我也劝你每个星期回来一次,可你却说一天看不见我们娘俩,心里就空荡荡的。

第二百四十六回 一被窝睡觉就行了

杨燕红长叹了一声,接着说:“苦日子终于熬出头来,你因为工作成绩突出,县里的领导很欣赏你,就把你调到开发办。那一年是92年,咱俩最顺了,我也调到旅游局。亲戚朋友都说我命儿好,可谁知道咱俩受得苦呢!以后的日子一顺百顺,你由科员升到科长,由科长升到现在的主任。我也由原来的东跑西跑的导游员调进办科室里。老窦,咱们现在的一切来之不易呀!今后咱俩的幸福生活还长着呢!女儿明年要考大学了,一中的班主任说她只要正常发挥,考个北京市里的大学没问题。”

杨燕红越说越激动,她依偎在窦强的身边,情不自禁地抱祝蝴的头,把男人拥在怀里。她又自言自语地说道:“人一辈子忙忙碌碌为啥呀?不就是希望有个幸福温暖的家吗?”

窦强在女人怀里声音很小地说:“燕红,你我能走带今天确实挺不容易,至少咱么也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可是你觉得咱们之间有爱情吗?”

杨燕红嗤嗤地笑起来,说:“老窦,你咋像回到二十几岁的时候了?你很天真啊!咱俩同床共枕二十来年了,哪会没有爱情呢?你身上的每一个小疤瘌儿我闭着眼都能摸到,你说有没有爱情?”

窦强把头从女人的怀里伸出来,慢慢地说道:“其实咱俩是没有真正的爱情,咱们的婚姻是不幸福的。”

杨燕红的头嗡得一下,有些乱了,言不达意地说:“你瞎说啥呢?咱俩一被窝儿睡觉,咋会没有爱情呢?”窦强再次推开女人,说:“难道你没有发现我不爱你了吗?没有发现我不愿意回到这个家里了吗?”

杨燕红傻了,她不知道男人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她傻傻地问道:“咱俩在一个床上睡了这么多年,这不是爱情吗?这个家有啥不好的,你为啥不愿意回来呢?”

窦强淡淡地说:“咱们没有共同语言,没有办法进行心与心地沟通!你我之间的话越来越少,根本没有相互倾慕的感觉!现在只是在一起混日子,那有幸福可言?”

杨燕红奇怪地说:“不是呀,我觉得挺好的,我以后全听你的,咱俩会有法子沟通的。咱们现在要吃得有吃的,要穿的有穿的,啥也不缺呀!我也离不开你,这些日子你不在家里,我像没了魂儿似的,咋说没有爱情呢?咋说不幸福呢?”

窦强叹了口气,说道:“夫妻在一起应该是甜甜蜜蜜的,可我和你在一起一点儿也不幸福,没有爱情的果实可品尝!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婚姻,时代不同了,每个人都有追求属于自己幸福婚姻的自由,都有追求自由爱情的权力!”

杨燕红有些听不懂男人的话,摸着窦强的胸脯说:“你说的是啥呀?好像电视剧里的台词!两口子在一起吃饭,一被窝睡觉就行了!时间长了,不就有爱情了?”

第二百四十七回 香溢三春秋后杀

窦强厌烦地拨开女人的手,说:“没有文化的女人真是素质差,和你在一起与跟个木头人有啥区别?”杨燕红反驳道:“我给你生了个这么优秀的女儿,和你过了这么多年,咋会是个木头人呢?你太无情了!”

窦强嘴里连连说道:“好,好!和你说不通,我走还不行吗?”

杨燕红有些生气了,说道:“一晚上你就没有个好脸,我哪里得罪你了?什么玩意儿!”窦强果真从床上爬起来,抱着被子就要走。杨燕红没有脾气了,伸手拽住男人说:“你真要走?”

窦强冷冰冰地回答:“我就直说了吧,咱们过不到一块儿了,咱们离婚吧!省的双方都耽误了!”

杨燕红呆住了,她手一松,坐在床上。男人变得太突然了,这让她始料不及。

鲜妍花,

绿枝丫,

香溢三春秋后杀。

冰刀刺脸颊。

榆柳荚,

看风华,

身落何方恋朝霞。

干枝非我家。

杨燕红惊讶地问道:“你发烧了吧?咋好好的撒呓挣呢?”窦强落地有声地回答:“你装啥糊涂呀!难道没有看出这些日子有啥苗头吗?咱俩的日子混到头了,为了不撕破脸皮,还是好说好散吧!”

杨燕红呵呵笑起来,她坐在床上轻松地说:“好啊,你还别吓唬人!我可不是纸糊的,谁怕谁呀!你走了,立刻就会有一个帅哥贴上我!天下的男人都死绝了,我姓杨的姑奶奶也不怕!”

窦强披上衬衫,一边穿裤子一边说道:“大半夜的,你叫唤啥呀!楼上楼下的邻居会以为咱们家里出啥事儿了呢!”杨燕红看着男人的举动,有些急了,上前又拽祝蝴的胳膊说:“这时候你又要去干啥呀?”窦强冷冷地说道:“咱俩现在是各奔东西,还在一个被窝里捣啥乱呀?我搬到办公室的宿舍里去住!”

杨燕红不知不觉就放了手,嘴唇气得直哆嗦,很快就彻底明白了。她厉声吼道:“滚,快点儿滚#涵稀罕你这三块豆腐高的肉逼枣儿啊!你从今天起死外头,就永远别回来了!瞅瞅你这幅德行,当初我是瞎了眼,咋就没有看出你这狼心狗肺的玩意儿呢!你以为你是谁呀?谁离开谁都活了!快滚,快去找你的骚狐狸小娘们儿吧!快滚蛋,别脏了我的床!”

窦强一瞪眼,愤怒地说道:“放你妈的屁!挺大的娘们儿,满嘴喷粪!”杨燕红嗖地从床上蹦起来,骂道:“死不要脸的矮干巴耗子,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那个模样儿,没有镜子撒泡尿也能看清楚你的那副臭德行!你把这里当作啥了,这里不是旅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里也不是妓院,想女人了就来,厌烦了就走!今晚上你要是离开这里半步,就永远别死回来了!”

窦强穿上鞋,拿起公文包,头也不会就往外走。他嘴里还小声叨咕着:“你以为谁愿意回来呢?离了婚你就是用八抬大轿也请不动我!你这个滚刀肉的娘们儿,我自早和你混够了!”推开门,窦强出去了。

第二百四十八回 打死也不相信

杨燕红火气更大了,狠命把男人的枕头拽到地上。她俩眼有些发呆,男人究竟是咋了?自己也没罪他呀!也没做啥对不起他的事情啊?难道是他故意气自己?不像啊,以前虽然也经常生闷气,可跟今天的阵势不一样啊!难道是他吃错药了?中邪了?要不给他死爹死妈打个电话,问一问是咋回事儿?算了,那两个老糊涂鬼能知道个啥呀!要不给他妹子打个电话,让小姑子劝劝她大哥?想到这里,杨燕红又犯难了:这姑嫂的关系一直不和,两个人针尖儿对麦芒儿!一个比一个能耐,上不来台#糊要是知道这件事儿,还不幸灾乐祸?你自己不长眼,找个没本事的男人,跟我叫什么劲呀!窦强有本事,也是你大哥,可他是我的爷们,你一个当妹子的瞎搅和啥呀?自己和窦强夫妻关系不好,和她们家里的人有直接关系,要是有一个是人的,替自己说句好话,窦强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

杨燕红趴在床上苦苦地思索着,哎呀!是不是窦强又和自己玩儿一出新鲜的把戏呀?自己的男人自己是知道的,他咋会有外道儿呢?准是这阵子遇上不顺心的事情了,也许过几天就会好了,自己别太悲观了!实在不行,托托他的领导给自己说几句好话,这夫妻二十来年了,他会舍得不要自己了?杨燕红不相信男人真要和自己离婚,就是打死了她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窗外一片黑暗,对面楼房的住户大都息了灯,夜空也没有一颗星星,一切显得死气沉沉的。屋子里憋得出不来气了,四周静得可怕,黑暗之中杨燕红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和墙上的钟表嘀嗒声。

越想快点儿入睡,越是睡不着。本来她是个粘枕头就着的女人,可是今天反常了,从记事起的那天起,杨燕红就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滋味,今晚却尝到了睡不着觉的痛苦了。干脆起来吧!不然今晚会折磨出病来的。

杨燕红打开台灯,穿着睡衣来到电脑前,她要把满腹的委屈倾诉给倾慕自己的人。结果很让人失望,马振峰不在线,他的头像是黑白的。看看墙上的石英钟才12点半,这才几点啊!每天这个时候,正是俩人聊得最开心的时刻,今晚咋就没有上线呢?不上线他现在也见得睡觉,对了!给他打手机,这心里的话要是不说出来,会把自己憋坏的!

按了马振峰的手机号,又一次让杨燕红大失所望,已经关机了。看来今天是个最不顺利的日子,杨燕红暗暗想着。

温暖的被窝是让人留恋的,郭丽娜睡意正浓,怀里是八个多月的胖儿子,旁边是自己依赖的男人。一泡尿憋得郭丽娜心里特烦躁,起来去卫生间吧,真懒得钻出被窝,何况自己的身子一动,小小也容易醒来。儿子要是一醒,自己可就忙活不过来了,又是把尿又是给他喂奶,这觉就别想再睡了!可是不起来,这也太憋得疼了。没有办法郭丽娜轻轻推开儿子的小胖手,小心翼翼地爬了起来。出了卧室的门,郭丽娜快步向卫生间冲去……

第二百四十九回 遮遮掩掩

方便完了,这身子可真舒服呀!郭丽娜拢了拢披肩发,一边系着裤子一边往卧室走去。冯晓勇正在穿衣服,郭丽娜照照镜子,揉着眼角小声说:“今儿咋起得这么早啊?”冯晓勇蹬着袜子,回答:“昨天下午组长说让我去华东电厂培训学习,这不要表现积极点儿嘛!早去一会儿,省得叫别人在领导面前打我的小报告。”

郭丽娜冷笑了一声,说道:“我以为啥好事呢,不就是到外地培训嘛,有啥了不起的!”冯晓勇亲了一口儿子的脸蛋儿,郭丽娜瞪了他一眼,低声怒斥道:“你想把孩子弄醒啊!孩子要是连哭带嚎的,你管噢!”

冯晓勇一缩脖子,搂住女人的腰,笑嘻嘻地说:“你咋比我的领导还严厉呢,让你把我收拾得跟小鸡儿似的,男子汉的脾气全没了。”

郭丽娜推开男人,嘲笑道:“真没出息!老是跟媳妇粘粘糊糊的,我可不愿意做你的领导!你是你,我是我!我可懒得管你。谁知道你在外面有没有相好的女人!现在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冯晓勇苦笑了一下,说道:“你那张破嘴长刺儿了?咋一张开就扎人呀!起得这么早就是和你斗嘴儿的吗?”

冯晓勇一甩袖子气呼呼地走了,郭丽娜在卧室里转悠了半天。觉是不想睡了,干什么呢?这男人让自己气走了,家里就只有小小是自己的亲人了。这孩子乖的时候自己喜欢的不得了,孩子不听话的时候,自己烦得要命。婆婆,自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又挑不出毛病来。这老太太人倒是挺勤快,也特别疼孙子,也不和自己对着来。只是她以长辈自居,况且脸子急,有啥心里话不和儿媳妇说,却在背地里和儿子叨叨。自己问男人,冯晓勇总是遮遮掩掩的,他那眼神里有一种惊慌和无奈。郭丽娜虽然没有听见婆婆和自己的男人说些什么,但是能猜测出肯定是说自己的坏话了,有时真想婆婆吵一架,好出出这口气。可是男人和婆婆时时避开自己的锋芒。郭丽娜也想和婆婆处得像亲母女一样,不过那只是一种幻想而已,婆媳之间总是有一层说不清楚的隔阂。

郭丽娜穿上羽绒服来到婆婆的窗前,往里一看老太太不在。大早晨的干啥去了呢?院门是虚掩着的,郭丽娜推开门往外一看,呀!街道上铺了一层银白的雪花,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洒着轻盈的白雪。邻居家的屋顶白了,赤裸着枝干的柿子树也描画上了一层白色。仰头一望,天空灰蒙蒙的……

在飞雪飘飘得不远处,身穿蓝黑色棉袄的婆婆李英正拿着扫帚扫雪呢,从她的嘴里和鼻孔里不时冒出白色的热气儿。

郭丽娜上前几步,说道:“我来扫吧,您回屋里暖和暖和。”李英抬起头,慢慢地说:“我不冷,干点儿活儿身子更暖和。”

第二百五十回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郭丽娜硬是从婆婆手里抢过扫帚,一边扫一边说:“您回去看看小小醒了吗,他要是醒了,您就先给他把尿,然后沏奶粉给他吃。小小断奶两个多月了,往后您就带着孩子,我也好腾出身来去外面找工作。”李英明白儿媳妇的心思,也知道她的脾气,这树叶已经落到树根底下,只能听人家的了。

李英搂着孙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郭丽娜收拾着屋子。梳妆台上正在充电的手机唱起了孟庭苇的《冬季到台北来看雨》,郭丽娜直起腰拿过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接了电话。

李英的眼睛里开电视屏幕,看到儿媳妇拿着手机和人通话,郭丽娜阴沉已久的脸上竟然有了笑容。

李英猜测着:啥事儿让她这么美呀?自从生了小小,她除了看见自己的儿子高兴外,见了谁都烦。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少见啊!不对呀,现在不是正在下雪吗?

李英忍不住问道:“谁的电话?啥事儿呀?”郭丽娜向婆婆直摆手,意思是不让她插言,她自己嘴里“好好、嗯嗯”地应承着。李英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再追问了。

郭丽娜挂了电话,兴奋地对婆婆说:“妈,我的同事小雯打来电话,说家乐超市里的一家化妆品公司请我作驻店代表,就是给他们卖产品。是小雯推荐我的,因为我以前干过,有工作经验。”

李英面带难色,小小在奶奶的怀里来回扭动着,她问道:“你是咋想的?”郭丽娜立即答道:“我想去家乐超市上班,这是个机会,现在找工作多难啊!”李英无奈地说:“你上班了,小小咋办?”郭丽娜知道婆婆会这么说的,便回答:“孩子都八个多月了,现在也不吃我的奶水了,您带着孩子不是挺好的吗?我这么年轻就待在家里不去挣钱,那哪行呀!一家老小全靠晓勇那点儿工资,还不受一辈子穷呀!”

李英再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郭丽娜蹬上筒靴,戴上皮手套,她从厢屋里推出电动车,冒着飞雪去了家乐超市。

外面天寒地冻,超市里却温暖如春。郭丽娜的长发和粉红色的羽绒服上覆上了一层白晶晶的雪花。进了超市的大门还没有来得及掸去身上的雪,她的头发和羽绒服就湿漉漉的了。郭丽娜在购物的人流中穿梭着,很快就到了二楼的化妆品区域。

透过人头攒动的缝隙,郭丽娜看见小雯正站在“心洁”化妆品货架旁。她大声喊了一句:“小雯!”

小雯没有听见,仍然保持着笔直的身姿和端庄的神态。

郭丽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小雯面前,微笑着打着招呼:“小雯!”小雯这才注意到郭丽娜,她一愣,马上说道:“郭姐,下着大雪你咋也来了?”郭丽娜搓着红彤彤的手心,说:“我在家里待这没什么事儿,早晨接了你的电话就过来了。”

第二百五十一回 再度重逢

小雯看着丽娜红扑扑的脸,说道:“也是的,天天在家里待着有啥意思呀!时间长了就傻了,就失去了女人的魅力!”

郭丽娜左右看了看,问道:“你说的那个化妆品的位置在哪儿啊?”小雯摸着丽娜的肩膀,笑着说:“你还真是个急性子,我这就给你联系。”说着小雯拿出了手机,拨了一个号码。一会儿她打通了电话,就听她说:“小高,郭姐来了,你过来吧!你带郭姐去见见some化妆品驻店经理。”郭丽娜有些纳闷:“小雯给谁打电话呢?小高?小高是谁?”

小雯把手机揣到屁股后面的口袋里,笑嘻嘻地对郭丽娜说:“郭姐,一会儿小高就过来了,他带你和驻店经理谈一下,我只是搭个桥儿。”郭丽娜一笑,说道:“小雯,谢谢你!还是小妹心里有姐姐呀!”小雯咯咯笑起来,说:“不用谢,我没帮上多大的忙,是小高在部门经理面前极力推荐你的。”

郭丽娜有些糊涂了,问道:“小高?哪个小高?”小雯止住了笑声,用余光扫了丽娜一眼,说:“哪个小高?就是高原!”

郭丽娜一怔,慢慢地说:“他,他不是不在这里干了吗?咋又冒出来了呀?“小雯淡淡一笑,说:“这我也不太清楚,昨天下午高原突然来找我,说他回到这里来卖化妆品了,驻店经理让他再找一个,他说让你来这里干,嘱咐我转告你。”

郭丽娜皱起眉头,过了好半天才说道:“他为啥不直接给我打电话呢?又麻烦你干啥?”小雯刚要解释,忽然向远处喊道:“小高,小高!”

郭丽娜扭过头一看,身穿绿色工作服,扎着紫红色领带,以前让人心动,现在又有些陌生的高原向这边走来。

郭丽娜情不自禁地把身子扭向了一边,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郭姐,你来了!今天下这么大的雪,姐你冷吗?”高原在丽娜身旁主动打着招呼。

小雯抻了一下郭丽娜的袖子,说道:“郭姐,小高来了。”

郭丽娜这才转过身来,眼睛也不看高原,只是漫无目的地扫着旁边的商品。高原转到郭丽娜面前,开口说:“郭姐,到这里多久了?”郭丽娜沉吟了一下,小声回答:“刚到一会儿。”

旁边的小雯笑道:“你们以前是搭档,今儿咋显得生分了呢?”郭丽娜还是阴沉着脸,

高原强作笑容说:“郭姐,这段时间还好吧?”郭丽娜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在家里看孩子,不用起早贪黑,挺好的。”小雯有些不耐烦了,说道:“人都见面了,线儿我也牵成了,正事儿你们自己谈吧!”

高原耸了耸肩膀,强露笑容说:“郭姐,some化妆品经理让我找一名促销员工,我就想到你了。以前咱俩合作挺愉快,希望这次也一样。”

郭丽娜这才扬起头,高原那张脸不仅显得更英俊了,而且还增添了几分成熟和干练的气质。她张嘴说道:“具体是咋回事儿呀?”

第二百五十二回 小美眉

高原往丽娜身边挪了挪,说:“我也是刚来这里几天,现在我带你去见韦经理,你当面向他问清楚。”

郭丽娜和高原一前一后向一楼的经理办公室走去。郭丽娜也不说话,默默地跟在高原的后面。

高原忽然停下脚步,郭丽娜一拧眉头,问道:“你咋回事儿呀?不去见经理了?”高原声音低缓地说:“这么长时间没看见你了,突然你出现在我面前,我的心都乱了。”

郭丽娜快步冲到他前面,说:“你发啥神经呀!不是叫我来谈工作的吗?说一些与正事儿没边的话干啥?”

高原愣住了,他看着眼前的郭丽娜觉得头有些晕。郭丽娜扭过头去,说道:“你到底去不去经理的办公室?要是耍我,我可没有工夫陪着你玩儿!我家里还有一个要吃奶的婴儿。”

高原紧走几步,满脸通红地说:“郭姐,你别急,我只是这么久没有看见你,有些心里话想和你说说。”郭丽娜冷笑一声,说:“你让小雯约我出来,就是为了说这些无聊的话吗?要是这样,我就回家了!”高原连忙说道:“别生气,别生气!你是误会了,还是快去和经理谈工作的事情吧!”说完疾速穿过购物的人群。

郭丽娜从经理办公室里出来,心情沉重,两腿有些发沉。她感觉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个个都是冷面孔,来时的兴奋劲儿全没了。

郭丽娜从超市出口出来,直接奔向自己的电动车。

“郭姐,郭姐!等一等,着啥急回去呀!”高原从超市里跑出来,追赶上郭丽娜。

郭丽娜头也不回,骑上电动车就要启动。高原伸手攥住车把,用恳求的语气说:“郭姐,你别着急!好好考虑考虑,为了让你做推销员,我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服韦经理,还特意去餐馆请他了一次。”

郭丽娜冷冷地说道:“有必要吗?谢谢你了!一个月才三百块,还要先交三千块钱押金!”

高原半晌无语,郭丽娜支好电动车,抬高了声音问道:“你不会让你的女朋友来和你一起干,那样不是更好吗?”高原两眼有点儿发直,皱着眉头,说道:“我的女朋友?那个女朋友?”

郭丽娜故露笑容,哼了一声,说:“哪个女朋友?你的女朋友你都忘了?就是那个又有钱又水灵的小美眉呀#糊不是天天围着你转吗?”

高原的眼皮颤了一下,说道:“姐你说啥呢!我们只不过是普通的朋友啊,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关系呀!”

郭丽娜拧了一下钥匙,有些不耐烦,说道:“什么关系我管不着,今天我是来看看工作的,谁有心思在乎你的事儿呀!”

高原叹了口气,问:“郭姐,那你愿意在这里上班吗?”郭丽娜低下头回答说:“条件太苛刻了,回去再想一想。”

高原抓住丽娜的胳膊,急切地说:“姐,你就来吧!明天早晨你不报名,韦经理就会再找别人的,到那时就没有办法补救了。”

第二百五十三回 《色-戒》

郭丽娜甩开高原的手,有点儿生气,说道:“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的干啥?要是让熟人看见了,人家会咋想?”高原脸一红,不知所措。郭丽娜又甩给他一句“我不来这里上班,你不会再找别人?干嘛非要叫我来呢!”高原支支吾吾,心里的话想说却吐不出来。

郭丽娜发动了车子,快速向远处驶去。高原两眼有些模糊,西风卷起的雪花在他四周乱舞,绿色的工作服和紫红色的领带上粘着点点的梨花……

落英染地白,行者路难猜。

尘世无杂物,消融四月来。

好几天也见不着个人影儿,打手机也不接,他想干什么?侯婧很是恼火,死小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拿我一把儿!我就不相信你能从人间蒸发了!

侯婧咬了咬嘴唇,不行!到他以前上班的地方看一看,那里的员工大多是漂亮的小闺女和让男人花了眼的少妇。人家都说长得帅的男人就喜欢往女人堆儿里扎#蝴要是敢那样,可不能饶了这个死小子。

“高原,高原…”侯婧惊喜地喊着。

雪人一样的高原扭过头一看,没说什么便往超市的入口走去。侯婧跑到高原跟前,说道:“你给我站住!我喊你呢!听见没有?”

高原停下脚步,说道:“你不好好上班,四处乱跑啥呀?”侯婧的态度立刻软绵下来,说:“我冒着大雪来找你,你怎么连一句关心的话都不和我说呀!真是个冷血动物!”

高原迈开步子继续往前走,侯婧紧跟在他后面。

到了员工通道处,侯婧拦住高原,问道:“你又到这里来上班了?”高原点点头,侯婧细长的眉毛往上一挑,气愤地说:“你咋不合我商量一下,就自己做主了呢?自己想咋办就咋办,你心里有我吗?”

高原没有办法,耐心地说道:“咱们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为什么我的事儿非要你掺和呢?”侯婧被高原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得不改变了态度,说:“好了,好了!我管不着你!今天下午影剧院上映台湾大片《色-戒》,想让你陪我去看。”

高原面无表情,随便说道:“我下午还要上班呢,哪有时间看电影?”侯婧一噘嘴,白了他一眼,说:“我把票都买好了,你说咋办?你到底去是不去呀?”

高原无奈地说:“几点的票?”侯婧眨眨眼睛,说道:“你几点下班?”高原脱口而出:“其实下午没什么大事儿,经理让我整理一下明天货物的表册,有一个小时就做完了。估计下午三点就没事儿了。”

侯婧俊俏的脸蛋儿上露出甜甜的笑,她挽住高原的胳膊说:“你一定要陪我去看电影!一张票25块钱呢!你三点没事儿了,我就买4点20的票。”

高原低下头看着她短穗的秀发,吃惊地问道:“你还没买票呀?不是说买好了吗?咋又要买4点20的呢?”

第二百五十四回 心甘情愿

侯婧仰起脸,娇嗔地说:“我买了下午1点的票,可是你去不了啊!人家要是不给换票,那我只能再买两张4点20的了!”高原摸着她的肩膀,说:“你真是钱多了没地方花!啥事儿不商量好了就办,50块票不白费了!要不你和别人的去看吧?”

侯婧小巧的鼻子一颤,气愤地说:“你啥意思?你把我当成啥了?”高原见她急了,便哄着她说:“行了,是我的不好!”

侯婧拧着他的腮帮子,故作生气地说:“我这样做,不就是为了和你在一起嘛!一点儿情都不领!”

高原轻轻推开她,说:“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你可别自作多情,以免将来你骂我,恨我。”

侯婧眨眨眼睛,撒娇地说:“我也没让你作我的男友呀,你就是我的gg,我是你的mm,这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吧?”

高原抿了一下嘴唇,说道:“随你的便,反正我明确告诉你了,你不能干涉我的情感自由。”侯婧瞪了他一眼,说:“谁干涉你的自由了?我哪敢呢!”

高原看着她那个样子,缓和了一下语气,说:“不说这些了事儿了,你对我这么好,我只是心里过意不去。”

侯婧冻得绯红的脸蛋儿上露出一丝欣慰,她攥住高原的手,说:“那你以后不许欺负我,你不喜欢我,可是你应该关心我呀!”高原笑了笑,说:“这倒可以。”侯婧踮起脚尖儿,抱住高原的脸使劲儿亲了一下。高原就觉得浑身发热,有些莫名其妙的惊喜。

侯婧笑嘻嘻地说:“现在你还有事儿吗?”高原羞涩地回答:“韦经理叫我收拾一下租赁的场地,明天货物就要上架了。”侯婧摇着他的胳膊,温柔地说:“那我陪着你去,今儿中午我请你吃火锅。”高原一晃脑袋,连忙说:“不行,不行。我一个大小伙子咋能经常花你的钱呢!”侯婧一噘嘴,字字清晰地说:“给你花钱,我自己心甘情愿!”

中午的时候,雪花已经很稀了,天空中只飘着细小的冰花。

李英给小小喂完奶,搂着孙子在床上摇晃着。小小张着红红的小嘴儿,唧唧呱呱地哼着。李英和孙子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叨叨这个,说说那个,娘俩还挺热闹。

郭丽娜熬了点儿大米稀粥,烙了几张饼,这午饭算是对付过去了。

丽娜来到里屋,刚要叫婆婆吃饭,李英急忙向她使了个眼色,原来小小快要睡着了。

李英递过来半张烙饼,对儿媳妇说:“光喝点儿粥哪行啊,吃点儿干的。”丽娜摇摇头,说:“我不饿,您吃吧!”说着站起身。

婆婆看着丽娜憔悴的面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便开始收拾碗筷。

郭丽娜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急得汗快出来。那五千块钱的存折为什么找不着了呢?李英在外面问:“丽娜,你翻腾啥呢?”郭丽娜随口答道:“我在找一件外套。”

第二百五十五回 明晃晃的砍刀

又鼓捣了半天还是没有,放哪儿了呢?真是邪门了!没有办法,郭丽娜只好拨通了男人的手机。

“啥事儿呀?”冯晓勇在电话里问道。郭丽娜尽量稳定着情绪,问:“咱家今年春天存的五千块钱活期存折咋找不着了?”电话里的男人也有些紧张,说道:“你不是放在床底下的杂志里了?哪里没有?”郭丽娜一拍脑门子,心里一亮,对呀!可不是放在那里了!

郭丽娜猫着腰掀开床垫子,她拉开组合床板,从里面翻出一摞书来。果然红色的农行存折就在一本书里。郭丽娜拿起存折长长出了一口气。

李英拿着搌布擦茶几上的尘土,儿媳妇从上午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自己想问一下找工的事儿,意看到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郭丽娜穿着羽绒服,戴着皮手套和白色的口罩从卧室里走出来。李英直起身子,问道:“你去干啥呀?”郭丽娜低沉的声音回答:“去银行取点儿钱。”说着往外就走。李英也没有听清楚,看着儿媳妇的身影叹了口气。

雪后的下午还是挺暖和的,宽阔的文昌街是蓟县最繁华的地段。马路两侧店铺林立,机动车、非机动车的速度都比较慢,一是人和车的流量大,二是雪后路面有些光滑。徒步行走的人和各种车辆把整条大街渲染的格外热闹。

郭丽娜骑着电动车无法从武定街穿过去,那条街是步行街,只有自行车能通过。她只好绕路去文昌街的农行取款。从城关小学所在的文安街经过,才来到文昌街。农行在文昌街的东侧,与城关镇信用社相毗邻。郭丽娜在县城生活了四年多,每条小巷她都比较熟悉。

郭丽娜不敢骑得太快,她怕在光滑的路上摔倒。过了世纪宾馆,眼看就要到了农行。忽然大街上的人流和三轮车一阵骚乱,郭丽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的电动车仍然慢速往前驶去。

徒步的行人、自行车纷纷向四周躲闪,郭丽娜的潜意识使她停下了电动车,她看到大街上的人群惊慌失措地向四周躲避,繁华拥挤的文昌街瞬间出现了一个很大的空场。从电动车上下来的郭丽娜此时已经处在人群的外边缘了。

在空场中央,一个三十来岁、身强体壮的男子手持一把一尺来长明晃晃的砍刀。他一手正狠命拽着一位五十来岁妇女胳膊上的挎包,另一只手挥舞着锋利的砍刀,凶狠地乱砍着妇女血淋淋正抱着挎包的双臂……

郭丽娜浑身哆嗦成一团儿,两腿直打颤,她的电动车也倒在了地上……

五十来岁的妇女瘫倒在马路上,劫匪一手抓着抢过来的挎包,一手乱舞着雪亮还滴答着血的砍刀,叫嚣着奔向一辆大发。他迅速钻进车里,那辆大发一溜烟儿就消失在繁华的大街上了。

很快,110警车和120急救车赶到了现场。

第二百五十六回 精武出手无能躲

四散的人群这才聚到了出事的地点,郭丽娜的魂很久才回复到她的体内。这里距离农行不足百米,不知走了多久,她才挪到那里。

郭丽娜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小包儿,从农行里出门后一溜儿小跑来到电动车前,她慌慌张张地骑上电动车往家里赶。

“易先生坐在空空的床上,随着一声钟鸣,他脸上的肌肉一颤。那迷茫的眼睛里似乎出现了泪花。他站起身走出昏暗的房间,从外面射进来的光线随着屋门的掩上而消失了……”黑暗的影剧院里亮起了灯,观众纷纷站起来,向安全出口涌去。

侯婧攥住高原的手也起身离座,高原用力缩回自己的手。侯婧的手抓空了,她也不言语,快速挽住了高原的胳膊。

出了影院,外面的路灯已经亮了,大街上的车辆和行人还是那样多。侯婧的头倚在高原的肩膀上,问:“这部片子咋样呀?”高原吧唧了一下嘴,回答:“这叫啥大片呀!既不惊险刺激,也不浪漫。从头到尾我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侯婧也有些懊悔,这五十块钱花得不值,和网上宣传的不一样,啥激情大片啊,上当了。

寒风一吹,侯婧裹紧了夹克,她伸手搂住了高原的腰。高原郑重其事地说:“你别这么腻糊,咱俩又不是情人关系!这样还不叫人误会?”侯婧对他的话不理不睬,加快了脚步,紧紧跟着身边的帅哥。

“霍霍霍…我们精武出手无能躲…”高原衣兜里的手机唱起了歌曲。他拿出手机一看,是郭丽娜的号码。高原的心咚咚跳起来,手也有些发抖。侯婧奇怪地问道:“谁的电话?”

高原也不理她,把手机贴在耳际,说道:“喂,是郭姐吗?”侯婧看见高原那幅既紧张又兴奋的表情,心里就堵得慌。又听见什么“郭姐”,就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了。

高原停住了脚步,用手推开候婧,在马路边的枫树下一边打着手机,一边踱着。侯婧想问问是怎么回事儿,干着急却插不上言儿。高原语调有些颤抖,对着手机说道:“郭姐,那你是同意来超市上班了?”郭丽娜在电话里轻轻“嗯”了一声。高原的脸上洋溢着春风,马上说道:“那好,那好!等会儿我就给经理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定下来了。郭姐,你明天上午八点去超市一楼员工休息室找我,办完手续就算正是上班了。”

高原挂了电话,余兴未消。侯婧上前问道:“谁给你打的电话?咋让你这么美呀?”高原一笑,回答:“同事,一个同事。是工作上的事儿。你现在回家吗?”侯婧一拧鼻子,满腹狐疑地说:“不太对劲儿,啥事儿会让你这么激动呀?我对你这么好,你一点儿都感觉不到!我是长的不靓,还是对你不够热情?你对我太麻木了!”

高原被侯婧训斥的有些无地自容,他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第二百五十七回 今晚你去我家

侯婧又攥住高原的手,摇晃着说:“我有点儿饿了,咋办呀?”高原知道她的意思,说:“那还不好办,你赶紧回家吧,还不误吃晚饭。”侯婧用力甩开他的手,生气地说:“用你放屁?我不知道饿了回家吃饭?你以为我是二百五啊!”

高原不但没生气反而乐了,抚摸着她的头发说:“我的mm,谁说你是二百五了?我是在提醒你,怕你只顾玩儿,忘记了回家。”侯婧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怄气了,噘着嘴说:“我让你请我!”

高原慷慨得回答:“没问题!去哪里吃呀?mm。”侯婧转转眼珠子,想了半天才说:“咱们去吃拉面?我还想吃羊肉串。”说着,两条胳膊紧紧搂住高原的腰。

两个人走进一家兰州拉面馆,新疆少数民族模样的服务员用生硬的汉语和他们打着招呼。

高原要了两碗拉面和10块钱的羊肉串。

服务员端来茶水,高原先给侯婧倒了一杯,问道:“渴吗?”侯婧双手托着腮摇摇头。高原自己也倒了杯茶,抿了一口。

羊肉串端上来了,侯婧两手各拿一支,张开红唇撕下一块嚼着。高原看着她那副可爱的样子,心里想:她真是饿了。

两碗拉面也端上来了,高原递给侯婧一双筷子。

侯婧一边用餐巾纸擦着嘴,一边说:“我吃饱了,拉面不想吃了。”高原一皱眉,说道:“早知道你不吃,我要两碗干啥?我连半碗也吃不了!”侯婧咯咯笑起来,说道:“我不嫌你胖,你不用减肥!”高原白了他一眼,独自吃了起来。

高原放下筷子,拿起一沓餐巾纸。侯婧又拿起一直羊肉串,问道:“快吃面呀,时间长了就软了,不好吃了。”高原摇摇头,回答:“吃饱了。”

侯婧一笑,说:“真吃饱了?要是半夜饿了,我可不管你呀!”高原瞪了她一眼,说:“胡说啥呢!”侯婧笑声更大了,说:“我不怕,你紧张啥呀?”周围吃饭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她俩。侯婧也不放在心上,向服务员一招手,那个少数民族的服务员走了过来。

侯婧掏出一张二十块钱的票子递了过去。高原连忙伸手拦住,说:“不用你花钱,我请你的!”侯婧硬是把票子塞到服务员手里,然后对高原说:“你只管吃好了,以后对我好一点儿就行了,那样比啥都强!”

高原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想:这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大街上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冰雪覆盖的路面在路灯的照耀下,发出淡红的光。

侯婧搂着高原的要走出面馆,高原浑身不自在,他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说道:“现在很晚了,你该回家了,我也要回去了。”侯婧撒娇地哼唧着,柔声细语地说:“今晚你去我家吧?我一个人太无聊了,咱俩上网玩儿游戏。”

高原把脑袋晃得和拨浪鼓似的,说:“不行!不行!你妈知道了会误会我的。”

第二百五十八回 不在一被窝睡觉还叫两口子

侯婧一噘嘴,说:“你是心理根本不想陪着我,我妈今天串亲戚去了,今晚她不回来。”高原无奈地说:“那也不行,明天我还得上班呢!玩儿一宿游戏,还咋上班呀?经理要是反感了,我就没有工作了。”

侯婧突然推开高原,高原脚下一滑,差点儿摔倒。侯婧有些懊恼,转过身去不说话了。高原呆呆地站在冰雪上,她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这样,自己反而有点儿不适应。也是的,自己老是拒绝人家,谁还会像白痴一样没有自尊呢?

侯婧快速向远处跑去,高原有些慌,立刻追上去,说:“我送你回家。”侯婧也不理他,依旧往前跑。

高原伸手拽住侯婧的胳膊,说:“你听我说,别耍性子好吗?”侯婧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头一甩,说道:“放开!放开!”高原也不撒手,面红耳赤地说:“你一个人回家,我不放心,还是我送送你吧!”侯婧气呼呼地说:“用不着你管!你算老几呀?你要是再不松手,我就报警了,说你耍流氓!”

高原吃了一惊,没想到她会这样。他的手一松,侯婧独自消失在夜色中。

郭丽娜斜躺在床上,轻轻地拍着小小。冯晓勇坐在椅子上烫着脚,他看着床上的女人和儿子,小声说:“今天下午,你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有啥用处?”郭丽娜慢条斯理地说:“明天我要回家乐超市上班了。超市要三千块钱的押金,家里的零用钱不够。”

晓勇一皱眉,说:“你以前不是交过三千块吗?你是那里的老员工了,咋还要押金呢?”郭丽娜给睡着了的儿子盖好被,打了个哈欠,说:“因为生孩子不在超市里干了,以前的押金不是退回来了嘛!这次重新上岗还得交。”

冯晓勇嘬了一下牙花子,说:“你着啥急上班呀!儿子这么小,你在超市里干,能挣多少钱呀!不值得。”

郭丽娜白了男人一眼,不满地说:“孩子小,不是有你妈吗?在超市里挣的钱是不多,可总比在家里待着强吧?就你挣的那几个猴儿枣钱,够干啥用的!你要是有本事,能养着我们娘俩,我愿意去外面受苦受累?遇上你这么个废物男人,我不去打工,这日子咋过呀?”

冯晓勇擦干脚上了床,摸着媳妇的手说:“钱多有多花,少有少华!我也是心疼你!”郭丽娜抽回自己的手,阴着脸子说:“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闷在家里给你带孩子,自己想用钱了,还得向你伸手!你还死抠门,这受穷的日子我早就受够了!这辈子指望你是不行了。唉!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

冯晓勇脸一沉,不平地说:“你说这些话不违心吗?你想买啥就买啥,想干啥就干啥,从来就没有人说个‘不’字!”郭丽娜也不理男人,脱鞋上了床。

关了灯,晓勇掀开女人的被子就要挤进去。郭丽娜使劲儿掩住自己的被子,说道:“一边去!别要干那事儿才想起我!男人都是没出息的东西!”冯晓勇嬉皮笑脸地说:“两口子嘛,不在一被窝睡觉还叫两口子?”郭丽娜翻转过身去,嘟囔着:“不是两口,那就离婚!”

冯晓勇咽了口唾沫,只好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翻过来掉过去怎么也睡不着,身边的女人也不出声儿,只有儿子偶尔把小胳膊伸出来。晓勇把儿子的被盖好,又忍不住把手伸进媳妇的被窝里。没想到郭丽娜使劲儿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冯晓勇疼得直咧嘴,赶紧抽了回来。那种对女人的渴求一下子就消失了。嗬!还来劲儿了,你以为你是谁呀!冯晓勇气呼呼的盖好自己的被子。

第二百五十九回 洞房花烛夜

三十多年前……

午后的斜阳染红了粉白的墙壁,扰人的蝉叫声紧一阵松一阵地从小窗口传进来。闷热赶走了幽兰的睡意,白皙水滑的玉手轻摇着蒲扇。外面一丝凉风也没有,树叶像画上去似的一动也不动!

白皙的额头渗出小米粒大小的汗珠儿来,幽兰从床底下拿出半尺见方的手绢。这本是她心爱之物,平时那是在手里摆弄的,是用来打法时光的。只是今儿太热了,没有擦汗的物件,情急之下幽兰脸上的香汗也就浸湿了洁白的手绢。它上面碧绿的莲蕊和粉红的花瓣儿经汗水一润,更显得娇美、水灵了。

汗水使幽兰浑身燥热,无聊使她心烦意乱。自己当初咋就嫁给了那个畜牲啊?三块豆腐高,跟个黑野驴似的!爹妈不知道是咋想的,两瓶子酒和一包点心就让他们眉开眼笑,也是自己当时岁数小,禁不住媒婆几句好话,就稀里糊涂地嫁给了那个活驴。

三块豆腐叫陈猛,是个赶大车的把式出身,也许是长期和骡子、马什么的接触,造就了他大嗓门、狗急暴跳的脾气。幽兰清楚地记得新婚大喜那天,他一手端着大碗的高粱酒,一手拽着她娇嫩的手,穿走在席间。

陈猛挨着桌子敬酒,每到一个酒桌前,他就托起她的下颌问大伙:“我的娘们俊吗?”

大家也捧场,一齐高声叫喊:“太俊了!”

陈猛一高兴,就咚咚干了那碗高粱酒!

幽兰娇羞的脸红红的,她开始厌恶起这个还没有进入洞房的男人了,可惜现在已经晚了,想不跟他也不行了。

踉踉跄跄的陈猛拽着花儿一样的幽兰来到一个酒桌前,他已经说话颠三倒四了。

陈猛伸手拍着一个长得白净的后生,说:“表弟,今儿多喝点儿!”

那个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后生点点头,答道:“给你道喜了,表兄!”

幽兰的心头忽然生出这么一个怪念头:现在要是他们两个换一下,该多好啊!

她羞涩的眸子不由得在后生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瞬间这个想法就消失了。

日头落山了,幽兰坐在红被、红枕头的洞房里发愣,外面人声鼎沸的酒席还没有散。

煤油灯点着了,屋子里一片通红,外面的喧闹声也渐渐稀疏了。

咣当一声,门开了。中午酒席间那个白净后生架着泥一样的陈猛进来了,洞房里立刻人影晃动。

幽兰赶紧站起身,后生一松手,醉得不成样子的新郎扑通一下就趴在了床上。白净后生望着惊异的新娘子,说道:“表嫂,你们歇着吧!”

幽兰点点头,他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幽兰穿着大红的嫁衣在床上翻腾着,酒气熏得她直恶心。外面静悄悄的,出去透口气吧?幽兰想。

夜很黑,天上的星星眨着无神的眼睛。

“谁?”幽兰小声问前面那个黑影儿。

“我,表嫂!”

“噢,吓死我了!”幽兰小声自我安慰着。

“你还没睡觉?”那个后生表弟问道。幽兰没有出声,径直回到了洞房。

“咚咚…”有轻微的叩门声。

“谁呀?”幽兰问道。

“我,表嫂。我给表兄送解酒的茶水来了。”外面答道。

幽兰打开屋门,一个轻灵的身影利索地挤进了屋子。

“把茶放在桌子上吧!这么晚了还让你费心,他现在睡得跟死猪一样!”幽兰懊恼地说。白净的后生把茶壶放在桌子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扑通”一声,陈猛一翻身掉在了地上。

幽兰猫下腰,却弄不动他。后生过来帮忙了。

费了半天的劲也没有把他架起来,幽兰不知道怎么办好了。她看着面前英俊的表弟,一言不发。表弟转过身去,向门口走去。

幽兰心一凉,嘴不听使唤地喊了一句:“表弟!”

后生一愣,停下脚步,随手关上门。他转过身来快步来到幽兰身边,伸手抱起表嫂,把她放到床上。

两人急促地呼吸着,后生利索地解开幽兰的衣带,然后自己也解除了武装。

幽兰有点害怕,说:“他醒了咋办?”

表弟从容不迫地说:“明天中午他也醒不了!”

幽兰感觉到自己的两个乳房被来回揉搓着,感觉到一个很健壮的如牛一样的身子压到了自己的胸脯上#糊也两手使劲儿抱住表弟硬如磐石的屁股。

一阵轻微的撕裂疼痛袭遍幽兰的全身,紧接着她的唇被另一片热气滚滚的唇含住了!

表弟疯狂地在表嫂白玉一样的身上冲击着,床上发出吱吱的响声,床底下也发出山响的鼾声。

幽兰感觉到后生的体内窜出一股水柱,,喷到自己的体内,她咬着牙把表弟搂得更紧了。

后生穿好了衣裤,又摸了一下幽兰玉脂一样的小肚子,说道:“表嫂,我爱你!”幽兰在黑暗里默默地思索着:“他真是一块磁石呀!”

第二百六十回 我还会来找你

表弟好容易把陈猛抱到幽兰的床上,又一咬牙脱下了表兄的裤子,然后趴在表嫂的耳边说:“以后我还会来找你!”说完向外面走去。

窗外的日头老高了,陈猛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顶,后悔地说道:“我咋喝了那么多的酒啊?昨晚好事儿都耽误了!”

正在梳头的幽兰没好气地说:“耽误个屁!自己干啥都忘了?”

陈猛低头一看,可不!自己的裤子还没有系上呢!掀开身边女人的被子,雪白的褥子上有一大片黑红黑红的印迹。

陈猛乐了,发自内心的乐了。

吃过早饭,陈猛把碗一推,喊道:“老婆,让我亲一口!”幽兰瞪了她一眼,说:“大白天的,耍啥轻薄气呀!”陈猛一把拽过女人,一瞪眼,嚷道:“你是我老婆,亲一口咋了?”说完抱着幽兰的脸就啃了起来。

啃到兴头上就要动真格的了,幽兰小声说:“别,别!要是让你爸你妈看见了,多寒馋啊!”那个活驴一样的男人说道:“就是让天王老子看见了,我也不怕#蝴能拦着我?”

陈猛三下两下就扯开了女人的衣裤,他也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女人的那个,他后悔昨晚咋就啥都也记不清了呢!

幽兰白雪一样的小肚子露了出来,陈猛的眼有些花了;幽兰两个白面馒头一样的乳房露出来了,他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他费了半天的劲才把自己的那个掏出来,幽兰也看到他的那个,没想到它比他还黑!

陈猛终于看到了昨晚没有注意到的女人那个,他悔恨自己为啥一点儿都记不清了!

幽兰纳闷了:那个活驴怎么没有啥动静呢?昨晚的表弟可跟他不一样啊,他给了自己莫名其妙的疼痛,也给了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自己的男人今天咋没有哪个举动呢?

幽兰只感觉到他趴在自己的身子上一动不动,扭过身子一看,男人这已经穿好衣服,再看自己的肚子上沾了一大片粘糊糊的东西。

男人也不管自己就下地干活去了,幽兰穿好好衣裤,坐在床边发愣。

日头已经到脑瓜子顶上了,幽兰浑身软软的,一切都是陌生的。公婆在村子大西头,离这里挺远的。一上午这个院子里连一片树叶都没有飘进来。

篱笆门开了,陈猛满头大汗地进来了。他一进堂屋就嚷道:“累死了!热死了!”幽兰坐在床边也不言语,心里暗笑:“你死了才好呢!”

男人挑门帘进了屋,见幽兰坐在床边,便问道:“饭做熟了吗?”幽兰捋了捋头发,说道:“我不会做饭啊!”

没想到陈猛嗷一嗓子叫了起来:“真他妈的废物,你会干啥呀?会干啥呀?会偷汉子吗?”

幽兰吓得直哆嗦,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不大一会儿,男人把桌子放好了,又端上饭来。那只不过是他把昨天的剩饭剩菜热了一下。

陈猛从墙柜里拿出半瓶子老白干,咚咚倒了一大茶杯子白酒,他拽过一把椅子坐下吃上了。幽兰坐在旁边看着感觉到很陌生的男人,陈猛也不招呼她吃饭。

桌子上已经是残杯剩羹了,男人倒在床上呼呼睡去。幽兰摸了把眼泪儿,小心翼翼地吃了几口饭。

屋子里又暗下来,幽兰吸取了上午的教训,她早早地做好了鸡蛋汤,又蒸了点儿小米干饭。

幽兰摆好桌子,静静地等着男人回来吃饭。

灯里的油少了,火焰越来越小。幽兰不知道煤油放在哪里,她什么都不清楚。男人没有回来,她就不敢先吃饭,她怕他发火。

屋里是黑乎乎的了,幽兰坐在床头默默地等着男人回来,她的肚子咕咕地叫了半天,她想先吃了,可一想到男人瞪得溜圆的大眼珠子,她就害怕。

幽兰趴在床上打着盹儿,蹬蹬的响声惊醒了她。幽兰在黑暗中看见一个矮墩墩的身影进了屋,她问道:“谁?”

“咋不点灯啊?黑灯瞎火地干啥呢?”陈猛问。

“我不知道煤油放哪儿了?”幽兰底气十足地回答。

“你不会去找啊?废物!白薯!”陈猛叫嚷着。

“你吃饭了吗?”幽兰关心地问。“吃了,谁这个时候还不吃饭呢?白痴!”陈猛脱鞋上了床。

第二百六十一回 她怀孕了

“你点上灯吧?屋里太黑了!”幽兰对男人说。陈猛一把搂过女人,张开嘴寻找她的红唇,幽兰想躲藏是不可能的了。

男人简直是头野驴、疯马,他不管幽兰的感受如何,就横冲直撞地瞎跑!幽兰想推开他,一时没有那么大的力气,而是怕他发火。

陈猛蹦蹬两下就停了下来,他的身子压在幽兰娇小的身躯上,好半天才滚落下去。幽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风清云散,幽兰用手一摸,自己的小肚子上湿乎乎的一片。她有些不解,自己的那个野男人跟疯狗似的那么凶,可没有见到那个玩意儿有什么霸气呀?这不好几次了也没有感觉到它的存在啊!只是男人趴在自己的身上乱折腾,一点儿也不像昨晚后生进入自己体内的那种滋味!

陈猛已经在自己的身边打上呼噜了,幽兰从床上爬起来,她摸着黑儿来到堂屋,费了好半天的劲才找到锅里的饭。这时候已经凉了,没有法子她好歹吃了几口。

回想起这些,幽兰有些委屈,当初就错走了这一步,才有了这么多的苦恼啊!越琢磨越觉得自己苦,几颗眼泪忍不住滚落下来。幽兰用娇嫩的手背擦着红红的眼睛,她把洁白的手绢贴在自己的香腮上,这清苦、无奈的日子还能有些安慰,这手绢能弥补一下自己的感伤,可它是物不是人啊!即使能寄托一点儿相思,但一天到晚总是空空的。自己也清楚,这如意的事儿哪能天天都有啊!自己这坛子苦酒里能见到一点儿香料也是天赐良缘啊!

蒲公银絮漫天飞,

清风相伴随。

枯枝埋土蕊思谁?

梦中生翅追。

根腐烂,

叶蔫垂,

血红涂晚辉。

换得一醉泪珠催,

月圆之后亏。

婚后一个来月,幽兰感觉到身子有些不适,饭也不想吃,闻到什么气味儿都恶心。几次想让陈猛带着自己去医院看看,哪回男人都脸子一沉,挖苦道:“你不想吃饭,那是你不饿!”就这么一句把幽兰给顶回来了。说也怪了,幽兰这毛病没有去医院治疗也好了,而且饭量见长。陈猛又讥讽道:“我说你不饿,咋样?现在饿了吧,想饭吃了吧?”

幽兰把气憋在心里,你难揍,这一辈子你不能总压在我头上吧?如果有一天你落在我手里,瞧我咋收拾你#糊也只是这么想一想罢了,陈猛比骡子还强壮,怎么可能落在自己的手里呢?

秋风一过,地里的庄稼熟了,幽兰一家归第三生产队,她也得和其他的妇女一起下地干活了。女人们在地里擗棒子,割豆子,男人们把小山似的庄稼拉回队里的空场上。

幽兰这几天提心吊胆的,因为自己该来那个了。平时在家里闲着无所谓,可眼下在地里干活就麻烦了,庄稼人全是体力活儿,天刚一亮就得下地,星星满天的时候才收工回家。闲着的时候来那个幽兰就浑身不舒服,腰跟折了似的,现在要是干着活儿来了那个,可咋办啊?

幽兰白皙的脸晒黑了,水晶一样的手也跟个榆树枝子似的了。一个月的秋收劳作,忽然使她老了许多!前些日子的担心是多余的了,幽兰没有来月经,她算算已经超过十几天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当姑娘的时候可没有这种情况,幽兰纳闷了。问问爷们吧,他知道个啥呀!没有办法了,幽兰问了问街坊三大妈,三大妈告诉说她怀孕了。

第二百六十二回 烈火的温度

雪染白了广袤的原野,枯黄的野草也偷偷地躲在积雪下面,呼啸的狂风卷起飞扬的雪雾……

幽兰两口子从西屋的床铺上搬到东屋的火炕上,数九隆冬离开火炕是不行的。幽兰在陈猛几个月的打骂声里学会了做饭,平时也不敢外出,一个人坐在炕上做些针线活儿。

她的肚子也微微隆起来了。

幽兰纳完一双鞋底儿,白白的手指都酸了。堂屋传来轻轻的脚步声,幽兰竖着耳朵听着,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男人陈猛的声音。

门帘一挑,一个穿着草绿色褂子、蓝布裤子的小伙子走了进来。那个白白的面孔让幽兰有些心跳不已,他是?

“表嫂,你忙呢!我表兄呢?”那个小伙子问幽兰。

幽兰半晌没有吱声,她两眼直直地看着他……

“你…你…”幽兰嘴里胡乱地呢喃着。

“表嫂!”那个小伙子一把抓住幽兰的手,把自己的身子贴在她的头上,幽兰的鼻子酸酸的。

幽兰用力推开他的身子,说道:“别这样,那天晚上你站了我的便宜,今儿后不许那样了!要是让你表兄知道了,还不扒了咱俩的皮?”

幽兰无助的眼神看着这个表弟。

他坐在长凳子上,点着烟抽了起来。

他站起身出去了,一会儿拎着一个大黑葛挎包进来了,把它放在墙柜上。他又坐在长凳子上,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一晃儿几个月过去了,我一直放不下你,这不找个机会过来看看你!”

幽兰眼泪流了下来,喃喃地说:“我比你大十几岁,再说了我又和你表兄结婚了,咱俩哪有可能成为夫妻啊?”

表弟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只想和表嫂好,不在乎夫妻不夫妻的!只要咱俩今后注意就不会有事儿的。对了,我叫蒋方华,是陈猛姑姑的儿子,咱们是真正的表亲。”

幽兰摸了摸蒋方华的脸说:“有你这句话就知足了,以后可要留神啊,千万别让你表兄知道了,要不然会出事儿的!”蒋方华抿着嘴唇点点头。

快到晌午了,陈猛在外面扯着嗓子喊道:“老婆,做熟饭了吗?”

蒋方华赶紧整整衣服,坐在屋里等着表兄。

幽兰迎了出去,说道:“今儿来客人了,我炖了只公鸡,烙饼已经熟了,就等着你回来吃饭了呢!”陈猛两口子一前一后进了屋。

蒋方华站起身红着脸,问道:“表兄,回来了?”

“啊,你啥时候来的?”陈猛甩掉棉大衣,问。

“刚到,刚到!”蒋方华转果身躯,打开黑葛大挎包,拿出两瓶沙城老窖酒放在柜上,对陈猛说:“表兄,这次我去外地做小工,给你买两瓶外地好酒,你尝尝!”

陈猛咧开大嘴哈哈笑起来。

幽兰给男人和表弟各夹了一个大鸡腿儿,陈猛一看酒眼珠子就红了。别人不让酒,自己就喝干了三大茶杯。蒋方华一再夸表兄酒量好,陈猛一喝干了,旁边的幽兰就抄起酒瓶子给爷们倒满了。

两瓶子白酒陈猛一个人都喝干了,表弟只能在旁边干看着。

酒劲犯了,陈猛趴在炕上昏昏沉沉地睡去。

蒋方华下了炕,从黑皮革挎包里拿出一块手绢,递给幽兰,说道:“表嫂,这是我给你买的。”

幽兰接过来一看,欣喜地说:“太好看了!花多少钱?”蒋方华笑嘻嘻地说:“两块,你喜欢吗?”幽兰脸上泛着红晕,微笑着说:“喜欢!”蒋方华指着手绢说:“那上面的荷花是你,那荷叶是我!”

幽兰含情脉脉看着英俊的表弟,说:“你心里真有我吗?”蒋方华笑而不答。幽兰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搂过表弟疯狂地亲着他的嘴唇。

蒋方华看着炕上鼾声如雷的表兄,向表嫂使了个眼色。幽兰心领神会,松开手,拉着他的胳膊来到冰冷的西屋。

幽兰掩上屋门,眼泪汪汪地说:“该死你,你咋不早点儿来看我啊?我在这里受了不少的罪!”蒋方华笑着说:“这也不晚啊!”

两人浑身燥热,寒冷抵挡不住烈火的温度,蒋方华把幽兰放到床上,两个炽热的肉体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幽兰又品尝到了男子汉的威猛,她整个身子的细胞都激活了,他健壮的身躯犹如一支下山的猛虎,他肆意吞吃着表嫂着鲜美的食物……

屋子里是冰冷的,两个人却浑身大汗淋漓!

夕阳西下,蒋方华往自己身上洒了些白酒,真事儿似的倒在陈猛身边睡了起来。

陈猛睁开眼睛,幽兰已经掌了灯。他问:“今儿我们俩喝了多少酒?”

第二百六十三回 我的亲闺女

幽兰指了指桌子上的三个空酒瓶子,说:“你俩呀!都是大酒鬼!你表弟也喝多了,这不他还在睡呢!”陈猛一看身边的蒋方华,笑了,说:“他还不如我能喝呢!”

