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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女猎郎记》


第一章穿越也销魂(上)

“嗯……哦……”闷闷的长吟声,夹杂著浑浊的呼吸,无端的将空气染上了几许暧昧气息。

暗金色的致铁艺小门半敞著,内室里一股靡靡之气飘了出来。这是个豪华奢侈的开阔客厅,白色的真皮沙发,花纹繁琐如层层云朵倾泻的水晶大吊灯,淡紫色的薄窗纱後,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的绿荫草坪,散发著欣欣向荣的色泽。

红木组合的电视柜上,是一个屏幕大的如同电影院般的晶大电视,那电视上,正播放著撩人的成人电影,画面上的古装男女,正在野地里做著最原始的运动,女下男上,衣服半脱,战况激烈。

屏幕里的女人仿佛很享受的样子,五官快慰又痛苦的纠结在一起,呻吟声在男人的撞击下,断断续续,娇媚动听。

“哦……”又是一记女人那独有的软腻吟声逸出,这个声音,居然不是电视里传出来的。

顺声寻去,原来沙发下的地板上,一个下身赤裸的长发年轻女子,正媚眼朦胧的俯在地上娇喘,上衣穿著白色的男式衬衫,领头大开,高傲的双峰隐约可见,那衬衫下的美腿修长白皙,好象是雕细琢的名家之作。她调转了目光,直直的锁定在那电视上,口大肆起伏著,更显得波涛汹涌,好象自己才是屏幕里面的女主角。那女子臀後侧那光鉴明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一汪浅浅的可疑水印,好象是不小心滴到地上的几滴牛。

那空无一物的半透明玻璃茶几上,连个苍蝇也没有。

“啊……啊……”俯在地上的那女子突然全身痉挛似的抽搐了起来,牙关紧咬,双眼更是迷蒙一片,颊边迅速染上了两团可疑的红晕。她羞耻著欢愉著大力摇摆著纤细的腰肢,前那抹鲜豔的樱桃更是坚挺的仿佛要破衣而出似的。

大量的蜜从那洁白的大腿处汩汩流下,那靡的气息,更重了。

蜜汁盈盈下她的双腿间有著一条可疑的细线,原来,作祟的就是这个小东西!

巨大的沈沦过後,是短暂的空白,那女子就像死了一样,喘息越来越弱,直至一动不动。

突然,眼泪从她紧闭的双眼中簌簌落下,落入那双鬓间那如墨似缎的秀发中。

她叫孟婷,今年二十二岁,因家境贫寒上不起大学十六岁就南下打工,那清秀如SD娃娃的甜美外形,立刻惹来无数男生的追捧,情窦未开的心,轻易的就落入了别人的陷阱。

百般无奈下,被一个年近半百的台商包养了起来。

那个台商叫任天运,有头脑有手段,黑白两道都开了路子,是下药後半逼半诱地夺了她的处子身,接下来的事情更是残酷的一发不可收拾。任天运竟然将他们交欢的照片公布了出来,爸妈当即气的与她断绝了关系,爸爸脑血栓犯了,命悬一线,在补偿了数百万“安抚金”下,任天运便公然的以孟家女婿的身份登堂入室。而她,则被带到深圳的靠海别墅里金屋藏娇了起来。

六年来,任天运海峡两岸两头跑,有时候呆在她这的时间甚至多过了在台北的正娘娘那。再多的宠爱又有什麽用,年纪轻轻的就被当做囚徒、禁脔,没有自由,没有爱情,这样的生活无疑是压抑的,压抑的她快要疯了!他猝死於心脏病,那时的她刚过了二十二岁生日,他的遗嘱里给她留了数千万的遗产,还有这幢别墅,听闻这个消息,她大笑了出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笑到最後变成狼狈的大哭。

他像场暴风雨,疯狂地将她掠夺了之後,毫不留情的消失了。留下她,一身泥泞,狼狈不已。她不敢出门,不敢交朋友,甚至连和其他男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她,就是个笑柄,走到哪里都甩不掉二、小三、狐狸的头衔,她甚至连屋外的太阳,都不敢去晒了。像个僵尸一样,害怕一切光明美好的东西。

第二章穿越也销魂下

银屏上画面飞转,紧接著更刺激更香豔的画面出现了,那是一个清澈见底的小水潭,大大小小的乱石星罗棋布,而刚才那对野合的古装俊男美女,也在这里开始了他们的新感觉的激情之旅。小潭很浅,水流从高处流下,落在那床一样宽阔的巨大岩石上,将那石头冲刷的光滑平坦,女主角妖娆的躺在巨石上,撩人的那半露的衣衫此刻被上游冲刷下来的泉水溅了个湿透,湿漉漉的衣衫紧贴在那白皙诱人的胴体上,强烈的刺激著每一个人的感官。

那男主角果然很快就加入了战局,开始了又一轮的狂轰乱炸,惹得娇啼更是尖锐癫狂了。

连带著,整个客厅里都弥漫了那猛烈的娇喘声、体大力交合的拍打声,一片旖旎之色。她不安的夹紧了修长的双腿,那难以抑制的愉悦感觉,一浪又一浪的又侵袭了上来,拨动著那最敏感的幽径深处,更惹得花蜜大肆泛滥开来。身心的空虚,暂时只能由这短暂的欢愉来舒缓。情动至最深处,她索著抓起了身边地板上躺著的黑色小遥控开关,调整了马力,半似痛苦半似享受的将柔软的身躯弓成最大幅度,迎接那更强烈的高氵朝。

巨大的快意不负众望的很快席卷上来,像个无限的黑洞,载著她旋转,沈沈浮浮。她满足的眯上眼睛,全身还在微微颤栗著,身下早就汪洋一片了,皮肤因高氵朝而泛出大片大片殷红如桃花般的绚烂色泽。此刻的她就像是个美美饱食完的小猫,脸上露出几丝餍足後的笑意。她闭著眼,所以丝毫没有注意到周身渐渐泛起了诡异的红光,顿时将她团团笼罩。

她觉察到异样时,连尖叫都没来的及喊出口,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强大的气流狠狠撞晕了过去。

她是被身下那又刺又痒的触觉给弄醒的,睁开眼,居然是一片黑暗!她立刻吓得魂飞魄散,刚才还是白天,怎麽自己晕了那麽久?不对,这身下的刺痒感觉,是草坪,不像啊!手一,那都高底大小都不同的小植物,有的还带著锯齿一样的刺,扎的她疼得直吸凉气。

慢慢的,眼睛总算是适应了光线,可是视线也是极其有限,她只能隐约辨认的出来这里是个绿化很好小树林,她一时间还不能接受自己怎麽会乾坤大挪移的出现在这里的事实,只好猫腰起身,四下寻著看看有没有路过的人,或者是出去的路。

她这才发现自己仍旧是光裸了下身,上身仅著了白天的那件男式白衬衫,勉强盖住那圆翘的小屁股。脚下连双拖鞋都没有,幽谷里,还含著那枚小跳蛋。她还发现自己的右手还握著那开关,只好腾出左手,小心将顺著腿间的细线将花蕊深处的跳蛋取了出来。尽管是很小心的摩擦,但是敏感如她,仍然是不由的轻颤了下,斗争取下後,幽谷处流下一股灼热的黏滑,顺著大腿一路蜿蜒流下。

体内的骚动,又开始不安份了起来。

她胡乱的将东西塞到前的口袋里,索著拖著酸胀的身子,茫无目的地找寻著出路。

天上灰蒙一片,一颗星星也没有,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没有一丝光线,偶尔有虫子的鸣叫声此起彼伏,这样陌生的地方,令她心里越来越觉得恐慌!

突然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飘入了鼻间,她顿时觉得浑身麻凉,各种鬼怪小说画面飘入脑海。她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个,慌慌张张的小跑著远离这片诡异的血腥地方。脚下深深浅浅的带来的刺痛,也浑然未觉。

慌不择路间,脚下不知道被什麽东西绊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摔了个狗啃泥。好在身下都柔软的植被,并没有摔多疼。

“唔……”一个极细小的呻吟声从黑暗里传了出来。

孟婷也不知道当时哪里来的那麽大胆子,径直就朝那发声的方向了过去,居然到个热热的硬硬的东西!人?!

难道自己刚才就是被这个躺在地上的人绊住的?她仔细嗅了嗅,这里的血腥味更重了。看来这个人比自己倒霉,好象是受了重伤。被人打了吗?

“喂!──你还好吧?”孟婷跪下身,大力摇晃著这个受伤的人。看体形,应该是个男人。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大力的手臂就瞬间袭击了上来,一把就钳住了她那纤细的脖颈,力道大的她快要窒息了。这个人要干吗?!她被掐得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发疯似的死命的挣扎。

“你是谁?”一个低醇又冰凉的声音冷的男声自她耳畔响起。

孟婷只觉得自己像是只小猫一样被人轻轻一甩,就跌在了一步以外的草地上。一股大火顿时从前迅速升起。她当下就跳起来指著那人大骂:“你这人怎麽这样,好心好意问你话,你上来就伤人!你是属狼的还是属狗的?真不识好歹!”

“哼……你……又是个什麽……货色?衣衫未著,不知……廉耻!”那人好象受伤不轻,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说话都很吃力。跟刚才那个出手狠辣的人,仿佛不是同一个。

这下轮到她尴尬了,被她这番抢白,难堪与羞耻,顿时将自己淹没。一想到这个态度恶劣到令人发指,她当下就急红了眼,大刺刺的就骑上了那宽阔结实的男人身躯。“骂!继续骂!老娘今天不把你做了就不姓孟!”

“你──你──”那男人很显然没有料想到她会有这麽一招,震惊地连舌头连连打结,话都说不好了。

孟婷恶声恶气地将那男人的衣服大力扯开,为了防止他再次突袭自己,干脆扯烂了几条当绳子,将他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放开……我,你这个……疯女人!”身下的男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她要做什麽?

“小样,就不信治不了你!看你还嚣张不嚣张!”孟婷恻恻地笑了几声,体内深处,突然漾出异样的狂燥冲动,游走在周身,全身的血都沸腾了起来。

第三章强?被强?

三下五除二将他剥得光溜溜的,对付这样的男人,孟婷可算是游刃有余。她恶劣地揉捻起身下那男人前的两朵很小的小草莓,一圈一圈地勾勒著它的轮廓,那小草莓很快就坚硬饱满了起来,就像一个硬邦邦的小豌豆。她细心的注意聆听著身下男人的变化,只听见他的呼吸顿时重了许多。

“你这死女……女人敢乱来,我,我杀了你!”

“哼,老娘等下将你先奸後杀了,等你做鬼了再来找老娘报仇吧!”孟婷更是火大,下手的力道又加重了许多。右手慢慢朝他身下游移,左手仍然挑逗著那两点坚硬的凸起。果然,她下去的时候,已经有个坚硬如铁的昂扬翘首等待她很久了。

想也没想,她扶著那坚硬就慢慢坐了下去。尺寸还不小呢,刚开始进去的时候还有些撕裂般的痛楚,蜜里面的花蜜溢了些许出来,这才顺利的将整个大棍子“吃”了进去。

“哦……”两人居然是异口同声的呻吟了出来。

他的这一声低醇如鼓励似的声音彻底冲破了孟婷的底线,再也顾不上矜持什麽的,开始动了起来,起初的时候还是很疼,慢慢扭动了几次後,潮水般的快意渐渐冲刷了上来,渐渐的欢娱代替了痛楚,她水蛇般的柳腰更是欢快地摆动了起来。

“啊……啊……”

那巨大的快感是前所未有的经历,让她几近癫狂,脑袋里一片空白,她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在做什麽,像个机械一样疯狂地享受著这极乐的美好。

“嗯……好,好喜欢哦……”强烈的快感一波海浪一样,将她团团笼罩,一浪比一浪更猛烈,她的呼吸也一次比一次重,双颊泛起了妖媚的绯红。身体里仿佛有个小兽在体内喧嚣叫,四处冲撞著,像要破体而出,这骚动越来越有镇压不住之势,眼看就要爆炸了,压抑与癫狂的快乐,席卷著,淹没著她。那娇媚的呻吟声,也一声比一声高亢。

他的呼吸也是急促浑浊,口大肆的上下起伏,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心脏的飞快跳动。

“啊──天呐……呜……”一声绵长的半啼半哭声,久久不绝,荡在这寂静的树林里,越发的悠远。孟婷脑中仍然暂时停滞了运转,全身如烂泥般瘫软在那壮的男人身上,下身仍然处於胶合状,高氵朝过後,她全身连脚趾都酥麻了,提不出一丝力气。

汗水如雨直下,两个人的呼吸,都是一样的凌乱,就连空气都是火辣辣的。

孟婷还没缓过气,只觉得身形一歪,立刻由刚才的主动位上滚落了下来,紧接著原本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个人,现在居然将她扑倒压在了身下。形势急转直下!

孟婷吃痛著吸了口冷气,这个人好重,全身的力量都压了上来,骨头都快被他压断了。他不是被绑了起来的吗?他要做什麽?直到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是遇上了个极其危险的男人。突然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著两个人交缠的大腿处流了下来,孟婷不解的了上去,粘粘的,腥味很浓郁!

是血!──

“你流血了!”她当下就害怕地惊叫了起来,满心的自责,连忙要起身查探他的伤势。一定是刚才自己的“荒唐行经”,害的他伤势加重了。在心里狠狠将自己骂了好几遍,真是虫进脑了,居然犯下那麽荒的事情,回想起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她这是怎麽了?撞邪了?想男人想疯了?

不等她有所动作,巨大的黑影就掠了下来,噙住了她的玫瑰小香唇,一股强烈的男气息直扑面门,黑暗中,只能感觉到那双翳又炽热的双眸正紧紧地锁定著自己。

“呀──”接下来的惊讶声,被封缄在热辣的吻中。这感觉很不好,她作势就要挣扎著想赶紧逃脱这个是非之地。

那人显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企图,哪里还肯给她逃脱的机会。大掌用力的攉住了身下的柔软山峰,熟稔的揉捏著,时而抓,时而推。

一股颤栗的激动从她的小腹深处狂乱地蜂拥而上,她努力咬住了牙,该死的!险些就娇吟了出声。她脑中的浑沌还未清醒透彻,现下被他撩拨的,更是晕眩了起来,整个人就像踏进了云端。

“住──手……!”含糊不清的仅仅两个字,她却说得气喘吁吁,好象刚跑完一百米短跑似的。

她不说话还好,一开口,城池就被疯狂地占领了,身上的那人略带著惩罚意味的,狠狠啃咬、吮吸著她的唇间柔软,霸道的挑弄著著她的丁香小舌,引诱著她的回应,一起缠绵,一起沈沦。

他的唇如雨点一样,急切地落下,在她身上种满了深深浅浅的“小草莓”。而她能做的,只能瘫软著任由他疯狂霸道的掠夺著自己。

“啊──你,你,你……”他居然一下子含住了那俏挺的蓓蕾,还故意用牙齿啃吸,前立刻又痛又麻,疼地她只吸冷气,眼泪当下就含在眼眶里直打转。

他这是赤裸裸的报复!

“女人!你既然敢拂我逆鳞,就该做好买棺材的准备!”这声音冷得好似那地狱里传出来的一样。还没等她消化完,就听见他又恻恻地道:“在你死之前,如你所愿,狠狠满足你这个小贱货!好好享受吧──”

完了!!!孟婷翻了翻白眼,恨不得自己下一秒死了算了。现在的这个人,好象是地府里爬上来的索命使者,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孱弱模样。自己居然招惹上个怎麽难缠的家夥,真要命!一时间,她只还尚未觉察到他表达的语言上的怪异。

“你,你要做什麽?我报警──”她话还没落音,嘴巴就被一团布条塞住了,正是刚才绑他的那布条。“呜……”

真是自做孽,不可活……

他火热的大掌徐徐长驱直下,学著她刚才的样子一圈一圈的在她肌肤上画著圆圈,每画一个,身下的娇躯就颤一下,他似乎很满意现下的这个结果,双腿从她身上退出,空气里顿时飘著靡的气息。

孟婷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就如那句话:人为刀俎,我为鱼。还能感受的到那双腿间,多汁的花蜜正涓涓地流淌著。莫名的,淡淡的羞耻与快感双双袭上心间。本来自己是没打算招惹他的,谁叫他惹毛了自己,害得她像母老虎一样扑上去就强要了他!早知道……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突然,他手指狠狠探入了那花蕊深处,迅速的深入浅出。蜜汁飞溅,花枝乱颤。

他突然的来袭,另她半点都招架不住,强烈的快意一波一波冲撞著她,她狂乱地扭动了起来,想哭喊著尖叫出来,无奈只能发出破碎的呜咽声。

“真是个尤物,这麽快又兴奋了起来!”那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手指飞快的在她体内来回穿梭,惹得身下的喘息更是狂了。

“唔……”孟婷不安的摇著头,想要摆脱这羞耻的亵玩,可是眼睛却渐渐迷乱了起来。

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更惹的她娇喘连连,不断的逸出苦闷又欢愉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更婉转,直到颠峰的来临。

他故意地在她到达高氵朝前暂停了动作,抽出湿淋淋的手,邪魅的送到舌间,浅浅尝了一口。

“好甜!”他故意咂了咂嘴,笑地很是无良。

体内狂乱的喧嚣得不到排解,她焦躁地摇摆著纤腰,难受的快到死掉一样。突然,他很好心的将她口中的布条取了出来,放她小嘴自由。

“呜……”似索欢似哭诉的呜咽声,顿时逸出她的唇间。

“求我!”简单的,冰冷的,残酷的,他吐出这两个字。

“不要──”想也没想,孟婷倔脾气一上来,当下就接过他的声音狠狠拒绝了。

“很好!”他不怒反笑,斜睨著身下那美豔的娇躯,仿佛是暗夜里最迷人的诱惑。“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

说罢,那铺天盖地的吻,再次落下。啃咬舔蚀著她那光洁嫩滑的每一处肌肤,更惹的身下娇喘断断续续,婉转承欢。

“啊──不……要……”她努力咬紧了下唇,可是还是不争气的吟了出声。

“要还是不要?”他显然也是隐忍到极限了,口气十分地不善。大手更是不客气得搓揉著那饱满的椒,狠狠地摧残。

“啊──要!求你……”她脑中一片空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麽,身体火热的快到烧著了一样。

“求我什麽?”他可不打算就这麽轻易的放过她,手下的力道更大了。

“啊──求你进来……”眼泪也溢出了眼眶,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找到发泄的出口,她要疯了!要疯了!!

“妇……”他冷冷吐出这两个字,然後双目紧闭眉头微蹙著,迅速的不带丝毫感情的狠狠抽身进入那幽静花谷,疯狂到不同方向的进出,抽离……

“啊──啊……”她只觉得自己在一瞬间就攀上了那最高的颠峰,强烈的晕眩袭来,另她浑身疯狂的颤栗。

他满意的看著自己的“杰作”,咬紧牙关屏住那凌乱的呼吸,加快了律动,让她的痉挛一浪高过一浪,身下人更是忘情的大喊大叫了出来,身下的蜜汁更是喷泉一样泛滥开来,连续抽送了百十个来回,她已经糜乱到神志不清了,然後体力不支的在疯狂的律动中昏厥了过去。

月芽儿躲在云层里,害羞著不敢露出头来。丝丝光晕从云缝里映入大地,洒下片片银光。

他深深望著身下的美景,即使是昏迷,那玲珑的娇躯依然在轻颤著,浑身散发著妖娆妩媚的糜气息,这个发现显然令他极度地满足了那男人的自尊心。

第四章改头换面花十三

他的呼吸越来越浑浊,幅度更是冲刺的暴风雨般猛烈,源源不断的热意层层涌上,越攀越高,最後只听一声困兽似的低吼长长的逸了出声,终於,到达了云端。

身下的娇人儿似乎也感染了这欢娱,眉头紧皱,下意识地轻轻颤栗著。月色从云层露出,光线又清晰了一些,只见那皎白的月光下,她那致的小脸更显得楚楚柔弱,睡著的时候眉间还笼著淡淡的轻愁,脆弱的像是个易碎的琉璃娃娃。

这样的恬静忧郁的她,是他所从未料想过的模样。原本起了的杀心也瞬间飘走的无影无踪,心里最柔软的角落正在慢慢塌陷……

他好象──喜欢上她了……

这个放肆又大胆的小女人,一会儿满口言,一会儿又妖娆美豔,然後现在又是如此娇弱柔婉,到底哪个才是她的真情?

他自己也迷茫了……

转念一想,反正自己是不会放她走了,以後有的是时间慢慢探究她。想开了,心情突然就变得格外愉悦了起来,背後的伤口疼的锥心刺骨,他这才感觉的到那强烈的疼楚。本来就是重伤之身,加上刚才的剧烈运动,现在的他虚弱的连动都不不能动了,吃力的将伤口胡乱地抹了些金疮药,再把他们周围洒了些毒粉,做完这一切,他已经累地双眼冒金星了,这才放心的俯在她身旁,昏睡了过去。

孟婷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微微泛蓝了起来,浑身酸痛的就像是被压路机碾过一样,身边睡著个修长挺拔的男人,月白的衣衫凌乱不堪,浑身青紫,还有几处大小不一的伤痕。她这才想起来这个人之前好象受了重伤,她笨拙的爬起酥麻的身体,边扣衬衫扣子边凑过去打量那人的伤势。

他的後背上一处**蛋大小的伤口,殷红的嫩外翻著,血干固後形成的深红疤痕刚好补住了伤口,血早就止住了。

孟婷低下身便去推醒他。“喂──”

人是没叫醒,孟婷却被身下的人吓得浑身一僵。

天色大亮,这个男人居然是电视里经常看到的那种黑色劲装的古代扮相,玉冠束著如墨长发,看上去多了几丝贵气儒雅,好似哪家的名门公子似的,五官出奇的冷硬俊美。她的心,怦怦直跳。

他临睡前居然将外袍脱了盖住了自己,这点小小的体贴不由让她暖到了心窝。从昨天到现在一直处在黑暗之中,她就像个瞎子一样乱乱闯,一直以为自己不过是在别墅附近的树林里打转,没想到居然很可能是换了时空!

没等她自怨自哀著伤感起来,就听见不远处有清脆的马蹄声传来。吓的她连忙闪身藏到了一旁的大树後,她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还有那寸丝未缕的下身,都是羞於见人的。万一被人撞上了,不知道强上了良家男子会不会抓了浸猪笼!

她的小心肝那叫一个悔啊……

“龙大哥!龙大哥你怎麽了?”一个紫衣少年驾著马,发现了地上那个毫无声息的黑衣人,飞快的跳下扑了过去,眼泪簌簌直掉。那少年生的格外俊秀,唇红齿白,漂亮得像个小美人,骨骼也十分单薄纤细,天生一副极品弱受模样。

“龙大哥──”那少年从怀中出一个白色小瓷瓶,拔开塞子倒了颗药丸塞到那昏迷中的冰山男人口中,熟稔地又切了切他的脉搏,那少年这才长舒了口气,放下心来。

孟婷紧张的大气也不敢出一个,坏了,人家家人找来了,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是趁火打劫的那个凶手,那她就死定了……

好在那紫衣少年的注意一直紧紧凝聚在那昏睡之人身上,他咬著牙费力地将那口中唤道的龙姓男人抱上了马,抽泣著打马离开。

待那两人一马消失在转角树林,孟婷这才一颗石头落了地,放心了下来。手里居然还紧张地抓著那人的黑衣长袍,手里还有浅浅的余温。早上的气温还是凉飕飕的,她也顾不上那麽多,七手八脚的就套在了身上。

胡乱整理了下仪容之後,她就小心的沿著刚才那青衣少年的路线索著出了树林。走走停停,终於在一个路人的指引下到达邢阳城,这时已经是中午时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一切。她一路上将往事的点点滴滴,像是回放电影一样细细品味,她的前半生,就好象是个傀儡娃娃。还没有来得及享受人生,享受青春,享受爱情,这些东西却都已经弃她远去了。那任天运,足足比爸爸还大了几岁,又怎能给她甜蜜美好的爱恋?不过是他手里的一个奴而已。还有什麽是自己的?他嫌自己尺寸小,强硬著态度给她打了隆针,让身材娇小玲珑的她有著38D的“傲人”尺寸。为了能每个月都能欢爱,她连子都被切除了,没有了月经的困扰,他更是肆无忌惮的夜夜变著法的寻欢作乐,家里到处是爱用具,多得简直可以开店了。从繁衍後代的意义上来说,她已经不算是个完整的女人了……

也许换了时空,自己就能摆脱了旧时的影……

收起心神,她裹紧了衣衫,垂头朝城门走去。

守城的卫兵见她衣衫不整,秀发凌乱,还赤著脚,只当她是谁家的姑娘在郊外遭了歹人凌辱。本想好心的询问住址,却认出了她身上的袍子价值不菲,两个守卫均上一脸诚恐的退开身,默默开了栅栏,略带怜悯的看著她一步步,艰难地进了城。

正午的街上行人不多,但是都纷纷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又累又饿的她,顶著头上热辣的太阳,没走多远就眼前一黑,昏倒了在清冷的大街上。

孟婷是被饿醒的,睁开眼,一个浓妆女子的脸映入视线。

“醒了?”那女人不冷不热的瞅著她问到。那眼神,好象在看货物一样。

“这是哪?你是什麽人?”孟婷皱了皱眉头,看看周围这古香古色的门窗桌椅,她很快就坚信了自己身处异世的事实,而这地方如果没猜错一定就是妓院了。

果然,那女子答道:“这是红袖楼,我是这里的妈妈,花豔娘。”她满意的点点头,这女子果然是个尤物,肌肤似雪,胆识也不俗,栽培好了一定能成摇钱树。想到这,她脸上堆满了笑意。“女儿啊,你是我花大贵价钱买回来的,妈妈可就指望你了。”

“多少钱?”孟婷心想,本来就是在这里没有什麽挣钱的本事,也打算是找个气派点的窑子,当个军师还是大有前途的。没曾想有人快她一步,直接送她当花魁了。倒是让这个人赚了!

“呃?”花豔娘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哪有姑娘听说自己被卖了不哭天抹泪还反倒要弄清楚卖身的价码的?这姑娘倒是奇人一个,到现在都是淡然的好象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这神秘女人是什麽来历,只好抖了抖唇,如实相告:“十三两。”

“好吧,从现在起,我跟著妈妈姓花,就叫花十三,我现在饿了,更我吃饱了再跟妈妈洽谈接客的事宜。”孟婷浅浅一笑,这番话说的极是诚恳。从这一秒起。这世上再也没有孟婷,只有花十三。

第五章落户妓院

花豔娘惊讶的眼珠子都快要掉到地上了。她自从十四岁被卖入欢场,至今十五年,从使丫鬟熬到花魁,再熬到鸨母,这些年也算是阅人无数了,没想到还会遇见让她震惊的人。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要主动询问著她要求接客的。她是头一个,实属罕见。

惊讶归惊讶,花豔娘什麽阵仗没遇见过,连忙收起眼中的吃惊之色,换上盈盈笑脸吩咐著丫鬟去端吃食。

孟──不,花十三狼狈的连吞了几个豆沙糕,差点没呛到气管里,花豔娘连忙递上杯清茶,花十三感激的连忙接住杯子,大口大口地将杯里的香茶一口气饮完,饥饿感顿时消散了许多。

一个年幼的小姑娘见状立刻伶俐地送上干净帕子,花十三赞许地朝那小姑娘看了一眼,接过帕子小心的擦拭去嘴边的残屑。

花豔娘满眼带笑,指著那小姑娘朝床榻上的花十三道:“这丫头叫绿瑶,以後就拨到你跟前伺候你。”

花十三点点头,别有深意的朝花豔娘投去了一瞥。将刚才心下想好的措辞搬了出来:“我本是关外女子,自小就卖来卖去直到在一个高官的别院里囚禁了成了禁脔。那高官意外身死,大夫人容不下我,我只好逃了出来……妈妈也看见了我这狼狈下场……”她将头垂地很低,巧妙的隐藏了眼中的情绪。不知情的,只当她垂头是在黯然伤神。

花豔娘凤眼微转,心下道:这半真半假的说辞,倒也有几份说服力。管她什麽来历,只要进了这红袖楼,还不只有乖乖认命的份?她花豔娘的手段,可是人尽皆知的──残暴……哼……倒也不怕她耍什麽花样!

想到此,花豔娘收起眼中的狠戾之色,浅笑著轻拍起那床塌之人的柔弱肩膀,温言开解道:“女儿莫要难过,瞧这皮白嫩的,就算进做娘娘也是绰绰有余的。凭著这姿色,那些个俊公子俏官爷的还不是任你挑选?赶明儿攀了高枝,别将妈妈抛之脑後才好。”

花十三冷笑了一下,心想道:在女人果然是能说会道,黑白颠倒,明明是任人赏玩的妓子,偏偏说得好象是天下男人尽她嫖亵似的。连後路都给自己打好了,生怕以後自己真发达了,会对她不利似的。这个女人,心肠还真多。

花十三抬起头,对著花豔娘谦和一笑:“妈妈说的哪里话,妈妈的再造之恩,十三没齿难忘。”

“果然是个玲珑之人,女儿好生歇著,晚上就叫人过来给你量身做几件漂亮衣裳,只要女儿肯上道,妈妈自然不会亏待你。”花豔娘越看越满意,越发的想开怀大笑起来。这笔买卖,可是她有史以来做的最轻松惬意的了。说著,捏著帕子满面春风地朝门口走去。

“妈妈好走。”花十三朝那背影甜甜唤道,眼睛里,却是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绿瑶看著这一幕,生生打了个寒颤,连忙温驯地勾下头,假装什麽也没看到。

花十三勾出一抹赞许的笑色。这丫头,果然是个可造之材!

厨房里送来了几碟致小菜,一碟千层饼,还有一碗银耳羹。花十三随便吃了点,吃完就让绿瑶准备净水,浑身脏得要命。

绿瑶找来的衣裙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穿过的,花十三心里是很抵触的,生怕别传染上了什麽病才好,表面上却是不好发作,索将那浅黄的绫帐扯了下来,撕成裹连衣裙的模样,随意地就遮住了重点部位。

在花十三的要求下,制衣的伶人们连夜赶制出她要的衣服,而花十三也从绿瑶的口中套出几个重要信息。原来这里是一个叫“乾元”的国家,附属的还有几个小国,京城在北处六百里的乾城,她现在所处的邢阳城,类似於江南苏杭一带。国主是个年过花甲的明君,在国主的英明领导下,天下国泰民安,处处都张显著盛世的繁华。这些都是历史上不曾记载的,明明是宋朝灭亡以後建国的,但却不是元朝,是汉人统治的乾元朝。服饰建筑上,还保留有宋朝的影子,大大偏离了历史的轨道。

“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瞧瞧这身段,连妈妈看了都要腿软了走不动路了。”花豔娘扶门而入,屋里的花十三一袭绯红半敞透明纱衣,里面只穿了深色的紧身无肩裹,细腰袒露,小巧的肚脐眼分外可爱,同色系的紧身丝绸短裙,只能勉强将那浑圆的俏臀盖住,裙下修长的美腿在纱衣下若隐若现,惹人浮想联翩。

正在对镜梳头的花十三连忙要起身迎接,花豔娘快步上前按下了她的动作。“那些虚礼就不要行了,我来给女儿送首饰的,晚上一定迷死整个刑阳城里的男人。”

说罢,花豔娘轻轻击掌,几个奴抬了大大小小几个黑漆雕花木箱进来,逐一将箱口打开後,奴们连忙退到门外待命去了。花十三眼睛一扫,大箱的绸缎之类的丝帛,小箱的是珠光宝气的满箱子项链、花钿等物。看样子,花嬷嬷是下了血本了。

第六章竞标

“女儿晚上准备了什麽才艺?需要什麽只管开口!”花豔娘笑眯眯著看著盛装打扮的花十三,好象是在看著一棵活生生的摇钱树。

花十三眉头轻拢,偏头道:“琴棋书画,我都是一窍不通。”

“怎麽──?”花豔娘脸色骤然大变,声音也高了几许。女人家本来就是要依附男人才活下去的,如果身无一技之长,拿什麽能留住男人在身旁?她本来就是高官宠妾,理应多少都有涉猎的,现下她居然说什麽都不会?!

花十三冷冷一笑,凉凉看著花豔娘吃惊不已的表情问道:“妈妈,难不成会了这琴棋书画,就可以安生的当个清倌?”

花豔娘收起眼里的诧色,呐呐道:“这倒不是……”

“来这勾栏坊里的,哪个男人不是抱著龌龊之心而来的?终极目标还不都是要行那闺房之乐?十三别的本事没有,承欢之术却是高人所授的,妈妈大可以验证验证。”花十三将最後一只白色绢花固定在发髻上,不冷不热的说完这番话。

花豔娘乍听之下,也倍觉有理,连忙赔笑著柔声道:“女儿玩笑了,妈妈还能不信你麽?”

花十三本来就对晚上要开始的接客生活排斥的很,转念一想,突然冒出个大胆的想法。附耳在花豔娘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後将枕下的小布包郑重地交到花豔娘手中。

花豔娘半信半疑地接过东西,一言不发的回房去了。花十三望著她消失的背影,嘴角轻扬,浮出一抹妖异至极的笑意。

夜幕降临,整条街上灯火通明,格外的热闹。这是刑阳城里最负盛名的芙蓉巷,整条街都是大大小小的青楼妓馆。热情的姑娘们站在街上娇笑著迎来送往,处处都飘著胭脂香。

红袖楼是芙蓉街最大的妓院,生意自然也比别家兴隆了许多。花豔娘摇著羽扇八面玲珑地穿梭在群客之间,热络地跟众人调情打趣。

“花嬷嬷,听说您又得了好货色,赶紧带出来叫大夥开开眼!咱们都等不及了!”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财主晃著明光光的大金牙不耐得大声叫嚣著。

众人也跟著起哄。

“就是,花嬷嬷尽吊我们胃口!”

“快把姑娘带上来!”

……

一时间,大厅乱作一团。

花豔娘举起扇子,大声喝止了众人。“众位爷别上火,当心吓著我家宝贝女儿。我这就去把女儿领上来,口水都给我擦干净了!瞧你们急色的!”

众人哄堂大笑,纷纷安下心来等待著。

丝竹声空灵地飘了出来,众人纷纷都屏住了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二楼的玄关,个个都在猜测著这个神秘花魁的样貌。

花十三将半透明的绯纱挂在耳後,小心的遮住了眼睛以下的脸庞。眼睛也不看花豔娘,径直道:“妈妈考虑的怎麽样了?”

花豔娘眼神顿时变得不自然,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道:“果然是件绝世宝贝,竟将妈妈所有的恩客都比了下去。女儿真舍得送妈妈了?”

花十三笑得很是开怀,那跳蛋可是电子产品,花嬷嬷自然是没机会见识过。不过古代那麽落後,恐怕电池用完就要废了。“这是自然,不过这东西寿命有限,嬷嬷还要细水长流著用。”花十三巧笑著打趣。

第七章当众自渎

“那好,女儿果然是贴心之人。就依你所言,只要不出格,恩客们任你挑选。”花豔娘说著亲昵地拉起花十三的手,朝门外带去。

“多谢妈妈。”花十三浅浅一笑。一个跳蛋换恩客挑选权,值了!

灯光顿时全部灭了,大厅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有二楼的楼梯上挂了一盏朦胧的厚皮灯笼,染出暧昧迷蒙的光线。花豔娘笑著退到暗处,灯影下,玲珑有致的身段越发显得诱人。众人的视线,都紧紧锁定在那沐浴著唯一光源之人身上。

只见花十三娇若无骨的斜依在壮的木柱上,半敞的纱衣下,一小截如玉般白皙细腻的香肩调皮地探了出来。黑暗中,隐约响起咽口水的声音。

花十三的左手和右脚上都缠了几圈银线,上面串了大大小小各种铃铛,稍有动作就叮当作响,十分悦耳。她青葱似的玉手五指大开,缓缓落到颈上,然後在锁骨处细细游走,再往下朝那饱满的娇挺探去,大力的揉压、挤捏。楼下顿时响起了一片抽气声。

花十三闻若罔闻,媚眼开始漫上一丝情欲之色,本来这些都是她的拿手好戏,可是一想到必须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心里就不免泛起了排斥之心。她努力咬紧了牙关,克服自己那淡淡的羞耻心,从未经历过这阵仗的她,心中闪过一丝奇异的快感。楼下的喘息声清晰入耳,大大增强了她的自信心,她手中的动作更是急促了。

“嗯……”闷哼声情不自禁的逸了出来,软糯酥绵,听的楼下的众人纷纷有种腿软的冲动。

隔著布料始终不能满足内心的小小渴望,她坏坏一笑,将口拉低了挂在腰上,那饱满的浑圆就跳入了大家的视线。那雪白的双峰像两枚熟透了的水蜜桃,尖上耸立著两颗小樱桃,仿佛是感受现场的紧张气氛似的,绷得紧紧的。看的众人心下一阵痒痒,恨不得能化身为狼,扑过去咬上两口。

花十三用麽指和食指并拢,细细的揉拈著那娇小的樱桃,直到将那小东西蹂躏地红红的。接著,双手一起使力,大力的托著双峰一圈一圈的画著圆圈,身下的渴望渐渐苏醒了过来,一波一波的空虚来袭,好象是在大海里沈浮一样。

“啊……”因空虚而分外不安的娇躯开始摇曳了起来,她能感觉到热浪的水源从那花径出口缓缓溢出,湿润了大腿内壁。她轻喘著紧靠在柱子上,裙子往上一拉,翘起美腿就坐在了栏杆上,灯火昏黄下,众人这才隐约发现原本就极短的裙子下居然还是空无一物的。只是光线太暗,任凭众人如何睁大了眼睛,始终不能看清那花谷的娇美模样。

楼下自制力不好的,有几个已经开始将手按在胯下上下套弄了起来。一时间,满室充斥著靡的气息。

十三一手回抱著身後的柱子,一手游移探到花谷之前,中指按住那一处山丘状的小凸起,轻轻旋转,按压。双眼微眯,玉颈微微後仰,勾出美丽的弧度,脸上欢愉与隐忍交织变幻著。“啊……啊──”一声比一声销魂蚀骨。

花豔娘眯著明的眼睛,朝身後的小奴招招手,後者会意地点点头,连忙朝房间跑了回去。不一会儿,他捧了一个东西出来,在花豔娘的指示下缩著头送到了花十三面前。

花十三迷蒙著双眼随手接过那物件,众人依稀辨认出那是个“角先生”,大都是陶质、瓷质、铜质、银质、玉质、角质、象牙质等,是女子自渎时所用。那花十三自然也明白了这东西的用意,当下就将那“角先生”缓缓送入了花谷深处,花谷早就湿滑一片,进入的很顺利。

花十三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云端里一样,脑中一片空白,也忘记了楼下的一甘观众,娇喘著抓紧了柱子,忘情的吐纳著那坚挺的“角先生”。漾起水声片片。

“啊……嗯……”喘息声,银铃叮当声,声声入耳。

楼上忘情演绎,楼下如牛喘息。

“真是个荡的小骚货!害的老子差点就泄了!”

“你小子算不错了,老子早就泄过了!”

“楼上这妞我是要定了,太他妈销魂了。”

楼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著,就听得那楼上娇啼一声比一声急促,最後终於爆发了。

“啊──啊──丢了──啊啊啊──”

欲仙欲死的这一声绵长的吟声清晰的响彻了整个红袖楼,大厅里的看客们个个都要把持不住了,要不是楼梯口出有两个高大威猛的打手守著的话,估计他们早就要冲上去将那佳人按在身下了。

这时候,灯火突然都亮了起来。花豔娘爱怜地走过去扶住了轻颤不已的花十三,花十三眼中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摘下面纱,大致的整了整凌乱的衣衫,那神情怡然自若,好象刚才当众自渎的是别人似的。

“小女子花十三,见过众位爷。”花十三故做娇柔地福了神身,满意地看著楼下众人的惊豔之色。

大厅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众人都好象被点了哑似的纷纷呆滞了呼吸。半晌,也知道谁率先反应了过来,打了**血似地兴奋地嚷道:“我出十两,愿求姑娘春风一度。”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个彪形大汉一把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高叫:“老子出五十两,刚才出十两的那谁,省下你的十两银子回去抱自个婆娘去!”

大夥笑做一团。那胖财主也不甘示弱,举起满戴宝石戒指的肥掌道:“我出六十两!”双眼色咪咪地盯著楼上佳人的那一双若隐若现的香肩,越看越下去越是热血直冲面门,鼻血都快要流下来了。

“一百两──”

“一百二十两!”

“两百两──”

角落里,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公子,气定神闲地看著大厅的一切,仿佛这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目光落到那阁楼之上的绯衣女子身上,漆黑的星眸里露出一抹玩味。

竞价声仍在继续。

“两百两三十两──”

“两百四十两!”那胖财主已经急的脸红脖子,眼睛瞪得好象被人勒了脖子似的。

花十三脸上始终挂著若有似无的讥笑,冷眼看著楼下此起彼伏的竞价著,不著痕迹的在人群里细细寻找,看看有没有中意的货色。终於,视线落到那角落里一个青衫长袍眉宇飞扬的男子身上,目光与他不期而遇。

只一秒之间,两人像是约定好似的,各自都别开了视线,谁也没把谁看在眼里似的。

花十三心下一动,不做声色的回忆起刚才大厅的动向,这个男人刚才一直很安静的喝酒,始终没有参与竞价。她当下就有了主意,嫣然朝花豔娘笑道:“妈妈送的那东西是不是就算十三的私有财产了?”

花豔娘心思从楼下转了回来,不解地看著花十三。“那是自然。”

“妈妈置办这些东西花了多少银子?”花十三越发笑的灿烂了。

“至少五百两。”花豔娘也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麽药,只好如实回答。

花十三满意的点点头,注意力又转到了楼下,楼下的竞价已经出到了两百八了。

“两百八十两!还有没有更高的?”奴喜笑颜开地朝众人大声询问道。

大厅里顿时沈寂了下来,那胖财主兴奋地双手直搓,恨不得现在就扑上去将那美人压在身下肆意亵玩。

“两百八十两,再没有比这高的,美人今晚就是王老爷──”

“三百两──”

一个清丽的声音悠扬的响起,是个婉转好听的……女子的声音!

众人惊愕地寻声望去,这才发现出声的正是二楼扶栏而立的绯色佳人。大家纷纷惊呆了,破天荒的,有人出钱竞价买下自己的。

就连角落里的青衣男子,此刻也是惊讶地挑了挑眉。

花豔娘很快便反应了过来,赶紧抹著冷汗圆场道:“我这女儿挑的很,初来乍到的,头一回跟大家见面,大家还要多卖几分面子。”

花十三紧接著道:“奴家头一天见客,为博个好彩头,今天大胆一回,挑一个顺眼的作陪,分文不取,各位意下如何?”

“靠!老子头一回听说婊子挑恩客的!这娘们果然够辣!”彪形大汉骂骂咧咧道,抓住一个送茶水的小丫鬟就猥琐地搂在怀里揉捏起来。

那小丫鬟敢怒不敢言,眼泪汪汪地咬著嘴唇任那大汉侵犯,脸色吓地一片苍白。

花十三看著身边的花豔娘一副冷眼旁观之势,也不好多话,只能当做没看见。

“姑娘选我吧!晚上任姑娘蹂躏!”一个唇红齿白的斯文男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模样也还算周正。

“哈哈哈哈……就你那小身板,杀不俩回合就丢盔弃甲!”

“这话传到你婆娘耳里,晚上少不了你好看!”

“啊哈哈哈……”

花十三也有些忍俊不禁,纤纤手指朝那角落一指:“姑娘我要他了!”

作家的话:

古代妓院里选花魁的时候,会有当众自渎的表演,再让观众评选出优秀人选。角先生则是古代守节等有需要的女人,自慰用具。

第八章寻欢轩辕貊

“你好象并不吃惊哦。”花十三侧过头,似笑非笑地看著身後同乘而骑的男人。

刚才大厅里还是真是乱成一锅了,而花十三就站在那高阁之上,视线一直锁定在这个神秘男子身上。而他,果然也不负众望,提起轻功掠上去就将那花十三揽在了怀中。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男人已挟著佳人飞出门外。而这一切,却都仿佛只在一瞬间的功夫就完成了。

他们就好象一对私奔的男女,配合的相当默契,像是事先约好了一样,花十三只是温顺地环住他的脖子,任由他带领了自己畅享飞一样的感觉,那滋味,既新奇又刺激。

“你是在勾引我吗?”那男子星眸微眯,闪烁著危险的光芒。

花十三娇笑连连,最後笑到全身无力的瘫软在他前,食指状似不经意的把玩著他鬓前一缕飘逸的碎发。“你既然带我出来了,是不是就准备让我嫖了?”

男子微微俯身向下,在花十三的耳畔蜻蜓点水般落下一吻。动作十分温柔,嘴里却吐出凌厉如魔魅般的声音:“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那温热的气息亲昵的摩挲著花十三那柔软的小耳垂,顿时连玉颈都跟著火烫了起来。他刚才居然在挑逗自己!

花十三努力平复著紊乱的呼吸,漫不经心地问到:“你叫什麽名字?”

“轩──辕──貊。”他逐字逐句著念得很清晰,仿佛要深刻地烙印在她脑海中一样。

花十三见他表情极为认真,就断定这个名字觉非是他杜撰,当下就点了点头。“轩辕貊,你要带我去哪?”

轩辕貊愣了一下,显然他自己都忽略了这个问题,刚才脑子一热,就带她驾马出来了,不知不觉出城三十里了,就算是去他城外的庄园,也已经大大的走过了头。

月光清澄,将夜色照亮,四周泛著此起彼伏的虫吟,一片宁静风光。

“你想去哪?”无奈下,只好将话题又丢给她。

花十三显然也吃惊了一下,原来两个人一双白痴,都只顾著其他,没有留心路程。“这里我不熟,还是你拿主意吧,这郊外好安静,会不会有野兽出没?”

“野兽倒很少有,安静倒是挺安静的,方圆十里都是人烟罕至。”轩辕貊低低笑了出声,被她刚才这麽她一提醒,突然就起了好兴致。

花十三这才觉察到身後之人的变化,心下暗暗叫苦:这麽快就变身了,男人果然骨子里都流著野兽的血。

“你害怕了?”轩辕貊笑意越发的开怀了,全身的血顿时开始沸腾了起来。腹间的冲动,也越来越有咆哮之势。

“我,我……”花十三很没骨气的结巴了起来,她在心里飞快地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怕什麽怕,咱一个新世纪的开明女,还会怵他一个古人不成?不就是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吗?有什麽好怕的,再说也不是头一回了!

想到此,她顿时勇气大增,妩媚地朝那轩辕貊抛了一记媚眼,娇滴滴地道:“谁花钱谁是大爷,今天你小子可要好好服侍姐姐。乖乖下去脱衣服!”说著,小手朝他前故意猥琐地捏了一把。啧,啧,弹真好!

轩辕貊也不恼,眸中火光大炽,驾马来到更茂密的树林深入,跳下身将马拴好。花十三哪里坐过到头大马,轩辕貊一下去她就没了主心骨,紧张的抓紧了马鬃,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下来了。

轩辕貊嘴角一勾,好心的上前抱她下马。她的个头娇小玲珑,只及他下巴,大大的眼睛清澈见底,纯净的没有一丝杂色。明明是个小妖女,越生了一双婴儿般无邪的大眼睛,真是惑人心魂。那玫瑰色的菱唇,鲜豔欲滴,无声的诱惑著、邀请著。他垂下头,闪电般攉住了那抹鲜豔,狠狠的吸食著那源源不断的甘甜。

花十三浑身一僵,刚要排斥著挥开他的鲁,大脑就被一阵阵的晕眩占据了,只能顺从地任他索取,再後来,不由自主地跟上他的节奏一起舞著香舌纠缠、舞蹈。

直到两人双双榨干了肺里的最後一丝空气,才不舍著分离开来,各自都狼狈的抚著口大力喘息。

轩辕貊是习武之人,自然恢复的快。没等花十三整理好呼吸,他那不安份的大手就探了上去,用力一扯,就将那花十三原本就凌乱的衣衫扯烂了,洁白的娇挺立刻就映入了眼帘。再往下,同样鲁的扯掉了她原本布料就少的可怜的裙子,裙下的春光,旖旎诱人。

刚才看她在楼上自渎之时,他胯下的火热就蠢蠢欲动了,现在早就昂扬著蓄势待发了。也没有多余爱抚,轩辕貊当下就掏出黄龙,咬著牙关深深一挺,径直捣入玉门关。

“啊──”花十三哪里料到他会如此神速,尽管刚才自渎後花谷一片湿润,但是也经不起他这麽猛烈的冲刺。脚下一软,眼看就要仰面摔倒。

轩辕貊顺势揽著她的後脑,双双朝那柔软的草从里滚下去,巨大的撞击又一次深深刺激著那花谷的壁,惹得花十三尖叫连连。

轩辕貊跪身俯地,双手紧托著花十三那柔软的纤腰,大力地撞击著那交会之处,体的拍打声清晰可辨,比那拍打声更动听的,是花十三颤抖地尖叫声。

“啊──轻,轻一点──啊──疼,会疼……”强烈的撞击刺激著花谷最深处的那片未经开发的柔软,陌生的侵袭,夹杂著巨大的快感,如汹涌的波涛一样铺天盖地席卷全身,花十三紧绷著身子,连脚趾都在剧烈的紧缩著。

“轻一点是吗?可是你好象很享受,不如再加点力度如何?”轩辕貊满意著看著身下那痛苦与愉悦交织著近似扭曲的小脸,眸中的邪光芒更浓烈了。

第九章巫山云雨

他坏心的将她的一双玉腿分开到最大幅度,抽送时故意变幻著花样,时而旋转刺入,时而偏左,时而偏右,惹得身下的娇喘一浪比一浪还要高亢。

“呜……不,不来了……要被你玩,玩坏了……不要了……”花十三大口大口急促呼吸著,头摇地好象只拨浪鼓。这样的交欢真是太刺激了,可她的小身板真的承受不了。他好像跟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每一次都用了十足的力道,简直是要把自己戳穿一样,太可怕了……

“快,快……呀……美,美翻了……好美……”大脑突然停止了运转,花十三浑身开始剧烈的痉挛起来,嘴唇抖地话都说不稳了。手脚上的银铃也想是感应到了主人的情绪,也欢快的响起,清脆悦耳。

大量的蜜泛滥了整个花谷,高氵朝迭起的花十三都快要面临失禁边缘了,而轩辕貊丝毫不见疲倦之色,抽出硕大,将浑身颤栗著的玉人儿翻身朝下,环著她的腰将她背朝自己跪下,然後又是一记热情的挺入,更加深入地探索了那尚未开发的地带。

“唔──”花十但被巨大的撞击冲撞地摇摇欲坠,眼泪都迸了出来。刚才高氵朝的余温还未褪去,现在又被他这麽狠狠一顶,又触到了那敏感的地带,强大的快感顿时又卷土重来。

轩辕貊咬紧了牙关,她的小紧致仿若处子,动情之後甬洞那冲刷而下的热浪将他的分身紧紧包围,他差一点就被那强大的快意冲刷著败下阵来,好在他赶在爆发之前抽了出来,他要在爆发之前再次将身前这个小女人狠狠地再满足上一回,让她更加欲仙欲死。想到此,他调整好呼吸开始发起最後的冲刺。

花汁汩汩如泉,源源不断地由那巨大的分身深入浅出的带出花谷,含春带雨的绵长娇啼声,体的拍打声,飞溅起的水声,铃铛的清脆声,交织成一曲靡靡之音,响彻在这寂静的树林。

轩辕貊牙关紧咬,额上早就青筋毕露大汗淋漓了,大力抽送了几十个来回,只觉得那热浪越来越炽烈,简直要将他融化了。

“啊──快,快点……啊啊啊啊啊!”花十三被一股强大的晕眩猛烈包围著,快乐的大喊大叫,矜持什麽的全都抛之脑後,全身心的沈浸在感官的极乐世界里。她大力甩著头,媚眼如丝,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香汗淋漓,周身的皮肤都泛起了妖异的绯红。看上去,格外的勾魂。

轩辕貊觉得自己的分身越来越充涨了,不由的又将频率加快了,像急雨一样疯狂的快速冲刺著,呼吸都跟不上节奏了。终於,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隐忍已久的火烫终於爆发了。

“呵──呵……”重的男人喘息声夹杂著娇媚的女人兴奋的尖叫声,两个人双双攀上了云端……

欲仙欲死的极乐之後,两具肢体仍旧交缠在一起,花十三虚软的就好象一汪春水一样,俯在草地上小口小口急促地平服著凌乱的呼吸,下身处,早就汪洋似海了。她连抬手的力气也没有了,刚才的欢爱已然榨干了她所有的力气,也没有多余力气再收拾残局了。

轩辕貊小小的休整了一会,神清气爽的坐起身,慢斯条理整理好衣衫,目光落到一旁瘫软如泥的花十三身上,脑中光一闪,突然有了个很好的想法。

不等花十三休整好,他径直就捞起她柔若无骨的娇躯,朝拴马的树旁走去。他的触碰让花十三敏感的僵了一下,接著身体就腾空了,她连忙慌张的攥起轩辕貊的前襟:“我不要了!”那姿态楚楚可怜,一双含著余春的氤氲美目,就这样一眨不眨的望向了上方的轩辕貊。

轩辕貊眉毛一挑,低低笑了出来。像是顽皮的少年找到了新奇的玩具要急与分享似的,轩辕貊笑著引诱道:“你别害怕,我只是带你回我住的地方而已。难不成你要在这里过夜?”

他最後的那句话终於打消了花十三的顾虑。她便不再说话,柔顺的垂下头任他抱上了马。

刚才的欢爱耗费了她过多的体力,加上身上酸软的难受,花十三坐的马上格外的辛苦,忍不住就东扭西动,企图缓解身上的不适。

“如果不想引火烧身,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动了。”温香软玉在怀,她再这麽蹭来蹭去的,他都没有心思看路了,深处的小火苗大有星火燎原之势。他连忙出声提醒道。

花十三一听这话,分外委屈,带著哭腔申诉道:“我好难受,身上好疼,马儿太颠了──”

第十章马背行欢

她这麽眼泪汪汪地一抱怨,轩辕貊果然就软下了心肠,腾出一只手将怀里的佳人贴著膛揽地更紧。“刚才我没控制住,下次不会了,乖──忍忍咱们就到了。”

花十三借力转了个身,面对面做在了轩辕貊身前,双手挂在他脖子上,将全身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果然没有刚才那麽颠簸了。

“再上来一点!”轩辕貊眸里闪过一丝异色,体内的巨龙瞬间就苏醒了过来。他不做声色的引诱著花十三,後者不知是计的就依照著他的吩坐到了他怀里,双腿环上他的腰际,两个人的距离贴合的没有一丝缝隙。

开始花十三还在为这种“垫”媲美沙发垫而沾沾自喜的时候,终於觉察到了一丝异常──双腿间仿佛有个异物!

花十三当下就明白了那是何物,俏脸一阵白一阵红,不时地转换著颜色。尴尬的手脚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

“别怕,你看!”轩辕貊柔声引导著,眼中的欲望越来越明显。

花十三经历了刚才的“激烈运动”,早就虚软如泥了,哪里还敢再造次,这该死的轩辕貊,实在是个危险人物,下次见了他一定要绕道走。“还是不要了,我很累了。”她埋头俯在轩辕貊颈上,磨著银牙恨不得上去一口咬上去!刚才真的是被他玩惨了。

“只是都不敢,这个样子还当花魁呢?该不是真没过男人那东西吧?”轩辕貊奸诈一笑,用起了激将法。

花十三果然上当,心下暗道:就,等会老娘把你老底都给你套出来,让你小子尽人亡!叫你敢笑话老娘!

她牙一咬心一横,闭上眼就索著,隔著布料握住那巨大的坚挺。虽然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是那硕大的尺寸还是让她吃惊了一把。那高耸的像个凶狠的子弹,顶端尤为大,她吓地握了几次才算稳稳地握住。

“动动看。”轩辕貊的气息开始凌乱了,扯烂了那片碍事的布料,声吩咐道。

那硕大的昂扬就暴露在了空气中,花十三压抑著心里的好奇心忍不住又握在了手心,那灼热的温度烫的她有点胆怯,她不是没有帮男人抚慰的经历,但如此硕大的尺寸就算是A片里她也很少见到过。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花十三小心地上下套弄了几下,就听见头上方轩辕貊沈重的闷哼及……紊乱的呼吸,她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他前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声似鼓。

轩辕貊星眸半眯,脸色因隐忍而变得格外紧绷,他始终无法专心驾马,老是会被身前的这个小女人给分散了注意。她看著自己那硕大的分身时那吃惊的表情,还真是有趣的紧。

真是个迷人的小妖……

花十三紧握住那壮的硕大,不知道什麽时候,那柔嫩的顶端渗出几丝透明的黏,像拔丝里的糖水一样,扯出长长一条线,晶莹透明,她突然很坏心的舔了舔食指上残留的津,然後又送至轩辕貊的眼前,献宝似的挑眉调戏道:“你湿了哦,不过味道还不错哎,你要不要试试?”

轩辕貊胯下一紧,差点没破了功。恶狠狠的朝那挑事者瞪了一眼:“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玩火,我就在这马上要了你!”

花十三不以为然地冷哼道:“你的想象力可真是丰富。”

“不信?”

“不信!”

“你做坐上去试试。”

花十三偏著头,这个花样还是蛮诱人的,就是不知道行不行的通。她试探地抱紧了他,抬起俏臀就朝那硕大缓缓坐了下去。

“嗯……”花十三满足地嘤咛了一声。

新奇的刺激下,快感果然很强烈,她舒服得眯起双眼,余光一扫,发现轩辕貊也是一脸的享受表情。他的五官近距离一看之下,才发觉更是完美的如同雕刻大师的心之作,脸上居然半个小瑕疵也没有,小麦色的肌肤看上去很有男人味。他身上有股狷狂不羁的味道,像只猎豹一样,迷人且危险,偏偏就会让人忍不住迷恋。

“接下来呢?”花十三手足无措地僵在了原处,轻咬著下唇茫然地问向轩辕貊。

轩辕貊嘉奖似的朝她颊边吻了吻,笑著在她耳边道:“你什麽都不用做,只要紧紧抱住我就好。”

花十三不疑有它,连忙手脚并用地缠上他的身躯,那模样活象只八爪鱼。

轩辕貊夹进了马腹,枣红马当下就撒开蹄子飞驰起来。

“啊──天,天呐──”上上下下的颠簸,令全身的重量都清晰的挤压在了那胶合之处,从而带起山崩地裂一样疯狂的快意,花十三激动的嘴唇都白了,满眼的惊奇与狂喜。

轩辕貊也忍不住闷声哼了出来,这感觉实在是前所未有的销魂。她湿热的花谷将他紧紧包围,熨烫著,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这样强烈的感觉,他还是第一次感受的到。以往的那些女人,都只会逆来顺受地任他摆弄,从来都不会享受云雨。欢爱本就是一场公平的你情我愿的游戏,大家各取所需。这个叫花十三的女人,是他经历过的所有女人里,身体上最有契合的一个,都有些让他爱不释手了。

“太美妙了……啊──貊……貊……”花十三无助地只能攀紧了轩辕貊的脖子,慌乱地喊著他的名字。

她喊著他的名字的时候,轩辕貊浑身剧烈一震,如遭雷击,半边身子都快酥麻了,他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名字,被她这麽软绵绵的唤著,在他耳中竟然比天籁还要美妙。

第十一章春宫画

“貊──啊啊啊……”花十三双目微瞪毫无焦距,全身开始急促痉挛起来,如花枝乱颤般,浑身的血都在沸腾叫嚣,整个人飘飘欲仙,仿佛置身在了天堂。

一波比一波的快慰仍然後劲很大的席卷著,高氵朝迭起的花十三简直欲仙欲死极了,这滋味实在是太销魂了,简直爽到了骨子里。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发了疯一样语无伦次的大喊大叫,那模样,癫狂极了。

轩辕貊只觉得她那私处水如洪水般泛滥,巨浪冲刷著他的分身,刺激地他手脚颤抖,也跟著低声呻吟了出来,两人在马上浑然忘我的痴缠著,很快又一起到达了最高峰。强烈的高氵朝来袭,轩辕貊也忍不住高亢地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吼声,伴随著花十三清脆的呻吟声,在马儿驰过後的寂静野外,两个快乐的声音一直飘了很远,久久不散……

轩辕貊衣衫不整的揽著几乎寸丝未缕的花十三跳下了马,没有敲门径直抱紧了怀里昏睡的可人儿就翻墙入了院,他可不想她这麽迷人的身子叫别人瞧了去。

门被鲁的踹开,轩辕貊抬腿就越过门槛跨了进门,轻手轻脚的将累极了的花十三放到了床榻上,她此刻娇弱的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刚才的极乐大大的透支了她的体力,她现在这模样,就好象毡板上任人宰割的小白兔。长长的眼睫毛上,还挂了几丝细小的晶莹露珠,看上去格外的我见犹怜。

轩辕貊唤来管家,吩咐去门外牵马,又叮嘱著准备上热水供他沐浴。管家是个五十多岁模样的瘦老头,办事效率很高,也不多话,很快就让小厮们烧好了热水送到过来。

“都下去吧,不用伺候了。”

管家应了一声,带著小厮们鱼贯退了出去。轩辕貊这才掀开绿绡床帐,将花十三抱出来细心的帮她洗去身上荒唐後的凌乱。她就像个毫无生气的瓷娃娃,任他摆弄,全身的肌肤仿若羊脂一样凝白幼滑,吹弹可破。他的动作更轻柔了。

沐浴完後,轩辕貊用薄毯小心地将她裹住,放回床上,这才腾出空来打理自己。

小厮们将浴桶及换下的脏衣物很快都清理了出去,轩辕貊擦拭著湿漉漉的长发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的看著床上那个熟睡中的小女人,自己却睡意全无。随意的将头发绑在了脑後,他大手一揽,横抱起那恬静的柔软身躯,大步朝後院的画室走去。

他的画室是禁地,除了他之外只有一个哑婆婆隔三差五的近来打扫著外,别的还真没有进过其他人。世人都认为他的山水画自成一派,狂放大气,千金难求。他们却不知,其实自己最擅长画的,是春图。

一直以来,他遍访秦楼楚馆,也逢场作戏过不少的名伶豔妓,却都没有遇到过一个契合之人。而这个叫花十三的小女人,一开始就给他无尽的惊豔,越深入越是不能自拔,她的身体有股令人著迷的魔力,就像罂栗一样,危险却诱人沈迷。

轩辕貊掩下凌乱的心思,将花十三身上的毯子扯掉,赤裸放在巨大的桌子上,将室内的蜡烛全部点亮,明亮的好象是白天,他凝神整理好画具,一边看著那桌上光洁如羔羊的美丽身躯,一边飞快的在纸上落下笔墨,很快一张海棠春睡图就完成了。

洁白的宣纸上,一个娇媚可人的佳人跃然纸上,轩辕貊不悦地皱起了眉,总好象觉得这画缺少了什麽,他仔细看著眼下的画,又看看那桌上的花十三,总觉得画得没有她本尊迷人。想到此,他大力的扯过画随意地丢到地上,然後抽出一张白纸又开始画了起来。

横躺、侧卧、俯身,他把花十三摆弄成各种姿势,有的轻纱半掩,有的玉腿大开,分外撩人,每一幅画都是香豔地让人血脉贲张。

轩辕貊就这样不眠不休的,一直画到东方微明,这才终於体力不支的握著画笔俯在书案上沈沈睡去。

花十三是被腹中强烈的饥饿而惊醒的,她睁眼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在一个巨大的石桌上,石桌上乱七八糟的丢满了画纸,而她自己则像个新生儿一样,寸丝未缕。全身的酸痛让她每动一下都疼的龇牙咧嘴,她缓慢的坐起了身体,打量著这个陌生房间。

她看到不远处的朱漆小书案上,轩辕貊趴在案上睡得很沈,右手里还捏著画笔。她抽起身下的毯子裹住胴体,小心翼翼地下了地。

地上也是一片狼籍,到处丢的都是画纸,花十三猫下腰随手捡起了一张,当下就僵在了原处。画里的人,浑身赤裸,长发如墨,一双似笑非笑的大眼睛,无声的传送著电波,分外的妩媚迷人。只是,这个人──不正是她自己吗?

她吓了一大跳,再去看看脚下,发现每一张里画的都是她,有娇羞的,有恬静的,有楚楚可怜的,神态各异,画的很是生动,只是这每一张都是十分香豔,画中的人姿势也是花样百出,几乎没有一张是重复的。好象是自己睡梦中被人拍了裸照一样,张张传神。看得她瞠目结舌。

肚子又开始不争气的抗议了起来,花十三左瞄右看,也没有发现房里有什麽可以果腹的,看那轩辕貊睡得正香,也不敢去惊醒他,只好将那画往桌上一放,蹑手蹑脚的出了门,看看能不能找些吃的。

这个房间极其偏僻幽静,花十三走了好半天才,看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在院子里浇花。花十三的出现,显然也是让那丫鬟愣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慌忙地朝花十三行了个礼:“请问姑娘有什麽要需要吗?”

花十三拉紧了身上的薄毯,细声吩咐道:“有没有干净衣服给我找件,然後再给我弄点吃的。”

“是,姑娘请随雪烟这边走──”那丫鬟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模样很清秀,视线落到花十三身上的时候,微微泛红了脸颊,眼神也有些慌乱。

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花十三微微一笑淡淡的想,一言不发的跟著这个叫雪烟的丫鬟的脚步,随她一起来了一处雅致的侧房。

雪烟找来一套崭新的月白色碎花罗裙,样式十分的淡雅素净,花十三哪里还敢挑剔,在雪烟的帮助下笨手笨脚的穿戴整齐。房里正好有些水果和糕点,花十三真的是饿坏了,手也没洗就抓起一块送了嘴巴里。

“姑娘小心些吃,别噎著了,厨房里有早膳,我这就去端来。”雪烟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眼前那个人,吃相居然如此的……简直就是饿狼一样……

“不用麻烦了,我吃几块垫垫肚子就好了,你找辆马车把我送回去吧,我就住在红袖楼。”花十三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完,又捏起颗葡萄送进嘴巴。

雪烟顿时脸色巨变,不可置信的将花十三上下又打量了一遍,嘴唇抖了几抖才勉强吐出个“是”字。

花十三见怪不怪,闻若罔闻地只顾著偏头吃点心。这里的点心做的味道好极了,比红袖楼的名厨做的还要香甜可口。只是出来一晚上,花妈妈怕是要担心了,她的手里可是还攥著自己的卖身契呢。

第十二章初识薛北灿

“女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花豔娘刚起床就听到丫鬟来报说花十三回来了,这才连忙穿好衣服过去看看。

日头都已经上了三竿了,红袖阁里每天都是夜里通宵达旦,姑娘们只有在白天才有时间休息。这时候通常都不会营业,除非遇上一掷千金的财神爷包场了。不过也该她花豔娘财运亨通,有个金主晚上要包下花十三,光是定钱就付了一锭金元宝,出手还真不是普通的阔绰。

花十三全身酸痛,提不起神,懒懒地应付著朝花豔娘点点头,一脸的倦容。

花豔娘察言观色的水平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了,当下就吩咐绿瑶去厨房炖点补品送来。转身看著花十三的时候,脸上堆满了笑意:“女儿你待会喝点燕窝羹,然後就好好休息一天,把身子养好了,晚上还要去天香楼赴宴,有位何员外点了名要你晚上侍酒,你调整好身体,晚上可一定要神神的去,你玩也玩够了,莫要妈妈再心了。”

“只是陪酒?”花十三柳眉一挑,眼神里有一丝嘲弄之色。

花豔娘愣了一下,尴尬地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这个……”

花十三闷闷地钻身进了被窝,面朝里背对著花豔娘怏怏地道:“我知道了,妈妈我累了,先睡了。”

“乖女儿,等下记得要吃点东西再睡,妈妈不妨碍你休息了。”花豔娘见目的达成,顿时眉开眼笑地安抚了几句,然後欢喜地离开了。

花十三坐在梳妆台前,木头人一样僵直著任著身後的绿瑶给她盘髻,脸色有些郁。

盛妆打扮之後,花豔娘亲自扶著她送她上了後门的蓝轿。绿瑶安静的跟在轿旁,眼睛里没有一丝起伏。

何员外是个五十多岁模样的胖老头,发福的身材圆滚滚地像个冬瓜一样。见了花十三,立刻猥琐地笑著将花十三打量了几遍,那目光仿佛能透过衣衫似的,花十三觉得自己仿佛是没穿衣服站在他面前一样,浑身不自在。当下又不好发作,只好假装害羞的垂下头。

“十三见过何老爷。”花十三盈盈一拜,场面的功夫还是要做的。

“十三姑娘里面请──”何员外肥胖的身躯侧了一侧,做了个请的姿势,自己先行进门了。花十三颔首微微一笑,也不生气,径直跟著进了雅间。古人都讲究男尊女卑,更何况她在世人眼里还是个低贱的妓子。

花十三进了门才发现席宴上还坐了一个人,那是一个留著八字小胡子的男人,看上去少年老成,眼睛里不经意间就闪现著明算计的光芒。

狐狸──这是花十三脑海里唯一浮现出的词汇。

“这位是薛公子,也是老夫的座上宾,十三姑娘一定要把薛公子伺候好了,回头大大有赏!”何员外笑眯眯地引荐道。

“十三见过薛公子。”花十三又礼貌的福了福身子,打著招呼。

“这位是红袖楼里的响当当的红牌姑娘,花十三姑娘。就连花妈妈也要卖她几分颜面的。”何员外昨天也是红袖楼里的宾客,昨天的香豔场景,想起来还仍然血气上涌。如此上乘的货色,他本来是要独自享用的,谁知道今天来了个大主顾,只好先借花献佛了。只要谈成了这笔买卖,那利润可是够他半年的开销了。想到此,他只好咽了咽口水,努力将目光从花十三那玲珑惹火的身段上移开。

“十三姑娘果然是风华倾城,在下薛北灿。”主座上的八字胡男子也不起身,端起酒杯遥遥朝那花十三敬了一杯,算是打了招呼。

“姑娘请入座──”何员外殷勤地挪开了主座最近的椅子,花十三提著裙摆,缓身坐下。何员外双掌一击,本来桌面上就没怎麽动的菜肴就被撤了下去,鱼贯而入的侍女们又换上了热气腾腾的美味佳肴,满满摆了一整张桌子。

幸好花豔娘早就有先见之明地教导过花十三这些餐桌礼仪,她轻车熟路地执起酒壶,一杯一杯的替那两人满上,不出多会,已经换了四回酒壶,何员外早就醉醺醺地吐字不清了,主座上的薛北灿却仿佛喝下去的是茶水似的,一杯接著一杯,却不见醉意。

花十三也被劝著喝了不少,脑子也开始有些迟钝了起来。

“十三姑娘,来满上,满上──”何员外举著空杯含糊不清地朝花十三叫嚷著,满口的金牙让花十三有著一丝似曾相识的错觉。

花十三恍惚著甩掉脑中的杂念,提起神站起身朝那何员外的酒杯侧身倒酒。何员外闻著鼻翼间若有似无的馨香,酒壮人胆大,也忘记了一旁的薛北灿,色眯眯地就朝花十三的柔荑上去。花十三僵了一下,连忙被开水烫到一样赶紧缩了回手。

何员外哪里肯罢休,咸猪手又契而不舍的伸了过来,一把捏住了花十三的大腿,猥琐地抚摩著。花十三求助地看著主座上的薛北灿,只见那人一脸的隔岸观火之态,眼睛饶有兴致地看著这幕,并不理会花十三的无助。

花十三懊恼地银牙狠狠一咬,大力地掐著那可恶的肥猪手,厌恶地丢到一边,酒壶重重朝桌上一丢,转身就要离开。

“你家嬷嬷就是这样调教你的?也不怕砸了招牌!”

花十三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身後一个凉凉的讥讽声响了起来。她顿住了脚步,转身气鼓鼓地朝那主座之人白了一记眼刀:“敢问公子还有何贵干?”

薛北灿忽然收起眼中的讥讽之色,看了一眼醉眼朦胧的俯在桌上神志不清的何员外,别有深意的道:“这顿饭吃的索然无味──”尾声拖的身长。

接著他的目光又落到花十三身上。“不如在下做东,请姑娘屈尊到别处小酌如何?”

花十三冷冷睨了他一眼:“不必劳烦公子了,十三不胜酒力,告辞了。”

薛北灿一个箭步拦住了她的去路,不等她发火就赶紧解释道:“天色已晚,在下正好也顺路,就送姑娘一程吧。”

不等花十三开口拒绝,薛北灿径直就先下了楼,花十三暗地里狠狠磨了磨牙,慢吞吞的跟著下了楼。

绿瑶看见花十三出了门,连忙迎了上去。花十三喝地有些微醺,双颊灿若朝霞,目光也多了几分柔媚。

第十三章赎身上

花十三笑眯眯地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一小包东西,塞到绿瑶前。“绿丫头一晚上没吃东西,早该饿了吧,这茯苓糕味道不错,我私藏了几块,你快趁热吃了吧。”

绿瑶愣愣地接过那团带著余温的小布包,上面还绣了几朵蝴蝶,这不是她给姑娘绣的手绢麽!原来姑娘还惦记著自己……

“还愣著做什麽?你坐著轿子先回去吧,我头有些晕,想吹吹风散散步。”花十三偏著头揉著太阳,脸色有点疲倦。

绿瑶连忙摇头,说什麽也不放心姑娘自己走夜路。“既然姑娘不想坐轿,绿瑶就陪姑娘走回去吧。”

“不用了,薛公子会送我回去,你先回去给我煮好醒酒汤,我一会也就到了。”

绿瑶上才看见姑娘身边一直站著个颀长俊逸的男子,连忙福身行礼:“原来是薛公子,那就麻烦薛公子送我们姑娘回去,绿瑶先告退了。”

薛北灿点点头没有做声,等到轿夫抬著绿瑶走远後,这才转身朝花十三颔首一笑:“十三姑娘,请──”

街上已是清冷一片,偶尔匆匆走过几个路人,除了酒楼门前还是灯火辉煌外,其他店铺早就关门打烊了。微凉的冷风拂面而来,花十三清醒了许多,脑子也没有刚才那麽混沌了。

谁也没有开口说话,气氛有些压抑冷硬。花十三努力找些话题,试图打破僵局。

“薛公子是本地人氏吗?”

薛北灿侧过脸看了看花十三一眼,心想她不知道是装不知道,还是真的不知道。青楼里的女子不是消息最灵通的吗?居然连乾城首富的薛家都不知道?

花十三见他半天不语,这才发现他此刻正用这著怀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当下就问:“我说错话了吗?”

薛北灿见她目光澄净,不像是在撒谎的样子,就淡淡回答道:“我家在乾城。”

乾城?花十三愣了一下,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少的可怜,只知道乾城是京城,就像一个青蛙一样坐井观天的呆在这小小的刑阳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个什麽模样,那乾城,一定很繁华吧……

“姑娘没去过乾城?”薛北灿看著她那她一脸的神往,嘴角忍不住轻轻上仰了起来。

花十三老实地摇摇头:“没有,我一直在刑阳,哪也没去过。”

“有机会一定请姑娘到乾城做客。”薛北灿抬起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红袖楼。远远的就能听得见那轻浮的调笑声,隐隐入耳,他不由的蹙起了眉头。

花十三福了福身,客气的道:“多谢公子相送,烟花浊地,不敢污了公子一身高洁,十三退下了。”

“十三姑娘自谦了,在下就此别过,後会有期。”薛北灿抱拳一握,转身就大踏步离开了。

花十三脚步有些虚浮的往後园走去,花嬷嬷单独给她一处安静别致的小院,这等待遇,整个红袖楼乃至整条街上的花楼里也没有几个人拥有。可是又能怎麽样,再华丽也不过是个金丝樊笼而已。

穿过花间的小径时,突然眼前黑影一闪,没等花十三反应过来,一个大力的拉扯就将她拽入了一堵强健的膛。

没等她惊呼出声,就听见头上一个熟悉的森声音凌空响起:“你去了哪里?还喝酒了?”这声音,这语气,活象是嫉妒的丈夫质问红杏出墙的妻子。

“轩辕貊!你管的太多了!”花十三小手一扬,纤纤玉指不客气地朝轩辕貊膛上戳著,凶巴巴地像个小野猫。她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又追问道:“喂!你怎麽会在这里?”

轩辕貊眸中寒光一闪,恶声恶气的道:“我为什麽不能在这里?瞧瞧你,穿的跟花蝴蝶似的,刚招惹完我,就那麽耐不寂寞,又出去勾搭别的男人?”

“你──你管得著吗?”花十三努力忍下心口中的怒火,差点就要破口大骂了。这人今天是怎麽了?吃错药了吧?

轩辕貊寒眸一眯,不怀好意地打量了下四周,然後转回视线对上花十三怒气冲冲的水眸,身下的欲望瞬间腾升了起来。“你说,我在这里和你表演活春,你说刺激不刺激?”

花十三这才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别胡来,你个变态!”这里虽然不常有人经过,可是如果发出一点响动,肯定都会把全红袖楼里的人都招来,花十三想都不敢再往下想。

轩辕貊满意地轻笑了出声,漫不经心的吻著花十三的发稍问:“变态是个什麽东西?”

花十三支支吾吾地半天也没回答出来,轩辕貊惩罚似的朝花十三那贝壳似的小巧耳郭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去。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麽好词!

