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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王缠上逆天傲妃》


001 尖叫,我要逃

大帝三十七年。

东盛国京都的穹空堆满了厚厚的一层云,皑白的大雪给大地裹上了一身银装。

“救命啊!”

遽然,一道惊慌失乱的呐喊响彻了文彻将军府屋顶上的天际。

无奈,乱世中人人明哲保身,更何况是将军府里传出的声音。

每每仆人撞见这个声音的主人,都急急的躲避。

心底却叹息,又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要被糟蹋在将军府里头。

贝泠叶衣衫破褛,跌跌撞撞的摔出身后那偌大奢华的房间,眼里尽是无限的惊恐。

身后那庞大的身躯不停的紧追着,贝泠叶顾不得身上的痛疼,强咬着牙关,死命的向院子外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惊叫救命,以求能引人注意,救她一把。

就在刚才,贝泠叶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堂堂的嗜血黑道女王竟然该死的穿越了。

还好死不死,正好穿越在一个正在被污辱的女子身上。

一定是铭艺那老贼在她接手青龙帮仪式的时候下的手!贝泠叶恨恨的想道。

但,现实来不及让她细想,一张鼻大嘴阔的肥猪面容尽收在眼底。

贝泠叶的手蕴着力道,一个巴掌挥了过去。

没想到,才移动了半分,贝泠叶的手便无力的垂了下去,而且,头也越来越昏。

“该死……竟然被下药了!”贝泠叶低咒了一番,便使尽吃奶的力气强逼自己的身体在那肥猪还未到之前移动起来。

哪里知道,才跌跌撞撞跑到门口,脚下一绊柔弱无力的身体猛然向前倾去,摔倒在地上,身体又向前滑了一尺才停下来!胳膊上瞬间划破数道血痕,血丝缓缓的流出来,身上的衣物也被扯去了一大块,身上的红色肚兜若隐若现。

顾不得跌得头破血流,贝泠叶再一次强硬撑起身体,向院子外跑去。

原本向她欺来的肥猪不知何时停住了步幅,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跌跌撞撞的贝泠叶跑出这个房间。

眼里迸发着饿狼一般的目光,嘴里切切的道:“好玩,真好玩!本将军从未见过中了我的迷药竟然还能跑出这个房间的女人。”

雪纷纷飞飞,轻飘飘的落在贝泠叶的身上,再融化成冰水渗入她的皮肤,伤口处一阵钻心的痛,昏昏沉沉的贝泠叶遽然清醒。

寒风猎猎,雪花将园里的海棠压弯了腰,假山下的水池早早结了厚厚的一层冰。

贝泠叶抖抖颤颤,望了一眼面前的园林,她只知道一味的往前跑,只想着逃避身后的人。

却不想连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贝泠叶不敢停顿,她怕一停顿,就会进入无间的地狱。

当年,漫天大雪纷飞,她在雪地里冻了三天三夜,挨了三天三夜的饿,直至干爹救她之前,都没有灭掉那缕求生意志,难道她会被眼前的小事难倒?

嘭!

思绪飘游之际,贝泠叶骤然撞到一个又暖又软的东西。

“姐姐,你是来和月月玩亲亲的吗?”贝泠叶还未反应过来,一道纯真烂漫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若不是这道声音的天真烂漫,贝泠叶还以为自己撞入了一个男人的胸怀。

贝泠叶蓦然抬眸,整个人惊呆了。

原来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

贝泠叶确实是撞入了一个男人的胸怀,而且,是一个绝美的男人。

只见面前的人剑眉星眸,皮肤白皙嫩而有弹性,高挺的鼻梁,厚度适中的唇瓣,如玉的面庞差一点贴上贝泠叶的脸,害得贝泠叶的小心肝扑嗵乱跳一翻。

这样的一张脸,让人怎么看,都令人难以忘记。

若是放在她那个年代,不知多少夜店,不知多少富婆争先为了他打架。

“你是谁?”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花痴的一面,贝泠叶竟然不由自主的开口问道。

“姐姐,我叫潇逐月……我们去洞房花烛吧!”想也没想,天真烂漫的潇逐月便紧紧的拥抱着贝泠叶,向不远处的大树下的椅塌走去。

贝泠叶的脑袋嗡的一响,该不会是出了虎穴又入狼口吧。

眼看全身软绵绵,半点也挣扎不了,马上就要被按在榻椅上任人鱼肉,贝泠叶的心猛然一沉。

“哈哈,本将军还以为这女人逃去了哪里,不想,竟然跟本将军玩欲拒还迎的招式,嘿嘿,有点心计,有点心计,本将军喜欢!”就在绝美男人将贝泠叶放在塌上转到树后欲脱衣之时,身后的文彻将军追了上来。

文彻一来,没有半点怜惜之意,一味的寻着刺激,又将贝泠叶呼的一下拖到地上,双掌一扯,贝泠叶身上的衣裳又少了一层,直径只有肚兜为她遮羞。

冰冷的雪花,随着干枯的黄叶飘然落下,一缕一缕的打在贝泠叶的身上,贝泠叶不停的打着寒颤,两手抱胸,以为自己能多取一点热量。

此时此刻,贝泠叶紧咬着牙,恨不得将面前这两人千刀万剐。

可是,在这个世界,她不再是能呼风唤雨的黑道女王,而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贝泠叶不由在心中狠狠的发誓。

若谁能在这个时候救了她,她一定会竭荆葫能帮他完成心愿!

“咦?文将军,你怎么会在这里?”正在树后脱衣服的潇逐月听到声音,衣衫不整的从树后走出,一脸疑惑的望着满脸情欲的文彻。

文彻脸色立马转为不屑,眼中尽是轻蔑。“应该是我问太子殿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子!你怎么又到处乱跑了!”一名小太监满头大汗的跑到男人面前,眼底带着一丝愠怒,毫无半点尊重之意的吼道。

“文……文将军!”小太监对潇逐月一阵喝责后,不经意的看到文彻也在场,不由心中大骇,暗暗期待着潇逐月这个傻瓜没有得罪文彻,不然,就算有十条命都难保。“小人参见文将军。”

卟嗵一声,小太监便软跪在地上。

“小人该死……小人没有看好太子殿下,请文将军恕罪!”想着,小太监十分的识趣,没有等到文彻安下任何罪名,便先跪地求饶。

冷眼看着面前的一切,贝泠叶心中疑惑大增。

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将军。

按理来说,太子的地位比将军高出不知多少,怎么这场面竟然像将军才是这里的老大,而那个所谓的潇逐月太子,连个下人都比不上,不然,为什么连个小太监都能欺负他。

“就是他,文将军,就是他老是不让本太子出去玩,连本太子现在游玩自己的太子府都不让,你说他是不是该死!”还未等阴着脸的文彻发话,潇逐月便躲在文彻的身后,拉着他的衣服,一脸惶恐的指着小太监谩骂。

在这大雪纷飞的天气,本该在房间里享受着女人的暖软胸怀,却不想那女人竟然中了他的迷药还能跑来外头,更可气的是,碰到了傻太子潇逐月。

这下,文彻连一点玩味的兴致都没有了。

心底的厌恶与不爽不断的扩大。

“是吗?那看来这个奴才连个人都看不住,可是要不得了。”文彻的宽嘴阴冷一笑,眼里迸发着恶毒的光芒。

“来人啊!把他拉下去杖毙!”哪怕小太监刚才马屁拍得多好,文彻都毫不留情的下命令。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小太监一听,吓得瘫软在地,又一个激灵,跪了起来不住的磕着头,为自己微小的性命争取最后一丝希望。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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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反抗,不然死

直至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小,文彻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文将军……你把阿奴带走了,谁来照顾我啊?”待小太监的身影完全被拖出眼帘,潇逐月终于放掉文彻的衣裳,走到他面前,用那道如山涧的溪水般清澈的声音道。

那双无辜的眼眸,不停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随着扑闪,如扇子般扇动着。

文彻的眼光从阿奴消失的方向拉回,看向潇逐月的目光的厌恶不禁又加深了一层。

一手宽大的手掌紧紧的握了握,又放松。

他要忍,他一定要忍。

只要忍过了这段时间,文艺回来,这个恶心的家伙的性命便可以不用留。

这样,恶心的家伙就不用每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刺激他的眼球。

“太监没有了,让她照顾你!”文彻的大掌一伸,指向不远处,正准备悄然退到一边躲起来的贝泠叶。

文彻想着,既然现在不能弄死这个挂名的太子。

而方才,那李尚书送来的女人也招惹得他很不高兴,今日,有这个傻太子在这里,为了在这个太子面前装好人,他又不好下令将她杀之。

不如,就等到事成那天让她给这个傻太子陪葬,一石二鸟。

“真的!”听到文彻说要将贝泠叶送给他,潇逐月开心得跳起来。

二话不说,如兔子般蹦到贝泠叶面前,摊开双手,大大的给了贝泠叶一个拥抱:“哈哈,终于有姐姐可以亲亲了!”

甚至,还将贝泠叶抱起来原地打转。

贝泠叶顿感风中凌乱。

还以为正常的太子才会那么好色,却不想连傻瓜都是一个色胚。

看着那张绝色如玉的脸,那清澈的眼眸,那烂漫的笑容,若不是亲眼所见,贝泠叶还真不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傻子。

不过,碰到的潇逐月虽然是一个傻子,但解了她要被强暴的危机,贝泠叶不胜感激。

便拉起潇逐月的手往大门外走去。

现在,贝泠叶最想离开的,是这个地方。

没想到,才走了那么几步路,就感觉自己的身子像一个风中残破的娃娃,动几下就倒。

贝泠叶整个身子软倒在潇逐月的身上。

风大声的呼啸着,挨不过那股寒冷的劲,贝泠叶顺手将潇逐月身上的衣服扯了过来,披在自己的身上。

好在潇逐月的身材较高大,贝泠叶这一系列的动作又十分取巧,外人看来,也只会认为是潇逐月在贝泠叶倒在他身上的时候,顺带把衣服盖到她身上。

当然,贝泠叶的小动作,潇逐月这个傻子是不会注意的。

隔着潇逐月,贝泠叶都能感觉文彻身上的杀气,身体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尔后,贝泠叶抬头,看见文彻松开那双紧握的拳头,扬起笑容,大步的向她与潇逐月走来。

随着文彻前进的步伐,贝泠叶感觉冬日里的风更加的肆意,皑白的雪花卷着落叶,一圈又一圈的盘旋在半空,无论怎么挣扎,最后终究躲不过掉落在地上的凄凉。

贝泠叶蹙紧黛眉,眼眸一瞬不眨的看着文彻。

好似要透过文沏的神情把他心底的想法看出来。

“太子殿下……如果没有什么事,你可以走了。”文彻阔唇一扬,一副胜券在握。“不过,得借你的婢女来用一下。”

贝泠叶的心咯噔一下。

或许……文彻又改变了主意。

不自觉,贝泠叶将身上的那件衣裳捏得更紧。

“不……你刚才说过她是以后照顾我的人。”异于往常的温驯,文彻的话刚说完,潇逐月骤然站在贝泠叶的面前,双手敞开,少有勇气的与文彻对视着。

文彻半眯着眼看着以前从未忤逆过他的潇逐月,这一刻竟然……阴霾在深邃的眼眸里一闪而过。

很快,又撇了撇宽阔的嘴唇,才将握紧的双手松开。

“殿下放心,你的婢女我真的只是‘借’,并不会真的‘用’,你也知道,对你的人,我不会有兴趣。”

“不#糊现在是我的人!”贝泠叶真不知道潇逐月到底是想救她还是想害她。

眼前的文彻看上去已濒临爆发的边缘,潇逐月竟然还不会看他的脸色,更不理会贝泠叶在他身后不停的扯着他的衣裳。

贝泠叶的用意是想示意他识时务一点。

不想,潇逐月以为贝泠叶害怕,所以才不断的扯拉他的衣裳。

于是,潇逐月不知哪来的勇气,一而再的逆反文彻。

听了潇逐月的话,看着潇逐月的样子,文彻气得额上的青筋尽显,放松的拳又一次握紧。

“本将军说借你的人就是你的荣幸,罗嗦什么!”文彻的大掌一挥,猫在潇逐月身后的贝泠叶像小鸡一般被他拎了起来。

尔后随手一扔,贝泠叶立刻感觉头顶上无数的星星围着她转。

又未等贝泠叶反应过来,文彻便欺了上来,又是大掌一扬。

嘶……嘶……

原本盖在她身上的潇逐月的衣裳被扯掉,身上的肚兜也顿然被文彻撕掉。

恐是之前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更没有看过如此如猛兽般发恼的文彻,潇逐月被吓得不敢动一分一毫。

一些就近的仆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都急急的闪开,怕惹祸上身。

遽然,贝泠叶浑身赤裸的呈现在文彻与潇逐月眼前。

啊……

来不及遮掩羞处,贝泠叶的双手又被文彻强压在地上。

顿时,贝泠叶顿感一阵刺骨的寒痛席来。

贝泠叶知道,花园里尖锐的小石子已嵌入了她的背部。

却顾不得这些。

因为文彻一手箍祝糊的双手,另一只手迅速的将自己的裤子脱下。

就在这个寒冷的冬日,就在这个狂风猎猎的花园里,就在潇逐月的面前。

文彻那庞然大物,准备狠狠嵌入贝泠叶的身子。

不知哪来的力气,贝泠叶趁文彻不防备之时,脚一抬一伸,遽然踩上文彻的宝贝。

一个翻身,顾不得身上未着片褛手脚并用,狼狈的爬到潇逐月的脚边。

十指皆染红,皆不知疼痛。

“求你!救我……”她未着寸褛,用一只全是血泥的手抓住潇逐月的一只脚,抬起头,满盈泪水的看着他,只想捉住这最后一根稻草,倾力哀求着。

但,潇逐月接下来的话,狠狠的将她打入冰窖。

“姐姐,你还要和我玩亲亲吗?”潇逐月居高临下,对着贝泠叶傻傻一笑。

贝泠止住了眼泪,不可置信的望着潇逐月。

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她是他的人……此刻竟会这样。

穹空十分的放肆,连风雪也毫不留情的打在贝泠叶身上,冰冷无情的渗入贝泠叶的体内,令她顿然陷入了绝望当中。

此时此刻,贝泠叶的内心想着,她不应该,她实在是太不应该向这样一个痴呆儿求救。

她应该做的是一头撞向旁边的石头,了结这样的污辱才对。

这样想着,握着潇逐月的手不自觉的松开。

遽然,贝泠叶感觉自己被一道猛力扯起来,随后如飘零燕般重重摔落地。

头昏眼花顿时席来,身上阵阵剧痛刺激着她每一个细胞,贝泠叶全身打着颤,未来得及睁眼,那个高大的黑影再一次欺了上来。

这一次,已经预想到结果是如何的贝泠叶干脆连眼眸都不想睁开。

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咬着下唇,一副逆来顺受的楚楚模样,只有摊在地上的手握着的那块石头隐匿着她的倔强,偏偏眼角的泪花出卖了她的心思。

风雪不停的拍打在贝泠叶的身上,贝泠叶都认为已不再重要了。

贝泠叶觉得时间非常的漫长,全身都快冻僵硬了,文彻还不停的在她身上舔,那些恶心的口水不停的留在她的身上,贝泠叶握石的手咯咯作响,不管三七二十一找着机会,准备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的招呼文彻,骤然一声巨响。

吓得贝泠叶扔掉手中的石头,迅速张开眼眸。

顿时,文彻那凶恶而又溢满鲜血的面庞出现在贝泠叶的面前。

只见他艰难的捂住后脑,眼睛瞪得如牛眼般,骤然倒下。

那被捂着的后脑勺正不停的冒着鲜血,渗过他的手,顺着脸庞,嘴鼻流入泥地,把他枕着的那遍泥地都染得红彤彤。

血,流窜至贝泠叶的指尖,温热的液体刺激了她的神经。

贝泠叶惊诧的看着那张自刚才穿越以来,没让自己的惶恐停止过半分的脸,贝泠叶不知哪来的力气,霍然起身,拿起脚边的石子,如疯了般发狠的砸向文彻的头颅,不停的砸啊砸,直到血肉溅了她一身,直到文彻的脑袋被砸了个稀巴烂。

直至潇逐月惶恐的将地上那件破烂衣裳披到贝泠叶的身上,尔后将贝泠叶从身后抱住,一波的暖意温热着贝泠叶的身心。

“姐姐,我怕,我好怕。”

随之,阵阵呜咽声从贝泠叶的身后传来,她才愕然的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手中的石头卟嗵落地,贝泠叶呆然了望着前方,全身疲软遽然瘫在潇逐月的身上。

望着旁边脑袋被砸得稀巴烂的文彻,贝泠叶受惊吓的心直跳到嗓眼。

顾不得那恶心的血肉模糊。

贝泠叶的脑袋里不停的重复着一句话。

杀人了#糊居然杀人了!

在她那个时代,她不是没有杀过人。

但,那个时代杀人用的几乎都是热武器,杀了人后,根本就不会这么近距离与死者接触。

或是,就算要靠近死者,那些热武器都是一下毙命,甚至不会出现文彻那样血肉模糊的情景。

看着那些窜得极快的血液,那恶心的脑浆,贝泠叶甚至忘了自己还挂在潇逐月的身上,晕了过去。

给读者的话:

祝瓢儿新文开张大吉

003炙热,梦一般的爱抚

咽喉干燥,嗓眼似火烧般。

贝泠叶蠕动着身体,试图寻找一个让她的身体可以凉快的地方。

半眯着眼,眼前一遍模糊,让贝泠叶看不清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此刻,她只想狠狠的到冰凉的水里泡个冷水澡,以解去身上的燥热。

意识却昏昏沉沉。

“热,好热……”迷迷糊糊,贝泠叶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又红又饱满的樱唇上不停的诉说自己的感受。

甚至于,一双小巧的手不住的撕扯着身上的衣物。

皮肤渗溢着晶莹的汗水。

一张鹅蛋脸涨得通红,全身也因她不停的撕扭散发着点点粉红。

身体内又似有几百只,甚至几千万只蚂蚁般。

贝泠叶再也受不了了,想要大声尖叫以表达对这燥热的不满。

遽然,一缕清新的气息笼入鼻息,紧接着一股透心的冰凉覆上了她的樱唇。

瞬间,全身的燥热骤然蜕去。

啊~

情不自禁,贝泠叶将这份舒意释放出来。

随后,贝泠叶又感觉一个冰凉的物体在自己身上游走,贝泠叶感到那个冰凉的物体应该是一只手,而且是一只男人的手。

但,那只手肆意的抚在她的脖子,滑肩,耸峰,蛮腰,大腿,甚至于那羞于见人的丛林。

啊~

随着那只手的游走,贝泠叶如一块慢慢享受着融化的冰一般,凉爽至极。

贝泠叶睁着水眸,不停的眨着眼,想要看清眼前的人是谁。

每每贝泠叶就要看清楚的时候,那只大掌却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直到燥热又一次夺去她的理智,才覆上她。

如此几翻,贝泠叶身体又热又痒,十分难耐。

为了索取更多,贝泠叶不再存着想要看清那只手的主人,甚至于迎合起那只手的动作来。

倏然,下身传来一阵痛楚,尔后周身窜起一阵前所未有的舒心清凉,沉溺在那一波又一波的快意中,这一晚,贝泠叶再也没有清醒过来。

——

晨早,阳光绚丽而耀眼。

清新的空气源源不断的涌入贝泠叶的鼻翼里,缓缓的睁开眼,粉红色的轻纱蔓帐便映入眼帘,身上盖着的是一张鲜红的丝绸被子,身下的床又大又舒适,枕头软软的。

所谓的高床软枕不过如此,贝泠叶呆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脑里闪过昨晚那个炙热的梦,霍然坐了起来。

迅速揭开大红丝绸被,看了一眼身上整齐的衣裳,又遽然跳下床,亮出那张洁白无暇的床罩。

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原来,昨晚只是一个梦。

想着,贝泠叶的心情莫由来的舒畅。

饱满的唇也不自觉的撅起一个好看的弧形。

心情好了,自然有心情欣赏这个屋子里的摆设。

贝泠叶大致的环视了一周这个房间,很明显,这不像是一个女子的闺房,但又不像是男子的房间。

这里的一切,给人一种十分不协调的感觉。

比如床上的粉红色的蔓纱,鲜红的丝绸被,纯白的床罩……

这些都像是临时搭配的,所以散发着不伦不类。

一个屏风将床与外界隔开了。

可是,贝泠叶还是隐约可以透过屏风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

琴隐约露出半个琴头,但是还是可以看出那把琴的陈旧,与这个屋子里的一切形成绝好的搭配。

若是不识宝的人一定会认为,除去了那张床后,这个房间很显旧。

但,偏偏就是那把琴,将这个房间提高了档次。

贝泠叶心中有了答案。

这房间以前的主人应该是一个男人。

忽然,盖在旧琴上的那张布吸引了贝泠叶的目光。

而布上的那一丁点嫣红咯噔了贝泠叶的心。

想到一个可怕的事实,贝泠叶不由僵直了身子,半步都不敢跨上前去验证心中所想的那个事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呼吸的频律。

贝泠叶颤着身,绕过屏风,向那旧琴的方向走去。

每走近一步,贝泠叶背上汗都渗出一层。

直至走近旧琴,贝泠叶的背脊完完全全湿透了。

微张着饱满的樱唇,手哆嗦的摸向盖住半个琴的布,待布上那点红色刺眼的红迹落入贝泠叶的眼底时,她吓得连连往后退,砰然撞向屏风都不管不顾。

贝泠叶的眼眸里尽是布上的那点殷红。

就连身上酸痛也适时的涌起。

“难道昨晚……不是梦……”

贝泠叶睁大惊恐的双眸,脑海里尽是以后怎么出去见人的想法,和对那个人这样来欺凌她的恨。

还有就是恨自己连那个欺凌自己的人的脸都没看清楚。

贝泠叶握着布的手不由一紧,微张的樱唇遽然一闭,银牙一咬。

“我定会找到你!你不让我好过,我一定也不会让你好过!”贝泠叶愤懑的喃语。

毕竟是存着她那个时代的思想,贝泠叶很快就将这具躯体里丢失了贞洁的羞辱思想抛到一边,狠狠的立下了誓言。

“姐姐!姐姐!”一道天真烂漫的声音窜入贝泠叶的耳朵。

贝泠叶霍然将手中那块布藏好,尔后换成了一张倾城笑脸,望向匆忙向她走来的潇逐月。

她要坚强,她一定要坚强。

她堂堂的傲骄黑道女王又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打败。

“太子殿下,你去了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迎上天真烂漫的潇逐月,撇去刚才的愤懑,贝泠叶一连串的向潇逐月提问。

然,并没有期待中的回答。

有的,也只是潇逐月憨着脸,一直笑,一直笑。

“是啊!我又怎么期望他能给我答案。”望着只会一味傻笑的潇逐月,贝泠叶的心似是被什么堵了一般。

“姐姐,陪我出去玩好吗?”潇逐月傻笑了一会,便拉起贝泠叶的手往门外走去。

“等一下,等……”昨日为了逃命,用尽了力气,昨晚又是发生那样的事情……

贝泠叶只知道现在自己的身体又酸又痛,又软又累,像快要塌了般。

被潇逐月半拖半走的前行着,两条腿都是酸的。

潇逐月不知是没有听见贝泠叶的话,还是不明白贝泠叶说什么。

一直将她往外拖去。

一路上的下人每每看到两人,都躲得远远的,有的躲不了的别过脸,装作看不见。

潇逐月拉着贝泠叶快速穿过庭园里蜿蜒的长廊,贝泠叶来不及估计长廊的长短,也顾不上多闻几次庭园里的花香,便被拖到了大门口。

跨过门槛,贝泠叶本以为会听到阵阵的喧嚷的叫卖声,或是熙熙攘攘的人流。

给读者的话:

亲爱的们,多多支持啊……

004 震惊,不一样的世界...

却不想,大街上只有零零丁丁的几家店铺在做生意。

街边的小贩虽是还有几家,断断续续的叫卖声却是显得那么凄凉。

贝泠叶才知道,原来,昨晚她住的这个府邸离大街是这么近。

而她很可能穿越到了一个乱世的时代当中。

“这有什么好玩的,人那么少!”遽然,贝泠叶的脑里出现一股厌恶感。

甩开潇逐月的手,贝泠叶大步的向那条冷清的街道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穿越到这个未知的国度。

但,她一定要找到方法回去。

因为在那里,除了要复仇外,她还有一个深爱的恋人。

铭维,虽然是铭艺的儿子,但也是贝泠叶青梅竹马的恋人。

两人的感情并不是因为他父亲将她毒死,就能告终的。

贝泠叶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她的所谓青梅竹马深爱的恋人正坐在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位置上,正傲视着她曾经的手下。

心底那一缕对贝泠叶仅有的歉意,都已在坐下的那一刻泯灭掉了。

踏在清泠的大街,贝泠叶想着反正都被拉出来了,不如到处走走看看。

便甩掉潇逐月的手,漫无目的的走着,双眸一点也不闲,不住的到处张望。

外人看来,是一女子对集市感觉新鲜而张望,只有贝泠叶自己知道,她要记住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地方,除了要找到回家的路,还要在回家前保住自己的性命。

“姐姐……姐姐,等等我啊!”潇逐月并没有因为贝泠叶甩开他的手而对她产生芥蒂,反而屁颠颠的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的举动并没有引起街上零丁几人的注意。

或是,他们对这个太子殿下的事情已见怪不怪了。

贝泠叶逛了一圈,觉得无趣,也有点累了,正想找个地方歇一会。

一个转身,不远处那扇宏高宽大的城门吸引了她的注意。

贝泠叶想也没想便直径往城门的方向走去。

而且,贝泠叶感觉不管自己的心想不想到城外,无形中有一种力量在促使着她的双脚前行。

潇逐月,还是一直跟着贝泠叶。

也因为潇逐月在,那些守护城门的士兵并没有过多的阻拦。

轰隆隆。

天色多变,刚才还是晴朗的穹空现今堆积了厚厚一层云,路也不复刚才那般清晰。

雷声滚滚,闪电熠熠。

贝泠叶才出城门,便哗哗的下起了大雨。

倾盆的雨噼啪的啪打在身上,贝泠叶的身体不由传来阵阵刺痛,股股寒意侵袭,身体不住的打着冷颤。

贝泠叶疑惑油然而起,她不记得自己的身体有那么差,就连普通的风吹雨打,也那么的经不起。

“姐姐,下雨了。”

潇逐月随之而来的声音,令贝泠叶暂时忘却追寻为什么。

贝泠叶蓦然抬头,偿试着让豆粒大的雨蹂躏,可是,倾盆大雨并没有如想象中狠狠的啪打着她的脸。

反而闻至一股清新气息,不禁让人有点恍忽,那清新的味道好熟悉。

贝泠叶微微倾了倾身子。

发现潇逐月那如星辰般的黑眸正温柔望着她,那憨厚而又可爱的笑脸配上那双浅浅的酒窝,贝泠叶的心悸动得好快。

她,本是对潇逐月这个傻子很厌恶,厌恶到从来都没有想过他还有这么温柔可爱的一面。

啪……啪……

闪电如不停吐着信子的毒蛇,划过穹空。

亮醒了贝泠叶的恍忽。

“让开!让开!”来不及尴尬,便见模糊的前方奔来一辆马车,车上的马夫焦急得不停叫唤着。

大雨磅礴,呱嘈的噼啪声,等贝泠叶与发现马车的时候,已经迟了。

因为刚才的恍忽,贝泠叶与潇逐月已经错过了躲避马车的最好时机。

至于潇逐月,仅仅只会脱掉身上的衣裳,盖在两人的头顶遮风挡雨。

虽然在那一刻,贝泠叶的心悸动了,但此时她心里更多的是埋怨。

她昨日才穿越到这个地方,按她那个时代的时间单位来算,她呆在这个时代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

经历却是比想象的精彩万倍。

先是差点被人强硬……,又是杀了人,再是在睡梦中被人那个……如今更是遇上‘车祸’。

贝泠叶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代是不是很受死神待见。

这一系列的忖度都只是一瞬间。

瞬间,马车已奔到两人的面前。

嘶~

马儿似疯了般无论马夫如何牵制,都停不了。

眼见近在咫尺,贝泠叶本能的想移动身子,避过马儿带给她的灾难,却不想这个身体的脚生了根般一动不动。

贝泠叶猜想,定是这个身体以前的主人是一个足不出门的大家闺秀,不然这千钧一发时刻,竟能孱弱到连动一下都不行。

弱小女子真是会害死人。

贝泠叶不由暗自跺脚。

“小心!”眼看马儿下一秒就要撞上两人,贝泠叶只感觉身子一紧,耳朵一暖,就被一道强大的力量推跌在路边。

咳~咳~

一滩脏水遽然呛入贝泠叶的咽喉,一股钻心痛疼侵袭而至,本来已经湿透的衣裳沾满了污泥。

贝泠叶咬着牙眯睁眼眸,透过雨水想看清楚将她推倒的罪魁祸首。

原来,潇逐月不知哪里来的蛮力,抱起她硬是往路边推去,两人就这么重重的撞倒在地上,而潇逐月在上,贝泠叶在下,两人重叠着,身下那些凹凸不平的石子狠狠的咯在贝泠叶的背脊,再加上潇逐月的重量,那种痛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

也幸亏贝泠叶没有因此痛晕过去,因为那阵阵剧痛提醒着她没有被马车撞死。

“该死!”贝泠叶咬牙狠狠的低咒着,心中恨不得将那启事的马车摔烂。

遽然,一股温热的气息侵入贝泠叶的颈项,令她暂时熄掉想摔烂马车的冲动。

“痛……痛……”忽然,潇逐月将头埋在贝泠叶的脖子,嘴里喃喃的吐着话。

倾盆的大雨打得人直痛,如若潇逐月不是紧紧的靠在贝泠叶身上,贝泠叶怕是耳力再怎么出奇的好,也会听不见他的喃语。

痛?你以为你才摔了那么一下,叫痛么,那她承受的又叫什么?

贝泠叶不由翻了个白眼,心里很是鄙视太子就是太子,身份比人娇贵,身体也更是比人娇贵。

她一介女子,承受那样的痛楚,都还没开口说痛,潇逐月这不才撞了一下,就猛说痛。

轰……啪啪……

又是一记响雷,闪电啪啪的点亮了整个穹空。

贝泠叶充满鄙视的眼里骤然出现了一道腥红。

顿时,贝泠叶眼眸里的鄙视蜕去,换成了惊诧。

潇逐月的腿……是什么时候受伤的?难道是刚才救她的时候……

时间如停止了一般,滂沱的大雨不断的冲涮着两人的身体,顺带冲涮着潇逐月腿上的鲜血。

此时此刻,贝泠叶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多么的狼狈,使尽吃奶的力气将潇逐月高大的身躯推开,尽量轻柔的将他放平躺在地上。

‘唰啦’撕下一大片裙摆,借着闪电的亮光,以迅疾的动作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尔后,抬起头颅,心急如焚搜寻有没有过路的车或是人。

扫视了一遍,竟发现那辆启事的马车还没有走。

望了一眼潇逐月那虽然被包扎过,却还涓涓留血的腿,贝泠叶再也顾不得那马车是不是差点要她去阎王殿报道,强硬撑起身体拖着几乎垮散的身子向它奔去。

心底已经打好一番要被马车的主人羞辱的准备。

但,无论如何,她都要说服马车的主人,不然潇逐月……

贝泠叶艰难的前行着。

眼见马车咫尺距离。

天,却总是不会顺着人的心,贝泠叶一脚踏空,整个人向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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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人呢,去了哪里?

啪啦!

贝泠叶再一次重重的摔跌在地上,那些石子甚至比刚才潇逐月推倒她的时候更加咯人。

黑黑的泥泞再次飞溅在贝泠叶那张绝世的美颜上,尔后又被雨水冲涮掉。

“难道,我穿越到这里,就是为了一次又一次的偿试死亡前的绝望吗?”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贝泠叶气恼的想仰天大喊,却不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那几乎被雨声淹没的声音自言自语。

“姑娘,你还好吗?”突然,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响起,贝泠叶便感觉自己不再被滂沱的大雨肆虐。

“伞你拿着,前面那人是受伤了吧!”贝泠叶扑闪着眼眸,准备抬头望清那声音的主人,如沐春风的声音再次响起,只不过下一秒伞便被放在她的手上。

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那人便转身直径向潇逐月走去。

只留下一个高大而温润的背影给贝泠叶。

闪电划过,那一席纯白的衣裳映入贝泠叶的眼上眸,即便当时的雨已将那件白衣打湿,在她的眼里也是一尘不染的清风仙骨。

雨越发的大起来。

贝泠叶越发的感到眼前那道清风仙骨的背影模糊。

忽然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

@@

清爽的蓝天,凉凉的风,鸟儿鸣着清脆的歌声,温煦的阳光暖暖的照在人的身上,又是一个让人有活力的晨早。

贝泠叶忽的睁开眼眸,又因不适应明亮的阳光,便又合上。

半晌,贝泠叶再一次睁开眼眸,这一次,不再骤然扩睁,而是半眯着眼。

没有喊出任何话语,静默的扫视着眼前的一切。

还是原来那帐罗纱,还是原来的那张红被,斜眼透过屏风望向大门边,还是那把半掩着的旧琴。

贝泠叶的心舒畅了些。

虽然有点失望没有回到她那个时代,但还是庆幸老天没有再一次的剥去了她的生命。

“你醒了!来,喝点粥吧!”正待贝泠叶失神之际,一道温婉中带着点爽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贝泠叶顺着声音抬眸望向来人。

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的婢女。

只见来人,虽然长得不算出众,一席青色衣裳,一条青色的石榴裙,裙上绣着几朵白色的百合,百合上透着点点嫣红,也如她那不算出众却白里透红的脸庞,

头发简单挽起,只点缀了一根绿宝石钗子。

特别是那双宝石般的眼眸,尽是透着睿智。

“你……”一时间,贝泠叶不知如何是好。

“我叫杨筱筱,是我的马车撞到你们。”杨筱筱人如她的衣装,简单而爽朗,心思又如她那双睿智的眼,一下子就看出贝泠叶心里所想。

杨?贝泠叶一时间觉得这个姓十分熟悉,却又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与这个姓有什么联系。

毕竟,她也才到这个世界不久。

“他,人呢,去了哪里?”贝泠叶抛开心中所想,掂记起潇逐月来。

“他在隔壁房间休息,你们已昏迷了几天了,他的腿虽然受伤了,但比你早醒一刻,此时应该喝着粥。”杨筱筱很是急智,知道贝泠叶问的什么,一一给她作出答案。

“大夫说,喝完粥,你再休息一会,就可以去看他了,我还有事,先离开了。”见贝泠叶久久不语,杨筱筱识趣的离开。

贝泠叶怔怔的望着杨筱筱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前,其实她还想问那湿润的男人是否也在,碍于女子的矜持没有问出口。

贝泠叶拉了拉身上的被子,扭头看了一眼床头边的矮凳上那一碗皑白的粥与另一碗黑漆漆的药。

抿了抿唇,素手拿起药碗就往嘴里放。

咕噜几下,一碗药下去,苦了她的喉咙,涩了她的心。

她要活下去,而且要活得好好的,濒临死亡的滋味实在是太令人厌恶了。

她一定要将她那个时代未完的精彩续下去。

药喝完,粥也吃完。

贝泠叶并没有重新睡下,而是硬拖着劳累的身体向隔壁房间走去。

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命好的人,反而觉得福气都是自己寻来的。

就像现在,她在这个时代是一个连婢女都不如的人,所以,她必须要在被人贱蹋之前抓住一根稻草。

尽管这根稻草并不比她好多少。

可那毕竟也是皇亲国戚。

就按身份来说,不知比她高出多少等级。

“姐姐!”贝泠叶才推开房门,潇逐月那雀跃的声音便传入耳。

抬眸望去,潇逐月已兴奋得快爬到床下。

双手撑在地,整个上半身离开床,下半身半扭着,看样子,潇逐月是准备五体投地来迎接她了。

“太子殿下!”见状,贝泠叶快快的上前将潇逐月扶回床上。

若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可负责不起。

“太子殿下您别这样,您若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决定了活得精彩,贝泠叶就得管住自己的嘴巴,爱惜自己的性命,在这个尊卑分得很重的时代,她还是觉得要遵守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

“姐姐,我还以为……以为你……”正待贝泠叶想与潇逐月拉开距离之际,潇逐月扑身过来,双手紧紧的抱住贝泠叶的小蛮腰,泪眼汪汪的低头埋在她胸前,哽咽起来。

不时,还晃两下头颅,好似把贝泠叶胸前的衣裳当作是抹眼泪的丝巾。

贝泠叶感觉自己的胸膛一阵温热湿润,潇逐月才停止晃动。

倾刻,贝泠叶对潇逐月的好感荡然无存。

恨不得将潇逐月狠狠的踢回床,甩他两巴掌,然后潇洒的转身走人。

贝泠叶半眯着眼,轻吐了一口气。

不停的在心里对自己说‘忍’字。

“没事了,姐姐不是还好好的吗?”贝泠叶轻轻拍打着潇逐月的背,嘴里缓缓的吐蕊着温柔的话语。

“可是……”埋在贝泠叶胸前的头颅不再扭动。“可是我好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潇逐月突然说不舒服,吓了贝泠叶一跳。

她急忙推开潇逐月,扒开他的裤子,检查那已被太医包扎好的地方。

心里不停的抱怨自己是不是不小心撞到潇逐月的腿了。

“姐姐,我这里很不舒服,好难受,好像快要爆炸一般。”潇逐月一副难耐的模样,指着贝泠叶脑袋旁边的那个位置,可怜兮兮的说着。

“哪里?”贝泠叶碾转头颅想要看清楚潇逐月说不舒服的地方,不想转头时,有一个硬而湿热的东西划过她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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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姐姐,我好热,热!

贝泠叶顿了顿,嗖的一下站直身子。

“你说的不舒服的地方就是……就是这里?”指着潇逐月跨下那一|柱|擎|天的地方,贝泠叶的脸涮的一下通红。

“嗯~就是那里。”潇逐月那张可怜兮兮的脸越发殷红,红得快要滴出血来,给他那张俊逸的脸涂上一层吸引人的魔力。“姐姐,我好热,热!”

说罢,潇逐月不住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裳。

“你,你别乱动,你的伤!”贝泠叶虽然羞涩得想要钻进地洞里头,但一想到潇逐月撕扯身上的衣裳可能会扯到腿上的伤。

于是,顾不得女子的矜持,急忙上前阻拦他的动作。

“姐姐,我真的好热!”潇逐月全身热乎乎的,听不见贝泠叶的话,手上的动作终止不住。

“你到底吃了什么?!”贝泠叶看着潇逐月的表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脑袋想到一个可能性,气急的问道。

“刚,刚才有个太监给了一颗很甜的糖我吃,对,对不起,我没有留给姐姐。呜呜!”潇逐月可怜兮兮中略带点歉意,只是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因为答话而停止。

一颗糖?

贝泠叶真的觉得潇逐月说出来的话让人哭笑不得。

“姐姐!救我!”潇逐月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拖住贝泠叶的手一扯,将她扯到床上,尔后又将头颅埋在她的胸前哽咽。

贝泠叶满头黑线,但又不好发作什么,毕竟跟一个傻子计较,而且是一个中了媚药的傻子,自己会变得更傻。

现在,她很确定潇逐月是被人下了媚药。

但,自己能帮他解决么?

贝泠叶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那个头颅。

咬了咬银牙。

若不是看在他是痴傻的份上,她一定会劈他两刀,这家伙,自从她进了这个房间后,就一直吃她豆腐。

贝泠叶急忙摇头,挥去想要宰了潇逐月的想法。

如今最紧要的事情是如何帮他解除身上的媚药。

“姐姐!”在贝泠叶思索之际,潇逐月不住的靠往贝泠叶那柔软的身躯,每每靠近一分,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的灼|热降了一点。

“姐姐你好凉快,不如你帮我将身上的热气去掉,好吗?”潇逐月一点也不想放过贝泠叶这个凉快的身体,不停的在贝泠叶身上蹭啊蹭。

‘忍住,忍住,我一定要忍住想要宰了这家伙的冲动。’

贝泠叶紧咬着下唇,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任由潇逐月在她身上使劲的蹭。

因为她实在想不出除了要跟潇逐月那个之外,还有什么方法可以帮他解去身止的媚药。

对了,冷水!

当贝泠叶眼角瞄到床边凳子上那个装满水的杯子的时候,冷水这个字眼立马窜上她的脑海。

可是,只有一杯水也是杯水车薪啊!

“太,太子殿下,您等会,我去拿点冷水来帮你散热。”贝泠叶一想到有方法可以解除自己让人吃豆腐的困惑,立即推开潇逐月,准备往门外走去。

“姐姐,太医说我的伤口不能碰水。”潇逐月突然而来的一句话泼了贝泠叶一身冷水,而他竟适时的拉住贝泠叶,一直没有停止那蹭啊蹭的动作,独留她站在那些风中凌乱。

骤然,蹭凉间,潇逐月跨下的那根灼|热不知何时漏入了贝泠叶的手中。

“嗯!好舒服啊……姐姐,就那样,就那样!”那根灼热漏入贝泠叶手中的时候,一阵爽快的痉挛窜遍潇逐月的全身。

而潇逐月的身体也随着那阵爽快不停的扭动着。

“啊!姐姐……嗯!姐姐……哦!姐姐……”潇逐月眯睁着迷离的双眼,大掌握着贝泠叶的手,不停的让它在自己的那个部分上下摩擦着。

嘴里一直喊,一直喊。

喊到贝泠叶的心都打起颤来。

掌心中的炙热如火烧般,贝泠叶的脸蛋涨得几乎滴出血,多次想抽出被潇逐月握住的那只素手。

但都因为他的蛮力不得已隔着裤子握着他那个……为他前后律动着……

就这么持续了一刻钟。

两人都满头大汗。

潇逐月握着贝泠叶的手的动作也慢慢的停了下来。

贝泠叶心中涌起一丝窃喜,以为潇逐月终于肯消停了。

呼!

贝泠叶轻舒了一口气。

打着一会潇逐月松开她的手,一定要拿个丝帕擦下手,再偷偷的寻个地方洗手的算盘。

嘶!

贝泠叶正全神贯注打着自己洗手的如意算盘。

没有注意潇逐月呲着牙,粗鲁的撕破了他自己的裤子。

就连那被包扎好的伤口都被他扯出了一点鲜红的血液。

吼!

遽然,撕碎了裤子的潇逐月如一个猛兽般扑向贝泠叶。

吓得原本半倚在床上的贝泠叶摔倒在床上。

潇逐月不知哪来的力气,立马将她抱到床上,放到床的一角半倚着墙坐着。

下一秒,贝泠叶的罗衫便被褪下半分,香滑的嫩肩跳入潇逐月的双眸。

还没从被摔得晕眩中回过神来,一缕凉意席至肩膀。

有那么一刻,贝泠叶真的怀疑眼前这个人并没有痴傻,而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若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如今她衣衫半露,岂不是……

贝泠叶的心狂野的跳动着。

带着三分娇羞,七分怒火,蕴着劲,准备给潇逐月做一个太监手术。

拿捏着机会,贝泠叶半蹲身子就要行动。

“姐姐,这样比刚才舒服多了。啊啊!”不过几秒的工夫,贝泠叶悲剧的发现自己的素手又被强拉放在潇逐月的硕|大上。

而且是没有任何衣物隔开的硕|大。

“姐姐,刚才那条裤子真的很不乖啊,隔着你的手,弄得我一点也不舒服,姐姐,现在舒服多了!”

贝泠叶僵直着身体,十分无语的靠在墙上,全身像被火灌了般,热热辣辣,红得滴血。

而那条准备为潇逐月做太监手术的脚悬在半空,恰恰两只素手又被潇逐月握着做‘运动’,全身的重量只得符在另一条腿上。

潇逐月竟然还浑然不知贝泠叶一条腿蹲着的辛苦,为自己的舒服快乐着。

好在,贝泠叶身后是一堵墙。

若不然,贝泠叶肯定会倾倒在床上,尔后潇逐月那未穿衣服的身体必会压上来……

这样的话,两个重|叠的人……

贝泠叶真的不敢再想像下去。

靠着墙,难为情的摒去脑袋的意想,贝泠叶艰难的将悬空的脚放下。

也知道手是抽不回来,只好别过脸,不去看潇逐月那猥琐中带着点令人兴奋的动作。

也不看那一脸舒适的表情。

尽管如此,潇逐月嘴里溢出的舒爽声音与那灼|热喷出的糜|烂味道还是萦绕了贝泠叶整晚。

翌日清晨,吃早饭时,贝泠叶两只手僵得连筷子都拿不起来。

无奈,只得将碗放在桌上,低头匆匆喝了几口粥便回房命人打水给她洗澡。

洗澡水足足换了八遍,贝泠叶才如木偶般,倒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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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哇啊,从未见过比猪...

哇……啊……

这一觉,贝泠叶足足睡到第二天。

却不想,天才蒙蒙亮,她便被一道杀猪般的声音吵醒了。

贝泠叶打算翻个身,将被子拉高不予以理会那道尖叫声,继续与周公下棋。

“你你你你,你这个贱人!”贝泠叶才将被子盖过顶,蒙头大睡,那道杀猪般的声音就在她身边响起。

下一秒,贝泠叶的被子就被掀掉。

整个人也随着被子被扯下床。

贝泠叶揉着跌痛的屁股,皱着小脸看向那拉她下床的人。

“哇,猪妖啊!”那人的脸才映入她的眼帘,贝泠叶便大脑短路起来。

“贱人!你说什么?”啪!屋内响起好大一阵回音,贝泠叶的脸上便深深的印上了五个手指印。

“就是,小姐,这女人不识好歹竟然说你是猪。”跟在杀猪般声音主人身后的一个婢女火上加油。

啪!

贝泠叶的脸上又被印上了一个巴掌印。

而且,还是同一边脸蛋。

脸火辣辣的。

原本还有一点懵的贝泠叶,此刻从未感觉自己如此清醒过。

“拖她过去!”正待贝泠叶犹豫要不要回搧那长得像猪一样的小姐的脸时。

她却被那火上加油的奴婢像拖猪一般,拖了出房。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贝泠叶挣扎着,呐喊着。

只是,她抗议的声音在两人的眼里实在是太渺小了,三两下就被婢女拖到隔壁的一个房间里头。

骤然被拖入房间,让贝泠叶难受的不是被粗鲁的扔到地上的痛疼,而是那股糜烂的气味。

这,让她不得不想起昨晚的一切。

脸,唰一下的红了,脸上那五指印更是鲜明。

“你看,你看,你看这淫妇的模样……”一进放房间,那杀猪般声音的主人立马换了个嘴脸,装着羞涩的捂着脸,指着贝泠叶。“月哥哥你看!”

最后那句月哥哥竟然把贝泠叶通红的脸色转换成灰白,不是因为那句娇滴滴的‘月哥哥’,而是那杀猪般的声音装起羞涩来实在是……实在是不知让贝泠叶如何形容。

贝泠叶偷偷的摸了摸身上无处不在的鸡皮疙瘩

“文,文凤,你怎么会在这里?”赤裸着上身,只着一条亵裤的潇逐月一见文凤,便不顾腿上的伤,突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

“哇!月哥哥,有人欺负我。”文凤哇的一声大叫,便冲向潇逐月,看架势似是想扑到潇逐月的怀里撒娇。

“谁?谁欺负你?”不想,潇逐月一个机灵的闪身,再顺手拿起床角的衣物套在身上,温慢的系着扣子,就连语气也不慌不忙。

那动作流畅得让人惊讶。

“就是这个贱人#糊骂我是猪妖!”文凤娇作的走到贝泠叶的面前,指着她道。

“姐姐,原来你在这里啊!昨天晚上我找了你一个晚上呢!”潇逐月凝眸一看,文凤指的人正是他找了许久的贝泠叶,便惊喜的想上前将她抱住,似是还想再一次感受埋在她胸膛的滋味。

“太子殿下我没有……”贝泠叶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自己求饶,还是该向潇逐月澄清自己再也不想跟他做那天晚上那样的事情。

“月哥哥!”文凤一跺脚,冲到贝泠叶与潇逐月两人之间,遽然将两人分开。“你要为我作主啊!”

“太子殿下,我没有,真的没有欺负凤小姐。”终于,贝泠叶虽然从心底感谢文凤将潇逐月的动作隔断了,但知道了文凤专门来找她麻烦的原因。

文凤不但想要跟潇逐月撒娇,还想引起潇逐月的注意。

看来,这个文凤钟情潇逐月啊!

丑女配傻子,贝泠叶真不知自己该不该想象下去。

“你有,你有,你就有,你有说小姐是猪妖!”一直站在一边静默的婢女开了口。

“我是有说猪妖,但,猪妖是一个赞美词,如果称赞凤小姐也算欺负的话,那,我就无话可说了。”装,装,装,我就跟你装,看谁最会装。

“人家只不过是称赞凤小姐比猪还要漂亮聪明,这也有错吗?”

贝泠叶半低着头,留海遮眸,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捂着被打的脸,楚楚可怜的半泣半咽道。

“姐姐,别哭,你别哭。”潇逐月着急的拨开文凤,不住的在贝泠叶身边围转着,双手在半空挥舞,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月哥哥!”看到潇逐月如此紧张模样,文凤一撅那厚厚的朱唇,一双凤眼瞪着大大的,塌塌的鼻子快要冒出烟来。

“小美,给我将那女人拖出去。”

文凤此时真的很后悔把贝泠叶拖进来找潇逐月撒娇讨公道。

没想到娇撒不成,竟然被贝泠叶反将一军。

眼看潇逐月被贝泠叶迷了围围转,这还得了。

“太子殿下……”贝泠叶泪眼婆娑,可怜兮兮的望着潇逐月。

“不许把姐姐带走。”潇逐月听罢,大手一横,拦在贝泠叶面前,让婢女小美不得上前。

“你这个贱人,勾引月哥哥不说,还离间我跟月哥哥的感情,我要抓花你的脸,看你还能用什么勾引月哥哥。”文凤看到潇逐月这么维护贝泠叶,心里很不是滋味,脑袋里只有一个声音。‘月哥哥是我的,月哥哥是我的!’

文凤遽然推开挡在她前面的小美和潇逐月,愤然倾上前去抓贝泠叶的脸。

啊~

贝泠叶虽然反应敏捷,迅速退到墙边,但还是被文凤抓掉了一缕青丝。

青丝离开她的脑袋时,贝泠叶头皮一阵发麻,再是尖锐的神经痛疼。

文凤一个翻身,又想欺上前,贝泠叶背靠着墙,无路可逃。

贝泠叶只好横下心,蕴足力,准备反抗。

她虽然想在这个时代保住自己的性命,为在那个时代未能继续下去的青春时光作补偿,但也不想就这么被一个长得像猪一样的女人随便弄死。

就算死,她也要死得有所值得!

“谁让你欺负姐姐的!”就在贝泠叶准备出手时,潇逐月倏然拦在贝泠叶面前,还顺手推了文凤一把。

许是潇逐月不会控制力度,文凤整个人腾空飞起。

贝泠叶半眯着眼看着文凤就要跌落地,哪知她一个悬空翻身,竟能利落的稳站着。

原来这个文凤并不是一般的千金弱小姐,而是一个练家子。

还好刚才自己没有机会出手,不然以自己的功夫,还不一定是这个时代的炼家子的对手。

贝泠叶悄悄拍了拍胸脯,为自己刚刚没有实行的举动庆幸着。

“月哥哥你为了这个贱人,竟然对我动手,我要告诉文艺哥哥,说你欺负我。呜呜~”文凤愤然指向贝泠叶,却又因为潇逐月挡在两人的中间不得上前将她那张脸撕破。

心里恨不得贝泠叶去死。

所以,不得不把潇逐月最害怕的文艺搬出来恐吓他。

008 巴掌,响彻了整个房...

“我,我管你,谁让你欺负姐姐!”潇逐月用从未有过的声调回吼文凤。

顿时,贝泠叶感觉潇逐月的背影在她心中无限放大。

从未有过这样一个男人这么维护她。

就连她那个时代的恋人铭维都没有如此过,有的,也只是什么事都应着他父亲的唯唯诺诺。

文凤将那双长得与她的面容不相符的眼眸睁得大大的。

据她有记忆以来,她从未见过潇逐月如此维护一个人。

“我说,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屋内一片静默,刹时响起一个声音。

“哥~”见来人,文凤飞也似的扑上前。

哥?贝泠叶扭头看着来人。

难道是文凤刚才所说的文艺哥哥?

据她这两天打听所知,这个文家只有三兄妹,大哥文彻已经让她与潇逐月那个了。

“太子殿下,我妹妹亲自来看你,你就这样招待她?”文艺一走进屋,先是环视了一周,尔后来到潇逐月面前,请他坐下,才随在他旁边坐下。

对于贝泠叶,眼尾也不扫一下。

文凤乖巧的站在文艺的身后,似是等待着文艺为她讨回公道。

“文,文大哥,我没,没有欺负凤妹妹啊!”不知为何,潇逐月一见文艺,全身的神经都崩得紧紧的,并口吃起来。

贝泠叶悄悄的退到一边,看着一个太子竟然纡尊降贵来怕一个大臣。

任何一个人看见了,想破脑袋都不会想明白。

贝泠叶却有一点明白了。

潇逐月虽然贵为太子,事实上手中一点权利都没有。

所有的财富与兵权都被殿中的大臣瓜分而去。

如今,他除了是一个躯壳,也只是一个傀儡。

甚至文艺的一句话,他性命都难保。

贝泠叶的心中涌起一缕对潇逐月凄凉的同情,同时,贝泠叶的手心满是汗水,她从未感觉如此压迫过。

自文艺出现,整个屋子的空气似被他抽干了,让人呼吸困难。

“可我怎么老远都听见她的哭声了?”文艺说出来的话跟他手中杯子里的茶一样淡淡的,却字字带着无形的压迫。

哇……

不知是不是在配合文艺的话,文凤当场大哭了起来。

若不是贝泠叶刚才经过她的蹂躏,还真把她当成是长相不好,经常受人欺负的千金小姐。

“哭得这么凄惨!”文艺抿了一口茶,脸色阴晴不定,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太子殿下,你说是不是很凄惨。”

气氛本来就压抑,贝泠叶静默的杵在角落不敢吭声。

潇逐月自被文艺请到椅子上坐,就一直低着头。

这突然被文艺一点名字,竟一下不知道如何是好。

“文,文大哥我……”被点到名字的潇逐月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怯怯的应答。

“没关系的,说出来,文大哥不会责怪你的,难道你还不相信从小就跟你一起长大的我吗?”文艺笑对着潇逐月,语气中尽是带着对儿时的眷恋。

“哥哥!哇呜呜!”文凤的哭声又适时的调大。

文凤的哭声奏响,潇逐月又一次低下了他的头颅不再说话。

屋内,除了文凤的哭声,再是婢女倒茶的声音。

无形的压力在屋内散开来。

看到潇逐月那副模样,贝泠叶的手心满是汗。

生怕文艺突然来一句,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文艺还是一副老僧定定的模样。

仿若文凤的哭声对他一点影响都没有,一味的望向低着头的潇逐月。

对于文艺的举动,文凤一点也不气恼,她知道她这个哥哥从小就是这样,也知道他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要那个贱女人离月哥哥远一点。

驱赶月哥哥身边的女人的事情,以前文艺哥哥没少做。

“唉~我这个做哥哥的真失败,就连自己的妹妹……哭,都想不到办法哄她。”文艺突然叹了一口气,为文凤的哭声和了一个弦音。

“文大哥,我不是,我真不是有心整哭凤妹妹的,只不过……”潇逐月的头低得更下,声音听起来也是怯怯的。

“我就知道月哥哥是疼我的。”文凤止住了哭泣,欣喜的向潇逐月走去。“都是那个贱人,没安好心,破坏我跟月哥哥的感情!”

文凤含情脉脉的望了潇逐月一眼,随后凶悍的瞪向贝泠叶。

啪!

一个箭步,文凤在众目睽睽之下又扇了贝泠叶一个巴子。

而且,还是同一个位置。

同一个地方三次被掌扇了巴掌,那张倾城的脸有点红肿了。

贝泠叶的双手无意识的纠绞在一起,十指紧扣,指关节握得泛白,若不是袖子长遮住了她的手,一定叫人发现。

黑直的留海遮住了双眸,没有人看见那熊熊的怒火。

啪!

又是一个巴掌,响彻了整个房间。

“我说过,不许你欺负姐姐!”瞬间,潇逐月义愤填膺的模样映入所有人的眼底。

顿时,贝泠叶紧扣的十指突的一松,泛白的指节遽然窜上一遍嫣红,眸底的怒火冉冉的燃灭了。

掖了掖被握得有点皱的袖子,随后双手重新垂下。

透过留海的细缝,静宁的看着潇逐月那高大的背影。

文凤不可置信的捂着被掌刮的面庞,定定的看着潇逐月。

泪水淹没了那张本来已经很丑的脸,此刻,更是不堪入目。

而文艺,还是如刚才那般,轻松慢悠的喝着茶。

只有贝泠叶知道,其实他并不如他表面那面轻松悠然。

这个人的心思沉如渊潭,若是谁小看了他,怕是骨头不知被怎么吃了都不知道。

就在刚才,贝泠叶在潇逐月出手之际,看见文艺端起茶杯的手明显滞了半分,才若无其事的将茶水送入口里。

也是因为贝泠叶的细心,文艺眼角一闪而过的光芒映入了她的眼底。

‘怕是,她跟潇逐月如何都躲不过这次的灾难了。’贝泠叶抿了抿唇,眼神落在哗然大哭的文凤身上。

“太子殿下可还记得躲猫猫游戏?”文艺眉梢一挑,二郎腿一翘,俊逸的面庞弧起一缕迷人的笑。

也没有等潇逐月应答,啪了两下巴掌。

半晌,便有两个仆人抬了一个一米长宽的箱子进来。

“记得,记得,躲猫猫游戏小时候我们经常玩的。”一看到那个箱子,潇逐月立即忘了刚才的不快,没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记得就好,不如我们现在就趁这房间里人多,玩这个游戏吧!”文艺温声温气,笑容满脸,仿似哭得稀里哗啦的那个人不是他妹妹。

009 惊悚,气扬不够,便...

“哥~”文凤恨恨的一跺脚,想着文艺哥哥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在自己伤心大哭之际竟然还有心情跟月哥哥玩躲猫猫。

“好啊!好啊!”潇逐月笑逐颜开,高兴的跳起来。

相比于潇逐月的兴奋,贝泠叶的心高高的悬提起来。

“那,就让你身后那位姑娘藏到这个箱子里头,我们躲好,再让她出来寻,怎么样?”文艺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动的节奏就如他说出来的话那般轻快。

贝泠叶的心悸动了。

一双星眸定定的望着潇逐月那高大的背影。

心中虽然以一个正常人的思想冀望潇逐月不要答应文艺,可,耳边又有另外一个声音不停的对她道着‘别妄想了,他是一个傻子,傻子只懂得玩乐,又怎么会知道玩弄阴谋呢?’

“对啊!对啊!姐姐还没跟我玩过躲猫猫呢!”果然,对于玩躲猫猫,潇逐月十分的向往。

“那么,就劳烦姑娘藏到这个箱子里头,阿旺阿财会为你好好的盖上盖子的。”文艺倏然起身,向贝泠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那张脸还是那么俊逸,说出来的话还是那么温润。

不同的是,贝泠叶听见他的声音如催命的五雷轰顶,而文凤听见那句话瞬间将那一脸的懊恼与哭丧抛去。

贝泠叶不得不动。

她硬着头皮,踏着轻盈而缓慢的步幅。

动的同时,贝泠叶的脑袋飞快的计算着要用什么样的方法她才可以逃离这个地方,即使受伤。

咔!

箱子的盖被打开的声音绷紧了贝泠叶的心弦。

文艺身后两名护卫,加两个抬箱子进来的,一共八个人。

门外大概二十八个人,想要硬闯出去,确是有点难度。

一步,两步,三步。

只需要三步,她就要被关进那催命的箱子里头,结束她重生的生命。

屋内所有的人都笑着等待贝泠叶踏入那个箱子里头。

文凤更甚,笑得凤眼都眯成一条线。

哼,敢跟我斗,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慢着!”正待贝泠叶走到箱子旁边,储力准备不顾一切,倾其所能往门外逃跑的时候,潇逐月的声音怔愣了屋内所有人。

“这样的躲猫猫有什么好玩呢?我们应该到花园里玩,花园多大啊,躲在花园里的假山啊,树啊,凉亭啊……那些难寻的遮挡物里才好玩嘛!”道完,不待众人有所反应,径直拉起贝泠叶的手往外走去。

那些护卫没得到文艺的指示不敢阻拦二人。

留下文艺那双闪烁的眼眸与文凤的熊熊烈火在屋内。

这团火一直烧到繁星点缀苍穹。

“哥,为什么就那样放过那女人!”东盛国最富丽堂皇的府邸,宰相府内传出文凤那愤愤不平的声音。“哥又不是不知道那女人勾引我的月哥哥。”

文凤的心很堵,明明白天的时候,只要贝泠叶踏入那个箱子,就可以简单的除去她的情敌。

“妹妹,我教过你多少遍,做人处事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不然像大……”说着,文艺顿住了。

眼眸不再望着最疼爱的妹妹文凤,而是扭头望着那嗖嗖凉意的窗外,脸色越发深沉了。

“人说,秋风扫落叶,为什么大冬天了,那残竭的叶子还尚未被清所干净。”

下人们听了文艺的话,脸色大变,拿着扫帚拼命的向文艺望着的方向奔去。

原本哭闹的文凤听着文艺姗姗道来的话,轻微抬头瞥向那张深沉的脸色,再也不敢说些什么。

“妹妹,你认为有多少个得罪了我们文家的人可以活命?他们……也只是迟早的问题。”啪的一下,文艺将手中那把彰显他身份的扇子潇洒的挥开,用力抓住扇子的指弯泛着无血色的白,意味深长的望了文凤一眼。

文凤吓得瘫坐在椅子上,低下头,大气不敢透。

眨眼工夫,脸上的深沉又不知去向。

外人只知他风流调侃,英俊潇洒。

或许,只有在家人的面前,文艺的脸色才会如此变化多端。

说罢,文艺再也不看妹妹,直径向外走去。

——

白日里的一幕令得贝泠叶的心悸到黑夜。

让贝泠叶明显的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立足,除了没有权贵的身份,就连自保的武力也几乎为零。

她,堂堂黑道嗜血女王。

竟然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是不是太可笑了。

从此刻开始,她一定要抓住每一个可以让她有轻狂的资本。

她要将掉在地上的尊严,一点一滴的捡起来,甚至,要掷回所有污辱过她的人脸上!

贝泠叶双手不自觉握紧,眼眸迸发着犀利的目光。

“姐姐!”如水凉夜,潇逐月那熟悉的声音遽然响起。

收回犀利,贝泠叶望着向她跑来的潇逐月,心底冉起丝丝无奈。

若不是遇见这个没用的太子,自己也不会……

只能说自己的运气实在是太背了。

“姐姐,你看谁来了?”潇逐月高兴的蹦跳到贝泠叶的面前,一个闪身,杨筱筱那微笑的脸庞出现在贝泠叶的眼前。

“杨姑娘!?”看着杨筱筱那双能透视人的智慧眼眸,贝泠叶的心顿的咯了一下,脸上全是讶异。

据贝泠叶所知,杨筱筱一介商人,是不应该半夜出现在太子府的。

此时此刻能出现在太子府上,证明两人的关系非一般。

也可以理解成杨筱筱跟皇亲国戚的关系很不错。

“贝姑娘你好,这么晚还打搅你真不好意思。”杨筱筱的脸虽然平凡,性格却还是那么爽朗。

“姐姐,杨杨说有个好事要告诉我们!”潇逐月藏不住话,两人才刚打完招呼,他便恨不得将杨筱筱刚才跟他说的话道出。“就是……”

“就是你们要离开这里了!”杨筱筱开门见山将潇逐月要说的话接上。“我们商队三天后就要出发去突厥,准备一下,到时候混在商队里,一起去突厥。”

“为什么杨小姐认为,我们一定会去突厥呢?”贝泠叶很喜欢与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了打交道。

因为她很聪明,只要你说出一句话,她便知道你后面想要说的是什么。

也因为她很聪明,每一句话都是深思熟虑后才说出。

所以,无的不放矢。

“什么人?”潇逐月突然大吼,截住了两人的对话。“快点出来,不然,不然就是陪我玩躲猫猫。哈哈!”说完,潇逐月风一般冲了出门。

“等等。”贝泠叶迅速的伸手,想拉住潇逐月,却抓了个空。

“让他去吧,他暂时不会有危险,不过,三天后我就不知道了。”杨筱筱微微扬了扬下颌,一双精明的智慧眼扫了一遍潇逐月消失的方向,随后望向贝泠叶。

“三天后?”贝泠叶的眼眸满是疑惑。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离开了。”杨筱筱并没有给贝泠叶心中的疑惑道出答案,就径直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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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去与不去,由不得你决...

翌日,雄鹰翱翔在东盛国京都的宫殿上空。

雄伟宽宏的大殿上,潇逐月端正的坐在殿内最尊贵的黄金龙椅上。

贝泠叶身着宫女装静默的站在潇逐月的身后,厚厚的留海遮去了一双明眸。

麾下全是东盛国最权贵的大臣。

文艺,坐在潇逐月的左手下方,唇边含笑,傲视大殿。

今日,潇逐月正式登基,成为东盛国的皇帝。

离上一任皇帝驾崩足足三年。

没有人知道三年前,先帝驾崩的那一个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潇逐月从那天晚上开始,变傻了。

从此,东帝邯国一分为三,东盛国由文氏一族当道。

“文宰相刚才说的没错,三年了,我国确实是要跟突厥交好一次。”

“那,众位大人说说,该是派谁去突厥好?”文艺无意识的摸了摸椅上的扶手,随后微笑应对那些提出要与突厥交好的大臣。

纵观千年,怕是只有他一位大臣在朝堂上,可以坐在皇帝的下方,替皇帝‘出谋划策’。

“若是出使的人身份太低,怕是突厥以为我国是看不起他们。”

还是那抹招牌式的微笑,文艺收回摸着扶手的大掌。

贝泠叶的心咯噔了一下。

自早朝开始以来,她与潇逐月就未道过半句话。

不是两人不想说,而是根本轮不上两人开口。

那些大臣似是约好般,所有奏折都只向文艺一个人上奏。

贝泠叶还能说得过去,因为她对于殿上所有人来说只是一名卑微的婢女。

而潇逐月却是新上任的皇帝,而且还是第一天上任。

“新皇登基,若凡事都亲力亲为,想必突厥也会对我国的诚意十分感动。”说话的人正是将贝泠叶送于文彻玩弄的李尚书。

李尚书说话的同时狠狠的瞪了一眼潇逐月身后的贝泠叶。

因为将贝泠叶送予文彻,而导致文彻无故身亡的事情,他被罚了一年的俸禄不止,官位还被连降两级,若不是他尚有一个女儿嫁于文彻做妾,文艺念在这个情分上,怕是全家性命都难保。

“哦?李尚书的意思是……”文艺一直都是那抹微笑。

“回文宰相,李大人的意思是,若是圣上能亲自去突厥交好,那交好的事情肯定事半功倍。”站在李尚书身后的欧阳措接上了文艺的话。

李尚书有点赞赏的望了一眼欧阳措。

不愧是他的爱徒,真是识时务,看来欧阳措昨天晚上提出要娶他最小的女儿的事,很快就可以决定了。

“那么,众位大人的意见如何?”文艺一扬手,大气而尊贵,一双看穿人的眼眸似是不经意间扫视了一遍殿上的大臣,最后,落在潇逐月身上。

庄严朝堂,潇逐月则一副事不关已,自娱自乐的玩着手中的中国结。

那是文艺今日晨早,在他上早朝前送给他的,潇逐月觉得十分的新鲜好玩。

贝泠叶则是冷眼的看着这一切。

人人说乱世出英雄,在贝泠叶的眼里则是乱世出奸雄。

这些人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不把一个皇帝放在眼里。

一个皇帝在大臣的眼里只是一个傀儡皇帝,是一件多么悲戚的事情。

“突厥不好玩,还是皇宫好玩!”正当众人胸有成竹,认为事情水到渠成的时候,潇逐月突然开口。

啊……

大殿一片绵长的愕然声音。

就连长年噙着招牌微笑的文艺也收敛了他的笑容。

“皇上为何有此说法。”文艺的眼眸闪过一丝异样,双眼紧紧的盯着潇逐月,似是要看出什么般。

“皇宫里有好多好吃的,还有好多美女姐姐陪我玩,突厥没有。”潇逐月言语一出,众人心中的大石遽然沉下。

这一切都落入贝泠叶的眼里。

长长的留海被整齐的梳直,垂直的遮住了贝泠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

刚才,她只是轻轻拉了一下潇逐月的衣裳,示意他将她昨晚教他说的话说出来。

真的验证了杨筱筱所说,她与潇逐月非去突厥不可。

若是这样,也好,东都这淌浑水暂时是不能混了。

“哈哈哈哈!”时间静默了一阵,文艺骤然大声朗笑起来。

“皇上想玩,那更是要到突厥了,那里好玩的东西多不胜数。如此,臣就斗胆帮殿下决定与突厥交好的事情了!”

“文大人英明……”文艺的话音刚落,不容潇逐月再出言反对,大殿上马上响起绵长而洪亮的声音。

@@

十里长街,摒去了熙熙攘攘,到处都是冷冷清清。

贝泠叶背着沉重的包袱,推着恋恋不舍不住回头的潇逐月,随着去突厥买卖的商队,缓缓前行。

皇帝作使者,历史上不是第一次听说。

可,作为一名出使的皇帝,竟然没有一个人相送,可想而知这个皇帝绝对是一个不中用的傀儡。

除了百官,百姓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皇帝要出使至突厥,也不会有人去关心一个傻皇帝为什么会出使突厥。

他们只关心,天下是否太平。

东帝邯国虽然三分天下。

但经济还算是独立的,各有各的独立贸易经济。

三个国家的商人先是聚集在东都,经过一轮商人与之商人之前的明争暗斗比赛,尔后胜出的八队富翁中的大富翁商家才能随去突厥。

当地的人都称之为——乱掘金。

贝泠叶没有任何留恋,随着商队离开了东都。

商队里,没有人知道潇逐月的身份。

只知道他是借了东都第一首富杨家大小姐的大名,混入商队里头。

“大家就在这里歇一歇。”浩浩荡荡的商队走至十里长陂,商队头目,杨万里举手喊停了众人的步幅。

顿时,众人如看见鲜花的蜜蜂般向十里长陂边上那家茶棚快快走去。

“姐姐,我好渴。”见贝泠叶杵着一点要动的意思都没有,潇逐月张大嘴,不停的用手扇动着,好让贝泠叶知道他真的很渴。

“渴了就喝水。”在外面,根本不用顾忌潇逐月的身份,贝泠叶冷冷的回了一句。

“那边的茶水跟点心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说着说着,潇逐月嘴边都溢出了口水。

贝泠叶厌恶的别过脸。

若潇逐月不是一个傻子皇帝多好,这样她穿越到这个时空可以借助的力量就不会少得那么可怜。

“姑娘,歇歇吧,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赶,此时不歇待何时?”带队的头目,杨万里不知何时走到两人旁边。

“既然先生这么说,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贝泠叶在潇逐月期望的目光中,缓缓的向茶棚走去。

啊!

“这茶水……”

晃当。

茶棚中赫然响起一道惊叫,接连着是杯子与碟子碰撞声音,兼瓷器摔落地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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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狂,初露

此时,潇逐月正笑着将期待已久的茶水往嘴里送。

贝泠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拍掉潇逐月快要送到嘴边的杯子。

遽然拉住潇逐月的手闪到一边去。

电光火石间,茶水档嗷嚎一片。

各个喝茶的商人纷纷抱着肚子,口吐白沫跌倒在地。

桌上的杯子与茶点东歪西倒。

若问整整两百人的商队还有谁站在贝泠叶的身旁。

除了潇逐月和杨万里,就只有一名脸上长着两撇胡子,以及他身后的五个护卫。

“姐姐……”潇逐月将头伏在贝泠叶的瘦削的肩膀上,怯怯的喊着。

“怎么回事?”杨万里粗眉一蹙,似是自语自言,又似是问在场的所有人。

“杨管家,这,这茶水里有毒。”裴一杭捂着剧痛的腹部,艰难的吐着话。

砰……

“点心也有……”离贝泠叶最近的那张桌子,突然一人猛然扫掉桌上的杯碟,双手迅速掐着自己的喉咙,艰难的说着。只是,最后一个‘毒’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倾倒在地。

四肢抽搐一番,头一歪,离开了人世。

“走!”本能反应贝泠叶一个转身,拉起潇逐月往边上散去。

其他人她顾不得那么多,可潇逐月暂时不能死。

嗖~

贝泠叶拉着潇逐月离开之际,一抹闪光飞驰而过。

噗嗤一声,穿过中毒人的尸体。

倾瞬,尸体淤黑一片,随即化成一淌血水。

站立着的人都在望见尸体的那一刹,惊冒一身冷汗。

‘什么人如此心狠,竟然用这么狠毒的暗器致潇逐月与她于死地?’贝泠叶紧蹙眉头,双眸不停的扫视着,心中闪过一个个可疑的人物。“难道会是朝堂上的‘群魔’?”

盏茶时间,贝泠叶才拉着潇逐月走至杨万里身边,眼光犀利,面无表情:“杨管家,蹊跷之事蹊跷处理。”

“贝姑娘……”杨万里老眉一横,似有不满。

确定,他这个商队领头都还未开口,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竟迎面就命令他做事,任何一个有身份,有经验的人心里都会不舒服。

“杨管家,出行之时,杨小姐没有跟你交待什么吗?”眼见杨万里迟疑,贝泠叶凤眸一转,语气也未如之前客气。

她贝泠叶小心谨慎一辈子,第一次大意就命丧黄泉,上天好不容易给她一次重生的机会,她又怎么能委屈自己。

既然杨筱筱能安排得了她与潇逐月随这队商队出发突厥,以潇逐月是当朝皇帝的身份,虽是傀儡也定会有特权。

如今不在皇城之内,算是脱离了文艺的控制,贝泠叶又怎么不会利用这个特权,为自己争取一些有利的东西?

“这个……”听了贝泠叶的话,杨万里面露难色。

一边是家主的吩咐,一边是身份的自尊,还有事情如果搞砸了的重罚……

“杨小姐该如何交待杨管家就如何去做,但凡有不对之处,我与公子承担。”看得出杨万里心里的为难,贝泠叶好大口气,借的是杨筱筱不会亏待潇逐月的心。

从杨筱筱来探望贝泠叶的那天,贝泠叶就知道潇逐月在她心里是特殊的。

“那余下的事,交给贝姑娘处理了。”杨万里又怎么不知道杨筱筱在出发之前交待过什么呢?

杨筱筱临行前只说了一句:‘给予他们一切的便利。’

这句话是这两人多大的面子,杨家才会给出的啊!

起初杨万里真的以为是什么大人物才会令杨家小姐如此。

却在见面时失了望。

不过一个黄毛丫头与一个未经人事的傻小子。

只是,这一刻,看这黄毛丫头处理事情的架势,杨万里的心里更是佩服杨小姐的眼光了。

“那就有劳杨管家多派些人手保护现场,待我与公子取证完毕即可。”杨万里的嘴脸有所松动,贝泠叶的语气也随之缓和。

又是盏茶功夫。

“好了,杨管家,我们出发吧。”贝泠叶拉着潇逐月在茶棚转了一圈,脸色平静的走到杨万里面前。

“这,贝姑娘……”杨万里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

这刚刚还嚷着要处理中毒事件的人,居然转了一圈后便不管事,要求出发。

“他们会没事的,麻烦杨管家稍派些人手在这里等候,命他们半个时辰后出发,我们到就近的村里等他们。”贝泠叶严然是商队里的领头人,语气虽恭敬,却有不容拒绝的用意。

“你算老几……”跟了杨万里多年,毒气刚缓过来的杨小二看不过贝泠叶对杨万里的态度,冲之大吼。

在杨小二的心中,杨万里亦师亦父,怎么能忍受别人这么对待他。

贝泠叶凤眸犀利一瞪,杨小二立即将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住嘴小二!”杨万里吆喝过杨小二后,将之推到身后,脸色没有过多的傲然。“对不起贝姑娘,老夫管教无方。”

对于杨小二的护主心切,贝泠叶并没有过多的谴责,而是一笑而过。

见贝泠叶并没有将杨小二的事放在心上,杨万里轻舒了一口气,尔后,有条不紊的照着贝泠叶所说的话去做。

“贝姑娘与公子请随老夫来。”待一切安排完毕,杨万里便领着几人离开茶棚。

朗朗明月,银辉流洒。

三更半夜的杏香村除了偶尔几声狗叫,就只有静寂。

几抹黑影猖狂的在无人的夜直向杏香村最大的客栈香栈奔去。

黑影手中那明晃晃的大刀在银辉的照耀下散着阴森森的银光。

黑影身手敏捷,盏茶功夫便潜入香栈天字一号房,借着洒落的银辉,几把大刀唰唰几下砍在床上。

躺在床上的人来不及呼叫一声,腥血尽流,黑影又默默的退出潜入天字二号房。

大刀仍旧几下挥落,腥血崩流,几抹黑影暗中比了比手势,欲从窗台无声无息越走。

骤然,暗处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出几道暗器。

几抹黑影归西而去。

啪啪几声,灯光尽亮,贝泠叶脸色阴沉的站在黑影的尸首旁边。

“果然不出贝姑娘所料……”杨万里脸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贝泠叶与她身边的潇逐月。

杨小二则脸色刹白的站在杨万里身后。

矮个子二撇胡子则与他的保镖默默的站在房门外。

“商队的保全系统还不错嘛!”贝泠叶凤眉一挑,弧唇一笑,白玉般的面庞说不出的妖娆。

但,说话的气势却如凌峰一般。

言下之意,贝泠叶对商队的保全系统很不满意。

“请贝姑娘与公子回房休息,余下的事情待老夫来处理。”杨万里仿似没有听见贝泠叶的话中话,毕恭毕敬的请贝泠叶回房。

贝泠叶心中不由暗叹,姜还是老的辣,多年的大富商管家经验果然是不容小觊。

贝泠叶没有多说什么,仅是看了一眼床上那刺眼的腥血,便拉着潇逐月离开了。

黎明前奏,香栈扑的一下飞出一只雪白的鸽子,向着那不远的东都飞翔。

012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呵,这人真没找错。”一辆正飞奔出东都的灰旧马车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

旋即,车内的人又将一只雪白的鸽子放出车窗,让它在穹空中自由自在飞翔。

灰旧的马车迅速的消失在黎明的蒙胧中。

跟贝泠叶猜度的一样,除了在他们面前倒下的那个商人,其余中了毒的商人在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便无恙了。

商人,最是为利是图。

身体才刚好,就聚集在香栈大院里头,等待杨万里出来带队继续向突厥出发。

其实也不能怪他们着急。

如今深秋时分,靠天吃饭的草原游牧正是忙着储存厚衣物与粮食度过寒冷的冬季。

而也是草原游牧需求物品最高峰时期。

若是错过了这个时期,待来年开春,天气暖和了,哪里还能高价出手货物。

等待中,众商人不免聊谈昨日之事。

但,谁也没那个胆子大声嚷嚷,毕竟商队还是得要杨万里来带队。

而且谁都知道杨家的背后站着的是皇亲国戚。

如今,谁的心理都只能翘幸能捡回一条命。

“杨管家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句。

以往这句话都是随在杨万里身后的杨小二。

今天,他畏畏缩缩的随在最尾。

恰恰走在杨万里身边的是贝泠叶与潇逐月。

众商人心里除了讶异,也有些不满。

杨家虽不是天下第一首富之家,但也是官宦背景最深之一。

“哼!一个黄毛傻小子,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同样有着深厚的官宦背景的朱孝荣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一个大迈,便跨到贝泠叶面前,一脸不屑的开骂。

“啊!”却不想,话还未说完,一声大喊,身子节节后退,整个手臂便传来麻痹的感觉。

“还有谁对杨管家不满的?”

全场顿时静默了。

谁都看不见贝泠叶是如何出手了,只知道朱孝荣才靠近她,就这样了……

“你们谁都不许欺负姐姐!”潇逐月竟然牵起贝泠叶的手拦身在她面前,在这不恰当的时候开口。

贝泠叶心中微微愕然。

自那晚之后……她已有许久不曾让潇逐月拉过她的手。

众商人也纷纷向他投来愕然的目光。

“好了,时候不早了,大家出发吧。”杨万里轻轻一句话,给了大家一个台阶。

众商人也不再说什么,收拾细软随在杨万里身后向突厥出发了。

耳边不停的回响着运货的马车轱辘声。

贝泠叶由始至终都以一副女装随在商队里出发。

虽然众商人除了知道中毒事情,对客栈暗杀的事情一概不知,但一路上遭遇的不幸统统归根于贝泠叶的原因。

古有传,女子随商必有不幸。

才出东盛国界,就遭遇中毒,更是印证了众商人心中所想。

种种事件,虽然杨家小姐并没有发话庇护贝泠叶与潇逐月两人。

但也没有发话禁止两人随商队前往突厥。

所以众商家迫于杨家小姐的家世而敢怒不敢言。

而贝泠叶,就是仗着杨筱筱这模擬两可的态度……

呵~~

贝泠叶心中忖度着,嘴边噙着一丝冷笑。

果然,无论是千年后,还是千年前的人,都是畏权。

“小心!”遽然,贝泠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猛然一拉,跌入一个热暖的怀抱,一个倾倒,便被人压在地上。

贝泠叶嗤着银牙,狠狠的瞪着罪魁祸首潇逐月,正想发彪,倏然一道银光从眼前飞过。

贝泠叶的脸唰的青白。

不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银光才过,贝泠叶抱着潇逐月不停的向边缘翻滚。

到了边边倏的站了起来。

“我们到那边去。”贝泠叶道完,就硬拉着潇逐月

原本以为自上次客栈暗杀后,那些人不会那么快再次出手,没想到她还是漏算了。

多年的游离在黑道边缘的经验告诉贝泠叶,现在很危险,若不及时逃到安全的地方,很可能命丧于此。

耳边传来阵阵的商人叫喊声。

扭头望去。

那些黑衣人只是将商人统统的包围起来,圈制着他们的自由,并没有想像中的腥血厮杀。

反而,贝泠叶与潇逐月刚才呆过的地方,窜起一连的白色泡沫。

‘不好,这些人是冲着她与潇逐月来的。’脑海才闪过这样的想法,耳边便传来阵阵呼啸,来不及细想,贝泠叶忽的拉着潇逐月蹲下。

头顶又是一道银光。

银光深深的嵌入两人身后的泥地上。

望着那黝黑的箭头,贝泠叶阵阵心颤。

这一系列都发生在电光火舌间。

众人都来不及惊讶。

贝泠叶倏然从腰际抽出一条细而绵长的软鞭费力向那黝黑的箭头拂去。

斥!

箭头顿时被一分为二。

“姐姐……”潇逐月看得目瞪口呆。

唆!

来不及搭理潇逐月,一把利剑如毒蛇般向贝泠叶驰来。

凭着机敏的反应能力,贝泠叶轻巧的躲过了毒蛇剑的第一次攻击。

可是,那把利剑也像极了一条咬不到人不心死的毒蛇,贝泠叶躲过一轮攻击后,又再一次的缠上了她。

贝泠叶一边艰难的闪躲着,一边喘着气看着挥着毒蛇剑的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步步逼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半空中若隐若现飘浮着淡淡的青烟,那厢的商人们不知何时全躲在地上。

就连杨万里与矮个子二撇胡子也不例外。

贝泠叶在现代所学的防身术又怎么会是古代有深厚内力为基础的武功的人的对手。

才第三招,贝泠叶感觉很是吃力,若不她身体的灵敏度强,三招之下她早已香消玉殒。

‘不好!’蒙面黑衣人一招旋风剑影,贝泠叶的胸前被重踢一脚,暗道一声不好,身体便飞起来,重重的摔撞在树上,胸口立即一热,一股咸腥上口,大喷一口鲜血,全身无力,头昏沉沉。

“姐姐!”潇逐月的突然叫嚷如一壶冰冷的凉水浇醒了贝泠叶。

贝泠叶努力眯睁双眼,透过夜幕降临的灰蒙,看见潇逐月被十几个蒙面人强硬带走。

贝泠叶心急如焚,却又自知身受重伤,孤身一人,不是十几个黑衣人的对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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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阴霾,笼罩了整个房...

只得暂时按兵不动。

待黑衣人走远,贝泠叶咬紧银牙,用仅有的一丝力气撑起身子,忍着胸口那股快要涌上喉咙的腥闷气,拖着沉重的身体,如狗一般灵敏的追踪着黑衣人的踪迹。

靠着树的掩护,贝泠叶拉着一定的距离悄悄的随在黑衣人后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贝泠叶以为黑衣人挟着潇逐月会向树林深处走去,不想竟大胆的穿出了树林。

贝泠叶随着黑衣人走至林子最后一棵大树上,靠着繁盛的叶子,贝泠叶隐匿着。

树林外是一遍草原,草原远处隐约有一所木房子。

贝泠叶判定,黑衣人挟着潇逐月的目的地肯定就是那所房子。

可是,若出了树林,除了草原上那些不太高的草,贝泠叶根本就没有任何藏身之所。

但,若是不及时救出潇逐月,又怕他有危险,一时间,贝泠叶不知道如何是好。

砰!

就在贝泠叶冥想之际,一道银光从她的肩膀穿过。

贝泠叶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从树上掉落。

贝泠叶顿感全身被巨石碾压,鲜红的腥血不停的从嘴角、肩膀淌出,快速的渗到泥地里头。

原本无血色的面庞更加惨白,头一歪,晕死过去。

盏茶后,树林不远处,一黑衣人缓缓的走出,看着只淌着微弱气息的贝泠叶,眼眸闪过一丝黑色的光芒,随即悄无声息的离开。

原来,黑衣人将潇逐月带走后,故意留下踪迹让贝泠叶随在后面。

然后留下一个人,在树林与草原的交界处……

木房子内。

应该被五花大绑的潇逐月不知所踪。

房子暗处,一抹伟岸的身影散发着震烈的摄人气息背对着黑衣人。

一手搭在房子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另一只手抚着墙上一幅画,一身皑白的长袍,长而黑亮的头发简单的散落在肩膀上,十几个黑衣人在身后跪着待命。

房子里的油烛‘哔卟’的燃烧着它的生命。

伟岸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了半个时辰,他身后的黑衣人也因为他没有任何动静。

直至那扇木门被推开。

“少主,任务完成!”暗算贝泠叶的黑衣人打破了木房子的静寂。

听了黑衣人的话,被称为少主的人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更加若有所思的看着墙上那幅画。

“他,也应该快回来了!”就在众黑衣人以为少主还要静默下去的时候,他开口了。

“少主,任务完成!”不同于其它黑人冰冷沉着,说话人的声音竟如黄莺般好听,纯黑的夜行套装都盖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

原来少主说的‘他’是个女人。

“你们都下去吧!”

“是!”

女人胆大的没有通过少主的同意,就将屋内的黑衣人都遣了出去。

“你就是这样来完成任务的吗?”少主弧起唇瓣,昏暗中黑而油亮的眼眸看不出是讥笑还是高兴,只是垂下眼帘看着那不停的在他身上抚摸的小手,言语中有说不出的凉意。

只见眼前的女人衣服半褪,在明黄的烛光下,饱满的山峰若隐若现,白皙的皮肤凝脂般细腻滑润。

那张清纯的小脸和那火辣辣的动作形成刺激人眼球的对比。

长长的秀发不住的在少主的身上磨蹭着。

面对这样的尤物,只要是男人都会被挑起。

少主也不例外。

可是,尽管身上的反应已经被挑起,少主却没有做任何被挑起的相应动作,而是,就那么静静的站着,任由女人在他身上肆意。

“少主,奴婢……”得不到少主的回应,女人半启着唇仰起小脸温柔的看着他,脸上尽是青丝遮盖不住的红潮,白额上渗着满满的汗丝。

“为了少主,奴婢做什么都可以。”女人眨巴着眼看着那昏暗光线的俊逸面容,心中旖旎连连,为了得到少主,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女人一脸坚决。

“是吗?”听了女人的话,少主并没有过多的感激,手抚上那悸人的崇峰,指尖的冰凉令女人的身体颤抖着,少主唇上弧度放得更大。

啊~

少主的手狠狠一缩,女人痛并舒服着。

‘做什么都可以!’无视女人的感受,少主的脑海里回荡着她的话,头悠悠的扭转面向那‘哔卟’的烛光。

如玉般的面容渗着淡淡的冰冷,唇瓣仍旧噙着一丝冷笑。

那映照在烛光底下的剑眉星眸,白皙的皮肤,高挺的鼻梁,厚度适中的唇瓣,宛如一块刚被人雕刻好的古朴玉器。

若是此时贝泠叶在场,肯定大吃一惊。

这张如祸水一般的面庞怎么长得跟傻太子潇逐月这么像呢!

唔!

霍然,少主眼眸一瞪,握着高峰的手往上移动,女人涨红着脸挣扎着,眼中的春色尽褪,有的只是恐惧。

“甚至死亡?”在明黄的灯光下,少主洁白整齐的银牙启动着。

女人的身体被越提越高,脸上的红色越来越深,只是那双原本储满春色的眼睛慢慢被眼帘遮盖住,手脚也不再作出挣扎的动作。

少主眼睁睁的看着手中的女人的脸由绯红色变成青紫色,眼眸一抹浓浓的厌恶。

咔!

少主在女人将要断气的那一刻,用力一挥,女人如破败娃娃飞撞在房子角落,大声的咳嗽着,贪婪的呼吸着空气。

停顿了十秒,少主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子,找到了那群黑衣人吩咐了一番,便消失在黑夜的蒙胧中。

此时此刻,若是又被贝泠叶看见,肯定一致认定,这人绝对不是潇逐月。

因为潇逐月是一个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伤心许久的傻子,又怎么会跟这个暴涙,冷血无情的少主一样。

树林。

静,死寂的静。

偌大的树林里,鸟儿的歌声,虫儿的演奏都如死水般静寂了。

原本应该在见了少主就大吃一惊的贝泠叶,奄奄一息的躺在树林的入口处。

风,呼啸着,深秋的落叶正飘飘洒洒的铺在地面。

只有贝泠叶周围的泥土似乎被遗忘一般,染上刺眼的腥红。

迷迷糊糊,一道急切而沉重的脚步声,正缓缓靠近奄奄一息的贝泠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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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危机重重1

北风啸啸,冰冷横肆。

贝泠叶耳朵灵敏的听见这冰冷的世界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喘息声。

一股清新的药味伴着阵阵凉意侵入贝泠叶鼻子。

经过一轮又一轮的生死边缘,凭着那股药味,贝泠叶知道自己还活着,而且,令她活着的人很可能就是制造这股药味的主人。

启了启沉重的眼帘,贝泠叶很想看清这个带着药味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

眼帘才眯成一条线,耳边便响起一道温润的声音。

虽然听不清楚声音的主人说些什么,但贝泠叶知道,那是些关切她的话。

贝泠叶转动着眼球,很急切的想要撑开眼帘,眼帘却似千重山般,沉沉的,连带着全身也沉沉的,下一秒,贝泠叶又再一次昏过去。

“醒啦?”再次睁开眼,温暖刺眼的阳光洒落,照得贝泠叶全身暖烘烘。

透过金黄色的阳光,贝泠叶半眯着眼望向一脸关切的潇逐月,脑袋嗡嗡作响。

‘不对’这个念头不停的在贝泠叶的脑海里飞转。

并且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在她耳边说,那温润嗓音的主人不是潇逐月,但贝泠叶醒来看到的第一个关切她的人又确实是潇逐月。

而且,他身上也有一股与那湿润嗓音一样的清新药味,贝泠叶迷糊了。

“姐姐,别愣了,药都快凉了!”潇逐月轻轻的抓了抓贝泠叶的手,小心翼翼的将药端到她面前,将贝泠叶扶起,用那柔柔的又带点撒娇味道的声音道。

贝泠叶蓦的从失神中醒悟 ,眨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同样沐浴在金黄色阳光底下的潇逐月,那俊美的面容在金黄的秋暖阳光下,如有吸引人的魔力一般,一股前所未有的悸动从贝泠叶的心脏最底端慢慢溢渗上来。

“这里是?”靠着潇逐月的胸怀,嗅着她身上那股清新药味,贝泠叶连眉头也不皱一下,便一口将那苦苦的药水喝下肚子。

贝泠叶很好奇自己明明身受重伤,按照她的伤势,在她那个时代的说法,神仙都难救活,却不想一觉醒来,身上的伤势竟好了大半,四肢也能自由活动。

“姐姐,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说着,潇逐月俯下头神神秘秘的凑到贝泠叶的耳边。“那天有一个超级大侠在黑衣人的手中救了我,将我带回商队,我发现这些的所有人包括杨管家和二撇胡子都忘记了我们曾经被打劫过哦。”

“什么!”潇逐月轻柔的诉说话喷出来的气息挠得贝泠叶的耳朵痒痒的,却都不及他说出来的话令人惊讶。

“你确定?”贝泠叶嚯的一下抓住潇逐月的肩膀,两只水汪汪的琉璃眸像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那只空空的药碗随着贝泠叶的大幅度动作晃当一声碎落地面。

“姐姐,月月没有说谎啊,你捏得我好痛。”对于贝泠叶突然而来的变化,潇逐月很是慌乱。

啪!

“发生什么事了?”潇逐月可怜兮兮衰求之际,门突然被杨小二粗暴的推开。

“没事,看到我醒过来了,他高兴过头而已。”瞄了一眼一脸急切的杨小二,贝泠叶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相反,贝泠叶的内心却发生了天壤的变化。

凭着潇逐月的话,贝泠叶可以断定敌人潜入了商队。

“小二,好了没有,我们要出发了。”杨万里的声音从远处飘来。

“我们到哪里了?”贝泠叶怎么听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姐姐,我们已经到草原了,原来文大人说的话是真的,草原真的好美啊!”

“草原?你说我们到草原了?”刚醒来,一个接着一个的消息轰炸着贝泠叶的脑袋瓜子,贝泠叶都不知道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竟然一醒来就到草原了。

“是啊,不过我们好像遇到麻烦了,所以管家要我们迁移。”自从上次在客栈里见识过贝泠叶的能力,小二这下对她可是无比的尊敬。

“小二,到底好了没有!”得不回应的杨万里有点恼怒的走了进来。“贝姑娘醒了?那大家出发吧!”

虽然没有告诉大家这么急切赶路的原因,却在见到坐在床上的贝泠叶变换了语气。

“出发可以,但在此之前能否告诉我,我到底睡了多少天?”虽然身体连连受挫伤,但贝泠叶的黑道女王脾气一点也没有受挫。

“十天,贝姑娘一共昏迷了十天。”说这话的时候,杨万里竟不像刚才催促杨小二那般着急。

“出发!”听了杨万里的话,贝泠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静,而且也没有问杨万里到底急些什么,而是替他说出命令。

“不好了,不好了,格林部落的勒俟斤(突厥的俟斤相当于中原的大人)带着一帮人马过来了。”商队里对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最反感的朱孝荣急匆匆的奔跑着。

“抓祝蝴们!”朱孝荣话刚落完,他身后便出现一群身材高大的大胡子粗犷突厥男人。

那群突厥男人一出现,就如土匪一般挟制商队里的人。

“哟~中原女子确实水灵。”蓦的,一名突厥人笑吟吟的向贝泠叶走来。

“住手!”潇逐月倏然挡在贝泠叶的面前。

那突厥人的大掌刚巧落到潇逐月那如玉般的脸。

“嘿,没想到中原的男人跟女人一般水灵。哈哈哈!”突厥男人的手指恋恋不舍的在潇逐月的脸上来回摩擦着。

他身后的突厥人也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啊!

“你们可汗、可敦就是这么让你们招待中原来的客人?”一个箭步,贝泠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击那突厥人手臂最软弱的地方,臂弯下的那个凸起的软骨头。

突厥人立即瘫坐在地,那只被贝泠叶攻击过的手臂足足十秒钟才恢复知觉。

锵!

见状,突厥人纷纷抽出腰间的大刀指向贝泠叶与潇逐月。

危险的气息迅速弥漫在空气当中。

血腥的暴动一触即发。

“各位大爷,出门在外不过求财,这里有点银子,算是老夫向大家赔不是的见面礼,请笑纳。”瞬然,杨万里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向前面的突厥头目扬了扬。

“算你们识趣!”突厥头目贪婪的看着手中的银子,头也不回的带人离开了。

“潇公子、贝姑娘请随老夫一起坐马车。”看着那些嚣张的土匪越走越远,杨万里蹙紧眉头向商队那辆领头的马车走去!

“杨管家生气了!”

