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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笛声沁沐阳》


第一章 无业游民

“叮铃铃”

2017年11月1号,星期三的凌晨六点。

h市高新区的一个高层居民小区的1602的一间主卧里,一阵急促的闹铃声,把正在熟睡当中的女主人和男主人从睡梦中吵醒了。

男主人迷迷糊糊的习惯性地向床的右边翻了个身,又继续睡着了。而女主人则马上起床洗漱,一头扎进了厨房开始忙活起来。

半个小时后,女主人又向往常一样先走向了主卧,轻轻地打开房门,趴在床边,温柔地对着那床上的还在睡梦中的人叫道:“亲爱的,起床了。”

而那床上的人,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反应。

下一秒只见那女主人的嘴角微微上扬,紧接着就看到她拿着手机的手,靠在那床上熟睡的人耳朵旁边,然后又用另一只手打开了qq音乐,播放起了激情摇滚音乐。

瞬间,那让人震撼颤抖的音乐一下子充斥着人的耳膜,只见那床上熟睡的男人,像条件反射似的马上就从床上一脸不悦的、揉着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坐了起来,嘴里禁不住对那女主人叨叨:“顾晓笛,你脑子有坑是不是?大早上这样叫人起床会吓死人的。”

只见那女主人像吃定了那床上还在抱怨声中的男人似的,并没有去理会他的不满,而是紧接着又说道:“郝一名,马上就要到早高峰。你如果迟到,那么到公司后就没有停车位,继而你的车就要停在公司的大门口,停公司大门口的必然结果就是吃罚单一张。你难道想为你这二分中的赖床花费一百五十个大洋吗?”

下一秒,只见那床上的男人瞬间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猛的睁开他的那一双细又长的小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那站在床边的女人问道:“现在几点了?”

“6点45分,距离7:00的早高峰还有十五分钟。”那站在床边的女人一脸媚笑的回答道。

“哦。”那男人一边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又一边火急火燎地下了床朝着洗漱间跑去。

那女人看着那男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意思好像在说:“小样,叫你起床我有的是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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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那男人进了洗漱间后,她又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向了那间和主卧斜对面的一个房间。

她同样轻轻地推开了那间房间的门,映入眼帘的则是一间蓝白色调设计的儿童卧室。

只见一张水蓝色的汽车床摆放在那房间正中央,那床上水蓝色的淡薄羽绒被子下,还有一位正在熟睡的小人儿。

在那床的左边则是一排米白色的并镶嵌在墙里面的衣柜;而在床的右边则是一套蓝底白面色的儿童可升降的学习桌椅,那书桌的书架上,还摆放着一些儿童读物;紧挨着书桌的旁边,还摆放着一架白色的电子数码钢琴。

那女主人一脸祥和的看了一眼那汽车床上卷缩在那蓝色被子下的小人,然后就径直走到那窗户边,轻轻地扯开那水蓝色的窗帘,又一脸慈祥的折回那水蓝色的汽车床旁边,慢慢地蹲了下去。

她看着那床上依旧睡熟的小人儿,先是宠溺地亲了亲他的额头,又紧接着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轻轻喊道:“宝宝,起床了,等下上学要迟到了。”

下一秒,只见睡在那儿童床的小人儿也是习惯性地向床的另一边翻了个身,接着又进入了睡眠状态。

那站在床边的女主人看到床上人的反应,禁不住地嘴角微微上扬的嘀咕道:“和郝一名一个德行。”

她继而弯下身子轻轻地把床上的那小身板托起来,又温柔地为他更换上一套幼儿园的厚厚制服,这才轻轻地抱起他径直向洗漱间走去。

走到洗漱间的镜子面前,她又温柔地抚摸着趴在她肩膀上的小人儿说道:“宝宝,妈妈开始数数字了,我数到三就要把你放到地上了,你准备好了吗?”

她刚说完,只见她怀里的小人儿就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随即醒来了,对着那女主人咧嘴就笑了。

那女主人看着那小人儿会心一笑,然后数也没有数就把那小人儿放在了洗漱台前的空地板上。

这是她对这位小人儿每天早上叫他起床的定格模式。

她一边帮着那小人儿挤牙膏,又一边眉头微微紧皱地像想起来什么重要的事情似的,又对着那客厅里正在狼吞虎咽着早餐的人叫道:“郝一名,你慢点吃,你看看手机,现在时间还早呢。”

随后,就传来了那客厅里人的不满叫声:“顾晓笛,你故意的是吧?现在才6:35分。”

“是啊,我就是故意把时间说错的,就是想让你陪着郝童一起吃个早饭。然后,今天早上你负责把他送去学校,我今天早上公司有例会,我等下就要先走了。”那女主人一边说着又一边打理着她那已过肩膀的秀发。

此时,那坐在餐桌前正一脸不爽的男人,听到她这样的一番言语后,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随即楞了一秒,紧接着脸上露出一个嘲弄的表情看向洗漱间的方向道:“什么例会?我看你脑子真当是拎不清的,你昨天不是已经把离职手续都办完了吗?确切地说从今天开始,你已经是无业游民了,顾晓笛女士。”

那正在洗漱间的镜子前向她那标准的鹅蛋脸上涂着乳液的女人,听到男人的话语后,突然就怔住了。

她看着镜子中那张充满活力的一张脸,又看着她身旁的小人儿哑然失笑道:“是啊,从今天开始,我就不用上班了,我就是一枚纯正的无业游民了。”

“妈妈,什么是无业游民啊?”那正在刷牙的小人儿听到那女人的话后,停下手中的动作眨巴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看着那女人好奇地问道。

“就是以后妈妈可以天天陪宝宝了。从明天开始,宝宝又可以像以前一样每天早上晚起一个小时,然后每天妈妈会负责送宝宝入园和接宝宝放学,以后每次宝宝的家长会妈妈都会准时去参加了,开心吗?宝宝?”那女主人宠溺看着那小人儿说道。

“开心,太好了。”那小人儿听到女人的那一番解释后,兴奋地大叫道。

“我吃好了,我去上班了。”彼时,只听那客厅里又传来了男人不冷不热的声音。

“好的,老公,路上慢点开车。”那女人习惯性地又朝着那客厅的方向叮嘱道。

回应她的只有一声“嘭”的关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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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名叫顾晓笛,有一个六岁的儿子,名叫郝童,正在读幼儿园大班。

今年刚到三十而立的她,本来前途一片光明,可,天有不测风云。

两个月前,长期给她照管孩子的婆婆,在接郝童放学的路上,不小心被石子绊了一脚摔到了,结果就摔出来了一个半身不遂,现在也只能坐在轮椅上由她的公公在老家照顾。

这突然起来的变故,一下子就打乱了他们的生活节奏。

第一个月,出于应急,又为了上班不迟到,他们每天早上让郝童提前起床一小时,两人轮换着负责把郝童送到学校。

每天到了接郝童放学的时间,两人又轮换着提前请假半小时去接他放学。

由于幼儿园入院的时间是早上7:50,而郝童连续一个月都是在早上幼儿园没有开门的情况下早到的。

起初几天,学校的保安出于礼貌,会把郝童接到园内照管到老师们来校为止,但连续一个月都是这种情况,那保安自然也就不乐意了。

再说了,一个月下来,顾晓笛和郝一名两人也都觉得身心疲惫,着实吃不消。

经顾晓笛的再三考虑和斟酌,她还是决定放弃自己摸打滚爬好不容易拼搏来的高管职位,最终选择回归到了家庭。

在第二个月的头日,她就递交了离职手续,又在翌日送郝童时偷偷地塞给了那保安一条中华,一脸歉意的给人家那保安说,再麻烦他一个月。

那保安最后自然是开心的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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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辞职的事翌日就传到了她的顶头上司的耳朵里,那上司好说歹说地劝了她一个上午,嘴皮子都磨破了,硬是没有改变顾晓笛的决定。

有人说她傻,随便找一个保姆再找一个那种托管机构,也不至于像她这样得不偿失。

她不这样认为,她觉得,不管别人再怎么对她家郝童好,也不如她自己的真心实意。

还有人说她这是矫情,鸡蛋里挑骨头,放着大把的钞票不去挣,反而回家去做她的“黄脸婆”。

像她这个年纪的人,谁不是正在为生活奔波在路上?

她对此也只是一笑了之,虽然也偶尔有些不甘心,但颇多也是无奈。

但是,只有她心里真正的清楚,她为什么会做出这个让所有人都认为的不明智的选择。

六年前的一个初夏的深夜,那是她怀着郝童临近预产期倒计时的第八天里,她的羊水突然毫无征兆的就破水了。

那天,郝一名还在公司里加班赶项目,她身边除了她自己一个亲人都没有,对她这种第一次生孩子而什么都不懂的人,着实吓得不轻。

她的下面就像小便失禁一样,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就那么一直顺着她的大腿和小腿向下流。

她本能的反应是打开她家的大门,把腰以下的部位都用靠枕垫得高高的,然后她整个人就那么仰躺在了自家的大门口,她又颤抖着双手拨打了120,最后又哭着给郝一名打去了一通电话。

也就是那次手术,她差点因为大出血死在那手术台上,而她的宝贝郝童因为羊水早破流出太多而造成了新生儿缺氧,刚生下来就被放到育婴箱里,十五天后,才被接回了家。

顾晓笛也是在第十六天才真正见到了她的宝贝儿子郝童。

后来每每想起,她都觉得后怕。

从那以后,她就对生活格外的珍惜,对郝童非常的疼爱。

她觉得这一切都是上天的眷顾,额外赏赐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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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她要辞职时,郝一名说什么也不同意。因为这件事,郝一名和她大吵了一架,两人的感情还发生了结婚有史以来的冷战。

两人那时吵架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顾晓笛,你清醒一点好不好?我们现在这个学区房还有近两百万的房贷,再加上儿子的学费,还有我们一家三口的生活费,及我母亲现在的医药费,还有你们那不懂事的一家子……这些开销你算过没有?别人都能找保姆,你顾晓笛为什么就不能?”

“现在的新闻上这么多保姆虐童的事件,你每天听到看到都不觉得害怕吗?我当然明白找保姆是一条对我们来说最好的出路。可是,万一呢?万一像新闻上那种事情真的被我们遇到了?到时候我们哭都来不及。再说了,我们手头上还有些闲钱,先缓个一年,等一年后,我再去找一份工作不就行了吗?”

“你说得好听,到那时,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市场价值?你知道这一年毕业的博士生,研究生及硕士生有多少吗?就你这么一枚普通的本科生不要说一年,只要再过两个月,你就会被社会淘汰掉了。顾晓笛,你清醒一下吧!”

“郝一名,你说话未免太残忍了吧?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985里出来的重点本科生,又是大公司里出来的高管,论资质和能力,他们那些刚毕业的应届生能我和比吗?”

郝一名听到顾晓笛这样的回答,先是冷笑一声,随即又鄙夷道:“顾晓笛,你认清现实吧!这是一个人才辈出突飞猛进的时代,你千万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等你一辞职,你可什么都不是了!我看你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就等着后悔去吧。我今天还把话给你撂在这了,你想清楚就辞职,以后别想让我对你还有你们那一家子负责。”

“你放心,我和我那一家子都不会让你负责的。”

……

她到现在还记得,郝一名当时那表情是多么的憎恨和抓心。

顾晓笛一直认为那是郝一名最后没有招数了,才用威胁的方式让她妥协,说出那样的气话。

但,她到最后也没有妥协,还是按照自己方式毅然地辞职了。

好像从那天起,郝一名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动不动就对她拉着一个长脸,和她说不到三句就摔门走人。

她总在安慰自己,她想着,也许,再过一段时间,郝一名就会不再生她的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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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和郝一名是在她刚大学毕业第一年的、现在刚离职的这个公司里认识的。

那时,她还是一名普通的人事专员,主要负责给公司里每个部门招聘及培训的事。而郝一名那时已经是一名研发部门的小主管了。

郝一名长她五岁,是科技大学毕业的高材研究生,学的是软件开发的专业。

那段时间也是奇怪的很,郝一名那个部门总是留不住人,新人来了不到半个月就走人的现象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顾晓笛就这样隔三差五地去找郝一名了解情况,这样一来二去两人就熟悉了,再加上两人当时都是单身,顾晓笛又属于那种活泼开朗的话唠,后来两人就慢慢地产生了情愫,在他们交往一年后就走向了婚姻的殿堂,第二年就生下了郝童。

在生下郝童的那一年,他们又拿出两人仅有的积蓄再加上从朋友那里凑的十多万块钱,加在一起总算凑够了现在他们居住的那一套三室两厅的位于高新区的学区房。

那个时候,为了尽快还请朋友们的债, 顾晓笛产假没有休完就立马奔赴到了工作岗位中。

那个时候,她忙的连吸奶的时间都没有,往往等她想起来的时候,胸前就像顶着两个大石头一样坚硬的胀痛。

即使那样,她也没有觉得苦过,人总是先苦后甜的,她明白那个道理。

本来日子是按着顾晓笛的计划,正在朝着她期待的那样向着幸福的生活奋进的,可是,现在一切都乱了。

那突如其来的转折性的变故,也最终把顾晓笛这些年摸大滚爬好不容易拼搏到手的人事总监的职位,给放飞了。

她彻底成了别人口中的“无业游民”,自己眼中的全职妈妈。

第二章 意外相遇

顾晓笛把郝童送到学校后,就马不停蹄地开着她的那一辆白色高尔夫向着超市驶去。

当她把车停在超市正前方的停车位上走到超市门口时,发现超市门口早已被一群大爷大妈们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而超市的门还紧闭着。

顾晓笛丈二摸不着头脑地看了看她手腕上手表上的时间,8点10分。

她下意识地在心中疑惑道:“这么晚了,超市还不开始营业吗?超市不都是早上7点就开门的吗?”

她看了看那排队的大妈大爷门,好奇地走到那排在最后面的一位大妈身边问道:“阿姨,这超市是几点开门的?你们为什么还要排队啊?”

那位满头银丝的大妈笑着打量了一下顾晓笛说道:“一看你就不是家庭主妇。这超市是早上8点30分开门,晚上是11:00关门的。我们排队是为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这超市刚开门时,那蔬菜水果是最新鲜的,也是刚摆上货架的,来晚了只能捡别人剩下的了。”

“哦,是这样啊。谢谢啊,阿姨。”顾晓笛尬笑着回答道。

“原来自己以前下班来超市,买的蔬菜和水果都是别人挑剩下的?”她又忍不住在心中自嘲地腹诽。

她不得不承认她对一些生活常识依旧还是大白痴一枚。

她也理所当然地站在大妈的身后排起了队来。

当顾晓笛的手机上的时间刚跳到8:30分,那超市的玻璃大门就准时地被打开了。下一秒就见那些大爷大妈们瞬间就像脱了缰的野马,飞奔着向超市里跑去。

顾晓笛看着那些已过花甲之年的奔跑着人群的背影,禁不住哑然失笑。

她又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脚上那一双足有七八厘米高的高跟鞋,忍不住又对自己撇了撇嘴:“算了,为了郝童就豁出去了。”

下一秒,只见她左右瞧了瞧就神速地把她脚上的那双白色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拿着那双鞋子光着脚就朝那人群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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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正在顾晓笛站在超市里那拥挤的人群中挑选着新鲜的山竹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

她拎起手中已挑好的二十几个山竹,走出人群,又把夹在咯吱窝里的高跟鞋扔在地上,一边用脚穿着鞋子,一边接起了电话。

“喂。”

“顾晓笛,我上次不是给你说过你弟弟谈了个女朋友吗?现在呢,你弟想结婚,我们打算这几天去女方家送彩礼,现在还差个三万,你等下就给我们汇过来吧。”只听电话那端的人毫不客气地、用命令的、不带有任何商量的语气说道。

“不好意思,我工作已经辞掉了,身上已经没有这么多钱继续让你们挥霍了。再说,我上周不是才刚刚给你们汇了三万吗?”顾晓笛压低了声音在电话这端说道。

“你个死丫头,什么叫挥霍?你那三万才哪到哪?彩礼是九万九,我和你爸手上加上你上次汇的也只有六万九,那还差三万呢?”电话那端的人又大声的质问道。

“我没有那么多,最多再只能给你们汇一万。”顾晓笛的语气明显开始出现了一丝的不悦。

显然,电话那端的人压根就没有想去理会顾晓笛态度,和她话里的意思,那端的人依旧站在她的主观意识上说道:“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以后我们养老还要指望他呢。你现在不出钱给他找媳妇,以后,你就等着养我们三个吧。”

电话那端的人几乎是用吼的,自顾自地把话说完就直接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顾晓笛听着那“嘟嘟嘟”的电话声,一股辛酸泪涌上了心头。

从小,她就为自己出生在那样的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感到可悲和无奈。

“哎呦。”

正在发呆的顾晓笛突然被脚背上传来的一阵疼痛感刺痛了她的神经,她本能地大叫一声。

这时,只见一位帅气的穿着一身水蓝色西装的身高有一米八五左右的男士打着电话,匆匆地从顾晓笛身边走了过去。

那人好像是听到了顾晓笛的叫声,又疑惑地回过头来看了看她。

顾晓笛指着自己那被踩红的脚背,还有那白色高跟鞋的前沿上的明显的脚印,看着那人说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踩着我的脚背过去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那人瞬间恍然大悟,对她用抱歉的手势打出一个默语“对不起,你稍等”后,又自顾自地背着她打起了电话来。

顾晓笛看着那帅气的身影,又看了看自己的脚背,就拎着自己的山竹向着那称重量的服务台走去。

“现在的人都怎么了?穿得一表人才,骨子里还是这么没礼貌。”她忍不住地在心中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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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小时后,顾晓笛吃力地拎着两个最大号的购物袋,向着超市门前的停车场走去。

彼时,差不多在顾晓笛走出超市大门的十分钟后,那一位刚刚在超市里踩着顾晓笛脚的男士,也拎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朝着超市门前的停车场走去。

当顾晓笛走到她的车前,习惯性地把手中的购物袋放进了车的后排,又习惯性地的“嘭”的一声关上车的后门后,这才如释负重地走到了驾驶的位置上。

等她坐到车里换上一双平底鞋子,又系上安全带并把车子开火刚要起步时,她的手机又不适时地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呼叫人是“后妈”两字时,脸色又不由的阴沉了下去。

她不情愿地接通电话,又按下了免提键,最后直接把手机扔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只见那手机随着落座发出“嘭”的一声时,电话那端也传来一个女人的吼叫声:“你个白眼狼,你个没良心的,我们把你供成大学生是要你这样回报我们的吗?你现在当真是长本事了,真不打算给我们汇钱了?你还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你弟弟的婚事黄掉吗?”

下一秒,就见顾晓笛侧转过身体,拿起那手机颇不耐烦地对着那手机里的人叫道:“苗女士,从高中到大学四年我都是靠自己勤工俭学和奖学金完成的学业,怎么到最后就成了你们的功劳了?自从我毕业后,我什么时候又断过你们的生活费?这些年,我杂七杂八地汇给你们的钱还少吗?你们每次打电话给我,除了要钱还是要钱,你们有关心过我吗?你知道我给你们的那些钱都是我自己省吃俭用从牙缝里省出来的吗?天地下怎么会有你们这样的父母?我有时候都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你们亲生的?为什么我和弟弟两人你们会如此差别对待?”

“你个白眼狼,你个死丫头,你个傻缺,还学会顶嘴了?早知道你这么不孝,当除我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给你一天时间,不汇钱过来,我们就断绝关系。”那边的人不堪入目的骂完,又毫不留情地挂了电话。

顾晓笛委屈的泪水顺着她白嫩的脸颊流了下来,下一秒就看到她恼火的又把手机扔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紧接着她看也没有看后视镜及周围的环境,就一连贯的开始踩刹车-挂档-松手刹-放开脚刹,然后又重重的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可悲的是,她甚至连右转起步灯都没有打起来。

而正在那时,只见停靠在顾晓笛车子的右边车位上的一辆黑色的大奔,也同时发动了车子向前方开来。

“嘭”的一声响……

顾晓笛的那一辆白色的汽车和她旁边驶出来的黑色的大奔重重地亲吻上了,顾晓笛也随着惯性身体本能地先向前甩了一下,又厚实地给弹回到了驾驶的位置上。

还好,她系着安全带,人倒没有伤着。

她的思绪一下子就从刚刚那种悲悯气愤的情绪里抽离了出来,然后又本能地擦掉自己脸颊上的眼泪,继而又把车的档位拉到了p档,就一脸兴师问罪的模样下了车。

当顾晓笛走到她车身的右边正准备去检查车的碰撞程度时,那一抹水蓝色的西服套装的身影也从那一辆黑色的大奔里帅气地走了下来。

顾晓笛看到那人,先是一愣,随即又在心里嘀咕道:“怎么又是他?真是冤家路窄倒霉透了。”

下一秒就见顾晓笛对着那人横眉怒目道:“我说你这人到底会不会开车?出门不带眼睛吗?你没有看到我的车正在右转吗?你这行为就是光明正大的找蹭!不过,像你这种走路都不看路的人,车技又能好到哪里去?”

正在气头上的顾晓笛好像终于找到了一个出气筒似的,对着那人毫无风度的劈头盖脸地冷嘲热讽了一大堆才停了下来。

而那位穿着水蓝色的西服套装的男人,就那么绅士的站在那里任由顾晓笛对着他大呼小叫。

终于等顾晓笛闭口后,他才嘴角微微上扬,英俊的眉目间都饱含着一丝微笑的模样看着顾晓笛温柔开口道:“是你啊,刚刚在超市里真是不好意思,我打完电话再去找你时就没有发现你,脚……没事吧”

当那低沉浑厚的男声和那一副帅气的面孔同时飘进顾晓笛的耳朵和钻进顾晓笛的眸子里时,她先是一愣,随即又瞪了那人一眼道:“脚没事,现在车有事,怎么办吧?”

只见那人走到两辆车的吻合点看了一眼,又走到顾晓笛的身边微笑着轻声道:“没事,只是蹭掉一些油漆而已,我自己到4s店补一下就好。”

“嗤,你这人还真是脸皮厚的很,我没有问你的车,我现在说的是我的车。”顾晓笛忍不住嗤笑道。

“哦,你的车是吗?我看了看也是蹭掉一些油漆而已,你回去自己也开到4s店补一下就好。这是一千块,应该够你补油漆的了。”那人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个棕色的钱包,拿出一叠钞票塞在了顾晓笛的手里。

“你什么意思?有钱了不起啊?打电话报警,让交警来判,该是谁的责任谁来负责?”顾晓笛一边仰着头没好气的对那人说着,又一边把那钱塞回了那人的手里。

她现在穿着平底鞋,突然发现眼前那人好像比刚刚在超市里看到他时高出了一截。

“美女,这还用判吗?你的车刚刚一直没有熄火,一直就停在那停车位上,我起步之前是观察判断后才起步的。谁知道你转向灯都没有开启,就噌的一下窜到了我的车前,我刹车都没有来得及。不过还好,我油门踩的小,要不然,何止是噌掉一点油漆?我今天真的有事,没时间在这里与你扯皮,这钱你就拿去吧。”

那人有点不悦地看着顾晓笛不由分说地说完,又把那钱塞回到了顾晓笛的手里,就自顾自地上了他的黑车,然后又一个帅气的倒车直接从后面的一个通道一脚油门驶离了出去。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顾晓笛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人的车早已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她把手中的钱捏了捏,眉头紧皱地不由得在心中暗暗叫屈:“我去,他不会真的以为是我在碰瓷吧?完了,完了,姐的一世英名就这么被抹黑了。”

第三章 是他?

顾晓笛没有开着车直接回家,而是先去了一家银行,又向那张倒背如流的卡号上汇过去了三万元整。

随后,她又翻阅起手机上的通讯录,找到联系人是“后妈”两字时,她又拨打了过去。

那端的电话刚被接通,顾晓笛就在电话这端冷冷的先开口道:“钱已经转账给你们了,请接下来的一年内都不要再找我要钱了,我现在既没有工作也没有钱。”

顾晓笛说完也没有等电话那端的人做出任何的回应时就挂了电话,但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真的就如冯丫丫说的那样,我的母亲还我的弟弟就像狼一样,永远都喂不饱吗?”

顾晓笛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里悲悯地想着。

她不想再这么一味的纵容,一味的迁就他们下去,她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学会反抗,从这次之后要断了他们的“口粮”。

她在心里对自己暗暗的发誓,这次一定要狠下心来,绝不再姑息。

顾晓笛的弟弟比顾晓笛整整小了八岁,高中没毕业就不读书了。每天除了在家里打游戏之外,基本就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巨婴,现在已到了二十多岁的年纪,依旧没有一个正经工作。

她的母亲是一位有着极其重男轻女思想的家庭妇女,而且性格非常的刚烈和自我。

她母亲说的话从小就像圣旨一样,没有人敢反抗,否则迎来的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

顾晓笛的父亲是一位非常没有主见的真正的妻管严的男人,在家里毫无家庭地位可言。

也许是长期在这种环境的压榨下,顾晓笛从小就特别的要强,特别的争气,她从小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逃离那个家,那个让她窒息的地方,那个带给她噩梦的地方。”

顾晓笛万幸自己的内心有足够的强大,她硬是没有从她的母亲那里遗传到一丁点儿的缺点。

她性格开朗活泼,善于交谈,并始终相信爱笑的女孩运气肯定不会太差,所以,她向来都是面带微笑,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那种特别甜美温和的形象。

不过,事实上她的骨子里也是这种甜美温和之人。

有时候,她又觉得自己是个矛盾体的结合,在没有人的寂静的夜里,她偶尔也会莫名的流泪。

她自认为的悲惨身世,除了告诉过郝一名和冯丫丫之外,再也没有告诉过其它人。

再说了,那又不是什么可以值得同情的戏码,她也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搞得人人皆知。

郝一名自从认识她和她结婚的这些年,顾晓笛自认为郝一名对她还算不错。

然而,这一切在另一人冯丫丫的眼里看来,顾晓笛名义上的老公并不是那么爱她,甚至冯丫丫都觉得那个人压根就配不上顾晓笛。

但,在顾晓笛的心里,不仅很爱郝一名,而且对郝一名有一种莫名的依赖。

这种依赖是依附在她精神寄托上,无外乎其它。

尤其是郝一名对待她向家里汇钱那件事,在顾晓笛的感官上,郝一名从来都是不会主动过问的,在这一点,顾晓笛由衷的觉得郝一名是个爷们。

她哪里又会晓得,其实郝一名早已对这件事情心存芥蒂。

但,顾晓笛为了顾全郝一名的感受,同样也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给她的婆家包大大的红包。不过,这一切在郝一名眼里看来都是理所当然,是顾晓笛作为他们郝家的媳妇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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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亲爱的,你真的打算彻底脱离职场,做你的家庭主妇了?”

顾晓笛一边在厨房里煲着汤又一边煲着电话。

“是啊,不然还能怎么办呢?我又没有你那么好命,有那么疼你的妈还有那么疼你的婆婆又有那么爱你的老公。”顾晓笛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酸酸道。

“嘿嘿,羡慕我吗?那就把郝一名休掉,我重新给你介绍一位优质男。”电话那端的人又带着调戏的语气道。

“去你的,这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个正经。”顾晓笛笑着对电话那端的人娇嗔道。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看不上你们家郝一名,这说明你的眼光到底是有多差?唉,也不知道他郝一名到底是走得的是什么狗屎运,这么优秀的你怎么就被他拿下了呢?”电话那端的人语气里透着一股嫌弃的味道。

“喂,我说郝一名当年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怎么那那看他都不顺眼?”顾晓笛笑着又对电话那端的人问道。

“他倒没有得罪我,但从我看他第一眼起,我就看他那那都不顺眼,感觉他就是你喂养的一个大儿子。”电话那端的人又口无遮拦地说道。

顾晓笛听到这话,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随即她马上转移话题道:“找我有事?”

“哦,差点把正事给忘记了。问你啊,你就这么辞职,你们家那一位大儿子就没有什么怨言和不爽吗?”电话那端的人又一本正经地问道。

“怎么会?”顾晓笛在电话这端反问道,语气里明显带有一丝不悦。

“真没有?就他那种一点都吃不得苦的人,这也太不像他的风格了吧?”电话那端的人依旧不相信地确认道。

“真没有。”顾晓笛在电话这端加重了回答的语气。

电话那端的人听到她肯定的回答后,才放心地吐了一口气说道:“没有就好。”

“那没有其它的事,我挂了。”顾晓笛现在只想尽快结束这个话题。

“嘿嘿,等等,亲爱的,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电话那端的人突然嬉笑着说道。

“我?帮忙?”顾晓笛对着电话疑问道。

“嗯,这周末我们家要举行party,你过来忙我吧,反正你在家也没有什么事,顺便也把童童带来,我们家韩朵朵很想他。”电话那端的人又说道。

“什么party?”顾晓笛不明所以地问道。

“我老公三十三岁的生日party。”电话那端的人又回答道。

“韩盛文的生日?怎么越大越注重起仪式感了?你不早说,我礼物都没有备。”

“你过来帮我忙就行,来家里做客的人太多,我一人应付不过来。”

“哦,都谁去?”顾晓笛又本能地问道。

“就是我老公他们早教培训机构的合作人还有一些他手下面的老师而已。”

“好吧,我贡献两瓶上好的红酒,到时候会早点过去的。”顾晓笛在电话这端笑着回答道。

“人来就行,酒就算了。”只听电话那端的人又笑着补充道。

“知道了。”顾晓笛笑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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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是顾晓笛大学四年的同寝室的姐妹,h市本地人。

当时大学毕业后,顾晓笛之所以留在h市发展也是受了冯丫丫的影响,她们两人的感情相当的好,不是姐妹胜似亲姐妹。

只是让顾晓笛没有想到的是,多年后,她竟然也能在h市立足,并且还有了自己的一个小家。

冯丫丫毕业后,靠着家里的关系进了一家私营企业,做起了一名出纳,日子过得要比顾晓笛轻松幸福多了。

按冯丫丫的话来讲,她上班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她的化妆品钱。

冯丫丫的家里是拆出来的“富一代”,她是“富二代”。

她婆家又是小资水平的家庭。她的婆婆是一家市级三甲医院里很有名的生殖科主任,而她的公公则是一位德高望重的中学里的校长。

也许她的老公韩盛文是从小受到她公公的熏陶,对教师这个职业有一种不解情缘。

韩盛文师大毕业后就去学校里历练了几年,但随着时代的发展,21世纪的家长们对自家小孩的教育越来越重视,韩盛文随之就发现了一个商机。

前年,韩盛文果断地从学校离职后就和他的高中同学在有名的商业中心,开办了一家英语早教机构,主要针对2岁到6岁的娃娃。

顾晓笛听冯丫丫说,自从开业已来,生意相当的火爆,简直是供不应求。韩盛文的早教班是越开越大,班级也是越开越多。

顾晓笛听后不由得感叹,“现在家长为了孩子也真是拼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从娃娃抓起。”

看看每年的学区房,只见涨不见跌,但还是一票难求。

生为80后,不但顶着房贷和一切经济的压力,还要顶着所有的精神压力卖了命的向前冲,冲,冲。

有时候,顾晓笛真心觉得,作为80后,真的很苦!

的确很苦!

工作中的压力,生活中的压力,都不比精神上的压抑更让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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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一早,郝一名在家吃过早饭就去公司加班了。

顾晓笛简单地把家里稍稍收拾一下,就开着车载着郝童向着位于“富人区”的那片涵盖了附幼,附小,附中的房价已涨到六万一平的冯丫丫家赶去。

冯丫丫现在居住的那套房子,是她和韩盛文结婚时,韩家作为婚房给他们购买的。

五年前,他们那里的房价才一万多一平,现在都涨到六万了。

到冯丫丫家楼下,顾晓笛把车停好就一手拎着装有两瓶红酒的礼盒,另一只手牵着郝童向位于二单元一楼的的冯丫丫家赶去。

冯丫丫家所在的小区楼层并不高,而是那种一梯两户的只有四层高的别墅结构设计的小洋楼。

冯丫丫所在的一楼还额外附带着一个院子,那院子设计的极好。有单独的泳池,还有开放式的露台及供客人休憩或者开party时用的餐饮区域。

“咚咚咚”

这是顾晓笛每次来冯丫丫家,必做的一个三连拍的敲门动作。

不一会儿,只见一位身高和顾晓笛差不多在一米七左右的女士开了门,那女士长相清秀,身材苗条,并扎着一个高高的马尾辫,笑起来时她的右边脸上还带着一个小小的酒窝。

“来了,亲爱的。”那开门者露出一口洁白的美牙对着顾晓笛惊喜的叫道,同时又给了顾晓笛一个大大的热情的拥抱。

那声音清脆又格外的明亮,让人听着特别的舒服。

“红酒拿去,美女。”顾晓笛说着就把手里的礼盒递到了那女士的手中。

只见那女士接过顾晓笛手中那红色的高档的红酒礼盒时,眉毛下意识地微微皱起,她看着那红酒的礼盒又嘟嘟小嘴对顾晓笛娇嗔道:“你看,又破费了不是?都说了人来就好,还带什么酒啊?”

“谁让你是我最好的闺蜜了?明知道你爱这口,我又怎忍心空手?”顾晓笛看着那女士打趣道。

“去,讨厌。”那女士随即咧嘴一笑,又对着顾晓笛娇滴滴道。

“朵儿呢”顾晓笛站在门口向屋里张望着道。

“快请进,快请进,朵朵,童童和你顾阿姨来了。”那女士一边看着顾晓笛和郝童笑着做出一个请的动作,又一边对着屋里的方向喊道。

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位看起来比郝童小个三岁模样的,长着一双大眼睛,并扎着几个小辫子穿着一身粉色的秋装连衣裙的女娃,开心的向她们这边跑了过来。

“郝童哥哥,我好想你啊,你怎么才来看朵朵呀?”那小女孩看见郝童就开心的露出甜蜜笑容,对着郝童奶声奶气的说道。

“哥哥要上学,只能趁着周末来看你。”郝童看着那女娃俨然一副大哥哥的语气说完,又走到那女娃的身边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小手。

“郝童哥哥,我给你留了很多巧克力,还有很多新的玩具,我们一起去朵朵的儿童乐园吧?”那女娃说着就拉起郝童牵着她的那只手,向里面的一间儿童玩具房间走去。

顾晓笛看着那两个小身影,不由得酸酸撇嘴道:“你家朵朵的眼里始终只有我家童童,每次都把我忽略掉。”

“哈哈,你还吃醋?你竟然吃醋?应该吃醋的是我好不好?这小娃每天吵着要去你家跟郝童一起住,我看我这女儿还没等长大,心早就飞到你家郝童身上去了。”那女士一边说着又一边拍打着顾晓笛肩膀道。

“那感情好,以后我们家郝童的聘礼都省了,直接送给你当上门女婿。”顾晓笛又笑着打趣道。

“好啊,说话算话不许反悔,反正姐有的是房子。”

“啧啧啧,冯丫丫,你这语气,你这神态简直像极了收租婆。”顾晓笛又笑着打趣道。

“是吗?需要姐包养你吗?”下一秒只见那女士的眼神充满着挑弄语气向顾晓笛搂抱了过去。

“冯二丫,你又来?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上大学时一模一样?”顾晓笛下意识的躲着那女士的搂抱,又忍不住叫着她的乳名笑着跑向了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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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在厨房里热火朝天地忙活着,一阵阵欢声笑语充斥着厨房里的每个角落。那油锅也不甘寂寞,滋滋滋地发着诱人的声响。

差不多两个小时后,顾晓笛满足地看着那厨房里的灶台上,满满都是出自她手的诱人的美食,禁不住对冯丫丫撒娇道:“收租婆,我要工钱,今天的油费我要申请报销。”

“噗嗤”,冯丫丫下一秒被顾晓笛逗得笑了出来。

正在这时,冯丫丫的家的门铃又响了起来。

冯丫丫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着顾晓笛笑着说道:“估计是他们来了。”

她说完,留给顾晓笛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就跑去开门了。

顾晓笛也马上解开自己腰间的围裙,向客厅奔去。

当顾晓笛刚移步客厅时,韩盛文就浩浩荡荡地带着十多个人走了过来。

他们一口一个嫂子的礼貌地喊着冯丫丫。

“嗨,韩总。”

顾晓笛看着一位留着平头,并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眼睛的、身高有一米七八、长相文质彬彬的男士打招呼道。

此人正是冯丫丫的老公,韩盛文。

“哟,晓笛来了?真是太好了,看来今天我们都有口福了。”

韩盛文看着顾晓笛一脸兴奋的说道,完全没有顾忌冯丫丫脸上微妙的变化。

顾晓笛看了冯丫丫一眼,又尴尬地对韩盛文笑笑,没再开口。

冯丫丫本能地拽了一下韩盛文的胳膊,用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

“你老婆不会做饭,你想人尽皆知吗?你还要不要面子?”

韩盛文马上心领神会地对冯丫丫抱歉地笑笑,就径直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那个大家不要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的家就好。”冯丫丫一边说着,又一边礼貌地招呼起了那些客人。

直到最后,一抹帅气高大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顾晓笛的面前时,她吃惊地张着嘴巴愣住了,“是他?那天的肇事逃逸者?”

第四章 CEO?富二代?

显然,那人看到顾晓笛后也是一脸的吃惊。

当冯丫丫看到顾晓笛和那人的表情后,貌似发现了什么似的就拉着那人的胳膊,走到顾晓笛面前介绍道:“亲爱的,这位就是和我老公在一起的合作人,沐阳。”

“沐阳?”顾晓笛下意识地重复道。

这男人的名字还挺好听的,不过和他本人的气质比起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匹配,有顾晓笛又在心里腹诽。

只见那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顾晓笛,蠕动着他那性感的薄唇,伸出一只比女人还要好看的玉手道:“你好,我是沐阳。希望你看到我就能有一种沐浴到清晨阳光的感觉。”

“我去,这也太自恋了吧?”顾晓笛呕吐般地在心中腹诽。

她是谁?她可是大名鼎鼎的以往中慧眼精英,她可是阅人无数,她什么人没有见过?就眼前这男人,给她的感觉除了帅得有些油腻之外,再无其它。

她看着沐阳,随即就像她以往在职场中那样,大方而不失礼貌地握住沐阳那只手,微笑着说道:“你好,我是顾晓笛,丫丫的闺蜜。”

只见沐阳对着顾晓笛笑笑,并没有马上放开她的笑,随即又看着冯丫丫撇嘴道:“弟妹真是不够意思,身边藏着这么一个大美女,也不早点介绍给我认识。”

顾晓笛听完不自在地尬笑一下,随即马上抽出自己的那只手,又在心里腹诽:“果然,长得的帅的人都这么油腻。”

显然,沐阳察觉到了顾晓笛的举动,尬笑着把自己的那只手收了回去。

顾晓笛正要开口解释时,突然冯丫丫笑着插话道:“沐师哥还真是幽默,我们丫丫早就是孩子她妈了。哪还像沐师哥这么潇洒,迄今为止,单身贵族一个。”

“弟妹的嘴向来都是这么不饶人啊。”沐阳难为情地笑着说完,又撇了一眼顾晓笛。

“都饿了吧?那请大家移步到庭院入座,咱们马上进入午餐时间。”韩盛文笑着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沐阳解围道。

其它人也附和着说道:“好饿。”

随即韩盛文搂着沐阳的肩膀带着那些人径直向庭院走去。

而顾晓笛拉着冯丫丫的手,就钻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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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厨房,顾晓笛就拉着冯丫丫的手好奇地问道:“那个沐阳真的是和你家韩盛文一起的合作的人?”

“嗯,那是当然。而且他是大股东,占六成的股份,我们家老韩也只有四成。人家比我们有钱多了,实打实地富二代,且任性着呢,这只是他的副业而已。”冯丫丫看着顾晓笛津津乐道。

“副业?”顾晓笛疑问道。

“嗯,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家族企业的ceo,比老韩大两岁,听老韩说,沐阳前几年从外国语大学硕士修完后就进入了家族企业,后来觉得太过空闲,就出来搞这么一个副业,和我们家老韩一拍即合创办了这么一个早教机构。不过,像他这么优质的男人,竟然还是单身,真是可惜了。”冯丫丫看着顾晓笛饶有兴趣地说道。

“就他?还优质男人?我看就外表长得帅些,其它的我还真不敢苟同。”

顾晓笛想着那天的在超市里发生的事,还有那天的“车祸”,还有今天他的一些言语,顾晓笛怎么看怎么也不觉得沐阳是什么优质男人?和郝一名相比,在顾晓笛的心里,沐阳真是差太远了。

“你懂什么?人家那是叫低调,听说中意他的女生很多,但他就是没有感兴趣的。”冯丫丫又补充道。

“他不会是gay吧?你可要看好你们家韩盛文。”顾晓笛突然神秘地对冯丫丫说道。

“哈哈,顾晓笛,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啊?我还真是服了你了,这都能想得出来。人家条件高着呢,注重眼缘和感觉。要是哪个幸福的女人能被他看上,那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冯丫丫又看着顾晓笛格外欣赏地膜拜道。

“你……你不会看上他了吧?你可不要做对不起韩盛文的事?”顾晓笛又看着冯丫丫一本正经地说道。

“顾晓笛,你乱说什么呢?我这叫懂得欣赏美,那里像你,你的眼里除了郝一名之外,那还容得下第二人?”

“那是,我们家郝一名是真优秀。”顾晓笛随即甜蜜道。

“我去,看你那花痴的样子,都多少年了还是这德行?我就搞不明白了,他郝一名长得也不帅,也不懂得的浪漫,每天就是一个甩手掌柜,一点都不懂得的心疼你,你到底看上他什么了?对他这般宠爱有加不离不弃的?”冯丫丫不解地看着顾晓笛道。

“他那里都好。”

“我……我对你真当是无语,上菜去。”冯丫丫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完,就用菜盘子端着几道菜走出了厨房。

顾晓笛看着那背影撇着嘴也端着菜盘子紧跟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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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中午,一丝丝秋风抚慰着在座人的脸庞,暖暖的阳光照耀在他们的身上,格外的舒服,让人忍不住冒出一丝慵懒的感觉。

那庭院的餐桌上,一行人有说有笑地正享用着美味的午餐。

沐阳的目光总是有意无意地看向顾晓笛方位。

冯丫丫坐在顾晓笛的身旁,一边吃着盘子的地三鲜,一边看着沐阳的一举一动,又破有深意地对顾晓笛低声道:“你和沐阳以前是不是见过?”

顾晓笛夹菜的筷子随即停在半空中,看着冯丫丫疑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总觉得沐阳今天都怪怪的,不像是和你第一次见面的人。”冯丫丫又试探着说道。

“哦。只是偶然的一次,纯属意外的相遇过。”顾晓笛随即夹起一只大虾轻描淡写地说道。

“嗯?还真见过啊?”冯丫丫一下子来了兴趣似的惊喜地看着顾晓笛问道。

“见他又不是什么好事,你至于这么八卦吗?”

“费话,那人是谁?可是沐阳,沐师哥,让他见一面就能记住你,说明什么?说明你的魅力不减当年。”

“我去,你脑子想什么呢?能不能正常点,接受一下郝一名?正视我是已婚妇女的这个情况。”

“切,又是郝一名。我不想听他,我就想知道,你和沐阳是怎么遇到的?”冯丫丫一副八卦的脸庞看着顾晓笛期待道。

“就是车祸时遇到的。今天你介绍后,我才知道的他的名字。”

“车祸?这么浪漫?”

“冯二丫,能不能正常点?”

“你说,我保证不再打岔。”

顾晓笛鄙视地横扫了一眼冯丫丫,就把那天和沐阳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

“哇,明明是你的责任,还给你钱。啧啧啧,真是沐师哥的作风,帅气,有魅力,我喜欢。”

“冯丫丫,你是那头的?崇拜人也有点节操好不好?”

“当然是你这头的啊!不过,一个上午就能遇到两次,一个礼拜内又接着偶遇第三次,你们两个看来是缘分不浅啊。”冯丫丫凑近顾晓笛身边压低了声音打趣道,临了,又抬起头用她那饱含深意眼神看着沐阳的方位。

顾晓笛无奈对冯丫丫摇摇头,不再理会她,继而自顾自地吃起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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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在冯丫丫家吃过午饭后就带着郝童离开了冯丫丫的家里。

她临走时,还专门把冯丫丫拉到厨房,塞给冯丫丫十张一百元的钞票,叮嘱冯丫丫等她走后,一定要把那钱还给沐阳,并说明,她顾晓笛可不是什么碰瓷的。

冯丫丫笑她较真,幼稚,都什么时候了?还那么在乎自己的“名节”,送上门的钱都不要。

差不多下午三点钟的样子,那些客人都陆陆续续的差不多都走完了,只有沐阳还依旧坐在冯丫丫家的客厅里,没有起身要离开的意思。

就在韩盛文起身离开去上厕所的一个空挡,沐阳就迫不及待地把冯丫丫拉到庭院里神秘地问道:“顾晓笛真是你闺蜜啊?”

冯丫丫看着沐阳那模样,又笑着对他打趣道:“还真是和晓笛一样的反应,对彼此都充满了好奇。”

“什么?她对我很感兴趣吗?”沐阳诧异道。

“那倒没有,只不过她纯粹的以为你是肇事逃逸者。”冯丫丫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肇事逃逸者?”沐阳尬笑了一下重复道。

“放心,师哥,我都和她解释清楚了,你绝对是一枚低调的富二代兼ceo。”

沐阳对着冯丫丫难为情地笑笑,禁不住在心中腹诽:“你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

冯丫丫看着沐阳意味深长地又说道:“我和晓笛十多年的交情了,在我心里,早就把她看做了自己的亲姐妹了。”

“你这姐妹不错,身上自带一种傲娇的气质很是与众不同。如果早几年你把她介绍给我,说不定现在我就是你的姐夫了。”沐阳看着冯丫丫又笑着打趣道。

“哈哈,沐师哥的幽默细胞真是不减当年啊。对了,这是晓笛让我转交给你的钱,她说这是物归原主,那天的确是她的责任,你没有让她破费,她已经觉得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好意思收你的钱?”

这段话,冯丫丫添油加醋的不知道加进去了多少调味料,听得沐阳那脸上甚是满意,越发的觉得顾晓笛真不是一般的女子,天地下那有不爱财的女人?尤其是白白送上门的钱不收的女子?

沐阳还在和冯丫丫聊着顾晓笛的话题时,坐在客厅里的韩盛文对着庭院里的沐阳高声喊道:“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快点过来下一局象棋。”

“来了。”沐阳对冯丫丫莞尔一笑,就走金了客厅。

冯丫丫看着一抹帅气的背影,又忍不住感叹道:“唉,这么优秀的人,如果能早点让我们晓笛遇到,那该多好啊。”

话说,沐阳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二见生情,三见倾心”的谬论,但自从这第三次和顾晓笛的偶然相遇后,他的心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记住了这个女人。也就是从这一刻起,他和她的故事才真正的开始了。

第五章 结婚纪念日吵架

韩盛文和沐阳下象棋一个小时后,冯丫丫又给他们端来了一大盘水果。

冯丫丫看着沐阳客气道:“沐师哥多吃点,这些红毛丹还有鸡蛋果,是我专门从三亚海淘回来的。”

“对对对,多吃点,不要客气。”韩盛文一边下着象棋也一边客气地礼让道。

“不用,不用,我今天中午吃得甚饱。殊不知弟妹做饭竟然这么好吃?。”沐阳看着冯丫丫由衷地赞叹道。

冯丫丫听到这样的话,面部表情骤变,微微尬笑一下就找理由赶紧离开了客厅。

沐阳一头雾水地看着韩盛文不解地问道:“我说错了什么吗?”

韩盛文向客厅外张望了一下确定冯丫丫已经走远后,马上凑近沐阳神秘道:“其实我今天是占了你们的光,今天这顿饭吧,是她闺蜜烧得,我这老婆可没有这么好的厨艺。”

“真的?她那闺蜜还这么能干?”沐阳笑着好奇道。

“那当然,人家不但上得了厅堂还下得了厨房。”韩盛文语气里充满了欣赏。

“哦,原来你前面说的你今天有口福了就是指这个?”沐阳又恍然大悟道。

“嗯,那当然。不过可惜了,听丫丫说她这闺蜜最近刚从大公司里的人事总监的职位上辞职,现在专心在家带娃。”韩盛文又一脸惋惜道。

“啊?为什么呀?”沐阳又一脸好奇地问道,全然没有发觉自己的失态。

沐阳觉得,顾晓笛那么年轻就能坐到人事总监的高管职位上,那么除了她本身优秀之外,她肯定比别人付出多倍的努力才换来的。既然那么努力换来的,为什么又轻言放弃了呢?他很是好奇。

“具体的没问丫丫,再说,她那闺蜜的事我问太多不太好。”韩盛文一边下象棋又一边认真地回答道,全然没有发觉沐阳的异样。

“照你这么说,那她做事一定是那种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吧?”沐阳看着韩盛文又若有所思地问道。

韩盛文拿着象棋的手,突然悬浮在半空中,看着沐阳意味深长地问道:“咿,不对啊,你小子怎么会突然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感兴趣?我以前可没见过你这个模样哟。”

“有吗?哪有?我只是喜欢八卦而已。”沐阳故作轻松地回答道,马上把视线从韩盛文的目光中逃离了出来。

韩盛文看着沐阳的反应没有说话,只是呵呵地笑笑,又半信半疑地又下起了象棋来。

沐阳看着韩盛文那样,即便心中有再多的好奇,也没敢再开口探讨顾晓笛的事情。

有时候,我们不得不承认,心的感觉往往是我们人类的第一直觉。它往往告诉你的,就是你最初那个最真最想得到最想拥有的真实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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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连续一个月为了赶项目,周末都没有在家。

有时候,晚上他很晚回来时,顾晓笛和郝童也早已进入了深度睡眠。

2017年12月6号,农历十月十九,是顾晓笛和郝一名七周年的结婚纪念日,又俗称“铜婚”。

话说每个婚姻都会经历三年之痛和七年之痒的说法。

顾晓笛没有经历过三年之痛,更不想经历什么七年之痒,所以她对这次的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异常的在乎。

她想给郝一名一个浪漫难忘的结婚纪念日。

这天一早,顾晓笛把郝童送去幼儿园后,就直奔蛋糕店。

她专门订制了一款心形的红色玫瑰的蛋糕,取名为“唯一挚爱”,还让店员在那蛋糕上秀上了“love you”的字母。

最后,她又奔赴海鲜市场和菜市场,购买一些海鲜及牛肉还有一些郝一名爱吃的蔬菜,这才满意的开着她的车打道回府。

她回到家里,又把家里重新打扫一遍,并温馨地用气球和蜡烛布置了一下,这才开心的一头扎进了厨房,看着时间开始忙碌了起来。

临近下午三点的时候,顾晓笛还专门给郝一名发去一条微信,确认他晚上下班回家的时间?

郝一名说他晚上不加班,他们的项目已在收尾,他会很早回来的。

顾晓笛收到郝一名回复过来的微信,一脸难掩的笑意。

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来了女生版本的周杰伦《甜甜的》的歌曲,“我轻轻地尝一口,你说的爱我,还在回味你给的温柔;我轻轻地尝一口,这浓浓的诱惑,我喜欢的样子你都有……”

感觉整个厨房都在她欢悦的音符下舞动着,那活泼乱跳的基围虾,时不时就从水盆里调皮地跳到了盆子的外面;那张牙舞爪的螃蟹在蒸锅里也不安分,把那锅盖挠的吱吱响;那油锅里的牛排也不甘落后,同时争先恐后地发出滋滋的声音;甚至连那电砂锅里的鸡汤都发出咕咚咕咚的清脆声。

只见顾晓笛随着煎牛排的铲子的节奏,身体也慢慢地有节奏地舞动了起来。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让她停下了一切,她咧嘴笑笑就跑到了门口,打开门一看,原来是顺丰的快递小哥,两手抱着一个粉色的鲜花的盒子站在她家的门外。

“您好,请问是顾女士吗?”那快递小哥面带微笑的看着她问道。

“嗯,是的。”她幸福笑着回答道。

此刻的她心里甜蜜极了,她就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郝一名肯定是不会忘记的。

这就是郝一名给她的惊喜,她看着那粉色的鲜花礼盒,在心里开心的想着。

“这是你的花,请签收。”那小哥又说道。

她笑着点了点头就签了字,然后又对那小哥说声谢谢就进了门。

刚进门,她就迫不及待地打开那礼盒的盒子,整齐的九朵粉红色的玫瑰映入她的眼帘,而且还有几只粉色的小熊依偎在鲜花的旁边。

正在她感动的热泪盈眶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是冯丫丫,马上就接通了。

“嗨,亲爱的,花收到了吗?祝你七周年结婚纪念日快乐。”刚接通,那边的冯丫丫就兴奋的对着电话这端的顾晓笛说道。

“花?”顾晓笛看了看手中的粉色玫瑰疑惑道。

“对啊,粉色玫瑰花礼盒,难道没有收到?应该不会啊,我手机上显示已签收。”冯丫丫又在电话那端自顾自地疑惑道。

“合着这花是你送的啊。”顾晓笛有点小失落地说道。

“怎么?听你语气不喜欢还挺失望?那我可伤心了,这可是我精心为你准备的礼物,我又踩着点给你送惊喜,你竟然对我这个态度,心塞了我。”冯丫丫在电话那端察觉到了顾晓笛语气里异常,酸溜溜地说道。

“不是的,亲爱的,我还以为是郝一名呢。”顾晓笛马上苦笑着解释道。

“就你家郝一名,我劝你还真的别抱有希望,不然失望会更大,他的心里只有他的项目,一点都不会像我这么懂得浪漫。”冯丫丫又在电话那端自夸道。

“谢谢你,亲爱的。我真的很感动,爱你。”

顾晓笛心里虽然有点失落,但,对冯丫丫为她准备的这么一个用心的礼物,她还是很感动的。

“爱你,爱你,一定要开心。”电话那端的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晓笛又用鼻子嗅嗅了那粉色的玫瑰,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

只见她随手就把那些粉色的玫瑰花从礼盒里拿出来,又剪掉了它们尾部用棉球包裹的根部,就把它们插在了客厅的花瓶里,她这才闻着花香又再次扎进了厨房。

顾晓笛把大餐烧好后,差不就到了接郝童放学的时间。

她是算着时间把饭做好的,就是为了接上郝童到家后,刚好是郝一名下班到家的时间,她只想让郝一名回到家就能吃上她烧的这一桌可口饭菜,给他一个温馨的又充满惊喜的港湾。

她把那些已烧好的饭菜,都整齐地摆在餐桌上,又专门把那个订制蛋糕摆放在那餐桌的正中央。

最后,她又用一个大大的密不通风的罩子把它们给严实地盖住,以防止那些饭菜变凉,这才心满意足地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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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今天我们家有客人吗?”郝童看着那餐桌上满满的一桌子美食,好奇地问道。

“没有,就我们一家三口,妈妈今天开心,想让你们多吃点。”顾晓笛宠溺地对郝童说道。

“哇,太好了,妈妈,我爱你。”郝童看着顾晓笛又开心在说道。

“嗯,我给爸爸打个电话,看他到哪里了?等爸爸回家我们就开动。”顾晓笛看着郝童又宠溺地说完,就拿起手机走到阳台给郝一名打去了电话。

结果,那电话打了几个,电话那端都始终没有人接听。

她站在阳台上,看着外面已接近黑暗的天空,心里也开始不悦起来。

“唉”

她下意识地叹了一口气,又继续站在阳台上,一会儿看看手机,一会儿又看看外面,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下去。

差不多又过去了二十分钟,她好像终于等来了二次拥有那手机的权利一样,只见她迫不及待地又对着那通讯录里联系人是“老公”二字的电话号码,拨打了过去。

果不其然,结果依旧让她失望。

而且是很失望!

“唉”

她第二次下意识的又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个时候,那坐客厅里餐桌前的郝童,撅着他的小嘴巴,看着站在阳台上的顾晓笛,略带着委屈和责备的语气道:“妈妈,我饿了。”

“哦。”顾晓笛本能地警觉一下,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她竟然把她的小情人给忘记了。

她马上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面带微笑地走到餐桌前,温柔地对郝童说道:“那我们先吃吧,爸爸有事耽搁了,估计要晚点回来。”

“好呀,好呀。”郝童瞬间开心的手舞足蹈。

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简单和美好。

下一秒,就见郝童开心的吃了起来,而顾晓笛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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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晚上九点过一刻,郝童就睡着了,但郝一名还是没有回来。

顾晓笛一个人开着昏暗的台灯,呆呆地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她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寂静的客厅里的钟表打着零点的钟声,把她从睡梦中一下子给惊醒了。

“都这个点了,他还没回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最终还是给忘记了。难道,我真的在他的心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吗?”

她坐在沙发上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一股酸酸的感觉涌上心头,眼睛也随之模糊了。

正在她挤眼抹泪时,她家的房门被打开了,顾晓笛听到响声后,马上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径直朝着门口走去。

等她刚走出几步,一股呛鼻的酒气就扑面而来,她看到郝一名一脸潮红的踉踉跄跄的向她这边客厅的位置走来。

当郝一名看到她时,显然很吃惊,他楞了一下,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责怪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站在这里干嘛?吓死个人。”

“我在等你,你的手机打去一直没有接,我有点担心你。”顾晓笛极力压住心中的怒火委婉地说道。

郝一名直接从她身边越过,重重地一屁股坐在那沙发上,随后又不耐烦地瞟了一眼顾晓笛阴冷地说道:“哦,和同事去k歌了,没有听到。”

k歌?!

顾晓笛一听郝一名这么说,突然压抑了一个晚上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地涌上了心头,她看那有些陌生的男人气愤道:“郝一名,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你知道我在家等你一个晚上吗?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说也不说一声的就和同事跑去k歌?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重要日子?我去,什么鬼?”郝一名一副不屑一顾的语气又反问道,说完后,他直接把眼睛紧紧地闭了起来,好像一刻也不想再看到顾晓笛一样。

“郝一名,你太过分了。今天是我们结婚七周年纪念日。”顾晓笛站在他旁边失望地叫道。

但,她的心里难受极了。

郝一名听到她的话语后,随即微微地睁开双眼,这才发现他面前的餐桌上还摆放着一个只吃了几口的蛋糕,还有一些看起来动都没有动过的饭菜,他看着顾晓笛蠕动着嘴巴又阴冷道:“哦,就这个啊。有什么好庆祝的,再说了,你准备这么多,吃不完不是很浪费吗?”

顾晓笛的脸色瞬间难看极了,她看着郝一名颇委屈地又开口道:“郝一名,你知道吗?我今天为了给你惊喜,整整忙了一天。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能这么说话呢?今天吃不完,明天我自己在家吃剩的,怎么就是浪费了?”

“切,我说你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烦死了,没完没了像个泼妇。”

“泼妇?呵!”顾晓笛咬着嘴唇声音微颤地看着郝一名说道,她的眼底透露着一股从来都没有的让人窒息的冷漠。

郝一名看到那眼神后,随即又蠕动着嘴巴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呵呵,什么叫我想怎么样?我就是想知道,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会忘记?难道你的心里现在一点都没有我了吗真的只有工作吗?”顾晓笛冷笑着说道。

“顾晓笛,你现在真的是不可理喻。我对你相当的无语,老子每天这么辛苦,你tmd的心里只有你自己。”郝一名冷清的辱骂声音再次穿过顾晓笛身体里的细胞。

她不敢相信也不敢置信,自己深爱的男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郝一名压根没有去理会眼前顾晓笛的感受,他径直从沙发上站起身,打算朝卧室走去。

顾晓笛下一秒本能地抓住郝一名的胳膊质问道:“郝一名,你说这话良心不疼吗?这些年我何曾让你挂心过?我知道你工作烧脑,家里的事情又何曾让你操过一份心?我以前又忙家里又忙工作,我又何曾有一次对你抱怨过?每次我感冒发烧,你人都不曾在我的身边,别人家老公过年过节都会给自己的老婆送礼物,而我们家次次都是我为你准备惊喜,我知道你忙,所以能不让你挂心的事情,我都不会打扰到你。但我也想问问你,这些年,你到底又是把我放在了什么位置上?竟然还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呵呵,你这么伟大,我怎么没有发现?tmd的要不是因为你辞职,老子至于这么累吗?”郝一名一脸嘲弄的继续骂道。

郝一名的心里,终究还因为她辞职的事情在怪她,她这样想着,又冷清开口道:“郝一名,这些年,你的钱一部分用于房贷外,剩余的都被你拿去买游戏装备了,这些年我何曾让你养活过?以前不会,以后我更不会让你养活。”

“呵呵,你放心,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个打算,就你?有什么资本让我养你?切!”郝一名冷嘲热讽地说完,就径直向书房走去。

直到书房的门“嘭”的一声被关上,顾晓笛委屈的泪水才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她不明白,她掏心掏肺对待着的男人,怎么就一下子变得这么冷漠无情了?

第六章 郝一名变了

郝一名走到书房,一把撤掉自己脖子上的领带,外套随手就丢到了电脑桌上,他鞋子也没有脱掉,就和衣躺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他又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拿出自己头下面的抱枕,随手拉开抱枕的拉链,只见刚刚还是一个抱枕的枕头瞬间就变成了一个薄薄的被子,随即就被他盖在了身上。

不一会儿,书房里就传出了郝一名沉闷的呼噜声。

也许,他是真的累了吧。

顾晓笛有好几次都在书房门外徘徊,她站在门外,一会儿把耳朵凑近门上听听里面的动静,又一会儿把手抬起来又放下,但她始终没有敲门,也没有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她想着,就算郝一名真的忘记了今天是他们两人结婚七周年的纪念日,但只要郝一名对她的态度再真诚一点,再向她认个错,再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她都不至于这么生气。

但,郝一名什么也没有做,一开口就从主观上在指责她。

顾晓笛一个人落寞地回到了卧室,一个人坐在床上委屈地哭了一会儿,又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这注定是一个失眠的夜晚,直到天快亮时,那床上的人才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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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彻底放亮时,顾晓笛的闹钟准时响了起来,她躺在床上迷糊中习惯性地把手向旁边摸了摸,结果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突然像意识到了什么似得,马上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她起的太过猛烈还是因为昨晚睡得太晚?她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火冒金星。

她顺手把一枕头拿到怀里,然后把自己那晕乎的脑袋给放在了上面,小憩了一会。

过一会儿,她觉得差不多好了,就马上起床奔赴书房。

当她打开书房的门走进后,才发现郝一名已经不在了。

她又习惯性地向书桌上看了看,查看是否有郝一名给她写的什么道歉之类的贴贴纸?结果一张贴贴纸的踪影都没有搜寻到。

她又不死心地走向餐厅,发现餐厅的餐桌也是冷冷清清的什么都没有。

“唉。”她本能地叹口气,失望地向厨房走去。

以前,只要她和郝一名两个人吵架,郝一名都会第一时间主动认错,从来不会有隔夜仇。

但这次,郝一名不但一晚上没有回卧室,而且一早就不见了踪影,这让顾晓笛的心里着实憋屈的很。

“他变了。”

这是顾晓笛从昨天到现在,郝一名的态度直接给她的第一直觉。

她自认为,女人的直觉有时候是真的很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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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揣着五味杂陈的心情,给郝童简单地准备了早饭,又等郝童吃完早饭把他送到幼儿园后,这才心事重重又向家里赶去。

她刚一进家门,就把手中的钥匙扔到门口的鞋柜上,然后就马上从裤子兜里掏出手机,一脸凝重地给郝一名拨打起了电话。

结果,那边响了半天依旧没有人接听,顾晓笛气恼地把房门“嘭”一声关上,就朝着客厅走去。

走到客厅里的沙发旁边,她把手机使劲地扔在了沙发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此时,整个房间里安静极了,顾晓笛就那么呆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依旧毫无动静的手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又过了一会儿,她又重新把手机拿在手上,拨打起电话来。

这次电话那端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还没等顾晓笛开口,就听到电话那端的人笑着问道:“亲爱的,想我了?这个点给我打电话难得哟。”

“丫丫,我觉得郝一名变了。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他竟然忘记了,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说。我昨天就委屈的跟他抱怨几句,他就不耐烦了,一个晚上都在书房没有理我,今天早上天一亮就没了踪影。我刚刚打他手机也没有接。”顾晓笛在电话这端一股脑儿委屈地对冯丫丫诉说道。

“我昨天都告诉你了,不要对你们家郝一名抱有期望,尤其是他最近这么忙。”冯丫丫在电话那端试着安慰她。

“丫丫,他以前不这样的。真的不是这样的,自从我辞职回家后,我就觉得他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是不是我选择辞职回家带娃这条路真的错了?现在惹他嫌弃了?”顾晓笛在电话这端说着心中的猜疑。

“郝一名那种人,不变才怪。”好像一切都在冯丫丫的意料之中一样,她禁不住在心中腹诽。

然后,又不动声色地地找着能劝说顾晓笛的理由,在电话里安慰起她来。

“亲爱的,我觉得吧,你就是一下子从百忙之中的职业女白领,回归到现在这种慢节奏的全职太太的生活,还不太适应。就郝一名那样,他还敢嫌弃你?你啊就是太敏感了,千万不要一个人胡思乱想。”

“丫丫,你知道吗?他昨天竟然去k歌到半夜才回来,期间一个电话也没有给我打,他以前真的不会这样的。”顾晓笛又在电话这端一根筋地说道。

“亲爱的,你们家郝一名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只是以前,你眼里有工作,自然就没有太多精力去关注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所事事地只盯着他郝一名。看他那那都和以前不一样了吧?”

