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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海突围》


第一章 (上) 关于我们

先介绍我自己:

四川人,较长时间在北方生活,目前回到家乡。一个桀骜不驯的自由撰稿人。能吃能喝能玩,能文能武能想,具有优美的语言功底和丰富的社会阅历,其作品既富有激情又充满了沧桑感。曾两次获全国好新闻奖,并有部分文学作品散见报刊杂志。为文美,为人诚,为友真。

再说说你们:

1、你们是上帝。你们的支持就是我持续爆发的动力;

2、欢迎批评。你们的每一句批评、吐槽,都是我改进的方向;

3、真诚交友。“为文美,为人诚,为友真”是我做人的准则,我和你们肯定能成为朋友;你们之间也肯定能成为朋友。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公布我的qq,视情建群,或请热心朋友帮助建群,因为我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大家交流,我要把主要精力用在创作上。

一点断想:关于红尘

红尘是什么?是飘忽即逝的时间,还是生命对于广宇的一种态度,抑或是灿烂无比的历史,向人类敲响的一声声警钟?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人坐车向预定的目标进发,道路坎坷不平,两边布满沟壑,汽车显得疲惫而颠簸。

“一旦翻车,我们这一车人将在顷刻之间结束生命,想一想人活着也没多大意思。”有人开始发表感叹。

有人马上附和:“这次地震,很多人坐在家里、坐在教室里,还不是稀里糊涂地失去了生命。”

“就是不翻车,就是不地震,我们这些人还能活多久,几十年后都是一杯泥土。”有人也附和道,“我早就看破红尘了,什么名利呀、美女呀、事业呀,都是过眼烟云。乞丐一生是死,领袖一生也是死。想通了,就这么混吧!”

听了他们的话,我脑子里翻江倒海:是啊,人生是短暂的,大红大紫是一生,默默无闻也是一生,卑鄙猥琐是一生,堂堂正正也是一生。难道这一生就没有什么区别吗?难道红尘要被所有人看破,这才是人生的本质吗?

一个声音对我说:他们说得很对,人生于红尘,将归于红尘,快收敛你的雄心壮志吧。

可另一个声音却在我心中大喊:人生有无穷的意义,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的。正因为人生短暂,红尘绵绵,我们才不能做一个匆匆过客,加油吧——

时不待人,红尘催人!

第一章(下)关于本书

这是三个男人和一对母女的爱欲纠缠,这是一个曾经的流氓和地痞迷乱的倾诉,兽性与人性的搏斗,变态与清醒的挣扎,着力反映出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嬗变。小说里不仅有迷乱的情战,还有激烈的枪战;不仅有普通百姓的生活反映,而且有大佬们的蟹行写照。双我叙述方式开创先河,别具一格地刻画出了一个蛊惑仔的人生、情感轨迹,刻画出了一个人沉沦 、较量 、挣扎 、突围,最终走向觉醒的复杂心路历程。作品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矛盾丛生,伏笔满篇;语言新美,词句奇绝;人物生动,惟妙惟肖。

这是部分章节在某个小网站发帖时的评论:

这是一部奇特.新颖.超好看的小说。作者肯定要给我们刻画一个蛊惑佬似的人物,从一个侧面反映变形期的社会 现状。期待。。。ip:218.28.152.*

我很喜欢这部小说,但让我好像在读我一个朋友与情人的故事,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在小说我好像找到了他的影子。我期望你的下一章节 mzj4567

你的小说写得很好,情节也很吸引人,很想知道最后的结局,希望能早点看到!

你的文笔挺好的,个人感情的描 写并不像有些读者说的可有可无,这反而使人物更加有血有肉,更丰满.lanney563

我可是半夜爬起来看完了你写的文章,为什么还没有下文啊?我现在每天上网的第一件事就是看你是否续了下文, 可不能老吊我们的胃口啊!cjpen

真的写得太好啦;无论是情节、人物刻画还是线索这些小说的基本要素,还是小说深层次中流露出的人性;都在这 部小说中表现得相当出色;宏大叙事表面隐含的是作者的良苦匠心!很好。。。。。

ip:58.20.232.*

写得经典。人物内心描写细腻,每个任务刻画得栩栩如生。。。。。。。。。。

作者快点更新吧。大家都等不急 了各ip:211.158.11.*

第二章 性舞欲蹈的时代(上)

这是一个性舞欲蹈的时代,这是一个不管什么人,他的心理、生理都容易出现混乱的时代。 我这样想着。沙胖子突然说:“老大,今天值得庆贺,晚上咱们乐一乐。”

他说的值得庆贺之事是我申请开办的“奥运宝贝咖啡屋”的营业执照今天终于办下来了。

我说:“乐一乐就乐一乐,又不是女人的**,有什么大不了的。”

乐一乐这样的事对于我旷山峰来说真是小菜一碟。我41岁,有着一个成熟男人的标准身材和魅力,1.76米身高,70公斤体重,平时,我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温文儒雅,谈吐得体,加之我在军队里待过几年,外观一副正经的样子,绝不给人留下飘浪、淫浮之感;走起路来腰板挺直,绝不走内八字或外八字步,旁人一看还以为我是正人君子。我的伪装能力真是了得!到目前为止,只有我自己和我的几个哥们知道我的底细。

晚上9点刚过,我开着那辆路上“捡”来的“凯美瑞”,和沙胖子、王刚、李味、白健全一行出去找乐。这沙胖子1.70身高,体重超过90公斤,王哥相貌俊朗,身手不凡,李味1.72米身高,戴一副眼镜,白健全个子不高,但做事情雷厉风行。

本来我们打算到新三路新开的一家“藏吧”去看藏妹,大家一路幻想着藏妹嘴里和肉里散发出的酥油味,李味咂着嘴巴吞着口水,准备大干一场。

可半途我们又改变了主意。

夏日的j市靓妹迎风招展,各种花香扑鼻而来。有谁能经得住这种诱惑呢?白健全说藏妹黑,不如顺手牵羊抢个“沙姐”玩一玩。我原来有个误解,以为“沙姐”带贬意,后来才知道j市人口中的“沙姐”即靓妹,就象沙瓤西瓜一样的甜爽可人。白健全这么一说,大家纷纷说好。

丽江路酒吧一条街“沙姐”云集,我们把车开到这里,然后开始慢慢地觅食。一个穿白裙子的“沙姐”边摇着身子边打着电话,李味说这骚娘们连乳罩都没穿,一定很骚,我去嘫(粘乎之意)她一下,说着下车向那沙姐走去。我将车停在路边。大家眼睛齐刷刷地盯着李味,心想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这个“沙姐”肯定搞定。只见他与她说着什么,“沙姐”直往后退,李味步步紧逼,“沙姐”突然放开嗓子骂了一句:“夯客(傻瓜、蛮骚之意)。”,李味闻听此言扭头便走,快步回返,上了车连连说:“傻人,假正经,不懂生活。”

大家扫兴地继续前行。在丽江路与大理路交界处见一穿吊带的“沙姐”扭着时装步在孤独的踟躇,大家说这女人功夫一定很深。王刚主动请缨。这小子酷帅,十个女人有九个会败在他的裤裆之下,而且还有一身功夫经常哀叹无用武之地。只见他走过去装着不经意的样子将“沙姐”轻轻一撞,“沙姐”一个趔趄,王刚伸手将她抱住,“沙姐”刚要骂人见是一酷哥马上换作笑脸,身体直往王刚身上靠。可不知为什么王刚竟将她推了出去。回到车上王刚说:“远看一朵花,近看是蕃瓜。脸上长着蝴蝶斑,满口都是黑虫牙。恶心,晦气。”

白健全说,怪我,我们要去藏吧现在哥几个都开心够了,哪像现在这样土头土脑,要不咱们现在还去。沙胖子说,办什么事情不能半途而废,咱们到滨河路去碰碰运气。

滨河路河风送爽,垂柳拂面。这里是情侣们和野鸳鸯的天堂。我把车开到一个岔口,然后大家坐在车上耐心地等待着猎物。来往之人大都成双成对,个别单身女人又奇丑无比。

猎物终于来了,一个学生模样的“沙姐”走走停停,好象在等待着她的梦中情人。大家屏住呼吸,王刚轻轻将车门打开。那“沙姐”刚一靠近,王刚、沙胖子、李味、白健全几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冲出,王刚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匕首,一个锁喉,几个人便将那“沙姐”弄上了车。那“沙姐”吓得不敢扑腾,还来不及求饶就被哥几个用不干胶带粘住了嘴,蒙住了眼。

我驾着“凯美瑞”飞一般将“沙姐”拉到白健全位于清水小区b区的单元楼里,哥几个将她往屋里一推,约10分钟左右他们出来了,说老大这“沙姐”有几分姿色,现在是白条鸡了,你先上,我们在外面等你。我刚刚打开电视,听了大家的话,把遥控器往沙发上一扔,径直去到里屋,然后将门反锁。

屋里开着台灯,灯光十分柔和迷离,正适合**。那“沙姐”四肢被绑在床脚,脖子处和腰上也被拦了两道绳子,上身只剩“b杯”,下身已被褪光。我脱掉裤子,然后上去解开她的乳罩扣。她的鼻子“嗯”着,四肢动着,似乎抗议,似乎哭泣。我不理会,准备向下推进。想这“沙姐”这么嫩,皮肤净白细腻,肯定还是处女。我不知道已经终结了多少女人的处女生涯,所以现在既兴奋又麻木,既熟悉又陌生。女人挣扎得更加厉害,两只腿如蛇一般扭动,她知道我要干什么,她知道还有几个男人在等待着上她,她在作着绝望的抗争。

这时,我发现了她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是那样清晰,是那样熟悉,纵然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麻木而坚强,可我还是惊呆了,脑子里轰然一声巨响,差点瘫倒在她身上。我站在床下镇定了一会儿,然后一把撕掉女人眼晴上嘴巴上的胶带,那鹅卵形的脸一下子呈现在了我的眼前,是那样姣美,是那样的相像,我仿佛在梦中,浑身颤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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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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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性舞欲蹈的时代(下)

女人眼含泪花,鼻子还在不停地“嗯”着,嘴里还在不停地叫着。

我坐在沙发上镇静了有5、6分钟,然后走过去,对女人说:“我问你话,你必须如实回答。不许乱叫,不许撒谎。如果你不配合,那几个人这在外面等着呢,他们可体壮如牛......后果你应该很清楚。现在也许只有我能救你。”

女人直点头。

我走过去将她嘴上的胶带撕掉,然而坐回沙发。问道:“家是哪儿的?”

“就在j市。”女人声音很小,很怕别人听见的样子。

“今年多大?”

“十九。”

“父亲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很小父亲就离开了我们,我记不清我的父亲了。我母亲也不告诉我父亲是谁。”

“你母亲是谁?”

“你问我母亲干啥?”

“你必须如实回答,不然……。”

“温,温雪玉。”

“真是温雪玉?”

“骗你干啥。叔叔。”这女人一声叔叔,叫的我是浑身更加颤抖颤粟。现在再年轻的女人见了我都叫哥,好久都没有听到过叔叔的称呼了。

她接着说,“我还年轻,刚上大学,我想活,你放了我吧。”

“你叫什么名字?”

“温莎。”

我瘫坐在沙发上,脑子里浮想联翩,温雪玉的影子突然一下子占据了我的心智,整个人如石一般僵硬。

“叔叔,你救救我吧!”温莎在哀求我。

还未等我回话,哥几个在外面敲门,“老大,玩够了没有,该我们了。”

温莎慌了,“我已经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一定要说话算话,放了我吧,求求你的,我不想死。”

我把门打开,白健全腾地钻了进来,嘴里说着老大我上,手里解着裤带。我一个耳光上去,白健全一下瞢了,说老大你,你。我骂道,滚,快滚,再不滚我废了你。白健全提着裤子就跑了出去。

我给温莎松了绑,对她说:“有我在,你不用怕。”

我一副英雄救美的架式,而在20分钟之前我还是那样的无耻。

温莎边梳头边问我:“刚才你还那么粗暴,现在为什么又要救我?”她肯定不相信我会平白无故地救她。

“我这人就是这样反复无常,高兴了可以救你,不高兴了可以杀你。”

“想得到我的好感,准备长期霸占我。”

“也不一定。”我说着扶起温莎往外走。哥几个目斜口歪地看着我,嘴里自言自语,看来老大喜欢上这“沙姐”了。在哥几个看来我不可能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多年来我的言行就说明了这一点。

我开车将温莎拉到离j市大学大门约200米的地方停下,说“你下车吧。”

温莎这时表现出出人意料的坚强,她左手扶着驾驶座椅靠背,嘴里说:“你救了我我要感谢你,但你们侮辱了我我要打你,老流氓。”说着右手狠狠地给了我一个耳光......

第三章 温莎给了我一记耳光(上)

温莎给了我一记耳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她已愤然下车。可她站立不稳,走不了几步便倒下了。

要是其他人胆敢煽我的耳光那她就死定了。我是谁?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可以欺负别人,别人不能欺负我。这是一个强肉弱食的时代,你是弱者,特别是你是女人你就永远处于被蹂躏的境地。可今天面对温莎的耳光我竟是那样的逆来顺受,承受了这一耳光我的内心似乎才有了些许的平静。

看见温莎倒下,我急忙跑过去将她扶起。

“你滚,老流氓。我不要你管。”温莎浑身瘫软可嘴还很硬。

我说:“我不管你你就可能一晚上躺在这里,后果不堪设想。快说你怎么了?”

“我......我头晕。”

美尼尔综合症,我的脑海里马上闪出了这么几个字。温雪玉就有这个病。于是问道,“快告诉我你是j大什么系的,我好送你回去。”

温莎犹豫了一阵才说:“中文系203宿舍。”

我将温莎扶上车,然后径直将她送到了宿舍。

宿舍里非常混乱,几个女生闲聊的,听音乐的,睡觉的,一派幽闲、懒散的样子。房间里气味非常难闻。大家见我扶着温莎进来都非常惊讶,纷纷问怎么了。我说犯病了倒在路边,幸好我碰上了,便将她送了回来。

几个大学生“沙姐”七嘴八舌地赞扬我是好人,是活雷锋。

那天我穿着西装,胡子刚刮过,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这一帮刚出家门的女大学生哪知我是一匹来自沙漠的狼。

我掏出名片给她们一人发了一张,名片上写着:j市奥运宝贝咖啡屋董事长、总经理旷山峰。那一帮女生一片哇塞,说原来是旷总呀,难怪风度翩翩。我说一般一般,打发日子,混口饭。

一个叫刘佳的长得十分洋气有点象张柏芝的女孩说:“都当老板了,还这么谦虚。我想到旷总的咖啡馆里去打工,勤工俭学,不知游总肯要不。”

一个显得土气但五官也很标致的叫梁娟娟的女孩也说:“我最近正在找地方打工,请旷总一定帮个忙。我家里穷,不打工这书就念不下去了。”

我说,你们的要求我可以考虑。不过目前你们应该照顾一下生病的同学。

姑娘们纷纷说,不要紧,给她吃点药,睡一觉就好了。

其实我也知道美尼尔综合症最好的治疗就是睡眠。

温莎一躺下便再不说话。我让女同学们照顾好她便走了。

我刚出了j大,沙胖子就打来电话,问老大将那“沙姐”送到了没有,路上加没加钟。我臭骂了他一顿,让他们早点休息,白天还有事干。沙胖子说兄弟们很兴奋,再玩一会儿就休息,不会误事的。

我开着车回到位于“欧典”的家中。心里很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更有一种说不清楚的烦躁。近年来我发现自己的性心理突然出现了问题,有一段时间我只有与不同的女人才能激起我的性趣;有一段时间我又特别喜欢30岁左右的女人;有一段时间我幻想着与小白脸男童缠绵,虽然我是地地道道的异性恋,但这种幻想又实实在在地出现过。有一段时间我又十分渴望看到处女红,可温莎……。

第2天早上,也就是2月21日早上,我睡得正香,沙胖子突然打来电话,说老大不好了,白健全找不到了。我说白健全找不到继续找呀,他还能死了不成。沙胖子说该找的地方都找了,找不见人,电话也是关机。

第三章 温莎给了我一记耳光(下)

我打了一个激灵,问道:“我说沙胖子,你们昨晚都干啥了?”

“老,老大,也没干太出格的事。就是,就是你走了后,我们又弄了个沙姐。”

沙胖子结结巴巴,说了半天我才基本弄清事情的原委。昨天晚上我送温莎走了后,哥几个欲火中烧。沙胖子说卫生间里有自慰器谁不行了谁用,结果大家都不愿意用那玩艺儿,说不舒服而且只有一个。白健全说他下去髯一个“沙姐”来玩,大家都表示同意。后来白健全不知在哪个发廊吊了一个江苏女人,大家一看还真有几分姿色,都夸白健全有能耐。可女人一看4个男人等着她就不愿干了,说身体吃不消,要不她再去带一个,一人接两人的活还差不多。哥几个哪熬得住呀,说你再带人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带来,万一不来了不把哥几个憋死呀,4个就4个,一人给你200元,你一次就挣800元,很多女人想接这种甜活还接不上呢。女人勉强同意,4人轮番上阵。那女人两个回合下来就直叫吃不消,说要休息。可兄弟们哪等得及呀,特别是王刚一身的内功,女人直说哥哥你能不能轻一点。……搞就搞了,这种女人没什么大不了的。可问题是搞完后只给了女人200元,女人不答应,说定好的800元,我遭了罪你们不能欺负人,说着眼泪流了下来。王刚故技重演,掏出明晃晃的匕首,说你这个婊子不知死活,给你200元就不错了,再哆嗦放你的血。女人吓得一溜烟跑了。

沙胖子说:“那婊子走了后我们也各自回家了。今天早上找白健全找不见,肯定是那女人报了案,警察把白健全抓走了。”

我脱口而出:“你们这伙蠢猪,搞了人家不给钱,一点信用都不讲,现在报纸上、电视上天天说要讲诚信,建设和谐社会,你们成天看报纸看电视白看了。”

“是,老大,这个事做错了,责任在我。”沙胖子忙不迭地说。

我继续骂道:“责任在你,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以我的判断,那女人要真是报了警,肯定告你们**。你们等着吧,白健全一招供,你几个都得进局子,一人判你们个10来年,说不定还是无期。”

“那,那老大,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不是出去躲一躲。”

“躲个屁,你能躲到哪儿去,你能一辈子不回j市?还有什么网上通缉、国际刑警组织的红色通缉令,就你们那个智商,能躲十天还是半月?通知大家,马上到我这里开会。”

“是,是,我马上通知他们开会。”

本来还想再睡,让沙胖子这么一气,睡意顿消。打开电视,j市新闻正在直播:本市清水花园b区昨晚发生一起命案,死者是一名20岁左右的女性。目前警方已经封锁现场,正在进行现场勘验......电视屏幕上,警察拉起了警戒带。我好像看见了我们那个战友...李果毅...对,就是李果毅......

清水花园b区昨晚发生一起命案,难道,难道,沙胖子他们做的案?沙胖子说了假话?

第四章 清水花园命案(上)

不要认为你是万能的。 警察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你个人更是无法包揽社会事务,每个人都不得不承认警察有时必须面对失败;

不要动手打任何人。当有人对你说:“你有本事你打撒”这句话时,你千万别动手,这类人是个十足的溅骨头,他就等你动手后找你玩。父辈有句话说的叫“千万不打溅骨头”;

不要过分相信除你之外的任何人。不是说什么时候都不相信人,但职业决定了,有时连自己的老婆都不要相信 ;

不要向英雄人物学习。英雄是可敬的但你不必去学,不然你将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要去求领导配支枪。有了枪,很多时候也就有了危险。一不小心丢枪,你将成为全国的反面典型。面对罪犯用枪,不管你对不对,检察院和督察都会对你进行审查。

这是2008年2月21日早上,我开着416号警车,心里想着昨晚一个朋友通过电子邮件发给我的《忠告人民警察》,准备找地方解决早餐的问题。这时,手机骤然响起,一看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说真的,我们这些警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110打电话。特别是双休日和节假日,当你好不容易与家人团聚一次的时候,当你紧绷的神经刚刚放松的时候,110来电话了,你的神经立马又得收紧。为什么警察寿命都不是很长,这些都是很重要的原因。枕戈待旦 闻警即动;纵有千难,使命使然。

我叫李果毅,j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重打队大队长。身高1.75米,皮肤稍黑,性格自我感觉豪爽。

这时,只听女接警员用清脆但很急促的声音告诉我:

“李大队,清水花园b区2幢发生一起命案,苏局指示你们迅速赶到现场。”

“请再重复一遍。”

“清水花园b区2幢发生一起命案,苏局指示你们迅速赶到现场。”

“明白。”我心里不爽,但嘴里答得却很干脆。要怪只能怪犯罪分子,何必跟接警员过不去呢。我一边挂断电话,一边开始拨打杜习海、简梅、张思峻的电话,命令他们迅速赶往现场。哥几个一边抱怨还没吃早饭、大清早就有人报丧晦气,一边答着:马上。

他们几个都是科班出生,不是政法学院就是警院毕业。特别是简梅芳龄28岁,1.70身高,五官端正,英姿飒爽。张思俊、杜习海都是2、6岁。

我在部队干了8年,从部队转业到警察队伍又是15年了,到现在才混了个正科级干部。外界一听:刑侦支队重案打黑大队大队长,以为我很神奇,以为我有多么了不起,会对我肃然起敬。其实我心里比谁都明白,除了工作,我什么都没有。工资待遇,按照过去传统说法,公安干警只是略低于军队干部,但实际上我只拿了同级别军官的三分之一。住房公积金少得可怜,以至于按揭一套二手房,还有一屁股帐没还完。同时转业的战友阴立仁早已身家过亿,成了“立仁集团”董事长,虽然领导和群众对他褒贬不一,但有钱能使磨推鬼,纸醉金迷的生活是少不了的。另一个战友旷山峰虽然目前不是什么“董事长”,但也早就小康,日子过得非常滋润。我倒不是羡慕他们那种生活方式,人各有各的活法,只是心里别扭。同样的资历、一起的战友,我比他们唯一多的就是工作,可以说是这工作没完没了,往年就不说了,进入2008年,到目前还没有休息过一个完整的节假日和双休日。

……

进入清水花园b区,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干刑警这么多年,使我的第六感特别灵敏。犯罪现场总是有一种很特别的气场,而这种很特别的气场对于常人来说也许司空见惯,但它却会触动我们刑警那根敏感的神经。就像警犬,它能敏捷地扑捉到哪怕是藏得非常隐匿的嗅源。我有一种预感,这是一起非常棘手的凶杀案。

如东分局和当地派出所早已在现场拉起了警戒线,一大早便吸引了一大批围观的群众。我穿着便装,出示警官证后进入案发现场。案发现场在清水花园b区2幢4单元304号。分局局长张波、分管刑侦副局长邹士强、刑侦大队大队长朱正华已经先期到达。见我到了,张波说:“李大,你这个救星终于来了。”

“张局长埋汰我啊。”我问:“现场怎么样?”

邹士强答道:“初步判断,他杀。”他停了停接着说,“罪犯有反侦察经验,现场清理得很干净。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有用的物证。”

我仔细地观察,发现这是一套两室两厅的住房。房间的陈设很简陋,据我的判断应该是用于出租的。死者背面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双手反向绑在身后,下身**,脖子上勒住一根尼龙绳。看来死者是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窒息而死的。

“是谁报的警?”我问。

“是房东庄大娘。” 邹士强答道。

“庄大娘在什么地方?”我又问。

“就在楼梯间过道里。”

“带她过来。”

庄大娘被带到。看样子她有60多岁。她眼睛迷离躲闪,不敢看沙发上的死尸,嘴里嘟嘟囔囔地说,她是租房的,在这里住了有半年了,叫,叫,杜晓倩……今天是月初,该交房租了。她经常很晚才回来,所以,所以,我想早上……可是敲了半天门就是没人应,我就打开了门,一眼就看见她死在沙发上,吓得我差点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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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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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清水花园命案 (下)

我在现场仔细地观察.现场虽然很脏乱,但确实经过处理,一个灰色拖布倒在门口,看来犯罪嫌疑人是用它来打扫痕迹的。 我在靠近窗户的沙发边发现一支手机手写笔,便装作系鞋带,悄悄用手机拍照,并将它先装进物证袋,然后塞进裤兜。这是谁的手写笔呢?死者的?犯罪嫌疑人的?如果是犯罪嫌疑人的?

市局和分局的痕检人员从死者的**内提取到遗留的jīng液。“看来死者生前或者死后与人发生过性关系。”他们在自言自语地说着。

因为现场用拖布进行过清理,再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现场经过反复勘验和拍照后,死者的遗体被拉到市局刑侦支队进行进一步的解剖。

这时,市局分管刑侦的苏亮副局长和刑侦支队长左英兵也已赶到。简单地听了汇报后,苏副局长指示:“市局刑侦支队负责对现场进行进一步的勘验、对死者进行法医学解剖;分局和派出所负责核查死者身份、走访群众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说完这些,苏亮副局长把我和左英兵支队长叫到一边,神情严肃地问:“李果毅,怎么没有见到你的重打队的人。”

“我已经通知他们了。”我说,“他们可能还在来的路上。”

“什么?还在来的路上?我都来了,他们还在路上。这还怎么办案?” 苏副局长显得很不高兴,“告诉你,李果毅,今天下午局里召开案情分析会,你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弄清案件的基本情况。”

“是。”

苏副局长一行刚走,杜习海、简梅、张思峻就赶到了。“头,怎么样?” 杜习海问道。

我一肚子的火一下子冒了出来:“什么怎么样?我什么时候通知你们的?就是跑步也早该到了,你们都是老警察了,怎么这么没有时间观念?要是上战场,你们现在赶来只能送死。别人有粉都打在脸上,而你们却把粉打在屁眼里!”

杜习海、简梅不说话,张思峻不答应了:“我们能来就不错了。你们公安局给我们配的什么车嘛,简直是老爷车,到现在还开跑了几十万公里的普桑,走到半路车就坏了。车烂在路中央,我们不管能行吗?”

“什么,你还有理了。车坏了,你们不能打的?”

“上班时间,哪打得上啊?”

“你们不能出示警官证,强征。”

“有那么急吗?到时老百姓投诉,你管啊!”

……

下午要开案情分析会,现在还是一头雾水。而杜习海几个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没办法,我只得带着他们重回案发现场。

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吃早饭的原因,还是因为刚才有些生气,到了现场我竟然有一种昏眩的感觉。那种“杀”气再次扑面而来。分局刑大的人在给杜习海他们介绍情况,而我靠在刚才拣手写笔的窗台边一言不发。

这是一起什么样的杀人案呢,情杀?仇杀?激情杀人?谋杀?犯罪分子反侦察的意识那么强,房间清理得那么干净、从容,为什么**里的jīng液没作清理?为什么会遗留一支手写笔(假如那支手写笔是某个犯罪嫌疑人的)?双手反绑,从背后勒住脖子,令对方窒息而亡,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类似的案例。对,看到过,看到过,慢慢想,慢慢想。这时,《检察官被迫杀人案》浮出了我的脑海——

某地一个犯罪集团为勒索钱财,先行绑架检察院工作人员夏某,后又绑架与夏某素昧平生的电大学生王某。强迫夏某强暴王某,并胁迫其用绳子勒该女子。整个过程夏某都是被蒙着眼的,强暴时也是有人按着他进行的。勒王某脖子时,夏某的脖子也被绳子套着,后面有两个人勒他。疑犯称,如果他不勒王,就要勒死他。由于夏某当时眼睛被蒙,不知道王某是否死亡,认为当时可能把王勒晕了……

似乎有点相像,有点相像。想到这里,我的眼皮猛烈地跳动了几下……对,如果这样推理,很多问题都好解释。可是证据呢?犯罪嫌疑人呢???

第五章死者杜晓倩(上)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清水花园b区。

我们先是走访了b区特别是2幢4单元的住户。结果非常令人失望。

“昨晚很安静呀,没听到什么异样的声音。”

“那个女人啊,一般都是白天睡觉,下午5点过出门,很晚才回来。与我们没有接触的。”

“你们公安机关要教育这些房东,有房子也不能乱出租。不三不四的。经常半夜三更带莫名其妙的男人回来睡觉。很不利于我们小区的和谐社会建设,要是让一些青少年看见了,更要祸害下一代,这个责任谁来负?”

我们只好再次询问房东庄大娘。

“庄大娘,你不要紧张。我们只是例行问话。”我说,“你回忆一下这个死者,就是杜晓倩租房的经过。”

庄大娘战战兢兢,似有眼泪要流。“我不是已经说了吗?还要我说什么啊?你们不会怀疑是我杀了她吧。我杀她,也得有个理由嘛。”

我赶忙劝解道:“庄大娘,是谁杀了她,我们公安机关正在侦察,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但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我们只是想了解杜晓倩租房的经过。你作为一个公民,作为一个房东,人死在你的出租屋里,你有责任配合公安机关侦察办案。”

“租房的经过?” 庄大娘若有所思,“原先这个房子是我在住,儿子在外地工作,女儿也嫁人了。一个人住着孤单,也没个人说话。后来我就想搬到同一个小区我女儿那里去住,既可以帮他们看家、做饭,这个房子还可以给后代挣点钱。开始女儿不同意,她说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别扭,我们又不缺钱,如果觉得孤单可以随时到她家去,她也随时可以过来陪我。可我固执,不听女儿的话,现在后悔都来不及了,钱没挣多少,却惹了这么一摊晦气事情……我是通过房产中介租房的,记得那是去年9月底的样子, 房产中介给我打电话,说我要出租的房子有眉目了,有人下午4点要来看房子。下午4点,看房子的人来了,我一看是一个年轻姑娘,她长得嘛很漂亮,打扮得很时髦,上身穿的是粉红色的短衣,下身穿的是牛仔裤。我问他是干什么的,她说在什么酒店当领班,外地人,一个人在j市。她就是杜晓倩。她一眼就把我的房子看上了,因为我们这个小区安静、优美。我当时问过她,每月1200元的房费必须提前支付,她说可以,我还说房子不能搞得太乱,她说没问题。然后我们又谈了租房期间物业管理费、电费、水费、天然气费等事情。基本上是我怎么说,她都同意。就这样,她就住进来了。我们很少见面,也就每月收一次房租。她也很讲信用,只要我来收房租,她从来没有拖欠过。可是她这一死,以后这个房子就成了凶宅了。还不知道有没人愿意租哦。”

“你复印过她的身份证吗?”我问。

她说:“我是通过中介介绍来的,他们可能有登记。我没有复印过她的身份证。”

我又问:“房屋中介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来着?你看我这个记性……好像是叫宏发房产中介吗什么的。记不清楚了。”

“有人说,这个杜晓倩经常带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来过夜,你清楚不清楚。”

“我只管收钱,至于她带谁来,我倒是不清楚。”

看来庄大娘知道的也就这些了。接下来我把人员进行了分工。简梅进一步找庄大娘的女儿了解情况;张思峻去查找叫“宏发”的房产中介;我和杜习海直奔清水花园保安部,调取昨晚的录像资料。

保安部章经理对我们的到来似有准备。“知道发生了命案,我叫他们把昨晚的录像资料已经准备好了。昨晚在大门值班的小柳、小邱,本来今天白天该补休,我也叫他们待命。”他说。

“谢谢。”我说,“那就先把小柳、小邱叫来。”

一会儿,保安小柳、小邱便到了。我问:“昨晚是你们在值班吗?”

“是的。”

“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员和车辆没有?”

“没有啊。”

“杜晓倩,就是那个死者,你们有印象没有?”

“有,但没有说过话。因为她长得很漂亮,而且一般回来得很晚。像是,像是小姐。”

“昨天晚上杜晓倩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见过。”

“真的没见过?”

“真的。在警察面前,我们哪敢说假话。”

我让小柳、小邱先回去。然后问章经理:“你们这个小区人员和车辆进出不登记吗?”

“车辆凭出入证,没有出入证的不让进,因为小区里车位太少,已经不能满足业主的停车需要了,所以外面的车辆一般进不来。人员嘛,因为进出的人员太多,没法登记,以前要求登记,因此发生过矛盾,还打伤过我们的保安。现在就不要求登记,只是要求保安注意观察,发现那些形迹可疑、鬼鬼祟祟的就进行盘查。”

说到这里,章经理也是一脸难色。

第五章死者杜晓倩(下)

看来只能在录像资料里看能不能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了。

我和杜习海把录像资料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看似很平静。从晚上8点到第二天凌晨3点,进进出出500来辆车,都显得从从容容,没有慌慌张张的。

犯罪嫌疑人就在小区里?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从初步了解的杜晓倩的生活规律来看,她跟小区里的人没有什么交往。人肯定是从外面进来的。怎么进来的呢?步行?保安没有看见杜晓倩进来啊?而且,从犯罪现场来看,犯罪嫌疑人绝不是一般的混混。看来开车进出的可能性最大。

我对章经理说:“请你们保安部的人配合一下,我们把这些车一辆一辆地进行核对,看能不能从中发现线索。”

“没问题。”章经理说。

我又拍拍杜习海的肩:“你就辛苦一下,带着保安部的人一起干。”

“那你呢?”杜习海问。

“我有我的事情。”我说:“要快,我等你们的结果。”

我一个人来到车上,将靠背放低,慢慢地想,清水花园b区杀人案,或者叫杜晓倩被杀案,抑或都不对,应该叫“2.20”杀人案。对今天是2008年2月21日,杜晓倩被杀是在昨晚,不用说,这个专案最终将被命名为“2.20”杀人案……

我正想得出神,电话响起,又是“110”指挥中心打来的:李大,下午3点在市局综合会议室召开奥运安保动员会,请你参加。

什么?奥运安保动员会?我这里有一起命案,能不能请假?

领导有指示,奥运安保事关全党、全国形象,所有人不得请假。

事关全党、全国形象?对啊,可是,奥运在北京,离我们很远啊,我这个命案破不了,才是最现实的。不过,领导总有领导的道理。看来“2.20”专案,只有像过去一样,抽空、加班来完成了。

如东分局派人送来了盒饭。我没有胃口,但强迫自己将它吃完,因为不知道下一顿饭什么时候才能吃到。

吃完盒饭,我打电话给简梅:“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梅说,“庄大娘女儿说的与庄大娘说的几乎一模一样,没有新东西。”

我又问张思峻:“你那边查得怎么样?”

张思峻说:“头儿,宏发房屋中介是查到了,杜晓倩也确实是他们介绍给庄大娘的,可是,杜晓倩登记的身份证号码是假的,我在人口信息库里根本找不到她的存在。”

“好吧,差不多你们还回到清水花园来。”我说,“叫上简梅,我们碰碰头。”

“好叻。”

我正准备问杜习海,他的电话就过来了:“头,快来,有情况。”

杜习海、章经理和几个保安显得有些兴奋,见我走近,杜习海说:“我们发现了两辆可疑车辆。”

“为什么是两辆呢,或者说为什么是这两辆呢?”我问。

章经理说:“这里面大部分车我们都熟悉,也都有登记,只有这两辆车,虽然有出入证,但登记上却是别的车辆。”

“一辆是宝马,车牌号是j.68668。” 杜习海说,“我已经叫家里内勤查了,车主是阴立家。”

“阴立家?”我的眼皮跳了几下。这阴立家是我的战友阴立仁的三弟,过去见过一两面。阴立仁三兄弟,还有一个二弟阴立业。三兄弟分坐“阴立”集团一、二、三把交椅,这几年j市老百姓围绕他们的说法是各种各样。

杜习海接着说:“另一辆车是一辆凯美瑞,车牌j.03552,车牌与车辆本身不匹配,车牌原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主早就报失。估计车子本身也是被盗车辆。这两辆车的嫌疑都很大。”

“先不忙下结论。”我说,“把这辆车进出清水花园的录像调出来,我看看。”

录像很模糊,车牌勉强能看清。里面好像坐满了人,开车的……拉近……再拉近……,这人我好像见过,旷山峰,对,就是旷山峰,我的另一个战友。虽然很模糊,但他的轮廓是很有特点的,我绝不会搞错。

真是命运,一起杀人案,将我们三个战友在相隔将近二十年后,又一次联系在了一起。

第六章 征服罪犯比征服领导容易(上)

奥运安保动员会下午3点准时在市局综合会议室召开。

各位副局长按照各自分工分别就社会稳定、治安防控、破案打击等方面进行了安排部署。苏亮副局长是分管破案打击的副局长,他在对各个县(分局)的立案数、破案数、打击数进行指标量化后,语重心长地说,同志们,虽然我们公安机关下了很大功夫,作了很多努力,但我市的社会治安环境仍然不是很好,老百姓对治安的满意度还不是很高。特别是抢劫、抢夺、qj、杀人案还时有发生,在群众中引起了一定的恐慌。就在今天早上,准确地说是在昨天晚上,我市又发生一起命案,初步判断是他杀,目前,我们正在紧张地侦破之中。命案必破啊!今年是奥运年,我们一定要树立政治意识、忧患意识、大局意识,牢记职责、肩负起神圣使命,努力使我市的治安环境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局长许正戈年前刚刚上任,我是第一次在正规场合听他讲话。他说话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听说他是外地交流过来的,以打黑出名。他讲了很多,大都是事业心、责任心方面的老生常谈。有两点对我触动较大。

他说——举办奥运会是中华民族的百年梦想、千年盛事。中华民族曾经创造了光辉的历史和灿烂的文明,为全人类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进入近代以后,旧中国饱受西方列强侵辱,逐步沦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1940年鸦片战争以来,多少仁人志士,革命先烈为了中华民族**、自主、富强而前赴后继,英勇奋斗,经过辛亥革命到新民主主义革命,从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中华民族终于站起来了,建立了社会主义的新中国。新中国成立后,我们经过社会主义建设、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使一个伟大的社会主义强国屹立于世界的东方。一百多年来,中华民族始终以坚忍不拔的意志,百折不挠的精神,持之以恒的努力,在艰苦奋斗、自强不息,实现伟大复兴的道路上跋涉。俯仰百年,北京奥运会既是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上的一次盛事,又是一个宏伟的目标,是一次漫长的征程,更是一次伟大的出发。追赶世界潮流,融入世界发展,中华民族承担着一份沉甸甸的责任,续写着古老文明的荣光。1990年7月,邓小平同志在视察北京亚运村时提出:“中国要申办奥运会。”从1993年首次申办到今天成功举办,中国人民对奥林匹克运动的执着追求和满腔热情始终没有减弱。北京举办2008年奥运会是世界人民赋予的一项神圣权利,举办一届高水平、有特色的奥运会是包括我国56个民族在内的全世界人民的期盼和祝愿,是百年梦想,千年盛事……

他说——我们市虽然离北京比较远,但中华民族是一个大家庭,我们的国家是一个整体。我们要为奥运做贡献,就要立足本职、着眼本地,严厉打击犯罪,充分发挥护城河作用,为奥运会的顺利、圆满举办营造和谐、安宁的外部环境。

可是,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我们的工作还不十分令老百姓满意。就在昨天晚上,清水花园发生一起命案,在社会上影响很大,网络、电视开始炒作。我们要尽快破案,给老百姓一个交代,为奥运会献礼。这个会议结束后,我们要马上召开案情分析会。最迟,明天上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回应公众的疑问。

听了许局长的讲话,还不要说,对于奥运、对于怎么为奥运做贡献,我的思想认识还真是提高了一大截。特别是对于清水花园命案,要召开新闻发布会,令人耳目一新。外地早就搞了,而我们这里还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看来许局长并不是浪得虚名,还真有两刷子。我这样想着,会议已经结束。

在离开会场的路上,刑侦支队长,我的直接领导左英兵叫住我:“果毅,马上到指挥中心召开案情分析会,市局这边由你主要发言。”

“你是刑侦支队长,怎么叫我发言?”我说,“你们这样当领导,也太轻松了。”

“你小子就是牢骚多。你是重案打黑队队长,你不发言谁发言。” 左英兵陪着笑脸。

我还是不搭不理:“重案打黑队队长,p都不顶。”

……

第六章 征服罪犯比征服领导容易(下)

我一贯以为,征服罪犯比征服领导容易。子曰:“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 “行寡悔”我做得到,然“言寡尤”我却做不到或者说做得不好,所以禄便不在其中。左英兵说我牢骚多,不假,在领导面前我是牢骚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敬业。面对犯罪,我义无反顾。

我来到指挥中心时,大家基本都到齐了。只等许局长。led画面中间显示的是杜晓倩被杀时的现场,旁边有清水花园b区的场景等,适时监控的道路、重要目标画面被挤到了一边。

如东分局局长张波介绍了接处警的情况。然后,他说,按照苏局长的安排,分局的同志对杜晓倩的身份进行落地查证。到目前为止,只知道杜晓倩生前是“茵梦湖”酒吧陪酒,人口信息查不到与之匹配的有关信息,估计用的假名。

刑侦支队痕检和法医也分别介绍了情况:犯罪嫌疑人反侦察意识非常强,现场进行过处理,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痕迹。受害人21岁左右,死前与人发生过性关系或者死后被人js,身体内的遗留物属ab型血。初步判断她是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窒息而亡的,脖间勒痕很深,死亡时间是昨晚23时30分至今天早上0时30分之间。

“李果毅,你说说。”苏亮开始点将。

“初步判断杜晓倩是他杀,清水花园就是第一现场。”我说“通过我们侦察、调查,房东庄大娘报的案,她及她的家人作案的可能性不大。杜晓倩平时与小区内的人员来往很少,小区内人员作案的可能性较小。杜晓倩每天下午5点过出小区,然后到‘茵梦湖’酒吧上班,凌晨1、2点才能回来。有小区群众反映她经常带一些陌生男人进来。可昨天晚上清水花园保安并没有看见她回来。”

“没有看见并不代表她没有回来。“苏副局长打断我的话,“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她昨天根本就没有出去,而一直被犯罪嫌疑人控制在屋里。”

“苏局长说得很有道理。”我说,“但我们首先假定她昨天出去了,然后又回来了。这主要是先要把她死前当天的情况弄清楚……这就出现了一个问题,就是死者是怎么回来的。保安都没有看见,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坐车,而且是与犯罪嫌疑人一起坐车回来的。通过我们对清水花园昨晚的监控录像的排查,还真有收获,目前发现有两辆可疑车辆。因为清水花园车辆出入实行出入证制度,而且外来车辆一律不能进入,所以这两辆车显得尤其可疑。一辆是宝马,车牌号是j.68668,它昨晚21点51分进入清水花园,0点22分离开。另一辆是一辆凯美瑞,车牌j.03552,车牌与车辆本身不匹配,车牌原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主早就报失。估计车子本身也是被盗车辆。它21点42分进入,22点22分离开。目前看这两辆车的嫌疑都很大。”

“那大家讨论一下,这是一起什么性质的命案呢?”苏副局长说。

左英兵马上接话道:“我认为是图财害命。犯罪嫌疑人以为这些小姐有钱,不惜铤而走险。”

“情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张波说,“由于时间短,死者身份没有核实,死者的社会关系还是一片空白。但从现场来看,死者房间没有明显翻动的痕迹。所以情杀的可能性还是很大,当然也包括仇杀。”

一直坐着静听的许局长突然发话:“李,,,李啥毅,你说说。”

许局长对我还不是很熟悉,名字都叫不上来。

“许局,我叫李果毅,木子李,水果的果,毅力的毅。”我说,“我觉得这起案子有些蹊跷……”

“接着说。”许局命令道。

我说:“本来不成熟的想法,没有经过印证的想法我是不说的,但许局想听,我就说说我的看法。这起案子有些蹊跷,犯罪分子反侦察的意识那么强,房间清理得那么干净、从容,为什么死者身体内的东西没作清理?是故意留下,是挑战警方能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就是,你说说啊。” 许局很专注的样子。

“我看到过一个案例,也许你们都看过,叫《检察官被迫杀人案》,讲的是某地一个犯罪集团为勒索钱财,先行绑架检察院工作人员夏某,后又绑架与夏某素昧平生的电大学生王某。强迫夏某强暴王某,并胁迫其用绳子勒该女子。整个过程夏某都是被蒙着眼的,强暴时也是有人按着他进行的。勒王某脖子时,夏某的脖子也被绳子套着,后面有两个人勒他。疑犯称,如果他不勒王,就要勒死他。由于夏某当时眼睛被蒙,不知道王某是否死亡,认为当时可能把王勒晕了……”说道这里,我停了一下,“清水花园这起案子,也是双手反绑,从背后勒住脖子,令对方窒息而亡,再加上身体内的遗留物,我觉得有些相像。”

我的话音一落,全场一片哗然。有说有道理的,有说乱猜测的,更有一些人说现在办案重证据,重案打黑队的还信口开河。

苏局长说:“李果毅也说了,这是他不成熟的想法。大家不要议论了,还是请许局长作指示吧。”

许局长正如我猜测的那样讲案件定名为“2.20杀人案”,市局成立破案指挥部,有许局长亲自任指挥长,苏亮任副指挥长,张波、左英兵等任成员。他要求一定要在明天早上新闻发布会前,核实清楚死者身份,案件初步定型,而这些重要的工作,全部由李果毅牵头,其他人配合。

他说:“李果毅刚才的一些想法,虽然没有经过印证,但反映出他动脑筋,他们把当晚清水花园进出车辆作为突破口的思路也是正确的,目前要进一步核实可疑车辆,进一步扩大战果。”

第七章 咱们唱歌喝酒去(上)

参加完局里的案情分析会,我正准备回到重打队办公室梳理一下今天晚上的行动思路。许局长要求在明天早上新闻发布会前必须弄清死者的身份和案件的基本情况,这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我这么多年办案的经验,杜晓倩这样的人,一般都用的是假名假身份证,目的是不让自己的家人知道自己的真实生活状态。正因为如此,很多犯罪分子总是把黑手伸向她们这样的人群,刑侦战线很多无名尸、无头案都与她们这个人群有关。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死者的身份和案件的基本情况呢?

可就在这时,儿子班主任张璇打来电话:“李果毅,你那个儿子又闯祸了,他把同学打了。你快到学校来一趟吧。”

“他把同学打了?严重吗?”我问。

“伤倒不严重,可性质很严重。”她答。

“张老师,你看我这会正忙,能不能不去。你帮我处理了,先给伤者治病,花多少钱,我给。行不?”

“不行。”

这个杂种,专给老子惹事。我在心里骂着。手里拨打简梅的手机,让她通知杜习海、张思峻,晚上9点先到重打队办公室集中,然后统一行动。

儿子李翱这些年跟着我吃了不少苦。自从我和她妈离婚以后,他是既没娘,又没爹,跟孤儿差不多。大的坏毛病倒是没有,就是喜欢打游戏、打篮球,学习上靠混,考试时靠抄。中考时我还是托了很多关系才勉强让他上了个三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学。就这样三天两头的给我惹事。

惹完事承认错误,言犹在耳又惹事。都高中了,一点压力都没有。

我来到三中张老师办公室时,儿子正在接受张老师的训导。一米八二的个子,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上去就想踢他一脚,被张老师挡住了。

“你们这些家长,怎么就知道打啊?”张璇老师说。

我手指李翱:“快说,怎么回事?”

“邱八这小子欠揍。”李翱说,“他仗着自己老爹有钱,是个富二代,成天欺负女同学。”

“你小子肯定是和别人争风吃醋了。”我说着就抡起了巴掌。

李翱向旁边一闪:“我才没有争风吃醋呢,就是看不惯。”

“那你说说,他是怎么欺负女同学了。”

“他强行和女同学耍朋友,一月换一个,谁要不答应,他就霸王硬上弓。”

“什么,霸王硬上弓?”我说,“这还得了,欠揍。”

李翱一听马上来劲:“老爸,你都说他欠揍,那我揍他是应该的吧。”

“什么,你还有理了。我说他欠揍,那也应该由公安机关来揍,由我来揍。”

“别,别,你们公安机关现在是弱势群体,刑讯逼供是违法的。你揍他,那叫知法犯法。”

张璇老师在一旁都笑了。

我问:“张老师,对方伤重吗?”

“不重,只是头上起了一个包。”张老师说,“估计也不用停课。”

“以后下手轻点。”我拍拍李翱的头。

“yes,sir。”李翱一个立正、敬礼。

我心里想笑没笑出来,可张老师又笑了,“你们这一对父子啊……这一次就这样了,你去忙吧。如果再有下一次,校长可已经说了,是要……”

离开学校,我到一家面馆吃了一碗面,然后来到重打队办公室。

晚上8点50,杜习海、张思峻和简梅准时到来。我简要传达了下午案情分析会的精神和许局长的要求,然后问他们几个下午的进展。张思峻、简梅说没有新的情况,杜习海说又把昨晚进出清水花园的车辆反复核查、分析了一遍,还是j.68668和j.03552得嫌疑最大。

“今天晚上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查清杜晓倩的真实身份。”我说,“只有一个晚上,难度非常大。大家准备一下,咱们唱歌喝酒去。李白斗酒诗百篇,我们今天也来个酒后求天仙,也许‘茵梦湖’酒吧,杜晓倩她就再现。呵呵。”

大家面面相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今天怎么这么不合常规。

第七章 咱们唱歌喝酒去(下)

“茵梦湖“酒吧其实与它的名字不太协调。这里没有温馨、浪漫的情调,没有如诗如梦的氛围,有的只是无尽的喧嚣和歇斯底里的吼叫。大厅的中央走台的歌女在摇摆着唱歌,领舞的舞女在不知疲倦的扭摆,钢管舞女在摆着各种撩人的造型。陪酒女在不停的穿梭,如蛇的缠腰和半裸的乳沟永远是那么的涨眼。酒鬼们在喝着、扭着、闹着,男男女女在没完没了地纠缠、肆无忌惮地**。整个大厅弥漫着一种腐朽的味道,或者说是杜晓倩们尸臭的味道。

这种格调与我们警察是格格不入的。

好在“茵梦湖”不仅有演艺大厅,它还有许许多多的ktv包厢。我们要了一个中包,点了一打啤酒。我说,“简梅等会开车,不许沾酒。”

我们三个男人不到20分钟便将一打啤酒搞定。

杜习海酒量不行,已有半分醉意。“头,我不行了,今天就不喝了。”

“想喝还没了呢。“我说。

“我是给你节约钱。” 杜习海说,“你的工资就那么多,公家又不给报。”

“不说那么多了。叫服务生。”我说。

张思峻站在门口大声地叫道:“服务生,服务生……。”

等服务生到了,张思峻说:“服务生,生,把我,我们老板的相好叫来。”

“请问你们老板的相好是哪位啊?”服务生不解地看了看张思峻,然后又瞟了瞟我。

“就是那个,就是那个……”

“谁啊?”

“杜,杜晓倩。”

看来哥几个跟了我一段时间,知道我的工作方法。喝酒是不得已。进了包厢不点酒别人不让待,而且它有最低消费,不喝酒也得给钱。不喝白不喝。你说你是警察,以为别人会怕你?那你就错了。连李翱这些中学生都知道,警察现在是弱势群体。先不说酒吧里养的打手什么的,弄得你一时不好脱身。保不齐他给你来个投诉,说你警察喝霸王酒,在酒吧消费不给钱。这下才真正的麻烦,领导可不管你是不是工作,肯定让督察查。结果怎么样先不说,闹得满城风雨,全局上下都会说你李果毅在酒吧喝酒,而且喝酒不给钱。

“杜,杜晓倩。”服务生也开始结巴,“她,她已经死了。”

“什么。”张思峻怒目一睁,“你敢骗爷们。”

“没,没有。今,今天警察已经来了解情况了。我们经理下午开会时说的,还说让我们不要乱说,影响生意。”

“真晦气。那,那把上次和杜晓倩一起来侍候我们的那个沙姐叫来。”

“我不知道是谁?”

“记,记不清楚名字了,只知道她和杜晓倩关系比较好,姐啊妹的叫个不停。”

“你是说肖茵茵?”

“对,就是肖茵茵。”

不一会,肖茵茵就到了。她还以为找到生意,不想她一进门我们就亮出了警官证。她一下就害怕了。我们说不用怕,我们今天也不是来抓你的。我们是来了解杜晓倩的情况的。肖茵茵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杜晓倩最近傍上了一个大老板,姐妹们还羡慕呢,不想她没福气消受,莫名其妙地死了。至于她的真名,谁也不知道,家在哪儿?从来没问过。

“那你回忆一下,杜晓倩傍上的这个大老板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忘了。”肖茵茵说,“上次她说来的,名字很难记,忘了。”

“那你能记起什么?”

“只知道她过去有个男朋友,叫马东,在银杏酒店打工。”

“确认吗?”

“应该不会错。”

我们马上赶到银杏酒店,酒店已经快要打烊。马东还在。

“马东,我们是警察。”说着,我亮出警官证,“现在有一起杀人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杀人案?”马东显得很惊讶。

‘杜晓倩你认识吗?”

“认识,可是,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

马东说他和杜晓倩是因为吃饭认识的。杜晓倩喜欢吃他们酒店的一道清蒸南瓜,经常来吃,一来二去就认识了,然后拍拖。后来,杜晓倩嫌他没钱,又散了。

“杜晓倩死了,你知道吗?”

“不,不知道”马东显得非常紧张,额头冒出了冷汗,“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杀死她的吧?我们已经好久没见过面了。”

“至于谁杀死杜晓倩的,我们正在调查。”我说,“今天主要是让你配合查清杜晓倩的真实名字和家庭地址。”

“我们在一起时间不长。”马东说,“只记得她经常接到一个地方的电话,有几次是座机打来的,我不经意看到是w市那边的区号。”

“w市?”

“没错。”

……

我们马上回到重打队,打开电脑。在人口信息库里比对w市与杜晓倩年龄相仿的人,特别是姓杜的。真是大海捞针。凌晨4点过,简梅一声尖叫,找到了。

看来还是女同志心细。

我们围过去一看:杜学英,1985年10月22生,照片与杜晓倩极为相像。

“马上给w市公安局发协查通报。”我说。

“算了。”杜习海说,“公对公,明天下午能有回音就不错了。我有个警校同学在w市治安支队工作,一会儿就搞定。”

我们一边等杜习海同学的回音,一边和衣趴在办公桌上眯一会。7点刚过,杜习海同学的回音到了,证实杜晓倩就是杜学英,家里这几天一直联系不上她,正着急呢。

紧接着,市局公共关系处的电话也来了:“李队长,杜晓倩的身份查清了没有?新闻发布会的稿子我们已经基本写好了,就等你的情况了。”

第八章 想法证明白健全只是嫖娼(上)

“我们没有杀人,只是......。 ”沙胖子惶恐地说,“可是,可是,白健全失踪了,这会儿十之**在局子里了。”

其他哥几个也如惊弓之鸟,或坐或站在我的客厅里忐忑不安。我往客厅中央的沙发上一仰,右腿架在左腿上。虽然房间的光线很暗,但我仍然戴着墨镜,嘴上叼着别人前不久送给我的几支“哈瓦那”雪茄中的一支,一声不啃地听着大家内心惶恐的外露。

李味说:“这下大祸临头了,白健全那把瘦骨头肯定架不住警察的刑讯逼供,他迟早会将我们供出来的,我们还是早做打算吧。”

王刚把衣服一脱,拳头一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先把那婊子找着,把她剁成肉泥。再到局子里把白建全抢出来,可不能让咱们的兄弟再受苦了。然后我们亡命大涯,大不了当绿林好汉。”

沙胖子比他们有思想一点,加之对我的思路有所了解,所以一直不敢轻易说话。这时他见王刚越说越离谱,便说:“王刚兄弟,现在都21世纪了,还当什么绿林好汉。说点实际的可行的吧。”

我见大家乱扯得差不多了,便“嗯”了两声,大家立即屏住呼吸,仔细地倾听我的看法与安排。

我说,首先大家不要慌不要乱。有什么可慌的?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要生存,事业要发展,就必须经过一番艰苦的努力,天上掉美元的事是不可能发生的,发生了也不是我等人能碰得上的。古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体。干什么事不经受挫折不经受打击?世界上什么事能一帆风顺?前怕狼后怕虎不如回家抱媳妇,还坐在这儿干嘛?

说到这我用凶狠的眼光将大家扫视了一遍,见大家噤若寒蝉,便接着说,其次要讲科学讲方法,不能盲目蛮干。什么砍人呀,抢人呀,都是行不通的自投罗网的做法,要动脑子,办法是人想出来的,面包总会有的。遇事不冷静还能干什么大事?还不如到街上去当小混混。科学的方法才是可行的。什么是科学的方法呢?比如想法证明白健全不是qj犯、lj犯,而只是一般的嫖娼犯;比如花钱捞人,这些就是科学的方法。现在的官儿、现在的警察有几个不爱钱的?

听了我的这一番话,哥几个才如梦初醒:原来事情并不是想象的那么糟。

我接着说,第三,明确纪律,加强组织领导。这件事的发生提醒我们,没有纪律,没有组织领导是不行的,是要惹出一些不必要的乱子的。大家既然称我为老大,大家既然在一起混,乱糟糟的肯定不行,从现在起要尽快结束这种无序的状态。我想,总的来讲我们要学习**的方法,实行民主集中制,重大事情集体讨论决定,少数服从多数,个人服从组织,反对自行其事,反对个人英雄主义。平时实行首长负责制,谁是你们的首长呢?我就是你们的首长。大家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领导,必须绝对地服从我的指挥。沙胖子担任秘书长,负责日常事务的协调。大家有事可以直接向我报告,也可以通过沙胖子转达。我提议,大家以后再不要叫我老大,一律称呼我为首长。叫老大老百姓听见了以为咱们是社会上的混混,警察听见了以为咱们是黑社会。

沙胖子赶紧表态:“是,首长。”

李味、王刚想了想也纷纷说,是,首长。

接着,我和大家一起研究了营救白健全的方案。第一步,赶快搞钱打通关节,以减轻对白健全的审讯力度。由于开办“奥运宝贝”,目前我们资金非常紧张,急需搞到一笔钱,实在不行就只有向我的老战友、阴氏黑帮老大阴立仁借高利贷了。第二步,搜遍白健全住处附近发廊,寻找那个江苏婊子,千方百计找到她卖淫的证据,以便在关键时刻开脱白健全。第三步,如果进入法院审判程序,就要聘请全市最好的律师为白健全辩护。这几件事都很重要,但最关键的是钱,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搞钱的事由沙胖子和王刚主要负责,两天之内必须拿出方案。寻找江苏婊子的事由李味负责,时间上是越快越好。聘请律师的事视案情的发展再定。

大家各自受令,分头实施去了。

其实,我的内心也是非常的惶恐,只是故作镇静。大家一走,我才发现我的全身都已湿透。想到这件事这么棘手,我异常的烦躁,在屋子里走了几圈,然后顺手抓起一个不知是谁喝过的茶杯,狠狠地砸了下去。茶杯四分五裂,如我横七竖八的心情。

我冲了一个凉,换了一身衣服,心情才稍有好转。

第八章 想法证明白健全只是嫖娼(下)

夏日的阳光灿烂地照射进我的屋子,它明媚而又妖冶,一如女人性感的**。它在我的屋子里驻足,**裸地引诱我、挑逗我。

这时,我接到了一个“沙姐”的电话,这个“沙姐”就是温莎宿舍的梁娟娟。

“旷总吗?我是梁娟娟呀。”梁娟娟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乡土味道。乡土养人,谁说土地里长不出美人呢。

我说:“是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托你的事怎么样了?”

“托我什么事?”

“就是到你那里打工的事呵。”

“哪有这么快啦。”

梁娟娟说她要见我,要当面再一次向我表达她的求职愿望。我说我有事,以后再说。梁娟娟很不情愿地挂了电话。

可过了一会儿,梁娟娟又打来电话,说她没见到我心里不踏实。我百无聊赖,心想送到嘴边的馒头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而且我最近对处女有不可竭止的渴望,梁娟娟应该还是一个雏吧?我在心里问着自己。

我约梁娟娟在“晶熙”大酒店见了面。这“沙姐”穿着一件廉价的白色连衣裙,倒显得清纯靓丽。我们点了几样菜,要了一瓶冰白。梁娟娟能吃能喝,也不象一般的农村孩子那么腼腆,话挺多的,一再说感谢旷总的盛情款待,工作的事就请旷总多费心了,我家里穷,不找一份工作大学就上不下去了,既然已经出来了我就再不愿回到农村里去了。

我心想你这黄毛丫头不知山有多高水有多深,看我怎么把你搞定。于是说:“哪我们就找个地方谈谈你工作的事吧?”

梁娟娟不谙世事的样子:“好啊!”

我们来到“乾都”卡拉ok量贩,刚进包厢,梁娟娟便说太热了,旷总你热把衣服脱了吧。这“沙姐”说着就来脱我的衣服,两个高地顶住了我的山峰,我浑身顿时一热,猛地一把将她搂住。梁娟娟嘴里说着,旷总,不要,嘴却乱晃着贴了上来。

我心想,这“沙姐”看来还是个老手,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因为在最初时刻我明显地感觉到了她浑身不经意的颤栗。

“我把我的初吻都给了你,旷总,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梁娟娟说着站起来脱掉了连衣裙。这“沙姐”身体虽然不是很白晰,但黝黑的皮肤恰给人一种健康的美感,特别是那优美的曲线确实无可挑剔。一种强大的冲动顿时弥漫我的全身。

梁娟娟再一次倒入我怀中的时候,我几乎变成了一头狂野的狮子。她略显笨拙地配合着我,梦呓般地说着:“我要做你的情人……,我要做你的情人……,只要……只要......。”

她嘴里的“钱”字虽没出口,但我还象被电击了一样,一把将她推开。

这“沙姐”迷惑地看着我问:“怎么啦,旷总?”她问这话时脸一点也不红。

“你又不是妓女。”我狠狠地说,“穿上你的衣服,快滚。”

她很不情愿地穿着衣服,,嘴里怯怯地说着:“旷总,那我工作的事……?”

我板着脸,“你要卖还不容易,j市宾馆、花雨大酒店,生意肯定很好。”

“那不是不安全吗!警察抓住了丢人得很,大学肯定也上不成了。求求你让我在你那里上班吧。”

“以后再说,现在你马上从我眼前消失,要不然我剁了你。”

梁娟娟慌忙逃走。

我一个人坐在包厢里,回想刚才的事自己都觉得不可理解,这么纯净的“沙姐”竟然被我拒绝,这显然不符合我的性格。也许她暗示了钱,对,这该死的钱。不是对付梁娟娟的钱,对付她的钱还是卓卓有余,而是白健全那边,我的兄弟白健全还在局子里,而我现在却没有钱去捞他,我能在这里独享风月吗?

第九章 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上)

整个晚上我被一种极为烦躁的氛围笼罩。

一会儿想梁娟娟的风骚,想我的反常;一会儿想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那鹅卵形的十分姣美的是那样相像的脸。更多的是想白健全。

今年是奥运年,中国人扬眉吐气。我似乎也一扫往年的晦气,“奥运宝贝”咖啡厅已经通过审批,梦想多年的事业就要起步,已然丰满的羽翼就要振翅。可是乐极生悲啊!白健全突然失踪,他参与了清水花园的杀人案吗?可从沙胖子他们讲的情况来看,好像没有。他会不会在沙胖子等走了后欲火难平,做下了这一惊天大案?

我相像着……

沙胖子他们走了后,白健全一个人看着电视,想就着电视催眠慢慢入睡。可越看越兴奋。温莎是那样漂亮,可老大一个人独占,江苏婊子鸡肋,而且还三、四个人,想起了还恶心。这长夜难眠,该怎么度过呢?白健全辗转反侧。最后他穿好衣服,一个人走出了房间。

清水花园b区,暗夜静谧,路灯迷离,风吹树叶轻轻着响,半月高悬轻舞霓裳。这一切都撩拨着白健全那颗不安分的心。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个美丽的倩影。

那是个单身女子,一个人站在窗边观赏夜景。多美的夜啊!可是她没有想到,一个人看到最美丽的东西的时候,也是她生命走到尽头的时候。物极必反。

她好像怀着相思,那样专注,那样投入,不知道危险已经悄悄临近。看风景的人正被风景掩盖下的人所看。

白健全被这个美丽的倩影深深的打动。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姑娘所处的位置,发现了一根刚好可以攀爬的下水管道,盘算好进攻的方向和路线。然后像暗夜里的猎豹,躲在湿漉漉的树丛中,睁着绿莹莹的眼睛,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等啊,等啊,姑娘终于离开了窗户。然后又等啊等啊,姑娘房间的灯终于熄灭。经过这漫长的蛰伏,白健全的浑身早已胀满力量。他就像豹子出笼,迅速沿着下水管道攀爬到了姑娘刚才站过的窗户。窗户竟然没关,他很轻易地进入了房间。

可是,这时他才发现,姑娘并没有睡,而是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有人从窗户上进来,姑娘从半睡中突然惊醒,但还没有等他叫出声来,白健全已经将她制服。别看这小子瘦,但浑身都是肉。他飞快地将姑娘的嘴巴堵上,然后找绳子将她的双手也绑上。

白健全说,你不要怕,我既不谋财也不害命。

姑娘嗯,嗯地挣扎。

你问我想干什么?嘿嘿,你知道的。白健全说着,露出他的色狼本色,既不谋财也不害命,那只能是劫色咯。

姑娘嗯,嗯着,更加猛烈地挣扎。

白健全哪管那么多。他将姑娘摁在沙发上,退去她的裤子,毫不犹豫地从后面进入了姑娘的身体。

白健全的欲火终于泄掉,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姑娘眼含泪水,在嘤嘤地哭泣。

本来这一切就该结束了。可就在白健全准备离开的时候,她突然发现自己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姑娘的眼睛。他忙着泄欲,却忘了蒙住姑娘的眼睛。这可是祸根啊。姑娘一旦报案,那些有经验的刑侦专家通过她的描述,就能很快画出他的画像,然后全市通缉,也可能是全国通缉。他白健全就要长了翅膀也将插翅难逃。况且同住一个小区,保不齐这姑娘过去见过自己,知道自己在那里住,到时候警察来个瓮中捉鳖。qj罪可是重罪啊,不判个十年八载的才怪。

于是这白健全一不做二不休。他置姑娘求生的凄美的眼神于不顾,残忍地用绳子将她勒死……

我浑身一个激灵,突然一下站了起来。白健全杀人了?谁能说他不会杀人呢?白健全在欲火中烧的情况下是什么事情都能干得出来的。

想到这,我恍惚又看到了……

白健全带着手铐、脚镣,两边被两个法警紧紧地夹着,面前是一个庄严的法官。法官用洪亮的声音宣判到:白健全因犯故意杀人罪,被j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审定维持一审判决,判处白健全死刑,立即执行。

第九章 温莎左腿上那颗大大的红痣(下)

法场上,白健全被蒙着脑袋,跪在中间,他的身后是一排威严的武警。白健全高声大喊: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他的身后,武警举枪射击。叭,叭,叭,,,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兄弟,兄弟……

就在这时,沙胖子突然来了电话:

“首长,搞钱的事有方案了。”

我说:“好吧,咱们一刻钟后在我家里碰面。”

“是,首长。”沙胖子声音很高。

我从刚才的幻境中走出来,到洗脸间洗了一把脸,然后往沙发中央一座,摆出一副首长的架式。刚才的惊恐荡然无存。有一个寓言不是讲了吗,耶稣在星期五被钉上十字架,那时是全世界最糟糕的日子,可是三天后就是复活节。只须等待三天,一切便恢复正常了!

十五分钟后,哥几个准时到了。他们一律在门口站得毕直,嘴里说着:“首长好。

我说坐吧,他们才轻手轻脚地走到我的旁边坐下。

沙胖子讲了搞钱的方案:中美自控是一家效益非常好的民营企业,他们的资金流动很大,特别是过两天他们要发工资……

“no,no。”不等沙胖子说完,我就打断了他的话,“中美自控,一家高科技企业,对我市的发展贡献很大嘛,老百姓很拥护嘛,搞一家发展很好的高科技民营企业,而且老百姓还很拥护这家企业,那我们成什么了,土匪?连绿林好汉都不如?要搞就要搞那些为富不仁的人,搞那些老百姓深恶痛绝的人。”

沙胖子想了想问:“你是说搞立仁集团?”

我说:“我没有具体说,但你们去想,而且马上去想,马上去办。晚上十二点,咱们再次碰面。”

他们走了后,我还在想,老百姓拥护的企业咱们坚决不能搞,老百姓反对的企业咱们坚决搞。哪怕不合法,起码也合理。

你就说“立仁集团”所属的一些化工企业,暴利,等于变卖国家资源,只顾自己发财,不顾环境代价,不顾老百姓死活。你看那成天冒着黑烟的高烟囱,你看那堆成山,比一般小山还大的垃圾,周围的老百姓还怎么生活?上次新闻里还报道,“立仁集团”黄河化工厂周围的黄河村三组、四组村民上访j市市政府,反映庄稼歉收、村民癌症高发,要求黄河化工厂停产或者搬出黄河村……

还不到晚上十二点,沙胖子几个就回来了。他们说,想了想还是要搞“立仁集团”的钱,特别是黄河化工厂,这几年周围老百姓怨声载道。告他们的钱老百姓拥护。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关键是情况摸清没有?”我问。

摸清楚了。沙胖子说,黄河化工厂这几年效益一直不错,周转资金很大,可他们一般都是支票转账,而且财务室防备森严,没法下手,可他们下面车间的财务室防备较松。而车间财务室一般只有在职工发工资时才存放大量的现金,我们打听好了这几天他们就要给职工发工资,我们正好趁这个机会下手。

“情报确不确切。”我问。

“绝对没问题,”沙胖子接着说:“财务室紧挨车间,都是平房,晚上因有工人上班,一般无人看守。如果车间里是200多人的话,一次发工资就应该在40多万,当天发一部分,剩下的至少也在20万以上。”

“上班的工人怎么办?”我问。

“这个,这个还没想好。”沙胖子结结巴巴。

我看了他一眼,沙胖子的额头马上冒出了虚汗。我说:“这个方案很好。”

我的话一出口,沙胖子便如释重负:“谢谢首长夸奖。”

我接着说:“一些关键的地方还需要完善。上晚班的工人的问题,咱们可不可以用制造停电的方法让他们上不了班?”

大家茅塞顿开,纷纷说:“可以,可以。”

“美军轰炸南联盟时使用了石墨炸弹破坏南斯拉夫的电力系统,咱们可以借鉴这个方法。当然我们没有石墨炸弹,但我们有普通铁丝,粗一点的,制造高压线路的断路。”我盯着王刚说,“王刚略通电理,这件事由你负责。要选准线路,找比较隐蔽的地方下手,使电力系统无法及时修复。当时又是晚上,他们肯定会放弃当晚修复的打算,等到第2天我们的事早已办完。”

我又盯着李味说:“李味负责探听化工厂发工资的消息,要把情报弄准确,把要下手的财务室周围的地形弄熟悉。”

我停了停又说:“我和沙胖子开车接上王刚,会合李味,下半夜2、3点下手。每个环节都不许出任何问题,谁出了差错,谁就跳河自裁。”

“是,首长。”大家异口同声地说。

第十章 温雪玉的美丽与高洁(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沙胖子几个为找钱的事忙乎去了。

我呢,成天就琢磨、相像整个搞钱的过程,以及过程中的细节。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我不敢

说自己是君子,但外表一定要让别人看着是文质彬彬。每当重大问题,我都要反复推敲,必要时一定要进行“想定作业”。“如切如磋,如

琢如磨”。

我曾经给哥几个上课,叫《细节决定成败》:凡事必作于细,成于细。细节决定命运,细节决定成败。估计,可能、大概是做事的大敌

。细节是一种积累,是一种智慧。要善于从每件事的每一个细小过程做起,反复、比较、推敲,积细成流,积小成大......

当时,把哥几个听的是云里雾里、目瞪口呆。

这天,我起了床,一看太阳高照,心情就有点爽。于是打电话给沙胖子:“你们几个情况摸得怎么样?”

“正在摸。”沙胖子说。

“怎么这么慢啊?”

“首长耶,月底才发工资的。就这两天了。”

“那我们是不是研究一次?我心里没底。”

“好啊。”

刚挂断电话,我又改变了主意。这么好的天气,我要去看一个人,是的,我要去看一看温莎。

于是我下楼,找了一个饭馆吃了午饭。然后就近找超市买了500多元钱的营养品和零食,然后驾着“凯美瑞”径直向j大开去。

路上我给沙胖子打电话:“我现在有点急事,碰头的事往后推。”

“首长,你看我们马上就到了……。”

我不耐烦地骂道:“罗嗦个屁。我现在有事,你们几个先把方案往周密地整。什么时候碰头听我的通知。”

“是,首长。”沙胖子的口气有点无可奈何。

我将车子停在j大门口,徒步向校园走去。来到温莎宿舍时,宿舍里十分地安静。我轻轻地推开门,刘佳和梁娟娟都不在。梁娟娟在我这

里捞钱的美梦破灭,这会儿不知又跑到哪里寻找发财之道去了。本来我以为能碰见她,告诉她工作的事别着急,我会给她安排的。今天天气

好,我的心情也好,所以我突然变得特别的善良,不愿看到梁娟娟这样的女大学生继续堕落下去。

可就在不久前,我还在疯狂地制造着堕落。

温莎正在午睡,她睡得很熟,美丽的脸庞挂着一丝惆怅。我满怀一种非常复杂的心情看了她足有5分钟以上,然后将买来的东西放在她的

床边,准备就这样无果地离开。

在这5分钟里,我的脑子里翻江倒海。我在犹豫叫不叫醒她,我在设想如果叫醒她,当她看见我时会是怎样的反应,我这个淫亵过她的流

氓怎样来应对。我在猜度着她的身世,她到底是阴立仁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如果她是我的女儿,我今生怎样背负**的恶名。

我最终没有叫醒温莎,或者说我最终没敢叫醒她。

就在我刚要开门离去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把你的脏东西拿走。”

这是温莎的声音。我回过头,见她已经坐起。她两目圆瞪,恨恨地接着说:“你这个老流氓,你不把东西拿走,我就叫人啦。”

“你叫啊,你不怕丢人就叫啊,”我露出了痞子相,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估计你不想让大家知道吧?!”

“知道什么了?知道什么了?你有那个胆吗?你敢做吗?知道了又怎么样?我在在乎。”温莎声嘶力竭,边叫边抓起我给她买的东西向

我投了过来。

“我还会来看你的!”我边说边躲闪着逃了出去。

一离开温莎的宿舍,我便迅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扶正墨镜,整好衣饰,装出一幅人样走在j大的大路上。

阳光**辣地照着这所全国b不知名但在本地响当当的院校。春天来了,温暖在不知不觉中蔓延,周围似乎有了鸟儿的鸣叫。莘莘学子们

成群结队往校园里赶,准备参加下午的课程。男学生有叼烟的,女学生有露胸的。现在的大学生呀随着时代的步伐正在放纵着自己。特别是

像j大这样的学校,学习似乎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有地方读书,有地方交往,有地方让青春慢慢成熟。

在校门口,我突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女人的脸庞,她40出头,或者显得更年轻一些,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套裙,头发自然地盘起,提着一

个精制的拎包,脸上淡淡的忧郁更衬托出了她的美丽与高洁。

“温雪玉。”我尽量使自己的声音不要太大。

第十章 温雪玉的美丽与高洁(下)

温雪玉愣了一下,然后盯着我看。我取下了墨镜。她终于认出了我,“你是旷山峰?!”

“是啊,我是旷山峰。”

我们向路边靠了靠。温雪玉说:“你还是那样,一点都没变,我可是半老徐娘了。”

“不,你才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

“和以前一样的油嘴滑舌,”温雪玉说,“怎么样,小孩多大了。”

“单身一人,哪有小孩哟。”

温雪玉脸色一下子就难看起来,这是她内心悲痛的流露。她说:“还是应该成个家,再不要晃下去了。”

我说:“成什么家哟,我一个人过得挺好的。”心里想,自从你离开我,今生我就再没有成家的打算了。

“哎,你到这里来干啥?”温雪玉问。

“看一个朋友的小孩。”我撒着谎,并明知故问,“你呢?”

“我女儿在j大,这几天她身体不好,我来看看她。”

我脸略微一红,可能是心生内疚,然后吞吞吐吐地说:“你女儿都上大学了。”

“可不是吗,我们都老了。”

“可你依然显得那样年轻呵,”我说,“能不能将你的电话告诉我?”

温雪玉犹豫了一下,然后告诉了我她的手机号。

和温雪玉分手后,我的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

看来我的猜测没错,温莎真是她的女儿。我的天耶,好险啊。我旷山峰差点酿成千古奇恨。那样的话,我有何颜面再见温雪玉?就是到

了黄泉,阎王爷也不会放过我的纵然我放纵、报复,但基本的人伦纲常还是有的。如果连人伦纲常都没有,那与猪狗何异?我经常很矛盾地

提醒自己。

同时我也愉悦起来。看来我的第六感没错。好天气带来好心情啊。认识温莎是一个错,可是这个错说不定能给我带来好运。自从温雪玉

和阴立仁离婚以后便消声匿迹,一晃就十来年过去了。这些年来我无时无刻地想着她,并把对她的思念转化成一种暴戾,发泄到其他女人身

上,多少女人因此遭了殃。这些天我冥冥中有一种感觉,就是我会见到她,可没想到会这么快,更没想到就是今天。

一切好像是在做梦!

第十一章 怎么把保险柜抬来了(上)

李味很熟练地混进了黄河化工厂。他扮成收废品的,几天来不停地在化工厂里转悠。和平年代大家的和平麻痹思想确实严重,阴立仁也不例外。他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歌厅、酒吧这些高危行业,对这家化工厂,他以为只要防住大规模的、群体性的老百姓围攻就行了,对单个进入的,一般性的问问,盘查并不认真。

黄河化工厂因为生产一种外国人淘汰产品而闻名,这种产品因为污染很大、外国人搞不下去了,就进行产业转移,中国人赶快把它捡起来。用的是国家的矿石资源,污染的是老百姓的环境,产品在国际市场又十分抢手,所以效益十分的好,产品供不应求,工人加班加点。

这样的好事阴立仁怎么会放过呢。最初的投入也就几百万,现在固定资产已经近亿。赚了钱,污染了环境,你总该回报一下社会吧,帮村里修修路、建个希望小学啊什么的,可阴立仁不。因此周围老百姓曾经围堵市委、市政府,反映庄稼歉收、村民癌症高发,要求黄河化工厂停产或者搬出黄河村。

阴立仁还是不急,老百姓围堵的是市委、市政府,又不是我“立仁集团”,就是围堵“立仁集团”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共事件,着急的仍然是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和警察,他们会来为你排忧解难的。

据说j市市委、市政府现在也是骑虎难下。黄河化工厂能换来美元,但环境污染确实很大。可要关停这样一个企业,不仅对本市的经济建设影响很大,而且厂里上千工人也没法消化。就这样徘徊、犹豫,黄河化工厂每次都有惊无险,工厂照样生产、烟囱照样冒烟,阴立仁照样赚钱。

转眼到了月底,这天工厂发工资,合成车间的财务员将工资领回后,突然接到丈母娘病危的消息,便将工资放进保险柜里,去处理抢救丈母娘的事情去了。李味及时将情况报告给了我。他是通过等着领工资的工人骂娘声中获取情报的。

这是一个十分难得的好机会。

王刚购买了超绝缘棒,选了一个隐蔽的山脊,将几根粗粗的铁丝挂在了通往黄河化工厂的高压线路上,直搞得火花乱炸、猫头鹰乱飞。黄河化工厂骤然停电。

王刚在干这些事时自然采取了反侦察措施。他的脚下套上了一次性塑料袋,他的手上始终戴着手套,他用过的工具一律带离现场。

上夜班的工人们一见停电,有的嘴里骂骂咧咧,他x的,看来今天白跑了,钱是挣不成了。

骂归骂,心里倒快乐着,难得有这样一个娱乐和睡眠机会,平时有事请假都请不上,今晚停电,不亦乐乎,于是纷纷回家抱老婆陪老公会情人去了。

整个黄河化工厂一片漆黑,只有偶而穿过厂区的汽车车灯如鬼魅般闪烁。

我和沙胖子在我家里看电视,等王刚他们一切准备就绪,然后开着“凯美瑞”向黄河化工厂进发。

“要是有枪多好啊,92式、64式手枪,都行。中国的短枪在世界上并不落后的。”我在心里想。

我是有名的神枪手。当年在步校,我的单双杠3练习以上,木马2练习以上一蹋糊涂,而射击除第一次实弹射击莫名其妙地走过一次火以外,手枪、半自动步枪、自动步枪、轻机枪、重机枪、高射机枪、火箭筒可以说全部优异。前两年通过一个熟人到军区靶场检验枪法,先进行精度射击,结果我的长枪10发子弹打了98环,短枪10发子弹打了95环,震惊四座。沙胖子等哥几个愿意听我指挥,一是因为我的自以为超常的智力,二便是因为佩服我的枪法,三才是因为我为数不多的钱财。

虽然,到现在我们并没有一把真正的枪。

第十一章 怎么把保险柜抬来了(下)

夜里两点左右,我们先接上王刚,然后与蹲伏在工厂内的李味会合。

这家工厂非常的松散和杂乱,它建在山脚下,建筑成梯次分布,一进大门那一片比较高,是生产区,往下是生活区和家属院。从生活区到生产区汽车需绕行,徒步要爬一条足有100多级台阶的坡道。我们准备动手的成品车间财务室刚好就在坡道的上方。

我开着小灯,将汽车开到坡道的下面,停在山脚下不易觉察的地方,然后问李味:

“车间里确实没有人吗?”

“确实没有。一停电工人们便纷纷回了家,刚才我一个人假装喝醉了找厕所进去走了一个来回,没有发现有人。”

“财务室的具体位置弄清楚了吗?”

“弄清楚了。下午工人等着领工资,死劲地敲财务室的门,我早记下了,就是进去左边第2间。”李味说得非常确切。

我适时发布了行动命令:“好,脚上戴上一次性塑料袋,手上戴上手套,头上戴上头套,各人带一把刀。刀是自卫的,不能随便出鞘。能成就成,不能成就撤。不能伤人,更不能要人性命。沙胖子负责前线指挥,我在这里接应。行动。”

大家用低沉的坚定有力的声音回答:“是,首长。”然后悄无声息地下了车,沿坡道台阶爬了上去。

这是一个无月的春日夜晚,周召漆黑静谧,微风轻轻送爽,只有高高的桉树树叶在风中发出细微的声响。

我冷静地坐在汽车里,用心感觉着哥几个的行动。15分钟过去了,他们还未下来,20分钟,25分钟过去了还不见他们的身影,我有点着急。我对兄弟们绝对的信任,这样的买卖过去我们也做过几起,从未失过手,只是担心时间越长,风险系数越大。

将近30分钟的时候,哥几个抬着保险柜下来了。我轻轻开动并未熄火的汽车,哥几个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好像一切都很顺利,并未碰见人,也未碰见车, 我们十分顺利地离开了厂区。

这时,我才问道:“怎么把保险柜抬来了。”

沙胖子说:“报告首长,实在打不开,只好将它抬走。”

原来哥仨开始一直都很顺利,王刚是开锁高手,很容易地将财务室的门打开了,可保险柜怎么也打不开,弄了10几分钟未果,便只好将它搬走。好在这只保险柜并不大,哥几个搬起来也不吃力。

出了厂区,我们放松了一半。然后选了一条上山的盘山公路,开到半山腰将保险柜抬到一片松树林里将它砸开,取出钱,其他帐单之类的和被砸坏了的保险柜一并弃之山野。

事情并不复杂,多了一点周折而已。

回到我的房间,哥几个将钱一数整整40.6万,大家击掌庆贺。我拿出3万元,给他们3人一人一万,然后将其余的钱装进了我的保险柜。

近年来,社会上流行一句话:“钱是搬家的”。大意是说钱作为流通货币,今天在你家,明天在我家,今天装在你的保险柜,明天就有可能装进我的保险柜。这句话讲得真好。

哥几个都是老“游击队员”了,并没有过分喜形于色。不过这件事这么顺利,让人真是感觉到爽。我见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我,便安排道:“现在大家赶快回去睡觉,近几天外出不要太多,特别是不要大把地花钱。”

想了想,我又说:“目前有有3件大事要办:一是公司开业庆典的筹备,这件事由沙胖子负责;二是打捞白健全的事,这件事由王刚负责,一定要弄清他的生死,如果被警察抓了,就要探明关押的地点,能拿出捞人方案最好;三是寻找江苏婊子的事,继续由李味负责。3件事都很重要都不能马乎都必须抓紧。”

“是,首长。”大家纷纷与我告别。

沙胖子见王刚、李味走后,靠近我轻轻地说:“首长,是不是让沙依过来陪陪你。”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沙胖子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沙依是沙胖子的妹妹,当年从某农业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跑来投靠沙胖子,不幸被我看上,断断续续地跟了我3、4年了。对她我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有一段时间她突然提出要跟我结婚,沙胖子也婉转地表达了这个意愿。我说我跟沙依结婚,沙胖子就要当我的大舅子,到底谁是老大?从这以后兄妹俩再不敢提这件事。我和沙依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当然,没有我的允许她是肯定不敢嫁人的。

沙依来时我刚冲完凉,当时天已微亮。我将窗帘拉死,开了一盏落地灯,然后将已脱得一干二净的郭依绑在一个硬扶手硬靠背的沙发上,抓起我刚脱下的短袖衬衣拧成条状向她身上不轻不重地抽。抽轻了不刺激,抽重了容易对她的皮肤造成伤害,所以只能这样不轻不重地抽。

我是虐待狂,她是受虐狂。

刚刚经受了强大精神压力的我,确实需要释放……

第十二章 简梅将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上)

上午9点,市局综合会议室,j市公安局新闻发布会准时举行。 新世纪都市报、新世纪商报、新世纪经济日报、新世纪法制报、新华网、新世纪新闻网、j市日报、j市晚报、j市电视台、j市广播电台等几十余家省、市新闻媒体,部分群众和市局部分民警参加了新闻发布会。

市局公关处方处长主持新闻发布会,市局主管刑侦的苏亮副局长作为新闻发言人以及刑侦支队长左英兵在主席台就座。

发布会上,市局党委委员、副局长马进向新闻媒体及公众就案件侦破情况进行了通报。2008年2月21日早上,j市公安局110指挥中心接到群众报警称,在市区清水花园b区一套居民房内发现有一女青年被杀。接警后,j市公安局、如东公安分局两级公安机关刑侦部门迅速赶赴现场进行勘验。经公安机关的紧张侦察调查,现已查明,死者杜学英,化名杜晓倩,w市人,生前在j市“茵梦湖”酒吧工作。死者被人从背后勒颈而亡,基本排除自杀可能。

由于该案发生在奥运年,发案地点又在居住小区,社会影响恶劣。案件发生后,j市领导高度重视,市委书记、市长等先后作出重要批示,要求公安机关全力侦破此案,确保社会治安稳定。

鉴于案情重大,市、区两级公安机关立即启动命案侦破工作机制,成立“2.20”专案侦察指挥部,由市公安局局长局长许正戈任指挥长,抽调市、区两级公安机关精干警力2成立“2.20”专案组,由苏亮副局长兼任专案组组长,组织开展案侦工作。

苏亮副局长的主体发言一结束,记者开始提问。新世纪都市报的女记者首先发问:“请问发言人,死者生前是否遭受过性侵,犯罪嫌疑人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案件尚在侦破之中。”苏亮副局长显得十分老道,“有关其他情况需等案件侦破之后,警方才与公布。”

“那警方对侦破此案有没有时限呢?” j市晚报记者问道。

苏副局长清了清嗓子,慷慨激昂地说:“案件侦破是一件十分复杂、艰苦的事情,我们要和犯罪分子斗智斗勇。但我们会本着命案必破的原则,科学组织,忘我工作,加班加点,争取早日破案。我们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侦破此案。至于时限,我想奥运会前,我们一定要以此案的成功侦破,让全市人民欢度奥运,向奥运会献礼!”

发布会现场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

“说的比唱的好听。”一进办公室,简梅将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冷不丁来了一句。她柳眉上翘,两目圆睁,小刀脸微微紧绷。

新闻发布会重打队全部参加了。她肯定是对发布会有了感慨。

“你说谁啊?”张思峻问道,“这么大的火。”

简梅气呼呼的:“说你谁,你说了吗?你唱了吗?”

“我哪有资格啊。”

“这不结了吗。”

“我是怕你这种情绪影响专案组破案。”

“你操的是哪门子心?我们有决心、有信心、有能力侦破此案。”

哈哈,大家一阵哄笑。

简梅的父亲简一雄是我的前任,1998年前担任刑侦支队重打大队的大队长。就在那一年,南方遭遇百年不遇的洪灾。j市的灾情也很严重。

当时我刚刚从区局调到市局刑警支队,在简一雄手下当一名普通民警,他是我的老师。我十分佩服他干练的作风、丰富的经验和嫉恶如仇的品格。

我记得在抗洪救灾最关键的时刻,j市的救灾物资,比如麻袋、锹镐之类价格疯涨,特别是政府需要调用的挖掘机被人为的控制,不能及时到达抗洪现场,致使广大驻军战士、民兵和预备役人员只能靠一些简单的工具,靠手挖装袋,场面令人震惊。原因是这些挖掘机几乎都在建筑挖沙场上,经济效益十分的可观,政府调用将会影响他们的经济效益。而整个j市的沙石市场几乎被一个人所垄断,这个人就是阴立仁。那是阴立仁的原始积累时期。

加之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有群众给市委、市府和公安机关写信,状告阴立仁暴力垄断j市沙石市场,市委、市政府主要领导十分震怒,要求公安机关坚决予以打击。

经过周密侦察,阴立仁手下一个姓宗名雄绰号叫“棕熊”的利用公安机关和水利部门抗洪救灾、无暇顾及的时机,正带着5、6台挖掘机偷采政府明令禁采的一段河流的河沙。

我们义愤填膺。洪水肆虐、河堤险象环生,他们不仅不参加抗洪,反而破坏抗洪。简一雄带领我们重打队火速赶往现场。

当时下着瓢泼大雨,天空阴暗低晦。

第十二章 简梅将笔记本往桌子上一扔(下)

有人劝简一雄,还是先报告局里,按照局里统一部署,然后再采取行动。

简一雄说:“警情就是命令。机会稍纵即逝。现在犯罪分子那么嚣张,我们还在那里开会研究、拿方案、作部署,这样的警察还有血性吗,还有正义感吗。”

“可是我们的枪领不出来,这样赤手空拳地去,是不是很危险。”大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平时我们的枪是统一保管的,每次遇到警情,需打报告,领导审批,再到枪库申领。可是当天领导都到抗洪一线去了,枪一时半会肯定领不出来。

简一雄犹豫了一下,说:“还是不能等。现在抗洪形势这么紧张,我们还反复地去找领导,不好。如果我们今天一举将犯罪分子拿下,就可收缴5、6台挖掘机,将是对抗洪救灾最大的支持。机不可失。”

出发前,他只是在电话里给时任刑侦支队支队长的苏亮作了汇报,让他给局领导报告,请求特警及时支援。

我们到达现场时,现场的景象与情报里所说的不太一样。河水咆哮着在旁边流过,而5、6台挖掘机却静静地躺在那里。现场一片狼藉,却好像没有一个人。

“走,前面好像是一个工棚,我们去看看。”简一雄说着,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小道非常泥泞,我们举步维艰。我们喊着,简大,你慢一点。

可他好像没有听见。

简大进到工棚不到一分钟,有4、5个人从工棚里跑了出来。

我们走近一看,简大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好像他的后脑勺遭到钝器的猛击,不省人事。我们喊着:“简大,简大……”

我们一边叫救护车,一边去追那几个人,一边给苏亮支队长打电话请求支援。

苏亮说:“特警都在抗洪一线,最迟也要半个小时才能赶到。”

那几个人已经跑出去很远。我们喊话,别人根本不理,我们手里又没抢。不过,如果有枪的话还不知道该不该用,敢不敢用。我在心里想。

简一雄经过紧急抢救,命是保住了,可却没有苏醒过来,成了植物人,不能说也不能动。

十年了,简一雄就那样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

案件算是破了。为什么算是破了呢?因为凶手确定了,“棕熊”,可人却没有抓到。“棕熊”消失得无影无踪。

苏亮支队长后来升任局里分管刑侦的副局长。

四年后,简一雄的女儿简梅政法大学毕业,她参加招警考试,定向报考刑侦支队痕检,顺利考进。两年前,在她的见解要求下,她被调到重打大队。

“当时那天情况确实很特殊。天下着大雨。特警都在抗洪第一线,也不能全怪苏局。”我多次劝她。

她反问:“你相信吗?”

“我真是后悔,当时为什么不跟紧一点,那样的话,简大也许就不会出事了。”我说。

“你跟紧一点?”恐怕连你都要搭进去。

我无言以对。

……

“好了,好了,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杜晓倩,不,是杜学英的案子吧。”

“是啊。”杜习海说,“这个案子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领导很重视,老百姓很关注,压力大啊。”

我问:“大家有没有好的思路?”

张思峻说:“我们哪有啊。就看李大您了。”

“这样。”我说,“简梅配合痕检,你过去干过的,到w市杜学英家进一步核实情况。提取杜学英亲属的dna,回来后进行比对。关键是要调查出一些有用的情况。看她的家人知道些什么,特别是那些与案件有关联的情况。“

“为什么是我去呢?”简梅问。

我说:“我不是说了吗,你过去干过痕检。”

“可是我现在是重打队的。”

“这项工作本身也是重打队的重要工作。你的工作干好了,说不定能直接帮助破案。”

简梅再不说话,只是狠中有怨地盯了我一眼。我心里一惊。这姑娘喜欢和我呆在一起,说是要跟我多学东西。平时时不时关心我的生活,说是学生关心老师。28岁了,也不谈恋爱,说是不急,等她爸的仇报了在成家也不迟。昨天晚上,我们在酒吧喝酒时,其实简梅早就悄悄将单买了,我要将钱给她,可她坚决不要,说我那点工资,还要抽烟,还要养儿子,别逞强了,弄得我脸都有点红了。

“那我们呢?”张思峻迫不及待地问。

“你们有的是事干。”我说,“你们集中警力在那两辆嫌疑车上下功夫。另外就是杜晓倩手机最近的通话记录。那两辆嫌疑车我重复一下:一辆是宝马,车牌号是j.68668,它前晚21点51分进入清水花园,0点22分离开。另一辆是一辆凯美瑞,车牌j.03552,车牌与车辆本身不匹配,车牌原是一辆别克商务车的,车主早就报失。估计车子本身也是被盗车辆。它21点42分进入,22点22分离开。”

我停了停继续说:“第二辆车,也就是凯美瑞里面坐的人叫旷山峰。牌子是套的,可人是真的,我们也可以从人着手。以人找车,以人破案。”

杜习海和张思峻睁大了惊奇的眼睛,李大,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你们不知道的多了。我说。

这一刻不知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自从当警察以来,我时刻也有这样的预感。

第十三章 他就是阴立仁(上)

这一次我的预感再一次正确。

屋漏偏遇连阴雨。清水花园的案子还未理出个头绪,黄河化工厂又发案了。

左英兵打电话给我:“果毅,黄河化工厂又发案了,你快过来一下。”

“什么案子啊?”我问。

“钱被盗了。”

“钱被盗了?小案子,叫我们重打队干嘛?”

“不仅盗窃钱物,还盗窃保险柜。”左英兵说,“保险柜是什么?金融设施。苏局长指示要尽快破案。”

“哦,那我马上过去。”我说。

我让杜习海集中精力去查那两辆车。我带着张思峻赶往黄河化工厂。

黄河化工厂里已是一片嘈杂。勘察的警察、协助的厂里工作人员、讨要工资的工人。

我简单看了一下现场,感觉犯罪嫌疑人反侦察的意识非常强。现场没有留下一个指纹、脚印。事先盘子踩得好,行动中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与清水花园的案子如出一辙。

正在这时,有人给110举报,说是在盘山公路半山腰,发现一个砸坏的保险柜。左英兵让我和如东刑大的朱大迅速赶过去看看。

这是半山腰的一片紧挨盘山公路的松树林。被砸坏的保险柜和一些散落的账单,使这里显得非常的狼藉。看来,犯罪分子没法直接打开保险柜,所以采取搬走保险柜这样的笨办法。既然能把保险柜搬到这里,说明就有交通工具。可是这盘山路也是水泥硬化,找不到半点车辙。松林里本就杂乱,不容易留下有用的痕迹,再加上这阵子大家手忙脚乱,报警的看热闹的,希望天上掉馅饼的,这种发生在市区边缘、人口密集地的、与钱财有关的案子,现场保护从来就很难。

“保险柜是用铁器砸开的。保险柜上、一些账单是有指纹,但估计不是犯罪嫌疑人的。”如东刑大的朱正华大队长对我说。

我想了想,说:“所有证据、痕迹妥为保管。估计不是犯罪嫌疑人的?那也要采集起来,一个一个地进行排除。”

“行。”

“这个现场还要进一步勘察,报警人、知情人的笔录要做全。这些工作你们如东先干着。等会儿看领导怎么安排再说。“

“是。这个案子也不大,怎么劳驾市局的呢。“

我和张思峻刚回到黄河化工厂,左英兵就打电话:“苏局让你们过来开案情分析会。”

“你是支队长,你在就行了,还要我们过去干嘛。”我说。

“苏局的指示,你有什么想法,就跟苏局请假。”左英兵经常这样拿局里领导、市里领导来压我。

我只好说:“那行,我马上就到。”

可是到了合成车间,我还是忍不住将车听了下来。我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地形,脑子里快速地进行着犯罪过程重现……月黑风高,犯罪嫌疑人有预谋地制造了停电,然后一辆汽车鬼魅一样的驶入。合成车间在生产区的边缘,在它的西南面是生活区。生产区和生活区一高一低,从生活区到生产区汽车需绕行,徒步要爬一条足有100多级台阶的坡道。犯罪嫌疑人肯定是绕行到生活区紧靠生产区的地方,然后徒步爬上台阶,盗走保险柜的。

我沿着台阶慢慢往下走……夜深人静,一辆汽车驶入生活区,大家都在酣睡,有谁看到,看到了并且在意这辆汽车呢。犯罪嫌疑人从下车到盗走保险柜,快的话十几分钟,在晚上,也就是一瞬的功夫。

生活区的路面也是硬化的。我慢慢地找,终于在紧靠路面的一块泥土上发现了一个很明显的车辙印。这个路面还是很宽的,如果是正常行驶,永远压不到泥土里,就算两辆车相会,只要不是生手,也应该压不到泥土。而且车辙印这么深,不像是匆匆压过。看来这个车在这里停过。它因为想停得不引人注意,所以比较靠边,因为时间长,所以车辙印深。

我对张思峻说:“快,叫痕检来把这个车辙印取下。”

这时,左英兵又打来电话:“果毅啊,你怎么还没来啊?这里都炸开锅了。”

“炸开锅了?为啥?”我不解地问。

“工人把厂里的办公大楼围了,要工资呢。”

“把办公大楼围了?有领导嘛,要工资也不能问我要啊。”

我到厂办公大楼前一看,果然几十个工人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工人们喊着:要工资、要生存,月底了老婆小孩等钱买米,等等,七嘴八舌。

市局特警和如东分局的警察扎起人墙,防止人群冲击办公大楼、冲击办公设施、冲击楼里的领导。

我出示证件,从一角钻进了楼里。

来到3楼会议室,里面坐满了人。抽烟的、说话的,跑动的,会议室乱成一锅粥。主席台坐着苏亮,还有一个比他官大,好像是市政府的一个副秘书长。两人都拿不定主意,不停地瞟坐在旁边的一个带着墨镜,穿着咖啡色风衣的人。哦,这个人我认识,而且十几年前还很熟悉,他就是阴立仁。阴立仁1.72米左右身高,也是41岁,脸色阴郁,不苟言笑。

副秘书长说,阴总,工人把这里围着,你看怎么办啊?

你们是领导,问我干什么?阴立仁不阴不阳地说,不是有警察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副秘书长还是不紧不慢地说,阴总,市委书记、市长的意见是你们先拿出钱来,把工人的工资发了。

第十三章 他就是阴立仁(下)

阴立仁说,哎呀,我的领导,你们以为我是造钱的啊,我们搞企业的也难。而且,我们平时纳税,你们,你们警察就有职责保护我们的利益。怎么办?你们赶快破案呀,把钱找回来,我马上发给工人。

听到这里我气不打一处来:“那你的意思,你们把钱丢了是警察的责任了?“

苏副局长马上站了起来:“李果毅,这里有你说话的权利吗?你给我坐下。“

“怎么没有我说话的权利,没有我说话的权利叫我来干什么?”我不依不饶,“按照《企业事业单位内部治安保卫条例》,你们企业有责任搞好内部安全保卫,而且,公安部门、金融部门多次要求不能存放大量现金,你们竟然存放了四十多万,而且没人职守,你们没有责任吗?”

阴立仁扶了扶墨镜,向我看了一眼:“哦,果毅啊,你说得也有道理哈,那,那,我们先把工人的工资发了,你们可得把钱给找回来哦。”

“这个,哪个也不敢给你打包票。关键是你们要搞好内部管理、内部防控,防止类似的问题再次发生。”

阴立仁不阴不阳地看了我几眼,然后悄悄地跟手下说话。

过了一会,副秘书长宣布道:阴总决定先拿出20万,按比例给个人发放部分工资。会议室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工人们很快就散了。阴立仁和副秘书长也起身离开,只留下黄河化工厂的领导和警察进行案情分析。

会议室有了些许的平静。

化工厂保卫科的卢科长首先介绍了一下情况:昨天是我们厂发工资的日子,合成车间的财务员将工资领回后,突然接到丈母娘病危的消息,便将工资放进保险柜里,去抢救丈母娘去了。过去也有过类似的现象,虽然没有这次现金多,但从来没有发生过丢失的问题。犯罪嫌疑人情况摸得很准,内部人员作案的可能性比较大,我们正在配合警方进行内部审查。对了,昨晚本来有夜班,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停电,工人们才离开的,不然,车间一晚上都应该有人的。我们问了供电部门,昨晚可能因为风太大,一起短路,烧坏了变压设备,所以今早才恢复送电。

如东分局主管刑侦的副局长邹士强接着说:犯罪嫌疑人手法老到,所以外部作案的可能性也很大。关于停电,有人故意造成的也有可能。但我们沿着线路查看了一边,没有发现问题,再有就是昨晚化工厂大门保安严重失职,大门开着,保安在睡觉。

苏副局长点名让我说说,我说,从第一犯罪现场、第二犯罪现场也就是丢弃保险柜的地方来看,犯罪嫌疑人准备充分,我初步判断他们有交通工具,把车开到生活区下面停下,然后步行上了台阶,盗走保险柜的。

苏亮马上借驴下坡:“李果毅说得有道理。那这个案子成立一个指挥部,我任指挥,左支队任副指挥,下面成立专案组,李果毅任专案组组长。”

“不行。”我说。

“为什么不行?”苏副局长很不高兴。

“我还有清水花园那个案子。”

“那个案子可以放一放。”

“那可是命案那。”

“命案怎么了?你知道阴总是什么吗?他是市人大代表,他逼着我们尽快破案,我们能马虎吗?”

“市人大代表怎么啦?市人大代表的钱就是钱,老百姓的命就不是命?或者说是贱命?”

“你,你,,,”

“关键的关键,许局长给我下了军令状,你也给全市人民说了,清水花园的案子要在奥运前破。”

苏亮呼呼地出气,再不说话。

左英兵见状,便说:“这样吧,苏局,这个案子由我和邹局牵头,以如东刑大为主,力争早日破案。”

“那就这样吧。”苏副局长说完,气匆匆站起身,走了。

第十四章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上)

苏副局长气匆匆走了,其实我也十分的生气。也不知道别人还说了些什么,自顾自地驾车回到了办公室。

我心里想,犯罪分子他不管你忙不忙,他不管你是不是为成功举办奥运做准备。他一旦有了犯罪的动机,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实施。公安民警疲于奔命,全都是犯罪分子惹的祸。可是作为领导,你要知道个轻重缓急,什么事情是大事,什么人来抓大事,你心中应该有个数。事情再多,工作再忙,都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啊。我就搞不清楚了,苏副局长当领导干部这么多年了,难道他连这些最基本的工作方法都不知道?清水花园案件与黄河化工厂案件,一个是命案,一个是侵财案件,孰轻孰重,一目了然,怎么会颠倒了呢?一个老百姓的一条命还不及一个老板的40多万元钱?

我不是不想破黄河化工厂的案子,也并不是不关注这件案子,但我知道清水花园的命案更重要。我多么想我是一个超人,一夜之间将黄河化工厂的案子和清水花园的案子全破了,一夜之间将所有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但谁都知道,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难道他是有意为之?就是要把一个老板的40多万元钱,放在比一个老百姓的一条命更重要的位置?那他就更不应该了。这些年我们天天在说,要树立社会主义法治理念。什么是社会主义法治理念?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公民的法律地位一律平等。有钱的人法律地位就高,没钱的人法律地位就低?这不叫法制,这叫人治!

想着想着我的气慢慢就消了。这些年有很多事都是这样,每次遇到不公正的事情,也没谁做我的工作,自己想着想着就过去了。

我把张思峻叫来:“我们俩合计一下黄河化工厂这件案子。”

“你不是不管这件案子吗?”张思峻说,“刚才还顶撞了苏副局长,现在怎么又出尔反尔?”

“我说不管,但不等于不研究。”

“可是,这个案子已经交给别人了。”

“交给别人就不能研究啊?”

“那你说能就能呗。那你说怎么个研究法?”

我思忖了一会儿,然后说:“我怎么觉得最近这两件案子给以前我们以前办的案子有点不一样。清水花园的案子我们暂且不说,就说黄河化工厂这件案子,我感觉有精心的谋略在里面,不是那种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案件。情报之准确,策略之得当,手法之干练,反侦察之成功,就像盗贼中有支特战队……。”

“那你的意思是这件案子破不了?所以你不接它。”张思峻问。

“不,不,不,任何犯罪都会留下蛛丝马迹。”我说,“你比如说突然的停电,你以为是偶然的吗,再有他既然能获取情报,那他无非是采取人力和技术两种手段,从本案来看,采取技术手段获取情报的可能性是没有的,也是不会有太大作用的,那他肯定是采取人力手段,而且这也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对吧。”

“对啊。”张思峻睁大了惊奇的眼睛。

“我现在感兴趣的不是案件本身,相反是犯罪心理。今天看到阴立仁我就在想,阴立仁在j市可是鼎鼎大名,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黄河化工厂这几年因为污染严重,周边老百姓多次上访市委、市政府,可以说是引起了民愤。你说是周边老百姓干的,应该谋划不会这么周密,算计不会这么精准。那会是谁呢,他会不会专门针对阴立仁、专门在太岁头上动土呢?他会不会有劫富济贫心理呢?”

张思峻茫然地看着我,一个劲地摇头。

算了,算了,不说它了,还是回到我们的本分吧。清水花园的命案,这才是我们的本分。我想着、说着,突然问张思峻:“简梅有消息了吗?”

“应该就这两天回来吧。”

我说:“你找机会再一次询问银杏酒店的马东,看他还知道一些杜学英的什么情况。”

“好。”

……

第十四章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下)

简梅他们终于回来了。

左英兵主持召开“2.20”案件刑侦支队内部案情分析会。简梅汇报了这次去w市的情况。她说,w市公安局给他们提供了热情的帮助,杜习海的同学也出了不少力。杜学英的父母都才50岁不到,而且都在w市里打工,家庭生活条件不算差,不是很缺钱。家里修了新房,而且只有她一个小孩。

据说杜学英自小就羡慕虚荣,人也长得漂亮,初中毕业后没有考上重点高中,本来家里想让她上职中,她不愿意,跟着老乡外出打工。先是到了浙江那边,挣了一些钱,有三、四万的样子,拿给家里用于修房。然后说浙江那边太远,经常想家,便到了j市,说是在美容院上班。平时基本上两三天就要给父母亲打电话,最后一次是2月20日下午打给她父亲的。据她父母讲,杜学英心性高,家里多次给她介绍男朋友,他都看不上,这两年她的同学很多都结婚了,但是她并不急。她父母说布清楚她在j市有没有男朋友。

痕检人员说,dna比对结果已经出来,就像大家所期待的一样,杜晓倩就是杜学英,相似率99.99%。

张思峻介绍了他再一次询问银杏酒店马东的情况。马东说,杜学英与他分手,一方面是嫌他穷,但更主要是她又傍上了一大款。据说这个大款是阴氏家族的。因为好久没有联系,其他方面也说不具体。马东的说法与我们在“茵梦湖”掌握的情况是一致的。

杜习海先是介绍了那两辆嫌疑车的情况,j.68668宝马车,是“立仁”集团三当家阴立家的。j.03552凯美瑞车,这是一辆套牌车,李大说车上坐的是旷山峰。旷山峰,男,今年42岁,转业干部,据说最近正在筹办一家咖啡店。因为没有领导的进一步指示,就没有开展更进一步的侦察工作。然后他又介绍了杜学英手机的通话情况,杜学英遇害前手机通话频率比较高的,除了家里就是阴立家。2月20日下午,他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晚上9点过,阴立家给她打过电话。

“晚上9点过,阴立家给她打过电话”我心里一个咯噔。

听了大家的汇报,左英兵说他要请示一下苏副局长,然后再决定下一步的侦察方向。他走了出去,几分钟后回来,说,“苏副局长说,专案组集中精力开展对旷山峰的侦察。“

“旷山峰?”我说,“从种种迹象来看,阴立家嫌疑更大,为什么重点不是阴立家?起码也要同时开展侦察啊。”

“苏副局长说,‘立仁集团’是我们市有影响的企业,阴立仁又是市人大代表,对阴立家的侦察要慎重,要研究,要请示领导。”

“阴立家又不是阴立仁,为什么要慎重,要研究,要请示领导?”

“这个是苏局长说的,可能……”

简梅一下子站起来:“可能什么啊,可能是官商勾结吧。”

左英兵脸一下子红了,“简梅,你怎么这样说呢。”

我一看要乱,马上把话接过来:“那好吧,我们按领导的指示办。”

我是这样想的,简梅还年轻,人生的路还很长,不能因为这件事影响一生,那样的话,我就太对不起简一雄了。至于阴立家,如果是他做的案,他绝对是跑不脱的。

我们回到重打队办公室,简梅还是气呼呼的。我安慰道:“放心吧,小简,任何人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任何人的违法行为都将依法受到追究。”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对,任何人都没有超越法律的特权,任何人的违法行为都将依法受到追究!

杜习海问:“李大,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按照领导的指示办。”

“怎么按照领导的指示办呢?”

“传唤旷山峰。”我说,“简梅,不,杜习海负责办理传唤证,记着要让苏副局长签字。其他人做好资料准备。”

旷山峰被杜习海、张思峻准时带到。这小子近几年不太见也不见老,眉毛还是那么浓,连阔还是那么亮,还是那么英俊、还是那么潇洒,还是那么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们见了面,只是淡淡地握了一下手。

旷山峰坐下,满不在乎地左顾右看了一会,然后摘下墨镜,那在手上。

我问,简梅作笔录。

“姓名。”

“旷山峰。”

……

“旷山峰,你2月20日晚上在干什么?”我问道。

旷山峰,眉头一扬,好像不经意地松了一口气,“2月20日晚上,过了这么久,我得想想。”

“好好想想,认真回答。你的任何言语,都将记录在案。”

“别吓人,我知道,我的任何言语都将成为呈堂供证。”

在一旁的杜习海沉不住气了:“老实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公安局。”

我用眼色制止了杜习海,心想,旷山峰“干革命”的时候,你娃还穿开裆裤呢。

“好好想想,你2月20日晚上在干什么。”

“哦,想起来了。在家看电视。”

“有谁证明?”

“我一个人,有谁证明。”

“那我再问你,2月20日晚上你到过清水花园没有?”

“好像去过,又好像没有去过。听说清水花园那天晚上除了人命,你们该不会怀疑是我杀了人吧。”

“你再好好想想,你到底去过没有?”

“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那你在询问笔录上签字,然后就可以走了。”

“好吧。”

旷山峰在询问笔录上签了字,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小子明显在说谎,而且我看他就是监控录像上那个人。李大,你怎么就让他走了?”杜习海问。

“没办法,没有证据。”我说,“你以为那个监控录像能证明什么?那么模糊,他完全可以不承认是他自己。不让他走?传唤时间不能超过12小时,到时候你还得让他走。”

第十五章 男人放松,酒和女人(上)

“什么?公安局要传唤我?”那天我正跟沙胖子聊天,突然有人敲门,沙胖子去开完门,然后回来对我说,公安局要传唤首长。

“首长,是不是黄河化工厂的事漏了?”沙胖子悄悄问我。

我不吭声,因为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黄河化工厂的事漏了。公安局要传唤我,公安局要传唤我,会是什么事呢?先不管他。我把墨镜戴好,然后对沙胖子说:“叫他们进来吧。”

进来三个警察,有一个好像见过,是我们这个社区的民警,其他两个没见过。其中一个立定然后问我:“你是旷山峰吗?”

我扶了扶墨镜:“我是旷山峰。”

“我们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说着出示警官证和传唤证。

我拿过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必须的。假警察多了去了。万一是阴立仁或者什么名不见经传的混混绑架我怎么办,所以必须看清楚。另外,就是真警察,现在正在抓执法规范和执法程序规范,手续不全,我也可以不理会。

“传唤,我又没有做什么违法的事。”我故作镇静。心里再虚也不能表现出来。我是久经沙场的人,在几个小警察面前,岂能俊容失色。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几个小警察年轻,看得出来有一丝丝的慌张。

“好吧,好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陪你们走一趟。”

我的话一出口,警察们好像松了一口气。

临出门我给沙胖子递了个眼色。

在去公安局的路上,我反而平静了许多。因为我简单回顾了一下黄河化工厂这件事,感觉没什么疏漏。就是有什么疏漏,我基本上是在幕后,他们要传唤也传唤不到我头上啊。

汽车在有节律的颠簸,我却一下子又想到了沙依。

我就是这样,越紧张越走神,越有压力越想放松。男人放松,一则是酒,二则是女人。酒有时候是个好东西,高兴的时候是个好东西,不高兴的时候就不一定了。抽刀断水水更流,借酒浇愁愁更愁。而女人不一样,不管是高兴的时候还是忧愁的时候,都能让人舒张血管,云里雾里。爽则更爽,愁则转爽。

那天完事后沙依便悄悄地离开了。我从不喜欢与女人相拥而眠。当兵以后我就独自一人睡觉,已成习惯。我想没有女人能改变我的这种习惯,除非是温雪玉。

自始至终沙依都没有说一句话,显得温柔而淑静。其实她也是大学生,也很有思想,在我高兴的时候也喜欢听她分析一些事情。但总的说来我讨厌女人絮语......中午看《j市早报》一下子就看到了有关黄河化工厂保险柜被盗的消息:“如入无人之境 黄河化工厂保险柜不翼而飞”,正如我设想的那样,工厂工人吵翻了天,警方还没有任何破案线索.......现在有些高科技犯罪,网上的、电信的诈骗,我会去干这些事吗,那不伤天害理吗,我肯定不会干的。回归传统,在传统中体现智慧,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正想着入迷,汽车就停下了。

我被带到了刑侦支队。这个地方我路过几次,对里面的情形也打量过几番,想不到真进来了。

你猜是谁传唤我?李果毅,这个烂人,虽然平时来往不多,但终归是老战友啊,也不提前打个电话,还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当他问我2月20日晚上的事情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就落下了。可想而知,整个过程我都是一推六二五。我又没干过什么,你又不敢刑讯逼供,说那么多干什么。

从公安局回来,整个一天我基本上都躺在床上。外面太冷,心里觉得晦气。打开电视,成天播报的就是南方的雨雪冰冻灾害还有就是美国的次贷危机。从1月10日起中国浙江、江苏、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广东、广西、重庆、四川、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和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等19个省级行政区均受到低温、雨雪、冰冻灾害影响。其中湖南、湖北、贵州、广西、江西、安徽等6省、区受灾最为严重。截止到1月31日18时,因灾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已经达到了537.9亿元......:随着2006年美国房地产泡沫破裂,华尔街金融风暴冲击,全球股市大幅下跌,愈演愈烈成为全球金融危机!贝尔斯登破产,雷曼兄弟倒闭,美林证券被吞并,华盛顿互助银行告急!

离2012世界末日还有好几年,世界就开始颠乱。我心里想。

第2天早上9点过,我正想起床,手机突然响起,是本市一个陌生座机,一接突然听到了失踪好多天的白健全的声音:

“老大,我是白健全。”

第十五章 男人放松,酒和女人(下)

“你死到哪儿去了,好几天都不见人影。”

“老大,我在局子里,他们说我强奸、**。”

“什么?说你是强奸犯、**犯?你看你那尕身体,谁信呀。”我故意把声音放得很大。

白健全说:“警察相信,他们成宿成宿地审问我,他们还把我的手反铐在桌子上,也不让我打电话。我都几天没有刷牙了。”

我放低声音:“你不要急,我们正在想办法捞你。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在高原路派出所。老大,你快一点啊,我实在受不了啦。”

“你没连累其他兄弟们吧?”

“放心吧,老大。”

放下电话,我不禁在心里感叹道:这白健全还真是“钢铁战士”啊。

我洗漱完毕,便打电话把王刚叫来。“白健全的事怎么样了?”

“首长,我找几个道上的朋友打听了,都不知道他被关在哪里。”王刚虽然性格粗野不羁,这时脸上也泛起了微红。

“你那些道上的朋友都是酒肉朋友,能办成什么事。”我说,“白健全被关在高原路派出所,你找个人给他送点生活用品去,顺便捎上两条烟。你自己不要出面防止把你也关进局子里。”

“是,首长。”王刚说着出去办事去了。

我开始思考捞白健全的办法,可想来想去所有的思路都往阴立仁身上集中。开始也想到了李果毅,可是觉得他虽然在公安局,但官不大,说话不算数,而且还一本正经。所以只有找阴立仁。用阴立仁的钱去贿赂阴立仁,呵呵,太滑稽了。可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这位老战友、“立仁”集团老大,他是j市家喻户晓的人物,肯定在白道上也有不少关系。

我拨通了阴立仁的手机,接电话的是他的手下。我说:“我找阴总,我是他的战友旷山峰。”

阴立仁仁接过了电话:“山峰啊,怎么给我报喜来了?我就说嘛,做成了这么漂亮的一单生意,也该给老战友打个电话,让我也分享一下你的喜悦嘛。”

我一惊,“立仁,我怎么听不懂。我能有什么喜事?喜事都在你的身上呵。”

“你就别装了,黄河化工厂的保险拒不是你干的?在j市除了你还能有谁有这样高超的手法。你不要以为黄河化工厂是我的就不敢说,我是大老总,下面的人丢了钱,他会赔,关我屁事。而且那几个钱,在我这里就是毛毛雨啦,不要太在意咯。”阴立仁故意很放松,放松得有些不自然。

但却是一惊,心想,这阴立仁也够阴的,他怎么比警察还厉害?浑身不知不觉冒出冷汗,可嘴上还是说:“你就别瞎猜了,你知道我是做正当生意的。黄河化工厂的事我也是从晚报上知道的。”

阴立仁阴阳怪气地一笑,“做正当生意的,你是说我吧。好了好了,咱们老战友之间就别绕了,快说找我有什么事吧。”

我心一横,说:“立仁,是这么回事,我有个兄弟叫白健全被别人污陷,关进了高原路派出所。我知道你在世面上路子宽,能不能找个人帮着说个话,没有证据就给放了算了。”

“这不就是小案一个,小菜一碟吗,”阴立仁话锋一转,“你拿20万来,我去帮你打通关节。”

“20万?太多了吧,你知道我又不是你那样的大老板,再说最近手头也有点紧。”

“我知道20万对你来说不多。这样吧,你把钱送过来,我给你老战友一个面子,安排你与j市公安局的苏副局长和高原路派出所的谢所长吃个饭。”

“有把握吗?”

“什么话,我叫他们,他们什么时候敢不来。”

“哪好吧,我就豁出去了,等一会儿我叫人把钱送去。完了你安排我与苏副局长、谢所长见个面,就在太阳大酒店吧,日子由你定,越快越好。”

挂断电话,我坐在沙发上足足沉思了有30分钟,不是舍不得20万元钱,反正是不义之财,来得快去得也快,何况是取之于阴立仁用之于阴立仁。而是阴立仁这样明确地说黄河化工厂的事是我干的,是他猜的、蒙的,还是有什么把柄,自己吃不准。我还自以为这是一件得意之作,现在看来说不定成了“豆腐渣工程”?

我打电话叫来了沙胖子,将我的忧虑告诉了他。

沙胖子也颇为诧异:“会不会是我们内部有人走漏了消息?”

“也说不准。”我说。这沙胖子不愧为军师,一下子说到了我心里最担心的事情。

“首长,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阴立仁要是从我们内部打开了缺口,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万幸的事到目前为止,阴立仁还没有报案的打算。”

“他不会报案的,”我说,“这个人我太熟悉了,他对黑吃黑这一套精通得很。刚才我让他帮忙捞白健全,他要了20万元,还说是给老战友一个面子。”

然后我和沙胖子一起分析了我们内部可能出问题的环节,分析来分析去,疑点都集中在了李味身上。到目前为止,我对沙胖子是信任的,王刚刚刚见过,没见他有什么异常,唯有这个李味的嘴巴时常漏风,叫人很不放心。

“首长,我叫人把他做了。”郭胖说。

我摆摆手,说:“急躁的毛病又犯了。现在只是猜测,又没有真凭实据,对自己的兄弟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动不动就要人命呢,怎么能做违法的事呢?静观其变吧。不过要从这件事吸取教训,这个保密工作要引起我们的高度重视,保密如保命啊!”

“是,首长。”沙胖子说,“那我现在是不是把钱给阴立仁送去?”

我点了点头。心想,阴立仁,这钱你暂且拿去。钱是搬家的,今天到你家,说不定明天又到我家。

第十六章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上)

旷山峰不羁地走了,我的心里反倒很不是滋味。

战友传唤战友,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它绝对应该算得上是一出悲剧。

这小子一定怪我事前没有知会一声,打个电话啊什么的。可能吗?我是谁,我是人民警察。

虽然在三个战友里面,我是最清贫的,但我头顶国徽,肩扛正义,代表着法律的尊严。

是警察,就要忠诚,忠诚于法律,忠诚于人民。“忠诚可靠、秉公执法、英勇善战、纪律严明、无私奉献”是人民警察的警魂。我敬奉三国大将关羽,关羽能跃居历史名将之上,历代皇帝加封他为“协天护国忠义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帝圣君”,由武将升为“君”、“帝”,皆因他义薄云天、千秋忠诚!

山峰啊山峰,我们虽然是战友,但你和阴立仁,不管你们谁犯罪,谁践踏了法律的尊严,我都将义不容辞地将他绳之以法。

不由得想起刚当兵的时候。

那时候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我和旷山峰、阴立仁是一个闷罐车皮拉到西北的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的。不知道坐了多少天的车,在骨头快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的军营。说是军营,其实就是戈壁滩上的一个院子,院子很敞,有操场、单双杠等,就是不见房子。才刚刚10月底,可是这里的北风已经呼啦啦地吹了,吹在脸上冰疼冰疼的。

“我们住哪儿呀?”有人怯怯地问。

“谁在说话?”接兵连长拉高了嗓子吼道,“队列里不许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了,是战士就不能把自己等同于老百姓,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大家明不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明白。

不一会儿,来了一些老兵。接兵连长开始分班。阴立仁分在一班,我分在十一班,旷山峰分在十二班。班长带我们到班里。那时候对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疏,稀里糊涂的,就被班长带到了地下。“这叫地窝子,冬暖夏凉,很舒服的,比住在地面的房子里好多了。”

地窝子?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一种住的地方叫地窝子,难怪地上不见营房咧。可是它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一进来就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一股霉味?

新兵训练是艰苦的。立正、稍息、正步、齐步、跑步、单双杠、木马、射击。不几天,大家脸上普遍褪了皮,手上也开始裂口子。

班长说,你们应该去买点“百雀羚”、“棒棒油”,最起码也得买点“宝宝霜”,擦了就会好些。

原来以为当兵威风凛凛的,想不到当兵还这么麻烦。还要用女人用的化妆品。老百姓只看到当兵的阳光、阳刚的一面,真不知道私底下他们的苦与累!

我们这批兵来自四个省份。大家外出一般都是找老乡结伴。外出是有比例的。也许是天意,我当兵第一次外出,就是和阴立仁、旷山峰三人一起的。也不知道是谁找的谁,反正来自一个地方,反正是老乡。

阴立仁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有城府,旷山峰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玩世不恭。当兵这么苦,他们好像没感觉一样。

我们到了县城。说是县城,在内地也就一个小镇那么大。一条街,几个店。我们买了洗漱用品、棒棒油、信纸、信封等。一看时间还早,就说找个地方喝酒。好久没有喝酒吃肉的感觉啊。

好不容易找了个饭馆,又脏又臭,也没什么菜,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了酱猪头,花生米,三个人便喝起来。边喝边说,就和几口就行了,千万不要让班长闻到酒味,不然要挨处分。

酒还未过三巡,进来几个地痞,说是我们占了他们的地方,要我们挪地方。原来这里冷,房子里都升着火炉,我们来得早,把靠火炉近的那张桌子占了。

旷山峰一下站起来:“什么意思,难道这里还是你买下的不成。”

呵呵,整个县城都是老子买下的,怎么了?不服气?臭当兵的。

其他几个地痞也在起哄,“当兵的,傻嚯嚯,钱不多,水忒多。”

服务员跑来劝架。对我们说,这几个是有名的泼皮,全县城没人敢惹,你们还是让一下吧。

旷山峰说:“几个地痞怕什么,我们还偏就不让了。”

挑头的那个,提起一条板凳就扑了过来。阴立仁向旁边一闪,一个绊子,那家伙就是一个狗吃屎。我和旷山峰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打完我们就跑。那几个地痞追了一阵见追不上,只好做罢。

路上,我们订立攻守同盟。回去后谁也不许泄露喝酒、打架的事。谁泄露谁就天诛地灭。

第十六章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下)

我们三个曾经也是生死之交啊,我这样想着……

杜习海冷不丁问我,把我的回忆打断。他问:“j.03552凯美瑞车,这是一辆套牌车,李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从这辆车下手?”

我故意问道:“怎么个下手法?”

“一是抓住他套牌的把柄,可以从违反交通法规着手,让他说出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二是可以从套牌的来龙去脉深挖他的一些犯罪历史。”杜习海说得头头是道。

简梅不愿意了:“我觉得你杜习海脑子进水了。你这是侦察方向有问题。李大那天说了,从种种迹象来看,阴立家嫌疑更大,要重点侦察阴立家。”

杜习海不服气地说:“我们可以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嘛。”

张思峻这时接话道:“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实际上干活的就我们几个人,人手够吗。”

“可是案子发生这么多天了,我们好像还没有多少进展,急啊。”杜习海说。

“心急吃不得热汤圆。急有什么用。”简梅说。

“是啊,急有什么用。”我说,“谁说我们没有多少进展?起码在短短几天里我们把一个无名女尸身份得到了确认,而且我们还做了许多艰苦细致的调查摸排工作,目前来看侦察方向也是基本正确的。破案如大海捞针,既要靠智慧也要靠运气。犯罪分子狡猾得很,哪有那么容易就抓住的。只要我们心里有法律,不懈努力,运气肯定在正义这一边。”

“李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作报告了?”杜习海说。

张思峻说:“李大,你说点具体的行不?到底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怎么办?”我看看大家,说,“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们说?”简梅不解地看着我。

“对,大家说。”我说,“今天没事了,大家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晚上放松放松,会会恋人啊,做做饭啊,总之要换换脑子,明天一上班,都给我集中精力想下一步怎么办。”

大家一阵欢呼,说李大给我们放假了,今天晚上可以放心干点自己的事了。千万别打电话啊。有什么事,李大你给我们挡着啊。

杜习海、张思峻一闪就不见人了。简梅还在那里不知忙着什么。

“简梅,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说让我们会会恋人,我又没有恋人,那么急干嘛?”

“没有恋人可以找啊。”

“在没有找到之前,我要你陪我。”简梅说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看。

看着她那深情的目光,我一阵心跳加速。“让我?我?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两个走在街上,别人一定将我们当成一对父女。”

“你有那么老吗?你把我父亲叫师傅,我们最多也就同辈人。”

“就算是同辈人,也不可能。”

“不嘛,今天晚上,我就要叫你陪我。”简梅说着,跑过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我的脸一红。“放开,像什么话。”

“你,你,什么意思嘛?你不就是嫌我不温柔嘛。”简梅说着,一溜烟跑了。

我急忙说:“简……”话未说出口,人已不见了。

简梅,你温柔。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侠骨”,就没有“柔情”,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铁面无私”,就没有“风情万种”?可是,你纵有无限柔情,你纵有风情万种,那也是另外一回事。

我只需要你的侠骨和铁面。

我想起了赵小曼,我的前妻,李翱的母亲……

第十七章 这是一个难以忘怀的女人(上)

……

近几天有一个女人的影子老在我的脑海里盘旋,她就是温雪玉。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女人,这是一个令人刻骨铭心的女人,这是一个令人矢志不渝的女人。不可否认,她影响了我的人生轨迹,她影响了我20岁以后的生理和心理。我曾经是那样的痴迷于她,以至于她跟了阴立仁后,我顿时茫然无措,失魂落魄,失去了生命的动力,少言寡语,心情抑郁;茶饭不思,骨瘦如柴;夜晚失眠,浮想联翩;精神分裂,人格变形。曾经在长达3年多的时间里,我都是依靠安定和谷维素维持大脑的基本正常运转。再后来我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仇视社会,报复社会;仇视女人,摧残女人。从一定意义上讲,是温雪玉造成了我的堕落。她是我的女神,又是我的敌人。

我就是这样矛盾。人的成长,始终伴随着矛盾的,可以说贯穿一生。不过,矛盾又是统一的,不然,人如何发展进步呢?只不过,这个统一,各人各不相同。有人统一后的结果更差,有的人更好,有点轰轰烈烈,有的平平淡淡。这里的统一,是各种矛盾后的最终结果。我属于轰轰烈烈那种人,但这是一种什么样的轰轰烈烈呢?

这么多年来,她的影子牢固地占据着我脑海中关于情感情调的那一部分,很多女人都试图将它赶走,但最终都没有成功!

我必须要尽快见到她,这种想法是我在j大门口碰见她时就产生了,而且这两天这种想法越来越强烈。

约温雪玉见面比想象的要容易一些。我打通她的手机说想要见她,她略为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

“北岛”咖啡厅,一个富有诗意的具有东洋气息的场所。咖啡厅里各种藤萝缠绕,气氛静谧而淡雅,一名年轻的美女十分投入地弹着钢琴曲《致爱丽丝》,穿着紫色服装的服务妹和服务生在有条不紊地侍候客人。我和温雪玉要了一个包厢,这样的话我们的谈话更随意一些,也不会影响到其他客人。

其实,在这种优雅的场所我还是挺绅士的,暴烈、浮躁跑得无影无踪,一种善意的微笑不需要经过任何伪装便浮上脸面。兽性消循,人性回归!

当然,我将要开业的“奥运宝贝咖啡屋”不可能办成这个格调。它肯定是一个既雅静又火爆,既文明又粗野的场所。我要开辟一条咖啡屋经营的新渠沟,我要寻求一条谋取暴利的新道路。

温雪玉今天穿着一件粉色套裙,白晰的皮肤被映衬得细嫩柔滑,加上她的天生丽质,不知情的一定以为她只有三十二、三岁。她面带淡淡的忧愁,举止从容不迫、稳重大方。进了包厢,她在沙发上与我相隔80厘米的地方侧向坐下。然后说:“本来我也很想找你聊一聊,这么多年来这种想法天天都在折磨着我。可是我有心理障得,这个你应该能理解。”她说着眼晴里竟有了泪花。

我的鼻子也开始有点发酸,等服务妹点完饮品,我问道:“我们可能有17年没有见面了,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

“还好。”温雪玉说,“我与女儿相依为命,虽然有些孤苦,但总算挺过来了,现在女儿也上大学了,我这辈子也就满足了。”

说到温莎我的脸上微微一红,“你女儿都上大学了,你挺幸福的。你女儿是……”话到嘴边我又咽了下去。

“你也不成个家,就这样混。”温雪玉说着轻轻抽泣起来,“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我在你面前是个罪人。”

我也泪眼朦胧,“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什么选择的权利哟,都是阴立仁这个王八蛋……,他害苦了我。”

“对于你与阴立仁,我不想说更多的话。可是你后来怎么又在很短时间内与阴立仁离婚了呢?”

“一言难尽呀。”温雪玉一脸的无奈,一脸的无助,一脸的无辜。

第十七章 这是一个令人难以忘怀的女人(下)

我掏出面巾纸递到温雪玉手上并乘机抓住她的手进而想亲吻她。这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事,这是我多年来趋之若渴的事。我头昏目眩,仿佛又回到了17年前。可温雪玉却镇定地用另一只手礼貌地挡住了我。

她说:“山峰,你也应该成个家了,再不能这样下去了。你看你这几年都干了一些啥事,你以为我不清楚?我知道你这是在报复我,

你不仅在报复我,也是在报复社会,但你不能拿自己的青春拿自己的生命做代价呀。”

“你知道,我的心中只能容得下你。”我好像腼腆得像个初恋的处男,脸上似乎有了红晕,手脚无措,目光迷离。

“世上的女人多得很,你现在要找,十七、八岁的也能找得上。我已经是半老徐娘了,而且又离过婚。我早就发誓,这辈子再不嫁人

了。”

“在我心中你永远年轻。”我说的是真心话。

“你再别说这些傻话了。我求你了,山峰,再别这样下去了。”温雪玉话语中带着哀求。

正在这时阴立仁打来电话。真是太巧了,十几年来我第一次见温雪玉,n年来阴立仁第一次打电话给我。就像约定一样。太有意思,

太有意思了。

当然,阴立仁不会无缘无故打来电话的。他还没有开口,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一定是我上次托他的白健全的事有了眉目,20万看

来他可以吃定了。

阴立仁说苏副局长和谢所长给我约好了,时间就定在明天晚上。

我谢过他,匆忙挂断了手机。

通话的时间非常短,可温雪玉还是有所察觉,“刚才电话里好象是阴立仁的声音?”她说,“全j市的老百姓都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

不可以与他来往。”

“没事的,雪玉。”我故意说得轻描淡写,“我们最近有点生意上的交手,完了就了。我不可能与他成为朋友,不仅因为他是那样的人

,更主要的他是我刻骨铭心情敌!”

……

太阳大酒店是家五星级的酒店,它是目前j市最好的酒店。当官的有钱的对它是趋之若骛,老百姓包括普通公务员对它只能是临店羡

食。第二天下午6点钟我和沙胖子准时到达这家酒店,先察看了豪包和服务员,甚觉满意,然后来到一楼大厅,坐在沙发上边抽烟边等

二位警官。这两人我对不上号,我让沙胖子在酒店门口盯着,看见从警车上下来的就问话迎接。约摸6点半,沙胖子顺利地接上了苏副

局长和郭所长。我迎上前去,毕恭毕敬地说:“苏局长、谢所长大驾光临不胜荣幸。”

“旷老板,你面子大呀,搬动了阴总,我能不来吗?”苏副局长说话中气很足,嗓门很大。郭所长唯唯诺诺,一个劲地点头,完全没有

平时的派头。局长在,所长自然就是配角。

在豪包坐定,鲍鱼、鱼翅、辽参一上,不一会儿4个人便喝了4瓶茅台酒。苏副局长舌头发硬,断断续续地说:“旷,旷老板,我够给

你面子了。公安部的‘5条禁令’你知道,知道吗?让上面发现了是要被免职开除的......我说的是工作时间啊,现在是晚上,没事。工作时

间我绝对不会喝酒的,你,你想给我下套?休,休想。唉,最近真是忙得很,清水花园命案,黄河,黄河化工厂保险柜被盗,工人等着

领工资,上面,上面催着破案,,忙得我们成,成天不着家。”

我心里想,成天不着家?成天不着店就好了。

“案,案子能不能破?”我问,然后悄悄观察苏副局长的表情。

苏副局长满脸通红,好像没什么表情,他结结巴巴地说:“破,破个屁,犯罪分子狡猾得很,手法高,高,实在是高,比高家庄还高

,线索无,没,没有一点线索,没,没留下一点痕迹,怎么,怎么破?谁有能耐谁,谁,谁。……不过啊,这件案子涉及到阴总,那,

那是阴总的钱啊,不找回来,能行吗?哎,你问这么多干嘛,又,又,又不关你的事。”

我心里笑道:你这个笨猪,你怎么知道不关我的事。嘴里说:“是,是,不,不关我的事。我只是随便问问,关心治安形势。”

“快,快说说你自己的事,事吧。”

“是这样的,我有个兄弟叫白健全……”我将事情给苏副局长说了一遍。

苏副局长听完了,问谢所长:“有这么回事?”

“有,有这么回事,但事情不,不象旷老板说的那样。告白健全的女人有证据,她拿,拿来了短裤,上面有很多人的jīng液,其中,其

中就有白健全的jīng液,化,化验过的。”

“白,白健全这人不检点,那个女,女人说不定是个卖淫的。”我说。

“好像是个卖淫的。”谢所长说。

“卖淫的平白无故地,地告你干嘛?无风不起浪,浪,对吧。”苏副局长说,“这事有点麻烦,现在我们正在进行社会主义法制理念教

育,正,正在搞执法,执法规范化......不过旷老板说了,谢所长你们对白健全能照顾一点就照顾一点,能打点擦边球就打擦边球。女人

嘛,女人嘛就,就是麻烦,搞了就搞,搞了就搞了嘛,还告什,什么状嘛。”

谢所长答道:“是,我们按照苏局的意思办。”

我说,女人就是麻烦,要不要给苏局长、谢所长找点麻烦???

苏副局长说哪怎么行,**员、人民警察怎么能干这些事呢?

我说不是让局长干坏事,只是听说最近这家酒店娱乐城从北京来了一批野模,想让局长了解了解她们,看她们嘴里有没有什么破案

线索,这也是为了工作嘛。

苏副局长一听眼开眉笑,睁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我说,既然是为了工作,那就见见她们,说不定还能破个大案呢。

沙胖子给苏副局长和谢所长各开了一个房间,然后又各花2000元给他们找来了野模。安顿好后沙胖子问是不是给我也找个野模?我

说喝多了不行了,得赶快回家。什么野模,家模也不行了。说真的我不愿喝酱香型的酒,但很多官员觉得只有喝它才上档次,我也只好

舍命陪小人。

回到家里,我吐得一塌糊涂、一干二净,直到吐出了胆汁。

第十八章 钱不多,水忒多(上)

旷山峰不羁地走了,我的心里反倒很不是滋味。

战友传唤战友,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它绝对应该算得上是一出悲剧。

这小子一定怪我事前没有知会一声,打个电话啊什么的。可能吗?我是谁,我是人民警察。

虽然在三个战友里面,我是最清贫的,但我头顶国徽,肩扛正义,代表着法律的尊严。

是警察,就要忠诚,忠诚于法律,忠诚于人民。“忠诚可靠、秉公执法、英勇善战、纪律严明、无私奉献”是人民警察的警魂。我敬奉三国大将关羽,关羽能跃居历史名将之上,历代皇帝加封他为“协天护国忠义帝”、“神威远镇天尊关帝圣君”,由武将升为“君”、“帝”,皆因他义薄云天、千秋忠诚!

山峰啊山峰,我们虽然是战友,但你和阴立仁,不管你们谁犯罪,谁践踏了法律的尊严,我都将义不容辞地将他绳之以法。

不由得想起刚当兵的时候。

那时候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了憧憬。我和旷山峰、阴立仁是一个闷罐车皮拉到西北的那个不知名的地方的。不知道坐了多少天的车,在骨头快要散架的时候,终于到了我们的军营。说是军营,其实就是戈壁滩上的一个院子,院子很敞,有操场、单双杠等,就是不见房子。才刚刚10月底,可是这里的北风已经呼啦啦地吹了,吹在脸上冰疼冰疼的。

“我们住哪儿呀?”有人怯怯地问。

“谁在说话?”接兵连长拉高了嗓子吼道,“队列里不许说话。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一名光荣的人民解放军战士了,是战士就不能把自己等同于老百姓,就要服从命令听指挥。大家明不明白?”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明白。

不一会儿,来了一些老兵。接兵连长开始分班。阴立仁分在一班,我分在十一班,旷山峰分在十二班。班子带我们到班里。那时候对那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生疏,稀里糊涂的,就被班长带到了地下。“这叫地窝子,冬暖夏凉,很舒服的,比住在地面的房子里好多了。”

地窝子?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第一次听说世界上还有一种住的地方叫地窝子,难怪地上不见营房咧。可是它真的有那么好吗?我怎么一进来就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一股霉味?

新兵训练是艰苦的。立正、稍息、正步、齐步、跑步、单双杠、木马、射击。不几天,大家脸上普遍褪了皮,手上也开始裂口子。

班长说,你们应该去买点“百雀羚”、“棒棒油”,最起码也得买点“宝宝霜”,擦了就会好些。

原来以为当兵威风凛凛的,想不到当兵还这么麻烦。还要用女人用的化妆品。老百姓只看到当兵的阳光、阳刚的一面,真不知道私底下他们的苦与累!

我们这批兵来自四个省份。大家外出一般都是找老乡结伴。外出是有比例的。也许是天意,我当兵第一次外出,就是和阴立仁、旷山峰三人一起的。也不知道是谁找的谁,反正来自一个地方,反正是老乡。

阴立仁给我的第一印象是很有城府,旷山峰给我的第一印象是玩世不恭。当兵这么苦,他们好像没感觉一样。

我们到了县城。说是县城,在内地也就一个小镇那么大。一条街,几个店。我们买了洗漱用品、棒棒油、信纸、信封等。一看时间还早,就说找个地方喝酒。好久没有喝酒吃肉的感觉啊。

好不容易找了个饭馆,又脏又臭,也没什么菜,顾不了那么多了,要了酱猪头,花生米,三个人便喝起来。边喝边说,就和几口就行了,千万不要让班长闻到酒味,不然要挨处分。

酒还未过三巡,进来几个地痞,说是我们占了他们的地方,要我们挪地方。原来这里冷,房子里都升着火炉,我们来得早,把靠火炉近的那张桌子占了。

旷山峰一下站起来:“什么意思,难道这里还是你买下的不成。”

呵呵,整个县城都是老子买下的,怎么了?不服气?臭当兵的。

其他几个地痞也在起哄,“兵哥哥,傻嚯嚯,钱不多,水忒多。”

第十八章 钱不多,水忒多(下)

服务员跑来劝架。 对我们说,这几个是有名的泼皮,全县城没人敢惹,你们还是让一下吧。

旷山峰说:“几个地痞怕什么,我们还偏就不让了。”

挑头的那个,提起一条板凳就扑了过来。阴立仁向旁边一闪,一个绊子,那家伙就是一个狗吃屎。我和旷山峰上去就是一顿拳脚。打完我们就跑。那几个地痞追了一阵见追不上,只好做罢。

路上,我们订立攻守同盟。回去后谁也不许泄露喝酒、打架的事。谁泄露谁就天诛地灭。

我们三个曾经也是生死之交啊,我这样想着……

杜习海冷不丁问我,把我的回忆打断。他问:“j.03552凯美瑞车,这是一辆套牌车,李大,我们为什么不可以从这辆车下手?”

我故意问道:“怎么个下手法?”

“一是抓住他套牌的把柄,可以从违反交通法规着手,让他说出一些我们想知道的事情。二是可以从套牌的来龙去脉深挖他的一些犯罪历史。”杜习海说得头头是道。

简梅不愿意了:“我觉得你杜习海脑子进水了。你这是侦察方向有问题。李大那天说了,从种种迹象来看,阴立家嫌疑更大,要重点侦察阴立家。”

杜习海不服气地说:“我们可以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嘛。”

张思峻这时接话道:“两边同时开展侦察,实际上干活的就我们几个人,人手够吗。”

“可是案子发生这么多天了,我们好像还没有多少进展,急啊。”杜习海说。

“心急吃不得热汤圆。急有什么用。”简梅说。

“是啊,急有什么用。”我说,“谁说我们没有多少进展?起码在短短几天里我们把一个无名女尸身份得到了确认,而且我们还做了许多艰苦细致的调查摸排工作,目前来看侦察方向也是基本正确的。破案如大海捞针,既要靠智慧也要靠运气。犯罪分子狡猾得很,哪有那么容易就抓住的。只要我们心里有法律,不懈努力,运气肯定在正义这一边。”

“李大,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作报告了?”杜习海说。

张思峻说:“李大,你说点具体的行不?到底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怎么办?”我看看大家,说,“你们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我们说?”简梅不解地看着我。

“对,大家说。”我说,“今天没事了,大家可以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晚上放松放松,会会恋人啊,做做饭啊,总之要换换脑子,明天一上班,都给我集中精力想下一步怎么办。”

大家一阵欢呼,说李大给我们放假了,今天晚上可以放心干点自己的事了。千万别打电话啊。有什么事,李大你给我们挡着啊。

杜习海、张思峻一闪就不见人了。简梅还在那里不知忙着什么。

“简梅,你怎么还不走啊?”

“你说让我们会会恋人,我又没有恋人,那么急干嘛?”

“没有恋人可以找啊。”

“在没有找到之前,我要你陪我。”简梅说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盯着我看。

看着她那深情的目光,我一阵心跳加速。“让我?我?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我们两个走在街上,别人一定将我们当成一对父女。”

“你有那么老吗?你把我父亲叫师傅,我们最多也就同辈人。”

“就算是同辈人,也不可能。”

“不嘛,今天晚上,我就要叫你陪我。”简梅说着,跑过来一把拽着我的胳膊。

一股电流闪击我的全身,我的脸一红。“放开,像什么话。”

“你,你,什么意思嘛?你不就是嫌我不温柔嘛。”简梅说着,一溜烟跑了。

我急忙说:“简……”话未说出口,人已不见了。

简梅,你温柔。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侠骨”,就没有“柔情”,谁说人民警察就只有“铁面无私”,就没有“风情万种”?可是,你纵有无限柔情,你纵有风情万种,那也是另外一回事。

我只需要你的侠骨和铁面。

第十九章 生怕阴立仁认出了温莎(上)

白健全的事还真是很麻烦,花出去了20多万元,陪苏副局长喝酒,醉得吐出了黄疸、瘫软了几天,可事情还是没有大的进展,让我颇为

心烦。

这天我将李味叫来,问他寻找江苏婊子的事进展得怎么样?李嘴说:“报告首长,这几天我生病了,还没顾得上。”

“生病了,生什么病?”我问。

李味吞吞吐吐,“感冒,重,重感冒,浑身酸疼,头昏脑胀,起,起不了床。”

我面露愠色,“这件事给你安排的时间够长了,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线目,一点感冒就要卧床,而且一卧就是几天,你心中还有没有兄弟

?你对得起白健全吗?”

“首长,我,我错了。我这就去找。”李味站得毕直。

“行了,这件事你不用管了。这几天你配合沙胖子进行公司成立典礼的筹备,再出什么差错,新帐老账一起算。”

李味不停地说是,是,是。

李味走后,我叫来了王刚,让他负责寻找江苏婊子。然后又叫来了沙胖子,和他一起草拟了一个公司成立典礼的议程和邀请佳宾的初步

名单。公司成立的时间定在了3月8日。

我对沙胖子说:“我们现在成立公司了,一些配套的东西还得有。‘奥运宝贝’咖啡屋的装修我很满意,不需要再动大的工程,只需添

置部分杯具,用不了多少钱,招聘师傅和服务员的事也要抓紧,他们的工资满一个月才发。现在的问题是车,我现在再开这个‘凯美瑞’,

后遗症太多,车本身来路不正,几个假牌子,现在不像过去,交警查得紧,所以剩下的20来万我决定用来买一辆车,就‘广本’吧。这辆‘

凯美瑞’你们也不能开,把它处理了。其他资金的周转你再想想,等成立那天还可以收一部分礼金,然后再补上。”

沙胖子谦恭地说:“首长决策英明,是应该换辆好车了,钱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这就去办。”

沙胖子一走,梁娟娟就打来了电话,问我:“旷总,你有没有时间,我现在想见你。”

“又想见我,又想脱裤子?”我说,“我今天没情绪,最近手头也有点紧,以后再说吧。”

“那我工作的事。”梁娟娟近乎哀求。

我见不得贱女人,想就此回绝她,可念头一转,说:“小梁啊,人我倒是需要,可用你一个人嘛又不够,还得到其他地方去招。这样吧

,你让你们宿舍的温莎、刘佳也一起来,你工作的事就肯定没问题了。”

“可是,可是她们家庭条件好,不需要打工,而且打工还会影响学习,她们不一定答应。”

“打工可以学很多社会知识,而且我们咖啡馆一般都是下午才营业,你们下午大部分是选修课,对学习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我说了她们

要来你就来,她们不来你就别来了。我们咖啡馆的保底月工资对你们大学生可是1600元哦。”

“1600?!”梁娟娟有点喜出望外,“旷总,我肯定能做通她们的工作。位子要给我们留下啊!”

过了一阵,梁娟娟果然打来电话,说经过她的又哭又笑,又嗲又闹,温莎、刘佳终于同意到咖啡馆来打工,不过温莎提出她要弹钢琴,

不当服务妹。我说可以,我正缺一名弹钢琴的,正发愁呢,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我要求她们3月8日中午1点前必须赶到咖啡馆参加开业仪

式。梁娟娟满口答应。

……

第十九章 生怕阴立仁认出了温莎(下)

3月8,真是黄道吉日。 这天艳阳高照,“奥运宝贝”咖啡屋高朋满座。咖啡屋门前挂着“开业庆典”的横幅,我们的员工和服务妹服务

生清一色穿着运动套装站成3列,普通来宾站了5、6列,前方站着大小官员和莫名其妙的各种老总,“水肿”、“浮肿”一应俱全,阴立仁、

阴立业、阴立家3兄弟也站在其中,他们和带来的7.8个打手一应穿着短袖黑唐装,戴着墨镜,开着宝马车和沙漠王子越野车,耀武扬威。我们

请来的军乐队奏着破锣一般声响的乐曲,听得人浑身直起鸡皮疙瘩,不过也煞是热闹。群众把这里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甚至造成了交通堵

塞。

仪式由沙胖子主持,他首先介绍了各位来宾,然后由我致词。

我首先代表公司员工对公司的成立表示热烈的祝贺,对各位来宾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然后我介绍了公司的服务宗旨,无非是要为市

民提供一个休闲聊天、情侣交流、商务对话的理想场所,要给广大市民提供一个知奥运、想奥运、盼奥运的最佳氛围,要给贫困大学生提供

一个勤工俭学的机会。我们的服务员以在校大学生为主,她们文化素质高、敬业精神好、领悟能力强、交流方法活,一定能够给大家提供满

意的服务。

我的祝辞蠃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

我有意识地观察了3位大学生的表情,梁娟娟在傻乐,刘佳眼睛不知望着什么地方,温莎在忧郁地沉思。阴氏3兄第的目光也在她们的脸

上地扫来扫去。我心里非常的紧张,生怕阴立仁认出了温莎。

而就在此时,一件更让我紧张的事情发生了。我发现李果毅一帮子人穿着便衣,也出现在了外围。莫非他们有了新的发现?莫非他们以

为黄河化工厂的钱被我用在了“奥运宝贝”咖啡屋,今天来个人赃并获?莫非他们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就等今天一网打尽?我心里想着,浑

身不知不觉起了毛毛汗。但我表面还是装得很镇静。

就在这时沙胖子又按照下面的程序,邀请“唱不够”ktv量贩的石老板致词。

仪式在不知不觉中结束,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群便散了。

阴氏3兄弟带着打手连招呼都不打就气呼呼地走了。他们可能感到受了冷落,连个讲话显摆的机会都没有。可是我能让他们讲话吗?市民

都知道他们是哪一路货色,对他们再就恨之入骨,只是敢怒不敢言,如果群众认为我们“奥运宝贝”咖啡屋与他们的关系过于紧密,以后谁

还敢来我这里喝咖啡?怎么知奥运、想奥运、盼奥运?不邀请他们不行,因为前几天阴立仁还帮我约了苏副局长,邀请他们又冷落他们,这

就是我的打算。说不定这样对“奥运宝贝”的生意会有帮助呢!

估摸阴氏兄第该回到他们公司的时候,我拔通了阴立仁的手机:“立仁呀,怎么坐都不坐一下,一眨眼就走了?”

“看见你的公司搞得那么好我眼红呀。”阴立仁言不由衷地说,“另外,你那里高朋满座,那顾得上我哟。”

“立仁呀,我们是老战友,照顾不周多多愿谅。你们能参加我的开业庆典我是蓬壁生辉呀,要不咱们晚上找个地方坐一下?”

“你就别客气了,你今天刚开业,还是好好做生意吧,发财了可别忘了我啊,就这样吧。”阴立仁说着挂断了电话。

等我送完客人走进咖啡馆时,发现包厢、雅坐、散坐都已基本坐满了人,8.8折的优惠,加上很多人都想沾点喜气,客人还能少得了?!

沙依作为大堂经理,既管调拔人手又管收钱,忙得有章有法。温莎目不斜视地弹着她的钢琴,刘佳、梁娟娟等服务妹服务生跑前跑后,虽然

有点乱,但大家的脸上都挂着欢快的笑容。

我第一次走进公司办公室,沙胖子、王刚、李味都在里面,大家见我进来,全体起立向我道喜:“恭喜首长,贺喜首长。”

我往老板桌旁的老板椅上一坐,示意大家坐下,然后说:“同喜,同喜。”然后脸色下沉,“开头太顺了其实不见得就好。还是那句话

,任何事物的发展都不可能一帆风顺,我们要有这种心理准备。以后大家除了完成分配的任务外,没事都来公司上班,我们也要进行考勤。



“是,首长。”

李味这时站起来说:“首长,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这里有沙依照看着呢,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乐一乐?”

“放屁,胡说。”我一顿臭骂,“你都今天是我们公司开业的大喜日子,还能干这些事吗?干这些事晦气,会影响公司的生意。今天不

要说找女人了,就是自己解决都不行,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哥几个面面相觑,一个劲地点头称是。

“你们都蹲在这里干什么,到各个部位看看啊。有什么问题及时向我报告。”

沙胖子他们走后,屋子里一下子清净下来。

李果毅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呢?他们来干什么?为什么又不声不响地走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十章 传唤?不现实(上)

“当警察也太窝囊了,看到犯罪分子在那里耀武扬威,我们却无能为力。”简梅在发着牢骚。

杜习海说:“你怎么知道他是犯罪分子?”

“我就知道。而且你们也知道。”

“证据呢?”

“证据,证据,我会找到证据的!”

“这不结了,你现在还没有证据。公安机关执法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刑事司法部门要做到职权由法定、有权必有责、用权受监督、违法受追究。”

“呵呵,”张思峻接话道,“我们杜哥社会主义法制理念教育搞得扎实啊,都能背得下了。”

“去,去,去……。”

……

原来,那天一上班,我就让大家集中精力想下一步怎么办。经过一晚上的休息,大家似乎思维开阔了许多。

杜习海说,旷山峰这边还得抓紧。他那天明显在说谎,很容易就能抓住他的把柄。他的车是套牌车,这是他的薄弱环节。而且听说他的周围也有几个小兄弟,说不定在他们身上可以找到突破口。

简梅说,阴立家才是最大的嫌疑。旷山峰是在说谎,但他也就是一个社会油子,杀人的事不一定敢干。相反,阴立家,阴氏家族这些年在j市干了些什么?你们能不知道?他们敢杀人,对吧?为什么不从阴立家下手?

杜习海说,关键是证据。

简梅说,证据,证据,我会找到证据的!

我想了想,说:“大家也别争了。凭我的直觉,我同意简梅的意见,阴立家的嫌疑更大。”

“好啊,好啊,李大支持我。”简梅高兴得像个小孩,“李大,那我们干脆传唤阴立家?”

“传唤?不现实。”我说,“苏副局长已经定了调子,不经过他允许,谁敢传唤阴立家?”

“自己人给自己人使绊,简直是内奸。”简梅气呼呼地说。

杜习海接话道:“也不能这么说,领导有领导的考虑。”

简梅说:“领导有领导的考虑?关键是领导向着谁考虑。”

张思峻说:“那破不了案,领导承不承担责任?他不把所有责任推给我们?”

“这样吧。”我说,“我们今天集中精力去查阴立家与杜学英的通话记录,然后进行分析,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我们办了有关手续,然后来到中国移动j市公司如东分公司,找到杨经理,说明来意。杨经理很配合,只是说,关于这两个人的手机通话记录,公安机关好像查了几次了。

“实在不好意思。”我说,“因为案侦工作需要,这次我们需要将一年来这两个人之间,以及他们与其他人的通话、短信情况进行掌握。”

“那得用好长时间哦。” 杨经理说:“你知道我们是企业性质的,人员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

“那就请杨经理多多费心了。”我的话虽然软,但有一种内在的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那,好吧。我马上安排人手专门为你们服务。”

要把一年来阴立家、杜学英两个人之间,以及他们与其他人之间的通话、短信全部打出来,真还不容易,整个过程用了将近4个小时。看起来很长,但在整个办案过程中,它又仅仅是一瞬。

时间对于刑侦工作来说,赛过了金钱,因为它事关生命。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我们搞刑侦的就时常有这种感觉。时间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它压得你喘不过气来。面对犯罪分子的嚣张,面对人民群众的期待,面对层层领导的督促、督察,你不得不飞马还要加鞭。

第二十章 传唤?不现实(下)

可是,面对如此大的压力,公安保障又显得很无力。 不像军队“保障有力”。公安这种条块兼顾、以块为主的管理方式,公安民警纳入公务员序列的这种模式,造成很多弊病。比如,我们长期讲的也是有据可查的公安民警的工资只是略低于军队干部这句话就越来越成为一句空话、假话。

当时打完那些通话、短信记录,早就过了吃饭时间。我只得请大家吃完面条。不能吃得太好,没有时间也没有钱。目前,我身上还有两千多元零七碎八的发票无法报账。

面条也是饭,也能充饥。好多农民还不能保证每天吃上面条呢?!

可是,这杜习海、张思峻说,光吃面条下午饿得快,李大,是不是给加点肉?我说,好,好,好,加点肉就加点肉。简梅是女的,就不加了吧。简梅说,你们加,为什么我不加?大家说,你是女的,害怕你发胖。简梅说,发胖总比挨饿好,我要加!

吃完面条,我们就直接来到办公室。

大家拿出那一大堆通话和短信记录,纷纷说,这么多,密密麻麻的,怎么查啊。

我说:“先查最近一个月的。”

杜习海说:“只查一个月的,哪打这么多干嘛。”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呢。”我显得有些不高兴,“我说先查最近一个月的,并没有说其他的不查。简梅。”

“哎。”简梅答道。

“你把其余的作为物证保管起来。注意不要丢失,还要注意保密。”

“是。”

其实,阴立家与杜学英的通话记录杜习海已经查过。阴立家与杜学英的通话,在杜学英死前一个月有40多次,平均一天一次多。但实际通话不是平均的,有时候一天几次,有时候两三天也不通一次电话。短信的话,很少,只有两三条,没有什么实质性内容,而且都是杜学英发给阴立家的。最后一次通话是2月20日晚上9点23分,通话时间为4分21秒。此后,杜学英的电话就再没有和别人通过话。

我提议,我们来模拟一下传唤阴立家,让他说说那天晚上的情况。简梅提问,杜习海模拟阴立家。

简梅:“请你说说2月20日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阴立家”:2月20日晚上,时间长了,记不清了,可能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吧。

简梅:“你给茵梦湖酒吧一个叫杜晓倩的打过电话吗?”

“阴立家”:打过,又好像没有打过。真的记不清了。

简梅:“你好好回忆一下。”

“阴立家”:回忆不起来了。警官,回忆起来,我一定告诉你。

简梅:“那我帮你回忆,9点23分你打电话给杜晓倩,通话时间为4分21秒。”

“阴立家”:你们都知道了,何必问我呢。

简梅:“你知不知道,你和杜晓倩通话过后不久,她就死了。”

“阴立家”:是吗?可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简梅:“你是和她最后通电话的人,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自己和杜晓倩的死没有关系呢?”

“阴立家”:警官,请你注意你的用词。我都说了,那天晚上我和兄弟们在一起喝酒,你要人证明?那我可以给你找出一大帮。杜晓倩死了跟我什么关系?你再这样诱供,当心我到督察那里控告你。

简梅气得呼呼的,一下把本子摔在桌上:“阴立家,我看你嚣张得了几天,我一定将你绳之以法。”说着竟然做出了格斗动作。

张思峻急忙拉住她,简梅,你干什么呢?他是杜习海。

看着这一幕,我陷入了沉思,看来,如果真有一天传唤阴立仁,在询问的技巧上还得好好琢磨一下。子贡曰:“诗云:‘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一招必须用在阴立仁、阴立家身上,不然的话,一切都将前功尽弃。现在有人不让传唤他,说不定还是一件好事呢。可是,简梅他们懂吗?!

这时,我的一个“朋友”打来电话,说阴立仁三兄弟3月8日要参加一个什么“奥运宝贝”咖啡屋开业仪式。我问,三兄弟全部参加?他说,是的,三兄弟全部参加。我又问,什么人啊,这么大的来头,一下子惊动了阴氏三兄弟。他说具体不清楚,听说是阴立仁的一个战友。

阴立仁的一个战友?难道是旷山峰?很有这种可能。看来旷山峰这小子这次动静还不小啊。

3月8日我们突然出现在“奥运宝贝”咖啡屋开业仪式上。一看场面还真不小,各种老总来了不少,当然,在这些人中尤以阴立仁三兄弟最引人注目。

旷山峰为什么会邀请阴立仁呢?据我所知,他和阴立仁之间一向不和,特别是因为温雪玉,闹得不可开交,难道他们冰释前嫌了,难道他们之间因为一件特殊利益重新纠缠在了一起?

这时,旁边的简梅满脸紧绷,拳头紧握,她咬牙切齿地:“阴立家,我今天一定要把你抓回去审问。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杜习海、张思峻赶紧从两边将她抓住。

“简梅同志,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人民警察,一切行动听指挥你知道吗?我们现在没有传唤证、逮捕证,你凭什么抓他?”我说。

好在仪式很快结束,阴立仁三兄弟一溜烟跑了。

这便有了简梅回到办公室的那一幕……

第二十一章 温莎又一次扇我耳光(上)

奥运咖啡馆刚开业的几天里生意确实不错,每天的营业额都在1万元以上。这样算来一年赚它一、两百万不成问题。几年后,我就有可能成为千万富翁。

它能这么长久的繁荣吗?我真的不敢想象。我不是天生的悲观主义者,但我也不是一个盲目的乐观主义者。

绝大多数时候我都是清醒的,只是在兽性发作的时候我才糊涂。

每次见到温莎时我都非常的清醒,我清醒我曾经干过什么。我猥亵过一个花季的少女,她是我痴迷一生的女人--温雪玉的女儿,而且她还很有可能……。每次见到温莎都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在冲击着我。在别人面前我是老大、首长,在她面前我是小人、畜牲,在别人面前我气扬紫高、扬威耀武,在她面前我琐琐猥猥。每天下午她都和刘佳、梁娟娟准时来上班,看见我就象看见一只咖啡杯一样。在她眼中我不是什么老板,而只是咖啡馆里的一副杯具。她是那样的美丽,就象她母亲年轻时一样,而且似乎更有气韵。她很少说话,成天专注于弹琴,对周围帅哥们仰慕的目光视若无睹,不象刘佳成天疯疯癫癫,也不象梁娟娟寻找各种机会与客人“交流”。

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来我的咖啡馆打工,是梁娟娟的哀求所致,还是天生的善良使然,抑或有其他的目的?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龙潭虎穴”?难道她不知道这里是“狼池狮笼”?那天晚上的经历她忘记了吗?

哥几个并没有认出温莎就是那天晚上的“沙姐”,他们只知道这几个大学生是我找来的,虽然几只鹰眼老在几个女大学生身上乱转,但是慑于我的权威目前还没有人敢冒然下手,不过以后就不敢说了。

这天下午我见客人不多,温莎的钢琴弹得也是十分的散乱,便走过去叫她:“温莎,到我办公室去一下。”我的话音刚落周围的目光便齐刷刷地射向了我和温莎,有淫荡猥亵的目光,也有嫉妒的酸葡萄的目光。温莎略为沉思了一下,然后停止了弹琴,站起来有意挺胸抬头向我的办公室走去。

这时沙依走过来,脸色十分尴尬,说:“旷总,我把最近公司财务方面的情况向你报告一下。”

“我现在有事,等我有时间的时候我会叫你。”我看都没看她一眼便走了。

梁娟娟这时也不知从什么地方跑出来,酸溜溜地说:“旷总,是不是要干活?粗活脏活还是由我去干,温莎还要弹琴呢。”

我心里骂道好个“沙妹”,要“挺身而出”呀,可说真的我不是很喜欢你。嘴里骂道:“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怠慢了客人扣你的工资。”

“是,旷总。”梁娟娟猩猩然离去。

温莎站在我办公室的门口,也不看我,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我进了门,让她也进去,然后将窗帘拉开并把窗子打开,一方面透透气,另一方面减轻她的心理压力。我坐到老板椅上,示意她坐在我对面的沙发上,然后问道:“来我的店里打工是自愿的还是……?”

“肯定不是自愿的。”温莎说。

“那你干了这段时间还习惯吧?”我又问。

“无所谓,就当是练琴。”温莎说,“哎,你问这么多干啥?我习不习惯与你有什么关系?反正我来打工你就发工资,我不来了你就不发。我从来不把你当老板,你这样的老板大多是社会渣滓。想套近乎?白日做梦去吧。”

“你看我是你叔叔辈的了……,也就想关心,关心一下你。”在温莎机枪般的点射下我有点结结巴巴。

“你不配,我也不需要你的关心。还有没有事?没有事的话我就走了。”温莎说着站了起来。

我急忙走过去想拉住她,“温莎,你……。”

不想温莎对着我的脸就是一耳光,嘴里骂着老流氓,然后摔门而去。

第二十一章 温莎又一次扇我耳光(下)

这一记耳光异常的、果决、清脆、响亮,打得我一下子就懵了。 我灰溜溜地回到老板椅边,摸着脸颊颓然地坐下,两行眼泪不知不觉地掉了下来,是挨打后委屈的眼泪?抑或是良心发现自责的眼泪?我不清楚,反正眼泪止都止不住,擦都擦不干。好久没有这样哭过了,今天终于哭了,而且是被一个17、8岁的女大学生打哭的……。

晚上6.30分左右,我见众人没有注意便悄悄地溜出了咖啡馆。出发前我已仔细地将泪痕洗尽,然后对头发进行了梳理。其实我用不着悄悄地溜出去的。我可以大摇大摆地走出去,谁也不会管我,谁也不敢管我,只是今天我怕见人,特别是怕见熟人。

我驾着那辆新买的“广本”轿车,沿着滨河路转了一圈,然后将车泊在“太阳”大酒店门前,上了酒店二楼的酒吧。

酒吧里人并不多,我要了一瓶马嗲利,挑一个角落坐下。

脸上似乎还是火辣辣的,看来只有酒精才能让它麻木。

这时我的思绪非常的复杂,一会儿想一个小丫头片子竟敢打我,我要复仇,我要杀了你,我要撕了你,我要砍了你;一会儿又想温莎我淫亵了你我有罪,我是地痞我是流氓,你打得好,你再打吧,一耳光、两耳光、三耳光、四耳光、五耳光,无所谓。想着想着一瓶酒就喝得差不多了。

醉眼望去,酒吧里已经坐了许多的人,各种打情骂俏和缠绵私语如鼓击耳,我的浑身上下骚动起来。

这时一个30岁出头的女人手里提着一瓶酒向我走了过来,她在我的对面坐下,“先生,一个人喝酒好孤独哟,我来陪陪你吧。”

这女人的声音就象某个女明星,是那样的具有磁性,勾人魂魄。我说:“好啊,有你这么漂亮的美女陪我喝酒我肯定不醉。”

“你是海量,”女人说着给我倒上了酒,“来,为我们的相见,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我一口干掉,然后说:“说得好,缘分,哈……”

女人说,你看你笑得多开心呀,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咱们再干一杯。我心里想这jn还挺有文化的,有文化的jn我喜欢,想着想着又把一杯酒干了下去。这时感觉酒吧开始旋转,灯光开始闪乱,我的头支持不住开始向桌面上靠。女人说,先生,你喝高了,我给你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说着她扶起了我。

我们坐了电梯,然后不知是进了哪一层的哪一个房间。

女人非常地疯狂,不停地用手抓我的全身,用嘴咬我的肩膀……

好象是温莎在煽我的耳光……

半夜醒来,我拉亮了台灯。

女人也被惊醒。她说:“我的眼光不会错,你还真行。那些鸭子油头粉面,浑身的脂粉味,有的还很不中用,还是你行。”

我一听原来这女人不是jn,是找鸭子的。她把我当鸭子玩。

“我知道你不是鸭子,但钱还是照给。”女人说着拿出了一叠人民币。

我已穿好衣服正准备离开,见女人把钱递了过来,便一把抓住,然后狠狠地朝她脸上摔去,“你虽然有钱,但在我眼里你还是鸡,甚至比鸡还恶心。”

人民币胡乱地飞舞,然后散落了一地......