“看来这两人要离开商队了。”

“就是就是,每次杨管家出现这样的表情就表示商队又要删减人手了。”

“当然啦,害得我们受惊吓,还得罪了突厥人。”

……

一直噤声的商人此刻如炸开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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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 危机重重2

车外风冽冽的吹着,车内暖暖的,马车虽然并不宽大,但容纳三人的空间还是够的。

三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打破沉默。

“想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必需学会低头。”马儿拖着车子轱辘轱辘的前进,车厢里头,贝泠叶三人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杨万里开了口。

原本无声的望着窗外的贝泠叶在杨万里开口之际与之对望。

潇逐月则靠着贝泠叶的肩膀昏昏欲睡。

“杨管家,我想知道这十天发生了什么事。”贝泠叶又怎么不会知道杨万里想要说些什么,但一连串发生的事情,又怎么可以让她向人低头。

若是她贝泠叶是一个韬光养晦不会为自己争取机会的人,那今天站在这里的可能就是她的尸骨。

就拿刚才那一出来说,贝泠叶就是拿捏定杨万里一定不会让商队发生血腥争斗,她才那么针对突厥人。

因为她太想从那些突厥人的嘴里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了。

凭着她多年来的戒备第六感,自她醒来,她就从潇逐月的言语中发现了异常,踏出那个房门,她就知道这个地方肯定要发生大事情。

杨管家可以低头,因为他是商人,做事要从对自己最有利的地方考虑。

她贝泠叶不能低头,是因为她要捉住每一个让她可以在这个地方站稳脚的机会。

“你说你们已经找到了可汗扎营,但是被可敦的手下拦住了?”贝泠叶娇眉一蹙,脑筋快速的消化杨万里刚才所说的话。

“是的,老夫也琢磨了这件事很久,都想不出一个理所当然。”说话的杨万里虽然铿锵有力,但那一脸的疲惫已彰显了他内心的一丝不安。“以往与突厥的贸易来往都不会这样。”

“管家,有这附近的地图吗?”听着杨万里的话,贝泠叶的心中幽幽的升起一丝不安,但一时间又找不到这丝不安的原因。

轰隆隆!

深秋的雨和着寒风倾洒在连峦的山峰上。

无情的摧毁着山间的花草树木。

迎着风,塔克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口隐约闪动着贝泠叶的身影。

贝泠叶将手放在眉心上,为那双半眯着的明亮瞳眸遮风挡雨,眼帘下那犀利的目光似乎想透过这场风雨看出些什么。

“姐姐,大风大雨的,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潇逐月抱着胸,半缩着身子走到贝泠叶的身后。

他实在是搞不懂贝泠叶在干什么。

身后是大家歇息的暖暖山洞,贝泠叶一个娇弱的女子不在里面呆着,反而站在洞口被暴风雨摧残。

“你知道暴风雨过后是一番怎么的景象吗?”忽略潇逐月含着关心的字句,贝泠叶头也不回的道。

那喃喃的话语像是对潇逐月说,又像是自言自语。

“姐姐你别当我是傻子了,当然是风和日丽啦!哈哈!”潇逐月兴奋的答着话,而且厚度适中的唇瓣弯弯的,很是为自己能回答贝泠叶的问题而自豪。

“不,是一片狼籍。”贝泠叶从风雨中收回目光。“帮我叫杨管家出来。”

“杨管家,这里,还有那里,需要大石……”被潇逐月唤出山洞口的杨万里并没有恼怒,而是十分细心的听着拿着地图的贝泠叶解说。

他虽然不知道贝泠叶要干什么,但也能从她简单的言语中听出她对这次行程忧心忡忡。

“杨管家,我希望在这场暴风雨结束后,我所要的东西也一并准备好!”贝泠叶目光炯炯,待得到杨万里的首肯后,才轻舒一口气。

暴风雨后,和煦的阳光温暖着大地,宁静的塔山恋峰奔腾着几百匹硕壮的马儿。

格林部落头领勒斯卡带着几百名手下,不停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鞭策着跨下的马儿前进。

‘这该死的冷冬为什么今年来得特别早,往年可汗都会增缓一些物资,今年连毛儿的踪影都见不到,害得他不得不带领部落里几乎所有的壮丁到处去寻觅储冬物资。’

勒斯卡啐了一口口水狠狠的想着。‘哼,还以为那丁点儿银票就能打发老子,老子现在就领人快马加鞭赶上你们,狠狠的敲你们一票。’

勒斯卡一边想着,一边快速的挥动手中的鞭子加快马儿的速度。

嘶~

骤然,跨下的马儿上身跃起,长鸣一番,便疯了般四处窜动,任由勒斯卡如何驱使以往驯马的招式,马儿都不听使唤。

勒斯卡正着急时,头顶上嚯然传来天嘣塌的轰隆巨响。

勒斯卡猛然抬头急红着眼看着那些平时十分安静的大山泥石排山倒海般倾倒下来。

“不好啦,山塌啦!”不知谁敞开嗓喉倾力的大喊着。

下一秒,便被淹没在泥石流中。

“撤退,撤退!”作为一个头领,肯定有一点与众不同的地方,勒斯卡很快就从惊慌中醒悟过来,急忙稳住惊慌的队伍,全速退出要被山的泥石塌毁的范围外。

勒斯卡突然而来的声音就像一根定海神针般,暂时稳住了人心。

得到命令的人紧急往后心惊胆跳的往后撤退。

谁都认为,只要退出了危险地带,就会平安无事。

啪!

上天似乎想要断绝这些粗犷男人的心志。

正当大家专心致志一味往后撤退的时候,身后的山顶竟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撞击声。

“天要灭我啊!”勒斯卡倏然仰起头颅,脸色在青天白云下惨白,惨白的。

瞬间,那些微弱的惨叫声被淹没在泥石流中。

无论是马还是人,无一生还。

“姐姐,怎么我听到有人呼喊惨叫啊?”与昨日的猛风暴雨不是,今日阳光和煦,最是适合赶路。

踏步在山涧,潇逐月隐约听说山的那边传来巨响,还兼夹着一些人的呼喊惨叫。

“快点走,若是慢一点,呼喊惨叫的便是我们。”贝泠叶带着潇逐月走在商队的最前面,揣着有点小急的步幅,紧紧的带随着商队前行。

至于潇逐月所说的呼喊与惨叫,如风一般,瞬然而过,贝泠叶根本就没有理会。

016 危机重重3

至于同样走在商队最前方的杨万里,虽然知道潇逐月所说的呼喊惨叫是因为什么而起,却抿紧嘴唇,只字不提。

打从心底,他对那个女子刮目相看。

“姐姐……”潇逐月很是着急的想跟贝泠叶说,他确实听见了异样的声音。

“闭嘴!好好赶路!”贝泠叶当然知道潇逐月所听到的声音是什么。

那可是她在昨天狂风暴雨的时候叫杨万里去制造的杰作。

那些贪得无厌的突厥人,在昨日被杨万里用银子打发后如若安分守已,拍拍屁股走人就算了。

怪就怪他们那贪婪的目光让贝泠叶看出了端倪。

果然,贝泠叶猜中了他们会在塔克山林峰里血洗商队。

若是他们不抱着抢劫商队的心思就不会经过那个山谷,那样,那个贝泠叶叫杨万里制造的山泥倾泻也不会淹没这么多生命。

其实贝泠叶真的很佩服杨万里。

贝泠叶要求杨万里要在暴风雨结束前将陷井毫无痕迹的弄好,并不要被商队里的任何一个人知道。

虽然不知道杨万里是从哪里抽调出来的人手,但他也确实做到了。

突厥地形复杂,山林险恶,经过这次的事件,杨万里不得不一再谨慎。

所以想办法找到一位当地上了年纪的毗迦长老带路。

所有熟知突厥地形风俗的老人,都会被尊称为毗迦。

杨万里请的毗迦更是对突厥认识相当渊博的老人。

所以,杨万里将他介绍给众商人后,每一个人都露出了肃敬的神情。

就连愚钝的潇逐月也不例外。

有毗迦在,出发前是一件很严谨的事情。

毗迦手中拿着一条长白丝带,套在轮流向他半跪着的商人脖子上,商人钦受毗迦在头顶上吟诵着咒语。

没有人听得懂毗迦说些什么,想必都是一些一路顺风祝福之类的话。

礼毕,毗迦朝群山中最高一座山跪下,头抵在白丝带上,虔诚的祷告。

足足一顿饭的功夫,毗迦才慢理条丝的站起来,宣布出发。

在祈祷的时间内,商队里的人没有一个显出不耐烦的表情。

此后的一段路程,不知是否因为毗迦存在的关系,出奇的顺利。

商人们对贝泠叶是商队里的扫把星这个认知淡化了一点。

“走过这个平原,番过那座山,就是离回纥相对较近的

桑榆部落了。”太阳缓缓的躲入了云堆,毗迦领着商队前进,扬手指向前方那座高山。

大家随着毗迦仰起头颅看着那座阻碍前进的大山,心中洋溢着兴奋。

一路的辛苦都将在番过这座山后结束了。

穹空白云飘飘,风不知何时加大了力度。

“务必在暴风雨到来之前赶到山里。”毗迦加快了脚程。

“什么?”

毗迦的话令得商队一阵骚动

太阳虽然爬到云层里,但天气看起来还算明媚,毗迦老人竟然会说暴风雨会来临。

虽有疑问,但是大家只好相信毗迦的话,加紧脚步向着大山前进着。

一边走,毗迦一边告之大家,进入大山,需要经过一个山谷,山谷险要,若是雪天便是最危险的地带,山谷上的积雪会不同程度的落下,形成雪崩。

若不是雪天,山谷往外延伸的自然景象是暴风雨中最好的屏障。

大家都努力的向着这个山谷前行。

乌云慢慢密布起来,暴风雨果真像毗迦所说的快要来临了,大家的内心越来越着急。

随着乌云的到来,风也为商队的后面扬起了一阵灰尘。

“毗迦,如果是风那些灰尘看起来是不是太夸张了点?”贝泠叶转头眯着眼皮看着身后的灰尘,脑海突然闪过什么。

“不好,快跑!”对突厥地形,天气都十分谙炼的毗迦按贝泠叶所说再一次望向那紧随商队的灰尘,遽然扯开嗓音大吼,并迈开大步拼命的往前奔跑。

听着毗迦的吼叫,大家都不明就里,只能跟风的跑着,后面飞扬的尘埃却是越来越浓。

“杨管家,你和毗迦带领大家快速到达山谷找个地方藏起来,要快,我们遇到大麻烦了。”果然,贝泠叶想到的事情跟毗迦一样。

“好,注意安全。”经过之前的一些事,杨万里已不再轻视贝泠叶的话,应完贝泠叶,马上召集人马让商队随在毗迦身后以最快的速度前进。

贝泠叶也拉着潇逐月向一边散开着,似要寻觅着能躲过这场劫难的方法。

“切,领着这样的商队也能逃得出我的手心吗?”不想杨万里带人快走到山谷时,骤然出现了三十几个突厥衣着披着红色披肩的蒙面人。

蒙面领头人不屑的看了一眼老毗迦。

“今天是我们宰羊的好日子,又怎么会让肥羊遛走呢?”几名同样披着红色披肩蒙面人出现在贝泠叶与潇逐月身后的那场灰尘当中。

“你们是草原马匪‘暴风雨’?”老毗迦突然大声道。

‘暴风雨’!?

贝泠叶蹙紧眉头在心中重复着老毗迦的话。

难道是几年前那帮专门洗劫通往在中原与突厥两头的商队的马匪?

据说他们心狠手辣,凡是被他们洗劫过的商队几乎不留下活口。

而且几年前,不知因何原因销声匿迹。

在突厥里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

此时此刻,这样一个神话般的存在竟然出现在贝泠叶的眼前,而且还要抢劫她所处的商队。

若是杨筱筱所给的资料都是真的话,这让贝泠叶的内心如何不翻腾。

“真是一个倒霉的女人,那些倒霉劲连毗迦在都镇压不住。”商队里不知谁低咕了一句。

喝!

贝泠叶没有理会,径直从腰际抽出软剑,箭一般向看似‘暴风雨’的头领奔去。

似乎所有人都没有想过贝泠叶会突然如疾风般攻击马匪。

蒙面领头人虽然飞快的躲闪着,贝泠叶还是将他脸上那抹面巾划了下来。

“马上飞!?”老毗迦这次换成了惊叫,就连声带也颤抖着。

老毗迦瞪大眼珠,身体不住哆嗦着,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他口中所说的‘马上飞’。

如果刚才老毗迦说的‘暴风雨’是一把步枪,那这个‘马上飞’就是一颗炸弹。

商队所有听过‘马上飞’这个名字的人都炸开了锅,脸上均露出无由来的惊恐与绝望。

皆因‘暴风雨’这帮披着红色披风的马匪虽然杀人不眨眼,但偶尔也会有一两个人逃出他们的手心。

如果只是暴风雨,商队里人人都祈祷自己是那一两个幸运逃出的人。

但‘马上飞’据说武功高强,江湖上少有人是他的对手。

可想而知,能活下去的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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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危机重重4

“全员戒备!”身为有朝廷背景的富商,又是商队领头人的杨万里不可能没有对这样的突发事件有所准备。

杨万里话音刚落,商队里头唰唰走出二三十个隐藏在商人里头的护卫。

护卫们自发的围绕成一个圈,将商人们护在圈子里面。

商队里的二撇胡子将他那只黑色箱子拉到了圈子最中间。

护卫的出现,让众人的恐惧感减少一些,但也只是仅限一些而已。

是的,马匪前后夹攻加起来足有五六十人,是护卫们的两倍,商人的心又怎么不会悬起来。

天被密布的乌云遮得灰蒙蒙的。

马上飞的面巾被贝泠叶一挑落,看了一眼贝泠叶,弧唇冷笑,也拨出了腰间的剑与之对峙。

是不是高手,一出招便知道。

马上飞看似轻拍了一下马身,一跃,人已落到贝泠叶眼前。

来不及让贝泠叶思考,剑霎的一下穿刺贝泠叶的胸膛。

贝泠叶一个下蹲躲过了那一击,准备从下而上直刺马上飞的下腹。

哪里想来马上飞刺她胸膛的那招是虚招,贝泠叶感觉手臂一阵剧痛,便被划了一剑。

“姐姐!”潇逐月虽然愚钝,遇到大事件还是比较沉稳,自贝泠叶看见飞扬的尘土不对劲再到马匪马上飞的出现,他都一直沉默着。

直至贝泠叶受伤,潇逐月脸刷一下青白,匆匆上前抢过贝泠叶手中的软剑刺向马上飞。

贝泠叶才醒悟自己笨愚,潇逐月人虽然傻里傻气,但论武功也算是一个高手,自己那三脚猫功夫竟作出头鸟。

甩掉脑海那阵懊恼,贝泠叶咬了咬银牙,捂着手臂节节后退,直到撞至那些黑色的箱子才止住脚步。

“血别弄脏我的箱子。”不想,在这么危难之时,二撇子胡子竟还有心思顾及他的箱子脏不脏。

贝泠叶一扭头,那二撇胡子居然悠闲的坐在他那些黑箱子上面,漠然的看着马上飞领着马匪打劫商队。

而他身边的五个护卫,竟也只是将箱子围住。

一股恼怒在贝泠叶的心底浮游着,但锯傲的她并没有让那把怒火发泄出来。

而这些人看见马匪甚至马上飞出现还表现得这么冷静,贝泠叶不得不提防着他们是否跟马匪是一伙的人。

锵!

贝泠叶抽掉其中一名护卫腰间的刀重新加入打斗当中。

可是,贝泠叶发现虽然商队的护卫倾力的抵挡着,但在她后退拨刀的这短短的时间里已经死了不少。

再一看,虽然也有死掉的马匪,却是受轻伤的居多。

贝泠叶的心有点稳不住了。

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拼命挥动着手中的剑,暂时先顾住自己的性命。

劈啪!

穹空闪过一道雷电,冉冉的下起了雨,雨势虽然不太,但齐刷刷的冲洗着地面上的尸体,流划过猩血。

护卫越来越少,保护商人的圈圈也越来越小。

一股冷意在空气中漫溢着。

打斗中,贝泠叶看得出那些蒙面人都训练有数,他们有默契的分出小部分人挟持商人,大部分蒙面人专门对付贝泠叶、杨万里和护卫。

雨慢慢的大起来,散发着更深的冷意。

除了杨万里,护卫已剩下不到五名,贝泠叶也只能凭着敏捷的身手艰难的抵挡着。

反倒潇逐月,看着使上全力还能跟马上飞对个平手。

唔!

一个不留神,贝泠叶小腹被划了一刀。

猩血哗然往外渗溢。

贝泠叶一个飞越旋转,暂时将与之打斗的蒙面人击退,便节节的往后退去,以求得到缓冲。

“姐姐!”看见贝泠叶腹部的那道越淌越大的殷红,潇逐月顾不得正与马上飞这样的高手对战,猛然随手一砍,便急切的向贝泠叶飞奔而去。

奔至贝泠叶面前一手环抱着她,一手替她抵挡着几名紧追过来的蒙面人。

才这么一会,马上飞奔至两人身后举剑袭来。

“放开我。”马上飞武功莫测高深,潇逐月又要顾着受伤的贝泠叶,更要抵挡几名蒙面人。

这么悬殊的武力值,潇逐月又怎么抵抗得了。

深深的明白这一点的贝泠叶硬是要求潇逐月将她放开。

“对姐姐,无论如何,也不放手!”潇逐月倾力抵抗之余,言语铿锵而坚定。

抵在潇逐月的胸膛,贝泠叶错愕的仰起头颅看着脸色坚毅的潇逐月。

那清冷雨水从他发丝上滴落,模糊了贝泠叶的眼眸。

身体虽然森冷,心却暖暖的。

“呵,死到临头还有时间卿卿我我,佩服佩服。”马上飞扬起手叫停了攻击贝泠叶与潇逐月几名蒙面人的动作,面具下的眼眸迸发着犀利的目光,唇轻弧讥笑着。“那么,就让我成全你们吧!”

传言中从不跟被宰的羔说半句话的马上飞出奇的嘲笑着贝泠叶与潇逐月。

嗯!

仅剩下的几名护卫也在这个时候被击败。

就连杨万里也节节败退,向中间靠拢。

雨不停的冲唰着,时间骤然静止了。

潇逐月大手环着贝泠叶,咬着牙看着越来越近的马上飞。

锵!

银光飞闪,马上飞出招了!

潇逐月挥剑一只手抵挡。

马上飞架起蛮力推动着潇逐月抱着贝泠叶狼狈的后退,砰的一下二人推上了二撇胡子的黑色箱子。

潇逐月立即适时借助箱子的阻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马上飞弹开。

却根本伤不了马上飞丝毫。

“各就各位!”凌利的雨声中遽然响起二撇胡子的声音。

轰隆隆!

顿时,二撇胡子身边五名护卫如扯线木偶般倾力搬动着那些黑色箱子。

“预备……放!”二撇胡子的声音如夺命的阎罗,放字才完,五名护卫操作的黑色箱有三个嗖嗖嗖的飞出箭一般的暗器。

只听草原上一遍惨叫连连。

原本人数尚多的马匪一下子被射死了大半。

就连马上飞若不是武功高强,闪躲及时,怕也会成为这草原上的亡灵。

“铁连驽?”马上飞怔愕的叫了出来。

“再放!”不让马匪们有机会思考,二撇胡子命令放完箭驽的三个箱子往后退,那两只未发射箭驽的箱子发射利箭。

又是嗖嗖嗖的声音,刚才趾高气扬的马匪们落了下风,又死伤了不少。

“喝!”终于,马上飞暴怒了,握紧利剑以极快的轻功奔向二撇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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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8 危机重重5

二撇胡子也从腰间抽出短刃迎战。

“姐姐,你没事吧!”得到喘息,潇逐月赶紧将贝泠叶放靠在自己身上,手颤颤的附上贝泠叶的小腹。

“没事!”贝泠叶咬了咬银牙,眼眸定在马上飞与二撇胡子的打斗上。

心底的担忧浓浓的散开着。

自从出发突厥以来,一股莫名的不安不停的萦绕贝泠叶的心头。

就算现在,二撇胡子突然发力,扭转了危险局面,但是那股不安不单至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浓郁。

这,又如何不让贝泠叶担忧。

轰!

才走神了那么一会,二撇胡子就被马上飞一脚踢飞撞到岩石上。

尔后,马上飞噙着冷笑,提着利剑向潇逐月与贝泠叶走来。

啪!

天越发阴沉,如漆黑的夜空,到处都是灰蒙蒙。

突然而至的响雷惊悚了整个草原。

借着雷光,剑身散发着阴森的冷光。

三两步,马上飞走到潇逐月与贝泠叶面前,抿着唇,没有半句话语,举剑倾泻而下。

“不要!”情急下,潇逐月嚯然站起,护着贝泠叶,背对着马上飞,如一块厚厚的盾牌,挡拦那把冰冷的利剑。

时间静止了。

潇逐月却没有迎来想象中的剧痛。

潇逐月缓缓的扭转身,看着马上飞那半边面具在云朵慢慢拨开,漆黑的天色悠悠转为灰白中溢着凉凉的银光。

呵!

耳听贝泠叶一声大吼,一道巨响,马上飞被撞飞了三米,再跌撞在地上。

腹部如开了一朵鲜红的花儿,涌起了猩红的鲜血。

贝泠叶侧是趴卷在潇逐月的脚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姐姐?”原来马上飞举剑砍下千钧一发时,贝泠叶不顾腹部的伤口,抓起潇逐月放在地面的软剑迅雷不及掩耳的刺了马上飞一剑,抽出剑手,又倾力飞身撞跌马上飞。

“快,抓祝蝴!”潇逐月还在错愕,贝泠叶用手一拍他的小腿,要他要最短的时间内将马上飞擒住。

若是失去这个机会,以后再想捉马上飞,怕是千艰万难了。

“不用了,他已经逃了。”潇逐月准备冲上前之际,二撇胡子突然开口。

贝泠叶倏然抬头望去马上飞刚才跌倒的地方,果然人已不在。

雨,不知何时停止了,天也不再灰蒙。

贝泠叶让潇逐月简单的为她包扎了腹部后,便靠在他的身上向杨万里所在的地主走去,一边走贝泠叶狭起眼帘扫视着地上的尸体。

“好了,好了!老天保佑!”被保护起来的商人们见马匪败落,马上飞败逃,都兴奋的拍掌叫起来。

“月,你帮我去叫杨管家过来好吗?”走了一小段路,贝泠叶感觉自己累得不行,只好要潇逐月将杨万里叫过来商量这场劫难的后续事情。

“好。”潇逐月出奇细心的将贝泠叶轻轻放下,便奔向杨万里所在之处。

贝泠叶一手撑着地面,窝心的笑看着潇逐月奔跑的背影。

忽然,贝泠叶感觉一个冰凉的东西刺得掌心一阵钻心痛。

贝泠叶拿开放在地面的手,一块黑色的碎石出现在贝泠叶的手刚才摁过的地方。

黑色碎石色泽光亮,扁而呈棱形,中间有一小块凸出,刚刚贝泠叶就是摁到中间那小块凸出的地方,掌心才那么的痛。

雨过后,太阳穿过云层,继续给人温暖的照耀,穹空裹上了一缕金灿灿的阳光,阳光洒落在贝泠叶身上,驱走了一丝冷意。

贝泠叶把黑碎石放至掌心,一股更胜阳光的暖意顿时涌遍贝泠叶全身。

瞬间,贝泠叶感觉身体暖烘烘的,被雨淋湿的寒意已不知去向,腹部上的伤口不复刚才那般疼痛,甚至,贝泠叶还感觉到伤口正慢慢的愈合。

‘难道,我捡到了一颗宝贝’?感受到身体的变化,贝泠叶的内心汹涌澎湃。

遽然,黑碎石在阳光照耀下那凸出的部分闪过一道金光。

贝泠叶低下头想看清楚那道金光。

“贝姑娘~”杨万里的声音突然响起,贝泠叶怔愕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便恢复神色,而且不着痕迹的将黑碎石放入袖内。

“杨管家,咱们这边的损失情况如何?”贝泠叶的目光穿过杨万里,看见潇逐月正努力的帮忙清理护卫的尸体,很明显,杨万里已在最短的时间内清算完损失了。

“老夫打算将那些护卫的尸体一把火烧了,骨灰命人带回国,好让他们落叶归根。”杨万里神色黯然的说出他的决定。“至于那些马匪的尸体,也顺带一把火烧了。”

“就按杨管家说的去做吧。”感染了杨万里黯然的心情,贝泠叶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了杨管家,让商队在前方的山谷休息一晚,明日再出发吧!”

贝泠叶不想那么快就离开这个地方,她还想寻找四周还有没有其它像刚才那般的黑碎石。

“老夫也正有此打算。”

天色昏暗,太阳终于落下山峰。

经过了白天的那一场洗劫,商人们都早已没有指责贝泠叶是不是扫把星。

简单整理了打斗现场,商队终于又在毗迦的带领下走到的进山前的山谷,寻着一个能容纳整个商队的山洞歇息。

洞外不时鸣起野兽飞禽的叫声,洞内,商人们随意填饱了肚皮,早早就躺下睡觉了。

贝泠叶一觉醒来,半夜三更,原本睡在贝泠叶旁边位置的潇逐月不知所踪。

出于担心,贝泠叶起身出洞外寻觅潇逐月。

一出洞口,月儿明亮,星光灿烂,树林正随着风婆娑起舞。

贝泠叶认为潇逐月定会在洞口外随便寻个地方小解,于是在洞外四处溜达寻找,顺带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谁!?”徒然,一个黑影从贝泠叶的眼前闪过。“月是你吗?”

贝泠叶小心翼翼的走向黑影消失的地方,一边走,一边呼唤着潇逐月的名字。

嗖!

贝泠叶没走几步,黑影又嗖的一下从她眼前掠过,直直的奔向山谷后方的树林里头。

“到底是谁?”贝泠叶蹙眉加快脚步随在黑影身后追赶。

看是知道了贝泠叶在身后追随着,黑影骤然加快了速度。

天色灰蒙,贝泠叶借着月光躲避着树干,也随着黑影加快了步程,腰际那把软剑被她抽握在手中。

心中默念着:“不会是马上飞回来复仇吧!”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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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危机重重6

脚程越来越快,贝泠叶离休息的山洞也越来越远,直到追到一个茂密的树林间,黑影瞬间消失。

贝泠叶只好止住步伐,在黑影消失的地方到处寻找。

手中的软剑被她紧紧地握着,而且一直处于戒备状态,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贝泠叶都会一剑砍下去。

贝泠叶寻了许久,却是什么都找不到,只好放弃。

月上高空,耳边尽是一些虫蛙鸟叫。

借着穿梭在林叶中的银光,踏着沙沙的落叶,贝泠叶一边欣赏着四周的夜景,一边慢悠的往回走着。

倏然一条嫣红的轻纱落入贝泠叶眼眸,尔后一道锣鼓敲打的声音响起。

贝泠叶紧握着嫣红轻纱,寻着那些锣鼓声音,走到林边的羊肠小道,发现原来是一个娶亲的队伍,抬着新娘轿,吹着喇嘛,敲着锣鼓缓慢的前进着。

贝泠叶想这嫣红轻纱肯定是坐在轿子里头的新娘子掉的,便举起来想要吸引那娶亲队伍的注意。

“快藏起来!”遽然,一道浑厚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贝泠叶就被人按蹲下。

“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了。”待贝泠叶准备抽出腰间的软剑,那浑厚声音的主人又道。

两次都是安全提醒,贝泠叶只好估计这人是好人,暂时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哪知扭头一看,一个满脸胡须的壮汉映入贝泠叶的眼帘。

而那热闹的娶亲队伍已越走越远。

“为什么不要被他们发现?”看见壮汉那一瞬刻,贝泠叶毫无意识的说出自己心底的疑问。

“你有看过半夜三更还在深山树林里走动的娶亲队伍吗?”壮汉的亲切程度完全跟他的长相成反比,贝泠叶问的问题竟然能得到答案。

“如果他们赶时间呢?”对这个时代的娶亲程序完全不清楚的贝泠叶,更不会明白壮汉对娶亲队伍怀疑的用意。

“既然这样,我带你去看看吧!”壮汉十分豪爽,隔着衣裳拉起贝泠叶的手腕就走。

然后,贝泠叶还没反应过来,两人又一次出现在娶亲队伍后面。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瞬间转移?我到底遇上了什么人啊?”贝泠叶的内心震惊着,另一只一直附在软剑上的手也缓缓的拿开了。

从那壮汉拉她手腕的温度,贝泠叶知道自己没有遇上灵异人士。

但也能从壮汉瞬间能将她带到娶亲队伍身后里知道,这个壮汉的武功非常高强,甚至比难缠的马上飞不知高出多少倍。

这又让贝泠叶如何不心惊。

所以,只好放弃戒备的心思。

因为,遇上这样的高手,无论你如何戒备,他要杀你,也只是像踩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你看!”完全没有注意到贝泠叶的异样,壮汉在娶亲队伍身后找好地方隐藏,便指着娶亲队伍要她看。

贝泠叶顺着壮汉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娶亲队伍在前方树林空地上停住了脚步。

吹的喇嘛敲的锣鼓均停止了,尔后在轿的旁边生起了一堆蓝色篝火。

殷红的轿子被放了下来。

桥子的帷帘被拂开,从轿里走出一个身穿大红喜服的丰腴高挑女子。

那女子顺着媒婆的指点走向轿子一旁的那堆蓝色篝火,女子走到了篝火边,娶亲队伍里立即有一名男子牵上了她的手。

原本吹喇嘛,敲锣鼓的人立即将女子与男子围住,跳起篝火舞来。

一边跳,一边奏起了喇嘛、锣鼓。

乐器声比刚才的少了几分尖锐,听起来如催眠曲好般舒服。

“姑娘醒醒,姑娘醒醒……”不知不觉,刚才那壮汉的浑厚声音又在贝泠叶的耳边响起。

贝泠叶揉了揉迷蒙的双眼,睁开眼帘,便见壮汉正推着她的手臂,叫唤着她。

“我~刚才怎么呢?”耳边仍然是娶亲队伍的奏乐声,贝泠叶却很是奇怪明明这么吵,自己还能睡得着。

“你将这个吃了。”叫醒贝泠叶后,壮汉将一颗黑色的小丸子递到贝泠叶面前。

贝泠叶自然的别过脸。

因为这个黑色的药丸令她想起了她以前那个时代,在电视里看到的济公身上搓出来的老泥丸……

“这是我一个行医的朋友给我的。”似是看穿的贝泠叶的心思,壮汉解释道。

“这个药丸有什么作用?”皱起眉头吞下了药丸,贝泠叶才想起没问药的作用。

“吃了这个药丸,就会听不见那些声音了。”壮汉对他朋友的医术看似很信心。

“可是……”贝泠叶想说,她吃了这个药丸后,还是能听得见那些声音,只不过声音温和了许多,听起来并没有之前尖锐而已。

哪知天空一阵长鸣,打断了贝泠叶的话,也打断了那正奏乐跳得喜庆的娶亲队伍。

贝泠叶还来不及反应,那蓝色的篝火倾刻灭了,随着蓝色篝火熄灭整一队娶亲队伍也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回事?”贝泠叶顿时全身毛骨悚然,心里一个念头不停的在萦绕着。

‘不会是遇上异事件了吧!’

“走,我们去看看!”话完,壮汉就将贝泠叶拉起往娶亲队伍刚才所在的方位走去。

只见夜色中,一只禽鸟正啄食着空地上的虫子,而刚才蓝色篝火处正躺着两条不停蠕动的虫子。

两条虫子看起来非常惊恐害怕。

“去!”贝泠叶不自觉的举起手将那只啄食虫子的禽鸟赶走。

“呵,看不出你还挺有恻隐之心。”豪爽的壮汉少有的调侃着贝泠叶。

“贝泠叶!”略过壮汉的调侃,贝泠叶也爽朗的伸出手自我介绍。

哪知壮汉竟没有跟她握手,不由仰头看看壮汉是不是看不起武功低弱的自己。

“呵~不好意思。”哪知看到的却是壮汉怔愣的看着她那只伸出的右手,贝泠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将现代第一次见面的交际手式做出来了。

“擎力维,你可以唤我擎大哥。”看着贝泠叶的动作与反应,擎力维很是觉得有趣。

“看着跟你挺合缘,这本书就送给你吧!”擎力维将一本书交给贝泠叶,便转身离去。

“我还有事,先走了,下次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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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危机重重7

“姐姐~姐姐!”踏着黎明前夕,贝泠叶快走到山洞,透过灰暗隐约看见潇逐月在洞口高举双手用力的挥动着。

“姐姐你去了哪里?月月找你找了好久啊!”贝泠叶才到洞口,潇逐月飞快的跑了过来,一把抱住贝泠叶。

一股清晨的露水气息立即窜入贝泠叶的鼻翼。

贝泠叶伸出手想回抱一下潇逐月以示安慰,手却摸到潇逐月的衣裳湿漉漉一片。

“你的衣服……”若是潇逐月夜里只是上了个茅房,再回到洞里,这么短的时间内衣服是不可能这么湿的。

难道昨晚自己追的那个黑影是他,他在装傻?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贝泠叶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姐姐,昨晚月月去尿尿完回到山洞看不到你,好害怕啊!但又想到姐姐交待过月月不许乱跑,所以月月就靠在那边那块大石上等姐姐回来。”潇逐月可怜兮兮的诉说着昨晚看不见贝泠叶的害怕心情。

手也顺着他自己说的话指向洞口外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好让贝泠叶知道他一晚上呆的地方在哪里。

“我累了,我们到那边去坐坐吧!”为了确认潇逐月是否在那块石头上坐等了一夜,贝泠叶随便说了个借口便拉着潇逐月向石块走去。

“来,姐姐给你拍拍灰尘再坐。”走到石块旁边,贝泠叶立即弯下腰拍了拍那块石头上面的青苔。

尔后才把潇逐月拉坐下。

“贝姑娘回来了?”正待贝泠叶再想问潇逐月一些问题时,杨万里突然出现在洞口。

“早啊,杨管家!”杨万里在场,贝泠叶当然不会再问潇逐月什么问题了,而且刚才贝泠叶查看到石块上的青苔与潇逐月衣服上的青苔痕迹是十分的吻合。

而那石块确实也像潇逐月所说的,有被坐了许久的痕迹。

呵,如若潇逐月真的装傻,以自己这么精明的眼光又怎么不会看得出来。

贝泠叶不由自嘲了一番自己的多心。

“贝姑娘昨晚去了哪里?我看潇公子在这里等了一晚上,老夫如何唤他都不进山洞。”杨万里抚着下颌的胡子,对贝泠叶昨晚的去向似乎也很感兴趣。

“杨管家,我知道说出来你也不会相信。”贝泠叶面色凝重的对杨万里道。“其实昨晚我是睡不着,去树林里散步的时候迷路了,刚刚才找到回来的路。”

“既然如此,下次贝姑娘就别乱跑了,以免再次迷路。”杨万里眼珠一转,再次抚动胡子道。

“那我去小歇一会,一会出发有劳杨管家叫唤一下。”怕再跟杨万里这么精明的人说下去会被发现什么端倪,贝泠叶又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姐姐,你真的迷路了吗?”回到洞里,商人们还在熟睡着,潇逐月随着贝泠叶坐在一个偏避的角落,担忧的问。

“笨蛋!”贝泠叶没好气的轻敲了一下潇逐月的脑袋。“小孩子别多事,快睡,一会还要赶路。”

“哦。”潇逐月摸着被贝泠叶敲打的脑袋,乖乖的坐靠在洞里的岩石上闭眼睡觉。

看潇逐月闭上眼眸,贝泠叶暗舒了一口气才闭眼休息。

两人的动作,刚好被走进山洞里的杨万里看见,看了两人一会,杨万里才摇了摇头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暮光冉落,红彤彤的霞光满天纷飞。

一串串洒落在一望无垠的草原上,往常的这个时候,绿茵茵的草原上应该炊烟袅袅,蒙古包里的游民正忙碌着准备晚餐。

今日却反常的死气寂寂。

赶了一天的路,贝泠叶疲惫的带着商队来到桑榆部落。

桑榆部落座落于突厥中心,算是离突厥可汗的大部落回纥较近的一个部落。

只要穿过个部落,回纥就不远了。

“姐姐,我饿了!”要说每一天,贝泠叶觉得最厌烦的是潇逐月的罗嗦,还有他定时定候的饥渴报道。

商队前脚才刚刚踏入桑榆部落,潇逐月就开始喊饿了。

“杨管家麻烦你了。”白了潇逐月一眼,不置予理会,贝泠叶客气的对杨万里道。

果然,杨万里对贝泠叶点了点头,径直向桑榆部落其中一个蒙古包走去。

以为,这一次会像以往一样,付出一点钱财,让大家可以有一个好的休息地缓冲疲劳。

“捉祝蝴们!”徒然,一群突厥兵如天降般哗哗的将商队围住。

一张张韧性十足的大弓被拉开,一支支锐尖的利箭森森的指向贝泠叶一众人。

“绑走!”二话不说,突厥兵粗鲁的将贝泠叶一行人押绑走。

‘糟了,难道格林部落勒斯卡在塔克山落难的事情这么快就怀疑到商队的份上了?’贝泠叶的心咯噔一跳,表面却出奇的冷静。

难怪这个部落跟往常的部落不一样,原来这里都被突厥占据了。

“姐姐,我饿……”潇逐月双手被捆在身后,突厥兵不停的在他身后将他推着前行,走路踉踉跄跄还不忘肚子饿的事情。

“闭嘴!快点走。”未等贝泠叶开口苛责潇逐月,身后的突厥兵重重一拍他的背,大声的嚷嚷。

啊……

潇逐月被推攘之际,身后商队里的人也受到不同程度挨打。

那些突厥兵凶神恶煞,个个手里都拿着致命冷兵器,只要谁走慢一些都毫不客气小揍一番。

大家只有惊叫,却又不敢还手。

拖拖拉拉,一群人被推到一个破旧的大蒙古包里头。

“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们才这么倒霉。”

突厥兵才离开蒙古包,不知谁先说了一句。

“是啊,往年我们都不会这样!”

“之前遇见马匪与马上飞的事情肯定也是因为这个倒霉的女人。”

商队里不知谁将昨天惊心动魄的一幕翻了出来。

……

“滚出商队!滚出商队!”商人们听了后更是激动万分。

尔后恶毒的眼神,狠毒的谩骂,脸青鼻肿的商人七嘴八舌纷纷将枪口对准贝泠叶。

“不许你们这么说姐姐!”商人们愤懑,潇逐月也不甘示弱,忽的一下窜到贝泠叶面前双手一摊,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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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危机重重8

“月,别这样。”对于无论遇上什么事,潇逐月都挺身而出护在自己面前,贝泠叶很感动,心底也有点内疚晨早的时候那么怀疑他。

贝泠叶心里暖暖的拉了拉潇逐月的衣角示意他不要跟商人们争吵。

尔后,贝泠叶走至离布帘最近的地方,傲然的仰起头,没有去理会身后人的谩语。

“杨管家……”众人见贝泠叶不理不睬,气愤的齐齐要杨万里作主。

“突厥发生了大事!”一直低调的随在商队最后面的二撇胡子不知何时走到贝泠叶身后细声道。

贝泠叶惊愕的看了二撇胡子一眼,心底忖度着他是如何知道。

自那些突厥兵忽然出现开始,贝泠叶就一直在思度着突厥应该是发生了大事情了。

所以,就算知道商队里的有人在起哄离间,贝泠叶都没有理会。

“就她!把她捉出来!”遽然,蒙古包外响起了一个凶悍的声音。

蒙古帐便被粗鲁的揭开。

进来两个凶神恶煞的突厥士兵,不分青红皂白的要将贝泠叶押走。

纷纷指责贝泠叶的商人们全都噤声惊愕的看着这一幕。

“姐姐,你们干什么!”一直站在角落里头的潇逐月嚯然窜上来推开两名突厥兵士,护在贝泠叶前面。

“滚开!”突然被推开的突厥人愤懑的抽出短刃指向潇逐月,用突厥语大吼着。

“不,不准抓走姐姐!”大掌摊开,高大的身躯如高山一般挡在贝泠叶的面前。

“你算什么狗屎东西。”突厥兵怒火冲冲不耐烦的挥着短刃冲上前,刺向潇逐月。

事情发展得太快,贝泠叶怔愣的望着潇逐月高大的肩背。

眼见森森的刀尖瞄准了潇逐月的心脏,商人无一上前阻挡。

突厥兵狰狞一笑。

啊!

一道悲凄的惨叫响彻了整个蒙古包,整个桑榆部落都静止了。

“怎么回事!”可埃塞阴着脸拂开蒙古包里的布帘。

布帘旁边,潇逐月将贝泠叶护在身后,二撇胡子凌肃的站在两人的身旁,原本攻击潇逐月与贝泠叶二人的突厥兵握着满是腥血的手腕倒在帐蓬的中间。

商人们则惊怕的抱在一起缩在蒙古包角落里头。

“大~大人!”原来扬言要捉走贝泠叶的突厥兵惊恐的跪下。

“这两个人我带走。”可埃塞高仰着头,连看一眼突厥兵都是多余。

“可是……”突厥有点犹豫。

“怎么,连可敦的命令都忤逆?”可埃塞恶狠狠的道。

两人用突厥语进行的对话听得贝泠叶等人一头雾水,可看杨万里与二撇胡子的表情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将眼眸瞪得硕大的满脸惊讶模样,大家都可以从中知道这些一个个嚷着要带走贝泠叶的人都不简单。

“贝姑娘,可敦下令要你前去。”趁着众人惊愕之际,杨万里走到贝泠叶身后,悄声道。

可敦!?是那个从东帝邯国嫁到突厥的公主吗?

“还有,上一任可汗阿尼塞死了,现在的可汗是他的儿子始桑。”杨万里在贝泠叶的身后细声而着急的将最近突厥发生的大事简单的说了一下。

什么!

杨万里的话令得贝泠叶心中的那股不安冉冉的扩散着。

“不要!”杨万里的爆炸性消息才刚刚传入贝泠叶的耳朵,潇逐月双手忽的一摊,又挡在贝泠叶的前面,将对面的可埃塞与贝泠叶隔开。

清澈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可埃塞。

对于潇逐月突如奇来的反应,可埃塞有点恼火。

他是什么身份的人,屈尊降驾来请人,这些人竟然还这么对他,若不是可敦下令要人,他早就打人了。

可埃塞摸着腰带有点不耐烦的看着贝泠叶。

“月,你别这样,这位大人是在帮我们。”看穿了可埃塞的心思,贝泠叶急忙劝解潇逐月,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那~那我要跟着你去。”潇逐月像一个就要被遗弃的孩儿,清澈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贝泠叶。

贝泠叶的心底不由泛起一丝心烦,顿时觉得带着潇逐月这样的傻子真是一个累赘。

但凡要做什么事情总是被破坏。

“不行!”未待贝泠叶发彪,可埃塞霍霍走至潇逐月跟前,乜斜了一眼贝泠叶,高仰头出蒙古包。

“不要,我就要跟着姐姐!”潇逐月巴眨了几下眼眸,遽然将贝泠叶熊抱起来,用近似哽咽的声音道。

温暖的怀抱突然而来,摒去了贝泠叶心中的不耐烦,潇逐月砰然而有节奏的心跳如失了频律般搔乱着贝泠叶的心脏。

有那么一刻,贝泠叶悸动了,心中的不舍也冉冉升起。

两人出格的动作并没有令在场的所有人涌起男女授授不亲的封建思想,反而加重了大家心底的讥屑。

咳!

布帘外突然传来一阵咳嗽。

“别让可敦久等了。”对于潇逐月,杨万里也是很头痛,又因为杨筱筱不敢对他造诣,只因由这几天相处的点滴杨万里终于想起来潇逐月是谁了。

杨筱筱青梅竹马的太子爷,他一个小小管家又如何能得罪得了。

听了杨万里的话,贝泠叶收回心神,拧着眉黛思考了一会,掂着脚跟附在他的耳边细语几句,潇逐月才不情不愿意松手。

直到贝泠叶消失在布帘后,潇逐月还一直流连,一双清澈的瞳眸望穿秋水。

走出蒙古包,回眸一眼,没有看见潇逐月的身影,贝泠叶才轻舒了一口气。

“大人久等了。”对于潇逐月,贝泠叶是有点没辙,但对于人际关系,贝泠叶尚能掌握。

贝泠叶盈盈走向可埃塞,鞠躬请罪之时将一只银镯从手腕上掰脱,递至可埃塞的手中。

“嗯,走吧!”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收了贝泠叶的银镯,可埃塞脸上的恼怒气息收敛了不少。

随着可埃塞迈开了大步伐,贝泠叶看了一眼破旧蒙古包,便也随行。

虽然心中对自出发突厥以来,除了被劫的那次,潇逐月第一次不在自己身边有点担扰,但贝泠叶相信杨万里定会将他照顾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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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 危机重重9

走了几步,甩掉对潇逐月的担忧,贝泠叶慢慢回想出发突厥前杨筱筱临时给她灌输的资料。

突厥可汗阿尼塞是一个比较向往和平的头领,自与东帝邯国文帝一战输了后,后续在位年间都向东帝邯国俯首称臣,每年都会进贡贡品。

而阿尼塞的大儿子始桑却是继承了突厥人喜欢征战的特点。

无论什么时候,每每都向阿尼塞可汗建议征战东帝邯国。

如今却是这么一个喜欢征战的人当了可汗,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冥想之际,贝泠叶蹙紧眉头随在可埃塞身后,走了一段路,大概绕过了七八个蒙古包帐篷,可埃塞便停了下来。

“姑娘,有请!”走至一个稍大一点的帐蓬,可埃塞止住了步幅,

“可大人,有劳了。”贝泠叶抬头看了可埃塞一眼,弧唇从怀里掏出一根金钗。

拂开厚实的布帘,映入眼帘的是左右两排侍女的最尽头坐着的贵妇。

贝泠叶便知那就是可敦。

可敦一丝不苟的坐在蒙古包内最尊贵的座位上。

透过桔黄的烛光和谒的望着贝泠叶。

旁边,站着一位中原穿着脸色阴沉的男人。

“参见可敦!”贝泠叶快速上前行了一个礼。

“斯文,是她么?”贝泠叶半蹲着身子,耳闻可敦的声音不大不小,不紧不慢用中原语幽幽道。

不一会,贝泠叶的耳边便响起一阵脚步声。

尔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贝泠叶跟前。

“回可敦,应该是她。”被名为斯文的男人同样用中原语回答可敦,声音低沉而含有磁性,听起来与他阴沉的脸特别相配。

“站起来。”这一次,可敦的声音略带一点威严。

顺着可敦的命令,贝泠叶小心谨慎的站起来,头微微低着,一双水汪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桔黄的烛光映照的两排侍女摇曳的影子。

“马力扎是可汗手下的爱将,他看上的姑娘确实不错,不知姑娘有婚约否?”呷了一口茶水,手拿起丝帕稍稍抹了抹唇角,可敦的声线依旧不紧不慢略带着威严。

“回可敦,可敦的关怀小女荣幸之极,媒妁之约父母早定,多谢了。”贝泠叶即不阿谀奉承,也不自大嚣张。

贝泠叶总会在各种场合说出最有利于自己的话。

在这里,既然她是可敦指名要的人,就算拒绝也自然不会有性命危险。

“即然这样,那就不勉强,斯文你带这位小姐出去吧!”才寥寥几句,可敦就开始感觉疲惫。

贝泠叶并没有多言,乖乖的随在林斯文身后。

走出可敦蒙古包,一阵凉风吹来,贝泠叶顿感背脊缕缕凉意。

大冷冬的,原来背部也可以湿透。

听着脚下的草发出沙沙的声音,沐浴着熠熠的银辉,贝泠叶跟着名唤斯文的男人走进了一个离可敦帐蓬较近的蒙古包。

“姑娘,你先在这里歇息吧。”正待贝泠叶以为可敦命男人带她来这里会交待点什么时,那男人说完话便欲离开。

“先生,能否问几个问题?”贝泠叶的黑道字典里头,有些时候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哦?姑娘请说。”林斯文一脸愕然,显示对一名弱女子突然要问他问题有点出奇。

“可敦只是想要扣住我吧,能不能让其它商人完成交易后离开?”贝泠叶一开口,便要求放人。

“呵,姑娘真会说笑,我林斯文小人物一个,怎么可能叫得动可敦做事。”林斯文一改阴沉的脸色,露出一个有点可笑的笑容。“不过我也好奇姑娘为什么不叫可敦放你离开,反而让他们离开。”

“不过我也好奇姑娘为什么不叫可敦放你离开,反而让他们离开。”

“先生是可敦身边重要的人,说话当然有份量。”贝泠叶并不是一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的人,虽然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

“好吧,既然姑娘说到这个份上,我就试试。”林斯文看了贝泠叶一眼,便离开了。

贝泠叶定眼望着那被揭开,又落下的帷幕,明亮的瞳眸暗沉下来。

昏暗的蒙古包内只有一根细小的蜡烛嗞嗞的燃烧着,贝泠叶心中那股不安感更是强烈。

这个林斯文并不像那个贪婪的可埃塞那么好打发,而且一不小心,还会掉入他的言语陷井。

贝泠叶缓缓的走到榻上盘坐,紧锁眉头,抽出手帕擦拭背部的汗水。

可敦给人的压迫感已经很大了,但贝泠叶发现这个林斯力给人的压迫感更大,那双阴沉的眼睛看似能洞察一切。

贝泠叶估计,可敦唤她来原本是想质问她为什么勾引马力扎,虽然她并没有见过马力扎,更没有听过这号人物。

但是最后可敦也只是廖廖说了几句便放她离开,肯定是突然想到了一件比质问她更重要的事情。

而这个林斯文临走前那抹眼神总是让贝泠叶十分不舒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贝泠叶不想能够从可敦手中脱身的方法,反而想突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的当然是想借助可敦的力量增加潇逐月在中原的势力。

毕竟可敦嫁到突厥前,可是东帝邯国的公主。

“捉祝蝴。”这一夜,分明是桑榆部落最不安稳的一夜,蒙古包外到处都是零乱而沉重的步幅,那些突厥兵带着愤怒的腔调追逐着什么。

才一会,又出现了一阵用突厥语训斥的声音。

贝泠叶猜测大概是怕那些突厥兵吵闹到可敦。

可是贝泠叶也知道,那个略带愁思而睡不着的女强人又怎么会听不见这样的吵闹。

“姐姐,姐姐!”遽然,潇逐月专程压低的叫喊声传入贝泠叶的耳朵。

贝泠叶的心跳猛然加速。

‘难道潇逐月个傻子又惹事了,刚才突厥兵追的人是他?’贝泠叶急忙拂开帷幕,一阵凉风拂来,稍稍将头探出寻觅着潇逐月的身影。

“姐姐,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嘿嘿!”才将头探出蒙古包,潇逐月就倏然跳入贝泠叶的眼帘,大大的吓了贝泠叶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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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危机重重10

“如果你想死就不要拉上我!”贝泠叶没有如潇逐月想象中的高兴,而是崩着脸快速拉他进入蒙古包,压低声音愤怒道。

“姐姐我好饿,也好想你,我不想你离开我。”潇逐月垂下眼帘,低着头,如一名无助的小孩寻找能给他安全感的妈妈。

一双大掌不知所措的交叉握着。

“快钻到被子里藏起来!”贝泠叶动了动唇瓣,似乎想说一番训斥潇逐月的言语,却在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而将潇逐月往榻上推去。

“姑娘,可敦有请。”林斯文的声音在帷幕的另一边响起。

“姐姐!”林斯文是用中原语言说话,潇逐月当然也能听得懂,但也知道这是贝泠叶要被带离这个蒙古包的前奏,猛然起身拉住贝泠叶的衣衫,头轻靠在她纤细的肩膀。

“乖,我很快就会回来。”贝泠叶很想狠下心来掰开潇逐月扯祝糊衣裳的手,心却在望向那双清澈的眼眸后软了下来。

如兰的气息悠悠的喷在潇逐月颈项,轻轻的,痒痒的。

两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姿势有多么的暧昧。

“姑娘!?”得不到答复的林斯文再次开口。

“林大人,我马上来!”贝泠叶急忙跳下榻褥,瞪了一眼潇逐月以示警告要他乖乖的呆在这里,才匆匆跑出去。

“姑娘可否看见与你一起的那名男子?”方才明明口口声声说可敦有请的男人,在看见贝泠叶后丢出这样一个问题。

“先生,不是说可敦找我吗?”用语言突袭别人并不只是林斯文的强项,贝泠叶弧唇回应着,一时没注意看林斯文那张阴沉的脸。

“走吧!”没有贝泠叶预期的反驳,林斯调头便走。

贝泠叶这刻才发现,身旁的蒙古包无论大小,都有两名突厥兵把守着,就连她刚才出来的蒙古包也不例外。

自从穿越来这个世界,怎么每时每刻都觉得那么的不安生?

一件接着一件的事情毫无预兆的发生。

除了让人措手不及,还令人觉得有点乏累。

随在林斯文身后贝泠叶再一次进入可敦的帷帐。

与上一次不同,这次里里外外都驻着重兵把守。

在对上可敦的眼眸时,贝泠叶的心跳不由猛然加速。

“拿下她!”不等贝泠叶行礼,可敦身边的可埃塞先发制人。

锵锵几下,贝泠叶便被一堆森冷的锐箭包围着。

带领贝泠叶进来的林斯文沉着脸无声的立于可敦左手方。

“将你的共犯供出就饶你一命!”见到众人沉默,可埃塞仰起下颌乜斜着贝泠叶大声说道。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得如有预谋一般,根本不会让贝泠叶有机会去思考。

“参见可敦!”当然,贝泠叶是何许人物,水眸一凝,半蹲下身子,纵然被挟制也没有理会可埃塞径直向可敦行礼。

“你可知道你那位朋友已不在旧蒙帐。”林斯文的话简明扼要,一句刺中要害,仿若可敦的发言人。

而整个蒙古包里最尊贵的人则面无表情的看着帐内发生的一切,那眼眸犀利的让人不敢忖度她的心思。

顿时,贝泠叶心中的那股不安消失了,眼皮却倏然跳个不停。

在众人面前,贝泠叶尽管表面一如既往的冷静,内心却翻江倒海。

脑里不住的默念着潇逐月千万不要让他们发现。

“可敦,属下将人捉来了。”真是不想来什么就发生什么,原本同是呆在蒙古包内的可埃塞不知何时走了出去,又复回,两只手压制着的人分明就是贝泠叶刚才吩咐要藏好的潇逐月。

“姐姐!”潇逐月看到贝泠叶,如看见一根救命的稻草,不管谁在场仍然直径呼唤。

“闭嘴!”可埃塞急忙喝住潇逐月,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可敦,害他捉人来邀功的算盘变成要被惩罚罪人。

原本挟制着贝泠叶的利箭因可埃塞的一个手势有一半包绕了潇逐月。

贝泠叶不知道草原的风不知道是不是越夜越凉。

只知道现在,她在可敦的帐篷,帐篷里还站了那么多人,都能感觉冷风穿过厚实的帐篷将她的背脊吹得凉意嗖嗖。

可敦仍是半只字都不吐。

即使一名神色慌张的突厥揭开帷幕,匆匆上前低声禀报完事情,可敦也只是将那双凤眼眯成一条线看着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让人猜不出她有何种情绪。

“附马猛然吐血后昏迷不醒,气息也越来越微弱了。”恐是可敦的授意,林斯文皱着眉头,将刚才突厥兵报道的事情道出。

顿时蒙古包哗然一片,那些举着森冷的锐箭挟制着贝泠叶与潇逐月人的突厥兵看向二人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敌意。

仿要恨不得将手中的利箭穿透二人的身体。

‘难道潇逐月伤了……’贝泠叶不敢再往下想。

藏在袖中的纤手握紧成拳,又松开来,水汪的明眸不着痕迹的望了一眼潇逐月,尔后添上异常的神采。

“姐姐!”帐内人人各怀心思时,潇逐月又不适时候的喊着贝泠叶。“我饿!”

凝重的气氛立马被潇逐月的‘我饿!’降到零点。

“你们都下去!”可敦忽然道出来的话让人十分纠结。

眼底充满仇恨的突厥兵不可思议的望着令他们又敬又畏的可敦。

“下去!”终于,可敦再次不耐的开口。“可大人与林大人留下。”

突厥兵无何奈何的收回自己的利箭,带着仇恨踏出帷帐时不忘回头狠狠的瞪了一眼潇逐月。

“将二人带去附马帐篷!”可敦又下了一个命令,便起身往外走去。

呜……呜……

附马的帐篷未到,里面的哭声就传了开来。

贝泠叶与潇逐月随着可敦进入附马的帐篷,帐内灯光通明,一名高大的男子一动不动躺在榻上,两侍女忙碌的处理着他身上的猩血,

一名满头银饰的女孩背对着帷布,紧紧的握着附马的手趴在榻上大声的哭泣着。

“马妮拉拉……”可敦上前轻拍着女孩的背,嘴里轻唤着女孩的名字。

“母后,亚历山他……”看见可敦到来,马妮拉拉带着鼻腔哽咽了两句,便又重新趴在榻沿大哭起来。

“可敦,刚才就是他闯进了附马的帐篷,附马的病情才会加重,属下敢肯定是他毒害了附马!”为了拍公主马屁,可埃塞将士兵告诉他的事情转化为自己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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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摩擦,火花的飞舞

“可埃塞你说什么!”马妮拉拉公主听了可埃塞的话愤然止住了哭泣,嚯的起身,恶狠狠的盯着贝泠叶与潇逐月。“你说是谁将我的附马害成这样!”

回答她的却是贝泠叶与潇逐月的沉默。

两人的沉默更是激起了马妮拉拉的怒火,嗖的一下抽出身上的马鞭叭叭的甩了两下地面,头顶上的银饰叮咛咛,随后大步的向贝泠叶与潇逐月走去。

愤然用力一甩,马鞭便如流星般倾向潇逐月与贝泠叶。

贝泠叶的心脏一缩,连忙拉扯站着一动不动的潇逐月闪躲。

“说你傻你就真傻啊?这么大一条马鞭打下来都不知道闪躲。”贝泠叶忍俊不禁细声苛责潇逐月。

心底却对潇逐月每次在她有危险的时候都挺而出很是感动,内心最柔处不觉划过一丝心疼。

呵~

对于贝泠叶的苛责潇逐月回了一个傻笑。

“马妮拉拉不得无礼!”可敦肃厉的望了一眼马妮拉拉。

“母后!是他……我要为附马报仇!”马妮拉拉含泪愤怒的指向潇逐月,另一只手不甘心的狠甩了一下马鞭。

“这件事母后自有定夺!”可敦示意公主的贴身侍女将她手上的马鞭拿下。

随后双手放在马妮拉拉的肩膀:“我的小公主,你先坐下,让母后处理。”

趁着可敦劝解突厥公主的间隙,贝泠叶偷偷将潇逐月拉至离公主最远的地主,她这样做的目的无为是防止公主又一次无缘无故发彪。

看到贝泠叶如此防备,可埃塞欲想上前阻止。

“半个月前,附马与公主成亲拜堂之际,突然扼喉晕倒,从此没有醒来!”可敦打了一个手势禁止了可埃塞的动作,并廖瘳几句将事情讲明白。

“我,我只是看他脸色青紫得厉害,就塞了一个大夫给我的药丸到他的嘴里而已。”缩在贝泠叶身后的潇逐月突然大声的为自己辩驳。

“你这小子,竟然这么无礼!”爱拍马屁的可埃塞一见潇逐月打断了可敦的话就立即吆喝。“附马那样尊贵的身份是能随便吃你的药吗?”

被人这么一吆喝,潇逐月立即缩回贝泠叶的身后,再也不敢吭声。

在潇逐月卷缩在贝泠叶身后时,贝泠叶伸出一只手反握了他的大掌。

握得紧紧的。

潇逐月愣愣的感受着贝泠叶那只传来暖暖温度的小手,有那么一刻失神了。

“我知道随便喂附马吃药是不对,但是可敦唤我们来,不只是为了指责我们的吧!”贝泠叶知道,若是再不开口,怕是可敦会默认可埃塞拿潇逐月开刀了。

之前,潇逐月虽然无礼,可敦都会有眼神或者手势去禁止冲动的可埃塞的动作。

这次,可敦在细细诉完附马躺在这里的原因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动作。

贝泠叶估计她是在等一个聪明的人,一个足以助她去掉她心底烦心事的聪明人。

也许是那件烦心事已经快到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了,所以可敦才这么病急乱投医,找上了贝泠叶与潇逐月。

当然附马中毒这件事虽然也算是一件烦心事,却不是可敦心中最烦心的那件。

咳咳咳……

几次说话的间隙,躺在床上的附马又开始咳嗽起来。

而且咳得十分的剧烈,那些鲜红的血液一口接着一口随着他的咳嗽飞溅而出。

“附马!”马妮拉拉公主顿时又一次泪腺崩毁,着急的冲向塌边握紧附马的手。“母后……”

“快,快传大夫!”见附马病情如此急切,可敦急忙唤人请大夫。

贝泠叶的心差点提到嗓子眼去。

这附马病情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危急,如若一不小心两腿一伸,可敦根本不会有机会让贝泠叶解决她的烦心事,只怕那个马妮拉拉公主不立刻给他们一刀都不心服。

草原的男人彪悍骁勇,草原的女人更是巾帼不让须眉。

“月,你之前有摸过附马的脉象吗?”贝泠叶知道,潇逐月虽然傻傻的,但毕竟还是懂一点医术,虽然不知道他的医术是跟谁学的。

之前自己的腹部受伤也是潇逐月帮助治疗的,除非附马真的得了不治之症,不然,潇逐月给他吃的那个药一般都不会有性命危险。

“回可敦,附马体内的毒性不知道为什么加剧了。”速速赶来的大夫为附马把完脉后,向可敦汇报。

“什么?毒素加剧了?”突厥公主睁大眼球重复着大夫的话。

“毒素为什么会加深?”林斯文突然用中原话询问大夫,不知可敦受意他说的,还是故意让贝泠叶听见,或是暗示牙帐内所有人都要用中原话交谈。

‘附马是因为中了毒才会这样的?’贝泠叶并没有深思林斯文的用意,反而在听了他的话后脑袋嗡嗡作响。

如果刚才还庆幸潇逐月懂一点医术,能将附马的病医好,在听了林斯文说的中毒后,贝泠叶能还庆幸潇逐月也会解毒么?

啪!

草原女子果然直爽彪悍,马妮拉拉公主一听附马的毒性加剧了,立即又夺过侍女手中的鞭子轰然向贝泠叶与潇逐月挥来。

“公主,请你看清楚附马的病情才找我们算帐好吗?”贝泠叶忽的一下出手握住马妮拉拉挥过来的鞭子。

鞭子到手的那一瞬间,贝泠叶感觉一缕灼热的钻心痛,血便从她的手中溢出,渗入鞭子,滴嗒的落地。

“姐姐!”看着贝泠叶的手,潇逐月惊呼着甩开她的手,冲向突厥公主。

“还有什么好看

看见如此情形,爱拍马屁的可埃塞当然也不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拨出腰际的短刃倏然奔至马妮拉拉面前护着她。

马妮拉拉的侍女们也毫不犹豫的拨自己腰间的大刀。

“月!”贝泠叶冷凝着水眸,喝住了潇逐月就要落在可埃塞身上的拳头。

一场激烈的打斗一触即发。

要说在场没有任何动作的,除了躺在床上的附马与吓得不敢动的大夫,就只有可敦与林斯文了。

能坐得上可敦这个位置的女人,贝泠叶当然不会小觊,但林斯文这个人,贝泠叶也记住了。

以后若有机会,她一定要留意一下这个人。

“你们可记得如今是呆在谁的地盘上!”可埃塞见潇逐月被贝泠叶喝住了,拳头迟迟没有落下,可敦也沉默着,可埃塞顿时感觉自己的马屁拍到位了,又壮了壮胆子,大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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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冷汗,刮目相看

“我们当然是站在我们尊敬的可敦可汗的地盘上,不然你以为是在你的地盘么?”尽管突厥公主的鞭子还将贝泠叶的手掌心摩擦得很痛,但她还是无视那种痛苦,傲然的仰起头颅反将了可埃塞一军。

“你……我……我当然也是站在我们尊敬的可敦可汗的地盘上啦!”可埃塞不想被贝泠叶这么一将军,马屁竟拍到马腿上,立即大声的表明自己的忠心。

那着急的模样,那因害怕可敦降罪而颤抖的大肚子,令贝泠叶觉得十分好笑。

当然,这样的场合若是笑出来,怕是刚才积累的骄傲与反击会瞬间塴塌掉,贝泠叶只好强忍着。

因为手心中的剧痛提醒着她,她跟潇逐月现在的处境是多么的危险。

“你们别得意,只要附马有任何差池,本公主要你们活活的陪葬!”马妮拉拉一把推开可埃塞,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鞭子,气势凌人的警告贝泠叶二人。

“公主先别生气,附马好像有醒过来的迹象。”凭着灵敏的听觉,贝泠叶好似听见床上那边有发出些许声音,贝泠叶的眼眸流转看床,果真看到了他的手在动。

而且,牙帐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她跟公主身上,竟然没有一个去注意附马。

“附马,你终于醒了!”听了贝泠叶的话,突厥公主嚯然一放鞭子,扭头直向附马奔去。

那欣喜若狂的声音,那坚烈的爱恋,若不是这么针锋相对,贝泠叶还挺喜欢这个突厥公主敢爱敢恨的性格。

“大夫……”一直沉默的看着事态发展的可敦示意大夫再次去看看附马到底是什么情况。

“奇怪,真奇怪,附马体内的毒素竟然消失了!”怕是因为可敦是中原女子,又或是听懂了林斯文的暗示,除了普通士兵,但凡有点身份的人都会学一点中原话来迎合可敦,大夫也不例外,此刻正用着不太熟悉的中原话说出自己的诊断结果。

“真的!”突厥公主喜极而泣,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太好了!”

“既然这样,马妮拉拉你就留在这照顾附马吧!”所谓的入乡随俗,就是可敦这样的一个中原弱女子嫁到突厥后,内心深底的彪悍与强硬总是会被唤醒的。“大夫你去帮那位姑娘的手简单处理一番!”

在听完大夫禀报附马没有大碍后,简单交待两句,便离开了公主附马的牙帐。

“姑娘,可敦让你们走一趟。”以为可敦离开,手让大夫包扎完就什么事的贝泠叶拉着潇逐月一走出公主附马的牙帐,就被可埃塞拦截了。

“刚才的无礼请可大人不要见怪。”贝泠叶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塞到可埃塞的手后,便紧紧的拉住潇逐月的手。

生怕他还将刚才与可埃塞对峙的事放在心上。

哪知潇逐月乖巧的站在贝泠叶身后,回了她一个憨憨的笑容。

贝泠叶的心才舒展开来。

“哪里哪里?你们两个可是附马的救命恩人,我可埃塞才要求两位不要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才对。”可埃塞嘴里虽然要贝泠叶不要将事情放在心上,手里握着的银票却是如何也不肯还给贝泠叶。

“走吧!”可埃塞胖墩的身体一个转身,快速的将手中的银票揣入怀里,大步流星的向可敦的牙帐走去。

看着可埃塞那得意的胖墩背影,贝泠叶弧唇一笑,便也拉着潇逐月向可敦的牙帐走去。

“姐姐,你笑得好美!”忽然,潇逐月低下头附在贝泠叶的耳边轻声道。

“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快点走!”贝泠叶弧起的唇瓣倏的僵硬了,脸唰一下嫣红起来,尔后苛喝着要潇逐月走快一点。

看着贝泠叶少有的可爱脸红的样子,潇逐月裂嘴笑了起来。

“二位请坐。”自从附马的毒素消除后,可敦对贝泠叶二人的态度不再像之前的疏远或是沉默。

在贝泠叶拉着潇逐月向她致完礼后,竟能有幸被可敦赐坐了。

“劳累了一天,你们应该又饿又渴了吧!”看着可敦左手方坐着的是林斯文跟可埃塞二人,贝泠叶便牵着潇逐月在可敦的右手下方坐下。

吧唧吧唧!

哪知贝泠叶还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可敦的脸色,猜度林斯文与可埃塞是可敦身边的重要人物的时候,潇逐月竟然毫无形象的大吃起桌面上的食物。

此刻又被可敦说起又饿又渴的话,贝泠叶的内心不禁有点捉急,却又奈何潇逐月不了。

早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潇逐月就喊饿了,能忍到现在,已经算是神奇中的神奇了。

“对不起,失礼了!”贝泠叶无奈一笑,不想阻止潇逐月填饱肚皮,只好帮他的失礼向可敦道歉。

“呵,不必如此,算起来这位公子的年龄跟我的侄子差不多,让我看了好生喜欢。”经过一连串的事件后,可敦的态度虽然好了许多,但语不惊人不罢休。

贝泠叶还在忖度如何不让她怪罪潇逐月,她竟然试探起潇逐月的身份来。

‘难道她已经怀疑潇逐月是东盛国的太子?’贝泠叶偷偷的斜看了可敦一眼,再悄悄的拿潇逐月的面容与之对比。

果然发现二人有几分相似。

看来真的不应该让可敦看见潇逐月。

而且,看她虽然对潇逐月的面容流连不已,但贝泠叶也从她的语句里头听出,可敦十分怀念她的家乡。

“回可敦,商队里带的都是些中原土特产,特别是那些上等的胭脂……”为了让可敦转移话题,又不能明显的得罪她,贝泠叶以一些家乡特产来吸引可敦的注意。

“是吗?那明天可真要去看看才行。”是女人都会爱漂亮,更何况是一个思乡的女人听到自己家乡的胭脂。

看可敦样子是那么的迫不可及,如若现在是白天,怕是要立刻去了。

转移话题成功,贝泠叶悬着的心才沉了下去。

她不是不想让潇逐月的身份暴露,而是潇逐月的身份不能过早的暴露。

不然,除了对贝泠叶的策谋有阻碍之外,还会惹来杀身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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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 夜,突然而至的凉意

相对于众人沉重的谈话,潇逐月无动于衷,一味只顾着吃面前的食物。

虽然觉得无礼,但贝泠叶就想这么庞着他,让他永远持有这份童真的心。

所以,虽然迎着异样的目光,也没有说出苛责的话语。

“下去休息吧。”看潇逐月吃得差不多,天色也晚了,可敦终于肯将二人放离。

“斯文,你查的事情是否真的属实?”待帐内所有人都离去,可敦对身后潜返的林斯文突然出现的黑影道。

“据探子回复,格林部落勒俟斤带人进入塔克山之前,他们的商队似乎也在那里一带。”原来是送走贝泠叶他们再潜返回来的林斯文,他阴沉着脸走至牙帐里相对昏暗的角落。

“斯文你是说格林部落勒俟斤的遇害跟这个贝泠叶有关?”可敦沉着的脸有微变,轻皱眉头似乎对林斯文带回来的消息有点不相信。“只是凑合同在一座山里头,这不能作为猜度的证据吧。”

“可敦,刚才你也看出,这个女子不简单。”林斯文少有的称赞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既然这样,那件事就按你所说,交给她处理吧!”可敦的眉头一直舒展不开来,特别是说到那件事的时候,蹙得更是紧。“如若真的能将那件事完美解决,那这个女人的作为,就暂时放她一马。”

阿嚏!

刚踏入牙帐,贝泠叶就感觉背脊一阵冷意,全身无处不泛着鸡皮疙瘩,接着狠狠的打了一个阿嚏。

心底的那股不安从未如此浓郁过。

‘明天不会要发生什么大事吧?’一个莫名的念头遽然在贝泠叶的脑海里闪过。

“姐姐,将我的衣服穿上,这突厥早晚的温差真大啊!”听见贝泠叶突然而来的阿嚏,潇逐月这样的傻子竟然也会男人起来,迅速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披在贝泠叶身上。

看来,恋爱中的男人确实会比一般时候成熟一点。

但沉溺在忖度中的贝泠叶似乎没有感觉到潇逐月突然而至的关怀,披着潇逐月衣服,不知不觉走至床塌上坐下。

潇逐月也没有出声打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啊!

一阵凉意袭来,贝泠叶倏然小声尖叫起来。

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上不知什么时候仅剩下一个红色的肚兜,潇逐月正裸着上身拉着被往两人的身上盖去。

“你怎么可以这样!”一把抢过潇逐月手中的被子,贝泠叶本想大声的苛责潇逐月,却不想出口的话竟似一个温柔的小羊般软绵绵的。

被子半盖着,香肩半露,这样的气氛,这样的语气,对着那样半裸上身的潇逐月,贝泠叶忽然觉得自己是在欲拒还迎挑逗着潇逐月。

“姐姐~月月好似听见帐外有人哦!”潇逐月遽然附身贴在贝泠叶的耳边,轻声的吐着话语。

那温热的气息挑撩着贝泠叶的小心肝,偏偏那双黑黑的眼眸清澈见底。

令得贝泠叶好似自己正被一个不懂世事的少年非礼着,却又找不到谩骂他的理由。

牙帐内烛火通明,外人看入帐内,还以为二人的身躯重叠着……

“你……”或许潇逐月双手撑累了,又或许潇逐月想跟贝泠叶开玩笑,只见他坏坏一笑,忽的钻入被子里头,紧紧的抱住贝泠叶半裸的身子。

“姐姐,回去嫁我可好?”潇逐月倏然的变化惊吓着贝泠叶的小心脏,说出来的话更是天雷般轰炸着贝泠叶的小脑袋。

就算面对可敦,贝泠叶都不觉得如此棘手。

还好,帐外鬼祟之人拉走了一点贝泠叶的注意力。

“给我乖乖躺好!”潇逐月将贝泠叶抱紧躺下之际,牙帐外的人徒然消失。

贝泠叶挣脱潇逐月的双手,面沉如铁,轻喝着:“下次若再这样不经过我的同意帮我……”

‘脱衣服’几个字咽到嘴边,贝泠叶才想来这么说实在太暧昧不清,立即止住话语。

“总之以后不能这样,不然我就生气了!”

“知道了姐姐。”潇逐月委屈的道,他只是想要帮姐姐脱衣睡觉而已。“可是,以前那些女子不是都很喜欢文彻将军这样帮她脱衣睡觉的么……”

“你……”贝泠叶一时被潇逐月所说的话气堵了。

“我出去一下,你乖乖的呆在这里!别再给我惹出麻烦事来。”说话间,贝泠叶衣服也穿好了,再没有理会潇逐月的话,倏的奔至帷帘,探头看见没有突厥兵后,身子忽的一下消失了。

潇逐月一直望着贝泠叶的身影消失后,便真的拉着被子盖在身上乖乖的睡觉了。

在蒙古包外暗中闯动的贝泠叶,一边闪躲着巡逻的突厥士兵,一边寻找着刚才停在牙帐外偷听潇逐月与贝泠叶二人在被子里头……的黑影。

还好,黑影武功似乎不太深厚,转了几圈,总算让贝泠叶找到了。

哪知黑影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她跟踪在后面,趁突厥兵换岗之际倏的一下离开了蒙古营,极快的向大草原奔去。

贝泠叶只好紧随着黑影奔出了桑榆部落。

自离开桑榆部落后,前方那黑影跟贝泠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只要贝泠叶加紧脚步倾力追近一点,黑影就会将距离拉开,贝泠叶脚程慢了,黑影又会放缓脚步将二人的距离拉回。

二人不知不觉将桑榆部落抛在身后,驰骋在广阔的草原上。

黑影这样的举动令得贝泠叶丈二摸不着头脑。

尽管这样,贝泠叶还是不会放过任何能捉到他的机会。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奔着,身后的桑榆部落几乎看不见踪影,贝泠叶还是没有追上黑影半分。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哪知贝泠叶正在思索着如何才能追上黑影的办法,黑影遽然在贝泠叶的身边说话。

啊!

贝泠叶一个不注意,差点绊脚摔跤。

很快,贝泠叶反应过来,趁着自己蹲下的优势风疾雷电的来了一个扫堂腿,打着一脚将黑影踢翻的主意。

哪知贝泠叶身手快,黑影的身手比她更快,一把抓起贝泠叶的手臂,压祝糊的肩膀,制住了她的动作,贝泠叶就这么被压制半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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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夜深练功

“是我。”只听钳制贝泠叶的人声音深厚直爽。

“你……擎大哥?!”贝泠叶一个扫堂腿尔后番身,有点不相信的望着出现在眼前的擎力维,脑里猜度着他为何三更半夜的出现在桑榆部落。

难道是在跟踪她么?

不可能!

凭着擎力维爽朗的性格贝泠叶又很快否掉了心中的想法。

“很惊讶吧!”直爽的擎力维借着银光看着贝泠叶大吃一惊的模样,吃吃的笑着。

“谁都会对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出现的人惊讶。”贝泠叶没好气的回了擎力维一句。

“嘿,我是来试验一下你的功夫有没有长进,现在看来你确实有勤奋练习,我的心也放宽了一点。”才一会,擎力维便收回笑容,认真的看着贝泠叶。

“对了,说起功夫的问题,我倒是有件事告诉你。”擎力维突然将话题转到了功夫,贝泠叶也知道他是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便不再追究他扮黑影的事情。“你给我的书我将里面的内容记下来后就把它烧掉了,你不介意吧。”

“烧掉了?”擎力维蹙眉重复着贝泠叶的话。

随后低头沉思了一会,才如负释重喃喃道:“烧掉也好,省得留下来被有心人祸害人间,反正我都记得滚瓜烂熟了,看来我多年的修炼都不及你一名女子洒脱,之前我都狠不下心来将它毁掉罢了。”

什么早该将它毁了?

贝泠叶觉得擎力维嘟嚷的话很是深奥,却又自知这是擎力维自己的私人事情,不好过问。

他能将秘笈赠予自己算是不错了。

不过回想起来,自己烧毁那书真的没做错。

就在刚才,潇逐月差点将贝泠叶脱个精光,如果那本书还在的话,潇逐月肯定会发现。

贝泠叶也知道虽然像潇逐月这样的一个傻子发现那本书也不会知道是什么,但贝泠叶的心理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书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就算是潇逐月也不可以。

“不过,你功夫虽然进步不少,但似乎根基不太稳,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是女子之身,不像男子那般在经脉纳气那方面比较稳妥,所以,你若是想在这个功夫有点成绩,至少要比别人多下三倍的努力。”在贝泠叶以为擎力维会一直沉溺在自己的思想里,他又忽然语重心长的道。

“那擎大哥,没有什么速成的方法么?”想到心头那缕不安,贝泠叶就想尽快将擎力维教她的武功学会。

“你才学没几天,就能有这么点成绩确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无论学什么都不能操之过急,特别是我这套易筋经法,不然会出现反效果。”擎力维双手抱胸,似是将贝泠叶的话认真的考虑了一遍才慎重道。

“不过,刚巧我今晚有空,倒是可以教你一二招,至于领悟如何,就要看你自己了。”

“好,就按擎大哥说的去做。”擎力维的直爽毫不保留,贝泠叶很是感动,特别是在听到易筋经这三个字的时候,内心更是澎湃万分。

贝泠叶记得,易筋经虽然不算是一种失传的武功,但能得到它的人少之又少,而学成的人却是高手中的高手,更何况贝泠叶看得出,擎力维的易筋经应该是出于纯正的师门。

贝泠叶又如何不心存万分感激。

“来,我只演练一遍,能记多少,完全靠你自己了。”说来就来,擎力维爽快的捡起地面干枯的长草茎,在朗睛的穹空,银光的照耀下,洒落的耍起了武功。

那高大的身躯,那灵活的身段,和着草原拂过来的冷风,嚯嚯的挥舞起来。

地面上的草在他的舞动下,飘逸在半空中。

让人不禁联想到境外高人。

招式虽然不多,但擎力维挥舞得非常快,力道也一次比一次不同,甚至那条被他挥舞着的草茎变成了一把犀利的锐剑,将飘逸在半空的草儿连连劈碎,这,是需要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够做到。

如此看来贝泠叶能记住个三四成已经算不错了。

贝泠叶认真的记着,眼眸倏的望向倾力演练满脸虬髯的擎力维,突然想起隋唐时期豪爽慷慨的奇士虬髯客。

这两人虽然存在于不同的时空,却都是胸怀广博令贝泠叶十分佩服的人。

“看清楚了吗?”擎力维以一招简朴的招式收了尾,问贝泠叶。

“嗯!”贝泠叶准备抽出腰际的软剑示范一次擎力维教的招式。

“不,你用这个。”擎力维不知从何处抽出一把剑,递至贝泠叶的手上。“你这个妹妹我认了,这把剑就算是我给妹妹你的见面礼。”

“不不不,这声妹妹我倒是认可,但是擎大哥已经无私的将易筋经传授给我,这把剑……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看着剑身在银光下散发丝丝流光溢彩,剑柄上隐约缠着一只凤凰衔着一颗宝石,贝泠叶断定这剑肯定是一把宝剑,更何况是擎力维这样一个人所拥有的剑,更是宝剑中的宝剑。

贝泠叶如何能承受得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不拿就是不认我这个哥!”擎力维突然沉起脸来。

“好吧!”擎力维突然的沉脸,令得贝泠叶赶紧的将他手中的剑接过来,不想……“哎啊,剑这么重啊!”

哪知贝泠叶接过剑,手差点被扯断了。

“你就拿它来练,练不好不准回去!”擎力维倏的肃然起来,一点情面也不留给贝泠叶。

无奈,贝泠叶只好握着沉重的剑在夜空中挥舞着。

只是,就算用软剑,贝泠叶都不知道能不能将擎力维所教的招式挥舞好,更何况拿了一把这么重的剑,简直像一个小孩挥动着一根大木桩。

好在,擎力维除了嘴上有教导外,偶尔还会握着贝泠叶的双手,助她一起提剑训练。

二人就这么将那把剑舞动了一晚上。

穹空,开始灰蒙起来,银光不知何时也快落入山中。

笃笃笃……

大草原上,隐约响起阵阵马蹄声。

“今天就到这里吧,妹妹已经掌握了基本招式,只要日后多加努力就会熟练了。”看着贝泠叶心不在焉的模样,擎力给中止了教导。

“擎大哥……”贝泠叶喘着气从那滚滚的灰尘中收回眼眸望向擎力维,额上的汗珠咕噜噜的从她的脸颊边上滑下。

“你想去就去吧!”擎力维仿若读懂了贝泠叶的心思。

“谢谢大哥!”得到擎力维的首肯,黎明中,贝泠叶提着剑,如风一般向桑榆部落奔去。

脑海里闪过,桑榆部落要发生大事了,忧心着潇逐月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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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 击退了,就放了你

擎力维望着贝泠叶如疾风一般的背影,遽然一个苦笑:‘我……是不是来晚了?’。

待至贝泠叶的身影消失在黎明中的同时,擎力维也转过身,缓慢的向草原的另一边走去。

千军万马在晨早的旭阳下奔腾,沙尘滚滚。

一个穿着银灰铁甲的骑士骑在一匹白色的骏马跑在千军万马前方,他身后的旗帜在浓尘中疯狂的摇曳着。

贝泠叶才靠近一点浓尘,看见的就是这么一番景象。

只好抄另一边的小路迅速赶回桑榆部落。

而桑榆部落,完全处于一个紧急戒备的状态。

兵士们听着俟斤们的命令,训练有素的奔至自己的岗位守卫。

果然可敦是一位不可小觊的女人,她很有一套用兵之道。

还好,贝泠叶所呆的牙帐在桑榆部落后端,大多数的士兵都去了前方戒备,只有少数的士兵留下,贝泠叶才能凭着灵敏的身手悄悄潜回。

“姐姐!”贝泠叶才踏入牙帐,潇逐月就扑了过来。

贝泠叶顿时无奈的垮下肩膀,她真的有点搞不懂为什么潇逐月会那么容易将她辨认出来。

“外面……外面的人好凶啊!”潇逐月颤颤的道。

‘桑榆部落要面临战争了,这些嗜战的突厥能不凶吗?’贝泠叶没有理会潇逐月,只是无奈的偷偷番了个白眼。

“姐姐昨天一晚上你去哪儿了?”得不到回答,潇逐月一边用自己的脸轻轻的摩擦着贝泠叶的颈项,一边自顾息的说着,一阵混着贝泠叶体香的汗味充斥着他的鼻翼。“咦~姐姐,你身上怎么粘粘的?”

“咦~这又是什么?”还没等到贝泠叶应答,潇逐月俯下头看到贝泠叶手中握着的剑。

潇逐月放开贝泠叶立即就抢过她手中的剑,看潇逐月的样子,似乎对剑非常感兴趣。

望着剑,潇逐月清澈的眼眸激动的闪烁着什么。

“贝姑娘,可敦有请。”林斯文的声音倏的在牙帐外响起,打断了潇逐月想要研究的心思。

“请稍等!”贝泠叶蹙紧眉头从潇逐月的手里抽回剑,然后拿起布随意将头上,身上的汗水擦掉,再用布把剑包好扎到背上。

拉起潇逐月的手便往帐外走去。

出了牙帐,林斯林只是向二人点了点头,以示招呼,便转身走了。

贝泠叶与潇逐月随着林斯文的步伐紧紧的在他身后走着。

这一次,林斯文并没有将二人带至可敦的牙帐,而是向桑榆部落的最前方走去。

咚~咚~咚……

人未至,震耳欲聋的鼓声早就漫延在穹空下。

贝泠叶微仰螓首,半眯着眼看见可敦正坐在她那八人抬着的高贵撵轿上,与那领头的穿着银灰铁甲之人对望。

“参见可敦!”贝泠叶拉着潇逐月不卑不吭的向可敦行礼。

而林斯文将贝泠叶二人带到后,就直接退至可敦的后方站着。

可敦对二人点了点头,便又将视线拉回那银色盔甲人的身上。

贝泠叶也没有再说话,也拉着潇逐月沉默的退至可敦身后。

毕竟突厥内乱跟她没半毛钱的关系,而且,贝泠叶打从心底希望越乱越好。

“布林拉斯,你出兵的事情你父亲乔布斯知道么?”吵闹声再持续了一会,可敦便扬手让之安静,大声的对身穿银色盔甲的人道。

“废话少说,今日不将马妮拉拉交出,这一战是绝对免不了!”布林拉斯脱下头盔恼怒道。

布林拉斯从小就喜欢马妮拉拉,身后的家世更是不容小觊,这个老女人竟然看不起这样的他,而将他心爱的女人给许配给别人,而且那个人竟然是窝囊的亚历山,这叫他怎么服气。

‘抢亲?看头不小啊!’贝泠叶暗地里想着。

“放肆,马妮拉拉已嫁人了!”可敦一拍车撵扶手,大声喝道。

“那就是根本不用谈了!”布林拉斯气势汹汹,说完话后瞬间戴上头盔,跃上骏马,大声的下达命令。“上!!”

啊…………

他身后,蠢蠢欲动的突厥兵一哄而上。

“保护可敦!”可埃塞立即护在可敦面前,大声叫喊。

“可敦,请您往后退一些,以免伤到了。”一名士兵胆大的劝说着可敦。

可敦望了贝泠叶一眼,才扬手示意后退。

桑榆部落的士兵们也不甘示弱,气势更是凌人,在敌军冲过来之际,提着冷兵器哗然的冲上去。

顿时,叫喊声,打斗声充斥着整个穹空,草原又将会增添一条血河。

“贝姑娘请留步。”正当贝泠叶打着置身事外的主意,随在可敦身后见机明哲保身,林斯文的声音又在她身后响起,而且,并没有让贝泠叶提出疑问,直截了当的道。“希望你能参与这场战争。”

什么?

贝泠叶的水眸瞪得铜铃般的眼眸看着准备转身的林斯文:“林大人你是开玩笑的吧!”

听了贝泠叶的话,林斯文深思了一会,尔后看了贝泠叶一眼,再道:“对了,可敦还说击退了,就放了你们。”

哪知贝泠叶又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林斯文仅是弧唇一笑,就好似一名贴身丫鬟般又走回了可敦身后。

“姐姐……”看着贝泠叶那紧握的拳头,潇逐月的心有点害怕起来……

“不好了,看来布林拉斯不将桑榆部落铲平不罢休,竟然将拉扎部落,甚至拉扎部落附近一带的小部落的兵士都带来了。”交战中有士兵慌忙的回来报信。

“可敦,这可怎么办?”

原本护着可敦的官员们一听见这消息,立即慌张起来。

“放心,我还有后着!”可敦自信满满的应答着官员们的话,目光却穿过那些官员们的身体向贝泠叶望来。

那犀利的目光终于让贝泠叶知道,参与这场战争是不容拒绝的事情。

一开始,贝泠叶虽对有突厥兵来攻打桑榆部落,可敦正在前线指挥,又将她叫去的举动很奇怪,如今,贝泠叶总算知道从出发突厥就打从心底的不安是什么了。

是一场考验,一场关乎生死的考验。

包括商队里所有的人生死都掌握在她的手中。

看来这个可敦是指望她来平熄这场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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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对付你,用女人就够...

呵~

想来,贝泠叶不由暗自觉得可笑,在可敦的眼里自己的能力真的有那么大么?

“可敦,快撤!”贝泠叶讥笑之际,布林拉斯的士兵已凶猛的打过来,可敦这边的士兵只得拼命的抵挡着,让他们的可敦有机会离开。

“撤到部落后方的山腰上。”可敦很快就判断出哪个地方是对自己最有利。

“撤到山腰上?若是布林拉斯他们直攻上来我们就无处可逃了。”其中一名老俟斤颤微微的道。“山腰那地方可是只能守,不能攻的地域啊!”

“无妨,就按可敦说的,撤到山腰上。”听了可敦的建议,贝泠叶眉目一转,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尽管对这个主意没有十分的把握,但是,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可敦摆明就是想要将她推上悬崖绝路。

就算贝泠叶不出主意,布林拉斯打赢了,贝泠叶并不认为能全身而退。

况且,可敦是赢家又如何?

贝泠叶若帮不上忙,明日这个时候,怕是自己与商队会白骨森森的躺在这个大草原上。

“你是什么人?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老俟斤对着可敦说话颤微微,对着贝泠叶说话可是虎虎生威。

“桑俟斤,就按她说的话去做吧!”眼前的对战迫在眉睫,可敦还似无事人一般,亲和的对贝泠叶笑笑。

“可敦真是心底善良。”众人都觉得可敦大度。

只有贝泠叶知道,这个女人是一只狡猾的狐狸。

她是在给贝泠叶拉众愤。

事成了,当然是歌颂可敦的用人有方。

事不成,她也有借口处理贝泠叶一干人。

动动嘴皮,就有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能坐得上可敦这个位置的女人又怎么会介意呢?

啸……

无垠的穹空一只雄鹰自由自在的翱翔,旭日不知何时已跃上了高空,散发着毒辣辣的金光照耀着草原上那群嗜血的人类。

“你,打算如何做?”好不容易撤至山腰,山下的叫喊声惊悚连连,可敦的语气中也有了一丝不经意的急切。

“当然,是打算让可敦您来帮忙……”贝泠叶噙着笑意,靠在可敦身边低语了几句。

“好,就这样!”贝泠叶的话令得可敦蹙紧了眉头,再慢慢的舒展开来,尔后起身,拖着华贵的衣裳,晃着头上的金步摇,一步一步的走下车撵,向山下走去。

“可敦不要去……,你可是我们部落的支柱,不能出任何差池啊!”

那些俟斤们惊惧的望着可敦的举动。

刚刚好不容易才上山,这会怎么又要下山了?

相反,可埃塞则是急急的往山腰最里面走去,平时那颗忠诚义胆的心早抛到了云霄之外。

林斯文则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贝泠叶,随后走至可敦身旁。

贝泠叶可顾不得那些突厥人的心思,拉着潇逐月悄然走至一边将背上的剑取下,交至潇逐月的手中,再交待了几句话,潇逐月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山腰的风呼啸啸,树影婆娑。

可敦走了一段路,停住步幅,众人看她对林斯文说了几句话,便又遼望战情。

“布林拉斯,我们的可敦说你是一个胆小鬼,只会以多人来欺仗人少,算什么英雄,她还说就算让公主嫁给牛羊也不会嫁你这样的胆小鬼!”就在大家惶恐的为可敦担心着的时候,林斯文出乎意料的咒骂着布林拉斯。

此刻半山腰里更像炸开了锅,所有目光都愤恨的落在林斯文身上。

甚至有的人已经绝望的跪在地上。

山脚下方,大家都以为布林拉斯听了林斯文的话一会如一头发怒的雄獅般冲上来。

震耳欲聋的打斗声居然停止了。

布林拉斯威风凛凛的骑在他那匹白色的骏马上,去了头盔,仰目遼视半山腰上那高傲的女人,牙齿被他咬得咯咯直响。

“王子,只要我们现在攻上去,公主就会手到擒来。”布林拉斯身后的扎尔斯忧心忡忡的劝说。

“不,扎尔斯,那个老女人说得对,这样真的不是英雄,我要单独出战!”布林拉斯挺直了腰杆,否决了扎尔斯的话,随后大声的向可敦要求以一对一的形式决定胜败,最后,才低咕了一句。

“竟然将我跟牛羊比,一会我让你好看!”

“王子……”看着布林拉斯那执著的样子,扎尔斯不禁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

看来他们的王子为了所谓的情爱,已经忘记当初商量如何铲除可敦这个女人去向可汗邀功,为扎力部落谋取好福利的事情。

果然,听了布林拉斯的话,可敦弧起一丝冷笑,高傲的转身向车撵走去,经过贝泠叶身边时,才低声道:“接下来,看你的了!”

贝泠叶回了可敦一个微笑,便飒飒的向山下走去,风带起了她的衣袂,飘飘扬扬。

潇逐月紧紧的随在她的身后。

二人走至有马匹的地方停下。

贝泠叶利落的跃上了马,潇逐月随即也跃上了另一匹马。

战争已持续了一天,此刻正是落日黄昏之时,贝泠叶一声吆喝,挥鞭赶马,猛然向布林拉斯奔去,昏落的夕阳将她的身影拉得长长。

而潇逐月则是骑着马在原地待着。

贝泠叶挥舞着马鞭,潇洒的落在布林拉斯的面前,迎来的却是他的恼怒!“给我送来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呵,可敦说,对付你,用女人就够了!”贝泠叶一语双关。

既暗示说布林拉斯在可敦的心里没有任何地位,又讥讽了他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这么大动干戈。

驾!

布林拉斯暴怒了,不想管面前的是不是女人,一味的将贝泠叶当成是可敦,带着犷狼的杀气,一手拿着马绳,另一只手的紧握着大刀,驾马倏然刺向贝泠叶!

锵……

软剑对大刀,激烈的碰撞。

贝泠叶不得傻得与布林拉斯硬对硬。

一个四两拨千斤,摒退了布林拉斯,贝泠叶遽然调转马头,飞也似的向山腰的方向奔去。

布林拉斯肯定不会就这么善罢干休,一夹马肚,凌势的追了上去。

给读者的话:

hi,亲们,等得急吗?今天下午我跟小宝宝去吃薯条滑滑梯了,哈哈哈,今天四千字奉上……嘻嘻

030 成就英雄

驾!

贝泠叶的马儿在潇逐月的身旁跃过,潇逐月倾刻就挥鞭冲向布林拉斯。

锵……

潇逐月内力一震,裹着剑身的布条立即破碎,与布林拉斯的大刀撞在一起,发出硕大的碰撞声。

贝泠叶遽然发现剑身竟然暗沉了许多。

不过,贝泠叶并没有过多的时间去思考为什么,下一秒危险就找上来。

喝!

扎尔斯趁着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潇逐月与布林拉斯身上,提起长茅嚯然向贝泠叶飞驰。

贝泠叶急忙挥提软剑缠绕上他的长茅,尔后一个回扫,借机脱离长茅奔向另一边相对空旷的地方作为缓冲。

尔后贝泠叶扯了扯马鞭,调回马头,水眸一瞬不瞬的望着扎尔斯。

额上的汗珠在夕阳下晶莹剔透。

贝泠叶悄悄的将手心的汗水抹在衣摆上,表面上贝泠叶很冷静,内心却对这个突然出手的人很震撼。

看得出,这个人与布林拉斯十分不同。

布林拉斯虽然武功不错,但是冲动、暴淚、自大,所以贝泠叶能轻易的用计将之激怒,而这个人除了武功高深外,看得出也是一个很有计谋的人。

“扎尔斯!”看到扎尔斯的前来,布林拉斯心底从未如此喜悦。

“放马过来吧!”既然决定放手一博,更是不让扎尔斯与布林拉斯联手破坏她的计划,贝泠叶不顾一切的策马向扎尔斯奔去。

“全部给我上!”贝泠叶奔至扎尔斯跟前,落下了第一剑,潇逐月便按照贝泠叶之前的交待,遇上特殊情况就要借可敦的力量来保全自己。

顿时,双方士兵如领了命令般,厮杀起来,刚才眼睁睁的看着贝泠叶几人的打斗,士兵们怕是早就恨不得有机会上前撕碎敌方的阵营。

天地间,又开始了一场染血的生死博斗。

贝泠叶迅速递了一个赞赏的眼色给潇逐月。

瞬间,潇逐月似打了鸡血般,一剑劈向布林拉斯,大刀倾刻被劈成两段,伤了布林拉斯的手臂,再嚯然的将剑指祝蝴的咽喉。

“住手!不然我杀了他!”潇逐月遽然控制了局势,喝住了就要刺入贝泠叶身体的长茅。

局面就这么的被扭转了。

“小心你的长茅,不要戳到我,不然你们的王子……”夕阳挣扎着最后一丝光芒,橘红的映照在每一个人的身上。

贝泠叶噙着一丝冷笑,傲然的将快刺到她脸颊的长茅拨开,盈盈的走至潇逐月的身旁。

“你们的王子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他有任何意外,放下手中的武器!”谁都没有注意,贝泠叶走到潇逐月身边低语的话,潇逐月一字不漏将之复制。

哄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草原。

原本躲在半山腰最后面的可埃塞秒速的冲到山腰最前面,用突厥语将潇逐月的话响亮的重复着。

顿时,草原上一片兵器落地的碰撞声。

看来,拍马屁这样的事情,可埃塞敢认第二没有人会认第一了。

“可敦,这些人怎么处理?”贝泠叶随着潇逐月将布林拉斯押至可敦面前。

“将布林拉斯扣押下去,其余人等放了!”可敦笑着望了一眼贝泠叶,随后下达完命令便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打道回桑榆部落。

她的身后,尽是一串‘可敦英明’之类的言语。

“贝泠叶姑娘,可敦让你二人随她前去。”林斯文真是可敦心里的一条虫,她一个眼神,他就能明白。

林斯文接过潇逐月手中的布林拉斯时,对贝泠叶道。

贝泠叶带着潇逐月走进可敦的牙帐时天色已漆黑一片。

可敦仍是坐在帐内最尊贵的位置上,只是,这一次对待潇逐月与贝泠叶的态度和谒了不少。

甚至二人的礼数都给免了。

贝泠叶偷偷的扫视了一遍牙帐,帐内除了一些侍女,就是可敦与贝泠叶二人,牙帐内的摆设仍是那么雍容华贵,看似一点也没有受白日那场战争的影响。

更甚的是,二人的待遇甚至比之前好了不少。

二人才坐下,侍女人马上将食物酒水供应上来,而且身边还站了两名侍女,专门为二人增添酒水与食物。

如此荣宠,贝泠叶还是淡定的呷了一口茶水。

并没有因为特殊的待遇而去拍可敦的马屁,说一些令自己想吐的话语。

“贝姑娘果真没让我失望!”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牙帐内婴儿臂粗的红烛发出哔卟的响声,贝泠叶与潇逐月一味的顾着填饱肚子,并没有理会可敦。

最后,还是可敦看二人吃得差不多了,才启唇。

“多谢可敦的厚爱,如若没有可敦,我们什么事都做不了。”贝泠叶连答谢的态度都是不卑不吭。

在她心里觉得,这一顿饭,可敦等待是应该的。

战争从清晨持续到傍晚,而贝泠叶与潇逐月从昨晚开始就滴水未进,想叫别人做事,能不填饱别人的肚子吗?