冯丫丫此时的心里,竟然有一种,想让顾晓笛尽快看清郝一名真正本性的想法。

“不是这样的,我觉得他真的变了。”顾晓笛凭着女人的直觉又重复道。

“好了亲爱的,不要再追究这个问题了,也不要再去深究他郝一名是不是真的变了?再说了,昨天也不是什么非过不可的节日,没必要抓着不放,都老夫老妻的了。”冯丫丫又在电话那端说道。

即使她心中对郝一名有再多的不满,此时她也不能火上浇油了吧?

针对这样的结局,冯丫丫昨天早就预料到了,这是郝一名一贯的的作风。所以,她昨天才那么用心地给顾晓笛准备了礼物。

显然,那礼物还是没有达到冯丫丫的预期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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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干坐着发了半天的呆。

她第一次深深的陷入了自己的人生思考阶段。

“郝一名是真的嫌弃我了吗?”主观意识下,顾晓笛给自己自定的敏感话题。

“我真的就这样一天天的在家里荒废下去吗?”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迷茫。

“如果一年后,我再次迈入职场,面试官问我这一年都做了什么?难道我要回答他,我每天就在家里躺尸吗?”她对自己未来的又不确定,犹豫,纠结,彷徨。

“不是的,我的人生不是这样的。我要的生活不是这样的,现在感觉这一切都和我的计划全乱套了。”她又给自己施加无形的压力。

她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

她时不时地眉头紧皱,又时不时把右手大拇指放在唇边下意识地啃咬,偶尔又无助地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间踌躇不安。

这几个动作,她下意识地重复来,又重复去,直达她的手机发出一个声响,她才从那种思绪中分离了出来。

她打开手机,发现是郝一名发来的一条微信。

“一直在开会,找我什么事?”透过手机,都能猜想到那端人冷漠的样子。

她默然地看着那一句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随即她就回了过去:“没事,你忙吧。”

再接下来,那手机又恢复到了死寂般的安静。

“呵呵”

她低沉的冷笑一声。

竟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和郝一名的聊天模式也变得如此心照不宣了?她暗自在心中嘲笑默语着。

“不管多么美好的爱情,随着年轮的转动,终究有一天也会发生转移吗?还是说,我压根就没有真正遇到自己的爱情?”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一个起身落寞地从沙发上走向了卧室。

她乏了,昨天将近一个晚上的失眠,她现在真的乏了。

第七章 迟早都是一家人

冯丫丫和顾晓笛通完电话后,一个上午都在左思右想,得出的结论是顾晓笛的状态不太对,心里又难免为她着急起来。

终于等到中午时分,她忍不住地拨通了韩盛文的电话。

“喂,老公,你现在在忙吗?”

“忙,但都没有老婆重要。说吧宝贝,找老公啥事?”韩盛文在电话那端宠溺道。

“老公,前面晓笛给我打电话,我觉得她状态不太好。她这才刚刚辞职一个多月,我就觉得她变的有些敏感和不太理智了,尤其对她家的郝一名。”

“哦?”韩盛文在电话那端疑惑道。

冯丫丫就对着电话那端的韩盛文,把顾晓笛的事情说了个大概。

等冯丫丫说完后,韩盛文马上善解人意道:“说吧,宝贝,需要老公做点什么?”

“嘿嘿,我就知道我老公最好了。你看能不能发动你广博的人脉,给晓笛找一份又能带娃还可以上班的工作?”冯丫丫在电话这端简单明了道。

“哦,是晓笛的意思还是老婆你又自作主张了?”韩盛文在电话那端又一语道破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这次我肯定会搞定晓笛的。”冯丫丫又在电话这端保证道。

“好吧,看在我老婆这么热情的份上,我也不能让老婆失望的。”韩盛文在电话那端又宠溺地说道。

“谢谢老公,爱你。”

“爱你,拜拜。”

两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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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盛文刚刚和冯丫丫挂了电话,沐阳就拿着两盒套餐走进了两人的办公室。

“又和弟妹煲电话粥呢?”沐阳看了看韩盛文嬉笑道。

“我那老婆就是一枚瞎操心的命啊!对她那闺蜜比对我这老公还上心,但每次都给人家帮倒忙。”韩盛文一副苦笑的表情道。

“哦?弟妹还真是可爱。”沐阳笑着打趣道,又顺手把一盒套餐放在了韩盛文的办公桌上。

“谁说不是呢?就和她那闺蜜通个电话,她都能听出人家的状态不对,又开始了自作主张。”韩盛文又撇撇嘴道,语气里透一股酸酸的醋味。

“知足吧,弟妹对你够好的了。”

“和她那闺蜜比起来,我总觉得,我是横在她们两人中间的小三一样的存在。”韩盛文又酸酸地撇着嘴道。

“哈哈。”沐阳瞬间就被韩盛文那滑稽的言语逗的爽朗大笑。

“这不,刚打电话给我,让我给她那闺蜜,寻得一份又能上班还可以照顾到娃娃的好工作,她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那有那么现成的,又刚好适合她那闺蜜的工作在等着她?”韩盛文一脸愁容地说道。

沐阳意味深长地看着韩盛文,又若有所思地说道:“嗯,这的确是个棘手的问题。”

“是吧?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吧?”韩盛文像找到知己一般,又撇着吐槽道。

下一秒,只见沐阳放下手中的筷子,故作深沉地说道:“非也!”

韩盛文看着沐阳那略有胸有成竹的表情,惊喜地问道:“莫非,沐师哥已想到了要帮助小弟的招数?”

沐阳看着韩盛文马上笑着拍着桌子叫道:“小弟,这个简单啊!我看你,是越急越是糊涂啊。”

“嗯?”韩盛文不解地看着沐阳。

“我们。”沐阳用手指了指他和韩盛文兴奋地说道。

“嗯?我们?”韩盛文更加疑惑了。

沐阳激动地从位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韩盛文的身边笑着说道:“我们现在不是正在为扩班而招人吗?实在不行的话就直接让她到我们早教机构来,我想,她应该什么都能胜任吧?”

沐阳简直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去,是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韩盛文突然拍着自己的额头喜出望外道。

沐阳的嘴角微微上扬,接着又坐回他的位子有滋有味地吃起他的牛肉套餐盒饭来。

好像韩盛文的反应,就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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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只见韩盛文马上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给冯丫丫拨打了过去。

“喂,老公,又怎么了?”电话那端的传来冯丫丫清脆又好听的声音。

“老婆,我刚刚忘记给你说了,晓笛的英语不是都过了八级的吗?现在我们早教这里在招人,年后我们就要扩班了。让她来我们这里岂不是刚刚好?”韩盛文的语气里透着一股兴奋。

“对啊,老公,她英语是强项,她有专业英语八级证书的,而且巧的是她还有教师资格证。我的乖乖,我怎么把你们的早教机构给忘记了?简直太适合她了,你们课时一周也只有七节,又是在每天的下午,这样晓笛可以完全照顾到童童,而且又可以继续上班了,顺带着还可以让童童和朵朵在周末的时候,一起去你们那里学习英语呢。”

显然,冯丫丫比韩盛文更加兴奋。

“这老婆算盘打得那叫一个精明”郝一名不由得在心中腹诽。

“那工资怎么给她算?”冯丫丫又在电话那端迫不及待地问道。

“喂!你是我老婆吗?怎么对她那么上心?”韩盛文禁不住地在电话这端酸溜溜地说道。

“晓笛又不是外人,你们如果给的太少不好意思吧?再说了,她英语专业水平那么强,应该是英语等级里最高级别了吧?你们那里也就一个外国语学院的沐阳和她不分上下,是不是老公?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我总归要拿出能请得动晓笛再次出山的筹码不是吗?她要真的能去你们哪里,你们还真是赚了,赚大了。”冯丫丫又在电话那端一条条地给韩盛文煞有其事地剖析道。

“……”

韩盛文直接无语,他甚是怀疑电话那端的人到底是不是他老婆本人?

“喂,老公你在听吗?”冯丫丫在电话那端听这边的人没有回声,又问道。

“嗯,在听,在听。至于工资嘛,我回来和沐阳商量一下再告诉你。”韩盛文故意提高嗓门一边对着电话那端的冯丫丫说着,又一边看着沐阳用眼神求救道。

结果,下一秒,只见沐阳马上站起身走到韩盛文身旁,直接对着电话的那端的人说道:“弟妹,你放心,工资不是问题,人来就好,每个月20k吧。”

“什么?一个月20k?”韩盛文看着沐阳不相信地惊呼道。

“20k?你们要给晓笛一个月20k?沐师哥做事就帅气,我喜欢,老公,你也不错,我tmd的真是爱死你了,你真不愧是我冯丫丫的老公,谢了,顺便也谢谢沐师哥。”

电话那端的冯丫丫又兴奋地大叫道,全然不知此时电话这端的韩盛文,已着急的脸上都拧成了一脸褶子。

“老婆,老婆,你听我说。”韩盛文着急的叫声。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感谢的话咱们晚上回家说,爱你。”

冯丫丫在电话那端会错了韩盛文的意思,她以为这是沐阳看在韩盛文的面子上给出的价码。

“老婆,老婆”韩盛文又着急地叫道。

“嘟嘟嘟”

电话那端的不由分说地就挂了电话。

韩盛文听着那已被挂掉的电话直接无语,又无奈地对着沐阳挑了挑眉道:“都怪你,看这事搞的。”

沐阳无辜地向韩盛文摊了摊手道:“就是20k,又没有和你开玩笑,你紧张什么?”

“我去,你没发烧吧?这么大方?”韩盛文看着沐阳一副不能理解的表情道。

“其实我觉得弟妹的闺蜜真的挺好的,我觉得这个价格她能来,那就是人家瞧得起我们。如果她真的来了,我到时候再给她加点,她那是物有所值。”

“喂,我也是股东,我也有发表意见的权利好不好?你不能一人自作主张好不好?”韩盛文不满地叫道。

“都是一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你有什么意见?你要敢说一个 ‘不’字,小心我回头告诉弟妹,你剥削她的闺蜜。”沐阳看着韩盛文又狡黠道。

“谁和你是一家人?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韩盛文无力地挣扎着。

“迟早都是一家人,反正都要给。”

沐阳说完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就拿起桌子上的那还没有吃完的套餐,自顾自地走出了办公室,留下一脸惊愕的韩盛文。

“这小子今天有病吧?什么迟早都是一家人?谁要和他做一家人?咿……我才不要呢。”韩盛文看着那一抹帅气的背影不解地嘀咕道。

第八章 顾晓旭遭遇车祸

“叮铃铃”

顾晓笛在床上睡得正熟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她从睡梦中惊醒了。

她迷糊中拿起床头上的手机就接通了,只听电话那端的人带着哭声和责备的语气道:“你个死丫头,怎么才接电话啊!你弟弟……你弟弟出车祸了,正在医院里抢救呢。”

顾晓笛本能地马上从床上坐了起来着急道:“什么?顾晓旭出车祸了?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是你弟的订婚宴,他开心,在饭店就多喝了些酒,回家时,骑着他的摩托车就遭遇了车祸。死丫头,如果你弟弟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电话那端的人一边说着又一边呜呜大哭起来。

“让我说你们什么好呢?他喝酒了,你们怎么还允许他骑摩托车呢?”顾晓笛在电话这端吼道。

“你吼什么吼?你弟弟那么爱骑摩托车,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非要骑,我能说什么?”

都到这个时候了,电话那端的人还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顾晓旭,顾晓笛已经心寒了。

“唉,你们先不要着急。我马上订火车票赶回去。”顾晓笛一边说着又一边着急忙慌地下了床。

“对了,人家医生说需要很多钱,你回来的时候多带些。”电话那端的人又叮嘱道。

“又是钱?只有他们需要钱的时候,他们才会发现我这个女儿的存在吧?”顾晓笛脸上下意识地露出一抹自嘲的表情,在心中腹诽。

“知道了。”

她淡淡地说完这一句就挂了电话。

“唉”

又是一声叹息声。

无奈?可悲?还是可怜她自己的不幸呢?

她不知道,她就是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团气,压得她难受。

她站在卧室里,发了几分钟的呆呆,随后就马不停蹄地去自家保险柜里拿上所有银行卡和现金统一放在了她黑色的小挎包里。

然后就拨打起郝一名的电话来,电话一接通,顾晓笛就着急道:“老公,我弟弟出车祸了,我要马上回老家一趟。家里能带的钱和卡我都带走了,你这几天一个人在家里好好照过自己,我会把郝童带去的。”

电话那边人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声就冷漠地挂断了她的电话。

顾晓笛看了看那挂掉的电话,只是楞了一下,没再做过多的犹豫。

下一秒她又拿出自己那个卡其色的旅游双肩包,匆忙地向里面塞了几套郝童和她的衣服,就马上在网上订了两张火车票,这才着急忙慌地挎上她的挎包,背着她的双肩包出了门。

此时,高新区的科技园区一家公司的研发楼里,郝一名正黑着一张脸,站在他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一口接着一口的吧嗒吧嗒地吸着香烟。

一根烟不一会儿就被他吸完,他心烦地把那烟头狠狠地掐灭,然后又向着他的办公桌走去。

当他走到办公桌旁边,又撇了一眼那被他刚刚扔在桌子的手机,眼底露出一丝鄙夷,随即就听他咧嘴骂道:“一家子都是吸血虫。”

--

顾晓笛一路开车直奔郝童的幼儿园。

她为郝童请好假后,就带着郝童一路向火车站赶去。

还好,她的老家并不算太远,离h市也只有五个小时的火车车程。

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差不多能在下午18:00赶到她老家的市区c市。

“唉。”

她一想到她那个不争气的弟弟还有自己的母亲,就忍不住地叹气。

虽然这个弟弟从小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甚至老是欺负她,不让她省心,但,那毕竟血浓于水,那是她的亲弟弟!

亲弟弟啊!

她虽然心里有再多的埋怨和气恼,但又能怎么样呢?她又不能真正的做到撒手不管吧?!

是啊,不能不管!这是她给自己的道德上的心理枷锁!

一边是被母亲极度宠坏了的弟弟,一边又是从小都没有得到过母爱的自己,顾晓笛一边坐在火车上,一边陷入了沉思。

两个天坪好像从来都没有平衡过。

“妈妈,我们为什么突然就去外婆家?我不太喜欢外婆,她每次都对你好凶。”郝童坐在顾晓笛身旁靠窗户的位置上,看着顾晓笛认真地问道。

顾晓笛听到郝童的话,愣住了。最后一次见她的母亲到现在,也时隔了两年之久,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郝童还记得两年前的事情,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舅舅出了一点事,我们要去看看他。外婆那是说话声音大,不是在凶妈妈,她也是很爱妈妈的。”顾晓笛温柔地对郝童解释着。

这种违心的话,连顾晓笛自己都觉得虚伪。

“我不喜欢他们。妈妈对郝童从来都不会大声说话,但也很爱郝童。那外婆为什么每次都对你凶巴巴的?”郝童眨巴着那一双清澈到底的眼睛,看着顾晓笛又追问道。

“……”

顾晓笛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一句可以用来编织的善意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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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认识郝一名到和郝一名结婚后,这些年,她只回过三次家,郝童也只见过她的母亲两次,没想到她的母亲在郝童小小的心灵上就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

一次是她和郝一名刚结婚那会儿回c市办了一场宴请亲戚的答谢宴会;再着就是郝童三岁那年她的母亲肺炎住院她回去了一次;再后来就是郝童四岁那年,她的父亲的做个小手术时,她又回去了一次。

她依稀记得,父亲做手术那次,她的车晚点,她带着郝童赶到医院时,她的父亲已经做好了手术,她的母亲问都不问就直接对着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那时,小小的郝童就站在她的声旁。

此刻的顾晓笛看着郝童只觉得隐隐的心疼,她努力地找着可以给郝童解释的合理的理由。

“那是外婆年纪大了,脾气不好。”

“哦。”

顾晓笛对郝童撒着善意的谎言,郝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童童,来,妈妈抱着你睡一会儿,等下车到站了,妈妈喊你。”

下一秒,郝童就乖乖地躺在了顾晓笛的怀里睡去了。

火车在它的轨道上急速地行驶着,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顾晓笛就那么呆坐着,紧紧地抱着已在她怀里熟睡的郝童。

火车到站后,顾晓笛就按着她母亲给她发的医院地址坐上一辆出租车向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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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赶到医院后,终于在重症监护室走廊上的排椅上,见到了时隔两年之久的人。

只见那人着红色羊毛衫和黑色小西裤年纪差不多在六十多岁的妇女,正坐在那排椅上擦拭着她的眼睛。

顾晓笛看着那人,蠕动着嘴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那一声“妈”对她来说,太难了。

她牵着郝童的手,快步向那妇女走去。

差不多离那妇女还有两米的距离时,她轻咳了一声问道:“那个……那个顾晓旭怎么样了?”

显然,那妇女听到了她的声音,马上抬起头来,看向了她。

“又是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顾晓笛看着那妇女不由得在心中心寒道。

多少年了,那脸上除了多几道褶子以外,每次看到她都是这么一副让人不寒而栗的表情。

那妇女一边激动地从排椅上站起来,一边匆忙地走向顾晓笛身边,然后不由分说就抓着顾晓笛的肩膀摇晃着责怪道:“你个死丫头,你怎么才到?再晚一点,就见不到你弟弟了,你知道吗?”

郝童见状,马上吓得躲到了顾晓笛的身后。

顾晓笛看着郝童的反应,心中抽搐一下,然后阴沉着脸,冷冷地对那妇女道:“你先放开我,还有,以后你不要每次在郝童面前说话都这么大声,你这样会吓到他的,顾晓旭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那妇女完全没有去理会顾晓笛身后的郝童,依旧激动地摇晃着顾晓笛身子哭诉道:“医生说还没有过危险期,整条左腿都没有了,就算抢救过来,也只能一辈子坐轮椅了,我可怎么活啊。”

顾晓笛听完,脸色极其不悦地说道:“够了,顾晓旭变成今天这样,还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那妇女完全没有料到顾晓笛会是这个反应,她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气急败坏地捶打着顾晓笛的身子骂道:“你个死丫头,你说什么呢?”

顾晓笛默然地站在那里,任由那妇女的拳头捶打着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她对眼前的一切,早就已经麻木了。

第九章 一个无底洞

“坏人,你不要打我妈妈。”

一声稚嫩又带有威严的童声,瞬间回荡在医院走廊里的每个角落。

不知道什么时候,郝童已经站在了那妇女的身后,一边用同样的方式捶打着那妇女的腰身,又一边大声的叫道。

那妇女反应过来后,猛的一个转身,抬起手向郝童打去。

眼看着那一个巴掌将要落到了郝童的身上,顾晓笛一个应急反应,马上把郝童拉到了怀里,那重重一巴掌不偏不倚地落在了顾晓笛的背上。

顾晓笛疼的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她不敢想想这么重的一巴掌,如果刚刚打在郝童的身上,会是什么严重的后顾?她想到这里,突然对着眼前的那妇女吼道:“苗一横,你闹够了没有?你再这样,我马上就走。”

下一秒,那妇女看了顾晓笛一眼,就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顾晓笛捂住郝童的耳朵,就那么默然地看着那坐在地上的妇女,任由她在地上哭泣。

那妇女哭了一会儿,也不知是不是哭累了?就见她从地上站起来,又坐回了那病房门外的排椅上。

“顾叶盛呢?”顾晓笛冷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妇女一边擦着眼泪,又一边气呼呼地对顾晓笛说道:“那是你爸,顾叶盛也是你叫的吗?”

顾晓笛默然地瞟了她一眼,又问道:“他人呢?顾晓旭出这么大事,他不在医院,去干嘛了?”

“他去筹钱了。”那妇女又应声道。

顾晓笛又默然地看了那妇女一眼,就牵起郝童的手向走廊外走。

“你干嘛去?”那妇女马上叫道。

“交住院费。”

顾晓笛清冷的声音还在走廊里回荡,但她和郝童的背影已消失在那走廊外。

--

“童童,那是外婆,以后不要像刚才那样对她说话好不好?”

去交住院费的路上,顾晓笛牵起郝童的手,温柔地对他说着。

“妈妈,不用怕,有我在。如果她再欺负你,童童会保护你的。”郝童一双天真无邪的眼神看着顾晓笛坚定地说道。

顾晓笛的心紧紧地抽搐一下,她心疼地抚摸了一下郝童的头

“哦。”郝童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顾晓笛又心酸地抚摸了一下郝童的小脑袋,不禁哑然。

即使她的母亲有千错万错,顾晓笛也不想让她在郝童的世界里留下一丝一毫的不是。

也许是因为顾晓笛从小就没有从她母亲那里得到过母爱,自从她怀孕后,她就发誓,不管肚子里是女儿还是儿子?她这辈子一定要做一位好母亲,一位合格的母亲。

顾晓笛在交费处,一次**了五万的住院费,等她交好后,又牵着郝童的手走到医院的一个僻静休息的地方。

然后,她让郝童坐在她身旁,她又从包里拿出了手机。

她看了看那手机,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心里又禁不住某名的心酸。

“这郝一名到底怎么回事?”她在心里疑问着,就给郝一名拨去了电话。

“喂!”电话那端的人语气里透着一股不耐烦。

“老公,你怎么回事?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也不问我们到了没有?也不问问我弟弟伤的怎么样?”顾晓笛听出了那边人的不悦,她温婉地问道。

“你现在不是好好的吗?”电话那端的人冷漠地反问道。

“郝一名,你这是什么态度?我都给你说过了是我顾晓旭出车祸了,你问都不问候一下吗?”顾晓笛终于没有忍住地质问道。

“呵呵,就他?如果上天的眼睛是睁着的,我倒是祈祷最好把他给收走。”郝一名在电话那端又冷笑着说道。

“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你太过分了。”

顾晓笛的分贝逐渐高了起来,坐在她身旁的郝童,有点担忧地看着她。

“我过分?真是好笑!你们顾家都是些什么样的人,你心里不清楚吗?还非要让我再说出来吗?”

“郝一名,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老公,是顾晓旭的姐夫,他就算以前有多么的不好,你也不能说这样的话。”

“呵呵,还老公姐夫呢,我现在宁愿和你们顾家一点关系都没有,就你们那一家子,世界少有。咋看起来像国有熊猫一样宝贵,其实,一家都是吸血不见底的吸血虫。就你那弟出车祸是早晚的事,意料之中,救还不如不救,简直就是浪费老子的钱。”电话那端的人又尖酸刻薄地说道。

顾晓笛在电话这端,已被郝一名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是,她们顾家是不怎么样,但也轮不他郝一名在她的面前数落吧?

顾晓笛气急败坏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弟救还不如不救?我花的都是我辛苦挣来的,浪费也是浪费我的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在那边嚷嚷什么?不关心就算了,不要再给我火上浇油了。”

“呵呵,你的钱?我们是夫妻,那是共同财产,也有老子的一份。就你们那一家,尤其是你妈,是吸血之王,你们家就是一个无底洞。”

“郝一名,你脑子有病吧?你们家才是一个无底洞。”顾晓笛气的眼泪都飙了出来。

“不可理喻。”

“嘟嘟嘟。”

郝一名生气地留下“不可理喻”四个字后,就冷漠地挂了电话。

顾晓笛看着那被挂掉的电话,一个拳头狠狠的下意识的砸了她左手边的排椅上。

“妈妈,你怎么了?”郝童看着顾晓笛担心的问道。

顾晓笛使劲地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又挤出一丝微笑对郝童说道:“童童,妈妈没事。对不起,妈妈刚刚不应该那么凶的。”

郝童懂事地给了顾晓笛一个暖心的抱抱,也不再说话。

“走吧。”

顾晓笛说完,又牵起郝童的手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而电话端的郝一名,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铁青着脸,嘴里叨叨着:“tmd,当初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她们那一家是这么个熊样,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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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这是怎么了?顾晓笛的心中充满了疑虑。

她辞职前后才一个多月,郝一名的态度就变化的前后判若两人,这不得不让顾晓笛敏感起来。

这些年,她努力经营着自己的小家,真心真意地爱着郝一名。她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她和郝一名就变成这样了呢?

“唉。”她下意识地又叹息道。

郝童听到她的叹息声,又疑惑地看了看她,顾晓笛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对着郝童笑笑。

她牵着郝童不一会儿就走到重症监护室的走廊外,她看着那位依旧守候在那门外排椅上的妇女说道:“那个……我在医院旁边的酒店给你开间房吧?你带着郝童去睡一下,今晚我在这里守着。”

“不要,妈妈,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郝童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顾晓笛道,又警戒地看了那妇女一眼。

彼时,那妇女直接对顾晓笛翻了个白眼,又没好气地说道:“睡什么睡?你弟能不能挺过今晚都还不知道呢。”

“童童这么小,怎么能跟着我们一起熬夜呢?再说了,你就是在这里守着也没用,如果有事,我会给你打电话的。”顾晓笛看着那妇女又说道。

那妇女看了一眼童童,又看了看顾晓笛不耐烦道:“就一个晚上,不睡也没事。”

“你怎么能这样呢?你眼里从来都只有顾晓旭。你自己在这里守着吧,我带童童去酒店,如果有事你就打我手机。”顾晓笛生气的说完,就抱起郝童,背着她的双肩包向走廊外走。

“你个死丫头,你弟都什么样了?还睡睡睡。”顾晓笛的身后又传来了那妇女叫骂声。

顾晓笛本能地捂住郝童的耳朵,又紧紧地抱住了他。

“妈妈,我爱你。”郝童趴在顾晓笛的肩膀上,用一种稚嫩的声音说道。

顾晓笛一股热泪突然浸湿了双眼,她轻轻地拍打了一下郝童的背,说道:“童童,妈妈也很爱你。你是妈妈在这个世界上,最爱最爱的人,谢谢你。”

郝童在顾晓笛的怀里蹭了蹭,没再说话,但那一双小手紧紧地搂着顾晓笛的脖子,一直没有松开。

第十章 顾晓旭失忆了

翌日,天刚刚微微发亮,顾晓笛就醒了,她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早晨六点半。

她本能地把手机的铃声关掉,改成了振动,又给床上的郝童掖了掖被角,这才悄悄地起了床。

她昨晚就在离医院差不多八百米的一家酒店,开了一间房。

等她洗漱好,穿戴完毕后,她又看了看床上还在熟睡中的郝童,正纠结着要不要叫醒他时?她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呼叫人是顾叶盛,就马上接了起来。

“喂,晓笛,我听你妈说你昨晚回来了?”电话那端传来了一个嘶哑干涩的男人的声音。

“嗯,就在这医院旁边的酒店里呢。”顾晓笛轻声道。

“嗯,爸爸打电话给你没有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你弟整个晚上情况很稳定,医生说如果顺利的话,他很快就会醒来。我已经让你妈回家休息了,你就等童童醒了再来医院吧,还有,那个……那个住院费,谢谢你了。”电话那端的人明显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压低了很多。

“哦。”顾晓笛默然地应声道。

这么多年,这还是顾叶盛第一次对她说谢谢,她有些许的不习惯。

“那我挂了,你们好好休息。”那边的人说完就很识趣地挂了电话。

顾晓笛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始终犹豫着没有说出口。

她真的很想开口拷问一下顾叶盛,他的儿子顾晓旭如今变成这个模样,他真的就觉得自己没有一点责任吗?

话到嘴边,她硬是又把它给生生的吞了回去。

她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算了,事已至此,说再多也是枉费。”

一个家,如果家庭的一方,能懦弱到极点,隐忍到极点,让另一方肆无忌惮到极点,那么这个家庭绝对是一个失败的组合,一个不幸的婚姻。

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视觉上,这都是顾晓笛对她母亲和父亲这一段婚姻的诠释。

她曾发誓,她这一辈子也不要经历这样的婚姻。

所以,自从她和郝一名结婚后,她都在用心努力地经营着自己的小家。

但她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她那么深爱的郝一名,那么用心对待的一个人,为什么会变了?变得如此冷漠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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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九点钟的样子,顾晓笛再次接到顾叶盛的电话,说她的弟弟顾晓旭醒来了,但情况不是太好。

她没有在电话中和顾叶盛去深究顾晓旭到底是如何的不太好?她本能地带着郝童就朝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才知道,原来顾晓旭醒来后就失忆了,对谁也不认识了。他对周围的一切充满了恐惧,只要有人靠近,他就吓得开始嗷嗷大叫,甚至连顾叶盛靠近他也是如此的反应。

束手无策的顾叶盛只能给顾晓笛打去了求救电话。

顾晓笛在病房门外安慰了顾叶盛几句,就带着郝童走向了病房。

当她打开病房门的一霎那,当顾晓旭躺在病床上用那胆怯的眼神看向顾晓笛时,她不由得怔了一下,这哪里还是从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顾晓旭?此刻的他简直像极了惊弓之鸟。

顾晓笛轻轻地向病床边走去,只见那病床上的顾晓旭更加胆怯了,他紧张地颤抖着声音吞吞吐吐道:“你……你……你不要靠近?你……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你想干嘛?”

顾晓笛慢慢地走到病床边,看着那头上还有下身都被整个白色医用胶布包裹起来的顾晓旭,不由得轻轻地抓住了顾晓旭的手心疼道:“晓旭,你不要怕,我是姐姐,姐姐啊。”

顾晓旭诧异地看着她,不相信地问道:“姐姐?什么姐姐?我是谁?”

“嗯,我真的是你姐姐。你叫顾晓旭,我叫顾晓笛。我是你如假包换的亲姐姐,你是我的亲弟弟。”顾晓笛看着顾晓旭诚恳地点着头说道。

顾晓旭用那双黑黑的大眼睛看了看她,又奇怪地看向了顾晓笛身边的郝童。

顾晓笛马上心领神会地把郝童拉到病床边,对着顾晓旭道:“他是郝童,你的外甥。”

“郝童?外甥?”顾晓旭又疑惑地看着郝童重复道。

“嗯。童童快点叫舅舅。”顾晓笛看着顾晓旭点了点头,又对着郝童轻声道。

郝童看着那病床上的人迟疑了片刻,随即就叫道:“舅舅。”

只见病床上的顾晓旭不相信地看着郝童重复地问道:“你真是我外甥?”

“嗯。”郝童也模仿着顾晓笛刚才的样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真是我姐?真是我姐吗?”顾晓旭突然激动地抓住顾晓笛的手问道。

顾晓笛看着他那模样,心里咯噔一下,随即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姐,姐,我怎么会在医院?他们把我的腿怎么了?为什么我动不了?”顾晓旭又突然情绪失控的对着顾晓笛叫道。

“他当真是失忆了?他当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他怎么会喊我姐呢?以前他可是从来都没这般喊过的。”顾晓笛看着那无助又失神的顾晓旭,禁不住在心中疑惑着。

随即,只见她紧紧握住顾晓旭的手轻声道:“晓旭,你不要怕。姐姐以后都会陪着你的,你只是昨天不小心发生了交通事故。”

“我发生了交通事故?在哪里?什么时候?”顾晓旭一边说着又一边陷入了沉思。

“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顾晓笛看着顾晓阳又疑惑地问道。

顾晓旭使劲地摇着头,不一会儿又抓着顾晓笛的手痛苦地叫道:“姐,姐,我头疼,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好了,不要再想了。你放心,姐姐会一直守着你的。等你的病养好了,姐姐也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顾晓笛一边抚摸着顾晓旭的头发,又一边轻声地安慰道。

顾晓旭紧紧抓着她的手,对她百般依恋。

顾晓笛看着顾晓旭,对眼前的一切,她还有点不太相信。

从小顾晓旭就没把她这个姐姐放在眼里过,动不动就使着坏心眼告她的状,有时还会对她大呼小叫的,哪里会像现在这样,对她这般亲切和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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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啊,你终于醒了,可把妈妈给吓死了。”

突然苗一横推开了病房的门,哭着说着就冲了进来。

顾晓旭见状,更加紧紧地握住了顾晓笛的手,胆怯地看着那突然闯进来的人。

那闯进病房的苗一横看到眼前的一幕,彻底崩溃了,她大哭道:“儿子啊,我是你妈妈,你这是怎么了?”

顾晓旭见状更加胆怯了,他使劲地抓住顾晓笛的手大声叫道:“姐,让她出去,我不认识她,我真的不认识她。”

“哎呀,我的儿啊,我是妈妈呀,你怎么能不认识妈妈呀?”苗一横崩溃地哭诉着,又向病床边移去。

下一秒顾晓旭见状,马上瞪大眼睛惊恐地叫道:“姐……姐……救我,不要让她过来。”

顾晓笛本能马上拉住苗一横的胳膊叫道:“妈,你先出去,等下再说。”

顾晓笛说着就拉着苗一横走出了病房,郝童也跟了出来。

一走出病房,苗一横立马扯住顾晓笛的衣领道:“你个死丫头,是不是你在中间作梗?为什么你弟弟只认识你,不认识我和你爸?”

下一秒,还没有等顾晓笛开口,郝童马上就抓住苗一横的另一只手,狠狠地朝着她那只手的手背咬了下去。

“哎呦。”

苗一横本能地放开了那只抓住顾晓笛衣领的手,又痛苦地**一声。

郝童马上伸开了双臂挡在了顾晓笛的前面,对着那妇女厉声道:“以后,不允许你再伤害我妈妈。”

“你个小兔崽子,敢咬我。”那妇女说着又抬起手来,又像昨天一样的阵势去打郝童。

这次顾晓笛的反应比昨天更快了,她一只手把郝童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又用另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苗一横将要落下来的那只手的手腕。

顾晓笛气恼地看着眼前的妇女,正要开口责备时,突然,那坐在病房外排椅上的顾叶盛站了起来,一个大步走到两人面前,不由分说地就从顾晓笛手中扯开了那个妇女的手腕,然后又对着那妇女吼道:“苗一横,你闹够了没有?儿子如今变成这样还不是你作孽的结果?”

“好啊,顾叶盛,你个老不死的,你也长本事了,联合他们娘俩一起欺负我。”那妇女说着又马上把目标瞄准了顾叶盛,使劲地捶打起顾叶盛来。

顾晓笛又本能地马上捂住了郝童的耳朵和眼睛,眼前这种现象,她不想让它成为郝童的心理阴影。

“啪”的一个清脆的响声,彻底把顾晓笛给惊住了。

只见苗一横的右边脸上马上就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迹,顾晓笛瞪着双眼看着眼前的两人,她不敢相信,顾叶盛竟然打了苗一横?

显然,苗一横也被顾叶盛的举动怔住了,她怒火中烧不敢置信地瞪着顾叶盛,声音微颤地看着顾叶盛质问道:“你……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打我?”

“苗一横,我今天打的就是你。老子隐忍了你几十年了,tmd的从今天开始,老子再也不想忍着你了。你看看现在这个家,都被你折腾成什么样了?”

还没有等顾晓笛回过神来时,顾叶盛生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那妇女的右边的脸庞就红了,还没等顾晓笛反应过来,又听

“顾叶盛,你个老不死,你还反了天了。”下一秒,苗一横像得了失心疯的疯子一样,朝着顾叶盛就拳打脚踢地迎了上去。

一瞬间,整个走廊里都是苗一横的哭声、叫骂声。

不一会儿,听到动静的医生、护士,都跑了过来。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知道吗?”

那期中的一位穿着大白褂子的女医生,看着苗一横抓着顾叶盛正在下狠手的手厉声道。

紧接着,顾叶盛就趁机挣开苗一横的手极其失望道:“我这辈子,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一个不懂事的玩意?人都被你丢尽了,这日子没法过了,我要和你离婚。”

说完这句话,顾叶盛头也不回的就向那走廊外走去。

下一秒,只见苗一横抱着头,颓废地一屁股地蹲坐在那地板上,呜呜的大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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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竟然无动于衷,心如死灰。

她想,如果顾叶盛能在她很小很小刚记事的时候,就敢像今天这样去反驳她的母亲苗一横,那么今天的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吧?

事到如今,这又是何必呢?

顾晓笛清晰的记得,从她记事起,她永远都是家里那个被挨批挨揍挨排挤的人。

在没有生顾晓旭之前,苗一横就一直嫌弃她是个女娃子。

甚至有时,因为一个鸡蛋,一个烤红薯,或是一个煮玉米,她都会被狠狠地揍上一顿。

在苗一横的心里,这些吃在顾晓笛的身上,简直就是浪费,长大了她也是泼出去的水,人家的人。

自从家里有了顾晓旭之后,顾晓笛在家的日子更加艰难起来。一口好吃好喝的都轮不上她。因为苗一横的心里,已经把顾晓旭当成了那个家的未来主人。

她依稀的记得,在严寒地冻的大冬天,家里所有人的衣服都是让她来洗的,而那洗衣机就那么明晃晃地、当摆设一样、耀眼地摆在客厅里。

按苗一横的话来说,用洗衣机费电,而顾晓笛就是免费的长工。

多么可笑的讽刺,她在苗一横的心里,甚至连家里的一件物件都不如。

那个时候她只有九岁,那两只小手被冻得通红通红的。

她满怀委屈地等着她出去做工的父亲顾叶盛,晚上回家后能好好地关怀她一下,说说那个一直欺负她人。

但,一次都没有!一次也没有!!

顾叶盛在那个家从来都没有为她说过一句公道话,或者又偷偷地送给她一丝一毫的温暖。

是的,从来都没有过,是从来!

顾晓旭是他们从小就被圈养在蜜罐里宠着养大的,他总是在他们的母亲面前颠倒黑白地撒谎告状欺负顾晓笛,顾晓笛也总是被欺负被谴责的那一方。

没有人知道,多少个日日夜夜,顾晓笛都是哭着睡着的。

从那个时候起,顾晓笛就发誓,她一定要离开那个家,那个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一丝一毫温暖的家。

如果在那个时候,她的父亲顾叶盛能出来替她说一句公道话,或是像个男人一样站出来指责她的母亲苗一横,顾晓笛觉得,她都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她的心里对他们这般的冷漠和无情。

既然顾叶盛都委曲求全地过了几十年了,现在这是又何必要闹翻呢?

在顾晓笛的心里,对顾叶盛今天的做法和表现并没有觉得同情,反而觉得有点可笑至极。

第十一章 我们离婚吧

顾晓笛牵着郝童去医生办公室,又详细地咨询了一下顾晓旭目前的情况。

还好,医生说顾晓旭是轻微型的脑外伤,现在也只是出现了,脑外伤后遗症应急选择性的失忆。如果病人好好休养的话,指不定哪天就能恢复记忆。

顾晓笛听后,不由得长吁了一口气。

她现在,一刻也不想再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她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她牵着郝童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后,就直奔顾晓旭的病房,再过几天,顾晓旭的病情稳定后,他就可以转入普通病房了。

刚走到顾晓旭病房外,顾晓笛就看到她的母亲苗一横,依旧坐在那病房外的长椅上,还在挤眼摸泪。

顾晓笛牵着郝童,走到苗一横的身旁,直接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递到苗一横的面前道:“这卡里还有五万,你收着吧。”

苗一横听到顾晓笛的声音,慢慢地抬起头,看了看顾晓笛,并没有去接顾晓笛手中的银行卡,而是低下头,反而哭得更凶了。

也许是顾叶盛那一巴掌,彻底打醒了苗一横,又或是,她心真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她确实很反常地没有像以往那样,再次针对顾晓笛。

顾晓笛看着她那异常的反应,什么也没有多说,直接就把那张银行卡塞到了苗一横的手里,然后就牵起郝童的手走进了顾晓旭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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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

顾晓旭虚弱地半闭着眼睛,就那么仰躺在病床上,整个脸色看上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连他的嘴唇都是发干发白的。

当顾晓旭再次看到顾晓笛的身影时,他不再恐惧,而是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看了看顾晓笛,又亲切地用他那微弱地声音喊了一声“姐”。

顾晓笛看着他,苦涩地笑笑,随即又走到他的病床边,用小勺子,给他喂了一点水。

她看着顾晓旭,心中有一丝心疼。她下意识地用手抚摸了一下顾晓旭的额头,然后又对着他温柔地开口道:“晓旭,外面那一位,就是前面走进你病房的那位妇女,她真的是我们的妈妈。她真的非常非常的爱你。姐姐呢还有工作要忙,就不能天天陪着你在医院了,等下我就要走了。你要好好听他们的话,听医生的话,你要相信姐姐,等你养好了,我肯定会让你再重新站起来的。”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顾晓笛从心里本能上,把顾晓旭当作了孩童一样的对待。

顾晓旭听到顾晓笛这样的言语,马上用一种祈求的眼神道:“姐,姐,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不要走好不好如果你非要走的话,你也带上我一起走吧。外面那两人,我真的不认识。”

“呵。”顾晓笛下意识地轻笑一声,又说道:“你口中的那两人可是视你如宝,你大可放心,他们只会对你好,再无其它。”

顾晓旭还是不相信地看着她,又用一种期待的口气开口道:“姐,我不想让你走。我舍不得你,我只想让姐守在我身边。”

顾晓笛听完这句话,心里瞬间五味杂陈。

顾晓旭长这么大,唯有现在,才真真切切地让顾晓笛感觉到他是弟弟的模样。

顾晓笛轻轻地抚摸着顾晓旭的头发,又安慰道:“你只要答应姐,乖乖听他们的话,过一段时间,姐就回来看你。”

顾晓旭听后,随即像个孩童似的看着顾晓笛保证道:“姐你放心,我会肯定会听他们的话的,但你一定要回来看我。”

“嗯。”顾晓笛再此重重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此时的顾晓旭没有了以往的张扬跋扈,反而可爱起来。

这才是他本来应该拥有的模样吧?她又在心中默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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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临走前坐在医院的排椅上,又郑重其事地和苗一横谈了一下顾晓旭的情况。

她觉得,顾晓旭现在这个情况,理应要告诉那位和他刚刚订下婚约的女孩。如果人家愿意接受顾晓旭现在的这般模样,那当然是最好的;如果不接受,一切应该两清的就自然两清。

苗一横只是毫无表情地嘤嘤哭泣,并没有允诺她什么。

她觉得,她应该说的都说了,做不做就是他们的事情了,她也无须再多说些什么。

最后,她又简单地和苗一横叮嘱几句,就带着郝童出发赶去了火车站。

她连回家看一眼的**都没有。

她就是来送钱的,她在心里这般自嘲道。

这些年,她和家里,除了接到向她要钱的电话外,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她现在和这个家早就没有了感情。

先前,还剩下那仅维护着他们关系的金钱,而现在,她可怜连那一点金钱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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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郝童坐着回h市的火车上,郝童已经在她的怀里睡着了。

她的目光一直盯着那火车窗外疾驰而过的一景一物,直到她的手机响起,才打断了她的发呆。

又是冯丫丫,她犹豫着接通了电话。

“喂,亲爱的,在家吗?”电话那端的人依旧是一副充满活力和热情的腔调。

“没,我在回h市的火车上。”顾晓笛有气无力地说道。

“嗯?你去哪儿了?不在h市啊。”

“家里出了点事,回来处理一下。”

“哦,你一个人回去的?”

“我和郝童。”

“郝一名没有陪你们一起吗?”

“嗯,他最近挺忙的。”

“哦,你们几点到h市?要去接你们吗?”

“差不多19:00左右到家。不用,我的车就停在了火车站。”

“好的,路上注意安全。明天我再联系你,到家后好好休息,什么也不用想。”电话那端的人又叮嘱道。

“嗯。”

顾晓笛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又看了看那手机,郝一名从昨天到现在,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

她翻开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通讯录里“老公”二字,痴痴盯了好久,但始终没有拨打那个电话。

她又把手机通讯录里的联系人翻阅到“顾叶盛”的名字下,然后点开发送短息,写下了一段简短明了的话,就点了发送。

而电话那端的顾叶盛收到顾晓笛短信时,正坐在家里的沙发上吧嗒吧嗒地抽着香烟,当他打开手机短信,看到顾晓笛发来的那一段话时,他作为一个父亲,第一次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别闹了,和她好好过吧。你们在家把晓旭照顾好,等过几个月,顾晓旭可以装假肢的时候我再来接他去h市订做假肢,我走了。”

短信的内容没有任何称呼,这让顾叶盛更加难受了,他知道,她已经好多年没有喊过他爸了,他知道,他这个女儿的心里肯定是怨恨他的。

顾叶盛此时的心里空洞洞地,他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真正发现和觉得,他亏欠顾晓笛的,也许这辈子都无法弥补了。

他也有史以来,第一觉得他自己不是个男人,更加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

这个家变成如今这样,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想到这里,他颓废极了。他痛苦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无声的泪水一个劲地向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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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看了看那毫无反应的手机,果断地把它塞回到了自己的背包里,然后又在她怀里熟睡的郝童脸上亲了亲,就把目光定格在那火车的玻璃窗外。

冯丫丫挂了顾晓笛的电话,就开始担心起顾晓笛来。

她知道顾晓笛这些年,很少回家的。这突然不声不响地就回了老家,肯定又是遇到什么事了?这事还不是小事,肯定是大事。

冯丫丫一边在心里琢磨着,又一边去拿自己办公桌上的黑咖啡色包里的钱包,先是查看了一下钱包里面的现金情况,又翻阅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

下一秒,她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火速地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就向自己公司对面的银行大厅跑去。

“您好,我要取钱。”

“您好,旁边自动取款机可以受理。”

“不好意思,我要取十万。”

“哦,那您请随我到柜台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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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带着郝童回到家时,家里漆黑一片,郝一名并没有在家。

她先给郝童放好洗澡水,让郝童去泡澡时,她又马不停蹄地去厨房给郝童做起了晚餐。

等把郝童收拾好,哄睡后,已经是晚上22:00了,但郝一名还是没有回家,而且一通电话都没有。

顾晓笛索性关掉房间里所有的灯,又坐在沙发上等起郝一名来。

她心里有太的疑虑,需要郝一名一一来解答。

时间一分一秒地在时钟的滴滴答答声中过去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晓笛终于在一抹刺眼的灯光中醒来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刺鼻的酒气。

郝一名又喝酒了?这是顾晓笛的第一反应。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就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显然,刚走到客厅旁边的郝一名被眼前的顾晓笛吓了一条,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他看着顾晓笛一股厌烦的口吻道:“回来做什么?怎么不好好待在你的c市?”

“郝一名,你有完没完?你什么意思?我弟出车祸你作为姐夫的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吗?”顾晓笛看着郝一名质问道。

“切,他那是咎由自取,凭什么让我同情他?”郝一名一边不屑一顾地说着,又一边向着书房走去。

“郝一名,你给我站住,你最近到底是几个意思??”顾晓笛恼火地叫住了他。

郝一名听到顾晓笛的声音,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停下脚步。

他马上转过身,对着顾晓笛说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老子今天就好好的和你掰扯掰扯。这些年,你明里暗里的给你家不少钱吧?我不说,那是因为相信你,相信你终究有一天,会看清楚你们那一家子的真面目,会自觉地断了他们的口粮。而结果呢?你不但没有收手,而且还变本加厉起来。你当时辞职,你有没有想过你们那一家子?你肯定没有想过吧?老子百般的劝你,你还是tmd的一意孤行。现在好了,家里所有的钱都被你透支光了。老子今天就告诉你了,就你们那一家子,老子还真养不起。老子早tmd的就看不上你们那一家子了,还有你这么一枚丧门星。你们那一家子都是喂不饱的狼,狼下的崽能好吗?”

顾晓笛惊讶甚至气的双手在发抖地看着眼前的这位男人,她突然感觉自己对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认识了。

她深深爱了八年的男人,原来从骨子里都是这么的瞧不起她!瞧不起她的家人!

她竟然还像个白痴一样,死乞白赖地自以为很幸福地待在他的身边,爱着他的一切。

她无声地看着郝一名,心里犹如刀割一样。

她对着郝一名声音微颤地开口道:“郝一名,这些年就权当是我顾晓笛眼睛瞎了,我竟然没有看出来,你是这么一位没有责任担当的男人。我不欠你任何的东西,我所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顾晓笛自己辛苦挣来的,当然,也包括我每年给你爸妈的钱。只要是属于你郝一名的一分一毫,我从来没有动过,也不会拿走。”

郝一名听到顾晓笛这样的说辞,嗤笑道:“呵,说的自己这么伟大?我是不是应该替我爸妈感谢你啊?我呸,实话告诉你吧,老子一点都不稀罕你,你就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在我这里,连个p都不是,我们离婚吧,老子一天都不想和你过,一分一秒都不想再看到你。”

郝一名说完,就直奔书房,“嘭”的一声关门声,就好像把这些年两人的感情全部分割了一样,好像他和她的世界从此再也没有了关系一样。

顾晓笛一屁股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声了哭了起来。

她觉得她的心都被掏空了一样!

好像她的世界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昏天暗地的模样。

她这一刻真的不知道,她到底为什么要来这个世界?她来这个世界上到底是来干嘛的?!

是tmd的来干嘛的?从出生起都这么衰!

到底是来干嘛的?!找罪受的吗?!她在心中歇斯底里地呐喊。

第十二章 傻丫头

她依稀的记得她和郝一名第一次见面的时情景。

那是一个盛夏的七月底,她领着两个新人去研发部找他二次复核时,当将近一米八的郝一名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光洁白皙的脸庞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的第一感觉就觉得那人很帅。

当郝一名用他职场上的淡定和优雅的谈吐和她交谈时,她又觉得那人很儒雅。

当郝一名第一次去掉她的姓氏,喊她晓笛时,她觉得又亲切又温暖。

当他们第一次约会,郝一名争着给她买单时,她觉得他很大方,至少不抠门。

当他们第一次去爬山,她爬到半山腰骑虎难下时,郝一名站在她身边不厌其烦地鼓舞她,她觉得他是个有责任的男人。

当他们第一次去露营,两个孤男寡女的在外面待了一夜,郝一名也没有对她做出什么不轨行为时,她又觉得他是个真正的君子。

太多太多的第一次,都是有关她和郝一名在一起的回忆。

郝一名已深深烙在她的脑海里,埋进了她的生命里,流进了她血液里,她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挥之而去了。

顾晓笛在沙发上呆坐了一夜,他趁着郝一名从书房出来之前就先回了卧室。

天放亮后,她坐在卧室的床上,听着那一门之隔的沙沙的脚步声时,她的眼眶又红了。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嘭”的一声大门关门的声音后,这才擦干眼泪又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家还是原来的样子,结婚纪念日那天她布置的气球依然还在客厅里高高挂着,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温馨。但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了,已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她,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掉七年之痒的魔咒。

“唉”

她下意识地叹口气,就一头扎进厨房里,给郝童准备起了早饭。

她把郝童送到幼儿园后,就给冯丫丫拨通了电话,她在电话里约了冯丫丫,午餐时,会在冯丫丫的公司对面的、那个商业上的咖啡厅里等她。

她现在急需找人来平复她的心情,她压抑、迷茫、不知所措。

昨天郝一名突然提出离婚,让她措手不及。

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过,要和郝一名离婚的。

她真的感觉天塌掉了一样!她的世界到处黑暗一片。

如果,她真的和郝一名离婚了?她的童童怎么办?这是昨晚她一夜没有合眼一直在反复问自己的问题。

她这些年都竭尽全力地给郝童创造着一个美好的童年,一个充满快乐幸福的家,而现在这一切马上就破灭了。

她心里惧怕极了!那种惧怕让她有一种窒息的感觉。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但郝童不行!

绝对不行!

在郝童的世界里,她只想给他最好的,最美的,最幸福的,最快乐的时光。

她不想让郝童经历她曾经那种没有家人疼爱的、孤独的、冷漠的生活。

甚至更不想让郝童的世界里有一点不幸和瑕疵。

她无助地坐在车里,使劲地抓着自己的那一头长过肩的秀发。那种痛苦的表情在她的脸上狰狞着肆无忌惮地发着狂。

她就那么无助地、颓废地、在自己楼下的地下车库的车里,傻傻地坐了好久,好久。

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自己和冯丫丫预约的碰面时间,直到冯丫丫的电话打过来问她是否出发了?才把她从那种思绪里抽离了出来。

她开着车,心不在焉地向着冯丫丫所说的汇合地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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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冯丫丫公司对面的商业街的一家咖啡厅里,顾晓笛和冯丫丫,在一个靠窗户的最后排的一个沙发的位置上,两人相对而坐。

“亲爱的,你到底怎么了?这才两天不见,怎么憔悴成这样了?”冯丫丫心疼地看着坐在她对面的、一双熊猫眼的顾晓笛关心的问道。

“丫丫,我是不是一个特别失败的女人?又是一个特别丧的女人?”顾晓笛一反常态地抓住地冯丫丫的手,两眼空洞地看着她问道。

显然,冯丫丫被顾晓笛的眼前动作和表情给吓住了,她认识顾晓笛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般不堪的模样。

“亲爱的,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还是受到什么打击了?干嘛突然这样问?”冯丫丫关切地抓住了顾晓笛的双手问道。

下一秒,顾晓笛无声的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地滚落了下来。

冯丫丫见状更加紧张了,她看着顾晓笛急切地问道:“你别哭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郝一名要和我离婚。”顾晓笛低着头,嘶哑着说道。

“什么?离婚?”冯丫丫吃惊地张大嘴巴下意识地惊呼道。

由于她分贝太高,周围正在享用午餐的人,都好奇地向她们这边张望了过来。

冯丫丫见状,马上向他们致以抱歉的敬礼,而此时的顾晓笛,对周遭的一切犹如视而不见。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突然要离婚?”冯丫丫看着心神不定的顾晓笛又急切地压低了声音问道。

顾晓笛依旧颓废地低着着,无声地哭着,并不说话。

冯丫丫见状,马上坐到顾晓笛身旁的沙发上,轻轻地把顾晓笛揽入她的怀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

在冯丫丫的心里早就问候了郝一名的祖宗十八代。

这些年,顾晓笛跟着郝一名,又是忙家里,又是拼了命的赚钱,而他郝一名,对家里的事情基本上是甩手掌柜。

说起来郝一名是做软件开发的,现在又混到了经理的位置上,情商和智商应该很高才对。

但在冯丫丫的眼里,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这么认为过,她觉得郝一名在生活中就一白痴,纯白痴的那种。自己饭都不会做,还总是挑三拣四的做甩手掌柜。

在郝一名的世界里只有工作和游戏。

冯丫丫曾经也提醒过顾晓笛,男人是不能惯的。尤其是对郝一名那种自私的男人。

但顾晓笛觉得,郝一名的工作是高烧脑的劳作,在生活方面,她就不想再让他费脑了。

所以,这些年,顾晓笛把她能做的还有她不能做,她都做了,甚至连家里水龙头坏了,也是她自己修理。

在冯丫丫的眼里,顾晓笛真的是一位非常合格的妻子,她真的想不明白,郝一名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竟然要提出离婚?

要离也应该是顾晓笛先提出才对?他郝一名有什么资格提出来?冯丫丫就这么在心里想着,又让顾晓笛在她的怀里尽情地哭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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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午饭也没有吃,就草草地买了单,搂着顾晓笛的肩膀向她公司旁边的公园里走去。

到了公园,冯丫丫专门找了一处没有人的排椅,拉着顾晓笛坐了下来。

“现在可以说了吗?这儿没人。”冯丫丫看着顾晓笛体恤地问道。

顾晓笛一直耷拉着脑袋,听到冯丫丫的声音后,又抽噎了一下鼻子,然后带着哭声道:“郝一名说我那一家子都是一群喂不饱的狼,我是喂不饱的狼下的狼崽。”

“他就是一畜生!你别听他胡扯。”冯丫丫禁不住骂道。

顾晓笛抬起头,看着冯丫丫抽噎地说道:“我弟弟发生了车祸,急需用钱,我前两天带着郝童回老家去送钱,郝一名因为这事对我好一顿冷嘲热讽。”

冯丫丫看着她那一双哭红的双眼,又禁不住气不打一处来的数落道:“唉,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们那一家子尤其是你妈,真是糊涂啊!这么多年,没少剥削你吧?你也是,心太善,狠不下心来。要我说,早就应该断了他们的口粮了,你就是太惯着他们了,也难怪郝一名会生气。”

顾晓笛只管嘤嘤哭泣,也不再做声。

冯丫丫见状,又把顾晓笛拥入她怀里心疼地数落道:“唉,你说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头?我看着都心疼,谁又心疼过你?他郝一名有一次真正的心疼过你没有?就你们家那郝一名,我最初都没有看上,你是非要撞南墙,拉都拉不回来,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顾晓笛听后,又痛苦地哭着道:“丫丫,他离婚,我的童童怎么办啊?”

“他离婚?他凭什么离婚?他有什么资格提出离婚?要离婚主动权也应该在你,他要真离婚,房子车子一样都别想拿走。”冯丫丫又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什么都不想要,我只想给郝童一个完整家的,一个爱他的妈妈,一个爱他的爸爸呀。”顾晓笛依偎在冯丫丫的怀里一边说着,又一边彻底崩溃地哭了起来。

“不哭了,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冯丫丫又安慰道。

也不知顾晓笛哭了多久,直到公园里的人越来越少,只剩她和冯丫丫时,顾晓笛才擦干了自己的眼泪,看着冯丫丫道:“你去上班吧,估计要迟到了,我已经没事了。”

“要不我下午请假陪你吧?”冯丫丫又试探性地问道。

“真不用,我只要对你说出来,哭出来就好了。”顾晓笛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着冯丫丫说道。

“你这样,晚上等郝一名回家,再和他好好谈谈。看他说的是气话还是真的这么想的?如果他真的想离,那么我们再想办法对付他。”冯丫丫又护短地说道。

“嗯,知道了,你就放心去上班吧。”

“对了,这是十万块钱,你先拿去急用,不要有任何的压力,也不要想着尽快还我钱。这钱对你没有上还期限,我看不得你受苦。”冯丫丫一边说着又一边从她的背包里掏出一个装有钞票的档案袋塞在顾晓笛的手里。

“丫丫,你这是干嘛?我真的有钱,还没有山穷水尽到这个田地。”顾晓笛哽咽着说着又把钱塞回了冯丫丫的手中。

“拿着吧,眼看着郝童过了年就要上小学了,要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对了,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给你说,差点都忘记了。我老公他的早教机构在招人,我让他给你预留了一个职位,月薪2万,这个工作完全可以让你有时间照顾郝童,一点也不冲突,你周末还可以带郝童去那里一起学英语。你看看,你哪天想去就直接过去找韩盛文就好。”冯丫丫一边说着又一边把钱塞给了顾晓笛。

顾晓笛流着眼泪地看着冯丫丫哽咽道:“丫丫,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傻丫头。谁让我是你最好的闺蜜呢?我去班了,你也回去吧,路上开车慢点。”

冯丫丫一边说着又一边马上逃离似的离开了公园,生怕顾晓笛再把钱还给她似的。

顾晓笛看着冯丫丫的背影,又看着手中那厚厚的档案袋,心头慕名的一酸。

“丫丫,如果换作是别人遇到我这么一枚倒霉的闺蜜,估计早就和我绝交了吧?哪里会你犹如捡到了宝一样,对我掏心掏肺的好,你不也是一枚比我还傻的傻丫头吗?”

顾晓笛看着那背影又感动地在心里喃喃自语,直达那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中,她才从排椅上站起来向自己车停的方向走去。

那一抹孤独单薄的背影,在寂静的公园里更加显得瘦小和落寞。

第十三章 你没有错,是我累了

当天晚上,郝一名又是一如既往的一身酒气的深更半夜回了家。

顾晓笛这次并没有在客厅里等他,而是坐在漆黑的卧室里,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

当她听到郝一名“沙沙”的脚步声和“嘭”的书房关门声时,她的心又再次跟着沉沦。

不知时间又过了多久,眼睛涩涩发干、头脑昏昏沉沉的顾晓笛终于撑不住了,她一头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直到闹钟“叮铃铃”铃声把她吵醒,她迷糊中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那还被泪水打湿的眼角,她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起床,轻轻地打开房门,走向了书房。

她站在书房门口,一会儿把手放在门把上,又一会儿把手拿开,就这么两个动作她重复来重复去的十几次后,才最终鼓起勇气打开了那一扇沉重的心灵之门。

当她看到那睡在书房里沙发上的、正打着鼾声的郝一名时,心又犹如刀割一样的生疼。

她本能地走进他,靠近他的身旁,慢慢地把身体下蹲了下去,看着那躺在沙发上曾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人,闻着他身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两行清泪又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记得你说过,我是你今生唯一的梦,是你太执着,我太容易感动,眼神已沉醉其中,连呼吸都很重,每一份感受,都是真的拥有,是爱的沉重,还是难以自控,闭上眼睛,心还是隐隐作痛,谁能告诉我,我们这是怎么了……哭了痛了,痛了哭了……爱情经不起折磨,换种方式应该会爱更长久……”

也许每个人感情受挫时,脑海里总会浮现出最适合当时自己心境的情歌,感觉那歌曲里的每句歌词唱的就是当下的自己。

此时的顾晓笛也是如此。

当她一进门看到那书房沙发上的郝一名时,她的大脑就自动地播放起了那一首悲伤情歌《我们这是怎么了》。

感觉每一句歌词都能刺痛她的每个神经,她心痛的泪水再一次像断了弦的珠子一样,一颗颗地向下滚落,落在那大理石的地板砖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也不知是顾晓笛的心声彻底唤醒了那沙发上沉睡的人?还是在一起多年那熟悉的味道冲击到了那沙发人的味蕾?那人突然就睁开了双眼一下子醒来了。

他看着那蹲坐在他旁边地上的顾晓笛,眼底流出一抹鄙夷的神色。

他坐直了身体,看着顾晓笛冷漠道:“我今天就会搬去公司的宿舍,你找个时间,我们把手续去办一下。”

顾晓笛低着头,擦擦自己的眼角,抬起头看着郝一名喃喃地问道:“郝一名,我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我和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这些年,我努力地经营着我们的小家,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过成了这样?你告诉我?我到底错在了哪里?”

郝一名看着顾晓笛,迟疑了片刻,嘴角也随之抽动了一下,紧接着,他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向书房门口走去,当他走到书房门口时,又停了下了脚步,背对着顾晓笛阴冷地吐出了八个字:“你没有错,是我累了。”

郝一名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嘭“的一声又再次关上了书房的门,彻底消失在顾晓笛的视线内。

“他,他竟然说他累了?”顾晓笛怀疑地重复着自言自语。

她无法理解郝一名口中的累,是指他的心里还是身体?但,不管是在心里上还是身体上,顾晓笛都不曾给过他任何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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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早饭也没有给郝童做,直接在他们的小区门口给郝童买了一份早餐。

郝童临近幼儿园门口时,看着顾晓笛那微微发红的眼眶,关切地问道:“妈妈,你怎么了?你昨晚没有睡好吗?”

