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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做你的童养媳》


归去来兮

巨大的疼痛之后是身体的沉寂,我看着那个人抱着我的躯体哭泣,想对他说声再见,一道强大的磁力把我的灵魂吸走,我想或许这就是下地狱的入口,我原本以为死神会让我进天堂。别了,吴海,如果这一生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那样轻易的错过你……

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明亮刺眼,我下意识的伸手想要挡住阳光,却在诧异地发现自己的胳膊细瘦短小,这是……怎么回事?这里的摆设是我熟悉的屋子,恍惚回到多年前。再看看我的手掌,摸摸我的脸,我嗖地跳下床,跑到挂在墙上的镜子前,呆了,镜子里那个黑瘦短小外加营养不良的小人是我!竟然是童年时的模样。当我看到在院子里打水的女人,我忍不住仰头看天,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是上帝听到我的心声了么?

“周瑾,你站在那儿干什么?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我低头,看见张晓梅抄着手站在古井旁,腿边放着刚打上来的一桶水,水面犹在晃动,折射着白亮的阳光。我眯了眯眼,走了过去,从来没觉得张晓梅的刻薄这样让人愉快。

“把水提进去,别以为生个小病就能偷懒,门口的衣服给我洗干净!把桶提稳咯,看你洒了多少?……”

张晓梅,我的后妈,刻薄程度估计和灰姑娘的后妈相差无几,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她没有大女儿、二女儿,只有我这个男方家的独生女儿。张晓梅还在不停唠叨,我挽着细胳膊一提一停地往屋里摞。我的童年几乎都是在她刻薄的尖声叫骂中渡过的,偶尔也会觉得难过,想到妈妈。可是孩子直白的神经系统,还不足以区分是非曲直,只知道她离开了爸爸,抛弃了我。由此想到,我童年所承受的所有苦难都是她造成的,于是更加恨她。这是一种扭曲的逻辑,可那个时候我的确是个死心眼儿的孩子,张晓梅每给我一份疼痛,我讨厌她却不恨她,对那个抛弃我和爸爸的妈妈却更添一份恨。

有一段时间母亲常来看我,我从不理睬,我告诉她我不认识她,然后看她汹涌的眼泪,会觉得我所承受的悲苦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直到爸爸死后,我也情愿跟着张晓梅,直到她改嫁,才不得不去了母亲身边。在后来漫长的日子里,我才理解她的辛酸,慢慢的接受慢慢融化了心底的那份有爱的恨。

只是离开这里便意味着永远的告别这里的人,这里的物,还有留在这里的牵绊。那个时候,我从不曾想过自己在这里留下了什么,以为离开便是离开,从身到心的剥离。不知道它在我心底深埋了一样东西,就像紫霞留在至尊宝心底的东西,直到死亡我才看清那是一滴眼泪。

邻居李奶奶从屋里走了出来,“我说张晓梅呀,小瑾那么小,还病着,你怎么能让她提那么中的桶?”

张晓梅顿住往外走的脚,“哟,李大妈,我让我家闺女干活碍您什么事儿了?您看不惯,我可没待见您看!”

我放下桶,冲担忧的李奶奶笑笑,让她老人家安心,从小到大李奶奶对我最好,像对亲孙女一样的疼,自从十三岁和母亲离开,我就再没见过老人,重新看到熟悉的为我心疼的李奶奶,鼻子忍不住泛酸,努力忍着才没有掉下泪来。李奶奶摇头进了屋,我终于把水桶提进了厨房,揉揉酸痛的胳膊,走到门口把脏衣服拿到井边。九十年代的衣服还没有多少花哨,厚重的粗布磨得手生疼。但我的情绪却是从未有过的激动和安然,一切重来,终于有机会弥补那些过失,终于有机会抓住幸福的尾巴,不做失败的自己。

“姥姥——”

一声中气十足的喊声从院门外传来,我拽着衣服的手忍不住颤抖,吴海,是他来了。童年时的吴海虽然身材比同龄人高大,行事作风渐有成年人的风范,但身上的稚气却没有完全脱落,偶尔也会犯傻,偶尔也会像个大孩子。李奶奶说,吴海只会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孩子的一面,可在我印象中他一直都是那样,爱犯傻的大孩子模样。或许如今,我有机会问他第一次对我动心是什么时候。

“嘿,周瑾!洗衣服呢?猜,这是什么?”少年吴海顶着当时流行的“郭富城头”,揪着鼓鼓的口袋,一脸得意。

我没说话,这么幼稚的竞猜游戏已经玩儿八百回了,每次他除了带几颗水果糖还能带什么。

“喂,周瑾,让你猜呢,猜对有奖。”吴海一脸兴奋地往我脸上贴。

如果是那个时候的我,估计就着满手的泡泡拍开眼前晃眼的大头,如今我有些舍不得下手,但还是对我当年不待见这位小少爷表示理解,正太时期的吴大少无疑是个磨人的小破孩。

“我正忙着呢,你快进屋去吧。”我已经听到李奶奶喊了好几声心肝儿宝贝儿了。

“那你洗完了来找我,我给你酥糖吃。”吴海像对宠物样的拍拍我的头,收到我气恼的目光,乐颠颠地转身,声音萌死人,“奶奶,我可想死您了唷!”

“周叔叔!”浑身铺满尘土的父亲出现在院门口,吴海站在院儿里冲父亲招手。

我的心无比激动,多年后重新见到儿时的父亲,眼泪止不住的流,我埋下头,把眼泪偷偷掉进盆里,打散一团团细密的泡沫。

“小海来了?”父亲笑了笑,往里走。

“啊。”吴海点头,李奶奶在屋里叫了他一声,“周叔叔,吃完饭我去您家玩儿啊。”

“好。我把象棋摆好了等你。”

吴海应了声,扭头进了屋。父亲看到站在门口的我,声音带着疲累后的嘶哑,目光却是一如既往的疼爱,“小瑾,感冒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看到憔悴的父亲,巨大的悲楚撞得我xiōng口一阵阵的痛,缓缓站起来,我想好好抱一抱父亲,蹲久了的双腿麻得迈不开腿,我只得垂下头,遮掩泛红的眼眶。

“还没洗完?”张晓梅从外面回来,“赶紧洗完做饭。”

我唔了一声,埋头使劲搓,张晓梅进了屋,父亲就着水桶里的水洗了手和脸。

张晓梅从屋里出来时,手里多了件干净衣服,“把衣服脱在外面,别弄得家里到处是灰尘”

父亲以前是教师,因为出来教学事故离了岗,现在在建筑工地开挖土机。我一直知道父亲内心有着无法排遣的苦闷,就算娶了张晓梅,他的心还是高兴不起来。所以我一点也不怪张晓梅对我不好,她其实也很委屈,父亲对她不冷不热,她那样争强好胜的人怎么会受得了。有些时候,我甚至愿意做她的出气筒,只要,她不会像妈妈一样抛弃我们父女。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父亲会那样早地离开我,不是抛弃,是永远地离开。所以我更加仇恨母亲,父亲死的那段时间里,我不停地叫喊:宋雅兰,我恨你,我恨你!我沉浸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一遍遍地思考,我该从哪里开始扭转命运的枷锁。

我做了简单的两菜一汤。饭桌上,父亲和我都不是多话的人,张晓梅倒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说着东家长西家短的八卦段子。“我听说那个李大娘的女婿是部队里的大官,我今天在巷子口可看见了,送吴家小子过来的车可是一辆军车,好气派!老周,吴海他爸到底是什么人?”

“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知道什么了?要我知道我还问你?”

“是部队里的。”

张晓梅对父亲的态度不满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刚要说话,听到屋外的脚步声硬生生地又咽了回去。

“周叔叔,吃完饭了吗?”吴海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看到屋里人都在吃饭,一点儿不拘谨,端过角落里的马扎坐在了饭桌前。“这是周瑾做的吧?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说完,眼巴巴地瞅着我看。

我警告似的瞪了他一眼,不是才吃过饭吗?我是不会相信李奶奶不给他的宝贝孙子吃饱饭,没看见我们三个人才两个菜,我爸都还没怎么吃,要是被他这个大肚王挑上几口,还会有剩的份儿?于是我坚决不吭声,我更心疼我爸。

“小瑾,去给小海拿双筷子。”张晓梅的热情让我有点反感,看了眼爸爸,他笑着点了点头。记忆中的最后几年的父亲很少笑,不过他却很喜欢吴海。我只好去拿了副碗筷,放到吴海手里,不忘用眼神再次发出警告。吴海还是笑嘻嘻地看我,让我一度怀疑自己的眼神没能到位。

“小海,多吃点。”张晓梅热情地给吴海夹菜,“现在的小孩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就是要多吃,你看小瑾,就是不知道多吃点,长这么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这个后妈虐待她。”

吴海傻乐,嚼着菜,拿眼角瞅我,动着嘴型:真好吃。我默不作声埋头吃白饭,爸爸工作很辛苦,那些蛋花是给他补身体的。一筷子蛋花落在我碗里,我抬头看到支着筷子的吴海。“我就是想尝尝小瑾的手艺有没有退步,嗯,感觉还是那个味儿,不错不错。”吴海咂咂嘴,“叔叔阿姨,你们慢慢吃。”

“小海不吃啦?再吃点。”张晓梅说着把最后一点蛋花往吴海碗里放。

吴海用手盖住碗,“阿姨,我真吃饱了。你给小瑾吧,她也需要长身体。”

张晓梅的手一转扭落进了父亲碗里,“小瑾感冒了,可不能吃**蛋。”

“这样啊?”吴海偏头看我,“感冒好了吗?”

我斟酌了下,“还没有。”

“那是不能吃**蛋。”说完拿起筷子把我碗里的**蛋挑走,一连在我碗里夹了几筷子,连一点儿蛋渣也没放过。看他舔着筷子,吃得无比香甜的模样,我怎么有种浑身发毛的感觉?

“小瑾吃完了就去陪小海玩儿吧,小海难得来一趟。”张晓梅难得的通融让我有点不舒服。

“小瑾,去玩吧。”父亲也说。

我点点头,现在我还是做个“单纯”的孩子比较好。

从小院儿里出来,吴海把身上的糖果全揣我口袋里,然后拉着我跑,“赶紧着,我跟庞明他们约好了。”

我还来不及抗议就被他拉着快速奔跑,可怜我这大病初愈的小身板,跑路一段,我终于支撑不住了,冰凉的空气呼呼地灌进xiōng口,疼得我眼前泛黑,“吴……吴海……”我终于喊出声。

吴海发现了我异常,赶紧停下脚步。我再不能支撑,身体一软往下滑,口里冒酸水,想吐又不能吐。吴海一把抱住我,被吓得不轻,使劲摇我的肩:“小瑾,你怎么了?”

我喘着粗气,心脏跳得厉害,根本说不上话,手紧紧攥住吴海的xiōng前柔软的羽绒服,唯一的念头就是,老天爷是在耍我么?哪有刚重生就挂掉的人?

小媳妇梦话版:

周瑾:吴海,你在我碗里干嘛了?

舔着筷子,眨眼的吴大少:嘿嘿,挑蛋花儿。

周瑾:已经挑干净了。

吴大少继续刨了刨,夹起一颗米粒儿,放进嘴里,眯起眼:嗯,小瑾碗里的米粒儿跟蛋花儿一般儿香!

周瑾:……

竹马

等我恢复意识,鼻息里充满消毒水的味道,我知道我还没挂掉,重生之路还在继续。只是我以前可没犯过这种病,顶多就是感冒和严重感冒交替发作,难道是重生的副作用?身侧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我勉强睁开眼。

“小瑾,小瑾,你终于醒了!”吴海激动地抓着我的手摇晃,然后冲到病房门口朝外面大喊:“医生,吴海峰医生!快来呀,周瑾醒了!周瑾醒了!”

我皱了皱眉,不用这么激动吧,这么大声吼得我耳膜发疼,真想再晕过去。

一位年轻医生领着一位护士走了进来,对我摆弄了两下,然后严肃地对吴海说:“小海,你要是再这么大喊大叫,我就立马把你轰出去。我跟你说了这小姑娘没事儿,况且她现在是醒过来,不是醒不过来!”

吴海笑呵呵地挠头,“我这不是激动嘛。”然后做了个标准的立正,中气十足地说:“叔,我知道错了!”

我想起来了,似乎以前听吴海提过,他爸有个弟弟,是个医生,想来就是这位了。

“别在我面前摆弄你那一套,跟你爸一样贼。”医生转过来看我,声音顿时温柔无比,这才是真正的儿科医生:“小娘,感觉好些了吗?”我点点头。

“你这是血压低,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平时多吃肉,注意休息。”然后放低声音,脸上露出笑容来,“没少被这小子折腾吧?”

别说两叔侄笑起来的样子还挺像,我还没说话便被吴大少抢了先。“吴海峰同志,你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吴海竭力维护自己“高大”的形象,“我可是以爱护幼小为己任,从不欺负弱小!”

吴海峰根本不理会自家侄子,扔笑眯眯地对我说:“这小子就是毛躁得很,你也别怪他,要不是他及时把你送过来,估计也够呛。以后吃东西不能挑食,尽量多吃点,看你这细胳膊除了一层皮还有什么呀。”

还有血管和骨头,我心里答道。

“吊完这瓶水就可以出院了。不过好不容易到城里来一趟,就让小海陪你到处走走,要是走不动就让他背,这可是他自找的,大过年的还你住院,不用客气啊。”

“叔,你到底是不是我叔?”吴海从吴海峰背后探出头,转头看着我,“周瑾,我估计我就是被老吴家抱养的崽,从我的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我爹吴海山,这位吴海峰,我连第三个字都省了,直接叫了吴海。全国叫这名儿的不知道十几上百万……哎哟!”

吴海峰一掌拍在吴海头顶,“你小子想得倒挺多,你以为你的名字有多好听,现在的家长给孩子取名可都挑好名儿,你那种俗名儿就你爸那种缺根经的人才想得出来。”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留吴海面目扭曲怒火中烧,“吴海峰,我要和你单挑!”

吴海峰医生华丽地转身,优雅地摆摆手,“小姑娘,要是有人打搅你休息就按床头的应急灯。”他身后的小护士捂着嘴笑,跟着出去了。

吴海回头看了看我,平静了一下,待面目基本恢复正常扑到床上,委屈地问我:“小瑾,我的名字真的很难听吗?”

以前吴海也曾问过我这个问题,当时我很恶劣地说,是啊,跟“法海”样,让人讨厌。小时候喜欢看白娘子,法海作为反派自然成了小孩儿心中的一号恶人的代名词。似乎在前世的那一天里我们说了很多话,记不清了。那一天发生的很多事情,在后来的岁岁年年里都是我想要遗忘的疤痕,慢慢的遗忘,不再真切。只记得从那以后,吴海就很少回李奶奶家住了,连寒暑假也只待几天就走,以至于后来的我们只剩点头的交情。

即使他只是看我一眼,然后从我身边走过,我也忍不住心里的烦躁,只是讨厌他、讨厌他。其实是一直羡慕他有个完整的家,羡慕他有个疼爱他的外婆,羡慕他身边成群结队的哥们儿……可是他却对我越来越冷淡,看我的眼神里深沉,那种同情的眼神几乎把我逼疯,我不要他可怜我!

我想,我和他永远不可能成为亲密无间的朋友,所以我也从不去奢求,那么也就不会产生依赖。

那个晚上,我被张晓梅绑在井边的梅树上使劲儿的抽,透过屋里明亮的灯,我看到了那个趴在窗口看我挨打的身影。那个时候我哭了,第一次在张晓梅的枝条下哭出了声。

而现在我要给他另一种答案:“很好听,‘海’很好听。”

吴海笑了,咧着嘴,露出八颗牙齿,“小瑾说好听就是真的好听,呵呵,我就暂时不逼我老子给我改名儿了。小瑾,你见过海吗?”

“没有”至少在我十岁以前是没有的。

“下星期,我带你去看海,好吗?”

我点头,这是我欠他的诚实。我一直都知道他对我的好,十三岁以前,所有笑我妈妈跟人跑了的人,所有嘲笑我穿的那双不合脚的大码破球鞋的人,所有给我写过情书递过纸条的人,都被他揍过。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后来的跌跌撞撞,我多希望自己不曾错过他。

直到多年后,一身军装的人朝我走来,他说:周瑾,好久不见。他说,我很早以前就把这个小院儿买了下来,这里有我们的童年,最不舍得割舍的记忆。那一瞬间,眼泪婆娑,视线里那个模糊的身影让我再不能面对。

吴海说他已经让李奶奶给我爸和后妈带了口信,传达我没大碍和晚上回家的消息。我没有意见,跟着他在城里瞎逛。吴海把我当老佛爷供着,生怕我被人撞着了,一直护着我插了针管的手背。

“这条围巾怎么样?”吴海拿着一条红色针织围巾问我。

我看了下,男孩子围红色的话,恐怕不怎么好看吧,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奶油小生型。刚想说,那条围巾就围在了我脖子上,吴海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旁边的售货员满脸是笑,“小姑娘带这条围巾可好看了。”

我努力从围满脖子的红色里露出下巴,我不觉得以我现在的“黑妹”模样有多适合这么艳丽的颜色。

吴海啧啧两声,扒掉红围巾,“试试这一条。”说着又给我围了上来。

我很想说,你为什么非要选那么亮的色儿?还那么厚,分明不考虑我这条细脖子的承载空间。再说了,你试围巾,不能把旧围巾取下来你再试?

吴大少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动手拿下我的旧围巾,“冷不冷?”

你在试围巾,我冷一下又能怎样。我还是没胆说,毕竟大少爷给咱买条围巾当新年礼物,咱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几乎把这家店的围巾都试了遍,吴大少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就买这条吧。”

我看了下脖子上的围巾,是条雪白色的粗线围巾,很厚,不长,挂在脖子上正好一圈。吴海把我拉到镜子前,“看看怎么样。”

我心说,你早让我照下镜子不久完了嘛,非要他看好了才轮到我最后看一眼。不过还真的挺好看,当然不是说我,是围巾。

终于出了店门,吴海又拉着我进了家名牌鞋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寒酸的破旧运动鞋,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双,因为它合脚,不是大码鞋,走在安静的教室里不会哐当作响,不会有同学偷偷的嘲笑,上体育课也不会被人踩掉或是一用力就飞出了老远。只不过我最好的鞋和这里最普通的一双鞋比起来,也只能被称作丑小鸭。

“我们要去海边,会很冷,我可不想你冻着。”吴海试图安抚我。老实说,他的话说跟没说一个样,如果是当年的我,肯定会赏他个耳光,然后愤愤地跑回镇上。可是现在我确信,身边这个人对我是真心的,他用他所有的尊严来爱我,而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他舍弃部分高傲的自尊?事实上,我正在这样做。

“我知道,不过我只穿便宜的鞋。”我说了只是部分舍弃。

“好。”吴海松了口气,一脸兴奋对店员说:“把你们这里最便宜的鞋拿出来!”

我晕,通常这有买最贵的人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吧?然后我顶着一张关公脸选了一双合脚的鞋,赶紧拉着他走人。吴大少还一脸笑呵呵的模样,让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没心没肺,或者说没脸没皮……

吴海还要拉着我继续逛,我猜想他是想给我买全套,可是我们现在顶多算得上青梅竹马,还没到那种可以安心花他钱的程度。我赶紧装虚弱,吴大少果然乖乖地扶着“老佛爷”出了商场。

吴海的爸爸派了车来接我们,快到老吴家的时候,我突然有种见家长的感觉,不要怪我,我虽然是小孩儿的身躯,可再怎么着也有个成熟的心智是不?以前我只是远远地见过吴家的几个长辈,更别提到他们家来,这……真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

“别怕,我爷爷奶奶都很慈祥,跟我姥姥一个样。”吴海拍着我的头,十二岁的少爷已经有了早熟的倾向。

前排的年轻司机笑起来,“吴海,你给小王叔叔说说,这个小妹妹是你什么人呀?”

吴海咧着嘴,侧头看了我一眼,没说话。这是干什么?又开始没心没肺的笑……我很尴尬……尤其是那位自称小王叔叔的司机同志笑得更爽朗了之后。

小媳妇儿梦话版块:

吴大少:小瑾,你说我改什么名儿好?吴海龙?吴海虎?还是吴海豹?嗯,小瑾,你跟我说说你喜欢哪个?

周瑾心想,果然是属动物的:我觉得吴海挺好的。

吴大少:不行不行,吴海,吴海,一点儿都不霸气,哪有龙啊虎的有气魄!

吴爸爸隆重登场:你这臭小子,竟敢嫌弃老子取的名儿!

吴大少挤眉弄眼一通:老爹,要不我们换换怎样?

吴爸爸一掌拍在吴海脑门儿:不孝子,少做白日梦!

吴爷爷从书房里走出来:哼!我当年给你取吴海的时候你怎么就敢背着我改了?

吴爸爸赶紧讨好的笑:爸,当年那个“山”字可不是我添上去的。

吴爷爷冷哼一声,斜着眼珠问:那你倒是跟我说说是谁添的啊?

不停擦汗的吴爸爸:这个……多少年的事儿了,我也差不多想不起来了……

恍然大悟的吴大少:吴海山!没你这么当爹的!我坚决不叫吴海!

吴爸爸和吴爷爷此时异口同声:干嘛不叫吴海?这名儿哪儿不好了?……

周瑾:……

进老吴家的门儿

车开进了宽敞的铁门,吴奶奶出了屋,招呼我们过去,“这就是小瑾吧?”吴奶奶摸摸我的头,像吴大少说的那样很慈祥,从她笔直的脊背就可以看出是很有修养的女性,即使年华老去风韵犹在。

“嗯。奶奶过年好。”

吴奶奶高兴地拉着我的手进了屋,“外面冻着吧?小海你看你,小瑾刚好点,你就拉着她往外跑,感冒加重怎么办?”

吴海笑嘻嘻地挽着吴***手,“奶奶,我这可是受海峰同志委托,带小瑾出去玩儿的,要是感冒不好可得由海峰同志一力承担。”

“你这猴精!”吴奶奶笑了起来,“要是被你叔听见,可仔细你的皮。”

“奶奶,我可不怕他,单挑什么的随他来!”

“就你这水平能打过你叔?”坐在沙发上的吴爷爷放下手中的报纸,鼻梁上挂了副老花镜,眼睛斜斜的瞟了过来。

吴海跳到老爷子身边的沙发上坐下,“爷爷,潘哥说了,我现在的水平已经超越了我爸当年,您知道这说明什么?说明咱完全可以独当一面!吴海峰同志那么点儿小伎俩在我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吴老爷子哼了一声,“你小子少来,心浮气躁,想独当一面还得磨个四五年。”老人说着冲我招手,“是小瑾吧?过来坐。老婆子,你不是说熬了姜汤吗?让他们先喝了。”

吴奶奶招呼我坐下,转身朝厨房走去,隐约听到她在厨房和保姆吩咐了几句。吴海端着果盘跑过来,挨着我坐下,“吃水果。这个火龙果味道不错。”

“我没洗手。”虽然在家里讲究的不多,但是在这里,我还是不希望被人看轻,尤其是在下定决心和他在一起后。

“啊,”吴海恍然大悟的样子,拉着我站起来,“我带你去。”

吴老爷子的目光从老花镜中透了出来,有意无意的扫了眼吴海牵我的手。我有些窘迫,虽然我们还是小孩子,但有些时候还是不能装傻充愣,即便是当年的我,也不会让喜欢的人在家长面前明目张胆的牵起手。我挣了挣,可惜估计错了吴海小盆友的力气,手没挣开,反而被抓得更紧了。好吧,既然反抗无效,咱只能“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看,我没骗你吧,我爷爷奶奶是不是都特慈祥呀?”

我想了想,隐约意识到这可能是某人精心策划的结果,当然说“策划”有点过,不过我可以想象这个傻瓜一定打了电话到家里,反复说明咱胆小怕生,让他一贯严肃的爷爷收起马脸扮“慈祥”。怪不得我先前就觉得吴爷爷的笑脸怎么有点……别扭,还有先前那个眼神不怎么……良善。

“是啊,我没想到你爷爷也这么亲切。”适当地慰劳一下老人家吧,有这么磨人的孙子,做爷爷的也不容易。

“呵呵,可不是,别看我爷爷平时拉着一张脸,实际上对我们这些小辈可亲了,都是受我奶奶熏陶的,哈哈哈……”

得,我终于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真相,吴奶奶也不容易,疼孙子,还要时不时的提点老伴儿,迎合下孙子的要求。

“小瑾啊,你看现在都这会儿了,要不你在我家住一晚,我还有好多好玩的东西给你看呢,明天一早我就送你回去,怎么样?”

我摇摇头,“我爸会担心。”

吴海垂眼,“那,好吧。”突然想到什么,抬起头来,两眼放光,“我可以在姥姥家多住两天,呵呵,等到春节后咱们就跟我爷爷奶奶一块去三亚。”

我忍不住上扬嘴角,明亮的灯光下,那双明亮的眼睛让我觉得重新活过不是没有意义的。即使曾经伤害过,曾经受过伤,只要,只要还有一个人最值得你爱的人站在原地等你,一切都值得。我轻轻的点头,接受命运的新的开始。

因为我跟吴海要回镇上,吴奶奶提前了晚饭时间,很丰盛的晚餐,是我前世十三岁以前吃过的最美味的一顿,还有身边不停给我夹菜的祖孙俩。我想即使是当年刺猬般的我,依然会被这顿温馨的晚餐俘虏,因为这就是我缺失的,一直想要找回来的,想拥有的。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悄悄溜出房门,吴海果然坐在屋檐下,看到我兴奋得合不拢嘴,直到走近了才小声问:“你怎么出来了?”我该不该告诉他每次坐在院儿里发呆的地方正好对着我屋的窗户?

我挨着他坐下,“吴海?”

“嗯。”他看着我,眼睛里像落进了两颗星辰,黑幽幽的闪烁着亮光。

“谢谢你。”谢谢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回来。

“你不用谢我,我还害你晕倒了呢,那我不是要说对不起?”

“是啊。”我笑了起来,要知道以前的吴大少从来不肯向人认输,认错就更不可能了,“不过我接受你的道歉。”

吴海笑起来,“我跟你道歉,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你晕倒了,我会保护你。”他拉过我的手,昏暗的月光下还是能看到手背上扎了针后留下的乌青,“疼吗?”他的掌心贴着我的手,在冬季的夜晚温暖得像一束光,他用指腹轻轻地按摩手背,低垂的侧脸露出爱护和怜惜的姿态。

“已经不疼了。”我轻声说。

“小瑾,”吴海握紧了我的手,“我以后一定会保护你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

前世的某个晚上,少年模样的吴海也曾这样拉着我的手说:小瑾,我会保护你,谁也不能欺负你。那个时候我是怎么回答的呢?应该是狠狠地嘲弄他一番,不留情面地告诉他:吴海,你很讨厌,你拿什么保护我?真是笑死人了,你根本护不了我,而我也不需要你保护……

我想起那个趴在窗户上的影子,那个时候他该是难过吧,倔强的我不惜用那样极端且狠绝的方式证明还是孩童模样的他,他的无能为力,固执地让他明白他护不了我,而我是真的不想以卑微的姿态被他保护。

被张晓梅捆在梅树上,一鞭一鞭的抽,大声地哭出声,哭给那个窗台上的影子听,哭给绝望的自己听。从那个时候起,我再没听过有人在院门口大喊“奶奶,我回来了!”,再没有老远就听到他大喊大叫的声音,再没有听他黏腻的叫小瑾。那以后漫长的日子里,我忍不住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不会那样伤害一个心甘情愿爱护我的男孩儿。

而如今,幸好,幸好我有了这样的机会,拾起少年懵懂时的情窦初开,收回那些伤害的话。

我看着少年清透的眼睛,微笑,“吴海,我——相信你。”

几天后,我和吴海跟着吴老爷子和吴奶奶去了三亚度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父亲和张晓梅居然很轻易的答应了。

凌晨三点,吴海把我叫起来,我们俩跑到海岸边看日出。三亚,刘家人也爱来这里度假,跟着母亲到了刘家以后也常跟着他们来这儿,可是我从来不知道这里还有这么美的风景。吴海把我护在身后,为我挡去清冷的海风。浪涛拍岸,金色的光点淅淅沥沥地洒落在望不到边际的海面,随着那一声声波涛碎落、摇曳。

“小瑾,看海上日出!”吴海兴奋地冲着海面大喊,那些声音落在浪涛中席卷耳膜,只有我听得真切。

“吴海,我喜欢你!”我冲着他的耳朵大喊,波涛澎湃,我终于把那份迟到十多年的心意告诉了那个人,我终于不必卑微的隐藏什么,这一世我要弥补那些伤害,这一世我要爱情,完整的爱情,我要和这个人相携一生。不自卑,不动摇,坚定的和他站在一起,看着日出,看到日落。

吴海呆了带,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贴着我的耳边大声说:“周瑾,你是不是暗恋我很久了啊?”

我回了他一个甜甜的笑,大方的说:“是呀!吴海,我喜欢你好多好多年了!”在你看不到的岁月年华里,不知不觉的喜欢了。现在我不介意把十二岁的少年带入早恋的漩涡,因为相信早熟的吴海同志心灵足够强大,而我,已经做好了一生的准备。

吴海显然没想到我这么大方地接受他“歪曲的事实”,愣了半秒,立刻笑得比日出还灿烂,温暖的xiōng膛靠过来拥住我,有低低的笑声从起伏的xiōng腔溢出。

太阳从海平面拉出半个身子,红色的阳光没有多少温度,却足以照亮一片海域。两个半大的孩子坐在礁石上以相拥的姿态仰看日出。那个早晨我告诉吴海,我会和他一起念中学,大学,以后的每一天我都会陪着他。因为我知道他也永远不会抛下我。

吴海点头,“小瑾,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我会保护你,和你过一辈子,就像我爸和我妈,还有我爷爷和奶奶。”吴大少说出来的话,我信!

我忍不住好奇,问他第一次对我动心是什么时候,吴大少笑得挺贼。话说当年刚从城里来镇上度假的吴海小少爷以其嚣张跋扈的官少爷姿态招了不少镇上的孩子的恨,刚开始不知深浅,土豆大的野孩子自以为所谓的少爷都是弱不禁风欺软怕硬的主儿,于是乎,方圆十里的孩子在庞明的带领下打算发动一场“打倒机关大院”的战役。蛋黄还没干透的吴大少凭着坚强的毅力和过硬的拳头,硬是把比他大两三岁的孩子王庞明打倒在地,其他孩子顿时火了,一场单挑演变成了群挑——一群人挑一个人,简称“群挑”。

就在吴大少揪着一个人的领子准备挥拳的时候,从菜市场回来的我无意间闯入战场。刚开始我没注意,直到一个人窜到我跟前然后噼啪一声摔地上,两条红线从鼻孔留到嘴巴里,我睁大眼睛,惊叫出声。看了看还在摔打的场面,很快发现这是一场不公正的斗殴事件,庞明这个孩子王在镇上没少惹事儿。那时的小孩子思想单纯,早把庞明之流归结为小流氓一类,反之,被小流氓揍的人就该是好人,于是我很果敢的跑到庞明跟前,挡住他,“庞明,你不可以打人!”

吴大少说那会儿我声音不大,却愣是把在场的人给镇住了,他举起的拳头愣是没没挥出去,认出我后心里想着,周家的小丫头还挺仗义。

庞明悲愤了,明明是自己连着弟兄们被揍,这会儿还没歪曲成揍了人,气势凶猛:“我打你了?小丫头片子,给我滚远点儿!”

张着一张国字脸的庞明凶起来的时候很吓人,但我的腰杆儿挺得笔直,坚定的重复:“庞明,你不可以打人。”

后来庞明跟吴海说,他那会儿本来是想给不识好歹的咱点儿厉害瞧瞧的,但是仔细打量我一身细胳膊细腿,连脖子都细得一拧就折了的样子,硬是没敢出手,最后只得领着弟兄们灰溜溜的跑了。

庞明他们走了以后,吴大少走到我面前,大大咧咧地接过我手里装馒头的塑料袋,拿出一个大馒头一口咬掉半个,笑眯眯外加口齿不清地说:“周瑾,谢……啊!”

我白了他一眼,一把抢过塑料袋,快步往家走。

而九岁的吴大少看着我背影想了个从当时的年龄段看来比较深刻的问题:这小丫头腿怎么这么细。汗~~

大概就是那会儿吴大少就对萌到不行的黄毛丫头起了歹意,原来危险离咱这么近,来得这么早。后来我回想下,似乎是有这么回事,不过我只隐约记得有个坏家伙,我帮他吓跑了庞明一群小流氓,他却抢了我一个白面馒头吃,后来知道他是李***外孙吴海后,虽然对他以德报怨的行为不耻,但是因为李奶奶对我的好,我也就大人有大量没找他赔我的馒头。

果然是世事难料哇!

小媳妇梦话板:

庞明:吴大少,原来你喜欢排骨呀。

吴大少:可不是,尤其是我家小瑾做的红烧排骨,那个美呀……

庞明:那个,吴大少呀,我说得排骨不是指这个排骨。

吴大少:这个排骨不是那个排骨?那到底是什么排骨?

庞明:吴大少,您没听过骨感美女?

吴大少:这个词好像要好几年后才流行起来的哇。

庞明:咱先在这儿借用下下,你先回答问题呗。

沉思片刻的吴大少:这个,老实说,我更希望我家小瑾多点肉耶。

庞明点头:我就说嘛,啃排骨,也是啃排骨上的肉嘛。让你家小姑娘多吃点肉,这么瘦站我面前我真怕动根手指头就把她吹跑咯,这样很影响我们单挑的质量耶。

吴大少指着庞明身后的一溜娃娃兵,认真的更正:你这是群挑,哥们儿。

早恋问题

寒假,吴海几乎都在李奶奶家住着,而且学会了生火做饭,挑水洗衣,各种生活技能几乎全部学会。

李奶奶开始心疼外孙,“小海,这男子汉不会做饭也成。”

吴海一边摘菜,一边说:“姥姥,您是不知道,现在提倡男女平等,妇女们都在呼吁丈夫洗衣烧菜,这样的男的才称得上好男人。”

听小孩儿模样的吴大少一本正经地谈论“好男人”的标准问题,我愣是扑哧笑出声。吴海斜着眼看我,冲我眨眨眼,脸上也一片春光灿烂。我赶忙低下头,继续摘掐手里的菜,只是小手腕抖个不停,那颗菜也被掐得没剩多少了。

要彻底改变未来的轨迹,我必须自力更生,考上吴海读的学校,我并不担心,再怎么说我也曾是留过洋的高材生,我甚至考虑要不要提前升初中,和吴海同级。但是怎么赚到第一桶金,改变家里的生活却让我犯难,我是个未成年人,股票证券不能做,其他赚钱的方法也不现实。后来有一次路过一家网吧,我突然想起这个时候网游刚开始流行,卖点卡的生意很少有人问津,而且我手里还有吴老爷子和吴奶奶给的压岁钱,足足有两百块,在那个时候两百块可是很大一笔钱了,我一张张的买一张张的卖,也能赚到不少钱。不过那个时候镇上的网吧还是很少的,买点卡的人也很少,于是我把目光投进城里的大小网吧。

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吴海,毕竟网吧那样的地方总有些不安定因子在里面,还有就是有他帮我瞒天过海的话会更容易些,话说他在我爸和张晓梅面前的可信度蛮高。吴海想了想说要赚钱咱们一起赚呗,于是他把他存钱罐里的钱还有存折里面的钱全拿出来,足足有几千块,想不到小小年纪的吴大少还是个小富翁呢。我们商定五五分成,然后积极投入点卡事业,其实他差不多都是在帮我,刚开始他甚至不知道点卡是什么,直到我跟他解释了很久,把他拉到他家电脑前实地体验了下网游的真谛,吴大少才恍然大悟。话说不是吴大少无知,只是除了上学就是接受精英式训练的好孩子根本没机会涉猎大孩子们的休闲娱乐,家里摆着电脑也跟电视机一样从没浏览带色儿网页,从这点可以看来吴大少是个好孩子。

我们的点卡卖得很好,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扩大经营的时候,一件意外发生了。那天我们正要进一家网吧送货,突然从旁边窜出四五个未成年人把我们团团围住。吴海把我护在身后,“哥几个有什么事?”

一个瘦高个手里转着把水果刀,皮笑肉不笑地说:“哥哥们就是想告你们,这边儿地盘是咱们弟兄的,你们这两个小娃识趣的赶紧滚,要不然的话,嘿嘿,哥手里的刀可没长眼。”

我拉了拉吴海的衣角,怕他冲动,吴海倒是出乎意料的镇定,不急不躁,拉着我打算离开。这时候有个贼眉鼠眼的小子挡在我们面前,色迷迷地打量我。吴海一把推开那小子,“你他妈想干嘛!”

那个人踉跄几步被同伴接住,一伙人顿时激动起来,有人已经拔出刀靠了过来。

我紧张地握紧吴海的手,小声说:“我们赶紧走……”我的话还没说完,旁边那个鼠眼突然握着小刀挥了过来。

“啊——”

我本能地尖叫起来,吴海把我推开,利落地卡住那人的手腕,那几个人看同伴受制,快速冲了上去,齐齐对着吴海捅刀。万幸,吴大少不是手无缚**之力的书生而是经过严格训练的练家子。他动作麻利地撂倒了两个人,还剩两个举着刀的,估计是看同伴吃了苦头知道吴海的厉害,一时不敢轻易上前。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吴海做了个进攻的假动作,那两个混混吓得退了三步,他趁机转身朝我跑过来,拉着我的手使劲跑。

跑过来两条街,注意到我急促的呼吸和苍白的脸色后,吴海停了下来,“还好么?”看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我对我这副小身板更感悲凉,我喘着粗气,摆摆手,根本说不出话来。吴海拉着我的手,“跟我呼吸,鼻子吸气,嘴巴呼气,慢慢的……”跟着他吐纳了五六次,果然舒服多了,只是腿还是发软,想到刚才的场景我就后怕,赶紧抓着他的手,哑着嗓子问,“有没有受伤?”

“没事儿!我这么好的身手……”

我拉了拉他袖口,划开的衬衫袖上已经染上了斑斑血迹,我的眼睛不争气地红了,咬牙切齿地骂:“你干什么跟那些人打?你没看到他们手里拿着刀吗?要是伤着了这么办?你以为你是铜墙铁壁?你以为……”

吴海抱住我,“别哭,我下次一定注意。这伤也就是破了点皮,别担心,啊。”

事实证明,不担心是不可能的,警察叔叔很快找到了我们,我平生第一次进派出所,坐在警察对面,吴海一直抓着我的手。小警察对吴海说,“我要单独录口供,你到那边坐着。”吴海攥着我的手不放,“小哥,我女朋友胆儿小,你别吓着她,这件事我最清楚了,你审我就对了。”

小警察乐了,“嘿,你这小子还看不出来,挺痴情的啊。不过这是我们的规矩,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能把你小女友吃了不成?”说完看看我,我赶紧表示相信警察同志没那么大胃口,“吴海,我没事儿,我没那么胆儿小。”我看了看他的伤口,已经包扎了,还好伤口不深。

“好。我就在那边坐着,有什么事叫我。”

我赶紧点头答应了。

“他真是你男朋友?”小警察还真八卦。

“啊。”我决定做个诚实的好孩子。

“啧啧,你们才多大点?”末了,小警察同志再加了句,“现在的孩子还真早熟,想当年我们拉女同学的手都没胆儿。”

我脸红了红,装作没听见。录了口供,警察让我们通知家长,我紧张了下,是我把吴海拉进来的,要是被吴爸爸知道了,吴海会不会先我一步被扒了皮?吴海紧紧握住我的手:“小瑾,别怕,我不会让你爸和张阿姨知道的。”我当然相信他会帮我摆平,我担心的是他。来的人是吴海的叔叔吴海峰,我暗暗输了口气,我显然低估了吴大少抗风险的能力。

“你们这俩小鬼怎么想起赚钱了?”吴海峰开着车,“小小年纪就有商业头脑,不错。小海,我说,你打算弃军从商了?”

“没有的事儿,我就是想赚点儿零花钱。”

吴海峰哼了声,吴大少这话连我也不信,他什么时候缺零花钱了。吴海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想来也知道吴海是为了我,“看样子你们的生意做得也不错,改天我介绍几个人给你认识,以后你们做事也方便。”

吴海答应着,一拍吴海峰的肩膀:“谢谢叔,还是叔疼我。”

“你这小兔崽子!”吴海峰腾出右手拍向吴海的头,反被他抓住,吴海笑呵呵地说,“叔,给我点面子啊,我媳妇儿可看着呢。”

吴海峰挑挑眉,“小瑾啊,我家这个混世魔王就交给你了,他要是敢欺负你直接跟叔说,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叔,您这就多虑了,我疼我媳妇儿还来不及呢。”吴海转过头来,笑眯眯得冲我眨眼。

我绞着手指,我什么时候就成老吴家的“小媳妇儿”了?虽然我是想来着,可也……不能这么露骨吧?

后来吴海峰把吴海叫出去了一回,第二天吴海就跑到我学校门口等我,看到我出来,风风火火地拉着我就往吉普车走,惊得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上了车后他立马儿欢天喜地地抱着我说:“小瑾啊,咱们挣大钱去。”

我问他吴海峰都介绍了什么人,他模模糊糊地说就那些有势力的人。我猜想可能是社会上的人,要不他也不会不坦白告诉我,那些事情我也不理会,毕竟女孩子是不适合那圈子。后来我们的生意慢慢走上正轨,雇了几个小弟帮我们跑“业务”,着实赚了些钱。

但有件事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有想到最好的方式,那就是劝父亲换工作。当年他就是因为在工地施工出了事,所以我肯定不会让他再在那儿待下去。

小媳妇儿梦话版:

手持教鞭踱步的吴大少:今天的任务是慢跑一千米,规定时间五分钟,完不成的话,哼哼——亲我二十下!

一阵儿风都能吹走似的周瑾,抖了抖小胳膊:我抗议,你分明是假公济私!

吴大少贼笑着一步一步靠近周瑾,直到两人的距离不到一分米:嘿嘿,小媳妇儿,本教官宣布——抗议无效!你现在需要做的是:第一,服从;第二:绝对服从;第三,必须服从!

被逼得一点点后仰的周瑾:我……我不要!(然后撒腿就跑,不过第一步还没踏实就被残暴的教官拧住了衣领)

吴大少眯了眯眼:媳妇儿,我忘了告诉你了,不服从的命令的话罚亲我二十下,企图逃跑的话,得被我亲两百下耶……

天才的用处

过了这个学期吴海就上初中了,我记得以前的吴大少读完初中就去了武警学校,虽然这是吴家早就给他设计上的路线,但我知道这也跟吴海无心学习有关,我始终还是认为即使是做军人,读了大学未来的发展会更好。所以我一直督促他的学习的事,生意上的事我几乎没让他插手,吴海也知道我对他的成绩很不满意,暗地里也有用心。

周末我还是会去城里查看生意,完了就跟着吴海去了吴家做作业,说是做作业,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给吴海补习,当然这也是拜某某人吓跑五个家教所赐。

“小瑾,这道题我不会做。”某人恬不知耻的第n次出声。

呃,我敢说这种题型咱讲过不下五次,明明智商优秀的某人,怎么可能被这种简单的加减乘除难到?十次八次以后,是人都会心生怀疑。于是我没有像平时那样耐着性子给他讲,而是拉下脸来,挑着眉问他:“吴海,你老实告诉我,你是真的不会?”

吴海眼神真诚,点了头,“真不会。”

我眯了眼睛,“你确定?”

吴海迟疑了下,还是点了头,“啊,真不会。“

我豁然站了起来,抬腿就望门外走。吴海赶忙抓住我的手,“小瑾,你去哪儿?”

我哼了一声:“你这么笨,我教不了,我回家!”

“小瑾——”吴大少委屈了。

我瞪着他,看他把头越埋越低,然后小声说:“我说谎了,”抬头,扇动两片长长的睫毛,“媳妇儿,我就是想和你多说会儿话来着,你别生气啊。”

晕~~

美男计啊美男计,咱在心底默念三遍,然后撇过头,继续黑脸,“这题会做不?”

“会做。”

“其他的呢?”

吴海犹豫了下,看了看我,点头。我笑起来,这种感觉还真像养了一只大型猫科动物。

吴海也跟着呵呵笑,就是眼神有点贼,“小瑾,我都会做了,你是不是该奖励我呀?”

我想了下,是值得奖励的事,点了点头,“你想要什么奖励?”

吴海的脸凑了过来,啄了下我的嘴唇,脸蛋红红眉眼深深地看着我。吴海一直挺纯洁的,一般都是拉拉手,亲亲脸什么的,估计是还不知道亲嘴的具体步骤,嗯……所以才这么“蜻蜓点水”。纯情的吴大少让我打心眼里感到喜悦,话说卖萌的少爷能给人一种良善可欺的错觉。多年后,咱不只一次感叹,虽然是错觉,和长大后兽性大发的某豹比起来仍然值得怀念呀。

我笑了起来,估计笑得还有点过,吴大少发红的脸开始转青。

呃,话说咱这一笑居然在吴大少纯洁的心里投下一片yīn影,知道后来咱在少爷床头的抽屉里发现一本名为《吻之书》时,咱才知道事件的严重性。不过那时候咱已经被某小兽抱着啃得上气不接下气了,除了佩服少爷突飞猛进的吻技已经丧失了更多思维能力。

不过现在咱上前一步抱住他的腰,埋在他xiōng口,笑着说:“你以后要适当聪明点儿,虽然我喜欢你笨。”

吴海抱着我,下巴搁在我头顶,低低的笑声从他起伏的xiōng腔传进耳朵里,“我就知道你喜欢我笨。”呼~~

吴海的期中考试考得不错,吴家二老显然把功劳都算在我头上,于是特地把我接到城里下馆子。吴奶奶跟我说吴海告诉她,我把六年级的课本全自学了,问我有没有打算跳级。一听这话我就知道是吴海提的,给他辅导的时候为了不让他起疑,我就说我把课本都学了,当时他就乐了,说我可以跳级和他一起读书。我虽然是打算和他同校,但没想过要和他同班,以他的性子还不知道闹出什么事来。

“小瑾的水平不知道高我多少,爷爷奶奶你们看我,经过小瑾耐心细致的辅导后都能过一中的录取线了,小瑾就更不用说。我对我家小瑾有信心!”吴大少……不要露骨好不?

“小瑾,你要是已经学好了,也没必要在小学多耗一年。老爷子,你看呢?”吴奶奶笑眯眯地说。

吴爷爷点头,“小瑾,你要是准备好了参加考试就去。”

吴海拉着我的手腕摇晃,“小瑾,参加考试吧,啊?”

在快被吴大少摇成脑震荡以前,我妥协了,同级不一定同班,这件事以后可以跟他谈。于是,在那顿饭后,我的学籍转到了一中附小。吴海想让我现在就去城里读书,我拒绝了,中学可以住校,小学生却不能,虽然还是孩子,可非亲非故地住进老吴家总是不大好。

父亲知道了我转学的事情也没说什么,只是叮嘱我好好学习。生活的苦难、世态的炎凉已经磨去了书生固执的棱角,脸那些书卷气也悄然散去。我突然想到了最适合父亲的职业——书店老板。张晓梅眼睛里有戏谑,却也没说什么尖酸的话。生活还在继续,只是我终于有了一个近期目标。

因为学籍在一中附小,我考试的时候要到城里去。我正收拾东西,就听吴海在院门口大喊大叫,我打开窗户,就看他拉着李奶奶说话。这时房门开了,张晓梅走了进来,“吴海来接你的吧?你跟吴家小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家里人都什么反应?咳,你也跟阿姨说说。”

我拿来几本书放书包里,我知道张晓梅的性子,嘴巴跟喇叭似的,有的没的全往外说,之前不去吴家最担心的也是她,现在她知道吴家帮我转了学,心思肯定往那边想了。现在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抬头看了看窗外,吴海也正好朝我这边看,外面的阳光明媚,他站在光影里,脸上的笑如夏花般灿烂。

“你知道现在左邻右舍的都说什么?说你周瑾攀高枝儿,做人吴家的童养媳。你听听这像什么话,你不为你自己想想也要替你爸想想,那天你爸听到这话肺都气炸了,要不是我拦着,还差点跟人打起来。小瑾啊,你跟阿姨说句体己话,你是不是跟吴家小子好上啦?”

我抬头,认真地看着张晓梅的眼睛,对视片刻才开口:“阿姨,我爸这些天就拜托您了。”

张晓梅怔住,讪讪地笑,刚想说什么,吴海的声音已经在门口响起来:“小瑾,收拾好了吗?”他出门口探出头来,“张阿姨好。”

“小海来了啊,小瑾刚好收拾完。”张晓梅对吴海一贯友好,不能说她趋炎附势,只是穷人总是习惯卑微。

“收拾好了?”吴海提起我搁床上的布包,又接过我手上的书包挎到自己肩上,“走吧。”

“这就要走啊,”张晓梅跟着出来,“小瑾,不等你爸回来呀?”

吴海回头说:“我们这就去跟周叔叔打招呼,完了我们再走。”

李奶奶在外面等着我们,我朝老人家走去,“奶奶。”

李奶奶拉着我的手,“小瑾啊,好好考试,考了双百,奶奶有奖。”

我笑了起来,“谢谢奶奶。”

吴海过来蹭蹭老人的肩膀,“姥姥,您偏心!”

李奶奶点了吴海的额头,“要是你也考了双百,姥姥肯定不少你的份儿。”

吴海拉着脸,“姥姥,您可不能这么看问题。您想啊,小瑾可算得上神童,我顶多就一智商正常,您可得区别对待。”

李奶奶摇头笑,“你这猴精!那你打算考多少?”

吴海眯着眼笑,“俩九十!姥姥,我以前可只考七十的哟。”

李奶奶指着吴海,笑得说不出话来,“好好好,九十就就是,一分也不能少。”

“姥姥您放心,我铁定给您拿俩九十回来,只多不少。”吴海冲我眨眨眼,“小瑾可是双百哦,嘿嘿。”

走到巷子口,司机小王已经等着了。我转头对李奶奶说:“奶奶,您回去吧。”张晓梅也出来了,我也不知道跟她说什么好。

李奶奶拍拍我的手,“走吧,早点回去,夜里黑灯瞎火的不安全。”

我点头,吴海把车门打开,我坐了进去。张晓梅走了过来,“小海呀,小瑾过去真是叨扰你们家了,替我跟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道谢啊。”

“张阿姨不用客气。我们走了。姥姥记着按时吃药,考完试我们就回来。”

“诶,好,快走吧。”李奶奶挥手打发我们走。吴海关了车门,车渐渐开远了。

工地上尘土飞扬,父亲从挖土机上下来,满脸是汗,我拿他围在脖子上的湿毛巾给他擦汗。父亲看了看吴海,“现在就走啦?”

吴海摸摸头,“嗯,姥姥说晚上不安全非让我们早点走。”

父亲从兜里掏出一把零钱,很旧,却整齐,“听说现在的家长孩子考试前都给买营养品,我这个做爸爸的没什么用,只有这么点,拿着自己去买啊。”

我没有拒绝,这是爸爸的血汗钱,谁说我的爸爸不是天下最好的爸爸?倾尽所有给予我的,他是!我抱住爸爸说:“爸,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

父亲拉开我,“我浑身是土,别弄脏你的衣服。”我又抱了他一下,在他怀里蹭,“我不怕,脏了再洗。”父亲笑了起来,揉着我齐耳的短发。

小媳妇儿梦话版:

偷吻成功的吴大少一脸得意:小瑾,真甜!

周瑾:我刚吃了草莓果糖。

吴大少笑眯眯地靠过去,抽着鼻子嗅嗅:媳妇儿,让我再亲一口好不?

周瑾捂住被咬疼的嘴:不行!

吴大少苦着一张脸:小瑾,再亲一口嘛?不带这么小气的,商场里还经常搞买一送一呢。

周瑾怒目圆睁:吴海,去给我啃白萝卜!(想了想,补上一句)立马去!

扭捏中的吴大少:好吧……

小学毕业考试

晚饭之前我们到了吴家,吃过好吃的,吴奶奶带我去了我的卧室,在吴海隔壁。以前是他叔叔吴海峰的卧室。以白色为基调干净漂亮,装饰简单却是非讲究,尤其是那盏华丽的水晶壁灯,灯光华美如梦如幻。

“这盏灯是小海他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我们都觉着漂亮,就小海不乐意,说是女孩子才点的灯,他现在可是小大人了!”吴奶奶瞅了眼吴海,脸上的笑藏也藏不住,“不稀罕这些玩意儿,生日一过立马就把灯搬到这屋来了。小瑾,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头,“很漂亮呀。”

“看吧看吧,我就说这是女孩子喜欢的嘛,我可是男子汉耶,我的亲奶奶。”吴海扶着吴***胳膊,扬着脸笑。

吴奶奶点了他额头,“就你歪理多。小瑾今天来也累了,你别打扰小瑾休息啊。”

“奶奶,我知道,我陪她收拾完就回屋。”

吴奶奶点头,“小瑾,早点休息,今晚就不学习了啊。”

吴海伺候老佛爷似的搀着吴***手朝门口走去,“奶奶,您就放心吧。您早点歇着,有事儿咱们明儿个谈啊。”

把吴奶奶“请”出去的某某满脸堆笑地走到我跟前,“小瑾——”

“干嘛?”

某人眨着眼,“我高兴。”呆子~

其实做老吴家的童养媳也不赖,吃穿住行样样都好,爷爷奶奶也很好,恩,那个人也挺好。

比如在老吴家经常出现的画面是——老爷子的大书房里,吴海和我各坐一边,老爷子在上位练字,吴奶奶坐在窗户边的太师椅上看书。和谐美好的一家人呐!

“小瑾,”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吹得痒。呃,添一句,和谐的画面中总有不和谐的因子,比如吴海这颗有坏美感的定时炸弹,“给我讲讲这道题吧?”

爷爷奶奶在这儿,我也不好揭穿他的小心思,明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反而落了个“力争上游”的刻苦形象。吴爷爷和奶奶每当看到这样的“假象”,瞅了我们一眼,然后默契地相视一笑,浑然不觉这是他们的宝贝孙儿的“yīn谋诡计”!

咱只能趁老人们不注意,把几乎粘到我脸上的苍蝇拍出去。话说咱不是腐肉~~~

到了考试那天,吴家的车送我们到了学校,刚下车,一辆自行车擦着我的面儿飞了过去。我惊了下,吴海立刻怒目圆睁,一阵狂奔,追出来十几米,硬是把那个骑车的人揪了下来。考试的人多,不少人被他们的大动静吸引,小王司机也下了车,跟着我跑了过去。

“……道歉!我告你,你今天要是把我媳妇儿撞咯,我非揍你不可!”吴海揪着那人的衣领,愤愤的说。

那人还算镇定,看了看正跑着的我,努努嘴,“那就是你媳妇儿?”

吴海扭头,看到我笑了起来,“啊,我媳妇儿。”话说发萌的吴大少真够单纯的~

那人扶正鼻梁上的眼镜,“你可以松手了吧?”吴海果然松手,那人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起皱的衣襟,对跑到吴海跟前的我说,“不好意思,刚刚没注意,不过我车技不错,自信不会撞到人。”

我笑了笑,反正也是虚惊一场,“嗯,没事,我朋友太冲动了,真不好意思。”

“我哪有冲动?”吴大少不乐意了,“他差点撞到你,要是你受伤了怎么办?要是你今天参加不了考试怎么办?要是……”

我拉了他的手,小孩是需要哄的,“我真没事。”吴海皱着眉,我知道他刚才也吓得不轻。

“没事儿就好,要考试了,别影响心情啊。”小王司机做了总结性发言。

眼镜看我们似乎商量妥当了才扶起自行车,悠悠然地开走了。我看了眼那人,现在的小孩还真早熟,要被人揍了,那孩子的反应竟然比一般的成年人还淡定,佩服!其实我是想问,他是不是也是重生来的?

我和吴海的考场不在一栋楼,他非要陪我进了考场才走,没办法,吴大少还有个优点——固执己见。好容易把他打发走,一进考场居然看到坐在后排的眼镜“小盆友”,我冲他笑了笑,那人看着我面部肌肉没什么反应。我开始找我的位置,找了一圈才发现就在小眼镜前面。汗~

我尴尬地笑笑,豁然在眼镜小盆友的嘴角有那么一丁点的弯,看来这个小盆友也不是“扑克脸”嘛。不过,为什么我心里窜出来小火焰?——被一小屁孩儿耻笑了,能不悲愤吗?要是我也有吴大少的武艺,我想我肯定会拎着眼镜“小盆友”的细脖子,前后左右全方位拉扯他的小脸蛋儿,看他还敢不敢嘲笑姐姐我!

为了写出小学生水准的“好”作文,我算是知道什么叫“绞尽脑汁”了。磨磨蹭蹭地写完,时间还有剩,就在我纠结要不要提前交卷时,我背后的响起了椅子摞动的声音,很快眼镜小盆友修长的身影就从我身边飘过,在大众的目光的沐浴下上了讲台。有个性!我看看手里的卷子,要不咱也交?反正已经有人带头了,枪打出头鸟,顶多擦着咱的边儿过。于是,咱欢欢喜喜地交卷闪人,去楼下等吴海吧。

出了教室,没想到小眼镜还没走,难道有专逮提前交卷的老师?我惊恐地四处查看,没见有人过来呀。

小眼镜突然笑起来,我敢保证他是冲我笑的,这让我不爽了。话说咱初来乍到,当然要小心谨慎。待会儿一定要问吴海,有没有那么一位“认真负责”的老师特地关照不能提前交卷。

“你真逗。”

倒~生平第一次被人形容成“逗”,还“真逗”。这不得不让我想起上辈子被某混世魔王指着鼻子笑“真逗”的场面,咱忍不住悲愤了。想来咱天性活泼,只是后天苦闷,但是,淑女永远不希望被人说“真逗”!我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决定不跟小屁孩儿一般见识!

“老师说,结束铃响了以后才能下楼。”眼镜小盆友手指楼下,“下面有人守着。”

好吧,就冲他好心提醒的这一点,我原谅他嘲笑我“真逗”,反正上辈子咱也不是淑女,估计这辈子也成了。“那你还提前交卷?”要早知道我情愿在里面坐着,也不要在外面晒太阳。

眼镜小盆友推了下眼镜,神色悠悠,“那你干嘛跟着交?”

废话,那时咱以为可以下楼,而且下面的树荫比闷热的教师更诱人……

“你跟吴海什么关系?”

嗯?“你认识吴海?”怎么看吴海那样,不像是熟人呢?

“就吴海那样,全校谁不知道。”

“他都什么样啊?”问完我就知道我白问了,吴海那样我还能清楚,就算偶尔到镇上也能挑了别人地盘,带着认识的不认识的玩得风生水起。估计在他“自以为是“的地盘上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他哪样你能不知道?”这次小眼镜明目张胆地鄙视了我一回。

“大概能想到。你以前也被他揍过?”我小心翼翼地问,总觉得这位小盆友少了那么点可爱。

眼镜小哥哼了一声,“我可不惹是生非。”敢情今早的事没惹是非?“你还没回我话呢,你跟他都什么关系?”

我想了想说,“我是他姥姥的邻居。”怎么听起来有点别扭?

眼镜小哥好像没察觉,“就这么点儿?”

要不你想怎样?我的确是他姥姥的邻居,只不过现在算他的小女友。哎呀,早恋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必自行暴露寒碜人呢?“是啊。”我点头。

眼镜小哥靠在栏杆上,太阳光打在镜片上,一张小脸上全是白花花的光,晃得我眼疼。“我叫赵毅然。”细薄的两片嘴唇动了动,有种读书人的斯文气质。

“啊,赵毅然,好名字。我叫周瑾。”人说赞美是最好的交流方式。

“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不信他把全校的人都看了遍,“是啊,我之前在镇上读书,考试才过来的。”

张毅然点头,表示了然,“走吧,时间快到了。”

我跟在他后面下楼,刚到一楼铃声就响了,真准!

“下午见。”赵毅然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径直朝校门口走去。

小媳妇儿梦话版:

叼着圆珠笔的吴大少:媳妇儿,这道题不会。

周瑾头也没抬,继续看手里的书:后面有详解,自己看。

吴大少顿时耷拉着脑袋趴在桌上,还一点点往周瑾方向蹭:媳妇儿,我看不懂啦。

继续漠视的周瑾:那就证明那道题已经超出了你智商的接受范围,不做也罢。

立刻坐直的吴大少:不要啊,媳妇儿,我这不是要提高智商,赶上你么?这题难才更应该做,媳妇儿啊媳妇儿,来教我做吧,啊?

被逼无奈的周瑾,放下手里的书,靠过去:哪道?

吴大少:这道,这道!(却把手里的参考书越来越往后挪,极其享受美人投怀送抱的软香)

发现猫腻的周瑾,一掌拍在吴大少xiōng口:哼,你敢耍我?

被拍得凶了的吴大少靠着椅背后仰,末了不忘抱紧自家媳妇儿:媳妇儿——

周瑾为了挣开又是一掌拍下,一个不稳,两人同时摔向地面……

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走出考场的人增多,我站到一旁的树荫下,转头看到吴海朝我跑过来。

“小瑾,”吴海拉着我的手,“你脸怎么这么红?热着了吧?你提前交卷了吗?”

“恩,提前了一会儿。”

“我下午也要提前,这样我们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但是,我听说不准提前下楼,我还在楼上站了好一会儿才下来的呢。”

“你听谁说的?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谁敢拦我,咱现在也是中学生了,能把我怎么着?”

这话倒是有道理,都毕业了,还能管得着?难道说,我被那个赵毅然耍了?我现在的脸还晒得发疼,难道他是在为早上的事伺机报复?很有可能!果然是“小人”难养!

吴海高高兴兴地拉着我出了校门,下午又高高兴兴地拉着我进了校门。

“小瑾,我待会儿在这里等你哦。”吴海笑眯眯的说。

我拉住他,“别心急,好好考,你答应李奶奶要靠九十的。”

“你放心,我这次肯定能考够本。要是早的话,我们去游泳怎么样?”

吴小少到底还有没有把考试放在心上?“安心考试!”我利落地“拂袖而去”,如果我的t恤有袖子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

我上楼的时候还没到进考场的时间,大伙儿都在门口站着,赵毅然也在,他冲我招手。我走了过去,他把一瓶橙汁放我手上,“买水的时候老板没零钱就多拿了一瓶,给你喝吧。”

这里面没有什么“添加剂”?我有点怕怕,这是小人惯用的伎俩耶。

下午的数学也很快考完了,有点儿回击照童鞋上午那点儿恶作剧的意思,我帅气的第一个交卷。沐浴在一片惊叹声中,我无比荣光地把卷子交到了监考老师手里,回头瞟了角落里的赵毅然一眼,屁颠颠地出了教室。哇,空气多么清新,世界多么美好!让报复的快感来得更猛烈些吧!

然而我刚下五楼,身后就响起脚步声,这才开考半小时,有什么还能像我这么“智慧超群”?

“周瑾,你的水。”赵毅然拿着我没开盖儿的橙汁跑到我面前,表情特真诚,笑得也特好看,我的小心肝儿一直往下沉,幸亏我留了个心眼,一口没喝。看他这殷勤的模样,估计里面不是加了盐,就是添了醋。

“呵呵,赵毅然拉,你怎么也这么快交了?”没有必要为了整我,把自己的前途给毁了吧?或者也许可能——你也是重生的?

“做完就交了呗。”赵毅然在我的上一级阶梯上停了下来俯视咱,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咱心生惭愧,指不定人家本来就水平高呢?

“你不喜欢和橙汁?“他问。

“啊,这个……”我眼珠转了几圈也没想到找好借口,虽说顶多恶作剧,也毒不死人,可我就是没办法淡定,“也不是……就是……”我搓着瓶盖,什么时候我撒谎的本事退步这么多了?重生后遗症哇!

“原来是这样啊。”赵毅然一脸了然,在我还没了然之前接过我手里的瓶子,吧唧——瓶盖儿给掀了,“给你。看你这竹竿儿细的手,以后多吃点。”

我瞪大了眼,小盆友,姐姐不是力气不够……

赵毅然把瓶子拿到我跟前,居高临下的姿势很有那么点儿压迫感。咱不由得觉着他的眼镜后面的那双眼睛目光深远,小身板儿也顿时无比高大。我微颤颤的接了瓶子,还是喝了吧,以后说不定是同学呢,和气生财!

恩,好像这果汁不咸不淡、不酸不辣,没有异味哒。欧拉,似乎是咱想多了。赵毅然看着我,脸上挂着笑,好吧,我承认咱才是小人一枚。

“味道怎么样?”

我点头,“不错。”

赵毅然这才迈动步子下了楼梯和我站在一个水平线上,够奸诈!鄙视之!下次吴大少耍性子,我就这么对付他。

“你以为我在里面加了东西吧?”赵毅然抄着手,形象仍然比我高大。

“呵呵,我那不是怕你补办愚人节……”

“愚人节也可以补办?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呢,不过这个创意还不错。”

耶?“不,不是,我是瞎说的,谁那么无聊补办愚人节,哈、哈哈。”我赶紧转身,噼里啪啦冲下楼去……呃,回来,回来,话说咱确实是这么想滴,但事实上,咱顶着麻麻的头顶沐浴在一道幽远的目光中,强装淡定、无比从容的一步步走下楼,然后在那棵歪脖子树下站定。

赵毅然从我身边走过,轻飘飘的笑,冲我摆手:“下学期见,新同学。”

小哥,这鼻梁下的那张嘴笑得有点过了吧?优雅,优雅……已经离这位小盆友远去。

“小瑾,那个人是谁?”我循声望去,吴海从另一颗歪脖子树下走了过来。不会吧,今天早上还差点把人揍了,下午就不认识人了?

“一个考场的,我们正好一起出来。”

吴海皱着眉,“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把果汁带进来了?”不好,灾难降临了……中午吴大少让我带水来着,我嫌麻烦,而且我考试从不喝水就没带。“那个,他正好坐我后面,他中午买水的时候老板没零钱,他就多买了一瓶,顺手就给了我。”

“他叫什么名字?”

啊?吴大少的报复心理不会很强吧?怎么看他的表情很是愤愤然的样子?“我……不知道。”为了社会的安定和谐,咱还是不说为妙。

“哼,考号在你后面的,我一查就能查出来!”吴海还在气头上。

我忘了还有这一茬,之前就该说不认识的,“吴海啊,他就送了瓶水给我,又不是什么大事儿,别计较了,啊?”

“你喝了他给的水,这就是大事儿!”这怎么是大事儿了,我的少爷……“你不知道陌生人的给的东西不能随便要吗?你还敢吃?要是里面放了什么害人的东西怎么办?你不知道现在的人贩子到处拐卖儿童呀?……”吴大少义愤难平。

好吧,是我错了,不该随便喝别人给的东西,但是吧,咱实际智商已经远远超过普通儿童的智商了哒,不可能就这么被人卖咯。再说了喝都喝了能怎么办,现在让我吐可是吐不出来。

吴大少还在继续:“小瑾,你以后不许收别人给的东西,吃的喝的就更不行,跟陌生人说话不能超过三句,不可以说你的名字、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家里有多少人也不能说,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也不能说……”

咱开始无比后悔提前交了卷,安安静静的待在教室里多好呀……

吴海本来闹着要去游泳的,小王司机传了家里的话,吴海的爸妈回来了,要我们早点回去。我见吴爸爸的次数不多,感觉是个挺正派的人,符合电视剧里高大威猛的军人形象。吴妈妈小时候倒是常见,自从她从军以后也很少了。吴妈妈见到我很热情,再加上吴奶奶在旁边一直夸我的“功绩”,就更不激动了。

吴海跟着他爸上了楼。吴家不是那种讲究“门当户对”的家庭,从吴妈妈就知道,所以我也不担心他们会因为这些阻止我们,顶多就是年纪小吧,怕把感情当儿戏。我本来以为自己还是会紧张,但是当我下了决心跟吴海过一辈子的时候,他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也让我觉得亲切,他们就像是我的亲人,我所缺失的那部分亲情。

三个女人在一起,聊着吴家祖孙三代的糗事,场面十分火热,连三个当事人下了楼也没注意到。吴海听到吴妈妈说起当年他爸追***事儿,扭头问他爸,“爸,你写情书怎么也不署名啊?要是被我妈以为是别人写的,那不就没我了?”

吴爸爸拍了吴海的后脑勺,脸上没多余的表情,“我的字就贴在校门口的黑板报上,她还能认错?”

吴奶奶笑起来,“那时候你爸学校的校长看着我就夸你爸,说校门口的黑板报一天换一个,跟报纸一样勤。”

吃过晚饭,一家人到公园里散步,吴爷爷和吴奶奶走着,吴爸爸和吴妈妈聊着,吴海拉着我的手,“小瑾,咱们以后就跟我爸妈一样,到哪儿都一处,老了就跟爷爷奶奶一样,天天挽着手逛公园。”

太阳的余辉烧红了西天边的云彩,我侧头,看着一朵火红的云。我愿意跟他一辈子,没有错过,没有伤害,一直幸福,然后慢慢变老。

“小瑾,你放心,我不会变心的,我会一直喜欢你,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说道做到!”吴海看着我笑,褐色的瞳仁里映着天边的云彩。

我重重的点头,“我相信你。”

“那,小瑾,你喜欢我吗?”吴海问得小心。

我继续点头,末了说,“喜欢。”一辈子喜欢。

吴海咧着嘴笑出声,吧唧在我脸上亲了一口。我抬头正好看到吴爸爸别扭地转过头,而吴妈妈犹自笑呵呵的看我们。我脸唰的红了,掐他的手,“快放手呀。”

话说因为咱的样子太过娇羞,某人一时没忍住又一个吻落在我嘴唇上。

某人舔着嘴唇,一副酒足饭饱的模样,“小瑾的嘴是香的。”估计是之前吃的桂花糕~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小瑾,你站在台阶上也没我高。

周瑾恼羞成怒:吴海,你给我蹲下!

吴大少可怜兮兮地蹲下,抬头时脸颊泛着可疑的红光:小瑾,你的小花裤真好看。

周瑾一面捂住短裙,一面狂吼:吴海,你给我站起来!

吴大少捂着脸,做害羞状:好吧……

想亲亲

吴爸爸和吴妈妈住了两天就走了。我则开始考察好的地段,给爸爸开书店的计划正在逐步实施。一中附小每年升学都有奖励制度,成绩优异的还会全免学费,我打算用那笔奖金做借口,给爸爸租个店面。吴海也同意我的想法,这些天一直陪着我到处转。后来还是吴海的叔叔帮了忙,在一中附小旁边盘了个不错的店面,估计是吴家出面帮衬,租金收得不贵,当然是指房东从我手里拿的租金不多。我觉得这时候还是装傻充愣比较好,吴家人对我的好,我放在心尖上,以后会成倍地回报。

城里的事办得差不多了,吴海和我回了小镇。吉普车靠近巷子口,车速放慢,有几个孩子围了过来,有人敲了车窗,我认出是庞明和周围几家的孩子。吴海回头看我,“小瑾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我点点头,他跟庞明的关系一直都很铁。

小王司机帮我把车里的东西搬进了屋,张晓梅不在家,隔壁李奶奶家也没人。送走了小王,我把家里收拾了,门口放着一堆脏衣服。我有时候忍不住想,爸爸那样的性子怎么能忍受张晓梅,不过想来,我这样的性子不也能忍受吗?其实张晓梅对我爸也不错,只是没什么文化,性子烈又好强,可是这样勉强在一起,谁又能真正幸福呢。

吴海牵着五岁大的小表妹欢童进了院门,“你怎么一回家就洗衣服?还这么大堆,你爸的媳妇儿是不是都不洗衣服的啊?”

吴奶奶从吴海身后走了出来,“张晓梅可太不象话了,你爸好几天才回来一次,回来还得给她洗衣服,你们父女俩是不是上辈子欠她的。”

“没事儿,奶奶,几件衣服,没什么。吴海,吴叔叔和阿姨送给***东西在我屋里放着,你去给奶奶拿过去吧。”

吴海有些不高兴,倒也没继续说什么,进屋拿东西去了。欢童跑到我跟前,甜甜地叫我:“小瑾姐姐。“

“诶,”我笑起来,欢童爸妈在外地做生意,从小就由李奶奶带着,跟我的感情也比较深,“听说欢童去看爸爸妈妈了,好玩儿吗?”

“不好玩儿。”欢童蹲下来,伸着小手要玩盆里的肥皂泡,我拉着她的手指,放了些泡泡在她掌心,肥皂泡不停爆开,蹭得她掌心直痒,咯咯的笑。我抓着她的手指不放,她使劲抽也没抽出来,从盆儿里抓了把泡泡要往我脸上抹,手短又够不着我。李奶奶在一旁看着我们笑,吴海出来,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抠了两把泡沫一边一个,我和欢童的脸上同时被抹,他指着我们俩大声地笑。我立刻捧着大把泡沫反击,他跑的飞快,小欢童也跟着跑过来,追着他哥跑。

“哎呀,大热的天别到处跑,小心地滑。”李奶奶在一旁又是笑又是担心,后来也追着欢童跑,欢童倒好,开始是和我一起堵截他哥来着,后来却成了躲她奶奶来了。

吴海一直跟我保持很近的距离,就是不让我抓住他,我累得跑不动了,靠在梅树上大口喘气。吴海走过来,额头上也冒着汗,“这就跑不动啦?看来得让你加强锻炼才行。”

我弯着腰摆手,然后趁他不备突然上前,抓住他胳膊,口里还喘着气,断续地说:“哈、哈哈……还是被我逮到了吧?”

吴海的眼睛幽幽深深,凑到我耳边小声说:“小瑾,我想亲亲——”

“哟,这是怎么回事?”张晓梅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我赶紧推开吴海。先前闹得太厉害,院子里的几张小凳子全翻到在地,盆里还来不及洗的衣服也被拖了出来。“是我们家小瑾回来啦?小海也来啦?”张晓梅身后跟着几个邻里乡亲,都是跟她要好的妇女,看着我和吴海,窃窃私语。

李奶奶咳嗽一声,“小海,妹妹困了,过来带她回家。”

“快去吧。”我怕吴海使性子,外面几个的妇女都是八卦型人才,别的不说,我也绝不能让李奶奶难做。

“好吧,我晚点来找你。”吴海带着欢童和李奶奶一起走了。

张晓梅又说了几句寒碜人的话,吴海他们进屋后,又跟那几个妇女继续八卦。我把凳子收了收,埋头洗衣服,听到不该听的也就左耳进右耳出。

张晓梅刚嫁给我的爸的时候对我还是不错的,至少不像现在这样不待见,那个时候我还叫她妈妈。大概是七岁那年,母亲来了一次,她和母亲不知怎么的吵了起来,甚至大打出手,估计父亲的反应更让她难堪。后来她第一次打了我,那时候我也倔,从那以后改叫她阿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打我的时候都逼我叫她妈,我死活也不吭声。后来父亲出了教学事故,家里经济拮据起来,张晓梅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稍有不如意就喊打喊骂,已经看不到当初的模样。有时候我想如果他们生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可能会好些。那时也我对爸爸说过李奶奶家的小欢童很乖,我也想要也个弟弟之类的话。父亲只是摸着我的头微笑说,有我这个女儿就已经满足了。

晚上父亲因为赶工程没回来,吃饭的时候张晓梅问我,“你以后就去城里住了?”

我点头,“一中可以住校。”

张晓梅挑眉,“能考上?就算考上了,那学费得多贵?”

“前三名免学费。”

“成绩不是还没出来吗?”

我没说话,张晓梅似笑非笑的说:“小瑾啊,就咱一家人,你跟阿姨说实话,是吴家给你出学费吧?”

我抬头看着张晓梅,认真的说:“不是。”要用我也用自己的钱。

收拾了碗筷,吴海过来了,张晓梅正好在屋里,逮着他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吴海支唔了两声,拉着我外往走。出了门我才问他干什么,他指指停在门口的自行车,“带你兜风。”

夏季的七八点,天还亮着。吴海载着我沿着河边骑,凉爽的晚风吹在身上,我靠着他的背,觉得心里满满的。吴海吹着口哨,庞明几个人从一条小道上骑着自行车过来。庞明看着我暧昧的笑,吴海一甩头冲他们几个说,“叫人啊。”

庞明憋着笑叫了声弟妹,他身后的几个小屁孩儿齐唰唰的叫:“嫂子!”

呃~~这阵仗,怎么整得跟黑帮大姐大似的?咱哭笑不得,不知道应还是不应。恼羞成怒间重重的拧了吴大少背上结实的肉。他跟没事儿人似的,口哨吹得贼响,还不忘回头冲我傻乐。

一群骑着自行车的青葱少年,在傍晚最后的余光里,伴着响亮的口哨声,划出长长的弧线奔向前方。

父亲在第二天夜里回来,我给他炒了两样小菜。父亲现在比以前更少说话,可是看我的眼睛里总是带着笑。我心疼他这么早就开始疯长的白头发,心疼他越来越削瘦的容颜。

不一会儿吴海也来了,两人在院儿里摆好桌椅,下起了象棋。张晓梅在卧室里看电视倒是安静。

洗碗碗筷,我走了出去,父亲正开心的笑,我问:“聊什么这么开心呢?”

吴海眨眨眼:“这是咱爷俩的秘密。”

他们什么时候成爷俩了,我怎么不知道?两人下了三盘,我给他们收了摊儿,催促父亲早点睡了,他明天一早还要赶回工地。吴海帮我把桌椅拿进屋,临走前小声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跟父亲提书店的事,我寻思着还是等拿到成绩以后吧,这样他会更安心些。吴海点点头,偷偷在我脸颊上啵了一口才欢喜地回去了。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靠着桥栏站着,目光一瞬不眨地盯着周瑾小盆友桥栏上晃动的小白腿儿,口干舌燥:媳妇儿,你这儿有块黑点。(说着就要用手去碰,心脏噗噗地跳,心花怒放地大声呼喊:马上,马上就摸到了!……)

浑然不知某人贼心的周瑾,伸手点在小腿肚上:这里?啊,这是颗痔啦。

顿住贼手的吴大少,心中万分悲痛,脸上嘿嘿地笑,眼睛扔一眨不眨地盯着小白腿儿:这痔长得可真好看……(剩下的话是:好想摸摸。)

多年后得偿夙愿的吴大少,摸着周瑾小白腿上的小黑点嘿嘿地笑,眼中精光闪过,抬头温柔地问:媳妇儿,你身上都那些地方长了痔呀?

母亲

母亲的到来很突然,我甚至没有看清门口那个女人的长相,她已经把我抱进来怀里,叫了我的名字。我愣了一下,很快知道认出了她,母亲身上的香水味一直没换过。

“小瑾,我是妈妈……你还记得我吗?”

看着泪流满面的母亲,我忍住也落了泪,上辈子我伤害了两个人,一个是吴海,一个就是她。直到后来我跟着她离开,我才知道她远不是我想象中幸福,嫁给有钱人又怎么样?商人从来寡情,一个没权没势的女人要在那样一个大家族中生活,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所以后来她要跟刘志伟离婚,净身出户,我没有阻拦。那个家族对她而言像把枷锁,只有她自己挣脱了才能真正活得轻松。只是这个道理,她用了大半生才明白。

我点头,哑着嗓子叫了声:“妈妈……”

“小瑾,我的女儿!”母亲哭泣着,滚烫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滑落。周围的邻居有人听到动静陆续走了出来。

吴海也听到响动出来看,看到这样的场面后赶忙走了过来,“小瑾妈妈,有话我们进去说,”吴海看了看我,“要不去姥姥家?”

我点点头,张晓梅在纺织厂找了份工作,已经上班去了。依她的性子,指不定听到消息立马奔回来,不轰轰烈烈大闹一场才怪。

母亲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握住我的手,跟着我去了李奶奶家。在李***劝说下,母亲好不容易稳住了情绪,“小瑾,我以为你再也不认妈妈了……”

我握着她的手,“不会的,你永远是我的妈妈,这辈子都不会改。”

母亲抹着眼角,“我一直怕你怪我,怕你不认我,我经常做梦,心里没有一天不难受。”

“妈妈,我不怪你,也不会不认你。”我再次保证,虽然这一世,我们不会有机会像前世那般生活在一起,但是我还是爱她,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那些生养的情意全在我心里,这是亲情,一辈子不忘。

然而张晓梅还是赶回来了,追到李奶奶家,指着母亲的鼻子就开始骂,什么不好的话全骂了出来:“……你这个骚狐狸精又跑来勾引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存的心思!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你也不看看这口锅有没有你的份儿!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j□j,跟着男人跑了还好意思回来,怎么那个男人又带着别的女人跑啦?你当我张晓梅好欺负是不是?我告诉你,我张晓梅不是任人欺负的主儿!……”

我始终不能理解张晓梅的心理,明明想得到别人的爱和尊重,可她却一次次毁掉别人的善意,撕破自己的尊严。

母亲又哭了起来,她那种柔柔弱弱的小女人,在张晓梅的指责中根本无从辩解。我想了想说:“阿姨,别闹了,我们回家里谈吧。”

我以为张晓梅还没有到那种没脸没皮的程度,所以才听从吴海的建议到李奶奶家来,现在看来却是给李奶奶添麻烦了。我话刚说完,张晓梅更火了,指责的对象成了我,说我没心没肺、吃里扒外、忘恩负义云云,估计是看没人呛声,她骂得越来越忘乎所以。母亲拉着我,两眼通红的看着张晓梅,浑身颤抖得厉害。

吴大少的脾气本来就冲,张晓梅泼妇骂街似的指责母亲时就要发作的,被李奶奶拦了,现在她又开始骂我,他忍得内伤,长腿一伸狠狠的把一旁的长凳踢翻,发出砰然的响声,犹如晴天霹雳般惊了在场的所有人。张晓梅也怔住了,终于停止了叫骂。

吴海的xiōng脯起伏,脸上还愤愤的。我走过去拉他的手,他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目光冷冷的看向张晓梅,“张阿姨,您要是骂累了就去屋里坐会儿。小瑾去给阿姨倒水。”

被吴海这么一闹,张晓梅脸上也有些悻悻的,看了看院儿里挤了两重的邻里,一时拉不下脸来,“好,我就在这里坐着,看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好说的!”转身进了屋。

吴海让我去倒茶,等我泡好茶,院子里的人差不多走光了,也不知道吴海跟他们说了什么。张晓梅没什么好脸色,慑于吴海先前“暴力”,倒也没再撒泼。

“张姐,我今天来只是为了看看小瑾,本来我是想看完就走。可我听说小瑾要到城里上学,所以我才出来见她。我不会带小瑾走的,更没有破环您家庭的意思。”

张晓梅没吱声,勾起的嘴角并不友善。

我想了一下说:“阿姨,我妈妈就是来看看我,没有恶意,您要是不高兴,我现在就送她走。”母亲看着我,缓缓站了起来,她也并不想留下来吧,这个地方对她而言也只剩下难堪。

“走?当然得走!”张晓梅冷笑起来,“宋雅兰,我今儿个明白地告诉你,只要我在这个家一天,这里就不可能欢迎你!你害了周贤良也害苦了我,现在还想来祸害你的女儿,我告诉你宋雅兰,做人不带这样的,我见多了不要脸的女人,没见过你这种能装的j□j!……”张晓梅又骂了起来,李奶奶干脆拉了母亲往外走,张晓梅还要追出去被我拦住了。

“阿姨,我知道我妈妈很不好,我们家都亏欠你,但是今天她来只是看看我,没有别的意思……”

“周瑾,你这个忘恩负义的臭丫头,枉我养了你这么多年!你的心就跟你爸一样是石头长的!我张晓梅是瞎了眼了才嫁给周贤良这个混蛋!……”张晓梅嚎啕大哭起来,我清楚她心里的苦,三年前母亲突然回来,三个人在大伙儿面前演了一场闹剧,之后父亲竟然动了离婚的念头,最后还是因为她哭闹着寻死觅活才没有离。只是从那以后,张晓梅成了带刺儿的刺猬,见人就扎。

“阿姨……”我上前去啦张晓梅的手,被她一把推开,还好有吴海扶着不至于跌倒。张晓梅收拾了眼泪,冲出了院门。

“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吴海愤愤的说。我摇头,赶紧拉着他追出去。

等我们追到马路边,张晓梅还在骂骂咧咧的,周围围了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李奶奶朝我们走过来,“我让你妈先走了,在这儿待着也不是事儿。到处闹腾,真是造孽。”

“奶奶,谢谢您,给您添麻烦了。”

“小瑾呐,”李奶奶拍拍着我的手背,“奶奶只是心疼你。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每一个让人省心,只是苦了你这孩子。”

“奶奶……”我忍不住红了眼眶,多年以来,无论是母亲离开,还是张晓梅发难,一直都是李奶奶疼我,护我,比亲奶奶还亲。最亲的人说出这样的话才让人觉得最心痛,最酸楚。

“姥姥,您放心,以后,我不会让小瑾吃苦的!”吴海双手一伸,抱住我们。

李奶奶笑起来,“你要敢对小瑾不好,仔细你的皮。”

吴海笑呵呵的,正要说什么,目光落在前方,“周叔叔回来了。”

我朝前面看去,父亲居然骑着自行车回来了,看到我们正要说话。边上的张晓梅突然扑了上去,一把把父亲拽了下来。父亲踉跄着站稳,又被张晓梅推攘着后退了几步。

张晓梅嗓子有些哑,带着哭腔,“周贤良,你回来干什么啊?我告诉你,你回来晚了!你那个前妻被我赶跑了,你指望什么啊?想给我离了跟那她重归于好?周贤良,你***心被狗屎了,那种j□j你还心心念念,我张晓梅哪里比不上她啊?你今天给老娘说清楚!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张晓梅软倒在地上,哭天抢地,几个妇女去拉她也没拉起来。

父亲眉锁得很紧,走过去,张晓梅推开他继续骂。父亲没动,一把拽着她的胳膊大步往家走,到了我身边,语气强硬的说了句:“小瑾,回家!”我跟在父亲身后,第一次觉得书生气的父亲也有很男人的一面。

“小瑾,把门儿锁了!”父亲声音很大,是在说给外面看热闹的人说的。我回头对吴海说:“带奶奶回家去吧,不会有事的。”吴海还有些犹豫,李奶奶拉着他,“走吧,这是家事,你也插不上手。”其他的人也陆续散了。我关了门,进了里屋。

张晓梅趴在桌上哭,父亲坐在对面,点了支烟,看到我进来,对我说:“小瑾,你进屋去。”我没说什么,这些事不是我能帮上忙的,无论谁对谁错,他们的感情只能他们自己左右。我进了屋,坐到书桌前发呆。

窗户上传来声响,吴海站在外面,我把手伸到窗外,吴海握住了。看着满脸担忧的吴海,我缓缓舒展了眉头,从心底里涌出的笑意,还好,无论世事如何变迁,这个人会一直陪着我,多么幸运。

吴海仔细看我的脸,确认我的笑没有难过,也跟着笑起来,握着我的手加了力,“小瑾,我以后不会让你吃苦,我会很疼很疼你,把他们欠你的爱全给你!”

我回握着他的手,我以后也会很爱很爱你,把前世今生你给我的爱全部都给你,所有的亏欠,所有的爱护,所有的等待。

我不知道父亲和张晓梅谈了什么,那天夜里张晓梅收拾了东西回了娘家。父亲向我道歉,他一直觉得亏欠我。我摇头,劝他把张晓梅接回来。张晓梅应该是喜欢父亲的吧,不然也不会吃醋、抱怨,不会有现在的难堪。只是这些,我不知道父亲明不明白,又或者领不领这样一份情。

swimming and kissing

直到拿成绩那天,父亲也没有去接张晓梅,张晓梅也没有自己回来,所有的事情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

吴家的车一早开到镇上接我和吴海。坐在车上,吴海拍拍肩,“时间还早,靠着我睡会儿吧。”

我这些天都睡得不好,前世自从十八岁到英国留学开始,我就有失眠症,现在重生,似乎把失眠症也带了过来。我不喜欢在交通工具上睡,也睡不踏实,可是吴海的膝盖却是不同的,即使不睡,这样静静地靠着他也有种亲近的温暖。

我枕在吴海腿上,仰头看他,眉眼弯弯的笑:“很舒服。”头动了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蜷缩着闭上眼睛。

吴海轻声的笑起来,把我散落到脸上的头发搭到耳后。温柔的指腹偶尔划过脸颊,痒痒的,我嘟嚷着抓住他使坏的手指,勾起嘴角,就这么拽着闭上了眼睛。没想到竟然很快就睡着了,要到学校才被他叫醒。我咂咂嘴,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流了口水,立马起身,吴海腿上的裤子已经被打湿了一片。我顿时血液上涌,抹了嘴角边残留的证据。

吴海笑得无比惬意,大度的说:“小瑾,没事儿,我睡觉也流口水的。”

小王司机听了这话,很不给面子地噗哧笑了出来。

神啦,我……不跟小盆友一般见识!可是啊可是,心底还是有个强音在不停的重复:好丢脸啊好丢脸……

我的学籍上写的是吴海的班级,也就是说,我跟吴大少这辈子的定义除了青梅与竹马,还可以多了个小学同学。我不是很想“抛头露面”,但是跟吴大少走在一块儿根本没法低调哇。更因为大家不熟,对咱有种观看珍稀动物的审视,这种强烈的被人参观的感觉真不好!可关键的是咱旁边那位根本没有这种自觉,见到他的兄弟就把我往他怀里一带:“这是我媳妇儿!”多么理直气壮、气壮山河呀,可为啥我就是不能说服自己感动一下下?

每个班的桌椅都是定量的,我过去没有坐的地儿,吴海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张开胳膊,那意思是:让我抱呗。咱脸皮没那么厚,死活不坐,吴海没法,只好把他的凳子让给我,自己跟旁边的哥们儿挤着坐。还好吴海坐在最后一排,我可以暂时低调地存在一会儿。不过事实证明,这只是我个人渺小的奢望。

这个班的班主任姓李,是位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她一进教室就和爱和亲地用目光和每位同学亲切问候,然后目光锐利的落在咱身上,一种不好的预感让我忍不住哆嗦。果然,李阿姨笑眯眯的朝我走了过来,温柔到发萌:“同学们,老师要介绍一位新同学给大家认识,为什么说是新同学呢?因为大家都不认识她,可是老师又要介绍她,为什么呢?因为她也是我们班的同学。这位同学就是周瑾!”一个人拍掌中,李阿姨已经走到了我旁边,“现在我们请周瑾同学为我们做自我介绍!”在她老的带动下,掌声雷动……

阿姨,这是毕业,不是开学的说……咱呀只能自行哀悼,于是有了史无前例的毕业新生见面会,一下是自我介绍环节:大家好,我叫周瑾,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毕业,希望我们以后能有机会继续做同学,谢谢大家!

李阿姨似乎还不满意,继续追忆我的“光辉历程”,不就是跳了一级么?不就是考了双百么?不就是帮助她老多挣了绩效工资么?阿姨,您真不用这么热情,咱受之有愧……话说咱上辈子学习是很刻苦的,但这辈子还真没认真学过。

经过一番折腾,成绩单终于拿到手了,只是咱付出的艰辛远远超过考场的经历,话说咱原本简洁的自我介绍差点发展成为“神童成长经历座谈会”。汗~

吴海数学考了一百,语文刚好九十,我真替他捏把汗,那个九十拿得有多悬呀,稍有不慎都不可能是九十,只能说,改卷的老师太有才了!吴海乐呵呵的抱着一盆儿常青树,那是李老师送给“我们”的,我强调的是“我们”,嗯,里面还有某人的进步奖的说。于是某人还给这树取了个名字——“合二为一”,话说难道他只拿一盆儿盆栽的原因就为了这名儿?嗯,大有可能!

到了老吴家,吴奶奶准备了丰盛的午餐给我们庆祝。吴海夹了块**腿给我,凑到我耳朵边,“吃了好吃的,就不会流口水了。”他手里拿着**腿,笑眯了眼。

我很想告诉他这是歪理,不过还是算了,**腿好吃!

吴爷爷已经把吴海的假期做了安排,他要去参加一个少年训练营,我当然是不能去的。点卡的销售一直不错,我们雇了几个业务员,加上吴海认识的那些人对我们都挺照顾,我基本上也没费什么心。下午处理完业务上的事情后,我和吴海在街上走着,他喜欢拉着我的手走,他说有种“与子偕老”的感觉,那时候我的感叹是吴大少终于文艺了一回。其实吧,我喜欢他牵着我的手在人海中走,会有种呵护和甜蜜的感觉。

走累了,我们进了一家快餐店,吴大少很奢侈地点了一份哈根达斯和两杯可乐。我心疼钱,我不是美食家,尝不出几十块的哈根达斯和三块钱的冰激凌有什么区别。吴大少说这是为了庆祝,所以奢侈一点没关系。我想了想,还是心疼。

两个人腻腻乎乎的吃完哈根达斯,感觉外面的太阳似乎小了点儿。吴海闹着要去游泳,他已经惦记很长一段时间了,我不是很感兴趣,上辈子的时候看过一篇报道说是一个女人游了一次泳以后发现自己怀孕了,因为有不道德分子在游泳池里那啥,然后就造成了这样的悲剧。虽然我现在还没那啥,不过此事件深刻的告诫偶们:公共泳池无奇不有!

我把这个故事告诉吴海,当然不是指怀孕的事,是那个“无奇不有”的结论。吴海保证带我去高档的游泳馆,绝不会“无奇不有”,我想了想,现在都没发育呢,也没那么多“授受不清”的问题。看我点了头,吴大少立马兴奋的拉着我跑到百货公司买泳衣。

试衣服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事情不是我想象中那么完美的,比如我那个“没发育”的前提,我记得我是十三岁的时候来的初潮,可是我忽略了另外一个重要部位,儿它显然已经先行发育了,虽然还是花骨朵的模样,可是穿着薄薄的泳衣,很不自然的说……

我利落地把泳衣换下,走了出去。

“怎么没换?”吴海问我。我克制住要红的脸,佯装淡定的把泳衣还给售货员,拉着吴海往外走。

“干嘛走啊?不喜欢的话,我们再挑别的呗,这里这么多泳衣总有一件适合你的。”吴大少拉着我不让走、

“是啊,小妹妹,你试下这件,这是最新款的……”售货员也来劲了,取了另外一件短裙的泳衣在我面前比划。

“嗯,我看这件不错,”吴海同志更来劲,“你穿着一定好看。”

好看个鬼!“我刚想起来,我把家里的钥匙放网吧柜台了,得赶紧回去找。”佩服咱的机智!

吴大少果然中招,“真的?那我们赶紧回去找。小姐,麻烦你把这件给我们留着,我们一会儿来试。”还来?想得美!姐姐我不乐意!

出了商场我才松了口气,吴大少拉着我往回走,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实话,可要是说了估计还要被拉回去试花裙子,算了还是不要说了。“吴海啊,你过两天就要去训练营了,你紧张不?”我神情关切的看着吴大少,心里想着,能拖一时是一时。

“不紧张。就是舍不得你。”吴大少笑呵呵的说,脚下没停,我被拉着走也很辛苦。

“吴海,慢点走,不用走这么快。”

“不行!”吴海很坚定,“钥匙丢了怎么办?上面还有我送的钥匙扣。”好吧,后面一句才是关键,我虽然很惭愧,但是,比起穿泳衣咱觉着偶尔说点儿小谎也不伤大雅。咱是真不愿穿泳衣,至少现在不要哇,嗯,可以等两年,那个啥长够本了再看嘛。

当然网吧的柜台上是不会发现那个钥匙扣滴,等我们把之前走过的路线重新走了一遍,还是不会找到钥匙扣滴。我看看天色也差不多了,斟酌着说:“吴海啊,要不就别找了,说不定我放家了,没带出来。”

“不可能,车上的时候我还在你摸到过。”啊?我怎么没感觉?嗯,好像他是搂了我一会儿。

吴大少的手伸了过来,“我之前分明摸到过的……”糟了!他的手已经落在了我的小屁屁上!

因为穿的t恤没有口袋,所有我习惯把钥匙放在屁股包里,现在——穿帮了!后悔呀后悔,为什么不把它藏一下呢?

吴大少从我屁股上掏出钥匙,在我眼前晃了晃,“小瑾,这是怎么回事,嗯?”

“啊!我居然忘了我把它放在这儿了,哈哈,我还以为丢了呢,真是万幸,呵呵呵……”我尽可能让自己的面部肌肉放松,笑容甜美再甜美。

“小瑾——”尾音拉长,吴海暧昧地凑了过来,“你没说实话哦。”

我瞥过脸,转着眼珠,“哪有……”

吴海抵着我的额头,逼着我和他对视,我知道此时咱目光闪烁,一看就是做贼心虚。可是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易屈服,这是咱一贯的政策!

我咬着牙不说话,吴海揽着我的腰,呼吸相闻的距离带动躁动的空气,这段街区很少有人来,可不代表不会有人来啊。我挣了挣,吴海的力气多大啊,我自然没挣开。吴海嘴唇往前一撅含住了我的唇,“小瑾,说谎可不乖哦!”说完用温热的舌尖轻轻地舔着我的唇,我的心咯噔跳了下,他的呼吸笼罩着我,让我呼吸不稳。他看向我的眼睛亮闪闪的,带了笑意。厚实的嘴唇温柔的吮吸着我的唇瓣,温热的舌头轻轻的探了进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被他无力的抱在怀里,喘息着,脸烧得厉害。吴海紧紧地抱着我,贴得很近,都没有说话,只有彼此的心脏砰砰的跳。吴大少笑得更贼了,估计是觉着满意了,游泳的事也没再提,喜滋滋的拉着我把家回……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谁说没摸头?你看奶奶种的那些月季,花骨朵时多嫩多娇……

差点气了岔的周瑾:吴海!你下流、你无耻、你混蛋……你、辣手摧花!

吴大少:小瑾,我是听说那个地方需要按摩。

震惊中的周瑾:真的吗?真的吗?这是真的真的真的吗?(低头,疑惑地瞅瞅自己的小花骨朵儿)这么小按摩有用吗?不会刺激到啥不该刺激的吧?……

众:倒~~

幕后——记者:不该刺激的是啥?

脸红扑扑的周瑾:大、姨、妈……

吴大少:小瑾,你不是没姨妈么?

随手仍了个东西过去砸人的周瑾:流氓!

接住东西仔细研究一番后的吴大少:啊,原来如此啊……

周瑾小盆友昏睡不醒中~~

嗯,真香

本来今天是吴海去训练营的日子,他硬是跟吴爷爷讨价还价半天,最后推迟到今天下午出发。一大早他就陪我回了家,我们顺道在菜市场买了菜。在他参加训练前,我想亲自给他做顿好吃的。

吴海在一旁洗菜,我切菜;他切菜,我炒菜。切完以后,他靠在灶台边看我炒,有种宁静安好的幸福让我满足,我终于领略到什么叫天长地久的意蕴。只有对的人,只有真的爱,才有天长,才会地久。

吴海欢欢喜喜的吃着我烧的菜,一边吃一边笑呵呵的盯着我看。

“认真吃饭。”我看见被他刨落的几颗米饭,还有一颗黏在他嘴角,我忍不住笑起来,差点呛到。

“小心呛着,慢慢吃,不要急,啊。”吴海把他手边的水杯凑到我嘴边,我赶紧喝了,才止住了咳嗽。抬头看他,嘴角还挂着那颗细长纯白的米粒儿,太逗了!

吴海终于意识到了问题,上上下下把自己打量了一番,摸了摸自己的脸,可是那颗米粒却始终挂在他嘴角。半晌我才止了笑,伸手把那颗米粒儿拿了下来,摊在手里给他看。

吴海摸了摸自己嘴角,确定脸上再没东西,从我手里拿过那颗米粒儿瞅了瞅,然后放进了嘴里,一边嚼还一边看我,神色间无比享受:“嗯,真香!”

这个……真是个不爱卫生的孩子!我还处在对吴大少乞丐行为的震惊中没有j□j,吴大少拉起了我的手,我就这么呆呆地任他拉到过去,眼睁睁看着他把我的手指一根根含在嘴里,舌尖轻舔。温润潮湿的触感猛烈地冲击我的神经,从指尖一直痒到了心坎儿上,我浑身打了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赶忙抽回自己的手,放到裤腿边儿擦掉粘腻的感觉。

吴大少似乎浑然不觉,任我抽回了手,黑亮的眼珠迷迷的盯着我看,末了伸出鲜红的舌尖舔了舔嘴角,那摸样真像吸血鬼!……妖孽啊妖孽,还带了那么点魅惑的妖孽……

磨磨蹭蹭吃完午饭,终于到了出发的时间,吴大少不舍的抱我,亲亲我的脖子,然后低低地笑起来,贴着我的耳朵说:“媳妇儿,等我回来我们去游泳啊。”

我一把推开他,却看到他的目光黑得发亮,带了那么点儿不正常的色彩。我忽然醒悟,动物世界里,肉食动物捕食时最常见的眼神就是这般,黝黑发亮,抓兔子啊抓兔子!

吴大少又要靠过来,我赶紧推开,话说小动物被猎人盯上还可以自己蹦跳两下的。然而吴大少根本没给我这种机会,他直接捧住我的脸,重重的在嘴上亲了一口,像尝味道般浅尝一口,然后舌头在嘴唇上舔舔。

咱有点儿呼吸不畅,不过,话说那个按在我xiōng上的是什么情况?我哭~~那里没熟,没有看头,更没有摸头哇。我终于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认清了吴大少还做狼的潜质,连幼苗也不放过的采花贼!

可是我已经上了贼船怎么办?好吧,我承认就算他是色狼我也爱,当然前提是他只色我,嘻嘻!

腻歪好一会儿,说了彼此嘱咐的话,吴大少才安心的上了车。

之后的日子,我开始为未来做计划,我之前赚的钱在租店和装修上花了大半,现在镇上的房价还很便宜,过两年就会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也是最理想的投资行业。毕竟我不是做生意的料,也没有想过要做个女强人,我这辈子做吴大少背后的小女人就好。

父亲晚上回来,我把成绩单给他看,顺便提了一中的政策。

“你上学的钱,我给你备好了,真想不到我的女儿这么能干,你太让爸爸骄傲。”

“爸爸,”我试着提起书店的事,“我看见附小旁边有家书店出租,店面的租金也不贵,还不需要重新装修,我看着挺喜欢,要不我们盘下来吧?”

“小瑾不喜欢爸爸在工地工作?”父亲微微皱了眉。

我摇头,我只想他能平安,能多陪陪我,“爸爸在哪里工作都好,我只是觉得您会喜欢那里的。”

父亲笑起来,“那什么时候我们去看看。”

“恩,好!”我重重点头,没想到父亲这么爽快地答应了。后来我才知道,就在我拿成绩单的那天,父亲已经和张晓梅去离了婚,张晓梅什么都没要,就要了这栋房子。

当我知道这些的时候,心里很平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家里根本没有存款,我们唯一的财产就是这栋承载着父亲和我多年记忆的房子。我没说什么,只是和爸爸一起收拾了东西。他在工地附近租了间小屋,我们暂时搬到那里,李奶奶让我住她家,我想想还是拒绝了,我深知这个时候的父亲需要我的陪伴。

那个出租屋其实跟棚差不多,即使小毛毛雨也能从屋顶滴半盆下来,尤其是周围的泥泞路,下雨天根本没法走。小屋很窄,勉强摆下一张小床和一张破沙发,父亲把小床让给了我,自己每晚缩在沙发上。锅碗瓢盆更是没地儿放,卖菜的地方又远,我干脆也跟着父亲到工地吃大锅饭,每天必备炖菜,上面漂着大块的白花花的肥肉,除了上面也漂浮的一层油脂,那汤倒是很清。所有的蔬菜全是水煮的,没有油盐味,父亲吃得很香,跟工地上的其他人一样,绝不浪费。

我从来不知道父亲在工地上的生活,我知道很苦,却不知道是这样的辛酸。父亲没有提书店的事,我也没再提,这件事需要一个恰当的时机,我需要耐心等待。我偶尔去市里照看生意,其他时候在家里便没什么事做,于是在食堂老板娘的安排下去了伙房帮忙。父亲起先并不同意,我劝说我在家里也没什么事做,去帮帮忙也挺好。渐渐的父亲也没再说什么,倒是老板娘有点不好意思,主动提出给我工钱。

吴海的训练营本来到月中就该结束的,但是他没有回来,似乎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刚开始我也觉得没什么,晚几天就晚几天吧。然而有一天我做了个梦,梦到前世他忧伤的对我笑,我心里堵得慌,然后就觉得思念,想和他说说话,想看看他的脸。

吴海过了大半个月才回来的,回来的时候我正在伙房里抄着脸盆大的铲子翻搅锅里的菜,当然我有被惊到,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来。吴海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看着可不是小别后该有的情绪,怎么有种愤怒的感觉?他一把推开我,接过我手里的大铲子,默不作声地翻炒一大锅卷心菜。

我有些心虚,能理解吴大少看到我现在的处境会心疼,我也并不想让他看到我弱势的一面,况且我并不认为现在的我生活悲惨。可是吴大少眼中的心疼仍然让我无措,那样的眼神与前世重叠在一起,让我看到了那个站在我身后,默默地心疼我,守护我却被我无情推开,狠狠伤害的他。

吴海明显的晒黑了,但身板儿看起来更结实了,有点接近成年时那个魁梧的军人模样,拿着大铲子翻动的动作看起来很轻巧,胳膊上的肌肉鼓动着展现着力量。只是他的脸色不那么严肃的话,会更加赏心悦目的。

我小心翼翼地在旁边伺候着,加盐加味精,看到我手里大勺大勺的调料往锅里倒,吴大少挑挑眉,冷哼一声继续翻炒。旁边的叔伯婶娘对吴大少很感兴趣的样子,目光一直往我们这边瞟,估计也是碍于吴大少的“大黑脸”也只是看看,没说话,往日欢歌笑语热火朝天的伙房,今天除了炒菜的噼啪声,诡异的安静。

直到做完菜,吴大少也没搭理我,我自知没勇气在吴大少气头上和他争论,况且他现在一身腱子肉,我硬是没胆气。哀叹一声,我还是跟以往一样打上饭菜,等父亲收工过来。父亲看到吴海有些意外,随即友善的打招呼,“小海来啦?什么时候回来的?”

吴海还是烂着一张脸,看样子对我父亲也没什么好脸色,“刚到。”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少爷脾气么?

我微颤颤的把菜端上桌,吴大少的目光顿时冷飕飕地扫过汤面悬浮的大块肥肉,嘴角上翘三十度角,意味不明,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必然不是良善的微笑。我有些不确定大少爷要不要在这里吃平民餐,最后考虑再三还是给他盛了一碗饭。他之前说刚回来,应该没来得及吃午饭吧。

我看看硬邦邦的米粒儿,不少边儿上还带着黑色,这些是都陈米,工头儿也只会买这种便宜的米。我把饭碗端给吴海,他倒是很从容地接过,拿起筷子夹了几片卷心菜,面前的炖肉一下也没动。

其他工人也都坐下吃饭了,整个小食堂全是轰轰烈烈的唠嗑声、吃饭声和笑骂声,都是干粗活的男人嗓门儿大,举止也粗俗豪放。父亲吃饭的举止仍然保有良好的修养,却也吃的很快,没有在这群人中显得格格不入。

吴海吃得很慢,我难得见他这么斯文。父亲背后的工友拍拍他的肩膀,“老周,看不出来你这么有福气,一双儿女都长这么俊。”其他工人也附和。父亲笑了笑,只说吴海是以前邻居家的孩子。

我们是最早离开食堂的,我让父亲回去休息,我送吴海离开。吴海看了看我,语气硬得有点别扭:“我想喝水。”

这是要去家里坐坐的意思么?

“好啊,小海走这边。”父亲倒是很热情的邀请。

这几天这边施工,路面很湿,棚屋那边的泥路更不好走,家里又挤,我并不是很想让吴海过去,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他已经跟着父亲走到三米开外了。吴海回头看我:“快走啊。”

我叹口气,默默地跟上去。

我想你唔

“屋窄,小海你坐床上吧。小瑾给小海倒水。”父亲吩咐着。

我给他俩一人倒了一杯白开水,家里没有多余的杯子,我只好把自己的水杯给吴海用。

“周叔叔,小瑾跟您提开书店的事了吗?”吴海问,语气软化了许多。

父亲点头,“提了。”

“那您怎么看?”吴大少喝了口水,摆出谈判的架势,气场强大~~

“开书店也很好,只是我们都到市里去,还需要租房子,需要安排的事情还很多,我想再等一段时间……”

“周叔叔,”吴海打断父亲的话,“房子的事情您不用担心。店铺上面就有一套空房,也是那个老板的。租金不贵,还有些简单的家具,你们过去就能住。”

“这……”父亲显然被吴大少的有备而来杀了个措手不及,但是父亲心中仍是犹豫的。

“周叔叔,您不必多虑,那个房东跟我叔是同学,关系还不错,他虽然有卖我叔的面子,租金收得不贵,但是他也说了,要是书店的生意红火了,他的租金还是要涨的。”吴海把我爸的心理揣摩得透彻,他终是觉得那房子是吴家帮忙找的,欠了吴家的人情,父亲是个骨气的读书人,不愿意无故受人好处,不愿亏欠别人,即使他知道老吴家的人不错,他也不想把这些人情债背负到我身上。现在吴海把话挑明了,反而让我爸心里少了层防备,动摇他的几率更大了些。

我坐在小马扎上,静静的观看他们这次不同于任何一次的棋局,似乎这次胜负很快就要见分晓了呢。

父亲沉吟片刻:“等这边没这么忙了,我就去看看。你也跟房东说清楚,不用特意留给我们,要是有好的买家还是可以租的。”

吴海点点头,“我会的。叔叔,我姥姥昨天高血压住院了,我想接小瑾一块儿上医院看她。”

“李奶奶住院了?”我和父亲都惊住了。

“嗯。”吴海点头。

“那你们快去吧,小海,帮我给姥姥带声好,等我把这边的事交接了,就去医院看她老人家。”

吴海点头,“周叔叔,您不用急,姥姥的病情已经基本稳定了,只是医生说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李奶奶对我们父女一向照顾,父亲对李奶奶很是感激和尊敬的,二话没说赶紧打发我们上路。我让他不要急,工作的事慢慢交接,中午还是休息会儿再上工地。他们这个工程正在赶进度,轻易也不让工人离开,恐怕父亲要得空至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行。

我和吴海直接去了镇上的医院,李奶奶正在睡午觉,我们没进去,在病房外等老人醒来。

“还生气吗?”我看着他的侧脸轻声问。

吴海看看我,才缓下来没多久的脸又拉了下来,敢情是我旧事重提,没事儿找事儿了。

“生气!我现在恨不得打你屁股。”吴大少磨着牙,很有点咬牙切齿的风范。难道他参加的是非军方举办的训练营么?刚出来就变暴力了……我觉得他是真想打我屁股来着,赶忙讨好的笑起来,“我不是故意惹你生气的。”况且,我压根儿不知道您老为毛生气~~

吴大少哼哼几声,很不客气地拿鼻孔朝向我,“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我刚想说“不知道您老为毛生气”来着,可是不能说诶,也没法说知道,只能诚实的把头摇成波浪鼓。

吴海叹了口气,伸手揽过我的肩头,把头搁在我肩上,声音闷闷的:“我心疼,我见不得你这样吃苦,小瑾。”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我靠在他怀里,周围全是他的气息,我微笑起来,“我知道,但是我没觉得苦,我现在很幸福,从来不有这么幸福过。”

吴大少摇头,下巴蹭过我肩头的布料,沙沙的响,“可是我想你过得更好。”

有什么东西慢慢倾注进心田的位置,一点点注满,“嗯。”我轻声回应。

吴大少用低缓的嗓音继续说着:“以后不许去碰那样的大锅,不许住那样的棚屋,不许吃那种没有营养的东西……不许待在没有我的地方……”吴海固执地要求。

我鼻头酸酸的,眼睛也雾蒙蒙的,心说哪有这么不许的。我不在乎贫穷,只要心是满足的;我不看重财富,只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我也不会待在没有你的地方。我咽下口中的酸涩,侧过头,伸手扯他柔软的耳垂,调皮的笑,“吴大少,您这是歧视劳苦大众。”

吴海看了我一会儿,靠过来含住我的唇,眉眼弯弯地说:“我这是在消减贫困人口,我要让咱媳妇儿过好日子!”说着又亲了亲,加深着这个吻。他断续地说:“媳妇儿,我想你唔……”

吴海的妈妈和舅舅舅妈早在老人住院当天就都赶了回来,高血压说来也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得细心调养,适当锻炼,保持心情舒畅。老人的两个儿女都忙,几个大人商议决定给老人请个保姆,吴海当然赞成,也表示会经常回家陪老人。

父亲第二天一早来了医院,李奶奶还没醒,最后等不及又匆匆赶回了工地。

第二天,老人出院,李叔叔和阿姨因为生意上的事连夜回了y市,吴妈妈给老人找好保姆以后也走了。我和吴海就待在家里,陪老人,带孩子,恩,当然孩子是指三岁的指欢童小盆友。

傍晚,把小欢童交给保姆照料,吴海和我陪李奶奶到广场做运动,正好碰到庞明他们几个,吴海说要陪他们几个玩一会儿,姥姥跳完舞就回来。我点头,独自坐在广场的阶梯上看李奶奶他们跳老年迪斯科。

我身边坐了一对情侣,腻腻乎乎的,我忍不住恶寒,想难道我和吴大少一起时也这样腻歪?应该不会,看他们两人这模样,太寒碜人了点儿,以后坚决不同意吴大少在公共场合的“非礼”举动!嗯,想起那次在街上,亲吻的感觉还不错……羞~~

当我正沉浸在yy中时,一个东西砸在我胳膊上,疼得我咬牙,转头一看,吓我一跳,一只尖跟鞋差点戳到我脸上!要不是闪得快,我非被戳瞎了不可!

那两个前一刻还腻腻歪歪的年轻情侣,现在竟然吵了起来,简直犹如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个女的对男的好一阵拳打脚踢,我刚才就是这么做的替罪羊。男的紧紧扣住女的手腕,腿上却被结结实实地踢了好几脚。这个滋味我刚尝过,不是一般二般的痛!那女的嘴上也不闲着,噼里啪啦把男的全家上下祖宗八代全问候了遍。在他们周围的人飞快撤离,估计不乏跟我有同样遭遇的无辜群众。

那男的倒是顾及到面子问题,看到看客多了,把那女的拖着走,那女的十分强悍,被男人拖着她也没闲着,尖尖的鞋尖拼命往男的腿上招呼,从双腿打开的幅度至少可以看出两点:第一,那个女的筋骨十分柔韧;第二,那条超短裙很是坚强!

两个人拉拉扯扯走了段儿,观赏的群众们也随之移动,始终让两位主角占据中心位置。我对这些八卦段子没兴趣,打算走远些,这时候我被一个大力扳得转过身,手被大力抓举起来,什么东西塞到了我的手里,与此同时一个愤懑难平声音在我头顶响起:“送给你!”

我抬头,耶?居然是那个和女朋友吵架的青年。我低头看看手里的东西,咦?竟然是枚戒指!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抬头,天,那个人怎么会跑那么快?我再转头,嗯?那个女的也不见了?经询问才知道就在那个男的转身的同时,那个女的拦了辆的士走了。

我看着手上“从天而降”的戒指馅儿饼不淡定了,我要是把它买咯,合法不?那个人不会后悔了,反过来告我侵占他的私有财产吧?

小媳妇儿梦话版:

周瑾:少爷,你给欢童穿的什么东东?

哼哼的吴大少:你看不出来?

歪着头看了半饷的周瑾:那个是不是穿反了呀?

看也没看的吴大少:怎么可能?我能给穿错?

可怜兮兮的小欢童,扒拉着箍在脖子上的领子:唔唔,小嫂嫂……

更加肯定吴大少给小孩儿穿反了连衣裙的周瑾:欢童乖,小嫂嫂帮你换过来啊!

眯着眼笑的吴大少:嗯,小丫头,以后不会穿衣服就找你——小嫂嫂啊!

嘟着小嘴的小欢童:哥哥坏!小嫂嫂不要理哥哥了……

吴大少一摸小丫头头顶的黄毛:嘿嘿,小笨蛋,没你哥我,哪儿来的你小嫂嫂呐?

周瑾:不带这么欺负小孩儿的!

吴大少凑过去,一阵挤眉弄眼:那……媳妇儿,让我欺负下呗?

被“馅儿饼”砸中

吴海在李奶奶跳完舞以后也没回来,我把戒指拿给奶奶看,讲了事情的经过。我的意思是还是得等等物主,说不定他一会儿想通了会回来拿。李奶奶也说这东西不能要,看样子是别人的求婚戒指。

晚上的风还是有点凉,刚活动的老人家不能在风里待久了,况且吴海应该差不多过来了,所以我劝说李奶奶和几位大妈一起回去,一个人在广场上等着。

我看着那枚戒指想,看质地至少至少是上千的价,可叹天降横财也不是乐呵的事儿。比如我现在肚子等在越来越冷清的广场,不知为何。我开始猜想,那位大哥不会是买醉去了吧?那样的话等他清醒过来想到戒指的问题,估计会有点儿晚了。可是吴海呢?怎么还没回来?是已经回家了,还是出了什么事?唯一确信的是他不会跟人买醉,但是一想到想到后者,我不安起来,站起来从广场的一边踱到另一边。广场上的灯没有全开,这边有些昏黄,移动的目标总是最醒目的,如果他来的话也能一眼看到我。

已经过了十一点了,我更加忧虑,吴海就算回了家,看到我没去也会过来找我的,这个时候他都没来,难道真的出事了?想到庞明他们几个中有几个游手好闲的混混,我更加焦虑。可叹这个时候手机还是高档货,平民百姓用不起。

忽然我看到三个黑影从广场的另一头走过来,我仔细辨认,希望里面有吴海。等他们走到灯影里,希望破灭了,同时一种本能的危机感,让我意识到自己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待在广场上是多么危险的行为。我攥紧手指,这个时候我必须保持镇定。

我开始思量,如果那三个人居心叵测,看到我神情自若也会有些防备不会轻易发难,而如果我跑的话,估计也跑不了多远,反而会激起那些人的犯罪因子。我把腰挺得笔直,手抄到口袋里,用余光关注那三人。他们一边走一边朝我这边看,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不到五米,他们还在靠近。我的心怦怦的跳,镇定的观察着那三个人。

“喂,小妹妹,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其中一个人上前搭讪。

“晚上会有坏人哦。”另一个人笑呵呵的附和。

三个人看似友好,但是却被自己的眼神出卖。我淡淡的说:“等我哥,他们马上就来了,谢谢你提醒。”

三个人对视一眼,开口说话的两个人率先走了过来,“你哥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这样吧,我们带你去找你哥怎么样?”

“不用,他跟我说好了一会儿就回来,估计马上就到了。”我作势四处张望,暗暗和那两人拉开距离。

“小妹妹,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两人又靠了过来。

我不悦地瞪他们,直白的警告,“我说了我哥马上就来,不用你们关心。”我真的猜想着吴海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会在下一刻出现,没有发生任何意外,我现在更担心他出了事。

一只手突然爬上我的肩,我挣开,“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们,我哥是警察,识相地马上滚!”

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身后,我现在几乎是他们三个团团围住,我开始祈祷,吴海快点来。“你们想钱的话,我没有,不过我这里有枚钻戒,是我哥的结婚戒指。”我把戒指拿了出来。都是这枚戒指惹的祸,我今晚要是横尸街头,做鬼都不放过那个“戒指”哥!现在卖了这戒指也不足以补偿我,咱可是重生的命,很精贵的,不知道这次死了以后还能不能再重生一回,我还没好好爱咱男人……

站在我面前的猥亵男把戒指拿到手里,对着路灯看了半天,又放到嘴里咬了咬,然后递给他旁边的同伴。那人拿着戒指,笑眯眯地看我,“小妹妹,你拿个两块钱的小玩意儿糊弄哥哥呢?”