但是,小小恭敬的话还是得说的,贝泠叶还得指望可敦给点好日子过呢。

“明日,商队就可以离开了!”可敦还算是一个有信誉的人,当然会记得贝泠叶当初给她提的条件。

“可敦是想我二人留下?”贝泠叶放下刚给潇逐月夹完菜的筷子,脑海飞速的运转可敦的话。

只是二人的谈话还是没有影响到潇逐月,他匆匆的将贝泠叶夹的菜吃完,又拿起一个水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是的,有件事情还需二位帮个忙。”果然,对一个人好是有条件的,贝泠叶刚刚才在心里赞扬着可敦守信誉,此刻竟然又贪心的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如果还是一些玩命的事情,我想我跟他都不会愿意再偿试了。”谁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贝泠叶当然也不会。

“调查给附马下毒的凶手不肯定不是一件危险的事情。”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不必过多的拐弯抹角,可敦当然不必事事都得征求贝泠叶的意见。

因为这摆明了就是威胁。

明日商队离开可以,条件是要贝泠叶与潇逐月答应调查毒害附马的凶手。

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不过,贝泠叶若不是有心想在草原多呆一段时间,可敦能威胁到她么?

031 训兽玉

月黑风高杀人夜,贝泠叶又出动了。

当然,调查下毒凶手不在漆黑的晚上,那又该是什么时候?

不同的是,贝泠叶没有穿黑色劲装,还是一副女装打扮,只不过贝泠叶敲晕了可敦身边其中一名侍女,借走了侍女身上的衣服来穿而已。

这样,贝泠叶就算大摇大摆的在桑榆部落里行走,都不会有人怀疑。

此时此刻的贝泠叶正附在公主附马的牙帐,倾耳聆听着什么。

一见有突厥兵走过,贝泠叶就迅速的站在牙帐的帷帘前,假装是为公主看守牙帐的人。

这样,别人都以为她是可敦派来保护公主与附马的,根本不会有人想到贝泠叶竟然偷听着牙帐内的暧昧调调。

是的,贝泠叶自己也不知道会这么巧,附马的身体复原得那么快……

涨着通红的脸蛋,贝泠叶四处留意着牙帐附近有没有异动。

身后串串高歌令她想起了刚才,就在她与潇逐月的牙帐里头,那可恶的傻子竟然以白天受惊吓过度为理由,抓住贝泠叶的手,往他那里摸……还说这样才会有安全感。

啊!

遽然,公主不同于往常的一声叫喊,一个黑影嚯的从牙帐里奔出。

“谁!”贝泠叶本能的抽出软剑,倏然向黑影挥去,哪知黑影武功高强,快速躲避软剑,直径向大草原的方向奔去。

‘不好,黑影要逃出桑榆部落了。’贝泠叶在心中低咒着。

身子并没有停留下来,紧紧的追随在黑影的身后。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黑影逃了,不然她跟可敦的协议就算毁了。

至于身后的公主附马,贝泠叶可管不了那么多,就让那些突厥兵处理吧。

很快,贝泠叶追黑影又追出了桑榆部落。

这次与上次不同的是,黑影并不会为贝泠叶缩短距离,而是一味的逃跑,所以,贝泠叶心中很是笃定这个黑影并不是擎力维,而且,肯定是毒害附马的凶手。

更甚的是,今晚,他很有可能是想二次毒害附马,只是听公主的叫喊很难断定他到底成功与否。

黑影不停的奔跑。

贝泠叶梭梭的紧追着。

不知不觉竟追到了昨夜与擎力维练剑之地,黑影忽的闯入了高高的青草丛中,人便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贝泠叶恨恨的一跺脚,懊恼自己的身手还是太弱了。

耳边尽是风吹青草的沙沙声响,贝泠叶不甘心的四处寻觅黑影,不知不觉走到了一条小河边上。

原来青草丛后方就是小河。

那清凉的河水和着冷然的银光,泛着点点刺眼光芒。

月,不知何事已升上了最高空,绕了小河一圈,还是没有看见黑影,虽然不太心甘贝泠叶也只好放弃了寻找。

贝泠叶捧了一把河边的流沙,任由沙子自然的从她的指心流滑而下。

她在等,等这把沙子流滑完,她就回桑榆部落,至于查下毒凶手的事情,现在凶手跑了,贝泠叶只能另想办法。

不然,她总不能跟可敦说凶手找到了,是一名黑衣人,她只跟他交过一次手就让他跑了。

可是,才半晌,贝泠叶就不想回桑榆部落了。

因为她要查的凶手竟然莫名奇妙躺在她的手掌心。

一个玉佩,而且是林斯文身上所挂的玉佩。

或许,别人会认为仅是在河边捡个玉佩,肯定不可能断定玉佩的主人就是凶手,但只有贝泠叶知道,在刚刚软剑落下时,黑影虽然闪躲快速,但贝泠叶的软剑却是劈到他身上某一个硬性的物品。

而这个玉佩上面的那道痕迹,与贝泠叶的软剑十分吻合……

贝泠叶小心的将玉佩放好,心喜的往桑榆部落的方向走去。

啸!

白日那只翱翔的雄鹰再一次出现在贝泠叶的头顶。

贝泠叶抬头借着月光隐约看见雄鹰在她头顶上,以为这次也跟白日一般,这里只是它飞翔而过的地方。

嘶……

就在贝泠叶转身准备离去之际,一大群马匹向踩踏着清澈的河水,向贝泠叶奔来。

‘快闪!’马群奔如潮水,地轰然而震。

贝泠叶的脑海里尽是想着如何闪躲。

那知那些马群并不像受到惊吓,无论贝泠叶闪到哪边,马群都转换到哪一个方向。

特别是跑在最前方的那匹黑色的骏马。

而贝泠叶的胸口,自那些马群出现后,便开始传来阵阵的温热,时间长了,竟然发烫。

贝泠叶急忙伸手将那烫人的罪魁祸首掏出来。

居然是那颗废弃的小黑碎玉。

黑碎玉中间小凸出的那点正散发着红色的光。

顿时,翱翔在穹空的雄鹰又是一阵长鸣,然后,贝泠叶身后的骏马也开始嘶叫。

瞬间,长鸣与嘶叫排山倒海般涌入贝泠叶的双耳。

贝泠叶一阵心慌,差点将手中的黑碎玉慌掉。

“吵死了,统统给我闭嘴!”贝泠叶受不了了,不管会不会被马儿踏成肉饼,骤然停下步幅,捂祝韩耳大声呐喊。

没想到,长鸣声,嘶叫声竟然毅然停止了。

马儿不再奔跑,雄鹰不再翱翔,拍了拍翅膀乖乖的停在黑色骏马的背上。

雄鹰与马儿的静止,贝泠叶掌心上黑碎石的光芒更是耀。

突然一个想法闪过。

拿着黑碎石的那只手一扬,雄鹰与马儿又开始燥动起来,贝泠叶做了一个又一个的动作,雄鹰与马儿竟然也会有不同的情绪。

最后揉了一次又一次的眼眸,怔愕的望着掌心中的那块黑碎玉。

脑里一直回放着:‘难道我捡到宝了?’

‘真是天助我也。’想着,贝泠叶不由弧起朱唇。

半刻钟后,贝泠叶捏着林斯文的玉佩向可埃塞的牙帐走去。

若有人要问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可敦,贝泠叶肯定会回他一句傻冒。

眼瞎了的人才会看不出这么有默契感的二人没有一腿。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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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赛 马

至于道歉有没有诚意,那可是贝泠叶决定的事情。

“阿力沙,我的人给你道了歉,这件事就这样算了吧!”贝泠叶说完歉语,可敦就对阿力沙道,脸上的笑容十分的和谒可亲。

“哼!那我挥你一巴掌,再随便道个歉,你能不能算。”阿力沙跋扈的大声道。

顿时,赛马场又哗然一片。

“这个人怎么这样说我们的可敦!”

“侍卫为什么还不前来捉祝蝴!”

“不能放过他!”

……

喧闹间,牧民们有的捡起小石子扔向阿力沙,有的则是手中拿着什么就扔什么。

阿力沙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引来了众愤。

其实那些话他本意是想对着贝泠叶说的。

没想到弄巧成拙,只好双手抱着脑袋减轻一些疼痛。

“住手!”待牧民扔得差不多,可敦才启唇。“我相信,今日可汗是命你来助我筹办马儿节的,并不是让你来破坏马儿节的筹备。”

身为可汗的爱将之一,阿力沙当然知道他这次到桑榆部落的目的。

但被可敦当着众人这么一提醒,心底那颗复仇的种子慢慢的瘪了下来。

“有本事一会跟我在赛马场一较高下。”哼#蝴不相信他阿力沙连一个女人都征服不了。

阿力沙在可敦那里吃了瘪,指着贝泠叶下了赛马战书后便转身离开。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吧!”待阿力沙走远,人群散开,可敦轻笑着对贝泠叶道。

“呵呵,这只是刚刚开始,姑姑记得擦亮眼睛看戏就是了。”贝泠叶回了可敦一个笑容,明媚的阳光下皓白的牙齿闪闪发亮。

“姐姐,我也要看戏……”听着二人的对话,潇逐月不明就理,只是在听到看戏二字时,眼眸一亮,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一般。

“你就是这出戏里的主角,还看什么戏!”贝泠叶咚的一下敲打着潇逐月的脑袋,语气不知何时变成了宠溺。

“哦!”潇逐月摸着被敲痛的脑袋,扁着嘴马巴应着贝泠叶。

“不是说要骑马吗?走,现在就去骑。”不忍心看着潇逐月黯然,贝泠叶牵起他的大掌向马棚走去。

可敦收回笑容,看见二人一蹦一跳的离去。

心中不禁想起她曾经也这么年轻活泼过……

加油!加油!

草原上大家最爱的赛马比赛正如火如荼的进行。

阿力沙啐了一口口水,眼睛一直盯着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

今日,他一定要大展雄风,让他们知道厉害。

“他可是连续三年马儿节的冠军。”贝泠叶弧起唇,拉着马缰绳,自信满满的向赛马道走去,身后,和着观众们的吵闹声,幽幽传来可敦的声音。

害得贝泠叶踢到脚下的石子,差点绊倒。

三……三年的冠军?

贝泠叶睁着眼,抖着唇,看着骑在马上,正扬着手接受观众欢呼的阿力沙。

刚才的事情一点也影响不了他在观众心里的马上英雄形象。

“这就是你们所谓赢我的决心吗?”阿力沙望着贝泠叶与潇逐月同骑一匹马,出现在起点,眼神不禁更蔑视。

马儿节历届以来,虽然也有不少女人参赛,但男女共骑一匹马参赛却是闻所未闻。

“哈哈,阿力沙将军没见过吧?”阿力沙的眼神越是蔑视,贝泠叶就笑得越开。

“哼,真没见过。”众所周知一人骑马,马儿才能跑得快,两个人骑马比赛简直是一个笑话,他赢定了,马儿节第四年的冠军轻而易举到手,阿力沙心里的得意劲散了开来。

“没见过就证明你孤陋寡闻!”贝泠叶气死人不偿命,一句话将阿力沙说得差点摔下马。

“好!比赛规定三场两胜,你们跟我比,三场中只要你们赢了一场,就算你们胜!”在号角响起之前,阿力沙咬牙切齿的改了比赛规则。

顿时马场上一片都是支持阿力沙的掌声。

因为,谁都不相信,贝泠叶与潇逐月能赢得过马儿节的三年冠军,哪怕是一场,都不相信。

驾!

号角连绵。

潇逐月着急的一挥马鞭,驱着马儿向终点奔去。

阿力沙则是等号角吹奏完毕,噙着冷笑,策马奔腾。

这样,等于阿力沙就比潇逐月与贝泠叶落后了一段路程。

尽管这样,观众一点也没替阿力沙紧张,因为落后对手一段路程,最终凭借过人的马术获胜是他惯用的手段。

潇逐月大力的扬着马鞭,一下接一下,非常有节奏的挥在马身上。

被他拥在怀里的贝泠叶紧紧的握着缰绳,身体虽然随着马的奔跑而起伏,但看得出来有点僵硬。

别人都会以为她是因为比赛紧张的关系。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后悔死听从潇逐月的建议两个人共骑一匹马儿比赛了。

因为马儿的奔腾,贝泠叶身下那羞人之处不停的碰触潇逐月那个地方,而潇逐月人傻身体一点也没跟随他迟钝,早早在起点,贝泠叶就感觉到了它的变化。

现在,贝泠叶的脸更是涨得通红羞于启齿……

总不能说因为想揍潇逐月一顿要喊停比赛吧!

眼见终点越来越近,贝泠叶极力忍耐着,因为潇逐月刚才在耳边跟她说,他以前在皇宫里头,可是骑马能手……

果然,骑马能手真是不一般,还有五十米,胜利就轻而易举到手。

驾!

遽然,阿力沙的声音却像魔鬼一般出现在二人的身后。

还有十米!

贝泠叶忘了刚才还想狠狠的揍潇逐月一顿,一颗心快悬至嗓眼。

耶!跨过终点!

贝泠叶在心底大声的欢呼着。

好!

观众也随着贝泠叶心底的欢呼大力的拍掌叫着好。

贝泠叶一仰螓首,准备高傲的迎接比赛评委的奖励,却不想竟看见阿力沙在评委前方,挂着得意的笑容,不屑的看着她与潇逐月。

如潮涌的观众争先恐后的向他奉上胜利的彩带。

“姐姐,我们好像输了哦!”潇逐月的声音不适时的在贝泠叶的耳边响起。

给读者的话:

035 马神

“闭嘴,不用你提醒。”贝泠叶对潇逐月的恶劣态度又回来了。

她很不服气,明明是潇逐月策马先奔,跨过终点也是手到擒来的事情,这个阿力沙肯定是使用了什么招式或者障眼法来取胜的。

“再来!”贝泠叶恶狠狠的刮了一眼阿力沙,控着马绳重新走回起点。

“这一场,换我来控马!”抬眼遼望着终点的方向,贝泠叶要将主动权拿回自己手中。

“怎么样?不想输得太难堪的话,就弃权吧,这样我可以跟评委说情,算跟你打个平手。”阿力沙眼底的不屑越发浓郁。

“呵,这不才是第一场比赛么,还有第二场,第三场,结果都还没出来,谁会知道到底谁才是最后的真正赢家呢?”贝泠叶一脸不在乎的提醒着阿力沙别得瑟。

第二场赛马的号角再次响起。

贝泠叶一声吆喝策马而起。

她身后的潇逐月紧紧的箍祝糊的蛮腰,胸口温热的跳动,大力的撞击着贝泠叶的背部。

这次,阿力沙还是像第一场比赛那般让了一段路程给贝泠叶与潇逐月。

贝泠叶一边挥舞着马绳,一边注意着阿力沙到底有没有作弊。

很遗憾,贝泠叶只发现了阿力沙的马术非常高超。

贝泠叶猜想,这个可能与他常年处于边境,随时准备作战有关。

而且,贝泠叶还有另一个发现,就是阿力沙骑的马是一匹非常优良的上等马匹。

好骑术再加上上好马匹,想不赢怕是很难的事情。

贝泠叶只好装作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胸口的黑色碎玉,想要借助黑碎玉来命令身下的马匹,让这场比赛得到胜利。

嘶……

似乎是黑色碎玉起了作用,贝泠叶跨下的马儿突然疾风飞驰,在阿力沙的马儿跨过终点的同时,它也刚刚跨过终点。

就在这时,贝泠叶的内心突然闪过一丝不安。

砰~

果然,贝泠叶二人骑的马儿一跃过终点就倒地不起,口吐白沫,二人赶紧跃下地面。

哇……

观众同时一声大叫,打成平手的结果令人很出乎意料。

“这两个人同骑一匹马竟能跟阿力沙打个平手?!”观众个个都不可置信的望着贝泠叶与潇逐月,久久不能话语,谁都没有管那匹跌倒在地上的马儿。

同时,观众的哗然,比赛平手的打击对阿力沙很是沉重。

阿力沙黑沉着一张脸望向贝泠叶与潇逐月,这次,他的眼底不再有讥屑,甚至认真的望着贝泠叶与潇逐月。

相比于大家的不信与比赛得到平手的惊讶,贝泠叶心底反而觉得十分对不起那匹马儿。

贝泠叶蹲下身子,黯然的伸手轻抚着马匹,心底全是一声声的对不起。

她自那天晚上发现自己胸口那块黑碎玉的异常后,就自以为黑碎玉是一块训兽玉,无论是何种动物,她都能驾驭。

她还曾为拥有这块玉兴奋了许久。

可是,就在刚刚贝泠叶发现,事情并不是她想的那么简单。

这块黑色碎玉里面存在的力量太强了,对一般的动物来说是一把利剑。

马儿在贝泠叶的素手轻抚下,永远闭上了它的眼眸。

临死前的阵阵衰嘶,重重的撞击着贝泠叶的心灵。

一缕沉重的忧伤充斥着贝泠叶的胸膛。

‘这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心情么?

“姐姐……”一直站在贝泠叶身旁,看到她蹲下身子轻抚马儿时,心底莫名泛起一丝酸痛。

“比赛还有一场!”阿力沙踏着沉重的马靴走到贝泠叶身旁,摒弃之前的不屑,提醒着贝泠叶。“允许你再挑一匹马与我比赛。”

“好!”贝泠叶嚯然起身,铿锵的应答着阿力沙。

“这个给你,一会你要照着我的话去做,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贝泠叶将潇逐月拉回起点,悄悄的递了一把哨子给他,并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着。

“姐姐……”潇逐月呆然的望着手中的哨子,一时间不知道贝泠叶要做什么。

“吹响它!”贝泠叶仰起螓首,看见一只雄鹰傲然飞过,肃然道。

一阵长哨,潇逐月照着贝泠叶的话将哨子吹响。

原本盘旋在穹空的雄鹰徒然一道长鸣。

一道清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不一会,一匹皮毛纯黑而明亮,高大而壮实的马匹映入所有人的眼帘。

呀……

马场内几位相对年长的老人看见黑马出现,惊颤着身躯,嘴里不知碎碎谂着什么,倏然跪下,虔诚的磕头。

顿时,马场一阵大大的骚动!

“马神啊!请您赐给我们安康幸福吧”不知谁突然对黑马大喊。

小小一句话令得马场更是炸开了锅。

除了贝泠叶与潇逐月,马场里站着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

包括坐在评委台上最高处的可敦,也一脸震惊的看着突然出现的黑马。

当然,黑马用那强壮有力的腿脚奔跑着,直至奔到贝泠叶与潇逐月的面前,才停止下来。

根本不会顾及马场里的人是如何的对它尊敬。

只是,黑马每到之处,跪在地上的牧民都自觉的退至一边,让出路。

“我们的马儿到了,比赛吧!”贝泠叶早就知道这匹马儿不同凡响,却不想竟是这些突厥人口中的马神。

不过,这样也好,有了这匹马,贝泠叶就可以为潇逐月塑造更好的形象。

贝泠叶一边悄悄的告诉潇逐月如何驾驭黑马的方法,一边用素手抚摸着马儿那纯黑柔亮而无杂质的皮毛。

尔后,在潇逐月的帮助下纵身跃上马,随之潇逐月也跃上了马儿。

二人驭着黑马第三次走至起点。

“好!”阿力沙爽快的应答着,或许他表面对牧民说的马神很是尊敬,内心底处却是藏着怀疑。

阿力沙利落的跨上骏马,挺直腰杆,脸色凝重的驭马走至与贝泠叶二人同一条阵线上,用那道哄亮的声音高喊着:“大家擦亮眼睛看看,我是如何夺赢这第三场比赛,将第四年马儿节的冠军拿到手!”

“结果如何,拭目以待!”贝泠叶嘴角微弯,语气不轻不重的回击着阿力沙。

给读者的话:

今日二更奉上,每天四千字是本文的稳定更新,有没有加更啊?亲亲们多多支持,瓢儿肯定加更……:)

036 条件

第三次比赛的号角吹响,阿力沙就迫不及待的挥鞭策马。

反而,潇逐月想策马时,贝泠叶竟然制止了他手中的动作。

贝泠叶素手轻梳着马儿柔亮的皮毛,半眯着眼,看着阿力少落力的策马奔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待到阿力沙已奔了一半的路程。

驾!

贝泠叶一个响亮的叫喊。

骏马嚯然飞跃,在大家还未来得及思考时,马儿矫健的跨步,瞬间超越了阿力沙,甚至到达了终点。

这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

马场上的声音静止了。

所有的人如木偶般看着站在终点线的贝泠叶与潇逐月。

马场上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啪~啪~啪~

阿力沙跑至终点的第一件事是拍打着手掌。

那眼神,从原来的不屑,到凝重,再到如今的敬仰,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马神~马神~马神!”

随着阿力沙的拍掌,马场响起了更加轰烈的掌声,甚至兴奋的大喊起来。

“我要下马!”夹在牧民的欢呼中,贝泠叶狠狠的掐了一下潇逐月的大腿,用只有两人个才听得见的声音向他低吼。

受不了了,她真是受不了了,从第一场赛马开始,潇逐月那个地方就一直顶着她……

贝泠叶此刻真的是有种想剥开潇逐月脑袋看看的冲动。

明明人是傻乎乎的,为什么那方面却是那么的灵敏……

贝泠叶利落的跃下马儿,头也不回的向马场临时搭建的楼台走去。

“姐姐……”潇逐月的大掌抚摸着被贝泠叶掐痛的地方,一双清澈的眼眸可怜兮兮的看着贝泠叶离开的背影。

贝泠叶潇洒的背对着潇逐月挥了挥素手,尔后,潇逐月就淹没在了人群潮中。

“姑姑对侄儿的表现可满意?”贝泠叶向可敦请了安,在她的示意下坐了下来。

螓首微仰俯视着马场,看着那些为潇逐月热情欢呼的牧民,不禁感概。

如果世间一切,都是那么爽直简单多好。

“何止满意?不过,你也为自己惹上了大麻烦。”可敦呷了一口茶水,捏起丝巾轻轻抹去唇角的水迹,才慢慢絮语,眼神正对着马场边上沉思的阿力沙。

“姑姑可兑现给予我们的承诺?”贝泠叶直接无视可敦口中所说的麻烦,提出赛马前跟她谈的条件。

“哦?初生牛犊啊!条件,当然是我当初答应的那般咯。”贝泠叶毫不在乎的态度令得可敦很是讶异,转念一想,那麻烦又不是找上自己,心宽的道。

“不过姑姑,侄儿现在想改变条件了。”贝泠叶将马场上的目光收回,扭头与可敦对视。“但条件绝对不比之前的苛刻。”

“说来听听。”在听见贝泠叶说要转换条件时,可敦的眉轻蹙一番,但在听见条件比之前还优越后,唇边那笑容迟迟不收。

“回国时,兵我们不要了,只要紧急时期姑姑能站在侄儿这边就行。”贝泠叶拧了一下眉头,将脑子里的话整理一遍才道。“不过,晚些时候,可是需要姑姑借我一点兵力。”

这一次,贝泠叶说到兵力时,才将目光放至阿力沙身上。

眼底闪烁的光芒似是暗示可敦,阿力沙不单至是她贝泠叶的麻烦,也是她的大麻烦。

“好!”说话间,可敦的眼神慢慢变得犀利起来。

“姐姐……”好不容易,潇逐月在牧民潮中挣扎出来,衣衫不整的向贝泠叶奔来,手中拧着一小束不知哪里来的小黄花。

那些牧民太热情了,那些草原女孩更是热情,除了用手不停的抓拿潇逐月,那望他的眼神简直就想将他吞入腹中。

好在,有他们口中的马神在,牧民们不敢太过造肆。

嘶~

潇逐月一离开,马儿一阵长啸,前脚高跃,转头向临时搭建的楼房看了一眼,冲开人群向着大草原奔去。

牧民们都自觉的让开一条道,眼神动作无一不显得肃然和尊敬。

马神,在突厥人的心中占有十分神圣的地位。

马儿的离去,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大家就这么默默的望着黑马的离去。

“今夜的晚会,将会是桑榆部落前所未有的盛大晚会!”牧民们将注意力全部都放在走远的马儿上时,可敦缓缓站起来,一边向马场走去,一边大声的说道。

突然而来的声音令得牧民怔愕着,顷刻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子大声的喝彩着。

“姐姐,这个给你。”潇逐月将手中的小黄花递给贝泠叶,一身的衣衫不正在那憨憨的笑容下显得无比纯真。

“傻瓜!”小黄花在风中摇曳着,贝泠叶内底的小温馨悠悠的被唤醒着,她温柔而缓慢的将潇逐月的衣裳整理好。

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常常送花给她,而她也在接过花的同时这么帮他整理衣裳。

那个时候,她与曾经的他两心紧紧的系在一起,如今却像阴阳两相隔一般,永远都找不到相交点。

“谢谢。”贝泠叶接过潇逐月手中的小黄花,嫣然一笑,透过湿润的眼眸娇羞的望着花蕊。

草原边上的夕阳冉冉落下,红彤彤的余辉映在贝泠叶那张小巧的鹅蛋脸上,仿如一颗娇艳的宝石。

“姐姐,你好美。”缓缓的坐在贝泠叶身旁,潇逐月少有的一本正经,清澈的黑眸直愣愣的盯着贝泠叶的脸。

“你也知道什么是美吗?”贝泠叶指腹点了一下潇逐月的额头,借着取笑掩饰着心底的羞涩。

“姐姐,做我的妻子好吗?”漠视贝泠叶的取笑,潇逐月拉起贝泠叶拿着黄花的素手。

“你……”被潇逐月突然而来的话吓到了,贝泠叶的脑袋一阵短路。

“姐姐,等草原的事情告一段落,嫁给我好吗?”二人手中的小黄花在轻轻吹拂的风中飘飘扬扬,潇逐月那双清澈的黑眸前所未有的认真。

脸上也褪去了烂漫的傻气,高大的身躯仿似一棵大树,一动不动。

他在等,等待着贝泠叶给他答复。

心脏如惊恐的小鹿,乱撞着胸膛,等待的心情无比的忐忑。

给读者的话:

亲们,抱歉,今天有点事情耽搁了,今天的一更奉上,晚点还有一更

037 夜行,悄悄在身后

足足盏茶时间,二人就这么静默的望着对方,马场下的欢呼一点也影响不了二人。

“好。”贝泠叶轻柔的吐了一个字,这个字饱含着贝泠叶内心深处无数种情绪。

早在潇逐月上一次问的时候,她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所以才假装听不见,因为贝泠叶知道,她的心装着一个人。

贝泠叶没想到,潇逐月会如此的认真,而她又不想看见他的脸有任何失望的表情。

想着,这辈子注定是活在这个时代了,有个人能让自己依靠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尽管这个人有点傻乎乎,尽管自己还需要为他前面的路斩断无数荆棘。

“姐姐你真好!”没有过多的浪漫言语,那‘好’字才在贝泠叶的唇瓣吐出,潇逐月嚯然将她揽入胸怀,深深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多久了,他的心冰冷了多久。

夕阳,不知何时被漆黑的夜淹没了。

桑榆部落的草原上,通火明亮,男男女女围着红红的篝火尽情的跳舞。

今日,是桑榆部落的牧民最最高兴的一个日子。

因为,他们都得到了马神的祝福,来年,一定会牛羊成群,衣食无忧。

身为马神,这样欢快的晚会里,肯定少不了要出现。

老的,少的,男的,女的统统盘坐在草地上,将潇逐月围成一圈,听着桑榆部落里最年老的毗迦低声的敬语。

贝泠叶,早早的借着身体不舒服的借口,返回牙帐。

她,要为今日的表现作一个精彩的总结。

贝泠叶盘坐在床榻上,双手放在腿上,盖上眼帘,将擎力维赠予她的易筋经在脑海里想了一遍。

尔后才返回第一重练习。

每一天,只要她有空,就会将之前在那个时代所有的东西都练习一遍,然后,盘坐回想易筋经的口诀,才把擎力维教她的招式练一遍。

“姐姐。”月上高空,银光漂洒,潇逐月拖着摇摇晃晃的身躯,拂开牙帐帷帘,向沉睡着的贝泠叶走去。

快走至床塌,潇逐月一个左脚绊右脚,躯身不稳,猛然扑向贝泠叶。

“你,怎么喝那么多?”早就知道有人踏入牙帐的贝泠叶,遽然撑住潇逐月的肩膀,翻身,利落的将他放至床榻。

晃当。

才躺下,潇逐月手中的酒壶滚落地面。

锵!

贝泠叶才捏着被子准备帮潇逐月盖上,一道银光徒然闪过,一把刺眼的利剑便出现在她的眼前。

好在,贝泠叶功夫虽一般,但反应还算不差,嚯然拿起早就藏在床榻上的宝剑挡住了就要劈在自己身上的利剑。

两剑相撞,贝泠叶借机退闪开来。

“月!?”贝泠叶试探性的说着。

潇逐月怎么突然会变成这样。

“让我送你去地狱,跟那位傻子团聚吧!”来人扯掉自己身上的伪装,以一身黑色蒙面劲装出现在贝泠叶眼前。

手中利剑再一次劈向贝泠叶。

贝泠叶一个闪身,床榻立即被劈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眨眼间,贝泠叶趁着黑衣人拨剑的空隙擎着宝剑直刺而去。

噗嗤!

贝泠叶的剑虽然没有刺中黑衣人,但划破了他的衣裳,伤了他的手臂。

黑衣人深邃的眼眸一闪而过的惊讶。

“想知道他在哪里,就跟我来!”黑衣人梭的一闪,拨开帷帘,消失了。

‘这个人明知道可敦的牙帐就在离这不远的位置,竟还如此大胆袭击她……’贝泠叶水眸一凝,望着黑衣人消失的帷帘忖度着。‘而且,黑衣人说话的声音是故意压低着,难道是她之前听过这人的声音?’

尽管一连串的疑问在贝泠叶的心中散开,但这一想,只是瞬间,贝泠叶决定,就算是陷井,她也要前去看个究竟。

毕竟,无论如何也不能拿潇逐月的性命开玩笑。

好在黑衣人的轻功并不比贝泠叶高出多少,奔出帷帘,黑衣人的身影还隐约能见。

贝泠叶赶紧随了上去。

黑衣人似乎察觉到贝泠叶随在他的身后。

竟然加快了速度。

‘不会又是擎大哥吧!’贝泠叶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之前也是这么追在擎力维的身后。

不过,贝泠叶很快又否定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黑衣人是擎力维,以他的性格,早就应该在交完手时亮出了他的身份,贝泠叶根本不可能伤得了他,何况还将她引出牙帐。

这个黑衣人肯定是一个非常熟悉桑榆部落牙帐的人。

‘难道是林斯文?’贝泠叶一路上猜度着。

如果是他就有这个可能。

提着剑,贝泠叶也加紧了脚步。

或许是平时锻炼有了成效,贝泠叶一点也没有发觉她现在手中那把剑是如何的轻巧。

没有了擎力维刚把剑交到她手中的时候,那压人的沉重感。

黑衣人逃走的方向也跟那晚擎力维走的方向相反。

擎力维是一位磊落直爽的人,向着大草原奔去,而黑衣人,引着贝泠叶,奔至了桑榆部落后方的高山。

而且,还是奔向上次因为布林拉斯而撤躲的半山腰。

‘这个黑衣人到底有什么目的?’一路未停,黑衣人直径走至了半山腰,身形一闪,隐匿在石丛中。

贝泠叶也寻了个藏身的地方掩盖自己的身影。

贝泠叶悄悄伸出头颅,想要探看黑衣人的动向,哪知黑衣人一点也不避讳贝泠叶。

眼疾手快的将他面前巡察的两名突厥兵刺死,尔后,身影又突的一闪。

‘难道自己猜错了……’贝泠叶瞪大水眸,扭头往桑榆部落的方向看了一眼。

就算离得有点距离,那通明的篝火还是那么耀眼。

‘潇逐月还在桑榆部落。’此刻,贝泠叶终于知道,黑衣人并没有如他口中所说,捉住潇逐月作人质来威胁她,而是存心将她引来这个地方。

贝泠叶摒去脑中的杂念,专心一致的察看黑衣人的举动,黑衣人前进一分,贝泠叶也紧紧的随在他身后前进。

不知不觉,黑衣人将贝泠叶带到了山中的一个洞口。

黑衣人就不再前进了,而是匍匐在地上,靠着石头与干草的掩护盯着洞口。

给读者的话:

补昨日一更

038夜行,惊讶的...

贝泠叶悄悄的潜至黑衣人的身边。

“不要告诉我,你引我来这里,是想我助你救你们的王子布林拉斯吧!扎尔斯。”贝泠叶的语气透着一丝很傻很天真的讽刺。

“是又怎样。“对于贝泠叶突然而来的讽刺,黑衣人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人,是我设计捉的,你认为我会这么笨将他放走吗?”贝泠叶不以为然,准备抽身离去。

“哼,你以为可敦那心计深沉的老女人会放过你们吗?”似是知道贝泠叶欲想打退堂鼓,扎尔斯反讽了贝泠叶一番。

“这个,不劳你操心。”贝泠叶真的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扎尔斯身上。

“我用一个秘密与你交换怎么样?”扎尔斯的眼眸一闪,对贝泠叶准备离开的举动似是有点着急。“这个山洞里关着一个女人。”

还未等贝泠叶道出‘我对你的秘密不兴趣’扎尔斯便将他要跟贝泠叶交换的秘密说出来。

“呵,别说你们突厥了,各大国家里的监狱里也关着不少女人,总不能每一个关在监狱里的女人我都想劫出来吧!”贝泠叶觉得这个扎尔斯的思想很是好笑,这山洞里关着的女人跟她有半毛钱的关系吗?

“那个女人曾经是东帝邯国的皇后。”当然,能作为一名突厥王子的随身侍卫,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多多少少也知晓一点秘密事情。

皇后?贝泠叶狐疑的盯着扎尔斯。

‘不会那么巧,是潇逐月的母后吧!’想着想着,贝泠叶不禁自嘲。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又得到这么一个秘密,贝泠叶肯定要去瞧瞧。

“东帝邯国的皇后与我何干,更何况那个国家已经三分天下了!”当然,贝泠叶是不会让扎尔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不过,你也不用过多的担心你们的王子,你们虽然是小部落,力量还是不可小觊的。”

“多谢姑娘!”扎尔斯听完贝泠叶的话,立即起身告别。

那萧冷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中。

“什么人?”山洞口的突厥兵忽然吆喝。

贝泠叶将身子更甚的隐藏起来。

约莫盏茶后,贝泠叶再次将头探出,只见原本戒备森严的山洞口仅留下一人看守。

远处,一群突厥正追着一个黑衣人跑。

透过夜色看去,那黑衣人的背影跟扎尔斯很是相像。

‘这人如若是朋友,肯定是一个不错的朋友。’望着那远去的身影,贝泠叶不禁觉得有点可惜。

拉回目光,贝泠叶将宝剑紧紧的握在手中。

顷刻,噙着一丝冷笑出现在突厥兵的身后,一个手刀将之击晕。

随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窜入山洞。

相比外面的漆黑一遍,山洞里多了一层昏暗的烛光。

贝泠叶一边小心翼翼的行走着,一边察看有没有突厥兵在山洞内巡察。

耳边的一切静悄悄,洞内时不时传来一阵滴水声。

微微调整呼吸,贝泠叶顺着洞壁一直往前摸索。

心中冉冉的升起一丝不对劲。

明明山洞外头驻着足足十个突厥兵把守,这山洞里头连一个突厥都没有。

而且,明明没有人,隔个两三米的距离居然会有一根昏暗的蜡烛轻爆着火花照明着通往山洞最里面的路。

贝泠叶已经尽量控制脚下的步幅,让之不发出声音,但每踏一步,都能听见像踏在枯叶上的沙沙声。

低头查看,却又除了石子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越往洞深处,那些沙沙声就越清晰。

甚至,步幅也跟着越来越沉重。

‘不会又是遇上了什么灵异事件吧’想到与擎力维相遇时看到的那队娶亲队伍,贝泠叶背脊顿感一阵发凉。

想到这,为了安全起见,贝泠叶提握宝剑,在自己的脚边划动几番。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脚上那种沉重感蜕去了不少。

贝泠叶头皮又是一阵发麻。

扭头往身后看去,那些原本给她明路的蜡烛不知何时熄灭了。

再扭头望向洞深处,似乎不远。

深深呼吸几番,贝泠叶只好硬着头皮,一边提着宝剑在脚边划动,继续往前走。

“谁!”骤然,一个身影在贝泠叶面前闪过,直向山洞深处奔去。

贝泠叶立即提剑追随。

透过昏暗的烛光,贝泠叶隐约看见在前方奔跑着的身影是一个男人。

而且,那个男人并没有穿着黑色夜行衣。

男人的墨色长发随着他的奔跑,在空中飞舞着。

一股熟悉的味道扑入贝泠叶的鼻翼。

“月!”贝泠叶遽然喊叫着潇逐月的名字。

错不了,那味道是潇逐月身上惯有的。

可是,潇逐月不是在桑榆部落的晚会里当马神,让牧民们供奉着吗?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一连串的疑问充斥着贝泠叶的脑袋。

“月!”贝泠叶再次着急的喊叫着潇逐月的名字。

哪知,贝泠叶再次的呼唤竟换来潇逐月更加快速的奔跑。

管不了那么多,贝泠叶只好不再呼唤,也赶紧加快了步伐追随着。

好在,自穿越以来,贝泠叶都从未间断过锻炼,所以,在追了扎尔斯一段路,再在山洞里走了一段路,如今奔跑追逐潇逐月并未觉得有多累。

瞬间,二人奔跑的声音响彻在山洞里头,身后的蜡烛也随着二人的奔跑一支支熄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正当贝泠叶跑得有点喘不过气时,潇逐月突然停下了步幅。

“月!”贝泠叶以为,潇逐月突然停下是知道了她在身后,等待她的到来。

轰隆隆……

哪知贝泠叶提脚快要奔至潇逐月身边时,他身旁的大石突然裂了开来。

等到大石的缝隙敞开,潇逐月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月!”贝泠叶望着本该捉住潇逐月的衣裳,如今却空空如也的素手,来不及思想,也跟着闪入了大石内。

随之大石又是一阵轰隆声,紧紧的关上了。

贝泠叶扭头看了一眼没有半点缝隙的大石,便到处扫视潇逐月的身影。

跟进来之前的山洞不一样,这个山洞里头,到处都是灯火通亮。

奇怪的是,照明洞内的物品并不是蜡烛,而是一种漂浮在半空中的物质。

这种物质竟然跟荧火虫一般,可以飞来飞去。

给读者的话:

亲们,这是今天的第二章……奉上……继续努力码字

039 银发女人

洞内,无论是石壁顶,石壁两旁,甚至地面,全都是这种类似荧火虫的生物。

贝泠叶眼前白茫茫一片。

迈开步幅,避过生物,贝泠叶在这一片白茫茫的物质里头寻找潇逐月的身影。

洞内,除了那些不明生物之外,就是贝泠叶的脚步声,哪里还有潇逐月的影子。

绿瓦红墙啊,困妾心……

就在贝泠叶走了一段路后,山洞内倏然响起一阵女人的唱歌声。

歌声幽怨而绵长。

贝泠叶不由打了一个激灵。

‘不会找不到人,反而找到那些东西了吧……’

想着,贝泠叶不禁趋步上前,想将歌声抛诸脑后。

郎儿啊,郎儿啊,妾身翩翩起舞兮,秋波送呀……

哪知,贝泠叶越跑,歌声就越近,甚至,贝泠叶以为唱歌那人就在眼前。

贝泠叶内心十分惊恐,甚至就想这么转身回头,从此不想出现在这里的想法。

只是,越是惊惧,贝泠叶的脚如生了风一般,跑得越快,一直停止不了。

跑着跑着,贝泠叶蓦然撞上了一堵透明的软墙。

因为惯性,贝泠叶又被软墙反弹回来,砰的一下摔倒在地上,宝剑也被甩至一边。

顿时,一阵剧痛冲袭而至。

贝泠叶才止住了步幅。

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荧火虫,贝泠叶咬紧银牙,蹙紧眉头,缓缓起身,捡起剑,想着回头是不可能的了,或许穿透那堵透明的墙壁才有可能逃离。

贝泠叶缓缓的靠近软墙,准备试穿过去,却不想,墙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将贝泠叶反弹回去,而是任由贝泠叶径直穿过。

贝泠叶的内心不由得瑟,想着是不是这透明的墙害怕她的报复,所以才会那么乖巧让其穿过。

哪知贝泠叶才穿过软墙。

蓦的,一名银发女子映入眼帘。

女子正坐在距离软墙不到一百米的地方,那张晶莹剔透的脸正对着贝泠叶,欲滴出血的妖艳红唇弧着妖魅的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贝泠叶。

而她身旁,全是森森的白骨。

贝泠叶惊愕了,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只有握着宝剑的手颤抖着。

不过,只是那么一瞬,那女子便收回目光又开始唱起她的郎妾歌儿。

“你是谁?”半晌,惊惧的贝泠叶才将心中的问题道出。

这个山洞里,真的如扎尔斯所说,关着一个女人。

而这样的一个女人,难怪突厥兵并不在里面把守,因为就算不看守,仅是望女人一眼,胆小的肯定会被吓死,更别说她身旁那堆森森的白骨。

这无人敢进的地方,或许只有贝泠叶才见过女人的真面目。

女人启动着红唇,自顾自的梳理着长长的银发,一点也没有将贝泠叶的问题放在心上。

“我朋友在哪里?”见女人不予理会,贝泠叶徒然提起宝剑指向女人,想着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可怕的,所以询问的音量也比之前调高了不少。

啪!

贝泠叶的话音刚落,女人一个怒颜皱眉,握着宝剑的手被重重的啪打了一下,宝剑差点被掉落。

“你……”贝泠叶收回宝剑,水眸愤狠的盯着女人,尔后,一个跨步向女人冲去。

眼见贝泠叶的剑就要刺中女人。

歌声骤停,女人一个怒瞪,她那头银发嚯然变长,长长的银发在半空中飘浮,随后,梭的一下冲向贝泠叶。

晃当,宝剑掉落地了,贝泠叶整个身躯被长银发紧紧的箍捆着。

“呵,冲动能解决事情么?”看着被制止在半空的贝泠叶,女人弧起红唇笑着。“你的朋友在我这里!”

女人拍了拍她身旁如茧一般的白色物体,舔了舔如烈焰般的红唇。

“虎毒不食子,我朋友若有任何损伤,你一定会后悔一辈子!”想着之前在洞,扎尔斯的那番话,贝泠叶即猜测这个女人是潇逐月的母后,也将猜测明明白白的说给女人听。

“呵,是么。”女人不以为然,一双葱白玉手在白茧上轻轻抚动。

“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会这么容易看得见我么?”抚摸白茧的同时,女人的眼眸一瞬也没有离开过贝泠叶。

只见贝泠叶虽然被捆箍着,身躯却不住的蠕动挣扎。

“怎么样?你是想我放了他呢,还是让你离开。”没有理会贝泠叶的挣扎,女人轻飘飘的将选择题扔给贝泠叶。

“休想留我们任何一个下来!”无视女人的威胁,贝泠叶大声的吼着。

“哼,看你还嘴硬!”女人看似被贝泠叶激怒了,银发突的一紧。

啊!

贝泠叶身上被捆住的地方立马传来阵阵痛楚。

“这样,看你嘴还硬不。”看着贝泠叶受着痛,女人的心情看起来好了不少。

“休,想!”尽管被银发捆住的地方隐隐泛着血丝,贝泠叶紧定的回击了女人后,咬紧银牙,不再让自己的痛苦叫声溢出。

“呵!真是敬酒不喝喝罚酒。”女人冷笑之时,银发又是一紧。

顿时,山洞内全是贝泠叶的骨头被捏得咯咯响的声音。

啊……

这样剧烈的痛,令得贝泠叶再也忍俊不住喊出声。

哪知,贝泠叶的叫声越是惨烈,银发越是箍捆得紧,甚至那个女人在听见贝泠叶的叫声时竟大声的笑了开来。

而贝泠叶的身体竟然在女人的笑声中越来越苍老,甚至整个人都瘪了。

原来,那堆白骨是这么形成的,原来,这个女人这么年轻是因为这个原因。

贝泠叶痛苦的吼叫挣扎着,最终还是躲不过女人的夺命银发。

遽然,贝泠叶的生命就快消陨之际,胸口的那块黑碎玉闪着通红的光芒,很快红色光芒嚯然放大,照红了整个山洞。

而贝泠叶,在这抹通红的光芒下,渐渐不觉得痛苦。

苍老萎瘪的身体逐渐恢复,如玉般的皮肤甚至还比以前晶莹许多。

“通天石?你就是拥有通天石的人?”女人惊呼着贝泠叶胸口那块黑碎玉的名字。“原来他的预言是真的……”

女人兴奋的喃语,她的银发,在通天石的照耀中慢慢回缩起来。

那飘浮在半空的荧火虫也随红光出现,全数向女人飞去

给读者的话:

亲亲们,第三更,瓢儿码字慢,这么晚才上传,好困啊,睡睡了,安安……

040 生命,在流失

“他没有骗我,他真的没有骗我……”女人不管那些向她扑来的荧火虫,只顾着望着那些通红的光芒,如疯了般不停的叫喊着。

甚至,女人的面孔越来越狰狞,如凝脂般的皮肤徒然老化,甚至手脚干枯,所有扑向她的的荧火虫消失,躯体越来越清透,她都毫不在意。

“把月还给我!”贝泠叶可不管那些,走至女人的身旁,嚯然提剑,居高临下看着她。

“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女人止住了叫喊,看了一眼贝泠叶,尔后,对面前的宝剑视若无堵,又开始自顾的梳理起那头银白色的发丝。

“月儿三岁时,我带他外出游玩,偶遇一道士,他说,月儿是天子之命,以后定能成大业。

我当时听了,心中特别澎湃,甚至,连道士后面说的什么都没有予以理会。”

女人没有理会贝泠叶,依旧慢理条丝的整齐着她那头发丝,甚至脸上隐约挂着一缕少有的笑容。

“后来,因为道士的话,我竟能从一个小小的妃嫔被封为皇后,月儿也被封为太子。

这是自古以来前所未有的事情,整个朝纲都震惊了,皇上,都不预以理会。

往后,天下一片瑞祥,睹住群臣幽幽众口。

那个时候,是我最最幸福的日子。

也是月儿最快乐的日子。

可是,皇上竟在月儿十七岁那年突然病倒了,月儿又被奸人所害,成了……。

自此,我和月儿虽一个贵为皇后,一个贵为太子,待遇一天不如一天。”

说到这里,女人停顿一下,陷入沉思,梳理头发的手不知何时拧下了一小束发丝,良久,才娓娓道来。

“最后甚至皇上的弟弟半夜闯入我房门……宫里头的人都视而不见。

我被……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可是一看见月儿……

好在机缘巧合之下,我又遇见了那个道士。

道士念我凄凉,将我送至这个山洞。

至于月儿,道士说了一句‘命由天定,自掌握,只要月儿能找到通天石,或者拥有通天石的人,自可成大业。’

当时,我还破口大骂他是一个骗子,神棍。

如今,你来了,那臭道士真的没有骗我……没有骗我……”

银发皑如白雪,在女人的梳理之下逐渐少了些许零乱。

那轻柔的喁喁自语,悠悠的在山洞里回响,贝泠叶再也没有了杀她的心思。

贝泠叶手中的剑冉冉落下。

水眸不知何时,也带上了缕缕忧伤。

对女人是潇逐月的母后是一种猜测,可是,当女人亲口承认潇逐月是她儿子的时候,贝泠叶的内心还是少不了一番震撼。

是什么样的原因令一个正值壮年的皇帝病倒,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一个原本聪慧的男子成为了傻子,又是怎么样的境遇令得一个温良贤淑的女人白了发不单至还永远被困在这样的山洞里头。

或许,应该说,那个道士跟女人曾经有过一个怎么样的故事。

此时此刻,漫天的荧火虫已经消失,没有了荧火虫的亮光,洞内漆黑一片,女人的容颜不再看得见。

“潇皇后……”贝泠叶叫唤着这个女人曾经的称号。

黑暗中,全都是山洞里的回音,女人毫无动静,就连刚才的忧伤低泣都完全消失了。

“在这里!”遽然,一串串火把被带入山洞,漆黑一下子被带走了。

“贝姑娘你也在这里?马神呢?”一看见贝泠叶,可埃塞不住的拿袖子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心里惊叹这个地方真不好找。

“大人……”士兵惊慌的走至可埃塞身旁,低声而又紧张的道。

“什么~事?”对于士兵突然打断他在心底酝酿好准备说给贝泠叶听的恭维话语,可埃塞很是不爽,连说话的音量也提高了不少。

可是,在看到士兵要他看的东西后,最后一个字像卡住一般,艰难的发出。

堆积如山的森森白骨几乎占据了整个山洞。

白骨中间,围着的正是他们寻了许久的潇逐月。

“月!”一看见潇逐月,贝泠叶一点也不管可埃塞他们的惊恐与讶异,立即上前将他扶起。

“嗯~”似是应答贝泠叶,又似是要转换睡姿,潇逐月轻嗯了一下,便不再声。

“可大人,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山洞里头?”避免让可埃塞先开口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山洞里头,贝泠叶先入为主,将问题丢给可埃塞。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原本计划晚会将要结束的时候,每一个牧民都要向他讨完祝福才完回帐。”可埃塞尽量回忆着那晚会最后那莫名奇妙的状况。“后来,一个老毗迦不知在马神的耳边说了什么,马神就似疯了般向山上跑去。”

说着,可埃塞战战兢兢的来到贝泠叶身边,准备俯身探看晕睡中的潇逐月。

“不想马神有所不测,赶紧将他送回牙帐,找个大夫看看。”贝泠叶倾下身子挡住了可埃塞的视线,清冷的道。

“噢,贝姑娘说得对,我马上去按排。”对贝泠叶不是很友好的态度,可埃塞并没有放在心里,毕竟她的紧张也是应该的,病人可是突厥人最敬仰的马神啊,若真的有个三个两短,他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填还。

看着牧民们走得有一段距离,贝泠叶才放下帷帘,轻吁了口气,走回床榻。

都是因为潇逐月声名太响亮了,一有个风吹草动,那些牧民就热情的说要来探望他。

所以,自潇逐月回到牙帐,至今快临天明,贝泠叶才将得以回归平静。

啜了一口茶水,

走至床榻边坐下,贝泠叶静静的看着潇逐月那不算安稳的睡相,突然回想女人给她讲的故事。

女人的这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母后…”贝泠叶冥想之际,潇逐月遽然醒来,嘴里叫唤着母后,四肢不停的胡乱划动。

“月!”贝泠叶赶紧上前按住潇逐月,并轻柔的在他耳边绵绵细语一番,潇逐月才静止了胡乱划动。

给读者的话:

亲们,多多支持啊,这几天怎么少了点声气呢……

041 告 别

“母后,姐姐,帮我留住母后好吗?”潇逐月半睡半醒,声音略带着嘶哑的叫喊着,那哽咽的言语,那伤感的心情,幽幽的弥漫在牙帐中。

“月,你醒了吗?”贝泠叶抽出丝帕,轻拭着潇逐月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

“姐姐,我真的看见我母后了!”害怕贝泠叶不相信他说的话,潇逐月蓦然睁开眼又重复了一遍。

“月,清醒点,别说梦话。”山洞里的际遇,贝泠叶准备不再提起,毕竟,那是潇逐月不好的回忆。

“姐姐,我不是梦话,真的,是真的!”潇逐月以为贝泠叶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于是用从未如此大声的音量对贝泠叶道。

“姐姐,相信我!”叫喊完,也不等贝泠叶有任何反驳的言语,敞开手骤然将她抱住,嘴里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跟贝泠叶说。

牙帐外吹进冷冷的风,风带着冷冷的气息席卷着牙帐,但都比不上潇逐月此刻冷冷的心情。

潇逐月强壮的手臂,用力的抱着贝泠叶,宽厚的胸膛隐隐传来凌乱的心跳,头深深的埋入她的颈项,深深的呼吸着,久久不动,仿似只有贝泠叶身上的气息才能埋掉他心底的一些哀凄。

贝泠叶能感觉到,潇逐月小心翼翼的隐忍着什么。

贝泠叶一直沉默着,生怕打搅了潇逐月。

脖子上偶尔传来的湿意,却很快被抹干。

这,就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的心里感受。

贝泠叶,已经在她那个时代早已领教过,所以,她能理解潇逐月此刻的心情。

旭阳冉冉升起,温暖着被冬雪覆盖的大草原,牙帐外也开始新一天的吵杂。

感觉紧抱着自己的潇逐月已经沉睡过去了。

贝泠叶才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温柔小心的把潇逐月放躺回床榻上盖好被子。

“贝姑娘……”贝泠叶拖着僵硬的身躯才刚揭开帷帘,可埃塞就走了上来。“可敦有请!”

不同于林斯文的冷静沉稳,可埃塞做起事来真的跟他的胖子形象一点也不相符合。

“发生什么事了?”本来还想舒展一下身躯,让僵硬了许久的四肢得到缓解,看着可埃塞在大冬天内,竟能在可敦牙帐与这个牙帐距离这么短的路程跑出一身汗,贝泠叶都不好意思拖延时间了。

“我也不太清楚,可敦找你找得比较急!”可埃塞只顾着头上的汗水,对贝泠叶的问话不太上心。

贝泠叶随着可埃塞走至牙帐,只见里面走一男一女。

男的刚毅犀利,女的娇小可人。

这一男一女踏出帷帘时看着突然出现的可埃塞与贝泠叶,眼底掠过一丝惊愕,很快又消失不见。

随后很自然的与二人相互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便离开。

贝泠叶看了一眼二人离开的背影,便也不予以理会,就随在可埃塞身后进入牙帐。

才入牙帐,贝泠叶就见可敦一个人独自坐着,头微微低下,似是看着什么。

“可敦,贝姑娘已带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属下先告退。”把人带到,贝泠叶感觉可埃塞松了一口气,就连他说出来的话都让人觉得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参见可敦。”虽然之前拉了一些亲戚关系,但该有的礼仪贝泠叶还是不会少。

“免了,坐吧。”不同于往日的亲切感觉,贝泠叶感觉可敦今日心事重重。“月儿他……还好吧!”

“谢谢可敦关心,月他很好。”不懂可敦突然叫她前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贝泠叶也只好客套着。

“人一到了某个位置,是不是与其它人的距离都会拉长不少?”贝泠叶虽然很好的回答完可敦的问题,但是,可敦看起来竟不太高兴。

“晚辈若做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请姑姑见谅!”听懂了可敦是在怪她用礼数将之前的亲情隔开,贝泠叶马上识趣的道。

有时候亲情,或许就在人的一句话里面。

这句话到底是好,还是坏,就得由有主导权的人决定。

“算了吧,姑姑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只是相知了多年的朋友突然离我而去了,姑姑的内心有点失落与烦燥而已。”可敦看了一眼小心,紧张的贝泠叶,微低着头颅,轻叹一口气,像是怀念什么一般。

“谢姑姑。”贝泠叶道完谢,呷了一口茶水,偷偷的望了一眼可敦,便也跟着沉默。

因为她不知道可敦所说的相知多年的朋友是林斯文,还是潇逐月的母后,或是二人的突然离开对她内心造成了影响。

“今日,我将会放了布林拉斯。”二人沉默了足足一刻钟,可敦蓦然开口。“希望这次的教训能让他成长。”

“姑姑,我们想明日就回东盛国。”贝泠叶不知道可敦为什么无缘无故在她面前提要放走布林拉斯,况且,布林拉斯被不被放走好像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除了那天晚上扎尔斯曾经要她帮忙救布林拉斯外。

所以,贝泠叶直径向可敦提出要离开突厥,而且还表明想在明日就离开的决心。

就是不想可敦再把什么事情安在她的身上,然后要她助她解决。

“明日启程?这么急?”贝泠叶突然说要离开,惊愕了可敦。

“姑姑,我和月已经出来很久了,一个刚登基的皇帝是不应该离开他的国家这么久的。”道完,贝泠叶又在心中补充着。

如若是一个正常的皇帝,怕是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出塞的使者。

“那也是。”思虑了一番,觉得贝泠叶说得话也有一点道理,可敦点头应和着。“既然这样,明日启程就明日启程吧。”

在贝泠叶以为可敦还要用一番说服的话语将他们再留下一段时间,没想到她竟然爽快的答应了。

不过,贝泠叶也不想多去猜测可敦的用意,毕竟要离开了,就算要猜测,也是等回到东盛国,看看要不要借兵与文艺抗衡的时候再考虑吧。

如果能用自己的能力解决,贝泠叶如何也不想突厥兵来自家门口。

毕竟,那可是引狼入室的事情。

给读者的话:

唉,好久都不通过啊……

042 摸 完,不给钱

又是新的一天,阳光和煦,贝泠叶一身粗布便装,墨色的长发用一条银色的绳子简单的扎起,潇洒的一跃,便坐在了骏马上方。

轻轻一扯马绳,调转马头,望向那些依依不舍的牧民。

到突厥出使,能让潇逐月得到马神的称号,是贝泠叶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也是最大的收获。

贝泠叶半眯着眼,望向正对着牧民傻笑的潇逐月,突然有一种不想带他回到那勾心斗角的皇宫,可是又有一种无奈涌上心头,若是不带他回皇宫,贝泠叶根本就没有任何凭依和底牌去跟文氏一族斗争。

贝泠叶遽然觉得,千百年来,人与人之间,是不是一直存在着这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姐姐,这些都是他们给的。”潇逐月抱着一大堆东西,蹒跚的走到贝泠叶面前,脸上尽是掩盖不住的喜悦。

“我们该出发了!”为了躲避潇逐月那双清澈纯真的黑眸,贝泠叶扭头,装作瞭望远方的太阳,语气十分的漠然。“东西放到马上吧!”

“好!”贝泠叶的漠然一点也没有影响到潇逐月的心情,反而十分爽快的应答着。

哔!

将怀里的东西整理完,潇逐月拿起哨着,用力一吹,哨声响彻了整个桑榆部落。

顷刻,那匹被称为马神的汗血宝马便出现在大家眼前。

牧民们又是一阵跪拜。

“好了,时候差不多了,你们也该出发了!”一直站在桑榆部落前端,沉默着的可敦看了一眼正虔诚跪拜的牧民,扬声道。

于是,贝泠叶与潇逐月在可敦的命令下,在一群牧民的虔诚祈祷下离开了桑榆部落。

相比来突厥时,一路上的荆棘,回程的路出奇的顺利。

就因为顺利,贝泠叶带着潇逐月不紧不慢的赶路,遇到喜欢的地方就住个三两天。

这样一路的游玩,再一次踏入杏香村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

与一个月前相比,杏香村一点儿也没有被上次毒杀事件影响到。

冬雪消融,春暖花开,原本窝在冬季里头不敢出门的人都尽情的在集市上吆喝着冬日里堆积的货物。

还是那身粗布简装,贝泠叶拉着马神黑旋风心情愉悦的踏入杏香村的集市,随在她身后的潇逐月则像一个从未逛过街的孩子一般。

清澈的水眸闪烁着异常的光芒。

头颅不住的扭转,凡是经过小档摊都要上前摸一把人家的东西。

当然,贝泠叶是不会抑止潇逐月这些好奇的动作,毕竟她自己也对这个时代的贸易集市非常的感兴趣。

贝泠叶准备与潇逐月在这里逛一圈,再回东盛国。

“哎呀,大白天的,小哥不要这么猴急嘛!”蓦然,贝泠叶身后响起了一道浪荡的女人声。

贝泠叶黛眉一拧,扭头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暴露的女人一只手扯着潇逐月的衣服,另一只手抓祝蝴的大掌,不住的向他抛着媚眼。

“你……放开我,姐姐……”对于突然出现的女人,潇逐月不知所措,蹙拧着眉头,怯怯的的向贝泠叶求救。

“哎哟,想白摸一把不给钱啊!”哪知女人紧紧的扯住潇逐月,突然大喊起来。“大家来看看,这位小哥耍完赖就想跑啊!”

顿时,两人成为了被人注目的焦点。

原本正在大街上闲逛的人将二人团团围住,遮住了贝泠叶的视线。

“看着这小哥长得挺水嫩的,怎么会像摸完不给钱的人啊?”路人大婶惊讶着。

“看这位小哥色眯眯的,这位娘子要遭殃咯。”路人大叔叹惜女人的手为什么摸的不是自己。

“对啊对啊……”

尔后,众人又是一番指指点点。

竟然都是潇逐月风流完不认帐的谴责。

“不是,不是,我真的没有……”被女人牵制着的潇逐月心急的想解释,没想到那些人根本就听不入他的解释。

呜呜……

那女人听见潇逐月的解释,哇的一下哽咽起来。

“哎呀,就算是青楼女子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欺负人啊,老兄,嫖妓是要给钱的!”好不容易,贝泠叶牵着马,拨开人群向潇逐月走去,嘴里遽然爆出一句惊讶了在常葫有人的话。

“姐姐……”一见贝泠叶,潇逐月那张俊逸的脸如苦瓜般皱在一起。

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个忽然将他拉住的女人。

“对对对,就算是青楼女子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家啊!”不知哪位大婶又应了一句。

场面更加控制不住了,人群越积越多,大家你推我攘,都是想涌上前,将潇逐月骂个狗血淋头,好让别人知道自己是多么见义勇为。

“就是,摸了人,不给钱,是一种市井无赖才会做的事情,我看公子你人长得水水嫩嫩的,摸青楼女子,真是摸亏了自己的一副好皮囊,做这样的亏本生意公子真是一个大方无比的人啊!”

贝泠叶拖着马神黑旋风围着潇逐月与女人走了一圈,将密集的人群散退了一点,然后一甩被扎成马尾的长发,趋步走向潇逐月,顺势摸了一把他俊逸水嫩的脸。

贝泠叶的言语与动作一气呵成,根本没有半点给人考虑的时间。

顿时,人群中指责潇逐月的声音消失了。

大家都一瞬不瞬的望着贝泠叶,好似这个女人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

转念一想,一个女人在大街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摸男人的面,确实是很出格的事情。

“哇,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倏的,大家又将苗头指向了贝泠叶。

而那引起围观的女人,被贝泠叶这样的一个举动拉走了众人的注意力感到十分的生气。

“我看你就是跟他一伙的,哼,想帮你的小相公脱罪是吧!”女人止住了哭泣,撇了撇嘴,一脸鄙视的望着贝泠叶,握着潇逐月的手却半刻都没有松开。“像你这样明明自己的相公在外调戏美女,还帮着他逃脱‘摸完,不给钱’罪名的女人,真是污辱了我们女人的名号!”

女人说完话,看了一眼贝泠叶的胸口,立即仰首挺胸,将她那两座山峰弄得更是直挺。

给读者的话:

亲们啊,这两天怎么这么少出动来留言啊,是不是因为天气冷的关系啊……

043 蜕去杀人头衔

“哎呀!摸起来真的很舒服啊!难怪我相公这么喜欢。”贝泠叶乜斜了一眼女人,趁着大家的注意都在女人的山峰上,素手一扬,放在女人前面那两座山峰上,最后,还惊叹了两句。“啊,如假包换啊!”

说完,贝泠叶用力一扯,女人的衣服瞬间被扯掉。

顿时,女人胸前掉出了两个白软的馒头。

哇!

众人又是一阵吵杂。

“原来是一个男扮女装的主……”路人色眯眯大叔差点惊掉了下颌。

“全部散开!”那人突然被贝泠叶扯掉衣服,一个反手,扣住了潇逐月的脖子,一边说一边后退。

而潇逐月,竟在在被那人扣住的一刹晕了过去。

“放开他!”贝泠叶虽然猜到那人是男扮女装,却没有猜到他有那么深厚的武功,就连武功一向不弱的潇逐月也被他弄晕,让他挟制着。

“哼,想要救他,作梦!”那人掳着潇逐月越退越后,越后越偏僻,甚至最后因为没有人敢跟上前,与其对峙的人仅剩贝泠叶而已。

“你的目的不过是钱,放了他,钱我给你。”贝泠叶水眸一凝,紧紧的盯着那人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放松半分。

因为她知道,高手杀人,不过瞬间。

那人的目的虽然是钱,但是贝泠叶不敢保证刚才得罪了他后,他不会怀恨在心。

“哼!原本我的目的确实是钱。”那人一双犀利眼眸,恶狠狠的盯着贝泠叶。“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只要肯放人,条件好商量。”知道真的是自己刚才的举动激怒了他,贝泠叶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缓和了不少。

对于贝泠叶爽快的答应,那人有点犹豫,眼眸在潇逐月身上转了一番,又看回贝泠叶身上,这次,却沉默起来。

“放心,既然能答应你,只要我能力所及,定会帮你完成。”贝泠叶铿锵的落着字句,表决了自己做事的风格。

“就连杀人犯的头衔也可以去掉么?”当那人说到杀人犯的时候,嘴角似乎噙着一丝腥红,眼眸玩味的看着贝泠叶。

“你叫什么名字?”原本,贝泠叶以为那人犯的不过打家劫舍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杀人放火的罪名。

“你问这个干嘛?”那人看着贝泠叶对他自认杀人犯后一点也不惊讶的模样,很是警惕。

“你脸上印有斩字印记?”贝泠叶记得,在她那个时代的电视剧里头,一般杀人犯定了罪,脸上便会被印上一个‘斩’字印记。

说着,贝泠叶不自觉的伸长脖子,看清一点那人脸上有没有斩字印记,但无论,贝泠叶如何看去,都是厚厚的一层胭脂。

“如果,我说有呢?”听着贝泠叶的问话,那人突然觉得自己挟制潇逐月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呵,有也没关系,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贝泠叶思索着东盛国所有在通缉的重大杀人犯名字,看看那人一会说出来的名字到底是跟哪一个杀人犯的名字相符。

“我没有名字!”不想,那人竟然丢出了一句让贝泠叶咋舌的话。

一个如果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愿意说出的人,要么说明这个人真的犯了天大的事,不能将名字说出;要么说明这个人是一个隐世高手,不屑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让我看一下你那个斩字记号。”贝泠叶不相信那人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印有斩字印记的杀人犯。

因为,即便他现在挟持着潇逐月,除了刚才被识穿身份的时候,贝泠叶能感觉到他的怒气之外,其它时间,贝泠叶一点也不觉得他有杀潇逐月的心思。

“你很有趣!”肃然,那人蜕去了吊儿郎当的模样,全身散发着冰冷气息,说完你很有趣后,将潇逐月推还给了贝泠叶,蓦然消失。“我会回来找你的!”

来不及追那人,贝泠叶赶紧摊手抱住潇逐月,让他全身的重量都靠在自己上,尔后用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发现他只是晕了过去,才松了一口气。

那人的离开并没有引起贝泠叶多大的兴趣,贝泠叶权当这次无故被挟持只是一件偶发的惊险事情。

吃力的扶着潇逐月的身躯,贝泠叶勉强将他拉到一边,艰难的让他坐靠在自己的肩膀,慢慢的等待他的醒来。

黑旋风,贝泠叶一离开大草原就给黑马取的名字。

看了一眼黑旋风乖巧的在一旁吃角落里冒出的青草。

贝泠叶思绪着回东盛国后,该如何去走每一步棋。‘

想到仅是凭着自己与潇逐月两个人去跟文氏一族对抗,无疑是以卵击石。

即使加上杨筱筱身后的杨家,胜算也是不容乐观,更何况,杨筱筱的态度不是很明了。

想着想着,贝泠叶的黛眉拧得很是紧皱。

“姐姐……”贝泠叶大概思绪了一柱香的时间,潇逐月就醒过来,才睁开眼便看见拧紧黛眉一脸忧虑的贝泠叶,心脏莫名的被撞了一下。

“你醒啦?”突然听见潇逐月的叫唤,贝泠叶扭头看见他醒来后一脸茫然的模样,忧虑顿时变成了笑脸。“我们继续赶紧出发吧,还有半天,东盛国就到了。”

“噢。”在贝泠叶的帮助下潇逐月慢慢的站了起来,从腰际里掏出一个圆圆的丸子递给贝泠叶。“姐姐,给你吃这个!”

“难过的时候吃这个,很快就会甜起来了。”潇逐月清澈的黑眸认真的看着贝泠叶,那纯真的笑容不知迷倒过多少个花季少女,不等贝泠叶有所反应,将手中的糖塞入她的嘴。

那突然而来的窝心关切感动着贝泠叶身上每一个细胞。

“唔……谢谢,你哪来的糖?”贝泠叶记得潇逐月的身上是从来不带糖的。

“呵呵,刚才在集市,有个女的给我的!”想到有糖吃,潇逐月憨憨的笑着。

给读者的话:

亲们,新年快乐,明天开始,尽量早点更文,再也不要这么晚了……安安

044 又遇故人

“女的?”贝泠叶的脑海突然闪过什么。“快,带我去看看!”

尽管现在离那女的给糖潇逐月的时间有点长,但贝泠叶还是想去碰碰运气看看她还在不在。

一个女人,能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主动给男人糖,一是说明这个女人很花痴,真的很喜欢这个男的,才会明知做这样宁受千人所指的出格事情,都要为这个男的付出什么;另一个原因只能说明这个女人有阴谋。

“快,在哪里?”贝泠叶牵着潇逐月的手,一直向集市飞奔而去,黑旋风似有灵性一般,随在二人的身后小跑着。

还好,那人并没有将二人引去太过偏僻的地方,贝泠叶拉着潇逐月才跑了一会,便到了集市。

“就在那个地方。”知道贝泠叶的着急,潇逐月一出集市,就指向刚才二人被那人讹诈的附近一个客栈。

‘香栈’?贝泠叶抬眸望着那烫金的招牌。

贝泠叶对这个客栈相当的有印象,几个月前,她就在这里灭了几个黑衣杀手。

‘难道,他们追寻到这里了?’停在香栈大门口,吮着潇逐月给的糖,贝泠叶指腹在下颌来回抚摸,一寸一寸整理着脑海里的思路。

“姑娘,天字一号房有请!”遽然,香栈掌柜走出门口,十分恭敬的对贝泠叶说道。

“哦?好啊!”贝泠叶眼眸一亮,并没有问掌柜天字一号房里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请她上去,而是径直将黑旋风的马绳递到掌柜手中。“我的马,就麻烦你照顾一下了。”

“请姑娘放心。”掌柜在店小二惊愕的目光中,毕恭毕敬的将马牵下去。

“对了,给我的马上一壶上等的女儿红!”贝泠叶前脚才踏入香栈大门,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掌柜喊道。

“姐姐,黑旋风喝酒的吗?”潇逐月看了一眼爽快应答的掌柜,疑惑的问贝泠叶。

“傻瓜,上次是谁跟你抢马奶酒喝的?”贝泠叶宠溺的看了潇逐月一眼,轻摇着头。

“噢~对哦,那一次黑旋风还将我的马奶酒喝得光光的,害我后面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酒喝。”潇逐月一拍自己的头颅,晃然一悟。

二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到了天字一号房。

吱嘎一声,杵在天字一号房的小二快速将门打开,向贝泠叶二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

只闻一阵茶叶清香扑鼻而至,贝泠叶含着一抹笑,大方的走了进去。

“杨姑娘,好久不见!”一进客房,一抹青衫映入贝泠叶的眼帘。

“贝姑娘,辛苦了。”贝泠叶一说话,一席青衫的杨筱筱立即转过身,一双睿智的眼眸炯炯有神。“不过,姑娘是如何得知我在这里的?”

“呵,上次出发去突厥,杨管家带我们一行人在这里祝恨的时候,就知道了。”贝泠叶丢了一个明知故问的眼神给杨筱筱。“况且,掌柜的态度太明显了吧!”

“呵,也对~”杨筱筱一副明了的模样。

“杨,是你呀!”见到杨筱筱,潇逐月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杨,这酒是你帮我叫的吗?哈哈!”才在房里蹦哒了一会,潇逐月的注意力就被桌子上那两壶酒吸引了,就连酒壶旁边的几碟美味小菜都不入他眼。

“啊!上等女儿红啊!我最喜欢的酒,杨你怎么知道我想喝女儿红的?”

潇逐月毫不客气的坐下,马上为自己斟了酒一杯,自饮起来。

“不是,这是贝姑娘要我为你准备的。”杨筱筱抿唇微笑,向贝泠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才道。

“姐姐一直跟我在一起啊,而且我也没有听她要过这酒。”潇逐月足足喝了三杯酒,才姗姗的道。

贝泠叶与杨筱筱听了潇逐月的话,互相了一眼,笑而不语。

“对了杨姑娘,一个时辰前,是你送了几颗糖果给月的吗?”享受着美酒佳肴,贝泠叶还不忘糖的事情。

“糖?”杨筱筱狐疑的看了贝泠叶一眼。

“不知为何,自踏入杏香村,我心中隐有一种不安,杨姑娘可知道原因?”看着杨筱筱一脸的疑重,贝泠叶就知道她对糖的事毫不知情。“最近东盛国是不是来得特别多生人?”

贝泠叶将心中的疑问对杨筱筱道出。

“是的,我也正为了这件事赶回东盛国,在这里刚巧遇上你们。”对于贝泠叶的问题,杨筱筱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大方表明自己正是因为这件事赶回东盛国。

“到底是什么事,让这么多生人往东盛国里钻?”见杨筱筱对这件事也正调查中,贝泠叶微蹙眉头,沉思着。

“每一年,三月三,都是东盛国祭天庆,皇帝带着君臣攀爬东盛国最高的祭天神坛行祭天之礼,这个祭天庆自武帝驾崩后,已经荒废了三年。”看着贝泠叶一脸的沉思,杨筱筱在一旁慢悠悠的道着东盛国由来的风俗。

“今年,因为月登基成了帝皇,只要有帝皇在,这个风俗就不能荒废,所以,我猜想他们的到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个祭天庆的关系。”

“莫非杨姑娘觉得这个祭天礼有内幕?”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一点就明。

贝泠叶从杨筱筱的言语中听出了一点阴谋的味道。

“我收到消息,将有人会在祭天礼里刺杀文艺大人!”杨筱筱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与贝泠叶共享。

“呵~我还以为杨姑娘担心的是什么,原来是这个。”贝泠叶听见杨筱筱的内幕消息略为惊讶,尔后盈盈一笑,觉得杨筱筱真是担心过头。

文艺这个老狐狸被刺杀了更好,这样,挡住潇逐月掌权的人又少了一名。

“文艺大人的事情当然轮不到我来操心,怕只怕,那些人别有用心。”杨筱筱对贝泠叶说的话不以为然,而且,也好似看穿了贝泠叶的心思。

“你是说……”贝泠叶与杨筱筱双双默契的望了一眼潇逐月。

如果那些人以放出刺杀文艺的消息为晃子,其实真正想刺杀的对象是潇逐月的话,那可真是大大的不妙。

“杨小姐……”二人相谈之时,杨万里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

“我有事先走一步,东盛国再联系。”杨筱筱看了大门一眼,便向贝泠叶告辞。

“好,到时再联系。”见杨筱筱真的有事办,贝泠叶也不多留。

门,一关一合,又只剩下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在房间里头。

“月,你怎么就这么会找麻烦啊!”待杨筱筱的脚步声走远了,贝泠叶才无奈的摇着头对潇逐月道。

“我们走吧!”酒足饭饱,再加上小眯了一会,贝泠叶终于肯拉着潇逐月动身启程。

“贝姑娘……”贝泠叶才打开门,杨万里便出现在眼前。

“杨管家?”贝泠叶对杨万里突然出现在这里很是惊讶,在她心里,杨万里此刻应该正陪着杨筱筱去办事。

045 杨府作客

“杨小姐要邀请二位到杨府作客。”杨万里将杨筱筱的交待说出。

“那有劳杨管家带路。”到杨府作客?难道杨筱筱觉得是时候介绍我给她父亲了?贝泠叶拉着潇逐月随在杨万里的身后,一边忖度着。

“贝姑娘,请稍等!”因为黑旋风,贝泠叶与潇逐月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杨府门口。

而杨万里,正顶着一头凌乱的白发,奋力的追在二人身后。

“贝姑娘,请在这里等一下,待在下到府里通报一声。

好不容易,杨万里换了两匹马才追上了贝泠叶的汗血宝马,来不及整理一头凌乱的白发,就上前跟贝泠叶二人说明原因,尔后径直推开杨府大门,小跑着向里走去。

‘自在突厥回来,已经是第二次听杨万里自称在下了,而前去突厥路上左一句老夫,右一句的老夫,如今不见了踪影。’贝泠叶看着杨万里的背影,思考着他前后不同的态度。‘难道她与潇逐月在突厥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不过转念一想,贝泠叶又觉得杨万里知道是正常的,因为杨筱筱的人遍布天下,更别说她小小一名女子的作为,想要知道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姐姐,这个房子我经常来,走,咱们一起进去!”望着经常进出的杨府,潇逐月兴奋的牵起贝泠叶的手,想要给贝泠叶介绍他以前经常来玩的杨府花园。

“不,一会自然会有人请我们去观赏杨府。”贝泠叶故意闪了闪身子,不让潇逐月牵到自己的手,嘴角弧起一丝笑。

“姐姐……”对于贝泠叶闪开他的手,潇逐月心底有种莫名的不高兴。

“老臣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正待潇逐月想要对贝泠叶表明心底的不满时,杨府的主人,杨踞走至门口,看见潇逐月,大步向前,突的跪在地上,大声的说着跪拜的敬语。

“姐姐!?”杨踞的举动将潇逐月大大的吓了一跳。

看着跪在地上的杨踞,潇逐月不知所措的躲在贝泠叶的身后。

“月,你现在是一名皇帝,此刻应该对杨大人说平身。”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杨踞,再望着惊如白兔的潇逐月,贝泠叶只好小声的附在他的耳边道。

“皇帝?就像以前,父王那样吗?”听着贝泠叶的话,潇逐月想起他父王还称帝时那威风凛凛的一举一动。

“对,就像你父王那样!”潇逐月虽然三年前受过刺激,令得大脑受损,失去了记忆,但儿时的记忆却是出奇的记得非常清楚。

“平身!”潇逐月突然崩起一张脸,大手一扬,转换成低沉而有力的声音对杨踞道。

“谢皇上。”听着潇逐月突然而来的变化,杨踞吓了一跳,赶紧起身眯着有点皱的眼帘望着潇逐月,眼底充满了希望。“皇上?!”

“呵呵,姐姐,是不是这样啊?”杨踞才站直身子,潇逐月便蜕去一脸的严肃,抓住贝泠叶的手臂高兴的道。

“唉……”原本略带希望的杨踞看着潇逐月突然抓住贝泠叶的高兴模样,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民女参见杨大人!”当然,潇逐月是皇上,可以无视杨踞,贝泠叶却是不可以。

“不必多礼,起来吧!”杨踞带着点小失望,向潇逐月二人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皇上请,贝姑娘请!”

“有劳杨大人费心了!”贝泠叶笑看着杨踞,一语双关的谢过杨踞,尔后,拉着潇逐月随在杨踞身后慢慢的向杨府里头走去。

而两人的身后,浩浩荡荡随着十几个下人。

看来,到这杨府作客,是杨踞的主意。

而杨踞费这么大心思,让杨万里请潇逐月与贝泠叶二人到杨府,并不是普通的请宴这么简单。

而且,他身为三朝元老,在自家门口给一个刚从突厥出使回来的傀儡皇帝行这么大一个礼。

不就向所有人宣布,他已经选择了要站在潇逐月这一边吗?

敢这样公然与文氏一族作对,怕是只有杨踞这样的老臣才有胆量吧。

“贝姑娘客气了。”杨踞当然知道贝泠叶话里的意思,失望的眼眸不知何时已换成了赞赏。

“咦,几年没来杨府,一点变化也没有耶!”潇逐月走在贝泠叶身旁,左看看,右看看,就像一个玩乐的孩儿一般。

“月!严肃点!”贝泠叶沉着脸拉了一下潇逐月的衣服,低声的苛责。

一踏入杨府,贝泠叶就感觉有好几双眼睛盯着两人。

一开始,贝泠叶以为杨踞只是表面装作要站在潇逐月这边。

直至快走到杨府主客堂,贝泠叶才知道,并不是杨踞表面与内里各一套,而是他宴请了许多朝臣来杨家。

而他们,也从未想过贝泠叶与潇逐月会在此时出现在杨府里头。

给读者的话:

谢谢昔年植柳的支持,谢谢其它亲亲的支持,瓢每天每努力的在码字

046 文艺的到来

“各位大人,老夫有幸请到皇上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杨踞将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带引至宴请宾客的主客堂,杨踞立即大声的向所有人介绍潇逐月。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顿时,主客堂一阵跪拜声。

没有人不敢不向潇逐月行礼,就算他是一个如何差劲的皇帝,想与之作对也只能在暗地里操作,谁都不会蠢得强行去做那只出头的鸟儿。

‘这里面,绝大部分人都是文氏一族的党羽。’贝泠叶就这么站在潇逐月的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在地上跪成一片的朝臣,心中有了一个清晰的思绪。

“文大人到!”潇逐月还未来得及说‘平身’,杨万里不知道是有意提醒贝泠叶与潇逐月,还是告之所有人文艺的到来,板直了身子高声大喊。

“参见文大人!”顿时,众人不等潇逐月说出平身,竟不约而同的向文艺行礼。

“文大人。”当然,也有例外,杨踞并没有像其它人那样,跪在地上行礼。

而是等到文艺快走到主客堂,才慢理条丝的微微弯下腰,嘴里悠悠的道。

“民女参见文大人。”看见杨踞行礼,贝泠叶也才跟着行礼。

“大家都平身吧!”文艺走入主客堂,还是那抹招牌式的笑容,自信满满的扫了一遍跪在地上的大人,看了一眼杨踞,最后把目光定在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身上。

“参见皇上,皇上出使突厥辛苦了。”待所有人都起身,文艺才抬起双手向潇逐月行礼。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提醒着,潇逐月这个皇帝,也不过是一个被他派去出使突厥的使者。

“文哥哥是来请朕喝酒的吗?”听了文艺的一番话,潇逐月竟突然用‘朕’字自称,看来,在突厥,他也学到了一点贝泠叶气死人不偿命的毒舌。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从文艺身上转到潇逐月身上。

甚至,有的人脸上还带着一点愤怒。

“回皇上,喝酒是喝酒,不过这酒是杨大人请的。”相比其它人的反应,文艺的脸就像一个无波澜的湖,脸上那抹招牌笑容千年不变。

‘嗯嗯,那就让杨大人带大家一起去喝酒吧。”听见有酒喝,潇逐月根本就忘记了上午,他跟贝泠叶还在杏香村香栈的天字第一号房里,喝了整整两壶的上等女儿红。

听完潇逐月的一席话,那些所谓的大人的眼神竟含着讥笑。

“皇上,有请!”潇逐月开口,杨踞马上顺着他的意思,带领众人上座,并吩咐下人上菜。

“对了皇上,你出使突厥这段时间内,舍妹可是非常的挂念你,不知皇上可否允许舍妹来这里一趟,看一眼皇上,解去牵挂之愁?”

杨踞才领着几人到主台上坐下,文艺就左一句舍妹,右一句舍妹,似乎想要帮自己的妹妹与潇逐月搭个红线桥。

文艺的妹妹,那个丑得像猪一样的女人文凤?

因为潇逐月,有因被一起分到主位台的贝泠叶,静静的听着文艺的讲话。

“文凤妹妹啊?!”潇逐月抓了抓脑袋,想着文艺口中的舍妹,文凤,原本平和的脸皱成一小块。“不要,她会欺负姐姐的。”

“而且,朕决定要娶姐姐作娘子!”

047 惊吓连连

潇逐月一口一个朕字,将在场的人说得惊愕一片。

最后那两句话更是重重的锤打着大家的心脏。

‘她会欺负姐姐!’每一个人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望向文艺。

直接就忽略了潇逐月最后那句要娶贝泠叶的话语。

“皇上您说什么?”文艺嚯然站起,少有的抿紧唇瓣,声音无不藏着惊讶。

众人不禁轻吸了一口气,大家又将目光移到潇逐月的身上。

“朕说什么,刚才在座的各位不是听得很清楚了吗?”潇逐月一改以往的儒弱,站起身子与文艺叫起板来。

就连坐在他身旁的贝泠叶也瞪大眼眸望着他。

“难道朕身为一国之君,娶个媳妇也要经过你们的同意吗?”潇逐月愤懑的一拍桌子,铿锵的道,所有人的身子颤动了一番。

难道这个傻子去了一趟突厥,病都痊愈了?

每一个人,对潇逐月突然而来的变化一时适应不了。

疯了,这个傻子肯定疯了。

“月……”贝泠叶偷偷的在桌子底下拉扯着潇逐月的衣摆。

“皇上,皇后是一国之母,不是你说娶谁就能随便娶谁的哦!”潇逐月拍在桌子上的那一巴掌,令得文艺摒去了一脸的肃然,那抹无害的招牌笑容又重新回到他脸上。

在座的人差点闪了腰,敢情文大人在意的不是潇逐月说了他妹妹的坏话,而是在意他要娶亲的事?

“朕不娶皇后,先娶妃!”潇逐月的声量不再响亮,却字字铿锵。“而姐姐,就是朕想娶的那个妃!”

潇逐月自称‘朕’真是越说真顺口,听在众人的耳里,似乎也有点习惯了。

“嘿嘿,杨大人,以前父王当皇帝是不是也这么威风的啊!”却不想,潇逐月前一刻还是崩着脸,下一刻便跑去请教杨踞。

顿时,主客堂里布满了黑线。

“皇上,您怎么……”大家都对潇逐月很是无语,杨踞更是不知如何回答潇逐月的问题。

“看来皇上真的很想娶这位姑娘为妃。”大家懵了许久,终于知道了潇逐月突然变化的原因,原来,由始至终他都只是想娶贝泠叶为妃。

文艺眼底的深邃淡了不少。

“文大人,小女不敢高攀。”听文艺的话里头掖着一丝讥屑,贝泠叶马上知趣的道。

就算如何想嫁潇逐月,贝泠叶怎样也不会让自己受委屈。

“总算还有自知之明啊!”主客堂中不知谁幽幽的来了一句。

“呵,大家千万别这样,若是贝将相的女儿都没有资格,真不知道还有谁有资格成为皇上的妃子了!”果真,老是挂着无害笑容的人,说出来的话异常的惊人。

文艺一身白衣,手捏折扇,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说话时喜欢向人展现他那抹招牌笑容,然后摇晃折扇,在女子眼中,严然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金龟胥人选。

在说出贝泠叶身份时,故意在她身边兜转了一个圈。

倾刻,一股麝香缕缕飘升。

麝香?不是宫中才能有的吗?贝泠叶小眯着眼看着文艺。

“啊!就是那位被诛九族的太子太傅吗?”杨踞的邀请,当然也少不了李阳李尚书。

早在文艺出现的那一霎,李阳的眼眸就从未在他身上离开过。

作为文艺最得意的‘跟班’,当然他的一举一动,这个‘跟班’都要看在眼里,然后才会知道接下来要怎么附和他的。

哇!

李尚书的一番话,比起潇逐月这个傻子突然疯了的消息,更令人震惊,主客堂内所有一直受潇逐月异常言语惊吓的人,澎湃的内心被推到至高点。

“罪臣之女……”

“而且是在逃缉犯啊!”

“这女子胆子不小……”

……

一个个说着风冷水凉的话。

而文艺,在李阳将他的话接茬后,就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悠闲喝茶看戏。

杨踞,也更没想到自己本意是请来一群朝臣,给刚从突厥出使回来的潇逐月弄个洗尘宴,尔后,让那些朝臣看清到底谁才是皇帝的目的,如今宴席还未开始就弄成这个样子。

“姐姐……”潇逐月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要娶贝泠叶为妃的话会将她的身份引出,更看不出贝泠叶在被爆出了身份后,内心是如何想的。

而且,潇逐月也对贝泠叶是自己太傅的女儿很民惊讶。

曾经,那个扎着两条牛角辫子的女孩长大了,而且因缘巧合之下两人相遇了。

“文大人,小女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在文大将军的府邸里头的。”主客堂内,被揭穿身份,遭到人身攻击的是贝泠叶,最淡定的人却也是贝泠叶。

贝泠叶不紧不缓的回应着文艺,好似,她早已将文艺出的难题看在眼里了。

从一开始,贝泠叶就知道文艺会出现在这里,是不会那么善罢甘休。

这不,大家还在为潇逐月的突然变化惊讶时,文艺就将焦点移到贝泠叶身上。

“这……”听了贝泠叶的话,帮文艺圆话的李阳这会坐不住了。

人,是他的一个手下给找来的。

当时,他就是看这女人有点姿色,而文彻将军就是一好色之我,所以才把贝泠叶送去将军府,而且以前也有过这样送女子给文彻享用的事情,哪知这次……竟然差点填上了全家的性命。

如今虽是冰雪消融的季节,但还是十分的寒冷。

可是李阳却满额渗着汗水。

李阳心颤的抽出手帕,一边擦拭着汗水,一边猫着身子偷偷的观看文艺的脸色。

只见文艺眼眸一狭,迸发着犀利的光芒。

气氛一下子凝结到极点,没有一个人敢出半点声音。

“老臣听说贝将相一案里面隐有莫大的冤情。”见人人静默,身为主人的杨踞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讲出,以求能缓解一下僵结的气氛。“还请文大人下令重查此案。”

“哦?杨大人说的可是真的?”识趣的人,见有台阶当然懂得顺势而下。

这不,大家的思想都凝结在贝泠叶是李阳带回来的事情中,杨踞又将众人的心思转到了贝泠叶父亲的罪案中。

而文艺,怎么会不给面子杨踞这个三朝元老,更何况杨踞这个台阶也是为李阳脱罪。

“当然,这些事情老夫又怎么敢信口开河。”杨踞一副惶恐的模样。

“既然这样,贝姑娘,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自己出的招式一步一步被人化解了,文艺当然也不可能让自己难堪。

“既然大家误会已解,就请入座吧,我想大家早已饿了,刚才老夫已经吩咐厨房上菜了。”文艺不追究,杨踞松了一口气。

在座的人的心脏也得到了一个歇息的机会。

一个是在位的帝皇,虽然没有实权,但谁都不敢公然与之作对,不然,就等于将一切学识礼仪弃之不顾,很容易引起百姓不满。

另一个,却捏有实权,说错一句话者,分分钟人头落地不单至,还会连累全家。

所以,尽管有些人是表明上站在文艺那个,心底却是持着观望的心态。

毕竟,纂位这样的大罪名,谁也承担不起。

给读者的话:

谢谢红嫣亲亲的支持,谢谢其它亲亲的支持,瓢儿么么你们……

048 丑女整容了

往后的宴席,大家再也没有提之前的事情,觥筹交错,酒醉到天明。

哐当……

天才刚亮,文府内便响起一片摔东西的声音。

“哥,你怎么……”文凤揉着朦胧的凤眼,向文艺的房间走去,宽厚的红唇慵懒的喊着文艺,哪里想到,才走到房门口,就被一地的瓷瓦碎片惊呆了。

在她的印象中,文艺少有发脾气的时候。

更何况,将房间里所有他心爱的贵重古董一口气摔落地的事情,文凤还是第一次看见。

“那傻小子真是气死我了,竟然公然与我作对!”将房间里所有能摔能扔能出气的东西都清扫落地,文艺才感觉自己心中那口闷气舒散了一些。

“哥不是说去出席杨大人的宴会吗?月哥哥怎么得罪你了?”看着文艺一脸的怒气,文凤细心的到隔壁房斟了一杯茶放在他的手中。

“别给我再提那个傻子!”文艺呷了一口茶水,将杯子狠狠一摔,怒气冲冲的道。

文凤又是哪里见过文艺这么对他发脾气过,顿时,整个人吓得站直不敢动。

“那个女人,肯定是因为那个女人带那傻子去了一趟突厥。”谁都低估了贝泠叶对潇逐月的影响,这不,文艺今晚就在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身上吃了亏。

这,可是他从小到大都没有过的事情。

所以,文艺觉得非常非常丢脸。

“对,就是那个女人!”想着贝泠叶无缘无故出现,将潇逐月抢走,又想着文艺哥哥对她发脾气是因为贝泠叶而起,文凤凤眸一狭,银齿用力的咬着宽厚的嘴唇,心中烧起了愤怒的小火苗。

晨早,东都的集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

贝泠叶与潇逐月悠哉游哉的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闲逛着。

虽说刚过完年,但贝泠叶都从百姓的脸上找不到喜悦的笑容。

与之前在杏香村的热闹比,贝泠叶有点怀疑杏香村才是东盛国的京都。

不然,东都的大街上,除了多了一些生脸人外,本地人几乎都不出门,而在街外面的都是一些不得不出门工作,赚钱糊口的人。

连京都都是这个样子,更别谈整个国家的治理了。

“月,东都以前的大街也是这么少人的吗?”贝泠叶看着不知从哪里抽来的小木棒这里敲敲那里打打的潇逐月。

“不是啊!父王在的时候很热闹的。”潇逐月回答贝泠叶问题的时候,心思还是放在那条木棒上。

“你父王与你皇叔相差多少岁?”突然,贝泠叶想到一个问题。

“好像相差十几岁吧!”潇逐月在贝泠叶问第二个问题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那你母后跟你父王又是相差多少岁?”很快,贝泠叶又提出了第三个问题。

“也是相差十几岁吧!”终于,潇逐月扔丢手中的木棒,低下头,看似在回忆。“姐姐,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些奇怪的问题?”

“呵呵,没什么,我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一个三角恋,哦不,或者是四角恋的故事。”贝泠叶耸了耸肩膀,继续往前走着。

而潇逐月,在听了贝泠叶的话后,清澈的黑眸闪着粼粼的光芒,看似对贝泠叶的三角恋,四角恋这样的词语很是难理解。

“月哥哥,我好想你哦。”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这清泠的大街上响起。

贝泠叶好奇的转过身看向声音的来源。

霎时,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映入贝泠叶的眼帘,而且,这个姑娘正毫不客气的挽着潇逐月的手臂,正嘟着朱唇,欲要吻上潇逐月如玉般的面庞。

“哎呀!姑娘,男女授授不亲,你别这样。”突然被人抱住手臂,潇逐月有点不知所措。

再看,是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潇逐月更是窘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急忙将她的手掰开,嘴里更是慌乱的说出男女授授不亲的名言。

“文姑娘,在这大冷天里头,起得可真是早啊!”在潇逐月怔愕的目光中,贝泠叶唤着那如花似玉的女子的名字。

“你,你是文凤妹妹?”终于掰开了文凤的魔爪,潇逐月立即跳离她足足一百米的距离,才指着她一脸惊讶的道。

“哎呀,月哥哥好坏哦,这么快就认出人家了!”哪知文凤娇羞的一跺脚,校洪步向潇逐月走去,准备再一次箍上潇逐月那强而有力的手臂。

“姐姐……”潇逐月身影突的一闪,站在贝泠叶的身后,将文凤的熊抱扑了个空。

“又是你这个女人,给我闪开!”文凤扑了个空,觉得都是因为贝泠叶在的原因。

看着贝泠叶挡在潇逐月面前,文凤旧恨新仇一起算在贝泠叶的身上。

那双望向贝泠叶的凤眸简单可以喷出火来。

“听见没有,给,我,滚,开!”等了一会,贝泠叶都没有反应,文凤恨不得上前将她撕成两半。

给读者的话:

谢谢樱亲的支持哇,还谢谢其它亲的支持,么么达……

049 你这个臭女人

“你是,文凤妹妹?”相当迟钝的潇逐月并没有听清刚才贝泠叶说的话,现在,才凭着文凤骄蛮的声音认出她来。

“啊!我就知道月哥哥对我最好了,”听见潇逐月的唤叫,文凤立马将愤怒的脸庞转成可爱笑容,伸长脖子努力的看向贝泠叶身后的潇逐月。

刚才的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从文凤的言语里得到确认,潇逐月很是搞不懂他认识了多年的人,为什么会突然变了个样。

“这个嘛……”听着潇逐月的疑问,文凤娇羞起来。“我这个样子好看吧,月哥哥喜欢人家这个样子么?”