蒋方华裔翻身坐了起来,陈猛笑着问道:“咋样,你不行吧?”表弟揉揉眼,说:“谁跟你喝酒,都得喝多了!天不早了,我该回去了!”陈猛把黑葛打垮包递给他,说:“是啊,太晚了姑姑不放心。”

来年开春,幽兰生了个白胖胖的闺女,陈猛端详了半天,说道:“这闺女不像我啊,也不像你呀!倒是挺白俊白俊的!”

幽兰反问道:“不像你,你就不喜欢了?”陈猛摸着孩子的小手,说:“不像我,我也喜欢#涵让她是我的亲闺女呢!”

小丫儿第一个冬天的时候很听话,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玩儿。第二个冬天的时候可就不这个样子了。按理说孩子大了一岁,身体一百更强壮了,可实际情况不是这样子的。小丫儿隔三差五的就伤风感冒,轻的时候打针吃药就好了,重的时候就要到公社的医院输液。陈猛大大咧咧地不愿意管孩子,这小丫儿就全由幽兰一个人带着,一天到晚着孩子就贴在了吗妈妈的身上。

越怕啥越来啥,这天气也怪,大冬天的两个多月也不下场雪,气温不冷不热的。大人还好点儿,这小丫儿又咳嗽了好几天,小脸儿烧得跟火炭儿似的,眼泡儿也瘪下去了。幽兰急得满嘴是泡,她央求着男人:“我说,这孩子病得不轻,村里的赤脚医生打了好几针也不管事,要不行,你用洋车子载着我们娘俩去公社的医院看看?”

陈猛斜了斜眼珠子,不耐烦地说:“这孩子真是软,这半年来老是闹毛病,害得咱们欠了一屁股债!我看不用治也会好的,净瞎糟蹋钱!”

幽兰搂着呜呜直哭得闺女,说:“这不是你的种儿啊?你咋一点儿也不心疼呢?”

陈猛一听就急了,厉声叫道:“放你妈个屁!不是我的种儿是谁的?我咋不心疼呢,你说是谁的种儿?别人的种儿你咋不叫别人养着呢?”

幽兰压了好长的火也忍不住了,她耿着脖子说道:“是你的种儿咋不给她治病呢?”

陈猛火冒三丈,哈哈!小娘们还翻了天了#蝴抡起大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幽兰粉白的脸蛋儿上。幽兰一愣,没有反应过来,很快她的脸上就出现了五个大红手指印了。小丫儿在幽兰怀里哭得更厉害了,她也嗷地嚎出声音来。

爱怎么哭就怎么哭,陈猛才不理会呢#蝴还振振有词:“小婊子!你还长能耐了,你要是敢骂我一句,我还照样揍你!”

幽兰在这个男人面前只有哭泣了,哪敢骂他一个字呢!陈猛见她娘俩哭个没完,心里烦,一甩袖子出去串门子了。

很晚了,陈猛才晃晃悠悠回到家。幽兰娘俩已经睡下了,男人刚一进屋就有一股子酒气扑了过来。幽兰合着眼睛也不说话了,小丫好容易才睡着了,再说了她也懒得搭理这个野男人。

陈猛脱光了衣服就钻进了被窝,幽兰没有办法钻出半个身子来吹灭油灯。她白皙的身子在男人眼前一晃,这竞勾引起他的性欲。陈猛一把抱住幽兰的肩膀,顺势把她拽到自己的被窝里。

幽兰生气地说:“你白天不是还打我着吗?为啥现在又和我亲热了呢?”男人使劲儿揪着她的rǔ头儿说:“我现在就想干你!”不由分说就骑在了幽兰的身子上。

还是那个样子,叫唤地挺热闹,实际没有什么响动!幽兰一点儿也没有感觉他就松软下来,又弄得她大腿根儿全是湿乎乎的脏东西。

幽兰已经习惯了,她知道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

幽兰迷迷糊糊中听见小丫儿在哭,她打了个盹儿。小丫儿的哭声更大了,身边的陈猛被吵醒了,他睡得正香,这一醒来可烦了!于是嘴里又骂道:“他妈的!你就知道死睡觉,也不管管孩子!”幽兰嘴里嘟囔着:“小丫儿也是你的孩子呀!你咋不管呢?”

陈猛嗖地蹦起来,大叫道:“你还强嘴?不服说了,小娘们儿!”说完掀开幽兰的被子,揪住女人的头发,挥手打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四回 洞房花烛夜

幽兰的眼睛立刻青了,已经睁不开了#糊抱着小丫儿一声也不敢吭。

王家浅的东北面有一个村子叫马村,村子不大,也就有百十户人家。村里的人们经常见面,大家一起下地干活儿,一起收工回家,所以彼此都比较熟悉。

马会珍在家里排行老大,他下面有两个弟弟,父母没有攒下多少家底,家境比较窘迫。两个弟弟都已成家另过,马会珍从小就寡言少语,平坦的脸上有几个不大不小的麻子,那是小时候出花时留下来的。今年都三十岁了,还打着光棍,会珍的妈为大儿子的婚事可没少操心,到现在也顾不得老脸了,东托亲戚西托媒人,这个张罗呀!总算没白费劲,儿子的亲事终于定下来了,女方三十一岁,家庭情况和自家差不多,下面也有两个二十六七的弟弟,也都没结婚。

经过媒婆的几次奔波,会珍和女方见了面、订了亲,也没提出什么意见。在订亲的头天,会珍妈从邻居家里借来一个橱柜放在北墙角那里,完事之后又还给了人家。女方同意是同意了,可提出的结婚条件挺高,光彩礼一项就要一百五十元钱,别的零碎儿还需另说。为了儿子能早日结婚,老两口子咬着牙鼓着肚子答应下来。办法呢?不过是跟亲戚借呗!

办喜事那天,酒席只摆两桌。会珍这头儿的亲戚没给信儿,媳妇那头只有两个弟弟过来挂门帘子,一切都比较简单,这挺对老两口子的心意,多少能省点儿呗!

会珍妈很会安排,不分老少,男一桌女一桌。她在酒席上一再感谢媒婆,不停地给她夹菜、敬酒。媒婆为了会珍的婚事都跑坏了一双鞋,所以也就不客气了,一口酒一口菜,吃得挺满意。

新郎会珍两片大嘴唇这时都合不到一块儿了,只知道咧嘴乐了。

人们两眼看到的只是新娘的模样如何,是俊还是丑。此时新娘子并不觉得饿,但还是勉强吃了一碗米饭,夹了几根粉条。直到散席的时候,她也不清楚自己是饱还是饿,无论吃什么都觉得是苦的,可能是这几天着急,自己嘴苦。

日头西落,人们渐渐散去,会珍家的院里才清静下来。老两口子在中午的时候就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从今儿晚上开始就让儿子媳妇单过,父母跟三个儿子轮着过。”

掌灯的时候,会珍做了一盆子面片汤来,放上炕桌又端上中午的剩饭、剩菜。他叫了几次新媳妇,她才坐到桌前拿起了筷子。

会珍低低地问:“艳君,你是吃汤还是吃米饭?”艳君虽然动作扭捏,但是还想快点儿吃,因为她现在确实饿了。

吃完饭,艳君开始意识到自己已是这家的主人了,于是开始抄桌子、刷家伙。

忙活完了她坐在炕沿上,虽然心里有堵墙,但今晚上毕竟是她的大喜时刻,所以心跳也不免加快了。

会珍殷勤地打了一盆子热水,让艳君烫脚,她不客气地接受了。滚烫的热水让艳君羊脂般细腻的脚变得特别红润,热气轰走了她的疲劳,也舒缓了她紧张的神经。

会珍铺好被子,便坐在炕沿上抽烟,一圈一圈的烟雾从他的鼻子眼儿里喷出来。艳君虽然对烟味不反感,却不喜欢这个男人的样子。会珍抽完烟,催促着媳妇:“今天太累了,咱们还是早点儿睡觉吧?”艳君盘腿坐在被上声音不高但很坚定:“等我把被窝压热乎了再睡!”会珍马上补充一句:“中午做那么多饭,炕早就烧得烫屁股了!”艳君干脆不答理他了。

油灯的火焰突突地跳着,把新糊的窗户纸映得通红,黑乎乎的墙围子上粘了一层洁白的粉连纸,使得这个洞房显得格外亮堂,满炕的大红大绿的被褥也增添了不少喜庆的气氛。

会珍不停地打着哈欠,灯里的油不多了。艳君只好脱掉褂子,穿着毛衣裤子就盖上被子躺下。会珍见媳妇睡下了,也脱了衣服钻进自己的被窝。

坐着的时候,会珍直犯困劲儿,可是一躺下怎么也睡不着,自己身边毕竟躺着一个女人嘛!

艳君此时虽然已经闭上了眼睛,心里却一直在胡思乱想着。会珍慢慢地把手伸出被窝,摸进了媳妇的被里。

他的手划了半天才捏住艳君的手,他的手指不停地在媳妇的手心手背上滑动。

会珍的手指汗渍渍的,媳妇的手像绸缎一样光滑、柔软。他稳稳心神,笨拙的身子利索地挤进媳妇的被窝。艳君本能地用双手往外一推,可是没有推动,她也就放弃了。

第二百六十五回 新媳妇出

会珍迅速地爬到媳妇身上,双手轻轻地往上拽她的毛衣,此时又着急又不敢大点儿使劲,好容易才把毛衣从媳妇的头上拽下来。

“好家伙!穿得还不少。”会珍心里嘀咕着。他的两只手颤抖着一个一个地解开媳妇衬衣的扣子,艳君想攥住男人的手,却没有动。煤油灯的火焰一闪一闪地晃动,照得艳君的肚兜鲜红鲜红的,上面绣着粉红的荷花。会珍没有欣赏那美丽的荷花,只注意到了媳妇白皙且泛着光泽的肩膀。他双手抚摸着凹凸起伏的肌肤,好像揉着刚煮熟的鸡蛋清儿。

会珍的脸在油灯的逆光中模糊不清,艳君看着男人粗壮的轮廓,觉得他英俊了许多。肚兜的带儿被解开了,会珍把它扔到被窝外面。媳妇那山峰叠嶂的胸部暴露在他的眼前,微微颤动的双乳像刚出屉不久的白面馒头,圆圆的上面粘了个熟透的红枣,又松软又热乎。会珍的血液流速加快了。

在男人温柔地抚摸下,艳君觉得有些快意,厌恶的情绪也淡化了几分。



会珍爬上炕叠好被子,又到堂屋的锅里淘粥,把饭都端上了桌子。这时艳君才系着这裤子走进来,她洗了把脸又了拢了拢头发,坐在炕沿上开始吃饭。会珍见女人吃上了,自己也拿起块剩锅巴夹点儿咸菜吃了起来。

他一边吃一边说:“昨天我听队长说今儿队里要干活儿,不知干啥呀!你多吃点儿,要不到中午得多饿呀!”艳君答应了一声。

果然夫妇二人吃完饭不久,村口集合的钟声响了起来。会珍说:“咱俩到街上去吧?生产队分活儿,只要出工就给记工分。”艳君点了点头。

他们俩一前一后来到街上,这时大伙都已聚到一起了。艳君是新媳妇出门,头也不好意思抬,只是一个劲儿地看自己的脚面。会珍把她给大伙介绍,她也只是一个劲儿地点头不搭话。她听见大伙在议论自己:“个不矮!”;“还挺苗条!”;“肉皮儿挺白!”…倒是没听见一句贬低自己的话。

今天上午的活儿是往白地里送粪,两个人一组男女搭配。男的负责从猪圈里起猪粪、赶车;女的负责装车、卸车。和艳君一组的是一个挺年轻的男的,她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多大岁数,那个男的也只知道她是马会珍的女人。

早晨还真挺冷,大伙都没少穿衣服,什么棉大衣啦!大皮袄啦!都捂得挺严实。

套好车、装上工具,就开始干活了。艳君她们来到北头的一户人家儿,那个男的把马车倒进院里。他也不说话,艳君也不吱声。他甩掉棉大衣跳进猪圈里,用粪叉往外甩猪粪。艳君在猪圈上面把扔上来的猪粪用平头锨往马车上装。

那个男的甩得很快,不一会儿地面上就存了一大堆。艳君心里挺着急,汗珠子直往外冒。那个男的利索地从猪圈上蹦上来,从艳君手里抢过木锨就往车上装粪。她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

装完了车就往地里送,他在前面赶车,艳君在车后面跟着,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到了地里,那个男的把车厢里的木板往外一抽,车上的粪就哗哗地往地下掉。装车挺费劲儿,卸车却挺轻松,放屁的空儿就完活了。他们赶着空车往回走,那个男的坐在车辕子后面,艳君依旧在车后面走。

他看了艳君一眼,问道:“你怎么不坐上来呀?来回多累得疼呀!”艳君听他开口说话了也就抬腿上了马车。他脱掉大衣铺在车厢里对艳君说:“你坐在这上面吧!车上全是粪。”艳君听了心里热乎乎的,自己和那个人好像近了许多。

艳君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马二水,跟马会珍是出了五服的远家兄弟。”第一句话说了,后面的话自然也就多了起来。

第二百六十六回 白白的脸蛋儿

这一上午可真没少干活儿,来回已经送四趟粪了,艳君问:“二水兄弟,咱们还干活儿吗?”马二水抬头看了看太阳,说:“再送最后一次,这时候收工太早了点儿。”于是他又跳进猪圈里,片刻的功夫一大堆猪粪又甩了上来。艳君心想:“这小子还真挺能干!”

太阳已经到了树梢上,汗水把二人的头发都浸湿了,直冒水汽。二水干脆脱掉棉袄,抡着膀子往车里装粪,艳君也借来一把木锨跟着装。她也太热了,脱下了棉袄。

艳君的余光瞥见马二水只穿着紧身秋衣,宽阔的肩膀,结实的胸大肌棱角鲜明地凸起,滚圆的肌肉好像是大理石雕成的。

装完车,二水说道:“咱们先歇一会儿吧!”说着卷上一卷旱烟抽了起来,艳君也趁机喘口气。二水直到这时才注意到这个新媳妇:高高的个条,不胖不瘦,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到肩头,皮肤白嫩光滑,弯弯的眉毛又细又黑,好像精心修剪、描画过似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晶莹剔透,柔情无限,水红的嘴唇泛着光泽,白白的脸蛋儿微微有些红润。汗水湿透了她的洁白的秋衣,紧紧贴在身上,一对丰满的乳房上下颤动,圆圆的rǔ头在鼓鼓的双峰上挺立着,葱根似的手指纤细而又匀称。

二水的手突然一哆嗦,烟烧到头儿烫着手指了。

卸完车,二水依旧坐在车辕子后面赶着车准备回生产队。拉车的马也累了,走得很慢。他用鞭子抽了几下马屁股,喊着:“驾、驾!”

他随意地跟艳君聊天说:“你中午到家还要做饭吧?”说完之后却没人搭理自己,他也没理会。前面有一个大坑,马车没有躲过去,上下颠簸得挺厉害。他马上问后面:“你没事儿吧?”后面依然没有人回答。二水回头一看,怎么人没了?他喊了一声:“迂……”拉住车闸,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

过了好长时间也看见她,于是他跳下车,空旷的田野上除了自己一个人什么也没有。二水左顾右盼,还是瞧不见她的影子。二水心里想:她不可能在马车前面。于是往回找。

不远处有一个水渠,冬天的时候一点水也不没有。二水站到渠埂上往渠里一瞧,只见她正蹲在那里方便,白白的屁股露在外面。

二水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赶紧扭过头去往马车那里走去。此时他的心跳得厉害,暗暗庆幸她没有看见自己。

回到车上,他仍旧坐在车辕子的后面等着,她那白白屁股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他的脑海里,不时在他眼前出现。

二水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他稀里糊涂地就回到了生产队,也不知他俩是怎样离开的。艳君也挺纳闷:刚才他的话还挺多,怎么这会儿一句话也不说了?

回到家,会珍已经做好了饭等着她回来吃。艳君说:“你先吃吧!我先歇会儿。”说着躺在了炕上。会珍看着她那个样子也挺心疼的,给她脱了鞋,又拆了被垛拿被给她盖上。

艳君昏昏沉沉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才睁开眼睛,男人不在屋里。她下了地揭开锅盖,饭在锅里热着,用手一摸,还热乎着呢!

吃完饭,艳君又往锅里填满了水,往灶里塞了不少柴禾点着了火。

会珍串了半天门子,现在想回家看看媳妇起来了没有。一进堂屋就他听见里屋有哗哗地水响,是女人在洗衣服吧?会珍轻轻地推开里屋门一看,艳君正光着身子大盆里洗澡呢#蝴慢慢地关上门,坐在炕沿上欣赏着自己的女人。虽然他们已经结婚一个多月了,但还没看见过她一丝不挂的样子。

会珍张着大嘴,连气都不出了。艳君只顾搓身上的泥,男人进来竟没发现,猛地一抬头把她吓了一大跳,好长时间才缓过神来。会珍亲昵地笑了笑,说:“你紧张啥?咱俩是两口子,你还怕我看见!”艳君听了觉得也是。

第二百六十七回 滋润

她不好意思地说:“你把屋门插上,别人突然进来怎么办呀?”会珍应了一声,插上里屋的门。

“你给我搓搓后脊梁上的泥儿,我够不着。”艳君说。会珍爽快地答应了,这正是他求之不得的呢#蝴蹲在地上用手一摸盆里的水,说:“水有点儿凉了,再加点热水吧?要不冻着怎么办!”艳君心里想:“他还挺会心疼人儿呀!”

会珍往媳妇背上撩点儿水,然后手指并拢从上往下轻轻地搓。女人的皮肤本来就光滑细腻,再加上热水的蒸烫,更显得滋润了。会珍用舌头舔着那诱人的肌肤,还没品出什么滋味儿来,艳君推力推他的头,说道:“快点儿,还磨蹭啥呀!”会珍赶忙加快了速度。

“你的后背上没有泥,我给你搓搓前边的吧?”

“不用了,你歇会儿吧!”

“我不累得疼,我乐意伺候你!”

艳君心里美滋滋的。会珍的手从后面移到前面,轻轻地揉动着女人的乳房,它软软的、来回晃动着。会珍一手捂住一个,慢慢地上下揉动。艳君的呼吸有些急促了,一个劲儿地扭动着屁股,嘴里还哼哼唧唧着。

“水都凉了,快擦擦穿上衣服,别冻着!”男人关切地说。艳君接过干毛巾擦着身上的水珠儿,会珍也帮着擦,他看到他从来都没有看到过的东西。

穿好衣服,会珍又给媳妇捂上被子,生怕她感冒。

会珍在煤油灯下看小人书,艳君催促着说:“你还不睡觉,上午干了半天活儿,真不累?”媳妇不知什么时候躺进被窝里,自己的被子她也给铺好了。

会珍脱了衣服,吹灭了灯钻进自己的被窝。

女人这时不停地翻着身子,会珍问她:“你怎么了?”艳君也不吱声。

会珍以为她感冒了便钻进女人的被窝,摸摸她的脑门子,也不太热呀#蝴搂着媳妇,今天真挺奇怪,她什么也没穿,连兜兜也没戴。

会珍激动起来,一下子爬到她身上。他抻下自己的裤衩,攥住女人的头发扭动着屁股横冲直撞。艳君咬着牙说道:“你轻点儿,轻点儿!,疼死我了!”会珍什么也没听见,不一会儿,艳君就感觉到有一股激流冲进自己的体内。会珍此时也松了手瘫软在艳君的身上,压得她出不来气儿,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他推下去。

艳君这时就觉得下面火烧火燎地疼,一点也没有下午洗澡时的那种快感,会珍没跟女人说一句话就钻进自己的被窝。艳君刚想跟他说点儿心里的话,他却已打上呼噜了。

她用被子蒙上脑袋闭着眼睛想:自己结婚以来,他一压在身上自己只有疼痛。下午洗澡的时候,和他在一起第一次感到是那么的奇妙、激动,可是现在怎么又这样痛苦了呢?

她想快点儿睡着却怎么也不困,于是把被子往下拽拽,两只眼睛看着那黑黑的窗户格子。

这时她又觉得下面有些丝丝的疼痛,而且胀胀的想尿尿。于是点着了油灯,下了地蹲在尿盆上,却怎么也尿不出来。

爬上炕,穿上秋裤和兜兜和衣躺下,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昏昏睡去……

艳君穿着大红袄戴着红花,走进一个大屋子。里面的东西全是崭新的、红色的,漂亮极了。这是什么地方呢?噢,原来是自己小时候住的屋子。现在怎么像是新房呀?今天应该是自己的好日子吧?她兴奋极了,自己找了这么多年对象,也没有碰上自己满意的。都三十多了,看得出来家里人都嫌自己还不出嫁,两个弟弟也因为自己始终订不了亲。自己简直成了罪人。正胡思乱想着,走进一个人来,也穿着红色的衣服。他就是自己的男人吗?自己怎么看不清他的脸呢?看清楚了,是马会珍。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一个主儿,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啊#蝴一会儿怎么又变成马二水了呀?怎么是两个人?!自己为什么嫁了两个人呢?这是怎么了?!

第二百六十八回 弹簧刀

艳君心里特别紧张,竟呜呜地哭出声来……睁开眼,什么都没了。

马村只有两条主街,南街老宅子比较多,人家相对比较集中,但各家的房子里出外进,不太整齐。北街的宅子大多是新盖的房子,虽然稀稀拉拉,但都在一条直线上,所以并不显得零乱。在南街有一户人家,院子四周即没有围墙,也没有玉米秸夹成的篱笆。年久的房山已经脱落了外表的泥层,漏出土坯来。房顶上瓦着小青瓦,上面长满了野草,风一吹枯黄的野草来回摆动。整个房子分东西两个屋,中间是堂屋。东屋的窗户上绷着塑料布,西边的窗户上连塑料布也没有。

临近中午的时候,一个年近六旬的老头儿抱着一捆子玉米秸走进堂屋。不一会儿,他一手揉着眼睛,一边咳嗽着跑了出来,嘴里不停地骂着:“这个破烟囱,一点儿也不走烟儿。”

马二水吹着口哨,披着大衣两手插着兜走了进来。堂屋的门四敞大开,他爹正蹲在灶坑前喘着气,灶口往外冒着灰色的烟。他扯着嗓子喊道:“饭做熟了吗?”

马耀存仍旧喘着气没搭理他那唯一的儿子。马二水猫下腰,凑近他的耳朵大声嚷着:“饭做熟了吗?”马耀存这才听见,他愁眉苦脸地说:“这死烟囱一个劲儿地酿烟,连水还没烧开,饭哪能做熟呀?你腿脚利索,借个梯子上房把烟囱打了打了!”

马二水瞪了他一眼,说:“做点儿饭看你这个啰嗦劲儿!”然后进了屋。

他东翻西找,什么吃的也没有。没有法子,二水只好跳进菜窖掏出一个萝卜来。

他靠在门框上,从挂在裤带的钥匙链儿上摘下一个弹簧刀来削萝卜。这个刀子是他托人从内蒙古买来的,很贵的,也记不清花了多少钱,可能是五块左右吧#狐是一个小型的刀子,约有一拃长。刀把上一圈一圈地缠着半寸宽的牛皮,尾部还有一个核头大小的红木顶头。刀把成月牙形,前面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暗钮儿,只要轻轻地一按,就从刀把的穴口处闪电般地窜出雪亮的刀锋来。刀尖成15度的锐角,刀背儿上有三个锯齿,刀刃上边留有深深的血槽儿。

马二水用刀尖挑着削好的萝卜咬了一口,嚼了嚼,味道不错嘛#蝴走进东屋,甩掉大衣躺在炕上,嘎嘣嘎嘣地吃起萝卜来。

两米宽、五米长的炕上只有两张薄薄的小黑被儿,油腻腻的两只谷皮子枕头炕头一个炕里一个。炕席被熏得又黄又黑,在上面还粘了不少污泥。地下是四个黑旮旯,门后堆着几双大小不一的鞋,从那里散发出来熏人的臭味。北墙角那有一张黑红黑红的饭桌子,上面放着两个不知几天没洗的碗,旁边放着一双半筷子,另一支掉在了桌子下面。

马耀存端着一盆子水走进屋里,想让儿子洗洗脸,正在这时一个萝卜尾巴不偏不倚地砸在他的脸上。马二水心里直乐:怎么这巧呀!我要瞄瞄准儿,也未必砸着他!

马二水吃完萝卜信步走出家门,他不愿意在这个家里多呆一会儿。

他在无人的街上闲逛着,忽然想起村南头儿的空场上应该有人踢铁蛋儿。于是马二水往那里走去。

日头已在脑瓜子上头了,果然空场的人们仍然兴趣不减,丝毫没有回家吃饭的意思。马二水站在人群里看着别人玩儿心里也痒痒的,很想试试,看看今天的运气怎么样!可是自己没带着铁蛋儿,跟谁借去呀!

第二百六十九回 穷横

大栓的蛋儿让马才给逮住了,马才立刻伸出手对大栓说:“拿来!”大栓红着脸说:“我都输光了,先欠着吧!”马才瞪了他一眼:“没钱你捣啥乱?一边站着!”马二水趁机往前抢了一步说:“你不别玩儿了,把蛋儿给我使使!”大栓把脚底下的铁蛋儿往二水那里一踢,二水用脚轻轻一点,然后使劲儿把蛋儿往下一踩就加入了赌博的行列。

本来马二水想赢一把,怎奈自己的脚功欠佳,逮不着人家的蛋儿,自己的反而被别人撞上好几回。马二水又气又急,他一只眼盯着自己的蛋儿,另一只眼瞄着离自己最近的。又该马才了,他的蛋儿里二水的很远,可是出却人意料地给逮住了。马才往二水身边靠了靠,二水低着头,既不言语也比没有要掏钱的动作。

马才冲着二水喊道:“快拿钱!”二水此时耍起了穷横:“我都输了!”马才往地下啐了一口唾沫,没好气地说:“真他妈的倒霉!今天竟遇上无赖了!”马二水的血液冲击着自己的脑门子,他揪住马才的衣领子大声吼道:“你说谁呢?”马才见大伙都看着自己,也不示弱:“说你呢!怎么了?”

二水不管三七二十一抡起拳头狠狠地砸在马才的鼻子上,马才这时就觉得两眼冒金星、天旋地转,扑腾一下坐在了地上。好半天他才清醒过来,用手摸了摸脸,热乎乎的沾了一手血。不知是谁把他拽起来,对他说:“还不回家!”

马才嘴里不停地骂着:“妈的,真不讲理!”此时马二水早已扬长而去,马才骂什么他也听不见了。

艳君扫完屋地后往盆里倒些水,拿起一块搌布在盆子里揉了揉,两手拧净水。她把门、门框、炕沿、窗台统统擦了好几遍。

看着窗明几净的屋子,艳君的心才舒服了许多。她把院子里晾干的衣服摘下来,抱进屋里,从包裹里找出与会珍衣服颜色相近的线,揪了挺长一段儿,然后用舌头舔了添线头儿,又用拇指和中指捻出尖儿来。她左手捏着针,针眼儿朝上,右手捏着线头儿利索地穿过去针眼儿,然后在线稍儿打了个死扣儿。

艳君拿起会珍破旧的褂子坐在炕沿上低着头缝起来。

褂子上面有好几个口子,胳肢窝还开了线。缝着缝着,稍不留神针尖儿扎了一下她的手指肚,马上冒出血珠儿来。她用嘴吸了吸手指肚儿上的血,咬了咬牙便接着缝起来,好半天才全补好了。

会珍串门子回来,进屋一看:嗬!今天屋子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哪儿都收拾得井井有条、干干净净,他都不知坐哪好了!

艳君攥着男人的手说:“快把身上的衣裳脱下来,多脏呀!破破烂烂的,跟个要饭的似的。把这身洗净的衣裳换上,别让人笑话,说我这个媳妇有多懒!”会珍看着女人秀美的面容想:有媳妇还真好!

第二百七十回 烦躁

两口子吃完饭,艳君把煤油灯端到堂屋里洗碗筷去了。会珍在漆黑的屋里抽烟,红红的烟头时而亮时而暗。

屋里又亮了起来,艳君把灯放在墙柜上。她脱鞋上了炕把两个人的被铺好,盘腿坐在自己的被窝上。会珍抽完烟就要下炕,艳君拽祝蝴的胳膊温柔地说:“你干什么去?又要串门子!咱们结婚都倆多月了,你老让我一个人呆着,也不知道人家害怕不!”会珍听媳妇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再出去了。他坐在女人身后,两只胳膊搂祝糊轻轻地摇着。艳君的手放在男人的手上来回蠕动,她把头略微往后一仰,靠在他的脸上。

五色的彩云追逐着皎洁的月亮,

你脉脉的眼神是那点点闪动的星光。

柔柔的夜风抚摸着静静的一切,

宽广的夜空让我遐想起你那靓丽的衣裳。

火红的窗纸上有你那轻盈的身影,

炽热的火焰中里燃烧着我温柔的梦想!

油灯吹灭了,艳君没有钻进自己的被窝而是躺在会珍的怀里,她柔软细嫩的玉手触摸着男人的每一个角落。会珍把嘴凑近她的耳根说:“什么都是你的!”艳君的心都醉了,积压已久的激情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她扒掉自己和他身上所有的衣物,把身子紧贴在他的身上来回摩擦着他的胸膛。她的手有些颤抖,可还是情不自禁地滑到他的大腿那儿,于是迅速地占领了那里,。

会珍也觉得自己活力不够,主动迎合。艳君此时兴趣正浓,他欲进先退,主动爬到女人身上,努力使自己刚强起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站了起来,艳君兴奋极了,主动帮忙。刚正式进入战斗不久,会珍满满的一桶水哗啦一下全都洒了,渗进地里。

他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的一点儿劲头儿也没有了。艳君鼓动了他半天还是没有作用,她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可又能怎么样呢?只好悻悻地回到自己的被窝里。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不一会儿会珍就呼噜呼噜地睡着了。艳君两眼直直地瞅着雪亮的窗户纸,院里榆树的影子在上面来回晃动,还不时从远处传来夜猫子的叫声,这叫声更让她烦躁得不得了。刚刚在内心深处产生的那一点爱,此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艳君拎着一桶猪食侧着身子快步走到猪圈门口,她先把猪食倒进槽子里,然后才打开门子等猪出来吃。如果她先打开门子,那头大母猪就会快速跑出来,晃动着大耳朵来回拱猪食槽子,让你无法往里面倒食。

艳君站在猪圈门口等了半天,也没见猪出来。她扒着猪圈上的土坯探头往里看,只见那头母猪在圈里来回转悠,嘴里不住地哼哼着。她这下可着急了,是不是猪生病了?于是赶紧喊会珍:“我说,你快出来看看,猪怎么了?它为什么不吃食了?哎!”会珍答应着从屋里走出来,见媳妇满脸愁容地用手捻着衣角,便安慰她说:“别着急,我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他随即跳下猪圈,用手推着猪屁股,把它往外轰。折腾了半天,那猪才摇头晃脑地走出来。会珍从猪圈上爬上来,左看看,右瞅瞅,检查它到底出了什么毛病。艳君也仔细地看着猪,别的地方儿与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屁股眼子的下面有些红红的,还不时地往下流些粘粘的透明液体。她用手指着那儿问会珍:“你看,那儿是怎么了?”会珍走过来,仔细瞧了瞧,说:“我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艳君赶紧问:“怎么回事儿呀?”会珍贴近她的耳根笑着说:“老母猪发情了!”

第二百七十一回 央求人

会珍让艳君抱来一些麦秸扔进圈里,老母猪立刻用嘴叼起来,它来回转悠着,好像是要给自己蓄窝。艳君问男人:“老母猪得几天才吃食呀?”会珍挺有经验地说:“等给它配上种儿或是发情的劲儿头儿过去了才吃呢!”艳君点点头。

电灯就是比煤油灯亮,艳君坐在炕沿上织着毛衣,心里亮堂多了。感觉真是不一样,晚上跟白天差不多少,什么精细的活儿都能干。她手里织着毛衣嘴里还哼哼着:“边疆的泉水清又纯,边疆的歌儿……”

艳君抬头见男人正看着自己,便讥讽道:“你今天为什么不串门子去了?”会珍笑了笑:“老是串,有什么意思,不如多跟媳妇呆会儿!”艳君哼了一声:“别起腻了!”说完低头织起毛衣来。

猪圈里的母猪一个劲儿嗷嗷地叫唤,搅得人心烦。会珍用力推着媳妇的肩膀说:“什么时候了快睡觉吧!你也不困?”艳君看也不看他,说:“你先死觉吧,还要织挺长时间呢!”会珍心里挺不高兴地说:“你不睡,我睡!”说着连摔褂子又拽鞋地躺下了,顺手把灯也给拉灭了。

艳君没法子,只好脱了衣服躺下。

艳君闭上眼睛眯着,会珍在她身边来回折跟头打把势,不时从鼻子里发出“哼哼”的声音。艳君暗自高兴:你也尝出是什么滋味了吧?

屋外的母猪还在不停地叫着,拱着猪圈门子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这两种声音夹杂在一起,还真挺协调。

会珍实在受不了,伸出手拽了拽艳君的被角,说:“去你被窝里,行不?”艳君装出睡着的样子发出呼噜声,只是两手使劲儿攥着被角紧紧地裹住自己的身子。会珍叹了口气,收回了胳膊。他努力使自己睡去,可事与愿违。他心里很清楚:媳妇根本没睡着,只是不想理自己。这也不能全怪她,谁让自己的那个玩意儿不争气,老是力不从心呢#蝴也想多跟女人多纠缠一会儿,可每次他总是控制不住,匆匆就完事儿了。因此事后艳君总是不高兴,不爱理他,甚至有些恼怒。现在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会珍可怜巴巴地央求着女人,低声下气地说:“艳君,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过去吧!我的姑太太!你再不理我,我就给你跪下了!”他越说越难过,竟流下了几颗眼泪儿。

艳君还是不搭理他,心想:你哪次考虑过我的感觉呀!你满足了,就呼呼地睡大觉。你知道我有多难熬呀!

会珍见女人还没有动静,他果真钻出被窝,赤条条地跪在她的脑头,两只手不停地摸着艳君的脸。

艳君半天没听见他出声,只有那两手来回骚扰自己,睁眼一看,心里挺不是滋味的:瞧把他给馋的,跟个要饭的似的#糊怜悯地掀开自己的被子,说道:“快进来吧,没用的东西!”

会珍紧紧地搂着女人,艳君只觉得他浑身冰凉。过了一会儿,会珍才暖和过来,他像老虎一样冲上去,艳君一点儿快感也没有,留给她的只是干巴巴的疼痛。很可惜,会珍这只老虎是纸糊的,没折腾两下就趴在艳君的身上起不来了。

她呵斥着男人:“滚回去!”

第二百七十二回 离奇故事

梁丈是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子,前几年老伴去世了,膝下也无儿女。不过他是个开朗的老人,遇到什么事儿都想得开,也很少发脾气。幼年时上过私塾,识字挺多,很喜欢读书。每到夏天的晚上,他就搬个小板凳儿,手里摇着蒲扇,坐在当街给大伙讲故事。故事的内容既有英雄传奇,又有志怪传闻,如《北宋杨家将演义》、《济公传》等。他坐在哪里,那里就是一个免费的书场,吸引了很多人去听。

马二水不喜欢年岁大的人,嫌他们爱唠叨,就连他爹从骨子里也不戴敬。可他特别爱去梁丈那里串门子,爱听他那讲不完的离奇故事。

中午吃完饭,二水又走到梁丈的门口。院子里静悄悄的,堂屋门开着。他信步走了进去,一掀门帘,屋里没人,饭桌子上还摆着剩饭。他坐在板凳上想:这个老爷子准是挑水去了,等一会儿他就该回来了,我就爱听他白虎,再让他说一段。

马二水等了好长时间梁丈也没回来。他想回家,可是那个地方儿更无聊,还是在这里呆会儿吧!想着想着来事了儿,他要拉屎。一摸兜,没装纸,怎么办呢?从老爷这儿找点儿使吧!二水拿眼找了半天,连个纸片也没有。他掀开炕席想看看里面有没有,纸倒是没有,却有一本由黄又破的线装书。

二水想:将就着使吧!刚要撕下两片儿,又一想:不行!老爷子准会及时发现,肯定认为是我。还是撕里边的吧!这样不容易发现。翻开书,忽然看见书上印着一幅画,他的脸腾地红了,赶紧合上书想放到炕板上,但又舍不得。他又看看书皮,上面竖行印着三个字,只有最上边的那个认识,是个‘金’字。二水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书掖进兜里。

回到家,他连鞋都没脱就躺在炕上,头枕着被垛看起了那本又黄又旧的破书来。里面的插图可真吸引人,小人书上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画儿。除去诱人的图外,每页上还有密密麻麻的字,而且好多是繁体字,他大部分不认识。二水想:这图这么好看,旁边的字也肯定写得好听。可惜这字自己大多不认识,怎么办呀?有了!我借本字典不就解决了。

马耀存这两天让他这个宝贝儿子给弄糊涂了:平时他只有吃饭、睡觉的时候才回来,现在怎么了?整天躺在炕上搂着一本烂书和字典一动也不动?

马二水如获至宝地读着那本书,心里想:男的和女的之间原来有那么多稀奇的事儿呀!

会珍把小棚子里的木头抱到院子里,木头有长有短,大小不一。他用锯把它们锯成巴掌长短的木块儿。一顿饭的功夫,整整锯了一大堆。正准备往棚子里收,马文走了进来。会珍抬头一看,赶忙迎了上去,热情地说:“队长,你怎么这么闲着,快进屋里坐会儿!”

马文摆了摆手,说:“不了,看你也挺忙的。我找你有件事,就长话短说把!队里有件差事,想让你去。”会珍满脸堆笑地说:“什么差事呀?”马文点着了烟斗嘬了一口吐了个烟圈,然后不紧不慢地说:“咱们大队往唐山运一批玉米,一个生产队五车。一辆车需要一个赶车的,一个跟车的。我想让你跟车,你看怎么样?”

会珍犹豫了一下,说:“什么时候去,去多长时间呀?”马文见他这个样子立刻说道:“也就十来天,腊月十几就能回来,只是今天下午就出发。不让你白去,顿顿管饭,无论去多少天,每天都给记十分。多合算呀!”会珍一想也是,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家里因为自己娶媳妇也没几个子了。大过年的也得给自己的新媳妇买点儿什么呀!老是围着女人转,也不行呀!于是他一口答应下来。

第二百七十三回 恋恋不舍的眼神

等马文走后,艳君才从屋里出来,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呀?”会珍回答:“咱们队的队长。”

“他来咱们家干什么呀?”

“队里让我往唐山运粮食。管吃、一天还给记十分。”

艳君不情愿地说:“都要进腊月了,你还往外跑,需要几天才能回来呀?”会珍安慰着她说:“也就十来天,不误过年。你在家等着我吧!我给你买点儿花布回来,你做件褂子或裤子什么的,留着过年穿,初一拜年的时候多体面呀!”

“那你什么时候走呀?”

“还挺急!下午就动身。”

女人攥着男人的手摇着说:“怎么说走就走啊!”艳君眼里流露出恋恋不舍的眼神。会珍不但不难过,反而挺高兴:女人在被窝里可没这个劲头儿,白天和黑天我俩的情调还不一样啊!

艳君让男人坐在炕上,自己到堂屋去做饭。会珍要去烧火,女人也不让,说:“你老实等着吃饭吧!”

不一会儿,艳君放上桌子,端上饭菜。会珍一看,吃惊地说:“你不过日子了?怎么做这么好的饭呀?我也不是客人!”

女人夹起一块儿炒鸡蛋塞到男人嘴里,说:“你快吃吧!”然后又给他撕了块儿烙饼。

艳君不错眼珠地看着男人吃,会珍都有点儿不好意思了,说道:“你也快吃吧!”女人要了摇头说:“我不饿,你吃吧!我给你盛稀饭去。”说完她拿起一个碗去了堂屋。

艳君把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地递给会珍,说:“这里面有好几身洗净的衣服,勤换着点儿。在外面要吃饱了,不要饿着!”接着她又从裤兜里掏出几张毛票:“要是想吃点儿新鲜的东西,你就买!在外面跟在家里不一样。”会珍背着包袱用手摸着女人的脸,温情地说:“我不在家,晚上你敢睡吗?要不让我妈来跟你睡?”艳君把头贴在会珍的胸口上慢慢地说:“我胆儿大着呢,就甭替*心了!”

艳君站在门口看着男人拐过弯儿,自己才走回屋里。

男人躺在身边时自己心里挺烦的,现在他走了反而觉得空荡荡的,因此艳君很晚才睡着。

会珍不在家,日头刚一偏西,她就关上篱笆门。自己在院子里转来转去,扫扫这儿,擦擦那儿。什么都干完了,自己就默默地坐在炕上看着灯泡发呆。

今天艳君又早早地关上门,站在堂屋里刷锅准备做饭。这时,从村南边的广播器里传来村长的喊话声。一开始艳君没听清楚,挡不住村长一个劲地喊:“社员同志们!今天晚上咱们村在南边空场放电影……”

艳君心里琢磨着:什么是电影呀?自己没看过呀!是不是连环画插上电就是电影呀?要不今天晚上我也看看去?可是男人不在家,自己也没有伴儿呀!老早就睡觉,也睡不着。省灯油费被里,也挺难受的。还是凑凑热闹吧!自己老不出门,也不是个事儿呀#糊拿定了主意。

吃完晚饭,一切都收拾好了,她锁好门就去看电影了。天还没黑,老远就能看清对面是谁。

第二百七十四回 这个女人的手

艳君走了一段路,为难了:在哪里放电影呀?自己也不认识路呀!正愁着呢,前面过来一个人,艳君觉得有点儿眼熟,仔细一看,想起来了:那不是跟自己往地里送粪的马二水吗?她主动热情地喊了一声:“二水!”

马二水见前面有一个女人喊他,一愣,半天才想起来:“哎呀!是你呀!你干什么去呀?”艳君抿嘴一笑,说:“今天晚上咱们庄儿不是有电影吗?你去看吗?”二水点点儿头。艳君接着说:“你知道在哪里放吗?”二水也笑了笑回答:“我认得,我带你去吧!”说着就往前走,艳君也就跟在了他的后面。

到了放电影的地方儿一看:那是一个挺大的麦场,在它中间有一块用两根铁杆子支撑着的大白布。离白布十五、六米远的地方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有一个谁也叫不出名字的机器。桌子旁边架起了电灯,把这里照得雪亮。电影还没有开演,这时天已经黑了,可这里却很热闹:孩子们来回跑着、叫着。大人们都拿着板凳儿坐在那里等候着了。

艳君和二水都没拿凳子,只好站着看了。艳君问身边的二水:“你媳妇为什么没来呀?”马二水脸一红,答道:“我还打着光棍儿呢!”

艳君伸了伸舌头。二水见会珍媳妇这么爱说话,也就不摆大伯子相了,他笑吟吟地说:“你们会珍怎么也没陪你来呀?”艳君回过头正看着桌子那边的人,于是不加思索地说:“他去唐山送粮食了,需要十几天才能回来呢!”两个人正说着话电灯灭了,电影开演了。

“你快看!白布上有人了!还有声音儿呢!”艳君惊奇地叫了起来,由于太兴奋了,她竟一下子抓住了二水的手,二水不好意思地抽了回来。

大伙都津津有味地瞧了起来。演着演着,电影里还唱起了歌:“送战友,踏征程……”

一个片子演完了,人们站了起来就要回家。这时,站在桌子旁边放电影的人喊了起来:“大伙都不要走啊!现在刚八点半,下面还有一个片子呢!”

大伙一听又纷纷坐下。艳君虽然兴头正足,但一听都八点半了,就对旁边的二水说:“二水,你自己看吧,我回家了。”二水不解地问:“不是还有一个片儿吗?”艳君找了个借口:“我困了!”说着就往人群外面走。

二水见她要走,自己也跟着走。艳君问:“你为什么不看了?”二水说:“没什么意思,我也不看了。”艳君不好意思地说:“不要因为我不看了,你也就不看了。你别跟我比呀!我一到晚上就想睡觉。”二水态度也挺坚决:“我也困了!”艳君听他这么说不好再言语了。

夜很黑,艳君路又不熟,一脚高一脚低的往前走着。二水紧跟在她身边,关切地说:“慢点儿,别跌跟头。”艳君满不在乎地回答:“没事儿。”话音还没落,脚底下不知什么一绊,艳君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抢,二水赶紧拽祝糊的手,说道:“看着点儿!”

艳君定了定神儿,心里挺感激他。她此时觉得这个男人的手是那么得有力,是那么得温暖。二水握着这个女人的手也觉得是这么得细腻,这么得柔软,肉乎乎的,就像磁铁一样粘住了自己的手。艳君没想抽回来,二水也没撒手。

第二百七十五回 女人的影子

他俩继续往回走。

两个人都觉得回去的路太短了,很想走一晚上也走不到头。

到了家门口,艳君轻轻地说:“你回去吧!”二水恋恋不舍地说:“明天晚上大户驾庄放电影,你要是去我在这儿等你!”艳君没说去也没说不去,头也没回的就走进了自家的院子。二水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这个女人走进屋开了灯,又关了灯。过了很久他才离去。

老母猪发情都好几天了,虽然它也吃一点儿食,却不多。艳君看着它一天一天地减膘,心里像着了火,自己也没有办法,只好等着男人回来想主意了。

日头偏西的时候,艳君抱着试试看地想法把猪食到进槽子里,打开猪圈门子,嘴里“了、了”地叫着。还真给面子,那头老母猪晃着大耳朵出来了。它站在槽子旁边用又长又粗的大嘴叉拱着猪食,吧唧吧唧地吞下几口,稀汤子又从它的嘴角流了出来。艳君猫下腰看看猪屁股,那个地方还是红红的,只是没有了粘粘的液体。执拗了半天它才吃下少半桶就回到自己的窝里了,老母猪依然用嘴叼着麦秸拱圈墙上的土坯,圈墙上已经被它拱了好几个大洞。多少吃点儿,总比一点儿不吃强呀!艳君自我安慰着,拎着猪食桶回到堂屋里。

她吃了点儿剩饭就饱了。

白天还好,天一黑艳君心里就空空的,自己像一只孤鸟站在干枯的树枝上瑟瑟地发抖。冬夜漫漫,熬过一宿真要憋死人了#糊真希望马二水出现在面前,和自己聊聊天儿,打法一下时光。假如他真的来了,自己却有点儿紧张,孤男寡女的在一起,让别人知道了,还不白虎得满条街都知道了。艳君想到这里关好屋门拉开灯,坐在炕上看着屋顶愣神:自己嫁给会珍都三个来月了,刚进这个村子,看见谁都是陌生的;进了这个院子,里面的东西都不熟悉;进了这个屋子,什么都不习惯。生活在一个与自己一点儿也不相关的地方,多难受啊!好在男人对自己百依百顺,但与他在一起比在娘家里更难受,不同的是多一个跟自己说话儿的人,然而自己内心深处的话,那个男人一点儿也不知道啊!

艳君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站了起来,院子里的篱笆门还没扣上,要是半夜里进来坏人可怎么办呀?

寒冷的冬天人们很少在街上逛荡,漆黑的夜里就更少有人了。现在不比夏天,满街筒子都是人,大伙都在外面乘凉。

天一擦黑,马二水就来到会珍家的门口。他一看,心里琢磨着:有戏!篱笆门没关嘛#蝴透过篱笆缝儿往里瞧,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里亮着灯,窗户纸上映着那个女人一动不动的影子。

二水嘀咕上了:她是什么意思呀?我怎么摸不透呀!既然来了就等着吧!

马二水像古代富贵人家门口的石狮子一样矗立在那里,刀子一样的寒风飕过他的脸,冻得他咯咯地咬着牙。

第二百七十六回 我要娶你做老婆

夜是那么的静,静得都让人有点儿发怵了。夜空中那数不清的星星眨着明亮的眸子,看着地下的这个男人,她们像是在讥笑,又像是在鼓励。

艳君穿好鞋走出堂屋往外一看,篱笆门果然没有扣上。她埋怨着自己:男人不在家,怎么这马虎呀!

她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口,两手抬起木头横梁轻轻掩上。突然她哆嗦了一下,外面有一个黑影。艳君扎着胆子问:“谁呀?”那个影子低声答道:“我,吓着你了吧?”

艳君听出是二水的声音心里一喜,说:“你咋站在这儿呀?”马二水喃喃地说:“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今天咱们去大户驾庄看电影吗?”艳君想了想说:“我答应和你去了吗?”二水没有回答。她张嘴就要说黑灯瞎火的我不去,可是话到了嘴边又改了:“你先进来吧!别在外面冻着!”说着把门挪出一道小缝,二水利索地侧身进来了。

艳君关好门对二水说:“先到屋里暖和暖和吧!”他跟着艳君进了屋。

二水站在屋里看着艳君,这个女人在灯下更显得出众了,含蓄温情的笑挂在脸上,让人觉得妩媚横生、亲切自然。二水催促着她说:“快走吧!要不就看不着头儿了!”艳君却不紧不慢地说:“大户驾庄离咱们村有多远呀?”二水着急地说:“在咱们村北面,也就一里地。”艳君把脸一沉:“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跟你去?我也没答应你呀!”

二水一下就卡了壳:“那!那!……”艳君用指头戳了一下他的脑门子笑了,说道:“那你个什么呀!”二水也禁不住乐了。

俩人肩并肩地走在广阔的田野上。夜是黑的,可他们心里是亮堂堂的。天上的繁星睁大了眼为他们照亮,在茫茫的大地上这两个小黑点儿紧紧地偎依在一起。寒冷并未使他们退缩,他们的心里却感觉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二水紧攥着艳君的小手,另一只胳膊搂着她的腰,他把嘴贴在她的耳边深情地说:“我第一次看见你,就喜欢上了你!只不过这种感觉是朦朦胧胧的,不像昨天晚上那么清晰!”艳君的嘴角微微向上翘着,眼睛看不清前面是什么,心怦怦地跳着。她低低地说:“我和会珍白天还挺好,只把他当成自己的亲人,像兄弟、像朋友!一到夜间我就恨死他了!”二水不解地问:“为什么呀?”艳君犹豫了一下说:“我不告诉你!”二水又问:“那我是你什么人呀?往后咱俩是什么关系呀?”艳君用胳膊捅了一下他的腰,说:“不知道!”

二水捧着艳君的脸,她也紧紧地搂着他的腰。二水一字一字地往外挤:“我喜欢你,我要娶你做老婆!你愿意吗?”艳君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二水的双唇把艳君的小嘴吞进去,他的舌尖猛烈地舔着那干渴地、发着芳香的红唇。他的唾液让那干枯的井湿润起来,从此有了爱的泉水。两个渴望爱的舌头绞在一起,互相吮吸着。

二水用牙轻轻地咬着艳君的舌根儿,她也让自己的蜜水儿流进他的心里。二水抱起她,疯狂地吻着心爱的女人,这也使她第一次尝到了被男人爱的滋味,她快晕过去了。

第二百七十七回 快杀了我吧

艳君推开二水,俩人不停地喘着粗气。她露出责怪的口气说:“咱俩这叫什么呀?”二水拉祝糊问:“你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勾引你!只要你爱我,让我跳油锅都乐意!”艳君用手捂祝蝴的嘴。喃喃地说:“谁让你死去了?不过现在我真的要回去了。太晚了,不好!”二水点了点头。

日头又偏西了,艳君照样关上篱笆门,只不过没有扣上,她也只把堂屋的门虚掩上。

艳君往锅里填满了水,蹲在灶坑前烧火。堂屋里全是水汽,她把堂屋门推开一条小缝,水汽迅速往外飘去。她舀满一盆子热水端进屋里,把它放在板凳上准备洗洗头发。

二水好歹吃了几口饭,披上大衣就遛出了家门。他鬼使神差地来到艳君的门口,篱笆门关着。他不再像昨天那样傻等着了,用手轻轻一推,门往后挪了挪。二水心领神会,迈步进了院子。屋里亮着灯,堂屋的门也掩着,二水照旧一推就进来了。堂屋的灯没有开着,二水站在堂屋故意咳嗽一声。屋里传出艳君的问声:“谁呀?”二水笑眯眯地答道:“我!”说着挑门帘就进了屋。

屋里弥漫着水汽,二水见艳君正在屋里猫腰洗头发,她一手托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手潦着盆里的水。

艳君闭着眼问:“你今天怎么又来了?”二水摸着她只穿着秋衣的后脊梁一本正经地说:“离不开你了呗!”艳君听了咯咯地笑起来:“你怎么这没出息呀!”二水一听生气地说:“人家是真心的,你为什么拿我寻开心呀?”

艳君止住了笑,说道:“我知道,看你还认真了!你这么大胆子,不怕让别人看见?你不怕,我还怕呢!”二水拍着胸脯自豪地说:“我怕过谁呀!你也甭怕,我看谁敢把你怎么样!再说咱俩是真心相爱,又不是偷鸡摸狗!”艳君一听也就不再吭声了。她指着盆子,说:“你把水给我倒了,行吗?”二水一句话也没说端起盆子就往外走。艳君支走了二水,赶紧打开炕上的包裹,要换件干净的内衣。

二水手里拿着空盆子想:我长这么大伺候过谁呀?为什么在她面前就这么顺从呀?真是不可思议!

他挑门帘就要往屋里迈步,此时艳君正两手往上抻自己的秋衣,抻到上面的秋衣裹住了她的脸。艳君的上身赤裸裸地展现在二水的眼前。

二水手里的盆子当啷一下掉在地上,艳君讥笑着说:“你没见过女人的妈头呀!”二水脸一红,说:“你快穿上衣服吧!千万别冻着!”艳君心里很不高兴:男人为什么都怕女人冻着呀?

艳君换好衣服上了炕,挂好窗帘。她问坐在炕沿上的二水:“篱笆门你扣好了吗?”二水摇摇头。艳君瞪了他一眼,说:“你不怕半夜老虎进来?”

二水兴冲冲地出去关门了。

夜很黑,星星眨着眼睛,在这个土坯房的窗户纸上映着紧紧偎依在一起的两个影子。

整个马村都沉浸在灯火辉煌的夜晚里了。

艳君盘腿坐在被窝上,二水也爬上了炕。他伸手就要拉灭灯,艳君攥住了他的手,说:“我怕黑!”二水亲了她一口:“你还挺胆儿小!”说着甩掉大衣,一下子就搂住了艳君的腰。

艳君两手抱着二水的头,狠命地吻着他的唇。一会儿艳君压着二水,一会儿二水压着艳君,两个人不停地翻滚着。他摸着她的脸,说:“我不想咱俩只停留在这个份儿上!”艳君噘着嘴撒娇地说:“那你还想干什么呀?”二水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深情地说:“不干什么!”说着两只手就去解艳君棉袄上的扣子。

艳君轻飘飘地飞上了天,她在云彩中歌唱,她在微风中张开双臂,去拥抱那火热的太阳。

艳君睁开眼,那眼中有无限的渴求与祈望,她吐字不清地说着:“你快杀了我吧!我受不了了!”

第二百七十八回 奔腾万里

他缓缓地、柔柔地把自己融入到艳君的体内,温柔地问:“心肝儿疼吗?”艳君亲了亲他的嘴摇了摇头。他抱着心爱女人的双肩,把自己对她火热的爱激烈的表达出来,艳君干渴的喉咙尝到了清澈的泉水……

二水觉得自己要开闸泄洪了,赶紧放拦截。他用嘴含住艳君的双唇,与她动起嘴来。艳君正在极度兴奋之中,二水突然改变了进攻的手法,她倒觉得挺新鲜,也就去迎合他。

…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一条小河蜿蜒盘绕,好像翠绿色的地毯上镶嵌着的一条银线。

枣红色的儿马啃着鲜嫩的青草,洁白的牙齿上下咀嚼着,从细小的牙缝儿里往外淌着绿汁儿。不远处的河边,一匹黑缎子般的女马正低着头汲着甘甜的河水。它的嘴唇不时地唋唋地吹动着,寸半宽粉白的舌头一卷一卷地把河水吮吸到嘴里,甘冽的河水从鬃毛下侧的脖子里一股一股地往上涌。

喝足了水的女马跑着蹄子在儿马身边晃动,它张开嘴轻轻地咬着儿马的脖子,千根细丝的马尾抽扫着身边王子的脊背。

枣红的儿马引颈长啸,四蹄轻踏芳草,缓步向前。乌黑的女马尾随而至,它紧跨一步,与之并驾齐驱。枣红与乌黑动作一致,两个头上下颤动,双耳直立,两色的鬃毛迎风向后飘散,杂乱的马蹄乱点一片,继而混成一片,模糊不清。黑色与红色的马腹离碧草越来越近,最后摩擦在一起。两条马尾与马背呈一条直线,数不清的细丝飘在空中和风融在了一起。

红色与黑色的两条线时而与弯曲的银线交叉萦绕,时而与之平行延伸,时而与之近,时而与之远,时而与之分,时而与之合……

枣红色与乌黑色的脊背上都滋生出白色的羽翅,随风渐长,瞬间长成四扇巨大的翅膀。儿马与女马腾空离地,穿过棉花一样的浮云,飞向蔚蓝的高空,俊美的马儿变成了两个芝麻粒儿大的小点儿,一会儿就消失在蓝蓝的天空里了。

二水紧张的神经放松之后,又开始开始了新一次的爱恋。这次比上一次更疯狂,他要把心上的女人捧到云端里去,他身体里的细胞在裂变,艳君嘴里不停地发出呼喊,她也奋力追逐火热的太阳。狂风卷走了落叶,高温蒸发了寒霜,暴雨冲洗了道路上的泥泞。

二水像一只发疯的狮子吞噬着一只小羊。艳君这时感到自己在云中飞翔,在激流中颤抖。她呼喊的声音更大了,听得让人心醉。积压在艳君心中的郁闷终于彻底地爆发出来了。堵截多年的洪水终于奔腾万里,一泻汪洋。她的心敞开了,豁朗了。她激动,她眩晕,她终于吃饱了!艳君的双手使劲儿抓着二水肋下的皮肤,这样还不能释放完体内的快感,于是张嘴使劲儿咬着心爱男人的肩膀。

二水搂着艳君,侧着身子躺在她的身边,细语温情地问:“你感觉好吗?”艳君抿嘴儿笑笑,感激地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第二百七十九回 我的好媳妇

艳君想:原来做女人这么奇妙呀!自己以前那不是活在地狱里吗?二水摸着艳君的手说:“你怎么嫁给马会珍那个丑麻子了?”艳君委屈地答道:“快别提了,我哪看上他了?那不是逼得没法了吗!往后再跟你慢慢说吧!只可惜,当初咱俩为什么没认识呀!”二水一听激动地搂住了艳君,不停地吻着她的脸,说:“那你以后还跟他过吗?”艳君斩钉截铁地回答:“等他一回来,我就上公社跟他离婚!”