“嘶──”花十三疼地猛吸了口长气,眼泪瞬间就凝聚在眼眶里打转。她委屈地带著哭腔抱怨道:“你属狗的啊?咬疼我了──”

“天地良心,我已经下口很轻了!好了,都怨我,都怨我!你回房收拾下,我这就跟花嬷嬷要卖身契去。”轩辕貊一看见花十三那水雾氤氲地楚楚模样,当下就软了心肠,温著声音耐心哄劝道。

“卖身契?你要把我赎了?”花十三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也忘记刚才的痛楚。这轩辕貊果然是病得很严重了,怎麽无缘无故地想要把她赎了身?他们之间不过露水一夜欢而已,

他动作倒快,连招呼都不打,就像买只宠物一样,径直就决定了她的去处。这点认知令花十三如全身都长了刺似的,分外不自在。

轩辕貊没有注意到她的不快之色,松开怀抱毅然地朝莺歌燕舞的前楼走去。

花十三只觉得这凉风顿时冷到了骨头里,她失魂落魄地环著双臂,朝著住所一脚轻,一脚重的迈去。

绿瑶远远就看见花十三缓慢的朝院里走,她放下托盘到露台上,连忙迎了上前,走到身边才发现花十三一脸的落寞消沈。她心下一惊,连忙沈声问:“姑娘这是怎麽了?”

花十三闷闷地摇了摇头:“没什麽,许是太累了。”说完,不等绿瑶有所回应就径直绕开了朝自己房里走去。

绿瑶怔怔地看著花十三落寞的背影,突然也跟著失落起来……

第十四章赎身下

轩辕貊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花豔娘的表情有点僵硬,慢吞吞的接过了银票,一脸

的不情愿。

她好不容易才挖掘出来的一棵摇钱树,这才几天工夫就被人给挖了去,叫她怎麽不心疼。虽然她是以百倍的价钱卖了出去,但是想想觉得还是有些不甘心。凭借著花十三的身段与手腕,别说区区一千三百两了,就算是一万两银子,也极有可能赚的到。但是,眼前的这尊财神爷,她也是得罪不起的。想到此,她忿忿地咬著嘴唇,拿出钥匙从抽屉里里取出一个八宝玲珑奁。

花豔娘取下头上的簪子,朝那锁眼一别,那致的小匣子就应声打开了。花豔娘翻出属於花十三的那张卖身契,磨蹭著看了又看,最後才认命地将这纸契约送到轩辕貊面前。“银货两讫了,轩辕公子。”

“好说,先谢过嬷嬷了!”轩辕貊浅笑著接过那张卖身契,转身就送到左手边小几上的烛台边,对著烛火点燃了那纸象征著花十三自由的契约。

火光越来越盛,眼看就要烧到轩辕貊的手指了,他这才轻轻丢掉。坠落的火焰如蝴蝶般舞出最美的姿态,转瞬就变成了黑色的灰烬,悄然落地,凋成碎屑散落一片。

花豔娘咽了咽口水,有些酸溜溜地羡慕起花十三来。若是多年前,也会有个人像眼前这个男人一样,不管真情实意也好,心怀叵测也罢,要是也能将她赎出风尘,该是多麽大的殊荣啊。也好过自己在这无边红尘里,再无翻身之日。

“在下就不妨碍嬷嬷做生意了,告辞──”轩辕貊掸去袍上的一片灰烬,站起身微微颔首,不等花豔娘相送,径直大步出了门。

花豔娘怅然地合上八宝玲珑奁,懒得起身去送花十三,她实在不想看到人家郎情妾意的甜蜜模样,那样只会令她倍觉形只影单,孤苦无依。轩辕貊,世人皆称他“画狂”,传说他格狂放,桀骜不羁,兄长是镇远大将军,常年驻守边关,也曾立过不少赫赫战功。花十三跟了他,即使是也不算委屈了。

绿瑶哭得淅沥哗啦地跟在花十三身後送行,楼里的姑娘们有看热闹的,也有豔羡地,也有大快人心的,都忘了招呼客人纷纷目送著看到花十三与轩辕貊并肩著出了门。

花豔娘刚走到大厅就看见这一幕,当下就沈著脸叉腰骂道:“都愣著做什麽?都不用吃饭了?绿瑶──你个死丫头!哭丧呢你?老娘还没死呢!”

姑娘们这才悻悻地缩回脖子,又调笑著与客人们周旋起来。绿瑶慌张地抹了抹眼泪,扑通一声跪下去对著轩辕貊道:“请公子好生善待我们家姑娘!”

花十三心疼地赶紧过去扶起绿瑶柔声道:“傻丫头,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是,绿瑶是替姑娘高兴,姑娘快走吧,绿瑶回去干活去了!”绿瑶忍著眼中几欲夺眶的眼泪,终於努力地表达完这番心意。她别过头,掩面哭泣了跑了进去。

轩辕貊看著两手空空的花十三,诧异地扬起眉:“你怎麽没有收拾东西?”

花十三风清云淡一笑:“我来的时候孑然一身,走的时候自然也是清清白白。”

轩辕貊赞许地多看了她两眼,夜风更冷了,他这才忍不住催促道:“走吧,我们回去。”

“好──”

花十三就这样在轩辕貊的别苑中安顿了下来,而轩辕貊就在花十三搬进去的第二日,不知道遇上了什麽急事,火急火燎地就驾马飞驰而去。连个招呼也没打,还是後来管家通知的花十三,含糊地只是说他家里出了些事情,他返回乾城去了,至於什麽时候回来,那还是个未知数。

花十三倒也正好落了个清闲,整日里就在园子里喂喂锦鲤,高兴了还叫人找来鱼杆,像模像样地学著钓鱼,忙活了好几天,竟然连一尾也没有钓上来的。下人们倒是对她很恭敬,除了不成自由出门之外,别的要求几乎都是有求必应。管家还分配了个专门伺候她的丫鬟,照顾她的日常起居,这丫鬟刚好是就那日带她换衣裳的那个姑娘,她叫小兰,人如齐名,蕙质兰心的很。

花十三从小兰那里得知,别苑里什麽地方都可以去,唯独後院轩辕貊的画室是不可以接近的。花十三立刻就联想到那个巨大的石桌,及许多关於她的……春图画,当下就羞红了脸颊。打死她也不敢承认自己去过那里!

整天无所事事的花十三每天像个米虫一样,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消磨时间,渐渐的,这样的日子她快腻味死了。

夜很深了,花十三却了无睡意,小兰搬了张摇椅放在院子里,并摆了一小桌水果和点心放在摇椅旁,花十三无聊的边看月亮边摇著摇椅捏葡萄吃。

摇晃了一会突然就有点昏昏欲睡了,突然身上就多了件衣服,花十三闭著眼,有些近似耍赖口吻的道:“小兰,我再看会月亮就回去睡哦。”

轩辕貊轻声笑了出来,小兰识趣地转身退下了。花十三这才发觉来人居然是轩辕貊,连忙惊诧地睁开眼睛,可不正是轩辕貊那熟悉的眉眼麽。本来十分喜悦的花十三突然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不该表现地好像十分在意他的样子,生怕会被他看得太轻贱。当下就收起眼里的笑意,淡淡道:“你回来了!”

轩辕貊揽起花十三柔软的娇躯环到怀里,只当她生气自己的突然离去,连忙好言相劝道:“这几天冷落你了,是我不好。不要生气了,明天带你逛庙会算是补偿,好不好?”

“庙会?”花十三的心思全被这两个字占满了,她以前只是在古装电视剧里看到过庙会的热闹场景,没有想到自己真的有天会亲自体会那盛况。想起来就令她神振奋。

“外头风大,当心著凉,回屋吧?”轩辕貊心满意足地环抱著怀中的花十三,分别的这几天里,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她。她的身上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越接近,越容易沈迷,沈迷到无法自拔。

花十三柔顺地点点头,任由那强健的臂弯将自己抱回内室。他的事情,他好像故意逃避著不提及,她也不会主动多问些什麽。毕竟,他目前只是她的买主而已。而自己所能提供的,就是供他任意索取。

第十五章他的心思

“十三,你本名就叫做十三吗?”轩辕貊轻柔地将花十三放置在床榻上,轻声问道。

花十三胡乱地应付著点点头:“我以前没有名字,这名字也算是真名了。”她这才闻到轩辕貊身上一股浓重的马身上的汗臭味道,当下就蹙起了眉头不悦起来:“你身上臭死了,快去洗澡去!”说著便作势要将轩辕貊推搡出去。

“谁让我太想念你,日夜兼程地赶来,下了马就来看你。你个小没良心的,却还嫌弃我!”轩辕貊半是陈述半是玩笑地说完,调皮地在花十三脸颊上偷了个香,不等花十三恼怒,连忙笑著出了门。

花十三掩著那被他亲过的半边脸颊,心里泛起阵阵涟漪。

轩辕貊洗漱完毕後返回房间,花十三还没有睡觉,只是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对著铜镜发呆。轩辕貊走过去揽著她靠在自己前,好奇的问:“脸上又没有东西,你在看什麽那麽出神?”

花十三起身正对著轩辕貊,有些意兴阑珊。“没有什麽,只是在数皱纹而已。”

“胡说,我的小十三风华正豔,哪有一丝皱纹?你也太多心了!”轩辕貊亲昵地捏了捏花十三的小俏鼻,满眼的柔情。

花十三怔怔望著那浩瀚温柔地眸,刹那间脑中有那麽一瞬间的晕眩感,她有些沈迷了,就好像飞蛾看到了烛火一样,明知道很可能万劫不复,可是仍然不由自主的沈沦了。轩辕貊一把将花十三横抱起来,大步朝榻上走去。

花十三慌乱地咽了咽口水,手脚都不知道摇往哪里放才好,连滚带爬地缩到了最里面贴近墙壁的地方,再无退路。轩辕貊脱下靴子,一把将花十三捉到前,闷笑著说道:“睡觉吧,我乏极了!”

花十三在才留意到他眼里的猩红血丝,还有眼眶下淡青的影,青影交错的胡茬也是刚刮过的,看来他还真的所言不虚,并没有诳她。花十三的心里顿时泛起阵阵温暖,她挣扎著坐起身,巧笑倩兮地盯著轩辕貊道:“你现在什麽也不要做,闭上眼好好休息。我帮你按摩下,缓解旅途疲劳的!”

轩辕貊不疑有他,果然乖乖地闭眼休息了。花十三跪坐在轩辕貊身边,弯下身小心得揉起他两鬓的太阳,边揉边细心地询问他力道如何。轩辕貊含糊地哼了一声,不知怎的,心里头突然冒出这麽一句来:最难消受美人恩。

他果然是累极了,花十三还没有来得及给他揉肩膀,就听见他的呼吸均匀绵长起来。居然这麽快就熟睡了!她连忙拉起薄毯覆到他小腹之上,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一个贤惠体贴的小妻子,没想到她也会有这麽温柔婉约的一面,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摇摇头,花十三挥去脑中这个怪异的念头,缩到床里处安心地睡了去。

因为庙会的吸引,花十三破天荒地起了个大早。起床之後才发现一旁的轩辕貊早就没了踪影,她慵懒地伸著懒腰下了床,一想到“庙会”俩字,顿时就来了神,两眼放光地喜滋滋著打开柜子找等会出去穿的衣裳。

衣柜里都是轩辕貊吩咐裁缝们依照她的尺寸赶制而成的,就连秋装与冬装他也叫人在赶制了。至於首饰吃食,甚至是宠物,他都成堆地买回来,也不管自己喜欢不喜欢,径直就一股脑的塞给她。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你不喜欢就扔了!

即使是温柔,也是暗含著霸道。

柜子里都是些中规中矩的裙装,颜色也都偏淡雅,这些都是花十三以往从来没有尝试过的。现在身份变了,那份招摇,自然也要收敛起来了。想到这,花十三闷闷地随便抓了件湖绿的金丝绣花罗裙,笨手笨脚地就往身上套。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麽久,可是花十三还是不太适应这样繁琐的生活,梳头盘髻,穿衣打扮,都很费时费事。真该让这些人尝试下纽约和东京等快节奏的生活方式才好!

小兰端著清水走到门口,看见花十三正笨拙地套著衣裳,连忙放下铜盆快去走上去帮忙。“姑娘莫急,小兰帮你穿!”

打打小小的衣带就有好几处,花十三匆忙中系错了好几处,小兰熟练地解开系错的绳结,将衣服又贴身调整好宽瘦尺度,前後拉紧对齐,这才灵巧地将腋下到腰间那一排衣带系好。花十三摆弄了老半天,结果小兰极短的时间里就做好了。

花十三穿好衣服,走到盆架前洗漱,小兰站在一边小心地伺候著。

“你们少爷呢?”花十三惦记著今天的庙会,生怕轩辕貊突然反悔了不肯带她去,这才连忙询问起他的去处。

小兰抿嘴一笑:“少爷在前厅等著姑娘用膳呢!”

花十三这才放了心,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做到梳妆台前,急促地偏头对小兰道:“小兰快来帮我梳干简单的发髻,越省事越好。”

“是,是,是!”小兰连连应了三个是,眉眼满是揶揄地笑意。

花十三像个小麻雀一样,见了什麽都觉得好奇,恨不得能跳下马车,到那小摊前什麽东西都上一。

轩辕貊饶有耐心地一一为她细细讲解。她就像个未经世面的深闺小姐,连最简单的穿衣打扮都不会,这寻常不过的集市在她眼里好像是仙境一样。她的身世他私下派人查探,却只能查到她被拐卖到红袖楼,其他的身世背景全都都是空白。就好像凭空冒出来一个大姑娘一样。而她卖入红袖楼之前的过往,她一字未曾提及。他看著花十三那兴致盎然的俏脸,隐隐觉得那笑容背後,很可能是致命的危险!

她就像婴粟一样,美豔夺目却又危险诱人。他喜欢挑战,喜欢征服,他就像是个耐心地猎手,一点一点将这个美丽的小狐狸诱入他设下的陷阱,他要她永远臣服在自己脚下。

第十六章面人

马车行驶到里街就再也走不动了,前面人来人往的堵得很厉害。轩辕貊只好叫车夫停了马,扶著花十三下了马车。

花十三如鱼得水,喜欢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轩辕貊小心得攥紧了她的柔荑,这里人山人海的,真怕她会跑丢了。好在袖子足够宽大,路人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他们光天化日下那亲密的举动。

路边的小摊贩可多了,有卖炒花生的,有挽著篮子叫卖卖青菜的,还有抱著两只母**坐在路边吆喝的,有贩鱼的,挂著半只整猪的架子前,小贩围著带著点点血渍的围裙,磨著尖刀的在叫卖。穿梭在人群里也有不少生意人,一抗著子卖糖葫芦的,一牵著牛羊也不知道是买家还是卖家的,也有推著独轮小车卖针头线脑的。

花十三的注意力被路边一个捏面人的摊子吸引了过去,卖面人的是个瘦的小老头,戴著一盏油光发亮的旧毡帽,说话的时候山羊胡子一翘一翘的。那花花绿绿的面人一个一个神抖擞地穿在木棍上,依次排列立在箱子上。有扎著冲天!的胖娃娃哪吒,有白胡子南极仙翁,还有那美貌如花腰肢纤细的桂仙子,个个都是活灵活现,周围围满了高矮不等的一群小孩子,一个个都眨巴著眼睛盯著那卖面人的手里看,可惜他手法极快,还没看仔细那制作过程呢,一个成品就已经做好了。

“去,去去去!哪家的孩子啊?不买别围这麽近,妨碍我做生意!”眼看著摊子就被小孩子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卖面人的瘦老头沈著脸开始赶孩子了。

小孩子又怕又好奇地往後面纷纷退了一步,谁也没有要走的架势。

花十三素手朝上送到轩辕貊面前,轩辕貊会意地从荷包里拿出最小的那粒银子送到她手心里。花十三笑嘻嘻地接了银子,买下了所有的面人,一个个分给那几个孩子,孩子们顿时争先恐後地涌了上来,所有的面人都被抢夺一空。

“姑娘……您有没有零钱?老头我实在是找不开!”卖面人的老头哭丧著脸,枯瘦的手心里,只有寥寥几枚铜板。

花十三心下一软,当即就宽慰道:“不妨事的老大爷,就当是送您的了,不用找了!”说著,拉著一直默不作声的轩辕貊就要离开。

“两位且慢!”那瘦老头急急叫住了花十三与轩辕貊。“姑娘一直盯著面人看,一定也很喜欢这小东西,老头这就捏一个送给姑娘,聊表心意。”

说完,那瘦老头飞快的拧了块彩色的面团,几搓几拧,就做好了个人脸的雏形,然後挑一点黑色的面,搓成细细的两条线,娴熟地点在那雏形上,眉毛就成型了,接下来是眼睛,鼻子嘴巴,花十三惊讶得看著自己五官的模样出现在那个面人上,这让她想起了杜莎夫人的蜡像,简直是形神兼备。

很快,一个活脱脱的缩小版的花十三就出现了,那面人老头还没有打算收工,接著又团起了面。然後,缩小版的轩辕貊也问世了。

最後是定造型,老大爷还真是心思巧妙,捏了个紫色的小伞,小花十三与小轩辕貊就 这样亲亲热热的挤在一张伞下,咧著小嘴笑得很开心。

花十三爱不释手地接了过来,连连道谢。那瘦老头收拾了东西就准备收摊回家了。

轩辕貊看著花十三满脸孩子般的欣喜,嘴角也跟著轻轻上扬了起来。

第十七章避雨偶遇

六月的天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突然刮起了一股狂风,席卷著沙尘呼啸而来。当头一个炸雷“轰”地一声响起,雨点倒豆般顷刻来袭。惊慌失措的人们纷纷像无头苍蝇一样乱钻乱碰头,胆小的孩子们吓得哇哇直哭。

原本热闹的人群现在更加地拥挤混乱,轩辕貊心下暗暗叫了声糟糕,正准备攥紧了花十三作势离开,谁知道突然被身後大量的人潮冲开了几步。雨点又大又急,视线被雨水冲刷地模糊一片,他只好瞎子般站在原处焦急地唤了好几声,怎奈雨势太大,将他的声音掩盖了好几分。唤了半天也不见花十三应他。

轩辕貊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各种慌乱地情绪都浮了上来,生怕她人生地不熟地出什麽意外。连忙冒著瓢泼大雨仔细地在慌乱地人群里找寻她的身影。

花十三护著前的面人,被动著被人群冲散在一个陌生的十字路口,她浑身湿透,狼狈极了,四下一查看,才发现自己很不幸地跟轩辕貊走丢了。街上的行人顿时纷纷散去,只留下她一个人茫然地站在路口不知道该要往哪走。

眼看大雨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花十三只好慌乱地跑到了最近的屋檐下暂避。尽管她很小心地守护著那对小面人,可是还是很糟糕地被大雨冲刷得模糊了一片,哪里还有原来的模样。花十三心疼的看著掌心里再也拼接不回来的那双小面人,又想起莫名失散的两个人,顿时觉得他们的未来一片黑暗。她当下就委屈地掉下眼泪来。

“姑娘这是怎麽了?”突然一个温醇地男声在花十三身边响起。

花十三吃惊地望著来人,原来屋檐下还有个避雨的年轻男子。花十三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只能勉强看得出这是个身材清瘦的白衣男子,他的声音很好听,如涓涓细流划过心间。

“姑娘是迷路了吗?”见花十三半天不答话,那好听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花十三胡乱地点点头,後知後觉地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抹去脸上的雨水与泪水。

“不知贵府何处?待雨势小後,在下送姑娘回府吧!”那个白衣男子又道。

花十三这才将这个白衣人看了个清楚,这一看,便看得她心跳加速了起来。

那是一个如雪莲般高洁出尘的男子,他眉目如诗似画,唇边带著淡淡的笑意,好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神。他头上的羊脂白玉冠微微有些倾斜,发丝也有几丝调皮的凌乱在额前,雪白的袍子上绣著致的暗金色繁云滚边,袍子上还有几处褶皱与水渍。尽管是这样,他仍然是高雅不可方物的贵公子模样。他看著你说话的时候,仿佛有种无形地能直达内心魔力,让人无法忽视掉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我……我也不知道……”花十三突然变得结巴起来,心口间像是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跳地厉害。她的双颊顿时如晚霞般绯红一片。

“这样啊……”那白衣男子轻轻蹙起了眉,脸色有点为难起来。

一辆宽敞地马车从大雨中飞奔了过来,花十三顿时心下一喜,心想著一定是轩辕貊那家夥找来了!

只见那马车越来越近了,赶马的却是个陌生脸孔。原本笑颜如花的花十三当下失望地僵住了正欲上前的身形。心情,顿时跌倒了谷底。

马车却仍然稳稳地停在了花十三所在的屋檐旁边。“苏公子,快上车吧!”

原来是接他的!

花十三怏怏地朝後退了几步,假装周围的一切都是空气。

那白衣男子看了看花十三,又看了看仍然倾盆地雨势,正在脑中飞快地考虑著要不要先载她回去,又生怕会唐突了佳人。一时间,拿捏不定起来。

马车帘子被大力地掀开,一个不悦地声音传来:“我说苏斐言苏大公子,你磨蹭什麽呢?”

这个声音让花十三觉得分外耳熟,连忙惊讶地抬起头,目光正好与车上之人撞了个满怀。对方显然也是一脸的吃惊。

“原来是十三姑娘,还真是巧!”薛北灿惊讶之余漾出个大大的笑脸朝花十三礼貌地点头道。

花十三微微一笑:“薛公子万福!”

“原来你们认识,那就好办了!”白衣如玉的苏斐言这才长舒了口气,心口的大石也落了地。“她迷路了,也不知道住址。”

薛北灿了然一笑:“原来花嬷嬷所言不假,难怪最近几次都没见著姑娘。姑娘嫁人了?”

花十三顿时觉得自惭形秽了起来,生平第一次地讨厌自己起来。身边的这个白衣男子,他如天上的明月皎洁,而自己就如同泥土里的一粒尘埃。他就像一面镜子,站在他面前,她才觉得自己原来如此肮脏不堪。

尤其这些不堪生生被扒开摊到了他的面前,叫她如何不羞愧?

花十三咬了咬呀,红著双颊淡淡的道:“薛公子还是快些赶路吧,十三也就此别过了。告辞!”

说完这番话,花十三别过身迈入了茫茫雨幕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糟糕,好像说错话了!”薛北灿懊恼地皱了皱眉,悻悻地甩下车帘闷闷坐回车里。苏斐言忍不住朝雨中那倔强柔弱的背影多看了两眼,默不作声地掀开帘子上了马车。

轩辕貊远远地就看见花十三失魂落魄地在茫然走在大雨里,他心惊胆战地连忙飞奔过去一把抱紧了同样浑身湿透的她。

“十三,你怎麽了?”轩辕貊颤抖著双手捧起那张苍白的小脸,还没有来得及分享失而复得地欢喜,就先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遍。

花十三摇摇头,就迷途的孩子找到了亲人一样,各种委屈顷刻间爆发了,她当下就俯在轩辕貊的肩膀上失声痛哭起来。

她的肩膀一颤一颤地抖得就像断翅的蝴蝶。轩辕貊心疼的哄道:“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把你弄丢的。别怕!咱们回家。”

说著,轩辕貊拦腰抱起花十三,飞快地朝城门口的马车旁奔去。

薛北灿面无表情地看著那消失的两个身影,怅然地吩咐车夫掉转了马头原路返回。苏斐言始终是一脸莫测地浅笑著,没有开口说话。

第十八章春色无边上

回到别苑轩辕貊就吩咐下人赶紧准备了一大桶热水,淋著那麽久的雨,真怕她身子弱经不起折腾。万一要是受了风寒,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屏退了所有的下人,轩辕貊把花十三身上的湿衣服连拽带扒地除了下来,赶紧将她放入热腾腾的大浴桶里。

花十三脑中渐渐才恢复了些清明,突然想起什麽似得,连忙焦急地白著小脸作势就要起身。

轩辕貊快步制止了她,见她眉间忧色重重,就赶紧问:“你要找什麽?我会帮你找,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洗澡,等下再喝点驱寒的姜汁。”

“面人……”花十三带著哭腔盈盈对上轩辕貊的目光。“我的面人……不见了!”刚才在屋檐下还有的,不知道是掉在了哪里。

轩辕貊心下一喜,原来她心里也不是没有他的!顿时软下口气道:“只是个面人而已,下回我们去集市再去找那老头买去就是,要多少都成!”

花十三闷闷缩回身子坐到浴桶里,脸上还是郁郁寡欢之色。轩辕貊眉头一挑,坏心地快速褪下身上的湿衣服,硬是挤进了温热的浴桶里。

浴桶里顿时就没有了空隙,还好温水没有漫出,不然屋子里也要水流成河了。花十三惊叫著皱起了眉,显然不待见这个外来入侵者。“我还没洗好呢!现在动都动不了,这麽洗嘛?”

“没关系,我帮你洗!”轩辕貊笑嘻嘻地抽去花十三发髻上的簪子,随手丢到一旁的凳子上,细心的帮她清洗著湿漉漉地秀发。

秀发洗好之後,轩辕貊又拿起丝巾朝花十三身上擦去,当目光游移到那两座娇挺时,呼吸顿时变得沈重了起来。不由自主地欺身含了上去,花十三嘤咛了一声,像推开他那急色的脸,却被他一把制住了双腕,高高地抬在了上方,让整个双更加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

“不要……人家还没洗好!”花十三不悦地翘起了嘴巴,目光其实已经开始涣散了起来。

轩辕貊含咬著那殷红的蓓蕾,含糊地道:“反正等下还要洗,就攒到一起洗吧!”

花十三又酥又痒地忍不住躲闪起来,浴桶容纳了两人之後格外的狭小,哪里还有她退身的空隙。躲闪不及之下,软糯地娇喘开始凌乱了起来。

“热情的小东西,你的身体可是比你的嘴巴诚实多了!”轩辕貊俯在花十三耳边暧昧地撩拨她的底线,她的小耳垂果然立刻就红嘟嘟地冒起了热气。

“坏,坏东西!”花十三又痒又酥,全身紧绷著弓起身子,奇异的热浪像电流一样,游走在全身的经脉。她努力咬紧了下唇,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逸出羞人的呻吟来。

“乖乖的,不要压抑自己,我喜欢看到热情奔放的你!”轩辕貊大手向下慢慢游移,轻搓慢捻著揉弄起花十三私密之处的花核起来。

花十三瞬间僵硬了一下,然後闷闷得长吟了一声,双眼渐渐弥漫著情欲地迷离之色。

轩辕貊忍著身下的冲动,将花十三揽起来抱到床沿上,凌身俯下将那香豔的娇躯压在身下,从修长如玉的雪颈一直沿路吻下,落下片片桃花。最後在花谷幽径入口,流连辗转。花十三早就瘫软成泥了,只能娇喘著任他肆意玩弄。

轩辕貊食指小心地拨开那两扇帘,轻轻揉压著那团娇嫩的小小凸起,每落下一次,都换来身下的剧烈颤抖与……狂乱地尖叫。他邪肆一笑,俯下头含住了那枚嫩。

“呀!!!”花十三全身剧烈的痉挛起来,瞬间被强烈的欢愉所占满。幽径入口,顿时溢出大量晶莹透明的蜜来。

“我的小十三,真是迷人至极!”轩辕貊趁著花十三余颤未消,当下就架起她的双腿撑在两边肩膀上,狠狠将分身刺入火热的花深入,大力的驰骋开来。每一处,都顶在最深最紧的花径深处,蜜汁顿时泛滥四溢。

“啊──貊……”花十三连接不断的高氵朝将她抛到了云端,云端又上云端,巨大的快感侵袭了她身上的每一处细胞。大脑顿时呈现出空白状态,眼泪,口水,蜜,纷涌而至,销魂蚀骨的极乐让她不由自主地放声呻吟起来,努力将身子弓地更深,无意识地跟著他的节拍迎合,再迎合,一起去探寻更销魂刺激的极乐世界。

轩辕貊一边欣赏著身下的活色生香,一边盘算著要将她这最魅惑的模样留在画上,咬牙抑住了身上快要宣泄的欲望,快速地退身出来。一把抓了床单将那泛著红潮的温香软玉裹了起来,自己随便披了件外套就抗著花十三匆匆朝後院画室奔去。

屋外的凉雨冲洒在身上,花十三这才渐渐恢复了意识,连忙埋怨道:“你疯了?居然这样跑出去?”这家夥有暴露狂吗?那也不能拉著她啊,她可不想在下人面前亲自上演活春。以前是身在妓院,不得不按规矩办事。现在好歹也是良民了,这个嗜好可不能有!

轩辕貊并不答话,一脚踹开了院门径直朝画室走去。花十三这才明白了他要做什麽。顿时半羞半怯著缩著头,不敢再看他。

轩辕貊扛著花十三,走到墙角一个神龛前,微微一拧,就见墙角一个巨大的朱漆书柜缓缓移动了起来,原本地书柜後面居然是个暗门!

暗门处有个七星机关锁,花十三还面看清那开锁的动作,就已经看见轩辕貊打开了暗门。说实在的,花十三好奇极了,也忘记了刚才半路中断的不快。

密室里很黑,轩辕貊点燃了墙上的一排油灯,花十三这才将立面的摆设看了个清楚。这里面实在不像藏宝室,倒是那架子上摆放地各种奇形怪状的东西,像极了“满清十大酷刑”,花十三心下突突直跳,後脊梁开始剧烈地冒起冷汗。他,他不会有SM倾向吧?

这个念头瞬间让她欲哭无泪地崩溃起来。不要啊,她是受不了一点疼的!

轩辕貊似乎发现了她的不安,当下就哄劝道:“别怕,这些不过都是增进床第之欢的,不是刑具!”

第十九章春色无边下

不是刑具,胜似刑具!花十三在心里大声反驳,当下就麻著头皮想逃出去。轩辕貊发现了她的企图,快步地上去拦了下来!

花十三哭丧著小脸哀求道:“不要,我不要,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我怕痛,我不要挨鞭子或滴蜡,呜呜呜……”说道最後,花十三害怕的哭了出来,粉拳雨点一样往轩辕貊前招呼。

“什麽挨鞭子?还滴蜡?”轩辕貊一头雾水地看过花十三淅沥哗啦的惊惶失措模样。

花十三边抹眼泪边恨恨骂道:“你就装吧,你这个变态!衣冠禽兽!虐待狂!”

轩辕貊好气又好笑地随便抓了一件器物送到花十三眼前。“这个角先生你自己都用过,怎麽到我这里我就成禽兽了?”

花十三这才发现这个东西可不就跟上回花嬷嬷给她的那个“假阳物”一样的麽!不过,这个的质地可比上回那仿真多了,好像是鹿角一样,软硬适中,通体雕刻著花纹美的螺纹。

角先生在这个时代好像是现代的安全套一样,应用的很普遍,夫妻间助兴,也可以是守节的妇女拿来宣泄欲望。更有甚者,挽著篮子沿街兜售。实在是光明正大的很!

轩辕貊见花十三脸色缓和了许多,连忙拉起她朝架子旁一一介绍起来。

花十三在他的一再撺掇下,忍不住坐上了个木马,木马上紧固著个角先生,刚坐稳身子就见轩辕貊打开了一个开关似的按钮,只见那木马像是活了一样,顿时摇摆了起来,花十三吓得连忙抓紧了把手。身下的快慰顿时席卷而上,好像又回到了那次的马车欢爱。她不由自主地随著那无规律的摇摆呻吟了出来,眼里早就烟云般迷离起来。

轩辕貊折身取来笔墨纸砚与画架,迅速地将这绝美地画面捕捉了下来。

画完之後,花十三仍然处在云端状态,私处之下,早就泛滥成灾了。轩辕貊关了极乐马,将花十三瘫软的身子抱了下来,将她抱到软榻上,俯身径直闯入,大力抽送了十几个来回,在花十三地婉转承欢之下,这才将压抑许久的欲望低吼著释放了出来。

轩辕貊刚恢复了凌乱的呼吸,身下的欲望像抹了春药一样又坚挺著叫嚣起来。扳起花十三酥软地身躯,也不顾她满身蜜的狼藉,疯狂地又一次将她狠狠占有……

屋外的大雨仍然滂沱落下,屋内却洋溢著热情似火的旖旎春光,活色生香。

花十三无聊地拨弄著桌上的翡翠珠链,轩辕貊那家夥已经消失了三天了,每一次都拿出远门这个烂借口来搪塞她,在别苑呆不几天就会消失上一段时间,还不是回乾城的“老窝”去了!

一想到自己像个不见天日的老鼠一样,她心下就分外不甘,好在轩辕貊走之前似乎格外施恩,准许她每半月可以出去游玩一回,但是没回都不能超过三个时辰,而且寸步都要有小兰伴行。

反正是呆在院子里无聊透顶,不如就出去玩玩,反正现在都初十了。打定了主意,她连忙唤来小兰,梳妆打扮好之後都快中午了。太阳很大,开始再热也阻挡不了花十三迫切要出去透气的念头。

主仆俩坐马车来到了邢阳城里最气派的酒楼,今天花十三也要挥霍一把,反正有轩辕貊这个大金主当靠山。出门前特意吩咐小兰带足了银子,她也尝尝这邢阳城里的特色美味。

两人一前一後进了酒楼,店掌柜一见花十三的穿著打扮就连忙谄媚地迎了上来。

花十三也懒得与他周旋,直接就要了间僻静点的雅间,并点了店里面所有的招牌菜。

店掌柜有点迟疑了一下,当下就迟疑地问:“小姐等下还有客人吗?”这店里的招牌菜可是有二十多道,这俩柔柔弱弱的小女子,能吃的下吗?

小兰白了那掌柜一眼,从荷包里取去一锭银子丢了过去。“废话还真多,还怕我们给不起银子不成?”

店掌柜连忙哆嗦著接稳了银子,连连哈腰道:“是,是是!小姐们楼上请,马上就给二位送去!”

大厅里几桌稀疏的客人开始朝花十三这边看了过来,都忍不住多看了这个容貌姣好出手阔绰的年轻女子,开始交头接耳地纷纷打探起她的身份来。

“这个女子好像是那红袖楼里红极一时的花魁,好像叫花十三来著!”说话的是个身形魁梧的壮汉。

“花十三?那可是豔名远播,可惜声名大噪了两天,就消失了。”一个文人模样的年轻男子边说著边摇头叹惋。“可惜我就晚去了一天,没有目睹十三姑娘的风采!”

“你去了也是白搭,十三姑娘也不会看上你的!”壮汉说著满眼红光地猥亵著笑了起来。“你都不知道,她动情的模样有多诱人!”

花十三提著裙摆不快地加紧脚步往楼上迈去,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议论。小兰东张西望地四下打量,好像在寻找著什麽人。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花十三刚坐下,茶还没有喝上几口呢,菜就陆续上来了。花十三一个也叫不上名字,这招牌就是招牌,道道码放地致优雅,颜色搭配得也很鲜豔,看上了就让人食指大动。

花十三招呼著小兰坐下,小兰忸怩了几下,拗不过花十三的热情,只好跟著坐下来。

吃到一半,走廊上传来嘈杂的争执声。花十三侧耳一听,好像是一个趾高气昂的女子与店小二发生了摩擦。

就听见那尖刻的女子道:“狗奴才!走路不长眼睛的吗?瞎了你的狗眼!看看把我们姑娘新裁的衣服都蹭污了!你赔得起吗?”

一个柔软好听的声音轻声道:“算了小宛,我们走吧,不要为难他了!”

“小姐!这衣服你可是花了一个多月才做好的,今天晚上轩辕公子还要来给小姐作画的!不能就这麽便宜了这个狗奴才!”

“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我们走吧!”

走廊上终於恢复了宁静,而花十三的内心开始波涛汹涌了起来。刚才那刁蛮小丫鬟嘴里所说的“轩辕公子”几个字,如雷击般直直劈向她的心脏。本来还可以安慰自己可能是另有其人,但是後面“作画”二字则彻底粉碎了她的信念。会作画的轩辕公子,邢阳城里很难找到第二个。

第二十章分歧

轩辕貊!会是轩辕貊吗?花十三顿时胃口全失,当下就冷冷瞪著小兰问:“你们少爷还在邢阳吗?”

小兰诚惶诚恐地起身跪下:“主子的事情,奴婢们不敢过。小兰确实不知此事,许是碰巧同姓罢了!”

“碰巧同姓?要不要我们追上去问个究竟?”花十三轻笑一声,眼里满是讥讽。

“这……”小兰犹豫著说不出话来,眼神慌乱地乱瞟。

“算了,我心情不好。回去吧!”花十三怏怏地挥了挥手,郁郁寡欢地朝门外走去。

小兰怯懦地站起来,咬著泛白的嘴唇眼色飘忽地跟了出去。

花十三浑浑噩噩回到房中,屏退了小兰将自己闷闷地关在房里。“轩辕公子”,“作画”这两个字像是魔障一样在她脑海中翻来覆去的转个不停。作画?花十三顿时联想到轩辕貊笔下那姿态魅惑撩人的自己,他一直热衷此道,难不成──

花十三浑身一震,苍白著俏脸偷偷出了门。沿著记忆的路线她很顺利地找到了画室,画室里的门并没有落锁,花十三很顺利地就进去了。

外室里的墙上挂满了裱好的新画作,每一张的主角都是她,张张妖娆多姿。花十三沈著脸翻找了半天没有找到可疑的物件,这才想起那个密室来。她便回忆著轩辕貊的动作,边索著找开关,几乎很轻松地就打开了密室。

她颤抖著出墙上的火折子,点亮了离她最近的那盏油灯。密室里早被收拾得干净有致,不同於外室的满墙图画,密室里的墙上什麽也没有,干净得有些过了头。花十三四下环视一周,这里并没有盛纳的器物,只有一个半人高的长书案与一个八卦镇邪小榻。她不由地联想起那日的缠绵起来,顿时脸色绯红了几分。

正要退身出去的花十三扶著墙壁作势要吹灭油灯,手心里异样地触觉让她疑窦顿生。这墙壁好像是纸糊的!

不对!大大的不对!

花十三这才凑近了仔细辨别起来,墙壁下隐隐冒著混沌不一的色泽,她警惕地沿著墙一路索,腰部一下的墙面是冰凉糙的触觉,而腰部以上的墙面,明显被糊了层薄纸。她很快就找到了那薄纸的痕迹,顺著痕迹一抠,果然就那薄纸就卷曲了起来,等到整张巨幅的薄纸被扯开以後,花十三彻底地被眼下的场景惊住了!

那是一副巨大的手工描绘的壁画,直接是用毛笔在光滑平坦的青石墙上勾勒,画里是一双痴缠的靡交欢场景,画的极其生动,香豔的画面仿佛是立体的3D动画,那女子的神态欢愉娇媚,身姿绰约,那画面上的男子虽然只是背对著花十三,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这个春画的男主角无疑就是他轩辕貊!!!

花十三极力隐忍著滔天的愤怒,颤抖著将余下的薄纸都发疯似的全部撕了下来,三面墙上,画满了大大小小的春图。女主角形形色色,有珠圆玉润的少妇,有纤细婀娜的妙龄女子,有放浪形骸的,有害羞带怯的,更有甚者,还有二女侍一男的。那画里的轩辕貊,眉眼似乎比现下要稚嫩些,每一章都是专注认真的,那场景从花丛到假山,从台阶到桌椅,应有尽有……

花十三仿佛瞬间被人抽光了力气,软软地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心脏剧烈的炸裂开来,全身剧烈地痉挛,她发狠地咬著嘴唇,死死盯著这墙上的春图,直到黑暗将她笼罩……

花十三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就只觉得耳边有个声音像个麻雀一样聒噪个不停,让她始终无法安睡。她终於忍无可忍地紧皱著眉头怨恨著睁开眼睛。

还面看清眼前的场景,就听见身边有人惊喜地叫道:“太好了,十三你终於醒了?”

花十三揉了揉发胀的太阳,这才努力将眼前的一切看了个仔细。守在床边的那个双目通红的人,怎麽会是薛北灿?

“这是哪里?你怎麽会在这?”花十三当下就挣扎著坐起身,浑身酸痛地好像被人暴打了一顿似的。

薛北灿赶紧上前制止了她的动作。“别动,你受了风寒,现在都昏迷一天一夜了!”

“受风寒?”花十三努力回忆起来,自己好像去了轩辕貊的画室,然後──画室!对了!自己当时昏在了画室!一想到那满墙的春壁画,花十三就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愤怒,羞辱,失望各种情绪一涌而上,如火如荼的交织成满腔的恨意,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她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薛北灿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浓浓的戾气,眼睛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地笑意,但是很快就隐没了,取而代之地是真切的关怀:“你还生著病,不易动怒。有什麽不愉快,说出来比较合适,憋在心里郁积著,只会病上加病!”

接著他又道:“是你家丫鬟怕你出事,载你出医馆找大夫,正好我路过,就把你接了过来。”

“多谢你了。”花十三闷闷得将自己蜷缩成虾米状,头垂的低低的,她现在心里头难过极了。

“你就不要跟我见外了。你且安心在这里养病,不会有人来打扰你的。你若拿我当朋友,有什麽难处大可与我说说,能帮上你的,我一定帮!”薛北灿也不好逼她太紧,循循善诱地说完这话,就转身要回去休息。他在这里守了一天一夜,早就熬得体力不支了。不过,为了俘获佳人心,就算再熬上个一天一夜他也能撑的住!

花十三将脸颊埋在双掌之间,一时间自己也没有了打算。不过,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呆一会,那薛北灿倒也识趣,自己径直出门去了。

花十三在薛北灿这里一呆就是几天,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忘记了她的存在,这几天里除了薛北灿偶尔会来看望她之外,只有个端茶送水的小丫鬟在她眼皮子底下转。花十三渐渐恢复了些气色,她也想好了出路。既然轩辕貊并不是值得托付的良人,她花十三也不会不知趣的死缠烂打,也不会在他身上浪费光了。他们之间不就是一千三百两银子的关系麽?那就索还他银子,大家各走各的路,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十一章乱花楼

打定了主意,她就开始想点子赚钱起来。可是这里的女子地位很底下,她一不会针线刺绣,二不会拳脚功夫,唯一的长处便是这身皮囊了!看样子,她只有重旧业的份。也好,反正男人都是些飞禽走兽,一个与一群似乎没有多大差别。想到此,她扯出一抹决绝的淡笑,眼神,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你疯了!你为什麽还要作践自己?”薛北灿得知了她这个想法,当下就火冒三丈地急眼了。

“我缺银子,一大笔银子。”花十三淡漠地陈述著。

“你要多少,我给你。”薛北灿想也不想就开口道。

花十三眉头也不抬一下,讥讽地朝薛北灿望去:“你也要拿银子买我做禁脔?”

薛北灿顿时就像泄气地皮球一样,心下的怒火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你这是杯弓蛇影了吧?实在不行,算我借你的好不好?”

“不好!”花十三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世界上最不能欠的就是钱与情。“我不会再依附男人而活,我要靠著自己的能力赚钱。”

“那你想怎麽赚?去青楼里的的男人,你不是没见过,个个都是猥琐不堪。你忘记了那个满口金牙的杜老爷?难不成你为了钱,愿意委身在他那样的人身下?”看她一副有成竹的模样,薛北灿忍不住出言打击。

花十三果然顿时垮下了小脸。他说得没错,一想到那些下流急色的贱嘴脸,她就忍不住分外恶心。

“你也不用沮丧,不如我们合夥做生意吧。我出钱将那红袖楼卖下,交给你打理,到时候按利润分成给你月饷。一来你也算有个事情做,也不用出卖色相。二来你的名气也可以带动生意,一定会有很多人慕名而来。你意下如何?”薛北灿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好办法可以打动并留下她。

花十三果然动心了。细细思量了半刻,当下就信心满满地抬头道:“成交!”

乾城首富家的势力那可真不是盖的,薛北灿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就让红袖楼易了主。突然地就停业整顿的红袖楼让大家好奇心涨的满满的。一时间,众说纷纭。

有的说是得罪了权贵被私下查封了,有的说是楼里的姑娘都被人买去送到里给皇帝陛下暖床去了。有的说是红袖楼被官家买下了,准备扩大规模为国库增加收入。

而这个时候花十三是最忙碌的人,她一边要忙著让工匠们重新装修,一方面又要四下重金招揽姿色上乘的花魁人选,好在花豔娘熟门熟路的给花十三当下手,让花十三办起事情来,分外顺手。

终於在万众瞩目下,焕然一新的“乱花楼”开业了。邢阳城里半数以上的男子都跑出看热闹,乱花楼从门到前厅里那是人山人海,上到文人仕子,下到走卒小贩,形形色色的都有。

一进门就看见左右两个巨大的鎏金柱上两副醒目的对联。右边写著:朝朝夕夕,盈盈落落,妾为娇蕊君为萼。左边是:情情爱爱,甜甜蜜蜜,寒榻任君暖春色。横批:乱花撩人。

众人乍一看,都是云里雾里的没有明白什麽意思。花豔娘一身盛装扭著水蛇腰肢从楼上缓缓走下,脸上笑得皱纹都快跑出来了。

“静一静!麻烦诸位爷静一静!”花豔娘举起手,做了个禁声的姿势。大厅里果然渐渐宁静了下来,没有人再敢乱噪杂一句。“等下姑娘们就出来见客了,还请诸位爷多捧场!”

这下众人的猎奇心果然都被挑到了最高,个个都屏住了呼吸朝那二楼巨大的看台望去。二楼的看台设计成一个巨大的舞台,成斜坡状一直接连著一楼大厅里的看台。

喜庆的丝竹之声飘了起来,只见那衣衫靓丽的两排佳人鱼贯从二楼走下,步履缓慢,裙摆飘摇,每个都是中上之姿,个个身材玲珑,眼波妩媚多情。有的大胆地咯咯笑著,朝人群里抛著媚眼。一行人大概有三、四十人的模样。

众人看得是心神荡漾,有的按捺不住的已经上去拉扯著自己相中的姑娘了,不一会儿,场上的姑娘就被挑选了一光。一双双一对对地调笑著朝後院姑娘的卧房走去。

花豔娘环顾著大厅里仍然水泄不通的人群,突然神秘地朗声笑道:“留下的诸位爷可都算是有眼福了,压轴的姑娘都还没出来呢。等下就让我们家的花魁们出来见客,不过我这些宝贝女儿们眼光那可都挑得很,姑娘们挑谁她们说了算。”

“花嬷嬷不会是在说花十三吧?”一个高亢的声音起哄道,众人纷纷惊喜地瞪大了眼睛,个个摩拳擦掌,恨不得马上就一睹花十三的芳容。

花豔娘笑而不语,双掌轻击了三下。大厅里顿时换上了轻灵飘渺的曲调,像是仙乐一样,熏陶的众人身心舒畅,如痴如醉。

二楼的玄关处,顿时飘来了一条素色的浅蓝绫绡丝带,那丝带像是灵蛇一样,稳稳卷在护栏之上,然後众人就看见一个如蝴蝶翩跹飞舞的身姿凌空从玄关掠了出来,如仙女下凡一样飘然当空落下,众人惊豔得说不出话来。待她轻盈落在大厅中央的舞台上,众人这才看清了她的脸庞,那是一张致冷豔的容颜,眉心处描绘著淡金色的梅花图案,看上去高贵的不可方物,如同那天里的梅花仙子一样,清冷出尘。

“我这个女儿不爱说话,她叫花寒,善舞剑。”花豔娘声音刚落下,二楼之上就传来一阵银铃似的笑声。紧接著一个模样娇俏的高挑女子笑眯眯地从二楼拾级而下,她一身粉嫩桃色衣衫,看上去娇憨可人,尤其那红豔豔的小嘴,更是惹得众人浮想联翩。

“我叫花暖,大家都叫我暖暖。等下有没有要找我拼酒的?”说著,又是一记爽朗明媚的笑声。

第二十二章十二花魁

t不等众人缓过神,只见楼上陆续又走下数十位佳人。含羞带怯著不敢抬头的是花爱,趾高气昂气势活像女皇一样凌人的是花夕,也有个清纯秀丽如小百合的叫花蜜,花蕊是个书卷未颇浓的小姑娘,泼辣娇憨一身明豔红衣的是花落,花萼身材妖娆眉眼是深邃的异域风情,她母亲是波斯舞姬,可惜红颜薄命了。花盈举止优雅高贵,原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千金面,家逢突变被迫坠入风尘。落落大方的是花朝,原来也是红袖楼的花魁,这样的场面她早就见怪不怪了。花甜人如其名,笑起来两个小酒窝能甜到人的心里头去,花情个古怪刁钻,喜欢捉弄人,穿的衣服也比平常人怪异,发髻里斜了个巨大的绢花,看上去邪魅又撩人。

花豔娘介绍完这十二个姑娘,已经累得嗓子要冒烟了。周围的看客早就眼花缭乱了起来,这才明白那对联的意思。十二个姑娘的花名,全都在那对联里头,十二个姑娘个个别具一格,还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啊。

t

t台下的惊叹声、抽气声,此起彼伏。众位佳人似乎心思不在台下,目光纷纷朝二楼探去,好像还在等待著什麽人。台下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好奇了起来,难不成还有花魁没有出来?

t“十三娘,磨蹭什麽呢!还不快下来!”花情嬉笑著朝楼上软软唤道。

t其他的姑娘也忍不住跟这起哄来。“十三娘,别磨蹭了!”

t“来了来了!催什麽催,都是些催债鬼!”人未见,声先出。

t众人直觉的这个声音分外耳熟,还没来得及仔细分辨,就看见二楼的玄关之山缓缓走出个张扬妖豔的红衣女子。她边走边轻摇著雪白羽扇,身上穿著宽大的大红绸衣,袖子分外宽大,袖子上几乎绣满了怒放的牡丹。她盘著老气横秋的高髻,头上横七竖八的挂满了金步摇与珍珠簪,走起路来叮当乱摇,活像随时都会掉下来一样。她脸上抹了近似及层厚厚白粉,格外的夸张,好像每走一步就会刷刷往下掉,那樱唇猩红刺眼,整个人看上去活像个诈尸的美豔女鬼。

t“花,花十三?这不花十三吗?”人群里由最初的震惊,慢慢转变成小小的骚乱起来。

t她的打扮也太吓人了,若是在四下幽静的晚上这样子出现,还不把人活活给吓死啊?半妖半鬼的打扮实在让大家不敢恭维!

t薛北灿坐在贵宾房里一眨不眨得将底下的情形看了个 一清二楚,当花十三缓缓从二楼出来的时候,他吓得差点满让茶呛到嗓子。这个女人还真是恶作剧,把自己故意打扮的十分豔俗,尤其脸上那厚厚的白粉,实在是让他看了就忍不住有退避三舍的心!

t他突然怀念起那个雨天,那个一身湖绿衣衫,不施粉黛,浑身湿透时仍然掩不住一身的清新淡雅气质,就像一朵娇媚的、带著晶莹露珠的小兰花。美的格外出尘,让人忍不住就起了怜香惜玉之心。那天的花十三,在他心里烙下出最美的画面,令他每每忆起时,格外的缅怀。

t即使那十二花魁千娇百媚,各具风情,但是都是像美丽风景般,美则美矣,却令他无法产生心跳的感觉。

众人半信半疑得将那红衣女子上下前後打量了个遍,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花十三也太夸张了吧?

“花十三给众位爷道个万福了!以後欢迎经常光临乱花楼!”花十三不理会众人大跌眼镜的表情,笑眯眯得环视这众人热络地道。

“十三姑娘改行做了老鸨?真是可惜可惜!”一 个惋惜的声音响起。

花十三白了那人一眼:“这位爷,你可惜什麽?难不成我这十二个花魁姑娘还入不了众位爷的眼睛?”

不等别人答话,花十三又冷冷道:“这里没有花魁十三姑娘,只有老鸨十三娘,大家以後都可以叫我十三娘!”

“十三娘,这麽多绝色花魁您打哪挖出来的啊?”一个身形瘦小的劲装打扮老叟,满身的江湖味道,说起话来却是格外的中气十足。接著他又道:“这些个美人儿都不错,老子再年轻个三十岁,一定要哄一个回家过日子去!”

众人哄堂大笑。

“姑娘们,仔细看看一没有相中的,若是看上了就大方与我说。今天允许大家放肆一回,但是过了今天,你们就要轮流翻牌接客了。”花十三闲闲地扇著扇子,不紧不慢的看著十二个姑娘说道。

“是,是三娘!”十二个姑娘纷纷乖巧地应声答道。

异域风情的花萼也是十二人里最率大胆的,她偏著头直勾勾得朝那人群里打量了过去,最後,目光停留在一个衣装华贵的中年男子身上。那人星眸剑眉,眉宇间天生一股不威自怒的凌厉感,那五官线条如同刀削,几乎找不到一处瑕疵。如果硬要**蛋里挑骨头的话,也只能是他眉间的冷厉稍稍坏破了整体的美感。看上去有点盛气凌人,不过也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美男子。

花萼素手盈盈朝他一指,著不是很标准的发音,坚定地道:“握,就要他。”

其他几个花魁纷纷掩嘴吃吃笑了起来,花枝乱颤的,看著众人心下直痒。

花十三笑容也是依旧灿烂,朝著那男子无声地投去了个询问的眼神。

那个威严中年男子似乎并不怎麽吃惊,只是挑了挑眉头,状似不经意地沈声说道:“哦?那姑娘可有什麽过人之处?”

“寺三娘,甚麽是国人之出?”花萼忍不住好奇地回头问向花十三。

第二十三章起争执

花十三浅笑著朝花萼道:“很好,去吧,玩够了再回来!”

花萼当下就欢喜地像个小蝴蝶一般飞扑到那威严男子的怀里。那男子顺势将花萼揽在怀里,然後向花十三投去了一抹意味不明地笑意,然後转身牵著花萼朝大门走去。

众人心里那叫一个豔羡!都只恨自家爹娘没有把自己生成个潘安宋玉的俊美模样,眼睁睁地瞧著那如花似玉地美人儿,主动的投怀送抱,那是何等的豔福啊!大厅里的看客们开始有些骚乱不安了起来,都忍不住纷纷伸长的脖子,生怕剩下的美人别发现不了自己,白白错失了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余下的十一人似乎都没有瞄道中意的男子,个个都面露失望之色,看得大厅的所有人,脸色都绿了下来。

花豔娘尴尬的笑了笑,连忙叫上来几个身材妖娆舞姬,换上旖旎低靡的乐调,十一个花魁纷纷识趣地鱼贯退身下去,将舞台留给那几个舞姬。

四名舞姬纷纷都穿著大红的紧身灯笼裤,上衣是露肩的裹,将线完美地勾勒出来,那杨柳般纤细柔软的小蛮腰暴露在空气中,就连小巧可爱的肚脐也都看的一清二楚,肚脐以下三寸才是紧致的灯笼裤,舞姬走起路来显得格外高挑妙曼,光裸的手臂上缠绕著大红色的绸带,手腕上也层层叠叠地绑了几圈,末端被舞姬们紧紧地拿捏在手心里。

花十三朝众人们福了福身,也跟著上了楼。乐曲陡然转高,舞姬们同时抛开手腕上的红丝带,腾空翩翩起舞,宛若即将乘风归去的仙子。大厅的上空悬挂了许多致的铜环,舞姬们将丝带抛至铜环之上,接力飞身而其气,在空中划出迷人的弧度,旋转起舞,飘然的丝带在空中上下翻飞,卷起阵阵红浪,看得众人眼花缭乱,如痴如醉。

花十三快步走进了姑娘们的更衣室,这里是姑娘们表演时专用的衣裳道具,化妆也是在这里进行,平日自由活动的时候这个更衣室是不启用的。它完全是模仿了现代的明星或模特们表演用的那种化妆间。

“姑娘们等下都要纷纷展现各自才艺,但是不需要十分的卖弄,总是要留点以後对付更大的金主用,不然到时候拿什麽吸引别人?”花十三拍了拍手,认真地看著余下的这十一个姑娘道。

“十三娘你放心吧,咱们姐妹们心里都明净著呢,才不像那个波斯花萼,活像是几百年没见过男人似的!真丢咱们姐妹的脸!”花落心直口快地将不满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

花盈瞪了花落一眼,这丫头说话可真不长脑子,她忘了眼前这个花十三不是也曾经大胆的投怀送抱过,这样岂不是连东家也给得罪了,不是自找苦吃吗?花盈看著花十三果然当即就沈下了脸色,连忙打圆场道:“咱们本就不是什麽金枝玉叶的大家小姐,该认命的时候就要认命,该放肆的时候就该放肆那麽几回,反正咱们这一行,即使是清倌也没有什麽名声可言的。”

其他几个人也附和著连连点头。花十三缓了脸色平静地道:“男人们就那麽点花花肠子,你们想做清倌也可以,我十三娘一样尽我最大的能力罩著你们。有钱大家赚,你们凭能力吃饭,每个月都会让客人做个花名册,按排名发月饷。只有楼里赚得多,大家也能跟著涨月饷。在商言商,你们都是花大价钱买来的,只要你们赚够了赎身钱,或者是运气好了碰上个肯替你们赎身的良人,我一直当嫁女儿一样,风风光光的将你们送出去!”

“是,十三娘!”众姐妹异口同声应道。

绿瑶惨白著脸急急的敲开了雅间的门,薛北灿正在与好友把酒言欢。绿瑶的突然出现让两人均是吃了一惊。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薛北灿皱起眉,绿瑶一直在花十三身边,难不成是──

绿瑶上气不接下气地道:“薛,薛公子快去,看看,那个轩辕公子一脸不善的找来了,跟我家姑娘起了争执,我怕他会对姑娘不利,就连,连忙找您来了。您快些去看看吧,那些打手们本不是他的对手!”

薛北灿心下陡然一冷,眉间泛起一股怒火。当下就沈著脸火速的起身就往门外赶,走道门口似乎这才想起什麽似的朝好友唤道:“走吧,苏大公子,与我一起会会那家夥!”

苏斐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边走边道:“早知道我就不来趟这浑水了,我又不会拳脚,你该不会是拿我当盾的吧!”

“去!就你那样的,还不够人家一拳打的,我是怕待会我们动了手,十三在一边会伤心难过的,你去带她出去就好,打架的事情就交给我。我正想找个闲空去修理那混蛋呢,他倒是识趣,自己找上门来了!”

两人还没进门,老远就听见狮子似的咆哮大声吼道:“花十三,你好样的,你就这麽饥渴的,迫不及待的需要男人?”

薛北灿听了这话立刻火冒三丈的踹门而入。“哪个王八蛋说话这麽下贱?欺负女人你倒在行!”

轩辕!恶狠狠地丢开了擒住花十三的双手,双目赤瞪著转身朝门口的两人望去。他就进了几天,没想到就出了这样的大事。要不是小兰飞鸽传书的通知他,他还不知道这个女人又重了旧业,继续做起了皮生意!他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连别苑都没进就找来了,门口一打听才知道花十三竟然就是这新开张的乱花楼名义上的老板。如果不是又了金主奸夫当靠山的话,她绝对不可能弄这麽大笔银子来开妓院!

现在好了,果然没一盏茶的功夫,就有俩男人冒出来了。可巧不巧的是,这俩人他都认识。一个是乾城首富薛家的二公子,一个是去年高中的探花郎苏斐言。“你们怎麽会在这里?该不会都是幕後老板吧?”

花十三揉著泛青的手腕,咬著牙隐忍著手上的剧痛,像是看仇人一样分外敌意地瞪著轩辕!。身上的痛,哪里及的过那心下的巨大痛苦。

薛北灿这才注意到花十三手腕上的淤青,顿时口气不善地道:“我就是幕後老板,轩辕!你别欺人太甚!又种你就冲我来,除了会伤害女人你还会做什麽?”

“好!很好!非常好!原来花十三勾搭上的人是你!”轩辕!眯起眼睛,顿时凶光四。

花十三顿时又苍白了几分脸色。她眼神受伤地喃喃自嘲道:“勾搭……”闭上眼,努力不让委屈的眼泪倾泻而下,心里难受地好像濒临爆炸。原来自己在他眼里,竟是如此的不堪!

顿了顿,她迅速地睁开了眼,定定的盯著轩辕!的眸子一字一句的道:“是又怎样?我不过也是你买下地掌中玩物而已,你还要指望我一辈子只忠贞你一人?真是可笑,你不是我第一个男人,自然也不会是最後一个!”

这一字一句都戳到了轩辕!的痛处,他暴喝了一声,如同闪电一般迅速闪身道薛北灿面前,劈手就要朝薛北灿面门上落下一击。薛北灿眼疾手快地一个侧身,化过了这致命的一击,他也不是吃素的,顿时赤手空拳地朝轩辕!脸上挥起一拳。

第二十四章坠楼

花十三别过头,不肯再去看那纠缠打斗中的两个人。

轩辕貊边出招边分神地朝花十三所在的方向看去,几招过去,渐渐狼狈地落了下风。薛北灿也不给他喘息的机会,招招狠辣。他可是等这个机会很久了!他花了重金才买通了那轩辕貊别苑中的那个叫做小兰的丫鬟,言语试探间,这才发现那小丫鬟似乎芳心暗许了轩辕貊,他三言两语的挑唆下,这才答应帮著自己想办法把花十三弄出来。酒楼的一切也都是心布局的,不过也该那轩辕貊应一此劫,没有想到还有满墙销魂蚀骨的春画,被花十三窥了去。这才使得花十三彻底地断了对这个男人的念想。虽说轩辕貊都是年少轻狂时犯下的风流债,但是却在关键时候给了花十三致命一击。更过分的是,轩辕貊最近一直在乾城张罗著要成亲!他还面敢告诉花十三呢,若是她知道了,後果那真不敢设想的……

想到此薛北灿压低著两个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飞快的道:“轩辕公子不是最近一直忙著半喜事的麽?怎麽这麽闲跑到这里闹事?”

“你──?”轩辕貊闻言顿时心下大惊,连忙朝花十三投去一抹慌乱地探究目光。这个事情他一直隐瞒的好好的,结果还是纸包不住火。这件事,她是否也知道了?

薛北灿送去一记重拳,冷冷嘲讽道:“心虚了?放心!我还没敢告诉她!不然她哪能容许你在这里站那麽久?”

他说的没错!轩辕貊後退了一大步,有了停战的苗头。薛北灿也不准备咄咄逼人,收回招式凉凉地退到了一旁。

轩辕貊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个事情不能再隐瞒下去,否则十三她一定更加介怀。与其让别人添油加醋的告诉她,不如他好声好气地解释给她听,免得事情更加恶化。打定了主意,他就看著薛北灿与苏斐言二人,道:“两位还请暂行回避下,我与十三有点私事要谈。”

薛北灿朝苏斐言丢了一记眼色,幸灾乐祸地抿了抿嘴角,心情格外愉悦地朝门口迈去。苏斐言略带担忧地看著面无表情地花十三,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薛北灿一把拽了出去。房间里只留下轩辕貊与几丈之外的花十三。

“我,我知道你生我气,可那都是年少时干下的糊涂事情,我郑重跟你承认错误。我现在真的已经洁身自好,再也没有荒唐风流了!”轩辕貊见花十三仍旧是一脸冰冷的戒备目光,顿时软下身段好言相劝著。

“然後呢?”花十三面无表情地听完这番话,眉头也不抬。“说完了?那就不送了!”

轩辕貊差点要瘫软在地了,他内心正在剧烈的挣扎纠结。他不知道究竟还有没有勇气将余下的事情说完。但是他很清楚地知道,如果自己现在不说,以後她知道定是连杀心也要起的,不如现下就把苦衷说给她听,即使她现在不理解,总有天也是会想通了原谅他的。

“我跟你说个事,你先不要上火!”他深吸了口气,努力平静著陈述起来。“我父亲与我大哥强行给我定了门亲事,就在这个月就要,就要……成亲。我起初是死活不答应的,可是大哥常年镇守边关,家里就剩下我与父亲两个孤家寡人。父亲深知我的脾气,所以央著宝亲王爷保的媒,即使我再不愿意,这桩亲事还是要进行的。我答应你我不会碰她一个指头,只要找了合适机会,我就禀明了父兄,将你带回家。实在不行的话,咱们就要个孩子,有了我们家血脉,父兄自然就不会再多做阻拦……”

轩辕貊越说头垂地越低,他半天没有敢抬头去看花十三现下的脸色。

花十三越听浑身越冷,尤其最後那几句话,活生生地将她劈入了十八层地狱,她的手指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他说的似乎都没有错,真正错了的人是她自己。她都忘了自己肯本就连个正常的女人都不如,说的再难听一些,她自己本就已经不算是个人!她忘了自己是多麽的破败不堪,光是不能生育这一样,就能让她痛苦绝望一辈子!

她现在的心情,绝望地简直要想到了死!她恨不得一死了之了算了,这样活著,不过是更艰难的煎熬而已。倘若有轮回,下辈子运气好了还能做会正常女人。

心,痛得要爆炸一样。眼泪,决堤而下,顿时就模糊了视线。花十三朝著轩辕貊的方向凄楚的笑了起来:“我们在一起这麽久,你原来还不曾发现……我连月红都没有,更别提做母亲了……而这些,是别人生生剥夺走的!我恨你们这些男人!恨你们将我践踏的一文不值!我恨透了上天!恨透一切的一切──”

轩辕貊听了这话顿时如遭雷击般差点没站稳,原来,原来──她的心里是这样的苦,而自己无意中,竟刺中了她最受伤的要害!他竟然心大意到这样的地步,没有留意过她的小细节。他该死的刚才就不该拿孩子说事!他真想狠狠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看著花十三那张绝望痛哭的流泪脸庞,他的心也像是被钝刀狠狠地割著,痛极了!

轩辕貊的沈默无疑是压倒花十三的最後一稻草,她已经到达了绝望地顶峰,四肢百骸都流动著沈痛的悲哀。这样的世界,这样的人生,不要也罢!花十三流下最後一滴眼泪,飞快地踩著凳子跃到窗边。

等到轩辕貊意识到她的意图时显然已经晚了半拍,他目眦欲裂著快步追上前阻拦。“不──!”

花十三头也不回地闭上眼,张开双臂跳下窗去。耳畔传来呼啸的风声,还有轩辕貊悲绝的长鸣声,接著,巨大的撞击让她痛得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腥甜的温热体顺著嘴角蜿蜒滑落,然後她就觉得浑身突然一轻,好像是飘了起来,再接著,就是无尽的黑暗……

“十三──!!!”轩辕貊凄厉地扑到窗前,这里是三楼,花十三坠落地地方是後院的青石路上,她整个身体呈现著个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身下渐渐蔓延了鲜红的血,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

第二十五章诊治

听到巨大响动,薛北灿率先就冲进了屋内,只见轩辕貊站在大开的窗口前,绝望地朝下探著身子,屋里哪还有花十三的影子!他瞬间觉得全身的血逆流游走,不!她一定不会有事!

苏斐言是第一个迅速到达出事地点的,他不敢置信地看著血泊中嘴角沁血含笑的花十三,双眼紧紧地闭著,好像是做了什麽好梦。他震惊地呆立在原处,直到身後传来女子的剧烈尖叫。

“啊──出人命了!”那应该路过的小丫鬟吓得丢了托盘就尖叫著跑开,活象是受了刺激。

苏斐言这才恍过神来,连忙颤著手将花十三从血泊中抱起身来,她身上的血还在源源不断的望外流,也不知道她这麽瘦小的女子,身上怎麽会有这麽多的血,好像这麽也不会流干一样。

等到薛北灿连滚带爬地踉跄赶到时,就看见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苏斐言一脸沈痛茫然地怀抱著一个满身浴血的娇躯,森然地好像是地府里引路幽魂。

“快,马车在外面,快去找大夫!”薛北灿努力镇定下心神,连忙冲苏斐言大喊。

轩辕貊像是瞬间失聪了一样,什麽也听不到了,他僵直地俯身在窗前,木然地看著楼下乱作一团的人群,他们急切地一张一合著嘴巴,自己却是一个字也听不到了。心,痛到极致之时,原来竟然是麻木!

他就像是瞬间青丝变白发的垂暮之人般,看到身下的芸芸众生,而自己,已然身在红尘之外了。就在她跳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的心也跟著,跳了下去。

脑海里,唯一的画面就是那人群散去後,满地猩红的鲜血……

花豔娘抖著嘴唇半天说不出话来,绿瑶早就哭成了泪人,十二个姑娘也个个都唏嘘不已,任谁都不敢相信刚才的经过。

花豔娘赶紧镇静了下来,先是吩咐所有楼里的姑娘小厮们都封锁了消息,谁也不准走漏风声影响了楼里的生意。好在现在是白天,楼里一个客人也没有,只好管好了自己人,就不会出岔子。

“都别哭了,十三娘不过是失足坠下而已,她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你们想哭丧等老娘死了再哭!打起神来该干嘛干嘛去,外上还要开门做生意呢!都听明白了吗?哪个小兔崽子敢出去胡说半个字,看我不打折你们的腿!”花豔娘叉著腰,凶神恶煞地冲著众人吼道。

见识过花嬷嬷的狮吼功之後,众人赶紧灰溜溜地作鸟兽散去。绿瑶抹著眼泪也退了下去。

“大夫!大夫!她还有救没?”薛北灿紧张的攥著医馆老先生的衣襟,只恨不得眼下能找个御医过来。过身就算真的能请到御医,现在危机时下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急得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措极了。

苏斐言也是一脸紧张地盯著大夫瞧。

老先生捏著花白的山羊胡,仔细地观察了花十三的伤势,不急不慢地取出银针,将花十三周身大都封了起来,那慢斯条理的模样,看的薛北灿忍不住老想跳起来吼他!

“别急,年轻人!暂时命是保住了,只是这全身骨骼多处断裂,老夫要帮病人止血包扎伤口了,二位还请暂且回避下。”老先生客气地朝两人拱了拱手,态度仍然是温和缓慢的。

薛北灿听了这前面一句,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不过那老大夫後面的话,也是不容他乐观的。自己在这里也只有碍事的份,他只好咬了咬牙,别过头退身出去了。

“晚生略通岐黄,先生就让晚生留下来帮忙吧,晚生给您做下手。”苏斐言看看那两个门外早已守候多时的小童,忍不住对花十三的治疗深深担忧了起来。

“也好,你只管听我差遣就是。现在你先把伤口包扎起来,这是最好的金疮药,你先把药敷一点上去。”那老大夫上下打量了苏斐言一眼,看他文弱清秀的模样,当下也就听信了他的话。“注意千万别移动她的身体!”

“是!”苏斐言大喜过望地连忙接过那老大夫递过来的金疮药。

“柜子里有干净纱布,你取些过来。”老大夫吩咐著,不忘继续朝花十三身上下著针。不一会儿,花十三全身几乎都遍布了细长的银针,看上去就像刺蝟一样。

老大夫取来药箱,拿出了一个白玉小瓶,倒了几颗棕色的豌豆大小的药丸,送到花十三口中让她含在嘴巴里。然後开始慢慢将她身上断裂的骨头一一接了起来。

第二十六章苏斐言的情动

苏斐言看著面无血色,苍白如琉璃娃娃一样的花十三,安静的紧紧闭著眼睛悄然无息地躺在榻上,没有一丝生气。这样的她,脆弱的让他的心,格外的疼了起来。他忍不住浮想起初见她的那个雨天,她就像是个清新的凌波仙子一样,悄悄地就住进了他的心里。直到现在,他才看清了自己的心,原来,无形之中,自己已然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他也看的出来,好友薛北灿对她也是怀著同样别样的感情,还有那轩辕貊,真不知道这个小女人身上究竟蕴含了什麽样的秘诀,能让那麽多男人为她痴迷为她倾心。

就在苏斐言沈思间,老大夫已经将花十三的四肢都用夹板固定了起来。接著他又飞快地开了几副活血化瘀的方子,吩咐著苏斐言用法与用量。

苏斐言雇了辆马车,付了大夫足够的诊金,这才小心地将花十三从医馆里抱入了马车。

“去梦华街薛府。”

马车刚停到目的地的大门口,就连薛北灿一脸急色地往外赶。迎头刚好看见到苏斐言,顿时心下宽慰了起来。“她怎麽样了?”

“还在昏迷呢,不知道还要昏多久!”苏斐言一五一十地答道。目光落到薛北灿一袭新换的衣,当下就惊讶地问:“现在要回京?”

薛北灿顿时脸皱成苦瓜一样。“是啊,真是不让人安生!老爷子飞鸽传书要我回去处理铺子上的急事,马车来了,我先回去办事,你把人给我好好照看著,我办完事就立刻赶回来。”

“知道了,路上小心!”苏斐言点点头,目送著薛北灿跳上马车,然後绝尘离开。等到马车走远,他这才想起怀中的伤员,连忙将花十三抱回了他的房间。

下人早就将他视为半个主人了,当下就殷勤地接过药包,问清楚了熬制方法以後,连忙就去熬药去了。

苏斐言忙了一身汗,沐浴完後就看见丫鬟送著药汁就往这边来了。他顾不上擦拭湿漉漉地长发,连忙赶过去接下了药。

送走丫鬟後,苏斐言就小心地端著药碗,将药吹温了以後慢慢喂她喝下去。可是她始终紧闭著苍白的樱唇,药汁沿著嘴角蜿蜒流了下来,他只好赶紧拿来干布慌乱地擦。反复喂了几次,都不见她吞咽,无奈之下苏斐言只好含著药汁覆上她的柔软香唇,将药汁全数过渡到她口中,直到她乖乖将药汁全部咽下,如法制之後,一碗药很快就见了底。

她的唇很软,软到他都快要忘记了口中的苦涩药汁味道,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药汁,目光一直紧锁在那因浸染了药汁而格外水润的娇唇,那味道真是让人……齿颊留香啊。

什麽孔夫人,什麽孟圣人,什麽三纲五常,什麽君子之德!全都见鬼去吧!

花豔娘差著小厮一打听,才知道花十三眼下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被接到薛养伤去了。只是身体剧创之下,还不知道她的身体能不能恢复如初。心里总算是小小的舒了口气,花十三暂时不在了,她更是要努力地将乱花楼维持下去,不能让大家的心血都付之东流。

听了这个好消息,楼里的姐妹们也都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也包括了轩辕貊,他仍然保持了原来的姿势,定定凝望著花十三坠楼後流下的那片已然凝固了的暗色血痕,他一直在等,等著她的消息。如果她死了,那麽他就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跳过的窗前,跟著她的脚步,即使是黄泉路上,也不能让她一个人孤独寂寞。

老天垂帘,她还活著……

他要去接她,告诉她不论她变成什麽样子,不论家里人肯不肯接受,他都会义无反顾地娶她!这一辈子,非她不娶!

“少爷,二少爷在这!”突然,走廊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还有急切地吵嚷声。

还没等轩辕貊反应过来,门就被人大力地踹了开来。

“你这个孽障!把爹爹气得几天没能下床!大喜当前,你居然跑到青楼厮混!来人呐!把二少爷绑起来,抬走──”轩辕烨咬牙切齿地看著轩辕貊,那眼神哪里是像看自家弟弟,分明是像看仇人!

轩辕貊惊恐地看著一脸怒火冲天的大哥,当下就著急地辩驳道:“大哥,我现在还不能走!我不要娶那女人!大哥我求你了还不成麽──”

轩辕烨朝手下使了个眼色,那小厮顿时悄悄贴到轩辕貊的身後,一掌劈向他的後颈。轩辕貊顿时软软的昏倒在地,小厮们顿时蜂拥而上将他五花大绑著,然後跟在轩辕烨的身後大摇大摆的出了乱花楼。

花十三幽幽转醒,身上酸软地好像被泡在了醋缸里,全身都使不上一丝力气。她只能茫然地睁大了眼睛,瞪著上方淡蓝色的床帐。

突然床边有影闪过,然後她就听见一记好听的男声温和在耳边响起。“你总算醒了!”

花十三费力地转过头,循声望去。那是个非常温润儒雅的俊美脸庞,那细腻的肤色如玉一样光滑诱人,那双清明的眸子像天空一样深远耀眼,放佛是迷人的星辰。这张脸,很温暖,但是很陌生。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关於这张脸的主人相关的线索。

“你是谁?”

那个俊美的男子蹙起了眉头,目光里满是关切著询问:“你怎麽了?我是苏斐言啊,你难道不记得了?”

花十三摇摇头。在心里默默念了几遍,苏斐言,苏斐言,可是还是没有一丝印象。

“那你还记得薛北灿麽?”苏斐言试探著问道。

花十三努力想了想,还是摇头。

“轩辕貊呢?”苏斐言仍然不死心。

花十三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目光清澄,没有一丝其他情绪。

“那你还记得自己叫什麽吗?”苏斐言见她不像是在说谎,只好退而求其次地问道。

花十三努力想了起来,可惜脑中混沌的一片空白,什麽也想不起来了,她顿时急了起来,拉著苏斐言的袖子就急切的问:“我不知道,你认得我吗?我是谁?”

苏斐言见她前剧烈起伏,赶紧俯身安慰道:“别急别急,你现在还在生病,不能著急上火。我慢慢说与你听,你叫十三。”

花十三这才慢慢平静了下来。“十三?”

“对。”苏斐言点点头,小心地将被子掀开,把花十三抱了出来。“你昏睡了半个月,现在身体很虚弱,现在太阳很温暖,我抱你去院里晒晒太阳。”

花十三温顺地窝在他宽阔的怀中,探著脑袋好奇地打量著这个陌生的地方。

苏斐言将花十三放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小心地给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爱怜地拍拍她的发梢。“我去给你端些清粥来。”

第二十七章失忆

昏迷的这半月里,苏斐言一直全心全意地照顾著她,每天都按时喂药,喂米粥,喂汤,帮她擦拭身体,把她伺候的好好的,脸上也逐渐有了血色。功夫不负有心人,她总算是醒来了。只是,每天少了要口对口渡药渡食的乐趣,还真是让他有点挺失望的。

花十三乖乖地张开嘴巴,苏斐言舀了勺红豆粥,先放到嘴边吹冷了,然後试了试温度,不烫之後才送到花十三的嘴巴里。

花十三喝了半碗,就再也没有了胃口,眯著眼睛就像餍足的小猫,躺在躺椅上昏昏欲睡。“这里是哪里啊?”她半闭著眼,漫不经心地问著身边的人。

“这里是桃花渡,一个很小的渡口,但是这里风景很美。”苏斐言放下碗,细声回答道。

“那我生了什麽病啊?你对我这麽好,是不是我要死了?”花十三继续好奇地问。

“胡说什麽呢!”苏斐言不快地叱了一句,一想到她现在记忆全失,只好有软下心肠耐心的说道:“你只是不小心摔伤了而已,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你长的好漂亮啊,是我哥哥吗?”花十三嘻嘻笑了出来,眼睛里闪著欢喜期望的光芒。

苏斐言摇了摇头。

“那就是我男人咯?”花十三眼中的欢喜更甚了,原来这个好看又温柔的美男子是自己男人啊,真是赚了。

我男人?这三个字让苏斐言愣了一下,顿时脸上泛出两团刻意的红晕。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花十三心下大喜,他没有否认唉!好像还很害羞的样子,不是男人也差不远了!