此时此刻,文凤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还在对贝泠叶发火,一副小女人的姿态,两手挠缠着披在肩膀上的长发。

那小巧的嘴,那直挺的鼻子,那削尖的瓜子脸,再配上她原来的那双凤眼,简直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坯子。

“好是好看啦,可是……这样会感觉很陌生哦!”潇逐月一直躲在贝泠叶的身后跟文凤说话,不敢上前。

贝泠叶双手抱胸,夹在中间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好不欢喜。

“哎呀,陌生什么,我人都可以是你的啦,就当我们重新认识好么,月哥哥!”文凤说话间,又想上前去拉潇逐月。

“文姑娘,一个女儿家家,在大街家与一个男子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啊!”遽然,贝泠叶又横在文凤面前。

好在大街上行人不多,三人的争吵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了避免麻烦上身,人人都抱着明哲保身的思想躲得远远的。

“又是你!”贝泠叶一次又一次的挡住文凤想要抱潇逐月的动作,文凤再也忍俊不禁发彪了。“我刮死你这个臭女人。”

说完,文凤忽的扬起手,用力的向贝泠叶的脸蛋挥去。

“想要你的月哥哥毁容吗?”贝泠叶锵的一下从后背抽出宝剑,嚯然放在潇逐月那水嫩嫩的容颜上。

差一毫米,剑就能刺破潇逐月脸上的皮肤。

贝泠叶的脸多了一分冰寒,一双黑眸直勾勾的盯着文凤。

哼,以为整了容,就能掳取心爱的人的心,却没有想过到底那个人也爱不爱你。

对于文凤死缠着潇逐月一事,贝泠叶很是烦她。

若今天她不在这里还好,眼不见为净。

一个女孩家家这么嚣张跋扈的去追一个男人,真为女人丢脸。

“你……”望着贝泠叶手中那把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宝剑,文凤的手僵在了半空。

“姐姐……”潇逐月看了一眼文凤,再把眼眸定在贝泠叶身上,对突然用剑指着自己的贝泠叶很是不满。

“不怕,就算你整张脸毁了,只要我喜欢你,都绝对不会将你丢弃。”贝泠叶噙着一丝笑,铿锵的道。

在贝泠叶的心里,一张再好的皮囊如何也比不上一副好心肠。

“月哥哥,我也不会丢弃你的,而且这个女人这么冷血无情,一点也不适合你!”听着贝泠叶相当于向潇逐月表白的话语,文凤的心有点急了。

根本就忘了早上在文府里发了要贝泠叶好看的誓言。

只要一见到潇逐月,就一味的想要潇逐月将注意放到自己身上。

“文小姐是去哪个国家整的容啊,整得这么不仁不义不孝不忠。”感觉气文凤还气得不够,贝泠叶又添了一把火。

将文凤那张美丽动人的容颜评得一文不值。

“你这个臭女人,有种就把剑拿开,跟我一较高低。”文凤怒火更甚,忍无可忍贝泠叶一次又一次的挑畔,一把抽出腰间的剑,嚯然一指,撩开贝泠叶抵在潇逐月面前的剑。

顿时,两个女人就在大街上打了起来。

给读者的话:

啦啦啦,勤奋的瓢儿又发一章文啦,困啊,准备睡睡了。大家安安……么么哒……

050 生不能共,死欲求同

二人才对打了几招。

“姐姐小心!”遽然,在文凤的剑挥来之际,潇逐月从贝泠叶的身后转到她面前,一把抓住贝泠叶的手抵挡着文凤的招式。

“月哥哥!”看见贝泠叶那么对待潇逐月,潇逐月还那么爱护她,文凤一跺脚,一咬银牙,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手中的利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姐姐,你没事吧!”潇逐月抢过贝泠叶手中的宝剑,抵挡着文凤,眼眸急切又担忧的看着贝泠叶。

“我没事。”只见贝泠叶捂着刚才还拿着剑的手臂,脸色青白的笑看着潇逐月,示意他不要担心。

“没事就好。”得到贝泠叶的回应,潇逐月的心才舒展开了,专心的抵挡着文凤。

却不知,在他转过头之际,贝泠叶捂着那渗着黑色血液的手臂,虚弱的跌坐在地上。

暗器有毒?!

贝泠叶银牙用力的咬着下唇,不让自己晕死过去。

尽管控制自己头颅,望向刚才暗器发出的地方——望江客栈。

望江客栈是东都唯一一个不是杨家产业的酒楼,据说是一个神秘人所开。

没有人见过望江客栈老板的真面目。

只知道,这个客栈住的客户十分混杂。

刚才潇逐月叫她小心,实际上是贝泠叶将潇逐月拉到自己前方,然后把剑交到他手上,为的就是让他躲避这个暗器。

不想,那暗器竟然是一个回旋刀,潇逐月是躲过了,可是回旋的时候却划伤了贝泠叶的手臂。

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恶毒!

用暗器暗算不单至,还在暗器上下毒。

“文凤妹妹!”骤然,潇逐月大声叫喊着文凤的名字。

贝泠叶抬眸望去,只来得及看着文凤被人一脚踢飞了。

“姐姐……”尔后,潇逐月喘着气站在贝泠叶面前。

寒风四起,大街上不知何时多了几名黑衣蒙面人。

黑衣蒙面人举着明晃晃的刀剑正一步一步的向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逼近。

大街上的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店铺没有一家不是关着门的。

大家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贝泠叶猜想,打杀事件在东都大街上已算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么人烟稀少,人人都不敢出门。

贝泠叶的头晕晕沉沉,甚至连眼睛都看不太清楚。

几名黑衣人不停的围攻着潇逐月。

为了保护贝泠叶,潇逐月的身上不知已被划了多少刀。

**

“哥,你派人去暗杀那女人,怎么连月哥哥也要杀啊!”捂着被踢痛的伤口,文凤被两名高大的壮男押回了文府。

一进文府花园看见文艺,文凤就皱起那张精致的小脸,怒冲冲的对文艺道。

“他们两个,都是阻碍我们文氏前进的绊脚石。”无视文凤的怒气,文艺心情超好的弯下腰,拿起面前的红牡丹放在鼻翼嗅了嗅,轻柔的道。

“可是,你不是答应过,让我嫁给月哥哥吗?”文凤将两名压制着她的壮男一脚踢开,蓦然上前扯动着文艺的衣袖。“而且,因为这个,今天我才戴上娘临终前给我,让我出嫁时才戴的面具啊!”

“妹妹,此一时,彼一时,若是那傻子还像以前那般……他终究会是你的,如今因为那个女人的出现……”文艺将手中的牡丹用力一折,红红的花瓣散落了几片,文艺笑着将折了的花递到文凤手中。

“更何况,这次的人,不是我派的,我还没有蠢到在自己的地头派人去杀他们而留下让人诟语的证据。”

“但是哥哥,你可以去阻止的,是不是?”听了文艺的话,文凤的心顿时凉了一半,贝泠叶的死活与她无关,可是她最爱的月哥哥如果死了……文凤真的不敢想象下去。

“不好意思,这次,我真的不可以阻止……”一直挂着那抹无害的招牌式笑容,道完,文艺一收扇子,便转离开,独独留下文凤一人凌乱的站在花园里。

**

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根本就不知道被踢飞的文凤是什么时候被人带走的。

只知道,他们现在十分危险。

因为,潇逐月看起来像一个血人般,身上多处伤口正源源不断的流着腥红的鲜血。

贝泠叶的头越来越昏沉,眼皮也越来越重,就算紧咬下唇,剧烈的痛楚都快清醒不了她的意志。

“月,你走吧!”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贝泠叶要潇逐月趁还有力气的时候逃离,不要管她这个累赘。

“不……”潇逐月启动着满是血迹的唇瓣,眼神异常坚定。

“月……”贝泠叶痛苦的恳求着。

自穿越那天开始,贝泠叶就感觉自己的命运跟潇逐月紧紧的扣在了一起,她不知道潇逐月对她的感情有多真,有多深;贝泠叶只知道此刻,她不想潇逐月身为一个皇帝,因为自己的原因死在眼前的黑衣人手中,横尸在东都大街上。

这样,不论在任何一本皇帝的历史书上凿写,都是一件非常丢皇家的脸的事情。

而贝泠叶,也会因为这样,而痛苦内疚一辈子。

“生不能共,死欲求同。”贝泠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伤得太重,眼花了,她竟然看见潇逐月那双黑眸不再抹有清澈纯真,而是变成了如浩瀚的海洋般深邃。

那坚定的模样,甚至一点也不输给那些带着森冷目光的蒙面黑衣人。

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那么的震慑人心。

贝泠叶从未见过如此认真的潇逐月。

“不!”才一瞬间,贝泠叶倾尽最后的力气在潇逐月的身后站起来,为他挡拦了蒙面黑衣人那把偷袭的冷剑。

冷剑穿过贝泠叶的背脊,贝泠叶的身体也到了忍耐的极限。

在最后倒下的那一瞬,贝泠叶在潇逐月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痛苦……

贝泠叶便完全失去了意识。

给读者的话:

谢谢红研的推票,再次谢谢植柳的支持,还有其它亲亲的支持,大家么么哒……

051 月,那个男人是谁

“叶,叶……”晕晕乎乎,贝泠叶感觉自己在一个非常温暖的怀抱里头,而这个怀抱的主人走得虽然很急,却又小心翼翼的不碰到贝泠叶的伤口,甚至不想颠簸到她。

而且,温暖怀抱的主人很温柔却又很着急的声音附在她耳边叫唤着。

反而贝泠叶期待的姐姐长,姐姐短的声音,没有出现。

贝泠叶很努力的想挣开眼,看看这个温柔而又着急的声音的主人到底是长成什么样子。

没想到,眼皮犹如沉重的磐石,贝泠叶用尽全力都睁不了眼。

“一定要找到他,快!”那道原本温柔而又着急的声音竟忽然变得暴淚起来。

尔后,贝泠叶感觉自己被轻柔的放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

再然后,贝泠叶就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又是那股沁人心脾的药香,耳边传来轻微的倒水声音。

贝泠叶蓦然睁眼,这一次,她决心要看清楚那股味道的主人到底是谁。

贝泠叶不管伤口传来的痛疼,吃力的用手半撑起身子,缓缓的转过头。

一抹墨色的衣衫映入她的眼帘,黑衫的主人正背对着她,专心致致的为自己倒着茶水。

潇逐月?不!

很快,贝泠叶又否定了。

“请问你是……”终于,贝泠叶放弃了猜测,开口询问。

“你醒啦!”听见贝泠叶的声音,黑衫主人忽的起身,向贝泠叶走来。

那如水般温柔的眼眸,那浓黑的眉毛,那好看的国字脸,那略有点厚的嘴唇……

完完全全是贝泠叶前世的恋人,铭维的翻版。

“维,你终于……来了……”看着那张熟悉的脸,贝泠叶的心脏砰然乱跳动。

她,早就感觉到,除了那股沁人心脾的药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那么有亲切感,那个人不是维还会有谁?

“姑娘,你不要乱动,小心扯裂伤口。”黑衣男人一个箭步上前,小心翼翼的将贝泠叶重新扶躺回床上,顺便查看了贝泠叶的伤口有没有被撕裂。

“维,不要走。”黑衣男子细心的为贝泠叶盖好被子,准备转身离开,贝泠叶倏的拉祝蝴的手,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带着无限的祈求。

“姑娘,我想你认错人了,在下叫慕容蓝,是一名大夫。”轻轻拨开贝泠叶的手,慕容蓝拉开了一点与贝泠叶的距离。

“慕容蓝……”贝泠叶茫然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嘴里喃喃的重复着男人的名字。

“姐姐,你醒了!”不知道潇逐月有没有看到贝泠叶拉着慕容蓝的手的那一幕,贝泠叶只知道,在她最失望的时候,潇逐月突然出现了。

“月!”为了逃避刚才无故拉一名陌生男子的手的尴尬,贝泠叶响亮的唤着潇逐月的名字。

“皇上,在下还有一点事,先告退了!”不知道是感觉尴尬还是真的有事,潇逐月一出现,慕容蓝就告退了。

“月,刚才那个人是……”贝泠叶直愣愣的看着慕容蓝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向潇逐月询问着那个男人的资料。

此时此刻,贝泠叶的心思完全放在了慕容蓝身上,直接忽略了潇逐月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粼光。

“姐姐,药快凉了,先将药吃了好吗?”潇逐月的提醒,贝泠叶才注意到,原来,自进来,潇逐月的手中一直捧着一个碗药。

而且,贝泠叶失神的时候,潇逐月慢慢的那碗药轻轻的吹凉,才端到她面前。

“不,月,快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贝泠叶不领潇逐月的情,将药碗一推,不得到慕容蓝的消息不罢休。

“姐姐!”唯一一次,潇逐月拿着差点被推翻的药碗,低吼着贝泠叶。“快把药喝了!”

“不!唔……”贝泠叶执著的还想知道慕容蓝的资料,没想到一个不字才出口,潇逐月便含着一口药水吻上了她的红唇。

“咳咳!你……”突然被人灌了一口药水,贝泠叶呛咳着恶狠狠的瞪着潇逐月。

“姐姐,你不吃药不乖的哦。”潇逐月离开了贝泠叶的唇瓣,伸出舌头舔了舔溢在嘴角的药迹,吧嗒了几下。

好似那并不是苦味的药水,而是甜甜的果汁。

“潇逐月你什么意思!”贝泠叶呛咳了一阵,终于觉得舒畅了一点,立即向潇逐月吼道。

她不就问一下慕容蓝的资料么,这个傻小子有必要这样喂她吃药么,又不是不知道一个男人这样喂一个女人吃药,是一件多么出格暧昧的事情。

“母后说,吃完药要多点休息才会好得快,姐姐你休息吧!”潇逐月又一次忽略了贝泠叶生气的言语,帮她弄好被子,便捧起药碗转身离去。

“你给我站住!”从未有过,潇逐月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对待她,贝泠叶心中像堵了一道闷气般。“告诉我一下会死啊!”

“刚才你已知道他叫慕容蓝了,他是一名大夫,人称妙手神医,行踪诡异,一般人很难找得到他。”潇逐月被贝泠叶叫住了,听着贝泠叶愤怒的言语,并没有将身子转过来,而是用贝泠叶从未听过,略带伤感的声音幽幽的道。“这样,姐姐可满意?”

说完话,潇逐月不等贝泠叶有所反应,迈起步伐,又一次向门口走去。

贝泠叶定定的看着潇逐月明黄的背影,心似被千万只蚂蚁咬着,万般的难耐。

在她的记忆里头,潇逐月一直是一个傻小子,从不会贝泠叶的话不理不睬,甚至,从来不会在她需要他的时候转身离去……

原来,潇逐月也是一个会吃醋的人。

她,是不是太过忽略了潇逐月的内心感受?

给读者的话:

又来一章啦啦啦,多谢支持……

052 步步逼紧

“杨小姐?”贝泠叶又睡了一觉,感觉身体舒畅了许多,才刚睁眼,便看见独自一人在桌子边吃茶的杨筱筱。

贝泠叶又一次的忍着痛疼,用一只手硬撑起身子。

“贝姑娘醒了!”看着贝泠叶醒来,杨筱筱依旧那么直接爽朗。“你有伤在身,要注意身体,还是躺着好。”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杨筱筱直爽,贝泠叶也不逞强,照着她的话重新躺回床上。

“杨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杨筱筱的出现令得贝泠叶很是惊讶,上次那一面,杨筱筱是说过她们会在东都见面。

但也没想过才相隔几天,杨筱筱就来找她了,毕竟,离祭天庆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贝泠叶回想着前几天杨筱筱说回东都会找她的话,感觉,这个女人对承诺非常注重。

哪知,贝泠叶才刚躺好,便感觉自己的头好似被石头压着般那么沉重,而且,眼前不停的出现一些她那个时代生活的片段。

“贝姑娘可知道这次你中的是什么毒?”看出贝泠叶的异样,杨筱筱没有正面回答贝泠叶,反而反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毒?

经杨筱筱的提醒,贝泠叶才想起,划伤她手臂的回旋刀是有毒的。

贝泠叶记得自从自己中了那个毒后,身体十分僵硬,而且时间越长,躯体就越发的冷,整个人还昏昏沉沉的,而且,还会像吸了鸦片那般,出现许许多多的幻觉。

若不是当时,贝泠叶挂念着潇逐月的安危,怕是早就晕死过去。

“我想,杨小姐已经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了吧!”贝泠叶知道,杨筱筱不会无缘无故问她中毒的事情,恐怕,在她昏迷期间,杨筱筱早已搜查了不少这种毒的资料了。

“跟贝姑娘说话,真的省心又省力。”杨筱筱微微一笑,算是肯定了贝泠叶的话。

“这种毒叫天竺香,一般中了这种毒的人身体会变得十分的冰凉,而且会产生幻觉,而中毒的人完全没有意识,一直沉溺在这种毒带来的幻象中;中毒人不停的追随幻象中的一切,直到消耗掉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死亡。”杨筱筱拧了一下眉头,将对这种毒的了解毫不保留的告诉贝泠叶。

尔后,停顿了一会,呷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但是,慕容神医却说你的身体对这种毒有抵抗力,所以,当时,你才没有完全沉溺于幻象中,也因为遇上了慕容神医,这个世界或许也只有他在,你体内的毒素才能及时剔除;敢问贝姑娘以前曾经中过这种毒,或是接触过这种毒吗?”

“难道杨小姐怀疑我这次的中毒事情是自导自演?”杨筱筱的前一番话,贝泠叶听得十分仔细,待到后来,越听贝泠叶的脸色就越沉。

所以,贝泠叶的言语也随之犀利起来。

“那贝姑娘可知道那些蒙面黑衣人的来历?”杨筱筱的问题步步逼紧,甚至直截了当的将贝泠叶与那些蒙面黑衣人有关系的怀疑都道了出来。

“杨小姐,我不怕你怀疑我跟那些黑衣人有任何关系,但是,如果人是我派出的,为什么我要让自己中毒,你也说这个毒几乎不能解,若是遇不上慕容神医,我这样不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么?”贝泠叶看了杨筱筱一眼面如寒霜,十指紧紧的抓着被子。

“贝姑娘先不要生气,就是因为我跟你想的一样,所以才会先问你是不是曾经中过这个毒。”杨筱筱说话,不紧不慢,神色也十分的坦荡,一点也没有因为自己说的话激怒了贝泠叶而觉得尴尬。

“杨小姐的用心良苦,我是知道的,但请杨小姐也清楚,对待他,我跟你的心思是一样的。”贝泠叶当然知道杨筱筱是担心她会对潇逐月不利,所以,才会明知她会生气,还问那些问题。

杨筱筱这样,明知贝泠叶会生气,还是把怀疑的话跟她挑开,可见她对潇逐月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潇逐月真是上辈子不知烧了多少好香,才能跟这样的女子做青梅竹马。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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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会忍术的黑影

贝泠叶当然知道杨筱筱是担心她会对潇逐月不利,所以,才会明知她会生气,还问那些问题。

杨筱筱这样,明知贝泠叶会生气,还是把怀疑的话跟她挑开,可见她对潇逐月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深厚。

潇逐月真是上辈子不知烧了多少好香,才能跟这样的女子做青梅竹马。

“贝姑娘想多了!”杨筱筱笑着言语,那神情,看似一点也不认同贝泠叶的话。

“我要走了!”贝泠叶的思想还缠绕在杨筱筱那句你想多了,她却突然话风一转,欲要离开。

这么快?贝泠叶还在愕然中。

顷刻,杨筱筱就开门走了出去。

银月,不知何时早已高挂。

屋外,不停的奏响着青蛙与蟋蟀的乐曲。

风一吹,摇曳的树影映入贝泠叶的房间内。

房间的地面,斑驳的月光安静的照射在房间的桌凳与地面上。

这个时候,贝泠叶已经躺下了。

房间外,一个黑影躲过月光,从窗外翻入了贝泠叶的房间,猫着身子,悄然小心的向贝泠叶走去。

黑影走到床边,嚯然翻开贝泠叶的被子。

骤然,一把利剑横在贝泠叶与黑影之间。

“怎么是你?”房间里的黑暗掩盖了贝泠叶的惊讶。

黑影听见贝泠叶的声音,没有吭声,而是将贝泠叶拉下了床,尔后摆弄了一下被子,便拉起贝泠叶走至房间唯一一个柜子旁边。

然后,在柜子里摸索了一下,柜子边立即开了一个门,黑影拉着贝泠叶梭的闪了进门。

“杨小姐……”门一关上,贝泠叶就开口。

“嘘……你看!”门的另一名,烛光亮如白昼,杨筱筱对贝泠叶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在刚才进来的门边按了一下。

顿时,涌现一个小小的窗户,然后贝泠叶房间里所有一切落入二人眼底。

“这是?”贝泠叶随即走近小窗户,看着刚才杨筱筱摆弄过的床,被子被卷了起来,让人一看,真以为有人在里面安静的睡着觉。

“再看!”杨筱筱示意贝泠叶再仔细的看房间里的一切。

蓦然,一个淡淡的黑影跳入她的眼帘。

“从进你房间开始,我就感觉好似被人监视着。”杨筱筱小皱着眉头,一眨不眨的看着房间里的那个黑影安静的端在一个几乎不可能被发现的角落。“所以,我才会说那些怀疑你的话。”

‘原来杨筱筱说她的心思与贝泠叶的不一样,指的是当时她的心思在黑影上~’贝泠叶定定的看着杨筱筱。

“不,从月离开后,这个监视就开始了。”终于,在一番思绪中,贝泠叶决定将自己比杨筱筱发现黑影存在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炼了易筋经的关系,贝泠叶的听觉非常的灵敏。

甚至,连门外有几只青蛙呱叫,她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房间内无缘无故多了一个人,贝泠叶是不可能不知道的。

这个黑影只有慕容蓝进房间的时候会避开,其它时候,他都会静谧的呆着。

而且,每一次,都能在房间不同的地方找到可藏身的点。

贝泠叶猜测,这个人要么是与她一样,炼了易筋经,要么,就是会忍术!

“贝姑娘听过太平道吗?”原本听了贝泠叶的话后陷入沉思的杨筱筱突然问贝泠叶。

太平道?贝泠叶摇头看着杨筱筱。

怎么可能会知道,她才穿越到这个世界多长时间。

而这身躯体的主人,贝泠叶不知道她曾经发生过什么事情,她脑里有一部分记忆被封存起来了。

“大概是一个帮派吧!”贝泠叶想了一会,才回答。

“一个帮派?应该也可以这么理解吧!”杨筱筱的眼光又回到那个黑影身上,脸色突然凝重,语气中隐隐露着一点钦佩。“那个人,很可能是太平道的人。”

太平道的人?

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很大强的门派。

顺着杨筱筱的目光,贝泠叶再一次看向那个几乎让人发现不了的黑影。

难怪刚才,杨筱筱要抓住黑影突然离开的那一小段时间进入贝泠叶的房间,尔后快速的将贝泠叶拉入这个房间。

而且,贝泠叶也不知道杨筱筱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房间内暗中有房。

贝泠叶突然感觉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人有点不理解。

“他什么时候会离开?”看贝泠叶的样子确实不清楚太平道的存在,杨筱筱又换了一个话题。

“黎明之前。”几天了,自黑影出现,每天的黎明之前那一小段最黑暗的时间,黑影就会离开,而贝泠叶,也会在黑影离开后,起身去探看黑影呆过的地方。

贝泠叶没想到的是,黑影十分谨慎小心,贝泠叶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那就对了,最近东都的生人面孔,白日游荡在大街的各个角落,每到夜晚,人就消失不见,我怀疑,除了你,还有其它人被这样的黑影监视着。”到底这些人的目的是什么?杨筱筱跟贝泠叶说完,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月?”房间的门忽然被推开,贝泠叶惊讶的喊着推门进来的人的名字。

贝泠叶赶紧看向黑影的藏身处,发现这次黑影并不像之前那般消失。

潇逐月借着银月的照明,缓缓的向贝泠叶的床走去。

糟了,月要揭开被子了。

看着潇逐月,贝泠叶心中一阵着急。

因为她发现,随着潇逐月的走动,黑影也慢慢的跟着移动着。

“杨小姐!”贝泠叶将目光投向杨筱筱,借以问她怎么办。

“静观其变。”没想到,杨筱筱只是悠悠的吐了几个字。“来,我们到那边坐下,我给你讲一下太平道的事情。”

“不,我要出去!”那边是面临危险的潇逐月,杨筱筱竟然还有心情要她坐下给她讲太平道的事。

贝泠叶面沉如铁,拒绝了杨筱筱的要求。

“他不会有事的。”贝泠叶不明白,杨筱筱非常笃定潇逐月不会有事。

怎么可能不会有事?潇逐月每移动一下,黑影都随着他动。

况且,被子下面根本就什么都没有。

虽然贝泠叶知道杨筱筱聪慧,睿智,所说的话并非没有根据。

但,一直将潇逐月当然傻哥哥看待的贝泠叶怎么可能会不担忧。

想着,贝泠叶的手并没有闲着,她仔细的在小窗户四周摸索着,看看能不能找到门的开关。

贝泠叶心中想着,就算不能现身,也能暗中投射暗器解救潇逐月。

“呵,关心则乱。”看着贝泠叶焦急的样子,杨筱筱知道她并没有将自己的话听入耳。

不禁轻摇了摇头颅,弧起一抹笑容,静默的看着贝泠叶的一举一动。

“姐姐……”潇逐月走至离床大概一米距离的地方,停住了步伐,双手垂放在两边,轻轻叫着贝泠叶。

回答他的,依旧是房间里头的静默。

而黑影,也在潇逐月停止了脚步时,顿住了身子。

穹空的银月又高了几分,洒落在房间里头的银光也移走了不少。

潇逐月唤了一声贝泠叶自后,就这么一动不动的杵立着。

月光的移走,让人看不见潇逐月那清澈的目光变得深邃。

找了好一会开关的贝泠叶,终于放弃了寻觅,重新将目光放在小窗户上。

“杨小姐,你怎么知道月不会惊动黑影?”想到杨筱筱之前的话,贝泠叶问道。

“呵,你自己看吧!”没想到,杨筱筱还是故作玄虚,指了指小窗户,示意贝泠叶自己看。

只见潇逐月似一个木偶般,就这么站着,一点也没有上前推醒贝泠叶的意思。

一刻钟,半个时辰……

“他,最近几晚都这样吗?”贝泠叶足足半个时辰,别说潇逐月,贝泠叶自己都感觉脚都有点麻了。

潇逐月那个傻子竟然动也不动一下。

“应该是吧。”杨筱筱的回答模擬两可。

“为什么……”贝泠叶想说,为什么她都没有发现。

她的听觉明明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为什么黑影都能发现得了,却没有发现潇逐月。

也许……正如杨筱筱所说的,关心则乱。

自黑影出现,贝泠叶所有心思全放在了黑影身上,潇逐月这样悄悄的与黑影同在,两人的武功都比贝泠叶高,贝泠叶发现不了也不出奇。

而且,潇逐月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因为慕容蓝出现的关系吗?

“他要走了!”杨筱筱又一次将贝泠叶从冥想中拉回现实。

贝泠叶看向小窗户,潇逐月已经离开了,而黑影也似觉得无趣般,也离开了。

“对了,杨小姐,为何这几日都不见慕容神医的。”黑影与潇逐月的离开,贝泠叶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因为,现在已经是黎明时分,黑影要在黎明之前离开并不是很出奇的事情。

更何况,潇逐月也已站了许久,若是按平时黑影离开,贝泠叶就会起身探查来看,潇逐月再不离开就会被她发现了。

“慕容神医知道你无大碍后,已经离开了。”无论贝泠叶问什么,好似杨筱筱都不会保留,径直的告诉她,不过,这一次,杨筱筱却补了一句话。“我建议,贝姑娘还是将心思多点放在月的身上。”

“多谢杨小姐的建议,我会的,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想休息了。”贝泠叶不再向杨筱筱提为什么。

因为,与杨筱筱几次的见面中,贝泠叶发现,虽然她问杨筱筱每一个问题,杨筱筱都能如实回。

其实并不是这样。

杨筱筱能回答的问题,都是与潇逐月有关,而又需要贝泠叶去协助潇逐月的事情。

看来,如果不是因为潇逐月,贝泠叶怕是连杨筱筱的面都见不上。

杨筱筱离开了,房间内,再也没有任何人打搅贝泠叶睡觉,可她却如何也睡不着了。

贝泠叶推开窗户,清冷的空气扑鼻而至。

贝泠叶用手撑着下颌,望着窗边朦胧的庭园。

最后的几片枯叶,在风的追逐下缓缓掉落。

枝桠上全是暂新的芽苗,嫩嫩绿绿,十分讨人喜欢。

遽然,一道银光闪过。

贝泠叶立即抽出宝剑,飞跃窗户,奔向银光的发源地。

咔……

一根干枯的树枝蓦然抵着贝泠叶的宝剑。

贝泠叶停下步伐,使力将树枝劈开。

“呵,一段日子不见,功夫不错。”贝泠叶正欲提起步伐再奔向银光发源地的时候,擎力维的声音骤然响起。

“原来是你啊,擎大哥!”听见擎力维的声音,贝泠叶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听说你受伤了,不要紧吧!”擎力维扔掉手中被贝泠叶劈断的树枝,关切的问。

“嗯,有慕容神医给我看过,没事了!”收起宝剑,贝泠叶欣喜的应答着擎力维。

“哦?慕容神医?若是他给你看过,我就放心了。”听见慕容蓝的名字,擎力维的脸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很快恢复正常。

“擎大哥认识慕容神医?”当然,擎力维的异常躲不过贝泠叶的眼眸。

“呵,我跟他算有点交情。”擎力维依然是那么的直爽。

“那,擎大哥知道太平道这个帮派么?”好不容易遇见擎力维,而他,又经常在江湖上行走,贝泠叶当然不会放过能向他打探消息的机会。

“太平道?妹妹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意想不到贝泠叶会问这样的问题,擎力维一脸的惊讶。

给读者的话:

有不对的地方明天再修改,瓢今天不太舒服,睡睡了,安安

054 太平道,败破

“擎大哥这么惊讶,不会就是这个帮派的头头吧!哈哈!”看着擎力维极少出现的惊讶表情,贝泠叶不禁玩心大起,取笑一番。

“妹妹!能不能告诉我,是谁告诉你关于太平道的事情的?”才惊讶了一会,擎力维就转为一脸肃然,而且,好似对谁告诉贝泠叶太平道的事非常感兴趣。

“擎大哥……”贝泠叶没想到,只是随口问问,擎力维竟然这么重视。

“如果为难的话,就不要说了。”擎力维看着贝泠叶一脸为难的模样,豪爽的道。

“对不起……”望着擎力维一脸的宽容,贝泠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来!跟我去一个地方,大哥在离开这里之前,给你讲讲太平道,其实有些事情,你是应该知道的。”擎力维很快就将刚才的小小不快忘掉,示意贝泠叶随在他身后。

“擎大哥这么快又要离开?”贝泠叶把擎力维当大哥看待,这才见面多久?又要离开,顿时心中万分不舍。

“呵呵,大哥是一个江湖人,江湖人不拘小节,有缘自然会相见。”擎力维将贝泠叶带至一棵四季茂盛的参天大树下,拉着贝泠叶忽的一跃,二人便上了树。

旭日正冉冉升起,温煦的阳光穿透枝叶照至二人身上,无比温暖。

“来,把这个吃了。”二人在树上坐稳,擎力维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从中拿了一个热腾腾的包子递给了贝泠叶。

顿时,贝泠叶犹是感动,心中无比感叹,擎力维真是一个胆大心细的人。

以后,真不知哪家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得到他的厚爱。

贝泠叶猜想,肯定是一个娇滴滴的可人儿。

想到这,贝泠叶忽的一笑,顿时,如忽然盛放的百合一般,清新秀丽,给这晨早的空气增添了一份盎然。

“擎大哥?”贝泠叶拿过包子,大大的咬了一口,随后望向神色有点异常的擎力维,疑惑的道。

“咳!”遽然,擎力维收回僵在半空的手,轻咳了一下,才正色道:“五百年前,一个叫擎非的人创立了太平道,这个太平道自创立以来,就以众生平等为宗旨,而太平道自创立后就被分为四大道,八小门。

而太平道的成立对每一个朝代来说,都是邪教一派,因为太平道的宗旨颠覆了现实社会里的人的思想,将君臣之礼,男尊女婢等一些常规事情都免除了。”

说着,擎力维又顿了一下,思绪了一番,才继续道。

“经过五百年的洗礼,四大道现在已经几乎不存在了,我还是给你简单的讲一下门的事吧!”讲着,擎力维似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定。

“门的话,就给你说说将门、谋门、权门这三个门的事吧……”

贝泠叶静静的听着擎力维讲解太平道的事情,偶尔插上两句。

蓝蓝的天空万里无云,温煦的阳光慢慢变得灼热,二人在大树里头细细絮语,不知不觉到晌午,都没有发现。

“擎大哥,你说这擎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怎么能创立一个这样的帮派?”擎力维才刚道完,贝泠叶水眸一闪,将心中的疑问道出。

“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一个挺传奇的人物。”对于贝泠叶的问题,擎力维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问必答。

‘当然传奇了,说不定他跟我一样,也是一个穿越过来的人。’低头看了一眼手中吃了一半,已经冷了的包子,贝泠叶在心中默默的说着。

“好了,我也是时候要离开了。”见贝泠叶不语,知道她还需要时间去消化他讲的东西,擎力维便提出要走了。

“多谢擎大哥。”知道擎力维有要事在身,不会在一个地方逗留太久,如今肯为了她留下一个上午,为她讲解太平道的事情已经算不错了。

“妹妹客气了,大哥有事先走了。”说完擎力维也不跟贝泠叶客气,径直跳下大树离开了。

贝泠叶独自坐在大树上,透过枝叶的间隙看着擎力维快速离开的背影。

贝泠叶一点也不担心擎力维会被人发现,对擎力维的武功,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如今,贝泠叶觉得最需要担心的就是潇逐月的安危。

听擎力维对太平道评了如此高的评价,看来,这次的祭天庆,肯定是一件不好应付的事情。

如若擎非真的是穿越过来的人,创立如此大的门派。

若真说他没有野心,贝泠叶肯定不会相信。

看来,现今的乱世,太平道肯定也想从中分一杯羹。

“姐姐,姐姐!”贝泠叶慢慢的消化着太平道的事情,潇逐月的声音从树底下忽然传了上来。

“月,怎么呢?”贝泠叶嚯然一跃,跳到潇逐月面前,一夜的无眠,并没有在的脸上留下多少倦意。

“姐姐,你到底去了哪里啊?我找你找了一个早上了。”潇逐月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委屈,甚至,黑眸中渗着点湿润。

“我不是在这里了吗?”贝泠叶感觉有点无力。“对了,为什么我无论去哪儿,你都能找得到我?”

这个潇逐月缠她是不是缠上瘾了,晚上偷偷来看她不单至,白天还整天的想粘着她。

好似自从遇上潇逐月后,私人空间都少了不少。

“嘿嘿,反正我就是知道姐姐在哪里。”只要贝泠叶在,潇逐月的心情就不会太坏,这不,又笑着牵起贝泠叶的手来。“姐姐,外城有个和尚来演讲,陪我去看看好吗?”

“和尚?不去。”和尚无非就是讲些阿弥陀佛之类的事情,对于贝泠叶这个无教论者来说,绝对是一件无聊透顶的事情。

“姐姐去嘛,听说那个和尚叫败破,是一个很受欢迎的高僧啊!”潇逐月黑眸带着无限的希望,看着贝泠叶。“姐姐,你就去嘛~”

“好吧!”见潇逐月都祈求到这个份上,贝泠叶不忍心拒绝他的要求,只好随他一起去。

“姐姐真好!”潇逐月欣喜若狂,牵起贝泠叶的手就往屋外走去。

贝泠叶就这么任由潇逐月牵着走出了大街。

东都的大街,仍旧是那么冷冷清清。

也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变得热闹繁华。

出门的那一刹,贝泠叶转过头看向她住了几天的府邸——太子府。

原来,这个是潇逐月之前的府邸,现在,还一直保留着,难怪杨筱筱会这么熟悉,连房间里有暗房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东都城不像其它城那般分为东南西北城,而只是分为内城外城。

内城,住的都是皇贵名门;而外城,住的全都贫民百姓。

内城,筑建着高高的围墙,精锐的护卫,而外城,别说精锐的护卫,就连简单一点的围栏都没有。

如若有敌军打来,外城的百姓就如豆腐块那般,毫无还击之力。

而内城,筑着高高的围墙与精锐的士兵,就算打不过敌军,只要能拖延时间,那些权贵名望就能借机在东都后方的护城河乘船逃离。

贝泠叶想着,建立这个东都城的皇帝真是一个自私得过份的皇帝。

完完全全只为自己着想,一点也不顾他的子民安危。

难怪,东帝邯国会分裂。

难怪,人人都心生野心。

“姐姐,就是那里,你看,好多人啊!”穿过内城,走至外城,潇逐月将贝泠叶拉至一个相对空旷的地方,指着一棵围满了人的大树下。“败破和尚就在那里演讲,姐姐,我们快点过去吧。”

“姐姐,你看,那个就是败破高僧!”好不容易,潇逐月拉着贝泠叶钻入人群,在一个干瘦的和尚前方停了下来。

“既然败破大师被称为高僧,那又为何用败破二字作为高僧的称号呢?”突然,人群里一个高高瘦瘦,带着小胡子的男人高声说道。

“这位施主,请问你有名字吗?”被打断话的败破并没有生气,而是扭过头来反问了那个高高瘦瘦的男人。

“我叫张小二,是我爹在我出生时给我取的名字!”高高瘦瘦名唤张小二的男人,似乎对自己的名字很是自豪,就连说话,也是仰起头,鼻孔朝天。

“既然张施主一出世,你爹为你取的名字沿用到现在,而且看施主的样子,好像挺喜欢自己的名字,那老纳为什么就不能取败破这个称号?这不是与施主的爹为你取名字的道理一样吗?”败破不紧不慢的回答张小二的问题,语毕还不忘说了一句和尚的惯用语‘阿弥陀佛’。

“这,这……”张小二被败破说得哑口无言,这了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顿时,树下一阵欢笑,大家都取笑着张小二一个大老粗,竟然也敢来跟高僧叫板。

“阿弥陀佛!世间下,人人平等,人人都具有好奇之心,大家也不要取笑张施主了。”没想到,败破不单至没有对张小二生气,还为他说起情来。

将这一切收入眼底的贝泠叶,觉得这个和尚真有意思。

贝泠叶看了一眼认真听着败破演讲的潇逐月,遽然觉得,偶尔听一些禅语,也不是什么坏事。

倏的,一缕淡淡的味道扑入贝泠叶的鼻子,尔后又消失。

贝泠叶连忙吸了几口气,想再次寻到那缕味道。

却如何也闻不到。

自练易筋经以来,贝泠叶觉得除了听觉,还有嗅觉,甚至其它感观也一起变得敏锐起来。

贝泠叶抬眸赶紧在人众中搜索,看看有没有与她一样,曾经闻到过那股味道,而神色异常的人。

发现,大家都在专心致致的在听着败破演讲,就连潇逐月也十分的认真听着;换句话来说,就只有贝泠叶一个人闻到过那股味道。

而且,贝泠叶发现,这里的人众,好似多了几名最近老是在东都城闲逛的生人。

这些人,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看着那些人的面孔,贝泠叶不禁在心底自问。

“姐姐……”潇逐月拉扯贝泠叶的手,在她耳边轻轻叫唤着。“姐姐,败破高僧在喊你啊。”

贝泠叶回过神来,看见大家把目光都放在她的身上,而且,眼底全是不满。

“这位施主,看你一副心情重重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还没想通?”败破将右手放在面前,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贝泠叶。

“呵,大师也会看相?”贝泠叶不知道败破为什么会突然跟她说话,明明她跟潇逐月来到这里的时间并没有多长。

“施主,相由心生,老纳会不会看相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施主的心确实有很沉重的事情放不下。”败破微微弯了弯腰,已经认定贝泠叶是一个很需要化解的人。

“那是说,大师出家了,就没有任何欲求的呢?”贝泠叶对败破的话不以为然,弧起唇瓣反问了他一句。

“施主,老纳既为出家,当然是无欲无求,四大皆空。”败破半眯着眼,右手依然放在面前,他身边的两位徒弟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贝泠叶,看似很不满贝泠叶对败破的不敬。

同时,人群也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大家都在谈论着贝泠叶,身为一名女子,口气不是一般的大。

而潇逐月,静默的站在贝泠叶的身边,并没有觉得贝泠叶与败破说的话有多么的不敬。

“那请问大师何为无欲无求?”贝泠叶才不管旁边人如何说自己,牙尖嘴利的道。“性欲,钱欲,名欲,权欲,情欲;请问大师逃得了哪一样?”

越说,贝泠叶越大无敬。

哇……

“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羞耻?”

……

顿时,众人不再窃窃私语,而是大声的对贝泠叶言语表现出很不满。

从未有人当众说过这么露骨的话,而且是一个女人,连性欲都毫不顾忌的说出来。

“如若大师真的是无欲无求,今日又为何带着两位小徒弟坐在这棵大树下禅讲佛语,为何不隐入深山,过着无欲无求的生活?”贝泠叶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

“阿弥陀佛,施主慧根清明,老纳真的是惭愧。”比起众人,败破的胸怀却是十分的宽广,贝泠叶说话如此难听,他竟然还觉得有道理:“施主说得对,老纳确实是脱离不了名欲,到处给人演讲……”

“大师……”站在败破身旁,较胖的小和尚,有点气不过,似乎想替败破出气。

“慧智,这位施主说得对,我确实还没有脱离名欲,不然,也不会到处去传崇佛法。”原本盘坐在树下大石的败破缓缓的站起来,身贝泠叶鞠了一个躬。“今天的说法就到此为止吧,老纳要面壁思过去了。”

说完,败破便转身穿过人众,向城外更破的地方走去。

众人见败破离开,也一一的散开,不再围聚在一起。

“姐姐,我们也走吧!”见人群散得差不多,潇逐月也拉起贝泠叶的手准备离开。

“月,这个败破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从一开始听潇逐月提到败破时的不屑,到现在贝泠叶觉得自己真的没有白来一趟。

就在刚刚,败破离开的时候,那抹淡淡的味道再次一扑入贝泠叶的鼻子。

没错,那股味道就是最近几天都潜伏在她房间里的黑影散发出来的。

难道那个败破就是黑影?

想到这,贝泠叶蹙着眉头,任则潇逐月牵着走。

“二位施主,我们师父请你走一趟。”二人才走到内城与外城的交界处,刚才败破身边那较胖一点的和尚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

“你是慧智大师吧!你师父败破找我们有什么事?”听见声音,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止住步伐,同时望向慧智。

“师父说,两位施主去了自然会知道。”慧智将右手放在面前,微微鞠下身子,不紧不慢的道。

“好吧,慧智大师请带路。”贝泠叶认为自己跟败破说话的言语并不是很友善,而败破会私底下派人找自己,肯定,不会那么简单。

既然贝泠叶又将那抹味道怀疑到败破身上,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前去探看一番。

“二位请进。”慧智将二人带至一个小土房,便停在土房门口请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请去。

“二位施主,你们来了。”贝泠叶与潇逐月一进屋里,便见败破独自一人盘坐在角落里头的草席上。

而败破看见二人,轻轻的点了点头。

“不知大师叫我二人来有什么事?”开门见山,贝泠叶与败破说话完全没有赘语,听在别人的耳里,一点敬意都没有。

“呵呵,坐下再说,坐下再说。”败破好似早就知道贝泠叶是这样的人,一点也不介意她说出来的任何不敬话语。

“施主是一个极有慧根的人,如若施主不是女儿身,老纳倒是很想收施主做徒弟。”败破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在对面盘坐下的二人,语气中毫不掩饰的可惜。

“承蒙大师看得起,不过小女就算身为男儿之身,恐怕欲求一辈子都会不清,所以,大师怕是要失望了。”对于败破这么高看自己,贝泠叶的心底很是惊讶,不过,经过了在那个时代花花世界的洗礼,就算她穿越过来成为一名男人,宁愿当一个种田人,花田月下抱娇娘子,怕也不会跑去当和尚。

“施主的思想真的是与众不同。”败破对贝泠叶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包容。“老纳能请施主借一步说话吗?”

“你是说,你想和我单独谈话?”贝泠叶原本对败破突然请她与潇逐月来已经很惊讶了,没想到他竟然还想跟自己单独谈话。

“对,不过,我想跟你单独谈谈,然后,再跟那位施主单独谈谈。”原来,贝泠叶与潇逐月都是败破想单独与之交谈的对象。

这让贝泠叶心中的疑惑更是放大了。

按理说,她与潇逐月二人都是第一次见败破,如今他二人都在这,一起说话不是很好吗,偏偏又要将二人分来,单独交谈,这对贝泠叶来说真的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如果我身边这位朋友也同意,我是没有意见的。“贝泠叶想着,潇逐月这么缠她,肯定不会同意让败破单独分别与两人谈话。

给读者的话:

文文修好啦,多谢昔年植柳的关心……

055 回不去了

斑驳的旧墙带着水迹,小瓦房里头除了贝泠叶与败破外,空荡荡的,贝泠叶没有想到潇逐月竟然会答应让两人跟败破作单独的谈话。

对面,正是同样盘坐着凝视她慈祥笑着的败破。

二人沉默了有一段时间了,谁也没有开口。

“姑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没有疑问,没有好奇,败破平静而又肯定的跟贝泠叶说。

“……”

贝泠叶一双素手紧紧的相互扣着,放在腿上,一双水眸瞪得铜铃般大,不可置信的望着败破。

他是怎么知道的?

她穿越过来的事情并没有跟任何人提过,甚至,连潇逐月都没有。

“姑娘不需要问我是如何知道的,老纳只想问姑娘几句话,只要姑娘照实回答,老纳绝不追究姑娘的身份。”败破一双深邃的眼眸虽然混浊,但,道出来的话十分的醒人清明。

每一个字都重重的敲在了贝泠叶的心坎。

在这样的人面前,贝泠叶就似一个无知的孩童一般。

“大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贝泠叶即不承认,又不否认。

“姑娘的前世老纳就不过问了,毕竟那些都是姑娘的过去,在问话之前,老纳先赠姑娘一个东西,希望姑娘能不问缘由收下来。”败破动了动眼皮,遮掩了一下混浊的眼眸。

随后,从怀里掏了一个东西出来递至贝泠叶跟前。

贝泠叶微低下头,看向败破掌心中的东西。

只见一块黑色的碎玉泛着淡淡的光晕,而碎玉无论是材质还是轮廓都跟贝泠叶胸口那颗石子一模一样。

若说不同,败破手中的黑碎玉多了一个弧形。

‘通天石’?看着败破手中那块黑色的碎玉,贝泠叶心中大骇。

“姑娘可见过这黑碎玉?”看着贝泠叶晶莹的水眸,败破又向她提出了一个问题。

“没有!”不知道败破存的是什么心思,贝泠叶当然不可能跟他说在自己的胸口,就有一块跟他手中的黑碎玉一模一样的石头。

同时,贝泠叶又很是奇怪,明明潇逐月的母后说她才是拥有通天石的人,为什么这个败破和尚也有一块。

“没有啊?!”得到贝泠叶的否认,败破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石,那道话的声音似乎有点不相信。“如若姑娘真的没有,老纳就觉得这石玉有点诡异了。

姑娘你看,这块碎玉在老纳遇见姑娘之前,就是一块毫无色泽的普通石头,若不是一个故人要求老纳好好保存着,这块石玉怕是早就让老纳给扔了。”

败破认真的看着手中的碎玉,道出来的话似被撞击着的寺院沉钟一般,憾入贝泠叶的心。

按败破这么说,换句话理解,她贝泠叶怀里的黑碎玉只要在这碎玉的附近出现,那么,碎玉就会泛着淡淡的光晕。

“敢问大师可认识一名道术高深的道士?”综合败破以上所述,贝泠叶胆大的猜测这块玉跟潇逐月母后所遇见的那位道士有莫大的关联。

“道士?姑娘为何有此一问?”败破在贝泠叶提到道士的时候,如树皮般的眼皮蓦然一跳,随后又半遮掩着混浊的眼眸。

“如若大师认识,可否引荐我拜访道士?”看出败破的小小异样,贝泠叶赶紧提出机会向他提出要见道士。

如若潇逐月的母后所说的话全都是真的,那么,这个道士肯定能导引潇逐月如何成为一个好皇帝。

而且,更重要的是,说不定见过这个道士,贝泠叶就能知道回到她那个时代的线索。

“如果姑娘去见道士的目的是想要离开这个世界,老纳不怕跟姑娘说,怕是不可能了。”似是看出了贝泠叶的心思,败破一盆刺骨的冷水泼了下来。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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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 通天玉石

回不去了~

这几个字不停的在贝泠叶的脑海里萦绕着,一股莫名的不舍与哀伤弥漫在贝泠叶身体的各个部位。

一个呼吸间,鼻翼酸酸的。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头,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一个木头般的和尚。

和尚又怎么会懂得安慰姑娘的心思。

和尚又怎么能懂得一个女子离家出走后,再也回不了家的心情……

“姑娘……无论你身上有没有另一块玉,这块黑碎玉你都收下吧。”败破将玉轻放在贝泠叶手中,随后又将右手放至面前,道了一句‘阿弥陀佛’。

“大师……”贝泠叶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碎玉。

“姑娘是他们要找的已死过的人,以后凡事都要小心为上。”败破微微向贝泠叶鞠了一个躬,混浊的眼眸被干枯的眼帘遮盖起来。“姑娘,记住以后凡事不可强求,还是顺其自然的好,不然,伤的可就是自己了。”

败破在道完几句劝告贝泠叶的话语,便不再理会她。

败破右手竖放在跟前,左手不停的捏动着颈项上的佛珠,嘴里喃着佛语,二人又恢复到开始那般静默的状态。

“大师……”贝泠叶轻喊了一声败破,欲语又止。

“姑娘有话请讲。”贝泠叶的轻喊,揭开了败破的眼皮。

“据说这块玉石叫通天石是么?”似是下了很大的勇气,贝泠叶从怀里揭出黑碎玉,摊开手掌,将之与败破给的黑碎玉放在一起。

“姑娘你……”望着贝泠叶刚才还说没有的玉石,败破略为惊讶,很快,又恢复正常。“姑娘可知道这天底下几乎每一个人都想得到你掌中的玉石,你却这么坦然的摊在老纳面前。”

“大师刚才不也赠了我一块玉石吗?”既然决定拿出,贝泠叶便不怕败破抢去。

“姑娘还是将玉石放好,别太耀人眼球。”败破双手一合,又是一句‘阿弥陀佛’。

和尚就是和尚,有够矫情的,刚才还问她有没有另一块黑碎玉,这会居然叫她藏起来,贝泠叶偷偷的番了一个白眼,将玉石重新放回怀里。

“请问姑娘可是贝将相的传人?”见贝泠叶将玉石放好,败破便开始提问题。

“是与否真的有那么重要吗?”贝泠叶不禁感觉这个和尚专门问一些贝泠叶不知如何回答的问题。

难道要贝泠叶回答,身体是贝将相的传人,但灵魂不是吗?

“姑娘既然落到这个世界,自然是以这个世界的人来自居,所以,回答老纳的问题应该是很简单的。”似是看出了贝泠叶心中所想,败破为贝泠叶解释道。

“我是贝将相的传人又如何。”半眯着眼,贝泠叶第一次向人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自她穿越以来,这具身体就不断的提醒她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不然,会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无论任何人问起。

甚至上次文艺与李阳二人轮番攻击,贝泠叶都只字不提。

贝漠,在文武时就已在东都为臣。

那个时候的东都一切欣欣向荣,人人团结一致,百姓无不敬仰着他们的帝皇,并不似现在这般,敌军到来,百姓一点安全保障都没有,只有挨刀的份。

而贝氏一族,在文帝时期,甚至是东帝邯国最受宠的大臣。

却又宠而不骄,深得文帝的赏识。

所以,贝氏一族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也因为这样,招惹了不少人的红眼。

尽管这样,只要文帝在,无论多少红眼,贝氏一族在朝野都稳如磐石。

可是,好景不长,贝漠没想到文帝竟会在正值壮年时期突然驾崩了。

所以贝漠怀疑文帝的死另有内情,于是暗中派人调查。

不想,遭奸人所害,连累家人,当诛九族。

057 伍氏 当为天子

就在东都的大街上,贝氏一族全数人员当众斩首。

当天,六月飞霜,无数的百姓围在了刑场,人人含着泪水为贝氏求情喊冤。

贝漠在百姓人的心中,可是一个不战乱,压外番,百战百胜的大将军。

没想到竟然落到如此凄惨的下场。

当时,震惊了整个东帝邯国,又因为武帝下了一道谁为贝氏说情,也要诛九族的圣旨,所以人人敢怒不敢言。

往后,凡是跟贝氏扯上一点关系的人,或是赞颂贝漠的人,都被拉去砍头,久而久之,更是没有人敢为贝漠平反。

上一次,文艺使计晾出贝泠叶是贝将相之女的身份,就是想置贝泠叶与潇逐月于死地。

若不是三朝元老杨踞提出贝氏一案有冤情,需要重审,怕是贝泠叶现在身首早已分了家。

“贝将相是何等忠心的大将,若是姑娘是贝将相的传人就好。”听见贝泠叶终于肯承认自己的身世,败破眼前一亮。“姑娘真是贝将相的传人,老纳就可以将这个交予你了。”

只见败破从袖子里头掏了一条红色的绳索做的手链出来。

手链上方嵌着五个黑色金属做的凹槽,每一个凹槽上好似原本镶着什么。

“拿着吧!”不觉,将绳子递至贝泠叶的手中,败破看她的目光竟是比之前和蔼了许多。

贝泠叶轻蹙黛眉,微微低下头看着败破递过来的手链,黑长的发丝随着她低头的动作轻轻的抚划着脸颊,房间里唯一的一根烛光哔的跳了一下,忽的熄灭了。

“孩子,将那两块黑碎石放上去看看。”败破的声音轻缓而又绵长,似是沉重的洪钟,又似九玄天外突然出现的声音。

听着败破的话语,贝泠叶紧紧的揪着手链,在黑暗中颤抖将黑碎玉放在手链的凹槽上方。

“好了吗?”足足一刻钟,败破如洪钟般的声音才响起。

咔……

贝泠叶好不容易才将黑碎玉安好的放入手链的凹槽里头,却不想因为败破突然的声音掉到了地上。

糟了!

手链脱手的第一时间,贝泠叶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想法是,败破要抢她的手链。

随之,贝泠叶毫不犹豫的在地上快速的摸索着,力求在败破拿走手链之前自己先找到手链。

“孩子,你看!”不想,败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听起来还是那么的慈祥和蔼,一点也没有像贝泠叶腹诽那般抢夺她的手链。

败破的声音令得贝泠叶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顿住了的贝泠叶此刻才发现,房间里头的蜡烛不知何时又被点燃起来。

她刚才在黑暗中掉落的手链,竟然消失不见了。

而贝泠叶的两只手掌,不知何时沾上了一圈光晕。

光晕越来越亮,越亮就越刺眼。

贝泠叶吓了一大跳,赶紧四处张望,看看外头的慧智与潇逐月有没有发现屋内的异样。

却发现败破非常淡定的在她对面坐着,双手在面前合拢,一动不动。

贝泠叶只能猜想,败破肯定对这件光晕做了手脚,所以外头的潇逐月与慧智才看不见。

贝泠叶猜想之际,光晕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如白昼,甚至让人睁不开眼。

为了不让光晕那么刺眼,贝泠叶闭上了眼眸。

却不想,贝泠叶才刚闭上眼,一丝红色的线条在她眼帘处蜉游。

贝泠叶赶紧睁开眼,想看看那到底是什么。

‘伍氏当为天子’六个字顿时映入贝泠叶的眼帘。

嚯然,贝泠叶内心震慑无比。

“大师,这是怎么回事?”既然震慑,贝泠叶立即询问败破。

却不知,败破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

而那些光晕,不知何时消失了。

手链也躺回了她的手掌。

那两颗黑碎玉也不知何时跟手链分开了。

贝泠叶很想开口问败破,‘伍氏当为天子’这几个字是什么意思。

但盏茶时间过去了,败破再也没有开口说话,贝泠叶也得不到应答,只得起身离开。

贝泠叶才走出门口,潇逐月就被慧智请了进房间里头。

而刚才在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似梦一般。

潇逐月进了房间,贝泠叶侧耳聆听,想要知道败破在那几个字显示之后,会是怎么样的心思。

不想,最后一直无言的败破在看见潇逐月后,十分喜悦的道着‘施主’二字,打招呼的语气更是无比的轻松。

与贝泠叶刚才相比,气氛明显清爽了许多。

难道这和尚真有什么秘密与潇逐月讲。

贝泠叶看似还想听些什么,门突的被慧智关上了。

不知道败破住的是什么房间,门一关上,里面的所有声音外头听不见了。

贝泠叶蹙了蹙眉头,只好在小院里随便找了块石头背对着慧智坐下。

初春的季节,还是有点冷,贝泠叶独自一人坐在石头上等待潇逐月很是无聊。

于是,便将怀里的那两颗黑碎石拿出再次对比一番。

因为刚才,房间里头太黑暗了,贝泠叶一点也没看清这两块碎玉到底有何区别。

而且,也不清楚两块碎玉放在一起有什么不同点。

贝泠叶将两块玉放在手掌心慢慢的查看,蓦然,发现自己所拥有的那块碎石可能正是被败破那块围绕着的。

想着,贝泠叶连忙将败破给的那条用红绳编织的手链拿出。

就在刚刚,败破就是叫她将两颗碎玉放入这些凹口里头,房间里的原本熄黑的蜡烛才会突然光亮,而碎石也发出刺眼的光芒,最后出现了‘伍氏当为天子’几个红色的字。

难道,这些碎玉里藏着帝皇家的预言秘密?

那我不就是要成为改变这段预言的人。

想到这,贝泠叶的心不由加速的跳动着。

“施主……”正待贝泠叶想着该如何去消化这突如奇来的骇人信息时,慧智突然向她走来。

“慧智大师找我?”贝泠叶快速而又不着痕迹的将碎玉与手链放好,才缓缓站起,微弧唇瓣转过身。

“施主,如若需要帮忙,慧智也可以效劳。”慧智走到贝泠叶跟前,稍稍弯下腰,向她行了个礼,幽幽的道。

那微胖的身体,配上有点婴儿肥的脸庞,如若一般人看见,肯定是以为他是一名得道高僧。

“一定一定,自然有求到慧智大师的时候。”贝泠叶一脸笑容,看着对慧智突然而来说要帮忙,很是欢迎。

“既然这样,慧智就不打搅施主了。”得到贝泠叶的应许,慧智一脸喜悦的神色。

贝泠叶轻轻的点了点头,看着慧智穿着灰暗的和尚服又走回房间的门口守候着。

突然,贝泠叶才知道,原来,高僧也不是人人都能将欲望看得透切。

这个慧智,肯定是过不惯在败破身边的清苦日子,而又想拥有像败破一样的名誉。

所以,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向人推销自己。

**

三月初,冬雪已经消融得差不多,大地铺上了一层嫩绿的薄装。

还有三天,已经荒废了三年的祭天庆又将重新开幕。

已经休养了一段时间的贝泠叶正忙碌的指挥搭建潇逐月要用的祭天演讲台。

按照上一任皇帝的习惯,无论是筹办什么庆典,都以奢靡,豪华为标准。

所以,在文艺的要求下,贝泠叶让人在祭天演讲台上挂上了一层金黄色的纱布,而且,所用的物品都要用最贵,最好的。

无论是桌椅还是贡品,都是稀少而宝贵。

算起来,整一个祭天演讲台搭建下来用的费用,可以让一家四口的普通百姓吃上一辈子。

而潇逐月,自那天跟败破谈完话后,就被要求到文府,熟悉祭天庆里的一切。

两人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反而,那个老是缠绕着潇逐月的文凤,每一天,都随在潇逐月的身后哥哥长,哥哥短。

毒辣的太阳飘洒在整个大地。

贝泠叶擦拭着额上的汗水,最后一次检查搭建好的祭天演讲台。

晌午,这个时间段,每一个人都回去饱腹一顿后,小歇着。

而贝泠叶,也会在检查完祭天演讲台后,回府好好的休息一番。

058 失火的平房

祭天演讲台高三米,四面用纯梨木柱支撑,中间一台金色的椅子,金色帷纱披在四根木柱上倾泻而下。

而贝泠叶,就在金色帷纱里面,检查演讲台。

“不好,外城失火了!”遽然一个士兵惊慌的奔来,急切的向驻守在祭天演讲台底下的一个士兵道。

“阿农你想死啊,失火还喊那么大声。”那驻守的士兵紧张的将名为阿农的士兵拉到一边,四处张望了一番,才小声的道。“而且,你现在不是在文府上值班的吗?”

“孙大哥,外城那间奇怪的平房起火了,我家就在隔壁!家里老母妻儿都在,叫我怎么有心思值班啊!”被唤为阿农的士兵,哽咽道。

原本在两位士兵上方的演讲台上的贝泠叶听见‘奇怪的平房’几个字时,顿住了身子。

“你是说有两个和尚住着的那间平房!?”被唤为孙大哥的人惊呼着。“走,赶紧带我去!”

“也将我一起带上吧!”倏然,贝泠叶出现在二人现前。

“贝……贝姑娘!”驻守士兵一看见贝泠叶,差点摔倒在地上。

“孙大哥。”被唤为阿农的士兵不知道他孙大哥明明已是九品侍郎一个,为什么还要怕一个女人。

“阿农,住口。”孙大为知道再不喝住阿农,他就要说出一些谩骂贝泠叶的话来。

孙大为这么一喝,虽然着急自己的妻儿老母,但还是乖乖的退到一边。

“小兄弟不知礼,还请贝姑娘不要见怪。”孙大为喝住了阿农,心底才暗舒了一口气。

这个女人,虽然无官无名衔,但却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就算这个皇帝是一个傻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自己一个小小侍郎又怎么能跟人家比。

而且,孙大为心中还有点庆幸自己怜及手下的辛苦,让他们下去休息,让自己独立一个人在这当值,才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

不然,按兵部里这么森严的规定,他们两人一定会被暴打一顿,再关进牢里。

“火烧房屋是不会等人的,走吧!”贝泠叶打量了二人一番,二人都并不是十分高级的士兵,知道这些人为士兵也只是想家中亲人能有个地方遮瓦盖头,不挨饿罢了。

毕竟,东盛国的士兵即便再不好当,也比自己靠天种地,还要担忧士匪过来将你家的粮抢光的好。

“是!”孙大为的脸虽然有点为难,但还是按贝泠叶的要求,带她奔向外城的火场。

才奔出祭天场地,一路上,都有士兵驻守拦检,特别内城通往外城的那一道门,更是严厉,还好,孙大为亮出一块可以在内城与外城出入的腰牌,才能放行通过。

尽管这样,那些查看腰牌的士兵检得很是仔细,腰牌的每一个地方,几乎都看了一遍才会放行。

“外城与内城一直都是查得那么严吗?”以往,贝泠叶都是随在潇逐月的身后在这外城与内城走动,那些士兵一看见他便自动让开,并没有所谓的检查之说。

“是的,贝姑娘,东都一直都是这样。”孙大为恭敬的回答。“相对来说,内城出外城,士兵们的检查会比外城进入内城松动一些。因为文大人下令,内城除了皇候将相,权贵家属中,像我们这里普通百姓,是严禁进入的。属下跟阿农也只是因为护城兵的身份,才有幸进入内城。”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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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9 有一个和尚在里头

孙大为为贝泠叶解说东都的规定并没有放慢自己的步伐,两人越走越快,甚至用跑来代替。

因为贝泠叶远远的发现,那着火的平房正是她前段时间与潇逐月各自跟败破单独谈话的地方。

“娘……”才来到火场边,随在两人身后的阿农,一见平房,立即奔向他自己的家。

“孙侍郎,去问问里面还有没有人?”停下脚步,看着那些不断来往忙碌的打水浇向平房的士兵,贝泠叶的眉头越蹙越蹙深。

“是!”孙大为得令快速向那些忙碌的士兵奔去。

贝泠叶也不闲着,转身向那些观看火灾的百姓走去。

贝泠叶刚走到那群百姓里头,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倏的迎面向她撞来。

“小心!”贝泠叶急忙扶住小男孩,生怕他一不小心掉落地,就散架。

“捉祝蝴!”哪知才刚扶稳男孩,男孩的身后便出现两个一胖一瘦的男人。

贝泠叶扶稳小男孩,小男孩看到二人的出现,立即躲到她的身后,瑟瑟发抖。

“姑娘,我看你一个女孩家家的,还是别多管闲事的好!”二人见小男孩躲到贝泠叶身后,摒去了凶神恶煞的脸容,两双贼眼咕碌碌的将贝泠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

而贝泠叶,凌风傲然的站着,连眼尾也不看一下那两个男人。

“呸~小妞真有性格,敬酒不喝喝罚酒,大爷我喜欢!”看见贝泠叶不为所动,二人佯装生气,就要向贝泠叶扑去。

“喜欢什么?”倏的,孙大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孙,孙大人。”刚才还凶神恶煞的两人见了孙大为就像老鼠见了猫一般,止住了要扑向贝泠叶的动作。“孙大人,我们兄弟俩有事先走了,改天请你喝酒。”

说完,两人脚底摸了油一般,飞也似的离开了。

“这两人你认识?”看了一眼一溜烟不见了踪影的两人,贝泠叶转身望向孙大为。

“贝姑娘,那些都是土鳖流氓,咱们不屑与之计较。”孙大为也望了一眼二人消失的方向,恭敬的对贝泠叶道。

听了孙大为的话,贝泠叶将眉头舒展开来,想着既然人都没事,也懒得与他们计较。

“小规,你怎么会在这里!”哪知孙大为看见贝泠叶身后的小男孩后,十分惊讶。

小男孩伸头看了一眼孙大为,又极为害怕的缩在了贝泠叶的身后。

“孙侍郎,查得怎么样。”虽然将两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贝泠叶并没有忘记这趟出来的目的,所以,直接将之忽略过。

“回贝姑娘,那平房内确实有一个和尚在里头。”孙大为最后看了小规一眼,恭敬的道。

“和尚?老的还是少的?”穿过孙大为,贝泠叶看见平房的大火已经被扑灭了,不,应该是说火势太猛,将里面所有的一切烧个精光后,自己熄灭了。

如此猛的火势,别说和尚,怕是钢铁都会被烧成炭。

不知那和尚是不是败破。

想到这,贝泠叶心底一紧。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高人可以请教指点,贝泠叶还准备在祭天庆前一天去向他请教一些事情,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

“附近的人都说看不清楚。”看着贝泠叶紧张的模样,孙大为小心翼翼的如实汇报。

“赶紧派人给我查!”不管孙大为有没有能力调得动现场的人手,贝泠叶就是想知道平房里的和尚是不是败破。

“是!”接到贝泠叶的命令,孙大为没有过多的言语,立即转身又一次向那些救火的士兵走去。

“姐姐,败破大师答应说会参加我们的祭天庆,呵呵,有了他,相信我会做得更好,这样,我就不会再是人人口中的傻子皇帝了。”望着孙大为渐行渐远的背影,贝泠叶的脑海里闪过了那天离开平房时,潇逐月说的话。

直到那个时候,贝泠叶才知道,从来都是没心没肺的潇逐月,其实,也很介意别人说他是一个无能的傻子皇帝。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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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 小心佛像

贝泠叶清明的水眸望着正与救火士兵领头人谈话的孙大为,一席素青的衣裳,腰间一条宽大扎腰带,外头一件小短袄,一头墨黑的长发用一条与其衣裳不相衬的银色丝带扎起来。

贝泠叶的手腕,带着一条十分不起眼的红绳链子。

空气中弥漫着火烧过的焦味,偶尔,还能看见黑色的碎屑在半空中漫舞。

幸好,平房四周的房子并没有受到牵连,附近的百姓不由松了一口气。

周围围观的百姓,早已被士兵们赶走了。

贝泠叶看着孙大为与救火士兵领头人谈了好一阵子,有点等不及,抬脚向二人走去。

哪知,才迈开步幅,贝泠叶便感觉身后的衣裳被人紧紧的拉住。

“你怎么还没走?”狐疑转头看去,发现那骨瘦如柴的小男孩竟然一直拉她的衣袂到现在。

说着,贝泠叶扬手轻轻拨开小男孩的手,准备转身再一次向孙大为走去。

“姐姐……”小规仰着头,乌黑的双眼含满了泪水,一张小脸全是灰尘,那双红唇冻得发紫,全身无处不在哆嗦。

“这样,暖和一点了吧!”贝泠叶再一次扭头,看着小规那双黑漆漆的手,想再次抓上她的衣摆,又不敢抓的动作。

便毫不犹豫的将身上的小短袄脱下,为他穿上。

“虽然是女装,但穿上应该暖和很多的。”帮小规套上衣服,贝泠叶还细心的为她扣上钮扣,才起身离开。

贝泠叶不知道,在她转过身子后,小规用那双漆黑的小手紧紧的抱着她给的短袄,乌黑的眼眸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的背影,眼底冉冉的升起一丝坚定。

“孙侍郎,怎么样?”贝泠叶甩着马尾,趋步走到孙侍郎身边。

“刘方,我给你介绍,这位是贝姑娘。”见贝泠叶到来,孙大为马上将她介绍给刘方。“贝姑娘,这是刘方,八品侍郎,也是我的好友。”

“贝姑娘您好。”虽然文氏一族撑管了大权,皇帝是一个傻子,但上层的斗争,低下的士兵并不能完全懂得,而一个皇帝就算再傻也是能主宰人的生死大权,所以,身为皇帝身边的红人,也是不少人想巴结的对象。

“刘大人。”贝泠叶向刘方笑着点了点头,两颊边浅浅的酒窝令着怦然心动。

“二人,在下有事先走一步。”刘方看似也是一个识趣之人,见贝泠叶找孙大为有事,便借事离开了。

“贝姑娘,刚才刘方说他已经进平房了,里面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别说和尚,就连一张桌子,一床被子都没有,换句话说这平房里原本都是什么都没有的。”见刘方走远,孙大为悄声的对贝泠叶道。

“既然什么都没有,孙侍郎,我们回去吧!”听了孙大为的话,贝泠叶瞄了平房一眼,就转身慢慢的往内城走去。

孙大为愕然的看着贝泠叶说回去就回去的悠闲背影,与其之前在内城出来时的着急相比,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孙大为真是摸不着贝泠叶到底在想些什么。

只好随在她身后,跟着回去。

是夜,贝泠叶一身夜行衣,发丝上那条银色丝带被取了下来,黑色脸纱蒙面,趋步向城外烧掉的平房驰去。

白日里,孙大为为贝泠叶解说内城外城的规距时,曾经说过内城守护森严,士兵会一刻钟换一次班。

按这样说来,如若一般的夜行人想在内城干点什么事情,怕是不想被发现都很难。

但贝泠叶不同。

换作以前,她可能跟一般的夜行人没两样,但自从她炼了易筋经后,无论是听觉还是嗅觉,或是动作,都比以前敏锐了许多。

所以,尽管士兵一刻钟就要换一次岗,根本影响不了贝泠叶丝毫,总而言之除非有像擎力维这样的高手在,不然,就像进入了一个无人之境。

躲过深夜巡逻的士兵,贝泠叶再次出现在被烧掉的平房前。

夜,凉风吹起,带起了她黑漆漆的衣袂。

贝泠叶站在平房前方的路,一双炯炯有神的水眸看着几乎被烧成灰烬的平房。

周围一片寂静。

若是任何人看见,怕是谁也想不到,白天里悠闲的说了一声回去的贝泠叶,会在三更半夜的时候出现在一个废墟平房。

“贝姑娘……”静寂的夜色中,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贝泠叶水眸一凝,嚯然转身,提剑指向声音来源。

“贝姑娘,是我孙大为啊!”看着贝泠叶嚯然提起的森冷宝剑,孙大为急忙退后,并悄声报上自己的名字。

“你认错人了!”见来人真的是孙大为,贝泠叶将剑收回,蓦然转身,言语冰冷无情,跟白日里的她一点也不像。

“女侠如若想进入那被烧的平房,孙某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可以为你把把风,打打下手。”见贝泠叶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孙大为灵活的换了一个方式来说话。

“孙大为,如若你不想你的家人有任何差池,现在回去。”贝泠叶说出来的话依然是那么冰冷,但言语中却泛着淡淡的暖意。

“多谢女侠关心,孙某无父无母,光棍一根,没有什么可怕的,而且,能帮助女侠,是孙某的荣幸。”无论贝泠叶的言语多么的冷淡,无论贝泠叶多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孙大为依旧执著的要为她把风。

“随便你!”贝泠叶用黑眸刮了孙大为一眼,就再也没有理会他,径直向被烧的平房走去。

当然,贝泠叶这么大胆在孙大为眼皮底下走去平房,肯定不怕孙大为去揭露她,因为贝泠叶信得过自己的眼光。

这个孙大为,贝泠叶看得出来,还算是一个汉子。

不然,身为九品侍郎,虽然官职不大,但也算是一个小头领。

驻守祭天庆场地的事情,其实他也可以交给手下去做,只要自己偶尔去巡逻一番,就行了。

但他却事事亲力亲为,体谅手下的辛苦,在晌午时分为他们值班,让他们能有一个好的休息。

还有那两个地痞无赖,明明他可以不出声,让两人开口得罪贝泠叶,准会没好果子吃。

孙大为却开口了,表面上是惊吓两个地痞无赖离开,实际上是保护他们,怕贝泠叶一怒之下一剑砍了他们。

至于那个刘方,孙大为虽然说是他的好友,实际上是提醒贝泠叶,这个人有事藏掖着,给孙大为汇报的平房的资料可能全都是虚的。

所以,贝泠叶当时才会当着众人的眼,装作一副对平房不感兴趣的模样,实际上她心底下了决定,晚上来查看。

只是,最让贝泠叶想不到的是,这个孙大为竟然能猜出她今天晚上会暗中前来烧焦的平房,看来,他脑子转得也挺快。

忖度间,贝泠叶来到了平房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贝泠叶在两只鞋底处各扎了一块布,没有逗留,径直向里头走去。

平房不大,仅是一个院子,再加一个房间。

贝泠叶水眸凝着寒意,在平房内一寸一寸的搜索着。

心底早就有了准备,既然不想别人知道平房中被烧死了一个和尚,就不会让和尚的骸骨在这个地方逗留,而骸骨躺过的地方,肯定会被人弄得特别凌乱。

果真,贝泠叶看了一圈,没有发现骸骨,就连骸骨躺过的痕迹也没有,到处都是黑色的灰烬。

尽管什么都没有,贝泠叶不知不觉走到了那天败破与其单独谈话时跪坐的地方。

贝泠叶眨着水眸,准备看一会这个败破曾经坐过的地方,就离去。

吱……

倏的,贝泠叶的脚底好似踩到了什么。

贝泠叶赶紧抽开脚,弯下身子查看。

嚯然一只老鼠从她身下窜过,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踩到了老鼠尾巴,贝泠叶吓得差点跳起来。

还好,最终还是忍住了。

贝泠叶轻拍着胸口,打算收回眼眸,离去。

蓦然,老鼠刚过呆过的地方竟然出现一些米糠之类的东西上。

整个房子都被烧成了灰烬,这些米糠怎么可能还能保存得这么好?

想着,贝泠叶探下身子再看。

蓦然,‘小心佛像’几个字跳入贝泠叶的水眸。

通道是败破大家留给她的线索?尔后,一个大胆的猜测闪过贝泠叶的脑海。

“谁?”

061 绝望而又坚强的女子

“谁?!”‘小心佛像’几个字才刚跳入的眼帘,贝泠叶便敏锐的听见门口响起了轻微的声音。

贝泠叶赶紧拿脚拨起一层黑色的灰烬,将那些米糠盖住后,飞身跑了出去。

“女侠,怎么呢?”看见贝泠叶突然跑出来,孙大为略为惊讶的开口。

“将你的鞋底番来看看。”贝泠叶如风一般奔至孙大为面前,二话不说就要孙大为脱掉鞋,番他的鞋底来看。

“这,女侠……”孙大为觉得贝泠叶的举动莫名奇妙,但又不得不照着她说的话去做。

不是他#猴大为的两个鞋底贝泠叶都看个精光,一点也没有沾上平房里的灰烬。

“你快回家去,有什么事情我会去找你。”贝泠叶把鞋子还给孙大为,丢下两句话就转身离开了

“哎,女侠……”我还没有告诉你我家在哪#猴大为光着脚,拧着两只鞋风中凌乱的看着贝泠叶忽的一下消失在眼前,心中默默的掂记着自己还没告诉贝泠叶自己的家在哪里,她有事又怎么能找得到自己呢?

贝泠叶自离开平房,扯掉脚底的两块布,飞快的在外城寻了一圈,觅不见黑影。

只好作罢,打道回内城。

“唔~~爷,不要这样,奴家要快点啊!”翻过外城与内城的高墙,一道娇滴滴的声音突然传入贝泠叶的耳朵。

‘又是一个祸害百姓的酒色鬼’贝泠叶瞄了一眼传出娇滴滴声音的房屋,暗中低咒了一句,想着反正这样的事情不过是这个社会的冰山一角,她贝泠叶想管也管不了那么多。

“不要!啊……我不要!救命啊!”遽然,又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不过,这一次不再是欲拒还迎的嗲嗲声,而是惊慌失措的惊叫。

“真是凄惨的一家,双亲被乱掍打死,姐姐又被捉去了……像这样的穷苦人家,一但有点姿色被捉去,玩腻了就会被送到青楼……”

蓦的,贝泠叶的脑海突然闪过白天的向那些百姓探问被烧平房的线索时,一个老奶奶哀凄凄的话。

瞬间,贝泠叶感觉一股热血从脚底涌上头顶,抬脚准备跃墙去解救那名女子。

一阵寒凉的风吹过,那一股热血突然被吹散。

唉……

轻叹了一口气,贝泠叶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个非常时期招惹过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

想着,贝泠叶拿开附在墙上的手,准备离开。

这是什么?!

不想,在昏暗的银华下,贝泠叶看见自己的手竟沾上了一层灰黑色的物质。

‘刚才那个黑影不会这么巧进入了这个屋子吧!’贝泠叶利落的跃过高墙,游离在墙边,悄悄的潜入了屋子。

来到花窗前,快速的戳开窗上的花纸。

一阵情欲的糜烂味立即从被戳开的花纸飘来。

屋内不停的传来男男女女,或是沉重,或是轻哼……的声音。

透过纸窗,贝泠叶隐约看见一对对的男女重叠在一起。

而那名不停的叫喊着救命的女子,半身裸露拼命的围着那些欲男欲女打转的跑着。

女子的身后,追着一个半裸的男人。

男子猥琐的叫骂着,时不时还淫笑……

或是追逐得有点长,贝泠叶感觉那名女子的步幅越来越小,甚至,跌跌撞撞。

“呵呵,还捉不着你!”她身后的男人一个猛扑,女子被扑倒在地。

男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撕扯着女子的衣服。

很快,女子仅剩一件肚兜遮掩。

贝泠叶觉得自女子被扑倒,有好一会,已经没有听她叫喊了。

男人淫秽的笑着,手抚上女了前胸的柔软……

贝泠叶似是看见女子颤抖了一下,随后紧抿着唇瓣,原来紧闭着的眼眸蓦然睁开,眼底蕴藏着死灰的绝望震撼了贝泠叶的心脏。

男人兴奋的在女子身上乱摸一通,随后粗鲁的掰开她的双腿……

女子趁男人不注意,抓向头顶上的烛灯。

啊!

男人嚯然一个挺身,进入了女人的身体……

“不好,着火啦!”不知谁大喊了一声。

顿时,一双双重叠在一起的男女不顾全身寸褛未着,迅速爬起声。

统统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火海。

“快跑啊!”

男的惊慌,女的尖叫……

房屋内乱成一团。

那名绝望的女子却与屋内的男女形成了对比,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头缓缓的扭转,绝望的水眸凝满了泪水,在看向花窗的时候,突的凄怜一笑……

而侵犯她的那个男人,倾倒在女子身上,眉心间,不知何时被一条尖尖的树枝穿插而过。

贝泠叶,在火炎漫延之前,离开了。

翌日。

东都城的守卫军比平时多了至少一倍。

而城内的士兵,接到了一个命令,就是要搜索东都所有人的房子,无论外城,内城。

至于要搜索什么,没有人知道。

士兵们三人,五人,甚至十人,全都如土匪一般,强势的闯入百姓的屋内,搜索一番,才罢休。

百姓们惊惜着,忍受着,却不敢表露出任何怨言。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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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笨蛋

“姐姐!”清晨爽朗,潇逐月终于不再急急的赶向文府学习祭天庆的礼仪与演讲话语。

早早的出现在贝泠叶的房内。

“月,我说过多少次,一般没有什么事情,我早上是用来睡美容觉的。”贝泠叶毫无顾忌的在潇逐月面前打了一个呵欠。

看向潇逐月的水眸蕴满了埋怨。

“姐姐,外面好热闹啊,那些人好凶哦。”直接无视贝泠叶的不满,潇逐月大掌一牵,便擒住了贝泠叶的素手,就将她往屋外拉去。

“傻瓜,我还没换衣服呢!”贝泠叶重重的拍了一下潇逐月的手,又转身准备躺回自己暖暖的被窝里面。

“咦,姐姐,你的手怎么受伤了?”哪知潇逐月又灵滑的抓住贝泠叶的手,强硬掰开她的手掌,指着大拇指上那一条浅浅的伤痕。

伤痕上红红的血丝与旁边那雪白的皮肤形成一个刺眼的对比。

“这样的小伤,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弄到的,大惊小怪什么?”贝泠叶白了潇逐月一眼,抽回手,将他推出了房间。“出去,我要换衣服。”

“姐姐……”看着哐的一下被关上的木门,潇逐月幽怨的喊着贝泠叶。

门的另一边。

贝泠叶将门关上后,愣愣的看着自己受伤的手,脑里闪过昨天晚上发现的事情。

贝泠叶猫在窗外,看着那名男人尽情在女子身上驰骋,女子虽然绝望却又不甘心的垂死挣扎,拿着烛台点燃了屋内轻纱的同归与尽举动,重重的敲打着贝泠叶的心灵。

当时,贝泠叶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折下身后那棵大树的树枝,将全身的力道都蕴在了手上,狠狠的将那根树枝甩出……

尔后,贝泠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个伤,也许就是那个时候划到的。

而且,贝泠叶感觉那个黑影是故意将她引入那个屋子……

这人,到底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姐姐,好了没有。”似是等的时间有点长,潇逐月在门外催促着贝泠叶。

“好了!”吱嘎一声,贝泠叶将门推开,刮了潇逐月一眼,然后径直向园子走去。

“嘿嘿,姐姐,等等我啊!”潇逐月紧随在贝泠叶的身后,向花园走去。

“月,祭天庆的礼仪与讲话学得怎么样?”看着瘦了一点,黑了一点的潇逐月,贝泠叶的心好似被什么堵得满满的。

这个家伙去学礼仪后,快一个月了,少了他在自己的身后唧唧歪歪好似少了什么一般。

贝泠叶不知道这是不是叫挂念,她只知道潇逐月在她的心中占有了一个角落。

“嗯嗯,我是最棒的,我都学会咯哦。”潇逐月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丫鬟呈上来的点心,一边用那含糊不清的嗓音回答贝泠叶。

“笨蛋~”贝泠叶宠溺的帮潇逐月拭去他嘴角的点心屑。

一双炯炯水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潇逐月的吃相。

而潇逐月憨憨的笑着,任由贝泠叶帮他拍掉脸上的点心屑。

不远处的小桃花林染得花园粉红一片,树叶,零零碎的飘落,树枝上又重新结了嫩绿的小叶子。

风一掠,片片花瓣飞舞,幽幽然然的洒落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身上。

“姐姐,祭天庆后嫁我为妻可好?”嘴里散着点心的香甜,鼻翼嗅着桃花瓣的清香,潇逐月将最后一口点心咽了下喉后,一脸期待的望着贝泠叶。

这句求婚的话,他,整整说了三次,每一次都是那么真挚虔诚。

“……”贝泠叶顿住了手中的动作,一双黑白分明的水眸望着一脸认真的潇逐月,那清澈的黑眸,那眸底蕴藏着的无限温柔。

贝泠叶的心卟嗵卟嗵的悸动着。

此时此刻,贝泠叶沉默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潇逐月的话。

自穿越以来,他们经历了太多太多,甚至生死。

贝泠叶也一点一点沦陷在潇逐月的深情维护与无限的温柔中。

“姐姐……答应我好吗?”潇逐月的黑眸多了一丝渴望。

“今晚……今晚我答复你好吗?”贝泠叶收回素手,端起面前的杯子,用吃茶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好,今天晚上一定要答应哦!”潇逐月俏皮的对贝泠叶眨着眼睛,那天真的笑容就如他身后那些桃花般,清纯无比。

“嗯~”贝泠叶轻轻的嗯了一句。

顿时,潇逐月笑逐颜开,那抹笑靥竟比那些粉红的花瓣还犹胜几分。

贝泠叶看呆了,原来,男人,也能拥有比花还要美艳的笑容。

两人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

外头的吵嚷好似一点也影响不了两人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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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吃了豹子胆了(修)

啪啪啪……

遽然,太子府的大门被人疯狂的拍打着,那暴戾凶猛的拍门声惊动了整个太子府,也将贝泠叶与潇逐月两人的温馨画面打断了。

“给我搜!”大门才被打开,刘方立即带着一群士兵立马冲了进来,并大声的下着命令。

“统统住手!”贝泠叶从花园里快步走到大门口,水眸一凝,微仰着螓首,高声道。“你们可知道这是谁的府邸!”

潇逐月则站在贝泠叶的身后,以同样的高傲姿势望着那群不受欢迎的士兵。

“贝姑娘,在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士兵的统领刘方望见贝泠叶与潇逐月,不紧不慢走上跟前,微微弯下腰,一句奉命行事便禀报了为什么带着一群士兵到来的原因。

“哼,刘大人,好一句奉命行事,到底奉的什么命,行的什么事,就连在当今皇帝的府邸,你们都那么的嚣张跋扈。”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目无皇法!一句奉命行事,就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

贝泠叶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将刘方说得节节后退。

“这……贝姑娘如有得罪,请不要见怪,但属下确实是奉命行事,昨晚,文彻大将军的长子,在自家府中被杀,府邸也一并被烧个精光,今日属下就是为这事而来的。”尽管贝泠叶气势凌人,刘方居然一点也不给她面子,而且还将文氏搬出来压制贝泠叶。

“好,很好!”贝泠叶眼角一弯,一连对刘方说了两个好字,随后将潇逐月拉到面前,让他与刘方两眼对看,贝泠叶才大声的对下人道。“去,给我叫文艺过来!”

“贝姑娘!”刘方听见贝泠叶要使人喊文艺过来,嚯然挺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放在手后的手暗示士兵挡拦下人的去路,而嘴里吐出的字句隐隐含着威胁。“文大人是没有空理会这样的小事的。”

“有没有空,一会就知道了。”贝泠叶见刘方胆子这么大,竟然命人将自己使唤的下人拦截,蓦然一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了刘方一巴掌。

锵……

巴掌才刚响落,所有的士兵将手中的兵器指向贝泠叶与潇逐月。

乒乒乓乓……

兵器指向他们之际,潇逐月毫不犹豫挡在贝泠叶的前面,一个飞身横踢,所有的兵器顿时被踢掉落地。

蓦的,空气中摩擦着缕缕火花。

啪~啪~

“皇上的武功真的不可小觊,臣等甚是佩服。”眼看双方快要打成一团,文艺拍打着手掌及时的在太子府门口响起,而那把他最惯用的扇子,被他放在了腰际。

“文大人!”文艺一出现,无论是士兵还是刘方都恭敬的退到一边,大声的叫着他的名号。

“呵,文大人,我敬你是‘朝廷重臣’,尊称你一声大人,但是你这个‘朝廷重臣’这么对待当今皇上,不怕百姓诟病么?”文艺能出现甚好,贝泠叶借机道出心中的不满。

句句戳着文艺的要害,字字影射着文艺想要纂位的心。

还暗中讥讽着文艺看见皇帝都不用行礼节,而他手下的人全都效仿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道理,没有一个向潇逐月行礼的。

“呵,贝姑娘真是牙尖嘴利,能说会道,那本官又问问贝姑娘,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跟我这个大人说话。”既然拉破脸,文艺也觉得没什么顾忌,干脆一竿子将贝泠叶打下去,看潇逐月这个傻子还有谁帮他一口一口的维护皇帝之名。

“对,一个贱民,竟敢跟文大人叫嚣,吃了豹子胆了!捉祝糊。”原本捂着脸的刘方在听见文艺的话后,脑袋一个激灵,忘了刚才贝泠叶狠甩他一巴掌的疼痛,立即下令要人将贝泠叶捉起来。

“我看,你们才是吃了豹子胆吧!”虽然贝泠叶不知道一向忍功无敌的文艺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竟然在祭天庆前三天与潇逐月扯破脸,不过,贝泠叶当然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在士兵来临之前,嚯然抽出背后的宝剑,凌厉的将离她最近的士兵的手砍了下来。

顿时,空气中除了弥漫着血腥味,其余全都是那名被贝泠叶砍掉手的士兵的吼叫声。

“你……上!”再也忍不住,刘方不顾文艺的在场,紧握着剑冲向贝泠叶之际,也命令士兵全部一起上。

“住手!”文艺眼尾也不瞄一下躺在地上痛苦挣扎的士兵,高声喊了住手,便抽出腰际的扇子缓缓向贝泠叶走去。

“不许伤害姐姐!”尽管潇逐月对文艺很害怕,却为了不让他伤害贝泠叶,快速的挡在了贝泠叶面前,并愤然的望着文艺。

“呵呵,皇上,我,又怎么会舍得伤害你的姐姐呢?”虽然刚才扯破了脸,但文艺此刻又恢复了他一惯的招牌无害笑容,黑眸定定的看着潇逐月。“不过,你的姐姐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哦!”

像是不屑与潇逐月对抗,文艺才走到潇逐月跟前,又突然转了身子,走了几步,才停下来重新面向潇逐月二人。

而他身后那些储存着力量,随时准备令命捉贝泠叶的士兵们紧紧的看着她。

“哼!我还以为文大人你问的是什么有技术性的问题,原来,也不过如此。”贝泠叶静默了一会,像是被说得哑口无言,又更像思绪了一番,尔后,将潇逐月拉到她身后,一双水眸毫不惧怕的与文艺对视。“我看文大人应该多吃点猪脑子,补补你的脑袋,不然,也不会忘记一个月前,月曾经跟你们叫嚣,说要娶我为妃的事情。”

亲爱的们,瓢儿要与大家分享一个小小坏坏消息喔,嘻嘻,就是《愚王缠上逆天傲妃》决定明天上架。

虽然瓢儿每天都要带宝宝和工作,但瓢的更新还算稳定。

上个月平均每天有三千至四千字的更新,这个月开始每天五千更新,等瓢儿爆发的时候,一定让大家再看个过瘾。

接下来的剧情:

潇逐月到底是真傻还是假疯?三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变成这样?

贝泠叶是否在潇逐月的心中存有很重要的位置?

文氏一族是不是控制东盛国的大boss?

慕容蓝,擎力维到底是什么身份?

杨筱筱为什么会一直无条件的帮忙潇逐月?

贝泠叶到底能不能为潇逐月一统江山?

如若真的一统江山,潇逐月会不会一如既往的爱她?

在这里,瓢儿小小剧透一下哦:

望着那从她体内缓缓出来的生命,她不甘他的摆弄,狠狠的立下誓言。“你竟狠心毁了我的孩儿,我发誓,今生今世只要我还剩一口气,都要你痛不欲生!”

064 月哥哥跟我私订终身

时间如死水一般,静止了。

贝泠叶一番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家都不禁吸了一口气,个个都瞪大眼球望着她。

甚至,文艺,也没有想到贝泠叶胆子那么大,敢公然与他对抗,而且,还恐吓他……

“这女人不要命了!”刘方似是丈着有文艺撑腰,一点也不惧怕贝泠叶,甚至连她身后的潇逐月也不放在眼底。

“就是,不要命了!”刘方的话重重的打在所有人的心里,士兵中,不知道谁大吼了一声。

顿时,大家都在叫嚣着。

因为所有人都觉得,尽管潇逐月挂着皇帝的名字,文艺才是当权人,整个东都,不,整个东盛国都是文氏一族说了算。

而贝泠叶这边,除了那些自认倒霉,被吓坏了的下子怯怯的藏起来不敢吭声外,似乎,就只有贝泠叶与潇逐月两人,仰首挺胸,与文艺,以及他身后上百士兵对抗着。

文艺身后的士兵越叫嚣越激动,甚至一步一步向潇逐月与贝泠叶二人逼近。

反倒文艺,站着一动不动,弧起唇角,若不是气得不得了,招牌式笑容永远都会挂在他的脸上。

这会,文艺并没有制止那些士兵们的举动。

所以,那些士兵丈着文艺的默认,胆子越来越大。

地上的兵器全都被他们捡起,森森的指向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

贝泠叶看着那些森森的刀枪,脸上并未露出怯怕的神情,相反,还双手抱胸,睁大水眸,似看戏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因为贝泠叶知道,祭天庆临近,文艺虽然不知发了什么疯与潇逐月撕破脸皮,但是,以他深沉的心计,明智的头脑,怕是这次的撕破脸只是一个晃子。

换句话来话,文艺另有目的,毕竟要杀潇逐月,他只能暗中使坏,却不能这么光明正大……

“女侠。”隐约,贝泠叶听见有人悄声的呼喊着她,而且,喊她女侠的名字,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孙大为。

贝泠叶眼眸一转,果真看见孙大为不知何时混进了士兵里头,而,他手中的大刀,就快临近文艺的背脊……

‘不要!’见状,贝泠叶赶紧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孙大为不要乱来。

贝泠叶的内心急如焚火,先不说孙大为这一刀能不能刺中武功高强的文艺,就算让他刺中了,怕是太子府今日不被血淹没不会罢休。

一步,两步,三步,孙大为手中的大刀离文艺越来越近,表面虽然依旧若无其事,贝泠叶的心却快要跳到嗓子眼上了,眼看孙大为手中的大刀就要毁了她今天的暗中算计。

“谁说月哥哥要娶你这个臭女人!”遽然,文凤的声音从天而降,打断了所有士兵的叫嚣。

而孙大为的大刀,也在离文艺五公分的距离中停止了。

顿时,贝泠叶从未觉得文凤的声音是如此好听过。

“这几日,本小姐与月哥哥朝夕相对,已私订终身了!”文凤的突然出现令人惊讶,却也不及她接下来的话令人震慑。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无不望向她。

而文艺,本来看见文凤出现的时候,脸色已经阴沉起来,此时更是黑着一张脸,抿紧嘴唇,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怕是,她也很懊恼自己有这么一个花痴的妹妹,而且,她花痴的对象竟然是自己一直想铲除的潇逐月。

“文凤!”文艺轻喝着文凤,犀利的眼眸狠狠的刮向那张因为戴了人皮脸具而绝色无双的脸。

这妹妹老是坏他好事,这一次回去,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她。

“哥哥,月哥哥真的与我私订终身了!”看着濒临火山爆发的文艺,文凤不顾外人在场,一跺脚,匆匆上前拉住文艺的手臂,撒起娇来。

贝泠叶则将两只抱着胸的手换了一下位置,紧接着,继续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一出戏。

“文凤,别胡闹!”文艺忍无可忍,大声的苛责文凤。

今天的计划,不能再被毁了,不然……

贝泠叶看着文艺凶凶的苛责着文凤,眼眸到处溜转,看似在想着什么事,而且贝泠叶捉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惧怕。

难道……文彻的儿子死了,并不算文府的要事,而文氏内部发了大事?

‘要怎么样,才能知道文氏内部发生的事情呢?’贝泠叶的脑袋飞快的流转。

“不,文艺哥哥,我并没有胡闹,你看,这是月给我的订情玉佩。”文凤急忙从腰际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至文艺面前。“哥,你也知道这个玉佩从小就戴在月哥哥身上的。”

文艺皱紧眉头接过文凤手中的玉佩,脸色略闪过惊讶,尔后,并没有像刚才那般,再出言苛责文凤。

从文艺的神情看来,贝泠叶断定,那个玉佩真的是潇逐月从小到大都戴在身上的。

只是,与潇逐月相处的这几个月中,贝泠叶怎么就没有看见过这样一个玉佩呢?

贝泠叶抱胸的手不知不觉松开,右手的指腹来回在下颌游走。

“月!那位文小姐,说的可是真的?”忖度了一会,贝泠叶转身将潇逐月拉至面前,大声的问道。

莞尔,贝泠叶成功的将所有的人目光从文艺与文凤身上移到了他们身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早上还说娶我为妻的。”突的,贝泠叶微低头头,两手不停的擦拭着眼,娇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

让人看着,抽泣得厉害。

顿时,人人都被贝泠叶突然而来的举动石化了。

“你这个臭女人!”女人在爱情中的反应是最快的,文凤最先在对贝泠叶的惊愕的回过神来,大迈着步幅,扬手就要掌刮贝泠叶的脸。

啊!

整个太子府都响彻了女人的尖叫。

在文凤的巴掌就要落下之时,潇逐月蓦然走到贝泠叶面前,一手捉祝糊的手臂,用力一拂,将她甩到地上。

摔倒在地上的文凤,愕了几秒,尔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潇逐月,大声哭嚷起来。

那声音,震动了整个太子府。

就连被贝泠叶砍断了手,流血过晕死过去的士兵,都在文凤的哭声中震醒了。

顿时,太子府再一次陷入混乱中。

给读者的话:

今天万更,没空修文……有错的地方大家可以留言指出……

065 你是妖孽

“呜~月,这个女人好可怕哦,我才不要她做你的大老婆,让她来欺负我,让她做个小妾或者通房什么的,大老婆还是让我来做吧!”你想乱,我就让你更乱,看你还能谋划出什么来,不就是演戏么,谁不会?