二水把艳君搂得更紧了。

太阳已经到房顶上了,艳君这几天吃饭总是瞎对付,要么吃剩的,要么好歹吃一口,只要肚子不饿就行。可是今天她必须做饭了,因为家里一点儿吃的都没了。她系上围裙去外面的街道上抱柴禾。

一开篱笆门,马会珍背着包裹正站在门口。艳君心里一哆嗦,紧接着又平静下来。

马会珍浑身挂着浮土,满脸灰尘,头发都打绺了,腮帮子上、嘴边上的胡子茬长得老长,眼泡儿向外凸起,眼球里挂满血丝,脸蛋子上的肉也瘦没了。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外地逃荒的呢!

会珍拉住艳君的手就往里走。

和媳妇分别二十多天,可把他想坏了。这一见到她会珍心里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感觉到艳君比以前更水灵、更滋润了,而且心情也不错,脸上还挂着平时见不到的喜悦之情。

艳君没着急做饭,而是烧了一点儿热水。她让会珍先洗洗脸和头发,又拿出干净的外衣让他换上。一切都打发好了,才开始点火做饭。

艳君给会珍一边夹着菜一边问道:“你们怎么去那么多天呀?”会珍这才跟媳妇聊起这些天的经历。

原来会珍他们的运粮车队走到玉田的时候下起了大雪,耽误了几天。一路上,除去吃饭的时候歇一会儿,其余时间都是在车上度过的。晚上把拉车的牲口拴在路边的树上,人就睡在车上。人坐在车上上下颠簸,骨头都快散架了。好容易到了目的地,因为快过年了,也没歇上两天,忙完了就赶紧回来了。这还用了二十多天呢!

艳君看着会珍又问:“生产队管吃,那你怎么又瘦了呢?”会珍叹了一口气,说:“在家日日好,出门时时难!在外边哪里像在家里吃得那么斯致:什么干的、稀的、热的、凉的啥的呀?饱一顿,饥一顿,没有规律呗。”听着男人的讲述,艳君心里觉得有点儿对不祝蝴。

“慢慢吃,在家里别着急!”艳君温柔地说。会珍吃着吃着忽然拉住艳君的手说:“我都忘了,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着他一指柜上的包裹,艳君把它递过来。

会珍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一块红地白花的花布来。他把花布递给艳君,高兴地说:“你看,好看吗?喜欢吗?”艳君没看布,只是问:“这需要花多少钱呀?”会珍又从自己的口袋儿里掏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票子塞到女人手里,笑着说:“我的好媳妇!不但没花钱,还挣了十好几块呢!”

艳君都有点儿糊涂了,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呀?”会珍解释说:“我们到了唐山第三粮库,实际上就完成了任务。可是那里的职工少,人手不够使,那里的领导就请求我们帮帮忙。因此我们几个就跟着人家卸粮食,卸完之后又把这些粮食都搬进仓库堆好。等我们回来的时候,领导为了表示感谢,特意从当地的供销社调来一批花布,每人送一丈。那里的领导还真大方,除此之外,每人还补助了十五块钱。我想正好留过年用,花布给你做身新衣裳。钱嘛?给你爸、你妈买点酒和肉什么的。你说好不好?”会珍搂着媳妇的腰高兴地说。

吃完饭,艳君又烧了一大锅热水,她让男人彻底洗了个澡。又把他脱下来的脏衣服洗净晾在外面。会珍这时才感到累了,于是躺在炕上盖好被呼呼地睡去。

第二百八十回 女人的拒绝

会珍睡得正香,有人捅着他的胳膊,睁眼一看,艳君面带愁容地站在旁边。她抻着男人的手说:“你快起来吧!看看咱们家的那头老母猪怎么回事儿呀?发情多长时间了,还不正常吃食!瘦得一点儿膘都没有了。更让人着急的是:今天下午它把猪圈门子都拱坏了,你快看看吧!”

会珍从炕上爬起来,趿拉着鞋来到猪圈那里。猪把猪圈门子上一根寸半见方的木头条给拱掉了,那木头条从门框上耷拉下来,老母猪用大嘴叉来会扒拉着木头条。会珍从小棚子里找来一个铁锤子,三下两下就把木头条钉好了。他直纳闷:每次猪发情不过五六天,就是不配上种儿,那劲头儿也早就该过去了?这次我没在家,怎么折腾这么长时间呀?真是奇怪!

晚上会珍老早就把被铺好了,其实他现在并不困,却一个劲儿地催艳君睡觉。艳君支吾着说:“你先睡吧,我还要看看那头猪去!”说着就出去了。会珍只好脱了衣服躺在被窝里等着媳妇。

艳君并没有去看猪,她站在门口往外张望。不一会儿,一个黑影走过来。艳君低低地问:“谁呀?”那个黑影答道:“天天来,你还不认识?”艳君连忙用手捂住二水的嘴,小声儿说:“你小点儿声!马会珍回来了!”二水用手拨开艳君的手说:“我怕他怎么着!我正想找他呢!让他快跟你离婚,不要一个劲儿地挡道儿!”

艳君一听就怒了:“你不听我的是吧?要那样的话,咱俩现在就一刀两断!就当以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二水见艳君生气了,立刻就软了下来,说道:“我闹着玩儿呢!你还生气了!听你的,全听你的!”艳君这才消了点儿气,她对二水说:“你先回去听话儿,没我的话儿,千万别来找我!记住了吗?”她故意加重了后面的语气。二水没吭声儿,艳君扣上篱笆门转身回屋了。

二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没法子只好回去了。

艳君坐在炕沿上发愣,会珍问:“你问什么不高兴呀?”艳君趁机对他说:“你说,我嫁给你这么长时间了,为什么在这里还是不习惯呀?在这里生活我为什么这不适应呀?”

会珍也没多想就说:“你快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难道我对你不好吗?”此时艳君嘴里也说不出什么来,执拗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话来,只好和衣躺下。会珍一见女人进了被窝,就要凑过去。艳君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用手一推说:“我这几天正来那个,流量挺大,过几天再说吧!”会珍以前也见过艳君的这种情况,只好作罢。

第二天一大早,艳君就起来出去了。会珍也被折腾醒了,他往地下一看,挺奇怪:每次艳君来月经,一宿的时间她要往地下扔好多沾满血的纸团,这次怎么一个也没有呀?

会珍洗完脸就要去老爹、老妈那里看看,昨天回来之后一直没去过那里,老人家不知有多惦记着。

他披上旧棉袍就要出去,艳君这时从外面进来了。她对会珍说:“我说,我想跟你说点儿心里话行吗?”会珍笑着回答:“你怎么这客气呀!有话就说呗!”

艳君稳了稳心神,抻抻衣角,坐在炕沿上一句一句地往外冒:“有句话憋在我心里很久了,现在说出来对咱俩谁都有好处。我……我……我跟你过日子,觉得特别难受。咱俩在一起不太合适,我想咱俩还是去公社离婚吧!”

第二百八十一回 裤子湿了一大片

会珍一听就懵了,半天没也放出一个屁来。过了好长时间他才缓过神儿来,扑腾一下坐在地上抱住艳君的大腿哀求着说:“艳君,我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跟我离婚呀?我什么事都听你的,你还不知足吗?只要你不离开我,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哪怕是给你当牛当马我都乐意!求求你,千万不要跟我离婚!”

艳君坐在炕沿上一动不动,心里像开了的油锅一样,她想:“你给我作牛、作马我就喜欢你吗?”会珍见媳妇表情冷漠,自己更紧张了,嘴里竟不知说什么好了。一着急,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紧接着鼻涕也流了出来,在下巴下面耷拉着。

会珍把脸贴在艳君的大腿上,攥着媳妇的手呜呜地这个苦呀,哭得艳君心里七上八下。这时会珍不但哭,而且嘴里还叨咕着:

“就算你不喜欢我,可你也要替我想想呀!为了娶你,我爸我妈跟人家借了不少钱,债都拉圆了,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可是他们宁可自己扛着也不给咱俩。我这么大才娶了你,现在你要跟我离婚,不跟儿我了,那我还不打一辈子光棍儿!那我还活着有什么劲呀#鹤话说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咱俩过这么长时间了,难道你和我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我是长得不好看,我也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根本就没看上我,可我是真心对你的呀?我想用我的真情换一点儿你的好感,可为什么就这么难呀!去唐山的那些天,白天还好点儿,一到夜里我躺在马车上怎么也睡不着,满脑子里全是你的影子,盼望着早一天回来和团聚。给人家卸粮食,二百多斤的大麻袋压得我差点儿吐血……再苦再累我也不怕,因为家里有你。一想到你,我干活就有尽头,心里也就有了奔头儿。大伙一人分一丈花布,马庆问我‘你那花布干什么使呀?’我张嘴就说给媳妇做新衣服穿!人家直笑话我,说我心里只有自己的媳妇,没有老爹、老娘。他们爱怎么笑我就怎么笑我吧!我也不理会,谁让我这么喜欢你呢!可是一回来,打死我也没想到你会和我离婚!”

说到伤心处,马会珍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把艳君的裤子都湿了一大片。这时把艳君哭得也没了主意,她用手拔了拔他的脑袋:“多没出息呀!挺大男人也不嫌丢人!”

这么一折腾,谁的心情也不好了,两个人的心里都压了一块重重的大石头。

都到中午了,艳君还没做饭,会珍又不会贴饼子,只好在锅里好歹贴了点儿锅巴,又熬了点儿小米粥。把饭都摆好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去请艳君吃饭。

收拾好碗筷,会珍觉得俩人老是闷坐在屋里太憋得慌,就信步走出来。他来到猪圈门口一看,惊叫了一声:“艳君,你快出来看看吧!咱们的老母猪死了!”

艳君听见叫声赶紧跑了出来一看,果然老母猪的头卡在圈门子上,昨天会珍钉好的那根木条子又被它拱坏了。可能是它想钻出来,可又钻不出来,想缩回去又缩不回去,就卡在那儿憋死了。老母猪的头青紫青紫的,嘴角上还有白沫儿。艳君对会珍说:“你下去,看看还有缓吗?”会珍跳进猪圈一摸,说:“身上都冰凉了!”艳君想:看来它早就死了!

这头老母猪下过两三窝猪崽,曾经给马家带来过很可观的收入,今天它死了,把马会珍心疼坏了,可那又能怎么办呢?他从邻居家借来小推车,和艳君两人费了半天劲才把它搭上车。

艳君问他:“你要把它弄哪里去?”会珍小声说:“它给我们家立过大功,如今死了,就把它埋到村南边的‘大块儿’那里吧,这也就对得起它了!”说着推着小车晃晃悠悠地往外走去。

一亩大的宅子空荡荡的,艳君孤零零地站在院子里仰着头呆呆地望着飘着白云的蓝天……

马二水来到会珍的家门口,他伸着脖子往院里看,见艳君愣愣地站在那里,便不自觉地走了进去。艳君没注意到,二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喂,喂!”

第二百八十二回 撞裂的血管

艳君一惊,一看是他,马上沉下脸来,说道:“我不是说过你不要上这儿来吗?你为什么不听了呢?”二水满脸陪笑说:“那小子回来了,我是不放心你呀!对了,我今天上午去供销社买回来二斤酸梨,拿一个给你尝尝!”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青黄青黄的梨来,用手擦了擦,还觉得不干净,他就从裤带上摘下那个蒙古小刀,一圈一圈地削起皮来。

眼泪在艳君的眼圈里转着,她咬了咬牙说:“咱俩从现在就断了吧?往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说着扭过头擦着眼泪。

削了一半的酸梨从二水的手里掉了下来。他把刀子挂好,满脸疑云地问:“为什么?你怎么变得这么快呀!”艳君止不住了眼泪,泣不成声地说:“不为什么!咱俩是有缘无份呀!”说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二水怒火燃烧,她攥住了艳君的说:“难道是那死麻子打你着?”艳君摇摇头。他松开了手问:“那你为什么不跟他离婚?”

艳君泪眼婆娑地哽咽着:“不为什么!你要是真爱我,咱俩就下辈子在做夫妻吧!”二水一听紧紧地搂住艳君,大声嚷着:“不!不!我这辈子就娶你!”此时这个汉子也流出了眼泪。他用手擦着女人的泪水,慢慢地说道:“我的心肝儿,难道你不爱我了吗?难道咱俩以前全都是假的吗?”艳君使劲地摇着头:“不是!不是!我更是真地爱你!”说完她拼命吻着二水的嘴唇。

马会珍把死猪推到村南头的‘大块儿’那里,找了一个土坑把它倒在里面,又用手捧了几捧土撒在死猪的身上。今天的太阳暖烘烘地照在他身上,再说他推着这么重的死猪走了这么远的路,应该是出汗了,但他却感到很冷,竟然不自主地哆嗦起来。

艳君擦了擦眼泪,推开了二水说:“你还是死了这份儿心吧!咱俩是有情无份!今后各走各的路。你要是真地爱过我,就不要再找我了!”

二水眉头紧拧着问:“这是为什么呀!?为什么呀!?你倒是告诉我,我好想想办法呀!”艳君又哭了,泪水从她白皙的脸蛋儿上流下来,二水看着心更碎了。

艳君有气无力地说:“我不愿意跟他离,所以不能再跟儿你了!你知道了吗?你听清楚了吗?”

二水无奈地说:“难道咱俩真的不能在一起了吗?”艳君随意应了一句:“除非马会珍死了!”马二水点点头,不再追问了。血液胀满了他的每一根血管,他受不了这突如其来地刺激,自己理想中的天堂正逐渐离他远去,他现在想的只是如何把梦拉回来,把刚刚尝到的甜蜜夺回来#蝴不甘心,他不能接受失败,血就要撞裂他的血管,流进他的心脏里了。

马二水轻声地问艳君:“马会珍现在干什么去了?”艳君止住了悲伤,说:“我们家的老母猪死了,他把猪推到那个什么地方儿去埋了。”想了半天,终于说出了那个地方的名子:“对,对了!是村南边的‘大块儿’”

二水一听,说道:“我知道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说完扭头就走了,艳君望着他的背影喊道:“你干什么去呀?”没有声音回答。

到了年底,农村里的年轻人很少待在家里,不是串门子就是参加各种赌博的活动。“大块儿”正是一个踢铁蛋儿耍钱的好地方,中午午过后外面要比屋里暖和,这也是人们在外面玩儿的好时候。

马二水直着两眼往“大块儿”那里奔去。

第二百八十三回 那全是因为我爱你

正在踢蛋儿的大栓见马二水直冲冲地走过来,就冲他喊了一嗓子:“二水,你干什么去呀?”马二水也不看他就回答道:“不干什么!你看见马会珍了吗?”大栓笑着说:“看你那个样儿,跟中了邪似的#蝴不就在那里蹲着吗!”说完还用手指了指。

二水顺着大栓指的方向一看,马会珍果然蹲在那里。他三不两步就冲了过去,到了会珍身后大喊一声:“死大麻子!”

马会珍此时蹲在死猪旁边想着艳君上午说的话,忽然背后有人大声喊叫,他回头一看,马二水站在自己身后,两个眼珠子都快要迸出来看着自己。会珍心里一惊,转身站了起来问:“你有什么事儿呀?”

马二水眼珠子一瞪,眉头拧成两个大疙瘩直颤,低低地说:“不干什么!”说着从裤带上摘下蒙古刀握在手里,大拇指一按按钮,银蛇一样的刀锋嗖得弹了出来。

一道雪亮的光刺得会珍睁不开眼,他本能用手挡住光线。马二水以为他要抢刀子,于是一个箭步冲上去,嘴里喊着:“不干什么!”他用空着手的胳膊死死夹住会珍的脖颈子,攥着刀子的手使尽全身力量刺进会珍左胸部的下方。

锋利的刀尖犹如电钻钻木板一样迅速穿透棉衣刺进会珍的胸膛,马会珍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觉得心口处有一个冰凉的东西钻了进去。

正在踢蛋儿的大栓大叫起来:“那边打架呢!大伙快去劝劝呀!”这一喊,人们嗡地一下跑过来,看见马二水正抡起胳膊攥着雪亮的弹簧刀不停地猛刺马会珍的胸口,人们哗地一下又四散奔逃了。

马二水松开胳膊,会珍扑腾一下倒在地上。二水想:我把他怎么了?一会儿冷汗从他的脑门子上冒了出来,用袖子擦了擦,拎着刀子就往回走。

马会珍仰面倒在地上,左胸口处翻出几块白白的棉花来。他的两只脚不停地蹬着黄土,都踹出两条沟来!一只黑条绒旧棉鞋掉在那只光着脚的旁边。他那蜡黄的手指深深地抠进土里,这时还在微微抖动。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此时还能看见隐隐约约蓝色的天。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一丝微弱的气息涌了出来。他的脸和手指一样黄,脑门子上慢慢渗出虚汗来,有两颗无色的泪珠儿从眼角里流下来……马会珍眼里的蓝天逐渐变成红色,紧接着变成黑色,最后成了无色。他的耳朵一点儿声息也听不见了,他忘掉了一切,也忘掉了自己,他抛弃了一切……他的身体静静地躺在空旷无人的田野里。

我摇动那不知道掉了几根羽毛的翅膀,

在乌云弥漫的空中飞翔,

我看看这里,看看那里,

想寻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

我飞过白雪皑皑的山峰,

那里没有裸露的枝头,

我飞过水波粼粼的河面,

那里有快乐无比的鱼儿荡波,

我飞过一望无际的苇塘,

那里有无数条花蛇把青蛙捕捉,

我飞过美丽的田野,

那里有一个茅草蓄成的巢窠,

我欢笑,我放歌!

突然一阵狂风暴雨把我卷进了泥水的漩涡……

那一天在开满野花的山坡上遇见你,

我的心就随风而去。

那一天在碧草青青的河畔看见你,

我的灵魂就把他的肉体遗弃。

那一天世上的万物都五彩缤纷,

我也就化作了朵朵柳絮。

今天橙黄的菊花已怒放,

缕缕清香沁人心脾。

今天轻盈的雪花漫天飞舞,

茫茫大地是如此绚丽。

今天梅花点红枝头,

寒风中傲立旖旎。

明天寒气侵袭,

百花也会凋敝。

风雪中我真地要离开你,

苦涩中是否还会有温馨的回忆……

为什么会是这样?

那全是因为我爱你!

第二百八十四回 三条大狼狗

窦强正在院子里玩儿陀螺,保护和杨恋跑进来喊道:“窦强!马村那里杀人了!人家都去看了,咱们快去吧!要不就看不着了!”窦强一听扔下鞭子就跟着他们往外跑。

马二水拿着刀子走进艳君的家门,此时院子里没人,她上哪里去了?去屋里看看#蝴迈步进了屋,艳君正在屋里扫地。

她抬头一看,吓了一大跳!马二水两眼发直,手里还拿着一把雪亮的刀子,刀尖上还沾着一点儿暗红色的斑迹。艳君惊恐地摇着二水的肩膀,问:“你干什么去了?你干什么去了?”二水一下子就搂住了她,低低地说:“我把马会珍给杀死了!”

艳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地追问:“你说什么呢?”马二水答道:“我把马会珍给杀……死了!”

艳君一下子瘫在地上。二水拉祝糊的手说:“现在他死了,你跟我走吧!”艳君这时一点儿脉都没了,哪里都不听她使唤了。

二水把艳君拖到堂屋,她的鞋都掉了。过了一会儿,艳君才缓过神儿来,泪水挂满了脸:“我不跟你走,谁让你杀了我的男人呀?你是不是疯了?”

马二水也落下泪来,说道:“我杀人,不全都是为了你吗?到现在你明白我的心了吧!”艳君歇斯底里地嚷道:“我不明白!”

二水急得直搓手:“你快起来跟我走吧!好多人都看见我杀人了!”艳君这才想起他的处境,她哭着说:“你快从后门跑吧!晚了还不让人把你逮住?”二水摇着脑瓜子固执地说:“要走,咱俩一起走!我不能没有你!”

这时街道上聚集了不少穿白制服、戴大盖帽的警察。一个人手里还牵着三条黑红色的大狼狗,它们都张着大嘴,耷拉着长长的舌头不停地叫着。三条大狼狗使劲儿往前窜,想要挣脱铁链子冲到院里去。

村里的人都躲在远处伸着脖子往这边看。

二水的刀子始终攥在手里,都忘记挂在裤带上了。他一手拉着艳君的胳膊低低地说:“快走吧!警察把咱们都围上了!”艳君的魂魄都出窍了,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二水想:“他们怎么没冲进来呀?”

这时,一个警察拿着扩音器不停地往院里喊:“堂屋里的马二水!你立即放下凶器!你不要再伤害无辜了!你要是再不听劝告,那只有死路一条……”

二水低头一看,自己手里还拿着那把蒙古刀,不由自主地手一松,刀子掉在地上。说时迟,那时快,三条大狼狗挣脱铁链子闪电一样窜进堂屋,一下子就扑到二水身上。紧跟着七八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有两只脚重重地踹在二水的腿肚子上。马二水一下子跪在地上,众人一拥而上死死地把他按在地上。一个人抬起穿着大皮鞋的脚使劲踩住二水的脑袋,另外两个人一人架住二水的一只胳膊用力一拧,就听嘎巴两声响他的两只胳膊就背在后脊梁上了,一根指头粗的呢绒绳死死地绑祝蝴的手腕子,然后绳子的两头像蛇一样缠住二水的两条胳膊,从肩膀上绕过去勒祝蝴的嘴。其他几个人也用同样的办法捆住二水的两条腿和两只脚。最后还嫌不结实,又使钳子夹住粗铁丝拧了好几圈。

第二百八十五回 大年三十

几个人抬着二水往外走,后面跟着那三条大狼狗。一只狗的嘴里叼着蒙古刀,另外两只张着大嘴,耷拉着直往下滴嗒着血的长舌头。

警察把二水扔进吉普车上的一个铁笼子里,锁上拳头大的锁,关上车门子呼啸一声开走了。

大年三十这一天,一大早窦强就从被窝里爬出来,把被好歹卷卷就跑出去玩儿了。他的口袋儿里掖着好多小扬鞭,手里捏着一根点燃的粗线绳儿。他掏出一个小扬鞭塞到墙缝里,它的灰纸芯子不太长。窦强站在老远的大地方往前探着身子,胳膊伸得挺长去点纸芯。他捏着火绳头儿的手直哆嗦,点了半天也没点着。他又着急又害怕,试合了半天还是没着。正哆嗦着,突然鞭的芯子嗤嗤地冒着火星子,窦强扭头就跑,刚跑出不远,就听身后“嘭”的一声响,扬鞭放响了。兴窦强奋极了,真是又刺激又过瘾!还有比这更好玩儿的呢#蝴有一把自制的火柴枪,整整抠持了二十多天才做好。枪把是厚木板锯成的,扳机和顶针用粗铁丝弯成的,枪管用自行车链条头儿串在粗铁丝上连接而成,枪口用自行车气门做的。别看它是个“土”玩意,构造还比较复杂呢!窦强把火柴装进枪口里,举起枪。枪口朝天中指一扣扳机,“嘭”的一声响,枪口喷出火焰,那效果跟电影里的真枪差不多。那只火柴枪简直是他的心肝宝贝,整天握在手里,睡觉的时候也舍不得不放下。在漆黑的夜里开枪射击效果更好,更刺激。过年了,窦强死磨硬泡让守祥给他买了一大包火柴,这一下他可以尽情地玩儿了。

中午,守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着炖肥肉。虽然菜的花样不多,但大伙还是吃得挺美。这顿饭毕竟是一年中最奢侈的了。

吃完中午饭,天祥拿着一张大红纸去求吴今写春联。很快他手里捧着墨迹还未干的春联回来了。他往门框上抹上白面打的浆糊,火红火红的春联就贴上去了。窦强仰着头问:“爸!那写的是什么呀?”天祥神采飞扬地说:“左边是‘团结合作搞生产’,右边是‘五谷丰登迎新年’,门横梁上是‘欢庆春节’!”

窦强接着问:“爸,你怎么会念呀?”守祥笑了:“是吴今三爷给念着,我就记住了。”

“那是什么意思呀?”

“这幅春联的意思是祝愿咱们在新的一年里,分到好多好多的粮食!咱们一家子过上了好日子!”天祥咯咯地笑着,窦强也笑了。

艳君从公婆那里回到自己的屋里,她中午只吃了几口米饭,喝了点儿汤就回来了。公婆都躺在炕上起不来了,神情恍惚,过年的一切都是两个小叔子和小婶张罗的。

艳君坐在炕上,身子僵直,脸上一点儿表情也没有,眼珠子像凝固了似的一动也不动,。忽然她的嘴角微微一动,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可是嘴里一点儿声音也没有。她静静地坐着,阳光从屋墙上一点儿一点儿地往外移,后来屋里一点阳光也没有了,越来越暗,连墙柜上的东西也看不清了。

艳君站起来重新审视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屋子,走到堂屋里掀开水缸盖,缸里的水面上飘着几个玉米秸叶子。她拿起舀子往锅里舀了些水,便蹲在灶坑前烧起水来,院子里又有了烟火。

第二百八十六回 除夕夜

她扫净了院子、堂屋和土炕,擦净了窗台上和门上的厚厚的尘土。什么都弄好了,她又从墙柜里拿出包裹放在炕上,关上屋门,脱了衣服坐在大盆里洗起澡来。

她的身体依然那么美丽,依然那么诱人。

换好干净的衣服,倒了脏水,艳君盘腿坐在炕上。

年夜的饺子热腾腾地端上来,大伙都坐在一起吃饺子。窦强向外喊着:“妈,您快进来吃吧!别再外面磨蹭了!”

秀英挑帘子进了屋,盘腿坐在炕上和家人一起吃着饺子。她笑吟吟地对守祥说:“你平时爱喝酒,今天除夕夜为什么不喝点儿呀?”

天祥一指火盆里的酒瓶,说:“你看,我不正在火上热着呢!”秀英吃着饺子忽然对朝月说:“你把堂屋和西屋、当院的灯都拉着了!”朝月答应了一声出去了。秀英接着说:“以前没有电灯,咱们还都点上小煤油灯,图个一年亮亮堂堂。今年安上了电灯就更让咱们家亮亮堂堂的!”天祥连忙说:“对!对!”

所有的灯都着了,窦强端着饺子碗往外一看,情不自禁地说道:“嗬!真亮啊!”

大伙正吃着,忽然就听“嘭的”一声响,天祥问:“谁在屋里放炮了?”

大伙没人说话。突然金花喊道:“酒瓶子着火了!”天祥一下子从炕上蹦到地下,拿起洗脸盆子就扣在火盆上。秀英马上说了一句:“今年咱们家可真够红火的呀!”大伙一听都转惊为喜。

艳君独自坐在炕头儿上,本来家里的灯泡瓦数挺大,由于今晚各家的灯都拉开了,所以电压低,雪亮的灯变得跟个小火绳头似的,现在屋里一片红暗。艳君想:这红红的屋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可现在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她正在胡思乱想,听见外面有敲门声。艳君问了一句:“谁呀?”

有人回答道:“是我!大嫂子!”她听出是小叔子的声音。

艳君下了炕开门让他进来,马会田端着刚出锅的饺子对艳君说:“你快吃了吧!过一会儿该凉了。”

艳君面无表情地说:“先把它放在柜上吧!”她的声音很小,如果不仔细听,只能看见她的嘴在动。

马会田把饺子放在柜上安慰着嫂子:“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你不要太难过了!”自己说着说着竟也流下了泪水,于是悲愤地说道:“马二水这个该千刀万剐的畜牲!我大哥哪地方儿得罪他了?他竟然下此毒手,捅了我哥那么多刀。马二水要是落到我手里,我非得一口一口的咬死他,把他撕个粉碎……”

艳君脸上的肌肉在哆嗦。

马会田想起今天是大年三十,强忍住悲痛劝着艳君:“嫂子你快吃饭吧!别的都甭想了!我回去了。”说着出了屋子。

艳君关好门回到屋里。电压越来越低,屋里更显得暗红暗红的了。她又在脸盆里洗了洗脸,然后回到堂屋里。

她从锅台上拿起菜刀,刀刃上长了斑斑锈迹。她右手捏住刀背,左手扶祝寒缸沿,“霍霍”地磨了起来。

她用手指沾了点儿唾沫把刀刃一擦,雪亮雪亮的,又使手指肚儿轻轻在刃上一滑,感觉出挺锋利。

艳君把菜刀放到炕席地下,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出做姑娘时穿的旧衣裳换上。那块红底白花的花布从包裹里掉到地上,此时她竟一点也没注意到。

第二百八十七回 玻璃缸里的金鱼

外面想起了零星的鞭炮声,她似乎一点儿也没有兴趣,她不知道今天晚上是大年夜,她也没有体会到年夜里的欢乐,现在她什么也没体会到……

小孩子们在街上跑着、跳着。有的提着纸灯笼捉迷藏,有的在放鞭炮……这个寒冷却十分热闹的大年夜与平时很不一样,各家各户都欢声笑语,到处充满着喜庆、祥和的气氛。

午夜过半,整个马村响起了爆豆似的鞭炮声,挂鞭、二踢脚一起放响了,几乎要把漆黑的夜空炸亮。

与马村相邻的张其麟、大户驾庄、杨津庄和王家浅都同时响起了雷鸣般的鞭炮声,整个大地都被鞭炮声惊醒了!激活了!各家各户灯火通明,鞭炮齐鸣!这时电压也不低了,各家各户的灯都雪亮雪亮的。

与马会珍家相邻的街坊都开着贼亮贼亮的灯,这更衬托出他家宅院的黑暗,然而那一点点儿微弱的亮光也灭了。院里一片漆黑,黑黑的里屋使窗户纸雪白雪白的。这里静得出奇,静得连老鼠都不敢从这里跑过。现在只能听见风吹窗户纸发出哗哗的响声。堂屋的门紧闭着,屋里一点儿声音也听不到,只有一股暗红的液体从炕沿上流了下来,把掉落在地上的花布浸染了一大片。

邻居家的二踢脚不停地响着,从空中飘散下来的碎纸屑撒满了会珍家的院子,风一吹,又呼呼地飘起来。靠在篱笆上的玉米秸被吹得满院子都是,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猪圈门子敞开了,里面的麦秸也被吹到院里,在空中乱舞。

不知是谁从水中捉住我,

又不知是谁把我放进玻璃缸里。

我用金黄色的尾巴拨动着清澈的自来水,

向前游,

我的头撞到缸壁上。

转回头,

我往回游,

我的头又撞到缸壁上。

我用尽全身力量使劲往上一跃,

要跳出去,

我要到广阔的大海里遨游!

我重重地摔在桌子上,

张着嘴,

此时我却无法呼吸!

北后坑里的冰化了,堤岸上的柳树条钻出了嫩芽,风变得轻柔了,天变得蓝了。家雀褪掉了厚厚的旧毛,新长出来的绒毛发出亮晶晶的光泽。它们叫得可欢快了,夜里再也不用钻棒子秸了,也不用扎进茅草垛里去了,可以自由自在地栖息在枝头了!

天祥和秀英分完地回来了,两人坐在一前一后的门槛子上歇息着。

窦强站在院子里催促着秀英:“妈!快做饭吧!我早就饿了。”他连说了好几句,秀英也没吱声。天祥瞧着儿子自言自语地说:“饿!饿!今后分着干,谁知道顿顿还有饭吃吗?这几年,咱们虽然人口多,可以没让你们断顿儿!甭管饼子还是白薯,都让你们吃饱喽!往后不知咋样啊!”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窦强没听明白父亲的话,只知道自己肚子饿。这时村里的广播器里传出公社的直线广播:“广大社员同志们!明天上午在杨津庄高中举行宣判大会。对我县的几名犯罪分子进行宣判,希望没有生产任务的同志都去参加,以便进行一次深刻地法制教育……”直线广播不停地喊着,就连村里的聋子都听清楚了。

第二天一大早,窦强连粥没喝就去找保护和杨恋去看宣判大会。那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般情况下不可能遇到这种场合,听说里面还有杀人犯呢!宝虎说:“去这么早,那里有人吗?”杨恋接过话茬,说:“咱们步撵,最少需要半个钟头。你要是晌午去,还看见啥了?”保护点点头,于是三个人连跑带颠地奔向杨津庄高中了。

第二百八十八回 押赴刑场

到那一看,我的天呀!人山人海,人挤着人,人挨着人,一片一片的,跟海潮似的,杨津庄高中的大操场被占得满满的,连墙角里都挤满了人。

窦强个小,想往里挤,可怎么也挤不进去!这下子把他急坏了,怎么办呀?忽然灵机一动,自己咋这二呀!你就是挤进去,也看不见啥呀!干脆上墙得了。他扒着墙头上的砖,两只脚点着墙缝儿咬着牙往上窜,费了好半天的劲儿才上去。真是倒霉,裤子都开裆了。他站在墙头上心怦怦直跳,既害怕又激动。

随着刺破天的警笛声,几辆吉普车风驰电掣一样开进操场。几个身穿制服,手里端着冲锋枪的警察跳下车,从车门前一直站到高高的木板搭成的宣判台前。紧接着几个戴着墨镜的警察从车上的铁笼子里押出犯人来。两个警察押一个,像抻死狗一样把他们拖到台上,并列站成一排。

窦强虽然个小,但他站在离台子不远的墙头上,因此一切都看得特别清楚。

这时坐在主席台后面的一个人站起来大声宣布:“广大社员同志们!今天上午我们在这里举行重大宣判大会,判决几名刑事犯罪分子。开这次大会的目的一方面是给犯罪分子以严厉地打击,另一方面也教育广大社员要遵纪守法,违法犯罪的事情不要干!如果以身试法既害人又害己.....”他的声音不大,但震得操场上的墙直颤!窦强站在上面都感到有点晃了。

“下面我宣判:‘犯罪分子张丰!’”话音未落,两个警察押着一个头脚都缠着沾有血渍的白纱布的中年男子往前挪了挪。

宣判的人接着说:“因犯盗窃罪,已被拘捕九个月。他在此期间表现良好,态度积极,认真悔过,改变彻底,且有立功表现。经天津市蓟县人民法院依法判决,当场释放!”台下发出轰隆的声音。真是生效了!押着他的警察立即松了手,张丰迟疑了半天才一瘸一拐地走下台去。

“带犯罪分子马二水!”话音刚落,两个警察架着一个膀的不成样子的男人走上台来。

那个罪犯面如土灰,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泡儿像铃铛一样往外凸起,眼睛似睁非睁,瞳孔暗无光色。嘴上勒着一根呢绒绳,嘴唇上裂着横七竖八的口子,此时还往外嘀嗒着红黄色的液体。牙床上一个牙齿也看不见了,血肉模糊!腮帮子凹陷进去,活像一个八十多岁的老爷子。与其说是警察把他押上来,还不如说是把他像木偶一样拽上来#蝴的脚上锁着大铁链子,两条腿在身后拖着,好像与躯体没有一点联系!

到了台子中央,两个警察把他架起来,如果这时警察一撒手,他不但跑不了,反而会跌到在地上,就像被推倒的棒子秸垛一下子散落一地。

“犯罪分子马二水,天津市蓟县杨津庄公社马村人,汉族,二十九岁。该犯丧失人性,因一点儿小事竟残忍地杀害了本村的马会珍,且有威胁马会珍其妻的嫌疑,因慑于法律的威严未得逞!马二水的罪恶行径给马会珍一家带来极大伤害,马会珍之妻因悲伤过度含恨自杀#蝴的罪行在社会上产生了极其恶劣的影响,为正国法,经天津市最高人民法院核准,判决如下:杀人犯,马二水犯故意杀人罪,证据确凿,且本人供认不讳!判处马二水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押赴刑场立即执行枪决……”

警笛呼啸起来,操场上的人们像潮水一样往外涌。窦强赶紧跳下墙,还把脚崴了一下,这时也顾不得疼了,一个劲地往外跑去追警车。可是人太多了,他被堵在了后面……

“妈,我回来了!”小丫儿轻灵的话语打断了幽兰绵长的思绪,幽兰把手绢揣到怀里,看着十岁的闺女,问道:“饿了吗?丫儿。”小丫儿点点头。幽兰猫下腰从橱柜里拿出一个白花的大铁盒子,丫儿伸手抢了过去,两只白胖胖的小手很轻易地就打开了。

幽兰瞧着女儿香甜地吃着饼干,心里也有了一丝甜蜜。小丫儿递给幽兰一块小鸟形的饼干,说:“妈,你也吃一块吧!我表叔买的可好吃了!”

幽兰咬了一口,笑着问:“丫儿,是你爸好还是你表叔好?”

第二百八十九回 思念情人

小丫儿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犹豫地笑着回答:“当然是我表叔好了!幽兰虽然有些诧异,却暗暗高兴,追问道:“丫儿,你为啥这么说啊?”小丫儿扣好铁盒子,搂着妈妈的肩膀说:“表叔经常给我买好东西吃,还哄着我玩儿!可是我爸老是冲我瞪眼!”

幽兰自言自语地说:“天啊!连孩子都知道谁好谁坏呀!”

小丫把铁盒子藏到橱柜里,嘴里叨咕着:“我表叔都三天没有来了,他干啥去了呀?”

幽兰听了女儿的话,心里有些烦乱,那个该死的干啥去了呀?是不是有别的相好的了?唉#蝴都二十七八岁了,人长得有那么俊,也许别人给他介绍对象了?自己的命真苦啊!

孤雁落余晖,今夕月照谁?

清香空满舍,冷露洗花魁。

小丫儿坐到床边,拉着幽兰的胳膊,说:“妈,我们班里的同学都要照相,我也想照。”幽兰一皱眉头,问:“那得多少钱啊?”小丫儿立刻答道:“合影五毛,单身照一块!”

幽兰一咧嘴,淡淡地说道:“咱们家哪有钱啊?家里除了地里打的粮食,一点儿活钱儿也没有!你爸只会收拾那五亩地,平时也不肯外出挣点儿外块!”

“你就让我照吧!让我照吧!”小丫儿央求着妈妈,幽兰无可奈何地说:“我也想让你照相,可妈没有钱啊!”

“表叔有钱!”外面有人说道。

小丫儿哭丧的小脸儿立刻出现了笑容,幽兰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可心里像开了一扇门那么豁亮。

留着分头,穿这青紫色西服,脚上蹬着闪亮大皮鞋的蒋方华进了屋子。

小丫儿上前抓祝蝴的手,说:“表叔!这几天你咋没来我们家啊?你咋没有来啊?”幽兰瞪了女儿一眼,说道:“你表叔忙着呢!哪有空儿天天来咱们家啊!”说完转过身子也不理表弟。

蒋方华从兜里拿出一张五块的票子递给小丫儿,说道:“丫儿,够了吗?”小丫儿笑得乐开了花,幽兰说道:“就你表叔惯着你!出去玩儿吧!”

小丫儿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蒋方华坐在床边,看着背对着自己的表嫂,说:“你爷们干啥去了?”幽兰小声儿回答:“那个死玩意儿到地里拔草去了!”蒋方华笑着说:“他对你不赖啊!舍不得让你下地干活儿啊!”

幽兰气得直翻白眼,转过身来愤怒地说:“家里一共分了五亩地,还用得着我吗?我在他眼里还不如一条母狗呢!早晚有一天我和他离婚,我要嫁给一个真正爱我的男人!”

蒋方华抱着表嫂的肩膀说:“表嫂,你就改嫁给我吧?我是真心爱你的啊!”

幽兰推开他,故作生气地说:“算了吧,你是虚情假意,还是真心喜欢我?为啥好几天不来看我呢?是不是去相对象了?”

蒋方华亲了一口幽兰,说:“表嫂,我是真心爱你的!咱俩是真正的夫妻,只可惜没有给我生个孩子!傻子,你说你傻吧?我要是天天来你家里,你那个爷们还不怀疑咱俩?要是让他发现了咱俩的事儿那还了得!咱俩好了十来年,也够幸运的了!我知道他好喝酒,哪次来都给他带上两瓶酒,我的良苦用心你咋就不懂呢?这不今儿我又给他拿来两瓶北京牛栏山二锅头!在外头买要八块钱一瓶呢!”

幽兰把头靠在蒋方华的肩膀上说:“如果丫儿真是你的闺女,你会真心对她好吗?”蒋方华哈哈笑起来,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丫儿是你和陈猛的孩子,我哪给你揍孩子了?十年了,你只生了这么一个丫头,不可能是我的闺女!”

幽兰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含情脉脉地看着表弟,说:“可我一天看不见你,心里就难受#涵让我的心被你摘走了呢!”

第二百九十回 你也够胆儿大的

蒋方华摸着表嫂白嫩的脸蛋儿说:“我更舍不得你,可咱们俩毕竟不是真正的夫妻啊!前两天我们村里的一个大妈给我介绍对象,我说啥也没同意!傻女人,你不知道这是为了啥?”

幽兰使劲儿搂着表弟的腰说:“我的宝贝儿,我真想天天和你在一起!我想让你天天搂着我!”蒋方华把嘴放在她耳边小声儿说:“我更想!”

蒋方华掩上屋门,两人迫不急待地交合在一起,表弟健壮的肉体猛烈地在幽兰清爽的天地里撞击着!幽兰用自己丰满性感的玉体去温化心上男人的肌体。

幽兰使劲儿搂着蒋方华,说道:“快,快!我要、我要!等一会儿他该回来来了!”

蒋方华的速度更快了,力量更猛了!终于雷电交加,大雨倾盆,干旱的田地解了旱情。

幽兰把表弟带来的两瓶子酒和一条恒大香烟放在十分显眼的地方,蒋方华坐在屋里开始抽烟。

幽兰弄好之后,就去堂屋做饭了。

果然不出幽兰所料,俩人刚收拾好不久,陈猛就扛着锄回来了。

在街道口,小丫儿看见了他爸爸,就叫道:“爸,我表叔来了!”陈猛看了看闺女,心里想:这小子真闲得疼,不过他一来自己就有酒喝了!“于是他的步子更快了。

幽兰端上一盘子炒鸡蛋,蒋方华从包里拿出一只烤鸡和一袋花生仁。小丫儿叫着也要上桌子,陈猛一瞪眼,刚要发火,蒋方华立刻撕下个大鸡腿儿递给孩子。

小丫儿咬了一口,跑出去玩儿了。

幽兰给男人和表弟倒满酒,陈猛端起酒杯说:“表弟,你来就来得了,还拿啥东西呀!”蒋方华抿了一口酒,说道:“区区一点儿小意思也不算个啥!咱表兄弟俩从小就合得来,别客气了!一个大老爷们婆婆妈妈的不好!”陈猛一乐,笑道:“好,好!咱俩喝!”

陈猛放下酒杯,问道:“表弟,我看你出手大方,穿着讲究,你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啊?”蒋方华一听眉飞色舞,说::“我在我们村子里开了一个杂货铺,就是商店。这一天下来可挣不少的钱呢!”幽兰疑惑地问道:“公社有供销社谁会去你那里买东西啊?你也够胆儿大的,不怕人家搞你投机倒把?你咋敢开杂货铺呢?”

蒋方华呵呵笑起来,说:“俗话说得好,撑死胆儿大的饿死胆儿胆小的!我也是在北京看见别人这么干,自己才回来这么干的。供销社离村子里远,社员买点盐、酱油什么的不方便,再说了我这里的东西比供销社的便宜,所大伙都来我这里买了!今儿给表兄拿来的酒是我花三块钱进来的,往外卖八块呢!”

蒋方华越说越得意,幽兰越听越欢喜,陈猛也喝得兴致正浓!

堂屋里的蛐蛐嘟嘟地叫个不停,五十瓦的大灯泡把院子照得雪亮。幽兰推了推躺在床上的陈猛,说道:“你别睡了,快把当院里的那堆棒子剥了吧!要不赶上雨就该发霉了!”男人翻了一下身子,答道:“我浑身发酸,一点儿劲也没有,你干吧!”

幽兰苦笑了一生,说:“我都剥了一天了,再说了我一个人啥时候剥完了?”

陈猛有些不耐烦了,一瞪眼说道:“你咋这懒啊!饭桌子都不抄,碗筷也不洗!你个懒娘们儿!”幽兰白了她一眼,叨咕着:“让你干点儿活儿,瞅你那个架势,反倒数落起我了!”陈猛脸上的肌肉在哆嗦,抡起手往幽兰脸上打去。

幽兰知道他会这么发疯的,十几年来她竟是第一次本能地用手去阻拦,她攥住男人的手腕子,陈猛执拗了半天也没有挣脱开。真是奇怪了!幽兰用力甩开陈猛的手,说道:“人贼懒,还挺难揍!”

第二百九十一回 远水解不了近渴

陈猛有些纳闷了:这个女人今儿是有大神儿附体了?她咋会有那么大的劲儿呢?

幽兰也没有想到今天男人没有发威成功,她这个后悔呀!自己这十几年来为啥没有反抗呢?他也不是天神恶煞呀#蝴有啥可怕的!幽兰俊俏的脸上飞扬起来了,说道:“你今后少耍凶,我不怕你了!”

陈孟脸都紫了,爬起来就攥住女人的胳膊,幽兰一咬嘴唇,把身子一闪,顺势使劲儿推了一把男人,健壮的陈猛打了个趔趄,一下子就趴到了沙发上。幽兰一看机会来了,积压在心头的愤恨一下爆发出来了,她冲到男人身上,抡起拳头雨点儿似的落在爷们的头上、背上。

陈猛嗷嗷地哼唧着……

幽兰打累了,气也消了一大半。

陈猛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幽兰看见他满头大汗,此时心里这个解恨啊,嘴里小声儿说道:“你打我十几年了,今儿我也揍揍你,让你也尝尝挨打的滋味!看你以后还敢欺负我吗?”

男人躺在床上呼呼喘着粗气,想骂几句也骂不上来了。幽兰转身出了屋,她到院子里剥棒子了。

小丫儿已经进屋里睡觉去了,月亮偏西了,幽兰直起身子打了个哈欠。

爬上床,男人已经睡着了。幽兰虽然有些累了,但是特别兴奋,十几年来今天第一次直起腰板了,腰杆要是硬就不会活的痛苦!小子!你装凇了,今儿非得收拾收拾你!

幽兰光溜溜的身子趴在了男人的身上,她双手用力揉着那个软了吧叽的东西,陈猛在梦中叨叨着:“别…别…”

幽兰也不搭理他,继续挑拨他,她也盼着他的男人快点儿坚强起来#糊也渴望他是个真正的男人,因为她深深感觉到远水解不了近渴!

陈猛睁开眼睛,态度也不像以前那么强硬了,说道:“三更半夜的不睡觉,你要干啥呀?”

幽兰使劲儿揪着他的那个,说道:“我干了半天的活儿,现在还想让你和我一起干活儿!你这次是干也得干,不敢也得干!”男人无可奈何,他不想在这方面也低头了,于是鼓着腮帮子,硬挺着。

男人的那个终于站起来了,上面的幽兰兴奋极了,她渴望着好久没有尝到的快乐了,她也想尝尝自己男人到底是啥滋味儿!

想得挺美,一道关键的时候还是那样让人扫兴。陈猛还没有和幽兰真正交合到一起就小河淌水了!

幽兰骂出了男人石破天惊的一句:“真是无能!”

陈猛第一次挨女人骂,他知道了原来自己十几年来一直是个无能的男人!

陈猛的饭量越来越小,食欲不振,每顿饭必须有一杯酒来做佐料,他显得越来越胖了,肉皮子里透着亮光儿,整个人矮墩墩的。自从那次女人翻了天以来,陈猛的威风减了不少。他也想重新夺回帅位,不知道为什么女人突然间长了本事,自己动武占不了上风,这样一来就没有什么可穷横的了。

冷风一吹,田地里的麦苗出来了,绿油油的一片,像一张绿色的大地毯铺在了广阔的原野上。

幽兰给男人盛了一碗棒子面粥,说道:“我说,今上午该咱们家浇封冻水了,你拿着木锨去麦地里看看吧!”

陈猛端着碗的手直哆嗦,他有气无力地说:“我这些日子老是腰疼,浑身上下难受,还是你去浇地吧!”

第二百九十二回 仰面朝天

幽兰把空碗往桌子上一扔,没好气地说道:“一个大老爷们,也不跟女人似的来那个,腰疼个啥呀?”陈孟一瞪眼珠子,骂道:“你个骚娘们儿,看来真是不要脸啊!我这心里特别难受,你还不相信!我又不是装的,现在岁数大了,脾气也没了。要是头几年,我非揍扁了你!”

幽兰冷笑道:“你现在揍我也不晚啊!我受了你十几年的气,我早就受够了!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立马和你离婚!”

陈猛哪里受过这个呀,一下子就恼了,抡起拳头就打。幽兰挨了一下,怎么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啊?就好像他的那个玩意儿一样软绵绵的。女人气头也上来了,你打我我也要还手了。幽兰两手用力揪住男人的胸脯,陈猛站立不稳,扑通一下仰面朝天栽倒在屋地上。

幽兰冲上前,本想再扇他几个巴掌,但见男人两眼发直,嘴角直颤。女人心软了,伸手抻起了男人。

陈猛倒在床上,那个雄霸四方、说一不二的影子再也见不到了。

他全身浮肿,茶饭不思。

幽兰着急了,村医治了好几次仍不见效,大伙都劝她到县医院给男人看看病。

男人的了肾炎,而且很严重。

幽兰哭了,她白嫩的手摸着男人浮肿的脸,说:“今后咱俩不打架了,好好过日子啊!我要好好伺候你!你的病我一定给你治好!丫儿我们娘俩不能没有你啊!”陈猛也掉下泪来,说道:“老婆,以前是我对你太凶,我竟欺负你,你别记恨我啊!”幽兰攥着男人的手说:“咱俩一个床睡了这么多年,闺女都十一岁了,我咋会记恨你呢?我只盼望着你快点儿好,咱俩还不到四十岁,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家里、地里的活儿全都落在了幽兰身上,男人以前再凶也舍不得让女人下地干活儿,如今不行了,男人生病躺在床上,地里的活儿干不完,只能由她自己去弄了。劳累了一天,幽兰还要做饭、洗衣服、伺候小丫儿和男人,给男人问医、拿药。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陈猛这病一天两天也不见好。

也许是男人以前在幽兰心里从来没有起到过什么重要的作用,也许是刚一听到男人生病时心里没有准备的原因,一开始幽兰还真为陈猛的病上火了,时间一长,也就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了。幽兰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是为什么,反正她不怎么在乎。

小丫儿掰着手指算着,嘴里叨咕着:“我表叔已经十一天没来了。”可不是,因为男人的病,幽兰还真没有在意表弟了。活人怕念叨,幽兰知道表弟这一两天肯定会来的,她心里有数。

一天过去了,没有见到蒋方华,两天过去了,没有表弟的身影。五天过去了,小丫儿想表叔想得难受,幽兰也直在院子里转悠。陈猛倒是不怎么理会,因为这几天他不想喝酒。

几天见不到自己想见的人就忧愁,日子多了一是会有些遗忘,再就是会生些怨恨来。小丫儿对表叔就有些淡忘了,而幽兰就生了些怨恨!这该死的又生出啥蘑菇了?他既然不来,也就不要眼发蓝得盼着他了。想是这么想,可实际呢还是盼着表弟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陈猛躺在床上昏昏睡着,枕头边上堆着好多小药瓶儿子。

幽兰坐在沙发上跳着黄豆粒儿。

第二百九十三回 让表嫂帮个忙

院子外面传来嗒嗒的类似汽车发动的声音,幽兰也没有在意,以为是路过的车辆呢。紧接着堂屋里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立刻放下手里的豆子。

门帘一掀,让幽兰倍感惊喜的表弟来了。本来她要起身打招呼,却临时改了主意,仍然低着头挑着黄豆粒儿。

蒋方华走到堂屋的时候,心里特别激动,马上就要和自己分别一个来月的表嫂温存一翻了。可是一进屋他的兴致就减了一大半:表兄躺在床上,表嫂对自己冷若冰霜。

蒋方华按惯例把两瓶子酒和水果、肉罐头放在柜上。他坐在床边问:“表嫂,你们这些日子挺好的吧?”幽兰仍旧低着头挑着豆粒儿,一声也不言语。

这时陈猛睁开迷离的眼睛,见表弟坐在自己的身边,他挣扎着坐了起来。

蒋方华见他这个样子,问道:“表兄,你脸色不好看呀!咋全身都膀了?”陈猛故作无事的样子,说:“一点儿小毛病,没啥!”蒋方华把屁股挪了挪,问幽兰:“表嫂,表兄咋了?”

幽兰这才开口,说道:“他的了肾炎,挺重的。”

蒋方华感到很诧异,连连摇着头,好久才说道:“那要好好地养着啊!”幽兰把豆子扔到小簸箕里,叹了口气,说:“已经花了两万多块了!”

“花那么多了?”表弟不相信地问。幽兰凄凉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蒋方华从怀里掏出二百块钱,塞到表兄手里,说:“这点儿钱你想吃啥就买点儿啥吧!”

陈猛推辞着不要,蒋方华急了,说:“你真是的,咱们这么客气干啥啊?我又不是外人。”

幽兰这时也说:“表弟不是外人,你就别客气了!”陈猛这才把那二百块钱压在了褥子底下。

蒋方华对陈猛说:“表兄呀,我这次来是求你们一件事儿的。”陈猛笑了,说:“啥事啊?别求求的。”

蒋方华看了一眼幽兰,说:“我的被褥好几年没有拆洗了,我妈腿脚不好使,我想让表嫂到我家里去帮个忙,拆洗一下,再重新做好了。”

陈猛立即说道:“那让她就去吧,反正这两天家里也没有啥事儿!”幽兰心里好不欢喜,嘴上却说:“我去了,那小丫儿和你谁伺候啊?”

陈猛随即答道:“让她奶奶来,这不就行了?”幽兰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蒋方华有些不好意思了,说道:“这给你们添了多少的麻烦啊!”

陈猛脸一红,说:“这些年没少喝你的酒,帮你这点儿忙算个啥呀!”

一切都安顿好了,幽兰对表弟说:“我得骑自行车去你家吧?”蒋方华摆摆手,说:“不用这样,不用的。我买了一辆新嘉陵八零摩托车,用它载着你!”

幽兰惊异地问:“真的吗?牛气了表弟!真是鸟枪换炮了!”蒋方华得意地说:“这算啥呀!不就一万五嘛!”

来到院子里,果然那里放着一辆崭新的黑色摩托车。幽兰两只眼睛不住地盯着这黑亮黑亮的新鲜玩艺儿,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像呵护刚出生的婴儿。

蒋方华问坐在后面的表嫂:“坐好了吗?”幽兰兴奋地答应:“嗯!”蒋方华打着了火,黑色摩托车一溜烟地跑了起来。

出了村口,后面的幽兰眯着眼睛,说:“表弟,你慢点儿开,我害怕!”蒋方华呵呵笑起来,说:“现在咱俩自由了,你搂着我的腰就不害怕了!”

第二百九十四回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

幽兰坐在飞驰的摩托车上像在云里飞翔,她的心敞开了一扇门,她紧紧抱住了表弟的腰,把脸贴在了心上人的后背上。

幽兰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村子,转悠了好半天才来到表弟的家门口。这是一个新建的宅院,棒子秸篱笆,大红砖瓦房,透明的玻璃窗户。幽兰问蒋方华:“表弟,这是你的家吗?”

蒋方华放好摩托车,说:“这层房子今年开春盖的,全是我一个人操持盖起来的。”幽兰佩服地看着表弟,说道:“你爹妈不跟你住在一起吗?”蒋方华攥着表嫂的玉手,说:“他们住在老宅子里,这层房子属于我自己的。”

嗬!里面还真讲究啊!光洁的水泥地面,洁白的墙壁,屋里摆着暗红色的席梦思床,褐色的皮沙发,青色透着光亮的组合家具。幽兰两眼都不够使了,蒋方华笑嘻嘻地说:“表嫂,快坐,快坐!”

这沙发坐着真舒服,软乎乎的,人坐在上面就如坐在荡悠悠的八抬大轿上。

幽兰质问表弟:“你的新家弄得这么讲究,是不是要娶媳妇了?”

蒋方华摸着幽兰水灵的脸蛋儿,说:“你不要胡思乱想了,有你我还能看上谁啊?”幽兰白了他一眼,说道:“你净骗我吧!骗我这个痴心的傻女人!”

蒋方华从对面的屋里拿过来两桶杏仁儿露,打开一桶递给幽兰,说道:“尝尝吧!又香又解渴!”幽兰一扭身,生气地说:“不喝!我不渴!你留着给你喜欢的女人喝吧!”蒋方华有些不解,两手握着她的手,问:“表嫂,你咋生气了?”幽兰一听用力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来,说:“我回去了,我是你表嫂,我家里忙着呢!”

蒋方华糊涂了,怎么刚到家里就要回去呢?情急之下他一把搂过幽兰,疯狂地吻着她的香唇。

表弟的阳刚之气笼罩了表嫂的阴柔娇媚,表弟热烈的吻烧化了表嫂冰冷的心。

蒋方华捧着幽兰的脸,问:“你咋了?咋生气了?”幽兰捏着他的手,说:“我是你表嫂,你也叫我表嫂,你又这样对我,我不该回去吗?不然你又该欺负我了!”