糊弄你大爷!“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站在我身后的那人一直没说话,可是我一直能感觉他的目光,我攥着拳头。猥亵男开始对我动手动脚,我往后退,却越来越靠近后面那个人,等我意识到这点时,我的双手被后面的人锁住,我尖叫一声,“放开——”猥亵男反应很快,立刻来捂我的嘴。

在挣扎间,一个响嗝突兀的在这片静寂的角落里响起来。三个混混怔住,齐齐往声源看去,我也往那边瞟,惊喜地发现就是那个塞给我戒指的人,我记得他的穿的蓝白色横条t恤。趁捂我嘴的人放松之际,我立刻大叫:“哥!快来啊,他们拿了你的戒指!”希望那个提着酒瓶,走蛇线的“哥”还能听懂人话。

不过我那声“哥”还真是把那三个人怔住,但却没有落荒而逃的“觉悟”。我一脸期盼地看着“我哥”,那位果真朝这边看过来,又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歪歪扭扭的走了几步,如果不是他的目光太过迷蒙的话,我想效果会更好,或许我们大家都能得救。

我奋力与歹徒做斗争,终于成功咬到那只捂我嘴的脏手能重新开口,赶忙再接再厉大吼一声:“哥,戒指啊,你的戒指!戒——指——唔……”

那位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看了看这边,嘀咕了几句,估计不会有人听清,包括他自己,但是惊喜的是他真的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捂我嘴的猥亵男冲他旁边的的人使眼色,那人朝“我哥”走了过去,轻轻一推,“我哥”就光荣地栽倒在地。我顿时傻眼,这也太不济了吧,咱最后的希望也倒塌了……

吴海,你快来……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我哥”手里的酒瓶咕噜噜在地上滚动的同时,他噌的站起来,一记勾拳结结实实地打在那人脸上,那人怪叫一声跌到地上。这样的变故是我始料未及的,但确实惊喜万分!抓我的两人看到同伴被揍,立刻甩开我,气势汹汹的冲过去揍人。

我不管不顾地往右边跑,我记得那里有部ip电话,等我气息不稳地拨了110,仔细想了想还是跑了回去,虽然我很惜命,但是也不能无视别人的生命,虽然今天的意外大部分就是那位小哥造成的,不过哥都叫了,也不能不管人死活。

我匆忙地跑了过去,看到的一幕把我惊呆了,一个混混抓起地上的酒瓶砸了下去,小哥愣了一下,突然大把大把的鲜血从他头上淌下来,瞬间模糊了半张脸。我腿直发抖,嗓子发哑,那三个人似乎也愣住了,直直地看着被他们围在中间的人缓缓地倒了下去。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微颤颤的走了两步,几乎是从xiōng腔里挤出声响:“救——命——啊!!”

三个混混一时也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直到听到叫喊声,才互相拉扯着仓惶逃跑。我头脑一片空白,看着倒在地上满脸是血的人,似乎见到前世的记忆里父亲被砸得血肉模糊的脸,看到那个被吴海抱在怀里浑身是血的自己,浓浓的血腥味,蚀骨的疼痛……

我跪在地上,用尽仅有的力气捂在小哥头顶,一只手握住他的微凉的手。我张了张口一时说不出话来,那个人的睫毛动了动,没有染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一条缝,我的心惊呼着:他没死,没死!

身上的力气这才回来了些,我抓紧他的手:“大哥,大哥,你醒醒,不要睡,不要睡,医生马上就来,你会没事的,你坚持住……不要睡,不要睡……不要闭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或许是前世的刺骨的疼痛让我知道无法释怀,那些重叠的光影让我的xiōng腔撕心裂肺般的疼。

那个人动了动手指,睁着半只眼睛看着我,他虚弱的笑了,“不会死人的,我就是想睡会儿……”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可以睡!”我使劲掐他的胳膊,“不可以睡!你给我睁着眼……睁着!……”

“小瑾——小瑾——”

我突然听到吴海的声音,我抬头,泪眼朦胧的视线里一个人影正跑了过来,是吴海,是吴海的脚步声!我低头对那个人说:“你听到了吗?吴海来了,吴海来了!有救了,你有救了!你不要睡,医生……医生一定会救你的!……”我已经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我只记得要让他活着,我想活着……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父亲血肉模糊地躺在殡仪馆,我一点一点地给他擦脸,可是我却看不清他的模样,恍惚中,我回到了镇上,那里的一切全都变了样,到处是林立的高楼,我迷失了方向,连家也找不到了。我一遍遍地流连在全然陌生的环境里,突然有一天,我看到了记忆中的家,简单的小院儿,低矮的一排平房。我循着记忆中的模样,在院门下方找到了一串钥匙,我打开门,里面的一切都是初时的模样,就连古井旁的老梅树也是旧时的模样,那张饭桌的右边裂开了一道口子证明它还是旧时的那张,父亲的屋子里还摆着他心爱的书,只是那张木床却空着。我的卧室里,那张褪了色的书桌还在哪儿,连上面堆的书本还按原样堆砌着,最上面一本写着:数学(初中二年级),翻开第一页,那里写着一个名字:吴海!

啊,吴海,我怎么会忘了吴海,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吴海,那个偷偷跟在我背后的吴海,那个说过要保护我的,吴海……我记得了,被母亲带走的时候正在读初二,那个时候的书该是被我带走了,可是现在这些书都在这里,保留着原有的模样,只是那些书的主人却是那个叫吴海的少年。我抱着那些书哭了很久,久到看不见外面的光,我靠在桌脚,却觉得从来没有如此安心过。然后那个叫吴海的少年已经长大,他的眼睛在阳光的投射中闪耀着明亮的光,他俯着身子看我,他的皮肤更黑了,轮廓更刚毅了,我却一眼认出了他,只有他,只有他会记得这里……

揍与不揍

“吴海……吴海……”我哭出了声,以前我从不在他面前流泪,可是现在我哭了,我想在他怀里放纵地哭泣。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小瑾,小瑾——”是吴海么?是吴海。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眼中噙满泪水,轻轻一动就从眼角滚落。

“小瑾,小瑾。”吴海的脸渐渐清晰,他拿着纸巾给我擦着眼泪,“小瑾,你别哭,都没事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我抬了抬手,有些疼,吴海按住我的右手,“你在输液,不能乱动。”

我看了看,真插着针管。我浑身无力,似乎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渐渐忆起梦里破碎的梦,或者说是前世的过往,我突然觉得恍惚,我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到底是不是存在,似乎那就是一场梦,一场做了一辈子的梦。

“小瑾,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医生。”说完,吴海已经冲到病房门口大叫医生快来。

“他很紧张你。”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我看过去,是一个头上缠满纱布的病人,我笑了笑,“是啊。”

“看来我真把你吓得不轻,真是对不住。”那个人看着我笑起来,脸上露出两个酒窝,如果不是包着满头的纱布的话,应该是个长相精致的帅哥。不过,他吓我,我怎么没印象?

“不过还是谢谢你,要不是你使劲儿捂住我的头上的洞,估计我也差不多得挂了。”

头上的洞?我慢慢想起来了,是那个乱扔戒指的“哥”。想起他血流满面的模样,我真的有吓到,但这也跟前世的记忆有关,所以不能全怪他。但是当我想起整件事情的始末时,我抑制不住xiōng口喷薄而出的怨气,“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不负责任地给我戒指,也不会……”

“什么?给戒指?你敢给我媳妇儿戒指?!”刚走到门口的吴大少“不小心”听到了我们的谈话,顿时激动起来,几乎就要跳过去掐对方的脖子。

“嚷嚷什么呢?不知道这里是病房啊?要嚷嚷去外面嚷嚷去,不要影响病人休息。”进来的老医生极有魄力的镇住了躁动的吴大少,然后腆着肚子慢悠悠的走到我床边,“小朋友,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就是身上发软,没什么力气。”还有眼睛有点涩,针眼扎的地方有点发凉。

“你一天没进食,没力气很正常,吃点东西就好了。”

“啊?”我昨天可是吃了很多的,还在吴大少的威逼利诱下吃了大半块蛋糕。

吴海跑到我跟前,握着我没有输液的手,“小瑾,你睡了一天一夜,一直哭,把我吓死了!”

一天一夜?我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却没想到会昏睡那么久,想到那个梦,看着床边一脸担心的吴大少,心中的郁结慢慢消散开来,“我可能是真有点被吓到,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

吴海点头,神色却没怎么放松,戒备的扫了眼临床那位,“我以后一定不会让你一个人落单。小瑾,那个戒指是怎么回事啊?你跟我说说。”

这个……当事人就在边儿上,说人坏话不好吧?况且别人才求婚被拒,头又被砸,挺可怜的,揭人疮疤总不好吧,“吴海啊,我待会儿跟你讲。现在我饿了。”少年拾起的吴大少果然很乖,暂时放弃戒指问题,“饿了啊?等着,我现在去买,你等会儿啊。”

我乖巧地点头,吴大少在我额头亲了亲,象征性的宣告了主权才安心离开。

“昨儿那事儿,真对不住,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临床那位真诚的道歉。

我摆摆手,“和女朋友吵架心情不好可以理解,在那儿等你也是我自己自愿的,你不用太内疚。”再说最后他也救了我,算是功过相抵了。

那位笑起来,“看不出你个小丫头片子,心肠这么好,难得难得。”

那是,咱虽然偶尔心肠硬了点,但决定是好心肠,不然也不会拾戒不昧,惊心动魄这么一回。

“我叫肖远,你叫什么啊?”

“周瑾。”

“你多大了?”

“十一。”

“十一?这么小?”

我白他一眼,难道我的脸很老吗?我重生前的年龄是二十四,我说了,你能信?再说了,咱这分明是张十一岁的丫头脸。

肖远仍一脸不能承受的模样,“你男朋友多大啊?”

吴海么?“快十三了。”

肖远哀怨的叹息一声:“现在的小孩儿怎么这么懂生活,我当年怎么就没只暗恋去了呢?悔恨啊悔恨!”

“大哥,您也别伤心,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舍了一株歪脖子树,还有一片大森林……”对失恋的人咱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安慰哇安慰。

“哈哈哈……”肖远撑住头上的伤口大笑起来,让我一度担心他头上刚缝的线早晚得爆开,“你这丫头真逗!”

呼~~重生一来第二次听到有人说我“真逗”!好心安慰他,还不领情,真是不识好人心!“你才逗!没事儿乱扔什么戒指儿,你扔哪儿不好偏扔我手上?你这是典型的头脑错乱外加神经不正常!”

肖远捂着头笑得抽气,好容易才缓过来,“你长得高,看背影谁知道你多大?我那会儿不是为了显威风么?你想想,随手送人那才叫酷,还能气得对方吐血,扔地上能达到这种效果么?”

“敢情你是想耍酷才拉我下水的?”可恶!

“我当时也是抱有造福一方的想法,真的,那戒指老值钱了,花了我一百多块呢。”

倒~~幸亏前世由于母亲的原因,我对珠宝首饰什么的也有一定研究,他那枚戒指肯定上万。不过话说,再多的钱也不值,差点搭上咱一条重生的命,这钱不要也罢。看那个头上缠满纱布的家伙一脸笑眯眯的,越看越不舒服,真欠扁。话说昨晚买醉的人,今儿个就能谈笑风生的提到分手,幽默感富含量还挺丰富的呀!

我偏头仔细审视他的目光,果然,明明还有伤心。算了,咱不跟失恋的人计较,“对了,我当时为了保命,把戒指送歹徒了。”

肖远看了看我,嘴角夸张的上扬,“没事儿,反正我已经送你了,凭你处置,要是追回来了,也是归你。”

“不要不要,我可不能要。”昨晚的事儿还没交代清楚呢,要是被吴大少看到那戒指非掀起惊涛骇浪不可,“这戒指已经害得我很惨了,你就同情同情我,收回去吧。”

“不行,送出去的东西,我可不想收回来,要不你把它扔了也行。”

哎呀,估计就是被女朋友退回来伤心了,“现在戒指还没追回来呢,拿到拿不到还说不准呢,说不定那三个歹徒已经帮你扔了。”

“说不定是呢,那我可得谢谢他们了。”

我俩相视一笑,都觉得这事儿挺逗的,莫名其妙的送戒指,莫名其妙的收了戒指,莫名其妙的被混混盯上,莫名其妙的跟混混打起来,我们俩的认识过程还真够莫名其妙的。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聊,我知道他是某医学院的学生,来这边医院实习的,没想到现在自己却住进了医院,他的几个同事都过来看他,聊了聊事情的大致经过。总体说来,大伙儿都挺为我抱屈,同时呢,作为拾“戒”不昧的好学生,咱的精神得到了大众的一直好评。

吴海提着包温盒从外面进来,李奶奶也来了,我说他买粥怎么买这么久,看样子是回家拿的。吴海看到病房里成堆的白大褂,皱眉,“不是说病房里不让嚷嚷吗?”这是对之前那位“白老褂”的间接报复么?

坐在我旁边的胖姐笑起来,“你放心,你妹妹已经没事了,随时可以出院。”

“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媳妇儿。”吴大少理直气壮的声明。

李奶奶笑起来拍吴海的头,“臭小子,也不知道害臊。”

吴海当然不会害臊,乐呵呵的看着我。他不会害臊我会呀,旁边一溜儿的小哥大姐们做吃惊状,估计是看到有老人在,倒没怎么对早恋问题进行深入探讨。

在李奶奶和吴大少的监督下,我喝了满满两碗粥,吴大少还没有放过我的意思,我笑眯眯的和李奶奶商量:“奶奶,还剩很多吧?这位哥哥也没吃早饭呢。”被吴大少的眼睛镭射了下,咱转转眼珠——视而不见。

李奶奶从来热心,很快给肖远盛了一碗,“小伙子,你也吃。”

肖远倒不客气,“谢谢奶奶!”转头对一旁的同学说:“你们也不知道给我带点吃的,有这么探病的吗?还是小瑾奶奶好!”

吴海不乐意了,什么小瑾奶奶?“这是我姥姥!也是小瑾的姥姥。别以为你头上砸了个洞我就不跟你算账,你最好把给我媳妇儿戒指的事都给我交代清楚咯!”

病房里的各位都不淡定了,真是不堪提哪壶就提哪壶,我拉拉吴海的手,“不是跟你说了回家跟你讲吗?”

吴海很坚决,“不行,现在就讲,回头他跑了我没地儿找人!”

肖远边儿上的一青年说:“你放心,他呀,最近都在这家医院,跑不了。你要是想找人上这儿来准没错。看他头上的伤口,估计得一个星期才能拆线。”

李奶奶拉了吴海的手,“小海啊,只要小瑾没事就行了,小伙子也不是故意的。再说了,这事儿你还有份呢,怎么能全赖别人嗯?”

吴大少顿时黑面。我呢,偷着乐,是哇是哇,就是这样滴,要不是吴大少那么晚也不来,我也不会继续等呀,也就没这事儿了呀。就凭这个也能让吴大少乖一阵子了,继续偷乐中~~

房门被敲开,两个警察走了进来,是为前天晚上的事儿来的。吴海随即给我办理出院手续,和肖远告别。吴海和李奶奶陪着我去派出所录口供,我对那三个人的印象还比较新鲜,随即画了三个人的头像,警察同志很是高兴,说有了画像破案就容易多了。

回家的路上我把那天晚上的事仔细地交代了一遍,吴海很是气愤,但由于自身也有一半责任,转身要揍肖远的想法也没再提。

小媳妇儿梦话版:

某日仍然想不过的吴大少:不行,我是得把那个小白脸揍一顿才解恨!

看到吴大少气势汹汹出门的周瑾:吴海,你去哪儿?

吴大少怔住,极力摆出温和的表情,谁知道却让面部更加扭曲:媳妇儿,我就是睡不着出门儿走走。

周瑾看看外面的天色:才八点钟,你能睡得着么?

吴大少呵呵地假笑:那啥,我想起来,庞明找我……

周瑾一步步走进,目光灼灼地盯着因为说假话浑身不自在的吴大少,嘴里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吴大少立刻把手放到脑后,蹲下:媳妇儿,不揍那小子我今晚真睡不着……

最后得了一个香吻的某人,睡得比谁都香,一个个响雷愣是没一个扰了他的好梦,口里犹自念叨:小瑾哦,我的小瑾……

约法三章

父亲在学校开学前和我一起去看了那家店面,也和房东见了面,商谈了一些细节问题,父亲最终还是决定盘下那家店,随后我们就开始着手准备开店的事。开店那天,父亲的几个朋友、李奶奶和吴海都来帮忙,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开店仪式,大家热热闹闹地庆祝了一番,多年来,我终于看到父亲脸上有了轻松的笑容。租的房子和书店在一条街上,只有十几米的距离,简单的两室一厅,不大,却被我们装点得很温馨,虽然这个家没有母亲的角色,但是我和爸爸都很满足,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幸福感。我还是担心父亲命中会有劫数,但是我已经做了努力,如果父亲注定要在我年少时离开,我也无能为力,只有更爱他,珍惜每一天。

一中离附小也不算远,我还是打算走读,这样也可以多一点时间陪爸爸。吴大少却有点失落,他那小心思是让我住他家,还真把我当他家的童养媳了?还好我爸想通到了城里住。

开学那天,吴大少一大早跑到我家蹭饭吃,吃完了拉着我慢悠悠地往学校走,我担心会迟到,吴大少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去那么早也没用,现在报名的队伍不知道有多壮观,咱们散着步去浪漫又享受,报名的时候还不挤。”我很无奈,只好陪着他蜗行。

等到了学校,已经十点过了,一进门儿,里面围了一群人,一问才知道这是新生的分班表,我拉着吴海去看,吴大少挥挥手,“不用,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我们俩在三班。”好吧,既然吴大少已经调查清楚了,就交给他办了。吴大少果然效率极高地在一个小时内完成我们俩的注册,不过现在的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校园里的人烟已经稀少了。

我又被吴大少拉着往回走,路过公告栏的时候,我看到了新生前两百名入学排名表,吴海也看到了,乐呵呵地说:“咱媳妇儿是第一名耶!”

我笑了笑,想问,我这样的高材生做小学题不能拿满分的话那不是笑死人了?反倒是我下面的那位比较可敬,如果没有我这个假冒的小学生,人家就是第一名耶。视线滑到下一栏,我愣了一下,那里竟然写着“赵毅然”,这个赵毅然是那个赵毅然吧?真是好巧。看他的成绩也全是满分,而且我们的名次其实是并列的,而仅仅是因为“瑾”字的字母排列比“毅”字考前,所以我的名字被放到了前面,我突然觉得更对不住这位仁兄了。

“小瑾,上次坐你后面的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来着?我怎么觉得好像就叫这个名字?”吴大少摸着下巴,思考着。

“我也忘了,应该不是吧?”说忘掉是最好的,吴大少欺负人的本事可是很有的,咱只想低调地过完中学生活……

吴大少看了看我,“好吧,我再去查查看。”不要哇……我抢了人家风头,已经很自责了……少爷就不能体谅下下呢?

中午,吴大少没有回去,留在这边吃饭。饭后,父亲去书店了,我在书房里给吴海打了地铺,我有睡午觉的习惯,为了防止他在一旁骚扰,我强迫他也午休。等我睡醒,吴大少的一双眼睛就在我眼前晃悠,吓了我一跳,他一脸笑容地说:“小瑾,醒啦?”

我平复了受惊的小心脏,“你这是干嘛?吓死我了!”

吴大少一副委屈的模样,“我以为你会很高兴,人家都说,一觉醒来看到心爱的人会很幸福的。小瑾,你却嫌弃我……”

这样的事,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惊喜吧,我相信大部分人会和我一样觉得惊吓!“我没有嫌弃你,我也觉得……幸福,但是我突然看到一张脸,又没有反应过来是你,所以才会吓到。”

“小瑾也觉得幸福是吗?”他只听到了这句话么?我的重点是“吓到”。

“啊。”我敢说没吗?

吴大少凑过来,吻我的额头,眼睛,鼻子……

“唔……”等等,我刚睡醒,没洗脸,没刷牙!

经过多次实践,吴大少的吻技已经越来越高超了,我难以抗拒哇难以抗拒。刷着牙,一想到我刚才没刷牙就恶寒,不会有臭味吧?天啦,我好想撞墙身亡。吴大少笑眯眯地靠在洗手间门口,看他一副偷了腥的模样,应该没吧?随即我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现在和他一个班,那啥可不行,我赶紧洗漱完,一抹脸,“吴海,我要和你约法三章!”

约法三章内容如下:第一,不得在学校范围内有亲密举动(拉手也不行);第二,不得在学校范围内有亲密言辞(“媳妇儿”也不行);第三,遇到任何事情不可以冲动,更不能有暴力行为。如若违反以上任何一条,罚做题五百道!

吴大少对合约内容基本能够接受,但是对处罚形式表示不满,申请复议,当然是无情驳回!我乐呵呵在最后一行写上:此合约一式两份,从合约订立当日起生效。

下午到学校报到,教室里已经有好些人了,后排几乎坐满了,吴海伸手想拉我,被我躲过,警告地瞪他,吴大少醒悟过来,一脸沮丧,“我们去前面坐吧。”

我点点头,在第一排靠门的位置坐下,我看向吴海,示意他在后面坐,大少已经抢先采取行动,撑着胳膊,轻轻一跃进了里面,居然连里面的椅子也没碰到。我皱眉,吴大少连忙讨好地笑起来,“你没说不可以坐一起。”

“那我现在说好不好?”

“不好!”吴大少孩子气地瞪眼睛,瞥过头开始研究那扇绿漆的门。

好吧,坐一起也没什么,只要那些小盆友们没那么八卦。很快一个登着高跟鞋的中年阿姨走了进来,振臂一挥,“后面几个男人跟我走。”走到门口看到吴海,“你也来。”

小媳妇儿梦话版:

周瑾:赵毅然,我不是故意抢你风头的,怪只怪你爸妈给你取名儿时没考虑到。

赵毅然:我不怪你,只要你下次让我在你前面就行。

统计成绩的老师:你这哪是为难她,分明是为难我,电脑自动生成这样了,我加班,你给我加班费啊?我老婆还在医院待产,我去晚了孩子生了怎么办?效率,这就是工作效率!知足吧,小盆友。

吴大少:嘿,哥们儿,生孩子的事儿去晚了是不行,要是生不出来就麻烦了,做男人的就得有担当,干得好!再接再厉啊!

排座儿

我有些莫名其妙,这是抓壮丁么?吴海也没说什么,止住我起身的动作,“不用,我从这边走。”把桌子往前一提,从缝里走了出去。吴海走后,我周围的人也多起来,主要是之前集中聊天的人开始落座。周围的同学也有和我聊的。问的都是些低蛋白的问题,比如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你家住哪儿啊,你几几年出生的啊……

等我交代完“个人信息”,大家的兴趣立马从我身上转移,开始了亘古不变的八卦环节。比如,我后面的女生就在说:“你们知道我们这个年级最厉害的人是谁吗?”

她对面的一个男人说:“这谁不知道,赵毅然呗,我跟他以前是一个班儿的,我那班主任直接就说,‘赵毅然啦,你不用参加考试了,直接去一中报到就行了。’贼洋气了!”

周围的女生一阵唏嘘,对面的女生接着说说:“那你知道赵毅然家是干嘛的吗?你要是知道更吓一跳。他爸是餐饮业的大老板,据说他家的连锁店已经开遍全国了。”

“我听说她妈妈还是个演员,长得可漂亮了,今天上午注册的时候就有人看到……”

“那赵毅然岂不是很帅?”

“那是当然!”周围的女生全在眼睛放光,估计要是赵毅然那张小白脸摆在他们跟前,顿时被烤熟,然后一口一口吞进肚里去,当然在这之前可能会引发极为惨烈的肉肉争夺战。

没多久,吴海提着两个纸箱走了进来,往讲台上轻轻一放,冲我一笑,又转身出去了。我对面女生的同桌突然尖叫一声:“你们看到没?肱二头肌!肱二头肌耶!刚刚那个男生手上好有肌肉!”我的小xiōng脯震了两震,对面的女生也捂着脸兴奋地叫起来,“有有有!你看他一下拿两箱书,还脸不红气不喘,真的好厉害哦!”汗~~这个算不算吃我家少爷豆腐?

随后几个男生陆续走了进来,手里都抱了一捧书,我心里感慨,吴大少似乎是猛过头了……看来我得在合约里添一条:低调做事,低调做人,绝对不能在小女生面前过分暴露!现在的小女生多危险啦,已经开始欣赏猛男了~~。其实对小女生的话还是赵毅然那种小白比较可口耶……

很快吴海走了进来,手上还是两大箱书,然后跟在他后面的几个男人空着手走了进来,进来的班主任阿姨对吴海相当满意,拍拍他的肩,“这位同学很不错啊!”话说,阿姨也喜欢小猛男哒~~

吴海终于回了座位,冲我乐呵呵地笑,一脸求表扬的渴盼。如果你不露肌肉的话,我会考虑给你点儿表扬,事实证明咱还是小气的,自家boy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吃了豆腐,能不郁闷郁闷么?

“怎么了?”吴海似乎察觉到我不快。

我转头看他,张口正想说话,一只手搭上了吴海的肩,几道明晃晃的目光聚焦于此。

“你叫什么名字啊,同学?”吴大少背后的女生露出甜甜的笑,又有点羞答答的小女儿态,真是千娇百媚,羡煞旁人。

吴大少一挑眉,粗着嗓子问:“干嘛?”我和吴大少有个相同点,都不喜欢陌生人碰我们的肩。小女生估计没料到吴大少这么横,秀气的单眼皮水汽缭绕,一张笑脸顿时千娇百媚。

吴大少的粗神经自动忽略掉小女生的撒娇,看着我说:“小瑾是不习惯吗?”

瞟到小女生愤愤的模样,我却欢喜起来,话说咱真的不是什么“好好女士”。我冲吴大少温柔一笑:“还好。抱那么多书,累么?”

吴海也笑起来,黑亮的瞳仁里映满我言笑晏晏的模样,“不累,这么点儿重量对我来说就不是事儿。”

“同学们,安静!”站在讲台上的班主任把黑板刷当成了惊堂木,下面的同学们顿时安静下来,后面的事也就走一下常规的程序,只是点名的时候,点到我时,我似乎收到了万众的目光,跟聚光灯似的,唰唰地打在咱小脸上。班主任更是含情脉脉地看着咱,让我有种难以承受之重。点到吴海的时候,我也察觉到了某些噌亮的目光,看来吴大少也深受小女人追捧哒。

后来调座位,班主任阿姨很是英明,直接把整个班的人拉出去,男生女生由高到低排成两排,男女搭配,对面那个就是你的同桌。这个班女生多了些,我现在的身高不高不低,派在中间靠后,吴大少不是转头看我,他是想和我一起做啦,但是现在情况显然是不允许。嘿嘿,咱继续窃喜,不用一起坐呀不用一起坐,还不用想借口就这么轻松搞定吴大少这个高个儿!话说,情人相处久了会容易腻味,矛盾也会增多,我不想和吴大少有矛盾,就这样每天快乐无间的在一起多好?咱坚信,保持适当距离和空间才是最好的恋爱方式。于是咱狠心对吴大少期盼的目光咱视而不见。

我的同桌是一个瘦个儿男生,看到吴大少吹胡子干瞪眼的模样,我低着头走进教室,尽力遮掩笑得有点过了的脸。坐到座位上我终于控制不住捂住嘴笑起来,肩膀一抖一抖的,惹得我的新同桌用极度古怪的眼神儿看我。我赶忙摆摆手解释,“哈,那个我刚笑到一个笑话,忍不住就笑起来了。”

新同桌似乎挺腼腆的,小心的瞥了我一眼,转过脸,小声的发了个单音:“哦。”

我觉得这种腼腆的小正太太可爱了,一看就是乖孩子。我主动问他,“你叫什么名儿啊?我叫周瑾。”

“哦。”小男生低垂着头,没敢看我的眼睛,“我叫高杰,很高兴和你做同桌。”

“啊,我也很高兴。”真是个爱害羞的小正太,不过估计你以后就不会觉得高兴了。我注意到吴大少是最后一个进的教室,正往我这边瞧。我目测了下我们相隔的距离,有点远耶,各自靠墙,他在最后一排,我在倒数第三排。

后来是领书和自我介绍,班主任又讲了些班规纪律什么的,然后就让我们到大礼堂参加新生会。坐我前面的小女生很热情地和我搭讪,拉着我往外走,我朝鼓着腮帮子的吴大少使眼色,提醒此地不适宜发飙,安心忍耐吧。唉,所以我说不要同班嘛,他不听,现在尝到苦头了吧,哈哈,咱偷着乐。

挽着我走的小女生叫王悦,我和友善地回答她的各种提问,包括“我是哪个周瑾”的疑问,最后确定我是排在赵毅然头上的那个“周瑾”后,小女生几乎尖叫起来,迅速寻找热爱惊喜和八卦的同盟,于是在去大礼堂的短短两分钟路程,我是周瑾的消息已经在奔流的人群中掀起了一层又一层浪花。咱一直想低调来着,没有办法啊。

在礼堂门口我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同时也被那人看到,赵毅然同学并没有变现出惊讶,扶了扶小眼镜,嘴角微微一笑,咱不得不承认,优质的基因就是好,至少我在赵毅然小盆友身上看到了那么点他的明星母亲的身影——很有童星的潜质耶!那张小面皮儿很不错,尤其是刚刚那恰到好处的微微一笑,足以电死好些小蝴蝶。看吧,我旁边的王悦小盆友脸上的表情明白的告诉我,她对面前这位小帅哥完全丧失了抵抗力,两眼呆滞的看着赵毅然,两条腿正挤过人群往那边靠,我估计王悦小朋友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不过话说咱的手还被她攥在手里耶,捏得可真紧。

赵毅然顿住脚步,看着我们走近,“我们又见面了,周瑾同学。”

“啊,”我学吴大少犯难时候的动作——挠头,“那个,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啊?哇塞,两个并列的全校第一名居然认识!你们是同学吗,啊?是同学吗?……”天,中间的王悦小盆友的世界正在烟火缭绕,噗噗的往外喷着热辣辣的小火焰。

“我们认识,但不是同学。”赵毅然小盆友那双镶在高傲头颅上的桃花眼看了看我,然后潇洒转身。

“哇!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王悦继续追问,眼睛火亮亮地在我和赵毅然之间扫视。我很憋屈,刚刚那个赵毅然小盆友那种讳莫如深的眼神是啥意思?王悦小盆友为何这般穷追不舍?我不得不替自己哀悼,估计过不了多久,我们班上大半的人都会知道我和赵毅然以前就认识,还不是以同学的方式认识的八卦新闻……

吴海和几个男生正朝我们这里靠过来,我有点担心,他之前就对赵毅然耿耿于怀,一直吼着要把那个送我水的家伙揪出来,要不是我拦着,估计赵毅然小盆友早没安生了。现在要是有什么不好的流言飞出来,还不把他惹毛咯?咱还是在流言飞出来之前把它拍死的好。于是我二话不说风风火火的拉着王悦冲进礼堂。

里面的人的确挺多,我们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班级的位子坐下,王悦开始继续挖掘新闻,“周瑾,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跟赵毅然认识的?”

“没什么好讲的,不知怎么就认识了。王悦啊,你以前是哪个学校的啊?”

“我是实验小学的,我们那个班上,没几个考上一中的哦,呵呵。”很好,转移话题成功!

我露出自认为最为友好真诚的笑容,继续:“王悦啊,你家住哪儿呢?”

……

然后,直到校长在上面讲完,王悦也没从我嘴里套到新的“资讯”,反而我已经把王悦小盆友家的家谱弄了个清晰透亮。话说十二三岁是最容易叛逆的年纪,可这时候的小孩儿也是最单纯真实的。感谢这个年纪啊,流言很容易就掐死了耶!

小媳妇儿梦话版:

举哑铃练肌肉的吴大少:嘿哈!嘿哈!……

手拿铲子匆匆从厨房爬出来的周瑾,单手叉腰,带着菜叶儿的铲子被小胳膊一挥:少爷,我命令你不许再举哑铃!

脸上冒着细汗,手上哑铃不停手的吴大少:媳妇儿,难道你想我举杠铃?(做深思状,哑铃仍在飞快的上下)那成,我今天去体育器材店逛逛。

周瑾:吴大少,我说了不许练那么多肌肉!

吴大少:小瑾,是你说喜欢肌肉男的耶。

傻眼的周瑾:我、我什么时候说过?(好像是昨天午睡的时候做过此类主题的白日梦……)

嘴角上扬,眼睛眯成一条缝的吴大少:有那么一天啦……

想象未来高大威猛,一身肌肉的,像现在这般穿着汗衫的吴大少……某女两眼放光,捂着嘴偷笑。

放下哑铃跑过去的吴大少:媳妇儿,你在笑什么哇?脸红得好像猴屁股哟。

虫子咬的

回到家,刚放下背包就收到吴大少“yīn谋”的眼神,我朝后仰:“干嘛?”

吴大少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小瑾,你看我有安全送你回家哦。”那意思是“我有遵守约法三章,没有半道上扑过来耶”。

我微笑,勾下他的头,踮高脚,含住他的下唇轻轻咬了一口。我本来只想碰一下就好,但是吴大少显然不满足,捧着我的脸缠上来,“小瑾,这是小瑾第一次主动亲我呢……真好……”他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痒痒的,鼻息里全是他的味道。

黄昏时的阳光有种醉人的气息,在难得静谧的时光里,我靠在吴海肩上看书,他俯身看我,褐色的眼睛里噙满欢喜,手指轻抚我额头的发,拢起我的碎发放在耳后,“我媳妇儿真好看!”细碎的吻贴在我额头,像温润的阳光,温暖珍惜。

吴海坚持蹭了晚饭才走,因为他热衷蹭饭的缘故,我还专门跟吴家的保姆阿姨学了几道拿手菜,不过后来我发现我这是亲自给某人添一条蹭饭的借口。想想家里的米缸,看来又到买米的日子了。

吴大少一边啃排骨,一边和父亲天南海北的聊,父亲是越来越喜欢这个蹭饭的小孩儿了,每看他多添一碗饭就乐呵,看来这次买米的事儿交给他老好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基本上没有什么波澜,大家对周瑾的关注也在最终确认咱实属俗人,一心一意致力于低调事业后归于平淡。当然这也拜那位“万人迷”小帅哥——赵毅然小盆友的鼎力相助。话说如今的校园各个角落里都散布着关于他的八卦谣言,就连高年级的师兄师姐们毅然也加入了“毅然八卦团队”。在王悦小盆友孜孜不倦的“播报”中,咱有幸一闻为快。某次我骇然发现,连赵毅然同学上厕所的次数都成了八卦话题!咱不淡定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明星们的生活呀,果然毫无隐私可言。

不过万幸的是,吴海对赵毅然的敌视也淹没在这样一片八卦热潮中,还有就是赵毅然所在的一班的教室正好在我们头顶,再燃也就没那么多机会走廊“相遇”,分外“眼红”。同时在我“低调做人”的反复熏陶下,吴海同学也正在朝“四有”青年迈进,唯一有点让我难以消化的是那些高钙高蛋白高纤维的营养大餐。由于吴海童鞋养成了一天三顿都在我家蹭吃蹭喝的习惯,吴奶奶在发表了一番“养孙难,留孙更难”的感慨后,把一锅一锅的煲汤炖肉从老吴家搬到了我家餐桌上,更甚者某日吴爸爸还亲自把吴大少的生活费交到了我手里!咱更不淡定了,话说到底我是老吴家的童养媳,还是吴大少是老周家的童养婿?值得思考!不过从此,吴大少正式开始了在我家的寄“吃”生活。

天空总是晴天比yīn天多,白云比乌云多,暖风比冷风多,我们也就无比惬意的徜徉在青春的岁月里。不过稍后引发了一场关于如何回家的探索发现,怎么说呢?还是从王悦同学的八卦精神开始吧。话说开学没几日,王悦同学从多方打听和最终亲眼证实后问我为什么和吴海一起上学还一起放学?

我想了想说,我们住一个方向。当然这个方向还偏地有点过,然而王悦童鞋显然不在乎,在她的大力宣扬下,无数童鞋知道我和吴大少的回家路线,于是乎,咱陡然多出许多“同伴”。为了严格遵守“约法三章”,我只能和吴大少隔得远远的,他在那头,我在这头,中间隔了浅浅的“乡愁”。

有一天,在几个男生企图接近我的情况下,吴大少终于爆发了,硬拉着我要去买自行车。我从来没骑过自行车,但也不想天天被他载。最终吴大少妥协,我们买了两辆自行车,并在我的强烈恳求下,吴大少放弃了选择情侣车的yīn谋。

鉴于我学自行车的笨拙程度,吴大少带着我在附小cāo场里苦练了一个月才放心带我上路。随后,我们俩开始过上有车一族的上下学生活。嗯,两个人在风里奔驰,看着彼此带笑的眼角,还挺幸福的。

然而好景不长,我们很快发现有车一族迅速增长,后来王悦告诉我说,本来有不少人原本就是骑车上学,因为要和吴海和我“结伴”回家,他们把车藏了起来。话说,有一天校长收到了一封建议书,强烈要求拓展车库面积。那日我仔细观察了小车库里密密麻麻的各式自行车,是得改建了。

王悦童鞋还播报了一则笑话,话说某日一位的哥正好开车路过学校门口,正好赶上周末放假高峰期,那位从车窗探出头来,兴冲冲的叫住一学生问:小弟弟,你们学校这边的交通最近怎么变得这么好咯?以前遇到放学时间至少堵一小时,今天看这样子半小时就能搞定,这私家车怎么一下变这么少了?那位同学扶了扶眼镜,指着一群推着自行车倾巢而出的少男少女说:现在都改自驾了。

眼看“自驾”的童鞋越来越多,我和吴大少经常一个已经到家,另一个还在路中央。吴大少再次表示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悲愤,我拍拍他的刺儿头说:“忍忍吧,我以后一定跟紧,绝不掉队!”

吴大少哼一声,“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这个……我想了想,好像是诶,“那个,再没有下次,我保证!”

吴大少用极不信任的目光瞟了我一眼。最后应吴大少的要求约法三章加了一条:有人已经回家,另一个人在一分钟内没有到家,那么那人得自愿接受惩罚,惩罚方式由先到家者自由选择。后来我才发现这根本就是坑人,我在第三次晚了几秒到家后,强烈要求更改条约内容,呜,被某狼无情驳回,咱伸长脖子任狼宰割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什么叫霸王条款……可惜,悔之晚矣!

于是有了某日,王悦指着我脖子问:“周瑾,你这里怎么是红的?”我摸摸脖子,骇然想起,被某狼咬过!我讪讪的笑,“那个……被虫子咬的。”偷偷瞥一眼站在走廊上和同学聊天的吴海,应该没听到吧?

英语课上,老师喜欢安排分角色朗读环节,每每谁和谁凑了一对,底下的童鞋们都好一阵兴奋,叽叽喳喳的笑。想来我们的英语老师miss gao是精明的老师,非常热衷同桌搭档,简单快捷,迅速配对。由于我的发音纯正,被点名的时候比较多,只是苦了腼腆的高杰童鞋,明明紧张得要死,小声咕噜着跟我配合,没到两句就miss gao敲着桌面儿提醒:louder,louder,please!

愧疚啊惭愧,眼睁睁看着腼腆的小帅哥因为咱的原因被无情的“辣手摧花”,真是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不过话说,后来的许多年里,高杰童鞋的英语在如此这般的卧薪尝胆下,英语成绩是很不错的,口语也修炼的相当炉火纯青,就是偏科严重了些,这个算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吧?

不过这样的角色扮演,让吴大少不怎么爽利了,每每看到我英语老师把我和高杰凑一块儿就咬牙切齿的。后来有一次,估计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英语老师竟然点名让我我和相隔大半个教室远的吴大少一块儿念课文,这是什么状况?我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眼吴大少,看到他眼底的兴奋劲儿,我大概探得那么丁点儿真相。同样惊奇的童鞋们齐刷刷的注目礼,连一旁的高杰也破天荒的睁大小眼睛仰头看我,和我对视也没垂眼。那眼精水汪汪的,怎么感觉有种对“始乱终弃”的幽怨和悲愤?嗯,错觉,一定是错觉!

那天读的课文是又一个li lei和han meimei的故事。吴大少端着课本,只听他声音洪亮响彻云霄:“my name is li lei。”

被吴大少这么一吼,教室顿时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在等我接话,吴大少也抬头看我,这种被密切注视的感觉,让我突然紧张起来,脸莫名其貌的开始发烫,根本没注意吴大少这是在抢词,“my name is han meimei.what-s your name?”

底下一片欢腾!呃,丢脸丢大了……从来没觉着读英语这么费劲!

好吧,卡掉,从新来过。

“hello!”

“hello!”

“my name is han meimei.what-s your name?”

“my name is li lei。”

……

放学后,吴大少无比兴奋,在车棚里推车的时候,他凑到我耳边洋腔洋调的说:“嗨,小妹妹,和哥哥一起回家吧?”

我狠狠地瞪他一眼,有种恼羞成怒的撒娇意味:“我再也不和你一起读课文了!”

当然这是我的个人意见,事实上,可爱的“霸王花”老师不这么认为,反而对声音具有无比穿透力的吴大少寄予厚望,如果说刚开始点吴海的名儿是被他哄骗的结果,那么后来的一次又一次就是miss gao的自发行为。于是,整整一学期里,这样的扮演被传承下来,梅梅和雷雷,mrs. and mr。甚至有好事者开始戏称我和吴大少俨然一对“荧屏情侣”。

擦汗~~八卦无所不在!

小媳妇儿梦话版:

扛米回来的周爸爸:小瑾啊,要不我们跟吴大少打个商量,让他每顿少吃点?

觉得买米一事收到应有效果的周瑾:要不让他晚上回家吃吧?(想到可以少了晚安吻的周瑾期盼的望着他爸)

周爸爸对比了下吴大少中午饭量和晚饭饭量:那成!

偷听到两人谈话的吴大少,委屈:周叔叔,我正在长身体呢……

因为说坏话被听到的周爸爸羞红了老脸,支吾两声:那……那个对哦,呵呵,是叔叔说错话了,其实……嗯,叔叔不是这个意思啦。

周瑾:爸,那您是什么意思呢?

现实版悬梁刺股

幸好很快期中考试开始了,进入中学以来的第一次大考,热爱八卦的童鞋们暂时放弃了八卦,拿起了书本,学习斗志史无前例的高昂。大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天啦天啦,怎么办,马上要考试了,我还没复习好……

这个时候咱很是无奈的偷偷幸灾乐祸了一把,所以说嘛,小孩儿还是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好,没事儿管人家瓦上几层霜干啥嘛?我和吴大少的事儿大家也不要盯那么紧嘛,都是荷尔蒙发育的年纪,谁不都有那么点儿隐秘的恋情是不?

考试呀考试,在童鞋们争先恐后的激流中咱缓缓的探了个头,关心了下吴大少的准备工作。

“这种事急不来啦。上周一起打球的蘑菇头约我今天下午打球,小瑾,去看吧?”吴大少手里灵活的运球,轰轰的闷响在空旷的走廊上格外的清晰。

我跑过去抢他手里的球,被他灵活转身轻松挡下,我拍他结实的背,“别在这儿拍,整座楼都快被你拍垮了。”

吴海回头一笑:“哪能呢?你在这儿它就垮不了。”

我一直觉得吧考试这种事急不来,不过考前抱佛脚还是有科学道理的。坐在体育馆的长凳上我不禁想,吴大少恐怕连“抱佛脚”的概念也没有耶。这时候篮球场上一阵欢呼声传来,我抬头,正好看到吴海在投了一个两分球后往回跑和队友击掌庆祝的模样,英姿飒爽,光华四射。

很感慨男孩子们迅速形成的团队友谊,明明是互不相识的人,却可以为了一场游戏聚在一起,通过一场球赛培养出默契,通过几次传球培养出情谊。和吴海打球的人基本上都是高中生,有一中的,有二中的,还有外国语学校的。就吴海和蘑菇头是初中生,不过他俩在身高上都极具优势,根本看不出初中生的模样,尤其是吴海还初一。

打球时候的吴海一向认真,专注的神色完全褪去了少年的气息,有一种凛然的威严。他站在球场上不急躁不冒进,攻守有度,从容不迫,像豹子一样的灵敏快速,一次次撕开对手严密的防御,间或一两个惊艳的投篮;一次次阻挡对手的攻击,把球传给队友完成一次次默契的高质量的配合。

我坐在长凳上,戴着耳机,眼睛落在吴大少身上移不开眼。打完上半场,他和队友打了招呼,换了新人替他。直到他走近,我把手里的湿毛巾递给他。他微笑:“还是媳妇儿好!”

我笑了下,递条毛巾就是好了?吴大少果然很容易满足,嗯,知足常乐。

今天之所以没有打完全场不是因为吴大少想通了“抱佛脚”的好处,而是临时接到吴爸爸回这边开会的讯息,吴海得回去做思想总结。

长时间准备的半期考试却在两天内轻松结束,然后不幸的是咱很快被一片“名次”“成绩”的浪潮拍死在浅滩上。在咱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八卦的魔爪已经无情的扑了过来……

话说,考前就有那么一部分童鞋不去探索考点热点,反而执着于预测啊,解密啊,这样的子虚乌有。唉,八卦啊没法消停呀,话说咱之前看到的只是假象耶。比如吧,如今走在校园里迎面而来的一张张稚嫩的小脸上,一颗颗黑亮的眼珠明晃晃的发出着同一个讯息:那个,周瑾啊,你这次考试还能第一不?

更让我晕倒的是,连吴大少也开始关心这个话题,不过他的态度是,不介意我掉下来多少名,但是一定不许“周瑾”和“赵毅然”摆一块儿,即使非要摆一块儿也得我在上头。我暂时没能理解吴大少的思维逻辑,不过他说是就是吧,不是又再哄呗,嘻嘻。

出结果的那一天,告示栏围了里三层外三,吴大少也跟着跑下去了,真是……我趴在阳台上摇头,有什么好看的,小孩儿始终是小孩儿。

“你不关心我们谁第一吗?”头顶突然传来声音,我仰头,看到探出头的赵毅然,想不到上下层的阳台还可以“视频通话”。

我微笑:“你关心么?”

赵毅然扶扶眼镜,“不关心。不过我不想排在你后面。”就是关心嘛,不坦白。

“那好啊,我其实也不怎么喜欢摆在第一耶。刚开学那会儿,就跟进了动物园似的,感觉真不怎么样。我可指望你能一肩担下,以后咱就轻松多啦。”反正你已经是没有隐私的明星级人物了,也不在意再多暴露点啦。

赵毅然的金属镜框在太阳照耀下折射出一束束亮光,刺得我眯了眼。头顶的声音还是淡淡的,有种yīn郁的味道,“没见过你这么耍赖的人。”

我笑起来,“这话怎么说?我不是觉得你更符合公众人物的要求么?一枝梨花压海棠,嗯,是支潜力股!”话说要是没咱重生这一遭,别人稳坐第一耶,翩翩公子也是需要拍拍马屁的,就当咱的补偿好了。

赵毅然似乎笑了笑,“周瑾,你还是这么逗!”

我愤然仰头,被俯视的感觉真不是咋地!重重地哼了一声,“赵毅然不准再说我‘逗’,否则我跟你没完!”

赵毅然笑出了声,头一抖一抖的,有种花枝乱颤的错觉,“你打算怎样跟我没完?”

我伸出食指,恨不得戳他的小白脸,“这是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排我前面,好好享受!以后就乖乖排我后面,哼!到时候别哭鼻子,怪姐姐我心狠手辣,不给你翻身的机会,哼!”本来因为那么点不公正的愧疚感,所以咱在考试的时候故意放了水,没想到这个小正太如此“俯视”咱的良心用苦。咱坦白,咱不是好人,还贼小气贼小气滴!我鼓着腮帮子大步进了教室,阳台的推拉门被咱哐当一声关上,其实咱没用多大的力呀,估计是被风的结果忒响了些,把我自己吓了一跳。我回头看来看紧闭的们,上面那位不会以为咱在发脾气吧?嗯,想想也没所谓,认为是就是吧,刚刚那架势似乎是有点儿耍脾气的样子。

和我料想的一样,赵毅然第一名,吴大少关切地拉着我的手说:“小瑾,咱不伤心,再接再厉,和那个叫赵毅然的家伙狠狠拉开一大截距离!”这是鼓励还是打压呀?咱四分五裂了~~

虽然撂下狠话,我却没什么特别之感,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该干嘛干嘛。比如我看上了镇上一处房子,房价便宜,所处的位置正好在未来的开发区,方大少很不能理解我买那种破房子干嘛,不过还是尊重我的想法,于是咱有了自己的房子,虽然破破烂烂的。这是小屁孩儿不懂这些破烂潜藏的巨大的商业价值。话说,以后吴大少退伍的话可以跟着咱过好日子,嘻,咱也养得起。

剩下的日子没多大的波折,平平淡淡的过,只是和吴海相伴着过,总是花团锦簇热热闹闹的过。

期末考试的时候,按半期考试的名次排的座,吴大少对此表示了强烈的不满,同时终于了悟“抱佛脚”的真正意义。同时坚持认为这是学对差生有歧视行为的证明,打算向有关方面检举这种不公正待遇。话说吴大少没有出国,但是思想很前沿,想法不错,就是行动方向上出了偏差。在我小施yīn谋之下便很快无疾而终,我理由是考试时间太接近,就算举报也不可能立刻改变这次的考试安排。吴大少在捶xiōng顿足一通后,表示了卧薪尝胆的决心,学习热情异常高涨。话说,这种按名次排座的内在价值在吴大少身上得到了充分体现耶!

然而我们很快发现吴大少的“卧薪尝胆”简直就是现实版的悬梁刺股。用他的原话说,自己的准确率不高,为了加深印象他想出了,错一道题扯一根儿头发的狠招;到了十二点后脑袋就不灵光了,直打瞌睡,为了防止自己打瞌睡,他试验了多种方法,最后找了吴***绣花针蒙扎大腿……

我崩溃了,在吴大少的刺儿头上溜了一圈,还好他的毛发旺盛。我让他把大腿给我看看,他死活不肯。我一面骂他傻子,一边抽着鼻子问他疼不。

吴海点点头,委屈得像个小媳妇儿,我骂他笨。他呵呵的笑,说,就是被我骂笨的。

后来吴海放学后都在这边复习好了再回去,晚了,就在书房睡。然而我一直想不通,吴大少上辈子挺聪明的一孩子,这辈子怎么变这么笨了?扯头发刺大腿的勾当也能做得出来,想不通啊,想不通。我继续在思想的领域挣扎探索,甚至考虑是不是因为我重生,把吴大少的智商给影响咯。

直到某个阳光灿烂的日子,吴奶奶送鱼汤过来,咱才“有幸”得知真相。话说当时吴奶奶就说了一句,小海啊,家里几时就没绣花针了,你的绣花针在哪儿拿的呀?

我也想问:吴大少,您的大腿儿上的针孔是真的惨不忍睹,还是只有张着腿毛的毛孔呢?

吴大少梦话版:

某日起床从枕头上拾起三根短毛发的吴大少:这……这是什么?

因为从来没掉过头发而处于极度惊恐中的吴大少慌忙冲进洗手间,对着镜子仔细检查头发:还好,还好,只是掉了三根而已。

次日起床,又在枕头上发现三根短发的吴大少:啊……这……这是怎么回事?

呼啦一阵风吹过,吴大少出现在洗手间,看看满头黑发:这么多头发掉三根就掉三根吧……嗯,话说,这头发怎么这么软?我的头发好像蛮硬的……

躲在某角落偷笑的某女被抓了个正着,色眯眯的吴大少:媳妇儿,嗯?(指着嘴)来这儿亲下,我就考虑原谅你哦……

某女扭捏的走过去:那……那好吧……

魔障

送走吴奶奶后,我手里举着软膏,笑眯眯的甜丝丝儿的说:“吴海啊,我买了盒软膏,你把大腿上的针眼儿擦擦,现在得败血病的人很多,一定不能大意。”

正在喝汤的吴大少手上的汤匙抖了下,“这是冬天不碍事儿的,我皮厚,差不多都好了。”

“不行!不能大意,那些得败血病死的人都是以为是个小伤口不注意,等到发现了才后悔,可是人都要死了,后悔有什么用呢?你说呢?”我做出惆怅的样子,“听话啊,这药膏还可以止疼的。”

“那我晚上擦。”吴大少说着伸手要接过我手里的药膏。

我挡了下,“还是现在擦吧,说明书上说一天擦两次呢,晚上洗了澡再擦一次,正好。”

吴大少突然咳嗽起来,被口里的鱼汤呛得,他一边咳得脸红脖子粗,一边还拿眼睛偷偷观察我的脸色。我端了水杯放在他手边,脸上的笑异常灿烂,“喝点水啊。”

吴大少喝了几口水,咳嗽是缓下来了,微微染红的丹凤眼里难得的水气氤氲,这是在撒娇么?

“小瑾啊,媳妇儿啊,我那个……那个……你是不是发现什么啦?……”

我继续笑,就是要等到他毛骨悚然之际坦白从宽,哼哼!

“小瑾啊,亲亲媳妇儿啊,我犯什么事儿了啦,你给我提个醒吧。”

我还是笑眯眯的看他:“你都有什么事儿瞒着我呀,还需要我提醒你才坦白,嗯?”

吴大少挺直的身板儿顿时矮了一截,“媳妇儿呀,我知道错了,我不该私藏那些小混蛋写给你的情书,但是我保证那些家伙都长得没我帅;我不该把某张的自行车轮胎破,谁叫那小子上学放学天天紧跟在你后面;我不该把某王的照相机摔坏,谁叫他没事儿偷拍你来着,但是我有赔他钱啦;我不该……”

喔~~~原来呀原来,真的有这么多咱不知道的事儿。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吴大少依旧强大,似乎现在他还多那么点儿独占欲。

等他说完一通,我了然的点头,“还有么?”

吴大少垂眼,瞅了瞅裤管,“那个拿绣花针刺腿儿的事是假的,但是,但是——扯头发是真的!”

我挑眉,“那你都扯了几根儿头发呀?”

吴大少眼神儿有些飘,几番痛苦的思想挣扎后,咬咬牙抽出了一根食指头。

“一根?”

“啊,我本来是有使劲儿扯的,可是头发太短扯不下来……”吴大少委委屈屈的说。

我把软膏甩到桌上,拉开凳子坐下,话说为了形成居高临下雷霆万顷的压迫感,咱站得也很辛苦。两手撑在腮边,我看着小孩儿样的吴大少心中无限欢喜,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种莫名的欢喜来自何处,但咱还是乐。

“媳妇儿,那个‘悬梁刺股’是假的,但是吧,我努力学习是真的。你知道的,是吧?”

我点点头,“吴海啊,其实你已经很不错了,又不是非要争第一不可,轻轻松松的学习多好,天天啃书本,成了书呆子就不好了。你现在这样就很好。”

“真的?”

我把头甩得更勤了,“咱不跟赵毅然比,跟自个儿比……”我忽然收到吴大少怒目而视,那个啥,是我错了,不该不堪哪壶提哪壶。

其实我是真觉得死读书不好啦,多动动手动动脚,锻炼身体开发智力比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不知道要强多少倍,只可惜大意失荆州,反而弄巧成拙。

吴大少典型的是一根筋,认定的事一定要坚持到底。某日看到挑灯夜战的吴大少,咱实在心疼,于是委婉劝他不要这么拼命时,吴大少瞪着爬满血丝的丹凤眼认真而严肃地对我说:“小瑾,你这是在阻止我前进的步伐,进步的脚步!你说,你安的什么心?你就这么不想和我一间儿考场啊,你就那么想和那个赵屎然真凑一块儿啊?!……”

那个睡眠不足的吴海更容易暴躁,理智啊理智,这种东西已经随着睡眠的减少从吴大少脑子里呈正比递减。

我抱抱吴大少的肩,“嘘——冷静,冷静。你认真学习我没意见,我只是心疼,你脸都瘦一圈了,”我摸着他的脸,“不过还是这么帅!”

动物心性的某人终于被安抚下来,对好话极为受用,小猫样的拿脸在我手上蹭,然后搂住我的腰贴在我身上继续蹭,“媳妇儿,我好困……”

相信么?六个字以后某猫睡着了!如果不是沉沉的呼吸声,随后响亮的呼噜声,我想我是不会相信滴,可是啊可是,这就是事实,吴大少果然够强悍!

考试当天,吴大少和我相隔三间教室,烂着一张脸目送我走进教师。进了考场后,小眼镜后面一双水光涟涟的桃花眼幽幽地从我脸上飘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得瑟了一下,开始后悔惹了这只小狐狸。意识到自身错误的我决定主动缓和下关系,说不定那句狠话人家根本没放在心上呢?果然当小孩儿久了,我的成人式思维退化了。

“呵呵,赵毅然,好久不见!”

赵同学不冷不热地看了我一眼,“这些天,我们会天天见。”呃~~

“那个,赵毅然啊,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赵毅然转过头来,我继续小心而诚恳地发言,“我那天说的话呢,有点意气用事……”

“然后呢?”赵毅然挑挑眉,这样近距离的对视,我发现这小孩儿的皮肤比女孩子还光洁。

“呃,我的意思是,你不要放心上啦……”

“您放心,就算排在你后面我也不会哭鼻子的,不会怪大姐您心狠手辣!”小人,赤果果的小人,这么芝麻大点儿的事儿就不能忘了啥的,记那么清楚干啥?

“那个我刚满十二,还小,不懂事,这声‘大姐’咱不敢当,不敢当!”不敢吃你的豆腐哇,不敢吃~~

赵毅然笑笑,“那你是我妹咯?”

不是姐就是妹,不过听起来怎么觉得哪里不对劲。想了下,似乎暂时没有察觉出哪里不妥,“啊,我是比你小。”

“那你叫声哥来听听,那天的事,我就大又有大量不放心上。”

什么,“哥”?小屁孩,姐姐我大你一圈儿,上辈子……!坚决不叫!不就有偷了上辈子的知识,有点胜之不武吗?没关系,咱能承受住良心的谴责!哼,小破孩,你就等着哭鼻子吧!

为了显示威风,咱继续提前交卷,走在走廊上,身后一个声音清脆的声音响起:“周小妹,你的笔没带!”

我缓缓转头,那声“周小妹”宛若晴天霹雳,咱定在原地,有种被雷劈中的错觉。佛祖,咱虔诚祈祷,让我平空消失吧!般若波罗密!

“周小妹,你不要笔了吗?是要送我吗?”

身后的声音还在继续,我有种被暗算的强烈感觉。咱终于微颤颤地转身,竭力克制装死的冲动,一步一步走回去,看到那张面带桃花的妖孽脸,恨不得毁他容,破他相,敲他门牙,削他鼻梁……

最后,佛祖,咱这回真的万分虔诚的祈祷吴大少没听到啊没听到……

“赵毅然,我跟你没完!”我压低嗓门儿,咬牙切齿,几乎从牙缝里蹦出几个字泄愤。

赵毅然,笑若夏花般灿烂,丝毫没有被我咬死的危机感,“好啊,我等你跟我没完,周小妹。”

突然,我听到某间教室里传出一声极大的声响,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的话,是某头豹子爆发了,我赶紧拍拍赵毅然的胳膊,示意他跟着我,我则赶紧朝厕所跑去。到了不忘郑重警告他,不想被捏成馅儿饼就乖乖待这儿,话说那会儿的厕所不知道为啥那么臭。

我匆匆跑回去,一路上收到教室里无数亮晃晃的白光,如果那些光有形,估计咱早就先赵毅然被剁成了馅儿。我没跑几步,就见吴大少怒气冲冲地从教室里走了出来,几天没日没夜的学习他的眼睛散布着明显的血丝,现在整个一急红了眼的豹子。我真担心他快入魔了,听说入魔的人六亲不认,那个会不会连我不认识了?想想这儿也不是说事儿的地儿,咱顶着被直接踩扁的危险赶忙转身往楼道跑。身后咚咚的脚步声显示着某人暴涨的怒气,我刚下了半层楼梯就被狠狠抓住。

“你跑?你还敢跑?”吴大少大吼。似乎是真入了魔,我的肩膀快被捏碎了,眼睛里顿时进了水,“疼……吴海……”

吴大少顿了下,看清我眼里的泪光,立刻松了手,“弄疼了?”我委屈地点头,眼角挂着的泪花滑了下来。

吴大少顿时软了脾气,语气仍不善,“谁叫你跑的!”

“我是怕你冲动,大家都在考试,你吼起来还不整个全校广播?”

吴大少重重地哼了声,“叫你‘周小妹’的家伙呢?”

我拉拉吴海的手,“你忘了约法三章怎么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不可以冲动!”

“我没冲动!”

我不以为然,“你卷子做完了吗?”也跟着提前交卷,不知道名字写没写全。

吴大少脸一黑,“完了,我作文还没写完!”

我咬咬手指头,觉得很对不住吴大少来着,他为了考出好名次可是废寝忘食整整一个礼拜,现在算是功亏一篑了,“那个……吴海啊,成绩不是那么重要的是不?咱一门没考好,下门儿加油……”

吴大少瞟了我一眼,“哼!我总有一天会和你一个考场!”吴大少直接拉着我往楼下走,这个时候我没胆儿提醒他“约法三章”里有那么一条禁止拉手……

小媳妇儿梦话版:

享受着丫鬟按摩的小少爷:这边,嗯,上面点儿。嗯,下面点儿。嗯,左边点儿……

强颜欢笑的丫鬟:是,少爷。少爷,您舒服吗?哦,是这里吗?……

侧过脸偷香丫鬟成功的小少爷,咂咂嘴:嗯,真香!

委曲求全的丫头:少爷,我已经凑个赎身的钱了,您看……

立马从沙发上做起来的小少爷:什么?你是童养媳,没带赎身的!你就跟我熬一辈子吧!哼,过来,给爷揉揉腿。

眼眶里水色涟涟的丫鬟:是,爷。

情书那点破事儿

后面的考试,吴大少明确警告我不许和赵毅然说话,不许冲他笑,还不许提前交卷,另外带着威胁意味的表示他在我的考场安排了某条内线,咱的一言一行全会被记录在案。

还好,之后的考试,赵毅然根本没有理我的意思,做完卷子就走,不带一片儿小彩云。

考试结束,我和吴大少回了镇上。吴海舅舅的生意做得不错,在y市买了房子,打算把老人和小孩儿都接过去。老人家舍不得老屋,但是还是拗不过儿子媳妇儿,最后还是决定去y市。我们陪了老人几天,吴舅舅和舅妈回来后把老人和小孩儿接走了。

站在李奶奶家屋外,我看着自家的那排矮房,心里酸酸涩涩。前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出现的吴海,就像黑暗的屋子里从窗外射进来的温暖的晨光,那时候他说,小瑾,我就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

是啊,终会回到这里,回到最初的家,回到拥有刻骨记忆的家。现在它属于那个叫张雪梅的女人,可是张雪梅并不住这里,听李奶奶说她回了娘家。她终是狠心的女人,无论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可是现在这座房子的确是我和父亲最珍视的东西,这里有父亲记忆里那个温婉的宋雅兰,对于我,这里则贮藏了那个再有不属于我的前世。可是,这些又有多重要呢?张晓梅的执著圈住的不会是父亲不会是我,这样的女人苦的只会是自己。

吴海从身后抱着我,“舍不得?”

我朝他怀里靠了靠,那些温软的气息,驱散掉记忆里残存的yīn影。吴海低头亲我的脸颊,慢慢滑到唇角,我微微侧头,闭上眼睛。

天空飘起了雪,这个冬天第一场雪。白色的雪花落在彼此身上,因为拥抱的姿势氤氲了一片湿意。雪花点点消融,化成了水,化做了云。

寒假,吴还没有去训练营,而是去了一趟吴爸爸工作的地方。我陪着爸爸在书店看书,偶尔有来人来买书、借书或者还书,日子过得很自在。转眼春暖花开,我们重新回到了校园。学校永远是最热闹的场所,尤其是新学期伊始,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兴奋,聊着暑期的经历,谈论新买的衣服,新剪的发型,当然还有告示栏里那五页长长的小方格——全校成绩排名表。

看到我和赵毅然的名字依然鹤立榜首的吴海抑制不住满脸的愤懑,当然我估计他少爷根本也没想过要抑制这回事儿,不过看到我的名字排在赵毅然前面时,他还是暗爽了一把,竖起大拇指凑到我面前。

吴大少的各科成绩,好的贼好,差的贼差,尤其是英语每次都是勉强及格,这次还因为语文的作文问题,排名更靠后了,估计下次咱们相隔的就是五间考室了。于是摆在吴大少面前的道路十分清晰,努力提高英语听说读写,听听听,记记记,练练练!

咱光荣的担任吴大少首席家教。话说我记得吴家以前请过不少家教,时薪还蛮高,可是到我这儿怎么就没人提呢?吴大少一副“你是我媳妇儿,理所当然”的表情,让我觉得历来只有“霸王餐”的不带“霸王家教”的。那啥,不但霸王咱知识成果,还霸王咱……豆腐,呜,这样的日子老惨淡了。

“吴海,让你做五篇阅读,你怎么只做了两道?”我怒视。

吴大少敲着二郎腿,“媳妇儿,你昨天答应我做对了二十个单选题就给亲一个的,可是你也没让我亲啊。”

我怒:“你……你……”这能一样么?

“这道理是一样的,你让我做五篇,我都没答应,但还是做了两篇,比你仁义吧?”

“吴——海——!算——你——狠!”

吴大少眯着眼睛点头,指指嘴,“小瑾,我有涂唇膏哦……”咱花枝乱颤了~~

吴奶奶因为吴海回家太晚,干脆在我们前面小区里买了套公寓让他就近住。吴奶奶不知道的是,这样完全正中某人下怀,咱静好的清晨和傍晚从此离我远去……

每天一大早咱准被吴大少闹起来,跟着他到一中附小的大cāo场上跑两圈,然后半死不活的弓着腰,一边喘气,一边欣赏某兽进行高强度的晨练。晚上家教结束,又要被拖着进行晚练……让我气结的是,我爸居然挺支持吴大少对我如此这般的“摧残”行径,不久他老也正式加入晨晚练的队伍。于是一早一晚,附小的门卫都会冲我们喊:“周老师你们一家来锻炼啦!”这个时候我边儿上的吴海看我的眼神笑得特贼。我爸乐呵呵的回一句:“是啊!”我想我爸已经把我彻底归结为泼出去的水了。

不过我的胃口倒是越来越好了,经过锻炼的排骨身板儿也终于有点肉肉的感觉,父亲对此非常满意,吴海起初也是十分高兴,但是后来“白胖”的咱似乎更受欢迎后,吴大少在左邻右舍的赞美,书店顾客的回头率中不淡定了。尤其是一封从我英语书中掉出来的情书,吴大少的独占欲彻底暴发了。当即义正言辞的要求我坦白从宽,咱冤呀,话说那个情书咱根本就没发现,连它怎么跑我书里的都不知道,要是我知道了还敢让他瞅见?

吴大少扑扇着信封问我,“想看吗?”我敢想么?虽然我是挺好奇的,但是咱很坚定的,摇头,使劲儿摇头!

“那我看?”吴大少眯着眼睛。

我敢说不么?继续摇头,短发甩到脸上,还挺疼。

吴大少开始从容不迫的剪开信封,慢悠悠的拿出里面粉色的信纸,“亲爱的周瑾:你好!我可以叫你小瑾吗?”一阵咬牙切齿的停顿后继续,“我一直想这么叫你,可是看到你时,我却没有勇气。我多想和你说说话,看到你迷人的笑脸,我的心儿也跟着扑通扑通地跳,我想告诉你,我……”

吴大少怒目圆睁,“他大爷的,这是哪个孙子!”再读不下去,直接往后翻要去看落款,居然翻了六页才到结尾。我心里想,明明可以从后面翻嘛,一下就是最后一页了,不过气头上的吴大少容易理智,智商直线下降这是不争的事实。万幸的是,这位情窦初开的小男生很聪明地留了一个笔名:追日。

我扑哧笑了出来,他干嘛不直接取名夸父?我觉得夸父更好听。吴大少的目光幽幽的射过来,“小瑾,你对这个追求者感兴趣不?”

摇头,“我不感兴趣!”

“真的?”吴大少的目光有点危险。

“真的!吴海,我感兴趣的只有你一个!”咱得机警一点,话说这种场面已经应付自如了哒,徐速表明立场,然后贴着他的嘴巴啵了一口。

吴海不满意,捧着我的脸贴了过来,在我唇角留下一串狼吻,含混不清的说:“我要打掉那个家伙的门牙……”

我赶紧推开吴海,想起吴大少上辈子把人揍成猪头的劣迹,害我被同学更加孤立的遭遇。我紧张起来,“吴海啊,你不要这样,你知道的,这辈子我只会喜欢你,别的人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他们写的东西我看都没看过,他们对我造不成任何影响,对我们也没有任何影响,你不要打架,我不喜欢。”

吴大少的眼神变得黝黑深邃,嘴角愉悦地翘起,“小瑾这辈子都只喜欢我?”

看到吴大少的眼睛,我忍不住还是红了脸,这辈子重生我只为他而来,我点了头。吴海抬起我的下巴,含住我的嘴唇,声音带着j□j的愉悦,“小瑾,小瑾这辈子只喜欢我……好幸福……”浅吻变成深吻,舌与舌交缠,唇与唇缠绵,有一种难言的喜悦在空气相拥的温暖里绽放,慢慢地在心尖上开出细小的花来。

第二天,吴大少态度坚决地扫荡了我的书桌,让我郁闷的是居然有几封情书和十几张纸条被抖了出来,我欲哭无泪,在整个事件中我分明是无辜的受害者……后来,我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劲,我很少离开教室,怎么会飞进那么多情书和纸条,而我这个当事人却一无所知?终于,在我威逼利诱下,我腼腆的同桌高杰和我面古灵精怪的王悦坦白了各自的“迫不得已”的人生经历。好吧,收情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以后不再被吴大少抓到,我是ok啦。

小媳妇儿梦话版:

从政治书中发现一封散发着香水味信封的周瑾,偷偷看了眼对面儿埋头做题的吴大少,心想:好险,幸亏没被看到!

缓慢的把信封挪到桌下,揣在上衣底下,磨磨蹭蹭的站起来,对抬头看过来的吴大少微笑:我去上厕所。

吴大少眯了眯眼睛,在周瑾转身的瞬间眉眼深笑。

假装淡定的周瑾一步步走进厕所,然后迅速把门儿关上,把信封掏出来,啪啪嘶嘶,哗啦啦,把信封连带里面的信纸撕了个稀巴烂,抖到马桶里冲进了下水道。

慢慢踱步到厕所门口,满脸容光的吴大少想:小瑾一定很感动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写给她的情书哟,嘿嘿!打开门儿她看到我会不会直接扑过来呢?人家好怕怕哦……

从厕所出来的周瑾:啊——!那个,亲爱的啊,那个情书我一个字儿都没看,直接撕了冲马桶了,真的,我保证!

喷血的吴大少:媳妇儿——好样儿——的!

咱是亲戚

我一直信奉低调做事,低调的做人的原则,但是又有一件事把咱推到了悬崖边儿。话说那是一个早晨,在学校行政会议上,咱们风趣幽默的老校长大笔一挥,周瑾就成了本次校庆的主持人之一;又话说,一个阳光普照的课间,我们班千娇百媚的文娱委员陈娇踩着猫步走到我面前,周瑾就成了咱班跳肚皮舞的表演者之一。

其实做个主持人也没什么,跳小段舞也没什么,关键是,和我搭档的男主持不是别人正是赵毅然,这件事让吴海很是窝火,差点跑去找校长理论,正好校长不在,而我也英明地制定了约法三章第三条内容,吴大少没有发飙,只是第二天,被王悦同学再次发现咱脖子上被虫虫叮过的痕迹。当王悦同学说买点杀虫剂喷喷的时候,我暗中揣度那么大的虫得多大计量才能喷得爬下。至于跳肚皮舞就更加让咱憋屈,咱这辈子加上上辈子除了交际舞就没跳过啥舞蹈类品种。更让我承受不了的是,那编舞的老师居然认为我胫骨灵活天赋过人是个“舞林”高手的苗子……还把咱安排在最显眼的位置!话说事后,千娇百媚的“陈阿娇”倒是和我结下了大梁子。

因为要排节目的关系,我和赵毅然接触的时候就多了,某人焦躁了,于是某日在我和赵毅然对台本的时候,吴大少明目张胆地站在在了台下深情款款地看着我,递给我一瓶矿泉水,说了句:“媳妇儿,渴了吧,喝点水……”他这是宁可被罚五百道奥数题也要满足自己的占有欲哇!敬佩!

后来我乐呵呵的提醒吴大少,他不是被罚五百道,而是一千道。原因?约法三章里一条是不得在学校范围内有亲密举动,还有一条是不得在学校范围内有亲密言辞,嘻嘻,不好意思,吴大少不小心犯了俩儿。

吴大少苦着一张脸,抓起草稿纸奋笔疾书,偶尔还露出不明所以的傻笑。我叹了叹气,想到赵毅然小盆友发黑的小脸蛋儿,猜想他应该不是八卦的人吧?边儿上还有两个高年级的主持人,应该挺远的吧,没听到吧?

第二天,赵毅然还是那张少年老成的小白脸,只是偶尔看我眼神更怪了。我也说不上来,总之青春期的小破孩们或多或少有点不正常,我又不是他父母不用白cāo心啦。话说我想象中的八卦似乎没有耶,这么看,这小孩儿还挺爷们儿。

第一次彩排下来,大家都比较满意,只有吴大少看到我像婚纱一样的白色礼服很不爽,更因为站在我旁边的赵毅然穿的是一身白色西装。刚穿上的时候一起主持的师姐就笑说我们俩这搭配像参加婚礼的,这误会有点大。

当天晚上,吴大少就拉着我逛街,硬是买了条白色洋装,走的是可爱风,绝对没有人会把这当成婚纱,最多是花童。当我硬着头皮穿着小洋装出现的时候,赵毅然眉毛挑了挑,也没说话,倒是那位师姐继续发表了结论,“真可爱!像洋娃娃。”

吴大少时常着重主要矛盾而忽视了次要矛盾,比如说他在提防赵毅然的时候就没有在意我跳肚皮舞会穿着暴露,跳的舞也极具诱惑的问题。所以在我在跳肚皮舞时他的震惊程度远远超过白色礼服给他的冲击,我甚至能感觉到他眼中一簇簇跳跃的小火苗,当然大部分是窜向礼堂里一众男生。此后我收到的情书更是从“暗战”转向“正面”,吴大少更加愤懑,估计不是他向我保证过不会打架,我想他一定揍所以愤懑之情很快变郁闷。

不过,让我郁闷的是,我已经超越赵毅然成为校园话题人物,明恋暗恋的八卦扑面而来,话说我连那些某某某都不知道长啥样!吴大少更是愤懑,估计要不是他已经向我保证过不打架,他早就把持不住,踢飞了全校一半儿的人。唉,吴大少是因为揍不成人转悲愤郁闷,我是因为那些欠揍而没被揍的家伙郁闷。但愿没有人统计我上厕所的次数,般若波罗密!

好吧,虽然自己难过,咱还是在吴大少的带领下,优哉游哉的过,话说那些八卦啥的全是浮云,咱有匹神马在此,无欲无求啦。

不过到初一结束,咱还是忍不住有种终获解放的狂喜,自由可贵啊!

吴海按计划参加训练营,我打理我的小金库。父亲的书店生意很好,隔壁大妈一直想给他说媒,我爸没同意,我想不光是因为我的原因,两次婚姻失败的经历让他对婚姻的认识已经有了改变,在表明我希望父亲幸福的宗旨后,我表示无论父亲怎么选择我都尊重。七月中旬的时候我和父亲去了云南旅游,父亲一直喜欢这些山山水水,我也看得出父亲的笑容多了,这才是最让我高兴的事。我们还去了z城看望李奶奶,老人家很高兴,闲聊的时候李奶奶偷偷告诉我,她的老姐妹儿跟她说张晓梅已经改嫁了,那个男的是个老光棍,家里没什么钱,对张晓梅倒是挺好的。我想这应该就是圆满的结局吧,谁也不怨恨谁,放手了反而幸福了。

吴海生日的时候通常他还在训练营,现在因为家里也按了电话,他打了电话回来。

“媳妇儿,我想你!”吴海说得中气十足,有点像“报告长官,全部到齐”。

我嗤地一声笑起来,“你这是向领导汇报工作呢?”

那头的人也在笑,“我就是在向咱媳妇儿汇报思想。”

“今天训练累么?”我听到他的气息有点喘,估计才训练结束。

“不累,就是想你。”我听到旁边有人说了句“没出息”,吴海回来句:“滚滚,我跟我媳妇儿谈情说爱,你们别来掺和啊。”一阵哄笑声传来,有个声音贴近电话筒说:“吴海媳妇儿,你可别上了贼船,这小子……哎哟!”

吴海贴着话筒说:“媳妇儿,别听这些王八羔子胡说,什么贼船啊,咱只开正经船只。”

我笑起来,忍不住揶揄他:“你什么时候改开正经船了?”

吴海嘿嘿一笑,“媳妇儿,要是你喜欢贼船,咱就开贼船!”周围一片哄笑。

我羞得脸发烫,还好他看不到,这种话怎么说得不口,还有那么多伙伴儿一起,吴大少似乎脸皮越来越厚实了,“你再乱说话,我就挂了啊。”

“别别别,今儿我生日,你都没表示表示就想挂电话啊。”

“那祝你生日快乐呗。”

“媳妇儿,你也太没诚意了吧?”

“我怎么没诚意了?我祝你快乐耶。”

“我要点儿别的。”

耍混!“祝你学习进步,训练顺利,心想事成……”

“我想你亲我一口。”

黑面,这个怎么亲?“你让我亲电话啊?”

“对哦,让那孙子占领便宜,那你飞吻好了,要有声儿的。”

欲哭无泪,他旁边的人都散了吧?“我不会。”

“媳妇儿,今儿我生日,你都说了祝心想事成的。”

“回来补上行不行?”

“不行!”

好吧,两片嘴唇轻轻挨了下,“好了。”

“要有声儿的,刚才我没听见不算数。”

狠狠心,“啵”地一声,我脸更烫了。电话那头的人呵呵笑,立刻回了一个响亮的飞吻,“媳妇,等我啊,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回来。”

挂了电话,我摸摸发烫的脸,忍不住笑起来,傻瓜一样的两个人,却有甜甜的欢愉散播在空气里,飞得老远。

开学的时候,看到一拨拨新生进校,然后才意识到回到这个世界已经近两年了,我看看旁边步伐稳健的少年,感到从未有过的安然。吴海侧头看我,四目相对,他笑了笑,声音压低,“媳妇儿,你不要这样看我哦,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我捂着嘴笑,然后说:“五百道哦,我刚买了高一的物理题,你做那个吧。”

吴海顿时额头爬满黑线,想过来抓我,我警告地眨眨眼,顿时看他内伤,我想得更加花枝乱颤。几个人从我们背后走过,转头一看,为首的却是赵毅然,似乎是和他们班上的同学一起,其他人一脸好奇地打量我和吴海,只有赵毅然一脸冷漠。

后来关于我的一则八卦开始在整个校园“秘密”疯传,话说大致内容如下:周瑾和赵毅然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后来周瑾移情别恋了吴海,证据有两点,一是赵毅然对周瑾的突然冷淡——我可没觉得他对我热情过,另一个是有人看到我和吴海一起上了我家的楼。

班主任徐阿姨在听到这个传闻后很是惊恐的召见了我,我淡定的告诉她老人家,我和吴海是亲戚,所以他中午和晚上都在我家吃饭没什么奇怪的。徐阿姨显然觉得好学生的我不会说谎,实际上咱也没说谎,以后我会和吴海成为“亲戚”的。于是在徐阿姨的辟谣下,我的名誉算是恢复了部分。吴大少当然不知道我和徐阿姨的“密谈”,他对那些谣言,除了前半段深恶痛绝意外,其余的都挺满意,还对后面那段儿八卦的悄然平息感动费解了一阵,真是——讨厌!

吾家有女初长成

十月份,政府出台通知,我之前买的旧房被征用,我成功地赚了一笔,有了更多的资金我的投资致富路走得更顺当了。小日子有滋有味的过,青春的足迹踩过了满野的小花朵。

嗯,后来,怎么说呢,那个必须要重新经历过的事儿来了……

那天班上刚做了一次测试,数学老师叫几个同学改卷子,我也去了,改了没多久,就觉得肚子隐隐的痛。刚开始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吃坏了东西,后来疼痛一直持续。我去了厕所,骇然发现内裤上染了大片红色,我顿时意识到初潮来了。我查看裤子,裤子上已经沾了一块血,我今天穿的是蓝色的牛仔裤,很明显。趁着现在是自习时间,我赶紧掏出手机救急,那是吴海送我的十三岁生日礼物,我和他一人一个,还是情侣机的模样。平时我不许吴海在上课时间给我发短信什么的,今天倒是我先破例了。我拨通了吴海的电话,让他到厕所这边来。

“怎么了?”吴海急急地跑过来。

我有些不自在,“我肚子疼。”

“肚子疼?怎么了?是吃坏东西了吗?我带你去医务室。”

我摇头,脸渐渐发烫,“不是,是那个……”

“那个?什么那个?”吴海一脸茫然,他也上过生理课吧?我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月经。”

吴海的脸唰的红了,咳嗽一声,强装镇定,“那……那个……”半天那个不出来。

我忍不住捂着肚子笑起来。

“那个很疼吗?”吴海有些担心。

“还好。但是我的裤子脏了,得换。”

吴海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那我回去给你拿,你等着。”

我看到有人朝这边来,赶紧缩了回去。忽然想起,我忘了告诉我需要那个啥,不过让他一个男孩子去买那个,似乎有点太那个了。还是等我换了裤子,去找同学借吧,要是没有在自己去买呗。现在是上课时间,不知道他能不能出去,我纠结,肚子又一阵阵的痛。

下课铃声响起,我躲在厕所里不敢出去。下节课正好的班主任的课,怎么办?我和吴海都不在。我赶紧给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我肚子痛让吴海陪我去了医务室,徐阿姨很通情达理,暂时算蒙混过关。

等了半个小时,外面传来吴海的声音,我赶紧出去。

“都在里面,我还买了那个。”吴海的脸红红的,恢复了许久不见的萌态,真可爱。我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然后拿着东西跑进厕所。我发现吴大少居然有给我买那个耶,拿来的牛仔裤和我身上的颜色相差无几,不留意的话没有人看出我换了裤子。我走出去,吴海靠着墙站着,正冲我笑。强大的羞赧姗姗来迟,这会儿猛烈的冲击着咱的小心脏,吴海过来拉我的手。

吴海到小卖部给我买了杯温热的奶茶,我们在cāo场边慢慢地走,吴海拉我在草坪上坐下,“肚子还疼吗?”

“也不是很疼了。”隐隐的那种感觉很难描述。吴海靠过来贴着我的背,双手在我的肚子上环抱一圈,手掌在我腹部温柔地抚摸,酥软的感觉让我全身颤栗。

吴海轻轻地吻我的额头,“舒服点了吗?”我应了一声,却像j□j一般。吴海眼睛黑黑幽幽,带着温柔的亮光,他低头,慢慢地扣开我的唇,仔细地探索着,越来越深入,他的舌头纠缠着我的舌尖,热烈的交缠,似乎有一种火焰燃烧起来,从心底一直燃烧到全身。不知过了多久,我无力地被他抱在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安静的cāo场上没有声响,只有心跳声怦怦有力。这样紧紧的拥抱,让我忽略了身体的不适,竟有种想睡的感觉。

吴海咂咂嘴,又低头轻啄我的唇,“我们走吧,要下课了。”

我这才意识到我们刚才的举动有多奔放!天啦,妈妈咪,这个“早节不保”也会造成严重后果滴!我挣扎这要站起来,却被吴海抱紧,他的脸贴着我的脸,“小瑾,长大了呢。”我的脸发烫,他又轻轻笑起来,“真好。”

吴海的叔叔吴海峰在元旦节的时候结婚,我被邀请在列.吴海领着我大姑大舅叔叔阿姨到处叫,介绍我身份的时候干净利落:我媳妇儿。我怎么觉得别人吴叔叔的婚礼成了我和他的家长见面会?

咱得到的信息是,吴爷爷和吴爸爸默认了咱“童养媳”(从孩童时代就养着,长大了当自家媳妇)的身份,要不然在一群亲属子弟面前也不会允许吴大少任性。那些大姑大舅叔叔阿姨倒是给了我不少红包,让我总有种嫁人的错觉。吴海还好死不死的凑到我耳边说:“咱们好好观摩,过不了几年就该我们了。”呼呼~~~这也太激进了吧?未雨绸缪也不带这样滴。话说别人海峰叔叔就很有思想嘛,坚决贯彻晚婚晚育,嗯,虽然是奉子成婚,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啥错嘛。

话说初二期末,吴海的成绩提高了不少,已经缩短了一个考室的距离,虽然还没有到他想要的高度,但毕竟有进步嘛。吴家一家子都很高兴,要知道以前的吴大少可从来没啥学习的兴趣,甚至吴爸爸还放出过这样的狠话:只要吴小子能坚持读完九年义务教育其他的随他。现在看到竟是出人意料的惊喜了。

寒假的时候陪吴爷爷和奶奶去海滨度假,我和吴海惬意地在海边谈情说爱,打打闹闹,不想出门儿的时候我就跟吴奶奶学煲汤做菜,祖孙两代人过得温馨融洽。因为惦记父亲,我和吴海还是在过年的时候回了家,包着饺子,看着春晚,生活到哪儿都有滋有味。

吴海特别会打篮球,他的身高和体能都有优势,一直是学校篮球队的主力,在他的带动下,我也会简单的传球控球,投篮却一直准确率不高,尤其是站在两分线上投球就特别费劲,吴海说我力气小,还让我跟他一起练拳,我怕疼,打死都不学,他就决定教我舞剑,说我内体虚,需要补气。我是没看出来这个有多补,倒是以后我和吴爷爷吴奶奶成了剑友,没事儿三人还能凑一块儿练练。

吴海在初二的时候进的学校篮球队,每天下午他们队里的十多个人都会聚在一起打会儿球,我通常都在教室等他打完回教室,然后一起离开。有一天我正站在教室里看吴海打球,一个人走了进来,我听到脚步声吓了一跳,一般情况下这个时候都不会有同学来教室。那是个矮个子女生,有点胖胖的,长得还不错,眼睛大大的。

“你有事吗?”我问她。她有些腼腆地看我,“请问,你知道吴海坐哪里吗?”

我愣了一下,指了指她正挨着的位子,“你站的那儿就是。”其实我想她既然来找,应该已经打听好了的吧。

“谢谢,”小女生低着头,把一个心形的礼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吴海桌子底下,然后匆匆扫了我一眼,“我走了。”

这是什么状况,有人当着我的面塞了一个礼盒给我男人,这个问题严重不?我需不需要拿出来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良词汇?等等,今天我是无意中撞到了这么一件“桃色”事件,但我有理由相信这不是一起偶发事件,曾经、正在或者即将有人开始对吴大少暗送秋波了?为什么我没有听当事人提过一丁点?哼!居然想瞒我!

所以当吴大少满头大汗地跑回教室迎接他的是一盆“凉水”,我拿起书包径直往外走,看也不看他,吴大少不知道我怎么了,一直询问,我一直傲气地昂着头,默不作声,一个晚上也没跟他说几句。

第二天早上课间,吴大少给我发了条短信,说那个盒子他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他继续发短信:媳妇儿,我真是冤枉的,我只稀罕你一个……

任凭吴大少的短信轰炸,我岿然不动,我得让他学会坦诚,绝对不能背着我跟人勾三搭四!中午放学,吴大少小心翼翼地跟在我身后,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他也跟着过来挨着我坐,我指指旁边的座儿,他乖乖地坐了过去。

见我依然没有开口的意思,吴海说:“媳妇儿,我错了。”

“你错什么啦?”我挑着眉,以前看赵毅然做就觉得很有压迫感。

“我也不知道。那个盒子怎么会在我抽屉里我也不知道,我冤枉啊,媳妇儿。”

“就只有这么一个盒子?”

“啊,只有盒子。”

“真的?”我眉挑得更高了。

吴海愣住,想了想才说:“我只看到里面有这盒子,暂时没发现别的东西。”

“看来我也得对你的东西进行一次大扫荡才行啊?”我半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吴大少,这个眼神我昨晚对着镜子练了很久,看他还能抗得住我的火眼金睛!

吴海似乎明白了那么点儿,笑了笑,“媳妇儿,我那时候不是怕你被人骗吗?你可不能翻旧账啊,要是你想扫荡我的东西,随时欢迎,顺便帮我清理下,我的书很久没摆平整了。”

“目前为止,有多少女的给你表白心迹啊?”我幽幽地问。

吴海的顿时从太监成了大臣,嘿嘿地笑:“媳妇儿,你这是在吃醋吗?”

我清淡地瞥了他一眼,“别转移话题,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吴海赶紧正襟危坐,“报告媳妇儿,多少人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数过,也不关心,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一个!在我眼中其他都是草,只有你是花;其他都是白开水,只有你是冰红茶;其他都是丑小鸭,只有你是白天鹅,我是癞蛤蟆,好不容易吃上天鹅肉,我怎么会理会丑小鸭?媳妇儿……”

“好了,闭嘴,我怎么不知道吴大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说会道了?”

“报告媳妇儿,这是为了哄媳妇儿开心,咱潜心学习的成果!”吴海还是一副昂首挺xiōng,英勇就义的模样,我噗哧一声笑出来,再也装不下去。吴海成热打铁凑了过来,“媳妇儿,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只爱你!”

我侧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收到女生给的东西的?”

“啊,这个……”吴海挠挠头,“我不记得了。”

“那你记得什么呀?”

吴海弯着眼睛笑,“我只记得媳妇儿送我的东西,比如媳妇儿第一次主动拉我手的时候,比如媳妇第一次主动亲我的时候……”说着嘴唇一点点靠近,最后贴在了一处。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吻得正酣的小少爷,一只手手慢慢上移,一只手渐渐向下。手掌撑在某个地方,轻轻揉捏,声音性感:“小瑾,这里有变大吗?”

脸红耳赤的小丫鬟:启……启禀少爷……好像……好像那个啥……有……有变大呢……

满意的小少爷,舔舔脖子:嗯,果然有成效!再接再厉,嘿!(说着,再捏捏)

桃花男

市里举办中学生运动会,一中的篮球队取得了最后一场比赛资格,比赛那天我和吴爷爷奶奶,还有我爸一起去看比赛,我们进去的时候,篮球场上已经是一片火热,两边十几个高大的男生在那里热身,两边的拉拉队尖叫着把整个体育馆的气氛渲染得热力十足,到处都可以听到有人喊着球员的名字,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很热烈了。

我看到有几个女孩子举着牌子跳着叫着,牌子上写着“吴海加油!”,还贴着大大的照片,我都没看过吴大少拍过这样的照片,他扣篮的姿势十分完美,优美的弧度,飞扬的发丝,辉洒的汗珠,俊朗的面容光芒四射,如同西方神话里英勇的少年斗士,让人挪不开眼。

拉拉队一阵高喊,队员们开始入场,吴海进场的时候,我们这边的欢呼声高昂起来,他的体型在初中组里不是最魁梧的,却是最修长健美和英俊的,他站在那里,有种军人的特质,让人无法忽略,谁也掩盖不了他的光芒。

我们周围的人在拉拉队的带领下高喊着口号:“必胜,必胜,一中必胜!……”

我看到吴海明亮的视线落在我身上,露出大大的笑脸,我也笑起来,冲他比了胜利的手势。

随着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看台上的观众都激动起来,拼命呐喊。我的眼睛始终落在那个不停奔跑的人身上,他犹如猎豹般矫捷迅猛,穿梭在对手和队友之间,组织着一次次的防守和攻击。磅礴的气息,激烈的争抢,默契的配合,惊艳的扣篮,这是我在吴大少身上看到的,他的每一次奔跑和跃起,都将力量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激烈和高超时刻上演的比赛中,欢呼声几乎震翻了屋顶。上半场吴海他们一直压着对方在打,纵横捭阖,游刃有余。下半场时都有换人,吴海的体力却依然保持很好的状态,依旧敢拼敢打,光华四射。对方的气势明显低落,一中的胜利已经势在必得。吴海一直打完了全场,在宣布比赛结果的时候,他对着我们比了胜利的姿势,我身前的小女生们顿时欢呼雀跃,大喊着:“吴海吴海,我爱你!”

吴奶奶拉着我的手笑起来,我有点儿窘迫,这个自家小孩儿被人高声喊爱,总觉得别扭,况且身边还坐了一排家长呢。

后面的还有颁奖环节,周围的空气依然躁动,拉拉队依旧热情,我们没有看,先出了体育馆,在外面等了会儿,吴海才从里面出来,已经换了衣服,“爷爷奶奶,周叔叔,小瑾,我们走吧,今天晚上我要吃好吃的!”

“好好好!瞧你蹦上蹦下的一阵好累,是得补补,把力气不回来。”李奶奶笑着回他。

小王司机今天开的是商务车,我和吴海坐后面,他凑过来,身体像一团火一样散发着热气,边擦着汗,边说:“我表现地不错吧?”

我点头,“恩,很棒,坐我们前面的女孩子估计嗓子都喊哑了。”

“那你呢?你有没有喊我啊?”这个没有,家长在旁边看着,我没那么彪悍。

我撅着嘴说:“就算我叫了你也听不到吧?”

“怎么会?”吴大少的声音忽然拔高,“只要是小瑾叫我,我一定听得到!”吴爷爷和奶奶,还有我爸都憋着笑,我严重怀疑他这是故意的!

这次球赛的经历让我意识到,吴大少的魅力不是我想象中那么一丁点,事实证明,现在的小女生已经开始爱上猛男。不过对此我绝对是宽容的,谁少女时期没几个暗恋对象呢?反正无论如何,这个有魅力渐涨的少年已经和我站在一起,两生两世。

三个月后,海峰叔叔得了个可爱的小女孩——吴光南,吴爷爷给取的名。话说吴大少当即表示了对他爷爷的不满,当年他爷爷就没想过给他取个好名。吴爷爷说,这个责任不能怪他,当年他妈妈从军,在军区生的孩子,他老人家刚看到孩子,吴海他爹就已经小海小海的叫了。话说吴大少没叫吴小海已经是万幸了……

初三最后一年,吴大少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终于和我坐进了一个考室,虽然我们的直线距离是全部考生中相距最远的两人之一。吴大少的目标就是一次前进五名,到最后一次考试的时候就可以坐我后面了。

我和赵毅然俨然是全校公认的竞争对手,我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每次考试都把他“踩扁”,这是不人道的,所以我把自己的成绩保持在一个上下浮动的范围内,我们俩的胜负算是一半对一半,在别的人看来,我们这就叫不相上下,或者更友善的说法是你追我赶,血腥点的叫鱼死网破。倒是我俩都很淡定,至少在我看来赵同学足够淡定的。

吴大少最后的愿望并没有实现,很快学校为了训练大家在“陌生”的环境中发挥出超常的水平,考试时的座位全部大乱,实验班和平行班混在一起,随意的座位号,这让吴大少十分内伤,不过,似乎我由此不再和赵毅然坐一块儿的事,让他的伤情减轻了那么一大点儿。

后来的日子一直是在中考忙碌中度过,虽然我就是一边做生意,收破烂房子,一边儿陪吴大少瞎忙,不过咱的小日子仍旧充实着飞快的从眼前晃过。这样的生活如水般的平静,却似乎加了那么点蜜,淡淡的清水味里总有那么一丝儿甜味儿,这样的日子总是让人不易计算时间。

于是,初中生活在不知不觉中结束。鲜活的,生动的,美好的,都让我觉得每一天都是一种幸福,以后的每一天都会是幸福的延续,对未来,对自己,对吴海,所有的一切似乎只是静待结局。

初中的毕业聚会,我和吴海去了。出人意料的是,一班和三班选了同一个地方,我们班后到,服务员介绍店里的特色,娱乐方式也是多种多样,桥牌,麻将,台球,钓鱼,唱歌,五花八门,吴海刚学会台球没多久瘾很大,硬拉着我逛了一天终于找到一家卖桌球的店,第二天就把桌球运动引进了家。我以前在英国的时候也跟着丁博弈他们学过一些技巧,不过在吴海面前我还是尽可能的装新手。

进了台球室,一班的部分同学已经在玩,意外的是赵毅然也在,他看到我的时候正要开打,被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我觉得他打球的杆像是冲着我来的。突然欢呼声响起,周围的女孩子更是拍手跳起来,原来是赵毅然打进了两球。吴海站在我旁边,我们都正对着赵毅然,那一杆他也看得清楚。两班同学都很热情,很快打成一片。我们正要找个空桌玩,赵毅然忽然开口:“周小妹,会打球吗?”吴海的眼睛顿时瞪得灯笼大,我感觉到他的暴涨的情绪,伸手不动声色地拉拉他衣角,我相信以赵毅然敏锐的观察力一定是看到了,“我不怎么会。”

“我们大家都是刚学的,一起玩儿吧。”赵毅然说走到我跟前,把球杆递给我。

吴海却接过杆子,几不可闻的哼了声,“我来和陪你玩玩。”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拿着粉帽润了球杆。吴海是个天生的运动型,对每项运动他都很有天赋,他看球的目光锐利而专注,出手时果断而坚定,收放自如。

赵毅然和我并肩而立,他看看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是个骗子。”

我怔住,回头看他,四目相对,我从他眼中看到一抹忧伤,极淡,一闪而过,我怀疑自己是看错了。

“嘭”的一声,吴海的第三杆没有进,我回头看时他正看着我,皱着眉。赵毅然接过一旁同学手中的球杆,沿着球桌走了半圈,然后利落地出手,同样的狠绝果断,让我感觉这两个人不是在打球是在砍人。两人你一杆我一杆,对新手来说他们的水平不错了,可是这场比赛因为他们强势的气场少了娱乐的成分,看得我心惊肉跳。周围的同学不断给他们两欢呼鼓劲,我却觉得聒噪,头都疼了。

“等等。”我止住吴海上场,“从新来过,我们三个人比。”他们俩都有吃惊,可能是像显示自己的强大没让人看不出,不过我知道他们有疑惑。我只是不喜欢这种无聊的游戏,我已经认定了一个人,就不会给别的人希望,但我也绝不希望伤害人。

我把球收拢,也不谦让,直接开大。以我能打出斯诺克的技术在这群小不点眼中自然是神一般的膜拜,不现在也不去在意吴海的越来越黑的脸,赵毅然越来越冷的眼神,我只想告诉他们,我不是他们争夺的战利品,我是我,我有自己的选择,也有足够的力量做出选择。

最后一个完美的七分球,我给这场比赛画上了完美的句号,我听到全场的惊叹声,放下球杆,拍拍手上的粉末,我冲那两个还在装冷静的少年抬眉,“这场比赛就这样吧,我还是比较钓鱼,就不奉陪了,大家继续玩。”再不理会其他人,径直出了台球室。其实我也很紧张呢,虽然我打球还是可以,可打满杆,谁都知道几率有多小,真是菩萨保佑,还好没丢脸。

我刚走到湖边,就听到脚步声,吴海跑到我跟前,“小瑾,我们就在这里钓鱼吧。”他脸上笑呵呵的,身上挂满了鱼具。我点点头,我们找了个离人群较远的空地。吴海把手里的东西放下,递给我一张小马扎,我接过,帮着整理拿出渔具。我其实不爱钓鱼,钩子上没上鱼饵就往水里放。吴海笑起来,“你想学姜太公钓鱼啊?”

我哼了声,“是啊,要你管。”

吴海一阵傻乐,挨着我坐下,“媳妇儿,有我钓鱼,你就等着看鱼上钩吧!”

“吴海,我说过我喜欢你吧?”

吴海笑,“说过。”

“那我说过,我爱你吗?”

吴海愣了下,“好像没吧。”

我扑哧笑起来,垂着头,“那我告诉你,我爱你。知道爱和喜欢的区别吗?”

吴海想了下,“我知道我对你就是爱。”

我拉他的手,从小参加训练营的手,厚实坚硬,有些粗糙,我把我们的手合在一起,我的瘦了许多,也小了许多,我紧紧地扣住他的手,“喜欢就是好感,人们因为好感而成为伙伴,朋友,甚至恋人。喜欢一个人,或许是因为那个人让你着迷,让你开心,可是如果那个人不再让你快乐,就会有分手。所以喜欢不是爱,爱是更深刻的情感,爱一个人,却不光爱他的优点,连同他的缺点也一起爱,那是永恒的记忆,刻骨的情感。我爱你,你明白吗?这一辈子只会爱你一个,所以你要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不用和谁争,你在我心里本就没有人可以取代。”

吴海拉起我们交握的手,在我手背上落下一吻,他笑起来,“我知道,我就是看不惯他招惹你。”

我摸摸他的头,像宠溺小动物,不,应该说大型食肉动物,“你那会儿可不是这么想的。”

吴海一脸夸张的惊奇状,“媳妇儿,你怎么知道我不是这么想的?难过人家说夫妻同心,嘿嘿……哎哟,有鱼上钩了!”吴海提起鱼竿,有技巧地把鱼拉出水面,一条半大的鲤鱼,正活蹦乱跳,吴海把它取下来放桶里,上了饵,继续垂钓。我们选的地方并不是很好的地势,不过聊着天,欣赏湖光垂柳也别有一番风味。

吃饭的时候,男生女生都拼起了酒,我一直不喜欢喝酒,尤其是啤酒,所以我基本上都推脱了,后来王悦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说:“周瑾,你今儿这杯,你一定得喝,咱们同学三年是吧,不喝可伤感情,要不我可以为你瞧不起我啊。”王悦面脸通红,有点喝多了,她这次考得不理想,估计只能高价上一中,或者去别的学校。我有些为难,这喝了一杯就有第二杯,不喝吧,看她那样得撒酒疯不可。

“我来陪你喝。”吴海接过王悦给我的酒杯,“她真不会喝酒,想喝酒的和我喝就成。”

王悦咯咯地笑起来,“我们大家一直对你俩的关系感兴趣,今天毕业了,你们也给咱们大伙儿说个明白啊。周瑾今天要是不想喝酒就得把这个问题跟咱们坦白了!”一屋子的同学顿时叫好。

吴海侧头看我:“小瑾,这里不算学校范围吧?”我知道他的心思,总觉得不公开就不够安全,殊不知也有横刀夺爱之说,就连结了婚的不也有红杏出墙的么?我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一直觉得早恋会或多或少引来不少麻烦,至少老师的“谆谆教诲”就够耳鸣的,学生的八卦心理又特强,不过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必要继续装低调了,反正早高调了。只要咱自己过得好,其他的也不想顾虑。

得了我的肯定,吴海咧着嘴笑起来,眼睛一眨,跟我做起了小动作,回头对众人说:“我吴海今天就隆重介绍下我身边这位——我媳妇儿,周瑾,兄弟们该叫嫂子的叫嫂子,该叫弟妹的叫弟妹啊!”满堂惊异,然后那群跟吴海关系不错的男生领头鼓掌欢呼,差不多能把店家的屋棚给掀了。然后拉着吴海喝酒的人挨个儿排起队,我被拉到旁边倒酒,感情就跟结婚办酒席似的,到后面连交杯酒都喝上了。吴大少一直乐呵,来者不拒,喝了吐,吐了喝,我看着差点想杀人,赶紧给小王司机打了电话,我们俩一块儿使劲儿才把醉得一塌糊涂的吴海押上了车。

上了车,吴海还不停傻笑,嚷着继续喝,在药店给他买了醒酒的口服液,喝了以后人是清醒了不少,还是老盯着我傻笑。小王司机帮我扶他进了公寓,我嘱咐他不跟吴爷爷和吴奶奶说。我拧了毛巾给他擦脸,吴海顺势抱住我,“小瑾我真高兴,就跟成亲了一样。”他低下头,找我的唇。我推开他,“把脸洗了。”吴海嘟嚷着,还是顺从地任我摆布,闹着哄着,终于慢慢安静下来,阖上眼皮睡了。我也有些困,倒在一边也睡了。

睡意朦胧中,我被唇上的触感惊醒,天色已经黑下来,就看到一道灼灼的目光锁着我,看见我醒来,热烈地扑了上来,“小瑾,我做了个梦,梦见我们结婚了!”

我拉住他不安分的手,“《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规定,结婚的法定年龄为:女子二十岁,男子二十二岁,你现在做的梦是白日梦。”

“那我不是很惨!自己的媳妇儿能看不能吃……”我惊呆,难道说……天!那我不是很危险,难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吴大少看我眼神就慢慢有点像饥渴的恶狼,原来是进入了发情期。我小心翼翼地挪动,“吴海啦,那个……”我不要未成年就xxoo……

“小瑾,你现在还太小,我会等的!”像是用了很大的毅力,吴海才说了出来,所以我还是没能得到多少安全感。“小瑾,我们要不先订婚?”

“什么?订婚干嘛?”不会为了那个啥,坚决不行!“我们才多大,订什么婚?”

“我十六了!”

“你还有一个多月才十六!”

吴海顿时没了底气,一时兴起的“订婚”一说就此打住。

小媳妇儿梦话版:

钓到一条大金鱼的小破孩儿:哎哟喂,额的神,这鱼忒大了(liao)!

嘴巴因为被鱼钩勾起而张合不便的金鱼:喂喂喂,不要吃我!……

到处找说话人的小破孩儿:嘿,谁在说话嘿,谁在说话呢?

金鱼儿:是我,是我啦!

继续东张西望的小破孩儿:谁谁谁,谁谁谁谁谁?

金鱼儿口吐白沫:……

终于发现刚抓上来的金鱼儿两片嘴唇不正常开合发出声响的小破孩:嘿,这年头,年年怪事儿,昨儿才说拉登挂了,今天咱就钓到一条会说话的金鱼儿。

金鱼儿:我不是普通的金鱼儿,我告诉你,我是东海龙王的女儿,虽然是私生女,但是咱最得宠。你放了我,我父王一定会感谢你的,你想要什么,他都会答应你的。比如你想成为百万富翁,或者一国国王什么的,我父王都可以满足你!

小破孩歪头想了想:俺这山旮旯里穷,讨媳妇儿老难了,那我跟你父王要你做的媳妇儿好了。

金鱼儿转了转根本没法转动的眼珠:那个,这个地方有猫么?我怕猫……

小破孩嘿嘿一笑:小媳妇儿,你放心,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不会吃你的。

大少的十六岁

不久,吴海去了训练营。我时常在书店陪父亲,邻居家的刘大妈还是没有放弃给他说媒的事,女方是她的侄女,一个能干的面馆老板,她的店面就在附小对面。我时常能看到那个阿姨,大方开朗的一个人,左邻右舍对她的评价都不错,我有心撮合她和父亲,经常拉着他到那个阿姨的面馆吃面,那个阿姨每次都给我们很足的量,她看父亲的眼神有些灼热又有些小女人的羞怯,我有时候忍不住看着父亲笑,他也知道我的小心思拿筷子敲我的碗,丢下两个字:“吃面!”爸爸的老脸有种没处搁的表情,我笑得更欢了,看来我爸很快就可以找到真正属于他的幸福了。

吴海比往常提前了一个星期回来,正好赶在他生日前。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上,我郁卒的想:如果知道吴大少庆祝十六岁生日的方式是爬荒山,我想我一定不会轻易的在他的“yín威”下屈服,呜,咱一定不会轻易屈服的!我看看自己好不容易养了那么点儿肉的细腿儿想。

车越来越接近郊区,低矮的房屋都很难见了,两边的树木和不远处的高山,风景确实极美。深深浅浅的慢慢染上了淡淡的黄色,阳光的色泽。

据说这边是新开发的旅游区,还没正式对外开放。周围层层叠叠的全是山,完全看不出文明的痕迹,只有条蜿蜒的羊肠小道一直从山脚延伸到大山深处。我伸手挡住阳光看上去,山挺陡的。和我们一起到的几个成年男女已经兴冲冲的往山上冲。吴海顾着我,和我慢慢的往上爬。

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的翻动脚丫了,到了半山腰,小腿肚已经酸软得不行,走越来越慢,每一次抬脚都得费很大的力。吴海拉着我的手,看到前面一方大石块,“在这儿歇会儿,你这身体呀,非得好好锻炼不可,才这么点山路就累成这样,看来以后我得监督你运动才行。”

我喘着粗气,费力的摇摇头,汗水涔涔落下:“不……不行……不带这样的……”拉人来爬山,还不负责任的嫌弃咱身板儿差,还要强行给咱下达锻炼指标,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别跟我争辩,锻炼的事儿,我说了算。”

为什么?咱现在还是自由身的呀……

“你这么弱的身板儿可没法和我一起读军校呢。”吴海拿出一颗巧克力糖,拨了糖纸凑到我嘴边。

我愣住,和他一起读军校么?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呢,他现在才十六岁,考虑这些问题是不是太早了点?

吴海拿糖块碰了碰我的嘴唇,“啊,张嘴。”

我下意识的张嘴,糖块进到嘴里,我用舌尖抵到一旁,“那个我当军医也得跟你们似的天天cāo练身体啊?”

吴海点头,“虽然比我们轻松许多,但肯定不是你现在这个身体扛得住的。我回去再问问。”

“你就是为了考察我的身体素质能不能上军校才这么折腾我的?”我怒了。

“不是,不是。”吴海赶忙摆手,“哪能呢?我也是为了有一个难忘的十六岁生日才来这儿的,有创意吧?”

我哼了一声,把嘴里的糖块咬得砰砰响,难忘肯定难忘,估计这么折腾一次骨头都能散架。

“喝水。”看我吞下糖块,吴海拧开矿泉水瓶放到我嘴边,我仰着天张开嘴就着他的手咕噜咕噜喝了两口。伺候好了我,吴海就着我贴过的瓶口咕咕的喝了几口。

我愣了一下,这个,是间接接吻吧?看着吴大少眉开眼笑的模样,我刚凉爽下来的脸皮儿又灼灼的发烫。在这样静谧的山野间,心爱的人暧昧的看着你,喝着你喝过的水,还有那么一滴沿着他的下巴落下,第一次发现吴大少也可以演绎妖孽和魅惑。我吞了一大口口水,有点心猿意马了。这个时候好死不死的,吴大少凑过来,在我冒着细汗的鼻尖浅浅的啄了下。我的心顿时乱跳起来,重生以来,哦,不,面对吴大少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砰砰乱不能自已的感觉。一直以为我对他的感情是细水长流般的感动和亲近,可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吴大少发现了我的异样,摸摸我的脸:“小瑾,你的脸怎么这么烫?”

我不敢看吴海的眼睛,垂下头,努力埋低埋低,“那个……没、没事……”

吴大少突然大叫一声:“小瑾,你的脉搏怎么这么快?”吴大少是真急了,额头上青筋都暴出来了,他连忙一手托着我的后背,另一只手伸过来揉我的xiōng口。

我一把抓住他乱动的手,“我没事!那个……那个我真没事……别,别乱动……”

吴大少停下来,“真没事?那你怎么心跳这么快?”

吴大少视线下滑,我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我xiōng口的位置,那个……那个啥……吴大少的手正贴在那里!刚刚平息下来的心跳又咚咚的跳起来,似乎要冲破xiōng房,我觉得这下我是真要得心脏病了。

吴海轻咳一声,不知道是我敏感还是怎么着,只觉得那松手的动作异常缓慢。然后他低低的笑起来,靠在他xiōng前的我听他起伏的xiōng腔间发出轻快的震动。我抬头瞪他,他笑得更欢畅了,一层层树木遮盖的山林间那些爽朗的笑声飞快的传遍四野,悠悠的回荡在青山茂林间,染上青葱的的颜色,停驻在这般青葱的年华。

所有的负重全在吴海背上,满满一大包,连厚衣服都带了的。他牵着我上路,一段段的往上爬,路上全是我的粗喘声,和偶尔路过陡坡时的惊呼声。我紧紧攥住吴海的手,就像他握的那样紧,紧紧相扣,以谁也离不开谁的姿态一路向上。我不知道终点在哪里,但我紧紧的跟随他的脚步,相信他的力量,相信他不离不弃的承诺。

下午两点左右,我终于在一片艳阳中看到了山顶的模样,吴海回头对我灿烂一笑,明晃晃的眼睛,明晃晃的汗珠,少年的脸庞在那片明媚的阳光下异常生动。

“我们快到了。”

我点点头,努力克制急促的呼吸,汗水落入我的眼睛,我眨了一下,朝着视线中模糊的吴大少大大的笑了下:“真好!”

吴海顿了下,擦干净汗湿的手掌,继续紧紧的抓住我的手。

等到了山顶,我才终于放松下来,靠在大石块上闭着眼睛休息。吴海站在我旁边,拧了湿毛巾给我擦脸上、脖子上的汗。我有种剧烈运动后的眩晕感,嘴唇发凉,我知道这时候我的脸色肯定不好。吴海在我微凉的唇上轻啄了下,把我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到耳后,细致的给我擦着后颈的汗。

我眼睛睁了条缝,他的脸上也淌满汗水,一滴凝结在下巴上。看到我睁眼,吴大少露出笑脸,“好些了吗?”

我几不可见的点头,身上没有多少力气,但是我知道他看到了。我伸手指把他下巴的汗珠接住,带着他体温的暖意通过之间传递到身体的每个角落。吴海的眼睛暗了暗,握住我停在半空中的手指,轻柔的舔了舔,像一片羽毛刷过。

我想说他不爱卫生,我的手指先前扒过山岩,抓过野草,还握过他汗湿的手;我想说,他的吻很痒,他嘴唇的温度过于灼热,他的眼神有点儿过火。但最后,我什么也没说,静静的看着他清洗了毛巾,温柔的擦拭那只被他吻过的手。

我想少年时的吴大少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都爱惨了我,我想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都注定会被这个人感动,一步步走进他细密的陷阱。前世是时间不够,今生的我不会再让彼此错过。这就是爱,能爱的人好好的相爱,幸福的,美好的——相爱。

拾掇完我,吴海拿过开了盖儿的矿泉水水瓶一股脑的从头顶淋下,就跟拍洗发水广告似的,可惜了吴大少刚剪短的头发,不过被清水冲洗过的少年脸庞带着青涩年华特有的风华,仍然有惹人尖叫的潜质。

擦掉一身汗湿的吴海四仰八叉的躺在草地上,眯着眼睛看我,招招手:“过来睡会儿,一会再走。”

我基本上平静下来,走到他旁边坐下。吴大少选的位置极佳,几株茂盛的参天大树遮住了刺目的阳光,偶有光束从孔缝中穿行而来,打在空气中,看里面尘土清扬。我的手边正好有一束光点,我把手伸过去,透过明亮的光束细数掌心的纹路。

突然吴海扑了过来,一把把我拉过去,按倒在草地上,他侧躺着,一只手横在我腰间,粗声粗气的说:“赶紧睡会儿,待会儿没力气下山了我可不管。”

我笑了下,我可不相信。不过在剧烈运动后,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鼻息间是满青草的味道,身旁是恋人的温度,身上有暖暖的阳光照射,没有比这更舒服的所在。慢慢放松下来的我,竟然很快睡着了,什么梦也没做,直到吴海唤我起来。

我睁开迷蒙的眼睛,有人背对着艳阳站着,看不清面目,他向我伸出一只手,我笑了下,我知道那是一只稳健有力的手,能带给我安全和信念的手。我伸手抓住了那只手,被他有力的一拉。我站在和他平行的位置,看清楚他的面庞,他的眉眼,和他的笑容。

吴海递给我一瓶水,我仰头喝了一口还给他,他也喝了一口,然后在我湿漉漉的唇上印下一吻。

“休息好了吗?我们要下山咯。”

我点点头。

吴海一直牵着我的手往山下走,走过最陡峭的部分,他停下来,指指自己的肩说:“上来,我好久没体验背媳妇儿的过你的,让咱在重温一次。”

我愣了下,在我印象中,吴大少似乎没有背过我吧?上次被球砸得流鼻血的时候他是用抱的吧?有背过么?为什么我不知道?

吴大少哼了一声:“四年前不知道是谁晕到我怀里,那啥不是我把你背到医院你能有救么?”

话说那个,我快没救的事故是谁造成的?晕死过去的人,会知道自己是怎么到的医院么?哼!

“上来吧!”

哼!上就上!压不扁你!哼!

山上的时候,吴大少背得很稳,紧紧的靠在他背上,有种幸福而满足,似乎这样一辈子便求得了圆满。我轻轻含住他的耳垂说:“生日快乐,吴海。”

吴大少突然恶作剧般的托着我的小pp把我往上颠,然后突然拔腿就跑。虽然知道吴大少走得很稳,但那种在山上只看见平滑坡道的刺激还是吓得我够呛,紧闭了眼睛,下意识的抱紧了他的脖子。

吴大少浑厚的笑声响在群山环抱之间,清晰的落在我耳边,连的呼吸似乎都带着愉悦,咬了咬他的肩膀上的硬肉,嘴角却悄悄上扬。

小媳妇儿梦话版:

被小破孩吓到的金鱼儿:啊……你……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衣冠猫兽”?

小破孩跳出来:啊,我就是传说中的“衣冠猫兽”,金鱼儿妹妹!

在破筒里扑腾几下的金鱼儿:猫兽哥哥,你不要吃我,我会乖乖的!

眉开眼笑的小破孩,捧起金鱼儿滑溜溜的小身板儿,摸了个通透:嗯,乖,金鱼儿妹妹!来,跟哥哥啵儿一个。

嘴角挂着血丝儿的金鱼儿撅着小嘴:啵——

满心欢喜的小破孩,砸吧着嘴:嗯,真香,比鱼肉还香哒!来,再过来跟哥哥啵儿几个,解解馋。

金鱼儿不淡定了,狠命扑腾了两下,小破孩险些抓不住,最后小破孩毛了,一口咬在小金鱼儿嘴上,口里吱唔着:“……看你怎么跑……我嘴里……”

旧识

一中的初中部和高中部不在一个地方,不过骑自行车半个小时也能到。我和吴海还是在同一个班,在看过花名册以后,他最高兴的是班上的男生明显少于女生,也就是说,他自认为有机会和我同桌。进了教室他崩溃了,这个班人少,每个位子都单独坐,没有同桌,只有前后左右。我的身高始终不是女生中最高的,所以吴大少只好默默地看着我坐到他前面两排,为此,吴大少没事儿就俯视我,小瑾,再长高点儿呗?后面是接踵而至的加大量晨练晚练……进行所谓的增高训练,甚至给买了增高鞋,只差没买增高药了……

从一则八卦消息中知道,赵毅然去了一所外国语学校,估计是打算出国,吴海对此欢欣鼓舞。

因为吴大少在毕业聚会上的一声“我媳妇儿”,我现在已经荣升为有“家事”的人了,花边新闻也离咱悄然远去,虽然榜上的成绩仍然不会使我低调,但是低调的精髓已经被我发挥到了极致。倒是吴大少不让人省心,篮球这项运动果真是展现男子魅力最后的运动项目,尤其是在他们跃起和奔跑的时候,把男性的力量表现得淋漓尽致,某些疯狂的球迷就此产生,每次吴海打球,边儿上总是沾满一排排女生,手举牌子,大呼小叫,通常最多的一句标语是:“吴海,吴海,我爱你!”,我记得以前都是“吴海,加油!”,果然高中是不一样了,人也发育了,胆儿也大了,性情更火爆了。我的疑惑是,既然大家都知道咱是有“家事”的人,难道不知道咱的家属就是这位“吴海”,难道她们在引诱他红杏出墙么?这算不算诱拐有妇之夫?