“我去刷碗!”苏斐言窘地脸上快要烧起来了,连忙抓了剩下半碗粥的那小碗就逃也似的离开了。

留下花十三偷腥猫似的一脸的窃笑。

苏斐言轻喘著躲在走廊拐角处,心仍然在飞快地跳个不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像是著了魔一样,将她私自带了出来,明知道好友也是心系与她,但是就是不能控制自己想要独占她的魔念。这里是个偏僻宁静,风景优美的乡下小村落,临著一条很大的忘川河,河岸边的村子里种满了桃树,可惜这个季节桃花早已凋落。他几年前途径此处,就是被这沿岸漫天的绯红所惊豔,他不止一次地想著,能远离京畿,远离官场,带著心爱的姑娘,在这里过著与世无争的逍遥生活。

自从那日在雨中的屋檐下邂逅了灵似的花十三之後,他就越发地幻想著,身边的红颜知己,也能如她那般,致的容颜,琉璃的心田。现在她竟然失去了记忆,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多麽想顺著她的心思理所当然地成为她身边的男人,但是他又在害怕著万一哪天她恢复了记忆,不知道会以怎样的心情再看待他。

苏斐言痛苦地闭上眼,心里备受煎熬。他很後悔自己的自私,薛北灿现在也一定恨死自己了!

花十三吃力地坐起身子就要下地,脚刚一触及地面就传来一阵钻心似的痛。她吃痛地大叫了一声,眼里泪花顿时波光闪闪,身体也因为重心不稳而歪到在地上。

苏斐言听到她的惨叫,顿时丢下碗狂奔过去,只见花十三狼狈地摔倒在躺椅旁边的青石地上,痛苦地蜷成一团,肩膀抖得很厉害。他惊魂未定地将她小心地抱了起来,连忙去打量她的状况。“摔倒哪里了?”

花十三小脸惨白地说不出话来,含著泪咬紧了下唇,委屈地指了指自己的双腿,膝盖的地方痛得好像被人生生锯著一样。

苏斐言脸色黯了黯,她的双臂现在勉强能活动了,而双腿因筋脉受损比较严重,目前只能依靠轮椅度日,一切都要看自身的恢复能力了。如果恢复的不好,很可能下半生都要站不起来了,这对花十三来说,不能不算是个重大打击。

花十三见他半天不语,脸色郁。蹙起眉头问:“我是不是就是个残废啊?”

“不会的!”苏斐言眼睛里闪过一丝痛楚。“我会带你找天下最好的大夫,一定可以医好你的腿,你现在不要乱动,需要什麽我帮你做。轮椅我已经找人帮你做好了,不过你现在手臂也不能使力,要慢慢调养身子。”

“可是,人家要去方便嘛!”花十三又羞又委屈地不满著嘟囔一句。

这下轮到苏斐言窘迫了起来,虽然早就在帮她擦拭身子的时候碰过了她的玉体,但是那都是在她昏迷的时候,而且自己也是心无杂念的只当她是个病人。现在她醒来了,一切生活琐事已然要靠他帮助才能完成,一时间,还真让他有点尴尬。“那个,那个,我找邻居大婶来帮忙好了。”

“总不能天天麻烦人家吧。”花十三小脸都快红成猴屁股了。“你把我抱到茅厕……然後我方便完再喊你。”真想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也只好如此了。”苏斐言紧张地手心都冒汗了,他依照她的方法,心里默念著《佛说十善业道经》,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和心跳,笨手笨脚地掀开她的裙子,别过脸索著找到她亵裤上的绳结,努力地褪直膝盖之下。

花十三也是一脸如临大敌般的紧张,紧绷著身子一动也不敢乱动。

等到方便完,她还是双颊红得像火烧云一样,半天没有消退。

“苏先生在家吗?”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一个犷地声音在门外叫道。

苏斐言将花十三放置到躺椅上,连忙应声开门。“来了,来了!”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进来一个高大魁梧的黑髯大汉,皮肤黝黑,肩上扛著个新制造好的木质轮椅。

“苏先生你要的轮椅做好了,放哪里?”黑髯大汉连忙朝苏斐言行了个礼,恭敬地问道。

第二十八章飞来横祸

苏斐言并没有想让他进屋的意思,淡淡地从袖子里套出一串铜板从到大汉面前。“就放这,辛苦你了,张大哥。”

“哪里哪里,咱们村好不容易来了个教书先生,我们自然不会怠慢了您。您歇著,我走了,婆娘还在家等著吃中午饭呢。”黑髯大汉收了钱,哈著腰就闪身退到了门外。

“张大哥慢走!”苏斐言站在门口目送了那黑髯大汉走远,然後进屋将门关了上,把轮椅推到院子里。

“你是教书先生?”听了刚才的对话,花十三好奇的偏头问著他。

苏斐言点点头。“是,虽然挣得钱很少,但是足够能养活咱俩的。”其实他之前在乾城做过五品的文官,年俸收入也都不错,家里父母亲去世的早,一直寄居在叔叔家,现在成年了,也就自己买了几处房产在外面住了下来。他刚搬到这里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条件很落後,孩子们斗大的字都不识一个,刚好就每天抽出两个时辰去村长家教孩子们念书识字。他现在所租住的宅院就是村长家的老宅,村长也是个热心人,一文钱的房租都没有收不说,还张罗著送来米面粮油与被褥。这个宅院比较偏僻,最近的邻居也要有半里路远,不过邻居们也都很好客,经常会送些蔬菜瓜果之类的,特别是家里孩子在念书的,更是天天往家里塞东西。

花十三微微一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

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年春分。花十三的双腿已经能勉强下地站立了,就是不能支撑的太久,但是许多小事情已经能亲力亲为了。苏斐言每天都要出去教书,为了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他特意从遥远的集市上买些小动物回来养,有时候也会带上几本比较浅显的诗文集选。邻居大嫂们闲暇无事的时候,也经常会去家里串门,不过花十三似乎不喜欢跟这些村妇们打交道,子很孤僻。一来二往的,家里就几乎没有串门的了,花十三自己一个人也乐得清闲。

她现在已经学会了劈柴生火,会做简单的饭菜,只是做起来会比常人要吃力许多,苏斐言也不只一次的为此事斥责过她。可是她看著苏斐言在外面忙了半天,回来还要料理家务照顾她,让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她不想像个废人一样,一辈子都要人照顾。

对外,他们一直是以夫妻名义相称。但是私下里,苏斐言却没有对她表露过一丝男女之情,只是每天把她照料的分外仔细认真,既然也曾有过肢体上的接触,但是他就好像入定的神僧一样,从来都不会对她做越举之事。

花十三打开大门,转著轮椅想去外面割些青草喂兔子。她在轮椅後面系了个箩筐,里面放了镰刀。出门不远就是一片碧绿的野草地,空气里就飘著青草的香气。

她小心地滑下轮椅,取来镰刀蹲下身,认真地辨认著小兔子每天常吃的那几种青草。

累了的时候就停一会,看著那大半筐青草,花十三满心欢喜的笑了出来。

“哟,这不是苏秀才家的娇娘子麽!怎麽一个人在这里干活啊?要不要大哥我帮你啊?嘿嘿……”

一个轻佻的笑声从花十三背後响起,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肩膀上就多了个咸猪手。

花十三愤怒地攥紧了手里的镰刀,一个闪身甩来了肩上那个恶心的负重。她强装镇定地站起身,挥舞著手里的镰刀,大声呵斥道:“走开──”

“那麽凶做什麽?你家相公唇红齿白文文弱弱的,一看就是个不会疼女人的主,大哥今儿让你见识见识什麽叫男人,保管你快活的欲仙欲死!”

花十三这才看清楚眼前的来人,原来是村东头一个跑船的光棍汉李大牛,只见他双目红光大炽,目光一直落在她的前,一脸的邪之色,满口黄牙,张嘴就是胡言秽语。

“识相的就滚远点!我相公马上就回来了!”花十三怒目赤瞪,恶狠狠的将镰刀护在身前。

“不妨事的小娘子,咱们不会耽误太多功夫!”李大牛色迷迷地盯著花十三眼睛也不眨一下,这村上的女人跟眼前这个女人一比,简直都是牛粪对鲜花。这个女人也真是个尤物,自打她搬到这个村起,他就肖想著能将这样的女人压在身下,死了也甘愿了!终於老天开眼让他逮到机会了。

说著,他扑上去就要擒住花十三手里的镰刀,花十三吓的惊叫著退後一步,也忘了腿不方便,当下就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好在草丛软和,没有摔到头。

“救命──”她害怕得大声呼喊了起来。

李大牛笑著起身压上那梦寐以求的娇躯,一手制住她挥舞著抗拒的双手,一手大力的撕扯著她前的衣衫,衣衫之下的雪白肌肤,更是看地他更加的欲火焚身了。

“哧啦──”花十三只觉得肩膀一凉,然後就被一个腥臭的大嘴狠狠啃咬住了。她顿时痛得眼泪哗啦直流。“滚开!禽兽!”她流著眼泪大力挣扎,心急如焚地盼望著苏斐言能够快点出现,将这个禽兽赶走。

李大牛双目红光,更是加大了手中的力量,将身下之人牢牢地钳制住。空闲的一只大手,一把将花十三的裙子撕了下来。

“苏斐言……苏斐言……”花十三绝望地哭喊著苏斐言的名字,心里早就凄凉一片。她泪眼朦胧著忍受著身上那亵的大手,宁愿死了也不愿受这种侮辱。

她大力著挣脱右手,迅速抓起头上方的镰刀就到那禽兽身上砍去,鲜血顿时喷溅了她满脸。

“嗷──嗷──”李大牛吃痛地剧烈颤抖了起来,捂著流血不止的左臂连连痛苦地怪叫著。

“贱人!”极怒之下的李大牛狠狠轮起大掌,重重地掴在了花十三脸色。响声格外清脆!

花十三被打得眼冒金光,耳朵也嗡嗡直响,左边的脸颊更是如开水烫到一样,疼的钻心蚀骨。口腔里隐隐有血腥味道,她这才决绝地想到了迅速解脱的办法。张开嘴就要狠狠朝舌头上咬去。

第二十九章安抚

苏斐言刚走出学堂没所远就听见隐约的哭喊声,好像是唤自己的。他当下就惊诧的丢下同行的学生就飞快往家赶,果然在家门口不远的野地里看到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

他发狂地抓起路边的一条胳膊般的树枝,冲过去就朝花十三身上那个禽兽後脑砸去。“十三──”

李大牛来不及躲闪,当下就闷哼了一声倒在了花十三半裸的身子上,鲜血顿时浸染了她雪白的肌肤。

苏斐言颤抖著手飞快地将不知死活的李大牛扳开,这才清晰地看见花十三衣衫褴褛,几乎遮不住春光,浑身浴血,脸上也有大片的血渍,看上去就好像随时都要香消玉殒了一样。苏斐言这一生都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过,他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大脑里一片空白,他哆嗦著捧起花十三的小脸,执起袖子胡乱地抹去她脸上的血迹。心里除了深深地自责,再无其他。

“十三……不怕!”他的声音颤抖得都快连不上了。

他嘴里安慰著花十三叫她不要害怕,其实自己才是最害怕的那个人。他不敢想象了自己再晚来一刻的情形……

花十三全身瘫软著使不出半点力气,只有眼珠还能动,她茫然凝望著清澈的天空,她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好脏,好脏。

苏斐言望著眼神空洞地没有生气的花十三,心疼地像火烧一样。他连忙将她小心地托在怀里,迅速往家里赶。

尾随赶来的村民们顿时义愤填膺地将那昏迷中李大牛五花大绑了起来,这个混账东西,光天化日下竟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被害人还是村里最受欢迎的苏先生的家眷,村长一定会重重处罚这个畜生的!

大家叫骂著,合力将那李大牛往村长家抬去。

仔细检查了她的伤势之後,苏斐言才稍稍放下了些心。她身上并无致命伤口,只是舌头咬破了皮,脸颊肿的很厉害,身上有多处淤青与咬痕。好在那些血都不是她的,不然他一定要疯了的!

不多她现在满身血污,必须要马上清洗,然後还要上药。他将花十三放置在躺椅上,连忙去厨房烧热水。邻居几个大嫂闻讯赶来,忧心忡忡地问了花十三的伤势,知道花十三并无大碍後顿时都松了口气,看著苏斐言手忙脚乱的生活烧水,大嫂们识趣地将苏斐言“赶”出了厨房,烧水生火的事情还是她们比较拿手。

烧完水,大嫂们脸晚饭也顺带著给那夫妻俩做好了,苏先生是唯一一个肯留下认真教孩子念书的先生,她们的孩子大都受过他的教诲,做娘的,自然都对苏先生感激不尽。现下他们家出了事,自然不能是坐视不理的。

做完晚饭大嫂们就纷纷告辞回家了。

苏斐言小心地将花十三身上的血迹擦干净,动作很轻,生怕会弄疼了她的伤口。花十三仍然处於惊魂未定的状态,浑身仍然轻颤著,全身僵硬地紧绷著,眸眼没有一丝焦距。

“十三不要怕,没人可以伤害你!”苏斐言爱怜又心疼地著花十三那半边没有受伤的脸颊,语气轻柔极了。

花十三仍然是闻若罔闻,像个没有生命的娃娃一样,沈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将自己完全封闭了起来。

苏斐言忧伤地长叹了口气,将她全身都细细清洗了,然後抱出来用毯子紧紧包住,春天的晚上,仍然寒意袭人。

晚饭花十三一口也没有吃下去,苏斐言喂了半天也没有喂进去一口,他只好无奈地抱她到床上休息。

为了怕她夜里会做噩梦,平时睡隔壁书房的苏斐言今天特意留了下来,躺在床帐外的小榻上浅眠,万一她有什麽不舒服的,他也好随时应对。

果然,花十三睡的是极不安稳。她一闭上眼,就会回想起白天的画面,那恶臭扑鼻的黄牙大嘴,那森然红光的邪恶眸眼,那奸佞猥琐地笑……都好像历历在目,她眼前仍然重复著白天的情形,好像自己没有脱离那魔掌之下。

“啊!──不要──混蛋!──”花十三惊恐地大叫了出来,粉拳用力地挥舞著,整个人像个受惊的小刺蝟。

苏斐言顿时睁开眼,焦急地赶紧爬起身赤著脚就往床边走,他掀开床帐,只见花十三满头大汗地痛苦挣扎著,原本漂亮秀雅的五官近似扭曲地紧蹙著,他甚至能清晰地听到她凌乱重的呼吸。

苏斐言连忙将花十三揽怀里,轻轻拍著她的後背。“别怕,别怕,我是苏斐言。你现在很安全了,别怕!”

花十三的眸眼渐渐恢复了清明神色,她看到身边的苏斐言,顿时劫後余生般紧紧地抱住了他,好像溺水的人看见了浮木一样。她全身仍然是抑制不住的战栗,苍白娇弱地如同秋风中萧瑟的落叶。

苏斐言只觉得前渐渐有灼热的湿润,正好落在他心跳的地方。那一定是她的眼泪,著眼泪像是炽热的岩浆一样,深深地将他的心灼伤,一直疼到骨子里。

“乖,不哭了,都是我不好,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苏斐言自责道,心里满满的是後怕,他怎麽也不敢想象著他心爱的花十三,会遭遇这样的横祸,早知当初就不该出去教书,天天陪著她才是!

“苏斐言,我害怕!我冷!”花十三将头深深埋进这个宽阔的膛,闷声闷气地流著眼泪低诉著。这个怀抱像太阳一样温暖,给她源源不断的安全感,让她受伤的心灵一点点地慢慢修复愈合著。

苏斐言温柔地将她紧紧揽在前,怀中的温香软玉贴合地没有一丝缝隙,那沐浴过後的清香若有似无地萦绕鼻尖,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升起了一丝小小的变化。他顿了一下,僵硬地直起了後背,咬紧了牙关极力隐忍著身下的骚乱。

第三十章情窦大开

花十三丝毫没有发现她的变化,仍然小声地哭泣著,直到哭累了软绵绵地瘫软在他怀里。

“睡吧,什麽都不要想,我会在这里陪你!”苏斐言努力地平复著略显凌乱的呼吸,细声的朝花十三安慰著。

花十三点点头,丝毫没有要放开他的意思,扳著他的身子就作势朝床上倒去。她像是个小猫一样亲昵地在苏斐言怀里蹭来蹭去,终於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紧紧攀附著他的身体,闭上眼就要睡觉。

苏斐言无奈地看著她这行云流水般的一连串的动作,他连开口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只能挫败地苦笑著,默默地拉开两个人身体的距离,无声忍受著身下的煎熬。

花十三小心地揪紧了苏斐言前的雪白中衣,突然呓语似的浅浅低喃了句:“苏斐言,我喜欢你。”

苏斐言惊诧地睁大了眼睛,心脏开始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什麽?她说喜欢自己?她说她喜欢自己!!!

苏斐言几乎就要喜极而泣了,他狂喜地将花十三紧揽怀中,目光比星辰还要璀璨。

花十三看出他眼中的不敢置信,为了肯定什麽似的,她扬起小脸,怯怯朝苏斐言嘴角上落下一个浅吻。

苏斐言觉得自己突然间就要濒临爆发了,他颤抖著将修长的五指覆上花十三的後脑,固定著不让她後退,俯身向前,深深地吻住了她那柔软的香唇。

他慢慢用舌尖描绘著她的优美唇形,轻轻地吮吸著,啃咬著那两片柔软。她的唇如花瓣般丝滑幼嫩,仿佛是天下最美味的甜点,让他尝过一次便再也不能忘却。小心地撬开她的贝齿,进一步地探索著那最深的蜜源。引诱著她小蛇般灵巧的小舌头,一起起舞缠绵。

花十三温顺地闭上眼,鼻尖满是他温热的鼻息,他就像是个优雅著用餐的贵族般,不紧不慢地带领著她一起沈沦在这缱绻的美好里,他的吻如同春风化雨般温暖了她的心田,也吻去了她心下的不安,她现在什麽都像不起来,全身心地被她带领著投入这个温柔缠绵的吻中。

“嗯……”花十三不由自主著轻声呻吟了出来,脸上满是妩媚娇柔地桃花颜色,娇豔极了。

苏斐言像是受了极大的鼓舞般,大胆地朝她颈上一路向下,落下串串温润的湿吻。花十三怕痒似地缩紧了脖子,娇喘连连。

他熟稔地解开她的衣带,轻轻将她的一双香肩释放了出来。那雪白如凝脂般的肌肤上,还残留著几个狰狞的咬痕,青紫一片。他心疼的轻轻吻了吻,每一处的伤口,伤口上还有淡淡的药香。

伤口的余痛,他吻下去的柔软,混合在一起突然有种异样地瘙痒。她突然很渴望那些伤口再一次地被那温软的触觉所润泽,所爱怜,所安抚。她觉得身体里突然升起一股异样地焦躁,这样陌生又无法控制的感觉让她既紧张又难受,她只能不安地弓起了身子,额角上渗出层层细汗。

“唔……难受,我好难受哦。”花十三微微蹙紧了眉头,下意识地扭动著身子以缓解体内的不安。那似呻吟似撒娇的语气,连她自己都没有发觉有多麽的娇柔甜腻。

被她这麽扭来东去的,苏斐言更是苦不堪言了,他连忙制止了身下的摇摆著的娇躯,小心地将她压在身下,附耳认真地询问著:“我像要你了,我可以要你麽?”说罢,爱怜地吻了吻她小巧柔软的耳垂。“如果你说不,现在还来得及。”

花十三只觉得耳边如微微地电击一样,酥麻麻的,他的气息萦绕的脸颊边,无声地诱惑著她。她浑身像是烂泥一样酸软无力,只能反似的抱住苏斐言俊美的容颜,深深地吻了上去。

“阿言喜欢我吗?”花十三有些不满地问道。好像从来都没有听他说过一句喜欢自己的话,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半年里,他今天还是头一次这样亲昵地对她。不过她好喜欢这样的他,她喜欢他对自己做的一切!

对突然转变的称呼,苏斐言一时间竟然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迟疑在花十三看来,就是无声地拒绝。她当下就委屈地扁了扁嘴巴颓败地道:“当我没说好了。”

第三十一章春宵上

苏斐言欣喜若狂地捧住了花十三的俏脸,毫不迟疑地印上了她的唇瓣,含糊不清地坚定著道:“我喜欢十三!”

花十三的脸上当下就漾出美丽的笑容,欢喜得像是个得了糖的孩子。

“十三,我的十三!”苏斐言喃喃轻唤,每一声都像是印在了心底。

他这半年来每次都隐忍著心下那蠢蠢欲动想要触碰她的欲望,尤其是每天例行洗澡的时候,对他来说更是酷刑。她腿不能使力,他只能将她的日常生活全部都料理整齐,她香豔的胴体每每总是在脑海中飘荡浮现,总是让他全身的血沸腾不已。但,一想到花十三失忆前一直心系著轩辕貊,而至交好友薛北灿也是倾慕她多时,如果这个时候占有了她,那跟李大牛那禽兽有什麽分别?他现在每一天都在煎熬自责中度过,可是他却不想打破现状,他甚至爱死了这样的有她在身边的日子。可若是有天她恢复了记忆,若是将来面对著轩辕貊与薛北灿的时候,他将如何自处?

他宁可死,也不愿意被她憎恨!

想到此,苏斐言身上的躁动突然奇迹般的沈淀了下来。他退回身,安抚地拍了拍花十三的手背,轻声道:“睡吧,我就在帐外小榻上守著你。”

花十三任似的抱紧了苏斐言的手臂,说什麽也不肯放开。“不要,我要阿言陪我睡!”

“不行!”苏斐言想也不想就一口回绝,语气因急躁而略显生硬。

花十三当下就生气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麽大力气,双手抱紧了他的肩膀,整个人欺身将苏斐言压在了身下,两个人一同倒在床榻上,姿势暧昧极了。

苏斐言哭笑不得。“你确定你是在邀请我吗?”

花十三的眼睛里闪著小狐狸般算计的亮晶晶的神色。“睡觉!”

苏斐言的眸光越来越深暗,嗓音也变得噶许多。“你这个调皮的小妖!”

说罢,他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急切地吻在了花十三的锁骨上,然後轻轻啃咬,惹得花十三轻颤连连,双颊顿时绯红一片,灿若桃花,呼吸也开始凌乱了起来。

苏斐言浑身血脉喷张,心里快乐著,叫嚣著,充实极了。他牙齿咬开花十三上衣的绳结,慢慢将她的亵衣剥玉米似地剥落了下来,露出雪白嫩滑的肌肤。他细细吻了上去,她的肌肤像剥了壳的**蛋一样柔软细腻,吹弹可破般娇柔美妙。他爱不释手地一路吻下去,然後吻到那饱满坚挺的椒之上,那鲜红欲滴地小樱桃此刻正害羞地紧绷著,他虔诚地游移上前含住了那娇豔的小樱桃,不由自主地吮吸著,舔咬著。

“嗯……啊──”花十三浑身如遭电击般僵硬地弓起了身子,全身都好像被电到一样,酥麻麻的,说不出的怪异感觉,似难受,又好像很舒服。

这声音像是极大了鼓舞了苏斐言的信心,他大胆地探上手指,轻捻慢拢著逗弄著那可爱的小樱桃,嘴巴也不闲著,含住了另外一颗,加大了吮吸的力道。而花十三的反应,如他所料般,她的娇躯更加剧烈地颤抖著,吟声也明显高了许多。

她的呻吟声比春药更加的让他全身燥热难耐,他褪去了她腰下的所有赘物,直到整个如玉般娇美的身躯一丝不挂地呈现在他眼前。他顺著她那平坦的小腹吻下去,目光幽深地锁定在那茂密如水藻般的秘密丛林,眸光深沈地让花十三有点不适。她害羞地夹紧了双腿,双手交叠盖住了那羞人的私密之处,他就这样大刺刺得盯著自己那里,好羞人!

苏斐言拨开了她的阻挡,他要清晰地将她身上的每一处都看个清楚。他注意到那双腿深处的丛林里,似乎有晶莹的汁若隐若现。他修长的食指探上去微微一勾,就将那蜜汁般的汁刮了出来,带出糖稀般的细线,一直拉伸了好长。

他故意坏心地把那蜜汁送到花十三的面前。“看!你这个热情的小东西,这麽快就动情了!”说罢,更是恶劣地当著花十三的面,将那蜜汁舔如腹中,好像吃得津津有味。

“呀,果然好甜!”

花十三害羞地蜷缩成一团,身体忍不住轻轻战栗著,脸颊红得像火一样滚烫。他,他,他怎麽能这麽邪恶!她在心里不满地大呼著。

苏斐言邪肆一笑,俊美的五官仿佛一瞬间变成了邪魅的魔王,完全颠覆了他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形象。他执起被口水湿润的食指,慢慢地沿著那蜜入口轻轻探入,那温热湿润的小洞口,粉嫩的色泽,好像是鲜美多汁的蚌一样,狭窄的甬道入口收缩吞噬著他的食指,刚好能将他的食指勉强吞下。

“好小!”苏斐言忍不住轻叹了出来。那紧致的仿如处子般的幽,美得让他心惊跳。他轻轻地退出手指,跟随著手指出来的,又是几丝莹亮的蜜汁。他忍不住加快了速度,手指在蜜中来回抽送。

“唔──啊──啊……”花十三弓起身子,忍不住就要躲开那羞人的试探。苏斐言哪里容她躲闪,当即就并著中指一起挤进那狭窄的甬道里。灵巧地手指调皮地逗弄著那壁上的褶皱,惹得花十三更是娇喘连连,当他的中指触碰到最深处那个柔软的小凸起之时,甬道的收缩更是剧烈了,蜜汁也越溅越多,完全浸染了苏斐言的双指。

花十三觉得浑身就要爆炸一样,全身的血都要凝固了,她无助地抓紧了身下的床单,眼神里半是欢愉半是慌乱。她实在是很害怕自己身体里这种无法自控的能量,这感觉一直游走在全身,像个被困囚笼的小兽,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

第三十二章春宵下

“不要怕十三,我不会伤害你的。”苏斐言细心地觉察到她的紧张不安,连忙慢下了动作轻声安慰道。说完之後印上她的柔唇,一点点地打开她的心结,平息著她的不安。

慢慢的,花十三开始回应了他的热吻,苏斐言边气喘吁吁地吻著她,边爱抚著她柔软滑腻的胴体。他的大掌像是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都点燃了花十三的热情,渐渐地她的眸眼开始迷蒙起来,满是炽热的情欲之色。

两个人纷纷吻到肺里的空气都榨干才分开,各自平复著凌乱的呼吸。

苏斐言飞快褪下衣衫,他身下的昂扬早就按捺不已了。花十三害羞地不敢去看他胯下的巨大,别过脸心跳飞快地轻轻喘息著。苏斐言扳过花十三的小脸,她羞怯娇媚的模样实在是美极了。

“我要进去了!”虽然那身下的巨大早就隐忍地青筋毕露了,可是苏斐言还是努力压抑著体内的冲动,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再一次让她受到惊吓。

花十三不明所以的茫然点了点头。紧接著,一个强烈的力量就狠狠刺紧了她的身体里,让她痛苦得大叫了出来。

“啊!……痛,痛啊─一”身下传来撕裂般的剧痛,让花十三冷汗备至地僵硬地不敢动弹,额角上薄汗顿时覆了一层。

苏斐言心下一惊,下意识地蹙紧了眉头,不敢再有所动作。她的甬道尽管早就湿润滑腻了,可是还是进入处子般仿佛要将他的昂扬绞断一样,紧地没有一丝缝隙。他也是额角大汗淋漓,花十三的痛呼声吓得他七魂丢了三魂。

他连忙安慰著吻住花十三因痛苦而变得苍白的小嘴,企图能缓解她的不适。渐渐地,花十三身下的痛楚慢慢缓和了许多,她的脸上也慢慢恢复了血色。

他啃噬著她小巧柔软的耳垂,直到她娇喘著直躲闪为止。看著她渐渐好转了神色,苏斐言这才放心地抽送著身下的欲望。

“嗯一一哦……嗯……”花十三觉得浑身都随著他的动作而癫狂,大脑一片空白,好像自己被抛到了空中一样,全身酥麻麻地说不出的快慰,像巨大的海浪一样席卷了她每一处的细胞。她就像巨浪中摇曳的小船,且沈且浮。

“十三,我的十三!”苏斐言觉得此刻无比的满足,现在,她终於是属於他的了!他喜欢她在自己身下摇曳的娇媚模样,她就像是迷人又诱惑的罂粟一样,只要尝过一次,便再也不能摆脱她的滋味,甘心永远的为她沈沦下去。哪怕上穷碧落,哪怕下至黄泉,再也没有人能使他如此沈迷,热爱。

一股比一股还要强烈的热浪席卷而来,花十三觉得自己像是快要充爆的气球一样,整个身体开始僵硬了起来,体内的骚乱也越来越有破体而出的迹象。她紧张极了,觉得自己这一刻仿佛是快了死掉一样,她睁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好像快不属於她一样。

“嗯一一啊一一好难受……”花十三不安的大力扭动著身子,企图能缓和身体里压抑良久的骚动。

苏斐言将她的双腿分至最大的角度,抬高了她修长的玉腿,更加毫不留情地大力抽动著,每一下都顶到那甬道地最深处,蜜汁更加的泛滥了,体交合的声音清脆作响,加上花十三那柔魅绵软的吟叫声,更是深深刺激著苏斐言的感官。他的动作越发地鲁了,飞快地在花十三体力来回穿刺。

“啊……啊……啊……”

花十三顿时觉得自己瞬间被抛到了云端之上,全身被巨大的快乐疯狂侵蚀著,战栗著,尖叫著,到达了最高的山峰之上。她不由自主地攀上了苏斐言的脖颈,忘情地跟著他的节拍一起起舞,双眼紧闭,一脸的癫狂愉悦。

“十三喜欢我这样对你麽?”苏斐言看著花十三那几近痉挛的高氵朝表现,心下满足又自豪极了。

花十三哆嗦著唇,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斐言也不再逗弄她,退出火热坚硬的欲望,让她的蜜汁完全泄了出来,他的小东西还真的甜美多汁,比蜜桃还要美味。他找来干净软布擦拭著那狼藉一片的湿润,她的窄处早就是红肿一片,好像是被大风肆虐过的娇嫩花瓣。干布每摩擦到那狼狈地嫩一次,都能换来花十三的轻颤,蜜汁又源源不断的逸了出来。她可真是个极度敏感的小尤物啊,只能这样简单的触碰,也能令她如此动情。

他也不再多作停留,将她的柔软身躯扳了起来,变换著位置地开始又一轮的抽动。

“啊一一我不行了……饶了我吧!”花十三带著哭腔地呻吟了出来,忍不住连连告饶。

苏斐言俯下身含住了那求饶的小嘴,她难道不知道她越是楚楚可怜地告饶,就越是刺激著他体内的邪恶因子,只会让他更想大力的将她蹂躏亵玩。

“下面的小嘴可是比上面这张诚实多了,它很享受呢。”苏斐言低声在她耳边说著挑逗的话语,果然花十三的身体更是敏感地弓了起来

第三十三章求婚

“呀,不,不许说一一”花十三涨红了小脸,结结巴巴地连话也说不好了。他怎麽能说出这麽羞人的话来呢!

苏斐言坏心一笑,一脸的洋洋得意。“我的小十三,好害羞呢!”他故意将大手探到她柔软富有弹的椒之上,跟著身下抽送的节奏搓揉著那团,撩拨挑逗著那因坚硬而分外挺立的鲜红樱桃。满意得看著身下的花十三呻吟声一浪高过一浪。

“啊……慢一一点!”花十三觉得自己简直就要抓狂了,下身传来一阵比一阵强烈的欢愉,前的柔软也涨得又酥麻又奇痒,偏偏她又无处可躲,只能不安地扭动著身子,咬著唇瓣尽量避免自己叫出羞人的声音。

“不许咬嘴唇!”苏斐言大汗淋漓地俯身吻上她的唇,解救出那印著深深齿痕的苍白唇瓣,舌尖在那齿痕上游移,似乎是要抚平那碍眼的痕迹。

体的拍打声越来越大声,苏斐言额角上早已是青筋毕露,汗津津地连头发也沾湿了,此刻正凌乱地贴在脸颊上,却丝毫不影响他的俊美,反而更添加了一股狂野的迷人味道。

“啊……啊……啊……”花十三癫狂地在剧烈痉挛又一次攀登到了欲望的顶峰。“啊……好美……”她下意识的迎合著那疯狂的韵律,眸中早就满是情欲,哪里还有一丝清明。

她身体内源源不断的炽热水疯狂冲刷著苏斐言的分身,巨大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大口喘息了起来,那分身越来越肿胀,越来越炽热,眼看就快到了爆炸边缘。他狂烈地来回抽了数十个来回,终於忍不住发出野兽般地低低嘶吼,在她体内完美的释放了出来。

空气中弥漫著靡的欢爱气息,还有那一双凌乱的呼吸声,花十三瘫软如泥地斜倚在苏斐言身上,灿若红霞的樱唇微微开启著,媚眼如丝波光潋滟,口仍然是起伏不定,她雪白的肌肤上透露出淡淡的粉色,无不散发著暧昧的诱惑。

苏斐言刚平复下去的欲望顿时又升腾了起来,他抱住了花十三柔软无骨的身体,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征战”。花十三来不及抗议,嘴巴就被死死地封住了,渐渐地,她只能跟著一起沈沦了起来。

房内的尚未冷却的温度,又开始炽热了起来。

苏斐言满心欢喜地看著花十三那熟睡的安静容颜,昨天没有节制地疯狂要了她半夜,可把她累怀了。谁让她的身体如此的美味可口,让他实在是爱不释口的紧!她的睫毛长而弯曲,像是两把轻盈的小刷子一样,她眼帘下有著青灰色的淡淡影,一定是昨天的放纵消耗了她太多的心神。她的呼吸绵长均匀,粉嘟嘟地红唇不满地轻撅著,好像是在邀请索欢一样。尤其她洁白修长的大腿此刻还正大开著缠在他的身上,他甚至能预想地到那腿间的绝世风情!这个勾人的小妖!

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身突然又硬挺了起来,全身也跟著无比燥热。

不行!她已经累坏了,不能再折腾她了!苏斐言心疼地看著她眼下那抹影,爱怜地吻了吻她那半边未受伤的脸颊,然後极力克制住身下的欲望,连忙小心地扳开了她的玉腿,将她小心地放置好,盖严了被子,这才起身下床去找衣服穿。

花十三幽幽转醒,身上当下就传来沈重的酸痛感觉,尤其是身下更是酸楚难当。她掀开被子就要坐身起来,被子滑落腰间,上身竟然是赤裸著暴露在微冷的空气中!她这才羞红著脸连忙抓来被子遮住前,赶紧回想起发生了什麽事情。

苏斐言推门而入正好看见了这幕。

直到看见苏斐言,花十三才瞬间将昨天的事情串联了起来。这个家夥就是害的自己如此狼狈地罪魁祸首!

“醒了?不要乱动!我煮了红豆粥,现在就给你盛去!”苏斐言连忙欣喜地飞快离去。

花十三想找他理论都没有机会!

很快他又折返回来了,手里还捧著个灰色瓷小碗,碗里还嫋嫋冒著热气,老远就能闻得到那红豆的香甜气息。花十三这才觉得饥肠辘辘,苏斐言连忙取来茶碗,简单的让她漱漱口,然後就喂她吃起了早饭。其实现在已经偏近中午了!

花十三的心思迅速被喝粥所完全吸引了去,她自己也都忘记了方才的不快。

“十三,嫁给我好不好?”眼看一碗粥很快就要见底,苏斐言这才鼓足了勇气开口道。

花十三顿时僵在了原处。她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抬起头去看苏斐言的表情,直觉的认为他是在说笑。可是目光落到他那温情脉脉又格外坚定地眼眸,花十三彻底惊呆了!

他这是在求婚吗?他向自己求婚耶!她的心脏当下就狂跳了起来。

苏斐言紧张地细细凝望著花十三的每一个表情,即使是当年的殿试,他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他觉得自己就好像是个等待救赎的苦难之人,而花十三就像是那普渡他的佛祖、观世音。她的决定,决定著他的生死。如果她要是拒绝了自己,那真是比死还要让他痛苦得事情!

花十三狂喜地当下就像点头,可是目光落到被褥下自己那双残疾的双腿上,眼底的笑意顿时间烟消云散了。与他生活在一起的半年来,他像是个尽职的完美丈夫一样,白天去学堂教书,回来还要持家务,甚至连洗衣做饭缝缝补补都是他全做,自己就像是个废人一样,只能依靠著别人而活,如果自己是个健全之人,这样他就不会这麽辛苦了。总不能,自己就这样永远拖累他一辈子?

不!她不能这样自私!

良久,花十三抬起头漾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颜,对著苏斐言一字一句道:“对不起,我不能嫁给你!”

苏斐言双目怒瞪,如遭雷击般僵直了身体,心里活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般,疼得厉害。“为什麽?”他咬著牙痛苦地问。

第三十四章盛妆

花十三难过又心虚地垂下头,不安地捏紧了被子一角。“别问了,没有为什麽。”跟她相处了这麽久,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生气。

苏斐言愤怒地将牙齿磨地咯吱作响,恨恨地一拳打在床柱上。

“咚一一”床柱被撞击地发出巨响,将坐在床上的花十三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苏斐言看著花十三那苍白惊恐的小脸,心下的怒火顿时消散了不少。半晌,他才幽幽长叹了一声,低声道:“罢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好强迫与你!当我刚才一一什麽都没说。”

花十三猛然抬起头,正好将苏斐言脸上的伤痛表情尽收眼底。她神色悲戚地捉住要转身离去的苏斐言,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她抖著唇,绝望著盯著苏斐言,眼里没有一丝暖色。“我,我,我是个残废啊!”

说话,花十三眼泪就再也抑制不住的倾泻了下来,簌簌地落到了棉被上,留下淡淡的水渍。

苏斐言这才明白了她的心思,心里顿时酥软了下来,当下就心疼地俯下身温柔地捧起她梨花带泪的小脸,循循善诱道:“你这个小傻瓜,不许你整天的胡思乱想!你的腿不少好转很多了麽?一定会好起来的!再说了,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会喜欢你。你反过来想下,如果换做是我双腿不便,你会不会嫌弃我?”

花十三抹了抹脸上的温热泪花,坚定地摇了摇头。

苏斐言嘴角弯成一抹好看的弧度,眼睛里闪烁著浓浓甜蜜。他现在才总算是弄明白了这个小女人的心思,原来不是自己一直在一厢情愿,原来她也是深深地喜欢著自己!再也没有什麽事比这更美妙的了!

“我的小十三,还真是个宝!”他开心得像个毛头孩子,一把将花十三从被窝里紧紧抱了出来,大力地欢呼旋转著,欢喜极了。

花十三被他转的头晕脑胀的,看著他孩子气的模样是又好气又好笑。“呀!快放我下来,人家还没穿衣服呢!”

苏斐言这才想起来花十三身上寸丝未缕,那白皙的肌肤了还残留著昨天的欢爱痕迹,看上去格外的娇媚动人。初春的天气咋暖还寒,她身上已经冷得开始泛起了**皮疙瘩,他这才连忙将她塞回被窝,拉紧了被子为她取暖。

“对不起娘子,是为夫鲁莽了!”他眨著眼睛半戏谑半认真地在花十三耳边吹著热气道。

花十三脸上顿时飞上两片红云,娇叱著道:“人家还没答应嫁呢,你这就唤上了,好没羞!”

“没关系,洞房都圆过了,这声娘子叫的不算早。”苏斐言看著花十三娇羞含喜得模样,越看心下越是喜欢,忍不住厚著脸皮继续挑逗她。

他不说还好,花十三一回想起昨晚的种种,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不许你再胡扯了!”恼羞成怒的她抡起粉拳雨点似的就往苏斐言身上落去。

“好好好,我不说了。娘子手下留情!”那拳头落在身上跟捶背似的,哪里有一丝痛楚。苏斐言却故意装作很痛的模样大声哀号求饶。

花十三不知是计,当下就停住了手,含羞带恨地朝苏斐言狠狠剜了个白眼,樱唇气鼓鼓地撅著,那神态竟是十分的娇憨可掬。

苏斐言望著花十三那高翘的美豔香唇,好像一副任君采撷地索欢模样,他的眸色顿时就幽暗了几分。爱怜地吻了吻那娇俏的红唇,苏斐言温柔地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痕,有点自责地道:“很抱歉不能给你隆重盛大的婚礼,没有凤冠霞帔,没有鞭花轿,只能这样偷偷地娶你,真是委屈你了!”

村民们早就把他们俩当做是一双恩爱小夫妻了,现在如果再明目张胆的大办喜事,始终是说不过去的。

显然花十三也想到这一点。她温和地笑了笑,柔声道:“不委屈,能嫁给你已经是我天大的福分了,那些世俗礼节不要也罢!”回想起半年来的点滴,他不厌其烦地每天给她洗衣做饭,穿衣洗澡,将她照顾的十分周到。她这一生,恐怕也不一定能遇到第二个对她这麽好、这麽体贴的男子。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真是傻丫头!”苏斐言宠溺地揉了揉花十三头上的发髻,眼眶也有些微微泛红。

服侍著花十三沐浴过後,苏斐言找来一件桃红色的衣衫,极为小心翼翼地为她穿在身上,这已经是柜子里最鲜豔的衣裳了。待她秀发拭干後,他又把花十三抱到梳妆台前,对著铜镜给她梳了个最繁琐也是最美丽的凤冠髻,将平日里他买回家一直被闲置著的几只银簪也拿了出来,小心地给她戴好。

然後他取来柜子里她也很少用到的胭脂水粉等女子用品,将青黛磨匀了加水调和,执起细细的画眉小笔给她仔细地画了双鸳鸯眉,淡淡地用指腹沾著些铅华珍珠粉,苏斐言细致地为在脸上涂匀了,然後扑了点绯红的胭脂膏上去,衬得本来就肌肤如雪的花十三更加的娇豔照人,这种妆用色程度不同,叫法也不同,浓豔的称作“酒晕妆”,而花十三天生一张小巧的娃娃脸则适合现下这种清淡的“飞霞妆”。

最後是涂唇脂,花十三的樱唇本就不点而朱,所以为了锦上添花的只是淡淡地涂了一点,如《醉戏窦美人诗》中所说:“朱唇一点桃花殷。” 看得苏斐言自己就惊豔地愣在了原处。

花十三像个木头一样僵硬地任他上妆,半天见他不动,这才睁开眼。看著苏斐言眼里的惊豔之色,她心里既是惊讶又是开心,连忙对著模糊的铜镜将自己大致地观察了一下。 镜子里倒影个明媚娇豔的人影,五官因上了妆的缘故,显得格外的光彩照人,美丽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了。 苏斐言回过神,又将花十三上下打量了一遍,心里隐约觉得似乎少了点什麽,头上的银簪似乎显得太素净了,不够喜庆。他目光转至房中,看看有什麽可以锦上添花的东西,正要视线落在窗外盛开的桃花上。

第三十五章秋千上

对了,就是它了!苏斐言兴冲冲地跑去折了几枝弯曲而怒放的桃花,小心地别在了她的发髻上,调整好错落的高度,花十三的新娘妆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我家娘子,可真是漂亮。”苏斐言忍不住微笑著感叹道。  花十三转过头,苏斐言也是换了套月白的长衫,尽管是布制造,可仍旧是遮掩不住他浑身散发的高雅清隽气息,此刻的他仍旧是那俊美的翩翩君子模样,五官温润致,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这样的他,怎麽可能只是个偏远小村的教书先生?花十三在心里第一头因为他的身份而惶惶不安了起来。 “怎麽了?”看著花十三那轻蹙地眉头,苏斐言忍不住开口询问著。 花十三掩下心思,摇了摇头:“没什麽,大概是有些紧张的缘故。”  没有龙凤蜡烛,只是对著平时点燃的红蜡,苏斐言抱著花十三对著堂前的一张刚剪下的大红喜字,就这样拜了天地。

天色已经昏黄了下来,苏斐言抱著花十三做到木质轮椅上,推她到院子里看夕阳。都说夕阳是哀伤的,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却是缱绻温暖的,苏斐言静静著拉著花十三的柔软小手,一起陪她看那最後一抹明黄消失在了天的尽头。

暮霭沈沈,花十三却依然兴致大好。她放开了苏斐言的手,站起身来想要试著下地走走。苏斐言想要出声阻止,但是看著她跃跃欲试的神情,只好小心翼翼地跟在她身後,生怕她会跌倒摔著。

花十三蹒跚地就像是个刚学步的婴孩,她执著的看著前面树下的秋千,她要努力走到秋千旁边。那个秋千还是苏斐言亲手做了拴了上去的,平日在屋子里呆闷了的时候,他就会陪著自己荡秋千,打发过无数的无聊时间。

她认定了目标就坚定不移地开始行动了,腿上还是不能灵活自如的使配,她没走两步就脚下一软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苏斐言眼疾手快地冲上前一把将她环住,心急之下因用力过猛,两个人双双栽倒在柔软的青草地上。那姿势竟是说不出的暧昧。

花十三惊魂未定地半张著嫣红小檀口,在苏斐言看来那简直就是无声又致命的诱惑。他鬼使神差般照著她的鲜豔嘴唇就吻了上去。

花十三心跳得飞快,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这个越来越放大的俊颜,然後大脑一片空白,竟然连挣扎都忘了。忘情地沈溺在这个缠绵的吻中,最後双臂竟下意识地环上了他的脖颈,不由自主著热情回应著这个吻。

直到榨尽肺中最後一丝空气,两个人才不得不气喘吁吁地分开来,各自调整著凌乱的呼吸。花十三的脸颊酡红一片,活像是喝醉了一样。

苏斐言看著她那娇羞的模样,心下的渴望更加的强烈了。他一把将花十三拉在怀里,沿著她那纤细白皙的玉颈就吻了下去,手里也没闲著,隔著衣衫握住她那双弹极好的椒来,轻轻地搓揉摩挲著。花十三忍不住轻轻呻吟了出来,瘫成一汪春水似的无助地躺在他怀里,眼里也渐渐染上了几许春情。

苏斐言见她没有推却,心下更是大胆了,大手一扯几下就将她的衣衫几近鲁急躁地褪下,目光落到她前雪白又浑圆的双峰时,眼里的炽热更浓烈了。他一路攻城掠地来到她那妖媚的玉门关下,指尖一探,竟早就湿濡一片了。

他低低笑了出来,原本他的小十三半点也经不起挑逗,热情的出乎意料。他也不敢迟疑,半褪了衣衫就长驱直入地占领了她最後的防线。

“啊……”花十三发出一声不知是愉悦还是痛楚的呻吟声,纤腰摇摆地更加卖力了。

苏斐言看著身下因上了妆而格外娇媚的花十三,自己也不知道突然就变得如此急色起来。竟然就在院子里要了她,还好她好像很享受的模样,暂时还模样发现这地形。花十三好像很享受席天幕地的欢好,她的反应竟是出乎寻常的热情似火。

苏斐言也体验到了新鲜的感官刺激,浑身的血剧烈地沸腾著,他咬著牙飞快地在她体内驰骋著,眸里也是癫狂一片。

花十三呻吟著在她身下婉转承欢,她空白的脑海中突然觉得这幕似乎在哪里经历过一样,但是这个念头在她脑中只停留了一瞬间,注意力就被身下惊涛骇浪般的快感转移走了。她什麽也不能思考,只能顺从著身体的感觉,与他一起贪享著这神仙似的云雨之好。

花十三无助地抓著苏斐言的背,好像个要死的溺水之人抓住身边的浮木一样,呼吸也越来越重,眸中早就媚眼如丝了。苏斐言觉得身下的幽谷收缩地越发剧烈了,於是就将花十三的双腿架到肩上,更加深入凶狠地抽。花十三癫狂地尖叫著,痉挛著,终於到达了云端。

苏斐言看著因高氵朝而皮肤泛红的花十三,那柔弱粉嫩的模样,更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按在身下狠狠“怜爱”一番。她连唇瓣都在轻颤著,仍然沈浸在刚才的高氵朝余温中。

苏斐言看著几步远的那秋千,顿时坏心地抱起来柔若无骨的花十三,将尚在神游的她小心地放置在秋千上,她的身下早就狼藉一片了,此刻正在滴答滴答著往下落著晶莹的蜜。这样的风情,又是别样的魅惑人心。

身上的腾空让花十三逐渐恢复了些理智,她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家是在院里就欢好了起来,还好现在天已经黑了,而那邻居们又住的比较远,不然她真的都没脸见人了!

“呀,我怎麽在秋千上!”花十三虚晃了一下,这才惊讶发现自己坐在秋千上,而苏斐言那不规矩的大手,则在她的胴体上肆意游走。

她当下就挣扎著跳下秋千,苏斐言一把从背後将她捉住,翻过身就欺身吻了上去,花十三嘤咛了一声,也就任由他荒唐去了。

第三十六章秋千下

苏斐言面对著将花十三抱了起来,然後轻车熟路地进入她的幽谷,花十三像只八爪鱼一样,只能依附在他身上大声娇吟了出来。这样的姿势,好像一直顶到了她最幽深地花谷里,即使他不动,也能让花十三舒服地尖叫连连。

苏斐言托著她的小俏臀,上下托动著她,两具身躯前所未有的契合无比,不止是花十三癫狂地高氵朝连连,就连苏斐言也差一点就忍不住想要爆发了出来。身下的巨龙像是暴增了一倍似的,涨得他既难受又快慰十足。

高氵朝不断的花十三激动地连呻吟都是破破碎碎的,苏斐言可没打算就这麽放过她。他抱著花十三坐到秋千上,一手扶著绳子,一手揽著她,私密处仍是胶合著不愿分开一丝缝隙,他脚尖一点,秋千顿时载著两人晃晃悠悠地腾飞了起来。

花十三高亢地嘶鸣著,双手几乎将苏斐言的肩膀要掐出血来。铺天盖地的快感源源不断的袭击而来,将她包裹著,冲刷著,一次一次地带领她徜徉在云端之上。

“啊一一啊一一人家……要,要死了……呜……”花十三无助地呻吟著呜咽著,眼里闪烁著极度狂欢而逸出的泪花。

“是爽死了对不对?”苏斐言已经到了爆发边缘,此刻他的眸中也满是野兽般的猩红狂野,他额角满是大汗,仍然咬著牙挑逗著花十三。“我的小十三……快,快叫声夫君来听听!”

“夫君一一”花十三俏生生地就唤了出来,她觉得自己的身体仍然处在腾飞中,云端翻滚的快慰又一次来袭。“啊一一夫君,夫君……饶了人家……”

她的告饶无疑是火上浇油,苏斐言终於嘶吼了一声在她的呻吟与求饶声中疯狂地释放了出来。

双人剧烈抖动著摔到在秋千架下的草地上,重的喘气声绵延了好久,好久……

轩辕貊焦躁不安地在房中来回踱著步子,好看的剑眉此刻正深深地紧锁著,星眸里也满是不安又急切的神情。他的眼皮下都淡淡的青灰影,原本俊美出色的面容竟然憔悴消瘦地活像老了十岁!他怒瞪著太师椅上神态怡然的那人低吼道:“你别老在那卖关子了好不好?你究竟查到他们的下落没有?”

薛北灿不疾不徐地吹著青瓷茶杯中漂浮的丝丝茶叶,浅浅的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开口道:“要是真的那麽好找,就不会让咱们找了大半年都没有音讯了。我估著他们一定是在哪个偏僻的地方隐居了起来,我已经花了大价钱动用了所有的关系网去打探他们的下落了,估计很快就会有收获了!”

“十三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那个苏斐言我逮住了他定要将他挫骨扬灰!”轩辕貊这半年来,几乎都睡过一夜的安稳觉,他一闭上眼眼前就会浮现出花十三全身浴血的模样,巨大的自责让他备受煎熬。在没有花十三的消息,他真的就快要疯了!

薛北灿心下一黯,莫逆好友带著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失踪了半年,他心下的苦楚不见得就比轩辕貊少半分。自从他们失踪後,他与轩辕貊奇迹似的就建立了深切的同盟关系。

可惜两个偌大的人,却活像是泥牛入海般,让他们几乎动员了所有的人力物力找寻,接过竟是连半点线索也没有,怎能不让人著急上火!

乱花楼的生意他也无心打理,只靠花豔娘一个人勉强维持,自从花十三坠楼後,楼里的信誉顿时下降了好几成,姑娘们也都惶惶不可终日,生意自然也是一落千丈。

不知道,花十三还会不会又朝一日重新踏回著她心血凝成的一一乱花楼。

第三十七章求医

苏斐言偶然的机会听村民们说起百里之外的仙君山里住了个绝世神医,传说他医术出神入化,只是脾气古怪的很。他立下了三个怪规矩:长相举止看不顺眼的不医,江洋大盗与朝廷官员不医,心情不好的时候任何人不医。人称“三不医”。

也不知道传言是真是假,苏斐言抱著试试看的态度,准备了干粮及仅有的那点银饷,跑了全村租了辆简陋的小马车,赶车的赵大爷按辈分是村长的表叔,是个很憨实寡言的小老头。

花十三本是不愿意去的,这年头行医的骗子太多了,到时候钱也花了,腿也没治好,那可就走投无路了。苏斐言这回却硬了子不肯妥协,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也是要带她去试试的。

马车走的都是羊肠小道,极为难走,颠簸地很厉害,花十三几乎都要被颠散架了,总算是在赶了一天一夜的山路之後,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仙君山。赵大爷以前贩桃子的时候来回路过这几回,自然对这一带的地形不陌生。

马车七拐八绕地进了山,山路几乎都要被茂密的枝藤淹没了,不细心看还真看不出来。马车又驶了七八里路,这才看到一个巨大的人工雕琢的石壁,上面殷红的朱砂龙飞凤舞的篆刻著“绝命谷”三个苍劲大字。

“苏先生,前面就是神医老人家的仙居了。”车夫赵大爷麻利地下了车,恭敬地对著苏斐言道。

苏斐言点点头,先是将花十三寸步不离身的轮椅搬下马车,然後才抱著花十三下了马车坐上了轮椅。

“前面有灵兽守山,咱们还是不要靠过去的好。”赵大爷又敬又畏地看著那巨石後的茫茫密林提醒道。

苏斐言当下就撩袍跪地,行了个及地大礼朗声道:“晚辈苏斐言携拙荆花十三,特求神医前辈施以妙手回春,望解得拙荆痼疾。晚辈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花十三动容地转著头,眼睛里盈盈地震撼与悸动。她从来没有想到他竟然能为他做了如此之多,今生今世,都还不完。

苏斐言郑重地又磕了几个响头。只听见一个飘渺的声音忽近忽远的传了出来,鬼魅一般找不到发声的方向。“好一个鹣鲽情深的感人场景!尊夫人倒不是无药可医一一”

那声音隐约能听的出是个男声,只是他说著说著突然故意顿在了当空。让原本喜出望外的苏斐言顿时心下又突然凉了半截。“神医前辈这是何意?诊金?还是其他?”

那个飘渺的男声突然轻轻笑了出来,却让在场的所有人感觉到无比的寒冷。半晌那声音才徐徐接著道:“夫人你自行入谷便可,是先将你的脉络打通,待你记得所有的记忆,我再开出条件来不迟!”

花十三听得云里雾里的,不解地看向身边的苏斐言,苏斐言却如突逢巨变般双目赤瞪,面无人色。“怎麽了?”花十三当下就不解地问。

这个未曾见面就已经看出十三身上的症结的神医,果然是有真材实料的。但是,他却万万没有想到她的腿一旦愈合如初,竟然就是他们缘尽的绝命符!一旦她忆起了全部,那麽他们将永远不能回到那桃花渡的种种美好,她也将永远不在属於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是不是可以再自私点,把她绑在自己身边,即使自己一辈子为她洗衣做饭端茶送水,也要抹杀了她站立行走的权利?

不!不!不!他不能!!!

“你怎麽了?”花十三蹙起了眉头,紧张得盯著神色反常的苏斐言关切地问道。他的脸色为什麽突然变得那麽绝望痛苦?

苏斐言强自冷硬下心肠,将花十三的换洗衣物取下来挂到轮椅上,颤抖著声音别过头叮嘱道:“你,你……进去吧!”

花十三虽然心下十分不解,但是毕竟像做个健康的正常的人心态占了上风,一想到未来可以自力更生,可以给他洗衣做饭,可以陪他做很多很多事情……想起来就忍不住很期待了起来。她只当眼下是从未有过分别的他舍不得自己罢了,於是就安稳地拍著苏斐言的手臂道:“夫君要记得过些日子来我病好了就来接我!”那语气,像个朝大人撒娇的小孩子一样。

苏斐言掩下眼角的湿润,嗓子里像堵了铅块一样,沈重极了。他郑重地点点头,眼睛始终没有抬起来看花十三一眼。

花十三转动著轮椅走到巨石旁边,巨石像是有灵一样,顿时一分为二,闪出个宽阔的路面来,待花十三转轮椅走过巨石的时候,石门又轰隆瞬间合了上去,好像刚才的一切都只是错觉一样。

苏斐言像全身的力气都被瞬间抽干了一样,软软地瘫坐在了地上,目光凄苦地看著那巨石方向,心,痛得好像在滴血。

十三!十三!十三!他在心里绝望地呼唤著这个名字,多麽希望她会听到自己心底的召唤,奇异般的出现在他眼前,然後他们浪迹天涯,他们过最简单却最快乐的生活……

然而上天却没有怜悯他现下的心境,等了好久,都不见巨石後再有一丝动静。苏斐言绝望至极!

“苏先生,咱们回去吧,在这干焦急也不是办法!”车夫赵大爷劝了好几次,最後只能半搀著这个夫妻情深的苏先生上了马车。

“驾一一!”马车吱吱哑哑地又上了路。

花十三没走多远就看见四处的奇花异草,芳香迷人,一双洁白的仙鹤在自已前面不远处盘旋留连,好像是故意等待著她的缓慢步伐,顺著那双白鹤指引的方向,花十三很快就看到了葱葱绿郁中露出一座石墙,原汁原味的石墙。

墙面是大小形状都十分不一的石头堆砌而成,垒出的墙却是自然生动极了,好像是一副大气的浮雕画。院门是竹编的半人高篱笆,半掩著的门让花十三毫不费事的就进了去。

院子里也都是种了满园的花花草草,几乎连下脚的地儿也没有了,花十三不知道这种了什麽珍奇宝贝,生怕自己不小心给轧坏了,走的是极为小心。

“你叫花十三?”一个清冷中略带著丝丝稚气的声音骤然响起。

花十三吓得吃了一惊,这才抬起头看著说话之人。

第三十八章凤歆

说话的是个模样很是清秀的少年,大约十七八岁的模样,一袭天青素袍,看上去清瘦颀长,此刻正一动不动地望著花十三,眼睛里是不符合年纪的锐利与冷漠。

“啊,是,我是。请问你师傅在吗?”花十三不安地咽了咽唾沫,不知道这麽回事,跟个少年说话都会有被藐视震慑的感觉。明明他才是看起来比较弱的那个!

那少年不悦地蹙起了好看的秀眉。“我师傅?他都死了两年了,你找他做什麽?”他语气里似乎有一些不耐,好像并不多麽得尊师重道。

“什麽?那,那,那刚才说话的是谁?”花十三惊讶地简直要咬到自己舌头了,刚才在门口明明一一

刚才说话的总不可能是这个家夥吧?花十三狐疑地朝那少年多打量了两眼。

“没错,山谷里经常在的就我自己。”少年冷哼了一声,眉眼里有一丝孤傲。

花十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是那个神医?”刚才就连苏斐言还都称他前辈呢,竟然会是眼前这个臭未干的小少年?

“咳……我叫凤歆!”少年正了正色,认真著自报家门。

现在花十三也不在年龄与医术之上成不成正比而纠结了,现在就死马她也要当活马拉来试试。她满心期待地问:“你真的能治好我的腿?”

凤歆有点不耐烦了,口气一冷:“罗嗦!都说了要先治失忆!”说罢他长袖一甩,面色不善的率先朝後院走去。

花十三满心的不悦自然也不敢表现出来,谁叫自己现在是有求於人呢!她转著轮椅跟著那叫做凤歆的坏脾气少年朝幽深地後院走去。

“这里是客房。今天天色不早,你先休息下,这里就我一个人,一切自己解决!”凤歆说完就丢下身後的花十三走开了,好像这里是什麽不干净的地方似的。

花十三看看刚过头顶的太阳,明明是正午,却颠倒黑白说天色不早,什麽人嘛!谁叫自己现在是站在人家地盘上呢?忍了!花十三坐了一天一夜的马车,也早就酥软无力了,当下就手脚并用地奔著床边而去,哪里还顾得上熟悉,美美地抱起枕头梦起了周公来。

凤歆摘了几个果子,自己吃了几个,想起客房的花十三,於是就把余下的三个给她送了去,没想到她四门两敞著,自己则是姿势不雅地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连鞋子都是蹬地东一只,西一只。他还真没见过这麽不修边幅的女人!

他不屑地哼了一声,恨恨地抓著果子出了门。

花十三一觉醒来竟是清晨了,要不是肚中唱起了空城计被吵醒了,她指不定还能睡到什麽时候呢!

她活动著僵硬的手臂慢慢下了床,木轮椅仍旧安静地停在床边,她吃力地坐上了轮椅,转动著轮子来到门前,门是紧闭著的,昨天她好像忘记关门了,定是那个娃娃神医来看的时候关的门。打开门,屋外凉意沁人,她还来不及心存感激,就被“扑啦啦”的声音吸引了去。

是昨天的那双白鹤!

两只白鹤在半空中盘旋著,嬉戏著,好像玩得很开心的样子。花十三的出现,显然也引起了两个小家夥的注意,它们朝花十三这边探出长长的脖子,那动作活像个小孩子一样。

花十三心下一乐,友善地推著轮椅走到院中,朝著那双白鹤伸出手,那双白鹤迟疑了下,有只率先行动了,它盘旋著朝花十三的手臂上落下,稳稳站住,样子很是乖巧。那只也不甘寂寞,学得是有模有样的也跟著落在花十三身边,

花十三爱怜地分别抚了抚它们小巧可爱的脑袋,很快就跟这俩小家夥混熟了。

凤歆一踏进院门就看见了这其乐融融的一幕,他微微愣了一下,顿住了脚步。

“怎麽了?”一个声音从凤歆身後传出来。

凤歆回过神,侧出半边身来,从他身後走出一个高大冷峻地玄衣男子,他足足高了凤歆半个头,看上去冰冷漠然,好像是个没有表情的雕像。他的五官如雕刻般完美,星眸泛著点点寒光,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龙霖大哥,你看是这个女人麽?”凤歆认真的偏过头看著身侧之人问。

那个冷面高大男子一眨不眨地看著眼前这个轮椅上的女人,她可不就是那个教他念念不忘的女人麽!那眉目,那笑颜,似乎比去年初见时光彩照人了许多。看样子,她该死的还活得挺滋润的!

那次因像脱离组织而遭到整个会里的杀手们疯狂追杀,九死一生之时偏偏就碰上了他命里的煞星女人!他活这麽大还都没有见过如此行事张狂的女子,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却因此而悸动了。他死也不会让别人知道那是他的第一次。事後他该死的居然不争气的晕了过去,害得与她失之交臂,不然他一定会将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女人抓起来拴到床栏,要狠狠地惩罚她霸占她,然後将她永远囚禁在自己身边。

可惜凤歆赶来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她的身影。自己重伤昏迷了半月才醒来,等到能下床活动已经是三个月以後的事情了。伤好之後的第一件事,他就是下山去找她。几经周折,等到打听到她的下落时,她却已经是别人家的侍妾了。还没有等他失望,就又听到她坠楼的消息,他总是慢了一步,等到赶去的时候,早已是人去楼空。

花十三,她叫花十三,红袖楼的头牌豔妓,之後又改头换面成了乱花楼的老鸨。这个名字,几乎邢阳城里家喻户晓。他不知道这个看上去娇娇小小的女人,居然能够掀地起这麽大风浪。外头的几拨人,都找她找遍了,却不曾想到她竟然会亲自送上门来!

“花十三!”他远远地站在院门口轻轻朝她唤道,那语气里竟是说不出的虚浮不稳。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在见了她,是怎样欢喜又复杂地心情。

第三十九章自立

花十三循声望去,只看见院子门口站了一高一低两个人,矮点的是昨天她刚打过照面的小神医凤歆,高个子的男子看上去冷冰冰地,有点拒人千里之势。她下意识地就蹙起了眉头,对这样的人笔记没什麽好感。基於礼貌,她只能笑著朝二人点点头:“凤歆神医,早上好。这位是一一”

冷面男子闻言脸色更凝重的吓人了,一双眸眼顿时翳了起来,半眯著紧紧盯著花十三,活像是在看著个猎物。“嗯一一?”尾音不悦地吊了很长,空气里隐约闪著危险地气息。

花十三有点紧张地僵直了身子,白鹤们也似乎觉察出了空气中的火药味,连忙“扑棱棱”地就双双溜之大吉了。

凤歆轻轻拉了下身侧龙霖的衣角,轻声提醒道:“她失忆了!估计是坠楼的时候摔了头。”

龙霖与他是多年的至交好友,对於龙霖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尤其是能让这个冰块的融化的神秘女子,更是让他好奇死了。可惜这个女人失踪了半年,让龙霖几乎快要找疯了!就在昨天他们在山门口自报家门的时候,自己就抱著试试看的态度将这个同样叫做花十三的女子留了下来,然後迅速通知了龙霖回来。没有想到还真的是歪打正著!只是,龙霖的情关,怕是很难过了!那女人身边总是不乏优秀体贴的男子,也不知道好友接下来会做何打算。

一听到“坠楼”二字,龙霖满腔的怒火顿时奇迹般灰飞烟灭了。坠楼!这是个多麽可怕的字眼,他不敢想象那当时的画面,他是多麽的庆幸著她还活著,还能出现在自己面前。至於那些她经历过的男人,至於其他的其他,还都又能算得了什麽?

龙霖长叹了口气,换上温和地口气,凝望著花十三认真又霸道著道:“我是龙霖,你之前不记得没有关系,以後别忘记了就好!”

花十三眨了眨眼睛,有点不习惯这个冰山酷公子突然的柔情百转。不过她很识趣地没有开口否决,生怕不小心会激怒这个看起来很不好惹的坏脾气家夥。

龙霖转过头看著凤歆问:“她的失忆能治吗?还有她的腿!”

凤歆看看一脸不明所以的花十三,又看看了神色凝重的好友,老老实实道:“你确定要救她?”

龙霖坚定地点了点头。

凤歆把龙霖拉到身边,小声地耳语道:“你就不怕咱们治好了她,她心里还是喜欢著别的男人,然後跟著别人跑了?”

龙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了起来,脸上顿时晴不定的变幻著颜色。凤歆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一想到她心里头居然住进了别的男子,他就愤怒不打一处来!她怎麽能在与他肌肤之亲了之後,那麽快就将他抛之脑後,迅速又投进了别人的怀抱,她怎麽能!她怎麽能……

凤歆看著龙霖咬牙切齿地暴怒表情,忍不住继续劝道:“天涯何处无芳草,龙霖大哥为什麽不换个更漂亮更听话的身家清白的女人?”他实在是不明白,为什麽这个表面上看起来并不是十分出众的小女人,却有著这麽大的魔力,迷得许多男人为之神魂颠倒。真是十足的祸水!妖女!

“不行!我只要她!”龙霖想也不想就大声拒绝了凤歆的好意。别的女人,他皆入不了眼里,她就好像是给他下了蛊一样,尝过了她的味道之後,再也无法对除她之外的任何女人产生遐思。她是毒药,是无可救药的毒药!

凤歆为难地揉了揉太阳,继续不遗余力地出谋划策:“要不然我先把她失忆医治好,然後就这样将她囚禁起来?”

龙霖回过头,看著轮椅里娇弱沈静的花十三,心里划过一丝心疼。“她即使有腿也不可能自己跑出去,你索将她全部医治好就是。”

“那好吧,我要去闭关三日去配药,她的头部有淤血阻塞,所以方子半点马虎不得。至於腿更是小事情,待我出关之後为她施上几针就可痊愈。”凤歆认命地点点头,没办法,谁要龙霖大哥万紫千红中,独爱这一株刺蔷薇呢。

凤歆说完就长吁短叹地离开了,留下花十三一脸戒备地看著那远处的龙霖。那眼神让龙霖心里极度不爽,可又不能跟她一个病人计较!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了一会,终於龙霖将注意力转移到已上三竿的暖阳上。他这才想起来花十三还没有吃早饭,连忙匆匆转身去准备吃食了。

花十三见那大冰块突然离开,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她看著自己微微凌乱的衣衫,这才想起刚才起床後就跟那俩白鹤嬉闹了起来,竟然连梳洗也忘记了。她连忙手忙脚乱地回到房里,舀来水缸里干净得清水,洗脸漱口,然後重新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她最爱苏斐言站在自己身後握著自己的秀发,温柔地给自己梳髻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他在做什麽。这才分开一天多,她就忍不住十分的想念起他来。

龙霖端著清粥小菜,一进门就看见花十三一脸柔情地望著窗外出神,那眼神里满是浓情蜜意,很明显是在思念情郎!他当下就冷下脸,将碟子重重朝桌上一放。

“咚一一”碟子被重重放下,花十三被吓了一跳,顿时回过神看去,里面的烧笋丁也被大力的震撒了一些,粥也是泼了半碗出。

很明显,那个冰块脸是故意的!

第四十章水潭

龙霖沈著脸一言不发的出了门。花十三饿得早就饥肠辘辘了,也顾不得跟他斗气,连忙抓起筷子吃起饭来。菜还是热的,粥也仍旧有烫手的温度,看样子是那大冰块刚做的,虽然不及苏斐言的手艺好,但是花十三已经很满足的快要感激涕零了。要知道,她从昨天中午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天一夜没有吃饭了,能不饿麽?即使生粥冷饭她现在也一样能吃出人参鲍鱼味道来!

一顿饭下来,花十三对於龙霖的印象顿时有了很大的改观。她将用过的餐具都清洗干净了,放在桌子上。她现在不同於在家里,样样都由苏斐言在身後打理,现在一切都要自己更生了,他不在身边,自己总是要学著坚强自立。

越是离开他,越是想念他,想念他的种种好,想念他的味道,好想赶快治好了病然後就可以见到他了,真是想想就让她雀跃呢……

那个冰块脸好想不知道为了什麽事情生了很大的气,老半天都不知道去哪了。花十三一个人在院子里很快就无聊了起来,她推著轮椅来到院子外,沿著青石小路漫无目的地瞎溜达起来。

轮椅推著推著,突然“咯!”一下,好想被石头卡住了车!辘,花十三咬著牙努力扳著身下的车!辘,吃的气力都用上了,车子却还是纹丝不动。她额角上开始渗出薄薄的细汗,手心里也滑腻了起来。正午的太阳跟著也炎热了不少,花十三心里又急又火,身上的汗珠纷纷不安地滚落了下来。

她左看右看,也不见附近有人影,只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她银牙一咬,闭上眼让身躯从轮椅上滑落,虽然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是青石板还是将她摔地生疼。她忍著眼中的泪花,屏住呼吸将身体匍匐著挪开,身体绕到轮椅的後面,将空车大力推出平坦路上,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是双颊绯红汗流浃背了。她不敢多做停留,努力爬到轮椅前面,然後艰难地朝轮椅上攀去。

等到她坐会轮椅上之後,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就连推动轮椅的力气她也没有了,只能苟延残喘著狼狈地歪在轮椅里,任头上火辣辣的太阳无情地照著她的身体。

龙霖一直在不远处的树丛後面默默看著她所有的动作,他一直在等,等著看她无助失落,然後惊慌失措著求救。接过却是让他大大的意外了。花十三不但没有求救,反而更是坚强倔强地努力走了困境。那双柔弱的肩膀,关键时候却能支撑起不容小觑的力量。她真是个奇特的女子!

越是接近她,越是能发掘出她的不同寻常。她就像是个永远无法探究完的宝藏一样,让人忍不住就爱不释手了起来。恨不得能将她小心的捧在手心里,细细的典藏起来。

正午的太阳十分毒辣,她在这样晒下去一定会晒到虚脱的。龙霖见她丝毫没有恢复体力的迹象,只好闪身走出,清咳了一声装作偶遇的模样朝花十三走了过去。

“怎麽了?”他故意装作不知情的问。

花十三以手为扇挡住热辣的刺眼的阳光,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的来人。“没什麽,我走累了歇歇脚。”她轻描淡写地一笔带过。

龙霖自然也不好拆穿,顺水推舟的就说道:“那好吧,我推你回去。”

花十三当然是求之不得,温顺地点了点头,继续闭起眼睛靠在轮椅上养神。心里却是始终不能平静下来。直到现在她才发现自己独立生活的能力有多麽的差劲,以前这些事情全部都是苏斐言给她打点的妥妥帖帖,原来苏斐言竟然无形中成了自己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离开他以後,才发现自己这个残废之人,竟是这麽的麻烦。欠他的,真是多得这辈子她都还不完。

没有苏斐言的日子,自力更生本就是痴人说梦。就光是最简单的做饭与洗澡,在她看来,也几乎就是不可能的任务。现在,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龙霖身上,不过对於这个看上去并不好相处的大冰块,她还真的没有多大把握能使唤的动他。

她抱著试试看地心态告诉他自己像要沐浴的愿望,没有想到他更是爽快,二话不说,换了方向就把她推到後山的小潭边上。

这是个水流很缓慢的小潭,潭水清澄见底,浅滩上有大小不一的岩石星罗棋布,有的露在水面,有的浸在水中,美极了。花十三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

龙霖将花十三抱到了浅水中一座平坦宽阔的岩石上,轻声叮嘱了几句:“现在正午潭水温度刚好,我去给你找换洗衣物,你别往深水处乱闯。”

花十三只顾著欣赏美丽的湖光山色,含糊地应了一声,眼底满是雀跃。只是碍於龙霖在场,害羞著不敢下水。

待龙霖走远後,花十三这才如松了缰的小马般迫不及待地钻到了冰凉舒爽的清水里。水面上溅起无数个晶莹的水花。她像个灵巧地泥鳅般,游到一处如天然屏障般的巨石後,将身上湿漉漉地衣裳脱了下来,然後调皮地钻入了水中,沈到水底去拾那水底的花纹斑斓的小卵石。

像猴子掰玉米一样,她拾了一个钻出水面,把玩了一会觉得无趣了就又丢了继续钻到水下找,她快乐的嬉戏著,所有的疲惫与烦恼顷刻间都消失得无形无踪。

龙霖抱著叠干净衣物来到潭边,却发现水面上并无人影,不由地当下就心跳加速了起来。“十三?十三?”他焦急地大声唤道。

花十三隐约听到有人呼唤,连忙浮出水面躲到巨石後面。“我在石头後面。”

“衣服我放岸上了,我走了。”龙霖自然猜出花十三的不安,只好退身到暗处,因为怕她会有什麽意外,所以他不放心她一个人在这里。

花十三从巨石後探出头,岸上哪里还有那大冰块的影子?这个发现让她更是大胆了,一个猛子扎到了水里,玩得更是起劲了。

第四十一章龙霖的陷阱

龙霖目瞪口呆地看著不远处那花十三像条小鱼儿般,在水里钻上钻下,快活地戏水,水面上充满了银铃似的欢笑。她水淋淋的小脑袋下,风姿绰约的白皙肌肤在阳光下折出美丽的光晕。越往下看,他越是血脉贲张。那贴身的亵衣下高耸的浑圆清晰可见,平坦光滑的小腹,洁白修长的美腿,无不极大的挑战著他的底线。

这个诱人的小妖!

而玩得兴致正高的花十三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气息,也似乎没有打算要上岸的架势。

龙霖眯起眼睛,星眸底下簇起一团幽暗的小火苗。他像是头散发著骇人气息的猎豹,一点点地朝著水边靠近……

他悄然无息的潜入水中,静静地等待著最佳的下手时机。

此刻地花十三尚不知危险降临,她欢快地扎著猛子潜到水底数著水中的河蚌,能找个带珍珠的出来那该有多好。

龙霖眸光一紧,认准了时机矫健地扑过去将花十三一把擒在怀中。那动作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完成了,快得就好像是一道闪电。

花十三突然觉得自己被个巨大力量擒住了,她害怕得当下就要惊呼,刚一张嘴水就咕咚咕咚的灌了进来,狼狈中连连呛了好几大口水进肚。

龙霖抱著她浮出水面,花十三这才剧烈地抚著口猛咳起来,眼泪都给咳出来了。龙霖见状,连忙给她拍背顺气,花十三这才慢慢好转了起来。

还没等她出声斥责,龙霖就觉察出了她的意图,当下就俯身吻住了那久违的香唇,重温那昨日的美好。花十三警觉地就要瞪著眼睛挣扎不休,龙霖则是坏心地将她拖入水中,在水里更加肆无忌惮的品尝她的娇唇。大手一扯,拽去了她身上多余的赘物,她妙曼妖娆的胴体就清晰地呈现在自己眼前。

花十三惊魂未定地紧绷著身子,本能地想脱离他的“魔掌”,怎奈他钳制地紧紧地让她半分也动弹不得,只能惴惴不安地希望他不要玩过了火。

龙霖抱著花十三浮出水面,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地换著气。龙霖很快就调整好了呼吸,一把将花十三揽在身下作势就要吻下去。花十三急急别开脸,让他扑了个空。

“不要一一一”花十三慌乱地惊叫了出声,眼睛里满是仓惶不安,那模样就像是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不要靠近我!”

