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灯 - xp1024.com
《月下灯》


01

“啊…嗯…”

房间里飘荡著唇齿间发出的微弱呻吟,深蓝床单中的男子闭著双眼,皱著眉毛蜷缩著他平坦的腰部,极力合拢一双结实的大腿,总算让那只探进来来回M索、抚弄的手掌从他鼓鼓的跨间徒劳地抽了回去。

男人松开紧咬的牙关忍不住轻轻呼出一口叹息,他仍是不愿意从浓浓的疲惫中睁开眼睛,拉著被子咕噜著打算继续沈睡。然而随及他侧卧的身体便被人大力翻转了过来,一具高温且一丝不挂的躯体立即重重压了上去。男人终於恼怒地打开不住滚动的眼皮,一双烫滚的唇即刻紧紧堵住了他微微打开的口。

chu暴而急切地刺激著男人那同样赤裸的身体,两具同样强悍的R体立即紧紧的纠缠在一块。空气中仍然飘荡著男人抗拒的波动,却换来他身上之人更为激烈的拥抱。

欲焰爆发在深蓝的大床之中,燃烧出浓郁的渴望。男人抬眼无力地看著高高的、不住晃动的天花板,最终再次闭合双眼,偏头举臂抱著埋首在他颈项间的头颅,伸指挑滑过对方背上那光滑而坚韧的皮肤,感受著对方那渐渐高昂的交合欲望。

身上之人的手掌熟练地捏拍著男人的臀部,然後对方将全部的力量压迫在他身上,突地一下抬高男人左腿的G部,大大地分开双腿没有多余的动作,一个干净利落的猛力冲刺便让男人前端本已肿大的分身挺进迸S。

“啊…”

耳边荡漾著身边人充满磁X的低沈笑声,接著转变为chu重的喘息,空气中的抗拒波动早已随著灼热消失干净。随著那人的每一次大力侵入,男人的呼吸都会变得短而急促,他紧紧地抓住压在他身上之人的後背,有意无意的迎合带出更为激烈的摩擦,胡乱交缠的唇舌使得全身都不可抑制地痉挛,就连脚趾也似乎就快折断在这种炙热的碰撞之中。

两个人低吼著翻滚在宽敞的床中,陷入无尽情欲的晕眩之中。感叹又似沈醉的呻吟伴著汗水包裹住整个身体,甜美而充满色度的呼吸盘旋在房间里久久不能停止,直到两人交织的身体都得到完全放松……

十五分锺以後,男人独自站在宽大的浴室里,拧开水笼头冲洗著满是咬痕的身躯。三年多了,现在外面的那一个男人已经做到了直接进入他的後庭就能刺激到直肠,从而让他立刻勃起的地步了吗?G本没有温柔前戏安慰的侵犯竟然也在时间的流逝中失去了那撕裂般的疼痛,取而代之的是攻溃彼此的至上快感以及污染一切的欲念。

不过,这样一有机会便重复做爱的日子,就是他所期望的幸福?

“恒舟,早上的你仍然那麽B。”浴室外那年青强壮的男人舔著他的嘴唇拍拍他才刚刚享受过之人的肩膀,匆匆在爱人脸颊上擦过一吻,然後头也不回地走入充满热度与水蒸气的房间,‘哗哗’的水声随即传来。

阮恒舟擦擦脸上被灼的部位,那是聂严哲每次做爱後的习惯。他淡漠的心中散开来一团软软的温暖,掀掀唇角压下莫名的怅惘──仍然如旧地,待擦著发头的人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牛N、煎蛋、冒著热气的吐司面包以及烤得香脆的小片火腿已经安放在客厅长长的餐桌边上。

他牢牢抓住的不仅仅是男人超B的身体!

聂严哲无可挑剔的俊郎脸庞中上露出不自觉的笑容,享用著他美味的早餐的同时看著阮恒舟拉开厚厚的双层窗帘,欣赏他挺拔修长的身影沐浴著清晨柔和阳光的场面,刚刚才熄灭的欲望又开始蠢蠢俗动。眼神中的力度也渐渐地重拾危险的暧昧。

“今晚你会来吧?”阮恒舟突然打破这种类似和谐家庭的气氛,好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去什麽地方?”聂严哲心不在焉的反问,同时提醒他自己上午还有一个很重要的董事会。他对近来越来越频繁的造爱行为同样深为不解,可是每当看到阮恒舟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时,对於R体本能的渴望竟然会让他一再失控。

是玩这个游戏太过投入的原因罢?

“我的首次个人演奏会。”阮恒舟脸上温和的表情略为沈了沈,隐隐期待的冷静眼睛里却禁不住露出淡淡失望。但他仍畅通无阻地把话说完,然後把一张J美的邀请卡递给了聂严哲。

“啊,半月前听你说过,人生中第一次独奏表演对你非常重要罢?”聂严哲放下刀叉,略一思索当即再次开口说道,“今天晚上公司下半年的务虚会我可以不参加。”

“是麽?其实你不用那麽勉强。”阮恒舟无所谓地说著,走入衣帽间换好外衣对聂严哲说道,“我去弦乐琴行取回保养的大提琴,你慢慢吃……”

聂严哲一把拽住阮恒舟的手臂,拉下他的身体把一个吻深深地送进他的嘴里。

“对不起,最近太忙我一时忘了!不过……”男人保证似地对阮恒舟说道,声音里有著浅浅的抱歉意味,“今晚我一定会来!我会准备你最喜欢的星辰花为你祝贺。”

阮恒舟默默地推开与他同样高度的男人,星辰的花语意为‘不变的心’。三年前聂严哲──这个英俊的钻石世子便是用它成功地走进了他的人生。

可是每年的情人节阮恒舟在收到礼物的同时便有这束花相伴,其实他已经对聂严哲说过很多次:那不是他最喜欢的东西。

可惜的是聂严哲的记忆总有那麽失常的时刻,而此时阮恒舟竟有些痛恨这句浪漫的花语。

空气中又传来让人郁结的味道,阮恒舟轻轻贴了贴聂严哲那带著不易察觉的敷衍脸颊,低垂著双眼神色如常地抓过背包走出这所豪华公寓的房门。

将阮恒舟套在身边大概快四年了罢?真的不可思议!聂严哲把杯中最後一口牛N吞进肚里,转眼看向窗外,凌驾於这座城市其他建筑物之上的景色是那麽单调,一时间不由得有点怀念半小时前卧室里那种多姿的情浓色度。

书房内通宵大开的电脑突然传来一种奇特的清脆乐音,聂严哲立即大步来到电脑前打开一封不断跳跃的电子邮件。

上面只有短短的几排黑体字。

太B了!他快回来了!就在今天晚上!!聂严哲兴奋地关了电脑,立即抓过被阮恒舟为他整理好放在床上的西装,快速地换上,然後冲到屋外的专用电梯直达底楼的车库,钻进早已有司机在一旁等候的凯迪拉克车中扬长而去……

02

当聂严哲在机场接到程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对不起,阿哲。”程晨脸上带著浓浓的歉意,不过立即便有些自嘲地吐了吐舌头,“不过飞机晚点可不是我的错,只能怪台风。”

聂严哲哈哈一笑,心情很好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後推著程晨那不算多的行李走出了机场。

对於聂严哲来说,没有什麽事比亲自接到眼前这个男人更重要。

程晨是与聂严哲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友,他们的关系如同程氏与聂氏这两个大集团长期良好的合作一般,非常友好而且亲密。个X开朗而活泼的程晨,同样亦是促成聂严哲与阮恒舟恋爱关系的确定人物。只是,当事人自己都不太清楚他这个‘媒人’如何在无意中凑合了一对情侣。

“恒舟呢?就你一个啊?”

“他乐队有些事。”

“该不会是他终於可以举办音乐演奏会了吧?”程晨开心地推推聂严哲,“几年前我只能在一些乐队的合奏中见到他,他拉大提琴的样子真是帅极了!啊,对了,你怎麽不去听他的演奏?”

恒舟拉琴的样子?聂严哲微微皱眉,因为程晨兴奋的话而极力搜索──他脑海中连最模糊的印象也没有。

“你该不会从来也没有去听过恒舟他的演奏吧?”程晨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著聂严哲。

“你应该知道我对音乐没兴趣。”聂严哲有些不满程晨这种类似轻微责备的语气。

“可是恒舟爱他的大提琴胜过他的生命!你身为他的恋人……”

“小晨,你刚从法国回来应该已经很累了。我找到一家非常不错的餐厅,那里的菜系非常B,一定合你胃口。”聂严哲毫不客气地打断程晨的唠叨,但也很成功地便让好友转移了注意力。

深知每个人弱点的男人才在生意场上靠著这般厉害的算计驰骋无敌。

当他们在餐厅花了近两小时用完一顿欢快的晚饭时,聂严哲收到了一个短信。

是阮恒舟发过来的,上面只有四个字:

我们分开!

倒很像他的风格。

聂严哲再次皱眉,这是他始料未及的讯息,亦是他感受到阮恒舟唯一一次的情绪波动。他冷冷地笑了,加上目光中的桀骜让他英俊的脸显出几分诡异的色彩。

“怎麽了?”程晨察觉出不妥,有些担忧地问道。

“没事。一个合约出了些问题。”聂严哲关了手机,温柔地看著程晨,“我送你去酒店。”

开著车,聂严哲的继续和程晨说说笑笑,只是偶尔地在眼前掠过阮恒舟那条短信的内容。那个男人,是因为小晨回来才提出的这个要求?还是真的在意这一次无聊的演奏而做的意气之举?都已经过了这麽多年,他绝对不允许有什麽人打破现在这种微妙的平衡!

从未把阮恒舟的什麽事放在心上的聂严哲第一次有了些许急躁,因为他认为早已牢牢地驾御住了阮恒舟,因为他从未体验过被人拒绝的滋味,而且他有信心即使是发出短信阮恒舟,到现在仍是深深地爱著他。

可是那一晚阮恒舟并没有再出现在他们已经共同生活了三年多的‘家’里,他走得很干脆,什麽都没有带走,让聂严哲有了一种他不会离开太久的感觉。

第二天清晨亦没有了可拥抱的身体以及美味的早点,多少让聂严哲有些不开心。他觉得习惯真的是一种很可怕的情感。

揉著隐隐作痛的太阳X走近豪华的办公室,J干的女秘书卡门立即体贴地端来一杯冒著热气的咖啡。

“帮我订一只PATEK PHILIPPE,然後送到恒舟的工作室。”聂严哲一边翻著摆在他桌上的文件一边头也不抬地对卡门说道。他并没有在比较亲近的人面前刻意地掩饰他与阮恒舟的关系。而卡门是跟著他五年的员工,私底下两人的交情也不错,自然就更是让他放心。现在他觉得只要稍稍哄哄阮恒舟,这个对他惟命是从的男人便会乖乖地回到他身边来。

“你忘了今年元旦的时候你已经送给他一枚这种牌子的手表了。”卡门耸耸肩,见惯不怪地对她的老板说道,这是这个金发美国女人源於她祖国人民的习惯动作,“他很喜欢这种限量版的J美礼品,当时他难得的非常开心,为此我还特意看过那只表几眼。”

就那麽几眼也记得这麽清楚?聂严哲先是呆了一下,然後狠狠一瞪了一眼似乎对他这个老板无可奈何的女秘书。

“那你改订几条深色的领带,要最新颖的设计款式……”

“阮先生他从来不打领带,就算他演奏时也是打的领结。难道你不知道麽?”卡门神情轻松地滩著双手,漂亮的蓝色大眼睛里掠过一丝若有若无的挪谕。

“对了,昨天我叫你定的星辰花……”

“你说过把花亲自交给你,所以并没有直接送到阮先生手上。而且今天早上程先生来过,他很喜欢这束花便拿走了。”卡门很干脆地就再次打断了她英俊上司微显犹豫的话,“因为程先生说他已经代你转交了阮先生最喜欢的花,恭贺他首场演奏会的成功。怎麽?难道说我们的大老板有什麽地方得罪了阮先生?”

为什麽就连小晨也这样?聂严哲有点茫然地挥手让还准备打趣他的卡门出去了。他现在才觉得他对共同生活了三年的阮恒舟竟然一无所知。

当然了,他把阮恒舟牢牢地抓住,只不过是享受那原本并不合他口味的身体,只不过是让阮恒舟永远地不要C足他与程晨之间而已──谁让阮恒舟曾那样满满地占据程晨所有的视线?

这样的一个随时便可以打发走的男人凭什麽值得他堂堂聂氏的董事长花太多心思去留意?讨好他的时间还不如用於签定几份大额的合同更有实效。

只是,阮恒舟似乎在他生命里存在的时间比预期的要长得多。

或许是因为小晨对他的喜欢从没有减少过?聂严哲眼睛里闪过一丝危险的信号,他绝对不允许阮恒舟C进他与程晨之间的和谐来。

不过,近半年来阮恒舟的身体却是意外地让他身心愉悦。想到这里,聂严哲不禁把身子懒散地靠在真皮的沙发椅上,脑海里却渐渐浮现出上一周在浴室里的情景。

氤氲的蒸汽,还有飞溅的水花,形成一层粉红色的薄雾披在了阮恒舟白皙却健美的身体上。他记得闯入浴室後便飞快地堵截了阮恒舟的退路,手捏住男人跨下之物套弄的同时也用嘴唇紧紧地封死了阮恒舟的斥责。然後他慢慢地感受到了男人的顺从,松手慢慢握上对方的臂腕,四只大手渐渐十指交缠,而他的腿也牢牢地挺进了阮恒舟的一双大腿之间。一股热流冲击在两人之中,已记不清是温暖的水柱还是体内冲撞的欲望,他只能按著本能舔著阮恒舟敏感的耳廓,啃噬著颈项间的肌R,然後他感觉到肩膀上尖锐的疼痛。

那是阮恒舟发泄似地重重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清晰的痛感刺激了他的狂热。欺上了男人开始发情的身体,狠狠地压倒了他,惩罚一般的吻砸在了男人身上。阮恒舟捧著他的头激烈地回吻,紧紧抓捏的指尖似乎快掐入他肌R之中。当他把男人的後背压到盥洗台时,装著牙刷的两个杯子,拧好瓶盖的男士晚霜还有梳子以及剔须刀等物件‘哗啦’一声被疯狂交缠的俩人无意识地扫落到了地面上。

碎片在他脚底造成了几道小小的伤口,这种毫无预警的的浅浅痛楚却瞬间让他的家夥变得更为chu大与火热。低吼著翻过男人的身体,他按著自己的节奏猛然直接进入,享受包围他的炙热与柔软。他兴奋地看著男人的双掌死死地抵在濑洗台墙壁那光滑的镜面上,随著自己加俱在他下身的剧烈运动而一次次下滑。

镜中显现的那一个趴在台上的男人习惯X地闭著他的眼睛,努力紧咬他的牙齿,然而随著身後那人的律动,他却不自觉地发出低沈却诱人的呻吟。聂严哲记得他很喜欢看阮恒舟痛苦又意乱情迷的模样,他从不去体会男人有多麽痛或是多麽快乐,那时的他只会毫不犹豫地伏下身让阮恒舟的R壁把他吞食得更为彻底,偶尔还会难得好心情地舔食挂在阮恒舟侧脸边上的粒粒汗珠与丝丝蒸气。

接著他会大力一把将那具与他同样强健的身体拉起来,变换面对面的姿势将男人压在浴室的墙壁上,最後便是抱著同样没有得到最大满足的男人,再次狠狠地把他贯穿。

他仍记得阮恒舟被腾空抱起时,他的两膝很快被高高地架在进攻者的左右手臂上,当男人全身的重量交付到臂上时也让侵犯他的人不得不尽最大的力量来进行疯狂而甜美的掠夺。男人会在高氵朝快来临之际胡乱在在比镜面还要平滑的墙上抓扯搜寻著力点,最终如同在床上认命一般地紧紧扣住聂严哲的脖子,懈下一直紧紧绷著的力道,完全地让他自己坐在侵犯者挺立的RB之上。

“来吧。”男人总是这麽对他纵容,然後一次又一次让他们的喘息持续得更久……

聂严哲努力让他美妙的回忆结束才算冲散了稍许的不快,当他不经意低著头时,发觉腰下的裤裆已经隐隐庞大了起来。他夹了夹腿安抚这股突然袭来的欲念,掏出了行动电话却记不住想通话之人的号码。不过他立即便从手机通信薄里找到了阮恒舟的名字。

半分之後,阮恒舟熟悉的声音异常平静地出现在聂严哲耳朵中。

“恒舟,抱歉,是我。昨天真的是脱不开身……”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聂严哲再次惊异阮恒舟居然打断他的话题,不过他仍是面不改色地开口地说道,“你那四个字的短信真的不能让我明白什麽。”

电话那边沈默了,聂严哲的嘴角掀起了一丝笑容。

“你也知道我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不过我要你给我有一个非常充分的理由。”他继续说,沈著冷静一如谈判桌上的商人。

“……好……”

“那麽今天晚上八点天之响咖啡屋见,我们好好谈谈。”说完,聂严哲不待阮恒舟有什麽反应便挂断了电话。

仍是他强硬的行事作风,不过他却知道阮恒舟一定会去!这个男人已经对他的拥抱习惯了三年,已经在心理上服从了他三年,怎麽可能一下子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聂严哲伸了伸腰,然後端起了咖啡,却发觉已经凉了。

他带著惯有的、掌控一切的笑容按下内线电话,“卡门,再送一杯咖啡进来。”

03

聂严哲坐在天之呼咖啡屋的VIP雅间里,在还差两分锺到八点的时候等到了阮恒舟,守时一向他们二人的优点。

阮恒舟刚刚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察觉出眼前这个外表出众的高大男人正用深邃的目光凝视著他,空气中的温度顿时提升了起来,开始飘散著暧昧不明的味道。不过身处这个房间的他只是神色淡淡地拖开聂严哲桌子对面的靠椅坐了下去。

他果然不打领带的,聂严哲发现阮恒舟装著一套裁剪得极为贴身的黑色礼服,里面雪白衬衣领上戴著的是一个黑色的领结,大概他才从他的工作室赶来的原因吧?为了和自己见面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他果然只是闹闹情绪罢了。聂严哲带站一丝了然的笑容打量著阮恒舟,突然间发觉他这个样子真***顺眼。

尽管阮恒舟似乎永远不如程晨漂亮纤柔,但他冷清逼人的表情和无所畏惧的眼神与他那矫健强劲的身躯配合得相当完美。虽然从没有看到过阮恒舟拉大提琴的模样,不过单从这身把他的身体衬得那麽挺拔的礼服,聂严哲就可以想象在舞台上的阮恒舟拥有多麽幽雅的气度以及J彩自信的表演。

“有话快说。”阮恒舟似乎感觉到了气氛中不应有的热度,他随意地拉下领结,扯开衬衣的扭扣把紧压的衣领翻到了礼服外面,立即便让专注看他的聂严哲瞄到了一个红色的印痕。

那似乎是昨天早上被他咬过的地方,聂严哲眯了眯眼睛,只不过前後不到一分锺的时间,对面这个男人便从幽雅化为了狂野,这种有点陌生的感觉瞬间让聂严哲感到些莫名的兴奋。

他微笑著握住了阮恒舟的手,然後将一个J心包裹的小长方形礼盒递到了男人掌中。

“这是什麽?”阮恒舟眼睛里闪过一丝怒气,翻手推开那礼物缩了回去,顺势端起盛有柠檬水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

“送你的小小礼物。”聂严哲看著此时的阮恒舟,突然间觉得这个人身体之中起了非常微妙的改变。仿佛眉宇尖刻意掩饰的憔悴也因为这种微妙而闪耀著不一般的坚强。

“不必了。我今天来也是把这个还给你。”阮恒舟把一串金色的钥匙轻轻抛在了桌上。

“恒舟,昨天的意外真的很抱歉,你也知道小晨他从法国回来一次很不容易。”聂严哲目光Y沈地看著桌上的钥匙,让阮恒舟不用费什麽力便从那其中读出了不耐。

“不关任何人的事!”阮恒舟毫不动摇地直视聂严哲,想到同样是他好友的程晨,突然叹了口气,语气稍和,“你知道月下灯麽?”

聂严哲眼神诧异地看著他。阮恒舟无所谓地笑了笑,然後开口,“听说在古时候,有个人每当月色极佳的时候就点燃房内的烛光,等待情人来相会。是不是很美的意境?”

聂严哲重重地皱著眉头,看样子不太明白阮恒舟突然说这个故事的意思。

“我想告诉你的是:既然有了那麽美丽而皎洁的月色,人们为什麽还需要那如豆般微弱的灯光?”阮恒舟看著面前这个男人充满疑惑的神色,干脆把话挑明。

“你?”聂严哲呆了一下,他反SX地抓住阮恒舟的手腕,“你在怀疑我?要知道自从你出现以後,我身边的……”

“半年前你才在做爱的时候不会把我的名字叫错,你***真把我当白痴?”阮恒舟突然暴躁起来,他大力甩开聂严哲的手掌,双拳重重击在桌上吼道,“我不管你以前身边有什麽人,总之我已经无法再忍受下去!昨天晚上你的失约更是让我下定了决心!你究竟知道你自己心里想要的是什麽?”

聂严哲看著情绪突然间失控的阮恒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说什麽。即便在谈判桌上遇到再棘手的问题,他也不像此刻这般感觉到没有把握。做爱时叫的谁?为什麽没有一点印象?莫非自己的神经系统已经chu到这种地步?

“我只想告诉你!”阮恒舟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盯著看上去有点茫然的聂严哲,一字一句说道,“第一,我不是你以前的那些容易哄骗的女人;第二,我再不会像古时候那个笨蛋一样永远只知道等待著你的回心转意;第三,我知道如果再象这样继续和你生活在一块,我很快就会完全失去自我!”

“你的意思是……”聂严哲听著这几句话,目光即刻便得暴戾了起来。

“分手吧。你以前给我的全部在你的公寓里,我那些东西你想怎麽处置都行。”阮恒舟生恐聂严哲这个大董事长不会处理他那些物件一样又接著补充一句,“扔也罢,烧也行,总之以後你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里的超脱与痛快让聂严哲看在眼里竟是说不出的可恨。

“那麽,再见。”大提琴家放下几张钞票在桌上,站起来转身欲走。

“阮恒舟!”聂严哲一把拍开桌上的纸币,大步上前拧住了已经在旋著门柄的人。然後把门chu暴地大力关上。

商场中的王者风度荡然无存,犀利的眼神瞬间布满狂暴,让阮恒舟轻易地便体会出了危险。

“你怎麽这样孩子气?我原以为你处理感情的方式会更成熟一点……”

“你在这方面才是个没断N的任X小鬼!”阮恒舟对於聂严哲散发出来的怒气与Y沈的诉责完完全全视而不见,不差丝毫气势地顶了回去。

“小鬼?哼,那我就让你再见识一下你所说的,这个小鬼的任X。”聂严哲右手伸出去捞著阮恒舟的腰,不让他有时间反应,左手立即上抬捏住他的後颈将他的头拖拽过来,凶狠地一口咬在对方紧紧闭著的唇上。

“唔!”

阮恒舟的挣扎看似已被聂严哲压制,被嚼破的嘴角处缓缓流下丝丝血绩。聂严哲察觉到了,他稍稍移开了一点,伸出舌头舔去腥红的印迹,怒笑道,“你这只握琴弓的手能有多大劲儿,你忘我可是在24岁时便拿到空手道七段的红白腰带……”

话未说完,突地飞来一拳猝然揍在眼角,沈重而狠辣的拳风扫过聂严哲那张嚣张的脸孔,一击便让他高大的身躯倒退数步。聂严哲觉得他的脑部发痛,竟然在一瞬间有了轻微呕吐的念头,阮恒舟从哪来这麽漂亮利落的身手?

阮恒舟用手背chu略地擦过嘴唇,招头看著惊疑不定的聂严哲冷笑,“相处在一起那麽久,不过你也大概…应该不知道我这个拉琴的业余爱好是打架斗殴吧?”

说完,他拉开房门,飞快地大步离去。

真的走了?这个男人?而且还那麽干脆?