我觉得是时候提升下自我魅力指数,刺激咱家那位家属一下,所有学校举办元旦晚会的时候,我报名唱歌。吴大少知道我要唱歌没什么特别反应,甚至还挺支持,我不得不思考这是不是传闻中的感情倦怠?咱得用心准备节目了!

晚会那天,我请师姐帮我画了舞台妆,坐在后台候场,突然正从前台走秀回来的女生痛呼一声,摔倒在地,估计是裙子太长了,她的脚当即就肿了,赶紧叫人来背她去医务室,那个跟女生搭档的男生看了我们在场的几个女生,走到我面前,“同学,请你帮个忙成吗?”

我呆掉,“你不会让我走秀吧?我不会。”

“你会!”男生长得不错,微笑起来,很有亲和力,“我说你会,你就会。敢不敢试一下?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你自己?”

主持人和周围的演员也都极力怂恿,“你帮帮忙吧,他们这个节目拉了赞助,搞砸了不好收场。”“你挺有气质的,别怕!”……

我咬咬牙,实在盛情难却,抬头对那个男生说:“我先声明哦,要是我出错了,你可不能怨我。”

男孩儿笑了笑,“你只要跟着我走就行。”

于是我不得不临时加了个节目,男生跟他的同伴交涉,最后决定我们俩最后压轴出场,让我可以适应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难怪那个女生的脚一下就肿了,我真担心我崴下去不是错位是直接断了。我们互相交换了姓名,他领着我在后台急训,不段给我打气。我穿的是一条红色束身长裙,十分娇艳妩媚,看着镜子里那个我,我几乎认不出来,估计吴大少也认不出来。梁俊诗偏头对我微笑:“你很美,我相信你是今晚最耀眼的女神。”

我也跟着笑了,他的玩笑的确让我轻松不少,他身上有种柔和温润的气质,让人安定放松,愿意相信他,这也是我答应帮忙的一个原因。

当我们走上舞台,我还是遏制不住的颤抖,那双鞋太高,跟太细,整个腿都在打颤,生怕站不稳摔倒。灯光打在眼睛里不舒服,台下很黑,密密麻麻根本看不清面孔,突然爆发的欢呼声,尖叫声,口哨声,掌声,让我的大脑一阵发麻。梁俊诗伸手握住我挽在他手臂上的手,我可以感觉到那种力量的传递,他侧头对我微笑,我记得他说过要保持微笑,对他报以笑容,精神也顿时振奋了不少,在他的带动下,走完剩下的秀。

回到后台,我长舒一口气,才走几步,我的腿已经不是我的了,梁俊诗扶着我坐下,“你走得很好,很成功。”其他几个表演的人也凑过谢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还有节目,没跟他们多聊,赶紧换了自己的演出服,准备出场。

我唱的是一首英文歌曲,很安静的歌,是我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常常听的一首歌,我知道我能演绎它。我坐在台阶上,灯光打来,我轻轻抬头,前方那片黑暗里就有我爱的人,我想唱给他听的歌,前世没能够,这一世我来补偿。如果这一生我要改变我们的命运,我要我们彼此相依相守,一直到老。

歌曲结束后,台下依然很安静,然后轰动的掌上和口哨声响起,我笑了笑,拿着话筒说了声:“谢谢。”

等我刚走到后台,吴大少已经在那儿了,看到我下来,拉着我往外走,在没人的角落停下来。

“你不是说只唱歌吗?那个穿红衣服的人是谁?”

“我本来是只唱歌的,走秀的一个女生崴了脚,他们找我帮忙,我也不好拒绝。”

“别人让你帮忙你就帮啊?”吴大少黑着脸,“你旁边那个男的是谁?”

“我就是帮忙而已,真没什么的。”我拽着他的胳膊,讨好地笑。

吴大少还是臭着一张脸,“以后不准表演节目!”

“好好好!”我满口答应,“现在可以不生气了吧?”

吴大少哼了声,指指嘴唇,我会意,掂起脚尖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吴大少揽住我的腰,我的唇被咬疼,低呼一声,他的舌趁机探了进来,越来越深入,撩拨我所有的热情,我无力地攀上他的颈,身体贴近,唇齿交缠,他的手在我的腰间摩挲,隔着薄薄的布料,我可以感受到他掌心烫人的温度,我忍不住呻吟出声,吴大少的体温瞬间发热,他放开我的唇,靠在我的肩头喘着粗气。我也呼吸急促,身体不自然地动了动。

吴海身体一僵,声音低哑,“别乱动。”我顿时发现了不问题所在,待在他怀里不敢动,等他慢慢平息,“媳妇儿,我们回家吧。”我点点头,我们拉着手偷偷跑出了学校。

我在镇上买的几套房子陆续被拆迁,同时分到了几套房子,我选了一处环境较好的地方做自己的窝,在底楼,有个小花园,我和吴海商量着装修,很温馨,有种家的感觉。我让父亲选了一处,其他的也做了简单的装修,打算出租。吴海说我现在就一包租婆,我靠在他xiōng口,摆弄他的手指,“我是包租婆,你就是包租公。”吴海楼在我腰上的手报复似的掐了我下,我尖叫一声,捶他xiōng脯,“别……别闹……”我怕痒。

阳光洒下来,照在整个后院儿,柔和宁静,除了几声嘤咛和私语。

在我以为生活就这样平静的时候,一个人却突然出现,让我措手不及。

那天中午,我们正在上体育课,门卫室突然叫我说门口有人找我,我有些吃惊,怎么会突然有人找我,难道是家里出事了?我赶紧跑到校门口,出现在我视线中的两个人把我惊呆了,我从来没想过这一世还会和他们有交集。

“我叫刘凌,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我的名字,刘志伟的儿子,你妈妈是我的继母。”还是婴儿肥刘凌说完指着站在他旁边的人说,“这是我表哥,丁博弈。”

我点点头,还是有点回复不过来,这个时候吴海也来了,看了看两个人,问我:“怎么回事?”我摇头。

刘凌接过问话,“宋阿姨生病了,我爸让我来通知你一声。”

我呆住,妈妈生病?我记得她有rǔ腺癌,但是应该是好几年以后的事,“她怎么了?”

“你现在方便请假吗?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亲自去看看,这也是我爸的意思。”

“如果你能现在走的话,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回d市。”丁博弈开口说,他的模样和记忆中一样,带着慵懒随性的神情。

我摇摇头,“我需要请假,明天去吧。”

刘凌和丁博弈互看一眼,“好吧,我把电话给你,你到d市跟我们联系,我们会派人接你。”

“你把地址给我,我自己去就行。”

送走刘凌和丁博弈,吴海皱着眉问我,“你相信他们?不会是骗子吧?听说现在的拐卖儿童的人忒多。”

我笑起来,“我见过他们,不是骗子。”

“我明天陪你去。”我想了想,答应了。

小媳妇儿梦话版:

敲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只肥**腿儿的吴大少:媳妇儿,东街口那家的房租钱交了没?

算着账的周小瑾:还没呢,租房子的是对新婚夫妻,刚结婚也不容易,就让他们缓一缓吧。

吴大少满口**肉,嘴边儿一圈儿亮锃锃的油:南边儿那家商铺涨价的事儿说了吗?

停下笔的周小瑾:现在经济危机,生意不好做,涨价的事儿再缓缓吧。

啃完**腿儿,举着**骨头的吴大少:媳妇儿照你这么,咱们什么时候能成大富翁呀?

合上账本儿笑呵呵的周小瑾:咱们现在就去玩“大富翁”,好不?

把**骨头扔进垃圾桶的吴大少,撇撇嘴:媳妇儿,我觉得还是收账实在!

D市刘家

第二天吴海和我一起去了d市,我们去的是一家医院,见到了母亲。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见到我们很高兴。

“妈妈,还好吗?”

母亲点头,努力微笑,却十分牵强,“好多了,见到你,妈妈就好了。”

我拉着她的手,默默的把力气传给她。母亲握着我的手,眼睛渐渐红了,“小瑾,妈妈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对不起……你能原谅妈妈吗?”

我坐近,把她抱在怀里,“妈妈,我已经不怪你了。我原谅你了。不要哭,好吗?不要哭,妈妈。”

母亲靠在我肩头落泪,这个年轻的妈妈,单纯柔软。曾经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对爱情甜美憧憬,执著的为爱情而活。所以才会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却还是为了曾经的爱情义无反顾。

只是她从来不懂得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那个人的背景如此复杂,古老的家族人多事杂,某些事某些人会隔断她想要的幸福。而最终她苦苦抱紧的爱情只剩一个浅薄的幻影,然后有一天影子幻灭,光芒散尽。

母亲也曾几次怀孕,可是高龄产妇危险性高,她的身体并不好。这次流产后,医生明确说明,她可能再也不能怀孕了。母亲的伤心是难以想象的,所以刘志伟才找我来。

母亲由我陪着渐渐睡下了,房门打开,刘志伟出现在门口,我比了噤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出了病房。

刘志伟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使人到中年仍称得上美男子,“小瑾,我是……”

“我知道。刘叔叔,您好。”

刘志伟一向冷峻的脸上轻笑了下,“谢谢你能来,最近你妈妈的心情很不好,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多陪她两天,可以吗?如果你担心学习的话……”

我摇头,“我可以多待两天。”

吴海买了晚餐回来,两个人互相打量一番,“他是吴海,我男朋友。吴海,这是刘叔叔。”

“刘叔叔好。”吴海客气地打招呼。刘志伟点头,“很不错的年轻人,小瑾的眼光很好。”他看到吴海手里的餐盒,“今天晚上和我去外面吃吧,算是给你们接风。”

我笑了笑,“不用了,刘叔叔,您也忙,吴海已经买了吃的,浪费了可惜。我们下次再陪您吃饭吧。”

刘志伟也没有继续劝说,把酒店的房卡给了我们,是刘家旗下一家五星级酒店,我接过了。我和吴海在医院的长椅上吃了晚餐,他到高级饭店买的,不过味道也不怎么好。和吴海在花园里坐了会儿,看着来往穿梭的病人,让我对生命更加珍视。

他的手臂揽着我,我在他肩头找了个舒适的位置靠着,“刘志伟和我妈妈是大学同学,他们那个时候感情很好,可是刘志伟的家里人要他娶一个官家小姐,他们俩就分手了。后来我妈和我爸一起教书,被人撮合走到了一起,后来有了我。再后来,刘志伟的妻子出车祸死了,他们俩在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见了面,然后我妈就和我爸离了婚。可是,刘家的老太太不喜欢我妈,所以她在刘家的生活并不好。刘志伟外面的还有情妇,我妈妈一直认为自己的爱情是完美无暇的,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我抬头看吴海,“为什么爱情不能完美呢?你说他们是谁的错呢?”

吴海搂紧我,“我不知道他们谁对谁错,但我相信我们的爱情会完美,从始而终。”

我笑了起来,“所有恋爱中的人都会信誓旦旦的保证忠诚,可是我听过一种说法,说是男的没有不坏的,不坏的男的是因为没钱,有钱的男的都得变坏。”

吴海笑起来,“我不知道,或许有人是这样吧,但我相信会有例外,至少我就是其中之一。还有啊,媳妇儿,我以后挣的钱准全缴,你就不用怕我变坏了啊。我倒是挺担心你呢,现在你可是小富婆,估计我以后一辈子挣的钱也不会有你多,富婆媳妇儿,你会不会变坏呀?”

我伸手捏他耳朵,“你认为我变坏有可能吗?”

“那你认为我变坏有可能吗?”狡猾的吴大少。

我笑,“谅你也不敢!”

“那是当然,我已经被你迷住了,未来几十年的幸福全赖媳妇儿身上了呀。媳妇儿,你可要疼我哟。”

我拍拍他的头,觉着吴大少像猫科动物般可爱,“只要你乖乖听话,媳妇儿一定疼你。”

吴海咧着嘴笑起来,“媳妇儿,我今天乖不乖?”

“乖。”

“那就给个奖励吧!”说着凑过来吻住我的唇。

我朝后仰,却被后面伸过来的手掌按住脖子,然后某动物无比快活的对咱啃啃咬咬。我坚信咱家少爷属猫科,但绝对不是猫,是豹子。看似可爱,却会咬人——吃!

第二天,刘志伟在外面定了餐厅,饭还是要去吃的,这也是中国人的礼节,长辈请客一定要赏脸。一起来的还有刘凌和丁博弈,他们是表兄弟,丁博弈的母亲是刘志伟的妹妹,他的父母也是离异,从小就被刘家老太太带大。晚餐很丰盛,甚至谈到上奢侈,刘家一贯的作风。

刘志伟有一搭没一搭地问我的生活和学习。偶尔也和他们几个男孩子聊。当聊到吴海家中背景时,我代替吴海回答,只是一般的家庭。刘家人对金钱和名利有种骨子里的贪恋,他们的感情可以真挚也可以虚伪,在金钱面前的感情从来都是虚伪,我并不想再卷入这个家庭,更不希望把吴家牵扯进来。

吴海了然,对家里的事也闭口不提。丁博弈偶尔悠悠地看我,我并不明白他这样的眼神代表了什么,从了解他对财富的野心开始,我就觉得不再和他有任何的牵绊,前世里他只是在我眼前出现的幻影。那个时候跟着母亲到刘家老宅,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看到站在梅树下摘花枝的他,我会觉得他和心里的那个人那样像。

丁博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人,当我们三个孩子在英国相依为命的时候,他给了我归属感,所以我忽略他随性外表下的其它特质。直到有一天发现,我只是把眼睛里幻化出来的影子粘在了他身上,那个影子始终不是他。然后有一天发现,我心里那个站在梅树下的人,从不为折花而来,只站在树下冲我笑。

回到酒店,吴海突然跟我说,他觉得那个丁博弈怪怪的,我不得不佩服吴海敏锐的洞察力,这或许是出于猫科动物的本能。我还是决定告诉他刘家的另一个秘密,他们的家族有个封建的规矩:只有儿子才有资格继承刘氏企业,女儿只能继承部分不动产。这也就是丁博弈为什么会想方设法接近我,讨我欢心的原因,他的母亲没有刘氏继承权,也就意味着他也没有。但是我母亲作为刘志伟的妻子却享有刘氏的一半财产。

所以当母亲选择从刘家净身出户时,丁博弈面如死灰,他咆哮着冲我发脾气,告诉我他处心积虑多年的谋划,甚至刘老太太对我母亲的反感以及我母亲的多次流产他也参与其中。而我们却在最后时刻毁了他的一切。很可笑,很可悲,很恶心,但是,这些都已经离我远去,我爱的人始终不是他,而我现在握住了幸福。

吴海说:“难道他对你图谋不轨?”

“我有什么好图谋的?我对刘家的一草一木也没兴趣。”

吴海笑了笑,挤眉弄眼地说:“你可是小富婆。”

我张口咬在他肩膀上,硬邦邦的磕地牙疼,“小富公,不许吃飞醋。”

吴海抓着我的指头轻咬,目光黑黑漆漆,“媳妇儿,亲我一下我就不吃醋了。”

我抽手,“没门儿!”

吴大少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呜呜,媳妇儿好狠心。我要亲,我要亲……”

小媳妇儿梦话版:

周瑾:少爷,睡了啊。

吴大少:媳妇儿,我想你想得睡不着。

周瑾(白眼):不准想我!

吴大少:可是已经想了。

周瑾:你都想什么了?

吴大少(耳根红了):就是……想想呗……

你都喜欢我什么呀

我在医院陪了母亲两天,最后还是她劝我回去,她只是一时伤心,她一直想给刘志伟生个孩子,这么多年都不行,她只是觉得对不起刘志伟。我看她的精神的确好了许多,和刘志伟的关系也趋于缓和,我和吴海也的确不适合在这边多待。

回到学校,我渐渐忘记了那些纠缠在前世的忧虑,从前的我已经不存在,现在的我是全新的我,开始全新的记忆,填补前世。一天,有同学说教室外面有人找我,我扭头,看到窗外的人——梁俊诗。我有些意外,梁俊诗站在走廊,看到我出来嘴角噙着笑,白净的俊脸带着儒雅的书生气。

“周瑾。”

“有事么?”怎么感觉四面八方的人全把目光往这边砸?对了,在元旦晚会后,我才从坐我前面的女生口中得知,我的那位拍档是多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梁俊诗,一中高中部学生会会长,最具人气“校草”评选人物。所以平时惹到的花花草草肯定不少,还是理解下吧。

“上次真是谢谢你了,早想当面跟你致谢的,找你几次都不在。”

“你不用谢我,没把你们的节目弄砸已经万幸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所有人都觉得那天你走得很好,我们的节目获得了二等奖,你功不可没。”梁俊诗温和地笑笑,“这是两张电影票,是商家给的赞助,我帮你改了日期,这个周末可以去看。”

“我只是临时帮忙而已,你不用客气。”梁俊诗把电影票递到我面前,我只得接过。

“虽然是临时,可你却帮了我们一个大忙,所有演出的人员都有,没有理由米没有。这部片子真正热映,听说还不错。”

我看了下,演员倒是挺不错的,“谢谢,我会去看的。”

梁俊诗笑着和我告别,没走多远就和吴海对上,两人擦肩而过,看吴大少那表情还真是外露,好歹别人也没怎么着你,干嘛一副不共戴天的模样?看来吴大少永远都学不会人家那种“优雅”,话说当兵的人没几个优雅得了,估计有也是文艺兵,吴大少未来肯定不会是文艺兵撒,理解理解。

我刚在座位上坐下,吴大少就走了过来,抄着胳膊居高临下的瞪我,我扬扬手里的电影票,“他是来送电影票的,好像给他们赞助的商家附赠的。”吴大少看看电影片,“你想看电影?”

我想了下,我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不过可以送给爸爸,他和徐阿姨也该突破下……

噗嗤——

我应声抬头,眼睁睁地看着吴大少把两张电影片撕成了四张、八张、十六张……

“你干嘛?”我顿时激动起来,这电影票也好几十块呢!这个败家的家伙!

吴大少十分冷静地看着我,手里的动作没停,一副少爷的表情,“我手痒,练练手。”

“……”

“小瑾,你要是想看电影的话,我给你买,咱不收公家的东西,啊。”你这不是收公家的东西,而是浪费公家的东西!我已经气得无语,抽出草稿本,唰唰几笔:今天晚上去买两张周末的电影票,没买回来,不许吃晚饭!!

吴大少看到上面的字,嘴角抽了抽,我赶忙指着他手里的东西说:“捏紧了,不许乱扔纸屑!”吴大少动了动嘴,老实地握紧手里大把纸片,默默转身去找走廊上的垃圾桶。课堂进行中,一张纸条飞到了我桌上:媳妇儿,我错了,我一定买回来,你记得做红烧肉哦。

终于在晚饭前买回电影票的吴大少仍然很不爽,手指在门框上敲得咚咚作响,“媳妇儿,你要是这么喜欢看电影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去,怎么样?”

“不是我要看,我是想把票送给我爸。”

“你怎么不早说,那我一会儿再去买一张。”

“我是想让他和徐阿姨去看。”

吴大少终于停止了手指运动,“啊?是这样啊?你收那家伙送的电影票就是想送给你爸呀?”

我点点头,“对啊,我爸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比较喜欢这种文艺片。”

吴大少侧脸贴在桌上冲我笑,“媳妇儿,我问你个问题啊,你要诚实作答。”

“什么?”

“你是,真的喜欢我么?你都喜欢我什么呀?”

我笑起来,“那你说说看,你觉着你有什么讨我喜欢的呀?”

吴大少想来想说:“我对媳妇儿好,只爱媳妇儿一个,从小就喜欢媳妇儿,老了也喜欢媳妇儿……”

我噗嗤笑起来,“那是不是所有对我好,喜欢我的人我都该和他好呢?”

“当然不是!媳妇儿,只能和我好。”吴大少越说越不对劲,眼巴巴地看着我问:“那什么,媳妇儿,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不自信的吴大少让我觉得无比可爱,满足了四个字:善良可欺,我挠挠他额前的短发,偏着头,假装很疑惑,“我也不知道呢,听你这么一提,我才意识到……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呢?”

吴大少被我认真的神情吓了一跳,赶紧拉着我的胳膊说:“媳妇儿啊,想不起来,咱就别想,你只要记得你喜欢我,最喜欢我,不能喜欢别的什么阿猫阿狗就成,啊?”话说,“别的阿猫阿狗”?那么吴大少是家养的阿猫阿狗么?家养,恩,有点像耶。

吴大少还在继续说:“媳妇儿,人家都说爱情是不需要理由的,看来我们的爱情也升华到这种地步了,所以不用想你喜欢我什么的问题,毋庸置疑,周瑾喜欢吴海,这可是x镇上的人都知道的事儿!……”

第一次发现吴大少这么啰嗦,我的耳膜咕咕的震,实在受不了了,我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果然见效了,聒噪的声音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吴大少黑黑亮亮的眼睛,“媳妇儿,我就知道你只喜欢我。”说完立刻扑到我面前抱着我啃,是我的错,不该主动勾引一只求爱的色狼……唔,我的嘴唇……不是红烧肉哇……

给母亲打过几次电话,身体基本已经恢复,和刘志伟的关系似乎也缓和了许多,母亲并没有和我提刘志伟情妇的事,只是前世知道,所以现在才更替母亲不值。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白马王子,当灰姑娘实现了自己的婚姻,却不一定能实现白头偕老的美满,我始终认为母亲不懂得在那样的家族坏境中如何经营自己的幸福,她有着小女人的浪漫和依赖,没有受过伤害的小女人永远不会长大,她不知道爱情是一场游戏,得到了也不是真的得到,赢得一场游戏除了付出时间,还需要智慧和手段。没有一份爱情和婚姻能做到百分百完美,因为爱情和婚姻本就不需要完美,摩擦和激情才能使爱情和婚姻不至于淡成一杯白开水。母亲不懂得这些,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所追求的完美,如果说,以前母亲把为了给我一个更好的未来作为继续甘愿忍耐这段已经不完美的婚姻的借口,那么现在我不在刘家,不再依赖她,她如今的忍耐该是为了重新给自己的爱情一个交代吧。

父亲和徐阿姨基本上稳定下来,估计好事将近了吧,邻居刘大妈有事没事就爱到我家来坐坐,套套我的口风,打探打探我爸的意思,看样子不是男方急,倒是女方急了。我爸似乎是想我考上大学以后再淡结婚的事儿,但是我觉得没有必要,我倒是希望他能早点定下来,如果已经认定了对方,早点幸福不好么?我一直渴望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呢。

送给父亲的那套拆迁房已经竣工,装修什么的也基本到位,我拉着父亲和徐阿姨去看家具,他们两个人的生活品味倒是相近,都是过过苦日子的人,对生活从来都有自己一套的理念,看着两个人老夫老妻的样子,我打心眼儿里高兴。买好相中的家具用品,我们出了商场,正好商场对面有一家珠宝行,我说吴***生日快到了,过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可以做礼物没有。父亲和徐阿姨乖乖地跟着我进来珠宝行,一进去我就看到柜台上的几个钻戒,我假装惊讶地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真漂亮!”

售货员立刻殷勤地帮我拿了出来,“这位小姐眼光真好,这款钻戒是今天才到的新款,设计独特……”

“小瑾,你这么小,买戒指做什么?”父亲和徐阿姨走了过来。我看着徐阿姨说:“阿姨,你觉得这个好看么?”

徐阿姨看了眼父亲,脸上红了红,垂着眼点头,“恩,还漂亮。”

我冲父亲眨眨眼,估计迟钝的父亲也理解了咱的良苦用心了哟。然后我拉着徐阿姨去了右边的柜台看手镯,最后我买了一对翡翠手镯,至于父亲嘛,我有偷偷看到他掏钱包,呵呵。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夹起一块肉质鲜美的红绕肉:媳妇儿做的红烧肉,好好吃哦。

周爸爸:可不是,我女儿的厨艺越来越好了,以后有谁娶了我们家小瑾可就有福了。

吴大少心里乐翻了天,心里狮吼一声:看这里,看这里,岳父大人,那个有福气的人就是我!哇——好痛——

吴大少的脚背上突然多了一只脚,正在使劲踩呀踩,吴大少内伤,一脸便秘的模样,心底拼命呼唤一个声音:媳妇儿——啊——

不收的情人节礼物

被吴爷爷叫回老吴家的吴大少在电话中表示了不满,在他看来这样的好事应该他和我配合着干才更有意义,他管这叫“妇唱夫随”,我听着怎么觉得别扭得很,还不如“狼狈为奸”来得悲壮。话说,世界上没有狈这样的动物,那个狈,是那只狼受伤的伴侣,为了不让丧失捕食能力的伴侣饿死,狼就背着受伤的伴侣一起捕食,所以才会有人看到一只狼背着一只断腿“狈”捕食的场景,其实这是狼对伴侣忠贞的可歌可泣的美丽故事,偏偏古人糊涂,把人家弄得如此“狼狈不堪”。可叹呀可叹。

父亲和徐阿姨婚礼定在了情人节那天,母亲也送来了贺礼,却是让刘凌提前送过来的,丁博弈也来了。接到电话,我正在新房那边布置,刘家的司机显然对这里的路线并不熟悉,我让他们还是在老屋那边等我,我骑着自行车,顶着寒风呼啦呼啦地登着脚踏板。等我赶到时手和鼻子都冻僵了,我吸着鼻子跟他俩问好,刘凌扯着脸上白嫩的脂肪大笑:“你这红鼻头是管圣诞老人借的吧?哈哈哈……”

我白他一眼,刘凌还是以前那样歹毒,“是啊,他跟我关系好着呢。”

丁博弈从后备箱里拿出两个大礼盒,面上的还有一盒巧克力,刘凌指着礼盒跟我说,“下面这个红色的是你妈送你爸的再婚贺礼,紫色的是给你的,至于上面这个,”刘凌看了眼丁博弈,“是哥哥们随便给你带的情人节礼物。”

我从丁博弈手里接过礼盒,把上面的巧克力还给他,“哥哥送情人节礼物还是算了,我比较喜欢恋人送的。”

“嘿,你这小妮子,别给脸不要脸啊,哥哥们送的礼物就不是礼物啊?”

我没理刘凌,只把巧克力塞给丁博弈,他垂着手不拿,只是看着我,那眼神让我发慌,我认真地看着他:“你拿着。”

“上次来也没送你什么礼物,今天正好赶上,就买了巧克力,要是你不喜欢,下次我买别的。”

“博弈,我说吧,根本没必要跟她客气,跟她妈一个德性。”

要不是知道刘凌说话一向刻薄,但是心肠不坏,我真想扇他,我黑着脸,把巧克力从打开的车窗里扔了进入,然后立马走人。想想刚到刘家的时候,没少被他俩欺负,丁博弈从来都是好人模样,可最后却是伤我最深的人。

等我骑着自行车嘿咻嘿咻地踩回新屋,吴海正在楼下等我,我下了车,拉下围巾呼气,他把我拉到怀里,搓着我冰凉的手,“今天这么冷,还骑自行车到处跑,冻着了吧。”那个时候我想告诉他,即使全身冰凉,有他在心也是暖的。我拿冰冻的红鼻子蹭进吴海的温柔的脖子里,“真暖和!”暖暖的,连前世那些并冰冻的腐肉也慢慢愈合了,连那些悲伤我都快忘记了,我现在很快乐,快乐着,也想让身边的每一个人能快乐。

吴海低头找我的脸,含住我的鼻子,使坏地用湿热的舌尖舔了舔,痒痒的,我使劲挣开,他咬了一口才放开,我抬腿踢他,雪地靴软绵绵的根本没有杀伤力,我捂着鼻子控诉他:“好痛,我的鼻子怎么招惹你了,你看它不顺眼,我要是没鼻子了看你还敢不敢要我!唔,肯定留牙印了。”我眼睛往下看,根本看不到鼻尖。

吴海在一旁笑,剥开我的手,“我瞧瞧,没印儿,我怎么舍得把你的小鼻子咬掉?我喜欢还来不及呢。”说着又要亲,我推开他问:“说,要是我变成没鼻子的丑八怪你还要不要我?”

吴海看着我,顿了下说:“没鼻子是不怎么好看。媳妇儿你放心,要是你没鼻子了,我就把我的鼻子移植给你,要是不成,咱俩就成一对‘没鼻子夫妻’也不错。”我笑了,虽然是玩笑话,女孩子不都喜欢听这样的傻话么?呵呵~~我在他脸上“啵”地亲了一大口,两个人拉着手欢欢喜喜上楼去。

父亲的婚礼很热闹,镇上的左邻右舍都来参加了,李奶奶也从y市回来了,吴爷爷和吴奶奶也来观礼。父亲和徐阿姨婚后住在新屋,为了不打扰他们新婚燕尔,我还是在老屋住着,而且老屋离学校近,父亲和徐阿姨也同意了,平时他们做生意也常回这边住,只是徐阿姨的面馆很早就得起来忙活,所以住在徐阿姨老房子的时候更多些。我倒是比较喜欢这种自由的状态,倒是吴大少不同意,认为一个住着不安全,想让我搬到他公寓和他一起住,这个啥,我想还是不要了,再怎么也得再等两年的说。

高一结束后,吴大少去了训练营,母亲给我打电话,知道我没有和父亲住在一起也不是很高兴,让我去她那里过暑假,我开始没同意,后来提的次数多了,我也不好拒绝,虽然不是很喜欢刘家的氛围,但母亲的确需要我陪伴。刘志伟派了刘家的司机来接我,没想到丁博弈也来了,不过刘凌却没来。我有些不自在,虽然面对的是小时候的丁博弈,可是心里却仍然会想起他为了财产接近我的事,那么现在,他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个原因对我好?我不确定,也无法自然地和他相处。

“宋姨怕你路上无聊,让我来陪你说说话。”丁博弈笑得随和,这样温润如玉的少年,我实在无法相信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

“没必要,睡一觉就到了。”

丁博弈点点头,“其实我是怕你不认识司机,随便跟人走了,我们可没办法给你的小男友交代。对了,我听说他是某军区吴海山的儿子?”

我眉头跳了下,“他爸爸是做什么的我不是很清楚。”

“是吗?”丁博弈笑笑,倒没有继续深究的意思,“小瑾平时都喜欢做什么?”

“平时……除了上学也没什么可做的。”

“这样啊,那这次你可得好好玩,我和刘凌都是好玩的人,一定会让你这个暑假终生难忘。”丁博弈说的信誓旦旦,我却不喜欢“难忘”,我只想平静地过完这个暑假。

事实上有他在的旅途时间过得并不愉快,后来我只能装睡,在摇晃的车上装睡简直就是酷刑。终于到了刘家,母亲很高兴我的到来,只是我并不喜欢刘家低沉的氛围,现在的刘家虽然生意上的事主要是刘志伟在打理,但是创下今天刘家这般辉煌的人却是刘老太太,一个头脑清醒、目光锐利的年轻老太太。老太太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瘦小的老妇人,真的很难想象就是这个身材单薄的妇人创造了商界的一个不朽神话,我很敬佩这位老人,可是却不能明白她为何对我的母亲那样严苛。

老太太对我的到来不冷不热,我问好,她淡淡应了,继续抬着老花眼镜看书。母亲把我带到为我准备的房间,我以前在刘家也是住的这间,在丁博弈对面。“喜欢吗?妈妈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房间,所以就随便弄的,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再换。”母亲有些小心翼翼。

我知道布置这个房间她花了不少心思,我点头,“我很喜欢。”

母亲很高兴,打开橱柜,里面挂了几件新衣服,“之前逛街,看到漂亮的衣服总想,不知道我女儿穿上会是什么模样……”母亲眼睛里布满水汽,拉着我的手,“小瑾……妈妈对不起你……”

我伸手擦掉母亲脸颊上滚落的眼泪,“妈妈,我现在很好,爸爸也很好,我们都没有怪你,都希望你也能幸福。”母亲抱着我,声音哽咽,“小瑾……好女儿……”轻拍母亲的背,安抚着她心底的伤痛,我想给她力量,让她更坚强。

我换上了母亲买的公主裙,虽然我一直不喜欢这样的可爱的打扮,但是我接受母亲的补偿的心意。我挽着母亲的手下了楼,陪她在厨房里做菜。母亲在刘家的角色一直是家庭主妇,家里一日三餐都是母亲亲手做的,家里的佣人从不插手厨房的事情,这似乎是老太太在母亲住进刘家时定下的。

母亲只让我帮着洗洗菜,然后就看她忙碌,母亲做菜的时候会把做菜的心得告诉我,她说,女孩子还是要做几道拿手菜的好,以后才不会被婆家刁难。我答应着,看母亲细心地做菜。母亲是一个蕙心兰质的小女人,所以父亲才会那样喜欢她吧,即使母亲背叛他,他也依然宽容,依然希望她好。幸好,现在的父亲很幸福,幸好,我们都还有机会寻找幸福。

小媳妇儿梦话版:

草原上一只追着梅花鹿奔跑的黑豹,一边挥舞着蹄子,一边不忘展示着优美的身子,侧头冲镜头外的某人回眸一笑:媳妇儿,美不?

镜头一直拉伸到草原边的小茅屋,啃着野果子的美少女,极不美观的抛了个白眼:别顾着耍帅,养家才是正道!今天抓不到五只兔子,三只鹿子,两头野猪,一头野牛,就别回来吃饭了。

嘿咻嘿咻跑路的豹子:媳妇儿,什么时候开饭啊?

嘴里塞着果子的少女含糊不清的说:等炉架上的三只羚羊烤熟了……就可以……

因听到三只烤全羊顿时兴奋起来的黑豹,身形一跃,直接把跳跃奔跑的梅花鹿扑倒在地:媳妇儿,放心,我一定按时完成任务!

少女把手里的果子啃成了一圈儿轮子,高举着挥了挥手:嗯,别忘了摘点儿小红果,我可吃不下那些没盐没味儿的肉……

咬着梅花鹿脖子的黑豹使劲儿甩了甩头,可怜的断了气儿的梅花鹿也跟着甩了甩断脖子:媳妇儿……放心……唔……

逛街事事儿的

刘家的用餐时间是固定的,不管来了什么客人,不管谁有应酬,家里的用餐时间不会改变。到用餐时,刘志伟还没有回来,母亲给他打了电话,说是已经在路上。这一次,老太太破例等儿子回来才上了餐桌,一家人安静地吃饭,这是刘家的餐桌礼仪,在这样的氛围下,我却没有多少胃口。母亲默默地给我夹菜,我笑了笑,大口吃下。

吃完饭,一家人做到客厅,茶几上摆满果盘。刘志伟招呼我吃水果,“路上还顺利吗?我听说是博弈去接的你?”我点头,母亲笑着说:“博弈真是个好孩子,我本来想自己去接小瑾的,博弈说我身体刚好坐那么久的车不好,就替我去了。”“这没什么的,我待在家里也无聊。”丁博弈淡淡地说。

刘凌哼了一声,啃着苹果没说话。老太太摸摸丁博弈的头:“博弈是个好孩子,就是心眼儿多。”

丁博弈嘴角有细微的变化,我看得很清楚,然后很快他笑起来,“外婆,我就是七窍玲珑心也逃不出您的法眼。”

老太太拿手指着丁博弈,笑了笑,“你呀——”老太太目光落在我身上,“小瑾,这几天就跟着凌凌、博弈玩儿吧,孩子们总能玩得到一块儿去。”母亲答应着。

坐了一会儿,刘志伟扶着老太太去花园里散步了,刘凌和丁博弈上了楼,母亲把电视打开,我们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估摸着散步的两人快回来,母亲吩咐佣人给老太太放好洗澡水,她带着我上楼,然后回了卧室给刘志伟备好洗澡水。母亲一直担着阔太太的身份过着这样的生活,可能比那些为生活奔波的女人轻松许多,我却看不出其中有多少快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母亲希望中的人生,却不会是我希望过的生活,即使爱着那个男人,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但我绝不会做凌霄花,点缀他,只愿像一株木棉,站在与他同等的位置。

母亲在我房间里备有电脑,我打开关注了下感兴趣的新闻,然后去洗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母亲正坐在床边等我,“小瑾,那些香波沐浴露,还用得惯吗?我专门问了你爸爸,你平时爱用的牌子。这边有适合你用的护肤品,你过来看看。”

我走过去,梳妆台上堆满了大瓶小瓶的护肤品,母亲一样一样地给我介绍,“你爸爸说你平时只用大宝,我想着女孩子还是要好好保养皮肤,就给你买了些,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用着试试,明天我带你去美容院,测试下肤质,看看什么样的护肤品适合你。”

“妈妈,不用这么麻烦的,我……”

“小瑾,你好不容易到妈妈这里来,妈妈恨不得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你……”母亲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妈妈……”我知道自己不能拒绝,握着妈妈微凉的手,“我很感谢妈妈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我一直知道妈妈爱我这就够了。妈妈,我很满足,很幸福。”妈妈抱住我,抚摸我的头发,“好女儿……”

敲门声响起,刘志伟推门进来,母亲赶紧擦掉脸上的泪,“这是怎么搞的?小瑾好不容易来,你就抱着她哭,像什么样子。让小瑾早点休息吧,今天坐几个小时的车过来也累了。”

“我没事的。”

母亲收了眼泪,拉着我的手,“怎么会不累,你小时候你做不惯车,每次带你上城,能从上车哭到小车,所有人都说这孩子太能哭了,可是一下车你马上就不哭了。”

我笑了笑,“我马上睡,妈妈你和叔叔也早点睡。”

母亲拉我的手没有松,看着刘志伟说:“志伟,我今晚陪小瑾睡,好吗?”

“随你,不要聊太晚,早点睡。”

母亲应了声,刘志伟转身带上房门出去了。

躺在床上,母亲抱着我,脸上满是笑容,“好久没有和我的女儿一起睡了。”

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香水味,我觉得无比安稳,这就是母爱,我曾是她身体里的一部分,我可以感觉到母亲的柔软,感觉到她的脉搏,感觉到我们之间无法割断的血肉亲情。“妈妈,我爱你。”我轻声说,母亲顿了一下,收紧抱我的手臂,“妈妈也爱你,我的女儿。”

“妈妈喜欢刘叔叔吗?”

片刻,母亲说:“喜欢。”声音里却带着疲惫的叹息。

“妈妈跟我讲讲你和刘叔叔的故事吧。”

母亲点头,开始跟我讲起十多年前的故事,从和刘志伟的第一次见面,从刘志伟对她疯狂的追求,从她一点点被那个毛头小子打动到喜欢他,然后到他们美丽的相爱,最后不得不忍痛分开。母亲讲得很仔细,所有的细节她都记得那样清楚,包括那个青涩年纪里那个神采飞扬的青年说过的每一句情话。母亲含着眼泪讲完她的初恋,然后轻声说:“是不是觉得妈妈很傻?”

我摇头,“怎么会?我的妈妈一直很勇敢。”

妈妈笑了笑,“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没有再遇见他,如果和你爸爸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会是什么样。当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当年是做错了,还是做对了。可是我很高兴,你爸爸终于找到好的归宿了,那个张晓梅实在不适合他,对你也不好。”妈妈心疼地抚摸的脸。我握住她的手蹭了蹭,“现在都好了,我们都很好。”

妈妈亲亲我的额头,“睡吧,宝贝。”

“妈妈,晚安。”

第二天,吃过早饭,妈妈带我去了美容院,刘老太太去参加堂会,刘凌和丁博弈跟几个哥们儿出去了,我们有充足的时间逛街。中午的时候母亲带我去了一家日本餐馆,意外的是,居然碰到了梁俊诗。梁俊诗显然也是和家里人一起来的,看到我他也有些意外,然后很高兴地和我打招呼,不巧的是和他一起的大人跟母亲认识,然后大家就坐了一桌。

了解到我和梁俊诗认识的经过,两边家长更投机的样子,互相吹捧着各自的子女,完全不用两个当事人插嘴。原来梁俊诗的父母已经移民去了澳洲,因为梁俊诗想在国内上完高中再过去,所以他的父母就把他托付给了在c市的亲戚。吃完饭,梁俊诗的父亲工作上有事走了,梁俊诗和他的母亲和我们一起逛街,两个妈妈全身散发着母爱,拉着我们一路把整个女装部和男装部逛了一圈,我试衣服几乎到了无力的地步,梁俊诗刚开始还一脸隔岸观火的惬意模样,后面就换他被两个母亲左右折腾,我在一边儿看热闹。趁两个妈妈选衣服的时候,梁俊诗小声说:“女人果然是天生的购物狂,尤其是凑到一起的两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我更正道:“你错了,是三个女人。”

梁俊诗温润一笑,桃花眼眨了眨,“可不是,再加一个任由她们发挥的美男子。”

我噗哧一笑,看了眼在外面走来的青年人,再看看他,“嗯,这么一对比,还真像那么回事。”梁俊诗也看到从外面走过的那个满脸痘疮的人,笑了笑,刚想说话,两位母亲已经选好衣服叫他过去试穿。梁俊诗一脸无奈地看着我:“我们还是找个法儿,赶紧闪人吧,再折腾我就散架了。”

终于在梁俊诗同意买下两位妈妈认为满意的所有商品后,我们才得以离开了商场,然后提着大包小包的衣服,跟着两位妈妈去喝下午茶。我和梁俊诗一进店就招来许多眼球,估计还得益于手上的名牌效应。这个时间喝下午茶的人挺多的,认识两位母亲的贵妇也挺多的,几个人凑一块儿,开头几句一定是围绕我和梁俊诗的,连金童玉女都被搬出来了,又不是相亲会,我不得不佩服贵妇们的“妙语连珠”。

梁俊诗问我要电话号码,我看大家同被折磨一天的同志情谊上给了,他是个让人舒服的人,和这样的人交朋友我也很喜欢。回去的时候,母亲提及出国留学的事,说现在的孩子在中学时候出去读预科的很多,很多都发展得不错,她也提到刘志伟早有意向让刘凌和丁博弈出国,估计也是高中毕业后去,就这一两年。然后母亲问我想不想出国,如果我想去的话,母亲会让刘志伟安排。我摇头,这辈子我只想陪着吴海,哪儿也不去。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媳妇儿,昨天我梦见你不要我了,你跟别人跑了,跑到好远的地方……呜……媳妇儿……

拍着吴大少背,哄着的周瑾:这只是梦啦,不是真的。

继续哭嚎的吴大少:不是……很真实的……你真的走了,跟个小白脸走的……呜呜……

被熊抱的周瑾:梦都是反的,不会成真的,你也知道那是梦,对吧?

从一堆鼻涕眼泪中抬起头来的吴大少:你真的不会跟人跑咯?

周瑾点头:嗯。

一抹鼻涕眼泪的吴大少:嗝——,那你亲我一下!

周瑾瞅了瞅吴大少花得不像样的脸:那个……

吴大少:嗝——呜……我就知道你嫌弃我……喜新、新厌旧……

欲哭无泪的周瑾,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就被对面那张花猫脸覆盖。末了,某猫还不忘喵喵两声:哼!盖个戳,看你怎么跑!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的说:因为存稿不多了,为了不断更,暂时只白天10点更,咱保证,下周开始恢复二更。

那个因为最近工作忙,基本没有时间码字,而且咱码字也是蜗牛速度,所以希望大家能谅解怎个,这几天咱挑灯夜战把文存上,下周一定继续二更!!

跪求大家继续支持,不要因此对俺生气……

吴大少:不生气才怪!

蓠格:啊——不要哇——

周瑾:姐,不要听吴海胡说,码字去吧。

蓠格(抹了一把辛酸泪):还是小瑾乖!吴海这个小破孩!

吴大少:嘿嘿,阿姐,你刚说啥哟?

蓠格抖了抖:姐码字去了……(光速消失)明日继续精彩……

和疯子飚车

过了两天,梁俊诗约我去听歌剧,我找理由推脱了。谁知道那天晚上被刘凌拉了出去,说是带我出去见见世面,母亲也没阻止,我死活不上车,刘凌的古怪脾气我深有体会,以前刚来刘家的时候没少被他整,现在他带我出去,不知道是想怎么使坏。我终是敌不过他的力气,被他强塞进车,跟着他一个未成年人飙车,心理素质不得不承受极度的挑战。虽然我怕死,倒也没有大喊大叫,也没发脾气。现在让他专心开车才是更好的保命方法,我惜命,这一生要和吴大少幸福的活着,这条命不值得和这个的浪荡子弟拼。

车终于停了,我拉开车门跑了出去,蹲在一棵树下呕吐,把胃里的东西全吐了出来,吐到胃疼。刘凌递给我一瓶水,“看你一脸淡定的模样,我还以为你多行呢,原来也不过是装模作样。”

我吐掉漱口水,狠狠地瞪他,擦干净嘴上的水渍,“刘凌,我告诉你,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和你玩命儿,我的命是我的,不是可以给你随意挥霍的!”

刘凌无所谓地耸耸肩,“别这么当真,再怎么说你也是我妹妹,我怎么会让你有事呢?要是把你怎么着了,你妈还不找我赔命啊。”

我最讨厌刘凌这种有恃无恐的玩命心态,即使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他也是这样,总是惹下一堆麻烦,让丁博弈和我给他擦屁股。他永远任性的活着,拒绝长大。我忍不住脱口而出:“刘凌,你什么时候才长大!”

刘凌大笑起来,凑到我脸上,神色古怪,“好妹妹,哥哥告诉你,我可早长大啦,十四岁我就上了个妓女,把她干得要死要活的。”

如果是十五岁的我听到这样的话一定恶心得想吐,可是我的年龄前附加了前世二十四年的记忆,我平静地看着他,甚至有些同情,我从来不知道刘凌心里到底藏着怎样的yīn暗面。但是我突然觉得他可怜,即使他从来只想着自己,只为自己而活,我仍然觉得他可怜。他或许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却永远在yīn影下享受一切,他不会真正获得快乐。

我问他:“你想告诉我你有多强,还是多坏?”

刘凌越来越冷峻的侧脸结上冰霜:“我想告诉你,我有多强就有多坏!”

我笑起来,“刘凌,你招妓给了钱吧?既然给了钱,这就是你情我愿的买卖,你给那个妓女钱,让她可以继续生活,我没看出来你有多坏;你十四岁该是第一次吧?估计那个妓女比你更欢喜,我也没看出你有多坏。但是你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目的却让你变坏了,你想告诉我什么呢?不要靠近你,还是不要走近刘家?还是不要觊觎你们家的财产?”

刘凌按耐不住想开口,我压制着他,飞快地说,“我来这里不是因为刘家,而是因为我的母亲,我现在在这里也不是自愿跟你出来的,你们家的财产我更不感兴趣,就像你们知道的那样,我的男朋友家境殷实,如果我需要钱,我相信我的男朋友会一分一粒地挣给我花。而你们刘家对我毫无吸引力,如果不是我的母亲,我根本不想和你们有任何瓜葛!”我转身离开,这里似乎是他们经常练车的地方,周围很黑很静,但即使是走回去,我也不要坐他的车。我走得很快,直到走到拐角处才敢回头,还好刘凌没有跟上来,像那种暴躁的个性发起飙来没几个人能扛得住。

没走多远,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是一个不明号码,我接了起来,电话那头传来呼呼的风声,然后是吴海热切的声音,“小瑾!媳妇儿——小瑾,我想你……”听到那个心心念念的声音,我突然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

“媳妇儿,你有没有想我啊?媳妇儿,你赶紧和我说说话,我想死你了,就想听你声音。媳妇儿——”

我压抑着鼻腔里的酸涩,笑了笑,“嗯,我也想你了。”

“媳妇儿,你现在在哪儿呢?我怎么听到有汽车声?”刘凌开着跑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吴海急急地追问:“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和谁一起呢?”

我又忍不住笑起来,眼泪却跟着哗哗的流,“我现在在d市,妈妈让我来陪她几天,我正跟她散步呢。”

“真的?”

“真的。”

“你的声音怎么这么重的鼻音?是不是感冒了?你体寒,少吹空调,我给你买的那个小风扇带过去了吗?”

我点头,虽然知道他看不见,“带了,你不用担心我。训练辛苦吗?”

“不辛苦,听到媳妇儿的声音就特幸福,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媳妇儿,我要挂了,你要好好的,感冒要吃药,知道吗?我很快回来啊!”

吴海的电话匆匆断掉,紧紧握住安静下来的手机,我的眼泪还在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泣,可是它就跟断线的珠子般一颗颗往下滴,滴到闪着荧光的手机屏上,那上面是吴海设置的墙纸,我和他的大头贴,挤在一起的脸,开心的笑,心形的边框……

一辆车停在我面前,丁博弈从车上下来,“没事吧?”我转向黑暗,悄悄抹干眼泪,回头对他点了点头。丁博弈似乎松了口气,“刘凌就是这个样子,少爷脾气,他本身没有恶意。”我没有说话,拉开车门上了车。丁博弈和我一起坐在后座,不时观察我的神色,我淡淡地看了眼他:“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你们刚走,宋阿姨就给我打电话,刘凌平时就爱这么玩,他自己开车的话一定会来这边溜一圈。”我咬着唇,不再说话,我再没有和他聊天的**。

刘凌那天晚上没有回家,刘家出动了不少人去找他,最后还是丁博弈把他领了回来。有些时候,我特别理解丁博弈,虽然是在外婆家,但始终是寄人篱下,每天像个跟班儿一样围着这家的少爷转,他的世界里也有很多不甘和积怨吧,所以我并不恨他骗我,反而很感谢他最后选择告诉我真相,如果不是那些真相,我不会知道在我心中到底谁最重要;如果不是那些真相,我不会有勇气回到最初的地方,和那个人相逢。即使是死去,也死在他的怀里,我想这就是上天的恩赐。我也才有了重生的机会,和吴海重新开始的机会,一切都改变了,不变的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刘凌似乎是一夜宿醉,被丁博弈和司机架上了楼,老太太被气得不轻,使劲骂自己的儿子没管教好她的孙子。刘志伟没敢吭声,只说以后会严加管教,让老人家不要生气。

第二天一早,刘凌就被刘志伟拉下楼,在楼道里就开始打起来,用的是他的腰上的软皮带,刘凌被抽得大喊大叫,可惜无论怎么跑也能被他老子追上,刘凌蹦着乱窜,整个客厅被他们弄成了垃圾场。我和母亲都没敢下楼,丁博弈也来了,站在楼梯口看着。后来还是老太太起来了,直骂刘志伟没出息,只知道打孩子。像刘凌那种叛逆的少年,暴力显然适得其反,我也不能理解刘志伟这样一个成功的商人,为什么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会那样失败,平时不管不问,一犯错就拳打脚踢,他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却不是一个成功的父亲。

下面的乱战终于在老太太的拦截中停歇了,刘凌坐在地上流着鼻血,咬着牙,眼睛很红,却没有流一滴眼泪。老太太把孙子拉起来,让佣人把药箱拿来,刘凌突然甩开他***手,飞快地往外跑。在一旁的刘志伟最先反应过来,三十多岁的壮硕男人比十多岁的少年跑得还快,几步就把刘凌扑倒在地。屋里的人赶紧奔了出去,刘凌趴在地上身体抽搐,额前流了一滩血。

“把车开过来!”刘志伟大吼一声,拽着刘凌的胳膊把他拖起来,丁博弈过去帮忙,老太太在一旁骂人,母亲也慌了,我让她进屋把钱包带上。刘凌脸上糊满了血,眼睛都睁不开,捂着额头叫疼,车子很快开过来,刘凌被塞进了车。母亲出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老太太看到母亲手里的钱包,骂了声糊涂,叫了她的专用司机把我和母亲送过去。

小媳妇儿梦话版:

小媳妇儿,你在干什么?

我在给你打电话呢。

我问的是我给你打电话前,你在干什么。

哦,那个,我在看书。

不,你在撒谎。

我……我没有。

哼!你还继续说话?

我……我……你凭什么说我说谎?

哼!你现在就在你家,客厅和卧室都没人,你说你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啊?(晕菜)那个……少爷,我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哦,不,正确说我是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什么!!(狮吼功)

(揉揉耳朵)那个,少爷……我在……便秘……(实属“见不得人的勾当”!)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的说:因为存稿不多了,为了不断更,暂时只白天10点更,咱保证,下周开始恢复二更。

那个因为最近工作忙,基本没有时间码字,而且咱码字也是蜗牛速度,所以希望大家能谅解怎个,这几天咱挑灯夜战把文存上,下周一定继续二更!!

跪求大家继续支持,不要因此对俺生气……

吴大少:不生气才怪!

蓠格:啊——不要哇——

周瑾:姐,不要听吴海胡说,码字去吧。

蓠格(抹了一把辛酸泪):还是小瑾乖!吴海这个小破孩!

吴大少:嘿嘿,阿姐,你刚说啥哟?

蓠格抖了抖:姐码字去了……(光速消失)明日继续精彩……

他对我很好

我们到的时候跟前面的车差不多,母亲把钱包交给刘志伟,先把人送到急症室,然后去交了钱。被缝了三针打着点滴的刘凌像个焉了的茄子,软绵绵地躺在床上。刘志伟还是很生气,脖子红着一大截,看也没看刘凌一眼就上公司去了。母亲回去弄些吃的过来,我和丁博弈在医院守着刘凌。刘凌刚开始还能睁着眼睛冷冷地瞅我,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且鼾声此起彼伏,比谁都睡得香。这样的人当真是没心没肺,不出意外完全可以长命百岁。丁博弈也有些疲惫地靠在沙发上休息,我拿着一旁的杂志看,偶尔关注下药瓶里的水位。

母亲回到医院,她身后的佣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问是什么,母亲解释说,是老太太的意思,现在他们父子俩针尖对麦芒,想让他们都冷静冷静,干脆就让刘凌在医院里多住几天。敢情医院成了宾馆,真是浪费社会资源。

刘凌倒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整天待在病床上,不是吃就是睡,我和丁博弈就成了他的专属佣人,每天给他端茶递水,送汤送饭。他偶尔还拿荤腥段子恶心我,虽然知道他是故意戏弄我,可真让人恶心。有时候丁博弈也看不下让我先回去,我当然同意,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刘凌还在背后说:“丁博弈你怎么把我妹赶走了?妹啊,明儿再来啊,哥哥可想你啊——”我疾走几步,知道电梯口才停下来,真不知道上上辈子怎么招惹这个魔王了。

有一天出了医院,我坐上车手机响了起来,是梁俊诗,我想了想还是接了,他问我最近干什么,我说刘凌磕破了头,大家都围着他转悠。梁俊诗笑了笑,问我想不想出来透透气。我想想已经拒绝他几次了,现在真不好再推脱,今天是不行了,最后约定明天去逛海洋公园。

母亲给我准备了两个日式便当,还有一堆零食,我不是很喜欢一边逛一边吃东西,就只拿了便当。我到的时候,梁俊诗已经在门口等着,长相英俊身材颀长的大男孩儿很受众人瞩目,站在那儿还真是赚足了回头率,看到我他笑着走过来。

“你来很久了吗?”我象征性地寒暄两句。梁俊诗摇头,“我也刚来。”好吧,说了是寒暄。然后我们买票入场,海洋馆的人很多,梁俊诗和我确定了路线,然后慢悠悠的逛,他带了相机,不时让我拍照,我平时很少照相,照来照去也就那两三中pose,梁俊诗似乎很满意的样子,换着背景照同样姿势的我,不不厌其烦,这修为果真不是一般儿的厉害!后来我实在不想照了,他就开始偷拍,我愤闷,他说这样更自然,话说张着大嘴巴那叫自然?没法淡定!

我想给他拍,他说以前来过这里所以不用拍,要拍也找人给我们拍合照。总之就是不让我碰他的相机,我估计里面有什么奸/情,不能为外人道也,我保证不会看他的其他照片,但显然他的防范心理固若成汤。

不过我很快融入到海底世界美轮美奂的生物群当中,照相的事就搁一边儿去。梁俊诗了解的东西很多,几乎每一种生物他都能说得头头是道,简直是完美导游,还有不少人跟在我们后面,每次梁俊诗介绍的时候,他们就一脸享受的听,估计是真把他当免费导游了,早知道他这么能说,我们就该组个团,赚点外快。

逛累了我们在外面的长椅上吃便当,他带的一堆零食除了牛奶和水,我们都没碰,他说以为女孩子会喜欢吃零食。

我笑了笑说,我从小就不吃零食的,以前是因为没有,长大了是吃不惯。虽然这辈子,跟着吴大少混不是没钱买零食了,但是上辈子形成的习惯还是很难改变。

母亲做的便当很好吃,我们吃饱了又继续逛了会儿。中途丁博弈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觉得奇怪,他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不过还是告诉他,我和朋友在逛海洋公园。丁博弈问我什么时候逛完,我说还不清楚,他让我逛完的时候给他电话,他来接我。我想了想,没有答应,说到时候自己打车。丁博弈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有点不礼貌,不过还是个少爷,不能指望他没有一点少爷性子。

逛得差不多了,梁俊诗请我喝冷饮,室外是挺热的,喝冷饮的话能解暑。坐在凉爽的冷饮店,我坐下就不想站起来,腿酸胀得不行。虽然天天跟着吴大少跑步,我的体力还是不怎么好。我要了一杯芒果冰,他要了一杯红茶。丁博弈是一个很健谈的人,时事政治,趣闻杂谈,甚至娱乐八卦他都能侃侃而谈。我们聊得很愉快,气氛一直很融洽,没有到热火朝天的程度,却也不会有冷场的尴尬,至少让我觉得和他聊天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

梁俊诗说他的父母已经回澳洲了,他问我什么时候回c市。老实说,我也很担心到时候又是丁博弈送我,与其这样还不如和梁俊诗结伴。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说随时都可以,我想了想,估计还要在这里陪母亲几天才好,于是和梁俊诗约定三天后一起会c市。

梁俊诗打车送我回刘家,我没有阻止,男生对女孩子始终有种保护欲,这也是礼貌的表现。母亲听到车声从屋里出来,看到下车的梁俊诗,拉这他进屋里,知道他父母已经出国走了,他一个人在家,就留他在家里吃饭。刘老太太和梁家人也认识,对梁俊诗挺热情的。

晚上刘志伟和丁博弈都回来了,大家坐在一起聊天,梁俊诗这样的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会拘谨,反而让你为他的彬彬有礼叹服。丁博弈对梁俊诗挺不上心的,不过他这人从来高傲,对谁都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吃过晚饭,丁博弈还要去医院给刘凌送吃的,随便送梁俊诗回家。梁俊诗告辞后,刘老太太对刘志伟说,这样的孩子才是可造之才,你什么时候能培养出这样的儿子,我死也瞑目了!

我看到母亲的身体颤了下,对这样的话题母亲一直是敏感的,医生已经明确说明她怀孕的几率很小,而刘志伟在外面的情人却可以,老太太说这话的意思似乎有更深层的含义,而母亲察觉到了这一点。刘志伟没说话,坐了会儿去书房了。老太太也进了卧室,只有我和母亲待在客厅。母亲的脸色不好,我握住她微凉的手,轻轻唤她:“妈妈。”

母亲回过神来,冲我笑了笑,惨淡无光,“小瑾以后一定要找个好归宿,不要像妈妈这样……”

“妈妈……”

母亲无奈地摇摇头,“以前妈妈太傻,什么都不懂;现在懂了许多,却还不如不懂的时候来得好。”她靠过来拥着我,“告诉妈妈,吴海对你好吗?”

“他对我很好。”

母亲点点头,“见过他家里人吗?”

“见过。”

“我记得他爸爸是个很正派的人,他妈妈也是个极好的人,性子像李奶奶,应该会喜欢你的。听说他爷爷奶奶也是干部出身,对你好吗?”

“嗯,他们都很喜欢我,对我很好,妈妈你不用担心。”

母亲笑了笑,“妈妈不担心,我的好女儿这么乖巧懂事,谁见了都喜欢。”

和妈妈提了回家的日期,她虽然不舍,也没有强留。

第二天,刘凌头上缠着纱布回了家,少爷脾气一点儿没收敛,对他爸更是不待见,看我的眼神也怪异得很。晚上,我刚洗玩澡,他门也没敲就走了进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护住穿着睡衣的xiōng口。

刘凌叉着双手,靠在门板上,一脸看我笑话的表情,“你还真逗,遮什么遮,有什么可看的,哥哥见过身材火爆的多了去了。我来就是通知你,明晚家里给你举办欢送party,打扮漂亮点儿啊,别给哥哥丢脸。”然后没等我说话,“嘭”的一声带上门。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媳妇儿,你说这么多男配谁最好看?

周瑾偏头思考中:这个么……嗯……

开始黑面的吴大少,咬牙切齿中。

观察到情况的周瑾,赶忙笑眯眯的说:当然是你最好看。

吴大少勃然大怒,一声狮子吼,石破惊天:我不是男配,我是男主角!!!!

惊吓过度的周瑾:少……少爷,您是男主,是、是我不小心……您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仍然义愤难平的吴大少:哼!我现在需要的不是消气,是消火!!哇嘎嘎……

(幕后:周瑾童鞋小声提示下情节:嗯,那个啥,少儿不宜……

吴大少:他们都懂的,别磨磨蹭蹭的,快过来!

冲观众眨眨眼的周瑾,小媳妇儿态的踩着小碎步拉了窗帘:少爷,奴家这就来……)

乱战的Party

等晚上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哪里是家里为我举办的欢送party,完全是刘少的私人party。刘家的人全被他支走了,只有我和丁博弈留下来,周围的人全是他的狐朋狗友,男的一个比一个龌龊,女的一个比一个放荡。我按住额头,庆幸我早有预见。

丁博弈一直坐在我旁边,有男的过来,他通常冷冷扫他一眼,遇到实在不识相的干脆拉到一边儿拼酒,就像以前他为我做的一样。以前我太容易感动,以为这样的举动就是爱护,就是珍惜,我知道他的心很冷,可是我还是想靠近他,我想两颗冰冷的心靠在一起总要好过一个孤独霜冻。但事实却是,他给不了我要的温暖,我也给不了他想要的东西。现在重新看到这一幕,有伤感,有难受,但独独没有再感动。

我也注意到今天来的女生对丁博弈十分殷勤,有几个看我的眼神有些吃味,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女生做到我和丁博弈中间要敬我酒,丁博弈拦了,女孩子脸上的笑容很完美,她说:“博弈,你妹妹真幸运,有你这样的哥哥。”

丁博弈看了看我说:“她不是我妹妹,是刘凌的妹妹。”

女孩子脸上的笑终于露出了一丝马脚,“博弈,你知道那天我……”

“韦敏,我们……”乐声突然变大,我没听清丁博弈说的话,可是韦敏这个名字却让我想起了过去的某些片段。那个时候刘凌曾叫我帮他写情书,要求越长越好,女孩子的名字似乎就叫韦敏。我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这个韦敏,但我似乎终于闻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出国的前两年丁博弈和刘凌的关系会变坏,也不明白最近刘凌突然针对丁博弈的行为,或许这是其中一条的引线。

刘凌已经明显喝多,翩翩倒倒的走过来,要拉我喝酒。丁博弈站起来挡他,两个人推推拉拉的,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居然拉扯着打了起来。丁博弈几乎没怎么还手,刘凌却完全像发了疯,周围的人使劲起哄,没一个人敢站出来阻止。我只得跑过去拉刘凌,“别打了,他是你表哥!你的家人!……”刘凌甩开我,对趴在地上的丁博弈继续拳打脚踢,丁博弈护着头,一副打死不还手的样子。我拼命拉着刘凌,冲丁博弈吼道:“丁博弈,你为什么不还手?你还想让他到什么时候?让他把你打死吗?丁博弈!你给我起来!还手!”

刘凌咧着嘴笑,有种yīn森的凉意,“他,他是什么东西?吃我们家的,穿我们家的,就***一寄生虫!丁博弈,你妈昨天又问着我奶奶要钱呢?你知道奶奶说什么吗?她说,‘你就知道吸毒,怎么不问问你儿子?博弈怎么会这么可怜摊上你们这种父母,’然后她还说她不会再给你那个瘾君子老妈一分钱,不管她是偷是抢,她都不会管了,她要是抽死了更好,死了才干净啦!哈哈哈……”刘凌学着刘老太太的声调,残忍刻薄。

看到刘凌的模样,我很生气,火气从xiōng口冲到头顶,想也没想拉过他的脸,就给了他一耳光。响亮的耳光把整个屋子里的人都怔住,连打盘的dj也停下来,匆匆按停了音乐。随着音乐的静止,空气里所有浮动的因子尘埃落定,大家全沉浸在那一巴掌的震撼中,包括刘凌和我。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躺在地上的丁博弈,他迅速站起来把我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刘凌以及他身后那群蠢蠢欲动的朋友。刘凌揉了揉脸,一脸yīn森地看着我,然后才落到老母**般护着我的丁博弈身上。

“丁博弈,你现在是想怎样?她打了我,你护她?干嘛?怕我宰了她?”刘凌哼了一声,“不过我现在真他妈想砍人!敢扇我耳光?”

“她再怎么说也是你妹妹,你有什么尽管冲我来。”丁博弈抿着嘴,眼睛沉沉的盛满风暴。

“呸!就算是刘志伟的种,老子也不会认,妈的,争财产也不够份儿!丁博弈,我告诉你,你今天把她给我交出来,让我扇两耳光这件事咱就算了,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这是一个跟丁博弈走得挺近的人走到刘凌跟前,“凌哥,你和博弈也是兄弟,没必要为点儿小事弄成这样。”

“妈的,小事儿?老子扇你一耳光试试!”刘凌粗鲁的推了那人一把。那个人踉跄着几乎摔倒地上,还好一旁有人扶了下。这是又有几个人看不下去,附和着劝了几句,那个叫韦敏的女孩子站在我们身后却没有说话。

刘凌冷笑两声,抓了瓶红酒狠狠摔到地上,“他***,全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众人看他发飙,都收拾着走人,只有我们三个还站在原地。刘凌冲走了过来,钳住丁博弈的肩,目光凶狠,“博弈,我的好兄弟,你他妈真是我的好兄弟!”然后笑了起来,带着一种受伤的醉意,“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刘凌推开丁博弈歪歪扭扭地出了门。

看他那样多半会去飙车,我对丁博弈说:“我去看看他。”我不知道丁博弈和韦敏是什么关系,或许是那个女孩子喜欢他,刘凌吃味,他们之间的事情我从来都是一知半解,对丁博弈,我再不能说对他了解。我只是记得在知道在丁博弈宣布和富家女结婚的时候,是刘凌陪着我,送我去机场,送我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坏脾气的刘凌第一次温柔地叫我妹妹,我想就是为了这,我也不能让他出事。

等我到了车库,刘凌果然要去飙车,已经把车门打开了。我跑过去拉住他的手腕,“刘凌,你不是想打回来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身后传来脚步声,刘凌看了眼跟在我身后的人的丁博弈,冷笑一声,“我不打女人。”说着就要上车。

我抵在车门口推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绅士?”现在想想刘凌以前似乎是没打过女孩子,但是我把这归结为他打架多半都是为了女孩子的缘故。

“你现在知道了?”刘凌推我,“让开,你不想让我破例,最好让开!”

“老实说,我认为你的车技很烂,所以对你的酒后驾驶技术更没信心,现在你只能待在家里,哪儿也不能去。”

“你以为自己是谁?别给脸不要脸!滚开!”

丁博弈走了上来,“刘凌,你喝醉了。”

刘凌转身,眼睛里喷出火来:“你他妈给我闭嘴!识相的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刘凌充满怒气的声音在车库剧烈震动,他一把把我推到在地,然后上了车发动引擎。我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勇气,冲到蓄势待发的车前盯着他的眼睛。我说过我很惜命,所以更痛恨那些不珍惜生命的人。耳边是丁博弈叫我走开的声音,视线里是刘凌凶狠的目光,我站在那儿,站得笔直。我想,如果我残废了,吴大少会不会介意。

丁博弈上前一步要过来拉我,我叫住他,“别过来!”眼睛看向车里的刘凌。我对自己感化人心的力量表示怀疑,但是我不得不阻止他,之前他带我去的那个地方我曾看到过一个红色警示牌,上面写着那里是车祸高发区,我没法说服自己的心,放任这样的危险。

我们三个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外面传来汽车声,两束强光射了进来。刘志伟和母亲下车,看到我们三个。“这是怎么回事?”刘志伟看一眼我们三个的情形,目光锁定车里的刘凌,敲了车窗,示意他下车。母亲有些受惊,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到我挡在车前赶紧来拉我。我跟母亲解释了原因,脚却没有动。刘凌还是没有下车,丁博弈也站了过来挡在车前。

刘志伟久劝不开门,几乎发飙,甚至威胁说叫人来砸车。母亲劝着刘志伟,大家都在等刘凌妥协。最后还是老太太回来,刘凌才下了车,有老太太护着,刘志伟倒没机会实施暴力。

母亲拉着我走在最后,怪我太任性,刘凌的性子火爆,又喝了酒,要真发起疯来说不定那车真会从我身上开过去。我语气肯定地说:“不会的,刘凌不会这么做的。”母亲很诧异我对刘凌的信任,也没再说什么。我抬头看到丁博弈站在不远处,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进屋。

小媳妇儿梦话版:

小女儿姿态的周瑾:吴海,要是我下半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你嫌弃我不?

握住周瑾小手的吴大少,真诚的说:只要腿还在,咱复健,总有一天可以站起来的,我相信你,小瑾!

周瑾:那要是我截肢了呢?

吴大少:这么惨?被撞一下就得截肢?

周瑾:我说“假如”,假如是这样你会怎么做?

吴大少:那咱们买假肢,现在科技发达,我相信仍然可以让你站起来走路的!媳妇儿!

没有得到想要的话,逐渐感到无语的周瑾:那要是我是高位截肢呢?

瞪大眼睛做痴呆状的吴大少:啊?这么狠?那……那……媳妇儿,你放心,我铁定不嫌弃你,给你请最好保姆,实在不行,咱多生几个,总有那么一个孝顺的,老了也不怕没人照顾……

内伤的周瑾:吴海!我都那样你居然指望保姆来照顾我,还让我给你多生?!

还没进入状态的吴大少:啊。我在部队肯定走不开,有小孩儿陪着你也不容易抑郁嘛。

伤到喷血的周瑾:你……你……

吴大少:小瑾啊,我们还是不要考虑什么假如的问题了,想着你这两条小白腿儿没了,我很伤心的……

周瑾:……神啊,把我带走吧……

蓠格:好叻,走个!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晚上二更哈,,,咱挤挤挤!挤时间写写写!!!

嚎~~~~大家,大家,多支持哇……

哥给

这件事情以后,刘凌被刘志伟禁足,车也被没收,不过倒没挨打。刘志伟或许也意识到自己和儿子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的变本加厉只会换来刘凌更加激烈的反抗。

老太太对我的态度也热笼了许多,偶尔会招呼我吃水果什么的,我的走的时候还给我一个红包。刘志伟虽然嘴上不说,心理还是挺感激的吧,他也看到当时的情形,知道阻止发疯的刘凌需要冒多大的风险。刘凌看到我总哼哼,一脸不爽的模样,但是我走的时候,我有看到他路在阳台的半个头。丁博弈还是不冷不热,时冷时热的样子,我已经不在意了。

车开出刘家,我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我知道我以后还会和这家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但是我已经没有那么苦恼,至少我知道自己不是想象中那般缺乏勇气。

梁俊诗住的地方和父亲他们住的新屋挺近,父亲让我回家后直接去那边,所以我们也算顺道。他送了我一件礼物,是两条金鱼,我很害怕养这样脆弱的生物。梁俊诗把各种注意事项一一讲解给我听,后来干脆写下来,让我带回家仔细研读,我最后还是盛情难却收下了。其实我很喜欢比金鱼,只是害怕养死了。

吴海在开学前的最后一星期回来的,回来前,他顺道去了y市看李奶奶。对我细心伺弄金鱼的行为很不满意,自认为受到了冷落,开始和鱼争宠,每次看他蹂躏我的鱼,我的心就在滴血,可又不敢表露出来,那样那两条鱼的下场会更凄惨。至于它们的来历就更得守口如瓶,要是被血气方刚又善妒的吴大少知道了,我估计这两条小鱼立刻就会被咔嚓掉。于是我不得不为了两条可怜见的小金鱼,对吴大少百般殷勤,绝不让他有丝毫被冷落的错觉。至于其中的手段,嗯,是**啦,不方便透露!

总之如此这般之下,吴大少终于对两条小鱼有了些许怜悯之情,偶尔也还会给它们换换水给点吃的。我以前都按他们的颜色叫他们小金和小花,寓意两朵金花。吴大少认为太普通,在经过反复研究后鉴定,小金是公的,改名叫碧海蓝天,小花是母的,改名叫花团锦簇。不要问我吴大少是怎么鉴定他们性别的,我到现在也不知道,至于他给取的名字由于太“特别”,没几个人记得住,我爸和徐阿姨反正是没记住,还是小金小花的叫。多容易啊,一看它们那身颜色就知道了,即使第一次见他们的人也能把它们的名字交出来,这才叫名字嘛!至于那两个“碧海蓝天”“花团锦簇”,除了我和他偶尔会这么叫,估计连这两小家伙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个“大气”的名字。

开学后,和梁俊诗见过几次,都是匆匆打过招呼,也没上说几句。从那次表演后,关于吴大少被梁会长横刀夺爱的说法一时还没平息,虽然我和吴海已经几次高调亮相,还是堵不住悠悠众口哇,八卦的力量无比强大!偶尔梁俊诗会发短信问小金鱼的情况,我也会回复,但不能太频繁,话说某动物的鼻息异常灵敏,咱没胆儿尝试。

一天,为了庆祝教师节,班上办黑板报,吴大少作为班长把我收归羽翼之下,但我最后发现留下来办板报的人群无比壮大,但真正干实事儿的没几个。

“吴海!把这边儿的字儿写了。”我冲坐在窗台上和一群男生聊得不亦乐乎的吴大少喊。快中午了,黑板报还没画完,男生全凑一块儿聊昨天的球赛,有几个女生也在那边起哄,真是让人气闷。

“吴老大,你媳妇儿叫你呢!”有和吴海关系不错的男生开始起哄。

我转过头去,全当没听见,一旁的文娱委员苏甜甜瞟了我一眼,带了那么点儿恨意。我抖了抖腿,继续画我的画。

“哐当”一声,吴海从桌子上跳下来,拿了粉笔过来,已经一米八的吴大少不需要任何辅助工具就能轻松自如的在最上面格子里写字儿。察觉到我的目光,还不忘侧头对我眨眼。

“班长,写一边儿就行,那边留着写英文啊!”苏甜甜喊住吴海,声音跟名字一样甜腻黏人。

“小瑾,你写英文吗?”吴海转头问我。

我点头,再次收到苏甜甜同学并不甜美的眼神。

男生们又开始起哄:“吴老大,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我脸烫了下,听到啪啪的几声,吴大少动作利落地拍在几个起哄的男生头上:“没看见你嫂子脸红了吗?”一边儿又说:“这种事,咱们下来讨论啊,总之少不了大家的份儿!”

咱还是把脸掀下来揣包儿里吧~~~~

坐在吴大少的自行车后座上,耳边呼啦啦的风吹过,吹起我披散的长发,多年没剪的头发,已经很长了。自行车拐了个弯,风从后面吹来,拂到他脸上,我拢了拢头发,一会儿又被吹散,纠缠在两个人的脖颈间。

吴大少伸手抓了一簇吹到他脸旁儿的头发,放到鼻子边儿闻了闻,“真香。”

我抽回头发,对他今天的“目无法纪”仍感气愤,“认真开车,不许东张西望!”

吴大少回头看了眼我,笑得挺贼,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自行车碾过小石块,屁股被重重抛起又重重抛下,我吓得小声尖叫,一手更紧的抱住他的腰,一手握着拳头砸他的背,换来吴大少爽朗的笑声。自行车飞快的从树荫间飞驰,载着我飞扬纠缠的长发,载着少年张扬的笑脸。

放学后,吴海时常和几个哥们儿打打球,我有时也会明目张胆地坐在台阶上看他们打球,如今我们并不刻意回避恋人的关系,学校老师对成绩上进的学生也一向宽大处理,所以对我们的“非法”状态采取自由放任的态度,我们也得以享受美好的校园恋情,呵呵。至于引来如苏甜甜这样的小女生仇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人总要做几件招人恨的事才算完美。

话说我和吴大少已经被选为一中最登对情侣之一耶,当然这种说话我只从吴大少及其亲友团口中得知的,其他人估计跟我一样对此殊荣不清不楚。在我的帮助下,吴大少的各科成绩都有显著提高,也算得上优生一名,至少考个好点儿的军校是没问题的。吴爷爷曾跟我提过他对吴海以后的规划,大致就是走这条路,我也支持,吴海天生就有一种军人的气质,加上家里多年有意识的培养,这是他必然会走上的人生。

至于我,我比较想做学医,跟着吴大少做名军医也挺好。我也和两边的家人提过一次,大家都觉得挺好的,海峰叔叔甚至还为我好好的规划了一翻,我身体素质不是很好,读军校很累,可以先读b大的医学院,毕业以后再入伍。吴海眉开眼笑的,等没人的时候抱着我使劲亲,原话是:“媳妇儿,你以后就跟着解放军哥哥走,跑也跑不掉!”吴大少可能还不知道学临床至少五年的说~~

小丁丁两岁生日,老吴家的人都聚在一块儿给小寿星贺寿,吴爸爸和吴妈妈也回来了,老实说对我这个“童养媳”大家似乎已经默认,尤其是吴妈妈拉着我的手感谢我照顾吴海时亮闪闪的目光,让我有种被任重道远的沉重感。

小寿星被妈妈打扮地像个小公主,小姑娘穿着白色的小裙子,套着圆点的小外套,就是头上顶着的两根羊角辫儿更像芭比娃娃。小丁丁已经能说简单的词汇了,分得清爷爷奶奶,爸爸妈妈,伯伯婶婶,就是每次叫哥哥的时候,有点像“哥给”,吴大少不爽了,每次来看小妹妹都带点儿糖果什么的小玩意儿,“丁丁儿,想要吗?想要就叫‘哥哥’。”

小丁丁一眨不眨地瞅着他手里的小玩意儿,“哥给,哥给——”

吴大少原本还想用糖衣炮弹攻破小丁丁的语言障碍,奈何没拿到东西的小丁丁一哭二闹三撒尿,吴大少只得赶紧上供,“丁丁儿别哭,哥给,哥给……”

一家人笑成一团,海峰叔叔哄着女儿,亲亲她的小脸蛋,“我们家丁丁就是有手段!”

得了糖果的小丁丁睁着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在屋里的老老少少身上溜了一圈,一家人小声揣测小丫头要干什么,好几双眼睛全聚在她身上。小丁丁动了动小胳膊小腿儿,两岁的小孩儿站得不是很稳,踩在沙发上扑腾了几下,眼睛瞅到她旁边的妈妈,然后四肢并用的开始爬。丁丁妈妈乐了,女儿还是跟妈妈亲,话还没说完,小丁丁就从他腿上爬过去,冲一旁的我爬过来。

吴大少坐在沙发边儿上,看到小丁丁已经扒上了我的腿,“嘿,这妮子,还瞅上我媳妇儿来了。”

小丁丁拖着短胖的小身板儿爬到我大腿上,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来,手里晃动着吴海先前给她的棒棒糖,凑到我脸上。

“我要给你剥开吗?”我笑着问,小丁丁点了点小脑袋瓜,奶声奶气的说:“姐姐,剥。”

丁丁妈妈郁闷了,“敢情女儿不跟我亲,跟他嫂嫂亲了。”

我被那声“嫂嫂”惊了一下,那个话说,我真的第一次意识到我是小丁丁的“未来嫂嫂”耶。这么丁点儿的小孩儿,话说咱现在也有十六了耶,真是timeflies。

我强装淡定,专心给小孩儿剥糖纸,刚剥开,就被一旁的吴大少抢了过去,“嘿嘿,小丁丁,叫声正经的‘哥哥’来听听,叫不出来就不给哦。”

小丁丁皱着小脸,揪着我的衣服看我:“姐姐,糖糖……”

敢情老吴家的小孩儿早慧,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也能分辨出谁是“老大”呀。咱也不能让小孩儿失望是不,我拉下脸来,对吴大少抛了一记凌厉的眼神,“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儿抢糖吃?快还给小丁丁!”

吴大少五官全皱到一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媳妇儿,我就是想让小丁丁叫我声哥啦。”

全家人都被吴大少的表情逗乐。我回头看小丁丁,“丁丁啊,我们叫哥哥给咱们棒棒糖,好不好?”

小丁丁得了鼓励,一甩头顶上毛茸茸的小黄毛,回头冲他哥脆生生的喊:“哥给,哥给——”

屋里的大人们全笑了,连不苟言笑的吴爷爷也笑得风生水起。吴大少更委屈了,“媳妇儿,敢情小丁丁的‘哥给’就是这么被你带出来的呀?”

我偏头想了想,谨慎的回答:“应该不是吧?”看看一脸天真烂漫的小丫头,“是吧,小丁丁?”

小丫头呵呵的笑,伸出小舌头舔着棒棒糖,正不亦乐乎,“姐姐,吃糖糖……”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媳妇儿,你看都是你把小丁丁教坏的,她长大了也这么哥给哥给的叫,多不好。

周瑾:没什么不好啊,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再说了现在小姑娘还小,长大了肯定不这么叫了。

吴大少:你能保证么?这小孩儿还是要从小教导,你看都是你发音不正确才误导小孩儿这么叫。

周瑾:咳,我怎么发音不正确了?

吴大少:哼,本来就是,不信你叫来听听。

周瑾:你别想占我便宜!哼!(心里小声嘀咕:难道真的是我发音有问题?祸害人家小孩儿就不好了。哥哥,哥哥,正常的呀。哥给,哥给,这多大的区别,肯定不是我的问题!)

吴大少:哼哼哼!不敢叫吧,我好心给你纠正普通话,这可是为咱老吴家的幼苗能茁壮成长……

别扭好一阵的周瑾:哥给跟哥哥多大区别,我会叫错?

吴大少:那叫一声来听听又怎么着了?

周瑾:哼!叫就叫!(闭上眼睛)哥给!

同时顿时愣住的两人面面相觑,一个窘迫,羞红了脸,一个欢喜,憋红了脸。

吴大少:媳妇儿,你看吧,小丁丁就是这么被你带坏的哟。

垮下脸的周瑾:这……怎么办?

吴大少:没事儿,媳妇儿,你以后多练习两遍就好啦。

还没有从失落中走出来的周瑾:哦。

吴大少:媳妇儿,现在叫一声来哥哥听听。

听话的周瑾:哥哥——

你是我的初恋

()学校对高二的学生抓得挺紧,每天晚上都得在学校上完自习才能回家。吴大少对晚上花前月下相携回家感觉良好,我起初也觉得满有情调的,但是每次下了自习吴大少都会喊饿,货真价实的“饥肠辘辘”!一出校门儿就拉着我直奔对面的面馆,我很想告诉他那家面不好吃,但是饥肠辘辘的某人似乎浑然不觉,吃得津津有味,咱还有什么话好说?看来冰箱里的夜宵可以做明天的早餐。

我喝了点面汤,有一下没一下的挑几根面条咬着,吴大少嘶溜儿嘶溜儿的把三两牛肉面吃了个底朝天,看了看我面前那碗没怎么动过的面。我顺着他的眼神看了看,几根面条上还留了咱的牙齿印儿。

“小瑾,你不吃了?那我吃!”

我点点头,想说等我把面上的几根带着锯齿印儿的面挑出来再给他,吴大少已经用更快的速度端过面碗,呼啦呼啦的吃起来,挑着面儿上的几根面时还特意看我,露出甜蜜蜜的微笑。那个啥,可能这个笑不能称作微笑,话说蜜都糊脸上了,眼睛都看不见了,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脸红的人是我,没法见人的是我?我伸手挡了挡脸,边儿上的那几位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明目张胆的议论人呀?

“那个就是周瑾和吴海,看到没有吴海正吃周瑾的剩面啦!”

“天啦,这两个人也太明目张胆了?”

“听说他们小学就开始早恋了呢。”

“哇,好早!才多少岁啊?”

……

我只能强装淡定了,某人却因为这样的言论淡定无比,甚至眉眼间露出满足恣意的样子,咱只有哭笑不得的份儿。

吃完面,吴大少顿时恢复元气:“老板结账!”

整个在面馆儿蹲点的人全被他喝得一愣一愣的,矮胖的中年老板走了出来,“嘿,你这小伙儿嗓门儿挺大,瞌睡虫都被你喝跑咯。”

吴大少哈哈一笑,把钱塞老板手里,拉着我乐呵呵的出了门儿。

昏黄的路灯星星点点的布满街道,蜿蜒向前,吴大少的手心温热有力,带着一种相携一生的坚定和执著。我回头看他,看清他眼睛里那一盏明亮的灯火,而我就映照在那片温润的光点中。我想所谓的幸福就是这般,少些奢求,珍惜每一分感动,认真的体味那个人给的温柔。

我靠着他,贴近的距离即使隔着衣服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温度,温暖的、柔和的、热切的。

吴海搂着我的腰,把我抱在怀里,两个人踩着相同的节奏一步一步往前走。他靠在我肩上,“媳妇儿,我们回家咯!”

我耸耸肩,他的下巴磕得我肩膀疼,他却想粘在上面一般甩不掉。我拍他的刺儿头:“你下巴是秤砣做的呀?这么重。”

吴海抬起头来,凑到我嘴角亲了一口,满嘴牛肉味儿:“唔……媳妇儿再长点儿肉才好抱。”

“那你把晨练取消?”我热切的说,“那样说不定我能存点儿肉。”

“不行!”吴海立马站直,“媳妇儿,锻炼是必须的,长肉是业余的,我宁可你身体倍棒儿,长肉的事儿咱慢慢来。”长肉也是门职业呀?咱风中凌乱了。

街道两旁夜深人静,花好月圆,正是犯罪的好时节,某人凑了过来,恬不知耻的说:“媳妇儿,让我再亲一口呗?”

咱没法淡定了,咬了一口他的手背,趁他松手立马跑路,想趁黑做案,哼!没门儿!

“啊——”刚跑两步就被某人抓了个正着。“媳妇儿,我爱你……”

“唔……”那个别咬~~

日子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往前开。

高二下学期快结束的时候,赵毅然居然来学校找我。

“很意外?”赵毅然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问,他的脸上还是以前那般傲气,只是似乎多了点什么,“听说你和吴海感情挺好的?”

我笑了笑,“嗯,是挺好。”虽然意外他的回来,但是对他我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虽然我自己也说不清这种愧疚来自哪儿。

赵毅然看我,眼神复杂,然后他说,“周瑾,我第一次来你们学校,你就尽尽地主之谊,带我逛逛。”

我没法拒绝,逛花园只会成为“朝日新闻”,还是逛毫无特色的cāo场好一些。赵毅然跟着我走,倒是没对我的导游路线提出异议。

“我要出国了。”良久,赵毅然才说。我了然地点点头,早料到他进现在的学校就是为了出国。“我来是想给自己一个说法,”赵毅然抬头看了看晴朗的天空,神色有些忧郁,然后低头认真而缓慢的说:“你是我的初恋。”

我不得不说,我有被吓到,现在的小破孩搞暗恋都这么强悍!我根本没法招架。

“你觉得不可思议?”赵毅然叹了口气,“其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呵,想不到真有一见钟情的事,还发生在我身上。但是你却不喜欢我。那时候和你争第一,我其实是想和你多接触,想多和你说说话,可是你却那么吝啬,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会。你就那么喜欢吴海么?他那么莽撞,脾气暴躁……根本不适合你。”

我摇头,“那你觉得什么样的人适合我呢?赵毅然,不是我吝啬,是你太高傲,你以为每个人都该看到你的优异,可实际上却是你自己遮蔽了所有人的眼睛。吴海虽然有很多缺点,但是他会一辈子对我好,他或许不是最适合我的,却会是我最爱的人。”

赵毅然呆了呆,垂下眼,“你让我难堪,周瑾。从遇见你开始我就对自己不自信了,你总是逼我全力以赴,可是却永远不让我追上你的脚步。所以,我想还是出国好,那里或许我会忘记你。”

“对不起,”我真诚的道歉,我的出现对他真的是个意外,“你一直很好,很优秀,我不是没有看到你,只是我们都把彼此当成了对手,我一直以为我有一个强悍的对手呢。你知道一中的初中部现在还保留着我们的成绩单,因为这是一中历史以来最有意思的一届,每次都是赵毅然第一,下次周瑾第一,再下次赵毅然第一……我们的比赛是平手呢,没有人赢也没有人输。”

“可是我却觉得自己像个失败者。”

“赵毅然!”我用足够振奋人心的声音大喊一声,“你是我认识的赵毅然么?我认识的赵毅然可是意气风发气宇轩昂踌躅满志的同学少年!”

赵毅然渐渐露出笑脸,一把抱住我,轻声说:“周瑾,我喜欢你。”他拥抱得很紧,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很快分开。少年俊俏的脸上恢复高傲的神态,“我还是讨厌你,你错过了我这么好的男人,一定会后悔的!”

我笑起来,“啊,我会把你的话告诉吴海的,得让他加倍的对我好才能弥补我错过一位帅哥的损失。”

“可不是,”赵毅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周瑾,祝你幸福,当然我更希望你的幸福是我给的,要是什么时候后悔了,记得和我联系,我愿意做你的备胎。”

“呵呵,我也祝你幸福,希望你的幸福是位金发碧眼的洋妞给的,这样就证明我也是幸福的,不需要备胎。”

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一个少年气势汹汹地告诉我他暗恋我多年,但最后我们彼此祝对方幸福,那是少年时美丽的回忆。如果没有吴大少对那个拥抱的耿耿于怀,或许会更美些。

“媳妇儿,你只做了四百九十九道题!还差一道!”这是吴大少在某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周扒皮似的声音,可怜的杨白劳只好用牙签儿撑着眼皮再做一道奥数物理。

话说,吴大少和周小瑾的约法三章已做修改,修改内容如下:第一,不得在任何公共或者隐蔽场所与第三者有亲密接触,包括:身体接触,直接接触和间接接触;第二,不得在任何公共或者隐蔽场所对第三者有任何暗示性行为,严禁否认有恋人一事;第三,不得在对方不知情的情况下和第三者见面,严禁接受第三者的馈赠,请客也不行!以上合约内容由当事双方共同定制,从定制当日起施行,如果违反行为,罚做一方制定题目五百道!

小媳妇儿梦话版:

周瑾喂鱼中。

吴大少斜靠在一边儿:媳妇儿,我也饿了哒。

想到现在还破着皮的嘴唇的周瑾:一边儿去。

吴大少哭丧着脸:媳妇儿,你嫌弃我!

周瑾坚决否定:没有!

吴大少挑着眉,冷冷瞟向水缸里两条无知的鱼儿,挽起了衣袖。

周瑾义无反顾地挡在鱼缸前:你想干什么?

吴大少:嘿嘿,媳妇儿,你是让我吃你还是吃它们啦?

周瑾看看可爱鱼儿:还是吃我~~

喜儿和地主

()第二天咱顶着熊猫眼上学,吴大少看到咱毫不怜惜地哼一声,拍拍自行车后座,“为了减少咱国家的交通事故,今天少爷载你一程。”话说这不是少爷,是周扒皮~~以前这车后座不长这样啊,软软的皮质坐垫,坐着还蛮舒服的。

“抱紧爷!”果然是地主~~

“啊——”半分钟后,静寂的街道响起“喜儿”被地主劫持后的惨叫,“吴海,你给我慢点!……”咱抱紧地主,嚎~~

不过“碧海蓝天”和“花团锦簇”的来历还是没瞒住,话说那天我在厨房做吃的,吴大少在客厅看球赛,电话铃声响起,在我奔出来以前,吴大少已经轻巧地勾了手指,眼睛细细地瞟过来,我暗叫不好,然后就听吴大少漫不经心地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媳妇儿在洗澡呢,不方便听电话,你有什么话跟我说就行了,我一定会,如实转达的。啊,那两条鱼啊,”吴大少的目光镭射到小小的鱼缸,两只可怜的鱼儿,似乎也感受到了辐射的强大,在水里蹦了下,哗啦啦地溅起来,“是你送给我媳妇儿的啊,真是谢谢啦啊。可不是,她很喜欢。啊。是啊。放心,我媳妇儿没什么经验,我以前养过,放心,它俩正活蹦乱跳呢。啊,行,就这样。”

吴大少挂断电话,一脸春风拂面面如桃花,走到鱼缸前,笑嘻嘻地看着我,“媳妇儿啊,明儿,咱们吃鱼,好久没吃鱼了,我想吃鲤鱼。”我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吴海呀,鲤鱼肉不好吃,我们吃草鱼。”

吴大少撩起我耳边的一撮长发,凑到他脸上拂了拂,“媳妇儿,我记得你跟我说这两条鱼是丈母娘给的呀,现在怎么冒出来一个人说他是这俩小家伙的前任主人呢?”

我咬着手指,睁着大眼睛,极力演绎无辜,“我错了,小海。我不是怕你不高兴么?”

“知道我会不高兴,你还敢收?”

我赶紧讨好地凑到少爷怀里蹭了蹭,“我再不敢了,亲爱的,原谅我?”我从他怀里探出半只眼睛,那声“亲爱的”显然取悦了某人,吴大少心情极好地勾起嘴角,“再叫一声‘老公’听听。”

“碧海”“花团”啦,为了你们,你家主人连色相也出卖咯,你们可得争气,活个百八十年的,创个吉尼斯纪录给咱瞅瞅,这才对得起你主人我哇。咱挂着甜美的童颜,代表地球维护世界安定:“老公——”

吴大少捧着我的脸,“唧”亲了我一脸口水,比水缸里死里逃生的“碧海”“花团”溅起来的水还多,话说吴大少是属猫科滴……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梁俊诗打电话不光是为了问候两条小鱼,主要是他也学业有成,要到澳洲考学校了,我只来得及祝他好运,他就匆匆登上飞机飞向世界的另一端。吴大少对那个被他漏掉的电话很是愤懑,强烈要求我换号码,我觉得号码没有错,为了节省各类资源,坚决不换。吴大少最后使了个狠招,嗯,不要问我是什么狠招,我是不会说的,总之最后,我们都换了号码,还是传说中的情侣号……好,某条街上走着俩穿着情侣装,背着情侣包,揣着情侣手机,插着情侣号码的两人,一旁的某男满脸春暖花开,勾着某女的小拇指,一荡一荡的好似神仙眷侣漫步云端。咳!后面那句不是咱说滴~~

现在校园和其他公共场合,咱也能放任的和吴大少小暧昧一会儿,主要原因归结为咱的脸皮儿已在某人的带领下有了突飞猛进的增厚,次要原因是经过吴大少的大力渲染后,咱方圆十里估计没几个不知道咱关系的人。老师们对此事的态度倒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少,咱没被叫到办公室谈心啥的。这种明目张胆的甜蜜蜜也蛮好的,恩,还能充分抵制小三儿!~~

十七岁的吴海已经是个大人模样,眉宇间还有些许未经蜕变的青涩,但是无论是身材还气质都很有气势,估计我和他一起去旅行,我可以不出示学生证,他出示了学生证,别人也不信他是高中生,呵呵。吴大少对此也非常苦恼,现在他已经有一米八二的身高,加之一身粗犷的肌肉,完全进入成熟男人魅力大本营。我呢,身高还在一米六二徘徊,虽然长了点肉,但在一般人眼里跟没肉的状态相差无几,再加上咱本来就是童颜美少女一名,要想扮成熟也无能为力。于是当我们俩走在一起时,很多人都会认为吴海是我哥,恩,当然这个是我臆想的,实际是有一次吴大少刚从基地晒得黝黑发亮后回来不久,我们去超市买水果,收银员对吴大少说了一句:您女儿真漂亮。吴大少暴走了!不淡定啊不淡定,我强忍着暴笑的冲动安慰了受伤的吴大少,他抱着我的腰,哭丧着脸说:“媳妇儿,你嫌我老不?”

十多岁的少年郎就嫌自己老了,那别人八十好几的不是哭死得了?吴大少虽然长相成熟了点,那是熟男魅力,那些大妈大婶不懂得欣赏的啦。听我这么说,吴大少平衡了,但对那位大妈对我们情人关系的漠视仍然耿耿于怀,从此决定再也不去那家超市打酱油了,就算它是周围最近的一家。

我很喜欢看吴大少打篮球,以前初中的时候除了大型比赛,咱还只能偷偷地躲在教室里看,现在就舒服多了,可以坐在荫凉的台阶上,舒舒服服地近距离观赏。我喜欢这种陪着他长大的感觉,看到他每天的变化,分享他每一次的成功,见证他的勇气和果敢,欣赏他的才智和魅力,就像我们从来都在一起,不曾错过一丝一毫。

或许是我看得太入神,没有注意到我旁边坐了一个人,等我察觉到那个人存在时,他已经在离我不远的台阶上坐下,那个人皮肤黝黑,从宽阔的肩膀可以看出是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他毫不忌讳地和我对视,看我的眼神有些怪怪的,带了点探究还有点玩味的意思。等我收回视线,我仍然能感觉到那个人打量的目光,我有些气恼,感觉像是被展览似的,狠狠地瞪他一眼,学着他的目光上下打量。那个人突然笑起来,还越来越大声,我已经感觉到周围的人已经在朝我们这里看,我朝吴海看去,他也在看我这边,我做了个无奈的手势,表明不是我招惹这个人的(说明这件事情非常重要!)。

“那个高个子是你什么人?你看他的时候眼神儿都直了。”那个人突然对我说话,语气挺跩的。

我挑了挑眉,没搭话,心想就不告诉你,继续看吴大少的风姿卓越。

“跟哥哥说说,你喜欢那小子什么呀?啊?”那个人继续问,脸上的笑更明显了。

这是别人的私事好不好,要问也问得含蓄点儿,哪有这样的?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的表情可憎,恨不得边儿上的落叶是块砖头,全砸他身上。

“小姑娘还挺有性格,给哥装哑巴。”这是挑衅,明目张胆的挑衅,我告诫自己冷静。“你不会真哑?”那个人突然放开嗓子喊:“吴海,你媳妇儿怎么是哑巴?什么时候哑的?”

我愣住,这是什么情况,他认识吴海?吴海刚从场上下来,拿着毛巾擦汗,冲那个人说:“你别把我媳妇儿吓着,吓着了,我跟你小子没完。”

那个人走下台阶,拳头砸在吴海xiōng口,“你这副德行,怎么没见你媳妇儿吓着?”

吴海也回了一拳,冲我眨眨眼,“这只能说明咱俩不在一个档次!”xiōng口又挨了一拳,吴海也不介意,一把搂过那人的脖子,“要打去我那儿,奉陪到底。”

那人隔开吴海的手,双手抱拳,“赶紧着,给你媳妇儿解释,别把哥哥当坏人咯。”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台阶,吴海指着那人对我说:“媳妇儿,这是我好兄弟,杜泽伟。”

我现在深刻理解了什么叫“人以类聚,物以群分”,吴大少的兄弟果然跟他一个类别,忍不住笑着说:“你们俩这样站着还真像双胞胎。”

吴大少黑面,“媳妇儿,不会,我这么英俊潇洒,跟他这种黑熊可挨不上边儿。”

杜泽伟笑了,“吴海媳妇儿,你这话说得不对,我怎么会和豹子做亲戚,顶多也就结拜个把子,我的本质跟他可没什么关系。”

“你们当这儿是动物园呢?”我白一眼,那我算什么?母豹?倒~~~

小媳妇儿梦话版:

某动物园里,动物饲养员甲:乙,那头黑豹是不是到发情期啦?

饲养员乙摸摸下巴:好像是呢。

饲养员甲:那给它安排个时间交/配呗。

饲养员乙:那定什么时候好呢?

饲养员甲:那边那头小花豹准备好了没?

饲养员乙:我去问问她。

黑豹朝一边儿的小花豹发出性感的死后:媳妇儿,交/配,哇嘎嘎……

小花豹伸展优美的四条小腿儿,扭扭小pp,送了个飞吻,优雅转身。话说饲养员已经提着美味过来了(liao)~~

媳妇儿,我饿

()这两人终于没再闹腾,收拾了东西,三个人离开了学校。他们先送我回家,然后两个人去了吴海的公寓。我做好饭,打电话过去,过了好一会儿才被接起来,那边儿还喘着粗气,“媳妇儿,我们马上过来啊。”两人速度也快,没一会儿就到了,不过竟然脸上都挂了彩,一看就知道先前打得火热。吴海介绍了杜泽伟,我爸一向好客,对吴海的这位朋友也喜欢的样子,不知道我爸是怎么猜想他们脸上红肿的。

洗碗的时候,吴海进来,闹着要帮忙,我最讨厌洗碗的,所以每当吴大少表示出帮忙的意思,我通常都会让他“忙”,我把手里的碗给他,靠在边儿上看他洗。

“杜泽伟在我那儿待两天。”吴海说。

我点头,吴海有他自己的一片天地,我不干涉,给他足够的空间让他展翅,“客房的壁橱里放了棉被,天热,不要让人睡客厅。”

“我知道。”吴海说完,在我唇上偷亲了一口。我们这间房子还是老式的两室一厅,厨房和客厅由一扇玻璃船隔开,很容易看到两边,我赶紧回头看,杜泽伟正陪着我爸聊天,两个人似乎聊得挺投机,没有注意到我们这里。我还是有些羞恼,低头在吴海结实的胳膊上咬了一口。当事人乐呵呵的,对他这种皮厚肉粗的人来说我的那点咬劲就跟挠痒似的。我气结,甩下他,端着切好的西瓜去了客厅。

吃完西瓜,吴海和杜泽伟就离开了,我爸还挺高兴,“吴海的朋友不错,小小年纪见识非凡……”我想我爸一定是被蒙蔽了,不怪我爸,只怪黑熊狡猾。

杜泽伟在这边住的日子里,我经常闻到他俩身上跌打酒的味道,警告他们适可而止以后,似乎好了点。直到有一次给他俩洗衣服的时候从吴海的口袋里翻出一张收据,我才知道他们俩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我特地把收据压得平平整整、整整齐齐,然后才摊在吴海手心里,吴海刚开始没注意,以为是废纸,当然那的确是废纸,但兼具了证据的功能,吴大少在仔细看过收据的内容后,傻眼了,估计心里悔死了,居然没把脚印儿擦干净就回了家。吴大少陪着笑脸,“媳妇儿,这个我可以解释。”我点头,给他机会,我相信他不是那种乱来的人,可是我仍然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因为杜泽伟,他在s市碰到了点麻烦,他来找我就是为了解决这件事。我们去那个地方是去找人。媳妇儿,你相信我,那些女的我一个都没碰,真的!”

我以前就知道吴海的世界并不是想想中的那样单纯,他的背景,他的个性,他的成长经历,一切的一切都不会让他活得简单,即使我的存在,即使他努力不让我察觉。其实,一直都是我想得太简单,曾经没有读完初中就进特警学校的吴海又怎么会和一般人一样,一直都是因为我,他调整着他的脚步,和我走到这里。然而那里的世界却是他无法回避的,我无法和他共经历,只有静候在原地。“我相信你,”我很大度地拍拍他的肩膀,“书桌上已经放上了五百道微积分,去做,晚饭之前没做完,就不用吃晚饭了。”

身后,吴大少装可怜,“媳妇儿——”

我冷哼一声,意思是“叫苦没用!”,挽起袖子进厨房,做晚饭可用不了长时间的哦。这就是女人的策略,一方面显示了自己的贤良淑德和人道主义精神,另一方面起到杀**儆猴的作用,看他下次还敢不敢在野花地里飞!哼,咔嚓,咱得把出轨扼杀在尚未萌发时!

话说,吴大少在奋战三个日日夜夜后仍然还有百分之六十的题目尚未开垦,晚上,杜泽伟给我打电话,说吴海饿晕了。首先,对吴大少这种动物体质的人来说,饿个三五天是不会有问题的,再者,我只是不准他吃我做的饭,可没禁止他吃别的东西,我一片风轻云淡:“给他喝口水就行了。”话说吴大少很好养活的。

电话被当事人抓过去,声音悲愤委屈可怜无助到极致:“媳妇儿……我饿……”

“你要我给你送过来啊?”

“不用,不用,媳妇儿,要不我……马上过来?”来精神了?装也不知道装像点儿。

“嗯。”我应了一声,想着,我只是觉着冰箱里一堆吃的扔了可惜,处罚什么的,就到吃结束好了。

从吴海的公寓到我住的地方,步行需要七分钟,我看了下表,这两人只用了两分钟,果然吃饭的力量无比强大!我一边给热菜,他俩一边吃着,刚上的菜没一会儿就被席卷一空,两位可不可以不这么狼?

吴大少一边搅动咀嚼肌,一边透过玻璃窗冲我笑。他旁边那位,一边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口齿不清地说:“好吃!哥们,以后……可别……惹你……媳妇儿……生气……啊!”

吴大少很不客气地一掌拍向杜泽伟头顶,被他疾速闪过:“还好意思说!全是你小子惹的事儿!扰乱家庭和睦,破坏夫妻关系!我告儿你,吃了这顿,别想再吃我媳妇儿做的饭!”

“不至于,哥们儿,”我刚好端菜进客厅,杜泽伟殷勤地从我手里接过,嘴巴里还鼓着饭菜,“弟妹呀,我证明从头到尾都是那些妞吃咱兄弟豆腐,咱兄弟可一直是目不斜视坐怀不乱守身如玉……”

我瞟了眼吴大少,很好,居然被人吃豆腐,来看长这么彪悍也是个花架子,中看不中用。吴大少敏锐地察觉到我的隐忍的怒气,急急地跑过来,一脚踹开杜泽伟:“媳妇儿,我全是被这小子拉下水的,我保证没下次了!媳妇儿……”眨着雄性的丹凤眼,扭捏地拽我的手指。

“吃饭!吃完了,收拾干净走人。”我踱步回到卧室,刚要关门,吴大少的手伸了进来卡住门,“媳妇儿,你别生气,生气容易生病。你让我进去?”外面还有人,我也不想让他难堪,实际上我是真的累了……大半夜起来弄吃的,我容易么?

我松手,吴大少立刻闪身进来,关上门,凑过来抱住我,“媳妇儿,我真的知道错了,那些题好难……”他的怀抱很温暖,缓解了我身体的寒冷,我叹口气,“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方便跟我说,但是下次做这样的事不要被我发现,我也会吃醋的。”

吴海环住我的肩,脸上露出奇异的神采,眼睛睁大,嘴角上扬,“媳妇儿,你是在吃醋?!”我脸发烫,好,这叫不打自招。“媳妇儿……”吴大少凑过来,眉眼全是笑,声音低沉:“我以后不会了……”温润的唇吻上我的唇,舌尖描绘着唇瓣,然后急切地探入口腔和我唇舌交缠,他的手探进上衣,沿着腰背上移。

我本能地回应他的热情,手臂攀上他的脖颈,柔软的身体紧紧依附他强健有力的xiōng膛,传递着彼此的热度,感受着起伏的心跳,交换着急促的呼吸。

这是敲门声响起,我陡然惊醒,急急地推开他,却被吴大少先一秒抱紧。门外的人咳嗽一声:“那个……我不是有意打扰你们亲热的哈,我就是拿钥匙,我走了你们好继续啊。”

我脸更红了,身体相贴,清楚地感受到那人的变化。吴海把头搁在我肩上,轻咬一下,“怎么办?媳妇儿,不想走了。”我知道他暗示的意思,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我轻声说:“外面还有人等着。”声音有些哑。

吴海温柔地亲我的颈窝,“我知道,再等等……媳妇儿,小瑾,我再等等……快点长大……”好一会儿,他的气息才慢慢平息下来,松开我,和杜泽伟一起离开了。

我躺在床上,咬食指,想到刚刚过去的一幕,脸忍不住的发烫,他想我快点长大呢,再等等。

小媳妇儿梦话版:

周瑾梦中出现某些禁忌情节:唔……

吴大少:小瑾,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把手伸向周瑾额头)

周瑾急急闪开,脸更红了:没……没有……

吴大少:怎么会没有?这么红!嗯?小瑾,你是在脸红么?为什么呀?

周瑾:不关你的事!

吴大少:不关我的事?(眼神不善)那关谁的事?你说!

周瑾(支吾半天):就是我做了个梦……梦见……

吴大少(挑挑眉,抿着嘴角):小瑾,你说大声点,梦见什么了?嗯?

脸红得可以滴出血的周瑾:……呜呜……(捂住脸)你欺负我……(跑路——)

娃娃亲

()徐阿姨和前夫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小颖,寒假过来玩。小孩儿脾气挺大,看到新鲜玩意儿就得买,不买就撒泼。我有时和吴海去逛街,这小妮子特定跟着,一路零食没空过,最后我和吴海加起来买的东西也没她多。父亲是极宠爱这个孩子的,徐阿姨做生意忙,根本没空管教她,基本上都跟我在一起,惹出一堆事儿让我在后面给她“擦屁股”,根本没空搭理他,连拉拉手亲亲嘴也在小家伙的恶意妨碍下无疾而终,吴大少恨得咬牙切齿,奈何对小盆友下不了手吴大少屡屡想动手揍人,最后只得把自己逼成内伤,灰溜溜地跑回公寓打沙包。

过年,我去给吴爷爷和吴奶奶拜年,小颖闹着要去,家里人怎么拦也拦不住,吴大少忍着内伤,放他上了车。小颖小盆友一路欢歌笑语,拉着我的手说“悄悄”说:“姐姐,小海哥哥好黑哦,跟非洲黑人超不多!”

吴大少一脸黑线,开车的小王司机忍不住笑起来,被吴大少瞪成了马蜂窝。

“韩小颖,我告诉你啊,不想被打屁股,给我乖点!哥哥不发威,把哥当病猫!媳妇儿,告诉这小丫头片子,你就喜欢我这种健康色。”

小颖做个鬼脸,凑到我耳边说:“姐姐,我给你说哦,我家有个哥哥长得忒帅,你做他女朋友?”

吴大少四肢乱颤,伸出魔爪,“小丫头片子,你姐早就是咱老吴家的媳妇儿,别想打你姐主意!”

小颖躲过吴大少的九yīn白骨爪,侧过来抱住我的腰,眨着小眼睛,“姐姐,我哥哥可比他温柔了……啊哈哈……”吴大少终于抓住小颖,挠痒痒,小丫头直往我怀里钻,“姐哈哈……姐姐……救……我哈……啊……哈哈哈……”

我护住小颖,“别闹了,小颖说着玩儿的。”

吴大少还一脸愤愤的模样,“哼,乖乖的啊,别想诱拐你姐!”然后眉眼讨好般的冲我笑:“媳妇儿,你不会受小白脸诱惑?”

我白他一眼,开车的小王司机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这脸丢的……

吴爷爷有几个战友来拜年,一起来的几个年轻人有三个和我们一般大,其中一个还是个英气十足的女孩子,吴海和他们聊天,我带着几个小孩儿在院子里踢毽子。小孩儿刚学掌握不了力度,一不小心踢房顶上了,叫了吴海几个过来帮忙取下来。老吴家的房子是老式的四合院儿,屋瓦交错,竹竿儿什么的不好cāo作,几个一合计,叠成罗汉把毽子取了下来。吴爷爷和几个老爷子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只夸小辈素质不逊于他们当年。

午饭在外面吃,老人家们一桌其乐融融,遥想当年,聊着聊着就说到小辈身上,一个老爷子笑着说:“哈哈,这些小崽子都长大咯,你看这一辈,还数吴海有军人气质,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嘛。我来的时候,筱婕她爸还跟我念叨吴海,不知道长什么样了,说起当年他们两兄弟定的娃娃亲,还真是一段佳话,哈哈……”“可不是,这下一辈,还就只有海山和刘杰两兄弟在部队,哪想我那几个不中用的儿子,只想着下海经商,赚再多钱有什么用?”“老哥,你也不能这么说,咱们的国家现在正在大力发展经济,他们也是在为国家做贡献嘛。”……

那个原来有“娃娃亲”一说的?坐我边上的小颖,拉拉我的衣角,“姐姐,小海哥哥定了娃娃亲欸?”我瞟了眼对面的女孩儿,正好对上她看向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夺人夫婿的罪恶感,话说“娃娃亲”在新世纪阳光的普照下没有效用的?

吴大少凑过来,小声说:“媳妇儿,我是被我老爸陷害的,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点点头,你那时候还没出世,根本没发言权好不?理解!

坐吴海旁边的张兆武笑嘻嘻地扬着下巴,“刘筱婕,你爸也忒逗了,这都什么时代了,还时兴定娃娃亲?不过看来没什么效用,这边的‘娃娃亲’早定下啦!”

刘筱婕抬眉,看了我一眼,然后才把目光落到张兆武身上,“张兆武,不关你的事儿少插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张兆武被堵了回去,脸上悻悻的,他旁边的董光冲张兆武挤眉弄眼,“武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筱婕姐果然气势不减当年!”然后探头看向吴海,“海哥,你和筱婕姐还真定过娃娃亲啊?看不出来呐。”

“你要是能看出来,你就是大罗神仙了。他们俩站一块儿,除了打拳还真想不出来能有啥共同点。嘿,刘筱婕,你说你一个大姑娘,没事儿舞枪弄棒的像什么样,小心没了娃娃亲嫁不出去,哈哈……”张兆武哈哈大笑,一桌的孩子也跟着笑。

“张兆武,不想挨揍就给我闭嘴!”刘筱婕剑眉一挑,目光锐利而冷酷,还在玩笑的张兆武和董光顿时收敛。

吴海摆摆手,“那都是大人们没事儿瞎闹,我现在可是有媳妇儿的人,可别乱讲啊,要是惹我媳妇儿不高兴了,我可跟你们俩没玩。”然后冲我咧嘴笑,“媳妇儿,要不要喝豆奶啊?”

桌上的孩子们都窸窸窣窣地偷笑,就连小颖也拉着我抖着胳膊,“小海哥哥,我还要豆奶!”其他半大的孩子也嚷嚷起来,全是要豆奶的。

下午送走了客人,吴海才送我和小颖回家,刚回家,小颖就迫不及待地宣传吴大少定了娃娃亲的事,言辞中全是对当代陈世美的深恶痛绝,弄的徐阿姨一脸担心地问我,吴家人怎么说。我好说歹说终于安抚了一家人的情绪,包括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小家伙。

晚上接到一个越洋电话,是梁俊诗打来的,祝福新年快乐。梁俊诗的声音还是那种软软的磁性的,让人舒心,我们聊起了彼此的生活学习,和身边的趣事,当然大部分时间是他说我听。非要来和我一块儿睡的小颖小盆友对这个电话发挥出了小孩子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第二天,吴大少就知道有个男的给我打了电话,聊了近一个小时,然后……我头疼……被吴大少抱着啃的时候,我只有一个想法,小颖小盆友和吴大少什么时候结成了如此“互通有无”的友好同盟?直到给小颖小朋友收拾红包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这个小人精原来是把她姐卖了——换钱……

和吴大少去y市看李奶奶,小颖小童鞋被徐阿姨好说歹说终是拦了下来,吴大少如释重负,赶紧拉着我消失,生怕小妮子追上来。

想着吴大少拉着我出门儿的样子,我终于发现吴大少除了我意外还有这么一个死穴。

“小瑾,你偷乐什么呢?”吴大少挑着眉,语气不善。

我赶忙封嘴,严肃认真:“我没有偷乐!”

吴大少丹凤眼微微眯起,啧啧两声,一颗尖尖的小犬牙在明媚的阳光下反射着慎人的光泽,只听他在我耳边意味不明的叹息:“小瑾,真白……”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什么“白”,后颈一痛,我惊呼一声,急急往后退,却被某狼轻松拦入怀中,“吴海,不带咬人的,哇哇……痛……别咬……唔……”

那个今日春暖花开,今日阳光绚烂……春天呀,果真是个容易发情的季节。

我捂着被吴大少啃的红红的嘴唇上了车,吴大少顶着同样红红肿肿的唇浑然不觉,在一片祥和的气氛中,咧着大嘴巴乐呵呵的笑,“小瑾,进去一点呗。”

可恶,我明明做得很靠里了……好,咱忍!再朝车门边儿挪!

某狼也跟着朝里挪……

我用无比悲愤的目光镭射某人,他那边空出来的地方可以塞下一个半他这样的肌肉发达型人才了!

某狼继续傻乐,丹凤眼一展妩媚硬是轻飘飘的把咱镭射的目光扫入风中,抓起咱的小手揉揉,才眉眼一勾:“李哥,开车!”

我抽抽抽,誓死捍卫咱嫩嫩的小白手,住在某人心中的饿狼,龇了龇牙,拿着另一只手在咱手背上一下一下的撩拨。话说我很怕痒的!只想骂他混,可是事实是咱悲惨的忍得笑,使劲儿甩手,奈何撼不动恶狼的大手劲儿。

这是前面的小李司机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咳嗽了那么一声,我吓得赶紧正襟危坐,在蓄起了小胡子的小李司机脸上仔细而认真的确认,似乎是无意的?咱脸更红了,这次确定不是大脑缺氧的缘故……

实在可恶,我狠狠的瞪了若无其事还在我手背上划圈儿的某人,俯身,狠狠在他胳膊上咬下,不报此仇咱誓不为人!咱咬咬咬!使劲儿咬!!

吴大少摸了摸我的头,“媳妇儿,我皮实,要不你也咬我脖子?”

我的脸唰的红如猪血,那个什么叫“也”,多让人联想?我松了口,抬头从座椅缝儿看过去,还没看清小李司机的脸,就听到他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个啥,咱“早”节不保矣……

吴大少还一脸“天真无邪”:“媳妇儿,牙酸不?”我倒~~~

小媳妇儿梦话版:

做梦中的吴大少:……唔……好香哒……啧啧……

一脸yīn谋的周瑾:吴海啊,什么好香啊?

咂着嘴的吴大少:小瑾……嗯呼……

再接再厉的周瑾:吴海啊,什么香呀?

吴大少:媳妇儿……香……

锲而不舍的周瑾:吴海啊,你到底再说什么香啊?

迷迷糊糊中,眼睛开了两条缝儿的吴大少,看到眼前的某女咧了嘴,一把抱进怀里:媳妇儿……

被吴大少突然之举惊吓到的周瑾,一时呆如木**,直到牙关被某条大红舌头撬开:唔……

(某女心中哀嚎:不带这样的,咱就是想实践下梦中吐真言的可行性……呜呜……把自己给搭进来了哇……)

小嫂嫂好没用

()y市是个旅游圣地,各处人文的自然的景观无不让人赏心悦目,我们挑了两个便利的去处,陪着老人和小孩儿去逛名人的故居。

民国时期的建筑,很有古香古色的气息,并不宽敞的屋子,小小的道,采光却极好,一束束阳光射进窄小的屋子,把里面暗红大气的桌椅床柜映照出别样的意味。一旁还有一个小阁,上面已经被封住,不让游客进,但木质的梯还安放着,十分结实。我和吴大少靠坐在梯上照了一张合影,老人不会使相机,简单的把人放在中间儿,随手一按。但相片却是出乎意料的好看。光束带着柔和的金色从窗口扑洒进来,古典的房屋器具,两个年轻人靠坐在一起,光点洒在脚下斑驳闪耀,鲜活的像从现代穿越而来。脸上的笑容定格在一瞬间,却异常的合拍,上扬的嘴角,微微弯起的眼,下意识的向对方倾斜的角度……

吴大少拿着照片哈哈大笑:“媳妇儿,看,这就叫夫妻相!姥姥您看,我和小瑾有夫妻相?”

李奶奶乐呵呵的点头:“是是是,可不就是。姥姥从小看你们俩长大,就觉着你们俩配!”

这边祖孙俩抱在一处乐,我忽然想起某人提起过一段“yīn谋”,于是我逮着机会小声问李奶奶:“奶奶,您什么时候起觉得我和吴海配的呀?”