贝泠叶附在潇逐月的胸前,用轻轻嗲嗲而又刚好让大家都能听得见的声对潇逐月说着。

“通房丫头?这女的也腻大胆的,竟然要文小姐做通房丫头,连个妾都做不了……”

而贝泠叶,才一说完,就见隐藏在士兵中的孙大为捏着鼻子,说出谩骂贝泠叶的话。

顿时,百来个士兵以及躲在太子府门口,不敢现身的百姓,你看我一下,我看你一眼,若不是文艺在场,怕是早就炸开了锅。

在他们心中,文艺可是握有东盛国最大的生死权的大人物,今日,竟然有人敢这么污辱他的妹妹,就算文艺不会当场报复,怕是贝泠叶以后的日子都会很难过了。

“够了!”文艺再一次开口将文凤的哭声喝住,脸上那抹长年显露的招牌式笑容早已不知消失何方。

长这么大,他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么丢脸过。

“来人啊!”把小姐给我请回府!”文艺大手一挥,让人把文凤带回府,那双犀利的眼眸却不曾离开过贝泠叶与潇逐月。

“是!”立即,有几名士兵自行奋勇上前将文大小姐扶起,准备押送回文府,顺便逃离这个让人心脏窒息的地方。

“哥……”文凤不甘心,扭头就喊,却被文艺一记眼刀,慑得将字眼堵在喉咙里头。

不得以,文凤只好在一群士兵的羡慕目光中,被恭送走了。

“贝姑娘,如今,我们可以正经谈话了吧!”文凤的背影消失在太子府大门,文艺当先开口,暗示贝泠叶别在玩花样。

“哎呀,月哥哥,我们什么时候不正经过了?”切,没有人保护,贝泠叶不会创造条件自己保护自己吗?

文艺今天摆明了就是来闹事的,而且还胆大的带着士兵,将太子府的大门敞开。

贝泠叶不将事情再捣大一点,是不是真的对不祝蝴们的计谋呢。

“昨天晚上,我侄子文望死在自己的府邸,有人探到消息,黑影进了太子府。”文艺黑着一张脸,没有理会向潇逐月撒娇的贝泠叶,一口气将自己为什么要到来太子府的目的说了出来。

“呵呵,文大人都说,有人探到消息!是不是说黑影只要在太子府屋檐下走过,都等于皇上包庇黑影啊!”哼,浪费了这么多时间,终于肯真正进入话题了,将人一军,谁不会,你要正经的,我就给你来正经的,看谁更能正经。

贝泠叶终于不再附在潇逐月身上,莞尔转身扫了一圈文艺身后的士兵,最后把目光定在文艺身上。

“姐姐,小心……”好似知道这一次,不再像之前那般儿戏,潇逐月拉了拉贝泠叶的衣角,认真谨慎的小声对她道。

别看潇逐月傻子一个,每一次,但凡贝泠叶处理事情,他都乖乖的站在她的身后,默默的看着她的聪明才智,一寸一寸的将危难解决,那种幸福的感觉,将他的心塞得满满的。

所以,尽管他愚钝,每每贝泠叶受人欺负,他都会第一时间跳到她面前,为她挡掉危险。

“你……”贝泠叶的话说得文艺一阵语塞。

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带给他的麻烦一串串,本来早该解决的事情与人,都在这个女人的搅和下统统功亏一篑。

文艺紧紧抓住扇子的手毫无血色的泛着白。

“这是先皇赐予皇上的玉佩,据说,皇上喜欢了哪位女子,只要把这个玉佩交给那名女子,就同等于先皇的赐婚。”文艺徒然高举手中的玉佩,让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只见玉佩通灵剔透,跨凤乘龙,一龙一凤紧紧盘踞在一起,似是互相嬉戏,又似相互扶持。

‘先皇赐予’?贝泠叶疑惑的看了潇逐月一眼,发现他在逃避自己的眼光。

‘难道文凤与文艺说的话都是真的?’贝泠叶暗暗吃了一惊,原来,文艺还有这一着。

丢着侄子死了的仇不报,而是拿侄仔的死来做借口,敲开太子府的门,让全天下的人知道皇上早就跟文凤订了亲。

这样,人人都会唾弃贝泠叶不要脸,勾引潇逐月,迷得他神魂颠倒。

摆明了就是叫贝泠叶这个路边货滚蛋,然后让文氏跟皇上联姻。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文艺改变了注意,一定要文凤跟潇逐月订亲呢?

“你说,先皇赐予的玉佩,可有圣旨?”贝泠叶微蹙眉头,暂时忽略潇逐月的异样,问文艺拿圣旨。

不是她非要嫁潇逐月不可。

其实贝泠叶对潇逐月只能谈得上喜欢,还未深到可以谈爱的程度。

只是,潇逐月一味的要她嫁给他,每一次都是那么真诚,再加上他平时的举动,真的很难令贝泠叶相信,他会跟文凤私订终身。

要说有可能的,那也只能是一个,潇逐月被威胁了!

“你一名小小带罪之身民妇,竟然胆大的向一品官拿圣旨!”文艺收好玉佩,不再像刚才那般好说话。

阴冷的神情,配上那敷着薄冰的眼眸,加上那甚是可笑的笑容。

一步,一步,缓缓的向贝泠叶走近。

“你这个妖孽女子,到底用了什么手段,将我们的皇上迷得团团转!”待走到与贝泠叶一米的距离,文艺又突然开口,大声喝道。

“姐姐!”果然,文艺才一喊完,不知从哪里抽来一盆红色的液体,泼向贝泠叶。

贝泠叶由一开始的惊讶,再迅速做出闪躲的动作。

一直站在潇逐月,在贝泠叶做出闪躲动作的时候,飞身向她扑去,两人这么一冲撞,贝泠叶的身是闪过了红色液体的飞溅,可是,一只手腕还是不可避免的溅到了一丝红色液体。

贝泠叶手腕上戴着的红色手链,不免受到牵连。

在红色液体的溅到的同时,闪发着粼粼的光芒。

“你给我们泼的是什么!”看着手中红色链子的异样,贝泠叶水眸一凝,咄咄的对文艺道。

“呵,当然是让你显露原形的——狗血!”文艺又重新将他那一抹招牌式的笑容噙在了脸上。

给读者的话:

第二更……呼呼

066 不想他跟你一起受罪,自己走出去

‘狗血!’贝泠叶的眼眸抹上了一缕凉意。

这个文艺竟然想用这么狗血的狗血来淋她一身?

“像文大人坐在这么大的位置上,竟然也会用这么低级的东西,真是令人意外啊!”弧唇微笑,贝泠叶推开潇逐月,两人相互扶站起来,尔后抽出丝巾,缓缓的抹去手腕上的狗血。

贝泠叶的语句淡淡漠漠,无不暗藏着讽刺。

“当然,对付你这样的祸害,就是要用这些低级的东西。”文艺的脑子与口才似乎也不错,贝泠叶才暗讽,他就能接上茬。

“哦?那文大人还真是纡尊降贵,来跟我说话啊!”贝泠叶无惧的望着文艺,两片凉薄的唇瓣笑啊笑,笑啊笑,笑得所有人毛骨悚然。“而且,我还想请教文大人,自与皇上出使突厥以来,我的功劳一件接着一件,最后还与突厥谈好了和平协议,您又是哪里看出我是祸害了?”

“呵,是吗?既然你的功劳这么显赫,你试试走出东都大街,看看那些百姓看着你的眼神中,有没有崇拜,或是接受?”文艺很是笃定,贝泠叶今日一定逃不了这一劫。

“呵呵,是么?”贝泠叶学着文艺那般笑着,表面毫无波澜,内心却涌起一阵不安。

这个文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换作平时,被贝泠叶气两下,他都不屑与其计较。

今日,就像吃错了药,无论贝泠叶出什么招式,他都兵来将挡,土来水淹。

“怎么?不敢?”文艺一挑眉,笑看着贝泠叶。

“有什么不敢?”贝泠叶一扬眉,迎上了文艺的挑战,二话不说,向大门口迈去。

“姐姐!”潇逐月担扰的在贝泠叶身后叫唤。

贝泠叶不为所动,没有理会潇逐月的话,缓缓的走着。

手腕上的红色链子泛着淡淡的光晕。

“姐姐!”潇逐月见贝泠叶不理睬,快步向前,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赶走她,赶走她!”贝泠叶才走出大门口,便围上来一群百姓。

百姓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不用怨恨的眼神看着贝泠叶。

“姐姐!”潇逐月不知道这些昨日还好好的百姓,今日为何变成这个样子,他只知道,在那些百姓向贝泠叶丢烂菜叶的时候,挡在了贝泠叶面前。

“月!”贝泠叶扶着差点摔倒的潇逐月,急忙将他拉回太子府。

“怎么样,贝姑娘!”贝泠叶才拉着潇逐月退回太子府大门,文艺的声音就在身后响起。

贝泠叶扭头望向文艺那得瑟人笑脸。

是他,肯定是他今日早晨,打着彻查杀死文望的凶手,命令士兵挨家挨户威胁加利诱,是他将百姓变成这样的。

原来,什么搜查黑影,什么私订终身,都只是一个晃子,铲除贝泠叶才是他真正的目的。

“不想让皇上跟你一起受罪,你最好自己一个人出去。”文艺的嘴唇一张一合,句句踢中贝泠叶的软肋。

“姐姐……”狠狠的瞪了文艺一眼,贝泠叶遽然一个转身,蕴力将大门关上,把潇逐月与文艺一干人等关在了太子府里面。

“妖女又出来了,妖女又出来了!”看见贝泠叶又重新出现在大街,那些原本散开的百姓又重新聚在了一起。

这一次,大家连烂菜叶都舍不得拿来丢贝泠叶。

人人手中握着的,都是一些泥土与树枝。

一看见贝泠叶出现,每一个人都毫不留情的将手中的东西扔向她,甚至,有些人嘴里还碎碎谂着什么。

这一次,贝泠叶没有闪躲,而且,没有原地呆着,反而大步的向前走去。

才走了顷刻,贝泠叶便灰头土脸,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但贝泠叶都毫不在乎。

因为她要知道,是什么原因令得这些百姓突然变成这样。

盏茶功夫,长长的一条街,贝泠叶快走了一半,贝泠叶每前进一步,那些拿泥土树枝扔她的百姓就会后退一步,甚至,退到一边,让贝泠叶一个人走在大街中间。

“快走,别让妖孽附上身了!”蓦的,一个瘦小的孩子抱着一块破布,突然奔出街的中间,一动不动的用那双好看的瞳眸看着贝泠叶向他走来。

无论退到一边的大婶怎么叫喊,他都不予以理会。

“小朋友,你怎么站在这里?”那个瘦小的孩子,直至贝泠叶走到他面前,他都没有像其它人一般,退到一边。

贝泠叶顶着一脸灰土,停在他面前轻声问道。

“姐姐,这个还给你!”贝泠叶一停下来,孩子就将手中的破布向贝泠叶递去。

“这是……”贝泠叶翻开破布,里面竟然躺着她昨天穿的小短袄,贝泠叶惊讶的望着小规。“你是小规?”

“对不起姐姐,你短袄里头的银子,我已经用光了。”小规一双瞳眸带着歉意,怯怯的望向贝泠叶,随后又用十分铿锵的声音对贝泠叶道。“不过,姐姐请放心,等我以后有钱了,我一定会全数还给你。”

“呵呵,小规真乖。”贝泠叶温柔的笑着,轻抚小规的小脑袋。

默默的在心中道:小傻瓜,那银子其实是我故意留在短袄里头,给你江湖救急用的呢。

“这衣服,就送给你吧!”一件短袄对贝泠叶来说,只是她衣服里的其中一件,而对小规来说,很可能是唯一的一件,贝泠叶将短袄重新细心的包好,小心翼翼的放在小规手上,。“拿着吧,就算你不穿,你身边的那个人或许需要穿。”

说完,贝泠叶再次提起步伐,准备将东都一条大街,都走完。

而那些百姓,早在她与小规对话的时候,停止了手中的动作。

没有回头,贝泠叶一步一步的走着,看着那些沧桑的房屋,看着那些穿着破烂,而又瘦弱的百姓,心里头酸酸了。

以前,她一心顾着为潇逐月寻找翻身的机会,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个国家的百姓,到底多久,没有吃上饱饭,到底多久,没有一件像样的衣服穿着,到底多久这个国家没有为他的百姓去修容一个像样的家……

给读者的话:

第三更,啦啦啦

067 突然出现的故人

贝泠叶将整条东都大街走完,已经是一个时辰的事情。

文艺等人,当然不会为了贝泠叶,而傻傻的在太子府等一个时辰。

而且,文艺只不过是想给贝泠叶一个下马威,明明摆摆的告诉她,与他作对,等于跟东都的百姓作对。

贝泠叶顶着一身邋遢回太子府洗濑完毕,夕阳已经快西下了。

“姐姐,你不是说今天晚上要答复我做我的娘子吗?”潇逐月高兴的推开贝泠叶的房间门,大声的道。

“你都私订终身了,我不嫁!”贝泠叶白了潇逐月一眼,捂着饥饿的肚皮,准备出去找东西填饱它。

“那都是皇叔为我订下来的,我真的不想娶文凤妹妹啊!”潇逐月小皱着眉头,着急的向贝泠叶解释。

“你皇叔订的?”贝泠叶疑惑的看着潇逐月,在他重重的点头嗯了一声后,才收回眼眸。

‘看来,潇逐月的皇叔虽然不是一个好皇帝,但也知道文氏权势太滔天了,所以,为潇逐月与文凤订下亲事,预防文氏利用文凤嫁与一个权力相当的官人。

看来,这个先皇也不是很笨嘛。

“娘子,娘子……”潇逐月一直跟在贝泠叶身后,直到她去厨房填完肚子,再到花园散步,潇逐月不停的叫贝泠叶娘子。

而且,潇逐月还转换不同的调调,有时候掐媚,有时候正经……总之精力十分旺盛。

“你烦不烦!滚!”一晚上的金箍咒,贝泠叶再也忍受不住了。

“不烦不烦,我就知道姐姐最喜欢我了!”潇逐月无视贝泠叶的怒气,厚脸皮的就要扑向贝泠叶。

“皇上,杨小姐请您与贝姑娘去一趟。”遽然,杨管家的出现将二人的温馨打断了。

“杨管家,杨有说为什么找我们过去吗?”潇逐月对杨万里突然出现打搅他与贝泠叶温馨的气氛很是不满。

“呵呵,皇上,这个奴才是下人,又怎么能过问小姐的事,只是小姐说过您去了自然就会知道的。”和蔼的看了一眼潇逐月,杨万里将目光停在贝泠叶身上。

“走吧。”放下杯子,贝泠叶便起身向门口走去。

潇逐月或许不懂,以贝泠叶对杨筱筱的了解,她是不会随便邀请人的。

而且还出动杨万里来请人,那么,事情就不会简单。

杨府还是一如既往的简单而雅致,并没有因为有钱,而装饰过份的奢华品。

“杨小姐!”随着杨万里走进杨府客厅,杨筱筱迎了上来。

“杨,听说你找我们?”潇逐月嚯的从贝泠叶的身后窜出,快速的走到杨筱筱面前。

“坐下再说。”杨筱筱含着笑,向潇逐月与贝泠叶作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后将二人引至客厅那张大桌子旁。

“原来,杨小姐已经有客人了。”还未坐下,贝泠叶便见两个高高的男子站在大桌旁边。

“伍大哥,裴小子,原来是你们啊!”哪知潇逐月一看见两名男子,便高兴的冲上前,用力的拍打着他们的肩膀。

“来,让我介绍姐姐给你们认识!”三人寒喧一番,潇逐月高兴的将贝泠叶拉至二人面前。

“伍大哥,裴小子,这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的娘子。”潇逐月紧紧的牵着贝泠叶的手高兴的介绍着。

“伍势凌。”伍势凌一抱拳,向贝泠叶说出自己的名字,尔后又拿右手捂住嘴巴咳嗽几下。

“你好,我是贝泠叶。”看着伍势凌虽然高大,但偏向削瘦的脸庞,贝泠叶微笑的向他点了点头。

“伍某早就从杨小姐的口中得知贝姑娘的大名了,今日见了,还真是名不虚传啊!”听见贝泠叶报上自己的姓名后,伍势凌毫不吝啬的赞称着她。

“谢谢伍兄,杨小姐妙赞了!”贝泠叶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伍势凌的称赞而有半点得意的面容。

“裴一鸿。”站在伍势凌身旁的裴一鸿同样豪爽的跟贝泠叶打着招呼。

“你好。”同样微笑点头,只是这次贝泠叶的水眸放在了裴一鸿手中的兵器上。“不知裴公子手中的兵器叫什么名字?”

只见裴一鸿手中的兵器堪比枪长,头重,身细,一直以为,贝泠叶还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兵器。

“此为槊,比枪长一点。”看贝泠叶对自己手中的兵器很是感兴趣,裴一鸿很是高兴的为她介绍着。

“呵,大家都坐下吧!”看着几人聊得甚是投机,杨筱筱都有点不好意思打搅,可又觉得几人这样站着,好似自己待客一点也不周到,所以,不得不开口。

哈哈~

听了杨筱筱的话,大家莞尔一笑,便各自寻了位置坐下。

“伍大哥,裴小子来东都有没有给我带礼物啊!”一坐下,潇逐月就急切的向伍势凌与裴一鸿要礼物。

“真不知羞。”贝泠叶白了潇逐月一眼,笑骂了他一句。

哈哈~

顿时,客厅里头又是一阵欢笑。

看似大家都毫无烦恼一般。

“对了,势凌,月已经来了,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情要跟他讲吗?”笑过之后,杨筱筱敛起笑容,将叫潇逐月与贝泠叶二人的目的说出来。

顿时,杨筱筱的话将在座人的所有目光都投到伍势凌的身上。

“咳咳。”伍势凌又是拿手捂住嘴巴咳嗽几下,平顺了气后,才看向潇逐月。

“月,只说你三天后要举办祭天庆,我知道这样不合规距,但,还是赶来东都送你这个,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伍势凌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块布,那布似是包裹着什么东西。

“不过,你现在不能拆开看,要等到祭天庆那天,遇到危险的时候才能打开。”知道潇逐月一接过布,肯定会想当众打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伍势凌又加了一句。

“好吧!谢谢伍大哥。”听了伍势凌的话,潇逐月接过布便直接放入怀里。

“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只是来这里蹭杯茶喝而已。”看着潇逐月一脸期待的表情,悲一鸿直接打碎了他还想收礼物的心思。

“既然这样,我们也是时候告辞了。”伍势凌与裴一鸿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几人才寥寥几句,就要离开。

给读者的话:

第四更,嘿嘿

068 姐姐,抱一下好吗

说完,二人倏的站起,没有任何的客套话语,径直作了一个告辞的手势,便向大门走去。

“这两人一直都是这样,贝姑娘不要见怪。”几人目送完二人离开,杨筱筱便开口。

“杨小姐见外了,即便今天杨小姐不来找我,晚些时候,我也会登门拜访。”贝泠叶笑着帮潇逐月倒了一杯茶水,把茶壶放下,才对杨筱筱道。

“那可正好啊。”杨筱筱一双睿智的眼眸在贝泠叶与潇逐月两人间来回看着。

“月,我饿了,能否帮我去拿点点心。”见潇逐月呷完她倒的茶,贝泠叶便找了个借口支开他。

“好啊,姐姐。”潇逐月永远都不会拒绝贝泠叶的要求,尽管刚才到杨府前,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在厨房里已经吃了不少东西。

“杨小姐可否方便帮我请一个人?”潇逐月蹦跳的离开客厅后,贝泠叶单刀直入话题。

“喔?贝姑娘想见慕容蓝?”果然,还是跟聪明的人聊天不费时间,贝泠叶才提出请求,杨筱筱就知道她想见谁。

“是的,祭天庆前,我想和他见一面。”能向杨筱筱提得出要求,贝泠叶就不怕坦白。

“你是要斩断情丝,还是想要让情种子发芽?”贝泠叶如此的坦白,杨筱筱并没有被吓到,反倒少有的一脸揶揄,取笑起她来。

“祭天庆肯定不会让杨小姐失望,还请杨小姐不要担心。”贝泠叶当然能从杨筱筱的取笑当中听得出她在维护潇逐月,所以向她保证祭天庆还在她的掌握中,要她别担心。

三月初三,一年一度的祭天庆,是东都的一个相当大的日子。

因为,在所有东盛国人的心中,来年是否吃得饱,穿得暖就是靠这个祭天庆了。

三年,因为先人规定,祭天庆一定要有帝皇在场才能举行,而东盛国自上一任帝皇驾崩后,整整三年,都没有立新帝皇,因此,祭天庆也整整停了三年。

今年因为潇逐月被推上位,做了帝皇,所以,祭天庆又得以举动。

得知这个消息的百姓,无不兴奋得几乎晕过去。

这一天,潇逐月这个主角,是最最最忙的一天。

“姐姐,抱一下好吗?”贝泠叶帮潇逐月才穿好只在祭天庆当天穿的金黄色龙袍,潇逐月便迫不及待的向她讨要拥抱。

“不行,我好不容易才帮你将这身龙袍穿好,抱抱会把它弄皱的。”贝泠叶吁了一口气,拿起手帕轻轻的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拒绝了潇逐月的要求。

呼~

要她一个现代人帮潇逐月穿这么繁琐的龙袍,就像要了她半条命一样。

“姐姐,一下,就一下好吗?”潇逐月近乎哀求的对贝泠叶道。

“滚一边去,说了不抱就不抱了!”贝泠叶白了潇逐月一眼,准备继续擦拭头上的汗水。

“姐姐……”哪知潇逐月不顾贝泠叶的意愿,蓦然将她揽入怀中,用从未有过的沉厚的声音在贝泠叶的耳边细声的诉着话语。“姐姐,从昨天晚上开始,我的脑袋中一直出现你离开我的画面,姐姐,你能不能保证,不要离开我!”

潇逐月不撒娇,不傻的声音,非常醇厚而有磁性,那温热的气息柔柔的喷洒在贝泠叶的耳边,不知不觉,贝泠叶的心悸动了。

“姐姐,我真的好想你做我的娘子,这样,我就可以绑住你,让你每时每刻都留在我的身边。”贝泠叶没有回应,潇逐月继续慢慢的说着。

“月~”贝泠叶松开了一点潇逐月的怀抱,将自己的身子转过来,与潇逐月面对面的站着。

“姐姐~”哪知贝泠叶才刚将身子转过来,潇逐月的唇瓣便附上了贝泠叶的红唇。

“唔……”突如奇来的吻,令贝泠叶来不及防备。

贝泠叶双手放在潇逐月的胸膛,想用力将其推开。

唔……

不想,自己的这一举动,令得潇逐月更加疯狂的掠夺她口中的蜜汁,甚至,揭开她的红唇,将她的丁香舌挑出来,轻轻的吮食着。

他,什么时候学会了拥吻,并且吻技竟然这么高超……

贝泠叶拼命的摇着头,双手不停的推动着潇逐月的胸膛,水眸睁得大大的,想要脱离潇逐月的吻。

唔……

哪知潇逐月并不顺着贝泠叶的意愿,大掌握着贝泠叶的纤手,一只手将之紧紧箍在她的身后,另一只手附上了贝泠叶的臀部,而后,缓缓的向上游走。

贝泠叶想惊呼,想大骂,想狠狠的揍潇逐月一顿。

可是,此刻,她被潇逐月箍制着,别说手与身体,连脚都好似生了根一般。

当潇逐月的手游上了贝泠叶前面的柔软,贝泠叶差点惊叫起来。

却不想,唇才张开,潇逐月又一次将他的舌头伸进贝泠叶的嘴里,大口大口,用力的吮吸着她的蜜汁,甚至,还将她的丁舌卷到他的嘴里……

而且,贝泠叶似乎不知道两人的身体紧紧的挨在了一起。

并且,潇逐月的分身一点也不保留的挺在贝泠叶的身上。

啪!

贝泠叶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挣脱了潇逐月的怀抱,毫不犹豫的甩了他一个巴掌。

巴掌,响彻了整个房间。

贝泠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水眸一瞬不瞬盯着潇逐月,两瓣红唇更是娇艳欲滴。

潇逐月,微弯着身子,眼眸也一瞬不瞬的看着贝泠叶,额上的不知何时掉了几根留海下来,衬上那一张俊逸的脸庞,刚吻过贝泠叶的唇瓣正渗溢着丝丝的血迹,简进像极了坏坏的救世主。

任哪个女人一看,都会被迷得神魂颠倒。

贝泠叶感觉自己的心跳得从未如此快过。

“姐姐~“潇逐月试图接近贝泠叶。

“停,停,停!”贝泠叶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心跳,双后在胸前打叉,一逼拒潇逐月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不要过来!”贝泠叶见潇逐月没有停止步伐的意思,终于忍俊不禁向他低吼。

“姐姐,月月只是想帮你把衣服拉好而已。”潇逐月一脸无辜的望着贝泠叶,眼眸定定的看着她的胸部。

给读者的话:

第五更,一万字完毕,没有修改的,最后,要谢谢昔年,心心,以及所有支持瓢儿的亲亲……么么哒

069 祭天庆

069祭天庆

“啊,你……”顺着潇逐月的话,贝泠叶低头一看,惊得差点摔倒。

这个潇逐月是什么时候解了她衣服扣子的?并且,还解得那么利落。

贝泠叶怔愕的看着自己的前襟,她若不是还有肚兜遮掩,怕是她整个前胸都会让他看个精光……

“呵呵,姐姐脸好红,好可爱哦!”潇逐月呆呆的看着贝泠叶羞涩的整理着衣服,一时间又有想上前抱住贝泠叶亲亲的举动。

“你给我站住!”感受到潇逐月的用意,贝泠叶赶紧喝止了他的步伐。

“皇上,祭天的时辰到了!”外头,杨筱筱来催促二人。

“来了来了。”贝泠叶急忙回应着,赶紧将潇逐月从头到尾检查一遍,再帮他把衣服帽子什么的整理好,才将他推出门外。

房内一片寂静,自潇逐月跟杨筱筱出去已有一刻钟,贝泠叶也在房间里呆了足足一刻钟。

房间里的蜡烛全部被她吹熄,屋内漆黑一片。

又是一刻钟,贝泠叶终于推开了房间的门。

潇逐月随杨筱筱前往祭天庆场地,一路上百姓拥戴,人人脸上挂着愉悦的笑容,手中拿出自家珍藏的食物,每一个捧着食物的人,都希望潇逐月会挑中自己捧的食物,带到祭天大佛像前跪拜,那样,天神就会眷恋这一家人,来年一定不愁吃穿。

此时此刻,人人都好似忘了潇逐月是一个傻子,大家都真心的将潇逐月将成是一个明君。

杨筱筱将潇逐月引到祭天场前方,抬眸示意他独自一人进去,便转身离开。

潇逐月看了杨筱筱一眼,便走进了祭天场。

时辰一到,宫中的老太监带领着潇逐月进行祭天礼仪。

喜庆的祭天庆虽然繁琐,但也算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很快,潇逐月就要进入祭天的最后一个环节。

东都历史悠久的祭天台,也是东盛国最高的祭天台。

每一年的祭天庆,宫中都会按排位高权重的官员监督,将大理寺中的大佛像搬到祭天台上让皇帝参拜。

整个搬运工程非常浩大。

今年,负责搬运佛像这个工程的官员,是李阳,李尚书。

祭天台阶梯,潇逐月走在前面,两边是端着贡品的太监,身后除了几名护卫,就是一行官员。

而排在官员最前面的人,就是文艺。

大家一步一步,慢慢向祭天台最高处走去。

百姓将祭天场外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都仰起头颅,盎然的欢呼着。

待潇逐月走上祭天台,百姓才安静下来。

几名太监们利索的将贡品放置在佛像前的桌子上。

桌子前面,放着一个黄金色的蒲团,待贡品放好,潇逐月走到蒲团前方,跪下,双手并拢,微低着头,虔诚的向佛像磕了几个头。

尔后,他身边的一位老太监将手中的圣旨打开,用那尖锐的鸭桑宣读着风调雨顺之类的祈天圣语。

人人安静又认真的听着,待太监宣读完毕,所有人包括那些围在祭天场外的百姓都跪了下来,虔诚的磕拜。

没有人敢在这么庄重的日子里头出声,更没有人想在这个时候开口。

“狗官!拿命来!”遽然,百姓中,几句蒙面人起身,使着高超的轻功快速的向祭天台奔去。

一把把清冷的利剑直向文艺的刺去。

啊……

百姓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唤吓得惊叫起来,人人慌乱的从地上爬起,四处寻找着能躲藏的地方。

官员们惧恐的急忙走下祭天台。

士兵们则齐唰唰的举着手中的兵器,有点惶恐,却又不能不上前抵挡。

顿时,整个祭天庆都处于混乱当中。

“狗官,狗皇帝,你们受死吧……面人脚才刚落到祭天台楼梯,一脚一个将那些未来得及逃跑的官踢下去,尔后,举剑嚯嚯冲向祭天台,嘴里不停的纳喊着。

“保护皇上,文艺挡在潇逐月的面前,严然一副誓死保护皇帝的忠臣模样。

旋即,握着手中的扇子勇猛的向蒙面人奔去。

“文大人!”潇逐月一脸怯怯的喊着文艺,黑色的瞳眸四处的搜索着贝泠叶的身影。

由贝泠叶推他出门的那一刻,潇逐月心中就十分忐忑。

一路的祭天礼,贝泠叶都如消失了一般,一直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昨晚开始,潇逐月的脑袋闪过贝泠叶离开他的画面,此刻更是不停的闪烁着。

“姐姐……”看着文艺向蒙面人奔去的勇猛身影,潇逐月慌张的后退着。

砰……

凌乱中,贡品桌绊倒潇逐月,贡品茶酒顿时扑洒在他身上,潇逐月一身狼狈,而原本捧拿贡品的太监早已不知消失何踪,四周没有人上前扶持潇逐月。

“姐姐……”潇逐月慌张的爬起,嘴一直谂着贝泠叶的名字。

“皇上,请跟我来!”倏的,一道声音在潇逐月的耳边响起。

潇逐月抬眸一看,原来是刚才站在祭天台的其中一个侍卫。

侍卫扶拉着潇逐月的手臂,带着他直往佛像奔去。

“那个,怎么往佛像的方向走啊,阶梯不是在那边么?”潇逐月秉着贝泠叶有疑问必提出的精神,向侍卫问道。

“皇上,属下知道佛像里面有一个可藏身的地方,您只要随属下来便可保安全。”侍卫扭头看了一眼后如火如荼的打斗,压低声音在潇逐月的耳边道。

“这样……”潇逐月有点犹豫。

“皇上,别这样了,快走啊!”侍卫根本不让潇逐月有时间考虑,拉着他径直往佛像走去。

“皇上!”奋力打斗中的文艺,看见潇逐月跟一名侍卫向佛像走去,急忙击退面前的黑衣人,欲前去阻拦。“不要去,皇上!”

那痛彻心扉的表情,简直让人看了非常感动。

哪知潇逐月充耳不闻,转眼瞬间,跟侍卫走到佛像后方。

“狗官,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很快,被击退的蒙面人又追上了文艺。

百姓依然慌乱的寻地方躲避,地面上,已经躺下了不少被踏塌的人。

还好,蒙面人并没有增多,除了与文艺对抗的几个,就只有砍杀侍卫的几人。

轰!

文艺,侍卫顾着低抗蒙面人,百姓顾着逃亡,佛像爆炸了,发出轰天的声音。

给读者的话:

哇,躲猫猫好早起床啊,谢谢情绪的打赏,谢谢昔年的支持,还谢谢其它亲亲的支持……瓢儿么么哒……

070 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上!”佛像爆炸,燃起熊熊的烈火,文艺一脸担忧的倾力呼喊潇逐月,而后转身,掩盖了他嘴角的冷笑。

所有惊慌失措的声音消失了,大家一脸恐惧的望着变成碎石的佛像。

他们的帝皇,刚才还虔诚的为他们祈祷的帝皇,倾刻被炸得粉碎,残骸正被熊熊的烈火烧成灰烬。

“杨小姐……”东都望江客栈,杨筱筱站在阁楼顶,一双慧眼正看着祭天庆的那场大火。

在她身后站着的影子焦急的欲言又止。

“不用担心,我相信她!”只见杨筱筱淡淡的回了一句,影子沉默了。

“撤!”蒙面人中,不知谁喊了一句,所有蒙面人训练有素的齐齐停住手中的动作,四处散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祭天演讲台上响起了一道女声,尔后,原本惊慌逃亡的百姓中徒然出现了一群用白纱蒙面的黑衣女子。

黑衣女自觉分为两批,一批有有条不紊的疏离百姓,另一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截拦那些准备撤离的蒙面人。

顿时,祭天场地又被兵器与兵器之间的碰撞声覆盖了。

看着黑衣女子各就各位,女声的主人嗖的一下从祭天演讲台上飞身直下,在其中一句蒙面人前方停下。

手中宝剑倾然刺出。

动作行动流水,让被刺的蒙面人措手不备。

女子将宝剑从蒙面人的肩胛抽出,毫不犹豫,当机立断迅速的向他的要害刺去。

锵……

蒙面人疾快的从身后抽出弯刀,抵住女子的攻击。

蒙面人因为肩胛受伤的关系,节节后退。

见状,另一名蒙面扬剑以二对一,加入了与女子的对战。

女子以一抵二,哪知蒙面人并不恋战,那名肩胛受伤的蒙面人趁后退,一个转身消失了。

女子眉目一转,想上前去阻拦,另一个蒙面人立即闪到女子跟前。

女子恼怒,一个旋风腿,徒然抽出腰间软剑,向蒙面人刺去。

“是你!?”女子看着那张才见过没多久的脸庞,有那么一瞬怔愣了。

蒙面人趁机一跃,离开了祭天场地。

女子见状,并没有追随。

其它与黑衣白纱女子打斗的蒙面人,只要还没死的,都一个接一个撤退了。

“撤!”见蒙面人全部撤走,女子也高喊了一声撤,便迅疾的离开了。

瞬间祭天场地又恢复了宁静。

**

“杨小姐!”贝泠叶风风火火的走进望江楼的最高阁楼,忽的将脸纱取下,向杨筱筱走去。

“贝姑娘辛苦了。”杨筱筱仍是那道无波澜的声音,慧智的眼眸笑看着贝泠叶。

“杨小姐,你的人,多谢了!”贝泠叶快速的将身上的黑衣脱下,拿起阁楼那张桌子上放着的衣服,利落的穿上。

“贝姑娘不要客气,举手之劳的事情。”杨筱筱缓缓的走向阁楼的小窗,瞭望着祭天场地的方向,影子早已不知所踪。“这场戏已经落幕,我要离开了。”

“杨小姐……”刚把衣服穿的贝泠叶惊愕的看着杨筱筱。

“你处理得很好,何况已经没有我的事了。”杨筱筱轻摇着头,好似拒绝贝泠叶将要出口的挽留。

**

“这帮人太过分了,简直目无皇法!”

“就是,一定要彻查,将他们揪出,砍了他们的脑袋!”

“幸好有文大人在,将那些可恶的人吓跑了!”

……

午后,皇宫朝殿,众大臣少有的出现在里面。

一群刚才还狼狈逃亡的大臣正激烈的批判着这次的祭天庆事情。

言语间,还不忘拍一下文艺的马屁。

“文大人,皇上那样了……您说这事如何处理?”李阳尚文一身灰泥,额上添有一道结了痂的伤疤,毕恭毕敬的站在朝殿正中,一脸着急的话询问着坐在龙椅左下方的文艺。

“唉,本官对皇上……的事情,也是深感沉痛。”听了李阳的话,文艺用手抚着胸口,哀痛的道。

“可是,文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李阳身后,同是灰头土脸的欧阳措用衣袖拭了拭眼角两边,看似很伤心的模样。“先皇没有子嗣,如今仅剩的……皇上也……文大人,东盛国前途堪忧啊!”

“是啊,是啊!”朝堂上其它大臣不停的附和着欧阳措的话。

“唉,本官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文艺用手撑着额头,一脸彷徨。

“不如文大人……”欧阳措看了一眼文艺右上方的龙椅,欲言又止。

“是啊,是啊!”朝堂上又是一阵附和声。

听着殿上附和的声音,看底下那些恭敬的大臣,文艺扭转头贪婪的看了一眼那把人人向往的黄金椅子,随后收回贪婪目光,正色的看回朝殿。“可是……”

“文大人,国不可一日无君啊!”潇逐月才上任几天,众大臣似乎都忘了东盛国整整三年没有国君的事情。

“……”

“文大人,这可是国家大事啊!”看文艺沉默,欧阳措有点着急了。

事情可是他挑起的,若是文艺一直沉默下去,传出去,他可是人头难保,兼诛九族啊。

“就是因为关乎国家大事,才要从长计议啊!况且,皇上才刚刚……我们现在谈这个好像不太适合。”文艺略为一想,还是想将事情缓一缓。

“大人,国家大事可是等不得的事情啊,更何况,最近边疆战事连连,那些人潜伏了三年,准备了三年,怕是开始看不惯我们咯。”李尚书悲痛的将自己心里的担忧道出。

哇……

后面的大臣不再附和,而是惊恐的小声议论纷纷。

“既然这样,那本官就恭敬不如从命。”终于,大臣们说服了文艺。

文艺将目光从大臣们的身上移到那张金黄色的椅子上,眼底迸发着贪婪的光芒,抓着扶手,缓缓起身,脚慢慢的抬起,一步,两步,冉冉的向那把椅子走去。

底下的大臣们,个个仰起头颅,紧张而又激动的看着文艺向那把椅子走去。

今天,只要文艺坐上了那把椅子,东盛国的历史将会面临一次重大的改写……

所以,朝殿静止了,这么激动人心的一刻,没有人敢弄出半点声音。

给读者的话:

感冒了,很不舒服,争取再码一章出来就休息……

071 今日是我订亲的大喜日子

离那张椅子越近,文艺的心就跳得越快,甚至,不断的在心里问自己这是不是梦。

而底下的那群大臣,看着文艺离那张椅子越来越近,更是大气也不敢透一下。

“小女子在想,今日是不是文大人与蒙面人打斗了太累了,想坐在那张舒服的椅子上小歇一会啊?”就在大家的心全都拴在了那张金黄的椅子上,大殿中遽然响起了贝泠叶的声音。

顿时,殿上所有的大臣都转过头,一脸扭曲的看着大殿门口突然出现的贝泠叶。

文艺也停住了步伐,僵硬的转过身,看向贝泠叶。

所有人心中期待的事情就这么被打断了。

“文大人,这么高的位置很凉爽是不是?”贝泠叶一席桃红净色绸锻衣裳,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衣摆,每走动一步,衣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曳着,墨色头发仍是简单的用银色丝带扎起。

“呵呵,当然是很凉爽呢,不然,这椅子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灰尘,本官正想将这椅子的灰尘扫一扫。”文艺很快恢复正常,拿起袖子,在龙椅上仔细的擦拭着。

“原来文大人是想清洁龙椅,看来,小女子真是错怪大人了!”贝泠叶盈盈一笑,掠过众臣,款款的走向文艺。

“妖女!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眼看好事被打断,而文艺答应他的宰相梦也因此而破裂,李阳愤怒的谩骂着。

心中甚是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就将她赠予文彻,当场将她杀死,或者送给手下享用,哪一个方法都是上上之策。

越想李阳越气,气得差一点就想在众大臣面前捶打胸口。

“请问,李尚书左一句妖女右一句妖女是什么意思?”贝泠叶高傲的走到龙椅旁边,突然转身,坐在文艺之前坐的那张椅子上,黛眉一拧,尔后舒开,直勾勾的看着李阳。

周围的人因为贝泠叶的出现,再也不敢提刚才附和欧阳措的事情。

“那个位置不是你能坐的,妖女!”哪知李阳更是气急败坏,那捋白色胡子随着他启动的嘴巴,一翘一翘的。

“哦?不是我能坐的,那又是谁坐的呢?”贝泠叶微微探下身子,将底下所有大臣都扫视了一遍,最后落在李阳身上。

至于擦拭着龙椅的文艺,则是被大家忽略了。

“当然是文大人才能坐的!”李阳理直气壮。

“文大人?呵,文大人现在可是一个清洁工而已。”

锵……

贝泠叶话音刚落,头顶上便传来一记凌利的刀风,贝泠叶抬手徒然一挡。

大家都以为她的手腕一定会报废。

“文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造反?”贝泠叶不知从哪里抽出短刃,与文艺的扇子抵在了一起。

“我看,想造反的应该是你吧,贝姑娘。”文艺委身擦椅,等的不过是这一刻,将贝泠叶置于死地。

他很后悔,之前一直在想,不过一个女人而已,所以把心思偏重在潇逐月身上,忽略了这个她。

错过了一次又一次能杀死她的机会。

没想到,这个女人手段不一般,竟然一次又一次的识破他的计谋,并且懂得反击。

不过,这一次不一样了。

因为,他亲眼看见潇逐月进入了爆炸的佛像里头。

纵观整个东盛国,怕是只有他,有能力坐得上那个位置。

今日,他就要亲自将这个阻挠他前进的女人解决掉。

“这妖女竟敢擅自坐龙椅,文大人要替天行道,将这个妖女斩首示众。”李阳句句有力,说得贝泠叶真的犯了坐龙椅的罪名。

“对,文大人替天行道,妖女当斩。”欧阳措生怕文艺坐不上那个位置,事后他要被追责问斩诛九族,听见李阳如此斩钉截铁的骂贝泠叶,也跟着骂起来。

“妖女当诛!”

两人身边的大臣们又一起骚动起来。

“文大人是不是高兴得太早了?”贝泠叶一只手拿着短刃抵着文艺的铁扇子,另一只手,趁其不备从腰间抽出软剑,猛然刺向文艺。

“呵,你真当我身上只有一把扇吗?”哪知,文艺也从他腰间徒然抽出软剑,用力一挥,贝泠叶的软剑便被震落在地上。

“来人啊!”将这妖女捉拿起来,明日午时问斩!”又是瞬间,文艺手中的软剑放在贝泠叶的脖子旁边。

那铿锵有力的命令,魏崇的朝殿都为之震上一震!

遽然,殿内的大臣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特别是李阳与欧阳措,他们绝对是文艺的拥趸。

只要文艺说向东,两人绝对不敢向西。

“是!”士兵们一般不是做着升官司发财的梦的,做的也只是听取命令的事情,不管下命令的人是谁,只要那个人的权利够大。

两名士兵听了文艺的命令后,嚯嚯的上前一人一边,将贝泠叶押住。

而贝泠叶手中的短刃,早已被文艺没收了。

眼见贝泠叶终于被擒,殿上的大臣笑逐颜开,竟不约而同的让开一个道,让那些士兵有足够的空间将贝泠叶押走。

“等一下!”士兵准备将贝泠叶押走时,文艺竟然喊停。

顿时,所有的目光都疑惑的看着文艺。

“动起手来,你们是打不过她的。”文艺噼啪几下,点了贝泠叶身上的几个穴道。“这样,她就跑不了了!”

“文大人,众位大臣,你们可知道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贝泠叶双臂被困,微低着头,抿了抿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启动,语气甚至高傲。

一阵风从大殿门口吹来,掠起了贝泠叶的墨黑青丝,也掠动了她桃红色的衣裳。

“呵,本官当然知道今天是什么大喜的日子。”文艺讥讽的看了贝泠叶一眼,随后将目光落在那张耀眼的椅子上。

‘今天可不就是他登基的大喜日子,只要过了今天,整个东盛国都将会是他的’一想到那把椅子是他的,文艺的嘴再也不能合拢了。

“今日,是我跟你们的皇上,潇逐月订亲的大喜日子,怎么,文大人这么快就忘记了?”贝泠叶慢慢的启动着朱唇,额上落下几缕发丝,遮掩着她的明眸。

“大胆,敢直接称呼先皇的名讳,你们两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将她押下去,杖一百大板!”听到潇逐月的名字,文艺的脸狰狞起来,一个先皇,将潇逐月的命运定格下来,甚至,恨恨了下了杖责贝泠叶的命令。

一百大板,一个精壮的男人都会受不住,更何况贝泠叶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人,这,可是要将贝泠叶往死里摁啊!

给读者的话:

呵呵,又是一更,大家多点留言鼓励瓢儿更文啊……

072 放了她

贝泠叶半只字都没有吭,任由两名侍卫粗鲁的将其押走。

“皇上驾到!”遽然,一道尖锐的鸭嗓单由远而近,尔后响彻了整个朝殿。

朝殿内,几乎每一个人的心都被这道鸭嗓憾动了。

大家不约而同的向朝殿大门望去,每一个人都掂着脚,仰着头,都想第一时间看看这鸭嗓口中的皇上是谁。

因为,人人有目共睹,潇逐月进了佛像,佛像爆炸了。

文艺,紧紧攥着手中的铁扇与软剑,用力咬着牙齿,眼眸如鹰一般望向朝殿大门口。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上。

就在大家等得有点急的时候,一抹明黄色的身影终于走入了人人的眼眸。

再是潇逐月那张柔毅的俊面敲打着殿里所有人的心。

“鬼啊!”也许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超出了欧阳措的心理承受范围,才瞄了潇逐月的脸一眼,欧阳措如疯了般惊叫起来。

顿时,人人脸色唰的一下青白,心中惴惴不安。

文艺更是僵直了身子,捏着扇子的手泛白泛白的。

“亲爱的,你终于来了!”贝泠叶妩媚一笑,那嫣红的唇瓣亲昵的唤着潇逐月。

“你,到底是什么人!”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李阳今日虽然也是惊吓连连,但脑袋也转得甚快。“到底是谁让你冒充先皇的?”

“放开她!”一进朝殿,潇逐月便将脸沉起来,醇厚的嗓音苛责着押着贝泠叶的士兵。

他,很不喜欢别人碰贝泠叶,特别是男人。

潇逐月一步一脚印,朝殿上只有他重重的踏步起。

“我再说一次,放了她。”潇逐月凝起那双黑眸,犀利的看向那两个押住贝泠叶的侍卫,手,紧紧的攥成拳。

砰……

两名侍卫吓得跌倒在地。

这个傻子什么时候变了?变得这么气势凌人,变得这么令人害怕!

“就让我来帮你们验证你们的皇上是不是假的。”士兵一倒下,潇逐月疾步上去扶住贝泠叶的身躯,并徒然将她抱起。

贝泠叶的一手自然的箍着潇逐月的颈项,另一次手轻捏着他的脸庞。

“哎呀,这皮是真的哦!”贝泠叶俏皮的拉了一下潇逐月的脸,故作惊讶的道。

大臣们听了贝泠叶的话,不少人打着哆嗦,甚至跌坐在地上。

“皇上鸿福齐天,真是我东盛国的福气。”嚣张跋扈的文艺突然又亮出了他那个招牌式的笑容,称赞起潇逐月来。

尽管表面看起来过份的平静,但文艺的内心却翻江倒海。

就差那么一点,他,就可以堂堂正正的坐上那个位置。

如今,潇逐月的忽然出现,将他的梦戳破了,甚至,将整个文氏家族带入了危机,可他,又不能公然的在朝殿上举剑刺向潇逐月。

因为可是明晃晃的弑君大罪,若是那样做,文氏肯定会永无翻身之日。

听着文艺的话,潇逐月就这么抱着贝泠叶向龙椅走去,尔后,径直坐到龙椅上。

“皇上……”看着贝泠叶被潇逐月抱坐着,李阳似是又想摆出什么大道理来,但,他也是一个聪明人,仅是启了一个开头。

随后精明的眼眸向大臣们扫去。

哪知,个个低头头,没有一个人敢与李阳有眼神上的接触,甚至,都不敢吭声。

顿时,李阳的如意算盘破碎了。

给读者的话:

再更一章小的,不行了,感冒了,好困,我要睡睡了……亲们安安

073 弃车保帅

“今天的祭天庆,朕觉得还算圆满,不知各位大人认为如何?”只见贝泠叶在潇逐月耳边细语一番,潇逐月会心一笑,然后哄亮的声音传遍整个朝殿。

哪知朝殿上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有人回应潇逐月的话。

“大胆,皇上来了你们不行礼不止,他的话你们都竟敢不回!”贝泠叶用力一拍龙椅扶手,大声的喝道。

殿内的大臣吓得跳起来,却依旧不敢吭声。

“妖女,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李阳突的抬手指着贝泠叶,激动的说着,斑白的两鬂在他的激烈言词中闪着银光。

说完话后,李阳的胸口不停的起伏着,眼眸不知是看着贝泠叶与潇逐月,还是看着二人旁边的文艺。

自潇逐月出现,文艺没有说过一句话。

一味脸色阴沉的站在一边沉默着。

此刻,李阳的目光令得文艺动了动身子。

在大家以为文艺会说什么的时候,他竟然三步并两步,走到龙椅左下方那张椅子旁边,单膝跪下,大声的向潇逐月说:“臣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贝泠叶对文艺的表现很是满意,不经意的拉了拉潇逐月的衣角。

“谢皇上!”文艺听了潇逐月的话,后退两步,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尔后,仍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睥睨着殿下的大臣。

“看见皇上都不行礼,如此大逆不道!是不是想要谋反!”大家看着一反常态的文艺,都以为他对潇逐月实行先礼后兵之策,所以,均被他说出来的话吓到了。

李阳更是摇摇晃晃的后退几步,看着文艺的眼眸尽是不可置信。

殿有要说听了文艺的话最高兴的人,非常贝泠叶莫属了。

贝泠叶笔直的站在潇逐月身边,脸上的挂着浓浓的笑容,扫了文艺一眼后,睥睨麾下的大臣。

‘看来,文艺要走到弃车保帅这一步了!’

“来人啊!将妖言惑众的欧阳措押下去,明日午时斩首!”果真,文艺要先拿欧阳措这只车来算帐。

顿时,几乎人人都颤着身子看向欧阳措。

谁不知道,欧阳措胆敢说那些大逆不道的话,是李阳授教,是文艺默认的。

如今先拿他来开刀,不是寒了许多人的心吗?

‘东都,要发生天番地覆的变化了’所有大臣的内心,不约而同的闪过这样一个谂头。

“至于李尚书,念在年事已高,糊涂一时,在家休养吧!”待侍卫将神智不清的欧阳措拖下去后,文艺带着惋惜的语气说着。

顿时,李阳跌坐在地,样子一下子老了许多。

“不知,贝姑娘与皇上对臣这样的处理可满意?”终于,文艺又恢复了他一惯的招牌笑容,看向贝泠叶与潇逐月。

话语中,竟然不单至连贝泠叶一起询问,并且,还先喊了她的名字。

真是居心叵测。

“呵呵,皇上说了这点小事,就让文大人来处理吧!”贝泠叶微微弯下腰,似是听着潇逐月说话,尔后起身,笑着看了一眼文艺,再把目光放在大臣们的身上。

“皇上还好,只要大家一如既往的战战兢兢为东盛国效劳,之前的一切,不会追究。”贝泠叶的话一字一句,传入了大臣们的耳朵,大家才暗中吁了一口气。

“谢皇上!”

“不过……若是再发生同类事情,当诛九族。”贝泠叶又一个不过,将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特别是后面那句‘当诛九族’,更是有大臣被吓瘫在地。

看着大臣们的反应,贝泠叶甚是满意,随后转头看向文艺。

“文大人,你说皇上这样安排得对不对?”贝泠叶故意的,故意在说完话后询问文艺的意见。

这样,既让文艺的心理舒服,又让人认为,整个东盛国的话事权,还掌握在文氏一族里头。

只是,人家舒服了,文艺却不舒服了。

贝泠叶这样做,摆明了又将文氏推上了风口浪尖,让其不能休养生息。

“皇上怎么说,就怎么算,微臣不敢妄下定论!”当然,表面文艺还是很恭敬的,而且还自称微臣。

“皇上,今日,我看大家都累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退朝好吗?”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贝泠叶知道该是将那些人放回去松一松绷紧的神经,不然,狗急了会跳墙。

**

“姐姐怎么样,今天月月的表现你满意吗?”待朝殿上只剩下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潇逐月便将那张严肃的脸丢弃,笑看着贝泠叶。

那样子,就好像一个讨糖吃的孩子一般。

“呵!很满意!”贝泠叶轻刮了一下潇逐月高挺的鼻子,用十分宠溺的语气道。“不过,你绷着一张脸,酷得要命,真是吓我一跳!”

“那姐姐是喜欢我绷着脸,还是喜欢我笑啊!”得到贝泠叶的称赞,潇逐月很是得意,一双黑眸扑闪扑闪的望着她。

“笨蛋,当然是喜欢你笑啦,谁会喜欢整天对着一张黑脸。”贝泠叶向潇逐月番了一个白眼。

“对了,姐姐,你不是说今天是我们订亲的大喜日子吗?你放他们走了,我们怎么订亲啊!”潇逐月痴呆的看着面若桃花的贝泠叶。

尽管贝泠叶永远都是那么简单的用银丝带将头发扎起一条马尾,即使她穿的衣服都是那么的简单,潇逐月都觉得她很美。

“呆子,你不知道那只是个噱头而已吗?不然,我拿什么来做开场白,我拿什么来掩饰我要站在你身份,如何悄悄教你跟那些大臣说话。”贝泠叶真是觉得摊上这么一个痴傻皇帝到底是好还是坏。

**

“哥,月哥哥在朝殿上跟那个女人订亲的事,是不是真的?”阴沉着脸的文艺,才一踏入文府,文凤便上前追问。

“文凤,我现在没心思理会你,你该干嘛就干嘛去!”看着文凤对潇逐月一脸的痴恋,文艺突然觉得很烦。

就是因为文凤喜欢潇逐月,当初他才没下狠心将之除掉,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一切!

“哥……”文凤一点也感觉不到文艺的烦燥,一跺脚,拉着文艺的手臂,用那轻轻嗲嗲的声音继续道。

“回房去!”文艺的手用力一拂,将文凤的手甩开,大声喝道。

给读者的话:

不好意思亲,今天瓢儿发烧了,这么晚才更,我继续码字去……

074馒头

顿时,文凤整个人都惊呆了,一双满是泪水的眼眸定定的看着文艺。

从小到大,她这个哥哥都是温文儒雅,一点也不舍得大声跟她说话,更何况像现在这般甩掉她的手。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变了?

对!是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月哥哥变了,文艺哥哥也变了,所有的人都变了。

想着,文凤紧紧的将手攥成拳头,就连文艺什么时候离开了也不知道。

**

望江楼客栈,龙蛇混杂,熙熙攘攘。

一名戴着斗笠的男人踏入了望江楼客栈。

斗笠边缘挂着黑色的丝布,让人看不见男子的面容。

男子一进客栈坐下,径直点了两个馒头,便不再出声。

这一切,都落入了坐在望江楼窗边,正跟潇逐月一起大吃大喝的贝泠叶的眼里。

那天,贝泠叶虽然替潇逐月给了一个下马威文艺,但是,文氏一族的根太深了,就凭贝泠叶与潇逐月两人单薄之力,是不可以拔掉的。

所以,如今尽管潇逐月每天都上朝听奏,但多数的奏折都还是文艺来处理。

不过,贝泠叶觉得暂时这样,也不错。

起码,她让文氏知道了,她与潇逐月都是不好欺负的主。

贝泠叶一边吃着桌上的食物,一边看着戴斗笠男子的举动。

只见,那男子拿着馒头,一口一口,慢慢的往嘴里放,吃了很仔细很仔细。

如果常人吃馒头,或许还会有一些馒头屑掉下来。

但是男子却什么都没有,吃得多干净就有多干净。

“嗨,一个大男人,竟然戴个这样的帽子。”哪知,一个醉汉踏着歪斜的步伐,走到男子旁边,喷着酒气,大声的取笑着。

并且那酒汉才说完话,他的手就向那男子的斗笠伸去。

“哎呀,哪个王八蛋打我?”哪知手臂不知被什么东西重重的打了一下,酒汉止住手中的动作,开口大骂。

醉汉环视了酒楼一番,见人人都顾着聊天吃菜,根本看不出是哪一个向他扔东西,只好自认倒霉瞪了戴斗笠男子一眼,骂骂咧咧的走出了望江楼。

此后,不用多久,戴斗笠男子将两个馒头吃完,放了钱在桌子上,便起身离去。

“姐姐,你为什么要帮那个戴斗笠的男子啊?”戴斗笠男子一离开,潇逐月便好奇的问贝泠叶。

“傻瓜,吃你的饭吧!”自戴斗笠男子出现,贝泠叶的眼眸就再也没有移开过。

那个男子气息十分平稳,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武功不弱的人,当醉汉伸手要揭他斗笠的时候,那名男子表面虽然笃定,但贝泠叶看到,他正摸着腰际上一个鼓鼓的东西。

贝泠叶猜想那是一把剑。

若是没有贝泠叶那颗花生米,那酒汉只怕现在已经没了一只手了。

“你呆在这里,我去去就回。”贝泠叶看见斗笠男子从望江楼的大门走出去后,匆匆向潇逐月交待了一句,便疾步离开。

不等潇逐月叫唤,人已经消失了。

人烟稀少的东都大街,丈着本身的易筋经,贝泠叶一路谨慎的随在斗笠男子身后,走到外城一个破旧的房屋。

贝泠叶悄悄的隐藏好自己的身影,望着那名男子四处张望了一番,尔后进入了破旧房屋。

很快,贝泠叶也闪入了那个破旧的房子里头。

“你来了!”哪知贝泠叶才刚进入那破旧的房子,斗笠男就道。

贝泠叶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房子里只有她跟斗笠男之后,终于承认了斗笠男是在跟自己说话。

“你是故意引我来这里的。”开口第一句,贝泠叶就质问斗笠男。

“是的。”没有赘言,斗笠男干脆利落的应答,好像他天生的说话方式就是这样。

“引我来的目的是什么?”见对方直接,贝泠叶更是直接。

“答谢你上次的帮助。”斗笠与黑丝由遮住了男子的脸,贝泠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从他的言语能听出,这句话很真挚。

“就因为这个,你甘愿冒着被通缉认出的危险,留在东都?”贝泠叶真的想不明白这个男人的脑袋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

祭天庆那天,贝泠叶将蒙面人的面巾揭开,看到的就是斗笠男子的那张脸。

贝泠叶以为,自那天之后,这些蒙面人就会离开东都,甚至离开东盛国。

“他们是离开了,我没有。”还是那么简洁,斗笠男毫无波澜的回答着。

“将斗笠拿下吧,反正我都已经看过你的脸了。”贝泠叶耸了耸肩膀,表示对男子的行径很是无奈。

但,这又是人家的事情,她当然不好深问。

“为什么要杀月?”看着男子听话的将斗笠拿下,贝泠叶水眸一转,迸发着犀利的光芒。

“不为什么,只是接到了一个这样的命令。”哪知男子的回答差点让她吐血。

“你是杀手?”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贝泠叶又换了一个问题。

同时,心中也存有一个疑问,如果男子是一个杀手,为什么贝泠叶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那么的落魄。

“可以说是,又可以说不是。”男子似乎是专门发明气死人不偿命的答案。

唉……

“又是一个木头。”贝泠叶一拍自己的脑门,无奈的想着。

随后,没有管男子,在破旧房屋里走动着。

“你叫什么名字?”逛了一圈房屋,贝泠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样,便又向男子提问题。

“我没有名字!”男子眼眸一阵茫然,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连名字都没有?”贝泠叶惊讶的瞪着男子,心中忖度着,这个男子是不是被算到是‘天煞孤星’然后他爹娘在他一出生后就将他扔掉。

不然,一个人怎么可能连一个名字都没有。

“那馒头,我可以叫你馒头吗?”贝泠叶水眸一遛,马上就给男子取了一个名字。

“随便!”男子说话真是简单得要命。

贝泠叶紧握拳头强烈的控制住自己想揍他一顿的冲动。

“你不怕被捉?”想着若是贝泠叶想通缉他,这会怕满大街都是他的脸画。

只是贝泠叶并没有将她看见蒙面人的事情说给别人听,所以这名男子才能那么悠然的在东都大街上走动。

给读者的话:

头晕晕的,能码多少算多少哇……

075 搬回皇宫

“那天,祭天庆结束后,我又回去了一小会,贝姑娘可真机智。”男了蒙着面,贝泠叶看不见他的神情,但,从他的言语中听出,这个人似乎后来又帮她收拾了一下现场。

“你为何要帮我?”贝泠叶猜不透这个男人到底是敌是友,手悄悄的放在腰标,准备男人有行动的时候将软剑拔出。

自收到‘小心佛像’的提醒,贝泠叶就暗中向杨筱筱调取人手,日以继夜的在祭天台和演讲台下方开了一个通道。

好在,这个时代的建筑都是用泥做的,若是她那个时代的钢筋水泥,怕是有百万人手,都不能保证挖通道的事情无声无息的进行。

自杨筱筱将潇逐月带走后,贝泠叶就开始化妆,将自己弄成一个侍卫。

然后,在杨筱筱的安排下,随在潇逐月祭天的队伍里头。

待蒙面人出现,贝泠叶就趁大家的注意力都被蒙面人吸引住了,偷偷的躲在了那早已被人布了陷井的佛像里头。

等待那名文艺暗中按排将潇逐月带入佛像的死士。

这些事情,除了贝泠叶,就只有杨筱筱知道。

可见,这个男人只是事发后去逛了一圈,就猜出了她的计谋,此人何等聪明。

“我只帮你做三件事。”男人知道贝泠叶的警剔,所以说起话来相当直接。“做完这三件事后,我就走。”

“好,我相信你!”不再问男子‘为何帮我’?贝泠叶一句‘我相信你’!等于的答应了男人的要求。

不为别的,只为他身上有一种跟潇逐月很像的味道。

若说男人是一个单纯的人,可他竟然猜度出了贝泠叶的计划。

若说男人是一个心计深沉的人,可他说出来的话又是这么那么真挚坦白。

“你怎么还戴着斗笠?”两人谈好话,贝泠叶便不再在这个破旧房屋里多逗留,哪知,贝泠叶就快回到太子府,身后的男人虽然一直追随,但并没有将头上的斗笠拿下。

“师父说,除了你,任何人看到我的脸都要死!”男人的声调仍是毫无波澜,但听在贝泠叶的耳里,不觉脖子一凉。

好在,自己是这个男人的师父口里说可以看人男人的脸的人。

不然,怕是这么,她早就人头落地了。

毕竟,贝泠叶这么爽快的答应男人,让他呆在自己身旁办三件事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贝泠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祭天庆那天,也许是他不屑与自己打,才能逃过一劫。

“好吧,不过,你这样突然出现,我的皇帝相公怕是很难以接受,有一个蒙着脸的大男人整天跟在我的身边。”贝泠叶无奈的耸了耸肩膀,直截了当的跟男人说她是一个有夫之妇,暗示男子可以离开了。

“放心,我会让他接受的。”男人对贝泠叶口中的相公并不以为然。

‘会让他接受?难道这个男人要用剑抵在潇逐月面前,要他接受她身后天天跟着一个男人么?那若是潇逐月宁死不屈呢?

想到这,贝泠叶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姐姐!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在望江楼等你等了好久,你怎么都不回来?”正待贝泠叶又想找一个借口的时候,潇逐月吱嘎一下将大门打开。

霹雳啪啦的说了一大串话,就是不问贝泠叶身后为什么会多了一个男人。

贝泠叶白了他一眼,自顾自走进屋内。

“咦,这男人是谁?”待两人进入客厅,哪知潇逐月神经大条的突然来了一句。

‘唉……这个傻子没救的了。’贝泠叶不由摇了摇头。

“在大街上捡的。”确实,贝泠叶没有说谎,这个男人确实是她在大街上捡的。

“在大街上捡的?”顿时,潇逐月黑着一张脸,黑眸一直定在男人身上。

“我们谈谈!”男人趁潇逐月不备,将其拉了出去。

‘男人不会真的把剑抵在潇逐月的勃子上吧!’贝泠叶的脑海里闪过潇逐月被男人用剑架着的画面。

脚快速移动,就想在潇逐月与男人打起来之前赶到。

哪知,才踏出客厅门口,贝泠叶就撞上了一堵肉墙。

突的,一股酸意涌上鼻翼,贝泠叶不自觉的将手放在鼻子上,小小的一张脸皱成一团。

“姐姐,你没事吧!”顿时,贝泠叶的脸有多皱,潇逐月就跟着有多皱。

“你没事吧!”一看见潇逐月,贝泠叶根本就顾不上自己鼻子的酸痛,急忙将潇逐月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

潇逐月虽然对贝泠叶的举动觉得很奇怪,但他也知道贝泠叶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她的原因,所以,任由她摆布。

“姐姐,原来他是你请回来的保镖啊,你怎么不早点说啊!”男人拉潇逐月出去一会,似乎谎称自己是贝泠叶请回来的保镖。

“呵,请一个保镖而已,不用这么大惊小怪。”贝泠叶悄悄瞪了男人一眼,心终于放松了。

‘看来这个男人除了武功高强之外,脑子一点也不笨,放这样的男人在身边到底是好还是坏。’贝泠叶不禁为自己往后的日子担忧了。

说话间,潇逐月拉着贝泠叶一直走到房间里头,直到房门被关上,身后的男人识趣的在房间旁边,找了一个离他们最近的房间闪了进去。

“对了,姐姐,我们明日终于可以搬回皇宫了!”才走到床沿,潇逐月突然想到什么,高兴的拍起手来。

“可以搬回皇宫?”贝泠叶狐疑的看着一脸喜悦的潇逐月。

据她所知,潇逐月身为皇帝,一直不能搬入皇宫住,每日晨早还要跟一帮大臣一样赶早朝,那都是文艺暗中使坏的关系。

因为文艺想让众大臣知道,在他掌权的时代,身为一个帝皇的待遇,跟一个大臣没有任何区别。

当时贝泠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更别提有多生气了。

但,那个时候刚刚从突厥回来,潇逐月与贝泠叶二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可以与文氏一族对峙的后盾。

所以,贝泠叶气归气,想着反正潇逐月住哪里,他都不会介意,最后还是忍住了。

而现在,潇逐月却突然说他们可以搬回皇宫住,这文艺怎么会这么容易松口?

“是啊,姐姐,文艺哥哥说我现在一直住在太子府,是因为我没有成亲的关系,但是,现在我可以成亲了,所以,他就叫我搬回皇宫住咯。”潇逐月将今日朝时,文艺对他说的话告诉贝泠叶。“本来,我还想着在望江楼的时候就告诉姐姐了,没想到姐姐竟然出去之后,这么久才回来。”

“成亲?你要跟谁成亲?”想着前一段时间,文艺拿着文凤与潇逐月的订情玉佩,在大家面前晃动,贝泠叶的心不禁有点酸酸的。

“当然是跟姐姐啦。”能娶到贝泠叶,看似是潇逐月最最高兴的事情,潇逐月才把话说完,便将贝泠叶猛然抱起,原地打起转来。

当然,贝泠叶不会知道,她虽然不得不将脚拱起,来迎合潇逐月的打转,但这却是她往后其中一件可以回忆的快乐事情。

当然,贝泠叶不会知道,她虽然不得不将脚拱起,来迎合潇逐月的打转,是她往后其中一事可以回忆的快乐事情。

给读者的话:

谢谢大家的支持啊,还有么么昔年,谢谢你的建议……

076 进皇宫

“但是,文艺哥哥他说,姐姐必需从太子府出嫁,”直到贝泠叶不得不用力拍潇逐月的肩膀,他才将贝泠叶放下。

只是,贝泠叶才被放下,摸了摸有点晕乎乎的脑袋,潇逐月又道。

“你说什么?”潇逐月话音刚落,贝泠叶便迫不及待的抓祝蝴的肩膀。

‘这个文艺,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麻烦一件一件给她找到,半点歇息的机会都不给,有朝一日,她贝泠叶如果不将文氏一族连根拨起,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想着,贝泠叶的手的力气不自觉越来越大。

“就是说姐姐你明日可以跟我一起搬过皇宫里住,但是,出嫁那天必需在太子府出嫁。”贝泠叶的双手用力的在潇逐月的双臂抓着,潇逐月都不喊一起痛,反而十分轻快的回答她的问题。

“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笨啊!”待贝泠叶发现时,潇逐月的双臂已经泛起了红色的血丝。

贝泠叶赶紧将潇逐月的袖子拉起,小心翼翼的给他上药。

于是,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贝泠叶,认真而又小心的给潇逐月上着药,潇逐月,则傻傻的看着一脸认真给他上药的贝泠叶。

“姐姐,其实有的时候,你比我更傻……”说着,潇逐月将潇逐月那张虽然不算绝伦,但却是很精致的脸捧起,头,慢慢的向她的唇靠近。

在贝泠叶的朱唇被堵上的前一刻,她还想大声的跟潇逐月说‘你才傻’。

却,在两唇相贴时,沦陷了。

贝泠叶缓缓的盖上眼帘,任由潇逐月不知从哪里学来的吻技一步一步吞噬。

两人吻得天昏地暗。

直到贝泠叶快要透不过气来,潇逐月才放开。

但,额头轻轻的抵在贝泠叶的额前,两人的温热气息相互喷到对方的脸上。

“你……是从哪里学来的?”贝泠叶想说,你是从哪里学来如此高超的吻技,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想着刚才那个深深的吻,贝泠叶将头靠在潇逐月的胸膛,一下一下的数着潇逐月凌乱的心跳。

“以前,凡是文彻将军在皇宫里头带女人回将军府,我都会偷偷的跟在后面……”潇逐月憨笑的说着他以前偷学吻技的事情。

那双清澈的黑眸,毫无波澜,好似在诉说别人的事情一般。

只有贝泠叶知道,潇逐月在说到文彻这个名字的时候,身体轻微的颤了一下。

贝泠叶心痛的想着,在那双清澈的黑眸底下,到底蕴藏着什么痛楚的事情,才能让潇逐月变成一个傻子。

“姐姐,做我的妻子好吗?能娶到你,是我自认识你后梦寐以求的事情。”再一次,潇逐月势起贝泠叶的手,用那醇厚感性的嗓音,要求贝泠叶做他的妻子。“我想你跟我生宝宝,而且,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宝宝。”

一直静静的靠在潇逐月胸膛的贝泠叶,听着他胸口的起伏心跳,眼帘,不自觉的湿润了。

好久,她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这么呵护过了。

在她那个时代,她从一出生,就被丢弃,尽管后来被黑道大哥捡回去,都只是永无止境的训练她的身手,虽然最后他不顾众人的反对,将青龙帮的位置传给了她。

可她不正是因为这样,才穿越到这个乱世的吗?

从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她的神经就崩得紧紧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好在,让贝泠叶认识了潇逐月。

虽然为他斩断前面的荆棘很辛苦,但,辛苦也是有回报的不是么。

就像现在,贝泠叶得到了潇逐月的呵护。

“傻瓜,文艺不是答应了我们,让我们成亲的吗?只要明日搬进皇宫,让人挑个吉利的日子就行了。”别人对她的谋算,贝泠叶会双倍的还击,但若有人对她好,贝泠叶也会加倍的对他好。

自上次与慕容蓝见过一面后,贝泠叶就决定,无论以后为潇逐月斩断皇位前的荆棘有多么的苦,她都一定要坚持下去。

**

皇帝搬房子,不是没有人看过。

但那都是从皇宫里搬到避暑山庄,又或是搬到什么别院里住。

而皇帝被大臣压制,登基了许久,才从太子府搬入皇宫,大家可就是第一次见了。

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而文艺又说,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的东西,宫中的太监宫女会帮他们搬,但是,却需要二人从太子府步行到皇宫里头。

‘这,是哪门子规定?明摆着为难两人’听到这个消息,贝泠叶对文氏的恨意不禁加深了一点。

太子大门外围满了百姓。

因为,他们都好奇,是怎么样的一个皇帝,如此委曲求全,任一个佞臣摆布。

虽然,他们也惧怕那个佞臣,但若是看戏,谁不喜欢?

这不,贝泠叶与潇逐月刚踏出太子府大门,就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原来这就是皇上啊!好美艳哦!”百姓中,一名孩童口不择言。

顿时,大家嘻笑一番。

如此,就连百姓都不将潇逐月这个皇帝放在眼底,随意取笑,文艺做的这个安排可真是绝啊。

好在,贝泠叶早就猜到这样的情况出现,不管百姓们的围堵,拉着潇逐月直向前奔去,跑至不远处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贝泠叶拉着潇逐月利索一跃,二人便离开了百姓的视线。

“驾!”驾车人正是馒头,见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上了车,就策马奔腾。

外人看到,好似那驾着马车的人与贝泠叶十分有默契,一系列的动作才会如此行云流水。

太子府与皇宫虽说离得不近,但,也离得不远,馒头驾着马车,顷刻就到了皇宫东门。

“大哥,今天是皇上进宫的好日子,这是请你们喝酒的。”马车才刚停下,贝泠叶便佛开车帘,丢了一绽银子给守门侍卫。

“对不起,文大人说过,皇上与贝泠叶只能步行进入皇宫,不能驶马车。

侍卫将银子扔回给贝泠叶,肃着脸,一字一句的翻译着文艺的话。

“大哥……”怔愕的望了一下手中的银子,贝泠叶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那侍卫狠狠瞪了她一眼,贝泠叶不得不噤声。

“我们下车吧!”无奈,贝泠叶只好顺着侍卫的意思,与潇逐月下了马车。

贝泠叶还以为文艺会这么好心,允许潇逐月与她回皇宫。

哪里想到,这一路上的下马威,就是想让当皇帝的潇逐月颜面全无。

‘这个仇,她一定会报的’!贝泠叶表面笑容满脸,内心却是狠不得将文艺一剑刺死,才能解除对他的怨恨。

“请你们走那边。”见贝泠叶三人下车,那黑着一张脸的士兵又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而且,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看去,贝泠叶竟然看见这个偌大的东门旁边,有一个仅仅一米二的小米。

“文大人说了,皇上与贝姑娘来了,就让走那个门。”那名侍卫生怕贝泠叶几人听不清楚,又重复了一遍。

‘好你个文艺’。贝泠叶紧咬着银牙,狠狠的瞪着那扇小门,一双眼眸,好似要把那扇门烧掉一般。

反倒潇逐月,似是习惯了文氏一族这样的为难,正欲向那扇门走去。

而一直站在两人身后的馒头,无论那个侍卫说什么,他都只是双手放在胸前,看戏一般。

“如果我说不呢?”贝泠叶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的将否定的词语说出来。

一双烧人的眼眸重新放在侍卫的身上。

‘这个文艺太过分了,竟然让堂堂一个皇帝,钻狗洞’。暂且,贝泠叶称那扇小门,为狗洞。

“文大人还说,如果皇上与贝姑娘不愿意,他也没有办法,只是,皇宫就在眼前,进与不进,都由你们决定。”侍卫好似感觉自己说出来的话不够惊人,竟然还威胁起贝泠叶。

“馒头!”看着一脸坚毅的侍卫,贝泠叶知道,是不可能说服得了他,所以,她只能用唯一的一个方法来解决问题。

那,就是拳头。

馒头一接到命令,扬剑,刷的一下,便将那名的首级砍了下来。

而同侍卫一起值的士兵,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么死了,望向贝泠叶三人的眼眸满是恐惧。

给读者的话:

挨着39度的高烧,终于将这一章码完了……

077 成亲

“大胆,竟敢在皇宫闹事,来人啊!将他们拿下。”也有不怕死的文氏一族的党羽,不将贝泠叶与潇逐月放在眼里,雄纠纠的指挥着其它士兵上前将三人拿下。

顿时,东门外一遍血腥气息。

但都是一面倒的状况。

凭着贝泠叶三人的武功,不可能连一些普通的士兵都对付不了。

“快,将东门给关上!”不知谁大喊了一句,士兵们便死命的进入东门,快速的移动着东门。

“馒头!”贝泠叶又是一阵喊叫,馒头便飞身过去,一脚将那快要关上的门踢开。

顿时,贝泠叶觉得,那天,自己没有与他对招,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不过,贝泠叶也觉得,这个保镖还真挺好用,只要一声令下,他就知道你心中所想。

“走!”贝泠叶拉着潇逐月疾快的奔入东门。

“皇上进宫的日子还真是热闹啊!”远远的,看着东门处染上了一片血红色,文艺摇着扇子,好似到大街上看见一个熟悉一般,微笑着跟贝泠叶与潇逐月打着招呼。

贝泠叶三人闻见声音,止住了步伐。

不约而同的向文艺走去。

“文大人说的是,这皇上还真受欢迎,回个家嘛,还有如果多的人痛哭流涕。”瞄了一眼那些因受伤而嗷嚎的士兵,贝泠叶边走,边对文艺道。

而且,还将回家两字加重了语气。

一为讥讽文艺鸠占鹊巢,二是告诉文艺,这个皇宫是姓潇的,不是他姓文的应该呆的地方,如果可以,请滚蛋。

“参见皇上,臣也是刚刚听闻皇上回宫的消息,这不,马上赶来了。”文艺一收扇子,稍稍弯了弯身子,就算是给潇逐月行过礼。

“那小女子就代皇上多谢文大人在日理万机中,还能挤出一点时间,来看皇上入宫。”几人已入皇宫,贝泠叶见身后也没有追兵,知道那又是文艺的一个下马威。

不慌不忙走到文艺面前,学他一般微微弯下身子,慢慢的将字句从嘴里吐出。

贝泠叶的话与动作就像一根鱼骨卡在文艺的喉咙,瞬间,文艺收回了笑容。

“既然皇上已回皇宫,臣就放心了,府中还有事,臣先告退。”以前,耍嘴上功夫,朝堂上,没有一个是文艺的对手,平民百姓又畏惧他的权势不敢吭声。

如今,遇到贝泠叶,真不知是他的幸,还是不幸。

“不过,臣还要提醒皇上一番,三天后,便是迎娶之日。”文艺扫了贝泠叶一眼,将潇逐月三日后要迎亲之事告之他们,随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好啊!三天之后我就可以迎娶姐姐咯!”听了文艺的话,潇逐月高兴得拍着手掌跳起来。

‘三天?这么急’听了消息后,贝泠叶的神情与潇逐月相反。

潇逐月想的是,还有三天,就能跟贝泠叶成亲。

贝泠叶想的却是,三天,这么急的时候,文艺肯定又不知道要弄些什么花样出来。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一眨眼就过去。

应文艺的要求,成亲前一个晚上,贝泠叶就让人给领回了太子府。

当天天还没亮,贝泠叶又被人叫醒,起来梳头化妆,换新娘衣服。

被倦意侵袭着的贝泠叶,想着,这么早,文艺应该也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所以任由丫鬟们摆弄,眼皮有一下没一下的不住往下掉。

“好了,娘娘!”

“什么好了?”贝泠叶不知自己被丫鬟们摆弄了多久,只知道昏睡中突然听见一句好了,蓦然站起,水眸到处搜索着什么东西好了。

“娘娘,你的妆化好了!”看着贝泠叶的模糊样,丫鬟们禁不住掩嘴吃吃的笑着,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妆?”贝泠叶蓦然向铜镜望去。

‘这就是她吗?’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贝泠叶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墨色的长发被挽成一个凤髻,高高的崇在头顶上,露玉雪白的颈项,饱满的额头,弯弯的睫毛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挺的瑶鼻,樱桃小嘴,两边脸颊微策打了点腮红,一张巴掌大的鹅蛋脸正露着惊讶的表情。

“娘娘,还满意么?”看着贝泠叶一脸的惊呆,丫鬟们还以为贝泠叶对自己的妆容不满意。

“不,我很满意,可是,你们怎么会化这种……妆?”贝泠叶本来想说你们怎么会化这种淡妆,想着,这个时代的人可能不知道淡妆的意思,所以马上改了口。

据她所知,这个时代的人化妆,都只会浓妆,特别将两边脸颊打上浓浓的腮红。

“这可是按照娘娘的要求来化的啊!”丫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迷茫。

“我要求你们化的?”贝泠叶根本记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教过她们化淡妆。

“就是刚刚,我们在化妆的时候,娘娘说要这样那样,于是我们就照着娘娘说的这样那样去帮您化妆。”其中一名丫鬟怯怯的应答贝泠叶的话。

“这样也行?”贝泠叶的嘴张得能吞得下一整颗鸡蛋了。

“娘娘,我们赶紧将翟衣给换了吧,吉时快到了。”又有一个丫鬟将一套火红色的大礼服拿到贝泠叶面前,准备给她穿上。

‘这就是霞帔’?贝泠叶被丫鬟手中的那件大礼服呆住了。

只见翟衣用上好的绸锻作底,上面用金线绣着一朵朵大牡丹,晶莹质透的珍珠一颗一颗镶在那些牡丹的花瓣上,两边袖则是用金线各绣着一只凤凰。

这些,全部都是手工艺品。

在她那个时代,怕是没有多少人能做得到。

“娘娘,上轿吧!”丫鬟们帮贝泠叶穿上霞帔凤冠,天还没亮,在丫鬟的引导之下贝泠叶上了喜轿。

**

文府。

“妹妹,你当真的要这么做?”坐在当家的位置上,文艺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文凤。

“是的文艺哥哥,为了文氏家族,为了我自己,我一定要这么做。”文凤的语气十分的坚毅,好似要做一件不能回头的事情一般。

“那,随你吧!”文艺闭眼,转头,不去看一脸执著的文凤。

半个时辰后,一顶与贝泠叶出嫁时所坐的一模一样的轿子从文府里被抬出。

078狸猫换太子

轿子一路向皇宫走去,没有唢啦,没有锣鼓,就这么安静的前进着,贝泠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因为坐不惯轿子的关系,才上了轿子没多久,就昏昏欲睡,又想着,天都还没亮就起床了,想睡觉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在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后,便靠在轿子上睡着了。

文凤紧张而又兴奋的坐在喜轿里头,双后紧扣着放在大腿上,身上穿着跟贝泠叶一模一样的大礼服。

今天,只要过了今天,月哥哥就会是我的。

也只要过了今天,那个女人就会完完全全消失在这个世界。

文凤遮掩在凤冠下的眼眸,迸发着恶毒的光芒。

贝泠叶要在太子府出嫁,是她向文艺要求的。

这样,只要她在贝泠叶回皇宫那几天按排自己的丫鬟在太子府,再在贝泠叶出嫁的时候,将她弄昏,最后把她带到一个无人的地方……

这个计划,是她想到的,然后文艺耐不住文凤的一再要求,帮以修饰一下,让计划更加天衣无缝。

文凤想着,或许那个女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不是被送到皇宫,而是被送到黄泉。

坐在轿子里头的文凤,离皇宫越近,内心就越兴奋。

只要再过一个时辰,她就是月哥哥最美的妃子。

“娘娘,到了!”外头的轿夫打断了文凤的兴奋,但听在她的耳里却又是多么悦耳的语言。

轿停了,就证明到皇宫了,她下了轿,自然就是进宫殿里头。

皇帝家没有闹洞房一说。

而潇逐月,又是一个傀儡皇帝,文艺哥哥不会让他的婚姻十分铺张,所以,文凤猜想,不出半个时辰,潇逐月就会回来跟她洞房。

想到这,文凤赶紧整理了一个身上的喜服,扬起一抹自认为最美丽的笑脸,拂开帘布,轻盈的走出了轿子。

蓦然,一阵凉风吹过,文凤打了一个哆嗦。

‘皇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凭着以前自己到过皇宫的记忆,文凤的脑袋闪过一丝不安的预感。

可是,因为凤冠的关系,文凤看不见前方的路,而新娘子在丈夫未揭喜巾前,自己将喜巾揭开的话,又是十分的不吉利。

文凤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心中那丝不安摒去,慢慢的跟领着她的丫鬟走着。

“娘娘,请小心抬脚,我们就要到屋子里头了。”领路的丫鬟十分细心,一路上不停的提醒着文凤,脚下有什么磕碰的地方,她都一一告诉文凤。

文凤感觉自己被人带进了屋子,尔后,穿过桌椅,绕过屏风,最后被扶坐在床上。

扶她进来的丫鬟轻告一声退下,房间里便只剩下文凤一个人。

文凤静静的在床上坐等着,房间遼绕着一阵淡淡的清香,让人闻起来特别,特别的舒服。

文凤挺直了腰竿,坐了足足有半个时辰,门吱嘎一起被推开。

‘月哥哥’!文凤在心中兴奋的呼唤着潇逐月的名字。

开门之人进房之后,将房内所有的蜡烛都吹熄了,随后才慢步走到文凤身边。

“你不是月哥哥,你到底是谁?”哪知人才走到文凤身边,她就大叫起来。

无耐,来人一记手刀,将之劈晕。

**

皇宫,宣和殿。

“姐姐,你今天晚上好美!”潇逐月一揭开贝泠叶头顶上的喜巾,就被贝泠叶的美艳惊呆了。

“那我平时就不美了吗?”贝泠叶难得娇嗲的望了潇逐月一眼。

“美美美,平时很美,现在更美。”潇逐月也是难得的油腔滑调。

“那请问皇上美完了没有啊?我头被凤冠压得酸si了,你快点帮我拿下来啊!”贝泠叶又恢复了本性,白了潇逐月一眼。

“取取取,姐姐我取就是了,可是姐姐,你不能在我们新婚之夜说这么不吉利的言语啊,我要姐姐活得好好的!”听了贝泠叶的埋怨,潇逐月立即手忙脚乱的将她头上的凤冠取下来。

“哎呦,你扯痛我了!”潇逐月人傻,做事更是笨手笨脚,拉凤冠的时候,居然夹着贝泠叶的青丝都不知道。“算了算了,我自己拿吧!”

贝泠叶一恼气,拍开潇逐月的手,自己将凤冠取下。

“姐姐,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啊?”凤冠取下来已经有一阵子了,潇逐月看准贝泠叶的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一双黑眸巴眨的望着她,问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你以为我成过亲啊!”不想,潇逐月又将贝泠叶激恼了。

“算了,我们喝合卺洒吧!”

吼完后,贝泠叶看潇逐月一脸怯怯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语气过分了,便马上转了一个话题。

“好啊,我去倒酒。”对贝泠叶,潇逐月是永远都生不起气。

贝泠叶窝心的看着潇逐月忙着倒酒的背影,唇角扬起了一丝笑,悄悄的在心中对着潇逐月的背影说:‘就让我们相濡以沫一辈子吧’!

“姐姐,来!”潇逐月转身,笑着递了一杯酒给贝泠叶。

“姐姐,月月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但月想一辈子都在姐姐的身边保护姐姐,请你给月月这样一个机会。”突然,潇逐月将酒杯举到贝泠叶面前,轻轻碰撞了一下她手中的杯子,黑眸闪着熠熠的光芒,定格在贝泠叶的脸上。

“傻瓜……”潇逐月感性的话一出,贝泠叶就轻点了一下潇逐月的额头,微低下头,不再与其对视。

那长而弯的睫毛下,湿润了一片。

“来,我们喝酒!”一会后,贝泠叶又将头抬起,与潇逐月对视,睫毛下的湿润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勾着手,将手中那杯含有对方誓言的酒一饮而下。

“你怎么不睡?”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喝了合卺酒以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填了肚子,便双双躺在床上。

贝泠叶不是第一次跟潇逐月同眠共枕,但这一次,却是最紧张的一次。

虽然潇逐月的年龄比她大,但脑袋十分单纯。

所以,以前贝泠叶跟他共睡一张床的时候,一直都是将她当成是一个小弟弟来看侍,那些什么的非分之想,完全不会在她的脑袋里出现。

咳咳,除了潇逐月中媚药的那次……

可今天晚上,只要潇逐月一睡在她身边,贝泠叶就感觉特别别扭。

也许,这是潇逐月第一次以丈夫的身份在她身边睡觉的关系吧!

可是,睡在她身边的潇逐月竟然也番来复去,睡不着觉,贝泠叶就奇怪了。

“姐姐,我睡不着,身下那些东西勒得我好痛。”潇逐月苦着一张脸,将身下一些莲子,枣子什么的拿起来给贝泠叶看。

“那你怎么不早说!”贝泠叶看见潇逐月手中那些令他睡不着的物品,其实她早就想将那些东西扫下床了。

别说潇逐月勒得痛,她也勒得痛啊。

只是,今天是他们新婚的第一天,贝泠叶已经要求了很多东西了,而且床上那堆东西又是人人成亲时洒到床上的吉利东西,贝泠叶有点不好意思开始。

于是,两人起床捣鼓了一阵,终于将床上的红枣,莲子,花生之类的东西全部扫走。

“你又怎么了?”离扫走那些勒人的东西已经一刻钟了,潇逐月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贝泠叶只好又问他为什么睡不着。

“姐姐,我好像觉得我们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做完,虽然我怎么也想不起是什么事情没有做完。”昏暗的烛光下,潇逐月可怜兮兮的望着贝泠叶。

‘糟了,这傻子不会是想说他们还没洞房花烛吧’!贝泠叶帮潇逐月拉了拉被子,拍了两下她的肩膀,语气如哄孩童一般。

“乖,成亲的事情我们已经做完了,现在只要一觉睡到大天亮就行了。”

“可是,早上帮我更衣的嬷嬷说,好像成亲要做一件洞什么房的事情啊!”潇逐月小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着早上嬷嬷跟他说的话。

咚……

潇逐月的话就似一个人拿着一个锣鼓,在她耳边用力的敲了一下。

‘原来这个家伙真的想要洞房花烛啊,这怎么办才好’?贝泠叶的脑子极快的运转着,试着寻找能让潇逐月不再提起要洞房花烛的事情。

可是,贝泠叶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一个能启齿的借口。

总不能直接跟他说,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才洞房花烛吧!

潇逐月虽然思想单纯,可是他的身体一点也不小啊!

想着,贝泠叶不自然的往潇逐月的身下看去。

又忽然收回眼眸,拉了拉被,将羞红的脸遮掩起来。

“姐姐,为什么我那个地方好不舒服呢?”不知是看见贝泠叶脸红,还是因为贝泠叶看了一眼他身下……潇逐月倏然抱住贝泠叶,将两人的身体紧紧的粘在一起,眼底充完了情/欲。

“你哪个地方不舒服啊?”用被子盖着脸的贝泠叶一时反应不过来,顺口接了潇逐月的话。

啊!

哪知潇逐月蓦的将她抱住,那根硬硬的东西正灼热的抵着她……

“那个,月啊,你这样不是不舒服。”贝泠叶有点语无论次。

“真的吗?那如果不是不舒服,又是什么啊!”所以,单纯的潇逐月一听见自己并不是身体有问题后,更加用力的抱着贝泠叶,顺带,用双腿夹着她的双腿。

“是……是……”贝泠叶一时之间不知跟潇逐月如何解释。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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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洞那个什么房

“姐姐,到底是什么嘛!月月好想知道哦!”潇逐月用手轻轻的将贝泠叶的青丝拨到一边,头埋在她的青丝里头,嗅着秀发的香气。

“你先别问为什么啦,你夹得我好痛。”贝泠叶将自己的头发拉回,杏眼一瞪,双腿扭来扭去,示意潇逐月赶紧松腿。

“哦哦,对不起啦姐姐。”听着贝泠叶说痛,潇逐月马上松开双腿。

只是下一秒却将贝泠叶惊叫起来。

“你到底在干什么?”贝泠叶睁大水眸看着遽然翻身,骑在她身上的潇逐月。

虽然,潇逐月并没有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贝泠叶身上。

可是这样的姿势,要说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更何况,潇逐月那家伙竟然还在脱衣服!

“姐姐,我想起来那些嬷嬷跟我说的话了,原来那个洞什么房是要脱衣服的,我现在就脱下来跟你洞什么房。嘻嘻!”潇逐月解着衣服上的扣子,一脸认真的道,最后竟然还傻笑起来。

“你……不准脱,不准脱,我什么时候要说跟你洞什么房了?”听到潇逐月想要洞房,贝泠叶急着抬起双爪紧紧抓祝蝴的衣服不放。

“可是,姐姐既然是我的娘子,嬷嬷说我就可以要求洞什么房的。”第一次,潇逐月不想听贝泠叶的话,将她的手掰开,哪知贝泠叶抓得实在是太紧了,潇逐月只好将衣服向另一边扯去。

“不行,你要洞什么房一定要经过我的同意,不然免谈。”贝泠叶抓住衣服,sisi扣着不放手,不然,就会被吃干抹净。

“不管……不管!我就要啦!”头一次,潇逐月要对贝泠叶硬来。

“不!”

“就要!”

“不!”

……

嘶……

两人你拉我扯了好一阵子,终于,衣服经不住两人的摧残,被撕成两半。

贝泠叶呆愕的看着手中被撕破的衣服,又瞄了一眼潇逐月那没有衣服掩盖的精壮身躯,脸,唰的一下殷红。

“你……又干什么!”脸红了好一会,贝泠叶反应过来,看见潇逐月竟然在扯自己的裤子,而且,裤子已经被他扯下三分一了。

“呵呵,姐姐,你真笨,脱完衣服当然是脱裤子啦,不然怎么洞什么房呢!”潇逐月居然像看傻子一般看着贝泠叶,手中的动作越发麻利起来。

“不行!”知道潇逐月要干什么,贝泠叶立即扔掉手中的破衣服,去阻止潇逐月脱裤子的动作。

“喔喔喔!原来姐姐喜欢在上面,难怪会这么生月月的气。”贝泠叶不假思索的去制止潇逐月脱裤子,哪知道用力过猛,将潇逐月推倒,变成了自己骑在他身上。

“你才喜欢在上面呢!”潇逐月越爽朗,贝泠叶的脸反而越红,这不,潇逐月才刚取笑完贝泠叶,她的的嚯的一下通红,好似身上的血全都聚集在脸上一般。

看着自己正跨坐在潇逐月的身上,本来还想扯祝蝴裤子的贝泠叶动也不敢动。

因为她发现,身下,有某个硬绑绑的东西正抵着她的敏感处……

贝泠叶每动一次,那硬绑绑的东西就会让她‘触电’一下。

“哦,姐姐不喜欢在上面,那月月在上面可好?”潇逐月仰起上身,准备将贝泠叶推倒。

“不是啊,不是要这样啦!”贝泠叶慌了,对付敌人,她可以冷漠无情,可是对付床上功夫,她怎么也是纯处啊!

虽然在她那个时代,她是有男朋友,而且那些东西随便都可以看见。

但看跟做根本就是两回事的事情。

而且,那个时候,铭维跟她约好,她接手青龙帮之时,就是他向她求婚的日子。

她也决定那个时候,才会将圣洁的第一次交给他。

只可惜,一切都毁在了他爸爸的手中。

“哎呀,姐姐,不要这样,不要哪样,你到底想怎样嘛!”潇逐月一下子将贝泠叶扑倒,将她两手按住,嘴一撇,一点不容贝泠叶拒绝。“反正这次姐姐得听我的!”

说完,潇逐月用一只手将贝泠叶两只手固定在她的头顶,另一只手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你……唔……”眼看贝泠叶又想发表意见,潇逐月干脆用吻来堵祝糊的嘴。

‘潇逐月你这个混蛋’!贝泠叶扭动着身子,晃着脑袋,狠狠的盯着潇逐月,嘴里含糊不清的谩骂着。

可是,潇逐月完全将贝泠叶的话屏闭了。

嘴里享受着贝泠叶的蜜汁,大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走,贝泠叶身上的衣服几乎半褪。

光裸的大腿摩擦着贝泠叶的脚。

“唔……唔……”贝泠叶惊恐着,慌乱着,甚至有点期待着。

可是,习惯了命令潇逐月的她,又怎么会甘心被他扑倒,所以,一直一直努力的挣扎着。

啪!

“姐姐你不乖喔!”潇逐月轻拍了一下贝泠叶的臀部,唇离开了一点贝泠叶,然后,与她鼻尖对着鼻尖,轻声的取笑着。

说是取笑,却更像是警告。

“你摸哪里?!”贝泠叶被潇逐月‘折磨’得讲话的声音都变成了撒娇,一点气势都没有。

可是,潇逐月摸的地方却又令她不能不开口。

那可是她最最最私密的地方,从来都没有人开发过……

潇逐月的大掌竟然持续的在那里流连着。

“还有……还有你到底在吻哪里啊?”贝泠叶又颤着嗓音,近乎哀求的道。

因为潇逐月正含她的胸/部,更甚的是,用舌尖挑逗着她的敏感之处……

潇逐月的手在动,口在动,贝泠叶整个身子都颤动着。

“姐姐……我好热!”突然,潇逐月语气又变成了跟上次中媚药后一样,痴缠而有磁性。

潇逐月放开发贝泠叶的双手,墨黑的眼眸尽是欲/望,两手放在贝泠叶头两边,撑住那一具重叠在贝泠叶身上的精壮身躯,不让贝泠叶承受他的重量。

墨黑的长发掉了两根在贝泠叶的颈项,挠得她痒痒的……

温热的气息喷在了她脸上,贝泠叶有点醉了,醉得分不清东西南北,醉得忘记了潇逐月是一名傻子。

“姐姐,我要洞什么房咯!”潇逐月悠悠的附在贝泠叶的耳边,轻柔的道。

贝泠叶冉冉的闭上水眸,等待着……

给读者的话:

嘿嘿……亲们想看男女主洞那个什么房么?嘿嘿

080 我来找妹妹

啊!

“痛!痛!痛!”贝泠叶一连说了三个痛后,猛然推开压在她身上的潇逐月。“你到底会不会啊!弄得我痛死了!”

“可是,可是嬷嬷说女子第一次都是会痛的啦!”骤然被贝泠叶推开,潇逐月委屈的看着她,扁着嘴巴将早上嬷嬷跟他说的话说给贝泠叶听。

“你知不知道你弄的那里……就算女子不是第一次都会痛!”贝泠叶凶狠的瞪了潇逐月一眼,然后用手摸了摸臀部。

“算了,我来主动吧!反正早晚也是你的人。”说完,贝泠叶一脸坚决,拉过被子,盖在几乎全/裸的两人身上。

随后,一脸嫣红的将潇逐月拉过来,两人面对面的互相看着对方。

两具身躯几乎挨在一起,暖暖的体温传送到对方的身上,刚才冷却了一点的温度,又一下子被提高了。

贝泠叶的螓首缓缓的向潇逐月靠近。

柔软的唇瓣轻压在潇逐月的薄唇。

火花瞬间被点燃。

潇逐月突的扣住贝泠叶的后脑,让两人的吻更加深入。

大掌也开始在贝泠叶身上游走。

贝泠叶又一次成为了被动。

二人的舌尖不停的萦绕着,将两人身上的求欲细胞释放开来。

两具身体好似干柴烈火,熊熊燃烧起来。

“等……等一下。”在潇逐月就要进入贝泠叶身体的那一刻,贝泠叶徒然用虚弱的声音叫停了潇逐月的动作。

“让,我来。”贝泠叶别过脸,不敢与潇逐月的黑眸对视。

手,缓缓的伸向他的硕大,将之慢慢的放入自己的身体。

刚才潇逐月弄错地方,贝泠叶还是心有余悸,生怕他又一次弄错地方,那么,气氛又一下子给弄糟了。

只是,贝泠叶才将潇逐月的硕大弄了一点进去……

潇逐月的腰猛然一挺。

啊!