聂严哲完完全全被阮恒舟所震惊到!虽然只有那麽几秒锺。

他脸色不豫地从口袋中掏出香烟,深深吸了几大口,然後立即掐灭了它,追著阮恒舟的背影冲了出去。

他绝对不允许这个男人走出他所掌控的时空,就算是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也罢,他也绝对不能让这个男人再次闯入程晨的眼里。

追出门去的时候,他看到阮恒舟已经发动了他的汽车。

04

“阮恒舟!你可真想清楚了?”聂严哲站在总装璜J美而浪漫的咖啡屋外厉声大喝,引来无数人的侧目。

摇上车窗玻璃的人顿了顿,继续低头专心发动汽车。

“你G本不敢回头看我是不是?”聂严哲没有胡说,他到现在也绝对可以把握阮恒舟的心理。

他知道,阮恒舟也清楚,其实他们两人心里都明白,对於说出分手二字的男人而言,他不太可能真的一下子就忘怀了一切。

阮恒舟终於仰起了头,闭眼做了一次深呼吸,他觉得真的可以完全地脱离这段本是错误的恋爱关系。

或许这关系中G本没有所谓的‘爱’吧──

就算有,也只不过是单方面付出的愚蠢而已。

聂严哲恼怒地看著对他不做任何回应的阮恒舟在他眼前慢慢开车向公路上驶去,他愤然地甩甩手,立即大步走向他的车位,G本不容让堆著笑的侍应生去取他的车辆。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从不远处传进了聂严哲的耳里。他本能地转身看去……

一辆不知道什麽原因失控的罐装巨型运输车在尽力躲避这附近小学的校车时,调转的车头冲过车道,对直撞上了阮恒舟那辆在它面前显得是那麽可怜的小汽车。猛烈的冲击力迫使阮恒舟的车身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凹处,并且完全失去控制力,刹那间就被狠狠地冲到了路旁一排电杆石柱间。劈啪倒下的数段石头电杆柱就这样砸到了罐装车…还有阮恒舟的车顶上,在灰尘与石块掩没一切的时候,空气中爆发出危险的电光。

“不!”聂严哲眼睁睁地看著突然发生的事故,脱口而出这个呼喊。他的脸色一下死白全身亦即刻麻木,就连车钥匙从手中滑落也懵然不知。

他不清楚在这瞬间他感觉到什麽,究竟是在悲伤,心痛还是震惊?仿佛人类一切的情感都与他无关。

阮恒舟!这个刚刚还那麽用力揍了他一拳的男人!怎麽可能就这样死去?

不可能,绝不可能!

聂严哲G本没多花一秒的时间去难过,他身体不受大脑支配地动了起来,飞快向灰尘中扑了过去,如同一只在迷雾中狂奔的野兽。

从校车与罐装车上跑下来的人群潮般阻碍著聂严哲的进程。他异常暴怒地推开所有在他眼前出现的慌张面容,然而刚刚伸长身躯看见阮恒舟那一动不动,被挤压在已经完全变形汽车内的身影时,巨型车尾的一连串小爆炸就将他震飞了回去。

聂严哲铁青著脸从半昏迷半痛苦中站起身来,身上不知有多少地方受伤,眼前更是血红的模糊一片,他机械地伸手抹去眼眶外的鲜血,竟然顺手在脸颊上M到了滚烫的泪水。

“聂先生!不能再过去了!”咖啡屋的经理与几个男X侍者架住了神情呆滞的聂严哲,生怕他再冲过去到时不好对聂氏交待。

什麽时候流泪了?可是为什麽要哭?聂严哲当然没去时间与J力却仔细探究这种他认为微不足道的事,他回头看著慢慢被火光包围的车祸地点,突然疯了一般狂叫起来,“有谁在?快,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我们已经打了电话,消防车也跟著叫了。”耳边不知是谁用颤抖的声音回答聂严哲,他们不得不颤抖,因为他们G本无法按住不住挣扎向前的高大男人。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完全不似一个受伤的患者。尤其那满是伤口和鲜血的脸与身体完全看不出平时丝毫的深沈与尊贵,红得异常的眼睛瞳孔里尽是可怕的疯狂。

聂严哲只不过扫了一眼拉住他的人们,立即便让所有的人都胆怯地停止了动作。他们看著这个传媒界的巨子头也不回地全力奔向了那辆小型汽车,全部都瞪直了眼。

“轰隆!”就在聂严哲的手指碰到凹陷的车门时,冲天的火花带著巨响照亮了那一带的地面,熊熊燃烧的烈火立即阻隔了所有幸存者的视线………

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聂严哲觉得他飘浮在一个无法感知的空间内,他完全不能确定手指、四肢、身体、肤发的所在之处,仿佛就连它们的存在也无法体会!意识似乎也快渐渐不能肯定他究竟来到过这个世界上没有?

猛然间伴随著一阵剧烈的刺痛,聂严哲一下子打开了眼睛,他‘噌’的一声抬起上半身,肌R间更大的痛楚让他不由得闷哼出声。

“阿哲,你醒啦?别乱动!”耳边传来程晨熟悉的声音,让聂严哲有种之前所遇到的事仿佛只是一场梦的感觉。

“恒舟呢?他没事吧?他在哪儿?”聂严哲抓住扶著他的好友一连串急问,弄得程晨的表情看上去有点啼笑皆非。

“恒舟?他不是去与天音乐队签约了,你这边出意外他怎麽会有事?”程晨好笑地抬手MM聂严哲的额头,“我本来还替你高兴,医生说奇迹般躲过了汽车炸弹的你只让碎片割出些严重的擦伤,就连骨头也没事,想不到你一觉醒来脑子居然坏了。”

聂严哲闻言不禁瞪大眼看著虽是笑容可掬,但却似乎丝毫没有开玩笑的程晨,再一眼看著他身上的衣物,不禁怔住了。

程晨和阮恒舟就读同一所艺术学院,不过他学的是服装设计。现在他身上这样陈旧的服装款式是绝不可能出现在2005年的!还有汽车炸弹,印象中在几年前发生过一起,当时他足足昏迷了好几个月。这麽说的话……

“今天几号?”聂严哲立即察觉到此时的诡异形势。

“10月11号啊,怎麽了?”

“年号呢?”

“2001年10月11号!”程晨看著聂严哲有些震惊的脸,把光著脚踩到地上的男人赶上病床,笑道,“不要告诉我你间歇X失忆!聂伯伯和阿姨正从LA赶来呢!”

聂严哲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不过同时也是非常实际的商人,所以他很快便接受了这个现实。看样子应该是车祸中的爆炸把他送回了三年多以前,先不管是意识还是人回到了过去,这个时候阮恒舟应该还没有与他建立那种关系!

聂严哲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嘴边却禁不住挂起几许意味深长的冷笑。这算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再让他更加彻底地、完完全全地去征服阮恒舟这个男人吗?这一回,绝对不能再让他有胆量对自己说出分手这二个字!

或者让他死心塌地爱上了,然後再狠狠地甩了他……

聂严哲摇摇头,立即就把这个随兴而升的无聊的念头完完全全在他心里抹去了。因为这种事从来不是他的作风,而且他也发现在阮恒舟这个男人的身体之中有著他还没有挖掘出的乐趣。他要的是阮恒舟绝对的服从以及对他的感情彻底的投入。然後就这样一直牢牢地把他控制在身边,这样就算三年之後,大概也可以避开这次车祸……

一定可以!因为没有什麽事是他聂严哲做不到的!

“对啦,等下我要去恭贺恒舟,你自己好好休息……”

“我和你一起去!”聂严哲不顾程晨的劝阻很快换好了衣物,面对即将去再次见到的人他感到了没有缘由的兴奋。兴奋到已经忘了几年前的这个时候,程晨还总用那种喜爱的目光远远地注视著阮恒舟。

最终程晨无可奈何地被男人推上了汽车,不太明白聂严哲态度的改变,在他的印象中聂严哲好象是对他的校友不太友好的。

不知道这一回,他二人见了面又会闹出什麽事来?

05

聂严哲再一次看见阮恒舟的时候,他正在用一块软质的布料小心地擦著他的琴弓。男人依然冷静幽雅,站在他的乐队里是那麽出众,很容易就落入了聂严哲的眼里。在那瞬间他似乎觉得眼前所见活生生的音乐家并不是绝对的真实。

“队里练习结束了罢?恒舟?”程晨微笑著打著招呼,漂亮的眼睛里闪耀著璀璨的光芒。

“嗯。咦?你这个贴身24孝的家夥也跟著来了?真是稀罕。”阮恒舟淡淡地瞟了一眼程晨旁边的聂严哲,无不讽刺地开说道。

很多年都没有听见阮恒舟这样称呼他,聂严哲一时间有了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在这三年里阮恒舟几乎没有用这般语气对他说过话,然而不管怎麽样,眼前这个男人的神韵与气质与他印象中的仍是差不多。回想到被卡在破烂汽车中的男人,这时聂严哲才完全接受了他回到过去这个现实!

“恭喜哦。”程晨握著阮恒舟的手摇晃,“阿哲也是来向你道贺的,他才刚刚从医院过来。”

“哦,还真是难得!”阮恒舟M不准聂严哲今天怎麽这麽老实,看著程晨和他亲密的动作也没有抓狂?不过他也懒得去深思,拍拍朋友的肩,收好乐器和他二人并肩出门。

聂严哲出了乐团之後便纳下几步,跟在後面看著阮恒舟与程晨两个人谈笑风声,浓密的眉毛是越皱越紧。阮恒舟却连正眼也未瞧他,径直走进附近的琴行。聂严哲这时才总算知道阮恒舟是如何看重他的大提琴,定期的保养工作竟是丝毫不会松懈。

接下来,程晨接到他教授的电话不得不惜别阮恒舟──原本他打算邀请初露头角的大提琴家共进晚餐。

说不清楚是对程晨的离去松口气还是有了再一次征服阮恒舟的绝好机会而兴奋,聂严哲突然间觉得心情舒畅了起来。他大步继续跟著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成为他床伴的男人,在天色渐黑的时候来到了一个不打眼的小酒巴。

阮恒舟驾轻就熟地钻了进去,聂严哲紧跟其後。一进门便见到酒巴里那小小的舞台上有一对身材颇好的俊男美女在大跳热辣辣的钢管舞,四下围著他们的人们不住吹著口哨拍手叫好,气氛欢快而热烈。

而阮恒舟无疑是非常受欢迎的人物,他刚一走过去便有个身著兔女郎装的男孩子扑过来挂在他身上缠著男人许诺──在今晚的变装表演上给他献花。聂严哲的脸色愈渐难看,因为阮恒舟并没有拒绝男孩的热情,他很自然地挑起对方的下巴,轻轻在男孩唇上蹭了几下,然後在一群人又响起的口哨声里走向巴台要了一瓶啤酒。

聂严哲仔细打量著阮恒舟,他一身很简单的T恤加休闲裤,却都是深色的。脖子上戴著一枚细细的白色男士项链,那是他身上唯一的银色。而此时,递给阮恒舟啤酒的那位身材惹火的巴丽,就用她深红的指甲挑玩著那条项链,慢慢的她的指尖便滑到阮恒舟的颈项去了。

阮恒舟眯著眼睛,看似在享受著那位美女的大胆挑逗,他仰起头喝了一大口啤酒。聂严哲此时才不得不承认,原来阮恒舟的颈部曲线非常好看!他看著那美女风情万种地紧紧贴到阮恒舟身上,从他手中接过酒瓶也喝了一口。有意无意的,一丝水线顺著瓶口的边缘向她光滑的下颌流淌。她拾起阮恒舟的手掌,轻轻引导男人去擦拭那条映著巴台的灯交闪著彩色的水线。

阮恒舟的眼睛在灯光下闪出让人失魂的魅惑,他勾住女人纤细的小腰,轻轻一带便将她圈进了他健美却线条匀称的身体中,慢慢抬手抚M她烧得绯红的脸颊。然後伏下嘴舔著她的耳廓旁若无人地一路亲吻下去,惹来女郎那高耸的X部不停地起伏,渐渐发出诱人的呻吟。

聂严哲从来不知道阮恒舟也有这麽充满攻击力的感X时刻,他娴熟的技巧与仍然冷静的眼神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却与女人的意乱情迷构成了一幕很容易让人燃起原始**本能的赤裸欲望。

可是聂严哲却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的自制力再一次在阮恒舟面前不堪一击。他快速上前,一把扣著阮恒舟的手臂大力将他拉离了那个女人,然後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他拖进了洗手间。

刚刚一进去,阮恒舟便拍掉了聂严哲的手腕,清亮的眼睛里划过的是一种让人心惊的、充满危险的警告。聂严哲看著他对自己满不在乎的眼神,脑子里闪过刚才看见的那幕香豔场景,怒火不禁飙升,突然不受控制地轮拳挥出,把没有防备的阮恒舟击退几步,差点坐倒在洗水间平滑的地面上。

阮恒舟Y沈著脸,他没有在意被打破的唇角,只是低头随口一口血水吐出,在聂严哲的惊疑中晃身抢上,一拳揍向聂严哲的下巴。聂严哲早知道他的身手,连忙侧身闪过,接著合著双掌拦下了阮恒舟踢来的右腿,可是阮恒舟随及改变拳势的另一只手也在同一时刻重重地吻在他的脸颊上。

他哪来的人?竟然可以和空手道七段完全打成平手?

两个男人都各自退了几步,因为他们都发觉这里的空间实在不适合放开来打架。chu重的喘息飘散在空气中,让这里的气氛更是显得沈闷。

“你这家夥跟著我一下午,现在又来干涉我的事。你究竟想干什麽?”阮恒舟一向对这个高高在上的董事长不感冒,而此时他更有生气的理由。

聂严哲张了张嘴,现在这个时候阮恒舟与他还没有什麽关系,他的确没有理由去干涉别人的私生活。他直直地看著眼前这个头发零乱,目光狂野不羁而且举止chu暴的男人,一切都是那麽陌生。想到这酒巴里前前後後所发生的事,他实在不能把记忆中那个总是纵容与忍受自己的清爽男人联系在一起。仿佛他们之间唯一的共通这处只有在那把大提琴上!只有在那种时刻,阮恒舟身上散发出的还是那一个给人淡漠感觉的清俊男子。

“有病!”阮恒舟见聂严哲久久不说话,只是盯著他出神,心里立觉无聊。他随手在一间打开的小隔间里扯下一团面纸,擦擦嘴角的伤口然後打开门出去了。

几秒锺之後,伴随著其中一个隔间的抽水声,聂严哲看见那个身著兔装的男孩子吐著舌头从那里面跳出来。

“刚才真是激烈啊,害得人家都不敢出来了。”男孩子一边洗手一边斜眼看著聂严哲,突然嘻嘻一笑,“你也对恒舟他有兴趣吧?”

聂严哲淡淡地盯了说话的人一眼,让他心中害怕,嘻笑的神色也不由得小了些。不过他仍是接下去把话说完,“你别看恒舟刚刚在巴台外面的那种表现,其实这里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没有觉悟成为他唯一的情人,那个有感情洁癖的家夥绝对不会和你上床哦!以前他的两个情人便是不能遵守这一点才与他分的手。所以我们这些人只是和他开开玩笑罢了。”

也就是说,在有那种关系的期间绝对不允许别人的背叛吗?聂严哲冷笑,这还真是意外的消息。

“啊,对了。我看你这种气势想来也和恒舟是同一类人。要知道……嘻,恒舟他可是从不屈居人下的哦。”男孩子擦干手,很好心地拍拍聂严哲的腰部笑著说,“就算你有追求他的心,那也得你这里答应才是。”说著,他一双手慢慢滑向聂严哲的屁股。

“当!”聂严哲忽然间狠狠一拳击在洗水间的镜面上,男孩子那如见到鬼一般的神情立刻出现在千百道裂痕的镜面中,他尖叫著飞快跑出洗手间,再也不敢回头看一眼。

聂严哲全然不顾手指关节间那无数的伤口,他心中不停盘旋的只有一个疑问:

如果说阮恒舟从不接受那样体位的造爱方式,那麽被他压在身下C了三年多的男人又是谁?

06

聂严哲不知道他在迷惘什麽,最後还是神不守舍地出了洗手间,看著阮恒舟神色轻松地游走在灯红酒绿之间。他一直以来真的认为阮恒舟只能在角落里散发一种颜色:那就是沈默的黑,其他的色度必须要在造爱中才能品味出来。然而此时,他不得不承认他以往认知的错误。

年轻、俊美、张狂却又感X、充满著神秘诱惑力的阮恒舟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不必想象X便能从他丰富而并不反感的肢体语言中散发出极大的魅力,让人不知不觉便看得著了迷。

就连阮恒舟什麽时候又来得他身边,聂严哲也没有察觉。

“你干嘛用这种表情看著我,难道被我打出脑震荡了?”阮恒舟觉得今天这个大总裁异常古怪却不讨厌,他抓起聂严哲的手讥笑道,“难道说我们的大老板认为只有拉提琴的会保护吃饭的家夥,而握笔签合同的手掌就不重要了吗?”

聂严哲一时间有了种颇为狼狈的感觉,他很想缩回手去,然而阮恒舟死死拽著他那只满是鲜血的手掌不容他甩开,腕力大得惊人。他看著聂严哲此时仍努力保持严峻的脸,轻笑著将手里啤酒瓶中的Y体倒在上面冲去R眼不易看见的玻璃碎片。

聂严哲知道阮恒舟这时对他可没什麽好感,这麽在意手掌的伤口,大概多少也和他的职业有点关系。轻微的疼痛刺激著聂严哲有点恍忽的神智,他看著认真给他冲洗的阮恒舟,突然反握住阮恒舟的手,大麽指轻轻滑过了男人的手背。

阮恒舟的眉毛轻轻仰了仰,似乎对於聂严哲的挑逗有点意外。

“你真没想到你喜欢来这种变装酒巴。”聂严哲有些感慨地开口。

“你该不会觉得我只能呆在家里一遍又一遍演奏乐器?”阮恒舟抬眼对聂严哲说道,“这儿比较有趣,或许你多来几次也会喜欢。”

“就因为你像这样对待他们,所以他们也喜欢你吗?”聂严哲说著,空出那一只手不知不觉地揽上阮恒舟的腰,在他下一句话未说出时,一个用力,把嘴唇凑了上去。

阮恒舟很明显吃了一惊,聂严哲立即明白他真的不喜欢别人主动。然而多年来的**他早已深为熟知阮恒舟口腔内的敏感点,不需多少深度,舌尖的半触半及立刻便让阮恒舟感觉到了快感。啤酒瓶从手中滚落,阮恒舟抬起空著的手,按在了聂严哲的头後,一把抓下他的发丝反客为主,加大了这个原本他以为像游戏般的吻。

唇舌的滋意与激情让他们都有些忘乎所以了,待空气被抽空之前而生硬分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了热热辣辣的感觉。聂严哲觉得他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拥抱过阮恒舟,而喝过酒的男人此时显得特别X感,让聂严哲只是看著,双腿间便已开始发烫。

“这还真是不可思议!”阮恒舟歪著头打量著聂严哲,忽然充满情欲的眼神里闪耀著捉M不定的攻击X。

“可以换个地方麽?”聂严哲仍然保持著搂抱的姿势,调息著chu重的气息在阮恒舟耳边很有绅士风度地建议。

“跟我来。”仿佛是从聂严哲眼里读出相当认真的决心,阮恒舟推开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当先向酒巴的後门走去。

聂严哲毫不迟疑地跟上,两人一前一後穿过酒巴後巷来到一个人迹罕见的停车场。

这种时候人群大多在里面疯狂!所以他们现在的位置相对安全。

阮恒舟在一辆光鲜的小桥车前停下,刚刚转过头,聂严哲已不能再等下去。他疾步上前将阮恒舟搂个满期怀,chu鲁地咬著他的双唇,M索著男人的身体扯去他的衣物,然後再急切地褪去自己的皮带。

“嗨,你没有搞错吧?”阮恒舟稍稍向後靠了靠,感觉他已经坐到了汽车的车盖上。他按捺住被聂严哲拨弄起来的交合欲望,看著对方拉链後面那鼓鼓内裤,突然M上了聂严哲的腰椎,然後慢慢滑到了他双腿之间。

双手撑著聂严哲结实的臀部,狂风暴雨般亲吻过腹沟,接著而下用灵活的牙齿咬下了那条碍事的内裤,聂严哲立即感受他被一个温暖的空间所包围了。那三年里与阮恒舟的**中,他从不曾给男人口交也不让对方这样为他做,因为他要的只是直接去掠夺对方R体的快感罢了。而现在,阮恒舟高超的技巧让他产生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那个口腔又热又紧,舌头灵敏的挑逗以及吞吐的快慢与力道把握得相当到位,加之他手指移在柔软体毛上的缠绕,很快便让聂严哲主动抓紧阮恒舟的头部扭动腰身大力抽送,在他嘴里震动著S了出来。

阮恒舟侧头把那口白色的Y体吐了出来,他抚M著聂严哲滚烫得惊人的身体,邪笑著一翻身便将他压在了车头。

“我原来还想用这里好好尝尝你後面的味道,”阮恒舟指的是他的唇舌,“可是你的反应让我等不及了……”

“喂!”聂严哲刚刚还在陶醉著发泄後的甜美中,这个时候却发觉他的前X紧贴著冰冷的车盖面,後面被一具炙热的男X躯体所覆盖,还没让他适应这种强烈的温度反差,阮恒般居然用身体又猛烈地撞击了一下他的R体。这下使得他支撑平衡的腿脚不由得分了心,他扭回头看去……

阮恒舟顷刻间靠近的脸颊让他即刻明白接下去将来发生什麽。

“开什麽……”

阮恒舟早已捕捉到那个瞬间,他抓住聂严哲下垂的大腿用力一顶,就这样直接地进入!吞没了聂严哲那‘玩笑’两个字。

在那一秒,聂严哲除了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内心深处竟然隐隐有一丝恶心做呕的羞耻感。他可以和男人发生X关系,然而绝不打开大腿让男人侵犯!即便是他决定要绑住一生的男人,他的尊严与强制作风也绝不允许被如此对待!更何况现在对他做这种事的,还是他压在身下三年多的男人?

“啊!”他再顾不得什麽风度,双手撑在车盖上激烈地大喊扭动著身体来抵抗身後的侵袭。阮恒舟似是明白他的心意,他把倾长的身子完全地压伏在聂严哲的後背上,一只手别过他的头深切地吻著,另一只手移到聂严哲的前面温柔地安抚,然而用不了多久他亦摆脱不了本能,两只手都紧紧地搂抱著聂严哲的背部,有些嘶哑地低吼著开始强劲贯穿。

聂严哲在被愈来愈浓的撕裂感中察觉到阮恒舟灼热的脉动不住地在他体内冲刺,很快地便再次有了陌生的快感。只是他不太愿意睁开眼睛接受这个事实,慕地脑子里出现阮恒舟在他身下从来都是紧闭双眼的画面,聂严哲此时似乎有点理解对方的感受了。

不过……那时被他拥抱的男人,那脸上的表情……

想到这里,聂严哲本已快麻痹的身体突然间灵活了起来,他迅速瞪开双目扭头望向眯著眼享受的男人。四只眼睛第一次在这种时候毫不动摇地对视,所有的杂念与不太舒服的感觉在刹那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彼此之间只能感受到心惊的相互索取的渴望。

聂严哲不自觉地缩紧著他的腹部,立即听到了阮恒舟赞叹又似陶醉的呻吟,而他那从未有异物进入的内壁现在却紧紧地吸附著阮恒舟的硕大,诱惑著身後男人不断地深入冲撞。阮恒舟重重地舔著他所能接触到的聂严哲那坚韧後背的曲线,然後难以自控地再次跌倒在聂严哲身上,埋在他的脖颈间,这一次他的唇被聂严哲主动伸过来的嘴巴勾去了。空气间R体的摩擦声越来越大,交融在发丝间的汗水也越来越多,男人们喘息著如同野兽一般碰撞交合,酣畅淋漓的**让他们难以从这种摧毁一切的疯狂快感中自拨……

最终在聂严哲觉得他快到达高氵朝的时候,阮恒舟却颤抖著猛然抽离了他的身体,让滚热的体Y全部喷到了聂严哲的跨间,慢慢顺著大腿G部向下流去。

“我们还没到那麽熟的地步吧?”阮恒舟喘息著低头,一把又抓住聂严哲肿得巨大而没能得到发泄的分身,几下套弄便让他也痛快舒爽地迸S出来,然後他懒洋洋地离开聂严哲的後背,仰躺在他身旁。

虽说阮恒舟说著伤人的话语,可是聂严哲却知道那是他的体贴:舍却最顶点的亢奋,发泄在体外不是人人都在这种疯狂中可以理智做到的,因为阮恒舟知道在这样的地方S在别人身体中真的很麻烦。而且说实话,尽管聂严哲到现在离奇地接受了这次全然不同的**,可也不能容忍对方的JY留在他身体之中。

聂严哲起身跳下车,感受到了身体的无比酸软,却再没有尖锐疼痛的感觉。他走了几步拉好裤子拉链,发觉行动也比较正常即刻明白这其中有大半是阮恒舟最初进入时,尽量压制他欲望的功劳。脑海里不禁回想到他第一次拥抱阮恒舟的情形,那时看著妨碍他与程晨的男人躺在自己身下,他只有著心理与生理获得的极大满足感,他除了没有缘由、毫不体贴的侵犯,内心里竟没有一丝的温柔与怜惜。

眼前这样的一个充满活力与色彩男人,为什麽会允许他对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纵容,而且还是这麽多年呢?