“乖,我不会伤害你!”龙霖爱怜地拍了拍她湿漉漉地秀发,眼睛里闪烁著执著认真的神色。“尽管你已经失去了关於我的记忆,但是,我觉得你的身体一定还能记得起我!”

说完,他俯身就朝花十三纤细的玉颈上一路吻下,落下串串红花。

花十三疯狂地摇起头,下意识的就想逃离这个可怕的男人。“不要,你不可以一一”

龙霖眸中寒光一凛,当下就口气不善地反问道:“我不可以?难道你的轩辕貊可以,你的苏斐言可以,我就不可以?”

花十三害怕得缩成一团,脸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她强装镇定地努力开头道:“我,我不是轻浮浪荡的女子,你不要胡来!”说著她口干舌燥地顿了一下,飞快的在脑海里想著对策。“光天化日的,侵犯良家妇女是要犯法的!”

龙霖好气又好笑的环著双臂,好整以暇地看著身下瑟瑟发抖的小女人。“你还真是该死!不该忘记的统统都忘光了,勾引男人的本事却日益见长了!你要是纯良无害的良家妇女,那勾栏院里的婊子个个都该立了满城的牌坊了!”良家妇女?亏她还能说的出来,有她那样的良家妇女麽?采花女大盗还差不多!

花十三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气得脖子都快了两倍。“你,你胡说!”

“胡说?要我指天起誓麽?明明就是被你这个采花女贼……在前。”龙霖目光灼灼地盯著花十三,眼底隐约有丝丝笑意。

看他表情一本正经的不像是撒谎的样子,花十三自己也迷茫了。难不成自己失忆前真的有那麽不堪?

龙霖见她态度逐渐软化,继续添油加醋地道:“我不管,总之你要赔偿我的损失!自从被你摧残了之後,我的身心皆受巨大伤害,害的我现在对别的女人产生不了半点感觉。你自己说,你要怎麽赔?”

这麽严重?花十三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我……我……我什麽也没有!”

“你是想赖账?”龙霖突然变得口气不善起来。

“不是!”花十三紧张地连忙失口否决。

“那好,就拿你整个人补偿好了!”龙霖见鱼儿上钩,於是就慢慢地往回收拢了鱼竿。

“不行!我已经嫁人了!”花十三严词拒绝,丝毫不肯合作。

“要麽,你休掉他!要麽,我杀了他!你自己选!”龙霖冷冷道。语气里冷地没有一丝温度,他这话却是极其认真的。

花十三狂躁地抱起头,口气也有些僵硬:“不选!我哪个都不选!这一辈子谁也别想把我和阿言分开!”

阿言?她居然胆敢在自己面前如此亲密地称呼著别的男人!她是活得不耐烦了麽?

第四十二章追逐

“你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名字,我保证一定叫这个男人死无葬身之地!”龙霖咬牙切齿地低吼道。

花十三缩了缩脖子,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再理他。这个男人,还真是不可理喻!

“不许躲我!”龙霖霸道地扳回她的小脸,强迫她面对著自己。

花十三眼里的不快更是强烈了,当下就不满地抗议来出来:“喂,你讲不讲道理啊?你这个人怎麽那麽霸道啊?你管得著吗?”她像连珠似的,劈里啪啦说了一通,心里的不满统统都发泄了出来。

龙霖看著眼下这个喋喋不休的小女人,真看不出来她也会有这麽聒噪的一面,当下就皱著眉头俯下身堵住了那张吵人的小嘴。

“唔──”花十三瞪大了眼睛,满肚子话都被堵在嘴里,只能化成吱吱呜呜的抗议。他,他,他在做什麽?他怎麽能这麽对她!

身下的娇躯如水蛇一样滑腻不安,她越是扭动挣扎,他就越觉得血气上涌。真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龙霖忍著心下嘶吼著的渴望,热情地不断加深了这个吻,舌头探入她的檀口,尝遍她口腔里每一个角落,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一起翩翩起舞,忘情纠缠。吻到天昏地暗,双方都沈醉其中,直到再也无法呼吸,两人的身体才分开来。

花十三的双颊红得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样,鲜豔欲滴。水眸里也漾起了氤氲之色,看起来更加的波光流转,水色潋滟。最诱人的当属那娇若桃花的唇瓣了,绯红似火,水润的饱满色泽,看上去更加的活色生香,让人恨不得能一口吞下肚子里去!

龙霖暗暗咽了咽口水,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美味的点心了。他一定要好好饱餐一顿,享受属於他的饕餮盛宴。他掩去眼里的赤裸欲望,努力平复好那凌乱急切的呼吸。大手撩起水花,朝花十三身上泼了过去。

此刻的她,娇嫩地像是清晨带露的鲜豔花瓣,滑如凝脂的肌肤上几滴调皮的小水珠正欢快的滑下,落入身下的水面上。龙霖因长年习武而略显糙的大掌抚在花十三光裸的肩膀上,缓缓向下游走,带给花十三敏感又异样的触觉。

他游走过的皮肤都在轻轻颤栗著,花十三紧张地睁大了眼睛,想拒绝却又逃不开他无形的绵绵大网。只能不知所措地紧锁著他的动作,戒备地看著他的每一个细小动作。

龙霖深知她的不安,更是不敢用上一丝力气,生怕一不小心会弄疼了她,她实在上太娇嫩了,简直比花朵还要柔软易碎。他大掌小心地游移到她的双峰,眸眼中的深邃越来越幽深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赞美了一声,然後几近虔诚地吻上了那高耸的挺立。

“呀──那里,那里不可以!”花十三又羞又愤地伸手去推开身前的龙霖,哪知他块头那麽大,怎麽推他都是纹丝不动的。她只好退身後仰,企图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她退後他逼近,直到她被逼近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再无退路可去。她甚至能感觉到他此刻的身上散发著灼人的热浪,好像烧红的铁块一样,尽管下半身都浸泡在水里,但是那每一寸的肌肤却仍然热的吓人。花十三慌里慌张地缩下水里,泥鳅一样滑溜溜地从他腋下逃了出去,拼命地踩著水朝岸边游去。

龙霖也不恼,气定神闲地淌著追了上前,在水里是她的天下,可那浅滩,那岸上,还能走得了多远?还不是一样只有乖乖束手就擒的份!

果然,花十三游到水面大腿的地方就再也游不动了,她像上岸的话只能靠著双腿走上去了,可是她这一番折腾下来,现在连站都很勉强。她只能抱著身边的一个凸起的岩石,恨恨地咬著银牙喘著气。

龙霖低低笑著,从背後一把将她环住,顺著她的後颈落下点点吻痕。“小东西,这回还要往哪跑?”

“放开我!放开我!”花十三又痒又难受著逃避著他湿浓的吻,大力挣扎。她始终不甘心就这样被他占了便宜,她要做阿言的好妻子,一定不能让这色鬼冰山欺负了去。

“乖乖的不要动,不然等下弄疼你了可别怪我下手狠!”龙霖半是警告半是威胁地低声道。

花十三这才意识到事情远远要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这个冰山也远比她想象的要危险。她现在只想著要摆脱这个大恶魔,哪里将他的警告听在心里,仍然不依不饶挣扎抵抗。她要顽强地与坏蛋抗争到底!“你这个大坏蛋,放开我!”

“这才真叫不可理喻!”龙霖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只得先点住了她的道,将她定住。

花十三突然觉得身上一麻,然後全身都僵硬著,不能动了。她恼羞成怒地开口就斥责谩骂:“你对我做了什麽?你这个臭冰山!大流氓!野蛮人!你这麽做是犯法的!我要到官府告你强──唔──”

“连你哑也一并点了,这下你总没招了吧?”龙霖得意洋洋的冲著一脸不可置信的花十三挑著眉。

这个王八蛋!花十三牙齿磨得咯吱作响,恨不得能扑上去将他脸色的得色咬下来。她致的五官气地都扭曲著变了形。

龙霖爱抚地拍了拍她的发顶,就像是安慰小孩子一样轻声道:“十三乖!乖十三!”

说著,垂下身吻上她的柔软唇瓣,然後细细啃咬著一路长驱直下。

第四十三章暴虐

花十三隐忍著皮肤上刺痒的快意,努力不让自己呻吟出来,上齿紧紧咬住了下唇,唇瓣都被咬得发白变了形。

龙霖将大手覆在她的丰盈之上,动作慢慢变得重起来,那原本娇挺如玉的酥此刻被揉压成各种形状。花十三觉得自己体内迅速升起一抹无法控制的兴奋,残留的羞耻心还在苦苦坚守阵线,尽管前早就剧烈起伏了,但是她还是倔强地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下唇已经被她咬得快要滴出鲜血来。

她实在是讨厌极了这样的自己!

龙霖见她眸中已然有了动情的迹象,动作起来更加的不客气了。他俯身将花十三抵在岩石上,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那饱满坚挺的双峰此刻更是粉嫩诱人了。他想也不想就一口就含住了那柔软,轻咬著,吮吸著,舌尖在那完美的曲线上肆意游走。

“唔……”花十三再也忍受不住心下的冲动,低吼著吟了出来,目光半是清明半是迷蒙。她无助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身上的人,只希望他能好心的就此罢手,她不想,也不能背叛阿言。她是阿言的妻子,这种事情也只有阿言才有资格跟她做。否则,她不是成了人尽可夫的妓女了?不!她不要!想到这,她眼中的绝望更甚了,喉咙里发出哀伤的低声嘶吼,活像是垂死挣扎的小兽。

龙霖箭在弦上,哪里注意到她的挣扎绝望,大手往下游移,来到水中她那浓密柔软的草原,中指顺著她大腿缝隙泥鳅一样的滑了进去。水的润滑下,轻而易举地就占领了那柔软湿热的蜜。他熟门熟路的将指头一探到底,指尖挤压挑逗著那甬道中柔嫩的小芽,没动一下都会惹得身下触电般的战栗,那微微发烫热蜜也渐渐涓涓顺著手指流了下来。

“唔……唔……唔……”花十三急促地喘息著,柔弱的双肩抖得如落叶般簌簌,那含情带水的眸眼,看上去格外的我见犹怜。

龙霖加大了手指的力度,大力在那狭窄的甬道中进进出出。他的手指本来就比常人的大,加上糙的触感摩挲在花十三最柔软的地方,更是刺激得她娇喘连连,呻吟不断。

龙霖退出手指将她抱起来翻过身子趴在岩石上,那湿淋淋的小正好就无比清晰的映入了眼前。那鲜嫩的粉色片此刻正一张一合的吐纳溢出著透明的蜜,看的他心下大动,当即就伸出舌头将那眼看就快要滑入水中的蜜汁席卷入腹,仿佛是琼浆玉一样,他忍不住咂了咂嘴巴,探出舌头不死心地继续搜刮这那鲜嫩多汁的蜜。

舌头每滑过那粉一次,都能换来一次甬道更剧烈地收缩。龙霖小心的用手拨开那两片嫩,疯狂吮吸著娇嫩地小口,舌尖在那甬道内四下搜刮,将那美味的蜜汁全部都舔舐干净,可是那甬道源源不断地收缩著,分泌出源源不断地蜜汁,好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泉眼似的。

花十三无助地伏在岩石上剧烈喘息,双因身体的重量被挤压地红肿变形,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浑浊,终於在一阵亢奋地长吟中到达了那极乐的云端。她全身都在剧烈颤抖,娇嫩地肌肤呈现出靡的绯红,双颊更是红的快要滴出血来,眸中早就是一片氤氲的情欲之色。

龙霖爱抚著高氵朝过後的余温未尽的花十三,此刻的花十三早就瘫软如一摊春泥了,他这才点开了她的道,不等她恢复,就飞快扯下身上早就湿透的衣衫,对准了那鲜豔娇嫩地小,狠狠地长驱直入将她占领。他身下的渴望早已隐忍地快要爆炸了!

“啊──痛!”花十三没有防备之下,被他这麽狠狠一撞,简直就快要魂飞魄散了。他的巨大入侵,还有身体的撞击而狠狠趴在糙的岩石上,让她五脏六腑都疼的几乎要移了位。她此刻还显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可以活动自由。

龙霖双手捧进了她的雪白俏臀,将分身深深填满她的甬道,巨大的满足让他忍不住轻声低吼了出来。没想到,阔别了半年之久,她的身体依然是那麽的销魂,简直就是为他量身打造的一样。他闭上眼睛,享受著这此生也难得的美好,开始加快了幅度在她的体内肆意驰骋。

“啊……啊……不,不要……”花十三又痛苦又享受地趴在岩石上,美丽的五官早已深深地纠结成一团,脑中被巨大的空白所填满。

“这一刻,我足足想念了半年之久……今天你要连本带利地偿还我!”龙霖睁开眼,居高临下地看著身下摇摆承欢著的花十三,落下霸道地宣言。

花十三听的似懂非懂,也顾不上仔细思索他话中的意思,身体的巨大快感排山倒海地一波接著一波袭来,本不容她考虑其他,只能在波涛汹涌中随波沈浮。

“啊……啊……夫君……轻,轻一点!”花十三不由自主地高高弓起了腰身,渐渐开始迎合著身後的律动,下意识地就把身後之人当做了苏斐言。

龙霖首先是一滞,然後半天才明白她唤的是何人。巨大的愤怒将他迅速淹没,这个该死的女人,这个时候居然把他想象成别的男人?他此刻恨不得一掌拍死她!

他愤怒地握紧双拳,眼睛里迸发出噬天灭地的滔滔火焰,身下的花十三因他的突然停止动作,而不安地扭动著身子,纤腰款摆屈意索欢。显然,她的动作也诱发了龙霖体内那原始欲望的瞬间复苏。他怒吼了一声,将全部怨气都倾注在身下,不顾一切地在她身上疯狂抽送,再无半点怜香惜玉之意。

花十三不明白这短短一瞬间身後之人怎麽突然变得如此狂暴肆虐,她只能大声呻吟著,承受著身体里痛楚与快意的双重极端冲击。陌生的癫狂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就要濒临死亡一样,享受著生死边缘的挣扎。

究竟是快意多,还是痛楚多?

连她自己也迷茫了……

第四十四章极乐

龙霖压抑地长吼著,将体内灼热的热浪尽数喷洒在花十三的体内,平复好狼狈的呼吸之後,他这才发现花十三不直到什麽时候就已经昏迷在他的暴虐下了。

他小心地将她翻回身来,映入眼前的是她白皙的胴体上又几处狰狞的青紫淤痕,此刻的她双眼紧闭脸上苍白,脆弱的好像是已经断了气一样。龙霖这才心疼地慌了神,手指在她动脉下一测,好在她只是昏迷了过去。万一自己要是失手将她弄死了,那麽他一辈子也不会原谅自己的!

花十三嘤咛了一声,幽幽转醒,娇软无力地靠著龙霖的肩膀伏了上去。她现在脑子里还是处於混沌状态,或许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不肯承认现实罢了,她偏执地认为身边这个人,就是她的夫君,她的苏斐言。

她的主动让龙霖又著片刻的失神,他的心跳地飞快,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目光落到她身下花肿胀,爱横流的狼籍模样,身下的欲望又悄然挺立了起来。他忍著身下的冲动,小心地将她抱入水里,细细地帮她清洗著她的下身。

花十三乖巧地一动不动著任他上下动作,肢体摩擦间,她不小心触碰到他身下的坚挺的挺立,吓得她连忙缩回身子,害羞地红了脸颊,眸眼里却浮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想不到他体力这麽充沛!

她的这麽一个细微的动作在龙霖看来那就是另一种方式的默许,他大著胆子在水里轻轻揉捏著她身下的蜜核。

花十三敏感地轻轻吟了出声,水里的肌肤格外的敏感,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好像经过了放大一样,她甚至开始在心里隐隐期待著水里欢爱的滋味起来。

觉察到她的变化,龙霖欢欣雀跃地将她环著抱起来,让她双腿缠绕在自己腰间,双手则绕在颈上。她娇挺的浑圆此刻正紧贴著自己膛之上,两粒坚硬小巧的小草莓此刻正挑逗般在自己身上若有似无地摩挲著,此刻就算是圣人也难以把持,要化身为狼了。龙霖一个挺身,将欲望送进她的紧致柔嫩的粉嫩甬道。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都逸出满足的呻吟声。水中的结合,果然是别有一番滋味。

龙霖托著她的翘臀,上下托送著。花十三兴奋地尖叫连连。

这个姿势让他的分身轻而易举地就触碰到了她的爽点,那滋味简直完美极了。每动一次,巨大的快慰就急速席卷全身,她激动地浑身轻颤,龙霖只抽送了几下,花十三就突然浑身一紧,然後就再剧烈尖叫著到达了高氵朝,她疯狂地摆动著身躯,愉悦地不能自拔。

“啊──啊──人家……泄,泄身了……不,不要停……要升仙了……”她语无伦次地紧抓著龙霖的後背,全身都沈浸在癫狂的欲之中。此刻的她浑身散发出妖异魅惑的气息,就好像是含羞带怯的小百合,突然怒放成妖娆灿烂的迷人罂粟。这样的她,是任何男人也不能抗拒的了的。

她高氵朝後的热浪冲刷著龙霖的分身,舒服得他差点没把持住想泄身。好在他赶紧屏住了呼吸,偷偷喘了几口气,调整好之後,顺著她的要求,好好的喂饱这个小妖。她突然就好像回到了以前初相遇的那个大胆热情的花十三一样,这久违的感觉让龙霖倍感欢喜,更加的不遗余力地与她放肆缠绵。

花十三断断续续地尖叫不断,高氵朝之後的高氵朝仍然绵延不断,她就好像在云端里打滚一样,全身的毛孔都在剧烈放大,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著了火,她还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麽漫长而癫狂的极乐。

龙霖看著花十三如此动情的模样,心里被大大的虚荣心包围著,满足极了。再也没有比让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身下娇喘连连而更有成就感的了。

他忘情地跟著花十三的尖叫声低低呻吟著,嘶吼著,终於双双一起攀登上了云端。

花十三实在是累极了,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在也使不出一丝力气,她脑袋一耷拉,偎在龙霖怀中就沈沈睡去了,额角上还残留著薄薄的热汗。龙霖柔下心肠,怜爱地吻了吻她的秀发,将分身从她身体里抽出来,将两人都大致地清理了一下,然後抱著熟睡中的花十三上了岸。

细心地将她身上的淤青一一都上了药,龙霖这才揽著小猫似得蜷成一团的花十三沈沈睡去。管他现在是什麽时辰呢!

第四十五章恢复

凤歆捏著一个玉瓷小药瓶,里面的几味很重要的配方都是他在丹炉里烧制了三天才制成的。为了这瓶药,他也是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过,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药练好了。

“你怎麽在门口傻站著?她呢?”凤歆先是在花十三原本居住的客房里扑了个空,然後才想起来去龙霖的住处看看,刚进院子就看见他一脸苦闷地复手站立在院中。

龙霖眼前顿时一亮,当即就快步迎了上去:“你总算是出来了!”

“怎麽了?”凤歆愣了一下,他很少看到沈默内敛的好友露出过这样急切又期待的表情。莫不是他错过了什麽好戏?他在心里乐不可支的暗暗笑了出来。

“你快进去看看,她都躺在房里两天没有出来了,水也不喝饭也不吃,也不知道现在怎麽样了!”龙霖紧皱眉头,那天她醒来之後大哭著将他赶了出来,只要他一接近她,她就暴躁著大哭大闹,他自知理亏,只能郁郁寡欢的守在门口。谁知道个子娇小的她火气那麽大,子那麽倔,一直不吃不喝两天了。要是凤歆再不出现,他真的要上吊的心都有了!

“你该不会……对人家做了什麽不好事情吧?”凤歆难得找到机会损他一回,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龙霖干咳了一声掩饰住眼神中的狼狈,面带尴尬的一把将凤歆推进房里。“咳……哪那麽废话,快进去看看她!”

凤歆没有防备,跌跌撞撞地进了房间,屋子里门窗都紧闭著,显得死气沈沈的。他适应了屋内的昏暗光线後这才索著走进内室。藏青色的床帏低垂著将床内遮掩的没有一丝缝隙,他屏住了呼吸,隐约能听的到那床上有微弱缓慢的呼吸。

“喂,你还好吗?我给你送药来了!”凤歆试探地轻声问了一声。

花十三幽幽出了口长气,却并没有答话。

凤歆听到她的叹息,心里的石头才算是落了地。他执起床帏一角,缓缓掀开挂在铜勾上,看著床内的情景,他不由暗暗吸了口凉气。

花十三面如枯槁地仰面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就连唇瓣都是干涩的灰白之色,双眼下凹,眼睛红肿得两颗水蜜桃,那目光里没有一丝焦距,她的秀发凌乱的铺散在枕头边,活像是朵巨大的死亡之花。她的双臂光裸在外,致的锁骨下青紫的淤青隐约可见,锁骨以下的玲珑娇躯全部隐藏在淡青色的棉被下,很明显是一丝不挂的。

此刻的她就像是个绝美的豔尸!

凤歆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埋怨起好友来。这家夥下手也太不知轻重了,看把人家姑娘折磨成什麽样子了!她一定是受了不小的刺激,才导致成现在的模样。

他不忍地摇了摇头,轻声安慰道:“我知道你现在不好受,可是龙霖他也是真心喜欢你,才会冲动之下伤了你……你都不知道,他这半年来心心念念的,全都是你。我可以很肯定的说一句,这一辈子你会是他第一个女人,也将会是最後一个!你不要恨他……他现在已经很自责了。”

花十三听完这番话,眼珠才缓缓转动了一下,目光落到凤歆身上,直直对上他清澈的水眸。半晌,花十三才轻启樱唇吐出两个轻飘飘的字:“药呢?”

凤歆顿了一下,将手里的药瓶送了过去。

花十三僵硬地动了动手臂,接过药瓶,哆哆嗦嗦地拔开红布软塞,倒出那枚枣红色的药丸,张嘴送入口中。

凤歆怕她噎到,连忙去桌前倒了杯清水,轻托起著她的头,喂她喝了几口。花十三可能是真的渴了,急切地吮吸著杯子里那甘甜的清水,连换气也忘了换,不小心呛到口水在气管里,她剧烈咳嗽起来,脸色憋的通红一片。凤歆连忙将她扶坐起身,不重不轻的拍著她的後背给她顺气。

花十三痛苦地乱抓,一把就抓住了凤歆的素白衣袖,她一手抚著口,一手紧紧地攥著那衣袖,渐渐地咳嗽声才小了下去。

“怎麽了十三?你怎麽了?”门外龙霖焦急的声音传来。

花十三听了这声音,口原本几近平息的起伏此刻又剧烈波动了起来,她大力喘著气,眼睛里迸出像要杀人般的怒火。

凤歆连忙安抚著她的怒火,回头朝门外厉声斥道:“你闭嘴!老实在外面守著!”

他回头去查看花十三的状况,这才後知後觉的发现此刻花十三居然是寸丝为缕的坐在床前,而那前的双峰因生气更格外的汹涌起伏,棉被不知道什麽时候早就滑落在了腰间。虽然他也因为治病的缘故接触过不少女子的裸身,但是眼前的这副娇躯却让他头一次看得目瞪口呆,心跳加速。

花十三俯下身双手掩面低声痛哭了出来。那绸缎般丝滑的秀发从她瘦弱的裸背上散落,黑的极致,白的炫目,竟是美得别具风情!尽管如此,凤歆还是没有从刚才的震撼中走出来。

那是一副美丽的,匀称的骨架,锁骨纤细致,酥娇挺饱满,柳腰不盈一握,堪称是完美的组合。那香肌玉肤上刺眼的伤痕,更是大大地唤起了人心的良善面,让人忍不住就怜香惜玉了起来。这样的佳人,应该是好好圈在怀里细细爱怜的,怎麽能舍得下此重手呢?

此刻的凤歆完全忘记了龙霖才是自己好友的不争事实!

花十三哭著哭著,脑子里开始浮现出许多凌乱的画面来。她渐渐忘记了哭泣,将这所有的画面一个个都串联了起来,这才把所有的事情一一都回忆了起来。

她的眼神越来越冷,最後凝结成冰。

“衣服,我要衣服!”她看也不看凤歆,兀自冷冷吩咐著,孤傲的活像是个女王。

凤歆惊讶地看著她前後如此巨大的转变,半晌没有回过神来。愣了半天,他才想起她的要求,赶紧从衣柜里找了件龙霖的干净衣衫。

他略带尴尬的赔笑著道:“不好意思,你只能先凑合下,下了山我去集市上再去给你置办几身女装!”

第四十六章逃跑

“不用了。”花十三不冷不热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伸出手来接过那叠衣服。她旁若无人的掀开被子,缓缓地将衣衫一件件往身上套。

凤歆简直想找了地缝钻下去了!他是在没有见过这麽放肆大胆的女人,他那麽大的一个活人,她当自己是空气吗?太目中无人了!

花十三套上外衫,目光瞟到凤歆脸上快冒烟的羞红表情,嘴角邪魅地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怎麽?还是个童子**?”

“你,你,你不要脸!”凤歆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顿时就急眼了。当下就要气呼呼的往门外走。

“喂,跟你开玩笑呢,真是毛头孩子!回来回来……”花十三慵懒地朝凤歆招了招手,好像在召唤自家宠物一样。

凤歆恨恨地顿住了脚步,没好气的声问道:“还有什麽事?”

“我的腿!”花十三指了指自己的腿,目光却一直微眯著紧锁在凤歆脸上。

凤歆面色不快的撇了撇嘴巴。“躺好,我这就给你施针!”

花十三轻笑著点点头,乖乖躺下。

凤歆从袖子里套出一卷白布,打开来时,里面排列码放著密密麻麻的几排银针,看起来怪吓人的。看著花十三微微惧怕的脸色,凤歆这才吐气扬眉地露出了笑意。她现在开始落到他手里了,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龙霖站在门外,只听见房内花十三的痛呼声断断续续,他握紧了双拳在院子里来回踱步,一颗心被吊得高高的,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屋子里!她现在一定是难熬极了,也一定恨死自己了!

“啊──痛痛痛……死凤歆!你公报私仇!”花十三大汗淋漓地咬著棉被一角,双腿早就被扎成刺蝟一样了,疼得她眼看就要背过气去。眼泪在眼眶里滴溜溜地直打转,她倔强地隐忍著就是不肯让它落下来。

凤歆心花怒放地抬起头,本来想要挖苦她几句,可目光落到她那盈盈欲泣的眸光之後,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心肠软了下来。“好了好了,忍忍就过去了。”

“还要多久?”花十三委屈地扁著嘴巴问道。

凤歆的心脏突然露跳了一拍,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是我见犹怜。他忍不住收起狭私报复的心思,认真的飞速在她腿下落下银针,那动作比之前轻盈灵敏了许多。

“好了,你现在还不能下地走路,必须要好好调养几天,才能更好的复原。”凤歆大功告成地舒了口长气,一支一支将银针收回放好。

“谢谢!”花十三发自肺腑地道了句感谢的话。

凤歆浅笑著点点头,友善地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必言谢。我房里还有些强筋健骨的药丸,顺便我再给你拿点外伤药。你先休息下,我去去就来。”

花十三的脸色微微有些下沈,她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合上眼睛闭目养神去了。

凤歆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转身离开。

待他一走开,花十三迅速的睁开眼,飞快地在心里盘算著脱身之计。现在看来,只有从这个小正太神医身上下手了!

花十三调养了三日,气色明显好转了许多。她已经能下床走动了,只是隔壁就住著她不想看到的龙霖,她的活动范围只局限在房内。

“十三,你今天神了很多哦。”凤歆推开门,一眼就看到花十三无聊的躺在摇椅上玩指头。因为他给她送来的药膳里加了许多珍贵的补药,所以她的脸色红润了许多,皮肤也越发的莹润幼滑了。跟前几天一比,整个人就像脱胎换骨了似的。

花十三一看到凤歆,明显开心了起来。“等你好久了,我想叫你陪我下山买衣服,龙霖的这衣服实在是太大了,实在是不方便!”花十三说著,委屈地甩著明显长了一截的袖子朝凤歆面前呈去。

“看,都成唱戏了的了!”

凤歆“噗嗤”就笑了出来。也是,她现在能下地行走了,穿著龙霖的衣服的确不方便,她的衣服只有件外袍还勉强能穿,也是该给她买几件衣服了。“好吧,咱们叫上龙霖一起下山,顺便置办些日常用品。”

“那算了,我不去了!”花十三当下就变了脸色,冷冷的偏过头不再去看凤歆。

凤歆连连在心里叫苦。“好了好了,你还真不是一般的小**肚肠子!算我怕了你,就咱们俩去吧!”

自从那次马背事件之後,花十三对共乘一骑还真有点抵触,挣扎思量了半天,她只好面色不佳地抱著凤歆的腰身坐到他身後的马背上,凤歆驾著马两人缓缓下了山。

龙霖眸色复杂地看著那远去的两人一马的背影,心里泛起滔天的酸意。这些天来,花十三一直疏远著他,几乎是对他避而不见,而对凤歆的态度却是相反的热络了许多。他们俩最近是越走越近,近得让他都有些抓狂了!不行,即使是好友他也不能疏於防范了,不知道他们下山都是做些什麽。不放心直下,他也牵出了自己的爱马,小心地远远跟在那两人後面。望著他们状似情人的亲昵背影,他眼底的怒火更是灼热了。

到了集市,花十三飞快的打量著这里的地形,仔细的计算著等下要逃走的路线。

他们首先就来到布点,花十三顺便挑了一匹绸缎,店掌柜谄媚地唤来一个裁缝师傅,让带著花十三到後堂量尺寸。花十三状似随意地建议道:“凤歆你先去置办其他的,我想指挥著师傅加紧赶工,先做件现下成穿走的。一个时辰之後我们在那最大的茶馆碰面。”

第四十七章收服冰山

凤歆想了想,不疑有他,点点头叮嘱了几句就离去了。

花十三跟著那女裁缝来到了後堂,找了个借口就从後门离开了。她掩下自己激动地乱跳的心,典当了自己唯一的一双耳环,只能勉强是筹够了到邢阳的马车钱。赶马车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瘦竹竿,花十三只是谎称家里出来急事,自己要去邢阳的亲戚家报信。那车夫也算好说话,当下就接了著趟生意。

花十三坐上了马车,闲聊之中才了解到这里离邢阳有三百多里之遥,走官道的话,明天早上就能赶的到。

那赶车的瘦竹竿好像头一回出远门似的,居然天黑之後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别说是城镇了,现在连个村庄也没有见到。还好老天待他们不薄,在经过的一个山脚下有座废弃的破庙。车夫就在庙门口停了车。

花十三又冷又饿,那车夫走得匆忙竟然也忘记置备干粮,花十三只好从附近找了些干柴,在瘦竹竿的帮助下生了些火取暖。

花十三颠簸了一路,早就累得腰酸背痛了,烤著烤著火就忍不住趴在腿上昏昏睡去。迷糊间好像有个不规矩的手攀上了她的肩膀,然後缓缓朝她前游移。她开始以为是凤歆,但是凤歆绝对不会对她如此轻薄,她立刻警醒地睁开眼。

刚一睁开眼,嘴巴就被一个强力的大手捂住了!

是那个车夫瘦竹竿!

“乖乖的不要动,不然老子杀了你!老子做山贼的时候,怎麽就没有碰见过这样极品的货色?”瘦竹竿在花十三耳边冷地警告著,邪光在她脯上肆意打量。

花十三张口就朝那只禄山大爪上狠狠咬下去,瘦竹竿疼得抱起手臂在地上打滚。

“啊──小贱蹄子!居然敢咬老子?”瘦竹竿咬牙切齿的大骂著,忍著痛楚头冒冷汗地朝花十三逃离的方向追了上去。这里方圆几十里都荒无人烟,量她翅也难飞出去!

花十三害怕得仓惶往外跑,一不小心踩到石头,脚下一滑摔倒在路边。身後的瘦竹竿提著子越来越逼近,花十三吓得瑟瑟发抖,抓起地上的石头就发疯似地朝那混蛋身上砸去。

瘦竹竿猩红著双眼,忍著身上的乱石大步朝前迈近,怒火中烧的他高举起木棍就要往花十三身上落去。

龙霖满身煞气地从树梢上跳下来,一脚将那恶贼踢开,然後从怀里闪电般掷出一枚柳叶镖,那瘦竹竿顿时喉咙间多了个血窟窿,他满脸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铜铃般的眼睛,顷刻间气绝身亡。

花十三哪里见过这种血腥场面,当下就尖叫地朝龙霖靠去。

“龙霖──”她拖著哭腔扑到龙霖怀中,浑身吓得瑟瑟发抖,活像是受惊的小鹿。

龙霖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反手抱起花十三就往庙里赶。

坐在火堆边,花十三才渐渐平复了情绪。龙霖沈著脸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往火堆中添著枯树枝。

花十三偷偷打量著面如寒冰的龙霖,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为什麽要逃跑?你就那麽想离开我?还是你始终忘记不了轩辕貊?”龙霖目光如炬地盯著花十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痛楚。

轩辕貊这三个字就像是花十三的逆鳞一样,她立刻咬牙切齿的吼了出来:“以後在敢提这个名字,我就跟你老死不相往来!”

龙霖眼里的冰霜稍稍有融化之意,他仍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径直追问道:“那苏斐言呢?你又如何打算?”她这次明显的是朝邢阳赶,既然不是找轩辕貊,那究竟是为什麽?他真的很纳闷!

他不提苏斐言还好,一提起苏斐言三个字,花十三的眼泪就顿时夺眶而出了。是啊,她一直刻意忽略了的名字,她一直在逃避,逃避著这几个男人。从轩辕貊到苏斐言,再到眼前的龙霖,几乎每一段感情都不会拥有好的结果。

“轩辕貊是我第一个真心喜欢的,但是我却用最极端的方式亲手结束了那段感情。至於苏斐言,他在我失忆残废後一直认真耐心的照顾了我半年,如果我不是红袖楼的花十三,我现在还一定会欢天喜地的嫁给他。但是我是身份卑贱的青楼娼女,他是高高在上的才子探花。然後我现在还招惹到了你……”花十三朝著龙霖凄凉一笑,眼泪掉得更凶了。“我现在很後悔,我宁可一辈子站不起来,想不起来,至少还能自欺欺人的跟他在一起。可是我现在还有什麽资格对面对他?”

龙霖十指握紧,指节都被攥到发白。原来至始至终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她的心里住著苏斐言……

龙霖只觉得喉咙发干,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现在,是要彻底的离开我了?”

“我这一辈子,恐怕都不会再对任何男人抱有幻想!”

“为什麽?”

“我连生儿育女这种女人最基本的都做不到。”

“我不在乎,大不了我们收养几个孩子。我本就是个孤儿。”

“不,不止是这些。”

“我都不在乎,也不再去追究什麽。我带你走,带你看大漠孤烟,看长河落日,看云海日出,看红尘万丈!我只要你在心里给我留个小位置。”

花十三定定凝望著龙霖那坚定认真的眸,满心感动地偎到他的怀中。“话先别说这麽满,先试用一个月再说,以後你要听我的!”

“依你!都依你!”龙霖喜出望外,现在就算是她想要那天上的月亮他也要不折手段地给她弄来!

“那好,我现在要回乱花楼,如果你介意我这个身份,那麽你现在走还来得及!”花十三看著眉飞色舞的龙霖,眼角里忍不住也泄露出一丝甜蜜,她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

“你去哪我就去哪。”龙霖现在觉得全身愉悦极了,就连空气也多了丝丝甜意。他还从来没有想现下这麽满足开心过,他将花十三紧紧搂在前,幸福来得太快,快得他都有点不敢相信了。真怕现下的一切都只是梦境一样,好在怀中的触感真实清晰,她的心跳,每一声也都印在了他的心上。距离,是那麽的接近,几乎快要合二为一了。

第四十八章重回乱花楼

凤歆在茶馆左等右等,却始终没有等到花十三的身影,他焦急地赶到布庄,这才发现花十三早就离开的消息。他又恼又气地径直回到山谷,别说是花十三了,就连龙霖也一并消失不见了!他此时才明白了花十三的用意,这个女人竟然摆了他一道!那龙霖也太不厚道,一定是去追那女人去了。

愤怒,失落,顿时交织在他的心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心口疼得厉害,他忍著眼中热热的雾气,拖著沈重的步伐打开了酒窖里的石门,搬起一坛枸杞酒仰头就灌了下去,热辣的体狠狠地冲刷著他,却冲不散那心口的灼热痛意。

他整整喝下了三坛老酒,然後颓唐地抱著酒坛子沈沈睡去。

“十三……”

“叩叩叩”花十三敲开了乱花楼的後门,时隔了半年之久,这里的一切都变得陌生又熟悉。现在是清晨,大街上的行人都十分稀少,更不要说彻夜笙歌的乱花楼了。

“呀──十三娘!真的是你吗?”门开了条缝,开门的是个小奴,揉著惺忪的双眼一脸震惊又呆滞的看著门口这一男一女两位来人。

花十三一时间看著这小奴分外眼熟,却在短时间内想不起他的姓名,只好含笑点点头。

那小奴激动地抖著双唇,眼里已经凝聚了晶莹的泪花。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将大门打开,一边朝院中颤声喊道:“花嬷嬷!花嬷嬷!十三娘回来了。”

原本寂静的庭院顿时喧嚣了起来,姑娘们衣衫不整地披著衣裳闻声匆匆赶来,花豔娘披头散发地边走边绾著秀发,半惊半喜地朝後院疾步走来。

花豔娘的目光落到院中那亭亭玉立的那花十三熟悉的身影後,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十三,你可算是回来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花落与花蕊一人拉著花十三的一只手臂,上上下下把花十三亲切地打量了个遍,直到确认了花十三的健康无缺,这才纷纷破涕为笑了起来。

“十三娘,你总算是肯回来了!我们都挂念死你了!”说话的是花朝,她熟睡间听说诱人喊著十三娘回来了,她连忙激动地连床畔熟睡之人也忘记了,胡乱的溜下床罩了衣裳就出了门,慌乱间,她竟然连鞋子也没有穿,光著小脚站在冰凉的青石板上,却未曾察觉。

花盈仍然不改往日的爽朗子,大大咧咧地朝花十三白了记眼刀,怨怼地道:“十三娘好没良心,也不知害得姐妹们私下里流著多少眼泪珠子,走了那麽久,居然也个音讯也没有!尤──”她本来想说尤其那轩辕貊如何如何的,但是话刚吐到嘴边,就突然想起现下他们紧张的关系,赶紧生生抽回了声音,话锋一转接著道:“楼里的人,个个都心里不好受。”

花豔娘看著花十三神色未变的俏脸,一颗心才悄悄放了下来。她偷偷瞪了差点多舌坏事的花盈一眼,後者无辜地缩著肩膀心虚地垂下了头。花豔娘连忙打圆场换著话题道:“十三,这个公子是──?”

众人的视线这才纷纷转到花十三身後的那更高大挺拔的冷面男人身上。那个男人的面容冷若冰霜,五官完美如削,浑身散发著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是个难得一见的俊俏公子。他的目光落到花十三身上时,那眼底的柔情蜜意,温暖地就像大地回春一样,看著在场的所有人心脏都少跳了一拍。

花十三被问住了,她不知道该跟大家怎麽解释与他的关系。说情人?好像不合适。说朋友?大家似乎也不会相信。说保镖?不知道那家夥会不会当众翻脸哈。她可为难死了。

龙霖草草扫了一眼满园的莺莺燕燕,大刺刺地一把将花十三环在怀中,默然无声地用行动宣誓著自己的所有权。

众人忍不住纷纷朝花十三投去了然,赞赏,甚至是豔羡的目光。

“好了好了,十三娘赶路一定很累了,大夥都散了吧。”花豔娘扬声遣散了众人。

大家只好依依不舍地鸟兽散去。一个宝蓝衣衫的斯文男子拎著鞋子走到花朝跟前停下,皱著眉头不知道跟花朝说了什麽,花朝乖巧地弯身穿上鞋子,两人亲昵地并肩回了房。

花豔娘领著花十三来到她原来居住的院落,边走边跟花十三大致报告著这半年来乱花楼的经营情况。

原来这街口新开张了家叫做迎春院的,里面的姑娘都是异国番邦女子,虽然个个不是绝色尤物,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乱花楼的大多客源就这样全被迎春院抢了过去。好在花萼与花惜身後一直有两位金主一直长期包养著两位姑娘,乱花楼的生意才能勉强支撑了下来。

第四十九章神秘人

花十三略有所思了半晌,徐徐朝花豔娘认真地道:“乱花楼也是我的心血,我自然不会坐视不管的。不过台面上我不方便出来打理,还需要你多多周旋,薛北灿那你通知他一声,我会尽量私下里协助你经营乱花楼。”

花豔娘顿时笑逐颜开地咧开了嘴:“有你这话我就放心了,绿瑶丫头回乡奔丧去了,她要是知道你回来了,一定也高兴死了。瞧我高兴起来就得意忘形了,你们先坐,我已经叫人准备了早膳,休息好了我们再从长计议。”

说完,花豔娘朝花十三两人投去一抹暧昧不明的笑意,掩面轻笑著离去。

龙霖仍旧是一副面如冷冰的酷酷表情。

花十三指著隔壁原来绿瑶居住的侧房,对著龙霖道:“等下我叫人收拾一下你先住著,一个月後,你仍然愿意留下,那麽我就会在城中买一处小院子供咱们居住,在这里出来进去的始终是不方便。”

“好。”龙霖心下微微一热,忍不住幻想著他们的未来之家,会是个什麽样子。光是想象,就已经觉得分外温暖了,不知道住进去,又会是怎麽样的甜蜜。他突然十分期待了起来……

晚上,花十三坐在二楼的偏僻厢房中将整个乱花楼的大厅里,窥探的一清二楚。底下的恩客们大都是些生面孔,稀稀疏疏的坐了那麽几个。比起以前的人声鼎沸可是差的多了。台上是花落翩翩多姿剑舞,她的舞姿翩若游龙,可惜楼下的看客似乎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有一个认真在看的,就连掌声也是吝啬地没有一个。

因为花十三的归来,让花豔娘心情格外大好,也不跟底下这帮人计较。要在平时,她一定又要气到内伤了。她挥了挥手,示意花落退场。花落点点头,收起了动作福身朝台下行了个礼,步履轻盈的退了下去。

突然有个伶俐的小奴朝花豔娘身边耳语了几句,就看见花豔娘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顺便招呼了个姑娘上台表演之後,就神色匆匆地朝後堂走去。

花十三转过头,还未开口就看见身後的龙霖身形一动,闪身出了门。她不由莞尔一笑,原来他竟然已经与自己有了如此默契。

不一会儿,龙霖就匆匆折身返回。“後门刚才来了位神秘的来客,花豔娘亲自在後堂招待,然後我看见那人去了挂著花萼牌子的小院。那人衣著华贵谈吐不凡,估计身份不简单。”

短短时间内,他居然获取了这麽多线索,这家夥不做密探还真是可惜了!花十三漾起一抹赞赏的笑色:“不错不错,孺子可教!”

龙霖心里可就没有她那麽轻松了,他隐隐觉得刚才见到的那个神秘人是他潜在的威胁。万一大家要是发现了花十三的存在,不知道他又会多竖几个劲敌了。越想越觉得乱花楼里危机四伏,他期待著这一个月快点过,然後搬出去住,就会省心许多了。

花十三又朝楼下观察了一会,姑娘们陆续都意兴阑珊了起来,看客们也都散去了七七八八,场面顿时变得冷清起来。花十三眉头轻蹙,忍不住绞著脑汁开始想著对策,一时间思绪纷乱,情绪变得隐隐有些焦躁。

她挥退了龙霖一个人静静在屋子里闭目思量,眼下的局面她竟然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才好。当真是半年多没有回来了,许多事情她现在再做起来,就觉得分外的力不从心。

想了半天也没理清头绪,花十三闷闷不乐地独自朝自己居住的院子走去。为了怕引人注目,她故意挑了偏僻的花间小径走了回去。

路过花园里的亭子处,她走到跟前才发现亭子里有两个模糊地黑影。她屏住了呼吸,加快了脚步,不想被人认出来。

可是总是事与愿违。

“十三娘!”一个娇柔的声音酥酥地唤了起来,那声音里还有一丝僵硬地生涩,听起来隐隐有些奇怪。

花十三一听就听出花萼这有些异域的声音来,只好硬著头皮顿住了脚步。“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那花萼身边的,一定就是龙霖口中的神秘人了吧。

“久闻花小姐大名,今日总算有缘得见小姐芳容。”那个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是沈稳好听。

夜色太暗,花十三本看不清那人的面貌,只能从身形中隐约推测出这是个高大清瘦的中年男子。花十三努力在脑海中搜索了一番,电光火石间这才想起这个人应该就是乱花楼开业那天,花萼挑中的那个男人!

花十三掩下心思,客套地笑著回道:“这位爷真是会说话,天色已晚,十三先告退了,改日再找个机会定与这位爷喝上几杯聊表心意。”

“裴某就先记下了,小姐慢走!”

即使是在黑暗里,花十三仍旧能感受到对方那锐利深沈的注视目光,她顿时觉得如锋芒在背,赶紧逃也似的离开了亭子。

还没走出花园,就听见风中隐约吹送来断断续续的女子那独有的娇媚低吟声,婉转动听。花十三跑得更快了。

惊魂未定的她一直小跑到房门口才敢停下来,她气喘吁吁的正要作势开门,门突然自动地打开了,还没等花十三反应过来,一个热吻就铺天盖地地印了上来。她刚要害怕地大力挣扎,就察觉到那鼻翼间熟悉的气息。

是龙霖!

花十三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放弃了挣扎。龙霖面色有些冷凝,刚才花园中的情形他看得是一清二楚,果然他所料不差,那个神秘的男人果然是对他的十三动了心思的!想起来他就忍不住咬牙切齿,如果不是怕连累乱花楼,他一定一刀将那男人劈了!

真是不要命了,连他龙霖的女人也敢肖想!

“你怎麽了?”花十三显然也觉察到了龙霖的不悦,边躲闪著他的吻边关切的问著。

龙霖面色微霁,更是卖力地朝花十三大力吻了下去,将她剩下的话语全部都支离破碎地阻挡在喉咙里。

花十三被吻得七荤八素,脑子里渐渐都被空白占据。

第五十章龙霖的过去

亭子里,房间里,不约而同地上演著不一样的活春。

云雨过後,龙霖极其温柔地将花十三圈在怀里,用干净丝帕拭去她额角上的细汗,心里比泡在蜜罐里还要甜。

花十三浑身瘫软地使不上一点力气,只好任由他摆弄去了。龙霖糙的手指轻轻摩挲在她的脸颊上,娓娓道出自己的身世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地向别人说起他的身世,就连凤歆他都没有告诉的。

原来,龙霖很小的时候,曾经亲眼目睹了父亲被仇家一刀杀害,母亲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床上,遭受众位恶人凌辱致死!那时候龙霖还很小,被母亲藏在床底下才侥幸躲过了那场杀身之劫。当仇人们狞笑著离去时,小小的他才敢从床下钻出来,映入幼小的他眼前的,是母亲极度憎恨的绝望表情,以及那光洁白皙的身体下,汪洋成海的血泊。

那猩红的血,染红了原本雪白洁净的床单,红得狰狞,红得绝豔……

从那以後小龙霖就对床产生了异样的恐惧之意。他永远也忘不了母亲浴血在床的血腥画面,他无法在床榻之上安然入睡。他困极了,都是席地而睡,床,对他来说只是更不可靠近的摆设。即使多年以後学得超凡武艺终於大仇得报,即使他也残忍得将所有仇家全部灭门,那心里的影,仍旧是多年不愈。成了他永远摆脱不了的魔障……

尽管他是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顶尖杀手,但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他也过腻味了。他唯一的失手是凤歆,有人花重金买他命。幽罗的主也就是他的师兄,派他出了这个任务。凤歆居住的仙君山早年遍布毒虫猛兽,他经过一片花田的时候不知不觉间身中剧毒,顿时就吐血倒地了。等他醒来时,凤歆正在给他喂血,後来他才知道凤歆从小尝遍灵丹妙药,他的血是天下最快速有效的疗伤圣药。也是因为这样,他终於交到人生中第一个知己好友,这才渐渐地有了退出幽罗那个杀手组织的念头。

里对任务失败者的惩罚是十分严厉的,加上叛变之罪,里所有的杀手都倾巢而出,全力捕杀他。经历的九死一生的他,总算凭借著一己之力,将幽罗里排名前十包括师兄在内的高手全部诛杀,令幽罗一夜之间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但是他也为此付出了极其惨烈的代价,身重多处暗器,背部还有几道深可见骨的刀伤。他浑身是血的倒在会仙君山的路上,然後遇见了衣衫不整地花十三。接下的事,就大大地转折了他的人生。

他实在没有见过这麽凶悍刁蛮的女子,一直视女人为无物的他,终於狠狠栽了一把。初次人事的他竟然被个女人强上的!!!偏偏他该死的还对她产生了莫名的冲动感觉,这个大胆又放荡的女子,带领著他一次次地尝试了人生的另类快意享受。尤其是看著云雨後昏睡中她那餍足的小脸,他觉得心口涨得满满的,好像有什麽东西仿佛要破茧而出了。

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凤歆带回了仙君山,至於那个女人,凤歆竟然没有遇见。她好像就像是魅惑年轻男子的狐妖女鬼一样,昙花一现之後,就消失不见了。每每到夜晚,只要他一闭眼,眼前就浮现出那张致安宁的睡颜,好像能安抚人心似的,令他以後的每一晚,都不在是噩梦连连,就连那大床恐惧症,也渐渐消退不见。他会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想象著身下是那晚的柔嫩草地,想象著她就躺在自己身边,熟睡的小脸上挂著淡淡的欢喜笑靥。想著想著,他就渐渐入眠……

……

花十三听了这番话之後,惊诧地久久不能言语。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当时她的一时冲动,会无心柳造就了如今一个全新的龙霖。原来,他竟然是有著这麽一个不为不知的血腥的惨烈过往。她紧紧将脸颊埋在龙霖前,柔声安慰道:“当日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你会受了那麽严重的伤,还对你做了那麽过份的事情……现在都雨过天晴了,你父母亲的在天之灵也会觉得欣慰的。你现在还有凤歆,有我……所以,你将不会再是孤单一人。”

龙霖浑身一震,心下的暖意如春风化雨一样,顿时蔓延了全身。他颤抖著将花十三紧紧拥住,此生此世,有她这番话,他龙霖死也无憾了。

“对了!”花十三突然像又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一样,顿时惊讶地大叫了一声。接著她的眉头就紧紧蹙在了一起,情绪急转直下,变得十分的消沈。“有些事我要先提醒你:第一,我暂时不能嫁给你,你也知道我心里暂时还没有完全放开;第二,我即使以後嫁给了你,我也是不能与你有孩子的,至於个中原因想必你也早知道了。关於孩子的事情,如果你坚持要为家族延续血脉,我是不介意你借腹生子的。但是──我花十三的男人坚决不与别人分享,你若想三妻四妾,寻花问柳,别说门了,窗口都没有!”

说著说著,花十三情绪顿时变得激动又暴躁了起来。

龙霖当下就哭笑不得起来。“借腹生子?你那小脑瓜里都想些什麽啊?亏你想的出来!”他略带惩罚地朝她小俏鼻上刮了一下,接著道:“还真是个占有欲十足的小丫头!我答应你,我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至於孩子,我觉得孩子比较吵,你若喜欢,我领养个回来给你玩玩也好。”

“玩玩?”感情他把小孩当布娃娃了?花十三表情有点呆滞。“还是不要了!”有人玩无聊到要玩小孩的吗?这龙霖也太富有想象力了,若是人家孩子的爹娘听到他这番惊世之语,不昏掉才怪!作孽啊……

龙霖看著花十三的表情满意地直点头。就是说嘛,多个人就多占据些她的注意力,这样她就会花时间在别人身上,那麽自己无形中就被冷落了。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才不屑做呢!

花十三打了个呵欠,在龙霖怀中蹭了几下,找个舒服得姿势就甜甜睡去了。龙霖苦笑著看著自己身下鼓起的小帐篷,无奈地打压下心底的冲动,小心环著花十三,跟著渐渐进入了梦乡。

但愿同梦!

第五十一章新花样

薛北灿收到消息就放下手中的生意,快马加鞭地从乾城赶来。到达乱百花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正午时分了。

当他满心欢喜的看著花十三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眼前时,顿时觉得恍若隔世。

“你……回来了……”千言万语涌在心头,见到了她却又半天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来。他抖了几抖嘴唇,才吐出这麽四个字。

花十三眼底也有小小的激动,对於薛北灿,她始终是怀著著份歉疚感的。他一直无私地帮助著自己,而自己却好像一直在给他添麻烦。对於他,她一直觉得良心不安。

“是,我回来了。”花十三郑重地点了点头,看著原本衣冠楚楚的他现在却一副风尘仆仆的沧桑模样,越看她越是歉疚。

薛北灿张了张嘴,正想开口说著什麽,目光却落到从花十三身後的房门里走出的一个高大冷面男子身上。他顿时僵直了身体,目光里的热切,顷刻间冷凝了下来。

龙霖同样不动声色地打量著花十三面前的华服年轻男子,状似不经意地朝花十三转头问道:“十三,这位是?”

花十三回过神,顿时换上甜甜的微笑,连忙为两人介绍道:“这位是薛北灿,乾城人氏,是乱花楼的幕後老板,也是我的挚交好友!”

一句“挚交好友”让在场的两个男人纷纷都变化了脸色。龙霖面色隐约有点僵硬,而薛北灿则是一脸的暗喜。

“这个是龙霖,我的未婚夫君。”花十三丝毫没有觉察到那两人之间的暗涛汹涌,径直指著龙霖朝薛北灿介绍道。

“未婚夫?”这下轮到薛北灿脸色难看了起来。花十三此刻脸色的灿烂笑脸,在他看来也越发的讽刺起来。她居然这麽快,就另有新欢了……

龙霖勾起一抹愉悦地笑色,朝薛北灿颔首打了个招呼:“薛老板,幸会幸会!”

薛北灿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什麽阵仗没见识过?当下就收起眼中的些许不快情绪,顿时换上轻快地笑颜朝著花十三二人道:“原来是龙公子,公子果然人如其名,一表人才,如人中之龙。”

“薛老板可真是会说话。”龙霖浅笑著与那薛北灿不著痕迹的打著太极。

薛北灿将目光转到花十三身上,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句:“苏大公子不是与你一起走的吗?怎麽……?”

花十三脸色陡然黯了下来,她垂下眼眸淡淡回话道:“他现在可能在隐居吧,我们分开了之後就再也没有联系了。”

她攥紧了衣角,指节都被攥的发白了。这点小动作,自然没能逃过那两个男人的眼睛。

花豔娘的出现打破了现下的僵局。她人还没到,那高亢的声音就已经传来了:“怎麽都站在门外傻站著?十三的门口,可真是热闹啊。”

薛北灿揉著因长时间紧握缰绳而异常酸涩的手腕,眼底的疲倦之色越来越浓了。

花十三於心不忍,连忙劝他回房休息。薛北灿朝龙霖丢了个不明意味的眼神,然後扬长离去。

花豔娘看著薛北灿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走廊转角,这才回身看向花十三。“大清早的就喊我过来,有什麽事吗?”花豔娘说著,打了个长长的呵欠。

“我想到了改变现状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所有叫你来合计合计。”花十三收起心下的黯然,打起神朝花豔娘徐徐道来。

“走,咱们里屋坐下慢慢商议!”花豔娘一听到这,顿时来了神,连忙拉著花十三朝房里走。

龙霖僵直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跟上还是不跟上。关於乱花楼的经营,花十三可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你们聊,我出去散散步。”

“也好。”花十三点点头,没有注意到龙霖脸上的受伤之色,径直跟著花豔娘进了内室。

两个女人在房里窃声细语地聊了大半天,才双双出了房门。

花豔娘笑眯眯地按照她们商量好的对策,筹划去了。花十三则东张西望著寻找龙霖的身影,他也不知道跑去哪里,直到中午吃饭也没有看见他的人影。

直到天黑,花十三才看到龙霖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醉醺醺地躺在了房顶之上,她叫了好几声,也不见他回应,估计那家夥醉得不轻。真不知道他又是发得哪门子疯!

花十三气呼呼地回房睡觉去了,也不理房顶之人了。

第二天清晨,乱花楼的十二花魁们纷纷都早早起床梳妆好,一起来到花十三居住的小院来。接下来的三天里,花十三几乎是衣不解带地教著她们新鲜的表演内容,她们也都学得格外用心。

花豔娘又请来了不少乐师,加紧排练著新曲子,只希望借此让乱花楼的生意慢慢好转起来。

花十三让人在街中心搭了个戏台子,敲锣打鼓地吸引了不少围观的人们。

“敕敕何力力,女子当窗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问女何所思?问女何所忆?”

伶人唱著《折杨柳》,将《木兰辞》搬上了戏台,女扮男装的花木兰替父从军,这故事虽然大家也有耳闻,但是花十三却是花了心思演绎的,包括造型,词曲,也有念白,伶人的传神演绎得到了台下众人的一致叫好。

最吸引人眼球的就是花木兰的爱情故事了,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在原著之上添加自己意的概念,原本的《木兰辞》里是没有关於花木兰的爱情故事的,被花十三这麽一杜撰,众人对花木兰与赵将军的传奇爱情故事顿时好奇又惊喜起来。

故事演完,众人仍然久久不肯散去。花豔娘笑眯眯地扭著水蛇腰走上了台。

“大家觉得不过瘾的话,晚上咱们乱花楼还有新戏哦,是咱们花魁姑娘倾情演绎哦,到时候大家要记得前来捧场啊,前三场姑娘们可是免费表演呢!”

众人的情绪纷纷被调动了起来,天色尚早,就已经有不少人按捺不住前往乱花楼了。众人生怕到地方抢不到位子,也都纷纷朝乱花楼挤去。就连小孩们、婶子大娘们也都乐呵呵的去跟著看热闹去了。

第五十二章暖香阁

乱花楼的大厅里顿时围满水泄不通的人群,场面喧嚣极了。花豔娘敲著锣半天才维持好安静的秩序,看台上,一袭布素衣的花暖凄凄楚楚地吟唱著:“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

众人著才看到大厅里挂了一副题著“孔雀东南飞”五个大字的字画,背景画的是一双殉情而死的恋人,让人看了就心生悲苦怜悯之情。

众人的心绪跟著花暖扮演的“刘兰芝”情绪上下起伏了,尤其是那花寒扮作的“焦母”百般刁难後要赶走“兰芝”的时候,众人的情绪开始激动了,有些人已经咬牙切齿地咒骂了那“焦母”起来。最後“兰芝”哭著赶制改嫁的喜服,众人也跟著抹起了眼泪,花寒扮作的“焦仲卿”伤心地赶来,绝望著吟唱著:“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苇一时纫,便作旦夕间。卿当日胜贵,吾独向黄泉……”

“兰芝”凄楚地唱罢“我命绝今日,魂去尸长留!”然後挽起裙子,脱去丝鞋,纵身装作跳进水里自杀了,然後“焦仲卿”也绝望著徘徊树下,然後上吊自杀了。

一时间,台下的众人哭泣声连绵不绝,个个怨声载道地为那死去的一对苦命鸳鸯打抱不平,就连花豔娘也是边看著台上的表演边抹著眼泪。

只有花十三满意地含笑著,将众人的表情尽收眼底。三天的仓促排练,姑娘们虽然表演的不是尽善尽美,但在这些古人的眼里,已经很是致绝伦了。美中不足的就是那饰演男子的姑娘们脂粉太重,远不及叶童版的许仙扮起男人来活灵活现,要是能找个如假包换的漂亮男人去演绎,那效果一定会加倍的好!

她朝台下的花豔娘招了招手,花豔娘匆匆打发了身边的姑娘去招呼客人,然後快步朝楼上走去。花十三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并询问了城中有没有男娼馆。

花豔娘媚笑著看著花十三,打趣道:“有是有,就不是不知道你身後那位爷许不许你去!”

花十三回头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龙霖,朝花豔娘含怨地丢去一记白眼。“豔娘你老没个正经,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花豔娘“噗嗤”笑得更欢了,连忙执起手帕掩起唇,连连告饶道:“好好好,不逗你了。城里还真有家暖香阁,里面全都是男倌,肥环燕瘦的都有,不少王公贵族们还都好这口,听说去那的花销是全城妓院之最呢!”

花十三点点头,接著询问道:“咱们有没有办法挖上一两个过来?”

花豔娘面色有些为难。“这……只要不是头牌,买几个普通姿色的小倌应该还是可以的。”

“那咱们晚上去看看。”花十三当下就拍板定下了,转身仰头问著龙霖:“那地方可能又脏又乱,你还是别去了吧?”

龙霖面色有点难看。“那地方你也要少去,晚上我陪你们走一趟就是。”说来说去,他还是不放心她去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万一遇上歹人,他也好随时保护她。

花豔娘知趣地悄然退下,留下小两口浑然不觉地说著知心知己的绵绵情话。她面色微微带笑,忍不住豔羡著花十三的好运气,怎麽好男人全都被她迷了去?老天爷还真不是普通的偏心啊……

暖香阁还真是偏僻,但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门前车马人流络绎不绝,热闹极了。

奴们唱著喏儿迎接著一拨一拨的贵客,当目光落到一行的花十三几人时,脸色顿时由谄媚变得鄙夷起来。语气也越发的尖锐起来:“哟──本店一不招待女客,二不收女娼妓,几位还是请回吧!”

花十三顿时火气上来了,不等她发火,就听到身边的花豔娘破口大骂了出来:“你这狗眼看人低的小杂种,许你们男人醉倒温柔乡,就不许老娘花钱找乐子?”

说著她气呼呼地从袖口里掏出了几张银票,举高了放在那奴的鼻梁前,趾高气昂地大声道:“睁大了你的狗眼,现在老娘还进得进不得”

“进得!进得!”那奴一看到那货真价实盖著大红官印的银票,顿时两眼放光了起来,连忙点头哈腰著赔不是。“对不住了姑,是小的眼拙,您几位里面请,里面请──”

花豔娘将银票一收,冷哼著昂起脯大摇大摆地进了大门,花十三忍俊不禁地弯腰笑著的跟著与龙霖一同跨进了门。

花十三好奇地打量著这里的装潢,大厅很宽敞,到处是一片华丽气派的景象,就连那柱子也都包裹著暗金色的绢纱,一个紫纱半掩的中年清瘦男子正调笑著游走在众人之间。看样子,他应该就是这里的老鸨了。

那紫衣男子很快也就发现了人群中十分兀突地花十三几人,顿时捏著兰花指纤腰款摆地朝这边莲步走来,那举止做派,比女子还要妩媚上三分。就连花十三也自叹不如起来。

“几位很是面生哦,是听曲还是看戏?”那紫衣男人目光在三人脸色一一巡视,边暗自打量边猜测著这三人的身份与目的。

花豔娘也不再跟他多绕弯子,径直取出一枚十两的银锭子递了上去。“我们要买几个小倌,银子好说,但是必须物有所值。”

“爽快!”紫衣男子双掌轻击,将银子塞入前的衣襟里,那前白皙的春光更是凸现的分外诱人了。就连阅人无数的花豔娘一时间也愣了一下。

那紫衣男子不以为意的轻笑著,领著三人来到後堂。

不一会儿,就鱼贯而入进来了数十个高矮不一的小倌,个个都很年轻,最小的粉雕玉琢的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模样。他们都穿著妖娆鲜豔的半透明纱衣,纱衣下的洁白肌肤,若隐若现,惹得人浮想联翩。

这帮人可真是作孽,这麽小的孩子也舍得下手摧残!花十三忍不住恨恨地想。

花豔娘来回巡视了几圈,面带失望的摇摇头。转身询问著看著花十三,花十三一时间也没有了主见,那几个模样清秀的小少年,嗓子还都没有变声,不适合唱曲,可是看著他们那黑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睛,花十三心下又十分的不忍起来,一时间,犹豫不决。

第五十三章云落

花豔娘见花十三半天不说话,忍不住转身询问著那紫衣老鸨:“还有没有其他的?这几个太小了。”

紫衣老鸨吃吃笑了起来:“那你就有所不知了,年纪小的男子身材柔软,比女子还要销魂,等到他们大了,男特征就明显了,身材也就随之硬朗,自然就做不得这皮生意了。”

花十三顿时觉得浑身直冒**皮疙瘩。只听那紫衣老鸨话锋一转,道:“不过──後院柴房里倒是还关了几个不听话的,你们若有有兴趣,就随我前去看看罢。”

柴房倒还算干净整洁,角落里有几个衣衫破落的男子蜷缩著,身上都有不同的鞭伤。紫衣老鸨吩咐著他们抬头,花十三这才将几个人的容貌一一看了个遍。其中有一个约二十上下的青年男子斯文秀气,书卷味很浓,气质雅致出众,只是他眼底有丝倔强不驯,偷偷泄露了他的心。

“你叫什麽名字?”花十三看著那男子轻声询问。她想听听他的声音如何。

“他叫云落。”紫衣老鸨见有望将这个瘟神送走,连忙讨好的赶紧告知他的名字。

花十三回瞪了那老鸨一眼,忍不住蹙眉道:“我问他话,你不要打岔!”

“是!是!”

花十三回过头,又温声问:“你识字吗?通不通音律?”

那清秀男子起先是愣了一下,目光里仍然满是戒备之色。他盯著花十三的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从她眼里看到任何的不怀好意。於是,他点点头:“会!都会一点!”

他的声音很是清越,花十三满意地点点头,指著那清秀男子就对紫衣老鸨道:“就要他了!”

紫衣老鸨眉眼顿时一亮,当下就乐不可支的笑了:“这个原来也是我们这儿的摇钱树,既然您看上了,就一百两银子卖与您了。”

“一百两?”花豔娘惊呼著叫了出来。这也太贵的离谱了吧?想当年她买下花十三的时候也不过就花了十三两银子,而眼下这个男人一看就是年老色衰,格又难以调教,不然怎麽会被囚在这柴房里?这老鸨可真敢狮子大开口!

“一百两贵倒不贵。只是他身上带伤,免不了回去还要修养,耽误一天我就损失不少钱,加上汤药费什麽的,总要算在你头上的吧?毕竟人是你打伤的,去这去那的,我看就三十两吧。”花十三不疾不徐地缓缓道来。

紫衣老鸨的脸色顿时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这,这……”

花十三冷笑了一下,挑眉问道:“怎麽?不卖?”当下就故作可惜的咂了咂嘴巴,转身对著花豔娘道:“既然不卖,那我们就算是白跑一趟了,反正我们只是买个会唱曲的,不如咱们再去别家看看。”

说著,花十三拽著花豔娘作势就要走,那老鸨看著煮熟的鸭子飞了,顿时就急得跺了跺脚,追上花十三连忙道:“哎,别走啊,我卖了还不成吗?”

花十三这才露出个胜利的笑容,顿住了脚步。紫衣老鸨迅速去取卖身契去了,花十三赶紧与花豔娘一道把那个被唤作云落的男子松绑了。

“你们真的只是要我唱曲?”云落有些不确定地看著花十三问道。他暗自思量:由始至终,这里的局面全部都是她主导,就连那明的老鸨都在她手下吃了闷亏。这女子,一定不简单!

“没错,老实告诉你,其实我卖身的时候才卖了十三两,是不是啊豔娘?”花十三忍不住揶揄起花豔娘来。

花豔娘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讪讪笑著道:“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你还念念不忘的!”

龙霖面色一动,看著花十三那轻快地笑脸,忍不住想著当初她卖身的时候,究竟是怀著怎麽样的心情?如果初遇之时就能将她稳稳护在身边,那麽她就不会遭受了这麽多的苦难了。想著想著,他的心,又开始微微泛疼了。

云落重获自由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朝花十三“噗通”一声重重地跪下了。

花十三吓了一跳,连忙退後了几步缩到龙霖怀里。

“求姑娘发发慈悲将我那苦命的弟弟也一同赎了带回去,我实在舍不得他一个人在这狼窝里遭人践踏!云落此生愿为姑娘做牛做马,绝不食言!”说著,云落垂下头就狠狠磕了下去。

花豔娘眼疾手快连忙制止了他的动作。青楼里,脸面是妓子们的招牌,若是破了相又或是伤到了脸,都是最要不得的。

花十三思量了一下,反正今天银子带的足够,多买几个也无妨。“好吧,他叫什麽名字?”

“雨落。”云落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报出弟弟的名字。

正说话间,那老鸨就捏著张契约进来了,那脚步焦急得生怕花十三会突然反悔似的。花豔娘接过卖身契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後就去掏银票。

“慢著!”花十三出声打断了花豔娘的动作,紫衣老鸨浑身顿时一滞,以为她真的要反悔。不禁望著花豔娘手里的银票,心下暗暗叫苦。

花十三数了数柴房角落里余下的三个男子,心下顿时就有了主意。她接过银票数了数,正好两百两,她一股脑的将银票送到紫衣老鸨面前。“云落还雨落,还有这三个,两百两我全买了。”

紫衣老鸨一听她点名要雨落,当下就不舍地吸了口冷气,但是转念一想能将这几个难调教的老家夥统统送走,省心又省事。这下他不敢拿乔了,当下就喜滋滋地接过银票揣在了怀里。“成交。”

花十三将余下那三人也都松绑了,带著大夥先出去领雨落去了。花豔娘与紫衣老鸨一起取卖身契。见了雨落花十三才发现,这个少年就是之前见到的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可爱。

暖香阁离乱花楼比较远,龙霖只好租了辆马车来,把五个男子安顿在另外的马车里,而他们则乘坐著自家的马车,缓缓朝乱花楼驶去。

“一下子买五个人,钱到是没有多花,只是这几人好不好调教?”花豔娘忍不住小声询问著花十三。

第五十四章成名

花十三脸上顿时泛出可疑的红晕。“我也是脑子一热,就都买了过来。”

龙霖忍不住笑了出来,她迷糊的时候,还真是分外的惹人怜爱。若不是碍著有旁人在,他早就要将她揽在怀中狠狠“疼惜”一番了!

回到乱花楼的时候正是晌午,除了云落之外的几个小倌,看著乱花楼的招牌个个都变了脸色,都以为自己刚出了狼窝,转瞬间又掉进了虎。

花十三不以为意地领著浩浩荡荡的众人进了大门。大厅里,姑娘们正在排练著新戏,看到进来的花十三等人,顿时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纷纷都围了上来。

“去去去,都该干嘛干嘛去!”花豔娘挥散了众位姑娘,姑娘们笑嘻嘻地又返回台上继续排练了起来。

云落好奇的看著姑娘们的一举一动,侧头看著花十三问:“我们就是要学这个吗?”

“没错,你们先好好看,以後都用心学,凭著自己的技艺赚钱,活得才能有尊严些。你们不需要接客,只需要好好表演就好。”花十三点头,朝众人心上打了一剂强心针。

几个人顿时放了心,专心朝台上看去。

花十三叮嘱了几句之後,就觉得浑身乏力,揉著发胀的太阳就回房休息去了。龙霖形影不离地跟在後面也出了大厅。

几个小倌除了雨落之外都是久经欢场之人,个个也都有些本事在身,表演起来也自然有模有样。接下来,《白蛇传》也问世了,云落版的许仙,也是别有一番风情。刚出演第一场,就被无数女看客争相追捧,就连街头巷尾的婶子大娘,说起“许仙”来,也都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一时间,全城的百姓都掀起了看戏潮。每逢三天,乱花楼就开演一次。因为大家实在是太热情了,几乎要达到万人空巷的地步了。花十三只好在广场上搭建了个永久的高台,全部免费开放演出。至於乱花楼里,自然留了最新最好看,最强组合的新戏。想去看新鲜的贵人们,自然乐意花个十几二十两银子的,先睹为快。同样的故事,不同的人演绎著不同的版本,结局也大不相同。所以,众人看了许多遍,也都不会觉得腻味。

从《长生殿》到《西厢记》,从《西游记》到《红楼梦》,花十三为了想剧本,几乎脑汁都要绞尽了,也不管他抄袭不抄袭了,只要剧情好,就口述著找人记录下来,然後乐师们填词编曲,然後搬上舞台。就连许多文人才子们也都慕名而来,倾囊献才。

就连各种版本的手抄本,也都被大量的印刷成书籍,销量火爆极了。《梅花三弄》、《还珠格格》等等琼瑶剧也都花十三改版一番,风靡了全城的女。反正大家还没有清朝的概念,顺便改下故事背景就糊弄了过去,琼瑶阿姨也没办法告她侵权不是?

至於男剧本,更是集合了《寻秦记》、《隋唐演义》、《兰陵王》与一身,塑造了许多生动的时代英雄形象。也掀起了一股从军热,爱国之心被熏陶地分外热忱。

即使能在乱花楼跑个龙套,那也成了邢阳百姓最值得炫耀的事情。许多剧情的需要,群众演员成了热门的行业,上到八十岁老翁,下到垂髫三岁小儿,个个都争相挤在乱花楼外,希望运气好了被抽去了,既能登台又能赚上一笔数目不小的银子,运气好了,还能与喜欢的名角同台演绎。那等殊荣,是一辈子也鲜少遇到的!

云落和雨落兄弟二人,连同那一起来乱花楼的那三人,还有那乱花楼的十二个花魁,个个都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走到哪里,都能被人一眼认出。花十三也越来越忙碌了起来,所有的心思几乎都花在了创作剧本上了,好在绿瑶守孝回来了,楼里的大事她也渐渐能够独当一面了。

尽管花十三几乎足不出户,可是她在乱花楼的消息还是渐渐走漏了出来。人们还不知道她就是那个幕後出谋划策之人,只是许多怀念她当年风采的客人们,每天挖空心思的派人打探著她的行踪。害的花十三更是吓的连房门也不敢出了,好在龙霖在乱花楼附近找了出僻静清幽的小院落,就连楼里的人也很少有人知道住址的。花十三就窝在家里,每天整理著剧本,想方设法地换著新结局。

薛北灿倒是成了这里唯一的常客。他与龙霖还是那麽一副水火不容的局面,只是都学聪明了从来不在花十三面前发作。时光如梭,转眼间,又到了年尾。

龙霖帮著邻居大娘扛了一袋过年用的大米,回来就不见了花十三的身影。雪地里,却多了几个凌乱的脚印,看大小,这里应该出现过男人!难不成十三被绑走了?他顿时心下一凉,里里外外都找了几圈,也没有发现半个人影,他火急火燎地来到乱花楼,将情况告知了花豔娘。

花豔娘当下也大为震惊,连忙派出几个奴出去查探。花十三几乎很少与外界之人接触,究竟是什麽人将她掳走了呢?

花十三在院子里折梅花,突然就觉得而後风声刮动,接著她来不及思考就陷入了黑暗。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躺在个金碧辉煌的房间里,周围的摆设都是致考究,陌生的让她遍体生寒。

这里是个什麽地方呢?她怎麽会在这里?一连串的问号纷纷涌上心田。

她掀开锦被走下了床,浑身酸软地像是泡在了醋坛子里一样。她只能勉强扶著墙缓缓朝外室走去,没走几步,就撞进了一个坚实的膛。那个人稳稳将她扶住,她才不至於摔倒。

“谢──”花十三开口就要道谢,抬头看著来人,顿时愣住了神。“怎麽是你?”

“为什麽不能是我?”来人好整以暇的反问,显然心情非常不错。

花十三短暂地呆滞了一下,有些不悦地问道:“你不是那个花萼的金主麽?怎麽那麽无聊将我掳来?”

“我叫慕容晨曦。”他答非所问。

第五十五章慕容晨曦

花十三从他怀里站直身,没有好气的接过话:“好吧,慕容公子,你此番到底是何用意?”

慕容晨曦著下巴,眼底里有掩不住的狂热。“早在乱花楼开业的那天,你故意打扮的俗豔又老气,可是目光却是那麽的纯净,那个时候,我就被你深深吸引。我包下花萼,不过也是为了接近你而已。可惜,你突然坠楼,让我伤心了许久。”

花十三顿时觉得冷汗备至,下意识地就想夺门而逃。

慕容晨曦似乎发现了她的紧张,顿时轻笑了出来。“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信你才有鬼!花十三在心里大叫著反驳道。她努力攥紧了拳头,强迫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这里是哪里?”她决定先套有用的消息,好方便以後跑路。

慕容晨曦像是一眼就能看透她的想法似的,朝花十三投去一抹自信的笑。“这里是乾城!”

乾城?她居然现在身在乾城?花十三十指揪紧了衣角,指节都攥到发白。乾城……轩辕貊此刻想必也已经在乾城娶妻生子了吧……

花十三的心,顿时烦闷极了。她径直绕过跟前的慕容晨曦,走到院子里去呼吸新鲜空气。

院子里几个正在弄花侍草的婢女们看到花十三出来,立刻纷纷跪下身行礼:“见过十三夫人!”

十三夫人?谁的夫人?花十三又陷入迷茫之中。

婢女们见她径直发呆著不回话,表情看不出喜怒,个个都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跪在地上没有一个敢动弹的。

“都下去吧!”慕容晨曦从门里跨步出来,朝众人大手一挥,屏退了婢女们。

等到婢女们鱼贯退下,花十三才渐渐从失神中走了出来。心下顿时浮出个大问号,不吐不快:“你是什麽人?”

慕容晨曦好笑又好气的反问道:“你不是乾元人啊?”

这话让花十三顿时全神戒备了起来。“你这话什麽意思?”难不成他知道些什麽?