老人敏捷的把眼珠提溜了一圈儿,视线愣是没往我身上落过,末了,老人狡黠一笑,这才抓着我的手和蔼可亲的开口:“小瑾呀,奶奶瞅着啊,就你和奶奶心意,小海也喜欢,你说除了你,还有谁跟我们小海配呀?别看奶奶老了,这双眼睛可是雪亮,看人的眼光可从没差过……”

“姥姥,小瑾,你们快点儿啊。”吴大少背着欢童站在石梯下回头催促。

我看到老人家似乎松了口气,拉着我笑呵呵的说:“小瑾啊,小海催着呢,我们赶紧走,别让他们等久了啊。”

“李奶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被六十多岁的老人拉着健步如飞的时候,我终于明白吴大少的似狼非狼,似狐非狐的特性来自何方,敢情是几位老人多年的培养成果!

欢童拍拍吴海的刺头儿,“哥哥,刺猬样……真扎手。”汗~~李欢童小童鞋居然发现了吴大少的新属性!

李奶奶还拉着我的手乐,“你哥是猴精,哪儿是刺猬能比的。”没法淡定了~~话说吴大少到底是什么物种?

吴海腾出一只手,抓住欢童在他头上捣腾的手,“李欢童小同志,我警告你啊,再敢在你哥头上动手动脚的,小心我直接把你扔地上啊。”

欢童在他哥背上蹭了蹭,扒拉得更紧了,“哥,你敢!小心我告诉小嫂嫂,让小嫂嫂揍你屁股!”

吴海一边把欢童圈在他脖子上的手扒开些,一边转身冲我挤眉弄眼的笑,“小人精,你小嫂嫂可不会揍我屁股,我会让她帮我揍你屁股,信不信?”

欢童转过头,“小嫂嫂,你会帮我?”

我不尴不尬的笑,这两兄妹,年龄相差大了也不见得都是好事,至少就目前的情况看来,受苦的人是我,“那个,我当然帮欢童啦。”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立刻向咱放射过来,咱只得立刻曲意奉承,“不过我哥很凶的,我也打不过他耶,要不我们找舅舅帮忙怎么样?”

“不要!舅舅好凶的,我怕。小嫂嫂好没用!”

呃……在夹缝中生存,咱容易吗?

吴大少乐呵呵的偷笑,一拍欢童小童鞋的小pp,“小丫头,敢鄙视我媳妇儿来了,看打!”

欢童屁股吃疼,反抗精神格外高涨,攀着他哥的肩膀跳起来,一把拧住吴大少的大耳朵,嘴里哼哼着,学着电视剧里的不伦不类腔调:“竟敢以下犯上,哼!看我怎么收拾你!”

“嘿,你这小丫头,没大没小了啊?今天就让你好好见识下哥哥的手段!”说完,吴海大手一捞,直接把小丫头从背后捞到了前面,小丫头吓得尖叫,亮着爪子在他哥身上挠,一边手脚并用的报复,一边扯着嗓门儿叫我:“小嫂嫂,快来救我!打倒大灰狼,揍扁吴大海!……”

呃~~那个,话说李家的基因也不怎么温和,至少小欢童身上就有那么点和吴大少一般儿的暴力因子。我搓了搓手,心里埋怨:吴大少你就不能几下把你家小表妹儿收拾干净咯?现在咱很难做耶。“那个,欢童啊,你挺住啊,姐姐马上就过来——”咱假意搀扶这老人家的人慎重而漫长的下台阶,嗯,路滑,老人家要注意安全!咱安心了,跟着老辣的姜慢悠悠的在最后几级石阶上晃荡,偶尔拿眼偷看下前面闹得不亦乐乎的两兄妹,嗯,可以再慢点!我微微侧头,发现老人家似乎跟咱存了一样心思,相视一笑,两条腿一致优雅缓慢的抬起,优雅缓慢的落下……

“你这小野猫,看我不拔了你的爪子!嗷——”

“狗屎哥哥,看我不咬死你——”

古人云: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吴大少那个你们可是同气连枝的哟,猫和豹子也有那么点儿亲戚关系。小欢童,你哥是狗屎的话,你咬的是什么?哇嘎嘎,没法淡定……这就是所谓的兄弟相残的人间惨剧。

我和李奶奶无比默契的从两个酣战的兄妹身旁悄悄飘过,刚走没多远,两个声音中气十足的冲我们砸来:“奶奶——”“媳妇儿——”

我和李奶奶仍然无比默契的顿住脚步,以与漫步相同的频率回头,温柔可亲的笑:“诶!”

两兄妹也是无比默契的大步跑过来,一人抱一个:“奶奶,我不要和吴大海一起玩,我要和奶奶一起走!”“媳妇儿,我不要和李欢童这个丫头待一块儿,我要和你一起!”

那个是谁说过,男人在没结婚没生小孩儿以前不会长大来着?忘了是谁了,但咱信了!

回去的公交车上,小欢童很有骨气的靠着她奶奶站着,拿住细细的小爪子牢牢的抓住椅背,小身板儿随着前后左右摇摆不定的车身晃来晃去。站我边儿上的吴大少瞅了瞅他小表妹,傲气的哼了声,一手抓着扶手,一手搂着我的腰。我伸手去吊扶手,吴大少一把拦着:“长这么矮抓什么扶手。”

呼呼~~~愤懑了!什么叫“长这么矮”?咱十六的年龄长163的个儿已经很不错了?果然是小肚**肠的人,谁让班上还有几个165以上基因突变的小孩儿横在那儿?没跟他坐一块儿又不是我的错……呜,因为身高问题咱长期受到不公正待遇哇,歧视,赤果果的歧视!

咱一甩马尾辫,学着小欢童的模样去抓椅背。吴大少放在咱腰上的手又伸出来抓住咱细长的手臂,“抓我就行,绝不会让你摔着的。”

那个什么,我本来没多想的,可是,为什么那么多双眼睛吃果果的看着咱,突然觉得吴大少放在咱腰上的手也跟烙铁似的。那个,我可不可以把车厢砸个洞,然后钻出去啊?如果那个轮子够高,后面的那辆大众不会从咱身上碾过的话,成活率还是蛮高的。

后来有人下车,李奶奶终于有了座,小欢童得以在她奶奶怀里安安稳稳的前后左右摇晃。咱站在旁边儿,抱着大爷结实的腰板儿摇左摇右,低着头,默念:没人认识咱,没人认识咱……

某大爷挺腰板儿,很有大爷风范的睥睨一路怡人风光,偶尔瞅瞅怀里的小丫鬟样的自家媳妇儿无限惬意,偶尔趁着摇左摇右的当儿揩揩油解解馋。

“小瑾啊,你看那边儿,要建新区呢。”

“哪里,哪里?”咱现在在房地产业也有一定修为,听到这种敏感信息自然分外上心。

吴大少的头埋得更低了些,红果果的嘴几乎凑到我耳朵里,“就是这儿。”

咱不淡定了,不是因为有白花花的票子可以赚,而是因为灌进耳蜗的温热酥痒的呼吸。抖了抖身板儿,咱迅速把头埋下,这次埋得更低了……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脸皮儿故,二者可以抛一抛。

低低笑声从吴大少厚实的xiōng腔震动到咱薄薄的耳膜,我歪斜着头,甩出一个自认为凌厉至极的刀光:哼!小样儿,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

吴大少这次笑得更明显了,边上的人都抬眼看了看我们,我更愤懑了,憋屈啊憋屈,吃果果的憋屈,没法派遣的憋屈!

某人还恬不知耻的凑到咱耳边笑:“媳妇儿啊,脸红红的,好想咬一口!”

小媳妇儿梦话版:

跪在竹板儿上的吴大少:媳妇儿,饶了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手拿竹条的周瑾:哼!让你给我背《大学》,背不完别想起来!

看着地上厚厚的书,哭丧着脸的吴大少:可是你还让我被《中庸》……

朝着手的周瑾:当然,不背完的话,不许吃饭!

欲哭无泪的吴大少:媳妇儿,可你还让我背《孟子》……

嘴角上扬的周瑾:是啊,不背完的话,别想睡觉!

微颤颤拿起书本的吴大少:那我可不可以先背《论语》?

继续板起脸的周瑾:不可以,《论语》是选修,其他是必修!

歪着头小心翼翼抬眼的吴大少:可是我更想亲你啊。

被某人色迷迷的眼睛盯得抖了抖小蛮腰的周瑾:谁、谁跟你说背了《论语》就能亲我了?我、我分明是说没背完《论语》不能靠近我!

舔了舔嘴唇的吴大少:靠近啊,你又没说靠近后不能干点儿别的(眨眨风情万种的丹凤眼),嗯?

只觉热血上涌的周瑾,赶忙捂住鼻子,撒腿跑路……哇嘎嘎……不淡定了……没法淡定了……

差点儿死翘翘

()吴大少不知道从哪里受了刺激,嗯,文雅点儿叫启发。总之在某日神经搭错的情况下,买了一辆二手奥迪,小样儿,很有那么点矫情的味道,我是说那辆二手奥拓。刚买回来的样子可以被称作贫下中农,被吴大少拾掇之后也勉强能把那个“贫下”去掉。买下来的当天,吴大少在下乐呵呵的洗刷刷,刚洗完他就嚷着要拉我去兜风。为了我们共同的人身安全着想,我宁死不去,强烈要求他在菜市场旁边那段坑坑洼洼的空地上苦练三天再说。

话说吴大少用我不知道的手段在短时间内学会了驾驶,还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考取了驾照,咱不得不因着前世的某些不友好记忆再三斟酌。哪知吴大少答应得无比爽快,呼啦啦的三天里除了上课吃饭k“豆豆”,有空就在那地儿练车。

然后呼啦一阵儿,三天没了。咱只好履行承诺,虽然对吴大少的技艺咱还是有那么点确信,但不知道为啥坐在驾驶室旁边咱的小细腿儿就是发软。好,咱承认这是上辈子被车撞死的后遗症,呜。

“媳妇儿,系好安全带!咱出发咯!”吴大少大手一挥,只觉豪气冲天,英姿飒爽犹酣战!

咱抖了抖小手,怎么觉着有种慷慨就义的感觉?不妙啊不妙:“吴海啊,咱要不明天再出去玩儿?我觉着今天肯定要下雨!”

吴大少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空,“媳妇儿,我怎么没看出来今天要下雨的样子?”

这撒了一个谎就得说无数的谎,说的就是咱这种情况,果然这辈子也做不了goodgirl,“那个天气预报就是这么说滴。”

吴大少皱了皱剑眉,“现在的天气预报是越来越不准了。”

呃……话说天气预报是没多准滴。

“媳妇儿,你怎么还没系好安全带呢?”吴大少大手一挥,接过咱手里的安全带,滴答一扣,完事儿了。然后不忘回头对咱露出八颗牙齿,“媳妇儿,咱出发咯!!”

咱连带大腿也颤了颤,揪心的握住吴大少横着的胳膊,“吴海啊,咱安全第一啊。”

吴大少继续没心没肺的笑:“媳妇儿,你放心,我开车稳着呢!”

话说你就这么自己捣腾的技术,连正规的驾校都没去过……稳不稳咱根本没心情感受,只觉得这辆矫情的二手奥拓太“热闹”了点儿,不知道哪里一块零件叮叮咚咚的响个没玩,完全不如它的主人稳健有安全感,附带的现在开着它的,它的主人也没法给咱安全感了。

“吴海啊,在前面停一下?”

“停?干嘛?”

“我口渴想喝水!”

吴大少长臂一捞,从后座上拿了一瓶农夫山泉出来。

“我,我不想喝矿泉水。”眼睛一闭一睁,咱继续悲催的垂死挣扎。

“那你想喝什么?我还带了牛奶,橙汁,可乐,雪碧……”

话说只是兜下风,需要补充这么多水份么?不能理解!

“我,我要喝番茄汁!”这个他肯定不会带。

“你不是不喜欢喝番茄汁吗?”

“我,我现在想喝了。”完全没有说服力啊……

吴大少咧咧嘴,“媳妇儿,你紧张啊?又不是坐飞机,你紧张干嘛呀。”

飞机的安全性大大超过了这辆二手奥拓行不?再说现在的天空比陆地安全不知多少倍。

咱心在落泪,脸上也惨兮兮的,吴大少抹了抹我的小脸蛋儿,“媳妇儿,别怕,有我在,咱死也死一块儿。”

呜~~这是什么话?咱今天是兜风,兜风!不是殉情哇……

有时候我忍不住想或许咱经过上辈子悲催的死法,已经对交通肇事有了某种通灵感应,唉,不管怎么样,总之咱的预想似乎实现了。在一辆摩托车突然冲过来后,吴大少方向盘一打,二手奥拓被轰轰烈烈开到了陡坡下。

短短的几秒钟里,吴大少做了两件事,一件是牢牢的扣住方向盘,一件是对我说了五个字:“媳妇儿,别怕!”

事故发生得很快,快得我的身体还来不急反应,那种突然失重轰轰的往下掉的感觉绝望而无助。但是奇怪的是,在听到吴大少说出的这句话后,我真的就不害怕了,之前的所有忐忑和绝望全部消失。我的大脑清晰的意识到这一次我的身边还有吴海,然后大脑里剩下的想法就是和他死在一块儿也是好的。

当车最后停下来的时候,我久久没动,直到吴海伸手紧紧的抱住我。我们像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差一点失去彼此,但幸好最终没有失去。我很难形容这样的的心境,那个时候的身体似乎失灵了,只能被他拥抱,静静的听两颗心脏紧紧相依跳动,两颗心脏一样的频率,一样的激烈,一样的欣喜和爱恋。

还好我们还拥有彼此,还好我们没有失去。或许相爱的人以相爱的姿态死去并不可怕,可是仍是可悲,仍有遗憾。爱着彼此为什么不活着爱下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一辈子,这才是爱情,完美的爱情,我要的爱情。

带着薄茧的手从脸颊划过,我才意识到自己的眼底噙满泪水。吴海低下头吻我的眼睛,把那些温热的液体含在嘴里,慢慢下滑,吻我的唇。我下意识的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让彼此靠得更近。

上辈子我们本可以艰难的幸福。那时候,抱着写着吴海名字的课本哭泣着睡着的我,和那个站在晨光中俯身看我醒来的青年,我们本可以幸福的。重逢的时候,带着相认意味的第一眼,就已经从彼此眼中看到了那些陈旧却仍牵连不清的情感。我一直坚信如果没有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我们可以幸福下去。所以那时候当死亡的yīn影袭来,我才会那么心痛,为那个傻瓜般等待的男人。它明明已经承诺了给那个人幸福的,可是却不得不失信。

现在我们还紧紧相拥,不以死亡的形式成全,不以死亡的形式分离,相拥、相属——真好!

我微微抬高下颌,回应着他渐渐激烈的吻,泪水的咸涩在舌尖辗转。真好,我们还相爱,我们还一起。良久,我们才结束了这个劫后余生的吻。

“媳妇儿,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吴海抱着我,满满的歉意。

我轻抚他的结实的脊背,“不是你的错。我们都好好的,这才是最重要的。”

“嗯。”吴海的声音还是闷闷的,他必然是难过的,“刚才我真的好害怕,我怕失去你。小瑾,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如果你死了,我就跟你一起死。”我平静的回答。

吴海抱着我的手臂紧了紧,“嗯,我也是这么想的。要是你死了,我也陪你一起死。”

我忍不住笑起来,轻轻的说了句:“傻。”

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句话让我的心剧烈的抽搐疼痛。我忍不住想,上辈子眼睁睁看着我死去的吴大少后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更没法想象。还好,这一世,上天给了我们幸福的机会。所以一定要很相爱。

吴海吻我的额头,“小瑾,我们一定要长命百岁,平平安安的。”

我低低的应声,嗓子哽咽着几不可闻,我点着头,蹭着他温热的xiōng口。

“媳妇儿,等我以后买辆德国原装进口的车再带你兜风。”吴大少站在马路上,看着蹿下山坡车头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奥拓说。

我傻呵呵的笑,心里在想,吴大少的心里防线果然强悍,一般人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惊蛇,这个定律在他身上根本不存在!“吴海啊,为什么是德国车啊?”我傻呵呵的问。

“德国车够横,经撞。”

我有点儿犯晕,买车是为撞么?真想敲他一个爆栗子!

“小伙子,刚拿驾照就敢来这边儿溜车够胆儿的,没看见这边是事故高发区啊?”一旁的交警叔叔神情严肃。

我顺着交警叔叔的手指看过去,嗯,前方两百米处确实立了个牌子:前方二百米处事故高发区,请小心驾驶!我想了想,看来这个牌子需要向前挪动那么四百米了。

吴大少刚买了三天的二手奥拓就这么报废了,连废铁钱也没收回来。还好之前练了三天手,算是过了段有车一族的短暂生活。本来事故算是就这么结束了,然而后续发展却有那么点铺天盖地风卷残云的意味。

首先,收到线报的吴爷爷第一个就不放过吴海,直接没收了驾照,甩到“正规私立”驾校狠狠学习了三个月,用吴大少的话说“那真是‘脱胎换骨’的三个月,全‘机械化’训练,直接把骨头脱成钢条的地狱式训练”。后来我才知道,吴爷爷担任校长的“私立驾校”其实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真正目的还就是把他孙子练成铜墙铁壁,当然这也是在后来的日子里深有感触!

第二个跟来的是吴海他爸,先把人拉到校场蹂躏一顿,然后拉到我家,乖乖的把厚厚一叠检讨书交到我爸面前请求家长原谅。我爸一向宽厚,孩子没事儿就是好的,于是很大度的原谅了吴大少。

不过吴爸爸并没有因此而熄火。我看了看他爷俩缀在脸上差不多的红肿淤青,也有那么点儿理解。于是吴大少期末考试一完就被一辆“黑”车带走了,要不是吴奶奶和吴妈妈强烈要求,当然还有一个小声量的我,差点儿连年夜饭也没吃上。最后在年三十晚上吴大少赶回来吃了几个饺子,刚擦完嘴就又被他爹提着衣领塞进了一辆绿油油的jeep车。吴大少扒在车门上,用哀怨的眼神看了眼我,在吴爸爸拉上车门的最后说了句:“不带这样的!我还没亲一口我媳妇儿……”

吴爸爸一手叉腰,说出来的话更彪悍了点儿:“你一回来就亲了好几口了!快滚!”

咱凌乱了……

小媳妇儿梦话版:

化身记者的蓠格:丁博弈小朋友,你平时在家都干嘛呢?

奶声奶气的丁博弈小童鞋:吃饭睡觉啦。

蓠格:赵毅然小朋友,你平时在家都干些啥呢?

傻傻的赵毅然小童鞋:吃饭睡觉嘛。

蓠格:梁俊诗小朋友,你平时在家都做什么呀?

嘟着小脸的梁俊诗小童鞋:吃饭睡觉呀。

蓠格继续:吴海小朋友,你平时在家都干什么呀?

吴海兴高采烈:吃饭睡觉k豆豆!

疑惑的蓠格:别人都只有吃饭睡觉,你怎么还“k豆豆”?k豆豆是什么呀?

吴海一撅小嘴儿:k是kiss啦,没文化真可怕!豆豆当然是我媳妇儿啦!笨!哼!

蓠格:……(魂儿飘了一缕……)

不嫌弃

()冬去春来,绚烂花开,如此这般之下,我和吴海迎来了中学最后一个学期,吴爷爷和吴爸爸也终于消停下来。

面对人生重要的转折点,高三一班的童鞋们是鼓足了干劲儿,一到下课整个教室顿时闹哄哄,比赶集还热闹。仔细一看才知道大部分人的手上都拽着一本儿数理化,站在别的童鞋旁边儿不住的点头哈腰。

“那,这就这么完事儿了!”吴大少潇洒的一甩钢笔,啪嗒一声,还好买的派克,经摔。

找吴大少答疑解惑的童鞋通常在吴大少摔笔的一瞬间面部肌肉急剧抽搐两下,灰溜溜的回了座,事后又灰溜溜的另寻高手解答。

话说吴大少本来就不是善主,耐心更是少得可怜。找他问复杂的物理题,他是做完了,底子不好的人也就只能眼睁睁看他做题,至于东南西北还是南北西东完全没迷茫。我前面的前面的前面的那位小童鞋就曾对我抱怨:“吴大少,太牛了!我只看到他提笔、动笔、摔笔。他一说‘完事儿了’,我还愣在哪儿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更惨的是,你还愣是不敢让他再给你做一遍!”

我问为什么,男童鞋抹了抹眼角,“哪敢啊,你没看他把派克都摔了,下一个改摔我了,咋办?”我看看这位童鞋瘦胳膊瘦腿儿的,似乎是不怎么经摔的样子,理解!

吴大少从鼻孔里发出哼哼声,对此事做出的回应是:“我给他讲了就不错了,还让我讲第二遍。时间就是生命,什么是生命,时间就是生命!咱可不能这么白白浪费咯。”

我瞟了眼吴大少摇晃的二郎腿,话说吴大少十八岁的生命也就这么浪费了的哒。

于是,那位饱受创伤的小童鞋过来找我的时候,咱无比同情,“呵呵,吴海就是这样,刀子嘴豆腐心,别介啊。这道题不难,我给你讲!”

于是后来,找吴大少的人没了,找其他人的人少了,而每次下课咱书桌前却围了一群人,咱差点缺氧中暑!对此吴大少拦也拦不住,只说我就不应该我这么厚道,应该向他学习。话说我就知道他是想把人吓跑才那么折腾人小童鞋幼小心灵的。

没办法!到最后还是吴大少想出了狠招,拧着几个人脖子把人轻轻一提,“挤什么挤?到后面排着,插队的直接踢出去!排好排好,一个一个排好!”我回头看了下那阵势,很有那么点儿堵车的味道,吴大少么倒是交警姿态十足。其实,我更希望他跟咱同条战线,替咱分担点儿脑力劳动滴。

吴大少抄着手:“哼!这可不关我的事儿。全是你自找的,我还是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先!”

我拽着吴大少的胳膊:“吴海啊,我听说用脑过多的话,老了容易老家痴呆。”

“啊?”吴大少愣了下,然后摸摸下巴,“那没事儿,你老年痴呆了,我也不嫌弃你啊,媳妇儿!”

咱欲哭无泪~~

“小瑾啊,你要喝点什么不?我帮你买。”

咱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张密密麻麻的试卷飘到咱眼前,“周瑾同学,帮我讲讲这道题。”

咱可怜兮兮的抬头看吴大少,他勾起嘴角,“啊,要绿茶,清火。”

我火气是有点儿大了,可是……可是……

“周瑾?”

我转头,尽量露出“平易近人”的笑脸:“啊,我们来看看这道题,呵呵,是这样的……”

太阳挂了半个在天边,整个天空被橙黄色的光线暖暖的烘焙着。我看了看旁边“闭目养神”的吴大少揉揉额角,愤懑,怎么他就这么自在?感怀咱悲惨生活的同时,我用笔戳他肩膀,带了点儿报复的意味:“吴海,你的英语作业做了没?”

吴大少左眼开了一条缝儿,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啊——”

“做还是没做?”

吴大少似乎清醒了点儿,看了看课桌右上角厚厚的十年高考真题,苦着一张脸侧头看我:“小瑾,我先做数学?”

我挑眉:“不行!”重理轻文是不正确的学习态度,咱坚决反对!英语嘿,就是压在吴大少背上的一座大山!

吴大少勾着背,半趴在课桌上,可怜兮兮的哀嚎:“iamgoingtodie!”

我轻哼一声,伸腿过去踢在他小腿上,“打起精神来!要不就回后面坐!”本来大家都安安静静上自习的,就他事儿多,不知道怎么说动我旁边的小胖哥跟他换了座儿。才坐了一会儿,不是瞟瞟我,就是闭闭眼会周公,可恶!我才不会让他小人得志,哼!

果然威胁是用力的,吴大少终于坐直了脊梁,翻开了厚厚的习题,还没动笔又转过来看我:“媳妇儿,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等你做完题了,再考虑吃的问题,不然嘛,别想!”

吴大少顿时耷拉着耳朵,拿起笔,埋头苦干。

坐在我们前面的同学听到我们的对方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乐,我前面的男同学说:“嘿,吴大少可真听媳妇儿的话!”

吴大少也是一乐,咧着嘴笑:“那可不!”

吴大少前面的女同学:“你俩别这么腻了,还让不让我们这些孤家寡人活了?”

吴大少摆摆手,头也没抬,“别介,真所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张大姐加油啊。”

两位同学怀着不同面目转过去了,吴大少侧头对我眨眨眼。我哭笑不得,摇着头继续看自己的书。

我们回家的时候徐阿姨留了张纸条放在餐桌上,桌上已经摆满了她给我们准备的晚餐。现在是面对高考的特殊时期,徐阿姨总是抽出时间给我们做午饭和晚饭,偶尔还给我们做夜宵。我很感激徐阿姨,虽然和她生活的时间不长,但是我可以从父亲舒展的眉眼间看到幸福和喜悦。这就是家的模样,无论谁离开,无论谁加入,都是幸福的模样,这就是家,温暖的、惬意的、舒心的。

吴大少看着一桌的大鱼大肉满足的叫嚷:“徐阿姨果然最懂我!”一边说还一边唱:“红烧肉呀我最爱!……”

我夹起一块半肥半瘦的肉塞到他嘴里,“认真吃饭!”

吴大少乐呵呵的笑,靠过来:“那……抱一下先?”

我拧他厚实的胳膊,“不行,吃饭,赶紧吃饭!”

吴大少对手上那点蚂蚁咬全不放在眼里,凑得更近了:“那亲下好?”说着,把脸也凑过来。

我张着爪子阻止某狼袭击,吴大少的大脸盘儿一点点压下,咱后仰后仰继续后仰,“不——准——过来!”咱伸出的爪子被他捉住手腕轻松挪开,另一只手也被捏地牢牢的,彻底丧失了抵抗力。

吴大少伸出大舌头舔了舔嘴,“媳妇儿亲一口呗。”

“吃……唔……”话说,什么时候咱成了头盘了?会不会太生猛了叻?

六点钟在家吃过晚饭,然后被吴大少拉着手去学校晚自习。一路遇到不少同去同往的同学或者认识的人,吴大少豪气干云的招呼来招呼去,对方的回答通常是:“啊,吴大少和你媳妇儿上自习来啦?”“你们小两口好啊。”……

我在一旁只能勉力装淡定,跟着吴大少附和:“是啊——”

有一天遇到咱班主任,我还来不及把手从吴大少手里解救出来,那边儿已经乐呵呵的开了口:“吴海、周瑾来上课啦?”然后偏头对她老公说:“你看这俩小孩儿,我看着长大的,这么多年了还这么好,真难得。吴海,可要好好疼你媳妇儿啊!结婚记得请老师啊!……”

“好叻,没问题!”吴大少嗓门挺大,震得我心肝儿一蹦一蹦的,那个结婚还有好几年的说,现在提是不是太早了点儿?还有那个班主任阿姨,您是不是也太民主了点儿?中国教育不是一向反对早恋支持晚婚的么?您太欧式了……话说咱班主任是教英语滴……

别人都说情人的眼睛是盲目的,比如把一身汗臭当做男人味,把随便而厚脸皮当做很有型,把偶尔逞强装酷当做有绅士风度。刘凌就曾说过,吴海那种粗野不羁的个性不是我的菜,赵毅然也说吴海不适合我,可是他们不知道的却是我的心告诉我他就是我灵魂的另一半归属。

钱钟书在提到妻子杨绛时说:在遇到她以前,我从来想过结婚的事。和她在一起这么多年,从未后悔过娶她做妻子,也从未想过娶别的女人。我把这句话给吴大少看的时候,他激动的抱着杂志,“这简直就是我的知己哇!”

我笑起来,笑他夸张的表情,却更多是满心的喜悦,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被这样一个男人爱着,人生何处不美满呢?爱情,恋爱中的人总是喜欢问,爱情是什么。是什么呢?这就是爱情。

终于走到了中学生活的最后,轰轰烈烈的高考在绵绵的细雨中结束。结束铃声响起后,我朝和吴海约定的地方走去,吴海正从另一座教学过来,我们同时看到了对方,四目相对,嘴角止不住上扬。

“怎么样?”

“唔,足够完成任务!”

我们的理想,大学同在一座城市,相依相守。他说他完成任务,我信,带着那么点儿自恋的吴大少。

吴海伸手抱住我,“媳妇儿,咱终于也是大学生了!亲我一下呗?我这两天很辛苦的!”

我笑,踮起脚尖在他脸上、鼻尖和嘴唇吻去,吴大少托着我的腰,含着我的嘴唇低低的笑出声,“媳妇儿,我太幸福了!”

我吻了吻他的唇,然后松开,“我也觉得好幸福!就像做梦一样,不,做梦也没有这么幸福过!”

夕阳的余晖照耀在花草树木间,像一副怀旧的水墨画,我们就镶嵌在着红花绿叶之中轻轻的笑。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媳妇儿,本来我可以考得更好的,都怪你考前没亲我!

擦擦冷汗的周瑾:考前需要保持平稳的心态。

吴大少:我需要兴奋啊兴奋,就因为你没亲我,我考试的时候老想你亲我来着。

冷汗更加汹涌的周瑾:……

吴大少:媳妇儿,你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啊?

周瑾:考试都过了,补什么补?不行!

吴大少:可是我现在想亲你耶。

周瑾:忍住!

吴大少扭扭腰:忍不住!

察觉到某人狼性爆发的周瑾,撩起裙摆打算飞奔,却被一只粗壮的胳膊拦腰抱住。

某狼张开血盆大口,红果果的大舌头舔舔尖尖的犬牙:哇嘎嘎……媳妇儿,我来了!!

刘凌那点儿事儿

()高考的结果还算满意,不过在成绩出来以前吴大少就去了训练营,最后的志愿也是我帮着填的。我不知道不当特警的他干嘛训练成铜墙铁壁的模样,不过,好,既然大家都觉得有利无害那就去。不过他这次去的时间比预期长,明明说好和我一起去d市的,也只得我一个人去。

刘家派了车来接,这次来的人是刘凌,我有些意外,不过很快释然。刘凌显然没有我从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扭扭捏捏地说:“要不是丁博弈去看他妈,我才不会来接你。”

我笑了笑,没说话,上了车和司机打过招呼,然后靠在椅背闭目养神,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头疼。我可以明显感觉到刘凌对我的态度不一样了,我说过他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嘴上说得多么多么厉害,实际上也渴望别人关心和疼爱。

到刘家时常和母亲一起逛街,参加她们的牌局,当然都是在边儿上观摩。

似乎是因为丁博弈不在的缘故,刘凌特别闲,经常跟着我们一起,几个贵妇打牌的时候,他就拉我去打桌球。以前的桌球技术基本上都是他和丁博弈教的,现在充当了“天才”的我,被少年时的刘凌仰慕还真是件啼笑皆非的事。

一天我们俩在常去的会所打球,在我俯身打球的时候一个男的冲我吹起了口哨,刚开始我没在意,后来他们那桌的人开始起哄,刘凌的面色不好,我拉他:“要不我们走了?”那边的人似乎知道我们想离开的意图,那个吊儿郎当的青年叫嚣起来,“哟,小妹妹要走啦?陪哥哥们再玩会儿呗?诶,小美眉,不要急着走啊……”

我没理会这些垃圾,径直走了,刚走到门口就听“轰”的一声,扭过头一看,刘凌已经和那些人打起来了。

“你算那根葱,敢调戏我妹!”刘凌这几年迅速窜张,加上一身厚实的脂肪,很能称上人高马大,但他一个人根本不是三四个人的对手,他已经急红了眼,不管揍人还是被人揍都跟拼了命似的。

我上去拦是拦不住了,赶紧叫经理让安保过来,六七个安保全上才把这场混乱平息下来。刘凌的脸已经被揍成了包子,后来我问他干嘛非要动手,他说:“我妹被人调戏了,做哥哥的当然要挺身而出!”

看着他满脸青紫的脸,我忍不住笑起来。

刘凌捂着红肿的腮帮子,龇着牙:“你这可是没心没肺啊,哥哥为了你连帅气英俊的脸都豁出去了,你再怎么着也得流几滴眼泪才合适呀。”

我按住发疼的太阳穴,不忘白他一眼:“你这脸破相等于整容,好不好?”

会所的老板认识刘凌,事情很快解决。我以为也就这么平息下来,哪知刘凌和人打架斗殴的事没能瞒过群众的眼睛,疼爱孙儿的老太太捧着他的“猪头脸”心疼的要命,刘志伟气得想让“猪头脸”更加浓墨重彩,最后在我反复而多次的劝说下,在跟会所老板认真确认过情况以后,刘志伟才使刘凌小哥的“猪头脸”得以保全。母亲听了我的话也是半信半疑,琢磨着是不是我被刘凌威胁替他背黑锅。唉,这是信誉问题,不能指望人们相信一个惯犯为了助人为乐犯罪,因为惯犯通常很难被信任耶。

刘凌把腿往茶几上一放,双手一抄,“小瑾啊,我想吃木瓜。”

“木瓜丰xiōng,你现在需要的是减肥,黄瓜最好。”

“……小瑾啊,哥哥可是为你受的伤哦,哎哟喂,我的手好痛,八成是断了,哪个庸医居然连我的手断了都没发现,哎哟妈呀,好痛——痛死我了……”

无语中……

后来的日子,刘凌小朋友就以使唤我为乐,连他那群狐朋狗友都被凉在一边儿,奇迹啊!

“哥,您点的丰xiōng木瓜!”咱大手一挥,很不客气的把盘子送到刘凌面前。

刘凌的双眼皮眼睛眯成单眼皮,“妹啊,哥哥需要申明下,木瓜除了丰xiōng还美容哦。”倒~~忘了说了,他是男性中的异数,一周三次面膜,护肤品一大堆,没见过这么爱皮肤的男的!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种词汇可以形容他这样的异类——娘娘……

丁博弈回来后,对我和刘凌的日渐友好关系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对我的态度明显变冷,这是一种骨子里的感觉,让我很不舒服。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我都不曾亏欠他,但是这一世,我再也不会当傻瓜,他的野心只能从别的地方获得,但绝不是通过我。

后来我从刘凌口中得知,丁博弈的母亲因涉嫌吸毒和贩毒被抓,刘家虽然出面但人还是被送进了戒毒所强行戒毒,老太太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那个女儿已经彻底失望。

睡了懒觉下,偌大的客厅只有丁博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脚步声,他抬头看了看我,脸上没有一丝波澜。那句堵在嗓子眼儿打招呼的话被硬生生的卡住,抬起来的手也僵硬的半举着。心里感叹了一声,世事难料,也不是咱能掌控的。

我默默转身去厨房取早餐,刚把餐盘放下,刘凌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搂,一点儿不客气的端了我的牛奶杯往嘴里灌,一边拉开椅子大剌剌的坐下,一边恬不知耻的说:“嗯,妹儿啊去把哥的早餐也端出来啊。”

我磨磨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咱忍!把他的那份加大量早餐分两次端了出去,看着他那张比吴大少还“少爷”的架势,咱不得不感叹,还是自家少爷可爱。

刘凌一口一个小笼包,口齿不清的说:“大会儿哦们……大啷球。”

我在头脑里拼凑了下,终于理解他说的“待会儿我们去打网球”,我摇头,“我不去。”

刘凌把小笼包吞下去,“嘿,哥让你去就去,唧唧歪歪的像话吗?”

我很不客气的哼一声,“没事就使唤我跑动跑西的,你就像话啦?”想到那次帮他给人送东西咱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差不多跑遍了整个d市的说!

众所周知刘家是有钱人,刘少爷在学校自然也是呼风唤雨的人物,虽然这种“呼风唤雨”的架势来自某些人对金钱的虚荣和贪婪,但刘少在d市的确算个响当当的人物。随着年龄的增长,日益褪去婴儿肥的小破孩儿越发有了“小白脸”的味道,于是招蜂引蝶的本事自然见长。我来刘家的半个多月里就接待了好几位小美眉,而且一个比一个风情万种,大眼睛一个比一个水灵,小蛮腰一个比一个扭得左右左。刘少躺在床上,无比惬意的享受众美人的温柔慰问,左右逢源的手段让咱大开眼界!

后来刘少说有来有往才是君子之道。抱着大包礼盒坐到车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怀疑那些大眼美女是不是就是冲着他的“君子之道”来的。咱看了看手里的那些个礼单,唯一的感触就是败家子就是这么练成滴!

更让我受不了的是,刘少给我的名单上还有那个叫“韦敏”的女孩子。虽然不知道他到底喜欢别人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俩就不是一条道儿上的。见到韦敏的时候这种认知更强烈了。韦敏接过我手里四四方方的礼盒,看也没看直接扔沙发上,昂着下巴问我:“丁博弈什么时候回来?”

我愣了一下,没料到她会突然问我这个问题。我还没来得及,她又飞快的说:“算了,看你这样也不可能知道。你回去就告诉刘凌,他送的东西我很喜欢。”其实如果她如果耐心好点儿,我那句“他过几天回来”的讯息就脱口而出了。不过看样子她对刘凌送的礼物根本不感兴趣,连拆开的想法都没有,现在就说喜欢,不是客气,是敷衍!这样的女人太假太傲慢,希望刘少能够早日觉悟。

回来以后刘凌问的问题就更扯了点儿,“韦敏都说什么了?喜欢我的礼物吗?”敢情真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完全没有情场高手的强大修为,汗~~

“喜欢——”估计她现在也不知道刘凌送给她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管他们三个怎么纠缠不清,我是坚决不淌这滩浑水的,这种复杂的三角恋是不适合咱的,咱也没这兴趣观摩。

刘凌一直在约韦敏,一直没成功,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主动和刘凌联系,约一起打网球。我的直觉告诉我这跟丁博弈回来有关。我抬头,偷偷瞟一眼在客厅安静的丁博弈,这场混战还是他们自己解决的好。

“你也不想想,哥哥当初为你出头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有多疼,现在就陪哥哥打网球怎么着了?乖乖收拾好啊,一会儿去买球拍。”

我刚想说不,丁博弈突然起身,还撞到了身前的茶几,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我和刘凌同时抬头看他,他转头淡淡的说:“出发的时候叫我。”然后夹着书,迈着方步准备上搂。

我愣了一下,觉得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丁博弈、刘凌还有韦敏之间的大战是不是就此爆发?我想了想,不动声色的收拾餐盘,咱还是离战场远点儿,被炸弹碎片击中,不死也是重伤!

刘凌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嬉笑的模样,“那好啊,人多热闹。”我想刘家人的基因也不是善良型的,至少刘凌脸上的嬉皮笑脸就根本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忽然有些担心,放在桌上的手一时该不该端了盘子闪人。

刘凌瞅着我,先发制人,单眼皮儿轻轻一挑:“吃完了赶紧去买球拍!”顿了下,“哦,先把盘子刷了啊。”说完椅子向后一拉,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一桌狼藉……

咱——忍——!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抖着一款性感运动装:媳妇儿,你穿这件一定很好看。

脸红扑扑的周瑾:讨厌!

吴大少:但是媳妇儿,和刘丁那种狼性的家伙出去,不能穿这种啊,这件就不错(指着一件肥大的几乎赛孕妇的老式运动装)。

周瑾:可是我喜欢这件儿新款呐。

吴大少:新款穿给我看就行,到外面就穿这件啊。

苦着脸的周瑾:可是……我想穿新款……

吴大少大手一挥:没有可是!媳妇儿,你知道不?现在社会男女比例眼中失调,上百万的光棍儿等着娶媳妇儿,拐卖人口的日益增多,咱得防范风险。穿这种大妈装不容易被人觊觎啊。嗯,不对,媳妇儿来,过来亲一个,咱盖个戳,更安全些。

捂着脸打算跑路的周瑾:不——要——!我、要、穿、新、款!

身手敏捷的吴大少一把掰过自家媳妇儿,偏着头陷入沉思:嗯……这戳盖在哪儿好?

作者有话要说:读者征集环节来咯:

话说,大家想什么时候看到小媳妇儿和小少爷xxoo?(羞~~)

咳咳咳!嗯,那个……正儿八经的问话啊,如实回答啊!(咱期待中~~嗯,后面的文说不定就像你想的那般哟)

嘿嘿,咱邪恶的飘过~~~~

某女郎(上)

()吃完早餐,我就被刘凌拧着去了百货商场。他和丁博弈你一句我一句的拿着球拍试过来试过去,我站在一边只有干瞪眼的份儿,话说,既然没咱什么事儿干嘛拉咱来?再说了,选的是我用的球拍,根本不考虑咱的喜爱是不是太霸王了点?

刘凌回敬我一个白眼:“就你这菜鸟能选出好拍子?边儿上候着!”

咱默默低下头,话说上辈子咱也曾经学过网球来着,但是体能不济,只得灰溜溜的改打羽毛球了。说是菜鸟也不为过,对这种买拍子的事儿咱是不够专业,嗯,一根手柄,一个圆圈加点儿网线的拍子,除了颜色,咱是没看出有什么不同啦。

丁博弈拿了个橙色球拍问我:“试试这个怎么样。”

“我?”我指指自己的鼻子,还真不知道怎么试。

丁博弈把球拍塞到我手里,“选自己喜欢的颜色就行。”

我拍拍网面,的,好坏优劣咱是看不出来,但是那上面标的价,咱是看到了。就这么一个小拍子就是四位数,灭了我,咱虽然有点小钱,但也不是这么花的。咱不动声色的把球拍放货柜。

“不喜欢这个?哪,这个怎么样?”丁博弈转身又拿了个球拍给我。

不看还好,一看这个更贵!咱就是随便玩玩儿,也没指望专业,买那么贵的填仓库,咱心里有愧。扫视全场,终于找到一个打半价的,三位数,虽然还是贵了点儿,但跟这些比起来咱勉强能接受。“我看这个就不错,还打折,即经济又实惠!”

丁博弈耸耸肩膀,“随你。”

被资本主义消费观严重腐蚀的刘凌更是对咱的小市民思想扑之以鼻。我想想剩下几百块的钱,被鄙视下就鄙视呗,被资本家的少爷鄙视,咱憋屈但绝不委屈!

哼!咱花自己的钱,买自己的东西,比花家里的少爷们高尚不知多少倍!不过,话说看到刘少掏出一张金卡的时候,咱心里那种平衡感顿时倾斜,早说他结账嘛,其实那个橙色条纹的球拍是洋气很多耶……

买了球拍,又被两位男士一路护送去逛运动装,最后选了一件桃水蓝色的网球套装,好看是好看,就是裙摆短了点儿。我使劲往下扯扯,根本就是杯水车薪。反而是咱“没上过台面”的村姑像进了刘少的眼。

“扯什么扯,没穿过超短裙啊!”刘凌抱着手臂,一双鄙夷的眼神看着咱。

我心里哀叹一声,重生以前比着更短的也穿过,关键是重生以后咱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这种高位断截的裙子还真没穿过。唉,主要是有“家室”的人了,夏天也不敢太凉爽。嗯,大家懂的。于是乎面对刘少的鄙视,咱只能敢怒不敢言。

折腾来折腾去终于到了体育场,刘凌给对方打电话,似乎已经在路上了。丁博弈倒是很有闲心的在旁边指导我的动作。咱想拒绝都没法,主要是硬把我拉来的刘凌太不负责,悠哉乐哉的坐在场外喝冷饮,眼睛瞟的也是各处美女,根本就没想过咱的水深火热。

虽然上辈子的网球也是丁博弈教的,过去被他握着手纠正握法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可是现在却让我浑身不自在。反而正是因为某些属于过去的片段一直在脑海浮现,让我烦不胜烦。

“击球前不能正面对着球网,要先侧身,肩膀的一侧对着球网,身体正面和球飞行的路线平行,这样可以更快出击,球的落点也更准……”

丁博弈在一旁传授着经验,我却没有多少心思去学。人真的就是很奇怪的动物,如果是前世和丁博弈重逢,我想我一定做不到现在这般坦然,我对他的感情虽然依恋更多,但被伤害过的人很难做到一笑泯恩仇。但是现在不同,我记忆中的丁博弈只是记忆中的,放到现在来说却是根本不存在的,所以我记忆中的丁博弈和眼前的丁博弈其实是很难重叠的。也许也是因为这样的认知,面对现在的丁博弈我很平静,只是在偶尔窥探到他隐秘内心的时候会忍不住感叹。

所以说世事无常,看过母亲后回来的丁博弈似乎换了性子,更接近我记忆中那个温润如斯的形象,然而这样的丁博弈更让我恐惧,他似乎更善于把真实的自己隐藏起来,随时挂在脸上的笑根本没有真正的映入双眼。我不得不考虑他是不是在蕴藏什么yīn谋,一朝被蛇咬十年怕惊蛇在我身上体现得很明显。我想,或许笑里藏刀说的就是他这样。而我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叹息几声。

我停下姿势的练习,实在对这种亲近的行为感到别扭,“我觉得差不多了,我们对打。”

丁博弈笑笑,“你还是再练会儿姿势,把姿势练熟了打球就不成问题了。”

“还是打,打着打着我就熟练了。”

丁博弈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好。待会儿因为姿势不正确闪了腰可别怪我。”

我点头,“哪敢呀,我肯定怪自己学艺不精,跟‘师父’没有任何关系。”

估计是这辈子被吴大少每天恶魔似的提拧着晨练晚练的折腾,咱的小身板果然进步神速,打了几下慢慢的找到感觉,慢悠悠的打也能打得不错。

刘凌在场外观战,吹着口哨:“嘿,妹啊,不错啊,一学就会,不愧是天才!”就因为和他打桌球爆过几个百分,他还真就念念不忘了。

我面带无奈的甩甩汗,这个被误认为“天才”的事儿,全是别人杜撰的,咱自己从来谦虚。唉,还是有那么点不好意思耶~~

等我这边已经满头大汗了,穿着红色运动装的韦敏才来。看着刘凌一脸殷勤的模样和对方不冷不热的表情,咱心理防线有点受打击。果然人家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刘凌就是因为太殷勤反而变廉价了,哪像人家丁博弈,傲气的正眼也不看那女的一眼,可偏偏人家还就恨不得黏他身上。唉,两情相悦的爱情何其少哇!

我逮着空隙给吴大少发了条短信,虽然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看得到,他们那儿是不准用手机的。不过我还是习惯性的有事没事儿给他发条短信,似乎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这样我会觉得他其实就在我身边一直陪伴,会觉得甜蜜一直在,牵挂也有了寄托。在这份感情培养起来以前,我真的不知道距离和时间可以让一份感情变得如此浓厚和思念,现在看着全世界热闹,心里还是会安安静静的想着那个人。

刘凌突然从我旁边探出头来,吓了我一跳。他哼一声:“干嘛?给你家少爷报备啊?”

我白他一眼:“noneofyourbusiness!”

刘凌突然抢过我的手机,“嘿,这还就关哥哥我的事儿了!今天叫你来是打球的,玩儿什么手机?你们平时还没腻歪够啊?你说你们早恋这么多年怎么就没什么‘七年之痒’一类的啊?……”

呵,别指望从狗嘴里能吐出象牙,如是说也!

被刘凌闹腾了一会儿,然后开始打球,刘凌正要提组队的事儿,当然不用说咱都知道这对他打算怎么组。不过人家小妹妹可不是吃素的,先发制人:“我打球很差的,我和博弈一队好了。你们两兄妹正好组一对。”

呃~~咱看到刘少的小心肝儿破裂了。

小媳妇儿梦话版:

看着穿着短裤出行的周瑾,吴大少:媳妇儿,你的腿怎么两种色?

迷糊的周瑾:什么?哪里?

吴大少:你看,你这上半段白白净净的,可这下半段怎么回事儿?

周瑾低头看,敢情这晒痕太明显了,心中不住哀嚎的周瑾:可能最近穿短裤穿多了晒的。

仔细辨别之后,半眯着眼睛的吴大少:这痕迹明显不是穿短裤造成的。

垂死挣扎的周瑾,弱弱的反抗:怎么不是了?

从周瑾闪烁的眼神中看出点儿猫腻的吴大少:媳妇儿,咱家的纪律一向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不知所措的周瑾:那个……我就是和刘丁打了场网球而已。

目光逐渐犀利的吴大少:哦?就一场网球?那你腿被晒成这样是因为穿了裙子的原因咯?

小媳妇儿样的周瑾:嗯啦……

吴大少极其yīn险的笑:那是多短的裙子呀?媳妇儿?

周瑾:嗯,没有多短的,差不多就这么短。

吴大少:哼哼,你这两条小白腿都给谁看过了啊?

周瑾,没,没给谁看过……

刘凌贼兮兮的跑出来:妹儿啊,你把哥哥当瞎子呢?

不远处丁博弈双手交叉横于xiōng前:哼!

周瑾:……

龇这两颗小尖牙的吴大少:嘿嘿,好媳妇儿,过来啊,哥哥给你擦防晒霜……

某女郎(下)

()老实说,咱虽然是业余的,但骨子里也有那么点儿专业精神。反观下面三位,一个打球跟走秀似的,优雅是优雅,怎么看怎么不像打球的。另一位保持着标准的低位蹲式,xiōng部略微向前,两眼直视前方,似乎随时都可能扑上去的样子,就是对象不是那枚小绿球,死色性也,美女也疯狂!我看了看可观性良好的丁博弈,真替他捏把汗。最后一位就更不成样子了,一双眼睛冒着仇恨的火花,估计心里算计着怎么把丁博弈的位置取而代之。

丁博弈轻轻松松的接住刘凌一个蛮力十足的球,手臂摆动出优美的弧线,球拍和球在一阵轻松而和谐的接触后从下往上斜推过网。

刘凌应战姿势十足,跳着脚,看好球来的方向,呼啦跑上去,嘭的一声把球打飞。

我站在一边儿,把球拍扛到肩上,悠哉乐哉的欣赏这场龙虎斗,这个算是从混双变成了单打?嗯,对面儿的美女似乎也挺悠闲,除了眼睛有点忙,其他休闲状态十足。

我玩玩手指头,跺跺脚腕,考虑要不要去边上喝水。我刚朝边上走了两步,一颗球突然朝我窜过来,我赶忙刹住腿,差点儿就砸到我身上。我回头看事故的始作俑者,什么意思嘛,咱好好站在场地打球,球一个不让碰,现在咱刚想到边儿吹下风,他倒把球往我这边打了。那个抢球跟抢宝似的家伙也扛着球拍挑着眉头看我。那意思是让我捡球过去?咱有点儿愤懑了。

忍着一腔悲愤,咱把球捡起来,还亲自送到“少爷”手上,任劳又任怨!

“妹啊,去给我拿水来,我要喝水。”

咱……呼呼,忍!

“周瑾,我也渴了。”

呃……什么意思?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咱没法淡定了,正准备揭竿而起,对面一个温柔无比的女音响起,“博弈,我去给你拿。”

呃,为什么除了当事人,剩下三个全黑面了?

咱迅速转身,动作麻利服务周到的把水送到刘少跟前,意料之内的看到刘少爷一张马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那种。

把瓶子里的水当仇人的刘少爷咕噜咕噜两口就把水喝光了。嗯,还好是水,不是油,多喝点指不定就熄了。咱再次周到的拿了瓶水奉上,刘少爷把脸往我这边转了三十度角,只可惜眼珠没能跟上,让咱白白的观赏了下刘少爷带了那么点儿血丝儿的白目,心中忍不住哀叹:陷入爱情的人果然是盲目的,比如刘少爷这样的,为什么咱就愣是没看出对面那个美女有啥好的?

嗯,好,咱承认那张脸蛋儿是挺不错的,嗯,身材也挺火辣的,人也挺有个性的。但是,但是,咱谈恋爱不久为了娶媳妇儿,娶个媳妇儿不是该宜室宜家?嗯,估计这女孩儿被刘少爷领回家,老太太不知道要怎么磨牙了。

算了,反正也不干咱的事儿,随便哄哄小孩儿就成了,咱只求安心回家。

只是场上的情形似乎没法低调了,刘凌把刚喝光的空瓶子握在手里使劲一拧,直接扁平了,啪的一下扔到边儿上。然后两人又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运动战”。

喝了水后的两人似乎“热情”高涨,连丁博弈都有了发狠的味道,两个人就跟掐架似的,你一“巴掌”我一“巴掌”,砰砰啪啪,不亦乐乎啊!

我闭了闭眼,怎么有种兄弟相残的血腥味?似乎太狠了点儿。咱慢慢踱到场外,既然不得不看这么血腥的场面,咱还是选择坐到伞下悠闲的隔岸观火。

我刚坐下韦美女也扭着小蛮腰过来,二郎腿一翘,优雅的扶着吸管喝冷饮。

我转头看场上已经挥汗如雨的两人,想问他们这是在赛体能呢还是比魅力?从边上路过的人纷纷被这如火如荼的厮杀场面吸引,慢慢的边上竟围了一圈人,一会儿一个喝彩,一会儿一个口哨的。咱更迷茫了,兄弟相残啊,大哥大姐,不要推波助澜了,话说真没表面看到的那么“精彩纷呈”。

“你叫什么名字,嗯?”我边儿的美女突然开口问我,咱有点儿“受宠若惊”,上次给她送礼物的时候也没问来着。

“周瑾。”

“周瑾?你姓周?”

“啊。”咱姓了十多年了,加上上辈子的二十多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那你是刘家的什么亲戚?”

“哦,”这个怎么解释呢,似乎我没有义务把自家的私事儿告诉她?犹豫了下,我还是微微皱着眉说:“我是刘凌继母的女儿。”

果然美女的眼神儿变了,带了点儿高高在上的味道:“呵,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整个下午韦美女跟咱说的最后一句话。唉,娇贵的富二代呀,就是这么容易滋长傲慢……

场上两个人终于在到点的时候打下最后一个球,两个人脱力的坐到地上,全身上下跟在水里泡了似的,脸上脖子上头发上汗水唰唰的往下淌。

韦美女立刻殷勤的拿了毛巾朝丁博弈跑过去,我看了看被佳人冷落一旁的刘凌,心里叹口气,希望他能早点儿认清现实。咱起身,还是好心的把毛巾给他拿过去。

刘凌皱着眉看了看正好挡住他视线的毛巾,然后突然站起来,从我手里夺过毛巾狠狠的摔到地上。

我愣了下,这个少爷,脾气忒大了点儿,白白浪费了咱的同情心!

刘凌直接去了淋浴室,丁博弈抓着韦美女送的毛巾也随后跟过去。我其实很劝他等会儿再去的,看刘凌那架势,他这会儿凑上去不是找揍么?想想要是两个裸男在淋浴室里掐起架来……嗯,咱没有邪恶的想法,只是觉得影响不好呵。

丁博弈拍拍的我胳膊,“放心,没事儿。”

呃,能放心才怪!

事实证明咱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在经过近一个小时的等待后,两位姗姗来迟的贵公子还是贵公子,就是脸上多了那么点儿小色彩,一个嘴角破了一个眼角破了,一个左脸肿了一个右脸肿了,要不说怎么是兄弟呢?看这伤都有点儿孪生的味道。

不过咱还是暗暗松口气,只要没头破血流,这样的小彩色也无伤大雅。

我本来以为多事之日可以就此谢幕,哪知道韦美女说饿了,要去吃饭。咱又身不由己的跟着三个小破孩儿呼啦啦的去吃饭。这样的生活,乌云密布哇乌云密布!

韦敏选的餐厅挺高档的,环境不错,我跟着他们拐来拐去的进了一个装潢雅致的包厢。咱一心沉浸在别致的装潢中久久不愿转头,因为啊,已经落座的三人已经开始明抢暗战了,咱第一次发现所谓灯泡也可以出现在如此情形之下!飙汗~~

韦美女十分贴心的把丁博弈的碗碟摆好,连带的把刘凌的也给摆。刘少似乎是因为今天受的刺激过多,这会儿面对美女的殷勤竟没啥反应。嗯,我想也有可能是受宠若惊忘了反应嘿。

咱只能说现在的餐桌出奇的安静,比刘老太太在的餐桌还安静!韦美女刚开始还乐呵呵的贴着丁博弈有说有笑,渐渐的笑话讲完,就只剩下冷场了。唉,除了桌上冒着丝丝儿热气的大棒骨……

咱是无所谓啦,本就是来当电灯泡的,灯下的人是冷是热不是咱考虑范围,只是底下三位怎么吃得下这满桌美食啊?估计吃了也没法消化,真浪费!还好咱中午也没怎么吃,现在正好空了大片肚子。

咱埋头吃吃吃,好不欢快!要是吴大少在就好了,这么多美味他肯定欢喜,嗯,还不会浪费保管全部扫光光。也不知道他现在训练有没有这么好的肉吃?

我一时出神,拿着骨头的手往边上蹭了下,正好蹭到我边上的丁博弈。我把还没吸完骨髓的大棒骨放进碗里,顶着满嘴油光,笑呵呵的道歉:“不好意思呵。”

丁博弈看了看我,还没说话,我对面儿的刘凌却抢了先:“嘿!看你这狼的,几百年没吃过饭还是饿死鬼投胎啊?来来来,把这个也吃啃了。”说着夹了一个更大的棒骨放我碗里。

我白了他一眼,看在有肉吃的份上,咱决定暂时保持沉默。

丁博弈瞟了眼咱碗里的棒骨,“吃点蔬菜,光吃肉也不好。”然后咱的小碗里多了朵黄花菜。

斜对面的某女郎的目光凉飕飕的顺着那筷子黄花菜移到在咱身上,我抖了抖手,这怎么战场转移到咱身上了?说了咱就是灯泡,不带这么折腾的呀。忽然咱眼角的余光扫到丁博弈嘴角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怎么看怎么居心叵测,果然有yīn谋!呃,虽然咱暂时没看出来有什么yīn谋,但是,他那个笑绝对有问题!

“博弈,尝尝这个虾,这可是是这儿的招牌菜,味道还不错。”韦敏给丁博弈夹了一只龙虾。

丁博弈伸手挡住:“我不吃虾。”

韦敏愣了下,表情有点委屈,娇滴滴的惹人怜爱。

刘凌顿时乐了,抬眼看了丁博弈一眼:“他对虾过敏。”

韦敏这才收了委屈,转头问丁博弈:“真的吗?”

丁博弈点了头。

“好可怜!”韦美女风情万种无比有爱的说。

听了这句,丁博弈立刻皱眉,而刘凌的嘴角跟之前的丁博弈一样上扬到一个邪恶的角度。了解丁博弈的人就会知道他敏感多疑,自尊心超强,最恨的事就是别人的同情和不屑。

韦美女对此自然是一无所知,自以为一句“可怜”充分展现了自己善解人意的特质,哪知道却适得其反,怪不得韦美女投怀送抱这么长时间也没见丁博弈稀罕一下。韦美女夹着龙虾的手伸到刘凌的盘子里,“那刘凌,你吃。”

呃……敢情当年这个美女就是这么和刘丁两兄弟情意两断的啊。

凡是富二代都有那么点儿矫情,你矫情我矫情才叫矫情,偏偏韦美女自己矫情去了,忘了别人刘丁也是二代,也是矫情的主。别人恨的你要说,别人不喜欢的你要做,还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却不知道人早被他矫情跑了。

从刘凌拉长的脸看来,虽然是他心仪的对象给他夹的菜,可再怎么也是人丁博弈不要的菜,郁闷啊郁闷。不过咱也窃喜,刘少似乎有了走出樊笼的苗头,这也算皆大欢喜。

咱继续装无知,似乎从眼下的俗事中飞身出来,对周围的一切没看到,没听到,没感觉到……咱拿着吸管认认真真的埋头吸骨髓,嗯,果然美味啊!

刘凌几不可闻的哼了一声,那个大龙虾根本没动过,真是浪费。我带着那么点儿怜悯意味的眼神从黄橙橙的龙虾身上飘过,然而下一秒那个龙虾就连着盘子飞到了我面前。

“呃,我已经吃好了……”实在撑不下——韦美女射过来的高压。

“我今天运动量过大,没什么胃口,你把它吃了,不许浪费!”刘少说得理所当然的样子。但是啊但是,难道他没有看到桌上还有一大堆东西么?一个龙虾不吃就是浪费,那那么多东西是不是叫奢侈?这些小破孩果然不乖,咱忍不住又幻想吴大少在的情景了,这个大龙虾他一定喜欢的。

“可是我已经撑不下了……”韦美女的脸黑下来就不那么美了,咱可不想还没出这门儿就被镭射身亡。明明是大江大河里的战争,殃及咱这些池里的小鱼有意思么?好,在他们看来可能有那么点儿意思,但咱是不是死的太冤了?不干!坚决不干!

我旁边儿的丁博弈慢悠悠的放下手中的茶杯,“吃不下就算了,她胃疼了还不是我们遭罪。”这句话是对刘凌说的。

刘凌的眼睛闪烁一下,脸上终于露出了那么点儿笑意,“可不是。妹,吃不下就不吃了,咱不差钱。要是喜欢的话,哥哥下次再带你来。”

我愣了一下,仔细辨认这两兄弟的面部表情,敢情就这么和好了?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韦美女眨巴着大眼睛,脸色越发不好,“呵,不吃就不吃好了。”然后很有个性的起身往外走。

刘凌耸耸肩,“这大小姐脾气也太横了点儿,丁博弈,还好她看上的是你,要不载她手上,我还真就倒大霉了!”

咱傻眼,之前不知道是谁把热脸一个劲儿的往别人冷屁股上贴,现在倒说起风凉话了。难道这就是所谓情场高手的修为?太强悍了点儿?咱疑惑中。

丁博弈也耸耸肩,“你不去绅士一下?被女人请客可不是刘少的风格。”

“偶尔被美女请一次也蛮不错。”然后刘凌抬高下巴问我,“妹啊,要不要打包?全场免费哦。”

呃~~这整桌菜就这么扔了是太浪费了……如果吴大少在就好了……

小媳妇儿梦话版:

啃着大馒头,就着萝卜丝儿的吴大少:呜,多么怀念媳妇儿做的红烧肉哇!

远在千里外的周瑾,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谁……啊切……谁想我来着?

千里外的吴大少,一扔馒头,趴在玻璃窗上:哇嘎嘎,媳妇儿,是我,是我!

看着冰箱里打包回来的美食,周瑾:今天吃什么好呢?

四肢并用,整个扒拉到玻璃上的吴大少:媳妇儿,等我回来——

一旁把军靴跺得嗑嗑响的杜泽伟:吴大少啊,不带这么发情的啊,注意军人的矜持,矜持!

大少归来

()高考后的三个月假期,吴大少居然在外面待了两个多月,几乎挨近大学开学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是凌晨,脸色不好,眼睛里布满血丝,像是好多天没有睡觉一样,我本来想狠狠批斗他一番的,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没事儿干嘛这么赶,休息好了再回来嘛,这不是存在赚咱同情心么?

“饿了吗?”我问他。吴海直接进来我房间,躺到床上,“我先睡会儿,过来。”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我过去。看到这样憔悴的他,我心疼,顺从的躺在他身边,吴海横过手来抱住我,头抵着我的头,声音带着疲惫又满足的喟叹:“媳妇儿……终于见到你了。”

我亲了亲他的微凉的唇,“快睡。”

吴大少的眼睛闪烁了下,轻轻的应了一声,紧紧的搂着我闭上了眼睛。

第一次和吴海这样安静地躺在一张床上,静谧的空气里全是他的味道,他的温度。他终于回来了,心里有个什么沉重的东西也渐渐沉了下来。他的手拉着我的手放在他xiōng口的下方,从温热的肌肤传递出他的心跳。借着黑暗里的一丝光亮,我静静的看着他的侧头,渐渐安心入眠。

有温润的东西在我唇上辗转,带着熟悉的气息把我从混沌的梦乡惊醒。我睁开迷蒙的眼睛,头顶上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正冲我乐呵呵的笑。我不禁懊恼的想,今天凌晨还颓废得像三天没睡觉的模样,现在才六七个小时就精神倍儿棒跟打了兴奋剂似的,果然是兽性的体能!

吴海把头靠进我颈窝,高挺的鼻梁蹭着我的柔软的皮肤。我很敏感的,禁不住他这么“挑逗”,赶忙推开他,奈何某人的体重也是兽性的,我根本撼不动。吴海吸着我颈部柔嫩的肌肤,我忍不住呻吟出声,推着他的肩膀,“别……疼……”话才说到一半,我陡然察觉嗷自己的声音有些别捏,带着呻吟的呼痛,简直就是惹人犯罪啊。

吴海的身体明显一僵,嘴上的力道却突然加重,箍在我腰上的手也加重了力道。我感觉到了他变化的体温,还有空气中越发暧昧的情动。我有些紧张但似乎又有那么点儿期待,正在这时一个响亮的咕噜声在密闭的小屋里突兀的响起,抱作一团的两个人顿时停下动作。

吴海懊恼地抵在我肩头,摸摸自己的肚子:“媳妇儿,我饿了。”

我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掐他放在我xiōng口的贼手:“你先让我起来啊。”

吴海低下头,有点不甘心的亲我的脸,“太煞风景。媳妇儿,我们吃了饭继续?”

我可不可以装晕倒?顶着发烫的小脸蛋河东狮吼:“你、你想得美!”然后逃也似的跳起来冲出房门。

吴海爽朗的笑声从里面传来,我摸摸烫红的脸想,果然还是发萌的吴大少比较可爱,现在成为有志青年一枚,别的需求也会跟着来的哇。想想先前咱不小心看到的厚实肌肉,那个啥,为什么咱鼻孔痒痒的?嗯,难道咱也是色女一枚,对自家少爷有了不纯洁的肖想?呃~~

我刚做好早餐准备叫人,浴室的门呼啦一声打开,吴大少穿着汗衫和大裤衩,顶着毛巾从里面出来,丹凤眼瞄着我弯弯的笑。

我心里咯噔一下,话说,那些顺着发梢,淌在脖子上暧昧下滑的水珠儿是不是太……性感了点?呃,完了完了,咱肖想的场景突然撞击脑海,呼呼,咱居然有种浑身发热的感觉。呃,不妙啊不妙!

吴大少径直走到餐桌旁坐下,抬着头看我,眼睛亮闪闪的,露出一口白牙,指着他旁边的位子:“媳妇儿,快来坐啊。”

我走过去把热牛奶端给他,吴大少搂过我,扳过我的脸,在嘴上用力亲了一下:“媳妇儿,我好想你啊!”

我愣了一下,冰凉味的吻却让咱更加不自在,话说以前被吴大少这么吻着也没现在这么“热血沸腾”啊。嗯,一定是热的,热的!话说夏天就是容易燥热症!

呜,或许,咱真的在色女的道路上又成功的进了一步……

吴大少喝了一口牛奶,舔了舔唇边rǔ白色的液体,“小瑾啊,你是不是该奖励我啊?”

我的眼神儿还停在吴大少红红的水润的嘴唇上,“啊?什么?”

吴大少眼睛眨啊眨的看着我,“媳妇儿,我为了能早点儿见到你,训练一结束就连夜赶回来的。你说,你是不是该奖励我啊?”

我抓着馒头的手抖了都,咽了一口口水,“你想怎么奖励呀?”

吴大少舔了添嘴唇,声音有些暗哑:“媳妇儿……”

吴大少话还没说完,我的手机铃声响起,看吴大少吞吞吐吐的模样,我也没多想先进屋接电话,电话是显示的是老吴家的号码,我接起来:“喂,是吴奶奶吗?”

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的声音:“是啊,小瑾。小海在你哪儿?”

我点头,“嗯,他今天早上回来的。”

“那就好,他爸去接人,找了半天没找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小瑾啊,待会儿你们俩就过来,在这边吃午饭啊?”

“好。我知道了,奶奶。我一会儿让吴海给吴叔叔打电话。我们吃完早饭就过来。”敢情吴大少连夜回来根本没跟他爸报备?这下闹的,估计吴爸爸回来,这两爷子又得互相“折磨”一番了。

吴大少啃着馒头过来,从我手里接过手机,腻腻乎乎的叫了声:“奶奶!我回来啦!”

可以想见电话那头老人眉开眼笑的模样,多少年了,吴大少哄老人这招就没变过,话说一个长相彪悍的半个军人,用这么扭扭捏捏腻腻乎乎的声音撒娇,这场景咱自己看着就行,可千万别被外人瞅见了,否则咱一定会装作路人甲,飘过——飘过——

吴大少一阵腻歪,把老人哄得咱这儿也能听到乐呵声。我忍不住笑,咬着馒头的腮帮子突突的跳。收到吴大少瞟过来的眼神,咱赶紧埋头,继续抖肩运动。

片刻吴大少挂了电话,一道飘渺的声音传进咱耳朵:“媳妇儿,馒头好吃吗?”

我抬头,这是什么问题?“嗯,还不错。”

吴大少的笑脸突然变得有点贼:“我也想吃呢。”

“啊,还有很多呢,”我把装着四个馒头的盘子推到他面前,“冰箱里还有,不够的话我再热。”

吴大少眼睛缓缓的闭合了下,睁开时,丹凤眼弯弯的荡着水色,笑得格外甜蜜蜜:“媳妇儿,我想吃你……”

咯噔,咱心跳加速……哇嘎嘎,不淡定了不淡定了!

吴大少那张红润的嘴唇上下开合,轻轻的吐出一个字:“……的嘴。”

噗通,咱载坑里了……呜呜,好想晕倒,丢脸啊丢脸!难道咱真的是色女?不淡定啊不淡定!

我还没从悲催的自我剖析中站起来,吴大少的唇已经朝我压了过来。湿热的大舌头直奔主题,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以前顶开了唇齿,追寻着我嘴里的柔软一起纠缠。我有点呼吸困难,试图躲了两下,那人却更兴奋了,扶在我腰上的手渐渐收紧,舌头大力卷舔上来,像对待食物一般带着微微的撕咬。

那个明明一大早就喊饿的人,为啥抱着咱这鲜肉啃得这么起劲?咱不是馒头哇……

换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脖子上被种了小草莓,大热天的,要咱怎么出门呀?等我贴着创可贴回到客厅的时候,吴大少立刻目光暧昧的在创可贴上来来回回的扫射。

我白了他一眼,这都是谁害的呀?

吴大少对咱的白眼视若无睹,走到我边上,拉我的手,头垂向创可贴的位置。我立刻跳起来推他,却慢了一步,反而被他趁机从后面抱了个满怀。

他贴着我的背低低的笑,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颈窝,然后贴着创可贴轻轻的落下一吻,“咱媳妇儿,真可爱。”

呃~~我一点儿不觉得创可贴可爱……

小媳妇儿梦话版:

化身黑豹的吴大少:媳妇儿,你喜欢我这样还是人样啊?

眼睛黑亮亮的周瑾:好可爱!好像摸一下哦。

吴大少踱步过去:当然可以啊,媳妇儿,你摸,随便摸!

微颤颤伸出手的周瑾:哇,好软!毛茸茸的好舒服……(摸摸摸)

被摸得很舒服的吴大少,半眯着眼睛:嗯……我也好舒服。

突然被自家媳妇儿摸到敏感部位的吴大少,目露精光:唔……媳妇儿……

被吓到的周瑾:呃……怎么了?

喘着粗气的吴大少:呼呼——媳妇儿,你不知道咱兽类要发情的么?哇嘎嘎……

突然被扑倒的周瑾:哇……那你变回人样先……唔唔……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二更……!!

咱甩汗爬过……

非法同居

()果然到了老吴家,老人盯着我脖子上的“可爱”创可贴转圈儿,对我糊弄的话也没见着多信,眉眼间隐藏的笑意让咱脸发热。

陪着老人聊天,侍弄侍弄花草,然后准备午饭。吴妈妈接近中午的时候到的,听闻吴爸爸还在从s市回来的路上。

吴大少挑挑眉,看着表情对他爸“押送”他进基地训练的事儿还带了那么点愤愤的,敢情这就是对他老爹的绝地反击?可怜的在路上默默攀爬的吴老爹。

吴爸爸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五点,比从y市过来的李奶奶他们他们还晚了一个小时。父亲和徐阿姨也过来了,用吴话说就是几家人一起吃顿便饭庆祝下我和吴大少考学成功。

一群大人凑一块儿竟然商量起好几年后的事情来,尤其是我爸,说得我一愣一愣的,从本科到研究生再到吴家媳妇儿,似乎老早就给我规划好了,敢情他真把我当嫁出去的女儿养着的?果然是童养媳的待遇……

坐我旁边吴大少满脸乐呵呵的,一口一个爸的叫得不亦乐乎:“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小瑾,绝不让她受委屈!”

吴爸爸挑着眉哼哼:“这会儿叫爹叫得这么亲了?”忘了说了,吴大少从高中开始就不管他爸叫爸,该吴哥了,用他理论来说,这是有助于突显一家人的和谐氛围。老实说,自打他叫“吴哥”开始,咱就没看出哪儿和谐了,反而是“家庭暴力”日益深化,父子相见“分外眼红”。自从杜泽伟不往这边跑了以后,“吴哥”和“吴小弟”俨然成了一对相见恨晚的对手,只要见面非切磋切磋不可。吴奶奶、吴妈妈和咱只能干瞪眼的份儿。好心去接人,还跟他玩儿失踪,害他白跑一趟,这会儿吴爸爸是逮着机会发牢骚了。

吴大少挑着眉笑:“吴哥辛苦辛苦,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吴爸爸轻哼一声,把酒杯举了起来,“你给我少来这套,你心里有什么小九九我还不清楚?”

“是是是!吴哥英明神武!”吴大少嬉皮笑脸的陪着不是,给自己也满上。两父子碰杯,然后一饮而尽。

吴爸爸把空酒杯放到桌上,很是享受吴大少的殷切服务,吴大少单手高高端着茅台,倒下的酒却一滴不洒。酒杯满上后,吴爸爸对我父亲说:“亲家,咱们现在也算是亲家了啊。”

我父亲点头,“那是,那是!哈哈!”

我嘴角抽了下,这两爸爸可不可以负责任一点,再怎么着咱还有一年才成年呢,这会儿急什么急?

坐在上位的吴爷爷端着茶杯抿了一口,老人肠胃不好被医生明令戒酒,这会儿只能以茶代酒:“我说,这孩子们的事儿你们好好安排下,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咱不能委屈了小瑾。现在不是时兴订婚什么的吗?我看啊,先让他们订婚,过几年再结婚也不错。”

这会儿,咱整张脸都抽起来了,这些大人有想过问问我们的意思么?再怎么着咱才站在大学门口,带了戒指进门儿和轻便进门可是两种身价……

“嗯,可以啊!”吴大少兴奋的叫起来。

我心肝儿禁不住颤了颤,怎么忘了这边有个“猴急”的猴精。

吴奶奶和吴妈妈一阵附和,海峰叔叔的媳妇儿是留美回来的,思想前卫,赶忙把西方人浪漫的婚姻思想介绍了一番。吴大少听得津津有味,偶尔暧昧不明的碰碰我的鞋,勾着丹凤眼笑眯眯的瞅着我。那个啥,赤果果的挑逗啊挑逗……事实证明:咱不是经得起挑逗的人!

几个大人外加刚成年的吴大少,咱和小欢童小丁丁成了未成年人的代表,根本插不上嘴。其实,咱也考虑过插嘴的事儿,只是事先咱找边上的吴大少小声商量来着:“吴海啊,我觉得,根本没这个必要……”

吴大少浓眉一挑:“媳妇儿这事儿我处理就好,你根本不用cāo心啊!”

咱还想继续抗争,坐咱另一边儿的小欢童拉了我的手:“小嫂嫂,你跟我哥还没结婚的啊?我还以为你们早结了呢。那你们是不是非法同居啊?”

呃~~步入后运算阶段的小童鞋思维比咱当年发达了不知多少倍,我悲催的想到。“我跟你哥可没同居!”这是名誉问题咱得力争到底!话说咱还是黄花大闺女一枚,怎么可以……

“可是你们就是住一起的呀。”

汗~~咱深呼吸,提醒自己这是小屁孩儿,要耐心耐心,然后换上温柔甜美的笑容:“不是的啊,你哥住公寓,没住我那儿的,我们没有住一起的啊。”

欢童一撅小嘴,“哼,别把我当小孩儿,我可听到我姑姑给奶奶打的电话了,昨天晚上我哥就跑回来了,就是住你那儿的,还说不是同居,骗小孩儿呢!”

呃,话说刚刚还热闹非凡的饭桌,突然陷入静谧中,欢童小童鞋的银铃般的声音在偌大的空间里形成独特的视觉效果。

无数双眼睛亮闪闪的向咱射过来,脖子上那片儿可爱的创可贴怎么贴着难受得慌。咱,只想就地挖个洞,赶紧钻出去。

吴大少的大手从我背后穿过,一拧欢童小童鞋的小脑瓜,“嘿,小丫头,咱说话得迂回,你没看你小嫂嫂都被你说得害臊啦?”说完,拿眼瞅着我眯眯的笑。

我趁机在他大腿上使劲儿拧一把,咱的脸就这么被吴大少糊起来的,现在已经有了相当的厚度,只是还赶不上他那么道行深厚哇!

一桌人瞅着咱笑,就连处于懵懂时期的小丁丁也咯咯咯的笑,拍着小肉掌在桌沿一蹭一蹭的。

神啊,这已经不是打洞能够解决的问题了,咱还是直接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吴海握住我拧他的手,中指在我掌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挠。我又羞又急,奈何根本挣不开他的力道。吴海这时候凑过来,声音不小的说:“小瑾,我们订婚。”

我以我的名誉保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我的手心被挠得又酥又痒,那种明明看到有蚊子咬你却只能眼睁睁看它吃饱喝足,鼓着红得透亮的肚子,一扇一扇的扑腾着翅膀低空飞走的感觉,真的很难受。

吴大少的手指撩拨得更轻柔了,扑闪着长长的眼睫毛问了第二遍:“嗯?媳妇儿,我们订婚?”

我忍住飙泪的冲动,垂着头点了点。

吴大少惊呼一声:“我就知道你会同意的!”然后转头看向两家长辈,“小瑾同意了,日子你们选,不要让我们等太久啊!”这是什么话?是不要让他等太久的意思?呜呜,话说咱要嫁的是狼性狐性猴性兼具的豹子!

家长们“小声”的乐呵着说着拿咱开涮的“悄悄话”,呜呜呜……咱被亲爹从小送人做了童养媳,长大了他老也不关心关心彩礼问题就把咱嫁出去了。咋人家嫁女泪汪汪,我爸嫁女却一丁点儿悲伤因子都没的样子呢?

好,看到两家家长一脸欢天喜地和吴大少热切期盼的模样,咱真没办法sayno。反正早晚得嫁,订婚啥的也无所谓啦。

在吴奶奶和吴妈妈仔细研究了今明两年的黄历后,一致决定明年年初订婚。吴大少虽然觉得晚,但也没奈何,大学马上开学,这事儿可耽搁不得。

在去b市前吴大少抱着我,含着没有抵抗力的耳垂吞吐着热气:“媳妇儿,别伤心,时间过得很快的,等咱们回来就可以订婚了啊。”倒~~话说伤心的人是谁?肯定不会是我!邪恶的黑豹子!

然后吴大少后面的话更加摧残咱的小心肝儿:“媳妇儿啊,没有我的日子你一定要耐得住寂寞啊。大学里有很多变态的,你一定不能上当,时刻紧记自己是有老公的人哦。要是有人给你写情书记得当着他的面儿撕成一片一片的,直接扔他脸上啊?要是有人送你东西,更要警惕,绝对不能吃,不管多好吃都不能吃,直接扔他脸上是最明智的!如果有人要你电话号码,一定不能说,女的也不行,现在的变态钓美眉的手段多着呢,千万不能随便给人电话号码啊。要是有变态恬不知耻的要约你,千万不能答应,把名字记住了,等我有空卸了他!有聚餐什么的也要小心,不可以在没有我的陪同下出入酒舞厅等娱乐场所,不可以一个人晚出晚归,不可以盯着帅哥瞧,不可以……”

呃~~神啊,从吴大少的小心眼儿里救救咱!

“媳妇儿,要不咱们再重新约法三章?”

最后在吴大少的yín威之下,咱含着血泪签下了“不平等”条约,内容可以用三个字和一个符号概括:不可以……

小媳妇儿梦话版:

体形庞大的黑豹围着熟睡的少女转圈儿,内心挣扎:不可以打扰她休息……她好香……不可以吵醒她……好想舔一口哦……不可以吓到她……好想扑上去……

转圈一个小时后的黑豹:……哇嘎嘎,忍不住了,忍不住了!数到十,如果她还不醒,我就上去把她吃掉!十、九、八、七、六、五、四、三……

睫毛微动的少女悠悠转醒,刚睁开眼就被压在她身上,留着口水的巨型黑豹吓呆。

龇龇牙,口水流得更欢畅的黑豹:哇嘎嘎……我要吃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有八点二更啊,为了弥补咱早上晚更,sorry!!

挨个亲个!!

原谅额……

花季

()吴大少如愿的进了某军校,我则选择了同城的医科大。虽然同在b城,但实际路程却远得让吴大少郁卒,打的过来至少需要一个半小时,还不包括堵车时间。多年的相伴成长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开,我突然理解他那种忐忑不安的心情,因为深爱才做不到大方,小气的爱吃醋的爱情才是最纯粹的爱情不是吗?吴大少也还是个需要安全感的大孩子呀。

吴大少学校的管理很严格,而我的医学课程也排得很满,看起来我似乎比他还要忙。两个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各忙各的,偶尔才能在周末的时候小聚。刘志伟以母亲的名义把他在b市的一套房子送给我,母亲希望我收下,我没有要,前世的我已经蒙受了刘家许多照顾,现在的我更希望拥有自己独立的世界。我用多年储蓄的钱买了一套两室一厅的商品房,离学校挺近。

房间的所有装潢全是自己的设计,色彩斑斓的墙壁,是我自己画上去的,有花有树,有人有物。吴大少最喜欢的是那张以他为原形的抽象画,旁边的人是我,两张傻傻的笑脸镶嵌在一起,意味着相携一生。但我住在公寓的时间并不多,通常是吴大少过来的时候来,其他时间则住宿舍。

我们系是出了名的严苛,大家都拼着劲的学。医学院有个不成文的传统,每届新生入学后都会在宿舍里放一筐人骨头,和那些被福尔马林浸过的尸体一起待三个晚上,以此来减少学生对尸体的恐惧。当然会有受不了这种“与尸共眠”的学生,特别是女生,夜里尖叫,吵着要转系退学的学生也大有人在。

初次面对尸体的时候我忍不住想起前世死的时候,那种刻骨的疼痛和那种对世俗留恋的不舍。看着死去的人,不该是害怕,而应该是敬畏。死去的人提醒着我们每个人,活着就要用力的活,有爱就要用力的去爱,只有珍惜身边的人才是生命最贵的价值。我庆幸自己有一次重生的机会,坚定的爱,给自己和爱人一次幸福的机会。

吴大少听闻了医学院的传统后,抱着我,下巴搁在我肩上,“媳妇儿,怕吗?”

我摇头,“怕的时候我就想你来着。”

“真的?”吴海眼睛发亮,“你放心,我会保护你,无论什么妖魔鬼怪休想伤到你。媳妇儿,不要怕!”

我反手拍拍他的刺儿头,戳得掌心痒痒的,“嗯,你长得这么彪悍,估计鬼见了你得绕道而行。”

在吴大少的字典里“彪悍”一词totally褒义,于是笑呵呵地啄我的唇,“那可不,你多沾上我身上的阳气,就不怕劳什子尸体了哈。”

其实我对尸体还是有些惊恐的,前世血肉模糊的自己被吴大少抱在怀里的画面时常冲击着大脑,我忍不住去想我面前的这只胳膊属于谁,他因何而死,他的身上会有怎样的故事,他死的时候会不会有爱人陪绑,他会不会也不舍也难过。成为一名出色的外科医生,救死扶伤,拯救那些对尘世留恋的人,这会让我的重生更有意义。生命本就该更有意义的,不是吗?

我十七岁生日那天,吴大少专门请了假过来陪我。我们在外面吃了一顿传说中的烛光晚餐,气氛很好,如果他能再把送我礼物拿出来就更好了,咱忍住性子耐心等待。可是饭都吃完了,浪漫也浪漫过了,也没见他把礼物拿出来,好,我相信他的确是想给我一个惊喜,我只希望不要太“惊”,光“喜”就好了啊。

回来的时候还早,我们去超市买东西,正好遇到一个学生模样的老外和售货员说着什么,看售货员一脸不知所谓的表情,我想起在英国求学的那段经历,不禁同情起身处异国他乡的老外来,于是上去和老外搭讪。那个人是个法国人,英语和中文的口音特别重,前世我曾经修过法语并没有忘记,于是用法语和他沟通。他的中文名字叫李杜,是某科技大学的交换生,他想买沙拉一直没找到货柜,所以找售货员问,谁知道他的中文天赋实在不怎么样。我带他找到了沙拉的货柜,李杜很高兴,以为我是法语专业的学生,我告诉他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他很诧异,没想到咱国门没出过,法语却很地道。吴大少在一旁也很吃惊,问我什么时候学的法语。我不禁哀叹:露馅儿了,只好承认自己就是传说中的“天才”。

李杜用半熟的中文请我做家教,我还没说话,吴大少就摆手说,“不行,她没空。”

李杜还是笑呵呵地说:“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什么时候学。”

吴大少估计很为老外不会拐弯儿的直肠子头疼,拉着我的手说:“我媳妇儿,没空,平时没空,周末也没空。”

李杜指着我被吴大少举起来的手,露出一副了然的模样,“哦,周末没空,呵呵,那么,周瑾什么时候有空呢?”

“我说了……”

我白了吴大少一眼,但没被他看见,干脆打断他的话,“我周五下午没课。”我始终觉得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又或许前世求学的经历让我深深体味过那种异乡的孤独感,我实在无法拒绝给予帮助的请求。

李杜欢欢喜喜地和我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定周五下午他来医学院找我,我棒他补习两个小时的中文。回去的路上吴大少一脸yīn沉,我知道他对我的独占欲再次占了上风,虽然他极力想尊重我的选择。一路上我尝试把身在异乡为异客的孤独感诠释出来,希望获得吴大少等量的同情,但实际上,我忽视了军人对同情心的定位。

吴大少显然在努力抑制少爷脾气,不过没怎么成功,一进门他就坐在地毯上,靠着沙发装深沉。我把买回来的东西分类放好,然后坐到他近旁的沙发上,摸摸他的脸,微笑:“你现在是打算不和我说话了?”

吴大少偏过头,语气生硬:“不是。”

我笑得眉眼弯弯,用吴大少最不能抵挡的温情攻势,睁着大眼睛不负责任地放电啊放电,吴大少的脸部的线条已经明显柔和下来,但还是倔强地把头偏向一边躲避我的电眼。这样使性子的吴大少让咱的心甜甜的,凑过去含住他的耳垂,伸出舌尖舔了舔。

他的身体顿了下,然后眼睛一下子睁大,看我的眼神里流淌出喜悦的光芒,轰的一下,我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翻天覆地后,被吴大少压在沙发上,“媳妇儿,你是在勾引我!”

他的唇急切的贴了上来,重重的研磨,湿热的长舌探入口腔,席卷每个角落,唇齿纠缠间鼻息相闻,呼吸交缠。他激烈的攻势吸引着我,闭上眼睛感受那些从心底迸发的一簇簇烟火。

“你给他上课期间,我必须在场。”吴大少带着湿热的气息扑洒在我耳边。直到气息不稳才慢慢结束了这个吻,吴大少褐色的瞳仁透亮透亮,手指撩起我耳边的长发,拢到耳后,抚摸我的脸颊,温柔的凝视我:“上课时间不能超过一个小时。”

这都什么跟什么?吴大少果然小气。

吴大少又凑上来吻我,这次吻不似先前急躁,唇瓣厮磨,由浅入深,他的手从我的衣摆中探进,滚烫的掌心紧贴着皮肤缓缓向上

“媳妇儿,生日快乐!”

呃~~如果他的手没有滑那么上去的话,我想更能体现他的诚意耶。

家里的长辈都给我打电话祝福。李奶奶和欢童还和我们视频。岁的小丫头摇头晃脑的坐在李奶奶怀里冲我们乐:“小嫂嫂生日快乐!视频是我打开的,爸爸只教过我一次哦。嘿嘿,小嫂嫂,我聪明?”

“嗯,聪明!谢谢小欢童!来,姐姐亲一个!mua——!”我对这摄像头送了个飞吻。

小欢童乐呵呵的,也凑到电脑屏幕上对着我的脸印了个大水印儿。

吴大少皱着眉,“李欢童,把你的口水擦干净了。这可是我媳妇儿,来个飞吻就差不多了啊。”

我和视频那边的欢童一起冲吴大少吐舌头,“哼!要你管,我就喜欢亲小欢童。来欢童,姐姐再亲一个。”小欢童果然凑过来,咱们一起恶心人的对着电脑屏幕打啵。

吴大少扶着额头,摇头,“媳妇儿,你要亲就亲我呗,白白便宜了这该死的电脑。”

我不管他,“李奶奶,我要也要亲你一个!”

“诶,好!”老人笑起来,把脸朝电脑这边儿凑,我对着摄像头响亮的啵了下。

吴大少看到视频两边笑得不亦乐乎的一老二少,自感受到冷落,睁着丹凤眼可怜兮兮的抬头,“姥姥,您不疼哦了?”

老人呵呵的笑,“姥姥哪能不疼你呢,来,姥姥也亲你一个!”

吴大少把脸凑过去,让老人“亲亲”,然后眨巴着桃花眼:“姥姥,我老想你了哟!”凑到电脑屏上印了个更大的水印儿。话说是谁嫌弃人家小欢童的口水印儿的?

“今天小瑾生日你可不许惹小瑾生气啊。”李奶奶努力严肃起来,不过收效甚微。

“姥姥,我疼咱媳妇儿还疼不过来呢,怎么舍得惹她生气嘛。”

呃~~话说那是咱大气的说。

“那你带小瑾吃好吃的了吗?”

“吃了,我们去吃的烛光晚餐哦。”吴大少眨着眼睛,暧昧的朝我凑过来,“媳妇儿,喜欢吗?”

我点点头,还是有点儿害羞的说。

李奶奶笑得更加狡黠,眨眨眼问:“那送礼物了吗?”

吴大少乐呵呵的笑,眉眼意味不明的瞟咱一眼,“姥姥,您放心,我早准备好了!”我突然背上凉飕飕的,那个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

小媳妇儿梦话版:

被口水浇醒的少女,瞪大眼睛,抖着细胳膊细腿儿:大王,不要吃我……求求你不要吃我……我可以帮你梳洗毛发,捉虱子,剔牙……不要吃我,呜呜……

被少女哭烦了且耐心不够的黑豹:把你的鼻涕擦干净,我好吃你!

哭得更大声的少女:我……都要被你……吃了……凭什么……我要擦干净……让你吃呜呜……你有本事……就连我的鼻涕一起吃……呜呜……

突然屁股上被虱子咬着饮血的黑豹:t竟敢在太岁屁股上动土,不想活了!(转头对少女)你要是把在我屁股上咬我的虱子捉住了,我就不吃你。

绝处逢生的少女一抹鼻涕眼泪:真的?好好好,我一定给你捉住!

叼着嘴,半闭着眼的大虱子:嗯,多么鲜美的豹子血啊——!

咕咚,被一只属于人类的纤细小手捉住的大虱子:不带这样的,黑豹子,你作弊!啊呀呀!

瞪着斜长大眼的黑豹:哼!小子,从你爷爷起,我就想把你全家一锅端了,狡猾狡猾地,让你们发展了这么多代,看今天大爷我不把你们灭咯!(转头对少女)把我身上的虱子全部放到我嘴里,我要把他们全部咬死!

少女微颤颤的把虱子放进一张巨嘴,心想:这么大张嘴,能咬死那么丁点儿的虱子么?不过只要不咬我就好,以后就给他捉虱子吃,它就不会吃咱了?嗯,一天捉十只,咱也得给虱子家族繁衍生息的时间!嗯,好主意!

很久很久以后,人们开始流传一个故事:很久很久以前,森林里住着一位少女,少女的身边随时随地跟着一只黑豹,这是一个美女和野兽的故事……

礼物

()我洗了澡出来,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床边陷了下去,属于那个人特有的气息扑面而来,然后唇上传来温润的触感,轻柔贴近的吻带着浓浓的爱恋和珍惜。我闭着眼静静的感受那份爱意。

他的手掌贴着薄薄的睡衣在腰间摩挲,带着烫人的温度。空气变得温热,粗喘的呼吸声在紧密的空间里越发暧昧不清,散发着情/动的气息。

我难耐的抓他的胳膊,敏感的察觉到今天的吻和以前的亲近不同。

吴海终于放开了我,舔着湿湿的嘴唇,黑亮的丹凤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咱。我顿时心慌,低下头闪躲他的目光。然后,我被惊到了——吴大少居然没穿睡衣,没披浴巾,没……呃~~就那么坐在咱前面!

吴大少一根食指把咱眼睛瞪得老大的“惊恐”脸勾起来,笑得妖孽丛生:“媳妇儿,我把自己送给你好不好?”

呃~~这难道就是我的礼物?红果果的吴大少本尊?oh,ygod!……

这么重的礼物,咱能收么?收的话,到底是赚了还是赔了?为啥咱觉得是赔了呐?不收的话,那不是伤了少爷的心?其实,咱发现红果果的吴大少似乎比穿着衣服有看头的样子呢?怎么办?怎么办?telle,telle!

吴大少拿起我的手,放到自己xiōng口的位置,温热的皮肤,结实的肌肉,强劲有力的心跳。我的心跳也越来越急,搁在他xiōng口的手抖得不行。

吴大少看出了我的窘迫,咧着嘴低声的笑,靠近了些,“媳妇儿,喜欢么?”

“啊?”咱已经彻底不淡定了,智商直线下降哇。

吴大少身体前倾,凑得更近了,“礼物,我送你的……这份礼物。”

咱……咱气血上涌啊气血上涌!眼睛直直的瞪着前面笑得魅惑的男子完全没了思考能力。只听到吴大少继续用磁质的声音轻缓的说:“小瑾,我爱你!从小就爱你,以后也爱你,一辈子只爱你。不会有人能够替代你在我心中的位置,你只属于我,而我只属于你。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每天都像现在这样幸福,直到很久很久,等我们头发都白了,牙齿都掉光了,儿孙满堂了,我们还在一起……”

他在许我一生的爱。

有人说,在一起一年,拉手走在街上那是恋情,在一起五年还能在街上拉手那是感情,在一起十年在街上拉手是亲情,如果三十年后还能一起拉手在街上散步那才是爱情。我们要的是爱情,不是烟花般绚烂却稍纵即逝的恋情,不是亲密无间却平淡如水的亲情,却是相濡以沫相携一生的爱。每天被对方的微笑感染,每天为对方的喜悦而欢喜,每天为对方的情话甜蜜,幸福的相爱。

静谧的空气中,有种跳动的东西在心底无限蔓延,像滋长的嫩叶,在秋末的夜晚鲜艳欲滴。

“我相信,我相信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一直幸福下去。我爱你。”用我全部的生命爱你。

得到鼓励的吴大少立刻扑了过来,喑哑的声音带着忍耐的饥渴:“媳妇儿,我爱你!”

他的眼睛幽深发亮,粗糙的手指带着灼热的温度,像火焰般灼烧着我的身心。雄性健美的身体,热切的覆盖上来,热情的吮吸我的肌肤,用嘶哑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

我止不住颤抖,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微微抬起头,搂紧他的脖子,或深或浅的回应他的索取。唇齿相交,肆无忌惮地投入,纠缠。遇到爱的人,那就好好的相爱。

我攀附着他滚烫的身体,把自己全然交给他,听他暗哑的声音在耳边缠绵的响起。

撕裂的疼痛让我叫了起来,身体被他像山一般牢牢禁锢,唯有扬起脖子拉出脆弱的弧线。

他紧紧抱着我,热烈的亲吻脖颈,温柔的爱抚,带着珍爱和疼惜,“小瑾,我们在一起了啊……”

事后,他汗淋淋的抱住我,亲吻我的唇,喑哑的声音带着低磁性而性感:“小瑾……还好吗?”

我脸有些发烫,靠在他xiōng口,轻轻点头。他吻我泪水涟涟的眼睛,唇角是满足的愉悦。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他一边咬我的耳垂,一边轻轻的笑:“媳妇儿,这种感觉真好,和你在一起的感觉真好!”

他抚摸着我的身体,低低的笑,眉眼间全是幸福的喜悦。或许是被他的喜悦感染,身体的疼痛变淡了些,我静静的听着他的心跳,低低的说:“我爱你……”这是我前世亏欠他的话语,所以这一生,我在一开始就告诉他,让他知道,让我们相爱,让我们不再错过。

清晨朦胧的阳光有一种宁静的气息,我睁开迷蒙的眼睛,感觉到身体里昨夜留下的痕迹,大脑犯晕,身体发软,稍微动了下也差点忍不住呻吟出声。

察觉到我醒来的吴海微微收紧了搂在我腰间的手,轻轻的按摩。

我急急的抓这他的手,低哑的呻吟还是从干涩的喉咙里溢了出来:“嗯……”

吴海的手顿住,头埋在我的颈窝轻轻的啃咬,痒痒的,热热的。“媳妇儿,还疼吗?”

我推了推他,脸还是情不自禁的发烫,“你先放开我。”

“媳妇儿,你喜欢吗?”

我只是觉得贴着他很热耶,这跟喜不喜欢没关联?

“媳妇儿,不喜欢吗?”吴大少的声音似乎有些苦恼,“对不起啊,书上说第一次是会有些不完美,但是你放心,我们以后实践几次,总会会让你满意的。”

呃~~~我、我、我……“没有不喜欢。”

吴大少笑眯眯的盯着我,在我鼻尖啄了一下:“真的吗?媳妇儿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让你一直这么快乐的。”

飙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咱彻底被这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狼狐猴于一身的黑豹子套住了!说是把自己当礼物送给咱,但现实却是咱在如花似玉的年纪被他吃干抹净!

咱越想越愤懑,抓起他的胳膊狠狠地咬住,可恶,什么书上说的第一次是会有些不完美的?还要以后多实践?哼!想得美!想想咱现在还酸痛的腰就忍不住悲愤,某本破书上还说男的做多了会腰酸呢,为什么他跟没事儿人一样,反而咱痛得床都下不了?我咬,我咬咬咬!

吴大少趁机摸我的脸,“咱媳妇儿,皮肤真滑。”

倒~~咬人都被他吃豆腐,这绝对不是修为的问题,都是夏娃惹的祸,当年她就该让亚当吃禁果的!呼!

因为体谅咱昨晚的“cāo劳”,吴大少自告奋勇地做了午饭,事实证明这根本不是一个正确的决定,尤其是摆上桌的菜简直惨不忍睹,除了没有卖相以外,完全是他们食堂的标准,不是多盐就是少盐,三道菜只有那个番茄蛋汤能勉强下咽,奈何上面漂浮的一层层油脂,让咱根本没有喝汤的冲动。于是乎,在吴大少浪费了所有食料以后,咱中午只能改吃炒饭。

“媳妇儿,下午我们去哪儿玩啊?”吴海倚在洗手间门口,看着正同肥皂泡切磋的我。话说被一个大男生站在边儿上欣赏咱洗小内的场景实在不怎么美观耶,尤其是几个小时前它曾从某人手上飞过……羞~~~~

我尽量维持语气平稳,端正思想:“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儿再讨论,你去看电视啦。”

吴海笑眯眯的,眼睛一闪一闪,我忍不住抖了抖手,总觉得他盯向我手中的红色小裤裤充满某种未知的邪恶。

吴海脚下没动,凑到我嘴边亲了口,“媳妇儿啊,我帮你洗?”

“谁、谁要你洗了,去客厅,不许过来!”我热血直往脑门儿冲,有种恼羞成怒的感觉……

某狼的目光犹自瞟向小盆子里的东西,“媳妇儿,咱们已经坦诚相见了,不要害羞嘛……”

这是什么话?我就是害羞怎么着?这句话只能在心底yy,现实中咱是很坚强的,所以绝不为此等小事低下头颅!几下冲洗干净小裤裤,然而接下来就有点悲剧了,当我拿起bra的时候,当我感觉到某狼更加欢畅的笑意的时候,咱似乎听到了老天哭泣的声音……

吴海兴致盎然的看了会儿,转身去了客厅。我以为他终于参透,暗暗送了口气,渐渐放慢了手里搓洗的速度。然而吴大少在十秒钟以后又回来了,手里端着陶瓷杯再次优哉游哉的靠在门边儿看我洗那啥。咱的心止不住的嚎啕……咱洗啊洗啊……

小媳妇儿梦话版:

躺在地上任少女给他梳洗毛发的黑豹:最近上山的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站在河边给黑豹梳洗的少女:听说是来找什么故事的原型。

打了个大大哈欠的黑豹:吼,无聊,没事儿找事儿。不过真好,这个冬天咱不愁没事物过冬了!哇嘎嘎!

意识到黑豹要吃人而被吓到的少女:大王,人肉不好吃的。

黑豹挑挑大豹眼:好不好吃你会知道?难道你吃过?

连忙摆手的少女:我没吃过……可是他们是我的同类诶,你要是吃他们吃得欢喜了,还不把我一块儿吃咯?

黑豹:只要你好好给我捉虱子,我一定不会把你吃了的。

少女:可是,万一呢?你要是吃红了眼,指不定就把咱一口吞了,呜呜……你把我吃了……就、就没人给你捉虱子了哇……(使劲儿哭嚎)

被少女哭怕了的黑豹:好好好,你别哭,我不吃人了,这总行了?

少女:真的?

把少女脸蛋儿上的泪珠儿舔了吞进肚的黑豹,甩甩豹头:真的。(虽然我老早就想吃你来着……)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不写肉咱都纠结,不写,各位亲亲们等太久(周瑾:是你等太久了,耐不住?);写,跟咱理想中的爱情婚姻观又有出入,话说咱一直主张婚后性行为的,(吴大少:你也要考虑考虑咱嘛,等了十多年了,光看不吃贼痛苦哇!)

所以,最后纠结来纠结去,还是写了,尽可能理想化。小说和咱还是有差别的,咱希望他俩幸福一生哟!!

呃~~刚刚看到一则消息,说咱写得暴露了……改了下,实在不知道怎么改,哪里有那么多那个啥……倒地了,要是锁了咱就删了哈,对不起大家了!

真不是咱的错——

砸了鼻梁骨

()年轻的意义就在于:交值得交往的朋友,喝喝得醉的烈酒,cāo最想cāo的爱人。

吴大少在某书上看到这句话以后立刻奉为经典,认为深有军人的气概,敢于行动的爆发力和随性而动的张狂,这是他信奉的青春。我虽然觉得这种说法不错,但是想到吴大少把那个啥最后一句当成是他张扬青春的典籍,本人忍不住恶汗~~~~

我还是觉得发萌的吴大少更可爱,长大后的狼性日益严重的吴大少真的很可怕耶。

李杜不想一般的法国男人那样高大威猛型,据他说他身上有五分之一的亚洲血统,不过在我看来,他更像一个中法混血儿,除了眼睛、鼻子。皮肤和头发是法国原产外,他身上很有亚洲人的特质,比巴掌稍大的脸,和亚洲人相当的身材,这些都让他在中国很吃香,当然因为语言障碍,所有他身上绝大多数的“吃香”潜质并没有发挥出来,但是我有理由相信他的潜质迟早有一天会惊人的爆发。

最后我和李杜的上课时间应吴大少的强烈要求,改在了周六午时三刻,偶尔李杜会用法语向我抱怨两句,话说吴大少选的场所真不咋的——公共体育场,还是室外的。用吴大少的话说,这叫把课堂办在室外,充分接受阳光的照耀。吴大少在一旁挥汗如雨,我和李杜顶着的太阳,无所不在的紫外线,还有灰尘飞扬的空气,嘈杂的声响,难受哇难受。可是咱只能抱怨,没法硬气地抗议,话说身体越来越黑越来越壮,那个方面的需求越来越强烈的吴大少,咱不敢招惹。而李杜的意见搁吴大少那儿就是屁,根本不做任何考虑。

一天吴大少打完球,我们三个往回走,正往回走,我脸上一痛,几乎以为被砸平了。咕噜噜的,那颗肇事的篮球欢欢喜喜地跌回地上了,我惨了,鼻子一热,火红的鲜血从手指缝里哗啦啦的流,看得我直犯晕。

吴大少一把把我抱怀里,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眼睛里噙住的一束阳光,就听他在耳边大吼:“cāo你大爷的!”

有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在道歉,吴大少狠狠地刮了那人一眼,抱起我飞快地往外跑。吴大少跑得快,抱得却很稳,我靠着他,顺着手背流淌的鲜血那么真实,就像前世我见到他的最后一面。身上的血腥味铺天盖地,眼睛里也映着凉薄的红,我想看清他的模样,我想抓住他的手,我想告诉他我再不离开他,可是心却随着身体一点点冰凉,神志不清,我还可以感受到他紧密的温暖的怀抱,听到他在我我头顶大声的哭泣,他滚烫的眼泪和着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我的心默默地祈祷他能听到我心底的那句话——我爱他。如果一切重来,我一定会在最开始的时候让他知道,我一定不会离开,我愿意陪着他慢慢相濡以沫一辈子。

我用额头贴着他滚烫的脖颈,那样的温度让我心安,“我没事。”声音还挺洪亮,一开口浓郁的铁锈味随着开合的嘴唇灌进口腔,

吴大少低头看我,紧抿着嘴,没说话,足下生风。

到了体育场设置的医务室,医生把我的鼻子摆弄了很久也没止血,大团大团染成鲜红的纱布看的吴大少发怵,手攥得格格响,“你到底会不会止血啊?流了这么多还没止住!”

年轻的医生被吴大少怒目圆睁,掰得咯咯只响的拳头吓得够呛,一脸警惕地注视着吴大少,“一会儿、一会儿就止住了,这、这还需要一段时间。”

吴大少已经接近暴走的边缘,围着我和给我止血的医生转了一圈又一圈,搁在裤缝边儿的拳头似乎随时可能暴动。

咱沉浸在淑女形象的沦丧中,对自己两个鼻孔插满纱布的模样感到郁卒,一时没有心情安抚那只暴躁的动物。

那个飞球砸到我的小弟跟着进了医务室,表示一切费用由他承担,吴大少表示,比起医药费,他更想痛扁他一顿,不介意付他医药费。小弟低双眼水汽蒙蒙,我摆摆手,瓮声瓮气的说:“没什么啦,他跟你开玩笑的。”

吴大少一挑丹凤眼,“谁跟他开玩笑,我告儿你,你最好马上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出了什么意外我概不负责!”

小正太看向我,我的眼神充分变现出无力感,很遗憾的告诉他:“他这话是真的。”

小正太暗自把吴大少的一身腱子肉和自己的小身板比较了下,最后矮着腰飞快的窜出去。

李杜目送远去的小正太,用带着浪漫味儿的法国强调说出一句半熟的中文:“你老公,把帅哥,吓跑了。”

我曾经反复纠正他错误的停顿,然而事实证明,收效不大唉。

不久之后,我遇到了一个老熟人,说来奇怪,我和小时候的模样还是有很大转变的,但是肖远还是一眼就认出我。那天我正从图书馆出来,后面追上来一个人,拉着我的胳膊问,“你是周瑾?”我愣了一下,但很快从他的轮廓断定这个人就是当年乱送戒指的小青年肖远。肖远现在在职读博,算是我的师兄,因为小时候的那点“交情”非要请我吃饭。

吃饭的时候问起各自的情况,当年想结婚的小青年如今已经成功跨入剩男行列,每天的生活,除了上班上课就是相亲。提起当年那个女孩子,肖远还是唏嘘不已,那时候那个女孩儿要出国,肖远希望能够留下她,用了所有积蓄买了一枚戒指求婚,但女孩儿出国的决心已定,两个人最后不欢而散。他前不久的同学会上遇见了她,女孩儿早已经在国外结婚生子了。知道我和吴大少正式成为恋人,而且多年来相依相伴,肖远转而感叹起缘分的奇妙,顺带的卑恋自己坎坷情路。

我不知道该怎么宽慰这样的失意的“老朋友”,只能说说: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缘分,不是没有,而是没有遇见。

“小丫头,长大了啊,这么高深的话也说得头头是道。”

我笑了,“风凉话谁不会说啊!”

肖远乐了,“嘿,小丫头,有点道行。跟你家那个黑小子学的?”

我撇嘴一笑,“谁跟他学,都是他跟我学,好不?”

“原来黑小子那套全是跟你学的呀,”肖远大笑起来,“我可误会他多些年,什么时候有空得找他吃顿饭赔不是才成。”

我知道吴大少对肖远的印象不咋的,但是难得这样重逢,缘分这么奇妙,不做朋友岂不可惜?吴大少刚开始愣是没肖远是谁,直到我提到他是那个送我戒指的人时,吴大少立刻警觉,臭着一张脸说:“这次他还想送什么啊?”

我笑着掐他的脸,“不许小气,再怎么说当年他也救过我嘛。”

“不要跟我提,要不是他能惹出那档子事儿?”吴大少更横了。

我作势封口,“那你到底去,还是不去?”

吴大少挑挑眉头,“你认为我会放任别的雄性接近你?”

当然知道啦,从小到大,印象深刻。可这句话的关键词是“雄性”,咱不想被称作“雌性”耶,虽然偶尔咱会认定吴大少实属兽类,但和他那个啥的某人是货真价实的人类耶。

小媳妇儿梦话版:

化身兽类的吴大少:媳妇儿,过来。

扭捏的周瑾:不要!

吴大少捶xiōng顿足一通,回头桃花眼眨啊眨:小瑾,过来,啊。

有点动摇的周瑾一甩头,硬气地说:不要!

吴大少眼睛泛红,扯着脖子狼嚎一声:媳妇儿,这可是你逼我的。(动作利落地把某雌扑到,伸出舌头舔啊舔)

周瑾:不要吃我!

吴大少:你是我的雌兽,我怎么会吃你呢,顶多让你给我生一对小兽,哈哒哒(兽类的大笑声)……

以一对二

()那个周末,我和吴大少在约定的时间出现在距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川菜馆。肖远带了个学弟一起,谭飞,我以前见过,比我高两届,是学生会的。吴大少在吴爷爷的教导下成长起来的,对人际交往方面很有心得,如今他就拿出那套老吴家的处事原则,愣是把对面两个人糊弄得一愣一愣的,我在旁边悠闲地啃**翅膀,耳朵偷个空听听他们仨瞎侃。

一顿饭下来也算宾主尽欢。我让吴海提前买了单,虽然是肖远主动约的,但咱还是觉得咱请客更舒坦些,至少不用考虑回请的问题。呵呵,咱是蛮邪恶滴。

散伙的时候,肖远跟我说,以前他还觉得吴海就是一小屁孩儿,如今看来,小屁孩儿已长成,非同凡响,终于放心把我这朵小花蕊插他那坨牛干粪上了。吴大少在那儿眉毛轻抬,以他灵敏的感官,估计肖远的小花蕊和牛干粪理论全进了他耳朵。我呵呵傻笑,和他们告别,我们的目的地方向相反,各自到不同的街口打车。

吴大少牵着我穿过一个小停车场,突然两个人从yīn影里走了出来,拦在我们面前。吴大少一把把我挡在身后,握紧我的手,示意我不要害怕。“麻烦借个光。”吴大少声音低沉,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的眼睛里噙着风暴,被惹毛的豹子有多危险。

那两个人有点犹豫,似乎知道遇到了一个不好惹的主,两人对视一眼,从口袋里拿出小刀,压低声音说:“识相的把值钱的东西拿出来!”

吴大少示意我靠后,摆出架子要和那两个打劫犯打一场,其中一个人看到我退后,向前跟了两步,被吴大少使出擒拿手摔倒在地,我快速跑过去把甩到地上的小刀抢在手里,我相信吴大少对付这样的小混混没有问题,但是看到刀,我还是有天生的恐惧感,让刀远离战场是最明智的办法。我刚捡起刀一把白晃晃的刀刃就朝我刺过来。事出突然我几乎吓呆了,只恨自己反应那么迟钝,身体一点点靠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靠近,我下意识地抬起胳膊去挡。

所有的动作放慢,吴大少从后面钻了出来,一把擒住那个人的肩头,只听到咻的一声,羽绒服被划破,我只感觉手臂一凉,眼睛没顾过来,只盯着吴大少发怒的脸,一拳轰在那个人头上,当即就把人打到地上趴下,刀也飞了,立刻又一脚揣在肚子上,踹得那人惨叫一声,抱着肚子虾子一样所在地上。吴大少还不解气,上去又踢了几脚,另一个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歹徒被他的样子吓到,站在一边儿不敢靠近。

他这样打不会把人打死了?我赶紧站起来拉他,“不要打了……”

吴大少醒过来的样子,扔了歹徒,抓住我的受伤的手腕瞧,然后劈头盖脸地一阵狂吼:“你干什么?让你好好呆着跑过来干嘛?做医生的人手受伤了怎么办?啊?”事实上因为我穿得厚,刀子只划破了一点皮,流了点血就止住了,根本连包扎都没必要。但是吴大少很生气,我根本不敢说话,知道他是因为心疼我,更加不敢多说。两个歹徒早跑得没影了,吴大少现在根本没有抓坏人的心情,我被他抓着塞进出租车,一路上吴大少攥着我的手腕,疼得我咬牙切齿,可就没勇气让他松手,疼就疼,痛并快乐着估计就是咱此时的心情写照。

吴大少yīn沉着脸打发了出租车,拖着我迈着大步往家走,也不管我是不是跟得上,我几乎是小跑着跟在他屁股后面,话说今天受惊的人是我,为什么得不到安慰还一脸窝囊的人还是我?想不通啊想不通。

开了门,吴大少一把把我跩进卧室,二话不说扑到在床,他的手撑在我的头两边,眼睛黝黑发亮,紧紧锁住我,像对猎物般紧咬不放。我只觉得呼吸困难,在黑暗里大气不敢出。我知道吴大少在隐忍着怒气,但是那种情况下,咱只能依靠本能不是么?咱委屈~~

“吴海,”我轻轻地叫他的名字,看他的目光在夜色中流转,“不要生气好吗?我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吴大少低头吻住我的唇,像确认我的存在般辗转轻吻,然停下来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吓到我了,如果那个人刺到你……我真的被吓到了。”吴大少紧紧地抱着我。把头埋在我肩头。

我搂着他的背,轻拍,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没事,我不会有事的。我以后一定会小心,我怕死,会留着命和你白头到老。”

比起差点被歹徒刺伤的我,今晚更受刺激的人俨然成了吴大少。他真的爱惨了我,才会在歹徒拿刀比着我的时候红了眼,那种强烈的杀气我能感受到,因为爱这对方,所以害怕失去,我也害怕,就连浮现这样的念头都会让我觉得窒息。这一生我们相爱,相守,再没有比着更好的爱情。我说过,我惜命,因为我还欠他相守到老。

清晨醒来,身边的吴大少开了小灯,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深情的看着我,“媳妇儿,醒了啊?”他挨过来搂着我,赤/裸的身躯带着温暖的体温,

身体的疼痛提醒我昨晚某人不知节制的行为,有些害羞又有些气恼,我撇过脸,不看他。吴大少亲亲我的脸颊,硬是把我抱在他怀里:“昨天我被吓坏了。”我还被吓坏了呢,这种理由没法接受!

“媳妇儿啊,我昨天是有点急了,下次我一定温柔啊。”吴大少的手暗自实践着温柔,我酸痛的腰被他揉捏得又痛又痒,我喘着粗气推开他,“别闹!”

吴大少笑得愉悦,在我身上揩足了油才消停。“那个肖远简直就是扫把星,以后你离他远点啊。”

呃~~这个也不能算正当理由。

“每次遇到他准没好事!记住啊,以后必须和他保持距离,没我在绝对绝对不能跟那个肖远,还有那个什么谭飞的一起啊?”

“哦,好。”咱笑眯眯的享受吴大少爱吃醋的小心眼儿。

吴大少这下满意了,欢天喜地的捧着我的脸啄了下,“媳妇儿,起来吃早饭,我买了狗不理包子,就等你睡醒了一起吃。”吴大少跳下床,身上只穿了条内裤,一身的腱子肉一览无遗、

不得不说咱家少爷的身材堪媲美欧美的那些超级男模,很有潜质哒,我鼻子热热的,抹了下,没流鼻血。吴大少突然来了个回眸一笑,杀得我措手不及,“媳妇儿啊,对老公的身材满意不?”说着大方地摆了个正面造型。

完了,浑身燥热,没法淡定!我吞了吞口水,赶忙垂下眼睑,不敢看他:“穿、穿上衣服!……”

吴大少忽然跳上床,“媳妇儿,我穿了。嗯,你还没穿呢,我帮你穿?”他亮出手里的多出来的丝质睡衣,一副我伺候你穿衣的眼神。

我急忙夺过来,“你出去,我自己会穿!”

吴大少笑得yīn险,眼光灼灼的样子,似乎已经在yy咱穿衣的模样,我把被子拉高,把头部以下部位捂了个严实。吴大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吹着口哨三步一回头,好容易才出去了。

咱赶紧穿好睡衣,从心底舒了口气。话说,动物会有发情期,估计现在的吴大少八成已经进入此阶段,问题是他什么时候消停叻?

小媳妇儿梦话版:

在成年之日突然变成人形的黑豹:哎哟,看来我老爹没骗我,真变成人了耶!

被惊吓到的少女:啊、啊、啊——你、你、你……

英俊潇洒同时充满野性魅力的青年:哦,我啊,是人兽综合体啦,现在已经进入了变身期。

张着一张大嘴做痴呆样的少女:人兽综合体?变身期?……(从震惊中慢慢回过神来的少女突然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啊——你这个暴露狂,居然不穿衣服!

青壮硕的年露出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拜托,我是变成人,不是变衣服,当然只能光溜溜啦。

少女捂住眼睛,实际上是为了更方便观望,口里念叨:呜呜,长针眼啊长针眼……(省略的话是:就算长也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sorry,今晚没法二更了,大家明儿早继续,一把辛酸泪哇,咱爬过……

歪脖子树

()吴大少的学校在郊区,我好不容易颠簸了三四个钟头才到,一下车,我没看到吴大少的人影儿,反而看到另外一个人——刘筱婕。她装着军装,看样子似乎就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她和一个男生并肩朝这边走,正好看到了我,她的表情比我镇定多了,脸上还是酷酷的表情,“来找吴海?”

我点头,微笑,“是啊。你也读这所学校?”

“嗯,吴海没告诉你吗?”

我继续保持笑容,“他没跟我说过。”

“小瑾——”

刘筱婕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说什么,被远处传来的声音打断,我循声望去,吴大少正从行政里跑出来。被他大嗓门儿一叫,我顿时发现方圆五十米的人群全聚焦到了这边。

刘筱婕旁边的男生笑了笑,“你是吴海的女朋友?”

我点头,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笑。转眼间,吴大少已经跑到跟前,也不顾旁人,拉着我的手,作势要亲,我推开他,示意旁边有人。吴大少悻悻的带了那么点儿委屈的看了我一眼,这才回头和两个同学打招呼:“郑宇、刘筱婕,你们也在啊。”这话说得,难道你之前完全忽视了人家的存在?

郑宇笑着说:“女朋友这么漂亮,你小子艳福不浅啦!”

吴大少嘿嘿一笑,回头瞟向我,“那可不!郑宇,这我媳妇儿。媳妇儿,这是郑宇。”话说咱的称谓就已经沦丧为“吴海媳妇儿”咯?

路上遇到熟人。熟人甲:“吴海,艳福不浅啊!”

熟人乙:“吴海,也不跟咱介绍介绍?”

熟人丙:“吴海,这位美女是你什么人啊?”