“嗯?妈妈睡得挺好的。”顾晓笛故作不解地说道。

“那你眼睛为什么这么红?”郝童又问道。

“哦,是吗?那估计是妈妈昨天晚上看书用眼过度了。”顾晓笛又故作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等下回家,妈妈再去好好睡一下吧,童童在学校会乖乖的。”郝童体恤地说道。

“嗯,谢谢宝宝。”顾晓笛忍不住鼻子酸楚道。

她现在最听不了就是儿子的这种暖心的话。

“妈妈,爸爸今天晚上会早点下班吗?我想他了。”郝童站在顾晓笛面前又问道。

顾晓笛的心抽搐一下,她最怕的这个问题从今天开始就会像魔鬼一样围绕在她的身边。

她用力地吸了吸自己鼻子,故作镇定地看着郝童道:“爸爸最近都在赶项目,很忙的。估计还要再过一段时间,童童才能见到爸爸。”

“哦。”郝童不开心的低下了头。

顾晓笛见状心里难受极了,她强忍着在眼睛里打转的泪水,轻轻地抚摸着郝童的头发撒谎道:“童童乖,晚上妈妈就让爸爸来接童童放学,好不好?”

郝童听到,马上对着顾晓笛就咧嘴笑了。

“童童乖,快点进去上课了,不然,就要迟到了。”

“妈妈,再见,我爱你。”郝童说完,又对着顾晓笛笑笑,就一下子窜进了幼儿园里。

顾晓笛看着那一抹小小的背影,悄悄地拭去了眼角的泪水。

“唉,我该怎么向他开口呢?”她又在心中拷问自己。

是,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对郝童解释,她和郝一名现在的这种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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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冯丫丫的右眼一直在跳个不停,她坐在办公室里,又莫名开始担心起顾晓笛来。

并不多在上午十一点钟的时候,她看手头上的工作已忙的差不多了,终于拿起手机,拨打了顾晓笛的电话。

可反常的是,电话那端始终都没有人接听。

冯丫丫心里禁不住地咯噔一下,又马上给韩盛文拨打过去了电话。

“喂,老婆大人,又怎么了?我在开会。”韩盛文在电话那端低声道。

“老公,不好了,我联系不到晓笛,她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冯丫丫在电话这端不安地急切道。

“你这一天一惊一乍的,晓笛倒没有什么事情,反而到最后,你自己倒把自己给吓出毛病来了。”

显然,韩声文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责备。

“老公,我担心晓笛接受不了这接而连三的生活打击,孩子吧没人看,她这刚把工作辞掉,弟弟就出了车祸,现在深爱了八年的老公又在和她闹离婚。你说,她的命的怎么就那么苦呢?她的运气怎么就那么背呢?唉,她那么好强的一个人,怎么能接受得了这些?”冯丫丫在电话这端几乎是带着哭声说道。

“车祸?离婚?”

韩盛文犹如昨天冯丫丫的反应的一样,下意识地在电话那端大叫道。

此时电话那端,和韩盛文坐在一起开会的人,都好奇地看向了韩盛文,其中表情最为惊讶的要数沐阳。

韩盛文见状,马上捂着电话,对那些人说道:“你们先开会,我有事处理一下。”说完,他就径直地走出了办公室。

沐阳看着韩盛文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沉思的表情,继而又和其它人开起了会来。

“老公,怎么办?联系不到晓笛怎么办?”冯丫丫又在电话这端叫道。

“怎么回事?这些又是什么时候的事?郝一名为什么突然要离婚?”韩盛文在电话那端又问道。

“就昨天,晓笛哭着来找我,我才知道这些事。源头还是因为晓笛辞职的事情,就郝一名那种吃不了一点苦头的人,他能没有意见吗?再加上晓笛的弟弟又刚出了车祸,急用钱,晓笛前两天刚回家送了一笔钱,郝一名知道后,更加受不了。唉,总之吧,这些不好的事都赶一块了。”

韩盛文又在电话那端宽慰道:“老婆,你先别着急,晓笛没有那么傻的,不会干什么傻事的。”

“唉,你说晓笛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老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什么苦难都要让她经历一遍吗?太tmd的不公平了,我看着都心塞。”冯丫丫禁不住地在电话那端叫骂道。

“老婆,你听我说,你现在一定要保持冷静。你相信我,晓笛肯定不会有事的,她估计是想一个人静静,晚些时候,你再联系她试试。”

“嗯,好吧,也只能这样了。我再过一个小时联系她看看,如果还联系不到,我下午请假就去她家里看看。”

韩盛文又不放心地在电话那端叮嘱道:“嗯,好的。有情况随时联系我,你千万不要着急上火。”

“嗯。”

两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第十四章 我的真爱将要来临

韩盛文的早教机构,是在h市有名的大商业街的商场的三楼里。

那是一个占地15万平方、集教育、娱乐、吃饭、购物等为一体的大型综合商场。而且它的位置就在市中心人口流量最密集的繁华地带。

临近午饭的时间,韩盛文所在的商业中心大楼,人声鼎沸。

韩盛文站在三楼走廊外的栏杆处,两手抱在胸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商业中心里形形**的人。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沐阳的声音从他的身后的响起,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慢慢地回转过身看着沐阳,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眉头微皱地反问道:“会开完了?”

“嗯,开完了。看你一脸深沉的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沐阳一边好奇地问道,又一边走到韩盛文身旁的栏杆处,依靠着栏杆停了下来。

韩盛文随着沐阳的举动,又转过身,目光再次看向了那些形形**的人,随后又一脸深沉地说道:“我在想,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没有比我老婆那闺蜜更可怜的人存在着?唉,说起来,她还真的是命苦。从小出生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受尽的冷落,这好不容易凭借自己的力量,刚混出个人样来,结果又因为孩子,一切前功尽弃。这刚辞职回家,还没有过几天安生的日子,她的弟弟又出了车祸,她的老公又在和她闹离婚。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吗?听着都让人觉得的心塞。”韩盛文就像录音机一样,重复着从冯丫丫那里听到的一切。

“她那么甜美的外表,竟然看不出来,她吃了这么多苦头。”沐阳听后,不由得在心中一颤,禁不住在心中腹诽。

他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顾晓笛是吃了那么多苦头的人。

他看着韩盛文,然后又不动声色地试探性地问道:“哦,竟如此可怜貌似,你对她好像很了解的样子。”

“了解倒算不上,我这些年早就被我家丫丫耳染目濡了。我们家丫丫对她那闺蜜是真好,在这个世界上,还真再找不出第二个对她那么好的人,甚至连她那闺蜜的老公和家人,在我们家丫丫面前都不值得一提。”韩盛文依旧若有所思地说道。

“哦?听弟妹说,她那闺蜜和她老公感情挺好的,而且她那闺蜜好像很爱她老公的样子。”沐阳又故意试探道。

这些话是他自己猜测的,冯丫丫不曾对他说过任何关于顾晓笛感情的事情。

沐阳自从第三次在冯丫丫的家里见到顾晓笛后,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的心里就禁不住地想了解关于顾晓笛的一切。

韩盛文看了一眼沐阳,又幽幽开口道:“就她那老公?脑子里除了工作就是游戏,对他老婆还真是不怎么好,整个一甩手掌柜。不过话又说回来,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们作为外人的也不好多说什么,也许那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吧。”

“弟妹那闺蜜那么优秀一人,这也能接受?”沐阳又不解地问。

“谁说不是呢?也许从小没有得到过疼爱,突然某一天,有一个人对她好一点,就一下子蒙了吧?爱上就是爱上了,别人的事我们怎么又能说的清呢?一个愿意付出,一个愿意接受。不过还是遇人不淑,就这,她老公还吵着要离婚,真是可惜了,这么好一枚老婆人选。”韩盛文又感叹道。

“没有什么好可惜的!我反而觉得这是好事,这说明有更好的、真正适合她的真命天子出现了,正在等着她,她那么优秀,值得拥有最好的。”沐阳拍打着韩盛文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

“我去,你一介孤家寡人,不用搞得自己跟什么都懂一样了。”韩盛文看着沐阳打趣道。

沐阳看着韩盛文笑了笑道:“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韩盛文看着沐阳撇撇嘴道:“不懂就是不懂,压根没必要在我面前装深沉。”

沐阳看了看韩盛文笑笑没再说话,而是转过身,两手紧紧地抓住那栏杆的扶手,向韩盛文一样,把目光透向了那些形形**的人群。

沐阳深邃的眼眸中有一丝难掩的兴奋,他趴在栏杆处,望着那商业街里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心里自语道:“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今天说过的这些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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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吃午饭去。”

“好的,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沐阳搂着韩盛文的肩膀笑着说道。

“我怎么发现,你小子的心情貌似很好嘛?”

“有吗?”

“有啊!说说,有什么开心的事拿出来分享一下?”

“嗯,我觉得,我的真爱可能要来临了。”

“啊?”

“啊什么啊快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藏得够深啊?真爱在哪?何时带来让我瞧瞧?”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万里长征我才刚开始打算起步。”沐阳故作深沉地说道。

“哈哈,我去,你这老男人还玩这套?”

“谁说我老了?我现在是正当年好不好?”

“……”

韩盛文无语,对待这么一枚自恋的男人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对了,弟妹那闺蜜有答应来我们里上班吗?”

“这?我倒是还没有问。不过,人家现在那种情况,估计也没有心情理来理会这个事情吧?”

“刚好让她换个环境的换个心情岂不是更好吗?”

“嗯?我突然发现,你小子怎么对她那闺蜜这么上心?”韩盛文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盯着沐阳煞有其事地说道。

“有吗?”

“有!绝对有!”

“有你个头啊,我就是从你口中听了她的故事,觉得她实在是太可怜了,不由得的同情心就泛滥了吧。”沐阳闪烁其词地打着哑谜。

“嗯,的确是挺可怜的。”

沐阳嘴角微微上扬,搂着韩盛文的肩膀就向走廊出口处走去,随即,两抹帅气的背影消失在那商业街的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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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冯丫丫依旧没有联系到顾晓笛,她匆匆地请了假,开着她的奥迪车就像顾晓笛家奔去。

顾晓笛家所在的小区都是三十层高的新小区,里面住的居民也是和她们年龄不分上下的80后。

大中午的,晓笛的小区里冷冷清清的基本上没有什么人。

冯丫丫把车停在顾晓笛单元楼下的地面停车位上,就着急忙慌地朝着顾晓笛家的单元楼里跑去。

她以前来过很多次,对门禁的密码早就滚瓜烂熟了,那门很轻易的就被她打开了。

她一路兴冲冲地赶到顾晓笛的家门口,按了几下门铃还是没有人出来给她开门。她又使劲地拍打着顾晓笛家的红色实木门,而里面依旧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她着急地马上拿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郝一名的手机号,就不假思索地拨打了过去。

“喂。”电话那边传来了一个迟疑的沉闷的男声。

“喂,郝一名,我是冯丫丫。我今天一个上午都没有联系到晓笛,我现在就在你们家门口呢,我敲了很久的门,晓笛也没有出来开门。你身上有备用钥匙的吗?马上给我送过来。”冯丫丫着急地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哦,我……我正在赶项目呢,没时间。她估计是睡着了吧?要不你晚点再联系她?”那边的人一副事不关己的语气说道。

“郝一名,你真tmd的是畜生,晓笛何时这样让我担心过?这么多年,她从来都不会失联的,手机都是24小时保持通畅,你不觉得她今天这样很反常很让人担心她吗?”冯丫丫从郝一名的语气里听不出丝毫的担忧,下一秒就控制不住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骂着说道。

“她那么大的人,能有什么事?你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挂了。”郝一名又一副不耐烦的口气道。

“郝一名,你tmd的连畜生都不如,这么多年我真心第一次为晓笛感到不值,她当年真是瞎了眼会看上你?我今天还就把话给你撂这了,如果晓笛今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绝对不会轻饶你。”冯丫丫在电话这端彻底被郝一名的态度给惹火,对着电话那端又开骂道。

“神经病,随便你。”

“喂……喂……”

冯丫丫气得跺着脚对电话那端叫道,但电话那端的人冷漠地撂下六个字后,就无情地挂了电话。

“去你祖宗的郝一名!如果今天晓笛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发誓把你轰出h市,让你净身出门。”

冯丫丫一边骂着,又一边着急地翻阅着她的手机里的通讯录,终于在她的通讯录里,找到了一家开锁公司的电话,她激动地拨打了过去。

第十五章 顾晓笛酒精中毒

一个小时后,顾晓笛家的门,终于被开锁的师傅给打开了。

冯丫丫对着那开锁的师傅,又叮嘱他再重新为顾晓笛家换上一把新锁后,就一个箭步冲进了顾晓笛的家里。

冯丫丫刚走到客厅,就感觉到一股呛鼻子的酒气扑面而来。

当她的目光搜寻到茶几周围时,就发现那茶几上,还有那茶几周围的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一地的易拉罐的啤酒瓶子,甚至在沙发的一角,还看到了一瓶被喝光的二锅头的酒瓶子。

她在心里暗暗地大叫一声:“不好,晓笛是喝不了酒的。”

下一秒,只见她在客厅里着急地东张希望,也没有搜寻到顾晓笛的身影。

她又马上跑到厨房,卧室,书房,但,还是依旧没有找到顾晓笛的身影。

正当她站在客厅不知所措时,她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马上拨打起顾晓笛的手机。

“叮铃铃”

顾晓笛熟悉的手机铃声,从她家紧挨着厨房那间的卫生间里,传了出来。

冯丫丫又马上朝着那间卫生间跑了过去。

当她刚走进那卫生间门口时,就看到了那脸朝下,整个身体都趴在卫生间地板砖上的顾晓笛。

“晓……晓笛,晓笛,你怎么了?”

冯丫丫微颤着用发抖的声音叫喊着,跑到了顾晓笛的身边,马上就蹲了下去,她又颤抖着一只手伸到顾晓笛的鼻孔前,试探着她是否还有气息?

当她试探道顾晓笛微弱的气息时,马上轻轻地把顾晓笛从地上翻转过来,把顾晓笛的上半身拥入到了她的怀里。

当她看清满脸苍白、嘴唇发紫不省人事的顾晓笛时,吓得冯丫丫哇哇哇地大哭了起来。

门口的正在换着新锁的师傅,听到了房间里的动静,好奇地探头探脑地走了进来。

当那师傅看到冯丫丫和怀时的那个时,一脸的惊愕。

冯丫丫看着那师傅颤抖着声音语无伦次地叫道:“师……师傅,麻烦你……麻烦……你马上帮我拨打120,快,快啊。”

那师傅终于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的就掏出手机,拨打起电话来。

“晓笛,你不要吓我啊,你醒醒啊。”冯丫丫瘫坐在地上使劲地摇晃着那不醒人事的顾晓笛哭着喊道。

“妹子,救护车应该过会儿就到,我那锁还差一点就好了,我马上去换,这是新锁的钥匙,你先拿着。”那师傅说完,就递给冯丫丫一大串钥匙,然后着急地向门口跑去。

那师傅估计想趁着救护车来到前,把剩余的活给干完吧?我们姑且这样认为吧。

冯丫丫接过那串钥匙,紧紧地抓在手里,然后又露出一股锋芒的眼神,咬牙切齿道:“郝一名,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轻饶你,绝对不会!”

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就看到120的救护车从顾晓笛家的楼下匆忙地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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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老公,你快来,晓笛正市一医院抢救呢,医生说她是深度酒精中毒,已陷入了深度昏迷。”

冯丫丫无助地站在市一医院的抢救室门外,哭着给韩盛文打去了这么一通电话。

“啊?老婆,你先别着急,我马上就到。”只听电话那端人迟疑着说完就匆忙地挂了电话。

此时,正和沐阳一起在餐厅悠闲地涮着火锅的韩盛文,突然接到冯丫丫这么一通电话,饭也顾不上吃,挂了冯丫丫的电话后,他就马上站起身一边着急地穿上外套,又一边对坐那对面位置上,还在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的人说道:“我老婆那闺蜜正在医院抢救呢,我先走了,你一个人慢慢吃。”

沐阳诧异了一下,随即也马上紧跟着站起身道:“走吧,你刚刚喝酒了还怎么开车?开我的车去吧。”

说着两人就小跑着出了餐厅。

好像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一样,沐阳平时那么喜欢喝酒,可今天中午他不知为什么,他突然变得对酒索然无味起来。

沐阳一路疾驰到医院,韩盛文紧张地一直抓着副驾驶头顶上的把手,好几次都是一副耐人寻味的表情看着沐阳。

“这小子看起来怎么比我还急?”

这是韩盛文心中一路都充满疑虑的问题。

终于到了医院,沐阳把车停好,两人就一路狂奔地向抢救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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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了?现在人怎么样?”

一到抢救室门外,韩盛文就看到那站在门外一直紧盯着抢救室大门的冯丫丫。

“老公,你总算来了,晓笛还在里面抢救呢。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喝酒,却又喝了很多酒,她这不是自寻短见吗?”冯丫丫看到韩盛文马上哭着说道。

“没事,没事,有我在。”韩盛文马上下意识地拍怕冯丫丫的肩膀安慰道。

沐阳站在他们两人旁边,下意识地搓着双手,看着那抢救室大门上刺眼的“抢救中”三个红红的大字,又看了看冯丫丫轻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冯丫丫看了看沐阳,又疑惑地看了看韩盛文。

韩盛文马上心领神会地指了指沐阳对冯丫丫解释道:“哦,你给我打电话时,我们两人正吃着午饭呢,我刚喝酒了,所以是沐阳开车送我过来的。”

这毕竟是顾晓笛的私事,冯丫丫觉得没必要告诉沐阳,随即她看着沐阳道:“谢谢你了沐师哥,晓笛就是酒喝多了,你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们在就行。”

“不用,我回去也没有什么事,等人醒了我再走吧。”沐阳说着又用求救的眼神看了看韩盛文道。

“对对对,等人醒了再走,万一有什么事,多个人也好多个帮手。”韩盛文马上附和着说道。

正在这时,“抢救室”那三个字熄灭了,随之那抢救室的门也被打开了,只见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医生从里面走了了来。

“医生,人怎么样?”冯丫丫马上着急地走向那医生问道。

“人是抢救过来了,还要再观察两天看看,病人酒精过敏你们作为家属的不知道吗?怎么还敢让她喝酒?如果再晚一点,人都抢救不回来了。”那医生一边摘着口罩一边看着三人责怪道。

“对不起啊,医生,我们以后不会了。”韩盛文看了看冯丫丫又对着那医生保证道。

刚刚送晓笛来医院,家属责任人要签字时,冯丫丫慌忙中对医生撒了慌,说她是顾晓笛的亲妹妹。

“来一个人跟我去拿下住院单子,顺便把医药费交一下。”那医生说着就向前走去。

“我去吧,你们先在这里好生照顾好她。”沐阳说完,就跟着医生跑了过去。

此时,挂着点滴的顾晓笛也被几位护工从抢救室里推了出来,冯丫丫只顾着眼前的顾晓笛,压根就没有去留意沐阳的反应,反倒是韩盛文看着沐阳那远去的背影,又在心里对他多了一丝疑虑,在心里不由得打起n个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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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你大爷的,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站在顾晓笛病床边的冯丫丫骂咧咧对着电话那端人说道。

还好,顾晓笛所在病房是单人病房。不然,人家又不知该怎么来评价冯丫丫了?

“冯丫丫,你有病吧?”只听电话那端的人对骂道。

“你tmd的才有病,你们全家都有病。”冯丫丫气得像个泼妇一样又骂道。

下一秒,韩盛文马上抢过冯丫丫手中的手机,又用手势让冯丫丫保持冷静,他接起了电话。

“喂,郝一名,是我,韩盛文。”

“哦,盛文,你好啊。”电话那端的人诧异了一下又说道。

“好什么好?你老婆刚从鬼门关抢救回来,你这老公怎么当的?”韩盛文对着电话那端的人不客气道。

“她怎么了?”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明显提了一截问道。

“酒精中毒。”

“哦。”电话那端的人听到韩盛文的回答后,只是毫无感情的回应了一个字,再也没有了下文。

韩盛文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又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不过现在人已经没事了,丫丫让我告诉你,今天你去幼儿园接郝童放学,好好在家带孩子,千万不要让郝童知道晓笛在医院。”

“嗯,好的,谢谢你了。那我明天把郝童送到学校后,再去医院看看她。”

“你看着办吧。”

韩盛文撂下这么一句就挂了电话。

“我呸,什么人嘛,老婆都这样了,还明天来医院?”韩盛文挂了电话也忍不住地对着那电话呸道。

“郝一名就是一畜生!唉,真是可惜了晓笛了。”冯丫丫心疼地看着那病床的顾晓笛,一边骂道又一边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好了老婆,消消气,和他那人不值当。”韩盛文又安慰道。

“对了,晓笛家里刚换了锁,钥匙还在我这里,郝一名他进不去,那童童晚上睡哪里?”冯丫丫突然摸着衣服兜里的钥匙又担忧地说道。

“那我给郝一名再发一个信息,他愿意来拿钥匙就来拿,不愿意就随他去吧,他总归是有地方住的。”韩盛文又安慰道。

“嗯。”冯丫丫点了点头。

“人还没有醒吗?”

此时,沐阳拿着住院单走了进来。

“没有呢,估计要到明天早上了。”韩盛文又说道。

“那个住院费我已经交好了,这是单子,那我先回去了。”沐阳看了看病床上的顾晓笛又看着韩盛文说道。

“谢谢啊,师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韩盛文说道。

“谢谢你,师哥,那钱回头让盛文给你。”冯丫丫又客气地补充道。

“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谁出都一样。你们好好照顾她便是,我先回去了。”沐阳说完,又瞟了一眼那躺在病床上,脸色发白的顾晓笛,就径直走出了病房。

“什么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谁出都一样?这小子到底在说什么呢?”韩盛文又在心中疑虑道。

而此时的冯丫丫依旧沉浸在担心顾晓笛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去深究沐阳话里的意思。

第十六章 默默守护你

沐阳一走出顾晓笛的病房,就拿出手机,开始搜索起“酒精中毒的人醒来后饮食方面有那些注意事项”来。

他一边走,一边认真地看着那手机上的一条条的注意事项,最后竟然拨打了一通电话给家里。

他笑着对电话那端的人说了一句“喂,妈,我今天晚上回家吃饭”后,就开心的挂了电话。

当他走出住院部的大楼时,又站在那楼下停顿片刻,并意味深长地回头看了看,这才拾起脚步向医院里的停车场走去。

傍晚时分,沐阳把车停在自家车库后,又娴熟地从后备箱拎出两个大大的超市购物袋,这才一脸笑意的按响了自家的门铃。

沐阳的家是在h市西区的别墅区,是一桩独门独院的三层高的小洋楼。

他的妈妈是一位退休在家的大学教授,他的爸爸是白手起家的成功商人,家里开的是连锁酒店。

沐阳在外国语大学修的是国际酒店管理专业,当时他的父亲就是考虑他一毕业,就可以接替家族企业,所以才让他学的这个专业。

的解,沐阳一毕业就进入了家族企业,又在他父亲的指导下把酒店管理的井井有条。这才几年间,他这个ceo就可以腾出手来做着自己现在喜欢的副业。

“阳阳回来了?”

沐阳刚走进房门,就听到从内堂里传来一声清脆的女人的声音。

“妈,今天我买了很多食材,晚上我亲自下厨给你烧晚餐吧。”沐阳笑吟吟一边说着,就一边向内堂走去。

走到内堂,就看到一位头发刚刚到肩膀,留着微卷发型,带着一副枣红色边框的眼镜,年龄在六十岁左右,穿戴非常优雅的妇女。她一脸慈祥,面带微笑地站在那里,看着沐阳。

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沐阳的母亲,沐夫人。

“你这大忙人难得回家一次,怎么好让你下厨呢?妈妈来烧晚餐吧。”沐夫人一边接过沐阳一只手中的购物袋,又一边宠溺的温柔道。

也许是因为沐夫人是大学教授,年轻的时候清贫惯了,即使现在他们家住上了别墅,她也没有像她们家周围的那些邻居一样,个个家里都请了保姆,所有的事情她依旧喜欢亲力亲为。

现在退休在家的她,除了看看书就是打理院子里的一些花花草草或是打扫家里的卫生,生活过得悠闲自得,家也被她收拾的一尘不染。

沐阳的眼里,他的母亲始终都是一位勤劳又兼并智慧的女人。

“妈,你就好好地去客厅看电视吧,今天的晚餐全部包给我了。”沐阳把手中的购物袋放在厨房的柜子上,又撒娇似地对他的母亲说道。

“既然你这么坚持,好吧,晚餐就烧我们两个的,你爸爸今天晚上不在家吃。”沐夫人看着沐阳挑了挑眉笑着说道。

沐夫人看着儿子今天格外殷勤的样子,也没有多想,径直就去了客厅看电视了。

沐阳看了看那已走远的母亲的背影,马上弯下身,眉头紧皱地在厨房的柜子里翻阅起东西来。

终于,在柜子的最下排,他找到了一个褐色的定时砂锅,嘴角也禁不住地微微上扬,紧皱的眉头也慢慢舒展开来。

接着,就看到他从其中一个购物袋里,拿出了赤豆、黑豆、绿豆这三种豆子。然后,他又拿起一个镂空网状的箩筐,一遍又一遍地清洗起来。

他差不多把那些豆子清洗了七八遍后,这才把那三种豆子和水,按照1:1:1:3的比例混合之后,放进了那褐色的定时砂锅里。

沐阳从烧菜到做菜,再到晚饭结束后打扫厨房卫生时,他都没有再让他的母亲走进厨房一步。

临睡前,他又满意地看了看那褐色砂锅上的定时时间,这才满意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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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从半夜零点时又发起了高烧,人依旧还是没有醒来。

冯丫丫吓得喊来的值班护士,护士告诉她,那是酒精向外输出的一种反应,让她淡定。

她还是不放心地从护士哪里要了个新的毛巾,借了一个洗脸盆,给顾晓笛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顾晓笛的额头和手心,一遍又一遍地心疼地喊顾晓笛的名字。

终于忙活到凌晨,顾晓笛的烧才算退了下去,她也累趴在顾晓笛的病床边上睡着了。

凌晨五点,外面的天还灰灰的时候,沐阳就匆忙地起了床,穿上拖鞋就下了楼,朝着一楼的厨房跑去。

当他走到厨房,打开那砂锅,看到那已炖好的一锅豆豆汤时,嘴角又禁不住地微微上扬。

只见他很细心的用滤网把那豆豆汤过滤了一遍,这才心满意足地把那些过滤好的豆豆汤装进了一个白色的保温桶里。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把厨房收拾得一尘不染。

等他处理完这一切,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又匆匆忙忙地上了二楼,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整装待发地下了楼,拎起厨房里那白色的保温桶一脸笑意的出了门。

“喂,老韩,在家吗?”

沐阳一坐到他的车上就给韩盛文打去了电话。

“嗯,怎么这么早,有事啊?”韩盛文在电话那端用沙哑的声音问道。

“你在家等我,我正在去你家的路上,半小时后就到。”沐阳开心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电话那端的韩盛文一头雾水。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凌晨五点二十分,不由得在心中疑惑道:“这小子没病吧?这么早来我家干嘛?”

随即,他又在床上翻个身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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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韩盛文从医院回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他是在医院陪着冯丫丫吃了晚饭才回来的。

韩朵朵周一到周五是在她外婆家的,只有周末,冯丫丫和韩盛文才会把韩朵朵接回他们自己的家里。

韩盛文的母亲没有退休前就是医院里的一把宝刀。她从医院刚退休一个月后,又被医院返聘了回去。

这照看韩朵朵的重任,自然就交到了冯丫丫的母亲和父亲那里。

自从,冯丫丫的母亲家里被拆迁后,她的二老就过过起了收房租的生活,但每年这些租金都是打到冯丫丫的卡上的。冯丫丫再定期定点地给二老送生活费及一些营养用品。

这并不是说冯丫丫不孝顺她的父母,只是老人到了年龄总是禁不住外面的诱惑,隔三差五地就会购买一些没有用的***回家。所以,这是经过冯丫丫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还好,她的父母就她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还是比较认同她的观点的,所以三人一拍即合,冯丫丫就自然当起了收租婆。

当时他们家拆迁,**按她们家的面积和人口,分了三套拆迁房和二百万的补贴。

一套面积一百来平房的是冯丫丫的父亲和母亲现在所住的房子,在h市的江北区;另外被租出去的那两套,面积都在八十多个平方,也在同一个小区,不同的楼盘。

因为这一片都是比较有名的学区房,所以房源比较紧俏,租金也比较高,那两套一个月下来,冯丫丫能收到一万五左右的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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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睡梦中的韩盛文又被一阵急切的敲门声惊醒了,他迷糊中看了看手机,5:50分,随后就嘴角一撇,悻悻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当韩盛文打开他们家的房门后,就看到了沐阳那一抹帅气的身影,赫然地站在他们家的门口,甚至他还看到沐阳的眉目间都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微笑。

“大哥,你这是几个意思?这么早,还让人睡不睡?”韩盛文揉了揉了他那睡眼惺忪的眼睛,看着沐阳一脸的责备表情。

“进去说。”沐阳笑着说完,就一个箭步穿件了韩盛文的家里。

韩盛文对着沐阳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关上房门就跟你进去。

“兄弟,我怕你早起熬汤辛苦,我就自作主张地熬制了一锅解酒排毒的豆豆汤,你等下去医院时捎带着过去吧,千万不要告诉弟妹是我熬的。”沐阳把手中保温桶放在韩盛文家客厅的茶几上,笑吟吟地对韩盛文说道。

韩盛文听到沐阳的说辞,皱了皱眉头,似乎在说:“我压根就没有打算熬汤啊。”

随后,他突然又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对着沐阳上下左右打量了起来。

他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又一边看着沐阳若有所思地问道:“我怎么发现,你小子从昨天开始就对我老婆那闺蜜甚是热情?这不像你的风格啊?莫非……莫非你小子想法不纯?”

“没有,绝对没有,我就是觉得她很可怜,又看你和弟妹那么忙,所以作为朋友的我在这关键时刻能帮一把是一把,对不对?”沐阳皮笑肉不笑地为自己辩解道。

“果真如些?”

韩盛文的表情及语气里都透露着一股“你沐阳真有这么好?”的不相信的调调。

“那当然,我是谁?你师哥啊。”沐阳一副坚定不移的不容怀疑的表情道。

韩盛文料定沐阳是不会轻易吐露真相的,他索性爽朗地笑着道:“也对,你小子向来对朋友就是仗义,谢了。”

“那是,谁让我们是兄弟呢?今天就放你一天假,你不用去公司了,我今天一天都会在的,你就好好的医院陪着她们吧。”沐阳又大气凛然道。

“我去,我也是股东好不好?用得着你给我放假吗?”韩盛文看着沐阳那模样,无语的在心中腹诽。

沐阳看着韩盛文,一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在看他,他感觉自己的后背都在冒冷汗,他心虚地对着韩盛文说道:“那个,你再去睡一会儿吧,我先撤了。记得,千万千万不要对师妹她们说,这是我熬制的汤。”

“哎呀,知道了,你真嗦,快走快走,我都困死了。”韩盛文说着,就把沐阳“赶”出了他的家门。

沐阳一走出韩盛文的家门,就抚摸着自己的胸口长长吐了一口气,紧张地自言自语道:“吓死宝宝了,差一点就被那小子识破,还好,有惊无险。顾晓笛,希望你快点好起来,我们来日方长。”

第十七章 原来你小子好这口

天已经大亮,郝一名才起床,又带着郝童在公司吃了个早饭,这才把他送去了幼儿园。

郝一名昨天收到韩盛文短信后,并没有去医院里拿钥匙,而是在幼儿园接了郝童后,就直接回了公司里的职工宿舍。

还好,昨天晚上郝一名随便编了个理由就把郝童给糊住了,一个晚上也没有哭闹着找顾晓笛。

郝一名看着郝童走进幼儿园后,他又站在他那棕色的现代车旁边,吧嗒吧嗒地吸了一根烟,这才开着他的车向市一医院的方向驶去。

彼时,韩盛文一只手里拎着保温桶,另一只手里拎着他给冯丫丫做的爱心早饭三明治,也匆匆地从家里出发了。

此时,医院里的冯丫丫也已经醒来。她依旧守护在顾晓笛的病床边。

四十分钟后,郝一名到达了市一医院的病房区。

“她还没有醒吗?”

突然,安静的单人病房里,被一句颇有一丝不耐烦调调口气的、男人的声音给打破了。

冯丫丫对这个声音简直太熟悉了,只见她脸色直接阴沉了下去。

当她把身体向后偏移到三十度的位置,用目光扫射到郝一名那不带有一丝担忧的脸庞的那一瞬间时,一股恼火的气息一下子就窜上了她的心头。

她猛地站起身,朝着近在咫尺的郝一名直接“啪”的一个巴掌打了下去。

没有任何防备的郝一名,被冯丫丫一个巴掌打得眼冒金星。

下一秒,只见郝一名面目狰狞地对着冯丫丫叫骂道:“冯丫丫,你tmd的泼妇啊?你有病吧?”

“我这一巴掌是为了晓笛昨天受的苦而打你的。你还来做什么?你还有什么脸来医院?你这个凶手!”冯丫丫对着郝一名不甘示弱地骂道。

“冯丫丫,我看你是女人,我不和你一般计较。你还真以为老子想来?我现在看见她就讨厌,恨不得马上就离婚,好像搞得我很稀罕她是的,我呸。”郝一名一遍捂着自己的嘴巴,又一边气急败坏地对着冯丫丫叫道。

“郝一名,你tmd的就是一畜生。晓笛当年看上你真是瞎了眼了。”冯丫丫气得手都在颤抖。

“是,你说的没错,我就是一畜生,那又怎么样?你还真以为老子当年是因为爱她才娶的她吗?我呸,老子只不过当年看她听话事又不多,主要的是又会挣钱,我心想着这白白找来的保姆又不要钱,又可以照顾老子何乐而不为呢?”郝一名悻悻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脸上难掩着一抹轻视地对冯丫丫说道。

此时,病床上的顾晓笛,两行清泪已悄然地流了下来,她依旧紧闭着双眼没有发生任何的声响。

其实,刚刚在郝一名刚进来时,顾晓笛就醒了。她原本想看看郝一名看到她这样会有什么反应?本来心中还对郝一名抱有一丝的幻想,对他们的婚姻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她没有想到,等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她更没有想到的是, 她深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心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把她当妻子,仅是一个不要钱的老妈子。

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下子掉进冰窖一样,寒气一瞬间从她的脚底流转到她的全身,使她僵住,使她不得动弹。

她使劲地蠕动着嘴巴,可就是说不出话来,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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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被郝一名气得一时语塞,看着郝一名只骂道:“畜生啊,真是畜生啊。”

“郝一名,你滚吧,我以后再也不想看到你。”

这一刻,病床上的顾晓笛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终于用她那干涩的喉咙喊出了自己的心声。

冯丫丫听到顾晓笛的声音后,马上一个转身趴伏到了病床边,喜极而泣地看着顾晓笛道:“晓笛,晓笛,你终于醒了,你都快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顾晓笛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看着冯丫丫说道。

冯丫丫看着那病床上强颜欢笑的顾晓笛,笑得比哭还要难看,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正在这时,韩盛文迈着大步走进了病房。

他一看病房里此时的景象和那种低气压的气氛,还有郝一名那半边脸上赫然的一个巴掌印,他瞬间就明白发生了什么。

“哟,一名来了?”韩盛文看着郝一名,洋装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他是男人,不能像冯丫丫那样有失风度地去揍郝一名一顿,这样只能给晓笛添堵,韩盛文此时心里是这么琢磨着的。

“嗯,韩哥。”郝一名摸着自己那半边被冯丫丫打红的脸,看着韩盛文不自在地点头道。

“早饭吃了吗?”韩盛文一边把手中的东西放在那病房里的桌子上,又一边热情地问着郝一名。

“就算丢垃圾桶,也不要喂这么一个没有心肝的畜生。”冯丫丫见缝插针地骂道。

“丫丫,你闭嘴。”韩盛文突然对着冯丫丫呵斥道。

“哼”冯丫丫一个冷哼,不再吭声。

“韩哥,让他滚吧。”顾晓笛再次冷冷的开口道。

还没有等韩盛文再次开口,郝一名就主动说道:“那个韩哥,既然她人没有事,我就先走了,公司里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回去处理呢。”

郝一名说完正打算向病房外走,韩盛文突然一把拉住了郝一名的胳膊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名,你才是晓笛最亲的人,现在她最需要的也是你,你不在医院里守着她,我们守在这里算怎么一回事嘛?”

因为韩盛文没有听到郝一名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本能地在“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的想法下,想把郝一名给留下来,说不定郝一名对顾晓笛离婚的想法都是一时冲动犯下的错呢?

郝一名想也没有想就直接拒绝道:“韩哥,对不住了,我真的先走了。”

郝一名说完,直接掰开了韩盛文拉着他的那只手。

“郝一名,我一出院我们就离婚。”顾晓笛干涩的声音,又再次从病床上传来。

郝一名听到顾晓笛话,只是停下脚步顿了顿,又随即背对着他们嗤笑道:“谢谢你放过我,随时奉陪。”

他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出病房。

气的冯丫丫在病房里直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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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走出病房后,韩盛文就拉起那还在气头上的冯丫丫走到病房外,问起了事情的缘由。

“怎么回事?他们俩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老公,你都不知道郝一名刚刚说了什么?他说他这些年只是把晓笛纯粹当成了不用收钱的保姆,老妈子。”冯丫丫说着就激动地趴在韩盛文的怀里哭了起来。

“我去,这么过分啊,早知道,我刚刚揍他一顿再放他走了。”韩盛文洋装生气地对冯丫丫说道。

“呜呜,晓笛心里现在指不定多难受呢?她那么爱郝一名,那么在乎郝一名,郝一名这不是在她心间上直接插了一把刀吗?”冯丫丫一边抑制不住地哭着,又向韩盛文诉说着她的担忧。

韩盛文轻轻拍打着冯丫丫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宝贝,咱不哭了。等下让晓笛看出来,再担心你。这几天你就请假吧,好好地陪陪她。”

“嗯。我就怕晓笛再做傻事。”

“应该不会了,她这次也算从鬼门关走了一遭。”

“嗯,但愿吧。”

“好了,宝贝,别哭了,我带了醒酒汤和早饭,你进去让晓笛喝点汤,你自己也吃点早饭。我现在进去也不方便。我就在病房门外,你们有事随时叫我。”韩盛文一脸宠溺地看着冯丫丫又说道。

“嗯。”

冯丫丫点着头,擦去她脸颊及眼角的泪水,又微微地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才向病房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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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

依靠在病房外排椅上的韩盛文,正迷着眼睛打盹时,他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从兜里拿出手机,一看呼叫人是“沐阳”,他下意识地咧嘴一笑就接了起来,好像他心中的雾团一下子像冲进了阳光一样,被照得格外明媚。

“喂。”电话一接通,那端的人就迫不及待地叫道。

“怎么,我才一会儿不在,你就开始想我了?”韩盛文故意兜着圈子打趣道。

电话那端的人轻咳了几声并不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问道:“那个……那个你没有告诉弟妹那汤是我做的吧?”

韩盛文嘴角微微上扬道:“当然不会说了,这点革命友谊我还是有的。”

“那个……那个……她醒了吗?”电话那端的人又吞吞吐吐地问道。

“她?”韩盛文故作没有听明白似的疑问道。

“就是顾晓笛。”

“哦,醒了呀。”韩盛文嘴角微微上扬地回答道。

“哦……那……那她意识都清醒了吗?”电话那端的人又试探地问道,但语气里分明透着一股关心。

“清醒了,而且非常的清醒。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我就先挂了。”韩盛文又故意提高嗓门说道。

“喂!”电话那端的人突然下意识地着急地喊道,生怕一个不注意,韩盛文就会挂掉电话似的。

“嗯?还有事?”韩盛文强忍住自己将要爆发出来的笑声,故意压低了声音问道。

“那汤她喝了没?”电话那端的人语气里又透着一股期待的味道。

“你小子……哈哈……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原来你好这口啊?”韩盛文终于忍不住的、大笑着在电话这端一语道破道。

“听你这轻松的口气,就知道她人已经没事了,我先挂了。”电话那端的人好像被韩盛文说中了心事一样,撂下这一句,就匆忙地挂了电话。

韩盛文对着那已挂掉的电话撇撇嘴,脸上又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表情。

“这家伙难道真的是好这口?真的不会是对晓笛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吧?”

韩盛文坐那病房外的排椅上,脑海里浮现着沐阳近期的一举一动,越想越觉得的后背发凉,越想越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可怕。

第十八章 陷入深渊

病房里。

冯丫丫坐在病床边,一勺又一勺地喂食着顾晓笛那保温桶里的,解酒豆豆汤。

顾晓笛面无表情的本能地一口接一口地喝着,这汤的味道是微甜的,喝起来没有任何的渣渣很是顺口,但喝到顾晓笛的嘴里,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苦涩。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现在喝着的解酒豆豆汤,竟然是一位在她心中还没有任何地位的男人、甚至对她来说还有些陌生的男人,为她精心熬制的。

她现在只是难过地在心里幻想着,如果此刻守护在她的病床边上的是郝一名,他正在一勺一勺地深情地看着她,并宠溺地喂着她喝着这个汤,那画面应该是多么的让人幸福和欣慰啊。

她想到这里,眼泪又禁不住地滚落了下来。

冯丫丫看着顾晓笛那模样,心里又难受又心疼。

她把那豆豆汤放在顾晓笛病床旁的桌子上,又抓起病床上顾晓笛的双手认真地说道:“亲爱的,以后不管怎么样,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的。现在你什么也不要想,咱们要尽快把身体养好。既然要离,咱也要风风光光地和他郝一名离婚,要让他郝一名知道,你顾晓笛不是好欺负的。他也别想从你这里拿走多余的一份不属于他的东西。”

顾晓笛一边流着眼泪,又一边对着冯丫丫点了点。

“还有,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了,尤其不能碰酒。”冯丫丫看着顾晓笛又叮咛道。

顾晓笛突然抬起头,看着冯丫丫撕心裂肺地哭着说道:“丫丫,我的童童怎么办啊?我的童童怎么办啊?”

冯丫丫擦拭着顾晓笛脸颊上的泪花,禁不住黯然在心中黯然:“唉,可怜了郝童。”

她随即又看着顾晓笛,洋装坚定地对晓笛说:“不怕,有我们在,绝不会让郝童受到伤害的。”

“我竭尽所能地想给童童一个完整的幸福的家,怎么到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这一切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啊?”顾晓笛一边哭着又一边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胸膛喃喃自语。

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她不明白,她也想不通。

她又觉得,她这辈子就是一个错误题的结合。

从出生的不幸,再到现在婚姻的不幸,她突然迷茫的不知所措。

她甚至觉得,像她这种人,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走一遭。

此时,她的心底,竟然涌出一个对生活无望的念头。

“晓笛,你冷静一下,冷静一下,相信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冯丫丫站起身,把那病床上已失控的顾晓笛,揽入她的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安慰道。

顾晓笛原以为自己找到了今生的挚爱,可以和他执子之手,白头偕老,谁知那到头来只不过是她自己的一厢情愿罢啦。

这些年,她用生命爱着的男人,处处珍惜的男人,只不过把她当成了不用花钱的老妈子。

这对顾晓笛来说,是多么可悲又讽刺的荒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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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顾晓笛在冯丫丫的陪伴下出了院。

冯丫丫再三叮嘱顾晓笛,和郝一名做最后一次的谈判。不管是郝童的抚养权,还的她们双方的财产的分割权,她都希望顾晓笛掌握主动权,他郝一名,多余的一分一毫都别想从这个家里拿走。

顾晓笛傻傻地蹲坐在客厅里,痴痴地回忆着这些年和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到头来才恍然大悟,好像这些年,都是她一个人在围成里演绎着王子和公主的童话故事。

她的脑海里一直浮现着,她那时每天有条不紊忙碌着工作和家庭的身影,而他身后的那个男人要么很晚归家,要么就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悠闲地、视如无人地、自顾自地玩着游戏。

“原来,我早已被他冷落了好些年。”

她模糊着双眼沉闷地低声呐喊,泪水再次滑过她那瘦小的脸颊落在那客厅的地板砖上,瞬间形成一朵朵水花。

这些年,她把郝一名的不管不问视作一个男人的宠溺,活在自己编织的童话世界里。

她以为郝一名那种放手的爱是对她宠爱到极限的大爱,殊不知,那是早已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一种表现,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自嘲的傻笑。

“好傻,我真的好傻,我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

客厅里又再次发出了顾晓笛低喃的痛苦的沉闷声。

她现在犹如从那童话的梦中彻底醒来一般,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唤“顾晓笛,你真是个傻帽”。

她缓缓地站起身,脚步不听使唤地走到客厅的玻璃落地窗户面前,看着外面的一切。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她的心头,只见她的嘴角微微上扬,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下一秒,只见她搬来一个凳子,放在那玻璃窗户前。她先把那层锁住的窗纱打开,又把窗纱后面的另一层玻璃也相继打开了。

随后,她直接从那窗户上,伸出去半个身子,从十六楼的高空向下望去,瞬间一股寒冷的气息向她袭来。

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如果从这里跳下去,尘世所的一切痛苦应该就会结束了吧”

她喃喃自语,空洞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希望,脸上那诡异的笑容更加诡异。

突然,只见她紧抓那窗户边框的双手也相继放开了,她那身单力薄的身影,就像一束已凋零的玫瑰,没有了一丝的生气,就那么萎靡不振地地矗立在那窗户的边缘,就犹如她现在站在悬崖边一样。

只要轻轻一跳,什么都结束了!

都结束了!

她心中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诱导她,她还在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跳下去?不跳?

跳下去?不跳?

她的思绪犹如进入了死循环。

此时,她有三分之二的身体是靠着那没有关闭的窗户边缘的。

只要这时,有人轻轻地在后面推她一把,又或者是,她的一个不小心,身体稍微有十度的倾斜,她那单薄的身躯,也会马上从这十六楼的高空,一缀而下。

此时此景,看得人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手机“叮铃铃的“铃声突然就从客厅里响了起来。

她下意识地又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身体毫无防备地向前倾斜了一下,她浑浑噩噩的本能地双手抓住了那窗户的边框。

好险!真的好险!她刚刚差一点就要掉下去了。

只见她哆嗦着从那凳子上爬了下来,她几乎是颤抖着双腿移步到那茶几旁边的,然后又一屁股蹲坐在了那沙发和茶几之间的缝隙里。

她此刻连电话也忘记去接了,就那么呆呆地蹲坐在那里,还没有从刚刚自己惊魂的那一刻走出来。

“顾晓笛,你难道真的就这么一死了之吗?死了还要让郝童背负一个“母亲跳楼”的光环吗?”

她自嘲地在心中呐喊,两行清泪又禁不住地冲洗着她的脸颊。

她最终还是畏惧了,向生活妥协了!她又自嘲地在心中默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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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端的人,貌似非常的执着,那手机的铃声,一直不停地在吵闹着。

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那手机依旧如此吵闹。

顾晓笛微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出手,就够到那放在沙发上的手机,下一秒就接通了。

“喂,亲爱的,在干嘛呢?怎么在这么久才接电话。”电话那端的人,已改如往的清脆,此时正透着一股莫名担忧。

“哦,丫丫,你……你找我有什么事?”电话这端的顾晓笛,呆呆地无脑的问道。

“你在干嘛啊?我一个前面右眼一直跳个不停,我担心你,就打过来了。你……你不会又干什么傻事了吧?”

顾晓笛这才反应了过来,她马上故作镇定地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丫丫,你不用担心我,你就好好上班吧。你这样每隔一小时一个电话,你不忙吗?再说,让公司知道了,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你就安心地上班吧。”

自从她出院后,冯丫丫害怕她再做傻事,每天定时定点平均每一小时都给她打一通电话,顾晓笛知道,冯丫丫这是担心她才会这么做的。

“假如,就刚才,如果冯丫丫的电话没有及时打过来,那么她今天是不是真的还会再做傻事?从那么高的窗户上一跃而下呢?”顾晓笛又在心中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好,你没事最好。那我就放心了。”

“你最近几天,为了我的事,都没有休息好,真是对不住了你放心,我以不会再让你担心了。你就安心上班吧,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任何的傻事。”

顾晓笛嘴巴上这么说着,然而好的心里却没有任何的底气,整个人都空洞洞地。

“嘿嘿,那就好吗。对了,你和郝一名打算什么时候谈判?”

“明天周六上午。”

“那好,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把郝童接到我家里来,你好好和他谈。”

“不用你来接,我早点给你送过去。”

“好的,在家里等你。”

“嗯。”顾晓笛默然地点着头。

冯丫丫交待完后,就挂了电话。

顾晓笛哀叹一声,又一屁股蹲坐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谈?应该如何去谈?她空洞的眼神,没有一丝光芒,好像一切都陷入了万丈深渊,压得的她没有一丝喘气的机会。

第十九章 又传噩耗

顾晓笛也不知在客厅里又蹲坐了多久,直到她的手机又再次响起,这才又把她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的世界中。

当她拿起电话,看到是一个陌生的她们c市的座机号码时,她疑惑着接通了。

“喂。”她微微皱着眉头道。

“喂,您好,请问是顾晓笛顾女士吗?”一个陌生又不失礼貌的男人的声音。

“您好,我是,请问你是哪位。”

“您好,我c市下塘区的派出所的民警小王,你们家里出事了,还请你看一下能不能马上回c市一趟?”电话那端的人,说话铿锵有力,又不失稳重。

“嗯?出事?能告诉我出什么事情了吗?”

顾晓笛更加疑惑了,她想不明白,这好好的民警突然找上她是为何?家里出事?能出什么事情?

“那我就直言相告了,你的父亲顾叶盛出事身亡了,你的母亲故意滋事打人被刑拘了,麻烦您尽快回来一趟,我们有些事情,还需要和你当面沟通处理,还请你节哀顺变。”电话那端的人直截了当地说道。

顾晓笛的心里先是咯噔一下,然后又不相信地反复和电话那端的人确认道:“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这怎么可能呢?顾叶盛前几天还好好的呢。”

而电话那端的人给顾晓笛的一个百分之百、不容置疑的答案“顾叶盛死了,苗一横被抓了。”

这下,顾晓笛真的彻底傻眼了,那手机一瞬间也从她的指间滑落到了硬实的瓷砖上,在那手机落地的一霎那,那手机后壳就像逃命似的,果断的毫无留恋地从那机神上脱离了下来,重重地落在那地板上,摔得支离破碎。

“呵呵,这怎么可能?不可能,不可能。顾叶盛,他怎么会……他怎么可能会死?”她一边自言自语,又一脸茫然地嘲笑着自己。

她的世界全乱了,她的精神彻底垮掉了。

她不知道,她要怎么办才好?她无助地蹲在地上撕挠着自己的秀发,啃咬着自己的大拇指,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啊!啊!啊!”

一声声凄惨撕裂人心的叫喊声,从十六楼的高空飘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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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又过去了一个小时,她颤抖着双手,捡起那没有外壳的手机,又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站起来,给郝一名打去了电话。

“喂,郝一名,我……我有急事,现在马上回c市,郝童这几天就麻烦你照顾了。”

她声音微颤地,对电话那端的人卑微地祈求着。

“切,不想和我离婚,别找接口啊!我可不想再在你身上浪费我的一点点青春。”电话那端的人依旧是一副不屑一顾的无情的言语。

“郝一名,等我回去把事情处理完,回来后就立马和你办理离婚手续,这几天,你就看在我们多年夫妻我对你不错的分上,麻烦你好生对待童童吧。也恳请你千万别告诉他,我们要离婚的事,我怕他心理上受创伤。童童如果问起我,还请你告诉他,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她又不放心地电话这端交待道。

“切,他也是我儿子,这点我还用不着你来提醒我,就给你七天时间,七天后,你人不回来,我就法院起诉离婚。”

“喂,郝一名……”

那边的人说完,顾晓笛刚开口,那边的人就无情地挂了电话。

“呵呵,七天,就七天!”她冷漠地看着那被挂掉的电话在心中腹诽,她又擦了擦自己的眼角的泪痕,这才打开手机,给自己预定了一张最早的一趟回c市的火车票。

紧接着,她去房间换上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拿上她的身份证,挎上她的黑色小包,就急匆匆地出了家门。

她出了小区,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她并没有开自己的车,因为她不知道,这次她再次回来时,到底是她一个人,还是……?

她脑海里一直在想她的母亲虽然脾气不好,那也是针对她和她的父亲,而对于旁人,她还是谦逊的。至于她的母亲故意滋事打人被刑拘了?这又是为何?她去打了谁?为什么要打人?而她的父亲顾叶盛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怎么会突然身亡?

这一切切的迷雾让她一路都在眉头紧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她的父亲顾叶盛也是可怜之人,年幼丧父中年丧母,本想着娶了一位从小和他差不多身世的女子,好好的过日子,没想到,那女子又是那么一位强势目中无人的人,结婚后的日子还不如结婚前过的舒坦。

顾晓笛觉得,她的父亲顾叶盛也许还没有把人生过明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自杀了,不得不说,真是造化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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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的家是在c市的郊区的一个镇上,她们那个镇上家家户户都是一座三层高的楼房。

这些年,她没少往家里寄钱,她们家的房子是前几年才刚翻盖的,就坐落在她们镇上临街的街边上。

她们家那白色崭新的瓷砖,在她们镇上看起来格外的耀眼。

顾晓笛赶到家里时,天色已经黑了。虽然已有些年头没有回来了,但,那一座白色的瓷砖房子在街道灯光的照耀下,一眼就能望到。

她看着那栋灯火通明的房子,迈着脚下沉重的脚步,向那栋房子走去。

那栋房子在顾晓笛的记忆里,始终唯一不变的还是那一扇黑色的铁栏大门,其它的早已是物是人非。

刚走到那黑色的铁栏大门口,她就看到那光秃秃的院子里站着一对中年男女。

只见那男的穿着一件黑色的中山装,右手拿着一个烟斗,蹲坐在那光秃秃地院子里,吧嗒吧嗒地吸着烟。

而那位中年妇女则是低着头,默不作声地站在那中年男人的身旁。

顾晓笛仅仅在门外停顿了一下下,就猛的一个用力,推开了那一扇黑色的铁栏大门。

彼时,院子里的人听到门口的动静,慢慢地抬起头,向着门口的方向张望了过来。

顾晓笛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这个时候,她才看清那蹲坐着的男人,正是她的舅舅,苗一刀。

“是晓笛回来吧?”那中年男人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一边望着顾晓笛的方向问道。

“嗯,舅舅,是我。”顾晓笛轻声地回答道。

她虽然已有几年没有见过这位舅舅,但他那厨师头的形象,还是能让顾晓笛一眼就能认出他。

“唉,你可回来了,发生这么大事,舅都愁死了。”那中年男人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向顾晓笛迎上来了几步,抓住她的手,叹气道。

“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我爸……顾叶盛,他怎么就……还有……”顾晓笛看着那中年男人吞吐地问道。

“唉,都是你妈的错。都怪我,都怪我啊!从小你外婆和外公走的早,我就这么一个妹妹,我太娇惯她了,才酿成了她那么一身坏毛病。”那男人懊恼地捶着自己的胸脯说道。

正在这时,那位胖乎乎的中年妇女走到那男人身旁,轻轻拍了拍了他的肩膀,她看着那男人叮嘱他不要激动后,又看向顾晓笛道:“晓笛啊,你弟弟从医院回来后,对你妈的态度是极其抵触的,依旧不认人。你妈和你爸看你弟那样,就想着到你弟刚下婚约的女方家里,把这个实情告诉人家。谁知,女方家人听完后当场就翻脸了,说什么都要退了这门婚事,还说你弟是丧门星,不吉利,影响她女儿以后的婚配。结果你妈一听就火了,说什么也要让女方家从认识你弟到订婚花的所有钱,买的所有东西,还有彩礼钱都原封不动地退还给你们家。”

这位中年妇女就是顾晓笛的舅妈,她说的绘声绘色,就好像当时她就在现场一样。

“那后来呢?”顾晓笛又问道。

“哎,你妈说着说着就跟人家急眼了,跑到人家院子里拿到一个铁锹,就把人家女方爸爸的头给打得头破血流的。现在那人还在医院里抢救呢。后来,人家报警了,你爸着急了,骂了你妈几句。你妈就当着众人的面打了你爸一巴掌,又骂你爸是窝囊废,废物,反正都是挺难听的那种。后来你妈就被警察带走了,你爸家都没有回,直接就在你们镇上的东边的那条大河里投河了。要不是你们邻居发现了你爸爸的一双鞋,还不知道他出事了呢。”

顾晓笛的舅妈又绘声绘色地说道。

“唉,你爸爸的尸体还在殡仪馆呢,警察不让领回来,说要等你回来,确认是否要尸检?排除他杀的可能,再让领回来下葬。”顾晓笛的舅舅又叹着口气补充道。

“那我现在就去派出所吧。”顾晓笛说完就打算向院子外面走。

“明天一早去吧,现在这么晚了,人家警察估计都下班了,明天我陪你去。你现回你房间看看你弟去吧,他看见我们就怕,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他现在就住在一楼你的房间里。”那中年男人又叫住顾晓笛说道。

顾晓笛抽动着嘴巴,再也没有说什么,径直向屋内走去。

她现在心如死灰,没有任何的惊涛骇浪。

人的支柱,有可能就在那么一瞬间就彻底坍塌了。

第二十章 此人我要定了

顾晓笛家的一楼是客厅和厨房及客房,二楼是顾晓旭的专属地盘,三楼则是顾叶盛和苗一横的地盘。

二楼总共有三个房间,一间厕所,一间顾晓旭的卧室,另一间超级大的将近有一百多个平方的大房间,则是顾晓旭娱乐的房间。

那里面有台球桌、有电脑桌和游戏机、还有跑步机、沙包等一系列的健身器材,俨然像极了健身俱乐部。

而顾晓笛的房间则是在一楼的、朝东边的、一间三十来个平方的客房里,除了一张床和一张书桌,外加一个简单的衣柜外,再无其它。

顾晓旭从医院接回家后,顾叶盛为了避免上楼下楼的困难问题,就直接把他安排在了那一楼的位于东面的那间、原本属于顾晓笛房间的客房里。

顾晓笛走到那房间的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就把那一扇门推开了。

此时,那躺在床上的顾晓旭,正惊恐地瞪着双眼紧盯着门口的方向,当他看清顾晓笛后,脸上马上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姐?姐,你可来了,我好想你啊,你是来接我的吗?”顾晓旭看着顾晓笛在床上激动地挥着手叫道。

顾晓笛看着那顾晓旭真诚的眼神,不由得的分了神,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姐,姐。”

顾晓旭看着那有些楞了神的顾晓笛又挥着手,兴奋地叫道。

顾晓笛马上回过神来,用力地挤出一丝微笑,走向了顾晓旭的床边,又温柔地说道:“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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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市,商业中心五楼的一家新疆菜餐厅里,沐阳和韩盛文正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吃着烤羊排和羊肉串。

韩盛文用两只手,托举着一个大羊排,津津有味地啃着,还时不时用眼扫射一下,那坐在他对面的男人沐阳。

等他手中那个羊排啃到还剩余三分之一的时候,他又抬起头,颇有深意地看着沐阳说道:“你小子那天说的真爱,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不会是狂我的吧?”

沐阳放下手中的酒杯,微笑着看向韩盛文说:“那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情怎么好开玩笑?再说了,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吗?难得动情,只要是认准了,绝对动的是都是真情。”

“我去,不会吧,说的这么吓人。他口中的那人,如果真的是顾晓笛,他难道还要横刀夺爱不成?”韩盛文在心中暗暗叫道,他又面不改色地看着沐阳试探道:“那什么时候,带过来让我瞧上一瞧?我这人看人贼准,也好给你把把关,万一你这次看走眼了呢?”

“嘿嘿,我对我自己的眼光还是满有信心的,那绝对的是独特到位。”沐阳又嬉笑着说道。

韩盛文看着他那一脸的自信,不由得又在心中腹诽:“我去,喜欢有夫之妇,那味道不独特才怪呢。”

韩盛文又一大口啃掉那羊排上的一口肉,即使那羊肉里现在饱满的汁水在他的唇舌之间荡漾,他也感觉索然无味。

他现在的心思,完全没有在吃上。

韩盛文又洋装若无其事的拉家常:“我觉得我老婆那闺蜜,是真好。听丫丫说,她好像是真的已经决定离婚了,可惜哦。”

他说完后,又马上微微抬起头,观察着他对面那男人沐阳的反应。

果然,沐阳听完,眼底闪过一丝兴奋。但,那种兴奋一闪即逝。

他面部毫无波澜地看着韩盛文说道:“真的啊?听起来是有点可惜,感觉很不幸。但,我觉得,她在那一段婚姻里如果不幸福的话,能做出这样的选择,她还挺明智的。她应该是一位很有远见的人,挺好的。”

“明智?挺好?人家都要离婚了,你小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如果没有鬼,谁会信?”韩盛文禁不住又在心中腹诽。

即使沐阳在韩盛文的面前,再怎么抑制自己的情绪,隐藏自己的内心,但韩盛文还是从他的眼底看出了门道,从他的话里听出了蛛丝马迹。

下一秒,只见韩盛文放下手中那仅剩余一口的羊排,然后又从餐桌上撕开那一个纳米湿毛巾,一脸凝重地擦拭着自己手上的油脂。

沐阳见状,看着他笑问道:“怎么了?不吃了?”

韩盛文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放下手中那个湿毛巾,抬起头,严肃地看着沐阳说道:“我说你小子,喜欢谁不好,为什么偏偏喜欢她?”

沐阳诧异地看着韩盛文,随即咧嘴笑笑,没底气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反问道:“你没喝多吧?我喜欢谁了?”

“好了,你在我面前就不用再掩饰了,我什么都发现了。我说的是谁你还不清楚吗?”

“我说你这人还真是奇怪,你到底看出来什么了?我喜欢谁了?”

沐阳说完,就把那手中那半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他现在其实紧张极了,但他,又很矛盾。他极希望韩盛文能猜出他的心思,他又怕韩盛文猜出他的心思,他在做着最后的思想斗争。

韩盛文看了看沐阳,又叹气道:“唉,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撒谎,一撒谎就会露馅。你撒谎时,有一个动作,你自己不知道吧?”

沐阳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问道:“什么动作?”

“你小子只要撒谎,就喜欢下意识地去摸你的鼻子,这说明你心里有鬼,紧张,在做掩饰。”

沐阳还在摸着鼻子的手,突然停下了,又很不自然地把手放回餐桌上,惊愕地看着韩盛文吞吐道:“什么跟什么?乱说。”

韩盛文笑笑,随即直截了当道:“我如果猜得没有错的话,你看上的那人是顾晓笛吧?”

“呵呵,怎么可能”沐阳冷笑着反驳道,明显,他的分贝低了很多。

他又禁不住地在心中腹诽:“韩老弟这小子真是鸡贼,还真被他猜对了。”

他现在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还在纠结着到底是承认还是不承认呢?

他感觉自己的耳根越来越热,他又故作镇定地给自己倒上一杯酒,直接拿起杯子一饮而尽。

然而,当他所做这一切的时候,他对面的那个人,一直用眼睛死死地在盯着他,看得他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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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硬撑着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韩盛文还是抢在他的前头,先开了口。

“咳咳咳”

沐阳洋装被吓得咳嗽起来,就是不回答韩盛文的问题。

韩盛文像早就料定沐阳会这样似的,又看着他坚定地说道:“你是想让我把我发现的,告诉我的老婆冯丫丫吗?”

果然,韩盛文说出的这个威胁,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真的很有效果,他马上就停止了咳嗽。

下一秒,就见他马上转换成嬉笑的表情看着韩盛文嬉笑道:“韩老弟,不要这么严肃嘛,看得人家好怕怕啊。”

“他竟然没有继续否认,那么说,我猜的真的是对的?”韩盛文禁不住地在心中腹诽。

还没有等沐阳反应过来时,韩盛文猛地从那位子上站起来,不相信地看着他,激动地问道:“这么说,你还真的是看上顾晓笛了?”