“你……”贝泠叶的银牙轻咬着下唇,水眸泪眼汪汪的看着潇逐月,不再让自己的声音产生那不成调的高音。

双手攀上了潇逐月的肩膀,紧张而用力的抓着。

唔……

潇逐月又是一挺。

贝泠叶顿时醉在了他的温柔香里头,无法也无力自拔。

潇逐月不停的在贝泠叶身上索取,贝泠叶不住的被潇逐月填满着……

这一晚,皇宫内的宣和殿,一直奏响着二人的曲章。

**

翌日,日上三竿,潇逐月紧紧的从贝泠叶身后抱着她。

两人的皮肤毫无缝隙的粘在了一起,睡得十分香甜。

嗯……

贝泠叶舒服的动了动身子,半眯着眼睛看了一眼刺眼的阳光,准备翻过身子继续睡觉。

不想,身子怎么突然动不了?

贝泠叶蓦然睁眼,顿时,一张放大版的潇逐月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啊!

“你,你,你!”贝泠叶倏然起身,卷着被子遮掩身上的私密处,指着潇逐月‘你’了好久都你不出个理所当然来。

“呵呵,姐姐,哦不对,娘子早安。”与贝泠叶的激动不同,潇逐月相当的平静,自然,好似一切天天都发生一般。

“你……我……”终于,贝泠叶想起来了。

她昨天与潇逐月成亲了,而且,昨天晚上,他们两人就在这张床……

噢!

贝泠叶用手捂着额头,有点不相信自己真的跟潇逐月那个了。

“娘子,需要我帮你更衣吗?”潇逐月大咧咧的站起来,走下床,毫不忌讳的在贝泠叶的眼皮底下穿衣服。

并且,一边穿,一边笑看着贝泠叶。

“不用,谢谢!”贝泠叶立马谢住了潇逐月的好意,顺带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以免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咳咳!

“既然这样,娘子你动作要快点喔,我在外面等你吃早点,如果你太久不出来,我会进来帮你穿的哦!”潇逐月向贝泠叶眨了一眼眸,尔后笑着走出了宣和殿。

贝泠叶怔愕的看着潇逐月离开的背影,怎么突然觉得才过了一个晚上,她就被潇逐月吃定了。

而且,潇逐月刚才的那一个坏笑,贝泠叶怎么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

贝泠叶努力的在记忆中寻觅着,可是,怎么样也找不到在哪里见过,只好放弃,赶紧起床穿衣服。

因为潇逐月他说,若她动作不快,他就会回来帮她穿。

“娘子来,我喂你吃粥。”贝泠叶以极快的速度穿衣洗漱完毕,才走至宣和殿门前的花园,便传来潇逐月甜甜的声音。

只见潇逐月正坐在花园里的凉亭,手中捧着一碗粥,正细心的吹凉着。

贝泠叶别过脸,想要装作看不见。

“娘子不乖哦,晚上可是要……”看着贝泠叶扭头的动作,潇逐月立马憨笑着对她说。

“闭嘴,我自己吃!”贝泠叶马上快步向凉亭走去,以免潇逐月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毕竟花园这个地方跟房间可是不能比的。

更何况,贝泠叶看着潇逐月的憨笑,怎么也找不回以前那种‘憨憨’的感觉,反而觉得潇逐月是在笑着威胁她。

经过了一个春宵,贝泠叶觉得潇逐月什么都变了,认真看去,却又觉得什么都没变。

这两种感觉不停交叉的在潇逐月脑袋里闪过。

搞得贝泠叶认为自己快变成神经病了。

“呵呵,皇上与皇妃起得好早啊,这个时辰吃早点。”文艺的到来将有点毒辣的阳光遮挡在他的身后。

并且,言语中对两人在这个点才刚吃早点很是惊讶。

“看来,昨天晚上,皇上体力真的很旺盛啊!”

“咦,文艺哥哥,你要不要也来点?”潇逐月也很惊奇的看了文艺一眼,顺带问他要不要一起加入吃早点,不过,接下来的话瞬间将文艺的笑容带走了。“不过,文艺哥哥这么辛苦,这个点才下早朝,娘子啊,我看我们还是不要跟文艺哥哥一起吃早点好了。”

“为什么啊?刚早朝完不是更饿吗?”贝泠叶无辜的看了文艺一眼,再与潇逐月对视。

“就是因为更饿,所以文艺哥哥更应该回府吃午饭啊,早点填不饱他的肚子。”

噗!

潇逐月才把话说完,贝泠叶嘴里的粥喷洒而出。

哪知,文艺刚好就是坐在贝泠叶的对面,粥喷了他一脸都是。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文大人。”贝泠叶赶紧抽出丝巾想帮文艺擦掉他脸上的粥渣。

其实贝泠叶真的不是有意将嘴里的粥喷出来的。

但是,贝泠叶没想到原来潇逐月也会将那些气死人不偿死的话说得这么顺溜,而且,贝泠叶甚至觉得潇逐月不再惧怕文艺了。

这么重大的一个发现,怎么不能不让贝泠叶做出一些有违常理的事情。

“不用了!”文艺黑着一张脸,自己拿出手帕,将脸上的粥渣仔细的擦干净。

“臣今日来不是跟皇上皇妃耍嘴皮的。”文艺嚯然将全是粥的手帕扔到地上,语气不是很和善。

“那,难道文大人真是来跟我们吃早点的?”贝泠叶也用丝巾将嘴角的粥擦拭干净,一双水眸带着笑意,看着文艺。

“臣是来找妹妹的!”文艺脸无表情,将来意说出。

“找妹妹?”贝泠叶与潇逐月不约而合重复着文艺的话。

“是的!”

“文大人,别怪本宫多嘴,我就奇了怪了,你找妹妹怎么非得找到皇宫来?听你语气,怎么说得好像是本宫跟皇上将你的妹妹藏起来一般,话说文凤不是好好的呆在文府上么,难道你还有其它妹妹落在皇宫里头了?”做了皇妃就是不一样,贝泠叶对文艺说起话来也捏起官腔。

而潇逐月,则是静静的坐在旁边听着贝泠叶反驳文艺。

“舍妹听说皇上成亲,很是激动,一直想找机会跟皇上单独见面,还想问他何以赠予玉佩与她私订终身,为何又要跟别的女了成亲。”文艺说到这,顿了一下。

“我只好一直在她身边劝说,皇上心仪的对象是皇妃,妹妹不要自多情,她不听,最后不得不将她关在房间里头。

臣以为,将文凤关起来是对文凤的好,哪知她昨天趁我上朝,串通丫鬟逃出文府,直至如今都不知踪影。”贝泠叶觉得文艺不去说书真是一大浪费,这段话将人说得差点声泪俱下,甚至,不知道他的为人的话,还真会被他认真人表情骗倒。

“这,本宫与皇上成亲,令文凤妹妹伤心,也是本宫与皇上不想的,但是,这个世界上好男人多得是,本宫稍后会让皇上给文凤妹妹赐一门好婚事,那么,本宫相信文凤妹妹就不会想不开。至于你说文凤妹妹找皇上,本宫倒真没看见,因为从昨日到现在,本宫一直跟皇上在一起!”贝泠叶的每一个字铿锵的敲在文艺的心脏。

文凤倒底是不是不见,只有他最清楚。

“既然皇上与皇妃说没有看过妹妹,那自然就是没有看见,臣告辞了。”贝泠叶的一番话,文艺好似从中知道不少。

特别那一句‘从昨日到现在,本宫一直跟皇上在一起’。

于是,文艺也不多作逗留,起身准备告退。

“文大人好走!”贝泠叶看着文艺离开的背影,笑容缓缓的从脸上收起。

‘哼!文氏两兄妹,想用那些小技俩就想置我于死地,是不是太小看了我一点?’文艺的背影越来越远,甚至消失,贝泠叶的水眸就越发的犀利。

早上化妆的时候,那些丫鬟都以为她迷迷糊糊,谁都不知道其实她清醒得很,不然,文凤派来的丫鬟在她的胭脂里下药,她又怎么会知道呢?

081 你太心软了

东都外城,一间相对看起来比较好的平房。

“怎么是你?”文凤双手被人扣在墙上,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一步一步向她走近的贝泠叶。

明明她的计划经过文艺哥哥的修饰后,无衣无缝。

这会,被关着的人应该是贝泠叶,怎么会变成她的?

“呵呵,怎么不能是我?”贝泠叶笑盈盈的看着文凤,在离她一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手一扬,嘶啦一声,文凤脸上的人皮就被贝泠叶撕了下来。

“切切,还是觉得这张脸顺眼,好看虽说算不上,但真实。”贝泠叶左右上下,端详了一番文凤原来那张塌鼻厚唇的脸,真真觉得比她戴着那假脸皮好看。“这张人皮这么假,就不要了。”

说完,贝泠叶手一松,人皮噗的一下掉在地上。

“你这个死女人,有种你就将我放了,我跟你一较高下,这样将我锁起来,算什么英雄好汉!”人皮掉落地的声音,就似是刺激文凤的魔音。

文凤疯了般不停的拉年着双手,甚至,双脚猛然向贝泠叶踢去。

贝泠叶赶紧往后退去,不让文凤发疯弄到自己。

尔后,抱着胸口,静静的看着她。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女人……”捣鼓了好一阵子,文凤终于瘪了下来,一双凤眼有气无力的瞪着一脸轻松的贝泠叶。

“怎么,闹够了吗?如果没有,你可以继续的。”见文凤累了直喘气,贝泠叶不适时的开口。

贝泠叶看起来好似很有耐性,无论文凤怎么闹,她都很乐意奉陪。

“落在你手中,不如把我杀了吧!”突然,文凤安静下来了,一双凤眸凄凄然的望着贝泠叶。

“可惜现在,你面临的,不是我杀不杀你的问题,而是你文艺哥哥已经将你放弃了。”贝泠叶望着文凤那双凄凄然的凤眼,不觉有点疲倦,这个女人原来也是一只纸老虎。

那天调包的时候,本来还想着催眠她,从她嘴套出一些文氏的罪证来。

没想到一问三不知。

看来,文家但凡有什么重要的决定,这个文凤都并未参与在内。

如今贝泠叶对如何处理文凤很是头痛。

杀吧,自己好像还没有恨到恨到那一边,不杀吧,留她下来肯定是一个后患。

“你胡说!我文艺哥哥对我是最好的!”贝泠叶的三言两语,文凤不可能听得入耳。

“我胡说?”贝泠叶一挑眉头,一甩马尾,转身背对着文凤,寂静的房间空旷无比,贝泠叶的声音如幽灵一般。“如果我胡说,昨夜我与月洞房的时候,你的文艺哥哥就知道你失踪的事情;如果我胡说,从昨日成亲到现在,已超过十二个时辰,你看到过有人来救你么?”

贝泠叶的话如利箭一般,插在了文凤的心脏。

如果不是双手被铁链捆着,文凤怕是整个人都瘫软在地。

“我不相信……”此时此刻,文凤对文氏的坚定信念有点动摇。

“事实摆在了面前,你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情。”说完,贝泠叶不再回头,慢慢的走出了这个房屋。

“你太心软了。”贝泠叶才出平房,馒头便迎了上来。

“是么?那我们就到那边那个茶棚里看看吧!”贝泠叶一脸莫测高深,径直向三百米外的那个茶棚走去。

二人走至茶棚,茶棚里的老板并没有像其它的老板那么,热情的迎上来。

“老板,要两碗面。”贝泠叶也不会对老板的不热情心生反感,反倒觉得如何最好,不用让人烦。

猫在墙角,用帽子遮脸,看似呼呼大睡的老板听见贝泠叶的话,立即拿掉帽子,走到煮锅忙碌起来。

“面你吃的吧!”刚点完面,贝泠叶才突然想起,记忆中馒头是吃馒头的。

“嗯。”馒头轻应了一声。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面被端到两人面前。

贝泠叶一个女子,吃东西肯定会稍慢一些,但馒头,贝泠叶看着他吃得又慢又认真。

跟吃馒头一般,没有任何面屑,甚至没有半点面汤洒出,最后,面与汤都被吃得干干净净。

贝泠叶想不明白,一个男人,吃东西需要吃得那么认真吗?

“看……”馒头示意贝泠叶向她刚才出来的平房看去。

只见文凤探出头颅,四处张望了一番,一身红衣,正猫着身子缓缓走出平房。

随着沿着屋子的墙,慢慢的向城外走去。

“老板,结帐。”贝泠叶噙着一丝笑,从腰际掏了两枚铜板放在桌子上面。

贝泠叶一点也不担心文凤会发现这个茶棚,毕竟这茶棚的老板相当的懒,一个招牌都没弄,若不是贝泠叶刚才来的路上不小心看到,怕是都很少人发现,不过,这是人家老板的做生意方式,贝泠叶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去说。

贝泠叶二人远远的悄悄随在文凤身后,也跟着一起走出了外城。

外城,四面为山林,此时正值夕阳西下。

红通通的夕阳拉长了几人的身影。

晚风吹起,虽然已是初夏,但一入夜,还是会涌现阵阵凉意。

文凤将贝泠叶与馒头二人带出东都城后,一路向北,竟然向深山走去。

好在贝泠叶没有偷懒,每次都会抽空练习易筋经,所以,走这段路程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而且还不会让文凤发现。

馒头就更加不用说了,武功比贝泠叶高出那么多。

所以,在文凤气吁喘喘,倚靠在大石上歇息的时候,二人正躲在某棵参天大树里头悠闲的看着她喘气。

文凤歇了有盏茶时间,才扬手抹去额上的汗水,走至一边的小溪,捧了点水喝才继续向深山走去。

“馒头,你说这文家小姐到底要去哪里?”看着文凤缓慢移动的背影,贝泠叶好奇的问着。

“去了就知道。”哪知馒头只用几个形同废话的字回了贝泠叶。

贝泠叶不禁对他翻了个白眼,感觉这个馒头比潇逐月还木头。

二人又是跟着文凤翻了一阵山。

只是不知道文凤的目的地到底是哪里,贝泠叶不知不觉,有点无趣,也有一点烦燥。

反倒馒头,全身上下毫无半点急燥的气息。

“馒头,这样跟踪一个人,你不会觉得很无聊么?”终究,贝泠叶还是将心底的疑问道出。

“无聊?这些小事都忍耐不了,如何杀人?”哪知馒头回了一句十分呛人的话。

082 再来一次洞什么房

贝泠叶斜看着不停走动的馒头:‘这个人的脑袋里头就只有杀人一说吗’?

贝泠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他一起做拍挡跟踪文凤的。

“等等,馒头,不要再走了!”贝泠叶的手嚯然一扬,止住了馒头的步伐,再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两人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身。

而文凤慢慢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贝泠叶也管不了那么多。

“这地方有人住,而且,不止十个八个人,可以说有成千上万的人在这里。”知道馒头在斗笠黑巾下投来了疑惑的目光,贝泠叶细声的解释。

“你看那边草,再看那边的树,还有那些花……”贝泠叶一点一点的将自己的发现指给馒头看。“如若不是有那么多人住,那边草不会生长得那么缓慢,树皮也不会那么光滑,花也不会特别聚在一起还生长得那么鲜艳。”

难道……贝泠叶的脑海闪过一个可怕的可能。

但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不敢妄下定论。

文凤进入深山已经有一个时辰了,两人依旧一动不动的在原地呆着。

四周围,除了一些蛙鸣鸟叫,还偶尔传来阵阵禽兽的叫声。

“凤儿,你说的可是真的!”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二人终于听见一个好似暮年老人的声音突然响起。

然后周围的禽鸟仿似被这道突然而来的声音吓倒,全都飞了起来。

“叔叔,凤儿说的都是真的。”终于,消失了许久的文凤,又落入了贝泠叶二人眼里。

贝泠叶与馒头静默的从草林缝隙中离远看着文凤旁边那位被她称为叔叔的人。

“……”贝泠叶感觉馒头似乎想要说着什么,却又怕前方的二人听见,所以只是动了动身子。

贝泠叶投了一个询问的眼神给馒头,没想到馒头竟然回了一个让她噤声的动作。

‘难道馒头认识文凤的叔叔’?贝泠叶心中的疑问更大了。

“叔叔,你找我?”又过了一会,竟然连文艺也来了。

“文凤你怎么会在这里?!”听了出来文艺的声音非常惊讶。

“她为什么就不可以在这里?”被称为叔叔的人大声的喝着文艺。

“糟了,文凤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被什么人跟踪?”文艺着急的捏着文凤的肩膀,语气中很是不容拒绝。

“没有!”因为贝泠叶的话,文凤的心里对文艺有了间隙,所以回话的语气不是很好。

“真的没有?”文艺还是很紧张。

“哥,我好痛……”文凤痛苦的扭曲着面容。

“你要确切的回答我是不是真的没有?”

“文艺,文凤都说没有了,自然就没有,况且就算有,我这五万兵马不可能发……”看着文凤的痛苦模样,身为叔叔也看不惯文艺这么欺负妹妹,大声的介入了两人的对话,谁知道话还没说完,又被文艺捂住了嘴。

但,为事已晚,五万兵马这几个字已经落入了贝泠叶与馒头的耳里。

听到那人说五万兵马的时候,贝泠叶真的被撼住了。

一个人,甚至说一个家庭,悄悄的将五万兵马藏在京城附近的深山里头,你说有何目的。

总不能说,我这五万兵马在这里只是乘凉这么简单吧。

不过,因为文艺捂住了他叔叔的嘴后,警剔的到处张望,贝泠叶与馒头不得不摒住呼吸,谨慎的猫在草林里头。

好在,现在是天黑,穹空挂的又是弯月,所以光线不是很强,而贝泠叶与馒头身在暗处,多数也仅是凭着听觉来断定文艺几人的神情与动作。

所以,身在明处的文艺张望了好一会,见没有什么可疑,才将手放开。

“叔叔,兹事重大,我们回去再说。”最后,文艺还是觉得这里不安全,提出了离开。

几人一走,贝泠叶与馒头不再摒着呼吸,但也不敢大口大口喘气。

一刻钟,贝泠叶与馒头还是不敢动。

“走吧,别疑神疑鬼的,这个地方这么隐秘,除了我们又怎么会有人知道呢?”倏然,文艺与他叔叔又回来了。

而且,听他叔叔的语气,文艺一直怀疑有人跟在文凤身后,找到了这个地方。

两人二次离开后又是一刻钟,贝泠叶与馒头终于不再缓慢的呼吸。

“啊,快憋死我了!”二人沿着原路返回,出了深山,贝泠叶才舒畅的叹了一句。

“对了,馒头,我教你的催眠术你到底有没有用在文凤身上,为什么这么大一个秘密你在她昏迷的时候都套不出来”?贝泠叶想着之前馒头说在文凤身上用了催眠,什么消息都套不到,有点怀疑馒头隐藏着一些话。

“随便你怎么想!”馒头当然听得出贝泠叶的怀疑,却无所谓的回了她一句随便怎么想的话。

不过,馒头也觉得奇怪,明明自己有按照贝泠叶所教的敲晕了文凤,将她搬去一个相对昏暗而又让她感觉温暖的地方,然后等她醒来时,最迷糊之际,用轻微的语言去引导她再次晕迷,直到进入了催眠状态。

馒头问遍了文凤,所有贝泠叶要他问的问题,甚至,有好几题都涉及到兵力的。

这个文凤竟都一问三不知。

啪!

锵!

馒头冥想之际,贝泠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哪知馒头居然嗖的将手中的剑拔出,迅疾刺向贝泠叶。

好在,馒头及时发现了原来是贝泠叶拍打他的肩膀,不然,贝泠叶的手肯定断送在今晚。

馒头发现贝泠叶后,蓦然将剑放回剑梢,没有言语,转身离去。

贝泠叶则是愣愣的看着馒头那高大的背影,最后将水眸定格在自己拍过馒头肩膀的手。

她,只不过是想拍一下他的肩膀,跟他说一起早点休息,没想到他竟然反应这么灵敏,还差一点……

想着,贝泠叶不由打了一个激灵,便向皇宫的方向走去。

不管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她就想着回去好好的休息一番,因为,明天要面临一件重大的事情。

**

“姐姐,一天不见,你跑去了哪里?”才一回到房间,潇逐月就像一只甩不掉的牛皮糖般,粘了上来。

“你怎么还不睡?”贝泠叶斜了一眼赖在她身上的潇逐月,反问了一句。

“姐姐,你不在,我睡不着啊。”明显,有撒娇的味道。

一般若是一个男人向一个女人撒娇,别人看到会觉得想吐,但是,潇逐月对贝泠叶撒娇,如若别人看见,肯定是觉得理所当然。

因为贝泠叶散发出来的气势太强了,强势到完全盖住了潇逐月身上的男人气息。

更何况,潇逐月的脸又长得那么美艳水灵……

“那你还没遇见我之前又是怎么睡的?”贝泠叶毫不客气,一句话呛回潇逐月。

“那是以前嘛,可是现在月月不是有了姐姐了吗?”说着,潇逐月拉着贝泠叶的手,向床的方向走去。“姐姐,我们睡觉吧!”

“不睡不睡,我今天还没洗澡,我先去洗澡。”贝泠叶一看到那张床,就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彪悍,以及跟潇逐月所做的一切,脸唰的一下通红,随便找了个借口出去。

“那姐姐洗澡,月月在旁边伺候可好?”潇逐月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巴眨巴眨的看着贝泠叶。

“不用!”贝泠叶的脸更是红得透顶,将潇逐月一把推到床上,随便匆匆向门外走去,砰的一下,关紧房门。

贝泠叶沐浴完毕,并没有回到原来那个房间里头,而是在宣和殿里随便找了一个房间自己睡下。

雄鸡喔鸣了不知多少遍,太阳升起,徐徐的清洒在大地。

贝泠叶抱着一个暖枕,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又重新进入睡眠。

顷刻,贝泠叶又睁开眼眸望着眼前放大版的潇逐月的脸。

“你,我?”贝泠叶嚯然坐了起来,想问潇逐月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床上,可是,在看到了房间熟悉的一切,又想问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于是,一出口,就变成了语无论次。

“姐姐,我就知道你最挂念月月啦!”潇逐月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张开双臂,将贝泠叶又一次拉躺回床。

而且,贝泠叶才一躺下,潇逐月就开始上下其手。

“住手,你要干什么?”贝泠叶打掉了潇逐月的手后,又突的一下坐了起来,以防又被潇逐月的咸猪手抚摸。

“姐姐,月月又想洞那个什么房了。”潇逐月可怜兮兮的望着贝泠叶。

“不洞!”贝泠叶一口回绝了潇逐月的要求,并且迅速跳了下床。

“为什么啊姐姐?”潇逐月疑惑的望着贝泠叶,他记得,前天晚上,他们洞那个什么房的时候可是很愉悦的啊。

“今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贝泠叶望了一眼外头不早的天色,匆匆穿戴衣服。

“什么事情比洞什么房还重要啊,姐姐?”在潇逐月的心里,能跟贝泠叶一起,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今日,东都要发生大事了,说不定,还会移主呢?你要不要跟着一起来看戏?”贝泠叶少有的向潇逐月眨闪着眼睛。

“有好玩的事情?好啊好啊!姐姐你要等我哦!”听着贝泠叶的话,潇逐月以为真有什么好玩的事。

却不知,外头正有一连串的危险等待的他们。

083 不做越权之事

“你说什么?今天所有的官员竟然没有早朝?”潇逐月才兴奋的随在贝泠叶的身后向御园花走去,便见一名小太监带着孙大为匆匆的向二人走来。

贝泠叶眯睁着听着孙大为的汇报。

尽管潇逐月在她身后大声的说着孙大为汇报的事情,但贝泠叶还是相当的冷静。

“先传早点!”贝泠叶冷静到,要孙大为身后那名小太监先帮他们准备早点。

“不就是一天没有早朝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贝泠叶牵着潇逐月的手,直向御花园的凉亭走去。

孙大为则是随在二人的身后。

“给孙侍郎也盛一碗吧!”待太监宫女将早点奉上,贝泠叶示意也要给孙大为盛一碗粥。

“不,不,不!多谢娘娘的厚爱,微臣在家已经用过了。”跟皇上皇妃一起吃早餐,简直就是如坐针毡,孙大为即使没有吃过早点,也会慌称吃过。

“既然孙大人不用,你们都下去吧!”贝泠叶看了孙大为一眼,摒退了所以太监宫女。

“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里就好,以后可就别再做一些越轨的事情了!”初夏的清晨,风和日丽,御花园中,百花争艳,蜜蜂蝴蝶争相采花。

贝泠叶犀利的盯着孙大为,看着他越来越低的头颅,才回收目光,继续解决桌面上的早点。

“是,娘娘,微臣先告退。”孙大为被贝泠叶的言语一训,立即告退。

贝泠叶也没有理会,只是偶尔帮潇逐月夹菜入碗。

“姐姐,你为什么对那位大人这么凶啊?”吃完早点,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便在御花园散步。

而宫中的太监宫女,除了文艺曾经下过命令说一定要好好照顾两人的起居饮食,平时见了两人,都躲得远远的连礼也不行。

不过,这都影响不了贝泠叶与潇逐月的心情。

“因为有的人啊,是好人又太热心肠了,你不一盆冷水泼醒他,可能下一次就会连累他了!”原来,这就是贝泠叶对待朋友的方向。

如果孙大为够聪明,一定会明白贝泠叶的用心良苦。

但若是不够聪明,也没办法,就让他以为贝泠叶对他有意见,这样,也省得以后他再热心肠的去做这样越权的事情。

因为,没有人比贝泠叶更清楚,文艺到底在她与潇逐月的身边放了多少眼线。

“这样啊,那姐姐你看我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听了贝泠叶的话,潇逐月突然用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啊,严然就是一名傻子。”贝泠叶用手指戳了一下潇逐月的额头。

“嗯,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出去走走。”两人在御花园里逛了差不多小半个时辰,贝泠叶就提议到外面走走。

身为皇帝,皇妃,平时就算有空,也不能私自出宫的,但贝泠叶与潇逐月却是不同。

在文艺的控权下,两人可以随时随地的自由出宫。

皇宫有四个大门,四个小门,大门分别为东门,南门,西门,北门,小门就是在大门旁边的那些小门。

贝泠叶这一次,并没有跟往常一般,带着潇逐月向东门走去,而是往相反的西门走去。

“姐姐,我们不是出宫吗?为什么要躲在这里更换侍卫的服装?”西门的一个隐密角落,贝泠叶拿起地上的两套侍卫装,扔了一套给潇逐月,便自顾自穿起来。

“你什么都不要说,只要跟着我来就是了。”贝泠叶与潇逐月穿戴完毕,便带着潇逐月攀上了西门顶部的围墙。

“姐姐,那些怎么那么多士兵?”两人一上城墙,就看见城外隐约有一在队士兵向东都奔来。

士兵身后,扬起了滚滚的黄沙,模糊了许多人的眼睛。

084 还不是时候

“要打仗了,要打仗了!”不至是贝泠叶与潇逐月看到,外城的百姓也看到了士兵的到来。

所以,外城凌乱一片。

到处都是收拾包袱嚷着要离开,或是不舍得家乡,而独自己含泪绝望的看着士兵的人。

男人们惧怕,妇女们颤抖,小孩子懵懂无知……

每一张脸的神情都落入了贝泠叶的眼底。

相对于外夺的凌乱,内城反而比较平静,内城里的人的脸看起来都好像知道要打仗,所以,人人均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这种准备并不是人人手中拿着武器,为捍卫自己的家作抵抗。

而是,人人早已收拾好包袱细软,准备外夺被攻塌的时候,乘船离开。

试问一个国家京城里的储候百姓都抱着这么样的一个态度,可想而知外面的城镇又是怎么样的一个景象。

“姐姐,我们就要被捉了吗?”在潇逐月的记忆里头,日子都是无忧无虑的,以前,有什么事情都是文氏抗着,现在,有什么事情都是贝泠叶顶着。

这次眼看成千上万的士兵兵临城下却不见文艺的踪影,而贝泠叶,虽然与在一起在城墙上看着士兵。

但是,她也没有任何兵力,更别说兵权。

怎么看,他们现在,也像待宰的羔羊。

东帝邯国,三分天下。

东为东盛国,南为帝隆国,西为邯善国,北有突厥,苗蜀……

东盛国三年没有君王,并不是这些国家不想过来将之据为所有。

但是当时每一个国家都是刚刚起步,根本没有多余的能力去攻占东盛国,或是如果有能力去侵占东盛国,另一个国家也会趁机乘虚而入……

三年后的今天,无论是哪一个国家,都有了入侵别国的资本,所以,战争一触即发。

东盛国,就只有文氏有这个权力,也有这个兵力。

此时,应该在皇宫里早朝的文艺,竟然公然的人领着几万精兵,将东都围得水泄不通。

而他的身边,正站着几个朝内重臣。

“文大人来了。”文艺的到来似是东都上下所有臣民的一根定海神针。

每一个人都充满希望的望着他,以及他身上的精兵。

可惜,这种希望在下一秒就破裂了。

“东都城里所有的臣民都听好了,谁愿意放下手中的武器,打开城门,让这些精兵进城,奉文氏为皇族,不杀!”文艺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朵,最后‘不杀’字更是慑入人心。

顿时,东都外城与内城又开始混乱一片。

纷纷分为两派。

一边说要开门给文艺,一边却说潇姓才是皇族,文氏这是纂位。

顿时,有分歧的两方激烈的争吵起来。

看架势,甚至还有打起来的可能。

“姐姐……”看着底下的百姓,潇逐月轻唤着贝泠叶。

黑色的眼眸隐隐带着一丝伤感。

即便是一名傀儡傻子皇帝,心中都会对他的百姓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此时此刻,潇逐月是多么的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月月,不怕,我们在等,等有奇迹发生的那一刻。”尽管贝泠叶现在也是很着急,但时候还未到,她不能带潇逐月去冒这个生命危险。

“听好了!本官只说一次,城门可以不用开,谁要是将你们的皇上与皇妃交出,本官赐他黄金百两!”等了许久,都等不到城门打开,文艺知道,有些百姓还是很眷恋东都的,毕竟那可是他们的家,不到最后一刻,是不想放弃。

瞬间,东都炸开了锅。

内城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毫不犹豫冲向皇宫。

而进不到内城的外城百姓,也有不少人高举着手,呼喊着要潇逐月与贝泠叶出现。

刚才,还直挺挺的站在城墙上的贝泠叶与潇逐月,此时不见了踪影。

“文艺,你是想造反?”遽然,内城高高的城墙上,孙大为持着剑,威风凛凛的望着文艺。

“你是谁?”孙大为的出现,出乎文艺意料之外。

“我是谁不重要,只要你认清你自己是谁就行了!”孙大为的声音气势磅礴,比起文艺毫不逊色。

“我看是你要认清你自己才对吧!”文艺噙着一丝冷笑,不再像以前那般隐忍好说话。“全部给我上!”

一声令下,人声,马蹄声,震耳欲聋。

文艺身后那几万精兵瞬间向东都城冲去。

外城的百姓,如豆腐一般,在士兵的冷兵器下,一刺倒地。

有的眼尖的,见势不好,纷纷躲进房子里头,紧紧的关着门,不肯出来。

“侍卫们,为了捍卫我们的家园,捍卫我们的家人,反正不反抗得死,反抗也得起,拿起我们手中的武器,将敌人打个片甲不留,为家园贡献一分力!”孙大为锵的一下,将手中的剑高举,大声的呼唤百姓。

霎时,外城里的百姓就像被下了咒一般随手拿起身边可以用的东西,当作武器与士兵们倾力抵抗。

“姐姐,现在时候到了吗?”藏身于之前他们更失侍卫衣服的地方,潇逐月听着城外的声音,看着贝泠叶。

他的心,好似被这场战争点燃了,此刻他只想冲出去保护他的子民,哪怕送上性命。

“还不是时候!”贝泠叶简单几个字,驳回了潇逐月的话。

外城士后死伤无数,内城城门被重重的敲打。

“姐姐,现在是时候了吗?”潇逐月再一次心情焦急的开口。

“还不是时候!”贝泠叶又一次无情的否掉了。

“姐姐,外面死伤的可是我的子民啊!你怎么能让我躲在这里,完全不顾他们的死活。”潇逐月如何也按奈不住了。

“如果能用少数人的死亡,换回大多数人的性命,我情愿不顾他们的死活!”贝泠叶用眼神警告潇逐月,要他不要轻举妄动。

“月,再忍一忍,他们就到了!”不忍心看着潇逐月的一脸黯然,贝泠叶终于为什么要等待的原因说出来。

“他们是谁?”哪知,潇逐月打破沙锅问到底。

“你不用管他们是谁,我们现在只能做的就是等!”贝泠叶别过脸,不再看潇逐月。

那重重撞击城门的声音越来越高仰,每一下,都敲打着内城里所有人的心。

孙大为不再站在城墙上方,而是领了一些侍卫,在被撞击的城门前面毅然的站着。

085行刑

砰,砰,砰……

城门一声一声被撞响,系着东都每一个百姓的心脏。

他们都想不明白,一向在东都十分强势的文氏为什么要带兵攻打东都,明明除了那张龙椅坐不了,已经是权势滔天。

那些打着弃城主意的权贵,此刻统统带着不可思仪的表情,因为他们赖以生存的逃跑路线不知何时被封住了。

“注意了,城门就要被撞开了,就让我们为东都作最后的拼搏吧!”贝泠叶与潇逐月竖起耳朵听着城门的声音,孙大为的呐喊也一字不漏的传入了两人的耳里。

贝泠叶用力按着潇逐月的身躯,不让他做出任何冲动的事情。

轰……

城门终于坚持不住,被撞开了。

原本抬着巨木撞城门的士马上让开一个道,让身后的士兵将内城的人杀上片甲不留。

好让他们可以将里面的女人与珠宝抢占,归为己有。

从深山出发到东都,文大人早就下了一个命,只要攻陷了东都城,里面的女人与珠宝,谁抢到就是谁的!

听着那些兴奋的呐喊,城门被破之际,东都内城的权贵们绝望了,几乎人人一脸死灰的跌坐在地上。

啊!

正当士兵们兴奋之际,外城的破房屋里头,嗖嗖嗖,频繁的射出一些冷箭。

毫不留情的穿插在士兵的身体内。

“现在,就是时候了!”贝泠叶松开按住潇逐月的手,交了一把弓与箭到他手上,拉起他就往城墙上跑去。

“月,弯弓射文艺!”一上城墙,贝泠叶第一次时间就要潇逐月拉弓射向正带队杀入内城的文艺。

潇逐月反应从未如此灵敏,冷箭嗖的一声响,便穿插在文艺的肩膀。

“好箭法!”见文艺中箭,贝泠叶禁不住称赞潇逐月。

她果然没有看错潇逐月的臂力。

“姐姐……”潇逐月不明白贝泠叶为何这个时候才出现在城墙而且要他拉弓射文艺。

“这场战争很快就要结束了。”贝泠叶弧唇一笑,看着远处黄沙滚滚。

外城的尸体一具一具重叠着。

内城,也因为文艺受伤,孙大为带的那几名侍卫竟然出奇了挡住了他们的攻势。

“乱臣贼子丢械投降可保性命!”遽然,整个天际响起了一道浑然有力,哄亮的声音。

随后,那声音的主人出现在众人惊愕的眼中。

只见那人后方,高高的举着一副旗帜,旗帜上大大的一个裴字。

贝泠叶看见那杆旗帜,笑容更深了。

“月,我们的士兵来了!”情不自禁,贝泠叶要跟潇逐月分享这个好消息。

“我们的士兵?”潇逐月疑惑的重复着贝泠叶的话,他从来就独身一人,就连在他身边照顾他的太监都是文艺的眼线,又何来士兵一说?

“还记得上次我们去杨小姐家遇见的那两个人?”贝泠叶高深莫测的看了潇逐月一眼,一点也不担心潇逐月会听不懂他的话。

“你是说,裴小弟?”

“是的,后来杨小姐她跟我说,他爹是我爹的旧部下,当年也是因为我爹力劝他爹辞官归隐,裴家才躲过了那一次劫难。”贝泠叶意指贝氏家族被诛九族的往事,说话间,眼眸也不觉暗淡起来。

“得到这个消息后,我暗中去寻了一次他的父亲,然后联系我爹以前的旧部下……”贝泠叶灼灼的望着她所做的成果。

裴一鸿正提着长槊领着身后的士兵,在文氏士兵后方厮杀着。

城里城外的百姓见有援兵到来,无论男女老少,都拿起能拿的东西,抵挡着文艺的士兵。

顿时,东都上下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团结。

有多少年,百姓们都没有这么热血的捍卫过自己的家乡了。

皇宫大殿上,曾经,文艺在这个地方断送过多少人的性命,如今被缚着双手站在殿下。

“大胆文艺,为什么不跪下!”东都城保住了,因为裴一鸿,活捉了文艺,降了两万士兵。

“哼,要剐要杀悉随尊便,不用废话!”哪知文艺也是一个硬气的人,腰挺得笔直笔直的。

“好!”贝泠叶站在潇逐月身边,大声的喊着好字。

语气中无不流露着赞赏。

“来人啊!用刑!”就在人人以为贝泠叶欣赏文艺的硬骨气,而不用他下跪时,贝泠叶竟然大喊着要给他用刑。

“哼,你们也配给我用刑?”文艺轻撇了一下嘴,尽管脸上,身上全是血迹,甚至肩胛上还插着潇逐月射的箭,他的眼眸中依旧满是不屑。

东盛国现在的刑法与刑具都是他想出来的,他就不信他自己想出来的东西他都躲不过。

“娘娘,水拿来了。”哪知,领了命出去找刑具的孙大为并没有将人人期待的刑具拿回来,

“给我泼!”一声令下,孙大为提来的水将文艺从头淋下。

水哗然洒落在地,并发出了嗒嗒嗒的声音,原来这桶水里渗着冰。

宫殿里头,除了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还有裴一鸿,以及其它以前被称为东都重臣的大人们。

此刻,每一个人都毫不眨眼的望着全身湿透了的文艺,个个都想不明白为何泼一桶水就叫做用刑。

“再来一桶!”贝泠叶又一声令下,孙大为又去提了一个桶进来,哗然的倒在文艺身上。

“文艺,本宫新加的行刑手法希望你喜欢。”在所有人疑惑的眼神中,向孙大为使了一个眼色。

只见孙大为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闸子,走到文艺旁,打开。

然后,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文艺大声尖叫起来。

在场的人都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眸,伸猜想,那个黑闸里到底藏着什么宝贝,竟然让刚才还硬气的文艺,如此失色大叫。

可是,文艺尖心的时候,孙大为就收回了手中的闸,大家根本就没有机会去探知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怎么样?文大人是不是很舒服啊?”

“妖女,你是一个妖女,我们文氏家族不会放过你的!”文艺狰狞着面孔,疯狂的叫喊着,欲向贝泠叶冲去。

“姐姐,你让孙侍郎放了什么在文艺身上?”坐在龙椅上的潇逐月,看了好一会,也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开口询问贝泠叶。

086 不过是几条虫子而已

“不过是几条虫子而已,那还是我们去突厥的路上发现的呢!”贝泠叶说得好轻松。

声音不大,刚好在场的所有人均可以听见。

却见那文艺因为那几条虫子在大殿上痛苦嗷嚎。

顿时,人人惊恐的望着贝泠叶。

此刻,文氏羽翼被折了差不多,就算在大殿上还有一些漏网之鱼,也是闭嘴不敢帮文艺求情。

因为,才几句话的间隙,文艺全身浮肿,皮肤上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红色疹子……

“来人啊,将他拖下去,本宫不想再看到这么恶心的东西!”贝泠叶知道将那些人恶心够了,命人将文艺拖下。

“宣文莱大将军上来。”文艺被拖走,贝泠叶立即又要喧人。

“罪臣参见皇上,皇妃,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愿皇妃青春永驻,福寿安康。”这文莱一到大殿,一翻好话下来,听着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甚至就连之前已经对他有过调查的贝泠叶也差点闪到眼。

“这一次,还真多得了文大将军的帮忙,你又怎么会是一名罪臣呢?快快请起吧!”同样是文家的人,文艺带兵纂位,文莱却是带兵前来解救东都。

任谁都想不明白为什么。

套句文莱说的:“文艺那小子脑子没长好,所以才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文大将军也不必自责,怎么说也是能及时阻止了事情的恶化,本宫与皇上不是还好好的待在宫里头么?”说着,贝泠叶露出一个深情的笑容,看向潇逐月。“以后,有什么事情,你们大可以向皇上上奏,皇上肯定都能帮你们解决。”

贝泠叶的话又憾入了大殿上所有人的心,不过,这一次,他们都精明了,没有明显的道出对潇逐月的不信任。

“东盛国能有皇上这样的明君,真是国民的福气啊!”殿上,就只有文莱敢开口,而且一张嘴就是好话。

那阿谀奉承的模样,那谟拜的眼神,让人以为,文莱就要冲上去,亲吻潇逐月与贝泠叶的鞋面。

“大人,其实你不必这样。”没想到,文莱真如大家心里所想,冲上去,虔诚的跪在贝泠叶与潇逐月的跟前,不停的亲吻着潇逐月的鞋面。

若不是贝泠叶是一句女子,怕是他亲吻完潇逐月,也会拿起贝泠叶的脚来亲。

当然,所有人的都觉得恶心,但是有一个人还觉得挺享受。

“姐姐,这个文莱大将军真是可爱,以后朕就准许他多亲一点朕的脚。”潇逐月一句准许,似乎注定了文莱以后的悲剧。

“好,只要你喜欢!”贝泠叶看了一眼潇逐月,原来,傻瓜也学精了。

潇逐月这是在扇文氏的脸,更是为自己之前一直的被压制报仇。

“能亲吻皇上的鞋,罪臣荣幸至极!”同样,文莱的脸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可惜,就是这么一个笑容,让大殿上的其它人,看得很想吐。

“退朝吧!”贝泠叶一声令下,众人如释重负。

皇宫一如既往的安静,好似大家都习惯了贝泠叶与潇逐月的存在,所以,大家的心里都没有装着那场战争,毕竟,当今社会,人人为利是图,谁给他们过上好的生活,他们就觉得谁是明主。

“姐姐,我们是不是又可以出宫了?”看着换了一身男装的贝泠叶,潇逐月高兴的拍着手。

贝泠叶一身牙白男装,发丝上依旧是那条银色丝带,手中多了一把潇洒耍酷的扇子。

“不是我们,是我!你才刚刚脱离傀儡的生活,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所以,你要留在宫中。”贝泠叶一挥扇子,摇曳几下,让自己清凉几分。

尔后,指着慢慢向他们走来的太傅。

“今日,你就跟这位太傅学习。”说完,不容潇逐月拒绝,贝泠叶摇着扇子大步的向宫外走去。

“姐姐……”无论潇逐月如何呼唤,她都置之不理。

从今日开始,贝泠叶将潇逐月每天的时间排得满满的,因为,她不想当吕后,也不想当武则天。

而她只想让潇逐月做一个有担当的明君。

虽然这条路或许还很长。

龙蛇混杂的酒楼吵闹不以,但贝泠叶毫不介意走了进去。

东都望江楼,虽然复杂,但,很多人还是很喜欢去这个地方的。

因为这个酒楼除了能够打听许多外面不能听到的消息之外,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很注重客人的隐私。

如果你问,这样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还会有私稳?

贝泠叶就会回答,有,当然是有的。

来了几次望江楼,贝泠叶才知道,这个地方有点像她那个时代的酒店。

而且是你订了一个房间,如果不是你有交侍有人找你,你去搔扰别人,你就很有可能被人请出望江楼,甚至成为他们的黑名单。

今日,贝泠叶就是跟一位故友,在这里约好了见面。

贝泠叶推包她们订好的包厢门,人,便走了进去。

遽然,一道寒光闪过,贝泠叶手势扇子抵挡。

随后一个转身,又躲过了寒光的二重击。

“妹妹的身手越来越好了!”攻击贝泠叶的人收回寒光,赞赏着。

“多得擎大哥的手下留情。”贝泠叶笑看着来人。

是的,跟贝泠叶有约的人就是擎力维。

上一次的分别,擎力维说过,办完手中的事情,就会来找贝泠叶。

“擎大哥,妹妹还没谢你使人送来的虫子呢。”想着文艺在朝殿上被一盒虫子制服,贝泠叶心中有点舒爽。

不是她心里琦形,而是这个文艺留不得。

“那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何需谢?”擎力维依旧那么爽朗。“不过,这一次大哥看你忧郁减去了不少,一脸神彩光芒,最近的肯定发生了好事情。”

“是的,擎大哥……”贝泠叶将自上次跟擎力维分手后的所有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特别是那个监视她的忍者黑影,贝泠叶更是说得详细。

“想不到,才离开一小段时间,东都就发生这么大的事,还好妹妹吉人天相。”听了贝泠叶的叙述,擎力维不难从她故作轻松的言语间知道她当时面临那些事的时候多么的危急,但,贝泠叶竟然像讲别人的故事一般讲给擎力维知道,可想而知,又是不想擎力维担心的缘故。

“不过,按妹妹描述的那个黑影来看,这人确实是太平道中人。”擎力维按着贝泠叶的话思绪了一会才道。

087 被跟踪

“既然大哥说他是太平道中人,就肯定是太平道中人,可是,我即与太平道无怨无仇,何以他们会订上我?”贝泠叶小蹙着眉头,疑惑的望向擎力维。

“如若大哥说,太平道在每一个朝代有存在,都只是为了推翻当朝的乱政,妹妹还会说太平道与你无关吗?”擎力维又是深思了一会,才将话道出。

‘推翻当朝乱政’?贝泠叶的眉头几乎纠在了一起。

脑里忖度着擎力维的话并无道理。

在外人的眼里,因为潇逐月是一名无能的傀儡皇帝,手中政权才落入了文氏手中。

即使现在,贝泠叶帮他讨回了一点尊严,但是真正的大权还是握在文氏家族的文莱手中,所以,贝泠叶才会忌讳他,只是惩罚了文艺一人,而其它文家的人,一个都没动。

尽管文莱在朝殿上做出那么出人意外的阿奉言行,但那些或许都是用来麻痹贝泠叶与潇逐月的。

说不定,文莱现在恨不得将二人千刀万剐。

**

“叔叔,文艺哥哥会不会有事啊?”偌大的文府花府,文凤正着急的问着文莱。

上一次,她被贝泠叶抓住了,听了她的一番谗言,竟然怀疑起文艺哥哥对文家的忠,弄得文艺不得不故意装成纂位的乱臣贼子,来保住文氏家族的清誉。

文凤的内心愧疚万分。

“文凤乖,有叔叔在,又怎么会让文艺出事呢?如今,只是让他去受个教训而已,不然,他永远都不会明白隐忍是什么!”说到最后,文莱的语气严肃起来,脸上兼夹着痛心与恨的表情。

是的,他十分憎恨贝泠叶与潇逐月二人。

就是因为这两人,将文家最有前途的人给送进了监狱。

而权势滔天的文家还不能动用自己手中的力量去解救文艺。

这可是文家不可挽回的一个重大损失。

“可是,叔叔……”一想到文艺是因为自己的关系才会被那个女人捉住,文凤的肚子里头窝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气。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不想再与文凤讨论文艺的事情,文莱一拂衣袖,便转身向门外走去。

只是,那藏在衣袖中,紧握成拳的手,暴露了他心里的怒火。

**

“按大哥这么一说,即便我不去招惹太平道人,太平道人都会找到我?”说了许久的话,贝泠叶才醒悟过来她与擎力维都是站着说话,于是,挽着他的手臂,径直向桌凳走去。

“按道理是这样!”贝泠叶与擎力维一同坐下后,便提起水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茶,擎力维为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茶杯里头那些漂浮的叶茶。

“妹妹,那些虫子我查到了一些眉目了!”擎力维一句话说得有点含糊不清。

“真的吗?那大哥可以告诉我么?”贝泠叶居然能神奇的听得懂擎力维的话。

“不过,妹妹为什么那么想要知道那些虫呢?”在擎力维的观念里头,一般女子都是害怕虫的,虽然擎力维知道贝泠叶不是一般的女子,但就算不害怕虫子也好,总不会想着要研究它吧。

“大哥,妹妹很老实的跟你说吧,妹妹就是想研究它们。”没想到,擎力维的猜想果想没错,贝泠叶确实是想研究虫来着。

“好吧!”看着贝泠叶那不像说笑的水眸,擎力维倒是以为自己说笑了。

“不过,在这之前,妹妹有一样东西想要给哥哥看。”说完,贝泠叶不假思索,从怀里掏出那两颗黑碎玉,以及败破给的那么寻常手链。

这些东西,她都没有给潇逐月看,没想到却那么轻易的在擎力维面前拿出来。

“通天玉石?”哪知贝泠叶才将黑色碎玉放到桌面上,擎力维便叫起来。

“大哥也知道通天玉石?”对于擎力维的惊讶,贝泠叶反尔更加好奇。

“这两块通天玉石妹妹是如何得到的?”擎力维不解的问道。

于是贝泠叶又将得到这两块玉石的过程跟擎力维说了一遍。

“这,也许命运中早就注定了。”听完贝泠叶的话,擎力维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喃喃自语。

“好吧!既然是命中注定,现在,对于你要问我虫的事情,我也会觉得是理所当然。”擎力维先让贝泠叶将那两块黑色碎玉重新藏好,然后,再说出贝泠叶一直想知道的东西。

“大哥是怀疑这些虫跟蛊有关?”

“是的,按理说,一般对这些虫有兴趣的人,都是下蛊高手,大哥就是想不通,你一个身上没有半条虫的人,竟然也会对虫有兴趣,如今,看到你的通天玉石总算明白了一点。”擎力维依旧对贝泠叶毫不保留。“不过,你若想真正了解,或许需要亲自去苗蜀一趟。”

“大哥的话正合妹妹的意,妹妹确实打算去一趟苗蜀。”贝泠叶用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虫字。

字歪歪斜斜,一点也不漂亮,但是,却是贝泠叶第一次,在这个世界写的第一个字。

“你这个字!”或许,擎力维以为自己已经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不会再为什么事情惊讶,没想到,今日跟贝泠叶的交谈,竟然让他吃了几次惊。

“大哥,这个字有什么问题吗?”贝泠叶想不明白,自己一个简简单单的虫字,竟然引得擎力维如此吃惊。

却不知,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人写过这样的简体字,因为人人所学的,都是繁体文。

“没什么,只是大哥希望妹妹以后不要在别人面前写这样的字,否则……”擎力维深深的看着贝泠叶一眼,不知道自己今天对她说了那么多话对不对,有一点,他却是认为对的。

就是不想贝泠叶有任何危险。

“好了,大哥要走了,最后再跟妹妹你说一句,妹妹记得凡事不可强求。”见面的时间不长,擎力维又一次的说要离开。

“大哥,妹妹如何才能找到你!”在见擎力维之前,贝泠叶想过许多遍,要问他的联系方式,可是,又想到这个社会的通讯工具那么落后,就算问了,也是白问。

但,在擎力维提出要离开之际,贝泠叶还是忍住向他开口。

“妹妹想要找大哥,将这只虫子捏碎就是了。”擎力维从袖里掏出一个小合子打开,一条碧绿的虫子映入贝泠叶的眼底。

那虫子碧绿却又通透无比。

“好了,大哥先走一点,妹妹保重。”来匆匆,去也匆匆,贝泠叶好似有点习惯了与擎力维的相处方式。

呆望了一阵手中装有虫子的盒子,贝泠叶小心的将它放入怀里,离开了望江楼。

若说还有一个跟贝泠叶一样悠闲的人在东都大街亲逛的人,那便是跟文凤说了一会话后,出来散心的文莱。

文莱悠闲的背着手,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骤然,贝泠叶一身的男装映入他的眼帘。

自擎力维离开后,贝泠叶也没有在望江楼多作停留。

此时此刻,文莱看见的,便是刚踏出望江楼,在望江楼大门口思索着事情的贝泠叶。

但是,文莱并没有上前去跟贝泠叶打招呼,反而找了个地方将自己藏起来。

随后,猫着身子,注意着贝泠叶的一举一动。

贝泠叶在望江楼门口,回想了一遍刚才与擎力维的谈话,然后,并没有回宫,反尔往东都外城走去。

自上一次文艺领兵攻打东都后,外城一直处于修建中,许多房屋在那一次中损坏了。

贝泠叶一路走着,文莱也一路跟在她的身后。

哪知刚走到内城与外城之间的界线,贝泠叶看见当值的孙大为正笑着向她走来。

可是,贝泠叶今日的一身男装,就是不想被人认出。

“文大人,要出外城办事吗?”哪知,贝泠叶以为孙大为要与她打招呼的时候,孙大为竟然穿过她,与她身后的文莱打着招呼。

此时,贝泠叶才知道,原来一直追踪自己的人就是文莱。

贝泠叶不动声音,趁孙大为拖住文莱之际,快速的移动身子,穿过城门,向外城走去。

而文莱,在孙大为的阻挡之下,看着贝泠叶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消失。

文莱便找了个借口离开。

贝泠叶一出外城,向着外城最偏僻的地方走去,看见一间破旧得不能再破旧的茅草房子,便闪了进去。

“恩人,你来了?”看见贝泠叶出现,小规异常兴奋,时值初夏,贝泠叶送给小规的短袄他已脱下来洗净,小心翼翼的藏好。

“小规,你怎么还一直住在这里。”贝泠叶记得,她有给小规按排地方住的。

“恩人,我喜欢这里,这里是小规跟姐姐的共同回忆。”尽管贝泠叶每一次给他安排的地方都是那么豪华温暖,可是小规真的只喜欢这个曾经跟姐姐相依为命的地方。

“可是,你姐姐不会再回来了。”文艺侄子那场大火后,贝泠叶才知道,原来那天晚上那名倔强的女子竟然就是小规的姐姐。

但是,贝泠叶也没有将姐姐已经选择了那种方式离开的事情告诉小规,只跟他说,他姐姐有可能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可贝泠叶也没有想到,她们两姐妹的情谊是那么的深厚,所以,尽管每一次贝泠叶都命人将小规送入一家大户人家寄养,而小规每每总会自己跑回这个房子里头。

“不管姐姐回不回了,这个就是我们的家,我要把我们的家经营好。”贝泠叶在小规的眼底看到了那股与她姐姐很相似的倔强。

088 告别

“小规,这次我来是跟你道别的。”贝泠叶摸着小规的头,水眸中尽是宠溺。“以后小规要好好的生活哦!我想,小规的姐姐也肯定想小规活得好好的。”

“姐姐,你要去哪里?”听见贝泠叶说要离开,小规的眼底尽是不舍。

“傻瓜,我只是要去苗蜀处理一些事情而已,很快就会回来了。”贝泠叶认为,小规以为她这次离开,就像他姐姐一般不再回来,便耐心的给他解释着。

“苗蜀?”小规重复着贝泠叶说要去的地方。

“是的,我要走了,你好好保重。”贝泠叶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欲向小规告辞。

“姐姐,等等……”看着贝泠叶越来越远的身影,小规的眼底尽是满的担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贝泠叶这一次去苗蜀不简单。

天蒙上了一层灰,黄昏的霞光早已被吞噬了。

皇宫里已打上了一个个红色的灯笼。

贝泠叶借着这些红色灯笼的光,心情愉悦的回到了宣和殿。

宣和殿之所以改名为宣和殿,因为贝泠叶希望潇逐月将天下统一后,能以和来对待天下的百姓。

“姐姐,吃晚膳了!”贝泠叶才踏入宣和殿,潇逐月便迎了上来,而他身后,就是一桌子的菜。

酸辣土豆丝,水煮鱼,鼓油鸡……

样样都是贝泠叶的最爱,却又不会奢侈的菜色。

“姐姐,忙了一天,你也累了吧!”潇逐月夹了一个鸡腿到贝泠叶的碗里,关切的问道。

“谢谢!”贝泠叶望着碗里的鸡腿,轻道了一声谢谢。

内心底处涌起缕缕酸意。

可贝泠叶又知道这并不是伤心,而是开心。

因为,自从将文艺猛然拉下台后,贝泠叶由衷的感觉,潇逐月变了,他长大了。

每一天,无论贝泠叶要他学什么东西,他都学无怨言,如今,更懂得关心身边的人了。

还有,每天的奏折,他都处理得当。

贝泠叶觉得,她是应该要放手了。

“月,过几日姐姐要去一趟苗蜀,东都的事情就交给你一个人处理了。”饭饱后,贝泠叶放下碗筷,笑着对潇逐月道。

“姐姐,月月也想跟你去苗蜀。”自遇见贝泠叶以来,潇逐月从未与她分开过,听她突然提出要去苗蜀,心理不由一阵惶惶。

“月,你现在是一国之君,已经不可以随便离开皇宫了。”宫女为两人撤下碗碟,细心的为两人彻上一壶茶。

贝泠叶望着茶杯里袅袅升起的白烟,狠下心来拒绝潇逐月的要求。

“可是,可是……”潇逐月可是了很多可是,但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贝泠叶说,只是想着以后若是一个人独撑局面,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一般。

“月,这个国家迟早都要还给你的,既然你现在有这个能力,我想就不用等到以后了。”贝泠叶耐心的安慰着潇逐月。“更何况,我这一次去苗蜀并不是为了游玩,我是想去给你借兵。”

“借兵,苗蜀哪里有兵可以借给我们?”就连潇逐月这么傻的人都知道,苗蜀长年生活在深山内,用虫蛊来禁止外人入侵。

苗蜀人口不多,就算有男丁,加上老的,少的,也仅仅是两三万人,又怎么能借兵给人呢?

“我们东盛国处于这块大陆的东面,南有虎视眈眈的帝隆国,西有‘泥腿子’邯善国。这两个国家都想并吞我们东盛国,我这次去苗蜀只是想要说服苗蜀的族长,不要让帝隆国借他们的道,让帝隆国抄近路来攻打我们,这样,帝隆国想要攻打我们,就只能绕过函谷关这条远路来,这样我们就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准备。”贝泠叶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她不要求潇逐月一下子能懂,但起码也要让他知道,凡事,都要以国内百姓为先。

(泥腿子——意指以前是一群土匪,如今划地称为王。)

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贝泠叶担心,帝隆与邯善这两个国家蠢蠢欲动。

“可是姐姐,你不在,他们若攻过来怎么办。”贝泠叶的分析不无道理。

只是贝泠叶一走,文莱的忠心怕也是权宜之计,若是文氏趁这个时候又来纂位,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这点,月大可不必担心,我留裴一鸿在你身边,现在他手中至少有十万精兵,文莱就算有想法,那也要认真考虑过才会行动。”贝泠叶从腰际摸出一块金黄色的领牌,递到潇逐月手中。“到时若文莱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将这个令牌拿出给他看。”

“姐姐……”潇逐月怎么感觉贝泠叶像是交待后事一般,心中隐隐冉起一丝担扰。

“三天,三天后,我就出发。”贝泠叶抬眸望着潇逐月,好似要将他的模样深深的印在心里。

并且潇逐月眼底的担忧,贝泠叶自在眼里,只不过,贝泠叶装作不知。

贝泠叶紧紧握着潇逐月的手,虽然嘴上说得很轻松,但其实贝泠叶也不知道这一次,自己能不能从苗蜀活着回来。

贝泠叶去苗蜀其中一个目的,确实是想苗蜀族长不要协助帝隆国,让道给他们攻打东盛国。

另一个原因,她是拿着擎力维交给她的虫去见苗蜀族长。

但也因为虫是苗蜀人下蛊的蛊引,所以,贝泠叶并不知道会不会激怒苗蜀族长……

众所周知,苗蜀人性情坦然,喜怒分明。

若贝泠叶激怒苗蜀族长,就很有可能被他下蛊。

**

三日后的天气有点阴沉,灰蒙。

就似潇逐月现在的心情一般。

望着强装笑容,不想人担心的贝泠叶,潇逐月真的很想将她拉住,不让她走。

可是,他也知道,贝泠叶决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而贝泠叶这一次出发苗蜀,仅仅只是带了孙大为一人而已。

“月,保重,等我的好消息。”骑在黑旋风上,贝泠叶意气风发,潇洒的跟潇逐月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调转马上,头也不回的向外城走去。

“姐姐……”潇逐月黑眸望着贝泠叶的背影,眸含着泪,左右晃动,就是没有溢出。

他知道贝泠叶为他付出了多少,也知道贝泠叶的心全是系在了百姓身上。

潇逐月姐姐二字,却也是承载着他无限的感激。

潇逐月暗暗在心底下着决定,只要这一次,最后这一次让贝泠叶为他付出,以后,他潇逐月所有事情当先护祝糊。

让她在他身后做一个快乐的女子。

089 苗蜀(修)

贝泠叶一身男装,墨色的发丝用银色的丝带扎起一个马尾,骑着黑旋风汗血宝马,眨眼功夫出了外城。

水眸中,有着不易察觉的湿润。

不要以为潇逐月才是舍不得,其实,最舍不得的人是贝泠叶。

贝泠叶之所以那么潇洒的跟潇逐月说再见,只不过是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泪。

因为贝泠叶觉得自己再多看一会潇逐月,泪就会禁不住自己滑落下来。

可是,这一趟苗蜀之行,她不能不去!

孙大为,拼命的挥动着手中的鞭子,勉勉强强随在贝泠叶的身后。

外城十里陂,隐约站着一个弱小的身影。

贝泠叶以为,那只是不知谁家的孩子和爹娘一起出游。

所以,贝泠叶没有牵扯跨下的黑旋风,就是不想耽搁了路程。

“姐姐!”遽然,那弱小的身影向贝泠叶大声的呼唤着。

“小规,怎么是你?”贝泠叶吁停马匹,骤然停在小规面前。

“姐姐,我想跟你一起去苗蜀。”小规那如黑珍珠一般的眸瞳期望的看着贝泠叶。

这个时候,孙大为也满身大汗的停在了贝泠叶身后。

“不行,你不能冒这个险。”贝泠叶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小规的要求。

“我要去,我就是要去!”小规知道贝泠叶的黑旋风不是轻易让人骑的马,于是,说话之际,瞬然跑到孙大为旁边,拉祝蝴的疆绳。

“喂,小……”孙大为吃惊的想要抢回小规手中的疆绳,嘴里想喊他小鬼,却不想,在迎上那双黑珍珠般的眼眸后,住了口。

“小规,别无理取闹了好不好!”贝泠叶放软了语气,准备劝告小规,要他回去。

“不,我没有无理取闹,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姐姐,不想再失去一个姐姐。”小规的眼毫不畏惧的迎上了贝泠叶。

那句不想失去姐姐憾动着贝泠叶的心。

原来小规知道了,他什么都知道却藏在心里头,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着失去亲人的痛苦。

“上马吧!”贝泠叶别过脸,将瞳眸里的水气逼了回去,不再要求小规回去。

贝泠叶将手伸身小规,示意他上自己的马。

毕竟,她知道,孙大为的马跑得很辛苦。

三人一行出了东都,一路向北,这一次,贝泠叶放慢了黑旋风的马程。

“不许动!”贝泠叶三人才出杏香村,一个灰头土脸的人手举着一把生了绣的菜刀,拦住了贝泠叶三人的马。

而那个人身后,纷纷围着几十号同样灰头土脸,一身褛衣的人。

什么时候,这条路多了那么多的劫匪?

在贝泠叶的记忆里头,上一次她随商队去突厥,这个地方好像还挺安全的。

这才多长时间,就涌集了这么多的劫。

“谁不想活命,来吧!”贝泠叶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想浪费时间,于是从身后掏出冷剑,指向那名拿着生绣菜刀的人。

剑尖在阳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光芒,那些人想着自己是不是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心中不由一颤。

可是,身后孩子的哭声,又提醒着他们,再这样下去,大家都要饿死了。

“留下买路钱,你们就可以走!”手握生绣菜刀的人,壮着胆子大声的威胁。

“这些,足够你们用一阵子了,去东都吧,东都的外城会收留你们的。”贝泠叶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将之抛给拿着生绣菜刀的人,然后扯着疆绳,策马离开。

身后的那群人,见贝泠叶持着剑还那么爽快的给银子他们,想着,这个女人肯定是纸老虎,说不定她身上还有更多的钱。

想到更多的钱,那些人的眼神顿时贪婪起来。

每一个人都望向贝泠叶,准备向她攻击。

而拿着生绣菜刀,抱着沉甸甸的钱袋的人,也齐齐的望着贝泠叶。

不同于其它人的贪婪,这人的眼眸中带着些许好奇。

“让开!”贝泠叶二话不说,扯着疆绳,黑旋风前腿跃起,一脚踢向最前面的男人。

随后,那名男子立马倒地,痛苦的打着滚。

“再不让开我就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贝泠叶厉声一吆喝,慑憾着所有人的心。

于是,那些人不假思索的退到两边,给贝泠叶与孙大为让出了一条道。

贝泠叶想也不想,策马离去,孙大为立即也随在身后,快速的跟上。

“姐姐,你为什么不将那些人都杀掉,这样,若是还有其它人经过,就不会再被他们抢劫了。”奔了一段路,小规终于忍不住询问贝泠叶。

在他心里面,坏人都应该像那个被黑旋风踢倒的人一样。

“小规,你没有看到他们的身后站着的多数都是一些女人吗?而且,好多女人的怀里,都抱有小孩,若是还有一些良心的人,又怎么忍心……”说着,贝泠叶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她怕再说下去,自己肯定会飙泪。

想着那一群人,若谁都有饱饭吃,谁还会拿着一把生绣了的菜刀,拖家带口的出来打劫?

如今三分天下。

谁若是得到其中一个国家的屁护,或许还能有一口饭吃。

但若是越出了这些国家的管辖范围,特别是靠近突厥的那些村桩,根本就是生存不下去的问题。

突厥不事生产,喜好掠夺,多少人辛苦收获的粮食落入了他们的口袋。

可,若是去其它国家,又受到当地人的排斥,那么说来,如果那些人不壮着胆子出来打劫一些过路落单的商人,怕是一天都生存不下去。

贝泠叶一路策马,再也没有说话。

三人一路上少作稍息,在孙大为换了两匹马儿后,终于到了苗蜀。

一进苗蜀地域,一片翠绿的森林,贝泠叶沿着森林里的小路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才真正了进入了苗蜀的集市。

“孙侍郎,小心行事。”看着眼前热闹的集市,一个个穿着小数民族衣服的人在面前走动着,贝泠叶细声的叮嘱着孙大为。

毕竟他们现在也算隐藏身份在人家的地头里面,若民招惹出什么事情来,别说办事,说不定还会命丧于此。

“是,贝公子。”孙大为一脸谨慎应着贝泠叶,看她那一身的男装打扮,识趣的唤她公子。

“我们先去打探一下塔贝切的消息。”按着脑海里搜集回来的资料,贝泠叶告诉孙大为要先找到苗蜀族长的三儿子塔贝切。

这个苗蜀族长一共有三个儿子。

大儿子切切西,二儿子特洛,三儿子塔贝切。

可是,据贝泠叶打探回来的消息显示,他最疼的人并不是他的这三个儿子,而是一个名唤银砂的孙女。

而贝泠叶要先找塔贝切的原因是因为她收到消息,这个塔贝切今天会在这个集市里出现。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突然,集市前方不远,一群人将一名光头纹身的人踢出了店家,而那个被踢的人一脸不服的看着踢他的几人。

“特洛不会放过你们的!”只见那名男人虽然被围殴,但还是不服气的回敬那几个人。

“哼,偷了我们的盐,竟然还那么嚣张,给我打!”只见身穿青衫的带头人一脸怒气,又是小揍一番那坐在地上的光头纹身的人。

“我会记住你们的!”哪知那光头纹身的人赶紧爬起,跑走,嘴巴却一点也不饶人。

另外一群人也是骂骂咧咧,一点也没有追上去的意思,最后又回了一些‘咱们走着瞧’之类的话。

贝泠叶与孙大为相互对看了一眼。

贝泠叶便牵着马,向另外一个店家里走去。

毕竟在别人的地盘,是不适合多管闲事的。

哪怕是刚才,贝泠叶听见了苗蜀族长二儿子特洛的名字。

只不过,这个争吵让贝泠叶知道了,其实族长的三个儿子并不是很和睦。

而且,还有互抢地盘的嫌疑。

“贝公子,我们到哪里找嗒贝切?”两人坐了一会,孙大为一脸茫然的问。

他跟贝泠叶到苗蜀,是自荐的,所以,根本就不清楚贝泠叶来苗蜀的目的,而贝泠叶更不会主动跟他说到苗蜀的目的。

“姐姐,那边又有人争吵了!”自进入苗蜀以后,小规就开始低着头,好似一副生怕别人认出他的模样。

可是,这一会,才饮了一口茶,吃了一个包子,小规好似就没那么害羞了。

还指着另一边吵闹处要贝泠叶看。

只看刚才那个光头纹身带了一名手势鞭子的女子过来,与刚才那一群人理论。

“李凡,我知道你是塔贝切叔父的爱将,可是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只见那名女子一挥手中的鞭,气势凌人的向那名叫李凡的人兴师问罪。

“银砂小姐,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就算族长疼爱你,可也是有个度的,关乎苗蜀的利益,谁也不能动。”即便光头纹身带了银砂来,李凡好似都不怕这个苗蜀族长最疼爱的孙女,反尔还叫她别多管闲事。

‘银砂?她就是银砂?’贝泠叶看着那一脸怒气的水灵女子,心中大吃一惊。

原本还愁着不知该如何去接触塔贝切,这下可好了,塔贝切的手下与特洛的手下有矛盾,竟然引起银砂出现。

090 金粉银豆蛊

“李凡,你就是这么跟本小姐说话的?”银砂柳叶黛眉一挑,瞳眸一缩,似是警告的盯着李凡。

银砂突然而来的警告有点慑到李凡了。

李凡一脸的不自然。

见李凡被自己喝住了,银砂的脸色也缓了一些。

只是,没多长时间,李凡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在银砂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便又哈哈大笑离开。

银砂眼底闪过一缕厉色。

随后嘱咐了一句光头纹身,要在这里好好待着,别惹事生非之类的,就离开了。

“孙侍郎,你在这里呆着,我去看看那个女人要干什么,明日这个时辰,还在这里集合。”看着银砂娇小的身影,贝泠叶嚯然起身,跟在了银砂后面。

小规当然随在贝泠叶身后,一起跟踪银砂。

只不过,贝泠叶没有注意到,小规每一次看银砂的时候,黑珍珠般的眼眸好似闪过什么东西。

孙大为也不会对贝泠叶的任何决定有异议,她说要在原地等待,自然会在原地等待。

孙大为握着贝泠叶临走前塞给他的纸条,到处张望了一番,随后,似无事人一般,进入了这个集市里的客栈。

走进客栈房间,孙大为并没有急着打开纸条,而是将所有的门窗仔细检查了一遍,方寻着房间的角落,借着昏暗的烛光,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打开。

‘有监视,敌在暗,我在明,别轻举妄动,等我回来。”孙大为看着纸条里简单的小字,内心汹涌澎湃,可是,表面尽量装着平静。

又是四处检查了一番,将纸条放到火上燃尽。

“……”就在纸条燃尽时,窗户上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孙大为毫不犹豫的遵从贝泠叶的指示,低调行事,将身子藏在房间里最阴暗的地方,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

贝泠叶与小规一路随在银砂身后。

而银砂,一出集市,就往山边蜿蜒的小路走去,直通山顶,贝泠叶二人离银砂还有一段距离,看不见银砂的神情。

只是,二人均好奇银砂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到底做什么?

银砂捏着鞭子一路前行,四周十分荒凉,只是越走远,小道两旁的小石子就越来,甚至,再走远一点那些小石子就越来越大,有些还可以躲藏人而不会被发现。

贝泠叶一路随着,遽然,由远至近,看见几个黑色的头颅不停的在银砂前方的大石里张望着。

‘有埋伏’?一个谂头在贝泠叶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紧接着就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几块大石头快速的滚下来。

“小心!”贝泠叶救人心切,嚯然喊了出来。

尔后,贝泠叶疾快的闪着身影,将银砂拉到一边。

随后抽出身后的冷剑,与前方鬼鬼崇崇的人打了起来。

而银砂,反倒站在一边,沉着眉,看着突然出现的贝泠叶。

“你是谁?”寻着一个空隙,银砂问起了贝泠叶的身份。

“我是谁你不用管,重要的是,现在有人要谋害你!”贝泠叶没有停掉手中的动作,不停的挥动着宝剑。

啊!

徒然,与贝泠叶打斗着的人全都惊叫起来,随即,他们都不停的抖动着自己的身体,再然后就用手挠着全身,最后,七孔流血而亡。

银砂早已对他们下了蛊?贝泠叶暗暗吃惊的看着那些倒地而亡的人。

难怪银砂会那么淡定,原来她是在等那些人的蛊发作。

“怎么样,害怕了吧!很快就会轮到你了!”银砂玩弄着手中的鞭子,眼眸流光溢彩的望着贝泠叶。

‘难道她也在我的身上下了蛊’?贝泠叶狐疑的看着银砂的神情。

可是,一刻钟过去了。

银砂却没有在贝泠叶的身上看到自己所要的结果?

“怎么可能!?”银砂瞪大眼睛,不服气的看着贝泠叶,随后又扬手一拂。

哪知又是过了一刻钟,银砂又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不可能,我的金粉银豆从来都没有失手过,为何会在你的身上失手?”银砂在贝泠叶的身边左看右看,前看后看,就是看不到她想看的毒发现象。

‘金粉银豆’?听了银砂的话,贝泠叶冷汗滢滢。‘这个女人这么狠心,才第一次见面就对她下蛊,而且还是下她最拿手的蛊’

金粉银豆,据说是苗蜀公主最拿手的蛊,而且几乎没有人能解,就算公主自己要解,也要回苗蜀的中心营里拿绝情丹与忘情水来解。

而吃了绝情丹与喝了忘情水的人,这一辈子注定不能动情。

若是动情了,命不久已。

还好,不知因为什么原因,银砂在自己身上下的蛊,竟然没有发作。

“姐姐……”小规悄悄的来到贝泠叶的身后扯着她的衣裳,细声的叫唤着她,示意她离开。

而银砂,顾着在贝泠叶身上寻觅毒发的迹象,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小规的到来。

“小规?”被小规突然拉扯,贝泠叶从中蛊中的害怕回过神来,将自己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蛊发作,心中重重吁了一口气。

拉起小规的手,准备离开。

“站住,我有说过让你们离开么?”见贝泠叶想要离开,银砂才发现原来一直还有另外一个人,纤着握着鞭子用力一挥,将贝泠叶与小规身旁的石头打得噼啪作响,大声的对二人道。

“不准我们离开,难道还准备请我们到你家喝茶么?”贝泠叶一身男装洒逸无比,一扬眉,一仰头,除了人矮了一点之外,无不是少女们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

银砂唰的一下脸红了。

“你说得对,就是准备请你到我家喝茶的!”银砂的手又是用力一挥,借以掩饰自己的少女娇羞姿态。

‘这个人竟然连我的金粉银豆都不怕,我一定要带他回去给爷爷看看。’打着要带贝泠叶与小规回去给爷爷看的主意,银砂当然不可能放走他们。

“凭什么!”贝泠叶眼眸一凝,犀利的盯着银砂,手中的剑随着她的素手,稍稍改变了一点方向。

“就凭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将金粉银豆下到他的身上!”银砂嚣张的用鞭子指向小规。

哼,有一个人不怕她的金粉银豆蛊,她也不怕另一个人不怕。

不怕金粉银豆蛊的人几乎不会存在,而面前的他虽然是一个例外,但不表示他旁边的那个小孩子不怕!

银砂仰首挺,一点也不怕贝泠叶不会答应她的要求。

“好!只要你家的茶够好喝!”贝泠叶望了一眼低着头怯怯的藏在她身后的小规,无奈答应了银砂的要求。

不过,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是愁着不知如何去接近苗蜀族长的三个儿子,如今有他最疼爱的少女邀请,说不定贝泠叶还会看得到族长。

虽然听说苗蜀族长自五年前将手中的产业分别交给了三个儿子管理后,就离开了苗蜀,回到深山。

091 苗蜀族长

望了一眼那些中了银砂的金粉银豆蛊,七孔流血倒地而亡的人,贝泠叶牵起小规的手,随在银砂的身后,走进了苗蜀最中心的山寨里头。

山寨里的苗蜀人纷纷好奇他们的公主怎么突然带两个外人回来。

“银砂!你怎么将他们带回来了?”银砂的父亲,特洛,银砂一进门口就一脸不爽的道。

“父亲,我要带他们到爷爷那里。”银砂黛眉一拧,对自己父亲的话不以为然。

她这个父亲,与其它两位叔父比起来,真是太懦弱了。

所以才会一直受他们欺负。

就像今天……

若不是她这个女儿一直在为他撑着家里的产业,说不定早就被其它两个叔父瓜分去了。

想到那两人个贪婪的叔父,银砂的黛眉蹙得更是紧了。

贝泠叶随在银砂身后,进了她的家,水眸一直在这个竹房子里头打量着。

苗人的依祝葫很是简单朴素,就连外厅,也只是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并没有过多的装饰,最多只是挂一两个银饰在墙上。

反而小规,自从进入了银砂的家,就没有以前那么拘束,而是比贝泠叶更大胆的打量着屋子里的一切,在他的眼底贝泠叶找到了一丝熟悉感。

‘不会小规以前在这样的房子里头住过吧’!贝泠叶在心中突然打趣的想着。

不过,又很快的否定了这个想法。

毕竟小规在东都的房子她可是知道的,那种茅草房也不像是刚搭建的。

“什么,你还要将他们带到你爷爷那里?”特洛望了贝泠叶一人一眼,走到银砂身边吃惊的说着。

而那种声量,如果不是耳力特别好的人,根本不可能听得见。

但,偏偏贝泠叶就是那一个耳力很好的人。

自从练习易筋经以来,她身体上的所有感官越来越灵敏了,基于,只要有人在身边走过,她还能数得清那个人的脚步。

有时候,贝泠叶也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变态。

按照她这样敏感的感观,若是放在她以前那个时代,肯定被那些吵嘈的车辆弄得神经衰弱。

‘原来银砂的目的是想将她与小规到苗蜀族长那里。’贝泠叶心里暗笑,真是弄拙成巧啊,还以为这个银砂会将他们带回来试验其它蛊。

没想到是带贝泠叶见她最想见的人。

“是的父亲。”银吵虽然看上去好像不太喜欢自己的父亲,但是每每特洛问的问题,她都会如实照答。

贝泠叶在一旁竖起耳朵听着两人的对话。

“不行,银砂你不能这么做?你爷爷已经好多年不见生人了。”特洛想也不想,就否定了银砂的想法,不仅仅是因为他害怕他这个族长父亲,而是在苗蜀,族长是不能随便见生人的,上一次就是因为见了生人,所以族长父亲才会放在所有的产业,回到深山。

“爷爷已经好多年不见生人了,并没有说爷爷不能见生人。”银砂的性格看起来跟贝泠叶的一样,一但决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尽管她的父亲都跟她说了,她爷爷已经很久没有见生人了。

那个,贝泠叶听着二人的争吵,当然不可能上前去询问‘银砂,你又说请我回家喝茶,我的茶呢?你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只是贝泠叶越听两人的对话,越觉得,这个苗蜀早前肯定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这个特洛才会对银砂突然将他们带回这么紧张。

“特洛大人,他们都在外面抗议银砂带生人回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特洛才跟银砂争吵不能带生人去见族长的事情,外面便跑进来一个人,说族人们都聚在他家门口,抗议银砂的举动。

族人都怕多年前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吗?

特洛深深的看着银砂一眼,就跑出屋子,处理那个人说的事情来。

“原来你带我回家喝茶,是想我引起你族人的众愤啊!”所有人都离开,屋里只剩下贝泠叶三人,贝泠叶一脸微笑的对银砂道。

“你给我住嘴!”哪知,贝泠叶的微笑看在银砂的眼底却是像淫笑。

因为贝泠叶的一身男装,而她在银砂面前又没有显示什么女子姿态,所以,银砂一直将她当男子看侍,甚至此刻,在看到她的笑容,小心肝竟然卟嗵卟嗵的乱跳着。

所以,借着发怒,掩饰内心的异样。

“姐姐……”小规又是小声的扯着贝泠叶的衣角,示意她看这屋子里头其中一个房间的门口。

只见那房间上头除了挂着一块红布外,还有一只虫。

若是那只虫是一只一动不动的标本还好,但是,小规叫贝泠叶看的时候,那只虫竟然在门框上打着转。

银砂又是没有注意听见小规嘴里的那句姐姐,而是看到贝泠叶与小规一脸的异样,所以也随着他们的眼眸向那房间的门框看去。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银砂的脸大吃一惊。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一刻,银砂真不知道自己带贝泠叶二人回来到底是对还是错。

那个房间以前一直是爷爷居住的,自她有记忆以来,那只虫子都是定定的守在门框上方。

如今,这虫子竟然在动……

“啊!”贝泠叶二人被银砂的鞭子突然一吓,小规小声的惊叫起来。

“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别吓着小孩子了。”看着小规惨白的脸色,贝泠叶惯性的将她护在身后。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得踏出这个屋子半步!”银砂凌厉的扫了贝泠叶二人一眼,行色匆匆的走出了屋子。

银砂走后,贝泠叶毫不客气的拉着小规坐下。

虽然对银砂自看了那只会动的虫子花容失色的模样很好奇,但贝泠叶尽管又渴又饿,却都不敢碰这屋子里任何能吃的东西,她怕,会不小心将苗蜀人的蛊吃进了肚子里头。

只是,自银砂出去之后,原本吵嘈的外头更是喧嚣,贝泠叶还隐约听见那些苗人说要赶他们走的语句。

如果贝泠叶想走,这些任何东西都拦不到她,但是带上小规的话,就很难说……

而且,贝泠叶也想着,既然银砂一心要带他们见族长,贝泠叶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离开。

“姐姐,那个虫子叫魔蛊,是苗蜀历来族长的身份标志。”贝泠叶在心中忖度着,而缩在她怀里的小规忽然道。

“小规,你怎么……”贝泠叶赶紧低头看着小规那一对黑珍珠一般的眼眸,心中对她知道那虫子叫什么名字,甚至连虫子是苗蜀历来的身份标志都知道很是骇然。

“姐姐,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那虫子叫什么,可是这只虫子的名字与它的来历,自我进入这屋子里头,它就涌现在我的脑海里头。”小规双头抱着头,一脸痛苦的道。

“不,姐姐,应该是说自从我踏入了这个叫苗蜀的地方,我的头脑就好似要炸开了一般。”

“小规……”难怪小规一路上的神色很是异样,原来,并不是贝泠叶自认为小规是第一次出远门而不适应,而是小规以前很可能到过这个地方,甚至,有可能是这个地方的人。

“姐姐,我头好痛!”小规突然敲打着自己的头颅,黑珍珠般的眼眸溢满了泪水。

“小规,别再想了。”贝泠叶赶紧稳住了小规的头颅,不再让其摇摆着头。“乖,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想了,你只要过好现在就行了。”

“就是他们!”突然,十几个人涌入了银砂的屋子,带头的两人匆匆的走到贝泠叶的面前,指着两人,大声的道。

“你们,都下去吧!”随着两人的声音,又一个沧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贝泠叶蓦然望去,只见两名身穿苗蜀服饰的人恶狠狠的盯着贝泠叶二人,而两人说完话后,便又退到一边,让他们身后的老人走到贝泠叶前面。

老人用浑浊的眼眸看了贝泠叶二人一眼,便叫身后的人都退下去。

“爷爷……”站在老人身后的银砂,似是想要留下来。

‘爷爷?’贝泠叶吃惊的望着面前的老人,原来这个就是特洛口中多年不见生人的苗蜀族长。

今天,居然因为贝泠叶二人突然出现在苗蜀人的眼前。

“银砂也出去吧!”老人似乎知道了银砂的心思,但也没有将她留下。

“是,爷爷。”在老人面前,银砂的模样跟刚才的嚣张跋扈相反,变成了一头温顺的小羊,偷偷的望了贝泠叶一眼后,便出去了。

“喝茶!”待所有人都出去了,老人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到贝泠叶面前,而是提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放在两人面前。

“呃,谢谢!”贝泠叶看着老人手中的茶杯,一点也没有接过茶杯的意思,可是,在老人的犀利目光下,又不得不接下茶杯。

“喝吧,这茶水没有下蛊。”老人似是看穿了贝泠叶的心思,用那沧老的桑音解除了贝泠叶的担忧。

而小规,在接过老人的茶杯后,更往贝泠叶的身后缩去。

看样子,好似在害怕什么东西一般。

“小规……”看到了小规的异样,贝泠叶担忧的唤着。

092 万万不可

“小规……”哪知贝泠叶越叫小规,小规就缩得越后面,甚至,后面竟然在椅子背面蹲了下来。

“呵,姑娘,你带来的孩子很怕我啊!”族长浑浊的眼眸看了一眼小规,随后放在贝泠叶身上。

反倒是贝泠叶,在听见姑娘二字后,一脸警惕的望着族长。

她来苗蜀之前,根本就封锁了所有她要外出的消息。

一路上又是男装打扮,自己又是刻意的大大咧咧,这个族长竟然一眼就看出了她是女子的身份。

“姑娘,既然老夫能来这里,就不会做一些伤害你们的事情,不然,老夫不出现就是了。”看出了贝泠叶的心思,族长笑着对她说。

确实,苗蜀的子民这么不喜欢生人到他们的族内,只要族长一直不出现,那些在门外熙熙攘攘的人准有一个时间会破门而入,至少要将贝泠叶与小规赶出苗蜀,说不定,还会在他们身上下蛊,让他们蛊发身亡。

“可是,为什么小规他一进你们苗蜀就这么害怕,甚至看到你出现,他竟变成这个样子!”想着族长的话并无道理,但是贝泠叶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小规会如何。

所以,一切的缘由先怪在族长的身上。

毕竟我在你的地头,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当然是要找你。

“姑娘你是说这位小姑娘一进我苗蜀就这样子了?”族长浑浊的眼眸更加浑浊,让人看不清他眼底里到底藏着什么。

“你说她是……?”贝泠叶神情憾慑惊讶,不过,却又很快将水眸转到小规身上,借以掩饰自己的惊讶。

毕竟,在别人的眼里,自己可是跟小规形同亲人。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自己这个当姐姐的,连小规是一名女孩都不知道的话,真是丢死人了。

从见到小规那天开始,小规一脸灰脸,又是短发,穿着又是那么男性化,贝泠叶想也没想,就一直将他当成是一名小男孩。

“姑娘可否安抚好那位小姑娘后,借步说一下话?”族长假装没有看见贝泠叶的异样,说完话后,竟然还自觉的向门外走去。

“姐姐……”待族长出去有一段时间,小规轻声的喊着贝泠叶,眼底尽是歉意。

“小规,你不用道歉,你会隐瞒你的身份,肯定有你的理由,姐姐不会怪你。”贝泠叶的指腹抚上小规的眼帘,缓缓的将她眼底的歉意扫走,语气尽量的轻松惬意。

“对不起……”尽管贝泠叶不怪自己,但是小规总觉得自己太幸运了,能遇上两个同样疼爱自己的姐姐。

上一个姐姐,就是因为自己的无能,她才会香消玉殒。

所以,小规早已在心底发过誓,绝对不能让这个姐姐步上一个姐姐的后尘。

哪怕是回到这个有可能困住自己一生的地方。

“小规……”看着因为自己的指腹,小规眼底慢慢散去的歉意,还有那因为内疚而湿润的黑珍珠瞳眸,那扑闪扑闪的带着水雾的睫毛。

贝泠叶觉得自己早就应该注意到了。

拥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又怎么会是男孩子呢?

都怪自己太粗心了,才害得小规今日这么狼狈的被人看出身份。

“小规,不怕,无论如何,我都是你的姐姐。”贝泠叶帮小规理了理头发,随后轻柔的将她两鬂上的发丝塞到耳后,将她蹲缩的身子拉起来。

“小规,你也记住,以后,不论身份是男是女,都要仰起螓首做人,别人看不起自己没有关系,自己看得起自己才是真道理!”看出了小规内心的担扰,贝泠叶虽然不知道她以前到底遇到过什么样的事情,可是贝泠叶真的很想这个可爱的小女孩子活出自我。

但,同时贝泠叶也不知道,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这一辈子都对小规存着一份歉意。

小规如珍珠般的明眸熠熠的望着贝泠叶,头也不自觉的仰了起来。

“看来,姑娘的口才不错。”这个时候,族长正好走了进来,看着一脸精神奕奕的小规,浑浊的眼眸在看向贝泠叶的时候,带着一丝赞赏。

“族长,有话请明说吧!”贝泠叶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族长,拉着小规在屋子里的椅子上坐下,捧着桌上的茶水呼呼喝了下肚。

这会,既然知道族长真有事要找自己,贝泠叶当然不会怕他下蛊害自己。

“姑娘处事果然爽快,难怪那人那么坚定的保住你。”族长一句话说得贝泠叶莫名奇妙,虽然不知道族长口中的那人是谁,但,此时,贝泠叶又觉得自己不该多问。

毕竟她要等族长开口提出了要求,这样贝泠叶才能跟跟谈条件。

“好,既然这样,我们苗蜀人也秉承爽快的作风,来跟姑娘说些事情吧!”族长背着手,坐在贝泠叶的对面,一双浑浊的眼眸停在贝泠叶的脸上。

“父亲大人,万万不可!”哪知,族长正要开口之际,门口突然闯进两个肥胖的人,其中一人顾不得抹去额上的大汗,大声的唤叫着族长。

“切切西,你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对,对不起父亲大人!”看到族长那浑浊的眼眸迸发出一道犀利的目光,那名唤切切西的胖子立即鞠躬道歉。

“你跟塔贝西找我有什么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族长也没有过多的苛责,只是浑浊的眼眸很是犀利,看得出族长对自己的儿子们的骤然出现,很是不满意。

“父亲大人,你千万不能跟这个生人谈什么协议啊!”塔贝西看了一眼被父亲一个眼神就吓得低下头,不敢说出自己到这里的目的的切切西,将他的话接了下来。

“我能有什么协议跟她谈,你们又有什么权利来管制我!”族长犀利的扫了面前的两位儿子,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门口的特洛身上。

很明显,切切西与塔贝切为什么会突然到来,就是那个特洛通知的。

贝泠叶站在族长身后,扫视了一遍族长的三个儿子,看来,族长的三个儿子都做了一些不想让族长知道的事情。

“不,不,不是这样的父亲大人!”族长的三个儿子都好似很怕他一般,在他的注视下,全都低下了头,而且,特洛更是慌张的说着话。

093 不借道,就这么简单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结了起来。

贝泠叶突然有一种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感觉。

因为,贝泠叶觉得这个族长似乎还有一些家务事没有处理完。

“你们怎么知道我要谈什么?”族长转过身子,不再看那三个不成气的儿子,嗓音中有种说不出来的沧凉。

贝泠叶听得出,族长对自己三个儿子都很失望。

“爷爷!”介时,一道清丽的声音打破了屋子里的紧张气氛,银砂那如玉般的面庞便映入所有人的眼底。

“银砂。”贝泠叶觉得,这个族长在看向银砂的时候,浑浊的眼眸涌现出一种安慰。

贝泠叶将小规往后拉了一下,觉得自己现在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是,又不好意思说要离开。

“银砂,将你的父亲与叔叔送出去。”族长温和的看了银砂一眼,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是,爷爷!”银砂很是乖巧,按着族长的话将族长的三个儿子都请了出去,只是,准备踏出门口的时候,回头,意味深长的看了贝泠叶一眼。

或许,银砂到现在都还未知道,贝泠叶其实是女儿身。

“让姑娘见笑了。”待屋子重新安静下来,族长又对贝泠叶作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坐下,继续刚才的话题。“还未问姑娘的名字?”

苗蜀人就是直爽,不会矫情的问你贵姓,而是直接问你的名字。

“老爷爷,我姓贝,叫贝泠叶。”当然,贝泠叶也不矫情,名字也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径直的跟族长说。

反倒从称呼上,贝泠叶语气也婉转了不少。

“呵呵,若是我再多一个你这样的孙女多好!”说这话的时候,族长将目光移到了小规身上。

小规的身子不由轻颤了一下。

但是,在斜看了贝泠叶一眼之后,又恢复了正常。

“贝姑娘是东盛国来的人吧!”开门见山,族长不再说一些冗长的话语。

“……是的。”贝泠叶很想问,族长是如何知道,可是转念一想,刚才银砂说这个族长长年在深山,竟然会在贝泠叶来苗蜀的这个时间出山,这个族长肯定不是像传言那般,隐居在深长不问世事的人。

而且,贝泠叶敢肯定,这个族长对外面的事情也了如指掌,特别是他那几个儿子的事情。

所以,贝泠叶干脆给了族长一个肯定的回答。

“族长,其实我这次来,是想要求您不要借道给帝隆国,让他们从你这里经过攻打我们东盛国。”既然族长知道贝泠叶来自东盛国,自然也会知道她来的目的。

毕竟贝泠叶来时虽然很隐秘,可是有心而又有本事的人若是想知道,还是会知道的。

“不借道,就这么简单?”族长听了贝泠叶的话很是讶异,显然,在他心里面认为,贝泠叶的条件不止不借道这么简单。

“是的,只要族长不借道给他们就行了。”看族长老脸上有点不相信的样子,贝泠叶又重重了一遍自己的要求。

“唉~我还以为姑娘会要求我们出兵相助。”族长重生的叹了一口气,对贝泠叶的话放下了心。

“出兵?族长想多了,我们还没有计划想要苗蜀出兵帮助我们。”轻蹙了一下眉头,贝泠叶终于想明白为什么族长一开始看到她与小规的时候,跟现在比起来,眼眸是那么的浑浊不清了。

原来,在他的心里面,一直认为,贝泠叶这次到来,是想借兵的。

而身为族长的他,又不想自己的子民去经历那些生死的血腥之事,而贝泠叶又在族长的口中听到他说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做了一些力保贝泠叶的事情。

所以,族长的内心一直处于两难之中。

如今,贝泠叶一句只是不借道,让族长一直悬着的心放松下来。

“若是贝姑娘仅是要苗蜀不借道给帝隆国,我想我能够做到。”心安了下来,族长的眼眸虽然还带着犀利,但也不再那么浑浊,好似,贝泠叶还能从中看到一丝喜悦的迹象。

“不过,如果我答应了你这个不借道,就表示苗蜀跟东盛国签了联盟协议,这样说来,就等于是帝隆国以为邯善国的敌人,若是二国联手,苗蜀可是处于一个十分危险的状况啊。”精明人不会做亏本生意,就是说族长这样的人吧。

尽管刚才就说同意了贝泠叶的要求,但此时又要求贝泠叶,若是苗蜀遇到危险,他希望东盛国也不要置身于外。

“这个是当然的,既然是联盟,自然是互相帮助。”贝泠叶加重了互相二字的语气。

明显的告诉族长,我只是要求你不借道而已,你就要求我出兵在苗蜀的附近驻守,好似要求有点高了吧。

“呵,我想我们苗蜀自然有自保有能力,可是,有点东西壮壮胆更好。”苗蜀人大多都会下蛊,所以不擅于打仗,但若是叫他们拿起刀枪也绝对不会含糊,毕竟那可是为了自己的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而出战。

苗蜀人个个都不是孬种。

“既然这样,我就代我们的皇上先应下族长的要求。”知道族长要东盛国的兵力,只不是是一个虚的表现,是用来告诉帝隆国与邯善国,苗蜀已经跟东盛国达成了协议,你们就别来烦我们了,因为有东盛国的兵士在,我们苗蜀也不会出兵的。

出兵争地盘,是你们几个国家的事情,别牵扯到苗蜀这个小地方。

贝泠叶突然觉得,这个族长真是老谋深算,一件事情,一下子就让他想到那么多层关系。

“既然贝姑娘同意,那三日后,就在圣女峰做三杯茶协方吧!”族长眼皮一拉,似是昏昏欲睡。

“好!就三日后。”贝泠叶知道,族长与她的谈话已经完毕,她是时候要离开了。“族长,先告辞了。”

说完,贝泠叶不待族长开口赶人,便径直走出了屋子。

没想到,贝泠叶才刚走出屋子,便迎来无数人的目光。

只见一群苗蜀人团团在围在银砂家门前,前面站着四个人,分别是族长的三个儿子,与他最疼爱的孙女银砂。

并且,贝泠叶才刚踏出门口,就从银砂的眼眸中看到一丝担忧。

贝泠叶的心不由沉了下来,想着一定要找个机会跟这个银砂讲清楚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情,不然,等到这个银砂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自己可是会吃不完兜着走。

而族长那三个儿子看向贝泠叶的眼神却是相反的。

带着浓浓的恨意,好似贝泠叶欠他们好多钱一般。

不过,不用多久,贝泠叶就会知道,自己确实是欠他们好多钱。

因为贝泠叶的关系,他们要将别人赠予他们的金银钱财统统还回去。

很明显,贝泠叶是挡了他们的财道。

扫视了一眼站在门口所有人,贝泠叶弧起一缕淡淡的笑容,向他们点了点头,便拉着小规的手离开。

这一次,一路上都没有人敢拦截他们,毕竟他们可是跟族长谈完话后,相安无事出来的人。

回到与孙大为相约的地方,天已经全黑了,贝泠叶按着孙大为留给她的暗号,在一家客栈里头找到了他。

“公子你可回来了!”贝泠叶一走进那间昏暗的房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倒是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哪知,顷刻,孙大为的声音遽然响起。

“孙侍郎,你怎么……”贝泠叶想说问孙大为为会么到晚上了,都不点灯,就连窗户都关得严严的,可偏偏就是那一扇门贝泠叶一推就开。

“公子,可方便过来说话?”贝泠叶这一下才注意到孙大为的声音有点虚弱,赶紧从怀里抽出火折子,点燃了桌上的蜡烛,走向房间里头发出孙大为声音的地方。

“孙侍郎你……”哪知贝泠叶看到的竟然是一个血人。

只见孙大为缩在房间角落里头,脸上被划了几刀,肩头插着一支短箭,身上的衣裳淌了一片血痕,手上,脚上,无一处没有伤痕,特别是肩膀上的那个伤,还涓涓的淌着鲜血。

“公子……”孙大为虚弱的呼唤着贝泠叶,白色的嘴唇显示他已经这样子很长时间的。

“不要说话,不要睡着!”贝泠叶二话不说,上次按住了孙大为肩头上的伤口,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玉瓶子,将里面的药全部倒在了孙大为的肩膀上。

“小规,去打一盆温水回来!”贝泠叶帮孙大为上着药,还不忘吩咐小规。

“是,姐姐!”原来吓呆的小规,被贝泠叶的声音唤过神来,立即冲了出门。

“我一会帮你拔箭,痛你可以叫出来,但是千万不能睡着!”贝泠叶将白玉瓶子里的药倒完后,又重新掏了一个青花瓷的瓶子出来,放在脚边。

“姐姐,水来了!”小规颤抖着手抱着一盆水走进了房间。

她不是没有看过受伤的人,但是一想到孙大为只是随着贝泠叶来苗蜀办事,就遭遇到这样的事情,说明暗中有人想要要他们的命,而在,敌在暗,我在明。

小规怕,在贝泠叶帮孙大为疗伤间,那些伤孙大为的人会出现。

“孙侍郎,我要为你拔剑了,你要忍着点。”贝泠叶只有在第一眼看见孙大为的时候,出现了一丝慌乱,然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下了一个给孙大为拔剑的决定。

啊!