07

“看来你的身体的确很B!足有吸引我的魅力!”阮恒舟当然丝毫不知道聂严哲澎湃的思绪,他只是看著再次接近的聂严哲,突地从对方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包被压得皱巴巴的Ragal。

下一秒,聂严哲弯腰把点燃的打火机递到了一G同样满布皱纹的香烟边上。

“我不知道你除了喜欢喝酒之外也喜欢抽烟?”他有点诧异地看著男人,只是著眼点却在对方外露的黑色内裤上。阮恒舟只是把他的家夥放了回去,躺在车盖上时并没有及时合上拉链,聂严哲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阮恒舟真的很X感。

“几乎不抽!只是今晚我觉得情绪有点失控,用它来清醒一下脑子。”阮恒舟浅浅地吸了一口烟,还未张嘴吐出脸前就突地一热,原来是聂严哲压上前来堵截住那抹烟丝,还恶意地搅动著舌头不知是将它们逼进阮恒舟的喉咙里还是勾向他的口腔中。

“咳咳……”阮恒舟轻轻地咳嗽著,扯住聂严扣的头发把他狠狠拉开。zybg

聂严哲心情很好地看著这个男人被呛到的模样,从他手里夺过香烟,狠狠地吸了几大口。

“下次再这样,杀了你!”半真假地威胁一句,阮恒舟的手滑到前面抓著聂严哲歪在一边的领带向下一拉,两人的唇舌立即再次狂烈地纠缠在一起………

清风袭来,那半只被抛弃在地面上的烟火吹拂起微弱的星点,顷刻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之中……

第二日清晨聂严哲在手机的震动中苏醒,他看下号码来自家里便按下接听键,低声安慰了一下焦虑的父母,允诺不久之後便回去。

现在他确实不太方便。

昨天那一次做爱之後便跟著阮恒舟神差鬼使去了他家,然後和这个男人一起清洗完身体、相互搂抱著异常美满地睡上一觉,自然得让他有些泄劲儿──因为他与阮恒舟交往那三年里,可是从来没有去过男人的家里!当然也不屑去了解他。

所以他为现在这场面而感到些许尴尬。

明明那麽亲密的事都已做过了,现在却在意这种细节?聂严哲有点嘲笑他自己,侧头看著微微打开双唇在他身边睡得踏实的阮恒舟,突然间心动凑近身去轻轻啄著他的嘴唇,而一双大手也不规矩地滑到阮恒舟腰间跨下M索起来。

看著似乎没有反应的男人,聂严哲腾出一只手去解开对方绵制睡衣X衣的几颗扣子,同时也加大了唇舌的侵犯力道。

“嗨!”阮恒舟清亮的眼睛立即睁开,一个翻身,大力地把爱抚他陶醉的男人压在身下,“大清早你就这麽有J神?”

聂严哲近距离地看著阮恒舟那张驰著侵略X与诱惑力的脸,在对方低头吻住他的时候,他的手指滑进了男人的睡衣中。

阮恒舟极具攻击X的年轻身体却因为聂严哲游走在他身上的手掌而渐渐颤抖,他非常诧异地察觉出M他的这个强壮男人,似乎对他的身体非常熟悉,甚至有些地方的敏感点他自己也不曾了解,然而对方却可以为他带出莫大的快感。

“哈……”阮恒舟有点难奈地抓紧了聂严哲,舒服地眯上眼睛继续与他热吻,在天眩地转中再一次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发现:他居然没有什麽反抗就被这个才与他有过一次**的男人压倒在身下。

他试图挣扎,然而聂严哲的手掌带给他震憾X的快感实在是太大了,大得第一次被男人这般侵犯X地爱抚心里也竟然没有反感。相对的,他觉得非常鲜新,还没见过像聂严哲这样,昨天才被他所拥抱,然而现在却气势十足打算压他的男人。估且看看聂严哲的举动,然後再像昨天晚上一样好好地品尝……

阮恒舟G本没有想到他的一时兴起竟然会燃烧出聂严哲更大欲焰。这个男人眼神难测地YY笑了,他岂不有明白阮恒舟的心理?按著记忆中的轨迹拨弄阮恒舟全身的敏感带,在对方意乱情迷放松身体享受的时刻,突然把他的大腿向两侧扳到最大,在阮恒舟突变的脸色中毫无预警地长驱直入。

“***!快滚出去……”阮恒舟剧烈地扭动著身体,险些把聂严哲挤了出去。施压者立即一把紧紧地抱住他,狠狠地C将了下去。他真的原本打算试著对他温柔,然而却怎麽也抵不住这具强悍R体所散发出来的情色诱惑。

“恒舟,这种…chu话,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啊……你真B……”聂严哲忘情地呻吟著,久违的快感如同有生命般密密地吸附著他,他压著阮恒舟的抵抗,抬高了对方的臀部,完全把他塞了进去。

阮恒舟在莫大的愤怒与曲辱中突然间感受到,他的身体里升起一种极其陌生却离奇熟悉的冲动,第一次进入他体内的男人大力的抽C,每一次都是那麽如同被劈成两半的疼痛,然而却又让他有一股快麻痹一切身体机能的至上快感。似乎神智也快被对方给击溃了,他咬著牙不甘愿地掐著聂严哲後背的肌R,恨不能把下体传来的痛全部由手指过度到男人身上去,让身体中只能下快乐。

聂严哲按著他的习惯刺激著身下男人一个又一个的敏感点,发动他一生之中最为费劲的征战。他二人紧贴的皮肤间分泌出越来越多的汗Y,随著男人们猛烈的摆荡而摇摇欲坠。阮恒舟只觉得他快疯了,他对爱情的原则,对**的执著还有强烈的自尊在聂严哲面前似乎全部化为了色欲。这种时刻,脑子里除了提醒他加重呼吸而本能地摇摆身体配合聂严哲之外,已经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聂严哲沈闷地喘息著进行夸地张地冲刺,C入抽出的节奏越来越顺畅与激烈,让他们两人都感受到了如触电般的酥软,欢欲甚至可以沿著这股电流传到每一个指尖。最终他饿狼一般咬住阮恒舟顷长的脖子,发出了咆哮般的呜咽。男人的汗水有咸咸的味道,他像没有吃饱肚子一般沿著脖沿而上最终停在了阮恒舟的唇间。互相交缠的舌头用著似乎打算扯断对方这个部位的力量勾结在一块,四只大手都在渴求著对方的身体,胡乱地抚M、碰撞的肢体、相融在一块的鼻息与唾Y还有空气中所飘散的血与色欲的味道……

最终两人都在极度的颠狂中低吼著同时达到高氵朝……

“哈…哈……”阮恒舟瘫软在床上,喘著气推开重重跌趴在他身上的男人,“真不敢相信!”

“嗯……不相信你会屈居人下?”聂严哲不知道他的头部出了什麽问题,看著男人那张在欢畅中微显痛楚的脸,竟然不受控制地伸手在他腰间按抚著──这是以前他在享受男人身体之後从不会想到去做的事。

“不相信你的技术实在是太烂了!”阮恒舟看起来很平常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在慢慢合拢大腿时仍然恨恨地捧起聂严哲的头,“下次换我做!”

“荣幸之至!”聂严哲非常满足地说著,凑上去轻轻在阮恒舟脸上轻轻一吻,心里却愉快暗道──只怕你再没有昨晚那种机会!

两人短短休息之後,双双进入浴室。聂严哲看著被水花冲在地上快速散去的淡淡血丝,忍不住环住阮恒舟结实的腰部摩擦,自然又是换来两人唇舌的又一轮缠绵。

直到完全结束晨间运动,聂严哲和阮恒舟才总算再一块坐在了餐桌边上。

早餐是两枚煮熟的**蛋,几碟用著不同咸菜炒的碎R,还有从微波炉里热好的稀粥与馒头。

“没有煎蛋与牛N吗?”聂严哲看著阮恒舟微麽抬起的脸,又补上一句,“要不面包也行!”

“哼,大少爷,我可从不喜欢西式的早餐!”阮恒舟勺了一碗粥顺手递给聂严哲。然後再盛了一碗坐下开动起来。

这麽说,那三年中他给自己做的早餐……

难怪三年之中从来没有见到过他坐到自己身边一同用餐,想来是他自己吃过了然後还特意做出自己的吧?可是自己和他已经相处那麽久,为什麽从来不知道这一点?聂严哲神色有些古怪地看著阮恒舟,让後者察觉了不禁抬头讥讽道,“难道聂大少爷没有面包就不行了?”

“没……”聂严哲不再说什麽,低头扒了两口清粥,也觉清新可口忍不住夸道,“你的手艺还是这麽好。”

“听起来好像吃过我做的东西一样。你可别抱太多幻想,尽管我会做点饭菜,不过现在你吃的小菜与馒头是在超市买的。”阮恒舟剥著**蛋壳,看著他的手指懒懒地笑道,“我只不过偶尔煮点粥罢了,我不象你那般不在乎吃饭的家夥,除了非打不可的架,我可舍不得让它们变得……”

聂严哲忽然猛地踢开靠椅,大步上前伸臂将阮恒舟牢牢地圈在怀里。

“对不起!”聂氏的总裁低著他高傲的头,将整张脸埋在阮恒舟颈项间闷闷地道歉。

“没那麽夸张吧?”阮恒舟此时张大嘴的表情倒有些像他剥的**蛋,大笑著想推开聂严哲。然而身後搂著他的男人十分固执,一双肌R紧凑的臂膊将他们的距离拉得越来越密,到最後只有由男人瞎闹。

他哪里知道聂严哲这突来的歉意是因为:未来的那三年间,他这个爱惜手指的提琴家,慢慢让这位总裁推掉了外面的应酬,就是为了那美味的晚餐。然而为什麽阮恒舟要为聂严哲那麽做?这个从来就被忽视的现象与浅显易懂的道理,到现在这个男人才体会出来。

还有那**时的体贴、为他所改变的原则……

聂严哲觉得他这短短的24小时之内接受了人生中最长的一次改变。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聂严哲红著眼睛在心里不停地喃叨著这三个字,他不懂,他要的明明就是阮恒舟这种全身心地把感情放在他身上的感觉,他要的就是这种把男人的感情高高踩在脚下的优越感和对於男人远离程晨的安全感,然而车祸意外前的心理满足为什麽在此时竟化为了浓浓的自责?

就在他别过阮恒舟的脸颊再次深深地吻过去的时候,门却在那一刻被人用钥匙旋开了。

08

“你们?”程晨目瞪口呆地看著在他面前激吻的两个男人,好半天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同样惊讶不已的还有聂严哲,他不明白程晨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

“打扰了。”神色未定的程晨快速说了一句,然後关上门退了出去。

“该死的!”聂严哲低低地骂了一声,退开几步,控制不了双脚在客厅内左右穿行。

“哼,现在才想起来你和我干了什麽吗?”阮恒舟用完他的早饭,颇为看不惯聂严哲这副抓狂的模样。

“你和小晨究竟是什麽关系?”聂严哲问得相当直接,同时他也很生气。只是这一回他不清楚他愤怒的是程晨的突然出现看见这一幕,还是他方才竟然忘了再次接近阮恒舟的目的而对他有所动心。

“那你呢?”阮恒舟冲洗著碗,看似随便地反问。

“当然,当然是朋友关系!”聂严哲一口就回答出,虽然稍有停顿。

“那麽,我也是!”擦干手上水迹的大提琴家用男士护手霜滋润著他的手掌,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给我说清楚!”聂严哲突然间极为看不惯对方这种敷衍的态度,大步上前扭住阮恒舟的双臂,“为什麽小晨会有你家的钥匙?”

‘砰!’阮恒舟一拳揍在聂严哲的下巴上,他不得不这样做,因为他发现这个男人的目光已呈疯狂状,突然间心里很是不爽。

“既然你那麽在意程晨,干嘛还来招惹我?”痛快淋漓的话语让聂严哲猛得呆住了。眼前这个愤怒男人的脸和意外之前咖啡屋中男人的表情重叠在了一起,只是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说出这般犀利明快的话来。

聂严哲微微感到些沮丧,弄不清他究竟是因为谁而心思混乱,最後干脆很生硬地说了声抱歉,然後抓起衣服慢慢离开了阮恒舟的小公寓。

梦游一般走回到家,安抚了受惊而担心不已的双亲,聂严哲才振作了J神来到了公司。处理完堆积的文件,他才觉得刻意忽视的紧绷神经稍稍松驰了下来。

“阿哲,你忙完了吗?”程晨端著两杯热红茶进来,他可以自由地出入聂氏任何一个地方,这是聂严哲给他的特权。

“差不多。”聂严哲看著进来的人,在心里涌上一股温暖。他起身大步进近程晨,从对方手上接过杯子。两人一同坐在聂严哲宽畅办公室的会客间里,突然间却又都不开口,气氛显得有一点沈闷。

最後还是程晨轻笑一声打趣道,“你们早上可是真把我给唬住了。”

“小晨……”

“什麽时候开始的?”

“你,不生气?也不觉得……”

“我怎麽会那样想?你们都是我的朋友。”

聂严哲惊疑未定地看著脸色仍是温和的好友,虽然在三年後,程晨是知道他与阮恒舟关系的,可是他总觉得程晨一直在回避著什麽。像这样清晰地与他交流的情感方面的事G本没有机会──或者是聂严哲完全没有打算与程晨好好地谈上一次。他觉得抢走了程晨眼里的男人,虽然可以让程晨仍然呆在他身边,可是最好还是不要提起阮恒舟。

因为他在车祸以前都可以肯定他一直深爱的就是眼前这个人,可是他却能判断出程晨对他的感情不是爱情,所以他才要维持他所理解的那种微妙平衡,抢走所有程晨喜欢的,那麽──这个人才会一直在他身边安安心心地做他的朋友,才会变相地把他永远地留在身边。

只是现在,聂严哲脑中回荡著阮恒舟在天之响咖啡屋里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究竟清楚心里想要的是什麽?他确实不知道,由於太过疼惜程晨而不敢对他有所表示,也由於对阮恒舟此时已经变得不正常的执著,让他迷惘。

所以现在他的脑子里一片浆糊。

第一次,有了种彻底失败的感觉!

“阿哲你从小就那麽疼我,什麽事都护著我。还记得小学的时候我被老师不公正地处罚,你带著我离家出走表示抗议。”程晨看著有点泄气的男人,柔声安慰,“那几天是我们最快乐的日子。玩过了好多家里绝不允许碰的东西,也吃到了好多直到现在我仍不知道名字的食物。在我心里你就和恒舟一样,是那麽值得信赖的哥哥。所以我怎麽会和你们的立场对立?”

“你,你说什麽?你把恒舟当哥哥?”聂严哲只觉上天在给他开一个巨大的玩笑。

“是啊!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大提琴,可是却没有这种天份。我家那位大哥虽然满身音乐细胞,可是他却整天捧著他的电吉他来折磨我的耳朵,浪费他的音乐天才终日在地下乐队瞎胡闹。”程晨说著说著,忍不住!哧一声笑,接著又正色开口,“虽然认识恒舟的时间只有那麽几年,可是他非常公正,而且无私。你知道麽?在修学院公共课时我因病缺席半个月,可是我班上的那些所谓的J英份子却不肯借我笔记。反而是音乐系的恒舟把他记下的公共课笔记复印给我,我真的很感激。而且他对於大提琴的专注与热情,足可以打动任何一个喜欢音乐的人,那不是单纯的技巧……”程晨说著,眼睛里露出了让聂严哲觉得熟悉的柔和光芒,每次他提到阮恒舟都是这样的表情,每次都会让聂严哲心痛,然而这一次却只能让他更加混乱。

“所以我就常常在想,如果恒舟他也是我哥哥就好了!那样就可以让我天天听到他悦耳的琴声。”程晨微笑著看著聂严哲,“虽说以前真的期望你们──我心目中两位哥哥都有一位漂亮的好嫂子,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总比你们之前相互看不顺眼、针锋相对的好。”

聂严哲不知道他是该责怪程晨的迟钝还是他自己的妄加猜测,不过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想到这麽多年来自以为是的去折磨阮恒舟的情感与R体,还有浪费那麽多时间与J力,最终感到痛苦与迷茫的却是他自己,终忍不住哈哈大笑声来,直笑得气管都快裂化。

因为他发现:他在处理这件事上真的如同阮恒舟所说是个没断N的任X小鬼。

“阿哲?”程晨不明白他所说的有那麽好笑。

“那你怎麽有恒舟家的钥匙?”聂严哲努力平息他的情绪,涩声问道。

“天啊,你不会是因为这个而误会我与恒舟吧?钥匙是恒舟前阵子外出叫我替他照看屋子,因为他的亲人不在本市嘛。昨天见面时走得急忘了给他,所以想在今早还他呗。”程晨依旧调皮地吐吐舌头,“我还特意算准早饭的时候准备去蹭顿饭呐,没想到一开门就看见那麽冲击X的画面。”

“哈哈哈…”聂严哲双手捂住脸,好半天才完全把他的情绪调归正位。

“只是你们的事,聂伯伯他……”

“小晨,可以让我一个人呆会吗?”聂严哲虽然是这样说,可口气不容拒绝。

程晨理解地点点头,起身走了出去。

聂严哲靠在沙发上,掏出一枝香烟。不一会,安静的房间里燃或起了冉冉雾丝……

这麽多年来,他都干了些什麽?聂严哲当时不愿意承认,在与阮恒舟共同生活的那三年已经让他习惯了身边有这样一个、他原以为是可有可无的男人。而此时回过头去没有带上有色眼镜仔细的观察,他所体会到的阮恒舟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那个人生动的表情,那个人魅力四S的一举一动,还有那个人滚烫的吻以及诱人的身体都让他有那麽一种离奇的感觉……

不过现在似乎已经失去了隔离阮恒舟与程晨的理由,这一回要先开口对男人说出分手从而捞回在咖啡屋中失去的颜面吗?而早上的不愉快也是一个借口,或者是一个机会。

聂严哲想到这儿,不再迟疑,立即把手中的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他来到办公桌前,尽管此时他仍然记不太住这阮恒舟的电话号码,然而在记忆中他却知道阮恒舟一直都用著那串阿拉伯数字,所以他很快便查出对方的联系方式。

“安抚好你那可怜的情绪了?”电话里阮恒舟的声音竟然让聂严哲感到了些许轻松,紫皱的眉头也不知不觉地展开了。

“那是因为你让我失常,恒舟。”聂严哲心情复杂地接上对方的话头。

“得了吧,你究竟有什麽事?” 可以想象此时的阮恒舟翻著白眼的模样,聂严哲严肃的嘴角禁不住泛起了笑容。

“那家的钥匙还有备份的麽?” 脑子里计划好‘分开’的字眼,从嘴里吐出时竟然完全颠倒了意义,聂严哲一时间觉得他似乎又干了一件蠢事。

“好象只此一份。”阮恒舟在电话那头停了停又接著说,“如果不嫌麻烦你可以替我收回小晨手中那串。”

“那我今晚岂不是要向你收取劳务费?”

聂严哲显得有些在调笑的声音听在阮恒舟耳里,让後者禁不住微笑,随又想起一事,“今晚乐队有练习,恐怕会让你失望。”

“正好我这边晚上也有个会议,完了之後去接你吧。”为什麽这种话从嘴里跳出来他的大脑一点也阻止不了?

“还是算了。”阮恒舟略一犹豫,“我们的练习通常会到深夜。”

“哦。”

“明天早上……”阮恒舟似乎在盘算著该不该做出这个决定。

“嗯?什麽?”电话那边的聂严哲立即察觉到了,他当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出声催促。

“你的皮夹昨晚拉我这儿了……”

“那就明早见吧,烦你给送来,正好抵消我这份劳务费!”

阮恒舟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挂上了电话。

聂严哲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倒在沙发靠垫上伸懒腰,忘却了之前的矛盾与烦闷,郁闷的心情亦因这个电话而莫明其妙地高涨了起来。

09

第二天清晨,聂严哲是在卡门的女高音中苏醒过来。他不得不庆幸,昨晚没有允诺阮恒舟,那个会议一直持续到凌晨两点,弄得他最後就在办公室的沙发床上睡了一晚连家也没有回去。

“你的早点等下餐饮部会送来。”卡门一边整理聂严哲桌上散乱的文件纸张,一面对办公间盥洗室里漱洗的老板说道。

等聂严哲J神抖擞换好衣服再次来到办公桌边时,发觉他的漂亮女秘书正坐在他的位置上。

“难得你吉人天相避开炸弹,今天晚上有时间一起庆祝麽?”卡门用她的手指挑玩著聂严哲的领带,让後者微微皱眉。回来这麽久,注意力一直在阮恒舟身上,他忘了在三年多以前,卡门可不仅仅是他的贴身助理。

由於相当欣赏这个美国女人J干的办事能力以及她极为爽朗的个X,在以往他们都非常寂寞的时候,他们俩便会有更亲密的接触。

至今为止,聂严哲对於男人的‘X’趣仅止於阮恒舟,就连程晨他也是从未奢望拥抱过。而且加之卡门这个女人把感情与工作分得相当的清楚,也从未因为几次与上司的露水姻缘而在工作态度上对他有所改变。

所以对於R体各取所需的他们俩,卡门为数不多的几次邀请,聂严哲几乎都会应允。然而这一回,聂严哲只是很有风度地将女人从座位上扶起来,对她抱歉地挥挥手。

卡门有点诧异,因为聂严哲从未拒绝过她,就算他以前交往著不同的名门淑女时,他们的关系也没有终断过。而且此时看得出她这位年轻多金的老板今天的心情特别不错,所以她才会有所思地坐在了聂严哲的大腿上,环著他的头轻笑道,“这麽说,终於到了我该下车的时候了?”

“聪明的女人总会知道她应该在哪里到站下车!”聂严哲大笑著拍拍她的肩膀,这个女人果然很了解他的心思。

“真不知是哪位高人让你这部极品飞车收心养X!”卡门凝视著聂严哲无懈可击的英俊面容,突然叹息著又开口说道,“以往还没这种感觉,直到这种时候真的来临才觉得把你让给其他女人真的很不甘心。如果是这样,还不如让你喜欢上男人好了。”

“……”聂严哲哭笑不得地看著故意在他面前咬著嘴唇做出一副弃妇样儿的金发美人儿,心中更是佩服她细微的观察力。

“出去吧,两小时後你会收到一份让你满意的礼物。”

“这样慷慨又英俊的老板,女人们都喜欢!”卡门微笑著凑近聂严哲,“比起礼物来,Good-Bye kiss应该有一个吧?”

她张启著小口轻轻地贴到了聂严哲的唇上,却感受不到男人平常的热烈回应,对方只是极为礼貌搂住她的细腰,熟悉地配合她而已。

多少,在私底下他们仍是相互欣赏的朋友。

“啊,你昨天在电话里叫我一大早过来就是为了看你的激情表演?”蓦地,阮恒舟不温不火的声音出现在聂严哲耳朵里,让後者脑部一沈,连忙从卡门的香唇上抬起头来。

成熟X感的秘书大大方方地从她老板腿上站起来,转身的时候已经完全恢复其职业女X的干练形象。

看著她退出去,聂严哲有点恼怒地盯向带阮恒舟进入的那个人,居然是程晨?於是他这满腔的火便再也发不出来了。

“我上来的时候,看到一楼的前台在盘问恒舟,谁让你们约好了见面──可你这工作狂却忘了通知你那些可爱的接待小姐?所以我就带恒舟径直上来找你啦。”程晨很机敏地读出聂严哲眼里的情绪,一边揉著他的太阳X一边快速按著卡门的路线快速向门外退,“阿哲,你这家夥可不要把你的问题推到我身上哦,自己的事自己想办法解决。”

阮恒舟冷冷地看著聂严哲,让後者忽然间有了一种颇为狼狈的感觉。他正盘算著如何开口,却看到阮恒舟把他手上一堆东西放在他桌上,不禁脱口问道,“是什麽?”

“咸蛋三明治、吐司面包、盒式装牛N。还有,你的钱包。”阮恒舟淡淡地回答,然後转身迈步,毫不迟延地向外走去。

“你等等!”聂严哲看著这些东西呆得一下,眼见阮恒舟并没有因为他的叫喊而停步,禁不住急躁起来。

而下一刻,阮恒舟只觉得他的後背被聂严哲牢牢地圈住了。

那个男人搂抱的力道非常大,让阮恒舟觉得他的腰几乎也快让背後的人给弄断掉。在这般近乎chu鲁的恳切邀请中,两人维持著这个姿势仪态不佳地跌坐在了办公室的沙发床上。

“你的X子比你的外表要急太多了。”成功地阻止了阮恒舟走出这个房间,聂严哲心情舒畅地笑了。

“滚开!”