由于韩盛文的动静太大,引得周围一片人的好奇目光。

沐阳不好意思地示意韩盛文坐下后,他又正襟危坐地看着韩盛文,开口道:“我是认真的,但你放心,在她没有离婚之前,我绝对做到不会轻易的去打扰她。”

“你还认真的?我看你简直就是胡闹。”

韩盛文先前没有得到沐阳的肯定时,心中还有一丝侥幸,希望他猜到的一切都假的,但现在,真的得到沐阳的肯定后,他心中竟然有一股莫名的火焰窜了上来。

“韩老弟,你先不要生气,你先听我说。你也知道,这些年,我一直单着,我承认,喜欢我的女人也不少。但,我就是感觉自己没有遇到过那么一位,看一眼就能让我走心的女人。我和顾晓笛总共见面也不过四次,人家都说事不过三,我就是第三次,在你家遇到的她那次,不知道为什么,她就那么看我的一个怔怔的眼神,好像一下子就被她看到我心里去了,那一双清澈的眼睛里,隐藏着一种常人无法体会到的忧郁,我再也无法忘怀。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总是控制不住地想去了解她,关心她,想她。”沐阳看着韩盛文,真情流露地说道。

韩盛文听后,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年龄上你比我大,我觉得你早就过了那种一见钟情的年纪。你要想清楚,你如果只是和她玩玩,我请你离她远一点,不要去招惹她,她已经够可怜的了。你如果是想和她一直走下去,那我也请你想清楚,她一旦离婚,就是离过一次婚的女人,而且身边还带着一个孩子。你想过没有,无论你们两人在家庭地位上,还是其它物质条件上,都不匹配,我觉得你们一点都不合适。我劝你,感情在还能收住时候,现在就收住吧,你们真的不适合。”

“我说韩老弟,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这么封建,我不在乎这些,我只在乎感觉,我觉得,她就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个人。”

“你不在乎,你的家人不在乎吗?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顾晓笛一定也会喜欢上你呢?你也太过于自信了。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我怕你以后更失望。”

“只要我用心,我不怕我捂不热她。只要她能看得上我,我甘愿为她下刀山,上火海。”沐阳看着韩盛文又坚定地说道。

“哥,你脑子真的没有病吗?你总共才见了人家四次,才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这么肯定她就是你等待的那个吗?我对你这种三十好几的男人,还能说出这么幼稚无厘头的话来,真是无语。”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说不好,心动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不过你和弟妹都老夫老妻的了,肯定不会理解我此刻的心情。”

韩盛文一脸凝重地看着他,又苦口婆心地说道:“你如果非要坚持自己现在的选择,我还是那句话,三思而后行,免得你以后搞砸了,我们两连朋友都没得做。”

“绝对不会,你这个请放心。我什么时候做事不靠谱过?”

“那倒也是。但,还有一点,这一切,都要等顾晓笛彻底和她的第一段失败的婚姻结束后,你再考虑和行动你和她的事。”

“这个你自然放心,我心里有数。”沐阳又嬉笑着说道。

“唉,你说你小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那么多条件好的女人你不喜欢,你非要……唉。”韩盛文又禁不住数落道。

“她在我眼里,比那些女人都优秀。”

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韩盛文直接无语,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沐阳看着韩盛文又开口道:“我保证,我这次真的是认真的,而切是走心的。还有,还请你替我保密,这事除了你知道我知道,不要再告诉其他人,尤其是你那老婆。”

“放心,孰轻孰重,我比你有分寸。但,这段时间,你都不要再见她了,我怕你控制不住,再擦枪走火。”

“呵呵,怎么会?”

“依我对你的了解,还真不好说。让你心有所属,原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本该替你高兴来着,而我现在,却有一中莫名的沉重啊!大哥,你选择的这条路,可不好走啊。”韩盛文看着沐阳又语重心长地说道。

沐阳看了看韩盛文,然后又给自已和韩盛文,各倒了一杯酒,随后他端起酒杯,看着韩盛文铿锵有力地说道:“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不管我这条路多么艰难,既然我选择了,我都会坚持走下去,今天我还在你面前保证,此人我要定了。”

说完,他端起那酒杯一饮而尽。

韩盛文看着他对面的男人,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感动油然而生。

韩盛文随即也端起那酒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一饮而尽。

真不知道应该替顾晓笛伤心?还是开心?韩盛文禁不住又在心中腹诽。

第二十一章 真是难为她了

翌日一早,顾晓笛就和她的舅舅苗一刀一起去了派出所。

顾晓笛本想着,顾叶盛在世的时候也没有享受过几天幸福的日子,本想着给他留个完整的尸首,不想做尸检的。

但,人家警察不同意,他们的意思是一定要给顾叶盛做尸检,排除他杀的可能后,才会让他们把顾叶盛的尸身领回。

最后,顾晓笛没有办法,只能同意警察的方案,三天后再领回顾叶盛的尸身。

顾晓笛和苗一刀又在警察的陪同下去了殡仪馆,看望了那静静躺在殡仪馆里的已故的顾叶盛。

顾叶盛最后连死,眼睛都是睁着的,还是睁得老大的那种。让人看一眼就不寒而栗,顾晓笛知道,他那是死不瞑目。

顾晓笛看着顾叶盛的那冰冷的尸体,心情五味杂陈,但她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下来。

她只是轻轻地用手合上了顾叶盛的眼睛,然后又温柔地整理了一下顾叶盛的衣领,最后又凑近顾叶盛的耳旁对他轻轻说道:“爸,你就安心的走吧,我会照顾他们的。如果真的有来生,我希望你下辈子能托生到一个好的人家,可以幸福美满地过完一生,长命百岁。”

顾晓笛说完,又对着顾叶盛的尸体拜了拜这才随着她的舅舅又回了派出所,去打听她母亲的情况。

最后派出所给的意见是,只要那女方家里人可以撤诉,双方同意和解的话,她的母亲就不会受到处罚。

所有一切都打听清楚后,顾晓笛就打算离开派出所,结果刚走到派出所门口,就被她的舅舅苗一刀叫住。

“你……不去拘留所看看你妈吗?”

“不去。”顾晓笛直接拒绝道。

苗一刀见状,脸上马上露出不满的神色,看着顾晓笛说:“唉,我说你这娃,怎么还和你妈赌上气了呢?是,我承认,你妈从小对你不待见,可那毕竟也是给了你生命的人啊。你现在不能这么无情。”

顾晓笛看着她的舅舅苗一刀,随即开口道:“舅,我要先去医院,看看那被她打伤的人伤情如何?总归要想办法和别人和解,先把她救出来不是吗?”

苗一刀听到后,马上眉开眼笑道:“ 你早说嘛,我就说你不是那种没心肝的人嘛。舅和你一起去,你不晓得他们,最起码昨天我见过他们,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也知道他们在那家医院那个病房里。”

顾晓笛没有拒绝,而是让她的舅舅苗一刀一同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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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医院,顾晓笛才知道,昨天被她母亲打伤的那人伤的并不是特别的严重,只是轻微的脑外伤,现在就住在普通的病房里调养。

顾晓笛在来医院的路上,还专门拐进水果店里给那女方家里拎了一个水果篮。

她到医院找到那女方的家人所在病房后,很是抱歉地对人家再三说着对不起,请谅解之类的话语,又直截了当地说明了她的来意,并又告知了自己家里父亲的不幸。

还好,那家人都是比较通情达理的人,最后在顾晓笛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同意撤诉,并退还了顾晓旭当时送给他们的订婚礼金。

顾晓笛当然也见到了那位和顾晓旭订婚的姑娘,那姑娘长得眉目清秀的,说话也特别的知书达理。

如果,顾晓旭没有发生那样的事,能和那姑娘喜结连理的话,那真是顾晓旭的福气,只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顾晓笛最后又出于责任,承担了他们在医院里的一切费用,不由分说地就给了那家人两万元。

那家人理所当然地就接受了,还夸顾晓笛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

临出医院时,顾晓笛的舅舅苗一刀说她傻,给的钱太多,一万足矣,几千就能看好的脑外伤,非要硬塞给人家那么多钱。

顾晓笛看了看苗一刀,黑着一张脸问道:“如果人家死咬着嘴巴不松口,定要说你妹妹把人家打残废了,脑袋打傻了,你到那时候,两万还能解决吗?”

苗一刀心里一想,顾晓笛说得也对,这样一看,那两万也不算多,就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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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晓笛回家的路上,冯丫丫的电话又及时地打了过来。

“亲爱的,在干嘛呢?”

电话那端的人,一如既往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年轻的活力。

“丫丫,我在c市。”

“啊?你什么时候又回c市了?”电话那端的人禁不住惊呼道。

“昨天。”

“又……又出什么事情了?”冯丫丫知道,只要顾晓笛回c市,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唉。”顾晓笛禁不住地叹口气。

“到底又怎么了亲爱的?快说,不然,我又会很担心你的。”

“那个,我父亲去世了,我回来处理一下他的后事。”顾晓笛故作轻松地回答道。

“啊?”冯丫丫很吃惊,禁不住地惊讶道,因为在她的印象中,顾晓笛的父亲年纪并不大。

她随即又马上体恤地问道:“哦,那你在那边好好的处理后事,这边有需要我帮忙的,你就尽管开口。”

“没有,你就好好工作吧。”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童童呢?”

“还不确定,等这边事情办妥后,我就回。童童在他那里。”

“他?郝一名吗?”

“嗯。”

“哦,那你忙,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嗯。”顾晓笛说完,就挂了电话。

最近,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着发生,压得顾晓笛一刻喘气的机会都没有。

她真的觉得好累,好累,累得她真的不想再继续前行,但她还是不得不迈开步子重新出发。

没有人可以替她完成这些事情,她只能硬着头皮扛起她的责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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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和顾晓笛通完电话后,内心久久不能平静,她觉得,这顾晓笛实属也太可怜了。

她又禁不住地给韩盛文打去了电话。

“喂,老婆,又怎么了?”韩盛文依旧是一副宠溺的语气。

“老公,晓笛又出事了。”冯丫丫急切地表达不清地说道。

“又出事?她不会又玩起自杀了吧?”韩盛文在电话那端惊呼道。

“不是,不是晓笛出事,是她家里又出事了。”

“老婆,你好好说,不要急,你这样会吓死人的。她家里又出什么事情了?”

“她爸爸去世了,她又回c市了。”

“哦。”韩盛文在电话那端若有所思地点头道。

“这顾晓笛今年这是怎么了,碰上太岁了?怎么一件又一件不好的事情发徨,怎么还没完没了?”韩盛文又禁不住地在心中腹诽。

“唉,你说晓笛最近怎么了?怎么这么背?一件又一件的事情跟着发生,我都好担心她。”

“没事的,老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肯定会挺过去的。”韩盛文嘴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他的心里也没有底气?假如,这些事是发生在他这个七尺男儿的身上,他自己能不能挺过去,他都没有把握,更何况是顾晓笛那么一位弱女子了。

但他,还不得不这么说,他知道,此刻的冯丫丫比任何人都担心顾晓笛的生死安慰。他只有这么说,才能缓解掉冯丫丫心中的那一丝丝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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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冯丫丫通完电话后的一个下午,韩盛文都是唉声叹气的,心事重重的样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了?像霜打得茄子一样,不会和弟妹吵架了吧?”沐阳观察了韩盛文好久,终于临下班时,禁不住开口问道。

韩盛文白了他一眼道:“这么多年,我和我老婆压根就没有拌过一次嘴。”

“那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病了?”沐阳又问道。

“没有,只是心情不好。”

“来来来,给哥哥说说,到底是谁惹你了?”

“没有任何人惹我,我只是在感叹人生。”

“哈,我去,这么深奥,还感叹上了人生了?”

韩盛文看着沐阳,又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等下我说出来,有你哭的。”

“那你倒是说说。”

“你说,这世界真的公平吗?其实不是的,就比如你,从小含着金汤勺出生,出来后,就拥有了别人奋斗一生都得不到的财富和地位。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但像顾晓笛那种人,就不行了,从一出生就注定要接受各种各样的磨难。”

沐阳听完后,他原本面带微笑的脸庞,突然僵住了,看着韩盛文急切地问道:“她不会又发生什么事情吧?”

韩盛文看着他,随即苦笑着说:“看把你急的,不是她。是她家里又出事了,听丫丫说,她的父亲刚过世了。她在c市处理丧事呢。”

“啊?”

“嗯,不过你不用担心,她人真的没事。过几天就会回来了。”

“嗯。”沐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道。

他深邃的眼眸里,透着一股凄凉。

他又禁不住地开口道:“唉,这一次又一次的打击,真是难为她了。”

这话像是在对韩盛文说,又像是他在自我安慰。

“是啊,谁说不是呢?真是难为她了。”韩盛文也幽幽附和道。

随即,那两个男人再也没有了声响,陷入了各自的沉思中。

第二十二章 顾叶盛真的去世了

顾晓笛和那家人和解后的第二天,拘留所里的人就释放了苗一横。

此时的苗一横,还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顾叶盛去世的消息。

当她看到那在拘留所门口等着接她的回家的人是苗一刀时,她心中有些迟疑,但也没有多问。

她以为,顾叶盛还在和她怄气,所以,才会让苗一刀来接她回家的。

但,当她走进自己的家门,没有看到顾叶盛的身影,反而看到顾晓笛时,她不由得的惊住了。

“你来做什么?你爸爸呢?”

顾晓笛看了看站在她身旁的苗一刀,又看了看苗一横,语气生冷地说道:“驾鹤西游去了。”

苗一横看着顾晓笛那模样,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你个死丫头,我是问你爸爸干什么去了?驾什么鹤?游什么游?你跟我胡扯些啥?”

下一秒,顾晓笛看着苗一横,冷哼了一声,然后又毫无表情地看着苗一横说道:“这些年,你都做过些什么?你心里没个底数吗?顾叶盛已经去世了,你听不明白吗?”

顾晓笛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跑出了家门,身后又传来了苗一横的叫骂声:“你个不得好死的丫头,敢咒你爸死,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你不要跑,我今天非打死你个赔钱货。 ”

“够了。”苗一刀看着那死性不改的苗一横厉声叫道。

“哥,你看那丫头,现在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有她那样说话的吗?气死我了。”

苗一刀看了看苗一横,怒道:“你不要叫我哥,我没有你这样的妹妹。她说的一点也没有错,你老公顾叶盛已经去世了,是被你那一巴掌还有那些话,活生生的给逼死的。”

“哥,你怎么也跟着那丫头胡闹啊。”

“没有和你胡闹,顾叶盛是真的已经去世了,他的尸体现在还在殡仪馆等着法医解剖呢。”

他的话音刚落,苗一横就横冲直闯的进了房间,嘴里还疯狂地喊着:“顾叶盛,你给我出来,你给我装什么孬种啊,有本事你就给我出来。”

正在顾晓旭房间里,喂食着顾晓旭食物的苗一刀的老婆,听到动静后,马上会那间房里走出出来。

她看着那几乎发了疯的苗一横说道:“妹妹啊,你节哀顺变吧,老顾真的已经不在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苗一横下一秒就直接瘫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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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叶盛死了?顾叶盛真的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苗一横痴痴地坐在那客厅的地板砖上,像失去魂似的,一直在喃喃自语。

苗一刀蹲在她的身旁,一口接一口地吧嗒吧嗒地吸着他的烟,也不说话,也不安慰苗一横。

苗一刀的老婆站在两人身旁,唉声叹气。

“我早就劝过你,你那臭脾气要改改,不然,这个家迟早都要散。以前给你说什么,你从来都不听,今天变成这样,你怨不得别人,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苗一刀看了看那瘫坐在地上的苗一横,最终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他那小麦色的脸庞,闪耀着岁月的痕迹。

苗一横也不做声,只管放情地呜呜大哭。

“唉,妹妹,不是嫂子多嘴,你这个性格,还幸亏这些年跟着的是顾叶盛,再换个男人,早就不和你过了,早就打你几回了都不晓得。这些年,老顾真心没有跟你过一天开心的日子,临了,你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他给打了,骂了。他终归是个男人,你把他最后的尊严都打没了,骂没了,他还有什么脸活这个世界上?”

苗一刀的老婆,也在旁边适宜插嘴补充道,生怕苗一横还没认识到自己问题的严重性一样。

苗一横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苗一刀问道:“哥,他是怎么没的?”

“就你被抓那天,他就投河自尽了,家都没有回。”

苗一横听完,猛地从地上站起来,使劲地向客厅的墙面撞去,

嘴里还叨叨着“我也不活了,我随他去吧”。

幸亏苗一刀的老婆反应及时,一把抓住了苗一横,责备道:“妹妹,你这是做啥?这个家已经成这样了,你再做傻事,那顾晓旭怎么办?”

苗一横听后,又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一边在嘴里嚷嚷着“顾叶盛,你个没良心的玩意,你一死了之了,我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一边豪豪大哭。

苗一横这些年,虽然处处欺负顾叶盛,但心里终究还是把顾叶盛当作她的男人,她的顶梁柱的。

但,现在她的顶梁柱没了,她一时间彻底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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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从家里出来后,一直没有回家,而是毫无目的的走到了那条顾叶盛投河自尽的大河旁边。

她呆坐在那河沿旁,看着那清澈的河水,想顾叶盛人生在世的这些年,也没有享受到人间几天快乐的日子,心底难免有些悲伤。

她呆坐了半个小时后,又像向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向自家镇上那家寿衣店走去。

后天就是活化顾叶盛的日子,她想给他置办一套像样点的寿衣,让他穿着带走。

那镇上的街坊邻居,相互都基本认识,虽然顾晓笛也有些年头没有回来了,但那寿衣店的大叔还是认得她的。

在顾晓笛选好寿衣付钱时,那大叔说什么也不要,就当临了送给老顾的一点礼物。

顾晓笛觉得怎么也不妥当,感谢之后,还是把钱塞给了那大叔。

那大叔在顾晓笛临出门时,还依旧叹息,顾叶盛是个老实人,是个好人,只是可惜了,这么早早地就去了。

顾晓笛苦涩地笑笑没再说话。

人的一生终有很苦难,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也是一时间无法迈过去的。

但,一旦迈了过去,便什么也不觉得难了。

如果顾叶盛的身边当时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守护在他身边宽慰他的?他也许就不会一直钻在那死胡同里,出不来吧?

他也许就不会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吧?

人的生死,有时候,往往就是那一瞬间的抉择。

顾晓笛想着,突然也想明白了,人生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好死不如赖活着,更何况,她还有郝童,她的精神支柱。

顾叶盛是真的死了,但她们活着人的,还是依旧要勇敢地活着。

生活再难,只要心中还有信念,只要战胜那个当下还在颓废的自己,便是战胜的了生活,便是踏上了新的未来。

想想那些还在苦难中,为了温饱问题,还在埋头劳作的人民,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要选择放弃呢?

第二十三章 郝一名的阴谋

顾晓笛和苗一刀,终究在镇上那一座山顶的坟场,给顾叶盛买下了一座看似还不错的墓地。

顾叶盛的尸检报告出来后,一切都符合溺水窒息的条件,属于自杀。

那天,在殡仪馆,顾叶盛的尸身被推进火化炉时,苗一横硬是一句话也没有说,硬是一眼也没有去瞧顾叶盛的尸身,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有流。

十里乡亲的人,都说她是个狠心歹毒的女人,逼死了自己的老公,还一点悔意都没有。

苗一横突入反常地任由那些人指指点点,她也不作任何的解释和争辩。

也许,她自己也从骨子里认为,造成顾叶盛突然死亡的罪魁祸首也是她。

顾叶盛的后事,办得非常的简单和低调,基本上除自家人外,还有几个生前和顾叶盛关系很好的老友,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在顾叶盛下葬后的三天,也到了郝一名给顾晓笛七天时间的最后期限。

她要回h市了,她回c市的这些天,郝一名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她打过去,郝一名要么就是直接挂断,要么就是不接听,她心里很是挂念着郝童。

顾晓笛临走前,叮嘱苗一横,让她在家里好生照顾顾晓旭,好生的看好那个家,待顾晓笛把h市的事情处理完后,就会回c市把苗一横和顾晓旭接走。

苗一横听完,无任何的情绪波澜,她只是毫无表情的拒绝道:“不必费心,我除了顾家,那里都不会去的。”

顾晓笛看了看她,不再理会她。只是又对她的舅舅苗一刀叮嘱,让他近期好生的照顾一下她的母亲和顾晓旭。

苗一刀当然是义不容辞,让顾晓笛大可放心。以后那个家,他有责任和义务承担起来。

临出家门时,顾晓笛又把那天要回来的礼钱,全部塞给了苗一刀。

苗一刀看着顾晓笛,眼眶湿润地说道:“娃娃,这些年,苦了你了,我替你妈跟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就好好的在h市生活吧,以后这个家,有舅舅在,你就不用再担心了。”

顾晓笛感觉眼眶一热,对着她的舅舅说了声谢谢,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苗一刀看着顾晓笛那远去的背影,又禁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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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郝童被郝一名接走的第一天,郝一名就从幼儿园里给郝童请了假,又连夜开车把郝童送去了离h市有两个车程的、他父母的家里,j市。

郝一名的爸爸是一名普通的职工,去年才刚刚从厂里退休的,而他的母亲早些年间,则是在街头做小笼包生意的流动商户。自从顾晓笛生了郝童后,她就洗手不干了,专职给顾晓笛他们带起了孩子。

如果不是因为那次意外,把她摔成现在这个模样,她也许会一直在自己原来的生活轨迹上继续前行。

当郝一名把郝童送到他们跟前时,郝父和郝母还有些奇怪,明明是上学的时间,怎么就把郝童送回去了呢?

按郝一名的话来说,顾晓笛有事出差一周左右,他自己又特别的忙,没有人可以照顾到郝童,他不得已而为之。

顾晓笛辞职在家带娃的事情,郝父郝母是不知情的。在回j市的路上,郝一名又再三告诫郝童,千万不要在爷爷奶奶面前提顾晓笛辞职的事情,否则,爷爷奶奶会责怪他们的。

郝童毕竟年纪小,不明缘由,自然也是答应了。

郝父和郝母向来知道顾晓笛很忙,自然也就不会怀疑。他们哪里又会想到,这其实就是郝一名的阴谋论。

他正在筹划着一个可怕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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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的火车刚到达h市,她就给郝一名打去了电话。

这些天,她真的很挂念郝童,担心他吃不好,睡不好。

电话打了好几个,无奈郝一名还是始终不接听。

最后,顾晓笛没有办法,只能把电话打到了郝一名的秘书夏清妍的手机上。

夏清妍,郝一名研发部门的贴身秘书。

先前,顾晓笛还在那个公司的时候,有和夏清妍打过几次照面。

夏清妍,一位长相妖魅,短发,身材比例都超级性感的女人,尤其是皮肤,超级的白皙。

夏清妍的老公和郝一名也是一个公司的,和顾晓笛原来也是同事关系,是他们公司工程部的一位经理,至于叫什么名字?顾晓笛已不记得了,但那人好像不是很高,矮矮的,黑黝黝的,还戴着一副大边框的老爹眼镜,和夏清妍站在一起,在外人看来,俨然一点也不般配。

电话拨通后,那边传来了一位娇滴滴的声音:“喂,你好,请问你找谁啊?”

“是我啊,清妍,顾晓笛。”

“哟,是晓笛啊,我说这手机号码眼瞅着怎么这么熟悉呢?”

“清妍,郝一名在不在?我打他的手机没有接,你帮我看看他人在不在?我找他有急事。”

“哦,这样啊,我们郝总今天一直都在为新项目开会呢,等下他会议结束后,我就让他给你回电话吧。”

顾晓笛不知道这是郝一名委婉的拒绝,还是他在找借口?又或许真如夏清妍说的那样,郝一名在开会。但她现在没有办法,只能客气地道:“那谢谢你了清妍,只要他会议一结束,麻烦你就让他给我回过来,我真的有急事找他。”

“嗯,好的。”

电话那端的人客气地说完,就果断地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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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区,郝一名的办公室里,一位短发的女人,正妖魅地坐在郝一名的大腿上,娇滴滴地对郝一名娇嗔道:“一名,你不是说已经和她离婚了吗?她为什么还要找你?”

“宝贝,她前几天有事,回c市了,手续还没有来得及办。”郝一名说着,又暖味地用手在那女人的大腿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讨厌,告诉你啊,我让你拿的那些,一分都不能少。”那女人又娇嗔地说道。

“放心,我心里有数,就那傻女人,为了孩子,她什么都会答应的。”

“郝童不也是你的种吗?你到时候,不会因为心软在那女人的面前,再选择放弃了吧?”

“怎么会呢,宝贝?那女人,在我面前算个p,我对那孩子,那有你肚子里的亲?你肚子里的才是我真正的宝贝,俺俩的爱情结晶。”

“讨厌。”那女人又妖魅的娇嗔道。

“下周三的原材料供应商新招标大会,你陪我去吧?”

“我这一个秘书,整天跟在你身边跑东跑西的,你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吗?”那女人又娇媚地问道。

“怕什么?咱们越是光明正大,他们才不会怀疑。尤其是,在你们家那一位眼皮底子下,做这些事,我也觉得刺激。”

郝一名邪魅地笑着说完,又在那女人的大腿上轻轻地掐了一下。

“讨厌,原来顾晓笛在的时候,你做这些,难道不觉得刺激吗?”

“和你在一起,怎么着都刺激。”

“讨厌,到时候用你的身份证订一间套房,用我的订一间标准间,省得事后别人怀疑。”

那女人说着,就扭着那性感的步伐,走出了郝一名的办公室。

郝一名看着那女人婀娜多姿的背影,眼睛邪魅的都快眯成一条缝了,那凸起的喉结,随着他吞咽口水的动作,不安地上下跳动着。

第二十四章 郝一名你不是人

顾晓笛左等右等,始终没有等到郝一名的电话,眼看着马上就到郝童放学的时间,她难掩兴奋地开着车,朝着郝童的幼儿园开去。

她到达幼儿园门口,刚停好车,就到了幼儿园里的孩子放学的时间。

她开心的站在大班的家长排队的人群里,期待着她心爱的小宝贝看到她时,向她飞扑过来的情景。

一个又一个的小朋友都被家人接走,顾晓笛左顾右盼地还是没有看到郝童的身影。直到最后一个小朋友离园,她还是没有看到郝童从里面出来。

正在顾晓笛纳闷时,恰巧被郝童班上的王老师看到了她。

“你是郝童的妈妈吧?”那王老师看着顾晓笛面带微笑的问道。

“嗯,我是。你好,王老师,我想问下,我们家郝童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那王老师很是诧异地看了一眼顾晓笛,随即又开口道:“是这样的郝童妈妈,上个礼拜三,你们家郝童的爸爸,说要给郝童请一个礼拜的假,说要带着郝童去北京旅游。难道这事,你不知道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我出差了一个礼拜,刚回来。他爸也只是在电话里给我稍稍提了一下,我以为他在开玩笑,没太当回事。”顾晓笛故作恍然大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惊呼道。

其实,她的心里已是翻江倒海。

“郝一名给郝童请了一个礼拜的假?他难道真的带着郝童去旅游了?不可能,不可能,他肯定不会的。”顾晓笛又禁不住地在心中腹诽。

她又简单地和那王老师寒暄几句,就匆匆忙忙地开着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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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傍晚十分,郝一名才给顾晓笛回了电话。

电话的内容大致是约顾晓笛明天上午,在他们公司旁边的咖啡厅里碰面,商谈一下他们离婚的事宜。

在电话里,顾晓笛开口闭口都是关于的郝童的问题,但郝一名在电话里,从头到尾对顾晓笛只有一句话:“明天见面再告诉你,郝童现在一切都好。”

现在郝童在郝一名那里,在顾晓笛没有见到郝童的人之前,她都只能压着自己的脾气,任由郝一名说什么就是什么。

她甚至有些后悔和自责,当初怎么就会把郝童交给郝一名看管了呢?真是怀疑自己的脑袋让驴子给踢了。

翌日,终于等来了和郝一名谈判的日子。

顾晓笛早早地起了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就赶去了郝一名说的那个地点。

顾晓笛到达那个咖啡厅时,郝一名已经在了。

他西装革履地坐在那靠窗户的位置上,正悠闲地喝着那手中的咖啡。

顾晓笛看到郝一名时,心中还是禁不住地一颤。

她到现在也没有看明白,郝一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

原来自以为很了解他的顾晓笛,现在真真切切地也看不清楚郝一名了。

她看了看郝一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径直朝着郝一名的位置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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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就你一个人?童童呢?”顾晓笛走到郝一名的位子旁边,急切地问道。

郝一名轻轻地瞥了一眼顾晓笛,又若无其事地优哉游哉地抿了一口他手中的咖啡,然后看着顾晓笛道:“大姐,我现在是上班时间,我能随时把他带在身边吗?你放心,他现在很好。坐吧,想喝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不需要,谢谢。我就问你童童呢,你为什么要给他请假?”顾晓笛站在那里,又急切的问道。

郝一名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看着顾晓笛似笑非笑地说道:“你也知道,我这工作一忙起来,不分白天黑夜的。我怎么照顾他?所以我干脆就给他请假了。”

“那他人呢?”

“在我妈哪里。”

顾晓笛听到这一句话,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悬着的心这才放下。

她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就径直坐在了郝一名的对面。

她刚坐下,郝一名从就他手边的那个手提式的文件包里, 拿出了一个文件递给了顾晓笛。

顾晓笛一边疑惑地接住,又一边迟疑地问道:“这是什么?”

郝一名抬起头,看着顾晓笛邪魅地笑了笑,随即又挖苦道:“我看你平时太忙了,像离婚协议这种小事情,我就不敢劳烦你这大忙人了,这是我制定的离婚协议,你赶快看看。我这是趁着上班时间,溜出来的,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顾晓笛冷哼一声,在心里禁不住腹诽:“黄鼠狼给鸡拜年,准没有安什么好心。”

她随即接过郝一名手中的那份文件,打开,一条条,一页页地看了下去。

每看完一条,她都觉得,她当初选择嫁给眼前的这个男人,真是对自己一种莫大的侮辱。

她的脸色随着那页数的翻阅,也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铁青。

直到最后,她生气地把那份文件当场摔在了郝一名的面前,脸色铁青地质问道:“凭什么郝童的抚养权要归你?你有什么资格这么做?”

郝一名冷笑一声道:“凭什么?就凭我现在是他的父亲,我有经济条件,你没有。”

“郝一名,你无耻,你简直不是人。”顾晓笛禁不住地低吼着骂道。

“你骂吧,我不会生气的。我已经问过律师了,现在你没有工作,你也没有经济条件抚养郝童。就算你不同意,你要和我打官司,你也是必输无疑的。”郝一名一副嗤笑着的嘴脸,不紧不慢地说道。

“郝一名,这些年你何曾承担过一次当父亲的责任?郝童爱吃什么?爱玩什么?他又喜欢什么?他现在穿多大的衣服和鞋子?你这些你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跟我谈郝童的抚养权?简直可笑至极。说吧,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弃郝童的抚养权。”

郝一名好像阴谋得逞一样,只见他嘴角微微上撇,眼底露出一抹小人得志的神情,看着顾晓笛道:“这个嘛,简单。只要你肯主动放弃所有夫妻财产的拥有权,还有我们那套房子的居住权,并明确表明,郝童以后的抚养费,不会让我郝一名出一分钱,那我就答应郝童的抚养权归你。”

顾晓笛看着郝一名那可恶的嘴脸,“呵呵”冷笑一声,下一秒就见她直接端起郝一名面前的那杯咖啡,顺着郝一名的头顶,直接浇灌了下去。

郝一名本能从位子上站起来,指着顾晓笛就破口大骂道:“顾晓笛,你tmd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顾晓笛突然也从位子上径直地站了起来,趁郝一名毫无防备时,“啪”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郝一名的脸上。

“你……”郝一名气愤的举起手来,要打顾晓笛。

顾晓笛使出全身的力气,一把抓住了郝一名那只将要落下来的手,对着他咬牙切齿道:“这一巴掌,是教你怎么做人,以后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咱们法庭上见。”

顾晓笛说完,又狠狠地把郝一名推开,就帅气地向咖啡外走去。

顾晓笛刚迈出几步,她的身后就传来了郝一名的叫骂声:“法庭上见就见,tmd的老子才不会怕你。”

第二十五章 举步维艰

顾晓笛走到车里,心情还是久久不能平复。

郝一名他怎么可以无耻到拿郝童来作为要挟她的筹码?顾晓笛难过极了。

她原本以为,郝一名会好聚好散。她完全没有料到,郝一名会是这么的无耻。

她声泪俱下地趴在那车里的方向盘上,呜呜地大哭起来。

她怎么能允许她用心呵护的郝童,让别人拿他当枪使?而且那人还不是别人,是郝童的亲生父亲郝一名。

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心如刀绞一般的生疼。

她使劲地无助地捶打着自己的驾驶座位,试问苍天,这一切究竟是为何?

为何她的生活就这般艰难?

她扪心自问,她问心无愧,她这三十年,做什么事情都是兢兢业业。为何苍天还这般难为她?让她举步维艰?

她一声声的叹息,她一滴滴的泪水,都带着无尽的忧伤和凄凉。

她哭了很久,才从那种悲伤的情绪中暂时抽离了出来。

她使劲地擦了擦脸颊上的泪水,还有那已哭红的双眼。

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马上从副驾驶的包里,拿出手机,给郝母打了过去。

是的,她现在就要去j市,把郝童接回来,一刻都不能耽搁。

她和郝母挂了电话,就疯狂地开着车,向j市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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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母接到顾晓笛的电话时,正在自家的院子里,半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看着郝童玩耍。

而此时的郝父,也正坐在她的旁边看着手中的报纸。

“童童,等下妈妈就来接你回家了,开心吗?”

郝母挂了顾晓笛的电话后,一脸祥和的看着那正在院子里玩耍的郝童,轻笑着问道。

“开心,开心。”郝童一蹦一跳地走到郝母的面前撒娇道。

郝母宠溺地抚摸着郝童的头发,慈祥地看着她心爱的大孙子。

郝父听到两人的对话,随即收起手中的报纸,看着郝母问道:“是晓笛一个人回来?还是和一名一起?”

“哦,那我倒没有问,晓笛在电话里只是说,是过来接走郝童的。”

“你说你这老太婆,我说你什么好呢?你问清楚,我好给他们准备晚餐。”郝父禁不住责怪道。

“哦,那我再给晓笛打个电话问问?”郝母又说道。

“不用了,我给一名打吧。”

郝父说着,就把手中的报纸折叠起来,夹在了咯吱窝里,随即又从衣服兜里掏出手机,给郝一名拨打了过去。

“叮铃铃”

那边电话刚响一下,就被接通了。

“喂,爸。”

“喂,一名,你是和晓笛一起回j市接童童回去?还是晓笛一个人来接?”郝父笑着在电话这端问道。

“什么?回j市接童童?我没有去啊。”

显然,郝一名在电话那端很是诧异和吃惊。

“哦,刚刚晓笛来电话说,今天要把童童接回去。我还以为你和她一起回来的呢。”

“爸,你听我说,童童千万不要让她接回去。我马上请假回家,见面说。”

“喂,一名,你这话什么意思?”

“爸,见面说,记住,千万不要把郝童给她,等我到了再说。”

“喂,一名,一名?”

“……”

郝父一脸疑惑地在电话这端喊道,而电话那端的早已挂了电话。

郝母看到郝父一脸诧异的表情,好奇地问道:“怎么了?一名怎么说?”

“哦,一名说,童童不能让晓笛接走。”郝父看着郝母,依旧是一脸的疑惑。

“不能让晓笛接走?他什么意思?”

“我也正纳闷呢?他说他马上请假回来,等他回来碰面后再细说,这小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郝父和郝母禁不住地面面相觑道,随即两人又异口同声道:“难不成,两人吵架了?”

郝父又面露担忧之色,不再说话。郝母则又自言自语起来:“我就说嘛,这郝童上学期间,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被他送了回来,估计真的是两个人闹别扭了。”

“没事,别瞎担心了。等他们都来了,我们再问问他们。我先去给他们准备些晚饭的食材,今天晚上就不让孩子们回去了,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让他们一家三口出发。”郝父说完,就走回了房间。

郝一名的家,是在j市的郊区,也是一栋独门独院的三层高的小楼。

郝一名和郝父通完电话后,又和夏清妍腻歪了一刻钟,最后又向夏清妍交待了一些工作上的事宜后,这才马不停蹄地开着他的车,朝j市赶去。

“md,还是我太大意了,真不应该告诉她郝童在我父母那里。”

郝一名一边开着车,还一边时不时地骂上一句。

--

顾晓笛赶到郝父郝母的住宅时,已是下午的15时。

郝父和郝母也就郝一名一个儿子,自从顾晓笛和郝一名结婚后,他们对顾晓笛还算不错。

“爸,童童呢?”

顾晓笛刚踏进郝家大宅,就看到了院子里,正弯着腰,手里还提着个水桶的给那些绿油油的小青菜浇着水的郝父。

郝父退休之后,闲来无事,就在自家园子的西北角,紧挨院墙的地方,挖出了一小片土地,主要就是种些小青菜和奶油小白菜之类的蔬菜。

郝父听到顾晓笛的声音,马上放下手中的水桶,站起身,看着顾晓笛热情地招呼道:“晓笛来了,快进屋,赶了几个小时的车程一定累坏了吧?”

“爸,我不累。童童呢?”顾晓笛一边说着一边向院子里走去。

郝父从顾晓笛一进郝家大宅后,就偷偷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倒真的没有发现顾晓笛与平时有什么不一样?

“童童还在午睡呢。”

“哦,妈呢?她最近恢复的挺好的吧?”顾晓笛站在院子里,不露声色地看着郝父又笑着问道。

“嗯,你妈最近恢复挺好的,她在客厅看电视呢,走,进屋吧。”

郝父一边说着,一边带头向屋里走去。

刚走到客厅,郝父就对着郝母叫道:“老婆子,晓笛来了。”

郝父说完,还不忘给郝母挑了挑眉。

“哟,我的好儿媳来了?快到妈这里来,让我好生瞧瞧,有日子没见了,妈还还挺想你的。”郝母看着跟在郝父身后的顾晓笛,坐在躺椅上眉开眼笑地说道。

顾晓笛心间一热,一股复杂的情绪瞬间涌上心头。

她面带微笑地走到郝母身边,温柔地喊了一声“妈”。

这些年,这两位老人对她还算不错,她打心眼里都非常敬重他们二老。她以前甚至觉得,这个家更像自己真正的家。

“妈,你近期都挺好的吧?恢复的怎么样?”

“挺好的,估计再过一段时间,妈就能恢复到原来生龙活虎的样子了,我又可以回h市帮你们照看童童了。”郝母一边说着,又一边抓着顾晓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顾晓笛心里抽搐一下,感觉眼眶也略有些发热。她随即从郝母的手中,抽出那只被郝母握着的手,然后拉开自己那黑色的挎包,直接从里面掏出五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了郝母,并说道:“妈,我这次来得及,没有给你和爸买什么礼物,这钱你拿着吧,回头让爸买些好吃的。”

“快收回去,我们有钱,不能总花你们的钱。”郝母笑着拒绝道。

“就是,快收回去。我的退休金,够我和你妈两人花的,你和一名就好好的把日子过好就行。”郝父站在客厅里,见机笑着附和道。

顾晓笛强忍住那夺眶而出的泪水,禁不住地在心中腹诽:“爸,妈,真是对不住了,我以后不能再继续当你们的儿媳好好孝敬你们了。”

她看了看郝父和郝母,又故作轻笑地说道:“妈,爸,这钱不多,是我孝敬二位的,你们就拿着。我h市还有急事要处理,我要马上带郝童走。他请了这么多天假,他们老师已经找了我好几次了。”

顾晓笛说完,就把那钱,直接塞到了郝母的手里。

“不急,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你这样来回赶路太累了,等童童睡醒了,你吃个晚饭,在家里住一晚,明天一早你们再出发。”郝母看着顾晓笛又急切地挽留道。

她不清楚自己的儿子和儿媳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是本能地想把顾晓笛留下,等她的儿子郝一名回来后再问个明白。

“妈,不用了。我真的要马上回去了。”

顾晓笛说着,就打算向二楼的郝童睡觉的房间走去,郝父见机又叫住了顾晓笛道:“晓笛,你看爸都已经准备好晚上的菜了,你就陪着我们二老吃了晚饭,住一晚再走。这些日子,你妈经常念叨你。”

顾晓笛强压着要流出的眼泪,又婉拒道:“妈,爸,我今天真的不能留下。”

郝父和郝母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郝父又笑着开口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犟了。我们二老都这么恳求你了,你还是不舍得留下来陪我们吃个晚饭,在家里住一晚再走吗?”

顾晓笛看着郝父和郝母祈求的眼神,最终还是软下心来,答应了他们的恳求。

郝父喜滋滋地让顾晓笛在客厅地陪着郝母看电视,他一个人便走出了院子。

--

郝家大宅的大门口,郝父正一脸凝重地给郝一名打着电话。

“一名,你什么时候到?”

“爸,我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了,你千万不能让顾晓笛把郝童带走。”

“知道了,我和你妈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她给留下了。不过,你和晓笛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不能让晓笛一个人带着郝童走?”

“爸,你那儿媳妇正在和我闹离婚呢,如果你今天真的放她带着郝童走,那你以后,也别再想见你那宝贝大孙子了。”郝一名在电话那端,拿着郝父的软肋,撒着谎言威胁道。

“什么?晓笛要和你离婚?为什么?”

“爸,你等我到了,再细说。我现在正在高速上开着车呢。”

“哦,好,我等你。”

郝父说完就挂了电话,一脸凝重地站在郝家大宅外,又禁不住地朝着大宅里望望,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第二十六章 夺子大战

“离婚?晓笛为什么要和一名离婚?”

郝父蹲坐在郝家大宅的大门口,一脸凝重地思考着。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和顾晓笛结婚这些年,几乎不过问任何的家务事,整个一甩手掌柜。

他也知道,自己的儿子身上的确还有些坏毛病,但这些,也不足已让晓笛提出离婚?

郝父蹲在那里,百思不得其解。

终于一个小时后,郝一名驾驶着他的车,赶到了郝家大宅。

“一名,你可算是回来了。”郝父看到郝一名,马上站起来松了一口气。

郝一名看到郝父,急切地问道:“爸,她人呢?”

“嘘”,郝父做出一个让郝一名小声的动作,随即又压低地声音对郝一名说道:“晓笛在客厅里陪着你妈呢。你先给我说说,你们俩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爸,你就别问了。总之,我们要离婚了,你这大孙子,我肯定给你要回来。”

“你小子怎么说话呢?什么叫总之你们要离婚了?你们有考虑过我们的感受没有你们有考虑过童童没有?是不是你欺负晓笛了?做了什么不改做的事情?不然,打死我也不相信,她会主动提出离婚的。”

郝一名在心里禁不住腹诽:“果然是亲爹,知子莫如父。”

他看着郝父又故作生气地说道:“ 爸,你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儿子,再怎么着,你胳膊肘不能向外拐。”

“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我才这么说的。这些年,多亏了是晓笛照顾我们二老,你何时又替我们二老分担过一点点责任?如果真的是因为你对不起晓笛,我定不饶你。”

“爸,你看你越说越不像话,我平时不是忙吗?”

“你就不要在我面前找借口了,我看平时晓笛比你还忙。等下,你见着晓笛好好说,给她服个软,有什么事情还不能说开了,非要离婚?”

“哎呀,我说老爸,你不懂我们的事,你就不用瞎操心这些事情了。” 郝一名不耐烦的说完,就径直向大宅里走去。

“你个兔崽子。”郝父看着郝一名的背影,又无奈地在后面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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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刚走进客厅,顾晓笛就看到了他。

顾晓笛一脸吃惊地站了起来,看着郝一名问道:“你怎么来了?”

郝一名看着她冷笑一声,不屑一顾地说道:“这里是郝宅,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郝一名,你不要得寸进尺。我是绝对不会把郝童给你的。”

顾晓笛突然情绪失控地对着郝一名叫喊道。

郝母对眼前的景象一头雾水,她坐在客厅里,惊愕地看着两人。

郝一名看着顾晓笛那无助的样子,随即嗤笑道:“这话,你说了不算。你现在可是在郝家大宅,傻女人。”

“一名,注意你的态度,你怎么对晓笛说话呢?晓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不会把郝童给他?我都被你们搞糊涂了。”

郝母先看着郝一名制止道,又看着顾晓笛急切地问道。

“妈,你知道吗,你眼中的这位好儿媳,正在和我闹离婚呢?她说,她要把你心爱的宝贝大孙子从郝家夺走。妈,你放心,有我在,我是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我誓死也会给你保住这大孙子。”

还没有等顾晓笛开口,郝一名每个就掌握了主动的发言权。

郝母听完郝一名的话,吃惊地看着顾晓笛不相信地问道:“晓笛,你告诉妈,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顾晓笛比郝母还要惊愕,她完全没有想到,郝一名为了让她放弃那些夫妻财产,竟然这么邪恶的颠倒黑白。

顾晓笛看了看郝母,又看着郝一名怒火中烧地质问道:“郝一名,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要脸?明明是你先提出的离婚,明明一切都是你的阴谋,你怎么可以这样诬陷我?”

郝一名看着顾晓笛,又奸笑道:“呵呵,我的阴谋?真是可笑。你不是背着我偷偷辞了职,打算带走郝童远走高飞,和我一了百了的吗?怎么能说这是我的阴谋呢?”

顾晓笛瞬间感觉自己身体里有个火炉马上就要爆炸了一样,她脸上的青筋若隐若现,她下意识咬紧嘴巴,恨得她牙根都在发麻,手关节都在发痒,她现在恨不得自已是散打女王,把眼前的这个无耻男人大卸八块。

“晓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什么时候辞职了?你又为什么要和一名离婚啊?”郝母看着顾晓笛,又一头雾水地问道。

“我……我……”

顾晓笛实在不知道,怎么和郝母解释了,她瞬间语塞了。

她更加不知道怎么像他们二老描述,他们眼中的向来引以为豪的儿子郝一名的无耻行径。

她更加不确定,她真的说出来,他们是否会相信她?

她不知道!

郝一名看了看郝母,又马上火上浇油地乱给顾晓笛扣着屎盆子。

“我什么我?你说不出来了吧?你这些年表面上对我很好,其实你内心里早就嫌弃我了吧?你是不是外面已找好相好的了?所以,才这么着急想和我离婚?你放心,想离婚可以,你净身出户,一个人离开那个家,我就同意离婚。”

顾晓笛气得浑身直哆嗦,她暴跳如雷的指着郝一名骂道:“郝一名,你真的是无耻至极,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好了,够了。别吵了,不闲丢人啊。晓笛,你说说到底怎么一回事?爸相信你。”站在客厅里的郝父,终于忍无可忍地发话了。

“爸。”郝一名又叫道。

“你给我闭嘴,你什么德行我会不知道?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郝父指着郝一名,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厉声道。

顾晓笛看了看郝父,又看了看郝母,声音微颤地说:“爸,妈,这些年,我自问对你们问心无愧,对郝一名问心无愧。今天说什么我都要带郝童走,请你们原谅。至于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就请让你们的好儿子郝一名给你们解释吧。”

顾晓笛说完,一个箭步就冲上了二楼郝童还睡着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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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紧随其后地追了上去,郝母老泪纵横地哭着道:“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郝父拍了拍郝母的肩膀,让她不要激动,随后,他也跟随二人的方向追了过去。

顾晓笛跑进二楼紧挨着楼梯口的一间房间,进去后就把还在熟睡中的郝童给叫醒了,马上给他穿上一间外套,抱起他就向门外跑。

刚走到楼梯口,就和郝一名打了个照面。

“把郝童给我留下,你可以滚。”

“今天,我说什么也要带郝童走,否则,你就杀了我。”

郝童对眼前发生的一切迷迷糊糊的,他看着顾晓笛胆怯地叫道:“妈妈,你怎么了?”

“宝贝,你放心,妈妈是不会把你交给他们的。你是妈妈的,这辈子都妈妈的。”

“你个疯女人,把郝童给我。”

郝一名说着,就向顾晓笛扑了过去。

顾晓笛一个闪躲,没有躲开,一个趔趄,差点连带着郝童一起摔到地上。

郝童见状,吓得呜呜地大哭起来。

“够了,你们两人不要吓到童童。”郝父站在楼梯上,对着两人厉声的叫道。

顾晓笛对着郝父激动地喊道:“爸,你让他让开,我今天一定要带童童走。你们谁也不能阻拦我,也阻拦不了我。”

“晓笛,你先不要激动,咱们坐下来好好说?好不好?”郝父看着她,祈求道。

“爸,我和他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就让我们娘俩走吧。”顾晓笛又说道。

“真是作孽啊。”

此时,郝母悲切的大哭声从一楼传了过来。

郝父哀叹一声,看着郝一名厉声道:“郝一名,你给我让开,让他们走。”

“爸,不能啊。”

“你给我让开,让他们走。”

郝一名不情愿地从顾晓笛身边让开,顾晓笛抱着郝童一个箭步就冲下了楼梯。

“晓笛,不管你们两人发生了什么,我都希望你们不要伤害到孩子。”

在顾晓笛跑到楼梯最后一个阶梯时,郝父又叫住她,语重心长地说道。

“爸,谢谢你。我走了,今生无缘再当你们的儿媳,请你和妈保重身体。”

顾晓笛说完,又对着郝父和郝母深深地鞠了一躬,这才抱着郝童,毅然地离开了郝家大宅。

第二十七章 兔崽子

郝家大宅的客厅里,郝父和郝母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一脸凝重地看着坐在他们对面的郝一名。

过了许久,郝父终于打破了三人沉默的气氛,他看着郝一名厉声地质问道:“你个兔崽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今天给我们解释清楚,解释不清楚,你就休想离开郝家大宅半步。”

郝一名看了看郝父和郝母,又故作委屈地撒着弥天大谎道:“爸,顾晓笛她就是一灾星。这些年,她不知道背着我们,偷偷给了她娘家人多少钱?前一段时间,她弟弟出车祸,又被她挥霍了不少。我妈这一摔,她商量也没有给商量就把工作给辞职了,我就说她两句,她这还来上劲了,说什么都要和我离婚。还威胁我,让我净身出户,否则,一辈子都别想让我们再见到郝童。这不,这前几天,她一个人,又匆匆地回h市了,待了几天,今天才回来,真不知道她背着咱们又在干些什么呢?”

“她如果真敢带走我大孙子,我和她势不两立,还反了她了。”郝母一听到顾晓笛要带走她的大孙子,开始激动起来。

“你说的可是真的?她弟弟出了车祸?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也没有给我们知会一声?还有,这几天晓笛又回去做什么?你这个当老公的也不关心一下。”

郝父听到郝一名的话,和郝母的反应截然相反。

“就她那弟,活着也是一祸害,还不如死了倒让人省心。”

“郝一名,你怎么说话的?顾晓笛既然是你的妻子,那她的弟弟就是你的弟弟,你这么不关心人家,还有这种歧视的心理,难怪她会和你提出离婚。如果我是个女人,我也会选择这么做的,你自己什么德行我心里有底数。”郝父又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

“爸,你怎么老是向着顾晓笛说话呢?我和你才是一家人。”郝一名看着郝父不满道。

“就是,老头子,这个时候,我们要和儿子站在统一占线上。就她们那娘家一家人,我着实也没有瞧上,当初要不是看晓笛那孩子稳重懂事,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一名和她结婚的。。”郝母又见缝插针地补充道。

“是啊,爸,那女人脑子就是有坑,她家里人都那么对她了,她还既往不咎。还幸亏我发现的早,要不然,等她把我们的财产全部转移了,我岂不是人才两空?”郝一名看着郝父和郝母,又煞有其事地添油加醋道。

“什么?她还敢转移财产?”

果然,郝母一下子就被郝一名的话题吸引了,郝一名见状,心里窃喜。他又马上抓住机会瞎编乱造道:“妈,是啊,我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是那种人。前几天,她利用她弟出车祸,把我们所有钱都给转移走了,就差点把我们那套房子给卖掉了。”

“你和既然是夫妻,她弟弟出那么大的事,肯定是需要钱,不得已而为之,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爸,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这么糊涂。我妈这次摔伤,她有这么尽心尽力吗?”郝一名又灵机一动地补刀道。

恰巧,在郝母摔伤的那段时间,是顾晓笛部门赶上了一波又一波新员工培训的时候,也是她那段时间最忙的时候。但她第一时间,就给郝一名很多钱,让他解决了郝母的住院费,还让郝一名给郝母请了小时工。但,郝一名,从来没有说过,这些是顾晓笛让他做的。

郝母想想,郝一名说的也是有道理的,不由得哀叹道:“唉,真是作孽啊,竟然没有看出来她是那种人。我们在心里,早就把她当作半个女儿来对待了,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是寒了我们的心啊。”

郝父则是一脸凝重的表情,没再吭声。他心里无论如何,都无法把顾晓笛和郝一名口中的那个顾晓笛联想到一起的,他还是对郝一名的话半信半疑。

郝一名见郝父迟迟不表态,随即又见缝插针地说道:“就看看顾晓笛那原生态的家庭,她骨子里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唉,儿子,你也别太难过。你如果真的要打官司,妈妈和爸爸都会站你这边,支持你的。”郝母看着郝一名又安慰道。

郝一名故作忧伤地点头道:“嗯,就是可怜了我家童童。”

郝父听完,哀叹一声,起身就向屋外走去。

郝一名看着那已基本被他用谎言说服成功的父母,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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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从郝家大宅离开后,就一路疾驰地向h市赶去。

郝童向来都是一位懂事的娃娃,他坐在后排,安静地看着顾晓笛,一路上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顾晓笛回到h市的家里时,整个小区已灯火通明,她看了看手表已是晚上20:00时。

她在车库停好车,就带着郝童去了小区门口的餐厅,简单地吃个了便饭。

晚饭结束后,她就带着郝童直接回了家,早早把郝童哄上了床。

临时前,她又语重心长地和郝童谈了一番,告诉郝童,她和郝一名的婚姻已破碎,要离婚的事实。

郝童听后,只是很委屈地说一句,他想要爸爸和妈妈和他永远在一起,一家三口永远不分开。

顾晓笛看着郝童,心里五味杂陈,但她又细细地给郝童疏导一番,告诉他,即使她和郝一名分开了,她也会甚至比以前更爱他。

郝童不再做声,顾晓笛也不知道,那幼小的郝是否能明白她话的意思?反正,和他说完后,她又担心郝童心里上会受到创伤,又给郝童做了一会儿心理疏导。直到郝童开心的睡去,她才放心的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郝童的房间。

她走到客厅,坐到沙发上,拿着手机,沉思了一会儿,又看了看时间,就给冯丫丫发去了一则微信。

既然,她决定了要和郝一名打官司,那就得找个好的律师,在这一点上,冯丫丫的人脉要比她广得多。

顾晓笛这边的消息刚给冯丫丫发过去,冯丫丫那边的电话就拨打了过来。

“喂,你还没睡?还是又被我吵醒了?”顾晓笛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睡,还早呢,我现在不到:00,基本上不睡觉。”电话那端传来冯丫丫愉悦的声音。

“哦,怎么越大还熬上夜了?这习惯可不好。”

“嘿,知道了,以后改。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几天我可担心你了,那边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嗯,今天刚到的,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你看看明天,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碰一面吧,我有急事要请你帮忙。”

“什么急事?你现在就告诉我吧,不然我晚上又担心你担心的我睡不好。”电话那端的人又笑着说道。

“唉,我就是怕你睡不好,刚刚就没敢给你打电话,我还以为你早睡了,才给你发的一则微信。如果知道你还没睡,我就不发那条微信了。”顾晓笛略愧疚地说道。

“好了,咱们俩谁跟谁,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快说,什么急事?”

顾晓笛下意识地哀叹一声道:“郝一名,他用郝童的抚养权来要挟我,让我放弃所有的夫妻财产,我决定要和他打官司。所以,要麻烦你帮我找个好一点的律师。”

电话那端的冯丫丫,本来是靠在床头,脸上贴着面膜,轻松地和顾晓笛打着电话的。突然听顾晓笛这么一说,她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把撤掉自己脸上面膜,狠狠地捏在手里,对着电话这端的顾晓笛激动地叫道:“什么玩意?他要拿郝童的抚养权来要挟你?我看他是活腻歪了,我不整死他。”

本来还躺在冯丫丫身边看着书的韩盛文,看到冯丫丫的举动,又听到冯丫丫的话音,也突然合上了书本,坐了起来,好奇地看着冯丫丫。

“丫丫,你先不要激动,你就帮我找个好律师就行。剩下的事,我一个人会搞定,这官司我只能赢,不能输。”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怕,我们都在。”

“嗯,你也不用因为这事和那样人置气。他如果能轻易的放手的话,那他就不是他郝一名了。”顾晓笛又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宽慰道。

“嗯,知道了,你早点休息吧,这事包在我身上。”

两人又随便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韩盛文见冯丫丫挂了电话,马上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又是顾晓笛吗?”

冯丫丫看着韩盛文,气愤地说道:“郝一名那畜生,竟然拿郝童的抚养权来要挟晓笛,让她主动放弃夫妻财产,净身出户。我真是被郝一名那畜生气死了,竟然这么欺负晓笛,md,看我不整死他。”

“这么说来,他郝一名还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这么的不要脸?他真是个兔崽子。宝贝,你也不必因为那种人生气,这事,也不用你出马,你老公我稍微动动手指头,他郝一名就惨淡了。”韩盛文看着冯丫丫又宠溺地说道。

“谢谢老公,还是我老公最好了。”冯丫丫看着韩盛文随即撒娇道。

韩盛文看着冯丫丫那娇滴滴的样子,不由得心间悸动,他看着冯丫丫眼神迷离地轻声道:“来,让老公抱抱,老公抱抱你,心情立马就好了。”

冯丫丫随即咧嘴就笑了,她看着韩盛文又娇滴滴道:“讨厌,人家的脸还没有洗呢,你乖乖等着我,我去洗个脸马上就来。”

冯丫丫说完,又向韩盛文抛了个媚眼,这才笑嘻嘻地向洗漱间走去。

韩盛文看着冯丫丫那模样,整个一风情万种,他笑着对洗漱间里的人叫道:“快点,老公等你哦。”

第二十八章 苍天有眼

翌日,沐阳刚赶到早教机构,就被早已等候在那里的韩盛文,拉去了办公室。

韩盛文看着沐阳,若有所思地说道:“有个急事,我觉得你出面最妥当,是你表现的一个好机会。”

沐阳看着韩盛文那一脸复杂的表情,随即笑着对韩盛文摆手道:“你快拉倒吧,我还需要什么表现机会?当下还有什么急事是你老韩解决不了的?老弟,你快别逗我了。”

“不是我解决不了,我觉得这事非你莫属。”韩盛文看着沐阳,又一本正经地说道。

沐阳看了看韩盛文,又笑着说:“你可别再给我戴高帽子了。”

韩盛文看了看沐阳那一脸不置信的表情,随即又开口道:“是关于顾晓笛的,你觉得是我出面解决好呢?还是给你一个表现机会?”

“什么?是顾晓笛的事情?她回来了?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沐阳激动地从位子上站起来,看着韩盛文问道。

明明刚刚沐阳的脸上,还是一片艳阳天,就在韩盛文眨眼的功夫,他那表情就不见了。

沐阳的眉目间,现在都透着一股由兴奋和担忧及牵挂交织而成的一种错综复杂的表情。

韩盛文看了看他,不由得咧嘴笑道:“一听到顾晓笛这个名字,感觉你就像着了魔一样,激动个啥?她昨天刚回来的。”

“哦,快说,老弟,她又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需要我做什么?”

韩盛文看着沐阳那猴急的样子,禁不住又嗤笑道:“看来,你这次还真的是动真格的了?”

“废话!你以为我在给你开玩笑,快说,别卖关子了,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韩盛文收起笑脸,看着沐阳,一本正经地道:“帮忙给她找一个有名的律师,确保她能打赢官司的那种。”

“打官司?她要和谁打官司?”沐阳好奇地反问道。

“还能有谁?就她那不要脸的老公郝一名呗。她人刚回来,就被那家伙倒打一耙,牵着鼻子走。”

“嗯?怎么个说法?”

“郝一名拿郝童的抚养权,来威胁顾晓笛放弃他们二人所有的夫妻共同财产。如果顾晓笛不同意,他就要和她打官司,争夺郝童的抚养权。看顾晓笛目前这种状态,真打起官司来,很难获胜哦。”

“呵呵,这么不要脸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敢这么难为我沐阳看上的女人,我看他真是活腻歪了。”沐阳冷笑着,阴森着脸说道。

韩盛文看着他那青筋若隐若现的模样,只觉得后背微微发凉,心里禁不住担忧地腹诽:“他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我说师哥,你只负责给顾晓笛找律师就行,其它的事情,就不劳烦你插手了。”韩盛文看着沐阳,又开口叮嘱道。

沐阳用一双犀利的眼神看着韩盛文,青筋彻底暴露地低沉道:“你觉得,我既然知道了,还会袖手旁观吗?”

韩盛文听完,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他看着沐阳,壮着胆子又开口道:“那还请师哥手下留情些,不要做的太过出格。”

沐阳看着他,冷哼一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韩盛文看了看他,心中有无限感慨,他又拍了拍沐阳的肩膀道:“如果当年,顾晓笛第一个遇到的是你老人家,现如今她也不会受这么多苦了。”

“谁说不是呢?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今后的每年,都要让她比弟妹过得还要甜。”沐阳说完,就笑着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韩盛文上一秒还在因为自己没有深思熟虑就找到沐阳而自责,当他下一秒,看到沐阳那已恢复如初的嬉笑模样后,又全然释怀。

“切,说的好像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一样,人家同意不同意还是未知呢?你这是哪里来的自信。”韩盛文又禁不住嗤笑道。

“她早晚都会成为我的人,你就请好吧。”沐阳看着韩盛文,想都没有想的,直接斩钉截铁地说道。

韩盛文看着他那一脸充满诚意和自信的脸,禁不住又在心中腹诽:“和这小子聊天,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还真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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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半小时,就临近中午下班时间点了。冯丫丫坐在办公室的位置上,看了看手表,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和车钥匙,就偷偷向办公室外溜去。

她这是要去会会郝一名,她倒要看看他郝一名有什么本事?竟然要这样威胁顾晓笛。

冯丫丫就是那种一身充满江湖义气的女子,如果在古代,她绝对是一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人士。

她把车开到郝一名的公司门口时,差不多刚刚赶上郝一名公司午餐用餐的时间。

她坐在车里,并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眼睛不眨一下地紧盯着郝一名公司的大门。

她在守株待兔郝一名。

她听顾晓笛说过,他们这家公司,中午的午餐加上午休时间是两个小时,由于时间充足,郝一名平时并不喜欢在公司里吃午饭,而是最喜欢去公司外面的那些餐厅里就餐,所以,冯丫丫琢磨着,郝一名今天中午肯定也会一如既往的走出公司的。

果然,差不多过了一刻钟,郝一名那熟悉的身影,还真的从那家公司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冯丫丫看到后,心里窃喜,她马上就把车子熄火,正打算下车去叫郝一名时,突然,她发现, 在郝一名的身边还跟着一位短女的、看起来长像极妖魅的女人。

奇怪的是,那跟在他身边的女人时不时东张西望一下,走出公司大门后,还有意地和郝一名分开了一段距离。

坐在车里的冯丫丫看到这一切,心里说不来的震惊。用她女人的直觉和她火眼金睛的眼神来判断,郝一名和那女人的关系,绝对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她现在还不好下定论。

冯丫丫坐在车上,眼看着那两人即将走远,她马上带上墨镜,发动发车子,不紧不慢地开着车,跟在了两人的身后。

“奶奶个锤子,这两人吃个饭,还竟然选这么远的地方?”

冯丫丫开着车,犹如人走路的速度一样,在那两人身后不紧不慢地跟了足足有二十分钟,终于在一家韩式烤肉的餐厅门前,郝一名和那女人才停了下来。

冯丫丫看着郝一名和那女人熟门熟路地走进了那家餐厅后,她才在周边随即找个停车位,在车里简单地把自己武装一下,就下了车,赶紧朝着那家韩式烤肉店跑去。

进了餐厅,她又假装搜索空位一样,站在餐厅门口东张西望地向里找寻了一下,终于在那家餐厅最后面的、一个最不起眼又有些隐蔽的角落里,她看到了熟悉的郝一名的身影,他的对面坐着的正是那个短发的女人。

冯丫丫悄悄地走了过去,走到紧挨着郝一名身后的那个餐桌上,和郝一名背对背地坐了下来。

她刚坐下,餐厅里的服务员就拿着菜单笑嘻嘻地向她走了过来。

她墨镜也没有摘下,就接过那服务员手中的菜单,随即就指着那菜单上的韩式烤牛肉和石锅拌饭下了单。

冯丫丫全程都没有开口,仅用手势点餐,那服务员用一种好奇的眼神,上下左右打量着冯丫丫,就像第一次见到动物园里的猩猩一样,好像在琢磨他眼前的这位客人到底是瞎子还是哑巴?但那服务员的脸上,依旧挂着礼貌式的定格微笑。

冯丫丫现在无暇顾忌其它,她现在就想搞明白,郝一名和眼前这个短发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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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点餐完毕后,那服务员就离开了。

她马上拿出手机,假装玩起了手机,其实,她已经悄悄地打开了手机上的录音功能。

她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地竖着耳朵,倾听着身后那一男一女的对话。

“一名,你和那女人到底怎么解决?你真的要和她打官司吗?”