第二十二章 江苏婊子找到了(上)

从又一次煽我耳光的那一天开始,温莎似乎显得开朗了一些。每天上班时都能与其他人打招呼,当然除了我以外。我在她眼里继续是咖啡馆的一幅杯具。有时客人少的时候还能与沙依、刘佳、梁娟娟等打堆聊聊天嬉笑。

咖啡馆冷清的装修里似乎透出了一丝阳光。这一丝阳光使这里一下子充满了朝气,也使这里显得更加温馨浪漫。

看来压抑的内心得到适当的释放后可以减轻人的心理负担。患自闭症的人如果让他与野兽进行一次生死搏斗,而且他最终战胜了野兽,那么他的病情肯定会大大地缓解甚至有可能痊愈。因为他的大脑经历了一次生与死的洗礼,因为他通过战胜野兽恢复了自信,因为他有了炫耀的资本,用不着再自闭。当然这些都是我的臆想,谁的孩子患了自闭症应该通过医生进行科学治疗,千万不要听我胡说八道而把孩子放进动物园的老虎或狮子笼里去。

那么,温莎,只要你高兴,只要你愿意,你就把我当野兽,你就把我当老虎、当狮子,你就勇敢地与我搏斗,你就一往无前的战胜我!你就再煽我几记耳光吧!!

那几天,这种想法时时在我心中徘徊。

这天晚饭后,咖啡馆里不一会儿便坐满了人。温莎全神贯注地弹着她的钢琴,美妙的音乐如纯正的巴西咖啡从她的手指下流出,人们伴着琴声饮着咖啡,陶醉在这诗一般的氛围中。

这时两个喝醉了的小混混互相搀扶着来到了咖啡馆,嚷着要包厢。

沙依说:“对不起,包厢已经全满了。”

“满,满了也得找,找一个。”醉汉们说。

“实在对不起,确实没有包厢了,下次来一定满足你们的要求。”沙依脸上堆满了仆人见到主人般笑容。

“如果真的没有包,包厢了,就让你们这里的漂亮‘沙妹’陪,陪我们出去,出去唱歌。哎,哎,弹钢琴这位‘沙妹’还挺漂亮的,就,就是她了。”醉汉们说着就要去拉温莎。

这时刘佳跑了过来,说对不起,两位先生,刚好有客人要走,可以腾出包厢了,你们进包厢里坐吧。

俩醉汉进了包厢也不点饮料,只是一个劲地嚷着要小姐。刘佳说我们这里没有小姐,请俩位先生自重,我们的包厢是有最低消费的,你们快点饮料吧。醉汉们说,什么没有小姐,你不就是吗,再把弹钢琴的叫来,就你们俩了,说着就来抱刘佳。刘佳机智地说俩位先生别忙,我去叫弹钢琴的,然后乘机脱身,向我的办公室跑来。

……

这天王刚打电话过来,说江苏婊子找到了,我让他回公司慢慢说。王刚来后,我们又叫来沙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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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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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江苏婊子找到了(下)

王刚说:“首长,这江苏婊子终于找到了。 可费劲了,白健全住处周围3公里范围的洗头屋都找遍了,最后在狗屎巷一家洗头屋找到了她。”

“准确吗?不会弄错吧。”我问。

“绝对不会错,我的鹰眼还能有错,何况还k过她。j市的江苏婊子非常少,她一说话我就认出了她。”王刚说,“这女人见的男人多了,她一点都没认出我,把我当p客,一点警惕性都没有。”

沙胖子调侃地说:“你本身就是p客嘛,没有乘机......”

王刚的脸一下红了,“没,没有,她告了我们的兄弟白健全,我恨不得把她掐死,哪有心情搞她。”

“这种心态可不好,让你找她是有目的的,她是有用处的。”我说。

“我知道,首长,我的脑子这个弯还是转得过来嘛。”王刚颇为得意,“那婊子问我是不是想打炮,我说想啊,然后假装一摸包说带的钱不够今天就算了,小姐长得这么漂亮,下次一定搞你。”然后就跑回来向首长报告了。

“这就对了。”我表扬了王刚。

然后我们一起研究如何从江苏婊子身上打开缺口救白健全。郭胖说那还不简单,带一把假枪或者带一把真刀,架在那婊子的脖子上,然后逼他撤诉。王刚说实在不行给她几万元钱,让她撤诉算了。

我沉思了一下说,从理论上讲这两种方法都是可行的。但是我们还是要把事情想得复杂一点,把事情办得周全一点。你用枪对着她、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当时她可能因为害怕答应撤诉,但过后她可以跑可以躲。你用钱引诱她撤诉,她拿钱后同样可以跑可以躲。到时候我们怎么办,我们就会没有一点退路,白健全就有可能坐牢,甚至可能会连累你们。所以,我们必须有备无患。

沙胖子和王刚连连说,还是首长站得高,看得远,想得深,谋得细。

我接连踱了五、六个圈,思忖了足有五、六分钟,终于有了办法。我说,必须弄到这婊子是鸡的直接证据。简单地录音还不行,上了法庭法官不一定采信。如果要录像的话又有一定难度,因为在洗头屋里没法录像,如果是到谁家里的话这女人不一定肯去,她最近应该还是很警觉的,终归有一场官司在等着她,不能让她联想到了什么。这样吧,还是由王刚出面,约她在某个宾馆干事,然后由沙胖子负责偷偷地录像。

我说:“王刚你就得牺牲一点j液了。”

王刚说:“没事的,那玩艺儿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何况是为了咱们的白健全兄弟,搞两次我都愿意。”

“最好能搞两次,万一是第一次效果不好怎么办呢?”沙胖子说。

“你个沙胖子,看老子让你搞十次。”王刚说着开始追打沙胖子。

我把手轻轻一抬,示意他们停止,然后说:“我们把她卖淫的证据搞到手后,然后再威肋她撤诉也好,用钱买通她撤诉也好,实在不行与她打官司也好,哪一条行得通就用哪一条。另外,对与她在同一个洗头屋卖淫的洗头妹的行踪,最近也要很好地掌控,关键时刻她们可是有力的证人。”

沙胖子和王刚说,是,首长,我们保证完成好任务。

就在这时刘佳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旷总,不好了,有两个醉汉在闹事。他们开始要包厢,听说没有包厢就要拉温莎去陪他们唱歌。我好不容易给他们腾出了一个包厢,进了包厢后他们又要找小姐,说没有小姐的话就让我和温莎去陪他们。”

“什么?那来的混混,敢在我这里闹事。”我一听肺泡都气起来了。

“走,我们去会会他们。”王刚说。

“走。”沙胖子也说。

我们跟着刘佳就往外走……

第二十三章 温莎气得脸色粉红(上)

当我们跟着刘佳往俩醉汉的包厢急走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摇摇晃晃地出来了,声音很大地叫嚷着找小姐呢,弹钢琴的怎么还在弹?怎么还不进去陪爷们?

温莎很投入地弹着钢琴,五线谱似乎把她带入了另一个美妙的世界。 就在这时两只脏手突然放在了她那柔弱的肩膀上。温莎一惊,蓦地站了起来。

醉汉们说:走,陪爷们玩玩去。

温莎嘴里骂着流氓,流氓,流氓,起身就要往别处走。

俩个流氓一人抓住了她的一只手,一个说陪我们玩会给你很多钱的,另一个说“沙妹”的手好白好美哟,说着“叭”地在温莎的手上亲了一口。

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住了,很多美女在低声骂着流氓,流氓,流氓,很多帅哥摩拳擦臂准备英雄救美。温莎气得脸色粉红,随着“啊”的一声惊叫,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我三步跨作两步急忙上前扶住温莎,王刚和沙胖子以闪电般的动作扑上前分别架住了俩个醉汉。俩个醉汉嘟嘟囔囔吵吵嚷嚷,怎么?要打架吗?老子不怕。爷们是顾客,爷们是上帝,当心到消协去,去投诉你们,当心到法庭去起,起诉你们。

我一看咖啡馆里众人都伸长了脖子向这里张望,有的还跑了过来。如果在这里收拾他们肯定会引起骚乱,从而影响咖啡馆的形象。于是让刘佳扶温莎下去休息,然后对低声俩个醉汉说:“二位想找小姐是吗?走,我马上给你们叫俩个来,一定要把你们陪舒服,陪安逸。不舒服、不安逸不要钱。”

俩流氓不知深浅,一个劲说这还差不多,这还差不多,这才是把我们当上帝。王刚和沙胖子架着他俩就往包厢走。

我又对其他顾客说,大家喝咖啡吧,小插曲而已,他们喝醉了,我们给他们喝点醒酒汤,一会儿就好了,大家坐吧,大家坐吧。我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一看就是儒商。大家好象真的欣赏了一段小插曲,然后又各自回到自己的正剧上去了。

到了包厢门口,我先示意其他服务员远离,尔后给王刚和沙胖子使了一个眼色,王刚和沙胖子把俩个醉汉向包厢里猛地一推,俩醉汉分别一个“狗吃屎”摔倒在了地上,里面的茶几都被挤到了墙边。

那俩醉汉嘴里刚嘟囔了半句,打,打人啊?王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上去对准其中一个脸上就是一拳,直打得他鼻血狂喷四溅,腮帮子还移了位。然后对准另一个脸上又是一耳光,只听“叭”的一声,那家伙便满嘴吐血冒沫,脸上迅速起来5根红印,说不定牙齿也被打掉了两三个。

俩个家伙还没反应过来,王刚和沙胖子便猛虎扑食般骑在了他们的身上,左手抱住他们的狗头,右手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放在了他们脖子的动脉处。沙胖子说,你们俩个敢乱动就要你们的小命。俩个流氓酒已经醒了一多半,一个劲地点头,咿咿呀呀地,没有丝毫反抗的迹象,当然他们也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王刚和沙胖子用的都是我教他们的捕俘拳中的动作,他们经过了多次对打和演练,又多次在“实战”中应用,而且王刚还练过散打,练过铁沙掌,一人对付他们这样的10个醉汉也不在话下。

我站在包厢的门口,麻木地看着俩醉汉,冷冷地说:“哪来的混混,敢在我这里捣乱,不想活了。”

俩混混一个劲地摇头。

第二十三 温莎气得脸色粉红(下)

“下次胆敢再来捣乱,拔你们的皮,抽你们的筋,断你的根,要你们的命,听见没有?”

“嗯,嗯。”

“包厢最低消费300元,物品损失费300元,服务员精神损失费1000元,一共给1600元,拿钱走人。要不然的话……”我做了一个咔嚓的动作。

俩人中的一个挣扎着掏出一大把钱来。王刚数了16张100元的钞票,把剩余的塞进他的兜里。我们是讲信用的,说1600就1600,多余的一分不要。

我给王刚和沙胖子做了一个手势,然后他们把俩醉汉提起来,反扣着手,装着很亲密的样子将其推出了咖啡馆。俩醉汉屁滚尿流地跑了。

还真够解气的。至从被温莎煽了耳光后一直想找个人出出气,今天终于让这俩混混给撞上了。我真想上去亲自煽他们一人一耳光,不过为了维护自身董事长的形象,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对他们下手。但终归出了一口恶气,令人颇觉舒畅颇觉惬意。

趁着高兴劲,我把沙胖子、王刚、沙依、刘佳叫进办公室,宣布道:“刚才这件事首先要表扬刘佳机敏,其次要表扬王刚、沙胖子勇敢,郭依,罚那俩个混混的1600元钱,刘佳、温莎、沙胖子、王刚各给200元,月底随工资发放,剩余的800元记入公司的营业款。”

王刚高兴地说:“打人既过瘾又拿钱,还有这样的好事。以后我天天打人。”

沙依颇有点不自然,可能一方面别人都有份而她没有,天下的女人没有几个不爱钱的,看着别人拿钱自己没份能够无动于衷的也没有几个;另一方面温莎无功也受禄,她能够体味到我对温莎的感情不一般,所以嘴里蠕动了几下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她不知道温莎所经受的惊吓,不是两百元能够摆平的,她不知道温莎真有个三长两短,我真会要了那俩混混的命。

我没有理会沙依,而是问刘佳:“温莎怎么样了?”

刘佳回答道:“没什么大事,她只是受了惊吓。”

“这样吧,你现在就和梁娟娟一起带温莎回学校吧,让她好好休息。”我说。

第2天中午该温莎正常上班的时间到了,可是她的琴声却没有响起。我象是失落了什么一样,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显得局促不安。

人就是这样的一种动物,当他习惯了某件事情以后,突然的改变,会使他的生理和心理发生巨烈的变化。就象每天习惯了12点吃午饭,有一天突然午饭减掉了,有谁会不骂娘呢?这也许就是条件反射吧。

温莎的琴声是我每天必备的精神食粮!

到了下午5点过温莎的琴声还未响起,我实在忍不住便走了出去。我问沙依:“温莎没来吗?”

沙依脸露鄙夷之色,她可能在内心讥笑我壮牛想啃嫩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可嘴上回答说:“刘佳说温莎身体不好,今天来不了了。”

我心里想这臭女人醋劲还大得很呢,看我哪天不高兴把你开销了。

我冷漠地走过沙依。我能感觉到她在偷窥我的表情,但我依然呆板地往前走。我在寻找刘佳和梁娟娟,我要弄清温莎到底怎样了。

在路过一个包厢的时候,我突然听见里面有男女**的声音。仔细一听,原来是这俩个狗男女,肺泡都快要气炸了,于是一脚把包厢门踢开……

第二十四章 李味和梁娟娟半裸着身体(上)

李味和梁娟娟半裸着身体,十分惊诧地看着我。 我扑上前去,左手抓住李味的衣领,右手对着他的瘦脸左右开弓。

“旷总,我,我,我……”李味的嘴角流出了鲜血,半天说不出话来。

梁娟娟也在一边瑟瑟发抖。

我鼻子里“嘿”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随手将包厢门重重地关上。

回到办公室,我依然气愤难平。刚才那一对狗男女的淫腔淫调又在耳边回荡:

梁娟娟说:“李总,你要多照顾我哟。”

“你长得这么心疼,又是大学生,我能不关心你吗?”李味说,“这个店里有什么事就跟我讲,我绝对给你摆平。”

“李总,你真好。”

“娟娟,你真乖。让我亲一下吧。”

“嗯。”

……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么气愤难平,为什么会对于自己亲如手足的兄弟大打出手。平时带着兄弟们花天酒地、荡情肆意、放浪不羁,而今天李味和梁“沙味”的行为为什么会惹出了我的火气呢?也许近日的烦躁还没有得到真正的渲泄,需要以某种形式爆发,也许李味和梁娟娟自咖啡馆开业以来,被我发现的第一对乱来的男女,有一种神圣的东西被玷污的感觉。慎初啊,如果第一次不刹住,以后就会乱套。真有点说不清楚。俗话说上梁不正下梁歪,我这个当首长的当老大的生活当是如斯,何以苛求属下呢?但既然打了就打了,没有什么对不对的问题,我就是真理,我就是教科书。

就在这时,李味敲门。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玩具手枪,在手里不停地摆弄,然后让他进来。我不是怕他跟我动粗,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只是拿一把枪才足以显示我的威严。哪怕是假枪。

李味一进来就对着我扑通一声跪下了,然后两只手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抽了一阵子后说:“首长,我混蛋,我傻b,我太岁头上动土,我狮嘴里拔牙,我狼群里乱嗥。首长,我真不知道梁娟娟是你的女人。你废了我吧,你杀了我吧,但你千万不要开除我。我跟你这么多年,我只愿做你的狗,不愿做别人的犬……”

我说:“你站起来吧。”

“首长,我有罪,我不敢。”

“有那么严重吗。我说让你站起来你就站起来,你敢违抗我的命令?”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我从来不敢。”李味说着站了起来,站得毕直,眼晴看着地板,一副很可怜的样子。

我把假手枪往老板桌上“叭”地一扔,李味浑身一抖。我厉声问道:“谁告诉你梁娟娟是我的女人?”

“是梁娟娟说的,不,是我猜的。我不是有意要给你戴绿帽子。”

我差点笑出声来,略一停顿,我说:“李味,不管梁娟娟是不是我的女人,不管她是谁的女人,哪怕她就是你的女人,但你在营业时间与员工鬼混,是不是违反了公司的规定?”

第二十四章 李味和梁娟娟半裸着身体(下)

“是,我下次不敢了。”

“我们这个咖啡馆目前还是清静之所,你带头在这里乱搞男女关系,对不对?”我在说“对不对”时声音很高。

“不对,不对。首长,你不要开除我,我只愿做你的狗,不愿做别人的犬。”

“好吧,你下去反省吧,罚款200元,从这个月的工资里扣除,下次再犯一定重罚。说不定看门狗都让你当不成,好自为之吧。”

好,好,好。

李味一走,我才突然想起温莎的事来。温莎到底怎么样了?我怎么顾了李味与梁娟娟,把她却给忘了?我说我今天这么烦恼,是不是与没有听见温莎的琴声也有关系?她那如清泉,如甘霖般的琴声在我的脑海里萦绕,但就是呼之不出。我迫不及待地拔通了沙依的电话,让她把刘佳叫到我办公室来。不一会儿刘佳便进了我的办公室。

“旷总,找我有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温莎今天怎么没来?”

“她妈妈今天过生日,她请假了。”

“噢,”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她昨天受了惊吓,又病了呢。没事了,你回吧。”

刘佳走后,我翻了一下日历,8月23日,对了,是温雪玉的生日。曾经很多年我都记得这个日子,但后来一想起这个日子我就头晕目炫,我就不能自持,生活不能自理,慢慢地这些很具体的事便隐藏到了大脑的深处,而只有温雪玉那美丽的容颜还时常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想给温雪玉打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但又一想,温莎不是与她在一起吗,我的电话会不会引起温莎的追问,会不会牵出一些不该牵出的事情?还是不要破坏她们母女的兴致吧。

想起温雪玉,我就想起了我的另外两个战友。这两天好安静啊,阴立仁没来找我的事,旷山峰也没来找我的事。黄河化工厂的事好像被人忘了?阴立仁捞黑钱的机会太多了,他也许顾不上我,旷山峰呢?哦,他也许在忙清水花园杀人案。他上次传唤我,不就是因为清水花园的杀人案吗?命案必破,老百姓都知道,够他忙一阵子的了。

这时又有人敲门,我猜想肯定是梁娟娟。

我的判断向来精准。梁娟娟进门以后两只眼睛空洞地、飘浮地、一切都无所谓地、**裸地看着我,“旷总,你是不是吃醋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说,“其实,我心里只有你。”边说边往我跟前走,然后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抱住我的嘴就是一阵猛亲。

我喘不过气的,我不能自持,我大脑缺氧。但是我缺氧的大脑这时却浮现出了温雪玉、温莎的容颜,浮现出了李味的嘴。于是我强硬地将她推开,说:“我,我并没有吃醋,我也无意干涉你的生活,只是上班时间不能干与工作无关的事。所以,所以你本月的工资将会被罚款100元。”

梁娟娟看着我冷漠的脸哇地一声哭了,“旷总,你知道我家庭困难,你千万不要罚我的款。你要干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罚我的款。”说着又坐入的怀里,嘴在我的眼晴、额头狂啄,一只手抓住我的手往她的胸部上揉。她似乎有些执著,我想挣脱她的手却被她抓得更紧。她的身体也有节奏地配合着手的动作,嘴里发出了似乎是刻意的呻吟声。

我再一次难以自控,手不由自主地开始行动。

梁娟娟这时发出了更加刻意夸张的呻吟声。嘴里还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知道你喜欢温莎,我不在乎,我不吃醋,她当大,我做小,只要你心中有我。我,我以后再不找李味了。”

当她说到温莎的时候,我一下清醒过来,脑海里又浮现出了温雪玉和温莎的容颜,浮现出了李嘴的手。

纵然是大学生,也不一定知道这些简单的生活常识。不知是谁对我说过,在情人面前,不管是什么原因,都千万不要提她(他)的老公(妻子)或其他的情人,这会让他产生前所未有的负罪感!从而使浪漫的气氛产生空前的逆转!

我猛地站了起来,梁娟娟惶惑地看着我。

她似乎不太清楚刚才还欲火熊熊的我怎么突然熄灭了火焰。纵有大学生的智商和情商,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可以不罚你的款,但你现在必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我说。

梁娟娟站起来,迷惑地看着我,不舍移步,不肯移步。

我从抽屉里拿出了刚才玩弄过的那把假手枪,然后往桌子上又是一扔,“滚,赶快滚,再不滚我嘣了你。”

这“沙妹”一下傻了眼,她可能没有想到我有枪,她以为这是把真枪,我一冲动就会扣动扳机,要了她那如花似玉的小命,于是在惶恐中噙着泪水拼命往外跑。

她哪里知道这只是一把假枪!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上)

“3.14”就这样不经意的来了。 突如其来的来了。

**喇嘛长年呆在印度小镇达兰莎拉,寂寞无比。虽说他时而到世界各地窜访,但总因政见偏激,特别是**农奴制的阴影而不得人心。纵有藏青会、藏妇会在哪里成天鼓噪,也终究是小虾掀不起大浪。据说达兰莎拉是一个很破的小镇,1848年由占领印度的英军建立,印度教和佛教混杂。**有2万臧军,治安管理性质的,没有什么战斗力,估计解放军的一个特种大队就可以轻松将它解决。**眼见有生之年再回布达拉宫、再过统治百万农奴的日子是不可能了,于是,“和平”使者不再和平,暴力倾向越来越明显。“3.14”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发生的。

在这里说这些,是因为我是中国人,我是中国警察,维护国家安全和统一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虽然我对周围一些小人、一些贪官污吏看不惯,但那是我们内部的事。让我当汉奸是绝不可能的!

j市一下子显得浮躁不已、动荡不安。市民中特别是学生中,有义愤填膺的,有愤愤不平的,有反对**的,有反对cnn的,有申请游行的,有制作了标语横幅准备上街的。

市民的意见无非是,国家给藏区投入那么多的钱,让藏民一下子从农奴变成了主人,一些人还不知足,还要闹事,简直是……

中华民族百年奥运梦今天就要实现,容不得有人搞破坏!

打砸抢烧事件还在蔓延。据官方通报,仅在拉萨打砸抢烧事件中,就有18名无辜群众被残害致死,382名群众受伤(其中重伤58人),242名公安民警、武警官兵在值勤中伤亡(其中牺牲1人、重伤23人)。

以纯专卖店那些被烧死的5名平均年龄只有20岁的年轻女孩,让j市人悲愤不已。

社会情绪显得十分脆弱,社会面控制显得十分棘手。

重打队被要求全体出动,积极参与维护社会稳定和治安大局平稳。

是的,我们是个社会主义国家,是个多民族国家。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的社会环境,就没有城市的发展,就无所谓改革开放,最终损害的还是市民的利益。因此,各级都要求市民、学生和平、理性地表达诉求,把对暴乱分子的痛恨转化为进行各项建设的动力。

那段时间,我们要配合政府有关部门,对j市市民和学生的动向进行掌控,对有游行、示威意向的市民和学生进行劝阻。劝阻的理由无非是,不要影响j市正常的建设和生活秩序,不要影响与藏族同胞的姐妹感情。

全市有2000个藏族同胞,要对他们进行近身保护,防止他们的人身、财产受到伤害。对伤害j市藏族同胞的犯罪苗头、动机进行立案侦查。

这项工作看似简单,但政策性强,容不得有半点闪失。所以必须尽全力。

那段时间,清水花园命案侦破工作就被耽搁了。

公安就是这样,它是国家的专政机器,也是地方党委、政府的专政机器。有时候我们羡慕美国警察、英国警察的单纯,可以专心致志地破案和维护一方治安。而中国警察永远不可能。我们会有没完没了的行政事务性工作,我们要有意想不到的领导交办的工作去完成。原来对这些我是有牢骚的,到了后来,我也慢慢想通了。这是由中国的社会属性决定的。中国是社会主义国家,老百姓的任何问题都应该成为党委、政府和警察关注的重点。“有困难,找警察”虽然在有些地方闹出了很多笑话,但它确实发挥了积极的作用。很多地方的“110”接到的信息70%以上都是求助、无效信息甚至是报假警。袭警事件在全国彼伏此起,虽然有人喊出了“零容忍”,但警察是弱势群体的现状没有从根本上得到解决。法律的权威自然不断的受到挑战。

当然,保护藏族同胞人身、财产安全,是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

好在j市还算平安地度过了“3.14”事件的辐射期。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开始清水花园命案的侦察。我让杜习海、张思峻、简梅,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盯旷山峰上,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盯阴氏三兄弟上,一个把主要精力用在物证收集和研判上。

杜习海反馈的信息是,旷山峰的奥运宝贝咖啡馆开业这几天,生意相当红火。旷山峰和他的几个“伙伴”成天呆在咖啡馆里,基本没有外出。期间只是发生了一起治安纠纷,听说两个喝醉酒的混混到咖啡馆闹事,让打了到正题一顿,还出了钱才得以脱身。

“我们要不要以这件事为借口,再次传唤他?”杜习海问。

第二十五章 我们又可以回到正题(下)

“这件事?治安纠纷?自然是治安部门的事情了。 ”我说,“关键是当事人是谁?还能不能找到?这俩混混‘做贼心虚’,肯定不会报案。你就是找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出面作证的。怎么传唤?”

张思峻也没有得到阴氏三兄弟任何有用的信息。“唉,这案子真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简梅安慰道:“别气馁,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就不相信他阴立仁能红一辈子。”

“问题是目前我们该怎么办呢?”

“你再好好想想,看有没有遗漏的线索。”

“遗漏的线索。”张思峻想了半天,突然说,“有,有一条线索,但不是有关阴氏三兄弟的。”

我一听,急忙问道:“快说啊。”

“我不知道有没有用。”

“有没有用说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他是有关旷山峰的。”

“有关旷山峰的?”

“我听阴立仁手下说,也就是2月20日那天,旷山峰一个手下,叫,叫白健全吗什么的,因为qj、lj被抓起来了。好像作案的地点也在清水花园。”

“是吗?有这么巧。”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如东刑大朱大队的电话:“朱大,听说2月20日那天,清水花园还发生了一起qj、lj案?”

“有这么个案子,我们正在侦办。”朱大队说。

“那你怎么不早说呢?”

“你们也没问啊。”

呵呵,我们也没问,老刑侦了,2月20日那天清水花园发生两起案子,都是多人,都与性侵害有关,难道就是纯属巧合?

我们火速赶到如东刑大去了解案子情况。

朱大介绍说,2月20日晚,高原路派出所接到一个江苏女人报警,说有人在清水花园qj、lj了她。派出所民警采取蹲坑的方式,在夜里12点过将犯罪嫌疑人抓获。犯罪嫌疑人叫白健全。他一直不承认自己犯罪。我们也怀疑这是一起因为嫖资问题引起的纠纷。但对方准备起诉,一口咬定就是qj、lj。案件正在侦办,不久就将移交检察机关。

“就抓了一个嫌疑人吗?”

“就一个。犯罪嫌疑人死活不肯交待,我们又不能刑讯逼供,又害怕真的弄成冤假错案。所以这个案子只有看检察院的了。”

回到刑警支队,我们很快得到证实,白健全真是旷山峰手下的一个混混。这就不难解释那天晚上旷山峰的车为什么会出现在清水花园了。他也参加了qj、lj,他们只qj、lj,与命案无关?

“看来,旷山峰与这两起案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了,李大,是不是可以并案侦察。”杜习海说,“阴立家的嫌疑可以解除了。我的感觉还是准吧?”

“你的感觉?你有什么感觉?”简梅说,“我还是认为阴立家的嫌疑最大。”

我不理他们,找到左英兵,拉上他就到了苏亮办公室。苏副局长刚好在。

我简要汇报了一下白健全案子的情况,并说了我的想法。

苏副局长沉思了半天,说:“白健全这个案子我听说过,但听了也就听了,没有太在意,也没有往命案上想。还是果毅有头脑。这两起案子完全可以并案,旷山峰这一档档人嫌疑重大,阴立家的嫌疑可以排除。”

“是不是可以并案现在还不好说吧。”我说。

“什么不好说,这不是明摆着吗。李果毅你怎么一会清醒一会糊涂。”

“阴立家的嫌疑也不能解除。”

“起码可以初步解除。”苏亮说,“把主要精力放在旷山峰上。这个人我见过,一看就不是好人。”

“那就按照领导的意思办。”

“另外,上级决定抽调一部分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同志支援其他地方的案件侦办工作,这项工作任务很艰巨。”苏亮说。

抽调一部分具有丰富办案经验的同志支援其他地方的案件侦办工作?我琢磨了半天,才想起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支援他们是应该的,那些打砸抢烧分子理应受到法律的严惩,可是它与我们重打队有什么关系呢?

“经研究决定抽调重打队的张思峻、简梅参加支援工作队。”

“那我们的案子怎么办?”

“你们的案子,不是很清楚了吗?就按照你刚才的思路搞,我相信很快就会破案的。”

“没这么简单吧。”我用胳膊推了推左英兵,意思是让他帮着说说话,可他好像没感觉一样。这样的人真是适合当官,适合一辈子当官,我心里想。

“就这么定了,你们把工作安排一下。”苏亮说。

啥,定了?这不是乱整吗,我心一横便脱口而出:“我不同意。”

“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苏亮有点仗势欺人的架势。

我的怒火一下子就起来了:“没有许正戈局长的指示,谁也不能从重打队抽人。”

“我今天就偏抽了,怎么了,许局长那里由我解释。”

“你敢抽我的人,我就敢告你。”说着,我将手上的笔记本狠狠地摔在桌子上……

第二十六章 简梅说,这叫调虎离山(上)

“你敢抽我的人,我就敢告你。”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话一出口,便多少有些后悔。我是当兵出身的,在公安又干了这么多年,部队和公安都有一个共同的要求:服从命令,一切行动听指挥。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连续顶撞苏亮,而且说出了“我就敢告你”这样的话。告他?凭什么?他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

都说刑警是二蛋,是二百五,我看我就有点二。但我也反思过我的二,每次二都是为了工作,为了维护正义,为了打击犯罪。没有哪一次是为了个人意气。

作为一名肩负公平正义的人民警察,该二的时候不二也不对!

比如这次,我就觉得我该二。虽然有些急不择言,有些后悔不该与苏亮正面冲突,但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如果像左英兵一样保持沉默,那么受损失的就是人民的公安事业,就是那些生命、财产受损害的人们的利益。

但我不知道我这样二的效果。虽然当时一下子把苏亮给震住了,左英兵也懵了,但他们并没有说不抽我的人,只是“你,你,你,”个不停。

我气呼呼地从苏亮的办公室出来,一个人向局办公楼后面的山上走去。这时,我才才发现天空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不远处的东湖山有一种云雾蒸腾的感觉,恰如我目前的处境。我一定要上山,去看看这云雾缭绕背后的风景。我边想边沿着办公楼后面的水泥路上山,然后再沿着黄土坡路前行。这是一条行人不是很多的山路。路两旁是一丛丛的灌木,间或有几棵松树,以及突然间扑腾出的大鸟和奔突出的野兔。走到半山腰,一片火红、灿烂的场景一下子把我吸引了,那是桃花。已是3月中旬了,不知桃花已开,心情一下子愉悦起来。好大的一片桃花哟,好大的一片在雨中开放的桃花哟!

我一向简单粗放,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多愁善感起来。

下山回到办公室,我突然来了写东西的兴致。虽然我之前从来没写过文章,但我今天一定要忙里偷闲,一定要放戎捉笔。

不知道几个小时过去了,我终于还是写成了文章《雨中桃花》—

突然有一天,天空中纷纷扬扬的尘埃被淅淅沥沥的小雨所代替。虽然寒意彻骨,但心中却陡增了许多诗意。禁不住这小雨的诱惑,不顾泥泞,独自向东湖山登去。

看满山灌木在小雨中绽开笑脸,看满坡野草在小雨中吐出新芽。成天蜗居斗室,“不知风雨卷春归”,一下子置身于春的海洋里,沉积了一冬的晦气,被小雨淋得湿湿的,全部滴进了泥土,成了春天的肥料,滋养了那遍山小树满坡野草和眼前这一大片桃花。

猛一看见这一大片桃花,杜甫的诗句“桃花一簇开无主”便浮上了脑海。是啊!这山人迹罕至,有谁知道这花已开,这春已来?

这座桃园的历史起码也在八、九年以上,因为桃树已是相当的大,应该说已到了生长的极限,因之开出的花也特别的繁稠。平时,桃园为了防止有人偷桃采花,以围墙阻隔,渐渐地人们便忘了半山坡还有一座桃园。我也是几年前路过这里,这以后再没有到过,至于“春花不愁不烂漫”的场景,只因为春雨的召唤,才有幸睹之。

只见春雨无情地滴打着桃花,眼前是一片“摇落繁英坠红雨”的场面,那被打落的花狼藉在树下。有些地方雨水成溪,携着桃花向山下流去,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的心中顿时充满了伤感,刚才的新奇与喜悦,被狼藉的桃花摇落得支离破碎。呵,这雨中的桃花不正是一杯调乱的鸡尾酒?再有斑驳陆离的色彩,也激不起我的兴致。

我走到桃树底下,轻轻抚弄残花,幻想“流莺日日蹄花间,能使万家春意闲”的悠然与雅静,幻想暖风中桃园的鸟啼与蝉鸣。这时,从树冠中滴下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淋在衣服上湿滑,我不禁打了几个寒颤,眼晴幽怨地望着湿漉漉的天空,望着湿漉漉的桃树以及桃树上那湿漉漉的花。突然,我发现残留的桃花下长着一个个毛茸茸的果子。那是小桃。我心里一亮,这小桃,不正是那调乱的鸡尾酒面飘着的一枚橄榄吗?

在下山的路上,我想,春雨虽寒但却滋润了万物,桃花虽败但却留下了小桃,我应该感谢春雨,感谢这雨中桃花,因为它将一颗果实嵌入了我的心中!

我突然发现我太有才了,第一次拿笔就能写出这样好的东西。特别是结尾“因为它将一颗果实嵌入了我的心中!”写得真好。

旷山峰曾经写得一手好文章,叫我羡慕不已。我这篇文章如果让旷山峰看了,他会如何评价呢?

第二十六章 简梅说,这叫调虎离山(下)

“一颗果实嵌入了我的心中”。我心中真有这样一颗果实了吗?眼前的一切还是这样纷纷扰扰、云遮雾绕,如果我的心中真有一颗果实,真有一颗定心丸,那该多好啊!

“李大,你在想什么啊?”简梅突然进了办公室,把我吓了一跳。

“没,没想什么啊。”我嘴里说着,心里想,我想他们要抽你和张思峻参加工作队,我能说吗。

“还没吃晚饭吧?”

“没有。”

“现在几点了,还没吃饭。快,拿去,卤肉夹馍。我就知道你没吃晚饭。”简梅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牛皮纸袋,里面有两个卤肉夹馍。

我拿出一个,一口就咬了一大块。

“也不说声谢谢。”

“我又没叫你买。”我说,“改天我把钱给你。”

“不行。”简梅说,“今天我请你吃卤肉夹馍,改天你得请我吃顿大餐。”

我不吭声。

“不请是吧,那就把饼子还我。”简梅说着就来抢饼子。

我正饿着呢,马上说:“好,好,好,下次请你吃大餐。”停了停又说,“今天你的任务完成了,你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回家?我专门来找你的。”

“专门来找我的?什么事。”

“等你吃完了再说。”简梅说着,来到我的跟前,“我看看你在忙些啥?”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已经发现了我电脑上的文章。

“《雨中桃花》,谁写的?”简梅问道:“莫非是你写的?看不出李大还会写文章啊。还真写得不错。可是,可是,你从来不写文章,现在怎么有心情写文章了呢?”

“写文章还分过去和现在吗?”我淡淡地说。

“分啊。现在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写文章,真有你的。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啊。”

“什么火烧眉毛?”

“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不知?”简梅说,“可是我听说你为这事和苏亮摔笔记本了。”

我一下子知道简梅为什么火烧眉毛了,原来她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他不知道呢。

“你爸最近怎么样?我得抽时间去看看他。”我有意将话题转开。

可简梅紧追不放,“别转移话题。”

“不就是让你们参加工作队吗?”我说,“组织定了,你们就去呗。”

“看你说的轻描淡写的。这前前后后就是别人的一个圈套。”

“圈套?”我一惊。今天,我一直觉得这件事情哪里不对劲,可怎么也理不清个头绪。圈套,圈套。难道我李果毅会中别人的圈套?我阅人无数,我破案一打,我会中别人的圈套。

“这叫障眼法,转移视线,调虎离山。”简梅说,“别人知道调不动你,就在我们身上打主意。目的只有一个,削弱专案组的力量,让清水花园杀人案永远破不了。”

简梅说的我目瞪口呆。这女子一向有思想,有深度,今天更是句句说在我的心里面……

第二十七章 我爸的身体状况,不得外传(上)

“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简梅同志。 ”我故作轻松的说。

“你看,先是放出风来,说是旷山峰一个手下,叫白健全什么的,因为qj、lj被抓起来了。好像作案的地点也在清水花园。让你,包括我们做出旷山峰与这两起案子的关系越来越密切、阴立家与清水花园杀人案没有关系的判断。然后,借成立支援外地工作队,抽走重打队的人,这不叫障眼法、转移视线、调虎离山,叫什么?”简梅说的头头是道。

我过去一向对女人有偏见,认为她们心思细腻、感情细腻、思考问题细腻,但总是浮在表面,深度不够,形象思维能力不错,但逻辑思维能力欠缺。今天听了简梅一席话,不得不令我对女人刮目相看。

再看简梅,鼻梁高耸、眼睛放亮、皮肤黝黑,但英气逼人。因为她长得很像师傅简一雄,给人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加之工作忙,真没注意到她是这样的健康、漂亮。

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些心跳加速,脸也有些发热。

“李大,你在想什么呢?”简梅问道:“不要有什么压力,马都有失前蹄的时候,关羽也会走麦城,拿破仑也有滑铁卢,所以不要觉得丢面子。哈哈。”

她说着笑起来。我也趁机笑一笑,掩饰住内心的悸动。

我说:“不是,简梅,现在的人不会有你说的这么复杂吧。”

其实我早已相信了她的话,我是在进一步的印证。

“犯罪分子是狡猾的,有时候还是高科技的,他们看起来只会拿枪舞棒,动辄拳脚相加,但他们也在适应社会,也在适应形势和科技,他们的信息战、心理战,不比我们差。”

信息战、心理战?我的心又咚咚的跳了几下。这场战役看来真的很不简单呀,它可能是一场此消彼长的角力,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较量。

那么,身为人民警察,我能看着犯罪分子扬威耀武吗?我能看着犯罪分子挑战公平吗?我能看着犯罪分子显摆智商吗?不能,绝对不能!纵然粉身碎骨,我也要拨开重重迷雾、层层保护、垂垂挣扎,直捣黄龙,揪出真凶,保平安奥运,还太平人间!

可是,眼前的问题是苏亮要抽走张思峻、简梅,而且我已经与他发生正面冲突,我该如何应对呢,而且工作队说走就走,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的阴谋得逞?不行,这个事情必须和许正戈局长汇报。可一看时间,已经是晚上11点过了,局长忙了一天,也该休息了,而且这件事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楚的,看来只有等明天了。

“简梅,你是希望到工作队还是留在专案组?”我明知故问。

“我啊,无所谓,都是革命工作。”简梅说,“关键是专案组的任务结束没有,如果案子破了,找到了真凶,叫我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可是苏局已经作了决定,你说我们怎么办?”我问。

简梅笑一笑说:“怎么办?这是领导考虑的问题,我一个小民警,还能怎么办。”

“既然没有好的办法,只有听天由命了。走,送你回家。”我说。

“不,你想不出好办法,我今晚就不睡觉。我在这陪你想办法。”简梅有点撒娇。

“走吧,傻丫头。没有办法我能睡得着觉。”我说,“马上12点了,再不睡觉,会长眼袋,会变丑的。”

“丑就丑,到时候看起来更般配。”简梅说着伸了伸舌头。

“说什么傻话呢。”我说着问道,“哎,你爸睡了没有?”

“我爸啊,精神着呢。白天睡觉,一到晚上就精神,把我妈整得够呛。”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顺路去看看他,行吗?”

“行是行,但我得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就是关于我爸的身体状况,不得外传。”

“就这条件?”

“对啊。”

“我答应你。”

路上,简梅告诉我,她提这个条件是有原因的,她爸现在虽然瘫痪在床,但神智已经清醒。关键是她爸已经清醒这件事,外界还没有人知道,她也不想让人知道。

第二十七章 我爸的身体状况,不得外传(下)

简一雄已经清醒?这又是一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情。

他真的清醒了吗?是半清醒还是全清醒?他的清醒又意味着什么呢?

世界上有很多奇迹,而任何奇迹的创造,都会有人做出比奇迹本身还要感人的牺牲!

后来我知道,简一雄清醒这一奇迹的创造,就是因为他的妻子,那个我们称为张嫂的人做出了巨大的牺牲。张嫂没有固定工作,在简一雄身体健壮那几年,她主要靠在街边卖炒河粉贴补家用。因为她的炒河粉味道好,回头客很多,所以生意很好,有时候挣的钱比简一雄还多。正因为生意好,有时候竞争同伴会寻衅滋事,一年中总有那么一两回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有时候还会被城管撵得到处跑。但为了生计,她很顽强地坚持着自己的生意。纵然简一雄是警察,是重打队队长,但只靠他一人的工资是无法维持家庭正常运转,无法供简梅上学的。纵然简一雄是警察,他也没法介入妻子与别人的纷争、无法介入妻子与城管的矛盾。

要在国外,一个警察养活妻子(甚至几个妻子)和几个子女是不成问题的。而在中国,完全靠一个警察养活一个妻子和一个子女,如果这个警察不贪、不黑的话,那只会是天方夜谭。中国特殊的社会结构、成长历史和人口现状,注定了我们这一代人要做出几倍于别人的奉献和牺牲。看到国家在不断地发展,看到人民的生活在一天天地好起来,纵然有人把警察称之为“弱势群体”,纵然有人还在不断地挑战警察的权威(也就是挑战法律的权威),但我们,我们的警嫂,我们的子女还是无怨无悔!

简一雄瘫痪以后,虽然简梅很快参加了工作,虽然有各种保险和救助,但简一雄的医疗是一笔庞大的开支,家里的经济捉襟见肘。张嫂不能正常卖炒河粉了(听说有时候趁简一雄睡着了,偷偷出去卖一两个小时),一有时间就给简一雄将侦探故事,讲简一雄过去的办案经历(这些都是简一雄过去讲给她的)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奇迹终于发生,简一雄在昏睡了10年以后,竟然清醒了。

跟着简梅来到她家,张嫂热情地开了门。“果毅啊,你好久都没来看你师傅了。”

“对不起,张嫂。不是忙嘛。”

“再忙也要来啊。你师父可是想着你们啦,而且你也有时间没有吃我的炒河粉了。”

“妈,看你,就知道炒河粉。”简梅说,“李大是来看我爸的。”

“好,好,你爸正精神着呢。过去当刑警养成晚睡的习惯,现在身体成了这个样子了,还改不了,一到晚上就来精神。”张嫂说着带我来到简一雄床前。

简一雄正看着电视。中央电视台一台,正在播放午夜新闻,**“3.14”事件的画面,世界各地华人的抗议示威。

看见我来了,嘴里依依呀呀的,应该是叫我坐下。简梅给我搬来凳子,我坐下。仔细一看,这不像是一个瘫痪病人的房间啊,屋子整洁,空气清新,床上虽然有许多报纸、杂志啊,但很干净。简一雄思维是清醒了,但身体仍然是高位瘫痪的,他只能靠两个枕头靠在床头。窗台边有一根长长的细细的竹竿,我猜它是简一雄用来按对面那台老式电视机的。

这时简一雄又依依呀呀的叫个不停,我问:“简梅,你爸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简梅说:“我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真的吗?那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李果毅,你混蛋。”

我睁大了眼睛,“不会吧。”

“不信你问他。”

“师傅,她说的对不对?”

简一雄一个劲地点头。

“你为什么骂我呢?”

简一雄又一阵依依呀呀。

简梅说:“他说,你干刑警这么多年,还中了别人的转移视线、调虎离山之计。”

我目瞪口呆,简一雄这么清醒啊,难怪简梅……原来都是简一雄的智慧。

我问道:“谁的转移视线、调虎离山之计?”

“他说,这还用问吗,阴立仁、苏亮的转移视线、调虎离山之计。”

我问简梅:“你怎么知道师父说的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这是我们父女之间的语言,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第二天一上班,支队办公室就通知张思峻、简梅参加工作队,下午3点带齐装备和生活用品,在局办公楼前集合统一出发。

刑警支队和特别是重打队一下子就炸了锅……

第二十八章 在温雪玉的身上亲吻、抚摸(上)

那天上午,我拔通了温雪玉的手机:“雪玉,我是山峰。给你送去一个迟到的祝福,生日快乐!”

“你还记得我的生日?真是鬼精鬼怪的。”温雪玉说。

“怎么记不得,其他人的生日能忘,但你的不能忘。”我说,“本来昨天想约你吃饭,可考虑到你和女儿要享受天伦之乐,所以推到今天怎么样?”

“吃饭就算了,有你的电话就够了,谢谢你了。”温雪玉言不由衷地说着拒绝我的话。我从她的语气中能听得出来。

这时,我毫不犹豫地说:“雪玉,我一定要请你吃饭,给我个面子,你知道我这人挺倔的。地点你定。”

“那,既然这样,”温雪玉迟疑了一下说,“那就到我家里吧,晚上下班我自己做自己做,就在我家里吃。你下次再请我吧。”

“真的吗?幸福怎么来得这么突然,我不是在做梦吧。”

“也就是吃个饭,有那么严重吗?”

“关键是你亲自做的饭,意义不一样哟。我准备中午饭都不吃了,晚上大快朵颐。”

“好吧,那我就多做点。”温雪玉告诉了我她家的住址,提醒我如果找不见的话就打她的手机。

我心想,在j市还没有我找不见的地方,何况还有这么明确的地址。同时另一个声音又在问我,那么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你不找温雪玉呢,为什么你不寻温雪玉呢?我哎了一声,心中自圆其说地回答:可能是我在犹豫我在彷惶,可能是我在沉沦我在堕落。

下午大家都上班的时候,我伴着温莎的琴声,换上西装,打上领带,犹豫了一下最终摘下了墨镜。然后告诉沙胖子和沙依看好店,就出去了。

我驾着“广本”车,听着明星们集体演唱的“北京欢迎你”,将自己和车一起汇入了j市的滚滚车流之中。

春日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j市,路两旁的松柏经过一个冬天的蛰伏,在春风里显现出勃勃生机,大街上的广告彩幅随处可见,似乎在提醒人们这是一个充满商机的时代,步行道的男女开始敝怀露肩意气风发,仿佛要抓住这一年中的春天尽早展示生命与青春。

我先在“好小仔”洗了头,进行了轻松的头部按摩,花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在超市挑选了一些生活日用品,花了一千多块钱,在给温雪玉挑生日礼物的时候颇犯了一阵愁。温雪玉骨子里很清高,她又是那么的文雅与漂亮,我送什么礼物给她呢?我几乎跑遍了j市所有的大商场和妇女用品商店。给她买衣服吧,这方面我实在太外行,给她买香水吧,我又实在不清楚她喜欢用什么样的香水,最后还是花一万多元给她卖了一部数码摄像机。晚上6点半的时候,我到花店挑了一支鲜艳的玫魂。

不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耐心。平时我是很少转商店的,平生也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转商店,而且很愉快,并不觉得累。

当我满抱着东西出现在温雪玉面前的时候,她颇为惊讶,一边接着东西一边说:“你这是在搬家吗?”

“我倒是想把家搬过来,只不过怕你不同意。”不知道为什么,我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地幽默轻松。

“又耍贫嘴。”

“这叫贫嘴吗?这叫心声。”

“年龄都这么大了,还这么肉麻。”

这时我才发现我手中的玫瑰花,于是郑重地献给温雪玉,“虽然迟到,但还是要祝你生日快乐!”

温雪玉眼含泪花,“谢谢,这么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男人的玫瑰花。哎,不说了,咱们还是吃饭吧。”

我说:“哎哟,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不过别忙。”然后拿出摄像机,“现在可以了。”

温雪玉更加惊讶,“怎么,你还买了摄像机?你怎么知道我想要。”

第二十八章 在温雪玉的身上亲吻、抚摸(下)

“心有灵犀呗。”

“其实不是我想要,是温莎。看见别人有数码摄像机,她都羡慕死了。”

“现在不就有了吗。”我边说边把摄像机调好放在高处对着饭桌。

“是啊。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有男人在我家里吃饭,而这第一次就给我带来了这么多的惊喜。不说了,咱们吃饭吧。”温雪玉说着熄灭了电灯,点燃了蜡烛,然后打开一瓶“五粮液”。

“咱们不喝酒,你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让我多吃一点。”

“不,要喝。”温雪玉态度很坚决。

我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温雪玉,想起了十几年前的那个夜晚……

不知不觉中,一瓶酒便被我们喝完了。

我说:“雪玉,还么多年,你怎么没有再成一个家。”

“成家?世界上的男人都被我看透了。也许,也许我在等。”温雪玉喝了酒后就象十几年前那么漂亮。

“等,等谁呀?你肯定是在等我。”说着,我抓住了温雪玉的手,她略为紧张一下便任由我抚摸她的手,我趁机将她拉入我的怀里。就象十几年前一样。我轻轻地抚摸着温雪玉,轻轻地吻着温雪玉。她迎合着我。

我说:“今晚我不走了。”

温雪玉不说话,而是牵着我的手进了她的卧室。想不到温文尔雅的她,还有这么热情似火的一面。快40岁的女人,她的优雅中的成熟,她的矜持中的感性,着实让我着迷。

卧室里的台灯早已打开,一切显得温馨而浪漫。我像是回到年少时代,浑身热血沸腾,感觉飘飘欲仙。我尽情地在温雪玉的身上亲吻、抚摸,惊奇地发现她的皮肤竟然还是那么的紧俏和圆润,就和十几年前一样。而她的性情却比十几年前浓烈得多,我们双双都被融化。

这一晚,我做了一回很正常的男人。生理和心理都很正常。其间我想到了温莎,想到了她和温雪玉大褪上的红痣,并轻轻地用手在温雪玉的大腿上抚摸,那颗痣还在,当时我内心有一阵内疚,不过这种内疚很快就被激情覆盖了,淹没了。

第2天一早,温雪玉便起床做好了早点,然后她去上班。她是公务员,按时上班已成习惯。

我在温雪玉的床上睡到10点过才起床,然后冲了澡,将她准备好的早点吃了。一切就象在自己家里一样。

我驾着车往咖啡馆走,扬声器放一首前几年的老歌,杨臣刚的“老鼠爱大米”。心里想,我与朱丽莎的关系绝对不是老鼠爱大米的关系,那种由饥饿由食物链形成的关系,绝对不适合于我们。我们有着真正的纯洁的跨越了时间的爱情!

就在这时沙胖子打来电话:“首长,你在哪里?”

“我在去咖啡馆的路上。”

“有两件事要向你报告。你是先听重要的,还是先听不重要的?”

“罗嗦个屁,一件一件地说,不着急。”

“那我先说对我们来说不重要,对国家来说很重要的,就是**发生打、砸、抢、烧事件,死了十几个人,在国际国内都引起了很大反映。”

“你个沙胖子,他们闹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你就不对了,我们还是中国人吧,我们也要支持奥运吧,他们这一闹事,不是影响国家稳定,影响我们赚钱?同时也影响奥运举办?”

“对,对,对,还是你沙胖子觉悟高。”

“都是跟首长学习的。”

“快说跟我们有关的。”

“跟我们有关的就是,昨天和今天有人趁拉萨骚乱捣乱,店里来了几波人,说是收保护费,都让我打发走了,可目前这两个人,说是阴立仁的部下,还是要收什么保护费,我处理不了。”

“什么?收我的保护费,我什么时候轮到阴立仁保护了。妈那个巴子,让他们等着。”我随口骂了一句脏话,心里竟生出了些许的歉意,是对温雪玉的歉意。我想我今后还是少说或者不说脏话的好,还是尽量绅士、儒雅一点的好,这样才对得起一个人。

我能做得到吗?!

第二十九章 阴立仁同样是纸老虎(上)

那天沙胖子说有两个人,说是阴立仁的部下,要收什么保护费,他处理不了。

我急忙赶回去,将车开到咖啡馆门口停好,进到办公室把墨镜戴上,然后叫沙胖子把那两个人带来。不一会儿,沙胖子、王刚、李味带着两个穿黑色唐装的人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一看就知道他们确实是阴立仁的手下,因为在j市只有钟不仁的手下才能穿这种衣服,其他人不敢穿也不愿穿,大家要穿唐装也是穿红色的或黄色的。 我示意他们在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们就不客气地很牛皮地坐下了,并且都翘起了二郎腿。我顿生厌恶,心想这阴立仁是野驴,手下也全都成了野驴仔了。沙胖子他们3个成一字站在靠门的一边,警惕地盯着二位黑衣唐装,随时痛打准备冲上去痛打野驴仔。

“快说吧,二位有什么事?”我故意把调子拖得很长,肯定比阴立仁还长。

其中一个说:“旷总,你看我们是阴总的手下,今天奉命来收取保护费。”

“保护费?”我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朗朗乾坤,伟大神州,光天化日,月亮可鉴,什么保护费。”

二位黑衣唐装可能没有想到我有这么文雅,比阴立仁文雅,一时半会没有听懂,想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你看你们能这么太平地做生意,全靠我们阴总的保护,所以要收保护费。”

“你们阴总的保护?那警察是干啥吃的。你们阴总能代表国家?能代表法律?”

“警察哪顾得过来,现在有多少大案要案、命案奸案警察都破不了,哪还管得了这么多。国家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要你们阴总来保护?!”

“是呀,是呀。”

我把桌子一拍:“放你娘的狗屁,吃黑钱吃到我的头上来了。你们去问一下,我是你们阴总的战友!”

“旷总,我们知道你是阴总的战友,要不然……”

王刚一声怒吼:“要不然怎么啦,你敢啃老子的球?”

“啃你的球又怎么啦。”俩个人说着站起身来,手飞快地往腰里摸。

沙胖子、王刚、李味早有准备,就在俩人起身的一刹那已经掏出了身上的匕首,然后飞身来到俩人跟前,并用刀锋抵住了他们的喉咙。两人乖乖地停止了动作。沙胖子他们很熟练地下了俩人的土制手枪。

我从抽屉里拿出我的那把假手枪,把玩了两下,然后“噗噗”地对着枪口吹了两口气,“王八蛋,不想活了。”说着我将枪口对准了俩人。

那俩黑衣唐装顿时两腿发软,嘴里下蛋,忙不迭地说:旷总饶命,旷总饶命,旷总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旷总看在阴总是你老战友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回去告诉阴立仁,我旷山峰不需要他的保护。”

“是,是。”

我知道这俩人不过是阴立仁手下的狗,不过我今天要打狗给主人看,于是慢不经心地说,一人两耳光长个记性,以免今后乱咬人。王刚上前对准两人的脸就是猛抽,直打得他们鼻血乱飞、牙齿吐落。然后我示意放人留枪。

阴立仁的俩黑衣唐装保护费没收上不说还丢了两把枪,被打得鼻青脸肿灰溜溜地逃走了。在j市这可是捅破天的事。阴立仁一定会气得肥肠痉挛,面部瘫痪。这不仁不义的家伙肯定会想出歪招邪招来对付我的,具体是什么招我说不太清楚,反正这家伙该出手时从来没有收过手,这一点全j市的老百姓都知道。

不过我天生就不怕阴立仁,这一次同样不会怕他。**说过美帝国主义是纸老虎,阴立仁同样是纸老虎!

第二十九章 阴立仁同样是纸老虎(下)

我照样优哉游哉地过着我的日子,只是每天不太外出,守在办公室等阴立仁的电话,同时防止阴立仁及其爪牙再来捣乱。 可几天过去了,钟不仁竟没有一点动静。

难道我的判断错了?不可能,我坚信我的判断是正确的。

世界上的许多事情都在不断地印证着我的判断。这天下午,阴立仁终于打通了我的手机:

“山峰呀,干啥呢?”

“等你的电话呀。”我不无调侃地说。

“你真是小诸葛呀,就知道我会打电话?”

“谁让我们是老战友呢。”

“山峰,你上次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今天怎么样,要不我来请。”

“还是我来请吧。”

“不,我来请。就在太阳大酒店吧,晚上6点,咱们不见不散。”

“好呗,晚上6点,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我将沙胖子、王铁、李嘴叫来,告诉他们阴立仁要行动了,他请我晚上吃饭,你们说我去不去?李味说首长,这是地地道道的“鸿门宴”,来者不善,善者不来,阴立仁心狠手辣,他手下的打手个个杀人不眨眼,此去凶多吉少。沙胖子说去了危险,不去就是我们怕他,以后我们在j市就没法混了。王刚说去就去,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给他来个同归于尽。

听了大家的发言,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去是肯定要去,就是龙潭虎穴也要走一趟。不去不符合我的性格,也不符合我们的利益。”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说,“我设想阴立仁今天晚上在整个酒店都会埋下许多杀手,但我们刚进酒店的时候他不敢轻易动手,因为那时酒店进出的人比较多。他肯定会把下手的地点放在包厢里,再一个就是吃完饭出酒店的时候,因为吃完饭后人相对较少,如果包厢里没有下得了手,他肯定会在这时孤注一掷。包厢比较封闭,放黑枪的可能性不大,这就给我们灵活处置、见机行动提供了可能。”

大家纷纷点头称是。

我接着说,到时候大家一定要听我的号令,不要慌乱,具体应对方案是这样的……,好了大家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晚上精神饱满地赴宴。

等王刚和李味走后,我让沙胖子照看好前台,我带沙依出去办点事。

我驾着车带着沙依径直回到“欧典”家中。沙依知道我要干什么,所以进了屋便去冲凉,我也紧跟着进了浴室。

微凉的热水哗哗地冲洗着我和沙依的身体,我们在水中紧紧地抱在一起。水的润滑使她的身体显得是那样的富有弹性,她就象一条水蛇紧紧地把我缠绕......

沙依说:“旷总,这么多年来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好。”

我说:“我每次都对你很好,只是好有不同的方式。”

“你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要我了。”

“我不是忙嘛。”

其实完事后我就有些后悔,觉得对不起温雪玉。都是阴立仁这个王八蛋害的。我在心中坚定地说:阴立仁,你等着瞧,阴立仁,我不怕你!

约摸下午5.30分的时候我穿好衣服,然后携沙依回到了咖啡馆。沙胖子等3人已在门口等着我。沙依下车后,他们便上了车。沙依问,又干啥去?我说,别管那么多,你把店照看好就是了。

“广本”车豪迈地向前开进,我不由自主地唱起了那首军营里的歌--

日落西山红霞飞,

战士打靶把营归,把营归,

风卷红旗映晚霞,

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35632,65312,愉快的歌声满天飞。

……

其中第3句歌词实在记不起了,我随口就编成了“风卷红旗映晚霞”。

他们3人根本就不会唱,但也跟着我一起乱嗯嗯。

第三十章 果毅和P3(上)

我推开重打队的办公室,一阵灿烂的阳光正把整个重打队照亮,人一下子就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原来,重打队的房间正好是西晒,每天下午阳光充足。现在是暖春时节,重打队突然显得很温暖。

未来是扇门,打开就是阳光!

杜习海、张思峻、简梅他们见我回来,马上围了过来,大家纷纷说:头,许局长肯定赋予你什么秘密使命。

我说,什么秘密使命,是继续挨批。许局长批评我们工作不够主动,案件进展不大。批够了又害怕我撂挑子不干了,又反过来安慰我。

简梅说:“这许局长,他最后要不安慰你,我还真以为他是昏官呢。工作不够主动,案件进展不大,责任在谁?在领导,在苏局、左支,我们都是跑腿的,领导指哪打哪。”

“许局长才不是昏官呢,要不是他我们已经参加工作队了,这会儿正在开拔的路上,我们正在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什么案件啊,跟我们似乎都没关系。可我们现在还在这,没走。就像做梦一样。”张思峻问道,“李大,肯定是你求许局了?你是怎么求的?”

“是我给许局打了电话,可是他没理我。”我说,“可能是苏局后来醒悟,和许局商量将你们换了下来。”

说完这话,我自己都觉得很违心,很不自然。苏亮言犹在耳:“你同意也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我只是通知你,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我今天就偏抽了,怎么了,许局长那里有我解释。”

杜习海接着说:“应该是许局和苏局商量的结果。”

简梅不屑地说:“和苏局商量,那不等于与虎谋皮?”

杜习海急了:“你这什么话呢,难道苏局还成敌人不成。”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领导,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简梅说。

张思峻哈哈一笑:“听着很耳熟,但不无道理。”

我心里想, “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领导,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应该不仅仅是简氏名言,嘴上说:“好了,好了,我们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办吧。”

想了一想,我又说:“白健全的案子我们是不是应该介入得更深一点。”

“似乎有联系,似乎又没联系。”简梅说。

“应该是联系越来越大。”我说,“下一步杜习海把主要精力用到白健全案子上来。”

“那旷山峰呢,就不管了?”杜习海问。

“要管,当然要管。简梅来接替你管。分工是相对的,哪边有情况,人力向哪边集中。”

我的话还未说完,手机便响了。我一看,是一个“朋友”打来的,便走出办公室,来到过道。

“有情况向你反映。”

“重要吗?”

“很重要。”

“那你说吧,我身边没有人。”

“不,我要当面向你反映。”

我想了一想,这个“朋友”是我前几年发展的,他从特种部队复员,被“立仁“集团招募,现在是阴立仁的外围保镖,不是最贴身、更不是最贴心的。我们因为一次偶然机会认识,他流露出对“立仁集团”胡作非为的不满,我们成为“朋友”。平时我基本不使用他,今天他主动联系我,肯定有重大情况。

“那好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在老地方见面。”

“行,不见不散。”

第三十章 果毅和P3(下)

我回到办公室,对杜习海等几个说,我家里有点急事,需要马上处理一下,让他们在办公室待命。

然后,我驱车来到j市城东南面的一个鱼塘,从后备箱拿出渔具,开始了我的垂钓。来不及准备鱼饵,但我的样子还是很像。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约摸一刻钟的时候,“朋友”来了。他是打的到鱼塘边上,然后走路过来的。手里依然拿着一副简单的渔具。

“这么急,有什么情况?”我问。

“是这样的,今晚j市可能要出大事。”他说。

“什么大事?有那么严重吗?“

“有。也有可能是解决阴立仁德好机会。“

“有这么严重啊,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前几天,阴立仁,具体讲是阴立家派了两个打手到旷山峰新开的咖啡馆去收保护费,不仅没收到,反而被缴械、侮辱。今天晚上6点,阴立仁在太阳大酒店请旷山峰吃饭。”

“请旷山峰吃饭?”

“对啊。我看见阴立业、阴立家还有几个骨干今天都在阴立仁处不停地开会、密谋,而且我们得到通知,要求下午5点前必须到公司。后来,我悄悄打听,才知道今晚阴立仁要收拾旷山峰。”

“旷山峰答应去赴宴吗?”

“应该是答应了。”

“哦,我知道了。你马上离开,慢慢走到公路边去打的。为了你的安全,我不能拉你。今晚你还是按照立仁公司的安排,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其他的不要管。如果你露出破绽,被阴立仁发现什么,一定要咬住,不能松口,并想法自行脱身。如果你被警察抓住,也不能暴露身份,我会想法让你脱身。记住了吗?”

“记住了。只是被阴立仁发现让我想法自行脱身,可能有点难。”

“所以你要善于自我保护。安全第一。”

“如果我被阴立仁害了,会不会评为烈士?”

“这个,这个,得看你做出的贡献。关键是要学会自我保护。”

“好吧。我走了。”

我递给他一个信封,里面是两千块钱。他接过往裤兜里一塞,走了。

我突然又把他叫住。“这样,考虑到最近情况比较复杂,你与我的联系可能会较多,以后你找我,使用另一个号码。”

然后我让他记住了我的另一个号码。现代社会,一机双卡的好处。这个号码我从来没有启用过。

“另外,今后你的代号叫p3,特殊情况可以亮明代号。而且以后要对你建档立案、定期定评定奖。”

p3话也不说就走了。

我收拾好渔具,然后上车。

路上,我看见p3还在艰难地向公路边跋涉。为了他的安全,我不能拉他。

我边开车边想,前几天,阴立家派两个打手到旷山峰新开的咖啡馆去收保护费,不仅没收到,反而被缴械、侮辱。今天晚上6点,阴立仁在太阳大酒店请旷山峰吃饭,旷山峰欣然应允。难道旷山峰不知道阴立仁摆的是鸿门宴?

我要不要提醒一下旷山峰呢?作为战友能看着两个战友互相残杀吗,能看着一个战友被另一个战友伏击?被另一个战友宰杀?从心里讲我愿意帮助旷山峰,不仅因为阴立仁强大,更因为阴立仁更无道。但在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擅自做主,因为他们两个都是我们的工作对象,因为他们两个中的一个很有可能参与或者间接参与了“2.20杀人案。

我该怎么办呢?冒然行动可能会打草惊雀,听之任之、静观其变,如果j市真的发生了惊天血案,影响社会治安大局平稳,我难辞其咎,我良心何忍。

报告苏亮、左英兵?肯定是不行的,对于他们的立场我现在真的是没底了,暴露p3后果不堪设想。

这个事情我真的不敢自作主张,又不能告诉苏亮、左英兵,剩下一条道,只有报告许正戈局长了。

我打通了许局长的电话:“许局长,我有重要情况向您报告。”

“很急吗?”

“很急。”

“那好,我在办公室等你。”

“我现在在回局里的路上,可能10分钟就到。”

我到许局长办公室时,还有两个人在给他汇报工作。许局长见我来了,马上将他们打发走。

许局长听了我的汇报,沉思了足有10分钟,然后说:“对这件事,我们要总体上把握这样一个原则,高度重视、沉着冷静;灵通信息、静观其变;着眼大局,适时处置。就是说这件事是我上任以来最棘手的一件事,我不是怕谁,我是怕打草惊蛇,我是怕我们兴师动众,到头来走漏风声,暴露内线,一场空。而且当事人是市人大代表,是我们专案的工作对象,确实要慎之又慎。但是,我们又不能直面犯罪而不制止,又不能容忍有人挑战j市的社会治安大局平稳。”

我静静地听着。

过了一会儿,梁局长又说:“这样吧,果毅,你现在的任务,一是保持情报信息的灵通顺畅,二是今晚6点以前赶往太阳大酒店,重打队秘密进入酒店内,密切注意动向,发现情况不对,马上向我报告。我将安排特警、武警在太阳大酒店500米周围待命。另外,这件事不告诉相关局领导是不可能的,但我会妥善保护情报来源,尽量保密。关键看你了,你要拿捏得当啊。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我走出许局长办公室,隐约听到许局长叫秘书通知市局相关局领导、相关警种主要领导5点在他办公室开会,不得请假;通知特警支队30人,武警支队30分别乘坐运兵车,下午5点在局里集结待命。

第三十一章 用血肉之躯抵挡钢枪铁弹(上)

晚上6点左右的j市车水马龙,太阳大酒店门前男来女往,使人不禁概叹有钱人多、贪杯者多、纵情者多。我带着沙胖子、王刚、李味一

行4人,豪迈地走进太阳大酒店,挺胸抬头,神若天兵,目光直指前方,视周围的人流如无物。这种架式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味道。进

电梯以后我告诉大家轻松一点,没必要这么紧张,阴立仁不是秦始皇,我们更不是荆柯,要灵活机智,要藐视敌人,要成竹于胸,要敢打必

胜。哪怕再危险,也要冷静冷静再冷静。听了我的话,大家相视一笑,神态轻松了许多。

到了阴立仁订的包间,门口两个打手挡住了我们,让我们先在门口等着,然后进去通报。王刚有些沉不住气,我示意他冷静,心想中国

有句古话现在还常常被人们挂在嘴边,这就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刘邦尚能忍受“胯下之辱”,我等受点阴立仁的冷遇又有何妨。他愈是

这样派头十足,愈是说明他在虚张声势。

过了将近5、6分钟的样子,阴立仁终于让我们进去了。这间包间富丽堂皇,超大无比,中间放一张足以容纳16人就餐的餐桌,四周是沙

发和茶几,靠门的右边还有一个卫生间。阴立仁腿上坐着一个年约22、23岁左右的身材颀长的沙妹,他的手伸在她的内衣里。

眼见我们进来,阴立仁放下沙妹,几步跨到我的跟前,用他那刚刚还攥着沙妹**的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装出很热情的样子说:“哎呀

,旷总,你真是爽快人呀!”

我敏感地听见他把对我的称呼由山峰改成了旷总,笑里藏刀的人都有这个习惯,当他愈甚显得尊敬你的时候,就是他心里对你恨之入骨

的时候,当他愈甚显得相见甚欢的时候,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候。不过我早就了然于胸,不怕你阴立仁诡计多端。于是也装出非常高兴的样子

:“阴总,你请客我还能不来吗?!战友嘛,何况阴总又是本市响当当的老大,我岂敢不来。不过你还是叫我山峰听起来舒服一点,也显得

亲切一些,什么旷总呀,你知道我是小本生意,就是生意再大点在你面前也不敢称总,你日进万金,在j市也只有你才能称总呵。”

“你看你看,还是喜欢耍嘴皮子,”阴立仁说,“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开始吃饭吧,我们两个老战友好不容易坐到一个桌上,今天一

醉方休。”

阴立仁学电影上黑帮老大的架式,击了两下手掌,5、6个服务小姐鱼贯而入,各种珍馐美馔便摆了一桌子。

我心想,阴立仁呀阴立仁,你今天才叫我真正见识了什么是阴,什么是狡,什么是笑里藏刀、文攻武伐。

阴立仁往桌子的中央一坐,那个沙妹坐在了他的左边,我自然地坐在了他的右边。沙胖子等3人站在门跟前靠我这一边,阴立仁也有3个

打手站在靠他那一边。6个人一色的双手放后、两腿分开成跨立姿式,个个威武干练、凶气腾腾。我的3个人如苍鹰,他的3个人如野驴,我在

心中默默地想:苍鹰虽然不是很强大,但斗野驴还是有几分胜算的。

“来,给我们换上一个大杯子。”阴立仁说,“旷总啊,咱们虽然是老战友,又同在j市,十几年来却很少见面,吃饭好象还是第一次,

都是我的不对,这样我自罚一大杯,你就随意。”说着端起一大杯茅台,跟我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我知道这是阴立仁在将我的军,他一口干了,我能随意吗?于是我说:“阴总,我不胜酒力,今天就舍命陪君子。”说完也是一饮而尽



那个沙妹“啪,啪”地鼓了两下掌,然后把一只手放在了阴立仁的腹根部,放浪地看着我说:“旷老板,好酒量。”

我说:“过奖,过奖,我好象,好象已经醉了。还是阴总酒量大,美女,你不给阴总敬一杯?”

阴立仁说不敬了不敬了,还是吃点菜吧。我望着满桌子的菜竟不知道如何下筷,心想也太夸张了,3个人点了这么多菜,无非是显阔斗富



那沙妹不知今天有事,抓住阴立仁硬要敬酒。阴立仁不喝,沙妹不依不饶,惹得阴立仁“叭”地给了她一个耳光才老实。沙妹本想拍马

屁,不想拍到了马蹄子。趁这个时候我给王刚递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他到卫生间去看一看有没有埋伏。王刚往卫生间走,阴立仁的一个打

手也跟了进去。王刚出来后对我摇了摇头。

阴立仁气呼呼地对着我说:“旷总,我最讨厌女人掺乎咱们爷们间的事了,找打。最近老有人给我找事,我手痒得很呢。”

我知道阴立仁仁快要进入正题了,便一边哼着一边装醉头往桌子上靠。

第三十一章 用血肉之躯抵挡钢枪铁弹(下)

阴立仁接着说:“来,咱哥俩再干一杯。 ”

我说:“我不行了。不喝了不喝了。”

阴立仁岂肯罢休,自作主张地把我们的杯子又倒满了酒,嘴里说:“说好了一醉方休,来,我敬你。”

我知道这一杯下去俩个人肯定都醉,我醉了群龙无首,而阴立仁醉了还有阴立业、阴立家。好呀,你小子还敢在我小诸葛跟前耍心眼子

,我吃你这一套吗?于是我说:“立仁,我真的喝不了,再喝就现场‘直播’了。”

“山峰,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阴立仁提高了嗓门,看来要摊牌了,“前几天你打伤了我俩兄第,抢了我两把枪,我都没跟你计较,

今天我好心敬你的酒你又不喝,你太不把村长当干部了。”

我给他来了个以柔克刚,不慌不忙地说:“阴总,前两天那俩人是你的手下吗?我还以为是街头上的小混混冒充你的手下呢,跑来收什

么保护费。我想我的老战友是做正当生意的,怎么会收黑钱呢,所以教训了他们一下。不知者不为过呀。”

“旷山峰,你少跟我装。”阴立仁说,“在j市还没有人跟我阴立仁作对的,咱们是老战友,你一点都不支持我的事业。说真的我并不缺

钱,你看我今天,随便一花也得抵你一、二个月的利润,但收保护费是道上的规矩。”

“规矩,什么规矩?”我不卑不亢地责问。

“不成文的规矩。既然是规矩,就是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我把头抬起,斩铁截钢般地说:“我还就是不交。”

“旷山峰,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不交今天就走不出这个屋子。”阴立仁说着将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这是他们行动的信号。

说时迟那时快,我左手掏刀右手抓住跟前的酒杯,将满满一杯茅台酒泼在了阴立仁的脸上,嘴里说着:“阴立仁,你说了不算。”

阴立仁正想掏枪,我的刀锋已经顶在了他的脖子,他机械地停止了动作。他的3个打手也是刚想掏枪便被王刚一拳两腿打翻在地,还没等

反映过来,3把匕首便已对准了他们的喉咙。我猜想今天警察可能会汇聚太阳大酒店,所以让王刚等人不要带枪,只带匕首。要用我们的血肉

之躯抵挡阴立仁的钢枪铁弹。

阴立仁门外的打手一下涌进来好几个,前面的对住我刚才坐过的地方就要开枪,我早已将阴立仁推到了前面,有人喊不要开枪,阴总在

前面,但有一个二愣子还是扔出了一把匕首,只听阴立仁“哎哟”一声,肩部便流出了污黑的鲜血,。那沙妹也是“呀”的一声,然后钻到

了桌子下面。

“谁干的,王八蛋,我宰了你。”阴立仁在慌乱中骂道。

那一帮打手一下傻了眼,一看我的刀口抵在阴立仁的喉咙处,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这时我放大声音说:“谁动我就杀死阴立仁,我们来个鱼死网破。阴立仁,你可知道我跟你一样心狠手辣呀。”

就在这时,阴立仁德手机响起。阴立仁望着我,我想了想,示意他接。只听电话里有人问他是不是在太阳大酒店,让他不要惹事,赶快

离开。

放下电话,阴立仁急忙命令道:“都别动。”然后对我说,“山峰,咱们可是老战友,千万别动刀动枪的。”

“我不动行嘛。”

“不就是几个保护费嘛,我作主不收了,兄弟们的工作我来做。”

“那好,大家可是听见了的啊。”我将刀锋往阴立仁的喉咙顶了一顶,“让你的手下靠后。”

“靠后。”

“枪放下。”

“枪放下。”

“你得送我们出去。”说着我将刀抵在了阴立仁的腰上,然后拥着阴立仁就往外走。沙胖子、李味居前,王刚居后。阴立仁的几十个打

手在距我们5、6米远的地方团团将我们围住,我们走他们走,我们停他们停。我在人群中发现了阴立业、阴立家的影子。更惊奇的是我又一

次发现了李果毅的影子。

酒店的客人见我们这个阵势,有人说是拍电视剧,有人说拍电视咋不见摄像机,肯定是黑帮火拼,于是大家纷纷躲避。

我见沙胖子他们都进了车,于是我屁股坐在驾驶座上,嘴巴对着阴立仁的耳朵悄悄说:“你的手下把你的肩弄伤了,回去后一定要把他

宰了。另外你肯定也不会忘记,如果警察找我们的话,我们老战友是在闹着玩,如果其他人问,我们是在拍电视剧,要不然……”然后我将

他一推,“呜”的一脚油门便把车开了出去。阴立仁的那帮打手急忙躲闪,几秒钟便被我们抛在了身后。

第三十二章 李味说:我想吃奶(上)

我说:“兄弟们,现在干什么?”

李味说:“报告首长,我想吃奶。”

沙胖子说:“你要吃奶?回去找你妈去。”

大家一阵狂笑。

李味又说我想吃藏妹的奶。

我说好,咱们就到藏吧去吧。

王刚道我们还没有吃饭呢,咱们先去吃烤肉吧,纯正的j市烤肉,羊肉肥的流油,羊腰嫩的如水,再整点二锅头,那个香啊。不是巴西烤肉或韩国烤肉可以比的。说着咂咂嘴。

大家说好,我们先去吃烤肉了。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烤肉店,点了几把羊肉和羊腰子,自己动手烤了起来。然后要来2瓶二锅头,不一会儿,大家便边烤边吃边喝起来。

真是太开心了,肉肥腰嫩酒香.....关键是阴立仁这老大不过如此而已,不堪一戏......整个过程丝丝如扣,就是电视剧导演也很难导得如此好,不费一枪一弹,阴立仁便挂了花,傻了眼,气了肺,丢了脸。一个字,爽。

吃完后,我便将车开往藏吧。藏吧的门口站着5、6个穿藏服的迎宾藏妹,见我们进去异口同声地说:“扎西德勒”。这些藏妹也不知道有几个是纯的,别看她们都穿着藏服,说不定还就是汉族姑娘。如果要玩真正的藏妹,你必须跟“妈咪”反复叮咛。

进到里面,我们一人要了一个包厢。我因为喝得比较多,而且是茅台酒和二锅头掺和着喝,所以进了包厢便躺在沙发上睡了。酥油和奶茶的味道阵阵袭来,可还是挡不住温雪玉的影子如期而至……

那是18年前,我从步兵学校毕业的第2年。因为我发表了两篇豆腐块文章和一首诗,被调到了师部宣传科当干事。两篇豆腐块文章记不清楚了,那首诗还有点印象。《沙漠里说爱情》——

沙粒是别人散布的流言蜚语

如同金戈铁马般袭来

不太成熟的沙棘纷纷落地

再也酝酿不出天然琼液

而胡杨林则是一堵傲然的墙

每年春夏都有情爱发芽

海市蜃景是永恒的第三者

站在地平线上用媚笑招手

秋天的沙蓬折枝而往

半途被骆驼客用手取暖

红柳用手紧紧地抱住恋人

诱惑成为它心中虚幻的风景

干旱是无形的吵吵嚷嚷

旷日持久的考验恋人的耐性

一根貌似高大的白杨猛然枯朽

重重地甩在甜蜜的温床上

芨芨草却在渴望种集结

什么也无法阻止它不断生长

师部在一个山沟里,错落有秩地建着十几排平房。西部的山及山沟大部分都是光秃秃的,而这里却不同,到处长满了野草和野花,因为祁连山融化的雪水形成了一条小沟流经这里,所以大家都叫它红沟。

第三十二章 李味说:我想吃奶(下)

红沟的日子是单调的、寂寞的。 那时正是我性生理和性心理都发育成熟的时候,不可遏止的**催促我不停地用其他方式来解决问题,可这也只是简单地解决了生理问题,而心理问题靠“自扣”是没法解决的。少男怀春,加之我天生是个情种,于是愈加的孤独和愁闷。写东西就成了我唯一的精神寄托。那时每天我都要写1至2篇(首),有诗歌,有散文,各种报刊时不时发表一点我的东西,精神也就有了些许的寄托,虚荣心也就得到了些许的满足。后来我想,写东西的人为什么被称之为“骚客”,就是因为他的生理**没有得到满足或没有得到完全满足,所以他才骚,所以他才用写东西的方式来达到**的部分发泄。浮躁的人是写不出东西的或者说是写不出好东西的,他们不可能成为骚客,而只能被称之为政客或嫖客。当然,我这种理解有曲解《离骚》之嫌,何况曾国藩还曾经说过“穷而后著书”,权当一家之言。

刚到师部不久,我就发现了一大片野兰,它傍着红沟,长得十分茂盛。那时我对花卉的认识十分肤浅,就象我对女人的认识一样的肤浅,所以,一开始我并不知道它是兰花,只觉得在干旱的戈壁山沟有长得如此葱郁的花草真是难得,那箭簇一般硬的茎、油彩一般绿的色,吸引我时常去观察它、欣赏它。就这样我认识了温雪玉。

那天我在野兰边散步的时候,看见一个身材修长、面若粉桃、穿着两个兜绿军服的女兵。那时,我们干部穿四个兜的军服,而战士穿两个兜的军服。她也在欣赏野兰,并时不时蹲下用那粉嫩的手理一理野兰的叶。在这空旷的戈壁山沟,这样的仙女般的女子对我的吸引力可想而知。我走近她,问道:

“请问这是什么草。”

她闪动着水汪汪的大眼晴看了我一眼,似乎不可理解地说:“什么草呵,它是兰花。还是文人呢,连兰花都不认识。”

我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你怎么知道我是文人?”

“怎么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旷山峰旷干事,何况我们还是一个科的。”

“你也是宣传科的?”

“是啊。”

“干什么工作的?”

“放广播代管图书室。”

我心里想难怪不认识,原来广播员住在礼堂那边,离科部有很长一段距离。这个科又不开会,加之我不窜门,所以目前我还只认识科长一个人。

“想什么呢?”她又问。

我说:“我在想你是管图书室的,那以后我看书就方便了。

“没问题呀,图书室的书还挺多的,你想看了随时都可以找我。不过你的文章写得那么好,你也得帮助我。”

“可以呀,咱们互相帮助。但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温雪玉。”

“挺洋气的名字。”

“名字洋气人不洋气有什么用。”

“人也洋气,你不觉得你很漂亮?”

“是吗,难得受到旷大干事的夸奖。”

这一席话说完后,我与温雪玉便成了熟人,彼此坦然了许多,交谈也更为融和。然后我们慢慢地往回走,边走边介绍各自的情况,由此我知道了她是j市人,父亲是某国营厂的工会主席。

见到温雪玉后,她的影子便驻留在了我的脑海。我对她一见钟情,因为她的美丽,因为她的纯洁,因为她的天真和开朗(那时的温雪玉是开朗无邪的)当然也因为戈壁滩的军营里男人很多女人很少。

虽然有男人多女人少的缘故,但温雪玉的优雅与高贵却是天成的,再多的女人也没法与之相比,所以我从来也没怀疑过这种感情的真挚。

过了两天,我便寻机找温雪玉借书。当时正是操课时间,图书室里没有其他的人。

温雪玉挨着我站着,和我一起挑书。一种成熟的少女的体香飘进我的鼻子,我顿时心猿意马。但那时的我非常纯情,温雪玉也是非常圣洁,我不会也不敢拥抱她亲吻他。

就那样强忍着内心的冲动,在只有两个人的图书室里我踟躇了半天,也没有挑着一本书。这时,温雪玉问我:

“你都喜欢看什么样的书?”

“当然是文学名著。”我似乎有点清醒了。

“你看这部书怎么样?”

我一看是罗曼.罗兰的《约翰.克利斯托夫》,顿时心花怒放,“就是它了。”

那天,在我就要离开图书室的时候,温雪玉似乎也有点依依不舍。她试探着问我:“晚饭后,咱们再去看兰花?”

我说:“好啊!”

……就在这时,沙胖子他们进到我的包厢,一下子把我从梦中吵醒,大家纷纷说,首长,要睡觉回家睡去,睡在这沙发上,既花钱又难受藏妹也没摸成。我说,我愿意,碍你们什么事了?大家便不再啃声。

然后我问,你们完了吗?大家答,完了。

我又问,藏妹舒服吗? 大家答,真舒服。我一声令下,出发。

路上沙胖子说:“首长,在你的英明领导下,我们特别能战斗。”

第三十三章 温雪玉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上}

以我对阴立仁的了解,他是一个十分狡猾、深沉的家伙。

他会对我恨之入骨,但他又绝不轻易对我动手,他要寻找机

会然后给我以致命的一击。

不出我的所料,第2天一早阴立仁便给我打来电话:

“山峰啊,我昨天好心请你吃饭,你怎么动开枪了,害得

我脸上受了伤,差点要了我的命,现在还疼得厉害。”他说话

还是那样不紧不慢,好像很沉着的样子,真是鸭子死了嘴还

硬,到死都不忘装b,拿不下老总的架子。

我毫不客气地说:“阴立仁,你如今比我还会装呀。到底

是好心还是司马昭之心,摆在那,我又不是小学生,还让你

忽悠?我问你,你埋伏那么多打手是干啥的?”

“你看你这不就多疑了吗,象我这种身份的人走哪儿不多

带几个人行吗?遭别人绑架了怎么办?他们是保护我安全的

,不是用来对付你的。真要对付你,早把你打成马蜂窝了。”

“你肯定想把我打成马蜂窝,只是没有机会罢了。”

“看你说的,不就是几个保护费嘛,至于吗?咱们还是老

战友呢。这样吧,昨晚我也说了,你的保护费就不收了,咱

们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是老战友、好朋友。”

“那就谢谢了啊。”

挂断电话,我在心里骂道,好无耻的家伙,明明是黑的还

要把自己的漂白,随时都带着防晒霜啊,够阴险的了。不过

好啊,斗心眼我还能斗不过你阴立仁。

然后,我把沙胖子、王刚、李味叫到办公室。

我说:“兄第们,昨晚一役,我们打了一个漂亮的胜仗,

第一次与阴氏集团正面冲突我们就完胜而归,说明我们这个

集体特别能拼搏、特别能攻坚、特别能战斗。我们之所以能

够取得这次胜利——

一是判断正确。我们的战前想定完全符合客观现实,因此

算是准备充分,对策得当;

二是反应迅猛。战局千变万化,战机稍纵即逝,当时的形

势是千钧一发,如果我们稍有迟疑,后果不堪设想,经此一

役,我们更深刻地体会到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

三是勇敢顽强。阴氏黑帮的几十条枪、几十把刀对着我们

,如果我们临阵畏缩、贪生怕死,必然会堕入万劫不复之深

渊,大敌当前勇者胜。**说过,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而

不是武器,事实说明,只要我们勇猛顽强、敢打必胜,就可

以以少胜多,以弱胜强,就可以战胜任何强大的敌人。”

大家纷纷说,首长分析总结得对,一言中的,入木三分。

我让沙胖子从最近咖啡馆的营业款中取来2万元,连我在

内4个人一人发了5000元。

“大家辛苦了,这点钱就算慰劳大家。”停了一下我接着说

,“不过阴氏集团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肯定还要给我们制

造麻烦。据说阴氏黑帮仅收保护费一项一年就要收入几千万

元,他们为了防止骨牌效应,防止其他人效仿,肯定要把我

们作为进攻的重点目标。所以我们一定要保持警惕,加强防

范......要严明纪律,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要坚决听从指挥,

坚决服从命令,做到令行禁止。要加强协作,牢固树立协调

意识,树立一盘棋思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团结一

致,密切配合,坚决反对各自为战、互相攻讦的行为。”

哥几个一致点头称是。我说你们可以走了,大家便拿着钱

喜滋滋地出去了。

第三十三章 温雪玉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下}

一阵悦耳的琴声飘进来。 温莎总是在我高兴的时候把我的

喜悦推向**,而在我愁闷的时候,她又能给我以无限的慰

藉。我伴着琴声走出去,一直走到钢琴旁。咖啡馆特有的醇

香和温莎少女的青香飘进我的鼻子,我仿佛又看见了在红沟

边欣赏野兰的温雪玉。温莎弹钢琴的手恍若温雪玉理野兰的

手,优雅的气韵、粉桃般的脸,把我的思绪一下子就拉回到

了从前……

那天吃完晚饭,温雪玉来到了我的办公室兼宿舍。我们一

个科的人都将脖子伸了出来,看着温雪玉往我的房子走。在

这个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男人们追逐的

焦点。可温雪玉好象没有感觉到这一点,她那么坦然地,旁

若无人地迈着她的脚步。不过,她只在我房里站了不到一分

钟,然后我们便一起往外走。大家又伸长了脖子盯着我们看

,似乎要弄明白我们将要干什么,将要去向何方。虽然我知

道部队有明文规定,就是男干部不能与女战土谈恋爱,可与

女战土散步并不等于谈恋爱呀,我就那么自然地、自豪地与

温雪玉肩并肩地走向了旷野,走向了戈壁。

我们边走边谈边扔石子,戈壁静静地倾听着我们的呼吸与

心声,感受着这千百年来少有的青春和活力。漠风轻轻地吹

拂着我们的脸宠和衣角,传递着我们彼此紊乱的心跳、彼此

青春的气味和彼此倾慕的讯息。戈壁滩上除了石子其实什么

都没有,骆驼刺和芨芨草也不多见。

我们就那么愉快地走着,聊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后来

我们不知不觉地走到了红沟的上游。红沟的上游是山坡,溪

流顺山坡而下,所以显得溪水并不多,实实在在的是涓涓细

流,但水却非常的清澈,溪底光滑的石子亲晰可见,仿佛我

和温雪玉透明的心。

我说:“雪玉,你就象这清澈的溪流,给了我心灵的清凉

与慰藉。”

温雪玉还是睁着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长长的睫

毛闪动了几下,然后说:“你们写东西的人是不是都这么会说

话,专拣一些甜言蜜语讨女孩子的欢心。”

我说:“你不觉得我说的是真心话?我说假话是会脸红的

,你看我的脸红了吗?”

“脸不红说明你是老油条。”

“什么老油条呵,步校几年全是青一色的男人,毕业又分

到这戈壁滩的军营,在团里时没有女兵,没有女干部,老百

姓也要在营区几公里外才能看到,而且女人全都是红脸蛋,

你没听说,当兵三年,老母猪赛貂蝉吗,再说我今年也才21

岁,我想油也没条件啊。”

“所以你就后悔、失望,然后靠写作来发泄自己的感情。”

“现在不后悔、不失望了。也许这就是上苍的刻意安排吧

。”

我们再无语,然后沿着红沟往下游走,一直走到那一片野

兰葱郁的地方。我们细细地观察,细细地欣赏。我想,野兰

,你的花儿总有一天会在这里开放的。

天将既黑的时候,我们往回返。

夕阳的余晖把天边照得瑰丽无比,几只云雀唱着歌儿在空

中翻转翱翔, 牧羊人赶着羊群往回返,师部的灯火若隐若

现。

一切都是这样的美好。温雪玉轻轻挽住了我的胳膊。我们

就那样慢慢地走,一直到师部门口才分开……

第三十四章 小手自然落在我的裆部(上)

其实,那天我和简梅在下午5点刚过就进入了太阳大酒店。 我们在大厅一隅坐下。我要了一杯茶,简梅要了一杯咖啡。

这太阳大酒店2、3楼是酒店,4、5楼是ktv,5楼以上才是住宿。住宿率应该在50%左右。所以平时显得很清静,只有到了晚上,这里才显现其酒绿灯红的本性。

据说,酒店准备开发温泉、黄桶浴之类,进一步招徕客人。黄桶浴还好理解,这温泉?在城市中心,在大酒店里,哪来的温泉?

但不可能的事情即将变为可能。

我曾经在这太阳大酒店被色过。那次,一位朋友请吃饭,酒足饭饱之后,又要求我们一起去ktv。我以有事推脱。朋友不高兴了:

“我们是不是朋友?”

“是啊,多年的朋友了。”我说。

朋友说:“这不结了。”

“但唱歌我真不会,嗓子特粗,还老跑调。”

“我说你啊,朋友之间,嗓子粗怎么了?跑调怎么了,高兴。”

我被连拖带拽到了ktv。

稀里糊涂唱了一首歌——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

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

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

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

战友,战友!

这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友谊,

把我们结成一个钢铁集体,钢铁集体!

这是我在部队学的几首歌之一。那时,每天吃饭之前,必唱《战友之歌》。开始我不理解,后来才慢慢懂了。饭堂如战场。一个班十一、二个人,四盘菜,在这些如狼似虎的小伙子面前,如果不提倡战友之爱,那绝对是风卷残云、一扫而光。你看那些北方战友吃馍馍、吃包子的劲头,现在想起都不寒而栗。两只筷子,每只上面都串着亚扁的馍馍或者包子十来个。

我唱的《战友之爱》必然如饿虎抢食,必然如榴弹加农炮,但是还是赢得了阵阵掌声。

我放下话筒回到座位,突然发现周围多了很多沙姐。这些美女漂亮自不必说,妖娆自不必说,风骚自不必说。

我有半刻的冲动,但马上稳住了阵脚。我是谁,军人、警察,这种**的东西与我们格格不入。

本想推脱,但害怕别人笑我是土鱼,所以将就坐下,身边自然多了一位沙姐。

我身边这位沙姐积极主动,“大哥,你的歌唱得好好哦。”“大哥你好帅哦。”

“我们当兵的,不会唱歌”我明显的有些不屑。

但沙姐并不理会,“大哥,我从小就喜欢当兵的,现在都还找个老公是当兵的。你给我介绍一个好吗?”

我不理她,她端起酒杯,“大哥,我敬你一个。”说着那只小手在我的大腿根部摩挲。

我移动位子,将酒干了。

沙姐马上向我靠拢,小手自然落在我的裆部。

我站起来,对朋友说:“时间太晚了,我该走了。”

“好嘛,那我就不留你了,下次啊。”

我终于逃了出来。

这太阳大酒店涉黄是半公开的秘密,听说治安部门也打过几次,但“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野火够野,春风够劲。

阴立仁不知与太阳大酒店是什么关系?

想到这些,我竟然也偷偷看了一眼简梅。如果简梅他们要知道我曾经在这太阳大酒店的ktv里唱过歌,旁边还坐着一位小姐,他们会怎么想呢,会说我下流吗,会说我无耻吗,会说我冠冕堂皇吗?

虽然我是被色的。

第三十四章 小手自然落在我的裆部(下)

杜习海、张思俊他们在太阳大酒店的外面。 我拨通了杜习海的电话:“外面情况怎么样?”

“很正常。”

“什么很正常,注意观察,看有没有形迹可疑的人员。”

按常理,今晚这么大的动作,阴立仁应该派出人员打前站,侦察情况。

“好像有几个人比较可疑。”杜习海说。

“不理他们,不要暴露。”我问,“移动电台带了吗?”

“带了,刚听到特警、交警都已到位。”

“好。一定要主要隐蔽,千万不要让人家看出你是警察,千万不要让人家看见你使用移动电台。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报告。”

“放心吧,头儿。”

这时,将近晚上6点,太阳大酒店的人流开始不断增多。我竟然有一丝莫名的紧张。为什么,为什么,是因为两位战友将在这里一决高下,另外一位战友在这里冷眼旁观?还是因为害怕伤及无辜?

p3的话又回响在我的耳边。

“我悄悄打听,才知道今晚阴立仁要收拾旷山峰。”

“旷山峰答应去赴宴吗?”

“应该是答应了。”

阴立仁真的会出现吗?

旷山峰真的会出现吗?

他们真的会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踹踹不安地等待着。

简梅问,“如果他们真敢在这里火拼,我们怎么办?”

我说:“要看情况。”

“要看什么情况。”

“要看许局长的决策。”

“警情就是命令,为什么要看许局长的决策?”

“警察是纪律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

“这是你的借口。”简梅气呼呼地说。

我平静地劝道:“简梅啊,作为一个警察,为了更多的胜利,有时候我们必须得忍。”

我本想说为了诱敌深入,感觉不妥。

警察不能钓鱼、不能诱敌深入。

不一会儿,阴立仁前呼后拥地来了,

又过了一会儿,旷山峰也来了。

太阳大酒店一下子多了许多莫名其妙、鬼鬼祟祟的人。

第三十五章 许局的话雷霆万钧(上)

太阳大酒店灯光迷离,各色人等匆匆忙忙。

大家似乎都在忙着赶场子、吃酒饭、玩耍乐,并不知道这里暗藏玄机。

“大音无声”,此时无声胜有声。

阴立仁、旷山峰你们将在j市制造怎样的“大音”呢?

如果真的你俩今天在这里火拼,不是你死就是他亡,j市的老百姓将会惶惶不宁,明天的互联网将会一片热炒,平面媒体一片哗然。j市终于出名了。很多时候,我去外地办案,一说我是j市刑侦支队的李果毅,别人就会问,j市在哪里?属于哪里管?我得解释半天……从今以后不用解释了,一提j市,别人就会说,j市啊,知道知道,上次你们那里……死了好多人啊。你们警察责任追究没有?哪些人受牵连了?

gdp不出名,美女不出名,坏事出了名!

在这很短的时间里,我也设想了这件事的n个结局。最坏的结局就是“j市出了名”。而这种结局里面,必然有人死亡。这二人都是我的战友,谁的离去,都是我不愿看到的。旷山峰自不必说,他就玩世不恭,如果因为玩世不恭丢了小命,肯定可惜。阴立仁呢,j市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可是,那是法律层面的问题,在没有确凿的证据的情况下,在没有经过审判的情况下,死于非命,也是枉为一代枭雄。

“要是阴立仁今天死了,肯定大快人心。”简梅悄悄对我说。

我问:“为什么这样说?”

“这不明摆着吗。他一死,j市的社会治安立马好转,我们也可以多几个休息日了,说不定清水花园命案、黄河化工厂案子也都顺理成章地破了。”

“有可能。但也不一定,死了阴立仁还有王立仁。况且,清水花园命案、黄河化工厂案子不一定都是他做的。”我说,“简梅,你有点理想主义哦。”

“我理想主义,你理性主义。”简梅说,“你理性得过了头。”

“好,好,好,我理性得过了头。”

简梅在与我争辩的时候,还是一板一眼、丝毫不留情面的。

而我,注意力始终在周遭,根本无心与她争辩。

这时的太阳大酒店依然是那样的静谧,赶场子的、吃酒饭的、玩耍乐的,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真有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味道。

旷山峰与阴立仁这会在干什么呢,谈判?谈成了吗,不可能,以我对旷山峰的了解,他是服软不服硬。面对阴立仁这样强大的对手,他不可能退缩。而阴立仁呢,他以心狠手辣著名,不敢是什么人,不管是不是战友,哪怕是亲属亲戚亲友,谁挡他的财路,他都会毫不犹豫地予以铲除。暴力和血腥是他敛财的路径,暴力越狂,他的资本发展越猛;血腥味越浓,他的资本积累越快。

这时移动电台的耳麦想起了声音:“各组报告你们的位置。”

“刑侦支队在太阳大酒店。”我悄悄地报告道。

“特警在太阳大酒店500米处隐蔽待命。”

“交警已在太阳大酒店周边道路卡口上岗。”

“如东分局100名警力在分局大院待命。”

“李果毅,李果毅。”这是许正戈局长的声音,“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我急忙答道:“许局,目前两名当事人已经进入酒店。”

“那间房子?”

“不清楚。”

“双方有多数人?”

“一方好像有4、5个,另一方2、30个。”

“什么好像?”许局长有些不高兴了,“你的情报不准确,我怎么部署警力?警力不够,处置不当,处置不了,谁负责任?”

我无言以对。

“那你给我说一下,今晚动用警力处置的可能性有好大?”许局长又问了。

第三十五章 许局的话雷霆万钧(下)

“可能性,可能性,”我结结巴巴,心一横,说道,“可能性不大。 ”

“这话可是你说的啊,”许局长说,“如果你判断不准,引起灾难性的后果,拿你是问。”

停了一会儿,许局长发布命令道:“我们必须做好处置的准备,每个警种,每个小组都不可掉以轻心……我命令,特警前行至太阳大酒店旁边50米的电信大院里隐蔽待命,如东分局100名警力前往特警现在的位置待命。”

“明白。”

“明白。”

过了一会儿,“特警报告,我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待命。”

“如东分局报告,我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待命。”

“李果毅,”许局长叫到,“我现在已经和苏局到达特警待命位置,用不用警,处不处置,就听你的了。”

“明白。”

天气还很凉爽,可我已汗流浃背。“用不用警,处不处置,就听你的了。”许局的话雷霆万钧,我李果毅的一句话牵扯j市的声誉,牵扯一大帮兄弟、领导的前程,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我承担得起这样的压力吗?

就在我倍感压力的时候,太阳大酒店一下子变得嘈杂起来。

只见旷山峰拥着阴立仁往外走,阴立仁的肩部有血沁迹象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阴立仁的几十个打手在距他们5、6米远的地方团团将他们围住,旷山峰拥着阴立仁走他们就走,旷山峰拥着阴立仁停他们就停。亦不靠近,亦不离远。

我在人群中发现了阴立业、阴立家的影子。

酒店的客人见这个阵势,有人说是拍电视剧,有人说拍电视咋不见摄像机,肯定是打架,打群架了,于是大家纷纷躲避,害怕血溅身上。

在大多数人看来,要用警这是最恰当的时机。阴立仁的打手们基本都在,旷山峰也在,可以一网打尽。可是,可是,看看周围这些无辜的老百姓,想想抓了以后由于缺乏证据,阴立仁可能被释放,他的那些打手最多以非法持有枪支(还不知道是真枪、假枪)罪判个3、5年,阴立仁仍然逍遥法外,反而打草惊蛇,我急迫地、反复地问着自己:这是最好的时机吗?这是最好的时机吗??

这时,耳麦里响起许正戈局长的声音:“李果毅,怎么听见太阳大酒店里这么嘈杂?”

“他们下来了。”

“动武没有?”

“没有看见。”

“气氛如何?”

“很紧张。”

“需要用警吗?”

“不需要。”

我答得很果断。这是一种直觉,今晚不用动用警力。这是因为旷山峰占了上风,可以免去死人。旷山峰好样的,你帮我解决了一大难题。下一步就看旷山峰如何处理阴立仁了,如果他挟持阴立仁不放,也将十分棘手、麻烦。看他如何建好就收。

不出我所料,旷山峰见他的人上车,于是屁股坐在驾驶座上,嘴巴对着阴立仁的耳朵悄悄说了一通,然后我将阴立仁一推,“呜”的一脚油门便把车开了出去。阴立仁的那帮打手急忙躲闪,几秒钟便被我们抛在了身后。

旷山峰不用说一路畅通,交警没有许局的命令,谁敢阻拦,他小子起码享受了三级警卫的待遇。

至此,我报告许局:“许局,搞定。”

许局命令道:“交警收队,特警收队在单位待命,如东分局加强街面巡逻,特别是加强阴氏集团周边巡逻,发现情况立即报告。”

“明白。”

“明白。”

“明白。”

第三十六章 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上)

我安排简梅、杜习海和张思俊到阴氏集团周围去盯着,看看阴立仁有什么动作。 零点钟准时收队。

我径直去到许局长办公室。本想今天不立功也会受到表扬,立功就算了,表扬一下,在许局长那里挣个好的表现,有利于今后工作,不想进门就挨了一顿批。

“你看你李果毅,尽干手榴弹擦屁股的事。”许局长一脸严肃。

苏亮也在,一看许局长发火,急忙说:“许局,你们说,我先走了。”说着退了出去。

“许局,我觉得今天很好啊。”我争辩道。

“好个屁。”许局急得都要拍桌子了,“那么多人在太原大酒店聚集,好多都带了家伙,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土地吗?这是旧中国上海滩还是意大利西西里岛?这要传到互联网上,你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局长,你放心,他们横行不了几天的。”我接着安慰道:“许局你刚来,对j市的情况还不了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什么,我刚来就可以不管吗?”许局说,“作为一个人民警察,从入警第一天起,我们就有责任同犯罪房子作斗争,就是一个普通公民,同犯罪分子也是义不容辞的,何况我还是局长,让你指挥得团团转,让犯罪分子逍遥法外。你说,j市今后发生枪杀大案,我们怎么给人民交代。”

“是不好交代。”我说,“但我今天确实觉得证据不足,不能肯定他们携带枪支没有,害怕打草惊蛇,更主要的,更主要的,太阳大酒店晚上客人太多,周边流动人口密集,不是处置的最好地点。万一伤及无辜……”

“你这个考虑嘛不是没有道理,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可是,我们如何给上级、给领导交代啊。”许局说,“这样,我给市委袁书记汇报一下,看他怎么说。”

许局说着,打通了市委袁书记的电话。两人同龄一阵话后,许局挂断电话:“袁书记让我到他家里去汇报。”

看许局的脸色,袁书记似乎没有批他。但去了后呢,那就说不准了。

许局边往外走边:“李果毅,你给我立个军令状,什么时候把今天的事情解决好。”

我知道他说的今天的事情是指阴氏集团的事情,“我给你立个军令状?我一个人行吗?”

“我就令给你了。要人给人,要装备给装备,市局技侦、网安等权利配合。”

“只要领导支持,我就有信心。”

“你说,什么时候?”许局步步紧逼。

“时间嘛,”我想了想说,“奥运会前。”

“这可是你小子说的啊,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今天的事情还没完,看袁书记怎么说。你给我24小时开机,随时等着挨批。”

“是。”

“随时等着挨批”,这就是我的处境,我的现状。拿钱不多,批评挨得不少。不过,许局说这话,我又爱听,要是其他人我早就毛了。

我是典型的顺毛驴,谁批我我跟谁急。不过许局批我,我却心服口服。不是许局官大,而是他身上那股正气,正义凛然,正气浩荡,不得不让人折服。

而且,从今天许局与我的谈话中,我已经感觉到了许局是决心,就是要解决阴氏集团的问题。这是全j市人民盼了好久的事情。干扰肯定会有,但许局的决心是下了。我现在有了方向,有了目标,所以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

我还是得感谢旷山峰,是他今天镇住了阴立仁。如果他今天软火,不仅他会付出生命的代价,j市也会大乱,j市的警察也将无宁日。他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零点正,简梅他们打来电话,说一切平安。而许局的电话始终没有来,看来他没有挨批,我也用不着挨批了。

紧张了一天,我也该睡个安稳觉了。

第三十六章 虽然挨批,心情也舒畅(下)

第二天准备上班,我嗅到小区花园里特别香,原来那几株丁香花开了。淡紫色的花朵开得不那么灿烂,但香气十足。我目前接触的花朵中,丁香花是比较香的一种。牡丹、芍药、菊花、榆叶梅都不如它香,有一种花比它香,那就是沙漠里的沙枣花。沙枣开花那个香呀,我一生难忘。丁香香度不如沙枣,但比沙枣高雅。每年丁香开花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古诗中那些吟咏丁香的诗句:“丁香空结雨中愁”、“芭蕉不展丁香结,同向春风各自愁”,从这些诗句中可以体味到丁香的美丽、高洁、愁怨,特别是戴望舒的诗歌《雨巷》中所描写的“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令许多年轻人不能久久忘怀,有的人还会终身不忘--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

我虽然是粗人,但也粗中有细。这也拜旷山峰所赐。

……到部队不久,旷山峰就显露出他的文学才华。先后在报纸、刊物发表散文、诗歌,不久就调到团部当了报道员,不久又提了干,当了干事。好像有几句诗——

如果你就这样走了

巴丹吉林沙漠

将会从此没有生机

如果你因此留下

内流的弱水河

又会变得女人的眼泪一样的纤细

我至今还收藏着许多旷山峰发表的文章的剪报。有一篇散文《驼鸣》,写得真是精彩绝伦:

很多人赞美驼铃,但就个人来说,我对于驼鸣之感念,比之对于驼铃,要深刻一些。虽然我自己倾听骆驼的鸣叫,也就那么两三回,但这种鸣叫如同平地钟声、空谷回音一般在我的脑海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第一次听见驼鸣是在巴丹吉林沙漠南沿,那时我刚刚入伍,对于西北的属性不甚了解。有一次到八道泉乡办事,在一个小村子见到一大群骆驼。这里并不是沙漠,最多也只能算是沙漠的边缘,能见到骆驼是我不曾想到的。所以一见到这么一群庞然大物,远观它那怪异的脑袋、高高的驼峰,嗅着它们身体上散发出的奇臭味,我先是一惊,心虚得很,后又觉好奇,因之久久不肯离去。这时驼群中有谁发出一声振聋发馈的长鸣,其他骆驼也跟着鸣叫了几声。这长鸣如同沙哑的老式火车汽笛一般,令我全身颤栗,一股凄凉漫进我的鼻子,透进我的心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震撼哟,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慨哟,骆驼,你原来是世界上动物里最伤感的一类。回到营房,我在清朝诗人姚兴滇的诗句里印证了我的体验:“偶而惊闻忒默鸣,呜呜咽咽作哀声,凄凉境界伤心泪,铁石肝肠亦动情。”诗中的忒默即蒙古语骆驼之意。

这以后,我有机会到巴丹吉林沙漠生活,见的骆驼多了,渐渐地对骆驼也就了解了,也就不足为怪了,但驼鸣声总是很少听见。听见的是驼铃声。在甘肃酒泉到内蒙古额济纳旗的简易公路上,在额济纳旗的街上,我见到过负重的骆驼,它们伴着驼铃,坚定而又执着地迈进。驼铃声很清脆,很响亮,好象是在向人类炫耀什么,就那样不停地“叮咚”。这时偶尔传出一声驼鸣,把驼铃声压住,把那种自豪感压得无影无踪,代之以一种最原始的频率,代之以一种悲壮和凄凉。

在沙漠和草原,人们以骆驼肉为美味佳肴,特别是驼掌堪与熊掌媲美。但每次见驼掌、驼肚之类的端上桌面,我都要仔细地盯着看,并不说话,更不食用,见其他人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就不断地传来骆驼的鸣叫,等大家把驼肉吃完,鸣叫才能停止。这种折磨是刻骨铭心的。

我曾经几次去过中蒙边境的策克边贸站,边贸站喂养了一大群骆驼。所以一有到边贸站的任务,我总是抢着去,但每次都是去也匆匆,回也匆匆,眼见骆驼在边防站周围的漠野上散漫,但总是无缘与其亲近。

最近一次去策克,是去年的冬天。这次我有机会走出边贸站的院墙,到大漠里去追逐骆驼。当时天空略微起沙,太阳灰蒙蒙的,骆驼们在漠野里转来转去。这里基本没有长草,加上是冬天,沙漠里什么都没有,所以骆驼们根本不是在觅食,它们就那么随心所欲地转来转去。我知道骆驼吃饱喝足能管很多天,用不着为它们的饱与饿担心。我想走近它们。这时我的心中已经没有了恐惧,有的只是一种同情的亲近感,可它们并不理会我的好意,见我走近,便散开了。几匹骆驼交替前行与灰蒙蒙的夕阳构成一幅美妙的剪影,这幅剪影是任何风景画家都会为之动情的图画,它激起了我对美好事物的回忆,骆驼一下子成为我心中一座壮美的雕像。

越追不上,我就越想追。眼看就要触摸到一匹骆驼了,一丝胜利的喜悦快要涌上喉咙,化为欢呼,可这时骆驼却突然发出了一声长长的鸣叫。这鸣叫在空旷的漠野回荡,一直传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是奔跑的缘故,在我听来,这次的驼鸣已经没有了一丝丝的凄凉与悲壮,相反而是一种激越和慷慨,是一种无畏和勇敢,就象是生命暗夜里的火把,把我浑身的热血一下子点燃了。

这驼鸣将伴随我渡过很长的一段岁月!

那一次,我把这份报纸拿给阴立仁看。阴立仁阴沉着脸说:“有球用,酸不溜秋的。提干?我想提,随时都可以。”

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上)

我们当兵那时,中苏关系没有改善,苏联在我边境屯兵百万,在蒙古驻着军队,“备战备荒”的思想还深入人心。 因此,新兵训练结束不久,我们就被分到去守山洞。我和阴立仁分到一个排,所以我们守着一个山洞。

这个山洞是一个永备工事,是专门对付苏联人的,战时里面既能发电,也能储水、屯兵,还有野战医院。

工事建好以后,没有战事,但得有人维护,我们便成了这守护工事的人。一个排守一处,平时要见一下连首长都不容易,更不要说见团长、师长了。四周光秃秃的,纯粹的裸山。老百姓也在5公里以外。照明靠马灯,通讯靠一匹老马。那个荒凉啊。旷山峰写过一篇《裸山》——

不知道最初见到裸山是在什么时候,是一种什么心境,说不清楚,加之时光流逝,一切便淡漠了。可我初见裸山的时候,脸开始褪皮,就象植被脱离裸山一样,火辣辣的疼痛,这一点我长久地记在了心中。

后来,我曾经无缘无故地问自己,裸山是什么?是物质还是思想?抑或不是山,而是从天上掉到地下的云彩?我想没有人能说清楚,也许有人心里清楚但也说不确切。

其实,裸山是一种“特产”。就象“花儿”,就象姑娘们红红的脸蛋,专属于大西北,专属于我们这些不安分的人。不安分的人与裸山本质是一样的。因为不安分而被扒光了衣服,剃光了头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不足以为怪。安分的人无缘享此“殊荣”。

其实,裸山是一种风景。是一种粗犷和高远,是一种苍凉和悲壮,加以混合,累积起来,然后被拍进电影里,摄进照片里,写进作家的文章里。唯一没有进入我的梦里。那份虚幻,那份缥缈,比现实的裸山更让人心动,我会无法忍受……

我无数次远远地凝视裸山。有时它是黛铅色的,显得冷峻、挺拔。无数座黛铅色的裸山排列在一起,我感到它们非常的凝重。有时裸山是纯黄色的,显得圆滑、细腻。无数座纯黄色的裸山排列在一起,我印象最深的是那些光溜溜的山脊线,在眼前竖呈,活像鱼的脊背,有一丝丝的活泼。凝视着黛铅色的、纯黄色的裸山,我感觉得到,那种被扒光了衣服的屈辱,那种被剃光了头的难堪。有时候,只见风沙一吹,狼烟便起,犹如思绪成游丝状,在裸山之间,在旷野里徘徊。我想这裸山是有魂的。一如人,人就是被扒光了衣服、剃光了头,魂魄也常在。

我有过登上裸山的体验。那种豁然大度,有时仿佛要把我的心融化,有时又仿佛要把我的人排斥在外,这也许就是人与裸山的辩证法。这时,我纠正了自己一个十分错误的认识。过去我把裸山看成是一堆黄土,认为它不值钱。其实,裸山除头皮是光秃秃的外,内脏有很多黑黑的矿石。我问采矿的民工,这些裸山下面都藏着哪几种矿?他们说不清楚,可能心里清楚也说不出来。于是表情就痛苦起来。我知道,灰尘掩盖的脸庞后面,不会再是黄土。其实我对他们太苛求了,他们有足够的纯朴,足够的勤劳,足够的坚韧,已经不容易了。至于到底是什么矿,那是科学家的事,那是矿主们的事。这是常识。就像我不能苛求裸山很快披上植被一样……

这就是裸山,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环境。

自从分到排里,阴立仁就成天阴沉着他那个驴脸:“他m的,还希望当兵能长点见识,风光风光,哪知道把我们分到这,干这事,鸟不生蛋,驴不拉屎的地方,还啥子一年一场风,从春刮到冬。唉。”

“别人都能待,为什么我们不能待。”我说。

阴立仁说:“他们,他们本来就是这里人。在家连饭都没吃的,一家人穿一条裤子,在这里管吃、管住、管穿。”

“话不能这样说。”我说,“这永备工事总得有人守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养兵是千日嘛。”

“我没你这觉悟。”

阴立仁还真没这觉悟,守山洞不久,他就开始“压床板”。

我们排长是个青海人,人忒老实,成天哄着他,由着他,时不时的还送点病号饭。这日子过得还很滋润的。

第三十七章 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下)

其实,山下就是黄河灌区,成片的小麦绿油油的。特别是山下不远有一片沙枣林。

沙枣林每年5月开花,香飘十里开外。那阵子,我每天吃了晚饭,都要到山下去散步。开始不知道沙枣花的奇香,只觉得这么荒凉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奇异馥郁的香气呢,虽然沙枣林就在眼前,也不曾想到是它的花香。后来还是经人提醒才知道的。于是,我经常沿着沙枣林边散步。排忧释闷,这是一个极好的去处。就那么嗅着沙枣花香专心致志地走。没有人能想象在沙漠里围着一片绿色的沙枣林转圈的滋味,总之美极了。

沙枣开过花之后,就会结出沙棘,当沙棘成熟的时候我就会钻进沙枣林品尝沙棘。那小如指头、甜而有些涩的果子能酿出上等的饮料来。我独自一人悄悄地享受着这天然琼液。沙枣的绿荫遮挡了酷热的阳光,在里面我能感觉到一种惬意的阴凉。那沙棘果虽比不得苹果、梨之类的甘甜,更比不得提子、火龙之类的鲜美,但它却是别有风味,食之如同咀嚼人生,甜中带着涩,涩中带着甜。

我的生命终于在沙枣林里找到了快乐。在巴丹吉林的那些日子,这片沙枣林成了我的避难所,什么样的苦难经过它的过滤都会变成涩中带甜的沙棘果,有生以来的孤独、疲惫、失落、忧郁在沙枣林里一下子找到了阴凉,找到了花香……

我在寻找自然的花香,阴立仁却在寻找淫欲的花香。

有一段时间,我发现这小子老是悄悄地一个人出去,心生疑窦,他去干啥了呢?这“鸟不生蛋,驴不拉屎”的地方。

有一天,排长突然说他的一双黄胶鞋不见了。这双黄胶鞋是他攒下的,准备寄回青海老家,给他父亲穿。

排长在全排找了半天也不见黄胶鞋的踪影。于是下令全排点验。

我们把背包等物品带上,在空地上排好。排长带着几个班长,一个一个地查,结果一无所获。然后,排长又带着几位班长到每个战士的床铺上去查,一下就有了收获,查出3个战士私藏子弹。这些子弹是战士们出于好奇,在实弹射击的时候,悄悄留下的,平时拿出来看一看、玩一玩。黄胶鞋还是不见踪影。

结果私藏子弹的战士受到批评,被警告下不为例。

在整个点验过程中,阴立仁表面镇静,但那双贼眼却不停地闪动。我猜想黄胶鞋是他偷的。

第二天中午吃过午饭,阴立仁给班长请假,准备到前面村子里的小卖部买牙膏。

阴立仁前脚走,我立马在后面把他掉上。远远地,我能看见他,他却看不见我。

到了山脚下的村子,阴立仁到小卖部买了一袋白糖,便亟不可待地钻进了村东头的一户人家。

我贴近那户人家,手指沾上唾沫,将窗户纸戳了一个洞。一阵驴粪味马上飘了出来。

这里的人都用驴粪、牛粪、马粪烧炕,所以家里有很重的粪臭味。

“小帅哥,你怎么才来呀,想死老娘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凑近一看,那女人有30来岁,胖乎乎的,皮肤还算白净,这也许就是阴立仁看上她的原因。

“嫂子耶,差点没把我害苦。”阴立仁的声音,“上次给你拿的那双黄胶鞋,今天我们排长到处找。”

“谢谢了,小兄弟,那双黄胶鞋你大哥已经穿到煤矿上去了,让他找去吧。”

“你得好好谢谢我哟。”

“嗯。”

阴立仁坐在她家的炕上,女人边说边走过去,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一口将他的嘴噙住,一条温热的蛇信子顺势爬进了阴立仁的口腔。阴立仁顺势将这条蛇信子紧紧噙住不放。女人眼晴微闭,眼皮闪动,呼吸急促,一会儿鼻子里便发出了啍鸣声。阴立仁左手很熟练地解开了她的衣服,右手在两个**上游走。女人同样配合,急迫地解阴立仁的裤带……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用手把窗户弄得哗的一声响。

第三十八章 老在一个地方捯饬的原因(上)

这窗户哗的一响,阴立仁和女人都是一惊,匆忙停下嘴上和手上的动作,张着四只惊恐的眼睛向窗户这边张望。

过了一会儿,见没有动静,女人说:“可能是猫。”

“可能是风。”阴立仁说。

两人坐在炕沿,拉呱上了。

“有时候晚上才吓人。”女人说,“一会儿这地方响一下,一会儿那地方响一下。一个人简直睡不着。”

阴立仁问:“不是有小孩吗?”

“小孩在他爷爷奶奶那边,”女人说,“我一个人哪带得了。”

“一个人确实吓人。”阴立仁一副同情的样子。

“遇到风季,那个北风呼啦啦的吹个不停,成宿成宿的,折磨人啊。”

“大哥回来就好了。”

“他,一个挖煤的,黑不溜秋,浑身酸臭,想起都倒胃口,没有一点**。”

“可能是老在一个地方捯饬的原因,想换换口味吧。”

女人骚情地举起拳头,阴立仁假装一躲,口里连连说:“以后嫂子寂寞的时候,我就来陪嫂子。”

“你呀,晚上又不敢出来。”

“晚上不敢,白天,白天。”

“也不知道你能待多久。”

“我放复员了就带你走。”

“真的啊?”

“真的。”

女人一动情,一把将阴立仁搂了过来,一口又将阴立仁的嘴巴叼上,一只手飞快地伸进了阴立仁的下体。阴立仁也不甘示弱,一只手伸进了女人的阴部,使劲地揉搓。女人突然“哇,哇”地叫了起来。

这对都男女也太猖狂了。我一时义愤,又一次把窗户弄得哗的一响。这一次动静更大。

女人“啊”的一声,“你怎么射了?”

“外面有人。”阴立仁说。

“你们男人都这样,一点都不顾女人的感受。呜呜”

我猜想阴立仁马上就要出来,于是飞也是的跑了。

此时的巴丹吉林沙漠正是风季,虽然是中午,但那个风刮在脸上还是生疼生疼的。我顾不了那么多,就一个劲地跑。

我完全被刚才那一幕震撼了。阴立仁啊阴立仁,男女之间不就这么回事吗,你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呢,你一个20来岁的小伙子怎么可以和一个30来岁的女人乱搞呢,男女关系可不是小问题啊,要让上级知道了,把你押送回家,你说你丢不丢人嘛,要让女人的公公婆婆或者老公撞见了,不把你打残废才怪呢。

**说,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

可阴立仁,你不能这样搞军民团结啊。

你这是破坏军民团结!

过去听别人说过,一双黄胶鞋就能搞到一个女人,不想还是真的。你阴立仁竟然偷排长的黄胶鞋出来搞女人,也太缺德了嘛,排长的黄胶鞋是要寄给青海老家他爸的,你却偷来搞女人,还有比你缺德的吗?难怪上次开玩笑,你说好久用黄胶鞋出来试一盘。你不是开玩笑,你是真干啊。

就这么想着,不知不觉到了驻守的山洞边上。我躺在沙地里,还在不停地想。

过了有十几分钟,阴立仁晃晃荡荡地过来了,见我躺在那,问道:“果毅,怎么也没午睡?”

我说:“睡不着。”

“我说嘛,这鸟不生蛋,马不拉屎的地方。”阴立仁说,“想睡睡不着,想吃吃不下。”

“当兵是做贡献的,不是来享受的。”

阴立仁惊奇地看着我,“你小子觉悟高啊。”

“我觉悟再不高,也不会违反纪律。”我接着说,“也不会乱搞男女关系,也不会破坏军民团结。”

阴立仁更加惊奇地看着我说:“我说谁在坏我的好事,原来是你小子。我可给你说了,我的事你少管。”

“我们是一起入伍的,”我说,“我能不管吗?”

“我再说一次,”阴立仁眼睛已经红了,“我的事你少管,谁要坏我的事,我就要谁的命。”

第三十八章 老在一个地方捯饬的原因(下)

不欢而散。

“谁要坏我的事,我就要谁的命。”这话也太狠了。这是我出生到那时听到的最狠的一句话,而这话竟出自朝夕相处的我的战友口中。我们一起训练,一起操课,一起睡地窝子,一起守山洞,一起斗流氓。

不知什么原因,阴立仁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我还真没有告发。不是因为他放了狠话,也不是因为我怕死。

我经常想,阴立仁现在这样荒淫无德,我也有一定的责任。

要是我当时告发了他呢。

期间,我也单独警告过阴立仁:“我没有告发你,不是怕你报复,而是觉得你会因此一辈子抬不起头。”

“我的事不要你管。”阴立仁还是恶狠狠的。

这期间,旷山峰又在军区报纸上发表了散文诗《大漠之美(外一章)》——

大漠具有独特的美。

当漠风停止其奔跑的时候,大漠静得象一潭湖水,那连绵起伏的沙丘,犹如万顷凝固了的波涛。地平线如同少女一般,羞答答的,若隐若现。这时的大漠不失其温柔,不失其优美。

当漠风吹起的时候,大漠就变成了一片浑沌的世界。这时的大漠是涨潮的大海,不断地扩张着另一种形式的美--

粗犷和豪放的美;

野性的美;

阳刚的美;

……

然而,只有在见到了载人飞船发射场,见到了发射人员黝黑的脸庞,见到了他们的执著与坚强的时候,你才会领悟到大漠之美的本质,你才会领悟到大漠之美的真谛!



有了沙,便有了大漠。有了大漠,才有了这无边的瀚海。

沙是漠风吹动下的浪花。没有漠风,它便失去了生命,纵有春天热情的呼唤,也激不起它半点青春的涟漪。

沙是漠野流动着的思想。没有漠野,它便失去了依附,纵有人类急切的期盼,比惊不起它些许正常的想象。

沙呵,你只象征着贫瘠,象征着痛苦吗?

不,在你的身躯上不也长出了红柳和沙枣树么?不也建起了航天发射场么?不也有了火箭的轰鸣,不也有了歌声和欢笑么?!

多么阳刚的文章啊,多么纯净的文章啊。

当时的旷山峰与阴立仁,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而我则在中间。想不到若干年后,他们都过上了差不多一样的堕落的生活,而我还是实实在在地过着清平的日子。

当时,受旷山峰的感染,我也想学着写文章。而我天生一个粗人,虽然也看了几本书,但终究没有写出一篇好文章来。

阴立仁还是时常跑出去会那胖女人。排里又丢过几双黄胶鞋。他见了我不以为耻,反而挤眉溜眼,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我虽然没有直接揭发过阴立仁,但几次婉转地在排长跟前暗示过。我们排长西北人,特纯朴,始终没有往我暗示的方向上想。我一急,对排长说:“排长,我对你体格意见,我们排里有些同志老是单独出去,这是违反《内务条令》的。”

排长看了我一会儿,说:“你的意见有道理。以前我心太软,想到这里太艰苦了,站岗放哨之余,让大家多一点自由活动时间。以后要收一收,不能太自由了。”

然后,排长在全排宣布,每个人每周只能请一次假外出,而且每次外出不能单独行动,必须两人以上,同去同回。

阴立仁从此收敛许多。

排里的黄胶鞋也再没有掉过。

后来听说女人的男人在煤矿上受了伤,回到了家里。阴立仁没了机会。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着别人老公的面造次。

第三十九章 女人在地板上翻滚(上)

“旷总,请让一下。”梁娟娟的声音如同地狱魔音。

这声音有魅惑,有哀怨,有脑残,有她这个年龄不相称的风尘。就这么奇怪,所以我说它是地狱魔音。

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侧身让她走过。

梁娟娟扭着她的屁股,一阵骚情的摆动,恍惚淫娘嫁到。

我对她不削一顾。

温莎还是专注于她的钢琴,似乎任何力量都无法将她从音乐中拉走。可我还是忍不住赞美了她一句:

“温莎,你的琴声真美。”

“用不着你的赞扬。”温莎头不抬,手不停,冷冷地说。

在我看来,她的回答与她的音乐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我试图缓和这种尴尬的场面,“作为老板,对工作出色的员工进行鼓励无可厚非呀。”

“谁都知道你这是狼外婆叫小兔子开门。”温莎仍然是头不抬,手不停,更加冷冷地说。

“我有那么坏吗?”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也许我认为伤害温莎是无意的,抑或是我认为我这会儿并不坏,而且充满了善意,充

满了从容、淡定的善意。

“你不觉得你很坏吗?老流氓。”温莎说,“如果你再骚扰我,我就辞职。”说着琴声嘎然而止。

这一声“老流氓”令我浑身颤动不已。

所有的顾客和服务生服务妹全都把目光投向了我和温莎。

纵然我是流氓我是地痞,在我的顾客面前特别是在温莎面前也无法嚣张,于是,我狼狈地仓皇地往办公室走。在路过吧台的时候,沙依

以十二分的热情十二分的亲切问我,旷总,你没什么事吧。我头也不回头地说,没事,就是有事也不关你的事。在我快到办公室的时候,温

莎的琴声才又重新响起。

这充满诱惑充满陷阱的琴声呀!

回到办公室后,我就变得十分的烦躁,一种不可名状的烦躁,刚才的那分好心情已经烟消云散。

我狂乱地在办公室里踱步,一切物什都显得是那样的不顺眼。我走过去走过来,然后抓起办公桌上的一支“派克”笔,狠狠地摔在了地

板上,看见它四分五裂还不解气,还想砸东西,还想砸一切能砸的东西,还想砸一切的一切。

一种深深的绝望攫住了我,我仿佛又看见了温莎大腿上的红痣,我仿佛又看见了那天晚上我的暴行。我这么丑陋地活着,我这么卑鄙地

活着,我想我真的是罪犯,我真的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孽,上帝呀,你快来拯救我吧,你快来拯救一个堕落的灵魂吧。

俄而,另一个声音又对我说,你是山峰,山峰就应该挺拔,你怕谁?你求谁?你稀罕谁?于是,堕落的魔鬼又慢慢地爬了出来,它残酷

地折磨着我,撕碎我的人性,拔光我的人形,划破我的人面,赶走我的人心,占据我的人脑。我又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恶棍,一个比阴立仁

还坏百倍的恶棍。 我想我是老大,我是首长,一切的一切都要臣服于我。我要占有财富,占有世界上所有的财富,看它成为我的奴隶,

我在它面前颐指气使;我要占有女人,世界上所有漂亮的女人,我让她们排队听候我的庞幸,或者复制一个羊车,让漂亮的女人们在房间里

撤上香水、撒满盐水,以此博得羊的青睐,一时间“洛阳盐贵”。

我的幻想把我带入了一个缥缈的境界……

一个女人在虚幻中来到我的身边,“旷总,让我来侍候你吧。”

第三十九章 女人在地板上翻滚(下)

我迷惑地看着她,感到她不是我心目中的女人,可是我想这也许是羊车的缘故,是它让我选择了这个女人。于是,我淫荡无比地、恶意

灌水地看着她,看着她的胸部,看着她的三角地带。

“旷总,你要我干什么?”女人盯着我说。

我想张嘴,可我却失去了言语的功能。我邪恶地围着女人转了一圈,然后坐回我的老板桌,仰面躺着,眼睛斜视着她。

女人站在那里,充满**地盯着我的眼睛,然后脱掉了她的衣服、她的乳罩,两个丰满的略有些下垂的**一览无遗。女人用两只手分

别轻轻托住**,然后揉搓,**慢慢地膨胀,**慢慢地上翘,到后来整个**都在**中托举了起来。

女人又脱掉了她的牛仔裤和裤衩,露出了那一片毛耸耸的草地。她用手指轻轻地抚弄,一会儿门户大开、粘液外溢,然后又神使鬼差地

拿出了一个三角形的自淫器,就那么放浪地一进一出,到后来女人便发出了魔幻般的呻呤。

我冲过去一把将女人推倒在地,拣起女人的牛仔裤对着她**裸地身体便是一阵猛抽。女人在地板上翻滚,随着我抽打的频率,翻滚的

节奏越来越快,呻呤声也似乎越来越欢快。在女人全身都起了红斑的时候,我停止抽打,然后脱掉我的裤子,一巴掌拍到女人的屁股上,女

人心领神会地将屁股翘起。女人这时发出了狼嚎般的惊心动魄的声音……

完事后,我们都躺在地板上喘着粗气。女人大汗淋漓,而我的身体依然十分冰冷。

这时,我定睛看了一眼女人,“怎么是你?”

沙依说:“你以为我是谁?”她说,“你想温莎,别人又不理你,你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一听这话,本来对女人的那么一点好感荡然无存。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这一日换百日,不划算,况且你还絮语。

“你怎么知道我想温莎?”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癞蛤蟆。”

“我,我,旷总,我说错了,你不是癞蛤蟆,但,但温莎肯定是只白天鹅,你打不上她的主意的。”沙依说,“在你难受的时候只有我

全心全意地对待你,服侍你。”

“你最近说话为什么总喜欢扯上别人呢?”我尽量显示出少有的耐心。

女人难得有这样与我平等对话的机会,也可能自以为服侍了我有点说话的资本,于是理直气壮地说:“反正我不希望你在我身边找别的

女人!”

我翻身起来,然后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的私生活?我是癞蛤蟆,你以为你也是

白天鹅?”

沙依捂着脸、流着泪惊恐地看着我说:“旷总,我,我说错了,我以后再不敢了。”

“滚吧,快滚吧。上班时间你擅离职守,看我开除你。”

“我哥帮我看着呢,我这就走。”沙依边说边穿衣服,然后若有所失地离开了我的办公室。

我抓起“派克”笔的碎片,啪地一声扔到刚关上的门上,歇斯底里地骂道:“你以为你是白天鹅?你不过也是一个婊子!”

第四十章 潘多拉的盒子(上)

这天沙胖子来到我的办公室,吞吞吐吐地说:“报告首长,我,我,我有件事想跟你汇报一下。 ”

我以为他要跟我说我打沙依耳光的事,显得颇为不高兴。

沙依挨了我一耳光,脸上留下了两三道红印,这两天上班的时候有意用几绺头发遮住,但细心的人还是能够看得出来。

想这女人也够可怜的了,好心侍候我却因为多舌,加之又在我十分狂暴的时候多舌,不仅没有落到好,反而挨了一记耳光。而且挨了耳光还不敢闹情绪,还得上班,还得为公司的事情操劳奔波,还得旷总长旷总短地叫我,有幽怨而不敢发泄,显得既温柔又善良,既委屈又大度,做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虽然她始终都在为贤妻良母这个目标而奋斗,可到目前为止我也没有与她结婚的打算。

沙胖子这么吞吞吐吐地说话,我就以为他要为他妹打抱不平,心想你小子还敢造反,看我怎么收拾你。于是爱理不理地说: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是,是这么回事。”沙胖子说,“最近咖啡馆的业绩不太理想,每天的营业额就3、4千元,太少了,这样下去,除掉职工的工资和房租,我们最多只能保本,说不定还要亏本。”

“怎么搞的,不想想办法。”

“我们已经尽力了,但没有起色。时间一长,我担心我们的经营会更加困难。”

“那你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没有?”

“我有一些想法,但吃不太准。”

“那这样吧,你把王刚和李味叫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

“好,好,我马上叫他们。这些重大问题还得首长你来下决心。”

不一会儿,沙胖子便把王刚、李味叫了来。

我让沙胖子先把他的想法说一下。

沙胖子说,我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一个是打折,一个是做广告。打折可以吸引一些老顾客,做广告可以提高我们咖啡馆的知名度。

听完沙胖子的想法,我说,你这些想法听起来都很上路,但执行起来怎么样?首先一个是做广告,象我们这样的咖啡馆做广告的特别少,说明广告的效应不会太好,而且广告费用特别高。再一个是打折,我们现在经营都出现了困难,如果再打折,到时顾客没有拉回来多少,营业额和利润率反而更加下滑,岂不偷鸡不着蚀把米?

这时,李味急忙插话:“就是,这两种方法风险都太大,不如在降低消耗上下功夫,比如裁减几个服务员。”

沙胖子不同意:“你这个办法也不过是那个,那个扬汤止沸,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减少服务员一个月也就减少开支几千千元,经营没起色,到头来还是不好办。”

“那我们不开咖啡馆了,把它开成妓院算了。”王刚直愣愣地来了这么一句。

对王刚的想法,大家纷纷说好。

我沉思一会儿,然后说:“兄弟们,我们的咖啡馆开张虽然时间不长,但还是基本上走上了路子,所以对前一段公司的运作我们还是要给予充分的肯定的。目前经营上出现的一些困难,也在我的预料之中。这个困难比我预想的来得早了一点,但不一定就是坏事。**说困难就象弹簧,你硬它就缩,你软它就张。科学发现,要做一个成功的现代人,不仅要具备很高的智商、情商、性商,还要具备很高的逆商。困境刺激思维,危机提升警觉,敌人帮助成长。”我喝了一口水,然后接着发表我的高论,“刚才大家不就提出了很多建设性的意见吗?集思广益嘛,什么做广告啦,减人啦,改变经营方式啦,都有可取之处。”

大家好象等不及的样子,嚷着首长,你到底有什么高招,有什么好点子快说呀。

第四十章 潘多拉的盒子(下)

这时,我脑海中的那个幽灵便扑通扑通地想往外面跳。 这个幽灵已经埋伏在我脑海里好长时间了,如果我们的经营一直很顺,如果我最近的心情很好,也许永远都没有它出击的机会,可是现在它正在埋伏的地点跃跃欲试、呼之欲出。我该怎么办呢?可以说它是一只猛兽,把它关在笼子里它也许就是如此而已,一旦放它出来后果也许不可想象。它是潘多拉的盒子。是将它继续关着,还是放它出来呢?我在脑海里作着急促的权衡。

快说呀,首长,再别卖关子了。兄弟们更加急切地说。

我说:“不是卖关子,而是这个决心确实有点难下......行,既然没有太好的办法,就这样干吧。广告可以在平面媒体,具体说在《j市晚报》上适当地做一点,每次300元的版面,每周2次,先做一个月。服务员先减两个,把表现不好的辞退两个,以后适时进行补充,这也符合竞争上岗的原则。改变经营方式的问题,这一点最关键最重要。先找两、三个能提供特殊服务的‘沙姐’,由沙依将她们管理起来,有客人要求提供这方面服务的,就满足他们的要求,价格和提成比例由沙胖子和沙依根据‘沙姐’的档次来定。先不要弄得太多,循序渐进,也不要把咖啡馆弄得乌烟瘴气,特殊服务放在包厢里,大厅里还要保持清新、淡雅的风格。有些‘沙姐’可以留下联系方式,随叫随到。同时要注意保密。以后兄弟们就要更辛苦一点了。”

沙胖子说:“真是一个好办法。这样一来不愁我们不赚钱。”

王刚说:“辛苦就辛苦,只要有钱赚。”

李味显得更加兴奋:“这就好了,以后兄弟们想搞女人了,也用不着舍近求远了。”

我正色道:“女人是给客人服务的,一般说来我们不能搞自我服务,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乱搞。李味,上次挨了一耳光,还不长记性?”

李味脸一下红了:“首长,记着呢,下次我要搞女人了一定先打报告。”

“打报告也不行。”我说,“逼着,逼死你。”

兄弟们一阵傻笑。

……沙胖子和沙依还真能干,我安排的几件事很快就得到了落实,特别是找‘沙姐’的事进展非常顺利,两天工夫就找了7、8个。

这天,他们把这些沙姐带到我的办公室,一字排开,由我挑选。

初一看,确实有几个长得让人心动的。要在马路上碰见,说不定我就真上了。可是我一想到她们是干那个的,就突然的一点性趣都没了。

沙姐们牺牲奉献意识特别强烈,职业道德烂熟于心,让我满心欢喜。

最后由我把关留下了3个清纯、靓丽、文化程度较高的长住店里,其余的只是留下了电话号码。

这件事,不由得让我又一次感叹:在当今社会转型的中国可以说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女人,就是不缺干这些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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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的精彩不在话下,文字的优美不在话下;

只是,主线与副线的相对分离、双主人公的写法,朋友们是否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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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温莎不容易看出我的尴尬(上)

自从改变经营方式以后,咖啡馆的生意一下子火爆起来。

那几个“沙姐”昼卧夜战,乐此不疲,有的在经期也不停歇,着实让我感动,也不由得让我再一次感慨:现在的中国乃至世界最敬业的人肯定就是这些人了!想我们国家有些公务员,一杯水,一张报纸,悠哉浪哉,无忧无愁,令许多人羡慕不已,大学生趋之若鹜,几万比一的门槛被踏破,门外留下了无数怨汉怨女。但他们仍不满足,牢骚满腹,骂爹骂娘骂**,仇富仇商仇美女。与这些沙姐相比,他们还真不如。

每日午后,那些喝醉的没有喝醉的买春客便纷至沓来,年少的十七、八岁,年老的六、七十岁,刚开始躲躲闪闪、似迟似疑,到后来明火执杖、如狗似驴。

回忆一段时间来自己的生活与他们并无不同,甚至过犹不及,想想也真无耻,也真卑鄙。哎,谁叫我就是这无耻卑鄙之人呢。也正因为我是卑劣之人,咖啡馆才能成为这**污秽之地,我们的经营也方能步出困境,重新焕发出强大的生机与活力。

可表面上看来,咖啡馆依然是那样的庄重与典雅。

而且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这以后普通顾客也成倍地增加。人都有从众心理,见咖啡馆人来人往,便以为这里的咖啡肯定好喝,而中国人懂得咖啡好坏的人又实在不多。不管你是现磨的还是袋装的,不管你是巴西的,还是云南的,味道都好。于是“奥运宝贝”就很自然的火了起来。

可有一个人与众不同,她就是温莎。

这天下午,沙依来到我的办公室,开始我还以为她又想骚情,但慢慢地发现我误解了她。她说:“旷总,有个事得马上向你报告,要不然肯定又得挨你的训。”

我朝她友好地微笑了一下,然后说:“我有那么可怕吗?快说吧,什么事?”

“我说了你可不要急。”沙依还在那里卖关子。

我这人天生又是个急性子,特讨厌别人在我跟前绕来绕去。不过上次打过她一耳光,清醒后有点内疚,因此今天得耐着性子,要不然真得把沙依这样的好姑娘给气跑的。人就是这样,有些东西在你眼里并不一定很珍贵,但又确确实实舍不得丢弃她。很多男人对自己的妻子、老情人都有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感觉。于是,我更加耐心地对她说:“沙依呀,你不要急,坐下慢慢说。”

沙依径直走到了我的跟前,然后坐在了我的腿上,右手绕住了我的脖力。我主动亲了她,她的脸上使出现了些许的红晕。她说:“不想听啦。”

“我想听呀,但你不说我有什么办法。”

“是这样的,”沙依终于开始说正事了,“温莎刚才打来电话,说她不来了。今天只有刘佳和梁娟娟来上班。”

“什么?温莎不来了。”我一急就站了起来。

沙依虽然也站了起来,但仍然将我贴得很紧,手紧紧搂住了我的腰。“我不是让你不要急吗。”

“是不是你们把她气走的?”

“哪里哦,我敢吗?她在电话里说她再也不助纣为虐了。”

“呵……”我仿佛明白过来。

沙依说温莎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我这两天再去找一个弹琴的。说着搂着我的脖子就亲开了。

我轻轻将她推开,说上班时间你还是坚守岗位吧,要不然别人会到处找你的。过两天如果我心情好会叫你的。

沙依悻悻然走了。

第四十一章 温莎不容易看出我的尴尬(下)

我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当初那个幽灵在我脑海里跃跃欲试的时候,我就十分的犹豫,这种犹豫既有堕落和革命、挣钱和良心的角力,更有如何面对温雪玉和温莎的担心。后来,我禁不住钱的诱惑,还是让那个幽灵跳了出来,现在温莎终于有了反映。换了其他人沙依说得也对,不来就不来,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不了再去找一个弹琴的,可她是谁,她是温莎,她是温雪玉的女儿,她是一个被我曾经伤害过的、到现在我还不知其真实身份的少女,更何况她的琴声已经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她能说走就走吗,她能不来就不来吗?不行,我一定得想办法让她回心转意。

我打电话让沙依将梁娟娟叫到了我的办公室。

梁娟娟一进来便用一双直勾勾的眼睛看着我,嘴巴一努一努的,一副渴望被人咬噬的样子。

我没有心情理会她的风骚,说:“小梁,温莎辞职了?”

说到温莎这“沙姐”脸上马上就露出了醋意。她嘟哝着说:“旷总,温莎说这里越来越乱,她不想干了。她不干了就不干了,不是还有我和刘佳吗?”

“当初我说过,如果你想上班,就必须和温莎、刘佳一起来,要不然的话你也不用来上班了。”

“旷总,你怎么非得要三个人一起来呢?”梁娟娟的眼泪马上流了出来,“旷总,你千万不要辞退我呀,这个工作我已经习惯了,如果再找工作不好找不说,找到了也不一定是自己喜欢干的事。”

“谁说要辞退你了?我只是让你回去做做温莎的工作。要不然的话,今天温莎不来,明天刘佳不来,当初我们公司成立时向外宣布的一大特色是大学生勤工俭学,不是成了空话了吗?经商的人讲究诚信,那样的话,还有什么诚信可言?”

“那好吧,我今晚回去劝劝他。”

第二天梁娟娟来上班的时候眼睛红红的,她哭丧着对我说:“旷总,不管我怎么劝,温莎还是不来。”

这“沙姐”肯定是劝也劝了,哭也哭了,但还一次温莎是铁了心不来。

我对梁娟娟说:“看你那个可怜相,好了你上班去吧。”

又过了一天,中午吃过午饭,我换上西装,打上领带,戴上墨镜,驾着汽车就到了j大。我把汽车停好,一看时间还早就在j大的校园里倘佯了一番。中午的j大,校园里十分寂静,偶而有一、二个学生走过也是急匆匆的。初夏的季节把校园里的梧桐树染成了一片绿色,夏风带着丝丝凉意在校园里徘徊。而我的心却像进了秋天,我就如那已凉的秋风,心中充满了孤独,充满了愁怅,但又带有几分肃杀,带有几分淫威。

想起了沙漠里的漠风,想起了我写过的《致漠风》——

多少次

我绿色和蓝色的梦

在你强劲的吹动中

飘摆枯萎凋零

梦中的呓语

被残酷地摔打

破碎地散落在漠野上

(我希望它是种子

能够发芽开花)

我那遥远的思念

在你永无休止的鼓噪中

也变得黯淡荒芜

用期待编织的邮件

以及喜悦幻想

被无情地刮走

埋进地狱般的沙丘

(于是我期待着

生命在沙丘的襁褓中分娩)

我千百遍地组咒你

我万个遍地颂扬你

正是在你强劲的吹动中

我不屈的性格

才变得大漠般的强悍

骆驼刺般的粗犷

我黝黑的皮肤

才变得沙打旺般的纤秀

红柳般的俊美

(心爱的人的等待

从此变得急迫而迅捷)

吹拂夏风而感觉秋风而想到漠风,我的思维有时候就是这么跳跃。

估计梁娟娟她们已经到咖啡馆上班去了以后,我敲开了温莎的门。温莎正好在。一见是我,她的脸马上就变成了冰雕。她说:“你到这里来干什么?我不欢迎你。”

“你不欢迎我也得来呀,谁叫那么多客人喜欢听你的琴声呢!”我厚着脸皮说。好在我戴着墨镜,温莎不容易看出我的尴尬。

“你不用说了,我不可能再到你那里去上班了。你杀死我我也不去了,因为你那里太肮脏了。”

“如果你对我们的经营方式有意见,我可以改。我这人说话从来是算话的,请你相信我。”

“让我相信你?我宁愿相信魔鬼。”

“你再认真考虑一下吧。”

“不,没有考虑的余地。你滚,你再不滚我就叫人了。”温莎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

“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吧?你还是认真考虑考虑吧,最好明天就去上班。”我露出了流氓嘴脸。这些话基本上是一字一句说出来的,带着明显的胁迫的味道。这也是我的杀手锏。我今天敢上还里来找温莎,也是因为我有这个杀手锏。而且我说这番话的时机也把握得比较好,既可以理解为你要叫人,那么你怕不怕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呢?更可以理解为如果你不去上班,那么你怕不怕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呢?

第四十二章 买通婊子的事看来不行了(上)

我的杀手锏还着实厉害,温莎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但最终还是来上班了。

她的琴声又回荡在“奥运宝贝”的每一粒空气,每一个空间,虽然这琴声多了忧怨,少了激越。但我想这都是暂时的,肯定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将回到它应该的生活轨道。

最主要的是,她终于回来了。

对于我山峰来讲,没有什么攻克不了的堡垒。

头天晚上,我又把梁娟娟叫到办公室,对她说:“你今天晚上回去再好好劝劝温莎,她明天肯定能来上班。”

“不会吧,她这次很坚决的。”梁娟娟一脸的不相信。

“你怎么这么喜欢唠叨,”我颇有点不高兴,“你按我说的办就是了。”

“是,旷总。”

今天一上班,梁娟娟便喜滋滋地跑来了,“旷总,我发现你神了,温莎真的来上班了。”这“沙姐”说着就到了我跟前,用手在我身上捣了两下。

我说:“梁娟娟,你庄重一点。”

“我们俩都那个了,你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她说的那个,那个是我们亲吻的事,但还是明知故问:“我们俩都哪个了?温莎能来上班你有功劳,但你也不能得意忘形呀。快去上班吧。”

我让梁娟娟去劝温莎其实是给温莎一个台阶,同时减少众人对温莎改变态度的猜疑。

有时候我发现我是一个心理学家。我对人心的猜度十分的准确,尤其对女人的猜度简直到了神奇的地步。

梁娟娟一走,我便叫来了沙胖子、王刚、李味三人。我对他们宣布道,最近,我们的经营状况有了较好的改善。但我总感到不放心,这样乱哄哄地搞下去,一旦被警方抓了现行,我们都得坐牢。所以我决定对经营策略作一些微调,具体讲就是妓女的陪侍服务一律安排在晚上10点以后,这样的话大部分员工都已下班,影响面会小一些。

我没有说出对温莎的承诺。

哥几个迷惘地看着我,心中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但谁也不敢吱声。

李味说:“生意刚刚有点起色,这样改来改去,会不会影响赚钱?”

我不理会他,接着说,可能大家会担心这样会影响生意,影响就影响吧,安全第一,而且只要我们经营得好,钱还是可以赚的。至于几个卖淫的“沙姐”,晚上10点10分以前一律不准来咖啡馆,在这之前她们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这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要想办法在公安内部打开缺口,这样我们的经营才会更安全。再说我们的兄第白健全还在牢里,也应该找熟人打探一下情况了。

我对话不用置疑,其他人再不敢白话儿。

我让沙胖子留下,其他人先行离开。然后对沙胖子说:“我想了一下,上次与我们吃饭的公安上的那个苏副局长和谢所长这条关系不能断,还要拉紧一点。刚才我说了,既是为了公司的经营,也是为了白健全。这样吧,你今天去给健全送点东西,顺便到谢所长那里去一下。”

沙胖子说:“首长,我看行。那我马上就去。”

晚上7、8点钟的时候,沙胖子沮丧地回来了。他说:“首长,我去看了白健全,健全可惨了。那些牢头天天欺负他,打他骂他,牢里伙食又不好,健全兄弟更瘦了。健全还说最近可能就要判他了。”

第四十二章 买通婊子的事看来不行了(下)

“怎么会这样?我们的钱真的是白化了。”

“是啊。”

“他乱咬人了没有?”我问。

“他自己讲什么也没说,但是我怕他顶不住啊。”

“那你找谢所长了没有?”

“找了,可人家好象不认识我一样。后来我主动提醒了他,人家想了半天算是想起来了,可态度还是不冷不热,说什么要依法办事,现在公安部有‘五条禁令’,有些事不好办。白虾的事原告盯得很紧,最近就来催了好几次。”沙胖子还说谢所长不冷不热可能是没有送红包的缘故,他问用不用准备一个红包送过去。

我说先不着急,让我冷静地思考一下。然后我就陷入了沉思,沙胖子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想白健全的事怎么越来越棘手了,这里面好象也有点蹊跷,按说江苏婊子当时出于气愤才把白健全告了,而婊子们的性格就是水性杨花,思维不可能专一、恒久,事情过了这么久她还老去催促这个事,有点不合常理。再说谢所长也不应该对沙胖子这么冷淡呀,而且他也不像是想要红包的样子。想要红包的官一般都是绕,暗示你、诱导你,什么研究研究(烟酒),还要到上面跑一跑(包一包)啊,等等。他不会对你过于冷淡,不会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话不是断了自己的财路吗?

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难道是阴立仁从中作梗?对啦,这种可能性非常大。阴立仁这家伙说起来是老大,可一点都不耿直,一点都不义气,歪点子、阴点子多得很。上次我怎么会让他牵线找人救白健全呢,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呀。健全兄弟,说不定我要害了你啊。原来还想从江苏婊子那里打开缺口,花点钱让她撤诉,现在看来行不通了。谢所长靠不住,那苏副局长肯定也是如此。不过,我还是要试一试,而且要亲自出马。

第2天一早,我就带上沙胖子前往j市公安局。我有一个经验,找苏副局长这样的人必须要在早上刚上班的时候,晚了十之**找不见人。下午更不用说了,中午一个饭局喝得醉醺醺的,不是找个地方睡觉,就是躲在哪儿打牌,或者……。在公安局门口门卫挡住了我的车,要让我下车登记,联系好了才能进。我说我们找苏局长,与他说好了上班在他办公室见。门卫想了想把我们放了进去。

我们按照门上的牌子找到苏副局长办公室时他正要出去。

他翻了翻眼晴,拿着官腔问道:“你们找谁呀?”

沙胖子马上说:“苏局长,这是我们旷老板。我们找您有点事?”

“苏局长,您好。”我主动打着招呼并伸出了右手。

“哦,是旷老板,记得,记得,进去坐一会儿吧。”苏副局长非常勉强地伸手与我握了一下。

他的手绵软、冰凉,不象普通警察的手那样结实、有力,象一个地地道道的贪官的手。这种手一般的百姓握了马上就会生出敬畏之感,不由得会对手的主人点头哈腰,上下尊卑的界限立刻显现。可我是旷山峰,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怕真正的警察而不怕贪官。因此,我握着这样的手心里不由得就会想:这么冰凉的手,连一点热量都没有,看来手的主人离棺材不远了!

苏副局长往他的办公桌前一坐,一副当官的派头,拿腔捏调地问:“旷老板,快说吧有什么事?”

他的办公室不算大,办公桌上各插着一面国旗和党旗,桌子的右后方还插着一面大的国旗。这些红旗在无形中衬托着他的威严。

我和沙胖子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我说:“苏局长,也没什么事,今天出来办事顺便过来看看你。”

“没什么事?啊,那好那好,你看我马上要参加一个会,完了我们有时间再谈好吗?”

“苏局长,我们兄弟白健全的事……”

“那个事不好办呀,如果是为这个事你们以后再不要找我了。”

“苏局长你看,上次阴总说你肯定能帮忙的。”

“阴总说过这话吗?不会吧……,好了好了,我还要开会,今天就不陪了。”

……我气冲种地回到办公室,一坐下便让沙胖子把王刚叫来,然后对他们说,找江苏婊子录像取证的事最近就办,不能再拖了。我有一种预感,阴立仁已经插手这件事了,因此要越快越好。买通江苏婊子的事看来也是不行了,准备打官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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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个男人和一对母女的爱欲纠缠,这是一个曾经的流氓和地痞迷乱的倾诉,兽性与人性的搏斗,变态与清醒的挣扎,着力反映出人性的复杂和社会的嬗变。小说里不仅有迷乱的情战,还有激烈的枪战;不仅有普通百姓的生活反映,而且有大佬们的蟹行写照。作者以别具一格的叙述刻画出了一个蛊惑仔的人生、情感轨迹,刻画出了一个人沉沦 较量 挣扎 突围,最终走向觉醒的复杂心路历程。作品情节曲折,引人入胜;矛盾丛生,伏笔满篇;语言新美,词语奇妙;人物生动,惟妙惟肖

第四十三章 动用一下P3(上)

让我们回到事件的原点。

在听了简梅、杜习海和张思俊的汇报,知道阴立仁和旷山峰太阳大酒店折腾,阴立仁吃亏,旷山峰占了一点小便宜,两人都是暂时蛰伏,没有大的动作后,我说。

“事件的原点?”杜习海不解地问。

“是啊。”我说,“我们不要忘了我们的本份。”

“我们的本份?”张思俊不解的问。

“我们是干什么的?”我进一步说,“我们是刑警,是打击破案的。”

“可是,可是,”简梅说话了,“李大,我对你在太阳大酒店的处理方法还是不理解。”

我问:“有什么不理解,说说看。先说说也不妨,理清了,可以轻装上阵。”

“我们好不容易获得了情报,知道阴立仁和旷山峰要在太阳大酒店火拼,局里作了详细的安排,特警整装待命,只等你一句话,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你……纵虎归山,放纵犯罪,看着他们逍遥法外……不说你有意为之,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简梅连珠炮似的来了一通。

杜习海、张思俊也是不解地看着我。

我想了想,说,“不理解是对的,说明你们还有正义,还有良心,还有责任,还有打击犯罪的雄心壮志。”我停了停接着说,“但是,要打击犯罪不能只凭雄心、干劲,还要凭智慧、谋略。你们想想,我们说人家火拼,证据足吗,到底他们带枪了没有?我们不得而知,如果只是一些管制刀具,就将他们一网打尽,肯定是不现实的,最多将他们的喽啰抓几个,不仅不能从根本上解决他们,还会打草惊蛇,更主要的,太阳大酒店晚上客人太多,周边流动人口密集,不是处置的最好地点。万一伤及无辜怎么办?你们看世界上有哪个国家的警察在人口密集区主动采取行动的?”

大家恍然大悟。

“我承诺,我一定要让他们伏法。”我说,“来,我们还是继续清水花园杀人案吧。这一段时间有些干扰,但案子还得要我们来破。犯罪分子是狡猾的,寄希望于他们主动投案是不可能的。所以大家还得抓紧哦。”

“可是,案件好像真的回到了原点。”张思俊说。

杜习海接着说::“除了排查出阴立家、旷山峰可能涉案,排查出死者真是姓名杜学英外,线索就断了。”

我问杜习海:“那个白健全怎么样了?”

“好像,听说,旷山峰通过阴立仁托人想打通关节,而且找到了当事人,想让当事人撤诉,但没有什么效果。。案子应该要起诉了。”杜习海说,“好像没什么意思。”

“什么叫没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就是,对我们的案件侦破好像没什么帮助。”杜习海说,“这好像是一个**的案件,跟清水花园案件,就是跟黄河化工厂案件都没有多少关联。”

“你要开动脑筋。”张思俊调侃地说,“如果把没有关联的事情拉上了关联,你就成熟了。”

“我没有你那么有本事。”杜习海顶了回去。

“话糙理端。”我说,“我总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多少线索,就不应该放弃任何线索。只要是涉及阴立仁、旷山峰的我们都要深挖。”

“可能重点还是要放在阴立仁、阴立家这边哦。”简梅说。

我感觉一筹莫展,真的就像走进了死胡同一样。想起当兵的时候,戈壁滩没有路,但在战士脚下,照样给它走出路来,而且还走出马路,走出坦克能跑的路来。在破案这条死胡同里,只要我们有决心有毅力,也一定会淌出一条路来。

“目前的情况下,”我说,“我们不能停下不干,不能等。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破案的时间了,不能白白浪费。还是按照以前的思路,杜习海,你把白健全这个案子盯上,张思俊你把阴立家盯上,简梅你把阴立仁盯上,顺带看看痕检那边有没有新的收获。”

大家异口同声说,“好。”

我沉思良久,决定还是要动用一下p3。于是,给他发了短信:“表弟,家里有事,有时间回个电话。”

第四十三章 动用一下P3(下)

过了将近20分钟,p3才打来电话。

“什么事啊?”

“今天有没有时间见面?”

“今天啊,今天我是一天的班,可能不行。如果实在要见,我就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

“找一个今天休息的兄弟来顶班。”

“算了,没必要。”

“那就明天上午见面。”

“可以。”

“这次见面不要太远了,好吗?我走过去走过来的,太累了。其实碰见熟人更不好解释。”

“哦,那你说在哪里见面。”

“茶馆吧。”

“好,那就体育公园旁边那个茶馆。明天早上9点,不见不散。”

“好。”

其实我与p3一共没见几次面。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酒吧,和朋友一起喝酒,朋友叫来了他,说是当兵退伍的,为人耿直。一见面,我说都是当过兵的,是战友。他说我说老兵,是老班长。我说战友战友,战友不分彼此。他说,他只上过高中,当过兵,没什么技能,工作不好找,好在有一身武艺,就在阴氏公司当保镖,也可以说是当保安。我说,干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事干。自食其力就行。当然,不能干违法的事。他说我不管那么多,就只有义气,比如,有谁要欺负你老班长,我就绝不答应。

我们互相留了联系电话,使得我有机会约他见面。因为阴氏集团在j市有很多传言,很多无头案、涉枪案、涉暴案似乎都与他们有牵连,但往往又是无尾案。我很久以来就想在阴氏集团物色一位“朋友”,但都没有机会。那次,我说明想法,他说老班长,你要让我干其他的事,我肯定毫不犹豫,但是,让我干出卖朋友的事,我绝对不干,我是讲义气的。我说你讲义气是对的,但你要分清是什么义气。你是当过兵的,嫉恶如仇总该懂吧,如果你效忠的是一个犯罪集团,它所做的又伤害了大多数群众的利益,你还对他讲义气吗。他想了想,最终答应了我的要求。但他提出不会干,害怕干不好。我就现场教了他如何联系、如何传递情报、如何自我保护等方法……

第二天9点,我带着简梅如约在体育公园旁边的茶馆与p3见了面。p3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我还是看出了他的压抑。特别是看到简梅后,他的眼光是躲躲闪闪的。

“没事,简警官,我的同事。”我问,“怎么,上次太阳大酒店那件事,阴立仁怀疑你了吗?”

“没有。”p3说,“我还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怀疑。”

“很好。”我又问,“他们最近有什么行动?”

“没有。我只是一保镖,他们有什么事,很难得让我知道。”

“不着急,总有机会的。”

“阴立仁最近在干啥啊?”

“在养伤。他一般很少出门,事情都让阴立业、阴立家去干。”

“哦。”

“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我说,“前不久,清水花园发生了一起命案,可能涉及阴立家,但始终又找不到证据,想通过你想想办法。”

“我主要是保护阴立仁,阴立家那边没办法接触。”

“想想办法嘛。”

“好,我想想办法。”

我拿出一个信封,里面是800元钱,递给p3。p3说:“我不是为了钱。”

“我知道。”我说,“我们的经费也紧张,请你理解。”

“我都说了,我不是为了钱。”

“那你还有什么要求?”我问。

“其他的倒没有了,就是,就是……”

“说嘛。”

“我老婆,在农村,现在又没多少地,家里经济也不宽裕,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弄到你们公安局当个辅警?”

“据我所知,我们招收辅警要求很高,除了年龄限制外,还有文凭要求,一般都要大专以上。”

“那就想办法到你们公安局当个清洁员,搞卫生。”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给领导汇报吧。”

第四十四章 简梅的香舌在我的嘴唇上吸吮(上)

“这个工作怎么干?”p3走后,一直没说话的简梅开腔了,“别人给我们卖命,才给人家几百元钱。人家提出老婆当辅警,你没办法,连当清洁工,你都不敢答应。”

“我没这个权利嘛。”我说,“工作不得不干,权力小而又小。你说我一个大队长有什么权力,连报销一分钱的权力都没有。那几百元钱还不知道怎么报呢。”

“也不能你出啊。”

“那不好说。”

“你说你可怜不可怜。”简梅说着,用她的拳头捣了我一下。

“可怜也不要你同情。”我说,“你把你自己管好就行了,这么大了,也不找个对象,让我师傅、师娘宽心。”

“找了啊,就是你嘛”简梅说这话时脸上粉红,一副娇羞。

“少乱说。”

“谁乱说了。本小姐一代警花,英姿飒爽,温柔体贴,难道还配不上你。”

“配得上,配得上,是我配不上你。”

“我喜欢就行。”简梅说着挽住我都胳膊。

“严肃点。”我说,“现在是工作时间。”

“那我们除了工作时间,还有谈情说爱的时间吗?”

“不说这些了,我们还是回去吧。”

“回去干嘛?”

“给苏亮副局长汇报p3家属的工作问题啊。”

“给苏亮汇报?”

“是啊,不给他汇报给谁?左英兵?左英兵同样没办法解决的。”

“那也不能给苏亮,”简梅说,“p3太敏感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不好交代。”

我说:“你这样说苏局,有证据吗?”