“以前的你可从来不会对我这样说话。”

听上去声音还挺委屈?阮恒舟斜斜回眼看著聂严哲没有一丝愧疚的脸皮儿,顺手一肘子击在对方肚皮上。耳边传来聂严哲闷闷的痛哼,顿时便觉得心平气和。

“你还真是狠呐!不过,可以理解为这种行为是因为嫉妒麽?”聂严哲并没有因为这一击而有所放松双臂,反而更加靠近阮恒舟耳边低声笑语。

“哈!别往你脸上贴金了,我只是觉得如果再和你搞在一块,说不定……不知什麽时候会得什麽免疫X缺陷疾病死掉。”阮恒舟感到限制他自由的那双臂膀越收越紧,心里止不住憋火。

“不是你所想象的,我和卡门的关系刚刚才彻底结束,原因是什麽相信你应该最清楚。”聂严哲突然为他刚才升起的几秒紧张而感到好笑,而且阮恒舟的味道就被他保持在怀里,蓦然间他便从事件上转移了注意力。

“……”阮恒舟还未答话,他便察觉背後的男人腾出右手,正沿著他的膝盖慢慢向上升腾,与此同时一张X感饱满的唇也凑过来了。

“不要用你亲过别人、早上起来也没漱过口的臭嘴对著我!”阮恒舟妄图抓住那只游走的手掌,然後对方快了一步猛地一下来到他的跨间,隔著西裤猛烈却不失温柔地抚慰按捏了起来。与此同时,聂严哲趁著他身体轻轻一震之际,敏锐地别过他的头,捕捉到了他的嘴唇。

空气中立刻飘散著暧昧的情色味道,阮恒舟原本僵硬的双膝最终慢慢地合在一块,蜷缩著轻颤的大腿,夹住聂严哲那只加重力道却更有技巧的大手,有意无意地闭合摩蹭著。聂严哲慢慢移向阮恒舟前面,而最先被抱著的那一位反手搂住他的头部,让两人唇齿间的纠葛越浓,全都不受控制地掠夺著对方口腔中的空气。

“啊哈……”分开的时候,聂严哲已经难以自持地抖动踩在地板上的双脚,来努力甩开已经勃起的欲望。在清晨拥抱阮恒舟,已经是车祸那半年前他养成了古怪习惯,怎麽也戒不掉。

他可以从阮恒舟清澈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兴致勃勃’的模样, 也不管现在所处的地点,总之──他永不排斥眼前这个男人很容易激发他的X欲这一点。

不过,当他的手拉扯皮带的时候,阮恒舟却牢牢地扣住了他的手掌,从朦胧中恢复锐利的眼神盯著聂严哲很有J神的小老弟,很清楚地告诉这个欲火中烧的男人:如果敢在这种地方做,他一定会让他断子绝孙!

“OK!”聂严哲举举手臂,迫使他挪动身躯远离阮恒舟,开始享用他那份更为实际的早点。

已经冷却的盒装牛N喝在嘴里竟有著那麽温暖的味道,聂严哲一时间在嘴角又掀起了笑容。

“你这样很不公平哟,恒舟。”

另一边的男人拿眼斜斜地瞧著他,没有说话。

“在酒巴里,你想亲谁就亲谁,在酒巴外你想在哪里做就在哪里做。为什麽现在我就不可以?”聂严哲很快吞下他的早点,对著阮恒舟近似抱怨地说著,眼中却带著笑。

“那是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有碰过你,你也并没有招惹到我!”阮恒舟轻描淡写地瞟了聂严哲一眼,漠然的眼神却让聂严哲的兴趣又提起来了,他正打算开口,外面却传来了不缓不急的敲门声。

真是该死!聂严哲小声地嘀咕著,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色。门再次被推开,程晨小心翼翼地观察他俩的神情进入房里。

“小晨你什麽时候这样见外?”聂严哲见状忍不住皱眉。

“为了不再受到冲击,我不得不谨慎一点。”程晨忍著笑走到他二人身边,“我可是进行了一晚上的思想斗争,才算完全接受我的两个好朋友相爱的事实,你们怎麽也要顾忌一下我的感受吧。”

“好了,有什麽事吗?”阮恒舟知道程晨体贴的个X,如果不是等自己,他刚才出去就应该不会回来。

“下个周六是我爸爸妈妈结婚三十年纪念日,他们会在爱登堡酒店举行欢庆晚会,我想……”

“你打算请恒舟为你爸爸***晚会助场演出?”聂严哲很快就猜出程场的用意。

“是啊,因为我和妈妈都不大愿意大哥用他那标新立异的音乐来荼毒我们的耳朵。”程晨坐在阮恒舟身边嘻笑著说道。

“可是可以,不过我刚刚才加入乐队,演出的事首先要经过团长同意才行……”

“答应吧,恒舟!你们的乐团我会去正式拜访的。”程晨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好像在期待一位把他从摇滚咆哮乐风中救出的英雄一般。

阮恒舟忍不住掀起嘴角,他就受不了程晨对付他这屡试不爽的一招。

“那就是没问题了吧?剩下的事我去安排。”程晨对著他与聂严哲比了一个OK的手势,起身把应该归还的钥匙放在桌上,然後就旋风般地消失在二人眼前。

阮恒舟探起身子刚刚碰到那枚钥匙,聂严哲的手臂至後而上,将它一把抓在了掌中。

“答应给我的东西可不要反悔。”

“你可得确定了。”阮恒舟皱眉横了他一眼,突又轻笑道,“可不是每天都会有你锺意的食物。”

“房子里有你就够了!”聂严哲很开心地笑著,打算把这个不知道什麽时候结束的游戏继续进行下去。他使劲M著男人的手掌,紧紧地将它拽在了手中──

这个行为当然再次换来阮恒舟看似无可奈何的一记白眼,只是这回他没有缩回手去。

10

阮恒舟翘著腿坐在酒店临时搭好的台幕後,有些无聊地支著下巴眺望外面的情况。

其实程晨给他的是一个很好的差事,晚会前随便演奏几曲,重点在程氏的董事长夫妇讲话完毕之後用心拉上一曲便没什麽事了。只是应酬那些G本不认识的,所谓的社会名流让他颇为心烦。谁让他们这个不算太出名的乐队是程氏企业指名演出的呢?

所以现在他就呆在後面,然而却也无法安静,不时有人拿著高脚酒杯进进出出,好奇地对他观望。

於是第一次坐不住的大提琴家便决定出去散散步,顺便等聂严哲招呼完他那个圈子中的朋友就道别程晨回家。

爱登堡是城市里最豪华的酒店,里面的设施自然别具雅趣。阮恒舟随意走动数十步便稍稍离开热闹的会场,端著一杯果酒观赏这里的景观倒让他心情好上许多。

突然间有一阵呻吟从假山里的人造石洞中传来,尽管它非常低沈而且断断续续,然而对於阮恒舟对於**并不陌生的男人来说,已经足够辨认他听到的是什麽了。他只向著那声音的方向迈出一小步,眼前便出现一幕赤裸真实的交合画面。

其中之一中的主角竟然就是程晨那位刚刚对他的音乐表现出颇为不屑的大哥──程洋。阮恒舟没有移开脚步,居然连目光也没有离开过那两人身上,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他这个突然闯入的人站在这里有多麽不适合,脸上的神情竟然一丁点尴尬也没有。

他只是异常平静地看著那在会场上一直标榜狂野不羁的程洋,此时却闭著双眼陶醉地完全臣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看著那一个不知姓名的男人抓抬著程洋的臀部大力地冲刺。很快地,就让运动中的两个男人不得暂时缓了缓他们的速度,不约而同扭过头看向阮恒舟──他们原以为这个刚才在台上优雅演奏的大提琴家会和之前看到他们的某些人一样脸红耳赤地逃离。

“莫非,你想加入我们?”贯穿程洋的男人对著阮恒舟邪气地笑了,露出一口非常洁白且完美的牙齿,让阮恒舟突然间觉得这个人在这种事的感觉上有点相似於聂严哲,这种发现让他心情开始不舒坦起来。

“我只是好奇,莫非程大公子连在这里开一间房的钱也没有麽?”阮恒舟带著一丝讽刺慢悠悠地说著,看著这样激烈的**场面,竟然连眉毛也没有皱一下。

“有什麽关系?反正那两个…各有外遇…不要脸的…老家夥,搞这些事出来…还不是…为了面子……啊……他们,也只能骗小弟那个天真的孩子,哈啊……”程洋一边费力地反驳阮恒舟,一边夹紧双腿摆动身躯催促他身上的男人不要放慢速度,这种饥渴的模样倒有些让阮恒舟意外。虽然对同类人不是很敏感,不过在第一次与程洋见面时,他也原以为对方是和他一样不甘於被动的那一方。

突然间又有脚步声传来,阮恒舟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忽然间冷冽严肃的眼神让准备过来,找他闲聊的几位客人全都讪笑著走开。

“你还真是多管闲事,连酒店的人也不敢出现在我面前管我的事……”大概是由於兴致被破坏,那名男子抽离了程洋体内,让他非常不高兴。

“既然让你说得那麽不堪的父母都可以为了他们的孩子举行这次晚会,你为什麽不可以为了你弟弟配合一下他们的苦心?”阮恒舟再次转过脸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副冷冰冰的表情,“莫非你认为只有这样的行为才会让你父母更丢脸?”

程洋愣了片刻,随即慢慢扯过被丢在一边的衣物套穿起来,不忘对阮恒舟悻悻说道,“你还真是会替小弟著想的好朋友……”

懒得再听这人说话,如果顾忌到程晨的感受他也不会多事。反正现在目的已经达到,阮恒舟转身抬脚就走,却不料他的手臂猛地一下被在场的另外一人牢牢扣住了。

“我只是想申明一下。”那个高大的男人又再次显示了他漂亮的牙齿,对著讶然回过头的阮恒舟开口,“我在任何酒店开房可不需要别人来付帐!”

“哦,是吗?”阮恒舟缩了缩手,但那人扣得很紧,一时间不容他轻易摆脱,发觉这一点,他心中有点上火。

而此时那男子似乎像没看见阮恒舟眼里的神情,又略略低了低身子凑在他耳边低笑道,“你还挺有趣的,有没有兴趣和我开个房间继续……”

“抱歉,我对喜欢光著屁股向人发出邀请的男人没兴趣!”阮恒舟利落地反转小手臂,在男子诧异的眼神里再次拿回自由的阮恒舟,橙红的果酒洒在了两人手臂上,粘粘的不太舒服。

“哈哈哈,这还是让我头一回看见赵森你被人一口拒绝?终於有人出现打破你不败的神话罗!”程洋在边上看著似乎异常高兴,先前的不快亦在同时间一扫而光。

“啊,还真是的呢!”那叫赵森的男子眯著眼睛,终於很认真、很仔细地打量阮恒舟,嗅到对方身上此时散发的危险味道,他眼里的玩味却更加浓厚。

“你的这种气势和眼神还真是让我著迷!”赵森看似随意地套上他的长裤,整个动作却异常流畅好看,让人禁不住怀疑这人是哪来的顶尖模特儿。

不过阮恒舟却对他不太有好感,他不喜欢被人调笑,或许聂严哲是一个特例中的特例。

“嗨,你别走!我说真的,有没兴趣玩玩?”只来得急穿上裤子的男人眼见再次侧身的阮恒舟,忍不住疾行几步伸手抚向他脸颊。

“啪!”他的手被同样厚度的宽大手掌重重地弹开了,聂严哲不知什麽出现在这三人之间,神色如常地站立在阮恒舟身旁。

“对不起,我找阮先生有些事!”聂氏的核心人物很有礼貌地向他对面的二位男士点头致意,G本看不出他就是那个刚刚用了那麽大力且毫不客气的客人。

不待程洋有时间发表意见,聂严哲突然一把拖著阮恒舟的手腕,快速消失在他们眼前。

“哈!他们俩真是有意思!想不到……不过,那姓阮恒的还真让人意外,我还以为他像那些老古董一样……你说是不是,阿森?”程洋扣好衬衣来到赵森身边,看著身旁的男人甩了甩手,把他一头浓密的黑发沿著额头向後拢了拢,什麽也没有说,只是在被几丝刘海遮住的眼里划过一抹犀利得惊人的光芒。

聂严哲刚一背过身,整张脸就完全沈了下去,他一句不说拽著阮恒舟大步来到总台,拉过一位刚刚跨出总台的工作的人员,Y沈地吩咐,“给我一间房!”

“聂先生,请您先……”

“快点,我立即要一间房!”聂严哲急躁地暴吼一声,吓得那人浑身一个哆嗦,连忙闭嘴,手心脚乱地开好房间并将房卡递了出去,“您的房间出来了,是2122号套房……”

聂严哲看也不看地一把抓过,什麽也不说,拖著阮恒舟就直奔电梯,只剩下酒店总台的工作人员神色惊疑地面面相觑。

“你干什麽……”

阮恒舟刚一踏入电梯,立即拍开聂严哲的手,刚才在外人面前他已经忍了许久。

“像那个男人所说的,和你开房间做爱啊,恒舟!”聂严哲立即上前一步,一下把阮恒舟压在电梯墙面上,别过他的脸,伸出舌头舔著他的脸颊,突又狠狠地咬在他的唇上。

“唔……”被男人火热的双臂圈著,阮恒舟立即就闻到了聂严哲身上那股熟悉的发情味道,他张开唇舌热烈地回应著对方的噬咬,好半天两人才在浓浓的喘息中略略分开。

“就算你打算消毒,用的药水也太激烈了吧?何况那人G本没怎麽样。”阮恒舟斜眼看著聂严哲,抿著被对方吻得发肿的唇瓣,微有些打趣地开口。

“为什麽允许他那麽接近你?还有那只伸向你的手,你明明就可以……”

“如果你出现晚一秒,那小子的下巴早没了!”阮恒舟高傲地挑挑眉,下一刻却发现聂严哲紧紧地抱著他,将头埋在了他的颈间咕噜,听著对方闷闷的声音,一时间不禁觉得好笑。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起来了。

因为聂严哲不知道什麽时候扯开了他的衣领,用他的舌头继续撩绕耳下的区域,一阵阵的快感接连盘旋而上,让阮恒舟忽然间觉得腿脚发软,不知不觉地把身体的重量交付给了撑著他腰部的高大男人。

“嗯…有人会…注意到……”衣裳被下拉得更为厉害滑到了双肩之下,只有一个歪歪的黑色领结挂在那儿。聂严哲支著阮恒舟发软的身体,缓缓下移的头部已经沈入大提琴家的X前,他用愈发滚烫的舌头慢慢舔过其中一枚红色的R头,接著用牙齿灵敏地叼著它,时重时轻地吮噬著起来。

“哈…啊……”阮恒舟死死地用手掌抵著聂严哲的头部,来挽回他渐失的神智。这种地方……做这样的事……他可不喜欢被人看见,然而聂严哲却似乎毫不在意,反而相当喜欢这种环境之中造爱的刺激。

那是当然,这个男人控制著这个城市所有的媒体,G本不在乎有什麽人发现他的X向。

“你,给我…安份点!”阮恒舟最终在聂严哲解开他裤子的时候成功地阻止了那只急不可耐的大手。

而电梯也到楼层了。

衣衫零乱的两人踏出去的时候,见到远远的一边有几位酒店的员工在走动著。聂严哲无可奈何地捏著阮恒舟结实的臀部,不让他有时间发火,迅速带著男人找到房间。

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在通往卧室的走道上,聂严哲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他也不知道为什麽看到有其他人邀请阮恒舟,哪怕只是度过激情一夜也会那麽让他生气。当时就好想在那两人面前立即疯狂地拥抱阮恒舟,让他们知道,这个男人是属於谁的!哪怕是他还没有玩腻的游戏工具,也不容有人来侵吞!

他一把将走在前面没有防备的阮恒舟按住,迫使对方双手撑在墙上,狂风暴雨般的爱抚瞬间让打算怒斥的男人呻吟了起来。长裤不知什麽时候被剥下,坚挺的欲望破茧而出,刚刚来到对方的X口却让男人一下子扭转了身。两个人立即变为面对面的情形。

都那麽有J神的家夥紧紧相贴,刹那间的安静让双方几乎都能够感受到那里传来的脉动。近距离凝视的两双眼睛里都闪烁著疯狂的情欲,四张唇终於再次紧紧胶合在一起,恣意地吸取著,没有腾出一丝空隙。

聂严哲与阮恒舟相互搂抱支撑著,一边继续维持这个热吻一边慢慢向床铺挪去。阮恒舟靠近床边在下落的前一秒突然抓住聂严哲的肩膀,将他压在了身下。

“你答应过,这次换我做!”

“好像是呐。”聂严哲半眯著双眼,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伸到了对於位置异常认真的阮恒舟身上,M到他的跨间,当阮恒舟用亲吻侵犯在他身上时开始抚慰对方早已敏感异常的下体。

“嗯…哈……”这阮恒舟的身体最终在这种难以压抑的快感下轻轻颤抖,他不明白这该死的男人为什麽总能带出他所不知道的快乐?

聂严哲出神地看著阮恒舟绯红双颊、意乱情迷的模样,著魔一般一点一点亲著他的身体,滑到对方腰下。

蓦地抬高的大腿让阮恒舟警觉地扭动身子,同时大开了双眼。然而聂严哲只是用手指支著那被撑开的腿G部,用他现在火热又灵活的舌头C进了那个张合的地方。

“啊……”阮恒舟妄图缩紧双腿,然後却被聂严哲分得更开!他难以自控地全身颤抖,只能抓著聂严哲的头发强忍翻滚的欲望。不久之後便让聂严哲很清楚地看到从他身下被激出的Y体,还有察觉出阮恒舟已经完全瘫软的身子。

极为兴奋的男人捕获这个瞬间,猛地挺腰揉身进入,在立感阮恒舟R壁本能抵抗的同时狠狠压将了下去。

“啊!!”两人都吼叫了起来,聂严哲更是趁机几个冲刺让他掌握了主动,完全攻占了阮恒舟身体之中最柔软的地方。

“…为…为什麽…这一回又是你……”阮恒舟狠狠地咬著牙极不甘愿地对压在他身上的男人嘶吼抱怨,同时他修长结实的双腿却在不自觉配合聂严哲的律动,勾住了对方的腰部,将他们二人交合的距离拉得更加紧密。

“因…为,你的身体…记得我!!!”聂严哲在这种时候异常艰难地回答,然後猛地一把将身下的男人抱到他的腿上,按著阮恒舟的腰自下而上强劲贯穿的同时,踮腿顺势重重跌在了床上,把那一记最为有力的冲击扩散到最深最大……

“呼!!”伏在阮恒舟彻底放松的身体上,聂严哲还舍不得就他发泄过的疲软分身抽离出来。他喜欢被男人火热又紧凑的R壁所吞没的感觉,隔了好一会儿,才不情愿地随著浊白的Y体离开。

“恒舟,恒舟,恒舟……”聂严哲觉得他的大脑有点问题,先是莫明其妙地愤怒,而後再是莫明其妙地造爱,现在却又莫明其妙地一遍遍念著男人的名字,仿佛得不到身旁之人的回应,他在半小时前形成的、不愿意承认的不安就无法消失一般。

“干嘛?”阮恒舟裹著被单,仍在大口大口地喘息,思索为什麽在**上频频让聂严哲得手。他暂时不打算清洗身体,逐渐恢复体力的同时亦不愿意转身面对聂严哲。

这麽久还对著一团白色床单中的背部,聂严哲有点恼怒,他伸出臂膊捞住阮恒舟把眼前的一卷物事拉进怀里,使劲嗅著他身上的味道。

“还没玩够麽?”阮恒舟挣扎了几下也由得他了,只得侧头板著脸斥道,“我可不想在酒店过夜!”

“哈哈哈,你变脸变得好快!”聂严哲心情愉悦地大笑,欣赏和刚刚翻滚时脸部表情全然不同的阮恒舟,只觉得这样的他有趣之极。

“我不得不怀疑你是不是秀逗了。”阮恒舟漠不关心地瞟著聂严哲,然後推开他进入卫生间,不一会儿,哗哗的水声便传了出来。

看来,和这个人的相处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聂严哲心满意足地躺在床上伸展肢体,盘算著他们之间接下来的发展。

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进行得那麽完美。

11

“怎麽样?”聂严哲抄著手看似不经意地问,两只眼睛却直直地盯著挑动筷子翻著面条儿的阮恒舟。

“你怎麽会对当厨子感兴趣?” 阮恒舟挑起一柱吸进嘴里嚼著,斜眼反问聂严哲。

“就连圣人也曾说过治大国若烹小鲜,如果我搞不定这东西的话,哪有能力管好那麽大一个公司?”聂严哲笑道,其实脑中却划过阮恒舟以前出现在厨房中的画面,他实在是很想体会一下。谁料到在想象中很有乐趣的一件事,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却并不那麽浪漫。

“得了吧,就你这水平!”阮恒舟很看不惯聂严哲一副把自己当成五星级酒店大厨的模样,忍不住直言批评道,“面里没有蒜,姜粒也切得太大,没油少盐,唯一的可取之处是它是煮熟的,还可以下肚而已!”

“那是你口味太重了,吃太油腻了不好;而且嘴里有蒜味的话,做这样的事也不美妙了。”聂严哲挂不住脸地大声反驳,一把别过阮恒舟的脸颊,狠狠吻了下去。

“唔……”阮恒舟只感到对方的舌头有力的搅动,很快就挑逗起感官上的快感。

良久,聂严哲离开阮恒舟的时候,才又补上一句,“就算有不尽人意之处,恒舟你这个吃饭不做事的人,好歹也给我点面子。”

“啊,抱歉,我这人向来有话就说!”阮恒舟挑动面条儿,想到刚才那个强吻,本来还打算讥讽两句,不过看著聂严哲眼里第一次读出的些许尴尬,总算硬生生忍下,“对於第一次煮东西吃的大老板,已经算不错了。”

这句话果然又立即让聂严哲高兴了起来,看著男人自大的脸,阮恒舟突然间有点後悔他发表这种言不由衷的评论。

“以後这样的事你还是不做的好。”回头看著狼籍一片的厨房,阮恒舟心里这样想著,忽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痒,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下。

“今天下午有个发行点的落成仪式,我不能回来和你一块用晚餐。”聂严哲才扒得他做的面条两口就放下了筷子,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个时候他才实在是佩服阮恒舟从不挑食的优点。

“正好乐队的演出也是十点结束,咳咳……”

“感冒了麽?”聂严哲皱眉,把一温杯水递到了阮恒舟手边。

“大概吧。”阮恒舟无法确定,只是觉得身体一会儿凉一会儿烫,有点难受。

“要不,你搬到我公寓去吧。”聂严哲建议。

“怎麽?你嫌我这儿地方小住不下你?”

“没那麽想,只是我觉得省下租金,你也可以多寄钱回去……”

“你调查我?”阮恒舟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怒气,让聂严哲心中禁不住嘀咕。因为和阮恒舟相处近三年,他对这个人竟然一点儿也不了解,除了知道他亲人在外地,职业生日是什麽,其他的G本没有留意过。所以这次回来,为了更好地把握住这个男人,他动用了一流的私家侦探,才算知道原来阮恒舟有一个体弱的妹妹,他大部分的薪水都寄回了家里。

也难怪,之前那一次交往时,他一提出合住阮恒舟就答应了,当时心里还颇为不屑於这个表面清高的男子。聂严哲这个时候虽是出於一片好心,却似乎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你会比较轻松……”

“不用你费心了,按照现在这种情况下去,一年以後我妹妹大概就可以活蹦乱跳地对医院告别了。” 聂严哲明白阮恒舟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太好,这种自己的隐私被人窥探的感觉的确令人不舒服。然而此时他也开始不爽起来,他认为凭他与阮恒舟的关系,应该没这麽见外才是。

“恒舟,你别那麽激动……”

“Sorry,我承认语气不太好。不过希望你不要再有下次!”

这个男人还不是一般的骄傲!聂严哲有点M不准,以这个男人的个X,上一次他也应该不会答应住进自己的豪宅才是,当时是什麽改变了他的想法?

“没什麽事的话,我先走了,你记得锁好门。”

聂严哲点点头,突然为他被当成个小孩子这样看待而黑了脸。当然,阮恒舟则一脸舒畅地出门了。

在练习的时候阮恒舟已察觉出他的状况有点不秒,然而为了不影响演出,他只是跑到街上顺便买了一盒感冒药,坚持在舞台上把他所负责的乐曲顺利拉完。落幕之後,零零碎碎的事交待完毕,阮恒舟只觉他整个身体之中如同塞近大量棉花一般,让人堵得难受;每一步踏出去便有如踩在云里,轻飘飘的似乎极易跌倒。加之眼前一阵阵泛黑,脑中又有好像有什麽东西在绞著神经疼痛,他实在想立即回到家倒在床上睡上一觉。

“阮先生,又见面了。真是J彩的演出!”走出乐团时,忽然有一人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阮恒舟打起J神费力看去,却是那个在酒店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他现在依在一辆银黑相间的越野车上,悠闲地看向剧院的出口。尽管这种车在市区出现极为不合时宜,然而车旁站立的男人却似乎让人很容易就接受这种矛盾的视觉,意外的,让人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力与美冲击,引人无数人的侧目观望。

不过此时的阮恒舟可没有心力与体力去欣赏这副让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我叫赵森,上次见过面的。”男人向阮恒舟伸出手,略略迟疑了一下的大提琴家最终仍爽快地与他握了握。抽回去的时候,赵森很高兴地靠近他,低声笑道,“按著我们故乡的规矩握过手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叫你恒舟吗?”