“一名?那女人竟然唤郝一名叫一名?他们关系竟然这么亲密?那她口中的那女人莫非说的就是晓笛了?”冯丫丫听到后不由得在心中腹诽揣测。

这个时候,她又听到郝一名开口道:“一提起来那女人,我就来火。昨天害我半夜才从j市赶回来,在家里被我家那老头严刑逼供了好久。还好,我的演技逼真,最终骗过了他们。不过,话又说回,昨天如果不是因为我家那老头,那傻女人怎么可能会从我手上带走郝童?我当然不会和那傻女人打官司了。不然,我们所做的一切,不都前功尽弃了吗?”

“那你打算怎么办?怎么才能从她那里拿走所有的财产?”只听那女人又急切地开口问道。

“放心,我不是吃素的。我是学什么的?这还不好办?那傻女人很注重自己在郝童心里的形象,我到时候随便给她扣个在外面找野男人的帽子,p出来的照片在她面前一挥,她还能拿我怎么办?”

冯丫丫听到这些话时,就能想想出那背着她、坐在她身后的郝一名卑鄙龌龊的嘴脸,她不由得感觉心中一阵反胃,看着那服务员端上的食物,不由得阵阵恶心。

她的拳头在餐桌下越握越紧。如果不是在墨镜的遮挡下,冯丫丫现在眼神的怒火,都能把整个餐厅给融化掉。

“讨厌,死鬼。”她又听到那女人娇嗔道。

“对了,你什么时候和你们家那位提出离婚?你肚子里的家伙可不等人的。”

“小点声,小心隔墙有耳。”

“放心,不用这么紧张。我们都已经暗度陈仓这么久,连我们的爱情结晶都有了,这不照样没有引人任何人的怀疑吗?”

“距离我们成功还有一步之遥,你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接下来,我们两个还是少约会,少在一起吃饭吧。我要趁着这段时间,把能转移走的财产,全部转移到我们两人的第三账户上。再怎么着,也要给我们的孩子一个富足的未来吧。”

“好,一切听你的。谁让我这么爱你呢?你小心点,别被那家伙发现了。”

“放心,就他那傻样,和你们家那傻女人不分上下,不会的。”

“还有个事给你说下,下周的公司原材料供应商招标大会,他也来。”

“你说的是老贺?就那个核心原材料的总代理商?”

“嗯,就是他。”

“他手上有一批稍微疵点的货,只要我们确保他能招标进我们公司,这批货至于怎么流进我们公司?不是我们考虑的事, 他自有办法。但,只要我这次给他办成了,他保证,他会抽出15%的干股,让我去他那里做个副总。到时候,我再把你一起带走。”

显然,郝一名在说这件事时,声音明显压低了很多,但冯丫丫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在心中冷笑道:“郝一名,郝一名,你不但婚内出轨,还竟然背地里做起了这些勾当?你觉得你还能走得了吗?”

冯丫丫又听后面的女人说道:“你放心,他们公司的资料我会漂亮的整理出来,保证他家一次就过关。”

“嗯,好,就喜欢你一点就通的聪明劲,快吃吧。”

“嗯,你也要多吃点。”

……

一句句不堪入目的话语,充斥着冯丫丫的耳膜,让她阵阵作呕。

她又听了听,那身后的男女没再继续什么实质性的对话,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坐在这里,听那对偷情男女在这里秀恩爱。她索性拿起手机,又趁着坐在她身后的那男女还在愉快地用餐时,她就悄悄地结了账单,走出了餐厅。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走到车里,开着车,守在餐厅门口,拍到那对让人恶心至极、人面兽心的男女的五官照片。

“真是没有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苍天有眼啊,一切得来全不费功夫。”

冯丫丫坐在车里,不由得喜极而泣地感慨,全然晓笛这些年,妥妥地爱上了一枚货真价实的渣男。

还好,最后苍天有眼,让她冯丫丫拿到了这么一个重要的彻底击垮郝一名的证据。

第二十九章 为我的女人办事,心甘情愿

冯丫丫回到车里,把手机里的录音保存好,然后就发动了车子。

她把车子开到了正对着那家韩式烤肉餐厅大门对面的、非机动车道上的一个大树下的位置上,停了下来。坐在车里耐心地等起了餐厅里那对毫无知情的、还正在偷情的男女。

差不多过了半小时,郝一名和那个女人,又是一前一后地从韩式烤肉的餐厅里走了出来。

郝一名率先走出餐厅的大门,站在马路边,先是谨慎地东张西望一下,然后就转身看向他身后的那位短发女人,不知他对那女人说了一句什么?下一秒,就见那女人娇娇羞地和韩盛文抱在了一起。

“奶奶个锤子,真是天赐良机,我这个4800万像素的手机,今天总算是给我派上用场了。”

冯丫丫坐在车里,一边用手机咔嚓咔嚓地拍着对面的那一对男女,又一边失声地在车里骂道。

只见郝一名和那女人抱了一会儿,又在那女人的脸上嘬了两下,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了。两人分开后,又不知道郝一名和那女人嘀咕了一句什么?只见他就大步流星的向公司的方向走去,而那女人则是面带微笑地站在了原地。

冯丫丫看到眼前的景象,禁不住又骂道:“奶奶个锤子,花样还真不少,谨慎度也tmd这么高,真不愧是搞研发的,心思这么缜密,一点bug都不会外漏。奶奶的锤子,今天算你倒霉,被姐姐我这么一个**ug碰到了,我看你还怎么修复?”

冯丫丫坐在车里,看着那对面马路边上正在抬头东张西望的女人,她又趁机抓住机会,咔嚓咔嚓地把那女人的清晰的五官给拍了下来。

不一会儿,就见一辆白色的cc专车开那女人面前,一眨眼的功夫,那女人就坐上那辆车,驶离了冯丫丫的视线。

冯丫丫看着那手机里的照片,眼底透着无数个锋芒。

“奶奶个锤子,看我不整死你个瓜娃子。”

冯丫丫生气的把手机丢在副驾驶上,下一秒只见她猛地踩了一下油门,她的那一辆奥迪车就消失在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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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和韩盛文结束谈话后,他又从韩盛文的手中,要了一些郝一名的资料,就开着他的车赶回了他的家族企业,那一幢矗立在市中心西北面三公里外的、沐式家族企业的国际酒店里。

这里是沐式家族企业的总店及商业办公的总部。总共有二十六层,整个外观颜色的格调是白蓝色,白天让人看起来,格外的整洁和清爽。到了晚上,这个大楼,会亮起暖色的淡黄色灯光,像极了太阳光,让人一看,就觉得特加的温暖,有一种走到门口就想进去入住的感觉。

沐阳的办公地点在这幢酒店大楼的中心楼层,十六楼。

酒店的一楼是餐厅,依自助餐的形式为主,只做早餐,服务对象是入住此酒店的每位客人。

酒店的二楼则是敞开式的餐厅和包间,依炒菜及自助西餐为主,只做中餐和午餐,服务对象是来此酒店消费的任何人员。

三楼则是健身房,四楼是棋牌式,五楼是游泳馆。

沐阳到达酒店时,正值酒店的上班时间。

他一走进那幢大楼,就自带光环,每个员工看到他,都会频频点头向他礼貌性地打招呼。

一声声娇滴滴的“沐总,好”,听得沐阳后背发凉。

沐阳帅气的背影刚消失在那电梯里时,那些位前台的漂亮小妹都会禁不住地砸吧着嘴道:“我们沐总真的好帅,我见他一次,对他的迷恋就会加深一次,真是可怜了我那脆弱的小心脏。”

此时,最看不惯这种景象的就是那些位前台的男员工,他们会嗤笑着笑骂前台小妹们是花痴,猪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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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楼,沐阳一脸严肃的坐在他的办公桌前,拿着手机打起了电话。

“金律师,马上到我办公室里来一下,我找你有急事。”

沐阳口中的金律师,是他们家族企业里的头牌律师,也是他们家族企业法务部的老大,赫赫有名的政法大学毕业的博士生,自从沐阳的爸爸开始创业时,他就一直跟随着在他的身边了。在律师界里,金律师的威名也是响当当地,他经手的案子,只有胜,没有输过。

就在五年前,有一对年轻的情侣,就选择在沐式企业的一个位于郊区的酒店里自杀身亡了。

当时那对情侣的家属状告沐阳家的酒店有看管不利的责任,要索赔三百万的巨额赔偿,眼看着舆论压力的发酵,沐阳爸爸差点就答应了下来。

但最后,还是被金律师用各种证据,打赢了官司。再后来,沐阳出于人道主义精神,还是索赔了那对情侣家属各五十万的赔偿。

所以,当韩盛文找到沐阳时,他第一个想到就是金律师。

“咚咚咚”

沐阳还正在沉思时,他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请进。”他低沉又充满磁性的声音发了出来。

随后,门就被打开了。

只见一位西装革履,年龄在五十多岁左右的男人走了进来。

“沐总,你找我?”

“哦,金叔叔,你还是称呼我为阳阳,我听着比较顺口,你快请坐。”

沐阳说着就从办公椅的位置上站了起来,把金律师指引到了旁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金律师坐下后,面带微笑地看着他对面的沐阳问道:“找我有事?”

沐阳看着金律师,收起笑容,略带严肃地搓着两只手说道:“是这样的金叔叔,我就开门见山了。我有个朋友,她和她老公正在离婚,现在涉及到小孩的抚养权问题,两人没有达成一致,所以,她想请一位律师帮她打官司,这官司只能赢,不能输。所以,我想请你出面解决一下。”

金律师听完,只见他那带有岁月痕迹的脸上,露出一个欣慰的慈祥的笑容道:“这离婚案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但,只要不涉及一方出轨,是正常的感情破裂,双方又不涉及夫妻财产纠纷的情况下,一般都是很简单的。恕我冒昧的问下,你那朋友的孩子多大了?”

沐阳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六岁。”

“嗯,这个年龄,孩子已经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他选择和谁在一起生活,一般情况下法院会尊重孩子的意见。但,主要一点,法院会综合考虑孩子父母双方的条件,谁更合适有助于孩子未来的成长,就会判给谁。”

“比如说那些条件?”沐阳又认真地问道。

“首先是经济,再着是人文精神,及双方生活的环境和一系列的环境因素条件等。”

“嗯,原来是这样啊。好的,金叔叔,我明白了。还有一个事情,也需要你帮心,这个信封里是一个人的资料,麻烦你帮我调查一下他,我要他详细的资料及人际交往的圈子。”沐阳说着,又递给金律师一个白色的信封。

金律师依旧是面不改色的笑着接过了那个信封,还连带着说了一声:“好的,我这就去办。”

“金叔叔,这件事情,我还希望你和我家老爷子保密,这毕竟是我的私事。”

金律师当然听出了沐阳话中的含义,他是个明白人,该他知道的他就知道,不该他知道的,他多一句也不会问,他随即站起身,看着沐阳笑着说道:“谢谢沐总,我会格尽职守的。那没有什么事情,我先去忙了。”

“嗯,好的,等我那朋友需要你时,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

“嗯,一切听从沐总的安排。”金律师说完,就大步流星的朝着办公室外走去。

金律师刚走出办公室,沐阳就迫不及待给韩盛文打去了电话。

“喂,盛文,律师我已经找好了。”

“这么快,够火速啊。”

“那是,你也不看是谁的事?你告诉弟妹一声,什么时候需要,我马上派他过去。”

“好的,师哥,你放心,这事咱绝不含糊。”

“那个……对了,她……她还好吗?”沐阳在电话这端又结巴地问道。

韩盛文在电话那端听道,禁不住地嘴角上扬,他笑着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放心,就算她现在不太好,我们都在她身边,都会陪着她一起走出这难关的,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沐阳听后,不由得在心中腹诽:“小子,这事不是发生在你身上,我能放的下心吗?我现在每天的心都像蚂蚁在咬一样,痒痒的,疼疼的。”

他又对着电话那端的人不放心地叮嘱一句:“知道了。对了,别告诉弟妹,律师是我找的。”

“放心,我又不傻。不过,我还是替顾晓笛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是在为我的女人办事,心甘情愿。”沐阳在电话这端笑着霸道地说道。

电话那端的韩盛文直接无语,一声呵呵之后他就挂了电话。

“这小子,在我面前说话真是越来越不注意分寸了。张口闭口就是他的女人,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他哪里来的自信?”

韩盛文挂了电话后,不由在砸吧着嘴巴在心里又嘀咕着。

第三十章 郝一名不为人知的一面

冯丫丫开着车直接回了公司。

她一直在纠结着,要不要把她今天看到的和听到的一切告诉顾晓笛?但,她又担心顾晓笛那瘦弱的心灵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

她就在要和不要的选择上纠结来,纠结去,最后还是压住了自己那一股冲动的劲。现在告诉顾晓笛,无非是让她在痛苦的边缘更加痛苦罢了。

她琢磨着还是等到晚上回家,和韩盛文好好的沟通一下,商量出一个对策来才好。

想到这里,她总算安下心来,静静地开始了一个下午的忙碌。

顾晓笛一个上午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房子的购房合同,还有她从怀孕到生完郝童的整个孕期的自己手写笔记。

她翻着那一页页的自己写的整个孕期的日记,她才发现,整个孕期里,郝一名只陪着她去过一次医院做产假,而那唯一的郝一名陪着她的那次是要做一个糖耐检查。

那天要空腹抽血,并且还要抽个七八管,她怕自己一个人会在医院里饿晕,所以那次她央求着郝一名一起陪着她的。

她又翻看起了郝童从出生到现在的相册,那里面基本上全是她和郝童两人精彩留念。

那上面还有她满满的爱的标记,某年某月某时某地,郝童宝贝在干嘛的留念字迹。

她看到最后,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不由的自言自语道:“郝一名,我就算倾家荡产,我也会和你奉陪到底的。郝童是我的命,我是绝对不会让你把他从我身边夺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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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郝一名他们公司,召开供应商招标大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在这紧要的关头,夏清妍劝郝一名先暂停他和顾晓笛离婚的一切事宜,所的重心方向全部放在这次招标的大会上。

郝一名当然明白期中的要害,这次可是他跳槽的一个绝佳机会,他不敢大意。

“这是老贺他们公司详细的资料,你过目一下,没有什么问题,我马上打印出来。”

夏清妍站在郝一名的办公室,手里拿着一份沉甸甸的资料,递给郝一名。

郝一名接过夏清妍手中的资料,认真地审阅了起来。待他看到最后,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甚是满意的表情。

他看了看夏清妍,又笑着道:“做的不错,很好。去打印出来,后天的招标大会上,我们公司去参与招标的经理及总监,每人给他们一份。”

“遵命。”夏清妍娇媚地说了一声,就转身离开了郝一名的办公室。

郝一名,现在是他们公司产品前端部研发总监。

一个产品上需要的所有原材料,都是他们研发部测试小批量n次,再改版了几次,修复bug n次,最终才定下来的版本。在这个过程中,他们要淘汰掉多家原材料供商,最后才和满意的那几家签约合同。

这中间,有很多供应商都挤破头皮的想要和他们公司合作。

郝一名和老贺的渊源,还是要从他刚任命上研发的经理说起。

那个时候,他的确是满腔热血,一股子的干劲。只想着把公司的产品越做越精,新开发出来的产品,在市场上存活的时间保持的越来越长。

但,每个项目都有开发的期限和详细发布的时间。

那个时候,上头的老总,每天都会给他们这些研发部的经理施加头脑风暴。

也就是那个时候,在郝一名第一次真正带团队开发新一轮新品的项目时,遇到了老贺。

郝一名公司那时候,急需要一款可以领先抢占市场智能的新型的产品上市。他们奋战了几个月,终于在公司老总规定的期限内,定下了最终的版本。

眼看着新产品的小批量调研已过关,正当他们公司投入大批量生产时,那款产品的核心材料,要烧录程序的一款x片突然就出现了严重的断货。

如果,在这关键的时刻找不到货源或是对新产品的批量发布造成滞后,那么他们这几个月的辛苦就是白费。有可能新产品晚一天发布,就会被同行业的其它公司抢占了商机。

正当所有人都在发愁着急地找货源时,郝一名在一个机缘巧合的情况下,认识了老贺。

老贺,原来是郝一名大学同学小唐现在所在公司的老总。

那个时候,老贺手上刚好有一批存货。当小唐把郝一名他们公司的情况给老贺说后,老贺就第二天就约了郝一名。

当老贺抬着高价说他手上的那批存货时,郝一名很是怀疑,“现在整个市场都找不货源?你老贺手上怎么会有存货?”

“人无远虑,必有近优,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当老贺坚定地告诉郝一名,他手上的确有一批存活时,郝一名心里很是激动。

最后,两人商谈了好久,终于在两人双赢的情况,拟定了一份合作方案。

也就是那次,郝一名一次性吃了三十万的回扣。

也就是那次,郝一名和老贺开始了暗中勾结。

也就是从那次起,郝一名稳坐了研发高管的职位,从此他在职场上步步高升。

这些年,郝一名在中间吃了不少回扣,老贺手中的瑕疵货,下脚料,只要不会太影响到产品的性能,郝一名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给放了进来。

但随着公司的产品越做越大,客户的投诉越来越多,郝一名第一次有了想尽快跳槽的决定。他不想等到东窗事发无可挽回的地步,让自己无路可退。

他最终和老贺达成了最后的协议,只要再帮老贺处理完最后一单,高达五百万的瑕疵存货后,他就可以跳槽到老贺的公司,拿着干股,做他的副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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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他们公司的招标大会,是在一个可以拥坐千人的五星级酒店的礼堂举行的。

表面上看起来相当的壮观和威严,背地里却少不了阿谀奉承,趋炎附势。

他们的招标大会要**的开上三天,大会结束后,还有一个庆功宴的晚宴酒会,这些都是在那家五星级的酒店里一气呵成的。

郝一名那边的招标大会在激烈的进行着,金律师已火速地完成了,沐阳交给他的任务。

也就是在郝一名招标大会的最后一天的上午,沐阳一脸沉重地坐在他那十六楼的专属办公室里,看着金律师给他的那份,关于郝一名的那些不为人知人资料。

当金律师递给他那份资料时,还忧心地莫名地问了他一句:“这个人和你有关系吗?”

沐阳很是诧异地回答道:“没有关系,不认识,纯粹是帮朋友的忙而已。”

金律师那才舒心的笑道:“没关系就好,真是吓死我了。你让我调查的这个人,还真不是一个什么善茬,偷情还偷吃回扣。你悠着点看,我先去忙了。”

当金律师刚走出他的办公室大门后,沐阳就迫不及待地拆开那些资料,里面几张郝一名和一个短发女人亲昵的照片就映入了他的眼帘。

他看着看着,眼底尽现锋芒,脸色越发的阴沉。

那资料里,有郝一名每个月详细的入账和转账记录,还有从那年那月和那女人一起外出潇洒的消费记录。

“md,那小子竟然吃了豹子胆了,偷吃了这么多年的回扣。又背着顾晓笛在外面偷吃了两年的女人,到底是他智商高还是顾晓笛那个傻瓜是真傻?同在一个公司,竟然也没有发现那小子可疑行踪。”

沐阳阴沉着脸,站在他办公室里的落地窗前,深深的在心中沉思。

他只是觉得,心里有些难受,有些心疼那个让他日夜牵挂的苦女人。

他在想,如果把郝一名的这一切,都摊牌在那个让他牵挂的女人面前,她会有怎么样的反应呢?是否一下子彻底崩溃?还是……

他想到这里,突然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马上转身,走到办公桌前,拿起桌子的手机,给韩盛文拨打了过去。

“喂,老韩是我。”

“喂,老韩,我有样重要的东西给你看。”

“喂,老韩,你在早教中心等我,我半小时就到。”

他匆匆地挂了电话,匆匆地又拿起办公桌上那份金律师给他的资料,大步流星的像办公室门口走去,走到门口时,他又顺手取走了那挂在门口衣架上的藏青色的风衣,就火急火燎的出了门。

第三十一章 静观其变

早教中心的会议室里,韩盛文和沐阳相对而坐。

韩盛文低着头认真地看着那桌子上的资料,又时不时冷不丁地用膜拜的口吻,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称赞道:“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师哥厉害。”

韩盛文看到最后,又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他对面的男人严肃地问道:“师哥,这些资料哪里来的?都靠谱吗?那小子吃这么多回扣,搞不好要吃牢饭的。”

沐阳一脸不屑地看着韩盛文道:“你小子是在质疑我的办事能力吗?”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觉得……”

韩盛文的话还没有说完,沐阳又直接打断他道:“你觉得不可思议,我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搞到这些,对嘛?”

韩盛文看着他那模样,本能地对模样连连点头。

“这可是金律师亲自给我调查出来的。”沐阳铿锵有力的声音又说道。

“你是说,在你家族企业里任职的赫赫有名的金律师给你的?”韩盛文惊喜地问道。

沐阳看着韩盛文重重地点了点头。

“欧耶,这次咱们晓笛同学的遭遇总算是让老天开眼了,又遇到这么多爱她的人,总算能让她彻底脱离苦海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啊。你等着,我手上也有一份可喜可贺的礼物给你看。”

韩盛文看着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就站起身拍了他肩膀向办公桌走去。

沐阳不解地看了看韩盛文,问道:“什么东西?”

韩盛文神秘地笑一下:“答案马上揭晓。”

只见他笑着走到他的办公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u盘,插在了他黑色的笔记本电脑上,然后,就见他拿着那笔记本电脑径直走到沐阳身边,不偏不倚地就把那笔记本电脑,摆放在了茶几正对着沐阳的正前方。

“这是什么?”

“你先听听这段录音。”韩盛文又神秘地笑着说完,就打开了他存在那个优盘里的一个录音文件。

不一会儿,里面就传来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对话声。

沐阳听完录音后,脸色像极天空中阴沉的云朵,铁青铁青的。

“你这是哪里搞来的?”

“我老婆丫丫,本来是去郝一名的公司,想去找那家伙理论一番的,谁知道,无意中竟然让她碰到这么一处景象?她就瞧瞧地给录了下来。对了,她还拍了一些郝一名和那女人亲昵的照片,但和你的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弟妹没有把这些拿给顾晓笛听吧?”沐阳突然看着韩盛文警觉地问道。

“你放心,没有,绝对没有。那天,着实是把丫丫给气坏了,哭着吵着要把这些拿给晓笛听,还好,让我半路给拦了下来,这好说歹说地让她放一百二十个心,保证这事我肯定会给顾晓笛报仇的。她这才安下心来,把东西都给了我。”

“谢谢你,这么为晓笛考虑。”沐阳看着韩盛文感激道。

“谢个屁啊,都是一家人。”

韩盛文说完这句话,又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总感觉这句话,他在那里听过一样?至于是在那里?他一下子没有想起来,现在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他看着沐阳阴沉的脸又问道:“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这些,当下是不能让顾晓笛看到和听到的。”

“我们静观其变,敌动我则动。只要他郝一名再敢出手,我非让他人财两空,前途终止。”沐阳阴沉着那张英俊得无可挑剔的脸,一字一顿道。

“这么说,你是想到办法了?”

“一切交给我吧,我未来的女人,从这一刻起,我来好好守护。”

韩盛文看着沐阳那霸道总裁的模样,简直是帅呆了,他都看愣住了,干张着他那张大嘴巴,硬是一个字也没有吐出来。

他认识沐阳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为了一个女人,变得这么霸道,这么的阴沉不定。

韩盛文的心里竟然有一丝丝的开心,是为顾晓笛感到开心,眼前这么一位有血腥的有真正男人气概的男人,正在默默地守护着她,那是多么值得让人开心的一件事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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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星级酒店的晚宴会上,夏清妍穿着一身红色的星空晚礼服,手里端着一杯果汁,悠然地站在郝一名的身旁,她那一米七五的身高,格外的耀眼。

“站在郝总身旁的那位美女是谁啊?”

“听说是他的秘书。”

“郝总真是艳福不浅啊,我身旁如果也有这么一位秘书的话,我情愿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公司寸步不离。”

“哈哈,你老婆还不把你的皮给剥掉?”

“哈哈,她敢。”

……

宴会上的其它男宾客,笑眯眯地站在一旁,喝着酒水,还不忘交头接耳地议论着夏清妍和郝一名。

“谢谢郝总的抬举啊,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位穿着黑色西装,挺着大啤酒肚,年龄在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一手端着酒杯,双眼笑眯眯地看着郝一名贼笑道。

“贺总不必客气,再过一个月就是春节了,等春节过后,小弟就要到贺总的门下讨饭吃,到时候,还要请贺总多多关照。”郝一名端着酒杯,凑近那男人的耳旁,喜滋滋道。

“郝总来我这里,是我的荣幸。我保证,以后有钱,我们兄弟两人一起挣,今天的那份,我回头照旧打到你的账户上。”那男人又眉开眼笑地看着郝一名,低声道。

“从今天起你就是我郝一名的大哥了,我和大哥的事,一切都好说。”郝一名看着那男人阿谀奉承道。

站在郝一名旁边的夏清妍,一直在察言观色,她见状,马上举起她手中的那杯果汁,对着那胖男人眉开眼笑道:“来,贺总,我也敬你一杯。”

“好,有你这么一个大美女作陪,难怪你们郝总这么得心应手。”那男人露着一副油腻的脸庞,一双色眯眯的眼睛看着夏清妍笑嘻嘻地说道。

“谢谢贺总的夸奖。能跟着郝总,那是我的福气。”夏清妍看着那男人嗲声嗲气道。

那男人又笑眯眯地撇了一眼夏清妍的酒杯,随即故作蹙眉道:今天这么开心的日子,夏小姐你还在喝果汁,是不是对我贺某人太不重视了?”

夏清妍随即脸色略沉,尬笑一下道:“不好意思,贺总,我今天不太舒服,真的喝不了酒。”

那男人听到后,随即脸色微变,略带有点不悦的口吻道:“看来夏小姐今天是不给我贺某人面子了。”

“老色鬼。”夏清妍禁不住在心中暗骂道,又不动声色地嗲声嗲气道:“贺总,人家今天真的喝不了,你懂得,女人嘛总有那么几天是不能碰酒的。”

那男人看着夏清妍那搔首弄姿模样,心都酥了,禁不住地用手抚摸一下夏清妍那白皙的玉手色眯眯道:“理解,理解,那我今天就不为难夏小姐了。”

郝一名见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马上迎上前去,阿谀奉承地对着那男从笑嘻嘻道:“她现在不能喝酒,今天我来陪贺总喝个痛快。”

郝一名说完,把手中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他又对着夏清妍使了使眼色道:“去,给我和贺总拿一瓶酒去,今晚我和贺总不醉不归。”

夏清妍马上会晤,随即从那男人手中抽出自己那只白皙的玉手,又对那男从嗲声嗲气道:“贺总,我去去就来。你先喝着。”

说完,她就扭动着她那性感的腰肢,迅速逃离了酒会。

她又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就钻进了那家酒店用郝一名的名字开的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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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他们公司的供应商招标大会一结束,就直接迎来的元旦三天假期。

元旦假期一过,老贺的那批瑕疵货物,也如期而至地流进了郝一名的公司。

当然,郝一名也如期而至地又拿到一笔五十万的报酬。他和夏清妍在庆祝的同时,也已经做好了对付顾晓笛的计谋。

“怎么样?我移花接木的还行吧?”郝一名沾沾自喜地指着他电脑上,那一对男女亲昵的照片对夏清妍说道。

夏清妍看着那两人熟悉的搂抱动作,随即惊呼道:“你不会是把我们两人亲昵的照片,移花接木地换了头像了吧?”

“不仅是换了头像,我还把女人的衣服都给处理过了。你能看得出来,这是移花接木的吗?”

夏清妍认真地盯着那电脑上的照片,娇滴滴道:“还真的跟真的一样啊,你太有才了。”

“那是,你也不看我是学什么的?不过,这些和老贺的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到现在我也没有想明白,他老贺到底是怎样分装了他的货物?以至于我们qa抽检时,都没有发现任何的瑕疵?”

“那老狐狸,可是有几把刷子的,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肆无忌惮?你以后到他那里,可要防着他一点。”

“嗯。不过,我和他早已是一条线上的蚂蚱,量他也不敢把以前的事说出去?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没那么傻。”

“郝总说的极是。不过,这男人是谁?”夏清妍指着那合成的照片上,一张俊美的脸问道。

“电脑上随便合成的,估计世界上查无此人。”郝一名看着自己的成果,又很沾沾自喜地炫耀道。

“确定除了你之外的人,别人都看不出来吗?”夏清妍又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你放心,我处理的很干净。”

“那就好。”夏清妍又说道。

“对了,你和你家那个矮墩子提离婚了没有?”

“我想了一想,觉得还是等你到老贺那边站稳了脚,我再和他摊牌。不然的话,我觉得我们两人这样一前一后相继离开,肯定会引起别人怀疑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但,你的肚子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

郝一名牵住夏清妍的手,轻轻地把她向怀里一拉,然后又吻了一下她的红唇道:“我的女王,属于我和你的好日子即将到来,我爱你。”

“讨厌,死鬼,我也爱你。”

两抹极致的脸上,露出了让人恶心的妖魅。

第三十二章 诬陷

公元2018年1月4号的一早,郝一名就拿着他黑色的u盘,一脸兴奋的跑去了印刷点。

当他把他的杰作给打印出来,一张张清晰的照片呈现在他眼前时,他笑得眼睛都快迷成一条缝。

他把那些照片又全部拿在手里,使劲地在手里拍了拍,嘴角露出一抹轻笑在心中嘀咕道:“呵呵,顾晓笛,你跟老子斗,还嫩了些。”

他又满足地把那些照片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这才满意地把它们放在一个档案袋里,然后塞进了他那个手提式的黑色办公包里。最后,他又给顾晓笛拨打去了一通电话。

“喂,是我郝一名。”

“我们见个面吧,找你商量点事。”

“地点就在高新区我们公司对面的那家咖啡厅。”

郝一名挂了电话,就开着他的车朝着他和顾晓笛约好的地点驶去了。

一个小时后,高新区的一家咖啡厅里的一个靠窗户的位置上,顾晓笛和郝一名相对而坐。

“有话赶快说,我只有给十分钟的时间。”顾晓笛地生冷地说完,又撇了一眼郝名,就把目光投向了窗外。

“呵呵,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到我,说实话,我也不想看到你。”郝一名清冷的声音响起,语气里透着一股轻蔑。

顾晓笛转过头,看着眼前那一张曾经熟悉的脸庞,现在看去,只会让她阵阵作呕,她生冷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还有八分钟。”

“呵呵,别急啊,我给你看样东西,等你看完了,我估计你就不会想着尽快离开了。”郝一名一边阴笑着说着,又一边从他的包里拿出一个档案袋,摔在了顾晓笛的面前。

“这是什么?”顾晓笛不耐烦地问道。

“这是什么?呵呵,装什么装?打开看看你不就知道了吗?”郝一名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顾晓笛警惕性地瞪了郝一名,又犹豫着小心翼翼地拆开了那个档案袋。

当她把档案袋子里的东西,倒在咖啡厅的桌子上时,她楞了一下,那分明是一男一女的亲昵照片。

她又迟疑着从桌子上拿起一张照片看了起来,瞬间就愣住了。这个时候她才看清,那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别人,就是她本人。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会是我?这男人又是谁?”

她大惊失色地在心中嘀咕,又颤抖着双手不相信地一张又一张地认真翻阅起来。

那神色,那神韵,是她本人没有错,但那男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和那男人在一起?

她一边看着,一边在心里思考着,想着这是不是郝一名又搞得什么阴谋?

郝一名坐在她对面,观察着顾晓笛的一举一动,他看着她那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突然眼底闪过一丝锋芒,对着顾晓笛鄙视道:“顾晓笛,我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戴帽子都戴到老子头上来了,还天天在老子面前装什么白莲花?”

下一秒,顾晓笛失控地对着郝一名咆哮道:“郝一名,是你对不对?是你找人诬陷我的对不对?你卑鄙无耻下流至极。”

还好,这个时候是上午上班的时间,咖啡厅里除了服务员外,并没有其它的顾客。那些位服务员听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后,也只是出于好奇地向这边张望两眼,并没有要过来打断或制止他们的意思。

“呵呵,我诬陷你?真是可笑!你偷吃的证据都摆在我眼前了,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郝一名故作镇定地冷笑道。

“郝一名,我顾晓笛向来洁身自好,行得正,坐得端。我不管你这些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请你马上给我销毁,否则,我肯定告你诽谤罪。”顾晓笛咆哮着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抬着手,指着郝一名咆哮道。

“呵呵,装什么装**骂娼,不就是摆明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郝一名阴阳怪气的话音刚落,顾晓笛就猛地抬起一巴掌,朝着郝一名扇了过去。

这次,郝一名的反应比较快,他一把抓住了顾晓笛将要落下巴掌,勃然大怒道:“又想打我?别tm给脸不要脸,敬酒不吃吃罚酒。”

“郝一名,你就是一畜生。”

“呵呵,我是不是畜生,用得着你评判吗?你说,如果我这些照片,拿给童童看,告诉他,你在外面给他找了一个野爸爸,他会怎么想?”

郝一名轻笑微笑的声音,又再次在顾晓笛的耳旁响起。

顾晓笛气的紧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地看郝一名,声音发颤地只骂出了一句:“你……厚颜无耻,丧尽天良。”

郝一名冷冷地笑着看了看她道:“骂吧,再骂的难听些,我无所谓。”

顾晓笛看着郝一名那耍无赖的样子,下一秒就像失了魂一样,又瘫坐在那咖啡厅的沙发上,她心如死灰地看着郝一名,声音发颤地说道:“郝一名,我活到现在,最最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和你这种人结了婚。认识你这么多年,现在才看清,你竟然是这么一位卑鄙无耻之人。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郝一名先冷笑一声,随即又端起他面前的咖啡,悠闲地抿上一小口,又把那杯子放回桌子上,这才看着顾晓笛生冷地说道:“我说过了,很简单,只要你放弃所有的夫妻财产,并答应我们离婚后,我不再承担郝童的一分抚养费,我就马上和你好聚好散。”

顾晓笛看着郝一名那模样,大声的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流着眼泪。

郝一名看着顾晓笛那模样,心里竟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看着顾晓笛又威胁道:“我只给你一天时间,想好了就再联系我,一天之后,你没答复,我就把这些照片全部发布到网上。也让你的朋友们看看你顾晓笛到底是那一路货色。”

“好,我答应你,但我有一个条件。”顾晓笛冷冰冰的铿锵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条件?什么条件,先说出来看看。”

“我要你出一份甘愿和郝童断绝父子关系的手写证明,并签字画押。并答应我,从此以后,直到死去,都不要再出现在我和他的面前。”顾晓笛肝肠寸断地一字一顿道。

“好,没有问题,我马上就给你写。”

郝一名笑着保证道,说完,还真的从他黑色的包里拿出一张空白的纸张和一只黑色的圆珠笔,认真地写了起来。

顾晓笛看着眼前那位自己曾经深爱过的男人,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表情,她 感觉自己的心,正在被人用刀子一点点地往下割,生疼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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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十分钟后,郝一名就喜滋滋地把那张有他签字和按手印的父子断绝关系申明,摆放在了顾晓笛的面前。

顾晓笛看了一眼,就随即塞到了她的包里。

“既然你让我做的我都做了,那么你答应我的呢?”

她嘶哑着声音开口道:“我答应你,我会放弃所有夫妻财产,我只要郝童就够了。”

“呵,早这样爽快的答应,不就没有后面这些麻烦了吗?”郝一名听到顾晓笛的回答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拿出来吧,我现在就签掉,你把所有的照片还有底片都给我。”

郝一名听后,马上打开自己黑色的公文包,把事先已经打印好的两份离婚协议书,工整地摆放在了顾晓笛的面前。然后,又殷勤地给顾晓笛递上了一只笔。

顾晓笛只看了关于郝童抚养权责任人的那一条,确保是她后,其它她什么也没有看,就直接签字画押了。

郝一名见她那模样,嘴巴都笑得合不拢嘴了。

顾晓笛签完后,郝一名就像看宝贝似得看了又看,最后情不自禁地在那份协议书上亲了亲,这才小心翼翼地把那一份离婚协议书放进了自己黑色的公文包里,另一份而是给了顾晓笛。

“把那东西给我。”顾晓笛又生冷地开口道。

郝一名笑着,就从包里拿出一个优盘,摆在了顾晓笛的面前,阴阳怪气道:“东西都在这里面,顾小姐慢慢欣赏。改天,还要请顾小姐再跟我一道去下公证处把房子公正一下,然后再去民证局把最后的手续补办一下。那我就先告辞了,拜拜拜。哈哈”

郝一名一边大笑着,一边就走出那家咖啡厅。

第三十三章 顾晓笛被车撞了

顾晓笛失魂落魄地拿着那个档案袋,魂不守舍地走在那人来人去车来车往的大街上。

已接近正午,人们吃午饭的时间,那街上到处熙熙攘攘的。

冬天的正午,阳光格外的温暖,顾晓笛穿着那清一色的粉色的呢子大衣,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的耀眼。

她那瘦小的身躯,在阳光里倒出的影子,让人看起来颓废至极。

败了!最终她还是败了!

败的那么彻底!

败的那很干脆!

败的那么狼狈不堪!

败的那么不留痕迹!

她细想着自己过往三十年的人生,突然有一种觉得一切又是那么毫无意义的感觉?

“人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意思?人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命的活着?”她声泪俱下地哭着,心底深处一个声音在质问她。

“因为人有希望,所以必须努力地活着。对,我还有郝童,郝童就是我活着的希望,是我生命的意义,是我全部的动力。”她歇斯底里地和那个声音对峙道。

“哈哈,顾晓笛。你承认吧,其实你早已对这个世界失望透顶了。还装什么装?别tm虚伪了,行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有郝童,我要为了郝童会坚强的活下去的。”

“哈哈哈,别在强撑了,其实你早已不想再继续这种生活了,不是吗?”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因为我是你心底里那个最真实的你。”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自言自语。

周遭的人看着顾晓笛那怪异的模样,很是诧异地对她指指点点。

她恍惚中就走到了马路的中间,只见周遭的人对着大声呼喊:“姑娘,姑娘,现在是红灯。”

“姑娘,危险,别动。”

她对周遭的一切,毫无反应,陷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突然,一阵阵的汽车喇嘛鸣笛声向她驶来,她惊慌中一下子就瞪大了双眼,还没有等她来得及反应时,一辆汽车不偏不倚地向她快速驶了过来。

“啊!”

那凄惨的叫喊声,瞬间在空气中弥散,紧接着就是那汽车紧急的刹车声,人群的惊呼声。

正午十分,正是高峰时段,那条道路瞬间瘫痪,各种不明所以的汽车喇叭声,瞬间从那道路的四面八方扑来。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不要睡啊?”

“快,快啊,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啊?快救人啊!”

“快啊,快啊,快打120。”

“快打120。”

“哇,流了好多血,她会不会死啊?”

“天呢,这太恐怖了。”

人群中,各种嘈杂声也随着顾晓笛倒地的那一瞬间,响了起来。

模糊的脸,模糊的声音,呈现在顾晓笛的面前。

“我这是要死了吗?老天爷,不要啊。我死了我的童童怎么办?我那可怜的童童怎么办?”

她迷糊中,拼命地挣扎着,但她又好像被什么力量束缚一样,浑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只见那一行行的清泪从她的脸颊上滑落而下,她也在意识慢慢散去之前,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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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你是这部手机主人的家人吗?”

已吃过午饭的冯丫丫,正在办公室午休时,接到了顾晓笛的电话,但,那打电话的人,却不是顾晓笛本人,是一位边冯丫丫都不知道是谁的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有晓笛的手机?”显然,冯丫丫很吃惊又诧异。

“你好,我是高新区派出所的民警,我们现在在高新区第一医院,顾晓笛女士刚刚出了车祸,我们在她手机通讯录里的第一个联系人的备注家人里,找到了你的号码。如果你方便的话,还请你马上来医院一趟。”

“什么?晓笛出了车祸?她人有没有事?伤得严重吗?”冯丫丫下意识地马上从办公室的位子上站了起来,大惊失色地问着电话那端的人。至于后面那人又说了些什么?她全然没有听进去。

“她现在还在抢救室,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期,还请你务必马上来一趟医院。”

“好,我马上过去,地址?”

“高新区第一医院。”

“好,我知道了。”

冯丫丫双手发抖地就挂了电话,这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部是汗,湿哒哒的。

“小陈,麻烦你下午给我请个假,我有急事出去一下。”冯丫丫对着她邻座的一个男同事说完,就拎着她的手提包向办公室大门飞跑了出去。

“丫丫姐,你微信上给领导说一声就行了。”那男同事狐疑地在后面大声叫着说道。

冯丫丫完全没有理会他,就出了他们办公室的大门。

那男同事又狐疑地在位子上摇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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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老公,晓笛……晓笛出车祸了,不知道是生还是死?我正在公司门口搭车过去,我现在手抖的厉害,开不了车。”

冯丫丫站在公司门口,一边痛哭流涕地韩盛文打着电话,一边在着急地等着车。

“什么?晓笛出车祸了?怎么回事啊?”显然,电话那端的人比冯丫丫还要吃惊。

“呜呜,老公啊,她在高新区第一医院,你现在就出发吧。”冯丫丫又哭着叫道。

“好好,老婆,你别着急,我马上赶去,你路上小心。”

电话那端的人说完,就着急的挂了电话。

这时,冯丫丫叫的cc专车,也刚好停到了她的面前,她一个闪身就钻进了那一辆车里。

“师傅,高新区第一医院,请你开快点,我朋友出了车祸。”冯丫丫一钻进车里,就急切地给那师傅说道。

那师傅听到后,也是一脸的凝重,什么话也没有说,就一脚油门向前驶去。

早教中心的韩盛文,挂了冯丫丫的电话,又和其它的老师交待了几句,就火速地向低下停车场奔去。

今天,沐阳的酒店里有重要的高层会议,他并没有来早教中心。

韩盛文飞奔着钻进车里,马上发动着车子就驶出了地下车库。

他一边保持高速地开着,又时不时地看了看那汽车上的时间,眉头紧皱地想着,要不要给沐阳通报一声?

终于,他的车子开到一条人少车少的大路上时,他火速地把车停靠在路边,拨打了那个熟悉的电话。

结果,那边的电话嘀嘀了两声就被挂断了。

他又马上打开微信,给那边的人发了一条微信:人命关天,请速回电。

彼时,正在那高楼的酒店的会议室里主持着高层会议的沐阳,他的手机响了又响,引得周遭的同事,频频露出好奇之色。

沐阳眉头微微皱起地看了看那未接来电,迟疑着又打开了微信。

当他看到韩盛文发来的那条微信后,随即就对着那会议室的员工说道:“各位,抱歉,先等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说完,就一个闪身走出会议室。

“喂,老韩,什么急事。”

“晓笛出车祸了,我正在赶往高新区第一医院的路上,你方便的话,赶快过来一下吧。”电话那端的人着急的说道。

“什么?车祸?人伤的怎么样?”沐阳下意识地在心里咯噔一下,又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差距道。

“估计伤的不轻,是派出所打的电话。”

电话那边的人刚说话,沐阳的手机瞬间就滑落到了地上,他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什么?伤的不轻?她不会……不会的,不会的。”他已经开始了自己吓自己。

“喂?沐阳?”

“喂,沐阳,你没事吧?”

那手机从地上就传来电话那端韩盛文急切的声音。

沐阳微微楞了一下,随即捡起那地上的手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道:“我没事,我马上赶去。”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马上向着地下车库奔去。

第三十四章 她到底是怎么出的事

沐式企业的高层会议室里,先前和沐阳开会的那此人物,依旧坐在那办公室里,等待着他们沐总的身影。

那看似寂静的会议室里,已经有些人等的不耐烦了。他们时而看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时而又向门口张望着。

“沐总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还不回来?”

终于,他们期中一位年纪大概在五十岁左右的老者,打破了当前沉默的局面,首先开口道。

继而,其它人员向遇到了救星似的,一个个都跟着附和着开口道:“就是,沐总怎么回事?这会到底还开不开?哪有开到一半就不见人影的?”

“小张,你要不给沐总打个电话问问?看他怎么回事?问他一下,我们的会议还要不要再继续下去?”先前开口的那痊老者,看向坐在办公室位子右边最前端的一位年轻的小伙子,提议道。

“就是小张,你打个电话问问沐总,这会到底还要不要开了?”其它人又认同地附和道。

那小张诧异地看着大家,不情愿地在心里嘟囔道:“怎么又是我?为什么每次都让我充当墙头草?”

“快点小张,你打电话问下,如果沐总有事耽搁,我们就散了,该干嘛干嘛去。”又一位女士看着小张那纠结的表情,开口道。

小张原本是沐父身边的贴身秘书,自从沐阳当上了沐式企业的ceo后,沐父就把小张调配了沐阳的身边。

平时,沐阳不在酒店的时候,有些琐碎的跑腿的事情,都是小张处理的。

小张看着众人期待的目光,终于不情愿地拨通了沐阳的电话。

“喂,沐总,你现在在哪里?大家让我问你下,我们的会议还继续吗?”

“哦,好的,沐总,我明白了。”

小张和电话那端的人简短地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然后,一脸笑意的看着大家道:“沐总说了,今天的会议就到此结束,请大家散了吧。”

小张的话音刚落下,大家就一窝蜂地窜出了那会议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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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几乎是一路疾驰赶到医院的。他到达医院急救室外时,韩盛文和冯丫丫都已经在那里了。

“盛文?现在怎么样了?”沐阳走到韩盛文的身边,急切地问道。

冯丫丫看见沐阳的到来,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哦,我听盛文说晓笛出了车祸,我很是担心她,所以过来看看。”

“嗯你很担心晓笛?”冯丫丫看着沐阳那急切的表情,更加诧异了。

“哦,丫丫,师哥的意思,大家毕竟是朋友一场,虽然对晓笛还不是很熟悉,但朋友出这事,他心里总是难免着急上火的。”韩盛文见状马上插话道。

“哦。”冯丫丫随即点了点头。

韩盛文又趁着冯丫丫不注意时,直接把沐阳拉到墙的一角小声嘀咕道:“你等下把握好自己的情绪,千万不要露馅了,丫丫还不知道你对晓笛的心思。”

“我明明担心的要死,你还要我洋装的跟个没事的人似的吗?”沐阳阴沉着脸低声道。

“是。”

“我做不到。”

“做不到也要做到,你要是今天敢胡来,我帮不了你。”

“我……我会看着办的。”沐阳又不情愿地说道。

“好,这就对了嘛,我知道你担心她,我们都很担心她,放心,她肯定会没事的。”

“她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被车撞了?她到底是怎么发生的车祸?”沐阳又问道。

“我刚刚来到医院后,就向警察同志了解了一下情况,据目击者证明,是晓笛一个人走到马路中间的,那个时候刚好是中午吃饭的饭点,所以也是车流量大的时候。”

“她一个人走到马路中间的?那是为什么?”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要等她醒了问问她才知道。”

“她出事的地点是在哪里?”沐阳又问道。

“我听警察说,是在她原来公司前面的一条路上。”

“她都辞职那么久了,她去哪里做什么?她出事前去见了谁?”沐阳看着韩盛文不解地问道。

“就是不知道她去那里做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她活都不想活了,自己跑到马路中间去。”韩盛文一边说着也一边陷入到了沉思。

“莫非”

“难道?”

沐阳和韩盛文突然瞪大眼睛,看着双方异口同声地道。

“你先说。”沐阳又看着韩盛文说道。

“我的意思是,她会不会是去找找郝一名时,发现了郝一名和那女人的事情?所以,受到了打击,才……”韩盛文小声说道。

“我就怕是因为这个,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大可能。既然她都已经想清楚,要和郝一名离婚了,我觉得,她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就算她看见,我觉得她也不会赌上性命的。”

沐阳的话音刚落,那急救室的大门就被打开了,紧接着两个穿着大白褂的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在那医生的身后的移动病床上,顾晓笛紧闭着双眼从里面被推了出来。

只见她头上包裹着纱布,手上还挂着点滴,脸上煞白煞白的。

冯丫丫见状,马上跑到那两位医生旁边,急切地问道:“医生,她怎么样?没事吧?”

沐阳和韩盛文见状,也着急地跑了过去。

期中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着他们三人说道:“还好,那司机及时刹车了,虽然没有彻底刹住,但是对她来说,已经是万幸了。人伤的倒不是很严重,腿部有些擦伤,头有些外伤,等她醒了,再做个ct看看,如果脑部没有出血,那就没有什么大的问题,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冯丫丫听完,激动地拉着那医生的手哽咽道:“医生,谢谢你,谢谢你,真是太好了。”

那医生看着冯丫丫,笑着说了一句:“这是医生的本职,不用谢。等她醒了,一定要好好照顾她。”

冯丫丫看着那医生,又感激地重重地点了点头。那医生看了一超他们,就相继离开了。

沐阳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的顾晓笛,想了想医生刚刚说的话,终于长吁了一口气。

他现在真的很想走顾晓笛的病床边,抚摸一下她那苍白的脸庞,还有她那微微皱起的眉头,但他不能,他现在必须隐忍着,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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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刚被推进病房里,先前给冯丫丫打电话的那位民警就跟了进来。

他看着冯丫丫和沐阳他们一行三人开口道:“我刚刚问过医生关于顾女士的情况,我们也调了监控,确实是顾女士自己趁红灯时走到马路中间。我们也去查看了现场,发现肇事司机的确也有明显的刹车痕迹,所以,很抱歉,这次事故,顾女士承担所有的责任。但那肇事死机出于道德,他还是愿意承担顾女士在医院期间的所有费用。”

“谢谢你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我在这里替顾女士向那位肇事司机说声对不起。医药费就不用他承担了。”冯丫丫看着那位民警抱歉地说道。

“那行,我会转达给那位司机的。但,等顾女士醒了,你们还是要好好的说说她,以后,千万不要再闯红灯了。这次她人没有大碍,那是她的幸运。但,不代表下次还这么幸运。”

“是是是,警察同志,你说的都对,等她醒了,我们肯定好好的说她。”沐阳见状,毕恭毕敬地对那警察恭维道。

韩盛文也附和着说是是是。

那警察对他们笑笑就离开了医院。

“你们两个在这里守着她,我去给你们买点吃的。”沐阳看着韩盛文和冯丫丫又开口道。

“那个师哥,你就先去忙你的吧,这里有我们在就行。”冯丫丫见状,看着沐阳客气道。

“不用跟我客气,你们守着就行,我去去就来。”沐阳说完就向病房外走去。

“我去看看。”韩盛文见状,对冯丫丫说了一句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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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哥,你等下我。”

病房外的走廊上,韩盛文一边追着沐阳,一边喊道。

沐阳停下脚步看了看他,道:“你在这里守着吧,我担心等下有事,丫丫一个人忙不过来。”

“医生都说,没什么大碍了,你就放心的回去吧。你在这里杵着,容易让丫丫怀疑。”

沐阳看了看韩盛文那坚定的眼神,随即道:“那好吧,她要有什么事,你马上给我打电话。”

“嗯,好,你放心地回吧。”

“那行,我先撤了。”沐阳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

他一走到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就火速地拨通了金律师的电话。

“喂,金律师,是我。”

“喂,金律师,就是上次我让你查的那个人,再麻烦你,把他今天的一切行踪给我查出来,看他见过谁?去过哪里?又做过什么?”

沐阳对那边交待完,就挂了电话。

他静静地坐在车里,两手紧握方向盘,脸色极期的阴沉可怕,眼底尽显锋芒。

“最好不是你,如果晓笛今天的一切真的都是由你造成的,郝一名,你彻底完完了!我绝对会让你死的很难看。”沐阳又在心中喃喃自语。

第三十五章 他得罪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金律师不愧是律师圈子里的人物,天色刚临近傍晚时,沐阳白天交给他的任务,他就已经顺利地完成了。

h市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厅里,沐阳和金律师相对而坐。

“沐总,你让我调查那人今天的行踪,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他一早先去一家印刷打印的工作室,接着就是在他们公司旁边的一家咖啡厅里,约见了一位女士。然后,他就回了公司,一直到下班的时间点都没有出来。”

金律师看着沐阳,正襟危坐地坐在他的对面,一本正经地陈述着他调查的结果。

“完了?”沐阳眉头皱起,直视着金律师问道。

“完了。”金律师看着沐阳,肯定地回答道。

“东西呢?”沐阳眉头拢起,他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什么东西?”金律师不解地看着沐阳反问道。

沐阳看着金律师那一脸无辜的表情,不悦地说道:“照片或者是咖啡厅里的视频?”

“哦哦,对对,你说的那个啊。”金律师突然恍然大悟地尬笑道。

沐阳一脸不悦地看着他,嘲弄道:“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

“毕竟上了年纪,刚刚只顾着对你陈述那些,倒是把这么一个小东西给忘记了。”金律师尴尬地笑着,又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鲜艳的绿色的u盘。

“绿色?”沐阳嘴角微微上扬,脸色露出一抹轻笑,“金律师的喜好还真是特别。”

金律师也不去理会他话的意思,只是憨憨一笑,随即转过身,从他坐的咖啡椅的后面拿出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然后拿出了一个黑色的笔记本电脑,紧接着就把u盘插了金去。

还没有等金律师按那笔记本电脑上的开机键时,沐阳一把从他手中抢过电脑,直接按下了开机键。

“那个,沐总……那电脑……”

金律师吞吐着又开口叫道,他刚开口就被那眼前那一脸严肃的男人的一个“闭嘴”的手势,生硬的给压了下去。

金律师看似紧张的脸庞下,却露出一抹得意的神情,看着眼前的那男人,好像就像那让刚刚闭嘴的男人再次求他开口一样。

下一秒,只见沐阳眉头紧皱,不耐烦地看向金律师道:“密码。”

金律师好像自己的预言被证实了一样,得意地直接把那咖啡桌上的笔记本电脑,又拿回自己的面前,一边警惕地输着密码,一边还不忘逮着机会报仇似的对刚刚让他闭嘴的男人撇嘴道:“你看吧,我刚刚明明是要告诉你密码的,你非让我闭嘴不说话,最后,不是还得让我出马吗?”

他说话的同事,电脑也已成功登录开机了。

沐阳听到那电脑开机的声音后,又是一把抢过那电脑,去找他想看的东西。

此时,只见金律师一脸的无奈和无语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概又过了一分钟,沐阳又乖乖地把电脑放在金律师的面前,阴沉着脸嘲弄道:“金律师这处处对文件加密的习惯,还真是难得啊。”

“工作需要,还请沐总理解。”金律师憨笑着,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情,就那么又不紧不慢地在那一脸阴沉的男人面前,把那加密的视频给解锁了。

当沐阳打开那视频文件,看到顾晓笛那熟悉的身影时,脸色愈发的铁青。

金律师见状,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我调取视频的时候,发现他和视频里那女士貌似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两人有拉扯的举动,为了证实两人的确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我还向在那咖啡厅里工作的服务员,了解了一下当时的情况,据当时上班的服务员反应,他们的确有听到两人争执的声音。但,具体是什么原因,他们也不得而知。他们以为那是情侣之间或爱人之间的事情,他们不便插手。”

“果然是因他造成的。”沐阳生冷的声音再次响起,脸上已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金律师疑惑地看着沐阳那毫无表情的脸,小心翼翼地问道:“是沐总认识的人吗?”

“嗯。”沐阳没有否认地点头道。

“哦。”金律师看了看沐阳,随即知趣地闭了口。

当他看到视频里的郝一名拿出一份什么东西给顾晓笛签字时,他又不解地看着金律师问道:“能看清他们签的是什么吗?”

“不好意思,沐总,我在咖啡厅的时候也仔细确认过了,的确不清楚他们签的是什么?”金律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金律师觉得眼前的男人给他一种窒息的压迫感,他不敢再贸然开口。

“好的,我知道了。这u盘我先拿去了,用完再还你。”沐阳说完就从那笔记本上拔掉那个绿色的硬盘,又把金律师的电脑给用力地合上。

“轻点,轻点。”金律师下意识地心疼地看着他那黑色笔记本,恭维地笑着对那带有情绪的男人道。

沐阳完全没有去理会他,只见手把弄着那咖啡杯子的边缘,像似在琢磨什么事情似的。

金律师见状,马上知趣地站起身,他恭敬地对那还在沉思中的男人说道:“那沐总没有什么事情,我就先撤了。”

“慢着!”

一种带着不容抗拒的指令,让金律师乖乖地站在原地。

只见沐阳眼底闪过一丝锋芒,他看着金律师又说道:“查出和郝一名厮混的那女人的老公,然后把他约出来,接下来的事情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我要让这视频里的男人,生不如死。”

“哦。”金律师本能地点了点头,他显然是被眼前沐阳的话语给惊呆了。

过了一会儿,金律师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看着沐阳又问道:“请问沐总,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的,金律师很是好奇?的确,视频里那位女士看起来,长相甜美,温婉动人,但,不可能就因为这些,他的大老板就去让他去毁掉一个人吧?

“你只需要知道,他得罪了对我来说比我命还重要的人,这是他的罪有应得。”

“哦,好的,我知道了。”金律师欣然地接受了指令。

“比沐总命还要重要的人?难道是视频里的那位女士?但,那位女士又是谁呢?”

此时,金律师心中充满着无数个疑惑。

他一走出沐阳的办公室,又自我安慰道:“主子的事,不必过问太多,只需要办好,他交待的事情就好。”

--

此时医院里,顾晓笛的病床边上,只有冯丫丫一个人在守护着她。韩盛文已被冯丫丫支去接郝童放学了。

病床上的顾晓笛依旧紧闭着双眼一动不动地安静地躺在那里。但,顾晓笛的的眉头是微微皱起的,眼角也有泪水向外流。

那守护在病床边的冯丫丫见状,一直对躺在病床上的顾晓笛聊着天,呼唤着她的名字。

虽然顾晓笛看似没有什么反应,但冯丫丫知道,顾晓笛肯定是听到了她的叫声。

那病房里刺眼的灯光照在顾晓笛的脸上,愈发显得她那脸色更加苍白无力。

冯丫丫看眼里,疼在心里。

还好,这次晓笛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如果……,她真的不敢想想,每每想到这里她就后怕。

“我可怜的晓笛。”她又忍不住地在心中低喃。

顾晓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顾家无从知晓。甚至一天到晚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不是说人都有心灵感应的吗?难道,顾家的人都不会有吗?”冯丫丫想到这里,不紧哑然。

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竟然对自己的子女做到如此漠不关心?唉,也不知道,晓笛这些年是怎样过来的?

冯丫丫一边看着那病床上毫无动静的人,又一边感叹着她的可怜身世。

第三十六章 如梦初醒

晚上20:00,韩盛文一手牵着郝童,一手拎着打包好的晚餐,走进了顾晓笛的病房里。

“妈妈。”

郝童一进病房,就向那躺在病床上的顾晓笛飞扑了过去。

无奈,床上的人对他的举动没有任何的反应。

郝童嘟着他那粉嫩嫩的小嘴巴,看着那躺在病床上纹丝不动的顾晓笛,一脸担忧地对冯丫丫说道:“阿姨,我妈妈到底

怎么了?她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韩盛文见状,马上对冯丫丫使了使眼色道:“来的路上,我给郝童说,晓笛有点贫血,要住院观察一下。”

冯丫丫马上心领神会地对郝童招手道:“来,童童,到阿姨怀里来。就像叔叔说的那样,你妈妈只是有点贫血,但她要在医院里调养几天,才能回家陪童童。”

冯丫丫说完,一脸宠溺地就把郝童拉入了她的怀抱。

“哦。那妈妈现在是睡着了吗?那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童童想妈妈了。”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

“童童今天乖乖地跟韩叔叔回家睡一觉,明天放学后,再跟着韩叔叔一起来医院时,妈妈就醒了。”

“哦,真的吗?”

“嗯,真的。”

“那我妈妈明天醒来,你要告诉她,童童很想她。我明天一放学就来看她,好不好?”

“好。”冯丫丫又是一脸的宠溺。

“你先吃点晚饭,我来陪他。”韩盛文站在病床边,看着冯丫丫和她怀里的郝童说,“来,童童,我们先让阿姨吃饭,叔叔来陪童童。”

韩盛文说着,就把郝童轻轻地拉到了他的身旁。冯丫丫看着韩盛文那一脸温柔的模样,好生感激,眼神里尽显温柔,“老公,谢谢你。”

她是真心的对韩盛文感激,自从和韩盛文结婚的这些年,韩盛文待她的姐妹顾晓笛也如家人一般亲切。

“傻瓜,谁让我这么爱你呢!”韩盛文宠溺地看着冯丫丫道。

“那今天晚上,就麻烦你照顾童童睡觉了,还有接下来的几天,也都要辛苦你了,老公。”

“没事,老公不辛苦,你放心,我会把童童照顾的很好。快吃饭吧,等下就凉了。”韩盛文看着冯丫丫,满眼都是深情。他亲昵的揉揉了冯丫丫的秀发,又对她莞尔一笑。

冯丫丫见状,脸色红润,开心地吃起晚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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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眼的白光,穿过丛林,从西方照了过来。

顾晓笛躺在那冰冷的草地上,慢慢地睁开了紧闭的双眼。她用手遮住那道刺眼的白光,慢慢从那冰冷的草丛上坐起来,瞪大双眼惊恐地环顾着四周。

“这是在哪里?地狱还是天堂?”她惊慌失措地踉跄着从那地上猛的站了起来。

“难道……我……我真的已经死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完好无损的自己,吃惊地自言自语,“果然,我是真的死了。我身上竟然没有一点点伤痕。”

“我就这么死了?我真的就这么死掉了?”

她不敢置信,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她茫然地站在那里,无所适从。那已转瞬即逝的将近三十载人生,又重新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了呢?我好像还没有真正开始领略我的人生。”她绝望地泪流满面。

如果,她想,如果人生真的可以从头再来一次的话,她一定会好好的活着。无论生活多么艰难,她都会勇敢的坚持下去。

虽然,她不能选择过怎样的人生?但她想,如果人真的有来生,她一定做自己人生的主宰,不受任何人的影响,完美演绎自己的一生。而,不像现在这样,让它偏离了人生的轨道,在她刚刚到达而立之年就撒手人寰。

她想到这里,又无比的自责和懊恼!

她怎么可以为了一个男人,一个几乎毁掉她自己的男人,而轻易的选择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呢?把她最爱的童童一个人丢在了那个可怜的世界里?

太傻!太傻!

至少,人活着,就会看到希望,一旦死了,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再也做不到了。

她绝望至极!悔不当初!现在想这些,一切都是枉然!

人这一辈子,真的再也没有比珍惜自己的生命更重要的事情了!

她突然释怀!

她脑海里浮现着那些已逝去的人生,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表情,“呵呵, 顾晓笛你现在想明白又有何用?你都已经死了!你活生生的被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给屈服了。还傻傻的把自己的命给弄丢了。再也没有比你更傻的鬼了吧?”

--

她环顾着周围那深不见天的丛林,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地狱?还是在天堂?追随在她周围的仅有那一道刺眼的白光。

突然,潺潺的溪流声,从北面传来,围绕在她的耳畔。她本能地抬起步伐,随着那溪流的声音,穿梭在丛林里。

奇怪的是,那道白光一直追溯着她。

走啊走啊,她不知在丛林里走了多久?她感觉她走的路,都比她在人世间那三十年的人生还要长。终于在她快要泄气时,她走出了丛林。

穿过丛林,就是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那溪水在那道白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而在溪流的后面, 则是一望无际的碧绿碧绿的大草原,甚是美丽诱人。

“好美啊,真没有想到,我死后还能见到如此美丽风景。”她沉迷于那景色中,无法自拔。

“难道我来的是天堂?不是地狱?”她嗤笑着喃喃自语,“像我这种,只顾自己一死了之的人,不应该下地狱吗?”