“有证据就不是说一说的问题了。”简梅说,“但是我的话你一定要听。”说着娇嗔地拽了拽我的胳膊。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简梅的乳峰,脸一下子红了。

“脸红什么,又不是没谈过恋爱。”

“你再这样,下次不带你出来了。”

“你敢。你不带我出来,我就说你是同性恋。”

“别人相信吗。”

“不相信我就说你睡了我不负责。”

“你是不是太坏了。”

“我就坏,怎么了。”简梅说着突然一使劲将我拥抱,紧接着嘴巴贴了上来。

事情太突然了,我没想到这姑娘这么大胆。说实在的,在这一刹那,我有几秒钟的昏眩。

简梅的香舌在我的嘴唇上吸吮,胸部紧紧地贴着我。她眼睛微闭,香气如兰。

一瞬间的迷茫后,我推开了她。

“反正你已经亲了我,不许耍懒。”简梅红红的脸美若桃花。

我心里想,我亲你了吗,你亲我差不多。嘴上说:“公众场合,要注意。哪个给你照张相传到网上,我看你咋个下台。”

“我巴不得哪个传到网上,反正你未娶我未嫁,又不是搞男女关系。”

真是没办法。

这应该是我第二个亲密接触的女人。第一个不用说是李翱的母亲赵小曼。

我与赵小曼结婚时我还在部队,她在一个国营大厂上班。那阵子有句话形容我们这样的军婚,叫旱旱个死,涝涝个死,这句话非常著名,也是我们夫妻生活的真实写照。后来我转了业,夫妻总算团聚。可这也是家庭悲剧的开始。

赵小曼戴一副眼睛,显得文绉绉的,可是脾气却非常暴躁。

第四十四章 简梅的香舌在我的嘴唇上吸吮(下)

又一次我回家晚了,吃饭的时候,赵小曼不说话,出气急促,胸部起伏很大。在我们不经意间,她突然把碗重重地摔在桌子上,“李果毅,你不要欺人太甚。”

李翱那时才三岁多。当时我和李翱都是一惊。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赵小曼说:“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保姆,你挣工资我也挣工资,你放明白点。”

“哦,我今天工作上耽误了,没有来得及回来帮你做饭。”我说,“你消消气。”

“什么工作上耽误了,又不是你一个警察。我认识的公务员多了,人家怎么没有你忙。”

“人家是人家我是我,工作不同嘛。”

“什么工作不同,我看是人不同,你欺负人。”赵小曼说着如母虎下山,冲过来抓住我的衣领对我又抓又咬,我只好防卫,就是这样我的胳膊、手背也挂了彩,还好脸上没有明显的伤痕。趁她尚未缓过劲的时候,我急忙逃出了家们。

走在j市的大街上,我的心情灰暗到了极点。当时正是一月春,太阳冷冷地挂在天上,一点也让人感觉不到它的温暖。街道两旁的树木没有一点要发芽的迹象,冷冰冰地伸展着他们的钢枝铁杆。草坪依然末绿,喷泉依然沉睡,值得欣慰的是那几丛丁香和榆叶梅已经有了花蕾,再过一段时间就应该开得很灿烂了。我心里期盼着,你们快开吧!你们开了,春天也该真的到来了。在街上转了好久心情也并无好转,同时也怕熟人撞见我的沮丧,所以灰溜溜地到办公室呆了一宿。

还有一次,李翱闹着带他出去玩。由于工作原因,我很少带李翱玩耍。那天我们一家人难得地沿着滨河路散步。不经意间到一位并不熟悉的女同事。

“李果毅,你们一家人玩啊。”

“就是。你也在散步哦。”

“这是嫂子吧,这么漂亮啊。”

赵小曼不知怎么一脸的不悦,“再漂亮也不如你呀,又年轻又美丽。”

这时突然下雨了,我趁机嚷着赶快回家回去的路上,赵小曼吊着脸,一言不发。我知道,又一场暴风雨将要来临。

不出我的意料,一进家门,支静把门一甩,双手叉腰,气冲冲地站到我的面前,“你说你跟那个婊子是什么关系?”

我装着听不懂的样子,“谁呀?”边说边准备开电视。

她一把抢过我的电视遥控器,“你少跟我装,你跟刚才那个女的什么关系?快说。”

“什么关系?同志、同事关系。”我没好气地说。

“你真会骗人,你以为我不懂你们那些男盗女娼。”

“那你也不能凭空捏造呀。”

“谁凭空捏造了。你们那么热络,话中有话,傻子都听得出来。你们没有关系会那样说话。”

“怎么说话了,那叫随意,我跟她又不熟,很正常的问候啊,你听不懂还乱联系。”

我的这句话,一下子点燃了火药桶。赵小曼象爆炸的烈性**,脸胀得通红,整个人向我扑来。嘴里说着:“你还是嫌我,那个婊子好。你少做美梦。我今天要给你弄个你死我活。”

我们扭打在了一起。在这种时候,我尽量多招架少还手,所以吃亏的总是我。而作为女人,这么暴风雨般的暴发,对自己的身心本身就是一种自残。每次打完架,赵小曼都要躺几天,才能恢复元气。但她又总是乐此不疲。

这时李翱看不下去了,“打,打,你们成天就是打。你们再打,我就离家出走。都怪我,出去玩什么嘛,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叫你们陪我出去了。”

听看儿子如泣如诉的话语,赵小曼才很不情愿地住了手,她哭着到了卧室,我躺在沙发上浮想联翩。不一会儿,从卧室传来了奇怪的响动。我跑过去一看,原来赵小曼正在上吊。看来,她要自残到底。当时,我们的住房是老式住房,每套住房都有一个贮藏室,这个贮存室就是房中房,里面放一张床可以住人,很多家庭把它作为小孩、保姆的卧室。贮藏室也有一个门,不是很高,赵小曼就是吊在这个门上的。她不是真心想死,一般说来,这样的高度,加上绳子的长度是吊不死人的。她除了自残,就是折腾我。

我急忙上去抱住赵小曼,将她放在床上,开始说一些哄她的话。赵小曼不啃声,只是一个劲地流泪。嘴里喃喃地说着,看见漂亮女人你就走不动路,你就要搭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虽然她已折腾得精疲力竭,但还是认为她有理。

我就想不通了,那个女同事并不熟悉,碰上了,别人主动打招呼,我一点都没关注她是漂亮还是丑陋,更不说其他想法了。赵小曼怎么会这样看呢?我真的又需要检讨的地方吗?

看来今后我是不敢和除赵小曼之外的女人说话了。

看着躺在那里喃喃呓语的赵小曼,我知道,她这是暂时的休整,一旦恢复体力,还会发起第二次冲锋……

其实,那以后我对女人好像有点忌讳。所以,简梅的热情对我来说可能也只是暂时的迷茫。

正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p3打来电话,说摸到一点线索了。

第四十五章 杜晓倩不能自持(上)

我们约好,和p3仍然在原来那个茶馆见面。

不一会儿,p3带着一个与他一样,有着1米76左右身高,身材魁梧,理着小平头的人过来了。

p3介绍说:“这是王哥,也是当过兵的。”

然后介绍我:“这是李哥,老兵。”

我伸出手,“王哥好。”

“不敢,不敢,”王哥说,“你是老兵。”

p3接着说:“王哥在阴立家那边,好多情况他都晓得。”

“是吗?”我睁大了眼睛。

简梅也说,那太好了。

“那这样吧,”p3说,“你们说着,我就走了。”

我说:“好。”

p3走后,我问王哥:“你在阴立家身边有好久了?”

“从部队复员后就到了他这里,4、5年了吧。”

“那对他的事清楚吗?”

“清楚,我是他的贴身之一。”

“清水花园命案是不是他做的?”

“是。”

“那黄河化工厂案子呢?”

“不是。”

“那你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清水花园命案他是怎么做的?

“可以。”王哥说,“但是,李哥,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嘛,主要我能办到。”

“我老婆,在农村,现在又没多少地,家里经济也不宽裕,你能不能想办法把她弄到你们公安局当个辅警?”

“据我所知,我们招收辅警要求很高,除了年龄限制外,还有文凭要求,一般都要大专以上。”

“那就想办法到你们公安局当个清洁员,搞卫生。”

“这个我也做不了主,我给领导汇报吧,尽力。”说完这话,我的脸发烧。

简梅也在一旁做着鬼脸。

“李哥都这么耿直,我还有啥说的。”王哥说,“你看我们家在农村,老婆又没工作。我在这里挣点钱,现在还准备炒老板的鱿鱼。你说我们要把阴立家整翻了,我自然也就失业了,以后我们一家人怎么生活?不过我也想通了,阴立家造这么多孽,迟早要出事,我又是当过兵的,不能助纣为虐。”

“是啊,我们还要有良心。”简梅说。

“阴立家的事情我要慢慢跟你们说。”王哥说。

“慢慢说,不着急。”我说。

“不过,是不是让这位女警官离开,我讲的故事有点黄。”

简梅离开后,王哥说:“阴立家胆子大,做好多事情都不忌讳我们。他和杜晓倩第一次我就感觉没有好结果。”

“怎么说?”

那次,阴立家把杜晓倩弄到他的别墅。两人往沙发上一坐,阴立家便顺势将右手从她的肩上滑到胸部,轻轻地一摸,就摸到一个软软的柿子一般的东西。原来那女人并未戴乳罩。

杜晓倩粉指在阴立家额上轻轻一点,嘴里说着:“你真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阴立家说着将她搂得更紧,而且左右手同时开弓,在那两个软柿子上柔柔的摩梭。

“来,再干一杯。”女人说着端起早已准备好的酒杯。

阴立家放开女人,说教她“大交”。

女人说:“猴急什么?喝了这杯再说。”

阴立家知道她误解了,告诉她只是喝交杯酒,然后将她拉起,左手将她的腰搂住,右手端着酒杯绕过她的脖子。女人也学阴立家的样子。他们很费劲地将一杯红酒喝完。喝完后他们并未分开,杜晓倩喘着粗气,舌头像狗一样在阴立家脸上轻轻地舔,一直舔到阴立家的嘴唇。阴立家是何等人物?见过多少女人?但也没见过如此主动、火辣的女人。当时那个阴立家一下子雄心万丈,一把将杜晓倩扑倒了沙发上,手伸进了她的衣服内也像狗一样在杜晓倩的**上舔。那**翘得老高老高。杜晓倩呼吸越来越急促,伴随嗷嗷的叫声,她的手在阴立家的阴部揉搓。阴立家高度亢奋,手也滑向杜晓倩的私处,一片水草繁茂的地带就掌握在了她的手中。杜晓倩不能自持,在嗷叫声中不停地说:

“我要,我要,我要……。”

第四十五章 杜晓倩不能自持(下)

杜晓倩吼着猛地将阴立家反压在沙发上,解开他的裤带,手握住他的“老二”滑动,嗷叫着舔他的腹部。阴立家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想将她拉起。这时阴立家手部猛地梭动几下,然后放开阴立家就去脱自已的连裤袜。

阴立家说:“再别脱了。”

“不嘛,我要。”

“脱了也白脱。”

杜晓倩停住手中的动作,迷惑地看着阴立家。阴立家指了指他的“老二”,拿起卫生纸将jīng液擦掉。“谁叫你刚才那么用劲,我控制不了。”阴立家说。

女人哇地一声哭了。阴立家将她抱住,继续在她的胸部摸了一会儿,便让我们将女人送走。

……

我说,王哥,你的这个故事黄是够黄,不过跟清水花园命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王哥说,我不是说了吗,他们第一次就有一种征兆,没有好结果。

果不其然,第二天,阴立家接到一个莫名其妙的电话,一个操北方口音的男人在电话中对他说:“姓阴的,昨晚做得好哇。”

阴立家愣了一下,“昨晚……。”

“难道你这么健忘,昨晚舒服下的,今天早上就忘了。”

“你,你是谁呀?”

“你别管我是谁个,反正我手里有你昨晚风流的录音,如果你想要的话,如果你不想互联网、早报、晚报刊登的话,就准备20万。”

阴立家当时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看得出来脑子一下子出现了空白。

他坐在那里慢慢回忆与杜晓倩幽会的过程,嘴里喃喃自语,现在回想起来,这婊子这么容易上钩,原来整件事太象一个圈套了,为什么就没有察觉呢?或者说有点察觉而又轻信呢?想我阴立家一代枭雄,莫非要在阴沟里翻船。

旁边有人劝道:“她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做了她。”

阴立家说:“你们不知道啊,她有录音,现在是什么社会?媒体社会,互联网社会,这要公布出去还得了啊,全国人民来骂你,生意还怎么做啊。”

“要不给他20万得了。”

“咽不下这口气呐。”阴立家说,那婊子看似无所求的欢娱,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一切都是那样的彰显,而我正是在明明白白中掉进了一个色情陷阱,真是色迷心窍呀!

很难得见他这么检讨。

我们一起分析、设想着这个色情陷阱的参与人--他们一定也是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就象j市前几年打掉的李氏集团的雏形,到处设陷阱、吃黑钱,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而杜晓倩在他们的挟迫下,不得不充当“鸽子”。而在杜晓倩的心目中,阴立家多多少少还有点位置,因为他们纵情的时候,她不象是虚情假意。她那似火的激情,现在回想起来还让阴立家心旌摇动。

“这女人太有味了。”阴立家说。

我们设想着这件事的发展的方向--一种发展方向可能是阴立家给了他们20万元,当然这种可能性是没有的。如果给了他们20万元,他们遵守承诺,将录音毁掉,从此消声匿迹,算是花钱消灾,这种可能性同样是非常小的,最大的可能性是他们收到钱后,反复地敲诈,反复地要挟,阴立家陷入了一个无底洞,世界上n次事例都在说明着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另一种发展方向可能是阴立家不给他们这20万元,这是肯定的,也是最现实的,那么他们会怎么干呢?

第四十六章 你是金B还是银B(上)

他们将会怎么干?

真的将录音上传互联网?交给《j市晚报》等平面媒体?那又能怎样?那么阴立家的丑行算养小三?算嫖娼?也就是道德作风问题。最多,最多算上嫖娼,按照惯例处罚也就是被牢教。但嫖娼的定性有一个基本的标准,就是钱色交易,女人出卖色相,男人付给金钱。现在回想起来,真是谢天谢地,阴立家昨晚没有给杜晓倩钱,杜晓倩也未要钱,这或许让阴立家与嫖娼扯不上关系。问题的关键是,这么一炒作,阴立家一代枭雄将会被唾沫星子淹死,身败名裂。我们仿佛看见人们指着阴立家的鼻子骂嫖客,嫖客,嫖客……,这简直太可怕了!

现在怎么办?

现在怎么办?

阴立家玩女人无数,但从来没人敢找他的麻烦,突然遇到一个不怕死的,还真让他一时乱了方寸、手脚无措。其实这里面关键的关键是他怕阴立仁、阴立业知道后挨骂,影响其在公司的地位。

所以,阴立家不停地问着自己怎么办。嘴里说着真后悔呀,为什么老犯色戒?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为什么缺乏应有的警惕性?现在该如何办呢?

我们几个给阴立家出主意:阴总,思来想去也只有拖了,对,拖,以不变应万变,看看再说。

可是,下午那个男人又来电话了:“阴立家,我让你做的事做好了没有?”

“啥事?”阴立家装着不知道的样子。

看来你还稳得往呀,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

“我们见面谈谈好吗?”

谁跟你见面。我告诉你,如果你在3天之内不把钱准备好,我们走着瞧。”

“你,你这个要价太高了,能不能少一点?”

“不行,我现在觉着钱不是多了,而是少了,我现在要的不是20万,而是50万。你风流的时候怎么不想想后果呢,你又不缺钱。”

“不是,不是我不愿给,只是我的钱是大哥、二哥管到在,我一时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你必须在3天之内把钱给我,否则……。”

“你,你别乱来,你让我想想办法。”

挂断电话,阴立家阴郁的脸上就泛起了杀机。眼角一抽一抽的,似乎肌肉还在颤动。嘴里说着,tm的,给脸不要脸,真不知马王爷长了几只眼,屎壳郎趴在驴粪上——找死。

可是,事情还没完。第二天,阴立业找上门来。阴立家这个二哥不像阴立仁和阴立家那么野性,可也是一副阴沉沉的样子。三兄弟中,阴立家最矮,1米68的样子,大哥阴立仁、二哥阴立业都在1米75左右。

阴立业一进门就说:“三弟啊,你这么搞的,一个女人,杜什么的给我打电话,开始说话吞吞吐吐,躲躲闪闪,后来听清楚了,说你搞了她又不愿意负责。你看你,这么大了,还老惹事,大哥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就知道了,你们又不是没搞过女人。”阴立家说。

“你就知道嘴硬,这么大了还让人操心。你说你这事又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处理不好。干什么事,把脚印擦干净。万一别人一炒作,闹得沸沸扬扬的,好吗?”

“运气不好呗。”

阴立业又问“你到底与那女人发生关系没有?”

阴立家想了想说:“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

“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你别骗我?”

“真的。”

“为什么?”

“当时,当时出了一点故障。”

“什么故障?阳萎了?早泄了?”

阴立家有点不耐烦,“二哥,你烦不烦问这些干嘛。”

“我得把事情弄清楚。”

“事情就是那样,弄那么清楚也没什么必要。我的事情我自己处理,不用你管。”

“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不管了。但是不管你用是钱也好,用其他什么也好,赶快把事情摆平。”

阴立业气冲冲地走了。

第四十六章 你是金B还是银B(下)

阴立业走后,阴立家就和我们一起密谋收拾杜晓倩。

有人说,杀过去,把她绑来就行了。

“不行。那样的话看见的人太多了。”

那怎么办?约她出来,她能出来吗?

可就在这时,杜晓倩突然打电话过来了:“阴总,我有急事要马上见你。”

“你个婊子,什么急事?要钱吗?时间还没到嘛。”阴立家没好气地说。

杜晓倩好象哭了,“我不要钱。电话里说不清楚,我们见面再说吧。”

不要钱,哪要啥呢?阴立家一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是抱有一丝希望还是好奇,他答应与杜晓倩见面,并约好了见面的地点。

见面的地点是在 “上岛”咖啡。阴立家径直去到那里,选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一杯咖啡,惶惶不安地等待杜晓倩的到来。咖啡厅好像轻声地放着飞儿的音乐--

喜欢用我的音调,唱出你的味道,这一秒,有种感觉甜蜜地发酵,一百种言语知道,爱有一个声道,才明了,是你眼神传来的暗号。

太多的幸福报到,拼凑爱的美妙,笑一笑投入你怀里然后撒娇,不需要别人来教,把爱紧紧抓牢,这一秒,决定拥抱你给的美好。

……

这音乐让阴立家有点放松。可一见到杜晓倩,她一下子就气冲霄汉,怒火千丈,也不管她显得是多么的楚楚可怜,上前就在她的粉脸上煽了一个饼子。咖啡厅的饮客们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杜晓倩捂着脸坐在阴立家的对面,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众饮客见戏不大,便又恢复到自饮自乐的状态。

阴立家怒火难平,声音不大,但异常严厉:“你这个婊子,简直坏透了。”

我们心里想,你老骂她是婊子,不等于骂自己是嫖客吗?

阴立家接着说:“你知道我是谁,还敢来敲诈我,一开口就是20万,现在还长到50万,你是金b还是银b?再说我也没搞你,摸了一下就值50万?你想钱想疯了。还给我二哥打电话,想找死吗。”

过了一会儿,杜晓倩终于说话了:“不是我要害你,是他逼我的。”

阴立家步步紧逼:“谁逼你,你能耐那么大,谁逼得了你。”

“我男朋友。”

“谁是你男朋友?打电话那个男人?他怎么没来?他一来,不是还可以绑架我吗?把我当成人质,还可以敲诈勒索更大一笔钱。”

“他来不了。”

“为什么?突发心肌梗塞?被车撞死了?真是天助我也。”

“不是天助你,是我助你。”

“怎么,你把他杀了?”

杜晓倩说,我怎么会杀人呢,你看我能杀人吗?我这个男朋友是个瘾君子,当初成天追我,我不知实情,就跟了他。我们几个姐妹约我到外省去挣钱,是他不让我去的,为了他,害得我连挣大钱的机会都丢了。后来才发现他抽大烟,想离开他,他说只要我不和他耍朋友,他就杀我们全家,我不能连累家里人呀。就这样,我吃过安眼药,被他发现救了过来。我曾想跳河,可是走到桥中央,又贪生,没有跳下去。他为了抽大烟,把能卖的都卖了,到处借钱,到处骗钱,债台高筑。亲戚朋友知道他是烟鬼后,见了他就躲。借不上钱,烟瘾犯了,那个难受呀。我把你的电话无意地记在电话本上,他发现了,非得说我和你有关系,说你是大老板,有钱。然后就威胁我,要我录音,想从你这里弄点钱买大烟。那天我们在一起,其实我没有录音。看到你,我是情不自禁的,我喜欢你,阴总。后来,他见我没有录音,为了弄钱,他给你打电话说有录音。后来,他还用刀逼着我给你二哥打电话,实际上是为了给你施加压力。由于没钱买毒品,昨天晚上他的毒瘾发作,死了。

“真的是这样?”阴立家迫不及待地问。

“你看我象是在骗你吗?”杜晓倩接着说,“阴总,我今天约你就是为了跟你说明这一切,因为我,给你造成了伤害,对不起。”

酸不拉几的。

阴立家和杜晓倩惺惺相惜地抱在了一起。

……

“那他为什么后来又把她杀了呢?”我迫不及待地问。

第四十七章 温雪玉欢快地奔跑起来(上)

几天后,沙胖子和王刚来到我的办公室。

王刚说:“首长,我刚才去看了,江苏婊子在,今天可以干了。”

我问:“干什么?”

“耶,首长。”王刚说,“你安排的,买通她不行了,就要想点其他办法。”

我又问:“怎么干?”

“随便找个地方,干那事还不容易。”

我似乎明白了。

干事情不能草率,我说,一些看似简单的事情如果不重视反而容易出问题,因细节考虑不周而导致整个计划失败的事例不胜枚举。

做任何事情都要老老实实,扎扎实实,踏踏实实,作风要细,不能抱有侥幸心理。因此,对这件事我们还要好好筹划一下。比如,摄像

设备准备得怎么样?前期摄录与后期摄录的矛盾怎么解决?只录床上戏是不行的,不能完全说明她是妓女,给钱是一方面,到时控方会

说恋人之间互相给钱也很正常呀,所以必须从发廊录起,讨价还价,趋车前往,进入正题,要有一个完整的过程。而且还要把困难想得

多一点,比如,她不愿外出,让你在发廊里干怎么办?要婉转,要用金钱诱感她,不要太生硬,不能让她看出破绽。

我说完后,沙胖子接着说:“首长想得就是细。摄像机目前只有一台,还得再找一台。另外光靠我一个人录不行,我必须蹲伏在预先

订好的房间里。外围得另一个人摄。房间要提前订好,要不然我无法进去。

“摄像机由我想办法再找一台。”我说,“你们现在就去订房间,要稍大一点的。我怎么感觉沙胖子在里面不行,没有很好的藏身地点

,容易暴露。还是把机子藏在什么地方自动录比较好。藏在什么地方呢,衣柜里?不行,床底下?录不上。有了,就放在电视机旁边,

用遮尘布和电视机一块盖住,只留镜头。现在的宾馆电视机都没有遮尘布,注意带一块。要调整好摄像机的角度,不要摄些空镜头或者

只摄些嘴上动作,大腿之间的实质性的动作一定要摄上。外围由我来摄,沙胖子先在宾馆准备,王刚他们快到时,我会通知你,然后你

再开机出来。王刚进了房子后,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太快了万一摄像效果不好,没法用。拖的时间太长又要防止给钱这些关键的细

节录不上。”然后我问:“你们清楚了没有?”

他们答,清楚了。说完便一同准备去了。

我答应找一台摄像机,是因为我想起了温雪玉。

中午,我按照事先的约定来到了温雪玉的家里。温雪玉买了熟食,做了面条,我们随便吃了一点,然后就迫不反待地上了床。自从

温雪玉的生日那晚在10多年后我们又一次共赴巫山后,我们的关系开始变得亲密无比,彼此是那样的熟悉和默契。我看到了温雪玉优雅

、淑媛之外的另一面,她显得是那样的富于激情,充满了野性的魅力,**也与一般女人一样的强烈。由此我想,今生能让温雪玉如此

畅快,我山峰也心甘了!

完事后,温雪玉开始没完没了地说话。我这人很讨厌女人絮叨,不过温雪玉除外。听温雪玉说话,我变得象个孩子,是那样的宁静

与安祥,一切的狂躁、烦躁、浮躁都跑得无影无踪。温雪玉的声音就象清脆而悠扬的钟声,我的大脑就象偌大而空旷的山谷,钟声在山

谷里回荡,山谷不时发出回音,形成了美妙的“钟鸣谷应”的奇观。

第四十七章 温雪玉欢快地奔跑起来(下)

她说:“山峰,谢谢你,你让我今生还能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在这之前,10多年来我一直都在想,我真是命苦,还没有体会到做女

人的快乐人就要老了,老天让我再一次碰到了你。这一切好象都是命中注定。”

我说:“雪玉,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跟你在一起我觉得我是这样的踏实,人又回到了地球上。而在这之前,我总感到自己是在空中飘

浮。”

“山峰,今天下午我请了假,你陪我去田野转一下吧,就象18年前我们在戈壁滩上转红沟、看野兰一样。”

“下午,我还……”说到这里我的话转了一个弯,“我的一个朋友要借一台摄像机用一下,这样吧,我把你的那台拿给他,他也就用1、2

天。”

“那你不陪我了?”

“陪啊,你现在先休息一会,我去去就来。”

我起床冲洗了一下,然后拿上温雪玉的摄像机,驾车飞向“奥运宝贝”。一进办公室,我就叫来了沙胖子3人。我问他们:“事情准备得

怎么样?”

沙胖子说:“准备好了。房间已经订好,摄像机已经调试好了。没有其他的问题,就是摄像机那个位置容易暴露,到时就看王刚的了

。”

王刚说:“小问题啦,有我在,她哪有功夫东看西看呵。”

然后我说:“本来外景由我来摄的,不想下午有点急事,所以只好改由李味来干。你们3人由沙胖子负责,沙胖子是这次行动的组长

,小事情由他临机处置,没有特殊情况不要给我打电话。”

沙胖子说:“首长请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李味在那里小声嘀咕:“首长肯定又去泡‘沙姐’了。”

我看了他一眼:“李味你好好问问他们俩人怎么弄,弄不好出了差错拿你是问,到时只怕你的工资不够扣。”

李味红着脸一个劲地点头,再不敢乱说话。

.......当我再次回到温雪玉家里的时候,她正在冲洗。她知道是我,于是光着身子来给我开了门。一看见她那美丽的**,我的下身

马上又有了反应。我一把将她搂住,尽情地吸吮她那挺立的如少女般的山峰,然后迫不及待地脱掉衣服,将她拥入浴室。

将热水器打开,我们一边沐浴一边互相亲吻,不一会儿,温雪玉就发出来愉快的呻吟

我们站立着进入了对方的身体。我感觉温雪玉竟然如少女一样的紧窄,如少女一样的润滑。

然后,我们趋车前往j市的郊区,沿途一片春天的景色。春天是扬眉吐气的季节,人们脸上都挂满了笑容,我和温雪玉也是兴奋异常

。十多年来,我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女人同游。我问温雪玉:“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温雪玉说:“我也没想好。风景区是没有意思的,我们去田野吧。”

“好啊,我知道一个梨园,现在正是梨树开花的时候,景致肯定不错,你看好吗?”

“当然好啦。”

我把车开到了那个梨园,然后将车停在路边。这座梨园在下半山腰,有上千亩。远远望去,梨花一片粉白,显得十分热烈而灿烂。

走近了,只见整个梨园花枝招展,繁英缤纷,一派国画景象。温雪玉抑制不住激动,连连说,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除了我们外,这里没有一个人,就象是世外梨园。这么美丽的风景被无偿地占有,就是神仙也会陶醉。我和温雪玉手挽着手向梨园

深处走去,枝头上的粉白花儿不停地向我们招手,伸手可及的幼小的梨子不停地向我们微笑。我们就那么亲密地走着,一起回忆18年前

那些美好的事情,回忆红沟,回忆野兰。温雪玉甚至记得有一次她生病,我采了野兰花送给她,结果还落了埋怨,问我还记不记得。我

说记得记得,一点都没忘。然后我们在梨园深处相互拥抱,彼此亲吻,又一次进入对方的身体……。

温雪玉说:“山峰,你太厉害了,一天三次,累不累啊。”

我说:“不累,不累,只要你愿意,再来两次都可以。”

“吹吧,你以为你是小伙子,当心累趴下。”

“绝对不会,不信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温雪玉说着欢快地奔跑起来。

我们在梨园里追逐。

傍晚时分,我和温雪玉准备回返的时候,沙胖子打来电话:“首长,ok了。”

我也说:“ok。”

第四十八章 你躺下,我来(上)

我坐在办公室,一个人仔细地观看着沙胖子他们带回来的毛片。

不是我喜欢看这些东西,而是要认真研究这些东西是不是真的有用。

……画面开始出现的是狗屎巷一家掩映在杨愧树下的发廊,发廊的门面并不大,但装饰却很新潮,“洗头、踩背、按摩、打眼”等字十分醒目,一个染着金黄色头发的“沙姐”坐在门口的凳子上看书,惹得穿梭而过的汽车司机淫荡侧目,惹得过往男人不时向里张望,有的人在发廊周围踟躇,犹豫着是不是要进去消费。

这时王刚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他站在发廊门口说话,那“沙姐”放下书笑脸相迎。她不是江苏婊子,不过也很“沙”。王刚往里走,这时隐约从里面又走出来一个“沙姐”,大概这就是江苏婊子了,因为两人谈得十分热烈,而且“沙姐”还不时用粉拳捣王刚的肩部,王刚的手也不老实地轻拭“沙姐”的面庞。过了一会儿,那“沙姐”便使劲地把王刚往里拉,大概是要当场埋雷,让王刚就地放炮。

只见王刚纹丝不动,大概是在说你们这里太脏了,没有格调,咱们到外面去好好玩一玩,他边说边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然后一只手拿着钱不停地向另一只手上拍打。

江苏婊子看来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经不住钱的诱惑,进去简单收拾了一下,然后跟着王刚就往外走。

都说妓女要钱不要命,看来真是一点不假。

想当年上海滩一代名妓、“花国总理”王莲英一去不回......

画面由于距离略远,镜头摇摇摆摆,看起来不是协调,不是十分清楚。接下来这一段效果就理想多了。

王刚跟“沙姐”一进屋就将她扑倒在床上,嘴巴紧跟着就贴了上去。王刚嘴上不停,手也不住,只见一只手轻抬“沙姐”的背部,另一只很熟练地解开了她的乳罩扣,然后在她的两只**上使劲地揉捻。

过了一会儿,王刚的手伸向了“沙姐”的裤带,可“沙姐”比他还主动,虽然嘴与王刚仍然咬合,两只手却很麻利地脱掉了裤子。

王刚似乎亲够了,他抬起头,把“沙姐”放平,然后把她的两腿分开,用手指轻划她的两腿内侧。“沙姐”的**一览无遗。

王刚的手划动了几下,然后轻抚“沙姐”的yīn蒂,由慢到快,由轻到重。“沙姐”的身体扭动了几下,紧跟着便发出了妓女特有的呆板的单调的呻呤。

一般说来,妓女们很难有真正的**,这是我多年来的一个真切的体会。她们总是装出一副**来临的样子,其实只不过是一种职业习惯。很多嫖客不知道这一点,以为他和妓女的性生活非常融洽、和谐,有的人还因此恋上妓女,与妓女发生了感情,真是傻到家了。

那“沙姐”呻呤了一阵,声音是越来越单薄越来越无味,于是便停止了呻呤。她问王刚:

“你不冲洗一下。”

王刚说:“你还讲究卫生得很,算了吧,我们还是节约时间吧。”

“那好吧,你躺下,我来。”

“沙姐”说着翻身起来,帮王刚脱掉衣服,然后脱掉自己的上衣和乳罩。

她熟练地从拧包里拿出了一只避孕套给王铁套上,找准自己的洞口,轻轻滑了进去。

“沙姐”似乎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便上下起伏,由缓到快,由弱到强。

有几次王刚都快要shè精了,可他狡猾地将腿悄悄抬起,于是那“沙姐”的努力悄然告负。

不知多少个回合,“沙姐”已经累出了一身的汗,可王刚仍然坚如钢硬似铁。

妓女只好下来,并且不耐烦地问道:“你到底玩不玩?”

第四十八章 你躺下,我来(下)

“玩啊,不玩我找你干嘛!”王刚理直气壮。

“你玩?那你为啥每次快射的时候又把腿抬起来?”

“老子花了钱愿意怎么玩就怎么玩。”

“沙姐”看了看王刚那又粗又硬的家伙,似乎有点害怕,想了想说:“那好吧,我躺下,你来。”

“好啊。”王刚说着爬在了婊子身上,然后是上中下一起开弓,“沙姐”又发出了那妓女式的呆板的单调的呻吟。

结束后,王刚一张一张地给妓女数了6张“老人头”,妓女接过来又数了一遍,然后把钱放进拧包,高高兴兴地走了,留下王铁光着身子在那里骄傲地乱舞。

接下来的一段是那“沙姐”从宾馆里出来的镜头。她边走边打电话,这时过来一个男子与她说了几句话,然后那男子就煽了她一耳光。

……

我把沙胖子3人叫来,对他们说:“任务完成得不错,跟设计的一样,跟想象的一样。等营救白健全成功,每人都有奖励。王刚花掉的钱实报实销。”

哥几个开始眉飞色舞,特别是王刚不停地说,这真是美差,玩了女人还给报销,好事,好事。

“不过,”我又说,“这后面一段,李味你录的,你给大家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将“沙姐”从宾馆里出来的那一段又放了一遍。放完后,李味说:

“是不是遇到过去的仇人了,所以打了她一耳光。”

“好像是一个嫖客,两个人价钱没有谈好,于是男的打了女的一耳光。”王刚说。

沙胖子没有说话,只是迷惘地看着我。

我让大家再仔细看看这个男的是不是在哪儿见过。然后把那一段再放了一遍,并在那男人比较清晰的时候定格。

哥几个说,好象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了。

我提醒大家:“看看他穿的什么衣服。”

“黑衣唐装。”沙胖子说。

“对啊,黑衣唐装。”我问大家,“是不是上次来收保护费的两个黑衣唐装中的一个?”

哥几个异口同声地说,就是。

我说:“这说明了什么呢?这说明我们关于阴立仁插手这件事的猜测是正确的。从画面上可以看出,阴氏黑帮已经加强了对江苏婊子的控制。可能是要求她不能随意外出接客,发现她不听招呼到宾馆挣钱后,黑衣唐装就打了她一耳光。因此,这件事我们办得好,办得及时,如果再晚一点办,难度就会更大一些。下去后将录像处理一下,刻成光盘,主要是将王刚的头像马赛克化,弄好后放在我这备用。这件事由王刚来办。沙胖子和李味最近主要是好好打听一下,为白健全的案子聘请一个好的辩护律师。”

……过了几天,沙胖子、李味带着他们找的律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沙胖子说:“首长,这是‘名嘴’律师事务所的靳梦律师。”

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律师尖嘴尖腮,戴一副眼镜,穿一身白色西装,里衬花衣服花领带,心想这小子女性化的色彩这么强烈,名字像女人,穿着像女人,说不定是个歪才、邪才,说不定还真有辩才呢,于是走过去与他握了一下手,调侃地说:“靳律师名梦,不知你这张嘴要惊掉多少人的好梦哟。”

“旷老板过奖,”这靳律师说话也是娘娘腔,“不是自吹,我经手的案子还没有失败过,只要你肯花钱,白的我能说黑,黑的我能说白,活人我能辩死,死人我能辩活。”

第四十九章 咱们卖情报(上)

我让沙胖子下去后把白健全的案情给靳梦律师介绍一下,同时提醒他最近陪靳律师到狱中去见见白健全,进一步了解案情。

靳律师走后,沙胖子又来到了我的办公室。

他说:“报告首长,我已经把案情给靳律师介绍过了,刚刚把他送走。”

“怎么介绍的?”我问。

沙胖子答到:“该怎么介绍就怎么介绍呀。”

“如实讲了你们3人**江苏婊子,现在想办法开罪?”

“首长,我又不是傻子,能那样说吗?我们能干那些违法的事吗?是江苏婊子污陷白健全!”

“就是,也该成熟了。”我笑了笑,然后说:“我还正要找你。你看白健全是咱们兄弟,是兄弟就得如手足。什么意思呢,就是这个案子一定要打赢,要打赢就得花钱。这个案子还要花多少钱?钱怎么来?”

沙胖子想了想说:“律师费加上打通关节的费用至少得要10万,至于钱的来路我还没有想好。”

“那你把王刚叫来,我们一起研究一下。”

“不叫李味?”

我犹豫了一阵,还是摆了摆手。我想起了上次做黄河化工厂那一票,阴立仁竟把情况掌握得那么确切,为什么?这个问题一直缠绕在我的脑海里。

王刚一来就说:“首长,想搞钱还不容易?咱们可以如法炮制呀。”

“如法炮制?”我想了想说,“你的意思是说象对付江苏婊子一样?”

“对呀。来咱们这里喝咖啡的男女有很多是野鸳鸯,咱们给他录上相,不怕他不乖乖送钱来。”

沙胖子接话说:“我看行。最近有一对男女老在咱们这里喝咖啡,男的40多岁,女的20多岁,绝对不是夫妻,他们一般都是下午来,咱们可以拿他们开刀。”

我有些犹豫,不是怕这样引来什么麻烦,主要是怕影响经济效益。说真的,来这里喝咖啡的大多都是情侣,而且有相当一部分是偷情的情侣,小部分才是朋友会面和商务会谈。如果传出去咱们店盯客人的梢,对店里的经营肯定不利。不过目前再也没有其他更好的找钱思路了,只好试试看。

于是我说: “可以试探性地搞一下。在包厢里录像可能难一点,就录音吧。从咖啡馆的门口到进咖啡馆这一段可以录像。”

“是,首长。”沙胖子说:“这对狗男女近两天都没有来了,今天很有可能要来。他们每次都要6号包厢,咱们把6号包厢给他留着,事先把录音笔放在沙发底下。并且选好摄像位置,一见他们来了,由我负责录像,王刚负责开录音笔。”

我说:“好,那就这样干。”

下午4点刚过一会,沙胖子跑来说:“首长,那男的来了,开着车来的,录上了。那女人肯定这会儿也要来了。”

我说:“走,看看去。”

我跟着沙胖子来到咖啡馆靠窗户的一边坐下,沙胖子悄悄打开了摄像机。过了2、3分钟,沙胖子说来了,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一个穿着烟色紧身套装约有1、62米样子的年轻“沙姐”正在关车门,她开着一辆红色“别克”车。女人在慢慢地向咖啡馆走近,这时我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我发现她身后有一辆车在跟踪她,那辆车上的两个人似乎穿着黑衣唐装,他们正在忙着摄影拍照。我示意沙胖子将后面那辆车的两个人的动作也都录上。

第四十九章 咱们卖情报(下)

女人进咖啡馆时,我偷偷看了她几眼,还真是美女,走路一摇一晃,屁股转得溜圆。心想:“骚b,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听录音没有看录像过瘾,但也很有意思。

男人说:“宝贝,你终于来了。”

“沙姐”说:“想我了吧。”

“想,想死我了。”

“哪儿想呀?”

“到处都想,上面想,下面也想,大头想,小头也想。”

“去你的。”“沙姐”说,“哪你就不怕阴立业?他可是大哥大。”“

“我怕他?”男人很是不服气,“大哥大咋啦,哪天我找人把他做了,咱来个先下手为强。”

“就是。要不然我成天提心吊胆的。”

“那来吧,宝贝。”

“嗯,,,”

一会儿,便听见里面男人呼哧呼哧的声音和女人“嗯”“嗯”的呻吟……

“阴立业?这女人是阴立业的什么人?”我问沙胖子和王刚。

俩人摇摇头。

“先把这男人和女人的背景调查清楚,然后再作行动。”我吩咐道。

很快,沙胖子和王刚就将这对狗男女的情况搞清楚了。

原来那男人叫仇云,开了一家建材贸易公司,家产已过千万。那“沙姐”叫巩娜,是阴立业的二奶之一。由于阴立业二奶众多,加之时常到太阳大酒店等处招名妓,巩娜过了半年好日子后,慢慢地被贬入空宫,1、2月才能得到一次阳光雨露,有时几个月也不见阴立业的人影。仇云认识阴立业,有一次聚会阴立业带着巩娜。就这一次聚会,仇云和巩娜便勾搭在了一起。而j市的餐饮娱乐埸所大多与阴氏集团有关联,于是俩人便把约会地点选在了“奥运宝贝”。

真是天助我也,我说,这一次我们可以不当坏人,当好人同样也能把钱挣下。录音基本上可以不用了,咱们卖情报。

哥俩个不解地看着我。

我问:“仇云的电话搞到了吗?”

“搞到了。”沙胖子说。

“有本事啊,怎么搞到的?”

“简单。他不是开建材贸易公司吗,到公司随便撒个谎就把电话要来了。”

“那好,去买一张100元的‘神州行’卡来。”我说。

王刚急忙跑到附近的电信商店,不一会儿便买来了手机卡。我拿出一个平时不用的手机,把“神州行”卡装了上去,然后拔通了仇云的手机。

“仇总吗?你现在忙不忙,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量。”

仇云烦躁地说:“你是谁呀?找我有什么事?”

“你别管我是谁,相逢何必曾相识嘛。”我说,“仇总,没事我给你打电话干嘛。”

仇云更加的烦燥了,“有事就快说,我正忙着呢,要不然我挂电话了。”

“你要挂电话?那你就挂吧。不过……不过我这里可有你和巩娜小姐在一起的绝密材料哦。”

“什么巩,巩娜小姐,你别故弄玄虚了吧。”

“你不信?你不信就算了吧。明后天我将这些东西分别送给阴立业和你老婆算了。”

“别,别,我信,我信。你说怎么办吧。”这小子肯定惊出了一身冷汗。

“那你准备20万元吧,钱准备好了就打这个电话。”

“准备什么?钱啊,我手头就有。不过20万是不是多了点,10万怎么样?”

“你真是臭商人,10万就10万吧。今天晚上9点你等我电话,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行,行,我等你电话。”

挂断电话,王刚说:“首长,是不是太便宜这小子了。你非要20万他敢不给?”

我说:“王刚呀,你真是一介武夫。刚才我不是说了吗,这一次我们要当好人不当坏人。你要把他惹急了,他还能不知道是我们干的?他和巩娜在这里会的面,再傻的人都会想到与咖啡馆有关系。所以我准备只给他录像,让他知道钟不义已经在跟踪他们了,这样,他和阴立业肯定要狗咬狗。我们在旁边看戏,岂不美哉?”

第五十章 戴了绿帽子还满世界宣传(上)

这天晚上9点,我安排沙依和李味照看好咖啡馆,安排沙胖子和王刚戴上墨镜打的前往市中心广场周围,然后自己坐在“欧典”的家中边看电视边打电话:“仇总啊,你现在开车出来。”

我让他绕了几个弯后,才让他把车开向市中心广场。过了一会儿仇云打来电话说他已经快到了,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说:“广场的中央不是竖放着两排花坛吗?你把钱放在主席台东面第一个花坛里,20分钟后你在同样位置取录像资料。”

仇云问:“我放了钱你们不放东西怎么办?”

我说:“这你就放心吧,我们干事情是绝对讲信誉的。何况你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那我相信你,可是录像你们可以拷贝,下次还来要挟我怎么办?”

“你看了录像就知道了,我只想做个好人,我也是讲信誉的,不会再要挟你的。”

挂断仇云的电话后,我马上通知沙胖子他们前往指定地点进行交易,并一再叮咛由王刚一人前去取钱,沙胖子在出租车里密切注意周围动静,随时准备接应王刚。

过了20来分钟,沙胖子打来电话:“ok。”

又过了10多分钟,沙胖子和王刚来到了我家中。王刚打开了手里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10叠100张一叠的人民币。

王刚说:“事情很顺利,没什么意外。”

沙胖子说:“当时我还是很警惕的,害怕那小子报警。”

“一般说来他不会报警,钱数不大,而且他最怕阴立业和他老婆知道他和巩娜的事,花钱消灾嘛。当然小心驶得万年船,办什么事都要做到万无一失。”我说,“估计这小子现在正看录像,看完后他肯定就傻眼了。你们说当他知道阴立业已经掌握了他和巩娜之间的事情后,他会怎么办呢?”

沙胖子和王刚纷纷说,他肯定要加快“先下手为强”的步伐了。

我说,这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

正说话间,仇云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看了录像,你们没有骗我,谢谢啊。”

我问他:“10万元值吧?”

他连连说:“值,值,值。”

我又问:“我收的10万元可是情报咨询费,没有敲诈你吧?”

“不是敲诈,不是敲诈。”

挂断电话,我们3人击掌相庆。我兴奋地说,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五十章 戴了绿帽子还满世界宣传(下)

第2天下午,我意外地收到了阴立业的电话:“旷老板,我是阴立业呀,我哥跟你是老战友,我们也见过面,只是很少联络。”

我说:“知道,阴家二老总还能不知道吗?阴总有什么事快说吧。”

其实阴立业一报姓名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事,并且心中暗自窃喜。

“游总,你看,你看。”

“什么事就快说,阴总怎么也喜欢吞吞吐吐。”

“你看,听说最近有一个叫仇云的男人和一个叫巩娜的女人老到你那里去喝咖啡,是不是有这么回事呀。”

“不知道,这两个人我都不认识。”

“你,你不认识?那,那他们怎么老往你那儿跑?你们‘奥运宝贝’岂不成了藏污纳垢之处。”

“阴老板,话不能这么说,我开咖啡馆,就象当年阿庆嫂说的那样‘来的都是客,全凭嘴一张,相缝开口笑,过后不思量,人一走,茶就凉’。你那么多生意,难道你对所有的顾客都了解得一清二楚?那岂不太累了吗?”

“旷山峰,我知道你巧舌如簧,我说不过你。但我可以告诉你,姓仇的已经被我扁了,你不会兔死狐悲吧。”

“阴立业,我也告诉你,谁要是给我戴绿帽子,我肯定不仅只是扁扁他。你愿意干啥就干啥,跟我没有关系。”

说完我果断地挂断了电话。心想,好一个幼稚的阴立业,自己戴了绿帽子还满世界宣传,真是好笑。你扁仇云你就扁呀,给我打电话干嘛。狗咬狗一嘴屎,不正是我希望看到的吗?

高兴完了,另一个现实的问题又跳入了我的脑海,这就是资金缺口问题。虽说这次从仇云那里搞了10万元,也能顶过目前的难关,但是对于大手大脚惯了的我来说,这将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所以,还必须想办法再搞点钱。

于是,我再一次叫来了沙胖子和王刚,把我的想法跟他们讲了。

王刚又一次自告奋勇地说:“首长,想搞钱真的很容易。继续找目标敲一笔,到滨河路上抢一笔,实在不行就劫运钞车,那些武装押运人员在你这个神枪手面前,不过就是移动靶子而已。这些办法都能搞到钱。”

我说,王刚啊,你真是不怕死。人的生命是最可贵的,我们不能提着脑袋干事业呀。要用智慧,咱们的智慧绝对可以换来金钱。所以你说的后两种方案我都不赞成。到滨河路上抢钱,在那里散步的人又不是从银行里出来的人,有谁带着几万元几十万元人民币去散步呢?而抢劫罪判得很重的,有的甚至可以判死刑。劫运钞车更是危险之至,动刀动枪的,绝对要招来全国通缉,那样的话你我的命便不长了。所以我一再强调刀枪特别是枪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能用,第一枪的权利始终在我这里。至于敲诈的问题上次我就很犹豫,它会影响我们公司的声誉,还是不搞为好。

我停了停又说,咱们能不能在土豪劣绅身上想想办法?他们的钱来路不正,咱们给它来个“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样的话良心上也能说得过去。

“这倒是一个好主意。”沙胖子说,“咱们也搞个打土豪,分田地,黑吃黑。”

“胡说。”我骂道,“咱们什么时候变黑了,咱们永远都是白的,所以那叫白吃黑。”

沙胖子满脸绯红,“是,首长,白吃黑。”

王刚说:“要搞就搞阴立仁的。”

他拔动了我心灵深处那根隐秘的神经。我说:“搞阴立仁的就搞阴立仁的,有什么可怕的。但是要十拿十稳,不能留下后遗症。抢他的钱、敲他的钱都是不可能的,我们可以偷他的钱甚至可以偷他的车,兄弟们,你们有没有这方面的线索。”

“有。”王刚说,“首长的话提醒了我。阴立仁3兄弟和那些骨干的车不好偷,但他有一个应急处突的机动车队,专门应付突发事件的。这个车队有7、8台车,平时放在车库里,由那些打手轮流值班,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

我一下子兴奋起来,“这倒是一个好线索,咱们是不是这样……”

正在这时,温雪玉打来了电话。

第五十一章 想象着与她融合(上)

温雪玉打电话给我,说要到“奥运宝贝”来看看,看看我到底干些什么。

我说:“雪玉,我正要给你还摄像机呢,还是我到你那里去吧。”

她说:“不,这一次我一定要来看看你。”她还问我是不是害怕谁碰见了不好说,或者说你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生意?

我说:“不是不是,主要是你来回跑我不忍心。要不我用车去接你?”

她说:“不用了,我也说不准什么时候来。”

放下温雪玉的电话,我在脑子里紧急搜索了一下可能引起温雪玉注意的事情。还真想到了两件:一件是做特殊生意的场所,另一件是温莎。对第一件事情,我叫来了沙胖子,说我一个老战友要到这里来,要把咖啡馆好好收拾一下,防止她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对温莎,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下决心顺其自然。

温雪玉的这一举动,一下子打乱了我的思维。回首还一段的所作所为,我突然陷入了痛苦之中。碰到温莎和温雪玉后,我在心中多次暗下决心,要修改一下自己的人生轨迹。可现实是,我还在一次又一次地沿着过去的人生轨道滑行,验证了很多人都会说的那句话: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呀。

我想我是不能自拔了。长时间的堕落,使我习惯了某种生活方式。而一旦偏离这种生活方式,我就会无所适从,我就会心魔乱舞,我就会人性疯狂。山峰呀山峰,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和流氓啊!

我想我是无可救药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我曾经尝试着改变这种生活方式,因为当我在这条生活轨迹上堕落下滑的时候,特别是每当我面对温雪玉、温莎的时候,我还是那样的无所适从,我还是那样的烦躁不安,我还是那样的猥琐自贱。山峰呀山峰,你还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地痞和流氓啊!

我想到了最初在红沟时那些美好的日子。那时,我和温雪玉是那样的青春烂漫、热情四溢。我们在一起谈人生,谈理想;谈现实,谈未来;谈文学,谈工作,仿佛有谈不完的话题。我们彼此仰慕,但又心照不宣,含情脉脉的眼神,彼此关照的倾述,都在传递着我们之间的爱情。

有人说,过去的一页,能不翻就不要翻,翻落了灰尘会迷了双眼。而我却要说,过去的一页,只要能翻就要不停的翻,翻动书页就是拨动心弦。

......那段时间,温雪玉几乎占据了我的整个脑海。

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狂乱地想她,想象着与她亲吻,想象着与她融合,然后就无休止地自扣。由于自扣过渡,尿道也许是前列腺非常不适,每隔十几分钟我就得上一次厕所。可就是这样还是无法阻止我对她的想恋,还是无法阻止我不停地自扣。

而每次面对温雪玉,面对她的纯洁与无瑕,我就表现得是那样的高雅,那些龌龊的念头消循得无影无踪。我们最多拉拉手挽挽臂,互相亲昵地拍打一下对方。在这些时候,我也有过生理的冲动,但最终还是用理智阻止了冲动的暴发。

第五十一章 想象着与她融合(下)

戈壁滩没有雾,没有露珠,只有风,只有爱情。寂寞的红柳、孤独的沙枣,似乎在向我们暗示着什么。石头、沙子,似乎也都具有了活的力量、动的美感。如果这时有一只云雀忽地腾上空中,拖着明丽的歌唱,仿佛要把这沉睡的戈壁唤醒,很多人就会想起雪莱《致云雀》中的几句诗——

什么样的物象或事件,

是你欢乐乐曲的源泉?

什么田野、波涛、山峦?

什么空中陆上的形态?

是你对同类的爱,还是对痛苦的绝缘?

就这样,我们不断地凝聚着自己的感情,不断地凝聚着平淡的幸福。我们似乎都在等待着心灵的小溪旁长出葱郁的野兰。

戈壁5月来临,野兰终于盛开。美丽的花儿洁白无暇,似乎在证明着两颗纯洁的心。

可就在这时,温雪玉病了,由此我知道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病--美尼尔综合症。

那天,我听说温雪玉病了,还以为她只是一般的感冒什么的。当我来到她房间时,只见她躺在被子里,双目紧闭。我着急地问:“雪玉,你怎么了。”

她并不睁眼,说:“最近头晕得很,今天更加严重了,连房子都在转。医生说是美尼尔综合症。”

“美尼尔综合症?”

“医生说的。”

我着急地问:“那要不要紧?”

温雪玉说:“医生说不要紧,吃点药休息几天就好了。”

那几天,我心急如焚。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温雪玉,我不知道怎样才能使她尽快康复。后来,我采了野兰花,插在一个空的罐头瓶里,送到了她的病床前。我兴奋地说:“雪玉,你快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温雪玉勉强睁开了眼睛:“野兰花,多漂亮呀。”她停了停又说,“可是,山峰,这花开在原野里多好呀,你怎么把它采了?”

“我不是为了你吗?”

“你为了我而剥夺了别人观赏的权利,多不好呀。”

我的脸一下红了,不过温雪玉没有看见。我说:“雪玉,我错了,我不应该这样自私。”

那天,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温雪玉的房间的。无边的羞愧在我的心中弥漫,以致多年后我还清晰地记得这件事。也正是通过这件事,我更加体会到了温雪玉的高洁,从此,她在我心目中的位置便是任何女人都无法动摇的了……

第五十二章 生怕被她窥破什么(上)

温雪玉来到“奥运宝贝”时,她给我打来了电话。

我急忙从回忆中回到现实,刚刚来到门口,温雪玉便到了。

她脸上阳光灿烂,跟我在j大门口第一次见到她时的脸色截然不同。她说:“山峰,不错呀,你这个店面装修得很典雅嘛。”

“得到你的夸奖荣幸之至。”我兴高采烈地说。

“不过,山峰,”朱丽莎又说,“店名好象有点那个,奥运有点噱头,宝贝有点暧昧。”

我说:“啥哦,纯属商业炒作。取这样的名字既简单又醒目,还能迎合部分人对奥运的期盼心理。今年是奥运年,中华民族百年奥运梦想就要实现,多么吸引眼球啊。不过,你要是认为这个店名不好,我可以将它换掉。”

“别,别。那多麻烦呀。”

我带着温雪玉往里走,在吧台我给沙依介绍说:“这是我的老战友温姐。”

沙依勉强地笑了一笑,她把一丝浅浅的醋意藏在心里,不知情的人绝对看不出来,只有我才能从她不自然的表情中看出一点。沙依嘴上说着温姐好的时候,头已经低了下去,好象在忙她的工作,但与此同时她的嘴角有一个不经意的向下撇的动作,似乎在说,你山峰原来找了一个年龄比我大得多的相好。

我也在心里骂道,臭婊子,她年龄比你大是真,但她却比你高贵得多。

我那么一句“温姐”因为声音比较大,也引起了温莎的注意。她停止了弹琴,几步就跑了过来:“妈,你怎么来了。”

“莎莎,你怎么会在这里。”温雪玉十分惊讶。

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问道:“雪玉,原来温莎是你的女儿,我说她长得跟你有点像嘛。”

温莎撇了我一眼,一副很讨厌我插话的样子,似乎想说,上次不是告诉你我妈叫温雪玉了吗?装啥,但这句我最不想听见的话最终还是没有从温莎的嘴里说不出口。不过温莎还是联想到了那天晚上的痛苦,我是从她脸上的表情看出的。

这时,温雪玉说:“对呀,莎莎是我的女儿。莎莎,旷,旷叔叔是我的老战友。”

温雪玉说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她看,想从她的脸上读出点什么,可最终一无所获。

“老战友?!”温莎说这话的时候半是置疑半是思索,言下之意当过兵的昨还这么坏?妈妈怎么会有这么坏的战友?同时也好象明白了那天晚上以及后来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一些事情的原因。

“是啊,我和你妈是老战友。”我的声音很大,有意营造热烈的气氛、掩盖内心深处的紧张、转移温莎对我的敌视。

“莎莎,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温雪玉又问道。

我接话道:“她们几个同学在这里勤工俭学,莎莎只是弹弹钢琴。”

温莎看都不看我,对着她妈说:“娟娟家比较困难,要打工挣钱,我和刘佳过来跟她做个伴。妈,这事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哦,是告诉过我,可我没有想到你在旷叔叔店里呀!好了,你在这里打工,我就放心了,快干活去吧。”

温雪玉在店里转了一圈,然后我将她领到我的办公室。闲聊了几句,她就要走。我拉住他的手,将她拥入怀里。温雪玉说别这样,万一莎莎过来找我,看见了就不好了。我指指耳朵,说不会的,你听她的琴声,雪玉,你放心吧。尔后我们拥抱亲吻,这亲吻没有太多的激情但有足够的深情。

第五十二章 生怕被她窥破什么(下)

温雪玉说:“山峰,莎莎在你这我就放心了。我待的时间不能太长,我该走了。”

“那我送送你吧。”说着,我拿上摄像机后就和温雪玉往外走。

当我和温雪玉往外走的时候,有两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们,一双是沙依充满醋意的但又装着无所谓的眼睛,一双是温莎对我充满仇恨和敌意、对她妈充满爱意和温暖的爱恨交织的眼睛。

把温雪玉送到后我没有在她那里停留,回来后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里,竟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温雪玉到“奥运宝贝”来,我内心十分的紧张,生怕被她窥破什么,生怕温莎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当着她妈的面流泪,当着她妈的面骂我是地痞流氓。

这一关终于算是过去了。

要说有什么隐患,就数温莎那充满仇恨、敌意和警惕的眼神了。

这能怪温莎吗?不,要怪也只能怪我,我的无耻侮辱了一个花季少女,以至犯下了一个无法饶恕的罪行。温雪玉“莎莎在你这我就放心了”的话言尤在耳,回想着这句话,我的悔恨的眼泪就在不知不觉中流了下来。我要没有做这事多好呀,那样的话,我就能十分坦然地面对温雪玉和温莎。而如今,我是人不人鬼不鬼,连自己苦苦思念了十几年的恋人都要设防,这不就说明我旷山峰今生是彻头彻尾地失败了吗。

我自问自己,山峰,你这么痛苦,难道你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吗?一个声音从思维深处跳出来,说甘心甘心,另一个声音也从思维深处跳出来,说不甘心不甘心。

有句俗话,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本事再大也没天大。

正在我矛盾至极的时候,沙胖子在外面叫门。我急忙拿出湿面巾,把脸部擦了擦,然后叫他进来。

沙胖子是和王刚一起来的,他们来是为了汇报偷车的有关事情。

那天,我让王刚在阴立仁的内部打入一个楔子,里应外合,这样的话偷车就易如反掌。沙胖子和王刚进来时显得很兴奋,看来事情有了眉目。

王刚说:“首长,我按照你的安排找到了一个楔子,这人外号叫小强,是周围人用《大话西游》里一条狗的名字给他套上的,抽大烟,最近手头很紧,正缺钱花。不过他提出至少要给他5万元他才干。此外,正如你预料的一样,那几个值班的晚上没事,不是‘斗地主’就是喝酒,而且出车也比较乱,晚上两三点出车的事经常有,这就给我们下手提供了机会。”

“你没有暴露你的身份吧?”我问。

王刚说:“没有,我也装成一个瘾君子,做出一副急着找钱买‘粉’的样子。他一点都没有怀疑,只是担心我事后不给他钱,我把胸部一拍,然后一顿对天发誓,他就相信了,可能也是让毒品给逼急了。我看完事后不给他钱也无所谓。”

“别这样干,咱们还是要讲信用。别人是提着脑袋在干,不容易,你想阴立仁要是知道了这事,还不要了他的小命。”

“是,是。”

然后我又说,事情不能急,还要过细地研究一下每一个环节,要做到万无一失。时间就定在最近几天,主要视小强当班的时间来定,而且王刚这两天还要把这个应急车队的环境、路线侦察清楚。沙胖子这几天主要是找出手的下线,同样要防止暴露身份。

第五十三章 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上)

4月的j市,天气变化无常。 热气流和冷气流在这里频繁的交织,一场并不突然的夹杂着雷声的大雨袭卷而来,大街小巷一下子堆满了刚刚长出的树叶,显得异常的狼藉,人们的心中徒然生出了许多对于冬天的畏惧。伴随着冷空气的到来,一场十分少见的雨夹雪突袭金市。这场雨大而猛烈,吹断了许多树枝,多处路面被冲毁,很多地段积水超过30公分,有的地方的下水道不仅不下水还往外冒水,河水也暴涨了1米多。街上一下子冷清了许多,只有狂风凄雨在肆虐。

古诗云: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所以这样的天气是我等人的黄金时刻,让人不得不再一次感叹:吉人自有天相也!

我叫来王刚,王刚一进门就说:“首长,我猜你肯定要说偷车的事。这真是个好天气呀,小强这猪今天要值班就好了......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小强他今天还就是值班。”

“真的吗?”我问。

“首长,你看我敢骗你吗?”

“那你这两天把地形摸清楚了吗?”

“摸清楚了,把哪个车停在哪个库都弄得一清二楚,并和小强约定就开他们的那辆宝马。这是目前市场上最便宜的宝马,但也能值40多万。”

“那好,通知沙胖子做好战斗准备。”

晚上9点过,我们3人穿上黑色雨衣,各自带了一把短刀,把自己武装得既暖和又精干后,我载着沙胖子和王刚向目的地进发。

在离阴立仁的公司约300米远的地方,我将车停下。然后王刚下车,一个人向阴立仁的应急处突车队走去。他这一趟不是开车,而是取钥匙。

……小强按照我事先通过王刚传达给他的意思,在街上买了一大堆不值钱的熟食和3瓶劣质“二锅头”,装在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里。他没有直接将东西提到值班室,而是放在了楼下的角落里。然后一摇一晃地来到值班室,一看几个人都在,便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说:“这真是一个好天气呀,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有事了。这样的天气,要是,要是……”

这伙人也一样巴不得刮风下雨,这样他们就可以放开玩了。小强这么一说,有人沉不住气了,要是什么?不就是缺点酒吗?要是来点酒就好了,暖和暖和,这个班值得也就有点意思了!

小强说,哎呀,是缺点酒,我怎么没想到呢?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就是说不出来。

你小子罗嗦什么呀?还不快买去。

好,好,我这就去买。小强说着出来,他在外面转了几圈,抽了两颗烟,然后提着买好的东西又进去了,大声嚷着,兄弟们快来喝酒呀,我请客。

第五十三章 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下)

众人皆说,小强你真是好样的,好兄弟。 哎呀,这个天真冷呀,喝酒,喝酒。于是喝醉吃菜、划拳行令,只一会儿功夫,便喝得七倒八歪。小强趁大家不注意,将那辆宝马车钥匙和车库钥匙扔给了正在外面等候的王刚。

王刚拿到钥匙后返回到我的车上。因为时间尚早,我们顶风冒雨开着车把整个j市转了个遍,然后到“凯撒龙”吃了点夜宵。

还是有不少人在城里穿梭,汽车声此长彼伏。我恍惚听到了田野的蛙鸣。是啊,这样的月份如果不下雨,如果在农村,如果有一片稻田,你再独自一人走进了稻田,阵阵蛙鸣响彻夜空,振颤你的耳膜,与你记忆深处那缭乱的蛙鸣交织在了一起......你就会情不自抑地边走边唱:“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李双江的这首歌在那些年很流行,就像这时髦的蛙鸣。青蛙为什么鸣叫?为什么它们只在夜晚鸣叫?这些问题很多人弄不懂,就像当今污染日盛的城市,很多人会问,汽车为什么鸣叫,为什么汽车在晚上更喜欢鸣叫?当然,蛙鸣是原生态的。它就象是号角,使人的心声变得如此嘹亮。也有很多人认为蛙鸣令人烦躁,令人结愁,使人想起过去的寂寥的日子。在这一代上,汽车的鸣叫与蛙鸣有相似之处,它让我想起了过去的寂寥的空虚的堕落的日子。

曾经有美女问我:男人是不是总那么潇洒?我答:不,男人天生是个孤独者。

我们是人生的读独者,独步人生荒野,向心中那块幽静的森林跋涉。一切都是无名的静默,孤独与寂寥象一张挣不脱的密密的网把我紧紧罩住,仿佛要把我湮没要把我吞噬。

这时,喇叭放出了女高音:“远飞的大雁,请你快快,捎个信儿到北京......”这本是一首赞歌,绝无伤感绝无悲凄,但这种赞美式的欢乐与人内心的孤独愁苦形成强烈反差,听着听着你的鼻子就会发酸,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使自己没有从一个孤独者变成一个忧郁者。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就有了这样一种印象:孤独是人生、情爱、价值的非线性嬗变,它赋予人的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快乐是快乐者的墓志铭,孤独是孤独者的通行证。因之独步向心中那块幽静的森林跋涉的时候,我始终是那样害怕,害怕突然有个声音从苍冥之间飘过来碰撞我的灵魂之钟,就象那歌声一样,给我的孤独打上一个伤心的印记。

......约摸深夜两点钟的时候,我们又来到了阴立仁的应急车队。这时雨还在不停地下,风还在不停地刮,一片肃杀的气氛笼罩着这个城市的一切。

我还是将车停在原来的地方,然后3个人从容地走向目标。 王刚居前,负责开车,我和沙胖子居后,负责掩护。

王刚向车库走去,捣了半天也不见把车库打开。我和沙胖子手握短刀,贴着墙,紧紧地盯着值班室。我见王刚开不了锁,十分着急,在心里骂道,这小子还是开锁高手,拿着钥匙都开不开,这样下去岂不坏事?我急得给他打手势,可他根本看不见,于是示意沙胖子过去帮他。过了10来分钟,只听得“当啷”一声,俩人终于打开了车库锁。开锁的声音异常的大异常的清脆,要不是刮风下雨,能将很多人从梦中惊醒。

王刚取下锁准备打开车库,这时只听见值班室的门“叭”地一声开了,与此同时一个声音叫道:“谁呀?”

第五十四章 小强称赞我们手法高(上)

这一声“谁呀?”刺破夜空,但很快就被风雨声淹没了。 只见一人穿着裤衩、光着身子,从屋檐下向外张望了一阵,然后嘟嘟哝哝地说:“是猫嗦,这死猫。这,这雨真,真大呀,这,这风真,真大呀,害,害得老子觉都睡,睡不好。”说着到旁边的厕所拉了一泡尿,然后又进去睡下了。

当这个夜尿的家伙出来的时候,我屏住呼吸,全神贯注地盯着他。他如果真的看见了什么,要乱喊乱叫乱跑,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一刀结果了他的?他也太无辜了,任随他乱喊乱叫乱跑,那我们又怎么办?要知道,阴立仁豢养的这帮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幸好这家伙并没看见什么,也并没听见什么,咋呼了一阵又睡觉去了。

要不然很可能他的小命休矣,我也要在自己的地痞流氓身份后面再加一个杀人犯了。虽然我的枪法、刀法很准,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真正杀过人。

这时,沙胖子和王刚向我靠拢,问我还做不做。我想了一下,小声说,做肯定有风险,刚才那家伙应该是听到了声响;但如果不做,同样还是有风险,这半拉子工程不好复原,车钥匙也还不回去了,怎么办呢?我认为我们还是要做。要做的话,还得在这里再等10分钟,等刚才尿尿那家伙睡着了再动手。现在是2点25分,咱们2点35分准时动手。动手的时候要尽量减低声响,车库锁已打开,在库里把车发动好后再开车库门,这样声音会小一点。哥俩说可行。

然后,我们3人就蹲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这时间的流失。这是多么漫长的10分钟呀,冷风裹着大雨与我们进行着冷与热的较量,耐心挟着焦虑与我们进行着进与退的对垒。我看似不动声色,也许动了声色在这漆黑的雨夜别人也看不出来,而心里始终在做着权衡。心里就像被猫爪抓,耳里似乎也听到了猫叫。

先前,对于猫这种动物,我是叶公好龙,喜听其声而不愿沾其身。猫之声温柔,清亮,含情种种,听其声,仿佛是自身情绪的抒发。而猫之身,不管它是黑,是白,抑或是花,不管它是多么的玲珑玉致,也不管它是多少美眉的宠物,但它终归是动物之躯,与人体不同,所以我是喜远观,怕近抚,从来也没有,也不会为它玩物丧志。小时候,我往往会循猫声而趋之,逐其影看其逃循,观其虎形的脸,触其长长的胡须,而猫如果要向我身上扑,我犹恐躲之不及。

到后来,我干脆对猫声猫叫也讨厌极了。

起因是这样的。还是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加班,大约夜里一点钟的时候回宿舍。路上,我听见了一阵小孩的哭声,这哭声凄凉、悲状,在夜空中低回盘桓。我想,谁家弃婴了?一种人道主义的责任感促使我向哭声寻去。在一段下坡的路边,我看见了两只遁去的猫,哭声到此中断。而弃婴始终没有找到。这件事令我好几天耿耿于怀。后来,我在报上看见一篇介绍猫的文章,才知道母猫交配时,会发出酷似小孩哭的声音。这篇文章让我释然,同时也让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本是动物最甜蜜的事业,想不到母猫交配时,竟一改平时声音的美丽,用声道中最让人感觉不爽的部位“哭”诉。

第五十四章 小强称赞我们手法高(下)

真正讨厌猫叫还是后来。 一日,有朋友对我说:“最近,我们那一带老是有猫叫,狗来富,猫来孝,猫叫没好事呀。”对于他的说法,我不敢苟同。但悲剧不幸被朋友言中,不几日他的邻居女主人被确诊患了肝癌,将不久于人世。朋友愁眉不展,一来为邻居的遭遇伤悲,二来也是怕自己家里再出状况。他不忘讲出“科学”道理:“人生病之后,身体会散发出一种微弱的特殊的气体。而动物的嗅觉要比人高出许多倍,所以猫叫没好事并非迷信之语。人类经常用动物行动的异常来判断自然灾害,比如地震什么的,也就是这个道理。”

从此,我便害怕听见猫叫了。观之周围朋友同事,也都大多不喜猫叫。想来也是,那猫叫恐怖惊魂,如同猫牙咀肤,令人毛骨悚然;那猫叫歇斯底里,如同猫爪撩心,让人汗毛倒竖。猫声猫泣猫叫春,人烦人厌人共愤。本来猫是老鼠之天敌,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其实猫叫又何尝不是如此,真可谓猫声过处,人人驱赶。

越是害怕听到猫叫,猫叫便越是阴魂不散。一天夜里,我睡得正香,一对男猫女猫竟在我宿舍的窗脚下交配起来,那“哭”声嗷嗷,真正是酣畅淋漓,害得我是怎么也无法入寐。置之不理,怕它给我带来灾难,愤而驱赶,又觉得是搅了它们的“好事”。

在这样的矛盾中,我度过了一晚又一晚。

在这个人兽混居的世界,猫叫声连绵不绝,此伏彼起。

......我知道这件事其实并不简单,成,皆大欢喜,不成,兄弟们可能性命难保。与阴立仁作对,其结果就是这般复杂。这时,我的性格中的那种韧劲与耐心帮助了我,就像我当年忍受猫叫一样,在这10分里我终于没有说出退缩的话。

2点35分,我果断地下达到了开始行动的命令。王刚迅速钻进车库,将车发动。沙胖子轻轻打开车库门,王刚将车开出来后,沙胖子又将车库门锁好,然后坐上了汽车。车子匀速地前行,悄然地驶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我们将车开到很远的地方,迅速地把车牌拔掉扔进垃圾堆。

我说:“兄弟们,我该睡觉了,你们还得再辛苦辛苦。”

沙胖子说:“放心吧,首长,剩下的事就是我们的啦。”

我开着车回到“欧典”,很甜蜜地睡了一觉,中午12点左右,沙胖子和王刚提着钱回来了,他们是坐长途客运车回来的。那辆宝马卖了20万元。我拿出5万让王刚交给小强,又拿出3万,我们3人一人一万,剩下的12万放进了保险柜。王刚给小强送钱,不一会儿便回来了。小强对王刚说,因为车库门锁得好好的,今天上午又是阴雨天没有用车,所以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丢车了。等他们知道了,车都不知开到哪里去了。小强称赞我们手法高。我们3人激动地击掌相庆。

我说兄弟们,现在已经中午了,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客。王铁说吃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想喝酒。

我说,好,咱们今天来个一醉方休。

五十五章 阴旷大战势在难免(上)

这次偷阴立仁的车,整个过程滴水不漏,所有情节丝丝入扣,有惊无险,十分完美,它似乎应该作为一个成功的战例载入我们公司的史册。

可没有想到的事,这件事还是留下了隐患,并因此要了小强的命。

瘾君子小强这次与我们合作,非常成功,自己很轻易地得到了5万元钱,而且阴氏集团发现丢车后也没有深查,只是常规性地报警了事。这小子突然发现了这么一条生财之道,心想大烟钱不愁了,于是他来了个照葫芦画瓢。一天他又买上酒菜,把大家灌醉后,开了一辆“逍客”出去卖了。

在不到10天内连续丢了两车,这引起了阴立家的注意。他亲自过问此事,对所有人等一一排查,最后疑点落在了小强身上,因为两次都是他买菜买酒大家喝,事情有点蹊跷。阴立家一声令下便把小强关了起来。这小子是烟鬼,没有烟抽比什么都难受,扛了一天多后,为了抽大烟便把一切全撂了。阴立家派人很快便将“逍客”车追了回来,而那辆“宝马”自是无了踪影。车不在了无所谓,关键是找出偷车的人。阴立家对小强是百般摧残,最终也没有从小强嘴里得到明显的线索,只知道一个酷脸平头的人怂恿他干的。我们的脚印擦得干净,就是福尔摩斯在世也是枉然,何况阴立家。可怜小强一把瘦骨头经不住折腾,加之烟瘾发作,在一个晚上竟不知不觉地断了气。

阴立家命人将尸体捆上石头,趁天黑悄悄扔进了j湖里。

就这么简单。阴氏集团这些年不知将多少尸体扔于j湖,j湖水下不知隐藏了多少有名的和无名的尸骨,也不知有多少冤魂在湖中浮游,水的漂浮始终使他们的灵魂无法上岸。

阴立家将整个事情详细地向阴立仁作了汇报。这阴立仁老奸巨猾、见多识广,在阴氏3兄弟中他年龄最大、脑子最灵、最善于伪装,手段也最狠。 本来这次偷车人手法如此娴熟,不留任何破绽,他对我就有所怀疑,后来听小强交待了一个酷脸平头的人,他马上联想到上次在“太阳”大酒店与他对垒时我身边就有一个酷脸平头的人,异常迅猛精干,让他有一阵子老是自叹手下无人。这一次又是酷脸平头的人,阴立仁一下子明白了过来。据说,当时阴立仁气急败坏,歇斯底里地嚎叫:旷山峰,我要让你马上从地球上消失。

第五十五章 阴旷大战势在难免(下)

那天,我正在筹划白健全的官司,阴立仁打来了电话:“旷山峰,你现在是越来越猖狂了,我的车你也敢偷。”

“哎呀,是阴总哟,我还以为哪家的狗没关好,又跑出来乱咬人呢。”

在目前的j市可能还没有人敢对阴立仁这样讲话,所以他的那个气呀冲得电话仿佛都要爆炸了,“旷山峰,那你就不怕我报案。”

“报呀,阴立仁,只要你有证剧你就报呀,人证呢?物证呢?我这人做什么事都是讲证据的,你比如别人都说j湖底下有一具男尸,我明明知道他是谁,但我没有掌握谁杀他的证据,所以我不想去捞,也不想报案。”关于小强的事王刚早就侦察得一清二楚,我说起来也就理直气壮。

“旷山峰,你奸你滑,”钟不仁气急败坏地说,“有本事你别来暗的,咱们明打明地干一次,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阴立仁,你凶你狠,可我既不是骡子也不是马,我是……我是人,咱们不是一个‘级别’,你说怎么斗呀?”

“过去我不斗你你要跟我斗,现在你不斗我可我要跟你斗了,”阴立仁摊牌了“旷山峰,第一步,你在牢里那只‘虾’别想捞了,第二步,你的奥运宝贝别想开了,第三步,一年之内,我叫你从地球上消失。”

我义愤填膺、理直气壮地说:“阴立仁,你是野驴打哈欠,休想吓人。我告诉你,我旷山峰绝不怕你。”

挂断电话我心里想,看来这一场阴旷大战势在难免了。

沙胖子和王刚一直注视着我与阴立仁的通话,见我挂了电话,王刚一下站起来说:“首长,这个阴立仁太嚣张了,简直不把首长当干部,让我去把他做了算了。”

我说:“王刚,又犯急躁病了。你想当杀人犯吗?阴立仁是那么好做的吗?你知道在j市有多少人想做掉他吗?”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不做他,他要做我们。”沙胖子说。

我沉思片刻后说,咱们如果明打明地与阴立仁硬干,十个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得动动脑筋。孔子曰,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所以在与阴氏集团的战斗中要靠谋划,以谋划制胜。阴立仁跟我提了3项挑战,在这里我提3点对策,不一定有直接的关联,但肯定管用。第一,白健全的案子只能赢不能输,具体步骤我已说过了,现在看来这些步骤更加必要;第二,仇云、巩娜、阴立业钟不义的三角关系还要加以利用;第三,要在小强的死上做文章,小强有家人,有朋友,当他们知道小强是怎么死的后,肯定要与阴立仁扯皮。到时他们两驴相争,咱们来个猎人得利。

第五十六章 法庭一片哗然(上)

白健全的案子开庭前,我约见了靳梦律师。 “靳律师,案子的辩护准备得怎么样了?”

靳律师胸有成竹的样子:“没问题。旷老板,你放心吧。”

“说给我听听。”

“你看,是这样的。”靳律师唾沫星子乱飞,嘴角浮起了白沫,“据我调查取证,这江苏婊子叫董兰,她是个发廊妹。大家都知道,发廊妹大都存在着卖淫现象。她和白健全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是由经济纠纷引起的。”

听了靳律师的话,我心里暗暗叫苦,这样的草包律师竟也被称为名律师。什么发廊妹大都怎么样,她和白健全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是什么,这官司让他这样打打不输肯定也打不蠃。好在我自己已有充分的准备,就让这草包当当我的代言人吧。

因为牵扯当事人**,案子没有公开审理。

首先,公诉人陈述了白健全等3人**董兰的经过,并出示了证物--董兰的内裤。

靳梦提出案件证据不足,控方所指的参与**的其他2人没有到案,案件中还有好多疑点没有澄清,原告的控告不能成立。

公诉人提出,罪犯潜逃或藏匿不等于犯罪事实没有发生,罪犯没有全部抓获并不影响对已抓获罪犯的审判和定罪。

靳梦又提出自己的当事人根本没有犯罪,而只是存在嫖娼行为,嫖娼行为没有犯法,只是违反了《治安处罚条例》。

审判长问董兰是否与白健全是卖淫嫖姻的关系,董兰坚决否认。

审判长问白健全与董兰是否是卖淫嫖姻的关系,白虾一口承认。

公诉人认为辩护律师是对原告的诬陷,保留起诉辩护律师的权力。

靳梦辩解道,据调查取证,原告从事的是不良职业,发廊妹绝大多数都有卖淫现象,她和我的当事人的矛盾很可能是由**交易的价钱引起的。

公诉人质问,谁能证明绝大多数发廊妹都有卖淫行为,法庭上要讲证据,不能以偏概全;原告是发廊妹,但不能由此就推断原告是卖淫女;此外辩护律师所说的原被告之间的矛盾很可能是由**交易的价钱引起的,纯属主观想象,与客观事实不符。

尽管白健全也说他与原告的矛盾就是因为对方要价过高引起的,但法庭认为是一面之词,不能采信。

尽管靳律师口若悬河、白沫乱溅,但面对控方有理有据的控诉,竟然一时语塞。情急之中,他想起了临上法庭时我让沙胖子交给他的信封,沙胖子要他辩不赢了就拿出来看看,当时他还一副不屑的架式,可能以为这样的小案子十拿九稳,用不着小题大作。不得已之下他把信封拿了出来,只见信封上写道:“董兰是妓女的证据”。

靳梦一下子眉飞色舞,说审判长,我这里有董兰是妓女的证据,请求出示。 审判长同意,并当庭播放了董兰卖淫的录像。

法庭一片哗然。

公诉人在慌乱中辩论,说就算原告是妓女,但妓女同样可能被强奸被**,因为强奸、**妓女而被判刑的案例还少吗?

第五十六章 法庭一片哗然(下)

靳梦这时突然思路开始清醒起来,他的嘴巴又口若悬河了,他的辩护似乎也有灵感了,他说,原告控被告**证据不足,她自己是卖淫女却欺骗法庭,这一点证据确凿。一个对法庭说假话的人的证言、证物法庭能够采信吗?她完全可能信口开河,她完全可能把她与不同嫖客交易后留下的污物作为所谓的证据拿来诬陷我的当事人。

公诉人终于无话可说了。

靳梦又说,董兰诬告我的当事人诚然有**交易中的价钱矛盾,但不排除这当中一些与我的当事人有仇的人在操纵这件事,我的当事人保留反诉原告的权利……

我虽然没在法庭上,但当我对靳梦讲了我所猜想的法庭审判的情景后,靳梦连连点头,说:“旷老板,你简直神了,法庭上的情况就是这样。你是不是在法庭安装了窃听器?”

我心里想,你以为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庭是菜市场啊,你以为我只会干违法的事啊?嘴上说:“你就当我安装了窃听器吧。”

“还真感谢你提供的那婊子卖淫的证据,要不然今天这场审判要输,我一世的英名也就完了。”靳律师说。

我心里想,你这样的草包还有什么英名,今天不毁迟早也要毁的,嘴上却说:“不管怎么样今天是初战告捷,靳律师表现也是可圈可点,这样吧,咱们晚上好好喝一杯,庆贺庆贺。”

这时靳梦显得很谦卑的样子走到我跟前说:“旷老板,我们是不是简单吃一点,吃一碗肥肠米粉什么的,然后那个一下。”

“哪个一下呀?”

“就是那个,那个……”

“哪个嘛,你这人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在我面前还有什么客气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哎哟,旷老板,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靳梦似乎是咬咬牙,说,“好,我说,我的意思就是吃完饭是不是去蒸一蒸、唱一唱?”

“蒸一蒸、唱一唱?”我见把这小子戏弄得差不多了,便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喔,你是不是想找个女人玩一玩?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人嘛,谁不好这一口,只要你不怕媳妇知道,这是个啥事呀。好说,好说。”

靳梦一下子高兴起来,“还是旷老板善解人意。”

“不过,”我这两个字刚出口靳梦便紧张地盯着我,他是怕我变卦。我接着说,“吃一碗肥肠米粉就行了?你行我可不行,咱们还是好好吃一点、喝一点,然后……”

“那就谢谢旷老板了。”靳梦显得愈加的谦卑。

吃饭我们选了“北京和平门烤鸭店”,原以为靳梦文诌诌的不能喝酒,不想这小子酒量还很大,加上沙胖子我们3人喝了两瓶。我要开车喝得少了一点,他和沙胖子每人都喝了8两以上。

吃完后我们径直去了“唱不够”ktv量贩,石老板亲自接待了我们,给我们开了一个豪包,一人安排了一个年轻的沙姐。3个沙姐异常的活跃,争先恐后地唱歌,什么王心凌的“第一次爱的人”、梁静菇的“宁夏”、刘若英的“后来”,唱得十分动听。我心想,这些沙姐学唱歌智商真是很高,干其他的事为什么就不行了呢?难道婊子是天生的?抑或是当婊子挣钱轻松引导了智力的投资?

沙姐们唱得欢可急坏了靳梦,他一有机会就搂住身边的沙姐又摸又捏,眼睛还时不时看看我,一副猴急的样子。 我知道这小子想打炮,便说,沙胖子我们找石老板谈谈生意上的事,靳律师你在这里久玩一会儿。

说完我和沙胖子带着各自的沙姐离去。

出了包厢沙胖子悄悄问我:“首长,我们和石老板没有生意上的事呀?”

“没有吗?那你就埋单我们回。”

沙胖子迷惘地看着我,然后很不情愿地去埋单。石老板很讲义气,包厢费全免,只收了3个小姐费。

埋完单郭胖问我:“不等靳律师了吗?”

我不啃声,直接上了车。刚刚把车发动就接到王刚的电话:“首长,江苏婊子被阴立仁的手下抓走了……”

第五十七章 阴立仁驴交(上)

我告诉王刚,跟踪钟不仁的手下,看他们把董兰弄到什么地方去。

王铁答应后,我和沙胖子回到了“欧典”。

沙胖子问:“首长,他们会把江苏婊子怎么样呢?”

“你说呢?”我反问道。

沙胖子想了想说:“是不是要把她藏起来?”

“把她藏起来干嘛?”我说,“藏起来得管吃管穿,还得有人看。以阴立仁的性格,这婊子十之**得死。”

沙胖子又一次迷惘地看着我。

我说,时间不早了,你今晚酒也喝得不少,回去休息吧。

沙胖子问叫不叫沙依来,我说不了,我有点累,想独自一人休息。

沙胖子走后,我打开电视机,似看非看的。脑子里想象着阴立仁狂言躁语、暴跳如雷的样子。

“什么?法庭审判对旷山峰他们有利?”阴立仁圆瞪着眼睛。

“对,阴总。辩护律师出示了一盘董兰卖淫的录像,并称董兰欺骗法庭。”阴立仁的手下说。

“饭桶、草包。”阴立仁上前就是两耳光,“你们是怎么办事的,你们还想不想活,你们让我把脸往哪儿搁。这件事我已跟旷山峰挑明了,你们难道要让我在他面前丢丑吗?我阴立仁从来没有输给过旷山峰,我阴立仁从来不允许失败。”

“阴总,好在审判长只是宣布休庭,择日再审。并没有宣判,给我们留了一点时间。阴总,你是不是给苏局长打个电话?”

“这些都有屁用?我说你们简直是猪,你们简直是驴。择日再审,还不知道要审出什么来呢,到时候把老子牵扯出来还不一定呢。苏局长,苏局长,他公安局的一个副局长能管得了法院的事?现在一切都晚了,这个婊子留着还有什么用?你们想想办法让她的嘴永远地给我闭上!”

……

我想这江苏婊子命也真苦,为了挣钱背井离乡,为了挣钱糟践**,为了挣钱告人**,然后被阴立仁利用,到现在连命也许都要搭上。按中国古代四柱推命法的说法,妓女一般都是贱命,这命一贱便斗不过凶神恶煞,经不起刑冲破败,本命不刑即冲、命犯桃花,如果大运不济,流年又不利,再碰上十恶大败、丧门、隔角之类的凶神,自然逃不了血光之灾,惨矣。

想一想这人命自是天定,纵然你壮志凌云也难逃劫数。

有的人心比天高,命却比纸薄,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一些妓女年轻时挥霍生命、娇纵淫逸、风光无限,到年老才发现自己依然是那样命苦,生命又回到了起点。有的虽然挣了一点钱,却引来了杀身之祸。

命贱之人,如果没有我这样的高手破解,一旦霉运当头,命当休矣。

第五十七章 阴立仁驴交(下)

想到这里,我自己都差点笑出声来--我山峰连自己的命运都无法把握,还有何心情对别人的命运品头论足哟,真是可笑。

这时,王刚打来电话,说阴立仁的手下从房子里抬出了一个麻袋……放在了车上。他们可能把那婊子杀了,麻袋里肯定是那婊子的尸体……汽车开动了,我跟了上去……汽车向j湖边开去……他们开向了河边,可能要抛尸……这里没人、没车,太显眼了,我不能再跟了,再跟就被他们发现了……

我让王刚不要跟了,再跟也没有多大意义。现在的关键是盯住与董兰在同一发廊干活的其他发廊妹,刑事诉讼法可能认为录音录像不能作为证据,能作为证据的只有人证和物证。她们可是关键的人证。

挂断电话,充满人性的我心里颇有些伤感,因为,再怎么说董兰的死也与我们的人有关系。

再见了,董兰,其实我不想你死,其实我想你活,但是阴立仁怕你说出什么,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一会儿,另一个没有人性的我又想,董兰你该死,谁叫你与阴立仁搅和在一起,伴黑如伴虎,你不知道吗?你也许怪我怎么不报案,阴立仁杀了那么多人,肯定有人报案,可报了案又能把他怎么样呢?报了案就能阻止他杀你吗?再说你助纣为虐,命该如此。

然后,我开始想董兰的死对白健全案的影响。有人也许认为董兰一死,白健全的案子将更加麻烦,阴立仁可以动员公、检、法的关系把案子搅乱,他也可以造舆论将董兰的死推给被告一方。不过,以我对阴立仁的了解,目前的情况下他不会这样做了。阴立仁是何等人物,他手狠心辣,敢做敢为,但他也不会做徒劳无益的事。他绝不是怕董兰讲出什么对他不利的话才杀她,多少次法庭上他都能起死回生,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输过官司,至少也得打个平手。他杀死董兰,一方面杀一儆百,警告属下,而且时不时杀个人,可以显示阴氏集体这把魔刀仍然锋利,另一方面表示他要放弃这个案子,不打算继续在这里与我纠缠,而要开辟新的战场……

阴立仁就是这样一个既简单又狡猾、既无知又聪明的家伙。他经常能干出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也只有我才能把握住他无序的思想轨迹。

因为我是阴立仁的战友。

……那还是我刚到红沟不久,李果毅、阴立仁也很快提了干。李果毅不用说是干出来,而阴立仁是动用了关系。而且,阴立仁还很快调到了师部作训课。不久,作为师部“名人”的阴立仁的奇闻怪事就传入了我的耳朵。

说一日钟不仁独自一人在戈壁滩踟躇,见几个驴在戈壁滩上吃草,无人看管,于是他兽欲大发,逮住一头母驴,搬来几块大石头垫在驴屁股后面,然后拽住驴尾巴……其实这群驴并不是无人看管,只是放驴人坐在较远的高处休息。这时放驴人见有人靠近驴群,以为有人要偷驴,便悄悄地快步跑了过去,想逮个正着,可走近一看才发现这人正与母驴**,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放驴人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抓了一块石头就扔了过去。石头没有砸住阴立仁,倒是把母驴给赶跑了。阴立仁一惊,看见了放驴人,他提上裤子就往营区狂奔。放驴人在后面大骂:你个杂忪,你们家的母驴你舍得搞吗?你要搞出个跟你一样的驴人来我怎么办?你别跑,我跟你没完。

这时正好有几个散步的人路过这里,见作训课阴参谋被放驴人撵得飞奔,大家不知阴立仁又干出了什么破坏军民关系的事情,走近一问,才知是这档子事。于是,军营里又多了一段久传不衰的笑谈,阴立仁竟能与母驴**,怪哉,怪哉。

阴立仁到师部后,我们基本上没有来往,我第一次见他是一个很偶然的场合。

那天,我们宣传科的储科长让我去叫演出队的女干部何晓荷到他办公室来谈话。到了何晓荷的宿舍我敲了半天门她才开门,进去一看里面坐着一个1.75米左右的黑个男人,俩人衣冠不整,房间烟雾缭绕。我在仔细一看,这不是阴立仁吗。阴立仁见我,有效慌张。

“山峰啊,我还说好久请你吃饭呢,我到了师部后我们还没有好好聚聚呢”阴立仁说。

我说,“有机会,有机会。”

然后,我告诉何晓荷科长找她有事便离去了。

回来后科长问我是不是阴立仁又在何晓荷房里,我说就是,科长说这个杂忪……

第五十八章 阴立业命丧黄泉(上)

阴立仁要开辟新的战场,我也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不断地给他制造麻烦,让他无暇他顾。

第2天,我将沙胖子等3人叫到办公室,对他们说:“白健全的案子几成定局,他的出狱只待时日,最近沙胖子该打理的关节就去打理。王刚,那个江苏婊子今天出现了没有?”

王刚说:“首长,刚才我还去了一趟,没见江苏婊子,这婊子肯定死了,她那一堆死肉可能正在j湖里喂鲤鱼嘞。其他几个婊子都很正常,没有人去找董兰,也没有人离开j市。”

“那好,你最近除了盯住那几个发廊妹外,还要和李味一起跟踪阴立业和仇云,密切掌握他们的行踪,一有情况立即向我报告。”

部署完任务我便让他们离开。

哥几个走后,我找出了那个“神州行”卡,装到手机上后拔通了仇云的电话:“仇老板吗?最近生意好吗?巩娜小姐好吗?”

“你是……喔,知道了,不知你有何见教?”仇云很谦虚的样子。

“什么见教哟,我只是提醒你不要沉醉在温柔乡里,连骨头都酥了,而不知饿狼已经逼近。”

“我不懂你说的啥意思。”

“懂也好不懂也好,反正阴立业说了最近就得解决你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了,反正信不信由你。”

放下电话,我心中一阵窃笑,不怕你仇云不信,我有办法让你相信。

过了一会儿,王刚打来电话,说巩娜化装出门了,可能与仇云约会去了,阴立业的打手并没有发现。

王刚问我跟不跟踪?我说不跟了,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王铁一到我办公室,我便让他用“神州行”给阴立业打电话。我不能打这个电话,因为阴立业能听出我的声音。

王刚说:“阴总吗?你的巩二奶与仇云约会去了你不知道吗?绿帽子戴着是不是很舒服呀?”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他们在哪儿约会?”电话里阴立业气急败坏地匆忙不迭地问。

我示意王刚把电话挂了。

后来的事完全按照我引导的方向发展。

当天,巩娜回来后就被阴立业打了个鼻青脸肿,阴立业还威胁说等收拾了仇云后把他们一起扔到j湖里喂鱼虾。

阴立业带着打手一走巩娜便向仇云作了哭诉,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俩都得被阴立业弄死。仇云对阴立业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马上拨其皮,啖其肉。

第五十八章 阴立业命丧黄泉(下)

j市初夏的晚上已经十分宜人,舒适度很高,人们户外活动的热情斗涨,整个城市到处都是霓虹闪烁,靡音响彻。

阴立业带着一帮打手在“零点”俱乐部尽情地享乐,大口地喝xo,大口地亲妓女的奶,大步地拥抱死亡之神。

俱乐部的老板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听候调遣,阴立业和一帮打手旁若无人地胡舔乱摸。

舞台上疯男疯女扭腰摆臀,舞台下阴氏爪牙张牙舞爪。

就这样,阴立业终于从欢娱的“零点”走向了生命的零点。

夜里一点过,阴立业欢足乐饱,在打手们的簇拥下大大咧咧地摇摇摆摆地是出了“零点”。这时,早就等候在旁边的一辆小车徐徐起动

。当车子靠近阴立业时,车窗里突然伸出了3支猎枪,刹那间枪声大作。阴立业还没做任何反应便倒在了血泊中,那帮打手慌作一团,

不知是追车还是抢救阴立业。等打手们缓过神时,那辆小车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阴立业身上多处受伤,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就咽了气。

这就是轰动整个j市的“零点”大案。它之所以引起轰动,不仅因为有人胆敢当街杀人,更因为杀的人是阴氏集团老二阴立业。

阴立业猝然丧弟,悲痛异常。他经过慎密思索,很快便锁定了杀弟元凶仇云和巩娜。所以他一方面紧锣密鼓地安排阴立业的丧事,

一方面又马不停蹄地筹划复仇行动。

阴立仁实在吃不准这件事与我有没有关系。纵然他长着的不是人脑而是电脑,他也无法看清这件事背后的一切。

那几天我既兴奋又得意。阴立业死了,阴立仁痛苦,我自然高兴。我的高兴就是建立在阴立仁的痛苦之上的。

我越来越麻木,看着生命消失,竟然心花怒放。

我以为诚然这件事与我有关,但我问心无愧,象阴立业务这样的东西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多少家庭被他破坏,不知

多少恋人被他拆散,人人得而诛之,何况我并没有亲自动手,我只是加速了这件事的进程。

正当我悠然自得的时候,阴立仁出人意料地给我发来了讣告,讣告上通知了阴立业遗体告别仪式暨追悼会的时间。

讣告是沙胖子拿进来的,他疑疑迟迟地说:“首长,最近咱们两家的关系这么僵,阴立仁怎么会给你发来讣告呢?我看这里面有问题

。”

我说:“接着往下说。”

“这会不会是个阴谋。”沙胖子说,“他会不会利用我们参加追悼会的时候对你下手?”

我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他最近的心思应该放在钟不义的后事和找仇云报仇上。我想他这是投石问路,他吃不准这件事到底与

我有没有关系,想借此机会试探我。对,他这是投石问路。如果我不敢去,就说明我心中有鬼,如果我去了,就说明我心中无鬼。”

“照你的意思要去?”

“要去,去了可以暂时化解他心中的猜疑。”

“可去了很危险呀,万一……”

“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他阴立仁再不仁也不至于把他弟弟的丧场变战场。何况追悼会场人很多,又十分敞阔,并不是什么封闭之

处,他再嚣张跋扈也不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手的。”

“要去的话就多带点人。”

“不,就我们两人去。王刚脾气暴躁,加之上次偷车的事在钟不仁那里挂了号,去了容易节外生枝,李味我又不是十分放心。”

“那好,我陪首长走一遭。”沙胖子跃跃欲试的样子。

第五十九章 阴立家和杜晓倩也曾浪漫(上)

那天,王哥讲得是眉飞色舞——

阴立家和杜晓倩惺惺相惜地抱在了一起。

我问:“那他为什么后来又把杜晓倩杀了呢?”

正在这时,左英兵打电话过来:“李果毅,现在是上班时间,你们大队怎么关门啊,你们的人干啥去了。”

“办案啊,还能干啥。”我没好气地说。

“真在办案吗?”

“不信你过来看散。”

“我跟你说,要把自己的人管紧一点,要不然我们买个打卡器回来。每天打指纹。”

“随便。”

挂断电话,我对王哥说:“不理他,我们继续。”

“他们的故事还多。”王哥说。

那件事情过后,阴立家与杜晓倩进入了一个蜜月期。杜晓倩动不动就给阴立家发个短信过来,阴立家也不避讳,让我们和他一起编短信回。

记得有一天杜晓倩发来了这样的短信——

不奢望应有昼有,

只期盼曾经拥有。

看世间繁花如梦,

唯斯情我愿我求!

阴立家马上翻出手机上现成的发过去——

晚上笑一笑,

睡个美满觉;

早晨笑一笑,

全天生活有情调;

工作之余笑一笑,

心会跟着音乐跳;

发个短信笑一笑,

一切烦恼都忘掉。

杜晓倩马上又发来了——

又是一年桃衣落,

一层春雨一层绿。

终日奔波谁知苦,

爱惜身体加营养,

短信情长言未尽,

珍视友情常想想!

阴立家手机上没有现成的了,便让我们给他编。我们中有学习好的,很快就编出来了——

桃衣败了还会开,

春雨绵绵赋诗意。

风花雪月眼前过,

真心真意未有期!

一会儿杜晓倩又发来了——

风是温柔的,

雨是伤心的,

云是快乐的,

月是多情的,

爱是迷人的,

恋是醉人的,

天是长久的,

地是永恒的,

而阴哥,

你是最好的!

阴立家和我们编了半天还是编不出来了,后来一个哥们总算从手机上找到一条——

有天,地不会寂寞,

有风,云不会寥落,

有叶,花不会蹉跎,

有雪,梅不会退缩,

有爱,生命才会鲜活,

有你,今生才有了唯一的诉说!

当时正是晚上,阴立家短信发得情绪高涨,可杜晓倩又不在身边,于是吆喝着出去喝酒。阴立家吃饭、喝酒不是很讲究,他喜欢在人多的地方显摆。那天,我们就到了“兴盛”湘菜馆。这是一家中档餐馆,在j市还有几家分店。湘菜与川菜有相似之处,以燥辣见长,而川菜以香辣见长,味道柔和一些,所以川菜的普及率远远超过湘菜。阴立家最近迷恋上了湘菜,不知是什么缘故可能是 “兴盛”的“干锅鸡杂”等几道菜还是不错的,与他燥辣的性格有点相似。

第五十九章 阴立家和杜晓倩也曾浪漫(下)

酒足饭饱,我们一行人来到 “一品廊”摸吧。这阴立家玩也是随性,不分档次。高档的低档的,嫩的老的他都玩,只要他高兴。

一进舞厅,我就有一种昏眩的感觉。舞厅灯光很暗,空气不流通。舞厅里男女混乱,一眼便知,男人多数是嫖客,女人基本是妓女。一曲响起,阴立家等抱住女人进了舞池。舞池更暗,大家也不跳舞,男的摸女人胸部,女的摸男人后背,嘴与嘴舐吻。我一下子明白了这里为什么叫“摸吧”。一曲终了,男女分开,男的付女的二、三十元不等,尔后各自寻新的目标。我见几个女人已盯住我们,便和几个不愿玩的离开了。

我们跟阴立家请假:“阴总,我们不会玩。这里有人就行,我们先走了,行吗?”

“好个土鱼,这个都不会玩。”阴立家说,“好嘛,好嘛,这里留两个就是了,其他的滚蛋。”

出来后,我们中有人说,“这些女人一会儿跟这个男的,一会儿跟那个男的,只为了钱,脏死了。”

我接话道:“她就是干净也不能沾,还得为老婆孩子负责。”

当晚无事,各自回家。

第二天看报纸,《j市日报》上看到一条消息引起了我的注意--

“一品廊”没品味

我市一“摸吧”被端

市文化稽查队成功捣毁涉嫌色情淫秽的“一品廊”舞厅。

晚上11时左右,暗访记者与市文化稽查队一行8人按照事先的安排来到永昌路大众市场一家名为“一品廊”的舞厅,为了准握掌握这个被人们称为“摸吧”有色情陪侍的真实证据,在这次行动中,市文化稽查队使用了先进的红外线针孔偷录设备。

“一品廊”舞厅设在一楼,舞厅昏暗的环境着实让记者吓了一跳。舞厅里的灯光很有特点,除了门口有几盏昏暗的红灯外,越往里走灯光越暗,紧靠里面的角落根本就没有灯光了。记者透过昏暗的灯光看到,一百多平方米的大厅内已经坐了不少客人,几乎每个座位、每张沙发上都坐着几个年轻女子,头挨头地窃窃私语,不时发出笑声,足有四五十人之多。其中一些女子不停地穿梭在客人中间寻找合适的舞伴,年轻漂亮、穿着暴露的女人干脆站在吧台旁边等待“舞伴”。这些女郎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目光不停地盯着每位进入舞厅的客人,一但觉得对方有感觉的话便会凑到一块低头私语,或是在音乐声中走进舞池相依相偎,搂在一起跳舞。舞池没在大厅里面,漆黑一团,隐约可以看到一团团的黑影在慢慢晃动,抱在一起的男女根本就不跳舞,男子不老实的双手伸到了女子的衣服下,而女子的手也在男子身上慢慢下滑……在舞池内记者看到几十对男女紧紧抱在一起亲热,一曲终了,男的直接从口袋里掏出20或30元钱给跳舞的女子,拿到钱的女子旋即又在人群中寻找下一个舞伴。

晚上12点20分,稽查人员向舞厅负责灯光的人员亮出执法证,命令全部打开灯光。

随着执法人员的一声令下,舞厅顿时变得灯光通明,正缠绵在一起的男女舞客顿时被这一变化吓得不知所措,慌张地站在那里,四处张望,在看见记者们的照相机后,便一窝蜂地向大门口跑去,熟知这里环境的舞客纷纷从后门逃遁,刚才还喧闹的舞厅顿时人去楼空,冷清下来。

在调查中,舞厅工作人员谁都不肯说出老板在哪里。最后执法人员从二楼正在装修的洗浴城找到了舞厅的老板,可是老板根本不回答执法人员的寻问,而是一个劲地打电话四处求援,最后在执法人员的严厉制止下,老板才开始配合执法人员的调查。经过调查寻问,这家“一品廊”歌舞厅没有办理过任何证照,纯属一家“色情黑窝点”。

本报暗访组

看了报道,我又惊又怕,心想昨晚幸好我们早走了,不知阴立家他们怎么样了。后来见了阴立家我欲言又止:“阴总,你,你。”

“你有啥事?哦,你肯定要问老子昨晚上的事,没得事的,老子见的事多了,他们抓不到。放心,就是抓到也没得事。”

第六十章 阴立家玩3P(上)

那段时间,阴立家与杜晓倩真是郎情妾意。每天一早,杜晓倩就发来短信——

花开花谢终有时,

真心真意本无期。

风花雪月眼前过,

流水浮云觅无迹。

看了短信,阴立家是心花怒放。心想自己还是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天天想着自己,时时想着自己,纵然他是一个婊子,也满足了自身的虚荣。再说,杜晓倩短信中的哀怨之情溢于言表,说明她时刻想着自己。阴立家叫来众人一起编个好的短信,要吊吊她的胃口--

有的人是流水

有的人是浮云

在流水呼唤浮云的日子里

纵有风花雪月的点缀

流水依然是流水

浮云依然是浮云

有一次,阴立家和杜晓倩在外面喝了酒,两个人一进屋两只嘴便急不可待地咬在了一起。杜晓倩可能男朋友吸毒无能,也可能对阴立家真有感觉,特别投入,特别忘形,只三两分钟就急着去解阴立家的裤带。然后一口叼着阴立家的**,来回地吸吮。

阴立家问:“你看我的**大不大?”

“大,我再嘴搓一搓就更大了。”杜晓倩说。

“哈哈哈。”阴立家狂笑着说,“想到一个手机短信,说一男一女在沙漠中迷路,饥肠辘辘。男的准备割下自己的**充饥,女的说,慢,搓大了再割,那样肉多……。”

“你坏,你坏。我才舍不得割下来呢。”

坐在沙发上根本无法施展,杜晓倩也全不在乎,先是骑在阴立家的腿上,而后又手扶沙发靠背,撅起屁股,让阴立家从后面进入。特别是**来临的时候,她那有意压低的叫声,真象叫春的猫。这一次真的做成了,两个人都很满足,休息了有三分钟,杜晓倩才温柔地问:

“我真舒服,家家,你呢?”

“舒服,过瘾。”其实阴立家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他见的女人多了,麻木了,也因为她的分泌物太多,感觉不太爽,但阴立家心理上感觉还是蛮刺激的。

“你爱我吗?”杜晓倩问。

阴立家真不好回答,爱她吗?不爱吗?真说不清楚。于是反问她:“你爱我吗?”

杜晓倩回答非常干脆:“爱。”

“为什么爱我呀?”

“因为你英俊、潇洒,因为你敢作敢为,因为你有**的人格和尊严。”

“那你爱不爱那个吸毒的男人啊?”

“不爱。他有什么值得我爱的。”

“那些客人呢?”

“才不爱呢,逢场作戏而已。我只爱你一个。”

“那我也爱你,爱死我了,宝贝。”

那天,杜晓倩走的时候高跟鞋踩得哒哒的响,胸部挺得老高,脸上荡着春意。

我们在一旁窃窃私语:傻女人,你以为你就是阴夫人了吗?阴立家会真的看上你?做梦吧。

阴立家在与杜晓倩交往的同时,还不忘勾搭其他女人。

有一次,我们一起到一家餐厅吃饭,他看上了餐厅的大堂经理,一个穿着翻白领西服的女人,一会儿去搭一次讪。对方好像没有看出他的身份,对他不搭不理的。后来,阴立家喝高了,硬是让大堂经理陪他上洗手间,硬是把她拉到洗手间的墙角亲了。开始那女人双唇紧闭,装得跟处女一样。后来双唇微开,阴立家终于有机可乘,尝到她的舌头的甜头,她的蛇信子一般地蛇头的甜头。然后这女人就跑开了,不紧不慢地,能够让阴立家跟上的速度。阴立家追上去对她说:“我喜欢你。”

“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一个人。”那女人不卑不亢地说。

第六十章 阴立家玩3P(下)

这一句差点没把阴立家气晕过去。

趁着酒劲阴立家就要动粗,要再一次霸王硬上弓。我们劝道,女人,到处都是,何必跟她斗气。

阴立家说,就是,就是,反正老子亲都亲了,有什么神气的。

杜晓倩还真是个多少有些傻的女人。她以为阴立家是真心喜欢她,所以对他不设防。又一次她把自己的好朋友肖茵茵带到阴立家住的地方,可能是想显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多么有钱。殊不知阴立家是只变态的狼,两个傻女人只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阴立家一看肖茵茵身材高挑,胸部丰满,樱桃小嘴,说话淫浪,便是满心欢喜。热情地给他们倒酒,让下人上水果。不知不觉三个人就干了一瓶xo。

然后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阴立家搂着杜晓倩,杜晓倩伏在阴立家身上,肖茵茵坐在杜晓倩旁边。三个人聊着、看着。可阴立家哪有心思看电视,他用手背假装搂着杜晓倩,手指却轻轻滴摸肖茵茵的屁股。肖茵茵一会儿发出一阵朗笑,逗得阴立家欲火焚身。

终于等来了机会,杜晓倩起身去上厕所。阴立家一把将肖茵茵拉入怀里,馋嘴就贴了上去。

“不嘛,阴哥,你是我姐哥。”

“既然你和晓倩是姐妹,你就是我的小姨子。小姨子是姐夫的半边腿。”

“晓倩看见了不好。”

“没事,没事。”

阴立家把肖茵茵按在沙发上亲啊,摸啊。正在这时,杜晓倩上厕所出来,看到这一幕,一下傻了眼。哇地一声就哭了。

阴立家上去就是一个饼子,“哭,哭什么。老子喜欢你妹你高兴还来不及呢,再哭,我把你扔到j湖里去喂鲤鱼。”

杜晓倩再不敢哭了。

“坐过来。”阴立家示意杜晓倩坐下,杜晓倩只得乖乖地坐下。他坐中间,杜晓倩、肖茵茵分坐他的两边。

“再开一瓶酒。”阴立家下了命令。

三个人倒上酒又喝。

杜晓倩开始哭丧着脸,可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傻笑。肖茵茵也跟着傻笑。

阴立家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左边一口,右边一口。开始两只手在肩部,慢慢地往下滑,轻轻地摸两个女人的山峰。边摸边喝酒。不一会儿,三个人又喝了一瓶酒。两个女人也从傻笑变成了浪笑,纷纷腾出手来摸阴立家的胸部,一直摸到下身。阴立家那受得了,两只手亟不可待地伸进了两个女人的阴部。

两个女人的阴部早就湿成了一片,喘息声此起彼伏。

一个说:“家家,我要。”

另一个说:“阴哥,我要。”

阴立家说:“你们两个小妖精,我都要。”停了停又问,“我只有一个家伙,先给谁呢?”

肖茵茵说:“先给我。”

杜晓倩说:“你是我男朋友,先给我。”

阴立家指着杜晓倩说:“你刚才哭了,惩罚你。不能先给你,要先给茵茵。”

说着,一把褪掉肖茵茵的裤子,然后将她拉到自己腿上。肖茵茵心领神会,一屁股坐在了阴立家的**上,来回地运动,嘴里嗯嗯着。

阴立家一只手揉着肖茵茵的胸部,一只手搂着杜晓倩,并将嘴伸过去,咬住了杜晓倩的嘴。

过了一阵子,阴立家拍拍肖茵茵的屁股,肖茵茵知趣地下来,然后用手搂住阴立家,嘴巴贴上去。这边,杜晓倩心急火燎地坐上去,来回运动,不断地嗯嗯。

阴立家还真是特别能战斗,两个男人轮番上阵,他也不见山崩。

阴立家两只手向两个女人的屁股一拍,两个女人马上明白过来,纷纷趴在了沙发上,两只手扶着沙发,两只腿站在地上,屁股翘得高高的。

阴立家站起来,然后这个女人插几下,那个女人插几下。直到把两个女人搞得嗷嗷叫,才在肖茵茵的神态内射了。

杜晓倩不高兴了,“我没要到。”

阴立家3p尽兴,哄她道:“乖乖,下次,下次啊。”

第六十一章 关芸潜小朱(上)

这边王哥讲得津津有味,那边左英兵又打电话过来:“果毅,我说话你们怎么不听啊?”

“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在破案。”我说。

“破案,破案,案子破了吗?”

“还没有。”

“既然还没有,那就快点回来,我这有工作安排。”

“是。”

然后,我对王哥说:“你现在给我一个准确的说法,杜晓倩是不是阴立家杀的?”

王哥一脸的为难,说:“是他杀的,又不是他杀的,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

“那今天就到这,我还有事,我们下次再聊吧。”

“好吧。”

我想了想,又说:“王哥,这样吧,为了保密,我给你起个代号,就叫p5吧。从此以后你的工作情况,我们将记录在案。”

“那你的意思,从现在起,我就是警察了吗?”

“也不是。算是,算是……,这样吧,我们下次再说。”我说:“我们交换手机号码,有事的时候,我们先短信联系,不要轻易打电话。”

“行。”

“哎,你有没有qq?”

“有啊。”

“那好,我们以后有事,也可以通过qq邮箱联系。记着,是qq邮箱,不是qq。”

“知道了。”

我和p5交换了手机和qq号码,然后叫上简梅,返回刑警支队。

到了只对,我直接到左英兵办公室,让简梅通知杜习海和张思俊归队。

到了左英兵办公室。他说:“两件事,第一件,5.4青年节即将到来,支队准备搞一次联欢,诗朗诵比赛。”

“诗朗诵比赛?我们任务这么重,就算了吧。”我嘴上说着,心里想,左英兵肯定不批准。他戴一副眼镜,一看文绉绉的,作为刑警支队长魄力少点,就是听话,干工作有板有眼,所以领导喜欢。

果不其然,左英兵说:“这是集体活动,你们大队能不参加吗?磨刀不误砍柴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好吧。那第二件事呢?”

左英兵说他政法学院一个女同学携几个狐朋狗友要来j市玩一玩。

我说:“来就来罢,你要尽好地主之意,把女同学弄舒服,不要丢咱j市人的脸。”

“你不要胡思乱想,人家有结婚了。”

“名花虽有主,你来松松土嘛。”

“去你的。跟你说,就是让你陪着喝个酒。你这段时间很辛苦,也该放松放松了。”

“好吧。我听你召唤。”

回到重打队,我告诉大家支队将要举办诗朗诵比赛,本以为大家会一片牢骚,不想几个人欢呼雀跃,纷纷说,可以轻松轻松,换换脑筋了。

我说:“那你们全部参加,我嘛,不当评委就当听众。”

就这样,诗朗诵比赛准备如火如荼地开展起来,我抽空把左英兵请来一起听了他们几个的预诵。听完后左英兵首先发表了感想,认为大家朗诵得不错,花了功夫,下了力气,继续保持和发扬,肯定能取得圆满成功。要说问题嘛,就是大部分诗歌选得不好,朗诵过于干巴,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水平。我听了后也觉得不是很满意,但还是先把大家表扬了一番,对大家的努力表示肯定。然后,随便翻了一首代薇的《美是接近美的一种方式》给大家作了示范--

在我看来

真正的美

其中都有着一种忧伤

那是豹子在晕眩的斑纹中孤寂的忧伤

那是敏感的植物受到粗鲁的抚弄时

瑟缩的忧伤

当我流下泪来

让我深深惊恐的美

只是接近美的一种方式

第六十一章 关芸潜小朱(下)

拜托那些年跟旷山峰附庸风雅,使我有一定的文学修养。所以,我的朗诵比较好的把握了这首诗的节奏和韵律,并将最后两句改为“让我深深惊恐的是,美只是接近美的一种方式”。

大家纷纷说,李队长朗诵得这么好,为什么不参加比赛啊,我说,还是你们年轻人上吧。

我说大家起码要达到我的朗诵水平。然后我又对每个人的选材、节奏、配乐等一一进行了讲评。最后,我要求大家一是要选好诗。古今中外的诗都可以选,但最好能贴近生活,贴近自己的朗诵个性;二是要把握好诗歌的节奏和韵律。在理解诗歌的基础上,把握好抑扬顿挫,便听诗的人尽量能够听得懂,使大家听起来感觉是一种美,是一种享受。三是要配好乐。能配乐的尽量配乐。乐曲要选曲风、乐器与自己的诗歌贴近的,不要太随意。同时,要注意把乐曲的节奏与诗歌的节奏协调起来,相得益彰,不能太蹩脚。听了我的发言,大家都纷纷表示赞同,决心下去后再勤学苦练。

韩金才政法学院的女同学姓关名芸,在某研究所当所长,副厅级。年龄比我大两岁,职务却比我高三级,可以说是春风得意、无忧无虑。这女人大概有一米六的个子,好象是上海人,颇有江南女人的风韵,五官端正,眉目传情,身材丰满窈窕,说话已然放浪。由此,我知道了此女青云直上的秘诀。我暗忖,她在单位怎么当领导,群众怎么评价她。也许此行远离群众,远离同事,心情放松,自然言行随意。难怪有句俗话说得好,“兵怕集中,官怕分散”,兵一集中,什么牢骚、滋事、群殴都有可能发生,而官一分散,自然放浪不羁,出入各种色情场所的,包二奶、包二爷的什么都有。关芸带两男,一男年长,名老支,是其单位号称专家级的人物,约五十多岁,其肤黑、貌粗,不太象知识分子,话倒不多,处处把关芸推在前面。另一男年轻,名小朱,是她带的随从,随时摆出维护关所长形象的架式。

请关芸吃饭,地点在 “真雅楼”。就在我们请关芸吃饭后不久,“真雅楼”就倒闭了,这是后话。

那一晚,关芸坐在主宾席上,一进包箱就脱掉外衣,一副准备大干的样子。韩金才三杯酒我们俗称的“三大条令”进行完后,那女人便主动发起进攻,与在座的所有人一一干杯,有的还“好事成双”“三碗不过岗”。她不知“螳螂捕蝉黄鹊在后”,我见这女人差不多的时候,适时发起了攻坚战,我乃一方强龙,关所长不喝不行。我敬的两杯酒一下去,关芸就有点晕乎,拉着年轻随从小朱到隔壁无人包箱谈心去了。关芸与小朱一出去,我示意左英兵和我们的司机便重点进攻老支。老支老谋深算,开始说什么也再不喝了,到了后来勉强同意每次我们喝一杯他喝半杯,我们欣然答应。这位老先生可能一辈子也算不过这样的帐,我们喝一杯他喝半杯,在我们的“车轮战法”下,每次我们每人喝一杯,而他却要喝一杯半。就这样,我们轮番与老支干杯,也不知几个回合,等关芸与年轻随从回到席上,并“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她又给小朱安排了一件事然后上洗手间所以耽搁了一会,此时老支也喝大了,主动提出再与关芸喝几杯,关芸自然应允,然后两人又此起彼伏地喝了起来。在关芸一行看来这个酒实在是喝得太高兴了,所以非常尽兴。喝到最后两人开始交杯,“小交还是大交?我先和老支来个大交。”关芸浪笑着说。

老支虽喝醉了但头脑还清醒着呢,连连说不,还是让小朱来吧。

好,小朱就小朱。关芸说。

当时我一头雾水,什么“小交”、“大交”的。左英兵告诉我,小交绕胳膊,大交绕脖子,我晃然大悟。心想过去只见这小交,不知这大交是个什么感觉。

此时,关芸已将小朱拽起。大家屏住呼吸。只见二人胳膊绕过脖子,半个脸都贴在了一起,关芸的身子很投入地贴住老支,终于将酒喝下。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无异于色情表演,看得我是浑身不自在。可笑的是,此后,关芸竟然缠着要与我大交,我坚决不从,最后只好小交了事。

这一场风花雪月的事并未算完。吃完饭,我们一行又到了“港派指压”。关所长醉翁之意不在脚,迫不及待地要与小朱说悄悄话,小朱将头伸了过去,关芸顺势在小朱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娇嗔地说:“不够。”小朱又将头移过去一点,关芸如母虎下山,也不避我等看着,一口噙住了小朱的嘴巴,两人直亲得喳喳作响。

第六十二章 诗朗诵比赛(上)

第二天,左英兵说昨晚关芸喝醉了,怪我把她灌醉的。我说怪我干嘛,你不是让我去陪酒吗,陪不好你不怪我?况且,我又没有扳住她强灌,这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云云。

关芸一行被左英兵和我送到机场时还念念不忘以后你们李大队到了我们那里一定要告诉她,一定要“报仇”。

我心想真是怨那,他们自己喝醉还怪我。

送走他们后,回来的路上,左英兵一脸笑容。我知道,这次关芸一行在j市停留时间虽然短,但印象深刻,不虚此行。左英兵更是显示了东道主的热情,在女同学面前没有丢脸。

“就是有点,就是有点,”左英兵说,“这关芸酒后有点失态。这人在学校时就大大咧咧的,现在还不改。”

“这叫大大咧咧?”我说。

左英兵说:“也算大大咧咧的一种。男人大大咧咧很随便,女人大大咧咧也很随便。”

“吃醋了吧?”我问。

“去你的吧。”左英兵说:“我跟她不是一路人。”

也是,左英兵这人相对要谨小慎微一些,没有太多的作为,也没有太多的负面新闻,领导喜欢的那种。

我与左英兵就是这种若即若离的关系。

过了两天支队便进行了诗朗诵比赛。别看平时忙忙碌碌,成天脑子里装的都是案子、犯罪嫌疑人,可一旦举行活动,这帮人还是群情激昂。比赛以舒婷的《祖国呵,我亲爱的祖国》开头,然后是雪莱的《西风颂》、岳飞的《满江红》等。

杜习海朗诵了《人民警察之歌》——

在繁华的城镇

在寂静的山谷

人民警察的身影

陪着月落,陪着日出

神圣的国徽放射出正义的光芒

金色的盾牌

守卫着的千家万户

啊,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

全身全意为人民服务

在欢腾的海岸

在边疆的水路

人民警察的身影

披着星光,浴着晨露

崇高的理想

培育着高尚情操

严格的纪律

锻炼的坚强队伍

啊,我们维护着祖国的尊严

全身全意为人民服务

张思峻朗诵了任彦芳的《烈士的眼睛》——

走进烈士纪念馆肃穆的大厅,

就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声;

传说照片上烈士的眼睛,

竟能变化出不同的感情。

有时候,见到的是忧虑的眼睛,

有时候,它们是愤怒的眼睛,

有时候,它们是欣喜的眼睛,

有时候,它们是期待的眼睛……

这传闻,我百分之百相信:

因为烈士在人民心中永生!

今天,我们又凝望着烈士照片,

先烈,你眼睛里传出什么叮咛?

听起来真是慷慨激昂,令人热血沸腾。

而警中少有的女人的朗诵,却别有一番风味。一位女警察朗诵了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第六十二章 诗朗诵比赛(下)

轻轻地我走了,

正如我轻轻地来;

我轻轻的招手,

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

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

在我心头荡漾。

……

简梅朗诵了智利诗人聂鲁达《你的微笑》--

你需要的话,可以拿走我的面包,

可以拿走我的空气,可是

别把你的微笑拿掉。

这朵玫瑰你别动它,

这是你的喷泉,

甘霖从你欢乐当中

一下就会喷发,

你的欢愉会冒出

突如其来的银色浪花。

……

左英兵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也上台学着**的腔调朗诵了《沁园春.雪》,简直维妙维肖,把全场的气氛推向了最**。

不得不承认,这人还是有很多邪才、歪才。

整个诗朗诵比赛现场效果十分理想,特别是配乐,比我想象的好得多。

评奖的结果是简梅得了一等奖,杜习海得了二等奖,张思峻得了三等奖,我们大队大获全胜。

颁奖的时候,我那一帮人自然是兴高采烈。

比赛结束,左英兵照例发表了热情洋溢的演说。他说,今天的诗朗诵非常成功,达到了预期的目的。一是选材丰富,二是感情真挚,三是现场气氛热烈。特别是女同志的朗诵,给我们的比赛增色不少。希望全支队以诗朗诵比赛为动力,侦查破案如诗如画,各项工作高歌猛进!

一回到办公室,我和几个猛将击掌相庆。

“你们太厉害了,给我们重打队争了光添了彩。”我说。

杜习海说:“主要是李队指导有方。”

简梅和张思峻纷纷附和。

“算了,不要假谦虚了。主要还是你们自己厉害。”我说,“**不是说了吗,外因是条件,内因是关键。”

大家哈哈大笑,说**说过这话吗。我说,说过的,说过的。

我又说:“特别是简梅,平时英姿飒爽,一到诗朗诵比赛,倒也温文尔雅。”

“什么倒也哦,本来就是。李大,你必须纠正。”简梅说。

杜习海和张思峻也附和道:就是,李大,你必须纠正。

我说,我纠正,我纠正,简梅一贯温文尔雅。

简梅说:“这还差不多。”

“哎,同志们,玩也玩了,疯也疯了,是不是该说正事了。”我说。

“李队,你扫兴。”杜习海说:“什么玩也玩了,疯也疯了,诗朗诵比赛也是工作。左支队也说了,诗朗诵是动力。”

张思峻说:“就是,刚刚高效一下又说破案,破案,把人也搞得太紧张了嘛,起码也等我们把庆功酒会开了在说嘛。”

“对,得搞个庆功酒会。”简梅也说。

“左支队还说了,希望全支队以诗朗诵比赛为动力,侦查破案如诗如画,各项工作高歌猛进。你们怎么没记住?就知道吃吃喝喝。”

第六十三章 P3也玩女人(上)

我本意是高兴完了,就应该想想工作,想想破案,最起码也该休息休息,换换脑筋,尽快从诗歌的氛围中走出来。生活不是诗歌啊,还有艰巨的任务在等着我们呢。

可大家不同意,说得了奖,领了钱,应该与李大同乐。

我只好同意。

于是,我们4个来到“大院子”。

菜还没怎么吃,杜习海就开始主动进攻。他端起一个足有一两的杯子一一敬酒。我为了接待关芸,虽说没有喝吐,但也是喝醉了的,还没缓过劲来,这几天浑身软绵绵的,见了酒就有点恶心,所以,尽量想少喝一点。杜习海要向我敬酒,我自然发怵。

我说:“小杜,慢慢喝。”

“爷们,啥子慢慢喝哦。”杜习海说。

“那你喝了,我等会儿干。”我说。

杜习海思考了半晌才说出话来:“不行哦,你的酒量一直很好,不能偷奸。不管怎么说,李队这个酒一定要干,我先喝为敬。”说着端起酒一饮而尽。

在这种时候我肯定不能再示弱,也端起酒一饮而尽。在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我说:“小杜,你敬我的酒我喝了,你简姐对你不错,就看你怎么敬她了。”

“那我就敬简姐一个太阳。”太阳就是一小碗的意思。与太阳相对的月亮就是一小碟。杜习海刚才敬我的最多算月亮,这会儿他要换更大的口杯。

“不行不行,我是女同志,今天感觉也不行,喝了就会醉。”

“人生难得几回醉,醉他一次又如何。简姐,女人自带三两酒,干了,还怕他干啥。”张思峻在旁边敲边鼓。

我也快马加鞭:“就是就是。”

简梅腾地一下站起来,头一昂,手一扬,一个“太阳”下肚。嘴里念念有词,喝了就喝了,今天高兴,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赞美好酒量。

杜习海和张思峻自然也是一个太阳。

杜习海刚刚敬完,张思峻就站了起来,“李队,杜哥敬了你一杯酒,我可不能落后。”说着拿起酒瓶哗哗地倒满了两口杯。

我一看慌了神,说要上洗手间,你先给他们敬。边说边往外面溜。众人见状纷纷上去拦我,说上洗手间着什么急,喝了再去也不迟。简梅更是顾不上礼仪,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李队你怎么也得给小张个面子,别人说感情深一口闷,感情浅舔一舔,你要实在喝不了就点到为止,剩下的我全喝。

这分明是激将法,我一个男人,能让女人代我喝酒吗?看实在躲不过,我只好皱着眉头将一个“太阳”喝下,张思峻不甘示弱喝了下去。

我喝下酒后再不提上洗手间的事,坐在那里愣了一会儿神,说:“简梅你厉害,有本事我们再喝一碗。”

“喝一个就再喝一个。”

“李队你什么意思嘛,你怎么欺负女人呢。”简梅说。

小杜和小张纷纷摇车,说女人能顶半边天,简姐,不要怕。说着已就将两口杯酒倒满。

我和简梅两人一饮而尽。

喝了后,我就有点飘飘然,嘴里絮絮叨叨,“想,想不到小简还,还是女中豪杰,以后喝酒关键时刻给我冲一冲,冲一冲,你,你能放倒一大片男人。”

简梅喝了不少酒,整个脸上红霞飞,活脱脱一个醉美人,“队长,你一声令下,我是义不容辞,义无反顾,不战则已,一战能胜。”

简梅又表现出了豪爽的一面。

他们几个又喝了一阵子,我看差不多了,就说:“好了,好了,别喝多了,起码明天还有工作。”

于是,大家要来主食吃了,然后各自打的回家。

我坐在车上,突然接到p3的电话。他问:“李哥,你在哪里?”

我说:“刚喝了酒,准备回家。”

“那你快来接着喝。”

第六十三章 P3也玩女人(下)

“喝多了,不喝了,改天吧。”

“我有重要情况,不是喝酒。”

“哦,那我马上过来。”

我和p3在他约定的一个ktv见了面。他说,这个地方见面保险,一般人不会想得到我们干什么。

我说:“快说吧,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 p3说,“我听兄弟伙说,那个阴立业,就是那个老二呢,最近派人在跟踪他的一个小情人巩娜什么的。”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那女人偷人。”

“哦。”我说,“你注意着他们有什么动静就是了。以后联系尽量不要直接打电话,先发短信,这样保险。”

p3说:“好。”

我说:“那我们就回去休息吧。”

“回去休息?”p3喝了酒的,声音老高,与平时判若两人,“我知道,你也是一个人,我老婆在农村,也是一个人。回去休息,孤枕难眠啊。听说这里有美女,一人来一个。”

我醒了醒酒,很威严地说:“你在阴氏集团呆久了,学了一些坏毛病。离不开女人,小心哪天栽在这上面。”

p3不服气,“栽就栽,怕啥子。栽在女人裤裆里,做鬼老子都风流,不象你们,穿一身警察的皮,什么事情都不能干,我怀疑你是不是男人。”

p3说着,站在包厢门口,叫来领班,还算小声问道:“你这里有没有小姐?”

“有。”领班说。

“我来过你这里几次,没见有小姐。”

“你要的话,我给你打电话叫。”

“漂亮不漂亮?”

“有几个还不错。”

“那你给我赶快找两个漂亮的、年轻的来。”

我说:“一个。”

p3说:“一个就一个”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领班叫来了一个沙姐。

我一个人离开,路上我想,这p3怎么是这样的人,平时看他挺淳朴的,怎么一喝酒就这样啊。这样迟早要坏事的。怎么办,怎么办,我一个人民警察怎么能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怎么能发展这样的人为我们工作?可是,可是,目前在阴氏集团又找不到更合适的人,别人是老百姓,又不是警察,不能用警察的标准来要求p3。再说,现在的男人都这样,何况p3乎。这样想着,心理也坦然了许多。

我回到家里睡下一会,p3又打来电话。那小子酒还没有完全醒,嘴里然然乎乎地说:“舒服惨了。”

“那你就不怕得病?”

“什么病?”

“性病。”

“那怎么可能,我又没打炮。”

“没打炮有啥舒服的?”

“没打炮就不舒服啦?我让她给我裹。”

“咋裹?”

“用嘴呀。”

“你小子简直是变态。”

“爽得很哟。”

“你还是要检点一些。”

“李队,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我又不是警察,你管那么多干啥。”

“我怕你出事。”

“放心。”

“小心为好。”

“我把情况给你搞到就是了,其他的你不要管。”

“注意酒德,不要喝了酒就管不住自己。酒后失德,酒后失言,危险的。”

“那,那,好蛮,下次我注意。”

“记着不要轻易打电话,先发短信。”

“好嘛。今晚的帐你结的,谢谢啊。”

第六十四章 P3的事令我非常不爽(上)

虽然当今社会思想观念已经是相当的开放,卖淫嫖娼、乱淫援交、二奶小三比比皆是,但不沾不染是人民警察的政治本色,作为人民警察的我对于那些男盗女娼、蝇营狗苟的现象不敢苟同,永保洁身自好,一身正气的品格是我基本的道德操守。

再说“清水花园”命案,所有线索直指阴氏集团。但是多年来阴氏集团在j市长期经营、关系盘根错节、尾大不掉、逍遥法外,要搬到他容易吗?法律的维护,正义的匡扶任重而道远。

在这关键的时刻,我又发现p3有着这样致命的问题,更加增添了我的忧虑。按说建情和带情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去左右别人呢?

第二天早上,我开着车,没有直接去办公室,而是沿着国道将车开到马鞍山那个山洞。这个山洞足有两公里长,里面灯光暗淡,时常发生重大车祸。我风驰电掣地开过去又开过来,就那么来来回回。

其实,当我开车第一次穿越山洞的时候,就让我惊起了一身冷汗。车子似乎刚好擦着洞壁而入,洞里微弱的灯光加上车辆行驶时发出的咔嚓咔嚓的声音,让我心惊肉跳。我想,如果我是一个“黄”司机我将葬身山洞,我的坟将是这高高的山峦。

后来,技术熟练了,穿越山洞不再害怕了,我才感觉开车穿越山洞最能体会速度之快,虽然洞口明明白白地写着“限速二十公里”,可是没有我不会受它的约束会受它的限制。这时小车在搓板一样的路面上颠簸,洞壁急闪而过。我感觉我象是一粒子弹,正在洞穿一片黑暗一个咒语一堵障碍。

我想,这山洞不就是人生的瓶颈么?面对厄运面对打击面对情感的未路,大凡是真正的人,真正的男人或者真正的女人,都会勇敢地挣脱它的束缚它的桎梏,凭意志雄心和毅力去穿越这人生的山洞。

所以,每次穿越山洞我都如临巨敌,表情静肃眉头紧锁手心冒汗,仿佛要进行一次绝死的挣扎绝死的拼搏。

而一旦穿过了这山洞,就仿佛人生在猛然间跨出了一大步前行了一大截。

每个人在没有穿越山洞前,都会对前途的未知与神秘以及那潜藏的危险将要遇到的颠簸与厄路,或发怵或胆颤或兴奋,直到你终于跨出了那山洞才会释然。

相信我及我的战友,不会有谁被山洞的黑暗山洞的神秘吓住,或住足不入或半途而废。那样的人,我想他太伟岸太高大了,一旦遇到人生的瓶颈人生的关隘,那伟岸的高大的不可一世的身躯自然无法进入自然无法穿越。

我想,穿越山洞是每个人所必须具备的人生体味,不管他是男人或是女人,不管他是腰缠万贯还是入不敷出,不管他是黄皮肤还是白皮肤抑或是其他什么皮肤,不管他是恃才傲物还是天生悲苦命运艰舛,在山洞面前都别无选择。穿过去穿过去吧,不然你就不是一个完整的理性的人。

每次穿越山洞我都发现,我的身躯虽在山洞之内,而我的心却已高凸于山顶之上!

那天,我在国道马鞍山山洞不知穿越了多少个来回,不知想了好多的问题,但我想的都是宏观的宏大的问题,没有想侦察破案,没有想具体问题。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简梅来电话了:

“李大,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外面。”

“具体什么地方?”

“路上。有什么事吗?”

“怎么能没事呢,下一步怎么干,我们都在等你的安排呢。”

“哦,你们先想一想,我等一会儿回来。”

“好吧,不过,我先来找你。”

“你知道我在哪儿吗?”

“知道。”

第六十四章 P3的事令我非常不爽(下)

简梅还真是知道我在穿越马鞍山山洞。她一来便以命令的口吻让我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坐到我的副驾驶位置,给我上课。

你这是危险飙车。飙车是违法的,是个人非正常、非合理原因或理由,在道路、公路或者其他非专业训练或比赛场地或场所以超过合理限速或方式驾驶机动车辆,严重扰乱危及正常交通秩序、交通安全或人身、财产安全的行为。道路上飙车容易造成以下危害。

一是影响正常交通秩序。飙车人因为无视其他行驶的车辆,唯我独尊似的在道路上极速前行,扰乱了正常的道路交通秩序,给道路交通安全带来了安全隐患。

二是易导致交通事故的发生。飙车人不考虑自身和他人的人身安全,只追求速度的快感,极易导致交通事故,给他人和自身生命财产安全造成较大伤害。

三是影响身心健康。飙车人一旦像玩网络游戏一样对飙车上瘾,就会挖空心思想着怎样玩才更刺激,把工作的时间都浪费在飙车上,贻害无穷。

四是影响社会治安和居民的正常生活。飙车人飞速行驶,加大油门在道路上横冲直撞,严重影响了附近居民的正常生活。

“你是交警吗?”我问。

简梅说:“不是。不是交警就不能管你啊?”

“你是老师吗?”我又问。

“我是。”简梅说,“虽然在工作上你是我老师,是我师傅,但是生活上有些方面我可以当你的老师。”

我笑了笑,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哈哈,卫星定位啊。”

“我?卫星定位?我的车,卫星定位?”

“你忘了,”简梅说:“你曾经在办公室说过,当你不愉快的时候,喜欢到马鞍山公路上穿山洞。”

“说过吗?”

“没说过,又没定位,那就是我有心理感应。”

“少调皮了。”

“昨天诗朗诵比赛、晚上聚餐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就不愉快了呢?”简梅问着,手伸过来抓住我的手。

我像触电一样,浑身一阵颤粟。简梅肯定感觉到了我的颤粟。我的脸一下红了,同时身心愉悦了许多。

我想,我不愉快,是因为p3和女人。而现在,我身心愉悦,也是因为女人。而女人和女人是多么的不同啊。简梅是那么的高洁、纯洁,是那么的坚毅、勇敢,是那么的无私无畏。纵然我讨厌女人,但在这样的女人面前,我潜意识里的雄性的东西又出来了。但正因为她是高洁的、纯洁的,我不能亵渎她。

“想什么呢?”简梅说着,把我的手抓得更紧。

“没什么,现在没什么了。”我说着把简梅的手放过去,“我们回吧。”

简梅又把手伸过来抓住我,“再待一会儿嘛,你还没说是为什么不愉快。”

“工作上的事。”

“工作上的事至于吗,别人局长、支队长不急,你急什么啊。好多事情不是你说怎么就能怎么的。”

“也是。”我说,“既然我们无法改变世界,那么,我们只有改变自己。”

“做得到吗?”

“做得到也得做,做不到也得做。好了,回去。”

“回去。”

“以后可不许这样啊。”

“那样啊?”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

……

根据目前的情况,我把几个人的工作重新进行了调整。因为白健全的案子已经基本上明朗,再盯没有多大意义。所以,我决定,由杜习海盯阴立业,张思峻盯旷山峰,我盯阴立仁,简梅盯阴立家。我把情况给大家交换了一下,然后让大家分头行动。

而后,我给p5发了个电子邮件:“表弟,你大姨生病了,有时间回来看一下。”

过了一个多小时,p5回信:“明天下午我有时间,我们在邮电大楼十字路口会面,然后一起回家。”

我回到:“好。”

第六十五章 阴立家鸳鸯戏水(上)

我和简梅在邮电大楼十字路口接上p5,然后驱车来到龙王堰。 这里过去只是一个堰塘,现在已经改造成了休闲娱乐的地方。我和p5坐在堰边喝茶,简梅就在周围游玩,随便给我们把风。

p5接着上次的话题,说别看阴立家与杜晓倩卿卿我我,有时候还玩点浪漫,其实都是玩玩。他们和肖茵茵一起玩3p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杜晓倩不知趣啊。

去年冬天吧,有一天阴立家突发奇想,说成天呆在j市太无聊,要出去游山玩水、洗温泉。然后带上杜晓倩、肖茵茵和我们几个贴身的护卫,分乘两辆车出发了。

阴立家听朋友说鸡公山冬天并不寒冷,是冬季出有休闲的绝好去处。况且,鸡公山这样接近冰川的原始森林中还蕴藏着日流量达万余吨的高山温泉、热泉和沸泉。游人可在冰川上洗温泉浴。温泉出水口温度高达92°c,水质属碳酸氢钙中性,可饮可浴,对多种疾病有奇效。而且据考证,鸡公山的泉水属优质医疗热矿泉,水质透明,无异味,对神经痛,胃肠痛,糖尿病,关节炎等有奇特疗效。鸡公山身处山脚,周围有海拔6000米以上的卫士峰45座,峰上千年积雪,银光闪烁。每当天气晴朗,东方吐白,灿烂的霞光冉冉而起,万道金光从长空中直射卫士峰。瞬间,数十座雪峰全披上一层金灿灿的夺目光芒,光芒万丈,瑰丽辉煌,形成“日照金山”。鸡公山的森林面积达70平方公里,沿着环游山路徐徐前行,游人会被身旁变幻无穷的植物景观所吸引,丛林之中,时常隐约可见猕猴、小熊猫、牛羚、红腹角雉等可爱动物的身影。

我们一行来到鸡公山一看,确实200平方米的温泉露天泳池和大小不等的多个露天温泉池,蒸汽滚滚腾空,使原始森林中的绿树与奇花异草朦胧一片,影影绰绰。我们一边泡温泉一边赏雪山,在热呼呼的天然温泉里欣赏雪花漫天飞舞的奇景,何其浪漫。周围一派银装素裹,泡在池中却是温暖的,思绪随着雪花从无极的天幕中飘洒下来,在空中徐徐地飞舞,雪花落在温暖的肌肤上,沁人心脾,天地的神韵、造化的奇巧,便在这一刹那融为了一体。

据说这里还有新建成的二号营地,于是我们又来到二号营地。只见大量沸泉从地下喷涌而出,出口水温达90°c,足可用以沏茶和煮食鸡蛋。日流量万余吨的沸泉水顺崖而下,形成一道宽8米,高10米的瀑布。在万木葱茏的沟中,白雾飘忽不定,群山若隐若现,恍如仙境。在沸泉水近旁,建成了一个温水游泳池和一座水温各异的浴室,供旅游者沐浴、运动和疗养。

阴立家一手搂着杜晓倩,一手搂着肖茵茵,尽情地戏水。我们知趣地远离他们,只让他们保持在视线之内。

3个人你追我逐,引得周围游客纷纷躲避。他们旁若无人,尽情玩耍。阴立家一会儿帮杜晓倩揉搓**和阴部,一会儿帮肖茵茵揉搓**和阴部,说,温泉水好,多洗洗,健康、治病。

杜晓倩和肖茵茵说,我们又没病。

阴立家说,谁知道啊,洗一洗总归是好的。

杜晓倩和肖茵茵说,洗一洗就洗一洗,反正来都来了,不洗白不洗,劳烦阴总帮我们多洗洗。

阴立家说,多洗洗就多洗洗,洗干净了反正也是我用。

闹了一会儿,两个女人又帮着阴立家洗阴部。

然后,他们上来蒸桑拿。温泉的旁边建立几个桑拿房,阴立家搂着两个美人进了桑拿房,我们跟了进去,马上被阴立家骂了出来。阴立家说,去,去,去,外面站着去,不准其他人进来。

我们就站在桑拿房的外面。

里面淫腔淫调。

阴立家说:“你们把泳装脱了,蒸起来才舒服。”

第六十五章 阴立家鸳鸯戏水(下)

两个女人说:脱了就脱了。 阴总也脱了。

阴立家说:“好,我也脱了”

过来一会儿,阴立家说,让我看看刚才的温泉给有没有效果。

两个女人说,效果肯定有。

阴立家说:“那我看看,今天先看谁呢,就先看小杜。”

杜晓倩,嗯的一声。

过了一会儿,阴立家又说;“现在看小肖。”

肖茵茵又是嗯的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阴立家说:“现在两个人一起看。”

两个女人说,阴总,你好会哦。

阴立家说,我就坏。

两个女人发出来哼哼的声音。

阴立家问:“今天你们谁要啊?”

肖茵茵说:“我要,我要。”

杜晓倩说:“不嘛,上次你说了,今天要给我,说话要算话,我要嘛,我要嘛。”

“好,好,给小杜。”

杜晓倩发出来母猫一样的叫春声。

幸好这里人声、水声一片。

晚上,我们住在温泉酒店。

阴立家与杜晓倩、肖茵茵共处一室,又是一夜鏖战。

第二天10点过,他们才起床。

我们一起吃饭。不是早饭,算是午饭。席间笑逐颜开。

我们说,阴总,这次出来洗温泉,真是太舒服了,以后你多带我们出来。

肖茵茵也说,就是,以后阴总多带我们出来。

杜晓倩不说话。

阴立家问:“小倩啊,你不高兴吗?”

“高兴啊。”杜晓倩说,“就是,就是,我昨天接到电话,家里说我妈妈得病了,医院检查说是癌症。”

“什么时候接的电话啊,我怎么不知道啊。”阴立家问。

“就是晚上的时候来的电话。我为了不让阴总扫兴,没说。”

“得病了就治嘛。”

“可是,可是,医生说要十几万。我家里哪来这么多钱。”

“钱啊,那又不是什么大问题。我这里还有两万,回去再给你凑三万。先拿五万,看着,不够再说。”

阴立家女人和钱什么都不缺。

杜晓倩这件事多少有些扫兴,所以,回去的路上,阴立家好像少了兴致,本来说好中途要停留几站的,后来直接回了j市。

我们中有人在私下悄悄议论,都是杜晓倩这个丧门星,玩得高高兴兴的说什么你妈病了,害得我们少玩很多地方。

有人也说,别人妈妈病了,不着急吗,可以理解。谁都有妈。百事孝为先。别看别人是婊子,比我们很多人强,比我们很多人都懂得孝。

也有人说,别人当婊子为了啥?还不是为了给家里多挣点钱。她也是遇到阴总了,一句话,五万。

春节期间,杜晓倩说是回家看母亲去,肖茵茵没走。

有一天,阴立家在跟肖茵茵缠绵的时候,肖茵茵也突然提出要向阴立家借钱,说是家里急用。阴立家问,别人杜晓倩目前得了癌症,要钱可以,你家里又是怎么回事?

肖茵茵:“她妈妈好好的,怎么会得癌症?”

阴立家眼睛一睁:“说这话你可要负责。”

“我负责。”肖茵茵说,“我说了假话,阴总弄死我。”

“那她要钱干什么?”

“就看你查了。反正手板手心都是肉,你给了她五万,也得给我五万。”

阴立家啪地就是一耳光,嘴里骂着:“m的,你们合伙起来骗老子的钱,老子的钱好骗吗,滚,滚。”

阴立家扔给肖茵茵一打钱,可能有一万多,说:“婊子多的是,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你了。”

肖茵茵灰溜溜地走了,以后再没见到人。

肖茵茵走后,阴立家把我们叫来,说:“那天她要钱,老子就觉得不对劲,你们给我查查,她到底要钱干什么去了。”

我们只好分头去查了。

第六十六章 杜晓倩命犯桃花煞(上)

p5接着说,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就是在鸡公山山门外,有很多算命摊子,当时杜晓倩就算了一卦。 因为她是阴立家的相好,命又很特别,所以我记下了部分卦词。

我们找的是一家“李铁嘴”,是一对父子。先由儿子简单批卦,再由父亲详细批卦。

杜晓倩报了出生时间,小李铁嘴在纸上记下后,掐指一算:命主1985年10月22日上午11点零3分出生,阴历1985年闰10月11日上午11点零3分生,乙丑年丁亥月乙丑日丁亥时,亥月见乙是为天德;丑日见亥是为驿马,主背井离乡,贵人驿马多升跃,常人驿马多奔波;丑日见午是为桃花煞,桃花煞又名咸池。

风淫淫冶号咸池,并集来临祸应期,

酒色相刑三二位,更为神煞血光随。

再看命主女命,五行失位,**泛滥,水土互伤,自身太旺,代表丈夫的官星不显,难免鬼败临身,不能幸免。加之明年戊子年,丑午相害,子午相冲,当于春季,春水泛滥之时,命主当有大难。

……

杜晓倩当时听得是面红耳赤,不等老李铁嘴再批便匆匆离开。也未给钱。听说算命人算到贱命,本身也不要钱。

当时阴立家劝她:“算命的都是胡诌,不要信他。”

肖茵茵也说:“我才不信呢,这些人都是骗钱的。”

杜晓倩破涕为笑,只一会儿功夫便又飘飘欲仙了。

看来小李铁嘴还真有两把刷子,2008年春节刚刚来临,春水还未真正泛滥,肖茵茵一句:“我说了假话,阴总弄死我。”让阴立家诟病,紧接着安排调查杜晓倩。

这事还用调查吗?这杜晓倩找了一个不争气的男朋友,就是银杏酒店那个马东,他吸毒成瘾,需要大量的资金。先前准备敲诈一笔,后杜晓倩不敢,害怕惹上官司,因而放弃。但是吸毒是个无底洞,杜晓倩经不住男朋友软磨硬缠,便编造了谎言,说是母亲得了癌症,向阴立家要了五万元。

杜晓倩虽然跟阴立家玩性,但知道阴立家对自己没有真感情,男朋友虽然吸毒,但对自己真正的好。在她心里,阴立家也就一嫖客。虽然一起玩3p,表面舒服,或者说假装舒服,其实心里也在流泪。

那天,手下向阴立家汇报说,杜晓倩根本没有回w市,没有回家,她就在j市,在她男朋友马东那里,欢欢喜喜地过年。据调查,她妈根本没病,她要钱是为了马东吸毒。

阴立家本来坐在沙发上,按说他也有心理准备,可听完后还是禁不住弹了起来:“他m的,这个婊子,活腻了,变相诈老子的钱嘛。”停了停,重新坐下,问道:“你们说,怎么办?”

大家七嘴八舌,有的说把钱要回来,把她两口子扁一顿。

阴立家说:“钱要得回来吗?吸毒的人把钱弄去还要得回来?我缺钱吗?”

那报警,让她去坐牢。

阴立家说:“报警?还不知这个婊子咋个说呢,我丢不起这个人。况且让她去坐牢是不是便宜她了?”

那把她剁了算了,扔到j湖里区喂鱼。

阴立家想了想,过年,说这些事情晦气。算了,我们高高兴兴把年过完再说。

我们以为阴立家会看在相好一场的份上,放杜晓倩一马。因为从那以后,阴立家再没有提过此事。可是,可是,杜晓倩命犯桃花煞,活该在男人手上丧命。因为她不知死活,以为阴立家被蒙在鼓里。

正月十二,也就是2月18号,杜晓倩选了一个黄道吉日给阴立家打电话:“阴总,阴哥,新年好啊!”

阴立家装着不知道一样:“新年好!你回来了?你妈的病好些没有?”

“好些了。”杜晓倩说:“我们一再说要我好好感谢阴总。”

“感谢什么,我再说也算她的半个女婿嘛,哈哈。”阴立家还不忘调侃。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要用我的身体好好感谢你这半个女婿。”

“哦,我也想死你了。今天没时间,那明天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阴立家说。

第六十六章 杜晓倩命犯桃花煞(下)

第二天九点过,阴立家起床后,洗漱完毕便带着人上雍德寺敬香。

雍德寺坐落在j市的东面,一条山路蜿蜒而上,各类香客络绎不绝。那天不是十五,但春节的余温未过,所以一早寺里的香火就燃得很旺很旺。

阴立家又是烧香,又是捐钱,态度极其虔诚。

我们知道将有大事发生。因为每次杀人前,阴氏集团都有这个习惯,要去祭天祭祖祭菩萨,以求得菩萨的原谅。

烧完香,祭完菩萨,回到家里,阴立家给几个心腹训话:年就要过完了,新的一年就要真的开始了。要开始新的一年,我们就要忘记过去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站在新的起点,开始新的事业。多年的经历告诉我们,阴氏集团每一次大的发展、每一次大的腾飞都要有些征兆,都要有些仪式。今天我们就要举行这样一个仪式,我们要用一个人的命来祭天祭祖祭菩萨。

听得人不寒而栗。

但手下人还是不约而同地说道:愿听阴总调遣。

阴立家又说,这个人竟敢背叛我,竟敢敲诈我的钱。我不说大家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待会儿我打电话把她叫来,然后把她沉到j湖去。这件事大家都要保密,谁要走漏了风声,同样要他祭天祭祖祭菩萨。

是,誓死效忠阴总。

安排完毕,阴立家正准备打电话,可就在这时,好像是阴老大,也就是阴立仁打电话要他过去。阴立家说,我先去去,回来再说。

过了一个多小时,阴立家回来了。当时已是中午,吃了饭后就召集人打麻将。

兄弟们问:阴总,祭天祭祖祭菩萨是事还搞不搞?

阴立家说,搞啊,安排了的事怎么能不搞呢。不过方式要变一变,今天我要让大家见识见识新玩意。

下午4点过,麻将收场,阴立家一数钱,哈哈哈,今天是个好兆头啊,又赢钱了。

然后,他打电话叫来了杜晓倩。两个人关在房子里,好有一种久别当新婚的感觉。杜晓倩那天特别兴奋,一个劲地说,阴哥,今天没有肖茵茵,就我一个人陪你,你高兴吗?

阴立家说,高兴高兴……想死我了……今天我要爽死你。

杜晓倩不知死期已近,发出一阵浪笑,说。是吗,那就来啊。不一会儿,就嗷嗷地叫开了。

老年人讲,一个人要死的时候,总有很多征兆。要么十分忧郁,要么十分兴奋。杜晓倩那天就异常的兴奋。

两个人疯够了,就开始喝酒。杜晓倩那天话也特别多,好像要把一辈子的话说完似的。阴哥长阴哥短的,阴总长阴总短的。阴立家也是一会亲亲,一会儿抱抱的,完全不像生离死别的样子。

晚上九点过,阴立家说:“小倩啊,你住在什么地方我还不知道呢,今天我们就在你那里去共度良宵吧。”

“是吗?我那里可是又脏又窄的。”

“有什么啊,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闺房啊。”阴立家说,“有你就够了。”

杜晓倩高兴得不得了,好啊好啊。

然后,我们乘车到了杜晓倩住的地方。杜晓倩又是忙着烧水,又是忙着洗水果。阴立家坐在那张很乱的沙发上,拿出手机,一边玩弄,一边说:“杜晓倩。你别忙了,你不知道你的死期已经到了吗?”

杜晓倩一愣:“阴哥,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开玩笑。”阴立家说着,手一挥,上去两个唐装就把杜晓倩架住了。

杜晓倩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阴总,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不是我要骗你,我真的爱你。

阴立家坐在那里不说话了。

杜晓倩又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忍心杀我吗?”

“我不会杀你,但会有人杀你。”

“那你救救我啊,阴总,阴哥。”杜晓倩呼叫着尿不知不觉从裤裆里流了出来。

阴立家又一挥手,有人上去拿抹布塞住了杜晓倩的嘴巴。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阴立家示意将门打开,一下子进来了几个黑衣唐装和一个蒙着面,微胖,40几岁的男人。

第六十七章 杜晓倩一命归西(上)

这帮人一进来,房子里马上就充满了肃杀的气氛。

杜晓倩现在知道死期临近,挣扎得更加厉害,可是几个人把她摁住,使他动弹不得。

阴立家慢腾腾地站起来,走到蒙面人跟前,拍拍他的肩,说:“相信你也不会只搞过你的老婆。肯定也搞过不少女人,今天让你再尝个鲜。”

蒙面人有点向后缩,可是后面有人照样把他架着。

阴立家面向大家说,让这个人当着大家的面强奸这个女人,大家看看热闹,哈哈。

然后有人把杜晓倩的裤子褪掉,摁住她撅起屁股,同时把蒙面人的裤子也脱了。那家伙的那东西翘得老高,后面的人轻轻一推,一下子就进入了杜晓倩的身体。

只几个来回,那家伙就射了。

阴立家又怕怕蒙面人的肩膀:“舒服吧?”

蒙面人的嘴巴好像也是塞上的,只呜呜地叫,说不出话来。

“光舒服不行啊。”阴立家说,“现在我让你勒死她。”

杜晓倩和蒙面人都是一阵挣扎。可是这时已经有人在杜晓倩和蒙面人脖子上套上了绳子,同时把套杜晓倩脖子的绳子递到蒙面人手里,阴立家告诉他,你不勒死她,我们就得勒死你,知道吗,你不杀人,人就得杀你。这是一个前所未有的有趣的游戏,你就是这个游戏的主人,命运掌握在你的手里,好好把握,哈哈。

于是,后面的人勒蒙面人,蒙面人就勒杜晓倩。蒙面人害怕被勒死,便拼命地勒杜晓倩。

只一会儿功夫,杜晓倩便一命归西。

真是红颜命薄。可惜可惜啊。

阴立家确认杜晓倩死了后,让人清理、打扫了房间,然后离开。

……

p5问我,这算不算阴立家杀人呢?

我说:“这要看法庭的审理。”心里想,案子竟然与我想象的差不多。简梅的判断也是对的,真是阴氏集团干的。

我问p5:“如果法庭审理,你敢不敢出来作证?”

“这个,这个,万一阴立家被判无罪,我怎么活啊。”p5说,“还有我的老婆、孩子。我已经给你讲了他们杀人的经过,万一让阴立家知道了,我肯定活不成的。我老婆那么年轻就得守寡,娃娃那么小就成了孤儿。”

“方向吧,我们有保护证人的主人。”

“那我还是得好好想想。”

“那个蒙面人你认识吗?”我又问。

“不认识。”

“他有什么特征吗?”

“蒙着面,没看见。”

“有多高呢?”

“也就中等个。”

“穿什么衣服呢?”

“那天其实我也很紧张的,穿的好像不是黑的就是灰的。”

“那好吧,谢谢你给我们提供了这么重要的情况。”我说,“上次叮咛你的那些,注意联系方式,注意保密。切记,切记不要喝酒。”

说着我拿出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块钱,递给他。

p5走后,我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一点过了。晚饭前,因为想到龙王堰打烊时间回家会比较早,我们转移了谈话的地点,在市里吃了点饭,然后在一个不知名的茶馆接着谈。简梅坐在离我们稍远的地方看书。

“2.20清水花园命案”,在我来说有了初步的眉目,可是可是我怎么给领导汇报呢,证据呢,卷宗材料呢?所以这个案子还不算破,任重道远啊。

我在想这件事目前还要在一定层面保密,我们内部复杂,在敌我不分的情况下,不能把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甚至简梅也不能告诉,因为她太冲动了,太嫉恶如仇了,会给办案带来不利的干扰。

阴氏集团,你们猖狂不了几天了,你们的覆灭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我想。

我这么想着,突然听见简梅在大声地叫我:“李大,有情况。”

第六十七章 杜晓倩一命归西(下)

简梅急急忙忙跑过来,问道:“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为了方便跟p5谈话,减少干扰,我把手机关了。 ”我说。

“杜习海打电话,说阴家二当家阴立业被杀了。”简梅说。

“什么?”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还在说阴立家杀人,现在又是人杀阴立业。

“阴家二当家阴立业被杀了。”简梅重复了一遍。

我打开手机,看到几个未接电话。先把杜习海的接通:“阴立业死了没有呢?”

杜习海说:“开了几枪,应该活不了。”

“什么人干的?”

“不知道。但他们乘坐一辆jxx550的小车向w市方向逃窜,现在已过马鞍山隧道,我的车不行,要不然早就追上他们了。”

“好,加快追,同时注意隐蔽,不要让他们察觉。我马上就到。”

我和简梅急忙向w市方向赶。简梅向苏亮、左英兵报告,我直接向许正戈报告:“许局,我是李果毅,刚刚市里发生一起杀人案……”

“我刚刚接到指挥中心的报告,情况已经知道了。快说说现在的情况。”许局说。

“犯罪嫌疑人乘坐一辆jxx550的小车向w市方向逃窜,现在已过马鞍山隧道。请求支援。”

“好,我马上调集特警、武警。犯罪嫌疑人有枪,你们要注意安全。”

“明白。”

深夜的街头,灯火一片辉煌,行人、车辆仍然很多。我和简梅好不容易出了城,径直向w市方向赶去。好在这一路我非常熟悉,特别是马鞍山隧道,我飚起来简直是风驰光掣。简梅没有埋怨我开得快,只是紧紧地抓住扶手。

一会儿,杜习海来电话:“李队,我已经追上他们了。这伙人简直胆大妄为,要不然我怎么追得上。”

“怎么啦?”我问。

“他们在w市城边的一个龙虾城吃龙虾。”

“好,你盯住他们就是。不要打草惊蛇。”

“明白。”

龙虾城很显眼,我赶到时,那伙人才刚刚开始喝酒庆祝。我问简梅、杜习海,你们带枪没有?他们说,没带。突发情况哪有时间领枪。我说,那我们盯住就是,不要轻举妄动。

简梅说:“那他们跑了怎么办?”

我说:“跑不了,许局他们马上就到。”然后报告许局, “犯罪嫌疑人在w市城边的一个龙虾城吃龙虾,我们已经盯上。请示武警、特警在来的路上不要开警报、警灯。我派简梅在路边等你们。”

“李果毅,好样的。我们再有10分钟就能到。”许局说。

不到10分钟,许局带着武警、特警就赶到了,不一会儿苏局、左支也赶到。

幸好是晚上,又在城边,没有人围观。

20个武警、20个特警迅速将龙吓城包围。

然后,许局现场召开碰头会。“李果毅,你介绍一下情况。”

我说,“犯罪嫌疑人共有四人,他们有枪。现在正在龙虾城里喝酒吃饭。”

许局说:“武警实施主要抓捕,特警、狙击手支援,并派人控制犯罪嫌疑人的车辆。马上行动。”

武警犹如天兵天将,突然出现在犯罪嫌疑人身边。那几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倒、拷上,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脑袋。他们纷纷叫嚷,为什么抓我们,为什么抓我们。

许局手一挥,武警将犯罪嫌疑人押到他们乘坐的车辆跟前,“这是你们的车子吧。”

犯罪嫌疑人不说话。

现场从车上搜出3支猎枪和匕首等。

将犯罪嫌疑人押回市局,连夜突审,他们承认是他们杀了阴立业,原因是阴立业在生意上欠了他们的钱不还。

屁话,阴氏集团财大气粗,会欠他们的钱?

第六十八章 葬礼上的6列纵队(上)

我让沙胖子叫来王刚,安排道,沙胖子这两天集中精力把公司内部和白健全的事情处理好,然后陪我参加阴立业的葬礼;王刚主要是跟踪仇云和巩娜,我的直觉告诉我,阴立仁这两天就会对仇云和巩娜动手。他是一个不复仇不睡觉不吃饭的人,如果不出意外他要赶在阴立业的追悼会前杀了仇云和巩娜,以祭奠阴立业。阴氏集团多年的行事规则证明了这一点,他们要以此来阻止内部的颓势,提升内部的士气,巩固内部的勾联,防止集团体系的崩裂,同时,对外界也是一种示强,以恐吓想与阴氏集团作对的人们。我叮咛跟踪时带上摄像机,关键时刻留点证据。

这仇云和巩娜是俩个低智商的货色,他们雇请杀手杀死阴立业,先付了20万元,准备后期再付30万。知道阴立业已死后,俩人便开始弹冠相庆,筹划着怎么过一个无忧无虑的蜜月。他们以为阴氏集团不会怀疑到他们身上,阴立业一死他们就清静了,就用不着担惊受怕了,就可以明目张胆地双宿双栖了。据说仇云还准备给巩娜购房,他要金屋藏娇。

这天晚上,仇云和巩娜在一个迪厅蹦迪,尽情地享乐,尽情地发泄,尽情地释放。尔后,仇云载着巩娜回到了阴立业给巩娜购买的住房处,打算一夜纵情。仇云把车停好,然后搂着巩娜准备进屋。就在这时,埋伏在旁边的十几个阴氏集团的杀手在阴立家的带领人突然冲了出未,将俩人扑倒后对着他们的胸部就是一顿乱枪,然后又闪电般地乘车撤离。

阴立家这伙人明火执杖,连面罩都不戴。这一切都让王刚给摄录了下来。

可怜仇云和巩娜连一声呼救都没有就毙了命,俩人的鲜血淌了2米多远,血腥味弥漫到了一里之外。巩美人美丽的胸部被打成了马蜂窝,直打得血肉模糊,俩个争风吃醋的男人在阴间见了这样的**,可能再也不会以命相赌了。

仇云和巩娜这两个曾经的风云人物就这样永远地从我的视线中消失了。

从阴立业被杀到仇云和巩娜被杀,连环命案在金市人的心中掀起了8级地震。因为仇云和巩娜死在一块,也因为巩娜与阴立业几乎公开的特殊关系,仇云的家人马上意识到了这当中的联系,他们很快到公安机关举报了阴氏集团。但阴氏集团在j市有着强大的关系网,可以想象这桩命案会是怎样的结果。但我手里有证据,把着阴立仁的命脉。

我用曾经给仇云打过电话的电话卡给李果毅打去电话,告诉他我掌握了阴立仁、阴立家杀死仇云和巩娜的证据。

阴立仁从容不迫地筹办着阴立业的葬礼。

……

葬礼在冥山公墓举行。我与沙胖子刚到不久便见几百个阴氏集团的打手穿着一袭黑色唐装、排着6列纵队排山倒海般地走了过来。之所以有排山倒海的感觉,只因为平身见过的纵队都是3列,现在突然地增加了一倍,而且那些人个个杀气腾腾,加之又在火葬场,马上给人一种肃杀的感觉。那天我和沙胖子也都穿着黑衣,戴着墨镜。我们耐着性子听完了阴立仁作的狗屁不通的悼词,然后随着人流与阴立业的尸体告别。平时彪悍张狂的阴立业静静地躺在那里,几日前的牛b和跋扈跑得无影无踪。我装出很悲伤的样子与阴立仁等握手,阴立仁似乎也很麻木地履行着程序。哀乐在低回中倾诉,女人在痛苦中哭泣。这是我最不喜欢的场合,它让人感到压抑和窒息。一走出追悼会现场,我就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可我和沙胖子刚刚上车,一个黑衣唐装就跑过来对我说,旷总,我们阴总请你务必留一下,他要见你。

第六十八章 葬礼上的6列纵队(下)

我想这会儿我要走就走了,阴立仁没什么权利留我。可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我留下,我要看看阴立仁到底要对我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个刚刚丧弟的野驴最近肯定是十分的狂躁,虽然杀死了仇云和巩娜,但失去阴立业对阴氏集团来说损失真是太大了,丧弟之疼,阴立仁能不痛苦吗?他能不烦恼吗?他能不想着法子发泄吗?

“首长,待会儿阴立仁找你时千万不要到他们安排的地方去。”沙胖子说。

“那是自然。”我说,“是他要见我,不是我要见他,按照惯例他应该到我的车上来,这是主权问题,没有让步的余地。”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阴立仁在几个打手的陪同下来到了我的车边。他说:“山峰,我知道你这人生性多疑,我找的地方你肯定不会去也不敢去,所以我就到你的车上来。”他说着钻进了我的车子。

我调侃地说:“阴立仁阴大老板能屈尊进入我的车内真是不胜荣幸啊,我的车不太好,但愿不要让你感到不舒服哟。不是我不敢到你指定的地方去,而是上次太阳大酒店的鸿门宴如今还历历在目。一朝被驴咬,十年记心中,我旷山峰没有其他的长处,就是记性好。”

“山峰,我这么多兄弟在这你还敢如此嚣张,你信不信,他们一人一口唾沫都会把你淹死。”阴立仁架子拿得很大,调子拖得很长。

车窗外,7、8个黑衣唐装将我的车团团围住。

我不慌不忙地回答道:“阴立仁,只怕到时候淹死的是你。你二弟......”

这时,阴立仁释出了虚情假意,“好了好了,我们再别斗嘴了。你能来参加立业的葬礼,我还是非常的感谢的。”

“死者为大,这是应该的,谁叫咱们还是老战友呢,你不仁我不能不义吧。”我知道这是阴立仁的序曲,他马上要进入正题了。

果然,阴立仁露出了野驴尾巴:“山峰,我总觉得立业死得不明不白。在j市有谁敢与我们阴氏兄弟作对呢?”

“是啊,有谁敢与阴氏兄弟作对呢?”我故意装傻,“昨天,仇云和巩娜又被杀了,巩娜可是阴立业公开的二奶呀,这两个命案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山峰,你什么意思?我问你谁杀了立业,你给我扯到仇云和巩娜那里去了。”阴立仁沉不住气了。

我也针锋相对,“阴立仁,你什么意思?阴立业是怎么死的我怎么知道,你干嘛跑来问我。”

“山峰,我告诉你,如果让我发现你与这件事有关系,我定要叫你以命偿命。”阴立仁说着打开车门钻了出去。

我将头伸出车窗,对着他说道:“阴立仁,我也告诉你,我跟这事没关系,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说着我启动了汽车。汽车一溜烟地冲了出去。

整个过程中沙胖子都紧紧地攥着拳头,密切地注视着阴立仁的一举一动。阴立仁下了车,他才松了一口气。

这时,我问沙胖子:“那么紧张干啥?”