蒋方华嘻嘻地笑着,说道:“你不是我表嫂,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最爱你了!”说完又吻起她的额头,幽兰也使劲儿搂着他的腰。

幽兰娇嗔地说:“你,你不能负了我的心啊!我俩是入过洞房的,这十几年来我一直跟着你,你不可变心呀!”

蒋方华摸着幽兰的脸蛋儿说:“我哪舍得你呢!我的魂儿都让你勾走了!”幽兰一噘嘴,说:“你一个多月没有露面儿,说,干啥去了?是不是又去会别的女人去了?”

蒋方华咯咯笑起来,说道:“就为这个啊,你就为这个生我的气?”幽兰一抿嘴唇,说:“那可不!连个影儿也见不着,咋不生气呢?”蒋方华使劲儿搂着表嫂,说:“这些日子我去了广东跑了一趟买卖,挣了三万多块呢!那辆新摩托车就是这次挣钱买的。”

幽兰眼里闪着光彩,问道:“是真的吗?”表弟点点头,

幽兰激动起来,她闭上眼睛,等待很久没有得到的爱。

蒋方华蓄好爱巢,他急速脱下了幽兰的衣物,两个人随心所欲地疯狂起来!幽兰在表弟身上得到了火热的烘晒,身心激荡起来。蒋方华在幽兰身上得到了春雨的浇灌,使他干渴的田地得到了滋润。

第二百九十五回 完全被他俘虏了

痛快淋漓之后,两个人喘着粗气。幽兰依偎在蒋方华怀里,痴痴地说:“你会离开我吗?”蒋方华搂着她光溜溜的身子说:“亲爱的,从一开始咱俩已有夫妻之爱,我哪会离开你呢?”幽兰伤感地说:“你早晚会结婚的,你的条件这么好,肯定媒人少不了!”蒋方华叹了口气,点点头。

幽兰呜呜地哭了,蒋方华安慰着:“宝贝儿,别这样!我不是不同意嘛!我不同意谈恋爱!那就是我心里只有你!只是我爸我妈太着急了,说我快三十了,早该结婚了!”幽兰使劲儿用脚踹了他一下,说道:“你也着急了吧?那你就去找一个大姑娘呀!”

蒋方华翻身把她压在身子下,说:“亲爱的,我要娶你!我要把你天天搂在怀里!”幽兰无奈地流着眼泪说:“可,可有你表兄啊!我没有办法,要是没有他我早就嫁给你了!”

蒋方华忽然转了一下眼珠子,问道:“我表兄得了啥病?看样子不轻啊!”幽兰抚摸着她凸起的肌肉说:“肾炎,挺重的,养不好就会转尿毒症,要是那样就会很危险了!”

蒋方华露出笑容,说:“他要是养好了,咱俩就彻底不能在一起了!这事儿也到了关键的时候了,咱俩偷偷摸摸十几年了,总不是个事儿啊!也该有个头绪了。”

幽兰没有听明白他的话,问道:“你是啥意思呀?”

蒋方华吻了一下她翘挺的rǔ头儿说:“他要是养好了,咱俩还咋相好啊?他要是养不好,或是玻豪了,那咱俩不就能结婚了?”

幽兰一瞪眼,说道:“你咋能有这种想法呢?”蒋方华见她这个态度,感到有些突然,看来她还是没有死心塌地和自己好啊!蒋方华的那个又刚强起来,他又给了幽兰更刺更荡人心魄的爱。

幽兰使劲儿咬着身上男人的肩膀,她彻底离不开他了,她完全被他俘虏了!

蒋方华问道:“宝贝儿,你爷们儿的病怎么养啊?

幽兰说道:“这病真难弄,不能累住、不能生气、不能吃咸、不能抽烟饮酒、还不能和我干那事儿,挺多的禁忌呢!”蒋方华又问道:“这些禁忌要是不注意呢?”幽兰皱着眉头说道:“这些要不节制,他的病就会恶化,会有生命危险的!”

蒋方华一本正经地问道:“宝贝儿,你是想和他过一辈子呢,还是想和我结婚、和我相爱一生呢?”幽兰脱口而出:“当然我想和你在一起了!”蒋方华笑了,说道:“那就好办了!”

幽兰糊涂了,问:“你说清楚了,咋好办呢?”表弟摸着表嫂光滑的屁股,说:“他的病忌讳越多,你就偏让他自己受不了节制,他不就…那样他还能干扰咱们吗?”

幽兰点了点头。

蒋方华不太情愿地把表嫂送回家,幽兰安慰他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咱俩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她嘴里是这么说,可是心里也像吃了药儿似的,不是滋味。表弟给她带去了三百块钱和一大箱子二锅头酒,并且一再嘱咐表兄陈猛要吃好、喝好,要养好病。陈猛自是感激不尽。

第二百九十六回 尽一个女人的义务

蒋方华走了,男人这才问幽兰:“不是说一两天就回来吗?咋去了十几天呢?”幽兰拿着手巾给躺在床上的男人擦着虚汗,说:“开始预计一两天就干完了,可是表弟的被褥好几年没有拆洗了,脏得要命!光洗被里被面就洗了三天,连拆带做时间还短了?再说了,他的衣裳也没有人管啊!我既然去了,就要好事多到底,该缝的缝,该补的补。咱们也得讲点儿良心呀,人家对咱们不赖,东西是东西,钱是钱,少给你了?这不又给你三百块钱,这可比工钱多多了!”

陈猛不言语了,幽兰又说道:“小丫儿和你想我了吧?我也惦记着你们呀!今儿我要好好伺候你,你想吃啥我就给你做啥,你想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把你的病养好了,我离不开你!以前我俩净生气打架了,你这一病,我才明白过来,我们娘俩儿是不能没有你的!今后我要好好待你,你是我的爷们儿,是小丫儿的亲爸!”

幽兰把躺在床上的男人说得好感动啊,他拽着女人的衣角,说:“我以前的脾气不好,你真的不恨我?”

幽兰笑了笑,说:“两口子哪有记仇的!”她趴在他身上,娇柔地说:“好长时间咱俩没有干那事儿了,你不想我吗?”陈猛不说话。幽兰叹了口气,说:“你得了肾病,医生不让咱俩同房,你还是忍着点儿吧!今晚我搬到小丫儿那屋睡去,咱俩分居吧!”

陈猛看着女人娇柔似水的样子,心里像点着了一堆火,说道:“那哪行啊!两口子分开住,多丧气呀!我身子壮,我不怕!人的命天早定,该多大的寿数就有多大的寿数!没有那么多乱讲究!咱俩就睡在一起,我看能咋样!”幽兰把自己的香腮贴在男人的脸上,深情地说:“我听你的话,其实我也挺想你的,晚上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尽我一个女人的义务!”

小丫儿放学了,一进屋就乐坏了。她问幽兰:“妈,今儿咋做这么多好吃啊?”幽兰看着女儿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你爸有病,多做点儿好吃的让他补补身子!快,快扶你爸起来吃饭。”

陈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坐起来,嗬!今天的菜真不赖啊!一条金黄透着香味儿的炖鲤鱼,上面还顶着几个红辣椒,一大盘子汪着油的炒鸡蛋,宽粉条炖猪肉,黄瓜丝拌猪肚,凉拌猪耳朵……

小丫儿谁也不管了,拿起筷子就吃上了。幽兰端着西红柿鸡蛋汤走进来,见男人有些发楞,便说:“你咋不吃呢?都是给你做的。”

陈猛摇了摇头,说:“我这阵子嘴苦,吃啥都没有味儿!”

幽兰递给他一双筷子,说道:“我知道你平时口重,吃咸!今儿做菜的时候特意多放了些盐,你尝尝肯定爱吃。头些日子饭菜里一丁点儿盐都没放,所以你吃的才没有味儿!我想养病忌讳是应该的,可你吃不下饭哪行呀?时间长了身子肯定受不了!我也知道你爱喝酒,这么多你爱吃的菜,家里也有那么多的酒,可惜医生不让你喝酒啊!”

第二百九十七回 分居

陈猛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女人一提他全想起来了,于是对小丫儿说:“丫儿,给爸拿一瓶酒来!”

幽兰连忙说:“你喝酒,行吗?”陈猛一不楞脑袋,说:“这病也不是酒引起来的,没事儿!这酒是粮食酿的,又不是毒药!我想喝!”

吃了几口菜,果然味道不错,陈猛也有了食欲。酒,他也喝了大半瓶子。今天真是过年了,真痛快!躺在床上的日子太难受了,这也不许吃,那也不许喝,这叫人过的日子吗?还不如死了呢!要是没有也就罢了,明明眼前摆着,咋就不能吃,不能喝了呢!陈猛全都无所谓了。

小丫儿写完作业已经九点多了,幽兰一边给她装书包,一边说:“丫儿,不早了,睡觉去吧!明儿还得上学呢!”小丫儿打了个哈欠,说道:“妈,我要跟你一屋睡。”

幽兰笑了,说:“你都十几岁的大丫头了,哪能跟爹妈一屋睡呢!去东屋自己睡。”小丫儿不情愿地走了。

幽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男人的被窝。陈猛奇怪地问:“今儿日头从西边出来了,你跟我咋这么热呼啊?”女人瞪了他一眼,说道:“跟你腻乎不好了?明儿给你带一顶绿帽子,你就舒服了?你要是不喜欢这样,我就跟小丫儿睡去!”陈猛使劲儿搂着女人丰满的肉体,说道:“不,不!我要你,这么长的时间了想死我了!”幽兰摸这男人的那个,说道:“真的想要我吗?”男人无神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欲求,答道:“那还有假!”幽兰翻身压在男人的胸脯上,说:“今晚上我好好伺候你,我也想要你了。”

幽兰费了半天的劲儿,男人也刚强不起来。她有的是耐心,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终于陈猛在幽兰百般地鼓舞下站了起来,虽然病中的男人腰杆不太硬,但也坚持了很久,最后也爆发了洪水。

幽兰失望地摸着男人的肩膀说:“你不如以前了,也许是跟生病有关吧!你要是不行,我们还是分居吧!”

陈猛一听就生气了,说道:“分啥居呀?以后不许再说这两个字了!”幽兰见男人来劲儿了,心里暗暗高兴,她又说:“我听别的女人说,说男人要是不行,可以使一种药,吃了药可管事儿了!两口子想干多长时间就干多长时间!”陈猛看着女人,问:“那你以前和我干那事儿时,你不舒服吗?”

幽兰叹了口气,说道:“好受啥呀!人家刚一来劲儿,你就不行了!现在还不如以前了呢!我跟你干事儿,简直是活受罪!要不,咱们还是分居吧?你也好好养病啊!”陈猛不知道怎么说好,过了一会儿,她低低的声音对女人说:“要不,要不你也给我买点儿那药?”幽兰故作不知,问道:“啥药?”

陈猛红着脸,说:“就是你刚才说的,说的那种吃了能使男人干事儿的那种药,那叫春药。”幽兰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那明天我就买点儿来,看看管事儿吗?我真想让你成为一个百战不败的好男人!”

第二百九十八回 不会再改嫁

陈猛被女人紧紧地搂抱在怀里。

陈猛卧床不到三个月,已经是水米不进了,大小便也失禁了。后院里堆了二十几个空酒瓶子。大家都叹息不已,说陈猛太不注意养身子了,本来这病忌讳就多,可是他偏偏没有出息,女人离不开,烟酒戒不了,结果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幽兰一见到亲戚朋友就哭哭啼啼,她说她劝不了男人,十几年来他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谁都知道幽兰怕男人,她当不了男人的家。

陈猛已经得了肾病综合症,大夫说:他已经转成尿毒症了,他在世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幽兰已经给男人准备好了后事。

蒋方华以前来表兄家很频繁的,但是陈猛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却很少露面,只是象征性的和其他亲戚朋友一样来看看病人。

一缕轻烟升上了天空,黄纸成灰葬故人!

陈猛死了,随着一阵悲泣的哭声他彻底消失了。

丧事办完了,亲戚好友散去,院子里只剩下幽兰和小丫儿母女两个人了。蒋方华只是在丧礼上出现过,之后他还是没有露面,幽兰感到很奇怪,她也知道表弟的用意。

这一年游览三十八岁,小丫儿十一岁。

陈猛活着的时候,这个家乱哄哄的,他的死是大家早就已经料到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孤灯之下,幽兰泪水模糊,她唉声叹气。小丫儿问母亲:“妈,你叹啥气呀?”幽兰抹了一把泪水,说:“你爸死了,咱娘俩儿今后可咋过呀?”

小丫儿张嘴说道:“我表叔对咱们好,咱们不会和他一起过!”幽兰吃了一惊,问:“丫儿,你为啥这么说呀?”小丫儿睁着大大的眼睛说:“表叔脾气好,对我也好,我乐意和他在一起!”

幽兰试探着又问:“丫儿,妈要是改嫁给你表叔,你愿意吗?”

小丫儿立即答道:“乐意!我乐意他和咱们是一家子,那样多好啊!”幽兰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看来那个死鬼真是不得人心啊!

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寡妇带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这日子肯定过不下去。好多人给幽兰介绍对象,陈家的人也不阻拦,但是幽兰一口回绝了,她说她不能对不祝豪去的男人。虽然男人生前对自己不好,但是她也要为她守寡。媒人过了一个又一个,幽兰始终不吐口。街坊四邻也经常劝她,劝她再走一步,不然将来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男人已经死了多半年了,蒋方华还没有露面,幽兰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是她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她也不想那么多了。

天渐渐冷了,幽兰拿着镰刀在院子里出白菜。一上午整整出了四五百颗,快到晌午的时候,幽兰坐在门槛字上歇着。

大姑姐起着自行车来了,幽兰把她让到屋子里。大姑姐直截了当地说了来意,对幽兰说:“兄弟媳妇,我弟弟已经没了,你有啥想法吗?”

幽兰张口答道:“丫儿我们娘俩儿过一辈子。”大姑姐愁眉不展,说:“兄弟媳妇,你岁数不大,丫儿又是个闺女,你应该再找一个!我就直说了,大姑托我做媒人,想把你给表弟蒋方华说说,咱们都是亲戚,亲上加亲!不知道你愿意不?”

幽兰低下头沉吟良久,说道:“大姐,我和表弟不般配,再说了丫儿的爷爷和奶奶不吐口,我是不会再改嫁的!”

第二百九十九回 养病忌讳

蒋方华走了,男人这才问幽兰:“不是说一两天就回来吗?咋去了十几天呢?”幽兰拿着手巾给躺在床上的男人擦着虚汗,说:“开始预计一两天就干完了,可是表弟的被褥好几年没有拆洗了,脏得要命!光洗被里被面就洗了三天,连拆带做时间还短了?再说了,他的衣裳也没有人管啊!我既然去了,就要好事多到底,该缝的缝,该补的补。咱们也得讲点儿良心呀,人家对咱们不赖,东西是东西,钱是钱,少给你了?这不又给你三百块钱,这可比工钱多多了!”

陈猛不言语了,幽兰又说道:“小丫儿和你想我了吧?我也惦记着你们呀!今儿我要好好伺候你,你想吃啥我就给你做啥,你想让我干啥我就干啥,一定让你舒舒服服的,把你的病养好了,我离不开你!以前我俩净生气打架了,你这一病,我才明白过来,我们娘俩儿是不能没有你的!今后我要好好待你,你是我的爷们儿,是小丫儿的亲爸!”

幽兰把躺在床上的男人说得好感动啊,他拽着女人的衣角,说:“我以前的脾气不好,你真的不恨我?”

幽兰笑了笑,说:“两口子哪有记仇的!”她趴在他身上,娇柔地说:“好长时间咱俩没有干那事儿了,你不想我吗?”陈猛不说话。幽兰叹了口气,说:“你得了肾病,医生不让咱俩同房,你还是忍着点儿吧!今晚我搬到小丫儿那屋睡去,咱俩分居吧!”

陈猛看着女人娇柔似水的样子,心里像点着了一堆火,说道:“那哪行啊!两口子分开住,多丧气呀!我身子壮,我不怕!人的命天早定,该多大的寿数就有多大的寿数!没有那么多乱讲究!咱俩就睡在一起,我看能咋样!”幽兰把自己的香腮贴在男人的脸上,深情地说:“我听你的话,其实我也挺想你的,晚上我一定好好伺候你,尽我一个女人的义务!”

小丫儿放学了,一进屋就乐坏了。她问幽兰:“妈,今儿咋做这么多好吃啊?”幽兰看着女儿水灵灵的大眼睛,说道:“你爸有病,多做点儿好吃的让他补补身子!快,快扶你爸起来吃饭。”

陈猛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坐起来,嗬!今天的菜真不赖啊!一条金黄透着香味儿的炖鲤鱼,上面还顶着几个红辣椒,一大盘子汪着油的炒鸡蛋,宽粉条炖猪肉,黄瓜丝拌猪肚,凉拌猪耳朵……

小丫儿谁也不管了,拿起筷子就吃上了。幽兰端着西红柿鸡蛋汤走进来,见男人有些发楞,便说:“你咋不吃呢?都是给你做的。”

陈猛摇了摇头,说:“我这阵子嘴苦,吃啥都没有味儿!”

幽兰递给他一双筷子,说道:“我知道你平时口重,吃咸!今儿做菜的时候特意多放了些盐,你尝尝肯定爱吃。头些日子饭菜里一丁点儿盐都没放,所以你吃的才没有味儿!我想养病忌讳是应该的,可你吃不下饭哪行呀?时间长了身子肯定受不了!我也知道你爱喝酒,这么多你爱吃的菜,家里也有那么多的酒,可惜医生不让你喝酒啊!”

第三百回 我爸早就死了

大姑姐一把抓住幽兰得手,说:“表弟他不嫌弃你,是他让大姑来托我保媒的。咱们是亲戚,他的条件也挺好,还没有结过婚,对小丫儿也不错啊!至于丫儿的爷爷和奶奶他们也管不到这一块了,我说媒你还不放心?”

幽兰又说道:“我要是改嫁,怕地下的你弟弟埋怨我!”

大姑姐看着兄弟媳妇,劝说道:“先管活人吧,死人也顾不上了!你们娘俩儿有个好的归宿,大家伙也不用惦记着了。”

幽兰点点头,说:“那我听大姐你劝了。”

幽兰带着小丫儿和一些家底儿改嫁给了表弟蒋方华。

这正是:

朝霞黄赤满湘江,炸响惊雷避雨忙。

虹彩斑斓飞羽燕,月圆月隐降寒霜。

小丫儿低着头走进屋来,幽兰急切地问:“丫儿,你考多少分呀?”

小丫儿一甩脸子,说:“人家都十八了,咋还叫我小名呢?我叫陈楠!”幽兰气得噗嗤一声笑了,说道:“你就是八十了,也是妈的丫儿!你永远是我的孩子!从小叫惯了,改不了了!”

小丫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伸手打开电视机。幽兰坐到她身边,又问道:“你到底考多少分啊?”小丫儿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往幽兰面前一拽,说:“你自己看吧!”

幽兰猫下腰,从地上捡起那张纸一看,皱着眉头叨咕着:“370分。”她放下纸,又问:“去年多少分可以考上高中啊?”小丫儿白了幽兰一眼,答道:“480分。”

幽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那你今年肯定是考不上了!”小丫儿嗖地站起来,说道:“考不上就考不上!我正懒得上呢!我要跟我表叔去南方做生意,这不比上学强?”

幽兰瞪了女儿一眼,说道:“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你应该叫他‘爸’!别老是‘表叔’‘表叔’地叫,多难听啊!”小丫儿鼻子里直哼哼,说:“我乐意叫他‘表叔’,我就喜欢这样叫,我爸早就死了!”

幽兰被闺女噎得直打嗝。

“哇…哇…”电话铃响了起来,小丫调低了电视的音量,抄起电话问道:“喂,谁呀?”幽兰竖着耳朵听着,她一句也听不清楚,只见女儿娇嫩的脸蛋儿上泛起了红晕,平时那大嗓门现在也像小羊羔一样绵软起来。

幽兰问道:“是谁呀?小丫儿。”

小丫儿既不搭理她妈妈,也不看她一眼,只听见她像小孩子一样娇声娇气,只是“哼、哈、啊”的,没有一句整话,幽兰气得直翻白眼。

小丫儿对着电话说:“你想我了吗?”对方的声音幽兰一句也听不清,女儿又说:“我好想你啊!你也不回来看我!”幽兰纳闷了,想:这是谁呀?是不是小丫儿的同学呀?

又听女儿不住地哼唧着,还不时对着电话筒发出“吱、吱”的类似亲嘴儿声音。幽兰问道:“丫儿,你在和谁说话啊?”小丫儿回头捂着电话,气囊囊地说:“你烦不烦啊?”

女儿又对电话里说:“你啥时候回来呀?我没有考上高中,我想和你去外面学做生意!”对方的声音很小,幽兰还是听不清楚。小丫儿又是对着电话“吱、吱”了好几声,之后才不情愿地说了声“bye…”

第三百零一回 入过多少次洞房了

幽兰气冲冲地对女儿说:“谁打来的电话呀?问了半天你也不告诉我!”小丫儿脸蛋儿绯红,兴奋地说:“我表叔呗!过两天他就回来了,他说这次他发大财了,挣了七八万块呢!”幽兰一听也乐坏了。

嫁给蒋方华,幽兰的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什么事儿就怕比,一比才知道自己以前真是鬼过的日子!刚进蒋家们看的时候,新男人恨不得把自己含在嘴里,还像新婚燕尔一样甜蜜。蒋方华对小丫儿也是倍加呵护,孩子说买啥就买啥,说干啥就干啥!幽兰看在眼里,喜在心上。她刚开始担心小丫儿和继父不好处关系,没想到俩人在一起,比原装的父女还要亲热,这是令她出乎意料的。

幽兰一大早儿就左眼跳,心里也乱糟糟的,什么也干不下去。男人离开家快五个月了,听丫儿说今天蒋方华就回来了,幽兰不明白为什么昨天夜里自己总是睡不着,好容易挨到天亮了。跟蒋方华在一起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儿让幽兰不如意,男人经常在外面,俩人耳鬓厮磨的日子太少了,跟天上的牛郎织女似的。幽兰也认了,她想这一辈子自己都会在思念男人中度过的,这也挺好,男人每回来一次,她们就像新入洞房一样叫人神往!幽兰到如今也算不出自己和蒋方华入过多少次洞房了。

蒋方华终于回来了,他这些年稍稍胖了些,看上去一点不像农村的人。他上身穿着洁白的名牌衬衫,扎着墨绿色的领带,下身是笔挺的长裤,脚上穿着不粘一点儿尘土的皮鞋,手里拿着大哥大。

小丫儿看见表叔来了,可欢腾了。她抱着继父的胳膊说什么也不可肯撒开,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里焕发出欣喜狂热的光辉来。幽兰的眼睛也眯成了一条缝儿,如意郎君不仅年轻英俊,和自己百般恩爱,而且有本事,挣的钱如流水一样装满了自己的腰包。

母女俩围着蒋方华团团转,三个人有说不尽的话语,有诉不完的相思之苦。

已经很晚了,蒋方华还和小丫儿叨叨地唠个没完,幽兰有些烦闺女了,折腾了一天她也不累?这爷俩显示出了异常的兴奋和亲热,幽兰倒是插不上一句话。

已经十一点半了,幽兰有些恼火,对小丫儿说:“今儿太晚了,丫儿你该睡觉去了,你表叔也该累了!”小丫儿马上答道:“我不困,表叔也不累!我可想表叔了,好容易回家里一次,多待一会儿!”蒋方华摸着小丫儿的手,说:“我们也俩好容易见面了,就多聊一会儿吧!”幽兰没有法子了,耐着性子等待着。

夜很深了,幽兰再也按耐不住了,对小丫儿说:“丫儿你回去睡觉吧!我困了!”蒋方华见女人这么说了,他拧了一把小丫儿的脸蛋儿,说:“丫儿,回去睡觉吧!我也累了!”小丫儿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地回到自己的屋里了。

幽兰关上屋门,一下子搂住男人的腰,生气地说:“讨厌!你不想我啊?”

蒋方华一笑,使劲儿揉搓着女人的双乳,说:“分开这么久了,咋能不想呢?”幽兰哼了一声,说:“胡说八道!要是想我为啥不张罗着睡觉呢?”

蒋方华亲了幽兰一口,说:“丫儿不是这里嘛!我咋好意思撵她走呢?”幽兰白了她一眼,说道:“就你有理!”

第三百零二回 百战不败的好男人

陈猛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女人一提他全想起来了,于是对小丫儿说:“丫儿,给爸拿一瓶酒来!”

幽兰连忙说:“你喝酒,行吗?”陈猛一不楞脑袋,说:“这病也不是酒引起来的,没事儿!这酒是粮食酿的,又不是毒药!我想喝!”

吃了几口菜,果然味道不错,陈猛也有了食欲。酒,他也喝了大半瓶子。今天真是过年了,真痛快!躺在床上的日子太难受了,这也不许吃,那也不许喝,这叫人过的日子吗?还不如死了呢!要是没有也就罢了,明明眼前摆着,咋就不能吃,不能喝了呢!陈猛全都无所谓了。

小丫儿写完作业已经九点多了,幽兰一边给她装书包,一边说:“丫儿,不早了,睡觉去吧!明儿还得上学呢!”小丫儿打了个哈欠,说道:“妈,我要跟你一屋睡。”

幽兰笑了,说:“你都十几岁的大丫头了,哪能跟爹妈一屋睡呢!去东屋自己睡。”小丫儿不情愿地走了。

幽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钻进男人的被窝。陈猛奇怪地问:“今儿日头从西边出来了,你跟我咋这么热呼啊?”女人瞪了他一眼,说道:“跟你腻乎不好了?明儿给你带一顶绿帽子,你就舒服了?你要是不喜欢这样,我就跟小丫儿睡去!”陈猛使劲儿搂着女人丰满的肉体,说道:“不,不!我要你,这么长的时间了想死我了!”幽兰摸这男人的那个,说道:“真的想要我吗?”男人无神的眼睛里透出一丝欲求,答道:“那还有假!”幽兰翻身压在男人的胸脯上,说:“今晚上我好好伺候你,我也想要你了。”

幽兰费了半天的劲儿,男人也刚强不起来。她有的是耐心,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呢!终于陈猛在幽兰百般地鼓舞下站了起来,虽然病中的男人腰杆不太硬,但也坚持了很久,最后也爆发了洪水。

幽兰失望地摸着男人的肩膀说:“你不如以前了,也许是跟生病有关吧!你要是不行,我们还是分居吧!”

陈猛一听就生气了,说道:“分啥居呀?以后不许再说这两个字了!”幽兰见男人来劲儿了,心里暗暗高兴,她又说:“我听别的女人说,说男人要是不行,可以使一种药,吃了药可管事儿了!两口子想干多长时间就干多长时间!”陈猛看着女人,问:“那你以前和我干那事儿时,你不舒服吗?”

幽兰叹了口气,说道:“好受啥呀!人家刚一来劲儿,你就不行了!现在还不如以前了呢!我跟你干事儿,简直是活受罪!要不,咱们还是分居吧?你也好好养病啊!”陈猛不知道怎么说好,过了一会儿,她低低的声音对女人说:“要不,要不你也给我买点儿那药?”幽兰故作不知,问道:“啥药?”

陈猛红着脸,说:“就是你刚才说的,说的那种吃了能使男人干事儿的那种药,那叫春药。”幽兰露出惊喜的神色,说道:“那明天我就买点儿来,看看管事儿吗?我真想让你成为一个百战不败的好男人!”

第三百零三回 亲上加亲

陈猛被女人紧紧地搂抱在怀里。

陈猛卧床不到三个月,已经是水米不进了,大小便也失禁了。后院里堆了二十几个空酒瓶子。大家都叹息不已,说陈猛太不注意养身子了,本来这病忌讳就多,可是他偏偏没有出息,女人离不开,烟酒戒不了,结果把自己的小命葬送了!幽兰一见到亲戚朋友就哭哭啼啼,她说她劝不了男人,十几年来他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谁都知道幽兰怕男人,她当不了男人的家。

陈猛已经得了肾病综合症,大夫说:他已经转成尿毒症了,他在世的日子屈指可数了。幽兰已经给男人准备好了后事。

蒋方华以前来表兄家很频繁的,但是陈猛最后的这段时间里他却很少露面,只是象征性的和其他亲戚朋友一样来看看病人。

一缕轻烟升上了天空,黄纸成灰葬故人!

陈猛死了,随着一阵悲泣的哭声他彻底消失了。

丧事办完了,亲戚好友散去,院子里只剩下幽兰和小丫儿母女两个人了。蒋方华只是在丧礼上出现过,之后他还是没有露面,幽兰感到很奇怪,她也知道表弟的用意。

这一年游览三十八岁,小丫儿十一岁。

陈猛活着的时候,这个家乱哄哄的,他的死是大家早就已经料到的,只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孤灯之下,幽兰泪水模糊,她唉声叹气。小丫儿问母亲:“妈,你叹啥气呀?”幽兰抹了一把泪水,说:“你爸死了,咱娘俩儿今后可咋过呀?”

小丫儿张嘴说道:“我表叔对咱们好,咱们不会和他一起过!”幽兰吃了一惊,问:“丫儿,你为啥这么说呀?”小丫儿睁着大大的眼睛说:“表叔脾气好,对我也好,我乐意和他在一起!”

幽兰试探着又问:“丫儿,妈要是改嫁给你表叔,你愿意吗?”

小丫儿立即答道:“乐意!我乐意他和咱们是一家子,那样多好啊!”幽兰轻轻地出了一口气,看来那个死鬼真是不得人心啊!

一个不到四十岁的寡妇带着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这日子肯定过不下去。好多人给幽兰介绍对象,陈家的人也不阻拦,但是幽兰一口回绝了,她说她不能对不祝豪去的男人。虽然男人生前对自己不好,但是她也要为她守寡。媒人过了一个又一个,幽兰始终不吐口。街坊四邻也经常劝她,劝她再走一步,不然将来的日子会不好过的。

男人已经死了多半年了,蒋方华还没有露面,幽兰有些沉不住气了,但是她一点儿也没有表现出来,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以后的日子怎么样,她也不想那么多了。

天渐渐冷了,幽兰拿着镰刀在院子里出白菜。一上午整整出了四五百颗,快到晌午的时候,幽兰坐在门槛字上歇着。

大姑姐起着自行车来了,幽兰把她让到屋子里。大姑姐直截了当地说了来意,对幽兰说:“兄弟媳妇,我弟弟已经没了,你有啥想法吗?”

幽兰张口答道:“丫儿我们娘俩儿过一辈子。”大姑姐愁眉不展,说:“兄弟媳妇,你岁数不大,丫儿又是个闺女,你应该再找一个!我就直说了,大姑托我做媒人,想把你给表弟蒋方华说说,咱们都是亲戚,亲上加亲!不知道你愿意不?”

幽兰低下头沉吟良久,说道:“大姐,我和表弟不般配,再说了丫儿的爷爷和奶奶不吐口,我是不会再改嫁的!”

第三百零四回 老爷们多有本事

幽兰脱光了衣服上了床,蒋方华从皮包里拿出一粒药丸咽了下去。幽兰扭着雪白的身子,催促着:“还不快上来,吃啥药呢?你又没有病!”蒋方华爬上床,压在了女人的身子上,说:“让你更好地享受啊!”

两个人疯狂地纠缠到了一起,虽然关了灯,但是动静依然很大。隔壁的小丫儿本来就兴奋得睡不着觉,再加上幽兰两个人细小声音不时地传过来,这个十八岁的少女更是烦得不得了,她用毛巾被蒙住了头。

刚回来四五天,蒋方华又要回去了。幽兰怎么拦也拦不住了,蒋方华说耽误一天就少挣千八百快呢!小丫儿下决心要跟继父去学做生意,幽兰也觉得合适,上不了学就去外面闯一闯吧!

幽兰再三叮嘱蒋方华,说小丫儿还是个孩子,要像亲闺女一样照顾她。蒋方华笑了,说:“傻女人,你嫁给了我,你的闺女就是我的闺女!”幽兰意味深长地说:“丫儿就是你的亲闺女!”蒋方华捋着女人的秀发,说:“对,对!小丫儿就我的亲闺女!”

旁边的小丫儿烦了,说道:“妈,你唠叨完了吗?我和表叔该走了!”

幽兰不再说什么了,她看着小丫儿挽着继父的胳膊走远了,是啊!孩子大了,应该放她出去了!幽兰心里这么想。

小丫儿一走只剩下幽兰一个人了,家里也没有什么活儿,挺孤单的。正午聊着呢,门外有一个清脆的声音:“二婶,二婶!”

幽兰探出头一看,原来是邻居张虎的媳妇。

张虎就住在蒋方华西边,两家紧挨着,平时关系也不错,来往挺密切的。幽兰独自在家,这张虎家的媳妇便经常来这里串门子。张虎两口子刚结婚二年,他本人今年二十八岁,在家里以种地为主,不像蒋方华一年到头老是在外头跑,他媳妇今年二十六岁,是从邻村嫁过来的。

幽兰出了屋,笑着说道:“李蓉,快到屋里坐!”张虎媳妇笑嘻嘻地说:“前几天,你们家老爷们回来,我不好意思打搅你们,这不有空儿才过来待一会儿!”

幽兰拿出香蕉、菠萝招待张虎媳妇。李蓉恭维道:“二婶,你真有好命儿!你们家的老爷们多有本事啊,瞧你天天吃啥、穿啥、喝啥!”幽兰咯咯笑起来,答道:“李蓉,你也不错啊!你长得漂亮,又年轻!你们对象像对待宝贝儿似的喜欢你呀!”李蓉脸一红,说道:“二婶,二叔也更爱你呀!你们俩这长的时间一见面,他还不把你吃了?”

幽兰抿嘴一笑,说:“哪会呢!不像你们年轻人火力旺,我们一年不见面,也无所谓!”

张虎媳妇咬着香蕉不停地摆头。幽兰削着菠萝随便问道:“你们家的张虎干啥去了?”李蓉把香蕉皮放到塑料托盘里,说:“他能干啥呀,下地干活儿呗!”

……

洁白的雪花使大地一切都变白了。

春风送暖,柳枝绿了,粉白的桃花开了。

“妈!”外面飘来欢快的叫声,幽兰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满头长长卷发、衣着华丽的时髦女郎。幽兰有些发懵,时髦女郎一把搂住了她,嘴里叫道:“妈!”

“哎呀,丫儿,丫儿!”幽兰叫道,几乎认不出自己的女儿了,她大变了模样,和电视里的港台明星似的!小丫儿再也不是那小鸟欢叫的孩子了!这才多长的时间啊,小丫儿变化真大呀,幽兰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第三百零五回 钱咋整这么多

娘俩儿亲热了好一阵子,幽兰直埋怨女儿,女儿也老是说想家。幽兰问道:“你表叔回来了吗?”小丫儿随口答道:“他去北京办点儿小事儿,明天一早就回来。”

丫儿兴奋地对幽兰说:“妈!在外面可好挣钱了!你猜,我一天挣多少钱?”幽兰眨了眨眼睛,说:“二十?”丫儿摇摇头,“三十?”幽兰又说道。丫儿伸出五个手指,幽兰咬着牙说道:“五十?”

小丫儿忍不住笑出声儿来,说:“一天最少挣五百!”

幽兰一撇嘴,生气地说:“别逗你妈了!咱们这里的工人一个月才挣三百多,你净骗我!”

小丫儿从包里拿出一沓绿色的百元大票子,在幽兰眼前一晃,问:“妈,你看这是啥?”幽兰眼都花了,问道:“啥?”小丫儿眉飞色舞地说:“一万块!这只是我挣的一小部分呢!”

幽兰眼都直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在外面干啥呀?”

小丫儿掏出一根细长的烟卷儿点着了,吐了个烟圈儿,说道:“我不干啥,我的工作就是唱歌、跳舞、喝酒…”

幽兰惊异地看着女儿,说:“你学会抽烟了?”小丫儿淡淡一笑,说:“我们那里的好多女孩都会,这很平常啊!”幽兰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不相信女儿竟会变化这么快!

幽兰摸着小丫儿的脸蛋儿,说:“丫儿,在外面工作累吗?”小丫儿搂着幽兰回答:“不累!我们不干活儿,天天是好吃好喝、好玩儿的!”幽兰又问道:“你表叔在外面做啥生意啊?”

小丫儿扔掉烟屁股,说:“妈,我表叔在外面可神气了!我最佩服他了#蝴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他在我们那个大酒店是副经理。我们那里有四十多个和我一样的女孩子,全都听他的,都溜须他#蝴让谁挣得钱多,谁就挣的钱多#蝴要是不喜欢谁,谁就一分钱也挣不到!”小丫儿说到这里特别兴奋。

幽兰把小丫儿的小挎包放到柜上,问道:“丫儿,饿了吧?”小丫儿点点头,幽兰说道:“丫儿,先歇一会儿,妈这就给你做好吃的去!”…

小丫儿回到自己的屋里睡觉去了,幽兰坐在床上有些发楞,女儿挣那么多的钱,这确实让她高兴,但是这兴奋之中又感觉到有些不安和恐慌,这钱咋整这么多啊?

小丫儿的紫色小包儿映入幽兰的眼帘,她走过去拿了起来。

里面有好多张卡片,还有一个小记事本和化妆品。她又翻了翻,看见有一个小纸盒儿和一个小瓶子。

幽兰把那个小纸盒儿和小瓶子拿到灯底下仔细一看,呀!原来是避孕药和避孕套!

幽兰的脑袋大了。

第二天,蒋方华果然荣归故里,他带来的是和小丫儿一样那些令人羡慕的金钱。幽兰受不了这么多钱财的刺激,她有些不知所措了。小丫儿一见到表叔,她的睫毛都笑开了,爷俩说说笑笑,关系很融洽。

幽兰趁男人和女儿不注意,偷看了蒋方华的包,她又惊呆了,里面有好几种壮阳药和四五盒避孕套。

幽兰的神经有些紧张了,她怎么猜测也认为那些是不可能的!

第三百零六回 和你的亲闺女一样

夜很深了,小丫儿到了自己的屋里睡觉了。蒋方华又吃了一粒药才脱光了衣服,他有些纳闷,问自己的女人:“你咋不上床啊?”

幽兰这才回过神儿来,也脱了衣服,男人立刻扑了过来。

蒋方华的威猛和持久让幽兰激动不已,她发现她的表弟魅力真是太大了,她更感觉到不安了。

两个人发泄完毕,蒋方华从女人的身上爬了下去就呼呼睡了,幽兰余兴还没有消退,她闭着眼睛眯着。

天快亮了。

忽然屋门轻轻地一响,幽兰半睁开眼睛斜视着:咦?小丫儿只戴着乳罩穿着小内裤进来了!淡淡的月光照着她光溜溜的身子,她的肌肤显得格外白皙。

幽兰一点声息也不出,她不知道女儿要干什么。

小丫儿猫下腰摸到床边,她站在床前沉默了一会儿,她听见了蒋方华轻微的鼾声。幽兰瞥见女儿把手伸进表叔的内裤里,幽兰的心碰到了嗓子眼儿。

很开男人从床上爬起来,又见小丫儿冲他直摆手,俩人悄悄地溜了出去。

幽兰感觉到天旋地转……

幽兰鬼使神差地摸到小丫儿的窗前,她侧着耳朵倾听着,只听里面传来小丫儿细小的声音:“你咋这么晚还不过来呀?”

蒋方华的声音很低,“这是在家里,你妈就在身边,别胡来!”小丫儿又说道:“我不管!我就是爱你,我离不开你!我去外面和你做生意,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咱俩才差十几岁,我爱你!我想和你做爱,快戴上那个!”蒋方华说道:“我先吃粒药!”小丫儿有些懊恼,说:“你刚才是不是干那事儿了?”蒋方华连忙说:“没,没!你妈也没想那事儿!”之后两人就不说话了,只听到俩人急促的喘息声。

幽兰的头都炸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的屋里的。

日头老高了,幽兰还没有起来。蒋方华已经做好了早饭,小丫儿也没等着妈妈就先吃了。幽兰洗漱完毕已经九点多了,她和男人一起吃了早饭。

幽兰问男人:“这次回来待几天啊?”蒋方华犹豫了一下,说道:“十几天吧!“幽兰不吱声了。小丫儿摸着幽兰的手,说:“妈,明儿我想去塘沽海滨浴场玩几天,行吗?”幽兰苦笑了一下,答道:“你想一去就去吧!”小丫儿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又说:“我想让表叔陪着我去玩儿!”幽兰看了女儿一眼,说道:“不行!我今儿早晨不知道咋了,浑身不舒服,你们都去了,谁也不管我了?”

小丫儿一噘嘴,说道:“不去就不去,今儿我就走!一会儿就坐车去天津!”幽兰沉默不语,小丫儿还真的收拾了一下走了。

蒋方华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儿。幽兰挨着她坐下,好久才慢慢地说道:“丫儿姓陈,可她和你的亲闺女一样啊!”蒋方华有些奇怪,见女人有些茫然的样子,便随口答道:“是啊!是啊!你没有看出我们爷俩多亲热吗?”

幽兰望着男人又说道:“你是真正和我入过洞房的男人,你是第一个占了我身子的男人!”蒋方华的脸有些红了,说道:“那也是巧合啊!”

第三百零七回 两眼直勾勾地看着

幽兰接着说:“表弟,你知道吗?你表兄陈猛从来没有一次真正要过我,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呀!”

蒋方华乐了,说道:“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咱俩不是如愿以偿了吗?”幽兰眼里含着泪花,说:“他从来没有和我过一次真正的夫妻生活,也就是说丫儿是你的闺女!”

蒋方华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说道:“难道是说我对小丫儿不好吗?你咋这样胡思乱想呢?”幽兰看到表弟有些懊恼,嘴里依旧重复了一遍:“小丫儿是你的亲闺女!”

蒋方华坐了下来,安慰着幽兰说道:“好了,好了!将来我会对小丫儿更好的。你看我带着她给你挣了多少的钱啊!”

一提到钱,幽兰的神经又绷紧了,她问:“你们做的是啥生意呀?”蒋方华镇定自若地回答:“开酒店啊!小丫儿跟着学厨师呢?”

幽兰不再追问了。

“二婶,二婶!”张虎媳妇在外面喊道。蒋方华站起身,掀开门帘,热情地说:“快进来,快进来!”李蓉笑容满面地走了进来。

幽兰向她点点头,李蓉坐在她身边。

蒋方华拿出来饮料,亲自打开了递给张虎媳妇。李蓉面色绯红,用眼角的余光偷偷地看着蒋方华。幽兰稀里糊涂地和张虎媳妇说着话,李蓉也没有在意二婶的神情,她颇是羡慕男主人给这里带来的财富。

张虎媳妇捏着空饮料罐子和蒋方华聊着天,她问道:“二叔,你在外面做啥生意呀?没少挣钱吧?”

蒋方华在这个小媳妇面前很是得意,说道:“在广州开大酒店。”

李蓉马上奉承着:“真了不起!别说在南方开酒店了,就是在咱们本地开个饭店也不容易啊!”

蒋方华津津有味地说:“广州是个开放的大城市,经济发达,又与香港相邻,比咱们内地发达多了!那里人的思想也开放,不象咱们北方人这么保守,那里挣钱的路子也多,消费水平高,和香港差不多。”

李蓉放下空饮料罐子,说道:“您在那里挣了不少的钱吧?”

蒋方华笑而不答,张虎媳妇又说道:“我在电视里看到过广东和香港,那里真不知道比咱们这儿强多少倍呢!”

幽兰昏昏沉沉的,平时她和李蓉的话儿挺多的,今天只听她和蒋方华聊了,女主人也插不言了。

蒋方华的皮包里发出铃声,他打开包拿出一个砖块一样的电话,放在耳边叽里呱啦地和别人说了起来,蒋方华的声音既有蓟县的口音,也混合着电视上的港台口音。李蓉两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打电话。

蒋方华把那个家伙又放进包里,李蓉的脸蛋儿有些烫了,她问道:“您刚才用的是电视里说的大哥大吧?”蒋方华点点头,说:“这个大哥大我花一万块买的。这次回去也给小丫儿买一部,出门在外有它办事儿方便!咱们北方穷,钱不好挣,不如南方大城市,只要你脑子聪明,思想开放就能发大财!”

第三百零八回 要跟我走

李蓉用试探的口吻问道:“二叔,您看我也跟您去广州做生意,行吗?”

蒋方华一愣,接着哈哈笑起来,说:“你都结婚了,是媳妇了,你咋去呀?你们家的张虎也不同意啊!”

李蓉强作笑容,说:“二叔,我说的是真的,我是结婚了,可是还没有孩子呢!我们家张虎也全听我的,我说啥他都会支持我的。咱们街坊住着,粘您点儿光吧!”

她又看了看幽兰,说:“二婶,您说我粘二叔的光也是应该的吧?”

幽兰什么也没有听清楚,她不太懂张虎媳妇的意思,于是胡乱地点着头。

蒋方华开始以为张虎媳妇是随便说的,但是见她的表情越来越严肃,才晓得这个小媳妇真有这个想法。他重新端详着张虎媳妇:她长得挺俊的,还是大姑娘苗条的体型呢!皮肤也水灵,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里蕴藏着娇羞的妩媚。人是挺俊的,只是被这土里土气的衣服给掩盖住了,如果精心打扮一下,也拿得出手。

蒋方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要是真想去,就先和你们张虎商量好了,反正我一半天也不走呢!

李蓉一听兴奋得不得了,她坐到蒋方华身边,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说道:“二叔,我可真的要跟你去外面打工了,咱们这农村有啥好的,趁着年轻开开眼界,这事儿全靠您了!”蒋方华笑吟吟地说:“南方人思想开放,那里挣钱很容易,我那个大酒店也缺人手,没问题!”张虎媳妇一听,心花怒放。

张虎媳妇走了,幽兰半躺在沙发上两眼看着屋顶。

第二天,幽兰起来得又很晚,不过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

蒋方华一边刷牙一边想:“这女人的嘴真是靠不住,张虎媳妇说是要跟我走,说得跟真的一样。这都快一天了也不见动静,哼!原来和我开玩笑呢!

幽兰开始收拾屋子了,这时院门一开,李蓉一手拎着一条大鲤鱼 ,一手拎着一大块猪肉走了进来。

幽兰纳闷了,李蓉开口说道:“这点儿东西时送给二叔二婶的。”

幽兰苦笑着说:“你买大些东西干啥?”张虎媳妇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要跟二叔去广州打工,肯定少麻烦不了你们,这点儿东西算啥!”

蒋方华用毛巾擦着嘴角,问:“你们家里都同意了?”

张虎媳妇一笑,答道:“家里我说了算,张虎也不反对。”蒋方华热情地说:“快进屋里!既然同意了,那我就带着你去外面看一看!”

幽兰把鱼和肉放到厨房里,然后回来对李蓉说:“侄媳妇,今儿中午你就在这里吃饭吧!”李蓉拉着幽兰的手说:“二婶,,以后少麻烦不了你们,你就别客气了!”

蒋方华点着了烟,笑眯眯地说:“以后我就直接叫你名字了,在外面不像在家里。”

李蓉俊俏的脸蛋儿绽开了笑容,说道:“那是自然了!”

第三百零九回 女人的一声尖叫

蒋方华又说道:“李蓉,今天中午你就和张虎一起在我家里吃饭好了!”

李蓉往他身边挪了挪,说:“二叔,张虎赶集去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呢!也许下午才回来呀!我也不在这里吃了。”

蒋方华看着李蓉的脸,说:“你要是真心和我去南方大城市,思想就不要太落伍了!以后咱们天天在一起,让你在家里吃顿饭你都不好意思,那怎么能行呢!出门在外科不能太腼腆了,要大大方方的!”李蓉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说道:“我听二叔您的,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蒋方华笑了,说道:“咱们在外面,没有学历,没有权力,全靠自己的,全凭自己吃饭!在外面人要机灵,别太死板了!”李蓉紧挨着他,说道:“以后我全靠您了!”

蒋方华笑道:“没问题,没问题!”

幽兰去厨房做饭了,张虎媳妇和蒋方华聊得热火朝天。

饭菜做好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幽兰正往上端菜,电话响了。原来是小丫儿的姥姥头疼,让幽兰去看一看。幽兰一边上菜,一边对李蓉说:“今儿我就不陪你了,等一会儿我要回娘家,你一定要吃好啊!”李蓉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麻烦你们了?”

幽兰直摇头。

幽兰去东屋收拾一下,这时蒋方华也进来了。幽兰用余光瞥见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她心里咯噔一下,那不是春药吗?他又要干什么?

幽兰故作没有看见,低下头系着鞋带。她偷偷看过去,只见他拧开红色胶囊,把药面儿倒入大瓶雪碧饮料里。

幽兰赶紧站起身出了屋子,她到西屋里大声对李蓉说:“侄媳妇,你坐着啊,我回娘家了,傍晚才回来呢!你要吃好啊!”李蓉也客气了一阵子。

蒋方华回到西屋,对幽兰说:“要不你吃完饭再去?”幽兰边往外走边说:“丫儿的姥姥在电话里说不舒服,我必须马上去,你自己陪张虎媳妇吃饭吧!”

幽兰骑着自行车出了村口,在外面转悠了一圈又回到张虎家的门口。

中午的日头老毒的,幽兰额头都出汗了。张虎家的门还是锁着的,她又往自家的院子里望一望,透过玻璃窗户看见男人正和李蓉便吃边喝,他们手脚比划着,只是听不见说些什么。

幽兰躲在不远处的地方静静地等着,她不知道结果会是怎么样。

幽兰又扒着门缝儿往自己家的院子里看,咦,大白天的窗帘怎么挂上了?蒋方华难道...她不敢往下想,这时自家的院子里静悄悄的。

“二婶,你在这儿干啥呢?”

幽兰一哆嗦,回头一看,张虎推着车子站在自己的身后。

幽兰上前一步,抓住张虎的手说:“你可回来了,我等你好长时间了!你媳妇晕倒在我家里了,你还不快去看看!”

张虎一听,脸色都变了,撒手扔下车子。幽兰轻轻地推开自家的大门,张虎快步跑了进去。

幽兰站在后面一动不动。

很快,就听见自家西屋里发出了女人的一声尖叫,紧接着又听见一阵乱哄哄的声音。幽兰看见李蓉赤裸着上身,两手拎着裤子疯了似的往外跑……

张虎也追了出来,幽兰看见他的手上和脸上全是血……

张虎被警车押走了,法医进了蒋方华的家,作了尸体检查。

第三百一十回 请迷QQ

整个上午冷冷清清,除去大街上的人偶尔往里张望一眼,再也没有谁关注一下这个店面。

欣荣来回打开、关闭那几个网页,无聊得很!标题挺诱人,但是一打开全是空洞洞的,连篇累牍的废话,没看几行字就关掉了,真是腻得疼!自己一个人在这屋子里连鸟叫的声音都听不到,再寂寞也要坚持,自己一个大活人摆在这里不就是为了那几百块钱吗?这生意几天都不开张,老板到月底能发出工资来吗?一想到这些,欣荣的心里就像有只手在抓挠,难受极了!先忍忍看,如果月底不给工资再走也不迟。

肚子咕噜咕噜地叫上了,杜欣荣关掉电脑匆匆锁好门,她快步走到对面的小吃摊前。老板娘热情地招呼着:“妹子,今儿吃点儿啥呀?”欣荣一乐,说道:“大姐,一碗馄饨!”老板娘笑了笑,又说:“妹子,不要光为了减肥不吃饱了呀!”欣荣微笑着说:“大姐,你看我像要减肥的人吗?”老板娘一边往锅里放馄饨片,一边自言自语着:“里面坐,五分钟就好了。”

欣荣稀里糊涂地吃了几口就放下一次性的筷子,从口兜里拿出两块钱递给老板娘,然后就快步跑回店里。她明明知道此时不会有顾客光临,可是老板再三要求没有人也要店门开着。

她坐在电脑前有些发楞,干点儿什么好呢?这一天到晚真难熬呀!咦,自己不会上qq聊聊天嘛!想到这里欣荣有些亢奋了。

上了线,只有两位网姐的头像是亮的,欣荣主动和她们打着招呼,自己说了一大堆拜年的话,对方只是“噢”、“哦”的应付着。唉,她们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说话呢?欣荣想不明白。这台电脑没有耳迈和音箱,想听支歌曲也不行,这里是店面不是网吧,可以理解老板的用心。

欣荣坐在沙发上,两只眼直勾勾地看着显示器。忽然qq好友栏下面的小喇叭一闪一闪地动着,看来是有新网友要加自己了,欣荣不假思索地就点击了同意,一会儿好友栏里出现了一个彩色的男士头像。欣荣一看是个男的,也不理他,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着显示器。

那个男士的头像不停地跳动,过了好长的时间欣荣才打开对话框。

这个下午欣荣觉得过得很快,店里已经很暗了她也没想起开灯,这个叫春雨的网友稚气且幽默的话语使她孤寂的心豁然开朗,他怎么和其他的网姐不一样啊?春雨是如此的热情和诚挚#轰然只是一个卡通图像和一串的文字,但像一堆火焰温暖着欣荣的心。时间并不是粘粘糊糊的,今天怎么一溜烟就走了呢,想抓住也抓不住!下班的时间到了,杜欣荣无可奈何地发出了“88”两个数字。

初见面,

月朦胧,

片语只言露水浓。

风静云轻难入睡,

化作玉兔去蟾宫。

欣荣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总是那个春雨的卡通形象和那些温柔幽默的文字。她努力使自己睡去,不知过了多久才昏昏沉沉迷糊了一阵子。

第三百一十一回 视频

来到店里,杜欣荣按惯例做卫生,一切都收拾好了,她才坐在电脑前。以前那种憋得难受的郁闷今天再也不会光临了,此时心咚咚直跳地打开了qq。

唉!现在才7点半,人家哪会这么早就上线呀!欣荣有一丝惆怅涌上心头,刚要起身离去,那个春雨的头像居然跳动起来!欣荣赶紧双击对话框,里面有温馨的问候,一缕甜蜜占据了她的心房。

春雨打过来视频的请求,欣荣无奈地告诉他自己没有安装。对话框里马上出现了“你可以看我”的字样。杜欣荣拿着鼠标的手有些颤抖,她不知道自己点没点“接受”。qq上居然出现了一个帅哥的画面。

欣荣的头有些晕了,半天也打不出一个字来。她的魂全在显示器而不在键盘上了。没想到他竟比自己想象的帅多了:国字形的脸,一头迷人的时髦长发,不仅阳刚气十足,而且透出俊俏含蓄的气质。对方不断地催促着:“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呀?”

欣荣这才缓过神来,一再表示歉意。刚说几句话,店门一开进来三个人,欣荣赶紧发送“稍后”两个字,然后最小化对话框。

她站起身热情地招呼着顾客。三个顾客左挑右捡,好容易选好了又砍了半天的价格。欣荣不耐烦的打兑着,送走了三位刚要坐下,老板又进来了。厂家送货来了,欣荣心怦怦直跳,赶紧关了qq。

忙活了半天,店里才清静下来,现在有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杜欣荣有些懊悔,春雨会不会生气呀?他要是不理自己可怎么办呀!计较这么多干什么呀!是网友又不是现实生活中的朋友,想到这里觉得舒服了许多。一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看看他还在吗?

真没想到,春雨居然没走。杜欣荣想隐身,但大脑控制不了手,还是双击了他的头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和他说了那么多道歉的话,竟然请他不要生气!文字发出去了,杜欣荣才觉得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了。

春雨帅气的脸又出现在显示器上,他依然是那么热情、那样诚挚。她知道了他是天津蓟县的,她也告诉了自己是唐山的。

你是朦胧的月色看着黑暗的原野,

我是一颗星点缀着你那墨绿色蚕丝的裙装。

你是寒冬的太阳溶化着冷瑟的冰雪,

我是一朵白云衬托你火热的心房。

你是草原上善良勤劳的牧羊女,

我是跟在你身旁的一只羔羊。

你是碧空里飞翔的白鸽,

我是一丝清风拂过你展动的翅膀。

你是宇宙里美的信使,

我是你持花的童郎。

无论你走到哪里,

都有追随你那我迷茫的目光。

今天中午杜欣荣居然没有去小吃摊,老板娘还直纳闷呢!

在电脑前欣荣上线,春雨就上线;离开了电脑,短信、长途电话接二连三,平时吝啬的欣荣现在可不计较手机费了。他的真实名字叫方超,比自己小一岁,是交通局的司机。

杜欣荣这两天神志有些清醒,去了电信局和移动通讯公司查了他的电话号码,方超一句话也没骗她,由此看来他和自己一样不是网络情场上的高手。

第三百一十二回 眼泪在流

惠凤有些纳闷:女儿这几天怎么了?总是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又精神恍惚。而且电话也出乎寻常的多,有时晚上十一二点还拿着手机出去接电话,也许是女儿大了正在谈恋爱?可是当妈的一问,欣荣总是矢口否认。

欣荣躺在床上静静地想着,自己也觉得有些反常了。一个不熟悉的男孩怎么会占据了自己的全部空间呢?看来应该冷却一下了,她下定决心从明天起手机关机,并且放在家里。到了店里拿几本杂志看,决不上网。

第一天还好些,店里挺忙,杜欣荣忘记了一切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家里她和母亲一起看电视、打打牌也没什么。第二天杜欣荣心里有些乱了,但还是咬着牙坚持下来了。第三天,她轻松了许多拿着手机上了班。真奇怪,方超竟然没有给自己打电话,也没有发短信?杜欣荣此时心里有些发毛,转念一想:自己和他一点牵连都没有,怕什么呀!

这些日子虽然有些寂寞,但是杜欣荣却倍感轻松,因为她认为自己已经从梦幻的情海中挣脱出来了。她认为她又回到原来的自我了。那个小子也许早就把自己忘了,看来还是自己多情呀!