“你来了?”

突然,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她慌忙中马上回过头去,看到一位满头银丝身穿老妇汉服的老奶奶,站在她身后一米之外的地方,一脸慈祥地凝视着她。

“你……你是谁?莫非你是地狱或者天堂派来接我的使者吗?”顾晓笛看着她,吃惊地问道。

那老者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难道你是孟婆?要带我去喝孟婆汤的吗?”顾晓笛看着那位笑而不语的老者,又看了看她身后的溪流不确定地说“难道我身后的这条溪流就是忘川河?那又为何没有奈何桥呢?”

那满头银丝的老者,依旧笑吟吟的不开口。

“婆婆,这么说,我是真的死了对不对?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我才会遇到你?”

“唉,婆婆,如果我真的死了,在你让我喝下你的孟婆汤之前,我能不能再求你一件事?求你保佑我遗弃在那在人世间可怜的孩子,一生平安,幸福快乐,可好?只要你答应我,你让我做牛做马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顾晓笛看着那位老者,喋喋不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突然,那位老者仰天大笑,她那爽朗的笑声,穿过树丛,穿过溪流,围绕在顾晓笛的耳畔。

顾晓笛见状,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那位老者的面前,“婆婆,我已经彻底领悟到了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活着,最应该珍惜的就是生命,可,现在,我既然已经死了,唯独感觉最对不起的就是我那还在人世间的小儿,还请您一定要答应我的请求,否则,就算我魂飞魄散,我也不会跟你走的。”

“哈哈,你这一生,本是受苦受难之命,只因你从小心底善良,从不杀生,又特别庇护你家门前的那一棵槐树。后来,那棵槐树慢慢地修成了仙人。他为报答你在人世间的庇护之恩,特请我在此帮你渡过此劫。此劫一过,你便重获新生,便是大富大贵之命。”那位老者,突然笑着开口道。

顾晓笛觉得她那洪亮的声音,和她的外形一点都不匹配。

顾家大门前,原来是有那么一棵槐树。在顾晓笛小的时候,那一棵槐树都已经存在了,不过那个时候,它还是刚刚一人高的小树苗。每当晓笛受欺负的时候,她都会跑到大门口,和那棵小槐树一待就是半天。有时候,她还会跟小槐树聊天,夏天的时候会给它浇水,冬天的时候会给它扫雪。

那一棵小槐树,随着顾晓笛的年龄增长,它也在悄悄地长大。在晓笛上高中的时候,它已经成了遮参天大树,它的枝干有一人粗。

为什么叫它遮天大树呢?奇怪的是,它不管怎么长,它都不向上长,它的枝干全部都是向周边延伸的。更奇怪的是,它的树叶都是下垂的。

后来,它也成了顾晓笛每年夏天必然乘凉的场所。再后来,顾叶盛觉得那一棵槐树太过碍事,说什么也要砍掉,那次,刚好是顾晓笛大一暑假的时候,结果,硬是被顾晓笛给拦了下来。

她那时候,她只是觉得那一棵槐树是见证了她成长的见证者。

再后来,就是在顾家老宅翻盖时,顾叶盛终于把那一棵陪伴了顾晓笛多年的槐树给砍掉了。顾晓笛因为这事,还在电话里和顾叶盛大吵了一架。

本来这些已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顾晓笛这些年也已经给忘了,今天这位婆婆一提,她倒是又想起来了。

“婆婆说的可是我老家门前从前那一颗老槐树?”顾晓笛看着那位婆婆又疑惑地问道,莫非自己还真的遇到仙人了?她心里这么想着。

那婆婆对她笑着点了点头道:“回去吧孩子,你不属于这里。切记,人在做,天在看,举头三尺有神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回去吧,孩子,回去吧。”

那位老者说完,突然大手一挥,那一束一直追随着顾晓笛的刺眼白光,瞬间越变越大,越来越亮,惊恐中的顾晓笛瞬间闭上了眼睛,她下意识地开始大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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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病床边上打盹的冯丫丫,突然听到了病床上顾晓笛的弱弱的尖叫声,她立马就被惊醒了。

她看了看那病床上眉头紧皱的顾晓笛,浑身都在发抖。她随即凑上前去,摇晃着顾晓笛的身体,着急地喊道:“晓笛,晓笛,你醒醒。”

只见顾晓笛慢慢地睁开了双眼,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冯丫丫,不敢置信地问道:“丫丫?你是丫丫?”

“是我,是我,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们了。”冯丫丫激动地握着顾晓笛的手,喜极而泣道。

“我……我没有死?我又回来了?”顾晓笛诧异地问道。

“呸呸呸,你活得好好的,死什么死。”

“你掐我一下,告诉我现在到底是梦还是现实?”顾晓笛又不相信地说道。

冯丫丫见状,又用摸了摸顾晓笛的额头道:“没有发烧,怎么一醒来就在说胡话啊?我是丫丫,你当然没有在做梦。你昨天白天发生了车祸。现在是凌晨一点,你躺在高新区的第一医院里。”

“车祸?我在医院?那我刚刚……”顾晓笛看着冯丫丫欲言又止道。

“莫非,我刚刚是真的在做梦?但那梦,也太逼真了吧?难道真的是槐树老仙把我又阴曹地府给救了回来?让我好好在人世间继续活下去。”顾晓笛如梦初醒似的在那病床上思索着。

“醒来就好,醒来就好,可把我们给吓死了。”冯丫丫看着她,禁不住地感叹道。

“丫丫,丫丫,我还以为我死了呢,太好了,我竟然还活着,呜呜呜。”顾晓笛说着,突然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抱住了冯丫丫。

她没有死,她真的没有死,那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情呀。

冯丫丫见状,嘟嘴道:“呸呸呸,你要你长命百岁,不要再说死不死的话了,怪吓人的。”

“嗯,我以后肯定要好好的活着。”顾晓笛抱着冯丫丫,一边哭着,一边真诚地保证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医生说你无大碍,等天亮了,我们再去给你的脑部做个ct,真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嗯。童童呢?”

“童童由盛文好生照顾着呢,你不必担心。你饿吗?”

“不饿。”顾晓笛看着冯丫丫摇摇头道。

“那你再好好睡一下吧。”

“嗯,丫丫,谢谢你,你也躺上来和我一起睡吧。”顾晓笛感激地握着冯丫丫的手道。

冯丫丫用手指勾了下顾晓笛的鼻头,随即和着衣服躺在她的身边。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还会毅然地选择认识,做你的姐妹,但那个时候,我希望,是我来守护你,庇护你。”

顾晓笛看着那躺在她身边,正在酣睡的冯丫丫,心中无限感激。

第三十七章 活着就是希望

天色刚刚微微发亮,冯丫丫就醒来了。

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又给顾晓笛掖了掖被角,这才轻轻地拿起手机,走向了病房外。

“起来了吗?”她站病房外打起电话。

“晓笛醒了。”她一脸的兴奋。

“把童童送去学校后你就来医院吧。”她在电话这端叮嘱道。

“记得给晓笛带些清淡的早饭,比如小米粥或是豆浆之类的,再买些素馅的包子。”她又细心交代道。

“爱你。”她含情脉脉,温声细语。

现在,冯丫丫觉得,再也没什么比顾晓笛安全地醒来更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她挂了电话,又蹑手蹑脚地回了病房。

韩盛文接到冯丫丫电话时,他正在给郝童做早饭。两片烤面包,再加一个荷包蛋,还有一杯牛奶,这是他们家韩朵朵最喜欢的早饭。他想,郝童也应该是喜欢的。

从他们家去郝童的学校,估计要一个多小时,由于他们家在市中心的缘故,所以,一般早上,道路还是比较拥堵的,所以,他今天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半小时。

他挂了冯丫丫的电话,就迫不及待地给那个人拨打了过去。

那边的人好像心有灵犀一样,电话响一下就被接通了。

“是不是她醒了?”一声低沉的迫不及待的男声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我去,大哥,你比神算子还要精准。”韩盛文对着电话那端的人打趣道。

“你等我,我已经在去你家的路上,我想和你一起去医院看看她。”

“啊?你……”

“就这样,先挂了。”

还没有等韩盛文反应过来把话说完时,电话那端的人就挂了电话。

“这是什么情况?”韩盛文摇摇头,又继续起他的早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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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韩盛文牵着郝童刚走到他们家的地下车库时,就看到一抹熟悉又帅气的身影,笔直地站在那里。他的身旁,还停着一辆耀眼的限量版的白色跑车。

韩盛文看着他,楞了一下,“来了?师哥?”

“嗯,我都说要和你一起去的,怎么能食言呢?今天开我的车吧。”沐阳笑着搓着手,一脸期待地看了看韩盛文说,然后他又笑吟吟地看向郝童,“这应该是童童吧?我们在韩叔叔家里,有过一面之缘。我是沐阳叔叔。”

郝童一脸无辜用他那乌黑的大眼睛,抬头看了看韩盛文,又疑惑地看了看沐阳,那意思好像在说:“我有见过他吗?我怎么不记得?”

韩盛文见状,马上笑着向郝童介绍道:“童童,这是沐阳叔叔,他是我的朋友。”

“沐阳叔叔早。”郝童听完韩盛文的介绍后,马上乖乖地看着沐阳打起了招呼。

沐阳看着郝童那讨人喜欢的小模样,随即柔声地对童童说:“那我们今天早上坐叔叔的跑去上学好不好?”

说完,又见他像变魔术似的从他那右边的风衣兜里,掏出一个绿色的水果棒棒糖。

韩盛文见状,嗤笑着对沐阳道:“你小子,拉拢人心,有备而来。”

“我这叫以礼相待,你懂什么?童童,来,拿着。”

郝童面带微笑地看着沐阳,拒绝道:“谢谢叔叔,我妈妈说了,小孩子不能吃糖,不然,牙齿会坏掉的。”

韩盛文听后,不禁哑然失笑,“盲目行动,功亏一篑。”

沐阳瞪了他一眼,随即又从另一个兜里掏出一辆非常经典的迷你型的白色的玩具跑车,“这个喜欢吗?这可是叔叔那一辆跑车的迷你版本。”

“嗯。”郝童欣喜地连连点头道。

“喜欢就拿着,以后让你这个叔叔多送你几辆,反正他有的是车。”韩盛文在旁边笑着打趣道。

郝童看了看沐阳,就笑着接过了那一辆迷你版的小跑车。

“走吧,今天叔叔开跑车送你去学校。”

沐阳说着,毫不客气地就把郝童从地上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在了后排,并细心地给他系上了安全带。

韩盛文看着他那事无巨细的样子,咧嘴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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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郝童显得太过高调,韩盛文让沐阳把车停在了郝童幼儿园对面的那条马路上,他则下车牵着郝童,把他送去了幼儿园。

一刻钟后,他和沐阳两人再此启程。

“你小子,怎么突然要跟我一起去医院看她?”坐在副驾驶上的韩盛文,看着那正在开车的沐阳问道。

“我就想看看她,确定她真的没事,我才放心。”

是啊,他昨晚因为太过担心顾晓笛,几乎一个晚上都没怎么合眼。

“你不怕我老婆怀疑?看出来你的目的不纯吗?”

“我演技有那么差吗?”

“算了,你等下见机行事就好。”

“嘿嘿,不必担心,我自有分寸。”

两人开到半路,又拐进了一家小吃店,打包了一些早饭,这才心满意足地再此出发了。

“说实在,童童那孩子我还挺喜欢的,又懂事又聪明。”沐阳一边开着车,一边若有所思地笑着道。

韩盛文对着他撇嘴道:“你喜欢没有用,得让人家喜欢你。”

“我长这么帅,他难道会不喜欢?”

“……”

纳尼?在小孩子的世界观里,有帅和不帅的区分吗?只有,谁对他好,他就喜欢谁的真理。

“对了,说正事,我让人调查了,晓笛的车祸和郝一名有关,她出车祸前,刚和郝一名见过面,两人之间谈的不是很愉快。”沐阳突然话题一转。

“调查?你不会还找了私人侦探吧?”韩盛文惊呼道。

“想什么呢?!是金律师!”

“又是金律师?人家堂堂一律师界的人物,天天跑去给你当小工使,小心他去你家老爷子而前告你的黑状。”

“不会。”

“呵呵,我也就是这么给你开开玩笑。你放心,如果真的是他郝一名造成的,我们肯定让他偿还回来的。等下到医院,我再让丫丫向晓笛问个清楚。”

“嗯,关于郝一名的事,你们都不用插手,我自有安排。”沐阳一脸的霸气。

韩盛文嘟了嘟嘴,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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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顾晓笛和冯丫丫都醒了,两人正坐病床边上聊着天。

“丫丫,趁着我住院期间,你能帮我先去找个房子吗?不要太大,就两室一厅的那种,够我和郝童两个人住的就行。”

“什么?租房子?你不是有房子吗?为什么要跑出去租房子。”冯丫丫一脸诧异。

“我……我已经和郝一名签了离婚协议。放弃了所有的夫妻财产,现在郝童的抚养权,彻底归我一个人了。”

“什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就昨天我出事前,就是去见他,去签了那份东西。”

“那……那你出车祸,也是因为那个?”

“嗯,我当时就觉得自己一下子一无所有了,好像天崩地裂了一样,不知怎地就跑了马路中间。不过,丫丫,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现在我也想明白了,只要有郝童在,我什么苦都能吃,我不怕一切从头再来。”她看着冯丫丫说,“就怕没有那种从头再来的机会,所以,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想明白了。”

“郝一名就是王八蛋,你打算就这样放过他了?”冯丫丫想着郝一名和那个女人出轨的事情,心中更气了,“什么嘛,他干了男人都会干的坏事,你最后,还把所有的财产都给他,我咽不下这口气,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顾晓笛紧紧地抓住冯丫丫的手道:“我以前的确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悲惨的人,但我现在,我不这样认为了。我觉得,其实我还挺幸运的,至少,老天让我遇到了你,还有我那么可爱懂事的郝童,我很知足。过去的就让他过去的吧,我不在乎了。我相信,只要好好活着,现在失去的一切,总有一天,它会以另一种方式,再此归来。”

冯丫丫看着顾晓笛那平静如水的眼神,听着她那真诚的语气,她觉得眼前的晓笛变了,变得更让她喜欢了,她也用力地抓了抓了顾晓笛的手道:“对,好好活着,我们都要好好活着,活着就是希望。”

“活着就是希望!”

生活充满了未知?活在当下的我们,怎么能轻言的放弃呢?

不管生活多难,我们都要从生活当中找去找那属于我们的快乐源泉,勇敢的生活下去。

只要活下着,就是希望。

第三十八章 他来看她

沐阳的跑车,刚驶进医院里,就引来了一群人的张望。

他那可是限量版的跑车,不是人人都能开得起的。

他今天穿了一件灰色双排扣子过膝的长款风衣,里面搭配了一件黑色的毛衣,下身是一条九分黑色的西裤,脚上搭配了一双棕色的英伦皮鞋,手腕上还带着一款黑色的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表。

他那一米八五的身高,加上他那一身诱人的完美身材,配上他今天这么一身行头,简直就是亮瞎别人的狗眼啊。尤其是韩盛文那不足一米八的身高,站在他的身边,嫣然就成了陪衬他的绿叶。

“走吧。”韩盛文率先下车叫着他。

“稍等。”

随着低沉又性感,简短又利落的男声落地,那人也径直走下了车,然后又走到他车的后备箱处,绅士地打开了后备箱,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了一束精心包装过的百合花。

“我去,你这都是什么时候准备的?”韩盛文惊讶地张大嘴说道,什么样的花店会开门这么早?他心里又这么想着。

“秘密,走吧。”沐阳对他挑了挑眉,率先向前走去。

这其实是沐阳在和他们酒店长期合作的一家花卉公司里,昨天提前订好的,今天清晨,那家花卉公司用刚拿到的货,先给他包装好,又第一时间委派员工给他亲自送上门的。

“别介,分享分享,以后,我好给我家丫丫送惊喜。”

“想得美,这是我专门为她订制的私人专属。”

“我呸,还私人专属了?我们还是不是哥们?还要不要做兄弟?”

……

一大早,医院的走廊里,就看到一位帅气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束用粉色包装纸精致地包装起来的百合花,大步凛然地走在前面,后面还跟着一位戴着眼睛、气嘟嘟的男人。

“哇,那男人好帅。”

沐阳帅气的身影经过住院部的护士台时,那些小护士们,都迷恋地看着他,下意识地吐出了一句:“哇,那男人好帅哦。”

--

沐阳率先走到了顾晓笛的病房门口,但,他却停在了那里。他站在那门口,小心翼翼地向里张望着,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进去时,韩盛文一个闪身,从后面追了上来,又趁着沐阳没有防备时,一把把他扯到了墙边上,自己率先开门走了进去。

“这小子,也不敲门?就这样贸然地进去了?”沐阳眉头微微邹起不敢置信地在心中狐疑,“好歹也注意下自己的绅士风度?这小子。”

他在心里想着的时候,又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装束。

此时的冯丫丫,正在用湿巾,细心地给那依靠在病床上的顾晓笛擦拭着手和脸庞,突然,韩盛文那熟悉的声音从冯丫丫的身后传了过来,“晓笛醒了?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嗯,韩哥来了?我好多了,谢谢,童童昨天还乖吗?”顾晓笛笑着回答道。

“乖的很,昨天很早就睡了。今早在家吃得饱饱的,刚把他送去幼儿园,我就马上到医院里来了,饿了吧?快吃点早饭。。”韩盛文又得意地说道,然后又把手中的早餐放在了那病床边上的床头柜上。

“谢谢韩哥,辛苦你了。”

“跟他客气什么?我们都是一家人。”冯丫丫站直了身子,看着韩盛文笑着说。

“就是,晓笛你千万不用跟我客气,咱们是一家人。”韩盛文又笑嘻嘻道,这个时候,他才那发现,那个一大早就惹他生气的“讨厌”的家伙,竟然没有跟着他走进病房里。

他脸上随即露了一抹轻笑,然后他把目光看向了病房的大门口,故意高声叫道:“你不进来吗?你藏在门口做什么?”

冯丫丫和顾晓笛闻声,都好奇地向门口张望。

“还会有谁来看我?”顾晓笛心里这么想着,眼神里都是好奇。

当顾晓笛正好奇地看向病房大门口时,一位帅气的男人,手捧着一束鲜艳的百合,笑吟吟地看着她这边,走进了病房。

“是他?”顾晓笛在心时暗叫一声,“他来看我做什么?”她又在心里狐疑。

“沐师哥?”冯丫丫惊讶地叫道,“你怎么又来了?”

“什么我他又来了?我就能再来了吗?我来很奇怪?” 沐阳在心里这么想着,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面部保持着绅士的微笑,看了一眼顾晓笛,又直视着冯丫丫道:“嗨,弟妹好,顾小姐好。”

他不敢直视顾晓笛,他不知道对于他今天这么唐突的出现在她有面前,她会怎么看待他?他心里竟然有些不明所以的紧张。

他好像从来都有过这种不明所以的紧张,而眼前那位正依靠在病床上女人,第一次让他体会到了。

“还顾小姐好?”韩盛文听到沐阳对顾晓笛这个称呼,不由得在心中鄙夷。

“你们两个不会是一起来的吧?”冯丫丫指着韩盛文和沐阳道。

沐阳见状,马上看韩盛文,用眼神向他求救。

“只要你小子告诉我那个关于私人专属的事的,我就忙你。”

“好,答应你。”

韩盛文和沐阳用眼神过招完,只见韩盛文笑着开口为沐阳解释道:“是这样的,昨天沐师哥回去后,总觉得不放心,今天早上又听说晓笛醒来了,说什么他都要和我一起来医院里看看。”

“谢谢啊,师哥,你太有心了。来就来吧,还买什么花啊。”冯丫丫笑着说着就接过了沐阳手中的鲜花,她并没有去深究韩盛文话中的意思。

“人家那是相当的用心啊,那可是他的私人专属啊。”韩盛文对着沐阳撇撇嘴,又在心中腹诽。

向来爱揣摩人心思的冯丫丫,竟然没有发现沐阳的异常举动。但,却引起那依靠在病床边上的顾晓笛的疑惑,“难道昨天我出事时,他也来医院了?他今天又来看我?可是,我和他并不熟悉,这样对待一位不太熟悉的朋友,是不是太热情了些?”

她想到这里,又下意识地看向了沐阳,正巧那人也在看着她,她下意识地对他笑笑,那人也对她笑笑,她又慌忙中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分明,那眼神里透出一中常人无法看到的心疼。可在顾晓笛看来,那是对她的一种怜悯。

“那个丫丫,我们一起去医院门口,买个花瓶吧?这我刚刚一进这病房的门,总觉得这病房里有点异味。感觉空气不太好。”韩盛文故意用鼻子在病房里东嗅一下,西嗅一下,一本正经地看着冯丫丫说。

“哦,有吗?我觉得空气挺好的呀。”冯丫丫不相信地跟着又嗅了嗅。

“嗯,有,而且很大的味道,是吧,沐阳?”韩盛文看着沐阳又挑了挑眉说道。

“嗯,是有点。”沐阳也认真地附和道。

“那你们聊着,我们去去就来。”韩盛文说着,就拉起冯丫丫向病房外走。

“我和他聊?聊什么呀?好尴尬啊。”顾晓笛看着那已消失在病房门口的两抹身影,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有点紧张,不知道为什么紧张。也许是离开职场再不和外人打交道的缘由,她在心里这样想着,又紧张地把玩着自己的手。

沐阳看那两人出去后,他下意识了摸了下自己那高挺的鼻梁,搓着手走到病床边上,看着顾晓笛那被纱布包着的头温柔地开口道:“还疼吗?”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她最近真的是清瘦了不少。那肥肥的病房服下,是一双细细的胳膊。

他心疼了。

“不疼了,谢谢啊。”顾晓笛看了他一眼,笑笑回答道。

他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苦笑。他有一种好想把那女人拥入怀抱的冲动,想抚慰她那清瘦的脸庞。

--

“你饿吗?”他看着她温柔地开口问道。

“嗯,不饿。等丫丫回来再说吧。”她礼貌地拒绝道。

“那个,你口渴吗?”他搓着手又问道。

“不渴。”她摇摇头回答他。

“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想想我们第一天见面时的场景,竟然还有些搞笑。”他其实想说的是,他觉得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挺浪漫的。

那天被他踩脚,两人又碰车,最后又把他当成肇事逃逸者……顾晓笛想到这里,竟然有些难为情地说道“那次真是不好意思,我那天心情不好,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其实没有了,我觉得还挺好的。”

两再次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同时异口同声道。

“你……”

“你……”

“你先说。”

“你先说。”

“女士优先。”他笑着看着她绅士地说。

“你挺忙的吧?我已经好多了,你如果忙的话,就先回去吧。”顾晓笛笑着说。更没必要为了她这么个小人物,让他三天两头地跑医院里来看她,她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还好,我不忙。”他着急的脱口而出,因为她在赶他走。他又怕自己说的太过唐突,他又马上补充一句,“其实我今天没有什么事情。等你做完ct,我和盛文再一道回去。他早上没有开车。”

对,盛文没有开车,这是个绝佳的理由,他想着。

“呵,那也行。谢谢你啊。”顾晓笛半依靠着那病床上,又善解人意地回答道。

“那,等你养好了,是不是可以考虑去我们早教中心工作?我们那里现在正是需要你样的人才。”他觉得这是个契机。

她听到后,楞了一下,她没有想到,他会邀请她。她笑着开口道:“沐总真是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个无名小卒而已。前段时间,丫丫有给我提过个事。这不,最近乱七八糟的事一大堆,我都把这事给忘记了。等过时间再说吧,再说了,我没有做过那方面的工作,我有些担心应付不来。”

这是顾晓笛心里话,她是有这方面的担心的。

“不会的,我向来看上的人都不会错的。”沐阳坚信地说道。

“啊?”

“哦,我的意思是,我很有看人的天赋,你绝对适合这一行。”

“哦,呵呵,谢谢。”沐总的眼光还真是独特,她心里想着。

正在这时,沐阳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呼叫人是金律师,连忙对顾晓笛说了一句“他先接个电话”,就走出了病房。

第三十九章 借刀杀人

“喂,查到了?”他一脸凝重地站在病房门外打着电话。

“嗯,查到了。竟然是他们同一个公司的,还是个和他不分大小的领导级别的人物。”电话那端的人透着一股兴奋劲。

接下来就有好戏看了,他倒要看看郝一名怎么来应付沐总给他送的这份大礼?金律师一想到这里,就异常的兴奋。

“嗯。约了什么时候见面?”沐阳没有金律师期待的那样兴奋,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语气中透着平淡。

“约了今天晚上,在我们酒店旁边的酒吧见面,沐总,你……你来吗?”

“我就不出面了,这点小事,我相信你会搞定的。对了,你把那些东西给他,该怎么说?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嗯,手下明白,包沐总满意。”

那边的金律师挂了电话,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家老板这一招“借刀杀人”的高明之处。心中竟然还有一丝丝的开始可怜起,那位和郝一名出轨女人的老公来。不过,他又想想,谁让他们得罪了不应该得罪的人?这是他们咎由自取的结果,心里便不再同情了。

沐阳挂了电话,心情格外的好,春风满面地走进了病房。

“怎么?有高兴的事?”顾晓笛看着沐阳那难掩的笑容,开口问道。

“嗯,是的。”他脱口而出,并没有想要去掩饰。

“呵,恭喜你啊。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让你这么开心,但总归是好事,所以恭喜你啊。”顾晓笛微微一笑的说。

“同样恭喜你。”他看着她话里有话的说。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今天我为什么会这样开心。”他又在心里想着。

“啊?恭喜我什么?”顾晓笛觉得他说的话,有点无厘头。

“恭喜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乐呵呵道。

“哈哈,你还真幽默。”顾晓被他逗笑了。

嗯,她笑起来的模样还真是好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笑,以后应该多让她笑笑,他在心里这么遐想着。

“是吗?这么说我的,你倒是第一个,看来,你看人也很准哦。”他看着她,洋装很惊讶的开口道。

“呵,我就瞎说的。”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看,光顾着和你聊天了,竟然忘记让你吃早饭了。”他突然又开口道,语气里尽显自责。

“没事的,我等丫丫回来一起吃吧。反正我还不饿。”她的确没有什么饿的感觉,但这话在沐阳听来,就是别有一番韵味。

“她或许不太好意思在我面前吃?”他是这样想的。

“那这样,我先出去看看他们回来没?”他说着就找借口离开了病房。

顾晓笛看着他那模样,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好笑。

那天,他陪着她做了ct,虽然韩盛文和冯丫丫都在,但他事事都冲在最前头。看的冯丫丫对他一脸的赞许,惹得医院里过往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多看他和顾晓笛两眼。

那男的好生帅气,那女的也如此美艳动人。

那天,他和韩盛文从医院离开的路上,也知道了顾晓笛出车祸的真正的原因。

“从此以后,她的余生我来守护。那个欺负她的男人,我要让生不如死。”

那天,他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对自己暗暗地说这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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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沐式位于北市区的那一幢酒店大楼,亮起了暖暖的淡淡的黄光。在它的周围,都是一些餐饮和晚上消遣的娱乐场所。一到了晚上,这里相当的热闹和奢侈。而沐式企业的那一幢大楼,显得更加的鹤立鸡群,格外的宁静。

沐式酒店对面的一家豪哥酒吧里,金律师已经坐在了酒吧的一个隐蔽的吧台处,事先点好了酒水。

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下意识地看了看他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已经是晚上19:55分,他约的那人,还有五分钟就到了。

他轻轻地抿了一下酒杯,又再次把酒杯放回了那吧台上。又向酒吧门口张望着过去。

“他不会不来了吧?”他在心里忐忑不安地琢磨着。

“应该不会,估计是堵车了。”他自问自答着,又看了看那手腕上手表的时间,果真已到了他和那人预约的时间,那个人却没有按时出现。

再过五分钟,他会出现的,金律师又在心中给自己下了赌约。

果然,刚过了四分钟,一位身高在一米七左右,胖嘟嘟的,带着一副老爹眼镜的男人,从酒吧门口走了进来。

当那男人出现的刹那间,金律师就已经明白那男人的老婆为什么会出轨了。

眼前这男人要身材没有身材,要长相没有长相,还戴着一副与年龄不匹配的老爹眼镜,又挺着一个大大的大肚腩。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金律师的心里竟然生出了这样的想法。

那男人张望着向吧台这边瞧来,金律师见状,马上站了起来,对着那男人招了招手。

那男人径直向他走来。

“你好,请坐。”金律师客气地对那男人礼让道。

那男人先是打量了一下金律师,确定他不是坏人后,这才拉开金律师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你是谁?到底要给我看什么东西?我们应该不认识吧?”那男人生冷的开口道。

“呵呵,先不着急,你先喝一杯,就算以前我们不认识,今天喝了这杯酒,我们就算是认识了。”金律师说着,就给那男人倒满一杯酒,客气地摆放在那男人的面前。

那男人狐疑地看了金律师一眼,略有些不高兴地说道:“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你在电话里说,是非常重要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金律师轻声一笑,端起吧台上的那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略带微笑地看着那男人道:“钱先生,冒昧地问你一句,你和你贵夫人的感情如何?”

那男人看着他更加狐疑了,警惕心更高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姓钱?还有,第一次见面就和我谈我的夫人,这不太好吧?你到底是谁?找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放心,我不是坏人,钱先生无须顾虑。”金律师说着,就从自己西服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那男人。

那男人狐疑地接过金律师递过来的名片,又认真地看了一眼,随即惊讶的开口道:“律师?你是律师?”

“嗯。”金律师点了点头。

“那就奇怪了,律师找我干嘛?”

“我手上有一份关于贵夫人的东西,你肯定会好奇。”金律师说着,就从他黑色的公文包里掏出一个信封,递给了那男人。

“我老婆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手上?”那男人阴冷的说完,脸色阴沉了下去,随即接过了金律师手上的信封。

“先打开看看,你就明白,我今天为什么要找你了。”金律师又开口道。

唉,自己的老婆都被同一个公司的男人玩了两年,眼前这男人竟然浑然不知?!也不知他是在装傻还是真的傻。

当那男人打开信封,就看到那位在他心中当作宝贝一样疼爱的老婆,竟然是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照片。

金律师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脸色越来越黑,气的手都在发抖,他声音发颤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语:“这……这怎么可能?”

金律师见状,马上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安慰道:“世事难料啊,兄弟,看开些。”

那男人颤抖着双手,悲愤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愤愤地把那酒杯砸在了吧台上,瞬间那酒杯被那男人砸的粉碎,玻璃渣也参进了那男人手掌,只见那男人的手掌瞬间鲜血直流。

金律师见状,吓得连忙从位上站起来,拍了拍那男人的肩膀道:“兄弟,你这是作甚?为了那女人不值当,你等着,我马上去给你拿些纸来。”

金律师说完,就向着男厕所的方向跑去。那男人只管一杯又本杯酒的喝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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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过了五分钟左右,金律师手里拿着一叠白白的擦手纸,从卫生间里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快,快擦下手兄弟。”金律师说着,就给那男擦拭了起来。

“这照片上的男人是谁?他为什么会和我老婆在一起?你这些照片是哪里来的?”那男人无暇去顾及自己那只受伤的手,他任其金律师在那里给他擦拭,他现在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些亲密照片上,和他老婆出轨的男人那里。

“我也是奉命办事罢了,只是主家觉得,你这样被人玩弄了两年,他于心不忍,好心过来让我提醒钱先生一下。这男人,估计你在公司的时候也见过,他不是别人,就是你老婆的顶头上司。我手上还有一些他偷吃回扣的罪证,如果……”

果然,金律师的话还没有说完,那男人就愤怒道:“东西拿来。”

金律师不由得在心中称赞,果然,沐总的这招借刀杀人够厉害,这刀借的锋利。

金律师笑嘻嘻地把那东西递给了那男人,又叮嘱道:“这东西是我主家花费了好多心思才找到的关于那男人的罪证,所以,还请你三思而后行,一刀抵住敌人的要害,方可把敌人吃得一点骨头都不剩。”

那男人抬起头,恼羞成怒地看着金律师道:“为什么要找上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金律师先是一愣,随即一笑,幽幽开口道:“本来这些事,是我家主家自己要出面处理的。但,他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要顾忌贵夫和钱先生的颜面的,所以,才会让我找上您。”

金律师说到这里,那男人即使再傻也听明白了。如果她能原谅她的老婆,对她老婆那事装作不知情,只要把那人除掉,也许,他和他老婆的婚姻还能继续。

那男人狠狠地又瞪金律师一眼,拿起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气急败坏地就离开了那家酒吧。

第四十章 东窗事发

离春节的日子越来越进了,天气也越发的冷了起来。

顾晓笛在医院待了一个礼拜,终于出院了。

因为临近春节的缘故,所以空房源还是很多的,冯丫丫只花费两天的时间,便给顾晓笛在沐阳的学校旁边,租到了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

房子在八楼,南北通透,卧室和客厅都是朝阳的,顾晓笛很是喜欢。

临搬家的前一天,冯丫丫又给顾晓笛请了小时工,把那房子打扫的得干干净净。

在顾晓笛出院的第二天,他们就找了搬家公司,搬离了顾晓笛和郝一名原来的家。

其实,顾晓笛和郝童的东西真的挺少的。就一些衣服,一些学习用品,及一些玩具而已。剩余的东西,只要是和郝一名在一起时用过的,顾晓笛一件都没有带走。

按冯丫丫的话来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该扔的扔,该丢弃的丢弃,反正咱不差钱,该买的买。

顾晓笛笑冯丫丫是财大气粗,而她自己却是苦中作乐。

顾晓笛的新家都已经安置好了,她还是没有见到过郝一名,确切地,自从上次和他签完离婚协议的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

更奇怪的是,郝一名这期间连一个电话也没有给她打过。郝一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在顾晓笛看来,这完全不像郝一名的作风。

本来说好,他会打电话给她,约好时间,两人到民政局把最后离婚的事宜去公证一下的,可她迟迟都没有等到郝一名的来电。这不由让她觉得好生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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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5号,郝一名的事情已在他们公司闹得沸沸扬扬。

“听说了吗?我们郝总好像偷吃了很多回扣,现在公司正在内审呢。”

“真的假的?谁说的?消息可靠吗?”

“当然可靠了,我是上周从财务部的一个我的小姐妹那里听说的。好像有人匿名举报的,连他偷吃的转账明细记录都被查了出来。我听我那小姐妹说,他那偷吃是坐实了。就看公司怎么处理了。公司如果报警,他就彻底完完了,等着吃牢饭了。”

“啊,这么恐怖?”

“嗯,听说,他偷吃进去的还不少呢,反正是坐实了。过两天,公司内部网上就会贴出处理结果的通告了,到时候我们就知道了。”

“所以嘛,做人就要脚踏实地,兢兢业业,千万不要耍一时聪明,一旦等东窗事发,前途尽毁掉。”

……

俗话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郝一名偷吃回扣的事,已在他们公司被传得沸沸扬扬了。

自从他们公司开始内审后,郝一名每一天过的都是胆战心惊。他一直没有想明白,这事除了老贺还有夏清妍及他本人外,再也没有第四人知道?为什么他偷吃回扣的事情竟然被人查了出来?还交到了老总的面前。

到底是谁所谓?这样对那人到底有什么好处?他这些天一直在思考这些问题。

更让郝一名心生怀疑的是,在他被人举报的当天,夏清妍请了病假,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公司。

郝一名打电话给她,她不接也不回,这不得不让郝一名怀疑起她来。

因为那些钱,全部在一个卡上,而那张卡就在夏清妍的身上。当时郝一名怕引起别人的怀疑,他是用夏清妍的账户开的卡,不过,那张卡的密码,夏清妍只知道一半,另一半在他这里。他当时,虽然做了防御措施,但没有真的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有被夏清妍“背叛”的这一天。到头来,自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不由在心中自责起来。

“我们出来谈谈吧,你这样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的,总不是个办法。公司老总说了,只要我把那些偷吃的回扣给补上,他们是不会选择报警的。所以,我现在急需你手上那张卡里的钱。”

郝一名一个人躲在公司的厕所里,给夏清妍发去了短信。

他现在就像过节老鼠一样,走到那里都被人指指点点。虽然公司还没有正式下达处理他的通知,但,他的实权已经被剥夺了。他现在也只是在公司混混日子,就像已被判刑的死囚,等着被斩首一样。

短信发出去十分钟后,电话那端的人依旧没有回复。他气恼地又发过去一条:夏清妍,我是真的没有想到,连你也会背叛我?那钱,难道你想独吞吗?如果是这样,你就等着鱼死网破吧。我会把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全部给抖到网上去,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

终于,这条短信发出去半小时后,那边好久没有动静的人,终于回过来一个短信,约他半小时后,在公司的对面的咖啡厅见面。

郝一名起初看到这条短信时,还有点怀疑,“她不是请假了吗?怎么还跑到公司这里和我见面?”

但,这种怀疑也是一闪而过,他现在在目的就是要马上拿回那张卡,那张对他来说等于是救命的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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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郝一名已经坐在那咖啡厅里,可始终不见夏清妍的踪影。

他坐在那里,着急地东张西望,不安的搓手抖腿,又给自己点了一杯滚烫的黑卡。

那浓厚的咖啡味飘香四溢,而他此时,一点喝咖啡的心情都没有,以前觉得这咖啡是香甜的,现在喝上一口,就觉得苦的要死。

正当他恼火地拿出手机,要再发短信时,一个胖嘟嘟的男人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钱……钱总监?”郝一名大惊失色地看着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男人,吓得吞吞吐吐道。

“呵”

那男人冷笑一声,径直坐在了他的对面,眼神犀利地瞪着郝一名道“听说,郝总有事要找我老婆商议?我便不请自来了。”

那男人说完,又悠然地从上衣的羽绒服兜里,掏出一个粉色的手机,大大方方地摆在了郝一名的面前。

“你……清妍的手机怎么会在你哪里……不对,这么说,刚刚给我回短信的人是你?不是清妍?”郝一名惊慌失措地惊呼道。

这眼前的景象,他是完全没有料到的。

“呵呵,清妍?清妍也是你叫的吗?”那男人又冷笑着道。

“不是,不是,那个钱总监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郝一名连忙窘迫地解释道。

“呵呵,是我误会你了吗,郝总?”那男人的眼神感觉像一把锋利的刀,吓得郝一名直哆嗦。

那男人看着郝一名那模样,又冷笑着开口道:“没想到郝总也有害怕的时候?你当时偷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那眼神感觉要把郝一名吃掉一样,吓得他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个钱总监,我现在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所以,那张卡,还请你还给我。我保证从此以后,再也不和清妍来往。其实,我和她之间真的也没有什么,只是偶尔吃个饭,约个会而已。”郝一名又不知耻地说道。

“呵呵,真的是这样吗?”那男人又狡黠地问道,眼底尽显愤怒。

“真的,你要相信我钱总。”

“我呸,你个道貌岸然的畜生。你都和她厮混了两年了,竟然说和她真的没有什么?呵呵,你还真是会胡扯。”那男人突然站起来,端起郝一名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黑卡,直接从郝一名的头上淋了下去。

“你……”郝一名也气急败坏地从位子上站起来,恼羞成怒地指着那对面的男人道。

那男人一脸阴沉地又走到他的郝一名的身旁,凑近他的耳畔道:“你都睡了她两年了,还想白睡吗?如果,你和她的事,你敢吐了一个字,相信我,你会比现在还惨烈。她可是什么都告诉我了,尤其是关于你的一切,而你,只不过是她一时迷失方向的玩物而已,这一次,我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再人下次,你就死定了。哈哈。”

那男人说完,就大笑着径直走出了咖啡厅。

郝一名一脸愕然地站在那里,周围的人像看猩猩一样,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郝一名。

“我和夏清妍的事情,老钱已经知道了?那这么说,这次我偷吃回扣的事,也是他老钱举报的?那……他,他是怎么查出来的?”

郝一名坐在那咖啡厅里,绞尽脑汁地想着。

他越想越害怕,他越想越不敢向下想。

如果,最后再把老贺的那些瑕疵货给供出来,他是真的死定了,他想到这里,后背直冒冷汗。

第四十一章 咎由自取

人向来都是一种很奇怪的物种,在上天毫无吝啬的把一个最爱你的人送到你身边时,你却百般的嫌弃和不知珍惜。等到有一天,你为自己的咎由自取买单时,你才真正的发现,原来,那么多人当中,唯独她,曾经是最真心实意爱过你那一个。

郝一名想着他和夏清妍这两年的点点滴滴,到头来感觉自己像做了梦一场,自己混的有点不像话。

现在想想,他觉得自己压在夏清妍身上的赌注真的是太大了。

老钱告发他的事,他不能确定是老钱一人所为?还是她夏清妍也有参与?伙同她老公一起在搞他?目的就是为了那些钱。他到现在都都无法确定,她夏清妍曾经对他说过话,到底有没有一句是真的?甚至包括她说的她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他都不知道了。

他对眼前的一切,充满了怀疑,尤其是夏清妍。他觉得,她当初迷惑他,诱惑他,都是充满目的的。

他呆坐在那咖啡厅里,头发上的咖啡还时不时向下滴。还好,他今天穿了一件棕色的羽绒外衣,和那咖啡色不分上下,以至于还不显得他太过狼狈。

放在夏清妍那里的那些钱,看来一时半会儿是拿不回来,眼前这条他认为可以自救的一条路,看来是行不通了。他必须要另外想办法筹到那些钱。 那些可以让他免去牢狱之灾的钱。

他想着,先等眼下这一关闯过去,再好好的去找她夏清妍要回那些钱。那些钱,她夏清妍一个人独吞不了的,至少还有一半的密码在他的手上,他是这么认为的。

其实,郝一名现在大脑应该是短路了,那卡明明是用夏清妍自己账户开的,只要她拿着那张卡和身份证到银行重置密码,那钱她轻而易举的就会取走了。郝一名还在痴人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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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一名坐在咖啡厅里,绞尽脑汁地想着,眼下可以把他救出火坑的人,他突然想到了老贺,这个时候能一下子拿出三百万的也只有老贺了。

他想到这里,又马上给老贺拨打了过去。

电话打了好久,那端的电话才被接通。

“喂,贺总?贺大哥,我是郝一名。”他马上恭维地对电话那端的人叫道。

“找我什么事?”电话那端的人,语气极冷,甚至还有一些不耐烦。

“你也知道,因为你的事,我现在已经被我们公司内审了。我们老总看我为公司效力已年的份上,对我网开一面。如果,我把那些吃的回扣吐出来,公司就不会报警,最多也就是开除我。所以,还请老哥哥帮帮忙,借些钱给我。到时候,我去了老哥哥的公司,甘愿给你做免费的义工。”

“呵呵,我都已经被你害惨了,现在你们公司已经终止了和我的所有合作项目,我都解不开锅了,还怎么救你?”电话那端的人,生冷地说道。

“老哥哥,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看,我都没有在我们公司董事长面前把你偷梁换柱送瑕疵货的事情给供出来,你不能这么忘恩负义啊?”

“瑕疵货?什么瑕疵货?呵呵,你有证据吗?我的每一批货,可都是经过你们qa抽检,正常合格后才入的你们公司的仓库,小韩,你可不要乱说话。”电话那端的人冷笑道。

“贺总,你……你不能过河拆桥啊。你不是答应我的,把你最后一笔瑕疵货处理完,我就可以去你公司当个副总了吗?现在,我遇到事情了,你可不能不出手相救啊,丢下我啊,贺总。我可都是为了你啊。”郝一名在电话这端已急红了眼。

“为了我?呵呵,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我答应过你什么?有合同吗?有凭证吗?真是搞笑死了。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也不要再来找我,我从来都不认识一些什么阿猫阿狗的。”电话那端的人嘲弄地说完,就冷漠地挂了电话。

郝一名彻底傻眼了!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他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他无所适从,他颓废地坐在那咖啡厅里,第一觉得, 人生真tm世事难料。

他这是真的完了?真的完了!他黯然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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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顾晓笛迟迟没有等来郝一名的电话,她觉得她不能再这么被动地等下去了。

既然自己都为这个男人已经在死亡边缘游走过一次,真的再没有必要拖下去,她觉得是时候和那个男人划清界限了。

她坐在自己的新家了里,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差不多这个点,还没有到郝一名下午上班的时间,她果断地就拨打了对方的电话。

无奈,电话拨打了好久,电话那端迟迟没有人接通。她苦涩地露出自嘲的表情,就给郝一名发了一条微信:明天2018年1月16号上午九点,高新区民政局见,还请郝先生务必准时到达,谢谢。

生分又客气!简短又明了,她苦涩一笑,就把手机扔回了沙发上,开始去整理那还没有整理完的箱箱。

当郝一名看到她的微信时,已是下午将要下班的时候,他最近因为自己的事,几乎已经把他和顾晓笛的办离婚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看了看手机上日期,殊不知,已经有十多天没有和那女人联系了。

他看到那微信的内容,不知为什么,心中竟然升起一丝凄凉,那女人可是从来都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话的。

他看了看那微信,竟然不知该如何去回复她了?

“好的”,“嗯”,“明天见”,“晓得了”,“好”……他把这些打好又删除,最后终于敲出“知道了”他认为还不错的回复才回了过去。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那女人的犹豫,他凄然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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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6日的早上,顾晓笛把郝童早早地送到幼儿园,自己就开着车去了民政局。

今天,是她彻底对郝一名放手的日子,也是她新的生活开始的日子。

七年,她把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年华都给了他,换来的却是她九死一生。

“呵”顾晓笛下意识地轻笑一声。

最初,她觉得自己真是一位不幸的人。

作为女儿时,不受家人待见,从小吃尽了苦头;作为别人老婆时,又同样的不被爱怜,婚姻才刚刚走过几年,就草草结束。

直到自己亲身经历那次看似的“死亡”,她才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满幸运的。

她的美好人生才刚刚开始,她以后为了童童,要好好的活着,只要有童童在,她觉得,生活到处都是甜蜜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重重地踩了一脚油门,向着那民政局的方向驶去。

顾晓笛到达民政局时,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才刚刚8点55分。她火速地下了车,走到民政局门口等起郝一名来。

她今天,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就像冯丫丫说的那样,要离也要风风光光地和他郝一名离;就算离开,也要笑着潇洒的离开。

在这段感情里,她问心无愧,更没有遗憾,她,已经,尽力了……

对待已逝去的感情,她从来不会去做强硬的挽留。她觉得那样是没有必要的事情。

既然你都不爱我,我即使再爱你又能如何?无休止的纠缠,只会让对方更加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吧?这是顾晓笛此时的心声和心境。

她站在门口环视着那些进出民政局的人们,猜想着他们是来进入围城的?还是也要迫不及待地从围城里逃出去的?

终于在九点半的时候,郝一名穿着一件刺眼的酒红色的羊毛衫走了过来。

“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庆祝吗?穿得这么红?”顾晓笛眼底闪过一丝苦笑,禁不住在心中腹诽。

“来了?”郝一名看着顾晓笛难掩笑意地问道,他今天鬼使神差地特意穿了一件她最喜欢的红色,他想在最后,能给她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嗯,来了,刚到而已。”顾晓笛冷冷地说。

她说完,就抬起脚踩着她那高跟鞋“哐哐哐”地向民政局里走去。

她那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刚刚过百的完美身材,一头利落的巧克力棕色的刚刚到肩膀的蛋卷头,再配上那美美的鹅蛋脸,配上她今天那藏青色的呢子大衣,真是光芒四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来结婚的,完全看不出她是已做了母亲的人。

郝一名在身后看着她的身影,竟然有一丝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其实很漂亮,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觉呢?”

顾晓笛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那还在原地发呆的郝一名,叫道:“郝先生不进去吗?”

郝一名茫然地跟了上去。

让顾晓笛没有想到的是,那庞大的民政局里,离婚的人竟然比结婚的人还要多。那些排队的人群中,一张张都是年轻的面孔。

“房子车子孩子都归你,我什么都不要,你还想怎么样?”

正在这时,突然站在顾晓笛前方二米的位置上,有一个男的彻底失控地叫道。

“吼什么吼?女儿才这么点,你就搞外遇,你对得起她吗?你对得起我吗?就这样和你离婚,就算你净身出户,我还觉得太tm的便宜你了。我的女儿以后就是一位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你知道为了你一时爽快,她将来要忍受多少白眼和心里上的折磨吗?”

只见那男人旁边,站着一位长相清秀皮肤白皙,年龄看起来要比顾晓笛还要小上几岁的女士,一手抱着那看起来差不多九个月一个女婴,一边指着那男人气急败坏地骂道。

只见她那怀里的小孩也跟着哇哇的大哭了起来。

此时此景,顾晓笛禁不住黯然泪下。

她的郝童以后也会面临那种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孩子所遇到的一切问题吧?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在微微发疼。

她下意识地又回头看了一眼那跟在她身后的男人郝一名,她发现那男人竟然在抹眼泪。

她愕然,慌忙地又把头转了回来?

他应该是喜极而泣吧?顾晓笛心里这么想着,也就释然了。

只要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生活再怎么艰难,那又如何?

只要能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大人吃多少苦头那又如何?

既然对彼此都负不责任,又为什么结婚?又为什么把孩子生下来?

顾晓笛想到这里,又禁不住地黯然冷笑。

人啊,有时候真的是一种经不起任何诱惑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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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争吵着的夫妻,不一会儿就被民政局的工作人员“请”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顾晓笛茫然地看着那些面无表情依旧在排队的人们。也不知道他们此时看到这种情景,心里又在发出什么样的深思?

而更讽刺的是,在那一窗之隔的正在办理结婚的手续的人们,个个心花怒放,喜上眉梢。

呵呵,多年后的他们也是否会经历今天她这样的心境和面对今天这样的问题呢?顾晓笛看着他们又在心中默语道。

顾晓笛和郝一名的离婚手续办完后,时间已差不多接近了中午的样子。

顾晓笛走出民政局,看了看那手中绿色的本子,随手揣在了她那大衣的兜里,然后回头微微一笑地看了一眼郝一名,又一本正经地问道:“郝一名,你和我在谈恋爱那会儿,又或者是刚结婚那会儿,你曾经有没有那么一点儿爱过我?”

此时,郝一名正暗然地看着那个绿色的本子,突然听到顾晓笛这么一说,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了,只是茫然地看着她,看着那一张曾经把他当作一切的娇媚的脸庞。

“算了,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那么,祝郝先生以后一切皆好,也请郝先生尊重我们彼此的承诺,不要再去打扰我和郝童的生活。”

她说完,便从兜里拿出一把房门钥匙,还有一把她自己的车钥匙,塞给了郝一名。

“你这是?”

“说好的,一分财产我都不要。郝先生自己说过的话,还会忘记?我已经把属于我的东西都搬走了,剩余的郝先生自己看着处理便是。”她讽刺的口吻道。

“哦。”他黯然,“我……你……你们住在哪里?”

“呵,与你何干?不好意思,郝先生,我今天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那天你有时间,那房子需要我到房产中介公证处公证时,再联系我吧。”

顾晓笛说完,头也不回的,踩着她那高跟鞋,潇洒地离去了。

郝一名看着眼前的一切,竟然下意识地流下了眼泪,“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啊!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四十二章 幡然醒悟

有人说,当人真正在失去、在悔悟的时候,便不再惧怕。又会想方设法地为那个曾经为对他付出过的人,再留下点什么。

经过这次,郝一名是彻底的真正幡然醒悟了。

他从民政局出来,浑浑噩噩地直接回了家里。

家里的摆设都没有变,还是那个女人在的时候的样子。他扫视着家里的一切,黯然地想着。

他走到那间儿童房间,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床还有那空空如也的学习桌,还有那空空荡荡地儿童衣柜,他突然半跪在那儿童床上,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一边一拳头一拳头地捶打着那儿童床。

“童童啊,都是爸爸不好,爸爸知道错了,爸爸对不起你啊。”庞大的房子里,只有郝一名悔悟的哭声。

他哭了一会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飞快地向自己的卧室走去,径直走到床头柜边上,弯下身,从那里面拿出购房合同,又从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件和车钥匙,飞快地向地下车库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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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是从民政局打车回家的。

她刚进家门,就接到自从她离职后,一直没有联系过的原来上司lin的电话。

她持着好奇的态度,就接通了电话。

“喂。”

“喂,晓笛吗?我是lin啊。”

“哈,当然知道是你啊,我的老领导。”

“看你还这么开心,估计一名的事,你还不知道吧?”电话那端的人,透着一股揪心。

“呵呵,他?他能有什么事?”她苦涩地笑着道,估计现在,他正在某个地方庆祝着自己又恢复单身了吧,她心里想着。

“你还真不知道你们家郝一名出事了吗?”电话那端的人吃惊地问道。

“我们家郝一名?他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了。”她轻声地自嘲道。

“什么不是你们家郝一名,你在说什么呢?”

“哦,没什么。他出什么事情了?”她假装关心地问道,她可不想刚离婚,就被搞得人尽皆知的。

“我的祖宗啊,他出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不知道?你这老婆怎么当的呀?”显然电话那端的lin吃惊之余又充满了担心。

“呵呵,我的好领导,他到底怎么了?你可不要再卖关子了,快说吧。”她轻笑道。其实,他的事又与我何干?我已经不再是他的老婆了,她又在心里腹诽。

“我说出来,可别吓着你。你们家郝一名,偷吃了几百万的回扣,现在他的事,公司上上下下,闹得人尽皆知。如果到下周一,他不能把那些钱还回来,公司就会报警,那可是要吃牢饭的。”电话那端的人说的相当的严肃。

“什么?你说什么?他偷吃回扣几百万?你可不要乱说了?他哪有那本事啊。”顾晓笛不相信地反问道。

他郝一名,要真有个几百万,早就飘飘然了。怎么还会这么低调?顾晓笛不以为然地在心里想着。

“这事是真的,是有人匿名举报到董事长那里的。连他偷吃的转账明细都有。”lin又在电话那端补充道。

“哦。”

“你哦是什么意思啊?晓笛,你这个时候可不能犯糊涂啊,你得劝他把钱还回来。他如果真的坐牢,你日子怎么过?童童怎么办啊?”lin又在电话那端着急的说道。

“嗯,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通知我。”顾晓笛客气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那么多钱,他郝一名真当是掉钱眼里了,竟然还真的玩起了偷吃?胆子还真是肥啊。顾晓笛坐在沙发上,心里想着。

要打电话劝劝他吗?算了,她又自嘲地笑笑。

即使真的打过去,人家也不见得稀罕她管?何必又给自己找不痛快?随他去吧,以后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她再也不想听到,也不想知道。也许,要尽快换个新的手机号才是当务之急,她又在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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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十分,冯丫丫刚出公司的大门,就看到了一个让她倒胃口的身影,赫然地站在她们公司的大门口,还时不时向她们公司里东张西望。

郝一名?他来这里做什么?冯丫丫看着那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地在心里想着。

她真的很想躲开那人一走了之,可气的是,恰巧她今天不能开车。今天中午她们公司聚餐,她没忍住,喝了些许红酒,为了安全起见,她索性就把车放在公司里,计划着自己打车回去,殊不知,还没出公司的大门,竟然遇到这么一位货色,真是晦气,她懊恼地在自责,今天中午真不应该嘴馋的。

她想了想,还是挺了挺腰板,目视着前方,浩浩荡荡地向门口走去。

“丫丫。”

那男人竟然真的开口叫了她。

她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做任何的举动,就当他是空气一样,从他身边默然地走了过去。

“丫丫。”又是那男人的声音。

那男人居然跟了上来,还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瞬间,她胃里有些反胃起来。

“放开,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别拉拉扯扯的,成什么体统?”她转过头,厉声的对那紧拽着她胳膊的男人道。

显然,那男人对她的反应有些愕然,竟然乖乖地放开了她的胳膊,抱歉地看着她说:“不好意思,刚刚是我有些着急了。你别误会,我找你是想让你帮我把这个给晓笛,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那男人竟然给她道歉了?他没吃错药吧?冯丫丫不敢置信地盯着眼前的男人,和它递过来的一个档案袋。

“这里面是购房合同,我今天已经去过公证处了公证过了,现在这套房子,只属于晓笛一个人的。而且,我还写了一份自动放弃夫妻财产的证明,都在这里面。还有,她的车钥,那房子的钥匙都在这里面,麻烦你一并交给她吧。”

“你……郝一名,你什么意思?你觉得这样玩有意思吗?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把晓笛害得还不够惨吗?她前几天差点被车撞死,因为你,这段时间,她都走了两次鬼门关了。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还请你以后离他们娘俩远一点,有多远滚我远。”

冯丫丫无法理解郝一名现在的举动,她的第一直觉就是眼前的这个男从又在玩什么阴谋?她不能让他再次得逞。

她全然忘记了,现在是下班高峰期,她完全没有去控制自己的脾气和分贝,她们公司那大门口刚好有很多进进出出的人,听到她的怒吼声后,都好奇地向她这边瞧来。

郝一名对冯丫丫的话很吃惊,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顾晓笛什么时候出的车祸?

“她出车祸?什么时候的事?我真的不知道。”他看着冯丫丫自责地问道。

“呵呵,你知道什么?你只知道和你的情人花天酒地吧?顾晓笛刚死了父亲,你就逼着和她离婚,又逼着让她放弃所有的夫妻财产。好,这些她都依你的意思都做了,我就不和你斤斤计较。不过,现在,你tm这是又唱的那一处?你tm的又来充当什么好人?”冯丫丫冷嘲热讽地对郝一名骂完,就愤然地向前走去。

郝一名迟疑了十秒,又马上追了上去。

“丫丫,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看见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我今天只想让你帮我把这些给她,这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我以前真的是太混了……不过,你放心,我保证,从今天起,我会永远消失在他们娘俩跟前的。”

那男人悔恨地说完,又给冯丫丫恭敬鞠上一躬,然后,把那东西塞在冯丫丫的手里,马上转身跑开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他郝一名竟然醒悟了?竟然也良心发现了?不会是我听错了还是眼花了吧?”冯丫丫不相信地看着那已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她又看了看那男人塞在她手里的东西,脸上不由得露出担忧之色,“这个该怎么和晓笛解释呢?”

第四十三章 迷途知返

郝一名颓废地蹲坐在自家的客厅里,周边堆满了啤酒。

他竟然不知道,近期在顾晓笛的身上发生了这么多的事?!

更混账的是,他还在她最难过的时候,落井下石,步步紧逼……

想到这里,他真的觉得自己混蛋极了,简直畜生都不如!

他痛苦地仰头浩浩大哭。

这些年,他都对那女人干了些什么呀?!他自责地捶胸顿足。

一个又一个的啤酒瓶应声倒地,一个又一个的烟头被丢在了那大理石的地板上。

他,喝醉了,脑子反而越发的清醒起来,“老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他抱着一个空酒瓶,晕乎乎地,一边说,一边哭。

“老公,你晚上加班要记得吃晚饭”

“老公,刚刚下雨了,你晚上回家开车慢点。”

“老公,我今天逛街时,看到一款很好看的风衣,我觉得你穿起来肯定很帅,虽然有点贵,但我还是买了不来,我觉得它很配我老公的气质”

“老公,我今天又给你买了一款手表,黑色的,很适合你”

“老公,我今天又给你买了一款电动刮胡刀,我觉得应该很好用。”

“老公,我觉得我越来越厉害了,不愧是理科学霸,今天家里的电脑坏了,我也给修好了”

“老公,你又十天没有回家了,这次你们的项目要什么时候才能完成?我都有点想你了。今天下班时,我本来起去你们研发楼看看的,但我又怕影响你的工作进度,我就直接回家了”

“老公,今天半夜童童发高烧了,把我给吓坏了。我一边开车,一边哭着把他带到了医院。还好,人家医生说只是普通感冒发炎引起的,吃点退烧药就好了”

“老公,今天是我生日,你又忘记了。我有点失望,不过,想想你那么忙,我原谅你了,明年,只希望明年,你,不,要,再,忘,记,了”

……

--

一个晚上,郝一名浑浑噩噩的,脑子里都是顾晓笛那甜美的音容样貌。

他看着镜子中那个胡子拉碴,头发东倒西歪的男人,脸上竟然露出一抹历经人间酸甜苦辣的沧桑。

他拿起右手边那个黑色的电动刮胡刀,刮起了胡子来,刮着刮着,眼泪竟然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这刮胡刀真的很好用。”他在心里想着,又吸了吸鼻子,继续刮了起来。

他刮好胡子,又去洗了个澡。当他走进卧室,推开那衣柜的移动门时,他又怔住了。

那衣柜上镜子旁边的每个抽屉上,竟然各贴着一个标签,那每张的标签上面还写着不同的字迹,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爱心。

他从左边向右边看过去,那上面依次是“袜子”“地毯袜”“领带”“帽子”“手表”“冬裤”“夏裤”“内裤”等。

当他扫过那些抽屉再向右边走去,打开那一扇一扇的衣柜门时,他眼睛又湿润了。

他那洁白的衬衫,他那一件件的西服,还有那一件件风衣,羽绒衣,都那么排列整齐地挂在那衣柜里。

以前,他每天的穿衣打扮,都是那女人前一天晚上给配套规制好,整齐地摆放在他的床头柜子上,殊不知,那女人竟然把衣柜也整理的井井有条。

当他拉开了那衣柜的最后面的两个柜子时,他终于忍不住地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那最后两个柜子已是空荡荡的了,就如他现在的心一样,空荡荡的。

他知道,现在是时候为自己的过错买单了,他心中已有定数。

他擦了擦眼泪,穿了一件那女人在时最喜欢的黑色的风衣,配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和一条黑色的冬裤,又穿上了一双黑色的皮鞋,这才整装待发地准备出门。

他临出家门时,又回头了看了一眼那曾经熟悉的家,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表情,就他毅然地拿起车钥匙,“嘭”一声关门声,彻底消失在那个一门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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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昨天把那个档案袋拿回家,纠结了半天,终于在临睡前,才把那个档案袋拿出来,告诉了韩盛文她下班遇到郝一名时,发生的所有事情。

韩盛文听后,在心里的第一直觉,就是觉得这事和沐阳肯定有关,但到底,沐阳是怎么整治了郝一名,才让那小子良心发现?迷途知返?他现在不得而知。但他觉得,至少这对顾晓笛来说是好事。

韩盛文最后给出的意见就是,让冯丫丫劝服顾晓笛责无旁贷地收下那个房子,收下那个本来就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冯丫丫听后,那才心安睡去。

翌日一早,她拿上那个档案袋,先去了冯家,接上韩朵朵,就直奔高新区顾晓笛的新住处。

一路上,韩朵朵沉浸在马上见到郝童的喜悦中,手舞足蹈,乐呵呵的。

一个小时后,她们母女就出现在了顾晓笛的家门502室前。

当门铃被按响的那一下,顾晓笛正在厨房里做着她最拿手的早餐,煎饺。整个房间到处都是飘香四溢。

她一早接到冯丫丫的电话,说要带韩朵朵来参观她的新家时,她就开始为了早餐忙碌了起来。

“来了。”她一路小跑地跑到门口,给那对母女开了门。

刚打开门,那韩朵朵就迫不及待地冲进了屋里,口里还直喊着“童童哥哥,我来了。”

顾晓笛看着冯丫丫撇撇嘴,冯丫丫又无辜地对她耸耸肩,她想,这辈子,她顾晓笛估计在韩朵朵面前永远都是被忽略掉的那一个了。

冯丫丫心满意足地吃完了香喷喷地早饭后,就郑重其事地把顾晓笛拉到了客厅的沙发旁边,相依而坐,然后又从她的包里掏出了那个档案袋,塞在顾晓笛的手里。

“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你就明白了。”

顾晓笛随即狐疑地打开,当她从里面抽出几长a4纸时,两串钥匙也从里面掉了出来。

“这……这合同怎么在你手上?你……你不会从那人手上抢过来的吧?”她看着冯丫丫着急地问道。

“错,是那人主动给我的。”

“什么?他主动”顾晓笛狐疑地看着冯丫丫,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吗

“嗯,我也奇怪了,那人昨天在我下班时来找我,一副彻底悔悟的样子,说他错了,说他自己原来多么的不是东西,说这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让我一定转交给你。他还说,他已经在房产公证处公证过了,现在那个房子,已完全彻底的属于你顾晓笛了,所以,你就收下吧。”

顾晓笛没有冯丫丫期待的那样开心,反而一脸的凝重。

“他还说了什么?”