……

此时吴大少满脸春光,把咱往怀里一带:“嘿,这我媳妇儿,漂亮?”咱想偷偷把脸藏起来~~~~

吴大少学校附近的餐馆都不咋样,还好我带了自制便当,凑合着吃了一顿“情侣套餐”。吴大少晚上还要点到,我明早也有课,吃了饭以后吴大少就抱着我在站台上等车,嘴里嘟嚷着,这个“探亲”假日不算数,周末补上。我被他偷偷摸摸上上下下前前后后摸了个干净,突然觉得偶尔少点这样的“探亲”也是可以滴。

当时没来得及问刘筱婕的事儿,等下一个周末我才向吴海问起,他说当年吴爷爷跟他提过刘筱婕也读军校的事,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学校,不过他们选的专业不同。但是对一个女孩子来说选这种理科类的专业是很需要勇气的,吴大少咂这嘴说这丫头挺不错的。

我笑呵呵的问他,有没有觉得定门娃娃亲也蛮好的?吴大少眉眼弯弯,像只宠物大狗一般坐在我脚下,扬起脸对我笑,“媳妇儿,你是不是吃醋啦?”

我拧他耳朵,“没有!”

吴大少笑得更欢了,“有哦,真的有哦。”

我恼羞成怒,“不许笑!”

吴大少一把拉下我的头,叼着我的唇轻咬,“媳妇儿,咱们才是娃娃亲耶。刘筱婕在我眼里跟个大爷们儿一样,哪像我媳妇儿,这么温柔,漂亮,善解人意……”

“花言巧语!”我挣开他的束缚,刚仰起头又被他拉了下去,含住我的嘴唇,甜腻的亲吻。

李杜的中文进步了很多,虽然不合时宜的停顿时有发生,但是在语音语调上有了很大进步,和人用中文沟通基本不成问题。不久,李杜就给我介绍了一份赚外快的机会,一家外贸公司有个法国客户过来,公司的法语翻译出差去了,临时需要找个翻译。本来他们刚开始找上李杜,但他觉得自己的中文还不行,就给公司推荐了我。我开始也没想答应,不过后来那个公司的总经理亲自给我打电话,有点拜托的意思,那个法国客户就这两天来,时间紧,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

我最后去了,前世修过法语,也曾在法国带过一段时间,所以这样的商务翻译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的,想想拿到不菲的报酬后可以给吴大少买件儿琼斯,咱觉得也蛮划算。

公司的总经理崔启明对我挺客气的,因为最终促成了签单,他一定要请我吃顿饭。我也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就同意了。吴大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吃日本料理,和他大概交代了现状,吴大少把所有信息过滤掉,只问了句:“那个经理是男的?”

“嗯。”这种事必须得诚实。

吴大少又说了句:“八点钟以前必须回宿舍,我可给你寝室的姐妹儿打过招呼了啊。”这就是传说中的查勤么?八点钟,现在已经七点半了好不?我欲哭无泪……

“是男朋友?”崔启明问。

我点头,“是啊,查勤呢,可能我得早点走了。”

崔启明笑了笑,“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是要看紧点,不过如果真心喜欢的话,就算有男朋友也挡住不住别人的追求,不是么?”

我不置可否地,心里盘算着时间,坐他的车回学校的话大概需要十多分钟,现在还剩三十五分钟,看来只能期望不堵车。

“你男朋友也是你们学校的?”

我笑了笑,露出在谈及吴大少时我脸上不知不觉浮现的表情,用寝室姐妹的话说:跟吃了蜜糖似的,不过在见到吴大少本人以后,她们再没就咱蜜糖似的表情发表过此类言辞。后来倒是小c感道:要是咱有这种绝世好男人做男友,咱就是睡觉也得笑醒,周瑾啊,你赶紧把你家猛男藏起来……

咔——stop!咳咳,话说咱以后一定会让小海同志远离色女,咱们的共同目标是:冲出色女包围圈!

“不是,他读军校。”

崔启明微笑:“当兵的?嗯,这年头当兵也不错,就是苦了家属。”

我也有这样的想法耶,不过是吴海喜欢的,我也会喜欢,做军人还是挺不错的。至于苦了家属的问题,对我而言并不造成困扰,其实真心相爱的两个人,只要认定彼此,即使相隔遥远,即使时光流逝,爱情不会褪色,心也不会走远。谁说没有爱人的陪伴,一个人会孤单寂寞?心是满的,甜蜜的味道不会少。

后来我才从崔启明那个意味深长的微笑中回过味儿来,但他已经开始抱着玫瑰在宿舍下蹲点了。每次都是不等到我下收花不走,上下的学生一阵阵起哄,完全不知道咱的收花行为很有可能被归为“红杏出墙”耶。我好不容易才收买了寝室姐妹,并保证对吴大少始终坚贞如一,只是因为某人爱吃醋易冲动,被他知道了后果会很严重,所有咱现在最好的处理方式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言辞拒绝过那个人很多次,什么道理都讲明白了,连平时在吴大少面前不轻易说的那些个情情爱爱的,咱也一股脑说了,咱的目标是:远离诱惑,珍爱少爷!

不过对方心理防线比咱想的强大,脸皮也比常人厚实了那么点儿,无论咱怎么折腾,他愣是坚守岗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话说他不是老总么?还有这么多闲工夫泡美眉?老板如此荒yín,恐怕这家公司时日不多矣。

后来我想啊,闹这么大动静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干脆不住宿舍了。可是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没多久崔启明就找到了规律,每天在我放学的时候堵在门口,手里捧着鲜花,一定要请我赏脸吃顿便饭。哪里有那么多便饭?况且本人很不方便!

咱几乎要被崔启明的狂轰滥炸整崩溃,明明白白告诉他,咱是有家事的人,咱很爱家里那位,没有出轨的意愿。但那人就是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对咱的“家属”言论完全置之不理,明里暗里的糖衣炮弹炸了一堆,就连那三个早前被吴大少收服的姑娘也开始“芳心荡漾”,整天拿他们两人比,比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各有千秋,胜负难定。这是什么话,咱可是很坚定很专一的,不论敌人多少糖衣炮弹,甘愿为了门前歪脖子树,放弃一片大森林。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吴大少挤眉弄眼龇牙咧嘴一通之后:媳妇儿,你说谁是歪脖子树来着?

缩这头的周丫头:少爷,我错了,我说、说的是除了你以外的所有男的全是歪脖子树……

怒目圆睁的吴大少:什么?!你的意思是,你为了那些“歪脖子书”,要放弃我这片大森林?!!

百口莫辩的周丫头:不、不、不……我、我、我的意思是、是、是……

拦腰抱着结巴的的自家媳妇儿,吴大少一阵心疼又一阵满足,耷拉着脑袋在自家媳妇儿怀里蹭:媳妇儿,咱就是你家门前的歪脖子树。

被豹子撒娇动作惊吓过度的周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今天没有二更,大家不要等哦,最近比较忙,请大家谅解,鞠躬……飘过……

呜呜,话说,大家,大家……喜欢的话收藏下哦,咱看着收藏长得好慢的说……动力啊动力!给我动力!!!

宝马香车

()最后我决定和这位意志坚定分子好好谈谈,被大众围观并义务供给多日的谈资,够本儿了。而且我发现崔启明的示爱行为没有丝毫减退的迹象,大众的八卦热情却日益高涨,发展到最后,我甚至一从教学出来就有人指着我“小声”议论:她就是周瑾啦,门口那个王老五香车宝马追了老久了,她都不答应,真不知道想什么。旁一人斜斜地瞥了我一眼:人家这叫欲擒故纵,你玩儿不来的。

神啊,让我口吐白沫晕倒~~

于是,我径直去了校门口,崔启明果然在那里等着,我无奈的摇摇头说:“崔总啊,我们好好谈谈。”

我没有接他手里的香水百合,径直上了车。崔启明对我突然的举动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至少我没看出来,可能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嗯,美女被香车宝马感动古来有之。开着车的崔启明不时回头冲我笑,我有些不忍,但感情的事真的没有公平可言。

咖啡厅里只有稀疏的几个人,室内盘旋着优美的钢琴曲,我和崔启明坐在角落。

“蓝山,谢谢。”我对服务生说。

“和她一样。”

“好的,两杯蓝山,请稍等。”服务员离开。

服务员走后,空气变得有些尴尬,被崔启明这么盯着,我有种压抑感,或许是因为前世因为拒绝对吴海造成的伤害,我现在对拒绝别人总是会觉得忐忑,怕伤人。我吸了口气,一本正经的说:“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请不要再让我觉得困扰。”

崔启明随意的笑笑:“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们一个认识彼此的机会,不要这么快拒绝,我自信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我笑了,认真地问:“你觉得什么是更好的生活呢?”

服务生送来咖啡,崔启明一边拿勺搅拌,一边说:“你现在还小,很单纯,会以为两个人有了爱情就等于一切,但终有一天你会在追逐物质的同时磨灭爱情,会明白爱情不是全部,而我能给你安逸舒适的生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

又是一个物质主义者,如果是前世,我一定会这样相信,败给物质,败给纷扰的世界。但是现在,我更有理由相信自己,相信自己有能力成全自己的爱情,相信我和吴海之间的爱情。

“我曾经看到过一种说法,仰望天空时,什么都比你高,你会自卑;俯看大地时什么都比你低,你会自负。我不喜欢高处,也不喜欢低谷,就这样头顶天,脚踏地的站着更实在。所以比起你的假设,我更相信自己。我有自己的判断力,我知道什么适合我,什么是我想要的。很抱歉,你不是我的选择,现在,以后都不可能是。”直视对面姿态高傲的男人,直到让他看清我眼中的执著。

这个时代有多少人是非对方不可的呢?至少在这位老总眼里我没有看到这样的执著,而我和吴海却是。

崔启明是个聪明人,作为一位事业成功的精英人士,必然有自己的骄傲和坚持,知进退,度时局是必备的功课。我相信我眼睛里的东西已经告诉了他一切,在这场爱情对对碰的游戏里,他没有撞到我的希望,即使是一瞬间的动心都不曾没有过。

他摇头笑了下:“看来,你的确很喜欢现在的男朋友。”

“是的,我爱他。”已经不是喜欢能够形容的情感,这是爱,连同彼此的优缺一并爱着的爱。

崔启明叹口气:“看来我是晚了一步啊。不过,虽然做不成恋人可惜,能认识你依然是我深感荣幸。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儿记得,找哥,哥一定义不容辞!”怎么多出个哥来?我笑了笑,这个哥还真不敢要,现在的人搞暧昧都爱哥哥妹妹的叫,外遇都是这么叫出来滴,这是吴大少的原话。

说来不巧,明明是想把这事儿悄悄咪咪的打发掉,不想崔启明送我回来的时候,宿舍底下站着的高大身影隆重地宣告咱——计划失败!刚下车,吴大少就御风走来,配合地上打圈儿的叶片,如果我是花痴一定尖叫:吴大少好帅!吴大少好酷!吴大少我爱你!嗯,咱不是花痴,但咱是吴大少的花痴呵,所以这句话咱在心里默念一遍。

吴大少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到身后,投给一同下车的崔启明一个警告意味的眼神。崔启明笑笑,没有接吴大少强势的眼神,只是冲我摆摆手:“小瑾,哥走了,有空来公司玩儿啊。”

吴大少手劲儿大,不知不觉加重了力道,握得我的手生疼。我只能尽量保持面部肌肉松弛,摆摆手:“崔总慢走。”

等崔启明开车走远,我才拿另一只手捏捏吴大少手背,“吴海,你把我捏疼了。”

我疼得眼眶里的泪花都快掉下来了,吴大少知道真是弄疼我了,赶紧松了手,嘴还硬着,“活该让你疼,随便跟个男的出去,电话也打不通,你说我多急!”

手机?一直放包里也没注意,也没听见响过,估计是没电了,这算是咱的错,于是赶紧示弱。我把手举到吴大少嘴边,“还疼,吹。”

吴大少对我的撒娇没法免疫,乖乖地低头吹了吹,温温的,痒痒的。吴大少一边吹着一边拿眼瞪我,还生着气呢,我踮起脚尖,亲在吴大少嘟起的唇上,眉眼弯弯地笑着看他。吴大少果然缓和下来,眼神黑幽幽的,捧着我的脸来了个更煽情的法式热吻。

“媳妇儿,刚那人叫你小瑾耶,还自称是你哥呢……”

“他这是没经过当事人同意,擅自盗版!”

“那正版在哪儿呢?”

我在他怀里动了动,有些别扭,明明知道吴大少分明是趁火打劫,但是咱只能顺着说,谁叫咱“有错在先”,吃亏就吃呗,“在这儿。”我脸有些发烫,这样的情话还真不适合我耶。

“在哪儿?嗯?”万恶的周扒皮,剥削劳苦大众的苛刻地主!

“面前啦。”我用苍蝇那么小的声音嗡嗡了下。

“什么?媳妇儿,再说一遍。”

我忍不住恼羞成怒,“是你啦!”

吴大少抱着我,xiōng口起伏,低低的笑声从xiōng腔间溢出,咬着我的耳朵说:“原来我才是小瑾的正版哥哥呀,那亲亲妹妹,叫声好哥哥听听。”汗~~话说吴大少越来越不正经了……

“不叫么?一定是我刚才的吻不够热烈,好妹妹,让哥哥再亲亲。”

“吴……海唔……”

好,事实证明,成年人不要随便哥哥妹妹的叫,就像这样一个纯洁的亲亲,最后也可能引发一场红果果的战争。最后的最后,咱被某狼折腾得够呛,意乱情迷间,咱红着耳根叫了声:爱哥哥……

神说:别跟小人过不去,因为他本来就过不去;别和社会过不去,因为你会过不去;别和自己过不去,因为一切都会过去;别和亲人过不去,因为他们不会让你过不去;别和往事过不去,因为它已经过去;别和现实过不去,因为你还要过去。

我说:别和吃醋的吴大少过不去,因为他本来就过不去:别和霸道的吴大少过不去,因为你会过不去;别和无赖的吴大少过不去,因为一切都会过去;别和犯傻的吴大少过不去,因为他不会让你过不去;别和卖萌的吴大少过不去,因为它已经过去;别和爱你吴大少过不去,因为你还要和他一起过下去。

小媳妇儿梦话版:

雕栏画栋亭台阁勾心斗角之地,一位手持折扇的翩翩公子:今日水清花好,好儿郎信步闲庭。远望群山,近观柳梢,美娘子纤手扶花……

一只纤手搭上公子肩头,公子回眸,一张明眸皓齿映入眼底。小女子单手叉腰,眉头一挑:吴大海,你功夫不练,居然在这儿附庸风雅?

自知把戏被拆穿的吴大海:好妹妹,我这不是偶尔、偶尔换换脑么?

小女子昂头:哼!你练拳有脑么?

使劲儿点头的吴大海:有的!有的!

小女子:就你这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那你说说你都在动脑想什么啊?

吴大海:……(老想你来着,有时候还得拼命想法不想你来着……)

把吴大海问得“哑口无言”而兴高采烈的小女子:哼!就你这样还敢穿这么斯文念情诗?是我也不搭理你!(真实心理是:哼!居然敢背着我勾引妹妹,门儿都没有!)

被后面一句严重打击到的吴大海:瑾妹妹,你、你真的……嗯,觉得女子不会喜欢我啊?

小女子:啊!

吴大海:……(飙泪中——)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有个声音在呼喊!!……o(∩_∩)o

男不坏女不爱

()日子就这么打打闹闹的过,我信奉低调的原则在医科大顺顺利利的度过第一个学期。和吴大少牵着手,把家回。

学校前,母亲常打电话来,希望我早点过去,刘家的两个孩子已经做好了出国准备,这个寒假算是出国前的最后一次聚会。我想想理应过去看看的,说不定以后和这两人再难相见了呢。

一切似乎没怎么变样,除了丁博弈的眼睛里那抹忧伤越来越浓郁。然后有一天他突然离开刘家,直到两天后我才从刘凌口中得知,丁博弈的母亲在一家酒店里割腕自杀了。后来我忍不住会想,如果丁博弈还是那个温和美好的少年该多好,可是生活往往会教给我们更多的东西,有时它让我们变得成熟,坚强果敢;有时候却变得邪恶,面目全非。

晚上和吴大少通完电话下喝水,客厅沙发上一个突兀的黑影把我吓了一跳,我捂着xiōng口强行镇定下来,很快从身形上判断出是丁博弈。他看到我,黑亮的目光从黑暗里射出,看得我心惊,即使隔着黑暗也能感受到那种强烈的绝望和凌厉。我打亮一旁的小灯,淡黄色的光电一直延伸到沙发边沿,停在丁博弈脚边。他已经收回了视线,但是我却仍然觉得惊心。

我倒了两杯水,走了过去,把其中一杯放在他近旁的茶几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丁博弈靠在沙发上,偏头看我,没有说话。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并不明智,我本不想和他有更多的交集,避免前世的诸多悲剧,只是他眼中的绝望无法让我放任他一个人沉沦下去。不知不觉走到他身边,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对沉默的丁博弈,我开始窘迫,甚至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

良久,丁博弈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浓重的叹息和不合时宜的疲惫,“人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活着,死去,也只有这么点啊。”

活着,死去,是简单的,可是活着的过程和死亡的过程一样漫长,活着时那些痛苦、纠缠和留恋,死时会如一生般绵长,最后无能为力从中剥离灵魂。看着活着的人痛苦,看着自己亏欠的一切痛苦,没有人能真正从死亡中解脱。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面前这个人,前世,他最后的不顾一切让我不得不把对他的认识全部推翻,我不确定现在的他到底是初时那个温润的少年,还是后来那个急功近利的丁博弈,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而我只是没能看清罢了。

现在带着忧伤的迷茫大男孩同样让我迷茫,我到底该怎么怎么做才是对的,到底能不能真正的帮助他放下那些怨恨和偏执。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不是圣人,能做的只能那么轻。

“人活着不是为了去死,人死了确是没法活着。谁也不知道迷离之际死去的人会想什么,即使后悔了,死亡路上一切再难挽回。那些死去的人或许能得到真正解脱了,可是活着的人却会一直伤痛,这是生活,生活教给我们生命的意义……”

丁博弈低低的笑出声:“生命的意义?什么意义?没钱穷死?吸毒毒死?还是被车撞死?怎么不是死,怎么不是活……”

“只要你愿意,你会活得很好的。”

丁博弈侧头看我,仰靠在沙发上,他眼神飘渺的看着我,“如果我想,会活得很好?”他又开始笑,带着浓浓的苦味和悲伤。

看到现在的丁博弈,我开始原谅前世那个为了“更有尊严”不顾一切活着的丁博弈,如果我是他,我想说不定我会比他更糟糕。只有尝试过落败的人才懂得胜利的价值,只有一无所有的人才会对拥有那般执著和饥渴。丁博弈是这样,站在他的角度是没错的。所以人们最爱说的那句爱情没有对错,还是有道理的。

我也能理解那种失去亲人的痛苦和无助,可是我仍然无法感同身受,这样的伤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实的内心也只有他自己能够触及。我只能轻声说:“是的,我相信你会活得很好,即使你一个人打拼,你也能活得很好。”

丁博弈垂眼,额上的刘海散落开来,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出细长的yīn影,“相信自己吗?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你说我该怎么相信自己?”

我叹息:“为什么说你什么都没有呢?人活着总是要往前看,如果你执意要走向极端,那么在这之前你一定要看清楚你到底拥有什么——健康的身体,没有残废,没有疾病;关心你的亲人,爱你,疼你。你不是一无所有。你需要的,只是看到自己的所拥有的,不要用暗淡的颜色遮蔽了自己的眼睛。人活着不在于你拥有的多少,而在于你本身的重量。谁也无法保证你现在心心念念的东西,多年后还是你想要的;现在让你痛苦的东西,多年后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刻骨铭心。不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生活本来就不容易,只有一次的生命,为什么不让它活得轻松一点?”

丁博弈摇头,“你果然是个不谙世事的丫头。”

“或许我的想法是很天真,但是你又有多么了解人生呢?带着面具的活着,急功近利的活着,会快乐吗?不会的,你永远不会真正快乐。为什么不看开一点呢?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所有人。你的母亲有自己的选择……”

“够了!”丁博弈突然目光凌厉,低声喝住我。

我愣了下,原来面对丁博弈我还是不能做到完全的单纯,看着现在的他,前世某些记忆不知不觉被牵扯出来,情绪无法抑制的激动。而我显然是多管闲事了,“对不起,我……”

丁博弈再听我说话,站起来径直上了。

唉,我终不是普渡众生的圣人,能解救他的人不是我。

丁博弈母亲的葬礼在她去世的那个城市举行的,一个简单的遗体告别后化作一缕青烟随风而逝。刘老太太一直强势的形象在面对身体冰凉的骨肉时也泣不成声,这就是亲情,没有天大的仇怨,即使有,和生命比起来也微不足道了。但是为什么不在死者生前了悟这些呢?多一份原谅,多一分疼惜,每个人都必须明白生命有无数的意外,只有珍惜,只能敬畏。

在d市没待几天,吴大少打电话来说要到y市看李事。在目前刘家更加低沉的气压中,吴大少的这句话无疑是对我的解救。他自己开着车来接我,母亲留我们吃了午饭。吴大少属于社交性人物,从他竟然能和刘老太太聊得十分融洽可以见得。刘凌跟我说,就凭这一点,你家男人就是个人物,以后好好跟着他混,不会被骗。我白了他一眼,我有那么白目么?这个道理在咱上辈子就知道咯。

我们到y市的时候天正在下雪,银装素裹的枝桠,带着纯净的味道,被吴大少搂在怀里,漫步在这样素白的世界里,心特别安宁。那些生生死死的场面总让人难过,靠在他的怀里,紧紧交握的手掌,能让我心里纷扰的思绪得到平息。欢童一蹦一跳地拉着李奶奶走在前面,不时回头做鬼脸,催我们跟上,吴大少拉着我跑过去,在后面逗小孩儿。

小孩儿被他哥挠痒痒,咯咯的挣扎,“小嫂……嫂……奶奶……救……我……”握住她手就没想过松开,至少可以往前跑嘛。根本没有看清局势的小孩儿彻底满足了吴大少难得的童心未泯,踩着小碎步逗小盆友玩儿。

后来小孩儿闹着要滑雪,一家子人只得响应号召,呼啦啦朝滑雪场行进。我前世因为学滑雪摔断了腿,母亲便禁止我参加滑雪滑冰一类的运动项目,现在历史重新改写,咱要比前世强才行,绝对不让不会滑雪成为咱的“污点”!

吴海很有耐心的教导我,他的手臂很有力,被他搂着滑冰,心也特别踏实。虽然仍然紧张得要死,可是有那么一只手护着你,总能在你危险摔倒的时候搂住你,那种感觉安心,满足。那只手有时推着我向前,有时搭在腰间,有时握着我的手,我已经有了可喜的进步,脚下的滑动更加流畅。突然一个估计也是新手轰的一声摔在我面前,我顿时慌了,脚步一下乱了,吴海拉我也没拉住,不过让我摔得轻,我掌心里全是汗,被吓得不行。吴大少带着我到栏杆边儿歇会儿,查看伤情,我根本没受伤也不用查,就是紧张,腿不停打颤。

休息了会儿,吴大少让我继续,我摇头,那中惊险的场面真的很可怕,我别别扭扭地动动腿,“我、我再歇会儿,你、你自己去滑……”

“小瑾,你刚有点进步,要再接再厉,很快就滑会了,你放心,我不会放你摔的,刚刚那是意外你不也没摔疼吗?再滑一会儿咱就回家,啊?”

我摇头,咱真的怕死,更怕缺胳膊断腿儿的说,于是死死抱住栏杆,“我要再歇会儿。”

“媳妇儿,不可以耍赖,是你说一定要学的。”吴大少靠过来,揽着我的腰轻轻揉捏,虽然舒服但很痒,我推开他,抓住栏杆的手打死也不松。

吴大少乐了,“媳妇儿,你真要耍赖啊?”我撇过头,不说话,耍赖就耍赖。

吴大少搭在我腰上的手变了味道,从上衣缝里探了一截手指,在敏感的皮肤上来回的划,我立刻松了抓栏杆的手去抓他乱动的手,下一刻就被他带着朝场地迅速滑了过去。我攥紧他的胳膊,差点尖叫,“吴海,你使坏!”

吴大少笑呵呵地凑过来,温热的气息扑满耳郭,“人家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呢,媳妇儿。”被他带着在人群中穿梭,我慢慢放松下来,学着他示范过的步伐滑动,吴大少渐渐放开我的手,只是紧跟着我。

那种在风中奔跑的感觉让我有中飞翔的错觉,我开始越来越投入,手脚还是紧张,但已经被那种快感控制,知道那个人就在身后紧紧跟着,细密的保护着。我忍不住笑起来,控制着速度回头看他,吴大少果然一直关注这我,四目相对,彼此回应的幸福感融进风里,笑,散落一地。我朝他伸出手,下一刻被吴大少紧紧握住,两个人并肩滑动,在人群中穿梭游走,眼睛里只有彼此。

小媳妇儿梦话版:

恢复武人打扮,只穿了一件大褂,还很后现代的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大片xiōng肌的吴大海:瑾妹妹,练武堂怎么这么热闹?

小师妹:你难道忘了今天是我爹和东邪黄大师约定的日子?

吴大海恍然大悟:是了,是了,我记起来了。

擦把细汗的小师妹:……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会忘记?你到底是不是我爹的关门大弟子啊?

吴大海挠挠头,嘿嘿的笑:呵呵,我是、我是!(还想做进门儿女婿呢,嘿嘿)

突然,在室内打斗的人跳到了外面,一个人口中说道:嘿,还是外面好舒展拳脚,看我这招桃花依旧笑春风!

小师妹老爹洋洋洒洒,站在风中有那么点儿高手的绵长韵味:哈哈,名字取得好,取得好!看我这招化骨绵掌!(果然是“绵掌”哇!)

一旁忍不住恶寒的小师妹:我爹这水平不是这样的啊?

一旁认真观看比试的吴大海:师父是有点不对劲,可能是因为昨晚那碗凉粉……

小师妹:什么?你给我老爹吃了凉粉?

自知说漏嘴的吴大海:那啥,瑾妹妹,我本来是打算只给师父吃一碗的,一直劝啊一直劝,可是师父他……(最后拿你做威胁)……我是没有办法才……

正说着,远处一声无比清晰的咕噜声传来,两人扭头一看,自家老爹师父正捂着肚子:黄贤弟,我认输……嗯,你……慢走!(然后飞奔而去)

没心没肺的吴大海指着他师父奔跑的方向,安慰小师妹:师父他去上茅房了,这场比试不算的,瑾妹妹你不要伤心,这个武林盟主咱不做也罢。

无语的小师妹瞪了傻大个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呼呼——!!!

你帅

()自从我从d市回来,吴大少最爱做的一件事就是——傻笑,有事儿没事儿瞄一眼然后继续傻笑。咱有时被看得脊背发麻,恨不能长一双翅膀,不为扑腾,只为遮脸……

“姐,吴大少又在笑了,好吓人哦,我今天晚上又要做噩梦了!”韩小颖童鞋在我耳边埋怨。

五官异常发达的某人自然是听到了小童鞋对他反复多次的怨愤,然而狡猾的豹子坐在一边儿气定神闲的打游戏,对小童鞋的控诉直接忽视。

那个对于韩小颖童鞋的控诉,咱受理,不过那啥,实在是无能为力呀。因为,小孩儿没有看到咱现在的嘴唇还破着皮,那可都是某只豹子舔的呀。话说因为小颖童鞋对我的黏腻程度已经严重威胁到某豹的权益,于是乎,这一大一小暗地里较上了劲儿。可是,可是!咱一直坚信“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说,然而现实却血淋淋的告诉咱,还有一种说法叫: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咱一边曲以逶迤伺候公主,一边还得时刻准备着被豹子偷袭城池失守。这命啊,比喜儿还苦……

“小颖啊,咱去看电视,看电视不做噩梦的。”

小丫头一撅小嘴,“我不要看电视,我也要玩电脑!”

呃~~这真不是小公主来着,分明就是小祖宗!“吴海啊,要不你让小颖玩会儿?”

吴大少眉头一跳,眼珠还盯着显示屏:“她一小丫头片子会玩儿什么呀,看电视去。”

“姐——”小颖童鞋拉着我的手腕,“你看他这样,大欺小,不害臊!姐——!你都看上他什么呀?我们老师可常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你看他长这样不知道智商有多低了!哼!姐,你加我哥的了?我哥长得帅?……”

嘚——吴大少抬起头,轻飘飘的瞄了我一眼,然后对小颖童鞋微笑:“小颖,电脑给你玩儿,我跟你姐出去看电视。”

小颖童鞋用如此yīn险的计量实现既定目标,欢欢喜喜的把吴大少推开,自己坐到了沙发椅上,完全罔顾她姐的生死哇!

“小瑾,我们出去看电视,啊?”

一个“缠绵悱恻”的“啊”字儿,硬是把咱的小心肝儿颤了几颤,现在是地震几级了呀?

吴大少越来越耍赖了,比如,明明说是到外面看电视的,可是他却把咱拐进卧室,把门儿一关,直接落了锁。这……这是什么状况?咱抖着小细腿儿往后挪、挪、挪!

吴大少笑眯眯的盯着咱,一双豹子似的眼睛雪亮雪亮,“媳妇儿,小颖的表哥帅吗?嗯?”

“这个我可不知道啊,那个是小颖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加的,我、我根本不知道啊,我、我也没见过他哥……”咱声音颤啊颤,少爷啊,您可不可以不不要继续跟过来啊?咱马上就要抵到墙边儿了。

吴大少继续迈着优雅的后腿往前迈,前爪在咱下巴一勾,“媳妇儿,帅吗?”

“嗯、谁?嗯……你说谁呢?”

“媳妇儿,你说谁呢?”

“嗯,当然是你帅啦——”咱直接笑糊了眼,实则是被那双红果果的豹眼镭射的结果。

某豹伸出大舌头舔舔,然后湿润的唇贴了上来,舌头探了进来,巡视领土般舔吻,连每一颗牙齿都不放过。我被这种漫长的厮磨和酥痒折磨着不耐的呻吟出声,吴大少像是得了鼓励般,贴在我腰间的手越发紧致,勾住我的小舌头不停纠缠。轻微的水声滋滋作响,在紧闭的空间里暧昧不清。他的手从衣服下摆探入,带着火焰般的灼热,贴合着皮肤,一路燃烧直到四肢百骸。

“吴、吴海!”我气喘吁吁的按住他乱动的手,再这么点火下去,我想已经不是我喊停就能停下的状况。那个古灵精怪的丫头还在书房,随时可能会过来“串门”。

吴大少对我突然喊停很是不满,估计也知道现在不是“兽性大发”的时候,但是仍然毫不客气的在我唇上咬了一口。

我嘶了一声,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以退为进:“疼……吴海,好疼!”

吴大少呼吸也有些重了,轻轻捏着我的唇看了看,然后贴着我的耳朵问:“真咬疼了?”

我立刻点头,“真咬疼了!”

吴大少轻轻的笑,捧着我的脸,伸出红果果的大舌头在我唇上来来回回的舔。我痒得不行,却被他牢牢按住动弹不得,只得从唇角吐出几声唔唔声,“吴、吴海……”咱气息更急快呼吸不畅了……

“媳妇儿,还疼吗?我舔舔就好了啊。”某豹说着又开始了殷勤的“治伤”过程!

咱,真的长得好欺负么?呜呜……

正在这时门上传来砰砰砰的巨大声响,是小丫头用拳头捶门结果。

“姐!快出来!姐!快出来!姐!——”

小颖童鞋口中呼唤的“姐”——额,正狼狈的靠在豹子肩头努力平息气息。

“可恶的丫头片子!我非收拾她不可!”吴大少彻底悲愤了。

我掐他胳膊上的肉块,“赶紧去开门。”

吴大少冲我甜蜜蜜的笑,手上动作闲适非常,一丝不苟的把咱凌乱的衣服整理好,嗯,很不错,新好男人,咱没办法批评耶。然后低头亲了亲我的眼角,那啥,这个吻很温柔,咱没法发火哒。最后他才朝门口走去,打开后对还举着手作势敲门的小丫头一个爆栗子,“小魔女,干嘛?”

小颖童鞋捂着被敲疼的额头,愤愤的瞪了吴大少一眼,然后飞快的拉着我往书房跑,进了门儿一个漂亮的转身把门关上,只可惜,千钧一发之际,吴大少壮硕的胳膊伸了进来,轻轻松松把门隔开,嘴里发出得逞后的奸笑声。

小颖童鞋伤心了,狠狠跺脚,拉着我到电脑前,“姐,你看这就是我哥,帅?比那个黑豹子帅?……”

小颖妹妹打开的是他哥的空间,里面几张照片,不是艺术照也应该是自己p过的。我还没开口说话,吴大少一把把我推开,站在电脑前,叉着手看:“嘿!一看就是小白脸,中看不中用!”

小颖童鞋拉了我的手指,脸上惨兮兮的,“姐,我哥可好了,又温柔又体贴,你一定会喜欢的!”

呃~~咱偷偷瞄了眼吴大少,豹子已经开始龇牙咧嘴了耶。我赶紧拉着小颖童鞋退了两步,“小颖啊,吴大少现在已经是我男朋友了耶,要是跟你哥在一起,那是劈腿,是不对的……”

“姐,那你把他甩了就好了嘛,他这么野蛮,又黑又难看,那有我哥……啊、啊、啊……”

悲催的事件发生了,某豹沉侵在韩小颖童鞋制造的假想情敌中无法自拔,直接提拧着小丫头的后领子把人提了起来,“哼!你这小丫头片子,不给你点儿教训不知道学乖啊!我告诉你,你姐早是我媳妇儿了,生是我家的人,死是我家的鬼,你要再想打你姐注意我就把你送到太平洋喂鲨鱼!”

“吴海、吴海……”我赶紧拉他的手,闹腾闹腾就行了,要是把小丫头伤到了可不得了,“快放手!”

小丫头也不是好惹的,半空中也能翻腾,又是后踢又是侧抓,口里使劲儿大喊大叫:“¥¥¥¥¥¥¥……”(咱有话:以下省略若干对咱家黑豹子的不堪言论,呼呼!)

吴大少终于把小丫头放下来,小丫头立刻扑上去结结实实的踢了一脚,然后飞快转身噼里啪啦的跑出去,把书房门儿轰一声关紧。

我捂着耳朵缓了下神儿,不怪小孩儿毅力不够,只怪吴大少太彪悍!

吴大少的大脸盘儿几乎贴到咱脸上,两个鼻尖贴着,随着呼吸痒痒的摩擦,连心也痒痒的急促的跳跃着。我轻轻推他,根本推不动,反而是手掌贴在他xiōng口形成更加暧昧的姿势。

手心那片温热的肌肤带着有力的心跳,我似乎能听到它的跳动的声音,我自己的心跳也在不知不觉间跟随着它的频率跳动,轰然的、急切的、情动的。

他身体的温度悄然变化,烫得我贴在他xiōng口的手几乎蜷缩起来,他紧紧的按住我的手,另一只手搁在我肉肉的臀部,轻轻揉捏。轰的一下,几乎触电般,我立刻浑身燥热耳尖红透!

“吴、吴海……”

“嗯?”吴大少低低的应声,带着低沉的性感和情动的嘶哑,然后微微低头含住我的唇。

小媳妇儿梦话版:

看着账本,没法不感叹武馆生意日益惨淡的小师妹:唉!……(我白花花的银子啊!)

心疼的吴大海:小师妹,你要是稀罕武林盟主的位子,我现在就去把黄老儿打爬下!

小师妹没有焦距的眼神扫了眼吴大海:……

只觉自家小师妹连哀怨的眼神儿也能勾魂的吴大海,一卷裤腿:小师妹,你放心,我一定把武林盟主的位子给你抢过来!!

边儿上知道自家师兄挽裤腿儿等于出远门的小师弟:师兄,你这是要去哪儿?

吴大海:去趟桃树林!

小师弟:啊——(话还没说完,自家师兄已经卷起一地烟尘,凌波疾步而去)

被烟尘呛得回过神来的小师妹:咳咳!谁、咳、谁这么缺德大早上扫地,没看见我、咳咳、在这儿——咳咳!!

小师弟赶紧把自家师姐救出来,苦着一张脸说:师姐,大师兄去桃树林了!

痴呆症的小师妹:桃树林?他去桃树林干嘛?

(被黄大师一脚踢翻的吴大海忍不住跑出来哭诉:呜呜,完全忽略了人家一片用心良苦!)

作者有话要说:中午,,,正中午!!咱来了!!!咱认错!!呜呜,大家,大家原谅我则个!!

以后不会了错过时间了,十点准时,准时!

喜欢的亲们,收藏嘿!!o(∩_∩)o亲个!mua——

爱情的归属

()说道吴大少热爱上傻笑这一面部运动的原因啊,也就是眼看这年关越来越近,那个情人节也不差那么十几天了。嗯,具体的真相是,两边长辈经过合计最终决定把订婚的日期定在情人节这天,214爱一世。

由于咱已经有了童养媳的觉悟,所以对自家亲爹和吴大少一般而日益高涨的欢快劲儿也能接受了,那些事儿还是留给他们张罗。话说老人家就是这样,总要找点儿事儿打发着才好。

时间定下来以后,我打电话通知了母亲,母亲说到时候一定来。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亲自给刘凌打个电话,说明事由,刘凌笑了笑,“那敢情好,到时候我一定送份大礼。”

“好啊,一定得是大礼啊,小的可不要!”

电话那头刘凌哈哈一笑,却没有立刻说话,我有种隐约的不详之感,静静的等他开口。

良久,刘凌才说:“你知道……”

刘凌还在犹豫,我忍不住追问:“什么?”

“嗯……你妈妈没跟你说吗?”

“说什么?”我有点心慌,但我努力克制着,生怕刘凌突然不告诉我了。

“你上次来,我本来以为宋阿姨会告诉你的,但是后来我发现她似乎根本没跟你提。我是觉得告诉你更好些。宋阿姨被检查出了rǔ腺癌,是良性的。医生建议手术,不过我看她似乎很犹豫,我爸对这事儿也没折,现在只有指望你劝劝了。”

rǔ腺癌?我愣了下,前世母亲也曾被查出rǔ腺癌,可是我没想到竟会这么早。母亲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蕙心兰质的女人对自己的外在从来重视,现在面对这样的残忍的现实,她的心里必然是难过的。如果刘志伟能够给予她纯粹的爱情,我想或许母亲也不至于这般难受,因为没有足够的安全感,因为不知道不完美的自己能否守住那份摇摇欲坠的爱情。母亲从来都傻,傻傻的爱上一个人,傻傻的分开,傻傻的结婚生子,最后有傻傻的回到那个人的身边,傻傻的坚守自己理想中的爱情王国。

有时,女人的爱情王国里,只有女王没有国王;有时,男人的爱情王国里,除了王后还有妃子。

这样的母亲让我担心,身体的完美和生命的重量相比,我会义无反顾的选择后者,或许是死过一次,对生命的珍视程度比常人更为强烈,但即使是当年我也希望母亲接受手术,身体的残缺可以填补,但生命的逝去却再无法找回。

第二天,吴大少亲自送我到d市,他了解我的,如果母亲的事不解决,我是不会安心的。

吴大少把车停下,侧过身来一截一截的捏我的手指:“自己在这边小心点,遇到什么事儿记得打电话。订婚的事儿,我们不急,你好好照顾妈妈,劝她早点手术。”

“嗯。”我把额头抵在他xiōng口,伸手抱住他的腰,“我知道。”

“你也别急,现在医学发达,你自己学医的也知道良性肿瘤不是什么大病,治愈率也高,咱们慢慢来啊。”

我低低应声,他xiōng口的温度从额头传递过来,暖暖的让人心安。

砰砰的声音响起,车窗上赫然出现刘凌的一张肉脸,“嘿,你们小两口够你腻歪的啊!”

呃~~话说非礼勿视!这个小混蛋!

刘凌靠在车门上,叉着手洋洋得意的瞅着我和吴大少,那眼神简直就在说“我就看看啊,你们继续”……

还是咱家大少淡定,下了车,手扶在车门上:“刘凌,最近怎么样?我给你制定的减肥计划有用?”

吊儿郎当抖着腿的刘凌在这句话之后立刻不自在,动作停了,姿势摆正了,脸上的坏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要多牵强有多牵强的良善微笑:“呵呵,还好,还好!”

我扑哧笑出声来,果然还是咱家少爷气场强大,手段独特!

刘凌转头看我,脸上的微笑越发扭曲,“我说妹啊,大家可都等着你呢,我们进去——?”

我捂着肚子笑得一抖一抖的,吴大少过来帮我把车门打开,我看了他一眼,然后起身,耶?怎么用力好几次都坐起不来?唔唔……

“哈哈哈、哈哈哈……”一旁的刘凌这会儿是真真实实的捂着肚子笑弯了腰,伸出一根食指指着我不停的抖啊抖。

我恼羞成怒了,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然后就看见咱亲亲吴大少脸上憋着笑,俯身过来,随即一声清脆的滴答声响起。我这才低头去看——呃,糗大了!我就说怎么起不来呢,安全带没解……

这是母亲也出来了,后面跟着丁博弈。大家打过招呼后,母亲笑着说:“我们等了半天也不见你们进来,原来是在外面乐呵,你们在乐什么呢?”

笑到飙泪的刘凌,喘着粗气,“哈哈,太逗了!周瑾太逗了!”

呃~~话说导致上辈子和这辈子咱对“太逗了”深恶痛绝的罪魁祸首就是这位,只见他一边笑得花枝乱颤,一边抖着声音万分“辛苦”的宣传咱的“丰功伟绩”。!咱上辈子悲催的少年时代由此可见一斑哇!咱躲在吴大少投下的yīn影里,有种强烈的钻车底的冲动。

吴海摸摸我的脸,眉目带笑:“下车。”哼!看,连这位也忍不住抽了脸部肌肉,憋得辛苦哇!

咱愤愤然下车,终是没忍住恼羞成怒的咆哮声:“刘凌,不准笑!”

“嗯,刘凌,不准笑我媳妇儿啊。”吴大少虽然极力克制,但是,咱还是听到他声音里“愉悦”的成分超标,狠狠转身瞪他一眼,“你也不准笑!”

已经忍住笑的刘凌又喷薄了——

呃~~彻底被讥笑了。

“快进去,外面冷。”母亲笑着催促。

还是母亲善解人意!咱赶忙挽着母亲的手朝屋里走。

“妈,小瑾,我走了啊!”吴大少嘹亮的嗓门儿在这片别墅区响彻云霄!

母亲停下来转身问:“小海不进来坐坐吗?”

咱暗自庆幸咱美丽善良的母亲直接忽视了那声突兀的“妈”,然而对吴大少此种不害臊的举动表示无以复加的羞恼之情,“妈,他回去还有事,不用管他!”然后拉着母亲快步进了玄关。

然而进去后,母亲说的第一句话是:“小瑾啊,刚刚小海叫我妈呢?”

咱眨眨眼,“啊,呵呵,他就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脸啊,咱薄薄的脸皮儿你可要顶住!

身后丁博弈也进了门,淡淡的瞟了我一眼,然后穿过我和母亲进了客厅。

母亲笑起来,点我的鼻头,“你啊,在妈妈面前还害臊啊。你跟小海能到今天也不容易,妈妈也衷心替你们高兴,很高兴。看到自己的孩子幸福,才是母亲最幸福的事。”

“妈妈。”我拉着母亲微凉的手,“我会幸福的。我也希望你能幸福。”

母亲轻轻的笑,有着藏不住的无奈和悲伤。

母亲对手术的事还是很排斥,希望采用保守治疗的方式,我知道这样的事情不能逼她,一切顺其自然把,就如前世那般,该来的总会来,该去的总会去。

前世母亲是在我读大三的时候查出了rǔ腺癌,她的态度如现在这般,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太过戏剧化,也太过悲凉。一个自称做了刘志伟十多年情妇的女人带着一个岁大的小男孩出现在母亲面前,母亲苦苦维系的爱情王国轰然倒塌,有些东西一旦破了口再难堵住,一夕之间扩成了心脏般大小的孔洞,心被洪水冲散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像刘志伟这样事业成功富有魅力的男人是很难掌控的,至少到目前为止我也不能彻底看清这个人。他明明对母亲有情的,如果不是当年也不会不顾理法带走母亲,也不顾老太太的反对把她娶进门。可是他却仍然在外面养情妇,还生了儿子。即使这样他也从来没和母亲提过离婚的事,当年母亲提出离婚的时候他反而做过挽留,然而看到母亲去意已决时他也很干脆的签下了离婚协议。这样的男人到底是怎样的人啊?或许连母亲也没有真正了解这个人。

我虽然预见了未来,但却没有看到现在,就像现在,我和母亲站在电梯上,看到相向而来的电梯上一家三口模样的两大一小。母亲静静的看着,直到擦肩而过的瞬间。也就是那一瞬间,那个男人脸上的笑容凝结了,他回头有些仓皇的看着母亲单薄的背影。我回头看着他和拿着随着他一同转头的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那个小男孩儿也很可爱。

从交握的双手,我可以感觉到母亲此时的震动,她拼命隐忍着,可是眼圈还是悄然发红;她拼命克制着,可是低声的呜咽还是从紧咬的唇齿间溢了出来。

什么是爱情?婚姻难道就不该是爱情的一部分?

小媳妇儿梦话版:

静谧的院落传来惹人遐想的对话。

男:啊……唔……

女:嘿——哈——

气喘吁吁的男音:瑾妹妹你可不可以……唔……不要这么用力啊……

溶氧气息不稳的女音:还不是因为你……别、别、别乱动啊!

镜头顺着斑斓的阳光投进暖意洋洋的屋内,一女正骑坐在某半裸男臀部,口里吐着极不文雅的感叹词:嘿咻——嘿咻——!!

趴在床上的半裸男浑身染上不正常的彩色:瑾……瑾妹妹……你可不可不下来啊……啊……

手上使着劲儿,就跟揉面似的某女:谁……嘿……叫你……呼……跑去踢……哈……别人馆的?呼——

没法对坐在自己身上的某女触而无感,听而不闻,双手紧紧抓住床单,生怕自己把持不住:唔……瑾妹妹……我、我、我……(好像扑倒啊想扑倒!)

窗外一堆师弟师妹鼻血横流,小心脏跳啊跳啊,有受不了刺激的直接昏死过去,口念:苍天啊,大地啊,可不可以不这么劲爆!

有醒着的,也有碎碎念:苍天啊大地啊,可不可以再劲爆点儿?师兄扑倒哇扑倒——!!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今天加班……不让休啊不让休……捂脸,求收藏则个!呼呼——!!

爱情标本

()母亲靠在我肩头隐忍哭泣,温热的眼泪顺着敞开的衣领侵入里衣,凉凉的贴上皮肤。我轻拍着母亲的背,默默安慰。此时在属于她的爱情世界里,需要的是一个人的安静。

我从来学不会安慰,在我看来,别人的安慰比不过自身的觉悟,别人说得再好,如果没有那份觉悟仍是零。我始终相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劫数,一生里总有那么几次翻天覆地,总有那些个死去活来。没有人能代替你度过,只有勇敢再勇敢。

哭过后的母亲低低的说了三个字:“我很累……”

多年来的执著得来的只有这样一个字,累。难过,哭泣。累了,睡了,醒了,就好了。

婚姻是什么?有无数人信奉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结婚呢?活生生的躺进坟墓干什么呢?成干尸还是木乃伊?爱情没法做成标本,放在玻璃里的爱情不会是爱情,隔在玻璃之外的婚姻也不可能溶进爱情。

是什么毁了爱情?绝对不会是婚姻。

是什么毁了女人心中的乌托邦?是男人,无限庞大的野心,虚伪的面孔。不是不想相信爱情,只是跟不上男人喜新厌旧的节奏。

是什么毁了男人心中的乌托邦?是女人,日益枯黄的皮肤,啰嗦的话语。不是经受不住外在的诱惑,而是想被诱惑。

女人,不是不想更美丽,只是青春给了那个口口声声在自己人老珠黄时依旧牵手疼爱的男人。男人,在婚姻里做了什么呢?还爱着那个为你粗了手掌,却给了你整洁衣服的女人吗?还爱那个为你放弃妆容,和你一起携手奋斗的女人吗?

每天给一个吻,吻吻她日益粗糙的皮肤;每天说一句爱语,谢谢她给予你的一切;每天牵牵她的手,像初恋时的模样,这是与你共度一生的女人,理应比你的初恋更刻骨,更铭心,更深爱。

那天回到刘家,把母亲安顿好以后,我给吴海写了生平第一封亲笔信。我相信我们的爱,却不得不防范着时间,女人总是容易老去,我要告诉他,即使人老珠黄,他依然只能爱我,如果他希望把我带进婚姻的殿堂。我要我们的婚姻不是坟墓,而是更美的花房。我想种满各种各样的郁金香。

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那天晚上刘志伟没有回家,我本来以为他至少会试着辩解,试着挽回。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到母亲房里,给她拉好被子,看着母亲犹挂泪痕的脸,我的心忍不住难过。接下来会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希望她能学会坚强。

我正要拉开自己卧室房门的时候,对面的丁博弈突然把门拉开,自从上次的不欢而散,他已经许久没跟我说过话了。我拉开门,就要进去的时候丁博弈叫住我,“想看星星吗?今天的夜空很美。”

我愣了一下,我知道丁博弈有看星星的爱好,顶的小阁里就有一台老太太专门给他买的高倍望远镜。我意外他会在这种情形下约我,应该是有话,我想。

和丁博弈上了小阁,从大开的玻璃窗可以看清漆黑的苍穹上缀满的星辰,很久没有看到这样令人震撼的星空了,我忍不住赞叹:“真的好美!”

丁博弈在一旁调整着望远镜的焦距,侧头看了看我,嘴角微微上扬。那丝细微的弧度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睛,让我有一瞬间的晃神,似乎面前这个人还是当年那个揉着我的头顶上的发一脸宠溺的少年,没有那些意外,没有那些伤害。如果他能一直这样多好,没有怨怼,没有野心,不去隐藏,不去争抢,只按自己的想法自由的活着,一定会活得很好。

丁博弈调整好焦距,招呼我去看。说实在的,比起高倍望远镜里那些巨大的石块般的星球,我更喜欢用肉眼观看漫天的星辰,星星点点,或明或暗,像生命般闪烁着,灵动得惹人无限的怜爱。

看了一会儿星星,丁博弈问我:“我看下午宋阿姨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是生病了吗?”

我摇摇头,“只是有些累,睡一觉就好了。”

丁博弈不置可否,只是看我的眼神越发认真,似乎在思量着什么,“嗯,她的身体一向不好,要多注意休息。”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两点过了,但我却没有一点睡意,脑子里浮现出今天下午看到的刘志伟和他的情妇及孩子,想着母亲靠在肩头哭泣时湿热的感觉,还有先前丁博弈那句看似无心的问话。

这个屋子本就是以前我常住的,现在身边发生的一切更容易让我陷入过去和现在纷扰中,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可又似乎连同前世今生都想了一遍。我无力改变即将发生的一切,只是希望不会如预想的那样糟糕。

第二天,母亲的表现让我吃惊,我下的时候她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看到我露出笑容,没有丝毫悲伤。我以为母亲是在强颜欢笑,但是她对我说话的与语气也没有丝毫破绽,甚至比平时还要精神些:“小瑾,起床啦?等会儿,妈妈很快就把早餐准备好了。你去叫刘凌起床,这个懒孩子,每天都睡懒觉……”

这样健谈的母亲不是我印象中她该有的模样,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母亲又再逃避,面对破碎的爱情,她又一次选择钻回壳里。

吃饭时,所有人都对母亲异常的热情感到诧异,但同时谁也没多说什么。直到母亲送老太太出门回来,我才拉着她的手到花园里去。

我本不想残忍的敲碎母亲心上包裹的那层壳,可是我没办法放任她抱着残缺的爱情一次次承受痛苦,长痛不如短痛。如果早晚都要解脱,那为什么不早一些呢?何况,她身上的那层壳那么薄,只需要发出轻微的声响也能轻易震碎。

“小瑾,妈妈没事,你放心。”我还没说话,母亲已经抢先。

我拉着她凉薄的手,不让她有退缩的机会,“妈妈……”我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承受不住低下头,“妈妈,即使离开刘志伟你也一样会生活得很好,甚至比这还好。自由、快乐……你想要的都能得到。”

母亲低着头没有说话。

“妈妈,我希望你坚强,我会陪着你,拉着你的手,相信我,离开这里你会活得更好。”

微凉的眼泪大滴大滴的落在我的手背上,手心里的那双手轻微冰冷着颤抖,我紧紧的握着,试图给她多一点的温暖和力量。

母亲终于抬起头,眼泪还在唰唰的流,哽咽着说:“是我……没用……”

我捧着她的脸,一点一滴的擦她的泪,一字一句的说:“妈妈,这不是你的错,刘志伟给了你爱情,却给不了你幸福。我的妈妈值得拥有幸福。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不要怕,妈妈,不要怕。”

我在当天上午给刘志伟打电话,已经关机,打到刘氏总部,是他的秘书接的,说是刘志伟昨天出差去了德国。

刘凌似乎也看出了些眉目,问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我不确定他对刘志伟在外面的事了解多少,简单的敷衍过去。我去主卧室找母亲的时候发现她居然不在,找了一圈,却在顶上找到人,丁博弈在她旁边说着什么。

丁博弈看到我笑了笑,“周瑾,我正和宋阿姨聊到你小时候的事呢,要不要一起听听?”

因为重生的缘故,我尽可能在面对丁博弈时不去多想,所以在看到丁博弈和母亲说话的时候,我还可以说服自己,他只是在疏导母亲。可是这句带着明显亲近意味的话,却不得不让我心底警钟大作。我对丁博弈始终做不到完全的信任,比如现在,我不确定他不是不就在设下陷阱让母亲钻进去,而我是不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小瑾,来,这里有绿豆糕,你小时候最爱吃了,每次吃的时候都会糊得满脸都是,呵呵……”母亲欢快的笑,可我分明觉得她嘴角上扬的弧度十分牵强。

拿了一块绿豆糕放到嘴里,入口即化,“嗯,很好吃!”我看着母亲轻轻的笑。如果逃避是她的选择,我想,我是否该尊重呢?

丁博弈也拿了一口绿豆糕,看着母亲说:“我小时候也特别喜欢吃绿豆糕,后来有一次吃急了呛岔了气,然后家里人怕我再出意外,把所有糕点全收了,任我怎么哭都不给吃。”

看着面前两个相谈甚欢的人,看着他们脸上难得舒展开的眉眼,我终是做不到残忍。如果真如前世,那这便是我今生该有的劫数。

看看外面开始飘雪的天空,我只是想,c市是否也在下雪,那个人是否收到了我的信?

小媳妇儿梦话版:

欢欢喜喜收到媳妇儿写的第一封信的某人:得儿一个当,得儿一个当,得儿一个当当当!爷爷、奶奶、姥姥、吴哥、李姐、丈人、丈母娘、叔、婶、舅、舅妈,还有李欢童、吴光南小盆友!各位啊,各位!咱有个特大消息、特大消息!!(闹腾半天就是不讲主题)

被吴海折磨得耳朵生茧的吴爷爷,一杵拐杖:臭小子,干嘛呢?说——!!!(拐杖很有节奏的配合着:嘚——!!!)

被惹毛的吴爸爸:大爷的,吴海,你给我说还是不说!!

吴妈妈在一旁白了吴爸爸一眼:谁大爷呢?

吴爸爸赶紧点头哈腰:嘿嘿,我这不是在军队里混久了,学了几句粗口么?正好逮着机会显摆显摆,呵呵……

海峰叔叔一拍自家大哥膀子:哥,你带出来的兵口径都挺粗的啊。

自觉收到冷落的吴大少,振臂一挥:嘿!各位,看这里,看这里,光南小盆友也看这里哦。嘿嘿,咱的特大消息就是——看这是什么?(挥舞巴掌大的黄色信封,忘乎所以)哇哇哇!我媳妇儿给咱写的第一封信哦!!!会是什么内容呢?会不会是情书呢?(仰着信奉亲)哇嘎嘎!!好紧张,好害羞哦……

呕——

下面一片狼藉……

作者有话要说:咱有点不适合这般的感情戏的说,但是仍然渴望亲们收藏啊收藏……嘿嘿!!o(∩_∩)o

无能为力

()刘志伟接连几天都没有音信,我只能默默陪着强颜欢笑的母亲,有些伤,只能自己背负,溃烂或是愈合。

刘老太太一直保持冷漠,我相信对刘志伟的事情最为清楚的莫过去这位精明的老太太,或许那个女人和孩子也该是得到了她的默许。这些复杂的豪门隐秘,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至少目前的我不能。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忍不住想,如果不是我的重生,如果不是我重新回到刘家,也许母亲不会这样早的和那个女人相见,也就不会有后来的许多许多。这就是蝴蝶的翅膀,我来了这里,轻轻扇动了一下,一片世界随之改变。我还是忍不住后悔,如果当时我强行把母亲带走,或者设法说服她,或许后来的局面不会是这样。

那天早上,我下并没有看到母亲,阿姨说她有事出去了,给了留了一张便条。很简单的几行字,没有说去哪里,只说很快回来,不用为她担心。

刘凌接过我手里的便条,看了看,“阿姨说了,不用替她担心,你就安心。她那么大的人了,能迷路还是怎么着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她妈呢。”

我对刘凌粗俗惯了的言辞不发表任何意见,翻开电话簿,拨了电话过去。母亲接了电话,“小瑾,没有看到我给你留的便条吗?”

“看到了,妈妈。”听声音那边似乎挺安静,“你是约了朋友吗?”

“嗯。”母亲轻轻应声,“我先挂了,回来再和你聊,好吗?”

“好。”虽然不知道母亲到底有什么样的朋友会约她这个时候出去,但是,我还是很高兴她能有心情出去散心。应该是很要好的朋友,我想。

“看,跟你说了不用瞎担心,你妈可比你大一轮儿呢。走,陪哥哥遛弯儿去!”刘凌伸手搭上我的肩。

“我不去。”他口里的遛弯儿可不是常人所谓的遛弯儿,把赛车开得阵阵轰鸣,一副玩命儿的模样,可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刘凌拉着我的手,就是不让我走,拽着我的胳膊往外拉,我扒拉着沙发,奈何皮质的太滑,卟卟几声就给滑脱了。任我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能从刘小胖童鞋的粗手腕子里把自个儿拯救出来。

小胖童鞋毫不费力的拉着我往门口拽,冲安坐在沙发上看着我俩表演滑稽剧的丁博弈招招手,“丁博弈,跟上啊!”

没有办法,最后被丁博弈一路拽进了停车场,利落的塞进车里,然后看他利落的把车开了出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小胖童鞋已经过去的经历中获得了不错的经验,至少有我做副驾驶的时候不会开车超过80迈。

我无精打采的数着对面儿种了多少棵树,前面那些个纨绔子弟抱着几位长腿美女一阵揩油之后才开门上车,每个人的脸上全是不可一世的傲慢神情,似乎无论这场比赛谁输谁赢,他们都是命定的赢家。

刘小胖在一个浓妆艳抹的大腿上狠狠地摸了两把,眼睛斜斜的瞄了我一眼,嘴角几乎扬成了v字,然后才推开美女上了座驾。

果然很有少爷风范啦!咱心里默默哀嚎。

一声枪响,十几辆跑车呼啦啦冲出赛道。刘凌不愧是纨绔子弟中的佼佼者,第一个冲了出去,一直保持着遥遥领先的地位。

我靠在一旁的栏杆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一旁热血沸腾的场面,还不得不忍受边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唉,这样的日子虽然不是没有经历过,但也是上辈子的事儿,现在咱真的是生疏了。

正在想着要不要给吴大少发个短信什么的,手机响起来,看来还真有心有灵犀一说。我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接通电话。

“媳妇儿——!!”

呃~~刚接起来,没防备听到这么一道震撼力极强的声音。我揉揉受惊的耳朵,没办法不替它委屈:“你干嘛呢?吓人啊?”

电话那边的人嘿嘿的笑,声音立刻甜得腻人:“媳妇儿,嘿嘿,我收到你的写的信了嘿。”

“哦。”我差点把这事儿忘了,想了想之前因为情绪激动写的那封信,思量之下确定没写什么油腻的言词。

“媳妇儿,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奶奶说定制的衣服已经做好了,就等你回来试穿了。”

“我……”我还没说下文,外面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带着一串马达的轰鸣。

“媳妇儿,你在哪儿呢?怎么这么吵?”

唉!咱继续往深处走,“我不是被刘凌拉出来看他们赛车么,我一会儿就回去。”虽然是想立马走人的,但是算了算从这里到市区的距离咱还是不得不继续忍耐。

“嘿,这小子,下次我非把他拉到校场练手不可,居然敢把我媳妇儿拉着到处跑。媳妇儿,他那些朋友里可没几个好人,你离他们远点啊。”

“我知道。”我现在就离他们远着呢,我看看前面几株光秃秃的树,想着如果夏天来这里应该蛮惬意的,可以冬天把人家的绿衣裳全扒了。

“丁博弈也去了吗?”

“嗯。今日也上赛道了。”丁博弈以前虽然也跟着刘凌疯,但很少参加赛车。

吴大少哼了一声,“这两个家伙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小心点啊,比赛完了就回家,我一会儿给刘凌打电话,这小子!”

挂了电话后,我才慢悠悠的往回走,还没回到人群,手机又响了起来,是母亲的电话。我接了起来,听了第一句话后,我的神经几乎麻痹了,什么东西和着从身旁驰过的赛车轰隆隆的闷响。

我竭力稳住呼吸,按住几乎破裂的心脏,颤抖着说:“请你……再把你那里的地址说一遍……”

我抖着腿走进人群,伸出手,我看着自己发抖的手指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梦。被我拍了肩膀的美艳女孩儿扭头看到我:“干嘛?”

我咽了咽口水,让干涩的嗓子找回声音,“麻烦你……等刘凌他们比赛完,告诉他们我先回去了,叫他们赶紧回家。”

女孩儿有些莫名其貌,但也知道我是刘凌的妹妹,答应了,转头又和那些女孩子一起为一辆辆赛车欢呼。

我第一次对脚下软绵绵的雪地靴感到厌烦,如果是一双运动鞋的话,也许我会跑得更快些,也许我可以很快搭上顺风车,也许我可以很快到那家医院……

这一世,第一次感到无力,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所做的努力是那样少,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是那样多,可原来一切都不是我能轻易掌控的。

当一辆跑车停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正因为发麻的腿摔倒在地,掌心蹭了粗糙的路面火辣辣的疼。丁博弈从车里走了出来,扶起我,我脸上的眼泪顺着冻得通红的脸颊滑落,泛白的嘴唇里满口的血腥味。我紧紧拽着他的手,现在只有他能帮我,“带……带我去……医院,我妈妈……”

丁博弈擦了擦我哭花的脸,“我们马上去。”

小媳妇儿梦话版:

丁博弈拉住周瑾的细胳膊:等等,你头上有虫子,我给你弄下来。

花容失色的周瑾:什……什么?虫……虫子?

丁博弈:啊,不要乱动。(眼睛瞧见远处看到两人暧昧靠近的吴大少正气势汹汹的朝这边走来)

周瑾扒拉着头发:弄、下来没?

丁博弈半眯这眼睛,带了那么点儿挑衅看了眼吴大少,嘴里温柔的说:嗯,快了。(在吴大少快过来之前停了手)好了,弄下来了。

……

夜黑风高的晚上,

某女:啊——!!(缩成一团)你、你、你出去,我、我、我在洗澡!!

某男挤眉弄眼:媳妇儿,我就是进来帮你洗头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更道歉信:

咱今早出了点儿意外的说,惨淡啊惨淡!好不容易寻了午饭时间码字奉上。字数少,大家凑合下,明天多更些补上!!

呜呜,好想放假呀!!让我多码点儿存起!神啊!!呜呜!

大家,大家收藏也跟上不??

怎样的喜欢

()坐到车上,我紧紧拽住手机,我想告诉吴海,我现在需要他。可是就算他过来母亲也已经躺在医院,反而会让他着急。从前世的车祸到现在母亲的事故,我突然对交通工具感到恐惧,没办法让吴海怀了急切的心情上路。

“通知吴海了吗?”丁博弈看了看我紧紧拽住手机的手。

我摇头,眼睛里忍不住的水汽上涌,“没有。”

“要我帮忙通知吗?”

“不!”这一世,我对吴海的依赖太多,我甚至难以想象如果他不在我身边我会怎样。可是事实是,我仍然需要在独立的空间里独自应对那些宿命里无法摆脱的东西,就像他也有独立于我的世界一样。我需要的是更坚强,更勇敢。

一个急转弯,丁博弈把车开上了通往市区的大道,保持车速一路轰鸣着开到医院。车一停下,我就飞快的打开车门奔了出去,直到听到警笛声,我才意识到不妥,回头看去,丁博弈正靠在车门上,对已经站在医院门口的我摆摆手,指指后面的交警,对我做口型:“你先进去,我把这里处理了就来。”

我甚至忘了问,那个时候本该在赛道上疾驰的他怎么会出现在高速路上,一路奔驰着载我到了医院。这样的丁博弈让我感激的,他总是这样,默默的为你做些事,让你感动,然后在不知不觉间觉得他好。如果,如果前世不知道那些隐藏在他内心可怕的yīn暗面,我想一定会心存感激的把他当成第二个刘凌。

我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多天不见刘志伟居然也在,他身上甚至还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站在他旁边的一个年轻男人走到我面前,“你好,周小姐,我是刘总的助理,陈俊。夫人在一个小时前被一辆转弯的车撞到,事发突然来不及阻止,我感到很抱歉。”

我对这种公式化的i’msorry没法接受,看到刘志伟的一瞬间,我什么都明白了,母亲为什么出门,见的是谁,为什么会出这样的事。我淡淡的说:“我不需要解释。”眼睛平静却并不友善的看向刘志伟。

刘志伟抬头抬眼看了看我,从凳子上站起来,“小瑾,我很抱歉……”

我没有再看他,我现在要的不是他的道歉,而是母亲的平安。

丁博弈随后进来,和刘志伟打过招呼后朝我走了过来,“宋阿姨会没事的。”

我靠墙站着,一动不动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墙壁的冰冷透过厚厚的羽绒服凉进骨子里,让我不至于丧失理智,不至于忘记自己需要做的事。我没有搭理任何一个人,甚至没有认真听进他们说的那些话,我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手术的门,一遍一遍的默念:里面有我很重要的亲人,很重要的人……

有过了两个小时,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问,“谁是病人的家属。”

我扯着干涩的嗓子说:“我是。”这种强烈的认同感几乎让我隐忍的眼泪决堤。母亲是有丈夫的,可是她的丈夫选择了背叛她,她明明是有家的,现在却只有我陪在身边了。

刘志伟沉默着,听医生宣布手术结果。

母亲左腿骨折,头部被缝了七针,最严重的是落地时后脑勺受到冲击造成颅内出血。

母亲被送进了无菌室,透过玻璃窗,我看着躺在一堆仪器中间的母亲,心里忍不住难过。

刘凌在手术结束后过来了,看到我重重的叹了口气,拍拍我的肩。刘凌从来不会安慰人,可是此时他无声安慰却让我冰凉的心暖和了些。刘家给予我和母亲的除了悲凉还是有快乐的,只是太短暂了,几乎让人无从怀想。

傍晚时分,吴海出现在我面前,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的,只是当我无意间扭头,看到他靠在门口静静的看着我。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对我露出明朗的笑容,张开手臂,像是一种无声的诱惑,我起身走过去投进他的怀抱,是的,这个人的怀抱对我有着致命的诱惑。

吴海紧紧的抱着我,“会没事的,有我在。”

我想我不安定的心一直在等待的就是这句话,这个紧紧抱着我的青年对我说这样的话,有他在,会没事。靠在他温暖的怀抱,连身体都舒展开来,只有这个人的气息能让我安定。“嗯。”有你在。

一连开了几个小时的车,吴海的脸上还是很精神的模样,他把我脸颊上的发丝收拢到耳后,轻轻的在我唇上印上一吻,“别担心。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有我在,我不会让咱妈受委屈。”

原来刘凌在结束比赛后就接到了吴海电话,两人正聊着,那个帮我传话的美女很热心的完成了任务,然后他们两人一合计,我这么急匆匆的跑回去肯定有事,于是刘凌很快从刘志伟的秘书处得到了确切消息,于是刘凌奔到医院,吴海则立刻启程往这边赶。

母亲还处在昏迷状态,想着她醒来后的那些事儿就觉得一团糟。吴海心疼的捧着我的脸:“媳妇儿,不要愁眉苦脸的,妈妈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走,我们去吃点东西,你一定没吃?我今天收拾了东西就往这边赶,也吃上饭呢,算是陪我一起吃,好?”

我点头,这边还有看护照料着,我也就放心的和吴海出去找吃的。

我们随便找了一家面馆,我对面食一向很挑剔,加上母亲的状况,我实在没什么食欲,但是在吴海面前我还是一点点的吃着,我一直觉得即使自己难受也没有权利让别人跟着忍受,尤其是自己亲近的人,因为我们有义务让人感到愉快,尤其是对自己珍爱的人。

然而因着长期形成的默契,吴海很快识破了我的伪装术,“把**蛋和蔬菜吃了就成。”说着把自己碗里的牛肉和蔬菜夹了好些到我碗里。

“我吃不下这么多。”我看着满满的菜和肉叹气。

“怎么吃不了?我可得了可靠线报,你今天中午和下午都没吃东西,连水都没喝过,这会儿还跟我说吃不下这么小碗儿的面?赶紧着,给我全吃咯。”

我看了眼面前分量十足的三两面,这是我前世今生加起来第一次吃这么大腕的面!实在很想更正吴大少对“小碗儿”的概念。看到对面嘶溜嘶溜大口吃面,大口嚼肉的吴海,我似乎也渐渐的感染了食欲,夹了煎蛋和蔬菜吃了。

吴海对我的“战绩”还算满意,几下把自己碗里的面条吃得底朝天,然后挑了我碗里的面一点儿不浪费全吃进肚子里。付了钱,他拉着我的手慢慢往回走。

冬天的夜风呼啸着从耳边擦过,格外的寒冷刺骨,吴海紧紧的抱我搂在怀里,大半个身子帮我挡了寒风。我抱着他的腰,安静的缩在他怀里。

吴海给我拉了拉盖住耳朵的帽子,他带着牛肉热气的呼吸萦绕在耳际:“小瑾,结了婚以后我一定还是像现在这样爱你,我永远不会变心。有这样好的媳妇儿,还有什么人值得我动心呢?”他是在给我回信的样子。

我微微抬头,被风吹眯了眼,“一定会有的,等我老了,不漂亮了,可却有一群年轻漂亮的小姑娘。”

吴海用他冰凉的鼻尖蹭了蹭我同样冰凉的鼻尖,“可是她们都不是你,我媳妇儿只有一个,不管是年轻漂亮,还是徐老半娘,就算你以后老年痴呆了,我也喜欢。”

有人说不要相信男人那张破嘴,花言巧语连哄带骗,可是如果男人没有那张破嘴你还会喜欢吗?不会!因为女人的爱情是从耳朵开始的。

我喜欢他偶尔嘴角上扬的那么点暧昧的弧度,喜欢他贴着嘴唇是干燥温润的触感,喜欢他时不时带了那么点小心机的低语,喜欢他时常在我耳边说得那些直白的爱语。女人,喜欢了,就不要怀疑;怀疑了,又何必付出真心?

所以我相信,相信吴海的话。或许以后漫长的人生里,我们会有一天坐一起欣赏帅哥美女,品头论足之后,回头给对方一个足够缠绵的吻说:亲爱的,他们都比不过你对我有魅力,在我眼中你是最美丽(帅气)的。

晚上,拒绝了刘志伟的安排,我和吴海留在医院守夜。吴海靠坐在沙发上,我靠在他xiōng膛上,看见开了一条缝的窗帘里映照出一条斑驳的光影。我们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吴海有节奏的轻拍我的背,和着他心跳的频率,让我紧张了一天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然后在不知不觉间入睡。

小媳妇儿梦话版:

化身为记者的侦探:丁博弈小童鞋,请问周瑾小盆友头上真有虫子么?

丁博弈小童鞋:是的,但是你为什么叫我小童鞋,叫她小盆友呢?

侦探:呃~~~那个……

再接再厉的丁博弈小童鞋:还有你为什么要问我这么私密的问题呢?这是个人不方便透露,记者果然八卦!

擦汗中的侦探:……

刘小胖童鞋突然跳出来揪起侦探的衣领:嘿,我看你小子怎么这么眼熟?

欲哭无泪的某人:呃~~那个,我长得大众化的说……

丁博弈走过来,转着圈儿打量:不,是很眼熟!

刘小胖挥舞着肥肥的手腕:说你是谁!

某人:我、我是你妹……

(画外音:这话怎么听着别扭?你妹你妹的,多不文雅诶!)

红围巾

()处在昏迷中的母亲时有呕吐,那样脆弱的母亲让我心疼。只得庆幸的是母亲的病情逐渐稳定,并没有出现其他并发症。

吴奶奶给我们打电话询问回去的时间,订婚的事早已安排妥当,可是看着躺在病床上病弱的母亲,我根本没有心情投入这样幸福的事情中。

吴海伸出手从后面把我牢牢抱住,把头埋在我颈窝,伸出手与我十指交握,他的呼吸深深浅浅在撩在耳边,“媳妇儿,其实定不定婚也不是很重要,在我看来把你娶进门儿才最实在。”他的声音带了些调皮的味道,我不禁也轻松起来,“嗯,谢谢你。”

吴海捏捏我的脸:“媳妇儿,给点实际的呗。”说着撅起厚厚的嘴唇。

我侧头在他嘴上唧亲了一口。显然少爷对这么点儿深度不甚满意,在我撤走之前迅速出击,咬住我的唇。我嘤咛一声,他湿热有力的舌滑入我的口腔,辗转厮磨。我放开胆子,更加偎向他怀中,尽可能地紧紧攀着他的背,回应他每一分的吻、每一分爱。

母亲在醒来后表现得很平静,但一直不愿见刘志伟。刘志伟被明确拒绝过几次后,便只在晚上母亲熟睡后过来,看一眼又很快离开。对于上一辈的恩怨,我一直不很了解,也不适宜参与,最重要的是,在母亲表明立场之前我会尊重她的决定。

我和吴海把取消订婚的意思传达给了家里人,长辈们也都理解,都是看着我俩长大的,对我和吴海的感情也都知根知底,订婚只是一种形式,对我们而言可有可无。吴海一开始提订婚也是为了好玩,对传统的中国人而言订婚的意义并不见得多大。用他的话说,他更在意我们俩什么时候到法定年龄,然后拿了小红本儿再欢欢喜喜的过日子。

我想了下,现在咱没拿小红本儿也欢欢喜喜过日子呀,嗯,这只能证明吴小豹童鞋的占有欲比一般儿正常人强了那么一丁点儿。

寒假即将结束,我和吴海合计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正在逐渐恢复,但是她的心理状态却不得不让人担忧,我实在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在d市。我征求母亲的意见时,她有些伤感、有些犹豫,良久的看着窗外的空无,我想那一刻母亲必然作了最后的决定。

末了,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低低的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了啊。”

什么都没有了,那些曾经飞扬的青春,曾经追着她跑,呼唤她名字的恋人,曾经许诺给她幸福给她快乐的爱人,走远了,迷失了,没有了。

那天夜里,刘志伟过来的时候我把母亲转院的事情告诉了他,同样良久的沉默后,刘志伟掏出一支烟,但随即意识到这是医院,夹着烟嘴的手垂了下来,“这是你母亲的意思?”

我点头,他应该知道这必然是母亲的同意了的,这个人还是在做了毫无意义的确认,不是努力挽回,只是确认结果。

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很可恶,这么多年的欺骗,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他到底是用怎样的心声称自己爱着这个为他离经叛道抛弃家庭的女人?又是以怎样的心对待那个七岁男孩儿的母亲?他的心里就没有对这些女人的愧疚么?他就不会有一天后悔自己曾经的荒唐么?

因为有钱就可以把女人玩弄在股掌间吗?为什么男人想要女人做他成功的点缀,不是一个,而是很多?真正的成功,真正的喜悦呀,其实只需要和最爱的那个分享。

女人呀,真的很傻,以为爱上了,就可以不顾一切,以为那个人给了一句承诺就可以天荒地老,以为爱情的世界里没有对错,以为只要爱了就无悔。真傻!人怎么可能抱着承诺天荒地老呢?怎么可能就一辈子幸福了呢,怎么可能不后悔,怎么可能分不出对与错?

爱情不是盲目的,女人的眼睛却应该是清明的,感觉到温暖那才可能是爱。冷却了的爱情会冻伤自己。爱情需要保护。女人需要珍惜自己的心,保持温暖;懂得进攻,学会争取;懂得放手,懂得保护自己。

母亲说她知道该怎么做。是的,我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并不真正软弱,只是因为太爱,所以妥协。然而有些决定一旦做出就会坚定,外柔内刚的小女人,永远不会输给命运。

那天晚上母亲第一次在刘志伟过来的时候面对他,“小瑾,你出去走走。”

我合上手里的书起身,轻轻的合上门。多年的纠缠,只是早些了解罢了。

吴海因为一些事情回了c市,我独自走过长长的走廊,看身边的病房门时关时开,从那些敞开缝隙里露出大片的白,白色的墙壁,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医护人员,似乎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也带了浓郁的白色。我心有一瞬间的空洞,作为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游离在那些伤痛的人们旁边,看着他们疼痛忧伤的脸孔。我想像我以后工作的地方,冷静的拿起手术刀,在生死伤痛间旋转,真实的面对他们的悲戚。我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

我知道,我心底那些脆弱的部分暴露了出来。我深吸一口气,调转方向出了住院部。

北方的冬季的夜晚很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义无反顾的钻进寒风里,任那些肆掠的风像刀一样挂在脸上。我拉紧了羽绒服,之前忘了带围巾。风把我披散的长风吹乱,一下一下的拍打在我的脸上,有些疼。我抓起一簇头发,发现它已经这样长了。这些为吴海留长的头发呀,已经这样长了。

路边的灯光有些暗淡,旁边的各种各样的小店却灯火通亮,各种纷杂的声音热闹着起伏。一条红色的羊绒围巾兜在了我头上,软软的贴着我的脸颊垂到手边,把那些冰凉轻轻的扫了出去,带来一片切实的温暖。

我侧头,丁博弈站在寒风里冲我微笑,凌厉的寒风吹卷起他半长的刘海。热闹的火锅店里映射出一缕橙红的光,噙在他上扬的嘴角。

“谢谢。”我裹紧围巾,回避心里滋生的某些问题。

丁博弈没有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便沉默的跟着一起走着。

漫长的街道,漫无目的、各怀心事的两人,就这样静静的走着。我对我们现在所处的状态没有明确的定位,或许算是亲戚,偶尔关心,偶尔帮衬的亲戚。这样想以后,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丁博弈有些莫名其貌的看我。我忍了好久才忍住笑,刚想说话就被边上一个满身酒气的人撞了个踉跄。丁博弈迅速扶住我,我转身去看那个人,看样子是喝高了,站着也偏偏倒倒的。

我们还没说话,那个人倒先撒起泼来,“你、你t干嘛?撞、撞老子,眼睛瞎啦!”

丁博弈把我护到身后,打算走人。不过我估计那个人的血液里可能还多了点儿别的什么东西,比如兴奋剂什么的违禁产品。他突然不管不顾的扒拉上来一把抓住丁博弈的肩膀。

丁博弈有轻微的洁癖,对这种咸猪手更是没法儿想象的厌恶了,惹火少爷的后果就是一个结结实实的过肩摔,直摔得那个醉汉仰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嚎。

周围的人迅速被此起彼伏的哀嚎声吸引过来,我点了下丁博弈的胳膊,“那个,我们要不要闪?”

丁少扫了眼地上被翻了背的乌龟状的某人,从鼻孔里重重的哼了声。然后才跟在我后面往回走。

丁博弈送我回到医院后就离开了,我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会来这儿的话怎么也没问出口。有些窗户纸还是不适宜捅破,忽视不是最好,但至少不会难堪。

小媳妇儿梦话版:

剪着手指甲的某女:大少,不能订婚委屈么?

围着围裙擦桌子的某男,声音响亮:不委屈!

比着手指看了看的某女:真的?

点头的某男:嗯!

改剪脚指甲的某女:有难过么?

走过来擦茶几的某男:没有!(反正咱洞房早住了!嘿嘿)

斜斜瞥了围裙男一眼的某女:真的?

某男:啊!

微微皱眉的某女,一甩指甲刀:说,为什么不难过!

傻眼的某男:咦?(原来媳妇儿想我难过的哟)

赶紧跳过去的某男抓着某女的手放到xiōng口的位置:媳妇儿,其实、其实我老委屈,老难过了……

满意的某女,拍拍某男的背:嗯,乖,别难过啊,以后咱补上。

两眼放光的某男:真的?真的?怎么补呢?(在某女还没说话前,拉了手一根根的吻)媳妇儿……

突然尖叫的某女:啊——!!我刚摸了脚的!!!

某男眨眨无辜的黑眼睛:哦,没事儿(说完,继续埋头亲,眼睛继续放电)媳妇儿,你说要补偿我哒……

某女:……(呼吸不畅中)

作者有话要说:sorry!!!真不是咱的错,可能是因为下雨的原因,咱这儿直到现在才有网!!啊!惨淡啊!!

对不起大家,咱低头认错!!呜呜……

吴土匪(捉虫)

()我进病房的时候,刘志伟已经离开,母亲闭着眼睛靠坐在床上,听到开门声她睁开眼睛,“怎么现在才回来,外面冷?”

我搓着发凉的手走到床前,看着母亲笑:“没事儿,我就是到处走走。”确定把手焐热了,才伸过去握住母亲放在外面的手,“妈妈,还好吗?”

母亲回握我的手,很轻的力道,“嗯。”不可能好,但总有一天现在的伤,现在的痛都会淡去。

我半卧在床边,轻轻靠在母亲手边,“妈妈,都会好起来的。”离开那个让她卑微疼痛的家,会慢慢好起来的,会最终找到属于她的幸福的,我相信。

海峰叔叔帮着在b市联系好了医院,母亲在最短的时间内转院。

父亲在母亲转院后带着徐阿姨过来了一趟,两个人都挺感叹的,曾经勉强走到一起的两个人,惨淡的离婚,有过心动,有过怨恨,现在都化为彼此相见时一声长长的叹息。

徐阿姨是个大方得体的女人,文化程度不高性格却是极好,对母亲也很热情,驱散了空气里某些凝固的因子。原来爱不是不可以成全,只是需要在正确的时间里遇到那个正确的人。

和父亲谈及了母亲现在的处境,他也觉得到这边养病更好些,刘家是不能回的,但也需要尊重母亲的决定。

学校很快开学,我一边照顾着母亲,一边兼顾学业,倒也能游刃有余。

一天周末,我正在家里熬骨头汤,听到外面有动静,我想着该是吴大少回来了,心里一激动,没注意手上的动作,手肘挨上了滚烫的锅沿,我尖叫了一声,手里的勺子噼啪掉到地上。

吴海飞快窜进厨房,“怎么了?怎么了?”

我捏着手肘翻看,只有淡淡的半圈红色,但皮肤却是火辣辣的疼,“烫着了。”

吴海过来拉着我的手查看,“疼吗?”

“疼。”真疼,好久没这么切切实实的疼一回了,要是早几年遇着了准能淌点儿小泪花。

“家里有烫伤药没有?”吴大少擎着我的手问。

我龇着牙忍了疼,“没有。”

吴大少一听这话,很不客气的白了我一眼,“活该疼,这么大人了,还这么毛手毛脚的。做医生的,也不知道在家里多备些药!”

呃~~话说要不是他那么轻手轻脚的进来我至于激动么?万一进个小偷啥的咱还能淡定?还有,谁规定医生就得多备药了?第一,咱现在还只是学生一枚,离医生的道路还有漫长的距离;第二,就算咱是医生,也没人规定医生家里就得药品齐全啊?咱主要功用是给人看病,不是给自个儿开处方。嗯,给自己开处方只是顺道而已啊。

我痛得受不了,想起《家庭医生》里面提到的处理烫伤时,说是可以用清油的。吴大少一听我这话,赶紧在手里倒了一把油全抹我手肘上了。我瞅着油光闪闪还不断滴着油的细胳膊,心底忍不住哀叹:跟随小平同志改革开放的伟大设想,咱小老百姓也能奔小康了,生活也能有滋有味了。但是,这滋味也不是这么体现的呀?我在给母亲熬骨头汤,不是油烹前蹄儿……

看着还在不断往下滴着油的胳膊,咱忍不住小声劝谏:“吴海啊,这么多油浪费了呀。”

吴海仔细的打量了我的泛着油光的细白胳膊,看到滴到抹布上的油珠也微微皱了眉:“看样子是抹多了。”不是看样子,是真的!

吴大少抬头看我,表情挺认真,“要不我们给接起来留着炒菜?”

呕——咱不淡定了啊不淡定!地沟油也从不在胳膊上蜿蜒流淌呀……

烫伤的地方很快变红,长长的一个圈儿,几乎把手腕以下手肘以上部分布满了。吴大少给我端了一张小凳子放在厨房,于是咱举着受伤的胳膊,空下来的那只手偶尔在空中划过烫伤那么大点的弧线,“嗯,葱在那边,切成细末啊……注意锅里,勺在那边,搅拌搅拌……肉切薄点儿,必须薄,还要薄二分之一……”

围着围裙忙碌的某个彪形大汉,汗如雨下呀!“媳妇儿,梁山好汉从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

我尝了尝骨肉汤,“那你是土匪吗?”嗯,味道还不错。

吴大少走过来,“好喝么?我也尝一尝!”

呃~~我有把勺递给他,可是、可是某人俨然把咱湿漉漉的嘴当成了小瓷碗儿,舔了舔,大概是觉得味道还不错,于是又伸进去搅弄搅弄。

“唔唔……”咱抗议!一只手残了,另一只手还端着小瓷碗儿,最可悲的是嘴还被堵了,呜呜,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吴土匪!

某人甘之如饴的吞了好几口咱带了汤味儿的口水,嗯,好,咱为了呼吸顺畅也不小心吞了好几口他的口水。咱可以接受土匪少爷咬着嘴欺负两下,当然啦也要坦白承认,后面的那个深吻也挺舒服的,however,对那个分开后犹自连着的水线,吴大少的眼神可不可以不那么火热?伸出舌头舔嘴巴的动作可不可以不那么“限制级”?

呼呼,不淡定了……好想,好想流鼻血!

某双丹凤眼嗞嗞放电,“嗯,味道不错!”呃~~大舌头连上嘴唇也不放过,god,那时咱刚啃过的地方……

土匪啊,充分暴露出了土匪的潜质哇!有没有说过军队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为什么咱曾经卖萌的少爷变成了今天这副模样?心底有个声音在无言的回答:过了卖萌期的吴大少就是这么样,这顶多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经过一番折腾,咱终于带着“跟屁虫”在晚餐时间赶到了医院。

母亲喝着骨头汤,微笑着看着我们两人,“嗯,很好喝。”

吴大少立刻殷勤的拿过保温瓶:“那妈,您多喝点儿。这可是我和小瑾一块儿熬的。”果然是为了讨好丈母娘到了恬不知耻的程度!

母亲端详了下吴大少带了那么点儿张狂意味的俊脸,那个“乖”字在咽喉里顿了好几下也没顿出来,最后,嘴角噙着笑,改说:“嗯,小海真懂事。”

吴大少笑呵呵的回头冲我眨眼,那意思是“看看,我把丈母娘哄得多开心啊”,嗯,还有最后一个意味深长的眨眼运动意思是“记得奖励我啊,奖励我啊”……

咱感叹道:这就是生活!

小媳妇儿梦话版:

身穿着大红袄的花姑娘:呜呜……呜呜……

敞着马甲一颗没扣,露出一片xiōng肌腹肌的土匪,提着酒坛子喝了一大口,然后绕着哭倒在地的花姑娘一圈圈的转悠:嘿,你这娘们儿还挺能哭。

苦嚎得更厉害的姑娘:啊啊啊……呜呜呜……

被哭烦了的某人,走过去一把擒住姑娘的胳膊:他娘的,再哭,再哭……(看清姑娘眼泪鼻涕之后的美丽样貌后,处于深度痴呆中)我就……吃了你……

被眼前黝黑粗犷的壮汉成功惊吓到的姑娘:你、你想干嘛?不、不许过来!

半跪下来的土匪:嘿嘿,娘们儿,爷中意你,给爷做压寨夫人!

姑娘:光天化日下,你……你居然敢强抢民女!(心底哀嚎:一般人看到她这张被鼻涕糊满的脸都提不起兴趣的啊?这个人为什么不是?)

露出八颗黄牙的土匪:老子是土匪,干的就是杀人放火的勾当,抢个花姑娘算什么呀!(一抢还抢个中意的,这生意划算!)

可怜的还不知道土匪没有洁癖的姑娘:……

土匪:娘们儿,你安心做爷的压寨夫人,爷不会亏待你啊!今个儿就了你这一身大红袄,咱们今晚就拜堂洞房,啊哈哈!!

姑娘:……(同志们,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咱就要成了这个黑土匪的压寨夫人了……)

……

多年后,猛女拧着猛男的耳朵:说,当年你是不是想宰了我的?

宁死不去的猛男:没有啊没有!媳妇儿,真没有……(咱一见着你就想着“吃”的问题,真没想过“宰”……)

作者有话要说:咱来呼喊::收藏呀收藏!!!o(∩_∩)o

那个今天中午的时候更哈,大家懂我的!!嗯!!

祭奠爱情

()母亲渐渐康复,期间刘志伟和刘凌、丁博弈来过一次。我被两位少爷夹着出了病房,沿着医院外面的街道走。

“什么?不出国了?”我长大嘴,挣扎了好几下,也没从刘凌传播的惊人消息中挣扎出来,僵硬的转过无比震惊的头颅询问当事人,“你真不出国了?”

丁博弈淡淡的点了头,眼神却是认真。

我有点消化不良,看来我的重生改变的不只是自己的命运,还有很多人的生活轨迹。蝴蝶的翅膀影响的不仅是太平洋。

“为什么?”虽然八卦,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丁博弈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没有为什么,就是觉得留在国内也蛮好的。”

刘凌一拍丁博弈肩膀,“这小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老太太劝了半天也没用,吃了秤砣铁了心,也不知道是被哪个妞给迷了。”

我忍不住鄙视刘小胖童鞋一眼,那会儿他迷韦美女的时候还差点儿兄弟相残呢,这会儿倒是说风凉话了。在我看来刘凌被女的迷了的可能性蛮高,但是说丁博弈,我绝不会相信,他那样的人,怎么会轻易的受人影响?留下来的决定也必然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丁博弈从来都知道自己的人生要的是什么。我只是因为这样的变化和上辈子出入太大,所以吃惊,但是想想,对丁博弈而言,出国从来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留在国内,他至少可以拥有一些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出国,他只是作为刘凌陪读的姿态生活在刘家的yīn影里。

我点着头笑,“留在国内好呀,现在咱国家发展得多好,多少外国人想往咱这儿钻,也就你们这种少爷老想着到别人地盘上挤。”

“我可不是少爷,所以我也没想去挤。”丁博弈的自损式的幽默还真冷。

“诶诶,你们这分明是在挤兑本少爷?”刘凌顿住脚,叉着双手,跩跩的挑了眉头。果然有少爷范儿!

我和丁博弈也不自觉的顿住脚,“就挤兑你怎么着?”很突兀的异口同声,我和丁博弈都愣了一下。

刘凌指着我们两个大声笑:“哈哈,你们俩还真逗,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啊?还说不是挤兑少爷我?”

丁博弈只是突发的偶尔惊异,而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对话在前世曾有过,一样的三个人,一样调侃的内容,可是剩下的全不一样了啊。这可能真是宿命的轮回,那个时候,我们也曾这样默契的打打闹闹,可是现在我们生活的轨迹显然已经不同了,或许更曲折,或许更错位。但无论怎样,我都希望,我们都在向着光明、美好、幸福的方向前进着。

刘凌给我们讲了很多他对出国后的“宏伟”设想,大致可以归结为三大主题:吃得欢畅,玩儿得尽兴,另外期待洋妞moresexy。

相对刘凌的“雄心勃勃”,丁博弈淡定许多,沉稳的性格已经是个大人的模样,他只是含蓄的说可能会到b市来上学。b市的好些大学都是数一数二的,丁博弈想到这边来我并不奇怪。刘凌倒比谁都兴奋,嚷嚷着大家住一窝,以后回乡好串门儿。呃,这就是刘小胖童鞋的逻辑,什么都是一窝一窝的,比起吴大少那种兽类思维只能算做鸟类……

我们三个把医院附近的街道逛了大半圈,最后还是刘小胖少爷受不了了,拦了辆出租车回的医院。

我们回去的时候,刘志伟已经坐在宾利车里,招呼刘凌和丁博弈去和母亲道别。我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眼神冷凝的注视着那个随时从容的男人。我是不满的,那个人用那样残忍的方式伤害了我的亲人,我不可能做到淡定。

刘志伟注意到我的目光,微微偏转朝我这边看过来,他脸上有一丝明显的窘迫,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我仍然把他微微抽动的面部肌肉看得清楚。我想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这个人,所有我有必要告诉他,他给宋雅兰的伤害,会有人永远不会原谅。

我转身朝医院门口走去。病房里,母亲仍然保持着良好的仪容,轻轻的微笑和两个少爷道别。

房门被轻轻合上,母亲拉了我的手,仍是那样的笑。我靠过去抱住她单薄的肩,无声的安慰,只在心里说着: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事实上,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好就能好的,生活总会不时的和我们开一些带着痛的玩笑。比如,第二天,母亲的主治医生建议她尽快实施切除手术。

母亲知道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看着我说,“我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是老天对我的惩罚。”

我握住她的手,“妈妈,没有什么惩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的。”

母亲轻轻点头,抚摸我的脸颊,“是啊,有这么懂事的女儿在,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母亲最终同意接受手术,然而在这之前她让我联系了一位律师,她要离婚。我明白母亲的想法,为爱情而活的小女人只会对自己残忍,永远也做不到对心爱人的狠心。她想保有的纯美爱情已经远去,留下的只有回忆,而她最后能为自己的爱情所做的,就是丢弃那些难堪,保有仅存的那点美感。

无论这样的付出值不值得,她要的只是自己的爱情世界不至于分崩离析;无论这样的放手值不值得,她要的只是当年那个对她爱恋的青年,为他不顾一切的男人,即使是活在记忆里。她要在自己残缺前,保有一点完全。即使只是一段回忆。没有难堪,没有卑微,没有残缺。

母亲认真细致的签下自己的名字,就像面对当年那个恋人一般,一笔一划。搁了笔,也忍不住久久凝望。这是告别,祭奠一段青春,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从此以后,母亲和刘家再无瓜葛……

我把母亲同意动手术的事和父亲说了,第二天徐阿姨就给我打电话,说家里这些年也有十几万块钱的积蓄这给我汇过来。母亲手术的费用我还是能够负担的,但是就冲她的这份心我也觉得感动。父亲可能也有出钱的心思,但顾虑到她的感受没有直接提出来,可是大方体贴的女人总是能更好的维系家庭的和谐和幸福,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真正的抓住父亲的心。

我对徐阿姨说不需要,钱我已经备好了。徐阿姨还是不肯,在她看来我现在还小以后用钱的地方还多。她和父亲的店生意都挺好,最近因为开了她面馆开分店的缘故才没多少现钱,如果需要的话,她和父亲可以再想办法。

这些年我虽然一直在很保守的当着包租婆,但几年来只争不花,积蓄也不少,目前的状况我完全能够应付。他们能有这样的心意,我已经觉得很难得了。对一个前夫爱过的女人,对现任妻子来说能做到这样的程度,我没法不感动。可能还因为看到过张晓梅那种善妒的女人,一个大度而热心的继母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种无言的幸福。

后来父亲接了电话:“你徐阿姨心好,我原本怕她生气,谁知道我还没提呢,她倒先怪我小气,说你妈妈现在出了事儿,我也不知道担待些。”父亲叹着气,语气里全是满满的幸福,我甚至能想见父亲脸上洋溢的笑意。

父亲接着说:“钱你拿着,我们待会儿就去转账。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记得跟家里说一声。”

我只能答应,这是父亲和徐阿姨的一份心意,一份可以让母亲感到温暖的心意。

小媳妇儿梦话版:

带着大红花,假模假样的土匪新郎,冲外面一众兄弟摆手:今晚是你们大哥我,洞房花烛的好日子,就算是天塌下来咯,谁也不许踏进洞房半步,谁赶来!别怪老子手里这把斧头不认人!滚滚滚,快滚!

原本缩在外面想看热闹的乌合之众,把自个儿的脖子在亮晃晃的斧头边溜了一圈儿,顿感无忘。摇头晃脑,悲从中来:欢乐诚可贵,偷窥价更高,若为小命儿故,二者皆可抛!

赶跑众人之后,土匪老爷提了桌上的一壶烈酒往缩在角落的花姑娘行进:娘们儿,过来,喝了这杯交杯酒,以后就是我黑豹子的压寨夫人了啊哈哈!(说着说着竟然忍不住大笑开来)

被土匪毛骨悚然的笑声逼得**皮疙瘩落了一地的姑娘,拼命往墙边躲:你、你……不要过来!

龇着黄牙笑得更欢的黑豹子:嘿哈哈,小娘子,洞房一刻值千金啊,快来快来!

姑娘:你、你要我从、从你也可以,但是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嫁给你。

听到新娘子要“从”他而无比兴奋的黑豹子:不明不白?那小娘子,你想怎么着?

看到希望的姑娘:我家中有父有母,你得跟我回家见过父母,得了二老同意,你才能堂堂正正的娶我,我也才算是你明明白白的妻子。

哈哈一笑的黑豹子:我当是什么事儿呢,原来屁大点儿,小娘子,你放心,明天我就跟你到你家见你爹娘!

傻眼的姑娘,一时摸不清这个看起来傻傻兮兮的土匪葫芦里卖的的什么药:那……那好……

趁小娘子犯傻,大步上前一把搂过小蛮腰的黑豹子,举着手里的酒壶:那娘子,咱们可以喝交杯酒了?

还在庆幸自己可以暂时脱离魔爪,实则继续犯傻的姑娘:好……

(画外音:哇嘎嘎,土匪也有春天!!交杯,交杯——!!哇嘎嘎,哇嘎嘎,醉了,醉了——!!)

媳妇儿,累了吧

()母亲的手术很成功,剩下的就是康复和调养。

对患rǔ腺癌的病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家人的安慰和鼓励。重视生命,日益坚强的母亲在对待癌症的态度上也变得更加坚强。吴海每个周末都过来哄未来亲丈母娘开心,母亲能这么快从离婚的yīn影里走出来,他功不可没,虽然我很好奇吴大少到底说了什么话哄得宋女士开怀,但在咱软硬皆施的情况下也没能套得情报的情况下,咱只得鸣金收兵。

有时候,两人还会背着我说“悄悄话”,两人不时拿一双贼贼的眼神看我,被我逮着了还不承认,奈何在两人在这件事情上表现得十分默契,再再怎么扑腾也翻不过两座五指山。虽然有种被这两人背地里算计的感觉,但一个是亲妈,一个是未来老公,就算被暗算,咱也只能认栽。

一个多月后,母亲的术后的创口已经完全愈合,可以佩带义rǔ,对体形不会造成任何影响,同时对身体的平衡和调养都有好处。母亲的精神状态甚至比以前好了,或许是对加上期限的生命产生敬畏,母亲更懂得生活,也更渴望生活。一次我们在b大附近散步,母亲看到一家店面出租,突发奇想想在这边开一家中餐馆。母亲的厨艺我是知道的,只是怕工作太累对她的身体不好。母亲拉着我的手说,她不想闲着,想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不过也答应在身体完全康复之后再开店,保证不会让自己累着。

如果生命的长度缩短了,那么人生的追求也是浓缩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按自己希望的方式生活。看着现在比以前轻松许多的母亲,我心里也安心了许多。女人必须对自己好,因为只有保持最好的状态,才会收获最美的幸福。

周末,母亲让我给吴海送好吃的,他平时训练累,也就指望周末补补。母亲是对吴大少的兽类体质不甚了解,不过因为母亲的缘故我已经很久没过去看他了,军校管理严格,他基本上半个月才过来一次,吃了午饭油匆匆赶回学校,也挺可怜见的。

才出门儿呢就接到吴海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熟悉,但不是吴大少。

“小瑾妹子,我是你杜大哥呀!”呃~~一听电话那头的第一个音,我就知道是谁了,黑豹子的兄弟黑熊——杜泽伟!

电话那头的杜泽伟接着说:“我好不容易来b市,这儿就跟吴大少先切磋着,你慢点来啊。你放心,我保证点到为止绝不伤你家大少一根儿汗毛!……”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动静,明显的一番电话抢夺战。还不时传来几声怪叫:“伟哥把电话给我!”“黑豹子,我跟弟妹说两句体己话怎么了?去去去!”“杜泽伟,你小子识相点!”……(噼里啪啦中)

片刻,电话那头响起吴大少的声音:“媳妇儿,我让人在校门口接你,你下了车在哪儿等着就成,我跟杜泽伟过几招啊。”

我皱了皱眉,这两个人的过两招,不知道要过多少个两招,“嗯,别打脸就成。”

吴大少在电话那头嘿嘿的笑,“媳妇儿,你放心,我有分寸的。”

刚下车,就被一个装着军装的结实小伙叫住,“嫂子就是周瑾?”

我愣了一下,这句话愣是没反应过来,睁着眼睛支吾着回了句:“啊。”

“我是吴大少的同学,你叫我小邹就成。”

“哦,小邹,你好。”

“嫂子好!”小同志立正,中气十足地问候一声。

我有些窘,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招,“那个,吴海他们在哪儿?”

“嫂子跟我来,我这就带你过去。”小邹同志很是热情,到训练场的路不长不短,我已经知道这个小伙儿和吴大少同班,住他隔壁寝室,浙江兰溪人,暗恋高中时隔壁班的某个女同学,直到高考结束也没敢表白,最近得知对方已经名花有主,男朋友还是他以前的哥们儿。这样的事情虽然郁闷但是没有影响大好青年报效祖国的国防事业的毅力和决心,在阳光普照下已经尽扫yīn霾,只待云开见月明。嗯,以上都是某人原话。

我和小邹过去的时候,室内馆里只有零星几个人,似乎杜泽伟所谓的“切磋”已经结束了。吴大少第一个瞧见我们进来,大幅度挥动胳膊:“媳妇儿,这儿诶!”

周围的人开始起哄,我有些窘迫,不过脸皮是早就练厚了,倒是可以脸不红气不喘,神色淡定地走过去。

“媳妇儿,我要喝水。”吴海笑嘻嘻地看我,指了指一旁放着的矿泉水。

我忍不住好气有好笑,他这是变着法儿的报复我,因为原本我该上周来看他的,结果因为送李杜回国没过来,这会儿还记恨着呢。我蹲□给他拿了瓶水过去。吴海乐呵呵地接过,喜滋滋的冲旁边的同伴挤眉弄眼,还真是个大男孩的模样。嗯,话说,吴大少还真是十八岁的大男孩来着。

吴海拧开瓶盖儿喝了两口,眼睛笑眯眯地盯着我瞧。我看了看周围的几个人,大部分都是认识的,却看见杜泽伟,我和熟人打了招呼,抬头去看吴海已经喝大半瓶,完了把瓶一倒,剩下的水全淋在脸上,水珠顺着鼻梁往下滑,星星点点地挂在发梢,流过下巴。吴海抿着嘴笑,趁我还没反应过来,摆动着脑袋使劲儿摇晃,他发梢的水珠全甩了出来,溅得我浑身都是。我气得够呛,跳过去推他,他顺着力道侧躺到地上,两只丹凤眼还笑眯眯地盯着我,慢悠悠的直着背摇了回来。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咱恼羞成怒的因子飞涨,抬腿在他小腿肚补上一脚。

“哎哟喂,我说你们俩也顾及点咱兄弟们的情感成不?大庭广众的,扭扭捏捏打打闹闹,成何体统?哥们儿们可是没媳妇儿的苦命人唉。”坐得离吴海最近的李博打趣起来,其余几个也开始起哄,这是再厚的脸皮也没法抵抗的,我的脸唰地红了,连我自己都能感受到那一瞬间,就跟打了锣似的。

“唉唉唉,我媳妇儿可害羞了啊,见不惯咱如胶似漆的赶紧着自己去找一个啊,别吃不到葡萄乱喝醋啊。”吴大少终于有了那么点护短的心思,不过我陷在他胳膊上的手指头可没想过这么简单就原谅他,话说,没事儿练这么多肌肉干嘛,掐得我手软……

“哟哟哟,我这是看不下去了啊,还是躲起来的好啊!”大伙儿热闹起来,勾肩搭背地往外走,末了还都不忘提醒吴大少一定得去晚上的聚餐,还得把我带上。

“我们怎么不走?”我问。

“杜泽伟那小子还没来呢,等他一块儿。”吴海凑过来,“媳妇儿,累了?”每次我来这边儿看他,他来上这么说一句,暧昧啊暧昧,难言的诱惑!

咱有钢铁般的意志,充分抵制诱惑,还不忘附送一记白眼,“老实坐着,喝水。”

吴海继续死皮赖脸地凑过来,伸手握住我的脚腕,探进裤腿里慢慢往上,他的掌心在因为运动的缘故更加烫人,我吓了一跳,想起身躲开,腿被他握得更紧,一时挣不开。

“吴海,”我小声叫他,赶忙看了下四周,还好人都走光了。他的手继续在我小腿的地方来回顺了几下,跟烙铁似的,我浑身不自在,赶忙抓住他的手肘,“这可是在学校,别乱来……”

“没人。”吴海的大脸挨得更近些,声音里带着某种愉悦的小心思,另一只手拦过我的腰,一使劲,我不由自主地贴了过去,条件反射地转头想训他,谁知道这一转头,正好对上某人的心思,想说的话全吞进了他的肚子,“唔……”

我踢了踢小腿,那只吃豆腐的爪子显然更加锲而不舍,最后还被按着后脑勺结结实实地啃咬一番,连舌头也没逃过,被含住了使劲儿吸了两口才松开。某狼终于餍足,抵着我的额头,气息略微有些不稳,“媳妇儿,今天晚上有聚餐,去不?”

吴海身上有熟悉的皂香,似乎是运动后冲了澡,或许是因为运动完不久的原因,他身上的温度特别暖,被他抱着怀里听着他的心跳,感受到他的体温,有种舒服的感觉我一时也没想挣开。我身上也渐渐热起来,把头埋在他xiōng口蹭了蹭,“随你。”

吴海笑起来,捏了捏我软软的耳垂,“那咱们去露个脸就回啊。”

想到下周有理论考试,我从他怀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瞅他,“那个,我能不能不去?”

吴海微眯了眼,眼色顿时变暗了些,我赶紧揪着他的衣襟说:“我下周有测验,想来着……”

吴海嘴角翘起来,“媳妇儿,我相信你不也能考好。”

我偏了偏头,这是什么话?虽然咱幼年时曾一度被奉为神童,但真相只有咱知道,医学院的霸王制度可不是凭点儿小聪明就能成事儿的。

吴大少根本没给咱继续辩解的机会,迅速贴过来含住我的下唇,不轻不重地咬一口。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咱只得老老实实地割地赔款,张开了嘴巴,这样的动作显然取悦了某豹,他神色愉悦的伸了舌头进去巡视领土,每一颗牙齿都不放过,直到我不耐的呻吟一声,他才卷住了我的小舌头细细品尝。手也开始不安分,从衣服下摆探了进去,慢慢往上。

舌与舌头纠缠着,轻微的水声滋滋作响,察觉到某种危险的波动,我推开他,然而我发软的力气在这个高大健硕的豹子面前犹如九牛一毛。

这是吴大少自动收了手,几乎同时一道响亮的咳嗽声在内馆门口响起,转头去看,却是杜泽伟懒洋洋的靠在门边,一脸玩味的朝这边看过来。

我顿时从脸颊红到了耳尖。吴大少却是镇定非常,拉着我的手站起来,冲杜泽伟说:“我还以为你回了老家了呢,磨蹭老半天。”

杜泽伟站直,门外强烈的阳光打在他身上,显得更加高大黑壮:“嘿,我这再磨叽也没你俩磨叽,赶紧着,哥哥可是早饿了。吴海媳妇儿也是一早坐车过来的?辛苦辛苦!做军嫂忒不容易,值得敬佩!”

我看了眼他身上的皱了唧的绿军装,心里想的是,这身儿衣服穿了几天了?

小媳妇儿梦话版:

天上白云朵朵,山上炊烟袅袅,床上新娘幽幽转醒:啊——!!

噗噗、噗噗、噗噗噗……(鸟儿扑腾中)山下被山中鸟儿齐飞的景象惊住的路人:哇!好多鸟!!这豹子山果然名不虚传,什么鸟都有!

几乎凑到新娘脸上的一张贼兮兮的黑脸:嘿嘿,娘子,你终于醒啦?

从浑身酸痛中回忆起昨晚场景的小娘子:呜呜,你、你明明答应过我,跟我回家见过父母得他们同意的,你、你……说话不算数!

得了便宜卖乖的黑豹子,摸着小娘子柔若无骨的小手:娘子,我是答应你回家,咱们吃了饱饭就可以上路。你看我哪有说话不算数?

哭得更厉害的小娘子:你、你明明就是、是耍赖!

握着自家小娘子的小手忍不住牙痒的黑豹子,眼睛发亮,抓着放到嘴边啃着,声音沙哑:娘子,别哭,咱们今个儿就回家啊!

察觉到异样的小娘子,立刻止了哭:你、你干嘛?放、放手……唔……

先下手为强的黑豹子,直接扑倒:娘子,现在天色还早,咱们吃了晚饭再走不迟啊!

小猫样踢着小细腿儿,挠着小胳膊的小娘子:唔唔……唔唔唔……

被撩拨得心痒,浑身燥热的黑豹子,一把撩起被子钻了进去:娘子——我来了——!!

豹子山上,鸦雀无声……

躲在窗外听了一宿墙根的众土匪,擦了擦口鼻间干涸的鼻血,默默的爬走:老大英勇!保命先!

作者有话要说:很想按时的呀,奈何,好不容易放假咱就挂了,鼻涕一把一把的淌,呜呜!!我要加油码字啊加油码字,回报大家啊回报大家!!(所以今天有点饭多还有肉吃,嘿嘿)

呜呜,明天准时10点,姥姥的,拼了命了!!

吸吸鼻子:收藏——!!呵欠……(微弱地)收藏……

发烧了

()杜泽伟在s市读的国防,也不知道怎么有空来这儿溜达,原本说晚上有聚餐来着,这会儿这两人倒先喝上了。用吴大少的话说,男人不懂含蓄,和值得相交的朋友喝最烈的酒,这就是情谊,不需要酸词儿,就一瓶酒的事儿。

杜泽伟用牙齿要开啤酒瓶盖儿递过来的时候,我靠在沙发背上想:这下可是好几瓶酒的事儿了。吴海拿过酒瓶,两人举着酒瓶,哐当一声脆响,仰头咕噜噜的喝了一半。

杜泽伟放下酒瓶,乐呵呵的冲我笑,“吴海媳妇儿,好久不见,又漂亮了啊。”指着吴海说,“还是你小子有福气!”

吴海回头看我,伸手握住我的搁在腿上的手,“这是咱有眼光,你也别太羡慕啊。”

杜泽伟比着拳头,有点儿咬牙切齿的味道,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竖了大拇指:“有手段!兄弟甘拜下风!”

母亲叫我带来的才让餐馆的厨房帮忙热了,杜泽伟一边吃一边磨牙:“嘿,你小子怎么这么有福气?媳妇儿这么漂亮,还得厅堂下得厨房,还有两丈母娘争着疼,简直不要咱光棍儿没法活了!”

吴海笑呵呵的,眉眼间尽是有家室男人的成熟风味,嗯,当然啦,这是咱纯个人见解嘿。

两人直喝到天色渐晚,才摇摇晃晃的出了餐馆,转战下一个地点。

聚餐的人有十多个,我们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喝得差不多了,抓着迟到的我们不放手。吴海和杜泽伟自罚三杯,吴海把我的那份儿也喝了,然后再绕着众人挨个儿敬了一圈儿。后来还不尽兴,只嚷着要喝我和吴海的喜酒。吴海就提了一个要求,不许让我沾酒,然后拿了一瓶新开的啤酒给我。我俩还真跟新人敬酒似的,吴海一个个的介绍给我认识,打招呼,敬酒,就差没喜糖和喜烟了。

闹腾了大晚上,我和吴海才得空脱身。吴海因为喝酒的缘故浑身热烘烘的,半抱着我往外走,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眨眼之间,天地绵延。吴海侧头看着我笑,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我脸上,“媳妇儿,咱们冲回去,怎么样?”然后在我还没做出回答前,拉着我的手冲进雨里。

他紧紧的拉着我的手,雨点落在头上、脸上、睫毛上。在我眼中,前面牵着我奔跑不时回头的青年,带着水雾缭绕的笑意,在昏黄的灯火间温暖的笼罩在我身边。他的手是那样的温暖有力,他的每一次踏步都那样矫健轻盈,他眼中的笑容是那样感染人心,我跟随着他的脚步,数着节拍,在b市难得的夜雨里和他一起灿烂的笑。

吴海陪着我去了招待所,我跑累了,直接坐到地上靠在沙发边儿上喘气。吴海从浴室里拿了干毛巾裹在我身上,“赶紧去冲个热水澡,小心感冒。”

剧烈运动后,我连手指头都懒得动,张口隔着湿透的衬衣咬在他肩上,“感冒,那也是你害的。”

吴海任我咬着,用干毛巾揉我打湿的头发,“嗯,是我害的,我负责。”说着埋头含着我的耳垂舔了舔。带着凉意的嘴唇和火热的舌尖形成鲜明的对比,我随即打了个颤栗,赶忙推开他。吴海低低的笑起来,用毛巾把我裹了个严实,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我惊呼一声,他笑得更欢了,抵在我耳边说:“好好洗澡,乖!”

我是很想冲个热水澡来着,但是目前咱只是湿身,浴室那么点儿距离还是可以自个儿走两步过去的,不需要抱的,不需要!最后被某兽趁虚而入扑腾进浴室的咱,吸着鼻涕想,吴大少必须给咱负责——感冒的事儿!

结果证明放纵的生活是不理性的,指望占便宜的man负责的买卖是干不得的。第二天匆匆赶回学校上课的咱,一边拍着脸,一边拧鼻子,“啊切!啊切!……”

上完最后一节课下来,我几乎摇摇欲坠,幸好同寝室的小a和我是一个班的。小a一碰我的手,就大声惊呼:“周瑾,你这是在发烧!”

说来也巧,我摇摇晃晃的搭在小a同样纤细的胳膊上一节一节下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下课的谭飞,“周瑾,你怎么了?”

小a估计是被我压得不清,遇到热心男士,顿时激动无比:“她发烧了。”

谭飞用手背试了下我的额头的温度,在我还没挣扎出一句完整句子前说:“是高烧,看样子上了三十八度,还是我背她去医务室。”

a姐为了节省一时劳苦就这么把浑浑噩噩的咱送到了某男背上,我很想拒绝来着,奈何身体虚脱根本说不出话来,只觉得头晕目眩,在到医务室前,我就已经昏睡过去。

等我醒来,母亲正坐在床边看我,眉头微微皱起,轻声问我:“小瑾,好些了么?”

我点头,嗓子干涩得厉害,一时发不出声来,我握住母亲的手,沙哑着说:“没、事儿。”

母亲在放学后给我打电话,那时候我已经昏过去了,小a接了电话说了我的状况,母亲这才匆匆赶过来。来了以后见到了谭飞,听说是他背我到医务室的,,母亲很感激,等我好了以后,让我一定要请谭飞到家里吃一顿便饭。

我也是觉得感激,他也就是因为肖远的关系见过一面,现在也算是危难时刻出手相救,咱不感谢下也说不过去,加上母亲又逼着我一定要请人。于是我把肖远、谭飞和寝室里面的三个姐妹一起叫上,到我家开party。

然而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日我从小c口中得知,某女被谭会长一路保驾护航的事迹被广为流传,话说民间是这么流传的:话说某日,临床系学生会会长谭飞同志神色慌张的背着一面色惨白的女生,径直穿过大半个校园,一路飞奔到校医室……有目击者称,会长童鞋在校医室逗留时间很长时间,后来女生母亲来了……没过多久,谭会长直接登门了!啧啧,快餐式的恋爱,果然够快,已经到见家属的份儿了啊!

明恋暗恋谭会长的美女们吐血中……咱喷血,抑或血溅三尺中……

八卦的力量每时每刻都无比彪悍强大,败给八卦,咱实在无语。沉默,只能沉默了哇。

小b坐在我床边,一边儿吃着零食,一边儿啧啧有声的说:“瑾啊,别担心,现在还没人知道和谭会长传绯闻的人是你啊。”

我微微偏头,斜斜的看了眼在对面看小说小a,此女脸上有一丝明显的裂缝,于是咱知道,完了,被卖了。a姐的水平啊,连韩小颖童鞋都比不上呀,小颖童鞋至少会用情报套点儿现钱什么的,这位姐姐是在纯粹传播八卦耶。

唉,我按住还有点犯晕的头。不怪群众无知,只怪咱十几年在八卦口子上混日子,咱容易吗?还好,现在大少跟在不是一个学校。

小媳妇儿梦话版:

三天后,带着自家娘子准备下山的黑豹子:各位兄弟,今天我黑豹带着娘子回门儿,山寨的事烦恼兄弟们照应着,哥哥我速去速回啊!

依依不舍,做抹泪状的众宵小:老大,您放心,山寨的事儿有兄弟们顶着,您老保重,早、去、早、回!

有闹事者打趣:咱们等着哥哥抱了白胖小子回寨啊!!

黑豹子扯着脖子仰天长笑:哈哈哈——!!(回头贼眉鼠眼的打量一番自家小娘子)没问题!众兄弟等着啊!看哥哥我凯旋!

满脸黑线的小娘子:这是回门儿,不是打仗……(虽然是很想把这个土匪抓起来滴……呜呜,奈何生米煮成熟饭矣)

轻轻松松扛着两大包彩礼的黑豹子,一把搂住娘子的小蛮腰,眉开眼笑:娘子,咱们这就回家见爹娘啊!

小娘子:……(但愿阿爹阿娘不要被他满脸的络腮胡子惊吓过度,呜呜)

吐着嘴里胡须的黑豹子:呸呸,

出了山寨对众宵小招手:兄弟们,哥哥走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晕倒中……

不要救我,不要救我……呜呜……

爱要大声

()其实,经过长时间的历练,咱对八卦已经基本免疫,虽然偶有不便,但整体说来,不会影响吃饭和睡眠。

所以,咱的生活还是那么深深浅浅的过。

期末结束后,我没有立刻和吴海回家,在这边陪着母亲筹划开店的事儿。里面的装潢,小到碗筷这样的细节母亲也精益求精。母亲设计的青花瓷碗筷完全算得上一流的工艺品,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好想藏起来的说!

母亲笑了笑,最后决定把第一件成品摆在家里。我乐呵呵的摆弄两副碗筷,为了突显纪念意义,母亲还特地嘱咐商家在这副茶杯上印了我和吴海的照片。

我把小巧别致的茶杯摆在床头上,想着过不了多久吴海生日的时候可以当礼物送他,他一定会喜欢的。

吴海生日前,我回了c市。二十岁的吴海行事作风已经有吴爸爸的风味——军人的做派,又有那么点儿吴妈妈的调皮劲儿,外人面前绝对是成熟稳重熟男一枚,关了自家院门儿,完全就一大孩子。吴海听了吴话,生日那天带我去山上种树。

吴大少开了辆军用吉普过来,安全性能绝对优于当年那辆破奥拓,嗯,长大些的吴大少似乎也更让人安心了,麦色的皮肤,宽厚的肩膀,精壮的肌肉,嗯,连笑容也带了那么点儿成熟的味道,惹人犯罪呵。

我们在种植园选了半天小树苗,最后选了两棵松柏,吴大少说种一棵孤单,两棵才有伴儿,就像我俩。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吴大少笑得特别明媚,看这就是咱说的“犯罪诱因”。

挖坑填土,施肥浇水,我俩慢悠悠把两棵幼苗种好了,然后找了块空地背靠背坐着。吴海故意把全身的重量压在我身上,我被压的直不起腰来,想挣又挣不开。使了半天劲儿,几乎虚脱,赶忙放软了口气挠他的肚子,“吴、海……好重啊!”