“随便。”阮恒舟揉著额角,有些心不在焉地随口答道,他知道就算板著脸这个赵森同样也会这样叫他。晕黄的路灯淡淡地洒在车窗玻璃上,反S的灯光衬得赵森眼睛的色彩有点泛灰,阮恒舟最先以为是他感冒花了眼,不过再看几眼才确定他没有弄错。

“那麽今晚,有没兴趣和我现在这个挂有服装的衣架子游车河?”赵森很含蓄地调笑,表明他现在绝对符合阮恒舟的要求。

“对不起,我现在不太舒服。”阮恒舟心中老大不痛快。自从沾染上聂严哲的味道之後,圈子里如同赵森这样眼睛和大脑都有问题的家夥就在他身边多了起来。他不懂这原因,之前他身边同类型的人可一个没有,弄得他真的很想在这夥人屁股上狠狠踢上几脚。

当然,现在的他绝对没有那个J力。

“哦,还真是不巧。”赵森目光中掠过一丝异彩,在阮恒舟慢慢踏下台阶的时候,伸手捏住他的小臂。

突然袭来的力道让阮恒舟原本无力的身体一时间有点摇晃,他恼怒地抬头,看向赵森的时候,眼前却一阵金星飞舞,跟著脚下一个踉跄。出於本能,他紧了紧手臂,对方立即察觉了,用手托住了他的腰。

“想不到你这样热情而且还非常羞涩,见到我有这麽让你脸红吗?”赵森半天玩笑地扶著阮恒舟,看著他烧得绯红的脸,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

阮恒舟极为不快这种靠著陌生男人支撑身体的感觉,但却无法摆脱病情的侵害。他猛然间想吐,急忙捂住嘴,喉咙里干呕了几声却没有吐出什麽来。

“我的话以及脸,不会让你感到这麽恶心吧?”赵森利落地接过阮恒舟背上的乐器,把它放到後座上,一边带著些故意作出的失落开口。

“不用麻烦,我自己会去医院……”阮恒舟M到越野车的车门,突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立刻向下栽倒。

“都这样了还说如此逞能的话……”赵森接住病人的同时,不小心看到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他深邃而微有些担心的目光瞬间变得玩味了起来,立即半扶半抱将晕过去的猎物放到驾驭位的副座上。

进入车给阮恒舟系上安全带的时候,从反光镜里看到聂严哲下车快步向他这里走来,赵森的唇角高高地挑了挑,略略抬头,起身在经过阮恒舟脸颊时,微一停顿看似顺手地抚过病人那因为汗水而紧贴在额角的黑色浏海,在聂严哲沈稳眼中终於被激出的怒意与惊疑中踩下了油门。

12

聂严哲立即旋风似地回到车中,紧紧跟上那辆飞奔的越野。阮恒舟在刚才没有什麽反应,他应该是出了什麽意外?不过那个小子的眼神和动作,还有他特意制造出来看似接吻的场面,实在叫人火大。

当赵森在医院门口停下的时候,聂严哲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测。这一回赵森下车并没有急著送病人进去,只是靠著车门很好心情地等著聂严哲奔到他身边。

“恒舟他可是在我眼前倒下的哟,聂董。看来你并不是个体贴的好情人,连恋人身体不舒服也没有察觉。”赵森掏出一枚香烟,慢吞吞地吸著,看著聂严哲把阮恒舟拖扶下车。

“谢谢你这麽快送恒舟去医院。”聂严哲浅浅地看了一旁的赵森一眼,凑然间竖立一道森然的屏障。

“你还真是有风度与自信!不愧是掌控聂氏的人物!”赵森看著聂严哲坚毅方下的俊脸,突然笑道,“你放心,尽管我对恒舟非常有兴趣,不过我还是觉得和你谈生意比较重要。”

“哦?”聂严哲脚下没停,心知对方的意思:不是有利益牵涉其间,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看上的猎物。

“我叫赵森,以後会有机会和聂董事长你再见面的。希望到时恒舟的病已经全愈。”赵森说著,跳上了他的汽车转瞬之间便消失。而聂严哲一刻也没有停下,立即冲进了医院。

医生在检查後说阮恒舟没什麽大碍,只是太过疲劳,加之重感冒又凉了胃,所以才一时休克。聂严哲却知道这个感冒来得严重,否则以阮恒舟这麽健康的身体,断然应该不会如此虚弱。

看著白色床单中打著点滴昏睡的男人,聂严哲忍不住把手放在他滚烫的前额上。

不是个好情人吗?或许吧,直到一天的公事结束之後,才在脑海中隐约出现清晨阮恒舟皱眉咳嗽的模样。

难道是玩情人游戏时间久了,他也有些被同化了?否则也不会突然间心血来潮、匆匆忙忙调整行程赶来。

只是,扪心自问,这还是游戏?

聂严哲无言地坐倒在病床外的护理椅中,目不转睛地盯著闭著眼睛的阮恒舟,一向坚定的信念却开始左右摇摆了起来……

直到阮恒舟在护士给他取药瓶醒来时,聂严哲仍然保持住那个姿势,只是眼睛轻轻闭合。

尽管那小护士看到病人苏醒欲开口的打算被阮恒舟轻轻摇头阻拦,但是守在一旁并没有睡沈的聂严哲还是因为细微的响动睁开了眼睛。

“今天的药已经完全输完了。”护士小姐也柔声说道,同时看到两个无论是外表还是气质都那麽出众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这枯燥无味的夜班也有趣了起来。

聂严哲点点,抬手看看表,已经快凌晨三点了。那护士见此非常识趣地退了出去。

“你怎麽还不去睡觉?”阮恒舟觉得现在好多了,头不再痛只是晕眩,身体没那麽沈,也不会反胃恶心。

聂严哲没有立即回答这个问题,他起身在饮水机旁拿起纸杯,接上一半热水一半凉水,轻轻摇了摇然後走回床边。抬起阮恒舟的头部,凑近他嘴边,却因为不习惯照顾病人而让水线从阮恒舟的口里滑了出来。最後聂严哲干脆仰头喝了一大口俯下身哺喂给了床中之人。

阮恒舟感到他的舌头灵活却有力地推动著水的流程,在搅动口腔的同时不知不觉咽下了他心脏没有察觉,身体却需要的水份。

直到聂严哲离开的时候,他才不自觉地舔了舔被浸润的唇角,朦胧望向聂严哲的双眼无声地渴求更多。

“现在回去太麻烦了。”聂严哲明明知道对方所要求的只不过是杯子里的Y体,然後在这般眼神的凝视下,他也有些把持不住。

“难道你打算在医院过睡一晚?这里才不方便!”阮恒舟瞠目结舌。

“啊,谁说是呢!”聂严哲走到独立病房的门前,按下反锁键,然後走回床头柜前拿起摇控器轻轻一按。

在两扇百叶窗的缓缓下降中,开始脱鞋,不让阮恒舟有时间作出反应,他扔下脱下的外套飞快钻进了被单,伸手搂住男人仍有些发烫的身体。

“喂……”

“很累,就睡一会儿!”聂严哲眯著眼说著,然後把头深深埋进了阮恒舟的怀里。

“……”阮恒舟愣了一下,什麽话也没说。

“有时真的很奇怪,为什麽我们现在会这样睡在一起?”聂严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闷的,似乎他的呼吸不太顺畅,然而他却对拥有以及被阮恒舟的味道包围而乐此不疲。

“也是!仔细想想,这些天来我真的有点神智错乱。”阮恒舟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语,他从不曾想过会和身边人走到这一步的局面。

“看来我也是开始发疯了。”聂严哲突然低笑著,一双手慢慢探入阮恒舟的裤子,在对方身体轻颤,眼神也变得微有怒意的时候,突然蹭起身来贴近阮恒舟耳边低语,“放轻松,我只用手做。”

他X感的声音有些沙哑,因为实在是很想拥抱这具散发著药香味的R体。尤其是刚刚那个搂抱,他立刻就感受到对方因感冒而显得越发灼热敏感。然而却第一次离奇地顾虑阮恒舟的身体状态,最後实在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阮恒舟晕晕地感受那只手迅速滑到他的下体,用力且非常有技巧地搓捏,接下去一个快速坚硬地物体也在後面抵著他,顺著身体的抖动而滑进两腿间,和他前面渐渐勃起的家夥磕磕碰碰,尽力摩擦起来。

空气中的炽热持续蔓延,阮恒舟异常愤怒他的X欲总是被这个男人轻易挑起,明明前一秒还有几分不情愿,可是身体却诚实地一再背叛理智。眼里掠过一丝不甘,他猛然转过身,手掌也牢牢地握住聂严哲的硕大。

呼吸张合的速度与声音变得更大了,低沈的呻吟开始回荡在房间之中。

他们的身上带有同类气息的味道立即深深地融汇在一块,同样起伏不定的结实X膛紧紧伏贴,相互卖力的套弄,达到同步的热情使得双方都在瞬间有了舒适的快感。

最後在短促的闷哼中几乎同时达到高氵朝……

聂严哲静静地听著阮恒舟竭力扼止的喘息,在房间里显得那麽清晰,而且极具情色意味。怀中的躯体与他身体的温度有增无减,他只觉得这种滚烫的高温可以烧毁病房内一切的物体。

最终本能战据所有的理智,他再不顾阮恒舟初愈的病体,用力扯下他早已松松垮垮的长裤,将他泛红的身体一下翻转过来,然後掰开他的双腿,一个猛冲硬掼进去。

阮恒舟恨恨地痛哼了一声,聂严哲此刻的太过J力充沛的表现在他还比较虚弱的身体前显得是那麽有压倒X,让他心里深为不服。他的十指紧紧地抓扯洁白的病单,不甘愿接受男人凶器的同时咬牙积蓄剩余的力量,思绪下一秒的反击。

然而这回聂严哲只是把他深埋在阮恒舟体内,抽动了数下便强迫他硬生生脱离,然後又狠狠地把他灌满,双臂更是自後牢牢地环住阮恒舟前X,这一回没有变幻多种角度进出,总算让他们都舒服的同时没有再让阮恒舟消耗过多的体力……

宁静的房间里飘荡著床被震撼得吱嘎作响的声音,潮热的呼吸交织得越来越急促,R体摩擦的声音亦演激烈,两副强悍得可怕而优美的身体都似无法从这渐显疯狂的快感中挣脱出来……

但紧要关头,聂严哲却痉挛著身体在一个他最感到舒适的角度抽离出来──阮恒舟立刻感到一股高温的Y体顺著他的大腿G部流了下来。

然後他们两人躺在皱巴巴的床单上,聂严哲由於没有畅通发泄在阮恒舟体内,喘息得尤为厉害,好半天才拉过被褥遮盖他们的身体以及欢欲之後的明显痕迹。

“失言了,对不起。”聂严哲与阮恒舟紧紧地贴在一块,去安抚对方仍然嚣张的昂扬,那掠夺的气势仍然强劲。

“最後的算什麽?” 阮恒舟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这种‘仁慈’对他来说更加残忍,他猛然捧起聂严哲的头颅,狠狠一口咬在了嘴上,好半天才森然开口,“等到出院那一天,我可要让你一晚上也睡不著!”

伤脑筋,这个男人对於造爱体位的执著可比三年後强多了,即便他可以让他本能地快乐,可以让他不由自主地随著他摇摆,然而那颗高傲的心却始终没有完全向他折服。

聂严哲半苦笑半玩味地圈挽住了阮恒舟,没有彻底发泄的欲望让他痛苦,然而更让他清醒,所以在最後关头他还是选择了自欺欺人的温柔。

第二天一大早,聂严哲在极度的不甘中离开阮恒舟温暖的身体。

而阮恒舟也在输完这几天的药Y之後,出院了。

13

聂严哲路过花店的时候,想到今早阮恒舟窝在床里抱怨那一句:已经快两年没有感冒过了!他不由得微笑起来,信步迈入,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束蝴蝶兰。

阮恒舟喜欢的原来是‘幸福逐渐到来’的花朵,聂严哲嘴里轻轻念著蝴蝶兰的花语,第一次觉得拥有传媒的力量还真是方便,查什麽事也这麽彻底。

不过,阮恒舟这次生病发生之後,聂严哲想不到的是他居然真的就心甘情愿地住进对方那间小小的公寓里了。这些天来似真似假的体贴,有点让聂严哲不清楚他究竟在干什麽。不过,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几年前也似乎由於一场疾病,他带著程晨最喜欢的星辰花走近了阮恒舟。

那个时候,绝对没有此刻的迷惘,他在阮恒舟最需要关怀的时候快速出击,所付出的‘真诚’情意感动了那个对於感情异常执著的男人……

现在回想起来,也难怪当时阮恒舟会那麽快应允和他同居,不过同样的事重演一变,这其中的滋味却似乎有那麽一丁点的不同。

“聂董,看上去今天心情不错!”赵森声音中的磁X很特别,而他又是对阮恒舟别具用心的男人,聂严哲不用回头自然也听得出来。他转身,对著突然出现的赵森淡淡地点头致意,三年前有这个男人出现在阮恒舟身边?

“看来今天不是个谈生意的好时机。”赵森盯著聂严哲手里的花束,极为幽雅地侧身略略让出道路。

“不知道赵先生在何处高就。”聂严哲经过的时候,看似随口地问了一句。他不得不在意,因为他早已查过赵森的底细,也实在不相信一个四处挂队表演的野模会和他有什麽大生意可谈。

当然,如果这只是他动用一切力量才知道的表面事实那就另当别论了。

“呵呵,我暂时还未继承家业。不过我爷爷在多年前和聂氏曾有过很长一段、非常不错的合作时期。”赵森把一张制作J美的深蓝色名片递到了聂严哲手里,“可惜的是我们两家的交情仅止於令尊那一代。”

聂严哲的瞳孔猛然放大,抬眼望向漫不经心的赵森,後者露著牙齿微笑的神情印在眼里,仿佛是在一面镜中观看自己的感觉。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那个汽车炸弹…哦,不,那只是个小小的意外,我已经狠狠教训了那个冒失的部下。我相信聂董完全可以理解我衷心希望与聂氏再度合作的诚意。”赵森慢悠悠的说著,深深地盯了聂严哲一眼,然後转身消失在他面前。

妈的!这个家夥的意思是,如果那枚炸弹不是个警告,他们不会让自己这麽容易逃过一劫吗?聂严哲狠狠地盯著赵森的背影,来自那个危险地方的男人,绝对不能放任他对阮恒舟做出什麽事来!

这个时候电话铃响了,聂严哲接听了过来,却是阮恒舟微有些兴奋的语音,“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你才刚出院,连病假也没休完出门做什麽?”聂严哲虽在数落不过仍是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在公司後街的花店……”

“我知道,那家花店的名字是‘花榭流桦’,曾经在那儿买过花送朋友。呐,就这样,几分锺之後见!”

送花给什麽朋友?聂严哲微有点不满地嘀咕著,不过他也觉诧异:阮恒舟很少有这样的表现,究竟发生什麽让他开心的事了?

思忖间,一辆银白的Xsara就停在了他的眼前。阮恒舟打开车门走下来时,脚步已经完全恢复矫健,然而聂严哲的脸色却在看到他的瞬间变得有些难看。

“这辆DC7201 20i怎麽样?手动的很带劲!自它03年上市,我就一直想买了。”阮恒舟没有察觉出聂严哲神色的变化,仍然浸在目标实现的喜悦中。

“你……”

“很意外吧?我本来以为我也要明年才可以买下来。”阮恒舟拍拍车前盖大笑著,“谁料到刚刚接到妈妈电话,她在超市大甩卖购物中居然抽得二等奖,小妹的治疗费已经不成问题了。”

“所以你就发疯跑去付了首期款?”

“或许有点吧。”阮恒舟也不介意聂严哲形容他突然行动的口气,“我可以三次付完全额车款,不到15万,很合算……”

“我不许你开这辆车!”聂严哲Y沈著脸打断阮恒舟的话,这辆让他碍眼的车很轻易地在他脑海刺激出一副血淋淋的场面。他绝不允许那个画面再次浮现在眼前。

“……”阮恒舟微微眯起了眼睛,发觉这一点的聂严哲很快就调整了他的情绪。先前由於赵森的影响,加上此时再看到这辆车他有些失控。

“我觉得它的X能不太安全。”聂严哲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我对自己的驾驭技术绝对有信心!”阮恒舟犀利的目光稍稍放软。

“放弃这辆车,我另送你一辆……”聂严哲见著阮恒舟脸色稍沈,立即变软变口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不放心。要不,换成自动的罢我替你挑一辆,总之不要这一部……”

“我就喜欢这种手动档的感觉,很遗憾,如果你不喜欢我也没办法,不过请你不要干涉我的喜好。”阮恒舟压下他的怒火,说服他自己聂严哲其实并没有拿钱来压制他这个意思。

聂严哲再一次折服於眼前这个男人的认真。同时他也明白再争下去,结果一定非他所希望,只要历史不重演……

想以这里,聂严哲心里微惊,这一次回到过去他觉得有些事不同,可有些事仍按著记忆中的渠道前行,到现在他真的意思到:他无法完全把握三年以後那件意外。

“不谈这个,先去用餐吧。送你的花,恭喜你恢复健康。”聂严哲有些心神不定地说著。

“谢谢。”两人都短暂地沈默了一下,最後阮恒舟接过蝴蝶兰,然後和聂严哲坐上了这辆新车,慢慢发动了它。

“恒舟,你觉得人可以穿越时空吗?”聂严哲打破这个不大不小的僵局问道。

“理论上我不相信。”开车的人顿了一下,又道,“不过,有时想想也希望可以经历一次,因为也挺有趣的。”

“如果我们回到了过去,你认为将来会有所改变吗?”

“嗯,没想过。我想如果回到过去我一定抄下这几年以来所有的彩票号码。”阮恒舟笑了笑,言语上轻松了起来,让聂严哲听得在心里也不禁松了口气。

“只不过……”阮恒舟转了一个弯,却没有说下去。

“什麽?”

“如果我回到过去,有些事按著历史发展,可能真的不能更改!”阮恒舟没有察觉到聂严哲有些发白的脸色,自顾说著,“如果我回到日本偷袭珍珠港那一年,你认为我告诉美军就可以避免这一场战争了吗?凭美方当时在军事上的实力,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日本敢主动出兵袭击他们──事态仍是照旧发展。所以我想就算人可以奇迹般地穿越时空,可是历史就是历史,是不可能轻易发生改变的……”

“够了!一定可以的!”聂严哲闷著头部大喝一声,倒让开车的人觉得意外。

“怎麽了……”

“一定可以改变的!”聂严哲紧紧地盯著调头用眼神关怀著他的男人,不知为何,心里开始恐慌,而他的眼睛就更是把这种情绪暴露无遗。

“你?发生什麽事?”从未见聂严哲如此急躁,阮恒舟真的有些不放心。

“……”聂严哲没说话,只恨不得现在就紧紧地抱住阮恒舟确定一下,三年之後,这个男人会不会平安地呆在他身旁。

“唉,好吧。如果你这麽在意这种虚无的事,换个思维考虑也可以。回到过去,如果我们本身改变的话,说不定有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真的也可以跟著发生某些局部变化!”阮恒舟淡淡地再次开口,他说得不全是安慰的话,“其实我小时候也曾想过,只是没有求证过的事,谁知道会怎样呢?”

“你说得对!结局一定会有所不同的!”聂严哲想是从阮恒舟的话里得到了力量,心神稍定,立刻又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与沈著。

“还有一件事,那个赵森……不简单,最好和他保持距离。”聂严哲很严肃地转到这个话题,却看见阮恒舟的眼角似笑非笑,不由脱口问道,“怎麽?”

“可以理解为你在妒忌?”阮恒舟瞥向聂严哲。

“就算是吧!”聂严哲半真半假地笑道,“可以为了我不与他来往吗?”

“我本来也不打算与他深交。”阮恒舟停好车,“只要把大提琴拿回来就成。不过,上次的事,我也应该向他道谢。”

“……”聂严哲硬生生地把再买一把大提琴的话咽下去,下车之後发现他们站在一家大型超市外面。

“买菜,回家做饭。”阮恒舟锁好车门,没有必要的话他喜欢在家用餐。

“今天你兴致不错?”

“明天你就要滚去瑞士,我的心情当然不错!”阮恒舟轻笑道。

“真心话?”聂严哲摇著头跟随男人进入超市,伸手推过一辆购物小车。

阮恒舟没有回答,径直走入冷藏区,从冰柜里拿出两包J制的牛R,然後再随便挑了些新鲜的蔬菜就打算去结帐。反倒是原本旁观的聂严哲在途中又捡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丢在车里。

现在所干的事倒真像恋人们常做的,还有之前在车内莫明其妙的紧张,聂严哲为他突然感受到的东西而到好笑。他也不大清楚左右一个人的游戏怎麽会慢慢演变成如今这种烫手的局面?

14-15

阮恒舟修完最後一天病假,回到乐团那天,就接到了下场演出的通知。与此同时,他的乐器亦突然间被J心包裹,随著一个巨大的花蓝送到了他手中。阮恒舟看著篮里的那些布列别致的唐菖蒲、鸢尾还有六出花与白玫瑰,一时间对这赵森挑选花束的眼光也不得不有些佩服。先不管前面三样植物代表的健康问候,那束夹杂其间的白玫瑰倒是意味著:我尊敬你。

那小子似乎很擅长捉M别人的心思。不过这些东西来得这麽巧也让阮恒舟微有些意外,他猜测赵森一定在某处地方看著他的一举一动,有这样一双眼睛窥视著他的生活,他实在对这种尊敬有些啼笑皆非……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

“恭喜恢复健康。”

“赵先生?”

“还真让人激动,阮舟居然记得我的声音呐。”赵森调笑的语气依旧让阮恒舟觉得刺耳。

阮恒舟皱皱眉,正想开口电话那边的男人又说话了:

“今天晚上可以赏脸与我共进晚餐吗?”

“……”

“七点,西亚饭店,我来接你……”

“不用。在那里见吧!”

“哦?真让人意外,我以为恒舟你会一口回绝我。”

“即如此,那你还约我?”阮恒舟跟著再说了句再见,轻轻挂断了电话。他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这方面的事他决定来个一次了断顺便还一个人情给赵森。

所以七点的时候,赵森如愿以偿等到了阮恒舟。

他们用餐的地点是饭店的顶层,厅门外并没有高挂包场的牌子,可是客人却似乎只有他们两位。阮恒舟这才大略知道聂严哲说赵森不简单是怎麽回事。

“今天这里的主菜是龙虾,恒舟喜欢海鲜吗?”

“随便,你喜欢就好。”阮恒舟淡淡地这样说,使得赵森看上去有些开心。

“再开瓶红酒如何?恒舟你喜欢多少年份的?”

“你拿主意。”阮恒舟顿了顿,看著赵森吩咐好侍者转过头时,忽然开口,“谢谢你上次送我去医院。”

“不用客气,可以为你效劳是非常荣幸的一件事。”赵森笑得很窝心的样子,眼睛里却J光充溢。老实说被这样一双极有魅力的眼睛牢牢盯罩,便会让被它们看住的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自己是他今生唯一的挚爱。

“所以这一顿我请。”阮恒舟却对这种目光免疫,他看见赵森挑了一下眉头,立即又开口劫住对方的话头,“不要和我抢著买单,要知道我很少来这种地方出回血。”

“原来你答应和我吃饭,什麽也让我说了算也只是为了这个理由?”赵森的话音里隐隐透著失望,但在阮恒舟耳朵里听来却敏锐地捕捉到几丝故作的委屈。餐厅柔和的灯光打在微侧的脸庞上,同时衬出他眼睛真实的色彩。没有错,和上次一样绝对是紫灰色的。

“呵呵,你注意到了?其实我身体里有一半俄国人的血统,所以眼睛的底色才是这样。”

阮恒舟没有接赵森这个话题,“我相信你几次三番打电话约我出来,并不是只为了一顿饭吧?”

“哦?”

“你想在我身上套出有关他的什麽事吗?”

“哈哈哈,恒舟你果然厉害!”赵森自然知道阮恒舟口中的‘他’指是是聂严哲,他不由自主凑近神色淡漠的大提琴家,望著那双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好像感觉现在真的有些被你迷住了!”