放松了警惕,她也就忘记了什么,于是又轻装上阵地登陆了qq。显示器上的很开就弹出了春雨的对话框,上面传来《梦中的小屋》的场景歌。欣荣把它最小化,采取了置之不理的态度。谁知那个对话框又弹出来,而且请求欣荣接受视频。杜欣荣心里琢磨着:我已经过了这道坎儿,还怕什么?于是双击“接受”。

她看到了方超泪眼婆娑的脸,看到了晶莹剔透的泪珠正成行地往下滑落,看到了那帅气的脸因哽咽而在抖动……

对话框里一个字也没有,一个看得见的眼泪在流,一个看不见的眼泪也在流……

败叶在寒风中飘落,

广阔的原野上他无处藏身。

雨滴纷纷洒落,

流到沟壑里汇成一条弯弯曲曲的河。

波涛汹涌的大海上,

一条小船上下沉浮颠簸。

绿色蜻蜓撞倒蜘蛛布下的网,

他振动无力的翅膀想要挣脱。

变幻莫测的情,

是我心中痛苦根源的执著!

绵绵秋雨的季节,

真言吐露话语不多。

坦诚相见,

一波三折步入爱河,

白昼相思,

黑夜望着星星把话语诉说。

瑞雪飘飘梅花婀娜,

春风拂面泪眼婆娑。

牵肠挂肚欲罢难休的情,

是我心中肝肠寸断的执著!

欣荣一笔一笔核对着今天的账目,一共交易了105项,金额五千四百八十元七角三分。她兴奋地对老板说:“今天是这个月的最高纪录了!”老板也乐呵呵地说:“我也觉得不错呀!要是天天如此该多好啊!”欣荣接过话茬说:“以后肯定赖不了,比这还要红火呢!”“好!借你吉言!”老板长期阴郁的脸终于见到了阳光,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红色的百元大钞递给欣荣,说道:“今儿先把工资给你,天这么冷自己也买件喜欢的衣服。”杜欣荣接过钱,点了点一共九百,她美丽的脸颊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把辛辛苦苦挣来的薪水装进小挎包里,欣荣又开口说道:“老板,我想跟您说件事儿。”老板眉飞色舞地回答:“说吧!只要你好好干,把我的生意经营好了,大哥我不会亏待你的!”杜新荣趁着他高兴,赶紧说:“明天我请一天假,后天下午上班,行吗?”老板立即应道:“行!有事你就去办吧!明天我叫我妹子替你一下。”

第三百一十三回 原来是如此美丽

惠凤把碗放在女儿面前,央求说:“听话啊!先吃饭。”欣荣也不看妈妈,低头不语。惠凤叹了口气,说道:“你和他只是网上认识的,对他也不熟悉就去见面,我不同意!”欣荣起身离开餐桌,躺到沙发上用手捂着脸。

惠凤看见女儿这个样子,说道:“乖,听话。妈妈怎么会害你呢?咱们周围那么多男孩子,你喜欢谁不行呀!非要去外地?…”她还要往下说,只听见女儿小声哭了起来。惠凤拿开她的手,欣荣已是满脸泪痕。她起身抱着母亲的肩膀,泣不成声地叨咕着:“他喜欢我,我也爱他!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况且我已经和老板请好假了!”

惠凤看着女儿这个样子,无可奈何地说:“好吧!你也大了,凡事自己都要有个心眼儿,妈妈也只能提醒你一下了。既然你们真心相爱,我也就不拦着了。”欣荣抹了一把泪水,使劲儿亲了母亲一口。

坐在从唐山开往北京的长途客车上,欣荣又是兴奋又是紧张:自己再过两个多小时就会见到朝思暮想的方超了,想到快要见面了心跳得就更厉害了。见到自己本人他还会像在网上那么爱我吗?欣荣的手使劲儿捻着衣角。

透过玻璃窗,路旁的围墙上写着“天津蓟县致富砂石料场”美术字。欣荣的心快跳到嗓子眼儿了,现在已经是蓟县地界了。她拨通了方超的手机,他说他已经在车站门口等着了。

杜欣荣站在车站门口,又拨通了手机:“方超,你在哪里呀?我已经在车站门口了。”她还要往下说,耳边传来一个清脆甜蜜又有些熟悉的声音:“你是……”

欣荣抬头一看,整个蓟县繁华的大街上立即空荡荡了,自己面前站着一个手捧红艳艳玫瑰花的男孩。

此时周围的一切繁杂全都不存在了……

方超有些疑惑了,他一手拿着鲜花一手拨通了欣荣的电话。面前女孩的手机唱起了周杰伦的《发如雪》。方超往前走了一步,问道:“你是杜欣荣吗?”他此时虽然有八成把握,但还是不敢冒然相认,毕竟只看过照片呀!

欣荣脑子里一片混沌,好容易清醒过来轻轻地点点头,激动地喊道:“方超!方超!”

方超笑眯眯地双手把玫瑰花捧到欣荣面前,温柔地说:“送给你!喜欢吗?”杜欣荣接过花儿,嗅了嗅,“好香呀!真漂亮!谢谢你,超!”

方超挽着心上女孩的手上了车,自己苦苦追寻的女孩竟是如此美丽:苗条如流水的身材,一头赭色的短碎秀发,白皙细腻的肌肤,淡雅纤细的眉毛衬托着水汪汪的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淡红色的双唇晶莹透亮,纤长细嫩的玉手如蛋青柔嫩,没想到她是如此的靓丽!

欣荣问:“超,咱们去哪里呀?”方超温柔地说:“当然是我家里了!”欣荣嗅着玫瑰花儿香,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你们家里人喜欢不喜欢我?”方超乐了,说道:“你心地善良,长得又这么漂亮,我爸我妈一定会喜欢你的!”杜欣荣心里甜滋滋的,自己终于可以和心上的人儿在一起了,这世界原来是如此美丽!

第三百一十四回 团圆饭

方超握着欣荣有些冰凉的手走进交通新村小区,欣荣把头倚在他的肩上,面带幸福地问:“亲爱的,你家在几楼呀?”方超抚摸着她的秀发说:“3楼,120多平米呢!”说着说着就到了门口。

方超掏出钥匙开着门,欣荣的心又跳了起来。

进了客厅,方超接过欣荣手里的鲜花插到淡青色的花瓶里,然后又倒水又拿水果招待她。这么一客气,欣荣反倒觉得两个人有些陌生了。她一把拽住方超说:“超,不要忙活了!我来这里就是太想你了,想和你在一起!”说完眼泪在眼眶里直转。

方超摸着她的脸说:“亲爱的荣,咱们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将来我们永远不分开!”杜欣荣此时眼泪掉了下来,方超轻轻地给她拭去,安慰着说:“不要这样了,我又没说抛弃你呀!”欣荣笑了,揉着眼睛问道:“你爸你妈在家里吗?”方超回答:“我爸去湖南出差了,要十几天后才回来。我妈十一点半下班,现在刚十点,还早着呢!”

他抱着心爱女孩的肩膀深情地说:“宝贝儿,你知道我多想你、多爱你吗?今天见到你,真像是在梦里呀!”欣荣娇羞的脸红润了,那双大大的眼睛露出一缕幽情,小嘴微动轻轻地说:“亲爱的超,我更想你!更爱你!在电脑前看见你,我就想哭,我早就爱上你了!你知道吗?”说完两只白皙的手也搂住了白马王子的腰。她闭上眼睛,那芬芳晶莹的唇散发出一股清香,去迎接那火热的太阳!

两颗炽热的心终于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方超拿出自己的相册,欣荣一把抢过来笑嘻嘻地说:“我要看看你以前的丑态!”方超搂着她的腰说:“好的,亲爱的,让你看个够!”说完把她抱到沙发上,两人偎依在一起,温馨光临到这里了。

防盗门咔嚓一响,开了。欣荣身不由己地站了起来。

从外面进来一位四十七八岁的妇女,体态有些发福,一头卷曲的短发,身上穿着宽松的黑紫色羽绒服,面带春风一样的笑容。

欣荣赶紧迎上去,方超在一旁介绍道:“妈,这是我的女朋友——杜欣荣。”欣荣主动问道:“阿姨好!”

洁芳和蔼地说道:“你好好啥时候来的的冷不冷啊啊快坐,快坐!到了家里就不要拘束了!”说完脱下羽绒服,拉住欣荣的手上下打量着说:“这闺女真俊,阿姨给你拿水果去!”杜欣荣不好意思地说:“您刚下班,多累呀!不用麻烦了!”洁芳慈祥地笑着说:“这孩子真懂事!”

她挨着欣荣坐下,问寒问暖,娘俩聊得很投缘。在一旁的方超这才把悬着的心放到了肚子里。

洁芳对方超说:“小超,今儿中午咱们去饭店吃,家里太麻烦了,再说也招待不好呀!”欣荣握着洁芳的手腼腆地说:“阿姨,我这次来就是专程看您老的。”方超笑着说:“荣儿,你就别客气了,妈说去就去吧!你将来就是这家里的人了。”欣荣低头不语,洁芳瞪了儿子一眼,又穿上羽绒服。

三个人出了屋。

吃完饭,洁芳对方超说:“小超,下午你带着欣荣去外面玩玩!我就上班了,晚上咱们在家里吃团圆饭。”方超和欣荣点了点头。

第三百一十五回 如果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

送走了母亲,方超问欣荣:“我们蓟县好玩的地方挺多,不过现在是隆冬季节,风景区也很荒凉,你想去哪里玩?”欣荣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超,这里我不熟悉,再说了我有点累了,咱们去个清静、近一点儿地方好吗?我想和你单独在一起!”方超摸着她的头发答道:“好吧!亲爱,我听你的。”

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在蜿蜒曲折的府君山小路上,两旁青翠的柏树在偷偷地笑,天上的浮云把人间的纯情抛向了他们……

青莲因为洁净,

淤泥才不会沾染到身上。

黄菊香飘久远,

是因为在深秋开放。

梅花在风雪中傲立,

才赢得众花敬仰。

如果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愿化作野花开遍山岗。

大海波涛万顷,

才胸怀宽广。

繁星满天相伴明月,

夜空才光芒万丈。

雄鹰翱翔天际,

是因为坚韧的羽翅有无穷力量。

如果今生不能和你在一起,

我愿化作清泉在山间常年流淌……

方超搂着欣荣漫步在府君山山腰的羊肠小路上,两个人也不再用言语来表达爱了。从梦幻之中来到现实,由模糊的爱变成了真实的爱,由精神上的爱变成了实实在在的爱。方超捧着欣荣白皙红润的脸说:“宝贝儿,你爱我吗?”欣荣甜甜地笑着说:“不爱你?我会从很远的唐山来到这里吗?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爱上你了,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就是因为在想你呀!亲爱的超,你知道吗?你爱我吗?”

方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实际的爱来表示。他含住那滚烫的双唇,她清香的小嘴甘甜润滑。欣荣把身子紧紧地贴在心爱男孩的胸膛上,两人的舌头卷在了一起,甜蜜的汁液流进了彼此的心房里。方超用牙齿轻轻地咬着欣荣的舌根,他用力吸着她的唇,他要把她吞进肚子里去。

欣荣依偎在方超怀里,问道:“山坡上是什么树呀?”方超笑着说:“傻样儿!那是柿子树,你不认得吗?”欣荣噘起嘴说:“我们那里是平原,哪里见过呀!”她又惊奇地指着一棵长在石缝里的柿子树说:“超,你看那棵悬崖边上的树长在石缝里了!”方超吻了心爱的女孩一下,说:“将来你天天上来玩,就不会觉得奇怪了!”欣荣搂着他的脖子问:“咱们能结婚吗?你父母都同意吗?”方超拧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说:“荣儿,你没看见我妈今天多高兴吗?只要我妈不反对,我爸就不会说什么的。别担心了,我爱你一万年!”说完又含住了欣荣红润的小嘴。

回到家里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方超温柔地说:“亲爱的,今儿你太累了,洗个澡吧!”欣荣点点头。

欣荣坐在沙发上,方超给她拿来干毛巾,说道:“宝贝儿,我给你擦干,不然会感冒的。”欣荣抓祝蝴的手说:“亲爱的超,你一辈子都会对这么我好吗?”方超咯咯笑起来,说:“我这么爱你,怎么会对你不好呢?”

第三百一十六回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他轻轻地解开心爱女孩的衣带,她闭上眼睛呼吸显得很急促!方超解她乳罩的手有些颤抖,两颗心跳的声音很大。很快杜欣荣那纯清少女的一切都展现在方超的眼前,两个青春的肉体交合在了一起,碰撞出最纯美的火花!方超动作轻缓,但是他还显得有些笨拙,好容易才进入欣荣的体内。她开始感到有些生疼,紧接着一阵子裂痛。欣荣咬着牙,她要把自己最圣洁的身体无私地献给最爱的男孩… …

方超搂着欣荣白玉一样的裸体,激动不已!刚在里面动几下,就有一股激流冲进自己的体外,沿着爱流进最心爱女孩体内的最深处了。

杜欣荣在店里忙碌的时候大脑才是一片空白,闲下来的时候就满脑子是方超的影子和温柔的语言。这些日子睡眠不太好,躺在床上这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好容易睡着了,又很快就又醒了。打开灯一看天还很早。她把手机放在枕边,不时地看一下有没有方超的短信。

欣荣胃口不好,可是饮食还不错。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几天总不想吃东西,而且一见到荤腥就想呕吐,时间一长就渐渐地消瘦了。更让她担心的是例假已经超过十几天了,以前相差不过三四天,这次真是邪门了!欣荣怀疑自己是不是生病了,她趁着中午的空闲去了医院。大夫只诊了脉就说她怀孕了。欣荣有些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大夫见这个样子就提出让她化验一下尿,省得疑神疑鬼。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杜欣荣也慌了。给方超打电话,电话是关机。往家里拨号家里又没有人,上网又不在线。欣荣急得眼泪快下来了。

老板见杜欣荣这两天有些反常,便问道:“小杜,家里有什么事情吗?”杜欣荣支吾了半天才搪塞过去。她考虑了好久终于下定决心,自己和方超的婚事应该定下来。现在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在网上和电话里说不清楚,还是在到他家里把这事情说明白了。以免将来人家埋怨自己。

杜欣荣又坐上了开往北京的长途客车了,窗外山川景色显得如此荒凉冷清。她无心看这一切,恨不得立刻扑到方超的怀里,倾诉思恋之苦,告诉他自己已经怀了他的孩子,让方超的妈妈和爸爸激动万分!想到这里欣荣就感觉不到寒冷了。

她又站在蓟县汽车站的大门口了,一眼就看到心爱的男孩在等着呢!方超见身穿白色羽绒服的欣荣,也是心跳得厉害。杜欣荣快步跑过来,一下子扑到方超的怀里,方超也紧紧搂住风尘仆仆的恋人,两个人热烈地吻了起来。

方超从包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地给欣荣。欣荣莫名其妙地问:“什么呀?”方超亲了她一口说:“送你的一部mp3,喜欢吗?”杜欣荣露出甜蜜的笑容点点头。她攥祝蝴的手说:“亲爱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第三百一十七回 光着身子和她滚蛋

方超一愣,问道:“啥好消息呀?”杜欣荣笑嘻嘻地说:“超,我怀孕了!怀了你的孩子,高兴吗?”

方超的脸上掠过一丝惊异,追问道:“是吗?”杜欣荣搂着他的脖子说:“我这次来就是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的,也让你爸和你妈高兴呀!你很快就要当爸爸了!”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在回家的路上,方超一言不发,欣荣也没在意,看到苦苦思念的亲人她什么也没多想。

今天真巧,方超的父母都在家里。大伙的热情劲儿让欣荣有些飘飘然然了。

欣荣拉着洁芳的手说:“妈!我告诉您一件喜事!”洁芳觉得这句话挺刺耳,但仍笑眯眯地说:“闺女,有啥好事呀!快告诉我!”欣荣趴在她耳边低估了几句。

洁芳先是一愣,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她热乎地说:“先吃饭,吃完了阿姨跟你说件事情。”欣荣点点头。

方超收拾完碗筷就要和欣荣坐在一起看电视,洁芳向他说道:“小超,你到我屋里来一下。我有话说。”方超赶紧站起身,对欣荣说:“你先待着,我一会儿就过来。”欣荣笑了笑,说:“嗯!去吧!”

洁芳关好屋门,厉声对儿子说道:“我前些日子和你说的,决定了吗?你和她是绝对不能在一起的!”方超抱着妈妈的肩膀说:“您就答应了吧?虽然欣荣现在没有正式的工作,可是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是可以自己生活下去的!再说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我是真心爱她的。”

洁芳一下子推开儿子,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不行!你们现在还年轻,不会知道婚后生活的一切是多么艰辛。她一个外地的丫头,能靠得住吗?你现在挺滋润,还不是依靠我和你爸#糊的条件哪配得上我们呀!婚姻大事不是儿戏,结了婚再想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将来你后悔都没地方哭去!我们不可能养你一辈子,不找一个有钱有势的媳妇,你还不要饭去呀!”方超张嘴要说什么,洁芳瞪起了眼珠子,他立刻不敢说什么了。

洁芳又说道:“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去说!为了能找一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这个坏人我去当!你只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下午和她去计生委做刮宫的手术。一切结束之后咱们是不会亏待她的!如果你非要和她好。我也不拦着,不过你要光着身子和她滚蛋!我和你爸永远都不想见到你们!听明白了吗?”

方超此时低头不语。洁芳又说道:“你们分开一段时间,感情自然而然就会淡化!现在什么样子的好女孩没有?只要咱们条件好,就有数不清的女孩任你挑!”

洁芳见儿子不再说话了,便道:“你在这儿等着,我这就跟她说去。你只需下午和她去计生委好了,其他的不用你管!”

第三百一十八回 悬崖边的柿子树

方超坐在母亲的床上,心像油煎一样。他害怕见到欣荣进来,害怕见到那张纯情可爱的脸。

怎么这么长的时间也没有动静呀?方超真想出去看看妈妈和欣荣说了些什么,可是他迈不开步子了!

卧室的门开了,方超的心蹦到嗓子眼儿了,只见欣荣面无表情地进来了。方超上前抓祝糊手说:“荣儿,我对不起你呀!”杜欣荣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头,急切地说:“超,你爱我吗?”方超点点头。欣荣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说:“那咱们走吧!”

方超吻了一下她的脸颊,语无伦次地说:“我是爱你,可…可我不能离开我爸我妈呀!”说完低下了头。杜欣荣迟疑了许久,那无色的泪水竟止不住滚落下来……

她用哀求的口吻说:“咱们可以常来看望他们呀!你可以和我去唐山,我也可以来蓟县的呀!”方超的大脑乱了,但他清楚他是逃不出洁芳的手心的,这时只有一个劲儿地摇头。

杜欣荣擦净了泪水,自言自语地说道:“好吧!我不为难你了,因为我爱你!我这就和你去做人流,也省得将来再有一个不幸的孩子和我一样痛苦!”

方超听了这话心都碎了。

杜欣荣面色土黄地从手术室出来,脑门子上渗出米粒大小的汗珠子。

方超紧走几步要扶祝糊,欣荣摆摆手,从干裂的嘴唇里挤出两个字“没事!”方超从西服兜里掏出一个中国银行的金龙卡,塞到她手里。

杜欣荣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方超苦笑了一声,说:“荣儿,我们一家子对不起你!这是五千块钱作为一点补偿吧!”欣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水毫不吝惜地流了出来。

她强忍住下身的剧痛,呜咽着说:“超,我不要你们的钱!因为我是真心爱你的。我爱你不是图你们家的优越条件,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有一个痴情的女孩曾经真心地爱过一个人。你回去吧!我也要赶下午的车回唐山了。”

方超本意是想让她在自己家里养几天,可是洁芳没有留下话来,只好收回金龙卡,说:“我送你去车站!”

杜欣荣摇摇头说:“你回去吧!你妈还等着你的消息呢!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我自己能来就能回去!”方超点点头,说:“以后有事你给我打电话,好吗?”杜欣荣没有说什么,默默地上了出租车。

欣荣问司机:“大哥,这条路叫什么名字呀?”司机一听,说道:“迎宾路。你不是本地人吧?听口音,和赵丽蓉说话是一个调儿。”欣荣淡淡地说:“我是唐山人。下午最后一班去唐山的车是4点。”

车子往东行有一里路,欣荣无意往外一看,见马路旁边的牌子上有“月光网吧”的字样。她情不自禁地说:“师傅,就停在这里吧!”司机不解地说:“还没到汽车站呢!”欣荣答道:“就在这里下,多少钱?”司机答道:“十块。”

杜欣荣站在月光网吧的门口往北望去,那座上次和方超登上的府君山就呈现在眼前,山上的树枝现在还能看得清楚。

她紧紧脖子上的纱巾走进了网吧。

杜欣荣交了20元钱,服务员递给她一张“a14座,十个小时”单据。

网吧里真暖和,这里像春天一般温暖。杜欣荣坐在显示器前仿佛又回到了和方超网恋的美好时光。

杜欣荣拿出那部mp3,在百度里下载了一首《人一旦变了心》,然后又充足了电量。

网吧里的人越来越少,大街上红色的路灯显得无精打采。欣荣qq下的五六个好友不停地发来“你要想开些,别做傻事”之类的文字。她回复的内容很简单:“这个世界没有什么美丽的色彩!”

夜很深了,一个身穿白色羽绒服的少女走出网吧。她迎着凛冽的西风登上城北的府君山。她步履有些杂乱,在秀美短发里的耳朵上塞着新款的mp3。她听着《人一旦变了心》一只往山上走着……

府君山山腰悬崖边的大石缝里,长出一棵碗口粗的柿子树。它在漆黑的夜里不停地摇晃着裸露的枝干。此时它弯曲的胳膊上悬着身穿洁白色羽绒服的少女,那云一样青春躯体在风中摇曳!少女耳朵上的mp3反复播放着《人一旦变了心》这首歌,直到电量耗尽凄凉的歌声才消失……

我做着彩云一样的梦来到人间,

世上是如此冷酷。

我扇动着洁白的翅膀飞到这里,

这里是一片凄冷。

我抱着一颗跳动的心跟在你身后,

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丢弃了我。

春暖花开的时节里有没有我?

绚丽如火的日子里我还能再来吗?

果实丰硕的季节我还能吃到又甜又脆的柿子吗?

我要去,

我要去繁花似锦的国度!

我要去,

我要去圣洁无暇的乐园!

我走了,

你还会记起我吗?

在遥远的那一方我还会想起你,

想起和你一起飞的快乐!

第三百一十九回 无限魔力的磁石

关了灯,晓勇掀开女人的被子就要挤进去。郭丽娜使劲儿掩住自己的被子,说道:“一边去!别要干那事儿才想起我!男人都是没出息的东西!”冯晓勇嬉皮笑脸地说:“两口子嘛,不在一被窝睡觉还叫两口子?”郭丽娜翻身转过去,嘟囔着:“不是两口,那就离婚!”

冯晓勇咽了口唾沫,只好钻进自己的被窝里。

翻过来掉过去怎么也睡不着,身边的女人也不出声儿,只有儿子偶尔把小胳膊伸出来。晓勇把儿子的被盖好,又忍不住把手伸进媳妇的被窝里。没想到郭丽娜使劲儿拧了一下自己的手背,冯晓勇疼得直咧嘴,赶紧抽了回来。那种对女人的渴求一下子就消失了。嗬!还来劲儿了,你以为你是谁呀!冯晓勇气呼呼的盖好自己的被子。

郭丽娜使劲揣了他一脚,说道:“滚!”

冯晓勇独自闭着眼睛。郭丽娜见男人没有了动静,心头燃起了无名之火,哼!男人真不要脸,女人不和他干那事儿,他就对你冷冰冰的,难道做女人的就是他的泄欲工具?什么白头到老永不分离啊!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啊!全是他妈的胡说八道!电视剧里的浪漫爱情为什么不属于自己呢?为什么自己的男人见到自己只想干那事儿,而没有温馨甜蜜的情爱呢?哼!那个死高原更不是什么好饼,喜新厌旧,见异思迁!什么山盟海誓,什么真心爱我呀,全是他妈的鬼话!郭丽娜越想越委屈,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

眼前的翠屏山绿了,浩淼的翠屏湖开封了。水纹一圈一圈地随着温暖的春风泛起浪花。和煦的阳光,被明镜一样的湖面反射到丽娜桃花一样的粉面上。她放眼远眺,青山绿水宛如一幅优美的水彩画,这大自然的美真是让人心情愉悦。微风吹起她如丝的长发,与湖光山色融为一体。

水雾苍茫万顷涛,清天湖面色浑淆。

青山翠木含羞艳,孤寂沙鸥落故桥。

身材健壮的高原穿着赭绿色的马甲笑眯眯地走过来,郭丽娜低下头,心怦怦直跳。她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发烫,两只玉手不停地捻着在耳边飞动的发稍。

高原张开双臂,抱住丽娜娇柔的身子。她想挣脱,怎奈身子不听自己大脑的支配。他俊秀的脸像蓝天上的白日,他薄薄的唇像夜间的篝火,他大而有力的手像具有无限魔力的磁石… …

郭丽娜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把自己水红的双唇送到面前这个白马王子的嘴边。两双炽热的唇贴在了一起,两条滋润温暖的舌头盘旋在一起,互相缠绕追逐。郭丽娜的身子在微微地抖动,她紧紧搂住令人魂牵梦绕的男子… …

郭丽娜睁开双眼,喃喃地问道:“亲爱的,你爱我吗?”没想到,英俊飒爽的心上人竟冷笑不止。郭丽娜有些不解,又问道:“你爱我吗?”高原阴笑着,说:“我不爱你!”

郭丽娜一愣,说:“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了,难道以前你是骗我的?”高原哈哈大笑,说:“你以为呢?”丽娜紧紧抓祝蝴的手,问:“你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和我接吻呢?”高原甩开她的手,面带嘲笑着说:“我和二十多个女人上过床,和不计其数的女孩接过吻!这么多的人我都爱得过来吗?”

郭丽娜气得怒目圆睁,举手就要扇他一个耳刮子。此时高原也不躲闪,说道:“你舍得打我?你离不开我!你要是想让我还爱你,你就给我五千块钱!不然我永远都不理你了!”

郭丽娜茫然不知所措,她稀里糊涂地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啊,我可是真心爱你的啊!”高原哈哈大笑,说:“我可不爱你!你都三十来岁的女人了,是块豆腐渣!我咋会爱你呢?我只是喜欢你的肉体,想和你做爱。别废话了,快拿钱来!”郭丽娜两手用力捂着自己的小包儿。

第三百二十回 放你妈个屁

高原瞪着眼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砍刀,恶狠狠地向丽娜砍来。郭丽娜的手和胳膊上哗哗地往外流血,她疯狂地呼救,她拼命地奔跑。高原在身后穷追不舍,嘴里还不住地嚷嚷着:“我看你往哪里跑!不给我钱,我就杀死你!”

郭丽娜感到了恐惧正向自己袭来,她边跑边声嘶力竭地呼救:“晓勇,晓勇,快来救我!穆建林,穆建林,快来救救我呀!”

她突然摔倒了,挥舞着砍刀的高原冲了上来,举刀向自己的脸上砍来……

郭丽娜的魂魄都出窍了,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脸。

冯晓勇使劲儿推着身边的女人,小声叨咕着:“睡觉还不老实,瞎叫唤啥呀!又做恶梦了?还叫我的名字呢!”郭丽娜睁开眼睛,她感到被子已经被汗水浸湿了。

曹锐笔直地坐在沙发上,两眼平视着墙壁,他静静地等待着经理的点评。三十来岁的柴经理耸耸肩,把曹锐的国画作品放在桌子上。曹锐有心开口问问如何,但是不知道人家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两分钟,柴经理把身子往老板椅上一靠,用手揉揉清瘦的太阳穴。又过了好半天,柴经理才开口说道:“你怎么称呼呀?”曹锐挪了挪屁股,一板一眼地回答:“我叫曹锐。”柴经理点点头,又问:“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天津美术学院绘画系。”曹锐答道。

瘦挑身材的柴经理站起身,倒了杯水,坐到老板椅上,洇了口水,问:“多大了?”曹锐有点烦了,他耐着性子说:“24,83年出生的。”

柴经理拿起曹锐的画,说:“你的画画得不错,只是老百姓不喜欢。你画的人物太死板了,没有真实感。再有你画的女人也不俊,不符合人们的口味儿。”曹锐的脑门上冒出汗来,连忙说:“我可以逐渐完善技法的,也可以根据您的要求去画。”

柴经理把画放到曹锐的手里,说:“你画的工笔人物画没有神韵,不会有市场的,除非你是著名的画家,就像何加英、王美芳那么大的名气。”曹锐这个气呀,心里暗骂:放你妈个屁!我要是有那么大的名气,还到你这个低档次的小画廊里来?

曹锐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墙上妈妈的大幅艺术照。别人都说妈妈像港台明星赵雅芝,还说自己和妈妈长得特别像。妈妈像个影视明星,难道自己还不如靠卖画为生的画匠?此时曹锐心里酸溜溜的,人逢喜事精神爽,苦闷愁来盹睡多#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吃过午饭,曹锐对正要上班的秦雨清说:“妈,我现在不想去找工作了,想继续读书。”秦雨清边穿外套边说:“知道工作不好找了吧?知道谋生不容易了吧?大三的时候我就让你好好上学,要有考研的准备。可你摆艺术家的架子呀,认为整个世界只有你懂艺术?现在明白了吧?不过也不晚。”

曹锐攥住妈妈的手,说:“妈,我想去外面租间房子,这样我可以安心读书,你们也不会嫌弃我把屋子搞乱了。”

秦雨清笑了笑,摸着儿子的肩膀说:“好啊,你大了,有些事情自己做主就好了,只要是为了考研,妈都支持你。”

第三百二十一回 破弹性很强的羊毛衫

太阳暖烘烘地照着大地,水泥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融化了,路还是湿湿的,楼顶上和不远处的府君山上还有薄薄的一层雪。

曹锐按照惯例吃过午饭后,便信步往租的房子那里走去。那里离自己的家不太远,只相隔一幢楼房,是还未列入规划改造的两间平房。走到半路上,曹锐忽然想起忘带铅笔了,今天按计划应该画静物素描。回家里取太麻烦了,干脆去路边的小区福发商店里买一根吧!于是他走进经常从门前路过的那家福发商店。

还是屋里暖和,曹锐感觉到脸上被一团热流包围着。商店里的人不多,柜台里站着一位四十来岁胖胖的妇女。他看见有客人进来了,便热情地招呼着曹锐。

曹锐把钱递给女店主时,忽然余光瞥见了旁边坐着一位皮肤白皙的年轻女性,她那透着青春光泽的肌肤,明亮如宝石般的眸子,一头流水一样的黑发。她像一朵白云掠过曹锐的眼睛。

本想仔细看几眼,可是曹锐的脚不听使唤,还是快速走出了商店。自己画了三年的工笔人物画,虽然感觉良好,可那全是从画册上临摹下来的。每勾勒一根线条,每一块色彩的渲染,都是照猫画虎,一点也没有自己的感觉。怪不得画廊经理说自己画的女子不俊俏呀!连自己都没动心,怎么能感动别人呢?



每次从福发商店门口经过时,曹锐都不由自主地往里看看。有时他的心微微加速了跳动,是因为那个面容白皙秀美的女子坐在里面。有时曹锐的心绪杂乱,是因为那位女子不在那里坐着,只有胖胖的女店主站在柜台里面。

刚吃半碗米饭,曹锐就放下筷子。雨清问道:“儿子,咋不吃了?菜的味道不合口味儿?”曹锐淡淡一笑,回答说:“不是,今天我不饿。学习压力大,我要去租的房子那里温习功课了。”秦雨清严肃地说:“功课很重要,可是身体更重要!吃完饭再去,听话!”曹锐没有办法,只好勉强吃了起来。

福发商店又在眼前了,曹锐不想往里面看了,可是头还是扭了过去:那位面容秀美,披着垂肩发的白皙女子又坐在了那里。

曹锐不想再用余光看那位女子了,他迈步进了商店。

胖女老板招呼着曹锐:“小兄弟,买点啥呀?”曹锐一愣,是啊,自己买点啥呢?于是顺口说道:“来一瓶矿泉水。”

曹锐趁着胖女人拿东西的时候,转过头来看着身边的那位俊秀的女子。他开口问道:“我天天看你坐在这里,你也是这家商店里的人吗?”

她今天穿着淡绿色的瘦身羊毛衫,微笑着回答:“不是,我住在附近,经常到这里来玩儿。”说着站起身。

曹锐拿着矿泉水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站在原地不动。她的一切今天自己可以仔细地看一下了,那匆匆离去的一是再也没有了。

曹锐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他只看到她如杏花一样娇嫩泛着光泽的脸蛋儿,看到那水晶一样透明红润的唇,看到了她细长如黛的眉毛,看到了她如宝石一样的秋波,看到了如玉般洁白的牙齿,看到了刚让他不知所措的那对山峰,那对丰满的乳房快要撑了破弹性很强的羊毛衫。

第三百二十二回 来我家里玩儿

她被曹锐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那头绣法如飞瀑一样垂了下来。胖女人轻声说:“小伙子,你还没给钱呢!”曹锐这才缓过神来,连一红,掏出一张五块的票子来。

曹锐向她一笑,说道:“你很悠闲啊,我一天到晚都忙死了,真是羡慕你。”她抻了抻羊毛衫羞涩地说:“我是个闲人,一天到晚也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不出来散散心,打法一下时光。”曹锐决自己在这里待的时间有些久了,便向胖女人说道:“您忙,我该走了。”说着也不看一眼身边的亮丽女子就往外走去。

曹锐放慢了脚步,仰起脸深吸了一口,一丝伤感在隐隐地作怪。

“你去哪里啊?”一个温柔且清爽的声音在后面问。

曹锐回头一看,原来是她也出来了。刚才那种伤感立刻烟消云散,曹锐有些口吃,低声问道:“你,你怎么也不在那里待着了?”她抿了一下红唇,说:“已经很久了,该回家了。”曹锐自言自语道:“我去租的房子那里看复习功课。”她两手抱着肩膀,那白皙的脸颊上染上了一层红晕,她吃惊地问道:“我想回家了,在人家那里时间长了,会让人家烦的。”曹锐看着她的大眼睛,轻声问:“你冷吗?”

她没有回答,问:“你租的房子在哪里啊?”曹锐与她并肩而行,用手往前一指,回答说:“在那个路口一拐,就到了。”她抬起头,那娇美的脸上浮过一丝微笑,说:“太巧了,我家也在那里。”曹锐呵呵笑起来,说:“正好,咱们同路。”

她哆嗦了一下,说道:“天天看见你从这里经过,你去干啥呀?”曹锐向她靠近了一些,说:“我准备明年考研究生,所以在前面的路口处租了间房子。为的是静下心来学习。”她红润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问道:“你是大学生?”曹锐点点头。

她上下看了曹锐几眼,说:“我叫温雯,认识很高兴。”曹锐扭过头,也说:“认识你我也很高兴,我叫曹锐。我家就住在福发商店东侧的16号楼。”温雯没有吱声。

曹锐故意放慢了脚步,温雯向他一笑,那白雪一样的牙齿,在红润双唇的衬托下更显得妩媚。

温雯停下脚步,说:“我家到了,以后有空来我家里玩儿啊!”说完向他一挥手,曹锐点点头。温雯转身就消失在小区48栋楼口里了。

无聊使时间过得很慢,曹锐看着书本直犯困,集中精力读了几行字,还是没有从大脑里经过,一点印象都没有,他不清楚这是为什么。

又要从福发商店门前经过了,曹锐的心跳还是加快了许多,脑袋也不听大脑的支配,他把脸转向商店,向那里望去……

咦?今天那个叫温雯的女子没在那里啊#糊干什么去了?是不是生病了?还是有别的事情?曹锐心里直犯嘀咕,心绪也随即烦乱起来。

刚才那两条腿还挺有劲儿,突然间就软绵绵的了。曹锐真不想去所租的那间房子了,心里就像有一只小兔子上下蹦跳着。干脆回家算了,反正在那里也看不下去书!又一想,不行,自己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呀?怎么能被一种心情左右行为呢?况且考研对自己来说是多么的重要啊,怎么能随意就荒废了学业呢?想到这些,曹锐又往前走去。

第三百二十三回 偎依

到路口刚一拐弯儿,曹锐的眼睛忽然一亮,温雯穿着火红的羽绒服正站在路边呢。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忧郁地望着远方。曹锐刚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加快了节奏,他赶忙上前一步,惊异地问道 :“温雯,你怎么站在这里啊?”

温雯一愣,很快就向面前帅气的男孩一笑,说道:“我在这里不可以吗?”曹锐脸一红,马上改口说道:“当然可以了,我的意思是说,今天你怎么没有去那家商店玩儿呀?”温雯向曹锐身边挪了挪,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说:“每天都去人家那里都腻得荒了,今天想改变一下,也挺不错的。只有一点…”曹锐立即追问:“哪一点?”

温雯神情含蓄,双眸凝视着他的眼睛,声音轻缓地说:“只是有一点儿,无论在哪里,天天都让我看到你。”

曹锐嘴唇儿抖了一下,也说道:“是啊,我每天都看到一朵散发着芳香的花儿,她是那么得醉人!”温雯呵呵地笑起来,说:“哪有花儿啊?我怎么没有看见呢!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鲜花儿呢!?你是在说梦话吧?”曹锐有些拘谨,连连说:“是啊,是啊!”

温雯搓了一下冻红的手,问:“曹锐,你是去租的房子里复习功课吗?”曹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道:“你很冷吗?”温雯点点头。曹锐又问:“这么冷,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啊?”温雯笑而不答,说道:“我问你是不是去复习功课呀?”曹锐这才注意到她的表情,点点头,说:“是呀,功课很紧,不下功夫是很难考过去的。”

温雯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自言自语着:“我也很喜欢读书,可不是读书的料。”曹锐笑了,说:“我的文化课也不怎么好,我考的是美术,不过文化课也必须考的。”温雯白嫩红润的脸上露出一丝惊异,说:“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只是画不好。”曹锐盯着她明亮的眼睛,说:“你想去我那里玩儿吗?温雯沉思了一下,点点头。曹锐兴奋地说:“那咱么快走吧,这里太冷了。”

嗬,屋子真乱!温雯嘴上没说,可心里是这么想的。曹锐见她站着不动,也感觉到挺不好意思的,于是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桌子上和床上的书、画纸和笔墨,鼓捣了很长的时间,才显得整齐了些。

温雯坐在床边,翻看着曹锐买来的画册。她的脸有些娇羞,难为情地问道:“这书上画的怎么全是不穿衣服的人呀?”曹锐淡淡一笑,说:“那是人体绘画,是从西方引入到中国来的艺术。绝大多数的中国人接受不了。”温雯合上书,把它放到一边,说:“我不喜欢这些画,我喜欢风景画。你画过风景画吗?”曹锐也坐到她身边,说:“我画水彩画,在美术学院力主攻工笔人物画。”温雯脸上露出纯真的笑,说:“我喜欢美丽的风景画,你能给我画一张吗?”曹锐立即回答:“好啊,我给你画一张府君山的写生水彩画吧!”温雯兴奋地点点头。

曹锐把水彩画纸固定在画板上,挤好水彩颜料,又打来水。曹锐在窗前选好了角度,摆好画板。温雯看着忙来忙去,问道:“曹锐,你画府君山为什么老是往窗外看呀?”曹锐看着她的红唇,说:“水彩画是西方的画种,写生就是对着实物画。现在外面太冷,只能透过玻璃窗写生了。”

曹锐认真的画着窗外的山峦,温雯偎依在曹锐的身边,看着他作画,津津有味地听着他的讲解。

第三百二十四回 你别走好吗

曹锐的水彩笔调和着透明的颜料,淡蓝的天空就在湿润的画笔下诞生了。空白的纸上他染上薄薄的橘黄色,一片霞中的白云就飘了过来。温雯眨着大眼睛问:“曹锐哥,你画的为啥这么像啊?”曹锐脸一红,眼睛看着窗外,心怦怦跳起来。他拿着画笔的手有些颤抖了,回答:“画风景不是我的特长,画的不是最好的。”温雯把头倚在曹锐的肩头上说:“我看你画得很好了!”曹锐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得意洋洋地说:“我画人物画最拿手,特别是画仕女画。”温雯马上问道:“ 曹哥,啥是仕女画呀?”

曹锐故意不看她,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就是画年轻美丽女性的画啊。”温雯不言语了,静静地看着他一笔一笔地点染着苍茫的山峦。

好长时间两人也没有说一句话,曹锐感觉到有块石头崖在自己的心上,找什么话茬呢?想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问:“你今年多大了?我叫你雯儿妹妹,好吗?”

温雯水红的小嘴儿一抿,香腮上出现了两个酒窝儿,说:“二十八。”

曹锐一愣,连连说道:“不是吧?你哄我呢!哪有那么大的岁数啊!我看你就是二十一、二。”温雯咯咯笑起来,好半天才说道:“我是二十八了,真的,没有骗你!”

曹锐看着她略带欣喜的眼神,说道:“那我得叫你‘姐’了,我才二十四,属猪的。”

温雯抓祝蝴的手,兴奋地说:“好啊,那我就教你‘小弟’了,你就叫我‘姐’呀!”曹锐的脸像一块红布似的,语无伦次地说:“你要是比我小,当然愿意叫你‘妹妹’了,可是你比我打,我喜欢叫你的名字,也喜欢你叫我的名字。”温雯直径地看着他,犹豫了一会儿,问:“为什么呀?”

曹锐不敢看她的眼睛,小声说:“叫你的名字显得自然,称呼‘姐弟’好像一家人里的亲属,不习惯。”温雯此时表情有些冷淡,没有吱声。

她直起身,自言自语道:“是我过于热情了。”曹锐有些不知所措,连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咱们俩在一起称呼名字,更显得亲密。”温雯低下头,看着自己的鞋面。

屋里的空气好像不流通了似的,曹锐握着画笔的手快要出汗了。温雯捋了一下黑赭色的秀发,说:“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曹锐抬起头,微微摇着脑袋,说:“你再待一会儿吧!?好吗?这幅画还没有画完呢!”

温雯一笑,那洁白的牙齿在红唇里格外冰清玉洁,说:“在这儿里时间长了会影响你画画和学习。”

曹锐放下水彩笔,犹豫地说:“你要是不在这里,我更没心思干什么了。‘稳稳的脸上略显红晕,摇着头说:“不会吧?我和你聊天会影响你的。”曹锐突然抓祝糊柔润的手,激动地说:“雯,你别走好吗?”

温雯稍稍用理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曹锐没有松开。她的眼睛看着窗外,喃喃地说:“我,我在这儿待的时间不短了,该回家了。”曹锐嘴唇颤抖着说:“你再陪我一会儿,行吗?就五分钟!你要是现在走了,这幅画就作废了。”温雯有些不解,问道:“我对你画画震得那么重要吗?”曹锐支吾着说:“有你在,我干什么都有劲头。”

温雯咯咯笑起来,说:“曹锐,你真逗!我又不是你的老师,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呢?”

第三百二十五回 火烧火燎

曹锐避开她的话茬,说:“你不喜欢风景画?风景画是有些枯燥。”温雯笑容未止,说道:“喜欢,喜欢风景画啊。”曹锐捏着她的手指,说道:“我最擅长画人物画,要不,有时间我给你画张像?”温雯激动起来,说:“好哇!你一定要给我画一张呀!”曹锐欣喜若狂,爽快地答应着:“没问题!”

温雯突然止住了笑容,说:“算了,还是不画了!”曹锐激情正旺,冷不挤破了一瓢凉水,他诧异地看着温雯,问道:“为什么又不画了?怕我画不好?”温雯扬起脸,注视着他的眼睛,说:“我长得不好看,太丑了!画出来的像肯定很难看!”曹锐双手捧着她的肩膀,认真地说:“温雯,你很漂亮!你是最有魅力的女孩子。我给你画出来的像不会抹煞你的魅力的。别担心啊!”

温雯如水一样的双眸里掠过一丝喜悦,说:“曹锐,我的像画出来会好看吗?”曹锐点点头,语气坚定地说:“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画出来的像肯定是一幅完美的艺术珍品!”温雯轻轻地说:“我的画像是艺术品,也是你的画化水平高呀!不是我长得好看。”曹锐摇摇头,说:“是温雯的气质好,是你长得好看,我才能画出完美的画来!”温雯深情地喊了声:“曹锐。”曹锐望着她宝石一样的眼睛,也喊了声:“温雯。”



秦雨清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韩剧一集接一集地播放,看得她连饭都懒得做了。还有十几分钟儿子就要回来了,一想到曹锐为了考研用功读书,雨清就感到自己做母亲责任重大起来了。她闭了电视,系上围裙去了厨房。

雨清有些心急,儿子就快回来了,菜还没炒好呢,虽然曹锐是个孝顺的儿子,从不和自己强嘴,可是当妈妈的怕儿子吃一点儿哭,功课只能靠他自己了,但是生活上作为妈妈要尽职尽责呀!

饭菜摆到了餐桌上,秦雨清这才松了一口气,自己最怕儿子进了家门还没有熟饭。她坐在餐桌前看着冒着热气的菜,静静地等待着曹锐回来。

今天是怎么了?儿子怎么还不回来呢?已经比平时迟了半个多小时了,难道曹锐有别的事情?秦雨清坐不住了,拨通了曹锐的手机,电话通是通了,可是好久也没有人接。雨清更急了,这个死小子!咋还不回来呢?要不自己去找找?不行,儿子和自己走岔了,怎么办呢!肯定白费功夫,他回到家里也会吃不上安心饭的。

秦雨清听着墙上石英钟的滴答声,心里火烧火燎的,这孩子咋还不回来呢?

防盗门咔嚓一声,秦雨清立刻站起身,走出餐厅,果然是曹锐回来了。雨清悬着的心这才放到肚子里,问道:“咋回来这么晚啊?快吃饭吧!”曹锐一笑,说道:“今天看书入迷了,就晚了点儿。”他没有说出和温雯在一起的事情。雨清心疼地说:“小锐,你用功读书,妈妈高兴,但是也要注意休息啊!以后别忘了回家里吃饭啊!”曹锐拉着妈妈的手,点点头。

曹锐睁开眼,天大亮了。他麻利地从床上爬起来。秦雨清在餐厅里喊道:“小锐,小锐,吃早点了。”曹锐在洗手间里匆匆洗了把脸,就夹着一本《色彩概论》往外走。

秦雨清又喊道:“小锐,快吃早饭来啊!要不该凉了。”曹锐在门口向餐厅里说道:“我不在家里吃了,去外面卖一点吃。”说完出了家门。秦雨清有些纳闷:儿子是怎么了?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真是邪门了!

第三百二十六回 被逼无奈

北方腊月的清晨很冷的。曹锐裹紧了羽绒服,锁着脖子向福发商店门口走去。

现在还早,小区的甬路上还没有人走过,有些住户还挂着窗帘,一层薄雾笼罩着这个美丽的小山城。

曹锐在福发商店门前来回跺着脚遛着,他不时搓着冰冷的双手,从嘴里和鼻孔里冒出一股股白色的气体。

曹锐在福发商店门口来回转悠了一个多小时,那里还是冷冷清清的,只有路边的赤裸柿子树在风中呼呼地和他聊着天。

温雯现在为什么还不出来呢?她是不是睡懒觉呢?还是…?曹锐的脑子里进行着各种猜测。唉#糊不会再来了,还是去复习功课吧!还有四个多月就进考场了,自己不能因为单相思就耽误了前程。曹锐向前走去,到了十字路口,他停下来向四处张望,还没有温雯的身影。曹锐失望极了,没有办法只好去他那个房子里复习功课了。

躺在木板床上,曹锐背诵了几页书,心里就乱的难受。他用书盖住了自己的脸,大脑里一片混沌… …忽然,曹锐嗖地从床上蹦起来,对呀!刚才那么早,一个温柔似水的女孩子怎么会出来呢!现在太阳也出来,外面也暖和了,也许温雯正在马路边等着自己呢!曹锐此时的心又怦怦跳起来,火一样的激情迅速燃烧起来。

推开屋门,一股寒流迎面而来,曹锐一哆嗦。唉,使自己太多情了,人家怎么会在马路上等着自己呢?看来自己真是个傻子,曹锐这个刚刚鼓起来的大皮球,又泄气了。书是背不下去了,画也没有心思画了,在这里待着太难受了,还是回家里吧!曹锐灰溜溜的锁好门,朝自家走去。

过了十字路口,就要到让自己留恋的福发山店门口了。曹锐自己想别被尖刀扎了一下似的,痛极了。他故意加快了脚步… …

“曹锐。”一个熟悉的声音正飞进听觉的区域。曹锐苦笑了一下,自己是得了心理障碍,连温雯汉生的错觉都产生了,真是好笑呀!曹锐又加快了步伐。

“曹锐!你干啥去呀?”温雯的声音再次传入曹锐的耳朵里。曹锐愣住了,这不是错觉啊?温雯的声音很大呀#蝴停住了脚步,举头一看,果然是自己魂儿都丢了的温雯,她正在站在福发商店的门口,还向自己不断地挥手呢!

曹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温雯身边的,她还是那身红色的羽绒服,她还是那头垂肩的秀发,她还是纳入冰清玉洁一样的脸,她还是那双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她还是那如火焰一样的唇,她还是那要撑破衣服的双乳… …

温雯冻得通红的脸上露出惊异,问:“曹锐,今天你不去复习功课吗?不去画画了?”曹锐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无语。温雯伸出玉脂一样的手,摸着他的脸,问:“今天不舒服吗?”曹锐摇摇头。温雯满脸疑惑,问道:“那是为啥呀?”曹锐看着她秀气的脸颊,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温雯却挺自然,她笑呵呵地说:“去我家里玩儿吧?”曹锐眨眨眼睛,说:“你家里?”温雯点点头,说:“是啊!前些日子我买的房子正装修,所以我才经常出来闲逛。现在就要完工了,你去看看吗?”

曹锐现在也轻松了许多,问道:“是你父母买的房子,还是你自己买的房子?”温雯不紧不慢地回答:“是我花了四十三万买的,22号楼四零三,150平米。”曹锐上下打量着温雯,直晃脑袋。温雯看他那个样子直乐,说道:“你不信?我前几年去南方的大城市开时装店,赚了一笔钱,不然我哪买得起啊!”曹锐“噢”了一声,说道:“你真了不起,比我一个大男人还强!我上了四年大学,到现在好个工作都困难。这不,被逼无奈又得考研了。”

第三百二十七回 你是我一生的所有

温雯白皙的脸颊上略显红晕,露出无限的神采,说道:“我可比不了你,我只是个个体户,靠自己的汗水吃饭。好了,去我家里晚儿吧!”“嗯。”曹锐答应着。温雯挽起曹锐的胳膊向店里喊道:“瑶瑶,瑶瑶。”曹锐像置身于鲜花之中,头有些眩晕了。

这是从福发商店里跑出来一个穿着绿色防寒服,扎着两个羊犄角小辫子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七八岁的模样。温雯伸出另一只手,拽住那个小女孩的手,说:“咱们和叔叔去家里玩儿。”那个小女孩极不情愿地说道:‘妈妈,妈妈,我在这里多玩儿会儿吧!“曹锐一惊,两眼看着温雯。温雯摸着小姑娘的手,说:“外面太冷了,还是和妈妈一起回家吧!”

曹锐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地问:“她是,是,是你女儿?”温雯点点头,“嗯”了一声,又对小女孩说:“瑶瑶,快喊叔叔。”小女孩扬起小脸儿,对曹锐说:“叔叔好!”

曹锐此时看不清楚什么了,也听不清楚什么了。几秒钟后,曹锐开口问道:“你早就结婚了?”

温雯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从容地回答:“我已经离婚三年了。”

曹锐用力挣开温雯的手,说:“今天我还有别事情,我先回去了”说万头也不会就向自家的楼房走去。

秦雨清正兴致勃勃地看着韩剧,门一开,儿子抱着一大摞书进来了。雨清一愣,问道:“你咋会来得这么早?”曹锐把书往茶几上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低低的声音说:“我不那个屋子学习了。”雨清关了电视,握住儿子的手,不解地问:“为啥事呀?不是挺好的嘛!咋就突然变卦了?不想考研了?”

曹锐把头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老是晃着脑袋。雨清云里雾里,有些慌乱,一向稳中的儿子怎么突然间变个人似的?她蹲在儿子旁边,和蔼地问道:“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小锐。”曹锐自言自语道:“啥事也没有,就是不想看书了。”说完站起身去自己的房间。

曹锐爬上床,盖着被子昏昏睡去,妈妈叫了他好几次,曹锐都没有动一动。

日上三竿了,曹锐一睁开眼睛,浑身酸疼酸疼的,在被窝里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可是一醒来,又心乱如麻了。那曾经怦怦心跳过多次的感觉已经平静下来,那种刀扎似的疼痛又开始了。他又想起那头秀发,想起那冰清玉洁的脸颊,想起那如火焰一样的唇,想起那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

自己昨天是怎么了?自己做了什么?温雯现在怎么样了?她会不会很伤心呢?曹锐在床上待不住了,他快速穿了好衣服。

外面的雾很大,刚出门口,曹锐就被呛得直咳嗽。他来到福发商店的门口,那里的门锁着,空无一人。他又来到十字路口,这里只有几棵柿子树在雾中哀叹。曹锐的心比这时的雾还迷茫……他想起了温雯的家在22号楼,于是他向22号楼跑去。可是到了22号楼附近,曹锐想不起温雯在哪个单元,也想不起在门牌号码。他不知道温雯的手机号,她的信息太少了。现在去哪里才能找到温雯呢?曹锐仰天长叹。

曹锐在22号楼下四处张望,她渴望那红色羽绒服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渴望看见那头迷人的秀发,俄康见到那冰清玉洁的脸……

从6单元出来一个红色的羽绒服,那不是温雯吗?温雯正背对着自己往西口走去。曹锐兴奋极了,快步冲了过去,上前拉住那白皙的手,叫道:“温雯!”那个红色羽绒服扭过头,厉声喝道:“你有病啊!”曹锐吓得赶紧松开说,说:“对不起!认错人了。”那个四十来岁的女人瞪了她一眼,走了。

就这样突然分手,

你一去也就不回头,

闭上眼睛,

才知道,

只有你是我一生的所有。

请你不要走,

那样我会在牢笼里失去自由。

就这样突然分手,

我才知道痛苦,

是一碗毒酒。

啊,山悠悠,水悠悠

绵绵运河向东流。

啊,天悠悠,云悠悠

那无限的思念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才是劲头……

第三百二十八回 我想和你在一起

寒冷的北方,人们很少外出,即使阳光明媚,街上的行人也来去匆匆。曹锐独自在22号楼前徘徊着,他使劲挫折已经僵硬的双手,用力踏着冰冷的双脚,他的身子在颤抖着,他还在坚持着,他渴望那宝石一样的眼睛出现……

秦雨情再次来到儿子的房间,曹锐依然用被子蒙着脸。雨清坐在床边,焦急地喊着曹锐的名字,儿子只是偶尔翻一下身子,就又不动了。雨清小声哭泣着,这孩子究竟是怎么了?都一天了,也不吃饭,也不说话。摸摸曹锐的额头,也不发烧呀?肯定是有什么心事!雨清突然严肃起来,一板一眼地说:“小锐,你再不说话,再不吃饭,我就拨打120了,把你送到医院里去!你这要干什么呀?是想气死我吗?你爸出差了,到年底才回来,你要是这个样子,好怎么让我们过年呀?你是想气死我吗?你要是再不起床,我就给医院打急救电话了!”秦雨清两眼注视着躺在床上的曹锐,这一招儿果然奏效,曹锐慢慢抻下被子,面色沉重,轻声说道:“妈,没事儿的,只是在功课上遇到难题,没有了信心,所以懒得学了!可是我又觉得对不起你和我爸爸。”

秦雨清苦笑了一生,摸着儿子的脸,意味深长地说:“傻孩子,你咋这么死心眼儿啊?有困难想办法啊,别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哪有过不去的火焰山啊!功课嘛,慢慢来,别急!妈也没有逼你呀!好了,快起来吃饭,乖!”曹锐点点头,翻身坐了起来。

天又亮了,曹锐勉强吃了口油条,就去洗手间了。秦雨清把书递给儿子,曹锐照老样子夹在腋下,打开防盗门向外面走去。火红的朝阳照在曹锐深蓝色的羽绒服上,反射出深紫色的光晕……

曹锐凭着直觉自己已经到了福发商店的门前,他不敢也不想抬起头向那里望一眼,因为那里会勾起自己无限的伤感。快要走过那个福发商店的门口了,曹锐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又抬起了头,又向那里望了一眼……

一个火红的羽绒服站在福发门口,一双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睁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一片火焰一样的双唇正喷出烈烈的热浪,一头垂肩的秀发在寒风中轻轻飘动……曹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他哽咽着向温雯走过去。

温雯看着泪流满面的曹锐有些诧异,她怜惜地问:“曹锐,你咋了?谁欺负你了?”曹锐此时只是轻轻地摇着头。温雯显得有些糊涂了,伸手擦去刚刚留下来的滚烫的泪花,问道:“挺大的小伙子,无缘无故哭啥呀?”曹锐泪眼婆娑地说:“你昨天干什么去了?”温雯一愣,笑着答道:“没干什么去呀!”曹锐还是止不住悲泣,呜咽着说:“可我,可我找了你一天,也没找到啊?”温雯这才明白些什么,轻轻地回答道:“我昨天在家里睡觉了,没有出来玩儿,不好意思!”她从口袋里掏出香巾纸,打来一包递给曹锐,说道:“快擦擦眼泪,让冷风一吹,脸会冻坏的。”

第三百二十九回 让人家看见多不好

曹锐没有伸手接香巾纸,望着温雯的眼睛,问:“雯,前天我说的那些话,你还生气吗?”温雯一笑,边给他擦泪边说:“你啥也没说,我生啥气呀?”曹锐忽然攥祝糊的手,说:“雯,前天我那样对你,你生气吗?”温雯沉思了一下,说:“没什么呀!你有你的事情,我不生气的。”曹锐抽噎了一下,说:“温雯,前天是我不好,对不起你!你原谅我吧?”温雯微微一笑,脸上染着淡淡的霞晖,说道:“我不生气,不生气,好了,你去复习功课吧!我也该回家了。”曹锐一着急,口无遮拦说道:“我不去复习了,我想和你在一起!”