沙胖子说:“我太紧张了,出了一身的冷汗。不是担心自己,主要是担心首长的安全。”

“没事的,阴立仁只是在投石问路,如此而已。”

第六十九章 温莎说完摔门而出(上)

阴立业一死,阴立仁肯定要进入一个蛰伏期。 经过这么一、二个回合,我们争取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环境。

王刚和沙胖子曾经强烈地建议:趁此机会对阴氏集团发动新一轮攻击,甚至可以做掉阴立仁。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我说,我们不要被胜利冲昏了头脑。你们以为做掉了阴立业就可以照此做掉阴立仁?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阴立业是一匹马,而阴立

仁绝对是一匹骆驼,是一匹野骆驼。在阴氏黑帮内部阴立仁是老大,阴立业算是老二,老大与老二的差距是非常大的。咱们中国的领导

体制你们还不清楚?正职和副职的权力和待遇有着天壤之别,美国也是这样,总统和副总统绝对不是重量级。阴立仁的智商、手腕、警

觉性、安保条件绝不是阴立业所能比的,要不然的话阴氏集团能在金市发展膨胀起来?所以对待阴立仁得有耐心,“鸷鸟将击,卑身翕

翼;猛兽将搏,悦目府伏”,等待吧,机会总会有的。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争斗,阴立仁对我已经是恨之入骨,他不会就此罢休的,他肯

定还要兑现他余下的两个狂言。敌人的任何行动都会暴露出他的软肋,这样的话我们就可以以静制动,采取“柔武”的办法与敌人周旋。“

上兵伐谋”,我们没有足够的实力与阴立仁硬碰硬,但我们有足够的智慧与阴立仁软对软。当然,我们也不能被动挨打,必须“致人而不

致于人”,节奏、时机、打法都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至于最近几天,我们可以相对轻松一下,文武之道,一张一驰嘛。

沙胖子说,首长这一番分析,一下子廓清了我们思想中的迷雾,真是既精辟又透彻,入木三分。王刚说,首长你这番话太深奥了我

听不太懂,反正首长说打我就打,首长说玩我就玩,我是一块砖,东西南北任你搬。

“沙胖子,白健全的事怎么样了?”我问道。

郭胖回答说:“差不多了,最近就要第二次开庭,当庭释放应该不成问题。”

“靳梦那边还要催促他认真做好准备,不能掉以轻心。”我说,“王刚,开庭时把那些发廊妹弄一、二个去作证,一人给她们二、三百

块钱,还不把她们高兴死。”

……

第六十九章 温莎说完摔门而出(下)

沙胖子和王刚走后,温莎出人意料地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慌忙起身让坐。温莎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示意我不要过来,说你是老

板,不敢劳你大驾,我自己会坐的。说着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莎莎,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我一副卑颜卑色的样子。

温莎不屑的样子:“莎莎不是你叫的,是我妈叫的。”

“我和你妈是战友,你就是我的小侄女,叫你莎莎不行吗?”

“我说了,莎莎不是你叫的,是我妈叫的。你不够格。”温莎说。

“好好好,温莎,有什么事啊?”我低声下气。

“我不想说了。”

“来都来了,快说吧。”

“我来主要有两件事,”温莎说,“第一件关于我妈,我妈这一辈太苦了,她不能再受苦了。你是什么人我妈不清楚我清楚,所以不许

你骚扰她,不许你伤害她。如果你胆敢伤害我妈,我对你不客气。”

“这……”我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在温莎面前我能怎么说呢,又从何说起呢。我又什么时候骚扰温雪玉了呢,那是骚扰吗?说到伤害

温雪玉,我会吗?她是我的女神,她是我的生命的意义!

温莎接着说:“第二件是关于梁娟娟的,她在你这里干活你就要对她负责,她现在已经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你不要明知故问。这两件事我是郑重给你提出来的,你不要装,我发现你真会装,你活得不累吗?”

“她的事她自己把握,我只能提醒提醒她。”

“我不管那么多,反正我已经告诉你了。”

温莎说完摔门而出,留下我傻不兮兮地在那里问自己“变成什么样的人了?”

第七十章 动一下阴立家(上)

杀死阴立业的案子很快就大白于天下,因为不久仇云和巩娜就被乱枪打死。 那几个打死阴立业的杀手也全数招了事情的经过。

我李果毅受表扬的同时又挨了批。

许局敲着桌子说:“李果毅啊李果毅,你说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这j市接连不断地发生命案,老百姓还有什么安全感?”

“我只管破案,发不发案不是我说了算的,那是综合治理的问题,你以为我想死人呐,过年到现在我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心一横说了以上这些话。

“好啊,你还有理了。”许局把桌子敲得更响,“你说你破案,到现在也就阴立业的案子拣了个现成,‘2.20’案子呢?黄河化工厂案子呢?还有刚刚发生的仇云和巩娜被杀案呢?”

我无语以对。

“反正你说了,奥运会前你必须把所以案子全破了。”许局掷地有声地说,“我们是人民警察,不能让人民安居乐业,我们失职啊。”

苏亮和左英兵不以为耻,反而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还能有什么话说呢,“不能让人民安居乐业,我们失职啊”,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

我要理一理思路,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逛街。这时,听见有小贩吆喝“买草莓。”心想,现在怎么就有草莓了呢。

“甜不甜?”我问。

“甜得很。”小贩答道。

“现在怎么会有草莓呢?”

“南方来的,海南,知道吧。”

有路人窃窃私语,海南,大棚里的吧。

我一下明白过来,大棚栽的,刚才还准备买一点让兄弟们尝尝的冲动一下子变得索然无趣。

突然想起在部队的时候,有一次探亲,在回家的火车上的一件事。

那时候坐火车真是苦不堪语。记得那次一出发就完了点,一路走走停停,摇摇晃晃,更有一些讨厌的小贩在本来拥挤的火车过道上挤来挤去:“买书啊,消磨时间的最佳方式,《少年与法》,好看极了。”“烧鸡,烧鸡,最后两只。”火车窗外也不安宁,每到一站便听得“开水,开水。”“鸡蛋,鸡蛋。”叫卖声不绝于耳。

那种感觉,现在想起了简直“妙”极了。

第二天清晨,火车终于驶离西北。天空下着小雨,山色清幽迷人,我的心情稍有好转。

火车在一个不知名的小站停了下来。不用说,又是临时停车。这不知名的小站自然很小,小到赶集的山民也从站台上穿过。

我在站台上转悠,只见两个年轻的妇女,各自背着一个背篓,也不知背篓里装着什么东西。这时有路人询问求购,她们便把背篓往站台边上一放揭开背篓上的布,露出一个崭新的洗脸盆。洗脸盆的里面是一些嫩白色如樱桃般大小、通体毛茸茸的野果。赶集的人马上围了过来,不一会儿便买去了许多。有几个乘客买了,更是赞不绝嘴。站台里的一位“老铁路”趁机替两位妇女做广告:野果,野果,又酸又甜,既止渴又解馋。乘客们便争先恐后地买将起来。两个妇女便你一碗我一碗飞快地打来卖,而且一碗比一碗打得多。

可能是这里长年雾气缭绕,很少日光照射的缘故吧,她们长得都白净,水灵灵的大眼睛,嫩生生的好皮肤。但她们一点都不妖冶,满脸的纯朴相,根本看不到奸商小贩的油腔浪调。能有这么多的人买自己的野果是她们不曾想到的,脸上自然也是堆满了满足的笑容。

我也花六毛钱买了两碗,先不吃,只拿在鼻下嗅,只觉一阵山野的清香之气扑鼻而来。放一粒在嘴里,一股酸甜立即从舌尖弥漫全身。这时人顿然来了精神,一种活力充满心田,把坐车的烦闷驱散得干干净净。自然,车厢里的赞美声此伏彼起,再加上小雨天凉爽的空气,车厢里出现了快活的气氛。

第七十章 动一下阴立家(下)

火车开了,那两个白净的嫩生生的纯朴的妇女带着感激的目光望着火车,望着火车里买了她们野果的人们渐渐远去。 可我的心里却对她们充满了敬意。感谢了,纯朴的山里大嫂,感谢了,你们在深山里采撷的野果。

我们这代人中,不少人都有过这种经历。现在很多人都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可是污染问题、食品安全问题又长期困扰着我们。

人心不老啊!

生活上是这样,其他方面何尝不是这样。尔虞我诈、你争我夺,仇杀谋杀、买凶杀人,以钱代法、以钱压法、以钱变法比比皆是。

真怀念那原生态的、没有污染的来自深山里的野果!

……

我正想得入迷,突然接到一个不知名的电话:“你是李果毅吗?”

对方好像捏着鼻子,听不清到底是谁。

“我是。”我问道:“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你也不用管我是谁。”

“有什么事吗?”

“肯定有事的,没事打你电话干嘛。”

“那就快说吧。”

“那个仇云、巩娜被打死的事情知道吗?”

“知道。”

“案子破了吗?”

“无可奉告。你要打听消息,请向市局公共关系处询问。”

“你还保密啊。案子没破吧,想不想破啊?”

“什么意思?”

“我告诉你吧,人是阴立仁指使,阴立家打死的。”

“有证据吗?”

“证据当然有,但我现在不能给你。”

“为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等你们把阴立仁、阴立家抓了,我肯定把证据交到你们手里。”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我下一次怎么找你。”

“就打这个电话吧。”

挂断电话,我陷入了沉思。阴立业被杀,紧接着仇云、巩娜被杀,巩娜又是半公开的阴立业的二奶,仇云、巩娜是谁杀的?光头头上的苍蝇明摆着的。可是,阴氏集团做了很多的坏事,就是没有直接的证据。

这件事怎么办?对方说有证据,是真的吗,是什么证据呢?

这个声音总觉得很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到了许局,对,打电话给许局。“许局吗,我有重要事情向你报告。”

“急吗?”

“急。”

“那你马上过来。”

“是。”

到了许局办公室坐定,许局给我倒了一杯水,问:“怎么,李果毅,挨了骂,脑子开窍了。”

“局长,你别嘲笑我了吧。”

“快说,什么事。”

我说,还是先给你汇报一下“2.20案子”吧,案子已经有了眉目,是阴氏集团的三当家阴立家做的……

“蒙面人?”许局听完说,“这个案子很特殊哦。如果仅是这样,先不要打草惊蛇。目前是工作重点是全力查找蒙面人。”

“是。”我说,“刚刚我又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仇云、巩娜也是阴立仁指使,阴立业干的。对方有证据,但必须等我嘛抓到阴立仁、阴立家后才交到我嘛手里。”

“是这样啊。”许局说,“电话号码有吗?”

“有。”

“那让技术部门查找一下。”许局说,“这个阴立仁是人大代表,没有直接证据,不好动,手续麻烦。就是这个阴立家本来让他嚣张几天,不忙打草惊蛇,可是他也太猖狂了,我看先可以动他一下,传唤、刑拘甚至逮捕,只要拿到证据。”

第七十一章 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啊(上)

“动一下这个阴老三,怎么动呢?”许局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这样吧,这小子喜欢嫖娼**,我们就以有人举报他嫖娼**为名传唤他。一旦有了他杀人的证据再逮捕他。如果没有证据,到时候放人,我们也不至于太被动。”

我说,还是局长考虑问题全面,有进有退,进退自如。

“阴立家的电话你有吗?”许局长问。

我说:“早就搞到了。”

“好。马上通知苏局和相关警种负责人下午一上班到指挥中心开会。”

下午一上班,苏亮和市局相关警种负责人准时来到指挥中心。

许局说:“今天开会,主要是讨论一下防控和打击的问题。大家知道,今年是奥运年,确保全市社会政治稳定,以策应北京奥运会是当前我市公安工作的头等大事。可是,我们做得怎么样呢,我不说,大家心里也清楚。防控一体化迟迟没有形成,打击犯罪显得非常无力,命案频发,老百姓没有安全感。你们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我心里想,不是安排传唤阴立家吗,怎么成了讨论了?怎么骂开人了?哦,许局一定是在等什么,对,在等技术部门对阴立家的定位。

我想到了p5,便给他发了短信:“阴现在在什么地方?”

过了有十几分钟,p5回了短信:“我们刚到碧海浴都,阴在。”

“几楼?哪个房间?”

“我们在下面车里,不知道。”

“前几天发生的仇云、巩娜案子为什么没消息?”

“这个事明摆着的,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做的。而且这两天我们管得紧。”

这时,我看见技术部门负责人匆匆进来,跟许局耳言了几句。

许局话锋一转:“我看大家也说不了个所以然,这样吧,今天的讨论就到这,下去后大家结合工作实际,认认真真思考一下怎么做,然后每个警种给我写出一个报告,包括武警支队。”停了停,许局又说,“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还有一件事。有人举报,我市一个知名企业家,我们暂且叫他x吧,举报他嫖娼**,今天,我们就是要对他进行传唤。”

苏亮转着贼溜溜的眼睛,“许局,对不起,我打断你一下。这个嫖娼**是治安口的,我是管刑侦的,是不是就回避了。”

许局看都不看他,接着说:“既然是个治安案子,为什么要把你们都叫来呢,还是因为对方特殊。至于怎么特殊我就不讲了,大家听我安排就明白了。今天的传唤由治安支队具体负责,你们组织3人以上精干的民警,佩戴枪支弹药。刑侦支队配合传唤,同样要佩戴枪支弹药。交警负责传唤地点交通秩序的维护。特警20名对参加传唤的民警实施近距离保护,另外80名和50名武警在传唤地200米内寻找地点屯兵备勤。所有相关警种一把手必须到现场,现场指挥部设在特警指挥车上。现在大家清楚了吧,对方可能携带枪支和管制刀具。我在这里明确,如果对方反抗,及时改为抓捕,如果对方武力拘捕,可以有限度地进行反击,既要保护民警的生命安全,又要防止误伤群众,引起大的围观和网上炒作。大家明白了没有?”

大家纷纷说,明白。

许局看了看大家,接着说:“现在我宣布嫌疑人目前所在的位置,东海路碧海浴都。因为今天只是一个特殊的传唤,所以不要求搜缴手机,但是,如有走漏风声的事情发生,就按党纪国法处理。现在是15点12分,相关警种用电话通知警队集合20分钟后赶到碧海浴都,就在这个房子打电话,不许外出。10分钟后我们一起乘车前往,所有人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指挥中心里一阵忙碌过后,许局一声令下,出发。

我们乘坐一辆考斯特,在碧海浴都旁边一个农贸市场里集结。农贸市场午后正是人少的时候,虽然有些小商小贩窃窃私语,但一看那阵仗,能躲的也都躲了起来。

第七十一章 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啊(下)

所有警力到位,许局长安排马上实施传唤。

这时,苏亮对许局长说:“许局,这次比较危险,我还是亲自去一趟吧。”

许局想了想,说:“好吧,既然苏局要亲自出马,再好不过了。李果毅,你贴身跟随苏局,注意保护苏局安全。”

我说:“是。”

然后许局跟苏局耳言了几句。

苏局带着我还有治安支队3个精干的民警很快到了碧海浴都。浴都里温馨浪漫,没有大澡堂里的杂乱。很少见到客人,只见服务员在穿梭忙碌。进门的时候有迎宾员问我们需要什么服务,我们出示证件后畅通直入。20个特警也紧随我们之后。

苏局带着我们直奔二楼。在楼梯口,他说:“据情报,x在二楼的213,对213房间,你们按照许局的安排进行,一定要,一定要迅猛、果断,不要拖泥带水。”

3个治安的小伙子在前,我和苏局在后,直扑213房间。我们敲门以后,开门的是一位漂亮女人,我们想,这肯定是x的相好。

对方问:“还以为是服务员,有什么事吗?”

“警察。”民警出示证件,“找人。”

“这里面全是女人。”

“让我们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女人提高了嗓子,“警察怎么了,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澡啊。”

我们强行将门推开,万万没有想到,里面真是几位女宾。

几个女人顿时火冒八丈,你们是什么警察,国民党警察啊,警察就可以看女人洗澡啊,要看,回家看你妈洗澡啊,投诉,投诉,警察看女人洗澡咯……

整个二楼顿时乱作一团,服务员、看热闹的马上将我们围住。好在有20个特警组成人墙,然后我们又再次亮明证件,说明情况,赔礼道歉,才算脱身。

真是狼狈不堪。

苏亮在路上嘟嘟啷啷,许局说的是213房间啊,怎么全是女的。他们搞错了,还是我搞错了。

到了指挥车,苏亮把情况给许局一讲,许局并不觉得诧异,只是说:“老苏啊老苏,我跟你说的清清楚楚,203,203 ,你怎么听成213了呢,害得大家白忙活一阵。”

苏亮马上说:“许局,对不起,我听错了。我马上带人再去。”

“再去?人家还在那?可能早跑了。”许局说,“算了,收队。”

我心里想,听错了?怎么可能?做警察的,特别是做刑警的,对人名、地名、数字是最敏感的,怎么会搞错呢?

晚上,p5来短信,说知道你们下午去抓阴立家了。阴立家本事大着呢,你们恐怕抓不着。

我回到,别管那么多,继续密切关注阴的动向。

第二天,也就是2008年5月12日上午,指挥中心通知我,许局指示中午12点半在指挥中心开会。

我知道,这肯定又是一次总结、反思会。许局上班时间没空,就安排在了中午。中午开会不是第一次,“夜总会”更是家常便饭。习惯了。

果不其然,会议一开始,许局就要求大家就昨天行动失败进行总结反思。

大家吞吞吐吐,是谈非谈的。有的说这次行动失败,主要是行动仓促,准备时间不够;有点说主要是行动不果断、不坚决;有点说原因是轻敌,低估了对方的反侦察能力;有点说连对方是谁、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抓人?七嘴八嘴的,苏亮始终不说话,摆出一副局领导的架势在那里听着、记着。只是比平时少了言语、少了评价。

眼看马上就要上班了,许局最后作总结性发言:“下午我还要到市上开会,今天的发言就到这里……”

正说话间,突然整个房子剧烈地颤动起来,先是左右摇摆,接着又是上下抖动,再接着左右摇摆。指挥中心的led瞬间破裂,填充墙的砖块掉了下来。

有人高喊,许局,地震了。许局愣了一下说,地震了,同志们,赶快下楼躲避。

这就是2008年5.12汶川大地震。

我们当时都是惊魂失色。好在我们这里不是震中,办公楼虽然有损坏,但没有倒塌。人员虽有受伤,但没有死亡。

接下来,整个工作程序全被打乱。抗震救援成了第一位的任务。这一次苏亮汲取了上次教训,没有抽我们重打队的人去灾区。可是地震刚发生那一段时间,社会治安比较混乱,我们重打队很大一部分精力都在打击涉灾犯罪、打击“两抢一盗”和哄抬物价上。

第七十二章 梁娟娟的特殊服务(上)

我叫来沙依,问道:“最近咖啡馆的经营怎么样?”

“最近还可以吧,每月有3万元左右的蠃利。 刚刚发生大地震,加上余震不断,人们消费的**不是很强,过了这段时间,经营情况会更好一些。地震死了这么多的人,很多活着的人想通了,存死钱的人肯定少了,出来消费的人肯定就要多起来。我想,全年除掉税收和员工工资,赢利100万元应该不成问题。”沙依洋洋自得的样子。

“你在经营方面下了不少功夫,想了不少办法。不过,就是赢利100万也是小生意,没有什么值得可炫耀的。况且,你在员工管理方面也存在着漏洞。”说到这里,我的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

沙依的脸一下子红了,脑子急速地开动起来,“旷总,我没发现有什么漏洞呀。”

“没有发现漏洞不等于没有漏洞,你说是不是?”沙依盲然地点着头。我接着问道,“梁娟娟是怎么回事?”

沙依更加盲然了,“没什么呀,都正常上班着呀。哦,她最近老是把眼睛画得绿绿的,口红擦得浓浓的,我说过她,她也不改,后来想她是你招进来的,而且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便不再说她了。”

我说:“以后对员工要严格要求,严格管理,不管是谁招进来的,都要一视同仁。你说是不是?

“是。”

“好啦,你走吧。”

我知道梁“沙姐”绝不仅仅就这点事,但既然沙依不知道就没有必要再问下去了,要不然搞得沸沸扬扬的。梁“沙姐”终究还是一个未嫁人的女大学生,不像我们已经无所谓了,她的路还长着呢。对待温莎说过的事,我肯定要从好的方面去把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能让她失望。

私下里,我开始观察梁娟娟。猛然间发现,这梁娟娟好象变了一个人,走路挺胸摇臀,说话嗲气十足,身上洒着香水,脸上荡着淫气,过去的土气少了大半,处处显示着莫名其妙的自信。如果我现在才碰见她,说不定还真会被她迷住。再仔细观察,发现她特别喜欢接待单身的男人,而且对那些年龄大的显得有派头有钱的男人服务尤为热情。直觉告诉我,这“沙姐”肯定在私下里用不正当手段收取客人的小费,除了钱,没有什么能使她这样的人表现出如此强大的活力呢?

细致入微的观察与精辟透里的分析是我的长项,我经常以此而自负。我曾经套用一句话来赞扬自已:世事人情多变化,其中玄机能看透。所以认识我的人有时称我为小诸葛,连阴立仁对我的脑力和智力都要惧怕三分。

这天,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进了咖啡馆,他一进来,梁娟娟便主动迎了上去,然后把客人带到了包厢。等她送咖啡和果盘进去的时候我跟到了门前。只听梁娟娟说:

“先生,你点的东西已经上齐了,请慢用。如果你需要其他的服务,就请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

这些话初听起来没有什么问题,关键是后面那几句“如果你需要其他的服务,就请告诉我,我一定满足你的要求”,这种挑逗性的语言对于一个单身男人来讲绝对充满了诱惑。

果然,那男人问道:“其他的服务?你们有吗?”

第七十二章 梁娟娟的特殊服务(下)

“先生,你是指……”

“小姐呀,有没有?”

“没有,我们这里只有服务员,没有小姐。”

“听说你们这里有大学生服务妹?”

“我就是j大的学生。”

“那你不能陪陪我?”

“不行,老板发现了要扣工资。”

这梁“沙姐”话里有话,“老板发现了要扣工资”,言下之意,不是我不愿意,是怕老板发现。

那男人一下子来了激情,说:“扣工资怕什么,他扣你工资,我双倍赔你还不行吗。来,来,来。”

“嗯。”

“来吧,小美人,让我亲一下吧。”

“不行,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嘞。”

“我给你钱。”

“嗯,嗯。”调调拖得很长,既有撒娇,又有勾引。

“二百。”

“嗯,嗯。”

“五百。”

“你真坏。”

听到这里,我实在听不下去了,纵然我是流氓我是地痞我是情痴,面对这样一个不顾廉耻的女人,我也已面红耳赤。当然,这一次我不可能象上一次发现她和李嘴苟且时那样一脚将门踢开,因为里面有我们的客人有我们的上帝。于是,我走到吧台,对沙依说:“叫梁娟娟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过了将近10分钟的样子梁娟娟来了,很不情愿很不耐烦地问:“旷总,你找我?”

“我找你。”

“我正忙着呢,等客人走了我再来吧。”

“不,就是现在。客人我已交待给了郭依,有人服务的。”

“那好吧,旷总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该不会又要批评我吧,我最近上班可积极了。”

“过分的积极也是问题。”

“旷总,你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过分的积极也是问题,你听不懂吗。你是服务妹,只管给客人提供菜单上有的服务,不需要你提供其他服务。”

“旷总,你偷听……”

“我只是无意中……”

听了我的话,这梁“沙娟”竟然一点也不脸红,反而理直气壮地说:“你侵犯了我的**。”

我一下子就火了,“梁娟娟,想不到你比我还无耻。你知道什么是侵犯**吗?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有权对咖啡馆的经营状况和员工的表现进行检查,何况我并没有说你什么。现在不是我侵犯你的**的问题,而是你破坏公司规定的问题。你想提供其他服务就请另谋高就,我这里不欢迎你。”

梁娟娟一下傻了眼,眼泪刷地流了出来,“旷总,你怎么又不要我了。我也是一片好意,想给咖啡馆拉点回头客,拉点生意。我这样做既利己又利人,大家都创收,你怎么……”

“你的好意我领教了,你还是找一个合适的地方创收去吧。你看你朱唇绿眼的,跟大家也不合拍呀。”

“旷总,你不喜欢我这样做我改还不行吗,你别赶我走呀。”

“不是我赶你,佛教有句名言,叫‘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广大难度无缘之人’,既然我们无缘何必勉强!”

“旷总,你真的这么绝情?”梁娟娟说,“你们这些资本家都是王八蛋。既然你非要赶我走,我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梁“沙姐”话音未落,猛地扑到我的老板桌跟前,右手抓起笔筒里放着的一把6寸剪刀,不停地向左手腕扎去。顿时,殷红的鲜血喷溅了出来……

第七十三章 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上)

我几步紧走过去,对住梁“沙姐”的脸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 梁娟娟正在疯痴地癫狂地说着: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我死了算了,猝然间挨了我一耳光,愣了一秒,一下子冷静了许多,剪刀也掉落在了地板上。她平端左手臂,鲜血还在滴答不停。

我一边打电话叫来沙依,一边骂道:“你这个小婊子,想死是不是?”说着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足有一尺长的蒙刀,往桌子一拍,继续骂道,“是不是想死?是不是想死?想死我就成全你。”

梁“沙姐”浑身一颤,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惊恐,嘴里嘟囔着:“旷总,我,我不是想死,我真的不是想死,我只是想上班,我只是想有一份属于我自己的工作……”

“工作到处都是,只要你愿意提供那种服务,好找得很。”我不无轻蔑地说。

“不嘛,”梁娟娟声嘶力竭了,“我就要在这里工作。”

这时沙依进来,对眼前的情景惊住了。我示意他将梁娟娟带出来,并叮嘱:“如果她同意的话,就找个医院给她包扎一下。如果她不同意,就别管她,让她自己去死。”

沙依扶着梁娟娟向外走,这“沙姐”嘴里还在不停地嚷嚷:“旷总,我,我不是想死,我只是想上班啊……”

她们一出去,我就高声地对着那一滩狼藉的血迹骂道,婊子,娼妇,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娼妇,你就是不值钱的小娼妇。

正骂着沙胖子进来了,他问:“首长,小梁怎么啦?”他狐迷般地看着我,“首长如果心烦可以让沙依来陪你,不要……”

“好你个沙胖子,你什么意思?”我骂道,“你的意思是我想上她?看把她美的。实话告诉你吧,我要开除她。”

“开除她,为什么?她不是干得好好的吗?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应该问为什么,只要你定了,我抓落实就行。”

“她干得好好的,你知道她干得好好的?”我说,“你沙胖知道什么啊。”

这时,温莎敲门进来。沙胖子知趣地退了出去。

温莎说:“我,我看她挺可怜的,你能不能不要开除她?”

我略一犹豫,然后说:“哦,这样吧,你说开除就开除,你说不开除就不开除。”

“那就谢谢啦,旷总。”温莎说这话时声音很高,也第一次正眼看了我一眼,而且第一次称呼我为旷总。

我心里一阵狂喜,问道:“温莎,不知她的伤要不要紧?”

第七十三章 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下)

“没什么大事,旁边就有一家医院,医生说动静脉都没有破,不要紧的,这会儿正在包。”

“那好,让她休息几天再来上班吧。”

“我帮你把地上的血擦了吧。”温莎说着就要动手。

我说:“温莎,这些活让其他服务员干,你别管。”

温莎略一迟疑,然后说:“那我就走了。”

我一扫梁娟娟胡闹带来的烦燥,心中好象突然之间出现了一道七彩霓虹,高兴得象小孩一般在办公室里唱呀跳呀。我突然感到,其实我也善良,我也纯真,我也可爱。漫漫的黄沙、茫茫的戈壁使我失去了青春,变得蛮荒、粗砺、野性;浮躁的都市、糜烂的生活使我迷失了人性,变得纵欲、嗜血、赌命。多少年来我都不知道我还是不是一个人,抑或是一个其他的什么东西,象公兽一样的追逐女人,象游尸一样的梦生梦死。

现实总是让人沉醉,现实同样会让人觉醒,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要醒过来了……

沙胖子又神不知鬼不觉地钻了进来,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一般,“首长,首长,是不是要开除梁娟娟?”

“谁说要开除梁娟娟了?”我奇怪地看着他。

沙胖子下子慌了,“首长,刚才你不是说……”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我说,“沙胖同志,你应该干你该干的事,这一滩污血秽渍你难道没有看见?不该你操心的事费尽心思干嘛呀。”

“是,首长。”沙胖子说着出去叫了两个服务员将我的办公室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间这么善变了,从来我都是一意孤行的。是什么让我改变呢?

长期以来,痛苦喜欢独自一人承受,欢乐往往喜欢与人分享,这一点我没有变。在今天这样快乐的时候,我自然想到了温雪玉。大地震那天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温雪玉,知道她没事后,我才安心。

我拨通了温雪玉的电话:“雪玉,我是山峰。”

“我知道你是山峰。”温雪玉说。

“我想约你玩,咱们去坐快艇吧。”

“好呀,下午下班我们码头见。”

……飞驰的快艇、狂野的湖风、粉红的夕阳,我和温雪玉相互搂抱,象初恋时一般,一任快艇载着我们无尽地颠簸。初夏的j湖湖水丰瀛,但湖风颇凉,吹得人头发晕。我问,雪玉,冷吗?温雪玉将我搂得更紧,说有你在我就不冷。

我想起戈壁滩的漠风,想起了在红沟时写的那篇《猎猎漠风》……

生活在沙漠,不认识漠风的人肯定是白痴。在那伟大的强劲的力面前,不管你是如何自大,不管你是如何清高,也不管你如何想一展雄心与自然与人与社会试比高低,你都得认输。

我最初认识漠风,还是年少的时候。那阵子,在西北的军营里,我属于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属于一个从不向权势,不向关系,不向漠风以及其他一切东西低头的家伙。然而,不久我就领略到了漠风的厉害,它无情地毫不犹豫地撕坏我的面容,使我还算白净还算英俊的脸褪了一层皮。操课之后,我平端镜子,灰心极了,望着自己的丑陋,第一次感到无法与自然与沙漠抗衡。天是那样的高,地是那样的厚,我不过是天地间的一粒尘埃,一粒被漠风吹来吹去的尘埃。呵,我服了你,漠风,我向你顶礼膜拜!

再一次认识漠风,我已经成了沙漠之子。长时间的荒漠生活,使我习惯了漠风的摧残,习惯了漠风的凌辱。我变成了一个受虐狂,一离开漠风,生活便顿时失去味道。我对漠风有了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望着漠风塑造的漠野、沙生植物、雕刻一般的沙漠汉子,我每每要流出眼泪。呵,漠风,你是真正的男人的情人哟!

我虽然把你看作了我的情人,但是,漠风,我还是不得不一次次地向你顶礼膜拜。因为我们住的院子,简直是“沙漠之舟”,我住的那间房子,也不过是“沙漠之舟”的一个小小的仓位。在那些夜晚,漠风挟着沙粒不停在敲打我的房子。我的房子就象是一架破锅,发出一种似大非大,似小非小的令人烦躁的声响,噼呖叭啦,稀里哗啦,不停地与我这个神经衰弱的人交谈,我实在是瞌睡了嘛,它还是喋喋不休,比那些叙叙叨叨的女人还令人讨厌几倍、几十倍、几百倍。于是我就告饶,于是我就适应,后来终于睡着了,并成为一种习惯。

……

这就是漠风,无形,但真真切切地存在;无意,但可以摧毁一切想要摧毁的东西;无情,但可以把每一个沙漠汉子锻炼得很坚强。那次历险之后,我对漠风的粗犷无羁,对漠风的野性难驭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可不知怎么的,从那以后,我不但没有被漠风吓住,反面产生一种渴望,渴望再一次到漠风的怀抱里,去体验那种只有男子汉才能领略到的刺激。

猎猎漠风,你成为我人生实实在在的梦!

文章比较长,在这里有删节。文中的最初认识漠风与再一次认识漠风句,是我创作这篇散文时为了文章的起伏而虚构的。记得当年拿着发表有这篇散文的报纸在朱丽莎跟前炫耀、显摆时,朱丽莎赞不绝口,连连说好文章,豪放、阳刚、激情澎湃!

第七十四章 爱液更加滥觞(上)

放舟j湖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所以,温雪玉兴致颇高。

从快艇上下来,我们又沿着湖滨路散步,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相互倾诉。路上的行人成双成对,湖洲的野鸭一群一群;身边的感情渐次浓烈,远处的霓虾斑斓闪烁。人生竟然如此美妙,山峰我今生何求。

与温雪玉在一起,我完全变成了一个小孩,心平静得如同回水湾的湖水,脑安祥得如同静又谧的夜色。所以,在这个时候我很少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很少说话,很少打乱这自然而温馨的节奏。还是温雪玉打破了沉默,她问:

“山峰,已经是夏天了,为啥湖里的野鸭还不是很多?”

“现在的天气还不是很热,”我说,“候鸟们对温度非常敏感,当它们感到不适应的时候,肯定是要迁徙的。等过一段时间,野鸭就会多起来。”

“而人类似乎就不如候鸟们灵活,一根树上吊死的思想根深蒂固。”温雪玉肯定是想起了我与她的感情。

“现在的人就够善变的了,察言观色,左右逢源,仕路上交际中候人真是太多了。感情生活更是如此,昨日山盟海誓,今日情漂爱移,言犹在耳,食而肥之。”我这样说其实也是为了衬托我在感情上的坚贞。

“哎呀,你个山峰,你真会造词,什么候人哟。”

“有候鸟,就有候人嘛。我也是灵光一闪,脱口秀,你可不要笑我。”

“笑你?我佩服你都来不及嘞。跟你在一起我总是有很多新鲜的感悟。”

“那就好了,只要你愿意,我天天让你有新鲜的感悟。”说着话,我突然想起我们到现在连饭还没吃,便问道,“雪玉,你饿不饿?我们好象连饭还没吃。”

温雪玉说:“就是嘛,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这一说,才感到肚子真的饿了。”

“那我们就到船上去吃你觉得怎么样?”我知道附近有一艘大型泊船,开有“j湖慧珠”大酒店。

“那好吧。不过听说那里很贵,你要破费了。”

吃过晚饭,一上车我便问温雪玉:“到我那里去吧?”

温雪玉略显羞涩,说:“那好吧。”

到了我家中,我们分别冲洗了一下,然后相互依偎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温雪玉拿着遥控器,不停地翻看着各个电视台,而我对电视却没有一点兴趣,心思都在温雪玉身上。

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了不看电视的习惯,一方面不喜欢现在的电视里综艺节目的吵闹和电视连续剧的灌水与矫情。另一面糜烂的夜生活使我没有更多的时间看电视。不喜欢看电视我就看人,看心爱的女人,她在我心目中比许多的女明星都美丽。

我心猿意玉。先是用手在温雪玉的身上轻轻地抚摸,虽然隔有衣服,但温雪玉的身体对我仍然充满了神奇的吸引力。摸着她的身体,嗅着她的体香,真是无比的惬意。后来我将右手轻轻地伸进她的衣服,解开了她的乳罩扣,另一只手也伸了进去,搂着她,双手在她的乳峰上游走。我能感觉到温雪玉的**在起着微妙的变化。我情不自禁地撩起了她的上衣,一口叼住了她的**。我如同哺乳的孩子般尽情地吸吮。她的眼睛看着电视,双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脑袋和脸庞,就像母亲抚摸哺乳的幼儿。我沉浸在无比美妙的氛围,这种氛围不断地弥漫,以致我的全身都热情似火。

第七十四章 爱液更加滥觞(下)

我舔吸朱丽莎的颈部、耳根,手也轻轻伸进了她那神奇的三角地带,手指轻叩门户,那扇神秘的大门悄然打开,爱的液体如同泉水般涌出。

温雪玉的身体轻轻地扭动,默契地配合着我的动作,胳膊时不时地好象是不经意地碰触我的下身。她像一个被唤醒的狂野的女神,风情万种,下体的**更加滥觞。

我的全身一下子泛起了无尽的冲动,急迫地从温雪玉手上拿过遥控器,关掉电视,然后搂着她进了卧室。

……在激情的巅峰,我却敏感地发现温雪玉不经意中显现着疲态,有一丝丝的力不从心。心里想,也许是换了环境,雪玉的心理有些不适应吧。可激情消褪,我又发现温雪玉出了一身的虚汗,按说现在是初夏,不可能出这么多的汗的。于是问道:“雪玉,你最近身体是不是不好?”

“也没什么,就是感到头有些晕,浑身有些无力。”温雪玉说。

“那你应该到医院去看看。”

“没事的,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休息休息就好了。”

“你还是应该到医院检查检查,这样我也好放心。”

“那好吧,这两天我如果有空,我叫你,你陪我去。”

“这还差不多。”

到现在我还非常后悔当年的粗心。在红沟时,温雪玉经常犯病。而年轻幼稚的我却并不知道如何关心人,以为偶而去看看、问候一两句便可以了,因为如此,阴立仁便有了可乘之机。

有一次温雪玉的“美尼尔综合症”又一次发作时,我竟然在她的宿舍里看见了阴立仁。

那次我推开温雪玉的宿舍门时,阴立仁突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坐在一个小凳子上,温驯地守候在温雪玉的床边。旁边的军挎包里放满了水果灌头等,肯定是他买来讨好温雪玉的。

温雪玉知道是我进来了,睁着迷蒙的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山峰,这是作战科的阴立仁阴参谋,我们是老乡。”

我与阴立仁轻轻握手,说道:“知道,我们是战友,早就认识。”

阴立仁说:“山峰,现在才知道雪玉是老乡,她生病了我过来看看她。”

阴立仁说这些话时,脸竟然也红了。他的脸本来就很黑,这时一下子变成了驴肝。

我在大凳子上坐下,看着阴立仁,心里想,大家都在说阴立仁的坏话,可这人怎么显得这么腼腆、谦卑,明明有大凳子不坐,非要坐在小凳子上,就象新兵到了老兵屋子里一般,说话也是彬彬有礼,并不象我知道的、传说中的和在何晓禾的房子里看见的阴立仁那般无羁。

阴立仁见我看他,显得更加的不自然了。他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说道:“早就知道旷大干事如今今非昔比,今天一见果然是比过去倜傥了许多。”

“阴参谋才是大名鼎鼎呀。”我话中有话。

阴立仁的黑脸更红了,他局促地扭动了几下身体,然后说:“山峰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聊吧,你在,我先走了。”

“那我就不送了。”我代温雪玉下着逐客令。

阴立仁走了后,我询问了温雪玉的病情也走了。当时心里颇觉不快,象是吃了苍蝇。我百思不得其解,既不解于阴立仁与温雪玉的关系,更不解于阴立仁的行为。

后来温雪玉告诉我,他和阴立仁只是一般的老乡关系,过去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她也不知道阴立仁为什么最近对她这么热情。她虽然很讨厌他,但又碍于面子不好拒绝他的热情。

……当年我把阴立仁想得太好了,自视轻高的我根本想不到他能撼动我与温雪玉的感情。对这样一个情敌我竟然如此大意,没有提醒温雪玉采取必要的措施。到现在我才明白,年轻时的阴立仁就已经具备了扭曲的狡黠的性格,一手捧花的谦卑和一手握刀的蛮横集于他的一身。

第七十五章 李翱抗震救灾(上)

李翱班主任张璇打来电话,说李翱和几个同学到灾区抗震救灾去了。

“什么?”我有点不相信,“你们学校不上课了吗?”

张璇说:“我们学校教室有些损毁,不敢让学生上课。学校正在联系搭建板房,很快就会复课。”

“那学生到灾区去,不危险吗,你们也不管管?”我问。

“管啊,可管得住吗,学校又不上课。”张老师说,“别人也是一种爱国热情。”

“那你们学校复课要及时通知他们。”

“必须的。”

这小子,简直让人不省心。5.12大地震发生以后,我一缓过神来,马上就给李翱打电话,可当时电话怎么也打不通。然后我就忙j市震后街面秩序的维护去了,一直没有想起再打电话。他到好,大地震了,也不关心关心老爸,倒去关心灾区去了。灾区这么远,这么乱,他们怎么救灾,不添乱就行了。

我这个儿子有点像我,正义感、爱国热情十分强烈。你要说到钓鱼岛,他马上就是“钓鱼岛也敢抢,灭了它小日本。”

你要说到西方列强,他马上就是“中国可以说不。”“中国可以给世界提供思想。”

我问:“中国可以给世界提供什么思想?

他说:“中国的思想啊。”

“具体点。”

“儒家学说加现代中国文明的思想。”

我还真服了这小子。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满月以后才能出门,可李翱出生7天的时候,我就把他抱到户外,提前让他享受阳光的照耀。40天的时候,我就把他带到巴丹吉林沙漠,提前让他经受干燥与荒凉的考验。以致现在李翱不仅相貌像我,性格上也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阵势——粗犷豪爽、好打不平。

刚上幼儿园的时候,李翱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但不久他就成了班里胆子最大的一个。老师在班里教他们背儿歌,他带上几个小朋友悄悄溜出去滑“大象”;老师在外面教他们跳舞,他又带着几个小朋友悄悄溜进教室开水管。

她妈妈李小曼说:“带你这个儿子费老鼻子劲了。”

那时我们住在李小曼厂子里的家属宿舍,院子很大,李翱很小就能在院子里自由地穿梭。很多人见了他都说:“这小子够皮的了。谁家的小孩啊,哦,就是那个当兵的李果毅、赵小曼的小孩。”皮,是调皮捣蛋的浓缩。那时候我就犯愁,这小子以后管得住吗?

我这人是干就干个够,玩就玩个够(那时啊,现在没时间玩),一旦睡下,嘴部喜欢别人打搅。李翱也是。晚上11点了,他妈妈催他睡觉:“该睡觉了。”

他说:“不嘛,我还没瞌睡。”

早上,他妈妈叫他起床,他直往被窝里钻,“我的眼皮睁不开。”

“眼皮睁不开,眼睛睁开就行了。”

“不嘛,眼皮把眼睛包住的,睁不开。”

我常讲,我的父辈生活很清苦,要享受一下也就二两花生米下酒。我嘛,稍好一些,也不过是二两猪头肉下酒。可见,猪头肉是我常用的下酒菜。后来才发现,这李翱比我更喜食猪头肉,甚至到了吃肉唯猪头肉不吃的地步。3岁多时,他一次都能吃半斤猪头肉,一斤猪头肉我刚好与他平分秋色(赵小曼不吃猪头肉)。平时叫他吃饭,他准说:“我不饿。”

“有猪头肉呢。”

他马上就改口:“我饿,我饿嘛。”

而且他还边吃边把装猪头肉的盘子拉到他的跟前:“这是我的肉,你们不能吃。”

我说:“我想吃怎么办?”

他说:“那你就借,下次记得还哦。”

我哈哈大笑:“好,爸爸借一片,下次一定还你。”

真是好笑,我买的猪头肉,还得向儿子借了吃,下次还得还。

赵小曼虽然不吃猪头肉,但见儿子吃得畅快,很高兴:“李翱乖,多吃肉,长得高。”

李翱睁着大大的眼睛,扑棱扑棱地转了几下,问道:“那我爸都那么高了还吃肉,是不是要长到屋顶顶那么高啊。”

第七十五章 李翱抗震救灾(下)

小时候,李翱常有妙语出现,唯此最值得我骄傲和欣慰。世人皆望子成龙,我是凡人,也不脱俗。他妈妈带他画画,我与他见面时间少,但每次见面都要教他背唐宋诗词、背儿歌,还教他编儿歌。

李翱很少有静下来的时候,有一次,我见他看电视入了迷,就试着让他编一首看电视的儿歌,他开始不愿意,在我的威逼利诱之下,绞尽脑汁,几经反复,终于编出来了:“看电视,要坐远;坐近了,眼睛坏。”

呵呵,这是什么儿歌啊,但它是李敖有生以来第一首作品,我还是高兴得不得了。

而更多的时候,李翱在我编儿歌的要求下,显得相当的痛苦,或支吾半天不成语,或巧妙地转移话题,令我十分的疼怜。我不仅一次地诘问自己,是不是太求成心切了?但转念一想:李翱性野,正需培植。

……

回忆回忆儿子也是十分温馨的事情。

我打通了李翱的手机,他半天才接电话:“老爸,你好啊。”

“你跑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问。

“我在灾区抗震救灾。”李翱轻描淡写。

“这么大的地震,你不关心关心你老爸,倒去关心别人去了。”

“你那么大个人,还需要别人关心?何况,抗震救灾是你们警察义不容辞的责任,你不到灾区,我只有替父从军了。”

“我有我的工作,你以为我不想到灾区啊。”

“好好,你在家乡也是抗震救灾,也是为灾区营造稳定和谐的外部环境。”

“你小子还懂的不少。注意安全。”

“放心吧,老爸。”

“按时回来上课。”

“没问题。”

儿子成熟了,我这样想。

记得小时候每次跟他离别,他都要哭鼻子。

有一次从部队回来探亲,要归队了,有一点舍不得他的感觉。李翱知道我要走后,也不出去捣了,一个人爬在沙发上玩他的汽车玩具,也不说话,也不捣蛋。我要走了,说:“李翱,跟爸爸再见。”

他一下子从沙发上坐起来,说:“送送爸爸。”这话很成熟,很大人气,完全不像从一个口中说出来的。

到了车站,他好奇的东张西看,一会儿动动这个,一会儿摸摸那个,让人操不完的心。

可就在火车开动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放声大哭:“爸爸,爸爸,我要爸爸。”这声音在月台上回荡,直到火车开出很远很远,我还能听见他的声音。

当时,我的鼻子也是酸酸的,眼泪差点就流了出来。

每当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就会生出无限的感慨来。

现在好了,儿子长大了。过去他送别我,现在我不用送别他,他都可以独自去抗震救灾了,而且比年轻时的我还销售、无羁。

真是无巧不成书。正在利用难得的一点闲暇时光回忆小时候的儿子的时候,多年没有联系的赵小曼突然打来了电话:“李果毅,你把儿子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说:“小曼,我没有把儿子弄到什么地方,他自己到灾区抗震救灾去了。”

“灾区那么危险,余震不断,到处塌方,你为什么不挡着他?”

“我都说了,儿子大了,决定是他自己做的,我也是刚知道。”

“你就忙不完你那些破事,你是英雄,你是好汉。”说着说着赵小曼话锋一转,“说不定又跟哪个婊子幽会去了。就知道你快活,把儿子放到一边。儿子要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第七十六章 我很少做性梦的(上)

赵小曼看似文弱,实则刚烈。 这么多年来,她没有再婚。她认为男人都好色,都是猫,都是坏东西,都不值得信任。她生活在自我的世界里。

这个世界是孤独的,但她又是习惯的。我不知道没了吵架的对象,她还习惯否?她现在生活得怎么样?这些都是萦绕在我心中的疑问。可是多年来的第一次联系,也在她的质问、埋怨、不可理喻的胡思乱想中结束了。

她对于李翱是关心的,但她又不知道怎么关心。她经常到学校去看我儿子,但每次一见面,她都会埋怨儿子匪了、捣了、不听话了、不学习了,所以每次都是不欢而散。久而久之,李翱也不希望她到学校去看他。所以,她就得出一个结论:“有种替种。儿子让我教坏了。”

她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她一生的悲哀;

她生性多疑,这是她一生的有一个悲哀;

她不会营造温馨、浪漫的家庭氛围,这是她一生最大的悲哀。

除此以外,她其实没有其他的毛病。

记得转业不久,有一次同事请客,我在外面喝了酒,回家时已经有点晚了,见李翱房间还亮着灯,便问道:“李翱,怎么还不睡觉?”

“作业多得很,还要一会儿才能完。”李翱说。

“做完作业赶快睡觉,再别玩了。”

“好呗。”

这时一个超级粗暴的女人声音从我们的宿舍里传了出来:“吵什么吵,你喝兴奋了,还让不让人睡觉。”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但那天是我转业后第一次与单位的同事私下活动,同事们对我都很客气,所以我心情好,不想与她吵架,便走到赵小曼床边,将手伸进她的被窝:“同事请客,给你说了的。第一次跟新同事私下活动,他们有很客气,我也不能失礼,所以喝得多了点,回来晚了,你多原谅。”

我的话还未说完,支静就把我的手扔了出来,“你少给老娘来这一套。你在外面风流够了,又跑到老娘这来骚情,滚到一边去。”

停了停她又说:“李果毅,我给你说,你转业了,管你的人少了。地方花花草草、灯红酒绿的,你给我少到外面去鬼混。”

“好,好。”我说着又将手伸进了她的被窝。

“你是不是在外面还没有骚够,那你回来干什么?”赵小曼说着又将我的手扔了出来。

我甚是没趣,便自个上床睡觉。正迷迷糊糊间,我的被子被人掀了起来。我一惊,睁开双眼,赵小曼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灯,两眼圆瞪,抖着手里提着的我的夹克衫:“这是什么,你还能怎么骗我?”

我不知原由,理直气壮地问:“啥事?”

“口红印子都在衣服上,你还有什么说的?”赵小曼指了指我的衣服领子。

我拿过衣服一看,不是领子而是在肩部确实有一道不太明显的红印。我想了零点几妙,实在想不起这红印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它肯定不是口红印, “你真是个神经病呀,哪是什么口红印子,可能是哪个地方的漆,喝醉了蹭上的。你不想想,我要真有事,还能留个印子让你看?”

“你少骗我,漆是这样的吗?嘴印子这么明显吗?”

这时,我想幽上一默,“我们吃饭全是男的,哪有女人哟。哎呀,是不是天上的仙女看上我了,给我打上了口红印?!”

没想到弄巧成拙,赵小曼愈加愤怒,“李果毅,你这个王八蛋,骗了我十年了还想骗我,明明是哪个婊子的口红印,还把她说成是仙女。仙女能看上你这样的丑八怪?她是仙女,我是凡人,她美,她年轻,她漂亮,那你找她去呀。”说着就来推我。

我见这样僵持下去,今晚肯定又无法安宁,便急忙抱起被子往客厅跑。好男不跟女斗。

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口红是哪来的?真的是口红印吗,不像啊。如果是漆的话,又是在哪里蹭上的?我百思不得其解。

第七十六章 我很少做性梦的(下)

隔壁赵小曼骂骂咧咧了一阵子,再无声息。

我打开电视,翻看了各台,好像所有的电视台都休息了,最终我只好停留在某台的自费点播节目上。午夜一族们翻来覆去地点播“内衣秀”,我也就津津有味地看电视上那些婀娜多姿的、只穿内衣的模特们,眼球随着镜头在模特的胸部、臀部、腿部游走。渐渐地我就睡着了……梦中一个仙女来到我的身边,又是亲又是吻的。仙女将我的裤子褪到膝下,然后骑坐在我的身上,疯狂地扭摆,疯狂地吻我。我仿佛听到了“爽啊,爽啊,爽啊……。”的**声。从梦中醒来,我突然觉得好笑,我很少做性梦的,今晚在赵小曼的诱导下也做了这样一个出格的性梦。如果赵小曼满足了我的要求,不再这么无理取闹,我会吗?当时天将既亮,昨晚发生的一切似乎已成过去。我一上班,就会把家里的不愉快忘得干干净净。不是现在回忆,平时很少想起的。

还有一次,因为工作上的事回家晚了,本来劳累,心情不好,可回到家里李翱还没有吃晚饭。原来赵小曼又不知什么原因不愿做饭。我就草草地下了一点挂面,与李翱一起吃了。

吃完饭,李翱拿出一份数学卷子让我签字,“爸爸,这次测验没有考好。”

我一看才70多分,不由得火冒三丈:“怎么才考了这么一点分。”

“这次题太难了。”

“班上排多少名?”

“20多名。”

“那别人为什么考得那么好?”

“我太粗心了。”

“是粗心还是本来就没学好。”

李翱见我问得多了,便有些不耐烦:“你说那么多干嘛,你们平时又不管我,考这么多就不错了。”

我一个耳光搧过去,当然不是很重,“学得这么差,理由还多得很。”

李翱拿着我签好字的卷子,捂着脸跑进他的宿舍。进门的时候,将门关得乒乓作响。

晚上,我彻底失眠。想我平时忙于工作,很少管儿子的学习,现在还动手打儿子,心里十分的内疚。

不想半夜赵小曼突然起床,把家里的东西砸得啪啦作响。我迷茫地看着她,她声嘶力竭地喝道:“李果毅,你真不是个好东西,你一天就是忙忙忙,儿子的学习这么差,你还睡得着。”

我说:“儿子学习差我也着急。可能是男孩子,粗心,等他慢慢长大了,就好了。”

“等他长大了黄花菜都凉了。到时别人家的孩子清华、北大,我们的孩子什么学都上不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运。他不努力,我能怎么办?”

“外面那些臭婊子你就有办法,儿子你就没办法。”

“你在乱说啥子哦,别人都睡觉了,你弄得噼里啪啦的,好吗?”

“我不好,外面的臭婊子好。”说着她抓住我的衣领手脚并用。

我并不还手,只是拚命躲闪,就是这样,我的脖子上也被她抓出了几道血印,火辣辣的疼痛。

李翱被吵醒,跑过来说:“你们又在打,打,打,哪有你们这样的家长?!”说着重重地关上门,进了自己的宿舍。

一种痛苦顿时弥漫我的全身。

赵小曼也仿佛受到了震撼,放开我,哭哭啼啼地说道:“李果毅,我让你,我让你。”

第二天晚上,我早早回家。赵小曼回家后关在屋子里看电视。我做好饭后,悄悄对李翱说:“去叫你妈妈吃饭。”

李翱走进我们的宿舍,叫道:“妈,吃饭。”紧跟着就是一声大叫:“爸,我妈上吊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一看赵小曼又吊在了贮藏室的门框上,急忙上去将她抱起,然后将她放在地下。这时赵小曼已没了声息,我赶快给她做人工呼吸,并掐她的仁中,她才嗯了一声,慢慢有了呼吸。我将她抱到床上,兑了一碗白糖开水给她喂下,然后又是赔礼又是道歉云云。赵小曼一句话不说,只是一个劲地哭,好象魂魄还未从地狱里回来。

这样的生活反复多次,我们都被搞得筋疲力尽,最后只好分手……

突然接到赵小曼的电话,让我生出了这么多的回忆。可是,今天不知怎么了,就是这么奇怪,阴立仁突然又来了电话:“果毅啊,老战友,好久没有聚了,哪天有空,我们聚下。”

我想了想,说:“好嘛。”

第七十七章 这“沙姐”肯定在手淫(上)

白健全的案子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在二次开庭时由于董兰的神秘失踪和其他发廊女关于董兰卖淫的指证,控方人员无心恋战,阴立仁果断扔了包袱,结果白虾被当庭释放。

白健全来到我的办公室,抓住我的手一个劲地说:“老大,真是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还得待在局子里,还不知道要判好多年,说不定都会死在里面。你不知道,里面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像我这样的人,这么瘦,不要说再呆几年,就是再呆一个月,也得被牢头狱霸弄死。老大,你就是我的再生父亲呀。”

沙胖子说:“现在我们不叫旷总老大而叫首长了。”

“那我也叫首长。”白健全说着面向行了我一个十分难看的军礼,“报告首长,你的战土白健全从监狱里出来了,现在特来向你报到,等候你的指示。”

我说:“健全兄弟,你在监狱里受苦了。兄弟们都很想念你,为你的事跑了不少腿,花了不少钱。现在你终于出来了,兄弟们的心思也没白费,真是可喜可贺。你先去洗一洗,睡一觉,然后换身衣服,打扮打扮,精神一点,晚上给你接风。”

“是,首长。”这白健全骨瘦如柴,整个变成了一只明虾,就差一点变成烂尾虾了,但精神气还是十足的。也许经过这一段的监牢生涯,使白健全更懂得了生命的意义。人在最痛苦最困难的时候谁帮助过他,他肯定会没齿难忘。纵然我们是流氓,纵然我们痞子,是但在心理感受上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两样。

晚上,我在“敦煌宫”大酒店设宴为白健全接风,沙胖子、王刚、李味等公司骨干一应参加,后来沙依也赶了过来。席间,沙胖子等人不断地说这次白健全能顺利出来全靠了首长的运筹帷幄、英明决策,为救白健全首长组织了两次大的冒险,最后都获成功,首长决定从江苏婊子身上打开缺口使此案出现了决定性的转折,为此我们还多次冲撞阴立仁。没有首长便没有白健全的今天。

白健全听得是痛哭流涕,最后一激动就跪在了我的面前,嘴里不停地说着:“首长,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今后你指东我打东,你指西我打西,谁要对你变心谁就是王八羔子。”

我说:“健全你起来吧,救你是应该的,谁叫我们是兄弟呢。你起来吧,你跪在这我他m的不舒服。”

“不,首长,现在起来我总觉得不对劲,缺了点什么。我还得跪着。”

“那你怎么才能起来呢?”

“首长,你给我倒一碗酒吧。”

“好呀。”说着我要了一个中碗,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端给白健全。

白健全接过酒后往膝前的地上一放,然后从裤兜里掏出钥匙链,打开一把小的瑞士军刀,咔嚓一下就把左手中指划破了,殷红的人血滴进了酒里。

他用右手在碗里搅了一下,然后端起血酒,一口饮下,饮完将碗一下抛向墙角,那只碗顿时摔得粉碎。“若我今后负了首长,我就如同此碗。”说着白健全站了起来。

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是对白虾的友情赞助。

这时沙依从“奥运宝贝”赶了过来,她坐在我的身边,说:“健全兄弟从监狱里出来了,我应该过来祝贺一下。”

我知道这是沙胖子的意思,也不好说什么。我与沙依同居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带她参加过任何聚会。我只是在生理上需要时才叫她,她其实,其实就是我的一个性伙伴。最近沙胖子见我老是一个人外出,知道是找温雪玉了,俩兄妹自然会产生危机感。

第七十七章 这“沙姐”肯定在手淫(下)

兄第们举杯换盏,直喝得白健全现场直播,但这小子绝不示弱,又到厕所里去畅快地吐了后回来接着喝。

沙依也不示弱,频频举杯。俗话说女人天生3两酒还真是不假,从没见沙依喝这么多酒,今天对她还真有点刮目相看。这沙依一边喝酒,一边用腿在桌子下不老实地顶我的腿,就象偷情一般。我没想到她还颇懂风情,加之很长时间没有与她亲昵,又喝了一点酒,于是顺其自然地与其“偷情”起来,一会儿就有了反应,浑身上下充满了**。

后来兄弟们说喝得差不多了要找地方玩一玩。我本有意要与兄弟们同乐,可沙依的手在我的大腿不断地内侧乱摸,她还小声地对我说:“你都好长时间没有要我了!”我只好与大家分手道别。

我将沙依带到家中,因路上风吹加之动车,此时酒已醒了大半。想起近日刚与温雪玉在此温存,今日竟又要与沙依干那事,颇似情场上之候人,而我平生又最讨厌候人,于是情绪降了大半,也不洗浴,也不说话,一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真是无聊之极。

沙依不知道我的心理变化,还以为我欲火烧身,迫不及待呢。她洗浴完毕,连浴衣都不穿,就那么光着身子来到我的跟前。不能说她不美。丰满的身体,有着别样的美。如果说温雪玉是西施的话,沙依就是杨贵妃。

她坐在我的腿上,两腿先是紧紧夹着,慢慢地就分得很开了,先是用手挠我的头,后又站起来,把两只丰满的**贴在我的脸上。见我没有太大的反应又用一只**的**在我的嘴唇上摩挲。

我任由沙依动作,手间或扶住她的后背,条件反射似的,可下身却没有了一点感觉。奇怪,刚才还欲火熊熊,现在怎么突然熄灭了呢?哦,是温雪玉,我想到了温雪玉。

沙依用膝盖轻轻地触弄我的阴部,见效果还是不大,于是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病?”

我一听气就不打一处说:“你才有病呢。”

她不再言语,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我以为她要看电视,想不到她竟然取来一条刚擦过水的毛巾,使劲地抽自己,边抽自己边斜着眼睛看我。先是抽胳膊、**,然后再抽大腿根部,不一会儿她的全身便起了红斑。

我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她轻轻呻吟着再次靠近我的身边,搅动她那性感的舌头亲我,亲我的嘴,亲我的脖子,最后她猛地一下叼住了我的那个。可我的那个依然是软绵绵的。在她的反复吸吮下,那里才勉强有些硬了。郭依欲火难填,硬是抓住它把它送进了自己的身体。她骑在我的身上张牙舞爪,也不知道是自娱自乐还是共赴巫山。

不过,我眼前晃动的始终是温雪玉的影子。

这种不协调令我有些难受、有些烦扰,就像被强奸一样。最后,我忍无可忍对住郭依的脖子就是一巴掌。虽然不重,但是人都知道这不是友好的意思。上次打她的脸留了印记,使她和我都非常难堪,这一次我就打她的脖子。

沙依痛苦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从我身上下来,独自一人进了宿舍。

不一会儿便从里面传出了母猫似的叫春声,这“沙姐”肯定在**。也许长期的性压抑,使她不得不这样解决问题,抑或是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对我的报复。

我麻木地看着电视,其实根本没有看进去,后来竟不知不觉地在沙发上睡着了。

刚刚睡着,腰间的手机突然震动不停。一接是沙胖子气喘吁吁的声音:“首长,出事了……”

第七十八章 王刚命悬一线(上)

我说:“沙胖子,你他m的成天哭丧一样,又出什么事了?”

“首,首长,真,真的出事了。 王,王刚可能被打死了。”沙胖子结结巴巴地说。言语之间有一种无比的惊恐,有一种无比的无助和无比的绝望。

“什么?”我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听错了。

“王刚可,可能被打死了。”沙胖子再一次说道。

我骂道:“他m的,赶快送医院呀。”

沙胖子说:“想送他到医院,可是,可是,他,他不在我们手里,他,他……”

“你们现在在哪里?”

“出租车上。”

“真是一帮饭桶,10分钟后你们在“欧典”门口等我。”

“是,是,首,首长。”

我急忙从沙发上起来,走进洗手间手忙脚乱地用凉水洗了一把脸。这时心脏咚咚地跳个不停,脑子也恍恍惚惚得很。洗完脸急忙往外走。刚一出门又倒了回来,我找出墨镜戴上,翻出一把匕首装上,然后再一次出了门。

沙依可能睡的很香甜,没有听见我的动静。

我刚把车开到小区门口,沙胖子他们也到了。哥几个衣着零乱,满脸是血,一副丢盔卸甲的样子。

我那个火呀,恨不得上去一人两耳光。可我着急王刚的死活,那顾得上打他们。

“快说,王刚现在在哪儿?”我两手扶着方向盘,声嘶力竭地问道。

“刚才在‘深港’桑拿城,现,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沙胖子说。

我知道,现在急也没有用,必须冷静。等他们上了车,然后把车慢慢往前开,边开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沙胖子、李味、白健全七嘴八舌、抖抖索索,弄了半天我才基本弄清事情的原委。

哥几个与我和沙依分手后,准备好好乐一乐,说是白健全在牢里待了几个月早就憋坏了,兄弟们最近忙也没好好玩一玩。于是大家来到了“深港”桑拿城,先洗后蒸再打炮。这里的“沙姐”个个青春靓丽,品貌、功夫都不错,哥儿们玩得既舒服又开心。可等他们疯够了,狂够了,准备高高兴兴埋单走人的时候出了问题,原先说好的全套300元一人,埋单时成了3000元一人。哥几个一下傻了眼,甭说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就是有钱也受得了这个气啊,于是他们质问领班:“不是说好的每人全套300元吗?”

“什么,三百元,你们土鱼啊,这里玩三百元?你们听错了,是每人全套3000元。”

“他m的,金b还是银b?3000元,在j市我还没有听说过这个价格呢。”王刚说着一把抓住了领班的衣领。

那个领班急忙说:“兄弟,你别动手。你动手也没有,不给钱就走不了人。”

这时,一个胖胖的黑衣唐装带着几个打手走了出来,他们似乎早有准备。胖黑衣边走边舞动着手里的警棍边牛b哄哄地说:“是谁呀,这么大的胆子,在这里消费了还不埋单。人说再穷也不欠嫖风的钱,道上的规矩都不懂还出来玩。哦,,,好象在哪儿见过嘛。上次在太阳大酒店你很能打啊,,,不要以为自己能打就可以不按道上的规矩办,就可以搞了女人不给钱哦。”

王刚放了领班,迎着胖黑衣走了上去。

第七十八章 王刚命悬一线(下)

“怎么,想打?”胖黑衣说,“这一次不像上一次,你敢动手,今天就走不出这个屋子。 ”

沙胖子马上打圆场:“兄弟,你看说好的全套300元,现在变成了3000元,是你们不对。我们要了3个沙姐,你看这是900元钱,给你。”

沙胖子说着将钱递了过去。胖黑衣比沙胖子还胖,连沙胖子看都不看一眼,一把把钱打得乱飞,“300圆,打发叫花子啊。”

王刚等一看这个阵势知道遇到敌手了,与其在这里等死不如杀出一条血路。于是向几个人使了一个眼色,大家抓住身边的人往后一推,趁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就往外跑。不想刚出桑拿城大门,一下子从两边又涌出了二、三十个黑衣打手。这些打手个个手持警棍、砍刀,而王刚他们全是赤手空拳。王刚左冲右突,终于掩护兄弟们到了街边。

他们好不容易才拦到一辆出租车,等沙胖子、李味、白健全上了车,王刚正准备上车的时候,黑衣胖子突然掏出一把手枪,枪口一下顶住了他的脑袋:“跑,跑,你再跑啊,再跑就打死你。”

王刚示意沙胖子他们快走,然后自己举起了双手。一群黑衣唐装拥上来,对准王刚的头和身体就是一顿乱打、乱砍,王刚痛苦地倒了下去。

沙胖子他们将车开出一段停下,眼见着那一帮打手将王刚拖进了桑拿城,才不得已离开。

……

说到这里,兄弟们全都哭了,纷纷说,那一帮人是阴立仁的手下,他们心狠手辣,王刚肯定没命了;我们不是不给钱,使他们有意骗我们;王刚为了救我们连命都丢了,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

我将车停在路边,头放在方向盘上,一言不发。这时心脏跳得更加厉害,浑身也出了不少的虚汗。我想,这肯定是阴立仁蓄谋已久的一个圈套,而且这个圈套肯定是针对我的,要不是沙依,我现在不知会是怎么样的了。王刚呀,王刚,不知你现在是生是死?王刚呀,王刚,不知我们的缘份是否已尽?阴立仁啊阴立仁,你真敢目无国法,随便置人于死地?现在该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我反复地问着自己。脑子飞速地思考了几分钟后,我将车开到了“奥运宝贝”。

我说:“你们去一人带一根棍子,再带些砍刀。”

沙胖子他们疯了一般扑进“奥运宝贝”,几分钟之后便带着家伙出来了。

我加大油门开向“深港”桑拿城。边开边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吃一碗看一碗。”

这时已是深夜,街上已经少有行人,只有偶而穿梭的出租车在忙碌,一切都显得是那样的宁静而冷清。我将车窗打开了一点,一股冷气一下子就钻了进来。我打了一个冷颤,全身上下随之颤抖不巳。我一向很麻木,好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自己的兄弟生死未卜,我没法不紧张啊。

我想,这肯定是一个漫长的残酷的夏天!

冷风使我不得不把车窗关上,然后又开了暖气,浑身才有了些许的暖意与平静。5月份开暖气,对于我来说,这是史无前例的。

这时白健全一下子哭出声来:“首长呀,都怪我,我是丧门星啊,我一出来就连累兄弟们,我为什么不死在监狱里啊!”

我心想,是啊,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命运怎么老是跟我旷山峰作对?我注定要在这个漩涡里不停地打转?

沙胖子的鼻子也在抽泣,他说:“白健全,不怪你,不怪你,怪我啊,首长不在,我就应该把兄弟们带好。我无能呀!”

李味也呜呜地说:“不怪你们怪我,我只是嘴巴上的功夫,手软身软不能打,要不然王刚怎么会……”

我在心中提醒着自己,不能这样,不能这样,这样万事不成。我们必须振作起来,打起精神,去迎接命运的挑战,去战胜阴立仁的陷阱。于是,我一声断呵:“行了,哭个屁,哭有什么用。现在的关键是赶快找到王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说话间,我们已到了“深港”桑拿城。我说:“我们下去,各人带一根棍子,匕首就放在车上。到时机灵点,若有情况就往车上冲,再拿刀。我不关车门。”我不让带刀,是害怕兄弟们把持不住而杀人,把事情越弄越大。

我和沙胖子、李味、白健全下了车,径直往桑拿城走去。 “深港”大门紧闭,只有门牌上的霓虹灯在不停地闪烁。按说这时正是桑拿城营业的黄金时间,这些地方都是昼伏夜出的。大门紧闭只能说明这里出了事。往日的斯时这里肯定是莺啼燕语、车水马龙,而今日这里冷冷清清,显得深邃而神秘。

我们沉着地走到“深港”门前,我一示意,沙胖子等3人便使劲地敲门。“嘣,嘣,嘣”,巨大的声音在j市的街道上回荡,可桑拿城里却没有一点反应。我一甩头,他们3人又会意地敲了起来,“嘣,嘣,嘣”,这巨大的敲门声继续在j市街道上回荡,可桑拿城里仍然没有反应。我气愤不过也上去帮忙,我们4人拳敲脚踢,里面终于有了回声:

“敲,敲什么敲,没看见吗,关门了,今天不营业了。”

“我们不洗浴,只是进去看看。”沙胖子说。

“跟你说了,今天不营业,看干什么看。”

“我们找人。”

“找什么人?”

“刚才被你们打的人。”

“刚才被我们打的人,可这里没有人啊。”

“你少装,我们看见他被你们的打手拖进去了。”

“我不骗你们,这里真的没有人。”

“快开门,不然我们就砸门了。”

“跟你们说没有人你们偏不相信,你们要进来就进来吧。”里面说着将门哗地一下打开了。

第七十九章 就象奸尸(上)

随着大门的开启,一股巨大的骚熏味扑鼻而来。洗浴城都是这样,香水味、蒸汽味、男人的汗味、女人的骚味集于一处。

开门的是桑拿城的一个年轻保安,阴立仁的黑衣打手们已经消循得无影无踪。白健全一步冲上去,左手抓住那个保安的衣领,右手对准他的右脸就是一耳光。

那保安可能真是不知道缘由,知道缘由的人这时正躲在什么地方。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们打人干,干什么?”

“快说,你们把我们兄弟弄到什么地方去了?”白健全人瘦声大,恕吼的声音在整个桑拿城回荡。

“我,我不知道。”那保安显得笨言笨语。

我一着急,走上前对准他的左脸又是一耳光,“快说,再不说你就得死。”

“老大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他们把你们那位兄弟弄到什么地方去了。只,只听赵总说……”

沙胖子大声问道:“赵总,是不是那个穿黑衣的胖子?”

“就,就是。”

“他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了,而且还跑了3个人,不能弄死。然后我就看见他们把人抬走了。”

我急切地说:“抬到什么地方去了?”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老大,我家中有生病的母亲,下面还有一个上学的妹妹,一家人就全靠我了,老大,你饶了我吧。”保安在哀求、祈求。

我示意沙胖子他们搜查一下桑拿城。兄弟们便上去挨着搜查了一遍,结果一无所获,整个桑拿城已经收拾整洁,一点都看不出有打斗过的痕迹。

我一脚将那保安踢翻,骂道:“今天就饶你一命,如果找不到我的兄弟,再来取你的狗命不迟。”

那保安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给我磕头,“谢谢老大,谢谢老大,谢谢老大不杀之恩。”

哥几个把桑拿城的吧台和沙发等砸了一通,然后扬长而去。

回到车上,我们又陷入了深深的失落之中。王刚,你在哪里?不见王刚的踪影,一种深深的不安攫住了我们的心。

沙胖子说:“首长,我看他们把王刚关起来了,藏起来了。”

李味说:“看来王刚悬而又悬,虽然还没死,但也不会活太久,他伤得那么重迟早要死,说不定已经被他们活埋了,或者扔到j湖里去了。”

“不,王刚兄弟不会死,李味你乱说,你个乌鸦嘴。”白健全哭道,“王刚一定还活着,一定还活着。”

沙胖子轻轻捣了一下我的胳膊,说:“首长,你说话呀,你不说话我们更慌。”

我把头从方向盘上轻轻抬起,然后胸有成竹地说:“我跟你们的想法有点不一样。从那个保安的说法来看,王刚兄弟不可能被活埋或被扔进j湖,他肯定还活着,但不用说已经生命垂危。他伤得这么重,阴氏集团那些人也不可能把他藏起来,十之**把他扔到了哪家医院去了。对,肯定把他扔到了哪家医院去了。现在我们赶快到附近的医院去找找。”

说完,我快速起动车辆。

我们先后找了附近3家医院,可是都没见到王刚的影子。兄弟们还在不停地叨着,王刚你在哪里,王刚你在哪里。

我想,这样盲目地找等于瞎子摸象、大海捞针,而对于王刚来说时间就是生命。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失,他的生命也在一分一秒地消失。我们越早找到他,他生存的希望就越大,反之,他生存的希望就会越来越小。

情急之中,我决定用电话夜探驴穴。我打通了阴立仁的电话,接电话的是他的一个喽罗,说阴总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说我是公安局苏副局长的手下,有急事必须马上找你们钟总,那喽罗才不得已叫醒了阴立仁。

“谁呀,深更半夜的打电话,连觉都不让人睡了。”阴立仁仿佛在睡梦中说着梦话。他不说杀人如麻也是打人如麻,这样的小插曲根本不会影响他的睡眠。

第七十九章 就象奸尸(下)

我说:“阴立仁,我是旷山峰。 搅了你的美梦不好意思。”

“我猜就是你,还装什么苏副局长的手下,苏局长不得了啊,拿来吓人。老战友呀,这一向你可是威风十足呀,怎么半夜三更还给我打电话?”

“我威风十足什么啊,快狼狈不堪了。我也不想找你,本来想打110的,但又想黑道上的事还是不走白道为好。”

“什么事,你快说吧,我要睡了。”

“你也睡得着,你也真能装,什么事你不知道?那我就提醒一下你,你们从‘深港’桑拿城把我的兄弟弄到哪儿去了?”

“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我怎么知道,不知道,不知道,明天我给你问问。”

“明天,明天我的兄弟就没命了。你真不知道?那我就只好报警了。”

“旷山峰,你吓谁呢,老子枪林弹雨啥子没见过。报警,那你就报吧,这事跟我又没什么关系。”

“阴立仁,你打人如麻,我知道你无所谓,但久走夜路肯定要碰到鬼,我劝你还是聪明一点,时间晚了,我的兄弟有个三长两短,少不了你的麻烦,人证物证可是很多的啊。”

“哦,哦,山峰,你太烦了,不过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阴立仁可能真被我的话吓住了,也可能是想睡觉了,口气软了下来,“好象听说有条疯狗被打昏后,被人扔到j医一院去了。”

我挂断电话,发疯式地将车飙到了j大医学院附属一院。

在医院急诊科的过道上看见了已经奄奄一息的王刚,他浑身是血,头肿得象面包。周围没有一个医生、护士,也没有一个好心人,就那么孤零零地躺在那里,就像死了一般。

我走近轻轻呼唤,王刚,王刚。可王刚两眼紧闭,没有任何反应。我用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面一拭,还有气息,急忙叫道:“医生,医生,你们怎么不救人那?”

这时一个医生模样的女人走过来:“救人?谁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我们叫了半天伤者家属,都没有人答应。不签字哪敢医,医死了谁负责。再说医院有规定,得先交钱后治病。”

哥几个气得大骂,见死不救,你们还是医生吗?你们就知道钱,钱,钱,我们兄弟要有不测,看我们不砸了你们医院。我示意大家别吵了,救人要紧,然后拿出自己随身带的5000元钱,让沙胖子去交了压金。钱一交,医院急诊科马上忙碌了起来,诊断的诊断,挂液体的挂液体,包扎的包扎,紧接着又安排了脑部ct检查和胸部彩超检查。忙完这一切天就亮了,王刚被安排进了特护病房。

我问医生:“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女医生司空见惯的样子,“病人失血很多,血压很不稳定,情况很危险。我们正从血库调血,很快就会给他输上。大脑皮层淤血严重,好在颅内没有明显出血迹象。胸腔也有淤血,但身体其他脏器没有明显破裂。总之不排除病人死亡、瘫痪的可能,得在特护病房观察72小时,这期间病人随时都会有危险,你们要时刻保持有人在这里。”

72小时,这是多么慢长的时间呀。我心想,王刚兄弟就看你的造化了。相信你吉人自有天相,逢难化吉,起死回生。

事已至此,我只好安排沙胖子等3人轮流守在医院,一刻也不能离人,重大情况及时向我报告。然后,我回到了家中。

沙依还是一丝不挂地躺在被窝里。她不知道发生的一切,她不知道我一晚没睡。我把她弄醒,想告诉她王刚的事,想告诉她王刚是多么的危险,想告诉她王刚可能死去,可她就象一具僵尸,不说话,不动作,任由我摆布。她还在生我的气。

我一把将被子煽开,两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把她的身体提起,在半空中又猛然放下,如此循环了3次,感觉她的**已经难以承受这种粗暴了,便用手掌煽她那还未褪去红色的红色的**和大腿根部。可她仍然眼睛紧闭,嘴巴紧闭。我狂躁地脱掉裤子,扳开她的双腿,猛然插入了她的身体。她还是睡着了一般,身体如同一堆死肉随着我的进出起伏。一点都没有几天前和温雪玉在此交合时的幸福和甜蜜,真是换人如换刀啊。

她的下身没有些许润滑的液体,我的感觉是那样的干涩而生疼,就象奸尸……

第八十章 是不是又想母驴了(上)

早上,沙依静静地起床,给我弄好了早点,然后自己悄悄地离去。 我隐约知道她走了,但懒得理她,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我和沙胖子、王刚等在风雨中奔突。泥泞的道路使我们的脚步变得踉踉跄跄,寒冷和饥饿使我们的身体显得异常的虚弱。刚刚与阴氏集团发生了一场激战,我们是那样的神勇,我们是那样的能战,枪声响时黑衣倒地,硝烟散处鬼哭驴嚎。面对阴氏集团一道一道的散兵线,我们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但阴立仁终归有一个庞大的运转机器,黑衣唐装如同黑色的蚂蚁,结成强大的蚁群不断向我们涌来。敌我力量的众寡往往会决定战斗的决负,因此我理智地劝说众位兄弟不要与敌人缠斗。我们机智地突围,走上了这条充满风雨充满泥泞的道路。天空阴暗如磐,两旁青纱若黛;前方一片迷蒙,后面追兵紧逼。我们搀扶着前行,互相用身体温暖对方。一群乌鸦飞过,咽鸣之声惊心。沙胖子问我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终点,我说努力吧曙光就在前面。进入一个袋形山谷,只见阴风在谷中盘桓,大雨在谷中积聚,这是阴氏集团设伏的理想场地。我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兄弟们说阴立仁不可能赶到我们前面的,再说后面还有追兵,自古华山一条路,从来荆棘伴征程,冲过去前面就是一片光明。我说兄弟们什么时候都变成哲学家了,好,我们就冲过去。于是我让白健全先行侦察,我们在后面尾随。谷中瘴气弥漫,加上风雨扑面,我们步履维艰。突然四周山上枪声大作,火光似乎映红了半个山谷。“首长,我们中了埋伏。”不知谁在尖叫,我说“沉住气,往外冲。畏缩不前只有死路一条,杀开一条血路就会到达胜利的彼岸”。兄弟们顿时士气高涨,杀声震天。我们围成扇形,相互激励,边打边走,稳扎稳进。我充分施展神枪奇功,手起枪响,枪响人倒,虽然紧张但甚是过瘾。就在这时,一粒子弹呼啸着向我飞来,眼看我就将被击中,说我迟,王刚快,他嘴里说着:“首长,小心”,已然飞身挡在了我的前面。我安然无恙,而王刚却中弹倒地,只见殷红的鲜血汩汩地从他的胸口流出,顿时染红了足下的土地。我们将他团团围住,不住地呼喊:王刚,王刚,王刚……

我一下惊醒过来,眼眶已然有了眼泪。一看已是下午3点过,急忙起床。想起刚才的梦,心中充塞愁闷,对王刚的伤势无限牵挂,于是匆忙吃了一点沙依留下的早点,然后驱车前往j医一院。

白健全坐在特护病房外的椅子上打瞌睡,见我来了急忙起立,说道:“首长,我太困了,简直想睡觉了又不敢睡。”

我说:“王刚怎么样了?”

白健全说:“还是那样,一动不动的。头好像越来越大了,看都不敢看。”

“自己兄弟,有什么不敢看的。他还活着,就是不在了,都没有什么可怕的。”我说着走过去,隔着玻璃向里张望,只见王刚仍然昏睡在病床上,没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只有下注的点滴、跳动的心脑监视器在在告诉人们他还活着。一丝伤感顿时涌上心来。

我敲了敲特护病房门的门,值班的护士走了出来。

我问她:“病人脱离危险没有?”

“病人仍然处在昏迷状态,情况非常不好,目前还没有脱离危险。”护士说。

“那你们怎么不采取措施?难道你们就这样草菅人命?”我有点光火。

“先生这你就不懂了,这种深度昏迷的外伤病人,医生安排了例行的检查,液体也挂了,血也输了,只能住院观察,不知道伤在哪儿怎么抢救?不过我听说上午要安排专家会诊。”

“岂有此理,上午才安排专家会诊,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搞会诊呢。我的兄弟有个什么事,看我要你的命。”说着我拂袖而去。

“先生,我只是一护士,我又做不了主,你要我的命干什么。”女护士站在那里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走了一段后,我对白健全说:“你去哄哄那个女护士,也是委屈别人了。把她哄好了对王刚的治疗有好处。”

“首长你放心吧,哄她还不容易,豆芽菜一碟,有必要的话今天晚上我就把她哄上床。”白健全说。

第八十章 是不是又想母驴了(下)

“你他m的真是混帐,王刚到现在生死未卜,你倒想着和女人上床,你是人不是人。 ”我骂道。

白健全的脸一下红了,结结巴巴地说:“首,首长,我错了,我一定好好照看王刚兄弟。首长放心吧,王刚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在回去的车上我想,也许白健全说得对,王刚吉人自有天相,他一副钢筋铜骨,应该闯得过这一关。再回想梦境,王铁胸部流出的血是殷红的,一般说来梦见红色是好兆头,说不定这就预示着王刚将化险为夷。

……

王刚的事不由得使我联想到了温雪玉。想到温雪玉我又想到了沙依。在我面对强大精神压力的情况下,这个女人一味地耍自己的小脾气。是**过度还是有意为之,简直索然无味,现在回想起来还让人烦躁,对我使用性暴力、冷暴力,太可恶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还是温雪玉好。

回到办公室我就给温雪玉打通了电话:“雪玉,不是说好最近带你去检查身体吗?怎么没了下文?”

温雪玉说:“山峰啊,最近手头有点事,刚刚忙完,我明天没事,明天怎么样?”

“可以呀,我时刻听从你的召唤。”我说。

第2天一早,我就开车接上温雪玉,然后一同前往市人民医院。本来是想带她检查、治病,不想却又遇到恶心人的事。接三连四,诸事不顺。

我将车停好后挽着温雪玉的胳膊向医院里走去。

这座医院非常古老,显得庞大而杂乱,门诊部和住院部全是青一色的3、4层楼,没有一座显眼的高楼大厦,与j市其他修有高层外科大楼的医院比起来显得有些寒酸,但它终归是市人民医院,它的专家群体是j市最强大的,它的很多科室在j市也是很有名的。

医院里人来人往,车流不息,让人不得不感叹现代人病就是多。医患矛盾有医院的责任,一定程度上说,医院的责任大些。你看那些牛b哄哄的专家,你看那些温饱思淫欲的护士,你看那些脑满肠满的不知名的医生,你就知道这当中有没有黑心钱。当然病人也有责任,不愿到小医院就诊,养肥了他们这帮**。

我们正为门诊楼走,我突然看见人群中有几个穿黑衣的人从门诊部出来,仔细一看走在中间的正是阴立仁。

我的心狂跳了几下,真是冤家路不宽。不是怕阴立仁对我下黑手,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没这个胆,而是不愿让他看见温雪玉,不愿让他看见我和温雪玉在一起。 我假装没事一样,自以为巧妙地避开人流医院的挽着温雪玉向旁边绕,其实是想避开他们。

可阴立仁早就看见我们了,他扯着粗哑的野驴一般的声音叫道:“这不是山峰吗?据我所知,你那条狗躺在医院里还不知死活,你就有闲心出来找女人快活。旁边挽着的是谁呀?呵呵,这不是温雪玉吗,难怪见了老战友还要躲。我的温夫人,我的前夫人,一向可好?你还是那么漂亮啊,害得我天天想你啊,想我们同床共枕的日子啊。”

我理直气壮地说:“阴立仁,在j市老百姓可是把你称作野驴野狗,你倒会讥笑别人,再说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躲你干嘛。哈哈,怪我有眼无珠,没有看出是阴总,还以为大冬天哪儿飞来了一群黑苍蝇。”

“旷山峰,你什么意思?”阴立仁气急败坏地说,“你勾引我的女人还有礼了。”

“你的女人,谁是你的女人?”

“旷山峰,我不知道被人打过的洞你再打进去是不是很轻松?被人嚼过的馍你再去嚼是不是很有味?”阴立仁得意忘形的样子。

“阴立仁,你还真是一条疯狗,你一天不咬人就不舒服。你真是野驴,只配跟驴配种,是不是又想戈壁滩的母驴了,想得变态了,出来胡言乱语。”当时我的那个气呀,要不是温雪玉在,我肯定掏出衣兜里的刀,一刀把阴立仁给结果了。

阴立仁见我当着众人的面揭了他的老底,气得浑身直哆嗦。要不是医院人多,可能早就动手了。

这时,温雪玉的脸色由红变白,她嘴里骂道:“阴立仁,你这个畜生,你不是人……”说着说着身体就瘫软了下去。

“雪玉,雪玉。”我一边叫着一边抱起她就往医院里跑。

第八十一章 我无法遏止渴望(上)

在市人民医院急诊科,温雪玉很快挂上了液体。医生说不要紧的,她只是一时激动诱发了美尼尔综合症,打上点滴、睡上一觉,休息休息,就好了。听了医生的话,我的宽了许多。

看着熟睡中的温雪玉,想起刚才阴立仁得意忘形的样子,我的心里简直在滴血,那个痛啊。虽然医生说温雪玉没有太大的问题,但我的仇恨还是在心中弥漫。于是我悄悄走出病房,拨通了阴立仁的手机。

我说:“阴立仁,你简直不是人,把温雪玉气成这样。你小子不要得意,小心乐极生悲,不信你走着瞧。”

阴立仁阴阳怪气地说:“旷山峰,你就别跟我斗了,你斗不过我的。你过去斗不过我,现在斗不过我,以后更斗不过我。你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温雪玉这样的破货你也喜欢,我扔了十几年了你又去捡上,你以为你是情种吗,你不过就是一个捡破烂的傻b。”

这时,我一下变得异常的冷静。我说:“阴立仁,你不要驴脑膨胀,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不过也就是一个x驴的货。我斗不过你也要斗,你有什么了不起,孙悟空照样逃不过如来佛的手板心,小子弹洞穿大野驴,这可不是什么神话吧,到时候咱们老帐新帐一起算。”

我这句“你不过也就是一个x驴的货”再一次戳到了阴立仁的痛处,具有强大的洞穿力,一下子击中了他的要害。

阴立仁被我揭了疮疤,肯定是驴血乱喷,顿时气急败坏,“旷山峰,我不跟你斗嘴,你也就剩那张嘴了。不过我提醒你小心你的脑袋。”

“你放心,我的脑袋一定会长得好好的。”我不无调侃、不卑不亢地说完,然后挂了电话。这时心中充盈着惬意,充盈着喜悦,不断地自我褒扬:山峰呀山峰,你还真行,你终于为温雪玉出了一口气。太解恨了。说真的,拨通阴立仁的电话时我心中还没底,当时只是出于一种义愤,真不知道能不能斗过他,是阴立仁的猖狂激发了我的灵感,我一下子就找到了对付他的杀手锏。

回到病房,温雪玉依然在熟睡,我坐在旁边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这时我又想起了当年在红沟时的情景……

那时,温雪玉的病情反复发作。每当她生病的时候,我总是想方没法去陪她,特别是发觉阴立仁对她有不良企图后,我更是小心地呵护她。之所以说想方设法,是因为部队规定男干部不能与女战土谈恋爱,所以我的行动多少带有“地下工作者”的味道。为此,我们宣传科的艾科长多次找我谈话。

艾科长说:“小旷啊,你最近是不是与温雪玉来往太多了,同志们都有反应了。”

我的脸一下红了,但嘴上还很硬:“科长,与她来往有什么不对吗?他们爱拨弄是非,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是有名的顺毛猪,加上小有才气,艾科长与我说话都是试探性的:“部队有明文规定,男干部不能与女战士谈恋爱。”

“谁说我们在谈恋爱?我们是老乡,只是关系好一点而已,你们这些人总是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往歪的想,往邪的想。”我理不直但气挺壮。

“小旷啊,男女在一起难免日久生情呀。就象阴立仁和何晓禾,现在弄得是满沟风雨,对男女双方都不好。”艾科长一副苦口婆心的样子。

我当时是初生小兔不怕虎,一激动就说出了以下这些话:“阴立仁是阴立仁,我是我,我跟她没有关系。何晓禾是何晓禾,温雪玉是温雪玉,她们也没有关系。既然阴立仁和何晓禾已经闹得如此狼藉,闹得满沟风雨,科长你又特想管事,那你就去管他们好了。”

艾科长被我呛了一顿,脸顿时红得比红沟还红,一再说你还年轻,前途无量,不要因为这些事耽误了自己的前程,好自为之吧。

从这以后艾科长再不管我和温雪玉的事了,就连我工作中出了什么差错,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他是一个少见的懦弱的领导,也是一个难得的好领导。自身能力很强,写材料,搞教育,组织文艺宣传都是一把好手,但带队伍就有点硬不起来。知识分子型的领导都有这个特点。

第八十一章 我无法遏止渴望(下)

但不得不承认,艾科长是一个伟大的预言家。 后来,我还真是因为感情问题而一再沉沦。

艾科长好对付,可阴立仁就不好对付了。他一面与何晓禾勾勾搭搭,一面对温雪玉加强了攻势。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因为我不能跟温雪玉说什么。在爱情的角力中任何多余的话都有可能使事情的发展改变方向。我害怕失去温雪玉,但也害怕因为我的醋意引起她的误解。于是,我经常在温雪玉的宿舍里碰到阴立仁。虽然每次看见我阴立仁都会知趣地离开,但长期这样下去谁能保证不会出什么问题呢?

那一段时间我忧心忡忡。

其实温雪玉冰雪聪明,当她发现了钟不仁的企图后,便对他不冷不热起来。

那次,温雪玉病情有所好转,可以听我说话了。我坐在她的床边拉着她的手,跟她谈文学,谈诗歌,谈小说。温雪玉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地发表她的看法。因为她管着部队的图书室,看来不少书,所以很多观点都很有见地。我们就像遇见了知音,钟鸣谷应,琴瑟和鸣。

这时,阴立仁敲门进来。他见我和温雪玉谈兴正浓,尴尬地站了一会便要走,这时,温雪玉叫住了他。

温雪玉声音很大:“阴参谋,以后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吧,你老到我这里来我们领导都批评我了。”

阴立仁一时语塞,吱呀了半天竟没有说出话来。他似乎是十分气愤地离开的,临走时眼睛还恶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并且把门关得十分地响。

那眼神只有情敌相见才会有。

我无语但心中狂喜,还无疑表明在爱情的天平中温雪玉的砝码毫不犹豫地偏向了我。为什么?还用说吗,

那时我的眼睛十分有神,它既大又亮,加上双眼皮和两道上扬的剑眉,这一对眼晴便具有了强大的杀伤力。很多女人说,拜托你说话时眼睛不要看着我。我说,不看着你你会说我不尊重你,你不要胡思乱想就行了。真搞不明白我看了那么多的书写了那么多的字,为什么眼睛还那么的明亮?我曾经不止一次地问过我自己。也正因为有一双明亮的眼睛,我才能在成为一个文青的同时又成为一个神枪手。

再说我很阳光,很正面,绝对没有什么负面新闻。阴立仁和何晓禾那些事温雪玉能不知道?

作为一个男人,还有什么比战胜情敌更值得骄傲的呢?我默默地看着温雪玉,温雪玉的脸一下就红了。

温雪玉在我满目含情的注视下有些情不自已,她伸出双臂勾住了我的脖子,眼睛扑闪着向我靠近。

我那时是一个懵懂的对女人一无所知的青年,幸福的冲动令我一下子手忙嘴乱。

我狂乱地亲吻着朱丽莎的嘴和脸,舌头不经意间与她的舌头相碰,一阵强大的电流顿时令我全身震颤。朱丽莎似乎也有相似的感觉,她的呼吸明显地急促,她的胸部不停地起伏,她的眼睛不停地闪动。

这就是我们的初吻,它是那样的美妙,它是那样的萦怀,它给我留下的是那么美好的记忆。

有了这一伟大的发现后,我们的嘴便紧紧地咬合在了一起。我的手也开始在朱丽莎的脸上和身上迷乱地游走,可当我掀开她的衣服刚刚触摸到她的**时,她的手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把我的手拿了出来。我无法遏止我的渴望,隔着衣服轻轻地摩梭那两座美妙的山峰……

想到这里,我在心里恶作剧似地骂道:阴立仁,你真是一个厚颜无知的家伙,明明是你嚼了我嚼过的馍,竟然反过来说我,太可笑了。可一转念,又觉得这个卑劣的想法太对不起温雪玉了,于是我无限歉疚地看我心爱的女人。

第八十二章 如同她母亲一般的美丽(上)

温雪玉在急诊科输完液、睡了一觉,自觉身体已经恢复就吵着要回家。

我说:“雪玉,咱们来医院的目的是什么?是检查身体。所以我建议你转到内科住院,慢慢检查检查,有病治病,无病也好放心。”

“我住在这连累你老陪我,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心里不安呐。”温雪玉说。

“还你就放心,我会安排好的。给你请一个小陪护怎么样?这样的话平时有人照顾你,我和温莎有时间还可以过来看你。”

温雪玉想了想,点点头算是同意了。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阴立仁那个畜生没有找你的事吧?”

我说:“他找我的事?我不找他的事就不错了。”

“你不要和他斗,他是畜生,她不是人,在j市谁不怕他啊,你和他斗要吃亏的,咱们惹不起躲得起。”温雪玉边说边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我。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别人怕他我不怕他,他能把我怎么样?不过,没事的,雪玉,我不和他斗,我和他斗啥,他是畜生我还能不当人吗?”

温雪玉似信非信地说:“就是。”

温雪玉电话给单位领导请假,说要住院,单位领导盘问了半天,最后才得到了批准。上班就是这样麻烦,有人管,不自由。不像我,山高海阔的。

随后,我给温雪玉办了住院手续,就近给她找了一个干净的看起还顺眼的小保姆作陪护,并且把我的联系方法分别给了医生和小保姆后,我才离开。

第2天中午,我早早地开车到了j大门口,看见温莎、刘佳、梁娟娟3人走了出来,我迎了上去。

刘佳和梁娟娟热情地招呼我旷老板好,温莎的眼晴不知看着什么地方,也不说话,从她的表情来看虽然对我少了敌意但也是不冷不热、不理不采的样子。

我说:“刘佳和梁娟娟你们去上班吧,温莎你妈妈住院了,我带你去看看她。”

“我妈住院了?”温莎显得有些惊讶,那种心痛溢于言表。她边说边走到一边拨通了温雪玉的电话,和温雪玉讲了一番话后她才上了我的车。

刘佳和梁娟娟安慰了温莎几句,与我们说了再见便上班去了。

我载着温莎往医院走。

j市的天空因为污染仿佛遮了一大块灰蒙蒙的布,街道两旁的树们枝叶挂满灰尘从车窗两边不断地闪过,马路上的汽车如同蚂蚁般成列成阵,城市的人们就象机器一样忙碌奔突。这是一幅再普通不过的生活场景了,可我看着身边高洁的温莎,还是忍不住一边驾车一边浮想,我不明白这朗朗乾坤之下为什么还会有罪恶,为什么还会有我们这样的人,还会有我们这样的人为了罪恶而生存。

最近,我不断地问着自己:人类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的**?**、**、钱欲、官欲、控制欲,难道人类的奋斗与追求不是为了自由与民主,而是为了不断地衍生杀戮衍生权斗衍生**?

就像我们所居住的城市,过去长期被誉为宜居城市,现在也被污染得不成样子了。

“我们就这样去吗?”温莎冷不丁问我。

我一下子从冥想中回到现实,很乖地问:“你的意思是不这样去要买点东西?”

“你说呢?”温莎反问。

我没有再说话,而是默默地把车开到了“红星”超市。进了超市,我推上购物车还是默默地跟在了温莎后面。在别人面前颐指气使的我,在温莎面前不敢说话,就像犯了错的小朋友随时害怕老师的批评。角色颠倒,我还乐此不疲。

超市里人头攒动,人们如同未日快要来临般地购物。扭头一看,每个收款台都排着长龙,让我不得不惊叹现代人都很有钱。而再仔细一看,人们肩膀上放着的仿佛都是空空的葫芦,物质以外的东西什么都看不见,充满人性光辉的精神突然间都到了另一个世界。

第八十二章 如同她母亲一般的美丽(下)

温莎专注地为她母亲挑选营养品,我象一个随从一个跟班抑或是一个小丑紧紧地跟着她,一言不发,静静地从她的一举一动中感受着整个超市唯一存在的精神的力量。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温莎终于把整个购物车装满了,然后我推着购物车去排队。交钱时温莎不容置疑地把我的钱挡了回去,她掏出了自己的钱。我有点尴尬也有些欣慰。

我把购置的物品放入了后备箱,然后小心地问:“现在是不是去医院?”

“不去医院去哪儿。”温莎似乎在对一个仆人说话,她自始至终没有正眼看我一眼。

她如同她母亲一般的美丽,她如同她母亲一般的高洁,她也如同她母亲一般地浑身都充满了淡淡的忧愁。难道她的命运还会如同她母亲一般的坎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肯定是制造这一悲剧的罪魁祸首。

我用什么来弥补我的过错呢?我真不知道我应该怎样做,真不知道如何讨得她的欢心,在她面前我只能是一个犯了错的仆人,或者说就象一只乖乖兔,显得是这样的温驯和谦恭,成为她的宠物,还时刻害怕主人丢弃。我甚至想,温莎你如果愿意的话,如果你喜欢的话,你可以踩着我的脊背上车,你可以坐着我的人力车行走,你可以把我当小兔子般戏弄,甚至你可以再扇我几耳光。这是一种深刻的反省,这是一种痛苦的煎熬,这是一种难得的洗礼!

到了温雪玉的病房,温莎一下子扑了过去,眼里流着泪水,嘴里不停地问着“妈,你怎么啦?”

“没事的,莎莎,没事的,我只是觉得浑身没劲,你旷叔叔非要让我住进来检查检查。”温雪玉一边抚摸着温莎的头一边微笑着说。

温莎骄傲地说:“妈,我用我的工资给你买了营养品,你要多吃点。”

“是吗?我的姑娘长大了,也能挣钱了,妈妈太高兴了。”温雪玉说着,脸上洋溢出幸福。

我见她们母女谈得高兴,便叫上小保姆悄悄退出了病房。在过道上我问小保姆:“照顾阿姨习不习惯?”

小保姆说:“习惯呢,我就是干这个事的有什么不习惯的。放心吧,叔叔。”

“那就好。你要尽心,不要以为她没事就无所谓,照顾好了报酬不会少你的。”我说着拿出200元钱,“这100元是预付给你的工资,另外100元拿来给阿姨叫外卖。医院的饭不能吃,她想吃什么就给她买什么,用完了我再给你。”

“叔叔,你心太细了,你心太好了,真是好人呐,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阿姨照顾好。”小保姆拿着钱高高兴兴地进去了。

尔后我又找到了温雪玉的主治大夫,问他温雪玉的身体检查情况。他说今天作了血常规、胸部透视、心电图和脑电图检查,除了略微有些贫血外其他都是正常的,过几天还要安排其他检查,你放心吧,我看她精神挺好的,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能是她的旧病美尼儿综合症引起的,身体有点虚弱,调养调养就好了,有什么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然后我又回到了病房。温雪玉见我进来,忙说:“莎莎,你快让旷叔叔坐。”

温莎起了起身。

我说:“我不坐了。要不温莎就在这里陪陪你妈,我有点事就先走了。雪玉,你安心地多住几天,有关事情我都给你安排好了。”

温雪玉说:“好吧,莎莎就在这里陪陪我,你有事就忙去吧,谢谢啦。”

我驱车回到“奥运宝贝”,刚刚在办公室坐定,座机就响了。电话是白健全打来的,他说:“首长,报告你一个好消息,王刚醒了。”

第八十三章 吹响破案打击的冲锋号(上)

临近半年,市局提前召开刑侦工作会议,主要安排工作转段和奥运安保。

许正戈局长全面分析了全市刑侦工作面临的形势——

当前刑事犯罪形势的量和质的都不正常。

量的不正常,客观事实方面,近几年全市刑事案件发案量在两万件左右。我今天所指的量是公安工作的职能发挥作用于刑事犯罪量的变化不正常,与刑事犯罪的量的变化不相匹配。公安机关的主体职能、本职职能、根本性职能是破案打击,通过破案打击来遏制犯罪,起到最积极、最有效的防范控制作用,起到应有的社会稳定作用,同时为防范控制提供基本的蓝本,基本的模式。现在这个量与公安工作职能作用的发挥,特别是侦查部门,尤其是刑侦部门职能作用的发挥与刑事案件的量的变化,相互之间的关系和差异、距离,值得我们去反思。公安机关对打击刑事犯罪特别是对命案,不少地区、不少领导、不少民警中由于对公安工作的认识不到位,出现茫然、无可奈何、畏难不前,甚至麻木不仁的现象。

质的不正常,包括公安机关内部结构、体制机制不正常的问题。我们对整个刑事犯罪量的积累引发质变的危害性认识不深、紧迫感不强,对刑事犯罪威胁群众安全感的认识尤其不够。没有认真自身组织结构、资源配置以及刑事犯罪的结构,演绎下去,就在群众中产生了对公安工作恶劣评价。比如灾后成片性、系列性、团伙性案件特别突出,命案特别突出,甚至形成了常态化。这种现象导致老百姓对公共安全感的感受有实质性的影响,是对公安工作评价的破坏。

对刑事犯罪于社会治安稳定的关键性、决定性作用的认识不正常。破案打击是公安工作赖以存在的基础,是法律规定公安工作的主要职责,是公安工作的立足点。多年来,由于主观、客观的原因,造成我们对公安机关履行破案打击,维护社会治安稳定等至关重要的问题上存在认识不清,摇摆不定的现象,甚至本末倒置。如果这个职责没履行好,公安机关就会失去赖以存在的法律基础、丧失法律地位,奥运安保也就无从谈起。。

公安机关是带有武装性质的刑事司法力量及治安行政力量。这就决定了刑事破案、刑事打击、刑侦工作、刑侦队伍以最高法律地位体现在公安工作当中,这就是基本认识点。因此我们要牢固树立破案打击是公安机关立身之本的观念,明确以刑侦为标志的侦查力量的性质和法律地位。奥运安保,就是要突出破案打击这个公安机关的主业。

没有破案打击就没有奥运安保。

我们要吹响破案打击的冲锋号。

所以,在思想观念上,我们要认真解剖等发案、案子无人侦办、案子长期侦办不了等突出问题,在管理水平、业务工作上调整方向,更新思想观念,注重公众意识,调动民警积极性、主动性,形成“民需”—“警应”的良性循环。在制度设计上,要有以人为本、主动进攻、重点掌控的精神,建立完善相关破案打击制度,真正体现将维护人民群众的利益作为我们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进而带动公安工作其他方面,形成全盘皆动的局面。

下面我再提一个思路,就是情报导侦怎么办的问题。整个公安机关的情报导侦,刑侦工作的情报导侦怎么办?大家找出路子来没有?还是在现在这种很原始很粗放,没有组织架构、没有实质内容的一些基础上作业,就必然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能不能考虑三个方向途径。

第八十三章 吹响破案打击的冲锋号(下)

一是“1+n”的情报分析研判模式,解决决策和战术动作的问题;从组织机构和工作机制上建立情报作战室,以制度和常态化来建立情报作战室;建立跨警种合成队的问题。 现实条件在这三个方面是能够做的。市局党委已经报市委,情报大队的建制加挂情报作战室的模式,以这种组织和制度设计的常态,解决警种常态化的情报指挥作战的问题,这是不是一条路,需要大家探索和研究。现在的情报导侦是散的,你说没做又做了,你说没起作用又起作用了,但是怎么集约高效地发挥作用,在情报导侦制度设计的时候,在组织架构搭建的时候,在工作制度制定的时候,在人员和力量配备的时候,我开始说的这三个方面是不是一条路,是否符合j市的实情?情报大队专门设立情报作战室,就是要解决情报导侦实体化的问题,在组织机构上落定,在制度上落定、在人员上落定。它建起来以后,同志们关心权限问题,系统研判变为战术行动问题,警种指挥作战、情报运用开展行动、个案处理问题,什么都来了。市局各警种,特别是刑侦这条线要先行,实际搭建起来,实际走出路子,为其他警种提供借鉴。

因此,下一步我们要完善多警合成作战、多级联合整治、命案必破、打黑除恶“黑名单”等制度,立足快节奏、小范围、多回合的战术行动,增强打击犯罪实效性。

要针对违法犯罪活动的规律特点,认真分析研究,组织开展区域性的严打战术行动。扎实开展打击多发性侵财案件专项行动,集中火力严打成片性、系列性、团伙性犯罪,提高打击威慑力。对现行重大案件特别是命案要快速反应,迎头痛击、快侦快破。要深入开展集中突击整治,务求短期见效,增强人民群众的安全感。

会议过后,苏亮又专门来到刑侦支队,就落实许局要求问题开会研究。他说:“许局明确要求,要快速反应,迎头痛击、快侦快破。而今年我们的刑侦案子,没有大的起色。奥运开幕在即,你们说说,怎么办?”

左英兵说:“关键是命案要破,重打队要把职能作用发挥起来。”

“破命案也不是重打队一家的事。”我说,“许局也说,‘1+n’的情报分析研判,你们什么时候组织过研判?许局说要多警合成作战,我们什么时候合成了?都是单打独斗。就这点人手,就这个装备,能干成这样就不错了。”

对苏亮、左英兵等喜欢指手画膊的人,我从来都是不客气。

苏亮一听不高兴了,“那你的意思,案子没有破,都是我们当领导的责任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啥子意思?”

“就是它应该有的意思。”

左英兵马上打圆场,“果毅啊,我们研究在现有条件下如何破案的问题。我知道你难,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目前,我们只有立足现有条件,立足现有人员装备。总不能等人员增加了,装备改善了,我们再办案嘛。”

我本来心情平复了许多,可苏亮又来了一句:“许局说的那些,什么无可奈何、畏难不前、麻木不仁就是指的你的这种思想。”

“我无可奈何、畏难不前、麻木不仁,那你有本事你干去。”我气匆匆地说完,起身离开。

“果毅,苏局不是那个意思。”左英兵想来拉我,“你快坐下,会还没完。”

我不理,继续走我的。心想,这种会开下去也是一个扯皮的会,不会有什么实际效果,不如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

结果不欢而散。

要干点实实在在的事情怎么干呢?我也没有成熟的想法,只能用在西北当兵时当地老百姓的那句话:吃一碗看一碗。

我回到重打队,把简梅、杜习海和张思峻召集起来,对大家说,今天局里召开了刑侦工作会议,对下一步的刑侦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今年的大案、要案侦破工作我们欠账太多,这也不能完全怪我们,一定程度上讲是历史欠账。目前,抗震救灾、维护灾区稳定工作告一个段落,我们要及时转段,把工作中心调整到命案侦破上来。

具体讲,“2.20清水花园命案”已经有了重大突破,争取在奥运会前完全侦破。杜习海、张思峻你们两个重点是做阴立家,附带旷山峰的工作,我和简梅重点在阴立仁这边。

“有了重大突破?”杜习海问,“我们怎么不知道呢?”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说;“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第八十四章 偷情猛于虎(上)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第二天一上班,阴立仁就打来电话:“果毅啊,上次说好了的,要聚一下。今晚怎么样?”

“有谁啊?”我问,“叫山峰没有?”

“就我们两战友,其他人不搭调,没叫。”阴立仁说。

我说:“好嘛,那就晚上见。”

真是阴魂不散。我这一辈子注定要与阴立仁结缘,绕不开,也不想绕,可以趁机摸摸阴氏集团的底。

在部队时,我们三个就有一种纠缠不清的感觉。旷山峰、阴立仁提干不久,我也提了干,并且因为军事素质过硬被调到了师部警卫营。我们三个又可以经常见面了,特别是与阴立仁,都在一个司令部,见面的机会更多一些。

师部红沟因为祁连山的雪水形成的一条小沟流过而得名,那条小沟也是师部建在这里的主要原因。因为周围都是戈壁滩,水是苦的、涩的,而红沟的水是甜的。

除了那条小沟,在自然界来说,这里再没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了,石头遍地,风沙肆虐;在人类来说,也就师部宣传队有点吸引力了,因为宣传队里有美女,成了这个戈壁、这座军营里唯一的一道风景线。

这些军中“沙姐”们每天吃了早饭后,就排着不算整齐的队伍,穿过一片砂砾和石头铺就的简易路,到大礼堂排练。大礼堂能容纳千把人,它的后台是这些文艺兵们的乐园,也是这座由爷们主宰的军营男人们最向往的地方。

我那时正值青春期,也不脱俗。操课之余,总要给自己找些理由,到大礼堂周围转几圈,希望逢着一个“丁香一样的姑娘”。

礼堂的后面有一片灌木,椭圆形的如蚕豆般大小的叶,细长的枝条有一人多高,上面还长着刺。整个灌木丛参参差差,乱七八糟。但在戈壁,能看见绿色就不错了。所以,我也听见有人说,“什么树哦,这么难看,在军营里很不协调,把它挖掉算了。”说归说,谁也不会动手真挖。

后来,那灌木丛竟然开了花。

有一天,我看见一位女军官正在摘那灌木上的花。这女军官高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化了淡妆。我想她肯定是宣传队的女干部。

我问她:“这是什么花啊,你摘花干嘛?”

“这是刺玫,摘回去做玫瑰酱。”她脸上荡漾着得意,同时又流露出一丝嘲讽,好像在说:“连刺玫都不认识。”

哦,这是刺玫,这是刺玫花。

我向来不擅吟花颂月,一来反感文人骚客效仿名家,牵强附会,硬要给自然的花儿赋予蹩脚的象征。在花前,在月下,借花借月,发泄他们自私的情调;二来我是军事干部,粗犷豪放派的,要说喜欢,也是喜欢沙漠里的胡杨,活着一千年不死,死了一千年不倒,倒了一千年不烂。

一般的花儿是不能使我动情的!

不过,这乱七八糟的灌木竟是刺玫,它的花竟能制成诱人的玫瑰酱,我着实有点惊讶。同时,又对这位女军官肆无忌惮的的采花有些不爽,“制成玫瑰酱只能你一人享用,而花开在这里,却会有很多人享受”。好在花多,她采了一些便去了。

后来,我知道她叫何晓禾,也是这里的风云人物。

她走了后,我猛然来了兴致,仔细观赏这刺玫花,发现它只有旧时银元般大小,开得很灿烂,紫红色的花放在鼻子边一嗅,一阵浓烈的馥郁的玫瑰香扑鼻而来。

从远处望这刺玫花,觉得它就像秋天田野里的辣椒树,上面挂满了红红的辣椒,又像是“火井”柿子树丛,上面挂满了成熟的甜蜜的柿子。

可是,我在大礼堂边找到的这么一点点美好,很快就让阴立仁和何晓禾破坏了。

有一次,我看见阴立仁远远地向大礼堂这边来了。早就风闻他和何晓禾不清不楚,他肯定是来找何晓禾的。我躲在一边想看个究竟。

处于青春期的我,对于性,对于男女之事懵懵懂懂。好奇使我做出了现在看来很不道德的事情——偷窥。

第八十四章 偷情猛于虎(下)

阴立仁和何晓禾躲在大礼堂旁边的一个角落。

只听何晓禾问道:“阴参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找我了,人家还要排练呢。”

何晓禾应该比阴立仁大2、3岁,说话明显的有一种熟女的味道。

“我一天不见你,心里就慌得很。”阴立仁说。

何晓禾问:“是吗?”

阴立仁说:“不骗你。”

“想我什么啊。”何晓禾挑逗地问。

“想你的心,想你的人。”阴立仁的野性立马被挑逗起来了,“想你的嘴,想你的**,想你的洞洞。”

“去你的。”何晓禾说,“你就不怕被人看见。”

“谁看得见啊,你那些队友,都忙着排练呢。”阴立仁说,“其他人,谁跑到这里来?”

“万一看见了呢?”

“看见就看见,你就当一次演出。”

“你真坏。”

“我就坏。”阴立仁说着问道,“晓禾,你的**怎么又大了?”

“是吗?”何晓禾风骚地说,“还不是让你搓大的。”

阴立仁问:“不会有其他人跟我一起搓吧。”

“你猜喃。”何晓禾反问。

“肯定有。这么好的东西我一个人用也怪可惜了。”

“嗯,嗯。”

“晓禾,水好多哦。”

“嗯,嗯。”

两个人真的打开了野战。

阴立仁不停滴说:“爽,爽,爽。”

何晓禾不说话,先是轻轻地呻吟,而后就发出了地动山摇的**声。

演出队排练的乐曲声似乎掩盖了他们的声响,可是大礼堂却经不起他们的摇晃,不久就发生了倾斜。

这是真的。

晦气,破了风水,加之建筑在砂砾上的缘故,大礼堂真的就这样倾斜了。突然有一天,它的四周都贴出了“此是危房,禁止靠近”的告示。

演出队不得不搬了出去。

演出队不在里面排练了,大礼堂的吸引力顿时消失。有夜行者在路过此危房时,听到过西风惨烈的呼啸和鬼们如泣如诉的哭闹。于是,大礼堂似乎成了一处凶灾,特别是晚上,它更显得高大、黑暗和阴森恐怖。后来以讹传讹,有人说听见鬼在里面奏乐,还听见鬼在里面唱歌。

只一段时间,曾经莺歌燕舞、辉煌无比的大礼堂就变得千疮百孔。

中国民间有风水之说,建房屋、修院子都要讲究风水。按说大礼堂修在沙漠里,没有山,没有水,只有风,风水无从说起。就是有风水,也不会坏到哪儿去。那为什么它会倾斜呢,只有我知道,它是阴立仁、何晓禾偷情时用力过猛摇斜的。

很多人渴望偷情,有一种说法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可见偷情在男女交往中是一种仅次于偷不着的心理感受。但是,偷情因为是偷,它就上不得台面,它就需要躲藏,它就要在阴暗的角落里去干,所以阴气猖獗,阳气肖盾。中国传统对偷人的女人处置很重,害怕这个女人给家族带来晦气,带来灾难,必置之死地而后快,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阴立仁、何晓禾在大礼堂偷情,破了这里的风水,直接导致了大礼堂的倾斜。

那时我想,和尚说,女人是老虎,我看偷情才是老虎,偷情猛于虎!

后来,上级拨款,对大礼堂进行维修。维修的方法是在倾斜的地方灌注钢筋水泥。据说这样不仅可以防止倾斜,还可以让倾斜的地方适当地太高。工人们忙个不亦乐乎,可我却在心里犯嘀咕,垫上钢筋水泥就不塌了?是不是太不可思议了?要让大礼堂不再倾斜绝非易事,除非从此以后阴立仁、何晓禾不到那里偷情。

第八十五章 何晓禾卖淫?(上)

其实,对于何晓禾这个人我本来不是很反感。她美丽、优雅,身材一流的棒,加上她时不时流露出的那种风骚,在这个四周荒无人烟的地方,只要是男人,有谁不动心呢。

君子好色而不乱。我是君子,对于何晓禾自然是只远观而不近玩焉。

可有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那时候我的心情说不上高昂,保家卫国的热情是有的,但周遭的荒凉又让人不无凄惶。

有一天早上,出完操后,我独自一人走向戈壁滩。

戈壁滩的早晨没有雾,没有露珠,只有风,把沙粒刮得高高的;没有鲜红的太阳和美丽的霞光,没有清脆的鸟鸣和欢快的小溪,只有石子,把孤独和寂寞凝固。整个早晨都是灰蒙蒙的。

我在心里悄悄地与这里的一切对话:你早,寂寞的红柳;你早,孤独的沙枣树,让我们一同度过这灰蒙蒙的早晨吧。你们似乎在向我暗示什么,是昨天的烈日怎么把你们烤得死去活来,还是对未知命运的忧愁和彷徨?是对生活的希翼,不放弃、不抛弃,还是心中充塞的孤寂和渺茫?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没有生气,石头、沙子、沙生植物、风之吹拂,似乎具有了活的力量、动的美感,但实际还处在亘古的沉睡之中。

迈着蹒跚的步伐,行走在这空旷的有着灰蒙蒙早晨的戈壁滩,我猛然间感到,这生命,这青春,这一切的冲动是怎样的悲壮。

风沙粗暴地向我吹来,野性地向一个生灵发泄淫威,我的心仿佛也灰蒙蒙的了。

这时,我听见了一阵歌声,一阵柔和、动听的女高音——

沙枣花呵沙枣花,

盛开在戈壁天涯。

象洁白的雪莲,

象天上的云霞。

年轻的战士热爱你,

梦中把芳香寄给妈妈。

......

如果说这歌声不动听的话,那就是自己在欺骗自己。因为不管是从曲调的优美、词意的深邃,还是从音色的圆润、感情的真挚来看,都是无可挑剔的。在这荒凉的戈壁滩,能听到如此优美的歌声,不能不说是人生的极大享受,是心灵的极大慰籍。这歌声是一种召唤、吸引,似乎把我熄灭的青春的蜡烛一下子又点燃了。

在一个沙丘后面,我见到了她。这不是演出队的何晓禾吗?只见她背对着风,专心致志,目不暇顾,美丽而略显娇弱的身体承受着风沙的打击,一曲甜美的歌便是从她的喉咙里飞出。

在这灰蒙蒙的早晨,她象是一朵荒野的蒲公英,是那样的纯净、干净,给人一种纯真和光明之感,或者说像瀚海里的一朵荷花,在波涛上亭亭玉立.

何晓禾不是拉大提琴的吗?怎么会唱歌,而且歌声还这么美好?何晓禾还能这么纯净?而且给人一种出污泥而不染的感觉?世间的事情真是错乱啊。周围的干部战士都说她是“戈壁滩的云雀。”

“你的歌声真美。”我鼓足了勇气对何晓禾说。

“是吗?”她似乎才发现了我,“作为一个演员,总希望她的演唱能得到观众的承认。”她是开朗的,还有点哲学家的机智。

我问:“你不是拉大提琴吗,怎么还唱歌?”

她说,唱歌是她的主业,拉琴是她的副业。从小她就喜欢音乐,遍访名师,练成金嗓。在市里组织的歌唱比赛中,她一鸣惊人,夺得冠军。在很多人都认为她该想想怎么挣钱的时候,她却入伍当了一名文艺兵。“为什么要当金钱的奴隶呢?人生的道路应该选择艰苦和曲折。”她淡淡地说。

“那你到部队后能适应吗?”我问。

“刚开始的时候是不适应。环境的艰苦、生活的不习惯,令我痛苦和失望。”她说,“但每当我站在舞台上为战士们歌唱的时候,每当我沉浸在那暴风雨般的掌声中的时候,我的浑身就充满了力量。”

她显示着一种青春的美,青春的力。

第八十五章 何晓禾卖淫?(下)

不知为什么,一点也看不出她的风骚。 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何晓禾。

俗话说,蚊子不盯无缝的蛋。我不是蛋,更没有缝。当然,何晓禾也不是蚊子。

总之,那天早上何晓禾给我的感觉是美好的。

当我们分别的时候,风渐渐小了,戈壁滩开始显现出清澈和明朗。东方露出了一片红晖,浩瀚的戈壁在晨晖的反射中,色彩斑斓,宛如碧波荡漾的大海。这时,一只云雀忽地腾上空中,拖着明丽的歌唱,仿佛要把这沉睡的戈壁唤醒。我突然想起雪莱《致云雀》中的几句诗——

什么样的物象或事件,

是你欢乐乐曲的源泉?

什么田野、波涛、山峦?

什么空中陆上的形态?

是你对同类的爱,还是对痛苦的绝缘?

我默背着这几句诗,直到走进营房......

有时候我真搞不懂,像何晓禾这样各方面都不错的美女,为什么和阴立仁搞在了一起。

人就是这么矛盾,美丽和淫烂纠缠,高洁和放浪同行。

不久何晓禾就就做出了了一件更让人大跌眼镜的事情。

我们部队参谋长姓李,以下是李参谋长的叙述:

有一天,李参谋长在省会城市派出所的一个朋友给他打电话““李参谋长吗?我是赵刚呀,这有个人要找你。”接着一个女的接过了电话:“参谋长,我是何晓禾,我这有点事,你能不能来接我一下。”

何晓禾是美女,李参谋长是认识的。但何晓禾找自己,而且还与派出所有关,他一听就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何晓禾在派出所能有什么好事呢?当时,李参谋长急忙问“什么事?”

何晓禾倒显得很沉稳:“电话里说不清楚,你过来就行了。”

李参谋长急忙要了车,直奔省会赵刚所在的派出所。见了赵刚就问:“何晓禾呢?她怎么啦?”

“老兄,你别急。你手下这个女的,穿得花枝招展的,最近老在几个大宾馆出入,我们怀疑她在卖淫。”

“什么?卖淫?不可能,不可能。”李参谋长直摇头。

赵刚又接着说:“我们也只是怀疑。今天我们又把她盯上了,见她跟一个男的进了一个房间,过了约20分钟,我们突击检查,他们并不象我们想象的那样上了床。问他们,他们说是在谈生意。”

“这就对了嘛,说不定何晓禾真是瞒着我们在做生意?做生意虽然违反条令,但总比卖淫好啊”李参谋长说。

赵刚脸露不屑之色:“做生意?一个女的频繁地与不同的男的接触,能做什么生意?十之**都是皮肉生意。只不过这一次我们操之过急了一点,没有抓住她的现行。后来问她的工作单位,她倒说了真话,我知道你在那个单位工作,便问她认不认识你,她说你是她的领导。我想,既没抓住她的现行,她又着这样特殊的身份,就是抓住现行我们也没法处理,便打电话通知你。”

听了赵刚的话,李参谋长对何晓禾卖淫的事,与其说将信将疑,不如说深信不疑。但嘴上却说:“哥们,你们干政法的要靠事实,靠证据,不能靠想象,靠推论。你说她卖淫,我还是不相信,她这种身份的人,本身条件不错,收入不少,想挣钱,傍个大款也是很容易的事。”李参谋长停了停,接着说:“不过哥们很感谢你,你还记得老兄,这姑娘也算运气好,是我的部下,要是别人还不让你们屈打成招。人我就领走了,咱们有情后补。”

“女的可以领走,男的还得留下。”赵刚说。

“男的既然是何晓禾生意上的朋友,你们留下干什么?你们公安留置时间又不是很长,到时问不出个所以然,你们怎么处理?能住得起大宾馆的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男人,事后别人控告你们怎么办?还不如送个顺水人情,让我带走算了。”李参谋长心里想,这男人能留下吗?留下就是一个隐患。

第八十六章 破罐子破摔(上)

赵刚好象看出了李参谋长的心思:“老兄,你是怕他留下说点什么吧?算了算了,反正也没抓住现行,让他交5000元罚款走人。 ”赵刚停了停,又说:“不过老兄,你得提醒你们那娘们收敛一点,我们可是把她盯上了,下一次再让我们抓住了,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李参谋长似是而非地点了点头。

何晓禾被关在一个小屋子里。这女人穿一身紧身黑衣,披一件黄丝面料外套,胸口很低,可见乳沟,眼圈涂得绿绿的,重重的腮红,一看就是“鸡”。

见到李参谋长时,她还厚颜无耻的装出很委屈的样子说:“参谋长,你终于来了。我和一个朋友谈点生意,他们污陷我卖,卖……,我要告他们。”这女人最终没有把卖淫两个字说出来,在说“我要告他们”时也明显底气不足。

李参谋长板着脸,严肃地说:“你看你穿成这个样子?谁能把你当好人?还不悄悄的走人,胡搅蛮缠什么。”

这女人便不再啃声,跟着李参谋长默默地往派出所门外走。那个男人倒挺乖,二话没说便交了5000块元,在门口与李参谋长他们碰在了一起,走过来抓住李参谋长的手,连连说:“我知道是你帮了我,要不然我起码要被关一二个晚上。谢谢,谢谢。”

李参谋长说:“谢什么,你是她的朋友,我能不帮你吗?”说着他指了指何晓禾,“你们不是还有生意要谈吗?现在找个地方再接着谈??”

“不谈了,不谈了,以后再说。”那男人说着拦下一个“的士”匆匆离去。

李参谋长和何晓禾回到部队,一路无语。

回到李参谋长的办公室,李参谋长还未发话,何晓禾便说:“参谋长,我真的是冤枉的。”说着要往李参谋长身上贴。

李参谋长迅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连连摆手,示意她止步,然后严肃地对她说:“我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知道你以前干了什么,不过我要提醒你,人家已经盯上你了,如果你不想身败名裂的话,那就就此收手。为了对你负责,我给你下个死命令,以后外出必须给你们的领导请假。”

“那我要出去买包卫生巾,也要给领导请假?”这女人简直不知廉耻。

“必须请假。”李参谋长不容置疑地说。

“有些事宿舍也能干。”

“那我就管不了,你好自为之吧。”

“你是不是吃醋了?”这女人说着又要向李参谋长身上靠。

李参谋长浑身的鸡皮疙瘩又暴起,连忙用手推她:“好,好,我是醋坛子。你看你穿成这个样子,万一谁看见多不好。”边说边把她往外推。

这女人有点不情愿地走了,边走边说:“谢谢你今晚帮了我。以后想我了就找我,我是召之即来。”

看见这女人远去的背影,李参谋长实在忍不住,急忙跑进厕所,“哇”地一口吐了出来。

吐完后回到办公室,李参谋长暗忖:好险呀!这女人不知是价钱没谈好还是慢热,与那男人过去20分钟竟然还没脱衣服。要是被警察抓个现行,她就惨了,我们单位也就完了,说不定还要抖落好多事情出来,不说也得轰动省会。好险呀!幸好赵刚认识我,不然的话落在警察手里能轻易放了你?不要说刑讯逼供,就关你两天,让你不吃不喝,不把你饿死,也得让你的精神垮掉,万一这女人憋不住,还不把什么事情都说出来。好险呀!

后来知道,何晓禾那几天请假离队。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尽管李参谋长对何晓禾的事只字不提,但有关她卖淫的事还是不径而走。

关于她为什么卖淫有不同的说法,有的说她性亢奋,身边没有男人熬不住,经常与别的男人搞,后来想闲着还不是闲着,还不如挣点钱。有的说她性变态,正常的男人已经无法满足她的需求,她得找嫖客,嫖客们花样多,一天能接几个甚至十几个客,既满足生理需求,又挣点钱花,一举两得。有的说纯粹为了挣钱,她这样的女人有文化、有气质,又是文艺兵,价格高,挣钱容易。

第八十六章 破罐子破摔(下)

有多事之人见了李参谋长就问:

“你们单位的何晓禾在外面卖淫,被派出所抓住了,你知道不?”

“不知道。 这些事不要乱讲,当心何晓禾告你诽谤。”李参谋长不冷不热地说。

更有人直截了当地说:“何晓禾性亢奋,在外面卖淫,你也不帮她解决一下。”

李参谋长严肃地说:“人家卖没卖过淫你又没抓住,你瞎叨叨啥。再说我身体不行,你想帮忙也用不着跟我说呀。都21世纪了,这些事只要你老婆不管,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

不几日,再没人敢在李参谋长面前说这事了,而这件事也渐渐地有所平息。

何晓禾经此一事,蔫了几天,后又在日常生活中故态复萌,甚至变本加厉,见了男人就抛眉眼,有时当着领导的面与男人开玩笑:“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要不要我给你舔一舔,帮你疗疗伤?”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式。

李参谋长知道阴立仁与何晓禾不清不楚,有一天把他叫到办公室训话。

李参谋长说:“小阴啊,最近关于你和何晓禾的风言风语很多哦,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不能出格啊。”

阴立仁摇头晃尾地说:“参谋长,你不要听他们胡说。我是军人,怎么能犯男女关系错误呢。”

“还在狡辩,你以为你做的事情别人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参谋长,我知道错了。”

李参谋长问:“你到底与那女人发生关系没有?”

阴立仁想了想说:“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

“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你别骗我?”

“真的。”

“为什么?”

“当时,当时出了一点故障。”

“什么故障?阳萎了?早泄了?”

“参谋长,你问这么仔细干嘛。”

“我得把事情弄清楚。”

“事情就是这样。”

“ 我告诉你,这里是部队,要讲规矩,要守纪律。条令条例忘了吗?没有发生实质性关系,出了一点故障,你骗鬼去吧。夹着尾巴做人,不然就卷铺盖走人。”

阴立仁唯唯诺诺地说:“是,是。”

李参谋长与阴立仁谈话后,特别是听到何晓禾卖淫的传闻后,阴立仁心慌慌了一阵,据说主要是怕何晓禾给他传染上性病。干“鸡”这一行十之**都有性病,何晓禾跑不了也是病“鸡”。据说有性病的“鸡”口腔也易得性病,因为为了让客人满意,她们有时不得不用嘴裹,有的“鸡”性心理变态,主动进行**。

阴立仁对别人说,想起这些就恶心,就想呕吐。

……

有一天我碰到阴立仁,一看他脸色十分难看,便问道:“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难看吗?”阴立仁故作镇静,“李果毅,你少胡说。”

“谁胡说了,你自己照镜子看看嘛,真的很难看的。是不是加班了?”

“加班?没有啊。”

“工作上没加班,其他方面加班嘛。”

“其他方面?”

“你的风流韵事不少啊。”

“李果毅,你少给老子胡说,再胡说,老子给你毛起。”

“好,好,我不说了,但你还是要注意身体哦。”

这是我与阴立仁作为战友、老乡在红沟仅有的几次接触聊天之一。

阴立仁虽然放荡不羁,但所做的事情,都是悄悄的,见不得人的。如果有人说起,等于揭他的短,他自然不会舒坦。

与何晓禾的风流陷入不尴不尬的境地,听说阴立仁把注意力转向了广播室的温雪玉,与旷山峰上演了一场兄弟情战,从此埋下了他们两人几十年的恩怨。

第八十七章 阴立仁记得居延海(上)

后来,阴立仁打来电话,说晚上吃饭就安排在“居延海”,吃点羊肉,回忆回忆往事。

我问:“j市有这样一家酒店吗?‘居延海’?”

“有,就在j山上。有蒙古包、有烤全羊,还能跳锅庄。”阴立仁说。

“跳锅庄?蒙古族也跳锅庄?”我不解地问。

阴立仁笑着说:“李果毅啊,你就是一土鱼。成天就知道上班,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多么地精彩。锅庄,不是属于哪个民族的,它是属于消费者的。只要消费者需要,哪个民族酒店都可以跳。普通人哪知道蒙古族跳不跳锅庄啊。”

“也是。”我说,“但天气有点热了,吃羊肉好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人家一年四季、一辈子吃羊肉都没事,你怕啥?”阴立仁说。

“怕上火。”

“那就想办法去去火啊。”

不知道怎么的,阴立仁让我感到怪怪的,没有一点大老板的架子,态度谦虚、诚恳,说话也不那么阴森了。

他选在“居延海”吃饭,意味深长,让我想起了在部队时有一次与他同行的事情。

那是一个冬天,我与阴立仁还有其他几个人陪同李参谋长到中蒙边境的额济纳旗去考察。阴立仁是军务科参谋,陪同参谋长考察天经地义,而我却是一连队干部,虽然也在司令部系统,但总是隔了一层,能陪同首长考察,全是因为李参谋长对我印象不错。

一路上有很多令人难以忘怀的事情,特别是对于沙漠中的冰湖,印象尤其深刻。

巴丹吉林沙漠干旱,但水位很高。很多地方挖一米多深就会有水,只是这些水人畜不能饮用。

当时,我们站在巴丹吉林沙漠深处,面对着突然出现的一个冰湖,面对着一汪凝固了的苍凉,深感意外。

“哇,这湖还不小呀!”李参谋长惊叹道。

是的,这湖宽约五十米,长至少有一公里,围成了一个圆环形,两岸零零落落地长着一些红柳枝,湖边也有一些干枯了的水草。

这时李参谋长变得像个小孩,他用他那粗壮的手拾起一个石头,向冰湖掷去,冰面溅起一个白点,并同时产生了“咕儿,咕儿”的回声。这回声在冰湖乃至整个大漠产生了强烈的共鸣,好象有一连串的“咕儿,咕儿”声响起。

它来得那么突然,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把我们这群来自军营的男子汉们惊呆了。于是,大家都从地上拾起石头,向远的近的冰面掷去,随着石子与冰面的撞击,冰湖也就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咕儿,咕儿”声。大家你一石,我一石,把“咕儿”声连接起来,一首美妙的歌曲便由此产生了。“呵!”我们纵情地欢呼,欢呼声与冰湖回音交织在一起,久久地在沙漠里回荡。

“走,到居延海去,听听那里的冰湖回音。”李参谋长提议。

阴立仁马上附和:“对,到居延海去,那里湖大,那个回音肯定好听。”

北京吉普车在沙漠里突突地奔驰,我的思绪飞回到了少年。j市多塘,塘中长满荷花,某一处荷花比较稀疏的水面,就成了年少时我们戏水和玩水漂的地方。所谓水漂,就是用薄薄的石块或瓦块击打水面,使石块或瓦块在湖面溅着水花漂动起来。石块漂动的时候,水面便发出“咕儿”声。那时我常和伙伴们比赛玩水漂,看谁的石块扔得远,看谁的石块在水面漂动的时间长。

我在脑海里飞快地比较着水漂与石击冰湖的异同。它们产生的效果是那样的相似,但玩水漂要掌握好投掷的角度,使石块在水面产生反作用力,而不至于掉进水中。石击冰湖却完全不同,它不需要什么技巧,任何一个坚硬的东西,从任何一个角度掷去,在坚硬的冰面都会产生那奇妙的效果,都会产生那魔幻般的声音。

汽车在居延海的西端停下。我们踩着遍地的冰凌和冰渣,小心翼翼地向居延海靠近。这时我们的眼前展现出一片白茫茫的世界,阳光照得它通体放光,刺激得我们睁不开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壮观的冰冻的大湖,仿佛已经置身于极地,体味着登上地球之缘的快意。虽然我的脸和手因为寒冷过敏而起了斑疹,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可我还是一步一步地向居延海走去。

第八十七章 阴立仁记得居延海(下)

近了,我把早已准备好的一块石子向着湖心掷去,伙伴们也相继将石子掷了出去,顿时,一串“咕儿”声,夹杂着冰凌震颤的“喳,喳”声向我们的耳膜袭来,这声音比先前那个冰湖的声音还大,在空旷寂寞的漠野显得格外的响亮,一直向海子的东端以及四周扩散开去。

我们像是饿急了的人,突然间嗅到了饭菜的香味,顿时浑身每个细胞都兴奋了起来。这正是我们渴望听到的魔音。

阴立仁说:“这哪是什么冰湖回音,简直是天籁之声。”

“不,这声音来自地宫,来自过去的遥远的年代。它传达的是黑城遗址先人的心声,传达的是1785年马克波罗游历居延海的足音,传达的是王维‘单车欲问边,属国过居延’、‘居延城外猎天骄,白草连天野火烧’的诗意。”我说。

“不,它来自未来,这缥缈,这虚幻简直令人**。咕儿,咕儿,不就是快儿,快儿吗?这是一种未来的召唤。”李参谋长简直变成了一个诗人。

这冰湖回音,这冰湖就是一个说不尽的主题,就是一个神秘的方程式。

当时我就想,这冰湖,这居延海,绝不是一潭死水。

就算当时的居延海是一潭死水,看来今天也要被阴立仁激活了。

“居延海”酒店建在j山上。沿着蜿蜒的山路,我还算容易地就找到了它。

这个酒店有6、7个蒙古包,中间那个最大的蒙古包算是豪包了。服务员穿着蒙古族服装,一问却都是内地的女子。蒙古包里面就是汉族的风格了,没有炕,没有圆台,但是膻味很重,好在我还习惯。

我到了不久,阴立仁就带着大队人马到了。

我们在最大那个蒙古包坐下。他带的那些黑衣唐装分两列站在蒙古包的外面。

“立仁,你这个阵势是不是太大了。”我说。

“哈哈哈。”阴立仁笑了,问道:“比你的正规警察怎么样?”

我说:“有得比吗,你这些虽然人多,但代表的是你私人,不能代表法律,也不能代表正义。”我把“也不能代表正义”说得很重。

阴立仁听出了我话中的味道:“好了,好了,老战友,我绝不是在你跟前显摆,是现在社会上有那么一种风气,仇富。带点人,安全。”

我心里想,这可能是原因之一吧,那另外还有没有挑战法律的意思呢,只有你阴立仁才知道。

阴立仁边叫人上菜,便问道:“果毅,这几年过得怎么样啊?”

“我说,在你面前能怎么样。”我说,“也就有碗饭吃。”

“哈哈哈。”阴立仁又笑了,“果毅啊,你这人就是死脑筋。不是有种说法,叫什么:学习就象**,既出钱又出力;命运就象自慰,全靠自己的双手;工作就象**,你不行,别人就上;生活就象被强奸,既然无力反抗,就要学会享受。”

我说:“享受一方面要有经济基础,另一方面也要看人的性格。我这人不会享受,与经济基础有关,但更与性格有关。我还是想为老百姓做点事啊。”我的潜台词是,我不像你醉生梦死、行尸走肉,只知享受,与动物何异。

说话间,菜已经上来了,有烤羊腿、呼喇羊蹄等,菜很多,绝对是浪费。但阴立仁说:“果毅啊,今天很简单,我们一起回味一下当兵的岁月,吃吃那时想吃都吃不上的羊肉。可惜现在是夏天,要是冬天,这里还有锅庄呢。”

我说:“难得阴总还能想起过去那些艰苦的日子。”

“什么话啊。”阴立仁说:“哎,你记得那次我们一起去居延海吗?”

“记得。”

“居延海那个冷啊,那个冰啊。”阴立仁应该不记得居延海的冰湖回音了,但他记得居延海,“你还记得我们在额济纳旗街上的小饭馆吃驼肚吗?那么好的东西做的不好,一吃满嘴的沙子,把那个李参谋长的牙都磕坏了。哈哈。”

整个晚上都是阴立仁在滔滔不禁地说,我仔细地听,想听出一点味道来。

一个半小时后,阴立仁终于转入了正题,果毅啊,按照你的要求,今晚我们没有喝酒,所以你一晚上都不兴奋。老战友见面为什么不兴奋呢?是怕我给你找麻烦吗?没什么大事的。我在j市是利税大户,为政府做了不少贡献,但是没有得到政府和警察的保护,反而政府、警察还老找我的事。前不久,我二弟无缘无故地被人杀了,你们警察不去抓凶手,反而还要抓我三弟阴立家。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请老战友多多关照关照。

我说:“法律范围内的关照没问题,法律援助、法律支持都是可以的。”

“那就好啊。”阴立仁说,“老战友就是老战友。”

他说着拍拍手,一黑衣提着一个密码箱就进来了。

“一点小意思。我们是战友,知道你生活困难,拿去用,以后要用钱了,随时开口。”阴立仁说。

我早有思想准备,笑了笑说道:“立仁,既然我们是战友,你的心意我就领了。我去上个洗手间,回来我们接着聊。”

我起身上洗手间,然后独自驾车飞快离去。

第八十八章 斗勇更要斗谋(上)

那天,白健全打来电话:“首长,报告你一个好消息,王刚醒了。”

我马上驱车到j医一院。

王刚的病床前沙胖子、李味、白健全等都在,大家见我来了迅速闪开。

我走到王刚病床前,一看这小子还真是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笑。我拍了拍他那石山一般坚强的脸,说:“王刚,你小子还真行啊,我们都以为你醒不来了。”

王刚笑了笑说:“首长,我也想到阎王殿里好好清静清静,可到了阎王殿门口阎王又把我踹了回来,说我阳寿未尽,还得到阳间去受累。我摸出身上带的几百元钱给阎王,阎王不要,说走后门也不行,我只好又回到了阳间。”他说着真从衣兜里掏出了几张人民币,“你们看嘛,钱还在这呢,没有送出去。”

大家一阵哄堂大笑。

医生说,这种外伤病人醒不过来就有事,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们这位兄弟既然醒过来了,各项检查又没什么问题,再住上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听了以后,大家都高兴得不得了。

王刚还真是铁骨钢筋,醒过来的第3天便出了院。那天我正在办公室里发愣,哥几个突然就进来了。我一看王刚的头上还扎着绷带,直埋怨他怎么不多住几天。他说首长没事的,我王刚是什么人?是铁人,这点皮肉伤算不了什么。接着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首长,我们今天找你就是商量如何给王刚兄弟报仇的。

我让兄第们坐下,然后说:“兄弟们,你们不找我我也要找你们,找你们一起研究研究如何与阴立仁斗、如何为王刚兄弟报仇。‘奥运宝贝’是需要荣耀的,‘奥运宝贝’是不受欺辱的,所以仇一定要报。但是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报仇要用计谋权谋,不能盲目蛮干,过去讲两强相缝勇者胜,而现在我要讲两强相缝智者胜。所以我想听一听大家的意见,看怎么报仇。诸葛亮会,畅所欲言,不要拘束。”

大家听了我的话后纷纷发表意见。

王刚说,我现在就是要找到那个黑胖小子,那个叫赵军的杂忪。他不要让我碰上,碰上了他就死定了。

沙胖子说,王刚,首长都说了不要斗气要斗智,你怎么还是那样。

王刚说,你个沙胖子,你站着说话不腰疼嗦,如果你让人家打个半死,看你还唱不唱高调。

李味说,你们也别争了,我看还是要弄点钱。报不报仇的无所谓,弄点钱才是实在的。

白健全骂道,你就知道钱,如果命都没有了还要钱干什么?就是要报仇,要不然阴氏集团以为我们是软蛋。打得蠃要打,打不赢也要打。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活。

白健全你就知道打打打。李味说,钟氏黑帮那么强大,我们打得过吗,那不是鸡蛋碰石头吗?你刚从监狱里出来,苦头还没有吃够呀,别好了伤疤忘了疼。

白健全一下子就不愿意了,说刚从监狱里出来怎么啦,你没坐过牢你就光荣你就伟大啊。老子坐牢还不是代你坐的,要不是我,换了其他人,你娃也早进去了。

要不是有我在这俩人肯定要打起来。

其他兄弟也纷纷指责李味对自己兄弟说话太刻薄,太不讲阶级情谊了。成天只想着弄钱,就知道钱钱钱,与兄弟们不是一条心,与其这样还不如另谋高就。

李味一看自己成了众矢之的,知道又说走了嘴,连忙认错,并在自己的脸上一边煽了一个耳光。“我胡说的,该挨打,我自罚。”

我见大家争得有些过头,便适时地制止道,好了,好了,大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特别是王刚兄弟刚刚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按他自己的说法就是走后门找阎王报到,可阎王不要,但终归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肯定也是吓得够呛,只是嘴硬而已。

说到这里,大家会心地一笑,刚才的紧张气氛一下子没有了。

第八十八章 斗勇更要斗谋(下)

我接着说,听了大家的话,我多少受了一些启发。仇肯定要报,但到底怎么报?一定要与阴氏集团斗,但到底怎么斗?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要与他们斗智,不能斗勇,因为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斗勇只能是自取灭亡。正如克劳塞维茨所说的,战争越是激烈,就越需要深思熟虑的智力来指导胆量,使胆量不致毫无目的,不致成为盲目的激情冲动。因此,我们要牢记**的教导,要准备打持久战,打游击战、麻雀战,打外围战、迂回战,大兵团的直接对抗是不可能的,我们没有那么多的兵力和财力。我们要处理好力与谋、常与变、虚与实、迂与直、势与节的关系,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最终达到消灭敌人、保存自己的目的。

哥几个就象听天书一样,眼睛睁得大大的,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问大家,我的意思你们听懂了吗?

大家说,似懂非懂的,大概意思知道,就是不能硬碰硬,要以柔克刚。

我说,对了,就是要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当前首要的任务就是要摸清阴氏集团的底数。阴氏集团太强大了,我们必须把它的内部情况弄得清清楚楚的,这样才能寻找到它的薄弱环节,给它以致命的一击。孙子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无数战例也一再告诉我们,情报支撑决策,决策影响胜负。所以,我们最近这段时间必须集中精力搜集阴氏集团的情报,公开的,比如虚拟媒体比如互联网、平面媒体比如报纸上报道的有关阴氏集团的基本情况、人员行踪、一些可能与他们有关的案件等等;秘密的不为市民所知的,比如阴氏集团有哪些产业、阴立仁、阴立家和赵军等人有哪些私下活动等,都要尽量掌握,而且兵贵神速,在时间上要越快越好。

说到还里我停了停,然后叫道:“沙胖子、王刚。”

沙胖子和王刚齐声答到。

“你们的任务是摸清阴氏集团的产业情况,跟踪摸清阴立仁、阴立家最近的活动。李味、白健全。”

李味和白健全也齐声答到。

“你们的任务是在搜集阴氏集团公开情报的基础上,摸清赵军的活动情况。”

我把任务安排完毕,然后扫了大家一眼说:“兄弟们,任务很重,目标很高,时间很紧,压力很大,我们一定要以只争朝夕的精神状态,以强烈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认真完成好各自的任务,完不成任务者严惩不贷。”

说着我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叭”地摔在了老板桌上。

哥几个全体起立,异口同声地说: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我这次分配任务时,有意让王刚和沙胖子一起去跟踪阴立仁和阴立家,而没有让他去跟踪赵军,一方面是感到跟踪阴立仁和阴立家的任务更艰巨一些,关键时刻王刚还可以发挥他能攻善战的作用。经洗浴城一战,王刚在我心中的份量更重了,要不是有他,哥几个可能早就惨死在钟氏黑帮的利爪下了;另一方面不让他跟踪赵军,也是为了防止他可能出现的意气用事。

3天后,哥几个就摸清了阴氏集团的基本情况。

沙胖子和王刚报告说,阴氏集团的产业除了有黄河化工厂这样的实业外,主要是强行收取保护费、还开了几家娱乐场所、贩毒,还在几个宾馆开了地下赌场。阴立仁最近老到“丝路”大酒店去,听说他瞄上了宾馆的一个迎宾小姐。

李味和白健全报告说,赵军最近除带着一帮打手到处收取保护费和看场子外,经常到中国移动j市分公司去找一个女人。听说那女人是他刚刚谈上的女朋友。赵军家庭条件不错,父母都是干部,他自己去年刚从武警应急处置部队复员,不知道怎么会上了阴立仁的贼船。

我听了后说:“看来这俩人最近都交了桃花运,但愿他们碰到的不是桃花煞。”

第八十九章 温雪玉会得宫颈癌?(上)

大家急切地问,哪是不是要在这两个女人身上下功夫?

我说,这是肯定的,凡是对我们有利的条件都要利用。 我有一种预感,就是可以从这两个女人身上打开突破口。但是,目前还不能轻举妄动,因为我们掌握的情报还很零碎,还不系统,不深入。前面我说过,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明于知己、暗于知彼,或明于知彼、暗于知己,或既不知己又不知彼,没有不打败仗的。知彼知己,关键在“知”。要知全、知深、知真、知得及时。如果知之不全、知之不深、知之不真,若明若暗,一鳞半爪,都有可能埋下祸根。所以,目前我们的主要任务还是跟踪监视阴立仁、阴立家和赵军等人,对他们的情况要做到了如指掌。要动用密拍、密录、密照等器材,尽可能多的掌握素材,以备分析研判之用。同时,要注竟隐蔽自己,防止出现不必要的插曲。

大家都静静地听我训话,显得是那样的虔诚。

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需要说明的是,我们这样做不是黑吃黑,而是白吃黑。所以,要尽量避免使用一些违法的手段。”

这时沙胖子插话:“首,首长,我冒昧地打断一下,我们这样跟踪监视别人,动用密拍、密录、密照设备,本身不就是违法的吗。”

“胡说,这样做对j市,对社会,对百姓,对维护法律的尊严都有帮助,违什么法?不违法的人不管,我们还能听之任之?”虽然我知道他的说法是对的,但我也绝不认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奥运宝贝”步调一致。

沙胖子似乎觉得有点委屈,可嘴上却说:“是,首长,我们不违法。我们代表正义,我们就不违法。”

我接着说:“对了,过去我们在不得已的情况下做过一些不该做的事,我想从今以后我们要改弦更张。游戏要有规则,道德要有底线。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就不要做了,或者说尽量不要做了。”

大家说,是,首长,我们尽量不做了。

哥几个一走,我舒畅地在办公室里转开了。我觉得我今天太伟大了,竟然说出了“游戏要有规则,道德要有底线”这样的话,对我旷山峰来讲,说出这样的话是多么的不容易啊!我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一个真真正正、彻彻底底的好人。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变化,是因为温雪玉、温莎?抑或是内心厌倦了这种堕落的生活?

这时,温雪玉的主治大夫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旷先生吗?”

“是啊,是我。”

“你现在能不能到医院来一趟,是关于你妻子病情的事。”

“我妻子,呵,我妻子的病情怎么啦?”

“你来了再说吧。”

“行,我马上就到。”

这无疑是一个严重的信号,凭直觉我感到温雪玉在身体检查中发现了问题,而且问题还非常严重。到底是什么问题呢,严重到什么程度呢?我不得而知。

当时我的头一下子就乱了,慌天慌地地戴上墨镜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走。

我驾着车刚要上路,猛然间发现路上排起了车龙,于是凭着我对j市的熟悉穿开了小巷。我的车速保持在百公里以上,吓得两边的行人不住地躲闪,后面是骂声一片。我顾不了那么多,径直往前开,心想为了温雪玉挨点骂算什么。

穿过几条小巷,在驶入另一条主干道的拐弯处我的车与一辆直行的“丰田”面包猝然接吻。只听得“嘣”的一声,两辆车都来了个急刹车。好在我方向打得及时,才没有发生车翻人亡的惨剧。可这时从面包车上下来了3、4个面包一样的壮汉,直往我的车跟前扑。我本来就要停车,可一看这个阵仗扯皮是少不了的,于是突然加速,把他们甩在了后面。开了一段我又驶入了一条小巷,往后一看不见了那辆车的踪影,心中颇为得意。

第八十九章 温雪玉会得宫颈癌?(下)

这条小巷太小,自行车、火三轮多得不得了,我的车根本开不起来,而且刚开了一会儿,前面一辆汽车就挡住了去路。紧接着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那辆面包不知怎么的突然地就追了上来,面包一样的壮汉们一下子又把我的车围住了。我一看跑是跑不掉了,便扶了扶黑镜,一只手开车门一只手伸进衣兜抓住了匕首。

我故作镇静地问:“干啥呢?干啥呢?”

那几个“面包”一下子就堆到了我的面前,干啥呢?你撞了我们的车就跑还问干啥呢。我们已经报警,交警马上就到,到时候你就知道干啥呢。

我说,撞了你们的车?是吗?说不定还是你们撞了我车呢。说着我装着无所谓地看了看他们的车和我的车,他们的车车窗玻璃破碎、腰身被撞得凹了进去、严重变形,我的车前保险杠和车牌被撞变了形。于是我说,你们看你们看我的车也被撞坏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那几个人说,怎么办?找警察。

我说,好呀,找警察就找警察。这一招绝对是虚张声势,但我知道他们说找警察、已经报了警说不定也是虚张声势,这点小事找警察对我不利对他们不见得就有利,我耗不起时间他们不见得就耗得起时间。

果然,这时从面包车上走下来一个50多岁的男人,他说行了行了,大家都不要斗气了。这样吧,你撞了我们的车,给点修车费就行了。

我问给多少?

他们说5000千。

我说不可能。

那几个面包又涌到了我的面前,说不给钱就别想走人。

我说干什么?想打架呀,说着拿出了手机做出想打电话的样子。

那位50多岁的男人又站出来说好话,于是双方一阵讨价还价,最后我给了他们2000块钱了事。傻b几个高高兴兴地拿着钱走了,肯定又去海吃海喝发面包去了。2000块钱真不是小数目,可以吃两三顿了。修车哪需要他们花钱,有保险公司呢。

我心想,温雪玉还在医院里等着我,我今天没有精神没有心情扯皮,我今天也只想做好人,要不然给你们钱,你们不给我钱就不错了。

真是越忙越出乱啊,万幸的是最终躲过了交警,要不然落在他们手里岂是容易脱身的。就是这样也颇觉悔气,心中很是郁闷。

赶到医院,我径直到了主治医生处。那医生见我来了,先不说温雪玉的病情,只是一个劲地埋怨我:“妻子都病成这样了,还磨磨蹭蹭的,你们这些男人呀。”

我心中急得不得了,不想跟他解释路上是多么的拥挤,发生剐擦又是怎么不容易才得以摆脱,只是一个劲地承认错误:“医生,路上塞车,我来晚了,对不起。你快说温雪玉的病情怎么样了?”

“这会儿急开了,早干什么去了。”医生说。

“是,不急不急。”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想,你真女人,你真啰嗦,你真想挨耳光啊。

“病人子宫有问题。”医生说,“今天做了彩超,发现她的子宫里面有东西,不是子宫肌瘤,更不是囊肿,子宫肌瘤和囊肿造影不会有那么深,很有可能是恶性肿瘤,宫颈癌。

我“啊”地一声睁大了眼睛,一下子乱了方寸,眼冒金花,耳鸣突起,嘴里急迫地问道:“医生,医生,真的是宫颈癌吗?那现在怎么办呢?”

“是不是真的我也不敢下结论,下结论就要负责任,这个责任我负得起吗?怎么办?怎么办?先做进一步的检查,做核磁共振,进一步诊断,然后再说下一步怎么办。”

听了医生的话,我傻傻地站在那里,嘴里嘟囔着:宫颈癌?!温雪玉会得宫颈癌?!老天啊!!!

第九十章 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上)

温雪玉的病情变化令我措手不及。 虽然这么多年来我见惯了死亡,但我同样害怕至亲至爱之人的离去。有时候我很坚强,但有时候我也很脆弱。所以当我听了医生的话后,脑子马上就成了一片死海,伤感、痛楚在眼眶打转,颓废、无助在周身蔓延。

我就象一个游魂一样走进了温雪玉的病房。

温雪玉躺在床上哭泣,她头发缭乱、脸色灰暗、眼神空阔。

小保姆站在床边手足无措。

我强打起精神,装着没事的样子问道:“雪玉,怎么啦?哪儿不舒服?”

温雪玉头都不抬甩过来一句:“不知道。”

“雪玉,有什么事你就说嘛,一个劲地哭什么。”我带着乞求的腔调说。

“哭什么?病没有得在你的身上你当然无所谓了。”温雪玉依然对我冷语相向。

“你不要着急嘛,”我说,“医生跟我说了,现在只是怀疑,还没有确诊。说不定还就是肌瘤、囊肿什么的。”

“行了行的,你别猫哭耗子了。”温雪玉似乎知道得清清楚楚,这该死的医生。她说,“上午做b超的时候,医生翻来覆去地问,翻来覆去地做,我就知道肯定有问题。后来,几个医生在一起商量判断,我都听见了。”

“医生的话不一定就正确,他们都很教条。现在不是有一句话说什么越是专家越傻冒,不做知识份子,要做知道份子吗。”我不知从哪儿拣来了这么一句话,也不知用在这里合不合适、恰不恰当,只想幽上一默,想逗温雪玉开心。

不想温雪玉更加生气,说我就会耍嘴皮子,别人病成这样了还在哪里穷开心,你走,你走。然后再不理我了。

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灰溜溜地离开。临走时叮咛小保姆多操点心。

回到家里我坐立不宁,那个癌字老在我的思维中盘旋。我扔东西、砸杯子。我骂医生,骂他们是蠢猪,骂他们是笨驴。俄尔,我又希望这一切都是虚惊,ct做下来什么都没有,连肌瘤、囊肿都没有,温雪玉的子宫里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抑或是医生们根本就弄错了,是b超机出了故障,从头到尾都是误诊。对,是误诊,我们还要找医院、找医生算帐呢。

我又想到了我与温雪玉的爱情怎么这么多舛。命运啊,你为什么老跟我们作对。不,我要与命运抗争。半夜,我又爬起来,坐在电脑前,想给温雪玉写点东西。很多年没写了,可是,一想到温雪玉,我还是下笔如有神——

《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

这只鹰,有着鹏一样的翅膀,隼一样的眼睛,精卫一样的执著,大雕一样的冷凝。

它不是候鸟。风雨雷电,季节变换,始终不改飞的姿态。人情冷暖,时世变迁,始终不减飞的**。心有多真,天就有多高;天有多高,情就有多深。

它——

飞过高山的阻挡,

飞过草原的诱惑,

飞过城市永无休止的喧嚣和没完没了的殷勤,

飞过一个又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哪怕是很漂亮的鸟巢,

飞过乌云。

把我们的诺言承载,把我们的忠贞承载,把我们对彼此的期待承载。在天空自由地驰骋。任何懈怠都是对初衷的背叛,它甚至比我们还坚强。

这只鹰,高翔于世俗之上!

……

这一晚我在焦灼不宁中度过。

第2天一早我就来到了市人民医院。医院始终是医院,它还是那般的面目,一如继往的、麻木不仁的、冷静无情的样子。阵阵来苏令我作呕,惶惶检查叫我忐忑。

我默默地来到温雪玉的病房,默默地帮助她整理衣饰,然后又默默地陪她走向核磁共振室。她无语,我也无语。沉默,可怕的沉默。我不愿沉默,但我更怕温雪玉伤悲。

核磁共振室比我想象的要简单一些,一台机器,俩个技师。温雪玉被一个医生带到一个床上躺下,上面有造影设备在不断地移动造影。我通过一个小窗口可以清楚地看见里面的一切,心跳到了嗓子眼,但表面却是那样的坚毅和冷凝。

第九十章 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下) 0

核磁共振做完了,负责造影的那个二百五医生突然地就来了一句:“哎呀,就是有问题嘞。”在沉默的核磁共振室这句话如同放射性原子弹,炸得人浑身瘫软,我差点站不住,急忙扶住了窗台。

温雪玉肯定也听见了这句话,她从床上下来,刚要往外走,听了这话后,无助地循着说话的声音向窗外看了一眼,然后眼泪悄然滴溜。这些我都看在了眼里,慌忙示意小保姆扶她回病房。

我留了下来,问刚才说话的那个医生:“真的有问题吗?”

“不是真的有问题还骗你不成,你看就是这个东西,肯定不是子宫肌瘤,更不是囊肿。以我的经验判断,百分之九十九是恶性肿瘤。”这二百五医生比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还兴奋,边说边指给我看电脑上的造影图像。

我说:“医生同志,据我所知你只负责做核磁共振,关于病情应该由主治医生来做结论,你有什么看法可以给主治医生讲,不能给病人讲。有些病情需要对病人保密,这一点难道你不知道吗?当心我到医院去投诉你。”

我越说越生气,要不是温雪玉还要在这家医院治疗,我肯定早就煽他了。

那二百五刚才还眉飞嘴舞的,这会儿就象冬天的青菜,只新鲜了一会便冻烂了。他一个劲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本来我想做个好人,不想违反了规定。您千万不要去投诉我……”

“傻b。”我骂这两个字的时候声音很大,边骂边走了出去。

我就象一头急了眼的狮子乱撞,拿出手机想打电话,给温莎打电话,给沙胖子他们打电话,给所有熟悉的人打电话,向他们倾诉,问他们对策,可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因为跟他们讲于事无益,只能添乱。然后我又在脑子里搜寻有没有熟悉的医生,想问他们得了宫颈癌应该怎么办,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因为平时接触这类事情太少了,比较熟悉的医生基本没有,这会儿实在不知道该找谁来商量。

最后,我还是到了温雪玉的主治大夫那里。

我沮丧地说:“做核磁共振的医生说就是恶性的。”

“就是恶性的也不可怕,准备手术,进行一段时间的放疗和化疗,然后再说。”医生司空见惯、轻描淡写地说。

我狐疑地问:“有这么简单吗?”

“不简单又能怎么样?”医生说,“我还没有看到片子,等看了片子再说,看是早期还是中期、晚期,然后再安排治疗。子宫这个部位与身体其他部位相对隔离,如果是早期的话,病人的存活时间还挺长的,如果是中期和晚期就要看情况了。”

医生后面几句话似乎又给了我一丝希望。是啊,癌症不等于死亡嘛,只要抓紧治疗,还是有可能出现奇迹的。想到温雪玉这时的绝望,我心如刀割,我必须马上将这些讯息告诉她,于是,我与医生告别,匆忙向温雪玉的病房跑去。

温雪玉这时正躺在病床上哭泣,见我进来,抓起枕头就扔了过来,边扔边说:“你来干什么?十几年都不见你的踪影,我要死了你跑来了,你滚,你滚。”

“雪玉,你听我说,癌症不等于死亡,你不要绝望,宫颈癌做手术割了就没事了。”我安慰着她。

“你还骗我。”温雪玉说,“去年我们单位还有一个女人得宫颈癌死了,你说假话也不脸红。我怎么这么命苦哟。每次遇到你我都要倒霉,你还不走。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同情,我讨厌你的同情。快滚,快滚。”

温雪玉抓起床头柜上的东西又要向我扔过来。

我悲戚地看了她两眼,然后无奈地离去。

第九十一章 她在抖索中脱光了衣服(上)

我驾车盲目地开了一阵子,也不知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找了一个不知名的小酒馆坐下,要了一瓶“东方红”酒,要了两、三样菜,独自一人喝起来。

当时正值中午,小酒馆里非常杂乱,附近的民工、带着学生的家长、街头的小混混,走了一拨又来一拨。那个端盘子、擦桌子的小服务员时不时地对我抛媚眼,她有十六、七岁,眉毛浓粗末经修饰,嘴唇上翘挂着油雾,两边脸庞还有浅浅的红血丝,一看就知道这是一个刚进城不久、饱受小资本家剥削而且异常孤独寂寞的姑娘。

她乘上菜、倒茶之机时不时踢我的脚,撩得我心马意猿。

我心想,你个小雏鸟还骚情得不行,跟你玩我现在还没心情呢。不知不觉我就喝了6两左右,要在平时,喝这点酒基本没事,可今天我却醉了,手支着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酒馆里的人们。

那个女服务员走过来,对我说:“师傅,你喝醉了,你再不要喝了。”

我看了她一眼,说:“谁说我醉,醉了,是你说的?”说着我抓住她那脏兮兮、油腻腻的手,“你是,你是温雪玉?来,来陪我喝杯酒。”

那小雏鸟惊恐地看着我,然后挣脱自己的手,急忙躲到一边去了。

我猜得没错,她真是一只雏鸟。

好象有人在劝她,他喝醉了,别理他。

我嘴里说着:“你不喝,我,我自己喝。”说着又喝了几杯。

然后我就爬在桌子上想,温雪玉呀,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对你那么好,你还骂我,你还让我滚,真是太过分了,我不管你了,你愿意干啥干去,从此我再不理你了。俄尔又想,温雪玉病了,心情不好,忧郁烦躁,骂我是因为她把我当成了她唯一可以发泄的人。温雪玉,如果你愿意,如果你想骂你就骂吧,你就骂我吧,你就酣畅淋漓地骂我吧,你就痛快无比地骂我吧。对,温雪玉病了,她得了宫颈癌,癌症,可怕的癌症,她怎么会得癌症呢?十几年心理和生理的压抑,情感和希冀的压抑,难道还不足以使她致癌吗?难道责任全在阴立仁吗?我就没有一点责任吗?她骂得好,骂得该,骂得对,骂得真……

我想起了为她写的《我们的爱情是一只鹰》,那么,这么多年来我的思念还能自由的滑行吗?对,我还要给她写一篇《让思念自由滑行》——

一个舒展的姿态,如雄鹰般飘逸,如枪族般潇洒,如诗歌般空灵。思念,如此刻骨铭心,滑行,始终是一道风景。

没有飓风的束缚,没有强力的阻挡。任何飞虫的干扰,只会成为它口中的猎物,就是比它大n万倍的飞机,最多也只是两败俱伤,机毁鸟亡。

你看它,勇敢地穿越白云,如入无鸟之境。就是眼含泪水,也要滑过山岭。俯瞰人间繁华、情爱万象、世事狰狞。白天伴太阳,夜晚伴星星。

爱的天空没有边界,只有思念的自由滑行。

它自由地进入你的眼里,进入你的怀里,进入你的梦里。让你——

满眼都是思的甜蜜;

满怀都是念的温暖;

满脑都是爱的天真而又理智的憧憬。

哪怕精疲力竭,也要振翅高飞。上升,上升,然后作再一次的滑行。

即使坠入深渊,也绝不发出哀鸣!

纵然粉身碎骨,也要让爱飞个不停!!

……

不知道我最后到底喝了多少酒,也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小酒馆的,更不知道我是怎么把车开回“欧典”的。当时的j市有这么一点好处,只要你驾车不违章,警察是不会找你的事的,不象在其他地方,警察动不动就拦车查司机是否是醉酒驾驶。而且j市的交警有时候也很好对付,你违章了,他抓住你了,只要你给他悄悄塞一百最多两百元人民币,便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刚把车停好,白健全就幽灵般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说:“首长,你到哪儿去了,我们到处找你,打你手机也不接。”

第九十一章 她在抖索中脱光了衣服(下)

“找我,找,我干嘛?”我结结巴巴地说,“难,难道我走哪儿,还,还要给你们报告?难,难道你们的电话我,我必须要接?”

白健全见我酒气熏天,急忙把我扶住,边往楼上走边对我说:“首长,你喝了这么多酒还开车,太,太危险了。 ”

“废话少,少说,我不是没事吗,快说到底有什么事。”

“好事,我们给你弄了个沙姐,白领,特有味,你没动我们谁都没动。”

“好,好,好,算你们有眼色,知道我想她了。”

“想她?想她?你想谁啊?”

“温雪玉呀?”

“温莎她妈?”

“对,不是温莎,是,是温莎她妈。”

“对,温莎她妈。”

我进了房子,径直扑到了床上。过了约5分钟,白健全带着一个沙姐进来,然后他就不知不觉地退了出去。

那沙姐个子有1米65的样子,穿着一身蓝色西式服装,脸庞看不太清楚,但轮廓十分姣美。

“你,你是温雪玉?不,不,你不是温雪玉?”我嘟嘟囔囔地说着。

那沙姐似乎听不懂,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你,你不说话,那你,你就是温雪玉,温,温雪玉。温雪玉,你,你怎么还不脱衣服?”

那沙姐在抖索中脱光了衣服,硕硕的**高耸,圆圆的屁股高翘,简直是一幅绝妙的剪影。

“来呀,来呀。”我说,“难道你不想吗?”