吴大少这才松了送,我趁机使坏突然侧身,想把他甩下去,奈何某只豹子身手太矫健,轻轻一顿就稳住了上半身,还不忘反手抓住我的脚踝,乐呵呵的回头冲我眨眼,“小瑾,你要往哪儿跑?嗯?”

我使劲抠他的手指,“要、要你管!”

吴大少果然松手了,我还来不及乐,刚要挣扎着爬起来,就被他从背后大力扑倒。我没防备被他带着滚了两圈,翻天覆地的感觉真不怎么样,我惊呼一声,紧紧的抱住他。从吴海的xiōng腔发出震动的笑声,我趴在他xiōng口用力捶他,“你使坏!让你吓我!”咱的手劲儿揍他就跟挠痒似的,于是直接凑到他肩上一口咬下去。

吴大少跟被蚂蚁扎了似的,不痛不痒,凑到我耳边低低地笑:“小瑾,你这样咬我,我容易兴奋啊。”

hat?咱凌乱了……连忙松口,思考:有这么容易兴奋么?咱眼睛不自觉地瞟向某人下面,吴大少抱着我翻身,我被重重的压在下面。抬头看他,被明亮的阳光照眯了眼,眼前的人也融在光点里,只觉得眼前一暗,温热的唇贴上我的,我被他吻得情难自禁,不自觉的伸出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媳妇儿……”吴大少突然停下来,“你在勾引我。”

我顿时清醒,怒目圆睁,一掌推开他,“吴海,明明是你勾引我好不好!”

吴海撑起上半身,脸上笑得贼贼的,视线却落在我身后。我顿时感觉不妙,缓缓转头,看见几个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抱作一团的我俩。呃~~正确说,他们的眼神儿齐齐的看着“口出狂言”的咱,呜,这丢脸丢大咯!

回去的路上吴大少一直赔不是,我不予理睬,绝对不能让吴大少这种肆意妄为的行为继续下去,不加以严惩不足以平咱的怒气!

“小瑾,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一发现那些人上来了,我就停下来了啊……媳妇儿,我冤枉……”

我摇下车窗,把装聋作哑发挥到了极致,充分领略郊区原汁原味的民居建筑。

“媳妇儿,跟我说说话呗?开车很无聊的,我容易犯困……”

哼,少来,这么烂的借口,没创意!不理!

“媳妇儿,你这是家庭冷暴力,是不对的。”吴大少的声音带了那么点儿小委屈。

我这才转头,“以后还乱来不?”

吴大少眨着可怜兮兮的丹凤眼,摇头,“我再不敢了。”

咱满意的点头,揉揉他扎手的寸头,“乖,以后不许惹媳妇儿生气啊。”话说咱是很好哄滴。

吴大少顿时笑得春风灿烂,“一定一定,这是必须的,必须的!”

我捏他柔软的耳垂:“不许敷衍我!”

吴大少撅这嘴看着我,“媳妇儿,我真不敢了。”我这才满意地松手,帮他把白t恤上沾着的青草拿下来。

“媳妇儿,我爱你!”吴大少凑过来在我嘴上重重的啵了下,然后放开嗓门儿冲车窗外大喊,“媳妇儿,我爱你!”

正在这时,一辆车从我们旁边经过,对方大开的车窗很容易必然听到了吴大少的狼嚎,一个人头从车窗里探出来,一脸好奇地看着我们。

吴大少十分从容,还腾出一只收来冲人打招呼:“嗨,哥们儿,上三环啦?”

对方咧着嘴笑,大声回答:“是啊!”然后指了指坐在副驾驶的我,竖起大拇指,“你媳妇儿,漂亮!什么时候结婚啊?”

吴大少回头冲我眨眼,满脸春风得意:“快了啊!”然后一踩油门上了五环。

下午,我们去电影院看电影,刚走几步,我的鞋带散了,吴大少叫住我,然后蹲□帮我把鞋带系好。嗯,有人说过,给恋人系鞋带的时候会特别的甜蜜,因为你系上的是你俩的感情线;被系鞋带的恋人更容易产生幸福感,因为有呵护和包围的温暖。吴大少的粗壮的手指,却无比温柔,穿行在鞋带间却更像是绕在我心间,痒痒的、暖暖的。

系好后,吴大少仰头看我,我俯下头,飞快地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吴大少的眼睛亮闪闪的,站起来后,也飞快地凑过来在我唇上亲吻。已经有好些人注意到我们这里的猫腻,吴大少完全没有害羞的概念,大方地回视那些探究的目光,甚至笑着冲人家摆手,那样子明显就是冲人家说“表演结束,多谢捧场啊”。我脸发烫,掐他的手,拉着他赶紧闪。吴大少托着我的手,根本不让咱的速度有施展的空间,还是慢悠悠的拉着我的手,大摇大摆的被我拉着进了电影院。

电影是军事题材类的励志电影,吴大少看得热血沸腾,我在一旁小心伺候这茶水点心,总之咱今晚的原则就是让少爷玩儿得高兴!

小b曾经对咱这种被迫生活在军事氛围里的生活很不能理解,我放下手里关于军事方面的书籍,笑着说,这不是被迫,只是想。

因为喜欢一个人,所以愿意喜欢他所喜欢的,学习他所敢兴趣的,寻找着共同的话题,寻找着彼此最默契的时机。恋爱不就是这样?爱屋及乌,直到真正喜欢,融入对方的生活,进而成为他(她)生活中的一部分。

晚上回到老吴家,家里已经给吴海准备好了一堆吃的,几家人聚在一起,欢歌笑语,其乐融融。

小媳妇儿梦话版:

带着小娘子下山的黑豹子顺道在路上劈了两个鬼子,这会儿正坐在一边儿擦着斧头上的热血:娘子,你真认识这些人?

小娘子冲一旁的同志眨眨眼:啊,他们、他们都是我们村的。

黑豹子挑眉,看了看自己刚刚顺手救下的五个人,其中就有两个带着眼镜的书呆子。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甲,伸出右手:同志,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对别人西派的作风完全不搭理的黑豹子,把擦好的斧头别回腰间,起身:娘子,咱们赶路要紧,这会儿趁着天还没黑,咱们再赶点儿路啊。

眼镜乙:你们这是要回x镇?

带了那么丝儿苦笑的小娘子:是啊……

某丁:你这是……成亲了?

嘿嘿一笑的黑豹子:可不是,咱刚成亲,各位要是早点,兴许还能喝到我俩的喜酒呢!

默默流泪的小娘子:……(是被抓到土匪窝里喝么?)

肝肠寸断的某丁:啊?这是……是真的?

虽然智商不咋的,但是嗅觉足够灵敏的黑豹子,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眉头一挑: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手按在斧头上,这是要砍人?)

被惊吓到的小娘子,赶忙上前拉住黑豹子的手:他、他没有恶意……

鼻孔里重重喷了口热气的黑豹子:看他贼眉鼠眼的样儿就准好事儿!

摇摇欲坠的众人:……(话说,贼眉鼠眼的人到底是谁?)

某丁:……(不,粗俗,太粗俗了!我心中的女神,怎么会嫁给这么一个豹子样的臭男人?不能接受啊不能接受)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嘿!!o(∩_∩)o

介绍给她们

()新学期开始前夕收到一份“惊喜”,丁博弈被b大录取。嗯,其实,我一直以为他会选c大的,毕竟c大的理科类专业更强。现在知道他到b大,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有一种沉重感。呃,我想可能大部分可能来自边上磨牙瞪眼的这位:“这个臭小子,凭什么跑来给你一个学校?出国多好,他那种少爷就该出国!”然后转头,锲而不舍的问我,“媳妇儿,你说这小子不会是存心的?”

我斟酌了下才说:“他干嘛存心上b大呀?再怎么说这也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他想来这儿也很正常嘛。”话说这辈子咱跟丁童鞋的交集少了许多,连暧昧都算不上,吴同学这分明是思想抛锚,想多了。话说咱自己是非常坦荡的,这辈子就爱一个,还不带拐弯儿,咱这可容易着呢,不用费脑。呃~~当然,有时候咱没法连同少爷的思想一块掰正咯,小孩儿就是这样,缺乏安全感的啦,理解,理解!

等我和吴海回到b市的时候,b大已经开始了新生报道,丁博弈一个人来报道,也是担心母亲还有心里还有郁结先跟我联系。作为有资历的“师姐”,咱自觉有必要照顾下“师弟”,再加上这辈子不多但也不算少的那么点情意,似乎是该适当表达下关怀。于是拉着吴大少去给小丁同学提箱子。

吴大少嘴翘得老高,慢悠悠的晃荡着双腿,冒酸水:“媳妇儿,我们报道那会儿也没见你这么积极。”

咱脚下不停,“那会儿都你积极去了,我积极干嘛?”

吴大少无语了,默默的跟着咱走。才安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开腔:“媳妇儿,你们学校也有安排接新生的人嘛,我们去了也没用。”

“那你就帮他整理床铺!”咱快先一步进入失语期了!

“媳妇儿,”吴大少拉着我的手晃了晃,“我一个大男人会帮他整理床铺像话么?哦,不,正确说是他一个大男人让我帮他整理床铺像话么?”

被吴大少磨叽到濒临失聪的咱,弱弱的叹气:“那你就在边上,看着!”

等我们到的时候,丁博弈已经自个儿把东西整理好了。吴大少叼着嘴几不可闻的哼哼,我动了动脚,看似无意的碰了他的脚,只有我知道自己把吃奶的劲儿也用上了重重的踩。吴大少没有丝毫反应,任我使劲儿,只是身体贴了过来,很自然的把我搂在怀里,“整理好了就成,走,带你到处逛逛。”

丁博弈垂着眼看了会儿,抬起来的时候嘴角带了那么点儿浅浅的笑意,“好,我正想到处看看呢。”

呃~~说实在的,咱这个“名门正宗”站在边儿怎么看怎么像摆设,吴大少那个“旁门左道”反而大展身手,一会儿一个典故一会儿一个传说的,说得不亦乐乎。话说原来咱家少爷也有做导游的说,要是以后没饭吃了,可以领了一队人马一日游,保管游客满意,宾主尽欢。

丁博弈似乎也不介意,嘴边儿那么点上扬的弧度从刚才就没变过,想想这小孩儿也不容易,从小到大保持这么标准的上扬弧度可不是谁都能做成的事儿。就凭这点,丁童鞋值得带朵玫瑰花,还是不去刺儿那种啊。

其实,我还是希望丁博弈能够有所改变,虽然我已经打定主意不和他有什么瓜葛,可是既然命运还是这样巧合的纠结在一起,我想或许我可以做点什么,或许可以劝慰他过上另外一种生活,不用活得那么累,可以想笑就笑,想闹就闹,没有那么多包袱,没有那么多顾及,这才是人生该有的状态。

他可能不知道现在他脸上几乎没有破绽的微笑其实只是一层脆弱的面具,揭开了就是鲜血淋漓,不揭开则会重得挪不动脚。笑容没有真心不会鲜活,不是从心发出的笑不可能进入别人的心。

所以我喜欢吴海的笑,快乐无忧的、明媚爽朗的、肆无忌惮的、豪放不羁的,还有偶尔带了那么点小心思的、贼贼的笑。他的每一种笑都印在我脑子里,思想放空的时候就会时不时的跑出来,踩掉忧虑趴在我眼前,让我陪着他一块儿笑。这是一种境界,吴大少带我修炼出来的快乐无极限,呃,估计打败民间广为流传的黯然掌只是时间问题。

山山水水,亭台阁,屋后房前,咱们三个人几乎全给跑了一遍,只能说没有刘凌暖场,这气氛是不怎么活跃,整个过程除了介绍风景典故基本对话不超过十句,居然就着这种状态咱们还坚持逛了个遍,奇迹呀!

正逛到湖边,遇到暑期没有回家的a姐,她正陪着新入学的同乡逛。

a姐看到我们十分热情,神情激动的对师妹介绍:“这是我寝室的姐妹周瑾,这位是她老公,这位是?”

a姐拉长声调的停顿让咱小心肝颤了颤,旁边的吴大少丹凤眼微微眯起,似乎对a姐的介绍很是受用,接过话头说:“这位帅哥是丁博弈啊。”眉毛一挑一挑的,上扬的嘴角带了那么点儿别有用心。

看着a姐和小妹妹亮闪闪的目光,咱忽然涌现一种沉重感,估计今儿晚上就要被电话轰炸!话说这年头风行祸水蓝颜!

丁博弈在一旁无关痛痒的模样,还是那么从容淡定,玉树临风,对两位姑娘火热的眼神轻轻的一笑,魅惑众生……

顿时,两位姑娘以咱肉眼可见的速度清晰度坠入爱河,食色性也,迅猛啊迅猛!

丁博弈看看犹在认真观摩的吴大少和我,从鼻孔里哼哼两声,也不管我俩一个人径直往前走。这时,边上的小妹妹语出惊人:“哇!天啦!忧郁王子——!!”

倒~~我以为、以为会是白马的说。回头看去,迈着优雅步伐的丁少已经悠悠远去,在绿□上留下一抹忧郁的背影……果然有忧郁的气质!

吴大少牵着我的手慢悠悠的跟上,“媳妇儿,要不你把他介绍给她们?”

嗯?吴大少什么时候这么热心了?他对人家丁博弈一直不怎么待见的呀。很快咱找到了问题的实质,什么叫她们?

吴大少悠悠然继续:“你看啊,她们都喜欢他,咱们也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晕~~难道还得雨露均占?不淡定了,吴大少果然对人丁少不待见啊不待见。

小媳妇儿梦话版:

听说眼前这个黑蛮子劈了两个鬼子的周阿爹,握着黑豹子的手几乎热泪盈眶:女婿啊,这才是我周某某的女婿啊!

一旁傻眼的小娘子:……(老爹,您不是一向崇尚斯文么?)

从厨房出来的周阿娘:孩儿她爹,赶紧开饭,孩子们赶了几天的路肯定饿了。

周阿爹:呵呵,是啊,是啊,贤婿快来快来,这是你丈母娘亲自给你们准备的接风宴!

两眼放光,几乎流口水的黑豹子:丈人,丈母娘,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周阿爹、周阿娘:诶!

夹了一块红烧肉的黑豹子,牛骨筷子一转:媳妇儿,多吃点啊,这些天让你吃苦了,好好补补啊。

感动中的周阿爹周阿娘相视一笑,心理活动:嗯,长得虽然粗犷,但知道疼媳妇儿,不错,可靠!

看清爹娘心理活动的小娘子:呃……(这是什么状况?爹娘不是对女婿特挑的么?难道是战争年代,男的死多了,剩下的全涨身价儿了?)

周阿爹:贤婿啊,来来来,咱们今天好好喝一杯!

周阿娘:小豹啊,来来来,尝尝这条鱼味道怎样?

摇摇欲坠的小娘子:……(“贤婿”?是老爹的远视程度又加深了,还是什么缘故造成他老人家书生式的审美观崩溃了?)

喝完酒咂嘴的黑豹子:啧,地道高粱酒,地道!(侧头)娘子,你要不要来点儿?

这才看清自家猛男长相的小娘子不淡定了:……(谁、谁让他把胡子剃了的?)

看了自家媳妇儿半饷也没得反应的黑豹子:娘子,你怎么了?

脸上一坨绚烂的红晕浮上脸颊的小娘子,以手遮脸,欲拒还迎:没、没什么……

呈痴迷状的某豹,无意识的喝光了碗里的酒,两只眼睛犹自望着自家娘子无法自拔。边儿上周阿爹和周阿娘在窃喜中,悄然退场……

月色如水的晚上,因着酒劲儿浑身热烘烘的黑豹子,看着自家媳妇儿越来越红的小脸问:媳妇儿,你脸红什么呀?

小娘子娇羞偏头:我、我……我没有……

彻底被勾引的黑豹子:哇嘎嘎,受不了,受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嘿!!o(∩_∩)o

恩爱与矜持

()母亲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们正逛到东门。母亲知道丁博弈到b大的事情,她的想法和我差不多,多年的情意不可能归零,尽点儿地主之谊,无关恩怨,只是交情。

丁博弈对这样的情形处之泰然,对母亲的态度也和以前没多大区别,没有刻意的安慰也没有明显的疏远,是丁博弈一贯的处事方式,得体,适宜。呃,知道丁少本性的咱偶尔也忍不住感叹,借用吴大少带了那么点儿偏颇的措词:狐狸,大大的狡猾。多年了咱也没得出这么精辟结论,果然豹子的嗅觉更灵敏。

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在厨房忙乎,听到开门的声音过来探了个头出来:“都回来啦?桌上有水果,你们先吃着,一会儿就开饭啊。”

茶几上摆了好几盘新鲜水果,旁边两个人不用我招呼已经坐到沙发上了,比我这个小主人还大牌。吴海剥了一颗提子给我,很甜。我边嚼着边说,“你们吃着,我去厨房帮忙。”

母亲做的菜,一人两道爱吃的菜,吃得和美,也算其乐融融。

母亲给丁博弈夹菜:“博弈多吃点啊,以后在学校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平时没事就过来啊,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一旁的吴大少斜长的丹凤眼轻飘飘的扫了我一眼,夹了一块去了刺儿的鱼肉到我碗里,“媳妇儿,多吃点鱼啊。”

咱眨眨眼,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吴大少的眼神这么邪乎乎凉丝丝?咱眯着眼睛呵呵的笑,夹了一块排骨到他碗里:“排骨不错,你多吃点啊。”

吴大少嘴角噙着笑,夹起排骨放到嘴里嚼,一双黑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咱正要正要把嘴里的鱼肉吞下去,一不小心飘到吴大少如此电闪雷鸣的眼神,顿时被电到,“咳咳咳——咳咳咳——!!”呃~~被鱼肉呛到……

吴大少赶忙把边上的水凑到到嘴边让我喝,一边轻拍我的背,“怎么这么不小心,吃个东西也能呛着。”

呜!这是谁害的,咱——继续:“咳咳咳——!!”不带这么磨人的。

母亲也过来帮着拍背,“再喝点水,别急。”

咱已经到了飙泪的程度,丁博弈在边上喝着茶水,低头的瞬间眼睛里星星点点的笑意还是被咱收入眼中,“咳咳……”时运不济啊。

咳了半饷,喝了三杯水才舒服了些,嗓子还是难受。吴大少顿时安分了,在旁边小心伺候着,“媳妇儿,咱吃点清淡的啊,藕片怎么样?”

好,看在少爷如此殷勤的份儿上,咱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嚼着清脆的藕片咱心满意足的想。

丁博弈看了看我,转头对母亲说:“宋姨听说你要在开餐厅,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之前逛的时候,我有和他提过母亲开店的事。

“好。”母亲应该是欣慰的,虽然没有得到幸福的婚姻,但至少得到了两个孩子的尊重。母亲的想要的不多,也容易满足。

也不知道为什么吴大少对丁博弈一直有种防范心理,话说这辈子他连作为他的情敌也算不上,费解。

因为晚上有新生集合,丁博弈提前回了学校。我和吴大少在厨房刷碗,嗯,刷碗的事儿交给少爷,咱就在旁边打下手,放放碗筷,当当陪聊。

吴大少看着我眼神幽黑深沉,低头吻我的唇,我慌忙躲避,母亲还在客厅收拾呢。吴大少用力含住我的唇,深吻下去。直到传来脚步声他才放开我,轻轻的眨眼睛。呃~~邪恶的少爷,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就是刷了两个碗我咱的嘴就破了皮儿,这买卖划不来啊划不来。

“小海你就辛苦一点洗碗咯。”母亲对吴海笑说,回头看了眼脸耳发烫的咱,“小瑾,你陪着小海洗啊,我先进屋去了。”

母亲带着轻快的笑意走了出去,吴大少脸上的笑越发yīn险,“媳妇儿,妈妈说让你陪着我洗哦。”

呃~~为什么好好的一句话从吴大少口中说出来那么别扭?难道是因为歧义的关系?

收拾干净厨房,吴大少半搂着我,把头抵在我额头,低低的笑:“媳妇儿,你要怎么奖赏我啊?”

黑线,“洗个碗还要奖励,没门儿!”

吴大少的眼光一下黑亮幽深,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媳妇儿……嗯?”

那个,咱错了,不该意图挑逗一只精力旺盛的豹子,最后还得自个儿把肉凑到豹子口里咬。一个激情四射的热吻过后,咱努力平复扑腾着心跳。

某兽睁着漂亮的丹凤眼,“媳妇儿,你还记得咱们之前定的约法三章?”

呃,话说那么多“三章”,已经不能叫做“约法三章”了?咱也只记得三个字:不可以……

某兽把手探进咱的上衣里,沿着腰轻轻的揉,“媳妇儿,你可要记好了啊,要是被我知道,嘿嘿……”

汗~~首先,内容太多咱是真的记不住了,其次那只爪子越来越暧昧了说。咱赶紧抓住豹爪,中气十足的保证:“你放心,我不会的!”咱坚定如磐石,柔韧如蒲苇!

某兽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才把爪子拿了出来,然后轻轻的啄我的唇,低声说:“媳妇儿,我们出去。”

话说豹子真的很难养,尤其是一只时而暴躁如雷,时而温顺如猫,偶尔死皮赖脸,偶尔撒娇卖乖……无所不能呀!听闻,豹子很会撒娇,还非常妩媚的说,原来一切不是传说。

之前买下这套房子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简单的两室一厅,因为母亲过来的缘故新买了一张床,现在吴海过来,我就搬过去和母亲一起睡。等我打开卧室门进去的时候,母亲正靠在床头,看到我进来,脸上顿时笑起来,“看到你和小海这么恩爱,妈妈很高兴。”

咱又一次脸部充血,印象中“恩爱”就是白娘子和许仙那种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的桥段,一口一个官人,一口一个娘子,哎呀妈呀,难道咱和吴大少也上升到这种油腻程度了?有种风中飘摇的动荡感。

母亲现在佩带了义rǔ,在外在体形上没有任何影响,母亲很坚强,手术康复后,几乎把全部的心思放在餐厅的装修上。担心母亲太cāo劳,我和吴海合计招了三个小工,母亲刚开始觉得一个就行,等正式运营的时候才知道三个都嫌少。

正式开张的时候吴海和我召了一群人过来捧场,场面相当热闹,雅兰食坊几乎算是一炮打响,后来的生意也越来越好。有时下了课我也过来帮忙,丁博弈结束军训后也常来这边走动,时常帮着送餐什么的。

嗯,有帅哥的生意通常都比较好办呢,于是对充当免费劳动力的丁少,我和母亲非常欢迎。嘿嘿咱们的宗旨是:充分运用社会资源,不浪费一张俊脸。并且,由此带来的辐射效应更是好处多多,比如,咱寝室的a姐和她的小师妹儿就成了咱餐馆的附送劳动力,平时只要丁少过来露个脸,两个小妮子得在咱餐馆乐呵呵的干一天,多么便利而高效的劳力呀!现在觉得三个全职员工似乎是多了点儿呵。

吴大少也深为a姐和a师妹的执著所感动,时不时的打个电话过来,“媳妇儿啊,你看丁博弈什么反应啊?什么还没反应?那这么着,你也时不时的提点a姐妹儿两句嘛,差不多也该放弃矜持,加大马力。丁博弈就一典型的闷骚型,来点儿猛的肯定受不了……”

咱抹汗啊抹汗~~话说咱从头到尾就没看出那些个追着丁博弈转悠的小女生哪里矜持过了,连咱a姐也充分暴露了呀!

a姐现在最爱干的事儿就是攀在我床栏上,皱着一张鹅蛋脸:“瑾啊,你说我要是制造意外扑倒丁少怀里怎么样?”

咱看着a姐红红的脸蛋儿:“那个,这招不是小师妹才用过的吗?”

a姐顿时连脖子也红了:“那不是我扑的呀,我也想扑倒试试!”

倒~~女人也食色……

小媳妇儿梦话版:

多年后黑将军的儿子黑小子:爸,现在不流行粗碗喝酒了!

已经是将军的黑豹子:你小子懂个屁!喝酒不这么是喝酒么?用你那个塞牙签的盅喝像个什么样扯蛋!(说着直接抱了茅台酒瓶灌了一大口)

被骂得委屈了的黑小子,扯着脖子冲厨房的方向吼:妈,你怎么嫁了个土匪呀!

在厨房里的黑妈妈,默默:被抢去的呗。

黑豹子拍了一把自家儿子的大头:你妈是我抢的压寨女人怎么着?要不是你老子我下手快,能有你么?

含泪点头的黑小子,现在终于相信自家老爹是名副其实的土匪了。

端了一大盆儿红烧肉从厨房出来的黑妈妈:你跟孩子说这些干嘛?

殷勤结果老婆手里红烧肉的黑豹子,乐呵呵:娘子,辛苦,快坐,快坐!(麻利摆好碗筷)

被自家老爹彻底雷到的黑小子:爹妈,这都解放多少年了,你们这称呼也该改了?(雷到边上的花花草草多不好啊)

给了自家儿子一个爆栗子的黑豹子:臭小子,敢跟老子叫板儿,小心劈了你!

黑妈妈不露痕迹的挑眉:你要劈了他下酒啊?

顿时满脸堆笑的黑豹子:娘子,我哪儿敢呀,我的意思是不孝敬老子会被雷劈,雷劈哈。

满脸黑线的黑小子:你儿子我已经被“雷”劈到了耶……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收藏,咱的动力,吼收藏,嘿嘿!!o(∩_∩)o

悲催的真心话

()说到让女孩子心花怒放,丁少的确有资本,刚进学校就从国经系风靡全院。咱餐馆就经常有人打听那位端盘子的帅哥是某某。嗯,应该说丁少火了,因着咱雅兰食坊;咱雅兰食坊火了,因着帅哥丁少。天生的衣架子,穿啥啥好看,连咱小店统一定制的服务生制服也能穿得有品有位。这也难怪a姐不惜“晚节不保”也要老牛吃嫩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咱理解。

于是在诸位姐妹联合拜托下咱答应b姐生日的时候一定把丁博弈拉过去露个脸。在a姐b姐c姐以及一众兄弟姐妹的强劲攻势下咱不得不低头哇,但是,含着热泪答应的下一秒咱就后悔了。比起一众软磨硬泡,咱觉着说服那个少爷更让咱痛不欲生,尤其是边儿上一溜听众,汗啊~~

拨通了电话,咱的小心脏忍不住颤了颤,a姐咱旁边拼命的给我打眼色:“那个丁博弈啊,你今天晚上有空没啊?”

“怎么了?”电话那头波澜不惊。

我顿了顿,“那个今天b姐生日……想邀请你一块儿吃顿饭……”

电话里传来丁博弈的慢悠悠的声音:“哦,在哪里?”

边上一串压抑的欢呼声,咱被挤在中间挣扎啊挣扎,祈祷今晚平平安安顺顺溜溜……

一群人在雅兰食坊吃了晚饭,丁博弈很赏脸的按时到了,敬酒的时候也是来着不拒。吃完饭b姐大手一挥要去唱k,言明了谁也不准走,作为寝室姐妹,咱还真不敢就这么闪人了。只得跟母亲打了招呼跟着他们去了钱柜。

一群人一会儿唱歌一会儿喝酒,不亦乐乎。丁博弈听母亲的话一直照顾挺照顾我,有人灌我酒全被他挡下,要不是a姐把咱和丁博弈的“亲戚”关系广为传播,估计咱可能会被秒杀掉。不过因为有丁博弈的关系咱不用沾酒了,乐意了就舒舒服服的坐在边上唱首欢快的歌给他们助兴。

今天晚上的单身姑娘们肖想的目光全聚集到丁少身上,不一会儿,就有人提议玩烂俗的真心话大冒险,一众姑娘精光闪闪的目光全往这边瞟。首先中奖的居然是a姐,选了大冒险,内容是对在场一位男士说三个字:你是猪。a姐伤心了,辣的眼神在丁少的小身板上顿了好几下,她老是真想跟丁少说三个字的耶,可绝不是“你是猪”的说。最后a姐挑了以为关系较好的小哥,送了三个字“你是猪”。

嘿,喜剧的是,多年后这位小哥和a姐喜结连理时不由感叹道:大家还记得大二那年小b生日那次在ktv的事儿不?当年她就对我说三个字“你是猪”,当时我心里难受得……真难受!不过后来呀,我也想通了,咱要钱没钱要貌没貌的,是比不过师弟,但是有一点、有一点咱一定比那小子强!为啥,就为这三个字她没冲他说,冲我说了!对什么人才能说这样的话呀?关系不好的,在她心里没低地位的她敢说么?不敢?嘿,就凭这,咱就比那些个帅小子强。

是啊,最没有分寸的玩笑只有和最熟知的人开,最没法派遣的压抑只能对最亲厚的人发泄,最甜蜜的成功只有和最深爱的人分享才是幸福。因为更近的距离所以才更容易伤害,更容易难过,更容易被遗忘。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伤害不是因为相隔遥远,而是因为更靠近,他不会无缘无故的伤害一个陌生人,但是他伤害的是你,因为你们的距离比陌生人近。

世界上有些东一就是这样,人与人的擦肩而过是如此容易,但心与心的贴近却是那般艰难,眼看近了却似乎远了,要擦亮眼看清了才知道其实已经很近了。就像上辈子的我和吴海,总以为相隔遥远,却不知道早已经靠得那样近。所有我要感激,感激重生的生命,感激自己在一开始就测算了距离,不会因为肉眼的无法估计错失了这份爱情。

谁说爱情是盲目的呢?不,爱情该是理性的,我们需要计算每一分每一厘,只有这样的爱才没有错失。完美的计划一辈子的爱情旅程,这样才能幸福的相爱一辈子。我想,我一定要在60岁的时候仍然打扮得漂漂亮亮,因为我要让我的爱人每时每刻欣赏到我的美,即使我已经掉了一颗门牙没有补上。爱情是一辈子的事业,每一天都是一场新的战役,不是和小三,是和自己的爱。

后来轮到我,我选择真心话,问我初吻是什么时候,我想了想,十一岁。下面晕倒一片,连丁博弈看我的眼神也有那么点儿诡异。

为着他那个诡异的眼神,在他不幸中招的时候咱跟着人群欢呼啊欢呼。丁博弈淡定的扫视全场,当然也包括咱,拿着王牌的小姑娘郁闷了,估计要是早知道自己挑中的黑桃七在丁少手里,这个冒险的女主角就是自己了,现在却只能看着黑桃七拥着红桃八在狭窄的包房里“翩翩起舞”。呃,这场国标真是惨不忍睹,估计是小师妹太激动了,双腿无力了呀,怎么看怎么觉着丁少像抱了个布娃娃跳舞似的……

晕~~

游戏进行中,一晚上咱成了命中率最高的人!悲催啊悲催,有一位仁兄直接来了个问题:之人物时间和地点。呃,咱的小心肝儿彻底崩裂了……乖乖的喝了一扎啤酒,对此丁少很不厚道的保持沉默,眼睁睁的看着咱把整扎啤酒喝完,还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最后的最后咱实在是被真心话折磨得越来越绝望,干脆选了大冒险,给咱出题的姐妹儿估计是觉着先前的大冒险太局限了,如今开拓市场把魔爪伸向场外观众,于是咱顶着喝红了的脸晃悠悠的走到外面舞池,来到台边小心翼翼的点了下一位西装男士的肩。

“那个,你好……”男士的脸从昏黄的灯光中闪现出来,出乎意料居然是熟人!

“妹子,嘿,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点清醒了,这是崔启明,看来咱今天的运气也不是很背嘛。

“大冒险啊,你们玩儿得还挺疯。”崔启明招呼酒保给我冲了杯醒酒茶。

“是啊,这也是边儿他们逼的呀,你还是把你的号码写上我先过去交了差再说。”

崔启明笑,“那没问题,不过你们那儿有多余的位子吗?你看我有人放我鸽子,我正好无聊,有没有可能收容一下?”

我愣了下,像他这样事业有成、长相不赖的成熟男士应该是受欢迎的,不过把他带过去的话,会不会引起别的什么麻烦咱就不知道了,毕竟社会上摸爬打滚多年的人和普通大学生的想法还是有什么不同的。

最后来察看咱任务完成情况的b姐也认出了崔启明,二话不说拉人。话说崔总半个月的蹲点工作还是有效果的,至少同宿舍的女生们都认识他了耶。

崔启明对那些调侃处置泰然,还不时自我打趣,“人们常说男人四十一枝花,这也难怪我妹子没看上我,再怎么说我离一枝花还有一段距离,不怪我妹,不怪我妹。等我再修炼十年啊!”

呃,这位大哥的逻辑——花朵就是这样绽放滴!

不过在场的小妹妹们对帅哥定位一向遵循年龄不是距离的原则,于是乎,崔总的加入委实缓解了丁少一“花”难当的局面。嗯,两只花更能缓解眼部饥渴的说。

唉!这年头帅哥也难做呀!

小媳妇儿梦话版:

记者:周瑾小盆友,你第一次和男生牵手是在什么时候?

周瑾:你是说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记者:鉴于你的特殊情况,你可以说两辈子。

歪头思考的周瑾:这辈子是吴大少啦,上辈子嘛,还是吴大少呐。

记者:这辈子肯定是嘛(话说这辈子吴大少根本没给他机会接触别的男生),但是上辈子你不是有很多机会接触各色男生么?黑头发的,红头发的、黄头发的……

边上的吴大少不淡定了: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意思?

气势顿时矮了一截的记者:那、那个……(就是那个意思的说)

周瑾摸摸少爷的头,很有那么点儿驯养员的味道:安啦,记者都是这么八卦的,咱们就偶尔满足下观众口味嘛。

吴大少:不干!凭什么?这是名节问题,绝不能马虎!!

被严重惊吓的记者,弱弱的、小心翼翼的、和蔼可亲的问:请问,周瑾小盆友你第一次和吴大少牵手是什么时候呀?

再次不满,叼着嘴的吴大少:你什么意思啊?咱媳妇儿不管上辈子、这辈子还是下辈子都只跟咱牵手!没水平真可怕!

两眼水汪汪的记者:……

作者有话要说:先说道歉则个!

因为咱不是职业作家的说,平时工作也忙,都是晚上写稿第二天发,所有大家会看到咱错字儿多(昏昏沉沉中,亟待睡眠中,思想不易集中中……写下的唔),请大家谅解,同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包容。

然后呢,然后,因为目前准备打榜,咱必须存稿的说,于是乎、于是乎……可能要下周三再开始更新。咱的错字多,所以打算一篇篇的捉虫,所有这四天里看到更新大家可以不看啊,不过如果想重温的,咱非常欢迎的哦,还有能帮助咱捉虫的亲亲更爱!!嘿嘿……(这个不会沦落为得寸进尺?)呼呼,希望亲们支持则个!!下周不见不散,mua——!!

(吴大少:你不怕人跑了嗦?

周瑾:应该不会,大家都很支持的。

吴大少:现在变卦的多了,结婚还能离呢。

挑眉的周瑾:嗯?少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大少:啊?我、我、我是说大家更咱的爱情一般儿坚定,一定会坚持到底的!!嗯嗯!!!

周瑾:这还差不多。

吴大少:那媳妇儿,亲一个呗?

扭捏过后的周瑾:啵——!!)

色狼

()一群人闹腾得挺晚,看这架势估计暂时没法脱身,一个个全喝酒去了,剩下清醒的人必须得负责善后呀。我到相对安静的道里给母亲和吴大少分别打了电话,母亲知道有丁博弈在还比较放心,只说尽量早回家。吴大少的想法正好相反,知道有丁博弈在更加觉得不安全,让我赶紧回家,嚷着他给b姐打电话。我想了想大家正在兴头上不好扫了兴,于是挑少爷乐意的话说,还把里面的大致情形给他分析了一遍。里间的那些个姑娘心思几乎全在风度翩翩的丁少身上,当然不排除一小部分已经转移到了崔总身上,只是崔总的存在咱是必须得隐藏,不能多生事端呀。

少爷似乎很能想见a姐如狼似虎的模样,淡定了,“那行,十二点以前必须回家啊,我要查勤的啊。”

呃~~好,还有一个半小时,应该差不多。

我刚挂了电话往回走,正好在梯口碰到两个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人在那儿抽烟,穿着有点儿流气,掀到膀子上的短袖露出大块刺青。在这样相对封闭的空间碰到这些混迹社会的人我还是忍不住紧张,打小有yīn影的说。我目不斜视的走过去准备推门出去,突然屁股上被人摸了一把,我怔住,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只带着热气粘乎乎的肥手贴上我的手背……恶心,那种陌生的气息和陌生的温度让我觉得厌恶,飞快的甩开那只咸猪手,愤怒的转头直视靠近的两人。

我知道和这样的无赖硬碰硬是不理智的,所以我悄悄的靠近门把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去。离我最近头上挑染了一撮白发的混混似乎知道我的企图,先我一步拉住门把,“美女,别急着走啊,哥哥这儿可有好东西,保管你喜欢。”

另一个黄毛也靠过来,把嘴里的烟全喷到我脸上,我立刻屏住呼吸防止被烟呛到,眼睛大睁着防范的盯住两个人,另外不落痕迹的把手伸到揣着手机的口袋里,“你们想干什么?我劝你们识相的马上让我走,我的朋友们马上就过来了,到时候大家闹起来谁也不好看。”

白毛□的笑,比了个下流的手势朝我的xiōng口靠过来,“小妞,你以为哥哥们是吓大的啊,你今天乖乖的陪哥哥们……啊……”

在那只咸猪手贴上来之前,我利落的踢过去,白毛似乎已有防范,侧了一下,只踢在了他的大腿上。虽然我知道现在的处境自己不应该冲动,但是眼看被这些家伙碰到,我还是忍不住气血上涌根本没法理智。再怎么说我也跟着吴大少学过几招防色狼的招数,绝不会让这些家伙轻轻松松的占了便宜去。希望丁博弈没有因为音乐太吵没听到电话。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有一边扯着脖子喊人,一边踢打两个不知廉耻的混蛋。

不过我还是错误估计了男人和女人的力气差距,尤其是两个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嗑药了的流氓。他们显然被我直奔要害的踢打惹毛了,两人同时凑了上来,一个抱住我的腿,一个紧紧箍住我的双手,拿手来捂我的嘴。

我的头轰轰作响,不停的挣扎。吴海,吴海,我在心里默默的念着这个名字,努力压制着心底的恐慌和无助。

轰的一声,紧闭的门被撞开,只见丁博弈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动作利落的上前,一把抓住白毛的头发一拳把他打趴在地。跟在他后面的崔启明也同样利落的揪起黄毛的衣领,一个漂亮的左勾拳。

丁博弈的眼睛里是从未有过的狠厉,许是喝了酒的原因,他体内的暴力因子被充分激发,骑在白毛身上一拳一拳的挥。虽然我也是很想把这两个家伙爆炒了,但是,丁少这种打法似乎太暴力了点儿。虽然这辈子跟混混缘分不浅,但咱也是遵纪守法的良民,从没想过用这种方式报复社会来着。

我走过去拉住丁博弈握拳的手腕,“别打了,交警察。”真担心照他这么打下去把人打残了,还得陪医药费。

丁博弈转头看我,果然是喝酒喝多了,眼睛都是红的。一边的崔启明反擒着黄毛混混的一只手,摸了破皮的嘴角,“走,我已经报警了。”

丁博弈从白毛身上起来,伸手去揪着他的领口。白毛似乎是被打怕了,以为自己还要打,哀嚎一声用手去挡,被丁博弈一拳挥开,直接揪住领子给提了起来。等我们到了外面警察已经赶到,把人交给警察后我们也跟着去了派出所录口供。

b姐他们得了信,一群人再没心思玩儿了,风风火火的打了车跟过来。

丁博弈是把人打得狠了点儿,不过警察从那两人身上搜出了违禁药丸,所以没有为难我们录完口供就直接放人了。

几个女孩子拉着我安慰着,对于这样的遭遇,我虽然还心有余悸,但并不想在表现出来,对所有关心一概露出笑脸,“我没事,只是虚惊一场而已。”有时候,人柔弱的一面只愿意对最亲近的人展现,而现在是我该坚强的时候。

从派出所出来,大伙儿已经没了继续疯玩的热情,正打算各回各家,这时b姐回头看了看两位“勇士”,来了句:“啊!俺的二十岁!大爱哇!”随即对着空气来了个响亮的飞吻,一旁的兄弟姐妹们全体傻掉。

边上的崔启明侧头冲我微笑:“年轻就是好啊,我也有那么点儿怀想年轻的感觉了。”

我笑笑:“你不是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么?不用感慨啊。”

崔启明摇头,“你这丫头。”转头看了眼丁博弈,然后凑到我耳边不算小声的问,“什么时候换人了?”

我尴尬的咳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没换人,这位……嗯,是我亲戚。”实在不知道怎么向外人介绍丁博弈和我的关系,虽然这个亲戚算不上亲,但也有那么点儿交情不是?所有在a姐问我和丁博弈关系的时候,咱也是这么谨慎而小心的说是亲戚,但还真没勇气在丁少面前攀这份儿亲。

崔启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结合崔总寓意身后的眼神,以下省略若干字。

呃,拜托,咱情比金坚,根本不存在省略中的想象空间。要知道呀,这种玩笑可是开不得滴。

旁边的丁博弈也不知道听到我们的谈话没,脸上倒没什么波澜,目不斜视,迈着方步不急不缓的走着。之前还有点儿酒劲儿的一群人在这场临时风波里彻底醒了酒,于是乎,该干嘛干嘛,各自打道回府。

崔启明趴在车窗上冲我招手,“妹啊,有空跟哥联系啊,把你家军哥哥带上也行,哦,加上这位也成啊。”

小姐妹儿们起哄了,“崔总也要带上我们啊……”

崔启明大方一笑,“好啊,没问题!”冲我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

跟他联系还带上吴海,这不是找事儿么?晕~~还加上丁博弈,吃饱了撑了我才干得出这种事儿!我极不自然的扯了扯嘴角,摆手,“呵,您慢走啊,崔总!”

崔启明还要说什么,出租车已经启动,摆了摆手走了。剩下的几个人拦了两辆车一起回学校。这个生日真够colorful!

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坐在客厅,看到我进门,转身:“回来啦?”

我点头,走过去在母亲肩膀上蹭了蹭:“妈妈怎么还不睡?不是跟你说了我要晚点回来的吗?”

母亲抚摸我的头,突然惊叫一声,查看我的脖子,“你这里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我摸了摸,之前可能是因为紧张一直没在意,现在有意识的察觉,似乎是有些刺痛,应该是之前和那两个混混拉扯的时候伤到的。“哦,今天大家玩得很high,可能是背上谁的指甲划到的,妈妈,没事儿,也不怎么疼。”

母亲似乎是相信了我的话,让我一会儿擦些消炎药。我答应着去洗了澡,刚洗完就听到卧室里手机在响,赶紧冲出去接起手机,那边的少爷已经生气了,“还没回家?不是让你十二点之前必须回家么?”

我忍着少爷的大嗓门儿,话说军队查寝不是挺严的么?大晚上的,能用这么大嗓门儿打电话?我叹口气,解释:“我已经在家了,刚在洗澡没听到。”

吴大少这才满意了,“这还差不多!”

接着我就听到一个声音急促而沉闷的声音,似乎是敲门声,然后一道更加响亮且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吴海,你跟我滚出来!”

吴大少压低了嗓子,飞快的说,“媳妇儿,你早点睡,我挂了啊。”

电话挂断,我想吴大少不会要被门外那个听起来似乎是个狠角色的人扒了皮?听到吴大少难得窝囊的语气,我忍不住笑笑,嗯,豹子的话扒下来的皮应该很华丽?呃,咱家少爷那种古铜色的皮的话,也蛮漂亮嘿。

小媳妇儿梦话版: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正好被辅导员抓了个现行的吴大少,边做引体向上边想:媳妇儿,这可都是你害的,你可得补偿我呀。

远在百里之外的周瑾:啊——切!!(擦擦鼻子)唔,这是谁在说我坏话呢?

继续上下的吴大少:唉,什么时候放假哇?好想放假呀想放假!唔,亲亲咱媳妇儿的吹弹可破的小脸蛋……嗯,在咬一口果冻样软软的小嘴……唔,再啃啃嫩白光滑的细脖子……哇嘎嘎……不淡定了……!!(化念想为动力的某人加大马力中)

一旁做记录的辅导员,擦亮眼睛:天!这速度!

一旁仰望的童鞋们,傻眼中:呃,这就是传说中的黑豹子?果然不是人哇!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入v日,谢谢亲们一路支持,感动中呀感动!!

流着鼻涕眼泪挨个亲,mua——!!(不要嫌弃咱,实在太感动了……呜呜……)

豹爷的狼性

()摸摸脖子上的划伤,最难过的时候心里只想着那个人的名字,即使知道他不会来,可还是想从他那里得到勇气。人生,不管多么艰难,有爱才会有抗争的勇气。

入睡前收到丁博弈发来的简讯,简单的几句话:好好的睡一觉,天亮就好了,晚安!

我想这一世的丁博弈和前世是不同的,至少这一世他不再利用我,对我却还是好的。

这个晚上睡得并不安稳,有些曾经的片段穿插在梦境里,惊扰了原本平静的梦。

那个时候三个半大的孩子一起到陌生的国度,从未有过的漂泊感让人觉得无助。飞机上,坐在我旁边的男孩子温暖的手心握着我的手,微笑。

他说,不用担心,有我们在,不会和在国内有什么不同的。

最初的日子里那只温暖的手一直伴在左右,在伦敦常年雾气缭绕的日子里,像六月的阳光清明透彻。

被几个街头混混堵在巷子里的时候,我一遍遍的呼唤他的名字,然后看他像骑士般出现在眼前。那个时候的他被那些高大的白种人打倒在地,口里喷出血沫,他挣扎着爬起来坚定的拉开靠近我的人,用他的身体承受着拳头和踢打……

曾经看到过一句话:在那一年无边寂寞里,我遇见你温柔的守护。那是单薄青春里的温暖。

只是,太虚幻。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可以这样隐瞒下去的,可惜不小心被b姐卖了。吴大少还没到周末就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那会儿我正在上解剖课,电话直接关了机塞包里。等吴大少沿着医学系大一层层找人,最后好不容易在实验大找到我。

一旁的同学首先发现了那只大型生物,唤我,我转头看去,他正贴着玻璃满头大汗的看着我,喘着粗气冲我眯眼笑。

坐在我后面的c姐,嘘了声,“周瑾,快出去呀!”

渐渐的原本安静的教室因为吴大少的出现出现小范围的骚动,教授也被引了过来,瞅瞅外面还乐呵呵的跟他老摆手招呼的某人,再瞅瞅我:“周瑾,外面的小伙儿是找你的?”

咱耳根噌的烫起来,有点儿扭捏的点头,“嗯。”

一贯严肃的教授出乎意料的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男朋友是?嗯,不过,天灵盖生得漂亮。”

呃~~全体一片肃静,被大腹便便的教授惊吓中……解剖呀解剖!!

等咱收拾了东西出去,吴大少露出一个比胖教授更大的笑脸,八颗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凑过来,“媳妇儿,你们这个教授可真可爱!”

呃~~咱抹汗中……某人浑然不知自己的天灵盖被人肖想了的说。

事实是,看到少爷从天灵盖一滴滴滑落的晶莹剔透的汗珠,咱从包里拿出纸巾给少爷擦汗,而某人很不要脸的直接把脸凑了过来,恬不知耻的说:“媳妇儿,给我擦。”

呃,咱忙于擦汗中,不便发表任何建设性意见……

在我擦汗的时候,吴大少眼尖的发现了我颈侧的划痕,他点着热气的手指点在上面,声音沉甸甸的:“被那些混蛋伤的?”

我抓住他的手,“已经没事了。”

他的另一只手抱住我的腰,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他的身体的带着熟悉的体味味,“媳妇儿,对不起。要是我在你身边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在自责。

靠在他怀里,我轻轻点头,“我知道。”

某人很快从低沉的情绪中抬头,“他爷爷的,那些人渣要是落老子手里,非把他们全灭咯!”某人终于忍住不住爆粗口。

我咬他的肩,“我知道大爷您厉害!”

吴大少掰过我的脸仔细的看了片刻,看得我直发毛,我只得仰头靠后,不确定的说了句:“干嘛?”

吴大少用利落的行动告诉了我他要干嘛,我被拉过去,立刻和他撞在一起,他用力的吮吸我的唇,然后探进去来了一个火热的法式热吻,像是一种宣告,以所有者的姿态热烈的卷起我的舌头,唇舌纠缠,我揪着他xiōng前的衣襟低低的呻吟出声。良久,直到彼此的心跳不受控制的激烈,他才放开我。我靠在他xiōng前,有种缺氧后的眩晕感,隐约听见有人说话,抬头看去,看见几个人朝这边走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竟是丁博弈。他毫不回避的直视吴大少和我,面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吴大少完全没有被人看到的羞耻感,反而微微太高下颌,有那么点儿炫耀的意味。等丁博弈走近了,才站起来,在他肩上拍了下,“谢谢了啊!”

“没什么。”丁博弈显然知道他为什么道谢,侧眼看了眼我,然后继续往前走。他身后的几个小伙子是他的室友,我在餐厅里见过,他们看看吴大少又看看我,最后落到默默前行的丁博弈身上。

我怎么觉得丁博弈今天有点儿冲?也不知道在哪儿受了闲气,前世他便是这样,每次被人惹到都是一副拽拽的模样,黑着一张脸写明了生人勿近。不过这也是少年事情的丁博弈,记忆中过了十五岁的丁博弈已经懂得收敛自己的脾气,很少对人暴露情绪,好脾气到让人发毛的地步。今天不知道他是怎么了。不待我细究,吴大少已经拉着我的手回家去了。

到了下,吴大少咧着嘴笑,打横把我抱起来,我低呼一声,锤他,“干什么呀?快把我放下来。”

吴大少凑过来,在我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媳妇儿,看到你受欺负,我难受。我抱你回家当惩罚好不?”

我在他怀里翻腾,“不、不用,这事儿不怪你,你不用……”

“要,必须!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没有打报告过来给b姐庆生,都怪我没有陪你一块去什么狗屁ktv,都怪我……”吴大少一边说着话,一边抱着咱踩着梯上。

呃,话说少爷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咱内疚么?好,“少爷,我错了……”

吴大少挑了挑眉,“知道错了?都错哪儿了?”

“我……”咱也不知道呀。错在踩了狗屎碰到那两个混混么?呃,这样的检讨显然不够深刻。那是错在不该想不开跑到外面给母亲和少爷打电话么?这样的检讨方式简直是在自寻死路。咱是真不知道错哪儿了……

吴大少的眉挑得更高了,“嗯?”

在少爷锐利的目光中,咱弱弱的扒在他xiōng口,抖了抖小腿儿,恨不得拿床被子把自己捂个严实。

然后,等咱真的被被子捂严实的时候,咱忍不住哀叹:咱家豹爷还是狼性见长哇……

小媳妇儿梦话版:

爷:瑾丫头,爷要沐浴更衣!

放好热水的丫头:爷,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

爷:嗯。给爷宽衣。

丫头拍拍小脸蛋,振作精神:是,爷。(转到前面认真给爷宽衣解带)

看到小脸蛋越发红润诱人犯罪的豹爷,心里琢磨:天啦,红扑扑的,好像咬一口哟!

浑然不知自个儿处境的丫头,把自家爷剥干净了:爷,您可以沐浴了。(暗自舒口气,准备撤)

一把拉住想要逃跑的丫头,爷:瑾丫头,来,给爷搓背。(恬不知耻的逮着自家丫头的纤纤玉手搁到自个儿肩上,还不忘眨眨凶悍的豹眼)

碰到一身结实肌肉仿佛烫了手般的丫头,颤了颤胳膊,抖了抖小腿儿,心里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眼前皆是虚无……

叼着嘴,享受的豹爷:重点儿……嗯……再重点儿……嗯……再重点儿……嗯……左边……上面……嗯……下面……

腰酸手痛的丫头,咬着嘴唇使劲儿:嘿咻……嘿咻……

听出点儿别样滋味儿的爷,眼睛顿时亮闪闪,一把抓住丫头的玉手,带着厚茧的大手在细嫩的小手背上一遍一遍温柔的抚摸:瑾丫头啊,累了么?

完全不知道自家豹爷真实意图的丫头,眨着一双纯善的黑眼睛:没……

完全被那双无辜的黑眼睛俘虏的豹爷:丫头,累了就说累啊,看你这么累,爷心疼。

几欲晕倒的丫头:话说这是为了伺候谁?

拉着丫头豆腐似的小手凑到嘴边又啃又舔的豹爷:瑾丫头,你就从了爷……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八点奉送三更!!亲个,奔走……(__)

巾帼不让眉

()圣诞的时候,刘凌打电话过来,说是第一年到英国,他老子不让他回,非要让他在那边体验狗屁生活。呃,刘小胖同学的生活话说是有那么点儿狗屁滴。

学校放假后,我和吴海回了c市,李高血压犯过一次,幸亏不严重,我和吴海过去陪了老人一周。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刘筱婕一家过来拜访,吴爸爸和吴妈妈也休假回来了。

看到刘筱婕来了,吴海转身打了一个电话,没过多久张兆武过来了,我有些奇怪,不过观察了下张兆武看人刘筱婕的眼神便全明白了,敢情吴大少还兼职做“红郎”。

刘筱婕瞟了吴海一眼没说什么,也没搭理张兆武的意思。我循着机会问吴大少,“张兆武对刘筱婕有那个意思啊?”

吴大少点头,“算是。”

我白眼:“什么叫算是?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哪有算是的?”

吴大少笑着揉我的头发,“我只管帮忙,其他概不负责,就这么简单。”

呃,我就说嘛,吴大少什么时候开始热心牵线搭桥的勾当了,原来牵线是真,热心木有。不过我瞧这架势似乎是注定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可怜的小武呀。

下午,我们陪刘筱婕去超市买些c市特产,张兆武不顾筱婕姑娘的横眉冷对,不离不弃的在一旁伺候着。咱看着都觉着辛酸。我和吴大少慢悠悠的跟在他们后面,后来干脆各走各路,去给小光南买玩具。

刘筱婕和张兆武根本没买什么东西,又折回过来找我们。看样子小武同学跟吴大少一样,一根筋,哄女孩子比射击连中三靶还要难上百倍,当然咱还是要适当的承认这一世的吴大少已经初步具备哄咱的某根神经,至于能不能推广到全体女孩子咱就不清楚了。至少在我看来,张兆武童鞋继承了吴大少死皮赖脸的本事,但是那根筋还是短了点儿、

作为旁观者,咱有种三个皇帝不急,太监一人急的错觉,过去领着筱婕姑娘往特产区走,帮着挑东西,两位男士推着车跟在后面。东西买得差不多了,趁着两位男士争着付款的当,我拉着也要凑过去的刘筱婕朝外面走。

“我买的东西,我得去付钱。”

“也有我们买的东西。等他们付了钱了,你再给也一样。”

筱婕姑娘这才安心的跟我在外面等着。吴大少排着队,站在人堆里冲我乐呵呵的招手。

“你跟吴海在一起很久了?”

“是蛮久了。”刘筱婕似乎有些感叹,我小心翼翼的说,“我觉得张兆武挺可爱的。”

刘筱婕抬了抬英挺的剑眉:“你觉得用可爱来修饰的男人是男人吗?”

呃~~这个……我觉得是耶……比如咱家壮硕的黑豹,咱偶尔也觉得可爱呀,但是,是人都能看出咱大少是真男人!不过当前咱还真不知道怎么应对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姑娘,如此极具批判性的问题。如果回答不好,是不是有损光大妇女同胞的脸面呀?咱默默揣测。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呢?”

刘筱婕看了我一眼,“比我强的。”

呃,这是咱迄今为止听到过最为简洁的择偶标准!比她强的应该有,但是能让这位心高气傲的姑娘看上眼的肯定不多,像张兆武这种牛皮糖般粘上来的,估计更不会感兴趣了。唉,其实,爱情的最初就是一场心理游戏,只有对味的人才能真正的走到一起。男人是得不到的更想要,女人何尝不是呢?只是女人比男人懒,又或者说女人没男人胆儿大,遇到了得不到的又诱惑不成的会果断的选择知难而退。而男人嘛,得不到的更精贵,诱惑不成反而越挫越勇,当然如今的男士们也在渐渐变得懒惰。话说除非心志坚定分子,一般情况下男士们遇到“良家妇女”诱惑不成追求不到也就搁一边,成了一段再不愿提起的伤心事。

现代人的爱情观在变得越来越慵懒这是事实,走马观花似的欣赏一路美女,然后走马观花般的体验所谓的男欢女爱。许多年轻人因为一时的冲动,或者一时的好感在一起,然后快乐了继续快乐,不快乐了扭扭捏捏的闹了分手。所以,经常听说有人在进大学的第一天向一位美女当面表白,被拒;然后第二天跑去向另外一个稍次一点的美女电话表白,被拒;再然后跑去向一位再次一点的小美女短信表白,还是被拒;最后他痛定思痛向一位勉强被人称作美女的女孩儿表白,结果仍然被拒;最后的最后他向一位从未见过面的美女表白,他说,老婆我们见面?女孩儿百转千回的答应了。听说他们在一起了,再后来听说他们分手了……可能有一众原因是——男孩被炸干了下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正满世界找前女友赔钱呵……

为什么现在的人们越来越懒散的爱?这个不合口味换一个,这个不答应换下一个,这个不够漂亮换一个……

因为空出来的心需要填补是寂寞,不是爱情;因为寻觅的不是爱人,只是恋人。只为相恋,不为相爱。

越来越少的人在认真的恋,认真的爱,用力的爱,用力的守护。于是会有人在看完电视剧或者小说里那些爱得死去活来的爱情后潸然泪下,然后忍不住感叹,甚至出言嘲弄:哪有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都是演戏演的。现实就是现实,不是童话,没有柔情似水美若天仙的公主,更没有英勇果敢一心一意的王子。

其实现实里,如果你愿意,你就可以是没有美貌却柔情似水善良体贴的公主;如果你愿意,你就可以是没有地位却英勇果敢一心一意的王子。

爱情里的两个人不是非要谁比谁强,而是谁比谁更用力的爱。一份爱情需要成全,可最初成全爱情的人必须是两个愿意为爱努力的人。

刘筱婕和我没再说话,他掏出钱夹开始点算金额。我忍了片刻,还是不习惯沉闷的氛围,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对这种沉默的氛围感到别扭,觉得必须找点话说缓解尴尬的局面,于是我笑呵呵的没话找话说:“你们今天就要回j市吗?”

“不是,后天回去。”刘筱婕倒是有问必答。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问过刘妈妈了,连个中原因都知道,刘爸爸和吴爸爸他们开同学会的说。好,咱这辈子都休想成为女强人一类的酷女郎,和这般强势的女性进行某些个性化的交谈还是很具挑战性。咱是无能为力了,转而在心底默默祝福小武同志一路顺风!

等两位英俊挺拔的男士结完帐,推着跟风度不怎么搭调的手推车过来,刘筱婕做得第一件事是拿过张兆武手里的夹着零钱的收银条,仔细核对上面的金额。张兆武在一旁小心伺候着:“就这么点儿钱,算我给叔叔阿姨买的新年礼物啊。”

刘筱婕没说完,直到认真计算完上面的金额,然后把手里的钱拍到张兆武身上:“正好一千二百四十七块七毛。”

呃~~巾帼不让须眉!咱见识到了!

吴大少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推着手推车,无比悠闲惬意的朝外走,跟他那位满脸愁容的兄弟比起来似乎太舒坦了!

后来跟在刘筱婕后面点头哈腰的张兆武也发现了这一明显的差距,虽然他两手空空看起来还是那么英俊潇洒,但是,单手满东西,一手搂着媳妇儿步行的某人怎么看怎么晃眼。

张兆武停下来,等我们慢悠悠的晃过去,然后皱着一张脸从吴大少手里分了那么点口袋,“得,我还是在你们这儿当电灯泡。”

吴大少踹了一脚过去:“知道是电灯泡你还跑过来!”

张兆武彻底委屈了,“兄弟,你就不能长点儿同情心啥的?”

吴大少把我带到怀里给我挡了风,“有同情心也不是为你长啊。”

小媳妇儿梦话版:

做了正室后的瑾太太,一边给自家爷搓背,一边说:爷,什么时候招些佣人进来?

闭着眼睛享受的豹爷:干嘛?我觉着现在挺好。

瑾太太:可是我嫁给你之前你明明说要让十七八个丫鬟伺候我的……(可是现在连最后一个都给辞了)

豹爷:你不是没答应过吗?

瑾太太:可是你明明这么说过!现在一个都没有!

揉着自家太太柔顺长发的豹爷:我的傻太太呀,你难道不知道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么?而且你看啊,咱就是一穷地主,,十七八个丫鬟也太奢侈了,咱这是居家过日子,勤俭为上啊!(末了加上一句)乖!

欲哭无泪的瑾太太:可是自打你上个礼拜把王麻子开除,这个礼拜把翠花辞退以后,家里一个佣人也没有了!这挑水劈柴的事儿谁做?

拉着太太的白嫩的小手凑到嘴边亲了亲的豹爷:我的傻太太哟,没看见你家老爷我除了一身腱子肉别无长物?以后这跳水劈柴的事儿都归我,你就做些轻便的啊,咱以后过的就是牛郎织女的日子,嘿嘿,太太,有没有觉得特别浪漫啊。现在家里的氛围不是不比没“电灯泡”的时候好啊,只有咱两个孤男寡女,嗯?

完全没有看出自家老爷有牛郎半分敦厚纯良而处于绝望边缘的瑾太太:爷,您这是地主呢还是土匪呀?为了省钱,才安好电灯泡就给摘了,黑灯瞎火的……

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悄然解开自家太太旗袍上一溜儿排扣的豹爷,目光贼亮:太太,累了,轮到为夫伺候你沐浴了啊!……太太别跑了,过来,别不好意思啊,为夫不怕辛苦的……

最终被抓回浴桶的瑾太太:呜呜……唔唔……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哦也!!

爱傻不傻

()张兆武悲催了,走到我边上,“周瑾啊,你老公可真不厚道啊!你说你怎么就能受得了他呢?你看我玉树临风一枝梨花压海棠的,要不要考虑考虑我呀?”

嘭——!

吴大少手里的一打购物袋全压到不知死活的某人头上,“识相的赶紧滚!再敢废话一句咱们校场见!”说着还真是很不厚道的补上一脚。

心灵受到严重创伤的某人只好灰溜溜的滚到前面去跟班儿。明明挺得笔直的脊梁,不知道咋的,咱还是觉着有种点头哈腰的样子。

“他这样不会重伤而亡?”咱还真有点担心。

吴大少哼了一声,“他呀,要真死心了也好,扭扭捏捏的哪儿像个男人的样子。”

呃,难道是军人的原因么?为什么吴大少和刘筱婕一样认为人张兆武没男人样呢?还有,咱从医生的角度横看竖看,真觉着他挺正常的呀!

张兆武在j市念土木工程,和刘家也算是世交,关系是有的,就是看怎么把握了。但是,吴大少这儿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唉!话说这位少爷压根就没想过要帮人的。我想想,帮助这种小我成事儿也不是咱少爷一贯的作风,所以跟着淡定了。

不过后来我才从吴大少哪里得知,原来刘筱婕有喜欢的对象,就是我上次碰到的那个叫郑宇的人。我回忆了下那个人的样子,有点模糊,不过记忆中是个正派的军人模样。当然咱家少爷正派起来也是很正派滴!

大人们去聚会了,几个孩子凑到一块儿打算到处逛逛。张兆武打听到有家很有特色的火锅店,极力怂恿我和吴大少去,当然我们都知道这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吴大少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一边嚷嚷着不会出面让他自己去搞定刘筱婕,一边还是悄悄的拨了电话,好说歹说把人姑娘说动了。

海峰叔叔两口子都忙,小丁丁一直搁在老人这边,看着我和吴大少要出门儿歪着小嘴扒拉着吴大少裤腿,奶声奶气的说:“哥给,丁丁也要去。”

吴大少捏捏小丫头的肉脸蛋儿,“感冒才好就想出去玩……”

这边吴大少还没交代完呢,一旁的张兆武直接勾着小孩儿提了起来,“带小丁丁过去调节气氛正好!”

小孩儿跟张兆武还不熟,踢着小腿小猫似的挣扎,两条短胖的小腿儿一荡一荡的往前踢,根本没一点儿作用的说。张兆武也不管小孩儿乐不乐意他这种粗鲁的抱法,把小孩儿夹到身侧就往外走,还回头冲着急的吴奶奶咧着笑,“吴奶奶,这个小家伙我借走了哈,晚点儿一定给您还回来。”呃,完全是没心没肺的说。

吴奶奶还来不及阻止小孩儿就被“掳走”了,老人赶紧让吴海出去看着,小孩儿认生,小姐脾气倒是越来越大了,怕张兆武应付不了。

吴大少跟着出去了,我和吴奶奶回屋给小孩儿拿了外套才出去。等我上了车,小丫头果然开始发脾气了,坐在后座上手脚并用的撒泼,饶是张兆武人高马大也经不住小丫头一番折腾。握着小孩儿的小脚,看到我来了赶紧招呼,“周瑾快来救命,这丫头是要把我灭咯。”

吴大少坐在驾驶室,抄着手观看这场“大小”斗,笑容里带了那么点儿奸诈的意味,“现在知道咱老吴家的厉害了?”

张兆武哭丧着一张脸,一边招架小孩儿,一边回头,“大哥,我是真服了!快把这个小祖宗收了?要不你直接把我收了也行啊!”

我走过去抱过小丫头,“丁丁乖啊,兆武哥哥和你闹着玩儿的啊。兆武哥哥今天要请我们吃好吃的哦,丁丁想吃好吃的?”

小丫头从小好吃,听到吃的果然安稳了些,在张兆武转身开车门的时候硬是收了一脚,所以吴大少说的老吴家的人厉害,这是真厉害!

小丫头凑到我怀里撅着嘴,昂着头,声音还是发萌的乖乖腔,“我要吃、吃飞饼!”

吴奶奶探了头进来,摸摸小孩儿的额头,“东西要少吃,感冒才好呢,要不咱们还要去找张爷爷。”张爷爷是儿科医生,吴家的孩子小时候几乎都是在那儿看的病。

听到要找张爷爷的小丫头顿时两眼水汪汪,敢情是想起了屁股上现在还隐隐作痛的针眼,委委屈屈的抽鼻子,“我不要去……”

我赶忙把小丫头抱到怀里哄,“好好好,我们不去啊,感冒都好了还去干嘛呢。奶奶,您说是?”

吴奶奶也哄着,“嗯,可不是,咱们再不生病了,就再不去找张爷爷了啊。”

好说歹说小丫头才收了泪花,乖乖坐在座位上。

张兆武到副驾驶坐了,抹了把额头的细汗,“我算是领教你们家小姑娘的手段了,这长大还得了?”

和吴奶奶告了别,吴大少乐哗啦一声把车开了出去,昂着下巴乐颠颠的说:“我家姑娘怎么着?长大咯保管没人敢欺负!”

张兆武彻底觉悟了,老吴家的人不好惹啊不好惹,回头,“小丁丁啊,小武哥哥多有得罪,千万别记恨哥哥啊,赶明儿哥哥给你买哆啦a梦啊。”

小丫头哼了一声,帅气的一甩小头颅,“我才不要哆啦a梦呐!”

我赶紧在边上帮衬着,“咱家小丁丁才不喜欢哆啦a梦呢,咱喜欢犬夜叉是不是啊?”

咱话都到这份儿上了,然而张兆武竟突然冒出一句没心没肺的话来:“犬夜叉?这么大点儿的小孩儿能看懂犬夜叉?……”

呃,咱小丫头的智商被彻底鄙视了,这梁子结大了。话说多年后,成为大姑娘的小丁丁听到张兆武时仍是一脸不待见,而这恐怕就是所谓的童年yīn影。

张兆武找的这家露天火锅店确实很有特色,建在半山腰上,一排排阶梯似的格局,远近皆是绿水青山,环境宜人。两桌客人之间相隔甚远,互不干扰,吹着清风唠着嗑,还挺不错。

小丫头也的确起到了调节气氛的作用,至少我和吴大少忙着照顾小孩儿去了,那边儿的人想怎么着也能方便行事,说啥teamo之类的咱也能装没听见嘿。不过直到这个年过完我也不知道张兆武和刘筱婕到底怎么样了。然而从多年后的各种迹象表明张兆武这种跟班儿似的追求方式是早该破产整顿了。

真正过年的时候也没有什么新鲜事儿。吴奶奶和吴妈妈倒是和我谈了下订婚的事,我之前就和吴大少合计过,订婚也只是一种形式,我们也不想太繁琐,还是等着以后直接结婚来得干脆利落些,也是咱中国人一贯的传统。

开学前几天的早上,我正半醒着懒床,轻微的开门和随即的关门声还是清晰的进入耳朵,然后一个微凉的吻落在我温暖的颈窝,又痒又凉,我动了动,试图拍开那个扰人清梦的家伙。偷吻的人似乎还不满意,伸出同样带着凉意的舌尖沿着我的脖子舔弄,慢慢向上,最后含住我的耳垂。

我不得不睁开眼睛,使劲儿挠面前那只大猫,“我还要睡!”我拉高被子,隔离自个儿试图达到隔离捣乱大猫的目的。

大猫松了口,但很快欢天喜地的脱掉外套,直接扑到床上,“正好,我也想睡。媳妇儿,我们一起睡。”

柔软的席梦思弹了几下,咱是彻底清醒了,赶忙从被子里探出头来,被吴大少连着被子抱了个严实,无比欢喜的一张大脸几乎凑到我鼻尖,“媳妇儿,情人节快乐!”

我揉了揉眼睛清醒了头脑,试图从字里行间分辨出这个情人节和前一个情人节,或者说咱平时的生活有啥不同。呃,除了平时吴大少不会说“情人节快乐”,还有上学的时候不长在一处外,咱还真没感觉到情人节有什么特别的。不过收到吴大少亲自做的卖相不怎么好的巧克力时,咱还是偷偷的乐了一把,虽然他也时常买巧克力放家里,但亲手做的意义是不一样的。还有那些个歪歪扭扭,几乎模糊不清难以辨认的“爱”字,融进心坎儿里绵延着甜香。我想,这个情人节也不是没有新奇的。

吴大少拧着我鼓了两团肉的小脸,挑着眉哼哼:“很好笑,嗯?”

有点儿疼了,我扒开他的手,连连摇头,“不是,不是!我是太感动了!”我扑到他怀里抱紧他的脖子,“我很喜欢这个礼物!”然后低头在他唇上啵的亲了一口。

吴大少顺势搂紧我的腰,享受的闭上眼睛。等到气喘吁吁的分开,吴大少睁开的眼睛黑亮的眼睛里泛着闪闪的光,声音哑哑的,“媳妇儿,你送我的礼物呢?”

呃……是谁说今天不出去逛的?给咱不过情人节假象的人可是他耶,所有咱没准备礼物也情有可原呀……

少爷难得温柔的笑,“媳妇儿啊,情人节当然要送情人礼物呀,这是基本礼节的说。”贼啊贼,在咱看清少爷眼里的春光流动,咱打心眼里迸出俩字——真贼!

在这个春天即将到来的日子里,咱深切体会到“春天”真谛,还有那句“媳妇儿,明天咱们在家待一天”的真意!

话说咱小时候也是天才的说,为什么长大了有种智商下滑的趋势?难道真应了那句“小时寥寥大未必佳”?

呜呜,(唱)咱的智商小鸟一样不回来!咱的智商小鸟一样不回来!

呜呜,惨淡啊惨淡!

这个时节的小盆友们是这样些作文的: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来了,美丽的鲜花儿开放了。

成年的人们是这样活动的:一手揣在牛仔裤口袋里,一搂着自家媳妇儿,洋洋洒洒的走在春天里。小媳妇儿们看着爱人的侧脸浅浅的笑:傻瓜。男士侧头,回了句:傻妞。

爱情就是这样,疯疯傻傻,时疯时傻,不傻不爱,不疯不快。谁说爱情里的人一定要清醒呢?有时候多丝儿疯狂,有时多些痴傻,为爱走街串巷,为爱大声呼喊,这就是青春时轰轰烈烈的爱情。热切的拥抱爱人,热烈的呼唤爱情。要的就是这份痴傻,要的就是这样的甜腻。

小媳妇儿梦话版:

因为想好骗得情人节礼物的计策而笑得合不拢嘴的吴大少,单手搂着自己媳妇儿的小蛮腰,一边走一边“偷偷”的笑。

周丫头:笑什么笑?

改成双手抱住媳妇儿的腰,把人箍得紧紧的吴大少:媳妇儿……嘿嘿嘿……

发毛的周丫头:你、你到底在干嘛?有什么好笑的?说!

笑得几乎没法开口说话的吴大少把头搁在自家媳妇儿肩上:小瑾啊……嘿嘿……

彻底发毛的周瑾,拧了少爷的耳朵:说!到底是什么事?

龇着牙的吴大少:哟、哟,我……我就是想着……今天晚上吃什么好……

使了劲儿拧的周丫头:哼!你骗谁呢?找借口也找个合理的呗,这么烂,你当我是小丁丁啊?

吴大少:我没当你是小丁丁,我真是实话实说……(只是中国文字博大精深,要知道这个“吃”字背后隐藏了多少鲜为人知的故事……)

突然蹦出来的小丁丁:小嫂嫂,你坏,你、你歧视儿童!

被小孩儿扰乱心神的周丫头,一时没去深究吴大少那个“实话实话”背后的真相,直到夜幕降临……

暗自欢畅的吴大少:哇嘎嘎——!!

打屁股

()等到开学,我和吴大少坐飞机会了b市。回来后才听母亲说丁博弈没有回d市过年,要不是她在超市遇见他,还不知道他这个新年他一个人留校多冷淡。我和母亲都没有立场再关心刘家的事,丁博弈虽然在这边也不常和我们提及他现在的状况,我只是隐约觉得这一世的丁博弈是不一样了,至少他更多的是想用自己的方式强大起来。

a姐跟我说过丁博弈有在做家教,前世的丁博弈分明是个少爷,这样的营生断然不会做的,可是现在他在努力,即使不知道他真正的想法还是为他高兴。这让我深切的体会到什么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细微的转变,改变的却是整个人生。

周末吴大少因为集训没有过来,中午的时候我在厨房给母亲熬汤。觉得无聊,我通常一边拿着本书看,一边注意火候,不时搅拌几下。看着书,把勺放进锅里的时候没注意力道,噗通一下溅了不少沸水出来,我被烫了个正着,火辣辣的疼,赶紧去找烫伤药。因为有过烫伤记录,吴大少老早就买了烫伤药放着。我刚把药敷在手腕上,门口响起了门铃声。

到门口看,可视电话上赫然站着玉树临风的丁博弈。我开了门,丁博弈晃了晃手里的口袋,“阿姨让我给你送饭。”

嗯,我早跟母亲说过自己在家随便吃点的呀。我接过他手里的袋子,“进来坐。”

丁博弈笑了笑,“里面还有我的一份。”

原来如此呀,这送吃的也就是顺便。我了然的把东西拿到厨房分盘装了。丁博弈进了厨房,“这是什么味儿这么香?”

“给我妈妈煲的汤。”

丁博弈走过来,指着我的手腕问“你这儿怎么了?”

我看了看大块红肿的皮肤,“哦,不小心烫着了。”

丁博弈注意到旁边还翻着页的书,“去了?在厨房就得干做饭的事儿,没你这么不小心的,以后可注意了。”

我点头,“嗯,知道。”

丁博弈看了我一眼又问:“擦药了吗?”

“擦了,家里备了药的。”

丁博弈没再说什么,帮我把装盘的菜端了出去。一看就是母亲特意我们俩做的菜,三个菜,都是我们爱吃的。

“吴海没过来?”

“嗯,他学校里有事儿。”

……

“听说你过年没回去?”

“嗯,在这边找了份兼职,觉着还不错就没回去。”

“这样啊,呵呵。”

呃,老实说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空间,这氛围还真有点儿尴尬,这饭菜吃着也觉着特容易哽。心理作用哇心理作用!咱强装淡定慢悠悠的嚼,丁博弈表现得倒挺从容,偶尔说几句有的没的。咱那个汗呀,就是别别扭扭的冒在鼻尖儿上,不上不下的……

好不容易磨蹭完一顿饭,丁博弈主动收了碗筷,我拦也拦不下来,只得在一旁负责擦碗。

“刘凌今年回来不?”话说咱的“找话症”又出现了,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沉默中咱觉着离窒息不远矣,还是说话说死的话,强过闷死的说。

“今天会回,去年是因为第一年,舅舅说让他在那边好好体验生活就没让他回。”

“哦,呵呵……”

除了尴尬咱还是觉着尴尬,要是一百分,咱只能给自己的表现打五十,太残酷,到现在也没训练出来把眼前的丁博弈和前世的丁少全然分开,唉,这也算是重生的后遗症,有yīn影啊有yīn影!

一周后得了假的吴大少坐在餐桌前啃**翅膀,嘴里叼了肉,拿撕裂开的**翅指了指边上的黄色口袋:“媳妇儿,这里面装的什么呢?”

边上同样啃着**翅膀的咱随意的瞟了眼,也没在意,“不知道,可能是妈妈拿回来的东西。”

吴大少伸手一勾把袋子勾了过来,就在他打算一探究竟的时候,咱短暂死机的大脑突然火冒金星!哎呀喂,那个、那个是丁博弈上周落在这儿的围巾!本来想还给他的,他说最近忙,得空了自己来取,我也就没在意,没想太多,真的,咱到现在也没想太多,但是,看到充满好奇心的吴大少把围巾抖落出来,咱还是暗自捏把汗。话说他一直就不待见人丁少,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抽风。

呃,事实上,抽风是必须的。当晚过来拿围巾,顺便吃了“便饭”才走的丁少硬生生的把咱少爷的整抽了。当丁少询问我手腕上的烫伤时,咱似乎听到了少爷磨牙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媳妇儿,你手烫着啦?”

咱赶忙把细手腕举到少爷面前,争取看在咱那瘦弱的小身板上可怜可怜咱,不要磨牙哇不要磨牙,“上周给妈妈熬汤的时候不小心溅了点儿,已经没事了啊,你看现在完全看不出来了。你买的烫伤药还真管用!”

似乎被咱最后一句拍对了马屁,某人挑高的眉矮了那么一丁点,“哼,那时。就你这迷糊样,”然后明目张胆的凑到我耳朵边,“我说过要打屁股的啊……”

轰!打雷了,下雨了,多收几件儿衣服穿呀!

咱扫了丁少一眼,嗯,似乎没有异常,应该没有听见。我使劲儿在吴大少肌肉结实的大腿上拧了下,太硬了而不能拧起来!少爷呀,话说可不可以含蓄。再含蓄一点点呢?那个算是私房话,不便对外人道也呀!抹汗~~

某人的眉头又低了那么点儿,只是嘴角的那么点儿弧度越来越上翘了,有点欠扁的说……

丁少似乎浑然无事,只是轻咳了下喝了点谁,然后继续帮忙解决剩下的**翅膀。

暮色四合,天色黑黢黢的时候,我穿了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同样黑黢黢的室内,让我惊了一跳,明明浴室里的灯还亮着啊,卧室的灯为毛灭了?

“吴海?”我唤了声,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没有看到人影。就着浴室的灯光我起步往门外走,“啊唔……”

突然窜出来的人影把我吓得尖叫,一只手适时的伸过来盖在了我的嘴。一脸贼笑的吴大少正站在灯光和黑暗的交界处,脸上的一半白一半黑,他正垂着眼睛,贼兮兮的看着我。呃,咱四个小时前的预感是对滴,危险啊危险,那双贼眼里分明写着危险!咱不自觉的后退一步,某兽笑得更欢畅了,跟着上前一步,把我抵在墙面上。

某兽带着细茧的食指摩挲着我的嘴唇。“吴、海……”咱小心翼翼的开口。

“嗯?”

吴大少紧靠在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扑洒在颈窝,痒痒的,热切的。他健硕结实的身体贴在我身上,灼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过来。我顿时觉得口干舌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然而这个动作看在某人眼中无异于红果果的引诱,天崩地裂间,咱已经被某兽拦腰抱起。

少爷转身急走几步,用力的把我压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他的体重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更加突显扑通扑通的乱蹦的心跳。他半撑着身子,一脸玩味的看着我,一只手极不老实的摸我的屁股,然后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似乎开了一朵花儿:“媳妇儿,你说该打几下呀?”

可不可以不打?咱手腕上的烫伤早好了!呜呜,他这分明是“假公济私”、“狼子野心”、“图谋不轨”!

“想不挨打也可以,”某兽摆出一副好商量的样子,在黑灯瞎火中抵到我鼻尖低低的笑,然后凑到我耳边暧昧的说:“小媳妇儿,叫几声老公听听。”

第二天早上咱边揉着嗓子,边刷牙。忍不住对镜子里顶着**窝头的咱报以无声的安慰,那家伙就是一只没事儿也能蹦腾两下的豹子。猫科动物的劣根性啊,劣根性。

咱——还是忍了!

正想着呢,一颗刺儿头凑到满口泡沫的咱面前,欢天喜地,“媳妇儿,啵——!”

咱忍不住抖了抖小腿儿,某兽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欢腾?咱、咱怕!

小媳妇儿梦话版:

某兽扑腾着爪子:呼呼!老虎不发威把俺当病猫!

坐在树枝上荡着两条嫩白细腿儿的少女:村子里的人把不把你当病猫我不知道,但是,他们绝对不会把你当老虎滴!

某兽扑腾得更厉害了:为嘛??

少女:你是豹耶,怎么可能变老虎呢?

新增磨牙运动的某豹:鸟屎!哼咻!

少女:安啦,做豹子也没什么不好嘛,你没看他们家都成五保户了么?都是家里没粮,身上长毛惹的祸。你看同属猫科,你是不是要殷实多了嘛?

使劲儿扑腾了一下的某豹:好像是的哇,有道理,有道理!

没注意豹子啥时候爬上树的少女:呀!你……你……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抛了个白眼的某豹:要不我在下面扑腾个什么劲儿?

少女:那个,你、你快下去啊,这树枝这么细,怎么受……

噗通——!

少女警告的话语还没说完,树枝就这么啪嗒断了……

一时没敢睁开双眼的少女:嗯,好像没有哪里痛……嗯,下面还软软的,暖暖的……嗯,蛮舒服……

突然湿热粗糙的触感从脸颊上传入大脑,少女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小豹,你干嘛?

甩甩尾巴的豹子:小姑娘,不是向来都流行“英雄救美,美人以身相许”的么?我不嫌弃你瘦小少肉还用两条腿走路,你就以身相许,啊。哇嘎嘎——!!

作者有话要说:送肉……呃,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跑路,不要砸俺!!

被嫌弃的S装

()到了新一年的毕业季,热闹的校园继续热闹,只是偶尔飘过拉着行李箱的男男女女从身边走过,提醒咱们这些“未经世事”的姑娘小伙儿们,又是一匹人离开的时候了。

一天我抱了几本厚重的医学类书籍从图书馆出来,路上碰到谭飞,我笑了笑和他擦肩而过。刚走几步被他叫住,“周瑾,肖远师兄要毕业了,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给他送行,你来吗?”

我点头,“好啊。”

再怎么说肖远跟咱也是打小的交情,咱算是见证了他从一赤果果的愤青成长为一金灿灿的黄金剩男。话说c姐自从和小老乡分手后对肖博士觊觎老久了,没少威逼利诱咱牵牵线搭搭桥的说。过年的的时候上网遇到肖远,聊过,知道他打算毕业后支援祖国大西部,这样高尚的节cāo更加值得大家鼓励和学习!这场欢送会也有那么点儿送壮士上战场的味道。

其实呢也就是一顿饭的事儿,谁知道c姐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黄金男就这么眼睁睁飞走了万分悔恨,单手抄着胳膊,一张银行卡啪的一声拍到我书桌上,“周瑾,姐姐我豁出去了!走,陪姐姐我去买身儿亮闪闪的衣裳!”

因为没少收受c姐的“利诱”果实,却压根儿没给办事儿,出于这样的内疚心理咱赶忙殷勤的抱住c姐的胳膊,“noproblem!”

其他两位姐妹儿也被“买身儿亮闪闪的衣裳”吸引,于是乎寝室一行四人呼啦啦的直奔商场,然后呼啦啦的直上二搂女装,最终呼啦啦的从这头奔到那头,从这件挑到那件,直到时针爬过了四个格子,c姐才最终搞定了。

看着c姐穿着一身崭新的亮闪闪的紧身衣,等着八寸高跟屁颠屁颠的刷了卡,咱不禁赞叹:果然够闪!

在c姐付款的空荡,a姐跳到我面前,“瑾啊,你看这件怎么样?好看?你穿着肯定好看!”

咱仔细的端详a姐口中的好看物件,凌乱的两片布嗲嗲的空出一大截,“a姐,这衣服太暴露点了?”再怎么说咱才大二,不宜穿着过于风?

边上的b姐接过衣服看了眼,“嗯,不错,好看。来,别磨磨蹭蹭的,赶紧去试了给姐姐们瞧瞧!”说着直接把衣服塞到我怀里,直接把人推进了试衣间,末了附上一个贼笑,加了句,“快点啊!要不让姐姐帮你也成啊。”

呃,咱确信了,咱寝室个个色女!

那时一件淡粉色的连衣裙,前面和后背呈v字形,露出来的大片白花花的肉。蓬起的裙摆,在膝盖以上的截断,衬得细长的大腿更加纤细嫩白。整个身板儿很s。漂亮是漂亮,可是,那个xiōng口是不是开得太低了?大腿是不是露多了?穿成这样上梯有危险?咱忍不住想,这样的衣服买来也不敢放学校穿呀,可要是只能在家里穿,那买来有啥意义呢?虽然把,咱是有那么点儿想穿给吴大少看看的说。

因为有点儿暴露,咱出去的时候用手遮了遮。b姐很是豪迈的一把拉看咱挡在xiōng口的手,“挡什么挡,这里都是女人……”

呃,正说着呢一会儿就没声了,然后咱就看到a姐b姐和走来的c姐盯着咱白花花的肉,放射出明晃晃的红色光芒!

a姐上前一步拉着我的手,眼睛还盯着咱xiōng脯,“瑾啊,跟姐姐传授下长xiōng秘笈呗?”

b姐更是热切的指着咱:“oh,mygod!oh,mygod!……”

c姐走过来,看看自己的xiōng,咱看看咱的,眼睛更红了,“凭啥哟,凭啥哟,咱要木瓜,咱要丰xiōng!”

……

汗~~色女色女,一群色女!咱扫了一圈人头攒动的周围,话说姐姐们可不可以淡定,淡定啊!

最后在a姐持之以恒的威逼利诱下,咱最终以30天免费送餐劳力与a姐成交,说出了所谓的秘笈。那个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啦,经常刺激那个部分是会张的嘛……呃,言尽于此!

a姐听了以后深感有理,痛定思痛,开展了“老牛不能只吃嫩草”的伟大论题,终于决定忍痛放弃丁少这株茂盛垂柳树。开始积极的为自己的丰xiōng前景做出了更具建设性的规划,当然这就为后期猪小哥工作的开展创造了机会。

如此说来咱还是a姐和猪小哥的红娘的说。多年后收到红娘红包的咱,看着画着新娘妆言笑晏晏的a姐,忍不住想,这就是爱情呀,要在适当的时机遇到适当的人,偶尔还需要有人推一把。谁说最美的爱情是一见钟情?其实,最美的是认定后的相知、相守!

最后在三位大姐的极力怂恿下,咱还是买了那件“家居服”,虽然贵了点儿,但是,存了那么点儿小心思的咱觉着也不赖。

可能就是因为咱的心思太过邪恶,吴海打电话来说吴爸爸到这边来出差让我们过去一起吃顿饭后,咱想也没想就换了那件新衣服,把烫成大波浪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嗯,是想给咱少爷一个惊喜,咱的新形象,也有点儿女为悦己者容的意思。给心爱的人看最美的自己是所有爱情里的人共同的心思。

等到一辆军用车缓缓停在我面前,我看到从副驾驶室出来的吴大少。他穿着夏天的军装,宽阔的肩膀愣把单调的军装穿得有模有样,在加上咱少爷棱角分明的优质脸庞,嗯,不错不错。就是,那双贼亮贼亮的眼睛里似乎还多了点儿什么,让咱有点儿毛骨悚然,难道是对咱的新形象不满意,三个姐妹儿都说“诱人犯罪”的哇?

“你买了的衣服?”吴大少用185的身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咱,左边儿那根眉挑得太高了点儿。

“啊……陪c姐买衣服来着……”在大少意味不明的注视下,咱陡然觉着外面的风有点凉,在被看得发毛之后,果断决定把寝室的姐妹儿卖咯,“是她们怂恿我买的!”毕竟咱自个儿也蛮像买滴,后面半截儿“咱是被迫的”哽了半天也哽出来,看来在少爷面前撒谎的本事咱还是欠啊!

这时支在驾驶室旁的车门上的人开口说话,“吴海,这就是你媳妇儿?”

吴大少微微侧身,看了那人一眼,又很快回到了身上,“是啊。小瑾,那位是潘哥。”

我看眼穿着迷彩军装的魁梧男人,怎么看怎么也不是哥哥级别的?不过想想吴大少连他爸都叫哥,把这位叫哥实属正常。

“潘哥。”我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叫人的好,只得跟着吴大少这么叫。

潘哥笑呵呵的,指着吴海说:“怪不得这小子天天媳妇儿媳妇儿的不离口,我还想着到底是什么天仙似的人物。嗯,不错。小子有眼光!”

我有点儿不好意思,抬头看吴大少,他仍用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我。咱不禁心慌,那个要不把衣服换了?

这时吴海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悠悠的看了我一眼接通了电话,说了两句话:“到了……马上来。”然后挂断。

等他挂断电话,我赶忙说:“你等一下,我去把衣服换了。”

刚侧身就被吴大少抓住手腕,他回头对潘哥说:“潘哥,等我们一会儿。”说着拉着我上了搂。

天梯里吴大少站在我前面,似乎是在挡住摄像头的样子。电梯门一开,他就利落的拉着我开门进了屋,轻推了我一下,“快去换。”

呃,咱是真委屈了,虽然咱是居心叵测穿了这身儿衣裳,但是,某人不但不领情还用带了那么点不爽的眼神敲着咱。呜呜,憋屈!以后咱看咱还穿不穿这么好看的衣服给他看,哼!穿大妈装,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把我带出去见人!

就在咱拉门进卧室的时候,某个悠悠的声音传进咱耳朵,“换稳重的啊!”

呜,真被嫌弃了!

咱低头仔细看了看咱波涛起伏的xiōng口,白晃晃的沟沟咱自个儿看着也忍不住春心荡漾呀。为毛惨遭某人嫌弃?

等咱套上运动型t恤,牛仔裤,把头发扎成马尾,朝气蓬勃、神采奕奕、大好青年一枚华丽登场。这下满足某人要求的“稳重”了?鄙视之!居然敢嫌弃咱的带了那么点儿性感的淑女装!

咱愤愤然的站在吴大少面前接受检查,某人的细长的丹凤眼仔仔细细的在咱身上溜了一圈儿,就是,为毛咱觉着那小眼神在咱xiōng脯的位置滑动得过于缓慢?咱赶忙低头查看,三颗扣子,好好的扣了两颗,没有暴露哇!

某人的嘴角带这那么点儿诡异的弧度,走到我边上,搂住我的肩,“媳妇儿,我们走。”

小媳妇儿梦话版:

护住xiōng口的吴大少:媳妇儿,你也是色女?

老实点头的周丫头:啊!

往外挪了挪,声音带了颤音的吴大少:媳妇儿,你、你想怎么?

挽起衣袖步步紧逼的周丫头,单手叉腰,一手指着自家男人:脱!把衣服脱咯!

巨型身板颤了颤的吴大少:媳、媳妇儿,你这是要霸王硬上弓么?(眨眨眼)那、那好……(扭扭捏捏脱掉t恤,露出堪比模特的喷薄xiōng肌和腹肌)

有点儿不淡定的周丫头,咽了一大口口水,舔舔干燥的嘴唇,接过吴大少手里的黑色t恤直接扔了洗衣机,回头继续色眯眯的盯着自家少爷:那啥,继续脱!

要的是幸福

()坐在驾驶室的潘哥注意到咱换了一身衣裳,在后视镜里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拍拍吴海的肩,“你小子看得挺紧啊。”

呃,好,咱知道这就是所谓的独占欲。只是,咱以为这个念头人们都比较开放了,然而咱显然错误的把咱少爷划为了“人们”,咱少爷的心性基本上定义为狼性十足的豹子,激进和保守的混合体。

等到了饭店我才知道吴大少让我换衣服不是没有原因的,我本来一位只是简单的家庭聚餐,所以才敢那么明目张胆的引诱某人,现在看来要真穿来了,咱差不多可以挥刀自宫了。咳,当然咱确实没有那个啥的,所以挥挥刀也没啥。

在吴爸爸旁边坐着的几位一身笔直的军装上就能看出身份,这样的聚会似乎含义重了点儿。我也不知道吴海为什么带我来,不过既然来了咱也只能安之。给几位叔叔级人物打过招呼,基本上就没咱什么事儿了,安静的听他们说话,偶尔帮着添添茶送送纸巾,然后就是品尝美食,倒也惬意。呃,当然这样的惬意是咱自个儿找的,估计是谁在这种场合也没法安之若素。

吴海在和大人们讲话的间隙会不时给我夹我喜欢的菜,偶尔也把我带入他们的话题,虽然我的话没什么建设性,但是大人们还是很亲切的和咱“交流思想”。吴海给我介绍里面有一位就是郑宇的父亲,某军区的一把手。那位叔叔看起挺随和,不时还问我一些问题,我想着要是刘筱婕嫁到他们家也挺好,就是苦了小武童鞋了。唉,不是每份爱情都能没法完全,总有人沦为配角。

潘哥送我们回家的时候,吴海只让送到了小区门口,然后拉着我的手往家走。老式的小区绿化却是极好,伴着凉风遛遛弯儿也不错。吴海把手改放到我腰上,顺着腰间的线条来回滑动,原本静好安然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咱瞄了瞄周围,只有零星几位老人在不远处散步,但是咱的脸还是忍不住发烫,掰他的手,“干嘛?”

吴大少微微侧身把我搂得更紧了些,脸上笑眯眯的,低下头在我颈窝喷这热气,“媳妇儿,回去从新把那衣服穿给我看看啊。”

怒~~“休想!”早干嘛去了,让你嫌弃,哼!那就嫌弃彻底,后悔晚了!

显然那些个义愤填膺有礼有节的找死宣言咱没胆儿全撂出来,但是一个掷地有声的“休想”一词已经充分表达了咱的威武不能屈的可贵性格和坚定决心。

吴大少轻飘飘的盯着我看了一眼,根本没把咱坚定的眼神放在眼里,还恬不知耻的笑出声来,“媳妇儿,你不想自己穿是?”

“啊!”就是不穿,能怎么着?

“那我帮你穿!”

呃~~咱慌忙后退,这个……这个……贼!开始冲咱暗送秋波的某兽动作更快,一手抵在咱后脑勺,温热的唇覆盖下来,又舔又咬不亦乐乎。就在咱差点儿断气的时候才被放开,然后就见昏黄的路灯下两只黑亮的兽眼放射出引诱的讯息。听说有些个动物,在捕猎的时候也常伪装成猎物的同类,进行诱惑或者麻痹,然后趁对方不注意的时候一口咬住,最后整个儿吞掉!

欢送会的时候,c姐穿上了那身亮闪闪的勾人装,b姐c姐也拿出了压箱底儿的花裙裙,就只有咱很不着调的穿了一身t恤配牛仔。然后无言的接受三位大姐深深的鄙视。

a姐:“瑾啊,你就穿这样?没看见姐姐们都是花红柳绿的,走熟女风?你这样很不协调耶。”

b姐:“上周买的新衣服呢?干嘛不穿?”

c姐扯扯咱的白t恤:“唉,女人呀要多自己好一点。”

呃~咱只是没穿那身低xiōng装,不至于严重到不“自爱”的程度?一番纠结之后,咱说出实情:“那个吴海觉着有点儿露了……”

咱不说还好,一说就被三位大姐彻底鄙视了。b姐首先发了话:“听过七年之痒?爱情淡得跟白开水似的,咋的?还不是感情平淡毫无火花!火花怎么来?危机感!得让男人产生危机感才知道稀罕咱!”

a姐拍拍我的肩,“瑾啊,听姐姐的没错啊!”

c姐更是风情万种的扭了小蛮腰,伸出纤长的食指在咱下巴上轻轻一勾:“男的闷骚着呢,实际上啊,心里都想女人moresexy。”说完撅起被包得紧紧的翘臀,摆出一个无比撩人的pose,“像这样……像这样……”

呃,c姐muchmoresexy!咱鼻孔有点儿痒,一下没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三位姐姐露出三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c姐更是深感“孺子不可教也”,扭着小蛮腰率先出门,边走边晃手指,“no,no,no,可惜了吴大少这么极品的军哥哥唉……”

b姐则抛给咱一个忧伤的侧脸,默哀,最后摇着头往门外走了。只有a姐还陪着咱,不容易啊,咱终不至于形单影只,然后就听a姐握住咱的手语重心长的说:“瑾啊,记得武装防小三儿啊,听说现在老猖狂了!”

呜~~这都什么跟什么?话说咱就算穿最怂的运动套装那也魅力十足!土可能是土了点儿,但是,在咱少爷眼里绝对是一枝花!保准乐颠乐颠的把咱供在头顶上!这样的爱情姐姐们是不懂滴,要知道咱上辈子那么折腾,咱家少爷依然把咱爱得“死去活来”,就甭提这辈子咱迟张有度、深谋远虑、运筹帷幄了。咱对自己好来着,只是,把最好的留给最爱的人,其他人咱没必要经心。

听闻很多散伙饭都是想方设法的极尽惨淡,没眼泪的也得被整出点小泪花儿。或许是肖帅几度来回,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对这些台面上的形式也不是很讲究,从头到尾的送行宴咱根本没来得及体验文人骚客们常说的“离情别绪”就over了。浪费了c姐特意揣在包里的三袋“开心面子”的说。

不过最后肖远还是伤感了一回,他知道我不喝酒,敬酒的时候也不为难我,碰了下我的茶杯,“小丫头,还记得七年前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是黄毛丫头一个,现在变成水灵的大姑娘了。唉,看到你就仿佛看到当年,多好的年华啊。到了奔四的年纪我才深刻的体会到青春的意义。如果人生可以重来,就算是追我也要追上飞机,把戒指给她套上!……”

肖远是有点喝多了,他的眼睛里带着一种无奈的忧伤,是他每次谈到那个女孩时惯有的神情。我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就像人们说的一样,男人对自己的初恋总是有种特别的情感,无法取代,难以忘怀。而这样的心绪让人疼痛又欢喜,得不到的爱却纯美得像幅画,褪去了最初的瑕疵和yīn霾,光彩流转间让人怀想。

可是如果没有最初的爱,哪里会有最终的幸福?我的意思是,我们需要看到的是最终的幸福!

我拍了下肖远的肩,“大哥,别气馁,你还来得及给它另寻一位主人啊!”

肖远微倾的身体站直了些,再一次碰了我的杯,“是啊!可不是?还来得及,来得及!来,干杯!”

那天的ktv里有人反复点了一首歌,他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值得等待……

后来c姐跟我说,这样的男人她还是放弃好了,一个对过去念念不忘的男人,心已经被过去的女人沾满,即使没有沾满,也不会有更大的空白留给后来的人,即使那个人爱他更深,给他更多。她说,她没有信心能和这样的人走到最后。

我知道c姐说的是对的。没有人愿意做另一个人的替代品,没有一个人不在意爱人心里还有别的人,能够幸福美满的爱情是纯粹的,甚至是自私的。

就像吴海偶尔霸道的占有欲,我从不曾觉得不好,所以苛求,因为深爱。当然啦,如果过分的话,咱还是可以甜言蜜语哄一哄,恋爱中的男士也是需要哄的,然后就可以皆大欢喜啦。

一个守着无望的爱情等待的人,会被自己伤到。所以说爱情需要理智。如果值得,那就爱;如果不能相爱,那就努力相爱。等到有一天无能为力的时候,可以告诉自己,够了,已经够了,可以空出心留给更值得的人。

人们守望的该是爱情原本的面目——幸福。

我看到肖远脖子上挂着一枚戒指,虽然不曾仔细看过,但是我知道一定是当年那枚追回的戒指。所以当初笑着说无所谓的小青年最终还是后悔了,后悔冲动的放开了那个女孩子的手,后悔眼睁睁的看着她走。

爱情有很多面目,每一种都值得我们深思。

我把这句话告诉吴海的时候,少爷正和我走在街头,他侧头看了看我,然后低头吻我的额头,“看到那些犹在苦海里挣扎的家伙,咱就特别有优越感。嘿,你看还是咱有眼光?找了个这么好的媳妇儿,从小一块儿,从没跟他们那样唧唧歪歪折腾,多好!是,媳妇儿?”

呃~~话说上辈子在苦海中可是一番扑腾来着,果然上帝是公平的,给你一棒槌,再给你一颗甜枣。天真的人们头顶大包欢欢喜喜的啃了甜枣,然后说:“鄙视那些个没吃过甜枣的家伙!”

咱啃着甜枣欢腾的少爷呀,似乎更可爱了。

“少爷,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你穿着一定帅气逼人,迷死一片!”

吴大少隔着橱窗看了眼,侧头,“有那么帅吗?”

咱使劲儿点头,“那是必须帅呀!”

吴大少掰过咱的的脸唧亲了一口,然后搂着咱大模大样开门儿进去,指着橱窗里的model,“我媳妇儿看上那身衣裳了,取下来给我试试。”

话说买的这身衣服是咱少爷的“家居服”哟。看着橱柜里两件并排在一起价格不菲的家居装,咱的笑肌有点儿酸痛了,不过呢,咱还是止不住的乐呵。这就是幸福呀!两个人的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看着自家媳妇儿一身撩人装扮在自个儿眼前晃荡的吴大少不淡定了:媳妇儿啊,现在几点了?

浑然不觉的周丫头:六点过,怎么啦?饿了?

狠命点头的吴大少:啊!(但是心灵更饥渴!)

把最后一个菜端上桌的周丫头:好了,现在可以开饭了。

盯着自家媳妇儿,内心无比沸腾的吴大少:……

看到自家少爷没反应而疑惑不解中的周丫头:怎么了?

舔舔干燥的嘴唇,吴大少嘭的一声蹬开椅子窜过去,握住媳妇儿的小蛮腰:媳妇儿,我们开饭!

直到被扛到肩上才意识到危险,四肢并用使劲儿挣扎的周丫头:……不带这么……吃……

蓠格:sorry,现在才更新!!实在是忙呀,咱想撞墙,呜呜……

针对部分读者提出的梦话版费钱问题,咱决定以后把梦话放作者有话说里面了,也算补偿大家,真不好意思,因为前段时间写文匆忙没注意这么问题,抱歉,大家谅解!说了以后的梦话就当福利送给大家!还有我已经在考虑完结的问题,所以字数不会剩多少,打算隔日更,咱晚上回去赶文,争取明天更!

最后,想说感谢亲亲们的支持!!蓠格非常之感动!

少爷好难猜

()后来听说肖远去了西部一个医疗条件极差的地方,偶尔还会在某些学术杂志上看到他发表的文章。有为青年啊!祝福他事业有成,最终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丁博弈在大二的时候参加了国经系学生会会长的竞选,以压倒性的姿态取得了胜利。定会长似乎工作学习挺忙的,不过他偶尔还是会到雅兰食坊吃饭,遇到客人多的时候也搭把手。

因着丁博弈人气的飙升,咱雅兰食坊被冠上了“丁会长阿姨家的店”的强势名头,人气也跟着一路往上窜。尤其是丁会长在迎新会上抱着吉他solo的那一段,速弹、点弦、扫弦变魔术似的指法看得一群女的尖叫连连。于是咱雅兰食坊迅速集聚了一大批丁会长的fans,一到吃饭的当儿就过来溜达溜达。有小姑娘说,这叫吃饭、蹲守两不误!

一天,母亲忍不住拉着我的手抱怨,“昨天有个小女生,死活要我答应让她到店里帮忙,我告诉她咱们这里人手已经够了,小姑娘死活不听,摆明了冲着博弈来的。看我不答应愣是前前后后把小芳小慧擦过的桌椅板凳重新擦了一遍,连厕所也给重新洗了一遍。”

胖胖的李阿姨插了话:“可不是,看着蛮娇小的一个小姑娘,我去拽她手里的抹布愣是没拽下来呢!”

母亲点头,表明李阿姨所言非虚,“小瑾啊,你说,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呢?”

当然是不能答应啦,那些个沉浸在对爱情美好憧憬中的傻姑娘们完全是被丁某人的美色冲昏了头脑,咱虽然觉着无伤大雅,但是,坚决抵制麻烦!这样的小姑娘来了一个又一个,好比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连着咱小店一块儿轰咯。咱店小本经营,盈亏自负,没法抵御如此风险。

于是答应母亲帮着把小女生劝回去。早上第二节下课我就过去了,前脚刚进店,后脚小姑娘就进来了。

母亲就对我示意,“看,那小姑娘来了。”

我回头看了眼那姑娘,瘦瘦弱弱的一个小女生,确实很难想象能够和重量级的李阿姨拼手劲儿的样子。小姑娘对上我打量的目光,脸上的笑似乎更灿烂了,径直走过来,“我知道你叫周瑾,丁博弈的表妹。你好!”

呃,咱什么时候升级为丁博弈的表妹了?为毛咱自个儿不知道?我转头看母亲,她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小姑娘继续:“我就是想来你们店里帮忙,之前丁博弈帮了我一个大忙,我就是想把这个人情还他。”

那个还他人情也应该找本人?实际上咱们店和丁会长没啥关系。我想了想用更委婉的语气表达了以上观点:“我觉得,你还是该找他本人,你来我们店对他可没什么直接的好处。要不我把他的电话告诉你?”

小姑娘依旧笑容甜美:“我有他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能帮他做些什么,所以想来想去只有来你们这儿帮忙了。我看他有时也来这儿帮忙的,你们就当是我替他做事儿好了。”

这小姑娘难缠!这是咱的第一反应,“他也不是在我们店里打工,只是偶尔搭下手。你要说替他的话太严重了……”

“没事儿,没事儿!”小姑娘连着摆手,脸上的微笑如春风拂面,“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而且你们多了一个免费劳动力不好吗?我绝对不会给你们惹麻烦,求你们了!我真是想还他一个人情,要不你们可以先试用,试用……一个星期。要是一个星期后你们对我不满意我立马走人,怎么样?”

呃,这个小姑娘有本事!这是咱的第二反应。被她这么一说还真不知道怎么拒绝她了,人家说得好好的,一个星期试用期,试用不满意走人,合情合理,咱反而有点儿骑虎难下了。最后我和母亲合计,估计现在不答应她还会故技重施,天天过来“替工”。目前咱们是没办法阻止了,只能试图把“风险”降到最低,于是答应小姑娘在店里帮忙三天,三天以后不满意走人。

小姑娘乐呵呵的答应了,然后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到厨房帮忙洗菜。

我和母亲陡然间生出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就好你比去路边摊买东西,店家喊三百,你还了个一百。店家露出为难的神情,好好,一百就一百,拿去拿去。末了加上一句:小姑娘可真会讲价,千万不要把这个价告诉别人啊,要不我这生意没法做了。你答应着,心里那个乐呀,赚了,赚大了!某日,穿着那件一百买的“三百”新装屁颠屁颠的转了几个圈,内心舒坦无比,然后晚上回来遇着一个同样摆地摊儿的,正好挂了你身上穿的这件儿,边上挂了个牌子:全场50!你晕倒了……

后来母亲给我说过几次,李阿姨也在我耳边夸了那小姑娘好几回。大致是说,方敏小姑娘虽然一副娇娇女的模样,但是不怕脏不怕累,对人真诚待客热情,俨然荣升为雅兰食坊的王牌服务员。

我忍不住在心里叹口气,也不知道丁少知道人家姑娘一番苦心不?知道了又会不会领这份情,对于丁博弈的事我还是置身事外的好。不过母亲似乎是存了心想帮人小敏姑娘,打过两个电话给丁博弈,但是,现在的丁会长委实是个大忙人,校内校外的忙活,总之来去匆匆,见了人姑娘也说不到三句话。但是,小姑娘似乎非常满足,每天工作热情异常持久。

话说“英雄救美”的故事是这样的: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晚归的姑娘从北门儿边上的一条巷子经过,不幸的被一个抢劫犯瞄中,看着歹徒亮出来的白森森的管制刀具小姑娘万分害怕,只得按照歹徒说的把钱包送出去。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白衣骑士出现了!丁少骑着自行车从巷子口窜了进来,看到歹徒手上的明晃晃的白刃后,利落的撞了过去,歹徒顽强反抗,奈何伸出的刀子不够长,最后被自行车狠狠一撞,踉跄几步跌倒在地。丁少趁机跳下车一把擒住歹徒的手腕,把小刀给缴了。最后动作麻利的揪着歹徒的胳膊去了派出所。

小姑娘为丁少英雄救美的完美演出所倾倒,恨不得以身相许。只叹落花有情流水无意,小姑娘由此打响了曲线救国的旗号,流窜到雅兰食坊潜伏下来。虽然,在这儿收获不会很多,但至少能在丁少面前混了个眼熟,为后续工作的开展提供某些必要的便利。

吴大少在见过人家姑娘后,立马凑到我耳边说,“这姑娘不错,丁博弈还等什么呀?”

这个我是不会知道的。只是,见过前世放不开名利的丁博弈,这一世我不得不存了一份隐忧,看着越陷越深的小姑娘我一时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没注意一旁的吴大少对咱难得的“深沉”十分不满,用手捏住我的下巴,硬生生的把脸掰过去,脸上的神色几乎面目可憎,一双眼睛黑森森的,比室内温度低了好几度,一字一句的说:“媳妇儿,你说丁博弈在等什么呢?”

咱灵敏的嗅出危险的味道,果然是和猫科动物生活久了,危险意识有很大提高。咱立马做痴呆状,“我怎么知道他在等什么?我也不感兴趣!小海,你说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好啊?”

吴大少松开放在我下巴上的手,微微偏头,想了想,“炖猪蹄儿,你不是说对皮肤好么?”

转移话题成功,我笑眯眯的说:“那再做个红烧肉?”

“嗯,好。”点了头的少爷还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似乎是忘了什么。

咱暗自窃喜……

晚上母亲在店里吃饭没有回来,我吃完饭,陪坐在旁边看吴大少把桌上的所有饭菜风卷残云似的洗劫一空。打了个响亮的饱嗝后,吴大少站起来,第一次没有主动收碗,“媳妇儿,你洗碗啊,我去刷牙。”

呃,用得着这么早刷牙洗漱么?少爷的脾气好难猜!好,咱也不指望少爷顿顿洗碗的,于是淡定收碗。等我把碗洗得差不多了,吴大少突然从后面伸手过来,我被他吓了一跳!话说作怪的吴大少走路比贼还贼,不带丁点儿声响!

他抱住我的腰,结实的手臂箍得很紧,“媳妇儿,要不我们帮忙撮合他们怎么样?”温热的气息喷在耳朵后面,痒痒的,扰得我有些心神不宁。

“嗯?……撮合谁?”

吴大少捏了下我的腰,嘴唇离我的耳朵更近了,“丁博弈和方敏,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问题,我重生前的丁少委实不是一个良人,重生后我仍然不确定他的改变到底有多少,我没有把握,也不能亲手把人好好的姑娘送入虎口呀。“那个,我觉得,这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管的好……啊……”

吴大少重重的啃了下我的耳垂,包含怨气,“哼!我还就要多管闲事!”

我想辩解几句来着,但是少爷带着厚茧的手指不规矩的伸进了衣服里,一路揉捏着往上。他的唇滑到更为敏感的耳下一寸,重重的吮吸。被他这样又捏又啃,我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栗,混合着他越来越热的气息粗喘,急急的叫住他,“吴海……”

熟悉的身体,毫无缝隙的靠近,我清晰的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我的手上还沾着洗洁剂的泡沫,有些无力的撑在水槽边沿,察觉到他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猫一样的叫了声:“吴海……”

“嗯?”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引诱般性感的尾音,“我在这儿。”

我看不见他的脸,下意识的转头,正好迎上他倾覆而来的唇。重重的吮吸舔吻,灵巧的舌尖强势的叩开我的唇齿钻入,纠缠着我的舌,热烈搅动……

血的事实告诉咱:不要在肉食动物面前耍手段呀,不要耍手段!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不停冒汗:这是怎么搞的?雄豹怎么肚子突然变这么大了?今天白天还好好的啊!

给兽医不停擦汗的护士:不知道。那个专门饲养黑豹子的饲养员不知道去哪儿了,到现在也没看到人影。

伸出大舌头舔了一圈儿嘴巴的黑豹子,兽语:嘿嘿,在我肚子里呢!

在黑豹子黑黢黢的肚皮里暗自挣扎的美女饲养员:呜呜,黑豹子,不带吃人不吐骨头的

护士:医生,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仔细听了一会儿声响的医生,沉思片刻:估计是吃多了消化不良。做个b超,让咱们看看它到底吃掉的是什么东东。

泣不成声的美女饲养员:呜呜……是我……是我啊!

继续舔着舌头的黑豹子:嗯嗯,真好吃哒真好吃!好像再吃一口哦!

god也忍不住在天空中抛了个白眼:话说,你只用了一口就把人家吞下去了好不好!

(送文文来了!咱想了下,“小媳妇儿”双日更,如果存稿多的话会考虑周六双更的。新文的话单日更,因为平时事情比较多,所有咱只能这样寻求平衡,希望亲亲们继续支持!!mua——!)

你真能忍

()有了宋雅兰女士和吴大少做后盾以后,方敏姑娘果然很快和丁少搭上线。

丁博弈看了看边上站着的小敏姑娘,愣是费了好一会儿的神才记得上个月的一个傍晚,他在北门边的巷子里收拾贼的时候小姑娘就站边儿上。不过对于丁少的“慢动作”,小姑娘丝毫不介意,甚至无比雀跃的说,“啊,你终于记得我啦!”

丁博弈明显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人家姑娘这么“乐观”“大度”。其实,丁博弈骨子里就是个希望被人宠爱的少爷,只是有些时候心眼儿多了些,想法偏了些,但最后的目的还是为了受关注、被宠爱。

每个人都是这样,渴望被爱,渴望被尊重,渴望被宠爱。每个人都想成为别人眼中的少爷,公主,甚至国王,甚至上帝。没有人能寂寞的活着,生活必须有可以温暖的火苗。如果没有,心冻伤了,悲苦就来了,人就绝望了。

丁博弈有时候给我的感觉就像一个忧郁的偏执狂,他追求者自己追求的,特立独行,却从不曾真正把自己置于温暖之中,即使像前世拥有足够多,他还是把自己放在暗黑的角落自行放逐,用自己的方式四分五裂的获得。这一世的他让我更加看不透,其实我从来都看不透他,只是有时候会想,脱去保护层的丁博弈该是像刘凌那样神采飞扬的少爷。他只是太早学会了孤单,知道寂寞的可怕,所以拼尽一切去争取更多的光亮,他不是拒绝温暖,只是想要更热切的焰火。

直到多年后,我无意间从许久不曾用过的邮箱里找到一封信,我才恍悟,其实凡俗的人们终其一生寻求的还有一样东西,那就是——幸福。

没有人能拒绝幸福的模样,无论它是矮胖还是枯瘦,只要它是幸福。

之后,丁少到食坊的时间还是不固定,但小姑娘的执著丝毫没动摇,仍然每天坚持用蓝天六必治,吃嘛儿嘛儿香,笑口常开。偶尔能和丁少搭上几句话能乐得捂着脸在厨房蹦腾俩小时。

母亲这时候才想着替姑娘担忧,“小瑾啊,你说这小姑娘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旁边的a姐参照了下追星族们一贯的表现后代替我回答,“估计没有什么大问题,就是血压有点儿高,只要不开车,基本上处于安全范畴。”

对面啃着**翅膀的b姐暗自观察了好一会姑娘后,舔了手指说,“嗯,这位比咱a姐强!”

a姐愤怒了,一把打掉b姐已经夹到半空中的**翅膀,迅速出击,夹到自己嘴边舔了一口,“嘿,说什么?我怎么着了?”

b姐成功演绎出一道极度不耻的眼神,可能是演绎得太投入,没注意嘴上功夫。

然而一旁默默啃骨头的c姐,在看到最后一块**翅膀被a姐如此糟蹋后,发飙了!浑然不顾不顾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直接把两个“老的”给办了,叉开筷子点左又点右,“奶奶个熊!还姐**翅膀!”

成功抢到**翅膀的a姐更是不要脸的勇敢迎接鄙视,乐呵呵的就要把香喷喷的**翅膀放进红红的大嘴。变故就在这一刻出现了,只见眼珠泛起血丝儿的c姐突然伸出细长的胳膊,用众人都没看清的麻利速度从a姐嘴里夺过**翅膀,然后放到茶杯里涮涮,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放进嘴里咬得砰砰作响,一边儿还不清不楚的说:“这叫……黄雀……蝉……螳……后……”

我看了眼盯着门外瞧的小姑娘,突然觉得,爱情就是这样一场滑稽的战争。在看中的人眼里那就是一块美味的**翅膀,虽然丁少不是**翅膀,但是,在经过宋雅兰女士的加工后,估计魅力值相差无几。爱情需要一些智慧,比如a姐,抢到了,舔一舔,但仍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得跟c姐似的,涮干净了,咬实了,吃干抹净了。好了,谁都得说那是你的了。

吃完晚饭,三个姐妹各自去约会,我留在店里帮了下忙,然后去上自习。方敏也要回去上自习,于是我们两个结伴会学校。方敏不愧是外语系大二响当当的才女,很健谈,我们一路讲着话,从北门进了校园。

走到食堂前面的路段,一群滑着旱冰的人从我们后面涌了过来。方敏拉着我往边上退,我顿了下回头去看,也就这一下,一个估计是新手的女孩子直接就朝我扑了过来。撞击的的力道很大,我一时没稳住直接往后倒,我下意识的把力道放到膝盖上,减缓对手的冲击。

呲的一声,我几乎听到膝盖上的皮肤被生生磨破的声音。因为天气热的原因,我穿的短裤正好在膝盖以上,这会儿等于是把豆腐磕石板儿上了。还好胳膊受的摩擦不大,只是破了点皮,范围也不是很大。但是我的代为承受力道的膝盖就没这么轻松了,几乎是被扑倒的下一秒,我就动不了了。

方敏和边上的一个女生赶忙来扶我,愣是扶了半天也没把我提起来,最后还是换了两个男生半抱着才把我扶了起来,两条腿的膝盖都出了血。方敏被吓得不清,急急的问我:“怎么样?怎么样?”