温雯低下头,那头秀发如水一样流了下来,她小声说:“那样会耽误你的功课的。”曹锐立刻说道:“不,不会的!这两天我可想你了,温雯。”温雯仰起苹果一样的脸,说道:‘“嗯,那曲我家里玩儿吧!”

曹锐往温雯身边靠了靠,说:“雯儿,你家在22号楼几单元啊? 上次我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急死我了。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温雯脸一红,用余光扫了他一眼,羞涩地说:“你去找我干啥?让你无我家里玩儿,你又说有事儿!我不告诉你,今儿无我家你就知道了啊!”曹锐有些激动,伸出手胆怯地捏祝糊的手指,温雯果断地避开,低声说:“被别样!咱们是普通朋友,让人家看见多不好!”曹锐心头一紧,自知无趣,不言语了。

温雯看他有些发呆,咯咯笑起来,说:“走啊?不是去我家里吗?”曹锐心神不定,点点头,跟着温雯进了22号楼。

温雯打开门,从鞋架上拿起一双粉红色的女性拖鞋,放到曹锐脚下,她自己也换上了拖鞋。

嗬!这房子装修真讲究,柔和的橘黄色调,气派豪华的真皮沙发,高档次的紫檀木家具。曹锐的眼四下瞧着,不住地吧唧着嘴,那双眼睛里透露出羡慕的神情。温雯脱下羽绒服,看着发愣的曹锐,问道:“这房子咋样?”曹锐搓着手,连连答道:“不赖!真不赖!”温雯面带春风,从储藏室里拿出饮料和水果,放到茶几上,对坐在沙发上的曹锐说:“光家具就花了四万多,加上装修的费用,粗略一算,将近九万。”

曹锐抬起头,看着她白皙略带红晕的脸,问道:“雯,你咋又那么多的钱呀?”温雯把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微微一笑说:“前些年我去南方做生意,赚了一笔钱。后来生意不太好,我就回来了。”曹锐接过她削好的苹果,又问:“雯,瑶瑶去哪里了?”温雯看着外面说:“让三表姨接走了,下午我把她接回来。”曹锐把苹果放在茶盘里,伸手攥祝糊的手,诚恳地说:“雯,瑶瑶挺可爱的,我很喜欢她。”温雯这次没有抽回手,她把头扭向一边,冷冷地说:“她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喜欢不喜欢她有什么关系呀!”

第三百三十回 以后咱们就不接吻

曹锐没有松开她的手,而且转到她面前,深情地说:“雯,可我喜欢你呀!我喜欢你,也就喜欢瑶瑶了。”温雯语气生硬地说:“你胡说什么呀!你怎么可能喜欢我呢?”曹锐急了,泪水忍不住又流了出来,声音有些颤抖,手哆嗦着,说:“温雯,温-雯,我也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就喜欢你了!昨天-昨天我因为没有见到你,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天,什么都吃不下!”温雯有把头扭到了另一边,低低地说道:“你怎么样我也没看见,谁知道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曹锐一下子松开了温雯的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此时已泣不成声。

温雯扭过头来,看到面前这个英俊的小伙子的脸上又是泪花滚滚……她赶忙抓住了曹锐的手,说道:“我相信你,相信你!好了,好了!你咋说哭就哭呀?”曹锐呜咽着:“我喜欢你,可你得相信我呀!”说完用手背擦着自己脸上的泪痕。

温雯掏出香巾纸,温柔地擦去他的眼泪,说:“好了!别哭了!听话,姐相信你!”曹锐这才慢慢止住了悲声。

温雯揉捏着他的手指,说:“你呀,还是个孩子,脾气太急了,只能做我的弟弟。”曹锐眉头一皱,不解地问道:“为啥做你的弟弟?我不太喜欢。”温雯叹了口气,说道:“你虽然二十四岁了,可是和大男孩一样,太容易感情用事了。”

曹锐两手使劲儿攥着她的手,急切地说:“我已经成年了,我不做你的弟弟。”温雯面带羞色,小声问道:“那你想做什么呀?”曹锐心里早有想好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了,脸憋得通红。僵持了一会儿,温雯扬起脸,看着他明亮的大眼睛,说道:“你是不是爱上我了?”曹锐嘴唇在抖动,从牙齿缝儿里蹦出一个字“嗯”。

温雯轻轻拉了一下他的手。曹锐一下子把她搂在怀里,一字一字地说:“我早就看上你了,你爱我吗?”温雯闭上眼睛不回答,仰起脸,把香唇送到他嘴边……

两个人紧紧搂在了一起,曹锐那干裂如火的唇包围住稳稳的小嘴儿,他的舌头舔着她的牙齿,在她的嘴里上下翻卷着,她把她的舌尖儿吸到了肚子里… …两个人的嘴在不停地蠕动,他们的身子在不停地扭动着。

曹锐的两只手快速移到温雯的腰部,一下子伸进她的内衣里,她触摸到了那快要撑破羊绒衫的两座山峰,只是上面还罩着棉丝的乳罩。

温雯浑身一哆嗦,奋力推开曹锐,说道:“你要干什么?“曹锐吓了一跳,支吾着说:“我,我,特别喜欢你的那两个香丘,让我摸一摸吧?”温雯果断地说:“不行!那叫什么事儿呀?我不乐意!”

曹锐傻了,喘着粗气,说道:“你不是同意了吗?咋又变卦了?”温雯一听,语气柔和了下来,慢慢地说:“我同意啥了?也没有同意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曹锐立即说道:“可咱们都接吻了?那不是表明你也爱我吗?”温雯一抿红唇,低声说道:“那以后咱们就不接吻了!”

第三百三十一回 持刀抢劫的那一幕

曹锐的脑袋嗡的一下,气呼呼地说:“原来你不爱我呀!原来你对我的是假的呀!我还当真了呢!我走,我走!我以后再也不那么傻傻地爱你了!”说完转身就往外走。温雯一下子抱祝蝴的腰,低声说道:“你别走,我爱你!”曹锐站着不动,却没有扭过头来。

温雯用力把他的身子扳过来,疯狂地吻着他的脸,两手用力搓着他的后背,曹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激情,两手又伸进了她的内衣里,笨拙地把那棉丝乳罩拨到一边,那令他早已心动的香丘被真正地擒获了。温雯呼吸急促,略带哀求地说:“别在这里,去卧室里好吗?”于是两个烈火干柴一样的人,跌跌撞撞地相拥着进了刚刚装修完的卧室。

曹锐一切都是那么急促,温雯也刚刚感觉到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就激流奔涌了。

冯晓勇用温水冲着嘴角的牙膏沫子,从余光中瞥见女人郭丽娜穿着淡绿色的羽绒服从屋里走出来。他赶紧含了一口水,使劲儿吧唧了几下,急忙喷了出去,然后说道:“今儿我就坐火车去承德的华东电厂培训,换洗的衣裳都给打点好了吗?”郭丽娜一边戴皮手套,以便应付着男人:“都在立柜里呢,你自己拿好了。我要赶紧去上班,如果晚了就无法刷卡了,那就会被罚款的。”说完匆匆忙忙搬出电动车,向大门口走去。冯晓勇无奈地晃了晃脑袋。

今年冬天格外的冷,电视上还报道说南方持续下了十几天的大雪,许多地方都中断了电力和交通。郭丽娜问问得起着电动车,心里暗自庆幸,家里自己生了暖气,一点儿罪也没受到。今年雪倒是下得很少,只是前些日子写了一场大雪。这不快过年了,一直是干冷干冷的,白天零下五六度,夜间是零下十五六度。好在北方人都习惯了,可是现在的南方气温和这里差不多,他们怎么受呀!

郭丽娜正寻思着,电动车又来到了城关镇信用社附近。咦?前面咋又那么多人啊? 是不是有出事儿了?郭丽娜想到这里就哆嗦,前些日子持刀抢劫的那一幕,现在还记忆犹新。今天这么多人好像不是怎么混乱,人们一个劲儿地往信用社门口挤,和抢劫那天纷纷躲闪不一样的,肯定是有什么新鲜事儿了,郭丽娜猜测着。

她锁好电动车,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人群,伸着脖子往里一瞅:只见四个穿着深蓝色制服的警察,每两个人夹着一个光头男子。一个光头男子身材魁梧,模样还算英俊,另一个光头男子矮小、干瘦。他们都戴着手铐和脚镣子,在警察的架着下一瘸一拐地移动着。郭丽娜觉得那个高个子那人很眼熟,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这时身边围观的人叽叽喳喳地叨咕着:“看,那个大个子就是那天持刀抢劫的,那个小个子可能是开车接应的,听说他们是亲哥俩……”

第三百三十二回 一种孤独感

郭丽娜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看那个大高个眼熟呢!只是当时一晃而过,再加上自己吓坏了,也就什么也没有记住,脑子也不好时了。又听旁边的人说:“警察押着这两个抢劫犯来指认现场了…没想到这案子破得这么快”其他人又说:“这案子影响太恶劣了,要是不破了,谁还敢带着钱在大街上走啊!你们没看见前些日子有好多警察和部队的士兵不听得在大街上巡逻吗?”人群里七嘴八舌地说个不停,郭丽娜看明白了缘由,也就挤出人群上班去了。

冯晓勇躺在华东电厂招待所的客房里,坐了半天的火车,到了下午四点多才找到这里,办好报名手续,天也黑了。和自己同来的另外一个人是检测组的,不太熟悉,一是太累了,二是不知道人怎么样,所以没和他住在一个房间里。出门在外和在家里不一样的啊,首先吃饭就很麻烦,要去电厂的餐厅里,不许用现金,报道是人家发了一张就餐卡,用一次刷一次。这也挺好的,回到单位里结帐,也不花自己一分钱。想到这里,冯晓勇起身锁好门,准备去人家的餐厅就餐。

冯晓勇转悠了好长的时间才找到餐厅,和人家问路可费劲了,他听不懂这里人的口音,很是不习惯,忽然有一种孤独感袭上心头。进了大厅,里面吃饭的人很多,晓勇随意找了个窗口排队等候。唉,这吃饭还要挨个,真是不如在家里舒服啊,现在媳妇和老妈应该吃完饭了,儿子小小会不会哭呢?他胡思乱想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烟来,刚要点上,却发现大厅的墙壁上挂着“禁止吸烟”的牌子。没办法只好又把烟放回口袋里。

好容易轮到自己了,冯晓勇把手伸进口袋去讨那就餐卡,完了!卡不见了#蝴心里咯噔一下,于是两手慌乱地在其他的口袋里寻找着,依然没有。哎呀,卡丢了!不会地吧,明明从客房里出来时把它装进口袋里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晓勇脑门子上冒出汗来。

“这个就餐卡是你的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在身后问道。晓勇直纳闷:这里咋有很亲切的蓟县口音啊?他回头一看,一位略带卷曲短发四十来岁的的女性站在自己身后,她手里捏着一张就餐卡,正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她又说道:“刚才掏烟的时候从你身上掉出来的,还给你。以后别这么粗心大意了。”冯晓勇脸红脖子粗,既激动又羞愧,说道:“谢谢你啊!”那个四十来岁的女人一笑,说道:“你是蓟县人?”晓勇点点头,她又说:“听口音就知道了,我也是蓟县人,咱们是老乡。你快打饭吧!后面的人都等急了。”

晓勇端着托盘饭菜没有立即找个空位子,而是站在队伍的旁边看那个蓟县的女人打饭。她端着托盘饭菜,笑着问:‘你咋不去吃呀?饭菜待一会儿该凉了。“晓勇端着饭菜的手有些抖,说道:“出门在外遇见老乡,就显得亲热了,要是在蓟县的大街上遇见了,就是陌生人了,可是在这里就感觉不一样的。”那个女人笑眯眯地说:“看来你是不经常出差的,还不太适应的,我就无所谓了,经常去外地干私活。你要是有啥需要我帮忙的,就说话,找我没问题。”说这两个人找了个双座位坐下。晓勇有些拘谨,拿着筷子的手还在抖。

第三百三十三回 放松一些更好

那个女人倒是很开朗,有说有笑的,她看着效用的样子,说道:“你咋像个大闺女似的那么腼腆啊,不要那么拘束!”晓勇夹了一块炒精肉,却一不留神掉在了餐桌上。她又乐了,说:“别那么紧张,咱们是老乡,应该放松一些,那样更好。”晓勇“嗯”了一声。她喝了一口清汤,说道:“我叫纪雪梅,你叫我梅姐吧!我到这里来是为蓟县的一件建筑公司作标书的,估计五六天就完活儿了。你呢?”冯晓勇勉强笑了笑,说:“我叫冯晓勇,是盘山发电厂的。是单位派我到这里培训学习的,也就十几天的时间,快过年了,谁愿意老是在外面待着啊!”

纪雪梅放下筷子,端着小汤碗,说:“你们电厂的经济效益好,你一个月得四五千块吧?”冯晓勇谦虚地说:“哪里啊!都是卖苦力的,一个月才三千多点儿。”纪雪梅用餐巾纸擦擦嘴角儿,:“我吃饱了,你慢慢吃。你记一下我的手机号,有啥事儿咱们好互相照应一下。”冯晓勇拿出自己的手机,说道:“是啊,出门在外,遇见了老乡就应该多关照。”两个人互存了对方的电话号码。

华东电力就是有钱,招待所里的客房全是4000瓦的空调,冯晓勇一进屋,一股热浪就迎面袭来,屋里和外面的温差太大了。今晚的菜有点儿咸,纪雪梅把她自己的一部分菜也给晓勇吃了。这个时候就有些口干舌燥了。晓勇在饮水机里接了一杯子热水,着急得喝了几口,烫得他直咧嘴。

汗水湿透了晓勇的内衣,太难受了,干脆脱下了羊绒衫,只穿了间保暖内衣。在家里的时候烦得不得了,老婆吵,孩子嚎,老娘阴着脸子。现在突然间只有自己一个人,反而显得孤单了。招待所里的服务设施很全,只是没有电视机,真是腻得慌,干脆睡觉吧!晓勇实在无聊了,就铺好了床。

这屋里太热了,也许和自己烦躁的情绪有关吧?晓勇心里想着,他走到窗前,轻轻拉开一条缝隙,一丝夜风吹来,嗬!真爽!

晓勇脱掉衣服,刚要躺下,手机嗡嗡地振动起来。拿过来一看,是条短信:“祝你有一个甜蜜的梦!老乡纪雪梅。”

晓勇一笑,他也回了一条:“今晚休息好!谢谢!”发送完毕就把手机放在枕边,躺在床上睡下。

本来今天挺累的了,可是怎么也睡不着,晓勇来回翻着身子,浑身躁得不得了。他就踹开被子,稍稍有些冷了,再抻过来盖上,昏昏沉沉地到了后半夜才睡着。

这一宿晓勇的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会儿梦见儿子,一回梦见老婆,一回梦见慧英,乱七八糟的。外面还很黑,晓勇就醒了,挺身坐起来,就觉得浑身酸疼,骨头好像被铁丝绑上一样,嘴里又干又苦,嗓子也火烧火燎的。他想穿上衣服,却一阵眩晕。晓勇明白了,自己发烧感冒了。他强打精神下了床,接了一杯子凉水,一口气喝下去,这才好受一些。今天应该去开会的,听听报告,但是他心里明白是不行的,只好又钻到被窝里躺下。晓勇闭着眼睛,浑身很冷,于是颤抖着手把被子裹紧了……

第三百三十四回 又是女人救了自己

嘴唇干涩,身子特别的冷,骨头像快要折了似的。晓勇缩进被窝里,哆嗦着。

冯晓勇昏昏沉沉中听到手机在振动,强忍着疼痛拿过来,是纪雪梅的电话。“你怎么这么长的时间才接电话押?早晨和中午就没见你去吃饭。”

冯晓勇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得重感冒了,现在还躺在床上呢?”

“啊?你咋不给我打电话呢?一个人出差在外最怕得病了,你在那个客房里呀?我这就过去看看你。”晓勇想推辞,却说不话来。断断续续地说:“男……招……407。”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过去。”纪雪梅在电话里说道。冯晓勇苦笑了一下,想:“和人家只有一面之交,怎么会来看自己呢?如果慧英和以前那样就好了,她要是在自己身边…可是,唉!”晓勇用被子蒙上自己的脸呜咽起来,在这个人生地疏的时候谁会管自己呢?

恍恍惚惚中又不知道躺了多久,外面又黑暗下来。晓勇浑身更难受了,这是门外传来咔嚓一声,随即们就开了。冯晓勇挣扎着掀开被子,就觉得两眼冒金星,灯光下昨天的那个女人戴着一个大夫模样的人进来了。晓勇趴在床上,只听见那个女人和陌生的男人说着话。晓勇听明白了,原来是纪雪梅坝电厂医务室的大夫找来了。两人把晓勇搀扶起来,纪雪梅给他穿好衣服,又和那个大夫把他架到外面的车上。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冯晓勇争开眼睛,感觉舒服了许多。积雪没坐在自己床沿上,她见晓勇醒过来,便问道:“好些了吗?”冯晓勇点点头。纪雪梅起身端来一个饭盒,打开,她扶着晓勇做起来,说道:“你一天没吃饭了,刚输完液,先吃点粥吧!”

冯晓勇蠕动着干涩的嘴唇,说:“梅姐,我和你非亲非故,让你这么照顾我,我心里过意不去呀!”纪雪梅呵呵笑起来,说:“什么非亲非故的!出门在外,咱们是老乡,你没听说过‘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吗?这不比亲朋好友强吗?别想那么多了,先吃饭,把并养好了。”晓勇望着她的,又说:“梅姐,你和我以前的一个同事特别像!”纪雪梅把饭盒递到他手里,笑着说:“不会吧?我这个人马马虎虎的,还有和我一样的人?”

冯晓勇勉强吃了口粥,说道:“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我叫她慧英节。你和她一样心眼儿好使。”纪雪梅看了他一眼,说:“你不会把我当作她吧?”晓勇没有回答,说道:“慧英姐救过我的命,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的恩德。梅姐你现在这么关心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纪雪梅坐在他身边,看着晓勇病中的样子,说:“你身体很虚弱,少说话吧!要多吃饭,只有这样才尽快养好病,好好休息吧!”晓勇点点头。

纪雪梅站起身来,说:“现在快到零点了,你就在这里休息,我明天早晨给你买饭来。”晓勇挣扎着说:“梅姐,不用了,多麻烦呀!”

第三百三十五回 未婚妻

纪雪梅把他的被角掩了掩,说:“那麻烦啥呀?我不给你买饭,你还不饿着?要是你媳妇在,想让我给你买饭,也是不可能的啊!别多想了,你休息吧!”

说完她又给晓勇倒了一杯子热水,放在他床头的橱柜上,说:“你后半夜要是口渴了,就和这杯水,别喝生水了,记住了吗?”晓勇感激地说:“梅姐,你也够累的了,快回去休息吧!”纪雪梅穿上羽绒服,说:“嗯,你睡觉吧!”

纪雪梅走了,冯晓勇躺在床上,心里翻腾着:为啥别的女人对自己这么好,而自己的媳妇老师和母老虎那样呢?

外面的开门声惊醒了晓勇,他睁开眼睛,纪雪梅走了进来,手里拎着油条和一袋热牛奶。他把早点放在桌子上,说道:“你快点吃吧!,我今天上午要去工地,不能照顾你了,你要自己注意啊!”晓勇连忙说道:“梅姐,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纪雪梅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脑门子,说:“好多了,不想昨天夜里那么烫了。”晓勇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眼泡子也肿了起来,便问道:“梅姐,你的眼睛咋了?”雪梅一笑,说:“昨天夜里回到客房里,我有核算了一边数据库里的资料,四点才睡下,所以就这个样子了。”晓勇心里挺不是滋味,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薛亮坐在椅子上喘着气,稍稍放松了一下,便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米妍和他新买的十来套衣服按季节和档次整理好,又平整地挂在檀木衣柜里。他知道米妍对衣服存放很讲究,何况这些衣服又花了两万多块,因此这活儿整整忙了3 个多小。到了年底未婚妻米妍的时装店更忙了,现在是生意的旺季,米妍又雇了一个本地的小工作为帮手。这一日三餐的工作量也不小,三个人的饭菜做好后送去,吃完了再拿回来洗。薛亮在家里和店里来回穿梭着。有时他也烦了,可是一见到米妍疲惫的样子和高额的利润,学良也就既心疼又亢奋了。

薛亮在厨房里洗着碗筷,米妍拿着睡一进了洗手间。鼓捣完了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米妍穿这睡衣躺在床上,望着窗户。薛亮推门进来,上前摸着她的手,温存地说:“亲爱的,你累了吧?”米妍屋里的点点头。薛亮脸颊发红,依依不舍地说:“那你睡觉吧!我也去休息了。”说着就想转身离去。米妍反过手来抓祝蝴的腕子,说道:“你去哪里呀?”薛亮喃喃地说:“去小枫的屋里睡呀!”

米妍坐了起来,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啥意思呀?是不是又花花心了?”薛亮无可奈何地说:“我不去小枫的屋里睡,还睡在客厅的地板上啊?”米妍用力甩开他的手,生气地说:“我叫你睡地板了?傻子!人家累得要死,你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你就装疯卖傻吧!”薛亮故作不懂问道:“那你让我在哪儿睡啊?”米妍气得直哆嗦,说道:“好好!人家对你那么好,连结婚的衣服都给你买了,你还三心二意的,你会后悔的!你走吧,你走吧!”

第三百三十六回 烈焰终于要点着了

薛亮噗哧笑了,上前搂住米妍,把嘴贴到她的耳边说:“亲爱的,我就想到你这里睡了,可是咱么还没有办结婚手续呢!”米妍也气乐了,说道:“办了结婚手续,我也不让你碰我!咱俩只做名誉夫妻!”薛亮使劲亲了她一口,说:“啊?不行,今晚儿上我就要你,咱们俩现在就入洞房。”说着伸手捂住米妍的胸部。米妍也紧紧地抱祝蝴的屁股。

两个人疯狂地吻了起来,火焰终于要点燃了。

米妍轻轻地推开薛亮,说道:““等等,”薛亮正在劲儿头上,有些不快,问道:“咋了?你后悔了?”米妍白了他一眼,说:“后啥悔呀?二百五!我要让你看一件东西。”说着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个文件。薛亮接过来一看,是一份购房合同书。他不解地问:“这?这是你买的房子?”米妍捋了捋卷发,抱着他的肩膀说:“这是我买的一套万豪的房子,在四中北面,环境挺好的。四楼,160平米。今年春天的时候交了首付30万,明年拿钥匙的时候再交15万,一共45万。”薛亮惊异地看着她,米妍搂着他,坐在宽大柔软的床上,说:“拿了钥匙就装修,争取在五一前就完工。咱们就订在五一结婚,按时候就在新房里办喜事。”薛亮亲了她一下,说:“那很好啊,可是我一无所有,你不嫌我穷?”米妍把脸倚在他的肩膀上,动情地说:“只要你真心对我好就行了,别的就不在乎了。”薛亮激动不已,摸着她的唇说:“你对我这么好,我咋会对不起你呢?”

薛亮翻开合同书,住户名显赫的是两个字:“米妍”,家庭成员:“匡海枫”。薛亮心头掠过一丝莫名奇妙的凉意,瞬间就消失了。

米妍搂着薛亮的腰,两个人呼吸急促,米妍小声说:“亮,你爱我吗?”薛亮看着她的眼睛,吻了一下她的唇,说:“爱啊!我在就想要你了!只是怕得不到你,就强忍着了。”米妍的眼睛有些模糊了,轻轻地说:“现在你就不用忍着了,我爱你!”米妍两只手用里揉搓着他的后背,薛亮熄灭了很久的烈焰终于点着了,他迅速脱下米妍的睡衣,她那令人血液沸腾的身子毫无遮掩的展现在面前。

两个人纠缠在了一起,薛亮温柔地在米妍的玉体上播洒着春雨,那干燥多年的荒山得到了淅沥小雨的滋润,那山间的谷底有溪水潺潺了。薛亮在起伏有致的平原、山峦和丛林间穿梭着,草丛中的蟋蟀在嘟嘟地鸣叫着,山坡上的翠鸟在婉转地哼着醉人心脾的欢歌,积雪覆盖的平原上留下了道道爱的痕迹……

两条从不同方向而来的河流汇聚在一起,浪花翻得更高、更壮美了,流速更快了。奔腾的水流咆哮着穿过石缝,跳过堤坝,汹涌澎湃!

米妍搂着薛亮浑圆的臂膀奋力抗争着。薛亮从她冰雪的平原和山峰之间疾速跳跃着。两个人的呐喊声铺成了一首首激昂绚丽的篇章。

第三百三十七回 愿意一切都付给你愿意

薛亮的脸上淌下汗水,此时已经难以自制,对自己的战友说:“亲爱的,我快不行了。”米妍虽然兴趣正浓,但为了心中的爱,说道:“你不要管我了,只要你快乐就行了。”薛亮一激动便波涛汹涌一泻千里了。

薛亮躺在女人身边,羞愧地说:“宝贝,今儿对不起你了。很久没有干事儿了,所以就耐力不行。过一会儿我再给你,一定让你满意!”米妍把头扎到他的怀里动情地说:“只要你心里爱我,我就愿意付出一切给你。再说了咱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也不在乎这一次半次。”

薛亮摸着她光溜溜的肌肤,轻轻地吻了一下,说:“你真理解人,等过一两个小时,我就能再咬你了,那时一定让你满意。”米妍拧了一下他的胳膊,说:“你那样折腾我,我还咋睡觉呀?明天店里我咋管理呀?”薛亮一皱眉,想了想说:“那就明天早晨再给你,我要哥你最好的享受。”两人于是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米妍吃完早点,用面巾纸擦了擦嘴角儿,薛亮轻轻拍了她的脊背,问道:“亲爱的,吃好了吗?”米研讨起头看着心上男人的脸,笑嘻嘻地说:“你得嘴真甜,我冷不及还不习惯呢!”薛亮抚摸着她的头发,说:“咱们现在是新婚蜜月,当然就先的亲密了。时间一长了,就慢慢地平淡了。”米妍白了他一眼,有点儿生气地说:“时间长了你就?你就不爱我了?”薛亮猫下腰抱着她的肩膀,腻糊地说:“好媳妇,你对我那么好,我咋会不爱你呢?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不需要甜言蜜语了,这并不是说不爱你了,只是更自然了,更随意了,更显得亲近了!别生气啊!”米妍站起身严肃地说:“你瞧着办吧!我对你是百分之一百二的了,你将来对我们娘俩咋样,就凭良心了!”

家里就剩下薛亮一个人了,他收拾好屋子,,就出去买菜了。骑着自行车在兴华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流如潮水一样。薛亮的心潮起伏,一个大男人怎么成了家庭主妇?谁叫自己废物呢?好在未婚妻有本事,物质生活还不错,干什么不是干呀?啥事儿想开了,就心情舒畅多了。

安裕菜市场蔬菜价高还不新鲜,反正自己没是什么事情,多走点儿路去五十八间菜市场吧!看看那里的菜咋样。薛亮打定了主意,加快了车速。

五十八间的菜市场果然很繁华,菜的种类也齐全,而且还是批发价格,到这里采购的人也多。不过买菜的人大多数是妇女和老年人,像薛亮这样的还是挺少的。薛亮也无所谓了,他在地摊前挑选着、砍着价。正在这个时候,耳边听到有个很熟悉的声音在喊他:“薛哥,薛哥…”薛亮直起身子扭头一看,原来是李义斌挽着尹云在自己身边。薛亮有些诧异,他们俩咋黏糊上了?尹云推开李义斌的胳膊,亲热地凑过来问道:“薛哥,你咋这么长的时间没露面啊?打电话也是关机?”李义斌也走上前,说道:“薛哥,最近在哪里发财呀?”

第三百三十八回 这个女人真可恶

薛亮脸一红,说道:“我能干什么啊?从洗浴城出来后先干了一阵子建筑工的活儿,现在给一个体户做家政。”

尹云眉头一索,说道:“薛哥,你…你现在给什么人做家政?全干什么呀?”薛亮的脸色有些发紫了,嘟囔了半天,才说道:“就是做保姆,那个人就是来咱们洗浴城的一个女顾客。”尹云立即问道:“是那个个体服装店的女老板吗?”薛亮此时真想钻到地缝儿里去,浑身上下这个不舒服呀。尹云又上前一步,拉住薛亮的胳膊,说道:“你知道因为啥你被洗浴城的老板给炒了吗?”

薛亮一愣,便问道:“因为啥呀?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呢!”这是李义斌拽了一下尹云的一角,还使了个眼色。薛亮把这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追问道:“啥原因呀?是老板嫌我干得不好?”李义斌又拽了尹云一下。尹云有些懊恼,对他说:“你干啥呀?我和薛哥说句话都不行吗?你怕什么呀!”

尹云郑重其事地对薛亮说:“如果老板不说出炒你的原因来,谁也猜不出来!你走后,我琢磨了很久,也想不个头绪来。后来,我们请老板吃烧烤,他多喝了几杯啤酒,就说起你来。”“说我什么了?”薛亮焦急地问。

尹云叹了口气,说:“老板说,他炒你不是他自己的意思。”“那是谁的意思?”薛亮着急地问。尹云看着薛亮,晃着脑袋说:“是那个服装店的女老板,就是你的那个女顾客。他让老板炒了你!为这件事儿,她还特意请了几次老板呢!”

薛亮一听,脸刷地白了。尹云问道:“薛哥,你是不是得罪那个娘们了?她咋那样对你呢?对了,你咋又给她当保姆了?这叫啥事儿呀!真是让人搞不懂!”

薛亮气冲冲地往回走,菜也不买了。这个女人真是可恶,我又没惹着你,干啥做那样缺德的事儿呀?非问个清楚不可!自己咋像个猴似的被人家耍赖耍去呀!

来到天美时装店,薛亮把自行车放好,推门走进去。

今天店里的顾客更多,小梁和新来的小工忙得不可开交。顾客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米妍正坐在收银台里面,也动手忙着。薛亮径直来到她面前,刚要质问,米妍抬起头来看着薛亮,眉开眼笑地说:“亮,今儿你咋来的这早啊?午饭这么快就做好了?你该歇会儿呀!别累住。你要是累坏了,谁还疼我呀?你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薛亮看到与自己有血肉关系女人的样子,那无名之火突然就灭了,他不由自主地说:“我是过来看看你们。先忙着,我回去做饭了。”说完转身向外面走去。

小梁锁好店门,对米妍说:“米姐,都弄好了,你回去吧!”米妍翻开手机一看,已经是夜晚十点半了。自己实在累得走不动路了,便一招手,叫过来一辆松花江出租车。

第三百三十九回 专门算计别人

好容易上了楼,推开门,米妍觉得和往常不太一样,家里静悄悄的。她轻声喊道:“薛亮,薛亮。”等了几秒钟,也没有人回答。今儿是咋了?每次回来,自己心上的白马王子马上就过来问寒问暖,那热乎劲儿让疲惫的自己感觉特别舒服,现在杂没有动静了呢?米妍心里有些不快。

餐厅里和往常一样,饭和菜都在电饭锅里呢。米妍累得没有胃口了,却还是勉强吃了几口,人越是在累的时候,越应该吃东西,不然身体会垮的。

米妍拿着干净的内衣走到洗手间门口,习惯性地又喊了一句:“薛亮。”本以为白马王子会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亲亲热热地为自己做这做那,语言上的甜蜜,到位的服侍会让自己忘记劳累和生意上的烦恼。今天却反常了,薛亮竟没有出来。米妍没有办法,满不高兴的去了洗手间洗澡了。

那个小子肯定在自己的床上等着自己了,米妍拢了拢了还有些潮湿的头发,来到卧室门口,推门一看,屋里是暗的。她轻轻喊了一声:“薛亮。”还是没有响声。打开灯一看,米妍的心就凉了半截,那张大床是空荡荡的。

米妍有些发呆,那种回到家里享受一下温馨的欲望云消雾散了。她转身出了卧室,快步来到小枫的房间门口,用手一推门开了。薛亮果然侧身躺在床上。米妍坐在他身边,小声说:“你咋了?今天不舒服吗?”薛亮闭着眼睛也不出声。

米妍用手推了他的肩膀,说:“今儿你咋不高兴啊?”薛亮坐了起来,看着身边的未婚妻。米妍看到自己心上男人的脸,什么不愉快都没了。她伸出手搂住薛亮的肩膀,说道:“亲爱的,到那个屋去睡吧!这里太简陋了。我也累了,只有睡在你身边,我才觉得踏实。走吧!”她攥住雪亮的手。

米妍站起身,柔声说道:“亮,我累了,咱们休息吧!”薛亮看着她疲惫的样子,说道:“你自己去睡吧!我在这里睡。”米妍一愣,问道:“你今儿是咋了?心咋变得这么快呀!”薛亮把头扭到一边,淡淡地说:“我一点儿都没有变心,我这个二百五,哪有那么多心眼儿呀!不像有的人专门算计别人!”

米妍一皱眉头,把他的头扳过来,说道:“你啥意思呀?谁招惹你了?我忙了一天,都快累死了,好容易回到家,你想起气死我呀!”薛亮嗖地站起来,愤愤地说:“你那么大的本事,谁敢呀?我一个臭保姆,借我八个胆儿也不敢气你呀!”米妍一听就急了,浑身直哆嗦,脸也白了。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出了一口长气,说:“你今儿发什么疯啊?肯定是有事儿,心里有啥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头,那样的话,我会被你气死的。如果你后悔和我好,我也不强求,我姓米的绝不拦着你的路!”说完气呼呼地坐在床上。

第三百四十回 你吓唬谁呢

薛亮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黑色渲染的夜色,冷冷地说:“我一直很尊敬你,从在洗浴城里认识你的第一天起,我就叫你‘妍姐’,可是你为啥在暗地里给我使绊子呢?”

“使绊子?啥意思?你说清楚点儿#涵个你使绊子了?”薛亮转不过身来盯着她的眼睛,问道:“我在洗浴城里干得好好的,为啥被人家给炒了?你心里不清楚吗?”米妍一惊,马上说道:“你的事儿我咋知道?我又不是在那里打短工!”薛亮冷笑道:“你是不在那里打工,我那时也不和你没有啥瓜葛,可能比为啥让老板炒了我?我那里得罪了你?你为啥和我过不去呢?”

米妍脸一沉,说道:“你被人家炒了,关我什么事儿?当时咱们俩也没有啥关系,你在哪个地方干,与我有什么关系!”薛亮白了她一眼,“哼-;我也不想不通啊!我和你有啥啊关系呢!可是你在背地里请洗浴城里的老板吃饭,目的是让他炒了我!你以为你做的事儿滴水不漏吗?你以为你很有能耐吗?你讨高估自己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你干的好事儿还是让我知道了。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断我的后路呢?”

米妍低头不语,薛亮呵呵冷笑起来,说:“你这个女人真是的,我从来都没得罪过你,你竟这样对我,谁知道你以后还会咋样对我呢!不过也好,我现在明白了,明天我就不再你这里干了,我这人一辈子总是吃女人的亏!”米妍嗖的站起,大声吼道:“你走!你现在就走#涵稀罕你呀?你吓唬谁呢!没有你我照样活得很好!”薛亮也火了,转身打开门就要出去。

米妍一把拽祝蝴的胳膊,忍不住呜呜哭起来。薛亮闭上眼睛,脑子里乱极了。

米妍此时声泪俱下,呜咽着说:“薛亮,我不让你走,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已经是你的人了。”薛亮犹豫了一下,说:“你不是让我滚吗?我现在走好了!”米妍抱祝蝴的腰,泣不成声,好半天才说出话来:“亲爱的,我错了。我刚才是气话,你别生气了,好吗?我爱你,我离不开你的。”薛亮伸出手,摸着她的手,说:“我也知道你是真心爱我的,对我也很好。可是以前为啥那样啊?你为啥千方百计地让老板炒了我呢?你知道我没了工作,我多惨吗?”

米妍哭得更厉害了,泪水湿透了薛亮后背上的衣服。她悲悲切切地说:“薛亮,你别生气,听我解释好吗?”薛亮转过身来看见女人满面泪水,自己的心像在油锅里煎熬一样。他用手擦了擦米妍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别哭了!我还怎么狠下心来走呢?”

米妍搂着薛亮的腰,把脸靠在他的胸膛上,说:“薛亮,我费尽了心机让洗浴城的老板炒了你,那是因为我爱上了你。可是你不知道我的心思,我怕你会被别的女人抢走了,才想出那个办法。”

第三百四十一回 爱情的本质

薛亮感叹了口气,喃喃地说:“你爱我,你可以和我说呀,但你为啥那样待我啊?”米妍哽咽着说:“那时咱俩的关系不明确,我那有能耐不让你在那里干呀?我知道你那时不爱我,我想得到你真是太难了。”薛亮打了个咳声,说:“你爱我,也不能坑我呀!”米妍把脸贴在他的腮上,动情地说:“我哪里是坑你呢?我是不想让你在那里干!想让你到我身边来,那个伺候人的活儿叫啥呀!整天给人家摸着摸那,我一想到你给别的女人按摩,我的心就堵得慌!再说了,你那个洗浴城的工作叫啥呀,低三下四的,我可受不了我爱的男人在那里干!”薛亮脸烧得发烫,反问道:“那你为啥到那里按摩呀?”米妍听了他的话,哭得更伤心了,断断续续地说:“人家去那里,就是想见到你呀!可你一点儿也不领情…”米妍越说越激动,身子微微颤抖着。

薛亮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地给她擦着泪花,说:“别哭了,我明白了。难为你了,亲爱的。”米妍紧紧搂着薛亮的腰,说:“你不要离开我,好吗?我爱你!”薛亮点点头,吻了一下她的唇,说:“我那舍得你呀-;刚才也是气话。”米妍撒娇地说:“我不让你离开我,抱着我!”薛亮抱起来泪水满面的女人,向卧室里走去。

走到床边,米妍双手搂着雪亮的脖子不放。薛亮轻声说:“上床睡觉吧!累了一天了,我心疼的。”米妍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说:“你心疼?心疼还气我?还想走呢!”薛亮用下颌曾着她的额头,说:“那不是气话吗?我不走的,永远都在你身边。”米妍此时又呜咽起来,哭泣着:“以后不许耍脾气了!”薛亮连忙说:“不了!不了!”

米妍这才止住悲声,说:“我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你把我抱到床上吧!我让你给我脱衣服。”薛亮像哄小孩似的,说:“好!好!”

薛亮把女人放到床上,给她脱了鞋,说道:“你哭了半天,我给你打点儿水,洗洗脸。不然会伤了皮肤的。眼睛也不好受。”说完出去打水了。

两个人脱衣躺下,米妍依偎在薛亮怀里,低声说道:“薛亮,我好后怕啊!”薛亮摸着她雪白的肩膀说:“你怕啥呀?我爱你。”米妍用唇蹭着他的胸大肌,说:“你刚才的样子吓死我了,你真地走了,我可咋办啊?说不定你以后还要离开我呢!”薛亮果断地说:“不会的,你对我这么好,咋会走呢?我一无钱,二无权,别的女人不会稀罕我的。”米妍两只手使劲搂着薛亮的腰,生怕她喜欢的男人再飞了。

薛亮也很激动,他翻身八米妍放在床上,这个四十来岁女人的身子依然散发着令男子冲动的味道。薛亮在她身上疯狂着,米妍在疲惫中又打了一支兴奋剂,随着薛亮的热烈而活力充盈。狂风暴雨,彩虹蓝天,将两个人的世界装扮得异常美丽。男女之间有了肉体的结合,内心深处就增加了爱着对方的砝码,男女之间有了肉体的爱,一切不快也会烟消云散,这也许就是爱情的本质之一。

第三百四十二回 身不由己

灰蒙蒙的天空纷纷扬扬飘着雪花,青华站在窗前透过玻璃向外望去,眼前的府君山由赭褐色变成了银灰色,因而显得模糊不清了,近处在对面楼房的映衬下,圆茸茸的雪团轻轻下落……

宝石红的手机在梳妆台上呜呜地振动着,赵青华在沉思中回过神儿来。拿起手机一看,原来是窦强的电话。“青华,起床了吗?”窦强在电话里问道。青华露出甜蜜的笑,说:“刚起来,你走的时候咋不叫醒我呢?”“我想让你多睡会儿,看你睡得很香,就不想打扰你了。今天早晨七点我就到单位了,局长派我去广州开会,明天去北京乘飞机到广州。领导给我两个人的开支,可以带一个家属前去。你做好准备,我下午三点就回家。”赵青华很是兴奋,这些日子在这栋房子了可憋坏了,虽然什么东西都有,即使窦强不露面,也会有人把日用物品送来。晚上两个人耳鬓厮磨,但是白天男人要上班的,这的大房间里就只剩下自己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真想出去看看。青华心里很激动,嘴上却说道:“我就不陪你去了,咱连现在名不正,言不顺,还是让你老婆去吧!”“不要提那个婆娘,我现在懒得见到她。小妹,我只带你去,你别胡思乱想了。只把必需的证件准备好了,衣服钱什么的都不用管了,一切我自有安排。青华,你去洗个澡,下午我去家里接你,就这么定了。”窦强在电话里说道。赵青华很平淡地说:“窦哥,只要你高兴,我就愿意,我听你的。”

刚才那阴郁的心情全消失了,赵青华嘴里哼着歌儿,滚热的水流冲走了她的郁闷,像汉白玉雕成的天然之体在热浴中,如娇嫩的芙蓉,湿润、幽香带有青春之美的纯净。赵青华吹干了头发,穿上羽绒服,便去了绿源美容美发院。年轻的理发师给青华作了新潮的发式,发梢儿染了赭黄色,老板娘又给青华做了面部护肤处理,修建了眉毛。整整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才弄好。赵青华走出美容院,人流嘈杂的东路上,她犹如一朵刚刚绽开的白梅花飘着清香,在很多人扭头欣赏的目光中走过。

“青华,青华……”一个熟悉的声音不知道从那里传了过来。赵青华停下来,四下张望着,谁再叫自己呢?“青华,赵青华。”那个声音又传到她的耳朵里。赵青华这才看到喊自己的人,她愉快的心情立即堵上了一块大石头,原来是他!让自己坠入深渊的薛亮!

青华扭过头骑上电动车就要走,这是薛亮快步走过来,拽祝糊的车把,说道:“小妹,你别误会,我好久没见到你了,突然看见你,不知道你现在还好吗?”“好不好与你有关系吗?你我之间已经离婚了,现在是陌生人了!”赵青华愤愤地说道。

薛亮把装满蔬菜的自行车支好,眼里转着泪珠说:“是我不好,害了你。可那时我也是身不由己啊!”青华有些懊恼,说:“不要提那些破事儿了!现在说这些有啥用?”

第三百四十三回 花花心

“薛亮。”米妍突然站在薛亮身后喊道。薛亮回头一看,身子一哆嗦。米妍像从天上掉下来一样站这里。她挽着雪亮的胳膊,看着眼前这个妖媚的少妇,问道:“薛亮,你们认识?”赵青华瞥了一眼紧紧挽着前夫的阔气十足的中年女人,冷笑道:“薛亮,你对我的柔情蜜意怎么变得这么快呀?天下的男人都一样啊!”薛亮被前妻抢白得说不出话来。米妍摆出很冷静的样子,说:“薛亮,你们叙旧吧!我先回家给你做饭了。”说着两眼看着薛亮的眼睛。

薛亮感觉到火药味儿十足,说道:“没什么好叙的,妍姐,咱们一起回家吧!”他嘴上这么说,可是脚下却迈不动步子。米妍暗暗用力拽薛亮的胳膊,青华全都看在了眼里,又说道:“薛亮,你别急着走,咱们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你告诉我,为啥咱俩爱得那么深,你就突然花花心了呢?你说说我试长得不好,还是不够温柔?”米妍的嘴唇儿再哆嗦,甩开他的胳膊扭头就走了。薛亮冲着赵青华气愤地说:“你今儿为啥说这些无聊的话?你…”赵青华一按电打火,电动车快速向远处驶去。

薛亮愣愣地站在人流涌动的大街上,自己到底走了什么?自己这是在干什么呀?

薛亮清醒过来,赶快拿出手机拨通了米妍的电话。通了,刚唱几句歌,对方的电话就挂断了。他又拨通了手机,还是刚唱几句歌就挂断了。在此拨米妍的手机,已经是关机了。

薛亮预感到不妙,匆匆其上自行车往家里赶,到家里一看空无一人。他把蔬菜放到厨房里,又急急忙忙去了店里。

时装店里还是有很多的顾客,小梁和新来的短工忙得不可开交,薛亮推门走进来。小梁主动热情地招呼着他,薛亮点头示意。店里很忙,却看不到米妍,薛亮憋了半天,才问小梁:“老板呢?”小梁笑嘻嘻地回答:“米姐在二楼,她刚回来。”薛亮三步并作两步上了二楼。

米妍正趴在老板桌上,薛亮上前说道:“亲爱的。”米妍也不抬头,把脸埋在两条胳膊中间。薛亮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亲爱的,刚才在大街上时碰巧遇见她的,那个女人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米妍突然抬起头,已经是面脸泪痕,说道:“那是你们的事儿,和我有什么关系!你回去吧,你去找她吧!我这里太忙了,没空理你!”薛亮还要解释,米妍站起起身,拿起一张面巾纸,一边抹泪一边向楼下走去。

薛亮垂头丧气地跟着走下楼,小梁不敢问老板,低声问薛亮:“薛哥,你们俩咋了?”薛亮微微一笑,说:“没啥,你们忙吧,我会去做饭了。”

今天是大礼拜,小枫也从学校回到家里,他兴致勃勃地对薛亮说:“叔,咱们吃饭吧!”薛亮平静地说:“你先吃吧,我等你妈回来一起吃。”正说着防盗门一响,米妍回来了。薛亮赶忙说道:“今天回来得挺早,正好饭熟了,快吃吧!”说着深受就要接过她手里的包儿。米妍一转身,从他身边绕过去进了卧室。薛亮还是在第一次被晾在那里了。

第三百四十四回 一个大耳光

小枫走过来,奇怪地问:“叔,你们咋了?”薛亮摸了一下他的头说:“没啥,可能是你妈的生意不好,你先吃吧,我去叫她。”薛亮推开卧室的门,米妍正面向里躺在床上。薛亮鼓足了勇气,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累了一天了,快吃饭吧!”他伸手去拽米妍的胳膊。没想到用力甩开薛亮的手,大声喝道:“滚一边去!别碰我!”薛亮一下子被僵在了那里。

小枫推开门,探进头来气呼呼地说:“你们咋了?我刚回到家里,你们就吵架!烦死了!”砰地一声又关上了门。米妍也站起来,直奔餐厅。薛亮呆呆地站在床边,忽然间这里的一切显得很陌生。

薛亮灰溜溜地回到小枫的房间里,他看着这里的一切感觉到一片茫然…

门一响,小枫走进来,惊异地问道:“屋里这么黑咋不开灯啊?”薛亮翻身坐起来,低声说:“我差点儿睡着,忘记开灯了。”雪亮的灯光刺得薛亮睁不开眼睛,眼泡突突地往外胀。

小枫挨着薛亮坐下,两个人沉默着。小枫终于忍不住了,问:“叔,今儿你们咋了?我妈吃饭的时候老是抹眼泪儿,你有这个样子!你是不是做啥对不起我妈的事情了?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饶不了你!”薛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哪会做什么对不起你妈的事呢?今天在大街上遇见了我已经离了婚的媳妇,我只是和她说了一句话,正好让你妈遇见,你妈就这个样子。我的确没做什么!”小枫白了他一眼,掷地有声地说:“你和她说什么了吗?你比是不是和她有啥勾搭呀?”

薛亮嗖地站起来,说道:“小枫,你咋这样说我呢?我只是问问她最近怎么样了,我和她早就断了,一点儿联系也没有了!今天之时碰巧了,可是你妈不相信我,你也不相信我!”小枫也不看他了,说道:“我信不信没有用,关键是你是否对我妈一心一意,关键是我妈相信你才行!你跟我说没用,你跟我妈说去!我只不过是问问,什么事儿还是你们自己解决,但是我只希望你们不要吵架,我可受不了了。”

薛亮点点头,说:“是呀,我只能和你妈接事情才行,说别的都没用的。”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向卧室里走去。

米妍坐在床边发着愣,薛亮心里特别紧张,谁叫自己一时不注意如初这么大的祸端呢#蝴上前搂住女人的肩膀,说:“别生气了,我真的和她没有什么的。”米妍抡起胳膊“啪”地一声扇了薛亮一个大耳光。薛亮蒙了,紧接着两眼冒金星,他像根木头似的站在这个女人面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好。

米妍又开始呜呜哭起来了,她的泪水驱走了薛亮的自尊与懊恼,他拉住女人的手,说:“别哭了,是我不好,不该和那个女人说话,亲爱的,我下次再也不理她了!”米妍一听哭得更厉害了,嘴里叨咕着:“你不用背着我,她那么风骚,你不喜欢她?哼,鬼也不会相信你的话!瞧瞧你俩那个劲儿头!我就不明白,你们为啥离婚?你和她多般配啊#糊又年轻又漂亮,还会勾引男人,你们男人谁会不喜欢她呀!我是刚出屎窝又进尿窝呀!你走吧,滚吧!你去搂着那个小骚娘们儿睡觉吧!别脏了我的床!”她越说越委屈,哭着哭着趴到了床上。

第三百四十五回 仰面朝天

薛亮知道自己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一股飓风把自己吹到了半空中,自己的身子在强大的外力作用下四下旋转着。他的双腿一软,竟跪在了女人的脚下。薛亮声音颤抖着说:“米妍,我给你跪下了,求求你别哭了!我以后再也不理她了!我们俩好好过日子,别再闹了。”米妍还是不理他,哭声倒是小了些。薛亮跪在地上,抱着女人的小腿,苦苦哀求着嘴:“米妍,米妍,别哭了,我都给你跪下了,你还不解气,就在打我几下吧!”米妍仰起头,看见薛亮果真跪在了自己的脚下,可是她心中的怒气还没有消,抬起脚踹他的肩膀一下。薛亮毫无防备,仰面朝天躺在了地板上。薛亮看到天花板在晃动,墙壁再来回抖动…

我,

一片干枯的叶子落到了旋涡里,

浪,

把我卷进激流中,

一口水呛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

在挣扎,在奋力往上涌,

刚冒出头来,

浪,

你又把我打入了深渊,

我…

我沉到了水底。

米妍半天没有听到薛亮的动静,她坐起来看见心上的男人仰面躺在地上,他两眼发直,面无表情。米妍有点害怕了,站起来嘴上却说道:“你装啥熊啊!还撒赖?”

薛亮脑子清醒了许多,他从地板上爬起来,喃喃地对米妍说:“你做得对!我不是个好东西,配不上你!我还不如一条狗,不如一条夹尾巴的狗!”说着他疾步向卧室的门走去。米妍吼道:“你要干啥去?”薛亮拽开卧室的门,头也不回地说:“一条野狗不配戴在你们家里,我去哪里和你也没有关系了!”

薛亮从客厅穿过,小枫正在看电视,见他这个样子,问:“叔,你们谈得咋样啊?”薛亮没有回答,这个待了四五个月的房间已经在他脑子里没有什么回忆了,拧开防盗门,他走出去了。

米妍慌慌张张地追到楼口,对着薛亮的背影哭泣着喊道:“薛亮,你今晚要去哪儿啊?你要是不回来,我就撞车死了!”薛亮仍不回头,继续往前走。米妍踉踉跄跄地追上来一把搂住薛亮的腰,哭诉着:“薛亮,你不要走!我不发脾气了,你别走行吗?”薛亮的腿迈不动了。

这时小枫也跑出来,拦住薛亮的去路,这个十七八岁稚气未脱的小伙子抓住薛亮的手,说:“叔,你别走!你别离开我们娘俩!叔!”薛亮看着他的脸,泪水忍不住滚落下来。

青华心情格外爽,一种杀出重围的胜利感让她兴奋不已。回到山倾城家里,青华在梳妆台照着,这哪是赵青华呀?明星名模也不过如此!纯美的歌声充满了整个房间…胜利的喜悦让自己信心十足,男人们,哼!心猿意马能有好下场吗?你们以为女人软柔可欺吗?你们好愚蠢啊#涵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儿来,我就给他点颜色看!对我好,我也不会辜负谁的。

窦强夹着黑色的公文包回来了,青华像小鸟一样飞到他怀里,娇滴滴地说:“窦歌!”