“怎么?你觉得有炸?不会,我看他昨天那样子,还挺诚心的。”

“他真的没有再说什么吗?”顾晓笛又问道。

“哦,你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他还保证,他从此以后,会彻底消失在你们娘俩面前的。”

顾晓笛听完之后,脸色更凝重了。

看来lin说的事是真的了!郝一名是真的出事了,顾晓笛在心里想着。

他现在应该正是用钱的时候?他怎么会舍得把房子送给我?怎么可能呢?难道他真的醒悟了?不可能,不可能,顾晓笛又若有所思地在心里琢磨着。

“怎么了?看你这一脸凝重的样子?”

“这不像郝一名的作风,他肯定出什么事情了。”

“他出不出什么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你都已经和他离婚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再说了,人家身边有的是艳遇,用不着你在这里费心。”

顾晓笛听着冯丫丫话里有话的样子,禁不住问道:“艳遇?什么艳遇?”

“哦……我……我就这么打个比喻,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冯丫丫闪烁其词地支吾道,“反正,那男人已经和你没有关系了,他是生是死,都是他自己的事,你就不要再去过问了。”

顾晓笛想了想,丫丫说的还真的挺有道理,随即轻松地吐了一口气,笑着道:“好,都听你的。一切遇我何干?管他是生是死呢。”

“这就对了,以后你就要这么潇洒地活。”

“好!”

“对了,亲爱的,韩盛文可说了,过了春节你务必到早教中心报道,不然,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哎呦喂,还真是夫唱妇随,谢谢老板娘的赏赐,你们夫妇的大恩大德,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在此谢过。”顾晓笛调侃着,还真的作起揖来。

“好,免礼,免礼,快请起。”

“冯二丫”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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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不是你小子在后面推波助澜的?”

早教中心里,韩盛文一脸笑意的看着他对面的沐阳问道。

“我只是稍微地加了点调味剂而已,不过,真的如你所说的,那男人果真又把房子送给了晓笛。”

“嗯,那合同是他亲自给到丫丫的,我有看过,是真的。”

“哦,估计是他真的是迷途知返,良心未灭吧。”他若有所思地说,但,那小子怎么又舍得放弃财产了呢?他想。

“你说你小子,在后面为她悄无声息地做了那么多,她如果知道了,会不会感动的马上对你以身相许?”

“只要她好,我便好,再说了,我又没有做什么,都是举手之劳,我心甘情愿罢了。”

“啧啧啧,看你那一脸风骚的样子,明明写满了很期待,很满足,却又装作若无其事,大哥,你不累吗?”

“我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

“嗯,有,是非常明显。”

“哦,是吗?那演技还有待提高。”

“啧啧啧,对了,再告诉你一个激动人心的好消息,她,春节一过,就要来我们这里了,期待吗?”

“嗯,我知道。”沐阳点了点头,脸上毫无波澜地说。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心有灵犀。”

韩盛文看着眼前那道貌岸然的家伙,直接做了一个“我倒”表情,就撇撇嘴离开了办公室。

下一秒,沐阳就听到韩盛文小声的嘟嚷声“还没怎么着呢,就开始在我面前秀起来了”,他下意识地,咧嘴笑了,“秀秀也不犯法。”

第四十四章 负荆请罪

“妈,爸,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所以才害晓笛和我离婚的。妈,爸,我真的不是人,我简直畜生都不如,上次都是我的满口谎言,其实,晓笛真的是一个好女人,是我辜负了她,我活该。”

周六的晚上,郝家大宅,大门紧闭,外面噼里啪啦地的下起了大雨,空气弥漫着一股凄凉阴森的味道。

郝家客厅里灯火通明,郝一名正痛哭流涕地跪在郝父和郝母的面前,负荆请罪。

“儿啊,你先起来说。”郝母一边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泪痕,一边心疼地看着那跪在他们面前儿子抽噎着说。

“让他跪着说清楚。”郝父厉声道。

郝母用责怪的眼神看了看郝父,但也不敢再开口说什么。

“你们就不要再问了,反正一切都是我的错。现在说什么都已经完了,我已经和她办理了离婚手续。我也承诺了她,我什么都不要,今后也不会再出现在她们娘俩的面前,我不配当一个丈夫,更不配当一个父亲,更是辜负了你们二老的养育之恩,对不起,对不起。”

郝一名痛哭流涕地说完,又在地上,重重地给他的父母磕了三个头,随即起身,回了他二楼的房间。

郝母坐在她那躺椅上,低声的抽抽泣泣。

“哎,都是我的错啊,是我从小太娇惯他了,那么好的一个家就这么没了,就是苦了我那可怜的大孙子啊。”她一边哭,还一边在嘴里念叨。

“哎哎哎”

郝父一脸阴沉地坐在那客厅里,连连叹气。

他们虽然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到底干了什么混事?但他们知道,那绝对是对不起顾晓笛、让他们二老抬不起头的事。

翌日天刚微微亮,郝一名给自己的双亲留下了一封家书,就悄悄地离开了郝家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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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笛啊,一名都告诉我们了,是他错了,是他对不起你。他给我们留下一封家书,一大早就不见了人影了。打他手机也不接,他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

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顾晓笛就郝母的电话给吵醒。

“什么?郝一名不见了?”她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低声地对着电话那端说道。

“嗯,他昨天回来,在我们面前跪了半天,说是来给我们二老负荆请罪的。今天一早,他的房间就没有了人,就看到一封家书。”郝母说着,竟然急的在电话那端哭了起来。

“妈,你先不要着急。他在信上都说什么了?”

“他说让我们二老保重,以后不能在我们身边尽孝了,还说……”电话那端郝母的话还没有说完,只见郝父一把抢过郝母手中的手机,对着手机就说道:“晓笛,我是爸爸,对不起,刚刚你妈太着急了。你和一名的事,他都告诉我们了,他说你们俩已经离了,是我们郝家对不住你。”

“爸,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福气再做你们郝家的儿媳了。”

“哎,我虽然不知道你和一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只是希望你别恨他,好好的把童童照顾好。如果有任何需要,你随时找我和你妈,我们永远是你的家人。”

顾晓笛听到郝父的话,眼睛竟然湿润了,她对着电话那端的人又说道:“嗯,谢谢爸。那个一名,他估计是去公司加班了,我回头联系他一下,你们就放心吧。”

“嗯,谢谢你,孩子。你忙吧。”

“嗯。”顾晓笛礼貌地挂了电话。

她突然想起来lin在电话里给她说过,明天周一,就是郝一名还钱的最后期限,她虽然不知道郝一名到底偷吃了多少?但她知道,如果明天郝一名还不上钱,那么他肯定会坐牢。

她想到这里,眉头禁不住微微地皱起,拿起手机,重新输入了那个已在自己脑海定格的手机号码(其实,那天和郝一名办理完离婚手续后,她就拉黑了郝一名的微信和手机号码),果断地拨打了过去,结果那边就听到电话里发出“你拨打的手机已关机,请稍后再拨”的语音提示。

她看了看手机上时间,又纠结着给那个没署名的手机号,发了一个短信:郝一名,你父母担心你,看到后,请速回电到你家里,这才走进厨房,开始为早餐忙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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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午,还是没有郝一名的消息,郝父和郝母早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一样,一个上午给顾晓笛打了不少电话。

顾晓笛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对他们撒谎道:“他心情不好,从你们那里回来后,就去他朋友那里喝酒去了,现在喝醉了,在他朋友那里睡下了。”

郝父和郝母从顾晓笛那里,知道“儿子没事后”,才最终放下心来。

而,顾晓笛的心却是悬了起来,“他,郝一名不会真的做什么傻事吧?”她在心里担心地想着。

她现在只想期待郝一名一切都好,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傻事了?不然,她可怎么向郝父和郝母交代啊?

她想着就给lin打去了电话。

“lin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没事,你说。”

“我就是想确认,郝一名那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呀。不会到现在,一名还没有给你坦白吧?”

“哎,其实也不是啦,我和他……他有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了,我今天打他手机,没有联系到他。我就是想请你帮我个忙,明天一早,你能否早点去公司?帮我去拦住郝一名,别让他做傻事,钱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哎,你说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就是太惯着他了。钱够吗?不够的话,我这里有些,你先拿去。”

“不用,不用,谢谢,钱肯定会筹到的,在我明天没有到达你们公司前,还请你千万要帮我拖住他,不要让他做什么傻事。”

“哎,好吧,明天随时联系。”

“嗯,谢谢。”

顾晓笛挂了电话,拿起购房合同就带着郝童奔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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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她和郝童就出现在高新区的一家房产中介里。

一位二十来岁的年轻的男的房子销售员,笑吟吟地看着顾晓笛说道:“姐,你这房子卖不了。”

“为什么呀?我有购房合同的呀?”顾晓笛一脸较真的表情。

那销售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姐,你要有房产证,我们才能进行房产买卖。”

“我有房产证件的,只不过它还在银行压着。我的意思里,这套房子,你先帮我挂出去,我真的急卖,如果真的有买家看上,让他先付三分之一的钱给我,我就可以把我的尾款付清,然后,房产证就可以拿出来给他了,他拿到房产证,再付给我剩余的放款就好了呀。”

“姐,不好意思,根据我国法律规定,没有房产证是不能进行房产买卖的。”

“我知道,但是,我有房产证,只不过现在在银行压着,不是没有,懂吗?”

那销售员依旧笑吟吟地说说道:“姐,你要把房产证拿来,放我们这里,才可以进行房屋买卖。”

顾晓笛心里一万只草泥马疾驰而过,她看着那销售员,又哭丧着一张脸道:“小同志,我现在真的很急用钱,还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我这套可是学区房。抢手的很,所以,还请你们通融一下。”

“对不起,姐,我们真的没有办法。一定要有房产证。”

“真的,就当我求求你了。”

“对不起,姐,真的不行。”

……

最后,她气呼呼地拉着郝童跑了好几家,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无证不可以进行交易”。

--

她拖着一身疲惫的身子,拉着郝童坐在了路边的公交车站的长椅上,看着那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热闹景象,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滑稽感。

她这是在干嘛?她疯了吗?她仅仅就是因为那男人回到郝父郝母那里负荆请罪,她这是又在为那个男人跑腿吗?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想到这里,又看了看那乖巧的依偎在她身旁的郝童,又肯定地告诉自己,她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郝童!

她可不希望,她儿子的父亲身上的瑕疵影响到她儿子的未来!

她想着想着,又突然拿出手机,打开支付宝,翻了翻那各中贷款……结果,很失望。

最后,走投无路的她,又给冯丫丫打去了电话。

“你疯了吗?你要卖房子?竟然还是为了那个男人?”

电话那端的人,听说她正在为卖不掉房子而苦恼时,就火了。

“丫丫,你不要生气。他现在出事了,真的需要钱。”

“就算他死了,和你顾晓笛也没有关系。你不要再犯傻了。”

“丫丫,如果这次不救他,他……有可能会进局子几年,那对童童的未来不就是摸黑了吗?我不是为了他,是为了童童。”

“他到底犯什么事了?”

“偷吃回扣几百万。”

“我去他大爷的郝一名。你先回家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找你。”电话那端的人说完,就匆忙地挂了电话。

第四十五章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一个半小时后,冯丫丫准时地出现在了顾晓笛的家里。

“我说你怎么回事?脑子进水了是不是啦?他郝一名出事关你什么事?你们两个现在已经在法律上没有任何关系了。”冯丫丫一进门,就对着顾晓笛火冒三丈。

“嘘,你小点声,别让童童听见。”顾晓笛用手做出一个让冯丫丫小声的动作。

“听见才好,要让他知道,他到底有一位多么不负责任的爹。”冯丫丫又气不打一处来的说,明显分贝已低了很多。

“丫丫,他毕竟是童童的父亲,我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是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童童。”

“他出事,让他父母去解决。他既然偷吃了那多钱,他钱去哪里了?有花到过你身上一分一毫吗?反正,这次说什么你都不要插手了。”冯丫丫坚决地反对道。

“可是……”顾晓笛一时语塞。

“没有什么可是,你都不知道,他背着你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事。”

“不管他以前都干了些什么,反正都已经过去了。那房子我本来也没有打算要,处理了更好,眼不见,心不烦。”

“就是不行,那男人真当不值得你为他付出这么多。”

“丫丫,我再次申明,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童童。”

“如果是为了童童,你更应该把那套房子留下。”

顾晓笛看着冯丫丫那一副不容的沟通的表情,随即拉着冯丫丫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丫丫,郝一名这次是面临着牢狱之灾。假如我真的没有帮他,他真的就吃牢饭了。那我的童童怎么办?他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家了,难道还要让他从小就承受别人的指指点点,说他有一位坐牢的父亲吗?这样反而会害了他,所以,我是在帮我家童童,不是帮他郝一名。”

“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冯丫丫说着,就从包里拿出她的手机,从手机相册里找出了她上次抓拍的照片。

“看看,看清楚了,你再做决定。”冯丫丫一股脑儿把她的手机塞在了顾晓笛的手上。

顾晓笛狐疑地拿起那手里的手机,认真地看了起来,结果就看到了郝一名和一个女人亲昵的照片,她看着看着眉头微微皱起,当她看清那女人的面容时,突然大惊失色不敢置信道:“夏清妍?”

“这女人,你……你认识啊?”冯丫丫狐疑地看着顾晓笛。

“嗯,郝一名的秘书,原来在公司时,打过几次照面。”

“呵,我看秘书是假,情人倒是真的。那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小杂种了。”冯丫丫气恼地讽刺道。

顾晓笛惊愕了一下,那手机差一点掉落到了地上。她想,如果没有自己那次的死里逃生的亲生感觉,她现在,肯定是肝断寸肠的反应吧?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把什么都看得很开,也很明白。

她听冯丫丫说完,也仅是不动声色地“哦”了一声。

冯丫丫看着她那毫无反应的样子,又说道:“她和那个女人,已经在外面滚混了两年了。如果郝一名真的出事了,还有他那女人给他擦屁股呢。你这个前妻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顾晓笛听到冯丫丫那气急败坏地说她是别人的“前妻”时,她在心里不禁哑然失笑。

她看了看冯丫丫,又问道:“你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上次去你们公司,本来是想找那厮,狠狠的去揍他一顿为你报仇的,谁知道,竟然被我撞到那厮正在和一个女人在约会。”

“他胆子的确不是一般的大,那女人的老公,也是我们那个公司,也是个领导。”

“啊?他竟然勾引有夫之妇?太恶心了吧,这郝一名。”冯丫丫咂舌地骂道。

顾晓笛沉思了一会儿,又说道:“我在想,郝一名既然偷吃了那么多回扣,可是,在我和他离婚前,也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所以,那钱肯定不在他的身上。这些天,又从他的做事态度上来看,他这是已打算好了的,要去吃牢饭,压根没有想着把那钱还回去。”

“你的意思是,他那钱在那个女人那里?他是为了那个女人才这么做的?”冯丫丫又问道。

他如果真的是为了那个女人去做那些事?他又为什么会把房子送回来?又为什么会到郝家父母面前去认罪?他直接把那个房子卖掉,带着那个女人远走高飞岂不是更好?顾晓笛在心里细细的琢磨着,感觉怎么都解释不通?

她突然又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拿起沙发上自己的手提包还有手机,对着冯丫丫说:“麻烦你在家里在我照管一下童童,我去找下那个女人,争取天黑前回来。”

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你自己保重,一切要靠战略上赢得敌人。”冯丫丫又不放心地在她身后叮嘱道。

“嗯,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童童就麻烦你了。”

“没事,你放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嗯。”顾晓笛点了点头,就出了家门。

--

顾晓笛前脚刚走,冯丫丫后脚就给韩盛文打去了电话。

“喂,老公,出大事了。”

“又什么事?”

“郝一名偷吃回扣,被人匿名举报了。听晓笛说,如果他吃进去的吐不出来,会坐牢的。”

“哦。那是他罪有应得。”韩盛文淡淡地说,“不过,这事晓笛是怎么知道的同?”显然,后面的分贝提高了不少。

“听说,是她的一个老领导专门打电话告诉她的。”

“哦,就这事?她那领导也真是嘴够快的。”

“谁说不是呢?就因为这事,晓笛急得差点把那套房子卖掉,她说如果那厮真的坐牢了。对郝童的未来摸黑,她要帮那厮。”

“啊?那厮那钱呢?不会都被他吃光了吧?”

“晓笛分析那钱在那厮的情人哪里,她现在已经过去找那厮的情人了。”

“啊?你现在在哪里?晓笛怎么会知道郝一名情人的事的?”

“那个,我现在在晓笛家里,照看着童童呢。我刚刚被晓笛逼急了,一不小心就把那厮情人的事给说了出来。”

“啧啧啧,老婆啊,你说你,让我说你什么好?每次竟是跟着帮倒忙。”

“你放心,晓笛看起来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她好像真的把郝一名给放下了。”

“哦。”韩盛文又在电话那端说道。不过,顾晓笛是不是真的放下了?这还不好说。韩盛文又在电话那端腹诽。

“对了,她去哪里找那个女人了?”韩盛文又大电话那端问道。

“听她说,那个女人的家离她原来的公司还挺近的,具体位置她没有说。”

“哦,你等下给晓笛发个微信,问她在哪里。”

“嗯,好的。我要到后,再告诉你,不过,你要她的位置干嘛?”冯丫丫又问道。

“我怕她到时候没控制住真的和人打起来,我们好过去增援。”

“哦。”冯丫丫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

“嗯。挂了,回头聊。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她应该会处理好的。”

“嗯。”

两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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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不好了,出事了。”韩盛文挂了冯丫丫的电话就对着那刚从卫生间回到办公室的沐阳大叫道。

“什么事啊?”沐阳一边走到电脑前整理着资料,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顾晓笛知道了郝一名偷吃回扣和那情人的事情了。”

“啊?她什么反应?这是哪个大嘴巴告诉她的。”沐阳一脸凝重地看着韩盛文问道。

“听丫丫说,是她原来的领导。她们公司里好像是要报警,说什么郝一名如果还不上那钱,就要让他吃牢饭,顾晓笛一听就急了,就去找那厮的情人去了,不过,她是考虑到郝童的未来,才会那么着急的。”

“她人现在在哪里?地址给我。”

“就是在她原来公司旁边那附近,具体的地址,丫丫还没有给我,我等下发你。”

“好,我现在就赶过去。她可不能再出任何的事情了。”沐阳说着,抓起他办公桌上的车钥匙,拿起门口的风衣,向外奔去。

金律师这事情到底怎么办的?哎,没有好好交代他几句,竟然办得这么“高调”,沐阳一边开车,又一脸不悦地想着。

--

顾晓笛出了家门,就给夏清妍打去了电话。

“喂?”

结果那端接电话的竟然是一个低沉又有些嘶哑的男人的声音。

“您好,你是清妍的老公吗?我有事找清妍,麻烦你让她接下电话。”顾晓笛猜想,这个点,和夏清妍在一起,又拿着夏清妍手机的人,肯定是和她最亲近的人无疑了。

“不好意思,你是哪位。”电话那端的人警惕性地问道。

“哦,我是她好朋友,你把电话给清妍,她就知道了。”

“不好意思,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这样啊,可是我找她真的有急事,你能让她出来一下吗?我现在就在你们小区对面的那家乐尚乐咖啡厅里。”

“这样啊?她好像不太方便。”电话那端的人又拒绝道。

“真的人命关天的大事,所以,还请你一定要让她出来一趟。”

“那好吧,一刻钟后见。”电话那端的人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晓笛看了看那被挂掉的电话,又在心里狐疑地想着:“莫非,夏清妍的老公也已经知道了夏清妍和郝一名的事?”

--

一刻钟后,夏清妍和一个男人准时地出现在乐尚乐咖啡厅里,不过,奇怪的是,夏清妍,大冬天的竟然戴着一副墨镜。

“嗨,这边。”晓笛坐在靠门口的位置,对着夏清妍叫道。

夏清妍看到顾晓笛的一霎那,明显停顿了一下。虽然她脸上被墨镜遮挡,顾晓笛看不出夏清妍脸上的表情,但在顾哓笛看来,夏清妍还是很吃惊的。

她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超顾晓笛径直走了过去。

待夏清妍和那男人坐下后,顾晓笛就直截了当地,看着夏清妍开门见山道:“我想,我今天来找你,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事情了吧?”

夏清妍紧张地搓了搓手,又点了点头,坐在她旁边的男人狐疑地看了夏清妍一眼。

顾晓笛看了看那男人,面带微笑地说道:“想必你就是钱总监吧?我是顾晓笛,原来咱们一个公司的,人事部总监,也是郝一名的老婆,不过,现是他的前妻了。”

当夏清妍听到顾晓笛说自己是“前妻”时,她又难为情地低下了头,而坐在她审判的男人,则是脸色一沉,看着顾晓笛冷冷地问道:“你找我们什么事?”

“郝一名的事你们也听说了吧?他偷吃回扣,可那钱,只是在他的账面上过一下,就被转了出去。我想,下面的不用我说,两位应该明白吧?”

“我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男人说完,拉起夏清妍,将要起身离开。

“钱先生,我觉得那么多钱,你们吃不下的!最好一分都不要去吃。如果,公司一旦追究下去,一旦报警,就算郝一名不说,那么,警察也会顺着那条线路查到你们的。”

“你……你威胁我们?”那男人说。

“顾姐,不是这样的。”夏清妍着急地开口道。

“坐下,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量?”那男人对着夏清妍严厉声道。

“如果,你们还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还想继续在原来的公司上班,所以,我想,那钱,还是拿出来的好。我已经作为郝一名的老婆,向公司保证过,明天那钱肯定会还回去。我想,你们也不想郝一名真的出事吧?”

顾晓笛有时候觉得,自己这口才这思维,不去做律师,真当是可惜了。

“看看,你这都办的叫什么事?”那男人气急败坏地对身边的女人吼道,随即,他又从他身上的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重重地摔在了那桌子上,愤然地起身离去。

顾晓笛下意识地嘴角微微上扬。

“顾姐,对不起。都是我一时糊涂,才和一名走到一起的,对不起。你看我现在,也受到了惩罚,老钱现在动不动就打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呢。”夏清妍见那男人走远,泣不成声地说着,就摘下了那墨镜。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人,都要为自己的过错买单的,不分早晚。只要错了,就会受到惩罚。这就是有因必有果的定性。不过,你也不用给我说什么对不起,他对我来说,已是过去式了。”顾晓笛看着眼前那女人被打得淤青的眼睛,没有一丝的怜悯和愧疚。

“哎,我错了。我和一名是不可能的了,老钱现在对我也不信任了,就是苦了我肚子里的宝宝。”那女人悔恨地说着,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圆滚滚的肚子,随即又把那墨镜戴了起来。

顾晓笛看了看那女人,刚刚来的时候,她穿着羽绒服,顾晓笛没有注意到她的肚子,现在仔细瞧,足有五个月的身孕在身。

她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恶心,听丫丫说,她肚子里的是郝一名的孩子?她在心里自嘲地笑笑,随即又对那女人冷声道:“这卡的密码是多少?”

“1314再加郝一名的生日,这是我后来改的。”她轻声道。

顾晓笛马上起身,说了一句“好自为之”,就潇洒地了走出了那家咖啡厅。

她顾晓笛可没有那么大的胸怀,装作若无其事地听着自己的前夫和他情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她自嘲地在心里想着。

第四十六章 嗨,好巧

顾晓笛走出咖啡厅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马路两边的霓虹灯也亮了起来。

浅浅北风吹来,让她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她下意识地裹紧自己身上的那件咖啡色的呢子大衣,站在马路边上,开始用手机软件叫起车来。

她看到自己的订单被接单成功后,就随意地站在那马路边上,东张西望起来。

这大周末的,怎么还这么多私家车?他们都不休息吗?她看着那马路上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轿车,不由得在心中感叹。

正在这时,一辆黑色的大奔,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赫然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狐疑地看了看自己手机上那叫车软件,心里犯嘀咕:“我明明叫的是一辆白色的朗逸啊?不是大奔?这车停在我面前干嘛?”

她想到了这里,又抬起头,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眼前的那一辆大奔,咿?这车牌号?怎么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她又在心里嘀咕。

彼时,靠近她这边的车窗突然被车里的人摇了下去,一个低沉又富有磁性的男声从车里发出声来:“嗨,顾晓笛,好巧啊?”

顾晓笛循声微微弯下身子,狐疑地从那一扇被摇下来的车窗向车里张望过去,那一张帅气的脸庞,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嗨,好巧啊,怎么是你啊?”她笑着吃惊地打起了招呼。怎么在哪都能遇到他?她在心里狐疑。

“是啊,每次遇到到你,都让人出乎意料。你去呢?我捎你一程。”车里的人又笑着说道。

“不用,我回家。我已经叫好车了。”顾晓笛连忙拒绝道。她觉得她和他并不熟悉,没必要麻烦一个不熟悉的人送自己回家。她在心里琢磨着。

那男人微微一笑,二话不说地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带,径直地下了车,向她这边走来,随即又很绅士地给她打开了车门。

“走吧,不用跟我客气。”他又笑着看着她,温柔地邀请。

“真不用,你看,我叫的车还有两分钟就到了,再说了,我们又顺路。”她认真地把手机举到他的面前给他看。

他们的确不顺路,一南一北,她在心里想着。

“顺路,我刚好要去高新区办点事。”他一边说着,又一把拿过她手中的手机,把她的订单直接点了取消,然后又在那手机上付了那师傅几块钱,随即对着她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走吧,我已经把你的订单给取消了。”

“啊?”顾晓笛诧异地接过自己的手机,看了看已被那男人取消的订单,真心得眼前的这男人霸道又蛮横无理。

她和他还没有熟悉到这种地步吧?他还真是毫不客气啊,一点都不拿自己当外人,顾晓笛在心里腹诽。

她随即又对着那男人尬笑一下,难为情地坐上了副驾驶。这明显是强人所难吗?她又在心里腹诽。

那男人见她上车后,又轻轻关上车门,这才向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夜色的灯光下,只见那男人的脸上,悄悄地开出了一朵艳丽的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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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里?”他笑着问道。其实,他知道她现在住哪里,她搬家第一天,韩盛文都已经告诉他了。但,他又必须装作不知道。

“嗯,高新区绿景一号。”她拘谨地回答道。

他嘴角微微上扬,慢慢地踩起了油门。

“你来这边办事?”他似笑非笑地问道。其实,他就想知道她办的事到底顺利不顺利?

“嗯。一点私事。”她点头道。

“看你的样子,私事处理的还不错?”他又洋装开玩笑的口吻道。

“嗯,还行吧,至少该解决的都解决了。”她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他听完她这么说,心里悬着的石头也总算落地了。他可是一路疾奔过来的。

他笑了笑,没再继续说话。他略有点紧张,这是他第二次和她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上次是在医院,这次是在他的车里。他觉得此时的气氛很微妙。

她第一次坐在大奔上,而且又是副驾驶的位置,那位置很宽敞,而且很舒服,但她还是觉得有一些不自在。她从上车到现在,都是正襟危坐在那里。

他看了看她那一副不自在的样子,笑着开口道:

“其实,你试着靠在后背上,坐起来会舒服些。”

“哦。”她又尬笑了一下,随即就慢慢地靠在那副驾驶的后背上,“嗯,还真的挺舒服。”她又笑着说道。

他也笑了。

他的车里,有一股淡淡的男人专属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很好闻,顾晓笛觉得那味道闻久了会让人入迷。

她下意识地又瞟了一眼那正开车的人,那是一张很帅、很招桃花的、让人看一眼就忘不掉的一张脸,她在心里想着,随即又马上把目光转向了车外。

“这个副驾驶,应该有很多女人坐过吧?”她在心里想着,又自嘲地笑自己幼稚,想这些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干嘛?

车里很安静,安静的让她觉得的有一丝的诡异。

她下意识地搓了搓自己的手,随即张口道:“我听丫丫说,沐先生平时很忙的,今天真是不好意思,还占用了沐先生的宝贵时间。”

“哈哈,沐先生?你是在叫我吗?”他笑着狡黠地反问道。

她窘迫地点了点了头,车里除了你,也没有别人啊?她在心里腹诽。

“哈哈,这称呼听起来真是让我耳目一新,你是第一个这么叫我的人。”他说到“第一个”这三个字的时候,还故意加重了语气。

“啊?”顾晓笛惊呼不已。不会吧?怎么可能?人家也就是那么客气地随口一叫而已,她又在心里腹诽。

他用目光瞟了一眼那张窘迫的小脸,随即又微笑道:“他们习惯喊我沐总,沐老板,老大,师哥。”

“哦。”她又点了点头。

“要不,你以后直接喊我沐阳吧,听着舒服。”他笑着说,其实,他想听听“沐阳”二字真的从她口中喊出来,又是怎样的一种韵味?

“那我还是跟着丫丫喊你师哥吧,那样显得亲切。”她笑着道。

“那也行。”他又笑了,只要好高兴,怎么样都好,他想着。

有这么好笑吗?他好像一路都在笑,她看了看他,又在心中腹诽。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了一路,顾晓笛很快就到家了。

“师哥,不好意思啊,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她站在车旁客气地对他说。

“哪里,哪里,你太客气了。快上去吧,外面挺冷的。”他站在车门口,两手抱胸,一脸笑意地说。

“那改天我请师哥喝咖啡吧,我先走了。”

“好的,我等着你咖啡,快上去吧。”他狡黠地说。

她笑着点了点头,对他挥了挥手,就径直转身离去了。

他看着她的背影,一脸的春风得意,“顾晓笛,我们来日方长。”

当她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时,他的车也消失在了那夜色里。

今晚的月色好美,天空也格外的安静和清爽,好像预示着一切美好的东西正在悄然地开始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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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怎么样?”顾晓笛一进门,冯丫丫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顾晓笛看着冯丫丫笑了笑,随即从包里拿出了那一张银行卡,开心地叫道:“都在这里。”

“拿来了?那女人竟然也舍得给你?”冯丫丫兴奋的口无遮拦。

顾晓笛示意她注意一下郝童,她才马上笑着闭上了自己的嘴巴。

“真是太好了,你终于可以不用卖房子了。”冯丫丫又笑着说,她又激动地抱住了顾晓笛。

这不抱还好,一抱她就闻到了顾晓笛身上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你身上怎么有古龙香水的味道?”冯丫丫狐疑地看着顾晓笛问道。

“有吗?”顾晓笛不相信地用鼻子嗅了嗅自己的衣服,味道还挺大。

“说,你又去见谁了?”

“你想什么呢?我刚刚碰到沐师哥了,他开车送我回来的。这衣服上香水的味道,也是在他车里的给熏的。”

“什么?你说沐师哥沐阳送你回来的?”冯丫丫不相信地看着顾晓笛惊呼道。

“对啊。我办完事在等车时,恰好碰到了他。”

“这么巧啊?”冯丫丫又说道,她觉得实在是太巧,巧得有点离谱。

“嗯。他说要来高新区办点事情,顺道把我给送了回来。”

“来高新区办点事情?办什么事情?”

“不知道,没有问。”

“哦。”冯丫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笑着看了看顾晓笛道:“人家都送到家门口了,怎么不请人家上来喝口水啊?”

“大晚上的,我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就邀请一位还不太熟悉的男人,来我家喝水?你觉得合适吗?”

“哈哈,是有点不合适。不过沐师哥又不是外人。”

“那是对你来说。饿了吧?你去看电视,我去做晚饭。今晚在我家吃了你再回吧。”

“好,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饿了。”冯丫丫说着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顾晓笛对她笑笑,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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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丫丫坐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滋滋的声音,她又无所事事地和韩盛文聊起了微信。

“老公,劲爆消息,绝对劲爆。”

“?晓笛回来了?拿到钱了?”

“真是料事如神。”

“我是诸葛亮的后人。”

“我呸。我给你说的不是这个事。”

“……”

“韩诸葛,你猜猜,刚刚是谁送晓笛回家的。”

“不会是郝一名那孙子吧?”

“亮你也猜不出来。是沐阳。”

“……”

“老公,我记得我听你说起过。沐阳是不会让一般人坐他的车的,对不对?尤其是女人。”

“嗯。是有这么一回事。”

“所以啊,我就奇怪了,沐阳怎么会让晓笛轻而易举的坐他的车,还是副驾驶?你说沐阳会不会对晓笛有意思?还有,他今天去晓笛那公司附近做什么?他和晓笛在那里也能碰到,你不觉得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此时,手机那边的韩盛文,后背早就冒了冷汗。那地址是他发给沐阳的。丫丫一发给他,他就第一时间转发给了沐阳。

“不会!你想多了!他能碰上晓笛,纯属意外。再说了,他怎么会看上晓笛?”韩盛文赶紧发微信力争辩解。

“韩盛文,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他怎么会看上晓笛?晓笛很差吗?”

“老婆,我错了。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是,像师哥那种人,不适合晓笛。”这话发出后,电话那端的韩盛文又觉得自己的后背直冒冷汗,这如果被某人看到了,还不吃了他?想到这里,他又赶紧删除了这条微信记录。

“不过,我觉得师哥人还挺好的。人帅又多金,他真的能看上我家晓笛,我都开心死了。老公,你以后,多在沐师哥耳边,多提提晓笛。”冯丫丫在心里想着,说多了,沐师哥应该就会对晓笛感兴趣了吧?即使,他不感兴趣,对晓笛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

电话那端的韩盛文,只觉得自己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人家用得着我提吗?人家已经水到渠成了。

韩盛文真的没有想到冯丫丫会这么山路十八弯地抛出这么一个橄榄球来。

“嗯,我尽量试试。”

“那我先替晓笛谢谢老公了,咱们家晓笛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指望你了。”

“……”这任务未免也艰巨了吧?电话那端的人,一脸的无语。

电话这端的人,早已兴奋地跑向了厨房。

第四十七章 尘埃落定

郝一名昨天从郝家大宅出来时,他就直接把手机给关了机。他从j市回到h市后的当天,就去了一家有包厢的网吧,他在那家网吧里给自己开了一个包厢。那将近二十二个小时的时间里,他都把自己蜗居在那家网吧里,吃喝拉撒全部在那网吧里给解决了。

今天是2018年1月22日,终于到了郝一名最后兑现承诺的期限。

他看了看自己那钱包里仅仅剩余的一张百元大钞,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自嘲的微笑,他现在几乎是身无分文了。

“得失万事总由天,机关用尽枉徒然,人心不足蛇吞象,事到头来螂捕蝉。”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己当下的境遇。

他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手表的时间,已是早上七点。

从这家网吧开到公司,最多也就半个小时的车程,他在心里琢磨着,就走出了网吧。

刚走出网吧的大门,就有一股刺骨的北风吹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扯了扯,又把头向衣服里缩了缩。然后,他就那么呆呆地站在网吧门口,又抬头看了看天,“嗯,今天是个好天气,万里晴空。”他小声嘀咕了一句,又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向停在网吧车位上的自己的车旁边走去。

他开着车,直接去了一家早餐点,给自己点了一桌子丰富的早餐,狼吞虎咽起来。那景象好像他吃了这一餐,明天再也吃不到了一样的留恋。

他卡着时间吃完了早饭,就开车着车向公司驶去。

当他的车开到公司大门口时,他又把车停靠在马路边上,怔地发起呆来。

他坐在车里,看着那标志性的红色的公司招牌的大logo,和那些正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赶时间去公司上班的同事们,他竟然哽咽的哭了起来。

那些人,真是像极了曾经的自己,也不知道多年后,他们是否能经得起诱惑?不忘初心地依旧在这里奋斗着?他又在心里感叹道。

他郝一名,这次是彻底完了,为了一时的贪欲,竟然搭上了自己将近三分之二的人生!真当不值得!他深深的忏悔!

好傻!他又觉得自己那个时候真的好傻。

男人一生最大愿望不就是一家人幸福满满,有老有小地快乐生活吗?他郝一名,已经把这些最珍贵的东西都给弄丢了,他肝肠寸断地在心里想着。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把眼里那湿润的东西使劲地给憋了回去,这才一脚油门,把车拐进了那个让他没有经得住诱惑的公司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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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一早就给lin打去了电话,她把郝童送去幼儿园后,就叫了一辆车直奔郝一名的公司,也是自己原来的老东家。

当她赶到那家公司时,已是上午8:50,已到了上午上班的时间。她看了看手机,没有未接来电,还好,说明郝一名被lin拦下了,没有出现突发的状况。

她笑着走到保安亭,说明了她是来找lin的,那保安对她还有些许印象,让她登了个记,便直接把她给放了进去。

虽然她离开这家公司已过去了三个多月,但她走在那公司里的柏油路上,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感和久违的感觉。

如果知道自己辞职后,会发生这么的事?那她还会不会做出当初那样的选择呢?她在心里想着,又下意识地摇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

有人说,人生的每一步,都是在出生时被提前安排好了的。

顾晓笛以前不相信,自从她上一次大难不死时做完那个奇怪的梦后,她就会不自觉地相信这些看起来似有似无的东西。

正在她迈步遐想时,她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一看,是lin,她马上接通了。

“到了没?郝一名刚刚被叫去了总裁办。”电话那端的人着急地问道。

“嗯,在楼下,马上到研发大楼。”

“好,你直奔十九楼的总裁办吧。”

“嗯,好,我马上就到。”

她说完,就匆忙地挂了电话,迈着焦急的步伐向着那一幢威严的大楼奔去。

--

沐式企业的酒店大楼里,沐阳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审视着沐式企业2017年最后一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那财务报表上的数字,嘴角下意识地微微上扬。

最后一个季度的财务指标不但完成了,还比上个季度增长了20%的比例,这个收入是客观,员工们的年终奖今年可以再上调一些了,他在心里琢磨着。

他又看了看手腕上自己手表的时间,脸色又下意识地沉重了起来。

自从上次从韩盛文那里知道,今天是郝一名被最终裁定的日子,他就开始有些担心她。

他有些担心她,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是否能摆平那些对她来说不再关乎她的事?

他想到这里,轻轻地合上了自己的电脑,然后拿上车钥匙,穿上那件宝蓝色的风衣,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

他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再此和她假装偶遇呢?他一边开车,又一边沉思。

“叮铃铃”

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他眉头微微紧皱,嘴角下意识地撇了撇,就接通了耳朵上的蓝牙耳机。

“喂。”他低沉不悦道。

“干嘛呢?你今天不来早教中心?这马上春节了,我们定个时间讨论一下,什么时候开个年度总结大会?”电话一接通,电话那端人男人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通。

“韩老弟,好歹你也是半个股东,这事你完全可以自己定夺,你定好时间通知我便好。”他低沉地说道。

“啧啧啧,我也就是客气一下,出于礼貌给你打声招呼而已。”电话那端的人酸酸道。

那家伙次次非要将他一军,心里才会平衡,他在心里腹诽,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小太阳。

“好,那我一切听从韩总的吩咐。”他笑着说道。

“这还差不多,那我定好了时间通知你啊。不过,你今天到底去干嘛了?假也不请一个?”电话那端的人又不死心地问道。

“重要的私事。”他简短地回答道。

“哦?私事?你眼下除了追追我们家晓笛之外还有什么重要的私事?”电话那端的人一口八卦的口吻。

“呵,她什么时候成了你们家的晓笛了?”他在心里腹诽,然后又开口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我在开车,你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挂了。”

还没有等电话那端的人再次开口,他就挂了电话。

电话被挂掉的一分钟后,他的微信就收到了一条语音“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莫非你今天又跑去和她偶遇了?”

他听完后,禁不住地呵呵笑出了声来,那家伙不当他的军师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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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新区一家研发大楼十九楼的总裁办,顾晓笛正正襟危坐在那总裁办的会客间的沙发上,郝一名正耷拉着脑袋站在那帝边。

一位坐在顾晓笛对面的年纪在五十岁左右西装革履地的男人,手上拿着一个小小的紫砂壶,正不厌其烦地在他们面前醒茶、泡茶、倒茶,然后品茶。

紧张的气氛大概持续了一刻钟,直到财务总监拿着顾晓笛先前交上的那张银行卡,走到那位饮茶的男人身旁,在他耳边嘀咕了一句之后,那男人才泰然自若地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吟吟地看向了顾晓笛。

那男人挥了挥手,让财务总监出去后,他才对着顾晓笛开口道:“刚刚财务核查过了,那笔账目对头。所以,你们可以回去了。”

顾晓笛马上起身,看着那男人恭恭敬敬地说:“董事长,真是谢谢你了。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她说完,又恭敬地鞠上了一躬。

那男人看着顾晓笛笑笑,又撇了一眼郝一名道:“你回办公室收拾收拾你的东西,现在就即刻走人,这么好的一位老婆,要好好珍惜。”

郝一名默然地点头致谢后,就径直走出了办公室。

顾晓笛难为情地又连连抱歉的对那男人说了几句“对不起”之后,就跟了出去。

刚走出总裁办的大门,就赫然地看到郝一名,依靠在那走廊的窗户边上。

当他看到她走过来时,他赶紧站直了身子,像一位犯错的孩子似的,毕恭毕敬地站在那里。

“今天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当她拿出那张卡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以前所干的每一件混账事,她都已经知道了。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还会帮他?

“不必谢我,我都是为了郝童,和你没有关系。”她冷冷地回答道。

“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是想说以前都是我不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有好好珍惜你,是我罪有应得。我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我真的不知道前段时间,你爸爸去世,还有你发生车祸的事,每每想起来,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畜生,希望你不要恨我,不要带着恨意活下去。”

她看着眼前的那男人,哑然失笑,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悔恨自责地诚心的当面给她道歉,她心如止水,再无波澜。

她灿烂的笑了,她知道,她真的已经把他给放下了。

“你不用和我对不起,本来感情这种事,就没有对错,只有你情我愿。你对我来说,早已是过去式了,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只希望你以后为了郝童,能做到洁身自好,不要再去做一些触犯法律的事。对了,那房子的事,还真是谢谢你了。你放心,我会和郝童好好的生活的。咱们就此别过,再见。”

她高傲地说完,就潇洒地走向了电梯口。

他张口结舌,他看着那曾经在自己面前把他宠成孩子似的心里只有他的女人,他又再次湿润了眼睛。

他知道,从他背叛她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她。

顾晓笛走出公司的门口,又站在那公司的门口向里眺望,“再见了,我的青春,再见,我曾经的一切。”她笑着在心里嘀咕。

然后,她毅然地转身,大步向前迈去。

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她的新开始也将要了,她在心里想。

她还不知道,此时,她的身后,正有一辆黑色的大奔,正悄然地不紧不慢地跟着她。

第四十八章 再此“偶遇”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偶遇?只不过是爱你的那个人,悄无声息的默默付出的结果罢了。

顾晓笛从原来那家公司前面的大马路上,向西北的方向走了将近一千米的样子,终于走到一个公交站的站牌下,才停了下来。

她打算坐公交车回去,刚好这里有一路公交车,可以直达她现在住的绿景一号的小区门口。

正当她拿出手机,想要通过公交车软件查看她将要坐的那一路公交车已到达哪里时?那一辆已经跟了她许久的黑色的大奔,又赫然地停在了她的面前。

这次车里的人不是直接摇下车窗,而是径直的从车里走了下来,略带有些吃惊和兴奋的神情,看着她惊喜道:“嗨,顾晓笛?还真的是你啊!我刚刚老远看着像你来着,没想到还真的是你啊,好巧,好巧。”

当他看到他叫她时的反应时,他知道自己的演技原来一点都不差。

顾晓笛惊呆地看着眼前那张帅气的脸,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怎么最近走到哪都会碰到眼前这男人?她觉得她碰到他的频率有点超乎寻常的高,真是见鬼了,她在心里犯嘀咕,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那惊讶又呆萌的表情。

“去哪?我捎你一成?”那男人一双黑色的眼眸里,闪烁着一种她说不出来的难以言表的情绪,又对着她热情的开口道。

她马上反应了过来,看着眼前那帅气的男人果断地拒绝道:“不用,不用,今天不能再麻烦你了沐师哥,我自己坐公交车回去就行。”

“公交车?不适合你,人多又拥挤,噪音还大,再说了,你至少还要站在这里再等上半个小时,坐我车走吧,天太冷。”他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又真诚地说。

因为在顾晓笛刚刚埋头走路的时候,刚过去一班回她小区的公交车。沐阳看到后,还在心里窃喜,有一种天助他也的感觉。

顾晓笛听完沐阳那么说,又狐疑地看了看自己手机上那路公交车的到站时间,那上面的确显示还有三十五分钟后才会到达这里。不过,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他是神算子吗?她不由得在心中嘀咕。

随即,她看着他不动声色地面带微笑再此拒绝道:“真不用,沐师哥,现在时间还早,我反正也不着急回去,我慢慢等车就好。”

“哦,是吗?”他洋装看了看自己手腕上手表上的时间若有所思地说,“的确还早,才十点三十,距离吃午饭确实还有些时间,不过,现在这个点恰好是喝咖啡的最好时间。”

他说完,又包含深意地看着顾晓笛笑了笑。他想,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不会再拒绝他了吧?

“他?他什么意思?是让我现在就请他去喝咖啡吗?”顾晓笛在心里狐疑地揣测,她甚至有点后悔答应昨天请他喝咖啡的事情了。

她又看了看眼前那一张帅气的笑吟吟的脸庞,本能接招:“那我现在请沐师哥去喝杯咖啡吧,不知道沐师哥有没有时间?”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是他给她下的套,让她乖乖地向里钻,她还真的就钻了进来。

他下意识地嘴角微微上扬,又看着她说:“既然晓笛师妹都这么客气,我怎么好意思爽约?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顾晓笛看着眼前这男人,突然对他有一种“表里不一”的感觉,她不由得在心中暗骂:“呵呵,真的是我客气吗?这不是你丫的主动暗示的吗?”

沐阳说完,就毫不客气地大步流星地走到靠近顾晓笛身旁的车门旁边,很绅士地又为她拉开了车门。

顾晓笛看着眼前这男人似笑非笑的脸庞,她心里竟然有一种“上了贼船,骑虎难下”的感觉。

当她再此坐在那副驾驶的位置上时,他舒心的笑了。

一切看起来那么的理所当然,却不知背地里耗费了他多少心思。

--

他开着车,把她带去了高新区的一个美食广场。

那里既有星巴克,还有她爱吃的潮汕牛肉火锅,这些可是他从韩盛文那里攻略过来的。

他刚刚在外面等她的时候,早已在心里筹划好了,今天中午,他一定要好好的请她吃一餐。

这些天,确切地说应该是这段时间,她应该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一餐饭吧?他在心里想着,下意识的又觉得的有些心疼她。

他把车停在了那美食广场的地上停车位上,又很绅士为她打开了车门。

顾晓笛有些难为情地下了车,因为她从来没有被一位男士这么绅士地照顾过。

顾晓笛下了车,看着眼前那个庞大的美食广场,不由得又在心里犯嘀咕:“他带我来这里做什么?不就是喝个咖啡吗?至于跑这么远吗?”

其实,在刚刚来的路上,都经过了好几个咖啡厅,但沐阳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都是径直的从那些咖啡厅的门口开过。顾晓笛觉得,既然她都答应请人家喝咖啡了,那地方总归还是让人家来选择吧所以,她坐在车里,也没有多说什么。

但,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把她带到这个高新区最大的美食广场。

自从这里建成至今,她来这里不超过三次。里面的东西普遍的都比外面的贵上一半,明明三十几块的咖啡,在这里至少要七八十。 她不是请不起他喝那杯咖啡,她只是从心里上觉得没必要浪费那本不该浪费的钱。也许这和她多年的职业生涯有关,她对什么都讲究个精准而不浪费。

沐阳好像看出了顾晓笛的疑虑,马上先入为主道:“这里有一家我经常会光顾的星巴克。”

“哦。”她点了点头,星巴克的咖啡不都是一样的吗?刚刚来的路上,都遇到了两家,这里无非就是比外面的贵了一些而已,她又在心里犯嘀咕。

“这家我喝习惯了,我总觉得他家的咖啡豆比较正宗些。”他又笑着解释道。

“哦。”她又点了点头。

“呵呵,矫情,所有的星巴克不都是连锁的吗?咖啡豆也是一样的呀。你还不如说这里贵些,你喝着舒服,我听着也会觉得的真实。”她不以为然地又在心中腹诽。

咿?不对啊,他的工作区域都在市中心,他难道会为了喝一杯咖啡还会经常跑到高新区来吗?她又在心中纳闷。

不过,她又想想,有钱人的生活岂是她能看得明白的?她这样一想,心里也便释然了。

其实,这家咖啡厅,沐阳一次都没有来过,他也只是听韩盛文提起过。刚刚说出那样的话,也仅仅是因为话说到那个点上了。

两人进了咖啡厅后,他又很绅士地问起顾晓笛喝什么?当她说出了要一杯“美式咖啡”时,他还是下意识地皱皱了眉头,那基本是保留了咖啡的本色,味道有些苦的一种咖啡。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最爱的应该都是“caramel macchiato”,但她却是那样的特别。

他最后也跟着她点了一样的咖啡。

他只是想尝尝,她喜欢喝的那一款咖啡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但在顾晓笛看来,他有点“矫情”,开这么远的车,仅仅就是为了让她请他喝一杯不到六十元的美式咖啡。

嗯,喝上第一口很苦,他下意识地又蹙了蹙眉头。

她发现了他微妙的表情,她笑着体恤地问道:“要加点糖吗?第一次喝,的确有点接受不了它的味道,但喝到后面,还是觉得它的味道最醇香。”

“不用,我喝着还挺好喝的。第一口是挺苦,第二口再喝下去,是好了很多。”他笑着说。

还真是一位解风情的男人,难怪丫丫说有很多女人都在追他,顾晓笛下意识地又在心里腹诽。

“春节会留在h市吗?”他洋装不动声色地一边轻酌着那咖啡,又一边问道。

“嗯,估计到时候会和丫丫他们在一起过年。”她认真地回答道。

他窃喜,他想,如果这样的话,这个春节他又有理由去韩盛文的家里蹭吃蹭喝了。

“我听盛文说,你英语超级厉害的,都拿到了八级证书。我这个外语学院的人都自愧不如。”他又在给她抬高帽子。

“哪里哪里,我好多年也没有说过了,都忘记了不少。”她谦虚地说。

她那里何曾忘记,她不管多忙,晚上都会追看美剧,白天还会在有道上看外文阅读。

他又洋装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了她的喜好,她说他喜欢旅游和美食。

他又在心里窃喜,这些也是他喜欢的。

他又问了她最大的梦想是什么?她说,等以后自己真的有钱了,她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美食餐厅。

他又窃喜,他是开酒店的,刚好美食与酒店完美地结合。以后,她可以负责酒店的餐饮业务,而他,只需要给她一个充足的发展领域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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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咖啡厅里,他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终于磨叽到中午吃午饭的时间。

他们从咖啡厅里出来时,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他在心里窃喜,他想,他这个时候邀请她吃个午饭,她应该不会拒绝吧?

他洋装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看着她又抱歉地说道:“你看,都到吃午饭的时间了,真是不好意思,耽搁了你这么长时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请你吃个便饭吧?”

“啊?”她下意识地惊呼,这人怎么还没完没了呢?她又在心里腹诽。

“不用了,沐师哥,我刚刚喝了咖啡不饿。”她虽然嘴巴上这么拒绝着,但其实心里尴尬的要死,她觉得自己这样拒绝不太好?不拒也不太好?她心里又是那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走吧,就一杯咖啡能顶什么用?我知道这里有一家很好吃的潮汕牛肉火锅,我每次和朋友来,那家都是我必须光顾的餐厅。”他又笑着邀请道。

“沐师哥也喜欢吃潮汕牛肉火锅啊?”她惊讶的问道。

她觉得像他这种有钱人,一般应该都是吃吃牛排,鹅肝之类的高等西餐,像那种大众的火锅店,他们应该不太会光顾的。

“是啊,那里面的牛肉丸子,还有个那个牛肉都超级嫩和新鲜的,我很喜欢。”他笑着真诚地回答道。

是真的喜欢,他仅仅跟着韩盛文吃过一次就有点流连忘返。当他听韩盛文说,她喜欢吃潮汕牛肉火锅时,他又窃喜,因为,他知道,那以后也将要成为他的一种爱好。

顾晓笛这次出乎意料的没再拒绝,而是很慷慨地笑着说道:“那我请沐师哥再吃个午饭吧,既然请都请了,就负责到底吧。”

他终于计谋得逞,心里乐开了花。

他又看着她,洋装深沉地客气道:“我请我请,礼尚往来,往而不来非礼也。”

顾晓笛看着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

他看着她又禁不住地夸赞道:“有没有人给你说过,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啊?”她难为情地马上收起了笑容,脸不自觉地红了。

“走吧,去晚了估计就没有位子了。”他说完,径直向前走去。

顾晓笛看着前面那人那帅的背影,又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总觉得今天和这个男人的“偶遇”有点哪里不对头?但,她又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又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其实,那走在前面的男人,脸上早就开出了一朵灿烂的太阳花。

第四十九章 重要客户

喜欢你,不关乎其它。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我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在遇到你只后,我便相信,原来一见钟情的爱情是这般美好。

高新区的潮汕牛肉火锅店里,座无虚席。

沐阳贴心地把潮汕牛肉火锅店里最好吃的牛肉各点了两份:牛肉丸子两份,吊龙两份,脖仁两份,匙肉两份,嫩肉两份,蔬菜就点一份白萝卜和一份炸豆筋。

在上菜的空挡里,沐阳又贴心地为顾晓笛用沙茶酱调制一小碗蘸料。

这男人还真当是细心,顾晓笛坐在位子上,看着沐阳的一举一动,不由得在心中暗暗评论。

等所有菜都上齐后,顾晓笛看着那一桌子上基本清一色都是肉时,不由得又脸红地在心里腹诽:“他这是以为我是只开荤不开素吗?”

沐阳看着她那神情,不由得在心中暗笑。

他涮出来的第一锅吊龙,三分之二的分量全部放在了顾晓笛的碗里。

顾晓笛又窘迫又难为情,又不好意思地拒绝:“沐师哥,不用客气,我自己来便好。”

“我就是怕你太客气,不好意思吃。”他笑得很有深意,说得又很真诚。

“呵呵,怎么会?”她尴尬地笑着说。知道人家不好意思,还要向人家的碗里放这么多的肉?让人家情何以堪啊?她又在心里腹诽。

这一顿午餐,沐阳基本上就充当了涮肉的服务小生,而顾晓笛则硬生生地被沐阳当成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吃货”。

每每一看到顾晓笛放下筷子时,沐阳就马上开口道:“别停啊,趁热吃,多吃些。”

“沐师哥,我真的吃饱了,你多吃些。”她窘迫。

“怎么会?你那么瘦,多吃些,多吃些。”他一脸的热情,这些可是专门为你点的,他在心里念叨。

她无语,只能拉下脸来,硬着头皮麻木地向自己的嘴里喂食。

他看着那些肉一口口地被她吃下,眉目间都透着幸福的味道。而顾晓笛,一顿饭的心思都不在吃上,而是一直在心里纠结:“他会不会因为这顿饭,以后都把我当成了吃货?”

午餐结束后,沐阳执意要送顾晓笛回家,顾晓笛说什么也没有同意。

沐阳最后也没有强求,他觉得,万里长征才刚开始第一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万一再适得其反,不划算。

他看着顾晓笛上了一辆出租车后,他才满意的开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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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顾晓笛又从lin哪里听说了郝一名被内部通告并做出开除的通知。自此,郝一名的事总算告了一段落。

但,顾晓笛知道,以后郝一名在那个圈子里,肯定再也混不下去了。至于郝一名的未来是怎样的?她也不清楚,但肯定会比以前辛苦。

翌日,2018年1月号,顾晓笛一早把郝童送去学校后,就回了自家的房子。

当她看到郝一名的东西还原封不动地在那个家时,她随即从家里那一串钥匙上,取下来一把,放在了家门口旁边的消防栓的铁盒子里。

然后,她又给郝一名打去了一个电话,大致意思就是让他在三天内,把他的东西全部从那个家里搬走,再把钥匙放回原来的地方。

电话那端的人,除了允诺一声“嗯”之后,没再多说一句不相关的话。

顾晓笛也不知道郝一名具体是哪天把他的东西搬走的?等她三天后再回到那个家时,郝一名的东西已经全部都不在了。

好像他还把那个家里的卫生给打扫的一下,顾晓笛再次回去时,家里到处都是干干净净的。

回为新租住的房子,顾晓笛已经付了一个季度的房租费,她打算,等过了春节,再搬回自己的家,一切从头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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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时间就到了2018年的2月8日,腊月二十三,小年。

这一段时间,沐阳都在忙着开年度总结大会,春假安排,酒店和早教中心两边跑,他忙得不亦乐乎。

直到今天早上韩盛文的电话打来,说今天有“重要客户”要来参观他们的早教中心时,他才发觉,他竟然有好些日子没有见到那女人了。

他随即便笑着问韩盛文:“重要客户是她吗?是她要来吗?”

“我看你小子,现在的心里也只想着她吧?”

“自从上次请她吃完饭后,还真有些日子没见了,的确有些想了。”他自从和韩盛文坦白后,他不再做任何的掩饰。

“啧啧啧,你还好意思说呢?上次吃火锅都不喊上我,重色轻友的家伙。”

“你好意思去当电灯泡吗?我怕一不小心,闪爆你。”

“哈哈,瞧你那出息,这还没有追到手呢,追到手还不瑟死你。”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懒得管你。你等下到底来不来见下那位重要客户?”

“是她吗?是她,我就去,不是她,你自己看着解决就行了。”

“你不是会心灵感应吗?你感应一下不就知道了吗?”

“……”沐阳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来不来你自己定夺。”

“请你吃一顿法国菜,告诉我是不是她?”

“外加三次潮汕牛肉火锅。”

“成交。”

“明明你自己都已经知道答案了,还非要搭上四顿饭,看来还真是钱多烧的。”那边人挂电话时,还不忘冷嘲热讽一下。

“……”他无语,怎么请他吃个饭,还吃出问题来了呢?

沐阳看了看那被挂掉的电话,撇了撇嘴,随即又进了自己的休息室,换上了那一套,第一次见顾晓笛那天穿得那套水蓝色的西服套装,外面又加了一件黑色的风衣,这才满意地向早教中心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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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童已经放寒假了,这些天,只要顾晓笛有时间,她就带着郝童去图书馆,博物馆,超市,商场几个地方消磨时间。

昨天接到冯丫丫的电话,邀请她去参观韩盛文他们的早教中心时,她还觉得有些唐突。

她还没有做好那些准备,但眼看着自己的腰包一天比一天少,她还是最终答应了冯丫丫的邀请,她觉得,她要真的开始养家了。年后,还要为顾晓旭打造一副假肢。

听冯丫丫说,早教中心的人已放了寒假,去的人里就只有冯丫丫一家三口,外加她和郝童两个人,她大可以肆无忌惮的参观。

她想,挺好,至少沐阳不在,她会自在一些。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和沐阳吃过饭后,她就觉得,沐阳那种男人,不是她生活圈里本该有的朋友,她觉得以后遇到他,都要和他保持一定的距离,最好是避而远之。

今天是小年,她一早起床就给郝童包了一些水饺。

然后,她又趁着郝童吃早饭时,洗了个头,洗了个澡。

最后,又郑重其事地给自己化了个妆,乍一看,她的脸上还真是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她一张充满青春、靓丽、精致优美、又带有母性光辉的脸,让人看一眼就很难再移开视线。

她出门时,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里面配的是一件白色的打底衫,下身是水蓝色的的牛仔裤,脚上是一双杏色的英伦白色小皮鞋,怎么看怎么都觉得美极了。

她给郝童穿了一套黑色的运动套装,配了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子,再加上郝童那白皙里透着粉内的小圆脸,帅气极了。

“妈妈,我们这是去哪里?”郝童一边照着镜子又一边看着顾晓笛问道。

“去你韩叔叔的早教中心参观。”顾晓笛一边涂着嘴唇上的口红,又一边说道。

“哦,早教中心有什么好参观的。我想去看爸爸的公司。”郝童嘟囔着小嘴说道。

正在涂口红的顾晓笛,愕然地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她还没有告诉郝童,她和郝一名已经离婚的事。她不知道怎么开口?怎么对郝童解释?她怕郝童受伤。

最近这段时间,每每当郝童问起郝一名时,她都说郝一名还在忙项目。还好,郝一名以前只要一忙起来,也是经常不着家的,自然也没有引起郝童的怀疑。顾晓笛也就这么一拖再拖了下来。

她想,车到山前必有路,能拖一天是一天吧。

“童童,我们走吧,朵朵妹妹也会去的。”顾晓笛把手中的口红顺手塞到了她的大衣兜里,又一边宠溺地抚摸着郝童的头发道。

郝童还是依旧不开心的嘟着小嘴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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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我们已经出发了。”

顾晓笛出发前,又给冯丫丫发去了一通微信,这才带着郝童向韩盛文他们早教中心出发了。

她一边开着车,一边看着h市那一幢幢坐地而起的大楼,眼前的一切都在提醒她,时代发展的脚步犹如街头呼啸疾驰而过的车辆,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错过自己的那一辆班车。

一个小时后,她到达了那h市最繁华的大型的综合商场。

她站在那商场的大门口,仰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由得感叹,一切都发展的太快了,快得都让她应接不暇。

“叮铃铃”

正在她遐想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喂,丫丫,我们到了。”顾晓笛接通后对电话那端的人说道。

“嗯,我们已经到了,你上来吧,三楼西边阳文星球语言早教机构。”只听冯丫丫又在电话那端说道。

“嗯。”顾晓笛说完就挂了电话。洋文?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土的掉渣名字,她又在心里腹诽。

此时,冯丫丫正矗立在三楼的阳文星球语言早教机构的门外,她刚挂了电话,韩盛文就笑盈盈地走了过来问道:“人来了吗?”

“嗯,来了,在楼下了。”

“那我去接一下吧。”

“别介,她马上就上来了。你如果去接她,她再不习惯。”

“哦,那我就陪你在这里一起等吧。”

“朵朵呢?”

“和沐阳一块儿在里面玩堆积木呢。”

“对了,你怎么把沐阳也叫来了?”冯丫丫不解地问。她并不知道沐阳要来,她也没有告诉顾晓笛,沐阳已经来了。

“这公司还是他说了算,当然要他来了。不过,他不知道是晓笛来,我只是告诉他是个重要客户。”韩盛文闪烁其词的说。

他觉得,沐阳对顾晓笛的那份心思,还没有达到要告诉冯丫丫的那一步。

“啊?为什么呀?”

“以后再告诉你。”他笑得高深莫测。

第五十章 你是物有所值

“冯阿姨,韩叔叔。”

顾晓笛远远的就看到了冯丫丫和韩盛文,站在那三楼的商场走廊上有说有笑地聊着天,郝童比她反应快,看到他们二人后,就兴奋地大叫着跑了过去。

“哟,我们小帅哥来了?快让韩抱抱。”韩盛文看着郝童一脸宠溺地说着,就从地上把郝童一把抱在了坏里。

顾晓笛见状马上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对着冯丫丫亲昵地笑笑,然后又对韩盛文道:“韩哥,你可别宠坏了他。快放他下来吧。”

“我不要,我就要韩叔叔抱。”郝童见状马上搂着韩盛文的脖子撒娇道。

“好,让你韩叔叔抱着你去找朵朵妹妹玩吧。”冯丫丫又宠溺地对郝童说。

“你们不要太宠他。”顾晓笛看着冯丫丫和韩盛文又说道。

“小孩子嘛都一样,都是要宠的,是不是童童?咱们去找朵朵妹妹。”韩盛文说着,又宠溺地亲了亲郝童的脸颊。

郝童对着顾晓笛做个了鬼脸,就被韩盛文抱着走进了那家教育机构。

“哦,原来是这个阳文?我还以为……哈哈。”顾晓笛看着她面前那店面招牌上的“阳文早教机构”的名字,笑呵呵地小声自言自语。

“傻笑什么呢?”冯丫丫看着她好奇地问道。

“没笑什么,我就觉得这个名字挺特别的。”

“特别土吧?”冯丫丫莞尔。

“还好了。”

“当时盛文和沐阳两人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没有多想,就随便从各自的名字上取下来一个字,结果就组成了这么一个土的掉渣的名字。”

“怎么会?最早的时候,英文就称作洋文(同音阳文),这名字还挺接地气的。”顾晓笛认真地评论。

“啧啧啧,这说话口气和这模样真是像极了沐师哥,洋文等级高的人,怎么说出来的话都是一样的。”冯丫丫看着顾晓笛打趣道。

“你这都是些什么歪理?快带我进去参观吧,大小姐。”

“我怎么一提沐师哥,你脸红什么?”冯丫丫看着顾晓笛又笑嘻嘻道。

“冯二丫,谁脸红了?你乱说什么?”顾晓笛被冯丫丫这么一说,脸色略带有不悦地看着冯丫丫娇嗔道。

“哈哈,我逗你呢。你急什么?不过,你现在是单身,师哥也是单身,哈哈,有没有兴趣考虑考虑他?”