“少扯废话了,有什麽事请快讲!”阮恒舟不温不火的态度显得极为成熟冷静,终於让赵森打消了玩笑。

“很简单,我们只不过很想与聂氏携手合作一笔生意,顺利的话,可以长期发展!这里面的利润……”

这个时候,制作J美的菜色被一道道端上来,暂时阻隔了两人原本交流的视线。

“对不起,商场上的事我完全不拿手。如果赵先生说的事真的那麽有吸引力,我想他不会放弃这麽好的机会。”阮恒舟平淡地开口,心里却知道聂严哲一定是给予拒绝的回复,所以赵森希望做为情人的他去吹吹聂严哲的枕边风。

这种发现真的让阮恒舟极为反感,在对方眼里,他似乎就是一个用身体左右男人的女人一样。而且赵森并不是他熟悉的朋友,对於这种无礼的要求阮恒自然是一口回绝。

好在赵森并没有再说到这方面,不露痕迹地转开话题与他谈笑起来,弄得脸色变得有些不快的阮恒舟反倒有点不好意思。

几分锺这後,阮恒舟发觉和赵森说话的确是一件轻松愉快的事。对方的知识面极为广阔,音乐方面的造诣也颇深,许多见解也与他不谋而合。阮恒舟很快就打消了先前的不快,偶尔间还甚至想,或许日後可以与赵森做个普通朋友。

最後结帐时,赵森没有抢过帐单,因为阮恒舟眼里的执著太过强烈。

同时他也明白阮恒舟已经完全避免目前他特意制造的暧昧局面,聂严哲看上的人果然也这麽难缠。

聂严哲此时却在无聊地倒瑞士星级酒店的套房客床上左右翻滚。凭他的能力,不花多少时间便谈下那个企业在中国的独家广告代理权限,若按照往日的习惯,怎麽也会在这个国家稍稍逗留一两日。然而他才离开阮恒舟没超过四十八小时,就开始怀念他的味道,怀念他的体温,怀念他的身体,甚至他那间小小的公寓也让无聊之极的聂严哲开始锺意了起来。

抬眼看看手表,瑞士的时间才三点过,时差比中国晚七小时,阮恒舟那里应该是十点过了吧?若在平时自己显得焦躁的这个时候,阮恒舟多半会冲好一小杯牛N红茶递到他手里。接著,他就会很自然地亲吻阮恒舟的嘴唇,没有深入,只是相互胶贴轻吮著软软的唇瓣,浅浅而温存地──接触、分开……分开、再接触;几下之後他便会起身拉过阮恒舟的脸颊,把一个热吻送到那里,然後再顺著那优美的颈部曲线向下连连用嘴唇碰触对方的脖子,最後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亲吻的时候没有什麽杂念,亦没有X欲,仿佛只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指使他作出这样的行为。聂严哲从来没有料到,他在做这样的事时,竟然会感到特别温暖,还有一股让人舒适的、深沈浓厚的归属感。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发觉他想念阮恒舟。非常想、非常想!恨不能立即就把远在千里之外的男人一把抓到身边来,再次贴到他那两张薄薄的唇上。

不知道恒舟此刻在干什麽?聂严哲拿出电话拨打了公寓的电话,突然间奇怪他对数字竟然敏感起来。

嘟嘟,电话响了七、八声之後,聂严哲才听到一个熟悉的语音,“你好,我是阮恒舟。”

说了很多次让他去申请一下来电显示,结果现在也没有办好。聂严哲有些别扭地听著阮恒舟生分的口气,同时也为他这种情绪感到好笑。

“刚刚不在客厅麽?这麽久才接电话。”

“嗯,才回来。为别人的晚餐买单去了,是赵森。”阮恒舟听到电话那边的人不快地哼了一声,眼里禁不住泛起些笑容,“还他一个人情,以後就没事了。”

“这还差不多!”聂严哲轻轻地嘀咕。

“什麽?”

“没事。我订的明天的机票。”

“哦,事情很顺利?”

“恒舟,你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寂寞。”

“没有你做的那些面条,我还谢天谢地呐。”阮恒舟清爽的笑声从电话线里传递进耳里,接著又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让聂严哲刹那间回想起拥抱这个男人时,他喉咙里激出的旖旎低沈语音。

“呼,恒舟……”聂严哲有些像是呻吟地开口,到後来他自己也不知想说什麽。

“你怎麽啦?不舒服麽?”

“没事。回去,再谈……”聂严哲近乎艰难地挂上电话,颓然跌坐在一旁。

身体之中离奇高升的热度烧得他非常难受,似乎还有很多很多话都被压迫在了心里。为什麽只是听到阮恒舟的声音就那麽想要他?想他漆黑的发,想他清澈的眸,想他强壮漂亮的身子,想他甜美悦耳的喘息……

啊,恒舟……聂严哲近乎低喃的呻吟,手掌来到他燥动得不安份的胯下,大力地揉捏著,借次来摆脱情欲给他的痛楚。

“啊……哈!!!”最终在高亢深沈的呐喊里,让一切的欲望都得到解脱。

聂严哲再次躺倒在床上大大地吸了几口气,抬眼看著雕著天使图案的天花板,突然间开始发笑,直至眼泪都生生地笑逼了出来。

他总算明白:现在深深跌进这个游戏中去的,似乎正是他自己!

他总算接受:一个不知道珍惜现实的人,将会永远地活在可悲的过去。

或许这对於他与阮恒舟来说:真的是一个转机!

回到聂氏,刚好下午两点,那一天可巧阮恒舟的时间空著半天,原本打算回家好好补瞌睡却不料程晨兴致很高,软磨硬磨拉他来到聂严哲的办公室磨菇。由於前些天一直练习到深夜的恶果,谈不了几句,阮恒舟就依在聂亚哲办公室里间的沙发床上闭著眼休息,过不了一会居然睡著了。

这种意想不到的场面倒让聂严哲与兴奋的程晨有些哭笑不得,尤其是前者。就在十几分锺前程晨推开门那一瞬间,看到跟在他身後步入的阮恒舟,聂严哲心里的温情荡漾几乎不能用言语来表述,若不是顾虑著程晨在场,他恨不能立即上前紧紧地给予──眼前这位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情人、一个最热情的拥抱!

微微摇著头,聂严哲只有轻轻将阮恒舟的身子轻轻放倒在沙发上,然後从房间的大衣橱里拿出薄被给他盖上,最後调好空调的温度才与程晨走到外间,关上了门。

“你和恒舟啊,个X全然不同,偏偏两个都是不懂浪漫的人。凑在一块还真让人看了心急。”程晨看著聂严哲飞快瞄著手上的文件,一份份在下面签属他的名字,知道这些东西聂严哲在国外的时候聂氏的工作人员一定报给他知晓,所以现在并不算打搅好友的工作,“不过,我觉得阿哲你最近变了呢。刚刚你所做的那些事,在以前我只看到恒舟这样做过哦。”

会吗?聂严哲停笔看著程晨笑容可掬的脸,浑不觉他刚才对阮恒舟做了什麽特别的事。

程晨会心一笑正要再次开口,门外卡门的声音却在那个时候在电话里响起来,“董事长,门外有一位名叫赵森的先生想见你。”

可以想象以那个男人的手腕,顺利到达聂严哲办公室外并不费他多少力气,聂严哲实在对赵森要谈的事没兴趣,但是顾虑到对方的身份,他认为应该立即扼止潜在危险的继续衍生。

“请他进来吧。”聂严哲说话的同时,程晨起身向他告辞。推开门的时候看见来客是哥哥的朋友,倒让程晨稍感意外,不过他也没有多问向赵森点头打过招呼之後便离去了。

“听说聂董事长回来了,你的公事一定是圆满完成吧。”赵森侧身很有礼貌地让程晨先走过,才关上门对著聂严哲轻笑,“瑞士那边的风景那麽迷人也留不住聂董的大架呀,呵呵。

“托福。这里还有不少事等著我处理,不赶回来不行呐。”聂严哲抬头轻松地对访客说著,熟络的语气倒像是在对一个老朋友知心交谈。

卡门送来香茶退出去之後,各怀心思的两个男人就面对面隔著一张办公桌坐下,一时间空气的流动变得诡异了起来。

“我相信经过这麽多天的考虑,聂董事长一定会有一个合理而正确的选择,所以现在就特意来问问你的意思。”赵森的确是位社交出众的高手,神色丝毫没有改变话锋轻轻一转便接著说了下去,“聂氏银行现在已经转为普通信用社了吧?我爷爷是个念旧的人,他知道现在聂氏目前仍保有这家信用社,所以就叫我来与贵方谈谈再次合作的事。”

在聂氏从事媒体之前,确实是从金融业界白手起家。这一点聂严哲比谁都清楚,由於市场竞争的激烈以及缺乏强有力的後盾,聂家最初是靠的给道上的帮会洗黑钱而牟取利益,最终在海外成功上市而一举挤身知名企业行列。当然,目光长远的聂氏先辈考虑到集团的良X发展,在G基打稳之後慢慢凭借广阔的人脉与雄厚的经济实力退出了那个圈子,最终在聂严哲父辈那一代为止已经全然走上正规的商业道路,重新开辟了传媒的王国。而那家银行也转变了慈善机构的信用社,所做的投资得到的利润大部分捐助给了贫困人士。

聂严哲真的没有料到,以前爷爷不经意间提到过的、曾与自家有过长期合作关系的俄罗斯黑道组织,竟然在事隔那麽久之後再次找上门来。

“抱歉,赵先生。我们聂家很早以前就不涉及这方面的事,而且关於这方面的运转我G本不清楚,也没有太大的兴趣。”聂严哲谈判的方式一向直接,面对同样干脆的赵森,他并没有用多少说话的技巧。

“只是没太大的兴趣,并不表示聂董你一点兴趣也没有。”赵森揣著香气四溢的茶水轻轻喝了一口,接著说下去,“目前聂氏的知名度非常良好,我们合作双方都没有危险。而且其间的利润以及我们给聂氏的佣金有多少,恐怕董事长你是最清楚的。”

“我奇怪的是,明明我们双方已经断绝来往这麽多年,为什麽你这麽看重我们这个早不在金融界立身的企业?”聂严哲话题一转,平淡地问道。

“不是说了吗?我爷爷是位念旧的人!”赵森微笑著解释,“何况我身上也有中国人的血统,爷爷常说和中国人合作做生意一定会赚到丰富的钱财。”

聂严哲没有说话,静静地等赵森说完。

“何况聂氏现在不正在向海外拓展市场?我的故乡完全符合贵公司合作夥伴的标准,以我们的资金与及聂氏的信誉,这种互利互惠的事董事长你不觉得丢弃非常可惜吗?”

“呵呵。抱歉,就如你所说:聂氏目前的声誉非常良好,我并不想打破这种好不容易才建立起来的形象。”

“聂董你的话听上去似乎很不愿与我们再次接触。”赵森深深地盯著聂严哲的眼睛,Y然道,“难道说,你以为上了岸就可以把以前的事都剔得干干净净了吗?”

“当初的事没有经我手上过,现在我亦不会C足进来!”聂严哲很坚定地表明立场,态度更是强硬。尽管深知对方不好惹,但这种时刻暧昧不明的说法更能引发後患。

“看来今天的谈话不尽人意。我本想顺利的话,下个月就将一笔资金转进来。”赵森放下茶具,叹息著起身,眼睛里仍然保持著温和的笑意却让站起来相送的聂严哲感觉到了一股森然的危险。

“那麽,今天我先告辞了。希望聂董你再考虑考虑。”赵森伸出手,聂严哲与之相握,这个公式化的礼节完毕的时候,他注意到赵森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看了办公室里间紧闭的房门一眼,然後举步走了出去。

这家夥的意思,是知道恒舟在里面吗?这表示他一直在关注著自己身边人物的动向吗?聂严哲狠狠地合上批好的文件,平息下莫名的愤怒,才迈进了里屋。

阮恒舟这个时候刚刚睡醒,掀开薄被坐起身来,对著聂严哲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应该没有听到外面的谈话,聂严哲对这间屋子的隔音系统非常有信心,迅速忘却方才的麻烦,走近之後对上阮恒舟那双从朦胧中渐显清晰的眸子,情绪莫明地高亢起来。

“你心情不好?”阮恒舟敏锐地捕捉到情人脸上一闪而过的愠色,拍了拍太阳X轻声问道。

“不!看到你,怎麽会不好?” 聂严哲站在沙发後,伸手抚了抚阮恒舟的後脑,然後弯腰低身紧紧地抱住了他,口齿不清地调笑,“我们…有多久没有做过了?”

阮恒舟对著这种毫无预兆的发情本不想迎合,只是当聂严哲此时突显沙哑的嗓音传进耳内时,当这个男人的手指激烈侵犯著颈项肌肤的瞬间,一股久违的酥麻感忽然从接触到的地方向他卷来,仿佛他们之间分别真的已经很久很久,现在身心都充斥著交合的欲望,不由自主地哼了一声。

然後,他听到了男人低沈自得的笑声,他稍有些恼怒的手用力地拉下聂严哲的头颅,四片唇立刻激吻在一起,抽离的时候双方都开始剧烈地喘气,好像不这样做就不能呼吸到空气一般。

聂严哲快步转过身子,与阮恒舟正面相对,然而再次抱住恋人的同时,他在激荡中发现他的背已抵在深蓝色的沙发床上。

“你……”

“我什麽?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要拥抱你!”阮恒舟挑衅地扬了扬好看的眉,这样说著,一边伏到聂严哲身上不客气地吻了下去,手指同时灵巧地解开西装的扭扣。与此同时,他亦感到聂严哲的手掌急切地撕裂了他的衣物,两个人很快就坦诚相见。

同样赤裸的强壮身体早已莫名其妙地瘙痒,可以接触到的地方更是火热得惊人。他们肆意地碰撞摩擦这才让彼此都感到舒服。阮恒舟一点一点啃噬在聂严哲身上,下面男人的手掌也毫不留情地使劲搓揉在大提琴家光裸的X膛与腰部。直至亲吻到聂严哲下体的男人不停地喘息著,竭力扼制著就这样进入的chu暴欲望。

太过体贴是阮恒舟的忧点,也是他在**中致命的缺点!

聂严哲已经难以忍受被眼前这个头发零乱,目光如炬的男人点燃的欲念。他无意识地从喉咙里逼出一声沈闷的嘶吼,张开双臂拉起了握住他腰男人。跃入阮恒舟眼帘的是一双如同著火一般的眼睛,不让他有一丁点的时间反击,聂严哲毫无缝隙地把他压夹在怀抱与沙发当中,力道大得让底下的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上面的男人不再迟疑,分开阮恒舟结实的大腿,将早已肿得发疼的昂扬抵在了伸缩的X口,一下子就冲了进去。包围著他的R壁猛然紧缩,贪婪地向里吞著他,让男人情不自禁发出一声声畅快的咆哮。

“该…死…的!!”阮恒舟被他的进入几乎痛得晕厥,下唇也快咬出血来。然而他却离奇地感知後庭并没有像前几回那样撕裂出血。他喘息著看著聂严哲chu暴的更进一步在他体内进入,刚刚还端正严谨的英俊脸上充满了情欲的色彩,挂缀著闪亮的汗珠……

接著,他很清楚地听到从下身他们交合的地方传来了R体接触的声音,激烈又Y糜,让他不得不低首再次屈从於飞速涌上的至上快感,不由自主地伸出双手牢牢地抱住了卖力抽C的男人,口中吐出痛苦与欢欲交织的叹息,十指的指尖更是狠狠地掐进了聂严哲光滑的皮肤肌里之间。

“啊,你咬得我好紧,好像要把它夹断一样!”聂严哲G本不去看阮恒舟那与身体反应全然相反的抗拒眼神,他只专心享受著恋人那块柔软滚烫的空间;赞叹著再次狠力地往里推进,终於全部没入了阮恒舟体内;使得他的腹部一下接著一下撞击在了阮恒舟的身体上,发出响亮的‘啪啪’声响。

“嗯…哈……唔……”阮恒舟在巨大的快乐中张开眼,看到聂严哲那张驰著满足与攻击意识的脸,刹那间愤慨了起来:凭什麽一次又一次屡屡让这个男人得逞?他忽然用力晃荡著腰椎配合男人的冲刺,然後把全身的力量都用在了搂抱聂严哲的手臂与腰腹身上。瞬间施来的强大压力让侵袭者毫无准备,两个人紧紧地继续交缠著,然而却失去了平衡,双双滚到了地面上。

当聂严哲睁开眼睛向上看的时候,对上了阮恒舟那双被情色熏得晶亮欲滴的黑色双眸,尽管此时他的R刃仍然深深埋在男人的身体之中,但那双愈发坚定的眼睛却让聂氏的总裁产生一种奇怪的错觉,仿佛被这具他所贯穿的R体所奴役的──竟会是他自身!

阮恒舟的双掌就撑在聂严哲身体的两侧,近距离传来他独特的男X体味,让聂严哲恍惚间觉得骑坐在他身上的人动了一下腹部。一股前所未有的快感立即牢牢地吸住了他:阮恒舟那炙热紧凑的R壁将他吸入了更深不可知的空间,让他迷恋其中完全由这股热流击溃一切意识。

“恒舟…你再动一下…”抱著大提琴家的男人半闭著眼睛,发出陶醉般的呻吟请求,“哦,天,只…一下就好……”

上面的男人当然回应了彼此R体的需要,他一脸促狭地看著聂严哲难以自持的神情,修长的双手牢牢地按在聂严哲的X腔上不许他抬起身子来,然後稍踮起强劲有力的大腿,扭动著腰部全然夺回後半部分**的支配权。与此同时,聂严哲在狂热中只能抓著男人的臀部激烈地向上顶力贯穿,随著阮恒舟腹部阵阵的紧缩,他亦清晰感到自己的欲望在不停随之抽动……最终在一记狠狠的顶撞之後,他们的欲焰都不约而同达到了最顶峰……

在一切都似乎结束之後阮恒舟从聂严哲X膛上抬起一只手,用力地扼住了聂严哲的头,把他的手环在了聂严哲的脖子上,只轻轻一提下面的男人立刻抬身抱住了他,两个人起伏不定的上半身就这样紧密地相贴,汗水顺著他们的X膛往下流淌,最後交汇在一起。

当阮恒舟把嘴唇送过去的时候,他的脸庞便迎来了对方近乎疯狂一般的吻。野兽一般的喘气声与唾Y的翻搅交融代替之前的声响回荡在房间里,似乎让四周的空气又变得稀薄……

16

从聂严哲休息间的浴室冲完澡出来,天色已经渐黑了。结果又花了一个多小时处理完堆积的公务以及短暂的休息之後,两个人才又神采奕奕地走出聂氏大厦。

“打算去哪儿吃晚饭?”聂严哲到达车库问阮恒舟这个问题的时候,聂氏除了警卫,员工们已经全部消失在这座大楼之中。

“嗯,转角一家快餐店的牛R面特别美味。”阮恒舟此时当然没有J力亲自下厨做饭。

“那我们等下回来再取车。”刚刚经历一段X事的聂严哲心情尤其好,拉著阮恒舟的手向出口走去。

下到转角,平时坐在桌後的保全人员竟然全部不见踪影?聂严哲心里直犯嘀咕,因为聂氏在底楼停车场安排的人员是轮班制,而且每班两人。按理说就算是吃饭或去洗手间也应该有人值守。

“看到没?”阮恒舟靠墙稍近,先於聂严哲瞟见什麽东西伏在黑沈沈的地面。再定神望去,却是身穿制服的保全人员。

“当心!?”聂严哲看到阮恒舟举步向倒地的人走去,在他身上飞快闪过一抹红点。当即不假思索纵身上前一把扑倒阮恒舟,只听得‘!’的一声,仿佛有什麽东西打进了墙壁中。

“什麽?”阮恒舟惊疑抬眼,看到一排红线出现在聂严哲肩膀四周,心知不妙。这一回是他扳过聂严哲的腰部,就势一滚,在一连串沈闷的嵌击声响中,两人贴著冰冷的地面翻腾到电梯门口。

“有人破坏了这层楼的电源。”聂严哲快迅起身,伸掌拍按电梯上行的键钮,红点意料之中晃过手背,饶是他回缩得快,子弹也在皮R上炙开了一道口子。

“所以这种光才会这麽显眼。”阮恒舟皱眉,他虽不清楚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但是现在看来对方的袭击并不是真想要他们的命。

一定是赵森那个家夥!来这一套?聂严哲目光中透著Y冷,侧耳听见一阵脚步声向这边迅速靠来,他与阮恒舟反SX地向一边的路梯望去,一楼与底楼通道的铁门紧锁:现在只有靠电梯的运行脱困。

情急中,一眼瞥见两电梯门之间高达腿部的窄圆垃圾筒,聂严哲与阮恒舟不约而同抢上,大力踢踹在那上面。只消几下便让这种不锈钢薄板制成的玩意折断开来。聂严哲拍开阮恒舟伸出的手,闪电般拾起断掉的半截培养钢筒,对著抢上的黑衣执枪人狠命丢拽扔去。与此同时,电梯到达,里面的阮恒舟一把将他扯了进去,拍下关闭键钮,然後按下二十层。尽管他们都知道坐电梯往上避开袭击都不智,可是目前这种情况已经别无他法。

“现在这种时候,公司里应该没有文职员工,只剩下部分保全人员。”聂严哲翻掌看了看那个伤口,倒不深,只是热辣辣的疼得很。

“以现在这种情况来看,他们大概都应该无法再履行职责了吧?”阮恒舟掏出手帕,对聂严哲的手掌做了简单的包扎,笑道,“还好以前当义工时,学过一点这方面的应急措施。”

“没到那样严重的地步吧?或者说你担心我死了以後……空闺寂寞?”聂严哲抓住阮恒舟打算缩回去的手,哈哈大笑,看来心情似乎极为舒畅。

“你觉得有这可能吗?”阮恒舟耸耸肩,“不说这个,你在哪里闹了那些家夥来?”

“恒舟,这种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话未说完,聂严哲的腰肋就吃了阮恒舟腿膝一记顶揍,痛得他一时起不了身差点跪倒在地。

“少他妈给我装英雄。”看得出来阮恒舟现在的心情非常恶劣,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他才会开口骂人。他当然有理由愤怒,因为演奏大提琴可不会招来这种事。

聂严哲扯开嘴皮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让看著他的阮恒舟更是不爽这种笑容。

“既然现在你已经把我牵涉进来了,我便有权知道发生什麽事。”

“好吧好吧。”聂严哲慢慢站起身来,看著等候他答案显得认真之极的阮恒舟,忽然眼珠子转悠,凑上身去张臂把他搂个结实笑道,“等到了二十楼我的办公室报了警,我就原原本本告诉你。”

“为什麽一定要去二十楼?可以用行动电话……”阮恒舟挣了挣,可是男人搂得很紧,似乎不愿意放开。他顿了顿,也懒得费力便由著聂严哲熊抱。

“我想他们既然能切断底楼停车场的电源,这所大楼的主电源也应该被断掉了,加上之前那件红外线夜光探测仪,我觉得他们也应该会考虑到屏蔽大厦的信号来阻止我们报警。”聂严哲苦笑,“所以不用看也明白。我办公室的电源是独立的,也接装有好几个卫星系统,短时间内,他们应该不能控制到那里去。”

“看来你对这种事倒是早有防备的样子?”阮恒舟狠狠地盯著聂严哲,“以前你办室里怎麽没这些玩意儿?”

“那也没办法,本来还打算过些天去请一些贴身保镖。可是没料到他们动手会这样快。”聂严哲说到这里,目光不禁Y沈下来。

“哼,你是不是在想如果这次让你逃了,你要如何实施报复?”阮恒舟岂有不了解眼前的男人?看著聂严哲这副表情忍不住出言讽刺,“过了今天这关再发狠罢!”

“呵呵,他们也只不过是在我面前显显威风,警告一下而已。否则刚才那几枪我们早没命了。”聂严哲说到这里,突然低头望著阮恒舟,“可是如今他们知道你在我身边,或许情况又不同。”

“关我什麽事?”阮恒舟瞪著聂严哲,话未说完,电梯一阵摇晃,接著眼前一片黑暗。

“看来电梯也让他们动了手脚。”聂严哲走到梯门口,双手扳著两扇子门中央缝隙,狠命向两旁拉扯。他心里非常清楚,这已不是像之前那个单纯警告的炸弹那麽简单了。赵森的人这样穷追不舍,他一定有非与聂氏合作不可的原因;而阮恒舟──自然就成了威胁他就范的最佳筹码。

该死的!

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事实却真的如此!