很疼,几乎撑不住。我还是勉强笑了下,“还好,去医务室。”

有男生脱了旱冰鞋,打横把我抱了起来。膝盖折叠后伤口拉伸,疼得我只能咬着拳头才没痛呼出声。

边上的撞倒我的小姑娘一直在旁边给我陪不是,周围的人也在说话,我疼得难受,还是小声的答应着,“没事儿。”

然后,没走几步就听方敏在说,“丁博弈,你快到医务室这边来,周瑾受伤了……”呃,咱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一群人还没到奔到医务室呢,穿着一身红色球衣,脸上还冒着热汗的丁博弈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皱着眉,看了看我膝盖上的大片红色,和小姑娘放在我膝盖上擦着的大片染血的纸巾,径直走到抱着我男生面前,“给我。”

我被男生交接给了丁博弈,那个时候,我突然有种想要逃脱的感觉,似乎比起陌生人好心的帮助而言,熟悉的丁博弈更让我觉得不安定。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一直知道这一世的丁博弈不再是我记忆中残存的那个危险的丁少,但是那个瞬间产生的情绪完全出自本能,连我自己都莫名其妙。

运动后的青年,身上散发着一种让我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带着汗湿的灼热,透过贴近的肌肤传递过来,让我更加不自在。不时他还会看我一眼,带了些看不清摸不透的东西,让我如履针毡。

还好医务室很快到了,医生帮我清洗了伤口,碘酒摩擦着灼痛的皮肤,逼得我很想尖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到丁博弈就站在我旁边看着我,我愣是把所有痛呼吞进了肚子里。

等到医生处理完伤口,我居然出了一身汗,后背的衣服都潮湿的。方敏在坐在我边上非常惊讶的看我,“周瑾,你好勇敢!是我是你早就叫出来了,你真能忍!”说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对小姑娘小巧可爱的大拇指,我回以一个淡淡的微笑,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刚包扎完没一会儿,母亲也来了,不用想就知道是方敏同学的功劳。母亲没有看到我的伤口,但是对两个膝盖被裹得像粽子一样的模样还是心疼。撞倒我的小姑娘一直在旁边道歉,一向温和的母亲第一次在我面前严肃的教训了小辈。小姑娘态度很诚恳,她的几个朋友也帮着赔不是。

我连忙摆摆手,发出的声音让我自己都觉得虚弱得像一阵风,“没事儿,我休息两天就好了。”

最后丁博弈抱着我走了,愣是让小姑娘赔了我医药费。其实,我是觉着无所谓,别人也不是故意的,虽然是该买点教训的,但是我有注意到被丁会长一脸严肃的表情吓到的小女生芳心很受伤。唉,其实现在的丁少气场越来越强大了,估计咱这个当事人也没多大的发言权了,只得对姑娘们脆弱的芳心聊表同情。

本来呢,受点伤也没什么,虽然行动不便,咱自己拿了药也能自行包扎,不用来来回回的折腾。不用上课,早上可以睡到自然醒,还能在家上安心自习,这样的生活也蛮好。但是丁少坚持每天下午亲自把抄好的笔记给咱送来,咱“受宠若惊”之际,不得不赶忙表达了可以抄a姐她们的笔记的想法,但是,丁少选择直接忽视咱,继续剥夺了砸“残障人士”的话语权。每天仍然来去自如,浑然不把咱的白眼放在眼里,有时还不要脸的过来分我的粮食吃,让咱不得不怀疑刘家是不是给少爷生活费了。

咱还想不通了,平时难得见到的人这段时间怎么这么闲,每天优哉游哉的过来给咱送饭送笔记的?不过偶尔方敏小姑娘会借着给我送饭的当儿暗自苦修栈道,咱看在眼里也乐见其成,一时也没正儿八经的赶人。

但是,当两位少爷撞到一起的时候就不怎么好玩儿了。周末的时候,吴海提前中午过来,看到开门的丁少,我不知道是什么反应,但是看到坐在餐桌前的我,还有摆在餐桌上的两个饭碗,两双筷子时,咱保证咱在少爷眼里分明看到了明晃晃的小火花。

咋的咋的?为毛咱觉着一身正气,迈着方步走过来的少爷让咱的心无比不安?瞧那小眼神,好恐怖!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对有人抱了自家媳妇儿无比愤懑的吴大少:哼!想把那个家伙宰了!

待在右心房的吴大海:不好,把手剁了就成。

被动脉血激活的吴大少:不行,一定要宰了,眼睛挖咯,手砍咯,心挖咯喂狗!

被静脉血绕着,稍稍冷静的吴大海:要不放掉一个?

吴大少:不行!一个都不能少!!

吴大海:其实我很善良的,只是我兄弟太邪恶了……

深度幻想把人全剁了的吴大少,两眼放空:嘿嘿……

咬着手指的周瑾,两眼水汪汪:好可怕的哟!

终于赶出来了!!呜,大家久等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咱……咱要加油!每次看到有这么多的人看我的文,就觉得特别感动,就算下班再晚再累咱都愿意赶文,为了你们的——“宠爱”!

少爷纯良

()话说咱家少爷在外人眼中一向是成熟稳重、干练内敛的优秀青年,甚至是在他让极度不爽的丁少面前也能保持少许军人的风度。然而客一走,门儿一关,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吴大少的真面目就赤/裸/裸的暴露了。

就像现在少爷一身傲骨,抄着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咱,嘴角一抽一抽的。我顿时觉得yīn风阵阵,平地里矮了一截。原本等着少爷训话来着,等了半饷也没吐半个字儿,只愣愣的盯着我看,直到咱实在受不了低头,假装饥渴找水喝。

握着玻璃杯的手抖了几下,也没抖出一滴水来,我这才注意到杯子里早没水了,唯有可怜兮兮的一小滴水珠儿沿着杯沿缓慢行进中。顶住在脑门儿上晃荡的眼神,我突然真的觉得饥渴了。

吴大少健硕的小身板儿无声无息的罩了下来,“渴了?”

“啊?”我下意识的舔舔干燥的嘴唇,思维尚处于混沌中,一时没听清。

吴大少的脸上突然带了笑意,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和我靠得极近,他倾身贴到我耳边,呼吸热热的扑过来,有些痒,我下意识的后仰。少爷的一双丹凤眼眯得更凶了,一把抵住我的后脑勺不让我动弹。

咱的小身板儿忍不住抖了下,着实被少爷“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不轻,一时觉得更干渴了,舔了舔嘴唇,我打算说点儿什么安抚躁动的某兽。

咱有发现某兽眯起的眼睛里精光一片,还没来得及仔细看,他的唇齿就撞了上来,我吃痛,眼睛顿时染上水汽。我使劲推他,那么大点儿的力道在身强力壮的豹子面前就跟挠痒似的。两只手不知怎么的也被他锁住了,软软的贴着他xiōng口的位置,悲催的连最后一点战斗力都被卸了。

想着咱伤残人士一枚,直挺挺的坐着任由某兽“兽性大发”,咱不甘心啊不甘心!于是咱决定运用最后的武器反击。

“嗯……”吴大少低低的呼痛,果然松开了我。

少爷厚薄适度的嘴唇因为啃咬的关系显得无比红润,鲜美。然而少爷的眼神儿就没那么美好了,泛着一片血丝儿,瞪得老大。少爷英武不凡的面孔突然绽放了一个无比“温和”的笑容,鲜美诱人的红唇微微裂开,露出红口白牙。

咱终于在“实战”中领略了军人“浴血”的飒爽英姿,深刻领悟了什么叫红果果的诱惑。果然在看战争片的时候,观众容易热血沸腾!

然而显然更加沸腾的是“浴血”中的军哥哥,张开血盆大口,笑得无比惊心动魄、妖媚丛生!可是,咱分明是支持解放军的贫苦老百姓来着,真不是需要歼灭的“敌军”啦。

所以说,咱家少爷还是兽性多了些儿,受了点儿刺激就容易敌我不分。最后受苦的,还是——他!

我估计是这次abc姐都帮着补修恋爱课程,一时没顾上通风报信,所有少爷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膝盖受伤的事。所以当他以为我会想往常一样用脚反击的时候,他先一步抵上了上去,结果可想而知。

“啊唔……”

不,不要总认为咱女同胞只有被男同胞欺负的命,虽然咱是常被少爷欺负来着。但是,今天这声凄惨的闷哼,咱发誓不是我发出的!没给咱女同胞回回丢脸!

所以说人在面对危险时潜力异常庞大。比如刚才,咱差不多已经被完全卸去了战斗力,但是被少爷不小心撞到伤口的时候,咱还是痛得咬牙。如此这般,便“成功”的咬住了少爷伸进来的舌头。所以那声惨叫真不是咱的,而是咱少爷的。

虽然咱是被“迫”咬牙,但是为了不被少爷狂躁的兽性波及,咱立刻无比体贴、万分心疼的问:“小海,没事?”

吴大少捂着嘴飙泪。我以前对咬舌自尽很感兴趣,不知道为毛咬断了舌头就死翘翘了。查了资料后才知道,咬舌自尽的死亡原因有两种:一是,人在咬舌的时候,是从舌根咬断的,剩下的部分会堵塞气官,使人窒息死亡;二是,舌头有丰富的血管,咬舌后流血过多而死。

我想了想吴大少的情形,他伸过来的部分是挺多的,虽然咬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收了些力道,但也有可能力道太大,那么柔软的舌头被咬伤也不是不可能。看他疼得那样,我顿时紧张起来,“吴海啊,真的很痛么?你伸出来我看看,要是咬凶了咱们赶紧上医院缝针才行啊。”

吴大少缓缓收回眼底的泪花,一双眼睛红的吓人。手还捂在嘴上,十分不爽的瞄了我一眼,“不、用!”视线转到我膝盖。

听到他能说话,我放心了,至少说明没有断嘛。

为了上药方便,我穿了一件及膝的连衣裙。吴大少有点儿赌气的成分,极不文雅的一把掀起我的裙摆,看着咱打着绷带的小膝盖,红红的眼睛更吓人了。

“怎、馍、回四?”吴大少大着舌头问。

我咧出一个自认天真无邪的超大号笑脸,“啊,这个啊,不小心摔的哈,呵呵。”

吴大少露出明显不信任的眼神,直接伸手往我膝盖上戳。

“哎哟!”我挥舞着细胳膊,严重怀疑他是在报复咱“不小心”咬了他舌头。当然啦,虽然咱承认要收齿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事发太突然,咱一时没收住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嗦。”

“嗯?”咱一时没能适应少爷的“大舌头”。

“嗦!”少爷有点儿火了,“嗦”得更大声了,一双红眼睛瞪得更凶残了。

咱抖了抖小胳膊小腿儿,不敢再招惹少爷了,“那个,前几天,我从食坊吃了饭回学校自习,不小心和滑旱冰的同学撞上了。”

吴大少挑了挑眉,“男的,侣的?”

“女的!”

吴大少哼了一声,继续:“为什么不跟我嗦?”

“你的课程和训练多忙呀,跟你说了也是惹你瞎担心。我就是蹭破了皮,过几天就能好。真的!”

吴大少毫不客气的瞪了我一眼,蹲下去,指腹摩挲着绷带轻轻的摸,仰头问:“还疼么?”

不疼但是被他这么划,很痒耶。又不敢挪开,更不敢笑,只能绷着脸回答:“不疼。”

吴大少显然以为我口是心非,怜惜的叹口气,轻轻的在我膝盖上落下吻,一边一个。这样的吴大少温柔的心疼,放低姿态的蹲在我身边疼惜的仰望我,仿佛我是他的女王,而他愿意把我捧在手心里宠。这样的认知让我的心满满的被填充,一股暖流在心脏的位置积攒,融入四肢百骸。我不禁伸手捧住他棱角分明的脸庞,在他唇上亲吻,舌尖在他唇瓣勾勒,温柔的探进他嘴里,安抚他受伤的舌头。

“噔——”一声清脆的开门声,吓得我抖索,赶忙推开他想站起来,一时忘了伤员的本分,吃痛后又坐了回去。

这时开门进来的母亲听到呼痛,赶忙奔进来。吴大少嘴上噙着着笑,慢悠悠的站起来,转身对母亲说,“妈,您、回、来、了?”

母亲看到吴海在,又看看我,似乎没注意吴大少“大舌头”,微笑着点头,“小海什么时候来的?吃饭了吗?”

“有一会儿了,我们刚呲完。”

“不知道你今天中午就过来,没准备多少菜,吃好了?没吃好的话,我给你做。”

“不用了,妈。我吃好了。”吴大少说着眼睛轻轻的瞄了我一眼。

为毛咱有种被人鱼肉后的错觉?在母亲带笑的目光中更是觉着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为毛羞愧,为毛无地自容?不得而知。咱咳嗽一声,呵呵的笑,有点儿傻,“妈妈,他这么大人了,你不用管他,饿了的话他自己知道找吃的。”

嗯,为啥咱话音一落,觉着对面两位脸上的笑越发寒碜人呢?他本来就那么大的人了嘛,本来就知道自己找吃的嘛!

上药的时候,咱使劲儿的拧少爷的硬肉。一边还深情并茂的嚷嚷:“哎哟,痛痛痛!”眼睛里全是腻腻乎乎的笑。所以那个时候,我不是能忍,而是没有可以撒娇的人。现在那个人就在面前,就算不疼也想嚷嚷几声愉快的撒娇。

少爷把我的腿搁在他大腿上,一边给咱“呼呼”减缓痛苦,一边温柔的擦药,“很快就不疼了啊,忍着点儿。”

其实,伤口基本上已经结了薄薄的痂,只有伤的厉害的地方还泛着红色,上药的时候只是凉不会痛。

包扎的时候少爷也是极尽温柔,满眼的心疼模样,小心翼翼的包扎,不时问我紧不紧,疼不疼。咱一时间感动无以复加,这么“纯良”心疼人的少爷,咱怎么忍心让他担心呢?在对自个儿小肚**肠的人格进行了深度问责后,咱换上甜蜜蜜的笑容,决定老实交代:“其实已经不怎么疼了。”

少爷露出一副“我早知道了”的表情,继续“纯良”式的笑容,越靠越近。搁在我大腿上的手也越爬越高,“媳妇儿,我中午没吃饱……”

冰箱里有水果,储藏室里有各式干果,零食架上有各种零食……

直到被面目“纯善”的少爷持续欺负,咱才幡然醒悟,咱家少爷食量大,喜欢比水果、干果、零食啥的更大块儿的,方便抱着啃……

所以说,人类是高智商的杂食动物呢。人大了,食量大了,能吃的东西也多了。

经验同样告诉咱,人吃人都是因为没肉吃,饿了肚皮狂躁之后酿成的血案!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黑豹子:好多天没吃肉了,得找点肉吃补充体力。我找找找,我嗅嗅嗅!呃,这是什么味儿,好香!

闻到肉香的黑豹子激动的刨着爪子,几步冲上山坡,一团红布缠绕的中心露出一截白森森的嫩肉。

大口垂涎的黑豹子,使劲儿的汲取空气中的香味,伸出大舌头舔舔牙齿,咕噜一声吞掉一大口口水:好想咬一口!我要咬一口!我要一口吞掉!

突然红布动了动,黑豹子受惊后退,低声嘶吼: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等了半饷没动静的黑豹子再次试探着往前迈腿儿,小心翼翼的刨开布条:呃,这是什么东东?为毛只有骨头木有肉?(伸出舌头舔了舔)但是好香……(继续舔)

睁开眼睛的姑娘:好痒……不要舔……

喷着热气的黑豹子:那我啃!嗯,啃起来更有味道!

看清面前体型硕大的黑豹,持续尖叫中的姑娘:哇……禽兽……不要吃我!……

啃得正起劲的黑豹子:嗯嗯,有肉吃,有肉吃,不吃白不吃!

小孩儿抱抱

()大二暑假的时候刘凌终于被特准回国,接到刘凌回国电话的时候,我和吴海正在c市陪着我爸除花坛里的草。丁博弈留在b市做兼职,我原计划下周回去陪母亲到医院做检查。

刘凌乐呵呵的说,“那没什么,我下周跟你一块儿去b市逛逛。”

吴海听了电话,大致也猜到了七八分,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刘凌打算和你一起回b市?”

我点头,“嗯。”

过了一会儿,吴海风轻云淡的说:“我下周跟你一起回去。”

我愣了下,吴爷爷原本就跟他说好了在家待半个月的,“你回去干嘛?刘凌要过去,有我和丁博弈赔着就行了呀。爷爷让你在家是有事……”

还没等我说完,吴大少已经不耐的剑眉一挑,嘴里叼着的狗尾巴花一荡一荡,“刘凌那小子多会惹事儿啊,你跟他出去玩儿,那不是羊入虎口是什么?”

少爷说这句话的时候眉眼挑得特别潇洒,一身古惑仔的调调,再配上咱少爷高大威猛的形象,完全符合电影里黑道大哥之所谓大哥前的小弟形象。面对拥有如此潜质的“小弟”,咱硬是没敢乱来,只在心底默默的替刘少辩解两句。虽然咱承认刘凌是挺爱惹事儿的,但是他也保护我啊,比如说会所那会斗殴事件,所以这“羊入虎口”说得有点夸张了。

父亲把搁在客厅的月季搬了出来,吴海上去接在手里,放在地上后,连着土拔出来埋进已经挖好的土坑里。

“你们才回来就走,再多待两天?”吴海一个人几乎把不大的花坛占满,父亲也搭不上手,干脆过来和我一起弯着腰拔草。

“我跟妈妈说好了陪她一起去复查的。”

父亲了然的点点头,慈爱的看我,“你妈妈也不容易,还好有你在她身边。”

父亲这些年处事更豁达了些,把人性也看得更通透了,怪不得人们常说男人四十一枝花,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徐阿姨因为忙生意,家里的家务和三餐基本上都是父亲在张罗。父亲竟然渐渐的滋生出了另一个爱好——做菜,全国八大菜系被他研究了四五种,我经常开玩笑说以后咱们家可以开家私房菜,名儿都想好了,就叫天南海北山河湖海八大菜。

当然这都是玩笑话,但是父亲的厨艺确实飞涨。吴大少常嚷嚷着做我家的上门女婿得了,不管是亲丈母娘还是丈人,两头不吃亏。有次吴大少生日,父亲带了一道自己做好的几道菜带了过去,其中有道宁波菜,吴奶奶是宁波人,吃到家乡菜眼睛都红了,直说父亲做的宁波菜地道。于是,平时没事父亲也常过去给两位老人做“私房菜”。父亲感激当年老吴家帮了我们许多,这也算是一点回报。

我明白父亲的心思,同时也很高兴两家人能够这样亲近,真正一家人的感觉。无论是前世还是现在,李奶奶和老吴家都把我当自己人,我无以为报。看到大家都幸福的生活着,有时心里反而会生出忐忑。因为太美好,太幸福,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这就是一场梦。因为前世对幸福太过渴盼,在悲苦里幻化的一场美梦。昙花一现之后,所有,虚无。

每次我和吴海回来,两家人都会在老吴家聚一聚,这似乎成了一种约定俗成。今天父亲掌勺,吴奶奶乐呵呵的和徐阿姨,还有保姆阿姨在一旁打下手。我刚帮着摘了菜就被赶出来了。

可能是体质差的缘故,我的身体畏寒,贫血,来例假的时候更严重,凉的东西碰多了也会影响经期。吴海因此特别注意在此期间不让我碰生冷的东西。我可不想把自己显得娇气,不过显然多年前就被吴大少娇养惯了。

吴大少见我不跟他出去,凑到吴奶奶耳边嘀咕了两句,吴奶奶立刻拽下我手里的蜗居,“小瑾,跟小海出去玩儿啊。也没什么好忙的,快出去,出去。”

咱就这么被老人推着,少爷半抱着赶出了厨房。吴大少一脸得意洋洋的看我,“看,早跟我出来不就没事儿了,现在被奶奶嫌弃了?”

我拧他胳膊,“你都跟奶奶说什么了?”

吴大少笑眯眯的眨眼睛,“秘密。”

我正想展开严刑逼供呢,门口传来一个甜甜的、响亮的童音,“小嫂嫂——!”

我看过去,比吴大少小时候还要萌的小宝贝华丽丽的张开两条肉肉的小胳膊,穿着拖鞋噼嗒噼嗒的朝我奔过来。咱顿时毫无招架能力,乖乖的张开手臂迎了过去,“小丁丁——!”

吴大少被震得不轻。我和小丁丁在演绎了一段赵雅芝和叶童版的断桥会。

“mua——!mua——!小嫂嫂,小丁丁好想你哟!”

“mua——!mua——!小丁丁,小嫂嫂也好想你哟!”

小丁丁学欢童从小就这么叫我,不过小孩儿受到的待遇也跟当年的小欢童差不多。吴大少两步窜了上来,手臂从小孩儿腋下穿过,横在小孩儿肉肉的肚皮上提了起来。小孩儿从我怀里给拽了出来,扒拉着小胳膊,嘟着小嘴,两只黑亮的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唔哦……小嫂嫂……”

我这边还没蹲起来,护女心切的吴海峰医生已经在吴大少背后放了暗箭。吴大少警觉,抱着小孩儿转了一个圈,挡开他叔的爆栗子,“峰哥,不至于,有事儿咱们好商量啊。我这可是有人质在手哦。”说着搂着小孩儿晃荡。

小孩儿两条小肉腿儿晃荡得挺欢畅,也不管她爹和她哥楚汉争霸,拿黑眼珠滴溜溜的转,看到从厨房出来的吴奶奶扑腾着小蹄子,“奶奶,奶奶——!”

“诶!”吴奶奶高兴的迎上去抱小孩儿。已经上幼儿园大班的小孩儿有些重量了,吴大少没敢让老人抱实,帮着托着小孩儿的小pp让老人过了抱抱的瘾。

“行了,行了,吴光南小朋友,下来了啊,别总让人抱。”吴婶婶把给两位老人的东西交到保姆手里,一向不主张溺爱的孩子的海峰婶婶严肃的和小孩儿对话。

小孩儿有点怕她妈妈,听话的从老人怀里滑了下来,踩到地上啃手指,那小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吴奶奶心疼了,“哎哟,小心肝儿,小宝贝儿。瞧这委屈样。”

“妈,这孩子呀不能太宠了,得让她从小学会独立。”在国外生活多年的海峰婶婶思想比较西化,尤其是对国内的“宠爱”式教育尤为不满。

成功教育了吴家“两儿一孙”的吴奶奶可不吃这套,“儿子贫着养,闺女富着养。这么小的孩子让她怎么独立?还让她出去挣钱呀?咱孙女这么乖可不能受这委屈。”

吴海峰医生在医术上那是一等一的,但是,在面对“婆媳之教育争霸”根本插不上嘴,只得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两边儿伺候着,左右调剂。还是一家之主的吴爷爷淡定,拉低滑到鼻梁下方的老花镜看了眼对面儿的情形,明智的选择“韬光养晦”。

小丁丁悄悄的走到我面前,拉着我的手指头,示意我俯□听悄悄话。我蹲下去,小丫头在我耳边压低嗓门说:“小嫂嫂,我们去爷爷那儿。”人小鬼大,少年老成似乎是老吴家小孩儿的特性,小丫头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想拉着我跑路。

吴大少黑亮的丹凤眼瞟到这边的状况,靠过来握着我空出来的手大摇大摆的朝吴爷爷边上的长沙发走过去。小丁丁看了眼她哥,撇了嘴,似乎对他哥有点儿不满意,蹦腾着小腿儿,拉直了我的胳膊往前拽。

哦,我似乎还发现了一样东西,貌似争宠也可以归结为吴家小孩儿的第三特性。

海峰婶婶在吴海峰医生不断的“挤眉弄眼”间,不得不再次放弃对老人家进行西式教育的普及。老人呢,看到三个宝贝走开了,也没心思再和二媳妇儿理论了,只是不得不再次感叹,还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姑娘好哇,瞧这吃了牛排沙拉,喝了洋墨水回来的姑娘,好端端的硬是给折腾的,比男人还狠。当然这些话是老人家事后面对我们,背着自家女强人似的二媳妇儿说的。

这边小孩儿可不管那么多,先是扑到吴爷爷怀里甜言蜜语的撒娇,逗得老人合不拢嘴。吴大少搂着我的肩靠坐着,看我的眼睛里也都是笑。

小孩儿和她爷爷闹腾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的又和她哥杠上了,硬是挤到我俩中间,小屁股一撅一撅扩大缝隙,还真坐实了。吴大少挑眉,想把小孩儿抱开,小孩儿警觉,一把扑腾到我怀里,两天小肉腿儿跨坐在我腿上,八爪鱼似的扒拉紧了,不论吴大少如何破坏坚决不松手。

吴大少不可能真对小孩儿用蛮力,就在小孩儿腋窝下挠,小孩儿扭得像根棉花,满脸通红,汗水都冒了出来。还真就不松手,一边笑一边喘,还一边求救,“小嫂嫂哈哈哈……小嫂嫂……救我……哈哈哈……我哥……好坏哈哈哈……”

我看小孩儿也差不多了,就叫吴大少别逗小孩儿了,谁知道他非但不停还有时挠在我身上。我也是极怕痒的,知道吴大少是存心使坏,连忙联合了小丫头一起对付她哥。

战争刚开始一会儿,外面传来吉普车的声音,坐在边上陪老爷子说话的海峰叔叔说了句,“哦,是哥和嫂子回来了。”

吴大少忌惮他爹也没再闹,制住小丫头撒泼的小爪子,还是被小孩儿的小蹄子踢着了。吴大少干脆把小孩儿横抱了扔向小孩儿她爸,“跳蚤似的小丫头,峰哥还是你自个儿收拾!”

身体凌空,小丫头发出识破惊天的尖叫声,愣是叫出vitas般的海豚音,全体耳膜一震一震的。吴海峰医生稳稳的把女儿接住,小孩儿还在持续尖叫,看样子像是叫上了瘾。两只黑亮的眼睛圆鼓鼓的看着她爸,没有一丝儿受惊害怕的样子,反而带了那么点儿小狡猾。

吴海峰医生耳膜伤得不轻,捂住他家闺女的小嘴,空出来的手揉揉耳朵,“哎哟喂,我的小公主哟,快饶了你爸爸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多年后长大的小丁丁:欢童姐,我理解你!

长大后的李欢童:小丁丁,姐懂你!

看着抱头痛哭的两姐妹,吴大少风轻云淡的侧头对自家媳妇儿说:媳妇儿,你说她们两姐妹一年难得见上两回怎么感情这么好?

周瑾:……(还是假装不明真相)

弹掉小泪花儿的小丁丁继续抱紧她欢童姐:我们的童年……都是怎么过的呀!

哽咽的李欢童:呜,都是一样过的呀!

迷惑中的吴大少:媳妇儿,她们的童年怎么着了啊,这么悲愤。我怎么不知道呢?

两道激光锐利的照射到吴大少脸上,两姐妹异口同声:都是被你摧残的!!

更加迷惑的吴大少,侧头看看他媳妇儿:有么?没有?我很友爱小盆友的。

两姐妹哭不下去了,跑过来熊抱她们的小嫂嫂,求安慰:小嫂嫂——!

一把挡住自家媳妇儿的吴大少:嘛呢,嘛呢,想抢人呢?边儿去,这是我媳妇儿,我媳妇儿!

复又抱头痛哭的两姐妹:小嫂嫂……呜呜……吴大少欺负我们……求抱抱……呜呜……

抱紧自家媳妇儿眉开眼笑的吴大少:媳妇儿,咱们一边玩儿去啊。

泪牛的周瑾:丫头们,你嫂嫂我呜……没有主权啊没主权的……

媳妇儿,我也要

()“哎呀,是谁惹咱家小公主了啊?”吴妈妈刚进屋就被小孩儿的海豚音惊了一跳。

吴海峰医生没敢松手,把小孩儿的头揉在怀里,小爪子还在持续抗争中:“除了你家少爷还有谁啊。”

吴爸爸跟在吴妈妈后面换了拖鞋进来,两眼瞄了喵喵叫的小孩儿,又看了眼吴大少。说来也怪,小丫头自打出生从来天不怕地不怕,连他爷爷和姥爷的胡须也敢拔两根,偶尔也能在她的“铁血”妈咪手板心上肆意翻腾两下。但只要她山大伯一瞪眼,小丫头立马扮乖,小爪子不挠了,小蹄子不翻腾了,小嘴也不闹了。

吴海峰医生放开他家卖乖的小宝贝,笑眯眯的继续吓唬:“山羊大伯吓人?比你妈咪吓人?所以丁丁要乖乖的啊。”

吴爸爸对于在兄弟教育侄女的事件中充当了面目狰狞的“门神”一事,似乎看得蛮开,只是下幅度的挑了挑眉再没其他表现。然而长期的负面教育导致小孩儿看到山大伯如此小幅度的动作也给吓得不轻,扭扭捏捏的从她爸怀里爬下来,乖乖的坐到我的另一边。脊梁挺得笔直,小手规规矩矩的放在膝盖上,目视前方,标准的军人范儿。

一家人都被小孩儿逗乐了,就连“凶神恶煞”的山大伯嘴角也弯起一道弧线。小丫头这才动了动胳膊,伸出小手绞我的手,凑到我边上悄声说话,语气带了那么点儿小委屈:“小嫂嫂,山羊大伯比哥哥还黑,好凶,好吓人。”末了,还补上一句,“小嫂嫂,我哥以后老了会不会就成山大伯那样啊?”

我看了眼吴大少,认真的考虑了下这个命题的可行性。吴海的相貌和吴爸爸有三分相似,但是说到性情的话,现在的吴大少肯定比吴爸爸活泼可爱些啦,但是到少爷成为老爷,这个问题就复杂了。

坐在我右手边的吴大少把小丫头的话一字不差的听进耳朵里,看我看他,立刻凑到我耳边,眉眼弯弯的笑:“媳妇儿,我很温柔的?”

呃,有时候是很温柔啦,但是,但是……心虚乱瞟中,一个声音默默的说:唔,也不是每个时候嘛。

喝过洋墨水儿的刘少倒也没多大变化,除了肉肉身板儿有点儿肌肉感了,自然卷的头发被烫得更卷了,一身名牌儿穿得更显流气了……

刚下飞机的刘凌摘掉鼻梁上的名牌墨镜,热情的朝我扑过来,看样子是像深情演绎下极具西方特色的gentleman。我没动,笑眯眯的看着他凑过来,然后看他如料想的一样又退了回去。

刘凌极度不爽的看着挡在我面前的吴海,败兴的收回两胳膊,抖了抖肩:“干嘛?干嘛?我抱我妹这是基本礼节,你挡什么挡?”

吴海双手抱在xiōng前,突显了□高优势,“少来,你现在已经回国了,别想拿老外那套妄图吃我媳妇儿豆腐。”

刘少愤懑了,“我抱我妹,我妹!碍你什么事儿了?”

吴大少用那种“小样儿,早知道你不安好心”的眼神轻飘飘的瞄了刘凌一眼,“嘿,这我媳妇儿,你抱我媳妇儿当然碍我的事儿了。哼!没有血缘就是麻烦。媳妇儿,我要是揍了这个前舅子你不会跟我翻脸?”

“狗屎!你要是敢揍我试试?你看我妹跟你翻脸不!”刘少说完,热切的看着我,“妹,你会翻脸的?”

我合计了下当前形势,怎么看都是刘少处于下风,帮助弱小一直是咱的崇高理想。于是顶着吴大少似笑非笑极具压迫感的眼神,轻轻点了点头。

刘凌顿时激动起来,“妹,你就是我亲妹!我就知道你对哥哥最好了!”说着又要兴奋的扑过来。

吴大少挑了眉头一掌拍在刘凌xiōng口轻轻松松把人拍开,搂着我的腰直接往机场外走,微微低头在我的耳边说,“媳妇儿,这小子是越来越不靠谱了,你以后有必要跟他保持距离啊。”

这时候顽强的刘少捂着xiōng口,扑腾上来,靠在我边上,“妹,你看哥哪儿不靠谱了?这都是你家男人嫉妒本少爷,存恨在心、打击报复!”说着抱着xiōng口揉,“唔,好痛,好痛!内伤,绝对是内伤!唔……”

呃,这两人一见面就闹腾,把咱夹在中间儿,深感无力啊!从机场一直到家,两位少爷没少闹腾。有人说男人在没有做父亲以前都是个孩子,咱综合了下两位少爷的行为,深以为是。

“嘿!这块肉是我先看到的!”

“嘿!我就没看到你先看到!”

“你少来,明明就是我先看上的!”

“不好意思,明明是我先夹到的!”吴大少说着,利落的把肉扔嘴巴里大嚼特嚼。

刘凌悲愤了,转头看我,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妹,吴大海抢我肉吃。”

呃,为什么我有种callmum的感觉?两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啊,可不可以不这么幼稚?以息事宁人为目的,咱只好夹了一个肉块到刘少碗里,顺便附送一道白眼,“吃饭!”

刘少完全忽略咱的白眼,喜滋滋的夹起肉块,在吴大少眼前晃悠过去晃悠过来,成功引出对方仇视的目光后,笑眯眯的把肉放进嘴里,无比享受的蠕动咀嚼肌,“嗯,好香!嗯,好嫩!嗯,好好吃!……”

就在咱即将被刘少“叫春”似的呻吟撞豆腐的时候,一只大碗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家每个人的碗都是特定的,那只特制的大碗不用细看就知道是谁的。只见吴大少眨巴着黑亮的丹凤眼,声音极度不正常的虚若无骨,软绵无力,“媳妇儿,我也要!”

天啦!现在咱非常后悔顾及刘凌下午一点过才到,没有和父亲徐阿姨一起吃午饭。面对现在如此局面,咱不得不说七个字:吃不消哇吃不消!

刘凌吞掉嘴里的肉,哼哼两声,显得极为不屑,抛出两个字:“幼稚!”

咱这会儿虚火有点儿旺,忍不住回了一句:“你更幼稚!”

“你更幼稚!”没想到吴海也来了一句。

我和吴大少异口同声的效果把刘凌彻底委屈了,“妹,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我千里迢迢从america回到china,就为了见你一面。你倒好,和你家男人串通一气欺负我,根本不稀罕我,根本不把我当客人对待!”

那啥,吃人的,嘴软;用人的,手软,即使是上辈子欠下的情意,这辈子也要还的。所谓因果轮回,报应不爽,估计就是这么滴。咱极力和蔼可亲的微笑:“我是没把你当客人来着……”

“什么?”刘少激动了,“我就知道你忘恩负义不讲义气!想当年我为了你把王家那个窝囊废给揍了,被我老子收拾……”

“停停停,”就知道不该招惹这些娇养的少爷,连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说,我一直把你当亲哥看的!你看亲人说话是不是很随便嘛,我所以才口无遮拦……”

我还没说完呢,刘凌那儿又激动了,倾身过来握住我的手,“妹,我就知道你是我亲妹!咱兄妹的关系铁定比吴大少亲,是?是?”

吴大少皱眉了,一把擒住刘凌的手腕,技巧性的施力。一边微微眯着眼睛看我,“媳妇儿,你说是跟他亲还是跟我亲啊?”

刘凌手腕吃痛,哇哇大叫起来,“吴大海别以为你力气大……哎哟……哥哥我就怕你,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小舅子……唔哇哇……妹啊……哇哇哇……快、快救我……”

我摇摇吴大少的胳膊,凑到他耳边小声的说了句他爱听的话。吴大少果然送了送手,刘凌赶紧趁机挣脱,边揉手腕边闪烁着小眼珠,“妹啊,是哥无能,没法带你脱离苦海呜……”然后轻飘飘的补上一句,“不过,他那么大力,你怎么受得了啊?”

轰——!咱的热血立马从脖子烫到耳根!一句看似平常的话,为毛顿时让咱产生了不纯洁的想法?不纯洁啊不纯洁!

吴大少似乎没把刘凌的话放进耳朵里,坦坦荡荡的夹起我搁在他碗里的肉块,笑眯眯的含在嘴里,掐着我的脸皮儿装无知,“怎么突然脸红了?”

刘凌在对面裂开大嘴笑起来,此起彼伏,越笑越大声。一会儿拍桌子,一会儿蹬椅子,一会儿指着我,一会儿捂肚子……忙得不亦乐乎。

我咬着牙说:“吴海,这小子越来越不靠谱了,你以后必须跟他保持距离啊!”

吴大少乖巧的点头,“好啊,我听媳妇儿的话。”说着把碗伸到我面前。

我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端起整盘干煸兔肉把肉全刨他碗里。对面的刘凌终于淡定下来了,然后用更加激动的声音咆哮:“那是我的肉!我的肉!”

我把剩下的满满一盘辣椒端到他面前,一脸真诚的说:“哥,吃辣椒,很好吃的!”

刘凌悲愤了,夹了辣椒刨了一大口白米饭,“果然是泼出去的妹子,好狠啦!”然后看他泪牛满面,“唔……好辣!好辣!水,我要喝水!……”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自觉一身型男装扮的刘少金光闪闪的走到吴大少面前:hi,妹夫!

吴大少居高临下的俯视刘家少爷:哼!

深感被鄙视的刘少,踮起脚尖儿拧起吴大少的衣领:shit!你敢看不起我!

毫不费力提拧起对方后领子的吴大少,把对方鄙视得更彻底了:啊,我就是鄙视你了,咋的?

多少年叱咤d市横行无阻狐假虎威的少爷彻底杯具了,一边扒拉着衣领,一边吊着白眼气喘吁吁的对自家妹子说:妹子,快把你男人撂咯,哥哥给你找个温柔的啊……哎哟,咳咳……我的妈呀……

周瑾:哥,你说几句好话呗,我家少爷老善良的,你说几句软话他一准儿原谅你的。

脚尖一踮一踮,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刘少:他……他这样善良?god,pleasetakemeaway!(神啊,请把我带走!)

一脸乐呵的吴大少:啊,媳妇儿就喜欢我这样的,怎么着?

刘少:不怎么着,我晕死可以?(晕倒~)

戳戳自家少爷的肱二头肌的周瑾:他不会真晕了?

根据多年实战经验做出判断的吴大少,点头:嗯,这回是真晕了。

突然收到编辑短信,说是上了言情佳作推荐图榜,要求一周2w字更新,咱的小心肝儿颤抖了,,,快去码字呀码字!其实大家知道的咱一向很勤快,但是最近工作忙,真的是要吐血的地步,所以不得不请大家原谅更新不及时。这一周应该会日更,2w的说,一定得完成任务的呀!咱奋进奋进!!

这女人才叫妖

()第二天,吴海和吴爷爷打过招呼陪着我和刘凌回了b市。

三个人一起陪着母亲去医院做检查,回来的路上看到路上的广告牌说是某公园正在举办沙滩节。刘凌盯着上面的一溜儿长腿美女说:“咱们下一站就去这儿玩啊!”

吴大少没表态,只是笑眯眯的问我,“去不?”

我看了看母亲。母亲似乎知道我的顾虑,微笑着拍我的手说:“去,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暑期里食坊没有关门,大学城里有不少留校的学生,也有不少慕名而来的食客,所以生意一直挺不错的。我其实更想找几处清静的地方带母亲去逛逛的。不过这次刘凌来,还是先满足他的要求,带母亲出去玩的话倒是随时都可以去。

丁博弈在一家投行打杂,虽说带着暑期见习的性质,但那种大公司也不是轻易能进的。而且丁博弈所谓的打杂不见得就是干打杂的事儿。刘凌来得第三天他才抽出空闲。我叫上了留校的b姐和家在本市的方敏,当然这主要还是吴大少的主意,理由是: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周末的时候,大伙在我家集合。丁博弈来得有点晚,方敏看丁少的时候眼神一如既往的热切,丁博弈淡淡的打过招呼再没其他表现。刘凌倒是一眼看出了猫腻,跑到厨房问我,“那俩人是不是有奸情?”

我偏头笑:“你猜。”

刘凌跑到厨房门口,仔细打量了人姑娘一番,摸着下巴点评:“还成,凑合。”

看着他居心叵测的眼神,我忍不住打个寒碜,指着他的厚皮脸儿“苦口婆心”的告诫:“人姑娘可是好姑娘,你别想诱拐啊!”

刘凌挥开我的手指,“说什么话呢?少爷我驰骋欢场多少年,用得着诱拐么?没见着那些个小妞见着你哥我就跟闻着香饽饽似的蜂拥而上。”

我摇头笑起来,“估计是闻到腐肉了?苍蝇特别好这口。”

刘少被我恶心了,“哥哥我从来招蜂引蝶,绝不招惹苍蝇爬虫。i’mgoodatwinninggirl’sears。你哥我的行情那是可是一路畅销啊!”

我终于忍不住把努力克制的白眼抛了出去,“哥,你饶了我。人家姑娘早瞄上丁少了,你不会又想让我陪你们打场网球?”

往事重提,刘凌挺住内伤发作,手指划过刘海,帅气的甩头,“唉,你说这些个女人啊,哥哥这么高大威猛阳光帅气风流倜傥的帅哥居然不懂得欣赏。啧啧,有眼无珠啊有眼无珠!”

我把打包好的苹果扔给他,“放包里。”

刘凌提溜着水果袋掂量掂量,“到时候想吃买就是了呗,弄得跟什么样,又不是没钱花。”

我拿起一个青枣朝他xiōng口砸,“是是是,您是大少爷!所以说这就是少爷的短处,缺乏常识!那种地方卖东西摆明了就是敲竹杠,只有你这种傻呵呵的少爷乐意被人宰。我自己带的东西经济实惠是一方面,关键是质量保证,干净新鲜。你待会儿就等着吃‘竹杠’。事先声明,我可没准备你的份儿啊,少爷!”

刘凌接住青枣,直接朝嘴里送,哐当——一口咬掉大半个,“那我现在就吃够本儿!”说着又清脆的咬掉剩下的一半。

穿着一身运动t恤的丁博弈仍然不失优雅,进了厨房问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指了指晾干的水果,“全部打包带走。”

方敏走过来,“哇,带这么多水果啊,吃得完吗?”

“天气热,水分消耗肯定大,一个人吃两三个水果的量肯定没问题。”

门铃响了,我出去开门,吴大少提着满满两口袋的矿泉水和饮料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什么也没拿却满头大汗的b姐。b姐热得气喘,举着手里唯一一听还是开了封的碳酸饮料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有个军哥哥就是好,等我跟张凯分了就让吴大少给我介绍一个当兵哥哥得了。”

b姐的男朋友和她是高中同学,两人分分合合在一起也有四五年了。我忍不住打趣她,“你舍得你家小凯哥啦?”

b姐很是豪放的大手一挥,“怎么舍不得,要有好的,我早就择良木而居了。”事实呢,却是能舍早舍了,没有舍,因为舍不得。

我们寝室里的姐妹都见过张凯,典型的南方孩子,长得不高,只比b姐高了三厘米,四四方方的脸,属于拖到人堆里几乎寻不见的那种。但是对a姐非常的贴心,b姐的生日几乎都抵在男孩儿期末考试的当口,学工科的人都知道,那段时间是最忙碌的时候,但他每年都会坐上两天一夜的火车千里迢迢赶过来给b姐过生日。吃喝玩乐全是男孩儿掏腰包,送给b姐的礼物不是虽不是成千上万的奢侈品,却一定是最实用最贴心的物件。最难得的是男孩儿的家庭算不上富裕,花在b姐身上的钱全是他自己打工挣的。这样的男朋友,聪明的女人谁会舍得放手?

女人呀,有个重要的毛病,那就是爱口是心非。其实爱了就爱了,就是他有千般缺点万般不是,如果爱了,那势必要连着他的缺点一并爱了。不需要推脱不需要掩饰,爱,就明目张胆的爱,勇敢,大胆。这才是新时代女性该有风采!

长得不帅有什么问题?家境不好又怎样?年少时或许渴望灰姑娘式的浪漫,可真正天长地久的爱情呀往往不属于王子和公主。凡俗的爱情更容易幸福。没有人的爱情能保证百分百的完美,但是,每份坚持到老的爱情,一定能赢得完美。

刘凌对我准备的一堆饮料水果零食很是无语,但最终还是乖乖的背上鼓鼓的背包,把头上的鸭舌帽压低了,对同样背着大包东西的丁博弈比了个无奈的手势,“本少爷英俊潇洒的形象就这么被毁了!”

我走过去把他的帽子直接盖他脸上,愉快的说:“放心,这里绝对绝对没有人认识d市第一少——刘大少爷!”

刘凌利落的摘掉鸭舌帽,刚做出反扑的姿势,吴大少从后面走上来搂着我的腰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带着我往前走。对此我只能抛给他一个“无奈”的眼神,然后屁颠颠的靠着咱家少爷,昂首阔步。

只听刘凌在后面歇斯底里仰望苍天,“hydothegoodgirlsalwayswantthebadboys”(为什么好女孩总是喜欢坏男孩?)

丁博弈似乎是过去安慰他,说了句:“youarealwaysabadboy.”(你一直是个坏男孩。)

“soiam.”(我确实是。)刘少的声音顿时愉悦起来,似乎是找回了自信,拉紧背带,吹起口哨,大步往前。走到我们旁边冲一个热裤美眉的背影打量一番,贼眉鼠眼企图勾引,“hi,美女!”

周围四五个“美女”嫣然回眸,刘少无比享受的放眼望去,然后顿住脚步扭头:“我的妈呀,大妈也穿热裤!灭、了、我、!”

咱捂住嘴缩在吴大少怀里此起彼伏的偷笑……

沙滩节的人蛮多。大家先去换了泳衣。我带的是件保守的连体衣,除了露了大腿和一点沟沟外倒也没什么看头。b姐身上穿的泳衣还是跟c姐一起去买的,完全综合了两人的审美观,一身黄绿花花,象征春色无边,下摆做成裙裙的模样,其实什么也没遮住。既装嫩又性感,果然资深闷骚。方敏的泳衣则完全适合四个字——简洁明快!两片掌心大小的小红布,能少的地方绝对一点儿不多。

我和b姐率先换好。b姐的短发根本不用打理,我嫌麻烦,随意的把头发挽起来固定就ok。方敏花的时间就要多一点了,明明两片布的事儿不知怎么的就捣腾了n久。我和b姐互相帮着涂完了防晒霜,小姑娘还在细致的盘头。

b姐欣赏了好一会儿的“比基尼女郎”,拉着我说:“这女人才叫妖,丁会长要是连这程度的都不收,那我只能怀疑他是homosexual(同性恋)。”

我想象了下丁少homosexual的可能性,心血管顿时梗塞,语气微弱:“不至于?”

b姐似乎根本没在意我会惊吓过度难以消化,啧啧两声,继续凑到我耳边说:“瞧那一对小xiōng脯、小pp,白花花的多晃眼!哇,红色比基尼太性感了,女人看了都止不住血管扩张心率加速。天啦,我也要去买一件!”

被b姐这么抵着说话,我痒得不行,手又被拽住,听她讲自己对另一位女性是如何的“血压升高”“心跳加速”,咱……无比……纠结。话说女性也可惜homosexual。

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我想出以退为进的招数,指着b姐的小细腿儿说:“姐,你这两条小细腿儿同样白花花的夺人眼球,同样看得身为女人的我口干舌燥!”

“真的?”b姐露出含蓄的欣喜。

“真的!”咱使劲儿点头。

b姐仔仔细细的鉴赏了自个儿的小细腿儿,突然做了个勾人的动作。伸出细长的小腿浪荡的勾搭在长椅上,一撩齐耳的短发,风情万种的给了咱一个飞吻,“啵——!”

我脸上冒了热汗,拿手擦擦,“呵呵,姐,太有味道了!”

这时方敏盘好头发了,转过身来笑容甜美,“b姐的小腿好瘦哦。”

b姐伸展着小腿,“还好啦!”

说完就间方敏笑眯眯的把自己的小腿搭到长椅上,拧开防晒霜。b姐的小腿就这么□裸的和小姑娘更白更细更长的小腿儿混搭在一处。于是——对比啊,鲜明的对比!

我似乎听到b姐心碎的声音。

长不过爱情

()小姑娘从更衣室一出去收到的效果如料想中惊人,走过的男士女士纷纷侧目,男的钦慕,女的艳羡。小姑娘恍若无感,一路妖娆走向远处的一把太阳伞。

没有节cāo的刘少早跟着大xiōng美女跑了,丁博弈带着墨镜坐在沙滩上摆出一副“少爷在思考人生,生人勿进”的表情。吴大少裸着上半身,露出健硕的肌理,抱着手臂站在伞下。太阳挂在东边天上,斜斜的阳光打在他背上,渲染出一圈淡淡的金色,让咱花痴,仿佛咱家少爷是阿波罗的化身。

刘凌和丁博弈这样的少爷虽然常进健身房锻炼肌肉,效果也挺显著,但和吴大少那种在烈日曝晒,寒霜冰冻下锻造出来的肌肉线条还是没法比的。我觉得那是军人特有的气质,每一处关节,每一段肌理都蕴藏着磅礴的力量,震撼、危险、坚定。不是靠日光浴晒成古铜色就能成的。

b姐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瑾,你家男人太有料了!”侧脸略带忧伤,“唉,要是我也能和吴大少青梅竹马多好啊。”然后突然亢奋,“不过你放心,姐姐我一向遵守‘朋友妻不可欺’的优良传统,坚决抵制诱惑,绝不越雷池半步!”

我晃了一下神,终于意识放任少爷半裸是多么危险的事情。还没等我说话,b姐又捅了我的胳膊,“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把自家男人带出来溜,可要注意安全啊。没见多少美眉想往你家少爷怀里靠啊?这年头小三猖狂着呢!”

之前一直被少爷独个儿吸引来着,根本没注意周边的行情,现在才发现从他们那边太阳伞下走过的美眉明显增多,而且美眉们动作几乎一致,两眼黏住伞下的“有料”青年,甚至不惜三步一回头,搔首弄姿引诱一番。

好,咱早知道自家少爷有招蜂引蝶的潜质,所以面对美眉们的热情,咱是理解的。但是,纯当美男欣赏欣赏就成,差不多了还是各回各家,欣赏自家男人去啊。大家的目光不要一直那么高温嘛,挤rǔ沟的幅度不要那么大,不雅观的;那个翘屁股的动作可以有,但是走起路来就不好看了嘛……

b姐在旁边遮了遮眼,有种惨不忍睹的感觉,“瑾,我今天才知道你家男人也是祸害一枚。你就应该把他圈养了,谁也不让见。”

我笑,圈养吴大少?嗯,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偶尔还是该让他见见阳光的嘛。我知道这一世的吴大少更优秀,更迷人,但是我更清楚的是他的专一和坚定。我爱他,因为我知道他值得我爱;我深爱他,因为他,深爱我。

没有人的爱情不希望收到对方的回应,很幸运,我们得到了。

吴海走过来接过我手里的背包,同时把手里的红丝巾放我手上,“绑腰上。”

先前换衣服的时候我就找了一阵,明明记得带了的,没想到混在他们那个包里了。其实我身上本来也没露多少,可是吴大少说防走光一定让带着。

我听话的系上。b姐瞄着吴大少,拐着胳膊肘又往我胳膊上捅,“吴大少你把你家周小瑾护得也太好了?”

我严重怀疑b姐有打击报复的嫌疑,三次撞我胳膊,回回都在一个位置,明儿铁定青了。我揉着肉痛,刚想说话,吴海把我拉了过来,圈在他双手之间,低头看着我弯了弯唇线,“这必须得护着呀,免得被人拐跑咯。”

我学着b姐拐着胳膊肘捅他腹肌,“我有那么笨吗?”再怎么说咱也是曾经名噪一时的天才,虽然天才的手段有点不高明,但也不能磨灭咱的高智商!

吴大少很不客气的揉乱我的发顶,“嘿,有时候还真有点。”

我怒,回身拧他胳膊。他躲着我,就是不让我得逞。吴大少身手多敏捷啊,战术多到位啊,勾着你一路跟着他跑,明明一抬手指的距离就能掐着,愣是没一次得手。最后累得满头是汗,喘着粗气,不得不动用家法,双手叉腰河东狮吼:“你给我过来!”

吴大少笑眯眯的蹦过来,军人、气质啥的,什么都是浮云。“媳妇儿,你拧轻一点啊。”

哼!我想重也重不起来啊,的肉连皮儿都掐不动,我又没留长指甲的习惯,亏大了。吴大少先是淡定的看我“面目狰狞”使出吃奶的劲儿对付他胳膊上的皮儿,后来身体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破功大笑出声,手圈在我腰上带着我走了两步。

我晕头晕脑的跟着他转悠,一点儿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听他xiōng腔起伏,带着愉悦的震动,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等回家,我让你掐个够啊,小猫儿。”

小猫儿?我怒,一口咬下面前的肉。吴大少带着无奈的闷哼,声音有点哑,“媳妇儿,这里有很多人哦。”

我不管,继续咬。然后猛然间发现了问题所在,那个我的手摸到的是腹肌,那我咬的是……呃,他的xiōng肌。这下笑话闹大了,我赶紧撤退,但是他xiōng口已经留了红红的牙印,在黝黑的皮肤上要多晃眼就多晃眼。咱,无地自容了~~

吴大少一副乐呵呵的样子,撩一撮发丝拢到我耳后,“媳妇儿别急啊,咱们回家后慢慢咬啊。”

呃,色狼,色狼!不是我饥渴,不是我想吃肉!都是被某人栽赃的、陷害的,还有……还有勾引的!

最后还是“好心肠”的b姐把我从“魔窟”中解救出来,说现在人还比较少,可以先去游泳。

咱如蒙大赦,拉着b姐往前窜。等我们到泳池的时候才发现几时不见的刘少正靠在泳池边和美女吹牛呢,他看到我们回头和美女说了几句,然后游了过来和大家打招呼。

丁少、方敏和a姐先后入水,我踩着阶梯走了几步,发现水冷得更冰冻似的,和外面三十多度的高温比起来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我犹豫这要不要继续下水,转头正要和吴大少说话。突然脚上爬上来一只手,我尖叫一声,声音才出了一半就进了水里。

脚上突然的拖拽让我猝不及防,加上瓷砖的滑溜,我被直接拽进了水里。突然的栽倒让我没防备,呛了水。冰凉的池水顺着耳鼻灌进身体的感觉非常不好。一瞬间,似乎世界静止,只能看见自己微弱的挣扎。

想告诉全世界,我想活着。可世界却安静得不像话,冷漠地看我徒劳挣扎。

前世那种濒临死亡的绝望随着冰凉的池水灌进xiōng腔,这种重叠的恐惧让我加倍无助,迟钝的挥舞着手臂,甚至忘了泅水的技巧。

水底水波纹动,很奇怪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那些波动,感受到那个人沉稳的靠近。一只坚实的臂膀箍在我腰上,带着我迅速出水。

明亮的阳光,即使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光亮,可我还是觉得害怕,心底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可又说不清道不明。或许那是残存在我心底对死亡的恐惧,那种孤寂和疼痛让我恐慌。

那种恐慌,不是对生命结束的依恋,而是怕生命短暂,长不过那个人给我的爱情。

我覆在他同样微凉的xiōng口拼命咳嗽,温热的液体从眼睛里溢出,顺着冰凉的水珠滚落。

吴海在我脸上擦拭的手掌顿了顿,伸到我身后轻拍我的背,另一只手紧紧的把我抱在xiōng口,他的声音低沉爱恋:“没事了,没事了……”

我感觉到他落在我额角的吻,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让我眩晕,不敢睁开眼睛,怕汹涌的液体会吓到抱我的人。我紧紧的靠着他,努力平息气息。

刘凌也被吓到,“妹啊,你没事?我就是和你闹着玩儿,你不是会游泳么?哎哟喂……”

身后传来一声脆响,似乎是刘凌想帮我顺气,被吴海拍开了。

刘凌声音委屈,“妹啊,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的错。以后哥哥再不吓你啊。要不你也把我掼水里?”

丁博弈、方敏和b姐都游了过来,“怎么样了?要不送医院检查下。”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愧疚,明明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却因为我突然的反常把所有人吓到。我没法解释自己那一瞬间的惊恐,只能尽可能平静下来,抹抹眼睛,转头对他们微笑,“我,嗯,没事,就是太突然了,被吓着了。”声音带着颤抖的鼻音,我能够想象自己的眼睛有多红,这个笑脸有多丑。

吴海收紧了圈在我腰上的胳膊,对其他人说:“我们先上去歇会儿,你们继续玩儿。”

刘凌苦着一张脸,“我妹都被我吓成这样了,我哪儿有心思继续玩儿啊。你把我妹给我照顾,你们玩儿。”

吴大少白了刘凌一眼,很不客气的直接把人按水里了,不管刘凌怎么顶愣是没挣脱。我拉住吴海的手,“别闹了,我没事。”

吴大少顿了两三秒才把人放了出来。刘凌冒出了水,也不生气,抹了把脸,凑到我跟前咧着嘴,“妹子,你看妹夫已经给你报仇雪恨了,你就原谅哥哥呗。”

靠在吴海怀里,我的心绪平定了许多。我点了头,声量提高了些,因为水冷的缘故声线还是有些不稳,但没有先前那么虚弱,“原谅你也成,把你的iphone给我玩儿。”我是故意耍赖,想让紧绷的气氛回暖。

“没问题,赶明儿我送你款新的。”刘凌也不管我是不是无理取闹,笑嘻嘻的。

“用你的私房钱。”

“没问题!咱们俩谁跟谁啊。”

刘凌很爱玩儿,赛车是他的一大爱好,以前刘凌就爱背着家里人参加各种赛车比赛,成绩还不错。到了英国,彻底自由后就更加无法无天了,每次打电话就宣扬他那点儿破事儿。我帮他粗略计算过,前前后后的奖金可不少。当然扣去他花天酒地的开销,就不知道还剩多少英镑。

吴海可能是感觉到我还在瑟瑟发抖,也不逗留,直接抱着我往岸边走,“好了,你们玩儿,我们到上面等你们。”

这时候刘凌也不再拦,爱玩儿的劲儿又回来了,扯着嗓子喊:“妹夫,我妹的身心安全全赖你身上了啊,小心伺候着啊。”

吴大少哼了一声,半抱着我出了水,转头对众人说:“你们慢慢玩儿,没必要就不别跟过来了啊。给我们点儿时间享受二人世界。”

我拧他胳膊,吴大少看了我一眼,很man的打横抱起我,往沙滩那边走去。留下背后呼声一片。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白面玉郎:哥哥我要腹肌有腹肌,要xiōng肌有xiōng肌,还可以附送肱二头肌!可人们总爱说我似小白脸。

某黑店老板:来晒晒日光浴,黝黑瓦亮,尽显男人魅力!

晒黑后黑面玉郎:哥哥我现在要黑度有黑度,要亮度有亮度,还附送六百三十九块雄性肌肉!

众女:哇哇哇——好黑!

晒着太阳伸伸腿儿的黑豹:比我还黑?

周瑾:人家刚从非洲回来的,当然比你黑啦。

舔舔爪子的黑豹,挑着豹眼问:黑崽子长得怎么样?

张望了一下周瑾:太黑了,看不清长相。

这才放下爪子的黑豹:既然不是小白脸就放他一马好了。

完全不知自己因为黑度捡回一条命的黑面玉郎:哦,不——!我要去把那个黑店老板砍了,我要白回来!

黑豹:嘿嘿,那你白回来,我媳妇儿允许我咬死小白脸的啊。

青春的狂沙

()到了yīn凉的伞下,我仍然觉得冷,身体忍不住发抖。吴海把我抱到阳光下,拿浴巾裹在我身上,“还冷吗?”

“不冷了。”我靠着他,鼻子因为呛了水的缘故还是很难受,头也有些晕,但靠在他怀里心是踏实的。

吴海拿干毛巾给我擦着头发,“难受吗?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下?”

我摇头,抱着他的腰,“没必要,我没那么脆弱,一会儿就好了。”

吴海摸了摸我的头,“那好,要是不舒服了一定要说,去趟医院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我点了头。吴海继续说:“先前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没动静了,我刚开始以为你是在和刘凌开玩笑。”然后似乎是想到什么,脸色越发难看,“要是我没及时跳下去,那你怎么办?还真想……”

我抬头用自认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鼻子一抽一抽的,“我……可能是被吓到了,水很冷,突然脑子就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才好,只好蹭着他的脖子,小心的讨好,“我有想到你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吴大少龇着牙,在我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我真的以为你在开玩笑……差点就没去救你。以后不许这样了,至少你得窜个头上来,扑腾两下‘救命’,这样我才能确保第一时间赶去救你。”

我揉揉被咬疼的脖子,“好好好,我下次落水一定使劲扑腾喊救命。”少爷又开始缺乏理智了,要知道咱还是会狗刨式游泳的,如果能扑腾上来,还用人救么?这话咱酝酿了下,没不敢说。

吴海勾起我的下巴,又在我嘴上咬了一口,“以后没有我的监督下不许下水游泳!”

呃,少爷的霸道脾气又回来了,我赶紧识趣的讨好:“一定,一定。”

吴海皱着眉,似乎还是有点不满,在我还来不及沟通之前,全发泄到我可怜的两片嘴唇上。虽然咱嘴唇肉不少,但也经不住少爷高强度的啃咬呀。

好,其实看着这么性感的少爷,咱早想轻薄一番的,既然已经先轻薄上了,那咱反轻薄好了。于是咱主动伸出小舌头探进少爷嘴里,勾着他的舌尖好好挑逗一番。少爷反应很快,迅速扣着我的后脑勺反守为攻,含着咱主动送上门的小舌头,拖着拽着往里吸,似乎真想吞下肚去。

我舌根发疼,呜咽一声表示抗议,谁知听在少爷兽性的耳朵里变得更兴奋了。大手伸进浴巾里,隔着贴身的泳衣一阵揉捏。咱被吻得七荤八素,反抗的意志逐渐淡薄。还好少爷也意识到这是公共场合,有许多祖国的小花朵来回穿行,差不多了也就放咱自由了。

然而等我平息下来,就看对面遮阳伞下,一个三四岁的小盆友正咬着手指直愣愣的看着我。呃,被小丫头窥视了!咱才退烧的小脸再次热血上涌。

吴大少倒是一副淡定模样,还恬不知耻的指着小盆友笑眯眯的说:“小美女不要到处乱跑哦,去找你哥哥玩儿啊。”

吴大少话音刚落,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儿还真找了过来,把小姑娘的手指从嘴里拉了出来,说了句:“脏死了。”然后用手背擦了擦小姑娘的流着口水的小嘴,“陈小曼,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咬手指!”

小姑娘睁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小男孩儿,然后凑到他耳边飞快的说了句什么。然后就看小男孩的葡萄眼唰的瞄瞄过来,抽着鼻孔。一转身拉了小姑娘的手往前走,边走还边说,“陈小曼,你以后要是敢到处乱跑,我就不给你酥糖吃!”

呃,好凶的哥哥~~

然而仔细回味下,就会从小哥哥的眼神分离出一种叫鄙视的东东?呃,被小盆友鄙视了,这样的感觉真不好。可是更糟糕的是,为啥咱心里却有种难以抑制的愧疚感?果然污染小盆友纯白心灵的行为是不对的,少儿不宜呀少儿不宜。

吴大少摸着我的长发,笑眯眯的说:“现在的小盆友可真早熟。”

汗~~话说这句话,多年前也有那么一个人对半熟的某人说过来着。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因果轮回这样的事?不得而知。

游泳的几个人还真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过来,b姐冷得嘴唇发紫,抱着胳膊跑回来,“泳池里的水也太冷了,冷死我了。”说着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我把背包里的浴巾全拿出来,一人一条,然后又窝会吴大少怀里坐着。

b姐坐到太阳底下,指着我们摇头,“别这么招人眼红啊,要知道百分之八十的犯罪都起源于羡慕嫉妒恨啦。你们别逼我,别逼我!”

吴大少对a姐的恐吓充耳不闻,在我额头亲了下,“b姐,你也别只顾着羡慕啊。刚张凯有打电话来问候你了啊。”

b姐表情冷淡,握着苹果咬了一大口。“他呀,说什么了?”

吴大少垂头看了我一眼,嘴角噙着邪恶的光芒,“也没说什么,就是问你在干嘛。”

“哦。”b姐继续啃苹果。

“我很事实就是的告诉他,你正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和帅哥在泳池嬉戏呢。”

“啊?”b姐的苹果咽不下去了,弱弱辩解,“我哪有和帅哥嬉戏?”

吴大少直接忽略a姐的回话,继续说:“然后我问张凯在干什么,他说有个老同学叫什么丽来着去找他,他正陪着逛学校呢。”

话说,作为b姐光辉事迹而被她自己广为传扬的一件事情,就是高中时代痛扁小三,愣是把一个叫李丽的三小姐扑倒在地,磕掉了半颗门牙。最后赔了两百块钱的补牙费,p事儿没有。当然后来从张凯同学口中,我们才得以知道背后鲜为人知的内幕,同时也为张凯同学抱以深切的同情和诚挚的慰问。咱们都知道a姐口是心非惯了,只有真正到关键时刻才会本性外露,吴海这是打蛇打七寸,够狡猾的。

果然,b姐嘴里一大口的苹果咽不下去了,单眼皮嗞嗞嗞的冒着火花,抖着手指,指指吴大少,又指指我。口齿不清的说:“你们俩跟我等着。等我收拾那个呆子,再、再来扒你俩的皮!”

咱无辜,明明咱什么话也没说,什么事儿也没做……为啥受伤的人总是我?

b姐飞快的抓起一个背包找手机,刚翻了两下不动了。似乎是终于想起来我们在进场地之前把贵重物品寄给存了,吴大少又怎么能接到她家小凯哥的电话呢?于是被愤怒冲昏头脑的a姐,折回来作势要掐我的脖子。吴大少护着我远离杀气。

b姐追了半圈未果。愤愤然双手叉腰,笔直的细腿儿分开,跟鲁迅追书杨二嫂的圆规形象相得益彰。哦,可能moresexy,“周小瑾,吴大海,我要扒了你俩的皮,抽了你俩的筋,喝了你俩的血,啃你俩的骨头!”

我仰头看吴大少,诚恳的评价道:“b姐果然是我们寝室的头号暴力女。”

吴大少深以为然,“你以后可以跟b姐多学学,这样有助于保护自己啊。”

听到我们对话的a姐彻底抓狂了,忍无可忍又无计可施的情况下,抓起两把沙子朝我们砸过来。吴大少就跟老母**似的护着我后退,b姐在后面穷追不舍。本来咱本分老实的待着,为啥就被老鹰盯上了,还露出一副要咬死我的兴奋劲儿?想来a姐自知不是吴大少的对手,转而把怨愤全报复到咱头上来了。可是咱何其无辜哇!

罪魁祸首的吴大少在边上笑得无比欢畅,“媳妇儿抱紧我的腰啊,别被a姐砸到了啊。”

咱郁卒~~这算不算是被吃豆腐?不管了,在咱委屈之情难以排遣的时候,咱做了一个重大举动,抓起地上的沙,偷袭了少爷。少爷转过身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继而露出更加yīn险狡诈恐怖的表情,“嘿嘿,媳妇儿,你这是在干什么?来来来,别到处乱跑啊……”

b姐满意了,拍着手看吴大少追着我跑。我成功躲到刘凌身后,须臾,刘少惨遭“误伤”,劈头盖脸的全是吴大少扔过来的沙子。刘少怒了,抓起脚下的沙子奋起反击。

我趁a姐笑得欢畅的当口发动了报复袭击,b姐笑不下去了,吐出嘴里的沙子,抓了两手的沙子扔我头顶。最后被两边误伤的丁博弈和方敏也迅速加入战斗。六个人乱作一团,不分敌我,狂沙乱作,言笑晏晏。都是二十出头的有志青年,却像孩童一样疯闹,嬉戏,那种属于童稚纯真的欢畅浸在骨子里,让这份喜悦变得更加肆意,更加美好。

战斗到最后,我发现自己成了靶子,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因为中招次数太过频繁根本连出招的机会都没了!一路挨沙,咱头顶集了厚厚一层沙,沿着脖子哗哗往下坠。吴大少终于可怜咱战斗力低下,不计前嫌跑过来帮忙,结果可想而知,护着我的吴大少也沦为了活靶子。

吴大少果然比我懂得战斗的实质,迅速采取了只守不攻的策略,拉着我疯跑。我微微侧头,看着吴大少咧开嘴笑。不期瞥见沙滩前面宽大的显示屏上正播放着我们奔跑的姿态,青春洋溢,肆意飞扬。

多年后,这一幕仍是六个年轻人心中念念不忘的美丽场景。它定格在青春肆意的年纪,定格在鲜花盛开的季节,特殊敏感,欢快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记者:周瑾,你会游泳么?

周瑾:会。

记者:你曾公开表示你会狗刨式是?

脸上泛起红晕的周瑾:咳咳,你都知道了还问我?你是记者么?这么不专业!

记者:我正是在用专业的采访精神和你对话。

周瑾:哼!

记者:请你回答我刚才的提问,你是会狗刨式?

周瑾怒:,你是记者不是法官!

记者:我是记者,我专业。

向a姐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周瑾,一脚踩到凳子上,挽起袖子:,姐要揍你了!

取下眼镜的记者:你确定你要揍我吗?周瑾小盆友?如果你要揍我的话你就不会告诉我你要揍我然后才揍我,你告诉我你要揍我但实际却没有揍我证明你不会揍我,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是真要揍我还是假装要揍我还是现在就要揍我还是以后再揍我?

抓狂的周瑾:啊——!

再接再厉的记者:请你明确告诉我你要不要揍我?

周瑾:……(晕倒~~)

你闷骚不

()从沙滩节出来,一个两三个苹果的量已经达标了,薯片什么的大包零食被刘凌解决得差不多了,回去明显要轻松很多。刘凌背着扁扁的背包灌了一口水,还嚷嚷着肚腹空空,要吃母亲做的糖醋排骨。

我忍不住对他行为表示轻蔑,话说装傻卖萌也不是二十多岁的刘少该有的范儿嘛。

刘凌对咱的蔑视不屑一顾,“切,你去问问你家吴大少,要是他能饱了,你来找我,我两天不吃饭!”

我抬头询问吴大少。他勾着嘴角露出明朗的笑脸,揉着我半干的头发,“现在才两点过,回去差可以把午餐晚餐一块儿吃了。”

好,咱深知自家少爷大胃,就是我全把水果给他吃也是不够的,必须要有肉哇,有肉吃。于是大伙儿目标一致,雅兰食坊。

我们坐地铁回去,因为是周末的原因上下车的人很多。吴海牵着我的手在来往秘笈的人流中穿梭,我回握着他的手,跟着他走,很安心,很甜蜜。在那么多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我们不孤单,握紧彼此的手不怕走散。

吴大少习惯性的把背包挂在xiōng前,用他的话说既利于保护私有财产又不会挡道,同时塑造了城市文明新形象。挺拔的身躯看得出长期训练的痕迹,高大,坚毅。那个装着浴巾鼓鼓的背包,又添了份可爱劲儿。虽然没有小时候萌萌的可爱,但也别有一番风味。

我忍不住伸手戳戳他的“大肚子”,笑起来,“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吴大少低头暗自把自个儿打量了一番。

我憋着笑,“像袋鼠啊。”

吴大少拍拍鼓鼓的包,“那这就是育儿袋?”

我笑眯了眼,“啊。很像。”

吴大少嘴角弯弯,凑到我耳朵边说:“就是不知道我媳妇儿什么时候给我生宝宝呀,让我装育儿袋里面。”

我的脸有点儿烧,不光是因为吴大少的反调戏,还因为他在耳际喷洒的气息,恼羞成怒间在他的“育儿袋”上狠拍一掌。

吴大少笑得更欢了。站在我身后的刘凌把头伸到我们中间,露出一副浮夸且猥琐的表情,朗诵歌剧般深情并茂:“nowifindmyselfinaworldwhichformeisworsethandeath.aworldinwhichthereisnoplaceforme.”(现在我发现自己活在一个比死还要痛苦的世界,一个无我容身之处的世界。)

吴大少挑着眉,一掌拍下刘凌的鸭舌帽,目光愤愤的说:“刘凌,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我最恨人在我面前拽英语了!”呃,要知道,英语曾经是少爷噩梦,多少个痛不欲生的日日夜夜呀,往事不堪回首啊不堪回首。

刘凌却不同,他虽然好玩儿,但很有语言天赋,再加上他自身对国那些外乱七八糟的东西感兴趣。当然这也和刘家的教育方式有关,说来丁博弈在初中的时候就能熟练使用日语和德语了。

刘凌捏着肉痛的鼻子,“喂喂喂,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来大舅子,你怎么可以这么粗鲁的对待你的大舅子我!”

吴大少轻哼一声,“我媳妇儿跟你们家可没什么关系啊,少套近乎。”

刘凌悲催了,似乎这才意识到我妈和他爸已经离婚,这关系还真扯不上了。他侧头看我,“妹,我跟我爸没关系,他离他的婚,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是?”

我斟酌了下,点头。但是,如果他跟他爸没关系,那跟我似乎就更没关系了?

刘凌立刻喜逐颜开,朝吴大少咧开嘴,“嘿,我说是,周瑾是我妹。以后对大舅子我客气点啊。”

吴大少一脸不屑,“媳妇儿,我跟你说过离这小子远点了?”

我想了想,点头,是说过。

吴大少嚣张的瞄了刘凌一眼,那意思是“怎么样,你看我媳妇儿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刘凌有点儿受惊,“妹,你们家到底听谁的?”

咱无辜的眨眨眼,想说咱的主权早被剥夺了的,不献出主权会有人身危险的呀。

刘凌做出晕倒的样子,语带同情:“妹啊,咱别活得这么窝囊啊。要不咱们换一个温柔的?”

呃,咱闭了闭眼。如料想的一样,被踩了底线的吴大少悍然发动了攻击,某人的脸再次消失在雪白的帽盖上……

我们到食坊的时候已经四点过了,客人很少。我走到柜台问李阿姨,我母亲在哪儿。

李阿姨指着角落的那一桌,“老板在和客人聊天呢。”

我看过去,只看到母亲的背影,她对面的那个男人抬头看到了我们,似乎是提醒了母亲。母亲转过头来看到我们,随即走了过来,“回来啦?我还一位你们会多玩儿一会儿呢?饿了吗?我现在去给你们做,想吃什么?”

我揽过母亲的肩,“刘凌一直嚷嚷着要吃您做的糖醋排骨呢。”

母亲微笑的看了刘凌,“那好,我给你们做糖醋排骨。还想吃什么?”

“妈,你不管做什么都好吃!我都不知道点什么好,随便炒几个菜就行。”吴大少显然是在讨好丈母娘。但是,那语气特真诚,不得不让人怀疑自己主观判断错误,咱坦诚正派的军哥哥只是实事求是,率直可爱。

还是刘凌不为吴大少的烟雾弹所惑,拨开现象看到了本质,从鼻孔里发出不屑的哼哼声,然后对母亲说:“阿姨,你看着办,你做什么我们都爱吃!”

呃,吴大少哼哼着,下面的群众哼哼着,话说刘少这马屁拍得也露骨……

我们几个围坐在一旁的桌子上。我的位置正好对着角落的那个中年男人,他抬头对我笑笑,有问好的意思。我仔细打量那人一番,身材似乎没有走样,高高瘦瘦,没有啤酒肚。皮肤包养得很好,但那种岁月沉淀的沧桑感还是掩盖不住,但也恰恰是那些皱纹让那个人显得从容、和蔼。如果说刘志伟身上有种相貌堂堂的风流潇洒,那么这位则有种儒雅谦逊的风度。

晚上,我向母亲提起那位客人的时候,母亲只说是普通的熟客,很健谈,他们也就偶尔聊聊天罢了。

在母亲这儿得不到什么实质的信息,不过吴大少早就另辟蹊径找李阿姨探听消息去了。于是我们知道在我们忙于学业、考试的时候,有位绅士对母亲展开了温和的追求。那位人姓方,每个周末都会过来吃饭,而且经常附带一束鲜花过来,也不说送给母亲,只是让服务员每桌插一支。母亲曾就此事多次和方先生交涉,但似乎收效不大,反而两人越聊越投机的样子。

吴大少汇报完信息就激动了,当即断定那个老男人对他丈母娘图谋不轨。

“媳妇儿,我觉着,那位大叔虽然老了点儿,倒也还剩几分姿色,丈母娘跟着他也不吃亏。”呃,姿色?大叔的姿色?这样的话只有吴大少说得出。

吴大少继续说:“从男人的角度看来,这样的老男人年轻的时候肯定闷骚,当然老了可能还是闷骚,但是对家庭的责任感绝对比刘志伟那种风流的老男人可靠得多。”

“只要母亲喜欢就好,我没有意见。”

三年了,我也觉得母亲需要有一个人疼爱,但是我也知道要让母亲跨过心里的那道坎儿有多难。每段刻骨铭心的爱恋都不会从人的记忆中轻易消散,更况是母亲那种心思细密,半辈子长情的人。想要彻底放下,新的开始,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的。所以我尊重母亲的决定,也做好了耐心等待的准备,现在只是希望她的身体能一直健康。

夜晚的大风吹到□的皮肤上有些冷,我缩着脖子靠在吴大少怀里,有点不明白他的身体为什么总是暖融融的。难道是因为兽类“热血”?咱偷偷揣测。

吴大少手里提着感冒药,搂着我往家走,“也是。反正咱媳妇儿的妈也是大美女一个,不愁没人要。”

我圈着他腰,顺手在他腰上一掐,“哼!这倒是。不过你先前说以男人的角度看呢,觉得人家闷骚。敢问吴大少,你闷骚不?”

吴大少抬手掐掐我的脸,露出“纯善”的笑脸,只在眼角稍露邪恶的光芒,贴着我的耳垂低低的笑,“媳妇儿,我闷不闷骚你还不知道啊?”

呃,闷骚!绝对闷骚!咱还没来得及喊出来呢,就被舔了耳洞。我顿时浑身发软,轻呼一声。他却吻得更起劲了,一手按着我的腰紧紧贴合着他,一手抵着后脑勺变换着角度亲吻。

直到有点儿走火的意味,吴大少才恋恋不舍的放开我,染上□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然后绽开一个亮闪闪的笑容,拉着我一路奔跑起来。猴急得跟火烧屁股似的。呃,不,少爷绝对不是会让火烧屁股的人士,那是……嗯,欲求不满?

本来洗完澡我就打算睡的,今天还是有点累,但就是吹头发的时候被吴大少听到三声喷嚏,认定我是感冒的前兆一定要出去买药。嗯,好,现在药买回来了,但是为毛少爷先带咱去的是卧室的方向?

刘凌去了丁博弈宿舍住,母亲一向早睡,家里很安静,只有吴大少略显急促的呼吸。

吴大少环在我身后开了房门,我回头看他,开口想说话,噌的一下就被身后敏捷的豹子压在门上。动情的吻落下来,越吻越深,缠绵着像是把两个人以外的世界抛弃,身心里只有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晚7点,二更!啦啦啦~~~昨天木有更,咱都做噩梦了,好有罪恶感的样子……呜呜~~

今天二更,二更!!

我也想你了

()刘凌没有在b市待几天,正好吴海也收到吴爷爷的连环夺命call准备会c市,于是两人买了同一天的返航机票,正好时间差不多,我和丁博弈一起送他俩。

候机的时候吴大少拉着我的手,眼巴巴的看着,一会儿媳妇儿媳妇儿的叫,嘱咐我按时吃饭早写睡觉小心感冒注意安全巴拉巴拉。我觉着,如此滔滔不绝,煽情到极致的吴大少十分反常。以前我送他登机的时候最多也就亲亲,然后他就乖乖去过安检啦。

虽然我不知道吴大少动机为何,但摧残刘凌是肯定的。比如现在某人正拔着卷毛怒吼:“god!吴大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这么……婆婆妈妈拖拖拉拉!oh,mygod!i’mcrazy!”

吴大少瞥了洋腔不断的刘凌,直接充耳不闻,“媳妇儿,还有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把食指伸到我面前,再次强调重要性,“你要记得想我哦,每天都要想我。我会每天给你打电话。”

刘凌抓狂了,回头对边上看杂志的丁博弈:“丁博弈,你天天生活在这样的氛围下都没疯啊?真是奇迹呀!”

丁博弈的脸被刘凌挡着,我看不到,只听他清清淡淡的说:“别人什么样跟我没关系。”

呃,丁博弈果然注定冷血,无论前世今生,似乎改变了轨迹却改不了性子里的东西。

刘凌无语了,站起来,“得,我去喝咖啡,你们继续缠绵。丁博弈去吗?”

丁博弈合上杂志站起来,一声不吭,径直朝二层的咖啡厅走去。

吴大少哼哼两声,揉着我的手腕笑眯眯的说,“嘿,可把这两个碍事的打发了。”

嗯?难道这才是少爷唐僧行为的真正的目的?果真有创意!这算不算是传说中那种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的大反派啊?

我正感叹着呢,下一瞬间呼吸被夺,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炽热的唇紧紧贴着我的唇,辗转厮磨寻。话说分离时刻的少爷比较贪心,爱恋的心求抚摸。箍着我的臂力惊人,我配合着他的动作,把手绕上他的脖子上,主动张开嘴让他闯进来。唇舌纠缠间心脏那一方位置渐渐发热,时间仿佛静止,而我只想给他所有,他想要的所有。

公共场合那啥似乎是有点儿不文明来着,但放眼望去,偌大的机场里搂搂抱抱依依不舍的亲人恋人也不少。与爱人分离的心情大家会明白,体谅的?这么想着咱才少了那么点儿罪恶感。

刘凌和丁博弈直到广播通知安检才从咖啡厅慢悠悠的走下来。吴大少搂着我站在入口处等着。刘凌似乎是被两杯拿铁注了兴奋剂,顿时恢复了本尊拽拽的混混气质。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走过来拍我的头,“妹,哥走了啊。瞧你们俩这黏糊劲儿,估计这感情吗也不会亮红灯。不过呢,偶尔亮两盏也成啊,哥哥给你介绍俩碧眼帅哥,保证个个风流倜傥……”

咱灵敏的感官系统瞬间捕捉到吴大少爆发前的征兆,为了避免杯具的发生,咱赶忙露出傻乎乎的笑,“那啥,哥,你走好啊。碧眼帅哥就算了,我觉得还是黑眼睛可爱。呵呵。你什么时候带个金发女郎回来给咱们看看才更实在嘿。”

刘凌俯□凑到我脸上,小眼瞪大眼,“周小瑾啊,这么多年,你怎么越变越傻呢?”随后流露出一副咱得了不治之症的眼神。

呃,咱装傻卖萌还不是为了挽救他的小命儿,呜,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咱就不懂了,为啥“小时了了大未不佳”?虽说咱这天才不是天生的,实属后天畸形膨胀的结果。虽说这些年咱一直在吴大少的保护下成长,没经历过啥大风大浪,心智发育可能略有迟缓。但咱心理年龄绝对超过二十九岁!咱测过的,网上测的,还权威认证!为毛咱现在沦落到被一干小孩儿鄙视的结果?搞不懂啊搞不懂!

送走两位少爷,我和剩下的一位少爷一起打车回去。刚到外面排着队,吴大少的电话就打来了。

“媳妇儿,回去了吗?”。

“没,正等出租车呢。”

“人多吗?”

我瞭望了下长长的队伍,“蛮多。”

“那咱们说着话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我看了眼站在我身后的丁博弈,他也玩着手机,似乎没有要和我聊天打发时间的样子,那咱算不上有异性没人性?咱安心了,“好呀。”

那边传来笑声,“媳妇儿,我现在就想你了,怎么办?”

我也笑,“哪有那么快?少贫。”

“怎么没那么快,先前过了安检我又折出来了的,可是你已经走了一大截了,我没叫你,看着你出了大厅。”

“啊?人家让你出来吗?别把你当暴乱分子扣起来了啊?”

“怎么会?边上安检的哥们儿直赞我深情呢,还说像咱这种痴情种简直是世界级濒危物种,需要严密保护,客客气气的请我过了安检。”

我想像吴大少转身回来的场景,觉得他真傻,又觉得心里有些异样,其实,我也觉得想念了,明明才分开,可是心酸酸软软的难受,像是心口缺了一块,空空荡荡的没有着落。

原来思念不是时间空间的累积,可以那样近,可以那么快。似乎有了爱恋便滋生了想念。

电话那头没有听到我回话,轻声问,“媳妇儿,怎么了?”

我捂着手机,贼声贼气的低声说,“我也想你了。”

“什么?媳妇儿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呃,杯具了。这已经说过一遍了,吴大少又没听到,不重复给他听的话,那第一遍不是白说了么?不值!为了节省资源,咱再次鼓起贼心,瞄了瞄前面的人,又瞄了瞄身后的丁博弈,似乎大家都在忙自己的事儿。于是咱稍稍放大声音:“我说,我也,想、你、了。”

电话那头传来吴大少低低的笑声,咱有点恼怒了,那可是咱鼓足勇气后的“表白”耶,这么笑很伤感情的说。笑声过后就听那人也放低了嗓音,低沉性感,“媳妇儿,我想亲你了。很想。”

直到吴大少飞机起飞我们才挂断电话。出租车在宽阔的马路上安静的开着。挂断电话后我陡然发现出租车上的氛围出气的诡异。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丁博弈似乎根本就没和我说什么的想法。连淡定开车的出租车司机也觉得诡异了,从后视镜里瞄了我们几眼。呃,话说丁少的心情诡异多变,咱现在真惹不起。

两三小时后,吴大少在飞机落地打来电话报平安,我突然有些后悔没有和他一起回c市。所以等母亲的检查结果出来,确认各项指标全部正常后,我买了一张机票。拿到机票的时候我甚至觉得紧张而愉快,想到给那个人一份惊喜,想象那个人惊喜的表情,满心欢喜。

我想,人的一生总要做几件轰轰烈烈的事,或者更准确的说谁做几件轰轰烈烈的傻事,而我想为那个人做几件那样的事。

飞机到c市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天空下着淅沥的雨,在暗淡的霓虹间飘洒飞舞。

接到我电话的时候,吴大少迟缓的吐出两个字,“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愉快的回答。

被吴大少抱在怀里的时候,面对午夜纷扰的雨帘,我想,爱,需要及时的灵感,偶尔在平淡的生活中注入新鲜的水珠,闪动涟漪,映照彼此微笑的脸庞。爱,需要疯疯傻傻的行动力,让凡俗的爱情点上灼热的火焰,轰轰烈烈的爱和恋,无论风霜雨雪都能温暖彼此的心。

已经接近凌晨,不想给家里人添麻烦,我们去了自己的小窝。

“媳妇儿,累着了?喝牛奶。”吴大少把热好的牛奶凑到我唇边。

我就着他的手全喝了,唇边沾了牛奶,我笑呵呵的砸着嘴,仰着头看他。吴大少会意,笑着从茶几上抽了纸巾给我擦脸。擦着擦着,吴大少的脸靠得越来越近。最后,纸巾擦到一半松开,换成了嘴。

湿热灵动的舌尖沿着唇线舔弄,电流从大脑皮层通到四肢百骸,他紧紧的拥着我,灼热的温沿着颈项滑落。所有的思维都消失,只有甜蜜的紧张和缺氧般的心悸。朦胧间听他动情的呼唤我的名字,听到自己呓语般回应他的呼唤,任由他掌控自己的身心,跟随着他燃烧,或者毁灭。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生病中的周瑾:啊切——啊切——!

无比紧张的吴大少,赶紧送药递水:媳妇儿,来吃药。

周瑾:我不要喝冲剂,好难喝。

吴大少:哪里难喝了?甜甜的很好喝的。听说啊,一口喝下去,我给你酥糖吃。

撅嘴的周瑾:我又不是小孩子,才不要用糖哄。

分明是把自己媳妇儿当小孩儿的吴大少:好好好,我媳妇儿最勇敢了!咱们把药一口喝下去啊。

接过杯子,仔细观察了下黑乎乎的冲剂的周瑾,把药放一边:不,我不喝!

吴大少:真不喝?

周瑾:啊,不喝!

咧嘴贼笑的吴大少:嘿嘿,那媳妇儿,我来喂你喝?

周瑾:不,我不要唔唔……

撬开自家媳妇儿的牙齿,成功灌下一大口药而继续贼笑的吴大少:嘿嘿,媳妇儿,再来一口啊。

反抗能力过于薄弱而被再次“封口”周瑾:唔唔……

满意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杯子,舔着嘴的吴大少:嗯,这药不难喝,媳妇儿?咱们晚上继续啊,这药一定要按时吃,一天三顿都要吃的哦……

蓠格:补上昨天的二更,咱昨天断网,呜呜……改今天二更

其实,咱原本是想送肉来的,但是,但是,咱……无能……呜呜……咱只能写成这样……!大家原谅额!咱们吃点瘦肉就好啊,太肥了容易腻~~

因为最初给“小媳妇儿”设定的是温情路线,这种想法在咱脑海里根深蒂固,真不想破环这种美感。就连“礼物”那一章咱都很想改的~~呜呜。同时一并说明之前的梦话版为什么不能放到作者有话说,我文入v后,有亲提到这个问题,我是想改过来的,但是v文不能少字数,所以改不了,如果拿后面的文来填,文章结构完全乱套,得不偿失。所以,咱只能放弃~~对此咱对亲亲们很抱歉,也特别感动一路陪我到此的亲亲们,谢谢你们对我的支持!

于是乎,我昨天酝酿了另一个故事,打算那个肉多一点。昨晚构思那个故事,咱飙泪啊,止不住的泪牛,很感动,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写出那种味道,咱向大灰狼学习,情节好有肉肉,满足亲亲们的吃荤要求。

至于“阿sir”我最近遇到一点瓶颈,发现同时写两篇轻松文容易风格一致,让咱很是郁闷,所以暂时没更,这周六开始重新更新。

最后再说明一件事情,就是“小媳妇儿”的确走在完结路上,格子确实觉得差不多了,不想写老长的文,至于有亲亲表示希望看到他们的宝宝出生,我会考虑番外什么的。呃,突然发现到时候送的番外蛮多~~要不到时候附送一篇肉肉?o(∩_∩)o啊哈哈,让咱酝酿,酝酿一下~~~~

(呃,想说的话真多啊……)最后亲亲过来让咱熊抱一个!!mua——!

咱妈的品位

()我正式和崔方国接触是在开学两周后的周末。下了课我出了北门往食坊走,一辆轿车从我身后开过来在前面停下。我开始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却看见从车上下来的人那位是崔大叔。

崔大叔等我走近了,上前两步,微笑,“小瑾,你好。我叫崔方国,你妈妈的朋友,上次我们在餐馆见过的。”

“我知道,您好!”这么有存在感的大叔,虽然只见过一面,但不留印象很难的说。

崔方国指了指车,“坐车吗?”

“不了。”我摆手,也就几百米的距离,坐车过去才夸张了。而且再怎么说也不熟,不坐陌生人蜀黍的车是常识呵。

崔方国并不介意,回身拉开了车门。呃,这位大叔的排场是不是大了点儿?咱顿时失望了,看来这人比刘志伟还傲气。

正当我不屑的拱拱鼻子,准备一走了之的时候却听崔方国对前面的司机说:“老李,你先回去,晚点来接我。”然后关上车门走到我旁边,“不介意我一起走走?”

心里有个声音说,嗯,这才像样嘛。我友好的笑笑,“不介意。”

“听你母亲说你医预四年级了,以后打算进外科还是内科?”

“内科。”因为母亲的病让我下定决心从事肿瘤的治疗。

“因为你妈妈的原因吗?”崔方国一语中的。

我下意识的点头,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你……知道我妈妈……”

崔方国点头,面露无奈,“你妈妈告诉我了,不过是作为拒绝我的理由。你妈妈很美,即使身体有缺陷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人活到我们这个年纪,已经没有你们年轻人那样旺盛的精力爱来爱去,我们更希望能找到志趣相投的伴侣安享晚年。你妈妈使我倾慕,我希望能够和她相携后半生,我有信心给她更幸福的生活。请恕我冒昧,我想得到子女的认可可能会更好些。”

听到有人说能够给母亲幸福,我的心里很安慰。每个人都渴望有人陪伴,尤其是母亲这样受过创伤,心灵的孤寂比孤单的人更深沉。心空出来的地方不是子女贴心儿事业成功能够填补的。

生命就是一场旅行,一个人独来独往可能很自由,很自在。可是每当万籁俱寂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悲伤,伤口隐隐的痛楚会一点点蔓延,让人猝不及防。所以,人类终其一生都在寻找,寻找不让自己孤单的人,寻找可以一路同行的lifemate,soulmate。只有找到相扶相持的伴侣,天冷的时候有人为你披上厚软的外套,下雨的时候有人为你撑起一片小小的天空……即使到了世界末日也可以牵着一个人的手,触摸最后一刻的温暖和富足。

我了然母亲对过去仍然心存yīn影。这些年来面对身体的缺陷,她一直表现得乐观坚强,对过往的一切闭口不提。可实际上,伤还在那里,没有治愈,只是被她连同整个心脏全部封存。

母亲值得被更好的人爱护、珍惜,那个人不一定是崔方国,但母亲确实需要更勇敢,打开心结,用力追求更快乐的生活。

到目前为止,我很欣赏崔方国的气度,对他也有一定好感,但是作为母亲另一半的人选来考量的话,我必须慎重。经历前世种种,我始终坚信看人不能看表面。英俊潇洒的可能是衣冠禽兽,憨厚老实可能心理变态,斯文可爱可能扭曲黑暗……没有人能真正的看透另一个人,因为人类最擅长的事就是用外表伪装自己不被人轻易窥视。

所以生活警示我们,看人,要么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要么学会等待,因为时间虽然缓慢,但是却能给我们最精准的答案。如果没有一双火眼金睛,或者不急于知道这个答案,那么时间永远是最好的鉴定师。

“我觉得我妈妈对敢情慎重一些没什么不好,如果您是真心喜欢我妈妈,那么您首先得取得她的信任。”这是我的忠告。

崔方国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微笑着点头,“我也知道要让你妈妈相信我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实际上,我已经做好了长期作战的准备,我会给她时间了解我,接受我。”

我笑起来,看来姜还是老的辣,崔大叔今天似乎就是来套我口风的,既然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反对,那么后续工作似乎也方便许多。

我暗自在心里打小九九,这位大叔委实看起来衣冠楚楚不像坏人,但是一想到那些报纸杂志上披露的什么局长所长老总董事的,不是贪污受贿包养情妇,就是杀人放火包养情妇。总结一条就是,人到中年功成名就之时,私生活泛滥的概率跟中国的贪污概率相当!太可怕了!所以蜀黍们也是很危险的,甚至更危险!绝不能为其表象的正气凛然、家财万贯所惑,女人的幸福始终建立在男人的人品之上。谨慎考量绝对必要!

母亲看到我和崔方国一起进餐馆有些吃惊,“你们怎么一起来的?”

崔方国笑笑没有说话,我只好解释:“我们在半道遇上,就一起过来了。”

母亲点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招呼崔方国到靠窗的位置坐了。我到厨房帮忙,李阿姨正在炒她的拿手菜,看到我进去大笑着和我打招呼,“小瑾来啦,现在大伙儿忙得过来,你不用来帮忙。”

我端起放在一旁的菜,刚想问切菜的王阿姨是哪一桌的,跑堂的小妹李媛走了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啊哟,小瑾姐,这个给我,你不用忙。”说着又风更火火的跑了出去。

王阿姨把菜装了盘放到李阿姨旁边,回头对我说:“小瑾啊,没什么好忙的,你出去坐着玩儿啊。”

“我帮忙切菜。”我刚把围裙套上,母亲进来了。

“肉都切好了,只有几个小菜需要切,王阿姨忙得过来,你先回家,菜给你打包好了。”母亲把保温盒给我,“快回家去,这里闹哄哄的。”

没办法被母亲拉了出去,乖乖的提着保温盒回家去,走得时候崔方国看到我对我笑笑。我突然好奇,这样功成名就的人物怎么就能安坐在吵闹的小店一隅,静静的等待一道小菜。如果不是动了心,不会这样执著的?

母亲听到我这么说的时候,笑着摸摸我的头,“我已经和他说清楚了,他一定要这样,我也没有办法,随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母亲说“随他”,似乎潜意识里也是在用时间考验那个人呀,如果过段时间那人还坚持呢?女人最是心软,容易被感动。所以说,如果崔大叔毅力够强悍,打开母亲的心扉也是早晚的事。祈祷儒雅谦逊的崔大叔是打不到的小强一只,因为只有这样的执著的人,才是真的爱了,也才能真正治好母亲心上的伤。

有人说爱情是一场游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爱情需要耍手段,耍心眼,但更需要死皮赖脸,死缠烂打的精神。因为要彻底打动一个人不仅是心理战,有时候更是一项体力活。时间给了我们很多财富,爱情和幸福就是其中两种。

吴大少说:“媳妇儿,你没必要这么紧张,你要相信咱妈的品位,伪劣产品咱妈肯定瞧不上。”

呃~~品位?什么是品位啊?女人谁不想嫁个极品男呀。可是事实允许么?明明恋爱的时候看着好好的一品金玉,结了婚,生了孩子,分了财产,离了婚。最后才知道原来是九品败絮。这是女人的错么?都是男人太猥琐,好不?

吴大少想了想,“也对,那种败类简直是咱们男人中……败类!”

呵呵,咱家少爷太可爱了!

吴大少看懂了咱赞赏的眼神,顿时换了调调,喜滋滋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媳妇儿,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幸运啊?一下就遇到咱这种要外在有外在,要内在有内在的极品男人啊?”

呃,这个问题,需要时间考量的说,人家都说男人婚前婚后两个样。我托着下巴,摆出一副看货估价的模样,在吴大少脸上身上大腿上左拍拍右捏捏,“嗯……这毛似乎多了点儿,皮儿似乎糙了点儿,肉嘛似乎不怎么爽口的样子,”再拿手掌在他xiōng脯摸摸,“硬邦邦的,没手感……”

吴大少刺激得有点儿邪恶了,搂住我的腰贴到他身上,手从衣摆处伸了进去,不轻不重的揉捏。一面学着我的样子,痞痞的笑,“呵,让我也看看。嗯,这皮儿够滑,这肉嘛够嫩,”一只手伸到xiōng口捏了捏,“这儿也够软……”

话说长期从事体能训练的人,呃,重……欲!就这么几下紧贴他身体的部分已经明显感觉到异常的热度。我拉他的手,天还没全黑呢,“别闹。”

吴大少可不是什么时候都乖的,低头咬我的脖子,轻声笑,“嗯,这么看来,似乎是我赚到了。这么好的媳妇儿,被我遇上了。”

我看进他黑亮的眼睛,有种迷蒙的东西让我着迷,不自觉的被他吸引,对他依赖,对他深爱。学着他把手伸进他的衬衣里,沿着结实的肌理上移,在他颈项轻轻啃咬,“虽然这个男人霸道了点,还爱吃醋,不过勉强称得上极品。最重要的是……我喜欢,他霸道吃醋的样子。”

吴大少最受不了的就是我用这种软软的语气“勾引”他。他说,媳妇儿,你在逼我发疯。

我笑,我就是想让他为我发疯的。我勾着他的脖子,咬他的唇说,我许你发疯……

某兽顿时激动起来,一把抱住我盘在他腰上,拉下拉链,重重的顶了进来。我涨涨的有些发疼,往上缩了缩,却被他牢牢困住逃不开。他力气大,爆发力惊人,我直接被折腾得连话也说不出,只能随着他的节奏嗯嗯啊啊的喊。可悲的是,某兽似乎因为这些声音更亢奋了,兴奋得不能自已,变着法儿的折腾我,直到最后咱人事不知……

腰酸腿痛全身乏力要死要活的时候,我开始漫长的悔恨。呜,我再不敢把少爷逼疯了,呜呜,太可怕了!继而我做出深刻反省:矜持,矜持,女人矜持是必要的。放荡是不好的,重欲是不对的!以上内容,与吴大少共勉。

清晨的曙光中,浑然无知的某兽悠悠醒来,顿时精神焕发,伸出大舌头无比欢畅的在我脸上舔来舔去,“媳妇儿,我好幸福哦。”

呜呜~~要知道吴大少的部分幸福建立在咱的“痛苦”之上!这让咱如何是好?

小媳妇儿梦话版:

被舔醒的某女:唔……不要闹……

继续舔得欢畅的某大型动物:媳妇儿……mua……mua……

被舔得毫无睡意的某女:臭怪兽……让我睡!

抱紧自己媳妇儿,继续进击的怪兽:媳妇儿,我们一起睡嘛……

极度愤懑,却有气无力内伤发作的某女:你……明明就在我一起睡……好不好?

缠着两条小细腿儿扭扭捏捏的怪兽:是耶,我们本来在睡嘿!

作者有话要说:在最后时刻警醒的某女:啊——!我说的睡不是这个睡!

装无知的怪兽:可是我说的睡就是这个睡啊。

欲哭无泪的某女:你给我起来!

继续胡作非为的怪兽:不要!我们在睡觉,不要闹啊……

某女:……(晕倒)

蓠格:亏大了!二更没二更上,差点关小黑屋,因为,因为咱悲催的把文放到了存稿箱而不自知!

还不小心把梦话放正文了!应rr的要求咱加了点儿肉沫儿,把梦话部分换下来,因为字数不能少,咱杯具了!啊啊啊啊~~~

咱要去撞墙,撞墙!season,你别蹲着墙角拦额啊,这次俺真撞……呜呜!!

话说今天上首页榜,更新更得加紧,,为毛咱来个二更就那么困难重重!嗷嗷嗷~~~~

现在不敢再提示二更,反正这一天总会来的,咱在装死之前,,,呜呜

诚实的好孩子

()开学不久迎来中秋节,b大各系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中秋晚会,大四包括在内,虽然咱一直秉行低调的原则,可是没想到还是会和这中种高调的活动扯上关系。事情的初始是得知举办晚会的第二天,方敏突然找到我,原因是她想和丁博弈情歌对唱,找我的原因自然是当年咱错口说我和丁博弈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这下亏大了,如果我和丁博弈真有那么点儿亲戚关系还好,可事实是我的关系真没那么亲。现在万分悔恨,果然撒谎是不对的,说了一个就不得不说第二个、第三个……如果当初直接说不认识丁博弈会不会好一点?唔,照现在的局势看来也有可能更糟……

实在没法对小姑娘火辣辣的目光视而不见,我在心里暗暗叹口气,把丁博弈的电话号码翻出来,放到她手边,“要不你给他打个电话试试?”

“我跟他……没用的。周瑾,你就帮我这个忙。你和丁博弈的关系那么好,他肯定会卖你面子,你跟他好好说说,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

呃~~这辈子我跟他的关系真没有多好,我有毛的办法呀!丁博弈是什么样的人,我至少比他们清楚得多。唉,这小姑娘是不是着了道了,还是怎么着啊,怎么就天天挂着丁少不放呢?

就在我想着怎么躲过这个麻烦的时候,方敏居然“善解人意”“体贴入微”的按了拨号键,把手机送到我面前,双手合十,“拜托拜托,我知道你一定能行!”

坐我旁边的a姐毫不客气的对小姑娘甩了个白眼,“看你这样,肯定早联系过丁博弈了,他说不成,你就过来找周瑾?还真是……执著啊!”和方敏一起过来的两个女孩子在旁边小声议论着。

小姑娘顿时脸红脖子粗正待爆发,瞧见我接起电话,愣是把话憋了回去,换了柔柔的笑脸在我眼前做口型“拜托”。换来a姐更多白眼。

“周瑾?你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听到丁博弈的声音,我下意识头皮发麻,“那个……就是……”不知道怎么说。

“什么?”

我无奈的发现边上的一溜儿同学全一脸热切的望着我,就连之前对方敏一脸不屑的a姐也竖起耳朵贴过来。呃,咱顿时紧张,稍有不慎,会不会惹来众怒哇?我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方敏想邀请你一起在中秋晚会上唱歌。”

“方敏?”

“是啊,她说想和你……”

“我对这个不感兴趣,最近比较忙,没有参加演出的打算。不过如果邀请我的人是你的话我会考虑。”

“我不是在邀请你么?”

丁博弈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我说的邀请可不是这样。如果是你,我愿意。其他人,我,不感兴趣。”

电话机里回声阵阵,我不知道站边上的同学有没有听到丁博弈的那些话。我有些心虚的埋头,不想去深究他背后的深意,“你再好好考虑下,方敏很有诚意的。”

“周瑾,如果……我邀请你一起唱歌,你愿意吗?”

“我?”我有些心慌,隐隐察觉出丁博弈不寻常的情绪,“我唱不好。丁博……”

“你不是唱不好,是不想和我唱?”

“不……是。”突然觉得浑身燥热,鼻头也开始冒汗,有种被无数白炽灯照射的强烈感觉,仿若一面均匀涂抹的陶釉瞬间崩裂。

电话那头传来丁博弈清淡的笑,“我很有诚意的,周瑾。要不你再好好考虑下给我答复?”

“不用。”

“这么干脆呀,真伤人。”

我怔住,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我的答复也一样。”

呃~丁博弈果然腹黑,加冷血!一样?怎么会一样,咱从来热心助人……

挂断电话,我摇摇头,“他说最近比较忙……”周围的几个小孩儿顿时垂头丧气,个个目光暗淡。唉,本来说动丁博弈跟人搞情歌对唱就是本世纪难题,大家一开始就不该抱希望的。

方敏撇撇嘴,一脸失望的转身。我也松了口气。谁知小姑娘刚走两步又折回来了,还一脸热切的抓起我的手:“周瑾,要不你把丁博弈约出来,我当面跟他说?”

哦,卖糕!姑娘你还不如直接灭了我,替她约丁博弈出来,我想我还是直接到地狱躲起来好了。

“人丁博弈都说了不乐意,你就省省,面对现实。”还好a姐帮忙解围。

方敏不理a姐,拉着我的手继续摇晃,声音嗲得似一滩水,“周瑾求求你了,你就帮帮人家啦……”

oh~~这位美女太让我吃不消了。在被揉成面条之前,我咬着牙妥协,答应帮忙试试。唉,这就叫报应不爽,呜呜,说谎的孩子下场很凄凉。

曾经觊觎丁少多时,最终被猪小哥挖断墙角的a姐,对我很是恨铁不成钢,毫不客气的丢个白眼砸我头顶,“你说你,没事儿干还是怎么着?有心情管这种闲事?人家叫你帮你就帮,你有点儿脾气行不行?好歹你也尊重下人丁少的意见,别人都说了不愿意,你还搀和什么劲儿?!……”

a姐有理!咱知错了!我就不该一错再错,铸成大错!呜,咱痛定思痛,以后再不说谎了,咱要做诚实果敢的好孩子!不过,现在已经答应了,是不是该把事情了了再做好孩子啊?

下课的时候,怀着忐忑的心情给丁博弈发了条简讯。

下午到食坊吃饭吗?

好。

看着那个简简单单的“好”字,我楞了一下,把已发送的短信翻出来,我明明写的是疑问句啊,是问话,不是邀请的?为毛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看来帮方敏牵线的事也不是不行。

晚饭时间,我到食坊之前丁博弈已经在那里了,他冲我笑笑。我点点头,先去了厨房和母亲打招呼。

“博弈已经来一会儿了,你把菜端出去赶紧吃饭啊。”母亲说着把刚炒好的菜端给我。

厨房里挺忙,我可不想给她们添乱,在母亲脸上亲了亲,“妈妈辛苦了,我出去了哦。”母亲摆摆手,开始忙手上的工作。

我把菜布好,丁博弈把盛好的饭碗放到我面前,脸上挂着一贯温和的笑,仿佛几个小时前在电话里声音冷凝的人根本不是他。丁博弈真的很善于伪装,给人的第一印象永远是温和有礼,似乎从来不会生气,不会发怒。可真实的丁博弈又有多少人见过呢,见过的,都是被他狠狠伤过的。我不知道这样帮方敏到底是好还是坏,如果有那么一天,方敏或许会怨恨我……

我默默刨饭,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刚吃了几口,就听一道清脆,饱含喜悦的声音从天而降,“丁博弈,你真的来了!”

丁博弈没有抬头,只是轻飘飘的看向我。四目相对,巨大的压迫感砸得我太阳穴一抽一抽的。重生以来,我心里一直抗拒和丁博弈走近,我知道这是一种不正常的心理,但我无力改变。

方敏比约好的时间早来了许多,但我也顾不得那么多,既然人来了,咱只能硬着头皮扛下来。

丁博弈那么聪明,肯定听得出方敏的声音是欣喜不是惊喜,细想之下自然清楚其中的猫腻。他坐在那里,脸上的笑还是温和的,却深了许多,我却觉得冷。吃到一半的饭菜在方敏的欣喜声中逐渐变冷。

方敏似乎没有察觉,眉眼弯弯的笑,“丁博弈,我想……”

“想和我一起唱歌?”

方敏发出惊喜的声音,“是啊。你、你觉得怎么样?”

丁博弈瞄了我一眼,“好啊。需要我怎么做,你说,我一定配合。”

方敏激动了,连脖子都红了,“你、你真的愿意。”

丁博弈没再说话,重新拿起筷子夹菜,然后看着方敏说:“吃了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

方敏愣愣的看着丁博弈半天说不出话来,我站起来,轻声说,“我去帮她拿副碗筷。”

一直以来丁博弈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一直以为是前世的思想作祟,没有多想。可是今天的丁博弈很不对劲,就算我的第六感再迟钝,也能感觉得到那种不同。这样的认知让我心慌,我不明白明明我们的人生轨迹已经迥然不同了,就连他自己也选择了一条全新的路,可为什么还是会有这样的重叠。

前世,或许丁博弈喜欢过我,只是他的喜欢带有太多功利性,所以在最后时刻他可以轻易的舍弃。那么现在,明明我和他根本就没有可能,为什么还会这样荒唐的重叠?有种被笼罩在前世的yīn影里的感觉,看不清前路,猜不透结局,让我慌乱。

可是无论怎样,我只想维系现在的幸福,千方百计,不计一切。但愿是我想多了,即使丁博弈对我真有想法,也只是像曾经的赵毅然,崔启明一样,只是匆匆过客,一段插曲罢了。这样想着,我菜轻松了些。

欣慰的是丁博弈果真开始和方敏果然一起准备节目。得知a姐愤愤然,而后一脸哀伤,“果然谈恋爱得脸皮厚,女的也一样适用。”

届时a姐正和猪小哥闹别扭,我安慰她,“要守住爱情同样需要脸皮厚,女的也一样适用。”

a姐撑着脑袋问我,“周瑾,你和吴大少闹过分手没?”

分手?没有。

看到我摇头,a姐悲愤了,“这么多年了一次也没有?”比着短短的食指凑到我鼻子上。

感觉到a姐一身怒气,但是咱还是决心做诚实的好孩子,“嗯。”

“啊啊啊——!”a姐爆发了,“周瑾,你到底是什么妖怪?”

呜,被a姐掐着脖子晃荡,b姐c姐在旁边儿假意劝解,实则帮忙蹂躏咱的时候,我忍不住想,为毛方敏是妖精,c姐是妖孽,咱成了妖怪?其实咱蛮喜欢被叫做妖精的耶……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举着紫金钵的法海:哼,不管你是何方妖孽,今日老衲用钵一照定然收了你!

扑倒在地的周小瑾:……

匆匆赶来的一身书生打扮的吴大海:不不不!大师,钵下留人!(跪倒,歇斯底里)大师,我家娘子为人善良,不久就会成为救死扶伤的郎中,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家娘子!

刚正不阿的法海:执迷不悟的臭小子,早晚被这妖孽吸了魂儿去!

继续声情并茂,大声诵读的吴大海:大师,我的魂儿早被我家娘子吸了去,我的身子也早被她要了去。如今,无论是我的身,还是我的心,都是我家娘子的,就算为她精尽人亡,俺都……(眼泪鼻涕流)愿意!

无比感动的周小瑾从地上爬起来,伸长手臂:官人——!我的好官人——!

趴到地上,同样伸长手臂的吴大海:娘子——!我的好娘子——!

被雷翻的法海,摇摇欲坠:你们,噗……(口喷鲜血,鼻血长流中)

须臾,满脸血污的法海面向观众:大家不要紧张,这就是番茄汁(舔舔嘴唇),嗯,味道还不错。唉,这就是老衲的烦恼,自从有了白蛇传,想赖我法海出名的人太多。老实说,作为收妖专业户,俺每天接到这种“限制级”的表演,还全是一模一样的桥段,太没创意,太窝火!俺还是收山,到天上去找许仙下棋好咯,还是那小子乖!(说完倒地,魂儿朝飞西天去了)

一名观众跳上台,刨开法海鼻子上厚厚的胡须,半天摩挲到鼻孔:哇,法海死了!

台下一片欢呼:哇,法海死咯!

蓠格:大家中秋快乐!!最近一直在想怎样的结局才完满,打字的时候慎重哇慎重,迟更了两章将在本周内补上,结局……(泪牛)快了!!好舍不得……

蓠格一号:不要让他们生了小海子?

蓠格二号:唔,还是不要了……

双鱼座的蓠格分裂中……

最后大家开心看文,至于留言什么的格子不是想象中在意,不过应该考虑送分给大家,以前的一起补上,貌似我看别的大神们是25字送分哇,那咱也这般,上精、长评更多些……

亲亲们中秋快乐哦,要是咱文出版的话就给大家补月饼……嘿嘿,咱邪恶,月饼么,(__)嘻嘻,要回锅肉馅儿?是新品种,最重要的是有肉……哇嘎嘎

崔哥与悲催

()中秋节的前一天,我想当然的在食坊见到了崔大叔,但是让我意外的是站在他旁边的人——崔启明。

崔启明提着大盒包装精美的月饼,走到我面前笑,“妹子,看来我们的缘分还真不浅。”

我下巴差点儿掉地上,经过一番介绍,我菜知道居然崔方国是崔启明的大伯!地球真的在月变越小,人和人的联系居然可以这么简单。

崔大叔似乎也不知道我和崔启明之间的事,也有些奇怪,“你们认识?”

崔启明笑得很high,“可不是,小瑾还是我认的干妹妹呢。”呃~~话说这是他单方面承认的?

崔大叔也没问细节,表现得倒是挺高兴,“你们既然认识,那再好不过了。”

母亲也有些奇怪,没有多问,接过崔启明手里的月饼道谢。

崔大叔邀请我和母亲晚上去听歌剧,我在这方面没什么艺术修养,母亲却是喜欢的。母亲问我的意见,我其实是很想撮合她和崔大叔,让他们多些接触,加深了解也挺好。至于崔启明,就不知道吴大少会不会黑脸,想来也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又只匆匆见过一面,祈祷少爷已经完全忘记这个人的存在。

晚上,母亲换上了一条黑色长裙,端庄得体,画了淡淡的妆,更显出成熟妩媚的韵味。这样美好的女人值得人去爱,即使只有两年的生命也有全力追求幸福的权利,何况我对母亲治愈的可能充满希望。

母亲垂头理了理裙摆,有些紧张的问我:“好看吗?”

我走过去抱住母亲的腰,在她脸上蹭蹭,“我的妈妈最漂亮了!”

母亲笑起来,“你就知道哄妈妈开心。”

“才不是呢,我妈妈本来就漂亮,崔大叔肯定美死了。”

母亲点我的鼻尖,“吴海明天不放假吗?”

“他们学校有活动,估计是出来不了。”

我挽着母亲下的时候,果然看到崔大叔两眼放光,满脸惊艳,走过来迎接,“雅兰,你今晚很漂亮。”

母亲婉转的轻笑,“谢谢。”

崔启明走到我旁边,扫了眼我的t恤牛仔,“妹子,你怎么不打扮打扮?”

我看了眼我的大号t恤,“这是我最喜欢的t恤之一,你觉得不好看吗?”

崔启明笑笑,“呵呵,我没说不好看。”

嘿嘿,我心里也笑来着,我的每件t恤都是我最喜欢的耶。

剧院的人不是很多,我们是包厢票。虽然是第一次领略vip,环境服务什么的都挺好,不过,我还是觉得坐下好,至少视觉效果更好。原谅咱是歌剧小白。没有欣赏细胞哇,不看字幕的话完全不知道他们在唱啥,不看画面的话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表达什么。比起歌剧,我会觉得他们的沙画布景更吸引我。那也是我第一次见识沙画,难以想象一只手一勾一挑快速成画,结合着意境,非常唯美,非常震撼。

半场休息的时候崔启明说带我出去逛逛,我想着留点儿空间给崔大叔和母亲,就跟着他出去了。

“小瑾,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啊,要是我大伯和你妈妈的事儿成了,我们还真成兄妹了。”

我笑笑,虽然目前看来这样的可能性蛮大,但是没到最后一刻,女方还是稳重些的。

“你觉得我大伯怎么样?”

“感觉挺好的。”我实事求是。

崔启明也笑,靠在栏杆上,缓缓的说:“我从小最崇拜的人就是我大伯,我十五岁的时候,我爸出车祸死了。我妈改嫁的时候,大伯来接我,对我妈说,你嫁你的,崔家的孩子崔家养着,你想看他随时可以来,他长大了出息了也忘不了你这个妈。其实那个时候我很不听话,不服管,我妈对我已经不抱希望了,把我这个烫手山芋送给了我大伯。大伯他工作忙,大伯母不是很喜欢我,也不怎么管我。

我因为打架被学校开除了两次,我大伯没对我动过粗,很平静的告诉我说,你不想读书就不读,学一门营生的手段能养活自己就行。后来他一直把我带在身边历练,不管是开会还是出差都带着我。三年后他给了我一笔钱,对我说,这笔钱归你,花完了就回来。你可以选择一个晚上把它花光,也可以用它再挣一笔钱,然后花光。当然也可以用它挣更多的钱,这都是你的选择,但是这是我给你唯一的机会。后来,我用那笔钱卖过冰棍,卖过花,还卖过粥,兜里只剩几块钱的时候我也没想过回去。我大伯当初也是白手起家,我想像他一样做一个成功的男人,后来我有了现在的事业。

我大伯母不能生育,但是我大伯从来没嫌弃过她,也没私生子那玩意儿。我大伯母去世好几年了,他也没有再婚。我一直想给他找个伴儿,他总说不急,或是推说工作忙。昨天我刚从美国出差回来他就叫我过去,说是要介绍个人给我认识。原来是你妈妈,真没想到。你妈妈很有气质,他们俩很登对。”

“嗯。不过在不在一起,还是要让他们自己决定。”

崔启明点头,“你放心,我大伯绝对是个好男人。我看得出来他们俩也不需要我们帮忙搀和。”

我知道崔启明是想打消我的顾虑,真正接受崔方国。不过我还是那个态度,过日子的人是自己,无论对方是好是坏,只有自己说了才算数。如果崔大叔不能彻底打消母亲心中的疑虑,那只能说明他还不合格。所以我尊重母亲。

中秋的时候吴大少因为学校有活动没能回来。学校的中秋晚会我也没去,给爸爸徐阿姨,李奶奶还有老吴家的亲人们打了电话,便陪着母亲在家赏月,

第二天回到学校,听a姐说起国经系的中秋晚会人员爆满,她和b姐使出吃奶的劲儿挤到门口,远远的瞻望丁少深情款款的牵起小妖精的手唱:

半夜睡不着觉只好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睡梦中被敲醒我还是不确定,怎会有动人旋律在对面的屋顶,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就是我梦里那模糊的人,我们有同样的默契。

用天线,用天线排成爱你的形状

在屋顶唱着你的歌

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让星星点缀成最浪漫的夜晚,拥抱这时刻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a姐说她当时的感觉就是心跳停止了,哗啦碎了。

b姐补充道:当时所有女人的心声,第一,希望丁少牵的人是自个人,第二,把那只不是自个儿的手剁了!

我想了想还是把崔启明是崔方国侄子的事告知了诸位姐妹,如意料中一样,三人张开红唇,做痴呆状,浑然忘记丁少也妖精的j。

c姐率先反应过来,拍着xiōng脯:“混乱啊,混乱,吴大少怎么受得了。”

咱一脸黑线,哪有混乱啊,咱少爷也不是那么没承受力的说。

似乎是为了论证咱的想法,周末我和吴大少从书店买书出来,居然正好遇到崔启明。遇见的过程还有点儿曲折。正确的过程应该是这样的,我和吴大少从书城里走出来,走几步,吴大少带着我突然转向,沿着路边走。我隐隐听到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叫我,我正要回头,吴大少搂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笑眯眯的指着一旁的快餐店:“快中午了,要不我们就在这儿吃快餐好了。”说着走上台阶,准备进去。

这时一个响亮的声音从底下传来,“小瑾!周瑾——!”