贝泠叶说话间,孙大为的剑已经被拔了出来,与此同时,贝泠叶赶紧将那青花瓶里的药倒在孙大为血流不止的伤口上。

哐当!

门突然被推开,几名蒙面黑衣人突然窜入了房间。

094 夜访族长

贝泠叶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手中的青花瓶差一点掉在地上。

“果然,将这家伙留下一口气,还是有点用的。”领头的黑衣人自傲的发出了一丝冷笑。

“小规,到我这里来。”听着黑衣人的话,贝泠叶稳住了拿青花瓶的手,叫小规走到自己身边,便继续给孙大为上药。

那黑人人扫了一眼瘦弱的小规,娇小的贝泠叶,想着这些个主子要他盯住的人如此不堪一击,很快,他就可以回去领赏了。

“你们,上去将他们绑起来。”自以为是的黑衣人命令着身旁其它两名黑衣人,打算将贝泠叶三人绑至主子那里领赏。

想着很快就可以去偿一偿苗蜀女子的风情,那黑衣人心中不由洋洋得意。

以为孙大为受伤了,贝泠叶与小规这么瘦弱的人就没有反抗之力。

“啊!你……”哪知那两名黑衣人还没有机会接近贝泠叶,下命令的黑衣人便被一个青花瓶击中心脏,失去了找花姑娘寻乐的机会。

“杀了他们!”还好,站在倒地黑衣人旁边的人毫不犹豫的下了一个绝杀的命令。

贝泠叶遽然从腰里抽出软剑,挥熄屋子里的烛光,迎上了黑衣人的冷剑。

而小规,在贝泠叶眼神的示意下,悄然的将孙大为移到房间里的窗边。

因为房间里一片漆黑,黑衣人一点也没有发现小规的举动。

而贝泠叶,脑筋转得快,下手又狠又准,没多大功夫,就解决了离她最近的两名黑衣人。

“撤!”贝泠叶在黑暗中挥舞着软剑,下杀令的黑衣人终于意识到贝泠叶的厉害,赶紧下了一个撤退的命令。

黑衣人一走,屋内顿时又恢复了死寂的静。

“姐姐……”小规胆怯的在房间里呼唤着。

“小规,你们没事吧!”摸黑将屋子检查了一遍,确定了那些黑衣人真的撤走,倒在地上的三句黑衣人确实死了,贝泠叶才走到小规身边。

“姐姐,孙大哥的身体好热!”小规想不明白,才一会的功夫,孙大为的身体竟然如火烧一般。

贝泠叶不敢点燃桌子上的蜡烛,在黑暗中摸到孙大为的额头。

如开水般滚烫,心中暗道了一句不好。

自己还是来迟了一点,她刚才虽然已经帮孙大为的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但还是有点迟了,孙大为伤口受感染了。

此刻正发着高烧。

原来打着要小规与陪着孙大为在这里等她的主意的贝泠叶,此刻果断的做了一个决定。

“小规,你扶那边,我们去找族长。”下午走得匆忙,只是不想族长为难,给点时间他劝解那些围在外面的苗蜀民。

本来贝泠叶就打算今夜再去会一次族长。

如今没想到竟然变成了要带孙大为去疗伤。

可,这也不失是一个好的借口,毕竟如果夜闯族长家的话,说不定会下一些不知名的蛊。

夜半三更,苗蜀的山路不好走,各户各家的狗又在汪汪大叫,甚至一些发情的猫还跑出来飙歌。

贝泠叶与小规艰难的搀扶着孙大为走在狭隘的小路上,香汗淋漓。

突然,贝泠叶停下脚步,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

随后,拿出一条短萧吹了两下,黑旋风长啸一番,瞬间奔至贝泠叶面前。

贝泠叶做了一个手势,黑旋风便乖巧的跪,待贝泠叶与小规将孙大为搬上它的马背,黑旋风才起身。

“姐姐,这马儿真有灵性!”看着黑旋风一系列的举动,小规很是吃惊。

“是的,这是姐姐遇见过最有灵性的马儿,以后我再给你讲讲它的故事,当务之急,还是先找到族长,让他请到苗蜀里的巫医为孙侍郎医治!”贝泠叶轻拍了一下黑旋风的身子,此时她也不知道,她以后很多次的致命危难,都是因为这匹马儿才得以保命。

穹空上,飘着朵朵白云,将银月隐藏起来,星星也不愿意冒出。

贝泠叶二人冒着黑,好不容易找到了银砂的家。

“小心!”哪知几人才走到门口想敲门之际,暗入突然飞来一阵银针。

贝泠叶赶紧将小规拉开。

而那驮着孙大为的黑旋风似乎也知道危险一般,退出了银针的攻击范围。

贝泠叶水眸一凝,脑海飞快的忖度着,这些人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在苗蜀族长门前暗算她们?

难道这个族长,明是答应贝泠叶的条件,暗地里却是做着暗杀她们这么龌龊的事情?

贝泠叶的心底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贝姑娘,这么晚了,找老夫有什么事情?”或许老人本来就浅眠,门忽然被族长打开,族长一双浑浊的眼眸望着一脸警惕的贝泠叶。

想着,白日里头,贝泠叶好似不是这个样子的。

“族长,我们明里人不做暗事……”贝泠叶一五一十的将回客栈直到刚才遇到银针的事情跟族长坦开来讲。

脸上肃然万分,手中的软剑握得紧紧的。

她在赌,赌族长的心思。

就算是一个老谋深算的人,突然被人这么一挑明他暗地里所作的坏事,他的身体上总有一处异样,尽管有点异样很轻微。

但,贝泠叶就是想从族长身上找到这种异样。

“这几个畜生!”哪知,族长听了贝泠叶的话后,异常的生气,一双浑浊的眼眸燃着熊熊的烈火。

“几位夜半来访,肯定是有要事,进来再说!”只是一会,族长又恢复正常,将贝泠叶几人请进了屋子里头。

贝泠叶虽然弄不明白为什么族长会那么生气,但是,因为着急孙大为的伤势,应了族长的要求,与小规将黑旋风身上的孙大为搬下来,搀扶进屋子里头。

“你的朋友受伤了?”族长现在才注意到孙大为的存在,嚯嚯几步,走到贝泠叶身边,查看孙大为的伤势。

“又是那几个畜生!”看了一会孙大为的伤口手,族长又是一阵谩骂起来。

随即,不等贝泠叶问话,不知从身上哪里取下来一次小虫,放在孙大为伤口上。

“你朋友中的是我们苗蜀特制的箭,这种箭只要在拔之前先给他用药,伤口就不会感染,若是拔下箭头再用药,那可是万药都难医。

如今你还算及时将他送到我这里来,不然,他恐怕过不了今晚。”族长平静着陈述着孙大为的伤口为什么会这样,一点也不像刚才发过怒。

095 伍世明

“那有劳族长了。”贝泠叶看了一眼孙大为的伤口,知道族长既然能这么说,孙大为便是没有什么事。

又想着刚才他一连两句那个向畜生,估计一系列的暗杀事情都是他几个儿子暗中所为。

不然,就是这个族长非常非常深沉,深沉到贝泠叶一点也看不出他的异样。

“爷爷?”几人的动静将熟睡的银砂也吵醒了,披着外衣,银砂站在房门外轻唤着族长,在看见贝泠叶的时候,又啊的一声缩了回房。

看着银砂小女子姿态,贝泠叶不禁耸了耸肩膀,真是觉得有必要要跟银砂说清楚了,不然,日后麻烦就大了。

“爷爷,怎么又是他们?”银砂穿好衣服,又一次出现在贝泠叶的面前,此时,正瞪着杏眼刮着贝泠叶。

想着自己半夜三更起床半睡半醒的样子被他看见了,真是有够丢脸的。

“银砂,给我去通知一下你叔父们,明日,我就要跟贝姑娘他们行三杯茶之礼。”族长看了一眼银砂,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交待了一番要她通知他几个儿子,便又重新将目光停在孙大为伤口上。

“贝姑娘?”银砂不是没有听见爷爷的话,但是更把注意力放在他口中的贝姑娘这三个字上。

银砂嘴里碎碎念着贝姑娘几个字,眼眸不停的在贝泠叶与小规两人身上流转。

“啊!你……”足足一刻钟,银砂才反应过来,惊讶的望着贝泠叶,腰际上的鞭子被她嚯然抽出。

银砂整个身子都哆嗦着,火辣辣的眼眸恨不得将贝泠叶剥去一层皮。

“不许欺负姐姐!”小规遽然窜到贝泠叶面前,双手一摊,一脸警惕的望着银砂。

望着小规的举动,贝泠叶不由想起潇逐月,无论谁欺负她,他都会第一时间站在她的面前,贝泠叶的内心不禁一暖。

“小规,没事的。”贝泠叶轻抚着小规的肩膀,示意她不必这么警惕。

“银砂?”这时,族长也发现银砂的异样。

“爷爷……”看着爷爷望向自己,银砂才回过神来,气得一扔鞭子,一跺脚,冲出了屋子。

“族长,对不起!”虽然不是有意让银砂误会,但到底也是贝泠叶没有及时向她解释清楚,所以,贝泠叶歉意的望着族长。

“小孩子家家的事情,随她去吧!”族长此刻才明白贝泠叶与银砂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望向大门的时候那浑浊的眼眸掠过一丝光芒,随后,又复回孙大为的伤口上。

“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片刻,族长将爬在孙大为伤口上的虫子拿回,淡淡的道。

“谢谢族长。”尽管孙大为的伤口都是族长三个儿子造成的,但,贝泠叶还是感谢族长并没有护短,维护自己的儿子,而为孙大为治病。

“姑娘坐会吧,天快亮了,我们的三杯茶联盟就要开始了。”族长对贝泠叶笑了笑,随即望向窗外那泛白的天色,知道一宿又过去了。

“好!”贝泠叶也不推辞,将孙大为放倒在屋子里唯一一张长椅上,要小规照顾他后,便随意找了张椅子坐下。

与族长一起,静静的等着他三个儿子出现。

旭日东升,阳光刺眼,银砂终于将族长的三个儿子都唤来。

并且,贝泠叶更没有想到的是,苗蜀的四大长老,也被银砂唤来了。

听闻这些长老许多都不曾出现在人们的眼前了。

“贝姑娘,三杯茶盟,我们要在后山上的圣女峰下举行,你,不会介意吧!”苗蜀人的三杯茶联盟仪式,是一项很重要的仪式。

只要举行了三杯茶仪式,任何一方毁约,都会肠穿肚烂不止。

所以,苗蜀族长是不会随意跟任何一个人行这样一个仪式。

自离那件事后,苗蜀已经好多年没有跟人行过这样一个仪式了,所以,族长的三个儿子听见族长要跟贝泠叶行这样一个仪式,都十分震惊。

“父亲大人!”终于,族长的三个儿子知道自己的父亲要与贝泠叶举行三杯茶仪式并不是开玩笑。

每一个人的神情都不可置信,甚至,有人还恶狠狠的盯着贝泠叶。

当然,不满贝泠叶的神情,是不能让族长发现的,所以,他三个儿子都是悄悄的向贝泠叶表示不满。

而贝泠叶,自从知道自己昨晚一系列的暗杀,还有孙大为的伤是族长这三个儿子造成,当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

族长将贝泠叶一行人带到举行三杯茶仪式的圣女峰,原来早早就有一个人在那些等待。

“族长您好,在下是伍世民。”那人见族长带着一行人来,便恭敬的向族长行了一个礼。

只是,在听到伍世民的时候,族长狠狠的刮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儿子。

但又忌讳贝泠叶这些外人在场,不好苛责他们。

所以,生了一口闷气,对伍世民也是爱理不理的。

但贝泠叶听见伍世民这个名字的时候,很是吃惊。

帝隆国的二王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又在这个地方出现。

那贝泠叶是不是可以将昨晚一系列事情都忖度为与这个帝隆国的王子都有关系?

想想,贝泠叶就觉得有这个可能,但是贝泠叶表面还是装作若无其事。

“伍公子,我要与这位姑娘行三杯茶仪式,还请你在外面等候。”知道是自己三个儿子的所为,伍世民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族长有点不客气的拒伍世民于千里之外。

三杯茶仪式?伍世民惊愕的望了一眼族长,随后随了贝泠叶一眼,再将目光放族长的大儿子,切切西身上。

“伍公子请!”尽管伍世民生得玉树临风,浓眉黑瞳,一张脸俊逸无比,但银砂的心早放在了贝泠叶身上,虽然知道贝泠叶是女儿身,但银砂的春心当然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动摇。

顿时,伍世民的脸更是黑了一层。

他原本就打算要切切西说服特洛,让特洛将银砂与他定下婚约,没想到,自己长得俊逸无比,这个丫头连一眼也不瞄向自己,并且,语气还这么的不善。

伍世民藏在袖中的手不由捏得咯咯响。

当然,伍世民的心思与动作银砂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现在要遵从爷爷的吩咐将这个男人请出三杯茶仪式范围之外。

“族长,其实在下这次来,是想跟族长谈一下联盟的事情。”知道自己在这些人的心中不受欢迎,所以伍世民干脆开门见山起来。

“联盟?那伍公子的条件有比这位姑娘好么?”看着伍世民一副准备赖着不走的样子,族长的语气有点不耐烦起来,但也只是一点而已。

“当然,在下的条件是很可观的。”伍世民很有自信。

“既然这样,那这位伍公子就将你的条件说出来看看,是不是比我的好?”贝泠叶弧起唇瓣,似是微笑,一点也不介意这个半路杀出来的伍世民耽搁她与苗蜀族长的三杯茶仪式,反而对他口中所说的条件很感兴趣。

“那姑娘给族长开出的条件又是什么呢?”伍世民一脸的不服气,总觉得不能将自己的条件先说出,于是开口问了贝泠叶的条件。

在场的人听着二人的对话,并没有阻止,而是静静的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话气。

“呵呵,其实在下也没有什么太过优裕的条件,只是想保持苗蜀的民风,不想被一些有心人破坏而已。”贝泠叶一点也不担心伍世民听了自己的条件后,会给族长开出更优裕的条件,因为,按照他们的国情,根本不可能不借苗蜀的兵力,就能攻打东盛国,毕竟帝隆国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邯善国。

“就这么简单?”对于贝泠叶的条件,伍世民很是吃惊,那神情就跟族长第一次听见贝泠叶说的时候那般愕然。

其实伍世民这次过来,他父亲给的任务是,即要苗蜀借道给他们攻打,又想要苗蜀出兵助他们攻打东盛国。

若是贝泠叶仅仅只是要求苗蜀不借道给帝隆国,那伍世民又拿什么条件来跟苗蜀谈?

“是的,就是这么简单。”贝泠叶生怕伍世民听不清楚一般,再一次重复着。

“那么,族长,我能在旁边一直看着这个三杯茶仪式结束吗?”听了贝泠叶肯定的回答,伍世民不再提什么条件的问题了,而是要求苗蜀与贝泠叶一同举行的三杯茶仪式他要在场。

“不行,这是我们苗蜀内部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在场。”族长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伍世民的要求。

“父亲大人,他不是外人!”哪知族长一句话引来了切切西急切的帮伍世明开脱。

族长又是一记凌厉的眼神。

“父亲大人,他真的不是外人。”切切西擦拭着额上的冷汗,再一次为伍世明求情。

他可是收了伍世民一批金银珠宝啊,那数目可是任谁看了都会心动,所以,族长的三个儿子心动了,眼看贝泠叶的到来,毁了他们的生财之道,几个人又如何不着急。

若要他们硬生生的吐出来还给伍世民,是绝对不想干的事情。

所以,无论如何,切切西都要尽管满足伍世民的要求。

而身为这三个人的父亲,族长当然知道自己三个儿子的小心思,也气他们的不争气,只是,贝泠叶在常蝴不好挑明,所以,这会,他并没有出声。

096 三杯茶仪式

随后,族长迎上了贝泠叶的目光,看着她水眸十分坦然,而且一点不满也没有,族长的心宽了下来。

“爷爷,就只是在旁边看着,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似乎看出了爷爷的为难,银砂找了一个台阶给他下。

“是的,族长,在旁边观看,只要不生出什么事端,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碣的。”既然银砂开了口,贝泠叶对她也生存着一份歉意,所以,也向族长开口了。

“哼!”因为顾着族长的面子,族长并没有说些什么,仅是哼了一声,就前往举行仪式的地方。

而大家,看着族长的态度,就知道他首肯了。

也没有言语,直接随在他身后向举行仪式的地方走去。

三杯茶仪式,需要一个族长,一个圣女,四名长老在场,方可完成。

只是,这一次的三杯茶仪式,只有一名族长,四个长老,但是圣女的踪影,怕是只有苗蜀内有身份的人才知道她去了哪里。

三杯茶,就说每喝一杯茶贝泠叶都要说出一个条件,而且,这个条件,除了族长同意,还要四个长老都同意才行。

若是三杯茶都喝下去了,还要去圣女峰里头,受圣女的祝福,最后才会礼成。

贝泠叶一行人走到圣女峰山腰处,那里早已准备好桌椅,并且放了一壶茶,两个杯子在桌子上。

族长在左边的椅子上坐下,向贝泠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贝泠叶在另一张椅子坐下。

这个时候,贝泠叶才发现,只有两张椅子。

而同样身为客人的伍世民,族长竟然都没有预留一张椅子给他。

“父亲大人……”切切西好像有点恼怒族长竟然这么对待伍世民。

应该是说这么剥他三兄弟的面子。

伍世民再怎么说也是切切西他们几个请来的贵客,竟然连个椅子都没得坐。

“我站着就行了。”看来,伍世民也是一个懂得察颜观色的人,尽管内心对族长这样的举动十分的不满,知道自己暂时不受待见,也没有要求过高。

既然不被待见的人都没有意见,其它人当然也不会有意见,所以,再也没有人敢出声。

整个圣女峰散着一缕淡淡的雾,翠绿的山峰空气清新怡人。

贝泠叶看着族长提起茶壶,将一个杯子放在她的前方,随后将茶壶里的水倒进那个杯子。

顿时,一阵袅袅的云雾升起,一杯碧绿的茶水便呈现在贝泠叶面前。

“父亲大人……我们要不要再考虑一下。”如若贝泠叶喝下这一杯,就等于苗蜀没有机会再与伍世民合作,也等于到手的金银财宝竹篮打水了,切切西怎么能不紧张,可是,刚才他已经惹父亲不高兴了,所以,这一会,他推了塔贝西一下。

迎上切切西凌厉的目光,塔贝切硬着头皮开口。

“到底你是族长,还是我是族长!”终于族长再也忍不住了,浑浊的双眼突的犀利起来,来回将三个儿子都扫了一遍,最后定格在切切西身上。

顿时,族长的三个儿子都噤声,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有任何异议,毕竟能当得上族长,肯定有一定的威望,并且,也会是下蛊高手。

在场的除了四名长老联手或许还能距族长有一拼,根本没有一个人敢挑畔他。

“贝姑娘,喝过这一杯,苗蜀从此与东盛国联盟,希望贝姑娘之前说的话算数。”族长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再也没有理会旁人,咕的一下将里面的茶水喝净,用那苍老低沉的声音,一句一字慢慢的对贝泠叶道。

“我相信,东盛国会与苗蜀创一番前所未有的富饶景象。”贝泠叶也没有犹豫,拿起面前的茶杯咕碌一下,也灌了下喉。

茶水淡淡的,素绕着幽幽的清香,一杯下去,让心旷神怡。

贝泠叶不知道这茶水的茶叶是在哪里摘的,如果不论仪式,应该又会是一种顶尖的香茶,不知有多少权贵富豪来争相饮用。

又幸好,这种茶不是普通的茶,是下了蛊的茶,不然,就因为这个茶味,苗蜀肯定没有现在如此安宁。

“贝姑娘,第一杯茶的联盟,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第二杯开始,就不是我能决定的。”族长再一次为贝泠叶倒了第二杯茶,桌子上仍是袅饶着淡淡的云雾。

只是,这一杯茶水,族长倒完之后,没像刚才那么豪爽的喝了下去,而是将茶壶放下后,浑浊的眼眸定在了那四个长老身上。

看族长的意思这第二杯茶水,贝泠叶说出的条件,不单至要族长同意,还要那四个长老同意才行。

贝泠叶抬眸看向那四位并排在族长旁边站着的长老。

每一个人,都戴着一个不同人面的银面具,除了那双眼,整张脸都盖在了那张面具的下。

没有人知道那些戴着面具的长老的样子,更没有知道面具下那些人的表情。

知道这第二杯茶的不易,最高兴的莫过与族长的三个儿子,以及伍世民。

特别是伍世民,心中藏着几分窃喜,恨不得贝泠叶这第二杯茶联盟不成功。

据切切西跟他说,只要三杯茶仪式进行着,喝下第一杯茶,就要一直喝到最后,如若中断了,喝茶的人就会被反噬。

所以,伍世民的内心呐喊着要贝泠叶这第二杯茶仪式不成功,这样,东盛国即与苗蜀联盟不了,贝泠叶又会被反噬。

而银砂,尽管认为自己被贝泠叶欺骗了,但此时望着贝泠叶的黑色眼眸还是带着缕缕的担忧。

“只要他们之中,有三个人同意了,这第二杯茶就成了。”看了片刻,族长幽幽的开口。

就在众人都认为贝泠叶的第二杯肯定喝不下去的时候,族长的话又一次打碎了他们的希望。

四个长老,只要有两个同意,那就是说,贝泠叶还有一半的机会,能将这第二杯茶喝下去。

“我们皇上说了,只要大家安乐在苗蜀地带,在我们的皇上统治东盛国的有生之年,都不需要苗蜀进贡,并且,保证苗蜀的安全。”贝泠叶的话就像一颗重形的炸弹,深深的轰入了每一个人的心。

097 三杯茶仪式2(修)

瞬间,圣女峰默然一片。

族长闭上了浑浊的眼眸,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就连伍世民,都不敢保证自己能有能力开出这样的条件。

毕竟不需要苗蜀的进贡或许帝隆国也不在乎那些钱。

但说保证苗蜀的安全,那又是多大的口气。

先别说以后天下统一的事情。

就说现在,天下三分,各自都想并吞对方的地盘,如今经过三年的休养生息,三国都蠢蠢欲动。

这场仗迟早都要打起来,若是东盛国胜了也罢,但若是其余两个国家其中一个胜了的话,东盛国又有何能力保证苗蜀的安全?。

现在,谁能坚持到最后,还是一个未知之数,这个贝泠叶竟然口气那么大,说东盛国能一直保证苗蜀的安全。

“好,既然贝姑娘这么有诚意,我们服了!”几位长老沉默了一会,其中两位拱手向贝泠叶行礼。

“既然四位长老有两位都同意了,那么,老夫也就将这杯茶喝下去吧!”四位长老有两个人同意,族长也将那浑浊的眼眸睁开,捧起桌上的茶杯,又是一饮而尽。

看着族长将茶水喝了下去,贝泠叶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贝泠叶只知族长应该是站在她这一边的,虽然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那四名长老,贝泠叶可是见都没有见过的人物。

如若伍世民将那四名长老都买通了,那么,贝泠叶的三杯茶仪式就毁了。

好在,贝泠叶提出的条件非常诱人,而四位长老之中还有两个对苗蜀存有不一般的感情。

所以,贝泠叶的第二杯茶喝得还算顺利。

“好了,只要将这第三杯茶喝下,我们的联盟就算成功了。”贝泠叶一饮而尽第二杯清茶,族长又提起茶壶,将茶水倒在贝泠叶面前的杯子里面。

每一个人的眼眸,都盯着贝泠叶面前那杯不停打着转的茶水。

内心七上八下,但,尽管如此,族长的三个儿子已经不敢再有任何异议了,而银砂,眼眸中的担忧却是越来越浓。

那伍世民更是伸长了脖子,一眨不眨的盯着族长的动作,很想再一次从族长的嘴里再听出一些为难贝泠叶的话语,并且是贝泠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不过……”果然,上天还是有点同意伍世民的心中所想,族长将两个茶杯都斟上了茶水后,直接说了一个转折的词语。“这一次,我没有了决定权,以前的第三杯茶仪式的问题都是由圣女与长老们提出,如今……就由四位长老商量吧!”

由四位长老决定?族长的话一出,众人都大吃了一惊。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三杯茶仪式是怎么样的,今日,有幸见到,一杯茶比一杯茶难喝。

甚至,能不能喝到最后都不知道。

这会,才知道,原来三杯茶仪式并不是完全由族长决定,就像第二杯,要经过两名长老的同意,甚至,第三杯,族长完全没有了决定权。

这样,就等于这最后一杯茶,几乎要苗蜀的子民同意。

毕竟那四位长老可是代表着苗蜀的不同派系。

而贝泠叶,在族长的话一道出,也暗中大吃了一惊,原本有八成把握的心如今也降到只有五成而已了。

从刚才的第二杯茶,贝泠叶就看得出,四位长老中,并不是所有的长老都同意跟东盛国联盟。

或许,有些人会像族长的三个儿子一般被人买通了。

别说众人了,就连贝泠叶的内心也七上八下的。

但是,贝泠叶的表面看起来还是十分的平静,而且轻松如常,让人看不出她心中所想。

只是,在场的人,最高兴的人莫过于还是伍世民,甚至,在听见族长的话后,那张俊逸的脸差一点就飙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幸好,最终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之前听切切西提过一下,四位长老里面,好似有两位是站在他们这一边。

银砂眼眸中的担忧更是浓烈了。

那四位长老在众人冥想时,已行至一边,细声商量着事情。

“姐姐……”每一个人静静的等待长老们谈话结束,自从银砂屋内出发,就一声不吭的小规此时拉扯着贝泠叶的衣衫,细声的唤着她。

“姐姐,没事的,你一定会顺利的喝到这第三杯茶的。”拉着贝泠叶的衣衫,小规如黑珍珠般的瞳眸对上了贝泠叶的水眸,那黑亮的眼底中多了一层坚定。

“别担心小规,你只要站在姐姐的身后默默的等待就行了。”贝泠叶摸了一下小规黑而亮的短发,心底十分安慰她的懂事。

也知道她这是在安慰着自己,所以贝泠叶向她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不让小规看出她心里的担忧。

随后,贝泠叶就将小规拉到自己的身后,让之像以前那般被保护着。

可是,顷刻过去了,大家都着急的等待长老们的结果。

但那四位长老的意见似乎发生了分歧,看着好像在争执着什么。

随后又齐齐的看了一眼沉默的众人,知道自己失态,才又将四具身子靠近一点,更加细声的讨论着。

一刻钟过去了,就在大家等得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四位长老似乎终于达成一致。

戴着面具,看不见他们的表情,但从他们都停止了讨论,向众人走来的动作,表示,对贝泠叶的为难,又开始了。

贝泠叶仰起螓首,眸光炯炯的望着那四位向自己走来的长发,弧起一抹微笑,准备洗耳恭听四位长老提出的问题。

“贝姑娘。”那些长老重新站回族长身旁,其中一句看似比较年长的长老双合成拳放在前面,身子微微一躬,叫唤着贝泠叶。

“长老您好!”当然,别人敬你,你了要尊敬别人,虽然不知道那位长老的名字,但贝泠叶还是很有礼貌的跟他打着招呼。

“我们四人经过商量,已经一致同意,只要贝姑娘做到以下这件事,这第三杯茶就能喝下去。”那拱身子的长老缓慢的将刚才四人商量好的事情说出。

“请长发指示。”贝泠叶对长老们商量的事情很是好奇,好奇到手心都渗满了汗水,毕竟,她可是离成功只差一杯茶而已。

“我们苗蜀已经十几年都没有圣女了,还请贝姑娘指引一条可以让我们将圣女找到的路。”那些长老们真是不难的事情就不要求。

没想到他们商量的结果竟然是要贝泠叶将他们苗蜀失踪了十几年的圣女找出来。

要求一提出,不说其它人,就连族长,都蓦然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眸,抬头,定定的望着一直伴在他身边的四人。

以前,这四人想什么,族长都能猜得出个一二,可这一次,族长真没想到这四人竟然要求贝泠叶要将苗蜀的圣女找出。

仅凭着句面的意思,就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一件很好办的事情。

别说苗蜀里对圣女很了解的人,都不一定能找得到故意藏起来的圣女。

这贝泠叶更是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不过,老天好似总喜欢去捉弄人,族长将目光从四位长老身上收回,扫了贝泠叶身后的小规一眼,再意味深长的看着贝泠叶。

浑浊的眼眸中,似乎藏着一丝暗示。

“找圣女?”贝泠叶轻蹙了一下眉头,她身后的小规突然用力的扯着她的衣衫。

她想过很多可能,有要东盛国送一些金银财宝给苗蜀,也有要求东盛国帮忙找一些很难寻到的虫子。

就是没有想到这些长老要她寻觅那位对苗蜀来说已经失踪了十几年的圣女。

茫茫人海中寻找一个人,并不是那么的容易,更何况这里还是一个落后的时代。

“这情急之下,小女又是如何去寻找一个已经失踪了十几年的人?要不,我先将这杯茶喝下,但是我答应你们,以后一定会将你们的圣女找回来。”脑子思绪了一番,贝泠叶想到了一个方法。

“贝姑娘没有听清,我再说一遍,我们只是想要一个可以去寻找圣女的提示。”长老不卑不吭,一点也没有答应贝泠叶要求的意思,反而怪贝泠叶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这一下,贝泠叶更是无语了,自己原本都不知道这苗蜀的圣女失踪了十几年,如今竟然要她给一个寻人的提示,她又怎么能给得出呢?

但是,当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贝泠叶身上,而且,那些目光都燃着一缕缕的期待,又叫贝泠叶如何能好意思说自己不知道呢?

顿时,贝泠叶的头皮麻麻的,痒痒的,就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头发上爬着,背上渗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而有心人就等着看这个笑话。

小规捏着贝泠叶衣裳的手,越来越用力了,甚至,贝泠叶感觉到她的手指划到自己的皮肤。

“小规……”发现小规的不对劲,贝泠叶素手反握着小规的手,斜眼望向沉默的众人,轻声的问着。

“姐姐,我……”小规将头埋在贝泠叶的手腕里,语气十分软弱无力。

“小规!”握着小规那湿透了的小手,贝泠叶的内心闪过一丝不安。

“族长,小规她晕倒了。”终于,贝泠叶倒在了自己的身上,虽然知道这第三杯茶很重要,但也总不能不顾小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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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小规的身世

小规的晕倒,似乎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

之前每一个人都不会去注意贝泠叶身后那名瘦弱的孩子,如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边。

特别是族长的大儿子,在看到小规的时候,简直跟见了鬼一般。

尽管族长过来帮贝泠叶将小规扶住,便切切西的异样并没有逃过贝泠叶的眼睛。

难道小规是苗蜀人?一个大胆的念头在贝泠叶脑子里划过。

“你们都在这里等着,待我与贝姑娘将这孩子送回屋,仪式再继续,四位长老,看好那两杯茶。”族长很快下完命令,抱起小规就离开。

贝泠叶随在族长身后,望了一眼身后神色各异的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族长……”离开的身后那些人的眼线,贝泠叶发现自己随在族长身后并不是往银砂家的方向走去,反倒是往相反的方向走。

贝泠叶很是惊讶族长这超乎常理的举动,毕竟他刚才可是当着大家的面说要将小规送回屋里的。

“贝姑娘一会便会知道。”族长抱着小规,并没有停下脚步给贝泠叶解释,反而加快了步伐。

片刻,族长在圣女峰找到了一个一人高,两米宽的山洞,便走了进去。

贝泠叶只得担忧的跟着族长身后走进了这个山洞里头。

哪知一进山洞,才知道别有洞天是什么意思。

这山洞虽然昏暗,但宽敞无比。

而且檐壁上每隔两米左右,就有一颗小小的,类似夜明珠的东西。

“这些是明虫,我们苗蜀的山洞,都是靠这些虫子照明的。”前方的族长,突然为贝泠叶解释起那些照明的虫子来。

“族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将好奇的目光从洞壁上收回,贝泠叶没有忘记小规还在昏厥中。

“贝姑娘,我想你应该要问一下这位小姑娘吧!”没多久,族长将贝泠叶带进了山腹里头,并将小规放在山腹里头的一块大石上。

“小规?”贝泠叶不明白族长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伸长了脖子,探看还在昏迷中的小规。

“姐姐……”小规轻弱的唤着贝泠叶。

“你们两个聊,我去外面透透气。”族长看了两人一眼,说要到外面透透气,便径直离开了。

“姐姐,对不起……”族长一走,小规用那双带着千万重歉意的黑珍珠眼眸望着贝泠叶。

“小规,难道你是……”贝泠叶看小规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要大胆的将心中的猜测说出,却不想,才说了几个字便说不下去。

贝泠叶在怕,她怕如若自己猜错了还好,那样小规与自己都没有心理负担。

但若是贝泠叶猜对了而小规又不想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却又因为她询问而不得不说出,那么,受伤害的人可是小规啊!

只是,小规的神情又是出乎贝泠叶意料之外。

只见小规摇了摇头,但又很快的点了点头。

弄贝泠叶都不知道小规到底是否认还是承认。

“小规,如若你真的有什么难处,可以不说。”看着小规的样子似乎有点为难,贝泠叶也不好勉强,也怕小规以前在苗蜀的那段回忆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不是的姐姐,我只是,只是不知从何说起才好。”小规知道贝泠叶误会她的意思,连忙解释着。

“姐姐,其实之前的那位姐姐并不是我的姐姐。”生怕再解释下去,贝泠叶真的要误会,小规急忙道,但说出来的话就像一个绕口令一般,听得贝泠叶更是雾水重重。

“什么叫做‘那位姐姐并不是我的姐姐’?”贝泠叶当然知道小规说的姐姐是谁,可是,一想到那个女子的惨烈,内心不由涌起一丝淡淡的忧意。

“她其实……是我娘亲。”在贝泠叶温柔的眸光注视下,小规终于鼓起了勇气,将一直深藏在内心的秘密道出。“而且,还是族长他们口中所说的,失踪了十几年的苗蜀圣女。”

秘密道完,小规坐起了身子,靠在石壁上,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入膝盖间,似乎在等贝泠叶消化她说的秘密。

只是,贝泠叶听完小规说的秘密后,真的很惊讶,甚至嘴唇微张着,想要问将‘这到底怎么回事’的问题问出口。

不过,在看见小规那猫缩在一起的小身子,贝泠叶不觉又将快到嘴的话吞了回去。

贝泠叶从小规陈述的话中知道,其实小规很不喜欢回来苗蜀,甚至,她说的娘亲都有可能提醒过她,叫她不要回来。

“娘亲是一个未成亲的女人,你也知道,一个未成亲的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而这个女人的丈夫不知所踪,这个女人为了孩子长大了不被人讥笑是野孩子,所以,从小就跟那个孩子说她只是她的妹妹,谎称爹娘都在战乱中死亡。”小规娓娓的诉着自己的身世,贝泠叶不难听出她埋在膝盖中那哽咽的语句。

想着这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伟大母亲,才能忍住不与天天都在身边的孩子相认。

“我小时候过得很快乐,我也一直认为我的身世就像姐姐说的那样,我们是两姐妹,爹娘都在战乱中死亡了,所以,尽管日子过得很艰苦,我也是快乐的。但是……”说到这,小规又停顿了,将埋起来的头颅抬起,用那双泛着泪水的眼眸看着贝泠叶。“但是好景不长,自从那个文公子老是出现调戏姐姐后,我们的生活就变了。

那天,娘亲在河边洗衣裳,那人经过,看着娘亲的美貌,就想占有……

娘亲拼命挣扎,最后幸运逃脱,娘亲就连夜拉着我搬了家。

可是,外面都是战乱,我们又能搬到哪里?

所以,我们只是从东都的东边搬到了西边而已。

好在,东都外城什么都不多,但空的茅屋还是有几间的,幸运的我们,在那个摸的晚上竟然还能找到一间像样的茅屋居住。

但是,也是在那里,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因为自从那次娘亲被搅扰后,就常常沉默着发呆,并且,偶尔还会在夜里说一句很奇怪的话。

她说,在她的人生中,已经犯了一个大错了,没想到,这一次,又要犯同样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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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第三杯茶

我很担扰……”贝泠叶心痛的看着小规回想着那些快乐与痛苦并存着的回忆,不由向她走去,坐下轻扶着她的发丝。

小规反抱着贝泠叶的腰际,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

“我很担扰,所以,我每每都会在娘亲自言自语的时候,问她一些问题,我以为这样,我就能知道娘娘的病因。

却不想,竟然在她嘴里听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叫了好久的姐姐居然是自己的娘亲,并且,这个娘亲原来不是东都人,而是苗蜀人,而且还是苗蜀圣女。

而我,竟然是她跟其中一位长老的结晶。

那个长老为了让娘亲顺利逃出甘愿被族长困住……”

说到这里,小规已泣不成形了。

贝泠叶只能紧紧的被她抱着,任由她在自己的肩膀上嗷嚎大哭。

一直相依为命的姐姐,竟是自己的亲娘,并且还从这个亲娘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爹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幸,同时,不久后这个亲娘也被人……

任谁遭遇这么曲折的身世,都会接受不了,小规已经算坚强了。

直到此时此刻才敢尽情的在贝泠叶面前大哭。

“小规,都过去了,不是吗?”贝泠叶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小规。

“不,姐姐,事情还没过去。”遽然,小规收起了眼泪,向刚才族长消失的方向望去。

贝泠叶不解的也顺着小规的目光望去。

原来,族长不知何时竟然再次出现在这个山腹里头。

“原来我只是猜的,没想到你真是清怜的女儿……”族长那浑浊的眼眸闪着不知名的光芒,苍老的嗓音也颤抖起来。

锵……

小规趁贝泠叶不备,抽出了她腰间的软剑,冲到族长面前。

“说,我父亲在哪里!”小规很是胆大,竟然用贝泠叶的软剑威胁族长,并且,这个族长还是一个下蛊高手。

“你父亲……”要说族长这辈觉得最对不住的人,就是这小规的父母,族长望着一脸坚毅的小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她说。

她的父亲,为了换龋糊们母女的自由,甘愿去爬苗蜀人最为神圣,也最为危险的天梯,最后,葬身于天梯下。

所以,族长看见小规第一眼,尽管怀疑,但并没有揭穿小规的身份,那也是因为她父亲临终前那句‘只要她不愿意当圣女,就请族长不要逼她’。

尽管那个时候小规的父亲说的人是她的母亲,但,此时此刻,族长又是如何狠心去要求小规去当那寂寥而不能有任何感情的圣女?

“我的父亲肯定是你害死的!还我父亲来!”看着族长欲语又止的模样,小规如疯了般要提剑刺他。

“小规,冷静点,或许这件事另有内情。”眼见族长也不闪不躲,贝泠叶焦急的上前握住了小规持剑的手。

贝泠叶揽着小规的身子节节后退,待回到刚才那块大石里头,贝泠叶将小规手中的剑抽走,将她藏在自己的身后。

“族长,小孩子家家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请别怪罪她。”贝泠叶这么着急,就是怕小规惹得族长不高兴,给小规下个什么奇怪又没得救的蛊。

“贝姑娘,我们已经出来够久了,我想,大家都已经等急了,而且,这第三茶是谁能在今天喝下去,还请贝姑娘出去回答我们长老们的问题。”族长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小规的无礼,反而提醒贝泠叶,她还有第三杯茶还没喝完。

“小规,你就呆在这里好吗?姐姐去去就回。”生怕小规会在众人面前,又一次拔剑刺向族长,贝泠叶小心翼翼的对小规道。

那双担扰的水眸已经很明确的道出,她不想小规随她去将这第三杯茶喝下去。

“好,姐姐答应过小规会回来,那就要回来哦。”看出了贝泠叶的担扰,小规懂事的没有吵着要随她一起去。

“好了,我们走吧!”看两人已经达成协议,族长也没有浪费时间,又一次催促完贝泠叶,便碾转身子,离开了。

贝泠叶只好拍了拍小规的肩膀,无言的跟上了族长。

待贝泠叶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贝泠叶向在常葫有的人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后,重新坐回族长的对面。

一动不动的望着面前那些早已冷掉的茶水。

“不知贝姑娘可有想好我们的问题。”片刻,刚才向贝泠叶提出问题的长老,又一次的提醒着她。

“长老不用担心,你们的圣女待有缘的时候,自然就会出现,你们现在再急也没有用。”听着长老处处逼紧的话,贝泠叶想也没想回了一个模凝两可的答案。

这个答案若是听在外人的耳里,肯定会以为贝泠叶是敷现他们,但偏偏这位长老听了,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不住的点着头,向另外其它三名长老走去,并且,四位长老又低下头,做一轮讨论。

“好,这第三杯茶你可以喝下去了。”没想到,众长老的讨论结果,竟然令人大跌眼镜,就在伍世民与族长的三位儿子以为贝泠叶这一杯茶肯定喝不成功的时候,那提出问题的长老竟然跟贝泠叶说,可以将第三杯茶喝下去了。

顿时,圣女峰上出现了两种心情。

一种像贝泠叶那般,如盛开着的花儿似的,喜悦无比的心情。

另一种,则是像伍世民那般,愤恨,而又感觉不甘的心情。

相同的是,两人都并没有将自己的心情表露在脸上,贝泠叶一如既往,淡定的捧起茶杯,一饮而尽。

同时,在心底默默的对远方的潇逐月说,她已经完成了任务,很快,就可以见面了。

“好,这第三杯茶落肚,我们就要行最后一个仪式,到圣女峰山腹里祈祷祝福。”贝泠叶手中的茶杯刚落在桌子上,族长便将最后一重仪式道出,而且,阐明了不让伍世民跟随。“但是,这一次,伍公子并不能跟随。”

“多谢族长让在下在生之年可以亲眼看见苗蜀这重大的三杯茶仪式,在下刚才也有事在身,先告退了。”尽管伍世民恨得牙齿咯咯响,藏在袖子里头的手紧紧的握成拳头,甚至指甲都快插进皮肉里头,伍世民还是绅士的向族长轻鞠着身子,说着告辞的话。

给读者的话:

好困,头又痛,之前的感冒还没有清啊,瓢儿很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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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 圣女峰祈福

圣女峰绵绵延延,将整个苗蜀包围着,而贝泠叶,正被族长带往圣女峰最中心地带。

圣女山腹,是一个禁地,若是没有族长与长老的同意,想要进入的人都会被诅咒。

进圣女山腹,除了贝泠叶和族长,还有四位长老、银砂、以及长老的三个儿子。

贝泠叶肃然的随在众人身后。

“贝……姑娘!”突然,银砂小声的叫住了贝泠叶。

“银砂,有事吗?”对银砂存着一份歉意,贝泠叶的语气也是软软的。

“我就不进去了,刚才看那个伍世民眼神鬼鬼祟祟的,我替你在外面守着,怕他会出什么阴招。”银砂瞄了一眼前面那些走远了的人,压低声音对贝泠叶道。

顿时,贝泠叶内心涌起一阵暖流。

没想到银砂居然不计前嫌,为她着想,贝泠叶如何不感动。

“银砂……”一时间,贝泠叶真的不知道可以跟银砂说些什么话好。

“你进去吧,他们都在等着。”看着贝泠叶一脸的不自然,也为了不让贝泠叶看到自己不自然的神色,银砂将贝泠叶推向山洞。

“好吧,一切小心!”看着那些就快消失的人影,贝泠叶没有跟银砂客气。

这个山洞里头不像族长之前带小规去的山洞那般,岩壁上会有一些明虫作为明路灯。

而是每隔一米,就有一颗夜明珠镶在岩壁上。

所以,整条道都是光亮的。

咋一看,让人觉得十分的奢侈。

贝泠叶追上众人后,一路沉默,大家都十分的肃然,没有出声。

圣女祈福的地方,对苗蜀来说,是一个非常庄重的地方。

若是谁在这里做出一些不尊敬的事情,别说苗蜀人民,恐怕这里的族长与长老都会同事向你下蛊,让你生不如死。

“到了!”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族长终于停止了脚步,苍老的声音也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众人也随在他身后停住了步伐,跟着族长那双浑浊的眼眸看着头顶上的岩壁。

随之,一条长满青苔的像独木桥一般的长岩石落入众人的眼眸。

“这条就是外界传言的天梯了,百年来,就只有一个人能在这个天梯里爬过去。”族长为大家解释着那长满青苔的长岩石。

一股凉风吹过,一阵冷意席来,好在,在座的都是练武之人,所以这阵冷意影响不了众人。

贝泠叶将目光从天梯上收回,才发现,众人面前原来是一个悬崖,那一阵风就是从这个悬崖里吹拂上来。

对面,是一个大平台,由于太昏暗,贝泠叶看不清那大平台到底是怎么样的。

“在我们苗蜀里有一个传说,凡是罪大恶极的人,爬过这条天梯,这悬崖底处的魔鬼都会将他的灵魂收去,相反,若是灵魂纯洁而干净的人一定能爬过天梯。”族长那绵长苍老的声音再一次响起,他给大家介绍着那条苗蜀人视为神圣与魔鬼同存的天梯。

贝泠叶认真的听着族长的解释,双眸在大平台上收回,重新放回天梯上。

只见那天梯上厚厚的一层苔藓,却似最近有被人爬过的痕迹。

难道族长说的百年间只有一个人爬过,这个人就是族长之前跟她说的那个为贝泠叶保证的人?

这个人到底是谁,竟然肯这么样去保证她?贝泠叶始终百思不得其解。

而其它众人,也是一脸专心的听着族长的话,并且想象着若是自己爬过这条天梯又是怎么样的后果。

但是,个个都只敢想,不敢去偿试。

因为,在座的每一个人,或多或少都做过一些不见得光的事情,没有人敢肯定的说自己的灵魂是纯洁干净的。

“我们再等一刻钟,还有一刻钟,圣女的靡音就会出现。”蓦的,族长将目光从天梯上收回,落在对面的平台上。

族长说完话,大家又开始沉默了。

贝泠叶知道圣女的失踪,在苗蜀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是,按道理,圣女失踪了这么久,又怎么会有靡音出现?

这也是一件让人想不通的事情。

只是,贝泠叶还是跟大家一样,静静的等待着族长说的,一刻钟后,圣女的靡音。

又是一阵沉默,蓦然,众人的头顶上出现了一些类似萤火虫一般的金色小亮光,尔后,大平台那些,出现一个穿素白衣裳,戴银白色面纱的曼妙女子。

只见女子似是从天而降,素白的衣裳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材,手执两条白色轻纱,轻轻盈盈的落在了大平台上方。

众人顿时惊愕一片。

不是说苗蜀的圣女已失踪了十几年了吗?那么,现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子又是何人?

种种怀疑在众人的心理涌起。

不想,那女子才出现了顷刻,便消失了,只在空气中留下一抹淡淡的幽香,以及一些飘浮在半空中的金色银粉。

“阿!你们竟然……”遽然,族长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着他的儿子,倒在地上,痛苦的道。

紧接着,族长的三个儿子中的特洛,也跟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贝泠叶,也跟着其中一位长老倾倒在地。

“你们这些忤逆子!”族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的呐喊着。

圣女峰山腹内,全是他那中气不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但是,这样,族长的大儿子切切西,跟三儿子塔贝西笑得更是得意。

而同样倒在地上的特洛,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兄弟要连他一起暗算。

至于另外三名长老,其中两个拿出手中的短刃,挟持着另一个长老。

同样捂着胸口的贝泠叶,虚弱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看着族长与他的儿子反目成仇的一幕,抿着唇,沉默着。

守在洞口的银砂,对于洞内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因为,她一人静默而小心的在洞口驻守的时候,发现茂密的树林内,有许许多多的黑色影子,快速的移动着。

银砂有一点慌了。

她所下的金粉银虫,要在一定的时间内才能发作,若是同时这么多人出现,在蛊发前,她可应付不了这么多人……

那些黑色的影子,并不知道银砂的想法,只知道,他们领了主子的命,一定要将这洞内的人杀死,然后回去领赏。

影子迅速的移动着,银砂也寻着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并且想着办法通知洞内的人,外面发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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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 到底谁谋算了谁

不是说苗蜀的圣女已失踪了十几年了吗?那么,现今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女子又是何人?

种种怀疑在众人的心理涌起。

不想,那女子才出现了顷刻,便消失了,只在空气中留下一抹淡淡的幽香,以及一些飘浮在半空中的金色银粉。

“阿!你们竟然……”遽然,族长捂住自己的胸口,指着他的儿子,倒在地上,痛苦的道。

紧接着,族长的三个儿子中的特洛,也跟着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贝泠叶,也跟着其中一位长老倾倒在地。

“你们这些忤逆子!”族长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大声的呐喊着。

圣女峰山腹内,全是他那中气不足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着。

但是,这样,族长的大儿子切切西,跟三儿子塔贝西笑得更是得意。

而同样倒在地上的特洛,根本就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的兄弟要连他一起暗算。

至于另外三名长老,其中两个拿出手中的短刃,挟持着另一个长老。

同样捂着胸口的贝泠叶,虚弱的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看着族长与他的儿子反目成仇的一幕,抿着唇,沉默着。

守在洞口的银砂,对于洞内发生的一切,都不知道。

因为,她一人静默而小心的在洞口驻守的时候,发现茂密的树林内,有许许多多的黑色影子,快速的移动着。

银砂有一点慌了。

她所下的金粉银虫,要在一定的时间内才能发作,若是同时这么多人出现,在蛊发前,她可应付不了这么多人……

那些黑色的影子,并不知道银砂的想法,只知道,他们领了主子的命,一定要将这洞内的人杀死,然后回去领赏。

影子迅速的移动着,银砂也寻着地方将自己隐藏起来,并且想着办法通知洞内的人,外面发现的一切。

那些影子移动的迅速越来越快,很快,将近洞口。

银砂一咬唇,拨弄着脚下的一根如银丝般的绳子,嚯然,绳子一断,洞口的草地上飞起一支支短小的银镖。

那些银镖尖上,支支都透着黑色的森冷光芒。

每一支银镖噗嗤一下,穿透那些临近洞口的黑衣人的身体,瞬间,洞口染了一遍腥红,无数的黑衣人倒在了地上。

“有埋伏!”黑衣人中,不知谁大声的叫喊。

那些原本前进着的黑衣人停止了动作。

安静的伏在树上,草丛中……

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一阵幽扬的笛声响起,银砂骤然头痛欲裂,跌坐在地上,脚下的银丝绳子也力去拨弄。

随着笛声的扬起,那些黑衣人又开始移动了。

林中无数的鸟儿被惊起。

银砂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黑衣人离洞口越来越近,甚至踩踏着同伴的尸体,不停的涌向洞口。

“啊……”遽然一阵惨叫,走在最前面的黑衣人眼睛流着腥血,双头抱头,倒在地上尖叫着。

这种状况就像一个塔罗牌般,后面的黑衣人一个一个随之倾倒。

“有蛊引!撤后!”不知谁又在树林里头大声的叫喊,那些还没倒下的黑衣人快速的碾转身子,向后移动着。

那幽扬的笛声,也在这个时候停止了。

顿时,银砂的头痛欲裂也消失了。

“伍世子,怎么办?”其实一名黑衣人疾快的奔向那原先吹奏着笛子的人。

“别动,不许过来!”那被唤为伍世子的人从身上抽出短刃,嚯然向奔向他的黑衣人挥去。

“世子?!”一直站在伍世子身后的一名黑衣人很是吃惊。

“黄亮,快走,前方的树林里都被下了蛊,再不撤,我们也会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伍世民蓦然一收笛子,身子快速的逃离这个恐怖的树林。

被伍世民唤为黄亮的黑衣人看了一眼那些倒下的同伴,不忍的闭上眼眸,随在伍世民的身后快速的移动着身子。

笛声一停,银砂缓慢的站了起来,一双黑眸扫视着那些倾然倒下的黑衣人。

果然,跟爷爷想的一样,这帮人会来偷袭。

银砂走近其中一个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身边,将他脸上的黑布拉下,只见那黑衣人双眼凸出,七孔流血而亡。

还好,爷爷在这个树林里下了金钟蛊,而自己,还有那些跟随着爷爷进洞里的人,早已被爷爷偷偷的将解药撒在了身上。

这件事情,爷爷也只是告诉了她一个人,所以,她才会留在洞口里守候。

洞内。

“呵呵,老头,你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有今天吧!”族长的大儿子,切切西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倒地的父亲。

这会,他已经不会再尊称他为父亲大人了。

“那个伍公子也是你们引来的吧!”族长捂着胸口痛苦的说着。

“呵,当然,他可是给了我一大批金银珠宝,那批珠宝足够我一辈子奢侈的衣食无忧,你这老头竟然破坏了我的好事,哼!”切切西很是得意,甚至,在说到那些珠宝时,两眼还迸发着精光。

“大哥,你不是说那些珠宝我们一人一半吗?怎么成了你一个人的?”塔贝西皱紧眉头,看着一脸自大的切切西。

“呵呵,当然是我……的啦!”切切西扫了一眼身旁的塔贝西,遽然将手中的短刃插入他的胸膛。

“你……”根本就没有想到切切西会来这么一着的塔贝西,不可置信的瞪着他,随后,大喷了一口鲜血,永远倒在了地上。

“切切西,你还有没有人性,连自己的兄弟都暗算!”族长很是恼怒切切西的所作所为,甚至恨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

“哼,老头,应该是我问你有没有人性,你竟然想将所有的东西都给你的孙女银砂,这样,置我的面子何在!”切切西恶狠狠盯着族长,一点也没有尊敬他的意思,反而恨不得他现在就死去。

“你这个蠢人,我怕你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族长对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很是气恼。

“老头你闭嘴#耗十年了,我已经四十年都活在你的教训之下了,如今死到临头,你还要教训我!”切切西很是不满自己的父亲一直用这样的口吻来教训自己,所以,情绪看起来很是激动。

甚至,从塔贝西身上拔出短刃,向族长走去。

“你这个忤逆子,告诉我你是怎么样下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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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 到底是谁谋算了谁2

贝泠叶摒着呼吸,安静的等待着两位长老的到来。

其中一只手轻压在腰际,以备不时之需。

不想,这两个长老在快走到贝泠叶身旁的时候,突然一转,走到离贝泠叶不远处的族长身边。

唔……

被挟持着的长老被两人扔到族长的身旁。

“卡可,我妹妹在哪里?”其中一名长老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那张惊采艳艳的脸庞。

只是,那名为卡可的长老除了刚才那声唔之外,就没的再发出任何声音。

“其撒哥哥,还要问他干嘛,快点将这老头弄死,然后族长之位非你莫可。”站在其撒身边的长老也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原来,她是一名绝色美女,美眸一转,看向叫其撒的长老,眼底尽是仰慕。

“好吧!”其撒虽然很想知道失踪了十几年的妹妹的下落,但,族长的位置更加的吸引着他。

于是,其撒再也没有理会那个被他踢了一脚的长老,伸手向一边的族长抓去。

“啊……其撒哥哥!”遽然,其撒身后的女子痛苦的尖叫着。

其撒碾转身子,发现,女子双手捂脸,双手间的指缝渗溢着嫣红的腥血。

“丽莎,怎么回事?”看着丽莎的样子,其撒大惊,这山洞里头,明明就只有自己与丽莎两个人,而自己刚才准备将族长解决掉,又怎么有时间给丽莎下金钟蛊,难道……

其撒紧紧的抱着丽莎,疑惑的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族长,手一扬,嘴里念念有词。

“其撒住手吧!”哪知族长嚯然起身,抓住了其撒的手,那苍老的声音在空旷的山洞里回响着,显得十分的悲凄。

族长早就知道了一直以来,在苗蜀有一股暗势力在操控着他几个愚蠢至极的儿子。

“族长,不可手下留情!”这个时候,贝泠叶醒过来,虽然明白这是苗蜀内部的事情,不关自己的事,但是,贝泠叶从那名字其撒的人的眼眸一闪而过的光芒,便知道,这个人,就算族长一时心软放过他,他可能还会寻找机会毒害族长。

“老头,你以为中了我的噬蛊会没事吗?”其撒潋滟一笑,语气咄咄逼人。“识趣的,最好将丽莎身上的蛊解掉,不然……”。

“呵呵,其撒,我觉得你应该先顾好自己。”不知是因为贝泠叶的话起了作用,还是族长受不了其撒的威胁。

“你……”族长的话令得其撒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不过,很快他就明白了。

因为他跟丽莎一样,中了族长的金钟蛊。

其撒并没有像丽莎那般护着自己的脸,不让人看见自己满脸鲜血的丑模样。

仅是将眼眸闭着,任由那些腥血在自己的脸上流淌。

贝泠叶并不知道,面前这两个长老,中的是跟外面的黑衣人是一样的蛊,但是却没有像那些黑衣人一般,七孔流血后马上倒地身亡。

但是贝泠叶也猜出,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族长便是最后的赢家。

果然,能当得上族长的人,并不是一个让人小觊的人。

这次,贝泠叶闭上了自己的嘴,让族长与两位长老自行解决他们苗蜀内部的事情。

反正,不管苗蜀经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只要能让贝泠叶达到这次到这里的目的就行了。

“哼,别以为就只有我中了你的金钟蛊会命绝,你中了我的噬蛊也一样活不了多久,不过,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是在哪里给我们下的毒。”其撒搂着哽咽的丽莎,尽管脸上都是血,却还是摆出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他跟丽莎早早就是恋人,两人一起经过艰苦的努力,当上了苗蜀长老,其撒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但让其撒没想到的是,原来自己的妹妹就是苗蜀的圣女。

家里就只有他们两个孩子,一个当了长老,一个当了圣女,两位老人虽然生了一双儿女,但年老的时候却无一人能回照顾他们。

因为长老终年只能随在族长的身边,而圣女,终身只能被困在这个山洞里头。

尽管这样,其撒家人还是很为自己的儿女自豪,毕竟,从未有一个家族会同时出现一个长老与一名圣女。

所以,苗蜀里的人都对其撒的家人很敬重。

直到那件事发生之后,其撒的家人被整个苗蜀的人民唾弃……

苗蜀人民心中最圣洁的圣女竟然与人私通,并有了骨肉。

当时,全苗蜀人民愤怒无比,就连其撒与其家人都很想知道,到底是谁,毁了他们的女儿。

只是,当时的族长好像知道一些内情,硬是要将这件事压了下去。

其撒也只是无意中在这个山洞里头听见族长与自己的妹妹的谈话,才知道,族长要护着那名与自己妹妹私通的人,要自己的妹妹远走他乡。

其撒听了,很是生气,如果他是妹妹,做了这么可耻的事件,肯定会将那男人捅出来一死明志,这样,即不会连累家人,又保住名声。

没想到这个妹妹真的听了族长的话,挺着大肚子,跑了!

而那个与妹妹私通的人,竟然就是族长好友的儿子,也是其撒当时的好友,维吾儿。

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其撒晴天霹雳。

立马就去找维吾儿算帐,没想到,族长竟然早早就将维吾儿给藏了起来。

所以,其撒一直记恨着族长。

隐忍十几年了,今天终于有机会报仇,并且夺去他的族长之位。

没想到,临到最后,功亏一篑。

“你的噬蛊,我早就解了,不然,现在我也不会站在你面前。”族长虽然冷冷的看着其撒,但眼底看不见任何恨意。

或是,族长对十几年前,自己要圣女独自一人,挺着大肚远走他乡存着歉意吧。

“不可能!”其撒抱着丽莎重重的跌落在地面,脸上的表情,和着鲜血,狰狞恐怖。

饶是贝泠叶胆大,看着也不自觉的扭转头颅。

看来,这又是一个凄凉悲惨的故事,贝泠叶不禁默默的在心中忖度着。

“我的噬蛊连我自己都没有解药可解,你怎么可能解掉。”族长的话对其撒打击太大了,他不服气的在山洞里大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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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 圣女

“在贝姑娘来之前,或许你的噬蛊是无人能解,但是,自从贝姑娘来了之后,你的噬蛊就不是无药可解的蛊了,也就是说,你这个长老没有优势了。”族长一字一句,一点也想着顾着其撒的感觉,慢慢的将其撒不相信的事实说出。

能当得上苗蜀的长老,都会有自己的必杀蛊术,而且要在这个蛊被人破解之前,研究出另一个不能解的蛊,不然,长老的身份就危危可岌了。

“你骗人!其撒哥哥的蛊是无人能解的!”不想,丽莎听了族长的话后,比其撒还激动,甚至,挣脱了其撒的怀抱,疯了一冲向族长,看样子,丽莎是想着要跟族长同归于尽。

“丽莎!”看着心爱的恋人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向族长报仇,其撒大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想要制止她的举动。

不想,其撒这一喊好似是多余的,丽莎还未奔到族长的身边,便跟洞外那些黑衣人一般,骤然倒地,再也没有爬起来过。

“我跟你拼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其撒失控的抽出身上的短刃,与丽莎一般,冲向族长。

哪知,他也跟丽莎一样,还未冲到族长面前,便倒在了地上。

与丽莎不同的时,其撒这个时候,并没有死掉,而是不停的抽搐着身体。

“其撒,其实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但我不想解释太多,最后让你看些东西,我想,你就可以到极乐世界跟你的父母有交侍了。”只见族长看着其撒的浑浊眼眸满是可惜,随后,轻拍了三下手掌。

洞内又响起了一阵刚才圣女出现前的那种靡音,随后,又是一缕金色的闪光划过,一抹白色而纤细的身影便映入大家的眼帘。

与刚才一样,这缕身影一身雪衣,并戴上了银白色的纱巾。

在悬崖对面的大平台上凌空飞舞。

身后跟随着七名同样雪白衣裳,银纱蒙面的女子。

不同的是,这名女子并不象刚才那般,飞舞了一会,便消失在大家的眼帘。

这名女子在大平台上旋转了一圈后,悠悠的停在了大平台中间,一双如珍珠般的眼眸,一眨不眨的望着悬崖这边的一切。

“清怜……”身在地上,满身是血的其撒一双血眼吃惊的望着那名一动不动的女子,嘴里轻吐着已经十几年没有呼唤过的名字。

手也不自觉的伸起,好似要牵着那名女子的手一般。

但是,那女子看似一点也不认识其撒,对他的举动无动于衷。

见女子不理自己,其撒的手也伸不了多了,便无力的垂下地面,头一歪,离开了这个世界。

同是站在山洞里头的贝泠叶也非常的吃惊。

明明之前已经听他们说,圣女失踪了十几年,并且,贝泠叶在小规的口中得知,她之前看见的那名倔女子就是圣女,而自己也亲眼望见圣女葬身于火海中,为什么,此时此刻,圣女又会出现在对面大平台?

“又让贝姑娘看笑话了。”族长苍老的声音将贝泠叶的思绪拉了回了。

贝泠叶眨着水眸,望向族长,不禁感觉,经过今天这件事后,族长老了不少,头上多了无数根白发。

“多谢族长为我解了其撒长老的噬蛊。”一时间,贝泠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像自己这样的身份,当然不适应说一些安慰族长的话语,所以,贝泠叶选择了感谢。

“贝姑娘客气了,其实你是一个百蛊不侵的人,别说其撒的噬蛊,就连我的金钟蛊也拿你没有办法。”族长也将目光从圣女身上收回,望向贝泠叶。

“族长不是开玩笑的吧!”贝泠叶真当族长的话是开玩笑的,毕竟刚才其撒与丽莎是如何惨死的,自己可以一清二楚,这个族长跟她说,她是一个百蛊不侵的人?

这话不是族长用来麻痹她的神经,然后,找个机会将她了断,不让贝泠叶有机会将今天这件苗蜀的丑闻说出去吧?

越想,贝泠叶越觉得有可能,不禁后退几步,离族长远一点。

可是,这一退,贝泠叶的水眸竟然又跟悬崖对面,站在大平台中间的圣女对上了。

遽然,贝泠叶觉得这个眼神很是熟悉,并且,那样的身高,那样的发型……

“小规!”不自觉,贝泠叶将自己的怀疑喊了出口。

哪知,悬崖对面的圣女听见贝泠叶的呼唤,连连后退了几步,随后,头也不回的急急走向大平台后方的黑暗处。

“族长,这是怎么回事?”虽然不想多管苗蜀人自己的家事,可是贝泠叶可是将小规当亲妹妹一般对待,虽然她是圣女与长老的女儿,但并不一定要当苗蜀的圣女。

更何况,贝泠叶看得出,小规也是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怎么可能甘愿一辈子困在这个山洞里头。

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于是,贝泠叶望向族长的眼神,也充满了不善。

“贝姑姑,事实就是你看见的那样,而且,并没有人逼她,她是自愿的。”族长一点也不惧怕贝泠叶的怒气,但是,还是将事情跟她说清楚。

“不可能!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小规不可能甘愿困在这里一辈子的。”再怎么样,贝泠叶还是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唉……老实告诉你吧,贝姑娘,起初我也一点也不相信你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可以得到那人的人为你保证,要我出山来跟你行三杯茶联盟仪式,但当小规也要为你,甘愿当圣女的时候,我也有一点明白了。”族长对之前那个甘愿攀爬天梯而为贝泠叶作保证的人很是佩服,也对小规的执著很是怜惜。

但,这些都是他们的决定,他虽然身边族长,也无力去改变。

“你说小规她……是为了我,才甘愿做圣女的?”贝泠叶不想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因为她,小规将自己向往自由的心困住了,自己在她心中竟然是如此的重要。

这样的小规,令贝泠叶对她感觉十万分的歉意。

自己何德何能,可以让一个人牺牲到这样的程度,贝泠叶知道自己会内疚一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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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杨筱筱的揶揄

“贝姑娘,我们走吧!”孙大为终于忍不住催促频频回头的贝泠叶,若不是东都捎来了急信,说帝隆国与邯善国联合攻打东都,孙大为也不会这么催促贝泠叶。

山依旧高,树仍是翠绿的,但在贝泠叶的心中,人已少了一个。

贝泠叶牵着黑旋风,频频扭转螓首,盈盈的水眸似是希望小规像之前那般,突然出现,尔后要求她将她带回东都。

可是,贝泠叶无数次的回眸,都没有打动小规。

“好。”一个好字,轻飘飘的,却蕴含着贝泠叶多少的失望与内疚,但是,战事要紧,贝泠叶再也没有时间等待小规了,一声吆喝,夹着马肚,头也不回,青丝随风舞动,结束了这一次的苗蜀之行。

自经历那天圣女峰山洞内的事情后,贝泠叶再也没有见过小规。

孙大为策马吃力的追在黑旋风后面,看着贝泠叶的背影,眼眸尽是担扰。

一路上,贝泠叶沉着一张脸,马不停蹄的赶路,手中紧紧的握着明灿灿的宝剑,若有途中的劫匪拦道,贝泠叶就一剑劈下去,往后一段路,凡是劫匪看见一脸杀气的贝泠叶,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都躲得远远的。

而孙大为,这一次,因为苗蜀族长赠了他一匹好马,所以,省去了路上换马的时间,两人一天的时间,就赶回了东都。

只是,孙大为的马儿才入东都城门,再也忍受不了倾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不停的抽搐着。

孙大为只好下马,望着贝泠叶在东都城内快速向皇宫移动的身影,随之也往皇宫的方向小跑起来。

贝泠叶回到东盛国境内,因为持有特殊腰牌,一路顺畅,只是在回到东都城的时候,稍露惊讶之色。

原来,在她去苗蜀的这段时间,东都已没有了外城内城之分。

一条高高厚厚的围墙筑围着外城。

而围墙下方,竟然挖了一条护城河。

看着东都的变化,贝泠叶暂时将小规的不快抛诸脑后,心喜的策马向皇宫的方向奔去。

因为潇逐月实在是太令贝泠叶意外了。

尽管贝泠叶出发苗蜀之前,就已经将规划东都的蓝图交给了潇逐月,但贝泠叶也没想到,潇逐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

所以,直到见到在皇宫城门向自己奔来的潇逐月,贝泠叶的内心还是无比兴奋的。

“姐姐!”潇逐月双手摊开,笑着奔向贝泠叶,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在初上的华灯的映照,让人看着十分的舒服。

“月!”尽管还有很多双眼睛看着,贝泠叶也没在意,在潇逐月来到面前之际,坐在马上的贝泠叶向他倒去。

整个人倒在了潇逐月的胸怀里。

潇逐月紧紧的拥着贝泠叶,将头抵在她身上,吸着她身上的味道。

贝泠叶幸福的被潇逐月搂着,一段时间未见,感觉他有点跟以前不一样了。

但是,贝泠叶迎上潇逐月那双熟悉的清澈眼眸,反抱着他,这具身体带给她的感觉依旧是那么的温暖。

贝泠叶便没有在意潇逐月到底有哪里不一样。

“贝姑娘,辛苦了!”就在两人温馨之际,一道清爽的声音突然响起。

贝泠叶抬眸望去,杨筱筱正站在城门下看着他们。

贝泠叶的脸唰的一下红彤彤的,水眸也回避着杨筱筱,头缩在潇逐月的胸膛。

“月,别这样,杨小姐在看呢!”片刻,潇逐月还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贝泠叶终于开口要潇逐月松手。

“我不管,我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抱过姐姐了,这下,我要将之前的抱回来。”潇逐月一脸赖皮的模样,在贝泠叶的耳边吧吹着气道。

那神情,那语气,让守皇宫大门的侍卫大跌眼镜。

自贝泠叶前往苗蜀的这段时间,他们对这个皇帝佩服的可是五体投地,作风厉行,说话有魄力,就连大家以为自贝泠叶离开后,又要兴风作浪的文氏,都被潇逐月压制住,乖乖的准时上朝下朝。

“月!”虽然潇逐月的言行举止令得自己很高兴,但是贝泠叶还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与他保持这么亲密的状态,更何况,还有一个贝泠叶十分尊敬的杨筱筱在场,贝泠叶推开潇逐月,轻声的喝祝蝴又要抱上来的手。

“杨小姐见笑了。”轻推开潇逐月,一边向杨筱筱走去,一边道。

只是,脸上的绯红出卖了她的镇静。

“小别胜新婚,这是正常的事情。”杨筱筱少有的取笑了贝泠叶一番,睿智的眼眸藏着些许揶揄。

“杨小姐……”贝泠叶没想到杨筱筱也会取笑人,伶俐的嘴巴一时间不知道该吐些什么话才好。

看着贝泠叶吃瘪的样子,杨筱筱的嘴角更是放了开来,甚至,还抽出怀里的丝巾,掩住嘴巴,细声的笑着。

“杨小姐,战情如何?”贝泠叶轻跺了一下脚,不满的看了杨筱筱一眼,随后向她走近,用只有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问道。

“唉……”听了贝泠叶的话,杨筱筱收回笑容,轻叹了一口气。“贝姑娘,你就不能让自己轻松一下,怎么一回来就问战事?”

杨筱筱心痛的看了一眼贝泠叶,想着自己将她放在潇逐月身边是不是对她有点太残忍了。

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按照东盛国的风俗,此时应该是一个孩儿的娘亲,在丈夫的呵护下,幸福的生活着。

而贝泠叶,心却系着整个天下,甚至,皇家的家务事,她都要为潇逐月处理。

杨筱筱有时候会想,贝泠叶的心会不会累?

“杨小姐,你就实话实说吧,是不是前方战事遇到什么困难了?”听了杨筱筱的叹气,贝泠叶有点急了,甚至有点怪自己为什么等小规等那么久,告别族长的时候回来就是了。

“贝姑娘,稍安勿躁。”杨筱筱看着贝泠叶一脸焦急的模样,知道她误会了,所以,轻拍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着急。

“可是,杨小姐……”想着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文氏又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招,帝隆国与邯善国竟然要双双联手来对付东盛国,贝泠叶又如何能不着急。

给读者的话:

哇哇,早上一打开书城就看到昔年的红包,爱死你了,还有心心跟丝丝的红包,也爱死你们了,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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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要他撤兵

“杨小姐,你就实话实说吧,是不是前方战事遇到什么困难了?”听了杨筱筱的叹气,贝泠叶有点急了,甚至有点怪自己为什么等小规等那么久,告别族长的时候回来就是了。

“贝姑娘,稍安勿躁。”杨筱筱看着贝泠叶一脸焦急的模样,知道她误会了,所以,轻拍了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着急。

“可是,杨小姐……”想着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文氏又不知道耍了什么花招,帝隆国与邯善国竟然要双双联手来对付东盛国,贝泠叶又如何能不着急。

“贝姑娘,天色有点晚了,我们回去一边用膳,一边聊吧!”不管贝泠叶的着急,杨筱筱拉着贝泠叶的手就往皇宫里头走去。

潇逐月看着二人修长的背影,也背着手,跟着两人一起走进了皇宫。

那气势,那动作,越来越来皇帝的样子了。

相比于以前人人都说他傻子,但经过这段时间后,东都每一个人,上到官宦,下到百姓,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他了。

“贝姑娘,看看月给你精心准备的晚膳。”杨筱筱将贝泠叶带回宣和殿,指着一桌子的菜肴,笑着对贝泠叶道。

顺着杨筱筱的话望去,贝泠叶看向那一桌子的菜肴,全都是她爱吃的辣菜,并且还有一壶酒在桌子上摆着。

“葡萄酒?”闻着酒壶里发出来的香气,贝泠叶惊讶的叫着。

“姐姐,我们还有这个!”看着贝泠叶一脸的惊讶,潇逐月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三个夜光杯。

“姐姐,我记得你上次说的话哦,你说你想喝葡萄酒,但是我们东盛国没有,并且还念了一句酒诗。”潇逐月将手中的夜光杯放到桌子上,拿起酒壶,在三个杯子里头都倒了一些酒。

“谢谢!”贝泠叶的水眸在杨筱筱与潇逐月身上流连着,心底荣幸十分。

贝泠叶很感谢,在这个时代,她遇到了这两个人。

她记得,她上一次,仅仅是在马上给潇逐月念了一遍,葡萄美酒夜光杯,这几个字,潇逐月就这么深刻的记在心底。

并且,还不知去哪里找到了这些葡萄酒与夜光杯……

贝泠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用谢谢两个字来表明自己的心。

“傻姐姐,我们是夫妻,谢什么,更何况,你为我做的事情更多。”潇逐月将贝泠叶搂入胸膛,轻握着她的柔荑,将她拉到桌子旁边坐下。“来,这一路辛苦了,先吃晚膳吧!”

说着,潇逐月还细心的为贝泠叶夹菜,甚至,还不顾杨筱筱的在场,喂到她的嘴里。

“月……”贝泠叶瞄了杨筱筱一眼,知道她的神色没有异常,才快速的将潇逐月夹给她的菜吃掉,随后,禁止了潇逐月还要再喂的举动。

“对了,月,杨小姐,跟我一起去苗蜀的孙侍郎有一起回来么?”贝泠叶突然想起跟她一起去苗蜀,差一点丧命的孙大为。

因为自己骑的是黑旋风,而且一路未作停留,都不知道孙大为现在回到东都没有。

“在门口候着呢!”自贝泠叶与孙大为进入东都,就已经有人向杨筱筱报道他们回来了,不然,潇逐月也不会出现在皇宫里头。

毕竟,贝泠叶给的书信,可是今天早上出发。

按苗蜀与东都的路程,没个三五天,是不可能到达的。

但,贝泠叶骑的是黑旋风这样的汗血宝马,三五天的路程一天走完,也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杨筱筱的手下对贝泠叶探知的消息就没有那么准确了,所以,两人在回到东都的时候,潇逐月才接到消息,从皇宫里出发去迎接贝泠叶。

这还是只有潇逐月与杨筱筱两个人,没有劳师动众。

可潇逐月才走到皇宫门口,贝泠叶也到了皇宫门口了,可想而已,贝泠叶的马儿黑旋风是一匹多么宝贵的马。

潇逐月也庆幸贝泠叶有这么一匹马。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贝泠叶让人通传,孙大为一进来,就跪下向潇逐月一行人行礼。“参见皇妃,参见杨小姐。”

“月,我可以要求孙侍郎与我们一起用膳吗?”尽管贝泠叶为潇逐月做了不少事情,但是,在人前,贝泠叶什么事情都是要询问潇逐月,经过他的同意才行。

毕竟,他现在可是一名有权力的皇帝了,不能跟以前作太子一般,老是被人作弄取笑,再怎么样也得有一点自己的威信。

所以,贝泠叶才会要潇逐月在自己去苗蜀的时候,让东都作一个大改变。

这样,在人人的心中,都会认为,这个皇帝,就算不靠她贝泠叶,也有能力管理一个国家。

贝泠叶可是为以后将东盛国全部交还给潇逐月管理作铺垫。

“好,就让孙侍郎跟我们一起用膳吧!”贝泠叶的要求,潇逐月有几何会拒绝?

“谢皇上!”孙大为感激的看了一眼贝泠叶,随后大声而拘束的谢着潇逐月。

孙大为知道,贝泠叶这是在将他介绍给潇逐月与杨筱筱。

让他以后的仕途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孙大为真的很庆幸自己之前没有选择加入文氏,与之一起同合污,而是凭着一股傲气,跟了当时还在为潇逐月这个傀儡皇帝前途发愁的贝泠叶。

“今日午时,帝隆国与邯善国给我们捎了信,说三天后,同聚在边界乐德,联盟攻打我们东盛国。”几人坐下,才吃了几口饭,杨筱筱就将贝泠叶心急想知道的消息说出来。

“他们要联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贝泠叶放下碗,一眨不眨的看着杨筱筱,知道她的话并不是无根据,也知道杨筱筱将消息查全面了,才会将话说出。

而潇逐月,在杨筱筱道出消息的时候,只是一味的为贝泠叶夹着菜。

孙大为则是跟随贝泠叶一起放在碗筷,脸色凝重的看着杨筱筱。

“据说是你跟苗蜀行三杯茶仪式成功之时。”杨筱筱回想了一下,便应答贝泠叶的问题。

“我会让他们撤兵的!”贝泠叶想也不想,望着一味夹菜给自己的潇逐月,铿锵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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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鸡腿事件的衍生

“咳咳……我吃饱了,我想孙大人也跟我一样,吃饱了吧!”杨筱筱脸也唰的一下红了,毕竟潇逐月与贝泠叶两次都当着她的面亲热,她的脸想不红,都不行。

“我……我也吃饱了。”孙大为窘得一张脸差点埋里碗里头,全身上下,抖个不停。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是笑好还是哭好。

竟然被皇帝赏一顿饭吃,还能看见皇帝与皇妃的恩爱场面。

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若是好事,自己可以跟杨筱筱一般当作看不见,直接出去,然后永远不提起。

若是坏事,那么,自己就看不见明日的太阳。

“吃饱了我们就回府吧,让他们两个没吃饱的继续吃。”一听孙大为也吃饱了,杨筱筱二说不说,拉起他就往宫外走去。

而孙大为,碗都没有机会放下,就这么被杨筱筱拉着走。

只是,才踏出宣和殿大门,杨筱筱回头看了一眼里屋正拿着鸡腿喂贝泠叶的潇逐月,随后,松开孙大为,两人一起并肩走着。

“月,我自己来就行了。”看着潇逐月手中油油的大鸡腿,贝泠叶眨了眨眼,总感觉这一次回来,潇逐月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不行,姐姐你这么辛苦,就让我来伺候你一次吧。”潇逐月少了一点以前的乖乖气息,硬是拉着贝泠叶,要她将他手中的鸡腿吃完,并且,潇逐月不管贝泠叶的意愿,竟然咬了一口鸡腿,然后附上贝泠叶的唇,硬生生的将鸡腿肉在两人的嘴里来回吮着。

“潇逐月!”当潇逐月的唇附上来的时候,贝泠叶的身子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水眸也不自觉的闭了起来。

只是,贝泠叶很快又反应过来。

这到底是吃鸡腿还是接吻?

若是换了别人,贝泠叶肯定会觉得恶心透顶,但是,潇逐月这么做,贝泠叶竟然感觉自己对这样的吻有了反应。

贝泠叶赶紧将潇逐月推开,大声的喝着他。

“姐姐……”贝泠叶的脸红透了,却不想潇逐月的想比她的更红,甚至,他的眼眸尽带着欲望。

一个多月了,贝泠叶去苗蜀足足超过了一个月的时间。

而潇逐月,在遇见贝泠叶之后,就从未与她分开过这么长的时间。

没有她的日子,心中好像缺了一个洞一般,空空荡荡的。

每一天,潇逐月上完早朝,都要在这个宣和殿里坐上一两个时辰。

想着曾经与贝泠叶同吃同住的日子……他的心告诉他,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能有多久……

所以,尽管贝泠叶将自己推开,手中的鸡腿也掉在了桌子上。

但潇逐月还是倾斜着身子,想要再一次深深的吻上贝泠叶。

“不!”贝泠叶双手撑在潇逐月胸前,别过脸,不去看潇逐月那不堪而又油油的脸。

想着刚才那油油的鸡腿,贝泠叶不禁全身起着鸡皮疙瘩。

“姐姐……”看着贝泠叶一脸的不愿,潇逐月又恢复了撒娇的本性。

“我要沐浴!”忍不住了,忍不住了,这潇逐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缠的,贝泠叶赶紧找了一个借口,不让潇逐月再次吻上自己。

“啊!我带你去温泉里沐浴。”听见贝泠叶说要沐浴,潇逐月的样子看起来更加的高兴,甚至,拉起贝泠叶就向宣和殿后方的温泉池里跑去。

潇逐月的反应出乎贝泠叶的意外,贝泠叶傻乎乎的一路被潇逐月牵着跑。

蓦然,一阵薄雾席来。

一汪清澈的温泉水隐隐约约映入贝泠叶的眼帘。

遽然,身子一凉。

“姐姐……我们沐浴吧!”潇逐月的气息突然席来。

“啊!!!!!”嚯然,贝泠叶的声音响彻了整个温泉池。

“你,你,你要干什么?”贝泠叶低头望着自己不知何时被脱剩下的肚兜,双手抱胸,一惊一乍的望着潇逐月。

记忆里头,潇逐月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自己也曾与他有过肌肤相亲。

“姐姐……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沐浴啦。”潇逐月不停的眨着眼,扇着长长的睫毛,在雾气中对贝泠叶放着电。

“是我说我要沐浴,我可没有说你要沐浴啊,而且,你这招是向谁学的?”贝泠叶捂着胸口,缓慢的后退着。

她可是从未见过这么会赖皮的潇逐月。

她不在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还是,这就是潇逐月的真面目?

“是啊,当然是姐姐说要沐浴的啦,而且,姐姐在我面前说要沐浴,那不就是要邀我一起跟你沐浴吗?”贝泠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还是这温泉的雾气有问题,透过温泉的雾气,她竟然看见潇逐月在坏坏的笑着。

并且,潇逐月抬起脚,向她走来。

然后,贝泠叶每后退一步,潇逐月就前进一步。

“不,不是这样的,你别过来!”看着越来越近的潇逐月,贝泠叶心慌慌的。

贝泠叶用手擦了擦水眸,感觉这一幕似曾相识,潇逐月那坏坏的笑容也很熟悉。

只是,任由贝泠叶想破了脑袋,她都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啊……

“姐姐!”眼见贝泠叶越退越后,甚至退到了温泉池边,潇逐月准备要提醒她的时候,贝泠叶一脚踏空,整个人往后翻去。

原本抱在胸口的手也不自觉的乱划着,而那件薄薄的肚兜,随着贝泠叶的大幅度动作,忽的滑了下来。

最最让贝泠叶羞耻的是,潇逐月伸延着,准备要拉住的手掌,竟然,该死的握住了她高耸的山峰。

而且,还是一只手一座山峰。

贝泠叶顿觉得胸部一紧,差点将那酥麻的呻/吟声溢叫出来。

“潇逐月!”贝泠叶又羞又气,紧咬银牙大声的叫着潇逐月的全名,一双水眸狠不得剥去潇逐月一层皮。

“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哪知贝泠叶慌张,潇逐月更是紧张,双手一缩,顿时放掉了那双好弹性的山峰。

啊……

水花四溅,溅湿了潇逐月一身,贝泠叶倾刻倒在了温泉池里头。

“咳咳……潇逐月,我跟你没完!”贝泠叶呛了几口温泉水,水眸狠狠的瞪着愣站!在池边的潇逐月,咬牙切齿的道。“给我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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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 温泉里的涌动

“咳咳……潇逐月,我跟你没完!”贝泠叶呛了几口温泉水,水眸狠狠的瞪着愣站!在池边的潇逐月,咬牙切齿的道。“给我滚出去”

呜……

哪知贝泠叶刚才一吼完,潇逐月倏然跳下温泉池,大掌一伸,将贝泠叶拉至胸前,捧起她的脸,低下头,便堵住了贝泠叶的嘴巴。

呜呜……

贝泠叶空有一身武功,好似都不够潇逐月高强,无论她如何挣扎,潇逐月都似一只八爪鱼一般,紧紧的将她缠住。

而且,潇逐月的双手,竟然毫不客气的在贝泠叶光滑的肌肤上肆意的游走着。

贝泠叶气了肺都快炸开了。

趁潇逐月不备,狠狠的咬了一口他的唇瓣。

贝泠叶得意洋洋的睁眸看着潇逐月,以为他会吃痛放开她。

却不想,潇逐月将手放到贝泠叶的后脑,往自己身上压来,二人吻得更加的深了。

甚至,贝泠叶再也没有机会狠咬潇逐月。

因为潇逐月将自己嘴里的血腥弄到贝泠叶的嘴里后,便低下头,手放在她的臀部稍稍一用力,便吻向她胸前的嫣红。

你……啊……

贝泠叶在温泉池里被微抬起来,半个身子露在水面。

还好,温泉里的雾气挡去了一丝羞涩。

潇逐月一手将贝泠叶的素手反扣在身后,另一只手托着她的臀部,头埋在她的胸前。

所以,咋一看,贝泠叶半跪在浸在温泉水里的潇逐月身上,仰着螓首,让墨黑的青丝撒在两人身上,任由潇逐月在自己前方的嫣红,肆意的吮吸。

可,谁也不知道,贝泠叶此刻恨不得将潇逐月一脚踹出温泉池外。

但,全身软软麻麻的感觉,又告诉她,其实,她也非常的想念潇逐月。

于是,贝泠叶在这又爱又恨的感觉中徘徊着,欲拒还迎。

“不……”倏的,潇逐月将贝泠叶整个人都抬起来,驾在自己的头上。

正在又爱又恨的享受着的贝泠叶忽被惊吓得大叫起来。

潇逐月竟然伸出舌头,划在贝泠叶那羞人的地方……

倾刻,贝泠叶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任由潇逐月摆弄着自己,她,再也没有任何力气反抗潇逐月。

贝泠叶一次又一次被潇逐月推上了痉挛的颠峰。

就在贝泠叶以为自己会死掉的时候。

潇逐月又倏然将她重新放回温泉里头。

浸在温泉里头,贝泠叶整个人软趴趴的附在潇逐月身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那微微红晕的脸蛋,那湿漉漉的青丝,那一双似水般的眼眸,全都映出了她对潇逐月的所作所为,并不讨厌。

“姐姐……”潇逐月轻唤着贝泠叶,随后又堵向了她的红唇,霸道肆意的汲取着她嘴里的蜜汁。

甚至,他什么时候也将自己身上的衣物蜕去了,贝泠叶也不知道。

只知道……潇逐月的腰微微一挺。

贝泠叶就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塞得满满的。

那种感觉,就似找到了梦寐以求想要的东西一般。

温泉水面也被潇逐月这忽然而来的动作,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水面上的雾气白茫茫一片,更加的模糊了。

贝泠叶整个人都醉在了潇逐月身上,任他在自己的体内不停的索取着。

梦,了无痕,温泉水也一次又一次的遮去了潇逐月划在贝泠叶身上的痕迹。

最后,潇逐月大吼一声,将温热撒在贝泠叶体内。

便紧紧的抱着她,往温泉池边划去。

“叶,让我们以后永远都在一起好么?”尽管心跳加速的事情告一段落,但潇逐月还是舍不得离开贝泠叶的身体,任由贝泠叶那双纤细的腿箍在自己的壮实的腰际。

潇逐月的头,轻轻的在贝泠叶的颈,缓缓的摩擦着。

似是贝泠叶是他一件很喜爱的珍藏一般。

“嗯……”贝泠叶无力而慵懒的回应着潇逐月。

不是她不想出声,而是,她现在真的没有多少力气发出声音。

贝泠叶想不通,她去了一趟苗蜀后,潇逐月整个人变化了这么大。

不过,她很喜欢潇逐月的这种变化,因为,这样他更有男人味了。

贝泠叶将全身的力气都附在潇逐月身上,第一次,做了一回小女人,不去为他策划阴谋,不用去为他操心他的国家,更不用以一副大姐大的口吻去教导他什么。

这一刻,贝泠叶真的很幸福,这一刻,贝泠叶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有做小女人的资本。

贝泠叶在想,能不能将所有的一切都让潇逐月去承担,然后自己在他身后做一个小小的幸福女人?

贝泠叶遐想着,意/淫着,所以,并没有注意潇逐月这一次对她的称呼是不同的。

这一次,潇逐月并没有唤贝泠叶为姐姐。

“你……”正当贝泠叶舒服得快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潇逐月整个又灼热起来。

贝泠叶蓦然睁眼,顿时,潇逐月那坏坏的笑容又映入了她的眼帘。

甚至,贝泠叶又在他的眼底看见了一丝欲/望。

还在想着潇逐月不会这么快又想那个的时候。

潇逐月的身体竟然蠕动起来。

贝泠叶张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她赶了一天的路,都快累垮着,这个潇逐月竟然还那么好精力。

“月,我累……”于是,贝泠叶想要用累来制止潇逐月的举动。

“嗯?累?没事,你只要享受就行,累的事情就要我来做吧!”哪知,潇逐月低头轻舔着她的耳垂,用那厚实而性感的声音,在贝泠叶的耳边累累的吐蕊着。

“不……”贝泠叶又一次忍不住轻颤着身子,然后不停的扭动身躯,想要潇逐月从自己的身体内抽离。

“嗯……叶,你千万别这样动哦,我怕一会忍不住,要你更累。”贝泠叶不知道,她的每一次扭动,都点热了潇逐月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所以,潇逐月不单至笑容坏坏,就连眼眸,也坏坏的望着贝泠叶。

看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入腹内一般。

而且,身下的律动随着那警告的语气又加快了不少。

贝泠叶双手无气的环在潇逐月的脖子上,身子随着他每一次的律动而起伏着,紧咬着唇瓣,再也不也让它溢出任何让潇逐月再找到肆意在她身上驰骋的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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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 如果我不是原来的我

呼~

贝泠叶软嗒嗒的趴在温泉沿边上,湿漉漉的发丝搭在雪白的肩膀上,素手轻撑着快抬不起来的螓首。

水眸半眯着,昏昏沉沉的,半浸在温泉水中的雪峰一起一伏,无比诱人。

温泉的水珠如透明闪亮的琉璃,在贝泠叶如凝脂般的皮肤上来回滚动着。

贝泠叶轻呼了一口气,准备歇一会就离开这个让累si她的地方。

这一晚,潇逐月足足要了她八次,八次耶。

当中,无论贝泠叶用什么招式,潇逐月都一一拆解。

如今贝泠叶脚都软得快要站不起来了。

贝泠叶要趁潇逐月这会去拿食物的间隙,离开这个地方。

贝泠叶揉了揉太阳穴,双手放在温泉边,将浸在水里的身体撑起来。

快速的寻找她昨天晚上脱在一边的衣服。

却不想,贝泠叶寻了三圈了,别说衣服,竟然连她的肚兜都寻不到。

“叶?你怎么起来了,别冻着了。”潇逐月看着一身赤/裸的贝泠叶,着急的在地面四处寻找着什么。

哗……

贝泠叶赶紧捂住嘴,重新跳入温泉池里,游到离潇逐月最远的距离,惊恐的望着突然出现的潇逐月。

“你怎么这么快回来?”贝泠叶赶紧将自己整个人浸在水里,只露出个头,小心翼翼的问着潇逐月。

她可没有忘记,昨天晚上她无论说多少句话,多少个字都被潇逐月反驳。

并且还用她的话作为借口来向她索取一次又一次……

弄得贝泠叶现在一看见潇逐月就想躲起来。

“你在找什么?”潇逐月将手中的食物放到一边,疑惑看着贝泠叶的举动。

只是,潇逐月不说好还,一说,贝泠叶还真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居然连一个肚兜都消失了,这潇逐月到底搞的什么鬼。

“我的衣服呢?”想到自己没有衣服可穿,贝泠叶不由壮起胆来大声的喝着潇逐月。

水花也因为贝泠叶的大幅度动作,四溅起来。

大珠小珠的水滴,晶莹剔透。

哗啦啦的跌落在贝泠叶的脸上。

形成一部勾人魂魄的画面。

“你的衣服我已经叫宫女拿走了。”潇逐月半蹲在池边,伸出一只食指,轻轻的向贝泠叶做着一个勾手指的动作。“乖,过来吧。”

“不要!”贝泠叶双手放在前面,双手交叉在一起,做了一个拒绝的动作。

“你再不过来,我就要下去捉你呢!”潇逐月向贝泠叶眨了一下眼睛,作出要脱衣服的动作,嘴边噙着一丝坏笑。

“不!我过去!”看着潇逐月那半裸着的脸膛,贝泠叶着急了,赶紧向他游过去。

“可是,我没有衣服穿啊!”贝泠叶游到离潇逐月不远的地方,蓦然想起,自己的衣服让潇逐月叫宫女拿走了,那自己不就要不穿衣服冒出水面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贝泠叶马上碾转身子,准备回到温泉池那边。

哪知,潇逐月大掌一伸,就将贝泠叶从水里捞了起来。

“你,你,你!不许看!”贝泠叶捉急的捂着潇逐月的眼眸。

“我们已经成亲了,为什么不许看?”潇逐月将贝泠叶的双手压下,让她的身体更贴近自己。

“因,因为看了会弄湿你的衣服。”对上潇逐月一双电闪眼,一向强势,头脑清晰的贝泠叶语无论次起来。

“呵呵,原来叶你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潇逐月一只手紧搂着贝泠叶,另一只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随后,从身后取了一大块干布,裹在贝泠叶的身上。

“不过,这一面,只能任我一个人看见哦!”尔后,潇逐月低下头,将自己的头抵在贝泠叶的额头上,两人鼻尖对鼻尖,相互呼吸着对方的甜蜜气息。

“不对,应该是你的所有,都只能我一个人看见,哈哈!”倏的,潇逐月语气一转,转成了霸道。

而贝泠叶,因为从未感觉自己这么丢人的缘故,躲过潇逐月的气息,将头埋下他的脸膛,脸颊红红的,一点也不敢与潇逐月对视,更别说要面对他。

精明的脑袋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所以,一点也没有发现潇逐月不同于以前的改变。

“你还好吧!”潇逐月小心翼翼的将贝泠叶抱回宣得殿,轻轻的将之放在床上,随后,自己也爬上了床,将下颌抵在她的螓首。

“嗯……”不知道是因为太舒服了,还是因为太累了,贝泠叶自被潇逐月抱出温泉池,意识就开始模模糊糊,甚至半睡半醒的,就连潇逐月的问话,也只是因为她想换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才应和。

潇逐月心疼的看着贝泠叶疲倦的样子,不由责怪自己太心急了,完全没有顾到贝泠叶赶了一天的路,而在温泉池里不顾她的反对,一次又一次的要了她。

潇逐月细心的为贝泠叶擦去身上的水珠,帮她弄了一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然后,让其背对着自己。

随之,潇逐月脱去了身上被贝泠叶弄湿的衣服,也躺在了床上,在贝泠叶身后熊抱着她。

下颌来回的在贝泠叶的肩膀上摩擦着,张着厚度适中的唇,轻轻的吐着气,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对贝泠叶说话。

“叶,你睡着了吗?”

“嗯……”可能是因为潇逐月的发丝,也可能是因为潇逐月略的胡须的下颌,贝泠叶不自觉的向床里面移动了一下,嘴里也轻轻的嗯了一个字。

于是,潇逐月也随着贝泠叶的举动,跟着她往床里头移动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原来的我,你会有怎么样的感受?”这一次,潇逐月并没有再用下颌去摩擦贝泠叶的肩膀,而是埋进了她的青丝,深深的吸着她青丝上的香气。

可是,等了许久,潇逐月等来的只有贝泠叶的呼吸声。

紧紧的贴着贝泠叶,潇逐月不禁摇了摇头,知道贝泠叶真的睡着了,只好不再继续将心底的话说出,闭上眼眸,拥着贝泠叶,睡觉了。

而贝泠叶,一点也没有发现潇逐月的异样,甚至,一夜的好梦,梦到自己为潇逐月一统天下,而自己从此就是一位温婉的皇妃,幸福的生活在潇逐月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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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他的病好了

“叶,你睡着了吗?”