阮恒舟当然不会理解聂严哲的焦躁来自何方,不过加上他的相助,电梯门还是很顺利地让两个男人拽开。还好没有停在上下都不著地的地方。他二人爬出梯门後,聂严哲用他的夜光手表一晃,现在他们站的地方是十六楼。

“看来我们的运气很好。”阮恒舟叹道,还有四层楼而已,希望在这段路程之内不要再碰到什麽麻烦。

可是他的愿望仍是落空,走不到几步,楼道那一边迅速传来的脚步声、还有刀刃抽拨的哧哧声,已经预示了接下来他们会遇到什麽。

“我原以为俄罗斯人会更喜欢用枪,想不到他身上另一半东方血统倒显得很古风嘛。”聂严哲笑了笑,快速从十六楼转角的垃圾筒旁边抄起一条拖把,一脚将下面的绒布条儿踩下,然後把光光的棍子塞进阮恒舟手中,低声笑著说,“仔细你的手指,若伤到了可就是你自己没本事。”

这个厚脸皮的男人,他说的是赵森吗?看来他知道赵森的来历?那个人究竟是什麽来历?阮恒舟沈吟著,然而没有时间让他多想,迎面对著他挥霍的刀光劈来,只能凭著反应举棍去档,登时手里的长条儿被砍成两半。他顺势猛击地袭击者腕部,力道之大立刻让对方痛哼松手,那柄刀自然就掉在了地上,不容对方有所反应,变成双G短的拖帚棍敲打在那人头部两侧,瞬间让他栽倒於地。头也不回的大提琴家,把左手的半截短棍抛给刚刚一拳揍翻一名歹徒的聂严哲。聂严哲接了立刻转身劈在近他身侧这名袭击者头颅之上,连著一拳揍在另一人脸上,直把他打飞了出去。而後又连连躲开砍过来的利刃,不忘顺手敲击在对方各要害部位,并向著阮恒舟那里缓缓走去。

两个人拳脚并用,费力冲出那片刀光,每人身上都挂彩不少。好在这夥人虽然凶狠,但砍人的经验倒十分丰富,剁在他们身上的那些刀都避开了人体的紧要器官。所以他二人尽管狼狈万分,伤口流趟鲜血,但亦不足致死。

现在他们也不知是到了17或18楼,拐近一间类似小型会议室的地方暂且躲避。阮恒舟努力调整好呼吸,不让喘气声从嘴里传出来,感到背上臂上的伤口都在火辣辣的痛。这时才发觉刚刚拉著他狂奔的聂严哲此刻好像一动不动地压在他身上,不禁一惊,刚要起身观察他情况。然而聂严哲却伸出双臂把他搂个结实,接著熟悉的调笑声轻微响在耳边,“我还死不了,别担心。”

这个时候还不老实?阮恒舟眉头一皱,抓住聂严哲的肩膀打算推开他。然而入手一片粘粘的,应该是血渍?回想刚刚抱著他的这人男人一直挡在他前面,不管他嘴里爆发出多少抗议,就是不肯退让半分。所以一分神间竟然忍了下来,而察觉到这一点的聂严哲更是变本加厉越发得意起来。

“都是皮外伤,不碍事。我这副身体的素质,以後绝对有让你满足的自信。”

“你再给我耍嘴皮子试试!”阮恒舟抬头望向嘻嘻哈哈的男人,目光如炬。让聂严哲都可以感觉到黑暗之中他那双眸子的晶亮清澈,一时间也就咽下了打趣。

“现在怎麽办?”阮恒舟总算听著这个打起架来好比街头混混的大总裁问出一句像样的话,刚刚拧眉思索,哪知道耳廓一暖,接著耳垂也热热的,却是聂严哲在黑暗中伸出舌头捉弄那枚无辜的耳朵。

“你给我正经点!”终於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假装伤重办可怜的阮恒舟,毫不客气地腾手掐住聂严哲的脖子,发狠死捏差点让这个男人闭了气息。

“咳……”松手之後,聂严哲突然出手如风,扯过似打算放过他的恋人,重重地咬在他的唇上,好半天才分开。

“你想干什麽?”阮恒舟立即敏感的觉得不对劲。

“你乖乖呆在这里,他们不会对我怎麽样,不过你若是被抓住了……”

“你打算一个人M到二十楼去报警?”

“是有这个主意。”

“我可不同意你的观点,他们明明是冲你来的!”

“恒舟……”

“要麽一起去,要麽就留在这里等那些人找来再干一架!” 听著似乎又快传来的脚步声,阮恒舟冷冷地提议。

“可是……”聂严哲嘴里嘟囔著,身体并不闲著,与阮恒舟一起迅速M到门边。

“或者你留下来,我去你办公室。”总之不能再留在这儿,阮恒舟知道他虽然又列出一个假设,可是聂严哲除了妥协也没有其他办法。

“这麽说没有第四个选择了?”聂严哲低笑著,紧紧握著阮恒舟的手。两个人臂间作品流出的血Y被他们的手掌捏破,轻轻一滴掉在地面上。

与此同时,他们不在说话,埋头并肩冲了出去,向著聂严哲的办公室进发。

这一路上竟然离奇的太平,回想方才楼下的火拼,恍若他们身处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聂严哲与阮恒舟均感意外,然而听到刚刚他们身处那层楼传来搜寻的声,还有那一间间办公室房门被破坏的声响亦催促他们加快脚步,最终来到一个多小时前他们温存的地方。

聂严哲从衣袋里掏出一张磁卡,在办公室门外的电子密码锁上一刷,门就开了。他拉著阮恒舟闪身进入,然後锁好门,伸手按下照明灯,一眼却看到赵森正悠闲地坐在他的办公位置上,而这间房间里站了七、八位体型高大的外国人,他们手里黑洞洞的枪口不偏不倚正对准送上门来的两个男人。

聂严哲回头对眉毛微皱的阮恒舟无所谓地耸耸肩,拉著他坐到沙发上,似乎他仍然是这里的主人,行动依旧洒脱。

“啪啪。”赵森轻轻鼓了鼓掌,笑容满面从椅上站起来,来到他们身边,“两位真是好身手,我刚刚接到从下面传来的最新消息,折在你们手里的兄弟有二十八个之多。尽管我知道兄弟们稍给聂董留有情面,不过做到这一步,真的很是让我佩服。”

“你也不错,在这麽短时间内破解密码进入这里。看来你的脑子比一般的人好使多了。”聂严哲大笑著表面他的敬意,两个人突然间谈笑风生,互相恭维起来,倒似多年好友。

“啊哟。没想到竟然让恒舟漂亮的手指伤成这样。”赵森忽然间靠近对他们的谈话显得颇为不耐烦、低头盯著脚尖发愣的阮恒舟身边,伸手似乎想看看他血流不止的手掌。然而,立刻旁边一双手在他意料之中的隔进了他与阮恒舟之间。

“这种伤口就要去医院快些处理才行,如果你真的是恒舟的朋友,就应该让他……”

“呵呵,聂董,你放心。我很快便给恒舟治疗。”赵森打断了聂严哲的话,突然探手用力将阮恒舟抓扯到他身旁去。与此同时,聂严哲刚欲起身的行为便被数枝对著他脑部的手枪给阻止了。

“用不著你假好心。”阮恒舟甩开赵森的挟持,当然也是後者似乎并没有对他继续用强,好像只是把他与聂严哲分开便不做多想。

“不要这样说,我会难过的。”赵森的双眼上上下下打量,此刻显得有点狼狈却离奇愈发锐利的阮恒舟,渐渐地在这个男人眼里浮现一种终於让聂严哲心惊的炽烈。接下去,只听得主宰这个房间的男人忍不住叹道,“难道恒舟你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

“废话少说,我G本不知道你与这家夥有什麽过节。”阮恒舟一歪头偏向另一边神情开始外显紧张的聂严哲说道,“你打算怎麽样,爽快点说出来。如果这小子欠了你的找他还去,别来烦我。如果是你强人所难,那麽对不起,我估计那家夥也不会随便答应你,你又何必纠缠不休。”

“哈哈,恒舟,你可是真的很聪明。”

“看到你楼下那些兄弟,和现在这间屋子里你们手上的家夥,想来你要与那家夥谈的生意也不是什麽好事!”

“呵呵,我可是真的佩服你的胆量,现在这种时候是如此冷静。”赵森扭头对著聂严哲说道,“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必须辙离这里,因为我也知道聂氏的保全系统与这座城市的警局安全相连。我们的病毒只能坚持隔离你们两者之间的信息这麽久。不过,离开之前,我会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考虑我之前的提议。在此期间……”

赵森盯著阮恒舟破碎衣衫下面裸露出的白皙肤色,还有那双毫不畏惧的犀利眼眸,忍不住轻轻抿了抿发热的唇瓣,上前一把拽著愕然的音乐家,大步走向办公室的休息隔间:

“恒舟就让我照顾一下。”

“聂董你要珍惜这半个小时哦。”

聂严哲气血上冲,当即起身,然而只是徒劳地由著顶著脑门的枪口更加用力地嵌进皮肤组织,随後整个人被数双手按撑在沙发上;然後那些手扳抬他的头,强迫他眼睁睁地看著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恋人,被赵森拖进了他们刚刚才缠绵交合的地方。

117

阮恒舟挑眉看著眼前嘴角发乌的赵森,那痕印迹是他走入屋来、感觉到不属於聂严哲的气息贴著他的时候,狠狠烙在对方脸上的杰作。然而赵森却似乎没有动怒,只不过微微一笑,眼睛里的神色倒似忽然间清醒不少。

“刚才真的很险哦,恒舟。如果不是你这一下,说不定我真的会忍不住抱你。这样聂董会怪我一辈子,或许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与他合作了。”随便拖过一张椅子坐上面,轻M唇角伤口的赵森笑眯眯地说道。

“少来这一套了。你这种人G本不会有控制不住自我情绪的时候。”阮恒舟冷冷地将他脚边的扶椅踢过来,很干脆地一屁股坐下去。

不管外面的人如何猜测,内屋的两个男人只不过是面对面坐住,大眼瞪小眼。

“你说说,你那位情人会考虑多久?”赵森轻轻抛玩著一个类似车钥匙的微型感应器,“如果聂严哲妥协,这个东西就会告诉我知道。”

“你到底想怎麽样?为什麽一定要缠上他!”

“看来恒舟你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自己情人生意上的事。”赵森很想再逗趣一下,不过见著阮恒舟眼里的不耐烦,最终还是告诉了他。

原来聂氏近几年来,凭著在媒介公正、客观报道的形象,获得相当不错的信誉。而自从五年前聂严哲从客户调查表中得知西方人的所好之後,便从现在经营的企业中抽出一部分股份,涉及小型家电的智能研发。他们的产品在国外借著极为人X化的设计、制作J巧可爱、质地J良而且价格适宜的优势更是享有空前的盛名。东盟有的国家甚至为聂氏的这类新型产口大开绿灯,不仅降低一部分关税,而且进入海关时,可以免检。

这一点对於毒品交易来说可谓是梦寐以求的天堂。所以赵森在得知聂氏在某些国家享有这种特权之後,立即下定了决心。不管花多大的代价,他希望可以拉聂家的人再次涉及道上的生意。之前他对聂严哲所提到的那笔黑钱转帐,也只不过是试探的前奏罢了。

“原来如此!”静静听完赵森讲完的阮恒舟利落地站起身,回脚将他刚才坐著的东西踢得老远,眼睛里盯著刚刚停口的赵森时,忍不住发出光芒。

“恒舟,你该不会是想……”

“你猜对了!”阮恒舟抢上一步,挥拳就对著赵森的下鄂击去。

“真没想到,如此文质彬彬的恒舟也这麽喜欢暴力。”赵森的脸上的玩味愈重,他侧头避过一拳,顺势切住阮恒舟的手腕。他当然知道阮恒舟的打算,“不过这样一来,我发现抓住机会的不仅是你一个人哟。”

阮恒舟手掌外翻,刚刚将赵森的手重新压制,面前便急速生风,他连忙後退,赵森的拳风扫过他的脸颊,热辣辣的好不疼痛。

“如果你可以打赢我,倒是你们脱困的最佳时机。”赵森眯著眼睛盯著他所看中的猎物,“不过,恒舟,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更加不能坐怀不乱。你这样刺激我会造成什麽後果,我还真的不知道。到时你若输了可别怪我。”

“废话!”阮恒舟话落右脚随出,斜斜对著赵森腰部横扫过去。赵森退得一步,扣住阮恒舟袭来的腿脚,向後猛拽,接近阮恒舟开始摇晃的身子时,抓住他的肩头,脚下一绊立刻用力将阮恒舟摔了出去。哗啦一声撞在案几上,将上面的物品全部碰落。

阮恒舟不待对方下一次攻击到来,反SX地跳起身来,封住赵森紧接著的一拳,抬腿用膝盖狠狠顶在他腰眼处,使得赵森也禁不住摇摇晃晃向後退了几步。阮恒舟毫不留情,出手愈重。因为他知道,制服赵森是眼前他与聂严哲最佳也是唯一的脱身方法。

赵森眼里玩味尽收,取而代之的眼神恰似饥饿的野兽在捕食猎物才散发出来的汹涌。他知道阮恒舟很厉害,可是没有想到厉害的程度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他不喜欢强迫达成的R体关系,然而可以驯服眼前这个目光与拳头同样凌厉的男人,他可以稍稍改变一下原则。

打斗间,阮恒舟左手直拳打在赵森的下巴上,力用得猛了些身子不由一错。赵森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敏捷地扣压著阮恒舟的肩膀,迫使他稍微弯腰低头,随後大力一拳击在他肋下,接著又连连几拳击中相同部位。待心里暗呼糟糕的阮恒舟回过神来,用力将缠住他身体的赵森扔出去时,他的身体已经开始吃不消了。

赵森这个时候却更加迅速地再度扑了过去,一把扯过阮恒舟,膝盖向他脚踝挑去,趁著他身形未稳,牢牢压住他的背部将他按倒在地。

阮恒舟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刚才的击打使他胃部剧痛直欲令他呕吐。他深赵森是博击高手,但同时也明白若不是负伤消耗体力在先,他不会这麽容易就被制住。然而现在这种情形,想到聂严哲还在外面,心中止不住一慌,身後随即一热,他几乎可以感到呼吸早已不稳的赵森趴在他身後,接著全部的重量跟著压来,本能地使得他身上的每一块肌R都在反抗这股让他极不舒服的感觉。

赵森尽著他最大的力量压制阮恒舟的反击,他的眼里印出阮恒舟那头被汗水浸湿紧贴在额边、显得越发闪亮的凌乱黑发;折S出破碎衣物下那片片刻有战斗过痕迹的绯红肌肤;甚至还可以嗅到一具完美R体散发著他特有香气的味道……理智实在难以战胜本能,赵森红著眼著魔似地深出舌尖,又轻又缓地舔过阮恒舟淌著汗珠的脖子,贪婪地把那咸咸的味道吞咽落腹,手也急不可待地钻进衣内探索起来。

正神魂飘荡的时候,下腹突然剧痛,却原来是阮恒舟不知什麽时候偏过身子,毫不迟延大力一脚凶狠地踢过去,居然在刹那间将赵森从他身上蹬了开去。

这一下,两个人似乎都伤到了原气,亦用尽了身体之中最後一分力气,只能同时喘息休歇,互相死盯著对方,这一架用时虽短却凶险异常,胜负更是难测。不过他们却都知道,谁先恢复气力将是最终的赢家。

阮恒舟这时只感到X腔也快裂开,眼睛所视之物全部模糊不清,他清楚加上来到这个房间以前他与聂严哲一起打过的那一架,现在的他已是强弩之末,再也不能动弹半分。

然而就在这时,赵森却爽朗一笑,慢慢站起身来。

“恒舟,我真的一点儿也不能小看你呢!”这个高大的男人慢慢拭去嘴角的血渍,缓缓走过蹲下身捏住阮恒舟的脸颊,森然地微笑起来,“看来,是我赢了,虽然并不公平。不过,这一次只要可以抱你,我并不在乎被人怎麽指责。”

这个人脑子不清醒了!阮恒舟费力地睁大眼睛,看著赵森越逼越近的脸孔,第一回全无了主意。

然後,门,喀嚓一声,紧紧关上了。

然而就在这时,不知在这间屋子哪个角落,传来了嘟嘟的声响。一声比一声急,回荡在房间里快让人窒息的空气之中。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足以让快陷入疯快中的赵森回过神来。

“哈哈哈,阮恒舟!你瞧瞧你让我对你干了什麽!你真是太了起了!!”赵森大笑著松开他的手;接著,他的气息也远离了气力用尽的音乐家,“如果不是这个感应器,我或许真的就失去了眼前这个赚钱的最佳时机。”

这表示聂严哲那家夥最终对赵森妥协了吗?阮恒舟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禁不住涌上恼怒。

“别气了,恒舟。”赵森的声音又平和了下来,优雅的风度也在瞬间全然恢复。他整理好了零乱不堪的衣裳,顺便抬手看看表,“你应该高兴才是,你的情人是如此在乎你,这麽快就发出信号。”

说著,赵森伏身拾起阮恒舟的肩膀,把他挟扶著,深深吸了一口气才迈开步子。慢慢走到门边,将之打开,一同迈了出去。

走得两步,阮恒舟缓过气来,他推开赵森,摇摇晃晃地走上几步,而後就渐渐步伐正常起来。外面的聂严哲自从对赵森的手下表示他要与他们的主人再次沟通时,他便重新获得了人身自由,当然也可以再次轻松自如地坐在少发上。现在看到他二人从里面走来来这副情景,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一眼又瞟著赵森狼狈的一身伤痕,不由自主地仰仰眉毛──对於阮恒舟的实力,他比谁都清楚。如果这位大提琴家不愿意,想在他身上讨便宜可不是那麽容易!

“看来,聂董是想清楚了?”赵森看著聂严哲张开双臂,半扶半搂著阮恒舟坐回沙发上,极力将眼中的异样抹去。感觉这种事还真玄乎,赵森绝对有自信他并不差聂严哲什麽,然而对於爱情,他的自信却似乎并没有任何胜算。

“嗯,没有比现在更清醒的时候。”聂严哲只顾看著阮恒舟低头垂眼,满脸不快地呶著舌头在嘴里顶著他脸颊上伤痛的地方,偶尔皱眉龇牙的,他眼睛里笑意更甚,忍不住伸手想去触M恋人脸上的伤痕,却被阮恒舟不耐烦地别头躲开,同时还收到两记熟悉的白眼,心情更是大好。似乎快忘了他们眼前还有一个最大的麻烦没有解决。

“哦,那麽聂董你的意思是?”赵森静静地看著他们之间不经意流露的情感交流,恍然间觉得嘴里涩涩的,有些发苦。

“我不答应!”聂严哲蛮不在乎地一口回绝,只听得赵森的脸色瞬间沈下去。

“你在愚弄我麽?聂董,我的时间可是有限的……”

“我不会让聂氏再走上那条不归路!爷爷和爸爸努力让公司步入正轨的心血我更加不能白费!你想对恒舟做什麽,现在的我也无力阻止,当然我不像你──G本没有道上的关系!只不过,相信你也清楚聂氏的实力!钱这种东西对我来说不算什麽,但对有的人来说的确是个好东西。”聂严哲紧紧地拉住阮恒舟的手掌,盯著赵森一字一句开口,“如果恒舟他身上少一G头发,我会抛出全部的财力,放出话来:说我聂严哲,非常不愿意再看到世界上有你们这个组织存在,那样的话……我想,自然有很多朋友非常乐意为我达成这个愿望!”

赵森眼里的笑容已经全然消失殆尽,他真的没有料到,原本圆满的计划对於聂严哲来说也只不过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

“当然,你也可以同时杀了我。不过,执行这件事的将会是我聂家另外一个人罢了。”聂严哲说完,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这个时候轮到他等待赵森的回复。

“不错不错,我果然不应该低估了你。”赵森对著聂严哲鼓了鼓掌,然後扭头看了看阮恒舟,非常遗憾地对他摇了摇头,“对不起,恒舟,我原本不想这样对你。谁让,你的情人如此食古不化。”

他挥挥手,身後一名外国人立刻把一件绑著微型炸弹的背心拿出来,chu暴地套在阮恒舟身上,接著合上那一排密密的扣子。然後在聂严哲一怔之间将一枚小小长方形的薄铁盒寒进他手里。只听得轻轻的嗒的一声,那小铁盒上面红色的按钮亮了。

“聂董,你可千万不要动你的这几G手指,因为只要你轻轻移动,恒舟身上的微型炸弹便足以将他整个人炸毁。当然,你若距离他二十米是不会有危险。刚刚听了你的话,我实在是很想挑战一下被道上所有的朋友追击的感觉。”赵森拍拍手,他身後的人鱼贯走出门去,最後轮到他离开时才掉头对著目瞪口呆的聂严哲笑道,“这个东西会在十五分锺之後爆炸,如果在这之前,你想通了,你可以用你省下的那只手重新按下通信器,并立即答应与我们的合作,先让我们转一笔小数目去你私人的帐户。我就立即告诉你解除爆炸的密码。”

“你这该死的东西!我不许这样对他!!”

“啊,对了。你不要试著解开背心上的这排扣子,这个长度是经过我们J密计算的,如果全部打开,需要近十分锺。”赵森直直地望向阮恒舟,摇著头说道,“而现在恒舟的手掌负伤,聂董如果用这只手去相助……当心你们两个人都……轰!”他的双手比了一个爆破开外的姿势,笑容可掬地再转头盯著聂严哲好心的解释。

“真不敢相信你以前曾对著恒舟表达好感,你这种人简直不配……”

“你应该感谢我了,因为我爷爷还送给我这个东西。”赵森拿著他手下递来的一枚针管,在愤怒的男人面前晃了晃,“可我实在不能说服我自己──将里面的东西注入恒舟的身体之中,从而逼迫聂董你乖乖就范。”

狠狠地盯著针管之中的毒品,聂严哲终於不复冷静。因为,他与赵森都清楚,就算他可以成功地反将一军,他也绝对没有迫力亲手终结阮恒舟的生命,或是亲眼目睹赵森把针管中的东西送进阮恒舟体内。不管他的算盘打得多J,十五分锺之内如果不妥协……

尽管炸弹是赵森布下的,可是若不松口,似乎阮恒舟却是直接死在他聂严哲的手里。赵森赌的就是这一把,他比谁都清楚阮恒舟的影响力,不管聂严哲的嘴有多麽硬,最後胜利的仍然会是他!!

所以现在,离开聂氏坐在汽车里的赵森就只等著手中通信器什麽时候响罢了。

这个英俊男人的眼里,又忍不住露出些许微笑。只是,这也证明了阮恒舟在聂严哲心中的重要,也难怪他永远也俘获不了阮恒舟的心。

赵森叹了一口气,他与聂严哲都是相同的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麽,永远也无法得到的……

该放的时候就放手吧。

“你可不可不要这样看著我,很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唉。”阮恒舟耸耸肩,对著接连两分锺都紧盯著他,似乎一眼也未眨过的聂严哲皱眉说道。

“闭嘴!”聂严哲咬牙切齿,尽量让那只握著引爆器的手掌不颤抖,只是做到这样,似乎已经用光了他身体之中所有的力气。

“走吧。”阮恒舟揉著太阳X快步走出办公室,钻进电梯。聂严哲毫无头绪地茫然跟上,嘴里却本能地张口问道,“我们去哪儿?”

“不离开这里,难道真的让炸弹在此处爆炸吗?”阮恒舟充分感受到了关心则乱这四个字的意义,心里的惊骇渐渐退去之後,竟然觉得这件事也不是真的那麽让人难受。

“你的意思是,我们……”

“不是我们,是我。”阮恒舟仰头看著电梯里的显示屏抵达底楼,转身对著聂严哲伸出手,“钥匙。”

“你什麽意思?”聂严哲用他那只没有握物的手掌紧紧地捏著裤袋里的车钥匙,狠狠地盯著阮恒舟。

“你现在这种情况方便开车麽?”阮恒舟却不由分说从聂严哲掌中抓过钥匙,打开车门的时候,聂严哲却冲到副座车门那里,一个箭步先於他窜进车内。

“你别想打什麽自己一个人去面对这件事的主意!”

“我能有什麽主意?你已经明确表态:绝对不会答应赵森那个条件,而我也不愿意我们都……”说到这儿,阮恒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发动汽车,他的动作比往日里迅速了许多,现在时间是他最宝贵的财产。

“想不到自动档的汽车还真的是比我那辆的功能好得多,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手动,开著顺手。”阮恒舟将油门踩到底,飞驰在公路上,几个逆向行驶,全然不顾交通规则,却也在最短的时间奔向效外。

“你别想刹开话题!”聂严哲皱眉说话间,阮恒舟已经将车停在一个偏僻的地方。他刚刚熄停发动机,猛然脑後生风,却是身旁的聂严哲用那只空出的手掌重重一记手刀砍在他後颈上。

饶是这一下因为聂严哲偏坐的姿势而没有致使阮恒舟立即昏迷,可是已足以让他瘫软在座位里,只能勉强开启眼皮儿费力地打量他所能目及的空间。

“恒舟,我不能让你那麽做。”聂严哲飞快地扯解那件该死的背心,他从阮恒舟刚刚停车的时候便知道了:他的恋人接下去将会打算一脚将他从这部车里踹出去!

那绝对不行!!

事情是聂家引起的,赵森也是聂氏所招惹来的,如果让阮恒舟一个人去承担这个後果,聂严哲的自尊G本无法接受!当然,他也无法面对有可能会永远失去阮恒舟的痛苦与惊惶。而先下手为强一向是他聂严哲的风格。所以此刻,他只有一个愿望:让阮恒舟平安无恙!