“乾元的国姓是慕容,你说我会是什麽人呢?”慕容晨曦知道花十三曾经因坠楼而失忆过,只当她是失忆症没有痊愈罢了,也没有往其他地方多想。

而此刻的花十三,心里就不能平静了。照他那话里的意思,他应该是王族之人。这王族之人,通常都是不能招惹的主,自己倒好,怕是翅也难飞出去了。也不知道此刻的龙霖该急成什麽样子了,还有楼里的绿瑶与花豔娘,此刻也一定担心死了吧。

“你好好休息,过几日我再来看你。”慕容晨曦见花十三神色恍惚,只当她是一时间不能完全接受现实,所有也不逼迫她什麽,反正她已经是自己的掌中明珠了。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背影看起来轩昂挺拔,满是春风得意的样子。

花十三招来个丫鬟,将这里的一切都问了个清清楚楚。原来那慕容晨曦竟然是当今的三王爷,这位三王爷带兵如神,长年驻守在雁门关,也是去年辞去了军务回了京。他的王妃是杨大学士的千金杨若兰,也是乾城里有名的才女。只是这个慕容王爷生寡淡,对这位王妃一直不冷不热地,圣上又赐了几位美人送到曦王府,都被慕容晨曦收进了房。怎奈,王爷的子嗣还是单薄的很,只有个不得宠的楚夫人,前不久刚怀上了身孕。

她这才明白了,原来这个该死的慕容晨曦果然是早就对自己心怀不轨,这下总算找到机会把自己掳来,金屋藏娇了起来。王爷就了不起啊?王爷就能强抢民女的吗?真是野蛮人!

花十三小心的观察了下,这个院子像是个公园一样,又大又致,到处都是假山园林,每一栋建筑上,都雕刻著细致繁复的美丽花纹,到处一派奢侈华贵的景象。每个出口,都把守著戎装长刀的侍卫,别说是人了,就是连只苍蝇也本没有机会飞出去!

花十三间逃跑无望,只好稳定下心情,等待著龙霖的救援。好在这里的日子实在是太享受了,不仅有各种可口的珍馐美味,还有带著淡淡花香的温泉可以泡。她简直就是过著吃完睡,睡完吃,猪一样的生活。

但是这种惬意生活很快就被打破。

慕容晨曦来到花十三的住处,四下里看不到花十三的身影,询问之下才发现她在泡温泉。其实下人们每天都要向她汇报花十三的全天作息,他实在是看不惯这小东西轻松快意的模样,所以他是故意前来找茬的!

温泉是用粉色绢纱织成的巨大屏风遮掩,丫鬟们守在汤池入口,看见慕容晨曦的到来,慌忙地就要齐齐行礼。慕容晨曦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摆手撤下了众人。

待丫鬟们鱼贯走光後,慕容晨曦这才嘴角噙笑著缓缓朝汤池内探去。

花十三泡得浑身发虚,就披著厚毯子躺在岸边的躺椅上睡觉,再也没有比冬天里享受温泉浴更让人身心舒畅的了。午後的暖阳懒懒照在花十三身上,令她忍不住昏昏欲睡了起来。

慕容晨曦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幕。

他惊豔的顿时血逆流,厚毯下春光若隐若现,大大地刺激著他的感官。她那曲线玲珑的身材,就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美玉一样。她就惬意了那麽久,现在,他也是该讨些利息的时候了!

打定了主意,慕容晨曦就屏住了呼吸,轻手轻脚地走到花十三身边,将她身上的毯子缓缓掀开。

天──

那光洁白皙的完美胴体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那高耸的浑圆,那迷人的锁骨,那不盈一握的杨柳腰,还有那丰盈肥沃的私密花园,每一处,都像是老天雕细琢的完美之作,一点瑕疵都找不到。

慕容晨曦当下就幽暗了眼色,眸光里闪现出一簇热切的火苗。那身下的欲望更是横冲直撞著,急切地想要寻找出口。

他俯下身,手指开始缓缓落在花十三娇嫩地肌肤上,轻轻地游移。见熟睡中的花十三丝毫没有抗拒的模样,慕容晨曦更是放大了胆子,他小心地拨开那茂密的花丛,将食指按压在那柔软的凸起上,轻柔的旋转著,那里还是一片干涩,他蘸了些唾,将指头湿润了,这才顺利地陷进了她那花丛中迷人的幽谷。

第五十六章暴虐

花十三迷糊间,感觉身下升起异样的骚动,只以为自己做了春梦,仍然享受著那丝丝甜蜜的快感。阿言……是阿言吗?好想你……想你想到心都碎了……

觉察到花十三的动情,慕容晨曦心下的一颗石头才算落了地,他加快了手指的蠕动,在他的撩拨挑逗下,她的花谷很快就湿嗒嗒一片了。

“嗯……嗯……”花十三低低地呻吟了出来,不安地扭动著身子,似躲避又似迎合。她酥酥地媚著声音低唤了一句:“阿言──”

慕容晨曦瞬间不置可否地瞪大了愤怒地眼睛,感情这小东西将自己当成她的旧情郎了?他顿时觉得这是前所未有的侮辱!他大力将花十三扯下躺椅,狠狠将她摔倒了地上。

花十三被背上的钝痛惊醒,还未来得及察觉出发生了什麽事,就被双目赤红的慕容晨曦居高临下地钳制住了修长白皙的脖颈。

“好好看清楚,看看你身上的男人是谁!”慕容晨曦咬牙切齿地朝花十三吼道,接著发了疯似的朝花十三身上大力啃咬了起来。

花十三疼得连连哀叫,被钳制的死死的,想躲闪都没处躲。一双美眸里,充满了惊慌失措的惧意。

慕容晨曦眼睛里迸著仿佛要吃人似的寒意,花十三如玉般娇柔的身上顿时多了许多青紫的淤痕,像是开满了朵朵绚烂的邪恶之花,看上去狰狞又妖娆。

花十三吓得浑身战栗,眼泪簌簌地往下直落。她实在是想不到看起来斯文清隽的慕容晨曦,会有这麽疯狂暴力的一面。简直太可怕了……

她的眼泪顺著耳後流到慕容晨曦的钳制在她脖颈处的大手上,温润的体奇迹般的抚平了他眼中的暴虐之色。渐渐地,慕容晨曦的眸眼里,慢慢恢复了清明之色。

慕容晨曦定下神,略带愧疚地看了一眼花十三,一言不发的沈著脸就朝外走去。

花十三害怕他突然会杀个回马枪,当下就哆嗦著胡乱套上衣服,连滚带爬的朝自己住处跑去。

跑到半路上她突然听见一个女子尖锐的痛呼声,接著传来轻声的哭泣。花十三好奇的了过去,只见亭子里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地做著活塞运动。而那个男人,居然就是慕容晨曦。

看那女子的服饰,应该是这里的丫鬟。他鲁地将那女子按在石桌上,衣服都没有褪净就大力地在那女子身上起伏,那女子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凄楚的哭泣声也随著慕容晨曦的大力动作而变得断断续续的。

“王爷……饶了奴,奴婢!!!不要……求您……不要……”那女子哭的梨花带泪的,额角因剧烈疼痛而泛起了厚厚的冷汗。

花园外面一个侍卫巡逻了过来,花十三赶紧躲在一棵壮的大树後,一动也不敢乱动。听著那女子的哭泣和一声声的惨叫,花十三忍不住想出去制止他的兽行,可是她刚侥幸的逃过了一劫,不然现在哭泣嘶喊的那个人就会是她自己!她犹豫极了,背靠在树干上,痛苦得双手用力堵住耳朵,努力催眠著自己,假装那两个人是郎情妾意。

慕容晨曦将那女子身上余下的衣衫全都大力的撕扯下来,不顾她的哀求挣扎,将她双腿高高托起,发了狠地死命朝那女子体内剧烈撞击,那女子的哀号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那哀鸣声,还是一声不落的钻进了花十三的耳朵里,深深撕裂著她的心。

“啊!!!不,不要……求,求求您──啊!!!”绵绵不绝的嘶鸣一直持续了很久,接著突然就销声匿迹了。

花十三诧异地探出头,只见那女子脑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好像已经昏死了过去。而在她身上的慕容晨曦还是不停地在做著最原始的律动,体交合的靡声音,还有慕容晨曦低促的喘息声,传遍了整个园子。

又过了一会,才听到慕容晨曦发出一声绵长的闷吼。

等到花十三再次探头初看时,慕容晨曦已经整理了衣服了,只听他唤来侍卫,好像吩咐著“拖下去好生厚葬”之类的话。花十三顿时吓得心都差点没蹦出来。

慕容晨曦迈腿就要走出亭子,花十三连忙缩回了身子在树後藏匿了起来。等到盘算著他走远後,她才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亭子里,两个侍卫兴奋地搓著手,满眼放光的看著石桌上那个浑身赤裸的女子,她的身下早已是红肿不堪,白皙细腻的大腿上,蜿蜒流下了狼狈又凌乱的粉色黏,那是爱与鲜血的混合物。看上去是那样的触目惊心!那两个侍卫哪里管得了那麽多,一个当下就扒下裤子,朝那女子余温尚热的娇躯上饿狼似的扑了过去。另一个笑著俯身去舔咬著那女子的椒,大手急切地在她身上肆意游走,那欢愉又压抑的喘声渐渐弥漫了整个亭子……

花十三紧握拳头,指甲深陷到手心的嫩里,指尖因剧烈用力抖泛起了青白之色,那疼痛她却浑然未觉,一颗心早就被震惊了!她简直快要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不,这一定不是真的!她双肩轻颤著缩成一团,像是极度惊恐中的小刺蝟,她强迫自己去忽略那靡邪恶的喘气声,可是那声音却如魔音入脑般,挥之不去!

花十三快要崩溃了!!!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度秒如年的花十三终於发现那两个人已经开始满足地笑著提裤子了,这过程中,那女子似乎一丝声音也没有发出,难不成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她正出神间,那两个侍卫已经合力架起了那女子,边往院外抬著边商议著是要埋了还是要丢到乱葬岗那边。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最後直到再也没有听见。花十三这才虚脱般地放松了下来,她连忙扶著树干站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逃离了这个令她分外恐惧的地方。

从那之後她就大病了一场,大夫也换了好几个,药也是变著花样煎,可是花十三的身体却丝毫不见好转。慕容晨曦连御医也请到这里来了,御医诊察的结果与前几位名医大同小异,都说是水土不服加上心情抑所导致的肝气郁结,通俗的说法就是心病。

第五十七章慕容的症结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慕容晨曦的态度比起以往,来的更加的殷勤了,几乎是一下了朝就往这里奔,对花十三嘘寒问暖,看上去十分的殷切。好在花十三早就见识过他暴虐残忍的真实面目,自然不会对他的示好冲昏了头脑。他不过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而已!

可是花十三也是不敢拂逆他,能敷衍就敷衍过去,不能敷衍过去,就装做身体难受窝在被窝里不肯见他。

腊月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花十三的房里点燃了几个小炭盆,日夜炭火不灭,屋子里暖融融的就像春天一样。无聊的时候,她就会招来丫鬟闲聊,丫鬟们见她倍受王爷宠爱,风头甚至盖过了王府里的那几位夫人,所以都想著攀上花十三这棵大树,以方便日後的乘凉。花十三也正好借助丫鬟们的这种心思,私下里也没少打赏那些丫鬟,空头支票更是一个比一个开的大,她终於挖掘出了慕容晨曦的更多不为人知的隐私。

原来慕容晨曦自小丧母,与同父异母的同庆公主慕容惜月感情分外亲厚,慕容惜月大慕容晨曦两岁,生得是貌美如花,格文静娴雅,甚得先皇喜爱。传说那位公主出生的那一天正好是边关大捷,所以先皇当下就御封了同庆公主的名号,取普天同庆之意。她是先皇最宠爱的女儿,十六岁便才华横溢,作诗填词,信手拈来。先皇为公主举办盛大的百花宴,席上邀请了天下间最负盛名的名流学士们,那架势似乎是要这位同庆公主挑选出天下最优秀的男子作为驸马。圣宠之深,可见一斑。

而同庆公主也不负所托,当席就定下了新科状元出身的翰林院大学士夏锦年。两人才貌相当,可谓是珠联璧合,锦瑟和鸣。先皇对自己的门生也是十分中意,婚期就定在了次月初六。

自从知道姐姐要成婚的消息之後,慕容晨曦格大变,日日酩酊大醉,夜夜流泪消沈。终於,酒壮人胆大之下,他趁夜潜入了公主的香闺,哭著求慕容惜月不要成亲。慕容惜月这才发觉到自己弟弟竟是对自己存了不该有的念头,当下就言辞决绝的拒绝了他。哪知却惹火了慕容晨曦,暴怒之下的他不顾姐姐挣扎强行占有了她……

第二日,慕容惜月留下封遗书之後,就悬梁自尽了。遗书中,她坦诚了自己的心思,遗书上说她慕容惜月朝夕相处之下也是深深喜欢著弟弟慕容晨曦,但是碍於纲常伦理,她只能苦苦压抑。下嫁状元郎,也不过是形势所逼,但是一想到要与一个陌生的男子相伴白首,她就萌生惧意,所以选择了结束自己悲剧的一生……

慕容晨曦逼死了心爱的女人,心更是变得喜怒无常,他偏执地收罗著长相与慕容惜月容貌相似的女子,他的正妃杨若兰就与那慕容惜月气质极为相近,王府的夫人们,身上多少都会有些慕容惜月的影子。而花十三,是身形容貌最为相似的。所以慕容晨曦才会对她宠爱有加。

而花十三也相同了那次他强要她的时候,会突然地放她一马。一定是那场景像极了当年那幕,所以他才不会让悲剧再次重演。

说来说去,那慕容晨曦也不过是个可怜之人而已。

同庆公主死前,极力为弟弟开脱,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为活下去的慕容晨曦背负著觊觎自家亲弟的肮脏罪名,或许她是愧对新婚之夜的丈夫,或许她是真的如遗言说的那样,喜欢了自己的弟弟。但是这些,都随著她的香消玉殒,而变得不再重要了。同庆公主死後,先皇痛失爱女,一直郁郁寡欢,自然对慕容晨曦的态度疏离了许多。就连新皇也都只当他是先锋良将,而非兄弟手足。

花十三对慕容晨曦的敌意渐渐消退了不少。

很快就到了小年,王府里似乎没有一丝过年的气息,花十三身体也渐渐好转了许多,没事的时候就一个人在院子里堆雪人。堆到第三个雪人的时候,慕容晨曦出现了,看著心情大好的花十三,他顿时也玩心大发起来。挥退了侍从加入到花十三的阵营里来,两人联手,一口气堆了十多个形状各异的胖雪人。

然後是打雪仗,两个人大笑著,追逐著,惊叫著,直到筋疲力尽的双双倒在雪地上。

大雪纷纷扬扬又落了下来,一片鹅毛似的雪花飘到花十三的眼皮上,花十三再次睁开眼时,面前是张放大了的俊脸,那双眸里,满是柔情百转。然後,他垂下头,轻轻吻了她。

花十三眨了眨凉冰冰的眼睛,身体渐渐僵硬了起来。她突然很害怕,很害怕看到他这样深情的目光。

觉察到她的不安,慕容晨曦歉疚地站起身,将花十三从雪窝里拉了出来。像是为了弥补她什麽似的,他建议道:“快过年了,我们去街上逛逛吧,顺道给你做套新衣。”

一听到可以上街,花十三顿时就眼前一亮了起来。“真的?”

“那还有假?咱们现在就走!”慕容晨曦宠溺地笑笑,柔著动作扶正了花十三发髻上因刚才的嬉闹,而倾斜快要掉落的金簪。

花十三顿时脸色绯红,心花怒放地任由著慕容晨曦牵著手,一同朝大门走去。

马车摇摇晃晃地就疾驰了起来,很快就到达了一条热闹的长街,雪已经停了,街上热闹极了,几乎就要磨肩擦背。马车肯本驶不进去,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弃车步行,紧紧地牵著手在熙攘的人群中,朝那城中最大的如意布坊走去。

花十三突然觉得人潮突然纷乱了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空闲的那只手已经被人大力地扯了过去。全身重量的突然转移,吓得她当下就惊呼了出来,与此同时,她也从莫容晨曦的手里拽身出来。

第五十八章脱难入薛府

慕容晨曦发现异状之时已经为时已晚,他只能眼看著花十三一脸惊惧地睁大了眼睛,被人点了位飞快的丢到那人肩上,利落地就像扛大米似的,然後,那人就劫持著花十三泥鳅一般灵巧地穿进了熙攘的人群之中。

慕容晨曦刚要起身去追,身边鬼魅似的突然多出了几个江湖打扮之人,虎视眈眈地全部盯著他看。慕容晨曦再抬头去寻找花十三之时,却看不见了她熟悉的身影。而回过神,身边的那几个“非善茬”也神出鬼没地消失了。他懊恼的一拳打在自己的左手掌心上,牙齿磨得咯吱作响,脸色比此刻的沈天气还要暗晦涩。

花十三被颠地七荤八素,脑中一片空白,还仍然处在刚才的震惊状态。只听见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也不知道那人走了多久,突然就听见马车的移动声,然後花十三就被一个强有力的长臂甩进了马车中。花十三害怕得赶紧闭上眼睛,预期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稳稳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中。她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来不及去看那人的样貌。

“薛公子,人已经安然送到。”马车外,一个低沈的男声响起,他似乎是故意压低了声线。

“多谢,这是另外一半酬金。”花十三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分外耳熟。

“银货两讫,告辞!”

花十三这才意识到这是个交易现场,而自己显然就是那“银货两讫”里的“货”!她在心里哀号不已,到底她是招谁惹谁了?怎麽这麽多人要跟她过不去!

就在她出神间,头上那熟悉的声音又想了起来。“十三你还好吧?”

花十三吃了一大惊,这回她总算是认出了这个声音。打死她都没有想到会是他──薛北灿!

“怎麽是你?”她当即就问道。

薛北灿原本和颜悦色的脸上,顿时变得晴转多云。他冷下声音略带尖锐地反问:“那你又希望著是谁?”

“我这不是惊讶麽!没有想到你会出现而已。多谢把我弄了出来!”花十三这才意识著自己说了错话,连忙赔笑著补救。

“现在言谢还有些尚早,那慕容晨曦现在一定暗地里封锁了四个城门,你想出城怕是十分不易。他们一定还会在京城里大肆盘查,你还是去我那避避风头的好!”薛北灿眉头微微舒展了开来。其实他是有私心的,乾城之大,藏上一两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样他也就有了亲近花十三的机会了!

花十三点点头,一想到那慕容晨曦暴虐的一面,脸色仍然苍白如纸。她都不敢想象著被他捉住会是什麽後果!“好吧。”她别无他法,只能先听从薛北灿的安排了。

马车摇晃著迅速奔驰了起来。在薛北灿的询问下,花十三这才将被掳後的情形一一说给他听,只是中间省略了亭子里的那段。

马车稳稳停在了气派的薛府大门外,守门的小厮连忙迎了上前,点头哈腰地上前隔著车帘打著招呼:“七少爷回来了?”

薛北灿懒懒应了一声:“嗯。什麽事?”他一动不动的坐著,并没有要掀开帘子的意思。

“老爷说让您一回来就去他那!”小厮尽职地报告道。

“知道了,少爷我今天淘了个宝贝,直接把马车先给我牵回去,我换件衣服就去老头子那里!”薛北灿边答话边玩味地看著花十三,笑得很是欠揍。

“是,七少爷!您好走!”

花十三素手一扬,朝他大腿上狠狠拧了下去。

薛北灿顿时疼得直吸冷气。眼睛里的笑意,更浓了。那句话怎麽说的来著,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他看来,花十三刁蛮凶恶的样子,一样那麽的迷人,即使腿上隐隐作痛,但是那心底却是比抹了蜜还要甜……

马车稳稳停了下来,薛北灿环抱著花十三跳下了马车,花十三挣扎著站稳了脚步之後,不动声色地与薛北灿拉开了两尺的距离。薛北灿不以为意,打发了车夫之後,就领著花十三回到他的小院了。

院子里很安静,一个下人的身影也没有看到。薛北灿浅笑著解释道:“我平日经常奔走各地,很少在家呆著,在外面习惯了自力更生,所以我院子里连个端茶倒水的丫鬟也没有。”

不待花十三接腔,他话锋一转,玩笑著转身看著花十三:“你不是要谢我吗?干脆就给我当丫鬟使唤得了,本少爷定不会亏待你的!”

“去你的!没个正经!”花十三娇声斥了一声,狠狠朝笑嘻嘻的薛北灿瞪了一眼。

薛北灿指著离主屋最近的那间厢房认真的道:“你暂时先住这间,你去休息下,待会我叫拨俩丫头来,有什麽需要尽管要求便是,我现在先去我老爹那一趟。”

花十三点点头:“你去吧,不必顾忌我。我随遇而安惯了!”

薛北灿这才放了心,大踏步出了院子。花十三推开房门,屋内打扫的干净整洁,几乎是一尘不染。屋里的摆设都是以女子香闺而设计,梳妆台上,一面大大的六棱雕花铜镜,打磨的光鉴可人。台上还码放了几个镶金嵌玉的百宝奁,花十三好奇的打开一看,里面盛满了琳琅满目的珠钗环佩,渐渐都是崭新崭新的,看得花十三眼花缭乱。

接著她打开黄花梨木制成的衣柜,淡淡的熏香顿时沁入鼻尖,衣柜里也是整齐码放了各色的衣物,就连贴身亵衣都准备了好几套。花十三顿时脸红了起来,连忙把那新亵衣合起来丢到了柜子里,好像那是烫手的山芋似的。

床是檀木架子床,床前五步之外架了座屏风,屏风上绣著小桥流水的淡雅图案,看上去清新雅致极了,没想到他薛北灿一个满身铜臭的家夥,居然还是个品味高洁之人。床帐是淡粉色的冰绡芙蓉帐,挂帐的弯钩闪耀著黄澄澄的金色,那细小的金色莲花层层缠绕,打破了那金色带来的豔俗感觉,看上去巧的就像是件艺术品。

这里的每一样当下,都是匠心独运,看样子似乎是为女子心打造的一样。花十三不由在心里嘀咕:会是自己吗?还是这里是他为别人而准备?转念一想,既来之,则安之,索就先踏实住下算了。再不济,也比跟那慕容晨曦同住一个屋檐下来得安全。

想到此,花十三心安理得地找了张椅子坐下,美滋滋地抓起桌子上的蜜饯,欢喜的吃了起来。

第五十九章易容逛街

薛北灿回来的时候,花十三已经将两盘蜜饯统统都吃完了。她满足著吧嗒著小嘴,显得格外的意犹未尽。这个表情落在薛北灿的眼里,顿时惹得他心猿意马了起来。

他强迫自己很快定下心来,从怀中取去张豆腐皮状的东西,献宝似的送到花十三面前。

“这个是什麽?”花十三好奇的看著那片几近透明的东西,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

薛北灿将那东西在掌心里摊开。原来竟然是张人皮面具!花十三害怕地退了几步,颤著声问:“这东西不会是从人脸上挖下来的吧?”

“无稽之谈!这个是药草熬制成的,你只要戴上了这个,即使走到大街上,也不会有人认得出来!”

花十三将信将疑,薛北灿将那人皮面具拉直了,示意花十三上前。花十三乖乖地把脸凑过去。她只觉得脸上一凉,就好像贴面膜一样,拉直边角,整理褶皱,人皮面具就完全的贴合在花十三的脸上了。

她好奇地著脸上多出来的这层东西,连忙转身去照镜子。镜子里的人,陌生又平凡无奇,除了自己那双眸眼还能找出些熟悉感外,花十三真的就快认不出这个人会是自己了。

这张脸很普通,勉强能称为清秀,走到哪里都不会成为焦点。这样的面孔满大街一抓,能抓出来一大把。人皮面具在耳後与肌肤交接的地方,淡淡的线状痕迹几乎看不出来。顶著这样的“脸皮”上街,别说是慕容晨曦了,就是朝夕相处的龙霖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花十三对著铜镜仔细地左看右看,越看心下越是满意。

“只要你小心行事,去上街并不是什麽难事。要知道,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那慕容晨曦一定想不到你会在大街上闲逛,他现在的目标一定会是四个城门口。

“我们现在就去?”花十三一听可以逛街,顿时什麽危险都抛之脑後了。她还是第一次到乾城来,说什麽也要好好见识见识!

薛北灿看了看天色,忍不住道:“你看今天天色不早了,街上的店铺估计都要打烊了,这个时候去到街上也没什麽好玩的了,不如我们明早在去,你缺什麽正好顺路就置办了。”

花十三面色有些扫兴,但是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只好闷闷的点点头,乖巧得像个可爱的小娃娃。薛北灿见她脸色不好,连忙转移话题,不疾不徐的将乱花楼的近况一一说给花十三听。

花十三这才饶有兴致地仔细听了起来,时不时地上两句,眉眼顿时飞扬了许多。乱花楼不止是薛北灿的产业,花十三也是凝聚了大量的心血。才子骚客们纷纷提笔赞颂,乱花楼被称为“江南第一楼”。就连三岁孩子也口口相传著:不入乱花楼,不算到江南……乱花十二美娇颜,云落雨落若谪仙……乱花迷人眼,把酒人生欢──

那大厅里最醒目的那对联,也成了街头巷尾最津津乐道的名篇──朝朝夕夕,盈盈落落,妾为娇蕊君为萼。 情情爱爱,甜甜蜜蜜,寒榻任君暖春色。整整三十字,全囊括了十二人的花名,她们组合成最耀眼的美人,让全邢阳城的男人都为之疯狂!而这一切的一切,全要归功於花十三。

薛北灿本来是无心柳,买下原先的红袖楼,就没打算它能经营下去过,反正就当博美人一笑了。哪知这乱花楼居然能走到今天这样红火的地步,这小妮子还真是有经商的天赋。

第二天,花十三打扮成丫鬟装束,戴著拿人皮面具,俨然就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普通丫鬟。薛北灿又耳提面命地将丫鬟要守的规矩说了一遍,这才带著她上了街。

年关将至,满大街热闹非凡,人声鼎沸极了。每个人脸上都挂著喜气洋洋的笑容,年味十足。

花十三满心欢喜的跟著薛北灿的身後,饶有兴致地东看西看,就好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见到什麽东西都免不了好奇一番,甚至是卖小孩玩具的摊子前,她也要调皮地抓起那拨浪鼓摇上几摇的。拿童心大发的娇憨模样,看得薛北灿忍俊不禁。

“这东西你小时候没有玩过?”他看著花十三眼中不一样的狂热,忍不住出声问道。

花十三摇摇头老实答话:“没有。”

这纯手工制造的木身羊皮面的拨浪鼓,有弹丸做的双耳,鼓下设有光滑致的手柄,简直就像是博物馆里才能有机会看到的东西。她现在怎麽能不好奇呢!

“老板,这个我买了!”薛北灿见她一心喜欢,自然就爽快地要去掏银子。

花十三赶紧伸出双手制止了他拿钱的动作。“不要买了,都是小孩子家玩的东西,我这麽大的人了,玩这个东西还不被人笑掉大牙啊?”说著,她脸上顿时泛起了一抹又羞又窘的绯红。

花十三不敢去看那摊主此刻的脸色,连忙拉起薛北灿慌慌张张就涌入人群中去了。

因为临近过年,所以街上大部分都是来办年货的,几乎都没有空手的。花十三逛了一圈,手里已然多了一包糖炒栗子,她边走边剥栗子吃,气定神闲的态度活像她才是主子,薛北灿是跟班似的。好在薛北灿脸色始终都挂著强快的笑颜,在他看来,花十三的喜欢,已经潜移默化地影响了他。他的情绪,随著她的波动而波动。

薛北灿带领著花十三来到乾城里最热闹的小食街,花十三又是一番大快朵颐,直到吃得都快走不动路了才罢休。

“真丢本少爷的脸!不知情的,还以为本少爷平日里不给你吃,欺负了你这丑丫头呢!”他眼睛里闪著戏谑的光芒,看著花十三贪嘴的模样,他心下一动,故意出言损她,。

花十三兴致正好,也不与他多计较,冷哼了一声,将目标放在周遭的新奇事物之上。

第六十章失落

“啪──!”花十三手中的那大半包糖炒栗子应声落地,圆滚滚的板栗散落了一地,骨碌碌著滚得到处都是。而花十三整个人僵直在原处,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

“怎麽了?”薛北灿收起嬉笑之色,脸色迅速变得严肃起来。

顺著花十三的目光,薛北灿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卖面人的摊前,那个他并不陌生的人──轩辕貊!

居然是轩辕貊!!!

薛北灿的心底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他都不敢想象此刻身边的花十三,她会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会欢喜?或者说惊讶?还是……

他都不敢再想下去。

花十三就像个木桩一样,仍旧定在原地一动不动。过了半晌,她的手指才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五指紧握成拳,握了又松,松开之後又紧紧握在手心,面色也是晴不定,让人捉不透。

轩辕貊站在一个卖面人的摊子前,同行的还有个抱孩子的年轻少妇打扮的女子,两人都是背对著花十三而站,此刻正状似亲昵的说著什麽。一看就知道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尽管只是个背影,花十三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轩辕貊。她就像个路人甲一样,亲眼见证著他现在的幸福生活……

为什麽他的幸福落在自己眼中,会是那麽的刺眼呢?花十三无助的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问著自己,可是她却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花十三就这样静静的看著那一行三人,只见轩辕貊从袖口里掏出了几枚铜板,从那卖面人的小贩手中拿回一个五彩斑斓的小面人,然後微微倾下身,将面人送到那孩子手中。那孩子看上去也不过就一两岁的模样,好像是个小男孩子,他好像十分喜欢著花花绿绿的小东西,兴冲冲地挥舞著的小手,一把将那轩辕貊手中的面人抓了过来,紧紧地攥在手心里,活像是得了什麽心肝宝贝一样,喜欢极了。

因为隔了条马路,轩辕貊又是侧著身,所以花十三并没有看到他此刻的表情。估计想也能想出来,他现在一定是满面春风吧。花十三的目光一直紧紧锁在那一家三口之上,她亲眼看著他们一并同朝前闲走,一直到离开她的视线……

至始至终,轩辕貊都没有发现马路对面的花十三。即使见了,他此刻又未尝会认得戴过人皮面具之後的花十三?

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花十三才闭上眼,尽管如此眼泪还是没有抑制住,顺著脸颊就这麽突然地流了下来。她清晰地看著那小孩的叫著“爹爹”的嘴型。他不但成亲了,甚至连那麽大的孩子都有了……

“爹爹──抱!”那小男孩生的虎头虎脑的,说起话来声气,可爱极了。他张大了双臂,举到轩辕貊面前不依不饶的撒起娇来。

轩辕貊顺势将孩子抱在怀里,脸上挂著淡淡的笑意。当他的目光落到身边之人时,顿时冷了不少。“等下你带羽儿先回去吧。我累了!”

“是!”那年轻妇人唯唯诺诺的连忙点头,说著,将轩辕貊怀中的孩子又哄了下来,三人慢悠悠地来到街口,那年轻妇人雇了辆轿子就抱著孩子先离开了。

轩辕貊眉头深锁的在原地呆滞了一会,然後朝著不远处那城中最有名气的烟柳街走去。烟柳街里,整条街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妓馆,吸引著三教九流的各路男人。

薛北灿的心脏剧烈收缩了起来,花十三的眼泪生生灼痛了他的眼睛,疼地他浑身直冒凉气。周围的人们对他俩纷纷投来好奇的眼光。他连忙讨好似地朝花十三劝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咱们回家。”

花十三不悦地抹著眼泪硬生硬气的反驳道:“我哪里哭了,没看是沙子进了眼睛里吗?”

“好,好,好。这里风沙大,咱们回家好不好?”薛北灿连忙附和著,即使花十三说现在是夜里,他也要昧著良心的跟著她睁眼说瞎话。没办法,谁让自己那麽的喜欢她呢!看著她难过的模样,薛北灿觉得自己的心,就好像被人生生攥住了一样,

轩辕貊,这个名字是她连做梦都要逃避的,她恢复记忆之後,每每午夜梦回,他与苏斐言两个人的名字,还有那音容笑貌,都历历浮现脑海,交替变换著令她苦痛难当,每每想起一次,身心就如同在刑房里走了一遭。她只能选择将有关这两人的一切全部封印了,假装这俩人从未在她生命中出现过。

两个人,她都交付了真心。可是,两段感情,到最後却都说无疾而终。她以为,这辈子,只要她一直鸵鸟下去,就不会再与这俩人有交集,自己就可以得过且过、行尸走般过完这一生。

可是现下,他的蓦然出现,生生打破了花十三苦苦支撑的平静。看著轩辕貊父慈子孝,夫妻和睦的一家天伦,她打心里痛恨了起来,痛恨他的快乐!为什麽她要承受著内心的挣扎与煎熬,而他偏偏现在可以在离开了自己之後,仍然可以生活的有滋有味?她不甘!她怨恨!她多次想冲上去大声斥责他,可是最後关头却都只能生生按捺了下来。

她不想这麽卑微又狼狈的站在失败者的角度去找他一哭二闹三上吊。他现在过得好,自己可比又要自找没趣,惹得更多人不快了呢?他已经有了娇妻稚儿,自己身体残缺,还妄图贪恋什麽?不如……就这样放手……

放他在别人身边幸福,自己远远看著,已然足够……

转瞬间,花十三已然泪流满面。

过路的行人纷纷向花十三与薛北灿两人投去好奇的目光,大家都只是以为一定是那衣衫华贵的富家少爷娇气任,害得他的小丫鬟哭了鼻子。碍於不敢得罪有钱人的思想,大家没有一个敢上去打抱不平的,只能不约而同的看著薛北灿,目光里满是谴责之意。

薛北灿好端端的就被扣上了顶黑锅,当下就苦笑著拉起花十三的衣角:“嗳──大家都看著呢,咱们快走吧,再晚点的话估计待会该有人要拿棍子揍我了!”

第六十一章酒後乱性

花十三浑浑噩噩地被薛北灿拉回了隔壁街口停靠著的他家的马车旁,整个人就好像暂时的灵魂出窍了一般,不流泪了,不也开口说话,就好像个木头人一样,眼神涣散,思绪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薛北灿多次打破车厢内沈闷的压抑气氛,换著法的找些话题想唤回她的注意,却都没有成功。花十三就像个无声的木头人一样,径直沈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他忍不住咬牙切齿地狠狠地在心底将轩辕貊诅咒了千万遍,那该死的家夥,好死不死的偏偏整个时候上街,惹得十三如此不痛快,真想掐死那可恶的臭男人!!!

回到薛府之後,花十三一个人麻木地回到自己房间,薛北灿不放心,寸步不离的跟在她身後,生怕她还会像上次一样,一想不开,就会做出决绝的傻事!他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花十三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蜷缩在太师椅上,将头深深埋在臂弯里,好像这样做心里就会舒服点一样。

薛北灿也不敢再出声,生怕一不小心哪句话没说好碰到雷点上,惹得她更加难过。只好静静地陪著她。她发呆,他就看著他发呆。

一直到晚掌灯时分,才有个怯怯的小丫鬟询问著是否要传上晚膳。房内的气氛压抑极了,她手心都得汗都冒了出来。不知道这新来的丫头跟七少爷置什麽气呢!

“有酒没?”花十三突然闷声闷气地出声问道。

那小丫鬟顿时连吓带愣的僵了一下。“呃?”她慌乱的将求助的目光落在薛北灿的脸上。薛北灿点点头,她这才抹了把额角上的薄汗,急忙夺门领命而去。

很快两个丫鬟就端著酒菜上来了,荤素各三个菜,还有两碗燕窝羹。都微微冒著热气,散发著诱人的香味,惹得人忍不住食指大动了起来。

花十三看也不看那色香味美的菜肴,直径抓起了酒壶,咕咚咕咚就往嘴巴里灌了起来。看得那两个布菜的丫鬟是目瞪口呆。

薛北灿使了个眼色,俩人识相地连忙退身下去,临走前不忘把门关好,隔绝外面的冷空气。

待确定了那俩丫鬟走远之後,薛北灿才一把按住了花十三还要继续灌酒的青葱素手。“别喝了,小酌怡情,大喝伤身。有什麽不痛快的,你就统统说出来,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花十三不耐烦的一把挥开薛北灿的大手,任地怒喝了一声:“走开!不要你管──!”

薛北灿只好悻悻地将手缩回。

“来,陪我喝几杯。只要喝醉了,就什麽烦恼都烟消云散了!来──”花十三霸道地执起另外一只干净的薄瓷青花小酒杯,不由分说的塞到薛北灿手里。

薛北灿只好百般无奈的顺势接下那尚有她余温的小酒杯。花十三稳稳地为他斟了满满一杯,然後自己也取来酒杯,斟满。

清冽的酒香顺著壶嘴四溢开来,无色清亮透明的体晶莹澄静,醇香且芬芳。喝下之後酸而不涩,苦而不黏,香不刺鼻,辣不呛喉,回味悠长。

“这酒入口不淡不浓,倒是挺好喝!”花十三刚才一下子灌了那麽多,现在眼眶已经有些微醺了。突然的变得多话了起来。

“那是自然,这是十年陈酿的西凤酒!”薛北灿不用闻,就辨别出酒名来。府里都知道他平素鲜少饮酒,兴致好时,会小酌一壶,这西凤酒也是他的心头之爱。

花十三像是喝白开水一样,不待薛北灿喝完,径直仰头一杯接一杯的牛饮,一壶酒很快就见了底。她不满地拍著桌子叫嚷著,双颊渐渐飞上红霞,目光也开始迷离了起来,看上去格外的柔媚。她此刻正不悦地高翘著樱桃小嘴,半是撒娇半是命令著央著薛北灿要酒喝。薛北灿拗不过她,只好又亲自取了一坛好酒来。

花十三醉眼惺忪地执起筷子,敲著碗边疯疯癫癫地唱著五音全不对调的歌谣,酡红的双腮灿若彤云,看得薛北灿一阵的心神荡漾起来。他一口接著一口的闷头喝著酒,低头间,那眼睛里闪烁著算计的光芒。可惜花十三醉得一塌糊涂,哪有机会发现。

“对酒当……歌,人生几……几何……嗝──”花十三胡言乱语地吟著诗,突然不停地打起了酒嗝。

薛北灿连忙放下酒杯,长臂一伸,将她捞至跟前,细心地拍著她纤弱的後背,慢慢地舒缓著她的不适。花十三这才渐渐地停止了打嗝,醉眼朦胧间,突然觉得跟前的人变成了轩辕貊的脸,还没等她仔细分辨个清楚,突然又变作了苏斐言的样貌。一时间,她竟然也不能分辨一二。

她毛手毛脚地攀上那人的脸,想放到脸前仔细看个清楚,手指却意外的触碰到他那异常柔软的唇瓣,她好奇地用指腹按了按,那唇瓣非常的滋润绵软,那手感美好的就像花瓣一样。她忍不住偏过头,张开嘴巴轻轻咬了一口。

“唔……”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在她耳边响起,醉意一波一波袭上脑门,花十三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轻得好像要飘起来一样,越发的为所欲为了起来。

薛北灿仿佛是被雷电袭击到一样,浑身僵直在原处。花十三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双手不客气地在他脸上游移,更过分的是──这小妮子居然下口咬了自己!

她真是酒怂人胆大!!!既然是她先主动挑起他的欲望,那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

第六十二章酒後乱性(2)

想到此,薛北灿轻轻扯落花十三的发钗,让她一头的青丝瀑布般倾泻而下,而花十三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临近,仍然腻在薛北灿身上不肯下来。她双手环在他脖子上,整个人柔若无骨般将全身的重量都倾斜在他身上,两人的肌肤贴合地紧紧的,不留一丝空隙。

“十三?”他试探著叫了声她的名字。

花十三嘤咛著应了一声,她双目含春,波光潋滟,那娇媚的模样看得薛北灿越发地春心大动起来。

薛北灿这才放下心,将她的面具缓缓扯落,他还是喜欢对著真实的她,不然老是会觉得说两个不同的人。她那熟悉的五官再度呈现在眼前,她的媚态横生之下,令他身下的欲望迅速地坚硬膨胀了起来。他大胆地将自己衣襟扯落一半,露出壮宽阔的上半个膛,然後徐徐将脸凑到花十三眼前。

花十三果然色胆包天的径直吻了上去,薛北灿先是被动著任她索取,等到她渐渐萌生退意的时候,他再突然的後发制人,将她的香唇狠狠吻住,唤起她略带酒香的丁香小舌,忘情地吮吸纠缠。她的唇,竟然是出奇的香滑!那津,更是如同琼汁玉一样甘甜,简直令他为之倾狂了!!

花十三并不付他所望,小手已经像泥鳅一样滑进了他的衣襟,在他膛前肆意游走。惹得薛北灿更加的难耐起来,见时机差不多成熟,他就抱著浑然忘我的花十三来到床畔,边热情地吻著她边趁她不备褪去了她身上的全部衣衫,很快就将她娇媚的胴体呈现在自己眼前。

她的身体虽然看上去总是那麽的弱不禁风,但是身材却是格外的“有料”,娇挺的双峰像雨後春笋一样,洁白细腻,饱满圆润。那粉嫩的小草莓早就坚硬地缩成一团,柔弱地惹人分外怜惜。薛北灿想也没想就俯下身,伸出舌尖轻轻地拂过那粒粉嫩。

花十三如遭电击般轻轻战栗了起来,全身的肌肤也开始收缩,隐隐泛起了淡淡的小疙瘩。她的呼吸也渐渐地凌乱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状态。

薛北灿不遗余力的继续撩拨她,舌尖来回在她坚硬地粉嫩上轻刷,每次挑拨之後都坏心的不去满足她。花十三在酒的作用下,身体变得格外的敏感,只是小小的触碰就已经撩拨的她欲罢不能了。她轻声呻吟著不安扭动著身子,小腹下传来一波比一波强烈的骚动感觉,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半秒也不能安宁下来。

“嗯……”体内的燥热狂乱在四肢百骸乱冲乱撞,她本不能控制的了了!只能无助地任由那放肆的感觉渐渐主导著自己的感官。她的目光越来越妩媚起来,水蛇般的柳腰妖娆的款款摆动著,双臂如藤蔓一样缠绕在薛北灿身上,极不安分的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口的起伏也越来越急促。

薛北灿哑然失笑的看著身下的花十三急色的模样,现下的她,不知道有多销魂蚀骨。恐怕只要是男人,没有一个能逃脱出她的石榴裙的!既然是她主动索欢,那麽自己就“勉为其难”的满足她吧。他嘴边漾起一抹奸计得逞的坏笑,迅速褪去了自己的衣裳,直至裸裎相见。

他吻上她细腻白皙的香肩,顺著她凹凸有致的曲线一路吻下。花十三早就按捺不住了,这点小小的甜头哪里满足的了她!她一个大力翻身,使出吃的力气将薛北灿反转压在身下,女王般狂傲地俯视著他,眼睛里闪烁著小孩子恶作剧成功的欢喜光芒。

薛北灿不知道她接下来打算怎麽做,就强忍下欲望,静观其变。只见花十三一双素手不安分的在薛北灿前游走,将他的豆腐吃了个遍,她的指腹摩擦过他的那两粒小红豆时,很清晰地听到了薛北灿猛吸凉气的声音。身下的他,身体绷得格外僵硬。

花十三玩心大发,轻捻慢拢著逗弄著那两粒小红豆起来。薛北灿僵直著身子,喉咙里逸出低低的喘息声。这个小妖女!简直是男人的克星!看等下怎麽收拾你!薛北灿恨恨地想著,开始静下心瞄准机会,准备伺机反扑。

花十三骑坐在薛北灿身上,就好像强者欺凌弱者一样的姿势,这种快意的感觉竟是出奇的美好。她心里的暴力因子开始满满萌发了起来,看著那光滑强健的膛,花十三突然很恶劣地俯下身一口咬了上去,狠狠在那弹极好的小麦色肌肤上落下个红红的牙印。

“嘶──!”薛北灿疼地眼睛直冒金花,他当下就不满地叫了出来:“你这女人干嘛咬人啊?”

花十三并不答话,歪著头换著地方又快速地咬了下去,薛北灿不曾防备,又结结实实的被咬了一口,只听见他叫的更惨烈了。

“哎哟──!”

他叫的越是大声,花十三心里就越发的有成就感。她玩得不亦乐乎,继续弯下腰寻找下一口的目标。

薛北灿哪里还会容她继续放肆,这个小野猫,再不好好管教,就快要上天了!

他大力将花十三从身上扯下,滚落在床里侧,然後迅速翻身将她制在身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在她香肩上也重重咬了一口。

“啊──呜呜呜呜呜……”花十三半是疼半是委屈的,眼泪都出来了,慢慢就演变成嚎啕大哭了起来。

薛北灿慌了手脚,连忙笨手笨脚地抓起衣服就去讨好著拭去她脸颊的泪花。“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我不该小**肚肠子的欺负你!你别哭,别哭哦──”

花十三也不理他,别过头继续大声抽噎起来。

薛北灿连声告饶,就差没磕头作揖了。哄了半天,花十三才算是破涕为笑。

寒冬的天气十分的冷,何况两人现在都是一丝不挂著,薛北灿连忙撑开被子将冻地有点瑟瑟发抖的两人全部裹了个严实,紧搂著花十三取了会暖,身体才渐渐缓和了起来。

花十三曲线玲珑的娇躯此刻就毫无阻碍的紧贴著在自己身边,这个时候就算是孔夫子在世,恐怕也是把持不住的。他心下的欲念又强烈地在体内挣扎叫嚣著起来。

第六十三章巫山云雨

而花十三的身体也渐渐发生了改变,酒的推波助澜下,她已经不会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身心地巨大空虚,她现在急需要拿什麽东西来填补满。於是她自然而然的就把注意打到身边的人身上,潜意识里,她仍然以为身边的人要麽是龙霖,要麽是苏斐言,彼此的身心都已经契合到老夫老妻的地步了。

而薛北灿就是利用者这一点故意钻了她的空子,说什麽他也要搏一搏,只要与她春风一度,还怕不能在她心里生发芽,直到确立关系吗?他最自己很有信心,以前他每次都会落人家一拍,明明是先认识先喜欢上她的,却都会被好友占尽了先机。失策,失策啊!现在,他一定不会再错失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了!虽然他自认自己手段不够光明正大,为了佳人在侧,即使说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他喜欢上的东西并不多,但只要认定了,就一会不会放弃!包括感情也是!

想到此,他不再犹豫不决,直接身体力行将花十三按在身下制住,大手在她前的饱满浑圆上不轻不重地搓揉起来。花十三媚眼半眯,四肢柔软的瘫成一汪春水,偏过头低低地凌乱喘息著,享受著这感官的销魂快意。

“唔……嗯……”

薛北灿大手徐徐探至她的私密地带,那里显然早就说湿润成河了,他再也忍不住了,挺身就一记猛烈冲刺,终於如愿以偿的与她合二为一了。

“啊──”花十三娇啼了一声,眸眼里半是满足半是娇羞,一个眨眼间,抛出的便是勾魂夺魄的销魂媚眼。看上去,异常的妖娆美豔。就像暗夜里,一朵怒放的罂粟,吐露著迷人又蚀骨的芬芳。

她的幽谷格外的紧致,就好像妙龄处子,简直就像要把他生生夹断一样。他也忍不住跟著发出满足的呻吟声,体内的狂热无限的放大了起来。他咬紧牙关试著动了一下,那美妙的滋味简直要冲上云霄一样,极大地快感像闪电一样,顺著脊柱往上蔓延,酥麻麻了融化了他的大半个身子。

他屏住呼吸开始适应了她的紧致之後,迅速在她体内飞快驰骋起来,双手也不闲著,揉捏著她前的两团柔软浑圆,惹得身下的花十三娇吟连连。

“啊……啊……慢,慢一点……”

花十三不由自主的弓起了身子,白玉般的十只脚趾头也紧紧蜷缩起来,尖也跟著高高傲然耸立,她只能在他身下呻吟承欢,接受者他带来的一波又一波的极乐快感的侵袭。

“嗯……啊……啊……”

薛北灿满意的看著身下的花十三一脸妖娆娇豔的模样,此刻的她甜美的就好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样,让人忍不住就想一口吞下去。他不断变幻著角度大力抽著她的幽谷,源源不断的蜜顺著两人胶合的部位蜿蜒流下,空气里都散发著淡淡的靡气息。

突然在薛北灿换了个方位之後,花十三全身剧烈的收缩了一下,他突然就明白了那里就应该是她比较敏感的地带,於是加大的力度在那个角度上卖力抽送,花十三疯狂地尖叫著,浑身如遭电击,不停地战栗著。

“啊啊啊……快,快……啊啊啊啊……”突然,花十三的脑中空白一片,她五官纠结著紧皱著,似欢愉似隐忍著,上气不接下气著陷入了绝美的高氵朝之中。

花十三双目含春,双目早就朦胧一片,波光涟涟的斜睨著薛北灿,仍然在刚才的巨大高氵朝中平复著凌乱的呼吸。薛北灿被她这麽一看,竟然短暂的失神了。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花十三的美竟然是这样的冶豔极致,她的容貌只算中上之色,可是她含情带媚的模样,却是美得动人心弦。让他都看痴了……

花十三不满地嘤咛了一声,大著胆子从他身下泥鳅般滑溜溜的钻了出来,将他拉坐在床上,然後自己面对面环著他的脖子缓缓坐下,幽谷正好将他的巨大全部吞没。两个人同时呻吟了出来。

花十三快乐的摇摆著身体在他身上起伏不定,她现在脑子里除了欢爱再也不想其他,就像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一样,她现在要取悦自己,满足身体的需要。没有了思想包袱的她心无杂念的专心将心思放在云雨之上。她将身子弓到最大极限,一次一次挑战著,寻找著身体的极限与敏感点,很快就又攀上了第二次的高氵朝。

她放肆的大喊大叫著,纯真又荡的眸眼就好像仙女与妖的混合体一样,薛北灿终於低喝了一声,在她体内爆发了。

花十三累极了,瘫在床上连动弹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口仍然连绵不断的剧烈起伏著。双颊灿若三月桃花,,眸光娇似一池春水,此刻无助地瘫软在床上的娇俏模样,更是惹得人兽大发,恨不得再次将她狠狠“怜爱”一番。

薛北灿稍事休整,片刻间又生龙活虎了起来,他不顾花十三的小小反抗,再一次点燃了两个人之间的战火。花十三越是娇声求饶,他的动作就越是鲁迅速,花十三被动地只能在他身下娇吟婉转,肆意承欢。

渐渐地,她脑中,眼中,都没有了知觉,双眼一白,坠入了黑暗之中……

薛北灿在释放了最後的欲望之後,也筋疲力尽的搂著花十三,盖好了锦被,嘴角含笑著沈沈睡去。那餍足的模样,就好像是个偷腥猫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早睡早起的花十三就自然醒了过来,浑身酸痛的就好像被鬼压了一夜床似地,她边揉著惺忪的双眼边打量著这里的环境。脑中慢慢拼接著睡觉前的图像。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腰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多了只光裸的手臂,此刻正宣告占有权似地,霸道但很温柔的揽在自己柳腰之上。

第六十四章真身童子命

再也没有比床上多了个真实的裸体男人更让人惊诧的了,花十三第一反应就是尖叫连连。

“你,你,你怎麽在这?”就在花十三紧张的打量著那人时,他渐渐地转过头苏醒了过来,居然是他──薛北灿!!!

花十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轰”的一声,已然频临爆炸。

薛北灿眨了眨酸涩不已的双眼,故意忽略她眼中的极度震惊,他缓缓掀开锦被,露出那满布青紫牙印的光裸膛,目光略带著指责与幽怨味道,一动不动地凝望著花十三。

花十三瞠目结舌的看著眼前一切,自己会是那麽暴虐邪恶的贼吗?自己昨天都干什麽了?她努力颦起眉头回忆了起来,她想起来,昨天晚上她拉著薛北灿一起喝了不少好酒,然後……然後……一定是醉後撒酒疯才导致现在这麽严重的後果!

想到这,花十三恨不得找个绳子上吊算了。这样的行径在男人身上似乎也无可厚非,大不了把受害人娶回家当做补偿算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不容她乐观!官府不知道有没有判决过女流氓、女强奸犯的前例?天!!!她要疯了!!!

就在花十三焦急地手足无措之时,薛北灿突然发话了。他一副受气小媳妇的做派,揪紧了锦被一端幽幽道:“事已至此,你也不必惊慌自责,就当……就当是一场春梦罢了。”

说完他垂下头,肩头因强忍笑意而一颤一颤的,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在轻声哭泣。花十三顿时词穷了,脑袋里搜刮了半天也找不出一句合理的词汇来。“我,我……都是我的错……”都是酒惹的祸,这样做跟禽兽有什麽两样?瞧瞧自己都造了什麽孽!花十三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狗血喷头。

“算了,我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我幼年时体弱多病,时常缠绵病榻。母亲请了几个算命先生都说我是真身童子命,忌这个忌那个,就是女人也要忌讳的,你看我这里丫鬟都是不能久留的。那算命的还叮嘱了不能在二十二岁之前近女色,不然会噩运连连,难活过而立之年。”薛北灿一脸正色的朝花十三说著。

花十三头皮发麻心里一个劲的抽痛,她怯懦的咽了咽唾沫,心虚地问:“那你今年多大?”

“我生在除夕前夜,还有十天就满二十二了。”薛北灿老实回答,看著花十三面如死灰的脸,突然觉得有些不忍,於是又连忙补了句:“也许算命的都是胡说八道的,当不得真!”

听完这话,花十三的第一反应就是──完蛋了……

在她出神的空当间,薛北灿已经开始翻身搜寻自己的衣衫徐徐套在了身上,直到他穿戴完毕,花十三还是一脸木讷的呆坐在床头。

薛北灿忧心地朝花十三看了一眼,忍到嘴边的话犹豫了半天,始终又被咽了回去。他别过头不去在看她,淡淡的抛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几个字,就大步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一阵凉气顺著打开的门直灌屋内,薛北灿反手关上门,唇边带著丝丝甜蜜,眉角含笑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明媚的冬日阳光暖暖洒在他身上,就像是他此刻的心情一样。

花十三浑浑噩噩的坐在原处良久,直到双肩被冻得发麻她才意识到自己仍然全身赤条,她手忙脚乱的穿上衣服,心思恍惚间竟然连连扣错了几个扣子。她忙活了半天才算是穿戴完毕。

过了一会,一个端著铜盆的丫鬟才敲门而入,给她送上漱洗用水。漱洗完之後,花十三简单的吃了些点心,问了那丫鬟才知道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厨房里已经在准备午膳了,早上给她准备的吃食,早就凉成冰坨了。

花十三没有敢问起薛北灿的去向。

打那以後,一直到年二十九,花十三都没有见过薛北灿几回,他每次都像是在故意躲避她似地,早上她还没有醒,他就早起出门了,直到晚上她入睡了,才在迷糊间听见隔壁的细微声响。几乎天天如此,他不知道都在忙些什麽。反观她,闲得都快发了霉!

这几天她和那送饭端水的那小丫鬟混得挺熟稔的。那小丫鬟叫巯雪,才十六岁,母亲是府里的厨娘,也是大小就在薛府里长大的。於是花十三在巯雪那了解到,原来薛北灿那天说的都是实话。在这里的,人们所说的童子命大意就是前世是观寺院各路神仙身边的小童,或者是仙神,後来因为种种过错原因投胎做了人。童子命又分为真身与影身两种,真身童子命的孩子年年如过本命年,噩运连连,且多灾多难,稍有不慎,就会夭折亡命。

薛北灿从小就大病小病不断,几乎很少下过地。恶之气的太重的东西都触碰不得,他的健康与财运正好成反比,只要他手经营的生意,即使濒临倒闭,也能让他枯木回春经营的红火异常。所以薛家老爷对这个小儿子更是宝贝的不能再宝贝了,更是聘请了许多名师回家,传授他武艺,只希望他能健康长命,好在他的身子也挺争气,近几年还算健康朗利。至於那二十二岁之前禁女色的话,在巯雪这里也得到了认证,他果然一个字也没有撒谎!

花十三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现代人,自然是不相信这些封建迷信思想。但是,她心里始终觉得隐隐不安,俗话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他真的有个什麽三长两短,那麽自己岂不是生生害了他?她越想心下越寒,总觉得良心备受折磨,她下定决心一定要堵著薛北灿,同他说个清楚。

夜,越来越冷了,尽管屋内已经添置了几个炭盆,可是花十三还是觉得寒气直顺著肌肤往骨子里钻。她咬紧牙关,忍受著冬夜的酷寒,等待著薛北灿的归来。

就在花十三快要冻到失去知觉的时候,她这才听见隔壁传来细微的开门关门声,她顿时来了神,掀开锦被就下了地,绣鞋都顾不上穿,赤著脚小跑著打开房门,朝薛北灿的房间奔去。

第六十五章贺寿

“砰砰砰!”她急切的敲著门,小脸已经冻得红白交加,浑身都快麻木得没有知觉了。

薛北灿刚走到床边就听见急促的敲门声,只好折回身前去开门。门开一看,才发现花十三娇小单薄的身影在寒夜中瑟瑟发抖,她竟然连鞋子也没有穿就赤脚跑了出来,出了什麽事了吗?他顿时心下一紧,连忙长臂一伸,把花十三抱在怀中小心给她取暖,一脚将门合上,隔绝了外面的刺骨寒意。

“怎麽这麽晚还没有睡?还穿得这麽少?鞋子呢?”薛北灿连珠似地略带责难著冲花十三发问。

花十三听出他口气中的紧张与心疼,顿时觉得口处仿佛有什麽东西已然破茧而出了一样,一阵暖意滑过心田。她闭上眼睛,温驯地往他怀里又紧紧缩了一些,并不答话。

薛北灿看著她孩子气的撒娇模样,心里的不悦顿时也渐渐消散,他如执珍宝般小心地将花十三放在床上,用被褥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活像个大粽子。

“你找我?”做完这一切,薛北灿好整以暇地看著花十三开口问道。

花十三双颊一热,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找我什麽事?”薛北灿眸中光一闪,快如闪电。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见。

花十三一下子被问住了,她僵直在原处,却不知道是说什麽好。刚才脑门一热就闯了过来,连说辞都没有想好。现在好了,卡壳了……

看著花十三傻傻的可爱模样,薛北灿也不打算再刨问底了。亲昵地拍著她的发顶道:“已经很晚了,下次不要这样了,睡吧。”

花十三当下就不乐意了,她不悦地撅起嘴巴:“还说呢,你天天连影子都不见,我早就困了,就是要等你才撑到现在的!”

薛北灿一听这话就心花怒放了起来,她的心里果然还是住著自己的!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欢喜地将花十三一把搂在前,简直要欣喜若狂了。十三,他的十三,终於肯回应他的感情了……

花十三呵欠连连,满眼困倦。薛北灿也不勉强她,当下就放平了枕头,扶著她躺下睡好。也好,早早睡好,明早才有神陪他过寿!看著她渐渐熟睡的容颜,他禁不住想起了初见她的种种从前。

她并不是他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却有著令人深深著迷的气息。初见她的时候,只是对她稍有兴趣,忍不住就慢慢地接近她,了解她,就像知己之音一样彼此欣赏。然後,她的美好一点点侵袭,最後直至占据了他整个心!等著他发觉到这份入骨的爱恋时,她已经在别人怀中幸福的开怀大笑了。他那时是多麽的绝望,那滋味,就好像被人生生挖了心脏,痛不欲生。

不知道什麽时候,他就迷上了她的笑容,想那周幽王为博美人一笑,连江山都可以送上,区区买下一个妓院送她玩耍,在他眼里又能算得了什麽难事?他没有想到她的小脑瓜子里竟然装著那麽多新奇有趣的点子,乱花楼在她的别具心思下经营的有声有色。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她会突然坠楼轻生!

他至今都没有忘记她那浴血含笑的决绝表情,她竟是这样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刚烈女子。可是,她绝对不会想到过,在她纵身一跳的时候,也曾有个男人为她肝肠寸断过……

好在,上天总算是眷顾他薛北灿的。现在,她活著,在自己怀中熟睡,还有什麽,比这还要美好的呢?若能与她执手相伴,便是死後坠入无尽黄泉,他也──无憾……

“十三,十三……我的──十三……”

薛北灿满含深情地低低呼唤著心上人的名字,每一句,都刻在自己心间。他突然,很想让时间停留在此刻,凝成,永远。

眼看过年还有两三天,大街上卖年货的小贩更是卯足了力气叫喊,那热闹的景象更是像极了那清明上河图里的画面。处处人声鼎沸,街街水泄不通。

本来花十三是不愿意在人群中挤来挤去跟挤饼似的,可是想到今天是薛北灿过寿,自己没有一点表示也似乎说不过去,只好拉他逛街来了,其实自己口袋里的银子还是他寿星公老人家硬塞的,想起来就觉得脸皮发热。拿他的钱,给他买生日礼物,就当自己是借花献佛了!

可是这“花”却成了难题。花十三苦闷的想著,他一个首富家的公子,自小就是含著金汤匙出生,什麽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买什麽东西给这个寿星呢?她一时间犯了难。

思来想去她也想不出什麽好点子,只好将希望放到路两旁的小摊贩上,不知道能不能淘到些好东西。

突然,一家玉器坊的大幡布招牌映入了她的眼帘。她顿时眼前一亮,拉著薛北灿就往那玉器坊挤去。店里也是人来人往,比起外面已经好了很多,至少没有刚才那麽拥挤了。那大堂的檀木架子上,到处摆放了大大小小造型各异的玉器,掌柜的一见薛北灿衣著不凡,连忙谄笑著迎了上来。“这位公子看看有没有中意的?我们店里的玉器那可是全京城最有名的!”

薛北灿缓缓转过身,目光从那些玉器上落到那掌柜的身上。那掌柜的这才看见薛北灿的长相,连忙抹了额角的冷汗怯懦道:“原来是薛公子,惭愧,惭愧!”

“这店是你家产业?”花十三小声附在薛北灿耳边轻声问。

薛北灿摇摇头:“我们家的玉器一直是三哥在打理,要不咱们去看看?”

花十三一听就连忙摆手拒绝:“不用了,咱们现在先看看这里有没有合适的,实在不行就再去你家三哥的那家店。”

那掌柜的见生意十有**做不成,就意兴阑珊的告了个请辞,然後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花十三倒是兴致勃勃的东看西望了起来。她看中了一块刻著繁体的“福禄长寿”字样的钱币形玉佩,玉佩表面细腻润滑,通体透亮还有美的莲花图案,看上去吉利又美观,花十三当下就喜欢的爱不释手起来。她兴冲冲地举著玉玦送到薛北灿面前,故意摇头晃脑的卖弄道:“《诗经》有云: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不知公子中意否?”

第六十六章奸商

薛北灿当场就忍俊不禁,笑著亲昵地轻拍了花十三的头。“你这几天倒是长进不少,连《诗经》都快背完了?”

“人家不是没事做无聊的麽!”花十三半委屈半调皮的高高翘起嘴巴。那娇憨的模样看得薛北灿始终莞尔浅笑著,那弧度一直弯弯著没有落下。

他仔细将玉佩打量了一遍,当下就满意的点点头,确实是块质地上乘的美玉。只是,还算不上极品。

花十三叫来了店掌柜,当下就想询问起玉佩的价格来。薛北灿快她一步使了眼色制止了她,花十三只好狐疑的看著薛北灿,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薛北灿将玉佩对著光线悬在半空中,指著玉玦中的一丝絮状暗物对著店掌柜道:“这块和田白玉美中不足的,就是这片暗。不仔细看不容易看见,就是著一点瑕疵,破坏了整个玉身的美感。真是可惜啊!”说罢他牙疼似的咂了咂嘴巴。

那店掌柜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连忙赔笑著介绍著这玉的优点,连吹带捧,说的是天花乱坠。花十三顿时有些泄气,听那老板的意思,好像这个玉价值不菲,她哪里有那麽多银子?真扫兴!

薛北灿嘴角含著淡淡的笑意,极有耐心地听完了这番长篇大论。

店掌柜额头上冷汗暗生,他实在是猜不透这薛家少爷的心思,也不知道这单生意做成做不成,薛少爷越是沈默,他心里就越是没底。最後,说到他口干舌燥,也不见对方有什麽心动的迹象,掌柜的只好白了老脸,主动劝道:“这玉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东西,那些影都是沁色而已,无伤大雅的。薛少爷也不是外人,要不我就便宜点卖与您得了!”

薛北灿早就料到他会说这话,森然冷笑了一声,语气冰冷地道:“掌柜的莫要欺客了,这东西我从小就当石头扔著玩,你这番说辞骗骗别人还可以。你自己仔细看看,这明明是暗红色的血沁,定是那尸身携带之物!玉器上有红沁,说明死者多是被活著捆绑,再活活用凶器杀死,流出的鲜血浸入玉器,成了名符其实的‘血沁’。这等邪的不详之物,掌柜的还是早些处理掉为妙,免得到时候惹祸上身呐!”

那店掌柜听得面如死灰,哪里还有半分血色!就连一旁的花十三听了刚才的那番言论,也觉得周身凉飕飕的,脊梁骨直冒冷汗!

薛北灿不著痕迹地勾了勾嘴角,又状似慵懒地开口道:“即然我这小丫鬟喜欢,不如就三两银子卖与她玩耍得了。要不,我们可就要去别家转转了。”

“三……三两?”店掌柜惊诧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老天爷!这玉佩他可是三十两买下的,本以为成色不错可以狠赚一笔,却不曾想到这东西竟然会是这麽个不详之物!他疼地直吸冷气,三十两啊……

“算了,咱们走吧。这麽个邪之物,万一买回去招来噩运,那可就大大不妙了。你还是买些别的小玩意吧。”见那店掌柜欲哭无泪的哭丧表情,薛北灿掩下心底的笑意,故作正经的偏头劝著身侧的花十三。

花十三狐疑地对上薛北灿的目光,光听他嘴上说著要离开,却迟迟不见有动作,她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顿时一唱一和地夸张了声音道:“哎呀!那快走吧公子,这鬼东西也敢拿出来卖,真是损德噢──”

店掌柜满脸冷汗,顿时慌张地摆著双手连声求饶:“姑娘可别嚷嚷了,咱们以後还咱们做生意啊?就算老夫眼拙,认了回栽!三两就三两吧!姑娘嘴下留情!”

花十三爽快地去掏银子,银货两讫之後,薛北灿连忙拉著她匆匆出了店里,好像身後真的有什麽不干净地东西会追上来似的。

看著手中这个质地温润手感极好的玉佩,花十三怎麽也不敢相信这个东西会是像薛北灿说的那麽邪乎。於是她好奇的将玉佩高举在薛北灿面前,一脸认真的问:“这东西真的是血沁之玉吗?”

薛北灿朗声大笑,吸引来周围注视的目光。他连忙掩下笑意,拉著花十三神神秘秘地交头接耳道:“这个八成是新雕成的玉,应该不像是血沁,不过我也没有十成把握,不如咱们现在去三哥的铺子里,请些老玉器匠人鉴定一下。”

花十三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心下暗暗骂了一句“奸诈”!

薛北灿所说的那家琳琅玉器铺穿过了两条街就看到了,店门口左侧一个挽著竹篮卖丝线的老婆婆吸引了花十三的目光。

“姑娘,要卖丝线吗?穿成珠串当流苏,或者是编个绳结做手链、穿玉佩,都可以!”看到花十三热忱的目光,卖丝线的老婆婆当即就上前热情的兜售起来。

一听说穿玉佩花十三就来了神,她兴致勃勃地拿起五花十色的丝线东看细看起来,老婆婆也编织了几个成品当做招牌,哪些形状逼真,颜色绚丽的小东西立刻吸引了她的眼球。

“好漂亮哇!都是婆婆你自己做的吗?我不会编怎麽办?”花十三爱不释手的拿起这个小手链,又看看那个鸳鸯结,越看越是喜欢。

“没关系,老婆子手把手教你编,很简单的!”既然有生意,老婆婆自然是努力满足顾客的愿望。

薛北灿见花十三兴致高昂,也不好打断她,只好叮嘱她编好了就到店里找他,不要乱跑之类的话。花十三连连点头,心思仍然放在那篮子的小东西上。

薛北灿轻摇著头,脸带浅笑地踏进了琳琅阁。

“刚才那个是姑娘的情郎吧,真是生得俊俏极了,姑娘好福气呦!”老婆婆望著薛北灿的背影,忍不住连连多看了几眼。

花十三脸皮一红,忸怩地低声反驳道:“才不是呢!”

那表情分明是欲盖弥彰!老婆婆只当她是脸皮薄,自然笑著打起了哈哈,当即就将话题转到生意上来。“姑娘是编什麽?”

花十三想也不想就道:“我想编一个挂玉佩的绳结。”

第六十七章诱捕

老婆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笑地很是暧昧。她拿出竹篮里一个如意同心结递到花十三面前:“定是要送刚才那俊俏公子吧?这个最适合!”

花十三看著那繁琐又致的花纹,又喜欢又是害怕。“这,这,这个好编吗?”看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好编好编!跟著我做就可以了。来,你先挑丝线!”老婆婆热络地将五颜六色又细各异的丝线一股脑的摊在花十三面前,热情极了。

花十三只好认真的底下头,选了五色丝线组合的彩绳为结,跟著老婆婆糙却异常灵巧的手,一步一步编了起来。

“看著我做,先绕过来……对,就这样……穿过去……”

老婆婆认真教著,花十三聚会神地学著。她仿佛被隔绝在一个安静的空间里一样,周围的喧闹,竟然是那麽的遥不可及。

终於,她的心血成功问世!

她欢喜地看了又看,满意地付了钱,拿著编织好的绳结就准备找薛北灿去。突然人群里发出一阵躁动,一列戎装的士兵驱散开拥挤的人群,穿过街道朝远处行去。个个都面无表情地手持著长矛长剑,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很!

“今个是怎麽了?”一个卖青菜的老头纳闷的问著身边的路人。

一个抱著孩子的中年胖妇女嘴快地回答道:“听说曦王爷抓了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就是江湖上挺有来头的,那个叫龙什麽的家夥!现在已经被吊在城楼上了,好像三日後就要处斩!我刚才偷偷跟去看了眼,啧!啧!想不到杀人魔居然还是个俊小子!可惜!可惜……”

花十三脑子轰然一片空白,下面的话她再也没有听到心里去。龙霖?对!一定是龙霖!那该死的慕容晨曦一定是抓了龙霖!

她胡乱的将那同心结塞到老婆婆手里,连句嘱咐都没有就径直拎起了裙摆就往城楼火急火燎地跑去。龙霖!龙霖!希望不会是你!

远远的看著那醒目的城楼上,花十三掩嘴失声惊叫了出来,惊讶,心痛,愤恨!种种情绪都从指缝里倾泻而下,化作一声不甘的长鸣。

城楼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龙霖还会有谁?!

他怎麽会跑到乾城来?慕容晨曦又是怎麽会将他抓住的?他会不会死?这些疑问像疯长的野草一样迅速占据了她的心!花十三无助地十指紧缩,一眨不眨的看著被五花大绑悬挂著的龙霖。

他发丝凌乱,脸部斜垂,只是隐约看到消瘦又满是胡茬的下巴,身上有明显的伤痕,衣服也是破烂不堪,血迹斑斑,像是刚受了鞭刑!即使浑身如此狼狈,却仍然掩不去他身上那股冷峻桀骜的危险气息。此刻的他,就好像一匹负伤的孤绝的狼!

花十三颤抖著唇,任她再怎麽努力,始终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城楼下的告示栏上,一一列举了他的罪状,围观的人群水泄不通,七嘴八舌的指著那城楼上的龙霖,议论纷纷。

花十三就像突然失聪了一样,只看见周围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著,却一丝声音也听不到了。她就这样茫然的站在人群里,随著众人的目光一样仰望著城楼之上的龙霖,别人是好奇,她则是心疼与悄然泄露的……爱恋。只是,这感情,她自己都未曾发觉。

她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光一样,浑身绵软无力。她不敢走过去,生怕龙霖会发现她之後情绪大变,又会惹出什麽事端。她行尸走般转身走到街角转弯,终於,再也忍受不住心底的酸楚,堵住嘴巴蹲身缩在街边无声痛哭。

大哭著发泄完毕,她心下也已经做好了打算。随手就拦了个巡街的官兵,要他带自己去曦王府。那个官兵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也不惊讶,径直唤了顶轿子,带著她一路小跑著很快就到达了王府。

慕容晨曦一脸自信之笑,亲自站在门口迎接,就好像等待著他的新娘一样。他的目光落到花十三满面的泪痕之时,脸色陡然生变,目光也变得鸷起来。他一把扯过正欲迈出轿门的花十三,大力拽著她的胳膊将她拖到前,冷著声音狠狠问:“你哭过?你为他哭了?”

花十三疼的眼泪直冒,挣扎著想要逃离他的钳制。明知道会有此劫,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踏了进来。

“我现在拿自己做交换,只求你放他一条生路。不然──他死,我死!”花十三盯著慕容晨曦那猩红的双眸,无惧无畏的道。

慕容晨曦陡然放手,花十三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上。“好──很好!你果然好样的!”

慕容晨曦咬牙切齿地看著地上狼狈摔倒的花十三,恨不得冲上去掐死她。“你到底与几个男人纠缠不清过?真是看不出你生得一张柔弱清纯的小脸,骨子里竟然这麽的放浪荡!姓龙的又是你第几个男人?我查你身世,正好查到他头上,故作陷阱诱捕他,他为了寻你不惜私闯我将军府,不然我哪有那麽走运能抓住这个朝廷钦犯?”

花十三浑身发冷地看著眼前这个满身戾气的疯狂男人,眼中的恨意越发的炽热。“你……你是魔鬼!禽兽!你胆敢伤他命,我便是化作厉鬼也要找你索命!”

“什麽时候,也能有人这样爱我什麽时候……”慕容晨曦的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半是失神半是落寞。转眼,他凝神正色朝著花十三道:“你放心,我抓他也是为了要你乖乖回来。只要你肯乖乖听话,我就放他生路!就看你接下来的表现了!”

花十三绝望的闭上眼,不让眼中的悲凉外泄。轻轻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他要求。

慕容晨曦又满眼歉疚地将花十三小心地抱在怀里,就像是失而复得的宝贝一样如此珍惜。他大步抱著花十三朝内堂走去,临走不忘吩咐著身後的亲随:“速去将姓龙的带回来!”

“遵命,王爷!”两个亲随领了命令就退身匆匆下去了。

花十三只觉得自己如置冰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温暖。慕容晨曦抱著花十三坐在桌边,花十三就被暧昧地抱坐在他的大腿上,他只需一个眼神,侍女们就训练有素的鱼贯而入,很快布上满桌美味佳肴。

慕容晨曦单手执起酒壶,满满斟了一杯,潇洒地仰头而尽。然後用那杯子又斟了一杯,送到花十三有些苍白的唇边。示意她乖乖喝下。

第六十八章虐恋

花十三此刻觉得自己像个真正意义上的妓女一样,虽然之前没少在妓院里打滚,但是这样的遭遇,现在还是头一次遇到。她现在时别人砧板上的,只有任人鱼的份。哪里敢讨价还价,乖乖轻启朱唇将那浓烈呛辣的体吮了下肚。

薛北灿满心欢喜的握著那玉佩出了三哥的玉器铺子,四下却找不到花十三的影子。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她,这个玉不是血沁玉,是块优质玉,价钱可以赚几十倍呢!那卖丝线的老婆婆眼尖的认出了他,上前把那编织好的玉佩绳结送到薛北灿手中。并在薛北灿的焦急询问下,将刚才的情形一五一十的交代完。

薛北灿到城楼的时候那里早就人去楼空,别说花十三了,就连老婆婆嘴里那城楼上原本吊著的人也没有看到。他落寞地将整个事情串联起来,很快就猜出了七八分来。他沈著连,攥紧了手中的五彩同心结,想不到他的美梦居然这麽快就破灭了!他不服输!他一定要找到她,将她身心全部霸占!将她心里的男人统统都赶出去,只留他自己,独享她全部的爱……

王府里,花十三仍然被动著由慕容晨曦喂著酒菜,他喂什麽她就麻木的吃什麽,山珍海味此刻对她来说也都如同嚼蜡一般索然无味。一顿饭吃下来,她已经有些微熏了。脸颊泛起了淡淡的酒晕,灿若桃花,眸眼也越发的迷离起来,突然凭添了几丝魅惑。

而此刻的慕容晨曦,眼神也渐渐开始狂热了起来。大手不规矩的顺著花十三的纤腰一路游移。花十三紧张的僵直了身子,浑身就像百蚁挠心一样难受,想躲闪拒绝,却受制於人,不好发作。只能逆来顺受著咬紧牙关,忍受著他的毛手毛脚。心下,欲哭无泪!

慕容晨曦自然没有忽略掉怀中之人的僵硬与不安,他轻柔地挑起花十三的一缕碎发,放到鼻尖陶醉地闻了闻,清香宜人。“吃饱了没有,嗯?”

花十三机械地点点头,不发一言。

“那好,下去沐浴吧,我可不喜欢看到你穿得这麽严实合缝的样子,玷污了你的美豔!”慕容晨曦暧昧地悠长一笑,双掌轻击,唤来俩侍女,吩咐著带花十三沐浴更衣去了。

花十三几乎是被架出去的,她心下凄凉一片,麻木地任由那俩侍女七手八脚的将自己衣衫褪尽,然後扶她在白玉砌成的小型浴池里坐下,水深及腰,坐下後刚好漫过肩头,水温刚好。两个侍女尽心尽责地将浴池里撒满了馨香的花瓣,鲜豔的花瓣生成刺疼了花十三的眼睛。她无力的闭上眼,任由两个侍女摆布。

她面无表情地看著镜子里那个突然有些陌生的自己,眉心妆点了梅花型的花钿,凭空的多出了几分高贵气质。妆容不浓不淡,朱唇看上去粉嫩轻盈,头上发髻错综繁琐高高耸立,看不出是什麽髻,秀发上点缀了金色的步摇,还有蝴蝶发簪,看上去富丽堂皇。花十三都快认不出那个镜子里的那个自己了。

“这个是同庆公主最喜欢的妆扮,姑娘打扮起来,倒是有九分酷似公主殿下。难怪王爷对姑娘宠爱有加!”个字高挑瘦弱的那个侍女忍不住带著豔羡的目光,朝著花十三解释道。

圆脸的侍女比较老成些,略带警告意味的看了那瘦脸侍女一眼,那瘦脸侍女这才意识到自己嘴快多说了话,连忙心虚的垂下头,不敢再发一言。

花十三眼皮也不抬,假装没有听到刚才的言论。

圆脸侍女又将花十三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个遍,确认没有瑕疵之後,这才催促著将花十三送到慕容晨曦的寝房去。

花十三百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跟在两个侍女後面,头勾得低低的,几乎快到垂到地面上去了。

只见一双干净的漆黑皂靴出现她有限的视线里,接著她就听见慕容晨曦戏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地上有什麽?你竟看得如此入迷?”