第三百四十六回 张大嘴巴

窦强见到漂亮时尚的女人,几乎都醉了。他亲了一下青华的红唇,说:“都准备好了吗?”青华黑宝石一样的眸子望着他的眼睛,点点头。窦强把公文包放到茶几上,对怀里的青华说:“今晚局长在建设大厦餐厅为咱们送行,休息一会儿,咱们六点就去。”青华面带微笑,桃花一样的脸上绽放出春的光彩,她淡淡一笑,说:“哥,你自己去吧!我就不抛头露面了,只要和你厮守在一起,其他的我什么都不在乎啊!”窦强严肃地说:“你不在乎,我在乎呀!你什么也不用担心,咱们的关系公开了又咋样?我谁都不怕!青华,你也不用怕,什么事情有我呢!”赵青华激动地搂着他的脖子,香喷喷的吻了一下他的腮帮子,认真地说:“哥,我听你的。”

窦强仰卧在沙发上,青华坐在他的腿上,摸着他的手。窦强说:“小妹,我有点儿渴。”青华起身去倒水。

窦强抿了一口水,说:“王局长的女儿快放寒假了,正月他太忙,朋友又多,我想先把压岁钱给他宝贝女儿。”青华笑道:“他闺女上几年级了?”窦强放下水杯,说:“明年暑假就大学毕业了。”青华问道:“给几百?”窦强哈哈大笑起来,青华一愣,问:“哥,怎么了?”窦强好半天才止住笑声,说:“傻妹子,你以为糊弄小孩儿呢!你从保险柜里拿出一张一万的不记名贵宾卡。”青华稍微一迟疑,便快速拿出保险柜的钥匙。

下了飞机,窦强挽着青华的手上了出租车,刚上飞机时的眩晕消失了,青华的肤色又恢复了花儿一般的娇媚。南方大城市的繁华让两个人眼花缭乱,摩天大厦比起北方的六七层建筑不知道高出多少倍。按照在局里的预定计划,两个人很轻松地就到达了指定的目的地。

公用土地规划开发会议在一家三星级的宾馆里召开,工作、娱乐、祝恨餐饮全在这家宾馆里,一切开支也不用现金,由会议主办方分配到与会的各市区开发办。有了单位的证明材料和证件,窦强和青华只开了一间贵宾客房。两个人用完晚餐,便回到客房里休息,一天的行途也够累的了,二人洗完澡,坐在沙发上喝着南方清香的绿茶。

门铃一响,窦强应了一声,进来一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女侍者。她彬彬有礼地问道:“先生、女士,你们需要什么帮助吗?”窦强也没抬头,随口说道:“不需要啥了。”女侍者一愣,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先生是天津蓟县人吧?”窦强抬起头,张大嘴巴,说:“是啊,你咋知道的?”她嫣然一笑,说:“家乡的口音很浓的。”

窦强和青华这才注意起这个女侍者,细高挑儿,一头垂肩的墨黑秀发,皮肤细嫩白皙,俊秀的脸上隐隐约约有几条皱纹。

赵青华欠了欠身子,问道:“你也是蓟县人?”她点点头,回答:“嗯,我老家也是天津蓟县的。”

第三百四十七回 强忍住悲伤

窦强一听,立即站起身,客气地对她说:“哎呀,原来是老乡啊,坐下说话。”她依然笔直地站在原地不动,仔细端详着窦强,窦强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您是蓟县杨津庄乡王家浅人吧?”窦强连连点头,嘴里答应着:“是啊,是啊!你是…”她的眼睛里露出欣喜地神情,几秒钟后问:“你是窦强吗?”窦强已经有些结巴了,答道:“是呀,你怎么认识我?”赵青华也站起身来,眼前的情景就像是电影里的故事。她放松了许多,说:“你和小时候没有多大变化,只是显得更成熟了。我是小丫儿,咱俩小时候不是天天在一起玩儿吗?”窦强眼睛一亮,上前一步问:“小丫儿,你是小丫儿?”她的眼睛在眼圈里转动着,说:“这么多年了,没想到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你一叫我的小名,就觉得像亲人一样了。”泪水也止不住了,小丫儿抽噎着。

青华给小丫儿倒了一杯茶,又给她一张面巾纸。窦强叹了一口气,犹豫了好长时间,还是开口问道:“小丫儿,你们娘俩嫁到外村后,听说也出了大事儿。后来咋样了?”本来小丫儿已经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经窦强这么一问,又苦了起来。青华不知道其中的隐情,只能不住地安慰她了。

小丫儿强忍住悲伤,说:“窦强,我和我妈到了外村,本来是很幸福的,谁也没想到这里面有天大的错误。我十八岁的时候,家里又出了大事儿,那个后爹,唉!让人家给杀死了,我妈又改嫁了,我独自一个人来到这里。一晃儿快三十年了,这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啊!”窦强和你想昂在问问她的内情,可是见到小丫儿这种表情,还是岔开了话头,问道:“你老公是这里的人吗?还是咱们当地的人?”小丫儿用面巾纸擦了擦泪水,说:“我一直没有结婚,是单身一个人。”赵青华显得有些不自在了,手不停地移动着茶杯。

窦强恭维着说:“现在像你这么潇洒的人很多啊,真是羡慕呀!你在这里是啥官儿呀?”小丫儿抻了抻衣角,笔直地坐在沙发上,说:“啥官儿呀,就是一个跑腿的,二楼祝恨的业务经理。”窦强露出惊异的神色,上下看了她几眼,说:“行啊,是白领了。”

小丫儿一笑,说道:“什么白领呀!只不过是靠自己的嘴皮子和辛苦吃饭。不早了,你们休息吧!有事儿你们打我的手机,千万别客气呀!”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来。赵青华伸手接了过来,放在茶几上,说道:“谢了。”小丫儿站起身,对窦强和青华说:“我还有别的事儿,不打扰你们了。”窦强因为有青华在身边,也就不挽留了。

看着小丫儿出去了,赵青华低声说道:“她和你是啥关系呀?那眼神儿挺有魅力的。”

第三百四十八回 重情意的男人

窦强晃晃头说:“小时候的邻居,他亲爹早就死了,他妈改嫁到一个亲戚家里,她也跟了去,当时人们都管她叫带犊儿。以后就和她见过面,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变化。”窦强的话语里充满着无限的感慨。青华搂祝蝴的脖子说:“哥,我累了,咱们睡觉吧?”窦强亲了她一口,抱着她上了床。

虽然俩人都很累,但是风雨依然刮了半个多小时。临行前准备的安全套也用上了。青华知道自己不会怀孕的,但还是让窦强用上那个,因为不戴上它,事后会很麻烦。窦强虽然不喜欢那个东西,但是为小妹高兴,还是在最后的时刻用上了。

小丫儿已经不像小时候的那个小疯丫头了,她适度的微笑和热情,让窦强重新认识到女人在一生中会有很的可变性。

窦强和赵青华来广州的时候两手空空,返回时大饱儿小包儿买了一大堆,有时装、化妆品和地方特产。轻便的、贵重得他们随身携带,那些大件、沉重的便打包儿邮寄回去。窦强这次出差玩得很开心,和情人开了眼界,长了见识,还联系上了幼时的伙伴小丫儿。人生漫漫路,谁也不清楚后面的道路会怎样走过。

回到蓟县已经十年根底下了,大街小巷都有了年的味道了,卖春联、剪纸的地摊随处可见,鞭炮的出售地点一年换一个地方。去年在电信大楼北侧的宽阔马路边上,今年烟花爆竹的零售地点又移到了二中路的南侧。赵青华挽着窦强的胳膊会到山倾城的爱巢。

春节是家人团聚的时候,清华躺在宽敞的床上发呆。窦强看出她的心思,安慰着说:“小妹,今年春节咱们俩就在这里一起过,这是咱们过的第一个年。”青华嘴角微微一动,说:“哥,你不用管我了,我一个人寂寞惯了,你还是和你老婆、女儿在一起吧!你们毕竟是一家人。”

窦强冷笑一声,说:“啥是一家人啊!孩子大了,早晚要分窝的,没有必要老是依赖父母。要说一家人,只有我和你才是一家人呢!那个臭娘们儿我早就和她没有感觉了,离婚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青华从床上站起来,搂祝蝴的腰,把自己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深情地说:“哥,我不要你什么,只要你的心。只要你心里有我就行了。能遇到你这么重情意的男人,我就是死了也值得。你不要因为我伤害另一个女人。她再不好,也是你同床共枕的媳妇,我只不过是爱你的红颜知己。如果有一天因为我,你受了委屈,我会自责的。哥,你要是因为为难,那么我会选择离开的。”

窦强心潮澎湃,斩钉截铁地说:“小妹,你放心吧#涵也不会把我们俩分开的。我非得和那个臭娘们儿离婚不可,我们一定会结婚的,咱们俩很快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青华的香口轻轻地在他的脖子上吹着热气儿,说:“窦哥,我爱你,即使得不到你的人,只要得到你的心,我这一生就满足了。”窦强已经激动不已了,摸着青华的手,说:“妹子,你对我这般的钟情,我咋能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呢?我这就和她说开了,离婚是肯定的了,离不离不由她说了算。”赵青华捧着窦强的脸疯狂地吻起来。

第三百四十九回 认真度过每一分钟

杨燕红坐在办公室里直发愁,单位发的年货都堆在办公桌前,一袋米和一袋面,还有一箱福临门花生油。别人的东西早就运回去了,往年她总是嫌发的东西少,老窦开着轿车有多少都能拉回去。现在可发愁了,自己的电动车也载不了,要是雇个三轮出租车,那也太丢人了。咋办呢?这个死鬼真是不顾家了!杨燕红想到这些,就恨得牙根儿疼。

杨燕红猫下腰双手抓住米袋,用力往上一提,米袋纹丝未动。哎呀!太沉了。他妈的!咋办呢?上午就放假了,别人都回家了,不行的话还是想褚凤冰张一回嘴吧,虽然她的嘴有些尖刻,但是心肠挺热的。只是自己不好意思开口,她要是知道自己和窦强的关系,那还把这事儿炒得沸沸扬扬。转念一想,都到了这个地步,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挺大的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呀!这些东西要使弄不回去,就是送给拾破烂儿的,也不给别人留下笑柄。

杨燕红打定了主意,掏出手机刚要翻褚凤冰的电话号码,突然自己的手机唱起了郑源歌,把她吓了一跳。谁的电话呢?是个陌生的号码,是马振峰的?不会的,他的号码已经存在自己的电话本里了,是谁的呢?管它呢,一个电话还把自己吓死不成?杨燕红按了一下ok键,说道:“喂!”

“你在哪呢?”对方问道。

杨燕红已惊,原来是老窦。她故作平淡地说:“在单位呢。”

“我到家快半天了,你咋还不回来呢?”窦强在电话里质问着。

杨燕红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话语已经有些慌乱,说:“你…你啥时候回来的?咋不给我打个电话呢?”

“我这不是给你打了吗?一天到晚也不着家!”窦强在电话里有些不耐烦。

杨燕红此时感到莫大的委屈,撒娇地说:“老窦,你有两个多月没有回家了,你知道我一个女人过日子有多么难吗?我现在不是不想回家,而是单位发的年货,我弄不回去啊!”‘“你平时不是挺能耐的吗?这点小事儿好办不了?”窦强挖苦道。

杨燕红耐着性子说:“发了一袋米和一袋面,还有一箱油,我弄不动啊!”

“真废物!等一会儿,我开车去接你。”窦强于起身声音地说。杨燕红像十八九岁的少女,拿着手机的手都出汗了,连连答应着:“嗯,嗯。快点儿啊!老窦,我在办公室里等你。”

杨燕红合上手机,心怦怦之跳,嘴里竟哼出了“我的未来不是梦,我认真度过每一分钟…”

“老窦咋还不来呢?他又磨蹭啥呢?”杨燕红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转着圈儿。她打开办公室的门,唯恐自己的老窦找错了门口。一股冷风吹过来,她打了个寒颤,但还是不想关上屋门 。想出去接他,又担心自己和老窦走叉了路。

窦强板着脸走进办公室,杨燕红像小鸟一样飞到他面前,看着自己的老公,兴奋地说:“老窦,老窦。”窦强从鼻孔里发出了“嗯”的声音。

第三百五十回 猪肚子脸

杨燕红拽着男人的胳膊,笑里含着悲伤说道:“老窦,你最近很忙吧?我天天做好饭等你来吃,我每个夜晚铺好床等你来睡。咱们俩分开地太久了。现在好了,快过年了,咱们一家三口可以好好在一起待些日子了。”窦强环顾了一下办公室,问:“你的东西在哪呢?”杨燕红面色红润,用手一指:“在那呢。”

“才这么一点儿东西呀?我以为有多少少呢!”说着拎起一袋米往外走去,杨燕红追上去说:“我给你搭把手。”窦强低声说道:“不用!”

把年货装上车,都抢一躬身钻进轿车里。轿车的排气管子喷出一股庆烟,“嗖”地开走了。杨燕红有些发呆,男人怎么没让自己和他一起坐车回去呢? 哦,明白了,自己的电动车还在单位里呢。总不能把这两千多块的脚力仍在这里吧!杨燕红挖空心思找出一条理由安慰着自己。

杨燕红骑上电动车出了单位的大门,她加快车速想快些到家里,自己一定要把男人留住,只要男人在自己身边,自己的心才能踏实下来。

到了自家的楼口,杨燕红颇感欣慰,因为她看见都抢的车还停在楼口旁边,她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到了肚子里。

杨燕红换上拖鞋,来不及走进客厅就喊道:“老窦,老窦。”里面没有人回答。杨燕红有底,也就没有着急。走进客厅一看,男人果然坐在沙发上抽烟呢!一股异味刺激地她直咳嗽。老公回来的喜悦冲淡了杨燕红的急躁,她坐在男人身边,看着窦强那张很久没有见到的脸,都抢红铜色的面容上覆盖了一层寒霜,略显出微紫色,幽深且放出锐利光芒的眼睛正盯着地板,他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夹着的烟卷已经有很长的一截儿白灰儿了。杨燕红摸着窦强的胳膊,说道:“老窦,你这些日子瘦多了。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呀!你在家里我一日三餐专门做你爱吃的。金窝儿银窝儿不如家里的草窝儿!”窦强不看她,也不言语。

杨燕红觉得无趣,她心里有些后悔,自己的毛病又犯了人,现在的男人不是靠武力来制服,而是要哄,把男人的心拢过来才是最重要的。杨燕红站起身,拿过来一双拖鞋等放到窦强的脚下,说道:“老窦,换上拖鞋去洗个澡吧!我去做饭。”窦强把烟头在烟灰缸里捻灭,也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杨燕红一进厨房就心乱如麻,盆朝天碗朝地,好些日子没膝的碗筷堆积在一起,整整一大摞。她赶紧洗碗筷,又忙着擦油烟机,此时唯恐男人近来看见这个场面。窦强最反感厨房脏乱了,虽然他有时不发作,可是那个猪肚子脸够让人看半年的。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杨燕红正忙着呢,窦强拉开门进来了。她抬头向男人一笑,面带着羞愧之色解释着:“这些日子单位忙,我连收拾厨房的空儿都没有了。”

第三百五十一回 咱们俩离婚吧

窦强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说:“这哪里是家呀!这和猪窝有啥区别呀!行了,行了!你一边待着去,我来做饭!”杨燕红想谦让一下,可是男人把自己往旁边一推,伸出手忙活起来。杨燕红站在窦强旁边很尴尬,离开吧,南恩肯定不出好气,和他一起做饭呢,自己又插不上手。再有从男人的表情里可以看出,他是嫌自己碍手碍脚的。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杨燕红从厨房里退出来。

杨燕红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的壳子,眼睛盯着电视机,可心里却乱糟糟的,男人不在家里的时候,这个电视机就长期处于闲置的状态,它哪有电脑吸引人呀!如今男人回来了,杨燕红只好坐在沙发上摆出很喜欢看电视机节目的样子,其实在电视前是一种折磨。

杨燕红在沙发上坐腻了,也没见窦强招呼自己吃饭。咋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做好呢?平时他干活挺麻利的,今天怎么这样磨蹭呀?想到这里,杨燕红站起身走进厨房,咦?里面没有人,炊具收拾得整整齐齐,这家伙不可能溜了吧?她转身推开餐厅的门,嗬!杨燕红无名之火顶到了脑门子上,窦强也不抬头,只顾自己吃自己的。

杨燕红又一想,算了!较什么劲呀,不要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了。她坐在餐桌前拿起碗筷,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男人突然好像谁也不认识谁了。杨燕红不知道子吃了多少东西,这哪是吃饭呀,纯粹是在陌生的世界里拘束地滞留了一会儿。窦强吃完饭就动手刷起自己的碗筷来,杨燕红实在憋不住了,说道:“你这是干啥呀?谁惹着你了!咱们这叫两口子吗?”

窦强终于看了男人一眼,吧唧了一下嘴儿,说:“咱们俩有半年没有同居了吧?你也不傻,还没觉察出来?”杨燕红已经没有脾气了,她什么都明白,但是她什么也不想知道,她只是想维持这个局面,到现在这个地步还能说什么呢!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保持着沉默,杨燕红上网的冲动一点儿也没有了,哪怕一个木偶般的窦强在自己身边也是很欣慰了。窦强一直在等女人开口,不过他有些失望了,看来女人的耐力还是很不一般的。

窦强捻灭烟头,又接着点着了一根儿,现在只能用烟卷来打发烦闷了。杨燕红倒无所谓,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寂寞过来了,还在乎男人不开口?

客厅里烟雾缭绕,呛得杨燕红喘不上气来。她走到窗前打开一条缝隙。窦强一翻白眼,说道:“大冬天的,你开啥窗户?神经病!”杨燕红也不理她,她那把锋利的尖刀此时连豆腐都削不动了。

窦强用力把烟头儿在烟灰缸里捻动着,烟灰缸撞击茶几发出当当的响声。杨燕红压抑的心脏咚咚跳得厉害。窦强忍不住对妻子说:“到如今咱俩的事儿还是挑明了吧!”杨燕红冷笑一声,说道:“咱俩有啥事儿?不是过得挺好的吗?”窦强眉毛往上一挑,说:“你也不用装蒜了,咱们俩离婚吧!”

第三百五十二回 你这个臭男人

杨燕红镇定地说:“离婚?离什么婚呀?好好的日子不过,你闹什么猴儿呀?”窦强一本正经地说:“我早就和你过够了,咱俩还是好说好算吧!别到打得人死带活的地步在散伙!那样对你我,对女儿都没有好处。”

杨燕红呵呵笑起来,说道:“老窦,你今天发烧了吧?早说起胡话来了呢!行了,别逗了,我困了,要睡觉了。”说着就往卧室走去。

窦强突然攥住女人的胳膊,扑通一声跪在杨燕红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杨燕红低下头看着男人,鄙视地说:“你疯了?”窦强哀求道:“燕红咱俩快离了吧!我…我实在没有办法了你放过我吧!”杨燕红把头一扬,哼了一声,说:“你求我?不会地吧!?是我求你!你什么自由都有了,我什么也不管你了,你还让我怎么样?你还想离婚?是我求你,该是我给你跪下才对!求你别拆散这个二十多年的家!”说完想掰开男人的手。

窦强使劲儿攥着杨燕红的胳膊,近似乞求地说:“你放了我吧!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杨燕红在液压不住火气了,厉声喝道:“你还要脸不?你几个月不回家里,难道我才不出你干得啥事儿吗?这半年多来,你一分钱也不给我,工资折也改了密码,事儿你做得挺绝呀!你还没有一点办法?我为了这个家啥都认了,你还不依不饶,还不出好气儿!瞧瞧你刚才的那个德行,跟个死狗似的!又像个野驴!现在杂变成个死猫了?不是心肠软了,而是要有什么阴谋,这部露出来了!?你到底想干啥?你想干啥?离婚,墙上挂帘子——没门!”

窦强的脸像个紫茄子,他挠了一下头皮,说:“你也别指望我回心转意了,我已经有了相好的了。”杨燕红此时气得浑身直哆嗦,转过身来狠狠地啐了他一口,“呸!你这个臭男人!真不要脸!还有脸说呢!你有十个八个婊子,关我什么事儿?你爱搂着谁,就搂着谁去!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愿意让你玩儿,你就玩儿谁去!哼!别在这儿恶心我!”说完使劲儿掐了一下窦强的手,男人没办法只好松开了。

杨燕红头也不回地进卧室,窦强抱着自己的脑袋坐在了地上。卧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出来女人窸窣的脱衣服声。窦强搜的从地上站起来,径直窜进卧室。杨燕红正往被窝里钻,窦强冲上前去怒气冲冲地说:“你出气了是吧?你骂够了是吧?你别在这里睡了,你滚到客厅里死觉吧!我要一个人在床上睡觉。”杨燕红裹紧了被子,闭上眼睛不说话。窦强火气更大了,嚷道:“你这个滚刀肉娘们儿,今儿咋耍赖了?刚才不是挺难揍吗?现在咋装死长虫了?”说着深受把女人身上的被子用力扯开,杨燕红穿着内衣内裤的身子暴露在床窦强的眼前。杨燕红瞪圆了眼珠子吼道:“你发疯了!你这疯狗杂乱咬人呀?你是不是有小婊子陪着吗?咋想到在这里睡觉了?要是滚的话,那也是你滚!”她抻过被子又盖上。

第三百五十三回 男人真是疯了

窦强气得呼呼穿着气,用力把女人身上的被子有拽到地板上。杨燕红从床上蹦起来,白了他一眼,冷笑道:“你他妈的是个啥男人?自己有了小老婆还恬不知耻,咋又回来折磨我了?我哪儿惹你了?你呀!你呀!你这是在作孽啊!你不知道你这样会损阳寿的,你不会得好死的!”她气得眼泪都流了下来。窦强背对着女人坐在床边,杨燕红抹了半天的眼泪,浑身冻得有些哆嗦。

杨燕红从地上抱起被子又躺下,都强也不脱鞋就上了床。高档的床上被他踩了好几个大脚印子,他还一个劲儿地把女人往床边上挤。杨燕红实在受不了了,便抱着被子下了床,男人穿着鞋的脚在床上乱踹。杨燕红眼睛里的男人真是疯了,他已经由以前深沉冷静的老窦变成了一只疯狗。

杨燕红抱着被子去了客厅,男人是盼回来了,但是自己又被人家赶出来了!天下的事情为什么不和人的心愿呢?男人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他现在变了,一定是那个骚女人在作怪!杨燕红的眼珠子充满了血丝。

这一夜是漫长的,是黑安的,客厅里的灯虽然雪亮,却又不照到杨燕红的心里。被子盖在身上很在燥热,揭开了又有些冷。半夜里他从睡梦中惊醒,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这沙发当床用还是第一次。想当年在棉纺厂的宿舍里,男人搂着自己睡在一张单人床上,那种困境中的幸福再也找不到了。如今这120平米的大房子竟压得自己透不过起来。

杨燕红再次醒来的时候,窗户已经染上了一层粉红的朝霞。卧室的门敞开着,家里听不见男人的声息,杨燕红揉揉干涩的眼睛,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一下酸疼的胳膊,这难熬的一夜终于过去了。

杨燕红从洗手间出来,披散着头发抱着被子向卧室走去。刚到门口就闻到一股臊臭的气味儿,熏得她直恶心。咋回事儿呢?洗手间里也没有这种味道啊!杨燕红直纳闷。她抱着被子抬腿进了卧室,脚下一滑,抱着被子的身体差点儿摔倒。杨燕红低头一看,差点儿吐了。卧室的地板上竟有一瘫黄黄的屎,踩了自己一脚。嗬!杨燕红的头立刻就大了。再往四下一看,天呢!其他的地方还有几小摊黑乎乎的屎,而且还有尿的痕迹…

杨燕红的肚子都气胀了,这个牲口咋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来了呀#糊嘴上骂着。

窦强愁容满面地坐在沙发上抽着烟,青华吃着巧克力搂祝蝴的肩膀,问:“哥,杂不开心呀?”窦强摸着她的手,淡淡地说:“没啥,我和那个娘们儿已经挑明了,我是坚决要和她离婚!”青华明亮的眸子掠过一丝惊喜,说道:“哥,你着啥急呀!我倒不再乎你离婚不离婚的,只要我们俩真心相爱,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我就很幸福了,其他的我都不在意。哥,你不奥因为我,毁了你的前途和名誉。如果你不开心,我就心里更不安了。”

第三百五十四回 您二位一个单间

窦强把青华搂在怀里,语气坚定地说:“小妹,你放心吧!那个死娘们儿同意离,也得离,不同意离,也得离!我已经让小刘去洪都律师事务所咨询过了,现在我已经具备了离婚的条件。只要把起诉书往法庭里一递,我再托托关系,不到一个月判决书就会下来,所以你啥也不用担心。明年开春我们俩就结婚。”赵青华躺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

窦强看着心尖儿一样的女人,温存地说:“青华,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咱们去洗个燥,下午再买几身衣服,好吗?”青华白皙如雪的手指揉着他的唇,轻柔地说:“哥,我好爱你,我要为你而打扮,你的女人是最漂亮的,我不会给你丢脸的。”窦强揉搓着她的腿,说:“青华,你是最美丽的女人,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就是不能没有你!”青华直起身,捧着t他的脸,含情脉脉地说:“哥,我更爱你,我也离不开你。我什么都不在乎,只在乎你!没有你,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孤零零的我了,没有你,我会很痛苦的。”

到了年底,洗浴和美发行业最忙。尹云坐在吧台后面看着出出进进洗浴城的人,她心里很烦,薛亮和那个富婆就要结婚了,李义斌是个不提气的阿斗,老板这几天老是放出风,让自己去作按摩小姐。自己想反对,但是从老板叽里咕噜乱转的眼珠子里,就感觉出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能左右得了的,除非自己离开这里,不受人家的气。尹云一想到这些,心情就乱糟糟的,将来咋办呢?自己唯一的资本就是年轻,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了。可是年轻也不会长久的啊!女孩子到了二十四五岁还找不到理想的男朋友就不乐观了,假如现在的李义斌是薛亮就好了。可惜啊,天下哪有称人心意的事儿呀!尹云一想到这些就有些伤感,她望着洗浴城的玻璃钢推拉门,两眼有些发呆。

这时门一开,走进来一男一女。男的约四十一回来岁,不足一米七的个头儿,偏分黝黑发亮的头发,面容消瘦,两只眼睛发出精明的亮光,身穿黑色羽绒服。与他一起进来的那个女的身高约一米六,垂肩的飘逸长发,肤色白皙嫩滑,细眉下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红红的唇,身穿浅紫色的瘦身羽绒服,黑褐色的裙子,脚下是棕色的寸半跟儿筒靴。尹云立即站起身,面露微笑,说道:“欢迎光临。”

窦强抬眼看着尹云,问道:“你们老板在吗?”尹云见者个陌生人询问老板,便随口答道:“我没见到老板,您要是有事儿可以给他打电话。”窦强没有接她的话茬儿,又问道:“一个单间洗个澡,再加两个按摩的服务,一共多少钱?”尹云看了窦强身边的赵青华一眼,文道“您二位一个单间,还是…?”窦强用浑厚的声音回答:“我们来一个单间。”尹云回答:“一共二百六。”窦强点点头。尹云又说:“您要是办会员卡,每次可打八折。”

第三百五十五回 洗浴服务还满意吗

窦强一笑,说道:“你们仇老板点子还挺多,这个洗浴城还办啥证?”尹云不露声色,说道:“您可以自由选择。”窦强扭过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华,见她没有言语,便说道:“那就办两张吧!”尹云心里一喜,说道:“好的。”她从吧台里拿出两张绿色的卡放到上面。窦强伸手拿起一张看了看,问:“一张多少钱?”尹云笑眯眯地回答:“没张两千,两张三千九百六。”窦强伸手从内衣口袋来抻出一沓红色大钞,点出四十张递给尹云。

尹云向楼上喊道:“二楼209单间有客人。”然后向青华俩人说道:“您二位请!”窦强挽着青华的胳膊山各类二楼,尹云收好现金,心里颇为不平静,人家花千八百的就像十几块钱似的,人跟人真的不一样啊!

仇老板打着哈欠从边门走进大堂,尹云一噘嘴说:“仇哥,你这么富态,还睡得那么香?”仇老板瞄着这个少女的脸蛋儿,说:“再忙也要休息好,今儿生意咋样?”尹云耸了一下肩膀,说:“今天来了一个大户,一次就办了两张会员证。”仇老板呵呵笑起来,得意地说:“到这里消费的都是大爷、阔太太!全是咱们的财神爷,可别得罪人家啊!”尹云笑嘻嘻地说:“别罗嗦了,这一点儿我还不清楚?”仇老板往后抹了一下稀疏的头发,问道:“刚才你说的那个大户要啥服务了?”尹云薄薄的性感嘴唇一抿,回答:“一男一女要了个单间洗澡,外加两个按摩的服务。”

仇老板一皱眉头,有些不安,说:“你咋不早点告诉我呀!这么稀里糊涂!哎呀!昨天小梅子不让她回老家,她非得回去,现在咋办?总不能叫李义斌去伺候人家的鸳鸯浴吧?”尹云听出了老板的意思,低头不语。

仇老板开口问道:“你去给刚才的那一男一女服务去吧,救个急。”尹云一挤眼,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仇老板脸一沉,说:“想让顾客退卡是吗?你是去还是不去?”尹云感到有些委屈,说道:“我,我不会按摩呀!”仇老板的脸色有些好转,说:“这活儿也不全在于技术,关键是与顾客沟通好。你看人家薛亮,你比他差呀!”一句话激起了尹云心里的波澜,说道:“我去,有啥大不了的!”仇老板乐了,说道:“这就对了,你不比别人差嘛!”

一杯浓茶冲走了仇老板的紧张和疲乏,他四仰八叉地靠在沙发上,想着生意上的事情。一阵蹬蹬的脚步声传进他的耳朵里,仇老板的小眼睛一亮,肥大的身子从沙发上弹起来。他快步上前,笑呵呵地打着招呼:“大主任,窦主任!您大驾光临,荣幸荣幸!咋不提前和小弟打个招呼呢?”

窦强嘴角微微一动,说道:“你忙,没好意思打搅你!”仇老板立刻掏出红塔,窦强一摆手。仇老板向窦强身后的赵青华一点头,又对窦强说:“大哥,你对小弟的洗浴服务满意吗?”

第三百五十六回 把她融化在嘴里

窦强一笑,说道:“还可以,你的那个小工不赖啊,人挺机灵的。”仇老板满脸赔笑说:“是个新手,没有经验。有不周之处您还要多担待。大哥,先坐下喝口茶。”说完从吧台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卡赛到都强的衣袋里,窦强也没客气,说道:“我还有事儿,下次再和茶吧!先走了。”

仇老板送走了窦强和赵青华,长出了一口气坐在沙发上。尹云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下楼来,她看了一眼沙发上的老板,没说话就直接坐在了吧台后面的高脚椅子上。仇老板走上前去,两眼米成一条缝儿,说道:“小妹儿,我说你行,结果咋样?人家只夸你呢!”

尹云也不看他,嘴里叨咕着:“再好听的话有什么用?也不能当钱花!”仇老板咯咯笑起来:“当不当钱花,还不是凭你的本事。”尹云哼了一声:“我有啥本事?又不想当三陪小姐!”仇老板叹了口气,说:“那你就甘守清贫吧!对了,我这有一张他的名片,你要不要?”尹云瞥了他一眼,问道:“谁的名片?”仇老板从吧台专用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精致的卡片递了过来,说:“就是刚才你服务的那个客户的名片。,他可是不个平头百姓!”

“他就是县委书记,我也不放在眼里!”尹云漫不经心地说。她接过仇老板递过来的名片,“窦——强,开发建设管理局办公室主任,手机…”尹云心里默默地念着名片上的文字。

窦强往青华的吃碟里夹了一根炸鸭舌,青华撒娇地说:“哥,我不吃了,再吃该胖了。”窦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温柔地说:“想吃就吃吧,你胖了我也不嫌弃。”青华把鸭舌夹回到菜盘里,用餐巾纸轻轻地抹了一下红唇,说道:“窦哥,你不嫌我胖,可是我怕给你丢面子呢!你身边的女人不能太埋汰了,哥你这么爱我,我很幸福了。我要是给你丢了面子,那心里怎么过的去呢#葫以我要对自己严格要求些,这样才对得起你一片真情。”

窦强激动地我这青华的手,恨不得把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赵青华偎依在他的怀里说:“哥,我俩一生一世不分开,好吗?”窦强摸着她的秀发,自言自语地说:“我这么爱你,就是什么都没有,也不能没有你呀!”青华鼻子一酸,鼻翼轻轻地抽动了一下,说道:“亲爱的,你就是一贫如洗,我也和你在一起,我永远都爱你!”

赵青华站起身反锁上饭店雅间的门,然后紧紧地搂住窦强的肩膀,窦强身体里的血液迅速咆哮起来,他捧着青华的下颌,火热的唇贴到她冰晶一样的芳口上。他的舌尖儿舔着她的雪白牙齿,她的舌头轻轻地卷祝蝴的唇缘,两个人彼此温柔地咬着对方的舌头。青华闭着眼睛,嘴里呢喃着:“亲爱的,强,我爱你,我爱你!”窦强疯狂地吸着她的舌头,他要把她融化在自己的嘴里……

第三百五十七回 比登天还难

赵青华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玻璃窗看着年味十足的迎宾路大街。窦强握着方向盘,bluebord轿车缓缓地向前驶着,他眼睛看着前方,问道:“宝贝儿,去哪家美发厅?”青华信口说道:“你们单位对面的那家红仪美发厅就不错。浙江小师傅的手艺不赖。他设计的发型不仅新潮,而且技术也很好。”窦强一笑,说:“好啊,只要你满意,咱俩就是去北京做头发,我也不嫌麻烦。”赵青华眼睛里露出无限的喜悦,说:“哥,你太宠着我了,做个头发没有必要那么讲究,只要大面上过得去就行了。”

窦强坐在沙发上喝着胖老板娘端来热茶,他手里胡乱地翻着精美的美发杂志。帅气精炼的浙江小伙子动作灵敏,细长的小剪子在青华的长发间穿梭着。他一边干活儿一边羡慕地说:“大姐,你的头发真漂亮,发质好,营养也均衡。”

青华略付一笑,浙江帅哥又说道:“大姐的身材和皮肤保养得很好,您今年也就二十三四岁吧?”赵青华不言语,窦强插言了:“小师傅,你看像多大岁数的啊?”浙江校骇哥先摆出一副端详窦强的样子,然后说道:“大哥,我看您也就三十一二岁。”窦强呵呵笑起来,校骇哥面通红,略带歉意地问:“大哥,我猜错了?你不到三十?”

就在这时,美发厅的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窦强扭头一看,脸色唰的白了。只见杨燕红瞪着快要蹦出来的眼珠子,如发怒的母狮一样冲了进来。窦强此时也慌了,没有任何反应。杨燕红冲到浙江校骇哥面前,大声吼道:“赵青华!”

赵青华被着突然而来的场面弄晕了,听见那个女人喊自己的名字,竟潜意识得应了一句:“你找我干啥?”

杨燕红不由分说,伸手采住赵青华的长发用力往怀里一拽,然后转身向门大步走去。美发厅里的人都被这一切弄傻了,大家反应特别迟钝。赵青华就觉得自己的头皮有被撕裂般的疼痛,身子不由自主地离开了沙发椅子,她被杨燕红牵着头拽到大街上。

此时赵青华的头已经被杨燕红揪得抬不起来了,她两只手想掰开杨燕红死死拽着自己头发的手,可这比登天还难。

赵青华的身体已经被发疯的杨燕红完全控制住了。

杨燕红把赵青华揪到迎宾路的大街人行通道上,她的另一只手也死死地揪住青华已经杂乱的头发,并且用力往自己的怀里拽,嘴里还大骂起来:“你这个小臭婊子,今儿可让我逮个正着,天下的男人多的是,你跟谁睡觉不行啊,为啥偏要勾引我的爷们?你以为我好欺负的吗?”说着杨燕红抬起脚使劲儿踢着赵青华的双腿。赵青华的头已经被杨燕红压制得无法抬起来了,她蜷缩着身子,头轰轰地又疼又昏,腿上不断地遭到扼制自己女人的猛烈攻击。赵青华的身子已经抖成一团儿,两眼紧闭着,两只手想掰开那头母狮子的手,哪里掰得开呀!

第三百五十八回 发泄心中的愤恨

窦强已经从美发厅里跑出来,见状赶忙上前制止,责问媳妇:“你发啥疯呀?”他也掰杨燕红的手,哪知媳妇的手已经使了狠劲儿,如铁钳字一般。窦强不敢硬掰,因为他看到赵青华的头发被杨燕红牢牢地采在手里。杨燕红见男人也帮那个女人,火气更大了,于是骂声更大、更凶了。此时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好多路过的人纷纷围拢过来,大家都直着眼睛看着面前的一幕…

三个人成犄角之式,随之扭成了一团儿。杨燕红一边用脚踢着青华的下身,一边继续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野鸡,去哪儿卖屁股不行啊,偏偏破坏我的家庭!专门勾引我的爷们,你以为我是好惹的?你也不买二两线——纺一纺?我是谁啊!我姓杨的怕过谁呀?你这个让天下所有男人都玩儿过的骚娘们儿,我看你以后改不改?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到处放骚……?后面的话越来越难听,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赵青华闭着眼睛,像在油锅里煎熬的一样,忍受着肉体的疼痛和心灵上侮辱,一团烈火烧得她身心快要焦了。她的头胀疼得快要炸了,身体被杨燕红踢得火辣辣的疼痛。窦强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自己单位附近不敢对妻子采取暴力来制止这场冲突,只能竭力阻止女人对女人的进攻,可这又有多大效果呢?

杨燕红终于松开了手,不是她不行继续发泄心中的愤恨,而是她没有气力了。赵青华瘫坐在马路上,头发里凌乱,面色煞青,浑身上下有数不清的脚印子,衣服也被扯得乱七八糟的。

窦强拖着杨燕红往自己的车上挪动着,杨燕红一边捶打着男人,一边嘴里骂道:“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这个喜新厌旧的东西……”窦强咬着嘴唇把她推进车里,关上车门,然后自己钻进车里开走了。

“北风呼呼地刮,雪花飘飘撒撒……”高原一边查着货架上的商品,一边登记上册,嘴里还无意哼出歌来。郭丽娜用洁白的面巾纸擦着化妆品上的浮土,每天早晨到岗的第一件事就是忙活这些。她和高原分工合作,高原心细就负责登记整理,郭丽娜手脚麻利,就负责商品和场地的清洁工作。别的组的姐妹们都称赞她和高原配合默契、珠联璧合。郭丽娜嘴上抢白她们一顿,可是心里很舒服。

“狼爱上羊啊,爱的疯狂,他们一起去流浪……”高原越唱越带劲儿。郭丽娜用脚尖儿点了一下他的屁股,说道:“好好工作,瞎唱呀!你那个声音像歌破锣似的,难听死了!完全是噪音!”高原的歌声立刻消失,他蹲在货架前,两眼有些发直。好长时间也没清点一件货物。郭丽娜偷偷看了他一眼,心里一沉,这个小子是不是生气了?咋哑巴了?转念一想,活该!别以为了不起!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打你!哼!有一个小疯丫头儿粘着你,就了不起了?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的臭德行?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朝三暮四,沾花惹草,真让人恶心。

第三百五十九回 翻脸绝情

郭丽娜手里擦着软包装洗面奶上的尘土,嘴里对高原说道:“快干!别磨蹭了,过一会儿,顾客来了还不乱套了?挺大个小伙子跟个女人似的魔魔戚戚的!一点儿阳刚之气都没有!”

高原站起身,把登记薄啪地拽到地上,满脸怒气,狠狠地白了丽娜一眼,然后又转过身去。

郭丽娜一下子僵在那里了,面前这个温顺的小绵羊怎么突然翻脸了呢?他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自己,哼!男人就是这个狗德性,想你的时候就百依百顺,甜言蜜语,嫌弃你的时候就冷如冰霜,翻脸绝情特别快#糊气得呼呼喘着粗气,真想上前质问一下,你高原凭啥摔打我?,我说错了吗?是你不检点,自己做了亏心事还怕被人说?郭丽娜张开嘴就要大吵大闹,只见高原转过身来,说道:“郭姐,别生气了!是我惹你不开心了。”他猫下腰捡起登记薄,继续工作了。郭丽娜的火焰被高原的清泉给熄灭了,她看着高原的一举一动,不禁心潮澎湃,为什么恨过之后,又有些后悔呢?真是的,男女之间的情感太离奇了,说也说不清楚。

一切都收拾好了,两人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看着来回穿梭的顾客。早晨光临超市的人大多数是选购蔬菜和副食的,下午和晚上买化妆品的人才多。现在高原面若冰霜,神情忧郁恍惚,郭丽娜自己也一时张不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的滋味真不好受,郭丽娜难受极了,又恨又爱的小伙子就在自己的身边,却像有堵墙隔开了。她想推倒这层屏障,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的折磨是痛苦的,这远比肉体上折磨的疼痛残酷多了。沉默犹如一条毒蛇缠住丽娜的心,让她喘上气来,她快窒息了。

“啊呫!”高远忽然打了个喷嚏,郭丽娜的心一紧,立刻上前关切地问:“你咋了?感冒了?”高原没有回答,丽娜看见他流出了鼻涕,就从兜里拿出面巾纸,伸手给他擦了擦,说:“多冷的天,咋不多穿点衣服呢?你看看,冻着了吧?要是重了,该多难受呀!”郭丽娜怜惜地看着他的眼睛。

高原一把攥住丽娜的玉手,忧郁的眼神里流露出几许哀愁,他说不出一句话来,可是郭丽娜却感觉到了他的心在倾诉。她柔声地说:“高原,刚才是我不好,我不该和你发火,你别生我的气,好吗?高原…”

高原的眼睛里有一点二晶亮的光芒,他轻轻地摇了头,嘴里的声音很小,可是丽娜却听得很清楚:“郭姐,我没有生气,我很爱你…”郭丽娜的手在颤抖,她也小声回应着:“高原,我也爱你!”

临近中午,化妆品区域的客流开始增多,很多人是抱着看看的想法来逛超市的。郭丽娜不厌其烦地给顾客讲解,并以自身为示范,说这个产品如何如何的好,说自己用了这个产品以后自己的皮肤发生了多么大的变化。

第三百六十回 吃醋

郭丽娜说这话时心里有底,因为她经常听到高原在自己耳边说自己的皮肤如何的细嫩白皙,像二十三四岁的少女的肌肤,所以她才一口咬定自己天天用这个化妆品,高原在旁边暗笑,想:“你啥时候用过呀?”

一个高中生模样的小伙子走过来,郭丽娜热情的迎上去,口若悬河地给人家介绍自己推销的产品。那个小伙子伸出手,问:“大姐,我这种皮肤用这个牌子的管事吗?”郭丽娜摆弄着他的手说:“当然可以啊!而且用后的效果肯定错不了。”那个小伙子半信半疑地又问:“真的吗?”郭丽娜从货架上拿过来已经打开的半瓶样品,往那个小伙子的手背上挤出来一点儿,然后用自己的手背给他揉搓着,。站在旁边的高原看见过丽娜用白皙的受给那个顾客揉搓,心里特别不舒服,但这是工作的的需要啊,有什么办法呢#瑚性转过身去,看不见心里就不酸溜溜的了。

人流逐渐稀少了,两个人这才放松了一下。郭丽娜伸了一下酸酸的胳膊,又扭了扭麻木的腰,问:“高原,下午下班后你去干啥?”高原揉搓着膝盖,仰起头说:“没事的,郭姐,我愿意陪你出去玩儿。”郭丽娜叹了口气,说:“不了,我儿子一天没有看到我了,到下午就该哭闹了。等以后咱们俩休中班的时候在说吧!”高原站起身,失望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郭丽娜见他这个样子,安慰着说:“高原,别这个样子!咱们的爱在心里不是更好吗?真心相爱不一定长久在一起的。”高原低下头沉默不语。

“高原,高原…”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高原和郭丽娜耳边响起。郭丽娜问:“她是谁?”

高原憋了一眼侯婧,烦躁的心情又添了一把火,回答:“一个很普通的朋友。”这时候侯婧上前抓住高原的手,说:“你几点下班?”高原用力甩开她的手,说:“晚上八点半!”后经不假思索地说:“那么晚?那我就从现在起一直等到你下班。”高原转过身去,不理她了。郭丽娜用敬意的目光看着她们俩,已经猜出几分了,她想躲开,可是不行的,因为超市有规定,推销员是不能离开服务区域半步的。

侯婧转到高原面前,说道:“你这个人太酸气了,人家为了和你在一起,甩掉了好几个追求我的帅哥。”郭丽娜的头上像压了一块石头,可她还是强作笑容,对高原说:“小高,你咋能这样对待朋友呢?每个朋友都因该一样的,你看这个小妹妹多俊呀!”高原谁也不看,听见她们所说的话,心里更烦了。

侯婧顺着郭丽娜的话茬,说:“是呀,我对你这么好,你老是给我脸子看,要是换了别人,我早就火了。”高原没法子,转过身来。郭丽娜已经站到货架的另一头儿了,背对着自己和侯婧。侯婧一个劲儿往高原面前凑,她又攥祝蝴的手,压低了声音问:“那个女的是谁?”高原漫不经心地反问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女的?”侯婧黑灿灿的脸蛋儿上露出微笑,用手一直郭丽娜,说:“就是她。”

第三百六十一回 女人们咋这么难处啊

高原瞪了她一眼,说:“你傻呀?你没看见她和我穿一样工作服吗?在一个地方工作,你说是什么呀?”侯婧也没有急,摇着他的手说:“高原,你对我好点儿行不?我这么爱你,你就真忍心伤害我?你也该爱我才对呀!”站在旁边的郭丽娜耳朵嗡嗡直响,脑子一片混乱。那小疯丫头儿嗓门真尖,高原说一句话真是憋气,声音跟蚊子叫似的。

高原的汗渗出了脑门子,他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于是对侯婧说:“你回去吧!你在这里会影响我工作的。”侯婧一听,咯咯笑起来,说:“我在这里是顾客,我现在是你的上帝!你敢对你的上帝不尊重,还要把上帝赶走,你不想在这里干了?你不怕经理辞退你?”

高原有些恼怒了,说道:“有你在这里捣乱,我的工作不丢了才怪呢!你快走吧!你咋一点儿也不上脸呢?”侯婧的笑声立刻消失了,她咯吱吱咬着牙,愤怒地说道:“姓高的,你别太得意了!别不识好歹!我对你这么痴心,你竟如此绝情,你会后悔的。”说完扭头就走了。

侯婧气冲冲地走了,郭丽娜走过来对高原说:“你还不赶快去追她,不要得罪了你的追求者。”高原肩膀在抖动,口齿有些不清楚地说:“她早就该走,疯疯癫癫的。”郭丽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下,冷笑道:“不是心里话吧?我可看出你的这个小妹妹爱你爱得发疯了。看来我不要瞎搅和了!”突然郭丽娜的声音变的严厉起来,接着说:“你以后还是和那个小美眉好吧!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要是不改可没你好果子吃!”说完郭丽娜又扭过头回到化妆品货架地另一头儿去了。

高原对着郭丽娜的后背,说道:“女人们咋都这样难处啊?今儿我算是到了八辈子地血霉,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在怄气,我就不明白的是我到底得罪谁了?干嘛都欺负我呀?我天生就欠你们的?爱理不理,都有啥了不起的!”高原叨咕着,好半天也不见郭丽娜有什么反应,还是背对着自己,也不出声。怎么回事呢?高原心里胡思乱想着,自己活得太累了,还是县解放自己吧!想到这些他才感觉舒服多了。两个人各站在化妆品区域的一角,很长时间也不搭话。高原终于忍不住了,走上前去一看郭丽娜,他的心都碎了,原来郭丽娜正站在那里抹眼泪呢!高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张着嘴吭吭哧哧地说:“你别这样好吗?我不是已经表态不爱那个小疯子嘛!我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

郭丽娜极力掩饰着自己地情绪,说道:“你的事情与我有啥关系?你还是去哄那个小美女吧#糊多年轻,多俊啊#糊对你那么忠心,我看只有她才值得你去爱!”高原被她说得直翻白眼,想辩白几句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郭丽娜一边脱下绿色驻店代表马甲,一边向超市员工通道走去。高原被女人们一会热一会冷地快弄感冒了,他不能自控地紧跟在郭丽娜身后。

第三百六十二回 以死相示

两个人从员工车棚里推出各自的车子,郭丽娜瞥了高原一眼,轻蔑地说:“你咋像个跟屁虫啊!,不要老是跟着我走,让别人看出什么来多不好!我已经结婚了,不像那个小美女自由,你以后好自为之吧!”高原感觉到这些话太刺耳了,他进走几步问道:“我为什么不能爱你,咱们俩是真心相爱,难道这有错吗?”

郭丽娜没有回答,抬腿上了电动车。超市广场的人流入涌动,声音嘈杂,每个人说什么,要是不仔细听,就什么也听不明白。高原紧挨着郭丽娜认真地说:“郭姐,我心里只爱你,不管你接受不接受!即使你不爱我,我的心里也只装着你!”郭丽娜冷笑一声,说:“那是你的事,我管不了!你还是去爱那个小美女吧!别辜负了人家一片纯情!”

高原脸胀得发紫,还要辩解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条短息。高原本想删除它,却按错了键,点击了查阅本条短信,接过一看让他大吃一惊:高原,你伤害了我的心!我不活了,我的动脉已经割破了,正在流血…侯婧

高原的脸由红紫唰得变成了惨白,首页哆嗦起来。郭丽娜没有注意到他的这些变化,丢下一句:“你还是去找你的美眉吧!”便发动车子走了。

高原也顾不得她了,慌乱中拨打着侯婧的手机,谢天谢地,电话通了。

高原焦急地等待着,终于对方接了电话,他马上开口问道:“是侯婧吗?”电话里传过来微弱的呻吟声,。高原判断出是侯婧的声音,于是急切地问:“你在哪儿呢?你咋干啥事儿呢?”

“我…我在家…”电话里侯婧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声音。高原挂了手机,把自行车往旁边一扔,冲到大街上举手叫了一辆电动三轮出租车,急匆匆地去了侯婧的家里。

高原风风火火地跑上侯婧家的三楼门口,用手一推门,居然开了。他一个箭步冲了进去,就听见卧室里传出“哎呦…哎呦…”的呻吟声。果然侯婧仰面躺在床上,头发杂乱,左手垂在床边,手腕子上正往下嘀嗒着鲜红的血液…

高原的脸都绿了,大声叫着:“侯婧,侯婧…”侯婧无力地睁开眼睛,嘴里发出微弱的声息:“高原,你既然心里没有我,为啥还来救我呢?不要管我,让我去死吧!”高原一下子扑到窗前,伸手抱住侯婧的身体,急切地说:“侯婧,你咋这么傻啊?我一直把你当做小妹,你咋这么死心眼儿呢!你别想不开,你没事儿的,我就就打120急救电话!”

侯婧伸手攥住高原的胳膊,说:“不要打了,我死了更好,省得你烦我!”高原眼泪快要流出来,说道:“侯婧,我咋会烦你呢?我喜欢你!”侯婧眼神里流出一丝喜悦,说:“我的伤口不重,死不了,只有你才能救我!只要你喜欢我,才能就得了我!你要是不喜欢我,我肯定会死在你的手里的。”高原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咋这么傻呀?不爱你就寻死觅活的!你要是出了事儿,我咋向你爸你妈交待呀?”

第三百六十三回 没确立什么关系

侯婧有气无力地说:“你心里没有我,还在意向我爸我妈交待吗?我最后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我不爱我?你要是不爱我,我即使这次死不了,也还会用别的法子来自杀的!你回答呀?”

高原连急带吓,汗都出来,嘴上说道:“侯婧,我喜欢你。你可不能出啥事儿呀!我打急救电话。”他转身就要去客厅用座机打120电话,后经一把拽祝蝴的胳膊说:“高原不用打,我没事。你给我洗洗伤口就可以,上点儿云南白药止止血就可以了。”高于此时岂肯听啊,拿起侯婧家的座机就拨打了医院的急救电话。

高原拿着大夫开据的一大把药单子去一楼中厅划价买药,他悬着的心终于撂倒了肚子里。侯婧地腕子只碰破一点儿皮,没有伤到血管,大夫只用酒精给她的伤口消消毒,然后就开了这些处方,让高原这个所谓的家属去买各种消炎止血药。

高原扶着侯婧从出租车上下来,他看出她的精神状态好多了,那双虽然不太迷人地大眼睛里也放出快慰的光彩来。高原轻声对侯婧说:“你现在没事儿了,也把你送到家里了,我该回去了。”

侯婧使劲儿攥住高原的手,说:“高原,有你陪着我,我就特别快乐。你要是离开我,我就一点儿心情也没有了。”高原摸着他的后背,说:“咱们俩是朋友关系,长久在一起会让别人误会的。”侯婧一噘嘴:“谁误会呀?谁敢误会呀!”高原疲倦地说:“咱俩没确立什么关系,老是在一起,你爸你妈还不反感?”

侯婧哼了一声,说:“敢#蝴们敢!我的事儿谁也不用管#蝴们一天到晚不回家,哪有心思管我呀?你上不上楼?难道你还想让我再死一回吗?”高原打了个寒战,说道:“别,别!不可别胡来啊!”侯婧牵着高原的手哼着歌儿上了楼。

高原对侯婧家里的一切都比较熟悉,这个小辣妹子随时都可以吧自己调过来调过去。侯婧坐在沙发上嗑着瓜子,高原收拾着被她搞得杂乱不堪的卧室。

一切都弄好了,高原拖着疲惫地身子来到客厅。侯婧上前搂着他地脖子亲了一口,高原轻轻地说:“刚上完药,别把伤口弄疼了!”侯婧显出无所谓地样子,说:“这哪叫伤啊!你不爱我,才是对我的最大伤害呢!我有点儿饿了,你给我做点儿饭吃吧!”

高原苦笑了一下,说:“我不会做饭的。”

侯婧白了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的票子,递给他说:“你去楼下的小超市买点儿熟菜和几袋儿方便面来,这总会吧!”高原接过钱,答道:“好吧,真拿你没有办法。”

准备饭菜的时间挺长,吃饭的时间却很短。高原忙活了一个来小时,侯婧只吃了几片火腿和小半碗儿面就饱了。高原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想:好多事情真是搞不懂,飞了很大的劲儿,换回来的只是很小一部分,甚至有时什么也么有得到#蝴叹了一口气,看来真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第三百六十四回 难以表达的感觉

侯婧坐在他身边,搂祝蝴的腰说:“高原,我长得漂亮吗?”高原点点头。侯婧像花儿一样笑了,抱过高原的脸,热烈地吻了起来。高原的大脑想驱使自己逃避,只是侯婧的吻越来越激烈,少女的身体紧紧贴在高原的血肉之躯上,她的手穿过层层的屏障,有力且磁性十足地抚过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侯婧的舌头攻破了他的情感防线,她狂乱的手摸开了他身躯的大门。高原终于张开嘴擒住了侯婧的樱桃小嘴儿,他那如蛟龙一样地舌头捐助了她湿润、细滑的唇。侯婧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柔韧的身子在高原身上扭动着,嘴里胡乱地喊着:“高原,高原…”

高原控制不住自己的一切了,身体的每个细胞在迅速裂变,肉体的每一个部分在快速膨胀,他抱起侯婧急促地上了床,两个人慌乱地扒开彼此地衣服。两个鲜活、充满青春气息的自然之体映入对方的眼帘。高原的血肉之躯如平川上的一座峻岭,傲立雄伟,侯婧流水的身子如草原上地一匹俊俏的白马,晶莹妩媚。两个人迫不及待地融合在了一起,初次的疼痛,紧张、神秘,如一支玄奥的神曲。高原的动作有些笨拙,侯婧如琴声一样的呼吸使他活力勃发。两个人在绿草茵茵的河畔悠闲地散步、闲谈,溪流舒缓,节奏平和悠扬。自然之爱让他们倍感人性的快乐,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了一起。一片纯白地野菊花散发出缕缕幽香,沁人心脾。相爱的人从这里走过,留下了鲜红地足迹,洁白花瓣连缀而成地玉带上绽放出了一朵火红的爱之花,构成了一幅优美的画卷,一幅色彩和谐并且醒目的画卷。狂风刮起来了,乌云翻卷着。高原健壮的身躯狂野起来,侯婧搂着他臂膀的手无力地松开了,她来回摇晃着头,嘴里胡乱地叫着。

暴雨终于来了,雨水将天和地紧紧联成了一体……

高原把侯婧巧夺天工的身子搂在怀里,一种从未有过的亲近感占据了他的知觉和感觉的空间。

郭丽娜很早就来到了超市,冯晓勇昨晚打来电话,谁今天下午就回来。她想问问男人在外面地情况,结果他还没容问就挂了电话。丽娜心里像撒了把盐,斯斯拉拉地有些痛,好在这种感觉很快就过去了。放下这件事又想了另一些心事,自己昨天对高原是不是太冷淡了,太无情了。他对自己地感情像一团火,让自己不快的是这团火焰旁边时常会出现疯丫头那股冷风。

换上绿色马甲工作服,郭丽娜疾步穿过员工通道,今天高原应该很早就到了,每次他都怕自己累住,总是提前替自己干很多活儿。这些丽娜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可是嘴上却不买账,偶尔还甩给他一句:“我的活儿,你添什么乱啊!”高原不但不发火,反而微笑相送。

郭丽娜时常琢磨:为什么爱上一个人,就会为他(她)无私地去做一切事情呢?高原的眼神,高原的温柔话语,高原的一举一动都让自己体验到了一种难以表达的感觉。这种感觉有时是兴奋的,有时是暖融融的,有时是酸涩的。自己和高原的那种感觉在冯晓勇身上一点也找不到,自己和男人是阳光与冰雪的混合,有快乐也有无数的恼火和无奈。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有身体上的愉快,有高山相依偎的安全感,和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有无尽的气愤,有数不清的烦恼。现实生活中的家是自己累时休息的床,现实生活中的家是儿子与自己相连接的常葫。现实生活中的家也是苦恼产生的土壤。

第三百六十五回 甜蜜蜜

郭丽娜向自己和高原工作的区域望去,她吸了口气,昨晚蒙盖在货架上的薄膜还没有揭开,高原这小子今天咋反常了呢?再晚来几分钟就迟到了!这小子今天会不会被那个疯丫头给缠住了?不可能的,郭丽娜思索着,他昨天对那个丫头的态度那么凶,现在怎么可能在一起呢!一定是有别的事情。郭丽娜动手开始做营业前的准备了。

一阵脚步声让郭丽娜扭过头一看,高原急匆匆地赶来了。丽娜劈头盖脸地问道:“今儿你咋来这么晚呀?再不到就迟到了!”高原微微一笑,也没言语就动手清查商品了。丽娜擦着货架,偷偷瞥了他一眼,只见他满面春风,眼神和表情中隐含着难以抑制的喜悦,昨天那蔫巴了柿子的情绪好像无影无踪了。

顾客三三两两地涌进了超市,高原嘴里轻轻哼着让丽娜听不清楚的歌儿,他的眼睛四处乱晃,以往那种忧郁和烦闷好像在她身上看不到了。丽娜想和她聊几句,自己说一句,他就应付一句。自己不说什么,他也不寻找话茬。高原忽然没有了往日的低三下四,郭丽娜倒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应付来来往往的顾客,使郭丽娜忽略了不快,人要是忙的时候也过得挺快的,转眼间又要到中午了。顾客也逐渐少了些。高原和郭丽娜这才有机会放松了一下。她想找个话茬和高原聊几句,一阵刺耳的女声又飞了过来。郭丽娜用眼一扫,平静的心绪又激起了层层的波澜。侯婧像小鸟一样跑了过来。这么冷的天她上身穿着墨兰色的牛仔马甲,下身是贴身的紫色时髦裤子。

高原拽了一下侯婧的胳膊,说:“我个你介绍一下。”然后向郭丽娜微微眨了一下眼睛,郭丽娜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转过身来。高原放开侯婧的胳膊说:“这是郭姐,我的同事。”侯婧咧开嘴一乐,露出满口洁白的牙齿,嘎巴干脆地说:“郭姐。”丽娜皮笑肉不笑地点了一下头。

高原又对郭丽娜说:“她是侯婧。”郭丽娜想张开嘴说句话,却大脑一片空白。她看到高原和那个女孩的两双眼睛发出奇异的火花,高原一改往日的深沉,低声细语地和那个女孩嘀嘀咕咕没个完。丽娜一个字也听不见,她也不想听见。

以往这个时候顾客也全上来了,今天咋这么稀呢?化妆品区域只有推销员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笔直得像根木头。郭丽娜恨,恨顾客为啥不像潮水一样涌进来,要像山洪那样奔腾而来该多好啊,这样就可以冲散高原和那个疯丫头的黏糊劲儿!你高原总不能不管工作和那个疯子眉来眼去吧?郭丽娜更恨,更恨高原昨天还是可怜兮兮地祈求自己的爱,对那个疯子冷若冰霜,今天咋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呢?他俩眉目传情,却把叫得甜蜜蜜的郭姐晾在了一边。郭丽娜把气憋在心里,她一句话也不想说。

第三百六十六回 我不敢看你

到了年底,气温越来越低。在正午的时候,如果把经过清水冲刷的墩布直立放在阳光下,几分钟后流下来的水流就会冻成十几公分的冰锥。虽然此时天寒地冻,但是坐在返回蓟县列车上的冯晓勇面色通红。坐在旁边的纪雪梅一路上滔滔不绝地和他聊着天。她那女人味儿十足的身子紧挨着晓勇。雪梅的快言快语让冯晓勇心情豁朗,她清脆的笑声让效用忘记了思念亲人的忧愁。

本来纪雪梅前四天就完成了任务,可是她没有立即回去,她和晓勇说出来一次不容易,要在外面放松一下。因此这几天纪雪梅一直陪在晓勇身边,在各个方面象是无意识地关心着她的这个老乡。直到腊月二十五,冯晓勇的培训任务才结束,于是纪雪梅把冯晓勇的脏衣物全洗净了,又整理好。冯晓勇刚开始也不让她这么做,可是纪雪梅用微笑加白眼让他无话可说。后来冯晓勇一想:算了,自己也真是块木头脑袋!人家心甘情愿要做,自己为啥非要和她过不去?因此感激得冯晓勇张嘴一个“梅姐”,闭嘴一个“梅姐”。纪雪梅也挺爽快,晓勇叫一声,她就乐呵呵地回答一句“小弟,小弟。”

和冯晓勇出差的那个同事想要一起坐火车回来,晓勇把这个意思和雪梅说了。纪雪梅脸一沉,说道:“你们俩先回去吧!我过一天再回去!”冯晓勇一愣,不解地问:“你不是没有别的事儿了吗?咋不一起回去呢?再说了,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你不着急回去?”