从聂氏开车出来已经花费好几分锺,这扣子眼下却似乎越来越难解。聂严哲为了阻止阮恒舟微弱的挣扎,在小心保持握有引爆器那只手平衡的同时,干脆将整个上半身压在阮恒舟X前,牙齿与手指并用,用他可以做到的方法不顾一切地纠扯密密的纽扣。

“住……住手……”阮恒舟吃力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符,眼睁睁地看著一向冷静沈著的聂严哲,全然不顾风度,满头大汗像个孩子似的野蛮作为,心中愈发焦急,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人都会……

“好了。恒舟,脱你身上的衣服,我可是比谁都快!”一直埋头的聂严哲突然长笑著抬头,一边不忘灵巧地用掌支起阮恒舟的身体,近乎暴力地将那件危险的背心从他身上剥下来,“不过你这样老实由我动手动脚,还是第一回哦。”

这个该死的男人!现在这种情况居然还说如此不著边际的话?阮恒舟喘息著努力让晕眩的头部恢复正常,眼前的视力范围终於慢慢扩大。他刚打算开口说话,却见著聂严哲脸色突变,回肘一下击碎车窗,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量将手中的东西扔了出去,随即那手上的控制装置也飞离他的掌心。

不待阮恒舟有一丁点时间反应,聂严哲几乎将他整个身体压扑在阮恒舟身上,把他的上半个身子紧紧地圈在怀里。

当车外传来轰隆巨响、车身与座位剧烈摇动的时候,阮恒舟唯一能感受的只有聂严哲牢牢抱著他的臂膀与不住颤抖的X膛……

似乎身体的温度也随著这股颤抖渐渐消失,最後思维陷入无尽的黑暗……

依旧飘荡在这个熟悉的空间之中,聂严哲并没有感受到他身体之中有丝毫的疼痛。这是他的意识还是灵魂在感知?聂严哲从飘浮中坐起来,远远的看见一个微弱的光源体向著他这边游来。近了,才见著是一具人体。而这个人体主人脸上的五官赫然与他的眼、耳、口、鼻、舌一模一样。

聂严哲惊讶地跳起来,眼睁睁地看著这具紧闭双目的发光体与他交融而过。似乎他们都是透明的一般没有真实的质感。

这是怎麽一回事?聂严哲回头看著发光的那团人形向著他往来的路线继续飘移,而他正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纠扯,旋转,立即再次沈入混沌之中。

“阿哲,阿哲!”一声比一声急切的呼唤催使聂严哲缓缓打开了眼睛。

似乎又回到了医院,这段日子以来还真是流年不利。聂严哲对著呼喊他名字、但还无法辨清的人挤出了一丝笑容,顿时耳里听到四周几次类似放下心来的抽气声。

“你总算醒了。你知道吗?这次你可是整整晕了三个多月,比三年前那次意外还要多睡一个月呐!”这回听清楚了,是程晨欣喜的声音,可是他说什麽?三年前?难道?又回到正确的时空了?这麽说刚刚与他对穿而过、回去的就应该是三年前那个意识?

“恒舟……”聂严哲说出话来的时候,禁不住被他自己的声音给吓了一跳,不过这时他只要知道阮恒舟可安全。

“恒舟他没有生命危险……他就在你隔壁,等你再好些去看他吧。”程晨微有些吱唔地说著,聂严哲抬眼看了一眼床边担心不已的双亲,对他们点点头,便闭上疲惫不堪的双眼,再度沈沈睡过去。

这一觉结结实实睡了三天才清醒过来,聂严哲已经完全恢复神智,躺在床上仔细将这些天来的事想了一遍。

他只知道三年前,他出过一回意外,记忆里也只有那麽仅有的一次汽车爆炸事件的存在。但是现在看来,似乎那段时间他从医院清醒过来之後,就被他现在的意识所占据了身体,而且日子也不长。然而程晨在他这次清醒的时候却说他曾昏迷很久,追问之下才知道他与阮恒舟在三年前同时也发生过另一起车祸,只是他失去了那次事件的全部记忆,而此後阮恒舟便与他一直同居在一块。

如果这不是他聂严哲做梦的话,那麽他真的曾经回到了过去,尽管只有那麽短短的时日。如此一来,就不难解释为什麽阮恒舟那样高傲的人会一再容忍自己对他情感与R体的折磨。因为正是此时的聂严哲真心真意地付出让阮恒舟在三年前深深爱上他;然而却又是刚刚回到三年前、仍然不懂得珍惜的聂严哲毁灭了阮恒舟对他的爱。回想天之响咖啡屋里恒舟曾说过,自己在半年前才不会叫错他的名字。或许那时恒舟还认为自己移情别恋,心里所想的是另一个人罢?真是天大的误会!!

但是,天知道他车中在收到分手的短信时,恒舟的心情究竟如何?是他让对感情那麽执著的恒舟先提出分开的字眼,可想而知这三年来恒舟所感受到的……

聂严哲使劲甩甩头,不去想他认为已经是过去的事。他只是觉得:这世界上的事还真是有这麽奇妙,前因後果似乎都在冥冥中自有定数。思忖到这里,聂严哲忍不住轻轻笑了:他不管以前他是否曾用错感情,也不在乎将来会如何,他只清楚他现在要阮恒舟,而且只要这个男人。

所以,就算从头再来一次,他也会尽最大的努力捕获阮恒舟的心。

不过,那个赵森?为什麽这三年来一直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恒舟也从来没有提过姓赵的这个男人,以及他们为什麽在公司被人追砍?聂严哲皱眉,然而却没有在这些事上面花费太多时间与J力去捉M。他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他现在需要一位可爱的白衣天使推著他去看望阮恒舟。

因为:家人与朋友闪烁的言词早已引起他的怀疑,他现在就一定要亲眼确定阮恒舟的健康状况。

赶来的护士扭不过聂严哲的请求,也实在对这个英俊男人的目光感到莫明其妙的害怕。她只能眼睁睁地看著护工同样在聂严哲严厉的眼神催促下把他扶进轮椅之中,然後推他出了这间豪华的加护病房。同时,在心里祈祷这位聂董事长的家人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前来探望。

程晨果然没有说谎,阮恒舟就在聂严哲隔避的重症室里。聂严哲从明亮的玻璃上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还好,他这位个X倔强的恋人并没有想象中的,在身体上C了多条不明管道,靠著机器延续生命;也似乎没有断肢残臂、面目全非的现象。就在聂严哲刚刚松下一口气打算推门而入的时候,推著轮椅的护士小姐颇有些为难的声音阻止了他。

“聂先生,这位病人目前还不能被允许接近探望,他的家人全部是在这扇玻璃外看望他的。”

“为什麽?”聂严哲立刻转过头,动作快得让说话的女孩子好生吃惊。

“阮先生昨天才拨除氧气罩从无菌室转到这里,目前他的身体非常虚弱,司徒医生也说过阮先生的伤势不容乐观,所以……”

聂严哲听程晨说过,他找来最好的医生为阮恒舟治疗,当然也就知道护士小姐口中的司徒医生就是阮恒舟的主治大夫。恒舟他究意怎麽了?聂严哲再一眼看著躺在病床之中紧闭双眼的男人、那张苍白瘦削的脸庞时,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司徒医生在哪儿?”他知道详细的病情,眼前这位护士G本不了解。

“医生他与阮先生的家人谈手术的事去了。”

现在阮恒舟不是好好的睡在那里吗?还要做什麽手术?聂严哲满怀狐疑,转回身的时候看到了程晨微微喘著气看著他,估计是发现他不在病房而下意识赶过来的吧?

“小晨,我需要知道恒舟的情况。”

程晨无可奈何地点点头,对著护士小姐轻轻挥挥手,代替她把住聂严哲的轮椅,慢慢告诉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这次严重的交通意外造成阮恒舟大部份内脏的损伤,好在肝脏与脾并没有严重破碎,再加上阮恒舟身体素质原本非常B,目前恢复的情况还算不错。但是他手臂与腿脚的肌健被罐装车断裂的锋利部件割断,就算经过长时间的物理治疗,或许日後可以做到行走自如,至於上肢最多也只能做到生活自理不成问题,但是流畅地拉奏乐器却绝对没有希望了。而且现在最让人头痛的问题就是阮恒舟的头部被桥车顶部的重物挤压,脑部有血块积压,他此时的身体状况却不能再承受那麽大的一次手术。可是如果不及时治疗,再过不久他便可能真的演变为脑死亡,只能靠著仪器渡过残生。

“如果现在做手术,成功率有多大。”聂严哲听著程晨的话,眼神一直从昏迷中的男人那里移开。沈著冷静的语气却让程晨感到莫名的心惊,他担心地看著聂严哲不知不觉掐进手掌肌R中去的指甲,再对上好友似乎无动於衰的表情,心更加疼了。

“不到40%。”最终程晨还是艰难地对聂严哲说出了这个事实。

“我需要最好的医生,程晨,你给我找最B的脑外科医生来……”

“司徒医生就是最B的!他是世界上知名探究脑外科的权威人士。”程晨蹲下身握住聂严哲自虐的手掌,低声说道,“我也相信你是清楚这一点的:现在恒舟可以说是在与时间竞争,如果他的身体可以在短时间迅速恢复,脑部手术的成功率便大一点。”

突然间激动的男人再度平静下来,狠狠地一拳砸在玻璃上。现在这种情况算是什麽?是谁在和他聂严哲开更大的玩笑吗?可恶!!为什麽不让他还没有发觉阮恒舟的重要X时,出这样的事?为什麽在迷恋上里面的那个男人之後,才发现自己可能会永远抓不住他?为什麽在以为掌控了一切,准备再度把握感情重新开始的时候,才察觉他所拥有的G本有可能就是镜花水月?

“无论如何……”聂严哲没有说下去,不过程晨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因为,聂严哲想说的,便是他的期盼。

现在只有眼睁睁地看著阮恒舟身体恢复的同时,脑电波的信息逐渐衰弱下去。而聂严哲的身体在昏睡这几个月之後,居然没什麽大碍;只不过是内腑受到震动,右腿在爆炸中被镶了好几大块碎片、不得不暂时依靠轮椅行动而已。

不过如今,也有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医生终於允许阮恒舟被亲人朋友所探视,所以现在聂严哲才可以安静地来到失去意识的男人身边,不被任何人所打扰地凝视他。

被J心打理显得尤其清爽的房间里回荡著轻轻的音乐,使其更显家居的味道。聂严哲非常满意这里并不似个病房,这也是他第一回听见阮恒舟所拉奏的乐曲。这淡雅深沈却又悦耳浓厚的大提琴音,温柔地包围著屋子里两个男人。其实静心听下来,聂严哲突然发现他还是有些音乐细胞的。只是──

眼前这个紧闭双眼的男人清醒过来之後,知道他再也无法碰触最爱的乐器,会有什麽感想?

聂严哲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他的手已经紧紧握住阮恒舟原本摆放在床单下的手掌。他忍不住将那些以前没花多余J力去留意的手指轻轻捧起,仔细看著那上面一道道细细的伤痕,最後将他的嘴唇贴了过去,缓缓在指尖之中亲啄著。

他知道房间里飘散的音乐阮恒舟第一次个人演奏会的实况录音,然而也是最後一次,聂严哲低首望著病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现在还想这些做什麽?只要手术成功让他得回一个健康的阮恒舟,已经是万幸!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专注病人眉目五官的原因,聂严哲眼前一直被他用热烈目光凝视的阮恒舟反而给了他一种极度陌生的感觉。仿佛躺在那儿的人并不是以往那位神采飞扬的大提琴家。

他会不会就这样死去?

忽然间内疚,恐惧到失神的男人,缓缓拾起阮恒舟的手掌,牵到脸颊边上轻轻磨蹭。他记得这种温暖的感觉,不是现在这份意识回去的那段时间,而是更远的记忆。三年之中,偶有感冒的时候,这只手便会这样温柔地抚慰他──当然,是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直到现在,聂严哲才感觉到这股浓厚的归属感却从阮恒舟这只手掌中带出的。以往那三年里,他只是心安理得地享受阮恒舟给予的温柔与安然,G本没有体会到有朝一日可能会失去的惶恐与悔恨。

就连阮恒舟给他最後一次的机会,也在他的骄傲自大中无声无息地溜了过去。思索到这里,聂严哲那只握住病人、原本沈稳的手掌忍不住颤抖了向下。阮恒舟总是能够了解到他所有的喜好,清楚他的行程为他打理好一切;然而聂严哲却永远可以忽视阮恒舟最重视的梦想,甚至永远地剥夺他的音乐生涯;在阮恒舟唯一的那场演奏会上,他也把时间留给了其他人。

如同,三年里来,不管他承诺过阮恒舟什麽,只要因为程晨的动向,他的诺言便永不会实现。心情好的时候,他会成为一位体贴的情人,他会玩味地享受俘虏这位倔强男人身心的美妙过程;然而每当他想到追求阮恒舟的目的时,却总是能够将他认为在妨碍他真正恋情的男人、狠狠践踏。

他G本不在乎阮恒舟愈发冰凉的双眸与眉宇间日重的决然,因为他明白阮恒舟有多麽在乎他;因为他知道只需要毫无诚意的道歉,他的恋人便会原谅他;所以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伤害一次次扩大,一次又一次让这位外表坚强、内心纤细的男人失望;就算意识回到过去的时候,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抱著重新狩猎、以支配者的身份进行这场游戏的意愿而进行,最终将事态演变为无法修补的地步。

为什麽要这股意识要回到三年以前?为什麽就这样让恒舟对救过他的自己如此一忍再忍?

“恒舟,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不,不,你也有错。”聂严哲猛然间心痛如绞,他现在只能紧紧地抓住失去意识的男人哽咽,“你错在太纵容我,你…错在…太…爱我……”

可是,这种事也算是恒舟的错误吗?这个时候还要自欺欺人地把眼前所有的过失都推到恒舟的身上吗?

聂严哲不懂,紊乱的思维让他理不清他究竟想要对病床中的阮恒舟表达什麽。现在他清楚一件事:他要阮恒舟!要一个活生生、健健康康、会笑、会怒、会动、会走,哪怕是再与他大打一架,哪怕是带著一脸果敢、斩钉截铁对他说出分手两个字的阮恒舟!

“阿哲,我哥他们来探望恒舟。”程晨的声音响在门口,惊醒了陷入痛苦与自责之中的聂严哲。他快速整理了一下情绪,回过头的时候,见到程晨身後的两个人,不由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程扬自是聂严哲所熟识的,然而程氏俩兄弟之後的那个男人却正是三年多未见的赵森!!

聂严哲不动声色地看著来访的客人走进病房,显然程扬是赵森的陪衬,这位程大少只不过简短地表达了他的关切之情,就站在他弟弟身边发呆。倒是一边的赵森,意料之中的径直走向病床,而聂严哲亦下意识地松开伤者的手,转动轮椅竖在阮恒舟床前,不露痕迹地遮挡了赵森对著阮恒舟似乎仍然热切的目光。

赵森也不介意,随手将手里探望伤者的洁白花束递给了程晨。

“小晨,这里人太多,对恒舟的身体不太好……”聂严哲才给好友说这一句,程晨便会意了,他点点头转头对程扬轻声说上几句,他这位哥哥便打声招呼当先离去了。而聂严哲自己也转动轮椅缓缓滑出病房,赵森自然沈吟片刻之後跟著出去,只留下程晨一个人在房里照看病人。

聂严哲知道赵森一定会跟出来,这个男人三年後突然出现,可绝非是只为了探望阮恒舟的伤势这样简单。

“看来你终於恢复了记忆。”赵森在聂严哲预料之中的先开了口。

果然是与之前猜测的一样,聂严哲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继续等对方说下去。

“聂董,你一定非常奇怪为什麽我就这样放弃与你合作的意愿、并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有一点不解。不过,我看赵先生这次来不会再送我们那样劲爆的礼物了吧?”

“呵呵,不愧是恒舟所选择的男人,你似乎很容易看出人的心思。”

“哪里,三年前那次你带那麽多人去聂氏做客,即便我事後昏迷无法处理,现在想来,应该是我们聂家凭借以往在道上和那几位老江湖的交情,我爸爸一定找你沟通过,并达到某种协议。”

“呵呵,令尊只不过请出几位长辈约我见面,在席上再次申明他不会涉足偏门生意。同时亦介绍给我好几位买家……”

“所以你开拓了另一个市场便放弃了聂氏?”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不得不卖点面子给爷爷的老朋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恒舟。”赵森说著,看到聂严哲深沈的眼神终於泛起些许波澜,不禁再度笑了笑。

“恒舟他找过你?”

“嗯,你从三年前那次事故醒来之後,似乎完全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我赵森这个人的存在。医生说是间歇X选择失忆。老实说,我从来没有佩服过什麽人,也一直认为以聂董这样的人G本不会做出那麽武断的事。真的没想到你竟会为了恒舟整整在医院躺了好几个多月。”赵森望著聂严哲的话里显出些许叹服,“扪心自问,我做不到。所以恒舟爱上你,似乎是理所当然、已成定局的事。”

“我不想听废话,恒舟究竟找你做什麽?”

“没什麽,只是谈判。”赵森的优雅三年来丝毫未退,只增无减,他略略弯身对著Y沈双眼的聂严哲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聂董看来也不太了解你的情人──或许他是位非常适合谈判桌的商战高手。”

“谈判?”

“不错,实际上刚才我所讲述的:令尊接下去的所作所为,也是恒舟的建议。”赵森MM下巴回望病房,“如果你们两人都接触道上的生意,或许用不了多久便自成一脉了。”

赵森的意思是:恒舟居然在他并不知情的状况下让对方永不打搅聂氏?当然,还有他聂严哲?

“我采纳了这个建议,毕竟我不可能付出心血而一无所获。”赵森轻松自如地微笑著,靠在走廊上的墙面上说道,“再加上恒舟同时也答应我另一个要求,所以我这些年以来我也遵守我的诺言,G本没有花一点J力留意聂氏。”

“你的条件是什麽?”聂严哲调头狠狠地盯著直到此刻仍似回味无穷的赵森,尽管深知阮恒舟不曾与这个男人有什麽瓜葛,但听著赵森自得的口气,心里止不住憋火。

“我可真没料到堂堂聂氏总裁的妒忌情绪如此严重,你可别想刹了。”赵森抿著嘴垂眼看向聂严哲似乎快冒出火来的眼睛,“我只不过请恒舟再陪我打了一架,在他体力最充沛的时候,公平无扰地与他较量了一次。”

“你肯定在他身上讨不了便宜!” 聂严哲很想板著脸断言这个事实,只是在嘴角忍不住泛起微微笑意。

“可我亦没有失败!”赵森转向聂严哲时,眼里同样浮上一抹笑意,“而且就算是场激烈的比试,我也发现:恒舟他真的很敏感,他的腰更是特别坚韧……”

“不劳赵先生你费心研究,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点。”聂严哲话锋一转就拉开了当前的话题,此刻他心情还算不错,尽管脸色仍是带著些许Y沈。

“直到我最近从阿扬那里知道你们又出意外,一时好奇就忍不住查了一下刻意被我忽视三年的恒舟。”赵森说到这里时,盯向聂严哲的眼睛里隐然透著异样,“我发现,你们之间似乎并没有当年给我的感觉那样震憾……”

“这个,更加不必赵先生担忧。我们的事自己……”

“我觉得恒舟他并不快乐。”赵森突然扔出这样一句话来,然後再不开口,两只眼睛紧紧地逼视聂严哲。

“以後我绝对不会让外人有此错觉。”聂严哲直接地对视赵森的眼神,毫不退让。

“嘻,聂董是聪明人,不过不必过分紧张。自从和与恒舟那一次较量之後,我现在只是非常欣赏恒舟,刚刚的话不过是说笑罢了。”

“谢谢你的关心。赵先生看来近期时间比较宽裕?”

“呵呵,也算是较为轻闲吧。那麽,恒舟的病情我会继续留意……”

“冒昧问一句,你与程氏是什麽关系?今天到这里来难道真的只是对我发表这番言论?”

“呵呵,我只不过是程大公子圈内的朋友而已。至於我的来意,聂董不必明知故问罢?”赵森说著

该死的家夥总是这样虚伪,嘴里说什麽现在毫不在意恒舟?可他那双贼亮的眼珠子却G本没有掩饰心意的意思。这个赵森,一定是嗅出他与阮恒舟感情出现危机,才抱著一肚子坏水终於出现搅局!可恨!三年前他没这个机会,三年後更是想都别想!

聂严哲转著轮椅回到阮恒舟身边,司徒医生以及阮恒舟的家人都在病房里,他们刚刚终於在手术单上签了字。

“现在成功的机会扩大到50%。”阮恒舟的妹妹大概猜测出: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士是他哥哥的同居爱人。如果只是哥哥的好朋友,毕竟不可能像这位聂先生一样慷慨大方地支付这笔、在普通家庭中G本无法想象的医疗费用;更不用说自从聂严哲清醒之後就一连几天对著失去意识的大哥发呆。现在她已经无法探究什麽道德范畴的问题,只求哥哥能够挺过一关,“但是司徒司生说不能再拖延时间,否则哥他一定会脑死亡。”

“请你尽最大的努力!”聂严哲对著医生伸出手,紧紧地握住这只对他来说既将赋予恋人新生的手掌,诚挚地恳求。

“我会的。”在医生断然的回复里,聂严哲只觉得他已经超出身体所能随的负荷……

眼角,瞟见阮恒舟的母亲红著眼睛被她的丈夫低声安慰著,更是觉得有什麽东西在撕拽他的心脏一般痛苦:如果当初他好好地正视自己的心,去珍惜这段感情,现在的恒舟应该还在他身边、时常对他绽出清爽安然的笑容;而不是躺在床上,只能面临命运给予他赌博般的捉弄。

接下去迎来漫长而焦燥的等待……

两个月後的一个夜晚。

聂严哲关上衣柜,在透明如镜的不锈钢柜门上看见残留在他额角的数道细小伤痕,忍不住抑抑眉,应当是买个教训罢!

他转身,来到另一家卧室里,推门而入挥手让里面两位尽职的护工出去。等不急让对方全部退出,他已经弯下腰轻轻地床上昏睡的人颊上一吻。

“今天,你的气色更是好哦。恒舟。”

这个习惯是阮恒舟手术成功度过危险期时,聂严哲说服阮家二老将他们的儿子转移到他的公寓,每天下班回家换衣之後必做的功课之一。如同每天早晨,聂严哲会给予仍然昏迷之中的阮恒舟一个早安吻一样。

“你的头发好难看。”聂严哲轻笑著微微抚M阮恒舟头上才出一点的耸发,侧头在他耳边低声说道,“不过再有几个月,一定又会长出漂亮的头发来!”

床中的男人一动不动,为免让聂严哲的调笑显得单薄了一点。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聂严哲看著瓶子里的Y体一滴一滴注入到阮恒舟的身体之中。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恋人就是靠这种东西生存。手术虽然奇迹般地成功,但是造成的後遗症便是医生也不得而知阮恒舟可以何时完全清醒。

现在的他,或许能够感知一点外界的动静,却依然沈默如昔。

聂严哲起身,拉开落地窗的帘幕。在这所房间里他选择了两层薄薄的淡色窗帘,使得这个卧室充满了温馨的味道,开始费神在这种小细节上面,聂严哲也只是希望可以促使昏睡的恋人快些醒来。

眺望夜空中的明媚的夜色,聂严哲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想到了很久以前阮恒舟曾给他讲的故事。

为了屏蔽掉突然在心里升至的寂寞感,聂严哲开始在房间里左右走动,然而不到一会儿,他还是拖过护工的座椅坐在阮恒舟身边。

“恒舟,你知道吗?今晚的月色很美。我还记得你很久以前所提到过的月下灯。”

回应他的,仍然是一片沈寂。

“你说过,人们有了美丽的月色便不再需要灯光的温暖。”聂严哲痴痴地看著脸容清矍的阮恒舟,仿佛已经迷失在重新拥有恋人美妙幻境之中,下意识地带著深深的了然柔声开口,“可是你却忘了:月亮只是反S太阳的光芒。再美的月光也只是虚幻,而且非常冰冷。所以人类才需要火种、需要灯光真实地照亮脚下的道路。”

不知什麽时候,聂严哲再一回有力地握住了阮恒舟的手掌,一字一句地恳切地央求,“快醒来吧!我这一回,真的好想拥有你这盏灯!因为,你已经睡得太久,如果这是你施加给我的惩罚……已经够了。”

是的,已经够了,恒舟。如果你再不会睁开双眼……

聂严哲把头伏在他握著的那只带有暖暖体温的手掌之上,好半天才收拾好情绪抬起身来,将阮恒舟的手掌小心地放回被单之中。然後大步走到窗边合好帘子。

什麽时候,变得如此感情奔放?波动不断?恒舟,都是因为你……

专心致志拉拽窗帘的男人并没有留意:在那一边静静躺在洁白床单之中的人,他的手指,微微的动了一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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