沙姐颤悠悠地走到了床边,我一把将她按倒。

我说,你没病,你没病,你有这么挺的**,你有这么多的**,你有这么紧的皮肤,你有这么狂的**,你没病,你真的没病,你依然这么强,你依然这么捧。呵,你怎么哭了,你真的病了吗?呵,你真的病了,我是流氓,我是畜生,我是王八蛋,我不该这样对你。于是我的下面一下子蔫了……

然后我就睡了,睡得很沉,睡得很香。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醒了,一看时间已经晚上8点过。房子里一屋漆黑,显得异常的安静,温雪玉呢?我摸了摸旁边,旁边并没有人,于是我拉亮了台灯。这时白健全又开门进来,他走到我的跟前,轻声地问道:“首长,那个沙姐怎么样?还满意吧。”

“沙姐,哪个沙姐?”我不解地问。

“刚才那个沙姐呀,赵军的女朋友,叫叶玫。我们把她弄了来,让你尝了鲜,好象你不是很满意,然后我们就……”

“白健全,你个王八蛋,我记得让你给我找温雪玉,你怎么……”我骂道。

白健全迷惑地看着我说:“找温雪玉?没有呀,首长,你只是一个劲地说温莎她妈是温雪玉,并没有让我找温雪玉呀?我要骗你我不得好死。”

“行了行了,那个沙姐呢?”我边问边穿衣服。

白健全说:“就在客厅里,首长,你还想……”

我不理白健全,将他往旁边一拨便走了出去。客厅里烟气密布,沙胖子、王刚、李味3人正高兴地斗地主,见我出来,纷纷打招呼,首长,你起来了。

那个沙姐眼睛被蒙了黑色的不干胶,手也被不干胶反捆在了背后,正缩在沙发上发抖。一看她就是良家沙姐,虽然她找了赵军做男朋友。

我的气一下子就窜了上来,一把把沙胖子他们的扑克打飞,然后对他们说,到里面去。

他们进了我的卧室,我对着他们的脸就是一人一耳光。我说:“我怎么跟你们说的?游戏要有规则,道德要有底线,你们怎么对良家妇女也下手?”

4人惊愕地看着我。

过了一会儿,王刚说:“首长,她不是良家妇女,她是赵军的女朋友。”

“赵军的女朋友就等于赵军?”我咄咄逼人地问。

“赵军差点把我打死,”王刚说,“我必须报仇。”

我不等王刚说完,怒吼道:“报仇,报仇,你就知道报仇,报仇你找赵军啊,欺负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难道你为了报仇就可以胡作非为吗?”

我这一吼,王刚委屈地流下了眼泪,他呜咽着说:“首长,我错了。这次我大难不死,活过来后就一心想着报仇,忘了你说的话。”

我从未见过这个铁汉子哭,男儿有泪不轻流呀。他这么一哭,我的鼻子也是酸酸的,于是叹了一口气,把车钥匙交给沙胖子,让他把叶玫悄悄送走顺便送哥几个回家,并一再叮咛他们最近外出要小心,任何人不得单独行动,因为阴立仁,特别是赵军肯定要报复,他们报复的首要对象肯定是我们。

第九十二章 做流氓易,做好人难(上)

当j市夏日**的太阳再一次升起的时候,我又一次来到j市人民医院。我先为朱丽莎办理了转科手术,然后和新的主治医生商量了手术问题。

医生说:“手术是越快越好,以防止肿瘤长大、扩散。最近几天再做一些基本的检查,然后拿出手术方案,与手术室协调好后就可以手术了。”

我谢过医生,并悄悄塞给他一千无钱。这医生假装不敢要,说我们医院有规定,乱收病人、病人家属红包要处理的,要丢饭碗的。我说你拿着吧拿着吧,没事的,我不会为这点事找你的麻烦的,无非是让你对病人多尽点心。医生想了想说,旷先生,你放心,我肯定要让这个手术圆满成功,这也是我们医生的职责,他边说边把钱悄悄装了起来。

尔后我帮温雪玉搬到了肿瘤科新的病房。

当我们正搬东西的时候,一辆殡葬车开到了肿瘤科楼下,从车上走下几个殡仪馆的工人,他们从里面抬出了一具死尸。看着这一切,我的心脏咚咚直跳。

肿瘤科住院区到处都弥漫着一种死亡的气息,晚期癌症病人的呻吟声和阵阵人肉腐烂的气味让人喘不过气来。

我知道,每天都有死亡的癌症病人从这里抬出去,每当抬出去一个死人的时候,活着的人就会自问:不知明天抬出去的又将是谁?不知我会不会某一天也会被人从这里抬出去?死亡两个字每时每刻都缠绕着住在这里的每个病人的脑海。

不仅是病人,就是病人的陪护、病人的亲属也会不知不觉地被这种死亡的气息所窒息。所以在肿瘤科走过一遭的人对生命、对生命的意义都会有一个沉痛的反省。很多人从此后变得很消沉,在他们眼里,什么争呀、斗呀、抢呀、夺呀、欲呀、男人呀、女人呀,什么荣华富贵呀、锦衣美食呀、英俊潇洒呀、沉鱼落雁呀,都是过眼烟雾。于是,有的人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挥霍的挥霍,该纵欲的纵欲。

温雪玉还是一个劲地哭泣,眼睛都哭红了。最初查出癌症的病人都会有这么一个过程,对死亡的恐惧,对生命的渴望,使得他们的情绪很不稳定。再坚强的人面对死亡都会颤栗,何况一个女人。我有心劝她,又害怕招致她情绪的进一步波动,于是默默地做了这一切后又默默地离去。

回到“奥运宝贝”,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温雪玉的病真是让我心力疲惫。诚然我是地痞,我是流氓,但我也是人,我也有正常的喜怒哀乐,我也会对亲爱的人牵肠挂肚。最坚强的人也可能是最脆弱的人,最冷酷的人也可能是最热血的人。我象一个受了委屈的天真小孩需要向人倾述,我象一个刚刚跌跤的年迈老者弄不懂为什么命运会这么多舛。想我山峰虽然人称小诸葛,而且骁勇善战,但在这个时候竟然也是盲然无措,孤独无助。

这时电话突然响了,拿起来一听竟是阴立家的。

“旷老板吗?我是阴立家。”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然后说:“哎哟,是阴总啊。今天真是出太阳了,阴总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旷老板,我打电话是恭喜你,”阴立家话中有话,“恭喜你又交了桃花运呀。”

我知道他是黄鼠狼拜年,也知道他指的是叶玫那件事,但我必须装傻。于是说:“我那有什么桃花运呀。阴总是在开玩笑吧,我又不是你,日日美女不离,夜夜笙歌不辍。”

“行了,旷老板你就别跟我绕了。”阴立家要亮牌了,“但我得提醒你做事要有分寸,不要得寸进尺。”

“我怎么听不懂呢,阴总。”我讥讽道,“不要得寸进尺?好象这句话你应该用来自勉吧。”

阴立家一下急了,“旷山峰,赵军的未婚妻被你们**,你以为别人不知道。你成天骂我们是黑社会,我看你们才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

我大声地吼道:“阴立家,我告诉你,有些事你们黑社会肯定做过,而我们不是黑社会,所以我们没做过。”

说完我便将电话压了。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一看还是刚才的号码,知道是阴立家打来的,他无非还要说一些证据确凿、走着瞧之类的话,懒得理他,于是把电话线拨掉。又一想阴立家座机打不通肯定还会打手机,索性把手机也关了。

第九十二章 做流氓易,做好人难((下)

我这叫以无耻对无耻,以无赖对无赖,以无理对无理。用流氓哲学来解释的话,就是谁叫你是阴立家呢,我旷山峰哪有那么多的真话对你讲,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听你乱扯。

我不得不惊诧于我讲假话的功夫,一点都不脸红,一点都不结巴,一点都不示软。这么多年的流氓生涯,使我养成了多变的性格,有时在鬼前我是人,在人前我是鬼;有时在人前我是好人,在鬼前我是厉鬼。

不过,阴立家的话又一次提醒了我。他使我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想起了那个叫叶玫的沙姐。叶玫没有错,她错在找了赵军做男友。而我自己有没有错呢?我曾说过要改变过去的一些生活方式,但我很快就以自己卑劣的行动践踏了这句话。阴立家刚才说的“你成天骂我们是黑社会,我看你们才是地地道道的黑社会”,这句话是多么的令我羞愧呀,因为从一定意义上讲他的话是正确的,我们不是黑社会又是什么?阴氏集团的人都骂我们是黑社会,我们还有什么借口能把自己漂白?做流氓易,做好人难那!

难道我就甘心继续做流氓吗?如果不做流氓就不能与阴氏集团斗了吗?我在心中不断地问着自己。其实对我来说不是缺乏答案,而是缺乏信心,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心不由己,道理如斯也。

我想我和大家还应该再一次统一认识。于是召来了沙胖子等4人,对他们讲,刚才阴立家给我打来了电话,你们猜他说什么了?

哥几个犹犹豫豫的,难道他说叶玫的事了?

我说,兄弟们,对了,他正是说叶玫的事,当然我没有承认。但不承认不等于没做过,不承认别人不一定就相信。这件事有点节外生枝,打乱了我们的步骤。当然主要责任在我,我是老板,女人也是我先上的,所以我要负主要责任。

王刚说,不,首长,主要责任在我,你处罚我吧。

沙胖子说,首长,主要责任在我,你处罚我吧。

白健全也说,女人是我给首长弄去的,怪我。

我说,行了,兄弟们,我都说了主要责任在我,要罚也是罚我自己。这件事事出有因,就不再追究了,但下为例。

这时李味的嘴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但又咽了下去。是想承担部分责任还是认为我该罚不罚?不得而知。

我接着说:“在这里我有必须强调这么几点:一是重申重大行动必须经我批准,任何人不得擅作主张;二是以今天划线,我们再不能做对不起良心的事了,再不能堕落下去了,我们要自己拯救自己。我们要做对社会、对民众有益的事,与阴氏集团做斗争就是这样的事。也许你们会说政府都不管,警察都不管,我们管那么多干啥?这种认识是错误的。我们与阴氏集团有仇,我们了解、熟悉阴氏集团,我们有能力战胜阴氏集团,所以我们要有舍我其谁的英雄气概,坚决地毫不妥协地与阴氏集团斗下去;三是这一段的行动要慎之又慎。因为叶玫的事,阴氏集团特别是赵军肯定要报复。所以我们要注意反侦察,反跟踪,要注意保护好自己。我最近有些私事要办,你们要格外小心。”

温雪玉的病让我更加坚定了与阴氏集团斗下去的决心。

第九十三章 苏亮阴沉着脸(上)

我独自驾车飞快离去,不到两分钟阴立仁便打来电话:“李果毅,你什么意思,怎么不辞而别啊。”

“立仁,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单位通知,又有地方发案,所以,我必须赶回去。”我说,“我们是战友,以后机会多的是。”

阴立仁说:“你知道我们是战友就好。战友嘛还是要维护战友啊,不要背后捅刀子。”

“背后捅刀子?不会,不会。”我想我只会在法律层面跟你说话。本来还想说“只要你在法律层面做事,什么问题都没有。”但又一想,阴立仁今天的意思明显是让我网开一面,说这些,不是对驴弹琴。

“那东西呢?我派人给你送过去。”阴立仁好像懂不起,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别,别,我们是战友嘛。”我说。

阴立仁哈哈一笑:“李果毅,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来这一套。”阴立仁想了想又说,“好了,不说了。”

不说了就不说了,我心里想。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把简梅、杜习海和张思俊召集起来。我说:“我们来开个诸葛亮会,你们先说说你们掌握的情况。”

杜习海说,阴立家这边最近好像老实了许多。

张思俊说,听说阴立家的一个手下叫赵军的与旷山峰的一个手下,哎,叫王刚的发生矛盾,差点把王刚打死。阴立仁、阴立家与旷山峰又结怨了。

我问:“他们报警没有?”

张思俊说:“我问了指挥中心,他们没有报警。这些人处理这些事情一般都是喜欢私了。”

“让他们斗去,我们坐山观虎斗。”杜习海说。

简梅说: “他们斗得越凶,暴露得越彻底。”

“话是可以这么说。”我说,“但是,我们也要密切关注他们的动向。现在j市的老百姓已经太脆弱了,连续的几个命案都还没有侦破,如果再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在领导那里,在老百姓那里不好交差。所以,要把握社会治安大局平稳。”

我话音一落,简梅就接过来,“李大,领导不操心,你着的什么急……”

我赶忙给她挤眼睛,示意她不要冒靶。

简梅心领神会,话锋一转,“有些事情我们又不能把握啊。”

“同志们,你们看啊。”我说,“‘2.20’案子已经有了眉目。”

杜习海急切地问:“对啊,李队,你给我们讲讲。要不然我们心中无数。”

“好嘛,”我说,“2.20清水花园命案就像我们先前判断的那样,是阴立家一手策划的,也可以说是他干的。”

张思俊说:“既然知道是他做的,为什么不拘捕他呢,还让他逍遥法外。”

问题就在这里,我说,不简单。我把它提出来,我们一起研究研究,看下一步怎么办。同时要告诫大家,这个事要注意保密。简梅,这么久没告诉你,是怕你太冲动了,太太嫉恶如仇了,到时给办案带来不利的干扰。

简梅问:“那你今天为什么要说了呢。”

我说:“因为我考虑了一下,光保密也不利于办案。下一步好多工作还要靠大家一起做,但保密是必须的。”

杜习海说:“那你快说啊。”

我说,阴立家曾经与杜晓倩拍拖、**。杜晓倩那个男朋友马东吸毒,曾经敲诈过阴立家,但没成。后来杜晓倩谎称母亲病重向阴立家借了5万元钱,实际用于马东吸毒,从而惹怒了阴立家。

阴立家设计到杜晓倩出租房里**,然后找了个替罪羊。

案子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几个人把杜晓倩摁住,使他动弹不得。然后找来一个蒙面人,这个蒙面人的身份、特点都不清楚,可能只有阴立仁、阴立家清楚。阴立家让蒙面人当着大家的面强奸杜晓倩,让人把杜晓倩的裤子褪掉,摁住她撅起屁股,同时把蒙面人的裤子也脱了,后面的人推,把杜晓倩强奸了。后来又让蒙面人勒死杜晓倩。在杜晓倩和蒙面人脖子上都套上绳子,然后把套杜晓倩脖子的绳子递到蒙面人手里,阴立家告诉他,你不勒死她,我们就勒死你。

于是,后面的人勒蒙面人,蒙面人就勒杜晓倩。蒙面人害怕被勒死,便拼命地勒杜晓倩。杜晓倩就是这样被勒死的。

第九十三章 苏亮阴沉着脸(下)

大家听了后,纷纷说,那这个案子就奇了怪了,阴立家没有直接杀人,蒙面人是谁又不知道,现场又经过精心处理,不好办。

有人说,看来杜晓倩白死了。

有人说,反正她就是一个婊子,死了就死了。

我说,话不能这样说,婊子也是人,她的生命也是受法律保护的。

张思俊说:“下一步怎么办,李大,你快安排吧。”

“下一步,我们这样。”我说,“杜习海、张思俊你们还是集中精力盯阴立家,注意蒙面人的信息,同时,注意你们今天讲的赵军和旷山峰手下的矛盾。我和简梅集中精力盯阴立仁。分工是相对的,随时交流沟通。”

大家说好。

杜习海和张思俊说,出去找几个朋友聊聊,再到相关派出所去了解一下情况。

我说,好。

他们走后,简梅问我:“李大,我们怎么干?”

我反问:“你说呢?”

“我说?”简梅说,“我说你又不让我说。”

“现在可以说了。”

“我们干起简直没劲,你不觉得吗?”

“怎么说?”

“就说上次吧。”

“哪次?”

“这么快就忘了?不会吧。抓阴立家哪次?那么大的动静,连许局都出动了。结果呢,203听成213,可能吗?哄鬼吧,能听错,百分之百是有意放走的。简直太猖狂了。这不是保护伞是什么,**裸的保护嘛。我就不信了,j市永远都是某些人的天下。”

我不吭声。

简梅问:“让我说,又不听。”

“听着呢。”我说,“我在想,那次那个事情是有些蹊跷。”

“那你怎么不敢说。”

“我在想许局。”

“想许局干什么?”

“许局在抓阴立家这件事,态度不好把握。这件事是他和我两个人定的。”

“他和你两个人定的?”

“对啊。开始他还是说时机不成熟,要再养养,养肥了再说。后来,又感觉阴立家太猖狂了,要动一动。开始没让苏局到现场,后来苏局主动请缨,结果就搞成了夹生饭。你说苏局是有意放走阴立家又没证据。这许局到底是怎么想的,也没训人,也没发脾气,只是让大家反思。温水煮青蛙啊,那这个青蛙是谁啊?”

“啥子温水煮青蛙,我看是官官相护。换了别人,你看。”简梅说。

我说:“我看不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左英兵打来电话:“苏局让你和我马上到他办公室。”

我对简梅说,说曹操曹操到,苏局让我和左支到他办公室去。下一步怎么办,你先想想。

我到苏局办公室时,左英兵已经提前到了。苏亮阴沉着脸,也不让我落座,直接就发开了脾气:“李果毅,你说说你说干什么吃的?从哪里又钻出来一个蒙面人?你听什么人说的案子是阴立家做的,证据在哪里?让你搜集旷山峰的犯罪证据你都做了些什么?重打队是不是成了你的**王国了。”

我心里一惊,刚刚在队里安排工作,说的话,苏亮马上就知道了,难怪火气这么大。我急速地寻找着对策,表面不动声色,找苏亮对面的沙发坐下。然后说:“苏局,我没听清楚。你不要生气,有话慢慢说。反正我挨批已经习惯了,你慢慢批。”

第九十四章 竟然出了内奸(上)

“没听清楚,我的话等于放屁。 ”苏亮的火气越来越大,“你要造反了是不是?我的话你都不听。”

左英兵面带一丝阴阳之气,说:“果毅,你是怎么掌握的阴立家杀人,蒙面人又是怎么回事?有些事,不说报告,你总要跟我和苏局通个气嘛。”

“哦,是这么回事嗦。”我说,“对不起,苏局,关于阴立家杀人我也感觉证据不足,蒙面人也只是一面之词,我还吃不准,所以没有给你和左支汇报。”我心里想,没跟你汇报,你能把我怎么样?因为这件事我早就跟许局回报了的。

“李果毅,我看你的侦查方向有问题。早就给你说了的,阴氏集团是我市纳税大户,阴立仁又是市人大代表,弄不好要把我们陷进去,你就是不听。”

左英兵也说:“有些事不要听风就是雨,阴氏集团因为赚钱多,得罪了很多人。我们要确保正确的侦查方向,不要受其他因素的干扰。”

我不吭声。心想,原来你们都是害怕我动阴氏集团嗦。动不动它不是看它交了多少税,而要看它是否违法。按你们这种先入为主的方式,侦查方向才要出问题呢。

苏亮见我不说话,“李果毅,我们说了这么多,你得表个态啊。”

我想我必须忽悠这两个人了,要不然走不出这个办公室。于是说:“你们两位领导都定了,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啊。”

左英兵说:“就是嘛。”

苏亮又下了狠话:“不换思想就换人,你要想清楚。”

从苏亮办公室出来,我是十分的不爽。按我的脾气,今天是要顶牛的,但考虑到现在是破案的关键时期,我要履行给许局的承诺,在奥运会前彻底破案,所以必须韬光养晦。

更让我不爽的是,我们内部竟然出了内奸。我刚刚说过的话,苏亮马上就知道了。这怎么得了,以后还怎么工作,还这么破案?这苏亮也是,竟在自己内部安插内线,自己人搞自己人。我的人也不争气,不知为了什么?是无意识的打小报告还是有意提供情报?是为了巴结苏亮还是被阴立仁收买?一共四个人还这么复杂。哎。

他会是谁呢?不会是简梅,因为她嫉恶如仇,而且我说过话后,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不可能。那么就是杜习海和张思俊两人当中的一个了,会是谁呢?杜习海?张思俊?

我阴郁地走进办公室。简梅问道:“这么,挨批了?”

“你怎么知道?”

“脸上写着呢。”

“看了我以后也得有点城府了,不能溢于言表啊。”

“别管他,他批你,说明你就对了。”简梅又问道:“都批你什么来着。”

“从哪里又钻出来一个蒙面人?你听什么人说的案子是阴立家做的,证据在哪里?让你搜集旷山峰的犯罪证据你都做了些什么?重打队是不是成了你的**王国了。”

我把苏亮的话学说了一遍。

“哎,我们刚刚说过的话,他这么知道了,难道我们这里有内鬼?”

“问题就在这啊,以后还怎么办案?”

“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不是有人说吗,不要怕被自己利用,怕就怕自己没用。很多人削尖了脑袋等着被人利用呢。”

“一定是杜习海和张思俊他们中的一个,这两个兔崽子,看我这么收拾他们。”

“不行啊,”我说,“这个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跟苏局挂上线的人你能随便骂,而且我们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中的谁。”

简梅问:“那怎么办?”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我的事你不用操心。”我说,“关键是你,不要像我溢于言表。一定不能让他们看出什么,记住啦。要不然,我们下一步将寸步难行。”

简梅笑了笑,说:“哪跟哪啊。不过你放心,我一定配合好你。”

我打开电脑,一看有一封邮件。是p5的。

第九十四章 竟然出了内奸(下)

邮件里说:“阴设计整旷,没整成。但他的一个手下赵军带人把旷山峰的手下王刚打了个半死,这两家现在是水火不容。前两天赵军的女朋友叶玫被人绑架**,阴立家他们怀疑是旷山峰的人干的。”

我心里想,这旷山峰是怎么搞的,跟阴立仁对上了?横生枝节嘛,横插一根嘛,添乱,你这不是以黑治黑,以暴制暴吗?

他们的宿怨我说知道的,都是因为温雪玉。这么多年都过去了,怎么现在炒陈饭呢。对了,听说温雪玉住院了,作为老战友,我也应该去看看。想到这里,我给旷山峰打通了电话。

“山峰吗,最近忙什么呢?”

旷山峰显得很惊讶,“果毅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能忙什么,瞎忙,不像你,都忙的是大事。快说吧,有什么事?”

“听说温雪玉生病住院了,你知道不知道?”我问。

“怎么不知道。”旷山峰说,“我一手安排的。”

“你们又好上了?哈哈。”

“什么又好上了。”

“那好,明天下午你有没有事,陪我一起去看看温雪玉。”

“没问题。”

“太好了。明天,不见不散。”

第二天下午,我把手头的事处理完了,然后带上简梅前往医院。我买了一束鲜花,买了一筐水果,然后等旷山峰的到来。

在医院门口,旷山峰走下车,一把抓住我的手,说:“老战友,咱们都在一个城市,难得见上一面啊,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嗦。”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少文绉绉的,什么鸡犬相闻老死不相往来,我不是忙吗?也没见你主动约我呀。”

“好,好,我的错。”旷山峰说着,看了看简梅,问道:“这位是谁啊,莫非是你的……”

我赶忙接过话:“简梅,简警官,我的同事。”

旷山峰伸出手握了握简梅的手:“简警官好。”

简梅说:“旷哥好。”

我说:“行了,我们去看温雪玉吧。”

说到看温雪玉,旷山峰的表情一下凝重起来:“待会儿见了温雪玉,千万不要提病情,好吗?”

“放心吧。”我说。

到了病房门口,还没进去,旷山峰就叫开了:“雪玉,你看谁来了?”

温雪玉挣扎着坐起来:“李果毅,怎么是你啊,难得你们这些老战友还记得我。我这一得病啊,麻烦你们了。”

“雪玉,说到哪儿去了。平时忙,很少联系,你的病了还不来看看,还算战友吗?”

简梅一边把鲜花和水果放下,一边说:“雪玉姐好。”

我介绍到:“我的同事,简梅。”

温雪玉连连说:“谢谢,谢谢。”

我们聊了一会天,见温雪玉的情绪好了许多。我说:“雪玉,你慢慢养病,我还有事,就走了,以后再来看你。祝你早日康复。”

旷山峰把我和简梅送到病房外面,说:“果毅,我就不送你们了,我在这再呆一会儿,你们慢走。”

“不。”我说,“我们两个老战友好不容易见一面,今天我要请你吃饭。”

“是吗,那好啊。你们等我一会儿。”旷山峰说着进去呆了有十来分钟,然后出来:“交代好了,我们走吧。”

路上,我对简梅说:“你把我放到‘凯撒龙’去,然后你回去吧。”

“为什么啊?”简梅问。

“我们两个爷们说话,你在不方便。”

“别是想干什么坏事吧。”

“可能吗,你看我是干坏事的人吗?”

“不是有句话,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不会,旷山峰会啊。”

“放心吧。”我说,“只是想跟他两人好好聊聊。”

“那好吧。李队,你们吃好的,就不让我参加。”

“下次补上。”

“记住你说的话。”

简梅把我放下后离开。

第九十五章 我跟他没完(上)

我和旷山峰在 “凯撒龙”找散坐坐下,要了一瓶“二锅头”酒,点了几样菜。

旷山峰是个急性子,三杯酒下肚便问:“叫我来可能不仅仅是为了吃饭吧?”

“不为了吃饭为了啥?我们两人清清静静吃个饭,不好啊。”我不紧不慢地说。

旷山峰不相信,“好是好,但我总觉得你肯定有事。”

“没事,就是吃饭,顺便谈谈心,交交心。我们是战友,平时很少有这样的机会。你现在是老老板,开通开通我。”

“算了吧,老兄,你混得比我好,还让我开通你,开我的玩笑吧。”

“谁比你混得好?我们两个年龄一般大,你现在是老板了,我呢,一个小警察,那一点比你好了。”

“你虽然是小警察,但有实权那。有多少人要求你办事,有多少违法犯罪要求你网开一面。别说开口要,索贿了,光顺带着收点,都不得了。”

“你把我们警察都想成什么了,土匪、恶霸?旧社会的黑狗子?没你想的那么黑,而且我这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老实。”

“放心,我不会找你的麻烦。”

“啥子哟。我们是战友,什么麻烦不麻烦。不过,你不找我也好。”

“找你能有什么好事。”

“所以最好不要找我。就吃饭、喝酒、聊天,叙叙旧,拉拉家常,最好了。平淡就是幸福呐。”

“平淡就是幸福,可是,有时候想平淡又平淡不了。像我吧,你说和温雪玉分开这么多年,刚和好,想鸳梦重温,又查出温雪玉得病,怎么平淡?这一切都是阴立仁的错。”

“不要灰心,想办法治疗就是。”

“那是肯定的。哎,我知道你也一直单身,有伴没有?我看今天下午那个简警官不错,她好像对你也有点意思哦。近水楼台先得星星,不要看着馒头挨饿哦。”

“去,去,去,少胡说,我们只是同事。”

我们俩说着话,不知不觉一瓶酒就快喝完了。旷山峰酒量本来很大,今天好像有点醉了。可能是喝“二锅头”的缘故吧,这个酒度数高、酒劲大。他平时可能不和这种酒,少不了“五粮液”、“东方红”、“1573”。

可他还要拿酒,被我挡住了。

“别要酒了,今天我请你,酒不好,少喝点,下次你请我,我们再多喝点。”

“啥子下次哦,今天就我请。来一瓶好酒。”

“不行。今天必须我请。”我说,“我们摆一会儿龙门阵不好吗?”

“两个男爷们,有啥好摆的。何能解愁,唯有二锅头?”旷山峰说着端起最后一杯酒,一饮而尽,“小妹,再来一瓶,就二锅头。”

我急忙向服务小姐摆手。

“喝,要喝就喝个痛快。”旷山峰确实想往烂醉地喝。

“行了,我说不喝就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我执意不让拿酒。

“你骗鬼去吧,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不喝就不喝了,你,你请我吃饭,我请你洗脚。”

我们各自吃了点主食,然而来到天山路上的一个川式洗脚屋。这个洗脚屋不大,卫生条件也不如其他地方好。我们各自叫了一个很漂亮的服务员。

看到漂亮服务员,旷山峰一下子就很激动,酒把脸胀 的通红,眼泪也不知不觉流了下来,“李果毅,你说我的命乍这么苦啊。”

在他的感染下,也变得激动起来,一只手抓住他的手,算是安慰他,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你不要太悲观,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温雪玉能度过这一关。”

“但愿吧。”

“我跟你还不是一样,而立之年,一事无成。”我好像也有点醉了。

第九十五章 我跟他没完(下)

旷山峰眼泪收住,盯着那个丰满、性感,脸上挂着一丝忧愁,着实让人心疼的洗脚妹,对我说:“你,你啊,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还有什么资本可用。权力、金钱、美色都是人一生用不完的资本,拥有了哪一项,你就拥有了财富。很多人觉得自己很痛苦,那是因为他还没有发现自己身上潜在的能量。没有权力,你有没有金钱?没有金钱,你有没有可利用的权力?没有权力,你有没有些许可以利用的姿色?姿色可多可少。学历、修养、善解人意等都可为姿色增辉。”旷山峰一口气讲了这些话,心情更加好转。

我装醉,不说话。

那洗脚妹听了旷山峰的话,脸红了一片。

“在这里干了多长时间了?”旷山峰问她。

“半个月。”她答。

“才半个月啊,难怪脸红。”

“谁脸红了,我什么话都听过。”

“真的?”

“真的。”

“比这个色的话也听过?”

“听过。”

“还想不想听?”

“不想。”

“骗人的吧。”

洗脚妹不答话。

“下次约你吃饭。”

……

洗脚妹不作答,只是悄悄地点了点头。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她再不说话。旷山峰也安静了。 这个地方洗脚很有特点,洗脚时要用粗糙的石头磨脚底的老皮,按摩时最后要用热沙袋敷背和两大腿内侧。

说话的当口,两个沙姐正用热沙袋敷我们的大腿内侧,酒劲还没过,一种**立刻充满全身。再看沙姐,羞涩中还夹着一丝清纯。“可能是装的,我是警察,不能胡思乱想”我在心里告诫自己。当热沙袋转到背部时,这种**才慢慢消退。

洗完脚,旷山峰一下子清醒过来。一个劲地说:“舒服,舒服。”然后付了帐。

一出门,我就说:“你这个怂人,刚才说的啥子话嘛,啥子姿色不姿色的,我又不是女人。”

“男人也有姿色呀。”

“你是让我当鸭子嗦,你也不看看我这个形象,60岁的富婆都不一定看得上了。你帅,估计你当鸭子合适。”说完,我俩开心地笑了。

上了旷山峰的车,我又说:“刚刚还在为温雪玉的病流泪,一会儿就在约洗脚妹吃饭,你好色这一点看来改不了了”

旷山峰边发动车子边说:“逢场作戏。别看我一会儿约这个吃饭,一会儿约那个喝咖啡,以前可能会真约,现在绝对不会了。下次,下次谁认识谁呀。”

“但愿你说点是真话,你也该收心了。”

“收心,收心。”

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还是旷山峰憋不住,问道:“你今天约我,真的没有事吗?”

“要说事情嘛,”我说,“我有一种感觉,就是你和阴立仁的矛盾白热化了。听说他的一个手下把你的一个手下打了,你又在报复。你们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

“没办法。他把我的人差点打死,有仇不报何谓君子。”旷山峰说。

“为什么不报警,让警察来处理呢?”

“报警?有作用吗。j市告阴立仁的还少了吗?结果呢。”

“那是以前,现在不一样了。”

“你现在在刑警队,以前没有啊。”

“此一时彼一时。今年是奥运年,你要考虑全市人民的感受,你要考虑全市社会治安大局的平稳,不要因为自己的冲动,影响市民的正常生活。”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我不懂你那些大道理,我有我的做事原则。”

“作为战友我奉劝你一句,阴立仁的事情你有警察,少掺和,少添乱。”

“不可能。李果毅你给我听好了,绝不可能。一想到温雪玉,我就跟他没完。”

结果我和旷山峰不欢而散。

第九十六章 幸好有温莎的手(上)

李果毅来看温雪玉,温雪玉的心情有了一些好转。

他劝我的那些话,不无道理,但我怎么也听不进去。要我放过阴立仁,可能吗?我甚至怀疑李果毅是阴立仁派来的说客、奸细。

阴立仁,你黔驴技穷,我自从容。我想。

温雪玉手术这天,我和温莎一早就到了医院。可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我们来的时候,她早已进了手术室。小保姆说,今天还有几台手术,医生说让阿姨先做,第一个做,7点过一点就进了手术室。

我们只好在手术室外等候。这种等候是刻骨铭心的,它既让人生出无限的担心,担心手术过程中温雪玉出什么意外;又让人生出许多的希冀,真盼望打开肚子、切开子宫,里面只是长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包虫、血吸虫等等,总之它不是恶性肿瘤,那该多好呀!虽然包虫、血吸虫还有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也令人讨厌,但是目前我就希望它们长在温雪玉的子宫里,至于包虫、血吸虫会不会长在子宫里那是医学上的事,世界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我祈祷这种奇迹能出现在朱丽莎身上。

我在手术室外的过道上来回走动,就象一个失去重心但又不愿停止转动的陀螺一样在那里摇摇摆摆。

温莎与小保姆坐在长条凳上,边哭边说着什么。

昨天晚上,我把温莎叫到办公室。当时我刚去医院在温雪玉的手术单上签了字,手术时间定在第2天上午。

在叫温莎之前我也很犹豫,给不给她说呢?如果不说的话,这么大的事不让她知道,有点不合情理吧,而且她迟早也会知道;如果跟她说了,她能够承受得住吗?她承受不住怎么办?她的身体出现问题怎么办?我权衡再三,最后还是决定相信她,相信她能够挺得住。

温莎进了我的办公室,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眼帘低垂,也不说话。在我看来这是一种对我比较宽容的态度,她不像以前那样仇恨我了。这一点足以令我感到欣慰。

我说:“莎莎,找你来主要是跟你讲一讲你妈的病情。”

温莎一下子站了起来,急切地问道:“我妈怎么啦?我妈的病怎么啦?”

“你不要急。”我说,“医院检查说你妈可能得了宫颈癌,明天做手术,手术后进行活检,再进行确诊。”

“啊,宫颈癌?”温莎直摇头,一个劲地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我说:“我也不相信。”

温莎好象是自言自语:“可医院的检查能有错吗?难怪这两天我要到医院去,可我妈说她没事,马上就出院了,让我在她出院的时候再去接她。妈,妈呀……”

随着这一声“妈呀”,温莎竟然晕倒在了沙发上。我急忙跑过去,把她放平,然后使劲掐她的人中,过了一阵她才醒过来。

温莎一醒过来便吵着要到医院去看她妈。我说现在太晚了,你妈也该休息了,她明天上午要做手术,你现在去打搅她不太好。明天上午你请个假,我一早就到学校门口等你,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看你妈做手术。温莎开始不答应,说不见到妈妈心里不踏实。我说要不打个电话吧,说着我拔通了温雪玉的手机,母女俩在电话里说了一阵子,哭了一阵子后才算罢休……

我在过道里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温莎和小保姆不知掉了多少眼泪。可手术室周围还是一片静寂,这种静寂真让人窒息。

突然,从手术室里跑出一个护士,她飞快地进入了电梯。约摸过了10几分钟,从电梯里出来了7、8个人,当中就有刚才下去的那个护士,他们行色匆匆,脸上找不到一丝笑容。

我拦住其中一个女的问道:

“请问,手术是不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了?”

她指了指一个年龄稍大的男人,说“他是我们的副院长,你可以去问他。”

我一把抓住那位副院长,问道:“请问副院长,病人是不是有危险?”

这位副院长停了下来,温和地说:“据报告,病人的生命体征出现了问题,现在正在组织抢救。你都看见了,我们各个科的专家都已经到了,血库的备用血浆也马上就到。你们不要着急,我们会全力抢救的。”他说完便进了手术室。

第九十六章 幸好有温莎的手(下)

温莎哭得更惨了。我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对她说别害怕,你妈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我说这些话的时候,牙齿不由自主地在轻轻颤抖。

然后我走到旁边,浑身颤抖不停。我扶住窗台,可是还是无法使自己平静,浑身颤抖得就像筛糠。

又过了20多分钟,手术室的门一下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人,一位是刚才那位副院长,一位看样子应该是手术的主刀医生。我、温莎和小保姆马上迎了上去。

医生说:“病人的生命力非常脆弱,刚才突然心跳减速、血压下降,经过我们的紧急抢救,现在已经恢复正常了。”

听了医生的话,我们都舒了一口气。

不料,医生话锋一转,“但是,预定的手术还没有进行完。目前手术只进行了一半,病人的子宫和肿瘤还在。如果继续进行手术,将子宫连同肿瘤一起切除,病人就随时都有死亡的危险;如果现在结束手术,我们就只好把伤口缝起来,让肿瘤继续留在她的身体内。是继续还是结束,这个决定要病人的家属来拿,你们看怎么办?”

“什么?”我言不由己地问了一句。

医生把刚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天啊!让病人的家属拿决心,病人的家属是谁?是温莎,她拿得了这个决心吗?是我旷山峰,我敢拿这个决心吗?这可是牵扯一条人命的决心呀,进手术室是活鲜鲜的一个人,出手术室却是冷冰冰的一具尸,而且这个人就是温雪玉,我的至亲至爱的女人,我的连最后一面都没见上、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上的至亲至爱的女人。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这时,一只略有点凉的细腻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这是温莎的手,她的一双泪汪汪的大眼晴正眼巴巴地看着我,我从她的泪汪汪的眼晴里看见了渴求和期盼。这只手、这双眼一下子使我清醒过来。

我是山峰,我是小诸葛,在这个时候我绝不能犯傻。于是,我的脑子飞速地转动起来。我想,继续手术有危险,但危险性到底有多大呢?真的像医生说的那么耸人听闻吗?如果危险性真的非常大,医生会征求我们的意见吗?对了,如果危险性真的很大的话他们肯定不会征求我们的意见,他们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停止手术,然后把温雪玉推出来。医生总是要把很多工作做在前面,这当中有个概率问题,有个责任问题,也有个职业习惯问题。更关键的问题是,温雪玉得的是癌症,如果不及时地切除掉,一旦造成病情发展和转移,她又能活多久呢?到时我又该如何面对她呢?想到这里,我毅然决然地下了决心。我把另一只手拿过来,两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温莎的手,然后斩铁截钉地对副院长和医生说:做。

副院长和医生听了我的话后,一言未发,转身就进了手术室。

这真是一个高难的决心,说完那个“做”字,我发现在这大热天里我的全身马上就已湿透,而且两只手一刻不停地在颤抖。幸好有温莎的手让我紧紧地握着,要不然我肯定会手足无措。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和温莎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焦急地等待着。

我们在那里走来又走去,走去又走来。真希望手术室的门能早点打开,可仔细一听,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始终好象在静悄悄地紧张地忙碌。我们是那样的焦灼不安,恐惧、害怕紧紧地攥着我们的心。偶尔我们互相对望一眼,两颗绝望的心似乎马上就升腾起了一点希望,于是我们又在那里走来走去。

这天上午实在慢长。

第九十七章 女人的嗅觉很灵敏(上)

大约在下午两点钟的时候,温雪玉的子宫和肿瘤终于被切除。 刚才那位主刀医生端着一个圆盘从手术室又一次走了出来,圆盘里盛着被切下来的肿瘤。尘埃落定,一切包虫、血吸虫之类的幻想也只是幻想。

他对我们说:“你们看,你们看,就是这个东西,已经10乘6公分大了。”

我们围上去看圆盘里的东西,并不说话。那东西将近有一个拳头那么大,真是不小。

医生将圆盘放于地下,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将那东西摁住,另一只手握手术刀将它花开。他似乎十分得意地说,你们看,你们看,这个东西真是恶性的。如果是囊肿,它就是一串水泡,如果是肌瘤,它就只有薄薄的一层皮,里面包的是血水。这个东西里面是实的,是不规则的**细织,所以它是恶性的。

我颤颤悠悠地问:“那它属于晚期还是早期呢?”

医生说:“这么大了,应该属于中晚期了,而且又长在宫颈,扩散的可能性非常大。”

这时,温莎急切地问道:“那咋办呢?”

“怎么办?治呗。”医生说,“无非就是放疗和化疗,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医生的消极情绪一下子就感染到了我。就象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也被风浪打走,我沮丧到了极点,浑身瘫软,站立不稳,差一点就倒了下去。温莎和小保姆起快将我扶住。我镇定了一下,说:“医生,请你们一定要把她治好,不管化多少钱我都愿意。”

“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我们会尽力的。”医生说,“我们的责任就是救死扶伤,你看从早上忙到现在,大家连饭都没吃。而且里面的人正在进行伤口缝合,估什还要个把小时才能缝完。本来还有几台手术,现在看来也做不成了。太累了。”

我说:“医生,那这样吧,等伤口缝好,我请所有参加手术的领导、医生、麻醉师、护士一起吃个饭吧。”

“那好吧。”医生并不推辞,说着又走进了手术室。

我才想起到现在我们也没吃饭,于是让温莎带小保姆到附近去吃点饭,等一会儿好照顾她妈。温莎说不饿,坚决不吃,小保姆一个人拿着我给的钱吃饭去了。

下午3点过,温雪玉终于被推出了手术室。只见她脸色苍白,眼晴紧闭,可能是麻药未过,所以还未清醒。我让温莎、小保姆陪着温雪玉,而我去陪那一帮子医生吃饭。

十几个人挤了满满一桌,大家兴高采烈,为一台成功的手术举杯庆贺。只有我一个人那么勉强地端着酒杯,不得已饮着百分百的苦酒。此时的我,一点都不像地痞流氓,更不像什么老大首长,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乞丐,精神的乞丐,情感的乞丐,竭力乞求这一帮子人能挽留住温雪玉的生命。

“旷师傅,不要有太大的精神压力,你爱人的手术是成功的。”

“病人存活的概率有多大呢?”

“这个一是要看进一步的活检确诊,二是要看病人的抵抗能力。”

“一般情况下呢?”

“有点病人存活十几二十年的都有。”

“谢谢你们了,你们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活下去。她太苦了……”

“这个你放心。”

第2天上午10点过,我开着车到医院看温雪玉。头天下午我陪那帮医生、护士吃完饭后又到了医院,当时温雪玉已经醒了,看见我来了,只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再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流泪。无论我如何开导她,劝慰她,她都不说话。我只好出去,到外面走一走,坐一坐,隔一会儿又去看她一次,一直到晚上10点过。本来我要留下陪夜,可温莎无论如何也要陪她妈妈。我想我留在这里不方便,只好离开。

我的车开到庆功路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我们那辆“蛋蛋”车。最近沙胖子、王刚轮番开着它跟踪阴立仁和赵军。我想这么早阴立仁肯定不会出来,这野驴一般都是昼伏夜出。那么车上一定是王刚了,他一定是在跟踪赵军。

第九十七章 女人的嗅觉很灵敏(下)

我拨通了王刚的手机,问道:“王刚,这么早出来干啥呢?”

王刚反问道:“首长,你看见我了?你在哪里?”

我说:“我就在你后面。 ”

“喔,我正在跟踪赵军,不知他要去干嘛。他拐弯了,他进去的这条街没有出口,里面有一个豪华保龄球馆,他可能要去打保龄球。”

“那你注意保持距离,不要跟得太近。如果他进了保龄球馆,你不要进去,就在门口盯住就行了。”

“是,首长。你去干啥,又去找哪个沙姐去了吗?”

“狗嘴里吐不出金牙,我去看一个病人。你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

挂断电话,我正要向医院开去,突然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情况,王铁的“蛋蛋车”后面紧跟着的一辆出租车上一个女人正拿着一部望远镜在向前张望。我马上警觉起来,因为那个年轻女人酷像叶玫,因为那一夜稀里糊涂的交合,因为她手里拿着的廉价的望远镜,也因为她张望时急迫的样子。她在跟踪王刚?我自问着自己。于是,我放慢了车速,跟在了那辆出租车后面。

王铁跟踪赵军的车子拐了弯,那辆出租车也跟着拐了弯。赵军和3、4个人说说笑笑地从车上下来,然后进了保龄球馆。王刚慢慢地将车停在路边,而那辆出租车也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女人缩进了车里,不再把身上伸出来,不再拿着望远镜到处张望。一切再清楚不过了,王刚跟踪赵军,而那辆出租车却在跟踪王铁。正应了那句话:螳螂捕蝉,麻雀在后。不用说,出租车上的女人肯定是叶玫。这女人不简单啊,这女人简直是疯了!

女人的嗅觉往往是很灵敏的,而一个准备复仇的女人的嗅觉更是灵敏。可以设想叶玫此时的心态,仇恨的烈焰在她胸中熊熊燃烧,复仇的决心令她的头脑迷失了方向。为了复仇,女人一般都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包括失去生命也要一意孤行。

我及时通知王刚:“王刚,你已被跟踪,结束今天的任务,迅速返回。注意后面的出租车,想办法将它甩掉。”

“什么?我被跟踪?”王刚显然不相信。

我说:“对啊,你后面的出租车,叶玫在里面。”

王刚还想恋战,说:“首长,没事的。”

“服从命令。”

“是。”

下午我一回到“奥运宝贝”,便及时地叫来了沙胖子和王刚他们。我对王刚说:“你们被别人跟踪了还不知道,多危险啊。”

“我们只顾盯赵军了,哪知道后面还有人盯我们。那辆出租车还真难缠,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甩掉。”王刚说。

“这是危险信号,当心受到两头夹攻。”

“没事的。我们只是盯他们,又不干其他的事。所以,它跟踪我们也没什么用。”

“不能这样看。”我说,“你们知道跟踪你们的人是谁吗?是叶玫。被她盯上是很麻烦的,被这样一个复仇的女人盯上是少不了麻烦的。她会不会报警?说你们曾经强奸、**过她?她会不会通知赵军?然后赵军突然反制于你们。阴氏集团的打手遍布j市,他们一个电话就可以迅速地集结几十人,甚至上百人,到时寡不敌众,是不是很危险?”

哪怎么办呢?大家弄口同声地问我。

我思考了一下说,这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这个女人也太厉害了,她怎么就能知道你们的行踪呢?这当中肯定有什么问题。是你们的住址、车子被她盯上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我目前还吃不透。不过,我们可以采取一些保守措施,也就是从现在起暂时停止对阴氏集团的跟踪侦察,至于什么时候恢复,我想好了再说。对这个问题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切不可掉以轻心。我们必须致人而不致于人,必须始终把握战局的主动权,这样的话,我们才能真正做到“踵势而进”。

第九十八章 我把那个女人甩掉了(上)

温雪玉的伤口拆线以后,我觉得继续让她待在医院里对康复并无多少好处,特别是对她的心理健康有害无益,于是在征求了她的意见后,给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只是在做放疗的时候才送她到医院去,做完就回,然后定期再去做一下复查。小保姆也继续留用,住在她家里。这样温莎就可以不用耽搁太多的课程,我也可以腾出部分精力来处理公司的内部事务。

兄弟几个成天待在“奥运宝贝”里,无所事事,甚觉无趣。

这天,我身子躺在老板椅上,双腿放于老板桌上,苦思冥想。这叶玫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她的嗅觉真的那么灵敏,她有特异功能?不可能。那么她是怎么发现并跟踪王刚的呢?我设想了3种情况:

第1种情况是,那天王刚他们因为不慎,让她看见了相貌和部分车辆运行线路,然后这叶玫顺藤摸瓜,顺路寻人,蹲点守伏,日以继夜,终于发现了王刚他们的踪迹。

第2种情况是,这叶玫购得一架廉价望远镜后,利用它成天在茫茫人市里追寻,大海捞针,浪里淘金,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她终于发现了王刚他们的踪影,这就叫蛮猫碰上了一只楞耗子。

第3种情况是,这叶玫颇有心计,思维缜密。她通过分析自己被强暴的前因后果,发觉这件事极有可能是赵军的仇家所为。既然是赵军的仇家所为,这次对她下手,下次肯定还会对赵军下手。而仇家要对赵军下手,一个常用的办法就是跟踪监视,然后寻机而动。于是这女人便想出了一个既筒单又实用的方法,就是跟踪赵军,借机发现赵军的仇家。这样的话既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赵军,也可能由此发现强暴自己的仇人。

分析来分析去,这第3种可能性最大。

我刚刚理出一点头绪,哥几个就在外面敲门。我说进来,4人蜂拥而入。

进来以后,大家便一个劲地报怨,烦死了,无聊死了,成天这么窝着,豆腐都会窝成臭豆腐,好人都会窝出毛病。首长,快想想办法吧。

我说兄弟们不要急,这办法不是正想吗?

有什么好办法,快说说。大家急切地问。

我把我的分析给大家说了一遍,然后说:“兄弟们,你们看,咱们是不是这样……”然后仔仔细细、左左右右、前前后后地跟大家交代了一番。

根据王刚提供的情报,这赵军的活动还是很有规律的。他一般每周五都要到几个固定的点上去收保护费,雷打不动,要报仇,这是绝佳的好机会。

于是,当这个周五来临的时候,我开着车,载着王刚和李味,事先来到了位于“太阳”大酒店旁边的山泉路口。我们在那里待了不到10分钟,赵军便开着那辆他常开的“普桑”过来了。我拿出了过去在部队时收藏的8倍军用望远镜,紧紧地盯着赵军后面的那些车辆。不出我料,在赵军的车辆后面50米左右,一辆出租车上,那个女人又出现了。她还是拿着那架廉价望远镜,将头伸出车窗外,前看看,后看看,左看看,右看看。

我把望远镜交给王铁:“那辆绿桑,拿着望远镜到处张望的那个女人,看是不是叶玫。”

“看见了,不象叶玫。”王刚说,“哎呀,就是叶玫,这沙姐怎么变得这么丑了,要是现在碰见她,要让我上她,我还不一定呢。”

这女人的心中一旦充满了仇恨,面容就会发生扭曲。所谓貌由心生就是这个道理。身心受到摧残、仇恨燃点心中、连日跟踪奔波,风吹日晒雨淋,使这叶玫确实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市井女人,变成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变态女人,身上再没有了那种白领的优雅气韵。但你还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执著。

我把车窗全部打起,然后驱车跟了过去。赵军到一个洗脚屋收保护费去了,他的车停于洗脚屋的楼下。叶玫乘坐的出租车停在旁边50米左右的地方,她将半个身子都伸出了车外,到处张望。过了一阵子,她放下了望远镜,可能没有发现目标,脸上挂满了失落,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

第九十八章 我把那个女人甩掉了(下)

我的车缓慢地从她身边开过,王刚和李味贴在车窗上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

王刚说:“就是她。”

李味也说:“没错,就是她。”

然后我们回到了“奥运宝贝”。我们一坐下,王刚就叫苦不迭,哎哟,这女人害死人了,她那里来的这么大的干劲,天天跟着赵军,既不上班,也不怕累。天天打的也要花好多钱嘛。

李味也说,就是嘛,她这一搅和,害得我们什么事都办不成,王刚的仇什么时候才能报呀。

我说:“你们不要急嘛,心急吃不了火锅鸡。想想办法,办法总会有的。”

他们说:哪有什么好办法呀。

说着说着,王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要不然把这女人做了算了。

我说:“王铁,我的话你又忘了?这女人已经被咱们毁了,你造孽已经太多了,还要别人的命,太过分了吧。”

王刚的脸一下红了,他结结巴巴地说:“首,首长,我错了,我报仇心切呀!”

其实,通过刚才跑那么一圈,我心中已经多少有点数了。实地的跟踪调查,往往能使人产生顿悟、出现灵感、迸发智慧的火花。对付一个女人还不容易?太简单了。我对王刚和李味说:“很简单啦,‘蛋蛋车’不是在那女人脑子里挂了号吗,到时一个人开着‘蛋蛋车’将那女人引开,让她跟去,想怎么跟就怎么跟,然后你们开着我的车不就可以放心地跟踪赵军了吗。”

对呀,我们怎么没想到呀。俩人在那里扼腕叹息。

这天王刚向我报告说,据可靠消息,阴立家和赵军今天要去拔“钉子”。这“钉子”叫雷子,刚在庆功西路开了一家叫“闪电”的网吧,网吧非常大,共有5层楼,1至3层是普通型的,放了上千台机子,4至5层是豪华包箱。网吧开了以后生意非常火爆。前两天阴立家派了俩黑衣唐装去收保护费,不想被轰了出来,所以今天阴立家和赵军要亲自出马。

我说:“这倒是个好机会。可是,阴立家在,他们带的人肯定会很多,好不好啊?”

“就是要当着主人的面打狗,这样才解气。”王刚说。

我说:“那好嘛,到时我们可以见机行事,如果情况允许可以帮雷子一把,这样既打击了阴氏集团的嚣张气焰,又可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让阴氏集团多一个仇家。

于是,我们按照预先的方案,由我开着车引开叶玫,王刚、李味开着“凯美瑞”车跟踪阴立家和赵军。

当我跟着阴立家的宝马车和赵军的桑塔那来到“闪电”网吧时,果然看见叶玫坐着一个出租车跟踪而至。她拿着那架廉价望远镜不停地向我的蛋蛋车这边张望。我在网吧外停留了不到两分钟,然后将车缓缓起动,沿着庆功西路向j湖边开去。叶玫紧紧跟住了我的车,我快她快,我慢她慢,我停她停。我沿着湖滨路向西开了大约有10分钟的时候,在一个左转弯的路口,当看见左转向绿灯闪烁的一刹那,突然地转弯,叶玫的出租车被挡了下来。我到市里又钻了几个小巷,然后才把车开到了“闪电”网吧附近。心想,你个难缠的女人,看你怎么找我。我一看时间刚过去了不到20分钟,便打通了王刚的电话:

喂,王刚,我把那个女人甩掉了,现在就在网吧外面。你那里情况怎么样?”

“首长,我听见他们正在争吵,发生冲突的可能性非常大。看样子,今天报仇的机会来了。”

第九十九章 赵军被乱枪打死(上)

我戴上黑镜,然后若无其事地走下车,慢慢地踱到“闪电”大门附近。“闪电”所在的庆功西路属于一个商业地段,附近的街道两旁摆地摊的小贩特别多,所以这里显得非常的杂乱。我在那些地摊前晃悠悠地摇着,面若漫不经心,实则警钟长鸣。我不知道这里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这时,王刚给我发来手机短信:“他们出来了”。我的心轻轻一跳,一只眼盯着地摊,另一只眼紧紧地盯着“闪电”门口。

过了一会儿,“闪电”的玻璃大门被粗暴地推开,紧接着出来了一大帮子人,前面是两个黑衣打手,后面是阴立家,再后面是赵军和一个打手挟持着的脸上带着血迹的网吧老板雷子,最后是另几个黑衣打手。王刚和李味混在一帮网吧工作人员和看热闹的网虫里。

他们要绑架网吧老板,我脑海里马上闪出了这样的念头。可以设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阴立家和赵军带着一帮人威逼雷子交保护费,雷子誓死不从,然后双方就发生了肢体冲突,阴立家凭着人多势众,加上枪械刀具齐上,终于制服了雷子。他们决定绑架雷子,逼其亲属交保护费。光天化日,明火执仗,只有阴氏集团能做得出来。在他们心中没有什么法律可言,没有什么道义可言,只有他们所谓的规矩,只有他们想不想干和如何干。

王刚用眼睛请示我怎么办,我点头示意他随机处置。

阴立家、赵军带着一帮打手挟持着网吧老板雷子就要上车。网吧工作人员和一帮网虫义愤填膺,议论纷纷,可谁也不敢站出来说话。这时是多么需要一个意见领袖啊,这时多么需要一个群众领袖啊。我这样想着。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王刚的声音:“雷老板,我找你有点事。怎么你要出去?”

王刚边说边往阴立家他们跟前靠近。雷子转过头,迷惑地看着王刚,王铁乘机给他眨眨眼。

“怎么又是你小子,你是成心要坏老子的好事是不是,你是成心要和我们作对是不是?”赵军说着放开了雷子,径直朝王刚走去。

雷子被另一个打手抓着,他的腰间明显有一把匕首顶着,使他不敢轻易乱动。

王铁并不理会赵军,而是对着阴立家说话:“阴总,我找雷老板有点事,耽搁一会儿,行不?”

“你是谁啊,不行,不行。”阴立家对王刚不屑一顾的样子,“我们找他也有事,你别在这里捣乱。”

“我真的找他有事。”王刚说,“就两分钟。”

王刚说着继续往雷子跟前走。俩个黑衣唐装挡住了他的去路。

吵杂声四起,周围群众一些炸了锅。

就在这时异外的情况出现了,叶玫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只见她冲出人群,手指王刚,声嘶气竭地喊道:“赵军,就是他,就是他,抓住他……”

赵军一声拿下,几个黑衣唐装就冲向了王刚,可他们哪是王刚的对手,只几个回合,两、三个黑衣便被打倒在地。

阴立家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顾不得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恶狠狠地嚎叫:开枪!开枪!打死他!打死他!打死他我负责。那些将刀枪藏着掖着的打手们一下子都掏了出来。围观的群众刹那间作鸟兽散,有的还边跑边叫:快跑,黑帮火拼了!杀人了!

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抬眼一瞄李味,这小子早就没了踪影。关键时刻掉链子,你个李味,我心里骂着。但当时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我几步跳到阴立家的后面,准备随时奇袭他,解王刚于水火。

说时迟,王刚快。只见他拳脚并用,打翻了挡路的两个打手,一步跃过去抓住了赵军,向路边一挪,与此同时将赵军挡在了身前。

那些黑衣打手们收不住枪,对着王刚就是一阵“砰”、“砰”、“砰”的乱放,结果子弹全部打在了赵军身上。赵军纵有九条命,也恐难生还。

可怜赵军充当阴氏集团的马前卒,到头来却命丧阴立家之手。临死前他指着阴立家,嘴里冒着血泡,气息奄奄地说:“你,你……”,可能是想说你阴立家怎么随便命令开枪呢?自己人为什么要向自己人开枪呢?话未说完便咽了气。

第九十九章 赵军被乱枪打死(下)

王刚还是紧紧抓住赵军不放。

那些黑衣唐装一看打死了赵军,一下傻了眼。阴立家也是始料未及,嘴里骂着:“蠢猪,蠢猪。”然后又愣了几秒种后,对打手们一招手。打手们争先恐后地上了车,然后一溜烟跑了。

雷子趁混乱逃脱。

我示意王刚赶快离开。王刚放下赵军,飞快地往“凯美瑞”跟前跑。我示意他开“蛋蛋车”,他一下明白过来。

王刚从我身边擦身而过的时候,我们闪电般地交换了车钥匙。然后王刚开着“蛋蛋车”很快汇入了j市的车流。我上到凯美瑞,坐在驾驶座上,一边拨王刚的电话,一边看外面的情况。王刚的电话拨通了,我让他把车开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扔掉。王刚说:明白。

我再看赵军的尸体旁,叶玫疯了一般地摇着赵军的头,不住地呼喊:“赵军,赵军,你醒醒,你快醒醒啊,我是叶玫,你快醒醒啊!”

那些散去的老百姓一下子又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有的说应该赶快把赵军送往医院抢救;有的说已经死了还抢救啥,不如保护好现场;有的说应该赶快找110,赶快报警。

我趁混乱之际将车开了出去。把车停在离“闪电”约有300米外的一个停车场后,我又步行来到了案发现场。

这时警察已经赶到,他们封锁了现场,正在进行紧张的勘察取证。叶玫紧紧地抱着赵军,警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拉开,问她死去的是她什么人,她神魂颠倒的样子,只是一个劲地说,他是我的男人,他是我的男人,其他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警察又找知情的群众了解情况,大家说不清楚,好象是黑帮火拼,自己人打死了自己人。有群众想起了案子可能与“闪电”网吧的老板有关,警察进网吧找了一圈,却不见老板雷子的影子。网吧的工作人员说,有几个穿黑衣的到网吧收保护费,我们老板不给,他们就绑架了我们的老板。走到门口时老板的一个朋友找他办事,黑社会就向老板的朋友开枪,老板的朋友慌忙抓住死的这个人挡在了前面。是他们自己把自己人打死的,跟我们老板没关系,跟老板的朋友没关系。警察听了半天也没听清事情的脉理,烟里雾里的,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叶玫又疯了。

只见叶玫抓住旁边的一个小伙子,嘴里不停地说:“你是赵军,你没有死。你真的是赵军,你真的没有死。”吓得那小伙子挣脱她的手就跑。叶玫又去抓其他的小伙子,于是大家纷纷逃窜,搞得现场一片混乱。

正在这时,李果毅带着他的那帮人来了。吩咐先期到达的警察将叶玫送往医院,然后封了网吧,并将网吧的工作人员和几个知情群众带回去录口供。

我回到“奥运宝贝”,叫来了王刚。我说:“今天太危险了,要不是你动作快,死的就是你而不是赵军。”

“惊险、刺激、过瘾。”王刚说,“借他们的手打死了赵军,终于报了仇,我太高兴了。”

我微笑着说道:“你是不是有点冷血。”

王刚说:“他们开的枪,他们才冷血。”

“你一点都不怕?”我问道。

王刚一副虎胆熊心的样子,“怕啥。青天白日之下,我又没动刀动枪,我要动了,他们不知还要死几个。打死一个够本,打死两个赚一个,打死……。哎,首长,你最后没走吧,警察来了都问了一些啥?”

“啥也没问到,雷子跑了,叶玫疯了,阴氏集团他们肯定不敢去问,群众又不知所以然,能问出个啥来?就是牵扯到你,也与你没有多大的关系,咱们只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你把车扔了也是这个意思,反正那车是黑车,也值不了几个钱。”

王刚问:“那‘沙姐’疯了?”

“疯了。”我嘴里说着,心里想,今天这事虽然惊险,但总体圆满,阴氏集团自己人打死了自己人,既帮王刚报了仇,又除去了他们的一员大将,赵军作恶多端,也是命该如此,而我们在整个过程中并没有什么违法的事。只可惜叶玫疯了,虽然解除了我们的后顾之忧,但一个漂亮的白领‘沙姐’最后落得如此结局,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会生出怜香惜玉之感,何况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第一百章 事情比想象的糟糕(上)

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

旷山峰和阴立仁争锋,最终酿成了“闪电”网吧门前阴立家的手下赵军被乱枪打死。j市再一次轰动。国内外平面和虚拟媒体铺天盖地,一些别有用心之人趁机造谣,矛头直指中国的社会治安和奥运会安保。

在此之前,网上关于奥运会的信息始终围绕奥运火炬传递法国站。当北京奥运会圣火抵达巴黎传递后,“**”分子用残忍的暴力手段从坐在轮椅上的我国残疾运动员金晶手上抢夺火炬未遂,便用尽种种卑鄙手段冲击圣火传递队伍,辱骂爱国留学生、撕毁我五星红旗! 让人愤愤不平的还有法国媒体的态度。《费加罗报》和《解放报》这样的主流媒体对火炬传递的报道标题竟然是“火炬在巴黎惨败”、“给中国一记耳光”,极尽幸灾乐祸之能事。

j市事件似乎给他们找到了口实。

网安部门经过连夜工作,才把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限度。

但互联网舆情仍然严峻。

“昨日,j市‘闪电’网吧门前突然枪声大作。随后,1名青年男子横尸街头,作恶者则鱼贯而逃。一时间,市民议论纷纷。

凶案发生几分钟后警方赶到现场。现场显示,一男子倒毙在‘闪电’网吧门前,一年轻女子紧紧地抱着死者,警察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她拉开。问她死去的是什么人,她只是一个劲地说,他是我的男人,,其他的话再也说不出来。警察又找知情的群众了解情况,大家说好象是黑帮火拼,自己人打死了自己人。有群众说案子可能与“闪电”网吧有关,网吧老板不见踪影。网吧的工作人员说,有几个穿黑衣的到网吧收保护费,我们老板不给,他们就绑架了老板。走到门口时老板的一个朋友找他办事,黑社会就向老板的朋友开枪,老板的朋友慌忙抓住死的这个人挡在了前面。是他们自己人打死了自己人。

现场提取散弹枪弹壳5枚,小斧头3把和匕首一把。死者年龄在30岁左右,身高在1.76米。

高层严令务必破案。这是j市今年发生的凶杀大案之一,j市市委、市政府和市政法委深感案情重大,当即成立以市公安局为主协调区局的破案指挥部。省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也已率队前往j市督导。

这一次互联网上的炒作来得如此迅猛,使我们猝不及防,没有多少舆情控制经验的j市公安局一下陷入舆论的漩涡之中。省厅督导组、市委、市政府和市政法委领导很快聚集市局指挥中心。许正戈局长表面沉静,其实内心也很慌乱。

“我们先分析一下案情。如东分局张局长,你先说一下。”许局长阴沉着脸。

其他领导也不苟言笑。

张波诚惶诚恐地说:“案子发生在今天下午15点34分左右。我们接到110电话后,派出所民警火速赶到现场,可是,凶犯已经逃窜。目前有关案件的其他情况,我们还在侦查调查之中。”

“李果毅你说一下。”许局长点了我的名。

我说:“目前初步掌握,案件是由于阴氏集团收取保护费而与‘闪电’网吧老板雷子发生矛盾引起的。近日下午15时左右,阴氏集团的赵军(死者)等人到‘闪电’收取保护费,老板雷子不给,阴氏集团的人就准备带雷子走。走到门口时雷子的一个朋友找他办事,阴氏集团的人认为这个人是故意找茬,就向雷子的朋友开枪,雷子的朋友慌忙抓住赵军,就是死的这个人挡在了前面。可以肯定是阴氏集团自己人打死了自己人。”

我在表述案情时,还是有所保留。其实我知道旷山峰与阴立仁的矛盾,知道所谓雷子的朋友是旷山峰的人。问题是这里人多嘴杂,阴立仁又是市人大代表,言多必失。我也在猜度许局的决心,光凭“闪电”门前的案子要扳倒阴立仁、阴立家是不可能的。

就是这样,我的话音刚落,苏亮就接过去了,不出我的所料,他说:“什么收取保护费啊,目前还是道听路说,或者说是茶馆闲谈。李果毅,你们有没有证据?”

“没有。”我说。

第一百章 事情比想象的糟糕(下)

“没有就不要在这里乱说。”苏亮说,“公安工作,公安刑侦工作一定要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道听途说。”你这样一说,领导就以为你们掌握了证据,就会误导领导,误导领导形成错误的决定。”

苏亮这样一说,我就只好再不说话。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说的太正确了。在案子没有破以前,一切皆可能是道听途说、茶馆闲谈。我还能说什么呢?还在这里分析什么案情呢?

其他领导因为不知道案情,只是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什么领导要重视啊,要力争早日破案啊,眼睛都盯着许局。我观察着许局的表情,似乎不漏声色,其实在紧张的全度。他是考虑了有五六分钟,然后问:“案发现场的天网监控有没有?”

“有,已经调回来了。”左英兵说。

“那马上放一下。”

“好。”

不一会儿,led上就出现了“闪电”枪案现场的画面。第一遍放完后,又来慢放第二遍,省厅副厅长和许局长一个一个地确定开枪的人,最后终于将五个开枪的人确定下来。然后,许局让领导们发表意见。

苏亮一上来就对准我开炮:“今年以来,我市多次发生枪杀大案,有关分局和刑警支队办案不力,使得犯罪分子越来越嚣张。特别是重案打击大队难辞其咎。我建议进行责任追究,要不然干好干坏一个样,今后的工作将越来越不好干。”

左英兵说:“要追究也要追究我的责任。”声音小到苍蝇声一般,生怕引火烧身。

许局问我:“李果毅,你什么意见?”

问我什么意见?原以为许局会保护我,这样问我,是真要把我当替罪牛了。哎,辛辛苦苦,当牛做马,到头来许局这样问我,我能不委屈吗?但这时大家都看着我,我心一横,说到:“我服从领导的决定。”

听了我的话,许局说:“我先讲几点意见,然后再请各位领导作指示。一是要加强组织领导。市局成立‘闪电’网吧枪杀大案领导小组,由我任组长,苏亮副局长任副组长,案件侦破组由左英兵支队长任组长。相关区局也要成立相应的领导小组,在体制上受市局领导小组指挥,同时又可以**自主地开展案件侦办工作。二是加大案件侦办力度。第一步,今天晚上连夜传唤、刑拘涉案人员,主要是传唤、刑拘刚才确定的那五个开枪的人,还有阴立家,武警、特警、刑警、如东分局集体参战。搞好周密计划,确保人枪到案。三是进行责任追究。现在大部分班子成员都在这里,我先讲一个初步意见。连续发生枪杀大案,我们总要给老百姓一个交代。我的意思,左英兵支队长警戒谈话一次;李果毅行政记过一次,免去大队长职务,就在重打队当普通民警,因为重打队目前人员太少,从其他部门抽调有很多困难,等支援灾区警力归队后,再做调整。李果毅可以参加案件侦办,但不参与案件侦办决策。重打队班子如何调整等会儿研究。四是明天一早召开新闻发布会,向媒体、群众通报案件侦办情况,通报市局责任追究决定。五是加强网上舆情控制……”

其他领导纷纷表示同意。

然后许局要求武警、特警、刑警、如东分局参战民警集中备勤,听候指令。

“苏局,你看重打队领导如何配备?”许局问道。

“我看嘛,”苏亮说,“剩下的人中,简梅是个女同志,资历老点的就是小杜,杜习海。”

“简梅,是不是老刑侦支队长简一雄的女儿?”许局问道。

左英兵答道:“就是。”

“那这样,你们看行不行。”许局说,“我建议由简梅代理大队长,女同志也能顶半边天嘛,那个杜习海代理副大队长。先代理,看工作实绩再做决定,你们看行不行?”

大家表示同意。

“今天先这样研究,等党委会上再做决定。”许局说。

许局又跟省厅副厅长和市政法委书记耳语了一阵,然后发布命令:“现在开始集中统一行动,所有参战民警出发。”

第一百零一章 果毅被免职{上}

事物的发展往往有许多意想不到的情况,比如这次,武警、公安大兵压境,可半途就收了兵。阴立仁、阴立家再次玩弄丢车保帅伎俩,将五个直接开枪之人抛了出来。

许局他们走到一半路程,张波局长报告:“报告许局,当地派出所报告,五名参与枪杀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携枪到派出所主动投案;目前我们掌握的情况是阴立家不知所踪。”

有关部门也报告许局:“阴立家手机信号消失,现在不知所踪。”

许局最终决定:“市局刑警支队将五名涉案人员带回办案区连夜突审,其他警种收队。”

第二天一早,市局“闪电网吧”门前涉枪杀人案件新闻发布会如期举行。苏亮慷慨陈词,宣布案件一举侦破,宣布市公安局责任追究意见。

一时间,各种平面媒体和虚拟媒体对这件事马上又进行了铺天盖地的报道。虽然在对外宣布中,李果毅三个字变成了李某某,但我一夜之间成了国际、国内名人,是不争的事实。

阴立仁第一时间给我打来了电话:果毅啊,老战友,我给你念一段网上消息:j市“闪电”网吧门前枪杀大案成功侦破,有关责任人李某某受到责任追究。记者日前从j市公安局了解到,昨日发生在j市“闪电”网吧门前枪杀大案,不到6个小时就被成功侦破,五名涉案犯罪嫌疑人全部到案。这起案件是由于……目前警方正在加紧对犯罪嫌疑人的审讯。另据消息,该市公安局重打队队长已经受到责任追究,被免除了大队长职务。

阴立仁念得是津津有味,可能有幸灾乐祸之感,也有丢车保帅之荣。他们这种人早就安排了顶罪策,有人顶罪是他们的最大荣幸。自己可以为所欲为,而且实在不行有人顶罪,不用坐牢。把j市搞得惊天动地,自己却毫发未伤。何乐而不为?!

我不动声色,只淡淡地说:“立仁,你就不要嘲笑我了。谁叫我点背,命犯太岁。”

“啥子名犯太岁哦。”阴立仁说,“早就给你说了,要给自己留点后路。现在好了,几十岁了,让人家把职务免了。那个职务是值不了几个钱,但丢不起人呐。作为老战友都为你难过,为你抱不平。”

我说:“不要说了,我们还是老战友嘛,就不要嘲笑我了。”

阴立仁说:“你看你看,果毅,我会嘲笑你吗?别人嘲笑你我都不会嘲笑你,谁叫我们是战友呢。我是给你指条光明大道。”

“指条光明大道?”我问。

“对啊。”阴立仁说,“我们是战友,我能漠不关心、见死不救吗?”

“什么意思?”

“把公职辞了,到我这里来,我给你保安总经理职务,过来帮我负责安保工作,一年少说也有20万的收入。”

20万?确实太诱人了,比我现在的收入高出了好几倍。可我却说:“阴总,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可能不能答应,因为我害怕那个总经理我当不下来,误了你的事。”

“先好好考虑考虑嘛,不要急着回话,不要舍不得你那个铁饭碗。”

我是舍不得目前这个铁饭碗吗?是也不是。我知道阴立仁的如意算盘,他是真心的,他想利用我熟悉公安侦查办案的经验为他服务,为他逃避打击服务。我受党培养多年,用纳税人的钱多年,积累了很多经验,我能把这些经历、经验用来为某个人、某个集体服务吗?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阴立仁的电话刚断,旷山峰又打来了电话;

“果毅,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看到老战友被免职,这下你高兴了嘛。”我不冷不热地说。

“沉痛之极,沉痛之极。”

“山峰,我现在不当这个大队长了,但我还是要奉劝你,收敛一点,不要惹事了。温雪玉还躺在医院里,把精力用在照顾病人上。”

第一百零一章 果毅被免职{下}

“那是自然。 ”

“阴立仁的事,你就不要再掺乎了。”

“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他死,或者受法。你们作为警察,只会拿自己人开刀,为什么要让阴立仁逍遥法外呢。”

……

我的心情灰暗到了极点。这么多年来,我不说殚精竭虑,也是兢兢业业,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没有过过一个爽心的双休日,成天脑子都在想着破案破案,为j市的治安大局平稳立下了汗马功劳,到头来却被免职,成了反面典型。你说我能想得通吗?简直是屈死了,冤死了,比屈原还屈,比窦娥还冤。

第二天的下午,苏亮和左英兵才到重打队宣布我被免职的决定和简梅、杜习海的任命。

左英兵说:“本来这个会要在全支队开的,考虑到某些因素,把范围缩小了,就在你们队里开。下面请苏局讲话。”

苏亮清了清嗓子,说:“今年以来,我市多次发生凶杀大案,特别是这次‘闪电’门前枪杀大案,在国际、国内都造成了许多负面影响,严重损害了市委、市政府和公安机关的形象。这些案件的发生和迟迟不能侦破,你们重打队难辞其咎,所以,经市局党委研究决定,免去李果毅重打队大队长职务,由简梅代理大队长,杜习海代理副大队长。李果毅继续在你们大队当民警。希望李果毅同志正确对待组织决定,其他同志吸取教训,举一反三,认真履职,不辜负领导和同志们的期望。”

左英兵说:“同志们都发表一下意见。”

队里几个人似乎早就知道消息了,他们并不感到意外。

简梅冷眼相向:“‘闪电’门前枪杀大案不是已经侦破了吗?为什么要李队承担责任?”

苏亮说:“这是组织决定。”

简梅又说:“李队能力强,事业心、责任心强,只有他才能领导得了重打队,我可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苏亮阴沉着脸:“离了谁地球都照样转。你如果有什么意见,可以写辞职报告。”

简梅再不吭声。

张思峻不漏声色。

只有杜习海喜形于色:“感谢苏局、左支对我的信任,我一定不辜负领导栽培,做好本职工作。”

左英兵问我有什么话要说,我表情凝重,并不说话。他只好说:“希望李果毅同志服从领导,尽快完成角色转换,全队同志精诚团结,共同做好工作。”

苏亮和左英兵走了后,我说:“刚才领导已经宣布了,从现在起我就不是大队长了。简大和杜大你们放手开展工作,我一定好好配合。”

“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李队,你永远是我们的队长。”

张思峻也说,就是就是,姜还是老的辣。

被免职了,突然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再不用想“2.20” 案子了,再不用想阴立仁、阴立家还有旷山峰了,再不用想谁通风报信、谁是内奸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感觉这么轻松,这么无拘无束。虽然心里空落落的,但能轻松一下也是难得啊。

晚上,我找了个小酒馆,把自己灌得烂醉。踉踉跄跄地出了小酒馆的门,突然一个人从旁边轻轻将我扶住。这个人说:“心情不好还喝酒。”

是简梅。

我嘿嘿一笑:“简大啊,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直跟着你呢。”

“跟着我,我,害,害怕我干坏事啊。”

“害怕你想不通。”

“我有什么想不通,通。这样好,轻,轻松。”

“你倒是轻松了,阴立仁怎么办?阴氏集团怎么办?这是苏亮的毒计,他要扫清绊脚石,长期为阴立仁当保护伞。难道你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看,看出来又怎么样?不在其位,位,不谋,谋其政。别管我了,了,快回去吧,”

“我不。”

“那你,你要干啥?”

“我要送你回去。”

“我自己这么大个人的,还,还要你送送啊。”

“我就要送你回去。”

第一百零二章 背叛的伏笔(上)

最近夜晚躺在床上,我脑子里总不停地想着那天的事,尤其对于叶玫有点想不通。 我把她带到那么远的地方把她甩掉,她竟然知道又回到赵军这个总目标上来,可见其智商不低。回忆起前两天我对叶玫的认识,什么“对付一个女人还不容易?太简单了”,现在颇有些惭愧,看来今后再不能小看女人了。我甚至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把叶玫带到更远的地方再甩掉她,让她没有时间回到“闪电”,这样的话,她就不会突然出现在案发现场,也许这件事就会有另外一种结果,也许赵军就不会死,也许她就不会疯了。那么,事件将会是怎么的一种结果呢?真难以想象。也许冥冥中自有天数,而叶玫只是再一次加速了事件的进程。

叶玫,你为什么要回来呢,你的聪明害了赵军,也害了你自己。你不回来,让这件事自生自灭不好吗?

我本无害人之心,特别是没有害叶玫之心,可是的发展有时候竟是这样的难以把控。

这天晚上我想着想着刚睡着,凌晨2点过,电话铃突然响起。拿起电话,是沙胖子打来的。他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报,报告首长,奥,奥,奥运宝贝……”

“不要急,慢慢说。”

“奥运宝贝让,让人给砸了。”

“什么?”

“奥运宝贝让人给砸了。”

“你马上通知他们几个赶到现场,我接着就到。”

“是,是,马上通知。”

我赶到“奥运宝贝”时,沙胖子、王刚、白健全都已到了,只有李味未见踪影。两个值夜班的男服务生血流满面,一边不停地呻呤,一边断断续续地描述刚才发生的事情:咖啡馆打烊一会儿,我们刚刚睡着,突然听到一阵巨大的哗啦、哗啦的声音。开始还以为地震了,正准备往外跑,一伙带着面罩的人便冲到了我们跟前,他们二话不说便打我们,直打得我们眼冒火花,然后就开始砸咖啡馆的东西。临走时还甩下一句话,叫旷老板老实一点,不然没有他的好果子吃。他们一走,我们马上就给沙老板打了电话。

“肯定是阴立仁干的,他妈的,老子跟他们拼了。”王刚义愤填膺、摩拳擦掌。

我示意他不要急,然后让大家把所有的灯全部打开。我仔细地察看了一下咖啡馆被砸的情况,发现除门面的玻璃和部分桌椅被砸坏以外,里面的损失倒不是很大。可能是经过几个回合的较量,阴立仁的手下最近还是不敢太过造次,而且对我们也心存畏惧,不敢停留时间过长。我问两个被打的伙计:“你们的伤势怎么样,坚持一会儿行不行?”

他们说,老板,没问题。

我又对沙胖子说:“打110报警。”

“报警?”沙胖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

我不容置疑地悦:“报警,为什么不报警呢?如果不报警,别人还以为我们是黑帮内讧,报了警,看他们警察怎么处理。扔只死耗子给他们,让他们恶心去。”

沙胖子按我的要求报了警。过了有半个多小时,110的巡逻车才开了过来。他们看了现场后说,这类过后的治安案件损失不大,又是晚上,没有其他的证人、证言,不好办啊,本来他们想不管的,既然来了,就管管吧。于是照了一些像,询问了两了服务生并做了笔录,然后对我们说,这个案子我们将移交到如东公安分局,过后你们可以到分局去查询。

等忙完这一阵后,天已经亮了。我安排两个被打的服务生去医院包扎伤口,然后和郭胖等到附近的拉面馆吃了一碗牛肉拉面后,回到了我的办公室。

沙胖子问:“首长,报警到底有没有用呀?”

我说:“肯定没用,你没有听到警察是怎么说的吗?这类过后的治安案件损失不大,又是晚上,没有其他的证人、证言,不好办,但我还是要报。如果我们忍气吞声,阴立仁肯定会为所欲为,而我们报了警,他那些公安内线肯定要给他打招呼,他也就会收敛一点。”说到这里我停了一下,然后说,“这李味也太不象话了,到现在还不来。沙胖子,你给李味和沙依打电话,就说我命令他们半个小时之内必须赶到公司。”

第一百零二章 背叛的伏笔(下)

过了约20分钟,李味和沙依先后赶了过来。 看到咖啡馆一片狼藉,两人似乎非常惊讶。

王刚问道:“李味,昨晚上为什么不接电话?”

李味说:“我睡着了,没有听到。”

我脸色阴沉,“嗯”了两声,正在交头结耳的大家便不再说话。我说,大家都看到了,咖啡馆被砸了。刚才我们已经报了警,估计不会有多大的指望。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着手修复,要不然对公司的负面影响太大。这件事由沙胖子和沙依负责,你们先拿个预算,我审批后就可以干了。咖啡馆需要停业几天,师傅、伙计和服务生家在j市的放假,家在外地的想请假的就准假,不想请假的就帮着干活。我还有个想法,就是要借此机会进一步修正我们的经营方式。咖啡馆重新开业后,过去那些污七八糟的东西色情的东西垃圾的东西等等要全部裁掉。他们砸我们的店,正好给了我们一个改过自新的契机。从今以后我们要做正当生意,再不能干那些没良心没屁眼的事了。有的客人可能不理解,可能还会要求我们提供色情服务,对此要做好耐心的解释工作。大家明白了没有?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明白了。看得出来李味有不同想法,但他深知我既已下了决心,做了决定,他再饶舌,说什么也是自讨没趣,只好把话吞了下去,于是脸部表情就显得挺别扭,挺难看。

我装作没看见,吩咐沙依先行离开。沙依走后,我对大家说,那天在“闪电”网吧门口,王刚机智勇敢,逼迫阴立家一伙自己人打死了自己人,就是那个叫赵军的被他们自己人打死了。阴立仁、阴立家派人砸咖啡馆就是他们的一个报复行动。不给大家说,大家又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这时沙胖子和白健全拍着王刚的肩膀,称赞道,昨天就听说了,王刚还真是不简单呀,厉害,解气。李味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我接着说,阴立仁杀人的五个人已经被公安抓起来了,他这是丢车保帅,虽然不会伤他的元气,但影响也不小,而且“闪电”网吧的老板雷子已经躲起来了。大家不要小看这件事,这件事很可能造成骨牌效应,就是会有很多老板学雷子的样不给阴立仁交保护费。这样的话,阴氏集团肯定不会甘心,它会加紧武力镇压。所以我们最近不能闲着,要更加密切地关注事态的发展,跟踪掌握阴氏集团的活动情况。注意,咱们只是跟踪掌握情况,暂时再不要与他们发生正面冲突。目前在j市,阴氏集团在黑道上的强势地位短期内还不会改变,我们还没有能力与他们彻底摊牌。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公开和秘密是我们与阴氏集团作斗争常用的两种方法,“闪电”一战,咱们是公开的,所以接下来我们就要转为秘密。我们既要打好阵地战,更要打好秘密战。沙胖子除管理好咖啡馆的修复工作外,还要与白健全继续盯好阴立仁;王刚和李味这一段时间主要是盯好阴立家和阴氏集体下面那些打手。对于各自的任务大家清楚了吗?

大家说,清楚了。

不过,王刚说:“首长,我再不想跟李嘴一个组了,这人关键时刻老是找不到人。”

李味的脸一下成了驴肝色,他结结巴巴地说:“你不想跟我在一个组,我还不想跟你在一个组呢,你老惹事,谁不害怕。”

我对李味已是讨厌之极,只是愁于没有适当的机会收拾他。王刚生性侠义,又是个直筒子,他说出了我的心里话。

我借机把桌子一拍:“王刚说得对,李味,‘闪电’门前你临阵畏缩,当了逃兵,今天早上咖啡馆被砸,你又无故迟到,你知错吗?”

随着我的话,大家的眼睛齐刷刷地圆瞪瞪地盯向了李味。李味的头一下子低下,都快要掉到裤裆里似的,他的声音小得象蚊鸣:“首长,我错了。”

我接着说:“我们必须有奖有惩,赏罚严明,王刚表现勇敢,奖励5000元,李味畏阵逃跑,罚款1000元,沙胖子下去落实。”停了一下,我又说,“兄弟们,最近这段时间我们与阴氏集团的斗争逐渐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情况比较复杂,战局变幻莫测,战场的感知,战局的把握,对我们来说真是太重要了。我们必须做到遇危不怯、遇迷不鲁、遇胜不骄、遇败不馁,这样才对得起我们的荣誉。”

然后我又对这4个“遇”一一作了解释,直到大家听懂为止。

大家战斗热情高涨,只有李味,勉强装着积极。

这件事,也为日后李味的背叛埋下了伏笔。

第一百零三章 阴氏集团小动作不断(上)

正如我所料,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阴氏集团采取了一连串的小动作。明的不行他们暗的来,大的不行他们小的来,总之就是不甘心从此寂寞。

那几天,我和沙胖子、王刚、李味、白健全全体出动,车不停轮,人不停脚,掌握了阴氏集团大量的野蛮行为。

“闪电”门前枪杀案件的第三天夜晚,阴立家带领众打手将天鹅俱乐部大堂经理朱江挟持到某公墓,刀架他的脖子,威逼他每月交5000元“保护费”。朱江当时就吓得尿了裤裆,被逼无奈之下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并于次日送去了当月的保护费。

第四日晚上十点左右,阴氏集团6名团伙经过预谋策划和精心准备,携带猎枪、砍刀闯入j市如西区某烟草批发部。阴立家命令两名黑衣唐装在外面放哨,然后自己带着其余4人闯进批发部。他们拿着刀、枪威逼店主邝兴纳贡。邝兴不从,众黑衣便对邝一顿棒打脚踢,然后撬开批发部的保险柜,抢走大量现金和高档香烟。据估计现金足有10万余元,香烟至少有100余条。得手后,他们大摇大摆地乘车撤离现场。事后听说邝兴被打成重伤,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第五日晚上,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雪。阴氏集团倾巢出动,阴立仁亲自带领众爪牙直扑如东区某大厦地下赌场。这个地下赌场不服阴氏集团控制,直接影响了阴氏集团的赌场生意,阴立仁对其恨之入肉。黑衣唐装们在地下赌场门口集结,阴立仁把手一挥,阴立家便带人闯了进去。众黑衣闯入后接连朝房顶开枪,吓得赌客们拼命地钻桌子。阴立家命人将赌台砸毁,部分赌场工作人员阻拦。黑衣们命令工作人员趴下,并开枪示威,混乱中,他们将赌场一名监牌员打死。最后,他们抢得大量现金,雀跃而去。因为是地下赌场,自始至终无人报案。

第六日晚,阴氏集团一部分黑衣唐装持枪抢劫、破坏如西区金芙蓉歌厅。

当晚,阴氏集团另一部持枪到开成大酒店抢劫、捣乱,酒店副经理程仁出面制止,被黑衣唐装们当场打倒在地。

……

这天上午,我在办公室仔仔细细地把录有阴氏集团暴行的录像看了一遍。这些录像再一次震撼了我。要不是我们跟踪侦察,真难想象阴氏集团竟然如此猖狂。政府的镇压、百姓的反抗,成为他们疯狂报复的理由。难怪公安机关只能对他们进行安抚,难怪老百姓这么痛恨他们。

真是人神共愤。

不过我又想,目前应该是阴立仁的黑帮机器最膨胀的时期,物极必反,事大必衰;驴狂必被驭,人狂必被诛。苏东坡云: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人们总喜欢把这两句诗用于男女感情之类,其实人间世事莫不如此。也就是说,阴立仁这条疯驴疯够了、狂够了,那么他的未日就该到了。凭我的第六感觉,这一天不会太远了。当然,阴立仁也不是傻子,他能在j市横行这么多年,自有其生存之道。所以,他很有可能腐而不朽,垂而不死,疯而不癫,狂而不妄。对此,我山峰绝不能掉以轻心。

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按照我三步棋的一惯做法,这第一步应该是将手头的录像资料复制寄给j市公安局,然后才是第二步、第三步……。想好以后,我叫来了沙胖子。

我说:“你把这些录像资料刻成光盘,然后将它寄给那个苏亮副局长,不,不,不,把它寄给j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注意,不要让其他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包括我们的人,不该知道的都不让知道。信封要用电脑打,并且拿到一个较远的邮局去寄。”

“明白。首长,你放心吧。”沙胖子答道。

……

“奥运宝贝”的修复工作进展顺利,目前已经重新开业。沙胖子走后,我叫来了沙依,问她:“最近公司的营业情况怎么样?”

“老板,不是很好。”沙依说,“这段时间温莎有事老是请假,少了琴声就少了情调。重新开业后,将色情方面的服务又减掉了。所以,现在的情况不是很好,只能勉强维持。”

第一百零三章 阴氏集团小动作不断(下)

“能维持就好,也许奥运会期间就会好起来。”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说话,“还是要坚持我定下的经营方针,在色情服务方面不能乱开口子。这是原则问题,来不得半点马虎。我找你来主要是说这个问题,害怕你们在下面乱整。”

沙依说:“我会严格按照你的要求去办的。你定了的事情谁敢违背呀。”

这女人说着走到我跟前,抱着我的头,对准我的嘴亲了起来:“旷总,你什么时候要我啊,人家都想死了。”

我说:“最近比较烦,没有心情。等我心情好了,会叫你的。”说着我又主动亲了亲她,并在她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把。我知道,我不这样,她也许又会胡搅蛮缠,什么我想其他女人啊。

沙依满意地离开了。

又过几日,我带着沙胖子来到了j市公安分局。在公安内部我就认识苏亮副局长这么一个人,就这还是阴立仁给搭的桥。我找苏副局长主要是想探听一下“奥运宝贝”被砸那个案子的进展情况,倒不是报有什么指望,那种意外之喜绝不可能发生在我的身上,何况这件事涉及的是阴氏集团老大钟不仁。虽然明知不会有结果,但我还是要去看看情况,主要是想投石问路,感觉一下那盘录像有没有效果。

在去的路上我就设想着苏副局长将要对我说的话:你的咖啡馆是阴立仁派人砸的,我们要为你们主持正义;最近有很多案件都涉及到阴立仁,你要与他保持距离;钟不仁是黑社会,你要与他划清界限。云云。真是越想越兴奋,不知不觉便到了苏副局长的办公空。

苏亮副局长身子坐在椅子上,腿放在办公桌上,嘴里嗯着“妹妹你坐船头”。见我们进来,老大的不高兴:“你们是谁啊,不通报,不敲门就进来了,谁让你们进来的?哦,你不是旷老板吗?怎么又来了。你们这些当老板的还是少往我这里跑,跑多了对我影响不好。现在已经有人给我提意见了,说我接触的都是老板,当心犯错误。你看你看,我接触你们,还不是为了工作,为了办案吗?”

我毕恭毕敬地说:“对,对,对,苏局长一心为了办案。”

听了我的话,苏副局长一下就来了情绪,他兴高采烈地问:“旷老板是不是又要给我安排什么办案的机会呀?”

“苏局,办案机会有,多得很。上次在‘太阳’怎么样,那样的机会多了。”说着,我的“黄河”在这里突然拐了一个弯,“苏局,我今天来,主要是上次我的咖啡馆被人砸了,110到现场做了勘察,然后说把案子移交给了如东分局。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一下案子进展得怎么样了?”

苏副局长的脸一下子拉得比马脸还长,说话也开始拿腔涅调起来:“你让我办的就这案子呀?告诉你吧,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在j市不知每天要发生多少起,都要破案,警察顾得过来吗?好多人命案还摆在那呢。现在警力紧张,人手不够。你们这些老百姓就是不懂办案的规矩,办案是要讲证据的。你的咖啡馆被砸了,谁砸的?证据嘞?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破案呀?”苏副局长停了一下,阴阳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前些天有人给市局刑警支队寄了一盘录像,上面录了一些本市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的镜头,这些案子我们都知道。你寄这些有什么用呢?上面什么都看不清。你以为凭这些就能破案,如果破案有这么简单的话,还要我们公安干嘛。真是可笑之极,真是可悲之极。”

苏副局长得意洋洋地说了这一大通,我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刚要说话,他又下了逐客令:“你看,旷老板,我马上还要外出破案,就到这里吧,恕不远送。”

我们只好悻悻地离开。

回去的路上,苏副局长刚才说的“前些天有人给市局刑警支队寄了一盘录像,上面录了一些本市最近发生的几起案件的镜头,这些案子我们都知道。你寄这些有什么用呢?上面什么都看不清。你以为凭这些就可以破案,如果破案有这么简单的话,还要我们公安干嘛。真是可笑之极,真是可悲之极”,这番话一直缠绕在我的耳边。

原以为这盘录像带能给钟不仁带来点麻烦,不想却成了“可笑”、“可悲”之举。现在想起来,我还真有点“可笑”又“可悲”。

第一百零四章 无性的夜晚(上)

我表情凝重地回到“奥运宝贝”。

沙胖子知道我心里不舒服,心里有气,一声不吭地跟着我。到了办公室,我往老板椅上一坐,也不说话,眼睛望着天花板。心想这苏副局长也太过分了,成天只听他忙着破案,可不知他破的到底是什么案。“阴氏集团”的黑衣唐装砸了,你说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破不了案,我就不说什么了,可那盘录像,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智慧就不说了,蛮力也用了不少啊,对警方多少也该有点用处嘛,怎么就成了“可笑”、“可悲”之举了呢?

也许苏副局长并不知道录像带是我们寄的,可他那眼神,可他那话,真把人气死了。

我问沙胖子:“我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

沙胖子本来坐在沙发上,这时腾地站了起来,说:“首长一向英明,不是我吹的,公安上能有几个比你聪明?他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我看他们,特别是那个苏副局长才可笑、可悲呢。这种人迟早要倒大霉,不信走着瞧。”

“话虽有理,可现在别人不是活得很滋润吗?”我说。我真的有点怀疑这个世界的秩序了,好多事情怎么也弄不懂,什么是与非呀,白与黑呀,好象全部颠到了。在这之前我一向都是很自信的,怎么一碰到阴立仁我的自信就没有了呢?我的才能就无法施展了呢?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沙胖子说,“佛教讲究来世报,也许他下辈子不是当牛便是做驴。”

这沙胖子的话很通俗,惹得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问:“那你认为我们现在的行为应该算什么呢?”

沙胖子答:“应该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是吗?”我又问,“我们过去做了一些恶事,现在可以用做善事来弥补?”

“可以。”

“那我们应该继续做下去?”

“应该。”

我一下来了精神,吩咐沙胖子通知王刚等到我这里来开会。

等大家到齐,我说,前一段时间我们通过跟踪侦察,掌握了大量阴氏集团的活动情况。我想下一步我们还应该主动出击一下,为什么呢?一个是我们不能看着阴氏集团这么嚣张,不能看着他们这么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老子天下第一,j市都装不下的感觉,也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另一个是为了防止他们腾出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始终是阴氏集团的眼中刺、肉中钉呀。

大家纷纷说好。

我让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看怎么主动出击。

王刚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搞一辆他们的好车开出去卖了,反正他们的车多,那些车又都是脏钱买的。”

白健全说:“打他们一个伏击,搞点**的游击战、麻雀战、运动战,既可以搞到车,又可以打死打伤他们几个爪牙。”

“不管什么战,游击战、麻雀战、运动战,总之要弄点钱来花花才划算。”李味说到钱眼睛里冒着绿光。

沙胖子说:“我还没有想好,一切听首长安排。”

其实我心中也没多少底。偷车?伏击?弄钱?有的走老路,有的太冒险,有的唱高调,有的太空泛,不是首选之举。这时,阴氏集团抢赌场的情景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们可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我问着我自己。

“咱们这样行不行?”我说,“要论钱,赌场里钱最多,所以我想咱们能不能奇袭阴氏集团的一个地下赌场?”

大家纷纷说,可以,不错。首长的金点子就是多。不过,这地下赌场戒备森严,生人要进去很难的。

“难也要干,不难我们还不干呢。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软肋,如何东西都它的缝隙,它就是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永备工事,我们也要给它打个洞钻进去。孙悟空都可以大闹天宫,我们为什么不能呢?”我手一挥,“大家最近赶快进行侦察摸底,情况摸清了办法就有了。”

一有任务,哥几个马上就兴奋了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无性的夜晚(上)

我表情凝重地回到“奥运宝贝”。

沙胖子知道我心里不舒服,心里有气,一声不吭地跟着我。到了办公室,我往老板椅上一坐,也不说话,眼睛望着天花板。心想这苏副局长也太过分了,成天只听他忙着破案,可不知他破的到底是什么案。“阴氏集团”的黑衣唐装砸了,你说没有什么可靠的证据,破不了案,我就不说什么了,可那盘录像,我们费了那么大的劲,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智慧就不说了,蛮力也用了不少啊,对警方多少也该有点用处嘛,怎么就成了“可笑”、“可悲”之举了呢?

也许苏副局长并不知道录像带是我们寄的,可他那眼神,可他那话,真把人气死了。

我问沙胖子:“我是不是很可笑,很可悲?”

沙胖子本来坐在沙发上,这时腾地站了起来,说:“首长一向英明,不是我吹的,公安上能有几个比你聪明?他们什么事情都做不了。我看他们,特别是那个苏副局长才可笑、可悲呢。这种人迟早要倒大霉,不信走着瞧。”

“话虽有理,可现在别人不是活得很滋润吗?”我说。我真的有点怀疑这个世界的秩序了,好多事情怎么也弄不懂,什么是与非呀,白与黑呀,好象全部颠到了。在这之前我一向都是很自信的,怎么一碰到阴立仁我的自信就没有了呢?我的才能就无法施展了呢?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沙胖子说,“佛教讲究来世报,也许他下辈子不是当牛便是做驴。”

这沙胖子的话很通俗,惹得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问:“那你认为我们现在的行为应该算什么呢?”

沙胖子答:“应该算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是吗?”我又问,“我们过去做了一些恶事,现在可以用做善事来弥补?”

“可以。”

“那我们应该继续做下去?”

“应该。”

我一下来了精神,吩咐沙胖子通知王刚等到我这里来开会。

等大家到齐,我说,前一段时间我们通过跟踪侦察,掌握了大量阴氏集团的活动情况。我想下一步我们还应该主动出击一下,为什么呢?一个是我们不能看着阴氏集团这么嚣张,不能看着他们这么为所欲为,无法无天,老子天下第一,j市都装不下的感觉,也得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另一个是为了防止他们腾出手来对付我们。我们始终是阴氏集团的眼中刺、肉中钉呀。

大家纷纷说好。

我让大家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看怎么主动出击。

王刚说:“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搞一辆他们的好车开出去卖了,反正他们的车多,那些车又都是脏钱买的。”

白健全说:“打他们一个伏击,搞点**的游击战、麻雀战、运动战,既可以搞到车,又可以打死打伤他们几个爪牙。”

“不管什么战,游击战、麻雀战、运动战,总之要弄点钱来花花才划算。”李味说到钱眼睛里冒着绿光。

沙胖子说:“我还没有想好,一切听首长安排。”

其实我心中也没多少底。偷车?伏击?弄钱?有的走老路,有的太冒险,有的唱高调,有的太空泛,不是首选之举。这时,阴氏集团抢赌场的情景浮现在了我的脑海。我们可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呢?我问着我自己。

“咱们这样行不行?”我说,“要论钱,赌场里钱最多,所以我想咱们能不能奇袭阴氏集团的一个地下赌场?”

大家纷纷说,可以,不错。首长的金点子就是多。不过,这地下赌场戒备森严,生人要进去很难的。

“难也要干,不难我们还不干呢。任何事情都有它的软肋,如何东西都它的缝隙,它就是钢筋混凝土构筑的永备工事,我们也要给它打个洞钻进去。孙悟空都可以大闹天宫,我们为什么不能呢?”我手一挥,“大家最近赶快进行侦察摸底,情况摸清了办法就有了。”

一有任务,哥几个马上就兴奋了起来。

第一百零四章 无性的夜晚(下)

他们走后,我才仔细地来考虑刚才这个决策的可行性,越考虑越觉得可行。 这就叫谋中有断、断中有谋。我不由得又开始佩服起我自己来。苏副局长那句话在我心中形成的阴霾一扫而光。看来,一个美妙的决策,往往可以拨云见日。

怀着一份好心情,我驱车前去看望温雪玉。路上我找了一个花店,买了99朵玫瑰。看着这美丽的玫瑰,我由衷地赞美市场经济的魅力,现在任何时候都能买到这鲜艳欲滴的花朵。尽管j市的天空烟瘴云滞,街头的松枝黑笼尘罩,我的心中却充满了美好的祈求,这祈求从脑海深处自然地流出,就象红沟的泉水一般,可以滋润任何心灵的荒漠。

我还要写点东西给温雪玉,短短的一段路,我又打好了腹稿——

我这样告诉我自己

我这样告诉我自己——我永远不会,永远不会离开你。

沿着这条荒芜的情感大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虽然,我已经失去了久违的冲动,秋天不再来的歌声还在耳心悲伤地响起。多日的夏雨让很多人在忙着赶路,冬天走了,苦闷走了,有一种久违的温暖在心中泛起。

我想我会把今天铭刻。哪怕有一天我会选择承受,哪怕有一天我会默默哭泣。吐鲁番的葡萄很快就要上市,酸石榴一夜之间被人们嚼在了嘴里。总以为死了都要爱是一种歇斯底里,慢慢地,慢慢地,我这样告诉我自己。

没有风的日子谁当信使

我们如此这般地生活在这没有风的日子。

象是一片茂密的贵妃枣,到了开花的季节,多么灿烂的花儿啊,可是没有风,没有风信子,也没有蜜蜂、蝴蝶。一切都变得孤独,一切都成为徒劳,秋天,枣农收获的只有哭泣。

没有风,唯一无法转动的是风车车。

盆地就象一个圆,我们可悲的思绪,始终逃不出这个圈。邮箱好久已未打开,qq似乎已经废弃,唯一能用的只有手机。我们缺少自然的风。思念开始冒汗。死亡在向你招手。那个世界没有风。

没有风的日子谁当信使?!

……

温雪玉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来了,也不说话,只是将身子坐起。小保姆急忙招呼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进自己的屋里去了。我将玫瑰插好,然后坐在温雪玉旁边的沙发上看她。她的脸色依然很苍白,因为化疗,头发已经变得有些稀疏,可她的美丽、她的高洁依然驻留在脸庞,她的优雅、她的芬芳依然笼罩在身旁。我走过去挨着她,将她的手抓在我的手上,轻轻地摩梭。她依然不说话。至从查出病后,温雪玉的性格似乎有些改变,最外在的表现就是对我十分冷淡。

有时候我也非常犹豫,我弄不清楚是不是我给她带来了厄运。按照中国传统文化的说法,男女之间的命运有相生相克的关系,相生者夫荣妻贵,相克者夫荣妻病。我与温雪玉虽不是夫妻,我也未见有什么荣耀,但真把不准是不是我影响了她的身体。我是不是应该离开她?我不止一次地问过我自己。可要我离开温雪玉,这又是多么的强人所难呀。

“最近身体感觉怎么样?”我忍不住问道。

温雪玉不动声色地反问:“能怎么样?”

“如果感觉不好就告诉我呀。”

“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好,好,好,不能怎么样。我没本事,我没能耐。”

“你要有本事就不是旷山峰了,你就能得诺贝尔医学奖了。”温雪玉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那你别小看我,我要用爱情的力量治好你的病,到时候说不定还真得个诺贝尔医学奖什么的嘞。”

“你就会耍贫嘴。”

“我在你心中的印象就这么差呀。”我说,“既然你对我没什么好印象,我只好破罐子破摔。告诉你吧,我不仅贫而且还癞,今晚我不走了。”

温雪玉不说话。本以为她会说,小保姆在,不行。她的默许多少让我有点感动。

那一晚,在床上我尽情地抚摸她,亲吻她。抚摸她的脖子,抚摸她的伤口。亲吻她的全身,亲吻她的每一个角落。 温雪玉也是尽情地迎合着我。可理智告诉我,她刚做了手术,我不能。温雪玉发现了我的压抑,她就用手,然后用嘴。我说,雪玉,行了,别难为你了。她说,不难为,我愿意。我将她拉起,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不在乎有些事,只要你不讨厌我,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我能亲到你,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温雪玉不说话,独自哭泣,眼泪滑落在我的手臂。我将她的眼泪擦掉,然后给她讲一些有趣的事情,然后我们慢慢地睡去。

这是一个无性的夜晚,但这同样是一个幸福的夜晚。

第一百零五章 简梅青春的山峰(上)

应该是喝的不多的,怎么感觉这么差啊。

疲劳、失意、绝望、颓废,用这些来形容我一点都不过分。人是要有点精神的,当没有精神以后,他就是一堆行尸走肉。那晚的我,就是行尸走肉。

幸好有简梅,要不然真不知道怎么回家。

我也不知道简梅费了好大的劲才把我弄回家的。

我的家说是家,其实早就没有家的样子了。在简梅进来之前,已经有n年没有女人味了。我不想进这个家, 我不想这里有女人味,因为它容易让我联想到李小曼的歇斯底里。

可今天不一样,我嗅到了一种别样的清新的带着兰香的女人味。我有一种久违的冲动。

这种颓废之下的冲动,唤醒了我沉睡了多年的身体本质本性和本能。

简梅把我躺放在沙发上以后,我说:“谢谢你,小简。你回吧,我,我没事了。”

简梅说:“话都说不清楚,还说没事。”

我说:“睡一觉就没,没事了。你回吧。”

“为什么老赶我走呢?”简梅话语中有点调皮。

“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我把这两句话说得很清楚。

“是不是孤男寡女哦,会不会藏着个情人,害怕我抓你的现行?”

因为醉意朦胧,简梅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很美丽。长期的合作,默默的关心,她的善良和勇敢一下子浮现在了眼前。平时我都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可今天我突然对她有点动情,她那略为铿锵的声音听起来也颇有情调,我有些色迷迷地看着她,说:“哪有另一位哟,我们年龄大了,人又不帅,没有人爱啊。”

“你少骗人,你们这个年龄的男人,成熟、稳重。加上你这人嫉恶如仇,办案入神,有多少美眉都在给你暗送秋波,你以为我不知道。”

“你别给我造谣了。”

“谁造谣了,今天我就能抓住一个,快说把她藏在哪儿了?”简梅边问边用目光假装在屋子里搜寻。

我说:“别找了,那不是吗!”说着用手指了指她。

简梅脸腾地红了,抡起粉拳来打我,嘴里说着你坏死了,坏死了。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臂,顺势将她拉入怀里。我说,简梅,我爱你,我爱你!

简梅说,你是醉话吧。

我说,不是醉话,是真心话,平时工作太忙,没有心思想这些。今天放松了,我可以想了。

简梅说,我也爱你。

简梅说着就将嘴贴了上来,我佯装不同意,推了推她,嘴也紧闭,说着,这样不好,这样不好。简梅说,好,好。我便开始迎合她,先轻启嘴唇,让我的能够舔舐她的舌头,后来大张着嘴,尽情地吸吮,再后来就将我的舌尖伸进她的嘴里不停地搅动。简梅轻轻地呻吟,两只手紧紧地抱着我的后腰。我解开她的乳罩扣,尽情地抚摸那青春的清新的山峰,然后解开她的裤带,将手伸进那一片神秘的草地,去感受那健康而湿润的气息……。

理智告诉我必须终止。于是,我说:“我口渴,我想喝水。”

简梅说:“幸好刚把饮水机打开了,这会水也应该开了。我给你倒去。”

我起来,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感觉清醒了许多。然后回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机。简梅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我的身边,头枕在我的肩上。

我说:“简梅,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酒醒了,要送我了。”简梅说,“我今天偏不回了。”

“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

“师傅、师娘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我经常加班办案,经常夜不归宿,他们已经习惯了。”

“我年龄比你大好多,又是结过婚的,这样对你不公平。”

第一百零五章 简梅青春的山峰(下)

“我不在乎。 ”

“你不在乎我在乎。”

简梅好像有点生气,“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刚才你还说你爱我,看来是假的了。你从来就对我不是真心。”

我说:“什么从来哦,别把工作上的事扯过来啊。”

“我知道你喜欢我,只是你胆小。哈哈。”

我心里想,我不仅胆小,而且害怕,害怕女人的胡搅蛮缠,害怕女人的歇斯底里。可我今天不害怕了,不胆小了。我嘴里却说:“我是喜欢你。因为你年轻漂亮、英姿飒爽、果敢正直、没有娇气。我回避你,不等于心里没你。主要是你年轻,可以找到更好的。特别是现在,我又被免职了,一无是处。我害怕配不上你。”我边说边露出了真诚笑容。

简梅的反应跟我想象的想反。她脸上很快荡漾出春色,说话的声音也有着我在这之前我永远想象不到的温柔,“是吗?!我就说嘛,我那么爱你,总不能没有一点回抱吧!”

“这就算回报啊?”

“够了,只要你心中有我就够了。你为什么在爱情上这么不自信呢,把你破案、抓犯罪分子的劲头拿出来啊。”

“像对付犯罪分子一样对付你啊?”

“我喜欢。”

简梅说着起身,来到我的跟前,一屁股坐在我的腿上。

我被眼前这个美丽的勇敢的女孩彻底征服了。

我一口将她的嘴噙住,一条温热的蛇信子顺势爬进了我的口腔。刚才因为醉着,现在清醒了,我有了一种被电击的感觉,就象初吻一样,浑身的每个部位一子下都有了胀满的感觉。

我像报仇一样,将这条蛇信子紧紧噙住不放。

简梅眼晴微闭,眼皮闪动,呼吸急促,一会儿鼻子里便发出了哼鸣声。那种兰花一样的香味将我迷醉。我稍一放松,她就使劲将我的舌头吸了进去。

我在她的口腔里不停地搅动,左手很熟练地解开了她的乳罩扣,右手在两个青春的山峰上游走。

简梅浑身上下左右摆动,密切地配合我。

我情不自禁,想再一次解开她的裤带,想再一次探试那一片健康而湿润的气息。但又一想,如果那样的话,今晚什么事情都会发生,这样对简梅公平吗?于是我强忍欲火,把劲用在手上,尽情地在那两座青春的山峰上游走。

哪知道,简梅也同样地按捺不住。她想解我的裤带。

我说:“不行。”

“为啥?”

“不为啥,就是感觉不好,对你不公平。”

“我不在乎。”简梅也有点色胆包天的时候。

但是,我这时已经有点清醒,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将简梅轻轻推开,又轻轻去把门打开。“我必须马上送你回去。”

简梅只好整理衣饰,但是仍然坐在沙发上,并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简梅同志,什么时候都要有理智。如果让感情战胜理智,往往容易坏事。”我想缓冲一下气氛,所以话语尽量显得有点幽默。

“哦,原来是这样。以前没有注意到,你喜欢出尔反尔啊。”简梅反唇相讥。

“我怎么出尔反尔了。”

“你自己知道。”

“你现在是大队长了,要好好想想怎么破案。刚上任就放纵自己,儿女情长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简梅口气一下子软了。

“你看你,现在清醒了吧。”

“什么现在清醒了,我一直都清醒着呢。”明显有点色厉内荏。

“好了,等破了案,等阴立仁还有他那些保护伞伏了法,我们再考虑这件事,好吗?”

简梅听了我的话露出了一丝喜色。她重新整理了衣饰,然后说“一言为定”。

我说:“一言为定。”

她说,拉钩上吊。我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悔。

第一百零六章 苏亮喜形于脸(上)

第二天上班不久,简梅通知我:“左支打电话,说苏局要找你谈话。”

“我就一下台干部,有什么好谈的。”我说。

杜习海说:“可能是苏局关心你吧。”

我不无调侃,“苏局关心我干什么,关心你就够了。”

杜习海一下急了,“老李,你怎么这样说话呢。”

我心里想,我就这样说话,现在才知道啊,早干啥去了。但又一想,没有必要跟他耗费精力。一只小鲫鱼,能翻起什么惊天大浪。

简梅、杜习海还有我,一起来到左英兵办公室。苏亮还未到。

左英兵假装关心我,问道:“果毅啊,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我说:“睡得很好。”

简梅向我挤挤眼,我装着没看见。

“一下从领导岗位上下来,可能不适应,慢慢地就好了。”左英兵说。

我想了想:“从领导岗位上下来?我那个岗位还叫领导岗位,可能你这个位子才勉强称得上领导岗位吧。我无所谓,你要好好珍惜哦。”

左英兵的脸略红:“都是为党的公安事业做贡献。”

正说话间,苏亮来了。他今天显得更是高调显摆,声调也比往日高了几度。“成天就是不清闲。刚要出门,马副市长又让我帮他办个事。官大一级压死人啊,把领导伺候好了,日子都舒畅。”

左英兵说:“苏局日理万机。”

杜习海马上递上一支“大熊猫”,然后毕恭毕敬地把火打燃。

苏亮说:“小杜啊,你们年轻人要勇于锻炼自己。现在局党委、我和左支给你搭建了一个好的平台,就看你如何表演了。”

杜习海马上表态:“我一定好好干,不辜负苏局的厚爱。苏局就是我的师傅,当徒弟的绝不给师傅丢脸。”

我心想,曾几何时,这小子还把我叫师傅,转眼又认了苏亮这个新师傅,真tm腿粗便是爹,有奶便是妈啊。

苏亮又看了看简梅:“小简,你是将门之后。”

不等苏亮说完,简梅说道:“我爸就是一普通民警,现在还被坏人害得瘫痪在床。我不是将门之后。”

“你的担子很重,一定要好好干。”苏亮说。

“这个不劳苏局费心。”简梅说,“我爸一直教育我,拿老百姓的钱,为老百姓做事。”

苏亮脸通红,“这就好啊。我相信你能干好这个大队长,早日把这个代字去掉。”

简梅别了他一眼,再不说话。这是一个爱憎分明的女人,她绝对不畏权势,绝对不恋权位,任何功名利禄的诱惑,都改变不了她的良心。

“李果毅啊。”苏亮终于想起了我,“记得前不久我批评你的什么吗,不要把重打队搞成你的**王国了,现在回过头来,是不是?”

我看都不看他,“那你把重打队搞成你的**王国嘛。”

“你看看,到现在了还不吸取教训。”苏亮说,“长期以来就给你说,你的侦查思路、侦查方向有问题,你就是不听。现在这样的结局,不要说我没有提醒你。”

“你不提醒,我还不知道我有多正确。**是,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我说。

“什么,我是你的敌人?!”苏亮有点坐不住了,“同志,我是你的领导,局领导。”

左英兵也说:“果毅,你不要把情绪发在苏局身上,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谢谢他的关心。”我说。

苏亮又说:“你们看是不是这样,为了重打队今后的工作,为了全市的大案、要案侦查,老李啊,你要高风亮节,支持年轻人的工作,放手让年轻人去干,今后案子上的事就不要指手划脚,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就不说,不该知道的就要不知道,把老同志的风度拿出来。”

第一百零六章 苏亮喜形于脸(下)

“什么意思,苏亮。 ”我直呼他的名字,“局党委,许局还没有剥夺我侦查办案的权力呢,我现在不是大队长了,但我还是侦查员。”

简梅直给我使眼色,我心领神会。她是让我不要跟苏亮耗费精力。

“那是照顾你的情绪,你要有自知之明。”苏亮也慌不择言了。可能,他也是想用这样的语言进一步打击我,让我体无完肤、彻底缴械。他接着说,“不再当领导了,有些工作该交接的要交接,文件、装备该交的也要交。”

哦,我知道了,这是苏亮今天找我们谈话的核心。

我说:“你就惦记那辆车子嘛。我交,我交给简梅。”

“好,就这样。”苏亮见达到目的了,“我还有很多事情,就不多说了。”

谁愿意跟你多说一样。我心里想着,第一个走出了左英兵的办公室。

回到重打队,我马上拿出“426”警车的钥匙交给简梅。简梅并不看我,说:“等一会我们下去,把车子看一下,再交。”

“好嘛。”我说。

过了一会儿,我和简梅来到停车场。简梅说:“你把车子发动,我听一下声音。”

我把车子发动后,简梅坐在了副驾驶。她又说:“车子你继续开着。”

“我不开。苏亮定了的事情,我何必呢。没有车我有脚。”我说。

“我说让你开你就开。”

“我不开。”

“你每天接我送我就是了。”

“什么?我每天接你送你,我不成了你的司机了?”

“对啊,苏亮不是不要你参与破案吗,你又没事干,不当我的司机干什么?”

“我不会玩啊。”

“你就那么放心我一个人出去办案啊。”

“……”

“就这么定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司机,接我上下班,和我一起出现场、办案……其实,我不是把你当司机,我是离不开你。我们还要和阴立仁、苏亮他们斗,我一个黄毛丫头能行吗?”简梅说得很认真。

我想了想,说:“这还差不多。”

简梅问:“如果不是这些原因,你就不能接我送我了?”

“……”

“哎,说话呀。”简梅说,“你是不是也应该去看看你的岳父和岳母了?”

“岳父和岳母?”我不解地问。

“对啊,我爸和我妈。”简梅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见我不吭声,她又说:“你亲了我,摸了我,总该对我负责吧。”

我说:“你愿意的。”

“我愿意不等于我随便。”简梅说,“你以为我真不在乎,那是对你,你以为我真的很随便,那是对你。但你是男人,总不能没有一点责任感嘛。”

“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我说,“去看师傅、师娘可以,但我们昨晚说好了的,别岳父岳母的乱说,我就去。”

简梅很高兴,“好啊,那就今天晚上到我家吃晚饭。”

过去老到师傅家吃饭的。师娘张嫂做得一手好饭菜,我们老去蹭饭。那时简梅还小,见了我还叫:“李叔叔。”现在开始对我发号施令了。想到这,我对简梅说:“那个时候,我到你家吃饭,你见了我,李叔叔长李叔叔短的。”

“对啊。”简梅说,“你勾引良家少女,忒不厚道了。”

“我勾引良家少女,这个帽子还不小。”我说。

“那就换过来,良家少女勾引你,你立场不坚定,经不住勾引,好了吧。”简梅说。

我说:“反正不舒服。”

“算了吧,你就比我大十几岁,有什么不舒服的。我都没觉得吃亏,你得了便宜还卖乖啊。”简梅说着,伸手勾住我的脖子,不知不觉间,她的舌头就伸进了我的嘴里。

我说:“疯丫头,不怕人看见啊。”

“我就是要让人看见。”

“你觉得你还不够出名吗,刚代理大队长,现在又搞办公室恋情,别人怎么议论?”

“是你怕了吧,那好,只要你以后都听我的,我就……”

第一百零七章 秘密专案组(上)

下班的路上,我带着简梅先到超市买了一些礼品。 简梅见此哈哈一笑,“我记得过去你到我家去都是空手蹭饭,今天怎么了?”

“蹭得太多了,今天总要还一点吧。”我说。

“没有其他原因?”

“没有。”

……

师娘一见到我,高兴极了,“李果毅啊,你好久都没来了,你师父都想死你了。来就来嘛,还买什么东西。快去跟你师父聊天,我给你们做花椒鱼。”

“花椒鱼?!”简梅喜滋滋的,“老妈,你太好了。”

简一雄半躺在床上,见我来了,“呜,呜”不停。

我说:“师傅,见你身体比以前更好了,我太高兴了。”简一雄“呜,呜”地点头。我又说,“你现在应该放心了,简梅现在都当大队长了,我都成了她的部下了。”

简一雄一边“呜,呜”,一边摇头,一边摆手。

简梅说:“我爸说,我不行,还要靠你,才能把苏亮扳倒。”

“你爸这样说的吗,我怎么不明白。”我半信半疑。

“不信你问我爸。”

“师傅,是吗?”

简一雄直点头。

神了,你爸“呜,呜”两声,你就知道你爸说的什么。我还是半信半疑地嘟囔着。

简梅说,昨晚回来,我就把你被免职,我代理大队长的事情给我爸说了。他说这是苏亮的诡计,是你的侦查方向正确,触动了苏亮的敏感神经,他借机整你。他说这样也好,要不然你有生命危险。越到最后关键时刻,他们越要垂死挣扎。

那我现在安全是安全了,可是什么事情都做不成,苏亮不让我侦查办案了,又有什么用呢。

简一雄又是一阵“呜,呜”。简梅翻译说,你能更隐蔽,更直接,更好地与他们斗了。

我问:“何以见得?”

不等简一雄“呜,呜”,简梅说,你不是我司机吗?!

“好啊,简梅,你当着师傅的面嘲笑我。”我说。

简一雄一阵“呜,呜”,指了指简梅,又指了指我。简梅说,我爸说我没有嘲笑你。

简一雄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自己,又是一阵“呜,呜”。简梅说,我爸的意思是害他的直接凶手,那个姓宗名雄绰号叫“棕熊”的现在有了线索。

“是吗?”我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师傅当年被害的真相就可以水落石出了。或许还可以从‘棕熊’那里了解很多内幕,比如阴立仁的内幕,阴立仁在公安内部的保护伞,师傅被害那次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这样对打击阴氏集团,对侦破一系列案子都有作用。”

“聪明。”简梅调皮地说。

“哎,师傅躺在床上,他这么查出‘棕熊’下落的?”我问道。

“他不行,还有他女儿嘛。”简梅骄傲地说。

“我说嘛。”我说,“那快说说‘棕熊’现在在干什么?”

简梅说:“‘棕熊’现在没有挖沙了。j市的河道已经被他们掏空了,而且现在竞争激烈,挖沙不像前几年那么火了。‘棕熊’也没有在阴立仁手下当差了,单干了。他开了一家‘ktv’量贩,我是通过‘唱不够’的石老板了解到他的底细的。”

“这就好办,开ktv一般都要涉黄,到时候以这个理由抓他,然后让他把知道的一切全吐了。”我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涉黄是治安问题,不属于我们的管辖范围。况且还有苏亮的干扰。”

简梅说:“总有办法的。”

正在这时,张嫂说:“饭做好了,快吃饭,下班时间还老说工作上的事,烦不烦嘛。快吃饭,别饿坏了。”

……吃晚饭,简梅送我到楼下。我发动车,她坐在副驾驶位上。我说:“快上去吧。”

第一百零七章 秘密专案组(下)

她说:“我不,我要跟你到你哪去。”见我不说话,又说,“开玩笑。不过,你看你一来我爸我妈多高兴啊,以后你要多来。”

“没问题,看师傅嘛。”我说。

简梅又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我轻碰她的舌尖,左手轻轻搂住她的蜂腰。只一下,那种甜蜜便馨彻心扉。

“记着明天早上接我。”简梅说。

“好嘛。”我说。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想着师傅的话:你能更隐蔽,更直接,更好地与他们斗了。真的吗?!苏亮和阴氏集团庞大的机器,我能掀得动动吗?!掀不动也得掀,谁叫我是人民警察。虽然我现在不是什么大队长了,但我还是一个公民,还是一个侦查员,我肩负着祖国赋予我的神圣的使命。

回到家了,我连夜给p3和p5发短信,约他们第二天见面。p3很快回了短信:明天全天的班,没机会。阴立仁最近有点慌神,到处动枪、动棒,我参加了几处。我回短信给他,让他弄清楚阴立仁动枪、动棒的具体对象。

过了一会儿,p5给我发来邮件:明天上午可以,我还是在邮电大楼旁边等。

第二天早上,我接上简梅,问道:“上午有事没有。”

她说:“目前没有很急的事。”

“那跟我一起去见p5。”

“p5?哦,好嘛。”

接上p5,我直接将他拉到东郊“强盛”农家乐。

p5说,公安抓了他们的5个人,特别是“闪电”网吧拒交保护费以后,阴立仁、阴立家他们害怕引起连锁反应,最近带人到处强行收取保护费,杀了一些人,打了一些人,这些人都是敢怒不敢言。

“闪电”门前枪杀案件的第三天夜晚,阴立家带人将天鹅俱乐部大堂经理朱江挟持到某公墓,刀架他的脖子,威逼他每月交5000元“保护费”。朱江当时就吓得尿了裤裆第二天就送来了当月的保护费。

第四日晚上十点左右,他们经过预谋策划和精心准备,携带猎枪、砍刀闯入j市如西区某烟草批发部,威逼店主邝兴纳贡。邝兴不从,众黑衣便对邝一顿棒打脚踢,然后撬开批发部的保险柜,抢走大量现金和高档香烟。据估计现金足有10万余元,香烟至少有100余条。得手后,他们大摇大摆地乘车撤离现场。事后听说邝兴被打成重伤,侥幸保住了一条命。

第五日晚上,天空下起毛毛细雨。他们带人直扑如东区某大厦地下赌场。这个地下赌场不服阴氏集团控制,直接影响了阴氏集团的赌场生意。阴立家命人将赌台砸毁,部分赌场工作人员阻拦。他们命令工作人员趴下,并开枪示威,混乱中,他们将赌场一名监牌员打死。最后,他们抢得大量现金后离去。因为是地下赌场,自始至终无人报案。

第六日晚,他们持枪抢劫、破坏如西区金芙蓉歌厅。

当晚,阴氏集团另一部持枪到开成大酒店抢劫、捣乱,酒店副经理程仁出面制止,被黑衣唐装们当场打倒在地。

……

我和简梅认真地听着、记着。p5讲完了,我说:“这些我们都记下了,如果有更直观的证据,比如照片、录像,就更好了。”

“我们哪敢录音、录像。”

“你要注意搜集这方面的证据、资料,另外就是要继续摸清蒙面人的情况。”

刚和p5分手,我突然接到许局的电话:“李果毅,你和谁在一起。”

我说:“简梅。”

“那你们马上赶到香格里拉大酒店2816房间。”

我和简梅一路疾奔赶到“香格里拉”2816房间,一看武警和市局一些主要部门的一把手都到了。

许局招呼大家坐下,然后指了指旁边的那次我见过的省厅副厅长说:“大家都认识,这是省厅罗副厅长,这个房间就是罗副厅长的住处,下一步也将是阴氏集团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专案指挥部。”

我和简梅都敏感地听到了:“阴氏集团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专案指挥部”这句话,而且我也发现今天到来的人中没有苏亮和左英兵。

许局接着说:“大家都是老公安了,应该明白把大家叫来的目的,就是成立j市阴氏集团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专案指挥部,指挥部由省厅罗副厅长任督导组组长,我任指挥长,下设若干工作组…李果毅任案侦组组长,简梅任案侦组副组长。”

听到这里,简梅用拳头轻轻捣了我一下,然后,我们会心地笑了!

然后,许局有着重强调了案侦纪律特别是保密纪律。

第一百零八章 直到舌尖麻木(上)

早上,我早早地醒了,见温雪玉睡得很香,便悄悄地起床,然后准备做早点。

小保姆听见响动,急忙起床,朝我暧昧地一笑。

我知道她笑中的含意。中国人见了不是夫妻的人住在一起,都会认为这是不正当的。大多数人不知道在夫妻之外还有爱人!

小保姆说叔叔你多睡一会儿,早饭不用做了,家里有点心,如果需要其他的,待一会儿我到街上去买就行了。

我一想也有道理,3个人的早餐很难做,再说多年来我就没有做过饭,还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出来。我说,那好吧,这样的话你可以继续去睡,不用这么早起来,我一个人看一会儿电视。

小保姆高兴地又去睡去了。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电视机。早上的电视没有什么好节目,但我也看得津津有味。这是一种温馨、甜蜜的感觉,两个主人,一个小保姆,自然得跟真的一家人一模一样。有家的感觉真好!经过多年放浪、无耻的生活,我突然发现家对于一个人来讲是多么的重要。不知温雪玉有没有这样的想法?想到这里,我的脸上悄然堆起了笑容。

不经意间,眼前又浮现出了在红沟时的情景……

那时,我拼命地写作。爱情的力量是巨大的,对温雪玉的迷恋使我脑子里的灵感如同红沟的雪水一样源源不断。佛洛依德不是说过吗:**是创作的原动力。所以我几乎每天都有文学或新闻作品邮出,隔几天便有文章发表。现在想起了,值得一提的是《戈壁滩,走来了一位新战士(外一章) 》 ——

戈壁滩,走来了一位新战士……

是去采撷五彩缤纷的石子,还是去寻觅那冻结的永恒的故事?是去探索那充满死亡和恐怖的秘密,还是去寻求生命的青春的真谛?呵,新战士,在这沙尘遮蔽的天幕下,在这石头也冻得痉挛的处女地上,你穿着一身崭新崭新的绿军装,帽子上的国徽和五星象一颗崭新的希望,正放射着奇异的光芒。

象发干的红柳枝上一丝萌动的春意,你踏着荒凉和贫瘠走过来了;

象春天的树林里一串小鸟的歌唱,你迎着死亡和孤独走过来了。

当你走过来的时候,戈壁滩枯死的心灵也有了绿色的荡漾。

呵,新战士,你肩上还扛着一把铁锹,手里还提着一包树种--从家乡绿树上采收下的树种。你俊朗、粉嫩的脸庞在诉说着石头一样忧郁的心事,你坚定的沉着的步伐正把无名的、沉默的诗句镌刻在空旷的戈壁上。

你播种呵,

播种父母亲的心愿,

播种你颤动着的心声,

播种你那朝霞般的幻想。

呵,新战士,你不就是那春神?你不正用铁锹用树种用处子般的热情,组合一曲春的交响,献给戈壁献给荒凉献给无名的死亡?!

瀚海潮声

茫茫的瀚海也能听见潮声么?

我要告诉你:能。

当东方露出了第一线浑沌的曙光,当漠风卷起了遮天的沙浪,当寒冬撒下了旷古的冰凉,当盛夏把沙海变成酷热的烤箱,瀚海中,那矩形军营里飘出了阵阵雄壮的歌唱。呵,这歌唱,不就是瀚海的潮声么?

如果你一个人在沙漠里跋涉,荒芜、惊险困绕着你,孤独、寂寞笼罩着你。你感到颓废和绝望。这时,你突然听见了那瀚海潮声,声声不息,阵阵不倦。你马上就会感到有一种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在冲击着你,那生命的潮汐在拍打着你、喧哗着你。快快走啊,胜利的彼岸就在远方。

这瀚海潮声--

充满了希翼,

满带着祝福;

象鼓劲的号子,

似提神的酒浆。

呵,瀚海潮声,你可是战士血液的起伏和激荡?!

……

第一百零八章 直到舌尖麻木(下)

由于我沉溺于写作,与温雪玉见面的时间就少了一些。这天,温雪玉找到我,脸上颇为不悦。她说:“大作家,明天是星期天,我已经请了假要到县城去。”

我赶忙陪不是:“雪玉,对不起,最近冷落了你。明天我陪你去,我这就去请假。”

我找到艾科长,说明天要到县城去买书,请个假。艾科长露出了为难之色,说,小旷啊,你最近工作很不错,上了很多稿子。但是,你为什么非得要明天上县城呢?下周星期天行不行?我一下反应过来,原来温雪玉刚刚来请过假,我接着又来,不免给艾科长瓜田李下之感。但我已经答应温雪玉了,请不上假既食言又没面子,于是说,科长,我从报纸上看到最新出版了一本军报编辑的《新闻写作》,觉得很有用,想赶快把它买回来。艾科长似乎很坚决,说刚刚出版的书,这么偏远的小县城不可能马上就能买到,所以你下周去比较合适。我一下急了,说艾科长你又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为什么不让我这周去,非要我下周去?反正我跟你请过假了,你同意我要去,不同意我也要去。当时我在科里已经慢慢窜红,各级领导都把我当宝贝疙瘩一样看,所以艾科长见我比他还坚决,便软了下来,说小旷你要去就去吧,注意安全,按时归营。

多年以后,每当回忆起艾科长,我都禁不住感叹:好人啦!

县城离师部很远,据说有30多公里。师部只在每周的星期天发一趟班车,上午去,下午回,所以我调到师里后还没有上过县城。这个县城很小,可能连南方的一个镇都不如,但它终归有很多人,不象红沟很难见到老百姓。我和温雪玉先上了新华书店,当然不可能买到我跟艾科长说的那本书,而是买了两本诗集,一本是《世界抒情诗选》,一本是《西方爱情诗选》。这两本书我一直保存到现在,在糜烂、腐朽的日子里,我也时常拿出来看看,一看心就会安静许多。温雪玉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我们就在小县城里浪,从城东浪到城西,从城南浪到城北。那天我们都穿着军装,不象现在的军人外出能穿便装,所以走在街上特别吸引人的眼球,县城的人便都用异样的、羡慕的眼光看我们这一对男女军人,特别是看温雪玉,因为女军人少见,漂亮的女军人更少见。我颇为得意。有这么漂亮的女军人与我走在一起,而且她是我的恋人,不得意吗?那天我的俏皮话特别多,直逗得温雪玉笑口常开。我似乎从来没有见她这么开心过。在西部荒漠中的这个小县城,留下了我和温雪玉的欢声笑语。如果有时光隧道,现在倒回去看看,那是多么的抒情啊。那天我们都不觉得累,除中午简单吃了一点饭外,就那么不停地浪,以致忘了时间,当我们赶到班车点时,班车早已走了。

我们是军人,谁也不敢说不回了,就住在县城里。其实县城里驻着我们师的一个团,这个团里有很多战友,住一晚不成问题,但我们不能住。于是,我们沿着回师部的公路慢慢往回走。这时,一个好心的赶着空马车的大叔让我们坐他的马车,我们高兴得不得了。马车虽然没有汽车跑得快,但坐起来别有风味,马蹄达达,凉风习习,青春作伴,美人相依,我甚至庆幸没有赶上班车。我们坐着最原始的交通工具,我们却拥有最纯洁的爱情!

到了交叉路口,我们下了马车,谢过赶马车的大叔后,走上了去师部的沙石路。这里离师部还有5公里左右。路面凸凹不平,走起来特别费劲。我和温雪玉手拉着手,一起往前走,倒也其乐无穷。两旁的沙丘连绵起伏,骆驼刺和芨芨草星星点点,几只小鸟在空中盘旋,叽叽喳喳地为我们的爱情伴唱。在离师部不远的一处绿洲,我们停了下来。绿州不大,它的中间是一个水塘,水塘边长了两、三棵大树,四周绿草茵茵。这时天色已晚,西天的流岚如虹如霞,东天的星星成双成对。我们相拥着躺在绿草上,尽情地亲吻对方,尽情地抚摸对方,直到舌尖麻木。当时我已经有了很强烈的生理冲动,可温雪玉的高洁容不得我乱来。这时,她满怀憧憬地问我:

“你说我们以后成了家,有个小宝宝,多好呀。”

我说:“多好呀!”

她又问:“你说我们的宝贝象谁好?”

我反问:“你说呢?”

“我说呀,象你一样聪明,象我一样漂亮。”

“你啥意思,难道我很丑吗?”

“我也不笨呀?”

然后我们打闹嘻戏着继续赶路,不知不觉便到了师部。

……

第一百零九章 不入驴穴,焉得驴子(上)

这时温雪玉醒了,她走出卧室,伸了一个懒腰,问我什么时候起来的。我说刚起来不久,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她说睡得够久的了,这是最近一段时间最香最踏实的一个觉。前阵子,晚上老是做恶梦,半夜醒来更加恐惧,害怕死呀。现在想通了,怕也没有用,还是好好活着吧。我说,我一来你就能睡好觉,那我以后每天晚上都来。她说,你那么忙,还是抽时间吧。

洗漱完毕,我问温雪玉吃什么,油条、点心还是其他什么,她说肯得鸡,我说好呀,早上你也不怕油腻。她说好久没吃了,想吃。

我载着温雪玉到了“肯得基”,她要选着买,我说别麻烦了,来一个“全家福”。她说吃不了。我说吃不了你和小保姆一起吃。

我又陪温雪玉逛了几个商店,然后才把她送回去。

下午,沙胖子等几个人聚到我的办公室。他们是来报告阴氏黑帮地下赌场有关情况的。

阴氏黑帮在j市开了好几个地下赌场,生意普遍不错。其中开在“中兴”宾馆地下室的赌场生意最好,因为这个宾馆地处偏远,不太引人注意,阴立仁把地下一层全部改造成了赌场。宾馆平时住宿的客人很少,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赌徒。参加赌钱的还有相当一部分是本市的赌客,他们一般都是晚上10点以后驱车前往,第二天早上4、5点离开。

我问:“赌场里面的情况摸得怎么样?”

王刚答道:“赌场戒备森严,我们不敢冒然进去。”

“如果对赌场里面的情况不熟悉,可能不好下手。”我说,“**说过,正确的判断来源于周到的和必要的侦察,和对于各种侦察材料的联贯起来的思索。所以我们还必须把赌场内部的情况搞清楚。”

大家迷茫地看着我。

我接着说:“我亲自去。”

哥几个一下急了,说首长这样太危险了。我们与他们交过几次手,万一被认出来就麻烦了。要去我们大家一起去。

我说,不入驴穴,焉得驴子!所以我们必须要进去侦察一下。我们与他们交过手,但守卫赌场的打手不一定见过我们,到时再化化装,应该不成问题。我和王刚两人去就行了,人多了容易引起怀疑。

我又问沙胖子:“最近阴立仁的行踪怎么样?”

“阴立仁白天很少出门。”沙胖子说,“他晚上都是出入各大宾馆,与一些达官贵人一起吃饭、洗桑拿、搞女人。除乱搞以外,他找得最多的女人就是‘丝路’宾馆的那个迎宾小姐。听说阴立仁在‘丝路’宾馆开了房,经常与那女人约会。”

“那个女人的情况摸清了吗?”

“基本摸清了。”

原来那个迎宾小姐叫蔡智琳,家在一个小县城,前两年参加了一个选美比寒,好象是排名第14,后来就留在了j市,成了‘丝路’宾馆的头牌迎宾员。有一次阴立仁到这家宾馆去玩乐,一眼就看中了蔡智琳,当天晚上就威逼利诱她上了床。不过,这女人去年又结了婚,男人叫申子强,是开火锅店的。

“有点意思。能与阴立仁维持这么多年关系而且又另外有家的女人有意思,这女人一定很漂亮?”

“漂亮得很。她现在谱很大的,说是迎宾小姐,但一般都不迎宾,只在重要客人到来时,宾馆才安排她出面。”

“是吗?哪有机会去见识见识。这条线先放在那里,等赌场的事办完了以后再说吧。”

晚上,我和王刚分别粘了胡须,用一个小皮箱装了5万元钱,然后和沙胖子等几个一起出发。我们先到了阴氏黑帮的其他几个地下赌场转了一圈,然后才到“中兴”宾馆。通过转这一圈,我发现王刚他们的分析和判断是对的。那几个赌场要么地处繁华,要么规模较小,都不太适宜下手,而“中兴”宾馆这个赌场,大环境比较偏,但进出赌场的人却挺多,总的说来比较理想。

第一百零九章 不入驴穴,焉得驴子(下)

将近夜里12点的时候,我和王刚下车,沙胖子、李味和白健全留在车里。 我让他们几个跟来,一方面是如果有什么情况,他们可以接应,另一方面主要是让他们进一步熟悉周围地形,以免真正行动时头脑发昏。人在一个生疏的环境里往住容易犯一些常识性的错误,而一旦熟悉了环境,办起事来就会从容很多。

我穿着一件藏蓝色的t恤,戴着墨镜,抽着雪茄,迈着方步走向赌场。王刚提着皮箱跟在后面。赌场的入口关着,王刚轻轻敲了两下门,两个黑衣唐装将门开了一条缝,凶煞恶神般地问:

“干什么?”

王刚答道:“到这里能干什么,赌钱呀。”

“我们怎么不认识你们?”

我说:“本人最近在j市做一笔大生意,晚上闲来无事,听几位玩家说这里好玩,就过来看看。”

“我们不接待生人。”

“一回生二回熟嘛。”

“那好吧。说好啊,百分之五的保护费。”黑衣唐装说着将门打开,等我们进去后让我们分别贴在墙上,然后进行了搜身。他们主要是怕有人带着凶器进去抢劫。搜完身后他们给里面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儿,一个穿天蓝色服装的服务生过来将我们接了进去。

在赌场的吧台,我们将钱换成了50元一个的筹码,并按百分之五交了2500元钱的保护费。就在这期间,我已经飞快地扫视了赌场的地形,吧台在过道中间的一个空处,过道的尽头应该是一个大屋子,里面人声鼎沸,过道的两边各有几间小屋子,基本上都黑着灯,只有紧挨吧台这间屋子亮着灯。这时服务生问我们:

“请问老板玩什么?”

“不知你们这里有什么玩的?”我边问边往里面走,并顺手推开了亮着灯的那间小屋的门。几个黑衣唐装正在里面打牌,见我开门,恶狼狠地看着我。

服务生赶快将门关上,说:“老板,这是工作人员待的地方,不是赌场。我们这里有老虎机,有鲨鱼机,有麻将,也有‘沙子’。”

“呵,老虎机咱玩不过,打麻将又太费脑子,那就‘扬沙子’吧。”

说着我们已经进了场子。这个场子是开放性的,四周是几十台老虎机和鲨鱼机,靠过道这边是麻将区,里面是“沙子”区,大概有100人左右在埋头赌博。服务生将我们领到一处人较少的赌台,对大家说这位老板也想加进来。几位男赌客不愿意了,说我们只跟熟人玩,生人不玩。唯一的女赌客看了我一眼,说不就是赌钱吗,不管是熟人还是生人,只要有钱就行。我让王刚让箱子打开,亮出了筹码。那几个男赌客说,既然赵老板说话了,那你就玩吧,我们可是给的赵老板的面子。牌发上。

这‘扬沙子’又叫‘诈金花’,3张牌,按照炸弹、拖拉机、‘沙子’、对子、单牌的顺序,3个a最大。玩时可“闷”可看,“闷”就是不看牌上筹码,看牌者如果要上筹码必须是“闷”牌者的2倍。在比较大的赌场,赌钱者一般都要“闷”几手,把价格涨起来后再看牌。

我坐在赌台边,王刚站在我的身后。一开始我输了万把块钱,在直接扔掉了几把不好的牌后,我抓住一个机会“闷”了起来,从一个筹码“闷”到了10筹码,忍不住看牌的都没有什么好牌,最后只剩下一个男赌客与我对“闷”。几手过后,这个男赌客也憋不住看了牌。在这样的情况下,看牌者不管有牌没牌都会继续跟牌或开牌,因为“锅”里的钱太多了。果然,这人二话不说就跟了上来。我从他过快的动作中敏感地感觉到他是假牌,然后开始猛踢他。当把他的筹码踢完后,我一脚将他踢开。结果双方都是单牌,我最大的牌是a,而他最大的牌才是9,我的牌真的比他大得多。这位男赌客输得精光,垂头丧气地下了台。仅这一个回合,我就赢了4、5万回来,加上我的本已经有了8万多的筹码。

其他几个赌客眼睛绿绿地看着我。我从身上掏出一包“南京”烟,边给大家发烟边说:“不好意思,手气好。不过先赢的是纸,后赢的才是钱。”

第一百一十章 战斗的憧憬(上)

这时,王刚在后面轻轻地很隐蔽地用腿顶我的背。他是提醒我,让我见好就收。我装着没感觉,似乎赌兴正浓,旁若无人,继续博弈。经过了几十个回合,我的筹码始终在8万左右,不见涨也不见缩。我一看时间已经凌晨3点过了,心想该走了。于是我又开始了狂“闷”,筹码从一个涨到了100个。这时又出现相似的一幕,看牌者都纷纷走了,只剩下我与那位女赌客赵老板对“闷”,几手之后,赵老板见我不舍不弃,没有罢休的样子,只好看了牌。她边看牌边说,你今天手气好,我给你多输一点,说着跟上了筹码。我踢了她两次,她从容不迫地跟上。既然踢不走,踢不动,我便拿起自己的牌来,慢慢地慢慢地看,看完后也跟了上去。这时赵老板突然把筹码涨到了500个,王铁从身后站出来,抓起皮箱就要倒筹码。我伸手挡住了他。然后说,赵老板,你肯定是炸弹,我怕你,我不跟了,也不开了。说着将我的牌分开插进了牌堆里。

赵老板“叭”地将牌亮了出来,原来是3个“q”。她边亮牌边说:“你再跟我跟死你。”

我说:“哎呀,幸好我走了,要不然会输得连裤子都没有。明智,明智。”

其他赌客淫荡地大笑。

“兄弟,你也不多跟几手,真是输得连裤子都没了,我将我的裙子脱给你不就得了。”赵老板说。

其他赌客又是一阵淫荡的大笑,边笑边说,赵老板仅这一手牌就赢了4、5万,养个小白脸不成问题。

“我倒是想穿赵老板的裙子,可是今天没机会了。下次怎么也得把你的裙子脱下来。”我说,“刚好保本,今天就到这里,太晚了,瞌睡来了,你们慢慢玩吧。”

几个赌客纷纷说,跟你开玩笑的,接着玩,接着玩。

我说:“实在对不起,白天还要谈一笔生意,今天就不陪了,后会有期。”

说着我起身和王刚离去。抬眼一望,众赌客赌兴正酣,都是闷头鏖战,如痴如醉,只是场子里4个角站着的4个黑衣唐装睁着警惕的驴眼。

在吧台王刚将筹码换成了钱,一共换了5万2。我心想,不错,还赚了2千。可直到上车,王刚都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沙胖子等人从梦中醒来,纷纷问,首长,赢了没有。

“他可以赢好几万,但他却不跟了,也不开牌。”王刚气呼呼地说。

我那手牌是3个a,所以王刚不理解我为什么不跟也不开牌。“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女老板了?讨好别人?赌棍一个,又不漂亮,又不温柔,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我把车启动,然后说,兄弟们,我们今天的目的是侦察不是赢钱。你们以为这里的钱是好赢的吗?赢了钱你能走吗,走不了就得陪他们玩,玩到田光亮,大家一起结束,一起出来,样子让他们记下了,车牌号让他们记下了怎么办?另外,来这里玩的都不是寻常之辈,我们摸不清对方的底细,万一别人输急了对我们下手怎么办?阴立仁的黑衣唐装对我们下手怎么办?最,最,最主要的是我们还有更大的行动,不能因小失大。这些人都是老赌棒,钱先让他们保管着,下次我们全部收走,不好吗?

王刚恍然大悟:“喔,我说你3个a都走了,还以为你对那个女人有意思呢。还是首长高明。”

“对她有意思?”我说,“就像你说的,赌棍一个,又不漂亮,又不温柔,你们以为我的品位比你们还低?你们以为我的精神出现错乱了吗?”

大家一阵大笑。

当天,我们美美地睡了一觉,养精蓄锐,储备战力。第2天下午我才把大家召集起来,我决定把行动时间定在当天晚上,让大家谈谈想法。

哥几个说,还谈啥,冲进去抢了就成。

第一百一十章 战斗的憧憬(下)

我说,兄弟们,我们虽然对这个赌场有了一定的了解,但本次行动只能成功不能失败,成功了欢天喜地,失败了死无葬身之地,因此,还要进行周密细致的筹划,这样才能“使先见不致流于妄测,便超前不致变为莽撞”。阴氏黑帮不是省油的灯,不是可以简单对付的。你们以为他们开了这么多年的地下赌场,没有人觊觎他们的钱?多了去了,但为什么没人敢动手呢?谁敢找死啊?据我观察,守卫这个赌场的有10余个打手,还有那么多的工作人员和赌客,而我们只有5个人,敌我力量十分悬殊。

大家纷纷说,就是,万一钱没抢上反而把命搭上了就划不着了。阴立仁来阴的,把我们交给公安机关,抢劫罪也非同小可,少不了十几二十年。究竟怎么行动我们也说不清楚,就请首长明示吧。

我拿出一张纸和一支笔,把“中兴”宾馆和赌场的大致情况划了出来,然后说,大家看,赌场门口有两个黑衣唐装,靠吧台这间小屋子里面有4个黑衣唐装,赌场里面4个角落各有一个黑衣唐装,咱们这样……。

最后我说:“这次行动成功与否关键在快。古人云,‘兵机事,以速为神’。行动迅速就成功了一多半,动作迟缓必遭惨败。还有,就是每个人都要各尽其责,分兵把口,不能出半点纰漏,不能出丁点差错。在这里,我要特别强调战斗纪律,纪律就是成功,纪律就是生命,纪律就是金钱,纪律就是女人,纪律就是我们想要的生活。军人讲‘军令如山’,我们也要强调这一点,违令者裁。

大家表示,一定要按照首长的战术安排,令行禁止,各尽其能,不战则以,一战成名,勇敢顽强,争取全胜。

我们提前吃了晚饭,然后我让沙胖子、王刚等4人分别去跟踪阴立仁和阴立家。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一边等他们的消息,一边琢磨整个计划。过了一会儿,沙胖子打来电话说阴立仁正在j湖边的一家海鲜馆吃饭。又过了一会儿,王刚打来电话说阴立家好象不在j市,没见他的踪影。我让他们继续盯着,不能出现任何差错。约摸晚上10点钟的时候,他们又先后打来了电话,沙胖子说阴立仁喝得醉醺醺的,现在到“丝路”宾馆找蔡智琳去了,看来晚上要住在这里。王刚说阴立家一伙开了两辆“三菱”车,刚从外地回来,现在到桑拿城蒸桑拿去了,好象一时半会走不了。我让他们不盯了,马上赶回“奥运宝贝”。

沙胖子等几个赶回来后直叫唤,累死了,累死了,晚上有行动,怎么还叫我们去跟踪。

我说:“兄弟们,你们的跟踪就是晚上行动的一部分。你们想,‘中兴’那个赌场一个月至少也得给阴氏黑帮挣百、八十万,这么大的产业,阴立仁和阴立家能放心得下?他们除派得力干将经营外,肯定还会时常去检查。万一让他们碰上了,我们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今晚的行动成功概率就太低了。战必备,备才能战,周到细致的准备是成功的一半。所以我们必须掌握阴立仁、阴立家的行踪,以确信他们今天没有去也不会再去赌场。”

哥几个这才明白过来。沙胖子说:“还是首长思维缜密呀,我们就是相形见拙。”

我说:“大家再别废话了,赶快准备。”

于是,我和王刚开始化装,打扮得跟那天晚上一模一样。化完装,我们每人藏了一支自制手枪在身上。沙胖子等3人各带了一支长棍和砍刀、匕首。

晚上11点的时候,我们准时出发,到“中兴”宾馆时刚好11点半。我开着车在宾馆周围转了一圈,确信情况正常后,又把车开到离宾馆有1华里远的地方停下。我对大家说,现在时间还早,得等一等。我们0点30分准时行动,到那个时候肯定不会来新的赌徒了,更安全一点。警方抓赌一般也在凌晨2、3点,我们比他们早一点,这样不容易引起怀疑,引起误解。

然后,我们就在车里睡觉,静静地等待。

夜晚的“中兴”宾馆一带显得有些宁静,凉风轻轻吹拂着梧桐树的树叶,发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声音。远处的蛙鸣不绝于耳,村舍的狗吠恍若天边。入夏以来,j市还没有下过一场真正意义上的大雨,所以显得有些燥热。

因为满怀着对即将打响的战斗的憧憬,所以这段时间还不算太难熬。

0点25分,我将车开向了“中兴”宾馆,先在周围转了一圈,确信情况正常后才把车开了进去。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发出了行动命令(上)

我依然穿着那件藏蓝色的t恤,戴着墨镜,抽着雪茄,迈着方步走向赌场。 王刚穿着黑色t恤,提着皮箱跟在后面。赌场的入口还是关着,王刚轻轻敲了两下门,两个黑衣唐装将门打开一条缝,看了半天,然后问:“是你们俩呀,怎么才来?”

我说:“刚刚与朋友一起洗桑拿,这不才赶过来。心里想啊,急急忙忙的,大夏天的出了一身汗。”

黑衣唐装们边把门打开边说,这赌呀就是有瘾,一天不赌手痒,两天不赌皮痒,三天不赌心痒。

就在那俩黑衣唐装准备对我们搜身的一刹那,我右手猛然从兜里掏出了枪,一下顶住了眼前这个的脑袋,左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对方的嘴巴,与此同时,我阴沉沉地说道:“别动,动就打死你。”那家伙乖乖地举起了双手。

王刚简单,只一个动作就把他的对手打晕了过去,然后他对外面一招手,沙胖子等几个飞快地冲了进来。兄弟们身手之矫捷,胜过了很多我在部队时的特种团的战友。

我们将俩个黑衣唐装的手脚绑住、嘴巴塞住,推进一个角落里分别绑好,然后将入口的门插死,防止有人进来。最后5个人全部戴上了黑色头套。

“按照我预先的分工,切记拖泥带水,切记一次到位,动作要快,动作要准。不得私自藏钱,不得擅自行事。开始行动。”我发出了行动命令。

5人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赌场冲去。

王刚、李味在前,直接冲到赌场的门口,俩人对着屋顶就是一枪,同时大喊:统统爬下,手抱着头,谁反抗就打死谁。惊恐万状的赌客们瞬间明白过来,爬下的爬下,钻桌子的钻桌子。4个角的打手都在开阔地带,没有反抗的屏障,只有乖乖地抱头爬下。

与此同时,沙胖子一脚踢开了那间亮着灯的小屋的门,大吼一声:“举起手来,谁动就打死谁。”4个玩牌的打手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傻傻地当了俘虏。

王刚和沙胖子他们往前冲时是不管吧台和过道里的服务员的。我和白健全成犄角之势,他主要负责过道上的服务员,我负责吧台。那些过道上的服务员们一看这个阵仗,早就贴墙举起了双手。而我的枪也一下子就瞄准了吧台那个负责收款的“沙姐”,她吓得面色土灰、肌肉震颤。

我从白健全手里接过一个灰色旅行包,扔给那“沙姐”,“快,把钱拿出来,装进去。”

那“沙姐”指了指保险柜,说:“打,打不开。”

我对着空处就是一枪:“妈的个p,打不开你就得死。”

“我打,打。”那女人说着颤颤巍巍地打开了保险柜。

“快,把钱装进包里。”我说,“快,快。”

女人把钱装完后,我和白健全把她和过道上的服务员全部赶进了那间大赌场。然后,我们又搜查了吧台,确信没钱后,我一声:“撤。”白健全飞速前去开第一道门,王刚、沙胖子他们用早准备好的锁把赌场和小屋的门反锁上,然后我们迅速撤离。

沙胖子和李味提着钱袋在前面,我和白健全在中间,王刚殿后。当我们跑了一半时,听见里面发出了几声沉闷的枪声。那帮黑衣唐装肯定就像疯驴一般,在里面作困驴之斗。

我们冲出第一道大门,然后同样将它反锁上……

我们飞快地上了汽车,开动汽车,整个过程没有被任何人看见。我们绕道湖河路,很快便回到了“欧典”。

进了我家,大家急忙抢水喝。等大家把水喝饱以后,我让大家把钱清点了一下,一共是186万。我将钱锁进保险柜后对大家说:“今晚谁都别走,就在我的客厅里住一晚。不许回家,不许外出,甚至不许玩牌。睡沙发的睡沙发,睡地板的睡地板。”

李味不愿意了,说:“首长,刚刚那么兴奋,现在哪睡得着呀。要不你给我们发点钱,我们出去乐一乐。听说最近新开了几家桑拿城,里面的‘沙姐’既年轻又漂亮。”

“不行。”我不容置疑地说,“现在阴氏黑帮正在全市搜查,我们不能往枪口上撞。”说着我进了卧室。

哥几个叽叽喳喳地说了好一阵活,最后也都睡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我发出了行动命令(下)

其实我一晚上也没睡着。 我在思考两个问题:一个是阴立仁的反应,另一个是抢来的钱怎么办?

第一个问题很好理清,目前在j市,敢对阴氏黑帮的地下赌场下手的无非是两类人,一类就是前不久被阴立仁砸了地下赌场的人,另一类就是我旷山峰这样的人。可想而知,下一步阴氏黑帮肯定会变本加厉地报复。但因为是地下赌场,一直是警方查封和取缔的对象,被抢的是赌资和不义之财,他们不可能报警。

第2个问题就比较棘手了。按我最初的想法,这些钱一分都不能动,要全部捐献给红十字会,用于社会公益事业。可回想这次行动,这些钱是兄弟们从枪口下、刀尖上冒着生命危险抢回来的,全部捐了,不给兄弟们留一点好吗?我现在又犹豫起来。难道我们抢地下赌场,就仅仅是为了简单地惩治阴氏黑帮?难道我们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就仅仅是一种精神的满足?这时本能告诉我,应该把这些钱分了。兄弟们跟我干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得到什么好处,老了怎么办?难道我这当首长的就看着大家上街要饭?至少这些钱也应该留在“奥运宝贝”,作为公司的财产,作为固定资本用于投资用于再生产,繁荣市场,解决部分人员就业,这也是变相地为社会做贡献嘛。与时同时,理智又告诉我,这些钱不能分,不能分,如果分了,我们抢来的就将是地地道道的不义之财,本次行动就是彻头彻尾的既违反法律又违反道德的行为,就是彻头彻尾的反人类反社会反秩序的行为。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成了一句空话。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一大早,哥几个就嫌睡得不舒服,纷纷溜了。我一直到中午一点才起床,在街上吃了便饭,就赶往公司。我懒洋洋地坐在办公室里,脑子里始终悬着一个问号,就是钱怎么办。

这时温雪玉突然打来电话,这是查出病后她第一次给我打电话。她说:“山峰,上午我到医院去复查了。”

“到医院复查了?怎么不告诉我,我好送你去嘛。”

“你那么忙,再说成天待在家里,我也想活动活动。”

“医生怎么说?”

“医生说效果很理想。”

“那太好了。不过还得接着治疗,定期复查。”

“这些我都知道。我告诉你,就是让你不要太担心。”

温雪玉的电话让我感到无比的欣慰,悬在半空的心好像向地面靠近了几百米。接完温雪玉的电话,我脑子里那个问号也突然就没了。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

我叫来了王刚,对他说:“王刚,这次我们抢阴立仁的地下赌场能够成功,你居功至伟。”

“错,错,错。”王刚说,“没有首长的谋划和亲自参战,能这么轻易的成功是不可能的。”

我笑了笑,说:“这是应该的。古人云,‘兵不勇,则三军不锐;将不智,则三军大疑’。我们能够放手地干一些事,全靠有你这样的兄弟。”

“首长,你有什么事就说吧,你指到哪我就打到哪。”

“现在不让你打,也不让你杀。找你来,主要是和你商量商量这些钱怎么办?”

“首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绝无二心。”

“当真?”

“当真。”

然后我又分别叫来了沙胖子、李味、白健全,把刚才和王刚说的话又都说了一遍,让我感到宽心的是,他们的说法与王刚如出一辙。

于是,我把哥几个召集在了一起,对本次行动给予了充分肯定。然后说,仗好打,功难评;赌场好抢,钱难处理。刚才征求了大家的意见,大家一致赞成由我做主。既然大家这么信任我,我也经过了慎重的、反复的考虑,最后决定:将这些钱全部捐给本市儿童福利院。

哥几个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睛睁得大大的,惊愕地看着我。

李味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首长,我坚决反对……”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件好事(上)

李味说,这些钱是兄弟们枪口下吸硝烟,刀尖上舔鲜血抢回来的,现在一句话就说捐了,大家能同意吗?以前我们做了几票,弄的钱救白健全花了,我也没什么意见,现在没什么事了,本以为弄点钱花花,手头宽裕一点,不再紧巴巴的了,又要捐,我能想得通吗?

李味说着眼泪“叭啦叭啦”地流了出来。

我脸色阴沉,语调低限,一字一句地说:“刚才我一个一个地征求你们的意见,不是一致赞成由我作主来处理这些钱吗?现在怎么突然又变卦了?”

“我们以为你作主分钱,分多分少都无所谓。兄弟们你多几千块,我少几千块,肉烂在锅里。”李味说,“现在你又说将这些钱捐了,肉烂在锅外,我们当然不同意了。”

这时,王刚站了起来,他指着李味说:“什么我们哟,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不要把我们拉在一起。君子一言驷马,不,是五马难追,我们既然说了由首长作主就不能反悔。出尔反尔哪像男人,跟女人有什么两样?首长的决定肯定是有道理的,我支持。”

李味的气焰收敛了一点,边往沙发上坐边说:“反正我不同意。”

“说真话,没有首长能有这些钱吗?”王刚不高兴了,“我出了那么大的力都没意见,你有什么想不通的。”

“我也参加了的,万一打起来了,难道我还活得了?”李嘴说着把头低了下去。

沙胖子和白健全这时也说,我们尊重首长的决定。

我见时机成熟,便说道,最近我多次说过,游戏要有规则,道德要有底线,过去我们做了一些不该做的事,现在应该改弦更张了。我们以恶制恶、以暴制暴是因为阴立仁在j市为所想为,老百姓不敢惹,警察又不敢管,怎么办?只能由我们出面,不得已而为之,而且今后我们还会这样做,还会做很多这样的事。但我绝不想做阴立仁第二,我们大家也绝不想做阴氏黑帮第二,是吧?

大家纷纷说,是。只有李味低头不言。

我接着说,我也知道这些钱来之不易,而且这些钱都是赌资和阴立仁的不义之财。但这些钱不能分,如果我们分了,拿在我们手上的就将是百分百的不义之财,我们花起来能安心吗?所以,我决定将这些钱全部捐给j市儿童福利院,这是最后的决定,不能更改。

我停了一下,然后说,为了表彰大家的勇敢,我同时决定,从公司的赢利中拿出5万元,作为奖金发给大家,一人一万,下去后由沙胖子负责办理。钱不多,精神奖励为主,物质奖励为辅,大家要知足。

除了李味,大家都有点喜出望外,说一万元也不少了,真的没想到还能给我们发钱,有些职业杀手冒着被杀头的危险去杀人,杀一个人才能挣2、3万元,我们没杀一个人没伤一个人就挣了一万元,不错,不错……

正如我的推断,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阴氏黑帮对以前下过手的赌场又进行了再一次的清洗,不想这一次人家有了准备,双方发生了枪战,各死一人,伤多人,而且他们连一分钱也没抢上。

在这些天里,我们按部就班,每天公司、家里两点一线。开始那几天,阴氏黑帮还派人对我们进行跟踪监视,后来见我们没什么动静,没有大把地花钱、大块地吃肉、大声地狂欢、大肆地**,便就撤了回去。

这天,我和沙胖子简单化了一下装,然后趋车前往市郊的儿童福利院。我把车停在很远的地方,然后走路过去。在门口我们对守门的老大爷说找你们院长,我们要捐款。过了一会儿,一个40多岁的女人便从里面的3层楼房里跑了出来,她的脸就象一朵向日葵,一个劲地说请进请进。进了她的办公室,又一个劲地说请坐请坐,并要用那粘满了茶垢的杯子给我们倒茶。

沙胖子挡住了她,说:“院长你别客气,我们是来献爱心的,不是来接受你的款待的,而且我们老板很忙。”

我说:“院长不客气,你也坐。你在这里管理这些孤残儿童,为社会做出了很大贡献,就不要管我们这些健康人了。我们今天来,主要是给你们院捐点款。”

第一百一十二章 第一件好事(下)

院长问:“不知你准备捐多少呀?”

“186万。”

“186万?!”

“对,186万。”

“哎哟,这么多呀。”女院长脸上的“向日葵”一刹那就成熟了,她说,“你们先坐一会儿。”说着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一大帮教职员工和孤残儿童便挤满了院长办公室和办公室外的过道。

院长说:“各位老师,各位同学,这位老板呀准备一次性给我们福利院捐款186万无,这是我院建院以来接收的最大一笔个人捐款,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对他表示感谢。”

大家一阵热烈的掌声。

院长招呼工作人员赶快过来照相、录像。

我没想到把阵势搞得这么大,本想悄悄捐了了事,现在……。我说:“院长,这没什么,关心孤儿、残儿是全社会的责任,我作为一个公民,给他们捐点款义不容辞。但是,我不希望宣传,所以你就不要安排照相、录像了。说个不好听的话,我想安静。你一宣传,大家都来找我募捐怎么办?”

院长和教职员工一阵轻声的浅笑。院长说:“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那就不照了。”

我让沙胖子把钱拿出来,“院长,你给开个收据吧。”

“你们还带的现钱啊,我还以为你们从银行……没问题,我这就给你开。”院长边说边问,“请问你贵姓?”

我说:“这你就别管了,给孩子们献爱心留名干嘛。我也不是想当无名英雄,就是献爱心,一不留名,二不宣传,请你们一定尊重我的想法。”

院长答应了,说你真是好人哪,现在这样的好人难找啊!

我们离开的时候,受到了教职员工和孩子们的夹道欢送。望着这些孤残儿童,望着孩子们天真的笑容,我不由得感叹:我山峰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今天终于做了第一件好事,而且是大好事!

没有料到,第2天的《j市晚报》便将这件事登了出来,主标题是:捐巨资不留名,副标题是:本市一企业家匿名给儿童福利院捐款186万元。

我心里想,这下糟了,这儿童福利院也真是,这园长也真是,不是答应我不宣传吗,怎么第2天就见了报,说话不算话,这不是给我添乱吗?

果然,下午5点过阴立仁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旷山峰,你现在真是学好了呀,出息了呀,做好事都不留名了。”

我跟他装傻,“阴立仁,我怎么听不懂你说的话,什么意思?你不要没事给我找事呀。”

“没事找事?抢了我的钱又匿名捐出去,在j市能做出这种事的可能也只有你旷山峰了。”阴立仁有点急。

我继续跟他绕,“抢你的钱?捐出去?啥意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阴立仁呀阴立仁,好事你怎么没想到我,坏事你尽往我身上拦,你啥意思?找不到人出气就找我出气是吧,我是受气的吗?我看你是命犯太岁,流年不利,要怪就怪你自己吧,再别怪我了。”

“旷山峰,咱们也别争了,要不找个机会坐一下?”阴立仁不知葫芦里又卖什么药。

我一口回绝,“又叫我赴鸿门宴是吗?拉倒吧,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一朝被驴咬,十年怕驴套,你还是请别人吧。”

“既然不肯给我面子,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告诉你吧,在j市没有我阴立仁罩不住的事情,谁敢给我找事那他离坟墓就不远了。”阴立仁咬牙切齿。

可我继续调侃他,“哟,哟,哟,咱们不能成为朋友,也不一定要成为敌人呀,起码我们还是战友嘛。”

“对有的人来说,不做我的朋友,就只能成为我的敌人。”

“阴立仁,你简直是一个无限暴力狂,是法西斯式的败类,希特勒的下场你知道吗?”我说,“既然你想成为我的敌人,那我就奉陪到底。”

又过一天,我收到一个奇怪的快件,拆开一看,里面装了一粒69式手枪子弹。不用想,这肯定是阴立仁寄出来的,看来这家伙要驴急跳墙了。想“威加于我”?给我打心理战?阴立仁,你真的错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简梅说,过来呀(上)

我做梦都没想到,在我被免职一天后,又被许正戈局长任命为秘密专案指挥部案侦组的组长。

大落大起,大合大开,真应了那句古话:“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在我人生最失意、最悲催、最无助的时候,又迎来了最重大、最风险、最艰巨的挑战。

而且我敏感地发现,不要说我已经被免职,就是在任大队长也是不可能担当这样的重任的,在我之前起码还有苏亮、左英兵,他们被排除在了秘密专案组之外。这是异乎寻常的。这一情况,无异于j市公安局的一次小的地震。与会的各部门一把手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都很讶异。多年从政、从警经验告诉大家,这只是前奏,紧接着就将是一次更大的地震。

也许,随着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的覆灭,这一切都将大白于天下。

那天开完会,没有一个人提问,没有一个人逗留,大家都行色匆匆地离开了。

我在猜度,许正戈局长是基于什么做出这样出人意料的决定的。是上级的决定还是他自己的决心?是其他案侦(包括纪委案侦)证据还是群众的举报?真是想不明白。

我是最该留下的,因为一天前许局刚刚免了我的职,现在作为一个普通民警又被任命为专案组组长,我起码应该留下来感谢一下许局;还因为在指挥部的所有各个组中,我的组压力最大、责任最大,在案件侦破中居于中坚、核心、关键的地位,可以说,其他组都是配侦单位,下一步工作如何开展我还心中无数,起码应该留下来向许局请教一下怎么办?