花十三猛然将头抬起,眼底的仓惶全都落进慕容晨曦的眼里。她越是惶恐不安,他就越是兴趣大增。

看著花十三全新的打扮,慕容晨曦瞳孔一紧,他仿佛又看到了惜月的再生,惜月……他最爱的惜月姐姐……

花十三看著慕容晨曦眼底无尽的痛楚与爱恋,她明显的感觉到他眼里并没有自己,只是通过自己,看到了他心底的那个人。影子……她本就是别人的影子!

“惜月……”慕容晨曦看著眼前这个心心念念之人,轻声地忘情呢喃。目光里柔肠百转,温情脉脉。

花十三抗拒地剧烈摇头,她不是别人的替身,也不做别人的替身!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朝他吼道:“你看清楚!我是花十三,不是慕容惜月!”

慕容晨曦这才渐渐从魔障中走出来,眸光渐渐转冷,森然地看著花十三:“不管你是谁,你都只能是我慕容晨曦的禁脔!”

“你快放了龙霖!你答应了我不能伤他命的!”一想到龙霖是因为寻自己心切,所以才会掉入慕容晨曦的陷阱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让她怎麽能不自责心疼,她一直以来刻意回避著他的感情,轩辕貊的伤害让她变得格外尖锐,除了苏斐言她甚至不相信所有的男人,男人永远都是只会让女人受伤的动物!她又爱又恨,始终放不下轩辕貊,然後始终对苏斐言怀著感恩与歉疚地爱恋之心,接著又跟龙霖不清不白,现在又招惹了薛北灿!她难道真的如同慕容晨曦所说那样,是个水杨花的浪荡女子吗?

“我是答应你要放他走,但是看到你为他心疼掉泪,我又特别不舒服。”慕容晨曦邪妄一笑,眸中闪现一丝狠之色。“不如放他之前,先看场好戏消消我的不快吧。”

第六十九章屈辱

花十三心下顿时警铃大震!一股不详的预感顿时笼罩在心间。“你,你对他做了什麽?”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走吧,咱们一起看戏去!”慕容晨曦满意看著花十三此刻的惊慌之色,越看越是对接下来的“好戏”十分期待了起来。他不由分说的霸道著将花十三拦腰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花十三只觉得脊梁骨都在不停地往外冒著冷汗。她心下的不安越发的强烈了!

慕容晨曦抱著花十三得意洋洋地来到一处秘密地下囚室,四周全是巨石打造而成,顶端只有一个几尺宽的通风口,囚室的位置就在他们的脚下。花十三通过那小小的天窗,勉强将里面的情形看个大概。

她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惊叫出来!

囚室里,成上演著香豔的激情戏码。那个衣衫半露的妖娆女主角,散乱的秀发微微卷曲,她的皮肤要比普通人还要白皙上几分,直到看到那双熟悉的浅碧眸色,花十三才最终确定了这个人的身份。

花十三吃惊的下巴差点没有掉下来!花萼!她居然是花萼!她视如姐妹的花萼!她辛苦栽培的花萼……她怎麽都没有想到,会在这里,以这样的方式,见到她……

而此刻的龙霖正缩在墙角,双目泛著浓重的情欲光芒,他面容狰狞地紧咬牙关,极力隐忍著身体下地欲望,额角上青筋毕露,尽管是寒冬,脸上仍然挂著豆大的汗珠。很明显,是被强行下了合欢药。

这个该死的慕容晨曦!!!t

慕容晨曦魔魅般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想起:“怎麽?熟人见面也不至於这麽激动吧?她现在已经是我的第九房小妾了。当然,从头到尾我都只是把她当做接近你的工具!你说,你的心上人在你面前与背叛你的姐妹行那巫山云雨之事,你会是个什麽滋味呢?”

说罢,他桀桀地怪笑了两声。看著花十三面无血色的脸颊,心里一阵快意!

“混蛋!魔鬼!禽兽……你连禽兽都不如!”花十三发疯了似的扑到慕容晨曦前,粉拳雨点般狂落。奈何这点力道在他眼里,本就像挠痒痒一样,不轻不重。

原来是花萼!一开始他就有预谋,先是博得花萼欢心,再以恩客的身份不惜重金长期包下花萼,借机打探自己的行踪。乱花楼刚开业没几天她就坠楼了,他仍然不放弃的也在寻找自己的踪迹,一直到如今把自己掳来将军府。恐怕诱捕龙霖也是这个女人一手策划的吧!

花萼此刻背对著花十三,而花十三只能紧紧地瞪著她,那目光恨不得能在她的背上灼出两个大窟窿来!只见花萼娉婷地缓缓走到龙霖面前,极具诱惑地在他面前一件一件褪去衣衫,外袍无声无息的顺著她曲线玲珑的身子滑落在脚边,然後是薄袄……

很快,她就一丝不挂著如同出生稚子般站在龙霖的面前。龙霖别过头,不去看眼前的活色生香画面。身体下地蠢蠢欲动,却早就失去了耐,体内像是藏了条火龙,在疯狂叫嚣游走,困兽般乱冲乱撞,努力寻找著出口。

花十三口干舌燥地看著花萼几近完美的玉体,她一个女人都看了心神荡漾,何况是中了媚药的龙霖?花十三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强烈的绝望。龙霖是她的男人,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指染!绝不!

“让那女人滚!给龙霖解药,然後现在就放了他!你怎麽对我,我都绝无怨言!”花十三双拳紧握,眼里的愤怒已经快要积攒到极限了。她先下,杀人的心都有了!

慕容晨曦满眼兴味地看著囚室里的香豔画面,听到花十三的话,忍不住蹙起眉头假装思索地考虑了半晌。最後,才略带可惜地朝囚室里吩咐了句:“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花萼似乎并不惊讶的样子,弯腰抱起衣衫赤条著出了囚室,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言,也没有朝上面的慕容晨曦和花十三投去一眼。仿佛是尊机器般,服从,服从,无条件服从。

“我要亲眼看著他安全离开!”花十三怕他半路上耍花枪,万一不放人,自己不就白白受制於人了?“你最好还是找个替死鬼,这样一来你跟朝廷也好交差。”

“依你!”慕容晨曦此刻心情大好,想也没想就答应她的要求。

果然,很快就有个侍卫进来喂龙霖吃了颗药丸,约莫一盏茶的功夫,龙霖的眸中才渐渐恢复了清明之色。他似乎并没有发现花十三的存在。

“你要寻的人,现在正在薛府,我们将军宅心仁厚,就不追究你擅闯之罪了。你现在可以走了!”侍卫丢下话就扬长而去了。

龙霖活动了下手脚,来不及去思索那人话中的真假,连忙凝神运气,脚尖一点,提气迅速朝门外掠去,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远远的院墙之外。

慕容晨曦本来的目标就在花十三身上,既然她心甘情愿的留下,那麽龙霖自然也没有了利用价值,就随他去了。他下次再敢私闯将军府,可就没有今天这麽走运能活著出去了!

花十三怔怔地看著龙霖消失的方向,如同没有了生命的瓷娃娃一样,眼神黯淡了许多。

“这里风大,咱们回去吧。”慕容晨曦很自然的牵起花十三冰凉的素手,拉著她朝住所走去。

花十三被动著被他牵著,心下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接下来,又会有什麽不可预知的凶险等待著她。每踏出一步,她都觉得离鬼门关又近了一步。

房内熊熊燃烧了三个炭盆,花十三的怀里也被强行塞了个暖手炉,尽管身上的寒意驱散了不少,但是这温暖,却始终暖不到她的心里面。

慕容晨曦怕她无聊,特意叫来府里的舞姬,寒冬腊月让她们穿著轻纱薄衫,彩蝶般翩翩起舞。花十三柔顺地坐在他的怀中,心不在焉地欣赏著这靡靡之舞。

第七十章下药

掌灯时分,侍女们托著致的银盘鱼贯而入,很快就又布上了一桌美味。慕容晨曦兴致十分的高昂,酒杯一直没有停过。酒过三巡之後,看著花十三的目光,也越来越幽暗了起来。

花十三被他盯得浑身只起**皮疙瘩,心里顿时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慕容晨曦乘著酒,醉醺醺地凑到花十三脸颊边,落下了个香吻。偷香窃玉成功之後,他越发的胆大起来,闻著她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淡雅幽香,他瞳孔中猝然升起一股情欲之火!

他猛然一用力,将怀中花十三的外衫鲁的扯落,花十三心脏剧烈收紧,浑身僵硬地就像木头一样,慕容晨曦那酒气扑鼻的吻铺天盖地落在她的玉颈之上,她被动地不敢乱动一下,心中被巨大的恐慌与屈辱所强烈占据。她颤抖著右手,趁他不备悄悄移至头上,迅速抽了支簪子紧紧握在手心,任那簪上的鎏金花饰生生硌疼了手,也没有觉察。

慕容晨曦一味的沈浸在温香软玉之中,自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小动作。他的唇一点一点往她前游走,目光也越来越炽热起来。一旁服侍的侍女们早就不知道什麽都溜了个光,花十三这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极力隐忍著心下的反感,咬紧牙关等待著最佳的下手时机。他的触碰实在是让她恶心至极,活像是被蟒蛇缠身一样,巨大的惊恐与窒息感觉,强烈极了。

她已经做好了最坏得打算,大不了就血溅当场,说不定还能重新穿回去!

“嘶啦──”花十三只觉得前一凉,里外的几层上衣已经被他一下全撕裂开来,上身全部裸露在空气中,肌肤因强烈的寒意来袭,已经泛起了一层**皮疙瘩。

慕容晨曦如饥似渴的扑了上去,花十三心下一横,闭上眼睛狠命地挥出手中得利器。那慕容晨曦本就是久经沙场之人,即使醉酒之後也要比常人要敏锐上许多,他眼疾手快地侧身躲过这致命的一袭,尽管他躲闪及时,但是簪子尖仍然在他脸上划了道长长的口子,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他大半张脸,浴血之後带著狂澜怒火的慕容晨曦,此刻面部狰狞地就好像地狱里上来的索命使者!

花十三吓得手腕一软,簪子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响声。她顿时有种死到临头的灭顶之感。

“你……果然是好样的!在本王面前还装什麽贞洁烈女?”慕容晨曦眯起危险的猩眸,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此刻的他显然到了极怒边缘!他一把擭住花十三的胳膊,大力地扳住她的双肩,大力的前後摇动,好像要把她的灵魂摇出来一样。“为什麽你在他们面前就可以烟视媚行,为什麽在本王面前就这麽的心不甘,情不愿?说──!”

花十三也注意到他称呼上的转变,事已至此,她也不在掩饰对他的憎恨,当下就恨恨扬起脸对上他那几欲杀人的目光,丝毫不惧怕他的怒视,咬著牙回答道:“你懂得什麽叫做感情?什麽叫尊重?你不懂!如果不是你偏激执拗,你姐姐怎麽会被你逼死?你当时伤害她的时候,有没有想到过她的感受?你现在又用这麽下作的手段逼迫我就范,如此卑鄙龌龊,你很有成就感吗?你这只沙文猪!!!”

慕容晨曦被戳到了痛处,当下就恼羞成怒地一把掐住花十三纤细的脖子,力道之大,简直要把她脖子拧断。花十三痛苦地闭上眼,连挣扎都放弃了,她现在自知逃生无门,只求能迅速死去,不再受他非人的折磨!肺中的空气一点点的流失,脖子上的痛楚撕心裂肺,她脑中一片空白,双目涣散,静静等待死神降临。

见花十三一脸求死之状,慕容晨曦迅速收回了大手。“想死?太便宜你了!”

花十三突然呼吸到新鲜空气,顿时呛住了身子,弯下腰抚著脖子剧烈咳嗽起来,眼泪都呛出来了,她难受地活像是已经下过地府遭受过酷刑一样。

慕容晨曦唤来一名贴身侍从,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侍从战战兢兢地火速领命而去,很快就抱了个致的朱漆匣子疾步走了进来。

“王爷,你的伤……”那侍从看著自家王爷一脸鲜血的骇人模样,吓得早就面无人色了。

“给她喂下药,关起来!”慕容晨曦鸷地丢下话,出去清洗伤口去了。

那侍从不敢怠慢,捉住了仍然痛苦咳嗽的花十三,取出那匣子里的瓷瓶,一股脑地将那一整瓶药丸都强硬地塞到了花十三嘴巴里,为了怕她不肯下咽,强行捂住她的口鼻,直至她乖乖吞下了所有的药丸,才将筋疲力尽的花十三丢到地上。

花十三只觉得气管里火辣辣的疼,本连话都说不出来。她只能瘫软无力地任由人摆布,茫然中,她只意识到有两个有力的臂膀一左一右将她架了出走,走了很远,才将她丢了下来。

药力渐渐侵袭,花十三顿时陷入了昏迷之中。

朦胧中,她觉得自己好像行走在沙漠之中,浑身都散发著灼人的火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看不真切,无尽的热浪侵袭而来,活像要生生将她烧至湮灭。这里是哪里?她还活著麽?水……她好想要水……

“水……我要水……”花十三嘤咛一声,幽幽转醒。她茫然的睁大了眼睛,打量著这个陌生的环境。嘴唇干裂的有些撕扯般的疼,她舔了舔干硬的唇瓣,活像是大漠里几天没有进水的迷路之人。

这里的一切似乎又好像在哪里见过……花十三诧异地四下打量著,直到看见头上的天窗,才确定了自己所呆得地方正是曾经关押著龙霖的那个地下囚室!

慕容晨曦那禽兽究竟是要干什麽?他给自己吃了什麽?为什麽她现在身体里像是著了火一样炽热难安?一连串的问号全部压抑在花十三心上,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被囚禁的滋味怎麽样?”

囚室上方突然响起一个魔魅般的声音,花十三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来人是谁。

作家的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

第七十一章花萼助逃

慕容晨曦居高临下的看著花十三,他脸上已经涂抹了上好的金疮药,只是那伤口上粉嫩外翻的皮看上去仍是那麽的狰狞吓人,看样子,就算是华佗在世他那半张脸也是毁定了!想到此,花十三心里升起一股报复的快感。

见花十三幸灾乐祸地盯著自己的伤处,慕容晨曦立刻就雷霆大怒。“拜你所赐,这张脸此後都要多了条疤痕!礼尚往来,我也给你备了份大礼!哼哼……”他皮笑不笑地盯著花十三潮红的脸颊,继续刺激她道:“你还不知道吧?你已经服下了一整瓶‘销魂散’,这东西,只要一粒就可以让贞洁烈女变成娃荡妇,一夜药效不散。而你──我也是好奇又期待的很,不知道等下药效发作的时候,你会是个什麽放荡模样?不过你别担心,这里就是男人多,一个不够有十个,肯定能满足你!”

说完,他怪笑了两声,整个人看上去更恐怖吓人了。

花十三也不知道他话里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那麽自己真的是比死了还要痛苦地!不要,她不要被这帮畜生玷污……死也不要!龙霖!轩辕貊!苏斐言!还有薛北灿,你们都在哪里?求求你们快来救我……她痛苦地闭上眼,眼泪纷纷落下。

渐渐地,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升腾起莫名的邪火,一股热浪自丹田处缓缓上升,立刻游走在奇经八脉,花十三忍不住轻轻战栗了起来,浑身骚动难耐,她不安地咬紧了牙关,努力按捺下那热流,却怎麽也无法让它们消散。她狠狠掐著自己的手心,保持著清醒状态,丝毫不敢有半分懈怠,全神贯注地与体内的欲望开展起艰苦的斗争。

她紧紧蜷成一团,全身绷得紧紧地,尽管如此,还是有丝难耐的娇吟忍不住从喉中逸了出来。“嗯……”

花十三将拳头紧紧塞紧嘴巴,牙齿狠狠咬住,时刻提醒著自己慕容晨曦此刻正在看她出丑的样子,她绝对不能就这样屈服,绝不!她死也不要受到这样的侮辱!

她的眸光越来越幽暗涣散,她不敢马虎,使出吃的力气将手背咬破,温热的鲜血顺著牙齿流到手腕,然後大滴大滴地落到地面上,盛开出绝美的颜色。手背的钻心疼痛让她恢复了些许清明神智,也舒缓了一些体内的躁动不安。她不敢松口,仍然死命地咬著,直撑到全身虚脱地昏倒在地。

慕容晨曦没有看到预期的好戏,顿时不悦地了一声。她越是这麽倔强自爱,他就越是想摧毁她的面具,就不相信她还能躲得过下一次发作!他一定要看到她匐在自己脚下哭求著要他满足的荡模样!他看了看天色,转身鸷著离开。

花十三是被人推搡著弄醒的,她吃力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花萼那张熟悉的美豔脸庞。她顿时没有好气地挥开她的触碰,冷冷道:“你来干嘛?幸灾乐祸?”

“不是!”花萼连忙急切地摆手。“十三娘你耐心听我说完,我是来放你走的,你现在换上我的衣服,咱们身形差不多,现在天色暗,你拿著我的玉牌,一直往北门走,出了门就是玄武街,薛府的人最近就在附近转悠,你快走!”

“为什麽要救我是不是又玩什麽花样?你不是慕容晨曦的九夫人麽?怎麽那麽好心帮我?”花十三一脸防备地看著花萼,她实在不敢相信现在天上会掉下块这麽大的馅饼来。

“十三娘,时间有限,我长话短说,我恨他!我曾经以为他是我此生的良人,我为他什麽都愿意做,而他至始至终都在利用我,本不把我当人看!他是个魔鬼!禽兽!拿我当战利品,随便赏给他部下亵玩,不止是我,其他几个夫人也都有同等遭遇……我好悔啊十三娘,我不该受了他的蛊惑伤害你……”花萼说著说著,语不成调,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花十三震惊地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慕容晨曦居然已经疯狂到这个地步了!

花萼想到此行的目的,连忙胡乱的抹了把眼泪,将外袍迅速脱下。“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我走了你怎麽办?”花十三只好跟她对换了外衫。不放心她的安全,忍不住多问了句。

花萼掩下眼中夺眶的体,故作轻松地道:“不用担心我,我买通了他的一个部下,你走之後他就会趁乱带我离开!”

“那好,你可要多加小心!”花十三点点头,裹紧了身上的厚重斗篷,咬紧牙关小跑著出了大开的牢门。

待花十三走後,守牢的侍卫才一脸邪地将目光转到花萼身上,花萼点点头,顺从地闭上眼,眼角里溢出晶莹的泪珠,那侍卫兴奋地搓著双手,慢慢地朝她靠近……

夜色越来越浓,慕容晨曦踱步走到囚牢上方,借著昏黄的油灯下,他清晰地看到守牢的侍卫浑身赤条的压著具香豔的娇躯,满室靡气息,却听不到那女子发出一丝媚叫,倒是那侍卫喘连连,交合拍打著肢体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清脆响亮。

原来那小浪蹄子终於露出本了,没想到连那猥琐的守牢侍卫都勾引!慕容晨曦越看火气越是大,她竟然下贱到这种地步?底下的香豔画面深深刺激著他的感官,渐渐地,他也开始口干舌燥,浑身炽热了起来。他绕下去来到囚牢门口,一掌将那正在极乐之中的侍卫劈倒在地,只见那侍卫身下的玉人儿浑身青紫,肌肤微微泛起了柔媚的粉光,秀发凌乱掩住了大半张脸,酡红一片。他也没有怀疑,径直褪下衣衫狠狠占有了身下娇媚之人。

直到身下的人承受不了发出闷哼,他这才发现不对劲。他大力拨开身下之人的秀发,这才发现是被掉了包的花萼!他正要厉声质问花十三的下落,就只见花萼一反常态地主动缠绕了上来,双唇将他质问的话语堵在嘴巴里,灵巧柔滑的小舌在他唇上流连忘返。

慕容晨曦只觉得神智渐渐被情欲所掌控,不由自主地回应著她的吻,花萼热情地吻著,留下最後一滴晶莹的眼泪,然後她忘情地与他共赴著他们最後的巫山云梦。

在她身边不远处的那个侍卫,浑身的肌肤已经泛起了骇人的紫黑之色……

作家的话:

慕容的结局亲们也该猜到了吧,(*^__^*) 嘻嘻……祝广大看倌中秋快乐,紫爱特此加更一章,希望亲们吃好睡好,身体健康,友邻和睦。

第七十二章薛北灿的忧伤

花十三垂著头,心跳入战鼓狂擂,她紧紧攥著残留著花萼的体温的玉牌,顺利的来到了後门。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将手中的玉牌一扬,那守门人连一个字都没敢问,连忙打开门放她出去。

花十三激动地简直要哭出声来了,这一刻,她无比的感激著花萼,也原谅了她之前所有的不对。她不敢耽搁,连忙趁著夜色疾步奔走。

她现在就像惊弓之鸟一样,害怕极了。大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冷风呼呼的刮在脸上,她此刻颤抖地路都快走不好了。京城里那麽大,她本不知道那里是薛北灿的家,也不敢住店,只好找了街尾一处年久失修的破农房钻了进去。

她忽然有种恍然若梦的感觉,因为逃跑的太容易了,她都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一切了。她瑟瑟发抖地缩成一团,眼泪,就这麽忍不住的就轰然滑落了。

“十三!十三!是你吗?你在里面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花十三困倦来袭,昏昏欲望间,忽然,听到外面传出一个细小的声音,好像是在喊她。她惊恐地捂住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们──他们怎麽这麽快就找来了?她绝望极了……

“十三?在不在?我是薛北灿!”那声音又一次小声地传来。

花十三心头一动,“薛北灿”三个字听在她耳里,顿时将她从地狱拉到了天堂!她颤抖著声音,小声回答道:“我在!”话没落音,眼泪又滚落了下来。

薛北灿本来刚要睡下,突然听到派出的探子来报,说是将军府里出来一个神色慌张地女子,他连忙套上衣服就飞奔来了,抱著侥幸的心理他在探子的指引下来到那女子的藏身处,当花十三的熟悉的声音响起,尽管只说了“我在”这两个字,却令他有种狂喜到流泪的冲动。是十三麽?刚才是她说话?他突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听觉。

正在薛北灿发愣的功夫,只见一团黑影朝自己飞奔而来,结结实实地扑进了他怀中。紧接著,就听见花十三喜极而泣的抽噎声。他这才确定了这个铁一般的事实,一颗心也终於踏实地落了地。

觉察到花十三单薄的身躯在冷风中瑟瑟发抖,薛北灿这才想到他们此刻还正待在空旷寂静的大街之上,当下也顾不得询问她什麽,连忙温声细语地哄了她停止了哭泣,抱起她冰凉发颤的娇躯飞快朝家赶去。

到了住所,薛北灿才发现花十三的嘴唇早已冻得发紫了,他赶紧燃了几盆炭火,将屋子里熏得暖暖的。花十三哆嗦著喝了几杯热茶之後,脸上才渐渐有了血色。

花十三缓缓将出逃的经过简略说了一下,并没有提及到慕容晨曦的暴行,与自己被下药的事情。她害怕万一薛北灿一个气不过,去找慕容晨曦算账,那不等於是**蛋碰石头麽!她还不想让事情恶化到那地步,只能先瞒一步是一步了。

薛北灿面色凝重地听完了她的叙述,她说地轻描淡写,他听得却是心惊跳。天知道她不在的这些日子他是多麽的心焦,甚至连生辰都是敷衍了事的应付了过去。他派去将军府的探子个个都泥牛入海没有音讯,估计他们此刻早已不在人间了吧。这些人都是他花了十年心血培养出来的死士,现在已经损伤了小半,他虽然心疼,但是更担忧的是花十三的安危。现在她能逃出来,真是老天庇佑!不过,花萼也是最大的功臣。以後有机会,他一定会好好酬谢她的!

“龙霖现在也在府中,他受了很重的内伤,现在已经恢复了大半,见到你平安回来,他也一定很高兴。”薛北灿由衷地道。花十三失踪後,他当天就查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及她的去向。他终於认清了花十三爱上龙霖的事实,龙霖为了寻她被捕入圈套,而她则为龙霖了人身安全,拿自己当筹码跟慕容晨曦谈条件。这中间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龙霖负伤闯进府,口口声声要自己交出花十三,他还不知道花十三为他做的这一切,自己生生看著喜欢的女人为了她喜欢的男人,付出到这种地步,要他薛北灿情何以堪?情何以堪……那一刻,其实他是恨她的。恨的尽头,仍是割舍不断的──爱!他不能控制自己的心,一直想著念著担心著她,一直一直萦绕在他脑海,晚上钻进他的梦境,无孔不入地占据著他的心。即使她不爱自己,那麽就放手让她追寻自己的幸福去吧,他不能做第二个慕容晨曦……

想到此,薛北灿的眸光黯了下来,忧伤满眼。

“多谢你!现在夜深了,明早我再去看──”花十三话还没说完,就发现了薛北灿的异色,他怎麽突然变得忧郁了起来?“你怎麽了?”

薛北灿扯出一抹僵硬地笑:“没什麽,你也累了,我就不妨碍你了,早点休息。”

说罢,不等花十三回应,他就转过身匆匆大步离去了。临走前不忘细心地替她关上门窗。

花十三逐渐稳下了心跳,全身也放松开来,这时候才觉得像是打了场硬仗一样,浑身倦意滚滚来袭,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也顾不上梳洗了,径直爬上床呼呼大睡去了。

她很久都没有想现在这样能睡个踏实觉了,睡意正酣间,身上那股无名邪火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她不安地搂进了锦被,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要著火一样,敏感又炽热,她不由自主地扭动著娇躯,与床单的摩擦都被给她带来丝丝快意,她半难受半愉悦地轻声呻吟了出来。她小口小口地喘息著,抑制不住的空虚感,扑天盖地地将她完全淹没。这次的躁动,居然明显比第一次剧烈了许多。

花十三难受地弓起腰身,双手紧紧地攥紧了被子一角,尽管她努力隐忍,却始终压制不了心中的强烈欲念。断断续续地浅吟从她嘴里低低溢出,令她觉得好难受,又分外羞耻……

第七十三章十三也疯狂

她修长的双腿不安地来回摩挲,腿间的热浪更是火热的灼人,一波一波的电流在她身上游走,那空虚感更强烈了。她觉得自己好像是残缺了一块一样,现在急需要有人填补!

明知道薛北灿就在隔壁,可是她还是压抑不住那羞人的呻吟声。一想到慕容晨曦的暴行,她又觉得格外的无助起来。他不知道给自己下的药有没有副作用,不知道有解药没有,如果就这样天天承受著这种折磨,那麽她宁可死掉算了!想到这,她用力咬破舌尖,尖锐的刺痛令她的神智稍稍清明了一些。她就像只困兽一样,做著徒劳无功地垂死挣扎,巨大的绝望感侵袭著她,她死命地咬紧了下唇,无声地瞪著头上方漆黑的床帐,默默地流泪。

龙霖正睡得朦胧间,看见花十三鲜血淋淋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顿时就惊骇极了,一个挺身坐身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做了噩梦。他抹著把冷汗极力平定下自己飞速狂跳的心,顿时觉得睡意全无。他刚才出了一身冷汗,现在浑身都不舒服,只好披了外套就打开门在院子里百无聊赖地散步。

突然,暗夜里他隐约听到一丝奇怪的声响,他好奇地拉进了外袍,竖起耳朵朝那声音发出的源头蹑手蹑脚著靠近。他穿过曲折的回廊,终於在薛北灿所居住的小院外停了下来。那声音断断续续,但隐约有些耳熟,他静下心自己分辨著这声音,终於听清了这个声音的内涵。竟然是女子情到深处时发出的呻吟声,伴随著那呻吟声後面,还有浅浅的低泣声,组合成一个怪异的曲调。

这麽晚了,会是谁呢?也没有见过薛北灿院里住著女人啊。

“嗯……唔……唔……”

这声音──好像是十三发出来的!龙霖眼前一亮,连忙越墙而入,来到发出声的那个房间的窗台下。他当下就想破门而入,刚要出手就犹豫了下来。薛北灿会不会在里面?他突然很担心这个。

龙霖踌躇了半天,终於听清楚房里只有一个人的呼吸之时,这才放下了心,小心的推开窗,闪身而入。

室内伸手不见五指,比外面还要漆黑上几分。他努力适应了半晌,才将三尺内的事物勉强看出个形状来。花十三焦灼不安地呻吟声,如猫爪一样深深挠在他的心上。他加紧了脚步,速度索到床边。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花十三是谁?

失而复得的狂喜迅速将他淹没,他一把紧紧抱出花十三,满心冒起幸福的泡泡。“十三,十三,十三!”

花十三脑中混沌一片,隐约听到有人耳边连连呼唤著自己的名字,下意识地就问:“薛北灿?”

这三个字顿时如一盆冷水迎面浇到龙霖头上,他满心的欢喜被迅速抽散干净。原来,她想见的人,是薛北灿呵……

龙霖自嘲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就准备黯然离去。花十三哪里留意到那麽多,浑身的热浪席卷而来,她连忙坐起身野蛮地伸出双臂抱紧了来人的腰际。

龙霖僵直了身体愣在原处,下一秒他来觉察到花十三身上不同寻常的火烫。他连忙转回身将大手探上她的额头,也都是滚烫滚烫的。

“你怎麽了?”他忧心地皱起眉,语气有些急躁。

花十三焦躁难安,也无心听他说的什麽,急切地像个色中饿鬼一样将龙霖大力的扳倒,双手灵蛇一样地滑进他的衣衫,焦急地在他宽阔的膛游走,食指指腹毫无规律地在他膛上画著圈圈,引得龙霖体内的燥热顿时升腾了起来。

龙霖讶异与她的不同寻常,正想要开口询问她出了什麽事情,嘴巴刚要张开,就被她温软湿润的双唇紧紧覆上了。紧接著,她香滑的丁香小蛇就侵略地滑了进来,挑逗著撩拨起他的舌尖,龙霖只觉得脑中轰然空白成一片,除了回应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麽。他霸道地扳回主动权,大手揽住她的後脑,深深地品尝她檀香小口的美好。

花十三满足地嘤咛了一声,心下的炽热更是红光大盛了,她一边沈溺在这个火辣辣的吻中,一边不安份地将身上仅有的单薄衣衫扯落,她甚至感觉到周身的皮肤渐渐临近沸腾一样,她急切地需要灭火的东西!她鲁地将龙霖的衣衫胡乱剥下,笨手笨脚地拽到一半拽不下来了,急得她满头大汗!

龙霖低声笑了出来,有条不紊地解开衣带顺利褪下衣衫。花十三像是许多天没有吃过的恶狼一样,扑上去对著龙霖的肩膀就又啃又咬。酥麻的感觉惹得龙霖轻颤连连,全身的经脉都好像麻麻的,说不出的愉悦感。

“嗯……难受……求求你……让我解脱……啊……”花十三像小猫一样在龙霖怀中直蹭,她难过地弓起了腰身,双手紧紧攀附在龙霖身上,前的蓓蕾有意无意的在他壮的前刷过,惹得她娇吟连连,身下早就泛滥成片汪洋了。

龙霖这才隐约猜到她这是中了媚药,只是不知道她怎麽会中上的,现在的情况,向她问清楚再去取解药,很显然是来不及了。她的主动撩拨,也成功地引发了他小腹中一股炽热的丹田之火,她迷人的娇躯此刻一丝不挂著近在咫尺之前,诱人心魄。耳边全是她勾魂地娇吟,此刻,就算是个和尚,也是要破色戒的!

龙霖大手抚慰著她身体的敏感地带,从酥到柳腰,再往下探到幽谷,当触到幽谷处四溢的蜜汁之时,他才发觉他的十三竟然是如此的热情,简直是天生的尤物!既然她早就迫不及待了,他也就不再花时间浪费在小快乐之上了,一个大力冲刺,他的昂扬顺利进入了她火热湿润的幽谷。

“啊………”花十三兴奋不已地啼了出声,浑身已经有些微微战栗。她下意识地紧紧抓在龙霖的背上,指甲陷入他的脊背。

龙霖浑然未觉得那疼痛,加大了幅度就愉悦地抽送了起来。她的幽谷依然是那麽紧致热辣,那滋味,依然是那麽销魂蚀骨。难怪诗人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第七十四章春光无限

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浑浊,那源源不断的热流狠狠冲刷在他的分身之上,令他暗爽地险些就要丢盔弃甲。他咬紧了牙关,分身涨得快要爆炸了一样。

“快,快一些……啊──啊啊啊……”花十三突然身体剧烈的收紧,巨大的快意铺天盖地汹涌来袭,她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尖锐地长吟。她全身痉挛著,到达了第一个高氵朝。

“你坏死了,弄得人家那麽快就泄身了!”平息了喘息之後,花十三娇嗔地扭动著腰身,粉拳如花瓣落地般轻飘飘地落在龙霖前。龙霖坏心一笑,又屏住呼吸卯足了劲头又狠狠在她体内连连冲刺了数十下,只见花十三尖叫连连著,很快又到达了新一轮的高氵朝。

“啊啊啊……别玩人家了……要被你弄死了……”

“看清楚,现在在你身上的是我龙霖,你看清楚!”龙霖一想到刚才她脱口而出的“薛北灿”三个字,他气就不打一处来!她越是叫地大声,他心下就越是有种报复地快感。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薛北灿就住在一墙之隔的另外个房间,花十三如此动情娇媚的叫喊,就不信隔壁的薛北灿还能安然无事的睡的下去?

想到此,他的动作更是暴了,恨不得每一下冲刺都要将花十三刺穿一样。

“啊……龙霖……轻,轻一点……啊啊啊……”花十三只觉得自己如同在地狱天堂一线之间,徘徊不已。她已经不能再思考任何问题。就像退化到最原始的兽族一样,只能凭著感觉下意识地回应著他,感官,现在主宰著一切。

薛北灿其实早就在花十三细声呻吟的时候就醒了过来,他不知道隔壁发生了什麽事情,听著那诱人的软哼轻吟,他竟然很快就有了原始冲动。他起身正要打开门过去看看,却不想有人比他更快一步。他看到外面有个黑影敏捷地一闪而过,不是龙霖会是谁?

他怅然若失地後背倚门而立,心里像是打翻了的五味瓶,那滋味怪异又难受。然後,他就清晰地听到了丝帛撕裂的清脆声,在寂静的寒夜里是那麽的尖锐,他的心滴血一样的疼……

尽管他很不愿意听下去,可是那刺耳的声音却总是不肯放过他,反倒像是放大了好几倍一样,就在耳边响彻。花十三的娇啼声,一声高过一声,显然是处在极度愉悦之,男子的喘声夹杂其中,组合成靡的乐曲,魔音般挥之不去地缭绕著,简直要把他逼疯了!

他额上青筋毕露,胯下却尴尬地昂扬耸立著,他双手紧握成拳,一半是愤怒,一半是忍住身下的欲望。隔壁是火热天堂,他却身处九寒地狱……

“啊……龙,龙霖……龙霖……”花十三忘情地攀附在龙霖身上,纤腰款摆著迎合著他的节奏,半是愉悦半是不安地用力甩著秀发凌乱的头部,神情已然达到忘我的境界了。她就像是个爱机器娃娃一样,全身心地投入在这美妙的结合之中。

“好荡的小东西……不过我就喜欢这样的你。来──上来自己动!”龙霖迅速退出分身,长臂一捞将花十三拉坐起身,自己端正坐好,拍著自己双腿朝花十三命令道。

花十三眯起春情四溢的眸眼,他的硕大一抽身离开,自己就分外难捱起来,体内的躁动又开始咆哮起来,她渴望他的触动,渴望他的律动!她顺从地爬坐在龙霖大腿之上,双腿打开正好环住他的腰身,龙霖双手将她弹有佳的小翘臀朝上捧了几寸,移到她的幽谷处,缓缓放她坐下。

“哦……”两人完全结和之後,异口同声地都长长地呻吟了出声。

花十三搂紧了龙霖的脖子,一上一下开始套弄起来。他的硕大正好抵在她最敏感的一处G点之上,每一次摩擦都能给她带来电击一样的巨大快慰。来回刚抽动了十几下,花十三就兴奋地越喘越急,很快就攀到了最高的山峰。

“啊啊啊……好……啊啊啊……”

龙霖迅速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双手也没闲著,弹弄著她因高氵朝而变得格外紧缩坚硬的小蓓蕾,惹得花十三痉挛地更是剧烈了,尖叫著又迅速登到了新一轮的高氵朝。

“天,天……啊啊啊啊啊啊……美死人家了……”花十三只觉得全身都像被抛到了云端里一样,全身的肌肤都舒展开来,那滋味别提多销魂了,简直酥到了骨子里!

龙霖感觉到她炽热狭窄的幽谷中,如岩浆一样火热喷出来,巨大的快意席卷而来,一波紧接著一波,源源不断的热浪将他紧紧包围,他再也忍不住了,高叫了一声在她体内发泄了出来。

花十三如饥似渴地仍然放肆地上下套弄著,不在乎两人的胶合之处早就水大片泛滥,她体内的燥热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仍然令她心神难安,如坐针毡。龙霖还没有来得及软下的硕大,又因巨大的刺激而立刻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花十三双眼微翻,完全的投入到这销魂的快意之中。她连连到达了四五次高氵朝,身子早就酸胀不已了,她犹如强弩之弓般又套弄了几下,就再也没有力气动了,娇喘连连地歪倒在一边,大口大口的调整了呼吸。

龙霖退身出来,将所有的烛光都点亮,顿时屋内如同白昼一样亮堂。床榻上,花十三美豔的娇躯慵懒无力地斜卧著,双腿间嫣红的小嘴正一张一合著吐纳著晶莹的爱,那爱里也有他的。他顿时欲火难耐地扑了过去,双手抓住她纤细的脚踝,将她拽至床边,双腿大开到最大幅度,自己站在床畔,将她的幽谷抬高,调整了姿势,狠狠地一个直冲,深深地挺进了她最深处的幽径之处。

花十三满足地尖叫了出来,他的动作很是剧烈,令她的呻吟都变成断断续续的。这个姿势让他轻易地就挺进了最深处的敏感地带,每动一下,就产生巨大的电流,令她酥麻了半个身子。

“嗯……啊……龙……霖……好深哦……人家受不了了……”

龙霖邪肆一笑,看著花十三娇媚的美豔模样,忍不住出声挑逗:“你这个小妖……那麽紧……快要把我夹断了……”

他靡的话语深深刺激著花十三的感官,花十三只觉得浑身更加的红光大炽了,幽谷之处顿时泛滥出更多的爱。龙霖见她反应如此之大,变本加厉地在她耳边说著更下流暧昧地话语。

他将手指探进花十三嘴巴里,缓缓地抽动,然後笑得极为浪荡。“你下面的小嘴现在就像这样,吃著我的宝贝,吃得多麽香啊,口水流了满床都是,好像是要把我吃掉一样……”

“唔……不要说!不许说……”花十三娇羞地剧烈扭动著身子,顿时红霞立刻脸脖子都染红了,她觉得分外难堪。可是身体却因他的邪恶话语而痉挛不止,很快就到达了绚丽的高氵朝。

“呀……快,快点……啊……不行了……啊!丢了……啊啊啊啊啊啊……”花十三疯狂地抓紧了身下的被单,在剧烈的高氵朝中且浮且沈,就连脚趾头都在欢乐的战栗著,美妙极了。

第七十五章3P上

龙霖又抽送了十几下,终於也按耐不住地缴械了,而花十三仍是欲求不满地很快又纠缠了上来,他这才发觉到不对劲。她不可能有那麽强烈的欲望的,若是平时早就满足地酥成一滩烂泥了,而今天的他似乎也特别的容易早早缴械。以往他的持久力可是令他引以为傲的,今天取不知怎的,居然那麽短暂。

花十三柔弱无骨地将小脸贴在龙霖背上直蹭,而龙霖无奈地望著因连战两场而迅速软下的分身,一时间想恢复到威风凛凛地模样,怕是还需要时间修整。可是花十三却是漾著楚楚动人的春情双眸,无声地朝他索欢。龙霖只觉得头皮发麻,一时间没有了主见。

“嗯──”花十三见他如木头般半天也没有反应,只好将双手按住自己的双峰,用力地搓揉起来,身下的炽热仍然得不到释放,盘踞在身体里难受极了。“啊……唔……”

她的双手急切地在自己身体上游走,双腿大开,那蚌般鲜美的粉嫩正急切地收缩著,迫切地渴望著一切能填满它空虚的东西。

“要……求你……我要……给我……”她难过地紧蹙著眉头,朝龙霖软声乞求著。那模样,娇柔可怜极了。

龙霖尴尬地闭上眼,不敢直视她的殷切目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心下已然猜出了她的异常必定是受了某种媚药所致,现在自己显然不能把她解脱出来,只好便宜了那隔壁之人。

“进来吧,现在需要你!”他万般无奈地吐出这句,其实他早就听到了隔壁凌乱重的喘息声,一直知道薛北灿的存在。

果然,薛北灿面色潮红地推门而入。满室的靡气息令他暗暗皱了皱眉头。他目光落到床榻上一丝不挂的两具火辣躯体,脸色有些不自然。

花十三姿态撩人地自行抚慰了自己娇美的躯体,目光里哪里容得了别人,丝毫不曾注意到房间内多出了一个人。薛北灿看到花十三如此热情靡的模样,欲望顿时又暴涨了一倍。他看到龙霖正脸色狼狈地缩在床角里打坐调息,这才忍不住出言相问:“发生什麽事了?她怎麽会这样?”

“估计是中了慕容晨曦的媚药,你看著办吧。”龙霖气息虚浮地刚说完,嘴角就逸出了几丝猩红的鲜血。他内伤未好,刚才又经历了那麽激烈的“运动”,内体真气倒逆,在经脉中乱冲乱撞,再不调息就要出人命的!

龙霖缓缓闭上眼,封住了自己的几处要,封闭了一切知觉,石像般入定起来。

薛北灿本来是想将花十三抱回自己房里欢爱的,可是转念一想到那龙霖刚才的邪恶表现,他突然就转换了主意。既然龙霖挑衅在前,那就不要怨他趁人不备,故意上演活春刺激人了。

想到此,他负气地将衣衫大力扯落,丢了满地都是,他刚靠近花十三,就被她身上的火热温度而惊讶了一下。花十三觉察到有人靠近,立刻如藤蔓般将来人缠绕攀附,火辣双唇沿著他的额头落下,然後是眼帘、鼻子,最後是他的薄唇。她迟钝地丝毫没有注意到已经换了别人。

薛北灿喘著用力啃咬著花十三柔软的香唇,带著蛮横地惩罚味道,一想到刚才她在别人怀里欲仙欲死,他的心就剧烈收缩,疼得灵魂都要出窍了。她是他的,他一个人的!他不想与别人分享她的美好!

他不满足在她香滑的小嘴游弋,顺著她修长白皙的玉颈一路直下,点点梅花一路落下,开出灿烂的颜色。花十三娇软无力地轻声呻吟著,眸色迷离,泛出氤氲的雾气。只看得薛北灿一阵心神荡漾,更加卖力地吮吻起来。

“嗯……啊……要……要……”花十三不安地扭动著腰肢,身心的空虚急需要被填充,填满!她紧蹙起眉头,玫瑰色的娇美唇瓣正不满地高高翘起,粉嘟嘟的,诱人极了。

“要什麽?”薛北灿忍住心下想要飞速闯入的欲望,故意挑逗著反问著她,坏心地就是不肯轻易满足她的需求。

花十三长长地哼了一声,身体里的燥热已经像是快要爆发的火山了,她不经大脑地就说出心中所想:“要……要你爱我……要你填满……啊……”

“真是诚实的孩子!”薛北灿嘉奖似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但是他远远不满足她的表现,他知道,他的花十三还可以更热情,更妖媚!他现在就要激发她无限的“潜能”!

薛北灿将手指滑进她湿热的甬道,进进出出地缓缓抽送著,他只觉得她那两片鲜嫩蚌中央的幽谷处,一张一紧著收缩著,吐纳著绵绵不断的透明爱。她明显已经到达了情到深处的地步,现在就想是砧板上的,任他肆意摆弄。“你看清楚,现在跟你行欢的是我薛──北──灿!乖乖叫声来听听!”

花十三睁开迷蒙的眸眼,薛北灿的脸如梦似幻,可是却是让她一眼就认了出来,她脑子里一片混沌,早已不知道今夕是何年,只能顺从的脆生生唤了声:“薛北灿!”

“你像要我对你做什麽?你要求我,我才会满足你啊,乖!”薛北灿连哄带骗地说著,那嘴脸像极了拐卖孩子的人贩子!

眼下被欲望所驱使的花十三,只有乖乖上当的份。“唔……薛北灿……求,求你……狠狠要我……啊……好难受……求求你……”

薛北灿望著身下花十三那香豔的娇躯,还有她娇柔楚楚地哀求自己的靡模样,他再也忍受不住胯下的胀痛,屏住了呼吸挺身将她一下子贯穿,一直冲刺到最深处。而顷刻间,巨大的快感令花十三瞬间到达了高氵朝,她疯狂的尖叫著,十指拼命地抓紧了身下床单,指节都泛出了青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第七十六章3P下

薛北灿被她如此狂热的表现弄得差一点没有泄身,她的甬道又湿又热,将他的分身紧紧包裹著,随著她下意识地甬道收缩,产生强烈的快慰,简直要酥到骨子里了。他紧咬牙关,大力的在她体内进出,每一次都冲进最深处,疯狂地一次一次地将她占有,填满!那四溢地爱因为躯体的胶合拍打而发出阵阵水声,听得人更加的心痒难耐了。

“啊……唔……好……还要……”花十三娇声狂乱地呻吟著,早就把什麽礼义廉耻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她现在只追求感官上的癫狂快乐,她的男人,是要拿来“物尽其用”的!

薛北灿额上早就大汗淋漓了,汗水打湿了他那几丝凌乱的碎发,软趴趴地紧贴在他额上,看上去更加的狂野感了。花十三著迷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庞,身心,皆为他深深著迷!

看著身下的温香软玉,薛北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满足。觉察到花十三的娇喘似乎渐渐有了消弱的迹象,他连忙抽身出来,将她柔弱无骨地身体拉了起来,把她转过身背对著自己,大力地将她销魂的小翘臀抬得高高的,那鲜美肥嫩的蚌更加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美豔的令他有些晕眩,他想也不想,就俯身含住了那粉嫩的柔软。

“啊……那里,那里不可以……啊……”巨大的刺激令花十三浑身如遭电击般轻轻战栗,她迟钝了一下,才发现他是在用嘴巴吮吸著自己最羞於见人的私密之处,顿时强烈的羞耻感袭卷而来,令她难堪极了。她忍受不住那巨大的快乐,哆哆嗦嗦著直想逃开。

薛北灿双手紧搂住她的纤腰,将她不安地身子稳稳控制住,大量的爱从那缝间汩汩往外冒出,可见她现在有多麽的快乐。他欢欣鼓舞著将头埋地更深了,舌头探进她的柔软,在甬道四壁上钩刮著,索取她更多的甜美爱。

突然,他的舌尖探到一处小小的芽般的突起,他好奇的将舌尖绕著那芽直打转。花十三浑身剧烈僵硬了一下,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啊……那里……别碰那里……啊……”花十三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被电流袭击过,酥麻麻的,就好像一下子被人狠狠抛到了天上,她双颊似火,无助地闭上眼睛,半是抗拒半是期待著接下来的快意。

果然,薛北灿明白了她的暗示,他用舌尖更加用力地挑逗撩拨著那个小芽,惹得花十三喘息声是重了,终於,伴随著一股热辣的喷发而出,花十三快乐的大吼大叫著,战栗著到达了绚烂的高氵朝。

薛北灿身下的欲望又壮了几分,他低吼一声,闪电般迅速刺入分身,将她绝美的鲜嫩狠狠占据,又换来花十三更高亢的吟叫。

战火,仍然火热的蔓延著。

龙霖调适好全身的筋脉,将内伤压制下来,做完这一切之後,他才冲开道,恢复了周身的知觉。他徐徐睁开眼,映入眼前的居然是一幅活色生香的春图!

花十三此刻正全身赤裸的半跪著,背对著他,薛北灿站在床边,她俯在薛北灿胯间正纤腰款摆著为他卖力的“吹箫”!

龙霖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如果是自己眼花,那麽她喉咙间低低的呻吟声,也会是错觉吗?尽管之前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但是如此靡的场景还是让他倍感震惊!他胯下的巨龙,顷刻间就复苏醒来,咆哮著高高扬起。

薛北灿此刻也注意到打坐中苏醒的龙霖,他眼神中略带著挑衅地味道,按著花十三的後脑,嘴角扬起一抹嘲弄之笑。好像在炫耀著自己的战利品。

龙霖顿时怒火攻心,看著花十三粉嫩的幽谷正对著自己,简直就是在无声的邀请著他!想也不想,他就一个大力挺身,将花十三占据。

花十三不曾防备,半是惊讶半是愉悦地尖叫了一声,不等她缓过神,身後的抽送已经开始入雨点般狂烈之下,她觉得嘴巴中得硕大也在不知不觉间又膨胀了几分!身下的快乐像巨大的海浪一样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她含糊不清地愉悦呻吟著,忍住腮帮的小小酸痛,含住那火热的炙热一上一下的吃力吞吐著。

薛北灿做梦也没有想到过龙霖会有这手,看著花十三一下子被两个男人占有还一脸享受的荡模样,他长吼了一声,不再满足花十三的缓慢吞吐,捧住了花十三的脸颊,大力在她嘴巴里进出,每一下都快深入到她的喉咙里,令她痛苦地紧紧蹙起眉头,喉咙里的呻吟声都断了线。

薛北灿的动作越鲁,花十三破碎的呻吟就越尖锐,龙霖不落人後地也加大了力度,好像比赛看谁让花十三更满足一样。花十三呜咽著,眼泪都要迸出来了,巨大的感官刺激令她在云端间翻飞,身体每处都在愉悦地叫嚣著,美到骨子里。她渐渐适应了这种模式,娇喘也越来越重,然後被剧烈的高氵朝席卷而来。

在这一刻,两个男人眼神交汇,无声地达成了一种默契,两人瞬间由仇敌变成了同一战壕的盟友,一起按住了身下的花十三,不断地变换著新花样,将她一次又一次的狠命占有。

花十三只觉得身上突然出现了四只手,不同方位地揉捏挑逗著她全身的敏感地带,私密处永远是被一个不会懈怠似的硕大,疯狂地占据著,几乎连给她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她就好像是个溺水之人一样,在感官的巨大海洋中沈沈浮浮,一次又一次攀登上天堂般美好的高氵朝。她几乎连嗓子都叫得快要冒青烟了!

红绡帐内,热浪翻飞,三个人彻夜缠绵,直到天亮才筋疲力尽著,裸裎相对著,大被同眠起来。龙霖睡在床里面,花十三在中间,薛北灿被挤到床边。花十三虚弱地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著了,龙霖霸道地揽著她的细腰,环著她跟著沈沈睡去。薛北灿不甘示弱,扳著花十三的脖子圈到自己前,爱怜地吻了吻她仍然绯红的脸颊,看著她脸上挂著餍足的笑意,自己也跟著轻松一笑,也渐渐进入了梦乡。

第七十七章震惊

寒冷的风呼呼的刮著,灰蒙蒙的天空中飘洒下鹅毛般轻盈洁白的雪花,很快就把地上、树上、房檐上妆点成银装素裹的洁白景象。一个矮个子小丫鬟边缩著头垂头走路边不停的呵著热气,朝著薛北灿的住所走去,远远的就看见那房间的门大敞著,她试探地站在门口唤了几声,也不见有人应声,心下暗自想道:怎麽大冷的天,怎麽七少爷又出门了?难怪一整天不见他人影!不管了,还是如实跟老爷报告去吧。

那小丫鬟打定了主意之後,连忙小跑著回去复命去了。

花十三是被渴醒的,她幽幽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酸楚难挡,口干舌燥得就好像沙漠里迷路几天的旅人一样,身上好像有什麽千斤重的磨盘压在身上一样,令她想动弹一下都不行。她定神一看,魂都差点没吓出来!

她看见身边各睡著一个男人,薛北灿和龙霖?!他们,他们怎麽会……花十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了左边又看右边,狠狠揉了揉睡眼惺忪地眼睛,但是……事实证明她看到的一切绝对不是幻觉!她浑身的神经顿时紧绷了起来,她蹑手蹑脚地将被子轻轻往上掀了条缝。顿时,她狠狠抽了口冷气!

太凌乱了!太荒唐了!太可怕了!!!

花十三如丧考妣似的夸下小脸,她无力地暗自呻吟了一声,强迫自己努力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昨天……昨天她好像媚药发作,然後龙霖进来,然後就天雷地火一发不可收拾了,可是薛北灿这家夥是什麽时候横一脚的?还是3P?!呜呜呜呜呜……丢人都丢要骨子里了,呜呜呜……她不要活了!

她连忙掩住自己轰到发烫的双颊,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怎麽办?怎麽办?她六神无主地问著自己,看著一左一右的两个男人,一时间竟没了主意!她不安地妄自猜测著:万一他们醒来後,会不会鄙夷自己?会不会唾弃她嫌她是个水杨花的女人?一想到那样的场面,她就忍不住浑身打哆嗦,泛起阵阵冷意。

龙霖觉得身边好像有个小东西在瑟瑟发抖,他连忙从美梦中惊醒过来,连忙查看周身。只见花十三此刻正抑制不住地轻颤著,好像是怕冷。他顿时伸手将柔弱无骨的她揽入怀中,轻声询问:“怎麽了?冷麽?”

花十三头摇地跟拨浪鼓似地,她委屈的咬紧了下唇,越想心里越是难受,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很肮脏下贱,自己怎麽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她越想越伤心,对自己分外失望,伏在龙霖怀里失声痛哭了出来。

她的哭声也让薛北灿从睡梦中惊醒,睁著酸涩的眼皮看著眼前的场景,连忙忧心地问向龙霖:“怎麽了?她怎麽了?”

龙霖一头雾水的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薛北灿支身坐起,锦被滑落,露出壮赤裸的上身,他轻拍著花十三的柔滑裸背,生怕她会不小心哭岔气。嘴里也没闲著,一个劲地低声下气的哄道:“十三,怎麽了?别哭啊……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话啊……”

花十三眼泪涟涟地一个劲地只摇头不说话,急得薛北灿是抓耳又挠腮,龙霖也是眉头都快要皱成一团了,哀声又叹气地心疼的看著怀中的娇人儿。他们都猜不到她伤心的原因。

“怎麽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薛北灿有些急了,口气也难免尖锐了几分。

龙霖狠狠瞪了他一眼,护短似的搂紧了怀中花十三。薛北灿懊恼地连连骂了几句脏话。

花十三哭累了,眼泪才渐渐止住,她浑身就像被人抽去了所有力一样,软趴趴地斜靠在龙霖怀里,脑袋一片空白,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

薛北灿心焦意躁地下了床,胡乱地抓起自己衣服就往身上套。

“咕噜噜……”

花十三尴尬地按著自己空荡荡的小肚子,眼神有点慌乱,脸上漾出两片可疑的彤云。

龙霖忍俊不禁地轻笑了出来,俊脸顿时泛出柔和温润的表情,难得他百年不化的冰块脸上会有这麽温柔的表情。花十三傻傻的看著他的脸,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

“怎麽?光是看我就能填饱肚子?其实你才是秀色可餐的那个!好了,不逗你了,快些起床吧,穿上衣服小心冻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东西吃!”龙霖说著,一脸希冀地看著床下的薛北灿。

薛北灿灰溜溜地了鼻子,这麽一来,他也觉得饥肠辘辘。只好草草地穿戴整齐後,出去传膳去了。

龙霖见花十三丝毫没有要起床的意思,只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将她裹得紧紧的,好像个美人茧一样。花十三一动不动地任他摆弄,肚子里饥饿得灼烧感一浪接著一浪,她哀怨著不由的分外想念二十一时代的各种零食起来。

“乖,再忍忍!”龙霖看著花十三委屈至极的哀怨小脸,只好慢慢哄劝著。“实在是饿极了,你就咬我好了!”

花十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脸色顿时多云转晴起来。

看著话怀中之人那笑靥如花的娇美模样,龙霖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询问著:“刚才你是怎麽了?哭什麽啊?”

花十三脸皮更是炽热了,脑袋像豆芽一样,垂得更低了,声若蚊蝇。“我……我只是觉得很丢脸……”

龙霖声若洪锺似的大笑了出来。他还以为是出了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呢,原来只是因为这个。“你只是受了药物控制而已,你乖乖的不许胡思乱想!就当我们帮你解药罢了,我与他,都不会将你看轻半分!谁叫我们都爱惨了你呢!你这个迷人的小东西!真该早将你找到,然後藏起来的。现在好了,还要委屈自己与别人一同分享你!”说著说著,龙霖就开始忿忿不平了起来。

花十三只好连忙转移了话题。“啊……对了,你是怎麽逃出来的?”

龙霖果然上当,怒火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一五一十的跟花十三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第七十八章上元(上)

原来龙霖强忍著内伤来到薛府之後,刚到门口就晕倒了,看门的家丁及时发现了他,然後连忙跟薛府管家汇报。正好薛北灿当时跟管家一起正在审核著家里的大小开支的账目,就跟著一起去看究竟。这才发现了受伤的龙霖,因为看在花十三面子上的缘故,薛北灿才出手相救了并暂时收留了龙霖。

龙霖询问花十三的下落,被薛北灿告之她是为了救自己而自愿进了将军府之後,他的心简直要滴血了!他就在那时候起开始发誓,此生此刻,他的心里将永远只被她占据,不管她身在何处不管她变成什麽样子,都会是他龙霖最爱的女人!

养病期间,他曾不止一次地动过要夜探将军府救出花十三的念头,一想到她会遭到非人的折磨,他如坐针毡,按捺不住心下的焦躁担忧。薛北灿一次又一次地苦口婆心地拦住飞蛾扑火的他,然後薛北灿才告诉他,薛府里的死士早就在潜入将军府的时候死了大半,慕容晨曦是何等人物?府里自然是养了一批身手不凡的高人,要想顺利救人并全身而退,必须要从长计议。

就在他一筹莫展之际,竟然发现十三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已经回了薛府,他这才追问起她如何逃出来的,花十三轻描淡写地几句带过。正说著,薛北灿推门而入,拎了个沈甸甸的朱漆大食盒。花十三顿时双眼放光,殷切地朝薛北灿盈盈望去,她好像都闻到了诱人的食物香气了。

“多吃些,吃饱了晚上带你看花灯。”薛北灿边布菜上桌,边对著花十三叮嘱道。

花十三顿时一愣,反地开口就问:“今天已经是上元节了?”她除夕进的将军府,麻木地过著暗无天日的生活,早就忘了何年何月。被他这麽一说,这才觉得日子居然过的如此之快,竟然跳过了大年,直接到了上元节!一想到大年,花十三脸色顿时一黯,除夕那天是薛北灿生日,自己却为了搭救龙霖而半路弃他而去,招呼也没有打一个,他当时一定是恨死自己了!她越想越觉得对薛北灿十分歉疚……

“发什麽呆呢?刚才不是还饿得跟什麽似的!赶紧穿上衣服下来吃饭!”薛北灿看著花十三神游了半天,只好出言提醒她。

“哦,好!”花十三回过神,温顺地点点头。龙霖已经递过来她的贴身亵衣了,花十三脸皮顿时“腾”地一下又红了半边。当著别人的面前穿衣服已经是件跟难为情的事情了,何况她面对的是两对男人的目光!

龙霖轻咳了一声,掩下眼中的丝丝笑意,很有耐心的帮她穿上衣衫,好像老夫老妻做过许多遍似的,熟练又自然。

“都别磨蹭了,饭菜都要凉了!”看著床上那对温情脉脉的画面,薛北灿心底不由自主地冒起了酸泡泡。他面色微愠著打破了他们的郎情妾意。

龙霖将花十三衣带系好之後,最後才去弯腰捡自己衣服穿。花十三简单的漱洗了一番,这才被桌上的美味勾去了注意力,美滋滋地坐下来,抓起银筷夹了个水晶虾饺就往嘴巴里放。

“小心吃,别噎著,这里还有兔汤。”薛北灿细心地盛了一小碗汤送到花十三面前。龙霖也漱洗完毕了,大刺刺的坐下,学著花十三的样子捏了虾饺送到嘴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随的好像这里是自己家一样。

薛北灿倒是没有什麽不悦之色,相反著边吃边体贴著为花十三夹著菜,龙霖不甘示弱,也夹了一大块红绕鱼送到花十三的碗里。很快,花十三面前的碗里,光是菜就堆成了小山一样高。

花十三不满地大声抗议道:“好了好了,都不许给我夹菜了!我哪里吃的下?你们这是把猪喂了?”说完,埋头在碗里挑选著自己喜欢的菜式。她是爱美的女人,自然追求低热量的,美容养颜的食物,至於那些兔汤、东坡的,全都分给了龙霖与薛北灿两人。他们俩倒是挺好打发,夹什麽吃什麽,一点也不挑食。

“晚上有烟花吗?”花十三饱餐之後,开始关心起晚上的节目起来,她很好奇几百年前的古人,会不会已经发明了烟花呢?

“有,不过我们这里管那东西叫焰火。每当上元节的时候皇城里都会燃放一个时辰的焰火,供全乾城的老百姓们观看。家境富足的人家也会买些回去自己燃放,就图个乐呵。”薛北灿很有耐心的解说著。

龙霖以前做杀手的时候独来独往惯了,自然也对於这些节庆没有兴趣。现在不同了,现在有了花十三,自然好开开心心地陪她一起过完以後的每一个节庆,要让她快乐得每一天都像是过节!

薛北灿突然一拍脑门,想了个重要事情还没有宣布。他连忙换上严肃的神色,一字一句地道:“刚才我听探子来报,说是将军府传出慕容晨曦昨夜突然暴死,好像是被他的一个侍妾毒死的,那个侍妾也一同殒命了。圣上已经下旨将此事压了下来,目前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为了稳定人心,圣上一定会等到出了正月之後,才对外发丧的。”

花十三听得是心惊跳,想不到,短短的一夜之间,竟然会发生了这麽多的事情!突然脑中白光一闪,她顿时双颊惨白地捉住薛北灿的袖子厉声问:“会不会是……花萼?”

薛北灿回想起花十三的说辞,有将整件事情串连在一起一琢磨,很快就猜出了个大概。“照这样看来,那探子口中说的慕容晨曦的侍妾,一定就是花萼了。”他也是面带惋惜地缓缓道。虽然对花萼的印象一直不是很好,虽然那女人也曾与慕容晨曦狼狈为奸过,但是一想到昨天花十三在她帮助下顺利逃脱,光是这份人情已经让他没齿难忘了,一直想到有机会好好谢谢人家报答人家,结果……

作家的话:

今天温度骤降,白天工作的时候冻感冒了。头晕晕的,勉强更一章,抱歉二更实现不了。

第七十九章上元下

花十三心里更是不好受,一想到昨夜自己的生是花萼的死换来的,她就觉得冷得窒息!“早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宁可被慕容晨曦强暴……也不愿让她花一般的年华里,就轻易葬送了命……”花十三幽幽说完,眼泪跟著也落了下来。

薛北灿与龙霖听了此话,双双均是大为震惊。龙霖咬牙切齿地怒骂道:“那个该死的慕容晨曦,居然敢动我的女人,就算死了,我也要把他尸体挖出来挫骨扬灰了!”

“这个禽兽真是死有余辜!好在十三没有受他伤害,不然我这一辈子都歉疚不安的!我视若明珠的东西,绝对不容许别人亵渎玷污!”薛北灿恨恨地磨著牙齿,眸眼里的愤怒都快要喷出火来!

花十三别过头,眼泪无声纷纷落下,她一心沈浸在花萼的死讯里,愧疚地无可自拔。

龙霖看著花十三如此难过地样子,身上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大半,他心疼地扳过花十三的肩膀,认真地道:“不要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其实这样对与他们两个来说,未尝不是解脱。花萼深爱著慕容晨曦,心甘情愿地被他利用,结果还是感化不了那慕容晨曦的执念。现在也好,但愿来生他们又成一对幸福美满的佳偶!”

听到这番话,花十三的心里才渐渐拨云见日了起来。她也不禁开始幻想著,祷告著,但愿下一世,花萼会有个好的归宿,幸福快乐的过完一生……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门外的雪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开始停了,外面已经传出隐约的鞭声了。夜幕很快就笼罩了大地,花十三又添了件厚厚的貂皮大衣,注意力渐渐转到今天的热情景象之上。

龙霖和薛北灿一左一右拉著她的手,踩著咯吱咯吱的雪,一起朝街上走去。尽管外面天寒地冻,可是大街上还是聚集了许多人,路上都被清扫的很干净整洁,路两旁摆满了卖花灯的小摊贩,各式各样的花灯挂了满架,看上去五彩斑斓,漂亮极了。有八角琉璃灯,有不停转换画面的走马灯,有狮子灯,有花篮灯,有莲花灯,形态各异,看上去美又别致,花十三像个小孩子一样,新奇的指指这个,抹那个,不停地问这问那,活跃得像是个刚出笼的小雀。

薛北灿是本地人,自然是这些东西不陌生,他极有耐心地一一为她解说。龙霖则是酷酷著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寸步不离地跟在二人身後,活像是忠心的侍卫。这些小孩子的玩意,他才不屑看呢!也只有那个小女人会喜欢得跟什麽似的。

卖小吃的小贩热情的吆喝著,诱人的香气顿时将花十三的馋虫勾起来了。她双眼放光地朝那小吃摊奔去,薛北灿跟在後面已经做好了掏银子的架势。龙霖别扭地脸朝别处,站在几步之外等著花十三。

天色越来越暗,周围的人流也越积越多,大家都吃过了酒酿元宵,大人们带著孩子,还有三三两两面带羞怯的小情侣,都涌上了街头。花十三满面春风地捧著一大包糖炒栗子朝龙霖献宝似的奔去,付完钱的薛北灿一转身,就看见了这幕。他怨念地看著那亲昵的两人,心里酸酸的想:明明是自己付的钱,她却第一时间先拿给他龙霖尝鲜,真是不公平!

“尝一个嘛!”花十三使出撒娇的手段,甜声软语地扬起脸,一脸恳切地看著比她高出一头的龙霖。她踮著脚,手里捏著一枚还热乎乎的油光闪亮的板栗,一直努力地举著,距离龙霖的嘴巴只有几寸。

龙霖一脸避如蛇蝎似的紧皱著眉头。“不要,你自己吃!”

“张嘴巴!”

“好多人都在看!”

“不行!你不吃我要生气了!”

“你自己吃吧,乖!我不习惯吃这东西!”

“哼!我拿给薛北灿算了!”

花十三忿忿地收回已经举到发酸的手臂,手里的板栗已经凉了。本来看到龙霖好像很不自在的待在这种热闹的场合,她就想起他过去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本就没有过年过节的概念,心里就特别的不忍,所以才特意讨他欢喜,结果……

她越想越委屈,小脸顿时闷闷不乐地垮了下来。

薛北灿嬉皮笑脸地接过那枚已经在冷风中冻凉了的可怜板栗,顺势一丢,就利落地丢进了嘴巴里,欢快地嚼了起来。“嗯……好香好甜!龙霖兄你是无福消受了哈!”

龙霖脸色顿时沈了下来,一言不发地转身没入了人山人海中,很快就不见了踪影。只是那背影,看起来格外孤寂……

“他去哪了?”花十三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看著薛北灿。刚才她说错或者做错了什麽了吗?

薛北灿看著龙霖消失的方向,淡淡的道:“没事,他可能是散散心去了。放心吧,丢不了!”

花十三还是有些不放心,手中的糖炒栗子,顿时也失去了要吃的欲望。薛北灿不忍看她一脸沮丧的样子,只好又出言道:“你就站著乖乖别动,我去寻他就是,等下万一和我们走散了,就到前面的永安桥下回合,你自己小心点。”

“好好好!”花十三头捣如蒜,连连应是。

薛北灿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去。花十三站在路边,怔怔地望著面前川流不息的人潮,心里说不出的失落。

千百张洋溢著幸福欢喜地脸孔从她面前经过,没有一张是她熟悉的。看著别人一家父慈子孝地享受著天伦之乐,再想想自己,想想自己的将来,心底一片黯然。

她忧伤地垂下头,别人的快乐在她眼中此刻是分外的刺眼,一直刺痛到她的心里去。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无人问津,无人关怀……

突然,视线里多出一双墨色的干净男式皂靴。

她飞快地仰起头,嘴角已经浮上了点点笑意。一定是龙霖回来了!

目光落下,她嘴角的笑容顿时僵在原地,惊愕地半张了嘴巴,看著眼前这个她做梦也没有猜到的人,喉咙一阵发紧,一个声音也发不出来。

第八十章会做面人的轩辕貊

轩辕貊由开始的不确定顿时转换成一脸的狂喜。“十三?十三?十三?真是,是你麽?”他激动地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心里早就一片汹涌澎湃。他不只一次在大街上会将身形和长相,又或者是背影与她相似的姑娘错认,一次又一次的希望变失望,却没有想到老天如此眷顾,真得让他找到她了!!!

“轩,轩辕貊?”花十三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脚步开始虚浮起来。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这种感觉,太不真实。

花十三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清晰地感受到他纷乱的心跳时,才後知後觉的愤怒著要挣扎著离开他的怀抱。“你放手!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他都有了家室,还来招惹自己做什麽!大混蛋!臭轩辕貊……

“不许你说这样的话!你是我的女人,生生世世都是!”轩辕貊霸道地将花十三紧紧圈在怀里,他好不容易才将她找到,再也不会让她从身边溜走了!

花十三鼻子一酸,眼泪顷刻间决堤直下。“为什麽你还要纠缠我?你娶你的高官小姐,我过我的平静生活,为什麽还要来破坏我现在的生活?为什麽你要出现?轩辕貊──我讨厌你!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她所有的委屈,这一刻瞬间爆发。倘若她不曾遇见他,那麽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样活得痛苦不堪。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少活十年也不要与他有交集!

“你可以恨我,怨我,打我!不许你说一辈子不想见我的话!十三,我的十三……我找你找得好辛苦……”若不是碍於这里是大街上,轩辕貊早就不顾一切地吻上那日思夜想的熟悉容颜了!

花十三泪雨如下,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痛袭击而来,她努力推开他的钳制,却怎麽也逃不开。再怎麽努力都是徒劳无功。

“别哭,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惹你伤心难过……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轩辕貊话音刚落,就不由分说地拉起花十三朝街心走去。

他脚下生风走得飞快,花十三被动的被他牵著走,冷风呼呼刮在脸上,很快将她脸上的泪痕刮干,紧绷绷的敷在脸上很难受。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心下一阵疑惑。

街心有个卖面人的胖老头,穿著破旧的布棉袄,鼻子冻得红红的,让花十三不由得联想起了那憨态可掬的圣诞老人。只是,轩辕貊带自己到这里做什麽?

只见轩辕貊从袖中掏出几粒碎银子,弯身朝那胖老头耳语几句。那胖老头顿时眉开眼笑地双手接过银子,连连道谢著站起身子,驱散了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们。

轩辕貊见那些小孩子们还是不肯走,又掏出了一小串铜板,分给孩子们买零嘴吃去了。那些小孩子哄抢而上,乐不可支地分了钱小跑著四散而去。面人摊子上,胖老头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走了,留下一个小摊子,空荡荡的摆放在那里。

轩辕貊走到那摊子後坐下,打开染好各种颜色的面胚盒子,熟练地捏了一小块面团,放在手心里飞快地搓揉起来。

花十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街上卖面人的大都是些不能劳作的穷苦老人,“只为谋生故,含泪走四方”,在世人眼里是低等下层的生计。捏上几个面人,哄哄孩子几个零碎钱,只能勉强糊口。花十三没有想到他堂堂轩辕貊居然学起了做这个东西!

就在花十三出神间,轩辕貊已经用小竹刀刻著最後的步骤了。很快,一个活灵活现的缩小版花十三就出现眼前。轩辕貊放下这个成品,又开始捏著面团做下一个。

花十三看著轩辕貊那娴熟的动作,再看看那可爱至极的面人小花十三,她的眼眶顿时湿润了。她几乎是含著眼泪看著轩辕貊做完这双面人。

这双面人与以前在邢阳城他们一起逛街买下的那个,简直是一模一样!原来──他还念念不忘著那双夭折的小面人……

原来,他仍然是爱著自己……

轩辕貊深情款款地送上那双小面人在花十三面前,目光柔情百转。花十三的眼泪,又一次地倾泻而下。眼泪模糊了她的视线,却仍然能清楚地感受到他温暖的凝望。

“去年元夜时,

花市灯如昼,

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後。

今年元夜时,

月与灯依旧。

不见去年人,

泪满春衫袖。”

轩辕貊缓缓念出这段词,眼睛也有些濡湿。失去她的日子里,他度日如年,佳人难觅,泪眼看花花亦悲,泪满衣袖。世事难料,情难如愿。那凄怨、缠绵而又刻骨铭心的相思时时折磨著他,令他日无法安心,夜不得安睡。就如同身体中残缺了一部分一样,就连笑,都忘记了要怎麽笑……

皇天庇佑!终於,让他寻回她了!

周围顿时围观了好多看热闹的人群,纷纷瞪大眼睛好奇地看著这俩人,都以为是俩小情人在闹别扭。人越围越多,轩辕貊极不自在,连忙拉起花十三就朝人群中挤了出去。

花十三觉得自己仿佛灵魂离体般,没有一丝意识,盲目地被轩辕貊牵著,走向不知名的地方。

直到轩辕貊停顿了一下,她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麽时候已经进了一个富丽堂皇的府邸正门口。她抬头仔细一看,鎏金的“轩辕府”三个字写得是苍劲有力。轩辕府?难不成是他家?花十三顿时抗拒地甩掉轩辕貊的手,转身就要跑走。他胆子还真不是普通的大,居然带著自己这个“旧情人”光明正大的回家!都不怕他正牌的夫人会哭闹撒泼的吗?她再也不想做小三了,尤其是轩辕貊家的。

作家的话:

感冒好多了,谢谢亲们的关心。今天码字都有动力多了,补上两章。

第八十一章平反轩辕貊

轩辕貊一个箭步拉住花十三的衣带,顺势一个使力将她钳在怀中。他手中那面人悄然落地,两人却都未曾觉察。“不许逃!”霸道地说完之後,他将花十三一把横抱了起来,不顾花十三的大喊大叫,将她抱进了轩辕府。

“啊!!!死轩辕貊!快放我下来!”花十三奋力挣扎著,一脸的悲愤。“我不要进这里!求求你让我离开!”

“你听我说,十三!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怕我解释了你会不信我,我带你回来,让你看清楚!”轩辕貊大步走向内院,边走边大声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花十三一个劲地摇头,什麽也听不进去。一想到这里住著他的女人和孩子,她的心就疼的无可自拔。他是要往自己心里再捅上一刀才开心?

“二少爷,你回来了!”一个温婉娴静的声音响起,惊醒了正在争执的良人。

花十三循声望去,这个女人可不就是上次见到的,与轩辕貊带著孩子逛街的那个女人!一想到那画面,花十三就忍不住对眼前这个女人产生一股天生的敌意。

“原来,十三姑娘也来了!恭喜二少爷!婉青先下去了。”

灯火通明下,花十三清晰地将眼下的女子看的是清清楚楚。这个温婉的女子说话细声细语的,长得也楚楚动人,看起来不过十**岁的模样,一点也不像是个做了母亲的女人。

尽管花十三很注重肌肤保养,但是时光永远是不会撒谎的,她眼角的小细纹早就出卖了她的年龄。跟这个女人一比,自己果然还是输了一大截。可是,这个女人怎麽认得自己?

那个自称婉青的女子浅浅一笑,看出花十三眼中的疑惑,顿时解释道:“二少爷的书房里处处都是姑娘的丹青,久而久之,婉青自然对姑娘十分熟识了!”

呃?花十三愣了一下,现在这个状况好诡异,正牌的夫人看见自己丈夫抱著另外的女人,她还能如此谦恭有礼地跟“入侵者”和颜悦色?是这个叫做婉青的女子太过懦弱,还是轩辕貊驯妻有术?

“原来是轩辕夫人!”花十三停下了挣扎,呆在轩辕貊怀中丝毫没有了要下来的意思。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好像是上门来耀武扬威的反派狐狸!