纪雪梅冷冷地说:“你呀,你呀!你说你有脑子吗?你生病的时候,他管你了吗?现在又假装封魔地亲兄奶弟了。你和他一起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坐火车回蓟县!”冯晓勇被她数落得放不出一个被屁来,没办法只好找了一个借口抛开自己的同事。

登上开往北京的火车,纪雪梅像温柔的小姑娘靠在晓勇的肩膀上。冯晓勇浑身上下特别不自在。雪梅视而不见,笑嘻嘻地和他扯东道西。渐渐地晓勇那份紧张和尴尬的神经自然放松了。纪雪梅把她修长的手放在晓勇的手掌上,轻轻地问道:“小弟,我是不是太霸道,太蛮横了?”晓勇一笑,心想:“可不是这样!”但嘴上却说:“不是的,不是啊!梅姐你对人热情、性格开朗,善解人意。”纪雪梅俊秀的脸羞红了,天真地又问:“是吗?”晓勇点点头,“嗯”了一声。

纪雪梅挺直了腰板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晓勇,低声问:“小弟,你看我的身材好吗?”冯晓勇表现出冷淡的神情,说:“好。”纪雪梅白了他一眼,娇嗔地说:“你都没仔细看我一眼,张嘴就胡说!”晓勇苦笑了一声,说道:“梅姐,我都不敢看你的啊!”纪雪梅咯咯笑起来,说:“我长得和鬼一样吗?吓住你了吗?”冯晓勇脸一红,结结巴巴地回答:“姐你长得太俊了,我都不看你了。”

第三百六十七回 一股强大的磁力

纪雪梅的眼睛里放出异彩,嘴里自言自语地说:“你净逗我开心,都老了,黄脸婆了!”冯晓勇一本正经地说:“我咋没看出你老了呢?”纪雪梅叹了口气,小声儿说道:“都三十八了,咋会不老呢!”冯晓勇连连晃着脑袋,说:“不像,一点都不像!冷眼一看也就三十刚出头儿。”纪雪梅一撇嘴:“冷眼一看,啥叫冷眼一看?那就是说仔细一看像似是的了?”冯晓勇这个后悔呦,心里话怎么一张嘴就说出来了呢!于是马上补救说道:“仔细一看,姐也就三十一二岁。”纪雪梅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晓勇也随着傻笑起来。

在车厢里的乘客们在打着盹儿,纪雪梅依然精神头儿十足,她攥着晓勇的手说:“你媳妇很漂亮吧?”冯晓勇不假思索地回答:“漂亮啥呀?一般!普通的家庭主妇。”纪雪梅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儿,她敞开外套,抻了一下乳白的弹力羊绒衫,问:“小弟,你看我的胸部大吗?”冯晓勇此时心怦怦直跳,一股强大的磁力开始吸引着自己的身体,他吭吭吃吃地说:“大…大。”

纪雪梅掩上外套,说:“这两年我的体型变得臃肿了,前几年比这苗条多了。”晓勇想奉承几句,却找不到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了。

两人在北京西站下了火车,又转到八王坟换乘上开往蓟县的客运车。一天的路程,冯晓勇已经感觉到自己有点儿爱上这个开朗大方的女人了。

到蓟县下了车,天已经擦黑了。冯晓勇把行李从车上搬下来,放到地上。纪雪梅没有开口说话,晓勇犹豫了许久,才问道:“梅姐,以后我们还能见面吗?”纪雪梅沉默了一会儿,说:“有缘,离的再远也会见面的;无缘,即使碰到头了也不会相识的。”在昏暗的光线里,冯晓勇已经看不清楚她的表情了。

和家人分开了十几天,一见面肯定亲热得不得了!冯晓勇坐在回家的三轮出租车上心里想着。

晓勇用手推开自家的大门,嘴里喊道:“妈、丽娜!”

李英推开屋门,晃着身子疾步走出来,她满脸焦急地说道:“你咋才回来啊?都快过年了!”冯晓勇拎着行李走到老妈面前,解释着说:“妈,培训会前天刚结束,工作没完我咋提前回来呀!”李英拽着儿子的胳膊,两眼昏花地说:“挣俩钱儿不易啊!大过年的,你再不回来,我该急得上吊了!也不想着给家里打个电话!”冯晓勇忽然感到有些愧疚,支支吾吾搪塞着。

“丽娜下班了吗?”晓勇问老妈。李英给儿子掀开门帘子,答道:“刚回来,在你们屋里看着小小呢。”晓勇把行李放到客厅的墙角里,想自己的卧室里喊道:“丽娜,丽娜,我回来了,我回来了。”此时就听见屋子里有儿子叽叽呱呱的闹声,还伴随着女人哄孩子的声音。冯晓勇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屋里。

第三百六十八回 女人的冷淡

儿子小小正在床上打滚呢,两只小手乱抓着,。他看见爸爸回来了,伸着小手直够,嘴里哼哼唧唧着。郭丽娜穿着墨绿色的羊毛衫坐在床沿上,抬起头看见男人回来,这才站起身子,问道:“咋现在才回来呀?”冯晓勇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回答:“培训的工作刚结束,我就急着赶回来。这些日子家里没有出啥事儿吧?”郭丽娜双唇一抿,说道:“能出啥事儿呀!”

郭丽娜斜躺在床上,逗着孩子玩儿。冯晓勇和女人说一句话,女人答应一句,而且是简单的几个字。晓勇在车上和妻子亲热的欲望,也被女人的冷淡减弱了。

李英在厨房里洗着生菜,晓勇全身酸软,想去给老娘打下手,却也懒得动了。他看着女人无聊的样子,说:“我来看孩子,你去帮妈做做饭吧!咱俩都在屋子里待着,让老家儿干活儿,也说不过去呀!”

郭丽娜捏着小小的手背,若无其事地说:“做点儿饭也叫活儿?把晌午的剩饭剩菜一热,不就行了。也不是办喜事儿,七个碟子八个碗的。两个人在那么小的厨房里转悠得开吗?真是的。”冯晓勇就觉得胸口发闷,这女人谁得罪了,咋直翻毛啊?他心里有多少不满,也不敢在家里表现出来,他怕老妈看见自己和媳妇吵架,怕老妈上火。

晚饭摆上来了,李英要抱着孙子,让儿媳妇先吃饭。郭丽娜冷冰冰地对婆婆说:“你们先吃吧!我不饿,甭管我了。”李英让儿媳妇将在那里了,那份因儿子回来而激动的心情减少了大半。

冯晓勇也不客气了,招呼着老妈坐下先吃了。他们娘俩的话特别多,李英问这问那,晓勇都如实说了。李英两眼含着泪花,后怕地说:“你咋这死心眼儿呀!不会去医院治治病?我的儿,你在外面有时出点儿啥事儿,还不把我这当妈的坑死啊!”李英再也吃不下饭了,眼睛盯着晓勇。

冯晓勇赶紧安慰这老妈:“妈,我是吉人自有天相,我正病重的时候,碰巧遇到咱们县的一个老乡,是她黑更白天地照顾我,要是没有她,还真不知道会咋样呢!”

李英的手有些哆嗦,嘴里说道:“孩子,人家这样对咱们,那是大恩呀!你应该买些东西看看人家呀!”晓勇笑了,说:“妈,她人不错!往后我会知恩报答的。”李英点点头。

娘俩吃完饭,郭丽娜才抱着小小走进厨房里的餐桌旁。冯晓勇从女人怀里接过儿子,李英盛好饭递到丽娜面前。郭丽娜这才拿起筷子随意吃了几口。

儿子睡着了,郭丽娜翻身过去,用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子。冯晓勇关了灯,趴在媳妇耳边温柔地说:“丽娜,这些日子想我了吗?”郭丽娜闭着眼睛,厌恶地说:“去,去!我困了。”晓勇心里一凉,出了口粗气,随即一片安静。

卧室里静得让冯晓勇有些难受,他忍不住挪到女人身边,用手拨了拨媳妇的脸。用乞求的口吻说:“丽娜,咱俩十几天没在一块儿了,我可想你了。”

第三百六十九回 受到了侮辱

郭丽娜依旧闭着眼睛不出声儿。冯晓勇不管女人有没有反应了,便挤进她的被窝儿,郭丽娜想赶他出去,却没有那样做,她的心与身体不受大脑统一支配了。

冯晓勇在黑暗中在女人的身子上折腾着,他心里没有火焰,她心里也没有激情。在两个人的做爱过程中,一句交流的话也没有,像陌生人一样。郭丽娜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冯晓勇只有身体上的发泄,那男女之间的爱恋说什么也找不到了。

冯晓勇的身子更酸软了,他无力地回到自己的被窝儿里。郭丽娜下了床,在卫生间里鼓捣了一阵子才冻得哆哆嗦嗦地回到床上。她钻进自己的被窝里,这时男人已经发出轻微的鼾声了。郭丽娜自言自语着:“男人真不是个东西!只在意女人的肉体,这和嫖妓有什么区别呀?”

小小由于大人的声响,从睡梦里醒来,开始只哼唧着,随后哭声越来越大。郭丽娜心里更烦了,哄了好长时间孩子还是闹。李英屋里的灯亮了,过了一会儿又关了。郭丽娜无名之火燃烧起来,这个家里只有自己是外人啊#涵会把自己当成亲人对待呢?男人的鼾声和儿子的哭声加杂在一起了。

郭丽娜掀开被子,用脚踹了男人一下。冯晓勇翻动了一下,又睡去。郭丽娜搂着孩子哄着,小小不知道怎么了,没完没了地闹。郭丽娜又狠狠地蹬了男人一脚。冯晓勇这才半睁开眼,稀里糊涂地说:“你干啥?”郭丽娜气不打一处来,说道:“孩子闹了,你当爹的咋不管呢?”

冯晓勇坐了起来,一摸儿子的小被子,已经尿湿了。他没好气地说:“孩子是让尿憋的,你咋不给他把尿呢?真是白薯。”郭丽娜咬着牙,说道:“别废话了,去橱柜里拿一条干的,给孩子换上!”冯晓勇极不情愿地披上衣服,下了床。

郭丽娜很早就起了床,晓勇躺在被窝儿了睡意惺忪地问:“你咋不多睡会儿?”郭丽娜也不搭理他,精心修剪着自己的眉毛。难道自己就真的老了?唉,黄花难改颜色衰!七分长相三分打扮,丽娜还是挺有自信的。她照着梳妆台上的镜子,把自己垂肩发扎成两条作姑娘时的麻花辫,这样一来倒显得年轻了很多。

到了家乐超市的工作区域,其他的员工还没有来几个。丽娜手脚麻利地忙活起来,只有提前把准备工作做好,自己才有时间和高原说几句话。让人不快地是那个疯子是否今天还跟着来吗?一想到侯婧,郭丽娜就恶心,什么玩意儿!

“郭姐。”高原温柔的喊声打断了丽娜的沉思。她先是激动,而后是惆怅的酸涩。郭丽娜冷笑了一下,问道:“你的小美眉咋没和你一起来啊?”

高原带着欣喜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有些尴尬,含糊其辞地说:“今天早晨她懒得起来,估摸着九点就来了。”

第三百七十回 事情做绝了

郭丽娜的脸铁青了,她紧紧拧着眉头,问道:“你和她住在一起了?”高原一惊,愣愣地说道:“我…我…”郭丽娜有些晕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的一个耳光重重地落在高原的脸上,高原被突然而来的一个耳光打傻了,他惊恐地看着曾经和蔼可亲的郭姐,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郭丽娜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了下来,周围的姐妹们投过来诧异的目光,但没有谁走过来问问原因。

高原的脸火辣辣的疼,他的心里也是火辣辣的疼。他走到丽娜面前,轻声地说:“郭姐,你不要这样,我也是太糊涂了,别闹了。”郭丽娜用香巾纸擦去了泪痕,故意露出笑容说道:“没什么,哼!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的!我也是傻啊,咋就认为你是一个单纯的小弟弟呢?好了,以后我和你是一般的同事关系了,刚才我太鲁莽了,对不起了!我给道歉了。”高原眉头紧锁,辩解道:“郭姐,”丽娜打断他的话茬,说:“打住!别叫我‘姐’,就叫我‘同志’吧!”

高原一咧嘴,看来她是真火了,于是不得不改口,说:“侯婧追我追得太过火了,我情不自禁就和她糊涂了。不过,我对她一点感情也没有,我可以和她断了的,只要你原谅我。”郭丽娜狠狠瞪了他一眼,愤怒地说道:“放屁!你把我当成什么了?”高原哑口无言……

两个人半晌无语,时间已经凝固了。

“高原。”侯婧像小麻雀一样出现了。高原掷地有声地对她说:“你又来干啥呀?你以后别来找我了!我上班没时间,也没有心思打兑你!”侯婧粉苹果一样的脸变得煞白了,一扭头就跑了。

高原走到郭丽娜身边,哭丧着脸说:“姐,你看到了,我真的和她断了呀!”郭丽娜冷冷地说:“不要脸!你别演戏了!只怕是心里断不了吧?”高原想解释,丽娜一甩手去干活了。

有几次高原都主动和郭丽娜搭话,她一直阴着脸子,冷若冰霜。高原不住地长吁短叹。说也奇怪了,平常这里有好多顾客光顾,即使很多人不是选购商品,只是过过眼瘾,但也给人一种人气挺旺的感觉。今天就不同了,门庭冷落,好像和他们两个人的心情相对应。无奈、伤感、痛苦伴随着环境的冷清、孤寂。

高原躲在货架的角落里,像打蔫的公鸡,半闭着眼睛。郭丽娜刚开始火气正旺,心潮翻滚。时间长了,冷静下来一想:唉,怨人家高原干啥啊,自己和他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有男人,他是单身,哪有权利参与人家自由的权力呀!郭丽娜在伤感与惆怅之中又多了一丝苦涩。她想跟高原说几句道歉的话,可是自己已经把事情做绝了,把话说绝了,这还怎么开口呢?

郭丽娜和高原一前一后推着各自的车子,穿过超市广场的围栏。高原欲言又止,他有些怕丽娜了,他觉得在处理与侯婧的事情上对不起情意绵绵的她。

第三百七十一回 临时客房

到了人民东路的十字口,这是他们两个分离各自回家的地方。高原停下脚步不走了,绿灯亮了,他根本没有要骑上车回家的意思。郭丽娜看了他一眼,最终忍不住憋了一天的话,问道:“你咋不回家呀?”高原低头不语,郭丽娜早就想好了要说的话,说:“高原,郭姐今天上午不对,我没有资格干涉你的自由。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现在我请你吃饭。”高原没听明白她的话,疑惑地问:“吃饭?”

郭丽娜强迫自己露出笑容,说:“是啊,上午我对不起你。现在请你吃饭作为道歉。”高原眼一亮,把自行车支好,上前几步抓住丽娜的手,惊问:“郭姐,你原谅我了?”郭丽娜甩开她他的手,说:“小高,不是原谅,而是我不好,望你原谅我!”高原云里雾里,说:“现在才下午三点,也不是吃饭的时间啊?”

郭丽娜眨着眼睛,说:“姐,我请你吧?”郭丽娜一笑,说道:“别客气了,再客气我真生气了。”高原一听,心里直紧张,连忙说:“好,好,听你的。”

两个人问了几家饭店,老板都说时间太早,师傅没来呢。要是吃饭,就订餐。郭丽娜心里好别扭,本意是找个清静的地方说说话,没想到还挺麻烦。

高原谨慎地问:“姐,好像什么招待所可以去,那里既有饭店,还有临时客房,可以休息的,聊聊天。”丽娜不太明白,问道:“啥是临时客房?”高原微微一笑,说:“就是组几个小时的客房。价钱是按小时来收的,比较合理。咱们可以在那里待一会儿,等到了吃饭的时候,再去他们所属的饭店去吃饭。”丽娜一听,说道:“好啊,不错。”

郭丽娜找到了老干部局招待所,这里的环境还可以,于是她们租了三个小时的一间客房,每个小时五元钱。

在超市里上班站了八个多小时,腿又疼又麻。丽娜斜躺在床上,身子立刻像泥一样。高原坐在木质椅子上,看着丽娜劳累的样子很是心疼。他两眼注视着丽娜俊美的脸,说:“郭姐,你的辫子很票啊!”丽娜翻了一下眼皮,说道:“你净会说好听的,我哪比得上十七八岁的美少女啊!”

高原低下头,许久才说道:“亲爱的,我后悔死了。我和她已经断了。”郭丽娜冷笑道:“断什么啊#糊对你那么痴情,你们还上了床,真能断?骗鬼去吧!”高原嗖地站了起来,走到她身边,语调有些颤抖,说:“郭姐,我心里只爱你!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你惩罚我吧!”郭丽娜翻过身去,哼了一声,说:“你的事儿关我什么?我才懒得管呢!你愿意和谁好就和谁好!”

高原抡起手,“啪啪”地抽着自己的脸……

郭丽娜坐起来,厉声说道:“你干什么?你疯了!”高原仍旧猛扇着自己的耳光,也不言语……

第三百七十二回 烈爱

郭丽娜实在受不了了,一把攥祝蝴的手,说:“别糟蹋自己了!你这是为啥?”高原的脸已经和红布一样了,泪水也留了出来,哽咽着对丽娜说:“亲爱的,你不原谅我,我就不停地打自己!”说完又要扇自己的耳光。

郭丽娜的手在哆嗦,她咬着牙说:“你让我怎么原谅你?”高原泣不成声地说:“我做错了事情,你生气了,你不爱我了!我…我求你原谅我这一次吧!我彻底和她断了,我爱你!”

郭丽娜松开了手,痛苦地闭上眼睛,叹着气。高原一把搂祝糊,轻声说:“郭姐,我爱你!求求你了。”郭丽娜也不言语,眼角里流出一颗泪珠儿。

高原把郭丽娜紧紧搂在怀了,他的唇贴在了她的脸颊上,丽娜已经没有力气回避这烈火一样的爱了,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抱住了高原的腰……

两人的舌头疯狂地卷在了一起,彼此用力吮吸着…高原的手快速伸进丽娜的内衣里,慌乱地占领了她丰满的胸部,丽娜呼吸急促,把身子贴在了他的身上。

高原的抚摸让郭丽娜忘记了一切悔恨,她彻底忘记了一切。两个人的血液在咆哮。高原在她耳边说:“亲爱的,我爱你!”丽娜有些晕厥了,回答着:“我也爱…”他褪下了她的屏障,他疯狂地在她身体里奔跑着……

飞流万丈挂山岗,斩断银河梦幻长。

呼啸震天鸣宙宇,平生能有几魂殇?

两个人气喘吁吁地仰面躺在床上,身心爱与欲的释放而带来了激动,过了很久才平缓下来。郭丽娜静下心来,有些不适。她拧着高原的耳朵,质问道:“你,你!你咋引诱我干那事儿呀?”高原摸着她杂乱的辫子,说道:“宝贝儿,我爱你啊!”

郭丽娜瞪圆了眼珠子,说:“爱我?爱我也不能做这事儿呀!你可害了我!”高原把她搂在怀了,安慰着:“亲爱的,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我要和你结婚!”郭丽娜笔着眼睛,喃喃地说:“你太幼稚了,事情哪会那么简单啊!”

高原抚摸着她光溜溜的肌肤,说:“你不爱我?”郭丽娜叹了口气,说:“这不是爱与不爱的事情。”高原不解地问:“那是什么呀?”郭丽娜没有说什么。高原笑了,说:“既然我们都身子着对方,那还有什么困难可以阻止我们结婚呢?”郭丽娜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整理好衣服,对高原说:“你可不要记住了,不许胡来啊!你要是胆大包天,会惹麻烦的。”高原有些紧张,问:“有什么麻烦?你离了婚,咱们不就可以结婚了?”

郭丽娜紧锁眉头,说:“我今天做错了,不该和你干那事儿。唉,真是的。以后不许这样了!否则我就真的不理你了。”高原看着她认真的样子,有些茫然了。

李英抱着小小愣愣地着桌子上的饭菜,小小哼哼唧唧地也不耐烦了。晓勇站起身回到客厅,用家里的固定电话拨着妻子的手机。

第三百七十三回 白薯脑袋

李英抱着孙子在院子里来回遛着,孩子的哭声更让她烦躁不已。冯晓勇低着头从客厅里走出来,李英没好气地问儿子:“你媳妇的电话打通了吗?”冯晓勇气呼呼地说:“没有,老是关机!”李英急得直嘬牙花子。嘴里叨咕着:“这么晚了还不会来,都张灯了,孩子也要找她妈了。这是干啥去了?电话也打不通,急死人了!”

冯晓勇走到老妈身边,说:“别等她了,咱们先吃饭吧#糊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她自己吃在!”李英无奈地说:“是啊,大冷的天,吃凉饭还不有病?你先吃,吃完了再看孩子,我然后吃!真是的,咋连家都忘了回来呀!”晓勇伸手要接过老娘怀里的孩子,说:“您先吃吧,我看孩子!”李英瞪了儿子一眼,说:“你是一家之主,你先吃,别管我了!”

冯晓勇在床上搂着儿子该急疯了,孩子一到晚上谁也不跟,只是找他妈。冯晓勇一会儿给他喂奶,一会儿拿玩具哄着孩子玩儿。小小折腾累了,才慢慢睡去。

大门一响,李英赶紧晃着身子出去了。冯晓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听见老妈急切地问:“你咋才回来呀》急死人了。”这是传来女人的声音:“晚了吗?还不到半夜嘛!我又不是小孩儿,你急啥呀!”老妈不言语了,大门咣当一声关上了。

晓勇闭着眼睛不说话,好半天郭丽娜才进了卧室。她一进屋子就倒在了床上。冯晓勇还是睁开眼睛,冷冷地问道:“你还知道回来?你吃饭了吗?”

郭丽娜瞪了男人一眼,说道:“你二百五呀?谁这个时候还不吃饭呀!白薯脑袋长在你的脖子上,一点儿都不过电!”冯晓勇火气直冲脑门子,低声说:“你他妈的吃枪药了?咋说话就带臭味儿?”郭丽娜嗖地坐起来,瞪着眼珠子,嘴里小声儿骂着:“死活驴,我上了一天的班,累都累死了,回来还要受你们死叫驴和死草驴的气!没有好心的玩意儿!”冯晓勇也坐了起来,脸憋得通红,女人刁蛮的样子让他怒火冲天,用手使劲推了一下郭丽娜的肩膀,问道:“你骂谁呢?把你那屁股眼子嘴放干净点儿!别这个时候才滚回来,你干啥去了?手机都打不通!”

郭丽娜咬着嘴唇,抡起拳头狠狠往晓勇的胸口上打了一下,嘴里继续骂道:“我就这样!你管得着吗?嫌我不好,你不回去找个小婊子回来和你睡觉?我的事你少管!嫌我不好,那就离婚!你少管我,我愿意上哪里就上哪里,我愿意啥时候回来就啥时候回来,用不着你放狗屁!”

冯晓勇气得直哼哼,一个劲儿地扑棱着脑瓜子,说:“你疯了!得精神病了!小点儿嗓门,把孩子吵醒了咋办?”郭丽娜一听男人说孩子,怒气不知道为什么就发作起来,厉声喝道:“你嫌弃我就罢了,还嫌弃我儿子?哼!我们娘俩不在你们眼前晃了!你和你死妈过舒心日子吧!”说完就要抱起熟睡的小小。

第三百七十四回 拎着菜刀

冯晓勇一把攥住女人的手,说道:“你吃错药了,还是发昏了?孩子好容易睡着了,你这么一折腾,想害死他呀?”郭丽娜一听更急了,狠狠往男人脸上啐了一口,骂道:“放你妈个屁!我儿子我能害他?谁像你们娘俩心眼子不好使呀!一天到晚老是琢磨别人,脏心烂肺!”

冯晓勇气得呼呼直喘气,结结巴巴地说:“你就耍混吧!在我妈眼皮子低下,你知道我不敢惹你,你就来劲儿!不要脸的玩意儿!要是在外面,借你八个胆子也不敢!有本事在你妈那里耍赖呀,看看谁怕你!”

郭丽娜站起身就往外冲,冯晓勇脱口问道:“你要干啥去?”随即跟了上去。郭丽娜边走边说:“这个活牲口家里没法待下去,回我妈家里了!咱们明天就离婚!”她的步伐更快了。冯晓勇压低了声音说:“你别耍疯了,都几点了?你这么一闹,还不把我妈气有病了?”郭丽娜头也不回地说:“她死了活该!你们都死了,我好改嫁!”

冯晓勇浑身上下直哆嗦,咬牙切齿地说:“臭婊子,滚!永远别回来!明天我就带一个黄花闺女回来,我害怕你不成?”

李英屋里的灯亮了,她声音颤抖地往外问道:“这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吵啥呀?”郭丽娜眼珠子都红了,大声叫道:“我睡不睡觉跟你有啥关系呀?”说着来到了院门前,她想用手拽开大门,却拽不动。此时门已经插上了,郭丽娜也糊涂了。

郭丽娜情急之下跑到厨房里,她拎着菜刀又回到大门前。冯晓勇看着女人的架势惊呆了,问道:“你要干啥?”郭丽娜也不回答,举起菜刀就要砍大门。冯晓勇一个箭步冲过去,劈手夺下她手里的菜刀,郭丽娜反手就要夺回来。冯晓勇知道媳妇大脑已经混沌了,便抡起巴掌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

郭丽娜哇的哭出声来,冯晓勇把菜刀藏到院子的角落里,然后把女人架回卧室里。

冯晓勇把女人抱上床,郭丽娜哭哭啼啼地叨咕着:“你让我去,让我出去……”晓勇看着熟睡的儿子,又看了看泪痕满满面的媳妇,心里想开了锅似地。他低低的声音说:“这么晚了,你往外瞎跑啥呀!出点儿事咋办呀?有事儿明天再说。”郭丽娜哭得更伤心了,断断续续地说:“好你个冯晓勇,你个活牲口,你敢打我?我长这么大也没有挨过别人的打呀!我爸我妈都没有打过我,你敢打我?”

冯晓勇抱着女人的身子,说道:“你知道你刚才要干啥吗?你都疯了!”他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女人的头发。郭丽娜仰起脸,呜咽着说道:“院门打不开,我要用菜刀把它砍开,我要去我妈那里。”男人使劲把女人搂在怀里,说道:“你真是失去了理智,大门能用菜刀砍吗?多危险啊!也不吉利呀!你刚才头都昏了,我打你一下,是让你清醒清醒!”丽娜委屈地说:“你胡说!看门就不吉利了?我要和你离婚,还管什么吉利不吉利的!”

第三百七十五回 你这个强奸犯

晓勇用脸狭蹭着媳妇的头发,说道:“咱俩都有儿子了,离啥婚呀!”郭丽娜想挣开男人的怀抱,冯晓勇不干松手,他含住了女人的唇,用力吸着她的舌头。晓勇把丽娜压在床上,两手用力揉动着女人的胸部…

郭丽娜的反抗越来越小了她默默地接受着男人的进攻。冰冷、刺骨的寒流很快被烈日的温度给冲散了。阴阳之间的交融,阴阳之间磁性的相吸,一切隔膜和阻力都会被打破和瓦解…

乱哄哄的院落静了下来,亮着灯的窗户也暗下来。阴云散了,皎洁的月亮施舍出了淡淡的朦胧光芒……

超市夜间停止营业要到十点以后,早晨营业时间稍晚,八点顾客才可以进入超市入口选购商品。驻店代表和推销员要提前一个小时到达岗位,做好准备工作。高原洗漱完毕已经六点二十了,他匆匆忙忙穿上工作服,骑上自行车上班了。

刚到二中大门口,忽然手机响了起来。高原掏出来一看,是侯婧的电话。他马上按了off键。

高原把自行车存放在员工车棚里,快步向超市入口走去。“高原!”后经大声叫着。高原一哆嗦,抬头一看,侯婧叉着腰正站在超市的入口处。她绷着小脸儿,瞪着眼睛看着自己。高原和气地开口说道:“我要上班了,有事儿吗?”

侯婧一甩短碎削发,说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到底爱不爱我?”高原满脸焦急,说道:“别闹了,一会儿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以后再和你说吧!”侯婧脸一沉,说:“有啥说不清楚的?爱不爱还要犯想吗?你给个痛快话儿,别拿本小姐耍着玩儿!”

高原无奈地说:“别闹了,一会儿同事们来了,让人家看见了多不好!”侯婧冷笑道:“你怕了?早知道害怕,你咋和我干那事儿呀?你把我玩儿了,还想耍赖吗?”高原一咧嘴,低声央求着:“小点声儿,多难听啊!有话好好说嘛!”侯婧上前一部、步抓住高原的衣领子,问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这个时候许多超市推销员正往这边走过来,高原的心噔噔直跳,说:“我心里有另外一个女人,你死了心吧!”侯婧的手松开了,胸脯激烈地上下跳动着,她愤愤地说道:“臭流氓!大色狼!你!你…你等着,我要让你去做大牢!你这个强奸犯!等着蹲大狱吧!”说完转身离去……

高原汗都出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化妆品区域的。郭丽娜已经到了,她显得很憔悴,好长时间两个人也没说一句话,都沉默不语。旁边不是传来说笑声,两个人好像都没有感觉到对方的存在,别人也没有过来和他们打个招呼。

郭丽娜低头擦着货架,一直没有抬头看高原一眼。高原的大脑已经乱了,翻江倒海似的折腾着。

高原的头有些疼了,他不时用手揉着太阳穴。郭丽娜觉得他有些异样,便走过来小声儿问道:“你咋了?”高原无神的眼睛看着她,说道:“郭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郭丽娜一愣,说道:“你咋有这样的想法?”

高原皱着眉头低声说:“我已经离不开你了,我要娶你!我们结婚吧!”郭丽娜低头不语。高原抓祝糊的手,说:“亲爱的,咱俩结婚吧?”郭丽娜扒开他的手,说道:“我有男人,我有儿子!让别人看出什么来,会出事儿的。你要注意啊!”高原向四下望了望,说:“没有人注意咱们,咱们俩都做爱了,你一定要离婚呀,我非娶你不可!”郭丽娜仰头望着楼顶,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三百七十六回 爱情会地老天荒

高原如水蛭一样的眼睛盯着郭丽娜,又迫切地问道:“郭姐,我把自己的心全都交给你了,咱们不能分开呀!”丽娜紧锁眉头,沉默了许久才低声说道:“原,你不要心急,好多事情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咱们俩是真心相爱的,可是你要想清楚呀,仔细考虑好了,不要以后后悔了,到那时在怨天尤人啊!我是结过婚的人,我有男人,还有一个快一周的儿子。这些事情你都想好了啊!别到关键的时候你再反悔了,要是那样对谁都不好!你要冷静地想一想,不能太冲动了。”

高原此时眼睛里已经噙着泪花,喃喃地说:“亲爱的,咱们俩是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有了爱情,什么困难都可以解决的。只要你离了婚,我们就可以结婚了。我们的爱情会地老天荒的,我和你的爱情是最伟大的,最浪漫的,最纯洁的!”

郭丽娜叹了口气,嘴里自言自语着:“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可我们结婚后怎么办呢?日子咋过呀?我和他离了婚,我什么也没有了,只能给你带过来一个孩子。”高原上前一步,伸手就要拉住郭丽娜的胳膊。郭丽娜脸一沉,小声说:“别太过分了,让别人看见了,不好!”高原见她神色不对,吓得又缩回了手。

高原望着丽娜娇媚的脸颊,动情地说:“郭姐,我爱你!只要你答嫁给我,我什么都不在乎!”郭丽娜低头不语。

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留着黄头发的小青年在高原和郭丽娜旁边来回转悠着。郭丽娜曾几次主动询问他们需要什么化妆品,但是那几个人谁也不理睬她,只是不约而同地用眼睛在高原身上乱扫着。他们来回转悠了几圈,才离去。

终于到了下班的时间,高原跟在郭丽娜后面向员工通道走去。他鼓足勇气对郭丽娜说:“亲爱的,我们找个地方散散心,好吗?”郭丽娜没有回答,她不愿意接受高原的请求,也不愿意现在就回到家里去。

出了超市的大门,高原又恳切地问丽娜:“郭姐,我们找个清净的地方儿散散心,好吗?这一天的神经绷得太紧了!”郭丽娜柔情似水的双眸看着他的脸,点点头。

春节时间北方小县城寒冷无比,西风像刀子一样刺着行人的脸。天气的寒冷能让人的身体感到抖栗,心中的火焰却能让人感觉到夏日一样的炽热。高原紧挨着郭丽娜,两个人推着车子漫步在人民东路的大街。

寒冷的大街上平时行人很少,现在是春节期间,购物的人们都走出家门,人来车往,一派繁华的景象。高原的脸上也露出了一屡阳光,他柔声地问丽娜:“亲爱的,咱们去哪里玩儿呀?”郭丽娜绯红的脸上写着灿烂的笑容,回答:“随意吧!家里的孩子还等着我回去呢,不能太晚了。”高原不情愿的点点头。

突然身后一个尖厉的声音喊道:“姓高的小子!”高原一惊,扭过头一看:几个穿着奇异装束的小青年正向这边涌过来。

第三百七十七回 悔恨

高原和郭丽娜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们已经冲到面前。其中一个叫嚷着:“就是这个臭流氓,揍他!揍他!”随即那帮人一拥而上推到高原的车子,有人揪住高原的头发。其他的人拳脚相加如雨点儿一样落在他的脸上和身上……

此时旁边的郭丽娜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等到反应过来,那帮人已经团团围住高原。高原抱着头被人家打到在地上,郭丽娜扔下电动车,上前拽住一个小子的胳膊,嘴里惊呼着:“别打了!别打了……”郭丽娜也被人推了一个大跟头,她仰面摔倒在地上。

那些人一起用脚狠狠地踢着在地上打滚的高原,其中一个人还骂着:“臭流氓!你吃了豹子胆,敢玩儿我小妹!打死你!打死你!”

正值此时在路口指挥交通的警察,见这里正聚众斗殴,便走过来。那群小青年见有警察过来,便一哄而散。

郭丽娜蹲在地上问道:“小高,小高,你咋样了?”好长时间高原才松开抱着脑袋的手,郭丽娜看见他的脸上全是血了……

惊魂未定的郭丽娜回到家里,男人和婆婆已经做好晚饭在等着了。丽娜强露笑容和家人共进了晚餐。

男人和婆婆去看电视了,丽娜搂着哼哼唧唧的儿子坐在沙发上发愣。这个家在县城西侧,地理位置还可以,与名胜古迹独乐寺相邻,虽然不如鼓楼中心区域繁华,但是在县城里也算中上等地带了。房子是新建筑,整体结构和二层楼差不多,将近二百平米的居住空间,足以够四口之家用了。室内装修虽不太豪华,但也够档次了,四万多块的家具也能上得了排场。男人的工作也不错,月收入四千来块,他又不喜欢乱花钱,一切经济大权都有自己掌控。婆婆偶有脸子,可是这家里家外的事儿自己做了多少呢?别的不说,单单房产就值四五十万,这样的生活高原能给自己多少呢?再有,他和那个小疯子也很说不清楚,弄得不明不白的。今天他被打了,不就是因为招惹了那个丫头吗?郭丽娜前思后想,大脑又乱了。

果然第二天高原没有来上班,经理说他有病休假两天,丽娜问要扣多少工资,精力毫不犹豫地回答按规定每天扣六十块钱。郭丽娜苦笑了一下,一天才挣多少钱呀!哼!人情冷漠啊!

郭丽娜有几次都翻到高原的手机号,可是又关上了,她从内心深处想问问他的伤势如何,却又不想再掀起他心中的波澜。

两天过去了,到了第三天早晨,高原还是没有上班。郭丽娜忍不住去问经理,经理说高原辞职了,他不到超市来上班了。郭丽娜想再问些有关高原的一些情况,可是经理说除此之外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高原为什么不来超市上班呢?难道是他在回避自己?他又变卦了?这男人的心怎么和六月的天气一样啊!真是琢磨不透啊!看来是自己太相信他了,自己真是糊涂!咋就轻易把什么都给了他呢?郭丽娜感到有些恶心,她悔恨自己太轻率了,她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第三百七十八回 狼爱上羊

“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他们说有爱就有方向…”手机唱起了汤灿的歌儿,郭丽娜的胸口上堵了一块石头,她看那也不看就按了停止键。刚清静不到十秒钟,手机又唱了起来,丽娜很是恼火,索性关了机。

心渐渐平静下来,仔细一想自己和高原那么做也值的,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什么都可以为他去做,即使很荒唐也是值得的,因为自己毕竟爱他一场。郭丽娜拿出手机,开了机。几秒钟网络畅通了,马上又唱起了“他们相扶去远方…”。一看是高原的手机在呼叫。郭丽娜的心又激烈地跳起来,她不知道高原现在怎么样了。

电话里一阵安静,郭丽娜也不出声,对面的高原也未开口,两个人都在僵持着。

郭丽娜的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她向先说一句,但怎么也说不出来。“郭姐…”高院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微弱。郭丽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关切地问:“高原,你?”

“嗯,呜呜呜呜呜…”一阵凄楚的哽咽声在电话里刺痛了郭丽娜的心。

“怎么了?别这样。”丽娜焦急地问道。

“亲爱的,我好想你啊!”高原在电话里呜咽着说道。

“我也是,你咋不上班了?”郭丽娜语气温柔了许多。

“我遇到麻烦了。亲爱的,我好爱你啊,好想你呀!”高原语不成声。

“啥事儿呀?有啥事儿过不去呀!总不能因为一点儿事儿就辞了工作?”

“在电话里说不清楚呀,亲爱的丽娜,现在就看你是啥想法了!我的一切都由你决定了!”高原哭泣着说道。

“我?由我决定什么?”郭丽娜疑惑不解地问。

“亲爱的,这样吧,明天你下了班,在翠屏湖边等我,好吗?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在电话里说,不行吗?”郭丽娜问道。“很复杂,在电话里说不清楚的,必须和你当面说清楚,不然我会后悔一辈子的。”电话里传过来高原哀婉的声音。

“好吧!就按你说的去做好了。”郭丽娜爽快地答应了。

上午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出行的人们分为两种,乘车和开车的人神情自若,从表情中可以看出一种怡然自得或是有一种超出别人数倍的优越感。另一种是步行和骑自行车、摩托车的人们,他们来去匆匆,羽绒服和防寒服裹紧了身子,索着脖子,行动迅速,一点儿也不愿意在街上停留。马路两侧的小商贩们脸冻得紫红,两手不时得搓着,脚用力在地面上跺着。他们用目光欢迎着一位位路人,渴望行人在自己的摊位前停下来。当有人经过时,小贩们就主动搭话,绝大多数人一点儿表情也没有就过去了,他们也不懊恼,因为商贩们都习惯了。他们清楚只要有一位路人买了自己的东西,那么这受冻的罪就没有白挨。

郭丽娜从超市出来,她一直在犹豫,到底是去不去湖边见高原呢?去吧,又觉得没什么意思。她清楚自己和高原的爱情很难结出甘美的果实来。不去吧,自己又舍不得那份情,那份爱,况且自己昨天已经答应他了。

第三百七十九回 毒誓

正寻思着呢,手机响了起来,翻开一看果然是高原的呼叫。高原在电话里急切地告诉丽娜,他已经在湖边等很久了。

郭丽娜的电动车最终还是往东驶去,她不清楚自己明明知道那是一场痛苦的爱恋,那是一个痛苦的抉择,自己为什么还要去品尝?也许是自己渴望那种爱的甘甜,也许是她不怕那痛苦的爱的折磨……

电动车在翠屏湖的翠月长桥上颠簸行驶着,大桥的尽头就是凉亭。高原在很远的凉亭内就看见了郭丽娜。他快步跑了过来,身上的伤痛已经忘记了,心中爱的烈焰已经少燃烧起来,爱的温度激发了无限的波澜。

高愿一把楼过丽娜,嘴里呢喃着:“亲爱的,宝贝儿,我爱你……”郭丽娜此时已经感觉不到翠屏湖和长桥的存在了,她只感觉到爱的熊熊火焰,那烈焰已经温暖了自己冰冷的身子。

两个人热烈地吻着,高原的双手在丽娜的身上胡乱地抚摸着,他的舌头滑过她的额头,拂过她的眉,掠过她的脸颊,抚过她的下颌。两条鲜红的舌头狂乱地绞在了一起,蜜一样的汁液流进彼此的心田……高原激动地说:“我的心肝儿,我要娶你!你嫁给我吗?”郭丽娜幸福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不住地点着头。

两个人依偎着坐在亭子里的长登上,高原摸着丽娜的手,深情地说:“我的丽娜,我爱你!”郭丽娜把头倚在他的怀里,轻轻地问道:“你约我到这里,有啥重要的事儿要和我说呀?”

高原长出了口粗气,好久才说道:“宝贝儿,我遇到麻烦了。”

“啥麻烦?”丽娜仰起脸看着高原的下颌。

高原又叹了口气,说:“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那个侯婧,结果…结…”郭丽娜立即从他的怀里挺直了身子,冷冷地说:“她爱你,你娶她做老婆不就得了?不是皆大欢喜了吗?”高原见她生气了,赶紧发誓说:“宝贝儿,我心里是爱你!我不爱她,我心里只爱你!我要娶你!我要是骗你,就不得好死!我要是对不起你,就坠入冰窟窿里冻死,淹死!”

郭丽娜伸手捂祝蝴的嘴,说:“别胡说了,我相信你!高原。”

高原眼角湿润了,慢慢地说道:“她不会轻易饶了我的,那天我被人打,就是她指使的。”郭丽娜沉默不语。高原又说道:“她还不肯罢休,扬言说要是不给她一万块的损失费,就告我强奸她,让我做大牢!”说道这里高原的脸色有些发黄,汗珠子也渗出了。

郭丽娜的双唇动了动,问:“那咋办呀?”高原嘬了一下牙花子,吞吞吐吐地说:“亲爱的,我只能给她钱了,不然我会坐牢的,要是那样我这一辈子就完了!”郭丽娜纵着眉头不说话。

高原搂住丽娜的腰,恳切地说:“宝贝儿,今天我就是和你商量这件事儿的,你说我咋办呀?”郭丽娜瞪了他一眼,愤愤地说:“那就赔给她钱吧!唉!”高原松了口气,又说道:“我也是这样个意思,可是…可是…”

第三百八十回 亲爱的宝贝儿

“可是什么?”郭丽娜追问道。

“我不敢和家里人说,要是我让我爸我妈知道了,他们会气死的!可是我手里一分钱也没有。亲爱的,你说我咋办呀?”高原越说越伤心,眼泪竟滚落下来。

郭丽娜望着远方明亮如镜的结冰湖面,淡淡地说:“一万块钱我会给你想办法的。”

高原紧紧搂住郭丽娜的肩膀,嘴里激动地说:“亲爱的宝贝儿,我爱你,我爱你!”然后又疯狂地吻着她的脖子……

冯晓勇满载着年货的摩托车缓缓驶到家门口,他刚下了车,郭丽娜就开门出来了。女人满脸是笑地问道:“回来了?”晓勇一笑,回答:“嗯。”

女人从车上卸下年货,一件件抱进道房里。晓勇看着媳妇抱着一箱啤酒,心疼地说:“让我来吧!多重啊!”丽娜脸憋得通红,咬着牙说:“没事儿,这活儿我能做的。”

冯晓勇走进客厅,老妈正抱着孙子在屋里遛着。她笑呵呵地说:“快吃饭吧!”晓勇眨眨眼睛,问:“今儿晚饭咋这早啊?”老妈知足地说:“是丽娜做的,她一下班就没闲着,屋里屋外全都收拾好了,连口气都没喘就又做好了饭。”晓勇心里热浪翻滚,媳妇咋这么知道疼人啊!

吃过晚饭,丽娜从婆婆怀里接过孩子,说:“妈,今儿晚上您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明天我给你洗净了。大过年的咱们全家都要干干净净的,这一年您没少受累。过年了我该多做些家务了。平时忙,让您受了不少累。”

站在旁边的冯晓勇特别高兴,女人真好,她真是个贤惠的好媳妇,自己以前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儿,今后不能胡来了,不然咋对得起她呢?

丽娜把孩子哄着了,她伸了一下懒腰,打个哈欠。晓勇正坐在床沿上看杂志。郭丽娜温存地对丈夫说:“晓勇,你洗洗脚吧!”冯晓勇嘴里答应着,却没有马上动。

女人出去了,一会儿端着一盆子热水进来了。她搬起男人的脚,给他脱下鞋,又扒下臭袜子。晓勇不好意思地说:“你先歇会儿吧,我自己来。”

媳妇已经脱了衣服躺下,晓勇趿拉着鞋子回到卧室,上了床就要钻进丽娜的被窝里。郭丽娜裹紧了被子,说:“我有点儿发冷,可能是感冒了。过几天再给你吧!”晓勇没法子,不情愿地钻进到自己的被窝里。

灯熄灭了,卧室里一片安静……

郭丽娜轻轻咳嗽了一声,她知道男人还没有睡着,便用试探的口吻说:“晓勇,有件事儿和你商量一下。”晓勇没有吱声儿。

丽娜又说道:“晓勇,超市给我发了三个月的工资,加上奖金有两千多块。这工作还不赖吧?”晓勇这才轻声说:“可以吧,一个女人能挣这么多就不错了。”郭丽娜马上叹了口气,说:“年后超市要改制。”

“怎么改制?”冯晓勇问道。

“每个员工要交一万块风险股金,也是保险金。如果不交,就不让上班了。”郭丽娜回答。

第三百八十一回 一万块钱

冯晓勇哼了一声,说道:“你刚去超市上班就已经交了三千块,咋又要交一万啊?你一年才挣多少呀!”郭丽娜立刻翻过身去,气呼呼地说:“你就认钱!难道老婆上班挣钱养家也有错吗?真是个榆木脑袋!”

“交那么多钱,干脆就别干了,我一个人的工资就已完全够家里开支了。”晓勇对妻子说道。

“你挣钱是你的,我可不愿意伸手向你要钱花,到那时我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我要去上班。你要是不同意,我就去借!你就等着你的钱下崽儿吧!”郭丽娜有些恼火,又说道:“你既然这样,咱们就没啥好说的了,今年你过你的年,我过我的年。咱们分开住,井水不犯河水!”

“行了,行了!你咋这么大的脾气呀!大过年的,有要弄事儿!过年不痛快,明年一年都不顺当!”冯晓勇无奈地说。

“顺不顺当,还不是你找的?我又没乱花钱,是办正事儿!我为了啥?不是为了这个家吗?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辛辛苦苦地上班,还要求你吗?”郭丽娜愤愤地说道,“你要是不想过好年,你就耍混!你闹不痛快,我更会闹!你不怕,我更不怕!”她又补充说。

“好,好!不就一万块钱嘛,给你就是了!”冯晓勇咬着牙根儿说。他怕媳妇,他怕媳妇在大过年的时候生气发火,要是那样的话谁也不得安宁。

郭丽娜把早点给家人买回来后,自己把活期存折放到小包儿里,便骑上电动车上班了。这几天超市更忙了,现在只剩下丽娜一个人了,累得她都直不起腰来了。好在经理答应给她双倍工资,这才让丽娜有了工作的热情。

下午2点钟,化妆品区域新上岗的外地女孩才和丽娜做了交接班。郭丽娜紧张的神经这才松弛下来。她在一楼快餐厅要了一碗老豆腐和一个烧饼,胡乱吃了几口,就走出了超市。

郭丽娜原本约高原出来,然后去农行支持一万块钱交给他,转念一想,她有改变了主意。郭丽娜拨通了高原的电话,说要去他家里看看。高原显得很拘谨,希望自己出来见丽娜。郭丽娜强调要到家里去看望一下,反复坚持自己的做法。最周高原没办法,不得不同意了。

郭丽娜买了一兜水果,按照高原告诉自己的地址找到了他的家。那是二六九的一栋八十年代建造的楼房,楼层外表还露着红色的砖墙,整栋楼才三层,楼顶是平面的,楼距不过是米。一楼的每家住户还在窗前私建了盛杂物的小棚子,这样一来更显得拥挤了。

高原打开屋门,郭丽娜站在他面前。高原又惊喜又紧张,丽娜面带笑容,说:“不欢迎我啊?”高原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当然欢迎了。”

屋里显得很狭窄,地面是水泥板,从地面到屋顶不过三米高。这件既是客厅又是卧室,靠窗户是一张单人床,被子好歹叠在一起,东侧是一张双人沙发,中间是一条一米的玻璃钢茶几除去这简单的家具,屋里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

第三百八十二回 彻底自由了

丽娜坐在沙发上环顾着高原的家。

高原递给丽娜一杯茶,说道:“今天我爸和我妈出去逛街了,家里就是自己一个人。这房子是他和父母一起住的。两室加一个厨房和厕所,五十八平米。”郭丽娜洇了一口茶,问道:“这房子是你的,还是你父母的?”

高原沉默一下,回答:“现在还是我爸的名字,不过我结婚了,就把房本的名字改成我的了。”郭丽娜又问道:“除此之外,你们还有别的房子吗?”

高原抿了一下嘴唇,说:“家里就我一个儿子,我爸我妈说过几年准备再给我买一套新房子。”郭丽娜有些茫然,她放下茶杯,开口说:“高原,你的事情我给你想办法了。”

高原眼睛一亮,说:“亲爱的,你都准备好了?”郭丽娜望着房顶回答:“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为你凑了两千块钱,这是我背着家里人做的。现在只能给你这么多了。”高原一愣,随即抓住丽娜的手,说:“宝贝儿,你就是一分钱不帮我,我也很感激你了。我太爱你了!”郭丽娜扒开他的手,淡淡地说:“这是你的报应,看你以后长记性不?”高原立即说道:“亲爱的丽娜,我只爱你!如果再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来,我就不得好死!”

郭丽娜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你对我如何凭良心吧!反正为了你,我什么都做了。好了,你和我去银行,我给你支出两千块钱!”说完站起了身。

外面的鞭炮声响个不停,薛亮把买来的春联卷好放在茶几上,专等下午米妍回来一起贴在门框上。他一上午也没闲着,各种青菜择净、洗好。海鲜和肉类也切成爆炒所需的块儿状。在米妍这里薛亮也习惯了,除去做饭送饭,就是陪着小枫了。未婚妻每天很晚才回来,他还要给她按摩、铺床,直到两人躺在床上,薛亮才算是彻底自由解放了。米妍做生意很累,薛亮这个男保姆更累,好在这些日子心情舒畅,自己已经完全融合到这个家庭之中了。米妍虽然比薛亮大十几岁,但在薛亮面前经常撒娇,不时还要耍些小脾气,薛亮也理解她,一个人在生意场也不容易,承担着经济风险,承受着来自市场管理方面的压力,还要面对各色顾客,她怎么能轻松呢?作为她的男人,不能替妻子分担什么,就甘心情愿做她的避风港吧!米妍在白天确实很累,只有晚上躺在薛亮怀里的时候,才能放松自己。她每天都要薛亮搂着自己入睡,这样才踏实,才感到温暖,才觉得自己有了心理上的保险。虽然两人做爱的频率不高,却也是一朝不见,思恋的痛苦让人难熬。

薛亮把年三十的午饭菜做好,一样一样地装进食盒里。答对停顿已经是十一点半了。他和小枫一起带着年三十的午饭去了天美时装店,无论多麻烦,多忙,这过年的饭也要一家人在一起吃。为了赚钱,一家人也不得不在店里过年了。

第三百八十三回 风雨三十日

年三十上午来专卖店买衣服的人还真不少,米妍也放下老板的派头和小梁她们一起答对着顾客,所有商品一律不打价,这大过年的谁有空儿和你讨价还价呀!你不买,有人会买的。米妍把一沓沓票子锁进抽屉里,这丰厚的利润驱走了劳累,也赶走了大年节不能回家的烦躁。

店门一开,薛亮拎着大食盒与小枫走了进来。小梁扭头一乐,笑道:“薛哥,小枫。”薛亮也一乐,说:“你们受累了,年饭我送来了。”米妍见亲人来了,心里像开了花儿似的,甜美的笑再也不离开她成熟秀美的脸庞了。

终于打发走了最后一位顾客,米妍姐妹三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薛亮和小枫从二楼搭下来一张简易长条桌子,年午宴开始了。米妍看着丰盛的饭菜,总觉得缺点儿什么。想了半天才弄清楚了,原来没有酒。她问儿子:“小枫,你们来的时候咋没有从家里带一瓶酒啊?”

正在分筷子的薛亮马上回答说:“没有人喝,那就干啥呀?”米妍一笑,说:“平时你不喝酒,这大过年的不喝酒咋行?小枫,你去路南面的五粮液专卖店买一瓶五粮春来!”

薛亮立即拦祝旱:“不用了,我不喝酒。”米妍从包儿里拿出四张红色大钞,说:“那可不行,酒喝一点儿也得喝,过年不喝酒叫啥呀!”小枫坐在餐桌前一动不动,他早就饿了。

小梁站起身,说:“妍姐,我给薛哥买去。”说着接过钱。薛亮嘴上说不喝酒,可见未婚妻执意要买,心里就特别高兴,是啊,自己已经有半年来的没喝酒了。

不是一家人却像一家人一样坐在一起,大家有说有笑地吃着年午饭,彼此说着祝福的话,杯盘交错笑语连珠……

风雨三十日,朝夕雪雾蒙。

花开香泪落,共济放歌声。

下午到服装店里购物的人很少了,人们过年的一切都准备好了。薛亮收拾净了年午饭后的杯盘碗筷后,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他没有回家,而是在店里等着和未婚妻一起去。小枫早就跑出去找同学玩儿了。米妍给小梁和信赖的打工妹发了薪水,把她们打发回去过年了。

米妍锁上店门,自言自语说道:“就是一百个人再来买衣服,也不营业了。钱挣得太再多也要回家过年啊!”薛亮在她身边附和着:“是啊!忙到这个时候也该歇歇了。人累坏了钱再多也没有用的。亲爱的,家里的一切都弄好了,咱们要在太阳落山前把春联贴好。除夕一家人要坐在一起吃饺子。饺子馅儿我已经剁好了,贴完春联就开始动手包饺子了。”

米妍拉着帅气十足的薛亮,疲惫的脸上写着笑容,说道:“薛亮,有你做后盾我啥事儿都不用操心了。真没想到,你把家调理的这么好,有了你我在身边,我真是太省心了。”

回到家里,薛亮系上围裙,洗净了手,从冰箱里拿出饺子馅儿。

第三百八十四回 回除夕的饺子

米妍要帮着薛亮和面,薛亮抚摸着她卷曲的秀发,温存地说:“你歇会儿吧!在店里忙了一天,也够累的。你打电话把小枫叫回来贴春联。这包饺子的事儿你们就不用管了。”米妍眨着眼睛,看着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人,心里有说不出的甜蜜,她点了下头,拿出手机给儿子打电话。

薛亮找出一枚一元硬币,把它放在沸水里煮了十几分钟,然后取出来。天还很亮,他已经包完了两锑饺子,把最后一点儿馅儿加到饺子皮儿上,才小心翼翼地把那枚硬币包在饺子里面。这个特殊的饺子和其他的摆在一起。薛亮把剩下的面筋抟好,放回厨房的面盆里。除夕的饺子有民俗惯例,只能剩面,不能剩馅儿。

天很黑了,家家户户的灯都亮了,大街上的路灯也亮了,有些单位门前的灯也亮了。城北面府君山顶上的钻石塔在五光十色灯的照耀下,犹如夜空里的一颗璀璨明珠。山脚下的公安局、法院、检察院的灯光在迎宾路上尤为亮堂。法院楼顶上的三束聚光灯找出刺破夜空的白柱,不停地来回晃动着……鞭炮声零星响了起来,很快如暴豆一样震成了一片。烟花和各种新型的礼炮响彻了除夕的夜空,真个蓟县城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激活了,它在刺眼的闪光中兴奋起来……

米妍和小枫已经坐在餐桌前了,桌子上摆着几样凉菜、啤酒、白酒和饮料。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了,厨房里的薛亮正往外捞煮饺子。

几盘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来了,薛亮擦擦手,说道:“快吃吧!尝尝我的包的饺子咋样?看谁有福,能吃到有钢镚的饺子!”

三个人围坐在桌子前吃起了除夕的饺子,薛亮端起酒杯说道:“来,咱们干一杯,祝我们的生意越来越来红火!祝小枫考上理想的重点大学!”

米妍母子咯咯笑起来,慢慢地嚼着饺子。薛亮故意只吃菜,小口喝着酒。他要等米妍或是小枫吃到有硬币的饺子,才想尝尝除夕的饺子。

米妍和小枫有些失望,俩人都吃饱了,还是没有见到包着硬币的饺子。薛亮显得很尴尬,说道:“你们再吃几个,好运就会光临到你们身上。”小枫低头不语,米妍说道:“薛亮,你快吃吧,过年的福气肯定是你的了!不管到谁身上,都是咱们全家的福!”

没有办法,薛亮这才放开量吃了饺子。

真是奇怪了?薛亮吃得已经超量了,怎么有硬币的饺子还没吃到啊?

小枫等不及了,拿着筷子拨动着盘子里的饺子。

“哎呀!有一个煮破了皮儿的饺子,盘子里只有饺子皮儿,陷都煮丢了!”小枫惊异地说道。

“不会吧?我在饺子皮儿上没有粘干面儿呀!咋会煮坏了呢?”薛亮不解地自言自语着。果然在煮过饺子的清汤里捞出那枚硬币,米妍笑着说:“福来到了!”听她这么一说,薛亮才稍稍有了些安慰。



免责:该文章采集于网络,相关权利归相关人所有!!!本站不承担任何责任!!
更多文章: 1024社区 xp1024.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