但我没有留下来。为什么没有留下来呢,可能是太激动了,害怕自己溢于言表;我明显成了众矢之的,必须韬光养晦;怎么开展工作心中无数,不打无把握之仗是我一贯的作风,我没有必要在许局那里去受训。

所以,那天我表情凝重、不苟言笑地离开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简梅紧紧跟着我。上了车,我仍然没有说一句话。然后我把车开到j湖边停下,这时我和简梅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我们几乎同时发出“耶”的一声,击掌相庆。因为这里是开放场所,如果再隐蔽一点,我想我们一定会热烈拥吻。

虽然,在此之前都是简梅主动,但我想今天我会主动的。因为这一天多来,在我最失意、最孤独、最无助的时候,是简梅、简一雄父女给了我力量,给了我信心。现在否极泰来,我首先要感谢的就是简梅。

“真没想到,事情来得太突然了。”还是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早就想到了。”简梅说,“这是必然的。”

我说:“你的意思你有先见之明。”

简梅说:“任何判断都是以事实为依据的,有些东西它暴露了是事实,没有暴露还是事实。不能说它没有暴露就不是事实。”

我开玩笑地说道:“你这么聪明,为什么不让你当组长,反而让我这个普通民警来当这个组长。”

“哎,你不要过河拆桥啊。”简梅说,“是谁在你最无助的时候帮助你、安慰你,是我啊。我是伯乐,你也就一千里马!”

“好,好,我是千里马,你是伯乐。”我说,“真要谢谢你和师傅。”

简梅说:“还不能高兴得太早了。你以为苏亮、阴氏黑帮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嗦。”

“是啊,下一步怎么做,我还是一头雾水呢。”我问,“你那么聪明,你说应该怎么做?”

“我是伯乐,你是千里马。伯乐的作用是发现千里马。下一步跑得快不快,就看千里马的了。”简梅笑着说道。

第一百一十三章 简梅说,过来呀(下)

我想了想说:“这个秘密专案组其实就秘密在我们这个组,保密其实也主要是在我们这个组保密。 但我们作为组长、副组长不能当光杆司令啊,一是要有专门的办案场所。刑侦支队、重打队肯定是不行的,必须另找地方,太高档的地方不行,太偏僻的地方也不行。高档的地方就不说了,偏僻的地方,突然来了这么些人,是不是很显眼,所以要找一个中档的酒店办案;二是人员的问题,杜习海肯定是不能用的,他跟苏亮的关系不清不楚,张思峻倒可以用,可是把张思峻抽出来,剩杜习海一个人好不好。为了保密,刑侦支队的其他人员比如痕检啊,都不能轻易使用,这些都是大问题;三是保障的问题。经费、物资保障必须到位啊。”

“果毅,你简直太厉害了。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工作思路想清楚了,就按你说的办啊。”简梅说。

“以后有人的时候要喊老李,不要喊我的名字啊。”

“叫你李队,或者李组长,对,就李组长。”

“那么,现在就按我说的办吗?”

“就按你说的办。”

“那我就打电话了啊?”

“打啊。”

我首先给市局警务保障处处长打去电话,告诉他我们案侦组目前面临的困难,让他帮助解决办案场所和经费包括特情费还有其他物资。他说,许局早就打了招呼了。办案场所的问题,我马上安排,按你的要求找一个宾馆,租几间房子。他问要几间房子,我说起码3间。他说没问题,马上联系。经费的问题也不是问题,许局已经调整了10万元专门用于保障你们组,其他组都是一把手挂帅,不存在经费问题,我们集中精力保障好你们就是了。装备我马上协调给你们5台电脑,两台打印机。至于就餐问题,你们就在宾馆就餐,标准不要太高,也不要太低,保证大家吃饱吃好,不要浪费,也不要饿肚子。我给他们打招呼,先记账,案件结束一起结。另外,我给你协调一台“广本”,不是制式警车,便于你们侦查破案。我说,太谢谢了。

然后,我又给如东分局张波局长打电话,告诉他我这里人员紧张,请求他的支援。他思考了一会儿说,我把刑警大队大队长朱正华给你,让他把车也带上,另外把刑警大队重案中队三个人全部给你,我们刑大这一段时间就维持一般案件侦破,集中增援专案组。我说,太谢谢了。

这边电话刚完,那边警务保障处长的电话就打来了。他说,宾馆租好了,如家商务酒店,606、607、608,数字多吉利啊,装备包括车辆、电脑、打印机马上给你们送到酒店,你们现在就过去接。

“如家”酒店我知道,在中立街上。那里人不多不少,既不显眼又不冷清,符合我要求。真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

简梅说:“电话我都听到了。我想了一下,还是要把张思峻抽过来,一是增加人手,另外他比较熟悉情况。”

我说:“就按你说的办,关键是杜习海那里怎么应付。”

“这个不难。”简梅说着给杜习海打去电话,“杜大,最近我要带张思峻办一个其他案子,许局直接交办的,老李你肯定指望不上,家里就靠你了。你还是按你的想法把旷山峰他们盯紧点,有什么情况直接给苏局、左支报告就是了。”

我和简梅赶到“如家”酒店时,警务保障处的同志早到了。他们已经办好了手续,电脑、打印机也已搬到了房间。

我接过本田,将警车交给简梅,对她说:“这个车太显眼,少用,办公可以,办案还是用广本好。”

我和简梅在酒店简单吃了一点午饭,然后就到了606房间。我说:“606房间的卡我保管着,我在这里住的会多一些。607、608的卡你保管。你平时可以不在这里住。”

“为什么?”

“我住这里你也住这里,孤男寡女,不好。”

“我不管,我想住就住。”

“最好不要住在这里,酒店里人多眼杂,不要给办案增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那好嘛,我听你的。”

“今天中午我就住这里,你想休息就回家休息一会儿,下午我们开会。”

“今天中午就不走了。来回跑,累死人了。”简梅说着就倒在了床上,并且开始脱衣服。

我们租的是标间,每间房都有两张床。

我说:“你要脱衣服我就走了,我到其他房间去了。”

“那好,我不脱。”简梅说,“那你也要听我的,过来。”

“过来?”

“对啊,过来。”简梅说,“工作上我听你的,生活上你听我的。过来,过来呀,难道我们今天不应该庆贺一下吗?”

鬼使神差,我乖乖地走过去,躺在简梅旁边。然后很配合地互相亲吻、抚摸。

那天,我真是太高兴了,不知不觉中就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有了一种爆发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性梦(上)

多年来,赵小曼的胡搅蛮缠、歇斯底里让我心灰意冷。 我对男女之事、男女之情不敢想,不愿想,不多想,一心扑在工作上,上班、下班,侦查、破案。

我曾经也做过性梦。记得有一次,我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见我飞呀,飞呀,一个长得很丑、很老的充满**的老太太在后面追我。她嘟嘟囔囔地说着什么,我听不清楚,但是我非常害怕被他抓住。我拼命地飞呀,奇怪的是,我飞过的地方都有着七彩的霓虹。我想停下来,可**老太离我很近,马上就要追上我了,于是我又拼命地飞。就在我快要精疲力竭的时候,**老太变成了一个美眉,她冲我莞尔一笑。我飞身降落,立即被周围的音乐所包围。这个音乐听起来很熟悉,很象周杰伦的“双节棍”,节奏很快,听不清唱的什么,但你会觉得很舒服。我在美眉的搀扶下走进一个酒吧,抑或是ktv音乐茶坊,彩灯闪烁迷离,周围三三两两的男女在拥吻浪笑,有的坐在沙发上,有的象是喝醉了,躺在角度里翻滚打摸。美眉身上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它不停地唤醒我的**。**老太这时消循得无踪无影,又好象是在我的体内,与我作着激烈的打斗。我们好象进入了一个包厢,美眉一会儿骑在我的腿上,一会儿又躺在地上,我毫不犹豫地爬上去。她很像一个人,很像一个我曾经的梦中情人,又很像其他我曾见过的一个漂亮的女人。她不停地叫喊:“爽啊……爽啊……爽啊……。”我不能自持,一泻千里。这时**老太好像又在追我,我跑呀,跑呀,使劲用脚在地下蹬,想飞起来,可不知怎么的却飞不起来。**老太用干瘪的双手在我的身后一扑,我一下就吓醒了……。醒来后自觉浑身出汗,下身湿漉漉的,便悄悄起身去到洗手间将污物擦掉。

我的性梦跟常人不一样,伴着追赶,伴着丑陋,伴着精疲力竭,伴着没玩没了的奔突。

所以,当我和简梅拥吻的时候,突然问道:“小简,我不是在做梦吧?”

简梅说:“你没有做梦。不信我掐你一下。”说着真的在我腿上掐了一下。

“哎呦,你真掐啊。”

“我把你从梦中掐醒。”

“不是,你看我一天前还什么都没有,一天后什么都有了。我一个电话,酒店、汽车、电脑,包括人,什么都有了,就像变戏法一样。”

“你是魔术大师啊。”

“问题是下一步怎么办啊?”

“别怕,有你,有我。我们是绝配,没有什么做不到的。”

“是吗?!”我一激动就主动亲了一下简梅。

简梅将手伸进了我的阴部,我害怕控制不住,抓住了她的手,她想挣脱,可我抓得很紧。

“为什么不让我摸?你都摸过我了。”

“不,就这样。”

“你都快要爆了。”

“没事的,就这样。”

其实,当时我确实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有了一种爆发的**!我恍惚是在梦中……梦中我不再飞奔,不再逃跑。不知不觉间,我和简梅走到花园中央。那里有一圈很茂密的龙爪槐,夏天的龙爪槐刚刚长出新叶,围绕龙爪槐的有半圈休闲的石栏。龙爪槐的绿荫遮蔽了阳光,这里显得很幽静。我们径自走到最隐蔽的地方坐下,然后我搂住简梅就亲。我亲她的舌,亲她的脖,亲她青春的山峰。亲了好一会儿,简梅在我耳边轻轻问我:“舒服吗?”

我稍许平静的热血又一次被点燃,一把将简梅抱起,将她的乳罩解开,在那对丰满的青春的山峰上揉搓。这时,简梅发出了轻微的哼鸣声。我如痴如醉。我想起了我曲折而坎坷的感情生活,警察怎么了,警察也是人!警察也有七情六欲!!我想起了前一日的失意和无助,是简梅给了我慰藉,给了我生活的信心,给了我爱情。她是那么的勇敢,她是那么的善良,她是那么的嫉恶如仇,她是那么的值得人爱。我使劲地甚至有点粗暴地搓揉简梅青春的山峰,嘴里呼唤着:“舌头,舌头。”我是希望她再主动一点。简梅心有灵犀,搅动她那带电的舌头,我屏住呼吸,飘飘欲仙!

第一百一十四章 性梦(下)

……下午三点,朱正华带着如东分局的三个人到酒店报到,张思俊也赶了过来。 我及时地召开了案侦组第一次会议。

我说,根据省厅和市局的指示,市局成立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专案指挥部,由许正戈局长任指挥长,指挥部下设若干工作组,由我任案件侦查组组长,简梅简大队任副组长,组员就是在座的各位。

我想把案侦组再做一下分工,案侦一小组由简梅负责,组员有张思俊,主要负责案件侦破、取证工作,案侦二小组由朱正华负责,组员有如东刑大的三名同志。任务是协助案侦工作,主要做好物证保管、卷宗整理工作。

案侦组成立了,现在的关键是快点出成绩,出点高质量的对案侦工作有影响的成绩。所以,我们首先是要凝聚人心。人心齐,泰山移;人心散,万事难。大家要抛开门户之见、个人成见,相互支持,相互协作,一心一意想工作,齐心协力抓案侦。其次,要选准案侦突破口。如果我们还是这样无头苍蝇乱撞,那么只能是跑了白跑,做了白做,忙了白忙。面对犯罪分子的狡猾和猖狂,面对j市日益严峻的治安形势,面对即将开幕的北京奥运会,我们不能再碌碌无为了,不能再熟视无睹了,必须下功夫,想办污,出战果。第三,实行责任追究制度。我们不是什么大领导,但是任务重、责任大,全j市人民在看着我们,罗副厅长在看着我们,许局长在看着我们。从现在起到奥运会开幕,顺便说一句,奥运会开幕前,我们必须破案,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从我开始,层层问责究。大家要多想案子,少回家,多干工作,少玩耍。

“多想案子,少回家,多干工作,少玩耍,这个我们做得到。”朱正华说,“但是案子破不破我们就不敢打包票了。”

我说:“案子必须破,绝对不能中途熄火,绝对不能煮夹生饭。”

朱正华说:“李组长,你是神探,你们市局的人经验丰富,全靠你们了。”

我说:“大家知道,我就一普通民警,年龄也大了。你们不是有职务,就是年轻,前途无量,千万不要在工作上栽跟斗。我们一起努力吧。”

“没问题,只要有李组长,我们绝对有信心。”张思俊说。

大家也跟着说,“绝对有信心。”

然后我又重点强调了保密纪律。我说,大家应该看出来了,我们这个案侦组很特殊。我们的工作只对指挥部负责,只对罗副厅长、许局负责。因此不该看的不看,不该说的不说。保密纪律大家背的比我熟,关键是要落实在行动上。保密如保命,大家要好好理解这句话。如果保密工作做得不好,我们这一帮人被报复,被暗杀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如果保密工作做得不好,整个案侦组的所有工作不用说就失败了,所有付出和努力就白费了,破案更无从说起。因此,我们绝对不能对外人,包括自己的领导、同事、朋友、父母、老婆、恋人、孩子透露一点工作上的信息,包括工作的地点、工作的对象、工作的内容。如果哪位违反了保密纪律,肯定要受到党纪国法的追究。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嘴巴都要上锁,都要贴封条。

“既然这样,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住在酒店,不回家算了。”张思俊说。

朱正华说:“你小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我们还有老婆孩子呢。”

“是啊。”我说,“案侦时间还很长,目前案子也没有实质性的突破,长期打疲劳战也不行。”

简梅说:“大家脑子里时刻要绷紧一根玄,就是保密这根玄。相信大家做得到。”

然后,我又对近期的工作进行了安排:简梅负责搜集“2.20”清水花园命案的有关证据、证物、材料,要不露声色,把刑侦支队里的材料等转移到“如家”酒店来;朱正华负责搜集阴立业、仇云和巩娜被杀案的证据、证物;张思俊按照我刚才的分工,负责起草一份《案侦工作方案》,负责购买卷宗盒子、资料袋、文件袋等;其他同志整理酒店办公场地,安装电脑和打印机。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没有看错你小子(上)

第二天一早,我就给许正戈局长打电话:“哎,许局,你给我这个普通民警甩只死老鼠,就不管了?你总得抽时间听听我的汇报嘛。 ”

“听什么汇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许局说。

我说:“许局,也许你能掌握我的外在行动,但你无法掌握我的内心想法啊。”

“也是。”许局说,“那你等会儿到‘香格里拉’,我和罗副厅长听听你的想法。”

“是。”

一见面,许局先递给我一支烟,然后说,李果毅,你这两天把握骂惨了吧。我问,骂你干嘛。许局说,免你的职啊。我说,这是苏亮的诡计,是我的侦查方向正确,触动了苏亮的敏感神经,他借机整我,与许局无关。许局说,我是党委书记、局长,与别人无关。我说,那就是你老奸巨猾,想麻痹敌人。罗副厅长和许局都笑了笑,罗副厅长说,李组长啊,在组织没有做出决定前,千万不要妄下结论哦,以后说话要注意啊,不能提人名的。你干刑侦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这一点。我说,是,知道了,犯罪嫌疑人就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

许局又问,自暴自弃了没有啊?我说,没有。我虽然被免职了,但我能更隐蔽,更直接,更好地与他们斗了。罗副厅长说,小伙子有个性,嫉恶如仇,不屈不挠,像个汉子,像个人民警察。我说,关键是我作为警察,前面还有人民两个字。

“你这两天都做了些什么?给罗厅汇报一下。”许局说。

“我作为一个普通民警来当这个组长,压力大啊,好在许局都给我安排好了。”我说,“昨天一天我解决了三个问题:一是办案场所解决好了,现在我们在‘如家’酒店606、607、608房间;二是人员问题,除我和简梅外,抽调了市局重打队的小张,从如东分局刑大抽调4人,台子已经搭好;三是经费、装备问题,保障处给我们拨了10万元经费,给了一台车、五台电脑,这些装备也已到位。”

“下一步有什么打算?”许局又问。

我说:“一是全面整理前期有关破案线索和资料,将所有证据、资料全部秘密转移至‘如家’,归档建卷;二是把阴立家和蒙面人作为突破口,带动其他枪案、命案的突破;三是全面排查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与党政机关特别是公安机关的勾连情况,查找出我们内部的保护伞。”

听了我的想法,罗厅说;“不错啊,不愧为刑警,干练、泼辣、思路清晰。”

“没有看错你小子。”许局说,“其实,我们前期掌握的证据,加上纪委那边的东西,已经不少了,但是,我总觉得不踏实,不细、不全、不深,没有核心内幕的情报和证据,不能一举突破。现在办案不能把眼光盯在供词上,必须证供一体。几次要动阴立家都半途而废,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损失,从中我们发现了很多问题,与我们掌握的情况、纪委掌握的情况互相印证,对于我们一举突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当然,果毅啊,破案不能光靠你们几个人,要善于多警合成作战、多级联合作战,立足快节奏、小范围、多回合的战术行动,最后致命一击,不要想一口吃个胖子。经营不是必经程序,但又必须有全局观念。最后提醒你,保密保密啊。”

“放心,保密工作,绝对不会在我这个部位,这个环节出问题。”我说。

“听说你跟阴立仁是战友?”许局问。

“是啊,怎么,许局是要让我回避吗?”

“让你回避,我就不这样安排了。”

“我和阴立仁、旷山峰还有温雪玉都是战友。前不久阴立仁请我吃饭,要给我送钱,我没要。警察嘛,穷要穷得新鲜,饿要饿得志气!”

“这就对了。”

“而且旷山峰与阴立仁斗得厉害。十几年的恩怨了。”

“我们大概都知道。要善于利用他们的矛盾,要善于分化、瓦解、转化他们,为我所用。有些证据我们很难掌握,但是别人说不定掌握得很多,不要迷信科技,不要迷信一些手段,传统的东西有时候很管用。”

“明白。”

第一百一十五章 没有看错你小子(下)

离开“香格里拉”,我给p3和p5分别发了短信,问他们下午有没有时间见面。我要向他们了解阴立仁、阴立家最近的动向,顺便让他们录一下口供,将证据有效固化。

过了一会儿,p3和p5分别回了短信,说下午都有时间。

我想,简直太好了。心想,不知哪路神仙眷顾,这两天办事怎么这么顺呐。

我回到“如家”酒店,见朱正华在,就把他叫了过来,“朱大,昨天说的那些事办好了没有?”

“好了。”朱正华说,“我的东西都是现成的,阴立业、仇云、巩娜的案卷,还有黄河化工厂的案卷我都搬过来了,电子文档也都拷过来了。电脑和打印机也都安装好了。”

“不错,雷厉风行。”我说。

朱正华又说:“今天回分局,见到几个派出所的所长,他们反应,最近阴立仁那边不消停,到处强行收取保护费,好像还死了人,但就是没人报案。”

“是不是啊?”我问,“死了人要火化,火葬场不是要死亡证明吗?”

“这些人死了可能不得去火化,悄悄处理了了事。”朱正华说。

“哦。那你让你们辖区派出所注意搜集这方面的信息和证言、证据。”

“好。”

跟朱正华谈完话,简梅就回来了。简梅说,回去后就碰到左英兵了,他问我最近在忙啥,我说许局交代一个私事,让我和小张在跑,他说许局的事就是公事,一定要办好。好不容易才搪塞过去。我把我们前一段办案的卷宗、证物和电子文档等都弄过来了。

“你越来越聪明了。”我说。

简梅笑了笑,“跟你学的。”

“这样,我想下午让p3和p5把口供录了。”我说,“地点不能放在这里,就‘龙王堰’农家乐,你和张思峻参加,准备好录音和笔录。你再准备一点经费,给p3和p5一人一千块。忘了经费的问题,从保障处咋个把经费转过来呢?”

“不用你操心,刚才我已经随便办好了,保障处专门给了我们一个户头,钱都在里面了。”简梅说,“你只操心怎么用就是了。”

下午,我接上p3和p5,简梅带上张思峻,我们差不多一起到了“龙王堰”农家乐。我对p3和p5说:“今天找你们来,一个是了解一下这一段时间的情况,另一个是把前一段的经费发给你们,再就是把口供录了。”

p3问:“录口供?把我们当罪犯了,那以后还得上法庭受审啊?”

“只是作为证据用,我们会有办法保护你们的,放心。”我说,“简大,情况你都了解。你和小张先和p3录。我和p5在这里聊天。”

简梅和张思峻还有p3到一个包厢里录口供去了。我问p5,听说最近阴立仁那边不消停,到处强行收取保护费,好像还死了人?p5说,就是,先是阴立仁他们到处强行收保护费,后来有一伙人,也不知什么人,把阴立仁在“中兴”宾馆那个地下赌场给抢了,抢了有180多万元,再后来就是阴立仁他们报复,对以前下过手的地方又进行了一次的清洗,不想这一次大多数都有了准备,几个地方还发生了枪战,好像死了一个人,伤了几个多人,而且这一次他们连一分钱的保护费都没有收到。

“一伙人抢了阴立仁的地下赌场?抢了180多万?”我问。

p3答道:“对啊。”

谁这么大胆啊,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我心里想着。这时我脑海里冒出了《j市晚报》前几天的一则消息:捐巨资不留名,本市一企业家匿名给儿童福利院捐款186万元。捐巨资不留名,为什么不留名?186万元,180多万元,总觉得有点什么联系。如果真是抢了钱又去捐钱,谁能做这件事呢?哦,旷山峰,对了,就是旷山峰,只有他才敢抢阴立仁的钱,只有他才能抢钱又捐钱。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那就快吸啊(上)

看来,我这两个战友掐得厉害。 阴立仁会放过旷山峰吗?据我了解,阴立仁可是嗜钱如命,嗜美女如命。

记得还在部队的时候,那年5月,李参谋长带着我、阴立仁还有其他3个人一起到内蒙的二连浩特去考察边境情况。初听二连浩特,我还以为是和大连一样的海滨城市,惹得很多人骂我“土鱼”。别人说二连浩特是内蒙古北部中蒙毗邻的边境城市,是北京通往乌兰巴托和莫斯科国际列车的必经城市。

我们一下火车才发现这是一座建在沙漠之上的城市,除了建筑物和马路外,其他任何一个地方都是沙子。主人那顺说,二连浩特水资源奇缺,用水都是60多公里外用管道输过来的,限制了城市的发展。可是,这里虽然常驻人口只有一万多人,但流动人口就有5、6万人。边境贸易活跃得很,注册公司就有上千家。对面蒙古国的扎蒙乌德市还有好多中国人开的公司。

当时,我听得是昏昏欲睡,可阴立仁却听得津津有味。我想,阴立仁经商的念头可能就是那一次萌芽的。

我们首先到边境参观。只见离边境一公里左右我方一侧的沙滩上,堆满了从俄罗斯和蒙古国拉来的废钢特、皮货等物资。在城边,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集贸市场,来自内地的、蒙古国的、俄罗斯的商贾们聚集在这里做买卖。商品真是五花八门,有皮货、石英表,有衣服、布料,还有俄罗斯的刮胡刀和望远镜等。这里有一个能容纳上千人的敞棚市场,但更多的人则是在公路的两边和一片很大的沙滩上进行交易。

这时,乌兰巴托开往北京的国际列车进站,一大帮国际倒爷下了火车。几个俄罗斯和蒙古国的男女商人一手拿着商品,一手拿着计算器叫卖。计算器上面显示的是商品的价格,他们不懂汉语,只用计算器与我们讨价还价。我问一个卖望远镜的俄罗斯商人多少钱一个,他摇了摇计算器,上面显示:130,我竖起一根指头,问他一百行不行,他摇摇头,反复指着计算器上面的数字130。

二连浩特街上商品也是应有尽有。蒙古国的汽车就像在自己国家一样自由地穿梭,蒙古国的地毯就像旗帜一样到处飘扬,蒙古国的妇女就像幽灵一般随处都在进行着美元跟人民币的交换。我问一个刚从蒙古国妇女那里换来美元的中国小伙子:“多少人民币换一美元?”

小伙子说:“九块五。”

“是不是太贵了?”

“不贵,到北京随便一倒手都是十元以上。”

我们顶着风沙在市场和街上转了几圈,也没买到什么东西。可能是东西太多看花了眼,也可能是风沙太大吹花了眼,反正是一无所获。可阴立仁却买了不少,好像是刮胡刀10几个,望远镜10几个,还有俄罗斯餐桌上用的小砍刀好几把,等待。

李参谋长问他:“小阴啊,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啥?”

阴立仁说:“送人啊,送给亲戚朋友。参谋长,到时给你一份。”

“我早就有了。”李参谋长说,“这些年老有朋友、战友给我送这些,用不了了。”

“阴参谋如果多的话,可以送我一个。”我说。

阴立仁白了我一眼,“你不会买啊,光想占小便宜。”

“跟你开个玩笑都开不起啊。”我说,“我想要的话早就买了,我又没家,又没情人,买这些东西干啥?”

当时,我猜想阴立仁买这些东西可能是用来送给领导拉关系,或者送给何晓禾,博美女欢心。后来才知道我错了。阴立仁把这些东西带回去卖给战友和附近的老乡,赚了一大笔钱,好像有三、四百。那时我们的工资才多少?不到一百元,阴立仁一下就赚了几个月的工资。

阴立仁肯定从这次倒卖中尝到了甜头,因此从根本上改变了他的一生。

我的猜想也没有完全错,他把赚的钱几乎全部用在了何晓禾身上。

第一百一十六章 那就快吸啊(下)

有一次我见到阴立仁,开玩笑说:“立仁,听说你这次赚了不少钱,见者有份,请我们喝顿小酒嘛。”

阴立仁不阴不阳地说:“你长得漂亮。”算是把我顶了回来。

既然我长得不漂亮,肯定就有长得漂亮的人。她就是何晓禾。所以,下面我要说到阴立仁嗜美女如命。

当时阴立仁住单身宿舍,他和军务科的另一名参谋住在一起。他不像旷山峰,旷山峰因为要搞新闻报道,需要安静,领导特批一人一间。他没有什么特殊理由,所以和大多数人一样两人一间。

据同住一室的那位室友说,有一次何晓禾到阴立仁宿舍,阴立仁拿出了在二连浩特买的围巾,说,这是俄罗斯的围巾,正宗羊毛的。

“是吗?”何晓禾很惊喜的样子,“全羊毛的?”

“绝对全羊毛的。”阴立仁说,“不是全羊毛,我能给你买吗。”

“小阴,你太好了。”何晓禾说着就在阴立仁的脸上亲了一口。

阴立仁猴急,忙给室友递眼色。

室友知趣,到隔壁房间看书。可是,当时那些房子都是简易房,根本不隔音,所以把阴立仁和何晓禾的**听得清清楚楚。

何晓禾说,小阴啊,看来你心中还是有我。阴立仁说,我心中没有你有谁?我日也想夜也想,就是盼着早点把围巾送到你手上。何晓禾又说,你最近不在,我天天抗日,难受死了,总盼着你这个小日本早点回来。阴立仁说,是吗,我的乖乖,快让我亲亲。何晓禾说,亲啊,先亲**,使劲亲,胀死了,使劲亲,把前一段的都补回来。

只听得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

“使劲点。”何晓禾的声音。

阴立仁说:“我已经使了好大的劲了。好,再使劲。”

一阵更响的吧嗒吧嗒的声音和何晓禾“嗷嗷”的声音传了过来。

阴立仁说:“我的下面也涨得很,我想进去了。”

“不行。”何晓禾说,“我要你亲。使劲亲,亲下面。”

又是一阵吧嗒吧嗒的声音,然后听到阴立仁吐**的声音。阴立仁说,“你的水太多了。”

“多吗?”

“多。”

“香吗?”

“香。”

“那就快吸啊,,,嗷,,,嗷,,,使劲吸,使劲吸,舒服,舒服,,,嗷,,,嗷,,,。”

“你别抓我啊,肩上的肉都让你抓烂了。”

“我就抓,我就抓,,,嗷,,,嗷,,,。”

“好,好,你抓,你抓,可是,我下面涨啊。”

“不,不,快吸,使劲吸,,,嗷,,,嗷,,,。”

“你的水怎么这么多啊,怎么也吸不完。”

“使劲吸,使劲吸,,,嗷,,,嗷,,,。”

“我的肩膀血都流出来了。”

“使劲吸,使劲吸,,,嗷,,,嗷,,,啊,啊,啊。”何晓禾一阵狂叫。

阴立仁问:“我进了?我进了?”

“进嘛,进嘛,嗷,,,嗷,,,啊,啊,啊。”何晓禾好像昏厥了过去。过了一会儿才发出了声音,“爽,太爽了。小阴,以后离了你我怎么办啊?”

阴立仁说:“为什么要离开我呢?我们永远在一起。”

“永远在一起?真的吗?”何晓禾的声音好像有点变了。

“永远在一起。”阴立仁说。

“骗鬼去吧。”何晓禾一下子变成了母老虎,“你现在又盯上了那个温雪玉,成天往她哪里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一个色鬼,色鬼,色鬼,贱人,贱人,贱人。”

“我,我。”阴立仁说不出话来。

只听得“啪啪”两声,一定是何晓禾扇了阴立仁两耳光“色鬼,色鬼,色鬼,贱人,贱人,贱人。谁稀罕你的什么围巾,拿去送给你的那个婊子吧。告诉你,以后少找我。你找我,我就把你当贱人打。”又是两声“啪啪”的声音,然后就是摔门的声音。

第二天,有人问阴立仁:“阴参谋,你的脸怎么有手指印啊。”

阴立仁说:“在沙地上摔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穷裤短(上)

阴立仁会怎样不给我面子呢?对我下黑手?再砸一次“奥运宝贝”?真不知这驴会有什么驴招!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王刚进来了,他神秘兮兮地说:“首长,那个,那个梁娟娟不来上班了。 ”

我一阵诧异,这梁沙姐不是最怕失去工作吗?怎么自己倒不来上班了?她肯定是又找到了更好的工作。我说:“不来就不来了呗,我这个田里也不缺她这棵葱。”

“她跟了阴立家。”王刚说。

我更惊讶了,“什么?”

王刚又说:“她跟了阴立家,成了阴立家的二奶,阴立家把她包了起来。”

我还是有点不相信,“是吗?她怎么认识阴立家的,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王刚说,据说有一次温莎、刘佳和梁娟娟3人上班,在快到“奥运宝贝”的时候,阴立家的手下突然出现,以高薪为诱饵,说一大公司招工,比“奥运宝贝”大得多的公司,如果她们仨要去的话,就让她们干既轻松又挣钱的活儿。温莎、刘佳不相信,没有去,可梁娟娟却鬼使神差地跟了去。开始阴立家还准备将她弄去卖淫,见面一看这‘沙姐’有几分姿色,而且又是大学生,便自己留了下来。这梁娟娟见阴立家有钱,又是大老板,一点都没反抗就被阴立家弄上了床,心甘情愿地当了别人的二奶,而且已经退了学。

王刚走后,我想着梁娟娟这事,脑子里便冒出了如下念头:物以类聚,鸟以群分;马瘦毛长,人穷裤短!

当今这个物腐人烂的社会,不知有多少这样的不知廉耻、一心傍款女人哪。这梁娟娟一心要傍大老板,终于如愿以偿,可温莎、刘佳原本是陪梁娟娟的,现在会怎么样呢?还会继续在“奥运宝贝”上班吗?如果她们不来了,我又怎么办?我又在什么地方去听温莎的琴声?

于是我叫来了温莎,“听说梁娟娟已经退了学?”我问道。

“她昨天把东西已经搬走了。”温莎说。

我又问:“哪你们怎么办?”

温莎反问:“什么怎么办?”

我说:“原先你们是陪梁娟娟来打工的,现在她不来了,你们还来吗?”

“我们不是来了吗?我和刘佳商量了,继续打工。”

“为什么?”

“你不希望我们来吗?”

“我当然希望你们来,只是不理解你现在的想法。”

“你为我妈治病花了不少钱,我现在打工还你钱呀。再说打工也挺有意思的。”

没想到温莎会这样说,再看她的脸红扑扑的,有羞涩更有真诚。我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心想,这是否说明她已经原谅我了呢?我值得她的原谅吗?

这时,温莎走到了我的办公桌前,敲了敲,问道:“想什么呢?”

想不到她也有这么野性的一面。我慌忙说:“我在想,我和你妈之间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现在学习压力那么大,还是不要来打工了吧。”

“不。”温莎很坚决。

想不到这个文静的女孩还这么倔强,一副不容置疑、不容商量的架势,于是我只好说,好吧,好吧,学习紧张就不要来,不紧张就来,这里的岗位永远给你们留着,另外就是要注意安全。平时和上下班的路上都要注意安全。

不知是我预感强烈,还是我一语成箴,不久,温莎就真的出了事。

那天,温莎高高兴兴地走了。

又过了两天,王刚对我说,首长,听说阴立家今天晚上要带梁娟娟到迪厅蹦迪,你不想去看一下?我说看他们有什么意思,他们有什么好看的?王刚说,我倒是想看看,咱们“奥运宝贝”飞出了一只金丝鸟,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听说阴立家对她视若明珠,很是爱不释手,我倒想看看阴立家是怎么爱她的,是真爱还是假爱的。

第一百一十七章 人穷裤短(下)

我心里想,也是,这梁娟娟是从“奥运宝贝”离开的,她的堕落与“奥运宝贝”有关,她的荣耀也与“奥运宝贝”有关。这阴立家真的把她当宝看了还是玩玩她?她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清水花园”死了那个什么杜晓倩?于是说,既然你想看,那我就陪陪你吧。

我们去得较晚,迪厅的气氛似乎快到沸点。里面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纵情、肉欲的味道,同时弥漫着一股汗臭和水果之类的东西腐烂的味道。整个大厅里群人乱扭,张牙舞爪,摇头的、甩发的、摆臀的搅作一团,厕所和角落里亲嘴的、乱摸的、乱吟的、嗑药的肆无忌惮。

我们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要了饮料。王刚说:“我去侦察一下,看这对狗男女来了没有。”

音乐震耳欲聋,美女乱花迷眼。

不一会儿,王刚便回来了,他用手指了指我们右前方的位置。我们一起往近走了走,一看真是阴立家和梁娟娟抱在一起。梁娟娟穿得薄如蝉翼,两个丰满的**基本半裸,头发染成栗子红,嘴唇漂得象猪血,一只手搂着阴立家的脖子,一只手摸着阴立家的胡茬,整个妆扮与她的年龄极不相称。阴立家穿着白衬衣,打着领带,头发梳得油光水亮,脸上荡漾着纸醉金迷的得意,一只手搂着梁娟娟的腰,一只手揉着梁娟娟的奶。在他们不远处站着3、4个黑衣唐装。

我正准备离开,王刚捣了捣我,我定睛一看,梁娟娟伸出了她那有点肥硕的舌头,卖肉似地在嘴巴外卷动,就象一头吃草的母马。这时阴立家也伸出了他那长满白苔的舌头,买肉似的在嘴巴外摆动,就象一头吸水的公马。两个人的舌头在体外相遇,然后不停地搅拌。

我差点吐了出来。

回到坐位,我心想这俩人无非就是买卖关系、**关系、**关系,梁娟娟喜欢阴立家的金钱,阴立家喜欢梁娟娟的**,梁娟娟不过是阴立家的一个玩物。既是玩物就有厌的时候、腻的时候,肥肉更易腻人,到时这梁娟娟不知该如何面对?想到此甚觉无趣,便对王刚说:“走吧,无非就是如此,如此而已。”

王刚似乎还有兴致,问:“还没蹦呢就要走?”

我说:“蹦什么蹦,走,走,走。”

“那我们既然来了也得跟梁‘沙姐’打个招呼嘛。”

王刚说着就走了过去,我也跟上。

阴立家和梁娟娟刚蹦了一曲,正往坐位上走时被王刚撞了一下。梁娟娟的眼睛翻出白眼仁,刚要发作,扭头时看见了我,便嗲声嗲气地说:“哟,我还以为是谁呢,旷老板,你也有兴来蹦迪?这里消费可高了,你们‘奥运宝贝’那点收入一年可蹦不了几回哟。”

我面无表情,似看她又非看她,嘴里说:“没钱还不能来看看?”

“看看?哎哟,别说得那么可怜了,要不我请你,要点什么?”这“沙姐”一副飞扬跋扈的样子。

“好像只有你求过我,我还没混到求人的地步吧。”我说,“再说了,实在不行我也学你傍一大款,吃点软饭。”

“那是过去,现在不同了。”

“中国每天都在增加妓女,没什么不同呀?”

“你怎么说话的?”

这时,阴立家走了过来,牛b哄哄地说:“旷老板,告诉你吧,她现在是我的小蜜了,不是你的员工了,以后你对她说话客气一点。”

“是吗?”我装傻般问,“失礼,失礼,那我以后是叫她梁小蜜还是梁二奶呢?”

“旷山峰,你太放肆了,别以为你是我哥的战友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阴立家的驴眼几乎快要鼓出来了。

那几个黑衣唐装向我们聚了过来。

王刚刚要发作,我将他轻轻一推,同时对钟不同说:“阴立家,这里面太吵了,我没工夫与你闲扯,咱们回见。”

“后会有期。”阴立家恶狠狠地说。

出了迪厅,王刚说,首长,他们没几个人,我打得赢。我说,**说过,不打无准备之仗!我们今天是来看梁娟娟的,没必要与他们斗气。再说,这里人太多太杂,容易伤及无辜。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惹燃多少春情{上}

后来,我们在与沙胖子、李味和白健全说起梁娟娟之事时,大家都甚觉有趣。特别是李味,一脸的不悦,一脸的尴尬,说这女人丢咱“奥运宝贝”的人,不如把她做了,免得丢人现眼,免得堵人心口,免得想起恶心。

沙胖子调侃地说,李味吃醋了。早知道梁娟娟这样,当初首长还不如做个好人,把她送给李味得了。既成全了一段感情,也少了好多事情。

李味脸一红,说沙胖子你说你自己吗?你想要梁沙姐别不好意思,要不咱给你抢回来?

沙胖子说,我想要?大家都清楚,是你想要吧。

大家说起这些事总是没完没了,我及时引开了话题:“行了,行了,梁娟娟愿意干啥就让她去吧,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不得我们,她就是这样的**,迟早要骚出事了,还是考虑一下怎么对付阴立仁吧。”

王刚说:“找个机会把阴氏兄弟做了算了,免得他们为害社会。小打小闹的叫人难受,很不是滋味。”

“王刚,你说得那么简单啊,杀人是要偿命的,我们能不杀人就尽量不要杀人,除非自卫。”我说,“还是要在阴立仁和那个迎宾小姐身上做点文章。”

沙胖子说:“最近阴立仁频繁地与那个蔡智琳约会,俩人三天两头在一起过夜。首长,你有什么高招?要不咱们象收拾阴立业一样,把有些事情告诉姓蔡的老公申子强,让他们狗咬狗去,我们坐山观狗斗!”

“我不喜欢走老路,任何事情加以复制都会有问题。”我说,“三天两头在一起过夜,她老公能不知道?说不定申子强怂恿他老婆去勾引阴立仁呢。”

那怎么办?大家眼巴巴地看着我。

怎么办呢?我也在心里问着自己。古人讲“动而不迷,举而不穷”,可我为啥就一下子没了办法呢?我不是号称小诸葛吗?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好的招数,于是说:“目前,我确实还没想出好招。办法肯定会有的。时间就是办法,随着时间的推移,办法自然就会产生。”

我停了一下,然后说:“咱们是不是继续在摸底上下功夫。我亲自出马去看看那位蔡‘沙姐’和那位申‘王八’,沙胖子和白健全仍然盯蔡智琳,重点弄清阴立仁近来频繁与她约会的原因,王刚和李味去盯申子强,弄清他究竟知不知道他老婆与阴立仁的关系。”

大家受领任务后各自去了。从大家的动作中,我看见了不少的疲态,不象前一阵子做事情风风火火的样子。我心里一惊,这样的士气怎能与阴氏黑帮斗下去?《孙子兵法》曰:战以勇为主,以气为快,气实则斗,气夺则走。为什么大家的士气会如此低落呢?是连日的征战?还是与那186万元有关?如果我把那186万元分了,士气是否就会高涨?我真的做错了吗?会不会是李味在这当中做反面工作?

……

这天,我和沙胖子、白健全来到“丝路”大酒店。我们大大方方地往酒店里走,门口的俩个迎宾小姐象迎接上帝一样把我们迎了进去。这俩“沙姐”长得一般,怎么看也看不出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后我说:“沙胖子,这些迎宾小姐长得很一般嘛。”

沙胖子说:“首长,你没有看到蔡智琳,看到她,那你才知道什么叫漂亮。”

我问:“那怎么才能看到她呢?我们今天来不就是为了见她吗?”

“我想想办法。”沙胖子说着走向大厅里的一个男僮,很牛b地对他说:“我们老板认识你们那个蔡智琳,快让她出来见面。”

男僮谦恭地说:“先生,请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男僮便带着一个高眺的女人从一楼的某个房间走了出来。“沙姐”的个子比男僮还要高出一个头,穿着红色的旗袍,外面搭一红色的披肩,全身红透。她迈着模特的猫步,胸部挺得老高老高。近了,“沙姐”老练地问道:“请问哪位先生找我。”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惹燃多少春情{下}

这时我才看清这“沙姐”的容貌,只见她鹅蛋脸,颧骨略微高耸,鼻梁突阙,嘴唇略厚,十分性感,双眼皮,配一对水汪汪的大眼晴,发髻盘起,美貌逼人。在j市我很少见到有如此美丽的“沙姐”。不知她走在街上要惹爆多少眼球,惹燃多少春情,惹跳多少心房,惹乱多少秩序!看着她,我的下身蓦地就有了反应。我想,是男人都会有反应。沙胖子和白健全也都呆呆地看着人家。

“请问哪位先生找我?”这“沙姐”又问。

我一下醒转过来,连忙问:“你就是蔡智琳小姐?”

“对呀。”

“久慕你的芳名,今天一见果然如仙女下凡。”

“你们不是说认识我吗?”

“相缝何必曾相认识,有缘千里来相会。”我说,“蔡小姐,既然咱们能够在这里见面,就说明咱们有缘。前生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今晚我就在本酒店设下薄宴,恭请蔡小姐光临。”

蔡智琳想了想说:“今晚可能不行,明晚怎么样?”

“明晚我又有事。”我装着很犹豫的样子,“蔡小姐,要不把你的电话留下,来日方长,有机会我再请你。”

“好吧,你可说话要算数哟。”

这“沙姐”看来也是风月场中之人,对于陌生人的邀请一口应允,面对陌生人索要电话毫不推辞,骚形毕露,说话时身体一浪一浪,两只眼晴不停地放电,透露出一种满不在乎,透露出一种亟不可待,没有良家女子的羞涩和分寸,没有场面上女子的优雅与矜持。

沙胖子和白健全在自己的手机上将蔡智琳的手机号码输入存好后,蔡沙姐便与我们握手道别。她的手软软的、骨骨的、凉凉的,有一种别样的感觉,我的心又是一阵狂跳。“沙姐”走后,我在心里想,真是靓,实在是靓,遗憾的是颧骨略高,隐藏有克夫之相。

后来,我们又绕道去看申子强的火锅店。这火锅店很小,只能同时容纳30多人吃饭,里面灯光很暗,显得比较脏乱,看来生意惨淡。在j市有一个很奇怪的现象,凡是有点规模的火锅店,几乎每家都是天天爆满,而那些小火锅店纵然味道不错、食材不错、服务不错,却都很少有人问津,一家比一家艰难。

我叫来王刚和李味,问他们谁是申子强。

王刚说,这申子强很少到火锅店里来,成天在街头与一些混混下棋、赌钱。

正说着话,一个个子足有一米八几的略有些瘦的高大男子走进了火锅店,他蓬头垢面,看不清面容,穿着一件黄色t恤和一条灰色中裤,拖拉着鞋,走路没有精神,明显的外八字。

王刚说,说曹操曹操到,看见没有,他就是申子强。

我摇摇头说,人倒是长得高大,就是不修边幅,难怪老婆要给他戴绿帽子。

回到“奥运宝贝”,我让大家把最近侦察到的情况凑一凑,说一说。

沙胖子说,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最近好象是蔡智琳约阴立仁多一些,阴立仁主动找蔡智琳不多,看来这女人**太强,或者有什么事要求阴立仁。

王刚说,那个申子强成天与那些街头小混混搅在一起,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听说他还抽大烟,糟践了好多钱。

我问王刚:“你们看见蔡智琳到火锅店去过没有?”

“没有。”

我又问沙胖子:“蔡智琳不与阴立仁约会的时候回不回家?”

“好象没见她回过家,这‘沙姐’成天住在宾馆里。”

我拿出手机,给大家念了一则短信:沾上美女怎么都是死,搞到手乐死,搞不到急死,弄上床累死,老婆知道吓死,爹娘知道羞死,情敌知道准被整死,戴了绿帽活活气死。

然后我说,看来这申子强凶多吉少呀?

哥几个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说,兄弟们,你们想一想,蔡智琳是何等人物?她这样的尤物能甘心一辈子守着申子强这样的瘾君子?他们夫妻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大家就等着看好戏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路一条(上)

这天我巡视“奥运宝贝”的营业情况,无意间听见了一个包厢里李味与白健全的对话。

李味说:“姓旷的做事也太过分,我们辛辛苦苦弄来的钱让他拿去捐了。他这是既当婊子又立牌坊,想做好人,容易吗?过去干了那么多的坏事,现在又想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能吗?真弄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后悔啊,这么多年跟他白混了,眼看着一大笔钱到手了,煮熟的鸭子又飞了。而且他说捐了,我们也没看见,说不定让他私吞了呢。”

白健全说:“李味呀,你这个嘴就是臭,今天起床没有刷牙啊。首长把钱捐了自有他的道理,可能他也是为兄弟们今后的出路着想。首长和沙胖子一起去捐的钱,给儿童福利院捐了186万元,《j市晚报》都登了,你没看见?还胡说什么首长把钱私吞了。”

“反正我就是想不通。”李味说。

……

听了这些话,纵然我很有城府,纵然我毁辱不惊,但这些话从自己兄弟口中说出来,当时也是气得浑身发抖,连走路都是亦步亦趋。心想还真是这李大嘴在使坏,长使以往怎么得了,“奥运宝贝”不就成了一盘散沙了吗?这时沙依过来将我扶住,问我是不是生病了,我说没什么,你现在通知他们4人马上到我办公室开会。

我坐在椅子上,脸侧向一边看着墙角。

沙胖子等4人进来一看气氛不对,都乖乖地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谁也不敢说话。我突然一转头,两只眼晴如箭一般射向了他们。沙胖子和王刚目光散乱不敢看我,李味和白健全心虚地低下了头。

“兄弟们,”我说,“大家自从跟我以来,咱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直以来,大家对我都很尊敬,我对大家也很关照。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我对大家怎么样大家自己说?但最近‘奥运宝贝’这个塘子里的水有点浑,原因是有人故意在这里搅浑水。什么我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什么186万元我没捐,私吞了,简直是一派胡言,简直是无法无天。”说到这里我心中的怒火实在无法控制,腾地一下跳了起来,同时手“叭”地一声拍在了桌子上。

白健全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嘴里说着:“首长,不关我的事,我对你是绝对信任。”

我说:“不关你的事就起来。”

白健全刚起来,李味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抡起自己的手不停地煽自己的耳光。“首长,我错了,我不是人,我是狗,我是猪,我是驴……”

这时沙胖子和王刚纷纷站起来,指着李味的鼻子尖尖骂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这些年咱们吃首长的,花首长的,你还这样说首长。前两天你在我们跟前发牢骚,我们就警告过你,你说一定改,坚决改,想不到你今天又跟白健全说是非,你真是狗,是猪,是驴。

李味对着自己的脸又是一阵猛抽,嘴里说着:两位兄弟,你们饶了我吧,我是狗,是猪,是驴。

“李味,我再问你,”我的脸色更加铁青,手不停地敲着桌子,“上次我们做黄河化工厂那一票,你是怎么把情报透露给阴立仁的?”

李味惊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哭天怆地地说:“首长,我不是有意的。那天你给我们发了钱,我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我真不知道他们是阴氏集团的人呀,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呀。首长,你饶了我吧。”

我说“当面不说背后乱说,不服领导,拨弄是非,加上泄露重大机密。李味,你自己说怎么办吧。”

“首长,饶了我吧。”李味还在不停地煽自己的脸,两边脸都被煽得红红的,嘴里说着,“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我绝不再犯,如果再犯,就电打车轧雷辟。”

我真是懒得看他一眼,“你这一套我见得多了。本来你这样做理应处死,姑念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兄弟一场,就饶你不死吧。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奥运宝贝’再不需要你了,你走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死路一条(下)

李味一下露出了他的癞皮面目,头磕在地板上嘭嘭作响,眼泪和鼻子就象长江和黄河发生了时空错乱,一下子混在了一起,弄得面目全非。 他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首长,你饶了我吧。你现在赶我走,你让我干啥去嘛呢?这么多年我跟着你混惯了,什么都不会。离开了你,离开了兄弟们,离开了‘奥运宝贝’,我,我也只有死路一条,不,不如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我心里想,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你是屡教不改,我能饶得了你吗?可这时沙胖子、王刚、白健全突然地都跪下了,他们一个劲地说:李味有错,错得离谱,但念在他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念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首长,你就饶了他吧,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兄弟们,你们起来说话吧,我们是哥们不能下跪。”我把他们拉起来,然后说,“我既已做了决定,就不再更改。他是屡教屡犯,品行使然,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这一次绝不饶恕。”

李味把头磕得更响了,污红的鲜血从额头上流了下来,嘴里不停地说着,求求你了,求求你了,饶了我吧,饶了我吧。其他兄弟又再一次跪了下来,求我饶了李味,而且说不答应就不起来。

我明知道若饶了李味就是在身边继续留着一颗定时炸弹,但面对兄弟们的求情,竟一时心软,摇摇头说:“起来吧,兄弟们,我答应你们。”

李味忙不迭地说:“谢谢首长,谢谢各位兄弟。”

兄弟们也说:谢谢首长。

我等大家都起来了,然后说:李味,看在大家的面子上这次我饶了你,你一定要引以为戒,警钟长鸣。不是我有意跟你过不去,而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纪律。“奥运宝贝”是一个纪律严明的集体,绝不允许有令不行,有禁不止的问题存在。既然留下来了就要与我一条心,与大家一条心。今后,我们大家都要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智者出其谋,笨者出其力,勇者出其威,共同打造一个崭新的“奥运宝贝”。在这里我要特别强调团结问题,团结出精神,团结出战斗力,不团结,我们将一事无成。从今天开始,大家都把土气给我鼓起来,把精气神给我提起来。 大家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哥几个精神抖擞地走了,而我却沮丧地坐在那里。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过了一会儿,沙胖子悄悄地走了进来,问我:“首长,不高兴?”

“没什么不高兴的。”

“我只是想我们人手很少,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阴氏黑帮人多势众,临阵折将是兵家大忌呀。”

“我只是怕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他不会吧,首长和兄弟们对他不薄,他应该知恩图报啊。”

“但愿吧。”

“首长,咱不说这些了。”沙胖子说,“咱是不是找个地方乐一乐,让你高兴高兴。你不是要约那个蔡智琳吃饭吗?要不要联系一下?”

“约她吃饭?我说过吗?”

“说了的,别人也答应了的,我们还留了别人的电话号码。你忘了?”

“哦,不过现在没这个必要,以后再说吧。”我说,“你把王刚叫来,看他那里最近有什么新情况。”

王刚进来后说:“首长,我正要找你呢,我们发现最近有些穿黑衣的在跟踪申子强。”

我说:这就对了,我预测阴立仁要杀申子强,你们给我盯紧了。

“要不要报案?”郭胖问。

这个问题我想过,但报案有什么用呢?报案人家能受理吗,咱们只是推测,又没什么证据,到时别人反说我们诬告,怎么办?以阴立仁在j市的势力,这只能是打草惊驴,他会把行动变得更加隐密,变得更加难以捉摸。

我说完我的这些想法,沙胖子和王刚直点头。

看来,这申子强只有死路一条了。

第一百二十章 二人共妻刺激(上)

到目前为止,世界上好象还没有一个人能准确地预测出另一个正常人的死亡时间,而我旷山峰好象要创造历史!

在那些天里,我主要做了两件事,一件是防止“186万元事件”继续发酵,另一件就是对申子强死亡事件的全程监控,特别是对后一件事,我采取特事特办的方式,集中所有兵力,毕其力于一役。在短短几天时间里各种消息就源源不断地涌来……

这蔡智琳长得虽美,但文化底子很薄,只有初中文化程度。当年参加选美,如果她的文化程度高一点,进入前十不成问题。跟了阴立仁后,阴立仁曾答应她,如果再搞选美比赛,保证她进三甲,努力让她成为j市小姐。可j市的选美比赛只搞了一届,以后就偃旗息锣了,蔡智琳的凤凰梦由此破灭。

可她的乌鸦梦却在持续!

按说蔡智琳成了钟不仁的情人就不会再嫁人了,可阴立仁跟前是靓女如云,有时候根本就顾不过来,加之新鲜感一过,她在阴立仁眼中也就不再那么有味了。这时有人给她介绍了做火锅生意的申子强做朋友,开始她不敢答应。后来有一次阴立仁庞幸她,她借机试探着将这件事说了出来。蔡智琳可能是想让阴立仁吃点醋,以后多宠幸自己几次。哪知这阴立仁本就变态,他最想体验那种掠人妻、奸人妇的刺激。不等蔡智琳说完就满口答应了她,答应她可以交男朋友,可以嫁人,甚至可以生小孩,但以后必须随叫随到。

就这样,蔡智琳与申子强交往了起来。蔡智琳见申子强是个小资本家,而且人也高大,长得挺帅;申子强见蔡智琳个高貌美,而且又在大宾馆里做迎宾,所以俩人也算是三见钟情,后来就同居,再后来就结婚。

结婚典礼的当晚,申子强喝了酒,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将蔡智琳一顿暴打。说你这个婊子,早就傍了大老板,如今却要嫁给我,你是何居心?我们第一次睡觉,我就发现你不是处女,然后我慢慢地调查你,嘿,原来你早就做了黑老大的情人了,你为什么不做黑老大的压寨夫人呢?想给我戴绿帽子?想给我长期戴绿帽子?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你想得美。我打死你,打死你……。

有些事情说怪就怪,这申子强明明知道蔡智琳是阴立仁的情人却偏偏要与她结婚,是因为她的漂亮?抑或也是性变态、2人共妻刺激?真说不清楚,反正这婚是结了。开始蔡智琳自知理亏,面对申子强的打骂是逆来顺受、横来竖受。曾经有一段时间蔡智琳还辞了职,专门打理那盘小小的火锅店。在这段时间里,阴立仁也基本没有找过她。可慢慢地,蔡智琳发现这火锅店的生意并不好,而且申子强长得象个公子哥,实际是个大草包,成天南游北浪,赌钱吃喝,更可怕的是他还沾上了毒品,蔡智琳曾劝他:

“子强,你再别抽了,这样抽下去只能是家败人亡。过去是我对不起你,我当马做牛偿还你,你可以嫖,你可以赌,但你千万不要抽了。”

申子强“叭”地给了她一耳光,嘴里骂着:“妈那个b,你既当婊子又立牌坊。你嫌弃我了,嫌弃我就找你那个黑老大去啊。本来我就戒了,后来碰到你这个丧门星,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怎么办,又抽上了。这东西是好戒的吗?不信的话你抽抽再戒给我看看。”

申子强说着要往蔡智琳嘴里喂白粉,吓得蔡智琳躲之不及,从此以后再也不敢提说让申子强戒毒的事了。

现实让蔡智琳绝望,于是她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她又回到“丝路”大酒店当迎宾,阴立仁又时不时地找她。申子强知道管不了她,干脆来了个坐地收租。蔡智琳除要满足他的生理需求外,每月起码要给他交一万元的出租费。钱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关键是蔡智琳对申子强的绝望,哀莫大于心死呀。从此,蔡智琳把自己的心思全部投注在了阴立仁身上。开始还尽量满足申子强的生理需求,后来腻歪他,就变成了只给钱不给人。申子强哪里肯依,他纵然吸毒也有**,自己的老婆只跟别人睡,不跟自己睡,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所以见一次蔡智琳就打一次。这样慢慢地蔡智琳,更确切地说是阴立仁便起了杀心。

第一百二十章 二人共妻刺激(下)

阴立仁本来爱姬成群,这蔡智琳只是其中一个。但蔡既已为人妻还想着自己,让阴立仁这样的流氓也很感动。加之蔡智琳经过两个(可能更多)男人的洗礼,性趣渐醒,性技渐熟,性浪渐高,性潮渐频,这又让阴立仁十分的满意。因此,当有一次他们纵欲之后蔡智琳叹息申子强不好办,这辈子完了的时候,阴立仁头都不抬,用他那十分野蛮的声音说,什么不好办,把他做了不就结了。

从此,申子强的生命便进入了倒计时。

……

这一日,王刚对我说:“最近黑衣唐装把申子强跟得很紧,但就是迟迟不下手。”

我说:“不下手是因为机会不好。静静等待吧,我猜想就在这几天,申子强活不了几天了,勾魂绞索天罡地煞已经把他盯死了。阴立仁是缺少耐心的,他讲究雷厉风行,不会让申子强活得太长。”

说完我让他叫来沙胖子,让沙胖子他们停止跟踪蔡智琳,4个人全力以赴跟踪申子强,录音录像、照像器材随时备用。

这天早上9点过,申子强懒洋洋地起了床,美美地抽了一泡白粉,然后穿起衣服,拖拉着鞋前往附近的一家“碗筷留香”面馆吃早饭。这家面馆生意奇好,一般是从早上排队一直排到下午打烊。面馆因为桌椅不够,周围的街边到处是蹲着吃面的人们。清爽的夏风与红红的面汤交炽,高高的楼宇与着迷的吃相辉映,这成为j市的一大风景。在许多人看来,这绝对是一个安宁祥和的早晨,在这样的早晨吃一碗辣辣的香香的面条,然后再去从事一天的工作,是再舒服不过的事情。

申子强端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加了一个熟鸡蛋,倒了好多好多的醋,然后蹲在街边忘乎所以地吃起来。他不知道这是他的最后一顿早餐,他不知道死亡离他就零点几厘米远,他还是那么专注地吃着。

3个蒙面黑衣唐装悄无声息地走近申子强,刹那间3支枪掏了出来,两支枪抵住他的头,1支抵住他的腰背,“蹦”的一声齐发……

申子强没有留下任何遗言就连同手上的面碗一起摔在了地上,撒手人寰。不知他死前一刹那是否想到了他那美丽的小媳妇蔡智琳,是否想到了他那每天不可或缺的白粉?众多的面条爱好者先是一愣,接着便如梦初醒,纷纷放下手中的面碗向四处逃散。申子强的尸体在满地的面碗陪伴下慢慢地僵硬。

那3个蒙面黑衣杀了人后潇洒地乘车离去,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是谁……

看着沙胖子他们带回的摄录资料,我心里想阴氏黑帮可真会选杀人的时间和地方。早上人们还没有完全醒过来,思维迟钝,面馆看似人多,实则想着自己充饥,不顾他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要不是我有先见之明,这申子强的死可能就要永远成为一桩无头悬案了。

“这阴氏黑帮越来越疯狂了,他们竟敢在人多的地方杀人。”王刚说。

其他几个兄弟也纷纷说,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简直无法无天。

我说,这就是阴立仁的聪明之处,他要在赌场上、火锅店杀申子强,申子强的周围全部熟人,过后怎么也得给警方提供一些破案线索。他选在面馆门前杀申子强,这里人多脚杂,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周围的人都在埋头吃面,基本上没人弄得清是怎么回事,就是知道一点什么的也都怕惹事,都会对警方避而远之。

这杀人到了一定的境界,还真是想杀谁就杀谁,想在什么地方杀谁就在什么地方杀谁!

沙胖子说:“首长,不关我们的事,我们起码又掌握了一起阴氏黑帮杀人的证据,这对我们来说不是坏事,是不是找个地方喝一点?”

其他兄弟也说,最近很辛苦,应该轻松一下了。

不知怎么的,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而且总感到阴氏黑帮的那只无形的黑手在慢慢地向我们靠近。向我靠近?向我的兄弟们靠近?但我再聪明,也没想到那只无形的黑手是在向温莎靠近。

为了不扫兄弟们的兴,我还是答应了与他们一起轻松轻松。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是我的隐私(上)

就在申子强的尸体慢慢僵硬的时候,我们感到了现场。

如东分局刚刚拉好警戒带,120急救车也是刚到。

五分钟前,110通知简梅:“‘碗筷留香’面馆发生一起枪案,三个蒙面人杀死一个吃面的人后扬长而去。”

然后,我带着简梅、朱正华和张思峻火速赶到现场。

我问面馆老板:“当时的情况是什么?”

面馆老板惊魂未定,“你们知道,我这里生意好。我在忙生意,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

“听到什么了?”我又问。

“听到三声枪响。” 面馆老板说。

“确定是三声枪响?”

“不,又像是一声,又像是两声,又像是三声。砰地一声,把人下了一大跳。”

“还听到什么?”

“听到有人说,三个穿黑衣的蒙面人,杀人后跑了。”

“三个穿黑衣的?”

“听吃面的人说的。”

“吃面的人现在在哪里?”

“都吓跑了。”

吃面的人吓跑了,没吃面的人这时却围了不少。而且七嘴八舌,“这些黑社会也太猖狂了,光天化日下杀人。”“政府,政府都在忙着挣钱,哪管你老百姓的死活。”“警察,警察都是吃干饭的,破案?三个蒙面人,神探狄仁杰在世也难。”

这时,现场突然嘈杂了起来。只见如东分局的张波局长与120急救车的医生发生了争执,引起了围观群众的起哄。

张波说:“你们先把人拉走。”

医生说:“活人我们才拉,死人我们不拉。”

“那你们是来干啥的?”

“急救啊,救活人又不救死人。”

“现在现场这么乱,你们先把人拉走再说。”

“我做不了主,你得找我们领导。”

我一看这样僵持下去不好,便把医生拉到旁边,对他说:“现在聚集的人越来越多,你不把人拉走后果不堪设想。大多数人还不知道这个人的死活,只有你们拉走影响小。如果不及时拉走,到时引发群体性聚集,引起打砸抢烧,你负责?”

医生问:“有那么严重吗?”

“有。”

“那我就破一次例把他拉走,到时你要作证,人已经死了,不是我们医死的。”

“放心。你们马上把人拉走,我这边通知殡仪馆和法医接尸体。”

“好。”

尸体一拉走,这边围观的老百姓慢慢就散了。

我们4人马不停蹄地询问死者身份,有人认识,说是开火锅店的申子强,老婆叫蔡什么,在哪个宾馆上班。

张波这时过来说:“李组长,谢谢你及时做工作把尸体拉走。现场没有什么,只有三个‘54’手枪的弹壳,其他痕迹全部破坏了。”

我说:“张局,三个弹壳保管好。下一步怎么办我请示许局。”

我打通了许正戈局长的电话:“许局,‘碗筷留香’面馆命案,人已经死了,死者叫申子强,开火锅店的,老婆蔡某某,不知在哪个宾馆上班。犯罪嫌疑人是三个蒙面黑衣。我的初步判断是谋杀、情杀,极可能与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有关。”

“有哪些痕迹、证据?”许局问。

“只有三个‘54’手枪弹壳,其他的因为现场人多,都没了。”我说。

“赶快落实死者身份,排查可疑线索。三个‘54’手枪弹壳你们保管,决不能丢失。”许局说,“这边我把案子名义上放给如东分局,市督,你们纳入专案。”

我把许局的指示传达给了张波,我们和如东分局办理了三个“54”手枪弹壳的证物交接手续。

第一百二十一章 这是我的隐私(下)

死者身份很快得到证实,申子强,老婆蔡智琳,“丝路”宾馆迎宾。

朱正华问:“传唤蔡智琳吗?”

“传唤证据不足,询问。手续朱大在如东分局办。” 我说,“询问地点就放在如东分局,我参加。简梅带张思峻调查申子强、蔡智琳的外围。”

在如东分局办案区,蔡智琳很快就被带到。这女人1.78米以上的身高,穿一身红色旗袍,描眉画唇,面带桃花。对警察的提问,她对答如流,一点都不慌张。

“申子强是你什么人?”

“算是老公吧。”

“为什么叫算是?”

“因为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名存实亡,很久没有联系了。”

“申子强死了你知道吗?”

“死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不知道。”

“你昨晚和今天早上9点30分以前在什么地方?”

“我昨晚到今天一直在宾馆,没有出来过。”

“有没人作证。”

“有啊,宾馆的门童、保安、监控都可以作证,我又没有说假话。莫非你们怀疑是我杀了申子强?”

“你们夫妻关系不好,为什么?”

“他抽大烟,打我。”

“你们好久没有见面了?”

“好几天了,一周吧,记不清了。”

“你知不知道他有没有仇人?”

“他认识的人杂,又抽大烟,与什么人结仇,什么人想杀他,我不知道。”

这女人对申子强的死无动于衷,没有呼天抢地,也没有喜形于色。她对警察的提问似乎早有准备,你问我答,滴水不漏。

正是她的过于从容让我怀疑此事与她有关。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什么原因造成她对申子强的死亡这么淡漠。就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亡,作为一个正常人所应有的惊讶、惊慌、惊秫,在她身上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她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她似乎早就知道结果。

如果是情杀,那么另外一个第三者是谁?如果是谋杀,她是主谋吗?杀手又是谁?雇凶杀人?三个黑衣蒙面,与阴氏黑社会组织的关系又在哪里?

“刚才你说,你们夫妻关系不好。那么,你们夫妻中有没有第三者插足?”

“他我不知道,我,我没有。”

“这些年,你都接触了一些什么异性。”

“接触的异性就多了,我们的工作性质每天都要,都要接触不同的异性。”

这个话题使蔡智琳略微有些慌张,我知道问到了要害。“我们问的是与你关系密切的异性。”

“关系密切的异性也多了。”

“密切到什么程度?”

“这是我的个人**。”

“个人**我们会予以保护,但是如果与案件有关,你必须如实回答。这样吧,你梳理一下,在你接触的这些异性中有没有人会杀申子强?”

“没有,绝对没有。”

“为什么这么肯定?”

“我的朋友我了解。”

正是蔡智琳的“绝对”,更让我增加了对她的怀疑。这不符合正常人的反应,她好像在刻意掩饰着什么。对,是谁杀死了申子强她一定清楚,或者她本身就参与了谋杀。如何让她放弃幻想呢?如何让她束手就擒呢?

就在这时,简梅打来了电话:“据宾馆的人反应,蔡智琳的情人是阴立仁。蔡智琳早就与阴立仁好上了,她与阴立仁在一起的时间比申子强还多,特别是最近,接触非常频繁。”

阴立仁,蔡智琳,三个黑衣蒙面,加上申子强的死,这会是个什么关系呢?

“蔡智琳,现在我问你,你要如实回答。”

蔡智琳对刚才那个电话本就狐疑,现在见这样问话显得更加惊恐。

“你和阴立仁是什么关系?”

“我,我,阴总,阴总……”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的风流骚事(上)

蔡智琳一改刚才的沉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起来,花了眼,脏了脸,两个**肆无忌惮地一起一伏,全然没有了选秀美女的仪容,全然没有了阴立仁情妇的骄狂。

我想,这下有戏了,她一定要撂了。

不想这蔡智琳却讲开了她的风流骚事。“18岁那年,我参加了j市选美,因为我长得漂亮进入了决赛。本以为可以进入三甲,可是,可是,,,我没有关系,不像她们又是认干哥哥又是认干爸爸的,为了拿名次甘愿被潜规则,我没有,结果连前十都没进入。先是就是这样,我心灰意冷。选美之后我不愿回到家乡,可是留在j市文化程度又不高,怎么办呢?这时我遇到了贵人,他就是阴总。跟了阴立仁以后,”

“跟了阴立仁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和他发生了关系?”

蔡智琳点了点头,“跟了阴立仁以后,他答应我,如果再搞选美比赛,保证我进三甲,努力让她成为j市小姐。可是我的命苦啊,j市的选美只搞了一届,以后就再没搞了。没办法,我就在‘丝路’宾馆当了迎宾。”

“以后阴立仁又找过你没有?”

“我们一直好到现在。可是,可是他身边的女人太多。”

“你明知道他身边的女人多,为什么还要继续跟他交往?心甘情愿当金丝鸟?”

“阴总虽然身边女人多,但他对我好,他大方。”

“申子强是怎么回事?”

“阴总身边女人多,有时候顾不过来。我也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想带个小孩。后来有人给我介绍了做火锅生意的申子强,我不敢答应。有一次我试探了一下阴总的态度,本想让他吃吃醋,以后多爱我一点,或者让我给他带个小孩,可是,可是,阴总答应我可以交男朋友,可以嫁人,甚至可以生小孩,但必须随叫随到。就这样,我与申子强交往了起来。开始时我见申子强家底殷实,人也高大,长得挺帅,就跟他同居了,再后来就结婚了。就这样往来又往去,在两个男人之间走钢丝。本想只要自己对申子强好一点,给他生个娃,也算对得起他。可是,结婚的当晚,申子强喝了酒,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将我暴打一顿。说什么我是个婊子,早就傍了大老板,如今却要嫁给他,成心给他戴绿帽子,说什么第一次睡觉,就发现我不是处女,然后慢慢调查,发现我原来早就做了黑老大的情人了,问我你为什么不做黑老大的压寨夫人,要打死我。”

“这时你就动了杀机?”

“没有。后来我发现他还吸白粉,家里生意也快要让他糟践完了,就想离开他,可他不答应。说什么不干涉我与阴总交往,只要给他钱。每次抽完白粉,他都要打我,要我的身子。恶心啊。再后来,我一点都不想见他了,实在不得已就只给钱,不给身子。我的身子多干净啊,怎么能给一个瘾君子糟蹋呢?我的身子多高贵啊,只有阴总这样的人才能享用。”

“继续说,申子强的死是怎么回事?”

“不是阴总,阴总不会杀人。”蔡智琳说到这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吚吚呜呜,再不肯说其他什么。

我一看已是深夜,连夜询问有违规定,便决定先行休息,第二天接着问。

在送简梅回家的路上,她问:“明明马上就要撂了,为什么不问了呢。”

我明知故问:“撂什么?”

“阴立仁啊。只要她一撂,马上把阴立仁一抓,案子就可以结了,我们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越是马上要撂了越是内心斗争激烈。黎明前的黑暗呐。”

“那也不能让她睡觉啊。”

“不让她睡觉,到时告我们刑讯逼供,怎么办?”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一共12小时,到时就得放人。”

“那也没办法。”

躺在“如家”酒店的床上,我就想,这蔡智琳是有意跟我们捉迷藏还是在等阴立仁救她?我们没有说是阴立仁杀人,她为什么要反复说“不是阴总,阴总不会杀人。”呢?是在掩饰什么吗?

第一百二十二章 她的风流骚事(下)

就在这时,我收到了p3的短信。

p3在短信中说“今天死那个人是阴立仁派人干的,是他一个情人的丈夫,他的情人叫蔡智琳,是‘丝路’宾馆的迎宾。”

看来我的判断是正确的,真是阴立仁和蔡智琳谋杀的申子强。蔡智琳的一切表现都是假象,是在掩饰。明天询问时间到前,一定要将她一举拿下。我在心里盘算着明天询问蔡智琳的思路,哪些问题能摧毁她的心理防线,从而一举将她击垮呢?

这时p3突然又打来了电话:“李队啊,我假装上厕所给你打电话。我的短信你收到没有?”

“收到了。”

“我还有重要情况向你报告。”

“快说。”

“今天晚上,我无意间听到阴立仁给一个人打电话。让那个人无论如何要把蔡智琳救出来,要不然一块完蛋。对方好像说不好办,阴立仁就发了脾气。”

“哦,知道对方是谁吗?”

“没听清。”

“哦。”

“还有,还有,我想起了一件事,就是勒死杜晓倩那个蒙面人。”

“蒙面人怎么啦?”

“我记得他的右边脖子有一块胎记,很明显。”

“好嘛,你快回去,不要让他们发现了。”

蒙面人,右边脖子有一块胎记!我怎么觉得见过这个人呢?对了,苏亮,苏亮右边脖子就有一块明显的胎记。他曾经还说过,算命先生说,暗眼明记有福气。有人跟他争,说明眼暗记才有福气,他说别人不懂。

蒙面人是苏亮?是苏亮勒死了杜晓倩?!怎么会呢?如果他与阴立仁有勾结,他们的关系应该是平等的,怎么会?兹事体大,我必须马上给许局报告。

我打通了许局的电话,先简要报告了询问蔡智琳的情况,接着说,“许局,深夜打搅,主要还有两个重大问题。一个据内线报告,阴立仁在找我们内部的人救蔡智琳,说如果救不了蔡智琳就一块完蛋。”

“我们内部的人,知道是谁吗?”许局问。

我说:“不知道,但我猜得出来是谁。”

“猜得出来,刑侦工作能靠猜啊。”许局说,“第二件。”

我说:“第二件就是上次给你汇报的勒死杜晓倩的蒙面人,内线回忆说此人右边脖子有一块明显的胎记。”

“哦,我知道你怀疑谁了。什么事情都有可能,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无所不用其极啊。”许局说,“李果毅啊,很有成效啊,所有线索都指向某个人,他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了了。但是,越是看见曙光就越不能掉以轻心,黎明前的黑暗呐。”

“明白,许局。”

“那就快点休息吧,明天还要工作。”

“哎,许局,万一真有人要救蔡智琳怎么办?”

“怎么办?”许局思考了一会儿,“放人啊。不要说蔡智琳没有招供,就是招供了也很难办,重证据轻口供啊。我们明知道是阴立仁干的,证据呢,就三个子弹壳,子弹壳又不会说话,阴立仁好狡猾啊,直接杀人的凶手早就被他藏起来了,与他斗,我们要谋高一筹,不能弄成夹生饭啊。这时有人要捞她,就让他捞好了。你们抓紧搜集证据,查找直接杀人凶手,到时一举拿下,办成铁案。”

许局果然“老谋深算”,我这里愁眉不展,他轻轻一指点就拨云见日了。

果然,第二天一早,苏亮就给如东分局局长张波打电话,说没有证据就放人。

张波问我怎么办?我说已经请示许局,放人。他问莫非你早就知道有人要打电话?我说,知道。他说,你未卜先知啊,我说,许局未卜先知。

简梅一听放人,老大的不高兴,说,马上就要招了,突然把人放了,有这么办案的吗?。

我悄悄对她说,简大,这叫放长线钓大鱼。放心吧,不要说蔡智琳,就是阴立仁、苏亮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奥运会前,我一定把他们全部拿下。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失控地尖叫起来(上)

我叮嘱张波,由如东分局对蔡智琳先行采取监视居住强制措施。

从他们反馈的情况看,蔡智琳离开后,没有到申子强家去吊唁,也没有到火锅店,而是直接回到了酒店。

蔡智琳一边脱掉衣服,一边哼着歌曲——喜欢用我的音调 唱出你的味道 这一秒 有种感觉甜蜜地发酵 一百种言语知道 爱有一个声道 才明了 是你眼神传来的暗号

太多的幸福报到 拼凑爱的美妙 笑一笑投入你怀里然后撒娇 不需要别人来教 把爱紧紧抓牢 这一秒 决定拥抱你给的美好

爱情是你独特的味道 在我的心中围绕 别人都不了 只有你知道 因为你 世界不再单调 我的微笑 你明白就很好

你就象月亮绕着轨道 拥抱着地球闪耀 在我的星球 写下惊叹号 有了你世界神魂颠倒 你的微笑编织了每一个奇妙

音色还不错,酷似飞儿;心情也不错,有爱的期待。终于甩掉了申子强这个绊脚石,能不高兴吗?重新回到了单身的行列,慢慢地可以和阴立仁找找初恋的感觉,收拾收拾心情,准备全身心地拥抱阴立仁给的美好!

蔡智琳哼着歌曲打着旋,然后光溜溜地站在镜子前,欣赏了一会儿自己魔鬼般的身材,抚摸了一会儿自己靓丽的并未松弛的面容,轻轻托起自己依然峭立的略为瘦小的**,揉搓了一会儿,在**挺立的时候,她走进了洗浴室,打开了淋浴器。

这时她接到了阴立仁的电话:“宝贝,出来了吗?”

“出来了,阴总。”蔡智琳说,“阴总就是手眼通天啊,我以为我出不来了呢。”

阴立仁说:“你又没干什么事,怎么出不来了呢,警察也要**律,讲证据。”

“但是,别人是女人嘛,那经得住那个阵势。”

“什么阵势啊,莫非他们敢对你刑讯逼供?”

“这个倒没有。”

“不要怕,如果他们敢对你刑讯逼供,你就告诉我,我搞死他们。”阴立仁说,“我到检察院去告他们,不行的话,我还是人大代表,大不了找人写个提案,参他们一本。”

“他们没有刑讯逼供,但是他们很会说话。我差……”

阴立仁好像有点慌张,“什么?你没有乱说什么吧。”

“没有。”蔡智琳说,“阴总,你放心。”

“申子强死了,你不难过吗?”

“难过什么啊。你不是不知道,他就一脓包,好吃懒做,还吸白粉,家里生意也快让他糟践完了。这些年我一直想离开他,可他死活不答应。说什么不干涉我与阴总交往,只要给他钱就行。男人活到这个份上,还叫什么男人嘛。每次抽完白粉,他都要打我,都要我的身子。恶心啊。我的身子多干净啊,怎么能给一个瘾君子糟蹋呢?我的身子多高贵啊,只有阴总这样的人才能享用啊。”

“哈哈,乖。可他总归是你男人,你还是要帮他收尸嘛。”

“收什么尸哦,警察现在还在办案,又是开膛又是破肚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搞完。”

“惨啊,这就是打人者的下场。自己不是真男人还敢打人,守着如花似玉的老婆不珍惜,活该。”

“活该。”

“宝贝,这会儿在干啥啊?”

“准备洗澡。把一身的晦气都洗掉,还一个干干净净的蔡智琳给阴总。”

“真的啊?”

“怎么不是真的。我洗干净,然后我们好好庆祝一下。”

“那我马上过来,我们好好庆祝庆祝。”

“你在哪儿啦?”

“我就在你这啊。”

“真的吗?”

“宝贝,谁还骗你不成。”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她失控地尖叫起来(下)

话音未落,阴立仁突然出现在了蔡智琳的洗浴室。蔡智琳“啊”的一声钻到水雾里,阴立仁三下两下脱掉衣裤也钻进水雾,从后面抱住蔡智琳就进入了她的身体。

“看你往哪儿跑。”阴立仁边说边用两只手紧紧地拽住蔡智琳那对还算瘦小的**,使劲地拽,下体一抽一送,竟然是那样的顺畅。

蔡智琳嘴里说着:“阴哥,你真坏。”两只手反向搂着阴立仁的两条大腿,配合着一前一后的动作,不时回头吃草,偶尔主动进出,不一会儿便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水声、淫声一片。

阴立仁似乎早有准备,所以金枪不倒。

一阵鏖战后,他又将蔡智琳扳过来,脸对着来,胸对着胸,站立着从蔡智琳的夹缝中进入。一会儿用胸蹭她的小**,一会儿用手揉她的小**,舌头从她的嘴到颈再到**,似乎特别滑爽。

蔡智琳两只手紧紧抱住阴立仁的臀部,尽量配合着他的一进一出。突然,她蹲下身子,撩起水将阴立仁的东西轻轻一洗,然后迫不及待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阴立仁雄心百倍,对着蔡智琳的嘴就是一阵抽送。

蔡智琳的嘴里发出混沌的淫声,鼻子里也是淫声嗡嗡。

阴立仁突然“啊”的一声,失控将jīng液射了蔡智琳一嘴一脸。

蔡智琳瘫软地坐在了地上。

两人相拥着来到床上,阴立仁点燃一支雪茄。他左手搂着蔡智琳,右手扶着雪茄,吐一口烟圈,说道:“宝贝,今天舒服吗?”

“舒服,太舒服了。那会儿就是让我死我都愿意。”蔡智琳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阴立仁的胸部。

“在公安局里,你没有乱说吧?”阴立仁再一次问道。

“没有。”蔡智琳说,“我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申子强的不是,什么打我啊,抽大烟啊。”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不要狗咬吕洞宾哦。”

“怎么会呢,我生是阴总的人死是阴总的鬼,怎么会出卖阴总呢。”

“以后就死心塌地地跟着我,再不要找男人了。”

“一次就够伤心的了,还找啊?能找到比阴总好的吗?!我是铁了心了。从今以后,我,我的身子只属于阴总。”

“是吗?!”阴立仁说着掐掉雪茄,一口叼住蔡智琳的嘴,双手又在她的小**上揉搓开来。

蔡智琳一边迎合着他,一边抚摸他的腹部、阴部,故意大惊小怪地问:“阴总,你的又硬了?”

“是啊。”阴立仁反问,“想不想再来啊?”

“想,想死了。”蔡智琳亟不可待的样子。

阴立仁翻身起床,然后满屋子找东西。

“你找什么啊?”蔡智琳问。

“绳子。”阴立仁说。

“干什么啊?”

“跟你玩点刺激的。”

“我知道在什么地方。”

蔡智琳找出一卷尼龙绳递到阴立仁手里。

阴立仁让蔡智琳张开四肢平躺在床上,然后把她的四肢捆上。这时他重新点燃一支雪茄叼在嘴上,抽出自己的皮带拿在手上舞动了几下。他显得异常的兴奋。嘴里说着,“你是我的。”然后“啪”地一下抽在蔡智琳的身上。嘴里又说,“你的身子是我的。”然后又“啪”地一下抽在蔡智琳的身上。不一会儿,蔡智琳粉嫩的身子便布满了血痕。

蔡智琳头和身子不停地摆动,四肢不停地挣扎,鼻子发出哼哼的声音。

阴立仁的下身显得异常的坚挺,他粗暴地插入蔡智琳的身体。蔡智琳“啊”了一声,便很默契地配合着阴立仁。

阴立仁抽送了一会,停下来,抽口雪茄,吐个烟圈,然后又抡起了鞭子。

蔡智琳挣扎得更加厉害。不知过了多久,她的鼻子里的声音慢慢地从痛苦变成了欢畅,嘴巴呜呜地,头也开始不停地甩动。阴立仁又一次粗暴地插入,蔡智琳失控地尖叫起来。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敢搞绑架?(上)

那天,我们选了j湖边的一家粤菜馆,挑了一间临糊的包厢。进了包厢,沙胖子他们忙着点菜,我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眼前是一片炫媚的灯光,灯光的那头是钢筋水泥堆砌的城市。因为有了j湖风情线,这一带的夜晚也算入时。隐约可见暗流的湖水,波光潋滟,绕着氤氲。这夏日的夜晚,j糊多了热烈,少了浮躁;多了妖艳,少了朴拙,正好是一个辩证体。望着这夜的j湖,人仿佛一下子脱离了城市的喧嚣与匆忙,脱离了**的召唤与挣扎,脱离了资本主义的拜金与腐朽。

凉菜齐,沙胖子他们一下子开了3瓶“东方红”,一人先满满地倒了一大杯。在喝酒上我从不输给哥几个,能吃、能喝、能睡、能忙、能搞,曾经我就是这样的“五能男人”,与所谓的“吃、喝、嫖、赌、抽”之“五毒男人”还是有区别的。很多人讲我们这样年龄的男人要有“三气”--霸气、匪气、牛气,这“三气”我也是基本具备了的。

所以,当沙胖子他们打算用小杯子喝酒,准备以敬酒为名对我实施车轮战的时候,我不容置疑地说:“用大杯子,先一人半斤,各扫门前雪,然后再敬酒划拳行令。”

哥几个可能是有点馋酒,纷纷表示同意。酒倒好,按照惯例我们要学习军人的“三大条令”,就是连干3杯。我说:“兄弟们,咱们好久没有在一起痛饮了,今天是个难得的好机会,我讲3句话,一是感谢大家前一段尽心尽责的工作;二是希望大家再接再厉;三是祝愿‘奥运宝贝’的明天更美好。本来3句话3杯酒,既然换了大杯子,咱们就就杯中酒,分3次喝完。”

大家纷纷说好。王刚提议咱们吼一声,于是王刚领叫“一、二”,我们一起“呵!”的一声。这声音振耳欲聋,传遍了整个酒店,大堂经理、服务小姐们不知出了什么事,纷纷跑到我们包厢里打探。哥几个一阵“去,去,去……”,这伙人自知莽撞,只好尴尬地离去。

这一晚大家喝了不少的酒,直喝得沙胖子的脸变成了猪头、王刚的眼变成了血球,李味的嘴变成了风箱,白健全的腰变成了吓背。但大家确实高兴,走出酒店就嚷着要搞女人。我本来不想让兄弟们再干这些事了,可一想兄弟们都没成家,生理问题需要解决,加之我又喝了不少酒,一时把不住自己的思想,一些潜意识的东西又跑出来作怪了。

于是我说,孔子云,食色性也。男人搞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也是人权嘛。今晚你们可以去嫖,嫖一个两个都成,但一定要给钱,绝对不允许消费了不掏钱、不讲诚信的问题发生。

兄弟们说,什么你们你们的,首长你也得陪我们去玩,你不玩干啥?你不去我们没有主心骨,你不去我们就不会尽兴的。

我说,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自己打的去吧。想搞谁是谁。什么我不去你们不会尽兴,假话,纯粹的假话,你们见了女人就准尽兴。醉汉呀,小母猪都是一朵花,老母猪肯定赛貂蝉。

说着我驾车离去。

回到“欧典”的家中,我坐在沙发上翻电视。不知怎么的,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寂寥、愁闷缠绕着我,一种莫名的若隐若现的黑网笼罩着我,而我却怎么也看不清它。它是阴立仁狰狞的笑容?它是阴氏黑帮无处不在的利爪?我的第6感向来准确,但我实在想不出这利爪将要伸向我的什么地方?将要伸向“奥运宝贝”的哪个部位?

真是无端的躁扰,我甚至有些后悔没有和兄弟们一起去玩。人是社会的人,一旦离了集体一个人独居,那种孤独、寂寞不是所有人能承受的。

后来,我又开了一瓶“五粮液”,一个人独饮,想用酒精继续麻醉自己的思维,麻醉自己的神经,给黑夜中的自己壮胆,不知不觉便喝了一大截下去。

醉卧沙发,思绪缭乱。恍惚中有人开门,一阵女人的体香混合着酒香飘进了我的鼻子。

“谁,谁呀?”我问道。

“我。”女人答道,“沙依。还能有谁,你想是谁?”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敢搞绑架?(下)

“我,我又没叫你,你,你怎么来了?”

“我哥说你喝醉了,让我过来看看你。 ”女人停了一下,说,“怎么还喝啊?再别喝了,酒有什么好的。我把热水器打开,洗个澡睡觉吧。”

我说:“今天喝多了,不想动。”

“不想动也得动啊,洗完了清醒。”

沙依把热水器打开,一会儿她过来将我衣服拔掉,然后强行将我拉进了洗浴间。我有点站立不稳,她就用身体将我支撑住。两只手给我浑身打浴液,当泡沫泛起的时候,她就用手和身体帮我搓洗。先正对着我,一阵摆动,然后从后面抱着我,又是一阵摆动,我能感觉到她那圆润的肌肤和丰满的**,我也能感觉到她那浴液般的柔情和烈火般的**。酒精使我变成了一只野兽,我使劲地抓她的背,使劲地咬她的肩,使劲地用头拱她的**。似乎有殷红的鲜血流出,似乎有汩汩的眼泪流出,似乎有激情的呻吟流出,似乎有澎湃的涎液流出。

可我好象是喝得太多,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什么也干不了,大脑神志不清,身体站立不稳。

沙依只好把我的身体擦干,然后把我扶到了床上。

在床上,沙依变成了一条蛇,也可以说是一条美女蛇,她紧紧地缠绕着我,抚摸着我,吸舔着我。而我却在醉梦中想起了温雪玉,想起来那一晚的温雪玉……

记得在床上我尽情地抚摸温雪玉,亲吻温雪玉。抚摸她的脖子,抚摸她的伤口。亲吻她的全身,亲吻她的每一个角落。温雪玉也是尽情地迎合着我。可理智告诉我,她刚做了手术,我不能。温雪玉发现了我的压抑,她就用手,然后用嘴。我突然感到有点别扭,有点烦躁。于是我说,雪玉,行了,别难为你了。她说,不难为,我愿意。我将她拉起,说,我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我不在乎有些事,只要你不讨厌我,只要你不赶我走,只要我能亲到你,只要我能跟你在一起,就足够了。温雪玉不说话,独自哭泣,眼泪滑落在我的手臂……

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的身体好像出现了一些变化,一个男人正常的生理反应突然不见了,那种对女人的渴望,那种对女人的幻想,那种对女人的倾慕,那种对女人的青睐,那种一泄千里、酣畅淋漓的感觉突然不见了。

当沙依爬在我的身上欲行那事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不行了,我的潜意识再一次告诉我,我不行了,我阳萎了!

“沙,沙依,对,对不起,我阳萎了,我不,不行了。”我好象在说着梦话。

沙依坚定地说:“不,你没有阳萎,你怎么会阳痿呢。你是酒喝多了,以后要少喝一点,喝多了对身体不好。放心,你肯定行的。”

“不,我真,真的阳萎了。”我说,“我满足不了你了,你,你还是找一个男人,成,成家吧。”

沙依的眼泪滴落在了我的胸部,她忧怨地说着:“见了我你就阳萎,见了其他女人你的坚挺,是不是?!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在你心中就没有一点位置。我现在不奢望与你结婚,但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真的,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可以做你的情人,做你的二奶、三奶。只有你才能满足我,只有你我才能得到满足。”

她说着将我的手拉到她的阴部,在哪里不停地搓动,然后又分出我的指头,先是一根,然后是两根、三根……,不一会儿,沙依便发出来山呼海啸的声音。

因为头一晚喝得太多,第2天我中午1点过才起床。沙依早已走了。我到街上吃了一碗酸汤面,正准备开车前往“奥运宝贝”,这时突然接到了阴立仁的电话:

“旷山峰吗?贵公司的两名女大学生现在正在我们这里做客哩,一位名叫温莎,一位名叫刘佳,相信你对她们不陌生吧。你可能要问我为什么会请她们到这里做客,你得问你自己啊。听说你派人秘密跟踪我,还录了不少,拍了不少。在这里我正告你,如果你不把那些东西交出来的话,如果你胆敢继续与我对抗的话,可能今生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什么?阴立仁,你敢搞绑架?有本事你来对付我,欺负两个学生算什么?”我声嘶力竭地说,“你敢动她们半根毫毛,你就死定了,我绝不饶你!”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招险棋(上)

我火烤火燎般赶到“奥运宝贝”,然后马上召集哥几个和沙依开会。

我眼睛看着天花板,故作镇静地对大家说:“温莎和刘佳被阴立仁绑架了。”

大家先是一愣,接着便是一阵惊呼,七嘴八舌的,什么这下完了,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落在阴氏黑帮手里,想都想得到他们能干什么,岂能轻易罢手;什么说不定已经被糟蹋了,已经先奸后杀了,云云。

“别吵了,乱哄哄的干嘛呢?”我烦躁起来,“吵有屁用,还是赶快想想办法怎么救人吧。”

沙依说:“我的意见是赶快报警,要不然晚了就不好办了。”

“不能报警。”沙胖子说,“沙依你知道什么哦,阴立仁根本不把警察放在眼里,到时候只能是弄巧成拙。”

沙依反问:“哥,不报警你倒是说一个救人的办法呀。”

沙胖子一阵:“这,这,这……”然后就再没有言语了。

王刚说:“办法只有一个,就是抢,硬抢。这两天我们先弄清楚他们把人藏在哪里,然后再偷袭他们一把,把人抢过来了事。”

“只怕是你还没有把人找到,人早就被他们奸杀了。”李味不阴不阳地说。

“奸杀了,奸杀了,说得轻飘飘的,就是拿不出一个救人的办法。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救人的良策呢。”王刚反唇相讥。

李味把头一昂,嘴巴撅成了小山:“我没有良策也没有下策呀,不像你,就知道打打打,杀杀杀,好像除了打和杀就没法活似的。”

“你再说,你再说。”王刚额头上的青筋冒了出来,“看我不把你那张臭嘴撕烂。”

白健全赶紧过去挡在他们中间,要不然他们真会打起来。白健全说:“咱们还是别吵了,听听首长的安排吧。”

我心里想,我要有什么好的办法还能容忍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事情真是太忽然了,一时半会儿我的脑子还是一缸浆糊。小诸葛呀小诸葛,兄弟们可都看着你呢,温莎和刘佳可都等着你呢。我自觉我的背心出了冷汗。

不得已之下,我信马由缰地开始了我的“奇思妙想”。我说,干什么事都要弄清是什么?为什么?怎么办?那么,阴氏黑帮绑架温莎、刘佳这件事是怎样发生的呢,我们到现在还一点情况都不知道,说明我们的信息很闭塞、不灵通,所以需要我们把它弄清楚;那么他们绑架温莎、刘佳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钱?不,为了色?不,“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们的目标是“奥运宝贝”,是我旷山峰。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呢?我们的行动肯定要围绕救人来展开,力争尽快将她们解救出来。

这时,李味插话说:“首长,我看没有多大的必要。他们绑架的是温莎和刘佳,又不是我们的兄弟,花那么大的力气有必要吗?”他边说边用眼睛斜起瞟我,好像要窥探我的内心深处一样。

我装着没有听见,接着说,温莎和刘佳是我们公司的员工,而且是因为我,因为公司而遭绑架的。大家也都知道,这温莎的妈是我的老战友,她就是我的小侄女,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讲我们都应该救她们。那种她们被绑架与我们无关的想法和说法都是错误的。一句话,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不管采用什么样的手段,我们都要把温莎和刘佳救出来,不救出她们绝不罢休。那么,怎么救他们呢?报警?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报警条件确实不成熟。阴立仁在警察内部有着一个庞大的关系网,他可以想方设法进行抵赖,而且阴立仁驴急跳墙极有可能撕票。不仅不能报警,就是j大以及温莎、刘佳的家人不到万不得已都不能让他们知道,以防节外生杈。据我所知,j大再过两天就放暑假了,可以派人去给她们请上两天病假。至于温莎、刘佳的家人就不好办了,只能靠我们快一点救人,最好在3天之内,最多5天,一定要把她们先救出来。

第一百二十五章 一招险棋(下)

说到这里,我发现我的脑子越来越清醒,救人的路子越来越正确。 于是,大声吼道:“大家听令。”

哥几个包括沙依腾地站了出来。

我分配道:沙依,你负责到j大去给温莎和刘佳请假;沙胖子、白健全,你们负责弄清温莎和刘佳被绑架的整个过程;王刚、李味你们负责弄清温莎和刘佳被关押的地点。所有人的任务都必须在一天之内完成,大家明白了没有?

大家齐声答道:明白。

我知道我玩的是一招险棋,不报警自己救人,可能也只有我山峰敢干,但不知怎么的总觉得心里还是有点底,这个底是什么?我一下子说不清楚,会不会出意外?我不能百分百地保证,特别是被绑架的是俩个年轻貌美的女大学生。面对羔羊般的她们,阴立仁、阴立家以及他们的爪牙,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沙依去j大为温莎、刘佳请假很顺利。学校临近放假,各方面乱糟糟的。沙依将通过关系从医院里弄来的住院证明往学校的辅导员那里一放,辅导员问都不问就过了。

沙胖子和白健全的进展也很顺利。原来温莎、刘佳被绑架是阴立仁、阴立家通过梁娟娟设的套。

这梁娟娟跟了阴立家后,整个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坏女人。阴立家问她:“这个世界上你最恨什么人呀?”

梁娟娟想都没想就咬牙切齿地说:“要说我最恨的人,首先就要算旷山峰了,他曾经逼得我自杀。另外,就要算是温莎和刘佳了,我们都是同龄人,她们为什么活得无忧无虑的,而我却要为了读书而奔波?特别是那个温莎,是旷山峰心中的红人,我成天端茶倒水的,而她只是弹弹钢琴,想起这些事我就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我有办法帮你教训教训他们。”阴立家说。

“什么办法?快说。”梁娟娟迫不及待的样子。

阴立家与她面授机宜,于是梁娟娟出马了。女人一旦变坏比男人还坏,因为她披着一层女人的外衣,容易诱使别人丧失警惕。男人变坏了有时好女人也会爱,而女人变坏了似乎就只有流氓才爱!你梁娟娟恨我旷山峰就不说了,我虽然给了你工作,使你有了钱能够继续留在大学上学,但我也确实逼得你拿剪刀戳自己的手腕。可你恨温莎和刘佳就不对了,你们是姐妹,你们共处一室,她们不曾伤害你,她们不曾得罪你,她们陪你打工,她们陪你欢笑,她们陪你流泪,就因为别人活得比你好,你就要恨别人?

这梁娟娟一下子变成了一只复仇的毒蜘蛛,可怕的是她竟然披着弱者的外衣,披着同学的外衣,披着叙旧与友善的外衣。当她多次约温莎、刘佳吃饭被婉拒后,这一次温莎和刘佳经于同意了。

温莎和刘佳到了吃饭地点,还未坐定,就被几个黑衣唐装架住了。她们不明就里,一下慌了神,一看梁娟娟在,急忙向梁娟娟求救。不想梁娟娟上前对住二人的脸就是一人一耳光,嘴里骂着:“你们两个傻b,大傻b,特大号傻b,这是我设的套,你们都不知道?还指望我救你们,真是白日做梦。过去你们看不起我,笑话我,我非把你们弄去卖淫不可,看谁笑话谁。”说完一挥手,黑衣唐装们便把温莎和刘佳架了下去。

而王刚和李味的进展却颇为不顺,他们费尽了周折也没弄清温莎、刘佳被关押的地方。临近傍晚,他们沮丧地回来了。这本身就是一件难度很大的事情,所以我没有责怪他们。

怎么办?怎么办?不得已,我拨通了阴立仁的电话。电话是阴立仁的一个爪牙接的,他说阴总现在有事不能接电话,旷老板有什么事跟我讲。我想跟你讲有屁用,正想挂电话,突然听见电话里有水拍船舷的声音。于是我问,你们绑架了我们两个员工,不知是什么目的,有什么交换条件。对方说,旷老板是小诸葛连这个都不知道?不知道就好好想一想,想好了再说吧。上次阴总不是提醒过你吗,何必明知故问。他说话的时候,我听到了十分真切的水的声音,对,不会错,阴立仁肯定是在船上,那么,他们会不会把温莎和刘佳也关在船上呢?

挂断电话,我对王刚和李味说,船上,你们重点在船上去找一找,肯定会有所收获。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时迟,山峰快(上)

第二天,王刚和李味没有费太大的工夫,就在j湖上找到了关押温莎和刘佳的游船。这是一艘固定的浮在水面上的游船,平时并不航行,只是用于娱乐营业。船上设有ktv包房、麻将房等,每晚以j湖风情线为背景,吸引了不少玩客。j湖上的游船本来就不多,所以王刚和李味很容易就找到了这艘游船。当他们以玩客的身份来到这艘船上的时候,发现船上黑衣唐装明显比其他地方多,顿生狐疑,心中也多少有了一点底。

不一会儿,他们发现梁娟娟跃驴扬鞭般地上了船,于是躲了起来,目光追随梁娟娟的身影到了船的底层。据王刚说,当时李味看见梁娟娟性感迷人的样子还流出了口水,只可惜名“沙”有主,李味只能望“沙”流涎了。

只见梁娟娟进了一间由俩个黑衣唐装把守的房间,接着便传来了她趾高蹄扬般问话的声音。约摸过了20多分钟,这“沙姐”从那间房子里出来,颐指气使地对守门的黑衣说:“把她们给我看好了,出了问题拿你们是问。”两个黑衣一个劲地点头称是,然后梁娟娟摇臀摆腰地上了岸。

当王刚向我描述梁娟娟那得意的样子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两句话并脱口而出:垃圾放对了地方就是财富,财富放错了地方就是垃圾!这梁娟娟本应成为对社会有用的财宝,现在却成了一堆不折不扣的垃圾,可悲!

王刚问:“首长,藏人的地方已经找到了,咱们救还是不救?”

“救呀,怎么不救。”我说。

“那怎么救呢?是白天还是晚上?”

“当然是晚上了。”

王刚说:“晚上这条游船生意特别好,一般都要营业到凌晨3、4点钟,到那时天已快亮了,可能不好动手。”

李味迫不及待地说:“晚上好,晚上荫蔽。”

“是的,夜晚是天然的屏障,便于我们行动。现在虽然是夏天,凌晨4点离天亮也还早着呢。”我说,“通知沙胖子、白健全,晚上10点钟到我办公室集合。”

“10点早不早?”王刚问。

我并不正面回答他,而是说:“再让沙胖子准备一些酒肉,咱们吃饱了喝足了再行动,要不然这一晚上熬夜,够呛。哎,对了,好久没吃驴板肠了,让他多买点驴肉和驴板肠。”

“原来还有这样的好事,”王刚说,“那我就不吃晚饭了,把肚子空上,到时候饱餐一顿。”

“至于吗?”我笑着说。

王刚拍拍肚子:“怎么不至于。首长,最近别人送我一绰号,叫蹭‘炮’外带蹭饭将军。”

我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这还不明白。蹭‘炮’就是别人找女人打炮我跟着沾光,蹭饭就是老往饭局里扎呗。这样既不花钱又成美事,我最喜欢干了。”王刚说得是眉舞眼蹈。

“嫖风的钱还是要自己给,不要去蹭。”我说。

……晚上10点,哥几个准时到了我的办公室。沙胖子买来了熏鸡、猪蹄、驴板肠等,大家乐呵呵地吃开了喝开了。这仿佛是一个party,大家很嗨,很热闹,完全没有大战前的紧张,完全不知道危险将近。

沙胖子说:“首长真是想得周到,这天真热呀,出了一身的汗,热量消耗这么大,熬一晚上的夜,不吃点喝点怎么行。大家快吃快吃。”

刚刚天黑的时候,j市突然下开了雷阵雨,东西南北风呼喇喇地刮着,气温骤然下降了好几度,真是爽死了,人也一下子就感觉到了饿。要是没事,吃一顿火锅,或者开怀畅饮一顿夜啤酒,那是多么惬意的事情。曾经写过《夜啤酒》——

第一百二十六章 说时迟,山峰快(下)

入夜,啤酒味铺天盖地般涌来,这座城市,这座城市的j湖两岸一下子浸泡在啤酒之中……

世界杯没有开始的时候,夜啤酒便在不断地开启。现在,世界杯早已结束,可夜啤酒还在继续。

也许入夏以来的干旱,正需要夜啤酒的尽情浇灌。于是,当夜晚来临的时候,这座城市的人们最热的语言链接就成了夜啤酒。亲朋好友、恋爱中人、商务对手在紧张的工作之后,纷纷涌入j湖两岸的大小啤酒广场,伴着炒龙虾、炒田螺的香味,将一杯杯泛着泡沫的啤酒饮下。人们豪饮、狂饮、畅饮,喝好、喝美、喝“通”,直喝得脸上红霞翻飞、心中激情四溢、嘴巴甜言蜜语。

呵--

夜啤酒在尽情地点缀我们如痴如醉的休闲;

夜啤酒在尽情地点缀我们如痴如醉的情爱;

夜啤酒在尽情地点缀我们如痴如醉的生活。

我曾经无数次置身啤酒广场,亲自体味夜啤酒的滋味,亲身感受夜啤酒的魅力,然后,我又一次次地陶醉……

我说:“兄弟们,大家吃一点,喝一点,少喝酒,多吃肉,特别是多吃驴肉,待会儿在驴们面前别给我装孙子呀。”

白健全说:“首长的意思是,阴立仁是驴,咱们多吃驴肉,待会儿一定能打胜仗?”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聪明,聪明,白健全终于聪明了。

凌晨2点过,我载着大家驱车前往j湖边。在一个码头附近我将车停好,这里离那艘游船有将近一华里。刚一打开车门,一阵凉风便刮了过来,我还打了一个寒颤。幸好喝了一点白酒,要不然还真受不了这风雨过后的夜晚的侵袭。我和兄弟们都穿着厚厚的夹克,在这个夏天显得有点不协调。

我们迈着稳健的步伐,悄无声息地向那艘游船走去。

走了约10分钟左右,王刚用手指了指前面暗夜中的一条船对我说:“就是那条船。”

我一看时间,刚好凌晨2点30分,而这条船却显得是那样的寂静,好像就没有喧嚣过似的,好像知道我们要来似的。我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别人:“不是有娱乐吗,怎么这么早就结束了,这么冷清?”

李味说:“可能今天下了雨,没有客人吧。”

我在心里嘀咕:不知这一次是否也是天助我也。于是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吩咐道:“到时我和王刚上船,你们在岸边准备接应。大家一定要见机行事,切记不要轻举妄动,为了温莎和刘佳的安全,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动武,更不要随便开枪。”

沙胖子说:“首长留在岸上,我们去。”

我说:“再别争了。岸上和船上都是一个目标,就是救人,开始行动吧。”

然后我们分头下到了河道。河道里阴风呼啸,加上下雨泥泞,每走一步都显得是那样的困难。j湖水在暗夜中静静涌动,任何力量都阻止不了它活水微澜。

那艘船在水面上起伏摇摆,有一盏似隐似现、似明似灭的灯在那里一闪一烁。

我和王刚沿着木板搭成的简易码头慢慢地向游船靠近,沙胖子他们就卧倒在岸边的草丛里。王刚在前我在后,猫腰前行,野战交替。我们动作很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游船就像沉睡了一般静谧安曼,又象是睁着它那鬼魅一般的眼睛注视着我们。它真的太安静了,这一点让我有点心慌。突然,第6感跑出来告诉我前面是个陷阱,让我止步;老祖宗孙子象念经一般不停地在我耳边说:“兵者,诡道也”、“兵以诈立”。我在心中不停地问着自己:难道阴立仁也学过孙子兵法?难道他也会诈术?难道他真的设下了陷阱,专门等我们上勾?我脚下的步伐略有迟疑,可王刚已然走了过去,我急忙赶上。

在简易码头与船身的连接处有一个铁栅栏,王刚伸手就要去开,我急忙挡他,但已经晚了。王刚将铁栅栏拉开了有5公分的样子,一根细细的铁丝出现在了铁柱子和铁栅栏之间。我说:“别动,这是爆炸物的引线。不要拉,再拉一点就会爆炸;不要放,一放也有可能爆炸。”

“那怎么办?”王刚的声音有点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可惜我是射击专家不是炸弹专家更不是拆弹专家,略通爆炸原理但要拆掉这一爆炸装置是不可能的,而且一时半会儿你根本就不知道这爆炸物放在什么地方。这时我突然发现船上有几个黑影正紧紧地盯着我们,心里一个激灵:如果他们手中再掌握一个电控爆炸装置,我们岂不命在旦夕?此时的情形容不得我有半点的犹豫,半点的迟疑,恋战、不甘心都是在跟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说时迟,山峰快,我一声令下:跳湖,然后果断地跳进了j湖。王刚心领神会,手一放,也紧随我跳了下来。

我们游了不到5米,剧烈的爆炸就发生了。我的身后腾起了一片红光,一阵热浪猝然袭来,头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猛的一击,然后我便失去了知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想,我想……(上)

那天我们一起听阴立仁和蔡智琳happy的录音,我在心里想,这也许是他们最癫狂、最痴狂、最疯狂的一次**,也可能是他们最后的性餐!

强极则否,乐极生悲,这是世间万物不变的道理。乐悲相反相成,互为因果,乐至极致,适当的悲没了,乐也就该没了。至乐无乐,至乐悲至!

当时,朱正华、张思峻听得是面红耳赤,简梅脸上也泛起了红晕。

警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很多警察就是在办案中受到污染,不能有效的抵制,最终堕入犯罪的深渊。犯罪分子销金蚀银、纸醉金迷的生活,对一些意志不坚定者确实有一定的诱惑,就是对意志坚定者也有一定的诱惑。

那晚,我冲洗完毕,躺在“如家”酒店的床上准备休息,突然听到了敲门声,以为是服务员有什么事,打开门一看,竟是简梅。她上身穿着白色的紧身丝质圆领衫,腰身玲珑,下身穿着粉色花底裙子,舞步翩翩,身上还洒着淡淡的香水,简直就是一个天使。

我一阵惊讶,惊讶于她的美丽。嘴上却说:“你怎么来了?”

简梅进得房间,随手将门关上,“我来查岗,一来看你在不在位,防止犯罪分子盗走我们的办案资料,二来看你老不老实,有没有叫小姐过夜。”她说着躺在了床上。

我当时穿着短裤,见了简梅,突然下面就有了反应,颇为尴尬,急忙钻进被单。我说:“哪有下级查上级岗的道理。再说,我你还不清楚吗,清教徒。倒是你,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跑……”当时想说是不是情窦开了之类的话,又觉不妥,便将话吞了下去。

不想简梅倒不掩饰,“是啊,我睡不着。那些犯罪分子纸醉金迷,疯狂爱爱,我们呢,成天就是工作,破案,把正常的身体需求都忘了,这世间也太不公平了。”说着手好像是不经意地放到了我的阴部,一见我顶得那么高,好像吓了一跳,“哟,真有反应了?”

我一个激灵,想把她的手拿开,可她攥得紧紧的,并且使劲滑动了几下。我的下身一下子就膨胀得厉害,大脑也有了一种昏眩的感觉。我嘴上说着:“简梅,别,别……”手却不听使唤地漏了过去。

简梅顺势一个小翻身,将嘴送到了我的嘴前。

我们的舌尖在外面相碰,一股电流通遍我的全身。我翻身将简梅压住,然后使劲地亲吻她。我的手很自然地解开了她的乳罩扣,肆无忌惮地在她的两座青春的山峰上游走,轻叩山顶,轻抚山腰。

简梅发出来一阵呻吟,手也在我的胸前和腹部抚摸不停。

我将手伸进了那片水草茂密的地方,简梅也再一次攥住了我的命脉。她嘴里说着:“我想,我想……”

我突然坐了起来,“不行。”

“为什么?”简梅迷惘地看着我,“我丑吗?”

“不,你很漂亮。”我说,“但是,我们说好了的,案子不破不谈这事。”

简梅问:“有关系吗?”

我说:“看似没关系,实则有关系。关键是我们有言在先。”

简梅一脸的不悦,再不说话。

我思考了有一分钟,见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便说:“这样,我陪你散步去,你就不想这些事情了。”

简梅问:“这么晚了,到什么地方散步?”

我说:“j湖边啊。”

于是,我便第一次与简梅相拥着散步,也是平生第一次这么甜蜜悠闲的在j湖边散步。

j湖之夜,最难让人忘怀的便是那堤岸霓虹。每当夜幕降临,万顷的湖水一下子袅绕在霓虹的闪烁之中。人们伴随着霓虹的闪烁,或歌或舞,或笑或语,或亲密拥吻,或自由徜徉。

曾经多少个夜晚我从j湖边匆匆而过,心里想着,j湖霓虹你闪烁的再不是往日达官贵人的富丽和华美,在今天的j市,我们同样享受了你的快乐和辉煌;你闪烁的也再不是卖身女凄惨的笑容,那脸上装笑心底流血的岁月已被湖水荡走。

第一百二十七章 我想,我想……(下)

我看见,你闪烁在今日中国的每一方夜空,你闪烁在今日j市的每一方夜空,你闪烁在j湖两岸……

你闪烁着欢快和愉悦,

你闪烁着幸福和繁荣,

你闪烁着青春和爱情,

你闪烁着芳香,

你闪烁着芳香的生活,芳香的人,芳香的世界,芳香的j湖。

正是在你无尽的闪烁下,j湖之夜才变得如此的娇美,如此的妖娆。

我曾经可笑地幻想,哪一天我会变作j湖的堤岸霓虹。那时,我的富有牺牲含义的闪烁,也会使j湖变得幻美无比,也会使畅游的人们变得芳香无限!

我和简梅手挽着手在j湖边走了很久很久。因为已经夜深,几乎没有碰见其他散步的人。往日通宵热闹的游船,今日似乎也为我和简梅让道,显得静谧无比。

又走了一阵,简梅说:“我累了,想坐一会儿。”然后我们找了一处石凳坐下。

我说:“多美的夜晚啊,多美的j湖啊。走一走是不是就不想那些事了?”

简梅把头放在我的肩上,说:“我还想。”

“不会吧。”

“我就想。”

“真的?”

“真的。”

我一把将她侧抱到我的腿上,紧紧吻住她的嘴,手从后面又一次解开了她的乳罩扣,在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摸,从颈部摸到臀部,然后,一只手将她搂住,另一只手又轻轻地抚摸她的前面,从颈部到胸部,再到腹部的下面。

我的下面顶得老高老高。简梅说:“你顶得我难受。”说着起身下地,蹲下解开了我的拉链,掏出了我的命脉,开始滑动了起来。

我膨胀到了极点。

简梅说:“我想,我想……”

我将她抱起,亲吻她的嘴,亲吻她的山,亲吻她的山顶。她再一次呻吟起来。

我说:“好了吧,我们该回了。”

她说:“不,我想。”

“我都说过了,现在不行,说话要算话。”

简梅好像是定了定神,说:“那你在摸我一会儿。”

我说:“好吧。”

我又摸她的山,她的山峰。然后问她,好了吧?她说,没好,还有下面。我又摸那片水草繁盛的地方。她说,使劲。我又使劲。简梅轻轻地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发现,我的内裤湿了一片,简梅的内裤湿了一大片。

然后我们慢慢往回走。

我边走边想——

j湖之夜是多情的。当夜色慢慢将j湖拥抱,这里一下子变得是那么的娇媚。浪花抚摸月色,水湄亲吻堤岸,鸥鹭成双成对,情侣相携相伴。多少期待在这里汇聚,多少相思在这里倾诉,多少激情在这里上演。夜色渐浓,情人依旧;霓虹闪烁,蓝波点点。j湖之夜的多情在不断弥漫……

j湖之夜是忠贞的。在这里,我看到那么多令我感动的物象。绿荫和湖滨紧紧相依,大桥和浪涛深深相恋,花儿和路灯娓娓低语。多少人在这里山盟与海誓,多少人在这里共约“海枯”“石烂”,多少人在这里缘去又缘回、缘尽又缘生。水起水落,如言在耳;人往人来,真情永远……

j湖之夜是温馨的。湖水在轻轻地涌流,人们在静静地倘佯。湖风送爽,爱人达意;鱼儿翻飞,情侣起舞。难耐的酷热挡不往人们休闲,工作的压力止不住人们调侃。苦咖啡绽放在人们脸上的是微笑,夜啤酒催开的是人们心中的花儿。幽馨的夜色以及两岸的茶馆、酒吧使j湖变得象仙境一般……

美丽的j湖之夜呵,湖水、霓虹与热爱生活的人们组成了这座城市一张天然的名片!

美丽的j湖之夜呵,我不知道我和简梅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是来感受你的多情,是来感受你的忠贞,是来感受你的温馨,抑或也是来参与印制这张天然的名片?!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去看赵小曼(上)

在我和简梅慢慢地往回走的时候,她把我的胳膊拽得很紧,而我好像真有了恋爱的感觉。

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曾经,我无数次地想,像我这样的人只会上班工作,不会谈情说爱,更不会浪漫,注定鳏居一生的。军人加警察的性格集于我的一身,嫉恶如仇、慷慨赴难,加班加点、毫无怨言。但是,人的大脑是有限的,想工作多,想爱情就少,想事业多,想家庭就少。我这个“沙石王老五”能有人爱?连赵小曼那样的歇斯底里都看不上我,我还能有什么资格去爱人、被人爱!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我还能收获一份爱情,收获一份来自简梅的爱情。

郭小川在他的《团泊洼的秋天》里这样写道——

战士自有战士的爱情:忠贞不渝,新美如画;

一切额外的贪欲,只能使人感到厌烦,感到肉麻。

我是否做到了忠贞不渝,新美如画?我是否没有肉麻?

我和简梅一路步行又回到了“如家”酒店门前。我说:“太晚了,你快回吧。”

“不,我就住在这不行吗?”简梅说。

我说:“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简梅说,“我有旁边房子的钥匙。”

我有点犹豫,现在让简梅回家,就是开车,夜深人静的,也怕出什么问题,难道就让她住在这?我说:“住在这可以,但早上得一早起床,不要让同志们有什么误解。”

“好,听你的。”简梅说。

就在这天晚上,不,严格意义讲是早上,而且就在就和我和简梅刚刚散步的j湖边,突然发生了爆炸。据如东分局报告说,爆炸原因不详,而且也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我将简梅和朱正华召集起来,简要讲了讲爆炸事件的情况。简梅向我挤了挤眼,脸上泛起了红晕。朱正华不明就里,加之眼睛又看着我在,所以没有发现简梅的脸色变化。

朱正华说:“凌晨发生爆炸事件,不应该是意外啊。”

简梅说:“那个游船是搞餐饮的,没有使用爆炸物的资质,发生爆炸,**是哪里来的呢。”

“是啊,现在**管理这么严格,还炸响了,好在没有人员伤亡。”我说,“听说爆炸的威力还不小,应该不是鞭炮,也不会是黑火药之类,应该是硝铵**或者tnt,这就更奇怪了。”

简梅说:“爆炸物品,包括**和雷管管理这么严,能弄到这么东西的人自然不一般,在j市,谁有这样的本事?显而易见。”

“那条游船有阴氏集团的背景。”朱正华说,“听说阴氏集团还有矿山企业,开矿是要用到**和雷管的。”

真不愧为是老刑侦,话题是越说越明,思路是越说越清。看来这起爆炸事件还真是不寻常,它绝不是一起意外。那么,如果不是意外的话,它就是有目的的,它的目的是什么呢?那么晚了,它又是为了炸谁呢?是不是真的没有人员伤亡呢?我这样想着。

简梅打破了沉默,“阴氏黑帮肯定又在杀人,或者又想杀人。动用了了**,看来这个人不简单。”

朱正华也说:“一般的人动刀、动棒,最多动枪就够了,动**,看来这个人不好对付。”

我在心里想,能让阴立仁动**对付的人是谁呢?旷山峰?旷山峰确实够阴立仁对付,但值得他用**吗?那么晚了,旷山峰又到那条游船上去干什么呢?他真的没事吗?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我对朱正华说:“正华到如东分局去,再把情况摸一摸,不露声色,特别是不要让阴氏集团感觉到什么。重点调查是什么**?爆炸造成的损失情况,到底有没有人员伤亡?”

朱正华和简梅离开后,我给p3和p5分别发了短信:“迅速查清今日凌晨爆炸事件的原因、是什么人所为,有没有人员伤亡?”

p5首先回了短信,说昨天他休息,回家了,今天早上听说了,是阴立仁和阴立家他们为了炸什么人搞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 去看赵小曼(下)

过了一会儿,p3也回了短信:“阴立仁想炸旷山峰,可能没有炸死。 具体原因目前还不清楚,我抓紧时间调查。”

看来我们的分析是正确的。这两个战友还斗得厉害,一副你死我话的架势,**都用上了,好在阴立仁没有大炮,不然也都要派上用场。

我正想得入神,李翱突然打来了电话:“老爸,你在哪里?好久没见你人了。”

“你在干啥呢?”我反问道。

“我们放假了,马上又要补课。家长会我都是让我妈开的,我知道你忙。”

我又问:“这学期考得怎么样?”

李翱很自豪地说:“进步大得很。通过进灾区抗震救灾,我突然感到要珍惜生命,所以回来后就发奋读书,终于有了突飞猛进。”

“先别吹,快说考了多少名?”

“26名。”

“26名还吹啊。”

“可以了,你不知道现在竞争多激烈啊,大家都在用功,不容易了,以前40多名呢,进步了10几名啊。再说比你好,听说你被免职了,退步了,还说我。”

“好好好,儿子进步了,你爸退步了。快说有什么事?”

“大事。”

“大事。”

我一惊,“什么大事?”

李翱说:“我妈生病了。”

“你妈生病了?”我问,“什么病?”

李翱说:“忧郁症,可严重了。”

赵小曼得忧郁症是我意料之中的事。“那你多陪陪你妈。”

“我多陪陪,你不来看看。”

“我事情多。”

“老爸,事情再多也要看看你的老婆吧,哦,是前妻。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千年修得共枕眠。”

“好,好,晚上我请你吃饭,然后我们一起看你妈。”

晚上下班,我和李翱会面,然后带他到一个蚊子餐馆吃饭。算起来已经有几个月没有看到儿子了,他又长高了,长胖了,也黑了。可能是抗震救灾的缘故吧。

儿子见了我一顿埋怨:“你都被免职了,还那么认真干嘛?别人不需要你了,你还那么认真?你是不是有病啊。”

我说:“你爸就是有病。我只会干点这个,其他的又不会,而且又闲不住,你说我怎么办?”

“我妈都快下岗了,你知不知道?”李翱又说。

刚说到生病,现在又是下岗,到底怎么回事,我在心里想着。

李翱可能看出了我的不解:“世界范围的金融危机影响到它们厂,拿不到订单,没活干,现在每月只拿一半的工资,说不定哪天就下岗了。”

“哦。”我嘴上应着,心里想,成天看报纸、网络上讲金融危机,难道真的席卷到我们国家来了。2007年4月美国爆发次贷危机, 全美第二大次级抵押贷款机构——新世纪金融申请破产保护。6月,美国第五大投资银行贝尔斯登公司旗下两只基金因次级抵押债券出现严重亏损,成为次贷危机中最先倒掉的一批基金。8月,美国第十大抵押贷款机构美国住房抵押贷款投资公司正式向法院申请破产保护。 9月,英国第五大抵押贷款机构诺森罗克银行,因美国次级住房抵押贷款危机出现融资困难,该银行遭遇挤兑风潮。 10月,美林证券首席执行官斯坦?奥尼尔成为华尔街首位直接受次贷危机影响丢掉饭碗的ceo。11月,全球最大金融机构花旗因次贷事件受到重创,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查尔斯?普林斯宣布辞职。进入08年,次贷危机是愈演愈烈。

但是,我没想到赵小曼它们这么大的企业也会受影响。

李翱敲了敲桌子,“老爸,想什么呢?”

“我在想,你妈那么好强,如果真的下岗了,她能不能承受得住,你得多安慰安慰她。”我说,“不说了,不说了,我们吃饭吧,吃完饭去看看你妈。”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赵小曼提出复婚(上)

就在我与李翱一起吃晚饭的时候,p3给我发来了短信:“阴立仁、阴立家绑架了旷山峰的两个女员工,想引旷山峰上钩,然后弄死他。”

我一看心里就打开了鼓,绑架可是刑事大案,如果阴立仁 ,将在社会上引起很大的反响,可到目前应该还没有接到报案,难道旷山峰想私了?

我给p3回短信:“继续摸清阴立仁他们的意图和关押人质的地点。”

“行。”p3问:“今晚我休息,能不能出来一起喝酒?”

我想了想,回道:“今天不行。少喝点,不要误事。”

我走出饭馆,分别给简梅和朱正华打了电话, 阴立仁、阴立家绑架了旷山峰的两个女员工,你们要迅速弄清阴立仁他们的意图和关押人质的地点,防止出现撕票和发生新的杀人案。

打完电话回到餐馆,李翱说:“哪有那么多的事,下班了都不安静。我以后绝对不当警察。”

我说:“你这么大个个,不当警察浪费了。这是面对面与坏人作斗争,比你玩游戏刺激多了。”

“不当,没有自由。”李翱说,“若为自由故,再刺激也要抛。”

“你就是一匹野马,迟早给你套上缰。”

“饶了我吧,老爸。”

吃完饭来到医院,李翱先前在饭馆给他妈打了包,“妈,我爸来看你了。”

“来了。”赵小曼不紧不慢地说。

“我给你打了包,快吃饭。”李翱又说。

赵小曼摇摇头,“我已经吃过了,医院里的饭,再说我也不饿。”

我们离婚后很少见面,为了儿子也就在电话里说说。我发现赵小曼比以前瘦了,憔悴了。

我说:“小曼,你要注意身体,不要胡思乱想,现在生活这么好,有什么想不开的。”

赵小曼叹口气:“唉,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就不想活了。有什么意思,工作,工作不顺心,家庭,家庭破碎。”可能是医生用药的缘故,赵小曼今天说话虽然偏激,但情绪还很平复,声调也不高。

李翱见我和她妈在说话,悄悄地溜了出去。

我说,“还是以前说你的,心态要阳光。”

“还说我呢。”赵小曼说,“听说你被免职了。”

“没事,男人嘛,总要经受一些挫折。”

“什么没事,你不为你想,也要为你儿子想想。同学笑他,你爸犯了错误,被免职了,他怎么说。”

“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

“亏你这么多年拼命的干工作,这些当官的眼睛都瞎了。”

“是我自己工作没干好。”

赵小曼突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我想了想,为了儿子,我准备作出牺牲。我要和你复婚!”

“什么,小曼?”我是无比的惊讶。

“我发现我有旺夫命,为了儿子,我要和你复婚”赵小曼说,“我们结婚后,你就一直走旺运,我们离婚后,你就一直走背运。李果毅,你离不了我,离了我,你寸步难行。”

我不仅是惊讶,简直就是惊诧。我做梦也没想到她会提出复婚,而且理由还这么合理,这么充分。我该怎么回答?为了儿子,复婚,简梅怎么办?我亲了人家,摸了人家,要对人家负责啊!

正在我左右为难的时候,朱正华打来了电话:“李组长,情况我们已经基本摸清了,现在怎么办?”

我说:“如家酒店,我马上到。”

然后我又对赵小曼说:“小曼,我工作上有点事,你安心养病,让儿子照看你几天。”

赵小曼不相信的样子,“不是被免职了吗?怎么还忙啊。”

“被免职了,但我还是警察啊。”我说着就往外走。

“那复婚的事呢?”赵小曼急切地问。

我说,“你再仔细想想,以后再说吧。”

出了病房,见李翱就站在门口。“我妈问你话呢,怎么就走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赵小曼提出复婚(下)

我边走边说:“你妈一会一个想法,说不定过两天又变了。 以前你不是没见过,刚说到话,五分钟就变了。”

李翱紧紧地跟着我,“这一次她不会。”

“你和你妈商量的?”

“是啊。”

“为什么?”

“一是你们生活得都没以前好,你看你被免职了,我妈也得病了;二是我,单亲家庭的孩子以后找工作,找朋友都难,你们不为自己想,也得为我想想。”

“你为你爸想了吗?”

“正是为你想才让你和我妈复婚啊。离婚这么多年都没见你找。”

“我现在有女朋友了。”

“什么?你儿子都该找女朋友了,你还找女朋友?反正我只认我妈,你要给我找二妈,我就弄死她。”

李翱气呼呼的站在原地不走了,我也到了车前,不理会他,发动车子就走了。

这真是一道难题。赵小曼好说,她经常变,可儿子怎么办?“你要给我找二妈,我就弄死她。”我知道这是他说的气话,李翱的性格我知道,他遗传了我大部分的优点,善良、正直,可是,要让他从心理上接受“二妈”也绝非易事。

我到“如家”时,简梅和朱正华已经等在那了。简梅问:“干什么去了,让我们干工作,你倒潇洒。”

我犹豫了一下,说:“潇洒什么啊,儿子放假了,陪他吃了个饭。赵小曼生病了,去医院看了看。”

简梅脸上出现了一丝不经意的醋意。

我接着说:“快说说什么情况。”

朱正华说,经过打听,是阴立仁、阴立家绑架了旷山峰咖啡馆的两个女大学生。根子还是赌场被抢那个事,阴立仁认为是旷山峰干的,所以要报复旷山峰。阴立家策反了咖啡馆的另一个大学生梁什么娟娟的,然后让梁娟娟下套,两个女大学生中招。

我问:“两个女大学生叫什么名字?”

简梅说:“好像一个叫温莎,一个叫刘佳。”

“温莎,难道是温雪玉的女儿?”我自言自语地说,“难怪旷山峰这么不顾死活地去救。”

朱正华问:“李组长,现在怎么办?”

“就是怎么办呢?”我在思考着。

简梅说:“别人又没报案,怎么立案啊。万一因为我们的参与,引起阴氏黑帮紧张,撕票了,受害人家属反倒怪我们警察。”

朱正华说:“感觉阴立仁不会撕票。这两个女大学生也就一诱饵,阴立仁的目标是旷山峰。旷山峰反倒很危险。”

“正华分析得有道理。”我说,“这样,我们也不单**案,就纳入专案。这两天朱正华就集中精力把这个事情盯上。简梅担心的也对,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打草惊蛇,不要让受害人家属怪我们警察。”

我让简梅和朱正华先回去休息。简梅不想走的样子,我给她递了眼色,她才不情愿地走了。

然后,我给旷山峰打通了电话:“山峰,最近怎么样啊?”

“老战友,这么晚了,想起我了。好着呢,死不了。”听旷山峰的口气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这样吧,你现在有没有空,我们见面聊一聊。”

“现在?太晚了吧。这样,明天吧。”

“好吧,明天。”

第二天一早就下起了雷阵雨,9点过我与旷山峰在一个餐馆见了面。我一看这小子头上还缠着绷带,心想我们掌握的情况看来是对的。

我问:“头上怎么受伤了?”

旷山峰说:“明知故问,你找我,不就是为了这事吗?”

看来这小子绝顶聪明,一下就猜对了我的意图。我也只好开门见山了,“阴立仁绑架了你的人,你怎么不报案呢?”

“阴立仁的目标是我,不是那两个人。”旷山峰说,“报案有用吗?你们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我说:“话不能这样说。”然后,我又翻来覆去地跟他讲了很多道理。

旷山峰好像想了很久,说:“这样吧,你们先在暗中帮我查查他们把我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我呢,需要警察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

我们又聊了一阵,聊了温雪玉,聊了温雪玉的女儿温莎,等等,分手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

雨越下越大。

我上车,刚准备回“如家”,p5突然打来了电话:“p3走了。”

“走了,走什么地方去了?”

“死了,永远地走了。”

“什么?”

第一百三十章 P3真的死了(上)

我紧急约见p5,p5答应想办法出来。

我到“如家”拉上简梅。“p3死了。”

简梅也是“啊”的一声,“他那么年轻,不会是得病死的吧。”

“应该不是,具体的等会见了p5就清楚了。”我说,“我们先自我检讨检讨,看有没有不注意的时候走漏了风声。”

简梅说:“我这里不会哦,p3是你带的,我见过两面。在其他人跟前我从来没有说起过。这是绝密,纪律我还是懂的。”

我接着说:“是啊,我也仔细地想了一下,肯定没有问题。如果我们这个环节出了问题,我们都将坐牢。”

简梅说:“你再想一想,你在汇报工作是,给苏亮、左英兵,涉及到p3没有?”

我想了想,“应该涉及到了,但都说代号,具体的信息还是保密的。”

“他们可以分析。”简梅说。

“这可能是问题的一方面,因为要出问题早出了。肯定还有其他原因。”我说。

简梅说:“只能说阴立仁太厉害了。”

我说:“一切等待会儿见了p5就清楚了。”

我们和p5找了个很隐秘的茶馆坐下。p5和p3是很好的朋友,是战友。p5还是p3介绍的。所以p5很悲伤。

我说:“不着急,先讲讲是怎么死的。”

p5说,我刚到殡仪馆去了,黄健康(p3的真名)真的走了。听他的同事讲,他的死是个意外,交通事故。今天一早,公司安排他陪同一名副总到w市去谈一笔生意,他坐在副驾驶位置。车子一出j市便下起了暴雨,路面湿滑,加之司机处理不当,在快到w市几公里处车子翻下路面。司机一点事没有,坐在后排的副总也一点事没有,而黄健康当时就不省人事。等120叫来了救护车,他已经停止了呼吸,抢救已经失去意义。

意外、暴雨、处置不当,司机和副总没事,我沉思片刻,问p5:“你觉得这里面有没有问题。”

p5说:“看不出什么问题。”

“我怎么感觉到不怎么对劲,你在想想,你们最近见过面没有?”我又问。

“见过,昨晚见过。” p5说,“昨晚他叫我出来喝酒,刚好我没事,我们就k歌去了。”

我说:“你再好好回忆回忆,k歌的过程。”

“我们一人叫了一个沙姐。”

“说了什么话?”

“我没说什么,他的话比较多。哦,对了,他喝了酒后,确实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

按照p5的描述,p3昨晚确实比较兴奋。酒喝了不少,把沙姐也摸得够呛,一会儿揉胸,一会儿掐腿,那沙姐多少有些不高兴。p3趁着酒劲说,你把爷们侍候好了,不然有你受的,你去打听打听,我黄健康,阴总的保镖,公安的线人,黑白两道通杀。

“哦,我知道了。”我对p5说,“看来你也得注意安全了。”

p5说:“我应该没问题吧。我一直没说话,他们又不知道我说谁。不像他,把名字都说了。”

“血的教训。”我说,“你先回去吧,对p3这件事不要乱说,对他的后事也尽量回避。以后也要增强保密意识,保密就是保命啊。”

p5走了后,我让简梅到交警去了解情况。然后,我到“香格里拉”约见许局。

简梅一会儿便打来了电话,说表面上看是一起交易事故,车上坐着一个司机和一个副总,这个司机和副总都还在医院,没有大问题。但是车子是侧翻的,副驾驶位置变形,造成坐在这个位置的人死亡。

许局听了我的汇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猛训:老刑警了,怎么要求你们的?怎么建情、怎么带情,还要我教你不成,既要用人,又要管人,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如果让我查出是你们泄密,看我怎么处理你。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临阵折将,兵家大忌。你自己想办法弥补吧。

第一百三十章 P3真的死了(下)

末了,许局指示给p3发放10万元优抚金,然后给政治部主任和装保处处打了电话。最后对我说:“怎么发放你自己清楚,注意保密。”

我让简梅到政治部和装保处办理有关手续,领钱。

说真的,p3的死对我打击很大,一个开朗、放荡、鲜活的人突然间就到另一个世界去了,一天前这都是不可想象的事情,而现实就是这般残酷,人的生命就是这般脆弱。

在犯罪多样化与隐蔽化的现代社会,利用线人破案已成为通行各国的重要手段。不少欧美国家对线人制度有明确立法,刑诉法中有针对线人权利保护的“污点证人”制度。继承了英美法系传统的香港地区,对线人制度亦有明确立法,香港廉政公署在各行业拥有为数不少的线人,其中甚至包括银行工作人员、会计师等,香港警务处在2005年的线人开支达8000万港元。反观我们国家,至今除了各部门的一些内部规定外,均无国家层面的立法,对线人的监控、赦免、报酬与保护等存在诸多问题。

好在我、p3遇到了一个开明的领导——许局,10万元不算多,但在体制内,这是很难得的。

p3的老父亲、还有他的媳妇和孩子都从农村赶到j市。那几天殡仪馆哭声、叫声始终不断。我通过p5悄悄约见了p3的老父亲和媳妇孩子。当然是以战友的名义。

我安慰黄老父,让他节哀顺变,他用吵哑的嗓子干嚎:“我的儿呀,你才转业(老百姓把复员都叫转业)几年,农村好好的你不呆,非要找关系来当什么保镖,你真是找死呀。现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世间真是不公平呀。”听了孔老父的话,的鼻子酸酸的。

我去劝黄媳妇,见她还十分的年轻,他们有一个女孩,也就三、四岁,心想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黄媳妇刚刚嚎啕大哭过,这会稍稍平静,断断续续地说:“前几天我就是心慌哟,总感到要出事,但就是不知道要出什么事。他出事的前一周左右,家里突然飞进了很多的蛾子,赶都赶不走,我就有一种不详的感觉,但总往我生病多年的大舅身上想,那知道他……,我还专门给他打了电话,让他小心,可他满不在乎,结果咋样……。”

黄老父与黄媳妇讲的灵异之事比如蛾子聚集啊什么的,带有宿命的味道,我听了后却鼻子更加发酸、周身寒切,心想,这活鲜鲜的人的命运,难道还真的无法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只能掌握在一种神秘的力量手中?

最后,我以战友捐款的方式,将10万元抚恤金发放到黄老父和黄媳妇手中,他们感觉涕零,而我确泪眼花花。

晚上,刚一入睡,我就梦见了p3。p3还是那样豪爽,“李队,我们一起去新、马、泰旅游。”

“我哪有钱去新、马、泰哟。”

“我刚领了10万元钱,我出钱,你去就行了。”

“我哪有时间哟,工作这么忙。”

“你一辈子活得都这么窝囊,还当队长呢。这一次你听我的,我们去新马泰,那个地方就跟天堂一样。”p3说着就来拉我。

“我不去。”

“走嘛。”

“我真是不去。”我说着拚命挣脱了他。……而这时,随着一声大叫,我从梦中惊醒,浑身已经湿透,可见梦中为了挣脱p3用了多大的劲。

第二天,我对简梅说:“昨晚我梦见p3了。”

“活人不梦梦死人!”简梅说。

我心想,我想梦谁就梦谁,行吗?我想天天晚上梦见你,不美死才怪。同时在心中默祝p3在天堂旅行愉快,并且很快找一个有缘的旅行伴侣。这个伴侣最好是阴立仁或阴立家。

听说p3的遗体在火葬场火化时,阴氏集团只派了几个小人物参加。现场哭得最凶、最惨的是他的妻儿,哭得最伤心、最无助的是他的老父亲。

阴氏集团还是给他们发了5万元的抚恤金。当然,保险公司还有一笔钱。但这些钱够他的老父亲和妻女生活吗?!就是够他们生活,他们还会生活得愉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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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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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本着有故事、有生活、有情节的原则,精心创作。

有**但不唯**,有生活但高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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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温莎是谁的女儿(上)

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没有王刚我就死定了。

后来我才知道,爆炸掀起的一块木板击中了我的头部,巨大的冲击波也让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我沉入了湖里。王刚突然不见了我,心里非常着急,猜想我受了伤,他在黑夜的j湖中找了好久才找到我,然后把我托上了岸。好在虽然是夏天,湖水也没有明显的流动,要是暴雨来临,湖水又湍又急,王刚要找到我,要把我托上岸也是不可能的。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俗语不知能不能在我身上应验。不过,这已是以后的事了。

就在爆炸发生的一刹那,游船上的灯突然一下子全亮了。阴立家率领众黑衣押着温莎、刘佳在船上狞笑。那笑声十分的猖狂,犹如驴叫,似乎要掀起j湖的波澜。

沙胖子他们不敢对阵,撒腿就往湖的下游跑,跑了100多米才找到我和王刚。大家见我受了伤,于是不敢恋战,抬起我就迅速撤离。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严重鼻塞,头痛欲裂,感觉是在鬼门关又走了一遭。哥几个和沙依见我醒了鱼贯而入。沙胖子说:“首长,你醒了。太玄了,头上缝了7针,加上重感冒,可能得住几天了。”

“王刚你没事吧?”我问。

“没事,也就一点小擦伤,药都不用吃。”王刚说。

我心里想,你还真是钢筋铁骨耶。

大家纷纷说,如果没有王刚,首长现在不知是个什么样呢。我感激地看了王刚一眼。王刚的脸一下红了,说这有啥嘛,我们谁都可以出事,就是首长不能出事。

我让王刚和白健全留下,其他人都回公司,并反复强调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轻举妄动,救人的事等我伤好得差不多了,等我想出办法了再说。然后我就假寐,再不说话,陷入沉思。

救人行动遭受如此重创,而且还差点让我亡命j湖,现在回想起来,本次行动确实有点莽撞和草率,都是救人心切的缘故。闭上眼睛,我就恍惚听见了阴立家的狞笑。混在江湖以来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这一次真是丢尽了脸面。阴立仁不知现在是何等的驴歌驴狂,他们肯定又在弹冠相庆。更可怕的是温莎、刘佳还在他的驴爪之下,危险肯定在向她们步步逼近。阴立仁怎么突然变得如此聪明?他好像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是王刚、李味上船侦察时被他们掌控,还是……,这位黑帮老大向来明火执仗、高去高来、硬打硬冲,这一次突然跟我玩开了权谋,而且差点大功告成。我过去好像小看这驴了。

越想越头疼,越想越迷茫。想着想着我竟又睡着了。

睡梦中我又到了那条游船上。温莎、刘佳被一群黑衣唐装围着,她们在无助地呼喊。黑衣唐装们淫笑着拔掉她们的衣服,肆无忌惮地在她们的身上触摸,不管她们如何哀求,黑帮爪牙也不停止手下的动作。我能看见他们的丑行,而他们却对我视若无睹,我就像一只病狮,备受别人的讥笑和嘲弄。黑衣们说,这俩嫩妞肯定有味,咱哥们尝尝鲜吧,说着就要动手。温莎和刘佳在大声呼救,我拼尽全身力气想断呵:住手!可不管我怎么用力,而声音却始终像蚊鸣一般……

我一下惊醒过来。恰在这时王刚进来了,说医院里发现了许多鬼鬼祟祟的人,好像是阴氏黑帮的爪牙,看样子他们想在医院对咱们下手,首长还是换一家医院吧。

我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果断地说:“不,我再不住院了,马上出院。”

“出院?!”王刚说,“你的伤势挺重的,出院可能对你身体不好,再说医生也不一定允许。”

我说:“再别争了。一点感冒,一点外伤无所谓的,我的身体还抗得住。医生你去摆平,顺便开一些感冒药和消炎药。”

“首长你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考虑的。温莎和刘佳还在阴立仁手里,我能躺在医院里吗?再者,你不是说他们已经盯上我了吗,转院他们同样找得到。**说敌退我进,敌进我退,咱们惹不起躲得起。”

第一百三十一章 温莎是谁的女儿(下)

半个小时后,王刚为我顺利办完了出院手续。医生肯定不让出院,可王刚有杀手锏,就是反复说没钱了,住不起。没钱了医生当然让走,交不起住院费伤再重医生也是不管的。然后王刚和白健全扶着我走出了医院。

那些阴氏黑帮的爪牙迷惘地看着我们。我们的举动出乎他们的意料,他们不知如何是好。

回到“欧典”家中,我让王刚和白健全回去。

王刚说:“我们不走,就在这里保护你,防止阴立仁对你下黑手。他们肯定知道你住的地方。”

我说:“你们回吧,我在自己家中,不会有事的。量他们也不敢入室行凶,他们就是来了也是找死。”

王刚和白健全走的时候我一再叮咛他们,最近最好不要单独外出,一定要注意安全,防止阴立仁也对他们下手。

王刚和白健全一走,我就拨通了温雪玉的手机:“雪玉吗?我是山峰,你现在在干什么啊,有没有空?有空的话就到我家里来一趟。”

温雪玉说:“什么有空没空的,我成天就在家里待着,都快发霉了。山峰,你咋了,好像有气无力的样子?”

“没事,就一点感冒。”我说,“雪玉,你自己打的过来吧,我等你,小心一点啊。”

本来,我是不想刺激温雪玉的。她刚刚做了手术,身体肯定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还要不断地做化疗和放疗,经不起打击的。我想等救出温莎后再告诉她,那时候她再紧张也都过去了,可现在似乎不行了。

阴立仁这一手也真够狠的了。他不愧是我的老战友,深知我的为人准则。我如果是阴立仁,谁要绑架了我的员工,我会无所谓的,我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关键我是旷山峰。虽然我曾经也是地痞,曾经也是流氓,但我的骨子里是善良的,是淳厚的,我良心未泯。何况他绑架的还是温莎。现在的问题是,阴立仁知不知道温莎是温雪玉的女儿?他知不知道温莎也可能是他的女儿?温莎与温雪玉长得那么像,我都看出来了,他能看不出来吗?如果他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做?难道温莎真的是我的女儿?!

这真是一个难解的谜啊。

历史呀,你真会捉弄人!时间呀!你真会戏弄人!仿佛十几年的时光流逝,一下子都凝聚到了这一瞬间!仿佛所有的恩恩怨怨,都要在这一刻来清算!

可目前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救出温莎和刘佳?靠智救,兵不血刃?看来行不太通,阴立仁肯定是百倍的警惕、千倍的把守,万倍的把守。用武力强夺,可我们的实力又怎能与阴立仁庞大的黑帮机器相抗敌?怎么办,怎么办?

正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温雪玉来了。她一进门就惊呼:“山峰,头上怎么啦?”

“没事的。”我往沙发上一躺,然后说,“雪玉,最近你身体怎么样?”

温雪玉抬了一个凳子坐在沙发旁,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我好着呢,倒是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真的没事的。”我拉过她的手说,“雪玉,有一件事本来不想告诉你的,现在看来不告诉你不行了。”

“什么事快说呀,怎么吞吞吐吐的。”

“是关于温莎的事。”

“莎莎怎么了?莎莎肯定出事了。我说这两天莎莎不给我打电话,我给她打电话也是关机的。快说呀,莎莎怎么了?”温雪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你别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

“那你快说嘛。”

“温莎让阴立仁绑架了。”

温雪玉“啊”的一声便晕了过去。我急忙用手臂将她扶住,然后将她放在沙发上,又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醒了过来。

我将阴立仁如何利用梁娟娟绑架温莎和刘佳,我们如何营救,如何中计,如何跳j湖逃生差点亡命的经过一一讲给她听。温雪玉一边流着眼泪一边摇着头,嘴里喃喃地说着:“我的命咋这么苦呀,躲了一辈子都躲不开他……”

第一百三十二章 驴占鹰巢(上)

是的,躲了一辈子都躲不开他。阴立仁就是这般如影随形,阴立仁就是这般如魔附身,他、我和温雪玉的命运就这样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说不清,道不明,分不开,理还乱。怎一个乱字了得。而这一次更确切地说是我惹火烧身,是我不自量力想与他一拼高低。面对目前的困难局面,我多少有些犹豫和徘徊。

在红沟时我就曾经轻敌,我就曾经疏忽,以致在感情问题上一着不慎,铸成大错。或者说是在阴立仁精心组织的进攻面前,我以知识分子的酸腐对付他咄咄逼人的锋芒,结果自然是“秀才遇见兵”,小诸葛兵败“祁山”,有点稀里糊涂地失去了温雪玉。

那时,本来温雪玉与我的关系已成了公开的秘密,部队上下对此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我们政治部的张主任曾经当着很多人的面对我说:我这人最反感留长头发的了,可小旷的长头发我就觉得舒服。言下之意是,对旷山峰身上的一些小毛病大家要多原谅多包涵,其爱才之心溢于言表。其实我的头发并不是很长,只不过比条令上规定的2.5厘米长了不到0.5厘米。头发尚且如此,那么我与温雪玉才子佳人般的绝配又有谁又有什么理由反对呢。

可就在这时,温雪玉的家中突然出了变故,她父亲被诊断出得了肺癌。那段时间,温雪玉成天忧心忡忡。她的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为父亲治病要花费很大一笔钱,而父亲所在的那家大型国营企业此时经营又出现了严重的问题,职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这种大病的医疗费更是无从谈起。沉重的负担压得温雪玉喘不过气来,而我却无力帮助她。当时我还是正排职干部,每月的工资也就70多元,我拿出全部的积蓄也不到一千元,这对于几万元的医疗费来讲无疑是斗米担柴。

那些天我们出去散步,彼此都显得漫不经心,花草再不含笑,亲吻再无激情。

后来温雪玉请假回了j市,再后来阴立仁也请假回了j市,再再后来温雪玉和阴立仁一起回了部队。

温雪玉走的时候,我到车站去送了她。我一再安慰她,让她多给父亲一些精神上的安慰,父亲的病稍有好转就回部队。她的眼里满含泪花,这泪花好像是对我的依恋,又好像是对父亲的担心。在这期间,温雪玉给我写过两封信。由于我们的关系并没有跟她的父母公开,朱丽莎没有让我给她回信,而且她的两封信都没有留下回信地址。我只能在对温雪玉的无尽的想恋中度日。每当写作之余,每当夜深人静,我就把温雪玉从脑海里找出来,温柔地与她对话,倾诉绵绵相思,抚摸晴晴靓影,然后就是自扣……

阴立仁比温雪玉晚走了7、8天,而且就在温雪玉走了不久我还在何晓禾的房子里碰见过他。

那天下午,我们政治部召开全体干部大会,何晓禾迟迟未到,因为我是部里最年轻的干部,张主任便让我去叫她。

我到了何晓禾的宿舍时见门虚掩,便只敲了一下门,紧接着就推门进去了。眼前的一幕差点把我惊傻,无论如何我是没有想到在这大白天的军营还有人这么明火执仗地**。当时阴立仁正骑在何晓露身上狂乱地发泄,他的嘴叼着何晓露的**,而且把**衔得老高老高,一只手在何晓禾的阴部杂草里狂捣。那杂草丛中似乎有白白的乳汁流出,就像钟乳溪流一般。

何晓露的手兴奋地在空中乱舞,嘴巴紧紧咬着阴立仁的肩膀,鼻孔发出似有似无的哼鸣,下身也是随着阴立仁的节奏一紧一松的。

这对狗男女色胆包天,不仅在大白天的军营干这事,而且干这事竟然连门都不关。

由于他们过于忘形,以致有人进来都不知道,也许是知道了也不在乎,或者忙不过来。

我慌忙地退了出去,站在何晓禾门口不知如何是好。当时我还是处男,刚才的一幕着实让我十分的诧异又有些许的好奇和迷恋,下身不知不觉地就顶了起来。

于是我又悄悄地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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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驴占鹰巢(下)

只见何晓禾一个鹞子翻身,一下将阴立仁压在底下,然后圈起两腿,照准要害坐了上去。坐上去以后并不急于动作,而是调整了位置,感觉舒坦了,才开始拼命地上下运动。她的两只手舞动了一会儿,然后就抓向阴立仁的胸部。

后来我就听到了何晓禾母猫似的叫春声。

等他们平静了一会儿我才又一次敲门,并站在门口大声地通知何晓禾到政治部会议室开会。

何晓禾到时会议已经开始一会儿了,她满脸含花,满眼流春,抬了一个凳子就挤在我的旁边坐下。不一会儿她的腿和脚就向我发起了进攻,她可能是想以此办法来堵我的嘴,抑或是顺藤摘瓜想做我的性启蒙老师。可我当时学生味很浓,爱情在我心中是十分神圣的东西,要我与一个“脏”女人苟且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不像现在,若再有何晓禾一般拉骚拉风的女人勾引我,不管她是否被阴立仁搞过,十之**我的防线会山崩水解。

因此,当何晓禾对我动腿动脚的时候,虽然我的下身蓦地又有了反应,但我心里对她却是十分的不齿,并有一种强烈的胃物逆流的感觉。我趁张主任侃侃而谈的时候,悄悄对何晓禾说:“我什么都没看见。”这句话一箭双雕,既表明我不会管她和阴立仁的烂事,又表明我不喜欢她动腿动脚这一套。何晓禾的脸微微一红,接着便如吃了一颗定心丸一般腿脚再不乱动。我心想,我管你与阴立仁的烂事、破事干嘛,领导都不管我管,当时的伙食很不好,我不可能吃饱了撑的,何况你把阴立仁勾住,让他再别去骚扰温雪玉,于我来说岂不是好事一件?

所以,后来阴立仁回了j市我都不知道。对于阴立仁,对于我的这个很少交流沟通的战友,我对他的印象从前一段时间他与驴的交配又一次定格在他与何晓禾的交配上。

在这期间,何晓禾虽然几次对我实施性骚扰,而且有一次还以借书为名到我宿舍里强攻,但我对她确实没有性趣,说话有礼有节,表情呆滞生硬,她自觉无趣,随之偃旗息鼓。

当我知道温雪玉是与阴立仁一起回的部队的时候,心里颇为不悦。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危机感濒临,一种说不清的酣意在心中弥漫。心性孤傲的我甚至不想见温雪玉,甚至想以冷漠对待她的悲伤。但思念的坚硬最终还是战胜了内心的酸雨。我无法控制自己。

当第二天中午我去看温雪玉的时候,她正坐在床边哭泣。她的胳膊上戴着黑纱,面容憔悴了许多。我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不知道如何劝她,只是默默地为她拭去眼泪。还是温雪玉打破了沉默,她说:

“回去时医院为我爸做了手术,满以为这下我爸就会好起来,谁知不到一个月……”

我轻轻拥住她,对她说:“雪玉,我对不起你,在你最痛苦最悲伤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没有给你温暖。请你节哀顺变,保重自己的身体。”

从这以后,温雪玉不知是沉浸在丧父的悲痛之中,还是另有其他什么原因,我发现她对我明显地冷淡起来。相反,阴立仁却往她的宿舍去得越来越多。有时候我和阴立仁在她的宿舍碰面,阴立仁也不再像过去那样主动回避,有一种强行挤占的味道。而当我试探性地提出要走的时候,温雪玉也不留我。于是,每当这个时候,都是我在温雪玉麻木的眼神和阴立仁轻蔑的阴笑中酸酸地离去。

驴占鹰巢。

我失恋了,我不可思议地失恋了,而我的情敌正是那个与驴交配过的与何晓禾交配过的我的战友阴立仁。我开始在失落、痛苦、孤寂中度日,我开始在对温雪玉无尽的思念中度日。青春期少男的感情一旦付出就很难收回,这感情就像漠风一般在狂野里泛滥。在这些时候,孤独也会成为一种号子,把人的灵魂抛得很高很高,很远很远。

那时候我变得神颠魂倒、志离魄散,夜夜失眼、日日昏噩。我不知道我要干些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事要我去干。成天就想着朱丽莎,想着朱丽莎与阴立仁。我想我连阴立仁这样的驴都竞争不过,说明我的爱情注定是失败的了,注定是悲剧性的了,说明我的自鸣清高、我的才情智雄,都不过是沙漠中的红柳和芨芨草,经不住烈日的曝晒与烘烤。而且,这实实在在的是我的初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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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温雪玉的处女红(下)

我傻乎乎地问:“雪玉,你喝那么多干嘛?别喝了。 ”

“不,我要喝,我想喝。”温雪玉说着又喝了两口。这时,她的双颊如朝霞般彤红,她的眼睛如湖水般荡漾。她略带调皮式地昂起头,两眼挑战性地着着我。

我的情感我的相思我的初恋又一次被她点燃。我不顾一切地抢过酒瓶,然后猛喝了几口。我说我也想喝,我也要喝,我一定要比你喝得多。温雪玉又从我手中抢过酒瓶,说你真吝啬,喝你一点酒你都要和我争,你喝不过我,我一定要比你喝得多。就这样循环往复,那瓶酒喝了不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便都醉了。那时我是一个好战土,烟、酒不沾,温雪玉就更不用说了。要不是在她的挑战下,我永远也不会想到去喝放在柜子里的那瓶“剑南春”。

酒精给我们营造了一个浪漫而富于激情的氛围,军号声很快就被我们忘到了九霄天外。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互相抚慰吸吮,然后走向我的单人床,迷乱地狂乱地地痛快地结合了。

当我进入温雪玉身体的那一刹那,她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然后舒展红颜,将我搂得更紧,前胸紧紧贴住我的前胸,双腿绞住我的双腿。我们真正的融合了!

两道青春的彩虹不可避免地交汇在了一起,是那样的艰难和不易,又是那样的自然和熟悉,这一刹那间,它放射出了炫目的耀眼的光芒,在茫茫的戈壁上铺就了一条鲜美的红地毯。

戈壁滩的冷风呼喇喇地吹着我的宿舍,就像是一曲无标题伴奏,冷风裹着的沙粒不住地拍打门窗,就像是见证爱情的不速之客,它们成了这一场洞房花烛夜的唯一佳宾,也成了我们终身难忘的“月老”。

当潮汐过后我拉亮了电灯,军用白色床单上的那一抹殷红映入眼帘。我幸福地拥抱住温雪玉,坚定地对她说:“雪玉,我一定要一辈子爱你。”

“不,我已经是阴立仁的准媳妇了,”温雪玉说,“当我复员后不久,我们就将结婚。”

“什么?你要和阴立仁结婚?”我惊愕地看着她。

“是的。”

“我一定要阻止你们。”

“你阻止不了的,他们家的人已经在走后门给我们办结婚登记了。山峰,请你相信我是爱你的,但我们这辈子不可能在一起了,所以,我必须利用这也许是最后的唯一的机会,把我的第一次给你,请你不要忘了我。”温雪玉说着眼泪流了出来。

“这是为什么?”虽然我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但在温雪玉听来,这声音肯定也是十分的可怕。

温雪玉说,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但事情的发展就已经到了这一步。阴立仁就像恶魔一样纠缠着我,我极力想摆脱他,但最终还是摆脱不了。记得那次我回j市探亲吧,父亲得了癌症,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可整个手术带治疗下来要用3万元左右,这对于我们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文数字。就在这时阴立仁也回到了j市,他提出可以借钱给我爸治病,我当时救父心切,就答应了。在那段时间里,阴立仁成天往医院跑,博得了我爸和我妈的好感。后来,我们两家举行了订婚仪式。我爸临死前抓住我的手,说阴立仁不错,虽然皮肤黑了一点,但人很热心,人家又是干部,家庭条件不错,跟着他你一辈子不会吃苦,让我一定要答应和阴立仁结婚。在当时的情况下,我不能违背父亲的意愿,就违心地答应了。阴立仁抓住机会做双方老人的工作,现在两家已经商定,等我一复员就和他结婚。山峰,我真的对不起你。

这些话要不是从温雪玉的嘴里说出来,我一定以为这是一个老套得快要掉光牙的故事,但就是这个老套得快要掉光牙的故事,预示着我将永远失去温雪玉。我穿好衣服,在屋里走来走去,然后一字一字地提醒温雪玉:“雪玉,我要告诉你,阴立仁他不是人,你跟了他肯定不会幸福的。”

“我知道,但我又有办法呀。他和何晓禾那些丑事,大家都晓得了。而且,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发现他胆子特别大,不计后果,以后可能危害社会。”温雪玉一脸的无赖。

我说:“不就是3万元钱嘛,我们可以慢慢还他。”

“你一个月70多元的工资,一年不吃不喝,才能攒800元,10年才能攒8000元。”温雪玉说,“这笔钱不是一个小数字,事情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恶不作(上)

温雪玉他们离队的那天,部队举行了隆重的“退伍老兵向军旗告别仪式”。 我害怕再看到温雪玉的伤悲,更怕见到阴立仁的得意,所以找了个借口,没有参加仪式。

我像一个游兵散将,独自在戈壁滩彷徨。高音喇叭里传来了那撕心裂肝的歌声,“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战友啊战友,亲爱的战友……”,我的鼻子酸得要命,眼泪在眼眶里弥涨。

这是一种切肤的痛楚,这是一种切骨的绝望!

浩瀚的腾格里大戈壁虚虚缈缈,它的天空悬挂着一轮惨淡的太阳,我能感觉到这冬日里来自遥远宇宙的些微温暖,而我却一点也感受不到这人世间的丁点热度。天空一如往常一样的没有一丝云彩,瓦蓝瓦蓝的。地上是漫漫的黄沙和石子,除了那些拼命挣扎的沙生植物,基本上找不到生命的迹象。太阳拉长了我的身影,我无奈地长叹了一声。这一声叹息肯定穿过了空旷的戈壁,一直传到了今天这繁华而腐糜的j市。

就这样,温雪玉永远地离开了红沟。

半个月后,我听说温雪玉与阴立仁在j市举行了隆重的结婚典礼。

我又开始整日的头晕眼花、胡思乱想,精神压抑、身体狂躁。我继续靠谷维素和安定度日。我的一切的狂乱、变态、堕落和腐朽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还算个男人吗?我这样的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积极的意义?!

阴立仁在温雪玉复员后几天便离开了部队,而且再没有回来过。他的转业手续都是别人代办的。他先是承包了单位的一个旅馆,变相地组织妇女卖淫,挣了不少钱,后来辞职办起了“阴氏公司”,靠着心狠手辣和不择手段,伙同阴立业、阴立家兄弟杀人越货、垄断色情、豢养杀手、强取豪夺,渐渐地坐大,以致成了j市千夫所指的黑社会头子。

我本来因为年轻有才可以调往别的部队,可我已心灰意懒、别无他求,于是坚决要求转业。部队领导见我虽然有才但恃才傲物,虽然年轻但精神萎靡,加之自身不保,所以没有挽留我。这一年的春节前我回到了j市,第二年10月我被安排到一个偏远的一个街道办事处工作。我上了不到两个月的班,甚觉无趣,便提出停薪留职,得到批准后,我就成了一名真正的流民。爱情让我痛苦,现实让我绝望,于是我想正路走不通走斜路,直路走不通走歪路。后来我就从一个流民变成了一名真正的流氓,并先后结识了沙胖子、王刚、李味、白健全等一批大混混、小流氓。我们打、砸、抢、奸,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机关用尽地进行资本的原始积累,可到现在我还仅仅是一个小不溜秋的小老板。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需要吃谷维素和安定,这样的话我的思维才能稍微正常一些,我的情绪才能稍微平和一些。在这些日子里,我不停地搞钱、花钱;不停地嫖娼、强奸,变态般地折磨女人,特别是对那些美女、沙姐绝不手软。收拾了女人之后,我整个人才能有更好的放松。女人比谷维素和安定还有效。就这样周而复始,醉生梦死,直到碰见温莎和温雪玉……

看着被我安眠的温雪玉,回忆当年红沟的深情岁月,想想温莎、刘佳的危险处境,摸摸头上还在生疼的伤口,我不禁有了英雄气短、美人迟暮的伤感。

温雪玉终于又一次醒了过来,她抓着我的手,急迫地带着祈求的声调说:“快去救莎莎,她很危险。莎莎虽然不是你的女儿,但她是我的女儿。”

“莎莎真的不是我的女儿?”我在问这话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这是怎样的一种复杂的心情哟!

“她怎么会是你的女儿呢,”温雪玉说,“我虽然把我的第一次给了你,但莎莎是在我和阴立仁结婚5个月后才怀上的。”

“那她就是阴立仁的女儿了?”我问。

“她,她……,你再别问了,赶快去救她吧。”温雪玉祈求般地看着我。

我疑惑地看着温雪玉,但又不忍心再问下去。于是我骗她说已经出动了手下的所有兄弟,他们正在打探温莎和刘佳被关押的地点,一旦探听清楚就将采取行动,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放心吧,雪玉,莎莎绝对不会有事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恶不作(下)

温雪玉深信无疑地看着我说,谢谢啦,山峰。我欠你的太多了,下辈子有缘分再还你。

我说:“雪玉,你老是这么客气干嘛,现在莎莎还没有救出来,你就谢我谢我的,叫我怎么做人嘛。”我停了停,思考了一会儿又说,“雪玉,为了莎莎的绝对安全,我们还是应该给阴立仁通个电话。”

温雪玉迟疑了10来秒,最后终于点点头表示同意。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拨通了阴立仁的电话。

阴立仁一听是我的电话,便得意洋洋地说:“哈哈,是旷山峰呀,你还活着啊,你还没死啊,你小子命还真大,不过你小心一点,跟我作对就没有你的好果子吃,取你项上人头只是早晚的事,你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哈哈。”

“阴立仁,你不要得意得太早,我们谁输谁赢还没定呢。”我说,“我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可你那驴尾巴又有好长呢,你的驴尾巴长了又有什么好呀!”

“旷山峰,你打电话肯定是来求我的,怎么竟敢如此跟我说话?”阴立仁非常高调。

我说:“阴立仁,不是我要求你,而是有人要找你。”

我把电话交给了温雪玉。温雪玉接过电话就是一通乱骂:“阴立仁,你个王八蛋,你把我这辈子害得还不够惨吗,现在又来绑架我的女儿?你真是个畜生呀,莎莎曾经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对她下得了手。她要是少一根头发,我就跟你拼了。”

“呵,是雪玉呀。”阴立仁假惺惺地说,“我早就看出来了,莎莎是我们的女儿,她长得那么像你,我怎么能看不出来呢。你不要着急,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那你就赶快把她放了。”

“我不是说了吗,你不要着急。我只是让她在这里做几天客,等我和旷山峰的事情完了,就马上送她们回去。”

“你和山峰之间有什么事情?”

“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你让旷山峰听电话吧。”我接过电话,阴立仁接着说,“旷山峰,你们这对狗男女还真是搞在一起了。”

我理直气壮地说:“要不是你这驴,我们早就应该在一起了。”

“哈哈,你到现在还有闲心骂人,还想不想救人了?”

“快说吧,你怎么才肯放人?”

“用你来交换。”

“就这条件,你咋不早说呢,我举双脚赞成。快说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换人。”

“不要急嘛,等我想好了就会通知你的。”

挂了电话,温雪玉抓着我的双手,眼睛里闪动着泪花,问阴立仁是不是要你去换莎莎她们?我点点头。她说山峰呀你坚决不能同意,阴立仁心黑手硬,你一去肯定就没命了。

我说目前莎莎还在他们手里,只有用我才能换回她们。这是阴立仁的唯一条件,没有其他的交换条件。她们还很年轻,而我世间的美好与罪恶都经历过了,如果用我的生命能换回她们的生命,那也是值得的。

温雪玉突然一声吼叫,不,我不能让你去死,我也不能让莎莎去死,你们俩人中任何一个人离开了我,我活着都没有什么意义!

我拍了拍她的手说,你先不要急,这只是最坏的打算,我们还有时间,我们还有机会。相信我吧,我会想出办法的,你不是不知道,别人都叫我小诸葛呀。

温雪玉的情绪这才平稳了一些,说山峰你一定要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我让温雪玉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然后自己一个人斜靠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把声音放在最小。刚才阴立仁说让我去换温莎和刘佳的时候,我虽然说“举双脚赞成”,语带调侃,好象满不在乎,可心里也着实一震。这虽然在我的意料之中,但它真的来了,又多少让我猝然紧张。这终归是事关性命的事呀,难道我山峰真的不怕死?难道我山峰真的要命丧阴立仁之手?