那婉青面上也没有半分不悦之色,倒是让花十三枉做了小人。婉青微微福身行了个礼,转身就要退下。

“婉青,等等!”轩辕貊连忙出声叫住她。花十三脸色一白,得意洋洋的表情顿时转变成惊愕与愠怒,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直下沈,下沈,一直沈到了无底深渊……

见花十三不悦,轩辕貊又只好目光恳切地无声望著花十三,嘴唇抖了几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好像是有什麽难言之隐一样。然後求助的目光又落到婉青身上。

花十三的火气更是浓烈灼烧著,劈啪冒著火星,心里怒火滔天著暗自忖道:是他先招惹上来的,现在好了,他倒哑巴起来装乌了,叫她们两个女人是自相残杀还是和平相处?哼!两个她花十三都不屑一顾!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反正她又不是没有人爱。至於这个讨厌的轩辕貊,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婉青看著一脸别扭地花十三,又看看手足无措的轩辕貊,她目光温浅看著两人,唇边泛起淡淡笑意,就像是看著自己的熟悉的亲人一样,著俩人,跟小孩一样闹著别扭,还真是对欢喜冤家!半晌她才缓缓开口道:“十三姑娘莫要气恼,既然二少爷不好开口,那就让我来替他说了吧。其实……”

花十三开始漫不经心的听到,那婉青突然话锋一转,令她紧张地顿时僵直了身体,竖起而过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会漏听了一个字。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婉青抿嘴笑了笑,继而道:“其实我跟二少爷只是挂名夫妻而已。”

“什麽?”花十三吃惊的脱口而出,不可置信地将目光落到轩辕貊身上。轩辕貊极为认真的连连点头,好像是要极力撇清他们的关系。他不想花十三因为误会而疏远他,逃离他。

“我本是刑部侍郎家的三小姐,原本也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可惜天不遂人愿,一纸诏书,打鸳鸯。谁知祸不单行,踏春散心的时候遭遇歹人……後来二少爷碰巧遇过,搭救了我,将我送回家,不巧被世人曲解。正好时隔不久,宝亲王要为二少爷做媒,恰巧就想到了我,所以……孩子是我自己的,跟二少爷没有半分关系,只是二少爷心善,不忍我名声受辱,我嫁进来也实属无奈之举。十三姑娘一看就是个通情达理的姑娘,这个中缘由,实在怨不得二少爷。时辰也不早了,我去看看孩子睡醒了没有,婉青就先告辞了!”婉青断断续续地总算将事情的经过概括了一下,说完这些,她的脸色很是苍白,好像极大的消耗了她的心神一样。

花十三望著婉青远走然後消失在黑夜中的纤弱背影,原来她竟是这麽一个命运多舛的女子,她突然觉得这个女人似乎也没有那麽讨厌了。相反的,自己已经不由自主的为她感动,为她的坚强感到敬佩。真是可惜,一个女子带著被强暴而生下的孩子,寄人篱下,这其中苦涩滋味,怕是只有她自己才品味的清楚,默默承受。花十三再想想自己刚才的“恶行”,顿时觉得 无地自容了起来。

“我刚才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花十三心虚的瞄了轩辕貊一眼,弱弱的问。

轩辕貊故意板著脸,其实心里已经是笑逐颜开了,他甕声甕气地道:“的确……对我太过分了!听到你说要离开我,不想见到我,我的心比刀剜还要痛。你说──你要这麽赔偿我,嗯?”

“你少臭美了,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你!”花十三半羞半怒地娇嗔道,花拳又朝轩辕貊身上落了几下,力道不大,反而像是在捶背似的。轩辕貊未觉痛意,反倒一脸享受之色。所谓美人恩,说的就应如此吧。

第八十二章寻人

轩辕貊轻声笑了出来,终於觉得一扫霾,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他满心欢喜地将花十三放下,拉至跟前,朝花十三细细打量,许久未见,只觉得他的十三分外迷人了,小巧的瓜子脸,灵澈动人的双眸,还有那粉嫩诱人的樱桃红唇,越看越为之神魂颠倒。他不由自主的将脸凑过去,闭上眼细细嗅著她清馨淡雅的发香,爱怜地伸出食指,自她秀发轻轻擦过,落到她光洁白皙的额头上。

指尖,顺著她的额头轻轻下滑,细细地描绘著那早已烙印在心底的她的轮廓。每每当他闭上眼,总是会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是他内心最美好的永不褪色的画章。她的鼻子,秀挺柔软;她的脸颊,如婴儿般细嫩幼滑;她的唇,甘香甜美;她的下巴,尖尖如锥;她的锁骨,细致迷人;她的一切一切,都是令他深深著迷,不能自拔……

轩辕貊此刻觉得如梦似幻,美好的太不真实了。他拉著花十三的走,就带著他往自己的住所走去。他成亲以後,就买了这所房子搬出来住,离开了大哥轩辕烨住的那座令人分外压抑的老宅。花十三被动著被他牵著走,心里却没有来时的那麽不情愿了,相反,心里头甜蜜蜜的,好像喝了蜜汁一样,早把龙霖与薛北灿两人忘得一干二净了。

龙霖闷闷不乐地来到河边,望著夜幕下幽静的河水,心思早就飘向了不知名的远处。他永远都无法忘记这个令他痛苦一生的日子,他很努力想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可是许多难过地事情并不是幸福就可以掩盖的住的……

薛北灿找了几圈,终於在水边的一棵松树旁找了龙霖。他快步走到龙霖身边,他蹙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的道:“我想你可能是触景生情有点不自在,可是你没看十三已经很努力的在讨好你了吗?你这麽不吭声就走掉,你有没有想到她的感受?”

龙霖被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幽幽出了口长气道:“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做得不对。十三呢?她去哪了?”他这才後知後觉地发现不见了花十三的踪影。

“我们去刚才分开的地方找找,如果不在,那就应该在桥下等我们,我之前已经嘱咐过了,咱们快走吧。”薛北灿心里也有些微微的不安,人潮那麽多,不知道十三会不会迷路了。他不敢停留,连忙朝来时的方向快步走去,龙霖也是略带焦急之色的在薛北灿身後跟了上去。

找了几圈,却不见花十三的人影,桥下也找过了,哪里有花十三的影子?两人这才意识了出了大事,担惊受怕的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拉著过路的人就指手画脚地描述著花十三的长相冲人打听,吓得人们个个落荒而逃,只以为是遇上了俩疯子……

花十三目瞪口呆地看著满室的画卷,每一幅画的都是她,栩栩如生。抿嘴浅笑的,俏皮狡黠的,海棠春睡的,梨花粉泪的,几乎是千姿百态,看得她自己都觉得震惊。她觉得自己好像走进了一个魔幻的世界里,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是她的倒影,分不清是真是幻。

她从不知道过,自己竟然会有这麽多百变的表情,就连自己,都深深为画中之人倾慕著迷了,可以看出,作画之人在创作的时候,会是带著多麽浓厚又深切的感情!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砰──”窗外突然亮如白昼,伴随著一声巨响,夜空突然变得流光四溢,光华璀璨。将两人的注意,纷纷拉了过去。

“呀!烟花!”花十三欢喜地惊叫了一声,不等轩辕貊有所反应,自己已经飞快朝门外跑去了。轩辕貊宠溺的笑笑,跟在她身後朝门口走去。

等到花十三跨出门去的时候,夜色已经沈寂了下来,恢复了幽暗。她失望极了。

“别著急,等下还会有的。”好像是印证了轩辕貊的话一样,他话刚落音,一颗火焰就清脆的发出响声,飞速的升上天空。下一秒,“砰!”一朵巨大的金色菊花就绽放在宁谧的夜空中,绝美的颜色,让天空为之失色,让大地为之颤抖。持续了短短一瞬间,绝美的烟花就消失殆尽,夜色又一次笼罩大地。

“砰!”又是一朵!

花十三喜欢的不知道要说什麽才好,努力扬著小脸,眼睛瞪得圆圆的,生怕会错过这麽美丽的,难得的场景。她看著这些熟悉又陌生烟花,心底觉得分外温暖,就好像看到了家乡一样。

灿烂的烟花盛开的头上,薛北灿与龙霖此刻垂头耷耳的,像霜打地茄子一样,都没有心情起欣赏这美好。花十三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才一个小孩告诉他们,有个跟他们形容的差不多的姑娘,被一个捏面人的大哥哥带走了。

“面人……”薛北灿黯然伤神地默念著这两个字,他很轻易的就想起那个雨天,花十三浑身湿透的与苏斐言一同在屋檐下避雨,手里如视珍宝地捧著个小面人。会是苏斐言回来了吗?他一直在桃花渡过著恬淡的幽居生活,难道突然改变主意要主动带走花十三了吗?不会……不像是他的作风!难不成,是那送面人的轩辕貊不成?

薛北灿脑中白光一闪,他顿时想到那双面人正是以轩辕貊与花十三为原型而捏制的,那麽今天带走花十三的,八成就是轩辕貊!现在慕容晨曦已死,他的爪牙无暇自顾了,哪里还有闲心会花心思对付十三?“一定就是轩辕貊没错了!”

“轩辕貊?”龙霖眯起眼睛,眸中透露出一丝危险的讯息。轩辕貊这个名字,他自然是再陌生不过了。花十三与轩辕貊的那些陈年旧事,他听都听得耳朵长茧了。只是没有想到,死灰也会有复燃的时候!

“怎麽办?咱们杀上门去?”薛北灿语气有些气躁地朝龙霖问道。

“自然是要上门要人去,晚了就不妙了!要麽多个人跟咱们瓜分十三,要麽,咱们就齐心共同进退,将外敌一起扫灭!”龙霖看看天色,他是在不敢相信他的十三现在在做著什麽,会不会,已经被轩辕貊那家夥吃拆入腹了?不!他不许!!!

第八十三章寻找花十三

薛北灿脸色一白,显然与龙霖想到一处去了。“事不宜迟,咱们快点走!你可别忘了,十三身上还有毒!”

龙霖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有被自己绊倒。对啊,到时候,事情还是超过想象了,那可就难以收拾了。这回捉到了那分外磨人又到处惹是生非的小妖女,看看他不好好惩罚她才怪!找到她後,还是早点会仙君山找凤歆寻解药才是最重要的!

最後一朵烟花消散在夜空之後,花十三还来不及感叹,唇上就落下了个温热的湿润唇瓣,她顿时呼吸一窒,然後心跳开始飞快的跳动了起来。

轩辕貊的眸光里,闪烁著亮晶晶的神采,他专注地将目光一直深深紧锁在花十三身上,寸步也不肯离开,好像怎麽看都不会腻味一样。他慢慢加深了这个久违的吻,熟悉的味道充斥鼻尖,简直比百年佳酿还要醉人。他熟练的挑开她的贝齿,灵巧的小舌滑进她的檀口,探寻著,吮吸著她的甘甜,纠缠上她的香舌,一起热情地缠绵共舞,直到榨尽彼此中最後一丝空气,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花十三粉腮红润,秀眸惺忪,双唇红豔似火,双鬓间的秀发也微微有些凌乱,好像是喝醉了一样,娇媚极了。看得轩辕貊目不转睛,简直魂都要被勾去了。他一把将花十三横抱起来,眸光深邃,大步朝卧房走去,轻柔地将花十三放在床边。

花十三顿时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她下意识的想拒绝,可是目光落到轩辕貊那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拒绝的话僵在嘴边,她犹犹豫豫的始终没有说出来。

轩辕貊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弯下身就先褪去了她的绣鞋,紧接著就欺身上前,将花十三温香软玉的身子紧紧压在身下,身下的欲望早就蓄势待发了。为了这一刻,他已经忍耐著期待著很长时间了,现在终於能一解相思了,让他怎麽能不急色!

轩辕貊沿著花十三的玉颈一路吻下,双手熟练的解开她身上的层层阻碍,直到那竹笋般细嫩白皙的肌肤清晰的呈现在眼前。她的双峰因空气中的冷意而显得娇挺紧绷,轩辕貊立刻俯身含住那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草莓。

“嗯……”花十三忍不住嘤咛了一声,双颊更是红豔似火了。她不安的蹙起了眉头,半是愉悦般是隐忍,她身体里的不安因子,此刻也慢慢开始发作起来。全身就好像有一股股电流在缓缓流过,酥麻麻的,难忍极了。嘴角,又忍不住逸出了几丝呻吟。她双腿不安的摩挲著锦被,身体里好像破了个大洞,空虚极了,现在急需要找东西填满!

看著花十三如此热情的模样,轩辕貊心里划过一丝苦涩。她光洁的玉体上,有欢爱的青红痕迹,清晰可见,显然不久前与别的男人共赴云雨过。这个发现,让他很受伤。他停住了动作,目光复杂的看著动情中的花十三。

“嗯……貊……好难受……”花十三心里的空虚得不到解脱,难受极了,撒娇似的轻轻呻吟,目光殷切地看著轩辕貊,见轩辕貊半天不动,只好主动的将双臂水藻般缠上他的脖颈,将他圈在前,凌乱急切的呼吸散落在他耳後。

轩辕貊的理智渐渐被情欲所取代,他眸光越来越幽暗,呼吸越越来越急促。他几乎是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衣服都没有褪净,就一个冲刺将她狠狠占据了。

花十三没有想到他动作会如此之快,立刻痛得叫了出来。眉头锁地紧紧地,指尖狠狠抓在轩辕貊身上。“痛──”

那铺天盖地的湿热港湾,让轩辕貊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顾不上花十三的不适,体内的燥热如万马奔腾般按捺不住,他狂乱地在她体内肆意的驰骋,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脑後。

花十三的呻吟声渐渐也由痛楚变换成愉悦,她咬紧牙关,承受著身体上那一波比一波还要汹涌的快乐,她忍不住轻轻战栗著,每一个细胞都极致的舒展开来,好像盛开的满园鲜花一样,每一朵都开得灿烂鲜豔。

“啊……慢,慢一点……啊……”

轩辕貊飞速冲撞了几百下,终於在花十三愉悦的尖叫中,双双爆发了。像抵死缠绵的两条鱼一样,两个人紧紧相偎,动作一直不肯停下,直到两人筋疲力尽,才双双倒床不起,各自调整著凌乱的喘吸。靡的爱气息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花十三娇喘连连地伏在床上,浑身光裸的肌肤散发出妖媚的桃色,看上去诱人极了。轩辕貊目不转睛地看著眼前的美色,说不心动那是假的。只是,他一想到她这美豔的模样也曾被别的男人欣赏过,心里就十分的别捏起来。他此刻也终於体会到当年花十三看著满墙春画时她的心情了……想到这,他唇边漾出一抹苦涩的笑,这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罢!

觉察著轩辕貊的迷离目光,花十三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身子,无限娇羞地将通红的双颊埋於掌中。

轩辕貊心下突突加快了跳跃速度。是了,这样才是那个他熟悉的花十三,妩媚又娇羞的花十三,大胆又柔婉的花十三!他的目光一点点下沈,心底的熊熊烈火,烧得越来越炽热。他大掌一伸,将她揽至怀中,不等她惊呼出声,就闪电般封住了她的柔软香唇,热切的汲取著她的甘甜。

新一轮的乐章,又开始奏响。

龙霖与薛北灿焦急地兜了几圈之後,总算是找到了轩辕貊的府邸。他俩也不走正门,直接翻墙而入,刚索著靠近内院,就清楚的听到了花十三娇媚的呻吟声。两人对望了一眼,心下均是一片极度的寒冷。

突然,那原本愉悦地呻吟声渐渐转变成了浅浅的哭泣声。

出什麽事了?龙霖心下一沈,奋不顾身的推门而入。满室的热浪,融融如春,与外面的冰天雪地仿佛是两个世界。薛北灿也面色郁著跟在後面,眼神肃杀著看著屋中的两人。

突然的冷意让轩辕貊浑身一僵,转身就看见门口多了两个杀气腾腾之人,那目光,似乎是要将自己千刀万剐了一样。而嘤嘤哭泣著花十三丝毫没有觉察到这两位不速之客的突然降临。

第八十四章三人之争

“十三!你怎麽了?”薛北灿一颗心都紧紧系在花十三身上,顾不得其他,径直就奔到床边,将花十三扶起来细心查看。仿若视轩辕貊为无物。

轩辕貊不悦地眯起了眸子,这两人大半夜的堂而皇之的闯进来,好像是出入自己家一样,这也太不把他这个主人放在眼里了!“二位突然造访,有何贵干?”他不紧不慢地披上衣衫,这种春闱之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打搅,真是两个不识趣的家夥!

“十三迷路了,多谢收留,我们这就带她走。”薛北灿掩下心底的悲凉之色,故意轻描淡写地说著,将自己身上厚厚地外氅脱下,把花十三光裸的迷人娇躯紧紧地包裹住,说完就要抱她起身。

“慢──”轩辕貊手臂一抬,挡住了薛北灿的去路。他眼神冰冷地看著薛北灿道:“阁下恐怕是弄错了吧?十三是这里的未来的女主人才是,怎麽有迷路收留一说?”

“废话少说!识相的就放了十三,不然就是你的死期──”龙霖中的愤怒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他双手紧握成拳,眸中红光渐渐聚拢,杀心顿起。

花十三泪眼朦胧的抬起头,看著室内的这三个针锋相对的男人,突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她无力的长声呻吟了出来,今天是个什麽日子啊,真是衰到家了……

“哼──即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将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轩辕貊不甘示弱,倨傲地微微扬起下巴,丝毫不惧怕龙霖的威胁。

“找──死──”龙霖从牙缝里挤出俩字。下一秒,“!──”一枚流星镖狠狠地钉在了床柱之上,离轩辕貊的咽喉,只有一尺之遥。

轩辕貊只觉得犹如是一阵风声闪电而过,把心一横,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是拼个鱼死网破,他也要留下花十三。除非他死!!!

“不要──”花十三哆嗦著失声叫了出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她的身体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不停地在战栗著。“不要……动手!”她几乎是哭喊著说出来的。

薛北灿紧紧将她环在前。“别看,别哭,别害怕!”

“不──”花十三奋力挣脱他的禁锢,身上的外氅也因剧烈扭动而滑落了下来,光裸娇柔的肌肤顿时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颤抖地更剧烈了,粉腮泪痕未干,整个人看上去楚楚可怜极了。

“你们谁也不许伤害谁!不然……不然我死──都不会原谅!”花十三痛苦地咬牙怒吼道。“你们不是要拼命吗?好……那我现在就去死好了……是我自己下贱,招惹完一个又一个……只要我死了,这个世界就清静了……我才是该死的那个──咳!咳──”

花十三剧烈嘶吼下,喉咙受损,她痛苦万分地弯下身剧烈地狂咳起来,好像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一样。眼泪,呛得满脸流地都是,狼狈极了。

轩辕貊脸色发白地赶紧将她抱住塞回余温尚热的被窝里,揽住瑟瑟发抖地她,不停地给她抚著背,企图借此能缓解她的不适。

“说什麽傻话!不许你再由轻声念头!不许──”轩辕貊大声的在花十三耳边斥责道。一想到花十三坠楼的画面,轩辕貊的心脏就快要痛得爆裂了。那样的场面,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再经历第二次。远远比死,还要痛苦地滋味,他再也不要尝!!!

半晌,龙霖才幽幽开口:“那麽……你要我们怎麽办?你说……我又该拿你怎麽办才好?”那语气轻若羽毛,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是啊,你自己选吧。要他,还是要我们?”薛北灿点点头,接过龙霖的话反问著认真看著花十三。

花十三绝望地使力抓住自己的头皮,恨不得现在两眼一白,昏死过去算了。眼前的状况,还真是让她无法做出选择。“鱼,我所欲也。熊掌,我亦所欲也。两者不可兼得,便一起舍弃罢了。”

是她自己太贪心,不该奢望太多。既然已经是骑虎难下,不如葬身虎口好了,说不定,还成成就舍身成佛的美谈。人,往往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想得到,得到了手的,又会渴望更多的。永远不知满足……

面对这样的答案,三个男人纷纷变了脸色。

不等众人缓过神,花十三已经掀开被子走了下去,她弯腰随手捡了件衣衫,掩住了娇媚的胴体,头也不回的就往门外走。

龙霖一把将她拦下,恶声恶气的问:“你要去哪?”

花十三扬起脸,冲他一笑,眼泪却不争气地纷纷落下。她猛吸了吸鼻子:“从哪里来,我自然要回哪里去。”

“不──十三,你不能走!”薛北灿冲过去拉住花十三的手臂,死死地将她拉住。紧张地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轩辕貊目光凄楚地望著花十三,千言万语,堵在口,涨得生疼。他几欲张嘴,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

花十三痛苦地抱著头,绝望地厉声嘶吼:“你们究竟是要我怎麽办?说啊???求求你们都不要纠缠我了好不好?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可是,这就你们所谓的‘爱’麽?这样的爱太绝烈……我承受不起。所以……请求你们──最好是杀了我,永绝後患!”

“不──”异口同声地想起三个声音。

没等他们各自发表态度,花十三就脚下一软,陷入了无尽的深渊……

龙霖肝胆欲裂地看著花十三昏了过去,他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下滑的柔软娇躯,手指触及之处,竟是无尽的冰凉。

轩辕貊也是被眼前的突发状况惊住了,他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了床,双手剧烈的颤抖,直到探至她的鼻翼之下,觉察到她气若游丝的呼吸,心里才慢慢放回了肚子里。眉宇间无尽沧桑,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他再也经不起这样的惊吓了……

第八十五章惊魂噩梦

薛北灿手忙脚乱地与龙霖一起,小心翼翼地托起花十三冰凉的娇躯,将她放置在柔软的大床上。轩辕貊又翻出一床被子,将花十三严严实实地包裹住。花十三眼睛紧闭,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唇瓣泛出浅浅的乌紫色。

“快,再去添几个火盆子!”龙霖连忙指挥著轩辕貊,刚才的摩擦暂且放置一边,眼下照顾好花十三才是重要。

轩辕貊对於龙霖的雀占鸠巢也丝毫不恼,很配合地下去端火盆去了。薛北灿则是一脸焦急地站在床边,脑袋伸长了往床里探。“这麽晚了,要去哪里抓个大夫来?”

“先观察一夜再说。你累了一天,去休息会,我守著十三。”龙霖揉著发胀的太阳,脸色略显苍白地朝薛北灿缓缓道。

“你不也一样!还是你去休息,我守夜吧。”薛北灿看著龙霖一脸的倦色,又看看床上毫无声息的花十三,忍不住又是一阵长叹。

轩辕貊端著火盆子,进门就看见这幕。“不用了,你们去隔壁客房休息吧,我守著她就成了!”

“这样吧,一人照看一个时辰,万一十三有什麽状况,再及时通知大家也不迟。”薛北灿想到了折衷的办法。这个提议很快的得到了通过。他和龙霖一人一张床,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起来。

到了接近凌晨的时候,花十三突然起了高烧,浑身烫得跟火烧一样。正值薛北灿当班,他连忙叫醒了轩辕貊与龙霖二人。轩辕貊端来冷水,将软布浸湿拧至半干,然後覆在花十三发烫的额上,由此帮她降温。等到布温热了以後就继续换。龙霖与薛北灿担忧地守在床前,心疼地看著花十三痛苦地样子。

花十三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好像是漂浮在空中一样,周围都是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景象。她茫然地在原地打转,却怎麽也找不到任何事物任何人,好像天地间就剩下她一个人一样。她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身子。突然,一条泛著幽光的昏暗小径上,龙霖面无表情的从她面前经过,花十三喜出望外,连忙跳起来就去追上他。大声地喊著他的名字,怎麽叫他都闻若未闻,自顾自地远走,上桥,直到身影消失在桥上。

花十三跌跌撞撞的追到那边的桥下,哪里还有他的影子?花十三失望极了,欲哭无泪。

接著,苏斐言那熟悉的清隽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步一步从桥上缓步朝她走来。“阿言──”她惊喜连连地迎了上前,想去抓起他的衣袖,却被他大力甩开,一脸嫌恶的好像是看到秽物一样看著她,然後头也不回的走开。花十三哭著喊著他的名字,无论她怎麽哀求哭喊,他都不肯回头。把她一个人,孤零零的丢在原处。

紧接著是轩辕貊。花十三努力地挥手朝他大叫,可惜他就回头看了一眼,好像是看著个陌生人一样,迅速又把头转了回去。他的身边,不知道何时又多了个女人,轩辕貊就这样大摇大摆著挽著那女人的臂弯,亲昵的说笑著走开。花十三流著眼泪看著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薛北灿!”薛北灿边垂著头边走路,好像在想什麽心事。花十三连连唤了他几声,却得不到他任何回应。他就像聋子一样,充耳不闻,径直远去。

花十三绝望地跟著他们的脚印,低头走在那条幽径小路,路的尽头竟然是狰狞幽暗的无尽黑暗。她害怕地抬起头。“冥府”两个诡异的大字幽幽冒著青冥色泽,看上去怪!人的。她回过头,那血黄色漫天河水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忘川?那刚才他们经过的路,岂不是黄泉路?还有那跨过的奈何桥?这里,他们怎麽会在这里?难不成已经喝了望乡台上的孟婆汤?

“不要──”她绝望又极度恐惧著大声尖叫了出来。她直挺挺地坐身起来,满头已经冷汗连连,口还在剧烈的起伏著,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如秋风落叶般萧瑟。

“怎麽了十三?”

“做噩梦了麽?”

“还好吧?”

三个不同的声音七嘴八舌的响起。花十三转过僵硬地脸,三双担忧关切的眸眼,深深锁定自己身上。她缓慢地一一巡视了几个来回,这个时候才发觉,原来每一道关怀的目光,都是那麽的情真意切。她突然觉得万分疲惫,因为她是在是无法选择任何人,也不想去伤害任何人。

掩住一脸忧伤,花十三闭上眼轻轻战栗著,转身缩紧被窝,脸朝墙壁,干脆对这三个人都视而不见。她牙齿紧紧咬著衣袖,默默的瞪著眼睛,泪流满面。其间,不曾发出一丝声音。

龙霖担忧著看著花十三那倔强柔弱的肩背,心底是百感交集。她竟是这般的痛苦,就连做梦都是绝望惊恐的。原来,她的心里装著的,会是这麽多的人。看她现在这个样子,他的心比她还要痛,他要怎麽办才好……

薛北灿刚换下龙霖,就觉得昏睡中得花十三脸色越来越苍白。她好像是极力隐忍著什麽剧烈的疼痛一样,眉头紧锁,五官微微扭曲。不安地辗转著,扭动著,额上很快就渗出一层细汗。她身上的温度越来越烫,好像随时都会起火一样。薛北灿心下一惊,连忙唤来龙霖,轩辕貊闻声也匆匆赶来。

他们手忙脚乱的探著花十三额间的温度,端水的端水,拿帕子的拿帕子,不停地在她额上敷著。而花十三就像被梦魔魇住了一样,嘴里开始不停的说胡话,双手也开始乱抓乱扑,像是要拽住什麽东西似的。

“龙霖──”花十三迷迷糊糊著反复唤著这个名字。

龙霖心下一窒,顿时被铺天盖地的欢喜所填满。他的十三,梦里都会唤著他的名字,这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啊!一脸狂喜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此刻早已变了脸色的薛北灿与轩辕貊二人。

第八十六章噩梦醒来

紧接著,一声清脆又欢喜的“阿言”两个字从她唇间逸出,她的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幻成鲜花怒放的模样。龙霖的笑容僵在唇边。

这欢喜,却深深刺痛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然後,像是被点名一样,薛北灿的名字也被提及。三个人纷纷在心里狐疑著猜测,不知道她梦见了什麽,正想摇醒她,就听见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然後被巨大的惊恐所吓醒,一个挺身坐在了床上,惊魂未定的喘著气。

她巡视著他们,眼神却越来越冷,最後干脆别过身假装去睡了。她这个样子,令这三个男人纷纷坐立不安了起来。

花十三就这样,无声的沈默著躺在床上。期间,任谁进来探视也不去理会,因为心情郁,加上还在生病,所以,喝下的苦药汁比吃下的饭还多。已经换了好几个大夫了,可是花十三的病,却丝毫不见起色。这才短短三天,她的下巴就明显瘦了一圈,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急得那三个大男人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无论怎麽哄怎麽劝,花十三都不肯开口说话,也不肯好好进食。

轩辕貊甚至连婉青都请过来劝说花十三了。无奈花十三这回是铁了心肠要冷战,无论婉青怎麽规劝,仍然固执地不肯开口。

龙霖提议要送花十三去凤歆那,凤歆医术高明,与十三关系也比较亲厚,还能帮她解去身上的媚毒。大家很快就达成了一致的意见。於是,四个人两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因为著急赶路,几个人错过了落脚的城镇,走至马疲人倦,竟然连个村落也倒霉的没有遇见,一行人只能露宿荒野了。好在龙霖发现了一个干燥的山洞,勉强可以凑合一宿。

薛北灿从小矜贵惯了,没有露宿野外的经验,他负责留下照料花十三。龙霖则是出去找吃的去了,因为花十三与薛北灿都无法适应用干粮果腹。轩辕貊负责捡柴火,不但要捡够要取暖烤食物的,还要当床铺在地上,不然这天寒地冻的,夜里本无法安睡。

花十三幽幽转醒,看著这个陌生的地方,才发现这里是个狭隘的山洞,正好勉强挤得下他们几个人。轩辕貊剥洗好了两只野!子,已经放在木架上慢慢烤了起来。轩辕貊一趟又一趟的进进出出,不知道从哪来抱来一大推干草,铺得柔软又厚实。她还没有做好准备,身体就突然腾空了起来。原来是薛北灿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已经铺好了的草铺上去了。

“你醒了?”看著目光清明的花十三,薛北灿连忙开口跟她讲话。

花十三点点头。她微微转过头,不期而遇著又遇见另外两双关切的眸子,她连忙收回视线,垂下头神游太虚。

香弥漫了整个山洞,就连花十三也觉得饥肠辘辘起来。龙霖用小刀割下最鲜嫩的袍,切成薄片,放在银盘子里送到花十三面前。花十三乖乖一手接过银盘,一手接过薛北灿递上来的筷子,象征地吃了一些。

薛北灿变戏法似的从身後的小木匣里取出杯盏碟子等等几套银制餐具,他整个人有严重的洁癖,就算是去自家开的酒楼,也要自备就餐用具的。好在他这回聪明,多备了几套,现在派上大用了。

龙霖鄙夷地看了薛北灿一眼。这家夥,是出来办事还是出来游玩的?怎麽不连他们薛府也一起搬来?

薛北灿得意洋洋的回瞪了龙霖一眼,掏出小刀,自己划著!子身上那鲜美流油的来。“真香!”

轩辕貊虽然也是世家子弟,但因为在外面漂泊惯了,自然随遇而安的很。他看了一眼垂头吃东西的花十三,见她吃得比往常多了一些,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自己也撕了块连骨带的一大块!下来,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枯枝劈啪地爆裂出清脆声音,飞迸出点点火星,山洞内暖融融的,丝毫觉察不到半点寒冷。龙霖看看余下的柴火,怕不够烧到天明,干脆亲自去捡了。轩辕貊将用过的餐具拿到附近地河边清洗。只有薛北灿懒洋洋地枕著手臂,嘴里叼著青草,一副二世祖的悠哉模样,躺在干草铺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

花十三神不是很好,因为生病的缘故,浑身酸酸的,做什麽都没有力气。她只好闭上眼睛假寐。

“十三?睡了没有?”突然薛北灿靠了过来,小声在她身边轻声问。

花十三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眼睛也懒得睁开。

“不要跟我们置气了好不好?”薛北灿软声粘语著央求道,轻轻拉了拉花十三的衣摆。

花十三没有回答,也没有动一下,只当他刚才说的话什麽也没有听见。

“好十三,乖十三,他们不在,你就应我一句好不好?我向你保证,以後无论你做什麽决定我都会乖乖站在你的阵线,你看这样行不行?”薛北灿继续卖力游说。

花十三闻言,这才睁开了眼,朝薛北灿狐疑地丢去一眼。薛北灿很严肃的点了点头,连忙表决自己的态度。生怕花十三不相信自己似的,他又道:“我以後再也不逼迫你了,咱们也好久没有去乱花楼了,楼里的姐妹们可都很是惦念你。这次反正也顺道,不如咱们去看看。”

“……好”半天,花十三轻轻的说了个好字,细若蚊蝇。

这个声音在薛北灿听来,简直是如闻天籁。他狂喜地都不知道改怎麽表达才好,颤抖著攥住花十三凉凉的素手,心里早就是波涛汹涌了。他见花十三态度有所转变,才觉得自己是下对了药,又将话题转回乱花楼上面去。比如:花豔娘又添了几条皱纹,整天紧张兮兮地大补特补啊;绿瑶越来越明能干,已经有接任花十三做老板的架势了;云落与雨落还有十一花魁现在如何如何红遍大江南北等等等等。

第八十七章坦白

花十三开始心不在焉,到最後变成了竖耳细听,目光中带著点点欣喜,除了这四个男人,就属乱花楼里的众人,让她倍感亲切的了,就好像是亲人一样。其实,她还真的是很想念他们呢!

薛北灿见花十三态度软化许多,心下是越发的欢喜了。他缓缓从贴身的衣襟中掏出一样东西,献宝似的擎在花十三面前。花十三只觉得分外眼熟,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送给薛北灿五彩丝线的那块玉麽!温润莹泽的淡青色玉佩上,编织著致的五彩双心结,看上去完美的就好像是一件高雅的艺术品。

“看,这个双心结是姑娘家求爱时才会编来,好送给喜欢的情郎。现在我都收下了你的定情信物,你可不许耍赖了!”薛北灿半认真半夸张的看著花十三道。

“这东西怎麽会在你这?”花十三有点惊讶,当时她一著急,就把编织好的同心结给落下了,想不到这东西还真的跟薛北灿有缘,竟然被他捡去了!

“这是你送我寿辰礼物,我自然不会让它落入旁人之手。”薛北灿收起玩笑神色,从脖子上取下一个小巧的金链来,金链上有个翡翠吊坠,通体透亮,雕刻著细腻优美的如意云纹,背面还有一行小字,花十三仔细看了好几遍,才辨别清楚上面的字迹。上面八个字刻著:北极之北,天光灿烂。

“北极之北,天光灿烂?北灿?原来你的名字是这般的诗情画意啊!”花十三反复念了几遍,才後知後觉的发现其中的奥秘。顿时惊喜连连,好像发现了什麽新奇有趣的东西一样。“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娘!不过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只给我留下了这个。现在,我把它送给你!”薛北灿说著,就作势要把那金链往花十三脖子上带。

花十三连忙推却著躲过他的双手,急急摆手道:“不成,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你应该万分珍惜才是,怎麽好轻易地就送了人!这东西太贵重,我收不起!”

“不──我想用它把你紧紧拴住,即使有天你离开我的身边,它也一样会代替我,默默陪著你,不让你孤单寂寞,不让你忧伤难过……”薛北灿不理会花十三的反对,执意要把链子戴在她脖子上,

“你的人不是在我身边麽?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好好把它收起来,你母亲真的是很爱很爱你,薛北灿,北灿……我到现在才发现这个名字竟然是这麽的美!那我以後叫你北北好不好?”

“北北?”薛北灿嘴角有些抽搐,怎麽觉得这个名字怪怪的,但是看著花十三殷切地期待目光,他只好违心的点点头。“北北就北北,只要你喜欢就好!”

“北北?一个大男人居然叫这麽弱智的名字,真是可笑!”突然他们身後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凉凉的扬起。

花十三和薛北灿双双回过头,看见一脸冰霜的龙霖,此刻抱了满怀的干柴,正不悦地看著他们二人。

“怎麽?你吃味?”薛北灿得意地挑了挑眉毛,丝毫不理会龙霖的尖酸讽刺。

龙霖脸色更是郁了。他刚出去了一会,就听见洞内的谈笑风生,这薛北灿还真的是手腕高明,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竟然哄得十三恢复如常,不再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怄气模样了。想著这,他心里真的是又酸又苦。薛北灿的魅力就真的这麽大麽?

见龙霖那越来越沈的脸色,花十三生怕薛北灿还会火上浇油,就只好出言转开了话题。她淡淡地朝龙霖微微颔首一笑:“龙霖你回来了,外面冷,快别傻站了,烤烤火!”

她的这几句贴心话顿时令龙霖心里的霾一扫而光,心情愉悦的好像要飞上天一样。他快步走过去,将柴火放下,坐在火堆旁细细地烤起手来,其实他心里比这熊熊火焰还要欢喜炽热呢!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总算不再与我们置气了?”轩辕貊最後个回来,他人未到,声先出。老远就听见花十三久违的声音了,她总算是开口说话了!!!

此话一出,三个男人顿时同仇敌忾著站到同一阵线上,均是一脸埋怨指责的目光,同时投向花十三。

“你们都瞪什麽瞪?刚才还互相掐架呢,现在怎麽突然又一个鼻孔里出气了?哼!你们继续斗啊,看谁狠看谁毒?”花十三挺直了腰杆,理直气壮地叉起腰,一副要大吵一架的架势。

“好了好了,我们都是闹著玩的!哪有掐架?是不是啊龙霖?”薛北灿率先出声打圆场,并飞快地朝龙霖使了个眼色。

龙霖会意的点点头,附和道:“是啊,我们几个大男人,说话都是这样。”

就连轩辕貊也是煞有介事地头捣如蒜。

花十三扁扁嘴,认真的对著著三个男人道:“我知道我这样做在你们这里很过份。但是,我们老乡,一妻多夫的,并不少见!你们别打断,听我慢慢说完──”

花十三顿了顿,看著神色狐疑的那三个人,继续缓声道:“实话跟你们说罢,我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是异世之人,不小心误入了你们这里。我之前的世界是在几百年之後,虽然这听上去很荒谬,但是我发誓我说的句句都是事实!我们那个世界要远比你们这里发达开明了许多,但是我命不好,十六岁就做了别人的地下情人。他是个很有钱但是心态扭曲的男人,他将我打造成他心目中完美女人的模样,就连做母亲的资格……也是他亲手剥夺……他要我一辈子逃不出他的手心,一辈子做他的玩宠……後来,他死於急病,但是我却失去了健康光明的人生,我甚至不相信爱情,恨透了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初见龙霖的那天,我身上穿的衣服,就是我们那时代的。我承认当时是我不对,不该乘人之危,但是我不後悔……”

薛北灿一脸不可置信地听完这番话,心里久久不能消化。龙霖则是认真的回想起当时的情形,这才发觉她那时真是出现的极其兀突,行为大胆,穿著暴露,也确实与现下的女子格格不入。轩辕貊咬牙切齿地心里不停咒骂著那个伤害十三的混账男人,恨不得将他的坟刨开,然後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只是,他不知道几百年以後,人死以後直接就送进了火葬场,不用等他动手,尸身就化成粉末了。当然,这是後话。

第八十八章4P?上

“我现在这个残缺不堪的模样,已经不值得你们眷恋。你们还是各自离去,找个冰清玉洁的好姑娘娶回来,然後开枝散叶,共享天伦。”花十三卑微的垂下头,声音越来越黯淡。

“此生此世,生生世世,非卿不娶!”轩辕貊第一个极为严肃认真的表态。“我只要十三开心,其它什麽都不重要。”

薛北灿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深切凝望著花十三,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求将你全部占据,只求在你心里,永远留有我的一席之地,这样我就满足了。”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可是我却没有紧紧抓紧你。这些年,你一直生活的很不容易,好在他们也都是真心待你,我只能忍痛割爱,别无他法。”龙霖深深地自责著,他不怪花十三,只能怨天意弄人。

花十三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坚定不移的三人,小声又追问了一遍:“你们决定好了?”

“是啊是啊,决定好了,我们三个男人一起娶下你这个小祸害,免得你出去继续祸害别人!”薛北灿不冷不热地朝花十三窃喜的小脸上含怨带恨的剜了一记白眼。

花十三立刻不悦地反驳道:“什麽小祸害!叫的那麽难听!为什麽是我嫁你们?我偏偏改个规矩,我要娶你们!”

“啧,啧,真稀奇!你要怎麽娶?”轩辕貊掩下眼中的喜色,故意刁难似的看著花十三。

花十三被问得愣住了,她眼珠一转,顿时想到个好主意。“那还不简单,你们三个一起与我拜天地,不就结了!”

“娶嫁还不都是一回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龙霖剑眉一挑,朝著薛北灿与轩辕貊提议道。

“甚好!”轩辕貊赞同著点头通过。

“也是,趁热打铁!不然指不定又要出什麽么蛾子呢!”薛北灿跟著附和。

“什麽?今天?那也太快了!不行──这里什麽准备也没有!”花十三哇哇大叫著抗议道。

“三对一,你就勉为其难的顺从大家的意见吧!”薛北灿调皮地眨眨眼,冲著花十三就抛去了一记媚眼。

“不行──这样也太仓促寒碜了!”花十三打量著这个空无一物的山洞,怎麽看也无法和“新房”两个字结合在一起。

“没关系,以後可以再补上!”龙霖不由分说的就拉起花十三的身子,将她按身跪下,自己也跟著跪在她身边。

“皇天在上,我轩辕貊愿与花十三结为夫妻,白首不相离!”轩辕貊极其认真地说完,然後俯身拜了三拜。花十三有些发懵,不知所措的愣在原处,一眨不眨著望著面色凝重的轩辕貊。

“皇天在上,我龙霖愿此生只娶花十三一人,生生世世,不离不弃!”龙霖自然是不甘人後,他执起花十三的素手,跟著也跪下身起誓。

“还有我薛北灿,也只认定花十三一人,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薛北灿见花十三左右都被占据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撩袍跪在花十三正对面,好像是夫妻对拜一样。这样的拜堂,实在是混乱极了!

花十三的思绪突然飞了很远,她突然想起,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画面。那个人,执著她的手,盈盈望著她,为她画上美豔的飞霞妆,为她折一枝桃花别在发间,他绵绵入骨的情话好似仍在耳边飘荡。苏斐言──那是她第一个拜过天地的男人!而现在自己竟然又多了三个男人出来,她还有什麽颜面还有什麽资格站在苏斐言的面前?

花十三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残缺了一块,呼呼地漏著风,却怎麽补也补不回来……

见花十三面带忧伤,龙霖忍不住蹙起眉。“怎麽了?好像我们强迫你似的?”

“没有──”花十三被他一提醒,连忙收起眼中的忧郁,换上轻松欢喜的浅笑,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转著。“我对你们也都是认真的,只是觉得这样对你们有些不公!”

“爱就爱了,没有什麽公不公平。愿意的留下,不愿意的,现在可以走人!”薛北灿不置可否地揉了揉鼻子,余光扫了龙霖与轩辕貊各一眼。他现在巴不得他们俩都放弃才好呢!

“除非十三不要我,否则我是不会离开的!”轩辕貊一脸的坚定不移。

一颗晶莹的泪滴从花十三脸颊上缓缓滑落。脑海中突然闪出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一句名言来:上帝在关闭一扇门的同时,同时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以前的所有辛酸,似乎都狠狠地补偿了她!有那麽多值得一辈子去爱的男人,同时爱她,护她,她花十三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花十三浑身酸软的从梦中醒来,真奇怪,居然做梦娶了好几个男人!真是个疯狂的梦!她觉得身边好像很挤似的,她顿时一个激灵的坐起身,仔细打量自己身边。

一个,两个,三个。三个?三个!!!

自己居然寸丝为缕,身边更是多了三个光裸美男!她差点没有被眼前的一切所吓昏过去。她抚著头痛欲裂的脑袋,仔细地回忆起昨晚的情景。昨天好像他们真的简单就拜堂了,然後薛北灿从马车底部的暗格里掏出私藏的两坛好酒,四人一起喝的酩酊大醉。最後的事情她实在是想不起来!4P啊,居然上演了活色生香的4P!自己居然是4P中得女主角?可是她当时醉得太厉害,一点印象也没有。会不会是自己猜错了,大家只是脱光光单纯的睡大觉了而已。可是……可是……这个理由太蹩脚,连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花十三捧著双颊绯红的小脸,不安地胡思乱想著,目光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真想趁他们都没有醒,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

真是怕什麽来什麽。花十三只听见薛北灿的声音在耳边清越地响起:“怎麽了十三?”

薛北灿话还没落音,一个厚重的披风就裹在了她裸露的白皙双肩上。“当心著凉!”这个声音是轩辕貊的。

龙霖其实早就醒了,只是一直在闭著眼睛假寐而已。一想到花十三刚才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他就憋笑著快要内伤。

第八十九章4P下

花十三的脸颊红得更浓重了,简直可以跟猴屁股媲美了。她努力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局措不安著对著众人结结巴巴道:“……早……早啊……”

“早,我的亲亲小娘子!”薛北灿越看心里越是甜蜜,顾不上还有俩观众在场,径直地凑过去在花十三滚烫的脸颊上,印下个“爱之吻”。

成功偷香窃玉之後,他笑得一脸餍足。他的举动可激怒了龙霖与轩辕貊两人。龙霖大掌一揽,将花十三一把圈入怀中,霸道地重重吻上那柔软的唇瓣,一路攻城略地,占领了她香滑湿润的小檀口,挑逗她灵巧的丁香小舌,热切地品尝著她的香甜美好。

轩辕貊不甘示弱,双手抚上花十三的修长玉腿,一路向上游移,直至那茂密的幽径入口停下。他坏心的伸出食指,轻轻朝那幽谷上方一个小小的柔软凸起上按下去,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

“唔……唔……”花十三尖叫著想说“不可以”,可是龙霖的吻,密密实实不留一丝缝隙,她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只能逸出破碎的单音。她不安地想逃,上下双双被紧紧禁锢,却逃无可逃。

“喂!喂!!你们俩不能太过分了哦!”薛北灿大喊大叫的直跳脚。

总算是有人肯出声解救自己了!花十三心下一喜,还来不及像薛北灿投去感激的一瞥,就被他下面的话气得想撞墙。

“不是说好了大家一起来的吗?你们两个死没良心的,居然把我甩一边了!”

薛北灿说完,邪气一笑,目标一直盯著花十三那裸露在空气中的高耸双峰,那两粒粉嫩的草莓,早就坚硬紧缩了呢,看上去又娇媚又可爱。他不客气的伸手就去采草莓去了,嘴里念念有词:“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龙霖没有忍住,当下就“扑哧”笑了出来,眼睛里闪烁著星辰般灿烂的眸色。

花十三总算是小小的解放了出来,她立刻张嘴骂道:“好好的诗愣是让你念得如此下流!真是色胚!”说著,双手连忙将双紧紧地护了起来,不让薛北灿有可乘之机。

这回连轩辕貊都忍不住低低笑了出声。

薛北灿一脸委屈地扁了扁嘴巴,盈盈欲泣著望著花十三。“十三……”声音软糯绵绵悠长。那模样活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一样。花十三掩著嘴巴吃吃的笑了起来,花枝摇曳的娇媚模样,令在场的三个男人都为之心跳加速。

轩辕貊更是恶劣地加重了揉捻的力度,顿时惹来花十三嘤咛不断。龙霖目光逐渐幽深下来,俯身含住花十三的柔软娇小耳垂,轻轻啃咬了起来。酥麻麻的感觉立刻侵袭了她全身,她忍不住轻轻战栗了起来,全身绷得紧紧的。

“唔……”花十三嘤嘤呻吟著,心里却忍不住哀嚎连连。这几个男人,个个都不是善类,平时一个就应付不来了,何况现下一下要应付仨?这不是要她的命麽!“不要……嗯……都,都住手!”短短几个字,却累的她气喘吁吁,差点连不住了。周身三双大手分别挑逗在她敏感的部位,弄得她快要疯了!!!

“乖──不要紧张。放松……我们不会伤害你的,你只要放松下来享受就好!”龙霖温醇著嗓音徐徐在花十三的耳边诱惑著,一点一点,攻破她的防线。

觉察到花十三眼底残留的一丝清明与慌乱,龙霖轻叹了口气:“你现在不需要太清醒,我还是喜欢你大醉之後大胆撩人的模样……”说罢,他不给花十三喘息的空间,迅速地吻住了她豔若花瓣的红肿双唇,舌尖大力地与她的香滑小舌纠缠勾扯,贪婪地掠夺著她的美好。

薛北灿见怀柔无效,眼看著花十三就快被那俩恶狼生吞了,自己再也顾不上其他,趁著花十三被龙霖吻得声天昏地暗的功夫,他见缝针地索著滑向她的浑圆双峰,轻轻搓揉推压了起来。

花十三难耐地扭动著身子,一股暖意自小腹间升起,游走在四肢百骸,开始是暖洋洋的,後来就越来越燥热起来,难受的她心里就像是长了草一样,慌乱极了。

轩辕貊小心的拨开那微微红肿的两片嫩,昨天夜里他们多多少少都有些醉意,仗著酒兴就毫无节制地放纵了一整夜,好在花十三是醉得厉害,早就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任他们几人毫无止境地索求。现在想想,倒是有些心疼她的身体了!可是,她的美妙滋味实在是让人不能自拔,她就像是娇嫩甜腻的花朵,而他们则是闻香而来地蜜蜂,蜂拥著将她采撷。看著眼下美豔的景致,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目光也越来越凌乱。他顾不上其他,一个挺身就狠狠冲进她的身体,惹来花十三大声的一记尖叫,但叫声很快就湮没在了龙霖的热辣深吻中。

薛北灿也开始加重了手中的力道,那双弹极好的椒实在是太令人爱不释手了,他凑过头,伸出舌尖撩拨著那双坚硬的粉红草莓。花十三颤抖地更厉害了,全身都处在极度敏感极度愉悦的状态,嘴巴被龙霖封得死死的,她只能五官扭曲著迎接著体内一波又一波的热浪,巨大的快乐将她席卷,然後湮没……

一阵白光闪过,花十三浑身僵硬了一下,然後是剧烈的收缩著,花枝轻颤著到达了云霄。喉咙里逸出长长地喘息声……

“唔……唔唔唔……嗯……”

山洞里一片炽热景象,与洞外的天寒地冻好像是两个世界一样。花十三自己也数不清到达了多少次绚丽的高氵朝了,她最後是生生累昏了过去,而那三个大男人仍然纠缠著那迷人的娇躯,直到各自满足自身需求。可怜地花十三就像是小羊羔一样,被这三个恶狼啃得是连骨头都不剩!

第九十章凤歆设计

花十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仙君山绝命谷了。这里的房间都比较简单洁净,家居饰物什麽的,少之又少。她揉著发胀的头,挣扎著坐起身,身上仅穿了里衣,外面是一片大亮,也不知道是什麽时候了。

她脚步虚浮地扶著床帏下了地,活像是生了场大病似的,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始作俑者,还不都是那三个讨厌的男人!花十三忿忿地咬著银牙,虚弱地打开门,明亮的阳光顿时洒了进来,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舒服极了。花十三因强光的不适,连忙闭上眼睛,任那暖和的太阳斜斜洒在身上。

凤歆刚进院门就看见了这幕。他的心,骤然少跳了一拍,一动不动地愣在原处。

明媚的阳光下,花十三小脸微微上扬,嘴角流露著淡淡的笑靥,一脸享受地沐浴著阳光,纯净地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样。

薛北灿站在凤歆背後,他看著凤歆刹那间的时常,顿时假意轻咳了一声,以示提醒。

凤歆很快就收起眼中的惊豔,瞬间恢复如常。花十三听到响动,也迅速睁开眼,正好就看见了院门口的薛北灿与凤歆两人。

“你醒了?脸色怎麽那麽难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薛北灿越过身前的凤歆,疾步走到花十三面前,大手细心地就往她光洁的额头上探。

花十三不著痕迹地避开了薛北灿的触碰。“我没事!”她语气有些僵硬,脸色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薛北灿讪讪地收回手。“怎麽了?谁惹我们家十三生气了?”

花十三刚想发作,突然余光瞥到不远处的凤歆,顿时恨恨地将满腹牢骚生生咽回肚子里去。

“饿不饿?厨房里还给你留了热饭。龙霖好轩辕貊下山添置东西去了,晚上就可以美餐一顿了。”薛北灿忍气吞声地接过花十三剜过来地几记白眼,仍然好声好气的说道。

“嗯。”花十三敷衍著点点头。转而又将目光放到凤歆身上,因为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体内的媚毒能不能解了。“凤歆!”她绽开浅浅的笑颜,朝凤歆愉快地挥挥手。

凤歆嘴角勾了勾,不紧不慢地走上前。“好久不见,十三!”好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亲切自然。

花十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发。“上次的事情我很抱歉,对不住!”那回真的不是故意要利用他的,还不都是为了躲龙霖那家夥!

凤歆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你不说我都快要忘记了,不过,朋友之间,也不必见外。”说不介意那是假的,可是场面的话还是要说的,何况还有旁人在场。

薛北灿有些小小的不悦了,看著花十三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他的心里就不能平静的下来,即使那个人是神医,是普通朋友。只要是男人,都是他的天敌,谁叫那十三就像鲜花一样,处处都能惹来一片狂蜂浪蝶。

“我先帮你把把脉吧,龙霖已经与我说了。”凤歆注意到薛北灿的不愉快,很快就开门见山说了来意。

“嗯,又要麻烦你了。屋里请──”花十三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中的是不光彩的毒。

凤歆倒是神色未变,坦然就迈腿进了房间。他示意花十三坐好,花十三乖乖地坐下,将手腕挽高了一些,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来,手心朝上,放在凉凉的桌面。凤歆一言不发地将右手中间三指搭在花十三的脉门上,细细地轻捻了几下。

“看样子是挺麻烦的,不过,这毒极损气神,越早除去越好。不然──”凤歆面色复杂地拖著长音,实在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该不该说。

“有没有解救的办法?”薛北灿顿时就急了,连忙抓去凤歆的衣袖就急急追问。

凤歆蹙起眉头沈思了半晌,最後才缓缓开口道:“办法呢,倒不是没有。就是有几味稀有的药材,怕是不容易弄得到。”

“是什麽药?管它龙肝凤胆,只要肯花银子,还能有买不到的吗?”薛北灿自信满满的,他就不相信世上没有他薛北灿弄不到的东西!

“此言差矣!此药需要最新鲜药材,一株怒放的三色天山雪莲,还有三颗北海现采的黑珍珠,要比纽扣还要大的那种。还要双人形何首乌一株,最後一味是峨眉山脚下盛产的一种叫做‘芝兰’的红蘑菇。不过,这几种药材已经绝迹很多年了,想要一下子收集起来,恐怕是很难!”凤歆眸光一转,煞有介事地胡诌著,其实这些东西没有一个是对症下药的,而花十三的毒也远远没有那麽严重,他就是故意找个借口来支开这三个男人的!

薛北灿仔细地暗自在心里记下,不管有多困难,他也一定都要把这几味药收集起来。

晚上薛北灿又将原话向龙霖与轩辕貊二人重复了一遍,三个男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轩辕貊朝天山方向,中途可以经过峨眉山,雪莲与芝兰就由他负责找。薛北灿熟悉北海一带,跟那边的渔民也比较熟,自然分配到北海寻找黑珍珠去了。轩辕貊则是负责寻找何首乌。雷厉风行的三个男人第二天一大早,就踏上了各自的征途,开始了寻找珍稀药材之路。

花十三看到大家兴师动众的,心里也很是过意不去,怎麽劝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只能依依不舍的目送著三个人一同离谷。

两只白鹤“扑棱棱”的飞来,落到花十三肩膀上,亲昵地啄著她的手心。花十三这才收起心下的怅然,欢喜地抚著两只白鹤的羽毛。“大白,小白,你们还记得我啊!真好!”

这两只白鹤原本是没有名字的,自从花十三来了之後,就硬是给它们安了个名字,一个体太微微胖一点的叫大白,一个略显瘦小的就叫做小白。她也不管人家白鹤喜欢不喜欢,就强行地叫上了,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著这样叫它们。

第九十一章下山

凤歆一眨不眨地望著一人两鹤在那里欢乐的嬉戏玩耍,目光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花十三玩得正在兴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那强烈的凝视目光。

两只白鹤是极有灵,瞄到一旁的凤歆之後,立刻欢快地双双飞到凤歆的上方,盘旋打转,鸣出阵阵长吟。花十三这才发现了凤歆的存在,她眯起眼睛,浅笑著朝凤歆缓步走去。

“凤歆!”

凤歆点点头,嘴角也跟著轻轻上扬。“若是觉得闷,我就带你下山走走,可好?”

一听到可以下山玩,花十三立刻双眼放光,忙不迭地点头:“好,好,好!”

凤歆转过身,眼角泛著点点桃花,嘴边的笑意更深了。“那现在就走吧。”

花十三连忙快步跟了上去,生怕他会走快了丢下她似的。凤歆牵出马,朝花十三挑了挑眉:“上来吧。”

“没有马车吗?”花十三有些迟疑,一想到要和凤歆共骑,她心里就直打鼓,太暧昧了……

凤歆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若觉得不便,就不去了吧。”

“不是──”花十三急忙摆手,可不能因小失大了。她银牙一咬,就抓著马鞍踩著镫子上了马。凤歆扶她坐好之後,利落地跟著也上了马,紧紧坐在花十三的背後。

他抬起双臂拉起缰绳,正好将花十三完全环在了怀中。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道清晰入鼻,开始还觉得有些苦涩,闻得久了竟然觉得这气味还挺好闻的,闻多了让人耳目清明,心旷神怡。花十三也渐渐地由开始的尴尬,紧张,不适应,最後变成轻松,坦然自若。

一路上,花十三只顾著谈天说地,到集市的路也显得个外的短。到了集市,花十三立刻就兴奋了起来,活像是刚出笼的小鸟。凤歆跳下马,牵著马儿徒步朝热闹地里街走去。花十三坐在高高的马上,将街上的景致尽收眼底,现在因为是正月,所以大街上很是热闹,大多都是拎著大包小包的礼盒走亲访友的。个个脸上都泛著红光,看上去喜庆极了。

“快晌午了,咱们去下馆子!”凤歆看看天色,又将目光放到花十三身上。这一路上,他的目光一直不由自主的被她紧紧吸引,看著她高兴的样子,他心里就像吃了蜜饯一样,甜丝丝的,他的心情,因她的快乐而变得格外晴朗。

花十三蹙起眉头,好像在她印象里,没有见过凤歆下过一次厨房唉。她忍不住好奇的问:“你自己在谷里的时候,吃饭都是怎麽解决的?”

提到这,凤歆的目光微微有些郁。他淡淡道:“我一个人,怎麽都好解决。不过,我实在是没有厨艺天分,做出来的东西,只能保证熟,不能保证口味。”

花十三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心想:还好今天下山吃,不然,两个厨艺白痴加起来,等到龙霖他们回来的时候还不饿地直剩个皮包骨头才怪!她忍不住又多看了凤歆两眼,看他那清瘦中略显稚气的脸,就忍不住暗自感叹,难怪他看上去就是一副发育不良的模样,这下可找到症结了。

“跟你说话呢,发什麽呆呢?”凤歆连叫了两声,这才把魂游太虚的花十三给唤了回来。

“呃?你说什麽?”花十三回过神,不好意思的自嘲的笑笑。

凤歆也不以为意,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你想吃些什麽?”

“随便吃什麽都好,我不挑食。”花十三肚子有些饿了,现在只想快点吃饱,哪里还有功夫挑三拣四的。

凤歆带著花十三走到最近的一家酒楼门口,没等花十三下马,就听见一个惊讶万分地声音大声在耳边响起。“这不是苏先生家的媳妇吗?”

花十三心脏骤然漏跳了一拍。她机械地缓缓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中带著一丝熟稔的中年妇人的脸。

看著花十三茫然的表情,那中年妇女立刻又道:“你忘啦?我是村头老张家的,我儿子小石头还在苏先生那念过几堂课呢!”

花十三心脏跳得极为缓慢,每一次听到有关他的一切,她都会变得不能自已。“原来──原来是张家嫂子!”一经提醒,这个中年妇女,她是有丝印象的。

“我开始还以为是我眼花了呢!这位是?”张大嫂看著花十三身边的凤歆,目光在两人之间游走,好奇的出声问。不等花十三答话,她又飞快的加上一句:“看你们俩倒是长得有些神似,是你娘家兄弟?”

花十三也懒得与她解释那麽清楚,稀里糊涂地就跟著点点头。其实,她很想开口问起他的近况,可是她又是十分的害怕听到他的近况。她是那麽的放不下他,却又无颜面对他。她犹豫不决著,实在没有勇气开口。

凤歆脸色看起来十分的不自然,他隐忍著始终不发一言。

“苏先生说你回娘家去了,怎麽就走了那麽长时间?是不是两口子生闷气了?你是不知道,你走之後你家相公一直落落寡欢的,好像是丢了一魂似的,整个就变了人似的。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听嫂子一句劝,还是回家好好过日子,苏先生除了子有些温吞之外,其他也没有啥缺点的,你可别傻傻的怄气了。村里的几个大姑娘都偷偷喜欢著他呢,你可要把相公看紧了!”张大嫂神神秘秘地凑在花十三跟前咬起了耳朵。

花十三听了这番话,脸色更是难看了。

张大嫂看她仍然是犹豫不决的模样,不由分说的就拉了花十三的马缰。“走,跟嫂子回家。”

凤歆看著多管闲事的这个妇人,眼里的不悦更甚了,张嘴就要出言教训她。

花十三看出凤歆的举动,连忙抢在凤歆前面道:“张大嫂且慢!我还有些衣裳放在客栈里,你先忙你的,我取了行李就回去。”

张大嫂转念一想,就点头道:“也好,咱们也都是为你好。你取了东西就速速回去吧,莫要让苏先生再苦等了!”

第九十二章劝寻

花十三眸光一黯,垂下头不敢面对张大嫂那张热情真挚的双眼。张大嫂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看著她远走的背影,花十三才如释重负的出了口长气。不等凤歆说话,她就翻身下了马,头也不回地进了酒楼。

“客倌里面请──几位是打尖还是住店啊?”店小二热情的迎了上去,花十三也没有搭理他,径直找了角落的桌子坐下。

“做几样可口的招牌小菜,要快!”凤歆跟在後面,对著碰了软钉子之後灰溜溜的店小二温声道。说完,从袖子里掏出一小粒碎银子送到店小二眼前。店小二这才眉开眼笑地接了钱,点头哈腰地退下去传菜去了。

很快热气腾腾的几样小菜就送了上来,顿时鲜香四溢。花十三此刻哪里还有一丝胃口,胡乱地抓起筷子,却不知道要夹什麽才好。

凤歆细心地夹了几样菜送到花十三面前的碟子里。“快些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花十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埋头就拨著面前的菜肴往嘴巴里送。

凤歆气呼呼地执起筷子制止了她的动作。花十三不明所以的看著一脸怒色的凤歆。“怎麽了?发生什麽事情了?”

“你可不可以专心点?”凤歆指著花十三面前的小碗,气地脸都白了。

花十三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拨的竟然是块又大又红的红辣椒,还好凤歆提醒哦,不然她一定会辣得跳脚的!她後知後觉的出了身凉汗。然後,花十三将辣椒挑出来丢了,闷声又埋头吃了起来。

“若是放不下,就直截了当的去找他。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婆婆妈妈的了?”凤歆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其实,他心里头酸极了,但是他很清楚,依花十三的脾气,早晚都是要把苏斐言找回来的,不如自己做了顺水人情,到时候若是他们为了争夺花十三而起了争执,那麽花十三一定会伤心难过,到时候自己就有可乘之机了。虽然有些方式有些不磊落,但是为了能拥有她,又能算得了什麽……

花十三白了他一眼,闷声闷气地道:“你又知道多少?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有什麽好苦恼的?心里若还有他就去告诉他,若是没有他,也要亲自告诉他好让他死心,免得误了他终身。总之,又不是什麽很复杂的事情。”凤歆说得煞有介事,头头是道的。

花十三垂下头一声不吭,默默无声的喝著面前的清汤,思绪却早已飘向了远方。

凤歆目光复杂的又多看了花十三两眼。她现在心里一定是备受煎熬的吧……

一顿饭下来,吃得是索然无味。花十三机械似的跟著凤歆出了酒楼,眼下也没有一丝要四处逛逛的闲情雅致了。

“上马,咱们走吧。”凤歆实在看不惯她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令他的心里也觉得分外窒息。

“嗯。”花十三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在凤歆的扶持下坐上了马背。

凤歆跃身跳上马,拽紧了缰绳夹紧马腹。“坐稳了!”他大声叮嘱了一句,话音刚落,马儿因吃痛而长长嘶鸣了一声,然後撒开蹄一路狂奔起来。花十三吓了一跳,紧张地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紧紧抓住凤歆的衣袖,大气也不敢喘。现在马背上极为颠簸,一不留神就会摔下马,这可不是闹著玩的!

凤歆的余光落到花十三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之上,眼中的暴躁不安跟著稍稍缓和了许多,驾马的速度也放慢了一些。

花十三如释重负地出了口长气,神情也慢慢跟著放松下来,脸色苍白地窝在凤歆怀中喘著气,也忘记了此刻她的姿势有多麽的不妥。

看著路两边异样的景色,她放松下来的心情顿时又吊到了嗓子眼,她急忙拽紧了凤歆的衣袖大声质问:“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这是要去哪?”呼呼的大风顺势灌进她的口鼻,令她痛苦地弯下身狂咳,呛得眼泪都出来了。

凤歆连忙抚著花十三的背帮她顺气。“你先别著急!”

花十三稍稍缓和了一些,等到她直起身打量周围的景致之时,才发现这里的一切越来越眼熟。她顿时惶惶不安地就好像受惊的小鹿,她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逃!

可是,现在要往哪里逃?

凤歆不知道苏斐言所住的具体位置,只是聊天时偶然听花十三提起过那是个叫桃花渡的美丽小村庄,谁叫他平时很少出门呢。还好路边有个挑著担子走街串巷的货郎,凤歆停下马跟那货郎客气地打听著桃花渡的位置。那货郎自然是极为熟悉这里的地形,顺著那货郎所指的方向,果然不出四五里,就看到一个稀稀疏疏散落了十几户人的农家小院,越望村里走院落就越是整齐紧凑,路两旁种满了长青的松柏树,绿茵茵的,看上去舒服极了。

“就是这里了吗?”凤歆有些不确定的问。

花十三欢喜又紧张地看著这熟悉的一草一木,所谓近乡情怯,在这里,令她充分的感受到了。她慌乱的点点头,目光躲躲闪闪,似乎有些害怕看到熟人似的。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忽然,一阵朗朗读书声打破了宁静,孩子们稚嫩嘹亮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悦耳。

凤歆略有所思地眯起眼,慢悠悠地驾马走到那读书声传来的那座院子前。花十三此刻脸色血色尽褪,她浑身不由自主地轻轻战栗著,神经绷得紧紧的,双手紧紧握成拳状,指节已然握到泛白。

凤歆幽幽叹了口气,率先下马,然後轻柔地将花十三抱下来。花十三刚一及地,脚下一软差点没有摔倒,凤歆眼疾手快地扶她站稳,他看著花十三这样,心里就想喝了黄连水一样,苦涩极了。

花十三一直如临大敌般视线紧紧锁定在那紧闭的院门前,丝毫没有注意到凤歆的悄悄离开。而凤歆并没有走远,只是在街角暗处,不放心地静静守望著她。她一动不动,凤歆也一动不动。两个人,都像是石化了的雕像一样,静默无言。

第九十三章重逢苏斐言

花十三屏住呼吸,她隐约能听得见那再熟悉不过的温润声音了。不过,她离的距离有些远,只能听到只言片语,并不能完整的串联起来。尽管只是这样,但她仍然觉得很满足了。就这样静静地,听著他的声音,就已经令她有了落泪的冲动,若是等下他从这里出来的时候,那麽她又会是怎样的表情呢?花十三自己也不确定了。

等下孩子们放学回家,这里肯定就会人来人往热闹极了,她实在是没有勇气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苏斐言。於是,她突然想起了他们的家。

沿著熟悉的小路,花十三边缅怀,边怅惘著往那个她梦中的温暖港湾走去。凤歆牵著马,远远的跟在她身後。

“苏家嫂子回来了?呀──你的腿能走路了?”迎面走来一个脸颊通红的小姑娘,约有十五六的模样。那脸上的红晕是冻伤後深浅不一的紫红,看上去就像红苹果一样。看见花十三,她显然是十分的惊讶,看著花十三健步如常的走路,嘴巴更是惊诧的合不拢了。眼神也有些慌乱地乱瞟著,好像是做了什麽亏心事一样。

花十三胡乱的点点头,敷衍著应付过去就算了。她打开门走进去,才突然想起来刚才那姑娘好像就是从这里走出来,然後迎面碰上自己的!她这才後知後觉地回想起刚才那姑娘的不对劲。难不成──苏斐言养小妾了?

这个念头刚一浮出脑海就很快被她否定了。呸呸呸!都什麽跟什麽啊!阿言才不会看上那个村姑呢,虽然她生得也是秀眉细眼很年轻窈窕的,但是,比起自己是差了一大截。阿言跟她站在一起,云泥之别立刻彰显,才不般配呢!

就在花十三胡思乱想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悉悉索索的传来,她被吓了一跳。慌不择路间,急忙躲到院中那棵壮的梧桐树後面,背对著树干狂喘著凌乱的呼吸。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声,都好像落到了她的心上。花十三紧张的手心里都冒出了细汗,心脏也开始跳得出奇的缓慢,全身的血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她听到那脚步声之後渐渐往里屋之後,才敢偷偷探出身张望,目光正好落到那苏斐言熟悉的背影,仅仅是一瞬间,就消失在门里了。

凤歆脸色复杂的看著苏斐言从自己面前泰然自若的走过,然後进了院门。他告诉自己,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花十三安全送到,他也该功成身退了。可是,为什麽,他的心,如此之痛呢?

他怅然若失地望著那扇半掩的木质院门,良久才落寞离去……

花十三内心疯狂地天人交战著,良久,她颤抖著从树後缓缓迈出步子,好像全身被什麽无形的东西在牵引著一样,脚步虚浮著不由自主地朝正屋迈,一点一点靠近。

突然,窗子前不远的树下,她看到苏斐言熟悉的背影此刻正孤寂清冷地站在那里,手中似乎是在摩挲著秋千上的砺麻绳。

他瘦了,瘦了好多,身形单薄的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一样……

眼泪,就这样毫无预警地突然滑落。花十三心里酸涩极了,无比的心疼起那个背影起来。眼泪模糊了视线,花十三缓步朝那抹熟悉的身影缓缓靠近,走至他的身後。不等他回头,她就豁然环上了他的腰际。

“阿言……”她轻声唤他的名字。声音是微弱的,有些颤抖不稳。

苏斐言浑身剧烈一震,瞠目结舌地缓缓回过头。是幻觉麽?还是因为太想念,所以又产生幻觉了?他不确定的在心下暗自发问。

“阿言……”花十三又低低唤了一声,左颊紧紧贴在他的背上,放肆又贪婪地感受著他的气息,眼泪将他的衣衫很快打湿了一片。心里是那麽酸涩,却又是那麽的……暗喜。是的,暗喜。她不止一次幻想著与他重逢的画面,却不曾想,心下的悸动竟远比想象的要强烈这麽多,多得她有些缓不过气来。

“阿言……”千言万语,竟然全都变成空白一片,花十三只能一遍又一遍,反复喃喃地唤著他的名字,声声含情,字字带泪。仿佛那是全天下最温暖的字眼。

苏斐言有些不可置信地伸手修长的手指,忐忑著缓缓探至花十三的纤纤素手之上。生怕这份美好又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他现在一样变得格外敏感又脆弱,再也经不起这样从希望到失望,一次次地折磨了。

他的手指不能抑制地轻轻颤抖著,手想又似乎不自信的又缩了回来,反反复复犹豫了许久。最後他才闭上眼,任命似的将手指触到腰际她的素手之上。

那柔弱无骨的小手有种不真实的触感,直到 温热的感觉清晰地传入指腹,他才渐渐消化掉这个无比欢欣的讯息──她回来了!她回来了!!!他的十三终於回来了……

他狂喜著挣开她的环抱,反身将她温香软玉的熟悉身形紧紧抱了个满怀。心跳如兵荒马乱般,纷乱极了。即使是当年高中探花的那刻,他也不曾像现下这般失态过。他目不转睛地看著花十三那再熟悉不过的容颜,颤抖地手指轻轻抚上她的远山似的黛眉,一点点,描绘著她的眉形,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成亲前的时刻。她也是像现在这样,一动不动著凝望著自己,任他在脸上一点点的上妆……

他的手指沿著眉角缓缓滑下,落到她的眼睛之上,她的双眸清澈如水,翦翦生辉,仿佛是天底下最清透的颜色。指尖扫过她羽扇般的长长睫毛,上面还挂著露珠般的细小水珠,看上去格外的楚楚动人。她的俏鼻挺拔秀丽,看上去让人忍不住想捏上一把细细爱怜的冲动。最後,指尖颤抖不稳地滑到到那鲜豔柔软的唇瓣上。沿著她的唇线一点点的滑著,勾勒出她娇美的唇形,唇瓣如花朵般柔软极了。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满足过,她的脸,在他手心里万分珍爱著捧著,看著这熟悉的眉眼,苏斐言的眼眶中,氤氲渐渐凝聚。泪光点点,在眼中打转,他却始极力终隐忍著不肯轻易落下。

看著他这个样子,花十三的眼泪掉的更凶了。

苏斐言似乎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脸上迅速变了颜色。他眸中的浓浓热切之情也渐渐转冷,不待花十三回过神,他已经放开她,倔强地别过身,不肯再多看她一眼。

作家的话:

今天加更一章,最近状态不好,每天都码的很少。对不住大家。

第九十四章质问

花十三只觉得自己瞬间从云端被打落到地面,笑意被冻结在脸上,显得滑稽之极。她不明白他为什麽会突然转变,一颗心想是被狠狠掐住了一样,疼得无可救药……

“为什麽要回来?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苏斐言硬下心肠冷声说道。他不敢回头看她的脸,他知道,只要他一回头,就会忍不住想要收她入怀,紧紧地绑在自己身边。可是,可是她现在已经恢复了记忆,她的心,还能完整的回来吗?他一丝把握也没有……

为什麽要回来?花十三不敢置信地张了张嘴巴,踉踉跄跄地後退了几步,全身的血好像瞬间被抽干。为什麽要回来……这六个字,像是六个铅锤一样,重重砸在她的心上,她的心,被砸的支离破碎,血模糊。

眼泪,决堤。她倔强地掩紧嘴巴,不让哽咽声泄露一丝。温热的体顺著指缝,涓涓如溪。她的双肩一颤一颤地,萧瑟的如秋风中的枯叶。

她怎麽也不愿意相信刚才听到的那番话,会是出自他的口中。那个疼她,爱她,视她如珠似宝的苏斐言,去了哪里?可是,明明之前她亲眼看见他眼底也是满心欢喜的啊!花十三的心里撕心裂肺地挣扎纠缠著,她努力让自己恢复理智,慢慢梳理现在的混乱状况。她一定要果断的冷静下来,弄清楚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阿言……你,你不要我了麽……你这是要赶我走麽?”花十三胡乱地抹去脸上的泪痕,吸著鼻子极其委屈地缓缓道。

苏斐言闻言身形一晃,但是他还是隐忍著没有回头,也没有回话。一直保持著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看他如此决绝的背影,花十三刚抑制下来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她觉得全身冰冷,就好像被丢进无底冰窟一样,冷得她浑身打颤。她心如死灰地垂下双肩,颓唐地转回身,行尸走般怔怔地朝门外走去。许多天以前,这个院子是她生活过的,最快乐的地方。但是,这里已经变成了伤心地,看著那熟悉的一草一木,犹记得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美好岁月。而现在,那些曾经的美好,只能让遍体鳞伤的她痛上加痛!

花十三觉得自己的口,像是破了个大洞,呼呼地穿透著冷风。疼地翻江倒海,痛不欲生。

苏斐言心里也不好过,他听到身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这才缓缓转回身。花十三颤抖著离去的纤弱背影,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眼看著她就要出院门,苏斐言心下一紧,三步并作两步快步冲了过去,一把将那柔弱的娇躯拉住,然後紧紧揽在怀里,紧得像是要将她嵌入自己身体里一样。

花十三所有的委屈愤怒都达到了极点,她狠狠朝著苏斐言肩膀上一口咬下,眼泪跟著簌簌落下。

“嘶──”苏斐言疼得吸了口凉气。花十三这才心疼地松了口,可是心下又觉得实在不解气,只好又狠狠在他手背上拧了几把,心里的闷气才慢慢舒缓开来。

苏斐言看著花十三孩子气的小动作,不以为意,嘴角始终挂著宠溺的浅笑。

花十三可没有那麽好糊弄。她纤指一扬,点著他的膛恶声恶气地问:“为什麽刚才要赶人家走?你老实交代!是不是趁我不在,你偷偷有了个相好的?”

不等苏斐言开口,花十三又飞快的追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你什麽人?她为什麽会从我们家出来?说──!”

那姿态,那语气,活像是个醋劲大发的小泼妇。

“这都是哪跟哪啊?”苏斐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什麽相好的?你胡诌什麽?”

“你,你,你!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倒是交代啊!”花十三不客气的揪上了苏斐言的耳朵,一想到刚才那小姑娘闪闪躲躲的可疑模样,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加上刚才苏斐言的冷言冷语,更是让她坚信了这个男人有猫腻的事实!

“疼,疼──娘子手下留情啊!”苏斐言不知是真疼还是假疼,龇牙咧嘴地连连告饶。哪里还有平日里清隽优雅的高洁模样。

花十三听著这声久违的“娘子”,忽然间就恍惚了一下,手一酥,就松开了,放他自由。

苏斐言看著花十三脸上的眷恋,心底跟著温软了起来。柔柔地将她拉至怀中,轻声在她耳边轻声道:“天地可鉴,此生绝无二心。你若不信,大可将我膛剖开瞧瞧!”

花十三的眼眶,再一次的蓄满了晶莹的泪水。她一生哭泣的次数,加起来也似乎没有今天的多。

静静相拥了良久,听著彼此清晰地心跳,他们纷纷不约而同的希望著,希望时光能静止在此刻,凝成永恒。

夜幕将至,大地笼罩著昏黄的色泽,暮霭沈沈。一丝冷风吹来,似乎渐渐冷了许多。

“外面风大,咱们回房吧。”看著花十三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苏斐言忍不住温言劝道。

花十三柔顺地点点头,任他牵著自己的手,并肩进了屋子。

房间里的光线远比室外暗了许多,苏斐言第一件事就是点灯。花十三则是漫步目的著踱著步子打量著室内熟悉的一切。这里依旧是原来的格局,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过。

房间里的一切都是尽然有序,整洁极了。唯独书案上有些凌乱,花十三深知苏斐言是个极爱干净的人,就走到书案前,替他整理一下。她以前双腿不便的时候,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是帮他收拾书案了。

突然,桌上一张写了两行小字的素色宣纸落入了她的视线。苏斐言见她目光所落之处,顿时脸色一变,连忙就要抢过那张素宣纸。花十三手一扬,身子往後退了两步。他越是紧张,她心里就越是好奇。

第九十五章笔尖撩爱

退至安全地带之後,花十三顿时将那两行小字看个清楚。只见那纸上行云流水般书写了二十四个小字,字体是飘逸俊秀的行书。花十三仔细辨认著逐字念道:“朝朝暮暮,思卿不见,衣带渐宽。月月年年,倚门翘首,秋水望穿。”

苏斐言的脸上顿时升腾起两抹异样的红晕,眸光也开始变的躲闪起来。

花十三看著这奇怪的诗不是诗,词不是词的怪异格式,反复又默念了一遍,这才渐渐领悟了这里面的含义。这分明就是他的心声麽……花十三如视珍宝地将这张纸揽在口,心里暗忖道: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写情书唉……

苏斐言见她这副模样,脸色更是不自然了。他假意轻咳了一声,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信手胡写的,当不得真的。还我罢!”