“嗯……”可能是因为潇逐月的发丝,也可能是因为潇逐月略的胡须的下颌,贝泠叶不自觉的向床里面移动了一下,嘴里也轻轻的嗯了一个字。

于是,潇逐月也随着贝泠叶的举动,跟着她往床里头移动了一下。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并不是原来的我,你会有怎么样的感受?”这一次,潇逐月并没有再用下颌去摩擦贝泠叶的肩膀,而是埋进了她的青丝,深深的吸着她青丝上的香气。

可是,等了许久,潇逐月等来的只有贝泠叶的呼吸声。

紧紧的贴着贝泠叶,潇逐月不禁摇了摇头,知道贝泠叶真的睡着了,只好不再继续将心底的话说出,闭上眼眸,拥着贝泠叶,睡觉了。

而贝泠叶,一点也没有发现潇逐月的异样,甚至,一夜的好梦,梦到自己为潇逐月一统天下,而自己从此就是一位温婉的皇妃,幸福的生活在潇逐月的身后。

风,伴随着热辣辣的气息吹入了房间,贝泠叶闭着眼,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番了一个身,准备再继续睡觉。

“贝姑娘……贝姑娘!”不想,门外的敲门声破坏了她的美梦。

贝泠叶不得不顶着毒辣的阳光,眯睁着眼,看着那被拍得晃晃响的门。

“谁啊!”贝泠叶慵懒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未睡醒的鼻音,大声的问着拍门的人。

“贝姑娘,是我啊!”杨筱筱的声音带着笑意,应答着睡得迷迷糊糊的贝泠叶。

“啊,杨小姐?”终于听清了是杨筱筱的声音,贝泠叶赶紧从床上爬起来。

不想,被子因为她的动作,滑落到地面。

贝泠叶一个低头,看着自己未穿衣服的身子,惊得差一点大声的尖叫。

随后,贝泠叶又很快的反应过来,速速将地面的被子拿起,捆在身上,急忙下床,去寻找衣服来穿。

还好,贝泠叶在床边的椅子上看到一套嫩黄色的衣裳。

二话不说,贝泠叶迅速将之穿上。

“杨小姐,这么早?”穿好衣服后,贝泠叶尴尬的跑去为杨筱筱开门。

见到她的第一句,就让人知道,贝泠叶还以为现在是晨早。

“贝姑娘,不早啦,现在都已经快晌午了。”杨筱筱用手掩在面前,挡拦着,不让贝泠叶看见自己的笑容。

“什么?晌午了?”想着昨晚一回来,就听见帝隆国与邯善国要联盟攻打东盛国的消息,贝泠叶不由懵了。

她还准备着今天一大清早,就出发边境,看看这场仗该如何去应对。

“是的,贝姑娘,我是想来跟贝姑娘一起用膳的。”杨筱筱拉住贝泠叶的手,幽幽的将她拉出了房间,尔后,向宣和殿里花园里的凉亭走去。

“月呢?”这时,贝泠叶才想起,自己刚才起床,并没有看见潇逐月。

而且,因为突然想起潇逐月的关系,贝泠叶的脑海里又呈现昨晚,他们在温泉池里发生的事情。

贝泠叶的脸涮的一下红了。

“贝姑娘,你怎么了?”杨筱筱转过头,发现贝泠叶的神情有点异样,有点奇怪的看着她。

“呵,没,没什么,这晌午的太阳还真有点毒辣,才出来一会,就觉得热了。”望着杨筱筱一脸好奇的模样,贝泠叶赶紧撇去脑袋里的所想,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哦,也对,夏日的太阳确实是比较毒辣,不过贝泠叶放心,再过几日就是秋天了,那个时候应该会凉爽一些。”杨筱筱当然不知道贝泠叶的脑海里想的是什么,她只当贝泠叶刚起床,还有点床气。

“呵呵,是的,可是,怎么不见月的?”见杨筱筱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贝泠叶再问了一遍。

“他啊?早朝了,不过,这会应该就回来了。”杨筱筱用手,挡在额上,望了一眼灼热的太阳,随后拉着贝泠叶在凉亭里坐下。

“贝姑娘,不知昨晚月有没有跟你说了一些什么话。”二人坐了片刻。

贝泠叶一味的吃着桌子上,杨筱筱为她准备的菜,一点也没有注意杨筱筱的不自然。

“什么话?没什么话啊。”经杨筱筱这么一提醒,昨晚那些热辣辣的画面又在贝泠叶的脑海里游走着,贝泠叶的脸又涮的一下红了。

不过,因为她低着头吃东西,这一次,杨筱筱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这样啊!看来他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了。”杨筱筱若有所思,一双睿智的眼眸放在凉亭外的花花草草上。

“什么话这么神秘?还弄得不知道该怎么跟我开口。”终于,贝泠叶发现杨筱筱的异样,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愣愣的看着她,等待她将话说清楚一点。

杨筱筱将目光从花草上收回,重新放在了贝泠叶身上。

“其实,你昨晚回来,有没有发现月跟以前有点不一样了?”杨筱筱思索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

“听你这么说,好像真觉得有那么的一点不同。”摒除了那些儿童不宜的画面,贝泠叶回想着潇逐月的昨天的一举一动,确实真的像杨筱筱所说的,有点不一样。

贝泠叶觉得,自苗蜀回来,她就感觉不到潇逐月身上那股傻劲了。

而且,还比以前霸道了不少。

“月的病好了。”杨筱筱知道贝泠叶的疑惑,所以直接的将她想要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什么?你说月不再是傻瓜了?”杨筱筱的话如一颗炸弹般,轰在了贝泠叶的心坎。

她现在想的全是,潇逐月不再是傻子了,自己又如何去面对他?

“是的,神医慕容蓝研究出了一种药,虽然还需要一种药引,但是,最后还是将他的病给治好了。”杨筱筱重重的点了一下头,肯定了贝泠叶的话。

‘原来傻子在这个时代也有药可医’!贝泠叶一脸震惊望着杨筱筱。

“你们是在说我的坏话吗?”潇逐月突然出现在贝泠叶的身后,笑着道。

“啊!”全部心思都放在杨筱筱的话上面的贝泠叶没想到潇逐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吓得嚯然跳起。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本来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后,贝泠叶已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潇逐月,哪知今天又听到潇逐月病好了这么劲爆的消息。

贝泠叶的小心肝真的一下子接受不了。

所以,整个人都紧张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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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我想我还需要你医治我一次

潇逐月突然而来的话弄得贝泠叶整个身子僵直着,一点也不自然。

“我还有点饿,还是再吃点东西吧!”贝泠叶忽的跳出潇逐月的怀抱,重新坐回凳子上,一点也不顾自己的淑女形象,狼吞虎咽的吃着桌面上的食物,眼角斜看了一眼潇逐月,随后,偷偷的瞄向杨筱筱。

想看她对自己与潇逐月这么亲密的举动有什么反应。

毕竟,据说,杨筱筱与潇逐月以前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不知因为什么,而解除了婚约。

杨筱筱的表情出乎的冷静。

脸上一点也看不出一丝吃醋的样子,甚至,看见贝泠叶瞄她,她还回了贝泠叶一个微笑。

贝泠叶赶紧收回目光,装作很认真的样子吃着桌面上的食物,其实,她好像说,她饱了。

可是,如果停下来,她又怕潇逐月会在杨筱筱面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我命孙大为为云祥将军,今日一早,派他到边境去了。”潇逐月对贝泠叶的吃相一点也不在意,甚至眼底还露着丝丝的宠溺。

潇逐月将明黄的龙袍一拂,在贝泠叶的身边坐了下来,拿起筷子,也随她一般,吃起桌子上的食物。

只不过,潇逐月的吃相比贝泠叶好多了。

他,一口一口,优雅的夹着菜,放到嘴慢慢的咀嚼着,好似吃饭是一种很享受的事情。

“孙侍郎他什么时候走的?”终于,贝泠叶有机会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丝帕擦了擦油腻的嘴角,蹙着眉头望着潇逐月。

怎么会这样,她还打算一会找孙大为商量一下去边境的事情。

“是孙将军,天还没亮就走了。”潇逐月纠正着贝泠叶的话,而且说得很自然,吃菜的模样更是自然。

“天还没亮的时候……”贝泠叶纠结了,昨晚,潇逐月那个她之后,到底是什么时候起的床啊,居然天还没亮就派走孙大为了。

贝泠叶好想问潇逐月,是不是一晚没睡,但鉴于杨筱筱的在场,贝泠叶只好将话吞回腹中。

“是的,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与贝泠叶的对话间,潇逐月也吃得差不多了,将筷子放在,直愣愣的望着她,等待着贝泠叶更多的问题。

“对了,杨小姐说你的……病好了,是不是?”对上潇逐月那双明亮的黑眸,贝泠叶终于不想再提前天亮以前的事情,所以转了一个话题。

原本坐在一边,被两人当成透明人的杨筱筱,在贝泠叶提出这个问题时,睿智的瞳眸闪过一丝光芒。

“我还有事,得先走了。”杨筱筱笑着打断了二人的对话,站了起来,微鞠了鞠身子,向两人眨了一下眼,便转身离开了。

只是,杨筱筱的这一走,令得贝泠叶好不尴尬起来。

以前,贝泠叶认为自己对着的人,是一个傻子,所以,根本就没有当他是男人看待。

可是,现在潇逐月一点也不傻了,并且,还是自己心仪的对象,虽然两人已经成亲了,但,被潇逐月这么盯着,任由贝泠叶如何淡定,心跳的节奏还是很慌乱的。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啊!”所以,贝泠叶握了握拳头,装作一副凶凶的模样,回瞪着潇逐月。

“呵,是好了,而且,还是你将我治好的哦!”潇逐月嘴角撅起,大掌一伸,将贝泠叶拉撞在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箍着她的小蛮腰,在贝泠叶的颈项呵着气。

“我将你治好的?!”颈项是贝泠叶的其中一个敏感地带,贝泠叶整个人都酥软在潇逐月怀里,就连说出来的话都是绵绵的。

“嗯,神医慕容蓝说,我的药引就是需要全身的血液澎湃的循环一周。”潇逐月一只手抱着贝泠叶的腰际,另一只手放在她嫩白的颈项里来回摩擦。

园子里的花香,溢满园。

不远处的树上,倚着几只小鸟叽叽喳喳的欢唱着。

头顶上的太阳,不知何时被云朵遮了起来,清凉的风徐徐吹起,空气也不再那么闷热。

可,贝泠叶却感觉自己的后背与手心渗满了汗水。

因为,潇逐月的手,仅仅是在她的颈项来回抚摸了几下,随后,缓缓的游走,似是有意放到她更敏感的地方……

“不!”贝泠叶嚯然捉住潇逐月的手,潜意识的说出一个‘不’字。

“小叶叶,你不是很想知道我的病是如何好的吗?”显然,潇逐月并没有打算收回自己的手。

潇逐月低下头,两片厚度适中的性感唇瓣贴在贝泠叶白皙的颈项,并伸出温热的舌尖舔着她的肌肤。

“呵,我……你刚才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就是让你体内的血液全身澎湃的循环一周。”贝泠叶猫着身子,想要躲开潇逐月的搔扰,顺带,掰开他的魔掌。

这个时候,贝泠叶还真是怀念以前那个傻乎乎的潇逐月啊!

“我想,你是应该没有听清楚我说的话吧!”潇逐月的眼眸闪着笑意,嘴角的笑意更是浓烈。

因为,他发现,贝泠叶越来越好玩了。

“我听清楚了,不就是你的病好了嘛!”贝泠叶一边躲着潇逐月的唇瓣,一边挣扎着,想要脱离潇逐月的怀抱。

“不,我想我还需要你再医治我一次。”潇逐月说完,二话不说,一手钳住贝泠叶乱动的双手,另一只手摸上她的高峰。

“什么……”贝泠叶这一会才明白,潇逐月说的,全身血液澎湃的循环一周是什么意思。

原来,昨天晚上,潇逐月那样热情,只是拿她来当药引,来医治他自己的病。

想着,贝泠叶的水眸不禁黯然起来。

“小叶叶,你在想什么啊?”看着贝泠叶原本明慧的水眸,突然黯淡下来,潇逐月的心似是被鞭子抽了一下。

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将头抵在贝泠叶的肩膀,轻声的问。

“没,没什么!”空气中无不弥漫着潇逐月身上的麝香味道,贝泠叶才真正的知道,现在的潇逐月不再是以前的傻太子,傻傻的傀儡皇帝,而是一个可以掌握自己命运,甚至,掌握着许多人的命运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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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春心荡漾

贝泠叶突然感觉,自己离潇逐月好远,好远。

“怎么一下子心情不好了?快告诉我你在想什么?”贝泠叶低落的模样,让潇逐月的心一抽一抽的,好不舒服。

这是潇逐月以前,从未出现过的心情。

就算是杨筱筱那个时候……潇逐月也不曾这样过。

“没什么,我想去一趟边境。”忽然间,贝泠叶好想好想离开这个地方,好想好想逃离潇逐月的怀抱,甚至,也好想自己不曾回来过。

这样,她还是对以前的傻子潇逐月充满了幻想。

幻想着他们以后一起对付奸佞之臣同心协力的日子。

如今,潇逐月不再是那个傻子,贝泠叶感觉自己在他身边,好似已没有什么用处了。

“边境我已经派孙将军去处理了,你还是休息休息吧!”潇逐月似乎对贝泠叶提出的离开不是很高兴。

听见潇逐月的话,贝泠叶原本通红的脸唰的一下白了。

一双黯然的水眸惊慌的望着潇逐月,嫣红的唇瓣不受控制的颤动着。

原来,潇逐月真的已经不再需要她了。

潇逐月担扰的看着贝泠叶:“小叶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苍白?”

“没什么。”贝泠叶倔强的别过脸,不再让潇逐月看见自己的表情。

“乖,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我抱你回房休息吧!”潇逐月的心一紧,可看着贝泠叶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现在无论说什么,她都听不进耳里,只好将她抱回房里休息了。

潇逐月轻柔的抱着贝泠叶,缓缓的走在宣和殿花园里的鹅卵石小道上,风一拂,带来了花儿的清香,不远处凋谢的桃花在风的掠过的同时,盘旋在两人的身上。

贝泠叶抱着潇逐月的颈项,将头埋在他的胸前,一路上,两人一直无语。

可是,贝泠叶却不知道,潇逐月的动作很温柔,很温柔,好似抱着一个易碎的娃娃般,一点也不敢用力。

此时此刻,潇逐月真的很希望花园到房间里的这条路能长一点,或许能让他与贝泠叶永远走下去。

只是,那哇嘎的房门摒除了潇逐月心中所想。

“你怎么不走?”潇逐月将贝泠叶一放在床上,她就拉过被子,蜷缩在里头,紧紧的闭上水眸,试着让潇逐月以为自己已经睡着了。

却不想,潇逐月居然也躺在床上,抽拉着她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我陪你睡觉啊。”尽管心底很不喜欢贝泠叶不开心的样子,但是潇逐月还是弧起嘴角,给了她一个暖暖的笑容。

并且,潇逐月还故意的往里面挤了挤。

顿时,床吱嘎的响了一下。

“我……你是皇帝,怎么能做陪睡的事情呢,快,快去审阅你的奏折。”潇逐月的一挤,贝泠叶好似觉得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在她的大腿上。

贝泠叶吓得赶紧用双手抵在潇逐月的胸前,将他往床外推去。

她可不想再做一次潇逐月的药引,帮他治病。

尽管当时神医慕容蓝为潇逐月医治的时候,贝泠叶在场听到这个药引的事情,贝泠叶肯定想也不想,会主动去潇逐月医治。

但是,现在是在贝泠叶不知情的情况下,潇逐月要她帮他医治了身上的病。

贝泠叶有点认为自己被潇逐月耍了的感觉。

“奏折的那些事情,就留着晚点去批,现在,最最重要的事情是做你的陪睡。”无论贝泠叶说些什么难听的话,潇逐月就是想陪在她身边。

潇逐月有一种感觉,如果他现在不在贝泠叶身边守护着,他很可能永远都活在寻找贝泠叶的路途中。

“儿女私情怎么能跟国家大事来比,你快该干嘛就干嘛去。”贝泠叶水眸还是没有明亮起来,此时此刻,她很想一个人呆着,很想去一个无人的地方呆着。

嗯……

潇逐月飞快的吻上了贝泠叶的朱唇,疯狂的索龋糊嘴里的甜汁。

一又铁掌,紧紧的抱着她的身躯。

“不要离开我好吗?”不知道为什么,自贝泠叶这一次回来,潇逐月的内心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贝泠叶会离开。

可是,贝泠叶才去苗蜀一个多月,潇逐月就感觉自己的人生黑暗无比。

虽然,白日里还要在早朝里应对那些老狐狸。

但,一到夜晚,面对这个空荡荡的宣和殿,潇逐月的内心也跟着空荡荡起来。

或许,就这像人家说的爱吗?

以前,贝泠叶在身边的时候,他都不觉得。

并且,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月?”贝泠叶不知道潇逐月为什么老是说不要离开我这句话,但,加上刚才的,贝泠叶已经从潇逐月的嘴里听过至少三遍了。

难道潇逐月就那么的没有安全感?

他以前的日子到底是怎么过的?

突然间,贝泠叶好像知道潇逐月的过去。

“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见贝泠叶一副迷茫的模样,潇逐月的声音甚至颤抖起来。

贝泠叶心疼的回抱着潇逐月,不再将他往外推去。

“一会,我修信一封,麻烦你帮我交给杨小姐,要她命人交到邯善国的窦小姐手上,这样,邯国善就不会跟帝隆国联盟了。”贝泠叶抱着颤抖着的潇逐月,水眸眨看着床顶上的缦帐,不再提出要亲自去边境的事情。

“好。”潇逐月不去问贝泠叶,为什么只要一封信,邯善国就会退兵。

因为他相信贝泠叶,相信她所有一切,也相信她不会做出一些对不起自己的事情。

这种信任,很让人幸福。

“这样,月就不会不高兴啦。”摒去刚才的不愉快,贝泠叶打趣着潇逐月。

“那,姐姐也不许不高兴。”看着一脸调皮的贝泠叶,潇逐月也学着她的口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

“哼,敢欺负你姐姐我,要你好看的!”贝泠叶气不过潇逐月老是刮她的鼻子,纤手绕到他的腰际,挠起他的痒来。

啊……

哪知道潇逐月擒住了贝泠叶的双手,一个翻身,将贝泠叶压在身下,并且,另一只手,毫不客气的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贝泠叶被潇逐月突然而来的动作吓得尖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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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溢香楼

“姐姐,你怎么要我好看啊!”潇逐月噙着一丝笑,双脚夹着贝泠叶的腿,让她一动不动。

两人四目相对。

贝泠叶看着潇逐月嘴角那丝坏笑。

突然之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只是,很快贝泠叶的思想就被潇逐月弄短路了。

“你在干什么?”贝泠叶突然觉得身子一凉,顿时,全身上下仅剩下亵衣亵裤。

“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要你让我好看啊!”潇逐月定定的看着贝泠叶,好似在看她脸上看出什么。

“不!”虽然不用赶去边境,但,贝泠叶真的很累了,如果潇逐月再硬来一次,恐怕她就要虚脱掉。

“这可是由不得你能拒绝的事情。”潇逐月的脸慢慢的在贝泠叶眼前放大,最后,头埋在她的肩膀,啃咬着她的耳垂,整个精壮的身躯压在贝泠叶身上。

贝泠叶紧张的哆嗦着。

贝泠叶闭上双眸,紧张十分,颤颤的等待着潇逐月又一次的‘霸王硬上弓’。

可是,贝泠叶等了片刻,潇逐月却没有其它的任何动作。

仅是传来了潇逐月细细的鼻鼾声。

贝泠叶悠悠的睁开水眸,侧过头,看着一脸熟睡的潇逐月,轻吁了一口气,将手放在潇逐月的双臂,想要将他推开。

不想,贝泠叶的手才放到潇逐月的手臂,潇逐月半睡半醒的眯着眼。

瞳眸里尽是疑问。

贝泠叶只好疾快的将手抽回,别过脸,闭上眼,装睡。

望了一眼也是熟睡的贝泠叶,潇逐月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抱得更紧,随后,动了动身子,便再次睡去。

贝泠叶睁开眼,望着照入房间刺眼的阳光,尔后,放松身子,动也不敢动。

生怕,一不小心,将潇逐月弄醒了,他又想那个她。

一个人处于一个放松的状态,真的很容易睡着,这不,贝泠叶已经开始昏昏欲睡。

安静的午后,安静的房间,只有两个人有规律的呼吸声。

潇逐月与贝泠叶就这么身子贴着身子,熟睡了。

一刻钟,对于下午的太阳来说,只是落下了那么一点点,对于潇逐月来说,也是很短暂的。

在听见贝泠叶均匀的呼吸时,潇逐月轻轻的动了动身子,小心翼翼的从贝泠叶的身上爬起,细心的为她盖上被子。

坐在床边,认真的端详着她那虽然不算惊艳但也足够令人疯狂的脸。

潇逐月的心有点沉沦了。

这,可是跟他当初的计划不一样啊!

想着,潇逐月轻甩了一下头颅,重新将注意力放回贝泠叶的身上。

这一次,他并没有注视贝泠叶多久。

潇逐月附下身子,在贝泠叶光滑的额头的轻轻的印了一个吻。

随后,潇逐月悄悄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并且,关门的时候,还小心的嘱咐门外守候着的宫女,要好好的照顾贝泠叶。

**

艳红的霞光,在夏日里头,是最常见的美丽天色。

贝泠叶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冉冉的睁开眼眸,微笑着翻身下床,迅速的为自己换了一身寻常的男装,准备这一天才开始的酒红灯绿。

贝泠叶趁着宫女去传晚膳的时间,悄悄的离开了宣和殿,大摇大摆的走出了皇宫。

若要问她为什么身穿男装都可以大摇大摆的走出皇宫?

笨,她可是有一块自由进出皇宫的腰牌啊。

贝泠叶一出皇宫,便看见一个闹闹哄哄的世界。

自潇逐月下令将外城与内城合并之后,东都的内外城之分,已经成为了一个传说。

自潇逐月下令去掉了禁宵之后(就是禁止所有人,除了侍卫在晚上外出),东都城大街的每一个晚上,都是热闹非常凡。

不说那些暗地里的堵场,就说那些寻欢作乐的青楼,每一家,每一晚,都爆满座了。

当然,在东都,青楼也是有等级之分的。

就像最近才新开的溢香楼,就是东都城里最最高档的青楼。

而一身男装的贝泠叶,潇洒自如的走进了这个花花世界。

瞬间,就有一群莺莺燕燕扑面而来。

“爷,来嘛,今晚我陪你。”

“公子,到我这边啦。”

“这位爷,你闻闻奴家香不香。”

…………

一个比一个美艳,一个声音比一个嗲。

还有那一双双勾人心魂的眼,如若贝泠叶是一个男人,怕是早就沦陷了。

“这些是赏你们的,今晚大爷我谁都不要,只要你们的花魁雪桃姑娘。”贝泠叶现在是皇妃,而潇逐月又疼她疼得入骨,知道皇宫不是一个能关得祝糊的地方,所以,潇逐月在钱的方面,从来都是对贝泠叶很大方的。

所以,贝泠叶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贝泠叶人手一张票子,将那些青楼女子哄得喜滋滋,虽然花魁不是所有人想见就能见的,但那些女子还是三两下就将溢香楼妈妈桑的位置透露给她知道。

不然,谁会跟钱过不去?

而且,贝泠叶能不能见得到花魁雪桃,决定权还是在妈妈桑的身上。

那些青楼女子拿了贝泠叶的银票,给她抛了一个媚眼,便嘻笑着一哄而散,又去迎接后面进来的客人了。

按着那些女子所指的方向,贝泠叶笑盈盈的向溢香楼的负责人银红走去。

然尔,银红看见了贝泠叶,并没有那些青楼女子所想那般,会拒绝贝泠叶要见花魁的要求。

反而是热情的前来迎接她。

“泠儿,你又来调皮捣蛋了。”银红一看见贝泠叶,便急急的向她走去,并将她拉到一边,悄悄的怒瞪了她一眼,嘴里有点小怪怨的吐着话。

“呵呵,帮她们不就等于帮我自己嘛。”银红说贝泠叶调皮,贝泠叶还真的向她调皮的巴眨着眼睛,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一点儿都不正经。

“切,要是她们知道你就是这里的……看你的钱她们还敢收不。”银红娇嗲的望了贝泠叶一眼,随后用眼神示意她跟着走。

贝泠叶扫了一遍溢香楼,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与银红后,才随在她的身后,上了二楼,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个房间。

贝泠叶快速的将门打到,闪了进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贝泠叶轻吁了一口气。

贝泠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紧张,只是她总觉得,在她进入溢香楼后,就有一双眼眸盯着她,虽然她感觉不到这双眼眸有敌意,但是就是弄得她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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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花魁雪桃

“切,要是她们知道你就是这里的……看你的钱她们还敢收不。”银红娇嗲的望了贝泠叶一眼,随后用眼神示意她跟着走。

贝泠叶扫了一遍溢香楼,看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与银红后,才随在她的身后,上了二楼,七拐八弯的来到了一个房间。

贝泠叶快速的将门打到,闪了进去。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贝泠叶轻吁了一口气。

贝泠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这么紧张,只是她总觉得,在她进入溢香楼后,就有一双眼眸盯着她,虽然她感觉不到这双眼眸有敌意,但是就是弄得她很不舒服。

“姐……”房间里的女子看着突然出现的贝泠叶,艳美的脸容由惊恐转为惊讶,最后,一脸心喜的蹦向贝泠叶。

嘘……

哪知,贝泠叶在看见房间里的女子后,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并且,贝泠叶示意她取来笔墨。

“外面有人。”女子给贝泠叶取来笔黑,贝泠叶马上拿过来在纸上写了几个字。

“那,姐姐,丫儿要怎么做?”只见女子在同一张纸上也写了几个字。

“不,你现在不是丫儿,你是雪桃。”贝泠叶与丫儿对视了一眼,暗示她像平常一般待客就行了。

“哎呀,客官,你吓着雪桃了。”雪桃向贝泠叶肯定的点点了头,抓起那张有字的纸,掏出怀里的火折子,随后在床底下抽出一个盆子,将刚才与贝泠叶手写对话的纸点燃,放到盆子上。

嘴里,还不忘嗲声的怪罪突然出现的贝泠叶。

“哎呀,我的小心肝啊,你可想死我了!”当然,贝泠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搂抱雪桃的机会。

毕竟在整个溢香楼,雪桃可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啊。

老鸨银红也是全靠她,才能撑得起整个溢香楼的动作。

不过,贝泠叶能开得了这个溢香楼,确实还真的要感谢这个雪桃,也就是丫儿。

败破住的小平房着火的那天晚上,贝泠叶在寻查平房无果,回皇宫的路上又遭遇了文彻儿子大火后,贝泠叶无意中在路上救了丫儿。

当时,丫儿身着着一套很是光鲜的衣服,可怜兮兮的蜷缩在一个破房子的屋檐下。

一开始,贝泠叶以为又是哪家权贵小姐发脾气离家出走,所以抱着不想多事的心态,连望也不望一眼丫儿。

可是,也许是老天注定贝泠叶要将丫儿救起。

在贝泠叶经过丫儿身边,准备无视她的时候,丫儿竟嚯然站起来,喊了一句‘贝姑娘’,便昏死过去。

那个时候,贝泠叶真的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自己惊骇的心情。

按贝泠叶对这具身体的调查,贝家除了贝泠叶,都已被杀光,并且还诛了九族。

所以,换句话来说,凡是与贝泠叶的父亲,贝漠有一点联系的人,都被处死了。

就算不死,估计也被发配到边疆。

这夜晚突然出现的人,为什么能认得出贝泠叶,并且,还是用黑色丝巾蒙着脸的贝泠叶。

贝泠叶赶紧寻了个地方,将这突然唤她名字的女子藏起来。

毕竟,能叫得出‘贝姑娘’这三个名字的人,肯定都不一般。

原本,贝泠叶打算,等这名女了醒来,就让她与小规认个姐妹,住在一起,好有个依靠。

让贝泠叶想不到的是。

当贝泠叶与这名女子说要将她介绍给小规的时候,这名女子竟然死活不干。

并且,要求贝泠叶将她放入青楼内,还说她要做一名名艳四方的花魁。

这女子的举动又是大大的吓了贝泠叶一跳。

还说,若是贝泠叶不答应,她就要死在她的面前。

贝泠叶可真是还没遇见过这样的女子。

毕竟,是女人,谁都不会主动去要求做一名妓/女,虽然她说的是要做高级妓女。

“求求你,我的名字叫丫儿,如果你可以捧我做花魁,你可以为我改一个更好听的名字,但是,请你一定要答应我的要求。”一开始,丫儿见贝泠叶沉默的看着她,以为她不会答应,竟然不惜跪下来求她。

“你起来说话,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人,却想着要做花魁?”当时,贝泠叶的表情很是凝重,她怀疑这名自称丫儿的人,来路不明,也有可能不是东都的人,或是其它国家的奸细。

所以,贝泠叶当时脑海里想的是,若是这个丫儿有什么不对劲,她就要手刃了她。

“还有,你晕倒前为什么会叫着‘贝姑娘’这三个字。”当时,贝泠叶看着在地上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丫儿,根本一点同情心也没有,甚至还有一种想杀了她的感觉。

“你是贝姑娘,我见过你,对你那双眼睛很是深刻。”丫儿似乎看出了贝泠叶的想法,止住了眼泪,铿锵的看着贝泠叶,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你见过我?”任贝泠叶在脑海里如何寻找这副身体的记忆,都找不到一个认识面前这个名叫丫儿的女子的记忆碎片。

最后,贝泠叶忍住想杀她的冲动,在丫儿的口中得知。

这个丫儿是贝泠叶母亲的一个很远方远方的亲戚。

在贝泠叶很小很小的时候,贝泠叶随母亲一起回娘家,见过这名女子一面。

当时,贝泠叶的眼眸又闪又圆,让很多人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别在这个丫儿的心里,更是深刻。

因为,贝泠叶当然将她从一群流氓手中,救了回来。

“你骗人,说是想奴家,却那么久都不到找人家。”雪桃缩在贝泠叶的怀里,用有点哀怨的声音,大声的道。

“傻丫头,久别胜新婚嘛,这不,我们赶紧到床上……”哪知,贝泠叶听了雪桃的话,竟然弧起一丝笑容,得意的将她往床上拉去。“心肝宝贝,今晚我会让你下不了床的,到时候,你肯定满意。”

“爷,你好坏哦……”雪桃娇嗲的道着。

随后,两人便上了床,将那梦幻般的粉红色缦帐拉下。

顿时,房间里便响起了一阵阵勾人心魂的呻/吟声。

“姐姐,那人走了吗?”雪桃叫了足足一刻钟,在看到贝泠叶要她噤声的手势手,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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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他到底傻不傻

“雪桃,最近有没有听到一些什么消息。”贝泠叶水眸咕碌一转,对雪桃重重的点了点头。

随后蹑手蹑脚的走到窗边与门前,再一次确认里面没有人之后,才对雪桃道。

原本笑看着贝泠叶的雪桃,在听到她的话后,笑容瞬间消失。

尔后低下头,让贝泠叶看不见她的表情。

“雪桃,我知道你有听到一些我要的消息,对不?”贝泠叶低下头,抬眸,急切的望向雪桃,很想她快点将收到的消息告之自己。

“泠儿,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会说的话不中听,你千万不要激动。”贝泠叶也不知道雪桃为什么这么喜欢叫她泠儿。

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贝泠叶的父母亲就是这么叫她的吧。

雪桃蓦然抬头,一双翦水眸闪着粼光,轻咬着红唇,一张小脸哀凄凄,那神情,想说又不想说。

这个时候,若是站在雪桃面前的是一名男子,看着她这个样子,肯定心都酥软了。

“哎呀,小雪桃啊,你就说过听听,看看能不能激起我的激动吧。”贝泠叶大咧咧的笑着,一把搂住雪桃,作状要闻向她的秀发。

“泠儿,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啊!”雪桃娇嗲了刮了一眼贝泠叶。

每一次,只要贝泠叶知道有重要的事情要发生,总是以一副大咧的嘴脸来忽悠她身边的人,让他们都以为,她心情很好。

“想我正经很简单,把你收到的消息说出来的。”贝泠叶将指腹放在下颌里来回摩擦着。

“当年贝家一案,与潇逐月有关。”雪桃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翦水瞳眸移开,不再与贝泠叶对望。

郑重的将自己从一个官员嘴里听见的消息告诉贝泠叶。

其实,这个消息雪桃早就收到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跟贝泠叶说。

所以,之前并没有飞鸽传书给她。

今日,贝泠叶找上门来逼问,雪桃终于知道,再也藏不住了。

贝泠叶既然能问得出口,就表示她多多少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了。

如果雪桃再不告诉她,后果可是很严重。

听见潇逐月的名字,贝泠叶整个人呆住了,根本就不敢去看雪桃。

“而且,今晚,他还在溢香楼与人有约。”不容贝泠叶逃避,雪桃再一次说出一个重磅消息。“也许,刚才在屋外的人也是他派来的,都说不定。”

“你可知道,他约的人是谁?”贝泠叶的声音有点跑调,甚至,连手都是颤抖着。

难道潇逐月对她的情义都是虚假的?一直都是利用她?

如今,他翅膀硬了,准备抛下她了?

“对了,我还忘记告诉你一个消息了,就是东盛国从此不再有文氏一族了。”雪桃倚在床头,玩弄着那红红的丹寇。

眼角不时瞄向贝泠叶,却又不敢与之对望。

她知道,贝泠叶现在是需要自我调整的时候。

毕竟,雪桃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太劲爆了,差点将贝泠叶的脑袋炸开。

“什么时候的事情?”文氏一族消失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贝泠叶怎么回东都一天一夜了,都没有收到消息。

不对,这一天一夜,潇逐月几乎都在她身边,根本就让贝泠叶没有时间去了解。

可是,雪桃说的话是真的吗?

她贝家所有性命,都是潇逐月拿掉的吗?

突然,贝泠叶再也不敢往后想下去。

“在你去苗蜀的那段时间,东都的朝纲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在贝泠叶惊讶的眼神中,雪桃确定了她对文氏一族的事情不了解,便给她解释。“新皇一改往常的傀儡,重力砍掉文氏的羽翼,还将文氏一族所有男人,包括男婴儿,都杀之,所有女眷都送到偏远的大遥国……”

“你是说,这样的事情,我去苗蜀的时候已经发生了?”贝泠叶记得,她昨日才从苗蜀赶回,潇逐月就要跟她那个,而今日又跟她说,她是他的药引,所以,按推测,潇逐月的病应该是这两天才好的。

怎么跟雪桃说的时间对不上?

“泠儿,真不是我嘴巴大,我想,有些事情,你真应该去查清楚一点,不要逃避,或许这样,你们的感情才会牢固。”雪桃是知道贝泠叶与潇逐月的感情,也是唯一一个真正知道内情的人。

毕竟,她与贝泠叶的感情,不是一般人能比拟。

她真的不想贝泠叶被人蒙了眼,并且栽在了这段感情上面。

贝泠叶是一个聪慧而坚强的女子,但雪桃也知道,其实她的内心很脆弱。

“雪桃,你之前是不是受过情伤?”听着雪桃的话,贝泠叶看着在她说话时,那黯然的眼神,心似被什么撩拨了一般。

此时此刻,贝泠叶感觉自己对雪桃了解得太少了,甚至,对潇逐月与杨筱筱等人都了解得太少了。

“泠儿……”雪桃知道贝泠叶的内心脆弱,却不知道好会这么敏感,自己才略劝了她几句话,她就能猜得出自己受过情伤,她就知道,事情并不能瞒贝泠叶多久。

嘘……

正当雪桃要将自己受伤的情史告诉贝泠叶的时候,贝泠叶向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雪桃只好闭上了嘴巴,让房间重新安静起来。

“他……”房间安静之后,雪桃竟然听见了潇逐月的声音,原来,潇逐月到溢香楼了。

“雪桃,一会你去他房间里为他表演,帮我看一下他到底跟谁在这里相约,并且,事后将他的一举一动告诉我。”就连雪桃都能听得出潇逐月的声音,贝泠叶又怎么会听不出呢。

贝泠叶垂下眼帘,很快又张开,给雪桃作了一个手势,并且小声的跟她说。

“泠儿,你确定要这样么?”听着贝泠叶的话,雪桃感觉她好似要对潇逐月拟一些什么计划,或许,贝泠叶已经将她刚才的建议听了入耳。

“雪桃,我相信他,无论如何我都相信他,所以,这样做,都是为了证明他的清白。”贝泠叶的望着房门的水眸异常坚定。

“唉……好吧!”望着贝泠叶那又已经陷入爱河,无法自拔的水眸,雪桃知道,有些事情终归要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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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各有想法

香气四溢的房间里头,潇逐月醉神的看着桌子前方的舞台上正卖力跳动着的雪桃。

“听说雪桃姑娘的舞姿能让人醉神,果真没错啊。”雪桃一舞完毕,香汗淋漓的向潇逐月鞠了一个躬,如玉般的面容噙着一丝微笑,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响亮整个房间。

“公子过奖了,奴家先去换一身衣裳再来陪公子。”雪桃不着痕迹的轻蹙了眉头,然后笑对着潇逐月道。

心中却对潇逐月的印象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

按理说,身为一名皇帝,在人前,应该壮重一些,可竟也能说出这样轻佻的话语。

这个潇逐月真的适合泠儿吗?或许他在泠儿面前的模样都是装的?现在这个才是他的真面目。

雪桃不停的在心里猜度着。

“好,雪桃姑娘请便。”潇逐月抿了一口茶,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的表情,就跟一般到青楼的男人一样。

“那公子,奴家先失陪了。”雪桃冲潇逐月盈盈一笑,用舞衣的长袖掩脸,羞涩的离开了。

潇逐月黑眸定定的望着贝泠叶的离开,直到她关上房门,才收回眼眸。

“看来,这女子对你有点情义啊!”雪桃才离开房间,转头,杨筱筱便推门进来,并打趣的对他说。

“杨,你终于来了。”潇逐月捏了捏桌上的茶杯,似笑非笑的看着杨筱筱。“既然你来了,我想一会就不需要雪桃姑娘出场了。”

其实,若不是雪桃的舞蹈还有一点吸引人的地方,怕是潇逐月早就觉得无聊了。

他现在的眼里,藏着的似乎只有贝泠叶一人。

“我能不来吗?你都催得那么急,我晌午才离开,你就命人追在我后面了。”杨筱筱坐在潇逐月的对面,拿起他为她倒的茶,轻啜了一口。

杨筱筱有点猜不透,两人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见面,为什么潇逐月会约她在这个溢香楼。

“我发现,溢香楼好像有点问题,并且,认为花魁雪桃也有一点问题。”潇逐月直入话题,趁雪桃换衣服的时候,赶紧将要说的话讲给杨筱筱听。

**

“雪桃,怎么样?”雪桃一身薄汗推开房门,贝泠叶便迎了上来。

贝泠叶忽的一下将雪桃拉入房间,倏然将门关上,急切的问道。

“你看你,你看你,这么着急,小心被他吃住了。”雪桃伸出玉指,轻点了一下贝泠叶的额头,取笑着。

“哎呀,我的好雪桃,你就告诉我吧!”对于潇逐月的事情,在雪桃面前,贝泠叶是从来都不掩饰,甚至,也将自己那身强势的作风在她面前御了下来。

“瞧你之前说的,我看他,就不像一个感情专一的人,你不知道,我跳舞的时候,他看得啊,眼睛都直了。”雪桃似是不想贝泠叶对潇逐月陷得那么深,又是不想贝泠叶被骗,故意将潇逐月的神情夸大了一点向她说。

“雪桃,说重点。”哪知,贝泠叶听出了雪桃的用意,故作生气的瞪了她一眼。

而那身男装,并没有掩盖多少贝泠叶的小女子姿态。

“唉……泠儿,你好自为之。”雪桃终于知道,贝泠叶真的陷进去了,只好收回取笑,轻叹了一口气。“他约的人还没出现,我去换身衣裳,再去帮你打听。”

**

“溢香楼有没有问题我是不知道,但这个雪桃肯定是有问题。”杨筱筱睿智的眼眸瞄了潇逐月一眼,将他的话题接了过来。

“刚才,我的手下向我汇报,一向洁身自爱,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雪桃,竟然跟一句男子在房间里头那个……并且,还是在你到来之前喔!”

“你说的可是真的?”潇逐月回想着雪桃刚才跳舞时的神情,眼角似乎真的有一丝未褪尽的春潮。

咳咳……

“杨,你的病怎么日益严重了?”正当潇逐月忖度雪桃之时,杨筱筱忽然咳嗽起来。

“不碍事,对了,我夜深的时候,还是要离开东都。”杨筱筱咳嗽了几下,用手帕在唇边擦了擦,对着潇逐月的脸有点苍白。

“你还是要走?”潇逐月蹙紧眉头,暂且将怀疑雪桃的事情放下,关切的问着杨筱筱。“你的身子能挺得住吗?”

“还行,si不了的。”杨筱筱又用手帕掩嘴咳嗽几下,才道。“雪桃姑娘估计差不多回来了,我该是时候要走了,有事情给你传消息。”

就如来的时候一样,杨筱筱一说离开,便真的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房间了。

“公子!”杨筱筱才离开片刻,雪桃便推开房门,款款的向潇逐月走来。

此时,雪桃已经换了一身粉红色的纱衣,香肩半露,脸上那小小的梨窝在笑看着潇逐月的时候,若隐若现。

任由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春心荡漾。

潇逐月此时此刻的脸,就是这样。

“公子,请喝茶吧!”雪桃走到潇逐月身旁,玉指将他面前的茶杯拿起,放在潇逐月的嘴边,看似要喂他吃茶。

“哎呀,对不起公子,奴家不是故意的!”正当潇逐月醉神的准备将雪桃端着的茶水喝下去,雪桃的手遽然一松,茶杯顺势倒下,茶水全部倒在潇逐月的身上。

“没关系!”雪桃慌乱的抽出手帕想帮潇逐月将茶水擦去,潇逐月出场制止了她的动作。“其实,茶水并没有打到我。”

潇逐月黑眸一凝,随后又松开,笑看着雪桃。

“其实雪桃姑娘不用专程来伺候我了,因为我的朋友已经来过,如今,我也准备要回去。”潇逐月轻拍了拍身上稍微溅湿了的衣裳。

刚才,雪桃将杯子弄翻的时候,他闪得快,所以,他的衣裳并不似雪桃想象那般,被打湿了。

“公子,是不是雪桃做了若公子生气的事情啦。”雪桃一双翦水瞳眸无辜的望着潇逐月,并且,还不时用手帕擦抹在眼角,那模样很是犹见我怜。

让人看了,不觉想要上前搂抱,细哄一番。

“不,雪桃姑娘很好,我正想要打赏你来着。”潇逐月从怀里掏出银票,抽出一张,放在桌子上。“只是我正好有急事,扫掉雪桃姑娘的雅兴了,这权当是我的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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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要去你闺房听曲

“啊!公子以为雪桃……”雪桃望了一眼桌面上的银票,整整一百两!心顿时花开无限,但是,她还是忍住想要拿起银票的冲动,垂下眼帘,不让潇逐月看见自己那双看钱发光的眼睛。

“公子,雪桃是卖艺不卖身的!”雪桃轻剁着脚,转过身子,用哽咽的声音道。

“雪桃姑娘别误会,这银票是赏你的。”潇逐月双手放在背后,轻摇了摇头颅,笑看着雪桃的背影道。“而且,在下觉得,雪桃姑娘刚才的舞蹈很是精彩,而外面传言,雪桃姑娘弹得一手好琴,所以,在下冒味想去雪桃姑娘房里聆听一曲。”

潇逐月那一笑让人如沐春风,才转过身来和雪桃不知是被他的笑容迷住了,还是听了潇逐月的话后惊呆了。

总之一双翦水暗瞳一瞬不瞬的望着潇逐月。

“公子想要到雪桃闺房。”雪桃微低着头,脸颊有点绯红。

像潇逐月这样的一见面就提出要去她房间里的男人,她可是见多了。

她知道,男人都喜欢这样害羞的女子。

但是,潇逐月去了她的房间,那贝泠叶怎么办。

贝泠叶现在可是待在她的房间,等着她的消息啊!

“谢谢公子的夸奖,可是,雪桃今日不太方便,改日,改日雪桃一定会好好的招待公子。”当然,那些都是雪桃心中所想,此时她的脸上还是那般害羞。

而且,雪桃觉得,这个潇逐月一点也不像贝泠叶说的那般,那么专一专情,反倒像那些纨绔的公子哥儿一般,那双眼眸看着自己,就想剥去自己身上的衣裳。

“哦?难道雪桃姑娘的房间里头藏了一个男人?”潇逐月收起笑容,轻拧着眉,一副好奇的模样。

顿时,雪桃被潇逐月的话噎住了。

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房间里藏了一个男人的?不,是藏了一个女人。

难道刚才她与贝泠叶在房间里头说话,在外面偷听的人是潇逐月派来的?

雪桃的心,有点慌了。

“呵呵,公子这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哦。”雪桃横了心不管了,反正潇逐月知不知道贝泠叶在她房间也好,反正她就打着推脱的主意。

“雪桃姑娘请别见怪,在下只是开个玩笑,但是,在下真的很想听雪桃姑娘弹一曲,可否请雪桃姑娘行个方便?”虽然雪桃装得很无辜,可她却不知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潇逐月看着她的神情,噙着一丝笑,反而不再像刚才那般强烈要去雪桃姑娘的房间。

而是改为想听她弹一曲。

可是,他会如此容易罢休么?

“那!雪桃得去问一下老鸨,麻烦公子在此稍等一会。”明明潇逐月的言语是那么客气而又无害,雪桃却是感受到了他身上发出的不容拒绝的气势。

不得已,雪桃找了个借口,打算回房问一番贝泠叶。

“既然这样,那就有劳雪桃姑娘了。”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潇逐月也不咄咄逼人,只是脸上那抹微笑,一直没有收起,炯炯的眸瞳一直没有离开过雪桃的脸颊。

并且,直到雪桃离开房间,潇逐月的眼眸还不收回。

给读者的话:

新年好啊,新年好啊,因为这个月过年啦,所以瓢儿的更新会有点跟不上,不过,每一天我还是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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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你怎么来了?我要换衣裳啊

“泠儿,快躲起来,潇逐月想要到我房间听我弹曲了。”门哐啷一下被关上,雪桃便迫不及待的对贝泠叶道。

“哎呀,你快躲起来啊!”哪知话才道完,竟然看“见贝泠叶悠哉游哉的坐着喝茶。

“急什么,你不是说他只是想吗?那就表示你还没答应咯。”贝泠叶又呷了一口茶,轻视了雪桃一眼,那模样更像在挑逗雪桃。

“我的姑奶奶,我真是服了你了。”雪桃一脸急切的赶紧将她手中的茶水抢走。

“嘘……”不想,贝泠叶竟然将指腹轻压到雪桃的红唇,示意她噤声。

“别说话,有脚步声,而且是很轻的脚步声,这个人一定是个炼家子。”贝泠叶不再悠闲,反而整个人戒备起来。

并且,两步并三步向窗边走去。

看着贝泠叶的指腹离开自己的红唇,雪桃很是奇怪她为什么明明说正有脚步声接近,人却向窗户走去。

但下一刻,她就知道了原因。

贝泠叶呼啦一推窗门,纵身一跃,跃了下楼。

而贝泠叶跃下的同时,雪桃的房间门就被人推开。

“公子你怎么来了?”雪桃极快的将放在窗户的目光放到门前,只见潇逐月如玉的脸庞映入她惊讶中带点焦虑的眼眸。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这走廊最后一间房是杂物房,因为好奇,所以,没有经过你们溢香楼的允许,就想来打开看看。”潇逐月看出了雪桃眼底的焦虑慌乱,所以,随随便便寻了一个推开她房门的理由。

反正,潇逐月认为,雪桃绝对不会在他找的这个借口上较真。

“没关系,没关系,雪桃本来想着换一身衣裳,再去询问老鸨关于公子要听雪桃弹曲的事情。”雪桃言下之意,我要换衣裳了,你快走吧。

眼角却不时瞄向窗户,担扰着贝泠叶。

这可是三层楼高的距离啊,虽然知道贝泠叶身怀武艺,但这忽然纵身,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咦,原来雪桃姑娘的房间是临街的啊!”潇逐月直接忽略雪桃说要换衣裳,径直向窗边走去。

“嗯,这里风景真的不错。”潇逐月才走到窗边,似是在寻找着什么,又似探身往外欣赏着外面的风景。

“呵呵,老鸨对雪桃确实不错。”看着潇逐月那悠哉的样子,雪桃怎么就觉得那么眼熟呢?

不对,她刚刚才看到过贝泠叶在她房间里悠哉。

这么一想,雪桃还真觉得这两人很像,都是一副腹黑的模样,而且,她怎么感觉这个潇逐月的腹黑级别比贝泠叶还高。

起码贝泠叶虽然腹黑,但在她面前可是有所收敛。

这个潇逐月,所说的话,所做的一切,都腹黑得让人让不出破绽。

泠儿会不会被他吃得死死的呢?想着,雪桃不由打了一个寒颤。

雪桃也随着潇逐月那般,将头探出窗外装作一副欣党风景的模样。

其实她是借故寻觅贝泠叶的身影。

扫视了一遍,在看到窗户下,没有贝泠叶的身影了,雪桃暗自轻吁了一口气。

“公子,恭敬不如从命,既然你来到雪桃的房间,那雪桃也不推搪了,就让雪桃给公子弹一曲吧!”雪桃缩回身子,也寻机不让潇逐月再在窗户上‘欣赏风景’,便如了他意,要弹一曲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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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8 我又不想听你弹曲了

纵身跃下溢香楼的贝泠叶当然不知道潇逐月与雪桃两的对话。

但,如果听见了,一定会觉得这两人肯定傻了。

这乌天黑地的夜晚,竟然在窗边欣赏风景,而且还似一个瞎子般,说这黑漆漆一遍的夜晚,风景不错。

贝泠叶飞跃出窗后,就借着房子上的屋檐落到地上。

一个口哨,唤来黑旋风,在潇逐月与雪桃还没欣赏窗外的风景时,策马离开了。

贝泠叶策着马,腾奔到文府,发现真如雪桃所说的,文家已经败落了。

就连曾经辉煌的府邸断垣残壁,里面昏暗一片。

望了一眼文府大门,贝泠叶没有推门走进去,调转马头走进了夜的暗黑之中。

**

“公子,雪桃要奏曲了。”雪桃的纤指拨弄了一下琴弦,试了一下音,润了润嗓子,幽幽的对潇逐月道。

只是,潇逐月此时心不在焉,人虽是坐在椅子上,思绪却不知飞翔到哪儿去。

雪桃的问话他根本就没有听见。

“公子……”雪桃不解的看着潇逐月。

刚才还吵着要听曲的人,怎么现在就心不在焉了?

遽然,一阵风从窗外飞入。

“雪桃姑娘,在下还有事情得先走了。”雪桃将潇逐月的思绪拉回,深邃的眼眸望着她,好看的唇瓣说着温言细语。

可是,听在雪桃的耳里,却是那么的刺耳。

“公子,你刚才不是说想听雪桃弹曲的吗?”雪桃的眼神很是幽怨,娇嗔的望了潇逐月一眼,轻盈的站起身子,着急的向潇逐月走去。

“雪桃姑娘,真的很对不起,我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要做。”说完话,潇逐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雪桃的房间。

距刚才急着要听她弹曲的模样一点也不相像。

惨了,他该不会是发现泠儿刚才跃窗走了吧。

潇逐月的身影才消失在雪桃的眼帘,雪桃便心存担扰。

酒浓灯绿的溢香楼,一点也不会为某个人的举动而停止。

潇逐月一踏出雪桃的房间,溢香楼大厅那些喧闹的男男女女打情骂俏的声音,便传入了他的耳朵。

可是,潇逐月好似对这样的声音已经听习惯了,眼眉也不皱一下,直直的穿过走廊,越过喧哗的溢香楼大厅,走出了溢香楼。

潇逐月拐到溢香楼旁边一个让人不易发现的阴暗处,一个黑影咻的一下落在他面前。

“主子我们跟丢了。”黑影训练有素,蓦然单膝跪下,铿锵的报告着。

“跟丢了?”对于黑影,潇逐月似乎对他很有寄望,不想他却向自己汇报着跟丢这样一个消息。

潇逐月蹙着眉头,深邃的眼眸犀利的盯着黑影,空气中涌起一阵无形的压力。

顿时,黑影额上冒出一层冷汗。

“不过,我们知道这个人是谁。”还好,黑影坚信着自己接下来的这个消息,一定会令潇逐月对他的不满抹去。

所以,尽管承受着那样巨大的无形压力,黑影还是将自己查的到情况照实汇报给潇逐月。

“谁!”潇逐月简而明了的一个字,蕴含着无垠的魄力。

若是此时贝泠叶在场,一定不会相信以前那个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姐姐的人,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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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有刺客

夜,凉如水。

可相对于贝泠叶来说,却是一个很温馨的夜晚。

贝泠叶骑着黑旋风,绕过文府,走回了皇宫,潇逐月正在宣和殿里头,守着一桌子的热饭热菜,等着她的回来。

菜色很简单,少了许多奢华,就那么几个小菜,一壶水酒,两个杯子。

银色的月华倾洒,秋晚的风拂过,宣和殿花园里除了飘着菜香,还弥漫着花儿的香味。

贝泠叶在回宫前,已经将身上的男装御了下来,换上了一身简单的女装,墨色的头发没有任何装饰,随着她一惯的作风,仅仅只是用一丝银色的丝带扎了起来。

“你回来了!”潇逐月温言细语,若不是贝泠叶在雪桃的嘴里知道他去过溢香楼,怕是现在已经软在了他的怀里。

“来,你应该饿了吧,过来吃点东西。”见着贝泠叶的迟疑,潇逐月起身身她走去。

轻拉起她的小手,幽幽的将贝泠叶按在凉亭里的凳子上。

“月……”贝泠叶反握着潇逐月一如既往温暖的大掌,晶莹的水眸一瞬不瞬的望着他。

想从他的眼里看出什么异样。

可惜,在贝泠叶面前,潇逐月仍然是那个天真烂漫的潇逐月。

一双清澈的眼眸,毫无保留的任由贝泠叶看着。

仿似在她面前没有任何的隐瞒。

可,贝泠叶知道,偏偏就是这么一双清澈的眼眸,对她隐瞒了许多。

“来,菜都快凉了,吃点吧。”潇逐月细心的将菜夹起,放到贝泠叶的嘴边,那看她的神情,就似一名十分疼爱自己妻子的丈夫。

“叶儿,以后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好吗?”满足的看着贝泠叶将自己夹给她的菜都咽进了肚子,潇逐月又夹了一口放到她的嘴边。“你只要在我的身后,幸福的生活着,就行了。”

树影婆娑,四周奏着青蛙与蟋蟀的乐曲。

潇逐月的话就像一个魔咒般,温暖了贝泠叶的心,有那么一瞬,贝泠叶心中的冰块融化了。

尽管东都才刚安定,尽管东盛国还需要整治,尽管帝隆国与邯善国还在叫嚣,贝泠叶感觉有潇逐月在,这些全都不是问题。

潇逐月一口一口的喂着贝泠叶吃菜,贝泠叶一口一口的吃着潇逐月夹给她的菜。

第一次,潇逐月第一次这么清醒,这么温柔,这么大男人的为贝泠叶做着如此细腻的事情。

两人都没有说些不适宜的话,打破这美好的气氛。

可两人都不知道,这样美好的气氛或许是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可能也会是最后一次。

“有刺客!”忽然,一道声音划破了天际,响亮在皇宫上空。

顿时,无数的亲兵侍卫涌现在宣和殿。

侍卫个个手中都持着一把森冷的大刀。

“快保护皇上,皇妃。”侍卫长官大声的命令着侍卫前去保护正在温馨气氛里头吃饭的贝泠叶与潇逐月。

贝泠叶与潇逐月停下动作,蹙着眉头,看着满园子突然出现的侍卫。

遽然,一道银光闪过,一个黑影从皇宫的屋顶上落下,掠过侍卫,手中握着的冷剑,直向贝泠叶与潇逐月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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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这人好脸熟

“小心!”看着那把越来越近的剑,贝泠叶的心脏停止了,整个脑袋都是空白的,身体,也不自觉的将潇逐月拉扯到身后。

完全忘了两人都身怀武艺,双手一摊,就这么为他挡着这一剑。

这一刻,贝泠叶的的脑海里,全想着潇逐月不能死。

因为潇逐月肩负着太多太多的责任。

以前,当贝泠叶还认为潇逐月是傻子的时候,贝泠叶将那些负担扛在身上的时候,她才明白,那有多累多累。

如今,潇逐月清醒过来,贝泠叶知道,他除了要分自己一点爱之外,整个东盛国,甚至整个东帝邯国都需要来分他的爱……

所以,这一次,贝泠叶不再让潇逐月傻傻的挡拦在自己的面前,因为,除了保护他,贝泠叶还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可惜,潇逐月根本没有给贝泠叶保护他的机会。

“你傻了!”贝泠叶的动作,换来的是潇逐月震耳欲聋的吼叫。“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没命的!”

随后,就是他一阵霹雳啪啦的谩骂。

而那个刺客,潇逐月快速的抽出剑,抵住了他的攻势,并且,两人正激烈的打斗中。

贝泠叶缓缓睁开眼,看着潇逐月打斗中还不忘骂她的神情,眼角不禁湿润了,心也被一股暖流填得满满的。

原来,这就是真正被保护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人多么的幸福……

当然,贝泠叶的感受是几秒钟之间,而潇逐月与刺客的打斗也在几秒钟之间,两人就被一连串的侍卫包围了。

潇逐月仍是游刃自如的挥洒着手中的冷剑,招招致命,一点也不输给刺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刺客也越来越难熬。

因为,他既要抵挡潇逐月的攻势,又要剔除那些侍卫带给他的搔挠。

很快,刺客落于下风。

贝泠叶也正想趁着这个机会,上前去给刺客最后致命一击。

蓦然,一阵风吹过,揭起了刺客的黑色面巾,然后,面巾又极快的盖住了他的脸。

‘是他’?而贝泠叶站着的角度,刚巧能够在那一瞬间看清刺客的脸。

看清了刺客的脸,贝泠叶握住手中的软剑,踌躇不前。

而贝泠叶这些神情,正好落入了潇逐月的眼底。

于是,潇逐月手中的剑不由握得更紧,一双黑眸更是犀利,甚至恨不得剥了眼前这个刺客身上的一层皮。

刺向刺客的剑更加的快,狠,准。

顿时,原来在如此艰难的打斗下还能跟潇逐月打个平手的刺客,被潇逐月一剑插入了肩胛,那剑又被抽了出来。

血花飞溅,刺客踉跄了几下,试图找个软弱的地方逃跑。

贝泠叶的心不由一紧,她是在为刺客担扰啊!

可是,贝泠叶担扰的表情又被潇逐月不经意的看见了。

“杀了他,朕重重有赏。”心底怀着怨恨,潇逐月利落的给侍卫们下着命令。

潇逐月这一个命令响应着皇宫里所有侍卫的心声。

新皇当政,他们当中的每一个人早就想在潇逐月面前立一番大功,这样,他们就可以升官加爵,光宗耀祖,为自己与家人奠定了一个不愁吃穿的基础。

更何况,那还是一个受伤的刺客,众人的心蠢蠢欲动。

嚯然,侍卫们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长枪指向刺客,每一个人都希望自己的长枪能刺中他。

“叶,你没吓着吧!”潇逐月下完命令,停止了打斗的动作,让那些想立功的侍卫涌向刺客,自己向贝泠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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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幻听声音

潇逐月的温暖的大掌紧握着贝泠叶的手,随后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的身子掰转,向贝泠叶的房间走去。

至于刺客,就让身后的侍卫去处理吧。

“叶,你明日就搬到朝阳殿去好吗?”握着贝泠叶的手,潇逐月有种恍晃的感觉。

就在刚才,潇逐月在看见贝泠叶看向那刺客的表情,心中涌起一种不安的感觉。

甚至,那一刻,潇逐月还觉得贝泠叶并不属于他。

不行,潇逐月认为还是将贝泠叶拴在自己的身边,无时无刻的看着,才是最好的方法。

“为什么?这里挺好的啊,我喜欢安静。”朝阳殿,东盛国历来皇帝的宫殿,除了皇帝,从来没有一个妃子能住进里面。

哪怕是一个晚上。

如今潇逐月竟然要求贝泠叶明日就搬过去……

贝泠叶不想成国众口之矢,更不想潇逐月才新政刚起,就被世人唾骂昏君,所以婉转的拒绝的他的要求。

“我说明日搬,就明日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潇逐月听了贝泠叶的话,温柔的表情一去不复,甚至有点生气。

烛光哔卟一声,烛火摇曳晃动。

外头一点捉刺客的声音都没有,四处一片静悄悄。

贝泠叶抬眸与潇逐月对视,听着他生气的说完话,并有点沉重的呼吸声。

贝泠叶突然感觉有点不认识面前的潇逐月。

是不是一直没有对他深入了解过,还是潇逐月根本就跟自己所稽查的资料完全不相符?

这些,贝泠叶就想不通了。

遽然,一阵蛙鸣,甚至,还兼夹着一些嘈杂的声音。

“快答应他。”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

“是的,你要答应他。”又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

每一个声音都是不相同,但内容却是出奇的相同,居然都是要贝泠叶答应潇逐月的要求。

贝泠叶与潇逐月对视的眼眸瞬间涌现疑惑。

她认为,潇逐月也会听见那些嘈杂的声音。

但,显然,贝泠叶的认为是错的,潇逐月的表情一点也不像能听得见那些声音,甚至,贝泠叶还能在他眼中看出他很急切的等待着她的答案。

“好吧!”贝泠叶揉了揉太阳穴,将那些所谓的声音都归根于自己最近太累,而导致幻听的缘故。

所以,贝泠叶再也不想与潇逐月纠缠下去,顺从了他的要求。

听见贝泠叶的答案,潇逐月顿时如融化了的冰雪,如玉般的面容笑了开来。

并且,还激动的紧紧抱着贝泠叶:“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快让他走,快让他走!”

“赶紧啊!”

骤然,那些声音又再响起,并且要贝泠叶将潇逐月赶走。

顿时,贝泠叶打了一个激灵。

“叶,你怎么了?”潇逐月奇怪的看着怀里的贝泠叶,感觉她刚才在自己的怀里哆嗦了一下。

“没什么,你明白还要早朝,早点休息吧!”想着刚才幻听到的话,贝泠叶暗示潇逐月回朝阳殿。

“叶……”哪知潇逐月一点也没有将贝泠叶的话听入耳,反而轻轻捏起她的下颌,低下头,附上了她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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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 我那个来了

秋日的夜里,虽然有点风,但屋里还是会有点闷热。

潇逐月与贝泠叶两片炙热的红唇贴在一起,就如点燃了枯草,一发不可收拾。

特别是潇逐月,额上,背脊全都是汗,就连两人相互紧握着的手,都湿透了。

贝泠叶也一下被潇逐月带入了这个热吻当中,闭上双眸,全力无力的任由潇逐月汲龋糊嘴里的甜汁。

两人吻得昏天暗地,贝泠叶再也听不见那些突然冒出的声音,而潇逐月也慢慢松开贝泠叶的手,放在她的腰际,将她往自己的身上拉来。

贝泠叶被潇逐月突然而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不……”贝泠叶按住潇逐月放在他胸襟解着衣扣的手,水眸蓦然睁开,一个不字从那欲滴出血的娇唇溢出。

“叶,别拒绝我,我停不下来了!”潇逐月一双黑眸充满了欲/望,那厚度适中的唇瓣不舍的在贝泠叶的唇角流连着。

“不……月,我们不能这样。”尽管潇逐月一双黑眸带着深情的望着贝泠叶,但是,贝泠叶还是不得不拒绝了他的要求。

啊!

哪知,潇逐月不管贝泠叶的拒绝,倏然将她推倒在床上,大掌在她衣襟前流连一番,嘶的一声,将贝泠叶身上的衣服扯开。

拒绝他,贝泠叶竟然拒绝他,他早该知道,今晚出现的那个刺客非同凡响,那刺客肯定是一名男子,并且,与贝泠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着,潇逐月双眸差点喷出火来。

“不,不是这样的月。”贝泠叶惊慌的望着愤怒的潇逐月,突然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潇逐月。“我拒绝你是因为我那个来了,不方便。”

贝泠叶知道,再不说出理由,潇逐月肯定会发疯的。

哪知潇逐月听了贝泠叶的话后,呆滞了一会,随后侧头一脸茫然的问道:“那个是什么?”

不会是那个刺客吧!转瞬,潇逐月又想到一个可能。

顿时,茫然的脸又转换为愤怒。

虽然不知道潇逐月是因为自己在看到那刺客的面容时,吃惊的样子,但贝泠叶一看潇逐月的脸色,就知道他想歪了。

所以,贝泠叶顾不上自己的前襟还敞开着,露出可爱的粉红肚兜,蓦的反握潇逐月的手,眼眸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

“你别想歪了,女人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的。”贝泠叶赶紧又解释了一遍。

“这不方便还要几天的时间?”听了贝泠叶的话,潇逐月更加肯定是那个刺客搞的鬼。

“哎呀!人家例假来了!”知道再不挑明说,潇逐月估计又不知想到哪里去了,贝泠叶只好放弃与他说理,直接吼道。

只是,在吼完之后,那张脸比被吻多的唇更加的艳红了。

“例假是谁?”不想,在贝泠叶以为自己的解释已经很明朗的时候,潇逐月竟然问了一个更加劲爆的问题。

显然,贝泠叶一点也不知道,例假在古代根本就不叫例假这个名称,而且,贝泠叶更加不知道潇逐月此刻心里的猜度。

例假是一定是那个刺客!潇逐月向贝泠叶问出问题的同时,一双原本充满欲/望的眼眸瞬间变得犀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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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 你不是逃了吗

“你……”此刻,贝泠叶真的很想直接昏倒在潇逐月眼前,因为这样,就不必跟他解释‘例假是谁’了。

贝泠叶做了几番深呼吸,暂时稳住了快要气炸的肺,才将水眸重新定在潇逐月身上。

“女人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你该不会不知道吧。”贝泠叶算是服了潇逐月,这样难以让人启齿的问题,竟然还要她给他解释。

“有那么几天要干什么,你倒是给我讲清楚啊,这一晚上了,你说的话我都听得迷迷糊糊的。”终于潇逐月发现了贝泠叶不耐烦的模样。

心底又开始涌现,是不是贝泠叶想要跟那名刺客汇合,才想出来的招式。

“皇上,小人有事向皇上汇报。”遽然,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什么事!”潇逐月不满的问着,似是想要将气撒在这道声音的主人身上。

“刺客跑了。”门外的人听出了潇逐月的不满,赶紧将要汇报的事情说出,免得一个不慎,招来杀身之祸。

“混账,这么多人捉一个受伤的人都不到,刺客往哪里跑了?”听了侍卫汇报的消息,潇逐月先是生气的谩骂,尔后眼珠一转,似是想到什么,语气改善了一点。

“回皇上,刺客向东门逃去,小人已经派人去追踪了。”门外的侍卫战战兢兢,汗已湿了一身,却又不得不站在门口等待潇逐月的命令方可离开。

向东门逃了?那就是说向宣和殿的反方向跑了,这样,那刺客不是来找贝泠叶的?

想到刚才自己一直忖度着刺客与贝泠叶有关系,潇逐月有点不自然了。

“你刚才说要我跟你讲清楚什么来着?”见潇逐月将侍卫打发走了,贝泠叶沉着脸,眯着双眸,看着潇逐月。

她知道,她就知道,潇逐月一定是认为刺客跟她有关系。

所以,今晚才会变得那么不正常的,竟然连她连说了几次的不方便都置之不管,平时只要贝泠叶一说不方便,他早就嘘寒问暖,被贝泠叶三两句话打发了。

“没,没什么,我突然觉得好困,我们睡觉吧。”经过侍卫的打搅,潇逐月已失去了雅兴,此刻,他只想贝泠叶乖乖的让他抱着,两人美美的睡一觉。

“可是,我今晚就想一个人睡,怎么办呢?”贝泠叶快速的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将整个床都霸占了。

“没怎么样,你觉得一个人睡得舒服,那今晚你就一个人睡吧,我回朝阳殿了。”潇逐月望着贝泠叶的架势,以他对她的了解,若是再不顺着她的意,下一刻,自己肯定吃不完兜着走。

所以,潇逐月赶紧撤出了宣和殿。

潇逐月一撤出宣和殿,贝泠叶忽的一下坐了起来,盘腿,静心,想要再听一次刚才跟潇逐月吵架的时候听到的声音。

遽然,一道声音在贝泠叶房门前响起。

贝泠叶以为潇逐月反悔了,想要回来睡她的床,于是嚯然跳下床,咻的一下跑去将门打开,准备臭骂他几句。

“怎么是你?你不是逃了吗?”哪知打开门后,贝泠叶竟然看见浑身是血的刺客,拖着一副摇摇欲坠的身子,站在她的面前。

124 我习惯了

朝阳殿。

“主子……”潇逐月刚踏入朝阳大殿就有一道黑影咻的单膝跪在他面前,恭敬的低着头,等待着潇逐月的允许,然后汇报自己查到的消息。

“说吧!”潇逐月眼角也不瞟一眼跪在地上的人,如风般走到殿里的宝座,拂了一下明黄的龙袍,轻低着头,凌利的刮了黑衣人一眼,拿起桌面上早已准备好的茶水,呷了一口,才道出简单的两个字。

可是,这两个字撞入黑影的耳里,如针扎一般。

“属下查过,贝氏确实还有最后一个活口,而那个人就是皇妃。”黑影如实的将潇逐月要知道的事情汇报上去。

只是,潇逐月在听完黑影的汇报后,一双深邃的黑眸落在黑影身上,朝阳殿内静默一片。

那些丫鬟太监,早已被潇逐月遣走了。

潇逐月抿着唇,一言不发的看着黑影,那神情,似是想看看黑影有没有撒谎,或是在沉思,只是目光凑巧的放在黑影身上,更像透过黑影,回忆着贝漠被诛九族那天,自己坐在现场,无无动于衷的听着贝氏上上下下足足百人被砍首的声声嗷嚎。

那个时候,他认为,贝家已经成为了历史中的一页。

**

“馒头,你怎么来皇宫当刺客了?”贝泠叶赶紧将馒头扶了进房,拿出药箱给他上药。

贝泠叶帮馒头剥了上衣,只见他肩膀,背脊,胸口……血肉模糊,到处都是伤口。

而最最最深的那道伤口,并不是刚才潇逐月刺在肩胛上的伤口,而是他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这一道道被鲜血覆盖的伤势不禁令人寒颤。

贝泠叶有点不忍的别过头,不去看馒头身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伤口,也有点感慨,皇宫里的侍卫的武功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高超了。

“我是进皇宫前就受伤了。”尽管贝泠叶将金创药压在他的伤口处,馒头连眉头也不皱一下,没有任何神情,就连语气也听不出有什么变化。

“什么,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受伤了还来皇宫当刺客,不要命了?”贝泠叶对馒头番了个白眼,处理伤口的手的力气也不知不觉大了一点。

知道自己下手重了,贝泠叶连忙收回手,小心翼翼的看着馒头。

哪知,他不单至眉头不皱一下,简直就跟一个木头人没有什么区别,好像那些痛不是他的一般。

“你……不痛?”贝泠叶用食指指着馒头的伤口,有点尴尬的问道。

“很痛!”馒头的回答出奇的简短和坚定。

“痛,你为什么不叫?”按照一般人的常理,痛肯定会叫出来,特别有像馒头这样的伤势的人,上药的时候一定会大叫。

可贝泠叶怎么觉得这个人有点变态?这样的伤势,竟还像个没事人一般。

“我习惯了!”馒头轻描淡述的几个字,抹去了贝泠叶的惊讶,更抹去了她对馒头以前的认识。

馒头的话,跟他的名字一样平凡,可是,习惯这两个却重重的撞在了贝泠叶的胸口。

这,是要经过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在受到如此严重的伤时,居然还能说习惯二字。

贝泠叶的眼角有点湿润了,她别过头,不去看馒头那张平静的脸。

房间内的蜡烛在静寂的空气里哔卟的响着,那含着焦味的细烟徐徐上升着。

125 你知道例假是什么吗

将目光从蜡烛上收回,贝泠叶便见馒头已经穿好衣裳,走到房间一角,背对着她。

“你带伤来皇宫找我有事?”当然,贝泠叶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被人用三言两语打动的人。

同情归同情,但该有的清醒,贝泠叶还是有的。

毕竟在这个时代,可怜的人多着去了。

贝泠叶总不能为每一个人都哭一回吧。

“我受人委托,带一个东西给你。”馒头的声音跟他吃的东西一样,都是那么的单调毫无波澜。

“那人是谁?”贝泠叶并没有急着问馒头他带来的是什么事,而是想知道谁要给东西她。

“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东西给你。”馒头将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递给贝泠叶,便欲离开。

“那我不要。”无功不受禄,这馒头带伤到皇宫作刺客,就为了带这样一个东西给自己,贝泠叶觉得实在蹊跷,于是,拒收了。

“你……”馒头没有想到贝泠叶会拒绝收他的东西,一张平伏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我知道你武功比我高,就算你现在受伤了,也能胜于我,可是,你如若不说出要你送东西给我的那个人是谁,我是不会收的。”敢在武功比自己高的馒头面前叫嚣,贝泠叶当然有把握他是不会跟自己打起来才这么说的。

而就算馒头真的一怒抽剑刺向她,她也能在短时间内制造出声音,这样,就算捉不住馒头,自己也能逃脱,毕竟,这里可是皇宫,皇宫里什么都不多,就是侍卫特别多。

可贝泠叶也忘了,想要侍卫将馒头捉住,何其的容易,只要刚才她不替他疗伤,只要刚才她一声大喊……

可是,她并没有这么做,为的,就是想知道馒头皇宫的目的,以后在他身后指挥他的那个人是谁。

“具体是谁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是太平道中的人。”虽然只跟贝泠叶见过几次面,可是,在几次谈话中馒头知道,这个女人的倔强是无人能比的。

如果不告诉她,怕是她要跟你纠缠一夜也有可能。

只是,活了二十几年,馒头还真有点不习惯这么与人来往的方式。

“太平道……”没有注意馒头脸上有点奇怪的表情,贝泠叶只是喃喃的重复着他的话。

**

“主子,如果没有什么事,属下先告退。”朝阳殿沉默了许久,壁上那如婴儿手臂粗的蜡烛也已燃烧了一圈,跪在地上的黑影见潇逐月许久不发令,也知道该是时候要退下了。

黑影说完,朝阳殿里依旧静寂,只是,黑影用悄悄的抬眼望向潇逐月,看到他抬手轻轻的挥了一下。

黑影松了一口气,准备悄无声息的离开。

“等一下。”哪知,黑影退到门口,以为跨过门槛后,就可以将身上的压力抛去时,潇逐月叫住了他。

黑影身子顿了顿,立马转身再次跪下,等待潇逐月的吩咐。

“你知道例假是什么吗?”潇逐月微低着头,眯眼斜视着被他叫停步伐的黑影,嘴里缓缓吐出一个令他纠结了一个晚上的问题。

126 战情紧急

“主子……”听了潇逐月的话,黑影僵直了身子,想看潇逐月,却又自知身份,不敢看他。

只是,却一下子不知道如何回答他的问题才好。

“难道你身为一名女子,也不知道例假是什么意思?”潇逐月低着头,阴沉的看着被他的问题吓到的黑影,心里堵满浓浓的不爽。

这样简单的问题,连贝泠叶都知道,他手下的精英杀手,竟然不知道。

但潇逐月也不知道,贝泠叶是来自另一个时代,这‘例假’二字,就算他问遍了东盛国,甚至整个世界,都不见得有人能回答。

“主子能不能再将问题简化一下,这样,或许属下会懂。”黑影怯怯的将话尽管说得潇逐月心里舒服点,看她的眼神,好似很怕潇逐月。

“简化一点,如果简化一点……”潇逐月听了黑影的话很是生气,一双黑眸似喷出火来,但,话说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什么。“女人是不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不方便?”

话一出口,潇逐月感觉有点不好意思,连忙用手撑在额头处,遮去自己异样的神情。

“呃……”听了的话,黑影差一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

没想到,一直冷面严肃的少主子,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她现在似乎有点一明白,少主刚才问的‘例假’是什么意思。

“是……是葵水!”当然,黑影不敢忖度很长时间,便带着羞涩的回答潇逐月的问题。

而且,回答完后,脸涮的一下红透了,还好有黑巾遮去了一大半她的脸,不然,被潇逐月看见,指不定又会惹来一顿惩罚。

自从上次在那小木屋里,大胆的引诱过潇逐月一次后,黑影就再也不肯造次了。

“退下!”黑影的话令潇逐月僵硬了有那么三秒,很快,他又恢复正常,不悦的遣退她。

听着朝阳殿的门被关上,潇逐月真的很想刮自己一个耳光,贝泠叶已经暗示过许多遍了,自己早就应该想到是女人……那方面的问题。

怎奈脑子一直转不过来,还为之烦劳了好一阵子,并且还跑去问手下……

他怎么能做出如此丢脸的事情来。

“报!前方战情危急,邯善国食言,如今联合帝隆国一起攻打我国,孙将军就快抵挡不住了。”钺,潇逐月的影子不知从何处闪入朝阳殿,急切的向他汇报。

“孙将军还能撑多久。”钺的出现,潇逐月的脸立即换成冷肃,黑眸犀利的落在他的身上。

钺是他从不离身的影子,不管是以前的痴傻,还是如今的恢复正常,钺无时无刻不在他的身边。

“多则十天,少则三五天。”对于钺,潇逐月知道他的脑里是无垠的忠诚,所以,要说有特例,就是无论钺跟他说什么话,可以不用使用尊称。

“传令下去,朕明日出征!”潇逐月知道,收复邯善国与帝隆国的时机到了,但相对的,东盛国也相对有被并吞的危险。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他,要亲自去征服这个世界。

**

宣和殿。

贝泠叶并不知道她与潇逐月短暂的相聚后,又即将面临分离。

她现在,正坐在桌子旁边,‘欣赏’着馒头吃馒头的样子。

127 后知后觉

大帝三十八年,初秋。

黎明之后,旭日初升,东都皇宫外排着一条长长的士兵队伍。

温暖的阳光将队伍前方,身穿金色盔甲的潇逐月的身影拉了长长的。

潇逐月深邃的黑眸瞭望着每一个精神抖擞的士兵,他们的脸上统统带着对他的信任。

回想一年前。

别说带兵,潇逐月无论出现在皇宫的任何一个地方,都离不开被嘲笑的命运。

那个时候,谁都不会想到一年后的今天,他将睥睨天下。

潇逐月扯了扯身下的追风,他的这匹马虽然比不上贝泠叶的黑族风,但也算是一匹汗血宝马。

旭日缓缓升起,十里长街围满了无数百姓。

个个都睁着不舍的眼,看着自己穿着士兵服的亲人,每一个人都不舍得眨眼,毕竟,这有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看到自己的亲人。

而那些士兵,眼底同样带着不舍,但,与那些百姓不同的是,他们的内心除了想让家人过上更好的生活外,还想保护他们的家园。

兵临城下,一道尖锐的拔剑声响起,潇逐月肃然的下了一道出发的命令,众士兵也不敢模糊,整齐有秩序的离开了他们的亲人,离开了他们的家乡。

这一次出兵,潇逐月好似很有信心,所以,士兵们带的粮草并不多,所以,尽管潇逐月带兵十万,日夜兼程,竟然奇迹般的在三天的时间里,到达了边塞,塞罗那。

而这一切,贝泠叶都是不知情的。

宣和殿。

日上三竿,太阳变成了秋老虎,贝泠叶才不紧不慢的从床上爬起来觅食。

贝泠叶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洗漱穿戴好,走到宫女们为她准备好的早膳兼午膳前,饱餐一顿,才懒洋洋的走出宣和殿花园。

“皇妃好悠闲。”贝泠叶才走出花园,馒头的声音就响起。

“ hi~馒头,你起得好早啊!”贝泠叶看着一身是汗的馒头向自己走来,俏皮的跟他打了一个招呼。

好早?听了贝泠叶的话,原本向她走去的馒头顿住了脚步,一脸黑线的望着她。

好似贝泠叶说了什么他听不懂的语言一般。

不过,对于一个黎明之前,就起来炼武的人,贝泠叶的话也太出格了。

“陪我散散步?”望着被惊吓得不轻的馒头,贝泠叶决定不再逗他。

昨晚,馒头将那东西交到贝泠叶的手里后,贝泠叶就要求他以一个护卫的身份呆在她的身边。

当时,贝泠叶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而且,根本都没有考虑到潇逐月会不会同意。

对了,潇逐月呢?前几天早朝完,潇逐月都会到宣和殿来跟她一起用午膳的。

想着,贝泠叶已经忘了刚才邀请馒头散步的事情,径直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半个时辰之后,御书房里响彻了贝泠叶的咆哮声。

“皇上出征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贝泠叶凌厉的望着跪在他面前的老太监黄安。

如果眼神可以吃人,怕是老太监黄安此刻已经整个人被贝泠叶的眼神吞了下去。

“回……回皇妃,是皇上不让老奴告诉您的!”黄安瘫跪在地上,全身颤抖的小心翼翼回答着贝泠叶,生怕一个意外,就会掉脑袋。

毕竟随在潇逐月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可真没见过贝泠叶这么凌厉的模样。

128 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

“放肆!还敢顶本宫的嘴,来人啊,拖出去砍了!”贝泠叶嚯然一拍桌子,横眉冷看着黄安,声势夺人。

“皇妃饶命,皇妃饶命啊……”听了贝泠叶的话,黄安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不住的在地上爬动着,老泪纵横,捏着嗓子向贝泠叶求饶。

可是,贝泠叶不单至没有看他半眼,就连觉得听着他的声音都觉得鸡皮顿起。

挥了挥手,赶紧让侍卫将他拖了下去。

“皇妃,你确定他就是皇上说的那个人?”黄安的凄喊声被远距离淹没了,潇逐月的影子钺倏然出现在贝泠叶面前。

“不会错的,一定是他。”贝泠叶望着案桌上的书信,坚定的回答着钺。

就在她刚听到潇逐月已经出征的消息时,贝泠叶确实真的,真的很生气,但,在御书房里看到了潇逐月给她留的这封信后,贝泠叶心中的怒气一扫而散。

潇逐月在信中写明了留她在皇宫里的原因。

“皇宫要大血洗了。”看着贝泠叶肯定的模样,钺不禁喃喁了一句,便消失了。

在潇逐月离开想要在整个东帝邯国大洗牌的时候,贝泠叶也将整个东都大洗牌了一遍。

“对了,钺,你回月身边吧,这里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钺刚消失,御书房里又响起贝泠叶淡淡的声音。

“可是……”潇逐月要他留在这里的目的,就是要保护贝泠叶,现在贝泠叶要赶他到潇逐月的身边,对于一直身为别人的影子的钺,觉得这两人还真是奇怪,将他推来推去。

“如果你担心是保护我的事情,不用担心,我自己可以保护自己。”贝泠叶向钺铿锵的保证,她一定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

因为相比在皇宫的自己,她更担心在战场上的潇逐月。

那可是分分钟出人命的地方,潇逐月若有什么三长两短……

而且,这个钺一直是潇逐月的影子,如今被派到她身边,谁去保护潇逐月?

“我的任务,保护你。”钺看来不想再跟贝泠叶就保护的问题谈下去。

言语里的意思也很明显的告诉贝泠叶,不管她原不愿意,这是潇逐月的命令,他必须是执行。

毕竟他的主人是潇逐月,主子下的命令,不管他原不愿意,他都得服从。

锵~

钺准备再次回影子的身份时,贝泠叶嚯然将剑抽出,如闪电一般挥向钺。

两剑相碰,手中的剑越来越沉,而钺也在贝泠叶那双淡然的黑眸里看到了一丝不满。

“我说过,不用你保护!”贝泠叶字字铿锵,重重的敲在钺的心头,并且,钺感觉自己竟然撩不开贝泠叶的剑。

如此,僵持了片刻。

“好!”终于,钺抵抗不住那把就快削到眉睫的剑,答应了贝泠叶的要求。

好字落下,贝泠叶立马将剑收回,钺与之对了一个眼神,疾快的离开了御书房。

“你是担心他会阻止你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吧!”钺才离开,馒头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贝泠叶的身后。

并且,竟然多管闲事起来。

“有你在,就足够了。”贝泠叶没有理会馒头,只是捧起案桌上的奏折,一个一个的番开来看,毕竟潇逐月不在的日子,她可是要担起他的责任。

而她肯这么容易让他进入御书房也是有原因的。

给读者的话:

亲们,瓢儿可以跟你们说,我之所以更这一点,是因为准备新文么?

129 不是有你么

“而且,你好像越权了。”按照他们昨天晚上的约定,馒头虽然会呆在贝泠叶的身边,但是只能以一个影子的方式存在。

贝泠叶的话才说完,馒头就咻的消失了。

御书房里静悄悄的,一切又恢复原来的静寂。

贝泠叶拿起案桌上的信封,将里面的信件缓缓抽出,一字一句,将里里的内容看了一遍。

这是潇逐月的字迹,也是他第一次给贝泠叶写信。

但,信中的内容,却是跟两人的情情爱爱没有半点关系。

午后,贝泠叶愤懑的闯入御书房时,这封信就躺在案桌上。

而钺的目的,怕也只是将信保护好,交到她手中而已。

贝泠叶看完信,将之放到火苗上,冉冉的燃尽。

忽来一阵风,将御书房里所有的蜡烛都吹熄,一道黑影疾快的闯了进来。

贝泠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离开案桌,黑暗中突闻一阵木头碎裂声响,贝泠叶紧握着手中的剑,屏着气想借着御书房里的声音辨别黑影的方向。

漆黑的御书房突然闪过一道银光,贝泠叶来不有辨别,一道犀利的剑风急急席来。

但是,贝泠叶竟然感觉不到这道犀利的剑风是从哪个方向向她席来。

这个黑暗是一个高手,而且还是一个令贝泠叶害怕的高手,贝泠叶握剑的手渗满了汗水,甚至,整个背部都湿透了,可她不敢大意。

遽然,贝泠叶一缕青丝被削下,一股莫大的恐惧感油然而上,她从未感觉死亡是离她如此的近。

电光火石,时间在这一刻静止了。

“你当我这个护卫是透明的?”蓦然睁眼,贝泠叶睁着水眸看着馒头的怒容,不知何时,房间里的蜡烛不知何时已被点燃。

“我在他身上放了一条你带给我的东西。”没有看着馒头,贝泠叶利落的将剑放好,重新走回案桌。

从现场的环境已知,那黑影被馒头打跑了。

而她刚才,并不是没有时间抵抗黑影的招数,而是寻了一个机会,将馒头带给她的虫,放了一条到黑影的身上。

所以,她才错过了抵挡的机会。

“你以自己的性命作赌注?”这个女人肯定疯了,竟然冒着性命危险,只为放东西在黑暗的身上。

虽然馒头不知道委托他的人要送什么东西给贝泠叶,但是,尽管那些是不一般的东西,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啊!

“不是有你么?”贝泠叶检查了一遍刚才烧信的地方,随后噙着一丝笑,看着馒头。

馒头与贝泠叶对望,抿了抿唇,沉默了。

贝泠叶离开案桌,缓缓的向馒头走去。

“馒头,你不像是来我东西这么简单吧!”贝泠叶停在离馒头一米远的距离,收回笑容,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馒头别过脸,不与贝泠叶对望。

“哦?是吗?原来前朝楚皇子,竟然也不懂我说的是什么话。”御书房内的红烛嗞嗞的燃烧着,贝泠叶一挑眉头,转了一个方向,又与馒头对望。

130 你不能这么做

遥远的边疆,怒嚎着风。

士兵们个个如覆薄冰,顶着凛冽的寒风坚守在岗位上,但,还是不少人感觉十分疲惫。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一个不想回到自己温暖的家.

“月,这样真的好吗?”三个月了,潇逐月人东都出发,原定三个月就能将东帝国与邯善国打下,可这三个月就快过去,潇逐月还领着士兵抵死抵抗着。

杨筱筱一身军装,一手握着书卷,另一只手为潇逐月倒茶。

茶水哗哗的声音在军营里流转。

“嗯。”营帐里的火苗摇曳,潇逐月呷了一口杨筱筱倒的茶水,轻轻的应了她一声,便将注意力重新放回桌子上的地图。

潇逐月一脸凝重,刀一般的黑眸一点也不想从地图上移开。

这可是他几经周折,不知丧失了多少精英手下才拿到手的地图。

“不行,不能拿你的性命作赌注。”潇逐月简单的一个字,但听在杨筱筱的耳里却是如利剑一般。

自她找那个男人谈话,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她都躲在潇逐月的军营里头,等于她参与了这场战争也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一个月里,她看到了一个跟以前完全不相同的潇逐月。

与以前的优柔寡断,做事总是顾前想后相比,潇逐月果断了,甚至可以说有点疯狂。

就在刚才,潇逐月竟然告诉她,他要独自一人闯入敌营,探出敌军的消息,甚至还说寻机会将伤她心的那个男人手刃。

“三个月了,我们已经拖不起了。”潇逐月的眼眸仍是没有离开地图,杨筱筱仅仅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他对自己的决定势在必行。

“贝姑娘也不会同意的。”知道自己劝不动潇逐月,杨筱筱将贝泠叶搬了出来。

明显,杨筱筱对潇逐月还是挺了解的,潇逐月听了,有那么一瞬,抬眸,目光放在那飘飘荡荡的帐篷帷幕,随后收回,落在杨筱筱身上。

“杨,都已经一个月了,告诉我吧。”一个月前,潇逐月独自外出探查敌情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同样独自一人的杨筱筱。

“唉……终究还是瞒不过你的眼。”杨筱筱轻叹了一口气,那双睿智的眼黯然了。

“我跟他吵翻了,就在那一天……”杨筱筱很感激潇逐月给了她自由,让她去追寻自己的真爱。

可是,杨筱筱更没想到,到头来,她还是要依靠潇逐月。

她记得,那一年,她与潇逐月的约定——白头偕老。

她也记得,那一年,她毁了他们的约定,爱上了另一个人。

她更记得,那一年,当她做好被世人谩骂,做好抗着一个荡妇的名声过一辈子,潇逐月却站在众人面前宣布他要退婚的消息……

从此,落得骂名的人成了他。

自此之后,杨筱筱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心里已经决定,无论潇逐月以后碰到什么事情,她都会毫无保留的帮忙他。

看着杨筱筱那张深情无奈的脸庞,潇逐月知道,她的眼光虽然放在自己身上,却是透过自己的身体想着另外一个人。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吗?”杨筱筱轻轻道着话,两手轻拿起茶壶,为潇逐月与自己各倒了一杯热茶。“他……就是帝隆国大皇子,伍势凌。”

131 杨踞

“是他?”听着杨筱筱嘴里提到的名字,潇逐月有点愕然。

当时,伍势凌的父亲伍渊在东都虽然是一个不大的官儿,但是,却是与皇家走得甚密。

而潇逐月更是跟伍家两兄弟来往了甚是密切,甚至还称呼伍势凌为大哥,因为他身上有一半的功夫,就是这个伍势凌所教的。

那个时候,还有一个传闻,说伍渊的两个儿子,伍势凌与伍世民其实是潇逐月的皇叔的儿子。

毕竟那都是传闻,又是关于皇家的荣辱,所以很快被压了下去。

后来,潇逐月的父王病危,皇叔夺权,再后来,伍渊在自己的管辖范围发兵占地为王。

这些传闻更加的不了了之。

“是的。”杨筱筱神色黯然,不再看向潇逐月,慧智的双眸飘浮不定,就连面前的杯子溢出水都不知道。

“杨?”见状,潇逐月疾快的将桌面上的地图抽开,随后抢过杨筱筱手里的茶壶,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她。

据潇逐月所知,他很少看见杨筱筱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

“你到底怎么呢?”

对于这样的杨筱筱,潇逐月很是担扰。

“我没事。”杨筱筱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重新放在潇逐月身上。“你,什么时候夜探敌营”?

“明天晚上。”潇逐月尽管对杨筱筱的现状很是担扰,但既然她已经将话题转开,就表示她不会再想提伍势凌的事。

潇逐月只好暂时作罢,继续研究地图。

因为,再也没有任何事情,比保家卫国更重要。

忽然一阵寒风吹入,杨筱筱知道这一突宿又是潇逐月的不眠夜,于是,起身走出营帐,随后叫人将帷幕弄好,别让风吹下去,便向不远处的一个帷帐走去。

“父亲!”杨筱筱拂开帷帘,向里面走去。

原来,是杨踞住在这帷幕里头。

“哦,筱筱你来了。”杨踞见杨筱筱进来,停住手中的笔,不着痕迹的将原本写写画画的纸放到一边。

杨筱筱看了一眼那张被杨踞拿开的纸,上面隐约勾勒着一张女人的脸,可是,因为角度与灯光的关系,杨筱筱看不清那画上的女人是谁。

杨筱筱坐在杨踞对面,帐内一阵静寂,父女俩自刚才打过招呼后,就再也没有话说。

因为,两人都不记得上一次一起坐着谈话,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父亲找筱筱来有事?”终究,杨筱筱开了口。

她与伍势凌分开到潇逐月的军营,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父亲,杨踞在这里。

别人,或许不了解杨踞,可,杨筱筱多多少少对自己的父亲还是有点了解,所以她这个父亲能屈身在一个新皇麾下当丞相,让她很意外。

“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忽然想起,不知不觉,我的女儿筱筱早已过了及笄年龄。”杨踞混浊而深邃的眼眸定在杨筱筱身上。

尽管年纪不小,但那一身军装,一点也掩盖不住那精壮的身躯,论打仗,一点也不输给年轻的士兵。

“父亲可还记得娘亲?”杨踞蓦然提起杨筱筱的年龄,令她心生一股不安,于是,想将杨踞的话题移开。

“当然记得,若是筱筱你的娘亲还在,怕是现在最惦记的事情,就是筱筱你的婚事吧。”杨踞拍了拍袖子,倏然站起,背对着杨筱筱。

132 最后的的夜晚

杨筱筱仰头,看着杨踞,心中忖度着,有多少年了,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父亲的背影。

从小,杨踞就经常以做生意的理由不在家,特别是当了官后,所以,家里只有杨筱筱的母亲独立撑起家来。

所以父女俩之间一直存着一种隔阂,这种隔阂在娘亲去世后更甚。

“我不明白父亲在说什么。”从小,父亲就极少管自己的事情,所以,尽管年少的她早早就担起家庭生意,也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惊讶。

就是因为知道在杨家里头,杨筱筱的独立性十分的强。

杨筱筱觉得再也没有想与父亲谈下去的心情,准备起身离开。

“这次叫你来,是想让你……”杨踞突然转身,一双混浊的眼眸如鹰一般看着杨筱筱。

“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对上杨踞那双眼,杨筱筱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嚯然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虽然没有想到杨筱筱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杨踞并没有叫住杨筱筱,而是在杨筱筱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拿起那张未画完的画,放在桌面上,执笔继续点画。

没有人知道他画的是谁,就连他自己的女儿也只知道他画的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或许这个女人在杨踞与娘亲成亲之前已经驻在了他的心,可是,杨筱筱也知道,同样作为杨踞的女人,其实那个女人的境遇也是跟娘亲一样,空虚寂寞。

出了杨踞的帷幕,杨筱筱深深吸了一口冷气,回眸透过昏暗的火把看了潇逐月的帷幕一眼,旋往军营外走去。

一刻钟后,杨筱筱被扶上了一辆灰旧的马车,尔后车夫狠甩鞭子,没有道别,马车扬长而去。

黎明时刻,潇逐月终于收起地图,毅然的走出军营,对早已在他营帐外等候的孙大为与裴一鸫下达了几个命令。

而杨筱筱离开的消息,潇逐月却是快到午时才收到。

但,潇逐月对杨筱筱不告而别,并没有放在心上,好似这样的事情他早已习惯。

潇逐月最关注的是,这天晚上的这场战。

潇逐月站在军营中的一个小山坡上,仰首瞭望两方。

帝隆国与邯善国同时联盟,各守一边,两边同时进攻潇逐月的军队,分散他的军力。

如若不是有裴一鸿与孙大为这两大将军,怕是,潇逐月的军队早已抵抗不住。

如今,军中粮草已快耗尽,想必帝隆国与邯善国也一样。

但,不同于东盛国,这两个国家的粮草是可以补及的。

因为,只要他们有一方留在前线攻打东盛国,那同盟的另一方就会有喘息的机会去取粮草。

而潇逐月赌的就是帝隆国与邯善国的信任之心。

这也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夕阳西下,滚滚沙尘,一望无垠,沙尘中埋葬了一具又一具的白骨,孙大为与裴一鸿得令,率上仅剩的两万精兵,分别向两个方向出发。

身后的士兵尽管已经身心疲惫,但一想到如若放弃,自己的家园,自己的家人就要被毁,一点怠慢的心思也没有,井然有序的随在将军身后。

而他们也得到了命令,这将会是一个最后的夜晚,东盛国能否打赢这场仗,就要靠今晚了,所以,每一个人都抱着必死的心,决然的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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