我也想到了报案,想到了李果毅。可我总感到这件事靠他们不行,还是要依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所以,当李果毅找我时,我对他说:“你们实在要帮忙,就先在暗中帮我查查他们把我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我需要警察的时候,就给你打电话。”

第一百三十六章 物建P1(上)

p3突然死亡,给我们的工作造成了极大的被动。本来发展p3就比较勉强,因为他不能深入阴氏集团的核心,只能在外围掌握一些情况,搜集一些证据。p5,虽然敬业,但他在阴立家的外围,离阴立仁更远。p3不在了,阴立仁这边的情况几乎成了空白。

掌握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犯罪证据的任务迫在眉睫,而在这关键的时刻,我们的工作又一次陷入了绝地。

这天,许正戈局长带着政治部主任和装保处处长突然来到“如家”酒店。他亲切看望了大家,然后指示政治部要在职级晋升、立功受奖等方面向专案组倾斜,装保处要在装备、经费保障等方面向专案组倾斜,先期划入10万元特情费由专案组使用。

许局的这一举动,令我们倍受鼓舞。

然后,许局让政治部主任和装保处处长离开,他自己留了下来,召开了一个只有我、简梅,朱正华参加的会议。

许局说:“今天来,主要研究一下p3死亡后的应对会议。p3的死亡我们有很多教训应该汲取,在特情的物建、管理和使用上我们都要好好思考思考。当然,p3的死亡他自己要负主要责任。特情的物建也是困难重重,特别是要物建一个钻深爬高的、能获取核心内蒙情报的特情更是难上加难。市场经济条件下,特情要生存,要生活,要养家糊口,没有一定的经济补偿是不行的。因为难,我们是不是就不建了呢,不建行不行呢,肯定是不行的。谨慎而合法地使用线人、卧底等秘密侦查手段,已经是国际公认的合理侦查手段之一。特情由于其身份的特殊,往往能深入到犯罪分子内部,是我们警察无法做到的。”

许局喝了一口水,接着说:“现在是我们同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斗争的关键时期,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这个东风是什么,就是证据,有了证据,我们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由于犯罪分子的反侦查意识,很多证据搜集起来也是难上加难。所以,尽快物建新的特情、搜集证据犹如火烧眉毛。”

我说:“阴氏集团是一个家族企业,企业的最高权力都掌握在阴立仁和阴立家手里。现在要在他们身边物建特情可能不现实。”

许局说:“接着说。”

我想了想,又说:“原先我物建了p3,后来又在阴立家身边物建了p5,一直想在阴立仁的身边物建一个p1,编号都空着的,就是无从下手。”

许局又问简梅:“小简,你说说。”

简梅说:“这阴立仁非常狡猾,他也非常多疑,要在他身边物建特情可能比较难。”

“他的身边不行,那就外围。”许局说。

我说:“p3、p5都属于外围。外围人员由于不参加决策,所以掌握不到核心内蒙情报。p3出事后,阴立仁肯定加强了对外围人员的审查,所以,在外围人员中再次物建特情可行性也不大。”

许局想了想,说:“那就外外围,那些与阴立仁有生意往来的人员,平时有交道的人员,看有为我所用的。”

“旷山峰。”我和简梅脱口而出。

“旷山峰这个人我大概知道一点,你们再具体说说。”许局说。

我说,我和旷山峰、阴立仁是战友,当初旷山峰和阴立仁为了争女朋友,就是我们另外一个女战友温雪玉而结怨,他们是情敌。阴立仁我就不多说了,这旷山峰也干过一些违法的事,当初清水花园命案,我们也把他纳入了侦查范围。黄河化工厂盗窃金融设施案有可能就是他争对阴立仁干的,抢劫阴立仁的地下赌场也应该就是他干的,但是他把抢来的钱全部捐给了市儿童福利院。以上只是我个人的推测,没有证据,给领导汇报说说,内部说说,不能外传的。今年以来,这两人掐的更加厉害,上面说到的几个案子,就是旷山峰争对阴立仁的,他是要以暴制暴,以黑治黑。

许局问:“阴立仁和旷山峰两人哪个违法的事干得更多,哪个对社会的危害更大?”

第一百三十六章 物建P1(下)

我说:“据目前掌握的情况,旷山峰做的事大多是违反治安管理法,违反刑法的事有,但没有命案。而阴立仁就不一样了。”

“两害相比取其轻。”许局问,“那么这个旷山峰能不能为我所用呢?”

“这个我不敢打包票。”我说,“在三个战友中,旷山峰有知识有文化,写得一手好文章,他走到这一步都是阴立仁造成的。但他这个人清高、固执,对警察也有排斥心理。”

许局又问:“这个人本性坏不坏?”

我说:“据我了解,这个人本性还是不坏的,他一般不欺负老百姓。遇强则强,遇弱则弱。”

许局说:“看来这个人还是有工作的余地的。关键是他与阴立仁掐,对阴立仁就很关注,说不定还掌握了许多阴立仁的犯罪证据。要下点功夫把他挖过来为我所用,让他将功折罪、戴罪立功,以后法律还可以对他从轻量刑。”

我说:“我们试试吧。”

“什么试试吧。”许局说,“一定要把他弄过来。”

“行,保证完成任务。”我说,“还有一件事要给许局汇报,就是最近阴立仁绑架了旷山峰公司的两名员工。”

“什么?这不是绑架案吗?”

“当事人没报案,我们把它纳入专案一起办。”

“哦,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我说,可能根子还是赌场被抢那个事,阴立仁认为是旷山峰干的,所以要报复旷山峰。阴立家策反了咖啡馆的一个大学生梁娟娟,然后让梁娟娟下套,两个女大学生温莎和刘佳上当被绑架。这个叫温莎的可能是温雪玉的女儿,也可能是阴立仁的女儿。

“什么?自己绑架自己女儿?j市今年的怪事也太多了。”许局说。

“因为阴立仁与温雪玉以前是夫妻,他们离婚多年,关系很僵。可能阴立仁不知道温莎是他们的女儿,可能知道了,也想以此迫旷山峰就范。上次朱正华说得对,这两个女大学生也就一诱饵,阴立仁的目标是旷山峰。”

简梅说:“阴立仁就不是人,他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我接着说,前不久我约见了旷山峰,他不是很配合,说什么我们警察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许局说:“这跟我们内部不纯洁有关系,在人们群众那里失去了信任。很多事情群众不相信我们,说我们警匪一家,我们一定要从纯洁队伍开始,办几件让人民群众信服的大案要案。”

我接着说,后来经过我翻来覆去讲道理、**律,旷山峰勉强答应我们可以先在暗中帮他查查阴立仁把他的人关在什么地方。他需要警察的时候,就给我打电话。

许局说,看来这个人对警察有些误解,他固执但不刚愎自用,还是有合作的余地。停了停许局又问,你们查出阴立仁把他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没有?

我说,目前还没有。

许局说,这个阴立仁狡猾得很,他肯定不会轻易让人查到关押人的地点。我给如东、如西两个分局打招呼,让他们暗中帮助查找。我要说的是,这次阴立仁绑架人质,是阴氏集团新的犯罪,你们要注意证据搜集和固定。同时,我也同意你们的分析,阴立仁绑架人质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他的目的是旷山峰。但是,犯罪分子一旦狗急跳墙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所以你们不要有任何侥幸心理。要做最坏的打算,要有最复杂的应急预案,要确保人质、旷山峰等人的安全。要借这件事与旷山峰建立起初步的信任,为下一步的合作打下坚实的基础。

这许局确实站得高看得远,我不由得在心中暗暗佩服。

许局最后叮咛,一定要注意保密。专案组成立有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保密工作做得是好的,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关人员肯定也在打听、探听消息,以后保密难度将会越来越大。特别是关于我们今天研究的关于特情物建的问题,这是绝密,只限于我们几个知道,其他任何人无权知道。这是纪律。要吃一堑长一智,牢记血的教训。

我说,知道了,再出问题,拿我是问。

许局笑了笑说,你这个拿你是问不知说了多少个了。这可不是玩笑,警中无戏言!

我、简梅和朱正华一起说,警中无戏言!!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处分闹剧(上)

正在我们为怎么物建p1犯愁的时候,左英兵突然给简梅打来了电话:“苏局马上要到你们重打队开会,把你们的人全部召集起来。”

挂断电话,简梅说:“这苏亮不知又要抽什么风了,让我们马上回去开会。”

路上,我提醒简梅要小心应对。简梅说,怕他干什么?我们有许局撑腰。我说,我们的工作现在还处于保密阶段,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简梅说,树欲静而风不止。

果然,当我、简梅和张思峻赶到重打队时,苏亮、左英兵已经坐在了那里。杜习海正毕恭毕敬地给他们发烟倒水。

在重打队我是普通民警,所以进去后,我找地方坐下后,便拿出手机上网,眼睛看都不看苏亮和左英兵。

左英兵问简梅:“简大,你说一下你们最近都干了一些什么工作?”

“最近,最近嘛。”简梅实在没有太好的说辞,“我们正全力围绕清水花园命案开展工作。”

“那黄河化工厂、旷山峰这边的案子进展如何?”苏亮迫不及待地问。

“黄河化工厂当初定的由如东分局管,旷山峰经过侦查与清水花园命案无关。”简梅没好气地说。

“那你们也不能不上班啊。”左英兵说。

这时,杜习海抢过话头,“简大,你是代理大队长,我是副大队长,你不能甩死耗子,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苏亮突然提高了声调:“李果毅,你说说你最近干了一些什么?”

我眼皮抬了抬,说:“我一普通民警能干什么?会干什么?”

“我过去就说过,你不要把重打队搞成你的**王国了,现在看来还真是这样,你不上班不说,还带着简梅、张思峻不上班。”苏亮说。

张思峻的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苏亮又狠狠地说:“我不相信,离了你这颗胡萝卜,还做不了重打队这桌席了,离了你这棵葱,还浪费我这一缸甜面酱?!”

我想笑,但最终没有笑出来。倒是简梅在私下偷笑。

苏亮扫视了一下大家,“为了严肃纪律,经研究决定,对你们三人做出处理。”

我和简梅都是一惊,特别是张思峻眼泪都快要掉下来的样子。

苏亮接着说:“我们决定,给予简梅、张思峻口头警戒一次,给予李果毅行政警告处分一次。左支队,你把李果毅的处分决定念一下。”

左英兵说:“杜习海来念。”

杜习海受宠若惊地接过《处分决定》念了起来。

关于给予李果毅行政警告处分的报告

局党委、局纪委:

李果毅,男, xx省j人,19xx年xx月出生,19xx年10月入团,19xx年11月入伍,19xx年11月转业,大学文化程度,现为j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民警,二级警督。

李果毅19xx年11月转业后,分配到市公安局刑侦支队工作。入警后,他曾经有一断时间工作比较积极,也取得一定的成绩。但今年以来,该同志工作消极,不服从领导,严重违纪,且拒不改正。主要违纪事实是:(一) 不服从领导。该同志一贯我行我素,不服从领导,不服从组织决定。工作中听不进不同意见,刚愎自用,独断专行,虽经领导多次批评,但仍不改过,以致多次贻误战机,给我市的破案打击工作造成很大被动。(二)无故旷工。李果毅被局党委撤销大队长职务后,不能正确对待,闹情绪,不干工作,最后发展到无故旷工。截至目前已经累计旷工37天。(三)违规违章。经调查,李果毅还存在上班时间饮酒、喝茶、逛农家乐,警容不整,花钱大手大脚等严重违纪问题。

第一百三十七章 处分闹剧(下)

李果毅严重违纪,有着其深刻的思想根源。一是思想基础不牢。李果毅虽是从部队转业,现在看来,他没有经过严格的军事训练和思想教育,入伍动机不纯,思想基础不牢。在部队时,他就曾经多次说过,没有想到部队是这样的,我必须离开这里。为了达到目的,他宁愿被劳教、劳改;政治工作是骗人的;如果自己因为不愿在部队工作而被劳教或劳改,别人不会笑话你,只会佩服你;现在这个社会,主要看你有没有钱,而不在乎你干了什么。我们认为,因李果毅思想基础不牢,在探亲休假期间,接受了同学、亲属的反面教育,厌倦部队生活,所以才想转业地方享福。思想基础不牢是他严重违纪的直接原因。二是极端个人主义膨胀。李果毅藐视领导,藐视纪律,独行独办,在重打队内部搞一言堂,听不得不同意见。谁要不同意他的意见他就打击谁。他为了个人意气,不顾人民群众的安危,不顾人民公安事业,充分反映出他的极端个人主义严重。三是不能正确对待挫折。李果毅受到组织处理后,自暴自弃,忘记了自己是受党培养多年的干警,忘记了人民警察职责,由当初的工作比较积极,变为消极怠工,无故旷工。

李果毅严重违纪问题发生后,支队党总支高度重视,在及时向局领导、局纪委报告的同时,支队领导领导分别多次找其谈话,做了大量的工作。但李果毅严重违纪问题也暴露出我们工作中存在的许多问题:一是思想工作不深、不细、不扎实。对李果毅的思想基础摸得不准,对他的思想变化把握不准,对他的问题严重性认识不准,反映出我们思想工作不及时,不深入,不仔细。这几年,支队建设形势不错,我们在一定程度上滋生了骄傲自满、盲目乐观情绪,对自身建设中存在的问题认识不足。李果毅违纪问题暴露后,我们虽然做了大量工作,但收效甚微,反映出我们思想工作软弱无力,班子战斗力不是很强。二是警队管理比较松。李果毅违纪问题发生也有一个由量变到质变的过程,他多次上班时间饮酒、喝茶、逛农家乐,警容不整,花钱大手大脚,我们抓了,但抓得不狠,反映出我们在管理工作中存在着迁就照顾的现象,失之于松,失之于宽,失之于软。三是全面建设的思想树得不牢。平时工作中,我们强调业务工作多,强调思想工作少;讲评工作时,评价业务工作多,评价思想工作少;看待干部时,看业务成绩多,看思想变化少。这些都反映出我们在警队建设中存在一定偏差,一岗双责制度落实不好。

李果毅严重违纪,问题十分严重,教训十分深刻,我们决心深入查找问题根源,举一反三,警钟长鸣,带领全支队大干苦干,顽强拼搏,以辉煌的工作业绩,弥补李果毅严重违纪问题对警队建设造成的损失,向北京奥运会献礼。

鉴于李果毅严重违反组织纪律,性质恶劣,影响极坏,本人经组织多次批评教育仍不悔改,根据人民警察《纪律条令》有关规定,经支队党总支研究,建议给予苟大众行政警告处分。

以上报先如有不妥,请指示。

真是洋洋洒洒、煞费苦心。我听得也是触目惊心,但我岿然不动。

苏亮坐不住了,问道:“大家谈谈对这个报告的看法。”

简梅首先发言,“我坚决不同意。”

杜习海说:“我原则上同意。如果老李同志能够改正,不报了最好。”

张思峻也说:“不报了最好。”

苏亮又问:“李果毅,你自己说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能有什么说的。”我说,“实在让我说,一是有些结论上级党委、纪委调查以后才能作出的,不能妄下结论;二是我在部队什么时候说过,‘没有想到部队是这样的,我必须离开这里。为了达到目的,他宁愿被劳教、劳改;政治工作是骗人的’这样的话?证据在哪里?三是我上班时间饮酒、喝茶、逛农家乐,警容不整,花钱大手大脚,证据又在哪里?”

“李果毅可以保留意见,但处分报告要报,到时候你跟局纪委的人说去。” 苏亮说,“我在这里重申,从今天开始谁都不许无故旷工,每天上班必须准时到位。”

趁苏亮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给许局发了短信:“苏局让我们每天必须准时上下班,还要处分我。”

所以苏亮话音未落,许局的电话便来了:“老苏啊,简梅、李果毅他们我另有安排,就不要让他们按时上下班了。”

苏亮的脸一下红得像猪肝,嘴里说着,还真有本事,关系都搞到上层去了。然后起身就往外走。左英兵屁颠屁颠地跟在后面,问报告还报吗?苏亮头都不回,说,局长都发话了,报了有屁用。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苏阴密谋(上)

回到“如家”酒店,张思峻干活去了,我和简梅进到了我的房间。

简梅说:“这苏亮也真够不要脸的,把你在部队的事都翻出来了。”

“关键是要实事求是。”我说,“他说那些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无中生有,捕风捉影。什么‘政治工作是骗人的’,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这简直就是文化大革命似的攻击。太会编了。”

“编,他可能还编不出来,肯定是听人说的。他会听谁说的呢?”简梅问。

我回忆道:“我没跟谁说起过这些话,现在这些同事中也很少说起部队的事情。”

“战友呗。”简梅不经意地说着,“你的三个战友中,谁会说你的坏话啊?”

我们不约而同地说:阴立仁。

这苏亮为了搜集我的黑材料,竟然动用了阴立仁。他们不知在一起密谋了多久,才拼凑出那些东西。现在他是真的把我当敌人看待了,一副置之死地而后快的架势。我李果毅用得着你们大动干戈吗?!

这时,一阵风把门关上了。简梅几步走到我的跟前,一下坐到我的腿上。

我说:“你干什么啊,门都没关,同志们看见了多不好。”

“看见了就看见了,有什么呢,大不了你办桌酒席,向大家宣布一下嘛。”简梅说,“再说了,谁进你的房间不喊报告,不敲门啊。”

“你没看今天这架势,要处分我了,你还不汲取教训。”

“你不是说,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嘛。”

“那是我说的吗,那是**说的。”

“那就更对了,**他老人家让我拥抱你的。”

简梅说着,轻轻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慢慢咬我的嘴唇,最后将舌头抵进了我的嘴巴。

我情不自禁,一只手轻轻将她搂着,一只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胸前轻轻抚摸。

这时,我突然想起了赵小曼,“我发现我有旺夫命,为了儿子,我要和你复婚”, “我们结婚后,你就一直走旺运,我们离婚后,你就一直走背运。李果毅,你离不了我,离了我,你寸步难行。”

突然想起了李翱,“什么?你儿子都该找女朋友了,你还找女朋友?反正我只认我妈,你要给我找二妈,我就弄死她。”

我轻轻将简梅推开。

简梅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思考了有一秒钟,说:“我猜你想起了你的前妻赵小曼,还有你的儿子。”

“你个鬼精灵,真神了。”我问,“有什么依据?”

简梅说:“上次你看前妻,完了后神色不对,我就能感觉到。”

“那跟今天有关系吗?”我又问。

简梅说:“我是搞侦查的,犯罪心理都能弄得懂,你这点小心思算什么。”

“你把我当罪犯一样研究啊。”我说着扶起简梅,然后走过去,轻轻把门打开。

然后我和简梅分坐在单人沙发上。

她问:“快说说怎么回事?”

我说:“你不是会研究吗。”

“快说啊。”

“赵小曼提出复婚。”

“哦。”

我见简梅脸色不好,急忙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说说工作。你去把朱正华叫过来。”

简梅把朱正华叫过来后,我说:“我又有一种预感,我们公安内部的内鬼,可能要慌神。由于侦查纪律的规定,我们现在还无权对他采取侦查措施,但是,我感觉他最近会与阴立仁联系。我们上次打了个擦边球,侦查蔡智琳顺带了个阴立仁,这次看来不行了。阴立仁是市人大代表,要对他采取措施,必须请示许局。”

我打通了许局的电话,说明了情况。许局说,专案组成立时,他就向市上领导和市人大领导汇报了有关情况,他们同意只要专案需要可以采取措施。你们办理一个手续,我审批。我心里想,简直太好了。

……

第一百三十八章 苏阴密谋(下)

情况很快反应过来,苏亮约阴立仁晚上在太阳大酒店见面。简梅和朱正华说,李组长,你简直太神了。

我说:“大家不要高兴得太早。目前我们有两个任务,一个是弄清今晚他们聚会的目的,另一个是尽快弄清他们关押温莎和刘佳的地点,为物建p1作好准备。”然后,我让朱正华去太阳大酒店摸清阴立仁他们晚上聚会的地点,让简梅联系有关部门开展工作。

朱正华很快报告,苏亮和阴立仁晚上在太阳大酒店306和308房间。

我马上安排预定306、308的对面307房间和楼上408房间,将专案组和有关部门的人分成两拨,交代于下午5点前进入,点好菜后,以安静吃饭为由,一律禁止服务员进入。

下午4点55分,我们准时进入太阳大酒店。我和简梅在408,朱正华和张思峻在307,其他人员分成两拨。为了不引起酒店的注意,我们很快就点了菜,然后交代服务员我们要谈生意,谢绝服务。服务员高兴得不得了。

菜上齐后,我们谁也没动筷子,留一人看守门口,其他人赶快做准备。

5点40分的样子,准备工作完毕。

308房间是太阳大酒店最大的包厢,苏亮和阴立仁今晚肯定将在此就餐。所以,我们把重点放在308。

5点50分,朱正华突然打来电话,说:“308包厢来人了,但不是阴立仁。”

原来一个搞机加的富二代王科,怀抱市歌舞团的一个小演员小婉,带着几个哥们,今晚要在太阳大酒店举行订婚仪式,点名要308包厢。服务员说,308已经订出去了,先生还是另换房间吧。王科说,我是谁啊,我是王科,我女朋友是谁啊,全j市最漂亮的美女,当然我们要在全j市最大的包厢里举行订婚仪式。

只见王科搂着小婉,边走变亲,后面跟着4个狐朋狗友,一路向308走来。

这下有好戏看了。

一个女服务员赶在他们前面,挡在308包厢门口,“先生,我已经跟你说了,这个包厢别人已经订了,你们不能进去。”

王科啪地就给了服务员一耳光,并强行推开了308的门。嘴里骂着,妈的p,给脸不要脸。老子看中的就是这个房间的龙椅和凤椅,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多好啊。说着,自己往中间的龙椅上一坐,拉着小婉坐在他旁边的凤椅上。

小婉说:“老公,你真强。”说着主动递上嘴去,王科双手捧住她的头就是一阵狂啃。狐朋狗友们一阵掌声。

服务员好像还不知趣,“先生,这是阴总订的位子,你还是快走了,要不然……”

“谁啊,谁啊?”王科说,“要不然怎么了?老子有的是钱,让他换位子,他的单我买了。”

就在这时,阴立仁、阴立家带着一干黑衣唐装进来了,阴立仁说:“有钱怎么啦,有钱就可以乱来啊。在j市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阴立家走到王科身后,“这个位子是你坐的吗?”

“我是王科,你想怎么样?”王科就是一只小公鸡。

“滚。”阴立家这一声滚子一出口,只见众黑衣突然各持一把椅子高高举起,也不说话,紧紧盯着王科等人。

王科一下傻了眼,小婉一下缩在王科身上,其他几个人也都面如土色。小婉说:“老公,我们走吧。”

阴立家不等王科说话,敲了敲他的头,指了指阴立仁,“阴总,认识吗?”

“听说过,听说过。”王科说,“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大水冲了龙王庙。”

阴立家又问:“这把龙椅是你坐的吗?”

“不是,小的马上离开,给阴总让座。”王科就差没钻进地缝了,“我们马上走,马上走。”

“走可以,她得留下。”阴立家一把拉过小婉。

王科眼巴巴的,小婉眼含泪花。

阴立家又一声:“滚”,众黑衣突然放下手中的凳子,很快在门口站成两列。

王科和他的那帮狐朋狗友在黑衣们的夹道欢送下灰溜溜地离开。

到门口,阴立仁叫住王科:“你们就在旁边的310,哪儿也不能去,知道吗?”

王科忙说:“是,是,听从阴总安排。”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婉的叫声(上)

阴立仁往龙椅上一坐。 小婉吓的就要离开。阴立家把她往凤椅上一按,“这就是你的位子,哪儿也不能去。”

小婉说:“我还是到对面去坐吧。”说着又要走。

阴立家啪地又给了她一耳光,“叫你坐这就坐这,找打是吗。”

其他黑衣刷地围了过来。

小婉吓得急忙坐下,眼泪快要掉了下来。阴立仁见状,说:“好了,好了,别把美人吓坏了。”

黑衣唐装们纷纷退到了门外。

就在这时,苏亮来了。一进门就直抱歉,“对不起,对不起,阴总。破事多,耽搁了。”

“没关系,没关系,苏局。”阴立仁说,“谁叫李腕基那么漂亮呢,日理万机,好啊。”

“阴总,又开玩笑了。”苏亮说,“谁像你,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说着瞟了几眼小婉。

阴立家这时不愿意了,“苏亮,你怎么说话的?”

苏亮的脸一下红了,翻了一眼阴立家说:“说错了,说错了,阴总,大人不计小人过。”

苏亮带今天带来了左英兵和杜习海。阴立仁问,左支队认识,这位年轻人?苏亮介绍,他叫杜习海,小杜,年轻有为,刑侦支队的副大队长。阴立仁说,前途无量。杜习海赶紧拍驴屁,仰仗阴总,仰仗阴总。

介绍完毕,阴立仁对阴立家说:“立家,你带左支队他们到旁边去,我和苏局有事商量。”阴立家便带着左英兵、杜习海到了306包厢。

这边只剩下阴立仁、苏亮和小婉。小婉还是哭丧着脸。这沙姐17、8岁,舞蹈演员,身材一流,就是脸有点婴儿肥。她坐在凤椅上,低垂着眼帘,一副噤若寒蝉的样子。

阴立仁变戏法一样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钻戒,那沙姐眼皮抬了抬,眼睛里放出了一丝光芒。阴立仁说:“小美人,只要你笑一笑,这只钻戒就是你的了。”

小婉无动于衷的样子,“我不要。”

“真的不要吗?”阴立仁逗女人简直是一把好手。

小婉露出了笑容,“真的不要。”

“笑了,笑了。”阴立仁说,“这只钻戒就是你的了。”说着拉过小婉的小手把钻戒给她戴上,并顺势将她从凤椅上拉到了自己的腿上。小婉这时笑得更灿烂了。

“还不介绍介绍自己。”阴立仁说。

小婉说:“我叫吴小婉,是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

“难怪这么漂亮。”阴立仁指着苏亮说,“这是市公安局的苏局。”

小婉娇嗔地说:“阴总好,苏局好,认识你们三生有幸。”

“是吗?”阴立仁一边问着,一边将自己的驴嘴贴了上去,小婉一边“嗯,嗯。”一边用手来挡。阴立仁的驴嘴在小婉的嘴巴周围转了一圈,然后突然一口衔住了她的小嘴。

小婉像是受了惊吓,“嗯啊,嗯啊”的叫个不停。这声音很大,一直传到了旁边的310包厢。王科带着那几个狐朋狗友出来张望,被黑衣们赶了进去。

阴立仁对苏亮说:“苏局啊,你要觉得不雅观,就到立家那边去,我跟小婉要办点事。”

小婉说:“不嘛,不嘛。”

阴立仁给苏亮递了一个眼色,苏亮急忙说,我先去跟二当家的说事,你们忙,你们忙。

苏亮走了以后,小婉突然显得很兴奋,“阴总,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吃你。”阴立仁说着,就开始在小婉的细腰上抚摸。慢慢地,从前面摸到后背。然后很麻利地解掉了她的乳罩扣。那只手又从后背摸到了她的前胸。

小婉开始轻轻的嗯鸣。

阴立仁使劲地在小婉的两只**上揉搓,并悄悄地说,如果你舒服的话,就大声的叫吧。

小婉好像明白了什么,原来阴立仁是想让她的男朋友王科听见她的叫声。于是,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嗯啊,嗯啊。”,就像一只小母猫叫春。

第一百三十九章 小婉的叫声(下)

这阴立仁可不会善罢甘休。 她的两只手在小婉的两只好像还未成熟的蜜桃上继续揉搓,慢慢地使劲,越来越大。突然,他的驴嘴叼住了其中的一只蜜桃,小婉一惊,“嗯啊,不要,嗯啊,不要。”

阴立仁的驴嘴又叼住了另一只蜜桃,小婉继续压低声音:“不要,不要。”

这“不要”声在阴立仁听来就像进攻的号角。他一边吧嗒吧嗒地吃着蜜桃,一边将手伸进了小婉的下面,先用手指在她的大腿内侧轻轻地划,然后突然就滑向了那个敏感部位。光光的黏黏的滑滑的,就像另一只剥了皮的蜜桃。阴立仁有点讶异,问:“你是还未发育还是白虎?”

小婉不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嗯啊,不要,嗯啊,不要。”

阴立仁又问:“你今年多大?”

“17岁半。”小婉说。

阴立仁说:“那你就是白虎咯。”

小婉不回答,还是一个劲的“嗯啊,不要,嗯啊,不要。”

阴立仁把她慢慢地举起。身轻若燕,犹如飞燕、合德在世。他把跟前的餐具拿开,然后把她放在了桌子上,慢慢地看她下面的水蜜桃,仔细地端详。这粉嫩的水蜜桃让他有点癫狂,他的驴嘴忘乎所以地叼了上去,并将自己的舌头伸进了蜜桃心里。

小婉有点自持不住,声音越来越大,“嗯啊,嗯啊。”

门口那些黑衣面面相觑,交头接耳,“阴总今晚是人肉大餐啊。”

“送上门的人肉大餐。”

“这沙姐挺嫩的,阴总完了,让我们上一下就好了。”

“你找死啊,阴总用过的,你上?”

“说错了,说错了。”

阴立仁半蹲这身子,两只手在上面的两只蜜桃上不停的揉搓,舌头在下面的水蜜桃里不停的搅动。约摸过了5、6分钟,这小婉便彻底的迷乱了,两只手想抓旁边的餐具,嘴里开始喊着:“我要,我要。”声音越来越大,“我要,我要。”

那王科听见声音,本来正在喝酒,这时放下酒杯冲了出来,一直冲到了308包厢跟前,被黑衣挡住。

王科不敢造次,只是一个劲地问:“我女朋友怎么了?”

黑衣们说,你女朋友舒服着呢,放下吧,不会有事。

“真的吗?”

骗你干嘛,你听。只听得小婉还在一个劲地“我要,我要。”

王科似懂非懂地迷惘地站了一会儿,就被黑衣们赶了回去。

阴立仁见小婉叫得越来越欢,便拉开拉链掏出了自己的驴鞭,对准下面的水蜜桃就刺了进去。

小婉“啊,啊”了两声,便伸手不停的拨动餐具,这拨动餐具的声音配合着阴立仁的节奏,形成了一曲绝妙的交响。

阴立仁的驴鞭在这交响中爆发了,小婉声嘶力竭地“啊”了一声,便晕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小婉才慢慢苏醒过来。阴立仁心满意足地坐在龙椅上抽着雪茄,并不理她。她只好慢慢地从餐桌上爬起来,找了一杯水喝下,才开始整理衣衫。

阴立仁问:“舒服吗?”

小婉点点头。

“还想不想再来一次?”

小婉还是点点头。

阴立仁摸摸她的婴儿肥脸,“哈哈哈,好东西吃一次就够了,吃多了会腻的。”说着,拍了拍手,有黑衣进来,阴立仁说,“去把苏局请过来。”

过了一会儿,苏亮过来了,问:“阴总到现在还没有吃饭,饿不饿?”

“人肉大餐,饿什么,倒是你,可能馋得流口水了吧。”阴立仁说着又拍了拍手,然后对进来的黑衣说,“叫服务员上菜,苏局饿坏了。”

小婉脸还是红扑扑的,扭扭妮妮地说:“阴总,你和苏局还有事谈,我就过去了。”

“好,好,还挺知趣的。到你小男人那边去。有机会告诉他我是怎么做男人的,哈哈哈。对了,告诉你小男人,你们的单我买了。”

小婉以为阴立仁开玩笑,“不,我们自己会买。”

阴立仁脸一沉,“怎么,还要我说一次吗?你们的单我全买了。”

第一百三十章 苏阴密谋(二)(上)

苏亮其实不饿,刚才在306他吃了不少的气。

一进306,他家看见阴立家和左英兵在嗨药。“左英兵,你这么回事,这些东西你都能沾吗?”

杜习海坐在旁边端茶递烟,一见苏亮进来,马上起身:“苏局,请坐。”

左英兵没想到苏亮会进来,很尴尬,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计。“苏局,你过来了,快坐。随便吸两口,k粉,这东西不容易上瘾。”

“不容易上瘾?这是毒品你知道吗?”苏亮有点激动,“你吸嘛,到时候你有万贯家财也得败光。”

阴立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苏亮,你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是败家子了,是吗?”

“二当家的,不是这个意思。”苏亮连忙解释,“我是说他虽然是支队长,但哪能跟二当家的相比。”

“支队长怎么啦,支队长就比你副局长矮一级嘛。”阴立家,“到处耍威风,不就是一个副局长嘛,你还不是靠我们家养活。”

苏亮奴颜婢膝的说:“是,是,是,二当家的,别生气,你抽,你抽。”

“我一个人玩有什么意思,我请兄弟们玩玩不行啊?”阴立家不依不饶。

“苏局,别生气,我就陪阴总玩玩。”左英兵说,“既然苏局不高兴了,我就不抽了。”

“抽,必须的。”阴立家根本不给苏亮的面子。左英兵左右为难,杜习海赶忙给苏亮点一支烟。

就在这时阴立仁这边事完了,叫苏亮,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收场呢。

菜上来了,还是一应的辽参、鲍鱼之类。阴立仁把酒倒上,先干了一杯。说忙乎了一阵子,也饿了。今天高兴,额外人肉大餐,苏局就是能给我带来好运啊。

苏亮暂时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他知道自己和阴氏兄弟是一根绳上的蛐蛐,所以堆上笑脸说,阴总艳福不浅。

怎么啦,眼红了。阴立仁说,要眼红的话,就把她叫过来,你也玩玩?

别,别,我们还有正事没说呢。苏亮说,以后再说吧。

阴立仁说:“那就快说正事吧,火上房顶一样,什么事啊,让苏局这么着急。”

“是这样的,我怎么总觉得要出事。”苏亮说,“这许正戈好像有事瞒着我,你那个战友李果毅本来被我整垮了,但好像也是被他悄悄地用起来了。”

“有这事?”阴立仁放下酒杯,“他能有什么事瞒着你呢?”

“瞒着我的肯定就是跟我有关的事,跟我有关的事就是跟你有关的事。”苏亮显得忧心忡忡。

“这倒是有点棘手。最近你还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没有,比如纪委找过你没有?”阴立仁问。

苏亮想了想,说:“这倒没有。”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是市人大代表,这几年给j市交了不少的税,我是纳税人,纳税大户。你呢,你是公安局的副局长,副县级领导干部,要动你也得要有十足的证据。”阴立仁显示出了一贯的自信。

“你说得也对,阴总。就是人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不收重用,郁闷,憋屈。还有几年就退了,不要天亮了还尿床上。”

“那你说怎么办?”阴立仁问。

“亡羊补牢嘛。”苏亮边想边说,“最近抓紧擦擦鞋印、脚印,该打点的打点打点,该收敛的收敛收敛。还是就是看哪里还有漏洞,关键不要有什么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阴立仁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现在我也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漏洞。苏局,你帮我想想。”

苏亮若有所思,“我看就是你那两个战友麻缠。李果毅干了这么多年刑侦,手头肯定有你的东西。”

“应该有,但还不致命。”阴立仁,“他在我这里安插了一个眼线,你知道的,已经被我咔嚓了,神不知鬼不觉的。”

“还有的话,就是你另一个战友,旷山峰。”苏亮说,“上次应该是他给公安局邮寄了许多你的证据,被我压下了。”

“这个人一贯跟我作对,可恶至极。”阴立仁咬牙切齿,“不说了,不说了,先吃点东西。”

第一百三十章 苏阴密谋(二)(下)

苏亮心中有事,加上刚才又受了气,所以喝不下也吃不下。几十年的从政、从警经历使他明白,他的预感是正确的,肯定有事,绝对有事,而且事还不小。这些年来自己与阴氏集团交集这么深,往来这么多,有很多的把柄在阴氏集团手里,真是天亮了还要尿在床上。怎么办?怎么办?李果毅怎么办?想办法做了他?难呐,做了他还有许正戈、简梅等一大帮子人,哪做得完哦。特别是阴氏兄弟,火烧眉毛了还在逍遥,自己根本没法掌控。看来真是命要绝我苏亮啊!

“苏局,想什么呢?”阴立仁问着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卡递过来,“苏局,这是20万元,密码还是你的生日。想开些,我们是贵命,平常人拿我们没办法。”

要在往日苏亮拿着钱不知有多高兴,但今日他就像拿到一块烫手的玉米,吃也不是放也不是。苏亮说,“话是这么说,我们还是要小心一些。”

“小心一些,小心一些,这些年我阴立仁从来就不知小心是哪两个字。既然苏局提醒了,那就小心一些。关键是你那边,该打听的消息要打听,该想的后路要想好。”

“我这里没什么,关键是你们,看看还有什么不把米的事。”苏亮说。

“事倒有一点,就是旷山峰公司里有两个沙姐,被我请来做客,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什么?两个沙姐被你请来做客?这不是绑架吗?绑架可是重罪啊,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行放了算了。”

“放了,放了不是太便宜旷山峰那小子了吗。这两个人是诱饵,我要用她们勾旷山峰的命。这个人留一天都是祸害。”

“也是,如果你能用她们勾了旷山峰的命当然好,不知你把她们关在什么地方?”

“我把她们关在,关在,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知道就没你的事,知道了你就成了帮凶了,哈哈哈,是不是啊?”

“我们早就在一条船上了。阴总,你还是要好好谋划谋划,争取一举成功。不要做夹生饭,不要旧脚印还未擦掉又添新脚印。”

“放心吧,这一次他跑不了了。”

……

阴立仁和苏亮走了后,我让简梅他们马上找到王科和吴小婉。王科和哥几个喝得正来劲,嘴里说着,今天这个订婚仪式虽然有点小插曲,但是还是很圆满。阴立仁黑帮老大怎么了?他还不是很识相,给我们买单,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来,哥们,走一个。一见简梅他们进来,王科睁着血红的眼睛说,你,你是谁啊,随,随便闯入……

简梅他们亮出警官证,那几个醉鬼还在嘟嘟囔囔,警察怎么了,我们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哦,今天是他们强行占了我们的包厢,有本事你们找他们去。

简梅说:“我们例行检查,请你们出示你们的身份证。”

哥几个很不情愿地拿出了身份证。吴小婉脸红一阵白一阵,说身份证忘了拿,被简梅叫到旁边问话。

“你手上的钻戒是怎么来的?”简梅问。

小婉说:“朋友送的。”

“真是朋友送的吗?”简梅问,“现在有人举报你涉嫌卖淫,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小婉一下瘫了下去:“我没有,我没有。我和我男朋友在这里举行订婚仪式,是他,是他强行……”

“你自己为什么不自重呢?”

“我害怕他打我。”

“你为什么不呼救呢?”

“我害怕他杀我。”

简梅又问了她的姓名、年龄、职业、手机号码,父母的的姓名、年龄、职业、手机号码,然后叫她随叫随到。如果找不到他就找她男朋友,找她的父母。说今天本来要叫你到公安局里录口供,看你男朋友在这里,不想破坏你们的关系。只要你配合,肯定为你保密。

小婉千谢万谢。

做完这些事后,我们才发现饿了,我叫大家就着冷菜,扒拉一肚子,别浪费了。好在是夏天,加上真饿了,大家吃的是狼吞虎咽。

回去的路上,我对简梅说:“今天有些收获,一是确认了苏亮与阴立仁的勾连,二是掌握了他们一些新的犯罪证据。遗憾的是,阴立仁话到嘴边又收回去了,差一点就能知道他们关押温莎和刘佳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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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越来越深入,越来越精彩。

朋友们喜欢的话就请收藏,不喜欢就请批评!

我绝对本着有故事、有生活、有情节的原则,精心创作。

有**但不唯**,有生活但高于生活。

向着精品进发!

第一百四十一章 勇敢面对阴立仁(上)

夏日闷热,叫人心烦意乱。 时时想起的蝉鸣,就像冲锋的号角,叫人不能安卧病榻。所以,那天一早,我就召集沙胖子等哥几个在我家中开会。

兄弟们一到便纷纷问我:首长,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不正面回答,提醒大家列宁说过,“战火的洗礼可以把一个学者变成优秀的战斗队员”,我早就不是一个文弱书生了,这点伤对我来说算不了什么。

说着我起身将卧室的门重关了一次,因为温雪玉还在里面,我不想让她听到我们的谈话内容。确信已经关紧后,我才又对大家说:“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尽快救出温莎和刘佳,这是当前我们最棘手的事情。我与阴立仁已经通过电话了,他提出用我去交换她们。”

“什么?让首长去交换温莎和刘佳?阴立仁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万万不可。”沙胖子说。

王刚也说:“阴立仁杀人不眨眼,首长去了,肯定是有去无回。我们绝不同意用首长去交换。”

我有点无可奈何地说:“我知道阴立仁的目的,可如果不答应他的条件,温莎和刘佳就会有危险,目前又没有其他好的办法可以救出她们。”

这时李味说:“要不首长先去把她们换回来,然后我们再想法把首长救出来。”

“不,我坚决不同意。”白健全有点声嘶力竭地说,“那俩人与我们又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为了救他们首长已经负了伤,现在为什么还要用首长去换她们?首长的命值钱还是她们的命值钱?”

李味说那话的时候,我心里格登了一下。白健全的话我虽然不赞同,但心里却是热乎乎的。我说:“健全,你的话也有不对的地方。温莎和刘佳是弱女子,是草根,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但草根决定j市的未来,决定中国的未来!阴立仁这样的人看似有几个脏钱,但他根本决定不了j市和中国的未来。先前我就说过,温莎和刘佳是我们‘奥运宝贝’的员工,她们是因为我,因为“奥运宝贝”而遭绑架的。再说,大家也都知道温莎的妈妈是我的老战友,老战友的女儿有难,我能见死不救吗?我能贪恋红尘而任情义自息吗?大家应该明白,这不符合我旷山峰做人的原则。”

听了我的话,哥几个七嘴八舌,莫衷一是。我也如热锅上的蜗牛,不知进退。古人云:善战者,善剪断之。可我又如何来剪断之呢?说不定阴立仁很快就会打电话来了,我又将如何应对呢?在我看来,我和阴立仁之间,甚至在整个j市,目前都是风起云涌、风声鹤唳,而就在这样的危机关头,我作为“小诸葛”竟也手足没措。

再不能这样下去了,如果让兄弟们看出了我的无助,看出了我的慌乱,会严重地影响“奥运宝贝”的士气。想到这里,我定了定神。阴立仁不是还没打电话吗?我们不是还有时间吗?与其在这里干耗,不如把兄弟们撒出去搜集情报。

于是我说,人生注定是要遇到危险的,这是自然法则,没有什么可怕的。**说过,斗则进,不斗则退。孔子也说过,兵不愿战,国无信;兵不敢战,国无存。一个国家如此,一个集体何尝不是如此。所以,我们没有必要慌里慌张,我们没有必要畏首畏尾,我们应该勇敢地去面对阴立仁。这么多年来,阴立仁作恶多端,在j市没有人敢对他说不,如果我山峰,如果我们“奥运宝贝”不站出来,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正义可言?可大家应该相信,正义应该成为社会的主要价值。虽然我们过去也干了很多错事、坏事,但我们可以用赎罪的方式来塑造一个新的“奥运宝贝”。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然后以阴立仁的黑衣们最近对我盯得很紧的名义,让王刚和白健全留下来保护我,让沙胖子和李味回去打理公司。

沙胖子和李味一走,我便对王刚和白健全说:“你们知道,目前的形势非常严峻。而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查清温莎、刘佳被关的地方,另外就是尽可能弄清阴立仁的打算、企图。你们马上就去办这件事,要抓紧时间,时间就是生命,不能有半点疏忽、迟疑和懈怠。同时要吸取上一次的教训,不能再中阴立仁的圈套了。你们只对我负责,其他任何人问你们的行踪,你们都说是在我家里。明白了吗?”

王刚和白健全异口同声地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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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心创作,不管推荐与否

第一百四十一章 勇敢面对阴立仁(下)

他们走后,我推开了卧室的门。 温雪玉仍然躺在床上,我轻轻走近她,发现她在独自哭泣。我问:“雪玉,怎么啦?又想莎莎了?”

“我的女儿,能不想吗?”温雪玉说,“其实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你没有必要为救莎莎去冒险。”

“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真的,山峰,莎莎是我的女儿,又不是你的女儿。如果因为救莎莎而搭上了你的性命,我这一辈子欠你的就太多了。”

“你为什么老说这些丧气的话呢?你应该相信我。”

“不,我不能相信你。我要报警。”温雪玉说着就要起床。

我将她轻轻按住,说:“你知道阴立仁的黑势力有多大吗?你报警有证据吗?阴立仁在j市杀了这么多的人警察都管不了他,你如果报警只能使问题复杂化。各方面的情况都显示我原先的判断是正确的,阴立仁是针对我来的,温莎和刘佳暂时还没有危险,不过时间长了就不好说了。”

“哪我就去找阴立仁。”温雪玉,“我拉下脸去求他,我给他下跪,我给他磕头。只要他放了莎莎,让我干什么都行。”

我亲吻了一下雪玉,然后说:“我不是说了吗?阴立仁是针对我的。开始她并不知道莎莎是你的女儿,他们绑架莎莎和刘佳完全是冲着‘奥运宝贝’来的,完全是冲着我来的,不是冲着你,也不是冲着莎莎和刘佳。阴立仁又是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家伙,你去求他的话,如是不出我的意料,他同样会软禁你,从而再增加一个要挟我的筹码。”

温雪玉不耐烦地说:“这也不行,哪也不行,难道我真的只能看着莎莎或者你去送死。”

我说:“还是那句话,你要相信我。我山峰不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请你相信我能战胜他。”

温雪玉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起床洗漱。我们随便吃了一些早点,然后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摸着我的头问我疼不疼,我说有点疼。她问那怎么办?我说出院时开了去疼片。她就给我喂了两片去疼片和一些消炎的药,过了一会儿我就感觉清醒了许多。

温雪玉在那里坐立不安,不断地翻着电视台,不停地出着粗气。我想转移她的注意力,于是问道:“雪玉,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跟阴立仁结婚不久就离婚了?”

不想我的一句话使她更加激动,刚停住的眼泪又唰唰地流了出来。她说,你不是不知道,阴立仁他不是人。结婚的当天晚上,他发现我不是处女,就百般地追问千般地折磨我。在我与他生活的一年多时间里,我成了他交际的花瓶和发泄的工具。他变态,有几次与他同房的时候我都晕死过去。他还要求我在人前必须强装笑脸,不然的话,回到家里就变本加厉地打我。后来我怀了莎莎,不能与他同房,这时他又承包了单位的招待所,成天与一些妓女鬼混,以致染上了性病。我趁机提出离婚,开始他死活不答应,甚至以杀我全家相威胁。我实在无法继续与他生活下去,那时我简直是度日如年呀!与他结婚本来就是因为父亲治病时借了他一笔钱,加上当时年轻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坏。我也是当过兵的,深知不能坐以待毙的道理。当然,亲戚、朋友和同事的支持也是我下决心与他离婚的动力。于是我在掌握了他患性病的证据后,就到法庭上起诉了他,法院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不得不判我们离婚。离婚时,我什么都没要,甚至连莎莎的抚养费都没要,只是我爸治病时借他的那笔钱谁都没有提,算是一笔勾销。离婚后,我深居简出,一边上班一边抚养莎莎。阴立仁也纠缠过我几次,但每次我都以报警相威胁,他才不得不收敛起来。那时他的黑社会还没有形成,加之j市不像红沟,他的身边漂亮女人多得很,渐渐地他就不再纠缠我了。要是晚几年再与他离婚,我非被他整死不可。

在温雪玉说话的时候,我的牙齿咬得格格地响。我想,阴立仁,我们的帐是到了该清算的时候了。

天快黑的时候,王刚打来电话,说温莎、刘佳的下落已经找到了。

我问:“可靠吗?”

王刚答:“可靠。”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批亢倒虚(上)

王刚和白健全回来后,向我详细报告了侦察到的情况。 原来这一次侦察发现,阴氏黑帮已经把温莎和刘佳转移到了他们位于张江路的一个据点——民生大酒店。

早些年“民生大酒店”在j市颇有名气,它的二楼是“民生鲍翅馆”,三楼是洗脚屋和洗浴城,最高层十八楼是ktv量贩,其他楼层是客房部,供客人们住宿和嫖宿之用。那时“太阳大酒店”、“香格里拉”等五星级的酒店还未兴建,“民生”就成为j市人花天酒地、醉舞狂歌的场所。每天下午4、5点钟,打扮花枝招展的沙姐们便出现在了张江路的大街小巷,她们或吃火锅,或吃川菜,或吃“酸辣粉”等小吃,吃完后便从不同方向汇聚“民生大酒店”,有的进了洗浴城,有的进了ktv量贩。有很多小青年包括在校的大学、高中男生听说张江路美眉成群,下班、放学之后骑着自行车就往这里赶,于是张江路莺飞蝶舞、蟹嘻虾浪。那些妓女们知道小青年特别是小男生们没钱,只是与他们挑逗,骗吃骗喝,并不来真格的,酒足饭饱后,她们以工作、读书等借口离去,相约明日再见,然后悄然进了“民生”,去挣那些老男人们的大钱。这样周而复始,许多小男生最终也花了不少的钱,但连一句真话也没有听到,有的连对方的手都没有摸过。一段时间后,美眉从人间突然蒸发,小青年、小男生们只能空自嗟叹,有的还因此得了相思病、抑郁症,耽误了学业,耽误了青春。

现在的“民生”不如前几年红火,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作为阴氏黑帮的传统据点,它以妓女年轻漂亮名噪j市,是阴不仁赚钱的重要场所。

阴立仁把温莎、刘佳关在“民生”十二楼的1208套房里。套房的里面住着温莎和刘佳,外面住着一个女打手和两个男打手。在这座酒店的一楼大厅旁,以及洗浴城和ktv城里还有五、六十个阴氏黑帮的打手。这些打手平时靠步话机和手机进行通信联络,加之过道、房间的录像监控系统,防备可谓滴水不漏。阴立仁曾经说过,“民生”的打手们那怕一只眼睛睁着,一只眼睛闭着,不要说人,就是一只苍蝇也很难从这里飞出去。

阴立仁也曾亲自面见温莎和刘佳,他对温莎说:“莎莎,你还记得我吗?”

“我不认识你。”温莎大义凛然地说。

“我是你爸呀。”

“胡说。你是黑社会,我爸怎么可能是黑社会呢!”

“你不要听别人乱说,你爸是正经的生意人,靠做正当的正意发财,同时也给很多人提供了就业机会,为国家交了税,为政府分了忧。”

温莎心里想,给很多人提供了就业机会?什么人?地痞流氓、娼妇妓女?想到这里,她的脸上露出了不屑。

阴立仁看出了温莎脸上的内容,但他还是恬不知耻地说:“我手下这些人都是弱势群体,弱势群体决定一个城市、一个国家的稳定。我要不管他们,他们就只能成为街上的男混混、女混混。所以我给了他们一份工作,也就促进了社会的稳定。”

温莎眼睛转向一边,看都不看阴立仁,嘴里嘲讽地说:“好一个黑帮哲学。”

“这是白帮哲学,不是黑帮哲学。”

“白帮?白帮还会绑架人?简直是无耻之极。”

“这不是绑架,是请你们来做客。”

“做客?有这样做客的吗?没有行动自由,周围打手密布。你们还把我们当诱饵,诱骗我们老板上当,然后用**炸他们。你们简直比黑社会还黑,比坏人还坏。”

阴立仁脸上不尴不尬,看着众打手们说:“我女儿口才不错呀,说得你老爸哑口无言。”

温莎“呸”的一声:“谁是你女儿?你要不要脸?”

阴立仁涎着脸说:“这样吧,莎莎,只要你认我这个爸,你大学毕业就到我公司里来上班,我死后我的钱就都是你的了。你也知道,除了你,我再没有其他子女。”

温莎不为所动:“谁稀罕你的脏钱,你把它们带到坟墓里去吧。”

第一百四十二章 批亢倒虚(下)

阴立仁又一次驴急跳墙:“你不要给鼻子就上脸,你信不信,把我惹急了,当心把你们弄到18楼去当妓女。”

……

听了王刚和白健全的报告,我陷入了深深的惶恐之中。我若有所思的在房子里踱步,嘴里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温莎和刘佳凶多吉少。

白健全说:“首长,不会吧,听说阴立仁还一个劲地与温莎拉父女关系呢。”

“他们哪是什么父女哟。”王刚说,“温莎要真是阴立仁的女儿,她会到我们这里来打工吗?”

白健全不服气:“那不一定,现在大老板的儿子、姑娘在外面打工的多了。这叫体验生活,以后好接班。”

“你们别争了。”我说,“你们不了解阴立仁,他是一个兽性十足的人。他现在与温莎拉父女关系也许是真的,可温莎的成长经历中接受的都是正面教育,即使阴立仁就是她的生父,她一时半会儿也是不可能相认的。阴立仁是j市人人皆知的黑社会头子,目前来讲,温莎是不可能接受他做自己的父亲的。”

停了一会儿我又说:“一旦阴立仁与温莎拉父女关系不成,特别是阴立仁利用温莎、刘佳要挟我的目的没有达到的话,他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哥俩一听我的话一下急了,说这下可怎么办呢?“民生”号称连苍蝇都飞不出去,要救俩个人出去可是难上加难。阴立仁的打手众多不说,最讨厌的是那些录像设备。麻烦呀麻烦,不好办呀不好办。王刚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这一次也只能是不停地叹气。

我坚毅果断地说:“再难也要救。阴立仁提出让我去交换温莎和刘佳,我一直怀疑这是个阴谋。再说我不可能轻易就范,不可能轻率地把自己的命运交给他去操控。”

“对,绝对不能屈服于阴立仁。”王刚说,“我们一定不能让首长去送死,同时还要救出温莎和刘佳。这叫鱼和虾兼得。”

白健全捣了一下王刚,说:“是鱼和熊掌兼得,没文化。”

“鱼和虾兼得也不错嘛。”王刚调侃地笑着。

我分析说,这种可能性是有的。阴立仁对我非常忌讳,他一定知道我不会真正用自己去交换温莎和刘佳,因此我猜他到时肯定会留一手,也就是继续将温莎和刘佳关在“民生”,而不把她们带到交换现场。这就给我们救人创造了条件、提供了可能。对阴立仁来讲,这也就叫做聪明反被聪明误。

正说话间,手机响了,我一看正是阴立仁的。

阴立仁阴阳倒错般地说:“旷山峰,几天了,想清楚了没有?还在犹豫啊。”

我明知故问:“什么想清楚了没有?”

“就是用你来交换那俩女娃娃呀。”

“这有什么可想的,那天我不就说了吗,我举双脚赞成。快说吧,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那就明天晚上7点30分,在j湖码头。”

“好啊,咱们不见不散。”

“旷山峰,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爽快了。”阴立仁显然不相信我会去换温莎她们,他说:“我知道你鬼点子多,你别耍什么花招哟!”

我嘲弄般地笑了笑,然后说:“阴立仁,你不要以驴类之心度人类之腹了。”

说到驴字,马上就会让他联想到驴交。阴立仁又被我激怒了:“旷山峰,你不要嚣张。明天你落在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收拾你。”

“阴立仁,有位名人说得好,事情往往以愚蠢和愤怒开始,以羞辱和悔恨告终。”

“好,好,好……,明天之后,我们看谁羞辱,我们看谁悔恨。明晚9点半,我在j 湖码头等你,你要不来,你要耍什么花招,那你就等着为那俩‘沙姐’收尸吧。”

阴立仁说完狠狠地挂断了电话。

我的脸气得绯红,更急切地在屋子里踱着步,心里想,阴立仁,明日之后,我旷山峰仍然是旷山峰,你阴立仁倒不一定是阴立仁了!不信走着瞧。

王刚眼巴巴地看着我问:“首长,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按我刚才说的办?你和白健全在明天中午以前,一是弄清楚阴立仁明天晚上会不会按我的猜想将温莎和刘佳留在‘民生’,二是你们俩人各准备一套黑衣唐装。”

王刚有些不解地问:“有把握吗?”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说:“我要给阴立仁来一个声东击西,‘批亢倒虚’。”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兵以诈立(上)

第2天中午,王刚打来电话,说首长交待的任务都已完成,正如首长所预料的那样,阴立仁根本就没有打算把温莎和刘佳带到现场去交换,他只是虚晃一枪。

我安排王刚和白健全弄清“民生”录像监控室的位置后,马上返回我家。

中午1点半,王刚和白健全回来了。王刚说:“首长还是那样的料事如神,真是如你预测的那样,阴立仁没有打算把温莎她们带到码头去与你进行交换。”

我问:“衣服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好了,我和白健全一人买了一身与阴氏黑帮的打手们一模一样的黑衣唐装。”

“录像监控室的位置弄清楚了没有?”

“弄清楚了,位置在18楼ktv量贩的旁边。平时这个监控室都是俩人控守,遇有情况再通知其他打手。不过18楼比较乱,可能不好下手。”

“正因为乱才好下手呢。”我说着又问,“你们这些情况是从什么地方得来的?”

“从‘民生’的一个黑衣唐装那里探听来的。这些人好办得很,给他买两包烟,什么事情都给你讲。”

“可靠吗?”

“应该不会有问题。”

“如果花钱将他收买过来,让他做我们的内应怎么样?”

“这也应该不成问题。不过,听这小子说,阴立家通知他们今天停休,不准请假,下午5点半集合,另有任务。”

“哦,我知道了。”我说,“看来阴立仁真要在j湖码头摆战场,等我去送死呢。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呀。”

“那我们怎么办呢?”白健全问。

我说:“怎么办?他打他的,我打我的。兵以诈立,他诈他的,我诈我的,看谁诈得过谁,看谁的智商更高。”

然后,我给王刚和白健全部署了任务:孙子兵法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这就叫“批亢倒虚”。今天晚上,阴立仁肯定将重兵部署于j湖码头,“民生”就成了他们防守的薄弱环节。他不会想到我们已经掌握了他的企图,他更不会想到我会声东击西,在“民生”下手。所以,晚上你们要单独行动,主要任务是到“民生”营救温莎和刘佳。晚上7点50分,你们要准时进入“民生”。进去后找地方换上黑衣唐装,扮成阴氏黑帮的打手。然后先到18楼的录像监控室,制伏两名监控员后,到1208房间营救温莎和刘佳。整个行动必须在晚上9点30分我与阴立仁见面前结束,最迟不得超过9点35分。你们只受我指挥,不得向外人泄露,注意保密。保密就是保命哟。

我安排完后,王刚和白健全胸有成竹地说:听了首长的话我们豁然开朗,完成任务绝对没有问题。

我又叮咛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在这个过程中很可能出现意外情况,你们要把情况想得复杂一些,要把困难想得更多一些。这当中关键的关键是快。‘兵机事,以速为神’,快了就能赢得机会。此外,还要注意在保证温莎、刘佳和你们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不要伤人,更不能杀人。”

王刚和白健全异口同声地答道:明白了。

然后,我给沙胖子打电话,让他和李味火速赶到我家接受任务。放下电话,我又对王刚和白健全说,等一会儿我安排任务时,你们只是听,不要说话,你们的任务以我刚才安排的为准。他们迷惑地看着我,我不再理会他们。白健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不一会儿,沙胖子和李味就赶到了“欧典”。李味一进门就摩拳擦脚的样子,嚷嚷着有任务太高兴了,这几天把人都憋坏了。

我说大家不要急,肯定有任务,而且任务还比较艰巨。是这样的,阴立仁不是提出让我去交换温莎和刘佳吗?他把时间定在了今天晚上9点半,地点是j湖码头。大家肯定知道我不会真正去交换的,我不会去送死的。那我们怎样才能既不用交换又能救出温莎和刘佳呢?我决定给他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沙胖子和李味屏住呼吸,眼睛睁大了看着我。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兵以诈立(下)

我拿出一张纸,画出了j湖码头周围的地形图,然后接着对大家说,你们看,这是j湖码头。因为j湖游船不多,说是码头,其实没有多少游船停泊,只有一艘固定的游船,估计今天晚上阴立仁他们会将这艘船全部包下来,或者强占下来。他会在船上布下重兵。温莎和刘佳肯定会被他们关在某一个船仓内,视情与我进行交换,或者把我挟为人质,用来要挟你们。码头的两边是湖滨路,这里树高林密,阴立仁肯定也会在里面设下埋伏。

听到这里,沙胖子说:“首长,敌人太强大了,而我们就这么几个人,如果硬拼肯定是凶多吉少。还是请首长想一个万全之策吧。”

我点了点头说,肯定不能与他们硬拼,咱们没有资本、更没有能力与他们硬拼。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们要跟他们来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什么意思呢?就是到时由我、沙胖子和李味在码头的正面出现,吸引阴立仁的注意力,然后由王刚、白健全租一艘快艇,悄悄靠近商船,给他们以突然袭击,救出温莎和刘佳,然后我们安全撤离。

李味问:“阴立仁的爪牙多得很,王刚他们不可能靠近得了游船。而且就是上了船,敌众我寡,可能也无法救出温莎和刘佳。”

我说,这些我们已经想到了。我想靠王刚、白健全的神勇,加上内应的配合,再加上我们在正面的佯攻,胜算还是比较大的。但终归这是一场硬仗,当中的困难可想而知。所以我们既要斗智又要斗勇,要以不怕流血、不怕牺牲的大无畏的精神,勇敢顽强地与阴氏黑帮作斗争。拿破仑曾经说过:往前冲,不要考虑你的侧应。“奥运宝贝”的每一个人都要成为特别敢冒险、特别能攻坚的战斗队员,谁要是临阵畏缩,消极怠战,我们绝不轻饶。相信正义定能战胜邪恶。

接着我要求大家马上进行战斗准备。王刚、白健全每人各带两支土制手枪,晚上6点前租好快艇,进入战斗出发位置。沙胖子、李味带上剩余的枪和匕首,晚上8点30分前在“奥运宝贝”等我,然后我们一起出发前往j湖码头。

哥几个或激情满怀、或若有所思地走了。王刚临走时,我给他眨了眨眼,他心通神明地点了点头。沙胖子临出门时惘迷地看着我,我面无表情,一副坚毅的神采。

大家走后,我开始反思刚才的安排,“租一艘快艇,悄悄靠近游船”,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敌人会相信吗?可从表面看来,我山峰也只能如此了,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没有了,我们好像已经被阴立仁逼得山穷水尽了,容不得我们内部的内奸和阴立仁不相信。沙胖子呀,正因为长时间以来我非常器重你,所以这一次我必须把你作为一个棋子,以假乱真,这个戏少了你可能还不行。

可以设想,一离开“欧典”,李味就会不停地问沙胖子:首长的这个安排行得通吗?沙胖子尽管自己也想不明白,但他绝对会不假思索地回答:首长的安排哪一次出过问题?肯定行得通。沙胖子与李味近日朝夕相处,对沙胖子的话他会深信不疑。

下午4点过,沙胖子打来电话,说他们一切准备就绪,所有枪支都进行了擦拭,子弹全部上膛,匕首也擦得锃亮。我问李味呢?沙胖子说他到街上买熟食去了。我说时间还早,让他慢慢买吧,不要催他。

晚上6点,王刚打来电话,说他和白健全已经准备完毕,等一会儿找地方吃饭,然后视机进入“民生”。王刚还说,李味烦人得很,一会儿又打电话过来问我们在干什么?船找到没有?

对此,我没有说什么,因为我清楚王刚知道怎样回答。我只是叮嘱王刚他们一定要控制好战斗节奏。

8点半的样子,我穿戴整齐准备出发。这时温雪玉出人意料地提出:“我也要去。”

我说:“我出去办个事,很快就回来。外面热得很,你容易中暑,就别去了。”

“你别骗我了。”温雪玉说,“你是去救莎莎,还以为我不知道?待在家里我会更难受,我一定要去。”

我本来想说:你去危险。可看到温雪玉坚定的目光,我又将话咽了下去。

真后悔呀,我的一时心软最终酿成大错,令我遗恨一生……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千钧一发(上)

我接上沙胖子和李味,按习惯在j湖码头两边的湖滨路上遛了两圈。

朦胧夜色中彩灯初放,黑幕笼罩下霓霞流光;远处的彩虹桥在沉思后娓娓絮语,对岸的钟鼓楼在暮色中渐渐隐去;静静的j湖一如继往的安详,茂密的垂柳迎风飘荡着它们的柳枝;严重的污染使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灼的味道,几只乌鹊在迷盲的低飞中啁啾。湖滨道上,仍然有三三两两的人们在散步,年轻的情侣们依偎在一起谈情谈色,年长的老人们悠闲徜徉谈湖谈地,他们中有的吊带,有的穿着背心,酷热没有让他们停止脚步,和平伴随着他们享受生活。

突然,散步的人们开始向码头的两边急走,一群一群的黑衣唐装占领了属于他们散步的地方。

我表面沉着地驾着车,心里“咚”“咚”直跳。不全是黑衣唐装们张开的这张黑网,不全是阴立仁的狡黠与黑辣,这些都在我的预料之中。而是空气中焦灼的味道和乌鹊低飞中的啁啾,使我徒增不祥之感。我是一个唯物论者,但同时又对自然界一些灵异的现象特别敏感,它们不停地在向人们昭示着什么,其神秘令无数风水和星相学家绞尽心汁。我虽然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研究过这些问题,可始终是半知半解,不得精髓。难道我旷山峰真的要败走麦城?难道j湖码头真的是我旷山峰命中的滑铁卢?

我不停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9点10分了,王刚和白健全早该行动了,他们能成功吗?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一点消息呢?

这时沙胖子说:“首长,我看今天这个事有点悬,要不咱们回去吧,改日再想其他的办法。”

温雪玉也说:“就是,山峰,回去吧,我心慌得很。要不我去找阴立仁,我去求他,你就不要出面了。”

“半途而废不是我山峰的风格。”我说,“我不能食言而胖。”

说着我拨通了阴立仁的手机,“阴立仁吗,j湖码头我是快到了,你把我们的人带来了没有?你不会又耍什么花招吧。”

“我已经恭候你多时了。”阴立仁仍然阴阳倒错般地说,“人我是带来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西风。”

“你这个西北风吹得也够猛的了,码头两边的人行道上怎么全是你的人?”

“他们是保护我安全的,这也是惯例,我走哪儿都得有人保护。你不会害怕吧?”

“害怕,我是害怕,可是我更想救人啊。”

刚挂断电话,我就收到了王刚的短信:录像监控室搞定,现在已到1208门口。我心想,怎么这么慢呀。

后来才知道,王刚和白健全的行动确实遇到了麻烦。他们按照我的部署于8点50分准时进入“民生”。傍晚的“民生”显得无所适从,真正的消费金时尚未到来,投宿住店的人又不是很多。大厅里穿梭着5.6个黑衣唐装,他们吊儿郎当地在那里转悠。显然阴立仁也加强了这里的防备,这一点多少出乎我的意料。不过王刚和白健全早有心理准备,他们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进了电梯,然后在3楼的男厕所换上了黑衣唐装,再乘电梯到18楼,这一切似乎都很顺利。可到了18楼到却遇到了麻烦。这录像监控室与ktv量贩只是一门之隔,在ktv的门口站着一个凶悍的黑衣唐装,因为这时进出ktv的人还很少,所以王刚他们一出电梯就被盯上了。

“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不认识你们?”凶黑衣问道。

白健全赶快把烟掏出来给他点上,嘴里说着:“我们是从其他地方临时抽过来的,在一楼。这会儿没什么事,找熟人聊聊天。”

凶黑衣边点烟边狐疑地看着王刚和白健全,“其他地方临时抽过来的?阴总不是说今天有任务,要各自坚守岗位吗?”

白健全忙着点头哈腰,“我们就说几句话,马上就走。兄弟,都是吃一碗饭的,互相照顾呵,千万不要到阴总那里去告我们的状哟。改日我请你喝酒。”

说着王刚和白健全就往录像监控室走。凶黑衣跟了过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千钧一发(下)

录像监控室的门被敲开,里面两个黑衣迷迷瞪瞪地看着王刚他们。凶黑衣说:这两人说认识你们。他的话音未落,王刚已将他拽了进去,白健全乘机将门关上。王刚左手抓着凶黑衣,右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直打得那家伙嘴吐血泡。哪知这家伙特别经打,加上监控室的俩个黑衣过来帮忙,虽然白健全拿着匕首制伏了一个,王刚一人对付俩人还真费了点劲。直打得监控室桌椅翻飞、电线短路;俩黑衣血沫喷墙、胳膊折断,最终王刚将他们全部打翻在地。

王刚和白健全将仨黑衣手脚捆住,嘴巴用卫生纸、毛巾塞紧,然后将录像监控系统捣毁,直奔1208房间。

……

晚上9点29分,我将车泊在了j湖码头那栋二层楼的前面。二层楼的后面便是码头,阴立仁这时正在停泊于码头的游船上拿着望远镜了望。码头的两边便是湖滨路的人行道,在人行路与汽车道的中间是一片树林,树高林密,灌木伴生。平时这里是人们休闲的好地方,唱京剧的、唱革命歌曲的、练把式的、谈恋爱的,十分热闹,到了晚上,这里也是偷情偷色、劫财劫人者的乐园。现在,树林里布满了阴立仁的黑衣。

我焦急地等待着王刚他们的消息。如果他报告温莎她们解救成功,我肯定会掉转车头就奔。如果王刚他们行动失败,我肯定也会义无反顾地走向阴立仁的游船,用自己去交换温莎和刘佳,这样才能确保她们免遭不测。虽然我不愿意死,虽然我不愿意落在阴立仁手里,但为了救温莎和刘佳,我似乎别无选择。特别是对温莎我心中始终萦回着一种愧疚,也许用此方法可以减轻我的罪孽!

9点30分过了,王刚他们还没有新的消息。难道阴立仁早有防范,已将温莎她们转移?难道王刚他们已经暴露,解救行动功亏一篑?我心里更加忐忑不安起来。

这时阴立仁打来了电话:“旷山峰,你很准时呀。不过你怎么不下车呢?你还在等什么?告诉你吧,不要抱什么幻想,什么快艇呀,什么抢人呀,可能吗?我这个船大得很,快艇够得着吗?我这里人多得很,你把人抢得走吗?”

我一边听着阴立仁的驴语一边将眼睛扫向了李味,黑暗中,李味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阴立仁接着说:“旷山峰,你别无选择,快出来吧,往船上走。”

我“嗯”了两声,算是给自己壮了一下胆,也是给阴立仁一个信号,就是我旷山峰很沉着,然后说:“阴立仁,我没有等什么呀。快艇救人那只是说说而已,你也知道,可能吗?不信你看看湖面上有没有快艇。我知道我别无选择。至于为什么不下车,是因为你只告诉我在j湖码头,并没有说明在j湖码头的什么地方。现在我知道你在船上了,我这就下车。”

压了电话,我说:“沙胖子和李味跟我走,雪玉就在车上。”

“不。”温雪玉说,“我一定要跟你去。”

我不好再说什么,顺手打开了车门。这时,一股凉爽的湖风扑面而来,我浑身不经意地一抖缩。我定了定神,然后坚毅地将脚踏向了地面。温雪玉和沙胖子他们也都先后下了车。李嘴颤颤巍巍地说,好,好,好冷呀。大夏天的冷什么啊,我心里想。

我上身穿着一件深褐色的t恤,脚上穿着一双擦得铮亮的黑色“老人头”皮鞋,虽然是晚上,但仍然戴着墨镜,这样才足以显示我的威风。我右手插进裤兜里,紧紧握住已经打开枪机的土制手枪枪柄,虽然湖风送爽,但右手心明显地出了汗。我的左手拿着手机,耳朵敏捷地听着它的声响,我在祈望早点收到王刚他们行动成功的消息。温雪玉穿着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她是希望红色能给她带来好运,可在这暗夜里,她的一身红色都被湮没在了夜色之中。沙胖子和李味分别穿着棕色和黑色的t恤,手里握着子弹已经上膛、保险已经打开的土制长枪。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我以为是王刚的,可是一接仍然是阴立仁的。他说:“旷山峰,你再不出来,我就下令非礼这两个‘沙姐’了。”

“谁说我不出来。”说话的当儿,我已经看见了站在船边的阴立仁,“我怎么没有看见温莎和刘佳?”

“她们在这。”阴立仁说着一挥手,几个黑衣便将两个手被捆着、嘴被塞着的姑娘推到了船边。

看不清她们是不是温莎和刘佳。

我心里想,难道阴立仁真的把温莎她们带到了船上?难道我的判断完全错了?天呀,我该怎么办?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刚他们仍然没有消息。

第一百四十五章 温雪玉中枪(上)

我们慢慢地向游船的方向走去,一步,两步,三步……,从表面上看,我们每走一步都显得是那样的风流潇洒、大义凛然,而内心里,其实每走一步都是千头万绪、惊心动魄。从看见阴立仁的位置到商船距离最多也就200米,如果走到100米左右,我们就完全暴露在了阴氏黑帮各种长枪的精确射击之内,那时想逃都难。

这时,温雪玉突然扯开嗓子叫道:“阴立仁,你放了莎莎她们。莎莎曾经也是你的女儿,你不要为难她。”

“臭女人,爷们之间的事女人少掺乎,快滚到一边去。”阴立仁说着拿出了一支带有瞄准镜的狙击步枪,这家伙真有办法,连这么好的枪都能搞到,难怪他会叫嚣“你们看见没有,这是真家伙,300米以内一枪一个,所以,旷山峰,你们别想逃。”

我拍了拍胸部说:“阴立仁,你乱想啥呢?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想着逃。现在你们放温莎和刘佳过来,我们一起往中间位置走。”

“太远了一点吧。你们再走一走,然后我们在码头的入口处交换。只要你不耍花招,我们绝不为难她们。”

“那好吧。”

我们又开始向游船方向慢慢地走,一步,两步,三步……。李味问,怎么到现在也听不见王刚他们快艇的声音呢?再晚恐怕就来不及了。沙胖子也说,首长,我打电话催一下王刚,他们也太慢了,是不是到现在连船还没有找上?我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找快艇,那是我的障眼法。李味和沙胖子惊愕地看着我。

就在这时王刚的短信终于来了:“ok!”。我心里一阵狂喜:真及时呀!

孙子曰:“十则围之,五则攻之,……不若则能避之”,**也说: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阴立仁这么强大,现在不跑更待哪时。

原来,王刚和白健全到了1208门口,一想他们去叫门里面肯定不会开,又一想解救成功后将温莎和刘佳化装成服务员更好逃脱,于是他们便将本楼层的两个女服务员胁迫过来。女服务员叫开了门,王刚他们异常迅猛地解决了俩个男黑衣和一个女黑衣,然后让温莎、刘佳换上服务员的服装,给两个服务员换上温莎和刘佳的服装,将仨黑衣和俩服务员全部捆绑好后,迅速撤离。

可这时18楼出现了新的状况,守卫ktv的其他黑衣见门口的凶黑衣突然不见了,便到处找他,当去敲旁边录像监控室门的时候,发现不仅门敲不开,里面还有异常的声响,急忙将门撞开,于是发现了被捆的黑衣们和被破坏的录像监控系统。黑衣们知道出事了,一边用步话机通知其他黑衣,一边往12楼跑。

就在18楼的黑衣们往12楼跑的时候,王刚他们已经从1208房间出来。他们乘电梯到了一楼后,王刚让化了装的温莎和刘佳在前面走,他和白健全于20米之后跟随。温莎和刘佳刚刚出了大门,12楼的黑衣便将电话打到了大厅,说俩“沙姐”已化装成服务员逃跑。大厅里的黑衣们向门口追,这时王刚和白健全正好赶到,拦住黑衣们假装问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没等黑衣们反应过来就是一顿猛拳,将他们全部打翻在地。

然后王刚和白健全带着她们顺利逃离“民生”。

……

这边在我收到王刚的短信后,马上对温雪玉他们说:“温莎、刘佳已经得救,我们马上撤离。”

温雪玉不解地问:“莎莎她们不是还在船上吗?”

“那是假的。真的在‘民生’大酒店,已经被王刚他们救出来了。”

与此同时,阴立仁也接到了“民生”黑衣们打来的电话知道温莎、刘佳已经被救。

我不等阴立仁说话,便先发制人:“阴立仁,你不讲信用,用假的来与我进行交换。你这种人没有诚信,我不跟你玩了。”

阴立仁驴性暴起,他气急败坏地说:“旷山峰,你狡猾狡猾的。不过,今天你跑不了啦,我要要你的命。”

说着,他扣动了狙击步枪的扳机。这狙击步枪安了消音器,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温雪玉异常的敏感,一步跨到我的前面,大声说着:“阴立仁,不要……”

就在这一刹那间,子弹无情地击中了温雪玉的左胸,她訇然倒下……

第一百四十五章 温雪玉中枪(下)

我一把将温雪玉接住,嘴里不停地喊着:“雪玉,雪玉。 ”

沙胖子和李味胡乱地开了几枪,阴氏黑帮的爪牙们更是肆无忌惮地对准我们射击。j湖码头顿时笼罩在硝烟之中。

我侧卧着扶起温雪玉的头,歇斯底里地呼唤:“雪玉,雪玉。”这悲怆的声音甚至压住了枪声,在j湖双岸久久地回荡。游船如幛,湖风呜咽,钟鼓楼在夜色中静静肃立,彩虹桥在悲风中轻轻摇晃。

这时,温雪玉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断断续续地问道:“山峰,你没事吧?”

“雪玉,我没事,你怎么样?”我一边问着,一边掏出手绢捂住温雪玉的伤口。看着她胸口汩汩而流的鲜血,我突然感到眼花头乱。

“山峰,别忙了,我,我可能不行了。”温雪玉说,“我,我没有告,告诉你,其,其实我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了。我,我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莎莎得救了,你得救了,我死也瞑目了。”

“雪玉,你不能死,我不能没有你呀。雪玉,是我害了你,每当你遇到我,你就会有灾难。我对不起你呀!”

“再,再别说傻话了。我说的,说的气话你也当真?山峰,你快走吧。”温雪玉说着从拎包里掏出一个u盘,“这里面有,有我要对你说的话。你,你一个人看,不,不要让莎莎知道。”

温雪玉说着闭上了眼睛。我发疯式地摇着她的身体,不停地呼喊着她的名字,同时用大拇指使劲地掐她的仁中穴,可她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警笛声。阴立仁带着手下的爪牙沿着j湖两边迅速撤退,j湖码头刹那间只剩下我、沙胖子、李味以及没有醒过来的朱丽莎。我脑子一片空白,就那么麻木地、机械地、本能地抱着温雪玉,眼泪从眼眶里不知不觉地流出,悲伤在鼻腔里如泣如诉地弥漫。

沙胖子说:“首长,警察来了,快走。”

我说:“快,把雪玉抬上车。”

“抬回去我们怎么处理?”沙胖子说着就来拉我。

我一把甩掉沙胖子的手,“不,我一定要把雪玉拉到医院去。”

“首长,再别感情用事了,她已经没有呼吸了,救不活了,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沙胖子说着将我拖上了车。

我们刚刚离开,警察就包围着j湖码头……

回到“欧典”不久,王刚、白健全带着温莎和刘佳也回来了。他们为了躲避阴氏黑帮的追踪,坐着出租车在市里绕了很多圈子。

一进家门,我就沮丧地坐在沙发上。看见温莎进来,我的眼泪又一次哗地流了出来。温莎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什么,然后不停地问:我妈呢?我妈呢?

我不说话,只是流泪。

温莎拉着沙胖子的胳膊,更加急切地问:“沙叔叔,我妈呢?我妈呢?”

沙胖子哽咽着说:“你妈牺牲了。”

应该说沙胖子很会用词,一句“牺牲了”,准确道出了温雪玉之死的性质。温雪玉是为了救我而死的,是为了救女儿而死的。她是那样的善良,她是那样的纯洁,她是那样的无辜,如果在正常的情况下,她肯定将被评为烈士。

想到温雪玉暴尸码头,我不禁哭出声来,雪玉,雪玉,是我害了你呀!

温莎“妈呀”一声,然后便昏了过去。这一声“妈呀”发自她那柔弱而又憔悴的身体,但却充满了悲痛的力量;这一声“妈呀”肯定从我家的缝隙中传了出去,响彻了这夏日的夜空。随着这一声“妈呀”,大家一起哭出声来,我家顿时成了哭声的海洋。

大约过了有1个多小时,我的大脑才稍微有点清醒。在这1个多小时里,温莎慢慢醒了过来,刘佳给我头上的伤口换了药,沙胖子他们站的站,坐的坐,傻傻地、呆呆地、木木地。

我擦干眼泪,然后说:“莎莎,明天你到市公安局局去认领你妈的遗体,警察问情况,你就把阴氏黑帮如何绑架你和刘佳,你妈为了救你如何被阴立仁打死的情况讲给他们听。沙胖子,明天你和兄弟们在我家中设一个灵堂。雪玉的丧事目前是办不成的,但灵堂一定要设。等我们解决了阴立仁这个王八蛋在给她办一个隆重的葬礼。”

第一百四十六章 海空住持(上)

我不得不佩服旷山峰的聪明,佩服他的情报能力和行动能力。我们公安机关有着广泛的行政资源和社会资源,我们有社区,有派出所,有治安积极分子,但我们始终没有掌握到阴立仁关押温莎、刘佳的具体位置,而他的人轻而易举地探听到了。如果用我们的人去解救人质,即使用武警、特警,兴师动众,面对阴立仁的黑帮,也不一定这么圆满。他却出奇制胜、以少胜多。他实际上也是一个军事奇才!

所以他非常的自负,自始至终没有报警,没有寻求警察的支援。

但他的自负也付出了血的代价。温雪玉无辜中枪,倒在了j湖码头前面的空地上……

那天晚上7点过,p5给我发来短信:“今天晚上我们有任务,具体不详。”然后p5再没了消息,估计手机关机或不准使用。

我马上召集简梅和朱正华进行研判。我们分析过去分析过来,认为如果阴氏集团大规模的行动的话,与旷山峰,与两个人质关系极大。

如果与旷山峰,与两个人质有关的话,旷山峰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他还是想自己解决?如果我主动给他打电话,跟他们又没关怎么办?会不会暴露工作秘密?

我在“如家”犹豫了一阵子,始终没有了p5的进一步的消息,也没有收到旷山峰的电话。犹豫再三,我还是给许正戈局长打了电话。然后,许局通知相关警种负责人马上到“香格里拉”开会。

我简要汇报了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绑架两名女人质,今天晚上可能进行谈判或人质交换的情况。

许正戈局长说:“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绑架两名女人质,意在取另一个人的性命。但是,也要防止他狗急跳墙,危及人质生命安全。据初步判断,这两伙人都有枪。已往他们特别是阴氏集团都是暗地里用枪杀人,这一次我判断他们有火拼的可能。所以,今晚的行动不能盲动,一是要防止危及人质安全,二是要防止危及无辜群众安全,三是确保警察自身安全,防止无谓牺牲。我们与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决战马上就要到来,所以这一仗非常关键。希望通过这一仗掌握它们更多更直接更具体的犯罪证据,为下一步的决战打下坚实的基础。”

晚上9点的样子,各方面的信息显示,阴立仁、阴立家带领人马前往j湖码头。

许局命令相关警种马上在j湖码头两公里处集结待命,车不熄火、人不下车,狙击手、谈判手一应做好准备。

晚上9点半的样子,j湖码头响起了枪声,许局命令所有人员火速赶往。

这些人撒丫子跑的真快,我们是最先赶到的,可现场硝烟味尚浓,人却没了踪影。我用目光搜寻半天,发现了躺在空地上的一个人,看样子中枪了。我和简梅、朱正华飞奔过去。

就在这时,一辆汽车飞奔而至,直接开到躺着的那人跟前,从车上下来一个和尚,一把抱起来了躺在地下的人。

“站住,别动。”我们拔枪围了上去。

“哦,是李果毅李队长吗?”那和尚说话了。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洪德寺的海空住持。海空住持是民间医学高手,以前因为工作关系和求他帮忙看病,有过几次交到。

“哦,是海空住持。”我问,“你抱着的是什么人?”

“她是我的一个香客,晕倒了。”海空说。

我走近一看,啊,是温雪玉,胸前鲜血染红,伸手一摸鼻孔,已经没了呼吸。我说,她中枪了,已经没了呼吸,你准备把她弄到什么地方去?

她有呼吸,呼吸很微弱。她以前得过美尼尔综合症,很可能是假死,我已经用内功暂时封住了她的血脉和经络。海空说。

我又悄悄说,据我所知,她身患癌症,你有把握将她救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海空住持(下)

海空说,死马当作活马医,我和骨科医院的傅院长是朋友,马上请他主刀手术,然后再说。他说着将温雪玉抱上了车。

我趴在车窗叮嘱,她是关键证人,死活都要给我回话。

海空说,没问题。

那好,我来带路。我说着一招手,简梅将车开了过来。我拉起警报,向骨科医院方向疾奔……

在我们返回“香格里拉”的路上,我想给旷山峰打电话,但我最终还是没有打。这家伙狂妄自大,这么大的动作也不向我救助,个人英雄主义严重;再者温雪玉生死未卜,这小子竟然将她遗弃在j湖码头,我在心中有点看轻他;更再者,海空一再要求我,“请李队长不要向其他人透露这位受伤女施主的情况,让我安心救治。救活救不活都会给你回话。”

我让简梅、朱正华把今晚的情况全面摸排了一遍。进一步确认是阴立仁与旷山峰枪战,而且当地派出所反映,旷山峰已经成功从“民生”解救出人质。

我让朱正华带着张思峻等人到j湖码头进一步搜取证物,核实有关情况。因为专案组的保密性,我们没法调动刑侦支队的痕检取证人员,只是让“如东”分局的痕检取证人员配合工作。我对朱正华说,每一个脚印、每一个弹壳都不能落下,船上、码头全面搜查取证。

我和简梅到达“香格里拉”时,罗副厅长和许局都阴沉着脸,正在听取各部门的汇报。

“如东”分局局长张波说:“应该确认就是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与另一伙人的火并。双方可能开了7、8枪,现场目前提取弹壳5个,船上两个,码头3个,有土制手枪、土制步枪、制式步枪和散弹枪。不排除有的弹壳落入水中。现场发现一名受伤人员,有的说已经死亡,性别、年龄不详,李组长他们已经送往医院,具体哪个医院也请李组长待会儿再汇报。”

网安部门汇报,网上出现j市发生枪战的帖子,我们已经采取了措施。

其他部门汇报,阴立仁、阴立家已经回家。武警、特警还在待命。

我见大家说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发言,不想许局把手一摆,我只好打住。

许局说:“省委、省公安厅党委派我到j市来主持公安工作,我倍感压力,但不想这压力会越来越大,我知道j市复杂,但没有想到会这么复杂。北京奥运开幕在即,全国、全省一片祥和,可是j市呢,到现在还在黑帮火并。幸好今天我们的情报准确,大批的警察给犯罪分子以强大的震慑,要不然还不知道会死好多人。那样的话我们如何给全市人民以交代?我们连年开展辑枪辑爆,连年开展春季攻势、夏季攻势、秋季攻势,效果在哪里?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的枪支流落在外,甚至还有制式枪支?所以,在这里我提出三点要求:一是深化社会治安夏季攻势,以辑枪辑爆为重点,细化方案,深入排查,社区民警要一户一人的宣传私藏枪支弹药的违法性;二是深化调查取证,对今晚的现场取证还要深入,特别是对有关当事人,能取证的绝不放过。三是加强网络监控,密切注视网上舆情,不要影响整个国家的正面形象,不要干扰我们的侦查破案。”

省厅罗副厅长强调了保密问题,对内、对外都要保密,不要流言满天飞。内紧外松,麻痹敌人,争取时机,一举歼敌。

许局留下我和简梅,然后让其他人回家待命,武警、特警归建。

其他人走后,许局问我:“说说你的情况?”

我说:“旷山峰成功解救人质。阴立仁在码头虚晃一枪,人质其实关在‘民生’酒店,旷山峰将计就计,人质安全获救。”

许局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别人的情报多准确,你们呢?好在今晚提前预警,要不然…刚才我也表扬你们了,但你们要看到差距,物建p1的工作要抓紧。说说受伤那个人的情况。”

“受伤的是温雪玉,我们的一个女战友,被绑架的温莎就是她的女儿。她应该是跟着旷山峰去到码头的,当时中了枪,左胸上。旷山峰不知什么原因,可能认为她已经死了,慌忙逃跑,把她留在了码头。”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询问温莎刘佳(上)

“那她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许局问。

“我摸她的鼻子,已经没了呼吸,脉搏也没了,而且她前不久还查出患了癌症。”我说,“我们赶到码头时阴立仁、旷山峰他们跑了也就两三分钟,不知怎么洪德寺的海空住持先我们一步到了那里。他非要抱走温雪玉,说是温雪玉过去有美尼尔综合症病史,可能是假死。然后我们一起将温雪玉送到了骨科医院傅院长那里,送到后我们就赶过来了。”

许局问,我听说这个海空法师医术很高明?我说,他在j市民间声誉很高,擅长跌打损伤和疑难杂症。可是,温雪玉是枪伤,而且还患有癌症。罗副厅长接话说,我们看看这个海空法师如何起死回生。说不定还真有奇迹发生呢。

许局又问:“海空法师有手机吗?”

“有。”我说,“汽车、手机都有。”

“那还不赶快打个电话。”

我拨通了海空住持的手机,问他:“住持,病人怎么样了?”

“李队啊,我给你她是假死你还不信。”海空法师说,“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现在已经有了呼吸,但没有清醒,还在抢救。病人的抢救由我负责,我不想受到干扰,等她醒了,我就给你打电话,你该怎么工作就这么工作。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保密,我好安心用我的独家秘方为她治病。”

我答应了海空法师。

罗副厅长和许局同时都露出来笑容,一个说,奇迹啊,奇迹,真有奇迹。一个说,没死人好啊,死了人不好给群众交代啊。

许局对罗副厅长说:“今晚这个事这么大,我们应该给省厅和市委汇报一下。这样吧,你负责给厅长报告,我负责给书记汇报。”

然后,罗副厅长给省厅厅长汇报了主要情况。

许局给市委书记汇报了情况。

汇报完毕,许局说,其实,他们跳得越起,离灭亡的日子就越近。罗厅,今晚过后,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就基本浮出了水面,是现在就收网还是怎么办呢?刚才我请示书记,书记让我请示你。罗副厅长说,刚才我也请示了厅长,厅长让我们一起拿主意。哈哈,我们担子不轻啊。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收网的好处与不足。

许局说,现在收网,条件基本成熟。好处就是可以一举铲除j市这颗大毒瘤,为迎接奥运创造良好的社会环境。要说不足嘛,就是他们前期一些犯罪我们证据掌握不足,特别一些命案的证据不足,很容易让他们钻法律的空子。

罗副厅长说,这也是我担忧的地方。

许局又说,现在不收网隐患也特别大,他们有那么多枪支,一旦再次打响,可能就会有很多无辜百姓伤亡。所以,我刚才安排的夏季社会治安整治,其实就是在我们没有下决心的情况下,想震慑他们,控制他们的活动空间,打压他们的活动范围。

哈哈哈,你还是想再等等嘛。这个风险就大了,很可能头上的乌纱会掉的哦。

许局说,什么乌纱哦,要说乌纱也是群众给的,丢了又如何?我是想除恶务尽,不留尾巴。

我支持你。罗副厅长说,抓紧时间攻坚,离奥运开幕还有20多天,开幕前必须收网。

许局问我,“李果毅,你说说。”

“我听你们的指示。”我说,“打就要把他打通、打死,不能让他成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现在是帽子啊什么的都没有,只有压我的党性、人格。”

许局又问:“还有20多天,有没有决心?p1的物建,证据的固定,犯罪组织体系的深挖,都要完成。”

“没问题。”我说。

许局又问简梅:“小简,有没有问题。”

简梅说:“李组长说没问题肯定就没问题。”

许局说:“那你们就赶快去忙吧。”

我和简梅离开“香格里拉”时。已经凌晨3点过了。我问她:“送你回家?”

第一百四十七章 询问温莎刘佳(下)

“现在回家,会把我爸我妈吵醒的,早上又要一早起床。”简梅说。

到了“如家”,我说:“我进我的房间,你进你的房间。”

“什么意思嘛。”简梅跟在我后面。

我说:“我要洗澡。”

她说:“那你洗,我也过去洗,洗完了再过来。”

“洗完了都几点了。”

“没关系。不累。”

约摸20分钟的样子,简梅就过来了。我也刚洗完。她的身上散发着一阵沐浴后的清香。我们紧紧抱在一起,彼此轻吻,不知不觉我便睡着了。

第二天上班,我把简梅、朱正华召集起来。我问朱正华昨晚到现场的情况,他说,又找到了两枚弹壳,其中有一枚像是狙击步枪的,在船上找到的。

我想起了温雪玉的伤,应该就是狙击步枪击中的。阴立仁怎么会向她开枪?难道她是为了保护旷山峰?旷山峰这小子也是,把温雪玉扔在码头自己就跑了。

我又问,还有什么收获?朱正华说,人太多,杂乱,但还是在船上提取了一些脚印、指印和dna信息。

好,我说,这一块朱大操心问到起,然后就是抓紧时间绘制一份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组织结构图,包括组织架构、重点人员、内外勾连。简梅主要任务还是进一步收集、固定证据。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然后对简梅说,你带着张思峻现在马上到市公安局大门口去等人。

“等人?等谁?”简梅。

“温莎、刘佳。”我说。

“他们会来吗?”

“应该会来。”

大约10点过,简梅他们带着温莎和刘佳回到了“如家”。简梅对我说,你简直有点神,人我带回来了。我说,就在我的房间做笔录,我和你问,张思峻记。

开始前,我问温莎:“温莎,你认识我吗?”

温莎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叫李果毅,和你妈是战友。”

“听我妈说起过。”温莎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李叔叔,我妈被阴立仁打死了。”

我说:“不着急,慢慢说。”

然后,我们按照做笔录的要求,从姓名开始一项一项地问。

我问:“你怎么知道你妈被阴立仁打死了?”

温莎说:“前几天阴立仁、阴立家通过梁娟娟绑架了我和刘佳。这梁娟娟原来是我们的同学,勾搭上阴立家后就再没有上学了。她约我和刘佳出去玩,约了几次我们都没去,这一次实在被她缠得没法,我们便跟了她去,结果便遭阴立仁他们捆架了。”

“他们为什么绑架你们?”

“不知道。”

“后来呢?”

“他们开始把我们关在一条船上,后来又把我们关在‘民生’大酒店。阴立仁多次威胁我,要我认他做爸爸,不然的话就把我和刘佳送去卖淫。我怎么会认他做爸爸呢。”

“你们是怎么得救的?”

“昨天晚上9点半的样子,两个叔叔把我们救了出来。”

“这两个叔叔你们认识吗?”

“不认识,可能是我妈找的人。”

“那你怎么知道你妈死了呢?”

“昨天晚上回家一看我妈不在,打手机也不通,便满大街地找,今天早上听说昨晚码头发生了枪战,并且死了一个女的。我猜肯定是昨晚我妈去找阴立仁要人,然后就被他们打死了,死的可能就是我妈。”

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妈的情况,可是我又答应海空要保密。对一个女儿隐瞒她母亲的生死,是多么残忍的事情啊!但是一想到温雪玉现在生死未卜,暂时不告诉她真相也是可以的,这样可以让海空安心地抢救、治疗。于是,我说:“昨晚我妈在码头没有看见死伤的人,不知道你妈到哪里去了,你再找找,我们也帮你找找。”

“什么?没有看见死伤的人?”温莎一声,“妈呀”接着便痛哭不止。

我的鼻子都酸酸的。

询问刘佳的情形与温莎说的差不多。然后我们让两人分别在询问笔录上按了手印,便让她们回去等消息。

第一百四十八章 雪玉的遗书(上)

沙胖子他们很快在我家的客厅布置了一个温雪玉的灵堂。 香案上摆放了温雪玉的遗像、香炉和水果,香案的下面摆放了一个烧纸钱的铁盆。由于害怕影响太大,我们只是小声地放着哀乐,哥几个轮流上香和烧纸钱。

我就像魂飞魄散的游魂一样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脑子里装的尽是温雪玉年轻时候的音容笑貌和她“惨死”后的痛苦悲状。再一次说明,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唯物主义者,从来不相信牛鬼蛇神,除了偶尔算算命以外,基本不搞封建迷信。但今天面对雪玉的遗像,我由衷地将双腿跪下,然后磕了3个头,献上3柱香,烧了很多的纸钱,浑身止不住地筛着糠,眼睛止不住地流着泪。雪玉呀雪玉,命运为什么这么捉弄人?我们刚刚拥有了一点美好的时光,你就匆匆离我而去?雪玉呀雪玉,你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天底下善良的、纯洁的人们难道都这么悲惨?你为什么要救我,我是地痞,我是流氓,我死有余辜。死的是我多好呀,为什么死的偏偏是你?!

我在温雪玉的遗像前是一把心酸一把眼泪的,可温雪玉确永远地不可能与我说话了。昨天她还那么优雅地活在我的生活中,而今天我们却阴阳两隔。

“欧典”含悲,

“奥运宝贝”飞泪;

一段奇缘仙逝不再,

佳人真情只会梦境。

除却巫山哪有云?在这种悲风哀鸿中,我万念皆灭,心冷意绝,极度的悲痛让我无所适从。我能做些什么呢?我能做些什么呢?终于我想起了温雪玉留给我的u盘,于是打开电脑,那些情真意切的文字便展现在了我的眼前--

亲爱的山峰:

当你看到这些文字的时候,也许我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医生告诉我,我的癌细胞已经转移。上帝留给我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也许只有一个月,也许只有两个月,也许只有半年……

在人世间,我唯一舍弃不了的就是你和莎莎。

也算上天有眼,让我今生认识了你,让我拥有了一份轰轰烈烈的爱情,让我可以含笑离开人间。还记得红沟吗?还记得红沟的清泉吗?还记得红沟的野兰吗?还记得那些戈壁和戈壁中的绿洲吗?它们承载了我们的青春,它们记录了我们的欢乐,它们鉴证了我们的爱情!

我自今不能原谅自己的是我曾经对你的背叛。在阴立仁处心积虑的进攻面前,我迷失了方向,我丧失了判断。虽然也有许多原谅自己的理由,但相比于我们的爱情,所有的借口无疑都是可耻的背叛。上天终于惩罚了我,让我人生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痛苦中渡过。山峰,你能原谅我吗?

不过,命运终归还是公平、公正、公道的,它让我在虚度了很多时光之后又一次遇见了你,它让我在人生的最后时刻,重新找回了曾经丢失的青春的岁月,重新拥有了这份刻骨铭心的爱情!

山峰,我知道你曾经因为我而愤世嫉俗,我知道你曾经因为我而沉沦堕落。看见你为害社会,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吗?好在你良心未泯,好在你人性回归,看见你停止堕落,看见你从沉沦中爬起,看见你勇敢地与阴氏黑帮战斗,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如果你继续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也许你斗不过阴立仁,但你曾经努力过,曾经拼搏过,哪怕结局并不理想,也算是将功补过,我死也就瞑目了!

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莎莎。因为她还年轻,因为她很懵懂,因为她大学还未毕业,因为她还没有一份理想的工作,我死后,照顾莎莎成长、成才的担子就留给你了,你一定不要辜负我的重托。

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莎莎的身世,我告诉了你,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更不要告诉莎莎,拜托了……

我承认我是一个冷酷的人,从记事以来还没有哭过几回。而雪玉死后我的眼泪却止不住一个劲地流。看着她给我留下的遗书,我又一次把自己哭成了泪人。雪玉呀雪玉,你没有错,怎么能让我原谅你呢,一切都是我的错啊。你放心吧,有我在莎莎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保证她安全地成长。

当看到莎莎的身世的时候,我一下子惊呆了。真没有想到啊,雪玉还经受了这么多的屈辱,莎莎的身世还这么的扑朔迷离。雪玉,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纯洁的、高尚的、美好的,我一定为你保守秘密,直到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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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越来越精彩,但是,我还是要坚持创作的原则,保证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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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雪玉的遗书(下)

晚上6点过,温莎和刘佳回来了。莎莎一进门便跪在她妈的灵位前,又是烧香又是磕头,接着便哭昏了过去。刘佳急忙将她扶到沙发上躺下。

等温莎情绪稳定了一些,我才把她和刘佳叫了过来。

我坐在卧室的一张硬沙发上,表情凝重,但神色依然镇定。温莎和刘佳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刘佳用手轻轻地扶着温莎,温莎的头斜靠在刘佳的肩膀上。卧室里灯光柔和,恰与大家悲伤的心情相吻合。我问道:

“看见你妈的遗体了吗?”

温莎摇摇头头,然后说:“没看见。”

“为什么?”

“他们说没看见码头上有受伤或死亡的人。”

“啊。”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道是温雪玉没有死,她自己爬起来走了?不可能啊,她明明中枪,而且是左胸中枪,没了呼吸。难道是阴立仁又返回来抢走了温雪玉的尸体?也不可能啊,阴立仁跑得比我们还快,还早,而且就他的本性也不可能再回来抢温雪玉的尸体啊?!那是怎么回事?

我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又问:“警察是怎么问你们的?”

温莎和刘佳互相补充着讲述了她们在公安局的情景--

9点过,温莎和刘佳刚到市公安局的大门就被两个警察接走。她们查看了他们的警官证,没有问题,然后到“如家”酒店,一个叫李果毅的和先前那两个警察一起询问了她们。看样子他们忙了一个通宵,个个眼睛熬得血红。李叔叔说跟你和我妈是战友?温莎说着用疑问的眼光看着我。

我点了点头。心想,李果毅,会不会是李果毅把温雪玉的尸体藏起来了?也不可能啊,死者的女儿来认领尸体,他没有权利藏匿的。不让领走也要让看啊。奇了怪了。

我让温莎和刘佳到客厅去守灵。然后我打通了李果毅的电话:“果毅,给你添麻烦了。”

“给我添麻烦了?什么时候?”李果毅说,“你旷山峰好英雄,好威风哦,枪都用上了。不是说好要通知我吗?怎么自己行动?”

“不是,山峰,我想你们把阴氏黑帮没办法,我不想让你犯难。”我说。

“你还会替别人着想?逞能吧,告诉你昨晚要不是我及时带人赶到,你小子肯定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在这一瞬间回想了昨晚的情景,是啊,当时我们完全暴露在阴立仁的火力之下,特别是那支狙击步枪,如果不是听见警笛声……“谢谢你,果毅,你救了我一命。”

“那么客气,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我们警察的责任。”李果毅说,“不过我也挺佩服你的,情报准确,解救人质有两下,真让我们警察去,说不定还没这么圆满。”

“先别夸我了。果毅,温雪玉昨晚死在码头上,你怎么说没有看见呢?”我急切地问。

“是没有看见。”

“是没有看见,一个人都没看见,受伤的死亡的都没看见。”

“不可能啊,我走的时候,她左胸中枪,鲜血直流,已经停止了呼吸。她是为了救我,替我挡了阴立仁一枪。”

“你确认她已经停止了呼吸?”

“确认。”

“那你怎么会扔下她一个人跑呢?”

“我现在就是后悔啊。当时情况紧急,我的兄弟强行将我拉走,要不然我今天就在看守所里呆着了。”

“要抓你随时都可以。”

“这一点我相信。不过等我解决了阴立仁,给雪玉报了仇,再抓我不迟。”我说完又问道,“你真没有看见温雪玉?”

“真没有。不过我可以帮你在公安局内部打听打听。”

“那谢谢了。一有消息就尽快给我打电话。”

真是世界上最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温雪玉凭空消失了?!化作青烟,化作蝴蝶了?!

……我来到客厅,问温室:“今后打算怎么办?”

温莎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说:“你妈是因为救我而死的,我和她又是老战友,她临死前托付我照看你,所以你今后的学习、生活一切费用都不用发愁。最近这一段时间你如果一个人待在家里,心情肯定会更不好,还是休息两天就到奥运宝贝去上班吧。”

温莎看了我一眼,没再说什么。

这时,刘佳说:“放假了,我本来想回家的,现在莎莎的母亲去世了,我就不回了,留下来陪她,一起去上班。”

温莎感激地说:“谢谢你啊,刘佳,这一段时间你就住我家里吧,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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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越来越精彩,但是,我还是要坚持创作的原则,保证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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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沙依紧闭着眼睛(上)

三日后,我终于走出了家门。

到了楼下,才知道j市这两天经历了几十年不遇的酷热。马路就像蒸笼,屋檐就像桑拿场,树杈上有的树叶已经焦黄,扑喇喇地往下掉。天气异常的炎热,街上的行人大都穿了短裤、背心,有的还穿着拖鞋。知了在苦苦地鸣叫,蜻蜓在苦苦的扑腾。挂在商贸大厦上的那些彩幅,仿佛都在酷热中瑟瑟发抖。

我开着车,先到一个私人诊所对头上的伤口进行了清洗,不用包扎,这样好得更快。然后我又驱车j湖码头。

码头完全是一片阳光灿灿的景象。湖滨路以及路边的花坛堆满了死去的花草,湖边的那艘游船在酷暑中摇摆起伏。到处都是**辣的夏日世界,生命突然在这里遭到了高温。没有一个新鲜的脚印,没有一个可以倾述的游客,只有热风在不停的吹拂,只有湖水在不息地起伏。

大湖流日月,我心悲未央。

死一样的沉寂,死一样的恬淡。没有人能想象这里曾经发生的罪恶,没有人能记住这里曾经上演的悲壮。只有我伫立在这酷热的世界中,回忆那一场激烈的枪战,回想逝去的雪玉。眼前飘荡的不是明晃晃的热风,而是白纱、白帐和白雪。

“白草亭前白草飞,白雪飘飘知向谁?”

站在雪玉死去的地方,我的鼻腔发酸,眼泪外涌。李清照那句有名的诗句:“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又一次浮上了脑海。悲痛犹如决堤的湖水,一下子在我的心中滥觞。我扑通一声跪下,像一个千古罪人,请求雪玉的饶恕。

雪玉,你在哪里?!

丽莎的遗体现在还没有找到,她时刻催促着我去报仇,去战斗。

此仇不报非君子。

阴立仁,你等着吧,你的末日到了!

离开j湖码头时已是中午时分,我来到一个中档的餐馆,找一个雅座坐下,要了两个菜一瓶酒,独自一人喝了起来。记忆中已经好久没有喝酒了,真希望酒能松驰一下我这快要崩溃的神经。可这平常喝起来十分香醇的酒,今天怎么其苦无比,温雪玉的影子老在杯中摇晃,阴立仁的狞笑老在杯中回荡,无边的痛苦不断地在杯中蔓延,深切的怀念不住地在杯中膨胀。喝了不多,我便有些醉了。

醉意朦胧中,我把车开到了“奥运宝贝”,然后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把空调打开,把温度调得低低的,一会儿便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温雪玉不期而至。她一身冬天打扮,上身穿着一件鸵色的羊绒大衣,脚下穿着那双朱红色的靴子,发髻散乱,眉角含怨,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忧愁。

我有点喜出望外,慌不择言地说:雪玉,你为什么来了?

温雪玉答道:我为什么就不能来?难道你不喜欢我来吗?

我说:谁说我不喜欢你来了?快把靴子脱了,换上拖鞋。

她说:不换鞋了,我马上还得走。

我想一把抓住她,可她总是一闪一闪的,始终与我保持着这种似远非远的距离,我怎么使劲都无法将她抓住。于是我急切地问:那么急干嘛?

温雪玉答道:我还有事,马上就得走了。

我又问:你生活得怎么样?

她说:一切都好,就是有点冷。

她说着浑身开始瑟瑟发抖,一股突如其来的雪雾将她慢慢遮盖,她渐渐离我远去。

我大声地喊叫:雪玉,你别急,等我给你找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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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作品的异常流行,不仅说明禁欲主义已经破产,而且预示着整个社会越来越放纵,人类的性道德水准正在急速滑坡和崩溃。欧美日诸国的人们在浏览**作品时,一方面是极其单纯的享受,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满足某种变态的心理,至于学习和比较却是非常之次要,因为他们国家的性教育已经非常的完善

第一百四十九章 沙依紧闭着眼睛(下)

猝然从梦中惊醒,我瞪着迷惘的眼睛在房子里搜寻温雪玉的影子,可看过去看过来,看到的都只是一片虚无。她真的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孤寂地跌坐在沙发上,眼泪止不住地又流了出来。

这时突然有人敲门,我急忙将眼泪拭去。

进来的是沙依,她穿着“奥运宝贝”超薄性感的工作服,两个**挺得高高的,可脸色却显得有些憔悴,精神也似乎有些疲惫。她说:“旷总,我听店里的师傅说你来了,开始还不相信,过来一看,你还真在。”

“好久没有来了,过来看看。”我边说边坐到老板椅上。

沙依走到我的跟前,双手抱住我的头,然后用手轻轻抚摸我的伤口,嘴里说着,基本好了,可还没有完全结痂。头上受伤可不比其他地方,要注意休息。

一股温馨的暖意顿时充满我的全身,在这一刹那间,我以为温雪玉又回到了身边。极限的压抑使我化着了极度的冲动。我一把将沙依拉入怀中,猛地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嘴里,一只手狂野地在她的胸部揉摸,直到大脑缺氧、手臂酸乏也不停止。沙依紧闭着眼睛,鼻子急促地呼吸着青春的潮汐。随着我手部的动作,她的手也弯下去,在我的阴部迷乱地触压。就在这时,我和她都猛然意识到,我的下身竟然还是没有反应,它就像一潭深深的死水,一个巨大的石子扔进去了,竟然没有激起它的半点涟漪。沙依睁开了眼睛,同时两行眼泪从她哀怨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我找出手纸为她轻较擦干眼泪,然后对她说:“你坐好,我有话问你。”

沙依突然有点紧张,她歪着头,睁着惊讶的眼睛问我:“什么话?我可没有背着你找其他男人。”

“不要想那么多,是关于公司里的事。”

“喔,我正想给你汇报呢。”

沙依说着从我身上站起来,整理好衣服和头发,然后坐在了我对面的沙发上。就在这一刹那间,我突然又想到了温雪玉,想到了我刚才的冲动是否是伤害了温雪玉。是啊,温雪玉尸骨未寒,我又与其他女人缠绵,我是人吗?我是旷山峰吗?我是那个温雪玉深深爱着的旷山峰吗?一丝愧疚涌上心来。在这个时候,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啦,一边是对温雪玉无尽的怀念,一边又对其他女人有着那样强烈的冲动。矛盾的事情无时不刻地发生在我山峰身上。

“旷总,你在想啥呢?”沙依突然问我。

我一下子从遐想中回到现实,“没,没想啥。沙依,最近公司的经营情况怎么样?”

“只能说是勉强应付。”沙依说,“现在j市到处开的都是咖啡馆,加上太热了,人们都喜欢待在家里,外出消费的人是越来越少,所以我们的经营越来越难。”

我想了想说:“最近真是辛苦你了。不过,公司这样经营下去肯定不行。咱们是不是搞一些促销活动,比如消费满多少钱赠部分代金券,为过生日的情侣赠送生日蛋糕,每天的前10桌客人再优惠10个百分点等,你看这样行不行?”

“还是老板高明,我制定一个详细计划请你审定,然后我们很快着手实施这个计划,相信我们的咖啡馆能拉来好多顾客。”沙依有些憔悴的脸上泛起了笑容。

我一下子也有了信心,颇有点高兴地说:“我们多变化点揽客方式,加上温莎、刘佳正常上班,再打一打女大学生勤工俭学这张牌,奥运开幕在即,‘奥运宝贝’就肯定能够走出困境。”

说到温莎、刘佳,突然想到她们今天也该上班了。于是静耳倾听,钢琴曲《致艾丽丝》便飘入了我的耳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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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在缺乏晚上的性教育而且**作品非法的中国,经常浏览**作品的危害还是非常之巨大:第一,容易产生自卑。第二,在**作品的诱惑下,浏览者容易产生违法犯罪或违背道德冲动。第三,**作品大量充斥着错误的性知识。第四,**作品容易让人误以为外国男人比中国强。。。其实,中国人也很强

第一百五十章 怎么忘了蔡智琳(上)

我对沙依说:“我们出去看看吧,好久都没有在我的咖啡馆里转转了,心里空空的,不踏实呀。 ”

于是沙依陪着我往外走。

咖啡馆仍然是那种清新雅致的感觉,那种只有“奥运宝贝”才有的独特的感觉。悠扬的琴声在咖啡馆的每一个角落里回荡,服务生、服务妹们忙碌的身影就是一道风景,空调的温度让人想起春天,夏日的斜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奶香和咖啡香弥漫在空气中,咖啡馆在温馨中活泼着一丝亮堂。这时的客人还不算多,但他们都陶醉在这春意融融的世界里。温莎低头弹琴,一幅专注肃穆的样子。看见她的坚强,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我在心里想,“奥运宝贝”啊“奥运宝贝”,围绕着你有那么多的荣耀,同时也有那么多的悲伤!

转了一圈后我对沙依说:“叫你哥、王刚、白健全到我办公室里来,我有事和他们商量。”

“行,我马上就叫他们。”沙依答应着。

不一会儿,哥几个便到了我的办公室。大家纷纷说,首长,你还挺坚强的,我们想你应该多休息几天呢。

“我旷山峰不是那么容易倒下的。”我接着说,“兄弟们,我们在休息,可敌人没有休息呀。阴立仁仍然逍遥自在,警察根本拿他没办法,只有我们才能够为群众、为雪玉伸张正义,舍我其谁呀。”

沙胖子明显有点沮丧,说:“首长,经此一役,我们遭受沉重打击。阴氏黑帮太强大了,他们人多驴众,为所欲为。那天要不是警察及时赶到可能我们都已经死在他们的枪口下了,再说你的命还是……与他们斗,难呐。”

王刚说:“胖子,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强大,我们就对他们俯首称臣。告诉你吧,我不干。阴立仁有什么了不起,他也是人,不过就是一个坏人而已,他就是一头驴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鱼死网破。”

“就是。”白健全说。

沙胖子一下急了,“我不是怕他,而是说我们刚刚经受打击,应该先休整一下。”

我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要争吵。然后说,我们现在需要统一一下思想认识。首先,是关于牺牲的问题。与阴氏黑帮作斗争,肯定不会一帆风顺,肯定要付出血的代价,肯定要付出牺牲。只是温雪玉太无辜了。**说过“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我们不能因为牺牲而畏首畏尾,应该踏着烈土的血迹继续前进;其次,是关于这次行动是成功还是失败的问题。我认为,我们这次行动总体上还是成功的。为什么呢?因为这次行动情报准确,计划周密,因为我们救出了两个年轻的女大学生。只不过敌人太凶残了,我们付出了血的代价,温雪玉为了救我牺牲了。但这次行动总体是成功的,它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动摇敌人的信心;第三,是关于目前怎么办的问题。刚才大家的想法都有道理,不过干什么事都要抓主要矛盾。当前的主要矛盾是如何使阴氏黑帮有所收敛的问题,是如何阻止阴氏黑帮乘势胡为的问题。古人讲,赏不劝,谓之止善;罚不惩,谓之纵恶。所以,我们当前就是要想办法给阴立仁以强有力的反击。

王刚一幅急公好义的样子,他问道:“首长,快说吧,你让我们怎么干就怎么干。”

沙胖子沉思了一会儿说:“哎呀,阴氏黑帮这么强大,我们很难找出他们有什么漏洞,要反击他们,我看有点难。”

白健全说:“有什么难的,黄继光堵机枪,董存瑞炸碉堡,本.拉丹的人还有人体炸弹,怕什么。我请求去当人体炸弹,跑到阴立仁办公室与他同归于尽。”

“只怕你还没有走近阴立仁就被打死人,还人体炸弹呢,炸你自己呀。”沙胖子说。

我“嗯”了两声,大家便不再说话,一个个眼晴睁得圆圆的看着我。

我说:“说真的,我目前也没有太成熟的办法。不过,我不赞成与阴氏黑帮硬拼。白健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们不能作无谓的牺牲。孙子兵法要求我们要在察兵势、知奇正、晓虚实的基础上灵活用兵,所以目前还是要加紧对阴氏黑帮的侦察。这件事由王刚、白健全负责。另外,另外……”

第一百五十章 怎么忘了蔡智琳(下)

我思考了片刻,然后接着说:“另外,沙胖子你可以去联系一下那个蔡智琳,看能不能从她身上做点文章。 ”

沙胖子说:“对啊,怎么把那个蔡智琳忘了。”

大家说,首长想得还是周全,现在也只能摸着石头过河了。

这时我突然想起李味,于是问:“李味这两天都在干啥呢?”

王刚答道:“这小子这两天神出鬼没的样子,不知怎么的脸上、头上还弄了一些伤,好像是被人打的。今天没见他。”

我“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大家走后,我陷入了沉思。自从与阴立仁作斗争以来,我们还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相反还牺牲了温雪玉。阴立仁这驴还真不是好对付的,他有着十分强大的黑帮机器,他有着驴一样的兽性,要与他斗真难呀,而且这种难度远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现在该怎么办呢,就此罢手,夺妻之恨不记了?温雪玉的仇不报了?行吗?这样我还是旷山峰吗?何况现在我就是不招惹他他也不会放过我。可是以“奥运宝贝”的力量要与阴氏黑帮抗衡下去,要想在这种抗衡中占到一点上风又是难上加难,可不可以借助一下其他的力量呢?这时我想到了警察,想到了李果毅,可阴氏黑帮蟹行了这么多年警察都拿他们没办法,况且警察队伍里还有苏副局长这样的阴氏黑帮的内应,依靠警察这条路能行得通吗?联合其他小股力量?目前在j市敢与阴立仁叫板的人早就被他给消灭了,只有我旷山峰是不死鸟,还有谁可以值得联合呢?看来不能指望什么神仙皇帝,只能靠我们自己……

过了几日,王刚报告说,阴立仁因为动了枪,杀了人,公安又在搞什么夏季攻势,最近表面上看起来比较老实,可实际上仍然花天肉地,无恶不作。他要求手下的爪牙外紧内松,暂时减少一些外出活动。听说私底下阴立仁非常高兴,说是给你一点教训,叫你老实一点。

各方面的消息显示,阴立仁最近颇为得意,据说比搞到500万元还得意。

开始,阴氏黑帮上下颇有点垂头丧气。黑衣们主要是因为人质被救,而且营救人质的行动安排得那么巧妙,在重点把守之下旷山峰的人竟然如入无人之境,打伤了几个黑衣,破坏了“民生”的录像监控系统,然后将人救走,救人的人和被救的人毫发未伤,说起来真是阴氏黑帮的奇羞奇辱。在这之前还没有人能在阴立仁这头野驴的嘴里拔到牙,而这一次不仅拔了牙而且还拔了几颗大牙。

阴立家对阴立仁说:大哥,旷山峰这小子还真狡猾,他给我们来了个声东击西、将计就计,一面放出风来要在j湖码头与我们对垒,什么交换呀、快艇呀,都是假的;一面却在“民生”救人,而且救人行动计划得那么周密,不留一丝破绽,他的智商真不是一般化的。而我们呢?动了枪,杀了人,杀死的还是前嫂子,啥也没捞着,反倒在公安那里又挂了一次号。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抓来的两个人质,就这样轻轻松松地让他救走了。

阴立仁不以为然,他说,什么轻轻松松呀,他旷山峰计划再周密不也死了人吗?不也付出了血的悲惨代价吗?你光知道死的人是前嫂子,不知道她是旷山峰的老情人。这臭女人在部队时就与他勾勾搭搭,卿卿我我,她嫁给我时已经,已经不是处女了,我怀疑就是旷山峰干的。最近他们又搞在了一起,你说气人不气人。我早就想弄死这女人了,这次是她自己撞在我的枪口上,活该。打死这女人,伤心、痛苦的是旷山峰,不是我阴立仁。什么前嫂子,以后这样的话少说。从一定意义上讲打死温雪玉比打死旷山峰还好,我要叫他知道啥叫生离死别,啥叫生不如死。因此,我真是太高兴了,高兴得我又想喝酒,又想搞女人了。老三啊,对这件事我们要站在这个高度来认识,要把我上述意思转告兄弟们。当然,最近因为杀了人,还是要让手下的小头头们该躲的躲一躲,该藏的藏一藏,让大家利用这段时间好好乐一乐,玩一玩。不过,这次只是教训了一下旷山峰这小子,这小子活着我就心口痛,如芒刺在身啊,我的最终目标还是要让这小子从地球上消失,所以还得好好想想办法看怎么收拾他。

这就是阴立仁所谓的外紧内松。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洪德寺(上)

海空法师终于给我打来了电话:“喂,你是李队长吗?”我说:“我是李果毅,海空住持,终于等到你的电话了。”

他说:“女施主已经被我带回了寺里。”

“她脱离危险了吗?”

“子弹擦着心脏穿过,差一点就没命了。现在枪伤应该没有大问题了。”

“那好,我马上过去看她。”

我带上简梅驱车前往洪德寺。洪德寺座落在距离市区50多公里的山上,一座白塔高高的耸立,所以,它又叫白塔寺。这里山清水秀,胜迹如林。唐宋诗人王勃、杜甫、范成大等为后人留下不少名篇佳作。这里还是全国唯一的观世音菩萨金刚道场。

佛教的道场原是指印度伽耶城南菩提树下的金刚座,又称菩提道场、菩提场。旧译《华严经》卷一〈世间净眼品〉中说∶“一时佛在摩竭提国寂灭道场,始成正觉,其地金刚具足严净,众宝杂华以为庄饰。”《华严经探玄记》卷二十谓‘曼荼罗’为道场,净妙之味共相和合,余物所不能杂,故有聚集义。是故佛言极无比味、无过上味。是故说为漫荼罗也。此为‘菩提曼荼罗’为道场之原语,且以漫荼罗为攒摇乳酪而成醍醐之义。

另外,《法华经》卷六〈如来神力品〉中说∶“若经卷所住之处,若于园中,若于林中,若于树下,若于僧坊,若白衣舍,若在殿堂,若山谷旷野,是中皆应起塔供养。所以者何?当知是处即是道场,诸佛于此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维摩诘所说经》卷上云∶‘直心是道场,无虚假故。发心是道场,能办事故。深心是道场,增益功德故。菩提心是道场,无错谬故。布施是道场,不望报故……一念知一切法是道场,成就一切智故。’此谓园林旷野等处亦皆诸佛之道场,直心深心亦即菩萨之道场,凡此皆为‘道场’意义的转化与引伸。

关于道场的种类,慧远《维摩义记》卷二(末)谓有真、应二种之别。即菩提树下得道之处名为道场是其‘应’,实行出生功德说为道场是其‘真’。此外,《华严经探玄记》、《华严经疏》等书也另有多种分类。

在中国,向来采用道场的广义用法,而称呼修法行道之处为道场。道场亦被用作寺院的别称。后世亦将武术教习之所称为道场。

佛教与基督教、伊斯兰教并称为世界三大宗教,相传为公元前六世纪至前五世纪古印度迦毗罗卫国(今尼泊尔境内)王子悉达多?乔答摩所创立。公历纪元前后,佛教开始由印度传入中国,经长期传播发展,而形成具有中国民族特色的中国佛教。由于传入的时间、途径、地区和民族文化、社会历史背景的不同,中国佛教形成三大系,即汉地佛教(汉语系);藏传佛教(藏语系);云南地区上座部佛教(巴利语系)。

汉地佛教:佛教传入中国汉族地区,历来均以东汉明帝永平年间(公元58—75年),派使去西域取回《四十二章经》为佛法传入中国之始。传播地区以长安、洛阳为中心。中国内地营建的第一座寺院就是洛阳市东10公里处的白马寺。相传有匹白马驮经而来,建白马寺纪念。东汉时绝大部分佛经都是在洛阳白马寺翻译的。

我曾经有幸两次到洛阳白马寺供香。对于佛教的其他知识,我大部分都是从《西游记》里得来的,小部分是从旅游参观中得来的。除上面提到的洛阳白马寺,还有就是西安的大雁塔、小雁塔,云南大理苍山的“三塔”,另外就是敦煌、龙门石窟,这些地方我都有幸去过。对于高僧,只记得一个玄奘,他历时19年,长途跋涉5万余里,去到印度取经,共翻译佛经75部1335卷,并写出了《大唐西域记》见闻录。唐太宗推崇玄奘为“法门之领袖”,“千古而无对”。 而我对于玄奘的了解大部分也是从《西游记》中的唐僧身上得来的。

对于洪德寺,对于海空法师,我其实了解不多。只知道洪德寺香火很旺,每年的腊月三十和正月十五,市公安局都要拿出专门的安保方案,抽调大量的警力,武警、特警、消防一应俱全,在寺内设置多个人墙,以确保烧香的群众的安全。听说每年洪德寺的头10柱高香价格不菲,第一柱98888元,第二注88888元,以此类推。海空法师不仅是洪德寺的住持,同时还是周围几座大寺的住持。

第一百五十一章 洪德寺(下)

我和简梅到达寺外,海空住持已经率众僧侣等在那里了。我说:“住持,你怎么这么客气,麻烦你在这里等我们。”

“应该的。”海空说,“一则多年来公安对本寺支持颇大,每年的大年三十、初一、十五,还有重**事、道场,都要派出大量警察来协助我们维持秩序;二则那天要不是你警车开道,女施主我不一定救得出来,你是积善积德之人,理应受到尊重。”

海空说着,拿出两个玉观音,送给我和简梅一人一个,“这是我开过光的观音,送给我们尊贵的客人。”

我一面说着谢谢,一面在海空的引领下往里走。一进洪德寺便是观音大殿,我和简梅按照习俗供了香,捐了善款,然后继续往里走。在观音大殿的右后方,有一排平房,是僧侣们的斋堂和游方僧侣、居士的住所,温雪玉已经被安置在了这里。两个居士轮流看护她。我们去时,她刚刚睡着。海空便让我们到他的禅房坐坐。

一坐下,我就问:“她真的苏醒了吗?”

海空说:“托观世音的福,她真的已经清醒了,而且枪伤已经基本好了,只是她的身体很虚,还要好好调理。”

“为什么你不让她继续住院呢?”

“我都说了,她的枪伤已经基本好了,继续住院没有益处。”

“下一步你将怎么办呢。”

“这次通过检查,证明她的癌细胞确实已经转移了。我要用我的内功封住她的病灶,然后用我的独门草药,配上我们这里清新的空气、清清的山泉水,对她进行治疗、调理。”

我其实心里不相信,纵然温雪玉的癌变部位是在宫颈,转移速度较慢,但要治愈又是何其之难,所以问道:“有把握吗?”

海空说:“就看女施主的造化了。”

我心里想,海空法术高明,又颇通医术,说不定还真有奇迹发生。这一次温雪玉中枪就说明了这一点,连旷山峰这样深爱着温雪玉的人,要不是他认为温雪玉已经死了,或者必死无疑,他能将她弃于码头?可海空一句“她得过美尼尔综合症,有可能是假死” 真的就让温雪玉起死回生了。

“法师,温雪玉已经苏醒过来,是不是可以通知她的家人和朋友呢?”我问。

“不不不。”海空连连摆手,“女施主身体很虚,病情很重。我要静心给她治疗,不想有太多的干扰。还有,还有……”

我好奇地问:“还有什么呢?请法师明示。”

海空想了想,说,女施主乃春月之木。春月之木犹有余寒,虽有进气,但不司令。得火温之,始无盘曲之患,得水润之,乃有苏畅之美。然水多则木湿,水少则木枯,必须水火既济方佳。

我说,法师的意思是她命中缺水,洪德寺有水,她的亲属同样可以给她找一处带水的居所啊?

法师又说,此其一,还有其二,女施主戊卯日生,处于沐浴,沐浴诗诀:沐浴凶神切记之,多成多败少人知。男人值此应孤独,女人逢之定别离。所以命中注定她将孤苦一生,而不能享受世俗的荣华。

那么,有家人照顾,有更好的医疗条件,不好吗?我又问。

海空还是摇摇头,女施主乃春月之木,本命羸弱,最忌金来相克。所以,世俗之人虽然条件很好,但她却不能消受。金钱男色是女施主的催命符。

我想了想,海空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她跟阴立仁就不说了,她跟旷山峰也是这样,冥冥中都有命运作对。难道爱情真的抵不过命运?!

“住持对治好她有信心吗?”我又一次问道。

海空迟疑了片刻,“我观女施主命相,应当命不该绝。虽自身羸弱,但有吉星照命,加之她向来积善积德,必能逢凶化吉。凡欲免贫贱凶夭者,当以积善为要,事事皆善,久必如其所愿,女施主做到了。愿观世音菩萨保佑她。”

第一百五十二章 洪德寺(二)(上)

海空住持的话让我有些许的慰藉。不管怎么说,温雪玉终于挺过了中枪这一关。我与她虽然没有太多的交集,但她是我的战友,是旷山峰的爱人,是一个鲜活的生命。我不愿看着她过早的凋谢!

我们告别海空法师,来到温雪玉养伤的地方。这时她已经醒了,见到我们,她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我让陪护她的女居士回避一下,然后说,雪玉,你的枪伤还没有完全好,身体还很虚弱,不要太激动。简梅递过去一张面巾纸,让她把眼泪擦了擦。

温雪玉说:“果毅,看到你简直太高兴了。”

“我们也是。”我说,“没想到你能起死回生,简直是奇迹。”

“我也以为我已经死了,但是我又活了过来,真是一场梦啊。我听海空法师说,那天多亏了你,警车开路。”

“应该的。旷山峰那小子把你扔在码头就跑了,见了他我要好好替你收拾他。”

“不怪他,是我坚决让她走的。山峰它怎么样?”

“他没事,活得好好的。”

“莎莎呢?”

“莎莎也好好的,那天我见了她,好好的,就是想你。”

“我也想她,能不能让我见见他们。”

“现在还不能。我答应过海空法师,让你静心接受他的治疗。你的病情很严重,只好治好了,总有一天你会见到他们的。”

“那他们不着急吗?”

“着急也没办法。他们的着急也是对阴立仁的一种麻痹,有利于我们与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的斗争。”

“你们要收拾阴立仁了吗?”

“我们不收拾任何人。我们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管他是什么人,只要他犯了罪,只要证据确凿,我们就要将他绳之以法。”

“我有阴立仁犯罪的证据。”

“不要急,先喝点水,你躺在那里慢慢说。”

我给温雪玉端过去一杯水,让她喝了,同时让简梅作好记录准备。

……

由于温雪玉与阴立仁打交道时间早,时间长,知道的事情多,加之她的身体虚弱,中途中断休息了几次,所以,做完笔录已经天黑了。这一天我们在洪德寺吃了两顿斋饭。临走时,我又一再叮嘱海空法师,一旦温雪玉病情发生变化,一定要通知我们,然后,我们才安心离去。

这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整个大地就像一个烘箱。可一整天很少说话的简梅这时说话了,“好不容易来一趟山里,就这样回去了吗?”

我心领神会,将车停在了一个树子较少的山头。一下汽车,那种酷热闷热扑面而来。我想起了沙漠的夏天——

记得有一个夏天的某日,我冒着酷热在巴丹吉林沙漠里散步。这时的地表温度可达摄氏70度,就是室内温度可能也在摄氏40度以上,有人做过试验,将鸡蛋埋在沙子里,过一会儿,取出的鸡蛋便已经熟了。不知谁改编了一首歌,这样唱道:“沙子里的鸡蛋熟了,骆驼客的心儿碎了……”这首歌虽然有点消极悲观,可也足见夏天的巴丹吉林是何等的酷热难耐。由于基本上没有云彩的遮挡,太阳火辣辣地从天上直射下来,这阳光中的紫外线格外丰富,所以生活在沙漠里的汉子们的脸膛都是那么黑黝黝的。

我在沙漠里走着,不知不觉中已是汗流浃背,身上那么一点水份,仿佛都要被阳光挤出来似的。正当我感到再也无法忍受之时,天空中突然飘来几朵乌云,顷刻之间,大点大点的雨落了下来,不多久,我的浑身便淋了个透。这是我不曾想不到的,这么大的雨,或许是百年不遇的。约摸过了一刻钟,仅仅一刻钟,雨便停了,我估计这雨下了有30多毫米,可用脚一踢沙土,上面好象结了层薄薄的壳,仍然是干干的,再望一望漠空,乌云已经散尽,天空仍然是那般的明朗。太阳又钻出来了,同样是火辣辣的。我左顾右盼,极力寻找彩虹,遗憾的是,始终没有找到。

……

第一百五十二章 洪德寺(二)(下)

简梅拉着我的手,飞快地向山头奔。 这时,她问我:“不说话,想什么呢?”

“我想起了沙漠里的夏天。”我说。

“还在想沙漠里的温雪玉吧?”

“那时我只知道旷山峰和阴立仁为了她争风吃醋,我跟她不是很熟。”

说话间到了山头,我们找了一块干净的石头坐下。简梅靠着我,“你没有加入到争风吃醋的行列?”

“可能吗?”我反问,“我是那样的人吗?”

简梅若有所思,“雪玉姐这一生可真够苦的,长得那么漂亮,可海空法师却说‘命中注定她将孤苦一生,而不能享受世俗的荣华。’什么‘男人值此应孤独,女人逢之定别离’,整个一个封建迷信嘛。”

“这一次全靠海空了,要不是他,雪玉早就没命了。所以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吧,反正他也是为雪玉好。”

“你就知道雪玉,雪玉。”简梅娇嗔地说。

我轻轻搂住了她,她闭上了眼睛。我的嘴巴刚一接触到她的嘴唇,她的舌尖便已钻进了我的嘴里。想起旷山峰与温雪玉,我突然感到我应该珍惜。因此,我将简梅的舌头顶回去,然后在她的嘴里一阵搅动,然后又吻她那充满汗渍的脖子。可简梅突然尖叫:“呀,快看?”

“什么?”

“星星。”

“星星有什么稀奇的?”

“你可能没注意,我们已经好久没有看见星星了,今天如果不是在山里,还难得看到这么多星星呢。”

是啊,由于多云,特别是由于污染,现在在城里已经很难看到星星了。我们相拥着,又像小时候一样忘形地看星星,数星星。这时,我又想起了巴丹吉林沙漠的夜晚——

记得还是那个夏天的某个晚上,寂寞无边,我信步走进夜之沙漠。这沙漠之夜,也别有景致,每年4、5月风季,风吼石滚,整个儿象咆哮的大海,四周一片哗啦声,别无它音,也无间隙,使人感到毛骨悚然。而其他时候,偶有小风却异常的宁静,没有城市的噪音,没有乡村蛙鸣与狗吠。我沿着一片沙枣林散步,免不了要游目漠空。这时,我惊奇地发现,哇,哪里钻出来这么多星星?太精彩,太灿烂了,沙漠的巴丹吉林,谁说你一无所有,你实实在在是一个富翁呀!的确,这沙漠之夜繁星满天,分外灿烂,格外惊心。以后,我还发现,沙漠里365个夜晚,每晚都有星星;就是风季,风沙蔽日,尘灰遮月,但只要你仔细观察,就会看见朦朦胧胧中闪烁着星星。当时,我还自以为这是一个伟大的发现。

经过一天的辛苦工作之后,漫步夜游,倍感惬意,只见一轮弯月洒下清辉,漠野在一片静寂之中沉睡,而漠空,那数也数不清的星星还在眨着它们不知疲倦的眼睛。我躺在沙土上,静静地与星星独语,寻找北斗星、大熊星座、仙女星座……,也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夜晚。在孤寂的沙漠,可以说星星给我的生活带来了恬静,带来愉快!

沙漠的没污染,成就了夜晚的星星,也成就了早晨的晨晖。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那天早上,我沿着去饭堂的路前行。这条路正对东方,往日走过多少次了,这次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抬头注视那不曾注意过的早晨的漠空,只见这时的大漠多半个天空都是红红的,场面甚是壮观,甚是辉煌。由于前方有一排房子,使我无法直接观看沙漠日出,我顾不得吃饭,跑步进入漠野,东望,那血红的火球已经快要离开地面,光芒四射,直照西天,漠野在晨晖中显得色彩斑斓,变幻迷离。那片沙枣林也是层林尽染,灰白的躯干蒙上一层金黄,煞是好看。我当时完全惊呆了,哦,这是我平生所见的最美丽的景观!

“如果明天早上在这里看日出,肯定也非常壮观。”我说。

简梅也说:“是啊,这里的天空没污染,很纯净,晚上这么多的星星,早上就是好太阳,在这山头看日出,肯定是一轮红日磅礴而出。”

我心里想,简梅,你成诗人了吗?同时也想,如果人心也象这山中的天空那般明净,那般空灵,撇去昏暗的乌云,常泊无数的星星,那么他的内心世界不也就星光灿烂,瑰丽壮观了么?那么又何来犯罪,何来你争我夺,何来温雪玉的受伤?!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个裸体女人(上)

天上星光灿烂,而我和简梅就像牛郎织女,还要等不知是不是到“七‘七”情人节才能相会。天体的牛郎织女星每年相会一次,而生命的牛郎织女星说不定终身不能相会!

我和简梅走下山头,坐上汽车。简梅说:“先把空调开大,凉快一下。李哥,后备箱有水吗?”

我敏感地意识到,她由过去的李队、李组长换成了李哥。“有啊,就是晒了一天可能也成温水了。”我边说边从后备箱拿了两瓶矿泉水。

“有总比没有强。太热了,都想把衣服脱了。”简梅调侃地说。

我也调侃的回应,“有本事你就脱啊。你是人民警察,不会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吧。”

“又没有其他人。”简梅说,“有时候真羡慕其他女人,可以开心的生活,可以纵欲。而我们成天就知道工作,弄得我28、9岁了还是老处女。”

“真是处女吗?”

“要不要试一下?!”

“试你个头啊。”

我说着开动了汽车。简梅又问:“李哥,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请叫我问题?”我问,“工作上的问题还是生活上的问题?”

“现在是下班时间,肯定是生活上的问题咯。”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谦虚了,快问吧。”

“车震是什么意思?”

“什么?”

“车震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这个都不知道啊?”

“不知道。”

“汽车的震动呗。”

“为什么震动?”

“汽车开动中还能不震动?”

“这就是车震啊,你也太土鱼了。”

“那你说车震是什么意思?”

“我不说,但,但,我可以教你。”简梅说得羞答答的。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教你个头啊。还羡慕别人可以纵欲,你都快成**了。”

“你这样看我?”她好像有点不高兴了,“我在别人面前怎么没有这样?”

一路再无话。

要在有的人看来,这绝对是**裸的勾引、诱惑,但是我知道简梅是不得已而说之。可是,可是,简梅,我们是战友,我是你的兄长,我要对你负责,我要对师傅、师娘负责,我能那么随便吗?

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回到了“如家”。简梅不回家,我也没办法。我将她送到她的门前,对她说:“今天工作了10几个小时,太乏了,你洗洗消息吧。”

然后我进到我的房间洗澡、冲凉。简梅刚才在路上说的那些话在脑海一闪而过,心中有一丝丝的冲动。我们这样的男人正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时候,面对这么**裸的表白,谁能不心动呢,况且简梅就在旁边,只要我一个电话,她马上就会来到我的身边。可是,可是……边想边洗,刚好洗完就听见了敲门声,还以为是服务员呢,打开门一看,竟是简梅。

看见她我的血就有点往头上涌,脸也有点红了。好在是晚上,加上我的皮肤比较黑,她应该没有看出什么。

我问:“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是就不能聊聊啊。”简梅继续着她的羞答答。

“你不困啊?”

“一个人睡不着。”

她说着跨了进来。我仔细一看,她竟然没有穿衣服,只披了一条浴巾,于是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过道里有监控,谁要给你录下了,传到网上……”

“我就怕她没有录上呢。”简梅说着将浴巾扯下扔到床上,一个活脱脱的浴美人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她竟然什么都没穿。

第一百五十三章 两个裸体女人(下)

简梅有点调皮地看着我,我一下就傻了眼。

她那略显丰满的身体,高高挺拔的**,纤细的腰身,隐约可见的湿地,让我着迷。她是健康的,她是美丽的,不施粉黛,没喷香水,一切都是自然的原生态的美。有谁能逃过这一场桃花盛世呢。

当时我也只穿了一条内裤。简梅肯定看见了我下身的挺立。

我愣了有一分钟,急忙过去将浴巾给她披上。“简梅别这样。”

“你是不是男人?”她说着一把将浴巾甩开,“下面都成了斗篷了,还装。”说着一下扑到了我的身上。

两个**男女纠缠在了一起。我们倒在了床上,彼此亲吻。我能感觉到她那山峰的绵软和身体的滑爽,我能感觉到她的吐气如兰和热情似火。她亲吻我的脖子我也亲吻她的脖子,她亲吻我的胸膛我也亲吻她的山峰,她抚摸我的斗篷我也抚摸她的湿地。她发出了轻轻的呻吟。

欲火在我身体内熊熊燃烧,无数条**在我身体内肆意攀爬。我明显加快了手上的节奏,在那片湿地的中心,差一点就将手指探了进去。

简梅好像不能自持,将手伸进了我的内裤,飞快地滑动了几下。

我简直就要爆炸了。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我和她都愣了一下。我想伸手去拿手机,她“嗯”了一声,将我的手拉了回来。

我说:“我得看看是谁打来的电话。”

简梅不说话,又“嗯”了一声,同时嘴巴堵住了我的嘴。

电话不响了,我们又开始延续先前的激情。可是,隔了有十几秒,手机又响了。

我说:“会不会工作上有事。”说着我去抓手机。这一次简梅没有挡我。

我一看是儿子李翱的电话,“儿子,这么晚了还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怎么半天不接电话?”李翱好像不高兴。

我连忙编造善意的谎言,“你老爸今天办案,很晚才回来,太累了,刚睡着,没听见。”

“哦,我以为你为了工作,连儿子的电话都不接了。”

“快说吧,什么事?”

“我妈明天出院,你去接她。”

“你妈明天出院?好啦?”

“好了,医生说回家慢慢调理。”

“那你接她不就行了。”

“不行。必须得我们一起去。”

“你知道我最近忙,没时间。”

“你都被免职了,忙什么啊,骗人吧。”

“真的。”

“那就等你下班。我先把出院手续办了,等你来接。”

“好吧。”

一通电话之后,激情消退。李翱让我清醒,赵小曼让我清醒。而简梅此时也冷静了许多,“你儿子打来的电话?”她问。

我说:“是啊,赵小曼明天出院,让我去接。”

“哦,应该的。”简梅说着披上浴巾准备离去。

“简梅,你听我说。”我想拉住他。

简梅说:“没事的,你以为我那么小气吗?她也是女人,我理解她,也理解你。我不想让你有太大的压力,因为专案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不想让你分心。我相信你,更相信我自己。”

“原来你这么善解人意啊。”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现在才知道啊。你以为我是女强人啊,在工作上也许是,但是生活中我还是小女人。”

她知道我喜欢小女人。赵小曼的强势让我对女人差点产生偏见,而简梅快要让我找回本性,找回爱情。这是爱情吗?“其实,你是女强人也好,小女人也好,我都喜欢。”

“真的吗?”

“真的。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有差距。”

“我喜欢这种差距啊!”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两个裸体女人(二)(上)

第二天一上班,我就给许局打去了电话。他一开口就问:“李果毅,有什么好消息啊?”

我说:“算是一个好消息,上次说到的j湖码头受伤的那个温雪玉,已经被海空法师救过来了,枪伤很快就会痊愈,只是她同时身患癌症,身体比较虚弱。最主要的是,她不仅是我们的战友,同时又是阴立仁的前妻。”

“阴立仁的前妻?”许局有点惊讶,“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是吗?”我赶快承认错误,“可能是我忽视了,没有及时给你汇报。”

许局好像思忖了片刻,然后说:“这个温雪玉,既是阴立仁的前妻,又是旷山峰的情人吧,这一次阴立仁绑架的又是她的女儿,她身上肯定有好多故事。”

“放心吧,昨天我和简梅已经对她进行了询问,弄了一天,很晚才回来。她讲得很细、很全,又丰富了我们的证据链。”我说。

“你这个李果毅,我一方面要表扬你,这个事情干得不错,另一方面要批评你。”

“我既然干得不错,为什么要批评我呢?”

“昨天的事情为什么今天才汇报?”

“昨天有点晚了,害怕打搅你。这不今天一上班我就赶快给你汇报。”

“打搅我,打搅我什么?白天会多,研究其他工作多一点,晚上我干什么?就想专案嘛,你以为我吃喝嫖赌?昨天一晚上都在想专案,没什么消息,总觉得不踏实。你害得我一晚上没睡好。”

“罪过,罪过。”

“下不为例。”

“是。”

“现在到了收官阶段,你们要更加小心,更加警惕,防止节外生枝。要固定证据、深挖犯罪,要把我们内部的蛀虫也挖出来,不留尾巴。”

“是。”

“温雪玉与你们几个都有交道,要利用这一点搞好p1的物建工作。”

“是。”

不得不说,历史有无数个选择,但选择在某一个人手里。许局会不会是改变j市治安历史的人物呢?如果不是他,换了其他人来当局长,故事的发展会不会有其他结局呢?!

历史不容假设。

许局这边的电话刚断,旷山峰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李果毅,我们还是不是战友?”

“什么意思?是不是战友那是我说了算的吗?”我知道他在为温雪玉的事着急,故意绕他。让你狡黠,你也有乱分寸的时候,哈哈。

“你答应寻找温雪玉的下落,总得回个话嘛,活得有人,死得有尸。”

“又不是我把人家丢在码头就跑了,我着什么急。”

“你小子,看我不揍扁你。”

“想揍我,好啊,等一会湖边茶馆见。”

一个小时后,我和旷山峰在湖边茶馆见了面。这小子一见面就把我抱住,在我屁股上擂了两拳,“你小子还是不是战友,还是不是警察?怎么不管人们群众的死活?”

我一看这小子几天时间就憔悴了许多,心生恻隐,许局的话又响在了耳边“温雪玉与你们几个都有交道,要利用这一点搞好p1的物建工作。”同时海空住持的话也响在了耳边“女施主身体很虚,病情很重。我要静心给她治疗,不想有太多的干扰。”

我边犹豫边把旷山峰拉到凳子上坐下,要了两杯竹叶青。然后说,“这个 是你食言在先,你答应跟我们合作,可是你自行其是,才造成了温雪玉的失踪。”

“不会是你小子把她藏起来了吧?她没有死?”他睁着询问的眼睛。

“我把她藏起来了,藏在哪儿?”

第一百五十四章 两个裸体女人(二)(下)

“我怎么知道。莫非你也喜欢她,所以把她藏起来了。”

“去你的吧。朋友妻不可戏。”

“那她怎么就凭空消失了呢?化成青烟?化成蝴蝶了?”

“我怎么知道?”

“你得帮我,老战友。”

“帮你?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我就帮你寻找温雪玉。”

“把你掌握的阴立仁犯罪的证据交给我们。”

他好像不相信,“你们真要动阴立仁?”

“这个你不要管,你只要答应我的要求。”

“好吧,我想想,尽快给你回话。”

……

下午下班,我就按照约定去接赵小曼。李翱已经给他妈办好了出院手续,收拾好了洗漱用品,就只等我来了。我一看赵小曼的气色好了许多,脸上有了红晕。我问道:“好了?”

“好些了,谢谢。”赵小曼说。

我又问:“住院用了多少钱?”

她说:“没用多少,有保险,个人负担很少。”

我把他们送到,然后说:“你要注意保重身体,我就不上去了,李翱你送你妈上去,有什么事打电话。”

李翱不下车,“一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吃个饭?”

“家里只有面条。”赵小曼说。

李翱不容置疑地说:“老爸,你去买点卤菜,再买两瓶啤酒,今天我陪你喝一瓶。”说着还在那里咂着嘴巴。

我只有按照他的吩咐,买了卤鸭子,卤猪嘴等,外带两瓶啤酒。赵小曼的家我是n年未进了,一想起她我都浑身颤粟。我害怕她的无理取闹,害怕她的歇斯底里。可今天她显得很平静,很温柔,很贤惠,说话不冲、不急、不躁,也许是住院医生用药的缘故吧。

倒上啤酒,我对李翱说:“这是老爸第一次跟你喝酒。你是学生,在外面不能喝酒,知道吗?”

“老爸,你就瞎操心。你儿子除了学习差一点,其他的还是三好学生。”李翱不耐烦。

“瞄准高考,该冲刺了。”

“你就别管我了,多关心关心我妈。”

吃了饭,赵小曼说:“住了这么久的院,浑身都不自在,我洗澡了,出出晦气。”说着进了洗浴室。

李翱打开电视,我们刚看了不到五分钟,他就接到同学的电话。他说:“老爸,我出去一下。”

“那我也走了。”我说。

“不行。”李翱继续着他的不容置疑,“我就出去几分钟,马上回来,然后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跟你商量。”

真没办法,我只好坐在那里看电视。不知不觉中赵小曼竟坐在了我的旁边。“洗完了?”我问。“洗完了。”她答。她披着一条浴巾,浑身散发着浴后的清香。

“你去把衣服穿上。”

“怕什么,你不是没见过。”她说着竟然掀开了浴巾,光溜溜的呈现在了我的面前。赵小曼身材娇小,玲珑婀娜,虽然人近中年,但保养得还是挺好的,**紧凑,两肩圆润,脸上也没有许多中年妇女常见的蝴蝶斑。她一挨近我,我就能感觉到她出气的急促。不知道她已有多少年没有接近过男人了?

她是李翱的母亲,我曾经的妻子。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瞬间的迷茫。我想起来简梅,想起昨天晚上还跟简梅缠绵。于是我说:“你把衣服穿上吧,儿子马上就进来了,看见不好。”

赵小曼一下搂住了我的肩,“李果毅,以前是我错了,我改。我们重新开始吧。”

我一下子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应对。拒绝她?她是儿子的母亲,儿子一再让我们复婚。而且她刚刚出院,我的拒绝会不会让她的病复发,前功尽弃?不拒绝她,我能再次忍受她的无理取闹、歇斯底里吗?

终于,我拍了拍她的肩,说:“小曼,你住了这么久的院,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其他的事,以后再说吧。”

赵小曼掉下了两行眼泪。

如果没有简梅,我不知道我又将如何选择。

第一百五十五章 蔡智琳的欲望(上)

温雪玉凭空消失了,我旷山峰成了千古罪人。 李果毅骂得对,是我自行其是,才有了温雪玉的悲剧,是我一时糊涂,才将她遗弃在码头。雪玉,你在哪里?你的魂魄在哪里?难道你真的化成了青烟、化成了蝴蝶?!

这天,我正在思忖李果毅的话——帮你?只要你答应跟我们合作,我就帮你寻找温雪玉。”、“把你掌握的阴立仁犯罪证据交给我们。”他说什么意思呢?是上面的意思还是他自己的意思呢?难道他真敢绕过苏亮动阴立仁?

这时,沙胖子打来电话,说蔡智琳整个成了怨妇,现在把阴立仁恨得要死。我问,怎么回事?沙胖子说,首长,这事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马上回去,回去后慢慢向你报告。”

沙胖子来到我的办公室,向我绘声绘色地讲蔡智琳的遭遇。我坐在老板椅上闭目静听,边听边思忖着蔡智琳到底有没有用处。

原来这蔡智琳以为阴立仁打死申子强后可以一心一意爱自己,自己可以和他双宿双飞,无时无刻不幻想着自己哪一天能成为阴夫人、阴太太。所以面对申子强的惨死,她只是假哭了两三天,然后从申家分得部分遗产,便搬了出来。哪知道这阴立仁历来玩人不恭,而且十分地变态。当初申子强在世的时候,蔡智琳对阴立仁来说充满了吸引力,两个男人的角力,使他每次见到蔡智琳都很亢奋,每次与蔡智琳交媾的时候,他都要翻来覆去地问蔡智琳与申子强交媾时的情景,蔡智琳会一边迎合他,一边讲“申子强如何如何……”,在这种氛围中,他很快就会像驴一样地发泄。而申子强一死,阴立仁突然少了竞争和刺激,每次见到蔡智琳时都不再像从前那么亢奋,加之他占有蔡智琳已经经几年,蔡智琳对他来说不再那么新鲜,不再那么富有神秘感。于是,蔡智琳在阴立心里就成了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成了累赘。阴立仁到蔡智琳这里来的是越来越少,后来干脆不来了,就是蔡智琳找他,他也只是电话应付应付了事。

听说阴立仁又搞上了一个市歌舞团的舞蹈演员,叫啥子小婉。那小婉貌若貂婵,腰若柳条,肤若凝脂,声若莺啼,甚是让阴立仁爱怜。阴立仁已经为这“沙姐”购得一处豪宅,干起了金屋藏妖的勾当。日日酒歌,夜夜交欢。

而这蔡智琳好大的一个美梦突然间成了泡影,心理和生理都甚是不平衡。阴立仁不再理会自己,想找一个男人成家,可很多男人知道她曾经是阴立仁的相好,特别是知道了她的前夫申子强的下场后,对她都是望而却步。这蔡智琳正当二十六、七岁,其身体经过了申子强、钟不仁两个男人的教学和实战,已是十分的成熟。一日没有男人可以,两日没有男人也可以,而三日以上没有男人便十分地难受。于是她多次主动约见阴立仁,但阴立仁每每都以有事推脱,气得蔡智琳又砸东西又骂阴立仁是王八蛋。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窃喜:真是天助我也。正在我旷山峰对阴立仁无处下手的时候,正在我感到温雪玉的冤仇无力可报的时候,他把蔡智琳这颗他亲手埋下的定时炸弹白白地送到了我的手中。真是踏破皮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到这里,我不禁窃笑起来。

沙胖子不解地问:“首长,你笑什么?”

“我笑蔡智琳自己把自己搞成了一个怨妇,”我说,“我笑阴立仁自己埋下了定时炸弹还全然不知。”

“定时炸弹?”

“定时炸弹。蔡智琳这样的怨妇其怨气大得惊人,一旦发作出来可能比tnt的威力还要大。”

“你是要借刀杀人?”

“借刀伤人也行,反正是不能让阴立仁有好日子过。”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约见蔡智琳,时间是越快越好,地点就定在‘太阳大酒店’。”

当天晚上,蔡智琳如约而至。这“沙姐”穿着一件丝质紧身衫,身材显得婀娜窈窕,脸色白嫩,稍施粉黛,虽然颧骨略高,但也瑕不掩玉,不失为一个美人坯子。我不由得叹服起阴立仁搞女人的水准来,与这样的美人同床共枕一定十分的消魂。

第一百五十五章 蔡智琳的欲望(下)

沙胖子毕恭毕敬地为我们做了介绍:“旷总,这是蔡美女。蔡美女,这是旷总。”

不等沙胖子介绍完,我就一把抓住蔡智琳的粉手,说,蔡小姐,幸会,幸会。蔡小姐这样的美人光临,我简直是心花怒放,满桌的珍馐美馔也都顿失颜色呀。蔡智琳故作羞色,忸怩着身子说,旷总,你过奖了。我拍了拍她的手说,只怕是我用语言无法描述出蔡小姐的美貌呀。

蔡智琳突然问道:“旷总,我们好象在哪儿见过?”

“是吗?”我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喔,有一次在‘丝路’我们见过。当时我就十分倾慕蔡小姐的美貌和气质,本来要与蔡小姐好好聊一聊的,可因为有事,便把这事放下了。这一段时间我是茶饭不思的,原来都是蔡小姐给勾的。今日一见,顿觉神清气爽呀。”

蔡智琳娇嗔地在我身上捣了一拳,嘴里说:“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都这样?专拣好的说给女人听。”

蔡小姐,你不觉得你很漂亮吗?那你就是不识庐山……,我说着招呼沙胖子赶快上酒上菜。我和沙胖子俩人要了一瓶“五粮液”,给那“沙姐”一人要了一瓶“xo”。我说,我不喜欢喝洋酒,只喜欢喝中国的烈酒。蔡小姐,咱们各扫门前雪。我还要开车,就少喝一点,你今天放开喝,让我看看贵妃醉酒的美姿。

“旷总,想看我出洋相?”蔡智琳右手提着“xo”,左手指敲着酒瓶,“就这种酒,一瓶没事。这几年在‘丝路’陪酒陪得多了,早练出来了。”

“想不到蔡小姐相貌惊人,酒量也惊人,咱们今天是酒缝知己千杯少呀。”我说着端起了第一杯酒,“来,蔡小姐,我敬你一杯。”

“沙姐”端起高脚杯,将里面的半杯酒一饮而尽,“好久都没有这么痛快地喝过酒了,今天认识旷总这样豪爽之人,高兴,高兴。”

“蔡小姐好像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我明知故问。

“旷总,不说了,不说了,咱们还是喝酒吧。来,我敬你一杯。”这“沙姐”端起酒杯,自己先行干掉。

我也做出不甘示弱的样子,一口将酒干掉。这时沙胖子乘机端起酒杯又来敬蔡智琳的酒,这么一个来回,“沙姐”的一瓶酒已喝了一多半。

我给“沙姐”夹了一些菜,然后说,蔡小姐,不急,先吃点菜,咱们慢慢喝。“沙姐”一边吃菜一边说,游总不急我急什么?说着朝我暧昧地一笑,桌下的脚也悄悄地向我的脚挨了过来,然后接着问道,哎,旷总,上次‘丝路’一别这么久了,这段时间你都在忙啥?为什么今天才来找我?

忙也就忙一些生意上的事呗。我停顿了一下,然后故意加重声音说,忙是其次,再忙也不能耽误与美人相会呀,关键是我一打听,才知道蔡小姐已经名花有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主,他是j市响当当的阴老大。你说我敢找你吗?今天还是壮着胆子与你相约的。要是让阴立仁知道了,你我还不都得没命。

听到这里,蔡智琳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她端起酒杯一口干掉,然后说,不,不说了,来喝酒。我递给她一张湿面巾,然后说,蔡小姐怎么哭了?难道我说错了?“沙姐”接过湿面巾,一边擦泪一边抽泣着说,你,你没有说错。是,是我错了。不,是阴,阴立仁错了。人家现在又有新欢了,不要我了。我故意酒上点火,什么?他不要你了?我不相信。以蔡小姐这么出众的品貌,他会不要你了?打死我也不相信。她摇摇头,不相信这也是事实。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沾过男人了,你相不相信?我暧昧地一笑,哎哟,蔡小姐这样青春美丽的靓妹还独守空房,真是世界奇闻呀。

“沙姐”的眼泪这时已似决堤的j湖水,再多的纸巾也无法将其擦干。她的嘴里含混不清地说着:就,就是呀,那婊子有什么地方比我好?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什么也没得到,那婊子一跟他,又是别墅,又是车接车送的。阴,阴立仁,王八蛋,你,你太偏心了。说着“哇”地一下将胃里的酒物吐了出来……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沟渠如新(上)

顿时,整个包厢哭声响遍,眼泪飞溅,污物喷洒,秽气弥漫。 我示意服务员扶蔡智琳出去洗漱,然后对沙胖子说:“蔡小姐醉成这样,可能自己回不了家了,你去开个房间,让她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

“是,首长。”沙胖子说着,转身去办住宿手续。

过了一阵子,蔡智琳在服务员的搀扶下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似乎她已清洗干净,而且脑子好像也清醒了一些。我站在包厢外面等着她。看见我以后,她朝我莞尔一笑,然后挣脱服务员,摇着她那不错的身材向我走过来。醉态的步子加上波形的曲线,使“沙姐”显得很有一些味道。可当她走近我的时候,那香水的气味与秽物的气味夹杂在一起扑鼻而来,使我马上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我用很强的毅力压制着这钟感觉。然后迎上去扶住她那飘摇的身体,显得十分内疚地说:“蔡小姐,不好意思,让你喝醉了。”

“沙姐”十分故作地在我的怀中筛了两下,然后说:“嗯,旷总笑话我了。”

“哪里,哪里。本来约蔡美女出来是想好好聊一聊,高兴高兴,放松放松,不想勾起了蔡美女的伤心事。旷某真是罪过呀罪过。”

“怎么能怪旷总呢?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刚开始喝得太急了;要怪也只能怪那个姓阴的,他把我的心伤透了。”

“那这样吧,蔡美女,”我说,“今天你也喝醉了,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于心不忍,也不安全,万一出点什么事,我担待不起。我在这里给你安排了一个房间,今晚你就住这里吧。”

“啥意思嘛,旷总,咱们才第一次见面就……是不是早了一点,人家总要有点心理准备嘛。”“沙姐”生来感性,加之醉酒,所以显得十分的娇羞。

我急忙解释说:“蔡小姐,你别误解,如果你愿意,这个房间只是你一个人住。”

正说话间,沙胖子办好住宿手续走过来,他说:“旷总,房间已经搞定,可以让蔡美女去休息了。”

我说:“蔡小姐,走吧。”说着轻轻搂住了“沙姐”的腰。“沙姐”说着顺势靠在我的身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沙胖子知趣地离开。

“沙姐”的身子在xo的催唤下变得象一江春水、一树柳浪、一池月影,是那样的柔软,是那样的舒曼。就在扶“沙姐”进房间的这个过程中,突然发现我仍然是一个贪恋女色之人,女色对于我仍然具有这么强烈的诱惑。我想我还是一个堕落的人,我想我还是一个地痞、流氓。这时,温雪玉跑进我的脑海,她不断地提醒我:山峰,你应该停止堕落!我惭愧地说:雪玉,你放心,我只是扶她进房休息。可阴立仁这时也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狞笑着说,旷山峰,你可是我的手下败将哦,你没有能力与我对抗的,投降吧!我轻蔑地说:阴立仁,早熟的瓜一般都不甜的。于是,“沙姐”就变得愈发的可爱,而且可爱之极。

进了房间,我和“沙姐”便迫不及待地咬合在了一起。蔡智琳就像母虎下山,好几个月的欲火形成的饥饿烧得我透不过气来。我的舌差点被她咬伤,我的腰差点被她勒断。在她的感染下,我也变成了一头公狮,使劲地揉搓她的敏感部位,使劲地催肥她的**春情。而且我惊奇地发现,我冬眠的下身竟然有了些许反应。我想如果继续这样下去,我应该能够再展雄风!

可一阵激情过后,我猛然间嗅到了一阵秽物的气味,抑或是一阵尸体的气味。我的胃里又是一翻,差点吐了“沙姐”一脸。刚刚把它强压下去,我又突然想起了那次在“太阳”喝醉了酒,被一妇人当鸭子耍的情景,一个奇怪的念头突然窜入我的脑海:今天我好像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鸭子。于是我挣脱“沙姐”。“沙姐”正在兴头,不解地迷惑地看着我。

我说:“蔡美女,你等一下,我先洗个澡。” “沙姐”充满**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好吧,我等着你,你可要快一点啊。”

“很快的,宝贝。不要急,我们还有一个晚上呢。”说着走过去给“沙姐”倒了一杯水,很巧妙地将早已准备好的“冬眠灵”放了进去,然后端给她,“你先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很快的,今晚我一定要让你爽翻天!”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沟渠如新(下)

“是吗?”她轻轻舔了一下舌头,“我盼望着和旷总共度良宵。 ”

等我洗完澡出来,“沙姐”已经如同一只中了麻醉弹的母虎,所有的**都被淹没在了沉睡之中。

我将她的全身褪光,忍着秽气把她的全身打量了个遍。加上要看看阴立仁玩过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是金的还是银的。我发现在阴立仁变态的摧残下,蔡智琳的身体还是那么嫩滑,肤如凝脂,山如粉黛,草地葱郁,沟渠如新。只是额头中央印堂发黑,看来厄运不远。我看面相不是很行,如果知道她的生辰八字,定能推断出她是否真有祸患。

第二天早上,我将“沙姐”摇醒,对她说:“蔡小姐,你睡得真香呀!”

“不好意思,昨天喝得太多了。”蔡智琳揉揉眼睛,打着哈欠,伸着懒腰,一副十分内疚的样子,“咋天晚上这一觉睡得真好,好久都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一下子把几十年缺的觉都补上了。”

我突然记起来,温雪玉对我说过相似的话,无尽的怀念和满腔的仇恨顿时充满心头。

“你倒睡得好,可把人家一个人晾在这里。”我说,“我几次都想叫醒你,可最终又不忍心。”

“旷总,你真是好人啊!我为什么不早一点认识你呢。”“沙姐”说着突然冲出被窝,将我紧紧抱着,“你比阴立仁好多了。他只知道发泄,不知道疼惜女人。当他想搞的时候,不管我是生病还是来例假,都要满足他,简直是个畜生。哪像你,这么善解人意。”

我心想,她这么快就对我动了情,还真是个水性杨花之货,再联想到申子强的死,女人呐还真是红颜祸水,她为什么就不能“祸”到阴立仁呢?不行,不能让她沉浸在温柔乡里,那样的话,我的一切计划不就全泡了汤?

“你怎么又提起阴立仁了呢?”我佯装生气地说,“你和我在一起,却想着另外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还是j市赫赫有名的黑老大,你想我心里能舒服吗?”

说着我将“沙姐”轻轻推开。她的眼泪涮地一下就流了出来,只听她狠狠地从齿缝里冒出了这么几个字:阴立仁,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你好死。俄尔,“沙姐”满脸堆笑地对我说:“旷总,别生气,我不是有意在你面前提他,我早就跟他没关系了。我恨死他了。”

“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啦?有那么容易吗?有些事情你得跟他说清楚。你不跟他说清楚,谁敢跟你交往呀。再说你跟了他这么多年也不能白跟了呀,你得跟他讨个说法。这是你的正当权宜,你总不能不争取呀。”

“沙姐”无可奈何地说:“这些我不是没想过,可阴立仁黑着呢,他死活就是不见我。”

“他不见你你就不会想办法啦,他喜欢到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道,可以去找呀。”我继续拨弄她的敏感神经,“阴立仁整日花地酒天的,但你如果与其他男人交住,到时他反咬一口,说你给他戴了绿帽子,还有你的活路吗?我昨晚想了整整一个晚上,越想越害怕。我确实很喜爱你,可在你和阴立仁的事情没有了结之前,我们还是暂时不要来往,以免给你招来杀身之锅。”

“沙姐”的眼泪还在继续地流,她显得很自信地说:“放心吧,旷总,我会与他有个了断的。大不了与他同归于尽。”

“别说傻话了,宝贝,我还等着你呢。”说着我掏出一把匕首,“与阴立仁打交道要小心一点,这把匕首你拿上,用来防身,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拿出来。”

“沙姐”接过手匕首,像宝石一样拿在手里把玩了几下,眼睛里顿时充满了奇异的光芒。

我让“沙姐”久睡一会儿,然后以生意上有些事需要马上处理为借口离开。上了车,我没有马上发动车子,而是躺在靠背上清理了一下思绪:这蔡智琳能如我所愿地拔刀向阴立仁刺去吗?天知道!不过这是我目前想到的能给阴立仁以致命一击的唯一办法。

蔡智琳就是我派出去的一个非职业杀手,而整个过程就是我精心设计的针对阴立仁的一次暗杀行动。

第一百五十七章 残荷雨声(上)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耐心地等待着蔡智琳的消息。可事情好像并没有按照我的设想发展,她似乎特别能沉得住气,一点都没有找阴立仁算帐的意思,而是忙着购物,购置了许多漂亮的夏装,一副准备抓住夏天的尾巴的架势。

“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残荷听雨声。”蔡智琳这棵枯荷还能听雨声吗?!