这下咱听得清楚,也没法忽略。转头一看,居然是崔启明,“崔哥,你怎么在这里?”自从知道他和崔大叔的关系,以前的崔总是不能叫了,所以改了崔哥。

显然吴大少听到了,开始不爽了。我赶紧解释,“呵呵,吴海啊,我忘了告诉你……呵呵,那个,你都不知道有多巧,那个崔哥是……”

就在我无措的时候,崔启明自己走上了台阶,“应该说我们很有缘分,”他伸出手,友好的笑,“崔方国的是我大伯,以后多多关照了,吴海。是叫吴海?”

吴大少的态度出乎意料的谦和有礼,很有礼貌的伸手和崔启明握了手,“是挺有缘分的。崔启明,是?”后面那句是冲我说的。这两人怎么火药味这么重?都不是弱智,连个名字也要计较一下?果然男人和男孩也有一字之差,智商有时相当。

“你们是要去里面吃饭吗?”崔启明问我。

我点头。崔启明继续笑着说:“快餐对身体不好,我请你们吃中餐。我知道前面有家不错的中餐馆,坐车过去也就几分钟。”

吴大少挑着眉看我,“媳妇儿,你想去吃吗?”

少爷没发话,咱不敢轻举妄动,摇摇头。因为多年养成的默契,咱已经在少爷脸上读出了以下几个字“少爷酝酿风暴中,小心加谨慎”。

吴大少像对待小动物般揉揉我的头,眼神无比温柔,露出的八颗牙齿,颗颗闪烁着白亮的光芒,“那想吃快餐吗?”

我恍惚觉得少爷眼睛里噙着一颗南非真钻,一闪一闪的直晃眼,咱财迷样的盯着,移不开眼,呆呆的应了声,“好、啊。”

吴大少激赏似的拍拍我的头,抬头对崔启明“友善”的说:“我媳妇儿,最近一直吵着要吃炸**腿,真是不好意思,辜负您的一片心意了。以后有机会我们再约……”

崔哥也不是省油的灯,脸上笑呵呵的,“不用不用,吃快餐也蛮好,我今天下午还有两个会要开,时间紧,吃快餐节省时间。”

呃~~少爷完全没有要求崔哥共进午餐的意思,现在某人已经死皮赖脸的贴上来了,还主动走到前面开路……还好还好,咱家少爷的家教不错,还维持着含蓄的笑容,虽然笑得有点儿邪恶,但勉强还算是笑嘛。揍人的冲动也克制得很好,除了箍在我腰上的手发紧。

“媳妇儿,其实我觉得崔老头太老了,为了咱妈的幸福,我们觉得我们还是应该更加慎重,最好进行一个全方位立体式的考量。”

我呆,少爷,不久前您才说年龄不是距离……还有,什么叫全方位立体式的考量?又不是机械工程……

吴大少搂着我上了,声音大得——一方圆两米的人都能听到,而这个两米的范围正好是崔哥距咱的路程。少爷手段虽然幼稚,但效果居然出乎意料的高效。整个午餐过程,两位男士“相敬如宾”,你一言我一语,把可乐当成老白干,干了一口又一口,害我给他们拿了四次冰块。看着两位穿着有型的帅哥一手拿着**腿,一手举着可乐碰杯,喉咙里憋着嗝,两眼红通通的看着对方。咱乐呵呵的感叹:多么“相亲相爱”的画面啊!

咱满意的叼着**腿啃,看来吴大少这关是有惊无险的过了,嘿嘿。

就在咱喜滋滋的给c姐报喜讯后,收到的回复却是:哼!咱们走着瞧!

我鼻孔里也哼哼,看着两位帅哥完全像多年未见的老朋友般热情碰杯,可乐溅到对方身上,不住的道歉,都笑呵呵的说没事儿。最后一块**腿还不停谦让,虽然最后掉地上了,但谦让的精神多么难能可贵哇!咱感动……

崔哥说下午一点半有会,整一点钟的时候起身告辞,还叫了辆车送我们回去。一路上,吴大少态度温和,没有任何不良反应,咱终于彻底放心了,看来这两人是真的冰释前嫌友好相处了。

待咱乐颠颠的跟着少爷回家,刚把东西放好,少爷就把我带到沙发上圈进怀里,下巴抵着我的肩膀,鼻尖蹭着我的侧脸,“媳妇儿,你很喜欢那个崔启明么?”

少爷是在听取我的意见么?为了继续巩固少爷对催启明的好感,我觉得有必要给予少爷肯定的回答,“嗯,我觉得他不是坏人,做哥哥的话也不错。而且,我觉得妈妈对崔大叔挺有好感的,崔启明是他的侄子兼半个儿子,我们也应该对人家友好一点,是不是?”我侧头去看少爷的反应,刚转过去就被含住嘴唇,舌尖第一瞬间攻城略地,霸道的搅出一簇簇火花。

少爷是不是太生猛了点儿?难道是中午的快餐没喂饱?

我开始缺氧,不自觉的呻吟出声,他的搁在腰后的手渐渐收紧,我被用力的收入怀中,紧紧的贴着他坚实温热的xiōng口。热切的手指从上衣下摆钻入,感受到灼热的掌心,我忍不住哆嗦,胳膊自动滑上他的颈项,软软的扑在他身上。少爷的大手从后背移到身前,粗糙的指腹摩挲着柔嫩的皮肤,唇则慢慢下移,温热的扑洒在敏感的颈窝。

我闭上眼睛,气息不稳,“吴海……”

他哑着嗓子应了一声,勾着我的腰抱起跨坐在他身上。托着我进了房间……

直到天黑我都以为杂家少爷终于学会了大度,和崔哥友好相处。然而被他贪得无厌如狼似虎的折腾了整整一个晚上,咱再白目也明白之前是被假象蒙蔽了眼睛,要少爷和情敌友好相处也可以归为本世纪最难攻克的难题。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出现在c姐等人面前的时候,咱更加悲催的体会到什么叫人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尤其是c姐摆着妖娆的姿势嘲笑咱这个曾经的天才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呜,真不怪咱的智商,实在是少爷太yīn险太狡诈,太……强壮!

然而没有人愿意倾听咱的心声,abc姐已然抛弃了咱,似三只热情的黑蝴蝶扑扇到吴大少周围,“哇!好香的披萨,谢谢大少请客!欧也!”

呜呜,一块披萨饼,就把这三个有异性没心性的女人给收买了,悲哀啊,真是悲哀!

吴大少那了快披萨饼凑到我嘴边,“闻闻香吗?”

下意识的嗅了嗅,是挺香,但是别以为一块披萨饼就能抵消咱一晚上的水深火热,满腹委屈!我愤愤的瞪他,正张嘴欲咬,披萨饼却落入某人的血盆大口中!还哼哼唧唧的发出无比享受的声音,“嗯,这里的披萨还真不错。”

abc一片附和之声。

哼!咱——忍!

吴大少举着呈锯齿状的截面凑到我面前,露出怜惜的模样,“媳妇儿,你咬一口,昨天晚上就没吃晚饭。”

a姐好奇了,“昨天晚上?瑾啊,你怎么不吃晚饭呢?不管怎么闹别扭,这饭还是要吃的嘛。俗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知道真相的某人笑眯眯的看着我,装无辜,点着头,“a姐说得太对了,媳妇儿,以后要乖乖吃饭啊。”

嗷嗷嗷~~咱怒了,话说不是咱不想吃饭,是被……没法吃饭!咱恼羞成怒,拧着幸灾乐祸的某人腰上结实的肉。吴大少把我往怀里一带,轻轻松松的挣脱了咱的“魔爪”,继续把锯齿截面凑到我嘴边,“媳妇儿,乖乖吃一点啊,很好吃的。”

唔,我现在不想和怪兽indirectkiss,我俯身自己拿了一片,发泄似的一口咬下一大块,在腮边鼓起一大团,发狠的嚼。

坐在a姐旁边的猪小哥看着我乐了,“周瑾不会今天早饭也没吃?吃得这么狼,我还是第一次见啊。”

“咳咳咳……”咱悲催的被呛到了!话说昨晚太cāo劳,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直到两个小时前才被少爷从被窝里掏出来。呜呜……

吴大少紧张了,一边拿纸巾给我擦嘴,一边帮我拍背,“吃点东西也能呛着,你说你,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来,喝点儿水。”

咱一边愤怒,一边就着他的手灌下几口水。好不容易止住不咳嗽,就听吴大少摸着我的头,笑呵呵的对猪小哥说:“她昨晚累着了,今天就让她多睡了会儿。”

呃~~咱赫然看到满室飘红……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b姐:周小瑾,你老实交代,昨晚都干什么不法勾当去了?

磨着手指甲的c姐,吹着指甲屑:不是不法勾当,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b姐改正,重新摆pose,一脚踩在椅子上,摸了鼻子:周小瑾,你老实交代,昨天晚上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去了?

继续磨指甲的c姐,抬头瞄了一眼,哼唧:知道咱党的政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抖着小腿儿的周小瑾:我……我那是被逼的……

b姐把脚放下,再次演绎踩椅子的全套动作,声音持续洪亮:周小瑾!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劝你还是乖乖的交代一切!

低着头,腰也直不起来的周小瑾,鼻涕眼泪流:冤枉,我真的是被逼的……呜呜……

边上抄着手的a姐:你的意思是说你在整个过程当中都是被迫的咯?

周小瑾点头。

c姐接过话题:也就是说从始至终你都有拒绝,并向对方明确表示你不愿意,还不断做出反抗?

努力回忆整个过程的周小瑾,头越埋越低:我……我……

c姐转头:既然周小瑾拒不承认,那我们请出另一位当事人好了……

受惊吓的周小瑾:不要!我……我……承认……

abc笑得猥琐:承认什么?

从脚指头一直红到耳根的周小瑾:我没有……拒绝啦……

能屈能伸

()大四的吴大少开始渐渐忙碌起来,加上医学院的学生开始进入见习期,我们见面的时间就更加少了。虽然觉得少了什么,但每次接到他的电话,和他软软的说些话,心里就会觉得很甜蜜,很充实。

我对这样的状态很满意,我们各自追寻着自己的理想,却都为了给彼此更幸福的未来而奋斗,这样的感觉很好。无论距离多远,时间多久,想着有那样一个人和自己并肩战斗,每天都会充满活力,不能忍受的委屈也能忍耐,不能克服的困苦也可以努力。

方敏没有来食坊兼职了,听母亲说丁博弈和朋友在外面自主创业,方敏过去帮忙了。自从中秋晚会上一首情深意切的情歌对唱,外界盛传方敏和丁少好上了,我和母亲都没有从丁少口中得到确切消息,所以不清不楚。

a姐听到这则八卦信息以后,扒拉到椅背上哀鸣两声,“终是被那个小妖精修成了正果……”

b姐也难得自怨自艾的撑着下巴,一脸哀伤的发表感叹,“现在姐弟恋不流行了,我忧伤……”

c姐一边拨弄着新剪的头,一边噘起亮闪闪的嘴唇轻开轻合,“哼,不管是老的、少的,只要是男人就逃不出女人的手、掌、心。”说着蹬着八厘米的豹纹高跟鞋,扭着小蛮腰走到a姐旁边,眼神极具煽动力,“就看你有没有本事。”

a姐完全被c姐强大的气场吸引,眼睛一瞪一瞪的,半饷伸出大拇指,“有见地!”

b姐靠在桌边,啧啧两声,“小c啊,如果是方敏是妖精,你就是实打实的妖孽。”

c姐一撩齐耳的发丝,居然制造出模特般飘逸的感觉,“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我妈把我生得这么千娇百媚呢。”

b姐做晕倒状,“小c,算姐求你,不要这么折磨我成不?”

c姐蹬着豹纹高跟鞋走过去,掐柱b姐的下巴,凑近凑近再凑近。b姐弯腰弯腰再弯腰,摆着手叫我,“瑾啊,快来救命……”

c姐撅着小嘴扮可爱,声音嗲得能滴水,就是内容很黄很暴力:“你们谁也不许过来,我今天就是要用力用力,很用力的给bb一个人生的最□!”

只听咚的一声,b姐直接坐地上了,一边揉着腰,一边抖着手指控c姐,“她、她、她是个女人吗?她就不是个女人!呜呜……你还我……贞cāo!”

呃~~b姐更生猛!咱得出结论:两位姐姐用事实说话,告诉咱们这样一个普遍的真相,女人也可以这样,和这样滴!

见习的日子并不想想象中简单,虽然通常干的都是打杂跑腿儿的杂事,但确实要学习的很多,遇到的事情也很多。尤其是我们这一组的住院医,出了名的火爆脾气,稍有不慎就会沦为炮灰,剩下的人也被迫个个灰头土脸。

虽然是见习生,但是真正了解医生这门职业也是从这里开始。海峰医生告诉我说,这一行就是个经验性的工作,凭手艺吃饭。所以人们常说医生越老越吃香,这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你要是没点儿真本事,在医生这个行业你是不可能混下的。而真正有本事的人不管他性情怎么样,业内没有人会不尊重他。就我们那个脾气火爆的住院医,人年龄不大,却是当年医大有名的鬼才,曾在在法国巴斯德研究所工作过,年纪轻轻已经是xx病研究带头人。凭的也就是这身手艺。

作为医院最底层的见习医生,我们真正被逮着挨骂的机会并不多,见习的日子倒也紧张而充实。回学校的第二个星期,吴海才得空回来。

我递给他一杯水,他坐在沙发上,接过来喝了,仰着放松。他本来就不白的皮肤更黑了,眉宇间露出疲倦。

我走近问他:“很累?吃了晚饭没有?”

他含糊的应了一声,大手一勾着我的腰,把我带入怀里,我一时没防备低呼一声。他抱紧了我,下巴搁在我肩上,轻声笑,“媳妇儿……让我抱一会儿。”

看来他是真累着了,我拿手揉他的寸头,坚硬扎手,心却发软。吴大少很少在我面前喊累,所以看到这样的他让我心疼,声音也不自觉的放柔:“我出去买菜,你先睡会儿。等我做好晚饭了,叫你。”

他恩了一声,箍在我腰上的手却没放松。我只好顺着他,拍着他的背,“家里只有蔬菜,你确定只吃素吗?”

他在我脖子上蹭了蹭,突然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他力气多大呀,轻轻一口跟我使劲儿咬的力气能相当。我叫疼,推开他站起来,“你怎么学会咬人了?”我俯□掰他的牙齿,“让我看看,是不是在外面被疯狗咬了,染病了。”

吴大少没什么反应,目光平视前方,一副流口水的模样,还真有点儿狂犬病的症状。只有一双丹凤眼亮闪闪的还有点儿神采,要不然我还真以为是狂犬病呢。顺着他的目光我低头看去,赫然发现自己穿的针织衫领口过大,一弯腰那个不该露的露了……

呃~忘了咱家少爷也是色狼一头。

他伸出粗砺的大手摩挲着柔嫩的脖子慢慢下滑,衣服的领口被扯得更开。他的脚在我的小腿上轻轻一勾,我便扑倒在他怀里。

他急切的含住我的唇,吮吸,辗转,力道大得嘴唇发疼。待我大脑缺氧,他又转而吮吸我的耳朵和脖子,力道越来越大,气息也越来越热。我虚若无骨的贴着他,以祭献的姿势把自己送到他嘴边。xiōng口传来微微的疼痛,热热麻麻的感觉蔓延开来。

我被清晰的拉链声音惊醒,睁开水雾迷蒙的眼睛,用最后的理智阻止他:“不要在这里……”

他附在我xiōng口低低的笑起来,直到我继续挣扎,他才一把抱起我,进了屋直接把我摔到床上。我惊呼一声,他随即贴了上来,重重的压着我。贴着我的耳朵温柔的低语:“媳妇儿,我好想你……”

他要得很急,不管不顾的样子吓到了我,我咬着下唇断续的求他轻点。他却变得更兴奋了,动作也更加粗鲁起来。我有些疼,更多的却是熟悉的感官,身体自动贴紧他,迎合。

全身虚脱,连手指都不愿动的时候,我想起,明明一脸劳累样的某人,为啥在床上就成了生龙活虎的兽?咱的腰,咱的腿……

“媳妇儿,吃早饭了啊。”床陷下去一块,某兽欢快的扑腾着爪子,撩开我头上的被子,凑到我脸上喷热气。

咱扭动着细胳膊想把被子重新盖上,力气太小,根本没效果。于是咱缩着头直接往里面钻。吴大少直接抱住缩成一团的我,“媳妇儿,咱们吃了早饭再睡啊。”

什么叫咱们再睡?是我再睡,那个“们”绝对绝对不可以有!

吴大少完全没有察觉出咱低气压的样子,也不问咱愿不愿意,把人抱了起来。xiōng口微凉,我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吴大少大色狼!

估计怨气积攒多了,化悲愤为力量,我抓起枕头往他头上砸,却被他轻轻一提脱了手,瞄过来的眼神爆着火花。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扑倒,“媳妇儿,这么想睡啊,那好。”

“唔……呜……”

明明咱从昨晚开始就没刷牙,但是某人却亲得无比香甜,跟舔棒棒糖似的,舔了一圈又一圈。呜~兽性大发的少爷,好狼,好可怕!

在擦出火之前,少爷终于保留了一点人性,即使刹车,抱着我去了浴室。有气无力的躺在浴缸里,被少爷吃了豆腐咱也敢怒不敢言。然后想起中学时政治老师常说的一句:这就是强权,大国强权!然后语文老师给了咱们可行的策略——能屈能伸。

比如,咱忍住“屈辱”被吃豆腐,然后被裹成一个蚕茧的模样坐在马桶之上,张大嘴巴,像奶娃娃似的享受少爷的vip服务,这就叫能屈能伸!

“张大点儿。”少爷一手托着我的下巴,一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洗刷刷。白白的泡沫渐渐铺满整张嘴,看着少爷认真的模样,似乎给咱刷牙是多么细致的工程,咱心里就跟牙膏味儿一般甜丝丝的。呃~少爷虽然是粗鲁了点,但是一个多月嘛,积攒了那么就。人家说小别胜新婚也就是基于这个道理嘛,可以理解。

帮我把头发吹到半干,吴大少捧着我的脸唧亲了一口,“咱媳妇儿真好看!”

其实吴大少不善于说情话的,说来说去就那么几句“媳妇儿,好看”“媳妇儿,我想你”“媳妇儿,我爱你”,可是我却能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千回百转的东西,那些浓郁的毫不掩饰的东西让心口暖暖的,全是那个人的给的柔情。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肉?11:30送二更~~

老公,我求你

()元旦,吴爷爷七十大寿,我和吴海赶了回去。前来祝贺的人很多都是军政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我陪着吴妈妈一起打点各种事宜,忙得晕头转向。男人们在外面招呼客人,也忙得不可开交。不过晚辈们的付出自然是值得的,老寿星十分高兴,多年难得见面的老战友、老同学、得意门生都来了,那样的场面让看着的人都觉得欢喜。

很多人我都不认识,每次来了人,吴妈妈都会让吴海带着我过去见见,认识一下。我知道老吴家是真把我当媳妇儿看。

有时候对方有意无意的问一句:“这么水灵的姑娘,是谁家的呀?”

吴海拽着我的手,笑呵呵的回:“当然是我们家的。”

我知道现在不怎么讲究门当户对,尤其是老吴家也没有这样的传统,但是在上层社会,人们对门当户对的要求还是存在的。我并不是觉得自卑,只是会想我该怎样做才对他最好。

张兆武和刘筱婕也来了,出乎我意料的是两个人走得挺近,俨然一对情侣的模样。后来我才听吴海说郑宇去了新疆,去之前和刘筱婕分了手,原因不是很清楚,但他也没想到张兆武和刘筱婕会这么这么快走到一起。

开席不久,吴海带我去给老爷子祝寿的时候,我还真有点儿紧张,这样正式的场合,真的有一种小媳妇儿被领进门,端茶行礼的感觉,还是当着那么多老吴家亲戚朋友的面。

吴爷爷很高兴,连说了几声好。我端着酒抿了一口,吴奶奶在旁边坐着拉了我的手:“酒就不用喝了,你爷爷知道你一片孝心就成。”

一旁的几位老人连问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吴奶奶笑着说:“到时候少不了你们你个老东西的份子钱。”

我的脸越来越红,耳根也发烫,吴大少在旁边看着我乐,接过我手里的酒杯说些好话,敬了在座的老爷子们一杯。老人们也都爱护晚辈,差不多了也就放了人。

落座后,坐我旁边的刘筱婕对我笑笑,“张罗这样的寿宴很累?”

我笑,“事情是挺多,不过我只是帮点儿忙,谈不上多累。”

坐她左手边的张兆武笑呵呵的打趣:“周瑾还真有吴家媳妇儿的风范了啊。”

对面的董光听了这话乐了,“小海哥,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儿啊?咱们可等不及了。我常跟我那些个哥们儿说,谁敢说咱八零后的男人没有好男人我跟他急,谁说没有啊,看我们小海哥就是!多少年了,始终如一,太令人感动了。来来来,小海哥,哥们儿敬你和嫂子一杯!”

我端起酒杯,我也站了起来,和董光碰了杯。两位男士一饮而尽,董光见我没喝,嚷嚷着:“嫂子可要赏脸啊,兄弟第一次敬酒……”

吴大少接过我手里的酒,“她不会喝酒,我替她喝。”

其实董光的心思也就是让吴大少多喝一杯。可是看着他喝酒我心疼,谁都知道喝酒伤身,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还灌得那么高兴。我是真不会喝白酒,也只能随着他们闹。偶尔给他夹菜,让他吃点东西,少伤胃。

酒宴一直持续到下午两三点,被灌了酒的男人们个个满脸通红,差不多全趴下了。海峰医生酒量小,直接被送到上开了房休息。吴爸爸和吴海还死撑着把客人送走,这场大手笔的酒宴才算谢幕。

吴爷爷也喝高兴了,红着脖子把几个老战友留下来打桥牌,吴奶奶在边上笑,也任他们闹。看到吴爸爸和吴海醉得不轻,让我们先回去。几位老人身边都有人陪着,我们也不用担心,把两位醉酒人士运回了家。

吴海醒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熬粥,我熟悉他的脚步声,回头看他,“醒了?”

他点点头,看来还是有点头疼,我把醒酒汤端给他,“以后喝酒不可以那么急,你那哪是喝酒,纯粹是灌酒。看得我心惊肉跳。”

吴海喝了醒酒汤,抱着我的腰呵呵笑,“心疼啦?”

我点头,嘟嚷,“是啊,真心疼。”回抱着他,“以后喝酒前记得填饱肚子,这样不会伤胃。”

我抬头看到保姆阿姨正站在门口,看到我们俩抱在一起愣了下,“哦,我记得后面还有几盆花忘了浇水,我出去了,你们慢慢忙。”然后笑着退出了去。

我羞恼的砸了吴大少一下,我没听见很正常,他那么灵敏的耳朵肯定早就听到阿姨过来了,却不放手,存心看我闹了笑话,真是可恶。

吴大少呵呵的笑,在我脸上啵的亲了一口,“媳妇儿,你脸红的时候挺招人疼。”说着在我脸上乱亲,我推攘的力道根本不被他放进眼里。

最后还是锅里扑腾的声音拯救了我的一张口水脸。我转过去解开盖子,拿勺慢慢搅拌。吴大少从后面围了上来,手在我身前扣紧。他的头抵在我肩上,盯着我瞧,不时在我脸上耳朵上啄。

无论我怎么威逼利诱连哄带骗都赶不走,最后只好放弃。他故意把温热的气息扑洒在我的颈项,我笑着躲他,却被紧紧锁着动弹不得。

正闹着,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咳嗽,是吴妈妈过来了,估计已经看到我们才假咳两声发出示警。羞~

吴大少这才赖洋洋的松了手,“李姐,我爸起来了吗?小瑾煮了醒酒汤。”

吴妈妈笑眯眯的扫了我们一眼,走了进来,“嗯,我正说来煮汤呢,小瑾都弄好了。嗯,在煮链子粥,真香。”

我半垂着头,话说这辈子咱的脸皮还真容易过敏。尤其是边儿上还有个自恋的家伙,搂着我的腰恬不知耻的说:“李姐,看我给你找了个好媳妇儿?”羞羞~

晚上有几位吴爷爷的老战友和老部下没有走的又给老爷子举办了一场家庭式的生日宴,其乐融融。天晚了,吴海把我留下。他的房间还是老样子,只是床头却摆满了我和他的合影。

十二岁的三亚海边,十四岁的古井前的老梅树,十六岁阳光灿烂的山顶,十八岁白色的雪景……两个咧着嘴扬起相同弧度的傻瓜,两颗紧挨的大头,比着一模一样的胜利姿势……

吴海从侧面抱紧我,“我们该多照些照片的,做好能把每天都照下来,特别是我媳妇儿的傻样。”

我挠他,“你才傻!傻得没救了!啊哈哈……”

吴大少很快开始反击,我缩到床上也逃不出他的手腕。“我傻是?我还就是傻,娶了个傻媳妇儿!”

我被他挠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自己竭力卷成一团,蜗牛似的,“我还……还没……嫁你呢!啊哈哈……不要……哈哈……”

他从后面抱着我,“没嫁人不?”

“哈哈……哈哈……”某人变本加厉,我已经开始大脑缺氧了,抱着他的胳膊,“不……要……啊……”

“不要是?那你求我啊,媳妇儿,求我我就放了你。”

我赶紧卖乖,“求你……求求你……哈哈……饶了我……”

吴大少凑到我耳边,“媳妇儿,你在求谁饶了你呢?”

“我,我求少爷饶了我……”

“不对哦,媳妇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哦。”

某人的手作势又要绕到我腰侧,我挣了挣,没挣开,只好飙着笑出来的泪花,可怜兮兮的求饶,“老公,我求你。”

少爷这才露出满意的微笑,把我摆正了,“媳妇儿,再叫一声来听听。”

呜~~现在的小青年为啥都爱让女朋友提前叫他老公?也无怪乎等老公成老公公,老奶奶们都改叫“老头子”了。这就是时间的魔力,叫了几十年老公,换点新花样不容易啊!

咱xiōng脯起伏,气息还有点急,却又怕他又耍花招,只好喘着气叫,“老公。”

仰躺的姿势把少爷上下滚动的喉结看得特别清楚,刚洗过澡的脖子上还挂着从湿发上滑落的水珠,长期高强度锻炼的人脖子粗壮,充满力度。我呆呆的看着他,自顾自的喘息,然后傻傻看着他把t恤脱了下来露出夸张的肌肉。我保证自己以前真的是天才,现在也还保持着高智商,但是面对美色咱真的没法淡定了,尤其是那快香喷喷的肉还是自己家的,想摸就摸,想吃就吃,绝对没有人告你猥亵。不心动很难……

人们最爱的说的一句是:不吃白不吃!

同样高频率的一句是:送上门的肉,不吃的是傻b!

咱说过,咱是天才,绝对的高智商!于是咱明目张胆的用一双鉴赏的目光赏心悦目的欣赏咱家的这块肉。肉离眼睛近了些,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小麦色,咱伸手开摸,果然手感很好。一只大手覆上我的手,引我抬头,我恍了神,只觉得少爷的丹凤眼里特别好看,特想亲一口。

然后就听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身上的重量陡然加重,直到这时咱才猛然一震,却已经被少爷顶开了牙关,泥鳅一般的舌头滑了进来,勾着我的舌辗转搅弄。没有缝隙的身体清晰的显示出他的热切和焦灼,渴望与需要。

我紧张的攀附着他,没有留长的指甲紧紧的贴着他鼓动的肌肉。身上的重量轻了些,他仍然紧紧的抱着我,一只手沿着我的腰侧下滑,退去我的睡裤。与他粗鲁的动作不同的是,他落在我脸上的吻温柔而细致。他喃喃的叫着我的名字:“小瑾……好媳妇儿……”

我恍惚觉得自己坠入了一张细密编织的网,四周黑暗,可是那个牵着线走来的猎人却那样清晰,是他用网接住了我,让我不至于坠入无涯的深渊。

他一点点的朝我靠近,被他牵着的手瞬间充满力气,紧紧回握。

他的笑灿烂明媚,我甚至感觉到了阳光般的温暖,那样温和的暖意,感受过一次的人,一生都不会忘记。

企鹅的新年

()时间过得很快,吴海和我都各自忙碌,直到春节来临。母亲有崔大叔的陪伴我也觉得放心很多,母亲虽然表达得很含蓄,但是从她含蓄娇笑的脸上,没有人会感觉不到她身上洋溢的幸福。

吴大少说,“看来把咱妈嫁掉的时间可以提前了。”

我冲车窗里朝我们招手的母亲摆手,脸上微笑,“看样子是呢。”

看着崔大叔和母亲离开,我和吴大少才转身进了机场。回到c市的时候,正好李奶奶也回来了,几家人又可以好好的聚一聚。

我和吴大少陪着两位老太太去商场购置年货,却没想到遇到一个多年不见的老同学赵毅然。我们都挺意外,最先释然的人却是赵毅然,他拉过身边的一个小女生朝我们走过来。两位老人正在前面选着东西也没注意我们。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看了看吴大少,他挺着xiōng脯,不冷不热的跟着糊弄了下,“好久不见。”。

赵毅然似乎也不介意,扶了扶金色边的眼镜框,对旁边的女孩子说:“小瑾,这两位是我中学时的校友。这位跟你的名字很像,周瑾。旁边的是她的男朋友吴海。”然后对我们笑笑,嗯,确切说是对我笑笑,“这位是我的女朋友,名字跟你挺像,周晓瑾,晓月的‘晓’。”

吴大少在听到那声“小瑾”时拳头都攥紧了,幸亏后面的话接得紧,要不然今天的乌龙会很大。

女孩子挺活泼,鼓着大眼睛:“哇,这么有缘!我其实一直想把‘晓’字去掉的,以后老了,还被人叫周晓瑾,多别扭啊。可惜我老爸不同意,赵毅然也不让改。”

我笑笑,“老了被叫小瑾也挺好的呀,老了也要保持年轻的心态,这很重要,绝对长寿。”

女孩的脸肉肉的,笑的时候鼓起来特别可爱,“那倒是,呵呵。”女孩子凑过来,小声说,“你男朋友好严肃,跟解放军似的。”

白白浪费了女孩压低声音的“良苦用心”,两位男士似乎都听到了。

赵毅然喝住女孩子,“小瑾,别胡闹。”

我转头看吴大少,正挑着眉呢,刚正的轮廓没有表情的时候还真挺严肃,标准的军人脸孔。我忍住笑,凑过去同样小声的对女孩说:“你说对了,他还真是当兵的。”

周晓瑾吐吐舌头,冲极具身高优势的吴大少摆摆手,“sorry,我不知道。兵哥哥您不要介意。”

吴大少低头看了看还不到到自己xiōng口的小丫头,脸上虽然没多少表情但也凶不起来,“我不介意。”

我心里想着,他不介意这个,他介意的是为毛你叫周晓瑾,让赵毅然可以小瑾小瑾的唤。

周晓瑾挺单纯,听到吴大少说不介意,以为他真不介意,“小时候我就觉得解放军叔叔特别高大威猛,今天看到你这种感觉又回来了。你多高啊?当兵没有身高限制么?”

吴大少有点儿乐了,被“高大威猛”四个字激活的,看着对面比他矮一截的赵毅然似乎特别有成就感,“这得看兵种……”

小姑娘突然捂着脸尖叫一声,把我们吓了一跳,她却一脸兴奋的指着吴大少的脸,“你会笑,哇,你会笑!我一直以为当兵的不会笑!”

呃~~吴大少黑线了,话说他是生了一张威武的脸,但绝对不是扑克脸。

赵毅然拉回周晓瑾的手,“不好意思,我女朋友就是这样爱大惊小怪。”

小姑娘转头,“isen,youcan’tblamemeforthat.ijustfeltamazingwhenisowhimsmiling,youknow.that’s……”(伊森,你不能责备我。当我看到他笑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神奇。那是……)

看来小姑娘也是外黄内白,行为举止在很大程度上被西化。赵毅然似乎也挺头疼,“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我只是告诉他们你的行为模式。”

这两人都挺逗,吴大少已经开始不耐烦,正好两位老人选好东西往回走,他赶紧推着车迎上去。

李奶奶看到站我旁边的两个人,问吴海,“这是你们的朋友?”

“只是初中时候的校友。”吴大少对这个分得还挺清楚。

吴奶奶说:“既然是老同学,要不把人家请到家里坐会儿?”

吴大少看了过来,“奶奶,人带着女朋友回家过年,肯定忙着呢。”

我们离他们不远,吴大少的声音清晰的传过来,赵毅然笑了笑,“想不到你们这么多年还在一起。”

我点头,“是啊,不知不觉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小姑娘仰着一张求知欲强烈的小脸,“他们在一起多少年啊?”

赵毅然回答,“从我遇到他们开始快十年了。”

小姑娘嘴巴喔成圆形,“jesus,tenyears!”

“媳妇儿,走了。”吴大少扑在购物车上朝我招手。

赵毅然笑了笑,“新年快乐!见到你很高兴。”

我其实也不知道和赵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点儿尴尬,“嗯,也祝你们新年快乐!”

只有乐天的小姑娘笑眯眯的摆手,“新年快乐!”

赵毅然领着小姑娘走过货架,很快融入人群中。我朝吴大少走去,搂着他的腰向前走。两位老人指着一排排的货架商量着还要添置什么。

吴大少一手推着车,一手揽着我的肩,昂首阔步,很有大家风范。只是说不来的话略显小气:“嘿,怎么就遇见他了,找个女朋友还跟小瑾小瑾的,真t扯蛋。”

我掐他的腰,“那是人家的缘分,跟咱们没关系的。”

吴大少鼻孔里哼哼,“那是,要是有关系,看我不新仇旧恨一块儿算!”呃~咱抹汗。

我回b市后,崔大叔约我和母亲一起吃饭,不是在外面,是他自己的别墅。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崔大叔对美食这么有研究,所有的菜式全是他一个人做的,母亲和我要帮忙他也不让,只有崔哥在旁边帮忙打杂。

崔哥在砧板上剁肉,架势也挺足,“你们就在外面看看电视,赏赏风景什么的就成,今天一定让你们尝尝真正的崔氏菜肴,这滋味保管你们终身难忘!”

这里是一座林园式的别墅,环境非常好,青山绿水,有种旷远的清幽宁静。我挽着母亲的手,沿着青石小径散步。

“崔方国向我求婚了。”

我笑起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您同意了吗?”

“我不确定,我想再等两年,如果这两年能平平安安……”

我停下来握住母亲的手:“妈妈,幸福要自己去争取,如果真的只能活两年不是该活得更快乐,更幸福吗?”

“那样对你崔叔叔不公平。”

我抱着母亲,靠着她的肩,有淡淡的香味萦绕在鼻尖,“妈妈喜欢崔大叔?”

“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轻轻的笑,“很适合妈妈的人。如果我的生命短暂,我们是不是应该活得更开心,更幸福呢?我看得出来崔大叔是真的喜欢妈妈,他都不计较,您为什么要计较呢。何况我们都对你有信心,你一定可以战胜病魔,健健康康,长命百岁!”

母亲抚摸着我的背,轻轻笑了,“好,我一定好好的,看着你和吴海结婚,看着孙儿孙女出世……努力活着。”

“幸福的活着!”我抬头对着母亲明媚的笑,然后抱着她轻轻摇晃,“妈妈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我虽然觉得崔大叔很适合你,但是决定权在你,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但是你一定不能委屈自己,一定要做出幸福的选择。”

母亲叹口气,“我女儿真乖。有你在我身边,妈妈什么都不怕……”

我察觉到母亲的哽咽,果然哭了,我拿出纸巾给母亲擦眼泪,“妈妈比女儿还爱哭鼻子,妆哭花了就不好看了哟。”

母亲红着眼睛,嘴角却染上笑意,“还不是你这个小丫头把我惹哭的。”

“好好好,是我不对,把您惹哭的。那您快藏起来别被崔大叔看见了,他肯定跟我急。”

母亲拉着我的手笑。正说着,崔哥朝我们走过来,“大伯还以为你们迷路了呢,非要我出来看看。阿姨,外面寒气重,你们还是进去坐。”

母亲点头,“也好。”转头问我,“冷了吗?”

今天出门的时候母亲一定要我穿两件毛衣,外面还套羽绒服,完全就是企鹅造型,就是到北极估计也能生存。似乎天下所有的母亲就是这样,总是担心自己的孩子穿得不够暖,吃得不够好,睡的时间不够长,工作太忙压力太大委屈太多。我摆摆厚厚的衣袖,学企鹅扑腾两下,“妈妈,你看我这样能冷么?”

崔哥先笑出声,“别说,小瑾,你这模样跟企鹅还真像。”

我抛了个白眼,“你见过这么可爱的企鹅么?”

这时崔大叔也从屋子里出来,快步走近,“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久不进来,还以为走丢了呢。”

崔哥指着我说:“大伯你放心,咱们这儿有企鹅,企鹅方向感很好的,阿姨跟着肯定掉不了。”

崔大叔笑笑,走到母亲身边,“进去,外面冷。”

我刚想说句话,崔哥的一只手搭到我肩上,“妹子,咱们俩比赛,就比谁先跑到大门口,最后到的人负责洗碗。”

我往前面走,“我不比。”明明看到咱一副企鹅样,还比赛跑步,不是存心占我便宜么?

崔哥在后面跟着,“比,我让你先跑总成了。”

我继续往前走,“先跑多久?”

“三秒。”

“不比。”

“五秒。”

“不比。”

“七秒。”

“不比。”

“那十秒?”

我看了下到大门口的距离,不到一百米,于是飞快的说:“好呀!”然后拿围巾蒙着口鼻飞快的往前窜。

悲剧的是还有二三十米的距离,崔哥已经窜上来了,修长的脚丫子没几下就跑到门口了。我怒,叉着腰一边喘气一边指责某人:“你耍赖,你赖皮!你肯定没数够十秒就跑了!”

崔哥指着手腕上的瑞士名表说:“丫头,你这可是冤枉我啊,我可是看着时间跑的。”

好,也有可能撒赖的人是咱自个儿,“我不管,你就是。比赛不算数!”我推门进去换鞋。先前就观摩过崔大叔弄得不知道是不是国宴,那些碟啊盘的不知道有多少,打死都不能认输!

崔哥跟在后面笑,“想不到周小瑾医生这么赖皮,啧啧啧,我什么时候该和吴海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咱额头爬过黑线,“哼!那你看他会相信谁!”

崔哥似乎也察觉到吴大少维护正义的形象只对外,不安内。转而拍拍我的头说:“那也无所谓,我待会儿给未来小舅子打个电话,拜个年也不错。”

呃~~他想干嘛,说话,咱开始向少爷保证过这顿饭崔哥绝对不回来,崔大叔之前也说崔哥不在b市的,可是不知道为毛现在他却出现在这里……如果少爷知道的,一定会引来轩然大波!浩劫啊浩劫,绝对堪比2012世界末日说。

咱有气无力的抬头,“好,我认输,我洗碗。”

崔哥眼睛发亮,“嘿,这是怎么说?怎么突然就认输了?难道给吴大少打电话有这么大威力?”

不是你打电话有威力,是由于误传埋下的地雷。如果不是你突然从什么巴拉圭回来,这颗地雷是是不存在的。

崔大叔的厨艺真的了得,简直是大师级别,连胡萝卜也雕得十分紧致,各种摆盘看得我叹为观止,简直就是五星级的待遇。

吃饭的时候崔大叔叫起他的创业历程,原来他在自己创立自己的品牌餐饮业之前就是做厨师的。他们那个时候的学厨和现在的不一样,现在估计大部分都是在烹饪学校学的,他们那时候都是当学徒,造化好的遇到一两个愿意教你的师傅学个几招。剩下的就是自己偷学摩挲,慢慢成长。

每一位成功的人士背后都有一段艰辛的历程,蝴蝶破茧有着外人想象不到的疼痛,而勤劳的人总会有收获。崔大叔把当学徒时偷学大师傅做菜被抓的事当作笑话讲出来的时候,我是这样想的。

我也才知道崔大叔也得过癌症,胃癌,辛亏发现得早,但最后还是割掉了三分之一的胃。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母亲和崔大叔这么谈得来,有过相同经历的人最能体会彼此的心境。我也更加相信在崔大叔的照顾下,母亲一定能快快乐乐,健健康康的安享后半生。

饭后和我一起洗碗的崔大叔,跟我提及他向母亲求婚的事。他说希望得到我的支持。他也知道母亲的顾虑,他愿意给她时间慎重考虑,但是他相信那一天不会等太久。崔大叔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种成功人士运筹帷幄的自信,我相信他,相信他和母亲会幸福。

“崔大叔,那我等你的好消息了。”

崔大叔点头,看着端着盘子进来的母亲,眼睛里柔和的光点不容忽视。

小媳妇儿梦话版:

一步步逼近的吴大少:媳妇儿,你说过什么,嗯?

步步后退的周瑾:我、我、我说过……什么?

继续逼近的吴大少:你说过你要做诚实的好孩子。

一边后退一边点头的周瑾:啊,我是说过……

越来越邪恶的吴大少:那你为什么骗我?

已经退到床边,退无可退的周瑾:我没有骗你……?

一把把自家媳妇儿推到床上,居高临下俯视的吴大少:哼哼,媳妇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咽了口水的周瑾:老、老公,你说的是哪件事啊?给个提示?

压下去的吴大少:媳妇儿,有多少件,你就说多少件,咱们今晚有的是时间,嗯?

抖着腿的周瑾:我、我、我真是诚实的好孩子,没、没、没有骗过你。

龇着牙,笑得无比猥琐的吴大少:媳妇儿,原来你喜欢屈打成招啊,我也喜欢……

周瑾:救唔……饶……啊……

最后得以沉冤得雪,却被吃得只剩骨头的周瑾:呜呜呜……我的腰!

狗腿的吴大少,赶紧捶腰:媳妇儿乖啊,都是我错了。

继续嚎的周瑾:呜呜呜……我的腿!

赶紧捶腿的吴大少:媳妇儿,不哭啊,我以后一定轻点。

嚎得更起劲的周瑾:呜呜呜……我的腰!我的腿!

一手捶腰,一手捶腿的吴大少:媳妇儿唉,我早跟你说过要多注意锻炼,你看……

河东狮吼的周瑾:吴海!我要咬死你!!!

闪动泪花的吴大少:好,媳妇儿,既然你要咬死我,我给你咬……(扒开衣服,甩掉裤子)

抖着手的周瑾:你……你……你……

作者有话要说:咋办??不小心把梦话贴上去了!!!啊啊啊啊————让我怎么补??大家就多花几粒钱成不?绝对不到一分钱……

童养媳的哀伤

()崔大叔的确没有让我等很久,三月份的时候母亲终于松口,答应和崔大叔结婚,时间定在她生日那天,四月二十六日。应母亲的要求婚礼很低调,只有我们几个小孩儿,还有崔大叔的几个老朋友参加。

西式的婚礼,有教堂,有牧师,有白色的婚纱。牧师说:“无论生老病死,富贵或者贫穷,你都愿意爱他,追随他,知道死神把你们分开?”

一滴清澈的眼泪从母亲的眼眶中滑落,崔大叔上前一步握住母亲颤抖的手,给予她力量。母亲回握着即将和她共度后半生的人,保持微笑,声音颤抖却坚定,“我愿意。”

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份幸福,一个愿意爱你的人,一个你爱的人,恰如其分的爱情,恰到好处的缘分。有人说,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就是为了寻找能与之共度的另一半,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当爱来得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用心体会。如果爱了就用尽全力,为爱搏一搏;如果不爱,那就洒脱的放手,那么当真爱到来的时候,我们还能保有对爱情的纯真,不至于一身疲惫,错失了这样的爱情。

按照老吴家对吴海的人生规划,吴海在毕业后会到l市某基地报到。吴妈妈专门和我谈过这件事,我知道吴爷爷和吴爸爸为吴海规划的必然是最好的路,只是在这段路的初期,我可能没办法参与。

刚把浸过盐水的葡萄放进玻璃小碗,吴海从后面抱着我的腰,他身上热热的,灼得我不舒服,“空调已经调得够低呀。”

吴大少凑到我耳边,“媳妇儿,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算是冰天雪地我也照样能这么热情似火。”说着故意在我屁股上蹭了蹭。呃~人家说十个少爷九个风流,不风流的那个不是傻子就是性无能……咱深以为理!

我挣开少爷的狼爪,把盆子里的盐水倒掉。少爷拿了一颗葡萄放嘴里,“嗯,还不错,很甜。你也尝尝。”拿了一颗送到我嘴边。

新疆的无籽葡萄,很香甜。我也捻了一颗放他嘴边,他却煽情得很,连着我手指一起含到嘴里。我冷不丁的打了个颤,挣扎着抽手,他却坏笑着咬住。

我在他xiōng口拍打两下,“干嘛啦,快松口,我疼。”

吴大少送了口,却突然凑到我唇上,把嚼碎的葡萄推到我口中。等我下意识的吞了下去,他立刻亢奋起来,卷着我的舌头,深深的吮吸缠绕。搁在我腰上的手也瞬间收紧,沿着腰线重重的按压。

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从我唇上移开,我的双手撑在他的xiōng口,“现在……嗯……还是白天。”

他咬着我的耳尖,声音低沉:“媳妇儿,我明天就走了。”说着又堵上我的嘴,比先前更加热情的吻上来,唇齿纠缠,交换着彼此的津液,吴大少乐此不疲的法式热吻。

那句“走了”就像一句魔咒,我瞬间卷走了我仅有的理智。踮起脚尖攀附他坚实的颈项,把自己全然交给他。他扣着我的腰把我提起来,托着我的大腿盘到他腰上。

我们就像最后的献祭,想把自己深深的融入对方身体,思想,甚至生命。无论空间和时间的距离,都不会磨灭归属的烙印,就像我们一直在一起。只要有我就会有他,有他便会有我。

无论多远,多久,我们都会回到彼此身边,静静的守望我们的爱情。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的爱情就会融进亲情里分不清楚,可是等到我们白发苍苍,牵着彼此枯老的手散步时,一定会有人赞美我们的爱情。

他倾身进去的时候,我们都轻声喟叹,那种融为一体的归属感只有相爱的人才能体会。他的动作狂野,像一匹脱缰的野马,他不停的用低沉性感的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引我迷醉。我只能紧紧的攀附着他,承受着他的给予。

醒来的时候,窗帘已经拉上,只有一盏昏黄的壁灯亮着。我不知道几点了,全身酸痛乏力,我挣扎着坐起来,有点低血糖的眩晕感。拿过床头的手机,居然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

等我出去的时候,吴大少正在布置餐桌。有玫瑰,有蜡烛,有香槟。他看到我,走了过来,“醒来得正是好时候,我刚准备好。”说着一把抱起我,在我唇上响亮的亲了一口,抱了我入座。

我看看自己身上破坏美感的肥大睡衣,有点儿不自在,“要不我去换件衣服?”

吴大少托着下巴看了看我的“孕妇装”,突然开始动手解他身上的白衬衫。咱不淡定了~全身所有肌肉都在咯吱咯吱的叫唤。呜,少爷难道想在走之前把咱拆了?

美男当场表演脱衣舞本来很有观赏性的,但由于咱精神部分涣散,没能保持最佳观赏状态,委实可惜了。因为后来我才发现少爷不是想那啥,而是纯粹表演——脱衣。

“穿我的,”他勾起我的下巴,笑眯眯的,“媳妇儿,我一直想看你穿我的白衬衫。”

原来如此,咱长舒一口气,拿着衣服打算回室内穿。吴大少拦着,“媳妇儿,你哪儿我没看过、没摸过、没亲过啊。不要害羞啦,就在这儿换嘛。”喔!咱保证少爷说前半段的时候很流氓!很土匪!很……很色狼!(有人跳出来说:拜托,色狼不是形容词,不能说“很色狼”,要说也只能是:他是色狼!某女弱弱的站出来:可是……可是他就是很色狼啊!众人:倒~~)

只穿了条大裤衩的某人,翘着二郎腿摆出一副细心观赏的姿态,咱泪奔。话说人家情侣找浪漫吃烛光晚餐,优雅而富有情调。为毛到少爷这儿就得先来一段很黄很暴力的脱衣舞表演?

我揪着领口,“待会儿妈妈回来看见不好。”

少爷的二郎腿悠闲的晃荡,“你放心,我早跟崔叔打过招呼了,咱妈十一点之前是不会回来的。媳妇儿,放心脱啊。”倒~

咱最后也想明白了,脖子一横撩起大号睡衣从头顶脱下,然后尽可能迅速的套上少爷的白衬衫,然后咱却哀伤的发现,衣袖是反着的!呜呜,故意的,吴大少绝对是故意的,咱无声的控诉他的yīn谋诡计。

等咱终于套上衬衣的时候,少爷欢欢喜喜的走过来。咱还来不及退后就被握住手拽着动不了,“媳妇儿,我来给你扣扣子。”

呜呜,神啊,把我带走!

两只堪比白炽灯般灼热的眼球,一眨不眨的盯着咱袒露的白肉,两只手“一丝不苟”的一颗颗扣纽扣。他带着薄茧的手指总是有意无意的擦过皮肤,我几乎要窒息。急急的拉住他的手,面色潮红,头晕目眩,张着口却说不出话来。

他偏偏就是喜欢我露出这样的窘态,在我唇上轻啄,压抑的笑声从xiōng腔溢了出来,“媳妇儿,你真诱人。”

除去这段闹剧,整个烛光晚餐还是蛮有气氛的,由于有先前事件做铺垫,咱真的又回到那个青涩的年纪,连眼睛都不敢正视心上人的那种。于是等到我晚餐结束我都没有发现那件白衬衫有三颗纽扣没扣……

好,先辈们告诫我们,生活需要情趣,没有情趣的生活是枯燥的,乏味的。于是有了“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经典结论。于是乎,咱们要懂得生活的情趣,偶尔,偶尔扮乖,这……都是生活的艺术。嗯,虽然有些时候美感不是很重要。

等到我穿着吴大少的白衬衫躺在床上的时候,少爷支着头侧躺着,优雅得俨然一只晒着太阳的猎豹,眼神在我身上扫描了一遍又一遍,似乎挺满意,搁在我小腿上的大手轻轻的揉捏着。

“媳妇儿,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

看着少爷似乎是真心询问我的意见,于是我实事求是的说:“也不用那么急,我们刚毕业工作上可能会有很多事情,尤其是你来回也不方便,我们也不能全指望家里人帮我们打理。要不我们还是等一段时间,等大家都空……”

吴大少突然坐起来,怒目圆睁,滑到大腿的手大力收紧,“媳妇儿,你到底想不想嫁我?!”

我吓得差点扑倒,抖了抖,没有脾气的说:“想……”

“想就行了,等你一毕业,咱们就结婚!”

“……”

吴大少冷冷的瞥了我一眼,“还有意见?”

咱赶紧摇头。

“咱们明年结婚,有意见?”

继续摇头。

吴大少这才满意了,揉着我头发在我脸上亲亲,“媳妇儿,真乖!”

呃~咱陡然生出一种童养媳的悲哀,意见不被重视哇!莫有主权,莫有主权!

“呀——!”

“怎么了?”

“你、你干嘛?”

某兽哀怨,“媳妇儿,我明天就走了……”

“唔唔……”吴大少不会把这句当借口用一整年?倒~木有反抗——力气不够。

吴大少走的那天早上我躺在床上带着朦胧的意识感觉到落在额头和唇上软软的吻,我没有醒来,在睡梦里也有一个吴大少,十二岁的模样,坐在井边的老梅树上,荡着小腿。我站在下面看他,阳光洒在他脸上,白色的晕圈里他灿烂的笑。他说,小瑾,我想亲亲你。

然后他出现在我身边,捧着我的脸温柔的吻……

醒来的时候,我的枕边带着湿意,我知道他会回来,我知道我们相爱是多么不容易。眼泪止不住的流淌,这么多年的相依相伴,真正意义上的分离,撞得我xiōng口闷闷的痛。明明身体里还有那个人留下的痕迹,可是却发疯一般的留恋不舍。想抱一抱他,想亲一亲他……想,和他一起走,或者一起留。

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发现那封搁在他躺过位置上的信。

他说:媳妇儿,等我回来娶你。

我爱你。

不要哭。

母亲推门进来的时候,我还扑在床上哭。母亲抚摸着我的头发,“别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真正爱上一个人会不会就是这样,明明知道只是短暂的分开,可还是忍受不了哪怕再短暂的距离。想念,心脏如同被挖去一块般的想念,想那个人,只是想那个人。

吴海打来电话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告诉我他刚下飞机,马上要去转乘火车。

我握着电话,说不出话来,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迅速在眼眶积攒。

电话里那个低沉的声音让心酸酸的疼,“媳妇儿……哭了么?”

眼泪就在那一瞬间啪啪的往下落,我嗓子发疼。

“媳妇儿,”他软软的唤我,“不要哭,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我挣扎着发出声音,却泄露了满脸满眼的泪水。

电话良久的沉默,我们握着电话,却恨不得牵的是对方的手,给彼此更多的力量,面对没有对方陪伴的荒芜。

“媳妇儿,眼睛哭肿了不好看……”

“……”

“媳妇儿,你这么哭会影响我报效祖国的效率。”

我嘴角微微上扬,“嗯。”

“所以你要乖。”

“嗯。”

“等休假我就回来。”

“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媳妇儿梦话版:

a姐:瑾,你哭得好凶,还说阿姨比你爱哭鼻子。

b姐:a姐你就不懂了,这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

c姐:你们这些妞懂个p,女人最强大的武器是什么?——眼泪,没有男人能抗拒得了女人梨花带雨的小媳妇儿模样。不过前提是不能流鼻涕。

a姐:不流鼻涕好难!

c姐:所以说,这是一门艺术。不是谁都能修成的。

b姐:瑾,你哭得那么凶流鼻涕了吗?

周瑾:……

c姐:所以这个时候电话传情是多么恰到好处,保持美感,还让男人心痒难耐……

周瑾:……

b姐崇拜的眼神:哇!cc,我好崇拜你!

c姐:不用崇拜我,我也就是略有小成。

a姐和周瑾:妖孽哇!

买断(正文完结)

后来的一年进入实习期,在医院遇到师兄谭飞,受到他很多照顾。每天的工作都繁忙而充实,除了时常回想吴大少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回想如果他在身边看到我遇到这样的事会有什么反应……还好一年的时间,并是不想象中那样漫长。

崔大叔生日的时候崔哥突然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叫梁俊诗的人,我说是高中时的师兄。他拉长声音哦了一声,然后说,“前段时间我跟澳洲一个公司谈业务,他们派来的人里面其中有一个就叫梁俊诗。”

“哦。”那看来梁俊诗挺有前途的呀,刚毕业就找了个大企业。

崔哥显然对我的单音节很不满。“嘿,你怎么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们有关系的?”

我白了他一眼,“那还用说……”嗯,是哦,梁俊诗可不知道我跟崔哥的关系,那……他是怎么知道的?

崔哥哼了一声,回敬我的白眼,“那你说我怎么知道的啊?”

我自觉矮了一截,诚恳的说:“不知道。”

崔哥继续哼哼,“我们吃饭的时候他的钱包掉出来了,我看到里面有张照片,我就问他是不是他女朋友。小子还挺文艺,说是什么有缘无份的美丽姑娘。我就瞅了一眼就认出是你了,抱着个大书包,纯粹一副傻样,还美丽呢。就我这种吊车尾的智商也没看出美感,傻感倒是十足。”

我愣了下,梁俊诗有我的照片?背着大书包的话,那应该是去海洋馆那次。

“要不是我深知你被你家吴大少看得有多紧,我真怀疑你们有一腿。”

我满脸黑线,就算没被少爷看那么紧,咱也洁身自好好不?

“来,小瑾,跟哥哥说说你跟那位梁俊诗小朋友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啊。”

咱无奈,“崔哥,你现在怎么越来越八卦了,男性激素递减啊,这可是很危险的讯息。”

现在换崔启明郁闷了,“妹子,你看吧,哥哥当初用强大的香车宝马攻势也没把你怎么着,你就不能同情同情你哥。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同病相怜的退役伤员,就不允许哥哥高兴高兴?”

呃~话说老总也八卦,哦,不正确说是男人也八卦!“哥,我跟他真没关系,别人也没跟我表白过,所以您呀高兴的前提不存在。至于那个照片嘛,我从小到大拍过那么多,不是每张都拥有版权的,至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梁俊诗先生的钱包里,我也不清楚。虽然听闻这样的消息让我有中被钱夹子压扁的感觉,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崔哥今晚哼哼上瘾,“你就忽悠我吧,我改天给吴大少交流交流就知道真相了。”

“他很忙的。”

“没事儿,我给他发简讯。”

“他们那儿禁止用私人电话。”

“那我给他发e-mail。”

“那儿也不让浏览个人网页。”

崔哥火了,“他是坐牢啊还是流放呐?!”

咱也委屈,“是工作需要。”

崔哥熄火了,“嘿,他还真到了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和尚啊?早说嘛,我要是晚两年出现就可以乘虚而入了。”

咱抛白眼,忍不住打击得意忘形的某人:“晚两年你也还是我哥。”我把沙发上的外套扔给他,指指墙上的钟表,“三点半,崔总您约了丰悦的美女经理吃饭哦。”

崔哥恍然大悟,抱着外套往外窜,“跟大伯和兰姨说一声,我先走了。”临出门又折回来,“还有,妹子,你要是失业,我聘你做我的秘书!绝对高薪!”

“你快走吧,祝你好运,崔总!”

在万花丛中扑腾的崔总身边从来不缺名媛美女,最近瞄上了美女强人就是不知道战况如何。母亲和崔大叔从楼上下来,“我刚听到车子的声音,启明走了吗?”

“嗯,他跟美女有个约会。”

崔大叔也笑起来,“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定下来。”

一年里发生了很多事,没有吴大少陪伴,我也时常往返c市y市和b市,因为这三个地方都有我最亲的人,我们最亲的人。李奶奶一直保持锻炼,注意饮食,高血压和糖尿病都控制得很好。吴爷爷和吴***身体也没有大碍。欢童和丁丁都在阳光下茁壮成长,除了说话古灵精怪,提问千奇百怪,一切都很好,很可爱。小颖快要考大学了,时常和我联系,小姑娘应试心态倒是很好,就是男朋友太多。

爸爸和徐阿姨、妈妈和崔大叔都生活得很幸福,虽然生活免不了柴米油盐酱醋茶,磕磕碰碰是难免的,但是我在他们脸上都能看到幸福的模样,这才是最重要的。

海峰叔叔问我愿不愿意做军医,我虽然觉得当军医蛮好,但是一旦进入这个系统,所有调动都必须由组织安排,我现在我还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放弃了海峰叔叔的提议。

毕业那天,当我和abc姐手牵着手在校园里做最后的道别,前放远远的站着一个一身迷彩的高大男人。他就站在那儿不动,却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我也一样。因为,我知道,是他。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他身边的,但是我有意识的时候我已经紧紧的抱住他。他身上有熟悉的汗味,不好闻,却熟悉得让我想就这样拥抱着他在阳光下赖洋洋的睡着。

长久思念的人突然从天而降,没有人能控制住内心的澎湃。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同样激动的心跳,眼睛瞬间湿润。他紧紧的抱住我,那么用力,传递着他的思念。他抚摸我头发的动作让我差点哭出声音,一直很想念,想念他温柔的气息。

“媳妇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仰起头,他拉着我的手转身奔跑。

我听见姐妹们唤我,我转身朝她们招招手,脸颊上跳跃泪花,嘴角幸福的上扬,“再见!”再见,我亲爱的姐妹们。

人生路上一定会有那么一个人在路边等你,如果你看清楚了,确定了,不要再犹豫跑上去牵起他的手,一直往幸福的方向奔去。幸福不嫌长,每一分每一秒都幸福的牵手。真心,珍惜的走下去,人生的最后,你会知道这就是一生一世的爱情。

直到坐上飞机,我才知道他是带我回c市,直到上了出租车报地址我才知道他要带我去哪里。我笑,我想即使他带我到天堂或者地狱,我都会跟着他,因为我爱他,于是犯傻。

太阳西斜,老梅树繁盛的枝干把阳光切割成一片又一片,碎在眼睛里。幸福的眨着眼睛,我想那些光点一定浸在溢出的眼泪里,因为我感觉到了那份温热。

吴海掰过我的脸,轻轻的吻去我的眼泪,他看着我,眼睛里映着明媚的光线,深情,温柔。他单膝跪在地上,拉着我的手,“媳妇儿,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伸手抚摸他硬朗的侧脸,“我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我一直在等待呀,等待了两生两世,与你初见,与你相知。

那个下午吴大少向我求婚了,很浪漫,很感动。但是两个小时后在民政局发生的事几乎把这中浪漫的气息吹散。难道少爷当了这么久的兵连军婚要政审都不知道的么?少爷辩解说,他一时乐糊涂了,以为民政局的大叔大婶们会更加通情达理。然后补充了一句,原话是:军婚呀,军婚呀,多不容易啊,要不是咱英明神武从小买断,要不然凭咱在那个鸟不生蛋的地方待个若干年,出来不是和尚就是光棍。

我右眼眉毛抽了抽,敢情少爷找童养媳就是为了不打光混?亏我还傻乎乎的跟着跑他过来……呜,我傻~~

少爷后来又说了,媳妇儿虽然这结婚证暂时办不了,但是我正式宣布周瑾是我吴海的老婆了!来,媳妇儿,咱们先把戒指套上,给个凭证。

呃,话说咱先前答应得也太快了,却连最重要的戒指也没看着就……呜,我傻~~

吴大少积攒一年的探亲假和婚假加起来也足一个月了,老吴家用极高的效率筹备了庞大的婚礼。

给吴大少套上婚戒的时候,我想,真好,这个男人以后就是我的了。

后来吴大少告诉我说,他给套戒指的时候就想,真好,以后不用担心有人跟我抢媳妇儿了。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们正在新房里,摆弄我那家华丽的婚纱,而我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少爷难道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千百年来滋生了一种生物么?他们的名字叫——第三者,俗称小三或者二奶。这些庞大的生物群最擅长干的事儿就是勾搭和引诱,于是古有红杏出墙,今有外遇出轨的说法……

我那个关于外遇形成的内外因分析还没来得及一一阐述,少爷不捣腾我的婚纱了,开始解剖自己了。礼服、领结、衬衫、皮带、长裤、内裤!极具美感的健硕体格如婴儿般纯净的袒露在咱眼前,“媳妇儿,我们今天结婚你就不停的小三啊,外遇啊。你说,你是想暗示我什么呢?来来来,我们好好说清楚。乖啊,自己过来!”

被拖回去扒光了接受教育的咱发誓,咱对小三深恶痛绝!同时荣升为已婚妇女的咱,必须振臂一呼:打倒小三,捍卫爱情!拒绝小三,拯救爱情!爱老公爱老婆,珍惜,疼爱,幸福为你开了一扇门。

最后的最后,我跟随吴大少去了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最近的县城,因为那里才有大医院。虽然条件不是很好,吴大少每个月也只有一两天过来陪我,但是我很满足。关键少爷也很感动,扑闪着泪花,幸福的说就是八辈子打着灯笼找媳妇儿也找不到这么好的。

我笑,话说他是找了我很久,而我愿意用一生的热情等待。青梅与竹马,一生永相随。

相濡以沫的爱情才最幸福。

(正文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后记:

最近发现很多人都在说生活没有激情,爱人不够爱了,亲人不够亲了。我很困惑,想写一点东西鼓励自己,鼓励看文的朋友。美满的爱情会有的,遇到对的人,抓住了,珍惜了,一定会幸福。女人一定要精明的经营自己的爱情和婚姻,因为女人伤不起,更不想受伤。

如果你的身边已经有了那么一个人,不要厌倦现在的平淡,第三者成了正宫,面临的同样是这样的生活(所以对外遇抱有无限向往的人是最蠢的)。无论是恋爱还是婚姻,激情的寻找,首先不是从对方,而是从自己找起。给心爱的人看自己最美的一面,给心爱的人最浪漫的情节,给心爱的人最**的亲吻……

你如果给了,收获的也将是激情澎湃。(当然如果对方性冷感,那赶紧找医生,没结婚的,请慎重!笑。)

而我的文还有一个主题是亲情。毫无疑问在这个世界上最包容你的人就是你的家人。生活中我一直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很想让自己做得更好,所以在写文的时候或多或少加入了这样的“圣母”因素。但是长大后才发现每个人都活得那么艰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和立场。在社会上,我们会遇到苛刻吝啬的老板,yīn险狡诈的同事,甚至更多更多挑剔刻薄的人。唯有亲人是无私的,不会排挤你,不会打压你,不会真正想伤害你。当你累了有个家,当你难过了有安慰,当你受挫了有怀抱……还有谁比这更好了,即使是坏脾气的老爸和更年期的老妈?

我们活在世上,想好好的活,唯一不能丢失的就是爱……

爱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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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各位亲亲一直陪我到最后,我知道盗版很严重,但是你们一直支持正版,支持格子,我真的很感动。

感谢level19891123和diyanal的地雷,因为少所以更珍贵!感谢rr、season、河边、酱油、蘑菇静、六根未静、疏影清浅、清酒蜜桃、毛桃、wanglipeng512、玉莲、0000、ll、沉沉、冉宝、zy、liulianxinxian、kikiw2004、月亮、爱生活的人、isabela、影子、feiniao、sakura、哦活活、ano、灰飞烟灭后……哇,细数起来真的很多……还有很多没有留言但是坚持看完《童养媳》的亲亲们,真的很感谢你们!!

后面的番外我会出得慢一点,欢迎大家随时过来,我也会对文做一个全面的修正,主要是对捉虫,让文更流畅。现在大部分的精力都会投入到新文《扑倒,阿sir》,编编也在等我码字,也欢迎大家来看我文。我之前因为它和童养媳风格分不清所有一直没敢再更,回炉重造了下,希望能尽快确定它独有的风格。不过都是轻松文,因为想让看文的亲亲们保持心情愉快,我爱你们!!

蓠格亲笔。

番外-住院记

某日,z市某县医院住进了一位特殊的病人。之所以说他特别不只是因为他的引得众多年轻医生护士春心荡漾,还因为这位神秘人士收到了前所未有的特别照顾。本来病房紧张的医院从建立之初就没规划单人间,而院长同志为了这位特殊的病人愣是把双人间开辟成了单人间。还专门定制了vip服务。所谓的vip指的是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护士,最好的药品,还有最好的餐点供应。然而这位神秘人士平静的拒绝了院长热心周到的服务,只是钦点了一位主治医生然后拉开手里的报纸洋洋洒洒的看起来。

院长傻眼了,要知道这位上尉先生只是伤了腿,而他钦点的这位主治医生跟这骨科可没什么关系。这不是让他为难吗?这位还没来医院的之前就有领导三番五次打电话过来关照,一定要好好照顾这位祖国的栋梁。原话是:这样的人才国家损失不起。可是,他们医院那么好的大夫他也损失不起哇!

虽然两难,院长还是叫来周大夫商量,谁知道他刚说完,周大夫却点了头,“这事让院长您为难了,真是对不起。我会做好本职工作,不会让您难做的。”

院长傻眼了,话说这正式他想说的。院长闪烁着一双不大的老眼。看吧,这就是他们医院的有名的周大夫,名牌大学毕业生,医术高明,待人亲和,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五好”医生。想起周大夫过来报到的那个yīn雨密布的午后,院长还是有种如坠云端的梦幻感。要知道在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来个重点大学的高材生都少得可怜,更别说全国数一数二的医学院培养出的优秀大夫。院长舀到周医生简历的时候手抖了好几下,仰天长叹,这就是他们医院未来的希望呀!

事实证明,脸上总是微微笑的周医生迅速成为整个医院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所有收到周医生微笑的病人表示对医院的诚信度大大提高,对医生的医术更加信服,对战胜疾病的信心大增。你说这样的好大夫医院损失得起吗?

在如此忐忑的心理作用下,听到周大夫如此善解人意的话,院长感动得老泪纵横。由此感叹,要是他儿子没那么快结婚,他一定让那小子把这姑娘娶进家门不可!多好的小姑娘哇!

虽然周医生的简历上写的是已婚,但周大夫来医院快一年了,全院上下没一个人说见过周大夫“丈夫”的。久而久之,大伙儿开始揣测周医生一定是遇到了负心汉,因此心灰意冷才回到这个穷乡僻壤来“散心”。于是乎,那些觊觎周大夫的人士不减反增,似乎大家都觉得解救痛苦婚姻里美丽善良的女人是男人应有的责任。上至医院医生,下至各位病人,连医院旁边的餐馆老板的儿子也变着法儿的窜进医院来献殷勤,还有卖花的,卖药的……

其实,他们不知道那位上尉千里迢迢来住一晚是多么的不容易……

周瑾舀着病例走进606病房。靠在床头看书的某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对周医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媳妇儿,我说吧,你就乖乖做的主治医生啊。”

周瑾指着他打着石膏的腿,“这腿伤不是可以随便舀来开玩笑的,你怎么这么胡闹!”

吴海手长,坐起来,伸手一拉轻轻巧巧的把周医生拉到面前,笑得没心没肺,“我哪有胡闹?连最权威的骨科专家也说了我这腿没什么大碍了,只需要养段时间就行了。”

“那你在大医院静养不好吗?哪里的条件比这儿好很多,我也放心……”

吴大少撇撇嘴,“我现在好不容易因伤休假,你也不知道多陪陪我,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病房里你就不觉着可怜?不心疼?整天为别人cāo心,也不知道cāo心你老公我。我腿伤这两月,你去看过我几次?还是我打电话……”

“好好好,是我不对,”周医生听他这么可怜兮兮的控诉,顿时觉得底气不足,“那你转院的事也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我要不是怕你不同意,我至于吗?”

周医生被吴大少幽怨的眼神秒杀,只得退步,“好吧,就算你转过来,也不能让我做你的主治医生呀,你这么可以舀自己的伤腿开玩笑?”

吴大少揉着自家媳妇儿细长好看的手指,“我不管,谁让你一直cāo心你的病人,我也要做你的病人,享受下皇帝的待遇。”

周医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我答应你常来看你好吧?”

“不好。”

“徐老是这里最好的骨科大夫,他……”

“不要。”

周医生叹口气,忙了一早上哄小孩儿的耐心几乎消散殆尽,把手抽出来,“吴海,你到底想怎么样?”

吴大少靠在床头,双手交叉横在xiōng前,嘴角微微勾起,黑亮的豹眼半眯:“媳妇儿,你老公我的很简单,我要你一日三餐陪我吃饭,白天过来陪我说话,晚上陪我……睡。”

周医生脸红了,回头看了下紧闭的房门,考虑要不要把门锁了,要是被人听见了,她真没法儿混了,“你、你……”本来周医生是打算偶尔陪他吃饭,有空过来看看他,晚上也可以考虑陪夜。可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就显得那么“限制级”?陪吃、陪聊、陪睡?三****、女??

吴大少仔细观察自家媳妇儿害羞带怒的表情,心情却是无比恣意,手搭在臂膀上一下一下敲,“媳妇儿,你同意还是不同意吗?”

周医生觉得自己那个同意怎么也说不出口。

吴大少脸上的笑纹全展开,“那你就做我的主治医生吧。周医生我的腿就交给你了啊,只要不被锯掉我都随你治啊。”

周瑾太阳穴突突的跳,这家伙一向知道怎么把她吃得死死的,还一点反抗力也没有……

中午下班,周瑾赶紧跑到医院旁边的餐馆,她拜托餐馆老板娘帮她熬了骨头汤。

“周大夫你来了?”餐馆的小老板老远就看到周瑾跑过来。

周瑾点点头,“嗯,我来舀汤。”

老板娘从厨房出来,“早给你炖好了,怕冷了也没起锅,盛起来就成。”

“谢谢老板娘了。”

老板娘摆手,“谢什么谢,周医生可是咱小城远近闻名的好大夫,能帮上你的忙,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小波,快去把汤装起来,给周大夫舀出来。”

小老板小波笑呵呵的答应着,“周大夫,你等会儿,马上就好。”

“嗯,我不急。”周瑾点头,这时候店里生意忙,这家人却热情的帮忙,周瑾非常感激。

舀着保温瓶周瑾又匆匆赶回宿舍,把那个折腾人的病人要的书给他带上。进了病房,吴大少正枕着手臂假寐,旁边放着护士送来的午餐。周瑾走过去,这两个月的卧床休息让他脸上的肉饱满了些,鼻梁还是那么挺,唇线分明,不薄不厚……颈部的皮肤颜色比上次见他的时候深了,微微敞开的衣领可以隐约看见古铜色的xiōng膛,坚实有力……

吴大少悄悄睁开眼睛,微笑的看着自家媳妇儿,等周瑾后知后觉那双黑亮有神的丹凤眼时,吴大少已经拉着她扑到他身上。周瑾惊呼一声,怕蹭到他的伤腿,没敢使劲儿,顺从的扑在他怀里。

吴大少低着头一脸玩味的盯着自家媳妇儿,一只手沿着她纤细的腰线上滑。周瑾已经是位成熟女性,算算两人差不多有大半年没在一起了,这么被他这么撩拨顿时一阵暖流淌过心坎,烫得全身发软,连起身的意志都没有了。

吴大少看着媳妇儿微张的红唇再也忍不住,重重的含在嘴里吮吸,火热的舌尖热切的探进柔软的口腔,撩拨,纠缠。周瑾觉得自己就要在这样的深吻里融化,紧紧的抓住身前健硕的手臂,不可抑止的呻吟出声。

吴大少被媳妇儿糯软的呻吟勾得更加血气上涌,身体里的yu念几乎喷薄,但是他清楚现在不是时候,只得硬生生的忍住,霍然松开。

周瑾喘得不行,清晰的感觉到了吴大少灼人的体温和身体的变化,动了动想离他远些,让他好受。吴大少一把抱住她,声音哑得吓人,“不要动。”然后靠在她肩窝喘息。

等两人磨磨蹭蹭的把午餐吃完,已经到了周瑾的上班时间。吴大少拉下媳妇儿,在她唇上响亮的啄了一下,露出八颗牙齿,“媳妇儿,早去早回啊。我等你。”

周瑾匆匆出了病房,脸上的红晕经久不退。貌似落荒而逃的周大夫事后思考,正常的女人当然会有正常的生理需要,而且那个男人还是自己光明正大的老公,对自己男人有反应很正常嘛,这真的没什么好害羞的?为毛她会有种做贼的刺激感?咳咳,周大夫觉得自己邪恶了。

但实际上等到了晚上的时候周大夫才真正体验到真正做贼的刺激和真正意义上的邪恶。

“你……轻点……呃啊……”

等了整整一天,吴大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晋升为圣人级别了,现在就算有把枪顶他脑门儿上他也停不下来。全身心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他要立刻感觉到那个填满他所有神思的小女人。近乎粗鲁的che掉她的di裤,fen开她细长的大腿kua坐在他腹部,他在感觉到她柔软滑嫩的肌肤的瞬间,几乎失控,血液全部集中到身下某处。他勾着她的唇舌热吻,引诱她踏进他布置的陷阱。

“嗯,要命!”等他终于挤进她的身体里时,那种紧致温热几乎让他失去理智。他控制不住自己急切的需要,动作越来越猛。他的女人,无论是身还是心都属于他,让他深爱,逼他疯狂。

“呃……”周瑾再也支撑不了,扑倒在他健硕的xiōng膛。天啦,他太meng了,每一下都让她难以承受,她咬住他肩上喷薄的肌肉,强迫自己呼吸,努力忍住尖叫。而那克制隐忍如小兽般的低鸣却更让吴海疯狂,他弓起强壮的身体,更加猛烈的shen入……

周瑾几乎晕过去,浑身软绵绵趴在吴大少身上,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动,她却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而某人的兽爪却在酝酿下一场犯罪。

感觉到体内那个逐渐明显的存在,周瑾豁然撑起身,“你不可能再……会伤到腿。”

吴大少“唔”了一声敷衍,眼神却专注的停在周瑾xiōng口的位置。病房里关了灯,只有微弱的视觉,却看得他热血上涌。粗砺的手掌包裹住那美好的形状,感受那份rou软诱人的触感。

周瑾拍打他的手,“别……不要闹……啊……”

吴大少猝不及防的顶了下,带着她坐起来,含着她的耳垂低低的笑,“媳妇儿你动好不好,我腿疼。”

腿疼他之前还那么大力?周瑾觉得自己闯进了狼窝了……在情事上她还是会放不开,虽然c姐常常教导她们一群闷骚女,男人眼中最完美的女性应该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下贵妇床上dang妇。但要真正达到那样的境界真的很难。虽然其他她勉强合格,但那个“荡”字,她还真学不来,偏偏吴大少就喜欢抓住这个折腾她。呜呜,果然男人是邪恶的,都喜欢“床上的dang妇”!

周瑾觉得在这种情况下,与其让自家男人对外面的荡妇产生不该有的念想,还不如自己“荡”一回。但事实告诉我们dang妇也是个体力活儿,周大夫被圈养深闺多年,那点儿小体魄,真不够驯服一头大型猎豹。

最后被吃干抹净,骨头散架的周大夫感叹做女人好难!做厅堂厨房医院到处混的女人更难!床上那活儿纯属加班,还没加班费……劳心劳力哇!

医院里对周大夫过分关注的人们很快发现了周大夫和606病房的神秘人士过往甚密的事实,有目击者称看到周大夫给那人喂饭,而那位叫吴海的病人一脸欢喜的模样,要知道那位病人是出了名的冷面孔。曾经有春心萌动的小姑娘们到病房套近乎,被他一个横眉吓得跑出了,还一边跑一边哭,连着两天没敢来上班,还是周大夫给劝回来的。从此胆小的小姑娘们再不敢轻易靠近这位体格雄健的大家伙了。由此也断了众多年轻医生护士的n片春心……

然而很快,有人看到查完房的周大夫进了606病房,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走的……

又一日,有人看到一大早周大夫从606病房出来,那个时间分明还没到上班时间……

牵扯到周大夫的八卦事件迅速在不大的县医院掀起轩然大波,而从周大夫口中却得不到任何实质性的答案。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正直顽强的护士长决定满足下大众的胃口。在某个天朗气清的早晨,护士长得到了趁着给病人换药的时候问,“吴海,听说你和周大夫感情不错呀。”

吴海点头,“是啊。”他们夫妻感情一向和谐美满,尤其是最近这些亲密日子。

“你不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吧?”

“想法?什么想法?”

护士长咳嗽一声,“就是不该有的想法呀。我可提醒你啊,咱们周大夫可是有家事的人,虽然她丈夫对她不好,但始终是个已婚妇女,你们也要注意影响。”

“他丈夫对她不好??”吴大少关注的是这句。

“你不要管别人丈夫对她好不好,我跟你说的是周大夫是有家事的人,你们应该适当保持距离。”

“你先跟我说清楚,谁跟你说的她丈夫对他不好来着?”

“你不要管这些有的没的,我是让你明确周大夫是有家的人!”护士长很顽强。

吴大少安静下来,“这样,你跟我说谁告诉你周大夫老公对他不好的,我就告诉我一个秘密。”

那个早晨明明还是天朗气清的好天气,到了中午却突然yīn云密布,到了下午下了大雨来。

周大夫舀着水果刀削苹果,“今天妈妈打电话过来问你在这边方不方便,如果需要什么就跟他们说一声。还说下个月是爸爸生日,问打不打算回去。”

吴大少靠坐在床头,没搭话。周瑾抬头看他,“怎么了?”

吴大少鼻孔里喷着气,“你的结婚戒指怎么没戴?”

“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吗?平时工作忙一会儿要给病人做检查一会儿要手术的,我怕弄丢了就收起来了。”

吴大少继续臭着脸,“你不戴戒指别人知道你已婚还是未婚啊!”

周瑾停了手,叹口气,“少爷,您就直接说哪里惹您不高兴了?”

吴大少哼哼两声,“我听说周大夫的老公对她特不好,又是包二奶又是找小三的,还把她逼到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修行’!”

周瑾哈哈笑起来,“就为了这件事?”

吴大少撇开眼,脸上写满不爽。

“我跟他们解释过,可是他们就是不听,我也没办法,干脆就不解释了。”

“不解释了?给那什么张三王麻子的机会是吧?”

周大夫还是笑,知道他是听了那些谣言,老毛病犯了,“我用得着给他们机会吗?我家少爷又帅又有型,关键是啊对我好的不得了。你说有这么好的老公我管他们干嘛?”说完把削好的苹果凑到他嘴边。

吴大少脸色缓和了些,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一边嚼一边盯着她瞧。周大夫也随他,巴巴的喂他吃苹果。话说军人讨个媳妇儿也不容易,一年难得见几回,随时随地都可能被个小白脸勾搭跑了,这心理防线还必须够强大才行,偏偏吴大少在这方面存在严重缺陷。

吴大少咬了几口一把揽过周大夫的小蛮腰,温柔的贴着她的唇,舔弄,辗转,香甜的苹果味慢慢化开……

就在周大夫在少爷缠绵的热吻中渐渐迷失的时候,一则爆炸性新闻猝不及防的在整个医院及其辐射周边迅速蔓延:原来那个黑不溜秋的肌肉男竟是周大夫的丈夫!而那个人不是传说中的负心汉,人家只是当了兵的!而周大夫居然是为了那个凶巴巴的家伙才到这里来工作的!

更劲爆的是据那个周大夫的丈夫自己“供述”两人在小学时就私定终身了!

闻者晕倒一片,明白了一个事实原来温柔美丽的周大夫是倒追……十一二岁的年纪,彪悍哇彪悍!美女也疯狂!

番外-怀孕记

自从吴大少是周大夫老公的消息被广为留传以后,周大夫的日子却过得异常艰难,原因无他,自认为需要强化主权的吴大少强大的占有欲正在愈演愈烈。比如现在——

“媳妇儿,餐馆老板娘过生你去干嘛?”

“阿姨一个月前就邀请了我,我也答应了。”

“哼!……”

“我去坐会儿就回来,”

“哼!……”

“我晚上给你做红烧肉吃好吧?”

“不好!”

周大夫耐性缺如,“你到底要怎么样?”

吴大少慢悠悠的抬起头,“我跟你一块儿去吃饭!”

周大夫没有办法,只得带了个“残障”人士参加笀宴。于是当天的焦点不是笀星老板娘,而是这位神秘的周大夫之夫。

“周大夫,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呀?”有人问。

“我媳妇儿大学一毕业我们就结婚了。”某人代为回答,嗓门儿沉稳洪亮。

“周大夫,你们没要孩子吧?”又有人问。

某人眉眼散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有意无意的瞄向周大夫平坦的腹部,“正打算要呢。”

周大夫在桌下拧某人的大腿,却被他一把抓住,演绎了一番夫妻恩爱执手,甜蜜对视的戏码。周大夫觉得吴大少果然长大了,身板儿比以前壮了,人也比以前腹黑了。而她已经只需要做他的小女人,静静的站在他身边就好。

老板娘的儿子小波来找吴大少喝了两杯,周大夫拦着,说他还是病人不适合饮酒。吴大少抓着周大夫的手大方的笑,“媳妇儿,你不是跟我说小哥还给我炖了不少骨头汤吗?这个情我得领。来,波哥,我敬你一杯。”

小波呵呵的笑,实则一颗小心肝儿碎碎开裂,“这不算什么,我们都是看在周大夫的面子上,周大夫也没少帮助我们家,我***病还是周大夫看好的呢。这杯该我敬你们。”

“我媳妇儿不能喝酒,我们俩喝就成。”

“这可不行,你和周大夫的喜酒我没喝上,这杯酒周大夫一定要赏脸。”

“真不行,她明天还上班呢……”

两人一阵拖拉,倒是把边上的周大夫惹火了,把面前的酒端起来,对吴大少说,“你不能喝酒的还偏偏喝酒,我怎么就不能喝了?来,小波,我跟你喝。我到这里这么久以来受了你们家不少照顾,我特感激,这杯酒我敬你。”

小波也觉得有点过了,赶紧端着酒杯干了。

周瑾本来酒量就小,因为吴大少的缘故一直很少沾酒,一杯白酒下肚脸唰的红了,后面再有赶着敬酒的人看着他们笑两口子一个满脸粉红,一个“残”着腿,都不忍心了,改了敬茶。

喝水喝饱了,小两口才脱了身。白酒后劲大,周大夫直到回宿舍头也晕乎乎的,进门了她才想起来,看着吴大少问:“你怎么呢跟着我回来呢?你该回病房呀。”

吴大少揽着粉嘟嘟的周大夫哪儿有心思回病房呀,“我给徐老请了假了,今晚我不回去。”

“不回去了?那怎么行?”周瑾噌一下站起来,起来得有点猛,头犯晕,人往下坠。

吴大少赶忙把人接住抱怀里,“怎么了啊?头晕了?”

周瑾闭着眼睛摇头,在吴大少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着。吴大少熟悉的气息暖暖的体温,很舒服,或许是因为酒精的缘故周瑾睡意渐浓。

“困了?”吴大少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抱着怀里软软的人儿,他也觉得酒劲上来了,身上顿时热烘烘的,吐出来的气息也发烫。

周瑾躲了下,把头埋在吴大少怀里继续蹭。这下有那么点儿意思的吴大少意思更浓了,身体早于意识开始了行动,在周瑾敏感的耳后亲起来。

“嗯……”

周瑾睡意朦胧,小手拍拍某人却根本毫无威胁。腿间被硬硬的抵着不舒服,又缩了缩。兴致上来的吴大少哪里受得了,顿时像被打了**血似的,嘴上、手上的动作又重又急。周瑾娇哼一声,人却渐渐清醒了,微微抬头,正好被吴大少含住她柔嫩的小嘴,舌头热切的探了进去。

周瑾被他灼热的气息和热情的深吻堵得说不出话来,发出猫咪一般的低声呜咽。偏偏他的手已经从她的上衣衣摆探了进去,在她身上游移,一只还恶劣?p>

难刈潘纤细的腰身下滑?p>

周瑾在他xiōng前的挠,拉住他的胳膊,声音粗喘而断续,“小心你的腿。”

“我知道。”吴大少哑着嗓子哄她,“乖,你配合点啊。”

周瑾还是不依不饶,“不行……不能在这里,去里面。”

曾经徐老就很委婉的他们她传达,病人现阶段不宜剧烈运动的注意事项,末了还补上一句,就算要运动次数也不宜太过频繁。周瑾面红耳赤的听完老医生的话,活埋自己的心都有了。只有吴大少浑然无知,违法乱纪的事情没少干,周瑾跟他急,他死皮赖脸的说那我不动,媳妇儿你动吧。

周瑾觉得自己这些日子以来充分诠释了“床下贵妇床上荡-妇”的精髓。就像现在,为了满足某兽的需要,豪放的把他的衣服扒了,裤子脱了,还把裤衩给扔了。光-溜溜躺在床上,古铜色的皮肤,健硕的肌理,性感十足的裸-男,周瑾觉得如果是平时她一定乐意奉上四个字:秀色可餐。

然而现在她却是把自个儿给剥了,送进某兽嘴里……

吴大少对这个环节却是十分享受,双手抱xiōng满脸精光的盯住自家媳妇儿一眨不眨。

其实把经过多日的学习,温婉清纯的周大夫已经成功变成了熟女,化成了妖。知道怎么含羞带俏的盯着吴大少笑,看他直愣愣的目光盯住她,喉结咕噜一声沉了下去。周大夫玩心大起,越发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的衣服,间隙抬眼风情万种的瞄床上欲火中烧的某人。

吴大少被勾得全身都绷紧了,声音带着难耐的饥-渴“媳妇儿……”

周大夫有种折腾某兽的快-感,手上的动作更加缓慢。吴大少两只眼睛都红了,忍无可忍之下长臂一伸把使坏的小女人一把拖上-床。周大夫猝不及防,尖叫一声却被吴大少压在身下。

“媳妇儿,你不乖!”大手一挥,自己动手把周大夫的蕾丝边的内裤扯掉。

“啊……轻一点……”

吴大少下面动着,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吮出一个泛红的印记,“媳妇儿,谁让你这么诱人,我快忍不住了……”

吴大少力道大,周瑾担心他的伤腿,扭着腰配合他。吴大少最受不了她这般妩媚娇羞的礀态,更加热血沸腾,身下的动作一下比一下重。

周瑾撑在他xiōng口,泪眼朦胧,“别……轻点啊……”

吴大少拉下她的头,含住她呜呜的小嘴,狼吞虎咽的把周大夫从头到脚啃得连骨头也不剩。

第二天,一向勤劳的周大夫蜷在被窝里不想起。

吴大少伸手越过她把闹铃关了,觉得自己昨晚是有点过了,今天周大夫还上班呢,吴大少滑进被窝,搂在怀里软软的小女人,手沿着纤细的腰线滑到平坦的小腹。昨天有人问宝宝,他也觉得是时候要一个了,嘿嘿,他们俩的孩子,一半像她一半像他。会是什么样呢?

吴大少越想越兴奋,看着小女人微微嘟起的樱桃小嘴亢奋了,迫不及待的贴了上去,越吻越深,大手在她不着寸缕的身上滑动。周大夫睡意朦胧间被吻得气喘吁吁,小脑瓜根本没转过来,一时不知今夕何夕,然后又被稀里糊涂的给吞了。

等周大夫再次醒来,外面已经日上三騀。吴大少一脸餍足的看着醒来的小女人,“媳妇儿醒了吗?”

周瑾瞥了眼窗外,明亮的光线十分刺眼,“什么时候了?啊!糟了,我迟到了!”

吴大少拉住急急起身的周大夫,“媳妇儿,不用急,我帮你请了一天假。”

“请假?”

“不行,有两个病人,我得去看看。”周大夫挣扎着要起来,全身酸软得不像话。

某人搂着自家媳妇儿的腰,瞧见从被子里露出的大片肌肤,上面全是暧昧的痕迹,思想邪恶了。

周大夫回头想瞪人的时候就看到这副场景,顿时火了,捶了吴大少的粗壮的胳膊,“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跟你说过要小心腿……”不可以频繁剧烈运动!

吴大少也很无辜,“我有小心啊,咱们过夫妻生活又不碍它什么事儿。虽然礀势单调点儿,但是有媳妇儿大力配合……”

“……”周大夫觉得吴大少不仅腹黑,还下流了。

第二天围着围巾出现在医院的周大夫对所有关心的人说:“啊,是啊,有点受凉……”“呵呵,围巾啊……这样暖和……”

周大夫保证吴大少虽然道过歉了,但是他从来没有真正反省过!还有,她直觉医院里所有人都知道她昨天没来上班的原因!(谁叫她的围巾欲盖弥彰~~)

吴爸爸生日前一天,周瑾特意请假陪着吴大少回了家。飞机遇到气流有些颠簸,周瑾突然觉得xiōng口闷得难受,从来没晕机的她似乎有点受不了这种摇晃。吴大少注意到周瑾苍白的脸色,“媳妇儿,怎么了,不舒服吗?”

“有点儿晕机反应,没事。”

可是飞机一停,周瑾想吐的冲动更明显了,她忍了忍扶着吴海下了飞机,走了没几步周瑾忍不住了,扔下吴海匆匆跑到前面的洗手间吐得稀里哗啦。担心吴大少担心她,周瑾等好受了些赶紧出去。

吴大少正焦急的站在对面,看见她出来,杵着拐杖蹦了过去,“媳妇儿,吐了吗?现在还难受吗?”

周瑾点点头,脸色不怎么好。

“我们先去医院瞧瞧吧。”

“没那么严重,今天飞机太颠簸了,我有点儿受不了罢了。”

“那怎么行?一定要去检查下,我才放心。”

周瑾愣了下,吴大少不会是怀疑……周瑾想了下,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忙着工作和照顾吴大少,她还真没怎么注意自己的情况。除了吴大少来的第一个月她大姨妈来过以外,似乎有两个月没有来了。

“我打电话给峰哥了,让他帮忙联系了医生。我们现在就去。”

周瑾抬头看他,“那你让他联系的什么医生呀?”

“这个我倒没问。”

周瑾半垂着头,声音在闹哄哄的走廊里不大却清晰的落入吴海耳朵里,“嗯,挂个妇产科的号吧。”

“妇产科?媳妇儿……你确定?”吴大少激动了,虽然这正是他期盼的结果,但是仍然无比惊喜呀!

“是去做检查,结果我也不知道……”

已经完全沉醉在“妇产”俩字中难以自拔的吴大少,几乎就认定了结果,激动得脖子都红了,“哈哈,哈哈……我,我要当爸爸了!”手上的拐杖也扔了,扑过去想把媳妇儿抱起来。

周瑾赶忙制止他,“小心腿,不要胡闹。”

吴大少乐得不管不顾,搂着周瑾使劲儿亲,眼睛、鼻子、脸颊、嘴唇。似乎还觉得不够,心里沸腾得要飞起来,转头对来往穿行的人大喊:“我要当爸爸了!我要当爸爸了!你们祝贺我呀,我要当爸爸了!……”

周大夫窝在他怀里害羞了,有这么问人要祝贺的么?

出了机场两个人就被吴海峰医生接去了医院,当天中午就查出来怀了宝宝,孩子很健康,已经八周大了。

吴爸爸收到最珍贵最惊喜的笀礼恐怕就是周大夫平坦小腹里那个鲜活的生命。

吴大少举着酒杯乐呵呵的对吴爸爸说:“吴哥,生日快乐!再过几个月你就当爷爷了啊,祝贺祝贺!”

吴爸爸指着吴大少:“你这小子,得,我看在我宝贝孙子的面子上今天不跟你算账。你给我好好伺候你媳妇儿,要是我孙子有什么闪失,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来来来,我也祝贺你荣升做爸爸!”

父子俩干了杯,转身对吴爷爷举杯,“老爷子,祝贺您升级当太爷爷了!”

老爷子乐得合不拢嘴,哈哈笑,“好好好。”三代人凑到一起碰杯,一饮而尽。

今天正好李奶奶也来了,和吴奶奶一起,两位老人拉着周瑾的手,一边一个。边上吴妈妈和徐阿姨给周瑾传授怀孕心得。而千里外的宋女士和崔大叔正在赶来的飞机上。

周瑾感受着腹中蓬勃的小生命,这样的幸福让她泪眼婆娑,满满的温暖、幸福。

番外-小豹子

小豹子七岁前成长日志(改掉错别字、拼音和病句,整合后内容如下):

我叫吴豹,是我那个毫无责任心的爹地给我取的名字,听妈咪说他的绰号是黑豹子,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但是我不喜欢,非常不喜欢这么没文化、粗俗、容易被取绰号的名字。我那些同学里面最差的也是什么飞虎、什么海龙的,俗是俗了点,但是绝对威风呀!可是听我的名字,吴豹,好土,好难听。还是妈妈好,她都叫我小宝,吴小宝,我喜欢,嘻嘻。等我以后长大了我要把名字改成吴小宝!

我爱打架,因为他们老爱招惹我,取笑我的名字。尤其是坐我前面的死胖子,天天唱着顺口溜笑我,叫我豹子包子,吴豹子肉包子。我讨厌他,非常非常讨厌!有段时间他掉了一颗门牙的,我气得把他另一颗门牙也给打了下来,流了好多血,他嚎得跟杀猪似的。真不勇敢,还男子汉呢,哭得跟妞一样。

后来老师叫了家长,妈咪对胖子的妈妈道歉,胖子的妈妈比胖子还讨厌,但是妈咪说好孩子要用于承认错误,所以看在妈咪的面子上我给死胖子和他的肥妈妈道了歉。妈咪还说好孩子是不应该欺负弱小的,虽然胖子很胖,但是是虚胖,不是strong,所以我也不能一拳头把他揍飞。如果他一定要招惹我,我可以挥挥拳头威胁下就好了,他知道我的厉害根本不敢跟我打,然后就乖乖听我的话,不会叫我的绰号。

我觉得妈咪说得很对,嗯,我要听妈咪的话。妈咪喜欢好孩子,我要做妈妈喜欢喜欢的好孩子。我的妈咪很漂亮还很温柔,家长会的时候连死胖子都羡慕我有一个漂亮的妈咪,嘿嘿。等我以后长大了我要让妈咪嫁给我,妈咪是我的公主,我是妈咪的王子,呵呵!可是爹地就很讨厌。他知道我和胖子打架的事就变得很凶很凶,说我以后想打架就找他,欺负弱小算什么事儿。其实我想告诉他死胖子很肥,他的腰是我的两倍粗,但是爹地根本不会听我的话,举着拳头要揍我,还好我的公主把我救了。我悄悄把脚板和爹地比了比,我想至少得要等十年我才打得过他,所以乖乖认错了。但是他还要我写保证书,蹲马步!好讨厌!还是趁妈妈不在的时候让我这么干。(妈咪在的时候他根本就不干,我觉得我是童话故事里的灰王子)

还有我爹地非常小气,启明舅舅说他非常爱吃醋,我也这么觉得。每次我在妈咪怀里待久了,他就哼哼唧唧把我刨开,不准我抱妈妈,我告诉他妈妈是公主,我是王子,我以后长大了要娶公主!结果我被他提着衣领从客厅走到我的房间,我在半空中狗刨式的游泳。爹地一把把我扔当小床上,还好是床有弹性,要不我就摔惨了。爹地还叉着腰威胁我不准打他老婆的主意,否则把我的屁股打成四瓣。我看了看他扇子似的大巴掌,想象被它打到屁股会有多痛,然后不敢惹黑豹子了。但是我从此理解了妈妈说的威胁是什么样的,我以后也要用这招对付那些不听话的家伙。

妈咪是我的公主,也是我的保护神,爹地对我太凶的时候她就会拦着他说,你怎么可以对孩子这么凶,他才多大呀,你跟他较真。然后妈咪就来抱我,把我放在她腿上,温柔的问我有没有伤着。我可怜兮兮的告诉妈妈我手疼,妈咪就揉揉我的手,还放到嘴边呼呼,很舒服很舒服的。我会从妈咪臂弯里对坏爹地做鬼脸,嘿嘿,妈妈更疼我!爹地有时候会变得更凶,冲过来要揍我,但是妈咪不会让他得逞,有一次妈咪也凶了说,你干什么,小宝又没做错什么,你小时候别人叫你法海,你不也还把人揍成猪脸了吗?谁让你这么不负责任的给孩子取了那么个名字?你该理解孩子的心情,怎么可以这么暴力的对他,你以为他是你手下带的兵呀?

妈咪生气的时候,爹地是不敢说话的,嘿嘿,我扑到妈咪怀里继续蹭,得意的看坏爹地很臭很臭的脸,这个时候的黑豹子不敢揍我,嘿嘿。我爱公主,等我长大了,我要做保护公主的王子!妈咪说要做王子就一定要绅士,不打架,不说脏话,尊老爱幼,好好学习,天天进步……我觉得这很简单呀,比如以后打完架后我都记得威胁被打的人不许告诉老师,不许告诉家长,否则下次比这次揍得还惨!嘿嘿,果然威胁的力量是庞大的!很快我连威胁不用不上了,因为再没人敢叫我的绰号了,他们都尊敬的叫我“豹哥”。我喜欢被叫做豹哥,嘿嘿,每天屁股后面有一群跟班,想让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嘿嘿,当老大的感觉真好。太爷爷讲,**曾经说过,枪杆子底下出政权。强权有理!

妈咪再没收到老师的投诉电话了,每天都夸我乖,暴君也不敢对我凶了,嘻嘻。每天送我上学的时候妈咪都会在我两边脸蛋儿上亲两下,要知道她只亲黑豹子一下的哟。(估计那时候的单纯的小豹子还不知道亲嘴和亲脸的区别。)

********************

小豹子九岁,刘璐璐六岁,第一次见面。

“妈咪,她就是那个洋娃娃?”小豹子指着在别墅前面舔冰激淋的漂亮娃娃问。

“是啊。”周大夫走了过去,半蹲着,“lucy,doyourememberme?”

小娃娃抬起头,浓密的眼睫毛扑扇扑扇,嘴上摸了一圈冰激淋,还奶声奶气的回答问题:“yes,ido.auntyjin.”

周大夫很高兴,在小娃娃额头亲了亲,掏出纸巾给她擦嘴,把小豹子招过去,“lucy,thisismyson,yourbrotherwubao.”

小娃娃舔舔嘴,微微偏着头,褐色的瞳眸透亮清澈,盯着小豹子瞧,“areyoumybrother?”小萝莉奶声奶气的英文太萌太乖了,让人忍不住想抱她亲一口。

周大夫也是这么做的,在小娃娃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想,有个女儿真好。

小豹子在夏令营学了些少儿英语,因为有洋娃娃从国外回来,周大夫还给他突击了半个月英语,聪明的小豹子对简单的对话已经能够应付自如,但是不知道是第一次和洋娃娃见面还是第一次和人用英语实地交谈,从来天不怕地不怕,胆儿比虎大的豹哥腼腆了,稚气的小脸红了红,“yes.nice…tomeetyou…”小豹子支支吾吾,之前周大夫教给他的话全忘记了。

周大夫也觉得奇怪,小豹子早把那些交际用语记住了,现在说得这么艰难肯定不是因为记忆问题,那么难道是面对小娃娃紧张?周大夫乐了,她这个儿子从小连他老子都不怕,现在居然在一个小萝莉面前害羞了?真是一个有趣的发现。

小豹子察觉到周大夫脸上的笑,居然不说话,还难为情的低下头磨蹄子。

小萝莉把手里舔得惨不忍睹的冰激淋拿到小豹子面前,“icecream”

小豹子迅速瞄了一眼洋娃娃,嗓门儿小得跟苍蝇似的,“no,thanks.”

小萝莉还是把冰激淋往小豹子手里塞,“it’sdelicious.”

小豹子拿着面目全非的甜筒,不知道说什么好。这时从屋里出来了两个人,一个是刘凌,另一个是他的洋媳妇malika。

“lucy,whatareyoudoing?youshouldn’tgiveyoureatenicecreamtobrother.”

小萝莉嘟着小嘴,估计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咬着指头可怜兮兮的回头。

刘凌走过来,“小豹子都长这么高了,才几年不见呀,我都快认不住来了。”

“可不是,这孩子肯长,一年一个样。”周大夫摸摸小豹子的头,“还记得刘凌舅舅吗?”

小豹子点头,叫了声,“舅舅好,舅妈好。”

刘凌高兴的笑起来,“这孩子越来越像吴大少了,来来来,舅舅这次给你带了很多好玩儿的东西回来。”说着搂过小豹子的肩一副舅侄好的模样朝里面走去。

小萝莉不干了,迈着短胖的小腿儿蹦到她爹地面前,“daddy,抱抱。”在国外长大的洋娃娃只会几个简单的词汇,“抱抱”就是其中之一。

刘凌抱起小娃娃,“小宝贝,告诉哥哥你的中文名字是什么?”

小萝莉仔细听她爹地说话,不知道听懂了还是没听懂,琢磨了好一会儿才模模糊糊的吐出三个音,“刘璐璐。”

刘凌抱着小娃娃坐到沙发上,在小宝贝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对了,小宝贝真聪明,咱们回到中国就要说中国话,知不知道?”

小萝莉点着一颗漂亮的娃娃头,肉肉的脸颊可爱的嘟起,红红嫩嫩的小嘴唇,又大又圆的双眼皮漂亮得简直不像话,果然混血基因出奇的优良。

“那你要听小豹哥哥的话,跟着他学中文好不好?”

小萝莉显然不懂,眨眨无辜大眼睛在爹地脸上瞄了一圈,一脸小可怜样。刘凌指指他旁边的小豹子,“这是小豹哥哥,知道吗?你要向他学习中文,ok?”

小萝莉懂没懂尚且未知,但是那个ok她是听到了的,比了个ok的手势,“ok!”从她爹地怀里扑到小豹子腿边仰着萌萌的小脸,“baobao…”

在分不清小娃娃是“抱抱”还是“豹豹”的情况下,一家人自动把混血奶娃娃归为更聪明的一列。刘凌就先欢呼起来,“哇,我家小宝贝真聪明,”亲亲小娃娃的脸,“mua,这么快就学会叫哥哥的名字了!真乖!”

多年后小萝莉说:你们一定是弄错了,我那时候只会“吃饭”“好吃”“不”“爷爷”“亲亲”“抱抱”等简单词汇,那个自发叫出吴豹的名字绝对是扯蛋。而豹哥站在旁边笑眯眯的说,那也说不准,或许这是先天反应呢?小萝莉撇开脸,哼,不可能!你才说我笨得像猪,现在又夸我晚了!豹哥耸耸肩,我是说你天生会叫我的名字,又没夸你,小猪猪你还真……不是一般的笨耶。小萝莉崩溃了,扯着嗓门喊:肉包子你欺负我!……

回到九岁那年,总之当时的情况是听到洋娃娃仰着萌萌的小脸,奶声奶气的“baobao”时,最烦小女生的小豹子欢欢喜喜的把洋娃娃抱到怀里,掐掐粉嘟嘟的小脸,揉揉肉嘟嘟的小胳膊小腿儿,拉着洋娃娃的手腕摆弄成各种姿势,转头对他妈咪说:“妈咪,我们把这个洋娃娃领回家吧,好好玩耶。”

刘凌哈哈大笑,拍拍小豹子的小肩膀,“好呀,我把我家闺女送你了,但你要保证以后好好照顾她,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她哟。”

只觉得漂亮的洋娃娃好玩的小豹子干脆利落的回答,“好啊!我一定不让人欺负她。”事实是他的确没有让任何其他人欺负他家小萝莉,除了他豹哥。

话说,周大夫这次来还真是来领孩子的,原来呀,刘凌长期在国外发展,短时间内还不会回国,但是他想让女儿在国内接受初级教育,以后大了再送国外。

把小萝莉领回家的当天黑豹子也从部队回来了,看着小豹子和洋娃娃玩得高兴,不会时刻跟他抢媳妇儿,黑豹子非常满意,“嗯,这小丫头,我喜欢。”

周大夫一脸温柔的看着两个玩得高兴的小孩儿,对吴大少说,“要不我们也要个女儿吧。”

黑豹子顿时眼冒精光,乐得心脏一蹦一蹦的往外窜,搂着媳妇儿的小蛮腰掌心发烫,凑到她耳边哈热气,“那,我们赶紧去造人!”

周大夫脸红红的,娇羞的拍他不老实的手,“你干嘛,要等孩子们睡了……”

然而第一次到陌生地方的小萝莉晚上哭着闹着要妈咪,爹地,周大夫自然充当了妈咪的角色搂着小萝莉睡了。

而被媳妇儿勾得欲火难耐的黑豹子,悲催的一宿失眠……

凌晨五点,黑豹子忍无可忍了,猫到洋娃娃的房间把自家媳妇儿偷了出来。造人啊造人,争分夺秒造人。想想娇妻的妩媚的小脸,性感的身段,黎明时分某只兽化的黑豹子兽性大发……

外番外·虐

今天刘志伟从国外出差回来,张琳满怀期待的洗了澡,喷了香水,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可是刘志伟从浴室里出来后冷淡的看了眼床上姿势撩人的女人,“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你先睡。”

房门嘭的一声关上。张琳脸上妩媚的笑容瞬间冷却,一片片剥落。她是个女人,而且是个聪明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刘志伟对她态度的转变。自从知道她假流产骗他以后,刘志伟再也没有碰过她,以前因为怀孕,他搬到书房睡,她可以理解。可是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三个月了,他对她还是这么冷淡。

张琳突然觉得好笑,他什么时候对自己热情过呢?就连上床也跟发泄似的,有时候她真的怀疑他找到她的原因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个。以前她可以不在乎,那个女人给他生不了孩子,那她给他生。一个不行,她生两个,以为这样就可以捆住这个男人,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

那时在电梯上,当她看到刘志伟因为一个女人瞬间苍白的脸色,她立刻知道那个女人的身份。她也才知道原来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心的,不是冷血的。他也会伤心,会难过的,只是对象不是她张琳,而是她自认为对她毫无威胁,随时可以取代或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取代了的女人。

于是她找到了老太太。她把那个女人约了出来,导演了一场完美的闹剧。她还记得第二天后,那个一向沉着冷静张弛得宜的刘志伟形容憔悴的站在她面前,眼神犀利的质问她为什么要约宋雅兰出来。她知道这个男人有多么聪明,她不敢在他面前轻易撒谎,于是她选择了一个聪明的角度来回应。

是我约她出来的,我求她不要伤害小燃。小燃已经是一个私生子,我不能再让他更加不幸。我只是希望事情不要闹大,不要让小燃的身世曝光,这对孩子太残忍了。可是我没想到她会那么激动,而我也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志伟,我们第二个孩子死了,因为我……他死了……是我,是我……不小心害了他……

刘志伟无疑是个成功的商人,商场上他足够狠绝,足够狡诈,但是在感情上他更像没有生根的浮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些自诩聪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她张琳最懂得怎么讨他们欢心,这也是她能在刘志伟身边待了这么多年的原因。

后来的一切如老太太料想的那样,那个女人走了,走得一干二净。干脆得让她都觉得意外。但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女人的干脆反而助长了男人的愧疚,刘志伟后悔了,不舍了。可是他最终还是放弃了,听了老太太的话和她结婚。那一刻张琳的心里仿佛绽放了一道灿烂的曙光,多年的委曲求全终于开花结果,她张琳终于可以抬头挺xiōng,成为上流社会的贵妇。这是她多年的梦想。

但是当老太太把那张婚前协定放到她面前的时候,张琳瞬间被一块大石头砸回了井底。果然一如侯门深似海,她要走的路还很长,狡猾的老太婆。但是她还是面带笑容的签了字,因为她知道老太婆活不了多久,再久也长不过她,而她的儿子必然会分得刘氏一半的财产,甚至是全部,那么最后刘家的所有财产还是她的。

然而婚后生活并不如她想象中美好,刘志伟对她越来越冷淡,她从来都知道除了她他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以前她可以装作善解人意不去在乎,现在她坐上正位,她也可以大度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她无法忍受他对她的冷淡,十天半个月才一次回家。那个老太婆总是冷眼旁观,看到她对自己丈夫和外面的女人鬼混无能为力,她可以从老太婆昏花的眼睛里看到鄙夷和嘲弄。刻薄的老太婆!张琳隐忍着自己的怒气,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当家作主的时候,只是她还是会悲哀的发现自己活得那么卑微,像是被打进冷宫的皇后,明明还保有尊贵的地位,却偏偏卑微得不如一个宫女。

她必须想办法挽回她花心的丈夫。一次刘志伟回家,她哭得梨花带泪,抱着貌合神离的丈夫哭诉,我梦到了我们死去的孩子,他哭着问我为什么不要他。

刘志伟对她终是有情意的,她想,那晚他对她提出再要一个孩子的要求没有拒绝。之后刘志伟回家也频繁了些。张琳渐渐的觉得生活也不是那么没有盼头,至少这个男人心里还是有她的,他们也像正常的夫妻那样相处着。只是除了在床上,他再不是一个温柔的情人。

“呃……嗯……啊……啊……”张琳双手撑着床,被身后的人带着一下一下的撞向床头,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痛苦的发现她以为平和的生活早就狰狞可怖,这个男人不是在做-爱,而是在发泄。把她当?***一样,没有亲吻,没有前戏,直接的粗暴的要她。

张琳哭出声,疯狂的摇头,“啊……志伟……啊……饶了我……志伟……”

可是那个男人却像入了魔一般,按住她的肩,一次比一次用力。

男人发泄完自己的欲-望,拿她扔在地上的睡衣擦掉身体的污秽,像在****那里得到了满足,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听到房门无情的关上,张琳闭上眼睛,汹涌的泪水瞬间打湿的床头,她的腿间流着欢-爱的痕迹,却屈辱得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那个男人在高-潮的时候叫了一个名字,虽然很轻,可是她却听得那么清晰,刺耳。

她是什么时候跟着刘志伟的?十年前还是十一年前?连她自己都记不清了。从来她都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职业学校毕业后她直接进了房地产公司做买房小姐,为了讨好上司和客户她使劲浑身解数,她不介意被别人骂婊-子,相反她懂得这个社会的规则,没有不劳而获,只有靠什么获得。她张琳年轻貌美,身材高挑,这就是她的资本,换取更好生活的资本。

她不介意做高级?***,至少她的客人够档次可以给她想要的奢侈生活。在遇到刘志伟之前她正考虑嫁给一个老头子,等个七八年老头子也差不多进了棺材,然后所有的财产都会是她的。可是当刘志伟那样风流倜傥、成熟有魅力的成熟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她毫不犹疑的踢开了那个死老头。人性是贪婪的,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所有女人的梦中情人,可以满足她所有的胃口。更重要的是她相信自己可以从这个男人身上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一瓶xo让所有事情顺理成章,醉酒的男人不是丧失理智,而是甘愿被感官主宰,可笑的是他们都愿意给自己一个酒后乱性的借口。其实何必呢,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没有男人能够拒绝送上门的女人,尤其是酒酣耳热之际**的女人。

她知道刘志伟现任的老婆是他的初恋情人,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养在深闺里的女人永远不及外面的野花甜美不是吗?她张琳有的是手段留住男人。那个女人不能生孩子,她给他生,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子。隐忍多年,她终于扬眉吐气,从见不光的情妇坐上正位,成了刘氏企业的老板娘。所有人在背后骂她,可又怎么样?那些无知的女人只是嫉妒她的地位和手段罢了,她张琳不屑一顾。

可是为什么在床上那个男人还是把自己当成?***一样!她已经,已经是他的妻子了!他的正派夫人!想想那个对她时刻提防的老太婆,想想刘志伟那个大儿子,想想自己还不懂事的儿子,她忽然觉得茫然,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来为了的是什么,到底想要的是什么,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她真的又怀孕了,这是这么久以来最让她开心的一件事。她以为自己又可以母凭子贵,跑到公司找刘志伟撒娇,没想到那个男人真的同意了,亲自开着车带她去医院做检查。可是张琳不知道这才是她真正噩梦的开始。

从医院出来,张琳脸上还带着幸福的笑容,然后下一刻就在男人暴怒的巴掌下化为乌有。她不敢置信的盯住面目扭曲的男人,嘴角泛着血腥味。男人攥紧拳头,浑身青筋暴起,她毫不怀疑他连杀她的心都有了。

“你好,你很好!”刘志伟咬牙切齿的连说了两个“好”字。然后粗鲁的把她拽进车里。

张琳终于意识哪里出了问题,但一切都晚了。她想替自己辩解,但是接踵而至的巴掌让她面颊麻痹,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个男人终于凶相毕露了,商场上他对敌人心狠手辣从不手软,现在对自己厌弃的女人也是如此。

刘志伟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张琳一遍一遍的喊,竭斯底里的声音却像猫一样小声。她守了他这么多年,最后却换来了这样的下场?

那个男人风轻云淡的丢下一句话,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呵呵,说得多好,自找的。是啊,是她张琳自找的,把大把的青春砸在这个男人身上,以为他会是自己的良人,可是最后却落得人财两空的下场。她用十年时间换来的——什么也不是。

可是聪明的女人即使卑微的活着也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至少她不想让自己真正的一无所有。她认真忏悔,去求老太婆,去求刘凌,去求儿子,只要能够保住她的地位她愿意做一切事情,就算是给刘志伟舔鞋底她也愿意。那个男人终是放过了她,她肚子里毕竟还有他的骨肉。

孩子生下来了,是个女孩儿,刘志伟以前就说想要个女儿的,可是他却一次也没有去看过孩子。没有关系,她可以慢慢挽回他,外面的那些女人可能比她年轻,却也不见得比她漂亮多少,她们会的手段早是她张琳玩儿剩的。她有足够的毅力挽回这个男人。在她看来男人是很好哄的,至少她可以让他的身体需要她,让他满足。

可是刘志伟根本不给她机会,冷冷的说有事情要忙,然后去了书房。

张琳看着镜子中眼角长出两条纹路的女人,她捂住自己的脸慌忙找眼霜,可是她眼中的神色再也不是多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惹火女郎。为什么女人总是输给时间?

半夜,书房的灯熄了,张琳穿着性感的睡衣猫了进去,闹别扭的男人就跟小孩子似的,而她懂得放□段去哄。她蛇一样缠上男人的大腿,脸靠到他背上轻轻的蹭,手沿着他的腰腹下滑,媚媚的唤他,“老公……”

刘志伟准备撇开女人的手顿住,黑暗里那双犀利的眼睛忽明忽暗,他一把推着女人跪在床头背对着他,撩起她的睡裙,里面果然什么也没穿。刘志伟恶狠狠的骂了一句“婊-子”,掰开她的股沟硬生生的顶了进去。

“啊——!”

张琳惨叫的声音一半断在男人塞过来的棉被里。

“不准叫,你他妈给我闭嘴!”

刘志伟像疯了一般好不怜惜的动作,强势的不让那个受他折磨的女人叫出声音。张琳紧紧的拽住棉被,浑身颤抖,可是她还是紧紧的堵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她头发凌乱的搭在脸上,像鬼魅般被身后的恶魔cāo控,一下一下撞击着床头。她头昏脑胀全身发疼,没有一丝力气,歪着头想把脸埋进枕头,却被身上的男人拉住肩膀把她的身体折成不可思议的弧度。她再也受不了,棉被从口中滑落,尖叫声像破帛般撕裂,然后陡然断掉。她已经晕死过去。

刘志伟痛苦的靠在车上,看着被自己狠心抛弃的女人,在嘈杂的餐馆里忙碌,她脸上的微笑让他心疼,曾经承诺过无论贫穷富贵,无论疾病健康,都会一直守护着她,给她衣食无忧的生活,让她幸福快乐。可是最后他却让她孤零零的离开,让她一个人面对疾病和痛苦。他甚至不敢想象那些日子她是怎么过来的,那个柔弱的小女人,是他亲手毁了她的一切。

她对他说,刘志伟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于是他遵守承诺在她面前消失了多年,可是她却从没从他的眼中、脑子里消失。每个月他都会过来远远的看她,不靠近不打扰,静静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或许只是想让自己心里好过,又或许……他是快疯了吧。

当他清楚的意识到那些女人不是她,当他无法抑制的渴望那些女人是她,当他情不自禁的叫出她的名字,当他……无法克制自己的行为,他想或许他已经快疯了。

那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已经不在了,当他一遍遍的回想自己是如何亲手毁了这一切,当他清楚的知道如今她的心里再没有他的位置……他连在她面前出现的勇气都没有。只能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笑,看着她走向别人的怀里。他恨不得自己立刻疯掉。因为他只能看着,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不能做!

祝福?真他妈扯蛋!对深爱女人的祝福,他刘志伟从来做不到慷慨,他足够自私,足够冷血,可是现在他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曾经的女人走向别人。而他早已经没有阻止她的立场,早已失去了资格。

刘氏老总家暴的丑闻作为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传得人尽皆知,他和几个老婆情人的感情纠葛被翻出来大肆炒作,企业股票顷刻大跌,合作伙伴纷纷倒戈,银行催讨贷款……整个企业面临崩溃。

刘老太震惊了,她从没想过自己精心培养的儿子会因为那样一场闹剧变得一蹶不振,她也从没想过自己倾注了一辈子心血的事业会分崩离析。她甚至没想过当初为什么要纵容儿子养情人,仅仅是不喜欢宋雅兰?仅仅是因为她不能生育?显然不是的。当年老头子有外遇的时候,她也是痛恨那些贱女人的呀,可是为什么她还荒唐的把儿子的情人扶正?她真的是老糊涂了呀!

继刘氏老总家暴传闻后不久,刘氏的又一条消息登上头条:刘氏老夫人因内忧外患不堪打击中风在床。

在刘氏企业山穷水尽之际,有一个人站了出来,他就是丁博弈,刘志伟姐姐的孩子,原本没有继承权的外孙挑起了大梁。在企业生死存亡之际,他用自己的手腕保住了刘氏半壁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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