“不要!”花十三一听护得更紧了,霸道著宣布著这东西的所有权。“现在它是我的了。”

苏斐言哭笑不得,只好摇摇头任她拿去了。

花十三欢心欢喜的将那纸折成一叠,小心翼翼著塞在衣兜里。心里甜丝丝的,就像是泡在了蜜罐里一样。

做完这一切,花十三像是冲出笼的小雀一样,兴高采烈地飞扑到苏斐言的面前,紧紧将他抱了个满怀。“我最喜欢阿言了!”

顺势将她揽在前,苏斐言脸上更是柔情百转了。他双手将花十三的小脸捧在眼前,细细地在她额上印下几近虔诚的一吻。

花十三半是期待半是紧张地慌乱地闭上眼,睫毛轻颤著,看上去柔弱无助极了。苏斐言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眼皮,好像是要抚平她的紧张。接著,他的吻一路落下,来到那久违的馨香柔软之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墨汁气息,还夹杂了些许皂荚的清香,不同於凤歆身上的药香,那墨汁与皂荚的味道混合起来竟是出奇的好闻。闻著闻著,花十三忍不住有些沈醉了,目光越来越迷离。

“十三……”苏斐言气息不稳地在她耳边轻唤,一股高过一股的热浪缓缓从丹田处升起,很快就游走在四肢百骸。他的吻,渐渐如雨点般急切起来。

“嗯……在,我在……”因为久别的缘故,花十三放下了矜持,热情似火地回应著他的吻,一双不安分的小手已经在他身上游移,急切著上下、来回探索他的脊背,惹得苏斐言气息更加凌乱了。

他大掌一扯,将她领口扯开,露出她那白皙修长的如玉细颈,俯上前就细细啃咬了起来。花十三痒地忍不住咯咯直笑,急急缩紧了脖子不肯让他得逞。他只好放弃下来,一路直下,朝那致的锁骨上游移过去。花十三小脸上扬,呼吸凌乱至极,双颊泛著两团娇媚的红晕,浑身瘫软著任他肆意索取。

苏斐言一个倾身,将她压至书案之上,大手一挥,将书案上的文房四宝风卷残云似的扫落一地。他目光越来越炽热,俯身在花十三耳边呵著热气,故意挑逗起来。“乖乖的,叫两声夫君来听听!”

“唔……不要……”花十三有些羞怯地躲开他的攻势,奈何身上被他压制的紧紧的,没有丝毫逃避的空间。耳边酥麻的气息极大的扰乱著她的心神,她的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一样,怦怦跳得飞快。

苏斐言似乎心情极好,没有乘机逼她乖乖就范,他飞快解下她身上的衣带,很快将她一丝不挂地呈在书案之上。花十三浑身燥热难安,即使是全身赤裸著,也丝毫没有感觉到身下的书案泛著凉意。苏斐言一眨不眨著看著眼前的美景,眸中一簇幽暗的火苗泛著炽热的光芒。正好有只干净的紫毫笔孤零零的半悬在桌角,再微微一使力,那笔就定要掉落桌下。苏斐言眼疾手快地一把执起那只笔,嘴角泛起一丝恶作剧般的坏笑。

她如玉般的娇美肌肤就好像一具美豔的雕像一样,他忍不住提起笔,在她身上笔走游龙,疾书如飞。花十三也不知道他写了什麽,全身的肌肤因那笔尖的描绘而格外紧绷了起来,每一个寒毛都紧张的竖了起来。那软中带硬的笔刷划过肌肤的时候,让她浑身又痒又酥,难受极了。可是双腿间,却是不争气的流下了汩汩的热源。

花十三不由自主的蜷起双腿,苏斐言却坏心地扳开她的双腿,倾身附在她身上,将她双腿环至他的腰际,而自己就腾出空来,以口水为墨,在她浑圆的椒之上细细勾勒。花十三忍不住轻声呻吟了出来,双目泛出点点湿润的雾气。“不要……不要碰那里……唔……”

“不要碰哪里?这里吗?还是这里?”苏斐言眉毛一挑,故意用笔尖刷过她那鲜豔诱人的小蓓蕾上,那双小蓓蕾紧紧收缩成指甲大的红豆,硬硬的。他每刷一下,就换来花十三更加销魂的吟哦声。

花十三上气不接下气地抓紧了书案边缘,茫然又无助极了。苏斐言不给她丝毫喘息的机会,笔尖顺著她的杨柳纤腰滑下,将她双腿分至最大角度,目光灼灼地落在那簇花丛之中。花十三倍觉难堪,忍不住出言制止:“呀……不许看!”她想收紧双腿,可是他站在自己双腿之间,害的她後退无门。她满面羞红的别过脸,不敢去看他此刻的表情。

“叫夫君……”苏斐言继续软声半威胁半诱惑道。

“唔……夫君……啊……夫君……饶了人家……”花十三略带哭腔的呻吟著,终於肯向他妥协。这样的姿势,实在是令她太难堪了……

苏斐言执起笔杆,笔尖轻轻落下,细致的描绘著她小桃源的轮廓。花十三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铺天的欢愉瞬间袭来,她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了,私处酥麻地就好像过电一样,又难受又舒服。

“不要……你,你欺负人!”花十三喘著气,气呼呼地指责著苏斐言。双颊红得更鲜豔了,好像随时都能滴出血来一样。

“哪有,为夫是在卖力的取悦你!”苏斐言脸不红心不跳地反驳著,继续加深了手中的力道。他坏心地执起笔尖描绘著那桃源上方的小凸起,一圈一圈地打转。花十三哆嗦的更厉害了,腰肢不安地扭动著,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

她将身子弓地紧紧的,全身紧绷著就好像上了弦的弓一样,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好似严重缺氧一样。苏斐言明白她这是要泄身的前兆,於是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第九十六章甜蜜

突然,花十三的身体剧烈一震,一道白光闪过,僵硬了两秒之後,她疯狂著摇摆著纤腰,到达了绚丽的云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苏斐言目不转睛地看著她癫狂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他浑身燥热的将手中的紫毫笔丢的远远的,迅速褪下了衣衫,趁著花十三的余韵未尽,又快又狠地将她一举占据。花十三刚从云端落下,被他这麽狠狠一撞,瞬间又攀上了云端,她大声的尖叫著,十指死命地抓紧了书案,眸中水雾氤氲,弥漫著诱人的情欲光泽。

她的身体总是有种让人无法自拔的魔力,深深地将他吸引,一颗心早已为她沦陷……

几度缠绵之後,花十三早就瘫成一汪春水了,浑身再也提不出半点力气,只能微微喘著气,静静地窝在苏斐言光裸的怀中,聆听著他那强健有力的心跳。苏斐言怕她著凉,将她横抱著走到床边,揽著她一起钻进被窝,紧紧得相拥著,不留一丝缝隙。

花十三低声倾诉著绵绵的情话,嘴角泛著甜蜜的笑色。俗话说久别胜新婚,他们分开了那麽久,自然是有说不完的话题。考虑到苏斐言明天还要早起教书,花十三小叙了一会就谎称困倦,呵欠连连著背过身假装熟睡。

苏斐言大手环上她的腰际,爱怜地吻了吻她的肩膀,然後闭上眼慢慢睡去。

听到背後那渐渐均匀绵长的呼吸声,花十三这才轻轻转过身,近距离地仔细看著他恬淡的睡颜。他的五官本来就生得俊秀,睡著的时候更显得纯净无暇,恍若天使。花十三神情凝望著这熟悉的眉眼,心底却涌上乐极生悲的苦涩来。酸酸的,涩涩的,像是打翻了得五味瓶,说不出的难过……

她此刻就想著,若是她还是当年那个双腿不便失去记忆的花十三多好,至少可以拥有苏斐言全部的爱。但是现在,她身後还有龙霖、轩辕貊与薛北灿这三个男人呢,她该如何抉择?若是阿言知道了,他又会做何感想?他是那麽的喜欢著自己,这样对他也极为不公平的。是放弃阿言?还是放弃那三个男人?可是无论哪一种,都会令她伤心欲绝的。现在的这一切,又是该死的美好,美好的让她有著想流泪的冲动。她很想,很想就这样被他抱著,一起伴她走过余下的人生,一起陪她慢慢变老。但是,他们三个又要怎麽办才好?到底该舍弃那一边?她要怎麽办才好?怎麽办才好……

眼泪顺著脸颊缓缓流下,花十三欢喜又心痛地看著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睡颜,内心挣扎纷乱。她闭上眼,眼泪默默流著,最後哭著哭著,渐渐睡去。

苏斐言睁开眼,眸中清明一片。他刚才一直睡的很浅,在她翻身转过的时候,其实他就已经醒了。他甚至能感觉到她热切凝视著自己,他还来不及在心里欢欣雀跃之时,已然听到她呼吸间夹杂著浓重的鼻音了,她定是哭了……他不敢睁开眼,不敢看到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他怕看到她眼中的难过,怕看到她眼中的犹豫之色。他明知道,一旦她恢复了记忆,就代表著她埋藏在心底另外的恋情,就会复苏,生,直到占满她的心房。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著他们相爱的地方,漫无目的的等待。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辈子。然而现在,她回来了,却没有把心完整的带回来……

怎麽办?放她离开?还是将她禁锢在身边,生生世世看紧她,直到把她的心重新占满为止?他在心里痛苦地问著自己。看著她泪痕交错的脸颊,他的心,就像被生生剜下一块,鲜血淋漓。

花十三睡得极不安稳,眉头蹙地紧紧的,好像梦里也是深深压抑著,双手不由自主的紧攥著,脊背弓著缩成一团,好像是受惊的小刺蝟。像是寻求庇护一样,她嘤咛著动了一下,头靠在苏斐言臂弯里,找了最舒服的姿势,然後才逐渐放松著沈沈入睡。

苏斐言眼底的苦楚退却了一点,柔情似水地凝望著花十三那餍足的睡脸,生怕一眨眼之间她就消失不见。困意渐渐来袭,反复挣扎了许久,终於抵不过困倦,他跟著也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花十三起了个大早,她要为心爱的男人做爱心早餐。这个愿望她一直梦想了很久,以前双腿不便,一日三餐全是他在打理,忙完外面又要回家伺候自己,真是难为他了。花十三始终觉得,无论她怎麽还,都无法补偿他的默默付出。他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他堂堂三甲出身,难不成真的要一直窝在这个闭塞落後的小村子里,做一辈子教书匠不成?难不成,他就这样孑然一身,孤独终老不成?花十三摇摇头,挥去了这些念头,她不敢再想下去。

苏斐言翻身起床,发现身边早已空空如也,他动作一滞,心里顿时涌上无尽悲伤。她终究还是弃自己而去了呵……

突然,一丝细小的响动从外面传来,空气中若有似无地飘著一丝**蛋的美味香气。

她没有走!!!他心下狂喜地简直要吼出来了,三下五除二就快速穿上衣衫,急不可耐地就往厨房赶。

灶台边,花十三那纤弱的身影正俯身认真地翻著锅里的煎蛋。她的发丝微微有些蓬松,可能因为刚睡醒就著急起床做饭,所以发髻挽的很随意。她袖子挽上几寸,露出白皙的一小截藕臂,身上围著他的一件旧衣服改制成的围裙。尽管现在是寒冬季节,但是她的额边因热气熏著,渗出了点点细汗。她聚会神地守著锅里,连擦汗的功夫都没有。

苏斐言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僵在原处半天未动。他阅过她无数的美丽姿态,却始终没有发现,原来这一刻的她,才是最美的模样。这是他一生中,所见过的,最美好的画面。

花十三小心翼翼地将煎蛋盛到碟子里,余光正好扫到门口的苏斐言身上。“阿言,你醒了?正好我早饭都做好了,你可真是会掐时间!”

苏斐言目不转睛著望著花十三忙碌的小小身影,心中百感交集。她就像一个尽心尽职的小妻子一样,贤惠地持著家里的大小事务。他出去挣钱养家,她在家收拾家务,多麽诱人的美好生活!

“哎呀,还愣著做什麽?快去漱洗吃饭,待会上课要迟到了!”花十三见他半天不动,只好又大声催了几声。

苏斐言应了一声,慢吞吞地退了出去。等他漱洗好之後,热腾腾的饭菜已经端上了桌面。早餐很简单,有清粥,有煎荷包蛋,有油饼和一小碟萝卜干。这些东西看在苏斐言的眼里,突然变得比山珍海味还要来的诱人,他胃口出奇的好,一连吃了好几张油饼,直到吃得饱得不能再饱。

第九十七章分离

花十三将苏斐言往门外推去。“真的要迟到了,你快点出发吧,为人师表的,自然要诚信守时。中午回来我包饺子给你吃。亲爱的,早去早回。”说完,踮起脚尖在苏斐言脸颊上印下浅浅一吻。

苏斐言云里雾里地被她“赶”了出来,浑浑噩噩了走了快半里路,才後知後觉地将刚才的一切消化完。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样,她笑嘻嘻的做好早饭,然後殷切地送自己出门,努力扮演著称职的好妻子。这样的花十三,怎麽能让他不疯狂迷恋?那被她吻过的脸颊还在泛著阵阵炽热的温度,一直蔓延到他全身,他突然觉得浑身像是注满了无尽的热源一样,更加地神采奕奕起来。比那刚升起的朝阳还要蓬勃上几分!

接下的几天里,苏斐言深切地体验了天堂般惬意的美妙生活。早上起床,他们一个烧火一个做饭,一起做爱心早餐,花十三总是会编者花样的耍赖,让苏斐言一口一口喂她吃饭。而苏斐言自然也是沈溺其中,乐此不疲。苏斐言怕花十三一个人在家闷的慌,就带她一起去学堂。花十三脸皮薄,就偷偷躲在院子一角,等到孩子们放学走完才敢出来,与苏斐言一起回家。然後一起做午饭,吃完饭一起刷碗,一起洗衣服。家务活做完的时候,两人就一起手牵手在院子里散步,有时候逗弄逗弄小白兔,有时候会重温当年的“秋千事件”,尽管那是大白天。

两个人过著蜜里调油的美好生活。花十三身上的媚毒再也没有发作过,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麽一回事。偶尔,一个人的时候,她也会想念远方为她奔波的那几个人。

龙霖他们也都收集完药材陆续的赶回了仙君山。在得知花十三去找苏斐言的这个消息之後,三个男人顿时暴跳如雷,怒火连天著要赶去苏斐言那找花十三算账。

凤歆死活都不肯吐露苏斐言的具体住址,龙霖一行人只好分头打听,逢人就问,终於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天之後,他们一同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寻妻之路。

花十三看著眼前杀气腾腾的三个熟悉的面孔,手中的茶杯应声落地,发出清脆刺耳的声音。

“怎麽了?”苏斐言闻声从内室中探身出来,目光正好落在了来者不善的三个人身上。他心下一沈,直直下落,落入无尽的深渊……

那三人间,其中,有他再熟悉不过的至交好友薛北灿。至於轩辕貊,他也是有过数面之缘的。个头最高,怒火最盛的那个,他倒是陌生的很。他不用猜就知道,面前的这些男人,都是花十三的“情债”。她是欠债的,他们是来追债的。而欠银子好还,欠了情,她要拿什麽还……

“看来你在这里还挺滋润的麽!可是我们几个在东奔西走、风餐露宿的忙碌了半个月,到头来,换来的是什麽?嗯?”轩辕貊咬牙切齿地看著花十三,又看著那内室中走出来的苏斐言。巨大的背叛感深深刺痛著他的心,铺天盖地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著,好像要噬天灭地一样。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个他又爱又恨的女人活生生掐死!!!

“想他活命的话,乖乖跟我们走!趁我现在还没有变卦之前!否则──”龙霖的双目似乎要喷出火来。他是不是太宠溺她了,所以她才无法无天地一次次背叛他?教他情何以堪?

薛北灿面色复杂的将目光在花十三与苏斐言两人身上来回游走,他的嘴唇极其不悦地紧紧抿著。虽然他一言不发,但是眼底的失望与愤怒仍然深深刺痛了花十三的眼睛。

花十三面无人色地看著面前的这三个男人,三个深爱著自己的男人。心,疼地无可救药。她眼泪娑婆地抬起头,朝龙霖缓缓道:“不要伤他!是我不好,是我勾引他的……我,我跟你们走……”话音未落,眼泪又疯狂而至。瞬间,就模糊了她的视线。

苏斐言紧咬著下唇,身形晃了一晃。看著花十三如此委曲求全的模样,他突然很恨起自己,恨自己手无缚**之力之力!恨自己没有能力将她保护在羽翼之下!他好恨!恨不得杀了自己!!!

听著花十三这般为他辩护的话语,龙霖的脸色更沈了。他沈著脸一把将花十三拽了起来,毫不怜香惜玉地就往外拖著走。薛北灿虽然此刻也在气头上,但是看到花十三如此凄楚痛苦地模样,他的眸间闪过一丝心疼之色。看著龙霖气急败坏地大力拖著她前行,他生怕龙霖暴怒之下会做出什麽疯狂的事情来,连忙朝轩辕貊使了个眼色。

轩辕貊狠狠瞪了面色惨白地苏斐言一眼,袖子一甩,气呼呼地转身去追上龙霖他们。

“或许她爱你胜过我们任何一个,但是──她心里始终是住著我们的。我们三个都是她拜过堂的夫君,虽然你是我推心置腹的挚友,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有人将她的心,再占据一块。告辞!”薛北灿面色严肃地说完这些话,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苏斐言绝望地追了出去,马车早已绝尘而去,只留下他萧瑟的身影在寒风中摇摇欲坠……

龙霖烦躁不安地看著花十三,她从一见面就开始哭,都哭了半个时辰了眼泪也没有要收起的架势。这个女人到底还有多少眼泪要流?明明他们才是被遗弃被背叛的那个!“别哭了,哭丧也没有你这样的!再说我们都还没死呢!”他语气不善地低吼了一句。

轩辕貊一言不发地攥紧了缰绳,鞭子狠厉地抽在马背上,马儿吃痛飞快的狂奔著,马车变得格外颠簸起来。薛北灿紧紧将花十三护在前,生怕她磕著碰著。花十三仍然是极度悲伤的流著眼泪,不发一言。

“那个小白脸到底有什麽好的?他到底哪里比我们好?你倒是说啊──”龙霖狂躁的一拳捶在车厢上,牙齿磨得咯吱作响。

花十三仍旧是不肯说话,眼泪汩汩地往外冒,眼睛都哭肿了,红通通的像核桃一样。

马车疾驰如飞地很快就到达了仙君山,而凤歆早就是一脸担忧地站入谷的路口,焦急不安地等待著他们。当他看著马车中,双眼通红的花十三之时,眼里的担忧更甚了。

不知道是因为马车的剧烈颠簸还是什麽,花十三刚下马车,就面色惨白地扶著车厢痛苦地干呕了起来,跟著,她眼前一黑,身子软软地瘫了下去。顿时吓坏了在场的几个人。

第九十八章生气

凤歆连忙挤上前去把脉,心里七上八下的。清了她的脉象之後,他才微微舒了口长气,朝著一脸焦急担忧的众人道:“她没有什麽大碍,气急攻心,所以才昏迷过去。先让她好好休息会,你们几个最好不要再刺激她。”

“记下了!”龙霖收起浑身的戾气,小心翼翼地将花十三抱回了她的房间。轩辕貊与薛北灿觉得不放心,跟著也进了屋子。

花十三直到傍晚才幽幽转醒,她看著床边焦急守候著三个神色疲惫,胡茬凌乱的男人,心下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是啊,他们这半个月来,一直奔波劳碌,而自己却……若是换个立场,她也定是生气难过的。可是,一想到苏斐言,她的心顿时像塞了铅块一样,沈甸甸的。

“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没有?饿了吗?”薛北灿紧张地凑到花十三跟前,连珠似的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

龙霖也跟著从浅睡中睁开眼,警醒地连忙查看著花十三的神色。她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惨白,目光忧郁落寞,没有一丝神采。

桌子上的小炭炉炉里一直给她温著热乎乎的饭菜,为的就是她醒来之後可以第一时间吃点热饭,也好补充体力。这些都是花十三平日里最喜欢吃的几样小菜,轩辕貊一言不发地将每样菜都盛了一些,堆了满满一小碟,然後将冒著热气的佳肴送到花十三的面前。

花十三别过脸,胃中虽然空空如也,但是此刻却是没有一点食欲。

看到她这个样子,薛北灿当下就有些著急了。他忍不住开口劝慰:“十三,你好歹要吃上一些。你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对不起。”花十三颓丧地低著头,心里就想是压了块千斤的铅块一样,沈甸甸的,压得她快喘不上气来。“我现在什麽也不想吃。还有,我现在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不可以请你们先出去一下。”由始至终,她的头都没有抬起来,目光也始终是低垂著,刘海半遮半掩下,让人无法看清她脸上此刻的表情。

轩辕貊僵直著托著碟子站在床边,薛北灿则是面面相觑著望著龙霖眼神,无声交流著。然後龙霖半是无奈半是愤慨地看了床榻上的花十三一眼,挥起袖子闷闷不乐地率先出了门。薛北灿朝轩辕貊使了个眼色,两个人跟著默默无声的退出门去。

关门声响起之後,花十三这才如行将就木的垂暮之人一般,缓缓动了一下。她整个人都被无形的那股难以抑制的悲伤所深深笼罩著,她微微直起了腰身,双手掩面,仰天绝望地低声哭泣了起来。

门外的三个人听到那细声的抽泣声,纷纷脸色变得格外难看起来。

花十三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两天,这两天内,无论门外是谁敲门哀求,她都置之不理。两天里,她滴水未进,可急坏了门外的一干人等。

无奈之下,轩辕貊只好妥协了姿态。他找到龙霖与薛北灿,几个人一商量,觉得还是尊重花十三自己的意见。既然她是真心喜欢那苏斐言,甚至为了他折磨得自己命都快没有了。那麽,他们即使再强加阻拦又有何用?反倒是跟花十三的关系越闹越僵,现在花十三也是不好过,万一要是身体上有个什麽差池,那麽他们三人可就罪过大了!想来想去,他们还是觉得一起去找苏斐言谈判谈判比较妥帖。

凤歆则留下来照顾花十三。龙霖他们辛苦寻回来的药,他已经配置完成了。之前他怕花十三身上的媚毒会发作,所以取了自己的新鲜血做成丸状,花十三服下之後,可以确保十天之内安枕无忧。他自幼尝遍各种奇花异草,泡遍天下的剧毒药澡,早就练就了百毒不侵之身,他的血也是千金难求的“圣药”。算算日子,也是花十三媚毒作祟的时候了。

凤歆确定了谷中再无他人之时,点燃了迷迭醉,将整个身上熏得香喷喷的,然後敲响了花十三的门。

“十三,十三你开门。我是凤歆!他们下山去了,你现在怎麽样?”

花十三浑身使不出一丝力气,她想开口答话,可是一张嘴,嗓子干涩地像火灼一样,疼地她眼泪就又掉了下来。

凤歆见屋里半天没有响动,生怕她会出什麽意外。他连忙又焦急地大喊了几声,屋里还是没有一丝回应。他顿时心下一惊,连忙大力撞开门,旋风似的一头冲了进去。

床榻上,花十三面色憔悴,双目呆滞,眼睛肿得高高的,默默地瞪著上方的床帐,呼吸微弱地几乎快到听不到了。此刻的她,好像没有生命的琉璃娃娃一样。凤歆的心顿时被吊得高高的,心疼地看著她现在毫无神采的颓废容颜,他颤著手搭上她的手腕,直到确定她只是身体极度虚弱之後,他才微微放下了心。

他食指飞速一点,将花十三定在原处,然後他小心地托起花十三的身体,将她扶到床栏边斜靠著坐好。花十三的眼珠这才微微动了一下,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现在本一个音也发不出来,只能瞪大了眼睛,浑身戒备著,一眨不眨的看著凤歆接下来的一举一动。

凤歆也清晰感受到了她身上的敌意,连忙好言安抚道:“别怕,我不会伤害你。”说罢,他从袖子里取出一柄锋利纤细的小刀,缓缓举起。花十三惊恐万分著闭上眼,他难道是要杀了自己?为什麽……

花十三听到一声清晰地划破皮肤的声音,全身僵硬著颤抖起来。可是,她为什麽感觉不到身体上实质的疼痛呢?她顿时惊讶的睁开眼,只见凤歆五官几近扭曲著隐忍著痛苦,手腕上一道猩红的伤口正汩汩往外冒著鲜血。

他这是做什麽?花十三害怕的想尖叫。

凤歆苍白著脸,将滴血的手腕送到花十三的唇边。“乖乖的,喝了它。”

第九十九章变故

只有原始人才茹毛饮血呢!花十三在心底不满的大喊大叫著,她咬紧牙关,鼻翼间那猩红的气息刺鼻而来,熏得她忍不住想作呕。凤歆不理会她的抗拒,捏住她的鼻子,强迫地逼她张大了嘴巴,然後就给她往嘴里灌血。

花十三狂乱地想要挣扎,可是全身都被他制住了,她动也不能动,骂也不能骂,只能在心里怒海滔天地诅咒著骂起著该死的凤歆来。他今天是怎麽了?疯了麽?

凤歆看著花十三那暴怒的猩红双眸,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他脸上因失血而变得格外苍白,约莫著她喝下的量足够之时,他才收回受伤的那只手,随意的从衣摆上撕了条布带,一圈一圈将受伤的手腕缠绕著包扎了起来。那慢斯条理的模样活像是大姑娘做著针线活!

花十三的樱桃小嘴上,因鲜血的晕染而变得格外红豔,嘴角上还挂著凌乱的血迹,无端地多出了几分妖异的豔丽。好像是刚吃过活人的勾魂妖一样。凤歆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唇上,竟然看得有些呆滞了,他从来不知道她竟然会有著如此妖豔魅惑的一面。美得出奇,美得令他窒息。

像是被什麽力量召唤一样,凤歆不由自主地俯身靠近,然後准确地噙住了那双鲜红豔丽的唇瓣,细细地轻舔著,吮吸著,顺利的攻城夺地,与她的灵蛇般的柔滑舌尖一起缠绵,一起嬉戏。他身上芬芳的馨香幽幽传进花十三的口鼻,她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越来越不能驾驭自己了,思维呈现一片混乱。

凤歆看著花十三越来越凌乱的双眸,嘴角漾起一抹诡计得逞的坏笑。他轻轻朝她腰际一点,解开了她的道。花十三重获自由之後,顿时如一滩烂泥一样,酥软地倒在了凤歆怀里……

苏斐言怅然地摆放著碗筷,桌子上,都是她平日里最喜欢吃的菜。她喜欢吃素菜,老是把“减肥”、“美容”之类的奇怪字眼挂在嘴边。她始终是嫌弃自己有些偏胖,可是她那纤细的身材本没有多余赘,抱起来轻盈盈的,好像瘦竹竿一样。其实,他偏心著每回做饭都要做上几样荤菜,即使她不喜欢,也要哄著劝著逼著让她吃上一些。他希望她能再丰润一些,这样抱起来乎乎的,才可爱。

桌子上摆了两套杯碟,两双筷子。一双是他的,一双是她的。

三天,她足足走了三天了。

这三天里,他就守在这个空荡荡的房子里,细细回忆著往日的点点滴滴。回忆著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回忆起她偶尔蛮不讲理的无理取闹,回忆起她温柔贤惠地为自己做爱心早餐……好像昨天还是快乐的,今天,突然就全都变了模样。

这三天是他一生中最难熬的三天。因为在她头也不回的离去的那刻,他就在心里骗著自己,骗自己说她还是爱著自己,在乎著自己,所以她一定还会再回来的。所以,他给了自己,也给了她三天时间,如果三天以内她没有出现,那麽,他就离开这里,了断对她的妄想。以後,老死不相往来!

苏斐言面色凝重的看著天边的豔丽的残阳,心,也随著日暮西沈而渐渐转凉,肝肠寸断,心如死灰。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他缓缓念出这阙小词,眼眶中有晶莹的体滑过。三天了──她还是杳无音信。或许,她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安定生活。这里粮寡饭的,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嫁给他这麽久,却不曾过上优渥富足的生活。光是这一点,就已经很委屈她了。

来接她的那三个男人都不是泛泛之辈,他知知底的挚友薛北灿,家里是乾城首富,轩辕貊家境也不差。十三,她一定会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看得出来,那三个男人都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著她。那麽,他还有什麽放心不下的呢?

正厅的桌子上,他的行李已经收拾妥当了,至於这里的孩子,明天他就会安排个几个夫子过来。天色昏黄了下来,给大地平添了一抹忧郁的颜色。苏斐言依依不舍著将这个小院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咬咬牙一狠心,背著行囊头也不回的离去。那清隽的背影,在冷风中,渐行渐远……

等到龙霖三人到达这个小院的时候,已经晚来了一步。他们里里外外都找了个遍,却始终没有发现苏斐言的踪迹。饭桌上是一桌子早已冷却的致小菜,两套餐具,都码放地整整齐齐。菜和餐具都没有动过的痕迹,好像等待著什麽重要开席似的。屋里屋外都收拾的很干净,里屋的书案上,砚台上压了张薄纸,顿时引气了大家的高度重视。

轩辕貊一把将那纸抽了出来,却只见上面只是信手默写的一首耳熟能详的《忆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他一定是走了,但是却故意留了这东西呢。”薛北灿深知苏斐言的高傲心,前几天闹得那般不愉快,所以他才放弃了这里,放弃了十三,远走他乡了。想到这,薛北灿的心里有些微微酸涩,说起来,逼苏斐言走到这一步的,他也有份的!

“一句小诗而已,还能有多大寓意?咱们既然找不到他人,就说明他跟十三还是没有缘分。咱们呐,还是快点回去的好!”轩辕貊一想到少了个强有力的情敌,他的心情就忍不住雀跃了起来。

龙霖自然也是不愿在这个地方多做停留,三个人当下就马不停蹄的往回赶。等到到达绝命谷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谷里四处是一片黑漆,今天是天,没有月亮。暗夜中,视线极其有限。花十三的住所里,却一反常态地灯火通明。龙霖一行三人兴冲冲地推开花十三的门,却看到了不敢置信地一幕。

柔软的床帐因冷风的灌入而飘扬飞舞,若有似无的露出一小截春光,让三个男人瞬间都僵化在原处。床榻上,花十三与凤歆面对面深情相拥著沈沈睡去,床边横七竖八的凌乱堆积著两人的衣服,由此不难想象刚才的这里发生过怎样激烈撩人的画面。

第一百章捉奸又见捉奸

又是一阵冷风吹入,床帐翻飞,床上的一切都暴露在众人视线之中。凤歆裸露在外面的白皙肌肤上,凌乱地交错了几个青紫淤痕,他脸色苍白如纸,脆弱的好像随时都要停住呼吸一样。

龙霖双拳愤怒地紧握著,指节咯吱作响。她怎麽可以,连凤歆也要指染……

薛北灿面色不善地冲上前,一下子就将两人同盖的那床被子给大力掀开了。被子下,就两具活色生香的胴体。空气里,隐约有淡淡的血腥气息。

“这个该死的女人!”轩辕貊一拳打在床帏上,“咚──”,发出巨大声音。

花十三费力地睁开极为酸涩的眼睛,难过的揉著发胀的脑袋。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周围,就听见一个凉凉的声音响起:“你还真是有本事!枉我们还辛辛苦苦跑去桃花渡,结果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

花十三吃惊地一抬头,薛北灿一张怒火朝天的俊脸就在咫尺之远。她一头雾水,还没有出言询问清楚,就又听得龙霖那低沈地声音冷地指名带姓道:“花十三,你这算什麽?报复吗?”

凤歆因为受不了剧烈的寒冷,嘤咛了一声幽幽转醒。目光落到兴师问罪的三人身上,他眼里并没有一丝诧色。他将被子重新裹住两人裸露的肌肤,轻描淡写地道:“她媚毒发作地太快,一时间我的血也无法迅速抑制住,所以……”

众人的目光这才落到他手腕处的伤处。一时间,三人的脸色复杂各异。

花十三後知後觉地看著自己身边如新生婴儿般纯净无邪的凤歆,再看看床前那三张青红交加的俊脸,茫然地朝众人问:“发生什麽事情了?”

轩辕貊一脸无力著抚上额,指著被子下浑身赤裸的两人,反问:“你觉得呢?”

龙霖冷哼了一声,目光移至别处。他待凤歆如亲生手足,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最头疼的就属他了!这个小女人还真是四处留情,到哪都惹事生非!真该将她双腿打折了然後将她锁在他床上!!!

凤歆神色疲惫地看著怒气冲冲的众人,说出的话也是虚浮无力:“你们要算账去外面算去,不要妨碍我休息。”说罢,他裹紧了被子,转身睡去。

花十三这才发觉凤歆与自己竟然都是全身赤裸地窝在同一个被窝!她反地迅速坐起身,惊讶地抽了口冷气,气息不稳地指著凤歆的身影,颤声问:“你,你,你怎麽在这里?”

“好吵!再吵我就把你扔外面去!”凤歆语气不耐地吼了一声,头也不回。

花十三全身的肌肤都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肌肤上泛起了**皮疙瘩。薛北灿弯身拾起地上的她的厚厚外衫,将她裸露的肌肤裹地紧紧的。花十三只觉得四肢百骸充满了力量,双目也恢复了神采,熠熠生辉,好像脱胎换骨了一样。

龙霖看著花十三生龙活虎的神模样,哪里还有一丝先前的颓败忧郁之色?他忍不住怀著感谢的心情,看了一眼凤歆背过去的睡去的单薄身影。

“咱们先出去,凤歆看样子需要很长一段时间静养。”轩辕貊说著,将缩成一团的花十三圈在怀中抱了起来,大步朝门外走去。

薛北灿将花十三余下的里外衣衫都捡了起来,抱在怀中也跟著出去了。

龙霖紧抿著唇,紧皱了眉头,神色有些焦躁。对著凤歆丢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几个字,然後转身大步离去。

等到房内寂静下来之後,凤歆这才动了一下,转过身看著紧闭著的房门,嘴角缓缓逸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花十三这才想起来现在还在冷战期。她可不要就这麽妥协了,於是她奋力挣扎著要离开轩辕貊的怀抱。

“别胡闹!”轩辕貊本来面色就不这麽好看,被她这麽一闹,他的不悦就更甚了。

薛北灿凉凉地跟著补了一句:“看她现在仍然力充沛的很,不像是纵欲过度的样子嘛!”

花十三一听这话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样,顿时咬牙切齿的怒骂道:“北北你这个大混蛋!你才纵欲过度!我一点印象都没有,肯定什麽事情也没有发生!”

“你也太抬举男人的自制力了,而且──”龙霖说著,拖著长声卖起了关子。他看著花十三此刻娇媚的迷人模样,心下的欲火顿时如星星之火,瞬间燎原灼烧起来。还有她那好奇的竖耳倾听的笨笨样子,龙霖看著看著,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不再卖关子。“你也不要小看了自己的魅力!所以,咱们还是要看紧点,不然又会招惹来大批的狂蜂浪蝶!”

“此话有理!我看把她绑起来最好!咱们把她喂得饱饱的,看她还有没有力气去偷腥!”薛北灿跟著在一旁煽风点火。

就轩辕貊也是一脸赞同的点著头。花十三顿时惊得毛孔悚然,戒备的看著不怀好意三个人,害怕地咽了咽口水:“你们,你们不要乱来!”

“放心,既然你不喜欢乱著来,那咱们只好井然有序地一个一个来。谁先呢──?”龙霖笑得十分邪恶张狂,宛若魔王在世。

“为什麽要一个一个来?不公平唉!还是一起来比较热闹嘛!”薛北灿有些不满著嚷嚷了出来。

正说话间,花十三已经被丢到了柔软宽松的大床上。她尖叫著往角落里缩去:“都出去!出去!”

“怎麽办?因为你,我受伤了,这里好痛呢!你要负责给我疗伤!”龙霖抓起花十三的素手,不客气地拽到身下,将她素手按在自己膛之上,眯起眼睛俯在她耳边,吐露著魅惑撩人的话语。

花十三的双颊腾地泛起了片片桃花。她想挣扎著缩回手,怎奈龙霖的手劲太大,她怎麽挣也挣脱不开。轩辕貊也不甘示弱,抓起花十三的脚踝,指尖顺著小腿直直往上跳跃游走。敏感的触感让花十三忍不住轻颤了起来。

“你们!你们!你们……”花十三又羞又怒地瞪著面前三个邪恶的男人,脊背上冒起了阵阵寒意,浑身有种灭顶的不详之感。

第一百零一章收凤歆

“小心肝,你的话太多了!”薛北灿捧住花十三那张百看不厌的小脸,然後吻住了那张聒噪的柔软小嘴。

“唔……”花十三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来,所有的语言都被他堵在嘴巴里,化成含糊不清地呻吟。

龙霖目不转睛地看著花十三妖娆甜美的模样,眼底的幽光越来越炽热。大掌不客气地包围住了那双弹十足的双峰,用力地搓揉起来。与此同时,薛北灿的指尖也已经蔓延到花十三的私密之处,毫不留情地一举探入那湿热的甬道之中。

“嗯……唔唔──唔……”全身最敏感的地方全被这三个恶魔一起撩拨著,三股强烈的快感一起袭来,巨大的欢愉将花十三紧紧包裹著,吞没著,她再也无力思考半分,只能飘在那排山倒海的欲海中,沈沈浮浮,找不到岸……

接下的事情,她再也无法阻止,也无力阻止了……

那三个恶魔,她足足躺了两天才能勉强下床!!!她自己都数不清被他们索取了多少回,他们简直是要将她掏空了一样,不知疲倦地侵略著,简直是要将她肢解了,拆吃入腹一样!太可怕了……

“凤歆的事情,咱们要怎麽办?”轩辕貊守在门外,语气焦躁著紧皱著眉。凤歆说是要给花十三解毒,现在他们走进去半个时辰了,真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麽!他越想越心焦!

“那个小神医才多大?都这样被我们家十三糟蹋了!”薛北灿一脸的悲痛之色,其实他不停的在心下怨念,为什麽他没有再早上几年认识花十三,为什麽认识她以後顾虑太多,没有勇气去追求。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

“凤歆那家夥也是一筋,我看他不会就这麽善罢甘休的。是不是顺手推舟了就让十三收进房?最起码他医术是数一数二的,可以将十三的身子调理的好好的。说不准,还能有个一男半女的。”龙霖这番话,说的很是心虚。孩子是花十三的心病,也是十分禁忌的话题。她越是这样,心里就越是在意。虽然她嘴巴上不说,其实心里还是十分的想要个孩子的!这愿望也是这几个男人的愿望。

谁不希望自己心爱的女人能孕育著他们的爱情果实呢!听到此话的轩辕貊,脸色顿时苍白了下去。这个话题又何尝不是他的死呢?当年就是自己出言不慎,所以刺激到十三,让她产生轻生念头。

薛北灿安慰著拍拍轩辕貊的肩膀。“都过去了,但愿真的能龙霖说的那样。”

“其实我是无所谓,只是十三太倔强,总是会在这个问题上钻牛角尖,疑神疑鬼。一触及这个话题,她所有的理智冷静全都不见了。我想,这个伤,恐怕只有我们慢慢的帮她治愈了,总会有痊愈的那天的。”龙霖叹了口长气,幽幽说道。

“不止这一个伤口的,你们俩别忘了还有苏斐言呢!他现在不见了,十三知道了一定又伤心难过了。咱们要不要告诉她实话?”轩辕貊沈声接过腔。

龙霖与薛北灿的脸色也跟著黯了下来。是啊,怎麽忘了还有那个害的花十三流泪最多的可恶苏斐言呢!

薛北灿思索了一下,缓声道:“十三的脾气大家都知道,她心里肯定是放不下苏斐言,一定还会去找他的。到时候发现了苏斐言的失踪,她极怒之下说不准要怀疑、迁怒我们,毕竟咱们一直在对立的。还不如直接跟十三挑明了,若是他们有缘遇见了,咱们也不在出手阻拦。若是无缘得见,那就怨不得我们了。”

“也好,就这麽办吧。北北去跟十三说!”轩辕貊点点头,揶揄著笑望著薛北灿。

薛北灿当下就不乐意了,不满的嚷嚷起来:“不许叫我北北!这俩字是十三专用的!你这是嫉妒羡慕!”

“哼──自作多情!”轩辕貊朝著薛北灿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不悦地冷哼了一声。

正说话间,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凤歆脸色苍白著从屋里走出来。龙霖等人听见响动,连忙都围了过去。

“她怎麽样了?”轩辕貊急躁地开口问道。

“她现在没事了,服过药之後就沈沈睡去了。”凤歆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好像饿了好几天的人说话一样。

龙霖这才将凤歆上下打量了一遍,果然他手腕的伤口上又换了新布条,上面还浸染了丝丝殷红血迹。看样子他这是又放血给花十三喝了。,龙霖皱起眉,有些体贴呀担忧。“你没事吧?”

“我没事,休息几天就恢复了。”凤歆说著,就不耐地要往自己房间走,他的头实在是晕眩的厉害。

薛北灿拦住了凤歆的去路,把几人刚才的商量的事情跟他简单交代了一下。三个人满心期待的看著凤歆,好像是看到希望一样。可惜著希望始终要破灭了。凤歆摇摇头,一脸无奈。他虽然是神医,但是他只能治病,没有腐骨生的本事。花十三这一生,都不可能孕育孩子……

气氛一下变得僵冷起来,大家听了这个消息,心里都十分的难受。轩辕貊想了想,道:“我把羽儿接来,也许有个孩子陪著十三,她的心绪就会好上一些。实在不行,把羽儿过继给十三。”

“说得轻巧。可是羽儿毕竟不是你的亲生骨,你家轩辕夫人乐意麽?”薛北灿忍不住出声打趣著,笑得很是暧昧。落井下石是他的拿手好戏,要知道当年因为轩辕貊要成亲,花十三难过了多少天,又流了多少的泪?虽然现在得知他是假意成婚,但是在世人眼里,那个木婉青才是正牌的轩辕家的二少。

“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拿这件事情来奚落人!现在夏锦年已经在重新追求婉青了,不久之後我就写休书,成全了他们。”轩辕貊说到此处,眉头才有些舒展开来。

第一百零二章桃花

“夏锦年?当年的状元郎夏锦年?”薛北灿对这个人名很熟悉。当年的夏锦年才华横溢,殿试之上一举夺魁,风光无限。而他的样貌也是一等一的优秀,所以先帝还将爱女同庆公主慕容惜月许配给他。哪知著天大的好事横遭突变,公主在出嫁前自缢身亡,紧接著又冒出了姐弟相恋的皇室丑闻,令先帝大为震怒。打那以後,夏锦年就像是失踪了一样,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渐渐被人们所遗忘。成也公主,败也公主……

龙霖也有些好奇,关於夏锦年与慕容家的流言,市井上可是传的纷纷扬扬,说什麽的都有。“夏锦年怎麽会认识婉青的?”

“说来巧的很,那夏锦年本就和婉青是青梅竹马的情人。”轩辕貊娓娓道来。原来,夏锦年本是贫民之家,因为门户之见,所以一直不被木家认同。他才将目光放到这三年一次的科举之上,他高中之後,本欲上木家提亲,谁知道被同庆公主选做了驸马人选。天子赐婚,哪里有他回绝的余地。所以就打鸳鸯拆散了一双恋人,紧接著在公主大婚前,出了变故。夏锦年也因受先帝迁怒而贬至云州做了几年小小县令。然後就有了婉青的踏青遭劫,紧接著他就稀里糊涂的被父兄逼婚了。如果不是看在她一个弱女子,先失童贞而後又未婚先孕,自己若不是将一切揽了下来,那麽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好在婉青终於守得云开见月明,夏锦年辞官回京,当他得知了婉青的一切遭遇之时,坚决著要补偿给她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说来说去还不是那慕容晨曦一手造下的孽债!竟然因为他的一己私欲,害了这麽一连串无辜的人。那家夥真是死有余辜!”薛北灿一想起那慕容晨曦就怒火大炽,想到那家夥对花十三犯下的恶,他就想将那家夥千刀万剐了!

龙霖摇摇头,努力将心情调整好,不去跟个死人再多做计较。轩辕貊的提议,或许真的可以试试呢!

轩辕貊当天就赶回京城去了,婉青与夏锦年正在火热的蜜里调油期,身边多了个小尾巴,自然不便了许多。当下就把羽儿往轩辕貊怀里一塞,两个人去城外看桃花去了。轩辕貊只好将这个妨碍母亲“梅开二度”的小家夥往凤歆的仙君山赶。

花十三见了孩子十分惊讶,轩辕貊只得将夏锦年与木婉青的故事从头到尾又重复了一遍,谎称两人不骗照看孩子,所以就寄放在这里几天。花十三听了深信不疑,这才欢喜著抱著孩子玩去了。

开始几天花十三还能适应,可是那孩子始终是个孩子,跟大夥混熟了以後,调皮捣蛋的本立刻展露无遗,谷里面被他弄得人仰马翻**犬不宁,大白小白见了这个小魔头,逃得比什麽都快。不过那小家夥别看年纪小,左右逢源的本事可是大的很。一口一个干娘唤著花十三,哄得花十三心花怒放。

轩辕羽那小东西最怕的是龙霖,一直又敬又怕这个大爹爹。自家老爹才排第二。三爹爹是薛北灿,薛北灿最喜欢捏他那乎乎的小包子脸。凤歆比较温和,羽儿最喜欢跟这个小爹爹一起玩。

夏锦年已经定下了婚期,下月就要迎娶婉青过门,所以小家夥又要在谷里多呆上一个月。谷里突然多了小孩子,欢声笑语也多了许多,花十三的心情每天也都十分的愉悦。趁著花十三心情好,薛北灿赶紧地将苏斐言的事情告诉了她,并将那纸条拿给花十三。花十三脸色复杂著看著纸条,一直发了一天的呆。

第二天,她就抱著孩子出了谷,龙霖驾著马车亲自送她。集市上很热闹,今天是三月三,一年一度的庙会可热闹了。花十三将孩子紧紧护在怀中,生怕拥挤的人群会伤著孩子,龙霖紧跟在她身後,生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水月庵香火最为鼎城,吸引著许多慕名而来地善男信女们。

“听说这里的观音娘娘很灵,我进去拜拜,你跟孩子在门口等我一会,我去去就来。”花十三看著人流如织的庙门,转身对著龙霖道。

龙霖点点头接过孩子。“你自己小心点。”

羽儿好奇的趴在龙霖肩上,东张西望地看著往来的人群,兴奋地小拳头都攥的紧紧的。

花十三亲了亲羽儿的小脸,转身挤进人潮中,顺著人流朝里走去。她穿过人流密集的正殿,神色凝重地朝僻静的後院走去。後院是个独立的大院落,看门的小尼姑看著花十三,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放她进去了。花十三虔诚地回了个合手礼,更坚定了心中的信念,推开院门,加快了步子往里走去。

她不止一次的听他说起过,这里是桃花渡的对岸水月山,山後种满了桃花。每年的春天,两岸都开满了漫天遍野的鲜豔桃花,而这里是一览全景的最佳地方。他总是一边一边不厌其烦的夸赞著这里的美景,他的眼里,这是是江南最美丽的景致。他留下的那小诗里,似乎就是在暗暗提及到这里,所以她今天才抱著试探的心思前来了。

而三月初三,则是他的生辰。

穿过後院是一堵高高的院墙,院门没有上锁,花十三很顺利地就踏上了上山之路。开始的山路还很难走,越往上就越开阔了起来,周围的桃树也越来越茂盛。这里人迹罕至,因为没有一条小路,满枝的嫣红就好像天边的云霞一样灿烂。花十三只觉得这里美得几近梦幻,这里那麽大,他究竟会是在哪里呢?

花十三走得双腿发软,只好随便找了棵树就坐下休息。突然,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传来,花十三惊讶地抬起头,迎面正好撞进一双深情的眸中。

花十三不由得看呆了,眼前的苏斐言,清瘦的脸颊上挂著一丝极淡的笑意,墨发高高挽起,束著羊脂玉发冠,完美的五官如同雕细琢的诗画,月白色丝绸长袍一尘不染,金丝线修成的如意云纹镶边,衬得身形更加优雅贵气,挺拔修长。整个人的气质高雅地如同天山上不染尘俗的雪莲花。

第一百零三章别离

看著花十三几近痴迷的目光,苏斐言心里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骄傲,虚荣心被大大的满足。再也没有比心上人深切的爱慕眼神更让人欢欣雀跃的了。他就这样居高临下的将她眼里所有的情绪都收罗入怀,半晌,才缓缓朝她伸出手,想要拉她站起来。

他的手指修长白净,指节分明,天生一双弹琴的料子。花十三看著他递过来的手,思绪又飘忽了起来,呆呆的也忘记了要将自己的手递上去。

苏斐言见她半天不动,目光呆滞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好弯下身双手扶上她的胳膊将她搀起。“地上凉,当心受寒。”

花十三半天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她朱唇轻轻战栗著半张开来,话到嘴边,却吐不出半个字。他那璀璨夺目的星眸,比那粉灿灿的桃花还要勾魂摄魄。她的脑袋突然变得不受控制起来,只能目不转睛地看著他俊美绝伦的脸。

“今年的桃花开得格外灿烂,还好……还好这美景有你陪我一起看。”苏斐言这才将眼底的喜悦慢慢释放了出来。天知道,他从早上就一直在等,惶恐不安地等待著她的到来。幻想著她来到以後,所说的话,脸上的表情。却始终不敢去想她不来的後果。如果,如果她不来,说不准他会从这桃林尽头的断崖上跳下。这一生,他只给自己给她的这最後的一次机会……

当她熟悉的身影踏入後山的时候,他就眼尖地认出来了。她走在前面,穿过茂密的桃花林,他就满怀欢喜地悄悄跟在她身後,想等下给她个小小惊喜。她大概是走累了,坐在桃树下倚著树干细细地喘著气,秀发上,飘落了几片粉嫩嫩的桃花瓣,让她整个人顿时美得如梦似幻起来,宛若花中灵。

这画面,美丽得太不真实,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化成泡沫消失不见一样。所以,他才毫不迟疑地向她伸出手。直到怀中那真实的触感强烈提醒著自己,他的一颗敏感脆弱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

花十三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他的心跳清晰入耳,十指交缠著,一直握地很紧。这一刻,突然让她冰冻的心有种春暖花开的苏醒感觉,好像被唤醒了,恢复了知觉。

“十三,我带你走好不好?就我们两个,去没有人认得我们的风景秀美的地方,你若嫌日子清苦,那麽咱们就买间门面,做些小生意。你说,好不好?”苏斐言柔声在花十三耳边极其缓慢著说完这番话,那温柔的语气,循循善诱。花十三的眼前,似乎已经出现了他刚才口中所说的,那些美好画面。

花十三像是被蛊惑了一样,下意识地就要点头答应他。可是心里有个声音却在关键时候大声惊呼:那他们呢?他们怎麽办?

想到此处,花十三才如梦初醒般恍然回过了神,眸中顿时清明如水。“阿言……”

苏斐言眼里的温暖一点点的流逝,退却。他的心顿时坠到谷底,语气不稳地问:“怎麽?你舍不得他们?”灼灼地目光中,带著一丝辛酸的指责。

花十三心虚地快速垂下头。

她这个动作彻底伤到了苏斐言的心。苏斐言一把将花十三从怀中推开,不等她站定劈头就道:“果然还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以为,比起他们,我在你心中地位是最特殊的。原来……竟也不过如此……”

花十三这才将他眼中的受伤之色一览无余,面对他的指控,她心下一紧,阵阵抽痛传来,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血。“不是……不是这样的……”

花十三此刻的心情忧急如焚,她很想开口将他挽留下来。可是又觉得让他与别人一起分享一个自己,对他是一种侮辱。她的苏斐言,是那样的高洁神圣,怎能是她可以玷污的了的?她若是出言挽留,无疑是自取其辱。她就像那茶壶里煮饺子一样,满肚子的东西,没有一样能的倒出来。

苏斐言眉宇间黯淡地没有一丝刚才的飞扬神采。心,一寸一寸,化成死灰。他怅然若失地长叹了一声,幽幽开口道:“罢了……我不怪你。”

他越是说这样的话,花十三的心里就越不是滋味。俏脸皱成一团,眉头打了大大的死结。“对不起。还有……生辰快乐。”

“快乐……这就是你所谓的快乐?”苏斐言轻笑了一声,眼中已经泛起了点点水光。

花十三格外不忍,鼻子一酸,眼泪簌簌落下。“阿言……”她委屈著喃喃自语地唤著他的名字,好像只有念著他的名字,她的心,才不会痛得那麽的撕心裂肺。“阿言……”

苏斐言狼狈地别过头,她如诉似泣的声声呼唤,极力扰乱了他的心智,令他有种不顾一切想将她掠走的冲动。可是尚存的理智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著,忽略那魔音入脑般的她的哭泣。他心下焦躁急了,只好想著换个话题,不让她在哭下去。

“从这里在往前走不远,就是尽头了,尽头是个很高的断崖,断崖下是桃花渡,咱们以前住的地方,就在这对岸……”

作家的话:

未来几天要出门吃几家喜酒,更新时间会不固定,先跟大家致下歉。

第一百零四章断崖

断崖?花十三听到这俩字,心下突突直跳,一种不祥的预感顿时浮上心间。

苏斐言不等花十三有所反应,径直就牵了她的手往山顶上拉,头也不回的道:“这山顶上的风景最美,走──陪我看一会,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花十三本来是要拒绝的,可是他最後那句话说得让她退无可退,只好硬著头皮任他拉了一直往山上走去。越往上,地势就越是陡峭,花十三已经双腿开始打颤了,事情现在完全不在她的掌控范围内,谁真的他接下来会不会做出让人心惊跳的事情。她心里竟是前所未有的担忧,慌乱。

果然如他所说,上去没多远就是一处并不宽阔的天然悬崖,绵延突起的部分因长年风化已经断裂了一部分,所以人站在断崖上,小心肝都是颤巍巍的。难怪这里几乎是人迹罕至。花十三一张小脸都吓白了,腿肚子一直在抽筋。

“阿,阿言,咱们还是回去吧。这里风大,我,我冷……”看著喝苏斐言一言不发著站在断崖边发呆,花十三站在他身後忍不住拉了拉随风飘扬的他的衣摆,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乞望著他。

苏斐言头也不回,好像没有听到刚才花十三的话一样。他自顾自地缓声道:“站在这里,俯瞰万物,才发现原来我们人竟是这般的渺小,小的就如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水,浩瀚沙漠中的一粒沙。七情六欲,悲欢离合,恩恩怨怨,又能算得了什麽?”

他的这番话,令花十三的心里更是没底了。她语气不稳地轻声问:“……为什麽,突然感慨这个?”

“……”苏斐言沈默良久,半天才挤出一句艰难地话:“无妨……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不要!”花十三想也没想就飞快地开口回绝了。“风很冷,你跟我一起走吧?”

“去哪里?你肯跟我走?”苏斐言闻言当下就转过身,眉毛一挑,极其认真的看著花十三的眼睛问道。

花十三这才发觉自己刚才的口误,看著苏斐言期许的目光,她的负疚感更加强烈了,垂下头,不敢对上他的目光。

苏斐言失望地闭上眼,心里冰凉一片。

“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一个沈稳重的声音突然冒了出来,顿时就把花十三与苏斐言两人惊了一下。只见龙霖抱著怀中的小羽儿,面色晴不定地从茂盛的桃树後面闪身出来。

他刚才在外面一直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花十三熟悉的身影。他生怕她会出什麽意外,所以连忙就边往里走边四下打听她的踪迹,一连问了好几个小师太,都说没有见到他所询问的那个人。好在一个看院的守门师太告诉他,有个跟他形容的十分相似的女子往後上去了。他这才连忙抱著羽儿就朝後山奔去,一直寻了她很久,终於在山顶上发现了她。却不曾想到那苏斐言也在这里!心里说不难受不介意,那是骗鬼的!

说著,龙霖不理会错愕万分的两人,径直朝苏斐言冷声道:“要麽,你跟了十三回去,以後听她安排;要麽,你就从这里跳下去!”

安排?!苏斐言脸上顿时青红交加,不停变幻著脸色,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麽。

花十三被龙霖的这番话也是呛了一下,面上也是一脸尴尬之色。毕竟麽,这话实在有些惊世骇俗了。不过,她还真不担心龙霖会对阿言不利,毕竟认识龙霖一来,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杀过人。

“怎麽样,考虑如何?”龙霖看著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花十三,偏偏自己的怀里还抱著个小孩子,又不能给她取暖,真是越看越心疼,越看越心酸。

苏斐言一言不发地将目光在花十三周身围绕,良久才转回身,继续俯瞰著远方的,辽阔的绿树森林。

他的沈默彻底激怒了花十三,他一脸不快地将羽儿往花十三怀里一丢,然後手一扬,就掷出一枚暗器来。苏斐言本就是个手无缚**之力的读书人,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闷哼了一声,然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龙霖快步上前,准确的接住了苏斐言绵软的冰凉的身躯。

“你干什麽?”花十三吓得心脏都快要跳出膛了,她大声朝龙霖厉声质问。

面对她的质疑,龙霖心下一黯,努力掩下心中的不快,故作平静地道:“不打昏,你怎麽要绑回去?”

“绑……绑,绑回去?”花十三惊愕地嘴巴张得老大。

作家的话:

不好意思,一直没有时间上网,现在刚回来,最近因为忙,有点神情疲倦,勉强码了一章。抱歉。

第一百零五章表白

“你这女人怎麽突然变得这麽畏头畏尾的?在他面前就好像变了个人!既然喜欢,干嘛又弄得自己郁郁寡欢?我实在是看不惯你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还愣在哪里做什麽?还不快跟上──”说话间,龙霖已经将苏斐言丢到肩膀上扛著,边走边数落,转眼间就走了十几丈之远。

花十三急忙应了一声,慌里慌张地抱起羽儿就快步追了上去。

谷里的轩辕貊、薛北灿与凤歆三个男人似乎对苏斐言的出现一点也不吃惊,这点倒是让原本准备回来挨众人骂的花十三有些吃惊。绝命谷的房间有限,龙霖只好将昏睡中得苏斐言送到自己的房间躺好。

吃过晚饭之後,凤歆才首先针对苏斐言的问题发难,他一开口,众人的情绪也跟著激动了起来。

“今天是苏斐言,明天会不会又是别人?十三你这样对我们是在很不公平!苏斐言是我的最底限度,以後任何人不能再踏足我们的世界!”轩辕貊气呼呼地道,一脸的不快。

薛北灿跟著接腔正色地道:“对,十三你要严以律已,咱们家人员已经够庞大的了,我也不希望还会源源不断的增加。你也要设身处地的为我们想想。”

“是啊,我们个个都是待你不薄,你不要做负心之人寒了咱们的心啊!”凤歆点著头附和。

花十三苦著小脸,僵硬地朝几个人赔笑道:“是,是,是!我知道你们都受委屈了,我在这里郑重向你们保证,现在我花十三除了你们五个,其他的男人见了就退避三舍!如果再出现第六者,那麽就叫我下地狱好了!”

此言一出,屋子里的气氛瞬间轻松了许多,众人也跟著出了口长气。花十三惦记著晚饭没吃的小羽儿,就匆匆退了出来,转去羽儿的房间看望那小家夥去了。

羽儿大概是今天白天玩得有些疯,回到谷里就呼呼大睡了,一直没有清醒的迹象。花十三只好弯身捡起地上他乱蹬乱踢掉的被子,小心地给他盖好,这才轻轻地退身出了门。

路过龙霖房间的时候,她突然很想看看昏睡中的苏斐言。因为这快乐来得太快太突然,她到现在好像还处在极不踏实的云间。

推开房门,屋子里很安静。桌子上的油灯燃著豆大的光辉,视线朦胧又黯淡。内室的床榻上,传来细微的,绵长的呼吸声。花十三踮起脚尖,放轻了脚步,生怕会吵醒到熟睡中的苏斐言。

昏黄的光线下,苏斐言那熟悉的五官显得格外柔软恬静,眉眼安静祥和,好像是个无欲无求的世外高人一样。花十三忍不住俯身伏在床畔,脸颊轻轻紧贴在他露在被子外的一截手臂上。此刻,此情此景,令她觉得分外安心,分外满足。

花十三的脑海里,一一浮现出与他相遇,相处的画面,好像是过电影一般,肺腑间,有温暖发酵,萦绕……

苏斐言醒来後便看见了这幕,他扫了一眼这身处之地,很快就猜出了七八分。“你掠我来此,意欲何为?”

花十三闻言,浑身一震。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伤得她心痛欲裂。她怎麽忘记了,他的清高,他的傲骨,怎麽会“委身”自己这个水杨花的女人呢?偏偏自己还一再的自作多情。可是,可是,她就是不愿意放他远走,就是死心塌地爱著他。怎麽办,她要怎麽办才能留住他……

袖子上传来炙热的湿润,苏斐言这才觉察到她在流泪,心里一酸,眼中也闪过一丝痛楚,交织著甜蜜的痛楚。因为,她这番动作,表明了她的心里,还是住著自己的!

花十三把心一横,扬起泪花交错的小脸,恶声恶气地看著苏斐言道:“我不管你心中是何感想,但是──这辈子我都不会放你走,我就是用绑的,捆的,甚至卑劣到下药……也要,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知道我这麽做会玷污了你的高洁,你恨我也好,骂我也罢!今生今世,我是一定要霸著你的!”说著说著,她眼泪越流越多,说到最後几乎是要泣不成声了。

苏斐言起初是愣了一下,而後理清她的话意之後,这才微微翘起了嘴角,然後那弧度越来越上扬,最後漾出一抹大大的笑脸。“你这是,在跟我表明心迹麽?”

“是,我就是喜欢你,甚至比喜欢他们还要多。但是,我不也不能失去他们……所以,所以……”花十三越说下去声音越小,最後心虚地说不出话来。

“十三!”苏斐言轻声唤了一声。

“嗯?”花十三应了一声,仰起脸朝苏斐言望去。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有个巨大的黑影袭了过来。

“我爱你!”

她目瞪口呆著消化著刚才的一切,一个字音也发不出来,因为嘴巴已经被一个温柔的唇紧紧地封了起来。她激动地小心肝都在一颤一颤的,她不是出现幻听了吧?他刚才说什麽?他说他爱她!说他爱她!!!

等到花十三反应过来之时,身上的衣衫已经被褪去了个光,全身的肌肤都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她半是激动,半是寒冷地瑟瑟发抖著,怎麽都抑制不住。

苏斐言的吻,铺天盖地落下,双臂紧紧揽她入怀,像是要给她温暖,又像是在缓解她的不安。这时,门突然被大力推开了。

为首闯入的是一脸坏笑的薛北灿。“十三,你偏心哦。原来你喜欢他,不喜欢我们。真是让我们伤心呢──”

“就是麽,撇下我们,自己在这里偷吃呢!”凤歆幸灾乐祸地跟在後面闪身走进房中,看著床榻上衣衫不整姿势暧昧的两个人,眸中闪过复杂又危险的讯号。

“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後到,不能厚此薄彼吧?”龙霖状似漫不经心的优哉游哉著踏进了房门,目光看著花十三的时候,犀利又敏锐,好像是一把冻死人的冷箭。

第一百零六章疯狂的6P

轩辕貊是最後一个进来的,他看了看人满为患的房间,冷笑著看著花十三:“怎麽?还没下手呢?要不──一起?”

此话一出,薛北灿为首的一行人纷纷跃跃欲试了起来。

花十三惊出了一身冷汗。顾不上去看身侧之人此刻的脸色,连忙厉声制止众人的胡闹:“你们都是来闹事的吧?”

说著,花十三气鼓鼓地随手抓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脸色沈著朝众人道:“那好,你们就讨论讨论看看,看看谁最有资格躺在这张床上!”

龙霖当仁不让的就接腔:“论资格,谁也没有我资格最老。我是十三第一个男人!”

“切──要是这麽说的话,我还是给予十三最多帮助的人呢!”薛北灿不甘示弱的道。

“我检举,薛北灿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这家夥当初是骗你来的,他的年龄也是少报了一岁。换个说法就是,他本早就不是什麽童子命的人了。”轩辕貊老谋深算著将薛北灿的老底抖落出来,末了不忘加上一句:“他童子身是不是给你了都难说。”

薛北灿顿时恼羞成怒,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当下就跳起来大骂:“你轩辕貊又是什麽好东西?你的女人加起来足足有三条街还多,你凭什麽还指责我?”

“算了算了,有话好说!”凤歆假意劝解,眼底里的笑意不小心露了出来。当下又惹怒了薛北灿与轩辕貊两人。

“还有你,小凤歆!你当初设计十三,给她下药,骗她以为与你发生了肌肤之亲,所以顺理成章的打入了我们之间。你小小年纪就不安好心!十足的小狐狸!”轩辕貊指著凤歆怒斥道。

“你胡说!”凤歆面红耳赤地争辩著,脸色极为不自然。

“我胡说?每次都是你在最後磨磨蹭蹭的,一看就是未经世事。要是真跟十三有过什麽单独交流,就肯定不会对她的身体陌生!”轩辕貊说的也是有鼻子有眼。

“那,那苏斐言也不是好家夥。我送十三过去的时候,亲眼看见有个年轻的村姑从他院子里出来,长夜漫漫的时候,我就不信十三不在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熬过来的!”凤歆见花十三的眼神越来越凉薄,赶紧又将矛头指向一旁看戏的苏斐言身上。

花十三眯起眼睛,冷眼看著现在混乱的局面,不发一言。

众人这才发觉她的反常,纷纷噤下声心虚著紧紧定著花十三。

“继续啊,你们狗咬狗不是咬地正兴起呢麽?”花十三冷笑著看著安静下来之後面面相觑的众人,视线一一在他们身上扫过。被她“注视”过之後的人,脊梁骨都开始冒起了冷汗。

几个男人纷纷耷拉著脸暗暗叫苦:完了,这回真是惹怒了她!等下不知道会不会听见河东狮子吼呢!

“那个,我们是人,又不是小狗!”凤歆怯怯地探出头,哀求的目光朝花十三望去。

花十三冷哼了一声别过头,硬下心肠道:“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十三──”凤歆又软糯糯地唤了一声。

苏斐言将花十三冰冷的身子拉回怀中,大手也开始邪肆地在她浑身游走。本欲转身要走的几人看见这幕,眼中顿时放出狼一样的光芒,纷纷涌到床边贪婪著看著薄衫下,曲线玲珑的她的妙曼。

被众人这麽不怀好意的一盯,花十三的心里顿时一凉,当下就问:“你们,你们要做什麽?”

“当然是要做爱──做的事情咯。”轩辕貊魅惑著露齿一笑,衣衫已经半褪著露出壮的膛。

“差一点就中了你的离间计!小妖女,看本少爷怎麽收拾你!”薛北灿不客气地朝花十三腰际掐了一把,听著花十三的惊呼,很满意地点著头,目光泛著幽暗的绿光。

“不要──你们,你们不能这样放肆!”花十三紧张的蜷紧著身子往苏斐言身上缩。“阿言救我!”

“现在是四对一,他本毫无胜算,於其**蛋碰石头,不如跟我们同流合污了,也能分得一杯羹!”龙霖冷静地分析著眼下的状况。

花十三瞪大了眼睛朝身後的苏斐言投以求助的目光。苏斐言冲她抱歉地摇摇头:“很显然,他说的极有道理。所以,我现在被拉下水了。”

不等花十三有所反抗,不同方向的几双大手已经将她牢牢禁锢住了,全身都无法动弹,嘴巴也被封得死死的,只能发出不甘的“唔唔”声。

凤歆从袖中掏出一个羊脂玉颈小瓷瓶,拔下塞子倒出一枚药丸,几个男人心照不宣的纷纷露出一丝了然笑色,然後合力将药丸连哄带灌逼迫花十三吞下药丸。花十三气鼓鼓地连连瞪了凤歆好几眼,她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刚才吃的是什麽。这几个人男人也真是太过分了!

不一会儿,花十三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起来,浑身燥热,不安分地扭动著腰肢,眉头深皱著,好像极度的不安难耐。浑身敏感的肌肤都被不同感觉的手掌摩挲揉捏著,她的呻吟声也越来越重了起来。

“唔……嗯……好热……好难受……”

轩辕貊饥渴又疯狂著汲取著她檀口中的芬芳,如干渴数日的骆驼在绿洲中饮水一般,好像那是天底下最甘香的甜美。花十三昏昏沈沈的回应著他的热辣,小腹间,源源不断的热流袭来,双腿也被外力分开,硬硬的,好像是手指一样的东西,进进出出的在那蜜汁泛滥的私密之处摩擦,惹得花十三心中的渴望又浓烈炽热了几分。她十指无力著伸了又缩,紧紧攀著其中一个不知名之人的手臂,身体上的空虚极了,需要真实的填满。满屋里呻吟声,喘息声,绵绵不断。

“哦……啊……要……”

“要什麽?”龙霖砺著声音开口问道,声音因压抑情欲而显得格外沙哑暗沈。他手也没闲著,搓揉著她那两团丰满白皙的椒。

花十三迷离著满是情欲的双眼,动情地呻吟著回应著:“要……要你们爱我……用力爱我……”

“真是个小妖女,如你所愿!”薛北灿喘著凌乱的呼吸,一把环著花十三的腰将她拉著跪下,光裸的迷人脊背正好对著自己。他一个大力挺身,将火热的昂扬送进了那火热湿滑的幽谷深处,一直探到尽头。

“喔──”花十三满足地眯著双眼长吟了一声。

龙霖一把轻拽著花十三的头发,将胯间的硕大雄赳赳地扬在她的眼前,霸气地命令著:“乖乖地,取悦它。”

花十三此刻已经完全被药物控制著沈浸在欲之中了,她想也没想就俯身叼住了那火烫的炽热,艰难地一寸一寸含进小嘴里。它太大了,大地几乎要撑破她的嘴巴了。

“嗯……乖孩子!”龙霖愉悦著哼了出来。

第一百零七章第大结局

看著眼前这荒凌乱的一幕,苏斐言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心跳加快,身下早就撑起了小帐篷,他不由自主地一只手抚著花十三的肌肤上下游移,一直手握在自己的昂扬之上,缓缓套弄了起来。

花十三努力吞吐了几十下,腮帮子都被撑得又酸又疼,龙霖那坚硬滚烫的硕大就好像烧红的炽铁一样,鼻翼间又股淡淡的蜜的腥味。龙霖咬著牙,又来回抽送了十几下,终於腰狠狠一挺,然後迅速退了出来,一股股浓稠的白色浆体源源不断的喷了出来,花十三躲闪不及,被喷了一脸的狼藉。

她身下是一波一波巨浪般的快慰,而脸上却被龙霖弄得狼狈不堪,只能哭笑不得著将脸擦干净。

凤歆目不转睛著看著花十三脸上的表情,不放过她的一个细微变化。龙霖的爆发好像深深刺激著在场的每个人,薛北灿很快就大吼著泄身出来,他刚一退下,轩辕貊就急不可耐地冲了进去,惹得花十三又是娇喘连连。刚才被薛北灿弄得欲仙欲死快要爆发了,现在突然又换了狂野的轩辕貊,他像是狂风暴雨一样在她体力猛烈冲刺,花十三的呻吟声都变了腔调,语无伦次地大声叫喊著。

“唔……要死了……啊──就是那里……嗯……快──啊啊啊啊啊啊……”

她如溺水之人一般,双手茫无目的地胡乱抓著,凤歆见了,立刻擒住她不安分的小手,执起她的素手放在唇边,印下轻轻一吻。然後,带领著她的素手,缓缓下移,直到按在自己那高耸入云地挺立之上。

花十三顺势就抓住了那炽热硬挺的热源,紧握著上下套弄了起来。凤歆舒服地眯起眼哼了出来,他的衣服早就被褪得一干二净,他瘦的身体好像是个颀长的少年,手臂与大腿都是纤细修长,皮肤光洁白皙,散发著如玉般温润的色泽。若是生成个女儿身,必然也会是个美豔照人的大美人儿。不过花十三可什麽时间去想这些,断断续续的呻吟声,听起来支离破碎极了。

苏斐言见花十三小嘴已经得了空闲,自然也是极想尝尝著这新鲜的花样,趁著她开口呻吟的功夫,他连忙将分身强行将她的樱桃小檀口狠狠占有。等到花十三反应过来并挣扎反抗的时候,他已经快乐地在驰骋了。

红烛摇曳,低吟浅哦从未间隙,一夜贪欢……

时光如梭,转眼已经过了半年。

“九浅一深,右三左三,摆若鳗行,进若蛭步。八浅二深,死往生还、右往左往……说的都是什麽跟什麽啊?”花十三苦闷著看著手里的小册子,眉头深锁。前几天就看见那几个男人鬼鬼祟祟地私下里传阅这个东西,她的好奇心就被大大的提了起来,偷偷了出来一看,封面是“素女经”三个大字,再往里面翻,都是些似懂非懂的词语,不知所谓。里面还做了大量的批注,就是她刚才念的那段,听起来似乎又哪里不对劲呢。

“十三,怎麽跑我书房里了?你在看什麽?”苏斐言看见书房的门虚掩著,就进来看看,却意外发现了形迹可疑的花十三。

听到这个声音,花十三吓得生生打了一个激灵,连忙把手里的书合上,慌乱的藏匿在身後。苏斐言眼尖地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快步走过去长臂一捞。轻松就将她手里的东西抢了过来。他一看书名,脸色顿时变得不自然起来。

“你,你怎麽看这东西!”

花十三一听立刻狐疑著眯起眼睛,半真半假的诈道:“这是什麽书?看你那紧张的,该不会是春书吧?”

“女人家不要打听这个,快些出去吧,要吃饭了。”苏斐言神色更加慌张了,连推带搡地就要把花十三往门外送。

有鬼!这里面一定有鬼!花十三更加确信自己的猜测了。她灵巧地一个弯身,从苏斐言腋下绕了过去,躲过他的推赶。“不说清楚我才不走呢!”

“你真的想知道?”苏斐言一挑眉,眼底已经开始冒起一抹算计的光。

“嗯!”花十三很坚定的点点头。

“那好!”奸计得逞!苏斐言一把将花十三扑住圈在怀中,不由分说就将她压在书案上,三下五除二就剥光了她的衣物。

“喂!喂!你做什麽呢?现在还是白天呢!”花十三挣扎著要起身,怎奈他一个男人再怎麽瘦也是要比女人重,所以任她怎麽挣扎都没有办法逃脱。她不满的大声嚷嚷了出来。

“是你自己想知道的,我现在身体力行,用实践告诉你,岂不是更生动?”苏斐言坏坏一笑,俯身就含住花十三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

“唔……色胚!”花十三恨恨地骂了一句。“前天不是刚去过你那了麽?”

“你也说是前天嘛,七天我们才轮到一次,实在是不公平呢!怎麽够嘛……”苏斐言突然有些幽怨地瞄了花十三一眼,神态十足像个小怨妇。

原来花十三怕他们索取无度,夜夜贪欢。只好想出了个办法,按照现代的那种周制,每七天的前一天,她会去龙霖房里过夜。然後是轩辕貊,薛北灿和苏斐言,最後是凤歆。然後周六的时候休息,周日是疯狂的“六人行”,之後便是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可以毕竟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男人个个跟豺狼一样,若是哪天喂不饱了,会不会出去偷吃啊?花十三心里有些不放心。她再望著苏斐言的时候,目光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好了,先做正经的。”苏斐言轻笑了出来,捧起花十三的脸颊,深深吻住了她的小嘴。

“这样是梨戈三叠。”

“这个是醉卧花荫。”

“这个是缕眉聚峰”

“雨却斜阳……水漫金山……玉楼春归……”

“唔……唔……不来了!不来了──你哪来的那麽多花招……人家不行了……呀……”

屋内春色无边,屋外云密布。

“哼……书呆平日里看上去最是斯文正经了,原来比咱们还要荒!”凤歆双颊红通通的,好像是搽了胭脂一样。

“斯文败类……话说,今天好像不该轮到他吧?”龙霖皱起眉,掐指一算,今天竟是十三的休息日。这个急色又吃独食的家夥!等下一定要联合起来,给他难看!

“看咱们家十三那口是心非的小模样,我都等不急想要冲进去了!”薛北灿目不转睛著看著房内激烈的战况,胯下早已翘起了小帐篷。

“房门打开,又叫得那麽大声,亏得咱们这里就住著哥几个。不然这免费春就要白白便宜了外人!”凤歆说著,又将头往里探了几分,想将房内的情形都一丝不落的看个仔细。

“都别吵,就快画完了!等下大家一起进去!”轩辕貊疾笔如飞,一张活色生香的春图已经画好了大半,这分明就是房中的缩略图!只是,那画中的男主角,居然画的是他轩辕貊自己的脸!!!

“真不要脸,居然只画了你自己!”

“嘘──别吵!机会来了,一起冲进去!”

“走就走──”

……

那张无辜的画纸孤零零地飘落在地上,紧接著,房中又奏起了连绵不断的,乐章……

(全文完)

作家的话:

全书至此已经完结,原来只是一时兴起,也没有打算写那麽多的。结局似乎有些急促了,木有办法,紫紫希望他们後面的故事让大家自由幻想。感谢长期一来支持关注本文的亲们,谢谢你们的投票,谢谢你们的礼物。郑重感谢经常帮我传文,改文的我的好姐妹猫猫和茶茶。这本书不光是有我一个人的心血,也凝聚了大家的心血。在此,紫紫再次向大家鞠躬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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