沙胖子问我,蔡智琳这样下去,恐怕首长的心思就白费了。我说,有人讲,得意淡然,失意泰然,顺其自然,颇有些道理。阴立仁目前一定是对我们保持了高度的戒备,所以我们一定要泰然处之,千万不要操之太急;对蔡智琳这件事要顺乎自然,一切自有定数,如果阴立仁命中有此一劫,相信他在劫难逃。再说,我们不能去催她,包括给她提供阴立仁的行踪都不能,那样的话,我们岂不成了雇凶杀人的主犯了。要她自己去找,要她自觉自愿、心甘情愿,相信阴立仁总有死的那一天,就看他是怎么个死法了。”

沙胖子还是一副焦急的样子:我怕夜长梦多,时间一长,阴立仁有所警惕,蔡智琳想下手也难了。我摇摇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阴立仁现在把主要精力放在预防我们真枪真弹地与他干,他怎么能想到我们会利用蔡智琳对他下手呢?他怎么能想到我们会借刀杀人呢?古人讲奇正相生,在用兵上,敌人能想象得到的叫正兵,敌人意想不到的叫奇兵。蔡智琳绝对算得上是奇兵,对她阴立仁肯定猝不能防。”

关键是蔡智琳没有要找阴立仁算帐的意思,更没有要杀死阴立仁的意思。沙胖子不无忧虑地说。我笑了笑说,但是你忽视了一点,就是她有仇恨。复仇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往往都很冲动,都很感性。当你激怒她羞辱她的时候,她可能一怒之下将你杀了,杀完人她才知道后怕;当你讨好她赞美她的时候,她可能马上跟你上床,完事后她往往又很后悔。这就是女人,你永远不知道她下一步将会干什么事。所以,蔡智琳下一步将会做什么,我真的无法设想,天知道她会不会杀阴立仁,反正她心中有仇恨,反正她包里有匕首。”

我的一番话,说得沙胖子目斜口歪,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王刚进来报告。他说阴立仁近日又启用了一员大将,此人姓麻,名旦旦。别看此人名字叫旦旦,可专门捣“大蛋”,生性粗野,性格鲁猛,力大无比,会点拳脚,办事执著,立功心切。他曾多次参加过阴氏黑帮的黑吃黑行动,并且杀过人,但一直不受重用,原因是阴立仁嫌他是个瘾君子,害怕他误事。此人为了得到阴立仁的信任,自愿到戒毒所戒毒。在戒毒所里,他的身边不断发生强制戒毒人员逃跑的事件,有人也多次鼓动他一起逃跑,他本身也有很多机会能逃出戒毒所,但他却始终没有逃跑。最后,他终于戒毒成功。现在他已经回到了阴氏黑帮,并且很受阴立仁的器重,成了阴氏黑帮的第一杀手。

“此人真的有这么厉害?”我问道。

王刚答:“我见过这人,1.72米的样子,个人不高,但体格健硕,皮肤黝黑,臂刺青龙,胸刺苍鹰,脸挂横肉,目露凶光,虽然没有正面与他交过手,但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好对付的主。最近这小子非常嚣张,到处招兵买马,自称老大。上面只对阴立仁和阴立家负责,其他人一律不放在眼里。对看不顺眼的人,二话不说就拔刀弄枪。阴立仁现在的实力更强了,我们要斗过他真是不容易了。”

王刚一向敢打必胜,没想到他也会说出这样的话,足见阴立仁真是强大到了无以再加的地步。

我想了想,仍然自信地说:“体大必赘,事极必反。阴立仁的时间不长了,现在我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不信你们等着瞧。” 我嘴里说着话,心里在想,蔡智琳,你怎么还不行动?!赶快行动呀!再不行动可能真的就没有机会了。

“首长,你好像胸有成竹?”王刚疑惑地问。

“我只是有一种预感,第六感。我相信我的预感。”我说,“王铁啊,对麻旦旦这股新生的邪恶力量,我们应该避其风头,尽量不与他正面冲撞。他虽然自称老大,但他的真正的老大还是阴立仁。阴立仁一倒,他自然就会跟着倒。所以我们的矛头要始终对准阴立仁,不能发生偏移。”

“是,首长。”

第一百五十七章 残荷雨声(下)

王刚走后,我对沙胖子说:“蔡智琳这边,刚才我说顺其自然。现在我想,我们要在不改变事物自然发展方向的前提下,适当地给它加点速,给它添砖加瓦,给他添柴加油。这个事情由你来办,你可以这样……”

……沙胖子按照我的策划,制造了一次与蔡智琳的邂逅。

那天,蔡智琳正在中亚商厦里采购。商场外各种促销的彩幅在夏风中飘扬,商场内各种打折的彩条在冷气中摇摆。人头攒动,喜气洋洋,你来我往,你争我抢,显示了j市人强大的消费能力。

蔡智琳随着人流起伏,不时地在中意的商品前问价讨价。这时沙胖子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撞了她一下,蔡智琳正想发作,抬头一看是沙胖子,马上换成了笑脸。她显得有些惊讶地问:哎呀,原来是沙老板。你也来买东西?

沙胖子说,对不起,蔡美女,不注意撞了你一下。我买什么东西哟,没有钱,随便转转。

蔡智琳向四周环顾了一下,然后又问:怎么不见你们旷总? 沙胖子说,旷总哪有时间逛商场哟,他忙得不得了。 蔡智琳好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说最近怎么没了旷总的音讯,原来他在忙啊。

沙胖子顺着他的话:旷总很想你,可是,可是……。蔡智琳忙不迭地问,快说啊,可是什么?

沙胖子装作很神秘的样子,将蔡“沙姐”拉到一个避静处,然后说,阴立仁怎么知道了旷总找过你,他派人警告旷总,让旷总断绝与你的来往,离你远远的,不然的话就要你们的命。所以旷总虽然很想你,但再也不敢找你了。

蔡“沙姐”愣了一会儿才木讷讷地说,再也不敢找我了,旷总再也不敢找我了,这阴立仁欺人太甚,太霸道了,他是吃着锅里守着碗里,吃着碗里望着锅里,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得找他理论理论。

沙胖子装作很关心她的样子说,蔡美女,阴立仁杀人不眨眼的,你还是离他远点,还是不要去找他。

蔡智琳一副侠女气概,挥舞着手说,你们怕他我可不怕他,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他总不会……。

这“沙姐”以为阴立仁会念旧情,还真是去找阴立仁了。常言道,日久生情,她想她与阴立仁又不是一日、两日的关系,阴立仁一定会放她一马。看哪知阴立仁人面兽脑,根本不把她当回事。这下可激怒了蔡智琳,接着她就干下了一件对j市黑帮来说惊天动地的大事。她杀死了阴立家,当然她自己也被阴立仁杀死。

……那天,蔡智琳像着了魔似的不停地给阴立仁打电话,说要见他。阴立仁开始虚以推脱,后来干脆把手机关了。这蔡“沙姐”一肚子的怒火化着了锲而难舍的精坤,她找遍了j市所有阴立仁可能住足的地方,最后终于在“太阳”大酒店的ktv城找见了他。

阴立仁正搂着自己的小蜜吴小婉跳舞,阴立家正搂着梁娟娟饮酒唱歌抽雪茄,花天酒地,飘飘欲仙。不想这时蔡智琳突然冲了进来。阴立仁和阴立家都是一愣,可不等他们说话,蔡智琳已经咆哮起来:“阴立仁,你这个王八蛋,你害死了申子强,霸占了我好几年,现在有了新欢就把我扔到一边,你还是人不是人?”

阴立仁是谁?是j市的黑帮老大,说一不二,颐指气使,他何时让人这么骂过?何人敢如此骂他?所以,当时阴立仁气得是四肢发抖,口冒白烟:“哪,哪里来的泼妇?在这里,这里血口喷人。”

蔡智琳如脱链的母虎势不可挡:“阴立仁,你不要在这里装,今天你要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到法院去告你,告你害死了申子强。”

阴立家不知死期已近,当时把手一挥,吼道:“快,快把这个疯女人给我赶出去!”

蔡智琳岂肯就此罢休:“姑奶奶也不是好惹的,今天你们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与你们同归于尽。”说着就从拎包里掏出了一把手枪。吴小婉和梁娟娟都是“呀”的一声,吓得钻到了沙发背后。而阴立家却是一个箭步跨过来想夺枪,结果在你争我夺中蔡傻姐扣动了扳机,子弹刚好击中阴立家的胸脯。阴立家当场毙命。蔡智琳也被赶来的麻旦旦等人乱刀砍死,当晚就被扔进了j湖,一代名模香消玉殒,到阴间与申子强团聚去了……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苏亮的尾巴(上)

那天晚上,专案组正在加班排查阴氏带黑社会性质组织的组织体系,突然p5给我发来短信:阴立家被打死了。我马上问道:怎么被打死的?p5回到,一个女人,蔡智琳,用枪把他打死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又要求p5:进一步核查有关情况,包括女人的情况、枪的情况等。

又等了几分钟,不见p5回话,我及时打通了许局的电话:“许局,据内线报告,阴氏集团三当家的阴立家,阴立仁的三弟,刚刚被打死了。”

怎么被打死的?许局问。我说,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正在让内线核查。许局说,你们不能等,要主动开展工作,我让秘书通知有关警种备勤,“如东”分局配合你们秘密排查,你那边有什么情况及时报告。

我立即把简梅、朱正华召集起来,告诉他们,阴立家被打死了。朱正华问,怎么被打死的?我说,还不知道。简梅说,太便宜这小子了,还没有受到审判就死了,不过死得好,下一步就该阴立仁、苏亮了。说完后,两个人就睁着眼睛看我。他们知道今晚肯定睡不成觉了,看我如何安排。

我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说,朱正华带两个人出外勤,主要掌握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动向,要注意与分局、派出所的联系。简梅、张思俊你们先查一个人,蔡智琳。

朱正华走了后,简梅提醒我,你还记得“碗筷留香”面馆命案不?死者的老婆不就叫蔡智琳吗?我有点印象,让他们马上查找资料。

蔡智琳的询问笔录很快找了出来。哦,对了,蔡智琳,阴立仁的情人,可她为什么要打死阴立家呢?难道是争遗产?她说,跟了阴立仁以后,他答应我,如果再搞选美比赛,保证我进三甲,努力让她成为j市小姐。可是我的命苦啊,j市的选美只搞了一届,以后就再没搞了。没办法,我就在‘丝路’宾馆当了迎宾……我们一直好到现在。可是,可是他身边的女人太多……阴总虽然身边女人多,但他对我好,他大方……

他们的故事到底是怎样发展的呢?怎么从当初的如胶似膝发展到如今的动枪杀人呢?对了,旷山峰肯定知道原因。于是,我打电话问他,阴立家被打死了,你知道吗?

他似乎也没睡,打死了?我不知道。

我不相信,让他再想想知道什么,是否跟这件事有瓜葛?他想了想,说,瓜葛嘛,说有也有,说没有也没有?

我又问怎么这样说?旷山峰将我一军,你还没有告诉我温雪玉的消息呢?

我说,温雪玉的消息知道一点,好像是被一个什么人抱走了,是什么人抱走的?是死是活目前还在查。他说,到底是谁抱走了?你们的效率也太低了,当心我去投诉你们,到时候不要说老战友不认黄。

我说,投诉嘛,我是看在老战友的份上,才查找温雪玉的下落的,你要投诉,以后就什么消息也没有了。旷山峰一下急了,别,别,开玩笑。我又说,阴立家这件事是怎么回事,你也要把你知道的说出来,要不然以后温雪玉的消息我也不说。他说,要说,要说,这阴立仁和蔡智琳是什么关系你们清楚,申子强的死是怎么回事你们也清楚,这阴立仁和蔡智琳后来反目成仇……不瞒你说,我想利用蔡智琳杀死阴立仁,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但听说她今天用枪去打阴立仁,阴立家来抢枪,被打死了。而且,蔡智琳也当场被砍死。我们只给了她一把匕首,没有给过她枪,她怎么会有枪?我也正纳闷呢。

我说,旷山峰,如果查出你与这件事有关系,你就逃脱不了法律的惩罚。他说,我现在只想为温雪玉报仇,其他的什么都不想。

旷山峰的电话让我基本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可他说的那句“我们只给了她一把匕首,没有给过她枪,她怎么会有枪?”是啊,蔡智琳的枪是怎么来的?旷山峰手上有枪,他说没有给她,阴立仁手上有枪,但不可能给她,剩下的就是地下军火市场?军队有枪?警察有枪?对她来说,这三种可能哪个最大呢?

第一百五十八章 苏亮的尾巴(下)

我苦思冥想,三种可能哪个最大呢?哪个最大呢?突然,我有了灵感,马上叫来简梅:“立即调取近一段时间苏亮的通话录音,全面梳理与阴立仁、阴立家,包括蔡智琳有关的内容。”

简梅他们5、6个人忙了一个多小时,并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虽然房间里有空调,但大家还是急得满头大汗。空气中一下子就弥漫了焦灼的气味。难道我的判断错误了?难道我的思路错误了?我在房间里踱了几步,然后果断地对他们说,海量信息费时费力,能不能加上关键词筛选?他们说,应该可以。我想了想,说加上阴立仁、阴立家、蔡智琳、阴总、三当家的。

20分钟后,我就听到了大家的欢呼声。我提醒大家,这是宾馆,不能忘乎所以。简梅吐了吐舌头。然后,我和简梅、张思峻三个人慢慢地听。

有一段是苏亮打给阴立仁的。苏亮说:“阴总,我这一段时间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不对劲啊。”

阴立仁的电话里先是出现了一个女人的嗲音:“谁啊,这么讨厌,别人正高兴的时候打电话?”

“宝贝,别乱说,等一会啊,我一定把你爽死,我一定把你送上天。”阴立仁说,“老苏啊,你别草木皆兵了,没事的。”

“老阴,这一次我的感觉不一样。”苏亮有点不高兴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花天酒地的。”

可阴立仁更不高兴,“老苏,你把你的事情做好就行了,我的事你别管。”说着挂断了电话。

另一段是苏亮打给别人的:上次我给你说的事办得怎么样?那人说,放心吧,苏局,我正在办。苏亮好像有点着急,要抓紧啊,看样子奥运会前他们肯定要动阴立仁,这是许正戈几次说过的意思,现在这个氛围越来越浓了。我被架空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听说省厅一个工作组就住在j市,情况不好,狗熊偷表啊(苏亮小时候听老人讲的一个故事,一人偷表,编造谎言说是狗熊所为,于是乡间流行“情况不好,狗熊偷表”),所以我们必须走在时间的前面啊,要不然我们都得跟着阴立仁完蛋。那人又说,放心苏局,谁挡你的路,我就……

“停,停,停。”我说,“这人的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简梅说:“杜习海呗,我早就听出来了。”

我恍然大悟,“对,就是杜习海,没想到这小子陷得这么深。接着听。”

这一段是杜习海打给苏亮的,苏局,有这么一个人你听说过没有?蔡智琳,她是阴立仁的情妇,她的老公叫申子强。苏亮好像想了想,蔡智琳、申子强,是不是上次在“碗筷留香”面馆门前被打死那个申子强?杜习海说,就是。他的老婆蔡智琳不是阴立仁的情妇吗?现在她恨死阴立仁了,我,我略施美男计,她就上钩了。苏局,我准备借刀杀人,你看行不行?苏亮问,怎么个借刀杀人?杜习海说,让蔡智琳去把阴立仁干掉,一了百了,免得留下祸患。如果我们给蔡智琳一把枪,这阴立仁应该是死定了。就是,就是,从哪里去弄枪呢?苏亮犹豫了好一会儿,说,你以办案用枪的名义去枪库领一支枪。打个报告,我签字,然后到枪库领枪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把阴立仁弄死再说。过一段时间你说办案中枪丢了,最多挨个处分,我再保保你,你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过了几天的样子,杜习海又打电话给苏亮,说:“苏局,事情办妥了。枪给了她,她爱不释手。”

苏亮哈哈一笑,“这阴立仁赔了夫人又折兵,说不定还得搭上自己的小命。小杜啊,你风流快活了,到时候挨个处分也值得了。”

“苏局,苏局。”杜习海显得很扭捏的样子,“这不都为了你啊,我牺牲自己的色相,你还取笑我。”

“我取笑你了吗?哈哈哈。”苏亮继续调侃杜习海,“那小娘子一定很够味吧。”

杜习海说:“床上功夫了得,简直叫人受不了,不是为了你,我哪会招惹她啊。她是模特,个子又大,又让阴立仁开发过,下面太松了,我的嘛,就是牙签,一点都没感觉,可她还投入得很。”

“牙签,哈哈,牙签。”苏亮有点提前庆贺的味道。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立家被开膛(上)

苏亮的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难怪旷山峰不理解蔡智琳怎么会有枪,原来是苏亮要杀人灭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旷山峰一心想报仇,结果让苏亮帮了忙,并在一定程度上帮他减轻了罪责。

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固定证据的问题。蔡智琳的尸体和她用于杀死阴立家的那把枪就成了关键的关键。正在我犯愁的时候,p5打来了电话,说蔡智琳的尸体下沉位置基本弄清楚了,另外枪我也搞到了。我一阵惊讶,什么?枪都搞到了。

我和简梅接上p5,然后直接去了“香格里拉”。路上我给许局打电话:“许局,好消息。”

“快说,什么好消息?”许局问道。

“阴立家被杀的原因基本弄清楚了,蔡智琳的尸体下沉位置弄清楚了,涉案枪支也找到了。”我说,“因为涉及我们内部,还因为我马上要给你们带一个人过来,所以请你们将其他人屏退。我们马上就到。”

到了“香格里拉”,罗副厅长和许局正在等我们。我开门见山地说,刚刚通过特殊手段得知,杀死阴立家的叫蔡智琳,而蔡智琳的枪是苏亮、杜习海提供的。

罗副厅长问:“有证据吗?”

“初步证据已经有了,确切证据要等到这把枪的检测结果。”说着,我将p5带来的已经封好的枪递给罗副厅长和许局。

他们接过枪,嘴里喃喃自语,是制式手枪,可怎么确定是苏亮和杜习海提供的呢?我说,初步证据已经有了,是录音,苏亮安排杜习海去枪库领的枪,然后杜习海交给蔡智琳,目的是杀阴立仁灭口,结果把阴立家打死了。直接证据就是这把枪。许局说,对了,我马上安排枪库核对枪号,也请省厅支援,对这支枪进行技术检测。罗副厅长说,没问题,我马上安排。

然后,我指着p5对罗副厅长和许局说:“这是我带的特情p5。”

罗副厅长和许局分别和p5握了握手。许局拍了拍他的肩,辛苦了,说说情况。

p5镇静了一下说,我拣紧要的说,被阴立仁打死的那个女的沉在j湖西面那个回水湾;这支枪是我趁混乱藏起来的。

许局说,如果证明你提供的情况和证物有用,我们将对你进行重奖。

我接着许局的话说,p5是我安排在阴立家身边的,现在阴立家死了,而且他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再回去可能会有危险。我建议把他撤出来。

“撤出来是可以,不过。”许局说,“李果毅,你忽视了重要的问题。你只重视了蔡智琳的尸体,而忽视了另一个人的尸体。”

“对啊,阴立家的尸体。”我恍然大悟,“他才是被枪打死的,只有在他的身上才有可能找到弹头,最终确定子弹是不是由苏亮他们提供的这把枪射出的,锁定证据。”

“你小子还是聪明,一点就通。”许局说,“现在的关键是阴立家的尸体在哪里,如果能确定阴立家的尸体在哪里,p5就可以撤出来;如果不能确定,p5就必须回去,查找尸体的下落。目前我们没有其他的资源可以调动,只有你了p5。”

p5说:“我知道阴立家的尸体在哪里?”

我问:“在哪里?快说啊。”

“在市殡仪馆。”p5说,“本来有人说要报案,但考虑到他们杀死了蔡智琳,阴立仁就没让报案,而是通过关系,在医院开具了正常死亡证明。这会儿应该送到殡仪馆了。”

许局问:“能确定吗?”

p5说:“能确定。”

“那好。”许局说,“小简马上通知如东、如西分局和市局相关警种主要负责人到这里开会。李果毅你把p5安顿好,不能回家,把妻儿也要接来,让他和他的家人先在‘如家’住下,等待举证和出庭作证。”

我把p5送到“如家”,让张思峻连夜开车去接他的家人。然后我回到“香格里拉”。

第一百五十九章 阴立家被开膛(下)

会议刚刚开始,只听许局说,连夜把大家叫来,是因为我市今夜又发生一起涉枪大案,案件涉及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死者中一人是阴氏集团的三当家的阴立家,另一人是“丝路”宾馆迎宾蔡智琳。 目前,专案组经过艰苦工作,案情已经基本清楚。现在我们一是请求省厅对涉案枪支进行检测,这个罗副厅长已经作了安排;二是武警30人、特警30人,如西分局100人,由我率队到市殡仪馆抢阴立家的尸体。武警、特警中心突击,如西分局警力外围支援。由我协调市民政局、卫生局有关领导一同前往,电话我已打过了,他们应该马上就会到。如东、如西分局刑侦痕检人员一起对阴立家的尸体进行检验,查找弹头,分析弹道。三是武警10人、特警10人、如东分局部分警力,由张波局长指挥,负责到j湖西面回水湾打捞蔡智琳的尸体。四是加强街面防控,如东、如西所有警力全部停止睡觉,立即上街巡防。五是参战人员必须注意自身安全,一切行动听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大约半个小时,所有警力集中完毕。我和许局、卫生局一名副局长、民政局一名副局长,以及武警、特警和治安支队长坐在一辆特警指挥车上。全体警力不鸣警笛,不亮警灯,风驰电掣般地向市殡仪馆进发。

正是酷热的季节,夜风都是**辣的。那些武警和特警全副武装,肯定是汗流浃背了。

通往市殡仪馆的路不是很宽敞,弯弯曲曲的,让人多少有些生惧。而且今天又是去完成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任务,抢尸,尸体的主人还是曾经不可一世、嚣张到了极致的阴立家,虽然有许局等领导在,但我多少还是有些压力。

车队快要进入殡仪馆时,如西分局报告:所有外围警力到位。

许局通过电台命令:全体注意,进入殡仪馆,所有警车警灯齐闪,警笛齐鸣。刹那间,殡仪馆就被照得白昼一般,刺耳的警笛把那些孤魂野鬼驱得远远的,把那些黑衣唐装吓得乖乖的。

原来,因为刚出了事,阴立仁命令所有黑衣唐装不得携带枪支和管制刀具,虽然在殡仪馆安排了30多个人看守,但都是徒手的。加之现在他们是耳不聪目不明,没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所以大批警察的突然到来,着实把那些黑衣唐装吓傻了。武警和特警把黑衣唐装们全部赶进了家属休息室。

大约10来分钟的样子,电台报告,尸体已经找到,就在停尸房。

许局带着我们下车,一起向停尸房走去。

阴立家的尸体已经冷冻。他面部苍白,笼罩死灰,已然僵硬,失了跋扈。与寻常人死去没什么两样。生前他纵色纵欲,欺男霸女,巧取豪夺,不积阴德,年纪轻轻就丧了卿卿性命,着实可怜、可悲、可叹!

“找一个管事的来。”许局说。

不一会儿,一个年级略大的黑衣来到。我问他,你是这里负责的吗?他答,是。我接着说,我们是警察,说着出示了我的警官证,然后接着说,我们接到举报,本市发生一起枪杀案,阴氏集团的阴立家,就是躺在冰柜里的这个死者可能是受害者。黑衣忙说,不不不,我们三当家的是因病死亡的,我们有医院的证明。

卫生局副局长接着问:“我是市卫生局的副局长,请你告诉我阴立家得的什么病,在哪家医院治疗的,我马上核查。”

黑衣吞吞吐吐:“不,不用,我们没有报案,不用你们管。”

民政局副局长又接着说:“按照国家殡葬条例有关规定,出具假死亡证明是不能火化的,请你配合。”

最后我说:“政策已经给你讲清楚了,因为该尸体涉及案件,我们必须尸检。”

黑衣有点歇斯底里了,“不,不,我们绝不同意。阴总是人大代表,死者是他弟弟,他不同意尸检,谁也不能动他弟弟的尸体,不然我们要投诉,投诉。”

许局打手一挥,两个武警就把这个不配合的黑衣架了下去。然后许局对等候的法医们说,天气太热,不能将尸体带走,你们就在这里进行尸检,一定要快、准,全程录像。我们就在指挥车上等你们的消息。

许局他们走了后,几个法医商量了一番,然后就开始了尸检。

阴立家被开了膛!

第一百六十章 我真是贱呀(上)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无法预料和把握的。 就说蔡智琳这件事,本以为我又可以完成一件杰作,精心做局,几近完美,但半路还是被截和。所以,;李果毅给我打电话,我和盘托出:我是想利用蔡智琳杀死阴立仁,确实做了很多工作,但听说她今天用枪去打阴立仁,阴立家来抢枪,被打死了。而且,蔡智琳也当场被砍死。我们只给了她一把匕首,没有给过她枪,她怎么会有枪?我也正纳闷呢。

她怎么会有枪?是她自己搞来的枪还是有人比我更想阴立仁死?纵然我很聪明,但这些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

不管怎么说,阴立家还是死了,这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而且这几天好消息不断……

经过13.8万解放军、武警官兵连续两个多月的艰苦奋战,抗震救灾部队担负的主要任务已大部完成。从21日起,担负抗震救灾任务的部队按照**主席和中央军委命令指示,采用铁路、摩托化和空中机动方式,开始分期分批回撤。

参加北京奥运会的中国体育代表团25日在京成立,参赛选手共639人,不但创了中国历届奥运参赛人数之最,也是本届奥运会上规模最大的代表团。中国奥运军团这届的运动员人数超过了美国代表团(596人)和俄罗斯代表团(500人左右),不但规模空前,而且,参加过奥运会的选手也比4年前增加了一倍多。除奥运选手外,中国体育代表团还包括官员、教练、医生等,总人数为1099人。

八国集团领导人同非洲7国和非洲联盟领导人对话会7日在日本洞爷湖开始举行,标志着一年一度的八国峰会正式拉开序幕。这次会议为期3天,是在世界经济和安全形势出现诸多难题、气候变化对人类的威胁不断加剧的情况下举行的,引起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与会者将讨论非洲发展、气候变化、世界经济、能源和粮食安全及国际安全领域的一些热点问题。。。八国集团堪称鸡肋,没有我们中国的参加甚是无味。

美国白宫发言人佩里诺21日说,在朝鲜和伊朗完全放弃核计划和能够对此进行核查之前,这两个国家仍属于“邪恶轴心”范畴。。。让他们掐去

……

这天下午,哥几个齐聚“奥运宝贝”我的办公室,纷纷筹划如何高兴一下。有的说刚刚在首长的策划下杀死了阴立家(他们不知道阴立家的死其实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应该高兴高兴;有的说咱们得好好找几个“沙姐”玩一下,最近把人都憋坏了。

我说,兄弟们,咱们是得轻松一下,但得有个分寸,当心又来个乐极生悲。上次白健全的事你们都忘了?所以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怎么轻松呢,休息、睡觉。兄弟们一听急了,一个劲地说,首长,休息、睡觉哪叫高兴、轻松?

我自不理会,在兄弟们一片期待的目光中离开了“奥运宝贝”。

由于高温和酷热,街上一片冷清,大部分的商店门可罗雀,本来不多的几个路人也都行色匆匆。我突然想起来了钟不仁来。人们都呆在有空调的房子里,或喝茶,或打牌,倒还静谧安详。阴立家被蔡智琳打死后,这一次好像阴立仁汲取了为阴立业大办丧事引起广泛社会影响的教训,目前还没有大操大办。据说,阴立仁确实沉浸在丧弟之痛中。再坚强的“驴”也会掉几滴眼泪,何况他连丧俩弟,往日阴氏黑帮“三驾驴车”何等风光,如今只剩下孤零零的他,其情自是堪悲。他肯定弄不明白为什么蔡智琳会突然发疯,为什么蔡智琳的包里会窜出手枪,为什么蔡智琳要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快,为什么阴立家会在顷刻之间命丧黄泉。他弄不明白整件事与我旷山峰有没有关系,抑或还有什么人希望他死,如果与我有关系我又是如何策划的?不用说,这些天他和我一样的难过。

回到“欧典”家中,我先是毕恭毕敬地给温雪玉的灵位上了三柱香,然后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温雪玉的遗像发呆。这是我一生中最难过的一段时间,没有欢笑,只有孤寂,没有愉悦,只有悲伤。我不由得想起了在红沟过的最后一个年……

第一百六十章 我真是贱呀(下)

那时温雪玉已经复员离开了红沟,阴立仁因为当年要转业也已离开了红沟,部队马上面临解散,只有少部分人留在红沟过年。 没有了爱情,失去了斗争,生活一下子处在了无序的状态。没有了气氛,失去了祝福,过年一下子变成了红沟人心里的痛。戈壁滩的风沙并没有因为过年而放慢它肆虐的脚步,戈壁滩的荒凉也没有因为过年而改变它冷酷的面容。人们的心可以说凉透了,凉得互相见面只是点点头,连说几句祝福话的热量都没有了。除夕下午4点过,突然有人通知去灶上领东西,说是晚上自己包饺子。就这样,我领回了一团和好的面和一些饺子馅,一个人乱七八糟地包好了饺子,然后用烧开水的茶壶放在取暖的炉子上煮这些饺子,自然煮出的是一锅面菜糊糊。吃着这样的年夜饭,思念着远方的温雪玉,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那时没有电视,没有广插,更没有鞭炮和礼花,整个除夕夜能听到的唯一声音就是戈壁滩的风沙吹击门窗和墙面的声音。我就象苦海中的一叶扁舟,在心灵的风浪中死死挣扎。

但我最终还是没有死去,但我最终还是没有倒下,因为我有温雪玉,因为我有思念。

……

沙依是第二天中午来的。她来的时候我仍在床上躺着。一进门她就大声嚷嚷:“大中午的,怎么还在睡觉?”

我不吱声,翻了一个身又继续睡。当然,我绝对没有睡着。在这样的备受心灵煎煮的时刻,我怎么能睡得着呢?

沙依也不再说话,开始为我收拾屋子。我的屋子太脏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打扫了,她打扫起来好象很费劲,很费时间,但她没有一句怨言。打扫完毕,她坐在我的床边,将我摇了摇,然后说:“亲爱的旷总,你是不是该起床了。”

“起床也没事干,起来干嘛呀?为什么要起床?”我语无伦次地说着,边说边穿衣服。

当我洗漱完毕路过餐厅的时候,发现饭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有夫妻肺片、麻辣兔头、x熏鸡爪、香卤豆腐丝等,都是我平时爱吃的东西。我不禁脱口而出:“沙依,你还真不错。”边说边抓起一个鸡爪吃了起来。

“你今天才知道我不错呀。”沙依说着打开了一瓶干白。她知道我一般不喝果酒,就是偶尔喝一点也只喝干白不喝干红,尽管干红有时候特别是在某些**的场合看起来色泽非常的诱人,但我总担心它里面加了人工色素,对于非天然的东西我有一种本能的排斥。

不一会儿,我和沙依便干掉了一瓶干白,我们都已经有点醉了,而且也已经吃饱了,但我还是又让她开了一瓶酒。然后我提着酒瓶,搂着沙依一起来到客厅。在沙发上坐下后,我说:“小沙依,我们很难得在一起喝酒,对吧?”郭依点点头。然后我又说,“来,干一杯。”说着我将杯中的酒一口干掉。沙依也将杯中的酒干掉。

这时,我突然看见了温雪玉的灵位,刹那间一阵酸楚涌上心头,眼泪悄然滑落。

沙依不解地问:“旷总,你,你怎么啦,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哭了?”

“我,我没什么。”我指了指温雪玉的遗像,然后接着说,“我只是觉得,觉得你应该去上个香,敬杯酒”

沙依颇有些不情愿,但还是拿出一个干净的酒杯给朱丽莎倒了半杯酒,然后又为她上了香。

“这就对了。”说着,我将沙依拉入我的怀里,将手伸进她的紧身衬衣,使劲地在两个玉峰上揉搓。

沙依的眼睛半闭,双手在半空中胡乱地挥舞了一阵,便有些难以自持,于是固执地把我往卧室里拉。

我说:“不急,来,我们,我们把这瓶酒干了。”说着我将瓶中的干白全部倒进了杯子,与郭依碰杯后,双双一饮而尽。

来到床上,她迫不及待地脱掉了我俩的衣服,用双个**死劲地在我的胸部和大腿处乱蹭,然后用嘴在我的身上一阵乱咬。几天后,我才发现我的全身多处血青。可是那天,当她在我身上狂乱地发泄的时候,我突然变得毫无感觉,刚才还有的那么一点激情也都跑得无踪无迹,特别是下身,竟然没有一点反应,纵然她使尽了浑身招数,也无法让它雄起。经过了不知多长时间无效的努力后,她终于哭出声来: “这是为什么呀?我全心全意对你旷山峰,可你对我竟然没有一点感觉。以前你还在我身上变态地发泄,现在连这都没有了。我真是贱呀,为什么要死乞白赖地跟着你,跟着一个明知不爱自己的人?我的命咋这么苦哇……”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女相伴(上)

沙胖子、王刚、白健全知道我心情不好后,先后来到“欧典”看我。兄弟们带来了许多贵重的礼品,可我却一样都不感兴趣。这些物质的东西对我渐渐地失去了吸引,而物质之外的东西我又似乎越来越少,快要消耗殆尽。李味只是在电话里问候了我,说是遭遇热伤风,害怕给我传染上,就不到府上看望了。我说不要太客气,现在时兴电话问候,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好好治病,看不看我无所谓,病必须治好,病治好了以后还可以经常看我,病治不好也许就一辈子都看不到我了。李味连连说是。挂断李味的电话,我心头竟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没有给我带来什么贵重的物质,但他却给我带来了坚硬的思想!

东风不为吹愁去,夏日偏能惹恨长。改编的这两句诗,恰能表达我此时的心情。

那些天,我是在迷茫中度过的。过了两天,我突然有些待不住了。我把自己整整在屋子里关了3天,除了偶尔看看电视,就是没完没了地睡觉,没完没了地回忆,没完没了地思考。这天早上,我发觉我实在是睡不着了,便起床刮了胡子,然后站在镜子前仔细地端详,还好,自己还是往日般的俊雄,还是往日般的潇洒,还是往日般的坚毅,这几日的愁思苦想,并没有在脸上留下任何的瑕染,相反去掉了慵懒,精神更加焕发,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于是我下楼启动起动汽车,一溜烟地上了路。

我想看一个人,看谁呢?要在过去我肯定会看温雪玉,温雪玉看不上了,看谁呢?对了,看温雪玉的女儿温莎。温雪玉把温莎托付给我,我似乎还没有操什么心,她怎么样了?依然那么青春美丽吗?她妈妈的去世没有影响到她的青春美丽吗?阴立仁的绑架没有影响到她的青春美丽吗?

我要去看温莎。温莎和刘佳要下午才上班,不知他们这会儿在干啥呢。

到了温雪玉家里,温莎和刘佳刚刚收拾停当准备去浪街,见我来了高兴得不得了,纷纷问道:旷老板,你怎么来了?我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来?

刘佳说:“都好几天没见到你了,还以为你喝酒会朋友去了,怎么会来看我们呢?”

“什么喝酒会朋友哟,我在家里把自己关了3天,今天算是给自己放风了。”

“是不是呀?一定是又想温莎她妈了。”刘佳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我无言以对。

这时温莎用果盘端出了一大盘水果,她边放水果边说:“双休日我们请了两天假,陪刘佳回西安去看了她的父母亲。”

我想起刘佳是西安人,于是问道:“西安好玩吗?”温莎说,好玩。 刘佳接话道,温莎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去西安。我们游了兵马俑、华清池、大雁塔和小雁塔。本来她心情很不好,这一玩下来,她倒高兴了。

“就是,古人讲行万里路胜读万卷书嘛。”我说。这时我又突然想起了她们被绑架的事,于是问道,“刘佳,你们没有给你家人说起被绑架的事吧?”

“没有。”刘佳说,“我们只是说温莎的妈妈得病去世了,我在这里陪陪她。”

“别光顾了说话,吃点水果呀。”温莎说着给我剥了一个火龙果。

我边吃边说:“你们这些大学生呀,全买的是洋水果,火龙果、人生果、提子,这要花很多钱的。”

温莎说:“高兴嘛,难得高消费一次。”

刘佳说:“我们用这么好的水果招待你,你也得招待招待我们吧?”

“好啊,想吃什么?”

“肯得鸡和火锅这两样由你选。”

“还选什么呀,肯定是火锅了。”

两个女孩高兴得击掌庆贺:今天有火锅吃了。

第一百六十一章 美女相伴(下)

我载着温莎和刘佳先来到了市中心广场,因为时间尚早,我们要在这里游玩游玩。 广场里摆放了许多崭新的绢花,虽然没有真花那么自然,但也色彩艳丽。天空中飘摆着各种各样硕大的气球,连接气球的绳子上悬挂着祝愿奥运成功举办的条幅,一派迎接奥运的气象。虽然天气依旧酷热,但这里的人却比我想象的要多,成双的情侣、成对的爱人,携眷的男人、扶老的女人,扶杖的老人、欢逐的儿童,人们都是笑盈颜开。看到这些,我心里想,几天以来,这才第一次感受到一点人气。

有两位美眉陪伴,我的心情自然是更加爽朗。温莎和刘佳都穿着时髦的紧身衬衣,背着背包,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显得靓丽而有朝气。刘佳还时不时挽住我的胳膊,撒娇般地问这问那,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可能上次我设计使她们脱离了阴立仁的驴口,使我在她们心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陌生感、距离感缩小了。

她一会儿问我:“旷老板,你一个人在家里待了3天,这3天你是怎么过来的?”

我答道:“就这么进来的。”

“你急不急?”

“不急。”

“不急?!怎么可能呀。”

“什么事情都有可能。”

一会儿她又问我:“旷老板,你们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和年轻漂亮的女孩在一起?”

我脸微微一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倒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干什么都得有个借口,有时候也没办法。比如今天,我不请你们吃饭行吗?”

“算了吧。如果是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婆叫你请客,你肯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肯?”

“旷老板说假话了。”

让她这么一闹,我的脸更红了。

温莎好像在东张西望,其实很专注地听着我们说话。见刘佳把我说得脸红了,她也在一旁窃笑。

我们在广场上浪了几圈,照了一些像,给她们每人买了一套肯得鸡“全家福”。临近中午,我们来到了“名人”火锅店。原以为大热天火锅店会没有多少人,一进来才知道这里比广场还热闹。人们的欢声笑语在火锅里翻腾,行令的吆五喝六在大厅里回荡。如果再晚来几分钟肯定连座位都没了,那时就只有等着翻台了。点了橄榄油香辣虾,要了两瓶“长城”干白和饮品,我们便兴致勃发地吃了起来。在家里关了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一见到这有滋有味的火锅,我的味口突然大开。温莎和刘佳也同样吃得好、喝得好,完全没了美眉闺秀的矜持。

趁她们吃得高兴,我冷不丁问:“你们说火锅这么辣这么麻为什么还有这么多美女喜欢吃呢?你们就不怕上火长痘痘毁容?”说着我指了指周围吃火锅的人,他们中有百分之七十以上是年轻的靓妹。这是我多年前的一个发现--在j市要找美眉,就要到辣熏麻染的火锅店。

温莎想了想说:“女孩子喜欢吃有味的东西。”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像当年她母亲在红沟说:“还是文人呢,连兰花都不认识。”时的神态,言下之意:女孩子喜欢吃有味的东西你都不知道?

刘佳接着说:“火锅又麻又辣,女孩子天生不怕麻不怕辣呗。先饱口福再去痘痘。”

“那么,肯得鸡没味,既不麻也不辣,为什么女孩子也喜欢吃呢?”我又问道。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语塞:这……。

“这正好说明女人是一个天生的矛盾体。”我说,“你们总喜欢将矛盾集于一身。比如,又吃麻辣又吃无味,比如先饱口福再去痘痘。”

“你这是在报复。”刘佳大声嚷嚷,“刚才在广场你被我说得脸红了,你现在就来报复。”

说着她们一人抡汤勺一人轮漏勺,佯装要来打我。我并不躲闪,自个儿猛吃。俩人一看这阵势,转而将勺子伸进锅里猛捞……

吃完火锅,我载着温莎和刘佳回家放下“全家福”,然后一同到“奥运宝贝”上班。刚到“奥运宝贝”门口,沙依便火烧火燎般跑了过来。她说,旷总,你快去救我哥他们,他们出事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智斗麻旦旦(上)

沙依的一句话,让我好兴致全无。 我一边对沙依眨着眼睛,一边不动声色地说:“他们能出什么事?”

把车停好,我看着温莎和刘佳走上了各自的工作岗位,然后才对沙依招了招手。我们一起走进了我的办公室。然后我边准备枪支弹药边问沙依:“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哥刚才给我来电话,说他们被黑社会包围在一个理发店里。”沙依说。

“那他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我问道。

沙依说:“打了,打不通。”

我把手机拿出来一看,原来不知什么时候我把手机关了。手机刚一打开,短信台便接三连四地发来了沙胖子拔打我的电话的信息。

我带了两支土制手枪,匆忙驾车上路。边开车边打通了沙胖子的手机:“胖子,到底怎么回事?”

“首长,我们被阴氏黑帮包围在发廊里面。”沙胖子喘着粗气,有点惊慌失措的架势。

“哪个发廊?”

“山泉路的爱美发廊。”

“大家都好着的吗?”

“我们受了点轻伤,就是白健全受了重伤,腿好象被麻旦旦打断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们不要妄动,更不要做一些非法的事,比如挟持发廊女作人质呀什么的,我想办法救你们。”

原来,沙胖子、王刚、白健全中午在一起喝了一点酒,喝完酒后大家便来到山泉路的“爱美”发廊做保健按摩。按摩中,王刚不经意地说:“这个日子呀过得真没意思。”

白健全接话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哟,就说阴氏黑帮的老大阴立仁吧,看起来威风八面,不可一世,实际上呢?先是二弟阴立业被人打死,接着三弟阴立家又让一个女人给打死了,他这个日子呀,肯定比我们还难过。”

沙胖子也说:“阴立仁还要跟我们斗,他能斗得过我们首长吗?他是名声在外,其实跟我一样,虚胖。我看他的下场呀,迟早也得跟他两个弟弟一样。”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事情就有这么巧,给他们做按摩的发廊妹中竟有一人是麻旦旦的女朋友,她听了哥几个的对话后,不露声色地出去给麻旦旦打了告密电话。

沙胖子他们边做按摩边与按摩女**,显得很轻松很放松。突然,发廊里一下子来了许多人,一进门便大声嚷嚷:谁呀,谁呀,谁在这里放他妈的臭屁,不想活了。

沙胖子、王刚和白健全都是一惊。沙胖子说,肯定是阴立仁的人来了,说着大家纷纷翻身起来,抓起跟前的枕头、凳子,还未准备充分,就与麻旦旦等人发生了遭遇战。双方直打得鲜血四溅、洗发水乱喷、玻璃镜子狂炸、桌椅凳子横飞。混战中,白健全的腿被麻旦旦打断。麻旦旦确实能战,但他却不是王刚的对手。经过一番激烈的打斗,王刚和沙胖子把麻旦旦等人挤出了发廊,然后他们把门闩死,耐心地等待援兵。

麻旦旦等20多个阴氏黑帮的打手象饿狼一样死死地围在发廊周围,寸步不离。他们请示阴立仁怎么办,阴立仁问,真是旷山峰的人吗,麻旦旦说错不了,阴立仁思考了一会儿,说你们先把他们死死围住,耐心等待天黑,到时你们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天黑以后,我派人带枪过去支援你们。

……

我边开着车边在心里骂着哥几个真会惹事,刚清静了几天又弄得鸡狗不宁,同时在思想着救人的办法。我该怎么办呢?我一个人怎么才能救出沙胖子他们呢?不知不觉便把车开到了山泉路。我在离“爱美”发廊不远处将车停下,从车里向“爱美”方向一看,只见几十个黑衣唐装散布在发廊周围,有的在报摊前假装看报,有的在僻静处假装打电话,有的三三两两蹲在路边聊天。他们的眼睛就象驴眼一样发着灰光,紧紧地盯着“爱美”的门。

这么多的黑衣唐装,以我一已之力,就是加上沙胖子他们也无法与之匹敌。那么,我该怎么办呢?打电话报警?落在警察手里可不是好办的,说不定还要牵扯出我们以前的一些脏事、丑事、坏事,阴氏黑帮这么强大,他们无所谓,少了一个麻旦旦,又不影响他们黑帮机器的运转,到时吃亏的肯定是我们。向阴立仁求情?让他高抬驴手,放沙胖子他们一马,他会答应吗?如果他不答应,而且还奚落我、嘲笑我,我该怎么办?

第一百六十二章 智斗麻旦旦(下)

就这样,我在那里犹豫、彷徨了好一阵子,想过去想过来,终于一个大胆的、可行的孤胆救人的行动方案形成了。接下来我需要的只是耐心等待,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也就是天将既黑的时候开始行动。大白天行动容易引起市民的恐慌,也容易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于是,我和阴立仁都不约而同地把行动时间选在了晚上。想好以后,我给沙胖子他们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作好准备,我傍晚开始行动,到时不须他们参与,只要他们安全撤离就行。沙胖子表示怀疑,一个劲地问首长你一个人能行吗?我说把你的心放在肥肠里,按照我的吩咐办就是了。

整个下午我就做了一件事,就是辨认谁是麻旦旦。这个一点都不难,多年混迹江湖,使我学会了一套相人术,加之王刚他们先前跟我描述过麻旦旦的形态,再加上现场对黑衣唐装行为的观察,我很快就确认了麻旦旦其人。

傍晚十分,突然有一辆车开到了发廊旁边,车上的人与麻旦旦耳语了一阵,然后那人玩耍去了,麻旦旦坐进了车里。我猜想这辆车肯定装有枪支弹药,说不定还有**、发烟罐之类,是用于晚上进攻王刚他们的。

我见天色已晚,街上的行人渐少,便把两支手枪的子弹都上了膛,并打开了保险。然后我起动汽车,径直向发廊开去。在距阴氏黑帮运送枪弹的车辆3米处,我突然将车停下。

几个黑衣唐装刷地围了上来:干什么嘞?干什么嘞?这里有事,不能停车。我装着大大咧咧的样子,边开车门边说:“我找麻旦旦有事。”

那几个唐衣一听我找麻旦旦,不知究竟,便又稀里糊涂地散开了。我走近那辆车,一下把车门拉开,突兀地说:“麻旦旦,我找你有事。”

麻旦旦手里正在玩弄一支五连发猎枪,先是一愣,后又傻不拉叽地问道: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就在他说话的当口,我的两支手枪已经抵住了他的脑袋。我用低沉的威严的声音对他说:放下武器,不然我就打死你。

你,你……麻旦旦还想反抗,见我的两支枪管逼得很近,便下开了软蛋,直说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没招你惹你,你为啥这样?

我说,少废话,放下武器,手抱在头上,下车。麻旦旦乖乖地将头抱在头上下了车。

黑衣们一看情况不对,一下子全围了过来。

我用枪管戳了戳麻旦旦的脑袋,说,让他们散开,不然就打死你。麻旦旦冲着黑衣们吼道:滚,滚,谁乱动我就要他的命。黑衣们只好退到较远的地方,眼睛都紧紧地盯着我和麻旦旦。

我又对着发廊大声喊道:兄弟们出来吧。早已等候在门口的哥几个哗地一下将门打开,然后沙胖子扶着白健全,王铁作掩护状一起走了出来。

麻旦旦这时才恍然醒悟,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是旷山峰。不,不,你是旷老板?我说:麻旦旦,你助纣为虐,敢与我旷山峰作对,小心你的狗命。麻旦旦一个劲地说:是,是,是……

等沙胖子和白健全上了车,王刚又返回来,抓住麻旦旦的左手,将其放于车顶,手臂悬于空中,嘴里说着:让你小子狂,同时轮起右拳狠狠地劈了下去。只见咔嚓一声,麻旦旦的左手臂便一下子折断,甩兮兮地晃了下来。麻旦旦杀猪般地叫了起来,他的脚跳个不停,右手下意识地去护左手。黑衣们又一下子围了过来。

王刚从我手上接过一支枪,枪口指向黑衣们,说,谁敢动?谁动打死谁。我左手抓住麻旦旦的衣领,右手用枪指着他的脑袋,提高声音说:“都别动,动我就打死麻旦旦。”

黑衣们象机器人一般僵在了原地。

趁黑衣们发傻发呆发愣的时候,我们借助夜色的掩护,拥着麻旦旦,以他作为掩体,顺利上车、关门、推人,然后驱车离开了山泉路……

第一百六十三章 舔得浑身痒痒(上)

在骨科医院,白健全的腿总算保住了。 医生说,要再晚一点腿可能就得锯掉。但是白健全就是治好了也会变成一只“龙虾”,走起路来会张腿舞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患了小儿麻痹症。

听说麻旦旦的左手被王刚劈断后,本来可以接好,可由于医生的马虎,竟然把手接错位了四分之一的角度,所以麻旦旦的左手便成于一只“怪手”。为此,阴氏黑帮没少找医院的麻烦。

就是这样,哥几个还是愤愤不平。

沙胖子说:“这麻旦旦简直太嚣张了,这一次要不是首长舍身相救,我们就麻烦了,麻烦大了。说不定命都会没了。只是可怜了白健全,这个样子后半辈子怎么过哟。现在都找不上媳妇,以后就更找不上了。”

“我无所谓。”白健全大义凛然地说,“我就没打算找媳妇,有兄弟们就行。但仇一定要报。下一次不要让我碰到麻旦旦,我不把他做死才怪。”

王刚笑了笑,说:“就你那样,还做死麻旦旦,别人不做死你就不错了。”

我说:“行了,兄弟们,不要在这里无谓地空谈,还是想一想下一步的具体行动吧。”

沙胖子说:“首长,你曾经说过瘦死的野驴比猪大。我看这阴立仁也不是好惹的,他是腐而不僵,垂而不死。阴立业和阴立家死了,我们的仇也报得差不多了,也该收手了。俗话说穷寇莫追。我看我们还是安心地做做生意吧,再不要打打杀杀了。”

“沙胖子,你这是什么话,”王刚说,“害怕啦?疲软啦?做生意,就知道做生意,阴氏黑帮这么横行霸道的,他能让我们安心做生意吗?”

白健全也说:“胖子你怎么了,我让别人打成这样,刚才还在说报仇的事,怎么突然又说要收什么屁手。”

沙胖子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本来想争辩几句,可嘴巴蠕动了几下,最终又没有说出口。

我“嗯”了两声,哥几个都不再说话,眼巴巴地盯着我,急切地想知道我的态度。我敲了几下老板桌,做出一副若有所想的样子,然后道,**说“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经过这几个回合的战斗,阴氏黑帮损将折兵,受到了沉重的打击。下一步钟不仁肯定会驴急跳墙,疯狂地实施报复,我们正好可以利用他的这一弱点,对其实施致命的一击。再者,树欲静而风不止,水欲平而浪在推。我们想收手,可阴立仁肯定是不会让我们把手收回来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呀。所以我们还是必须做到致人而不致于人,时时处处事事保持战局的主动。

说到这里我喝了一口水。哥几个的思维显得很活跃,王刚和白健全自是喜形于色,而沙胖子的脸简直成了美国的蛇果,红得已经熟透。想这沙胖子一向出言谨慎,今天不知哪根神经搭错了,竟然说出引起公愤的话来。

我接着说:“眼下,我们可以教训一下麻旦旦的那个发廊女友。教训了这个长舌婊子,既可以警告麻旦旦,又可以出口恶气。”

哥几个一个劲地点头。

一天后的一个晚上,我和兄弟们酒足饭饱之后,然后驱车山泉路的“爱美发廊”。几个婊子因为生意清淡,有的坐在椅子上挠头弄色,有的躺在沙发上养阴补气。一看进来几个男人,还以为来了生意,精神饱满地准备投入**的战斗。

还是有人认出了沙胖子他们。顿时,几个沙姐欲火熄灭,一个个吓得身体僵硬、面色土灰。

我们把几个婊子全部赶进了按摩房,然后把门面锁死,并把大灯拉灭,只留小灯。王刚命令几个婊子把裤子脱掉,她们边脱裤子边求饶:几位先生要打炮,我们可以让你们白打,打吧,不要钱,千万不要杀我们。

“你们这样的烂b,谁愿意干?”王刚说,“快说,谁是麻旦旦的女朋友。”

有婊子递了眼色,我们很顺利地把麻旦旦的女朋友捉了出来。这婊子早就吓得浑身瘫软,一个劲地说:“我知道你们是为上次那事……,我下次再不敢了。我让你们干好不好,白干,一个一个地干,我不叫。”

第一百六十三章 舔得浑身痒痒(下)

“你想得到好好。 ”王刚说,“我们既不杀你,也不干你,但是要惩罚你。你不是舌头长吗,现在你就用你的舌头舔她们的b,要把她们舔舒服了才行。”

“我不。”

麻旦旦的女朋友话未说完,白健全就掏出了明晃晃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不舔就放你的血。”

那婊子只得乖乖地舔起来。

婊子们患有各式各样的性病,有杨梅大疮、病毒湿疣、非淋尿道炎等,麻旦旦的女朋友要在每个婊子的阴部舔上10分钟左右,我们才肯放过她。直舔得婊子们浑身痒痒、呻吟四起,麻旦旦的女朋友恶心难忍、呕吐了两次。在这期间,沙胖子用数码相机认认真真地照了很多像。

第2天,哥几个问我这些像是不是洗出来,给麻旦旦寄过去,然后在社会上广为散发,让麻旦旦从此以后无法做人,无法嚣张。

我说:“咱们教训的是谁?咱们镜头上的主角是谁?是麻旦旦的女朋友,不是麻旦旦自己。女朋友不等于夫妻,像这样发廊里的女朋友麻旦旦不知还有好多个呢,广为散发,麻旦旦可以视而不见,而且要把照片洗出来的话,这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在什么地方洗?”我停了停又说,“我的意思,花点钱买个u盘,将这些照片存进去,找人送给麻旦旦了事。”

大家说,也是,这照片没地方洗,到处散发还可能导致公安介入。这麻旦旦没文化,也不知道会不会上网,可能他上网的话也就是打一打网络游戏,不会qq,没有邮箱,要不然将照片从网上发给他多省事呀。现在只好按首长说的,存进u盘送给他吧,还不知道他会不会使用哟。

我说:“这好办,用电脑给他写封信,打印出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再写几句气他的话。”

哥几个照此运作。

听说麻旦旦收到装有u盘的信封袋后确实不知u盘为何物,有黑衣唐装会使用u盘的,说可以帮麻老大解决困难。于是几个黑衣簇拥着麻旦旦找到一台电脑,打开了u盘。

黑衣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刺激的黄色照片,一个个看得是津津有味,有的问这是哪个女人呀,还搞同性恋?有的问这女人舔女人到底舒服不舒服呀?有的说这可能是从网上下载的黄色自拍照片,这种照片网上多了,有的问把这些照片寄给我们麻老大干嘛?只有麻旦旦明白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气得脸色如马肝,怪手乱抖动,二话不说就是一顿耳光,将黑衣们打走,然后自己一个人坐在电脑前仔仔细细地看,越看起气愤,越看越恶心。

教训了麻旦旦的女朋友,恶心了麻旦旦本人,但哥几个还是觉得不过瘾。特别是王刚和白健全,非要找机会与麻旦旦面对面地厮杀一番不可。

又过一日,天气阴暗,j市如磐。我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地有一种莫名的恐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急促。第6感告诉我,我至亲至爱的人或者是“奥运宝贝”肯定要出点什么事?是谁呢?温莎?沙依?会出什么事呢?车祸?被阴立仁暗算?

我走出办公室来到咖啡厅,见这里一切都很正常,温莎在专注地弹琴,沙依在认真地算帐,客人们在悠闲地品味着各式咖啡,整个气氛悠闲而宁静。

后来,我在一个包厢里见到了沙胖子,他正独自一人品茗。我问,你一个人悠哉乐哉的,王刚和白健全呢?沙胖子说,刚才李味来了,他们在一起嘀咕了一阵,然后就一起出去了。我一个激灵,什么?李味来了?他们和李味一起出去了?什么时候出去的?有多久了?也不等沙胖子回话,就飞步向办公室走去,沙胖子也跟了进来。

我又问:“他们走了有多长时间了?”

沙胖子说:“也就20来分钟。”

我让沙胖子赶快用座机拔打王刚的手机,可王刚的手机欠费停机,拨李味的手机,说是关机,拨白健全的手机又怎么也拨不通,说是不在服务区。

“死劲地拨,一刻不停地拨。”我几乎是咆哮着命令沙胖子。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味被打傻(上)

不知沙胖子按了多少次重拨键,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白虾的手机终于接通了。看来老天有眼,不灭我兄弟!

我抓过电话,尽量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不动声色地对白健全说:“王刚在吗?让王刚马上接电话。”

“首长,对不起。李味说麻旦旦今天下午到甘南路的一个歌城k歌,我们这就赶过去报仇。时间紧迫,没有及时向你报告,对不起,对不起。”王刚在电话里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麻旦旦要k歌?我怎么得到的情报是麻旦旦今天下午要到一个火吧去玩耍呢。”我继续不动声色地说,“这样吧,你们先让李味到歌城去侦察一下,如果麻旦旦确实在那里,再去也不迟。你和白健全这就赶回来,我们商量商量,然后一起到火吧去看看。”

“是,首长。”王刚说。

放下电话,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基本落下。李味的话能信吗?到歌城绝对是羊入虎口。我的第六感什么时候错过?相信这一次也不会错。

结果李味一人赶往歌城。这小子太相信阴立仁了,加上我的安排,他是既想潇洒一回,又落得两面都光。

李味进了歌城,不出所料,两排黑衣唐装正恭候两旁。他以为这些黑衣是为了对付王刚和白健全的,不会对他怎么样。可他想错了,不由分说,李味便被捆住双手、蒙住眼睛、贴住嘴巴,然后被黑衣唐装们带到了歌城的地下室。

麻旦旦坐在椅子上,20多个黑衣唐装散布四处。麻旦旦问:“怎么就你一个人?”

李味嘴上的封条被撕掉,他显得不耐烦的样子,“他们有事回去了。你们把我放开,我叫他们过来就是。”

一个黑衣走过来,掏出了李味的手机,问:“号码。” 李味说出了白健全的手机号码,黑衣拨通后递到了李味的嘴边。

李味对着手机叫王刚接电话,然后说:“王刚,我是李味。麻旦旦真的在歌城,你快点过来。”

电话里王刚说:“李味,你在那里盯住,给我盯牢了,盯死了,我们马上就到。”

挂断电话李味得意地对麻旦旦说:“他们马上就到,快把我放了吧。”

“你以为你是谁?”麻旦旦说,“他们既然回去了还会过来吗?你的脑子比我麻旦旦的脑子还笨呀。”

“那我要见阴总,我要见梁娟娟。”李味一看事情不对,于是急迫地嚷着。

麻旦旦不屑地说:“没骨气的家伙,卖主求荣的东西。我最恨叛徒了,我最恨不讲义气的人了。蒲志高是怎么死的,知道吗?想见阴总,下辈子吧。兄弟们,给我上。” 说着他使了一个眼色,几个黑衣唐装轮起木棒对着李嘴就是一阵猛打。

李味本想呼救,可一个黑衣照着他的嘴就是一棒子,直打得他的牙齿满地滚颤。只几分钟,李味便被打得眼珠暴凸,心肝淤血,骨头错位。他成了废人。若干年后,还有人在街上看见李味伸着肮脏向路人乞讨:给点吧,给点吧,几天没吃饭了……

王刚和白健全刚刚回到我的办公室就收到了李味的电话。王刚心急火燎般地说:“首长,你的情报错了。李味刚刚在电话里说,麻旦旦真的就在歌城。”

我不慌不忙地说:“坐下,不着急,我知道麻旦旦就在歌城。”

王刚睁着迷惘的眼睛,“哪我们还不赶快走。”

“走,到哪儿去呀?”

“歌城呀。”

“去干什么?去送死呀?!”

“你不去,我们去。”

王刚和白健全说着就往外走。

“站住。”我说着拔出手机往桌子上一罢,“谁敢违抗命令,杀无赦。”

王刚和白健全只好停住了脚步,很不情愿地坐到了沙发上。两人的鼻子都出着粗气,身体一起一降。王刚不服气地说:“首长,你……你怎么不让我们报仇啊?”

第一百六十四章 李味被打傻(下)

我正色道:“王刚和白健全,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都不许离开‘奥运宝贝’。沙胖子,你找人到歌城去打听一下,看李味的情况怎么样?如果能顺带搞点照片或录像更好。”

傍晚,沙胖子回来,说:“据可靠情报,李味已经被麻旦旦他们打废了。”说着,他拿出了一个u盘:几个黑衣把李味扔出歌城,麻旦旦对着李味吐了一口唾沫,嘴里说着,去死吧,蒲志高。不一会儿,一辆救护车开过了将李味拉走。

我对沙胖子说:“你还是找人打听一下李味被送到哪个医院了送点钱去。兄弟一场。”

王刚和白健全这时一下哭出声来:“首长,你太狠心了,看着自己的兄弟挨打也不救,我们要去了,他能被打成这样吗?跟你干还有什么意思。”

我坐在那里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王刚和白健全继续在那里呜呜咽咽地说着:首长,你不是我们的好首长。不就是李味顶撞过你吗?不就是李味话多吗?不就是李味好色吗?你就这么记仇,一点度量都没有。他也与我们有矛盾,我们怎么就不记仇?你怎么变得跟女人一样。李味跟你干了这么多年呀!

沙胖子正准备出门,这时沉不住气了,他指着王刚和白健全说:“你们俩再别嚎了,首长这么做肯定有首长的道理。”

王刚气呼呼地质问:“道理,什么道理?”

我语重心长地说:“我曾经引用过佛教的一句话:天雨虽宽不润无根之草,佛门广大不渡无缘之人。”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王刚和白健全迷惘地看着我。我接着说,“李味做了什么事情天知、地知、他知、我知。我该怎么做我知道,我对兄弟们怎么样大家也清楚,用不着你们在这里教育我。我问心无愧。”

说着我摔门而出。沙胖子马上跟了过来。我起动汽车。他问我,首长,你准备到哪儿去?我说,不知道。

于是,我驾着车盲目地在j市穿梭。

天气还是那样的炎热,城市的流动人口还是那么的少。不断从眼前飘过的路人,在我脑子里全部变成了李味。变成了多嘴的李味,变成了好色的李味,变成了骨头错位的李味。李味呀李味,你成废人我何尝不难过,可你为什么要……

原来李味早就背叛了我,早就背叛了“奥运宝贝”。我们做黄河化工厂那一票时,李味分了钱后抑制不住兴奋,一个人喝得烂醉后跑到“乾都”歌厅嫖风,一高兴把我们偷钱的事全说给了妓女听。j市的歌厅大都与阴氏黑帮有关系,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味走后,那妓女把事情说给了妈咪,妈咪马上就报告了阴立仁。后来,李味与梁娟娟偷情被我撞见,挨了一耳光,他嘴上不说什么,可心里却结了疙瘩。特别是我们抢了阴立仁的赌场后,他因为没有分上钱,更是与我离心离德起来。有一次他喝了闷酒,尔后又到“乾都”去**。不想他早就被阴氏黑帮盯住。所以他一进包厢就被阴立家带的人架住,被打了个半死。最后在威逼利诱之下,李味终于叛变了“奥运宝贝”,答应给阴氏黑帮提供我旷山峰还有“奥运宝贝”的一切情报。那段时间,他谎称重感冒,在家里养了一阵子伤。从此以后,李味成了阴氏黑帮安插在我身边的一个楔子、一个特务、一个间谍,他不遗余力地为阴立仁服务,提供了很多有用和无用的情报。可我旷山峰是谁呀,我是小诸葛,我能掐会算。对李味神秘的行踪我早就有了防范。特别是营救温莎、刘佳那一役,我巧妙地使用了反间计,成功地营救出温莎和刘佳,当然也因此失去了我心爱的温雪玉。

那次以后,更加重了我对李味的怀疑。从“爱美”发廊救出沙胖子、王刚、白健全后,我做了一件事,就是收买了一个阴立仁身边的黑衣,从他嘴里了解到了李味叛变的具体细节,而且知道,阴立家死后,阴立仁把梁娟娟赏给了李味。这段时间,李味不见人影,就是因为他和梁娟娟成天都在阴立家留下的豪宅里鬼混。

这一次阴立仁可能想借助李味的情报,一举除掉报仇心切的王刚和白健全,砍掉我的臂膀。由于阴立仁早就怀疑李味已经暴露,用处不大了,本就薄情寡义的他也不齿于叛徒,所以叮嘱麻旦旦将李味和王刚、白健全一起除了。给果,王刚和白健全被我召回,李味一人前去……

阴氏黑帮的心恨手辣可见一斑。

对于这些事我怎么给兄弟们说,说了他们会信吗?!

第一百六十五章 梁娟娟从骄女到妓女(上)

沙胖子办完事给我打电话:“首长,李味的事办妥了,死不了,但残废了,以后成了养老疾。”

我正想找个地方吃饭喝酒,“那你快过来,我们一起喝酒。”

我和沙胖子都喝了不少的酒,然后我们来到了“明珠”大厦的ktv城。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到“明珠”来,是来向阴立仁示强?是来向阴氏黑帮的婊子买春?抑或是稀里糊涂地来到了这里,喝醉了,说不清楚。好在k城的黑衣打手和婊子们都不认识我旷山峰,我和沙胖子就象普通客人一样被安排进了一个昏暗的包厢。

“有没有年轻的、漂亮的、清纯的小姐,给,给我们叫来。”我结结巴巴地命令着服务生。

服务生暧昧地一笑:“有。先生,我们这里的小姐都很年轻、漂亮、清纯。有学生妹,有护士小姐,有公务员,看您好哪一口。而且今天我们这里新来了一位大学生,要不要给你们叫来?”

“大学生,好,好哇,快去叫来,不,不要让其他客人给抢先了。”

“是,先生,请稍等,我马上就给你们叫。”

不一会儿,服务生就领来了一位“沙姐”。由于灯光太暗,看不清她的容颜,可也能感觉得到她是一个丰满、性感的婊子。我问:“你,你真的是大学生?”

“沙姐”答道:“真的,j大的。”

“你,你走过来,我看看。”我命令道。

那“沙姐”走到我的旁边坐下,我仔细一看,心里一惊:“你不是梁娟娟吗?”

“旷老板?!怎么是你……”梁娟娟也是一惊,紧接着两颗眼泪挂在了假睫毛上。

我不无嘲讽地说:“梁娟娟,你不是阴太太吗?怎么到这里来当婊子了。曾几何时,你是何等的嚣张啊,怎么落得如此下场了呢?不会是我看错了吧。”

梁娟娟向我身上靠了一靠,我反感地向旁边躲了一躲。她幽怨地说:“阴立家死了后,他们又让我陪李味。今天下午突然又把我弄到这里,说是李味死了,不能白养活我,要我到这里来挣钱。我死活不同意,可他们说,如果我不接客,就让我到j湖里与李嘴做伴。我没办法啊……”

我继续讥讽她:“你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怎么混成这样了?不会是装的吧?又来设什么圈套套我?”

“游老板,你就别再讥讽我了。谁叫我命苦呢。”梁娟娟说,“不说了,不说了,你是我的第一个客人,我一定好好服侍你,让你舒服个够。来吧……”

这时,服务生问道:“先生,这位小姐你满意吗?”

我说:“留下吧。”

“要不要再叫一位?”

“叫呀?我,我们俩个人,只一位小姐怎么够?”

“是,先生,请稍等。”

这时梁娟娟又向我身上挨了挨,“谢谢啊,旷老板。”

我眼晴一瞪,“去,去,去,去陪沙老板去。”

可能因为酒精的原因,沙胖子的眼睛里早就充满了欲火,一听我叫梁娟娟去陪他,心里高兴得不得了,嘴上却说:“首长,你……”

“你,你,你就别客气了。”我说,“女人,衣服嘛,你穿我穿都一样,何必分彼此。兄弟,手足嘛,怎么分得开呢。再说,这种女人连衣服都算不上。”

梁娟娟十分故作地在我身上捣了一拳,嘴上说着,旷老板,你就始终看不上我,哎,没办法,在旷老板这里,我只能是单相思了。说着起身走向沙胖子,然后一屁股坐在了郭胖的腿上,一只手顺势绕住了沙胖子的粗脖子。

我不屑地说:“梁娟娟你还有单相思吗?你先有阴立家,后有李味,那个时候你多风光啊。想不到现在却突然患了单相思,哈哈。”

“再别说那两个死鬼了,今天第一天做生意,晦气得很。”梁娟娟说这话时已经心马意猿,眼睛色咪咪地看着我,胸部的**却不停地蹭沙胖子的肥肩。

第一百六十五章 梁娟娟从骄女到妓女(下)

想这女人也就十八、九岁,本应是天真烂漫的年纪,现在却像一头发情的、性感的母猪。父母辛辛苦苦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大学生,也就一年多的时间,她便由一个天之骄女先是变成了一只金丝鸟,后是变成了一个妓女,是谁造成了她的堕落?是阴立家?是李味?抑或是社会?难道我旷山峰就没有一点责任?难道“奥运宝贝”就没有一点责任?

正冥想间,服务生又领来了一位“沙姐”。只见她穿得薄如蝉翼,身体的曲线显得既单薄又优美,让人不禁生出几分怜爱。这种“沙姐”如果不是妓女,身后肯定有超过一个连的追求者。

服务生问:“先生,满意吗?”

我想都没想就说:“留下吧。”

服务生知趣地离开。

“沙姐”往我身边一坐,一股特殊的香味就扑鼻而来。我仔细一看,这“沙姐”还真是一个美人坯子,鹅蛋脸、宫阙鼻、樱桃小嘴,显得十分地粉嫩。醉人眼里出西施呀。她在我身边坐下的当儿,两只手很熟悉很自然地抱住了我的胳膊,抱得很紧,以致我很轻易地就感觉到了她那两个柔软的**。

那边沙胖子和梁娟娟早就啃在了一起。这梁“沙姐”看来天生就是妓女的料,阴立家尸骨未寒,李味生死未卜,她就如此地纵欲。这初当妓女的人可能都有一种新鲜感,不同男人的刺激,使她们乐不思蜀。从梁娟娟身上,我看不到一点悲伤,看不到一点痛苦。这时,沙胖子和梁娟娟突然起身向黑暗中走去。原来这包厢里面还有一个套间,是专门用于客人与妓女办事的。

身边的“沙姐”也莺莺地对我说:“先生,你要不要我出高台?他们在里面,我们就在外面。”

“出屁的高台。”我掏出五张百元钞票扔给她,说,“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给我按摩按摩吧。这是给你的小费,不比出高台少吧?”

“谢谢先生。”“沙姐”明显地有点喜出望外。

我爬在沙发上,“沙姐”很轻柔地给我按摩,从头到肩再到腰。我感到了些许的舒坦。

李味还是在不经意间跑了出来。他从j湖中伸出双手,声嘶力竭地呼喊:首长,救救我。我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克劳塞维茨曾经说过:凡是可以出差错的事情终究还是一定要出差错,而且是在最坏的时候。这就是著名的“麦菲定律”。王刚、健全,这件事怪得了我吗?克劳塞维茨都说过了,李味一定要出差错,而且是在“奥运宝贝”最困难的时候。我也想过要拉他,可他是飘浮的无根之草,我拉得住吗?。

这时,套间里梁娟娟发出了母猪叫春的声音。

我身边的“沙姐”噗嗤一笑,然后说:“先生,你看他们多消魂呀。要不要咱们也来一下,反正你也给了钱了,再加一点就行。”

“你b痒了?再哆嗦,老子把你的b用针缝上。”我恶狠狠地说。

“沙姐”再不敢吭声,十分认真地给我按摩起来。这时她已爬在了我的身上,两只绵软的**轻浮地在我的肩部摩擦。

这婊子的骚情,竟激不起我的半点性趣,就连与她亲嘴的**都没有。我心里只有“奥运宝贝”,只有兄弟们。

经过这多半年的明争暗斗,我们与阴氏黑帮可以说是两败俱伤。阴氏黑帮损失了阴立业、阴立家,“奥运宝贝”损失了温雪玉、李味。目前战局呈现出胶着、混沌的状态。阴氏黑帮依然那么强大,“奥运宝贝”还有多少资本与他们斗下去?这时,温雪玉站出来说:山峰,你不要和阴立仁斗了,你斗不过他的。可伟大军事家拿破仑又对我说:“胜负决定于最后的五分钟”、“最后一根稻草可以压断骆驼的驼背。”对,坚持就是胜利。我必须给予阴氏黑帮以最后的致命的一击,要不然我就不是旷山峰。

套间里的母猪叫春声越来越亢奋,简直有一种排山倒海的架式。这梁娟娟还真是年轻,生命力显得十分旺盛,加之过早的性启蒙,使她具有了很多女性都没有的**望。有的人天生就是妓女,我更坚定了这种想法!

不一会儿,二人从套间出来。沙胖子走近我,悄悄说:“首长,我想带她回去。”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安逸、舒服(上)

“带她回去?”我装作不解的样子,“刚刚干完,还想干一盘?”

“我,我,我的意思是带她永远离开这个地方。 ”沙胖子有点结结巴巴,“她是一个大学生,待在这里太可惜了。”

“还想干什么?”

“不想了。”

“搞出感情了?”

“也不是,也不是,是,是梁娟娟求我的。”

“好哇。”我一骨碌坐起来,然后对身边的“沙姐”说:“好啦,你的任务完成了,可以走了。”“沙姐”走后,我又问梁娟娟:“想跟沙老板走?”

梁娟娟点点头,说:“只要他带我走,我就一辈子对他好。”说着还装出一副羞涩的样子。

“那好。”我说,“梁娟娟,今天只要你把李味如何叛变,如何勾结阴立仁准备害死王刚和白健全的情况一五一十地、从头至尾地讲一遍,我就让沙胖子带你走,以后你们双宿双飞,我不干涉。”

梁娟娟便仔仔细细地将李味叛变的前前后后讲了一遍。讲完后,她用无限期待的口气问我,旷老板,你们现在可以带我走了吧?沙胖子也用无限期待的眼光看着我说,就是,首长,带她走吧。

“我确实想带你走。”我把眼睛看向一边,手向四处指了指,说,“这里戒备森严,阴氏黑帮的打手遍布整个k城,我们就俩个人,怎么带你走,能把你带得走吗?”

“旷老板,你说话可要算话哟。”梁娟娟近乎哀求的样子。

沙胖子也说:“首长,你先走,我后面带小梁出去。就是拼了,也不能让她留在这个火坑里。”

我心中非常气愤,气这沙胖子不知好歹,农夫和蛇的故事你没听过吗?这梁娟娟不就是一条美女蛇嘛,连这都不知道?可我嘴上却很平和地说:“你们不想活了?想死的话你们就……”

说着我起身离去,边走边说:“梁娟娟,你先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等我们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再来救你。”

……上了车,沙胖子还是心有不甘,“首长,你在这里等我两分钟,我想办法把梁娟娟救出来。”

我并不理会她,然后发动汽车,说:“世上的女人多得很,你为什么非要梁娟娟?”

“我……,我……,我喜欢她。她安逸、舒服。你看我这么大了,也没个媳妇……”

我冷冷地说,今天她刚来,阴氏黑帮肯定把她看得很紧,你去只能是送死。可沙胖子不以为然,一个劲地可是,可是,她在这里多待一天,就会被很多男人……。我甩给他一句,她又不是处女,在你之前已经被阴立家、李味也许还有更多的男人干过了。啃过的馒头再被人家多啃几口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沙胖子无言以对。

第2天,哥几个被我叫到办公室。沙胖子心不在焉,可能还在想梁娟娟,想着这“沙姐”昨晚接了几次客;王刚、白健全假以笑容,虽然不像昨日那样与我叫板,但也是一种明显的面里不一。我心想,这怎么得了,大敌当前,“奥运宝贝”竟然是一盘散沙。在部队时唱一首歌叫《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这力量是铁,这力量是钢,比铁还硬比钢还强……。学过军事的人都知道,在战斗力构成要素里面,“人和”也是一个很重要的方面。如果“奥运宝贝”就像这样下去,肯定将一事无成,阴立仁肯定将一辈子逍遥自在。

我将脸侧向一边,看都不看他们几个,低沉着声音叫道:“沙胖子。”沙胖子仿佛从梦中惊醒,支吾着答到。再精明的人一旦与情字沾边都会犯迷糊,这沙胖子就是例证,向来精明能干、善于察言观色的他今天就明显地不能与别人的思维特别是我的思维同步。

我说:“你把梁娟娟昨晚说的话在这里再说一遍。”

“梁,梁,梁娟娟……说,说……说什么来着?”说到梁娟娟一下子触动了沙胖子心中的痛,他说话突然结巴起来。想了半天,然后又费了九牛三虎之力,他才终于把梁娟娟说过的话又重复着说了一遍。

第一百六十六章 她安逸、舒服(下)

沙胖子说完后,王刚和白健全异口一声地问:梁娟娟真这么说的?我反问,难道你们还怀疑沙胖子的话是假的?难道你们还以为我和沙胖子编故事来骗你们?”

“不敢,不敢。”王刚说,“只是这梁娟娟怎么会混到如此地步?”

我说:“梁娟娟混到如此地步早在我的意料之中,而你们如此愚顽却在我的意料之外。”

王刚和白健全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脖子根。这时白健全突然跪下,一个劲地说:“首长,我们愚玩,我们笨,我们蠢,你罚我们吧。”

看样子王刚也准备跪下。

我急忙走过去将他们扶起,然后说:“兄弟们,在纷繁复杂的斗争中分清敌友是很难的,但这又是必不可少的东西。李味是我们内部的蜕变分子,是叛徒,是内奸,是蒲志高。敌我矛盾与战友情谊交织在一起,我们有时难以看清他的本来面目,这可以理解。”说到这里我话锋一转,矛头直指沙胖子,“可梁娟娟早就投靠了阴立家、阴立仁,她卖主求荣,她卖身投敌,设计绑架了温莎和刘佳,还干过许多其他坏事。对这样一个婊子,我们有的人就像李味一样,被她的色相所勾引,竟然对她产生了感情,竟然要救她。农夫和蛇的故事大家听说过没有?梁娟娟就是一条地地道道的从山野乡村钻出来的美女蛇。在这里我重申,凡是背叛过奥运宝贝的,凡是曾经与奥运宝贝为敌的,就永远是我们的敌人,就永远不可能成为我们的朋友,就永远要被奥运宝贝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说完我扫视了一下哥几个,王刚和白健全的脸由红变白,而沙胖子的脸却由白变红。我不再理会他们,径自出去巡视,留下他们在那里揣摩反思。

晚上,咖啡馆快打烊的时候,我驾车离开了“奥运宝贝”。刚进“欧典”大门,我就发现有几个行迹怪哩的人在四周走动。我一紧张,不由自主地踩了一脚刹车,车速一下子慢了许多。他们是冲我来的,这一点肯定无疑。要不然在这样一个夜晚,几个彪形大汉在住宅小区里闲浪,无所事事的闲浪,这种可能性太小了。他们毫无疑问是冲着我来的,我的第六感向来精准。他们是阴立仁的人?准备对我狠下杀手?有这种可能性,但相对来讲,这种可能性又比较小。因为阴立仁如果要杀我,他会像前几次一样选择闲人难至的地方下手,他再胆大妄为,也不会在住宅小区行凶,小区的保安、探头、行人以及小区的大门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障碍。那么这几个大汉会是什么人呢?是警察?是李果毅?对,肯定是警察。那么警察找我干什么呢?抓我?逮捕我?我过去的一些劣行已经被他们掌握?我曾经的地痞流氓嘴脸已经被他们撕破?黄河化工厂那一票?绑架温莎?抢劫阴立仁的赌场?非法持有枪支?这些事任何一件都足以让我坐牢。怎么办?怎么办?

在这一刹那间,我已将车开到了平时停车的地方。我刚把车停下,那几个大汉便围了上来。我将车窗摇下了一条缝,只见其中一个大汉掏出警官证,然后问我:“你是旷山峰吗?我是j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民警张思峻。”

“是。有啥事?”就在回话的当儿,我将已经置于脚下的土制手枪用脚轻轻踢到油门和刹车之间的空隙。在我还没有判定他们是阴立仁的人还是警察的时候,我绝不能藏匿这支手枪。如果是阴立仁的人,我将用这支手枪自卫。好在我早就判定他们是警察,所以提前做了准备。我将枪藏起来,主要是害怕他们搜身,当然,如果他们搜车的话,藏在什么地方都是没有用的。

这时,那大汉收起警官证,接着对我说,“我再重复一遍。我是j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民警张思峻,我们有一起案子需要你协助调查。”

“案子?什么案子?我与你们市局的李果毅是战友,他了解我,我不会做违法的事的。”

“我们是在办案,不要乱拉关系。请你配合。”

“到什么地方?”

“当然是市局专案组了。”

“什么案子?”

“去了你就知道了。”

“我自己开车去行吗?”

“不,坐我们的车去。”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旷李初步合作(上)

我刚把车门锁好,那几个警察便将我团团围住,簇拥着我走向他们的汽车。 我心里暗自庆幸他们没有搜我的车,嘴上却故作强硬地说:“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是请求我协助你们调查案子,为什么这样对待我,这是绑架我还是逮捕我?当心我控告你们。”

张思峻说:“旷先生,别误会。初次见面,我们只是例行公事。”

上了他们的“现代”制式警车,两个警察把我夹在后排的中间,同时对我进行了搜身。我挣扎道:“你们是警察还是黑社会?你们有什么权利对我进行搜身?我要到检察院控告你们。”

“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非法持有枪支,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与几起案件都有牵连。但今天我们真是让你配合破案的,不是专门抓你的。要不然开一张搜查令对你进行搜查还不容易。”张思峻说,“旷先生,忍耐一点,你就别嚷嚷了,我们的时间非常紧。”

时间紧迫,是什么案子?而且这个案子还很有可能与我有关系。我真想不明白。

一切都发生得很突然,在我还没有来得及细想的时候,就已经上了警察的车,就已经上了李果毅的车。对了,这肯定是李果毅一手策划的。李果毅啊李果毅,看来你要不择手段了,看来你要来硬的了。你是真心想破案还是想帮阴立仁?难道你被阴立仁收买了?我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就上了警察的车呢?以我的身手和枪法放翻他们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呀,难道我真的是停止堕落了?难道我真的是改歪归顺了?他们要我协助他们破案,这是真的吗?他们会不会以协助破案为由对我实施秘密逮捕?为阴立仁扫清最后的障碍?不过我的感觉他们不像要逮捕我,如果要逮捕我的话肯定要对我的车、我的房间、我的公司进行搜查,说话也不会这么客气。再说我做过的一些事简直是天衣天袍,没有任何漏洞,他们有什么证据逮捕我?不要听他们“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非法持有枪支,我们有充分的证据证明你与几起案件都有牵连”,有了充分的证据还说这么多废话干嘛?但如果是真的让我协助他们破案的话,又会是什么样的案子呢?

稀里糊涂中我被张思峻一行带到了j大附属第一医院。在医院的骨伤科,我看到了一个人,头上包满纱布,眼睛肿得眯成了一条缝。张思峻掀开了盖在这个人身上的被单,原来他的身上、腿上都缠满了绷带。张思峻问:“旷先生,你看一看,这个人你认不认识?”

我再走近仔细一看,这不是李味吗?虽然他昏迷不醒,整个人都变了形,但一到医院骨伤科我就已经猜到是李味的案子了,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下了。再仔细一看他那被烟熏得发黑的长得十分难看的嘴巴翘着、牙齿呲着。我更加明白了,就是李味,就是李味的案子。当下心里也是格登一下,这小子已经过去快48个小时了,怎么还没醒呢?一个活蹦乱跳的绕嘴饶舌的生命突然躺在医院,一动不动,任何正常人都会难过的,任何正常人都会担心他的生命安全的,虽然他曾背叛过我。当然,我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

“旷先生,你认识他吗?”张思峻又问。

我定了定神,然后回答道:“认,认识。他是我的员工,叫李味。”

“他是怎么被打的?”

“我还没问你们呢。”

“你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被打的?”

“真的不知道。”

“你好好想想,然后我们回警队做个笔录。”

做个笔录,然后按上手印,这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该怎么办?将我了解到的情况如实对警察说,说是阴立仁干的,说是麻旦旦干的,警察会信吗?不如实说,说李味是被汽车撞的?说李味是自己撞墙的?警察同样会信吗?

------------------------------------------------------------------------------------------------临近收官,感概万千!自认为比较满意。情节的精彩、文字的优美、艺术手法的运用,达到了最初的构想!

朋友们喜欢的话就请收藏,不喜欢就请批评!

我绝对本着有故事、有生活、有情节的原则,精心创作。

有**但不唯**,有生活但高于生活。

向着精品进发!

第一百六十七章 旷李初步合作(下)

正在犹豫间,我已经被带到了“如家”酒店。因为是晚上,酒店显得很昏暗,但人很少,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热闹。进了6楼的一个房间,我坐在一个凳子上,张思峻和两个警察坐在我的对面准备做笔录。这是我第二次被公安请来问话。奇怪的是他们也不问我姓名、职业、年龄,这些我在电视上经常看到的程序,这些我第一次经历过的程序都没有了,就那么坐着。过了一会儿,张思峻问我:“旷先生,想好了吗?”

“你们要我想什么呀?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又不能瞎说,我又不能做假证,到时要负法律责任的。”说完我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看了一眼张思峻身边的俩警察。

张思峻马上心领神会地对俩警察说:“看来旷先生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天已晚了,今天也已经很辛苦了,你们就先回去休息吧,我跟旷先生再聊聊其他的事。”

俩警察如释重负般地走了。

然后,张思峻拉着我走到沙发上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水,说:“旷先生,我知道他们在你有顾虑,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你误解了,张警官。”我说,“我真的不知道,知道了我还能不说吗?配合警察破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这一点我还是清楚的。”

“既然清楚为什么又不配合呢?”这张思峻显得相当的有耐心,好像有备而来,不像一个警察的作风。

这时我才看清,这人年轻,也就24、5岁,长得英俊、冷酷,鹰眼刀眉,虽然有那么一点书生气,但坐在他的旁边,还是有一股正气不断袭来,加上他背后的李果毅,看来这一关我不是很好过的了。我在思忖着如何与他周旋。

看我不说话,张思峻又说,旷先生,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些李味之死的背景?近年来,本市滋生了一些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近一年左右的时间里,本市先后发生了一系列杀人抢劫案件,阴立业和阴立家被杀案、仇云被杀案、赵军被杀案、申子强被杀案、李味被打案,还有黄河化工厂职工工资被抢案,以及一系列地下赌场被抢案等等,我们怀疑这些案子与带黑社会性质犯罪组织有关系。当前,全国上下正在掀起一场打黑风暴,为北京奥运会开幕营造良好的社会治安环境,省委、市委已经下定决心,要彻底铲除j市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为百姓伸怨,为百姓除害。

说完,他的两只鹰眼紧紧地盯着我。

我内心翻河倒江,脸上却故作镇定。张思峻给我说这些意味着什么?是把“奥运宝贝”也看成带黑社会性质的犯罪组织,是把我也看成黑社会的黑老大?抑或是把我看成是反黑勇士、反黑英雄,倚仗我一举铲出阴氏黑帮?

“江湖人称小诸葛的旷先生怎么不说话了?”张思峻在继续给我上弦。我见已经没了退路,心一横,说:“你太年轻,我不跟你说话,我要见李果毅。”

“哈哈,老战友,找我干嘛呀。”正说话间,李果毅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他的身边跟着那位姓简的女警官。

“你在偷听?李果毅,你小子也太缺德了嘛。”我没好气地说。李果毅不以为然,“旷山峰,你以为深更半夜我们警察找你谈话,就你们两个人关在这个房子了,出了什么事谁说得清楚?告诉你吧,我们全程录音录像,这是正常的执法程序,不是偷听。”

我说:“你小子给我装桶子,我不理你了。”

“不理我无所谓。”李果毅说,“刚才小张给你说了那么多的事实,你总得要理嘛。”

“我想,我想,……”我犹犹豫豫地说,“既然,既然你们掌握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不赶快采取行劲呢?”

“缺少证据呀。”李果毅有点无可奈何的样子,“这些案子牵扯的是社会名人,他的企业每年要给国家和地方交很多的税,他在j市有一个庞大的关系网……”

“既然这么难,你们还在这里白费劲干嘛?”我露出了一脸的轻蔑。

李果毅依然十分沉稳地讲:“我们知道你曾经干过一些坏事,但也知道你干过一些好事,我们更知道你与阴立仁有着很深的渊源掌握着他的许多犯罪证据。”

他终于讲出了阴立仁这三个字。

“上次我就跟你说过,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和协助。”李果毅又说。

我沉思了片刻,然后说:“最近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也要相信法律,相信正义。这一次你要放心,党委政府要动真格的。你没有看出来吗,这个专案组由我直接负责,连副局长和支队长都不让插手。”

我看李果毅的眼神不像骗我的样子,然后说:“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部分阴立仁犯罪的证据,还有苏副局长与阴立仁同流合污的证据。先说李味吧,阴立仁设计害我和我的兄弟,我们没去,最后他们便把李味打成重伤,我有录像为证…….”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两规”苏亮(上)

旷山峰终于答应与我们合作,他提供的光盘、录音等丰富了我们的专案证据。而且他口述的关于苏亮与阴立仁勾结的情况,对于我进一步厘清苏亮与阴立仁的关系、苏亮与“清水花园命案的关系”大有帮助。

在送旷山峰回“欧典”的路上,我提醒他,“我们见面的事不要跟任何人讲,我们只是单钱联系。”

“有这么严重吗?”他问。

我说:“当然有。你不是时刻希望阴立仁受到法律的制裁吗,这一点至关重要。”

他又问:“你们真要动阴立仁吗?”

“这还用问吗?”我说,“谁挑战法律,谁终将受到制裁。”

“如果你们真的敢动阴立仁,我就与你们合作。”

“你是一个有正义感,有良心的人。这样做,对于减轻你的罪责也有好处。”

“我敢作敢为,既然做了就会承担相应的责任。不用你为我操心……”旷山峰依然那么桀骜不驯。

第二天一上班,简梅就来到我的房间,进门就甩出一句:“苏亮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吧。”

“是该到头了。”我说,“人一辈子的福禄寿喜是有定数的,提前享受的人一般都有牢狱之灾。”

“哎,哎,你是无神论者啊,不要这么宿命。”简梅说,“还是说点实际的,怎么办?”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着急。然后我打通了许局的电话:“许局吗,物建p1的事有了进展,他向我们提供了许多有用的东西,包括阴氏集团的,还有我们内部的。”

“是吗?哈哈。”许局说,“正要找你呢,省厅的检测结果也出来了,你现在到香格里拉来。”

我和简梅赶到香格里拉,罗副厅长和许局正热烈地交谈着什么。一见我来了,许局说:“果毅、小简,你们看,省厅的检测结果出来了,打死阴立家的子弹正是你们提供的、推断的那支枪,那支枪的来历也查清了,就是杜习海在枪库申领,苏亮审批同意的。”

我又将新近掌握的阴氏黑社会性质组织和苏亮的一些违法证据给罗副厅长和许局进行了展示。

罗副厅长说:“看来专案组的工作还是卓有成效啊,我觉得收网的条件已经成熟。”

“是啊。”许局说,“我看先把我们内部清理干净,到时再放开手脚收拾阴立仁,这样既可以防止通风报信,也给我们上报人大留下时间。”

“我看可以。”罗副厅长说,“先行对阴立仁和他的几个骨干分子监视居住。”

“现在的关键是苏亮,他的级别比较高。如果直接刑拘,证据上还有点吃力,但他索贿受贿和嫖娼的证据是有的。”许局说,“我建议对左英兵由j市纪委两规,对杜习海直接刑拘。”

罗副厅长说:“那还是这样,先建议省委纪委对苏亮实行两规,有关他通风报信、为黑社会提供保护伞以及杀人灭口的案子待全面收网以后,视证据情况再定。我们绝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最后,罗副厅长和许局商定,由罗副厅长返回省城,向省纪委专案组汇报苏亮的情况,由许局向市纪委专案组汇报左英兵的情况,待两级纪委审定后统一行动,同时对刑拘杜习海。罗副厅长马不停蹄赶往省城,许局马上召开了相关分局、警种负责人会议,对有关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一是要加强信息搜集,搞好分析研判,为党委政府和专案组决策提供依据;二是要搞好武装设卡,由武警、特警在市区主要道路设卡,搜缴枪支和管制刀具,盘查可疑人员;三是对有关人员实行24小时监控,发现可疑情况及时报告,及时采取控制措施;四是加强出入境管理,依法限制涉案人员和其他核定不得出入境人员出境;五是协助纪委做好有关人员的两规工作,做好有关证据对接、现场稳控和两规场所的保护工作;

最后,他语重心长地说——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两规”苏亮(下)

执法为民是“一切权力属于人民”宪法原则在公安工作中的具体体现。 但是,在我们的队伍中一方面存在着“说不过,追不上,打不赢”的问题,一些同志体能素质和实战能力不强;另一方面,有点人甚至有的领导干部情趣低下,交往不慎,品行不端,办人情案、关系案,徇私舞弊、贪赃枉法,更有甚者为黑社会性质组织通风报信,提供保护伞,严重损害了公安队伍的形象,严重影响了人们群众对公安队伍的信任。在一定程度上说,j市近年治安秩序的不断恶化,黑社会性质组织的不断猖獗,包括以黑制黑、以暴制暴案件的不断发生都与政府机关、公安队伍自身的蛀虫有着密切的关系。奥运开幕在即,j市治安多年的欠账到了偿还的时候了。这一仗我们必须要打赢,要打出信心,要打出信任,要打去乌云,打出j市的一片青天!

许局安排完毕便匆匆到市上领导那里汇报去了,各分局、各警种按照安排马上展开了行动。

我和简梅回到“如家”,马上调取了近段时间对苏亮的侦控录音。从侦控情况来看,苏亮成了热火上的蚂蚁。

苏亮给阴立仁打电话:“老阴啊,近段时间我总觉得不对劲啊,他们说奥运会前要采取行动,会不会最近对你下手啊?”

“对我下手?”阴立仁说,“最近人大的会我还照样在开,没见有什么不对啊。再说了,我的两个弟弟都死于非命,我才是受害者。”

苏亮说:“但愿吧。但我要提醒你阴总,最近还是收敛一点,躲过了奥运会就好了。这阵风好像是妖风啊,不要把我两刮跑了。”

“苏局你小心一点就是了。”阴立仁说,“我怕什么,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我的枪又不是吃素的。”

还有一次是苏亮给左英兵打招呼,“老左啊,最近风向不对啊,我这个分管刑侦的副局长和你这个刑侦支队长好像被架空了。”

左英兵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但就是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知道就好。”苏亮说,“阴立家死了,没人给你提供毒品了,你那个毒瘾是不是也该戒了?”

“没,没瘾。”左英兵明显的不敢理直气壮,“抽着玩玩,没瘾,真的。放心吧,苏局。”

苏亮与杜习海的对话最多。

“小杜啊,这一次你是做了大贡献的,虽然阴立仁没死,但阴立家死了,还是有点收获。”苏亮说。

“应该的,师傅。”杜习海说,“遗憾的是没有打死阴立仁。阴立家算什么,最多跟我一样跑腿的。”

“不能这样说,这个阴立家也坏得很。”苏亮沉思了片刻,“小杜啊,你记得清水花园命案不?”

“记得啊。”

“那个死者叫杜晓倩的,就是我勒死的。”

“啊?”

“你不知道啊,你师父是不得已的。就是那个阴立家在杜晓倩脖子上套一根绳子,然后又在我的脖子上套一根绳子,他们勒我,让我勒姓杜的,我不勒死杜晓倩,他们就勒死我,你说他坏不坏,你说他该不该死。”

“该死,该死。”

“枪的事情有没有人问你?”

“目前还没有。”

“上次说那个方法我想了一下可能不行。如果你说枪丢了,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得让你说出丢枪的细节,还得追枪,很麻烦,对你不好。我们只有抓紧时间搞到一支类似的枪。最好把原枪搞回来,一切便烟消云散了,那时候才能天衣无缝。”

“那师父,怎样才能搞到一支类似的枪?把原枪搞回来更难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苏亮笑了笑,“阴立仁不是有枪吗,他那里类似的枪应该好几支,在他那里搞一支还不容易?而且原枪应该还在他那里。功夫不负有心人,天无绝人之路。”

“而且,这个人留着,我总觉得是个祸患。”杜习海说。

第一百六十九章 “两规”苏亮(二)倒计时:9(上)

“是啊,我总觉得奥运会前许正戈他们要对他动手,可他又不信。上船容易下船难啊!” 苏亮叹了一口气说,“你最近见到李果毅和简梅他们没有?”

杜习海想了想说:“没有,连张思峻都没见到。”

“这就对了。许正戈绝对给我来了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苏亮说,“他明里免了李果毅的职,实际上赋予了他更大的权力。他们绝对抛开我悄悄成立了一个专案组,加上传说中的省厅的专案组,种种迹象表明,他们快动手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杜习海劝道:“那师傅你快跑吧?出国去。”

“唉,小杜啊,你还是年轻。”苏亮说,“如果我们猜测是错了,跑就没有必要,何必此地无银呢;如果猜测对了,你以为还跑得了吗?我们现在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我年龄大了,可惜你了,还年轻啊。”

“放心吧,如果有一天我被抓起来了,绝对不会供出师傅。”杜习海说,“师傅对我恩重如山。”

苏亮似乎很感动,“不错,小杜,没看错你,如果我们过了这一关,我在三年之类让你当刑警支队长。”

“那左支队呢?”杜习海问。

“左英兵啊。”苏亮说,“这个人是个好人,但能力太弱,加上他有那个爱好,唉。”

……

到头了,苏亮还不忘封官许愿,杜习海也是,年纪轻轻的不把心思用在工作上,心甘情愿上贼船,风声鹤唳了,还不忘表忠心、订立攻守同盟。

当天下午4点过,许局给我打电话:“省纪委专案组已经到了j市,市纪委专案组也已成立,两级纪委同意对苏亮、左英兵实行两规。”

“好啊,许局,我们今天有搜集了许多他的证据,不怕他不认,包括先前说到的清水花园命案,他还真有牵连。”我说。

“那好。考虑到这个人目前比较警惕,加上他很可能有枪,为防止他狗急跳墙,我们决定把行动时间定在今天晚上。先解决了他,然后再解决左和杜。你们当前的首要任务就是确定他目前和今晚的动向。”

“明白。”

我把简梅和朱正华叫来通报了上级的决定。简梅说,太好了,大快人心!朱正华也说,这一段时间没有白忙。我叮嘱大家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今天专案组人员一个都不能回家,就在酒店叫饭。然后,我们开始分析研判苏亮今晚的动向。分析他的动向还是要从录音里寻找蛛丝马迹。

阴立仁不知苏亮已经对他起了杀心,还在约他一起开心:“苏局啊,最近一段时间你太紧张了,今天晚上一起放松放松?”

“今天晚上?”

“就今天晚上。”

“好嘛,反正我也没事。目前我是闲人啊,难得有人请我吃饭。”

“不要那么消极,给你找个沙姐玩玩,心情肯定就会好起来。那就说定了,今晚,具体地点我给你打电话。”

“好嘛。”

苏亮给杜习海打电话:“阴立仁约我今天晚上一起开心,这倒是个好机会。你做好准备,看能不能把他解决了,最起码把枪的漏洞补上。”

杜习海说:“行,没问题,只是,只是,我赤手空拳,行吗?”

“赤手空拳怎么啦?你的擒拿格斗白学了,也要用于实战啊。到时候我们两个人连他一个人还对付不了?”苏亮想了想又说,“算了,为了保险期间,你还是想办法弄点药,到时候我找机会让他吃下去,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他驾鹤西去,看起来就像心脏病发作一样,再好的专家都看不出破绽。就这么办,免得你担心。”

“时间这么紧,我到哪里去搞这种药呢?”

“想办法啊,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嘛。”

第一百六十九章“两规”苏亮(二)倒计时:10(下)

……

我一查时间,正是今天晚上。“阴立仁约苏亮吃饭、开心,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我带上简梅马上又到了“香格里拉”,向罗副厅长和许局汇报了苏亮的动向:苏亮有所察觉,最近一直在想对策,他和杜习海还在想着杀人灭口。阴立仁今天晚上约他吃饭,他们想利用这个机会动手。动手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直接置阴立仁于死地,另一种就是用毒药。

“看来今天晚上不动他还不行了。”许局问,“他们晚上在什么地方吃饭?”

“这个还不清楚。”我一边回答一边打通了有关电话,让他们注意跟踪苏亮的动向,弄清晚上他吃饭的地点。过了不到5分钟,有关电话回了过来:苏亮手机关机,人不知去向。

“什么?手机关机,人不知去向?”罗副厅长惊讶地问:“还真是老油条啊,反侦察意识这么强。”

许局说:“让他们继续不间断地查找。另外,李果毅,现在刚好6点,你们马上到局办公楼去找找,看他在不在。”

我和简梅马不停蹄地到了局办公楼,先敲了敲苏亮的办公室,没人,又到各楼层转了转,还是没人。返回向许局汇报后,许局说,还真是采取了反侦察措施,准备孤注一掷啊。现在是6点半,再次询问有关部门有没有他的下落。

有关部门回答,仍然没有查到他的下落。

“找杜习海。”许局说。

有关部门反馈杜习海在办公室。

“马上传唤杜习海。”许局说。

我填好《传唤证》,让许局签了字后,然后和简梅迅速赶往刑警支队,同时通知朱正华带领2人,佩戴枪弹在刑警支队会和。

重打队办公室我们太熟悉了。当我们进去后,杜习海正趴在办公桌上发愣,看见我们他抬了抬头说:“李队、简队,你们回来了。”我一个眼色,朱正华等3人一下就将他扑在在办公桌上,然后给他戴上了手铐。杜习海不停地扑腾,嘴里嚷着:“简队,我是你的副大队长,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我把《传唤证》往桌子上一罢,“杜习海,你涉嫌故意杀人,现在依法对你进行传唤。”说着递过一支笔。杜习海停止了扑腾,用带着手铐的双手挪近,看了有2分钟的样子,无奈地在上面签了字。

我们现场提审杜习海。我问:“杜习海,你知道苏亮到哪里去了吗?”

杜习海他头一昂,“不知道。”

我把桌子一拍,“真不知道吗?”

“他,他和阴立仁吃饭去了。”

“什么地方?”

“真不知道。”

“政策我就不给你讲了,你自己犯的罪你也清楚。”

“我,我真不知道。开始他还想利用今天晚上一起吃饭的机会解决阴立仁,让我找毒药,可是我没有找到。他就说算了,听天由命吧。我知道的就这么多。”

“他什么时候说的这个话?”

“下午5点过一点,他用座机给我打的电话,然后就再没有联系了。”

我让朱正华把杜习海送到看守所,然后和简梅一起来到“香格里拉”。许局听了我们的汇报后说,看来苏亮是想找下一次机会,今天晚上阴立仁看来是安全的。但是也要防止他欲擒故纵,声东击西,批亢捣虚,用杜习海来麻痹我们。所以,目前还是要尽快找到苏亮。另外,他今天反侦察意思这么强,也要防止他潜逃。

可是,苏亮到底在哪里呢?

阴立仁,对阴立仁的手机定位,不也可以找到苏亮吗?我的想法得到了罗副厅长和许局的认可。但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阴立仁的手机竟然放在他的公馆。他的随从多得很,带不带手机是无所谓的,可是,这可难坏了我没。

闷热的夏天好像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下雨了,高温让这座城市到处都充满了焦土的味道。虽然身处酒店,空调使屋子显得很凉爽,可是,我的头上还是不停地冒着汗水。

突然,简梅的手机响了。接完电话,简梅说:“苏亮和阴立仁在明珠大酒店。”

“消息可靠吗?”许局问。

简梅答道:“绝对可靠。”

我问:“谁提供的消息?”

“我的特情。”简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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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了,辛苦了几个月,总算要完成它了。

是不是精品,留给读者、书虫们评说。

坦诚地说,有故事,有情节,不唯**,只求艺术地再现生活!

做到了吗,,,总编、小编、书虫认可吗?!

好像没有得到认可。几十万的流量相比于几亿的流量,太羞涩了!!

第一百七十章 最后的双飞(倒计时:9)(上)

明珠大厦ktv,听说这里曾经上演旷山峰和阴立仁的斗智斗勇,也曾上演阴立仁与蔡智琳的缠缠绵绵,明珠依旧,佳人不再,物是人非,伤感何在?也听说阴立仁的变态,他可能要在这里寻找与蔡智琳奸尸的意淫。

根据简梅特情提供的情报,我们在苏亮与阴立仁开心的隔壁要了一个ktv包厢,省纪委专案组的同志在楼下车内等候,只等我们的信号,一旦条件成熟,他们将及时出现在苏亮面前。

进了包厢,我们也不唱歌,打开电视,里面正在重播北京奥运会开幕式彩排的消息: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于近日在守卫森严的中国国家体育场(“鸟巢”)举行首次大规模带妆彩排,据了解开幕式将长达三个半小时,其中包括50分钟的表演节目、运动员进场仪式,昨天,记者趁演员们排练间隙出来“放风”,抢拍了几张演员们休息的照片。为防止彩排导致开幕式节目内容提前泄露,北京奥组委采取了严格的保密措施。“鸟巢”外围戒备森严,共有三层隔离护栏,由公安武警把守。“鸟巢”上空的制高点也被全面封锁,防止有人高空偷拍。

……

ktv里虽然很吵,但经过一阵忙碌后,我们还是很顺利地探测到了阴立仁和苏亮包厢里的情况。

好像他们刚刚吃过饭,阴立仁一边打着酒嗝,一边说:“老苏啊,你最近是不是得了忧郁症了?总是疑神疑鬼的。”

苏亮说:“老阴啊,万事小心为妙。我有一种感觉,过了奥运会,这一关才算真正过了。我不像你有亿万家产,但……”

“算了吧,这些年你也捞得不少,光从我这也有……”阴立仁说。

“哎。”苏亮叹了一口气,“钱再多有什么用,一旦成了阶下囚,都是过眼云烟。”

阴立仁哈哈一笑:“老苏啊,你不要自己吓自己,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你看今天,我们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啊,平安无事啰。”过了一会儿,阴立仁又说,“不说了,不说了,老苏,给你叫个沙姐过来陪你?我的场子,由你选,丰满的、苗条的,年轻的、成熟的,羞涩的、主动的,都有。”

苏亮说:“算了,我没有心情,你玩吧。我唱歌。”

“好,好。”阴立仁说着搂过小婉,“小婉,来亲一个。”

小婉说:“阴总,有人,我……”

“还不好意思啊。”阴立仁的驴性爆发,“他唱他的歌,我们开心我们的,饱死眼睛饿死球。”

“阴总,你好坏哦。”小婉说着跨在了阴立仁的腿上,她伸出她那粉嫩的小舌在阴立仁的奶头轻舔了几下,然后一口叼住了他的嘴巴。阴立仁哈哈大笑,小婉啊,你比我还急啊,不急,不急。小婉说,人家好几天都没有爱爱了,想嘛。

阴立仁说:“是吗,来我看看,看看你的小**。”说着解开了小婉的乳罩,“哟,奶头翘得这么高啊,快要胀出奶水了吧。来,我给你吸吸。”说着叼住了小婉的**,吸了一阵,他又问:“还胀吗。”

小婉喘着粗气,“这边不胀了,这边还胀。”

“好好,我再给你吸吸这边。”阴立仁说着又叼住了她的另一边**。“小婉,你的**好舒服哦,不大不小,刚好。”

这时小婉轻轻呻吟了起来,“舒服,再添。这边,那边,这边,那边……嗯,嗯,嗯。”

苏亮在旁边唱着——

山不转哪水在转 水不转哪云在转

云不转哪风在转 风不转哪心也转

没有憋死的牛 只有愚死的汉

蜘蛛吐丝画它自己的圆

那太阳掏洞也要织它那条线

再深的巷子也能走出那个天

心不转哪水在转 风不转哪云在转

云不转哪水在转 水不转哪山也转

没有流不出的水 没有搬不动的山

没有钻不出的窟隆 没有结不成的缘

那小曲好唱 唱好了那也难

再长的路程也能绕过那道弯 也能绕过那道弯

……

第一百七十章 最后的双飞(倒计时:9)(下)

小婉说:“什么山不钻水钻,我就希望阴总一个人钻。 ”

“是吗?那你看看我这个钻子好不好啊?”阴立仁说着指了指裤裆。

小婉急切地解开了他的裤带,“我看看,哟,好大哦,好粗哦,简直是钢钻。”

“既然是钢钻,就要打出石油,还要打出天然气哦。”阴立仁流氓嘴脸毕露。

“石油吗,没打钻都在流了。”小婉说,“至于天然气吗,可能还需要你的钢钻。”

“是吗?我看看。”阴立仁“哎哟”一声“都快流成河了。”说着在小婉的阴部蹭了一蹭,小婉“啊”了一声,急切地说:“阴总,我要,我要,我要你的钢钻。”

阴立仁说:“小妖精,我也要,要你的石油,还要你的天然气。”

小婉连续地“啊”了一声,然后就啊声一串了。

不一会儿,阴立仁还真打出了天然气。

小婉喘着粗气说,阴总,你太厉害了,不仅打出了石油,还真打出了天然气。阴立仁说,我们在这里开心,苏局在那里难受。你去摸摸,苏局的裤裆肯定顶成了大山。小婉嗯了一声说,不嘛,我只要阴总,我是你的。

阴立仁说:“快去,去了我给你买车,大众cc。”

“是吗?”小婉半信半疑,“那,那,我去了。”

苏亮急忙躲闪,“老阴,你怎么能这样呢,朋友妻不可戏。”

阴立仁说:“没事。玩玩嘛。”

小婉拉着阴立仁靠近了苏亮,用小手一摸苏亮的裆部,哎哟,真是一座山呢。解开看看,又是一声哎哟,阴总的是钢钻,苏局的就是铁钻。

阴立仁努了努嘴,小婉心领神会,一口叼着了苏亮的山头,苏亮“哟”了一声,不由自主地伸手攥住了她的两个**。这时,阴立仁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她轻轻将屁股撅了起来,然后,阴立仁就从后面进入了小婉的油田。

小婉一只手抓住苏亮的铁钻,一只手伸过来想抓住阴立仁的钢钻,却怎么也抓不住,便在那里乱舞。

只一会儿,苏亮便自持不住,一柱冲天,小婉刚刚拔出小嘴,他便狂泻不停,浑浊的液体喷了小婉一脸。这边阴立仁“嗷嗷”叫了两声,刚刚拔出钢钻,也是狂泻不停,浑浊的液体喷了小婉一屁股。

小婉的双飞完成以后,阴立仁便心不在焉,抽了一颗烟,然后起身说,苏局,我要走了,你呢?苏亮说,你先走吧,我晚几分钟再走。现在是非常时期,不要让别人看见我们在一起。

我通过电台同志省纪委的同志:阴立仁马上下来,几分钟后苏亮也将下来,做好准备。估摸阴立仁已经走了,我和简梅带着两个特警先期到了大厅,等待苏亮的到来。

十几分钟后,苏亮带着墨镜出来电梯,我示意特警们做好战斗准备。

就在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只见一个妇女推着一架轮椅,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他们径直拦住了苏亮。轮椅上的男人说:“苏亮,你个败类,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逍遥。”

苏亮愣了一下,“简一雄,你,你不是瘫了吗,不是不能说不能动吗?”

“你想得美。”简一雄说,“你以为你勾结阴立仁想置我于死地,我是不死鸟。”

我一听到苏亮叫简一雄三个字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简梅的“特情”就是师傅、师娘。简一雄早就能说话了,对我也保了密的,难怪简梅能听懂她爸的咿咿唔唔。

这时苏亮一掌将张嫂推到一边,然后双手将简一雄的轮椅推到一边,“你是个病人,我没时间跟你摆聊斋。”

等他抬起头来的时候,两个彪形大汉突然挡在了他的面前,旁边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对他说:“你是苏亮吗?我们是省委纪委专案组的。省纪委决定,请你在规定的时间、规定的地点说清楚你的问题。”

苏亮“啊”了一声,人就像散架一样站立不稳,两个彪形大汉趁机把它架住。

市纪委“两规’左英兵也非常顺利。许局给左英兵打电话,让他到办公室安排工作,左英兵屁颠屁颠地跑来了,结果不到两分钟就束手就擒。

第一百七十一章 一日夫妻(倒计时:8)(上)

那几天我周身很不舒服,想过去想过来,才发现不是**不舒服,而是心里不舒服。 不知不觉中挨了李果毅温柔一刀,那么自然地告诉了他是谁打残了李味,并且答应他好好想一想是否与他合作,共同对付阴立仁。这不等于基本投降了吗?这不等于基本被招安了吗?这不符合我的性格啊,我坚强、**;我勇敢、睿智,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要借助别人的力量达到自己的目的?我不得不佩服李果毅这个人了,他在不知不觉中让我上了他的套。老战友了,过去没有看出啊!虽然我故作镇静、故作深沉地说让我考虑考虑,其实还有什么考虑的呢?我不已经做出选择了吗?我还是旷山峰吗?我还是那个桀骜不驯、特性**的旷山峰吗?我还是那个能吃能喝能睡能嫖的小诸葛旷山峰吗……不过,仔细想想,人家李果毅对我还是很客气的,老战友了,可能多少给了一点面子,都有徇私枉法的嫌疑了。像我这样的地痞和流氓,那怕是曾经的地痞和流氓,人家二话不说给我戴上脚镣手铐,然后扔进局子里,与那些杀人犯抢劫犯抢夺犯大盗惯偷为伍,我又其奈他何?李果毅对我是不战而胜,他可能确实要依靠我去彻底摧毁阴氏黑帮,而我不也面临着一个很好的停止堕落的契机吗?况且,除了配合警察、协助警察,配合李果毅,协助李果毅,我还有什么能力战胜阴立仁?我还有什么资本为温雪玉报仇?

虽然,真要选择与警察合作,真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而且难得我有点不知所措。

那天下午,我来到“奥运宝贝”,然后把哥几个招呼在一起。我要与兄弟们商量一下与警察合作的事情。本来我不打算告诉兄弟们的,但是,一来当初我说过“奥运宝贝”要学习**的领导方法,实行集体领导下的首长负责制;二来今后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兄弟们共同行动,不事先取得共识将很难达成行动上的一致;三来“奥运宝贝”是一个集体,如果我背着兄弟们与警察合作,那我这个首长不就成了“内奸”、“汉奸”、“ 奥奸”了吗?所以,这件事我必须和兄弟们商量商量。哪怕对这件事我已心中有数,哪怕是假民主,但程序绝对不能少。

我对他们说:“兄弟们,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大家商量商量。”

哥几个傻不愣怔地望着我,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抑或是又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

“这件事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说,“昨天晚上,市局刑警支队的队长李果毅找到我。”

不等我说完,王刚便接过话来,问道:“首长,警察找你,没有把你怎么样吧?”

我笑了笑说:“能把我怎么样?他们是来求我的。”

“求你的?”白健全迷惑地看着我。

“对呀。”我接着说,“李果毅队长要我协助他们对付阴氏黑帮。”

王刚一听急了:“首长,万万不可。警察这叫借刀杀人,他们没有本事搬倒阴立仁,就想借我们的手。再说了,我们自己也不是很干净,警察对付完阴立仁,会不会掉转枪口又来对付我们?兔死狗烹啊。”

白健全也说:“我讨厌警察,当初在局子里我没有少吃苦头。另外,我们与阴立仁之间的事情如果掺乎上警察,显得不够义气。”

“我觉得应该与警察合作。”沙胖子说,“以我们的实力要对付阴氏黑帮,肯定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甚至是一件做不到的事情。半年来,我们损失了温雪玉、李味,我们几个也都差点命丧他们之手。要铲除阴氏黑帮,要为温大姐报仇,就必须借助警察的力量。”

沙胖子的话简直是句句说在我的心坎上。看来这小子的脑子正在不断地恢复清醒。

但我仍然不露声色地说:“这件事我还没有最终下定决心。我出去转一转,你们几个再好好扯一扯,议一议。” 说完,我走了出去。

咖啡馆还是一如继往地弥撒着一股宁静、幽雅的气氛。沙依在默默地忙着什么,看见我过来,显得颇为生疏地跟我打招呼:旷总好。这“沙姐”最近再没有纠缠过我,也不知她成天在忙些什么。刘佳在欢快地招呼着客人,一副天真烂漫、无忧无愁的样子,看来遭绑架那件事的阴影已经彻底地从她的心中消循。而温莎似乎不太一样,她的琴声显得是那样的哀怨、忧郁。

第一百七十一章 梁娟娟提醒一日夫妻(倒计时:8)(下)

我问温莎:“莎莎,最近过得怎么样?”

温莎的眼中唰地流出了眼泪,嘴里悲悲戚戚地说:“我想我妈了。”

一股酸意顿时弥满我的鼻腔和眼眶,我定定神,强忍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我说:“莎莎,我也很想你妈。”

“我想到我妈的灵位前上几柱香。”温莎说。

我说:“行啊,你什么时候要去就给我打电话。”

说完,我飞步跑进办公室。不言而喻,温雪玉让我坚定了与警察合作的决心。一进门,我就郑重地对哥几个宣布道:“我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警察合作,要与李果毅合作,共同对付阴立仁。”

哥几个互相对视了几秒钟,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我们服从首长决定。沙胖子说,“刚才我们又商量了半天,觉得只有与警察合作,才能够最终战胜阴氏黑帮。”

王刚和白健全紧接着解释道:我们唯首长马首是瞻。

我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然后用巴掌重重地敲击老板桌面,边敲边说:“我们要讲义气,可是我们用得着跟阴立仁讲义气吗?只要扳倒阴立仁,兔死狗烹又怎样?其他的道理我就不多讲了。总之一句话,我们这样与阴立仁斗下去,最后还是个死,而与警察合作,先斗垮阴立仁,哪怕最后我们被判了死刑,也值。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得豪气照乾坤。”哥几个坚定地看着我,我看了他们一眼接着又说,“现在已经进入了战略决战阶段,我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任何人不得走漏风声,违令者诛。”

然后我命令沙胖子继续监视阴立仁的行踪,命令王刚继续监视麻旦旦的行踪,命令白健全随时在“奥运宝贝”待命。部署完任务,我拨通了李果毅的手机。

“李果毅吗?我是山峰。”

“哦,知道,山峰,想清楚了吗?”

“想清楚了。”

“这太好了。”

“可是,我并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我并没有告诉你要与你们合作呀。”

“其实我从你的语气中早就知道了你的决定。”

“好,我算是服了你的。不过,我答应与你们合作,但你们得满足我的条件。”

“条件?”

“这样吧,晚上我们约个地方见面,然后再慢慢谈。”

“好吧,我等你的电话。”

刚刚挂断李果毅的电话,刘佳就慌慌张张地跑了来,“旷老板,梁娟娟他……”

“刘佳,不要慌,慢慢说,梁娟娟怎么了。”

“她,她来了。”

“什么,梁娟娟来了?”

话音未落,梁娟娟便进了我的办公室,后面跟着温莎、沙依和一帮服务生、服务妹。几天不见,这“沙姐”显得有些憔悴。一进门,她便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哭诉开了:“旷老板,你要救救我呀。我今天是趁他们不注意才偷跑出来的,让他们抓回去肯定是死路一条呀。”

我冷冰冰地说:“救你,凭什么,你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奥运宝贝’的事,我不找你算帐就不错了,还要救你?!”

梁娟娟又把目光投向沙胖子,哀哀婉婉地说:“沙老板,他们不救我你可要救我呀,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大家的目光唰地一下投向了沙胖子,有的还在窃窃私语:一日夫妻……

沙胖子的脸是红一阵的白一阵,不知如何是好,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我,我……”。

梁娟娟一看沙胖子怕事,然后一手抓住温莎的手,一手抓住刘佳的手,双膝突然地就跪下了:“温莎,刘佳,看在我们姐妹一场的份上,你们就救救我吧。我知道错了。”

温莎和刘佳的眼中虽然都噙满了泪水,但任凭梁娟娟如何哀救,就是不说话。

我拍了拍桌子,厉声道:“梁娟娟,你别闹了。摆在你面前有两条路,就看你如何选择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新的任命(倒计时:7)上

人生如夏天,当你炙手可热的时候,一定要想到秋天的肃杀!

这个夏天注定阴立仁的日子不好过。在一场有计划的“缉枪缉暴”专项行动之后,他被“打草惊蛇”,逃往了某省k市。

打黑难,反黑难,难就难在举证难!在重证据轻口供的法制社会,我们不能强迫任何人证实自己有罪,不能为刑讯逼供招魂,但在一定意义上又给阴立仁这样的十恶不赦的犯罪分子留下了一线生机。

旷山峰虽然言辞凿凿,但他实际上还是没有提供阴立仁直接参与杀人或其他重大犯罪活动的证据,于是便有了“打草惊蛇”。这实际上是冒了极大风险的,为此,我还在罗副厅长和许局那里是立了“警令状”。

阴立仁逃往k市后,很快便没了音讯。好在他刚一外逃,我就协调出入境等部门对他采取了出入境措施,加上其他措施,种种迹象表明阴立仁还在k市。本来我要带队前往k市,后来许局考虑到整体作战,派出了如东分局局长张波和朱正华等16人的庞大队伍前往k市。

许局指着我的鼻子说:“李果毅,阴立仁要是跑了,你就是千古罪人。这个案子就是夹生饭,就不能算是破了。”

事以至此,我只好硬着头皮说:“放心吧,许局。我和阴立仁是战友,他的性格我了解,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罗副厅长说:“老许啊,最近关说的多了,都是为阴立仁那些爪牙讲情的,怎么办啊?”

许局反过来问我:“李果毅,你干的好事,现在怎么办?”

“哈哈哈,许局,你那么怕事啊,不像你的性格啊。”我说。

许局说:“我怕事?我怕事就不会动他阴立仁,我怕事就不会听你的放他跑。”

“好办得很。”我说,“对那些没有明显犯罪证据的该放的放。”

许局看着罗副厅长说:“罗厅,我建议啊,该放的放一批;对阴立仁也暂时不要发通缉令,我们内紧外松;对他的人大代表也建议暂时不要罢免。”

“我看可以。” 罗副厅长说,“他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了。”

许局说:“一切就看你那个p1的了。”

许局指的是旷山峰。p1是我最初的设想,由于形势发展的迅速,真正物建p1看来没必要了。阴立仁已经逃往外地,不需要潜伏,而且旷山峰的身份好像也不适合这个角色。p1也许永远是我职业生涯的追求,也许永远是个谜。

离开许局他们,朱正华的电话便来了:“李组长,我们这一大帮子人住在这里没事干,要不要跟当地公安机关联系一下。”

“联系一下有什么用呢?”我说,“我刚刚跟罗副厅长和许局商量了,你们就在那里待命,什么也不要干。”

“那把我们派过来干嘛?家里那么多事,成天在这里窝着。”朱正华不理解。

我耐心地说:“让你们过去,主要是怕他继续逃窜,特别是防止他逃往境外。现在他还没有这方面的迹象,所以你们不要着急,蛇总要出洞的。”

回到“如家”,简梅神秘兮兮地过来问我:“苏亮招了没有?”

“苏亮?不知道。”我说。

她一屁股坐到我的腿上,“你骗我。”

我扶着她站起来,“现在这么破案这么紧张,你不怕别人看见。”

“我不怕。”简梅说着搂住了我。

我说:“坐好,我跟你说。”

简梅坐好后,“说嘛,说嘛。”

我说:“你不要急。任何人犯了罪,他都休想逃脱法律的制裁。目前,苏亮被省纪委带走后,左英兵被市纪委带走后都没有消息。我相信随着阴立仁的到案,他们谁都跑不了。不出意外,不久他们就会转为刑拘或逮捕。”

“左英兵应该问题不大吧?”简梅问。

第一百七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新任命下(倒计时:6)

“现在看涉嫌吸毒。”我说,“但是有没有涉嫌提供‘保护伞’的问题就要看案件的深入了。”

……

形势的发展真是令人目不暇接。第二天上午,市委、市政府在市公安局召开了干部任命大会。大会首先免去了苏亮的市公安局副局长职务,免去了左英兵的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职务。然后市委组织部长宣布了省委的任职建议和市人大常委会的任命,决定任命许正戈为j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市委决定任命李果毅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支队长;市公安局决定任命简梅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副支队长,任命朱正华为市公安局刑警支队重打队队长、张思峻为副队长。

许正戈副市长作了表态性发言,一是感谢,二是学习,三是奋进。他决心以干好本职工作、打击犯罪的实际行动报答全市人民的厚爱。

罗副厅长作了重要讲话,他说,我国正处在刑事案件高发、人民内部矛盾凸显的时期,特别是在经济全球化、社会信息化的时代背景下,传统安全与非传统安全因素相互融合,虚拟社会和现实社会相互连通,给维护社会治安大局平稳带来了巨大的压力。此外,随着社会主义民主政治的发展、依法治国基本方略的实施,人民群众政治参与的积极性显著提高,法律意识和维护自身权益的意识明显增强,对公安机关的执法活动提出了新要求。面对新形势的新挑战,我们必须建立一支高素质、过得硬的公安队伍,才能确保公安机关全面履行法定职责,切实担负起保护人民、打击犯罪的重大使命。

紧接着刑警支队又召开了干警大会,会上宣读了任免命令。许正戈局长到会并提了要求,他说了许多,但我记着的就三点:一个是在没有明确新的分管副局长前,由他亲自分管刑警支队;另一个是准备从其他警种抽调20人左右,壮大刑警支队,仅重打队就要补充够12人;第三点是装备、经费向刑侦打击方向倾斜。

最后,我对当前的工作进行了安排部署:一是紧紧围绕专案扩大战果,全支队一盘棋,全面进入证据的固定、物证的鉴定;二是做好全面收网的准备工作;三是突出打击街面犯罪,对抢劫、抢夺采取高压态势。

散会后,同志们群情振奋,纷纷说,现在可以无所顾忌、甩开膀子干工作了。

专案组也正是撤离“如家”酒店,搬回重打队。重打队一下子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简梅跟我握了握手,“恭喜,恭喜,李支队。”我说,“同喜,同喜,简支队。”其他同志哈哈大笑,说我们两个在互相吹捧。

我给朱正华打去了电话,对人事变动情况对他进行了通报,我说,“恭喜啊,正华,虽然都是大队长,但你从分局到了市局,级别还提了一级。”

朱正华说:“在哪里都一样,都是干工作。只要有事情干我就高兴。”

“请你给张局通报一下情况,我就不专门给他打电话了。”

“放心吧,李支队。”

挂断电话,张思峻说:“今天是我们重打队扬眉吐气的一天,晚上是不是应该庆贺一下。”

我想了想说:“这个酒应该喝,但不是今天,等专案结束,我们再开怀畅饮。先记在这里。”

同志们说,李支,不要忘了哦。我说,放心吧,专案结束,我们自己要喝一盘,许局,不,许市长还不得请我们喝一盘啊。到时候我们来个一醉方休。现在,大家还得把手头上的事情盯紧点,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这一段时间我的主要精力肯定还在专案上,大家一起努力,争取早日把案子拿下,不要乐极生悲哦。大家说,有李支、简支的“英明”领导,肯定没问题。

晚上下班,大家都走了后,简梅对我说:“大家没有一起庆贺,我们两个总得庆贺一下吧?”

“我们两个?”我问道,“现在这样的工作关系,你觉得好吗?”

“大不了等专案结束,我申请调离。”简梅说。

第一百七十四章 然后一直流到了膝盖(倒计时:5)上

“申请调离?”我问,“你舍得吗?刑侦工作可是你的最爱。 ”

“为了你,有什么舍不得的。”简梅说,“实在不行调到哪个县局去当副局长,高职低配,分管刑侦。”

“用得着那么麻烦吗?你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一脸严肃。

简梅嬉皮笑脸,“你啥意思?我让你亲了,摸了,现在又让我去找别人,啥意思?!”

我的脸一下红了,“我,我……”

李翱的电话恰在这时响起,“老爸,听说你升官了?”

“傻小子,我这叫什么升官,在那里都是苦力活。”我说。

李翱说:“你们公务员就是这样,一会免职,一会升职,一会下雨,一会日出。”

“你操的哪门子心嘛。”我问,“你不是在补课吗?”

“晚上自习,我专门请了假,要和我妈一起给你庆贺庆贺。”李翱说,“你不会说你已经吃了饭了吧。”

我跟简梅做了一个鬼脸,“儿子专门请了假,要跟我一起吃饭。”

简梅颇有些尴尬,“听见了,他们要给你庆贺庆贺。去吧,李翱难得请假。我回去了。”

我接上李翱,然后一起来到赵小曼家里。 她正忙着做饭,见我们来了,一个劲地说,听儿子说你当上什么支队长了,这么多年了,不容易,付出了总归还是有回报。我说的怎么样?我是你的福星,我们一离婚,你就被免职,我提出复婚,你就升职,怎么样?我是你的福星吧?

我无言以对,只是说:“菜不要弄多了,夏天,容易坏,浪费了可惜。”

“好,好,儿子学习,你来帮我洗菜。”赵小曼说。

我答应着。正在这时,朱正华的电话来了,说他们在k市发现了阴立仁的踪影。我问你们怎么发现的?他说,传统办法,蹲坑,阴立仁这样的有钱人,住不惯贫民窟的,肯定要住五星级大酒店,我们就蹲坑,果不其然,在莲花大酒店我们发现了他,虽然他用了假身份证,但还是让我们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我说,你们摸清他用的什么人的假身份证,住的房间号和登记的手机号,盯住他就是了,再不要打草惊蛇了。

我马上将这一情况给许正戈副市长作了汇报,他的意思也是先不要动他,盯死看牢就行。

刚刚挂断电话,赵小曼从厨房出来了,突然尖叫着吼道:“李果毅,我让你帮我洗菜,你怎么还是打不完的电话?你的意思我该侍候你吗?王八蛋。”说着抓起餐桌上的一个杯子就向我扔了过来。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结果杯子打在了我的肚子上。赵小曼的这一套我太熟悉了,就是这样,我还是气得说不出话来。

赵小曼接着说:“一辈子就知道工作,除了工作你还知道什么?滚,滚。”说着抓起另一个杯子又要向我扔过来。

我急忙起身向外走,嘴里说着,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李翱想拉住我,赵小曼说:“让他滚。”

我对李翱说:“待会儿你自己打的回学校吧。”说着我仓皇逃出了赵小曼的家。

说真的,赵小曼一下子让我清醒了。本来突如其来的任命让我有点飘飘然,有点浮躁,赵小曼迎头给我一盆凉水,让我的心情凉到了冰点。

将近晚上七点了,天还很亮。人们还在赶场子吃晚饭,夜场还没有营业,霓虹灯还没有闪亮,真正的夜生活还没有开始。

我开着车在街上转悠了一会,肚子饿了,不知道吃什么好。这时我想起来师傅、师娘和简梅。于是我拨通了简梅的电话:“简梅,你们吃过饭没有?”

“正准备吃呢。”简梅说,“你还没吃吧,快过来吃吧,我妈做了许多好吃的。”

我买了两瓶酒,然后就火速到了简梅家。简梅在门口悄悄问我,不是和儿子一块吃饭吗?闹不愉快了?我说,没什么,想师傅、师娘了,过来吃。

第一百七十四章 然后一直流到了膝盖(倒计时:5)下

简一雄正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看报纸。 见我进来,哈哈大笑,说李果毅,你终于想起你师父了。我说,不是忙嘛,我一直想着过来探究师傅是怎么化腐朽为神奇的。

简一雄说,我早就清醒了,除了腿不能动意外,身体其他零件好着呢。不扳倒苏亮我哪那么容易瘫啊。

正说话间,师娘和简梅将做好的菜端上了桌子。我说,师娘辛苦了。她说,辛苦什么啊,听说你和简梅都升值了,我和你师父高兴得不得了,多做了几个菜,要不然我们早吃过饭了。快过来坐下,这一下人就齐了,吃起来就热闹了。

我将师傅抱上餐桌前的凳子,他说,做了这么多好吃的,开酒,我们给果毅和简梅庆贺一下。我说,刚好我买了酒。简一雄说,不和你的酒,家里有,今天喝茅台。酒打开,他拿出4个酒杯,今天都喝一点。简梅说,我就不喝了,待会儿要开车送他回去,要不然,我们家里可没地方住。说着倒了一杯饮料。

我们举杯相庆。我说,没想到师傅现在身体这么好,还能喝酒了。简梅说,身体好着呢,隔两天自己都要喝二两。师傅说,抓了苏亮,酒量都长了一倍。高兴,高兴。

我给师傅、师娘敬了一杯酒,然后又问:“师傅、师娘,你们那天是怎么知道苏亮的下落的?”

师父说:“傻小子,你忘了你师父是干什么出身的了,我过去那些朋友、线人能量大着呢。”

我似乎明白了。师傅上班那些年技术很不发达,全靠传统的、人力的东西破案。这些东西还真是灵啊!

不知不觉我们三人便将一瓶茅台酒喝完了。吃晚饭聊了一会天,简梅便开我的车送我回去。坐在车上,我问,待会儿你怎么回来?简梅说,我不能不回来?我说,你敢吗?她说,有什么不敢的,我爸、我妈那么喜欢你,他们又不反对。再说了,现在的人,谁像我们谈这么久恋爱,还没在一起?我说,你脸皮真厚,谁跟你谈恋爱了。她说,反正我是在谈恋爱。

将我送到,我说,你还是把车开走吧,明天早上过来还车就是。她说,那是,但我现在还不想走,你喝了酒,我要送你上去。

一进屋子,简梅一把就抱住了我。我轻轻搂住她,轻轻地抚摸她的屁股,她的后腰。简梅吐气如兰,胸部起伏。我拉住她到了沙发上,然后我们紧紧地咬合在了一起。

简梅说:“看得出来,你还是爱我的。”

“谁说我不爱你了,只是我觉得你应该找到更好的。”我说。

“你就是最好的。”简梅说,“曾经我发誓,谁要帮我父亲报了仇,我就嫁给谁。”

我说:“又不是我一个人给你父亲报了仇的,有许局、有你,有你父亲自己,还有许多许多人。”

“反正我就认准你了。”简梅说着将她的香舌又送到了我的嘴里,她的手轻轻抚摸我的胸部,然后慢慢往下滑,先是大腿,然后是大腿根部。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我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被赵小曼打回冰点的激情这时又熊熊燃烧起来。我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膨胀,每一块肌肤都在扬春,嘴里的舌头出奇的饥饿,下面的肉柱顶得老高老高。我一下将简梅放倒在沙发上,然后轻轻揭开了她的乳罩扣,尽情地在她的两个青春的山峰上游走、轻抚、揉搓,再然后向下滑,解开了她的裙扣,深入到了那片神秘的山林。那里早就滥觞成了沼泽,发粘的液体流过她的裤头,然后一直流到了膝盖。

我将舌头顶进她的嘴里,在里面翻滚搅动,阵阵电流将我们融化。我用手只轻轻地在她的敏感部位一拨弄,她便发出了急促的吼叫:“我要,我要,我真的想要!”

我心里想,简梅,我真的不能给你,你更不能给我。我是堂堂正正的男人,我绝不干始乱终弃的事情。在我没有下决心和你结婚以前,我一定要为你坚守那最后一道防线。

然后,我慢慢地引导简梅平复情绪,慢慢地引导她消退激情,慢慢地我们相拥着在沙发上沉睡。过了有一个多小时,我们醒来了。简梅说,李果毅,不管你怎么想的,反正我在你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了。这一辈子我就是你的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就当我是我妈吧(倒计时:4)上

阴立仁真的会给我打电话吗?真的吗?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不断地反复地问着自己。可我这位老战友、j市的黑帮老大,曾经在j市呼男唤女自命不凡的黑帮老大,现在就象沙牛入海,一下子淹没在了人潮之中,没了音讯。

哥几个愤愤不平,说警察都是饭桶。沙胖子说我们发现阴立仁有逃跑的迹象及时报告了警局,可他们布控无力,楞是让阴立仁从眼皮底下溜了。王刚更是骂警察都是一群草包,成天就知道浪费纳税人的钱,那天发现麻旦旦后,我们及时把情报提供给了警局,他们来了一大帮子人,把麻旦旦一伙围了个水泄不通,可他们没有一个人是麻旦旦的对手,麻旦旦三拳两脚打倒几个警察,然后截住一辆出租车就跑了,警车在后面追呀追呀,闹得全市鸡狗不宁,最后还是让麻旦旦逃脱了。他们手里的枪简直就是大烟枪。要是我亲自出面,麻旦旦能跑得了?

我说,兄弟们,也别一味埋怨警察,阴氏黑帮也不好对付。不是警察无能,而是阴立仁太狡猾。要不然阴氏黑帮能在j市横行这么多年?我们与他们斗了将近一年,不也就打了个平手吗?现在的关键是当权者、警察们已经决定铲除阴氏黑帮,他们还双规了苏亮、左英兵等人,而且他们还倚重我们,这就是天大的好事。至于阴立仁的下落,大家不要着急,不出几天肯定就有消息。

大家听了我的话,表情轻松了许多。然后我又安排大家按照各自的职责,盯着阴氏黑帮的行踪。哥几个走后,李果毅就打来电话,问:“山峰,这阴老大怎么没有一点行动?”

我笑了笑答道:“李支队长,这你得去问阴立仁呀。”

李果毅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他会给你打电话吗?”

“我是说过他会给我打电话,但我并没有说他什么时候给我打呀。”

“告诉你吧,阴立仁现在在k市。我们的人已经把他盯住了。”李果毅说,“但是,我听从你的建议,暂时不动他,看他下一步要干些什么。”

我有点惊讶,“是吗?!那么就让我们耐心地等待几天。”

……

阴不仁现在在k市的什么地方?他什么时候驴形毕露?他什么时候拨打我的电话?这些问题绕得我寝食难安。

这天中午,我昏昏欲睡。刚刚躺下一会儿,阴立仁便骑着小毛驴跑了出来。小毛驴在通往红沟的搓板路上猛跑,我以5公里越野的速度在后面狂追。戈壁滩的天空还是那般瓦蓝瓦蓝的,不远处的那片野兰依稀墨绿,紧急集合号声还在耳边不停地回荡,温雪玉站在不远处为我加油,很多战友也在不断地为我喝彩。我身轻如雀,健步若车,眼看就要追上那头小毛驴了。我说,阴立仁,你别跑了,你跑不了的,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追上你的。阴立仁狞笑了几声,大声说道,旷山峰,别吹牛了,有本事你就来抓我呀。我飞奔而追,可阴立仁那头小毛驴越跑越快,跑着跑着它便飞了起来。那头小毛驴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驴鸟。阴立仁得意洋洋的声音在天空中回荡:旷山峰,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死了这条心吧,你永远抓不到我的。

醒来后我全身已经湿透,钻出毛巾被想去冲个凉。可能是空调温度调得太低的缘故吧,走不了几步竟然周身寒酷,几个喷嚏接踵而来。冲完凉我便感到头晕眼花,我热伤风了。这天半夜我又突然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起床胡乱找了一些药吃下。这样迷迷糊糊睡了一天。期间哥几个打过几个电话,都被我搪塞了,我不希望他们过来看我,那样很烦。

但温莎却意想不到地来到了我家。当我打开门的时候,一阵强烈的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一个仙女驾云而致,她下身穿着牛仔裤,上身穿一件奶白色色的t恤,好象身上还洒着些微的香水。这香水的气味很好闻。当时我穿着睡衣,又尴尬又惊讶,“温莎,你怎么来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要给我妈的灵位上香吗?”温莎说着走进了屋。

“呵,那好。我有点不舒服,你自己上吧。”说着,我又上了床。

第一百七十五章 你就当我是我妈吧(倒计时:4)下

……象是又回到了那一片荒漠,太阳**辣地挂在天空,漠风夹着热浪向我袭来,我感到渴燥难耐。这时,温雪玉驾着一片彤云飞身而至。她问我:“游目,你怎么啦?”

我说:“我,我有点难受。”

“我扶你。”

“你能扶得动吗?”

“扶不动我也要扶你。”

就这样,温雪玉扶着我踉踉跄跄地往前走。走呀,走呀,荒漠松软的沙土在我们身后不断地扬起,尘土成帐;那些裸露的胡杨枯根在我们两旁不断地闪过,悲悲凉凉。就这样走呀,走呀,也不知走了多长时间,我们终于看到了一片绿洲,看到了那片碧波荡漾的野兰。我疲软地躺在野兰丛中,红沟的溪水在我身边汩汩流过,一丝潮湿的气息夹着野兰的清香扑进鼻道,温雪玉用她那一双粉嫩的小手掬水给我,世界上所有的爽甜顿时都被我享用。

“雪玉,你就是我的天使。”

“天使?”

“是啊,天使。上帝赐给我的天使。”

“那上帝也会召我回去的。”

话音未落,她就腾云而去。我拼命地追赶,拼命地呼喊:“雪玉,雪玉,你别走,等等我。”然后我就使劲地去抓她,抓她的手臂,抓她的衣角,抓她那随风飘散的香味,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也不能够着她。

……“山峰,你发烧了。”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一把抓住她的双手,“雪玉,雪玉,你不要走。”

“山峰,我不是我妈,我是温莎。”好像是温雪玉的声音,可是她说她是温莎。

“温莎?”迷迷瞪瞪中,我揉了揉眼睛,然后定睛一看还真是温莎,她正用一条湿毛巾给我擦着嘴唇和额头,粉脸红扑扑的,杏眼水汪汪的。我问,“你不是在给你妈上香吗?”

“都过了半个多小时了,早上完了。”温莎说着又问:“山峰,是不是梦见我妈了?是不是想我妈了?!”

这时我才仔细听出她叫我山峰,心想这小丫头还真不知天高地厚,看在你给我敷毛巾的份上,暂且不与你计较。于是,我略显愠怒地说:“莎莎,你应该叫我旷叔叔。”

温莎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容,然后说:“都一样,本来你年纪也不大,更何况你的相貌显得比实际年龄小。现在不时兴叫叔叔阿姨,都叫帅哥、美女。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是不是想我妈了。”

我不说话,只是点点头。

我也想我妈了。温莎说着“哇”地哭出了声,然后爬在我的身上,两手不停地抓扯着被子。我抚摸着她的头,安慰道,莎莎,别哭,我们一定要为你妈报仇,啊,别哭。

可是,可是,我妈妈再也活不过来了。温莎说着突然掀开我的毛巾被,一下子钻了进来,“山峰,你就当我是我妈吧。我妈不在了,就让我来……”

还没等我反应,她已将身上的衣服脱得干干净净,然后**着身子爬在我的身上,嘴巴在我发烫的脸庞上胡乱地吻着,并且呓语般地说,我知道我妈也曾对不起你,我妈欠你的我来还……,你也不要不好意思,我的身子你不是没见过,我都不在乎你还在乎啥……你并没有我原先想象的那么坏,其实你很有良心,其实你很有思想,其实你很有胆魄……我喜欢你……

我的头脑发昏,我的浑身发热,手不由自主地抚摸着温莎光滑的脊背。这时她又疯狂地用她那两只已经发育成熟的**蹭我的胸膛,蹭我的脸庞,因为是夏天,我没有穿睡衣,只穿着一条短裤,我能明显地感觉到那两只**的丰满与柔软。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啦,我在那里?我不会是在梦中吧?温雪玉,温雪玉,你真的活过来了?理智告诉我,她不是温雪玉,她是温莎,她是温莎的女儿,她还很小,她还是学生。温雪玉是我的爱人,我现在这样,不是**吗?!

虽然我的下身已经有了明显的反应,沉睡了很久以后,它突然醒了,醒得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动物,我是人,我是有思想有理智的人。欲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我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温莎从身上推开。

温莎好象不理解,迷惘地惶惑地看着我,眼泪不知不觉地又流了出来。然后盯着我问,为什么?难道我没有吸引力?我摇摇头。她又问,难道我真是你的女儿?我仍然摇摇头。

第一百七十六章 那怕你真是一只驴鸟(倒计时:3)上

就在我思考如何回答温莎、如何摆脱当前窘况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我抓过来一看,竟然是阴立仁打过来的。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定睛一看,果真是阴立仁打过来的。我陡然来了精神,示意温莎穿好衣服,然后走到一边,接通了阴立仁的手机。我的热伤风好像好了!

阴立仁有点故意提高嗓门的样子:旷山峰,我是阴立仁啊。我却尽量显得很冷静很沉着地说,我听出来了,阴总。阴立仁哈哈笑了笑问道,老战友,干啥呢?我依然显得很冷静很沉着地说,睡觉。

“我亡命天涯,成天提心吊胆,你倒好,躺在家里睡大觉啊。”

“亡命天涯?提心吊胆?”

“可不嘛,还是你幸福呀。”

“天道酬善嘛。”

“你也善?”

“比你善。”

“不见得。”

“天知道。”

经过这一阵子磨嘴皮子,阴立仁显得有点不耐烦。他略微停顿了一下,又搞开了他那流氓式的幽默,“山峰,咱们是老战友了,也算是一起扛过枪的,一起站过岗的,就差一起嫖过娼了,不要一见面就斗嘴皮子。好吗?”

我也装作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是你要跟我斗,不是我要跟你斗。”

“你看我现在在外地,j市有很多事情不方便,怎么跟你斗啊,我还有这个心思吗?”

“真不方便?”

“真不方便。那帮黑狗子正在找我的事呢。”

“没听说有什么事呀,我还以为你到外地度假去了。”

“你旷山峰号称小诸葛,还不知道那帮警察正在到处抓我?”

“没听说,真的没听说。再说了,就是有点事,你阴总脚眼通天,有什么摆不平的?”

“不说了,不说了。山峰,我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有事求你。”

“有事求我?”

“有事求你。”

“快说吧,什么事?”

“你看,你看……这样吧,你最近不要离开j市,随时等我的电话,到时候我再跟你说。”

“好吧。”

挂断电话,我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原先盼着阴立仁给我打电话,可他真打来了电话,我一下子又有点措手不及。

温莎迷蒙地看着我打完电话,然后从床上坐起来,慢慢开始穿衣服。她那洁白的身子,紧凑而又上翘的**,就像一座美丽的雕像,让我突然之间又有些心跳和耳热。我赶紧将目光移向一边。说真的,她太美丽了,美得让我有点晕眩。我旷山峰要是以前的旷山峰,要是我依然堕落,要是我依然迷乱,她要不是温雪玉的女儿,抑或她要不是一个学生,我也许已经……

温莎穿好衣服和鞋子,然后再一次问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我说,莎莎,你很美,你很沙,你很漂亮。在你面前,只要是男人都会心动的。我也很爱你,很喜欢你。但这种爱不仅因为你的美丽,更因为你是温雪玉的女儿。

温莎又问,因为我妈,你就不要我?我点点头说,主要因为你是温雪玉的女儿,还因为你太小,你还是学生。你们学校快开学了吧?你应该把主要精力用在学习上。以后,你会找到知心爱人的。

“可我就喜欢你。”

“我不值得你喜欢。”

“我愿意。”

“你还小,感情上还不成熟。以后你会懂的。”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的女儿?”

“这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你刚才也听见了我还有事,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的。”

……

第一百七十六章 那怕你真是一只驴鸟(倒计时:3)下

温莎刚走,李果毅就打来了电话:“山峰,没什么事吧?我怎么感觉有什么事一样。”

我心想,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旷山峰再蠢也不至于蠢到怀疑警方监听技术的份上吧。我虽然很少与警察打交道,但警方有什么手段、有什么技术我还是略知一、二。而且,我记得我曾经要求他们监控我的电话。

“你是在考验我与警方合作的诚意吗?”我说。

“不,不,不。”果毅忙不迭地说,“山峰,你误解了。我是想,阴立仁给你打完电话你就应该与我联系的,而过了这么久你都没见动静,肯定在忙什么事。”

“我刚才在处理一件事情,刚处理好正准备给你打电话。没骗你,骗你是小狗。”

“哈哈哈。山峰,我相信你,也佩服你的孩子气。大战在即,还能这么大气。”

“果毅,咱们还是见面再谈吧。”

“行呢,一个钟头后老地方见。”

“急什么?”我想,我的脑子还是一片茫然,马上跟你见面,谈什么?于是说道,“我感冒了,得先治一治,还是晚上再见面吧。”

“非得等到月亮出来以后?”

“是啊,月亮出来以后才有诗意啊。”

“成呢。”

然后,我马上打电话指挥沙胖子、王刚、白健全一起出击,全面监控阴氏黑帮所有爪牙、所有涉黑产业的动向。

傍晚时分,沙胖子他们来到了“欧典”。兄弟们一进屋就嚷着奇怪,一切都是怪怪的,说不出来的怪怪的味道。我说,大家别急,慢慢讲,怎么个怪法。

沙胖子说:“还是不见阴立仁的影子。可阴氏黑帮那些涉黑产业全部关门了。前几天还试探性地开开张,今天全关了,没有一家是开的。”

王刚说:“听说麻旦旦马上就要回j市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很多人都这么说。我也觉得怪怪的,好多阴氏黑帮的赌场、k厅、娱乐会所等前一阵都被查封了,最近刚刚解禁,他们重新开张了几天,今天突然地又都关门了。”

白健全也说:“好象他们都在忙着清理和收拾东西。”

听着兄弟们的话,我也在心里犯着嘀咕,阴立仁这是什么意思?他玩的到底是什么猫眼?按说警方最近已经放松了对他们的打击,他应该重整旗鼓才对呀,怎么一切都显得这么反常?他还打电话让我帮忙,难道……我思考了片刻,然后说:“兄弟们,种种迹象表明,阴氏黑帮最近将有重大行动。这样吧,大家要辛苦一下,重点是加强对阴立仁、麻旦旦行踪的监控。我和沙胖子主要监视阴立仁,王刚和健全主要监视麻旦旦,24小时全时域轮班监控。一有风吹草动,马上向我报告。”

兄弟们异口同声地答道,明白。他们走后,我看时间差不多了,便匆匆赶往了“弯月”酒吧。

一见面,李果毅便问我阴立仁到底让我帮什么忙?而我却反问他阴立仁是从什么地方给我打的电话。他说不是告诉你了吗,k市,还在那,没离开。我又问麻旦旦最近有没有跟阴立仁通话。果毅说,通过话,但都没说具体事。他们好像还有其他联系方法。

其他联系方法,会是什么联系方法呢?难道是互联网?email?qq?微博?极有可能。j市黑帮爪牙们最近的一系列反常行动,肯定得到了阴立仁的指令,而这种指令警方又没掌握,不是通过互联网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呢?我在心里想。

见我沉思,果毅又问道,现在你该告诉我阴立仁要你帮什么忙了吧?我笑了笑说,他又没说,我怎么知道?

他想了想又问道,难道他是让你与他合伙做黑道生意?难道他是让你帮他转移脏款?或者是让你帮他转移脏物,比如毒品?我说,不可能吧。

“哪是让你帮什么忙呢?”

“说不清楚。也许并不是要我帮什么忙,而是一个陷阱。”

“陷阱?”

“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我说,“果毅同志,种种迹象表明,阴氏黑帮最近将有大的动作。我认为,你们警方要外松内紧,加派人手,对阴立仁可能回j市的机场、车站、道路要塞实行24小时秘密监控。我有一种预感,他回j市的可能性非常大。另外,你们警方的网安人员要加强对互联网的侦察,以获取阴氏黑帮有价值的情报。

“你还真行呀,指挥开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杀机四伏(倒计时:2)上

阴立仁是坐飞机到西边的省会,然后带着吴小婉连夜驾车进入j市的。 麻旦旦也于同一天晚上回来了。

哥几个很快将消息报告了我,并催促我马上与公安携手,将阴氏黑帮一网打尽。我说,兄弟们,现在我们要收拾阴立仁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我们要等待最佳时机。阴立仁是何等驴物,他会轻易就范?他干的那些坏事都是通过手下人实施的,有几件是他亲自干的?所以,没有证据的话,抓了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目前,我们还不能操之过急,要尽量抓他的现行,到时候可以一举摧毁他的心理防线,让他乖乖就范,将以前做的那些杀人越货的事一股脑儿倒出来。所以,现在的关键是要弄清阴立仁为什么要回j市?是何目的?意欲何为?要搞到这些情报是很难的,大家得下点功夫,必要的情况下可以在阴氏黑帮内部发展线人。总之,情报必须准确。听了我的安排,大家异口同声地说,首长,明白了,放心吧,阴立仁这一次绝对跑不了啦!

接下来兄弟们的情报源源不绝地汇总到我这里。有的说,阴立仁认为警方没有掌握他什么证据,加之他在j市有庞大的关系网,每年又给政府交很多的税,所以决定在j市继续干下去,只是让他那些黑帮爪牙们最近收敛一些。有的说,他只是回来待几天,处理一些个人事务,然后马上离开,并且永不回来了。有的说,他这次回来是彻底料理公司事务,他看到央视的新闻里成天播放全国各地打击带黑社会性质犯罪团伙的新闻,已经感到自己为非作恶的土壤已经没有了,所以这次回来准备把该报的仇报了,把从k市带回来的一大批毒品卖了,大捞一把后彻底消声匿影。

对这3种情报我都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分析来分析去,觉得前两种的可能性非常小,而第三种可能性却非常大。把该报的仇报了,阴立仁在j市有多少仇家?我旷山峰算不算最大的一个?如果我算他的一个仇家,他又为什么打电话让我帮他的忙呢?

这时李果毅打来电话,告诉我据k市警方通报,阴立仁这次回来,携带了大量的海洛因。果毅让我小心,阴立仁很有可能让我帮他卖掉这些毒品。我说不可能吧。他说什么都有可能,阴立仁现在是惊弓之鸟,他通过你的手来处理这些毒品,即使警方察觉了,也可以把你当作替罪羊。

阴立仁是真的想让我帮他卖毒品?难道我的判断有误?可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不可能相信我,更不可能让我帮他卖毒品,那么他找我就肯定是报仇了。阴立业、阴立家的死,阴立仁今天的狼狈局面难道不是我旷山峰一手造成的吗?阴立仁是何等狡诈,这一点他能不清楚?在他将要离开j市的时候,他能放得过我山峰?

我坚信我的判断。

在这战略决战的阶段,任何判断上的失误都会酿成无法弥补的灾难。我山峰聪明一世,绝不能糊涂一时。j市应该是阴立仁人生的最后一站,绝不能让他走到下一站。

就在我估计阴立仁该行动的时候,他的电话便打到了我的座机上:“山峰,我让你帮忙,想好了没有,帮不帮?”

我答非所问地说:“阴立仁,你回到j市了?”

“回来了。”

“回来也不早打个招呼,老战友好给你接个风呀。”

“给我接风?那就算了吧。”

“是啊,阴总海鲜吃顺乎了,粗茶淡饭肯定不习惯了。”

“那里,那里。你还没有回答我,我的忙你到底帮不帮?”

“帮啊,可不知道你到底让我帮你什么忙?”

“这样吧,晚上我们在j湖边的碧浪鲍翅馆见面。你不会不敢来吧?”

“又不是鸿门宴,有什么不敢来的。咱们不见不散。”

放下电话,我心里想,看来决战的时刻到了。于是,迅速召集兄弟们在“奥运宝贝”会面。我将情况简要地说了一遍,哥几个便急迫地说,赶快把这个消息告诉李果毅,到时我们和警察里应外合,将阴氏黑帮一网打尽。我想了想然后说,不能操之过急,主要是害怕走漏风声。而且,阴立仁也不会这么简单,他的毒品还没有出手,他会不会跟警方玩调虎离山之计?所以,你们几个要一刻不停地盯着阴立仁和麻旦旦

第一百七十七章 杀机四伏(倒计时:2)下

我一个人驾车来到湖滨路,先还是来到码头温雪玉中枪的地方。 虽然炎热,这里还是人来人往。曾经的枪声仿佛还在耳边,儿阴立仁的虚情假意又在召唤。我表情凝重、十分郁闷地沿着湖滨路来到了“碧浪鲍翅馆”。这是一座临湖的建筑,共有3层楼高,整栋楼不大但显得十分别致。我曾经在里面吃过几顿饭,全是坐在临湖的包厢,从窗户上就能看到碧波荡漾的j湖,并能依稀听到湖水的拍岸声。这里的服务妹比客人还多,个个青春靓丽,人人号称部长,见了男客一律称“姐夫”,言下之意她是你的小姨子。在中国人的传统思维里,“姐夫和小姨子……”,难免会勾起男客们的遐想和**。而当你酒过三巡的时候,“小姨子”们便排着队来给“姐夫”们敬酒、发名片,这样既卖了酒又拉了客。老板的这一招十分了得,所以这里的生意十分兴隆。

我在“碧浪”周围转了几圈,把地形烂熟于心,然后驱车返回。

刚刚回到“奥运宝贝”,沙胖子和王刚的电话就来了。沙胖子说,阴立仁一副撤退的架式,别墅里乱糟糟的,家中的细软、古董、名画全都搬到了面包车上。王刚说,麻旦旦带着几个打手好像正在准备枪支弹药,行动十分诡秘。我让他们继续监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撤回。

我在屋子里踱着步,心里想,这阴立仁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驴药。想着想着,心里便豁然开朗了。他肯定是兵分两路,一路由他亲自出马,在“碧浪”设下陷阱,引我上勾,企图将我杀死。另一路则由麻旦旦牵头进行毒品交易。然后两路人马会合,一起逃离j市。我设想着阴立仁的如意算盘,在逃离前,一定要将我这个与他作对一年余,并且是他俩个弟弟丧命的真正主谋置之死地而后快。在“碧浪”的某个包厢,他埋伏下众多杀手,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是一顿乱枪,然后逃之夭夭。阴立仁呀,阴立仁,你太毒辣了!

临近下午5点,我将哥几个招了回来,让大家将枪械擦拭干净,然后带上,继续按原定任务实施。我对大家说,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到时肯定有警察参与,因此,一般情况下不能开枪。今天过后,我们刀枪入库、马放南山。

哥几个走后,我一看时间已近5点20分,于是拨通了李果毅的电话:“果毅,据可靠情报阴立仁今天晚上准备逃离j市。”

李果毅并不觉得惊讶,但还是问道:“你怎么敢肯定是今天晚上?为什么就不能是明天或后天?种种迹象表明阴立仁最近要逃,我们分析也就是这几天,但不能肯定就是今天呀。说说你的依据。”

我十分肯定地说:“相信我,就是今天晚上。他打电话约我晚上在‘碧浪’见面商谈帮忙之事,我分析他会兵分两路,一路布下陷阱杀我,一路进行毒品交易,然后一起逃跑。”

“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现在也不晚呀。”

“哪我们怎么办?”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马上动员警察和武警,也来个兵分两路,一路埋伏在‘碧浪’里外,对阴立仁来个瓮中捉鳖,另一路跟随进行毒品交易的麻旦旦,抓他个现行。请警察们在行动的时候尽量用地方牌照车辆,若用警车最好不要鸣警笛。”

“你什么都知道啊!旷山峰,老游击队员了。哈哈,好吧,半个小时之后,我的警力就会到位。”

我心想,半个小时足够了。

临近晚上6点,我趋车前往“碧浪”。不一会儿,沙胖子打来电话,说阴立仁出发了,但往“碧浪”相反的方向走。王刚也打来电话,说麻旦旦出发了。

我将车停在“碧浪”门前,并不下车,然后拨通了李果毅的电话,果毅说一切已经布置就序,只等钟阴立仁到来。这家伙的车上肯定带了许多枪弹,不等他下车,我们就以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将他逮捕。我放眼一看,“碧浪”周围确实有许多便衣警察,可以设想,在对面的建筑物上,肯定还埋伏了许多狙击手。

可6点20分了,还不见阴立仁的影子。难道阴立仁是虚晃一枪?我表面冷静,内心却焦躁不安。

这时,一辆警车突然停在了“碧浪”前面,车上大张旗鼓地走下

第一百七十八章 清朗与瑰丽的时代(大结局)上

我还没有回过神来,阴立仁的汽车便来到了“碧浪”跟前。看见警车和穿警服的人后,汽车没有停,突然开足马力驶离了“碧浪”。

我马上起动汽车跟了上去,同时给李果毅打电话,告诉他警察内部还有奸细,明显给阴立仁通风报信,要马上采取措施。李果毅说看见了,是“如西”分局的马副局长,马上就会控制他。他让我不要慌,不要跟得太近,不要以身犯险,先吊住阴立仁,大批警察都在尾随,不要紧张。

然后,我又拨打阴立仁的手机,可对方关机。难怪马副局长要亲自出马,原来这驴早就关机了。可能其本意是防止警察监听,同时也给我打个心理战,让我没办法推脱晚上的见面。殊不知他这样做可急坏了马副局长,等于直接拔了马副局长的伪装。当这小子知道我和警察将计就计设了埋伏后,肯定会气急败坏。他现在更不敢开机了,他是有气没处撒呀。可就在这时,我的手机激烈地跳动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一接,阴立仁的驴叫传进了耳朵:“旷山峰,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怎么出卖战友,怎么敢报警?”

我轻飘飘地答道:“我不报警行吗?你还不把我打成蜂窝。”

“你害死了我的两个弟弟,你到处捣乱我的生意,我恨不得拔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旷山峰,今天暂切饶过你,让你多活几天。我发誓,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你本来就不是人,你只不过就是一头驴。”

挂断阴立仁的电话,我拨通了王刚的手机。王刚告诉我,麻旦旦他们先是上了通往外省的高速公路,刚刚又下了,现在正驶向一座废弃的旧工厂,他们可能要在那里进行毒品交易。

我又急忙拨打李果毅的手机:“麻旦旦他们可能要在高速路边的一座废旧工厂进行毒品交易。”

李果毅说:“我已接到报告。现在正发愁呢,是继续跟踪阴立仁,还是赶往废工厂。”

“你带大队人马赶往废工厂吧,留几辆车和我一起跟踪阴立仁就行了。我猜测阴立仁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他们要进行毒品交易,他以为警察都在‘碧浪’呢,所以他在市里绕几个圈后肯定也会赶往那里。这是一笔大买卖,杀人的计划落空,他肯定不愿看到毒品交易也泡汤。他会去的。所以你们到了那里后,车要停远一点,要注意荫蔽,张开口袋等阴立仁往里钻吧。”

钟不仁的车在市里浪了几圈后还真的上了高速,然后风驰水泄般地驶向了废工厂。

我在废工厂边找到了王刚和白健全,问他们:“买卖还没有做成?”

他们回答说,正讨价还价呢,阴立仁就来了。

这时李果毅神不知仙不觉地来到了我们跟前,对我说:“山峰,你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我们已经对这里实行了重围,等一会儿枪战十分难免,很危险,省厅和市局的领导也都来了,你们赶快走吧。”

我心想,这么难得的机会,我会轻易离开。于是带着王刚和白健全向旁边挪了挪,躲过了他的视线。周围的警察和武警见我们与李果毅很熟悉,知道是自己人,眼睛只是盯着阴立仁一伙,并不理会我们。

这座工厂里堆了很多旧机器,阴立仁和麻旦旦带着十五、六个黑衣唐装正在与对面十余个邻省的买家及随从商讨如何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枪。我、王刚和白健全贴着旧机器一直钻到了离他们只有30多米的地方,我把手枪交给了王刚,然后从他手里要过了长枪,准星、缺口、阴立仁三点一线,只等着警察打响第一枪我就扣动扳机。这时,只见阴立仁和对方的老大分别都是手一挥,俩马仔提着毒品和钱走近并打开了箱盖,准备进行最后的交易。突然警笛轰鸣,高声喇叭响彻整个废工厂:我是j市人民政府副市长兼公安局局长许正戈,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我命令你们放下武装,马上投降。

黑帮们顿时慌作一团,阴立仁在慌乱中拔出手枪开了火。就在警察枪声响起的同时我扣动了扳机上的第三道火,我打的是他的大腿根部。只见阴立仁扑楞一下倒了下去,然后捂住阴部在地上翻滚挣扎,估计他的阴部中了不少霰弹。其他黑帮分子在警察密集的火力下吓破了胆,纷纷举手投降,只有麻旦旦还在负隅顽抗,武警狙击手和警察们瞄准他一起开了火,我也乘机给他添了一枪,然后这家伙胸口开花、口吐血沫,像木桩一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第一丽百七十八章 清朗与瑰丽的时代(大结局)下

趁着混乱,我和王刚、白健全悄悄离开了这血腥之地……

当我们满怀喜悦地回到“奥运宝贝”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又一下子让我傻了眼:咖啡馆里一片狼藉,黑灯瞎火满地垃圾,桌椅凳子不翼而飞,师傅员工不知去向。 我们正不知怎么回事的时候,温莎和刘佳从黑暗中瑟瑟颤抖着走了出来。

王刚和白健全急不可待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温莎和刘佳语无伦次地说,沙老板和沙依说旷老板被阴立仁打死了,然后他们就带着钱跑了,其他人也都搬了东西不知去向。

王刚和白健全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难怪沙胖子跟踪阴立仁,跟着跟着把自己跟没了影,原来是跑回来卷钱了。

我默默地走进了我的办公室,还好,因为办公室是锁上的,保存还算完整。我坐在老板椅上发呆,脑子里一片空茫。沙胖子和沙依卷款逃跑,天啊,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想到呢?为什么我一点都没察觉呢?“奥运宝贝”可是我全部的心血呀,“奥运宝贝”可是我与阴立仁战斗的大本营和“根据地”呀,奥运会还没开幕呢,为什么倾刻之间它就不存在了呢?曾几何时,我们还在这里商讨战略战术,多少次成功的战役战斗我们都是从这里出发,而现在它就化为了乌有,化为了泡影,而制造这一切的竟然是我的军师,竟然是一向沉稳的沙胖子,竟然是我同居多年的女友,竟然是一向对我服服从从的郭依。他们是火中取栗还是早有预谋?他们是魔迷心窍还是本性使然?想过去想过来,都感到这对兄妹是早有打算,什么我被阴立仁打死了,这是多么可笑的借口呀。

我躺在老板椅上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王刚、白健全、温莎和刘佳也都不知不觉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我们就这样在办公室过了一夜。

第2天一早我就把大家叫醒,然后让温莎留下,让王铁等人出去等着。“山峰,我猜你肯定要告诉我我的身世了。”王刚他们刚刚出门,温莎就急迫地说。

我点点头说:“是的,可我也不知道你的父亲究竟是谁。你母亲只是告诉我,你不是我的孩子,也不是阴立仁的孩子,因为阴立仁从部队回金后沉湎于糜烂的生活,得了性病,最终导致自己无法生育。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是你妈的孩子。”

温莎的眼泪唰地流了出来,嘴里黯哑地说着:“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温莎,你过来。”我说着从身上取出一张信用卡卡,“这张卡上有30万元,10万元是你妈留给你的,20万元是我留给你的。其他的钱都让沙胖子他们卷跑了。这一点钱不多,你用来上学和将来找工作。”

“你都给了我,那你呢?”

“我要到该去的地方去。”

“哪我先给你保管着……我等你……”

温莎走后我又叫进了刘佳,将我仅有的万余元现金给了她。在我的一再坚持下,刘佳才收下,说旷老板既然执意要给,那我就留下和温莎一起花。

接着我给“唱不够”的石老板打电话,让他帮我把那辆“凯美瑞”车卖了,卖车的钱用来处理公司的善后事宜。

然后,我把王刚和白健全叫进来,对他们说,兄弟们,走。王刚和白健全不解地问,今天奥运会开幕,我们还要看开幕式呢,首长,你让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我说,到我们应该去的地方。兄弟们,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再不要叫我首长了,还是叫我旷哥吧。

在门口我们先将眼泪汪汪的温莎、刘佳送上了的士。

然后我回头深情地望了望我心爱的咖啡馆,这时我才惊奇地发现,在“奥运宝贝” 咖啡馆的旁边,明明多了几个字:“欲海突围”咖啡馆!

我们又前往“欧典”我的家中取了一些生活用品,在出来的时候,我同样深情地望了望我挚爱的生活小区,这时我又惊奇地发现,这里哪是什么“欧典”小区,而明明是“告别”呀!

我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怎么了?

王刚和白健全一左一右,我们并排往前走。刚才还有一片阴霾的天空突然窜出了缕缕朝霞,这阳光照在我身上有一种暖暖的感觉。我猛然间感觉到——

这是一个清朗与瑰丽的时代;

这是一个充满人性和情爱的时代;

这是一个不管什么人都在追求和美、幸福与安曼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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