“冯二丫,我这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你还觉得我不够惨淡吗?”

“话说,要想尽快忘记一段悲伤的爱情,就要马上开启一段新的美好的恋情。”

“冯二丫,你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你要是再乱说,我真的生气了。”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冯丫丫看着顾晓笛那急红脸的样子,又笑嘻嘻地道歉。

不过,她是真心觉得,沐阳和顾晓笛是真的很般配。

--

顾晓笛随着冯丫丫穿过了那阳文星球语言早教机构的大门,

刚走进去一个拐角处,她就怔怔地停下了脚步,眼睛直勾勾地看向,那走在过道不远处正向他们走过来的帅气的男人。

“怎么他也在?丫丫不是说他不在吗?”顾晓笛下意识地心里腹诽。

冯丫丫见状,马上抬起一只手,兴奋地对着那正走过来的男人叫道:“嗨,沐师哥,你的重要客户来了,接下来参观的事情,就劳驾你了。”

沐阳看着顾晓笛笑笑,又对冯丫丫点了点头。

那饱含深意的笑容,让顾晓笛浑身不自在。

“冯二……丫丫。”顾晓笛下意识地抓住了那只将要放开她手的冯丫丫的手,吞吐地叫道。

冯丫丫向她挑了挑眉,又压低了声音对顾晓笛耳语道:“有美男在此,还要我作甚?”

“冯二丫,你不是说他不在吗?”顾晓笛皮笑肉不笑地对着冯丫丫耳语道。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不过,沐师哥听说你是今天的重要客户时,他酒店的会还没有开完就跑了过来,足已见他对你是何等的重视,你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美意啊。”冯丫丫又在顾晓笛耳旁添油加醋。

顾晓笛狠狠地瞪了冯丫丫一眼,然后又对沐阳礼貌地笑着说:“沐师哥,不用麻烦你了,我让丫丫带我随便看看就好。”

“我对这里又不熟悉,还是让沐师哥带你比较好,毕竟他是老板。”冯丫丫果断拒绝,最后说到老板二字时,她还故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冯二丫,我们还是不是姐妹?”顾晓笛看着冯丫丫又略带威胁地低声唇语。

就在这时,沐阳又一贯性的露出他那一抹迷人的笑容,看着顾晓笛低沉的发话道:“丫丫对这里的确不太熟,还是我带着你详细地了解一下比较好。”

“纳尼?有这么自信到毫不客气的喧宾夺主的吗?”顾晓笛尴尬地看着沐阳笑笑,又瞪了一眼冯丫丫,在心里暗暗叫苦。

冯丫丫见状,马上挣脱顾晓笛握着她的那只手,逃之夭夭了。

临了,她还包含深意地对顾晓笛挑了挑眉。顾晓笛见状更见尴尬了,脸又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那男人今天外面也穿了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里面配了一套水蓝色的西服套装,脚上穿了一双棕色的英伦款式的休闲皮鞋。

顾晓笛看了看眼前那男人的装束,又打量了一下自己黑色的呢子大衣,还有那水蓝色的牛仔裤,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像极了情侣装,想到这里,她又觉得脸上发烫,心里发慌。

“顾晓笛,你脑子没病吧?你在臆想什么呢?”她又在心里暗骂道。

沐阳看着顾晓笛那窘迫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地微微翘起,对着她又低沉地叫道:“请。”

顾晓笛尬笑一下,就向前走去。

“冯二丫,你个叛徒,我要和你绝交。”她一边慢慢地走着,又一边在心中暗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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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刚刚正在和朵朵在儿童玩具房间里堆大积木时,就看到韩盛文一手牵着郝童走了进来。

他知道,她来了。

韩盛文对他包含深意地说了一句“别辜负这么好的机会”就立马让他出来迎接她。

他和郝童今天的第三次见面,那小家伙居然记住了他,一见面就兴高采烈地喊他“跑车叔叔”。

他想,以后,要多给那小家伙买点好玩的模型车,只要能搞定那小家伙,嘿嘿……他想到这里,竟然下意识地笑出了声来。

顾晓笛好奇地看着他,停下了脚步,叫住了他:“沐师哥。”

“咳。”他洋装轻咳一声,“我在想,要从那里开始给你介绍?要让你深入了解。”他又变得一本正经。

“呵呵,你大致给我讲解一下,随便参观一下就好。”顾晓笛又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莞尔:“走吧。”

说完,径直带着她一间间的教室开始参观起来。

从沐阳口中得知,他们的教学方法是采用了国外的一种边学边玩游戏的模式,这样小朋友上课既不会觉得枯燥,又会特别有兴趣的把该学的单词统统给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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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还不错吧?”

半个小时后,沐阳把顾晓笛带到了他和韩盛文的办公室的接客厅,并递给了顾晓笛一杯热咖啡,他又顺势坐了她的对面。

“嗯,刚刚一圈参观下来,真心感觉是不错,你们聘请的外教也很给力。”顾晓笛笑着由衷地赞叹道。

沐阳听完顾晓笛这么一说,看着她笑了笑,随即又指了指了她手中的那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说道:“喝吧,热的,纯的,没加糖也没加奶。”

“我当然知道是热的。”她在心里嘀咕,又难为情地笑笑,就端起那杯咖啡,轻轻地抿了一口。

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她和眼前这个男人独处时,总觉得气氛很怪异。这男人的眼睛里,总是透着一股她说不清倒不白的情绪。

“就和他喝了一次咖啡,有必要记着我的喜好还这么光明正大地炫耀的吗?”她又在心中腹诽,下意识地抬起头,看向了坐对她对面的人。一个不小心,就撞进了那人黑色的眼眸里,她又下意识地马上低下了头。

“味道如何?”他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嗯,不错。”她表面故作平静,微微一笑的说。

沐阳听到顾晓笛这样的回答后,嘴角忍不住地微微上翘,这可是他前面来的时候,才刚刚用纯正的咖啡豆给磨出来的,当然味道极好。

他看了看顾晓笛又笑吟吟地开口:“你对薪资待遇有没有什么要求?”

“啊?”顾晓笛吃惊地看着眼前的沐阳,她觉得她的思维跟眼前的这个男人相比,总是会慢上一拍。她这是已经算真正的通过了他的审核了吗?就这么简单?她在心里腹诽。

“我……你……你这是已经算看上我了吗?”她语无伦次地问道。

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又更加窘迫了,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嗯,是的,我已经看上你了。”更让她的窘迫的,还是这男人毫不遮拦一本正经的说出的话。

她脸更加红了,端起手中的咖啡,下意识地大口地喝了起来。

沐阳看着她那表情,不忍心再捉弄她,随即温柔地开口道:“我觉得你各方面都很符合我的价值观,我已经看上了你的综合能力,所以,期待你的加入。”

他说完,又伸出了那只比女人的手还要好看的白皙的玉手来。

她看着他笑笑,轻轻地握住了那只手,“皮肤真好,真柔和”这是她握住那只手后的第一触感,她握了一下就马上放开了。

他把手收了回去,又看着好再此开口:“说吧,你对薪资待遇可否有什么要求。”

“这个你们看着给就行,不过,我不太确定我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毕竟,我以前也没有接触过早教之类的工作。”顾晓笛抛出自己的疑虑,并没有马上答应他的请求。

“不必担心,小孩子很好相处的。我们都很看好你,也相信你。如果你没有什么特殊要求的话,那一个月三万可否?”

“啊?”她本能地疑惑,纳尼?冯丫丫不是说两万吗,怎么又凭空多出一万,真是走狗屎运了,她在心里窃喜。

“怎么?觉得少了点?这只是前三个月的试用期工资,过后再加一万。”他说的很真诚。近水楼台先得月,只要能把她留在身边,她不管提出什么条件,他都会答应,他想。

“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多了点。”她赶紧解释。这是实话,那有试用期都这么高的工资的?她想。

“哦?是吗?我觉得你是物有所值。”

他很是一本正经,可顾晓笛摸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她不敢再开口,她怕再开口,这男人再凭空给她加工资。她只能尬笑着点了点头:“一切都听沐总的安排。”

他下意识地又笑了,只是没有笑出声来,这女人还真是可爱的很,他想。

“你来了直接带大班,大班的孩子年龄平均在六岁,和童童一般大,这样的孩子带起来不费力又很容易学懂,最主要的是,他们临毕业时,会参加全国统一组织的英语等级考试,如果你带的学生里,有人拿到ls的证书,我们还会根据人数,每单人奖励老师10万人民币。”沐阳又用他那低沉又富有磁性的声音说道。

“哇,这条件是相当的优秀,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手就是阔绰。”顾晓笛不动声色地看着沐阳,礼貌地笑笑,其实她的内心早就在翻江倒海的雀跃了起来。

沐阳看着她没有做出回答,以为她还在犹豫,继而又继续抛出诱人的条件:“你来这里的好处还有一条,就郝童每个周末就可以来这里和其他小朋友一起学习英语,你放心,我会让让老外jason(杰森)直接带他,保证是最纯正的口语发音。”

这么诱人的条件,不答应才是傻子呢?这年头,谁会和钱过不去?她又在心里腹诽,然后看着沐阳认真道:“好的沐总,春节一过,我就来上班。”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痛快话,害我紧张了这么半天,他又在心里嘀咕。

然后又笑吟吟地看着顾晓笛饱含深意的说:“谢谢你的加入,我相信,你会在这里收货你的一切。”

是的,你会在这里收货你的爱情,收货你一生的幸福,他在心里憧憬着。

第五十一章 沐阳的心思

儿童玩具房间里,韩朵朵和郝童正开心地玩着滑滑梯,韩盛文则站在那滑滑梯的旁边看着他们。

此时的冯丫丫,正坐这个房间里的飘窗上,看着商场外面的风景,一脸在沉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一本正经地把韩盛文喊到她身边,在他的耳旁小声低语。

“老公,你没有觉得,沐师哥看晓笛的眼神有些不太一样?”

“嗯?有什么不太一样的?你这脑子不要一天到晚的瞎想。”韩盛文故作若无其事地说,心里已经在七上八下。

“什么事情都逃不过我老婆的火眼金睛啊,姑奶奶你可别再深究下去了,万一你再帮个倒忙,我可没法给沐阳交待啊。”他又在心中祈祷。

“不对,沐师哥绝对对晓笛有好感。”冯丫丫一边点着头,一边又自我肯定地说。

“咳咳咳。”韩盛文下意识地被冯丫丫的推测吓得直咳嗽,“你……你发现了什么?就敢妄加定论?”他又没底气地反问道。

冯丫丫看着韩盛文那略有点小紧张的样子,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现,她笑吟吟地对韩盛文道:“韩盛文,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啊?我……老婆,你还真是搞笑,我对你向来都是透明的,日月可鉴啊。”

韩盛文看着冯丫丫那眼神,瞬间有一种毛骨悚然,后背发凉的感觉。

“真当没有?”她又笑里藏刀的问道。

“真没有。”他回答的毫无底气。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坦白从宽,你如果今天真的对我说了慌,你是知道后果的。”她的威胁向来都是这么的直截了当。

“老婆。”下一秒,韩盛文娇滴滴马上拜倒在冯丫丫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冯丫丫的手宠溺地叫道。

“有话快说,有屁快说。”冯丫丫铁定了今天不吃他这一套。

“沐师哥,对不住了,我先下保命要紧。”他在心中嘀咕,又笑吟吟地看向冯丫丫拍马屁道:“夫人果真是火眼金睛,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

“啊!这么说,还真是我猜想的那样?”冯丫丫下意识地惊呼。

正在玩耍的郝童和韩朵朵,听到冯丫丫的声音,都好奇地看向了他们这边。

“你们俩好好玩,我们大人在商量事情呢。”韩盛文微微笑一笑地对着那两个小朋友说道。

郝童和韩朵朵不屑一顾地撇撇小嘴,继而马上又恢复了刚刚开心的画面。

“你小点声,别让童童听见。”韩盛文又对冯丫丫叮嘱道。

“知道了,你告诉我,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沐阳的心思的?”冯丫丫看着韩盛文问道。

“已经有段时间了,就晓笛那次酒精中毒,那小子是一路飙车到医院的,比我还急。还有,那次你喂晓笛的解酒豆豆汤,也是那小子熬制的,天不亮就给送到了我们家里来。那次我就发现他对晓笛有不纯的目的。”

“啊?这样啊?这么说晓笛没有离婚时,他就看上晓笛了?”冯丫丫又不敢置信地问道。

“嗯,他说,他对晓笛一见钟情。”

“啊?哈哈,咱们师哥这眼光的确独特。”冯丫丫笑着评论道,看上有夫之妇,这眼光能不独特吗?

“嘿,谁说不是呢?不仅是眼光独特,口味也独特。刚开始,我还被他吓着了,那个时候,晓笛还没离婚,我以为他只是想玩玩。我还郑重其事的和他谈过让他放手,结果那家伙就认准了咱们家晓笛,还说什么,今生就她了,好像那时候,他就认定了晓笛会离婚一样。”

“那晓笛和郝一名的事,他都清楚?”

“嗯,说起这个,郝一名偷吃还有出轨的事,还是沐阳安排人查出来的呢。”

“啊?”冯丫丫再次惊呼,还好韩盛文反应快,一把捂住了冯丫丫的嘴巴。

“嘘”韩盛文看着冯丫丫示意,才松开了紧捂着她嘴巴的手。

“你的意思是说,郝一名咎由自取的下场,没少了沐师哥在后面的推波助澜?”冯丫丫又好奇地问道。

“嗯,按他的意思来说,他只是把一个事实公布于众,让晓笛早点脱离苦海罢了。”

“哦……真没有看出来,沐师哥这是铁了心要追求晓笛啊?”

“谁说不是呢?我中途不仅仅一次次劝他放手,他都不听。”

“劝什么劝?这是好事。”冯丫丫又说道。

“我就是觉得晓笛是离了一次婚的女人,而沐阳是没有结过婚的男人,我到现也没有想明白,他到底看上晓笛哪里了?我怕晓笛跟着他会受委屈。”韩盛文解释道。

“离过一次婚怎么了?难道就不能再拥有爱情了吗?晓笛她值得拥有最好的。再说了,爱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瞬间心动的事,谁说的好呢?”冯丫丫有点不悦地说道。

“老婆,你不激动,我没有说晓笛不好,我就是觉得沐阳那样的家庭,不一定能接受晓笛。”

“切,你想太多了,我看咱们家晓笛对沐阳倒是一脸的不屑一顾呢。晓笛如果真的能和沐阳走到一起,那是他沐阳高攀了,再怎么说,他除了家境好,学历高,颜值高以外,还有什么?不也就是大龄剩男一枚吗?。”

“……”人家那叫大龄剩男吗?明明是黄金剩男。

韩盛文直接无语,反正顾晓笛在他老婆的心里就是无价之宝,只要涉及到顾晓笛的事,他算是领教了他老婆是有多么的不冷静,多么的不淡定的一面,他觉得再和她讨论下去,势必他又会“受伤”,继而,他选择终结当前的话题。

“老婆,这个事你能不能先保密?不要告诉晓笛?这种事,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出手的好,以后,真的要你助攻的时候,你再出面,可否?”

“知道了,关乎着晓笛一生幸福的问题,我肯定不会大意的。等沐阳先过了我这关再说吧。”

“啊?老婆,你又想干嘛?”

“我还能干嘛,先考验考验一下啊。免得又像当年郝一名那样,我没有给晓笛把好关,让她吃了这么多苦头。”

“……”

又是一副已家长自居的形象,哎,是谁刚刚还在他面前保证不会插手这个事情的?韩盛文看着眼前那女人一本正经的样子,真是从心里羡慕嫉妒顾晓笛能有他老婆这样的人当作姐们。

亲姐妹也不过如此吧?!

韩盛文真的不知道就这么告诉冯丫丫关于沐阳对顾晓笛的心思,是对还是错?

--

“走吧,我们去找他们。”沐阳从沙发上站起身,看着顾晓笛温柔道。

“没事,你忙你的去吧,我听丫丫说,你酒店还有会要开。我自己去找他们就好。”顾晓笛说完,对着沐阳笑笑,就马上跑出了他的办公室。

“酒店有会?为什么我不知道?”沐阳看着那远去的较小的背影,在心中狐疑。随即,他又像想明白了什么似的,咧嘴一笑地就跟了上去。

“咚咚咚”

儿童玩具房的门被敲响了,那房间里的四个人,同时好奇地向门口看去。

“请进。”冯丫丫高声喊道。

随之,那门就被打开了,顾晓笛的脑袋就探了进来。

郝童看了看是顾晓笛,像个没事人的似的,毫无反应地还是依旧和韩朵朵一起玩耍,冯丫丫则是一溜烟地从飘窗那里跑到了门口。

“谈好了吗?亲爱的?”她笑着问道。

“嗯,春节过后就来上班。”顾晓笛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太好了,那个是多少?”

“三万。”顾晓笛低声道。

“哇咔咔,够意思,帅气,我喜欢。”冯丫丫高兴的直呼,沐师哥这那里是发工资,明明是用钱直接砸人。

“今天中午我请客,我们去吃午饭吧,想吃什么我都请。”顾晓笛又眉开眼笑地说。

“啧啧啧,这还没有上班呢,就开始瑟上了?”

“哈哈,是啊,难得在你这位收租婆面前瑟一次,我不得好好瑟一下吗?”

“哈哈,你使劲的瑟。”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一副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两个女人本能地回过了头向门口看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位一脸帅气的男人。

“正在说沐师哥你真是出手阔绰,一出手就是月薪三万。对得起我们家晓笛这个能力。”冯丫丫口无遮拦地看着沐阳打趣道。

顾晓笛听完后,下意识地扯了扯冯丫丫的衣角,她有些难为情。

“哦,是吗?这只是试用期的价格,她试用期过后,再加一万。”沐阳又微笑着淡淡地开口。

“哇咔咔,沐师哥真当是帅气。”冯丫丫直呼。

“什么?你小子脑子没发烧吧?”韩盛文听到后,着急的跑向了门口,看着沐阳责问道。

“怎么,你有意见?”沐阳笑的深沉。

“怎么,你敢有意见?”冯丫丫的口气充满了威胁。

而此时的顾晓笛更加难为情地站在那里,蠕动了一下嘴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没……我……我哪里会有意见?怎么敢有意见,我就是觉得这小子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大气了?有点不太适应。”韩盛文心口不一地说道。

“有意见保留,我是老板。”沐阳又淡淡地开口说。

“……”韩盛再此无语,他觉得他这个副总当得可有可无。

“就是,沐师哥是老板,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冯丫丫对着韩盛文又略带警告地说。

“……”

还有没有天理啊?我什么都还没有说呢,韩盛文略带委屈地在心里嘀咕。

“那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现在出发去吃午饭吧。”沐阳看了看手腕上手表上的时间,笑吟吟地看着一众人说。

“默契”,冯丫丫在心里嘀咕,然后又说:“好好,我刚好也饿了,晓笛刚刚也说要请客来着,我想,沐师哥这么大气的人,怎么会让我们家晓笛请客呢?”

“冯二丫,你个叛徒,立场这么不坚定。”顾晓笛禁不住在心中暗骂,又瞪了一眼冯丫丫。

沐阳看着他们笑,继而一个大步从他们身边穿过,径直走了进来,然后笑吟吟地对着正在玩滑滑梯的郝童温柔地叫道:“童童,今天中午,沐阳叔叔请你吃大餐好不好”

“我也要,沐阳叔叔。”韩朵朵奶声奶气的声音飘了过来。

“好,你们想吃什么?沐阳叔叔都买给你们,好不好?”又是一副极其温柔的嗓音。

“好。”两个孩子,天真般的童音同时响起,只见他们飞快地从滑滑梯处跑向了沐阳身边。

顾晓笛看着一向对吃毫无抵抗力的郝童,无奈地摇摇头。

“来,叔叔抱抱,我们去吃饭。”沐阳说着,就弯下身,径直的把郝童从地上抱起来。

韩朵朵见状,马上嘟着小嘴可怜巴巴地看向韩盛文:“爸爸,我也要抱抱。”

“哟?我的小公主委屈了?沐阳叔叔是个坏人。”韩盛文马上宠溺地把韩朵朵从地上抱起来,嘴里还忍不住地对沐阳念叨。

这家伙做的也太明显了吧?他就不怕顾晓笛看出来吗?韩盛文又在心里腹诽。

顾晓笛看着郝童和沐阳互动的样子,直接呆住了,“他……他什么时候和童童变得这么熟悉的?这是什么情况?”她在心里腹诽。

沐阳抱着郝童,看着顾晓笛又饱含深意的笑笑,就走出了那一扇门。

冯丫丫看着韩盛文相识一笑,拉起那还在发呆中顾晓笛直径跟了上去。

第五十二章 就是她了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便下意识的时时刻刻都想与她在一起。

沐阳抱着郝童有说有笑的走在最前面,俨然像极了一对父子,一点违和感都不存在。

每每从人群中穿过时,总引得众人回头看上一看,那男的真帅,那孩子真是可爱。

顾晓笛看着他们相处的如此和谐,心里好生怪异。

韩盛文抱着朵朵跟在最后面,中间则是冯丫丫和顾晓笛。

冯丫丫挽着顾晓笛的胳膊,时不时看一眼那走在前面沐阳和郝童,又时不时看一下她身旁心神不定的顾晓笛。

“真是没有想到,郝童和沐师哥竟然这么的投缘,好像他们两人都很欢喜彼此。”冯丫丫笑着对顾晓笛隐晦地说道。

冯丫丫觉得,她作为顾晓笛的这个闺蜜,现在要做的就是探探顾晓笛的口风。

“小孩子嘛都一样,只要有人给他们买吃的,买玩的,他对谁都是一样的喜欢。”顾晓笛不假思索地说。

冯丫丫瞬间觉得自己的心里被人马上泼了一盆冷水,浇的透心凉。

“怎么会?你不觉得沐师哥好像对郝童格外的宠爱吗?”冯丫丫又不死心的继续探讨。

“哪有?我看还没有你和韩盛文宠他呢。”顾晓笛瞬间拉响了浑身的警报,这冯丫丫到底又想闹哪样?

“不过,你真的就这样打算一直瞒着郝童,你和郝一名的事吗?”冯丫丫突然话锋一转的问道。

“哎,等再过段时间,找个适当的契机再告诉他吧,我主要怕他心里受到伤害。”顾晓笛若有所思的说。

“亲爱的,你不会打算就这样一辈子做个单亲妈妈吧?”

“有何不可?郝童要的爱,我一样也不会少给他。”顾晓笛那说的简直就是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错,他要的父爱你就给不了。”冯丫丫一针见血地反驳道。

顾晓笛直接语塞,她以前是想过这个问题,但都被她无情的给屏蔽了过去。

她不敢深深的去思考这个问题。她觉得,这是她这辈子都对郝童亏欠的一部分。

冯丫丫看着那低头不语、已陷入沉思的顾晓笛又继续开口道:“其实,我觉得你如果真想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也没有办法的。”

“办法?”顾晓笛看着冯丫丫,一脸的不屑,“你能有什么办法?”

“那就是重新给郝童找一个爹地,对你好又疼爱他的爹地,眼前我就觉得沐师哥很符合。”

顾晓笛听完直接顿足,她看着冯丫丫气急败坏道:“冯二丫,沐阳到底给你什么好处了?让你一天到晚的在我耳旁说他的好话?”

“啧啧啧,我是那种经不起糖衣炮弹很容易出卖闺蜜的人吗?”

“我看就是。”

“顾晓笛,这话让我寒心了。我就是单纯的觉得沐师哥人真的挺不错的,觉得他很适合你。”

“你打住,我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永远也不会走到一起去。你趁早灭了你那点小心思。”

“我去,你们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都是高学历,高情商,高智商,高颜值的人。”

“我说的是物质和精神层面。”

“什么物质?他家里不就是有几所连锁酒店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这年头,就是不缺钱,缺的就是美好的爱情,我觉得你和他合适,就是合适。”

“……”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会看上他?他会看上我呢?你又怎么就那么确定我会和他有故事发生?顾晓笛无语地在心中腹诽。

“你就考虑考虑他吧吗,不行咱再换。”

“冯二丫,我……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

“那是暂时,又不是永久。先把他列入你的目标人物吧。”

“冯二丫,你完没完啊?”

“为了你终生幸福,我还真没完了。”

“……”

后来,冯丫丫说顾晓笛那个时候就是当局者迷,她是旁观者轻。

--

沐阳考虑到两个小朋友的缘故,直接把他们带去了六楼的一家依面食为主的西北菜馆。

在问过郝童不挑食什么都喜欢的情况下,他直接忽视其它人的存在,径直点了一大桌子的好吃的。

烤羊排,烤羊腿,烤羊肉串,牛肉汤泡馍,酥皮肉夹馍,蒙古烧麦,小锅牛肉,杂粮五方,还有一些甜点等。

看到这么多好吃的,郝童和韩朵朵两个小朋友的眼神都是亮晶晶,自然对沐阳的好感又在逐渐加倍。

而韩盛文此时内心:你丫的,的确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也不问问我爱吃不爱吃,就点了这么多?

冯丫丫的内心:沐师哥果然够帅气,威慑力也足,第一关已通过。

(纳尼?你的第一过到底是要考核什么?参照物是什么?顾晓笛的后记)

(就看他舍不舍得对郝童花钱,冯丫丫的后记)

(……这什么逻辑的考核……顾晓笛的后记)

吃饭期间,沐阳总是有意无意的给顾晓笛夹菜,让她好生不自在。

这男人到底怎么回事?又有点让她摸不着头脑。

而韩盛文和冯丫丫总是时不时地面面相觑地咧嘴一笑。

(后来,沐阳说顾晓笛这个时候,是大脑愚钝期,那么明显的献殷勤她都看不出来?)

(顾晓笛说,她那个时候刚经历一段失败的婚姻,压根就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对沐阳的献殷勤,就是觉得莫名其妙)

吃饱饭足后,才下午一点,冯丫丫又提议大家在商场里溜溜食。

她所谓的溜食,就是拉顾晓笛去四楼的女人的专场购物,而两个孩子则交由沐阳和韩盛文带去五楼的儿童室内游乐园玩耍。

两个大男人和两个小孩不约而同的就欢喜地接受了冯丫丫的安排,而顾晓笛子则硬是被冯丫丫拖去了四楼。

等两个女人走后,韩盛文拉着沐阳站在室内游乐园一旁的栏杆处,私聊。

韩盛文:“你这厮,今天表现的未免太明显了吧?”

沐阳:“有吗?那我这是真情流露。”

韩盛文:“你就不怕她看出来?”

沐阳:“看出来才好呢,就怕她愚钝没反应。我决定了,今年的情人节,我要和她一起过,我准备开始正式的追求她了。”

韩盛文:“我去,这么快,你想好了没?”

沐阳:“嗯,想好了,就是她了。”

“你们认识才几个月,见面的次数我两个巴掌都能数过来,你确定想好了?”韩盛文又不放心的问道。

“嗯。快刀斩乱麻,以免夜长梦多。”沐阳说的信誓旦旦。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作为你的后卫队,绝对支持你,加油。”韩盛文笑着拍了拍沐阳的肩膀。

沐阳看着那远处正在和韩朵朵玩着小火车的郝童又对沐阳说:“你放心,我以后会把郝童视如己出的。”

韩盛文闻言,感动地拍了拍沐阳的肩膀不在言语。

那天,他们玩到差不多天黑才结束。

到分开时,郝童对沐阳还有点依依不舍,沐阳知道,这距离他八年抗战又近了一步。

--

2018年2月14,情人节,腊月二十九,明天是除夕。

顾晓笛带着郝童吃了早饭,就早早地出了门,她要带着郝童去置备新年穿的新衣服。

根据她以往的经验,今天会有很多大牌的商品搞活动,因为明天是除夕,会有很多商家就要关门的。

她的车刚刚停在那高新区最大商场的地下车库时,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她接通。

“嗯,你前些天转的钱,我们收到了,我给顾晓旭买了新衣服,还制备了一些年货。”电话那端的人,有史以来第一次的温和可亲。

“嗯。”她低语。

“嗯……那个……就是晓旭让我问问你,你们回来过年吗?”电话那端有史以来的小心翼翼。

顾晓笛以为自己接错了电话,又狐疑地把电话从耳畔边拿到眼前看看,是“后妈”的电话无疑。

“不了,过了春节,晓旭就要安装假肢了。到时候我再回去把你们接过来。”她轻声的说道。

“哦,那没事,你们好好过年,不用再给我向家里打钱了,我们有钱。”那边的人又说道。

“嗯。”

“那,我挂了。”那边的人说完,就赶紧的挂了电话。

顾晓笛挂了电话,又狐疑地看了看手机,苗一横变了?顾晓笛在心里狐疑。

自从顾叶盛去世后,她偶尔也会给她打个电话,电话的内容无非就是简单的寒暄问候。

“家里还好吗”

“嗯,挺好的。”

“天冷了,照顾好顾晓旭。”

“嗯”

但,每次苗一横说话的语气再也不是从前的那种蛮横无理了。

“妈妈,是爸爸吗?我都好久没有见过爸爸了,他还没有放假吗?明天他也不回家吗?”郝童见顾晓笛挂了电话,略带有点小委屈地说。

“嗯,他的项目还没有结束。明天妈妈带你去朵朵妹妹家过年,好不好?”顾晓笛子弯下身子看着沐阳宠溺地说。

一个谎言说久了,说着说着都觉得无所谓了,顾晓笛在心里自嘲。

“不好,我想要爸爸陪我。”郝童不开心道。

那些年,郝一名陪郝童的时间少之又少,但是,虽然是这样,可是郝童还是从心里上就和郝一名很是亲近,也许这就是常人无法解释的“血缘关系”吧?顾晓笛想。

“童童乖,妈妈等下给你买你最喜欢的变形金刚,还有乐高积木好不好?”她知道,这个时候唯有玩具才能哄住郝童。

“我不要,我要跑车模型,沐阳叔叔上次答应我,过春节时,他会送给我很多跑车模型的。”郝童又嘟着小嘴道。

又是沐阳,自从上次聚餐结束后,郝童就对他念念不忘。终于有一天晚上,她从郝童嘴里才知道,她出车祸那次,就是沐阳开着跑车和韩盛文一起把他送去幼儿园的。

她心里越发的搞不懂,沐阳的葫芦里到底是买的什么药?

顾晓笛看着郝童那嘟着小嘴巴生气的模样,只能又安慰道:“好,童童乖,等下妈妈在商场里给你多买几个你喜欢的模型好不好?”

“真的?”那双天真无邪的小眼睛看着顾晓笛不相信地问道。

“嗯,真的。”

“那拉钩,不许骗人,谁骗人谁是小狗。”

“……”妈妈何时骗过你?

当顾晓笛和郝童拉钩时,他那张小脸才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小孩子的世界真是天真美好,顾晓笛在心里感叹。

“叮铃铃”又一通电话打断了顾晓笛的思绪。

“喂?”她接通。

“我在高新区最大的商场。”她报告了自己的位置。

“什么?你要过来?”对方要过来?

“今天情人节,你不好好陪陪你家韩盛文,你来找我干嘛”嗯,情人节就是要陪老公,她认为。

“哦,知道了,去那家西餐厅等你吧,你都舍命君子了,我总归请你吃个好的。”

她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而她不知,电话那端的人正在窃喜,正在做着一个秘密的“情报员”。

“喂,沐师哥,已搞定,地址马上发你,一定要假装偶遇的真实些。”冯丫丫挂了顾晓笛的电话后,又马上拨通了沐阳的电话。

第五十三章 情人节(上)

喜欢你时,我便用尽了所有的心思。

二十分钟前,冯丫丫家里。

“老婆,今天情人节,我们去哪里约会?”

韩盛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手拿着手机玩着游戏,一边对坐在他身边也同样刷着手机的冯丫丫问道。

“家里。”冯丫丫回答的一脸淡然。

“没情调。”韩盛文撇撇嘴。

“都老夫老妻的了,要什么情调?”冯丫丫自始至终,头都没有抬一下。

韩盛文在冯丫丫这里吃了闭门羹,又委屈巴巴地走到那坐在对面沙发上正玩着ipad的韩朵朵身边告状:“朵朵,你妈妈欺负我。”

“你老婆你管。”和冯丫丫一样的口吻,一样的淡然,回答着和她那年龄完全不相符的话语。

“朵朵,今天和爸爸去约会,爸爸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

“不好,妈妈说今天是情人节,只能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我以后长大要和郝童哥哥一起看。”

“……”韩盛文委屈的不行,是亲生的是亲生的是亲生的……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哎,这日子没法过了,辛辛苦苦付出这么多,在家还无人何地位可言?”韩盛文洋装抹泪。

冯丫丫见状哈哈大笑,韩朵朵一脸的无辜。

“叮铃铃”韩盛文的手机,很适合时机地响了,总算有人把他从当前这种局面里解救出来。

他一看是沐阳,心里窃喜,这种日子总算还有个人惦记。

“喂?约我吗?”他一口的玩味。

“我一个大男人约你干嘛?尤其是这种日子。”电话那端的人说的好不留情。

“那你打我电话干嘛?挂了。”韩盛文一脸的不悦。

“慢着,找你有事帮忙。”

“这种日子找人帮忙,要收好处费的。”韩盛文一脸的贼样。

“一盒进口巧克力,明天准时带到你家。”

“外加一瓶进口红酒。”韩盛文又得寸进尺。

“成交。”电话那端回答的干脆。

“好,您请讲,何事需要我效劳?”韩盛文又一副小弟的样子。

“我上次聚餐时不是给你说,我今天要和顾晓笛一起过,打算开始正式追求她的吗?”

“嗯,是说过,然后呢?”

“我今天一早去同学哪里去取巧克力,回来再去顾晓笛的家里,他们已经不在家了。你能不能让弟妹帮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在哪里?”

“哈哈,她的电话我不是已经给你了吗?”韩盛文贼笑。

“我就这么冒失的打过去,像怎么一回事?我怕吓到她。”

“心思还真够细腻。好,知道了,马上为您效劳。”韩盛文说完,就挂了电话。

“谁啊?”冯丫丫好奇地问道。

“还能有谁?沐阳呗,他拖同学从国外带了进口的巧克力,想送给郝童,刚刚去晓笛家发现他们不在家,所以,想麻烦夫人打电话问问,她现在在呢?”韩盛文说的云淡风轻。

“啊?这么有心,你确定他没有别的目的吗?”冯丫丫笑嘻嘻地问道。

“能有什么目的?无非他就是想正式的开始追求晓笛了。”

“好,沐师哥绝对靠谱,这帮我忙。”冯丫丫说完,马上就拨打了顾晓笛的电话。

韩盛文直接呆住了,她对沐阳的考核已经算结束了?他不敢置信的在心中怀疑。

--

从冯丫丫那里拿到顾晓笛情报的沐阳,一路飙车的开到了高新区那个最大的商场,也是他上次请顾晓笛吃饭的地方。

这厮今天又开了他那一辆白色的限量版的跑车,他觉得,郝童上次很喜欢,所以……嗯,他想了想,就开了这一辆。

他把车开到了地下车库,并沿着地下车库去搜寻顾晓笛的车。顾晓笛的车牌号,他见过两次,他的大脑已本能地记了下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当他在那地下车库开到三分之二的搜索范围时,就赫然地看到了顾晓笛的车,就停在那w区13位置上,恰巧的是,那旁边14位置的停车位上,空无一车。

他窃喜,连停车位都这么靠谱的给力,今天绝对的是天时地利人和啊。

他把车停好,又从车里拿出一个埃文塔多的哑黑色的仿真合金模型跑车,放在他的深灰色的风衣兜里,这才满意地嘴角微微上翘地走进了商场的电梯。

他从进电梯后,就一直在想,到底怎么才能伪装成像是真正的偶遇?或是恰巧碰到的呢?

对,要让郝童先看到他,叫住他才好,他打定了注意。他想到这里,竟然下意识地美美地笑出声来。

瞬间,安静的电梯里,都好奇地对他张望,他难为情地收收脸,又换上了一脸的冷峻。

他今天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下身黑色的修身西裤,配了一双黑色的皮鞋,外加一件深灰色的呢大中长款大衣,把他那一米八五的标配身材,衬托的游刃有余。

“哇,好帅?”

当他走在那人群中,避免不了的被人围观,被一些美眉犯花痴。

他早就见怪不怪了,直到他出现在那西餐厅的门口,被那服务员递上一朵玫瑰花,请进去时,外面的那些人,才收回了视线。

“哦,原来也是一位有草的主啊。”

--

他拿着玫瑰,先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了一圈,终于在一个靠近过道又挨着窗户的位置上,看到了顾晓笛和郝童。

只是,顾晓笛正低头拿着手机看,而郝童则坐她的对面,正啃食着一串冰糖葫芦。

今天,整个餐厅的布置非常的有情调,每个餐桌上都插着一朵艳丽的红玫瑰。

他看了看,又好似有些犯难,怎么办?怎么才能让郝童看到他?他的大脑在飞速地运转。

有了,他突然灵机一动地从大衣兜里拿出手机,洋装成打着电话,向那个位置一步步地靠了过去。

“好的,好的,那个方案就按你说的来。对对对,就这么办,好好好,我已经到了你指定的那家餐厅,你方便的话就出来吃个饭吧。什么?哦,来不了啊?嗯,没关系,没关系,我们改天再约。”

他整个个过程,洋装的惟妙惟肖,说的跟真的一样,那脸上的表情也甚是到位,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己没有去学表演,真是可惜了。

当他刚刚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刚好从郝童身边经过,他还故意碰了一下郝童的胳膊,当他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又洋装不好意思的转过身,打算给刚刚被他碰了一下的郝童道歉,结果,一切如他预料的那样,郝童一眼就认出了他。

“沐阳叔叔。”郝童看到他时,已惊喜地从位子上窜到了他的身旁。

他下意识地弯下身,把郝童从地上抱起来,同样表非常惊讶和惊喜现:“童童啊!你怎么在这里啊?”

此时的顾晓笛,也已经从旁边的位子上移步到餐厅的过道上,吃惊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沐阳。

他看着她浅浅一笑,洋装客气地问道:“好巧啊?你在等人?”

“嗯,我在等丫丫。”她礼貌地对他笑笑,“童童,快下来,这样没有礼貌。”

“没关系,几天不见,我还挺想童童的。”他又笑着开口道。

郝童对着顾晓笛吐了吐舌头,然后又看着沐阳说:“沐阳叔叔,吃冰糖葫芦,好甜。”

顾晓笛对郝童的表现,还是很吃惊。这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他呢?她想。

只见郝童说完,就把那还剩余三个的冰糖葫芦,递到了沐阳的嘴边。

“童童。”顾晓笛赶紧制止。

下一秒,沐阳就在顾晓笛惊呆的眼神中,吃掉了郝童手中的一个冰糖葫芦,还笑着对郝童说:“嗯,确实很甜。”

“那个……童童快到妈妈这里来,沐阳叔叔还有事。”顾晓笛又窘迫地看着郝童叫道。

沐阳见状马上说道:“我没事,我本来就是来吃饭的,结果,约我的那人,临时有事来不了。”

他说的很是逼真,他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接下来顾晓笛肯定会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和我们一起吃吧。”

而事实是:“哦。”

纳尼?顾晓笛只说了一句简单的“哦”,便没有了下文。

他不得不又使出他的下一步杀手锏。

“童童,你看这是什么?”他从大衣兜里,掏出了那一个亮眼的金色的车模。

“哇,好帅气的车模,我好喜欢。”郝童兴奋的从沐阳手中接过那一个车模,又开心的在沐阳的脸上吧嗒地亲了一口。

瞬间,顾晓笛就尴尬了,郝童那小嘴巴上刚刚吃的冰糖葫芦留下的罪证,全部转移到了沐阳的脸上。

“童童,快下来,到妈妈这里来。”她又难为情地叫道。

这次郝童很乖地从沐阳怀里滑到地上,顺势又拉着沐阳,越过顾晓笛,径直的坐到了他先前的位置上。

顾晓笛也尴尬地坐回了原位,这景象看起来俨然像极了一家三口。

“妈妈,沐阳叔叔送了我一个车模,今天中午,我们请沐阳叔叔吃饭好不好?”郝童坐到位置上,眨巴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问道。

“那个……”顾晓笛窘迫。

“没事,叔叔请你们吃,我们再等下朵朵妹妹。”沐阳顺势接话。

顾晓笛尴尬地对沐阳笑笑,随即拿出手机给冯丫丫打了过去。

“喂,你什么时候到?”她压低的声音。

“哦,对不住,对不住,我们老韩已经带着我们母女俩在电影院了,我去不了,我刚刚一兴奋,忘记给你说了。”电话那端听着貌似充满了歉意,其实是强烈的压抑着将要笑喷的脸。

“啊?你不会吧?”她看了看那坐她对面的沐阳,又窘迫道。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明天除夕,所有餐食我包了,免你不用下厨。不说了,我电影开始了。”电话那端的人说完,还不容她开口,就火速地挂了电话。

“……”

这是什么闺蜜?简直就是害人精嘛,顾晓笛在心里暗骂。

第五十四章 情人节(下)

当你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么的体贴入微。

顾晓笛打电话时,沐阳已经悄无声息地发给了韩盛文一条微信。

“我已经顺利地冲进了包围圈,勿扰。”

当韩盛文坐在自家的沙发上看到那条微信时,差点笑喷到地上。

那端依偎在韩盛文身边,接着顾晓笛电话的冯丫丫,瞟到韩盛文手机上的那一条微信时,也同样差点笑出声来,所以,她长话短说的就匆忙地挂了顾晓笛的电话。

她怕自己的一不小心就露馅了,到时候再事倍功半。

沐阳瞧着顾晓笛那窘迫的模样,喧宾夺主地开口道“怎么?盛文和丫丫他们不来了吗?”

“嗯,丫丫说他们在电影院呢。”顾晓笛尴尬地笑笑说。

这韩盛文理由找的,可以,沐阳又在心里窃喜。

“这盛文也真是的,又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看什么电影?还放人鸽子。”沐阳表面上又故作生气地说道。

顾晓笛看了看沐阳,又在心里狐疑“和他又没有关系,他生什么气?”,随即又浅浅一笑说“今天是情人节,他肯定和丫丫去浪漫了。”

“哦,原来今天是情人节啊?我说呢,怎么刚刚一进来时,那服备员还送了我一只玫瑰,搞得我莫名其妙的。”他洋装恍然大悟地说着,又像变魔术一样的他的从大衣兜里掏出了那一只用塑料薄膜包裹着红玫瑰。,顺手放在了顾晓笛面前的桌子上。

顾晓笛尴尬地看着眼前那人放在她面前的那只红玫瑰,又不自在地笑笑说“今天这么好的日子,沐师哥不去约会吗?”

说完她又后悔了,好端端的和他聊这个干嘛?明知道他没有女朋友。

“我啊?孤家寡人一个,这种日子只有落单的份,幸好今天碰到你们了,不然,我可尴尬了。”他说的很真诚。

“怎么会?沐师哥条件这么好,肯定是你太挑剔了。”她浅浅一笑的说。

“不是我太挑,是以前没有遇到对的人,不过,现在倒是有了。”他看着她饱含深意地说。

像你这种条件,遇到对的人不是迟早的事?她在心里腹诽,又尴尬地对他点了点头。

怎么又聊死了?他在心中懊恼。

他看了看顾晓笛没有继续想挽留他坐下来吃饭的意思,随即又洋装客气道“如果你觉得和我一起吃饭不太方便,那我就换一家餐厅。”说完,又洋装站起来要走的样子。

“妈妈,我不想让沐阳叔叔走。”郝童见状,马上抓住沐阳的胳膊看着顾晓笛祈求道。

顾晓笛看着沐阳抱歉道“不是的沐师哥,我就是觉得……我怕别人会误会你。”

她这是在说什么?她又在心里嘀咕。

“没事,我不介意别有眼光,随他们误会去。”沐阳笑着说着又坐了下去。

顾晓笛感觉难为情死了,真想现在脚下有个地洞,她好马上钻进去。

“服务员点餐。”沐阳开心的叫道。

那服务员过来,先礼貌地扫视了一下,他们桌子上的三人,随即又笑着对沐阳说“先生,今天是情人节,我们店里有专门推出几款经典的爱人套餐,您要不要为您的太太点上一份?可以打八折,两份以上打五折。”

太太?谁是他太太?这服务员也真是的,顾晓笛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在心里暗骂,随即忙开口道“你说什么呢?谁是她太太?”

沐阳见状随即抱歉对那服务员嘀咕了一句只有他和那服务员两人才能听到的话语,那服务员抿嘴笑笑就离开了。

“对不起,你看让别人误会了。”顾晓笛率先抱歉地开口道。

“没关系。”他回答的很干脆,那脸上的表情写满了一脸的不在乎,随别人怎么想,和他无关。

顾晓笛又窘迫地看了看他,蠕动了一下嘴巴,没再开口。

“那你想吃什么?你点吧?”他温柔地说着,就把那菜单递到了她的面前。

“没事,你点就好,今天我请。”她说着又把那菜单推回到了他的面前。

他看着她莞尔,随即又把那菜单拿到童童的面前,温柔地对郝童说“童童,你想吃什么?我们一好不好?”

郝童马上开心的回应。

顾晓笛看着眼前的两人,无厘头的就是觉得他们两人太过和谐。

最后,点来点去,沐阳在郝童要求下,他点了一份浪漫的家庭套餐。

临了离开餐厅时,那先前给他们送菜单的服务员,又笑着对沐阳说“先生,你太太真漂亮。”

顾晓笛又再次窘迫,沐阳只是对那服务员点头致谢,并没有做任何的解释,直接牵着郝童的手,走出了那家餐厅。

走出那家餐厅后,顾晓笛只想尽快地逃离身边的那个男人,这个时候,郝童又发话了。

“妈妈,我过新年穿的衣服你还没有给我买呢。”

“哦,那我们和沐阳叔叔说拜拜,那妈妈现在带你去买,好不好?”她自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脱身的借口,殊不知,又一次掉入别一个甜蜜的坑里。

“恰好,我也要买衣服的,我带童童去男装店吧。”沐阳马上开口道。

“不……不用,不麻烦你了,师哥。”她果断拒绝。

“妈妈,我想跟着沐阳叔叔去男装店,你是女生,你自己先去逛逛吧,女生买衣服都很麻烦的。”郝童看着顾晓笛一本正经地说道。

沐阳听到后,又宠溺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说“小滑头。”

顾晓笛再此窘迫,她有一种平日里这儿子真是白养了。

沐阳见状,又上温柔地对着郝童开口道“童童,那我们一起先陪妈妈去买衣服,再去买我们两人的衣服好不好?有史以来,我们中国都要遵循女士优先的条约。”

“嗯。”郝童开心的点了点头。

“不用。”顾晓笛本能地拒绝。

“走吧。”沐阳说着,顺势用手抓住了顾晓笛手腕,拖着她向三楼的女装品牌店走去。

顾晓笛瞬间大脑短路,这男人……这男人怎么回事?她本能地想去挣脱那只手,可她越是挣脱,越觉得那只手力道更大了一些。

这家伙绝对是存心的,她在心里嘀咕。

进了女装店,那店员先打量了一郝童,又看了看顾晓笛,最后才把目光放在了沐阳的脸上,然后礼貌地笑吟吟地开口道“先生,我们店里有最新款的亲子套装,你们是否看你看?我觉得先生和太太的气质都很适合。”

“先生?太太?纳尼,果然,这种日子不适合出来,更不适合和眼前这个男人一起出来。”顾晓笛本能地在心中呐喊。

“不好意思……”

顾晓笛刚要开口解释,沐阳马上开口道“好的,你带我们去看看吧?”

纳尼?这男人没毛病吧?脑子没发烧吧?顾晓笛惊呆。

沐阳看着她,随即凑近她,低声道“没关系,这样我和郝童就不用再去逛其他的店了。”

顾晓笛瞬间脸红,这是什么鬼逻辑?

最后,在郝童的坚持下,沐阳出钱买了那一套黑红相间的“一家三口的亲子套装”。

他又和郝童悄悄约定,明天一起穿去韩朵朵家,他又诱惑郝童,如果郝童能说服顾晓笛明天也穿这件新衣服的话,沐阳还会送给他很多模型车。

结果,郝童想都没有想的就答应了。

买好东西,沐阳径直的抱着郝童向地下车库走去,顾晓笛手里拎着三人的衣服,窘迫地跟着他们身后,还有意无意地和沐阳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她可不想,再让别人,误会她和这人男人的关系了。

距离她的停车位还二米的时候,郝童就兴奋地从沐阳的怀里滑到了地上,向前前方那一辆耀眼的白色的跑车跑去。

顾晓笛见状马上加快了步伐追了上去,并嘴里喊道“童童,你慢点,注意一下车。”

当郝童率先跑车那白色的跑车面前时,又爱惜地用他的小手摸了摸 ,然后看着顾晓笛祈求道“妈妈,我们今天坐沐阳叔叔的跑车回家,好不好?”

原来是他的跑车,顾晓笛在心里嘀咕,又看着郝童拒绝道“不行,妈妈有车,我们今天要把车开回去。”

郝童见状,又委屈地看向了已经站在他旁边的沐阳。

“童童乖,明天叔叔开车去接你,我们一起去朵朵妹妹家,好不好?”

“好。”郝童马上拍手笑着说。

“……”顾晓笛无语,你们有经过我的同意吗?

沐阳看了看那站在一旁,已经黑脸的顾晓笛道“你稍等,我有东西送给你。”

他说完,又走到他车的后面,打开了车的后门,径直地从里面抱出一盒包装十分精美的进口巧克力,然后,又从车里拿出一个白色的袋子,袋子里装着几个跑车和摩托的车的模型。

他深情款款地走到她的身边,递上那一盒精美的巧克力,莞尔“这个送给你,是我拖同学从国外捎来的,味道很好。”

她看了看,并没有接住,而是淡淡地说“不必了,我不喜欢吃巧克力,谢谢。”

下一秒,只见他嘴角一撇,霸气地把那一盒巧克力塞在了顾晓笛的手里,淡然道“现在已经属于你了,不吃你就丢掉,随便你怎么处理。”

“……”顾晓笛直接愕然。那有第一次给别人送东西,就这么霸道的?

办见沐阳说,又笑吟吟走到郝童身边说“童童,这是叔叔答应送你的模型,喜欢吗?”说着,他又把那个白色的塑料袋子递给了郝童。

“哇,谢谢叔叔,我很喜欢。”郝童一边开心的说着,就顺手接过了沐阳手中的东西。

“你看,像童童这么开心的接受不好吗?”沐阳又话里有话的看着顾晓笛说。

“……”

不好,我为什么要接受你的东西?还是巧克力,还是这种日子,顾晓笛无语的在心中腹诽。

“明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到达你家楼下,到时候我开车,我们一起去韩盛文家。”沐阳看着那依旧黑脸的顾晓笛,又直接霸气地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好。”她弱弱地反驳。

“童童,叔叔今天先走了,我们明天上午见,你在家乖乖地等叔叔来接你哦。”他说完,又亲昵地抚摸了一下郝童的头发,然后又饱含深意地看了顾晓笛一眼,就径直走向了自己的车里。

什么情况?这男人到底是几个意思?还讲不讲道理了?顾晓笛愕然。

等她反应过来时,那一辆白色的跑车,已经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第五十五章 亲子装

顾晓笛一边开着车,一边沉思着今天和沐阳发生的一切。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餐厅?”她越想越觉得太过巧合。

“他?为什么会答应和郝童一起买亲子装?只是单纯的喜欢郝童还是别有其他的目的?”她觉得沐阳一介未婚总裁,怎么会和她这样一个刚离婚的女人能做出今天这样的举动?她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他?为什么要送我巧克力?”她觉得很是奇怪,尤其是在今天这种日子。

“或许是他送给某个女人时被拒收后的礼物,他觉得丢掉太浪费才转手送给我的吧?”她又自我解答,觉得这一条理由,还算充分。

随他去吧,她微微皱起眉头,这样琢磨来琢磨去,她也没有琢磨明白,沐阳葫芦里到底装的是什么药?她打算放弃,不再做无谓的思考。

由于她刚刚和郝一名离婚,刚刚被一个渣男伤得遍体鳞伤,她现在的脑子里,已全然的把那种男女之情自动的给屏蔽掉了,完全不会考虑到“沐阳是否爱慕她?”在她的心里,从她遇见沐阳的第一次起,她都已把沐阳自动的过滤到“有钱人,上流社会”的世界里,而她,从来都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

“妈妈,我很喜欢沐阳叔叔,我觉得,他比爸爸对我还好。”

郝童的一句话,突然击中顾晓笛心里那层最软弱的部分,她只是感觉有些湿润的东西,马上填满了她的眼睛。

她用力地吸吸气,使劲地眨巴着眼睛,把那将要脱离眼睛的湿润硬是又给憋了回去。

这是一个孩子严重的缺少父爱才有的表现啊?!顾晓笛心颤的微微发疼。

她知道,她和郝一名的事情,不能再继续隐瞒郝童了,否则,还说不定会给他造成一定的心里影响。

她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对坐在后排的郝童轻声道:“童童,如果妈妈和爸爸分开了,你会难过吗?”

郝童沉思了一会儿,随即不解地反问道:“那爸爸和妈妈为什么要分开?”

“嗯,就好比说,爸爸不再喜欢妈妈,妈妈也不再喜欢爸爸了,两个人在一起会很不开心,所以才要分开。”顾晓笛绞尽脑汁地小心翼翼地给郝童解释道。

“那爸爸为什么不再喜欢妈妈?妈妈为什么又不再喜欢爸爸?”郝童又不解地问。

“……”顾晓笛一时语塞。

她又认真地想了一会儿,随即又开口道:“童童长大,也会遇到一些喜欢的和不喜欢的人,并不是每个喜欢的人,都会一直一直的在一起,也会突然有一天因为某些原因,就会选择分开,也就像爸爸和妈妈现在一样。但爸爸和妈妈会依旧会很喜欢很爱童童的,对童童的爱会永远不变。”

“哦,大人还是麻烦。”郝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他又突然的问:“那是不是以后,沐阳叔叔也会不再喜欢童童,然后,他就不会再和童童做朋友了?”

“……”

顾晓笛直接惊住,她不知道,郝童竟然是如此的喜欢沐阳,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会的,沐阳叔叔会一直都喜欢童童的,他会永远一直和童童做朋友的。”顾晓笛说着连自己都不相信的慌话,但眼下,只能先拿沐阳顶替一下了,她又想。

“真的吗?”郝童坐在后排,又开心的问道。

“嗯。”顾晓笛又洋装很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了。

郝童这才开心的咧嘴笑了。

顾晓笛的脸色反而又凝重了起来,怎么能让郝童毫无心理负担的接受她和郝一名离婚的事实?这的确是个让人伤脑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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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大年除夕的早上,顾晓笛和郝童刚吃好早饭,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狐疑了一下就接通了。

“喂。”她温柔地客气道。

“喂,是我,沐阳。”那边传来了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哦,沐师哥,你好。”她心里咯噔一下,语气依旧平静的毫无波澜。

怎么会是他?他怎么会有我手机号?她又在心里狐疑。

“我现在已经出发去你家接你和童童的路上,在家等我。”电话那端的人听着像是客气的告知,实则透着一股霸气不容商量的语气。

“那个……不用了,我自己开车就好。”顾晓笛又本能地拒绝道。

“我昨天和童童讲好的,不能言而无信。我在开车,稍后见。”电话那端的人简短的说完,就径直的挂了电话。

顾晓笛无奈地对那已挂掉的电话撇撇嘴,随即对郝童道:“沐阳叔叔马上到,我们去换新衣服好不好。”

“好。”郝童开心的一下子从餐椅上滑到了地上。

“妈妈,我想穿昨天买的新衣服,好不好?”郝童看着顾晓笛用期待的眼神问道。

“好。”顾晓笛宠溺地回答道。

“妈妈,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也想让妈妈穿和童童一样的新衣服,好不好?”郝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顾晓笛又撒娇道。

顾晓笛感觉自己的脑袋,一下子炸开了,她的大脑飞速地运转着,心里相着:“如果沐阳今天也穿了那件衣服,那岂不是很难堪?绝对不行,不行的。”

顾晓笛在心里想着,随即又看着郝童说:“妈妈今天不想穿那件,我觉得那件衣服不太适合妈妈。”

郝童随即嘟着小嘴巴道:“妈妈一点都不爱童童,我喜欢妈妈穿和童童一样的衣服,那件衣服妈妈穿起来很漂亮的。”

“童童乖。”

“呜呜呜”,下一秒,童童毫无任何征兆的就大哭了起来,顾晓笛怎么劝都劝不好。

最后,她无奈地把那件昨天沐阳买的亲子装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童童才破涕为笑。

他应该不会穿的,他怎么可能会穿这样的衣服?她又在心里自我安慰。

童童也高兴的穿上了和顾晓笛一样的衣服,童童想,沐阳交给他的任务总算完成了,沐阳叔叔还会送给他很多跑车。

顾晓笛看了看镜子里的童童,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随即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这样的衣服,沐阳绝对不会穿的,他昨天只是哄童童开心而已。”

想到这里,她也觉得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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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过过了四十分钟,等顾晓笛和郝童刚准备完毕的时候,沐阳的电话再次响起。

顾晓笛忐忑不安地牵着眉开眼笑的郝童,向楼下走去。

当她和郝童出现在楼下时,那一辆刺眼的白色跑车,已赫然地停在了她们单元楼的楼下。

当坐在车里的沐阳,看到顾晓笛和郝童一身亲子装亮相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咧嘴就笑了。

他今天,也穿了和他们一样的的衣服,这样看起来,嫣然像极了一家三口。

他收起笑容,火速地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在车旁,面带微笑地看着那即将走到他身边的两人。

“沐阳叔叔。”郝童看到他,又兴奋地跑了过来。

当顾晓笛看到沐阳那身上的和她一样的亲子装时,脸唰地就红了起来,傻傻地愣在了原地。

“这样的羽绒衣,他怎么会穿?他不是一贯的西装革履,风衣配搭吗?”她窘迫地在心里自语。

“走,上车。”沐阳对着顾晓笛微微一笑,又抱起地上的郝童,径直向车的后排走去。

他温柔地把郝童放在了后排靠左的位置上,又细心地为他系上安全带,这才满意地关上了后排的车门。

当他做完这一切时,顾晓笛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他。

他又对她浅浅一笑,温柔地叫道:“晓笛,走了。”

晓笛?晓笛?晓笛?纳尼?这样暖味的称呼,是他的叫的吗?顾晓笛又再次呆住。

“晓笛,不走吗?”又一声低沉富有磁性的沁人心扉的叫声。

她“吓得”马抬起脚步,脸红的像樱桃似的窘迫地向后排的的右边的车位置走去。

当她刚打开车门就发现,那后排的右边的位置上的,早已被一个大大的水果篮还有一个红酒的盒子给填满了位置。

他绝对是故意的,顾晓笛在心里。

而此时,沐阳已悄无声息地坐到车里,透过后视镜看着顾晓笛的举动。

顾晓笛咬了咬嘴唇,重重地关上了后排的车门,不情愿地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她的脸色万丈黑线,而那坐在驾驶位置上的人,则是眉目间都透着一股难掩的喜色。

当顾晓笛坐在副驾驶,又系好安全带时,沐阳又极期温柔地对郝童说道:“童童,坐好了,我们出发了。”

说完,又笑着看了一眼那坐在他身旁的顾晓笛,这才一脚油门向前驶去。

这是她和他第三次近距离的接触,他想,真的感觉好幸福。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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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除夕,以往很热闹的一线h市,今天看起来相当的冷清。车少人少,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沐阳这一辆限量版的跑车,跑在路上,看起来相当的招人眼。

一路上,顾晓笛都把目光看向了车外,她不敢看眼前开车的男人,更不敢再与他有过多的言语,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个男人的身上,有一种危险的信号再和她靠近。

而郝童则安静的坐在后排,玩弄着沐阳给他在车里贴心的准备的玩具。

顾晓笛只是在心里祈祷着,快点再快点到冯丫丫的家里,她觉得车里的气氛又尴尬又诡异。

一个刚离婚的女人,带着孩子和另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男人,竟然穿着亲子装?这景象,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如果等下被丫丫和盛文看到,他们又会怎么认为?顾晓笛在心里想着,脸色也禁不住地难堪了起来。

沐阳微微转头,看了看那一脸铁青的顾晓笛,关切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没有,就是感觉有点热。”她本能地撒谎,又看了看那穿着亲子装一脸泰若的沐阳,他怎么能这样穿得心安理得呢?她又在心时腹诽。

沐阳贴心地调试了一下车内的空调,随即又看了看她道:“这样感觉好点吗?”

“嗯。”她又本能地毫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会好点?有你这么一尊佛像坐在我旁边,她又在心里连连叫苦。

车内的气氛又再此沉默,寂静。

顾晓笛现在后悔的肠子都青了,怎么会没有坚持住?怎么就同意了郝童穿亲子装的要求呢?

第五十六章 你就是他的幸福

上午十一点,沐阳的跑车准时地停在了冯丫丫家楼下的停车位上。

顾晓笛如坐针毡似的火速地从沐阳的车上逃跑了下去,她径直跑到车后排,抱起那还坐在后排上的郝童,率先向冯丫丫家走去。

郝童用一种不解的眼神,一直在问顾晓笛为什么不等等沐阳叔叔?

顾晓笛都用一种奇怪的语气答复他,沐阳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跟上来的。

沐阳看着那飞快走到单元楼里的顾晓笛,嘴角微微上扬,他拿上上车里的东西,随即就跟过去。

“咚咚”冯丫丫家的门被敲响了。

此时冯丫丫和韩盛文,正在厨房里准备着今天大餐所需要的前头菜,重头菜,他们要等顾晓笛大显身手。

韩朵朵听到敲门声,早就先冯丫丫一步一溜烟的跑到了大门口,打开了门。

“郝童哥哥。”又是一脸小迷妹地看着郝童,直接忽略了那站在郝童身边的顾晓笛。

顾晓笛撇撇嘴看着韩朵朵道:“朵朵,阿姨吃醋了。”

韩朵朵对顾晓笛笑笑,拉起郝童的手,径直向屋里走去。

那后脚跟上来的冯丫丫,见状,看着顾晓笛禁不住咧嘴就笑。

“笑什么笑?刚刚吃了你家朵朵的闭门羹。”顾晓笛一边说着,一边向屋里走去,压根就没有关门的意思。

冯丫丫见状随即笑着道:“大小姐关门啊。”

“后面还有一个。”顾晓笛故作轻淡描写道。

其实,顾晓笛现在的心里,早就炸开了锅。等下那人进来,冯丫丫看到他身上的衣服?她要怎么解释呢她在心里绞尽脑汁地想着。

算了,清者自清,随她去吧,她又放弃。

“还有人?谁啊?”冯丫丫好奇地向门外张望了下,又问道。

“就是……就是那谁。”顾晓笛吞吐道。

“谁啊?”冯丫丫茫然。

“沐阳叔叔还在后面呢。”郝童从客厅里高声回答道。

“哦……沐阳啊,原来你们一起来的呀?”冯丫丫有点玩味地看着顾晓笛道。

顾晓笛的脸唰地又红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道:“就是凑巧而已。”

“哦,凑巧是吧?”冯丫丫一脸的坏笑。

“丫丫。”顾晓笛窘迫地叫道。

“哈哈,你脸红什么呀?我又没说什么?”冯丫丫又笑着故作无辜地说道。

“谁脸红了?”顾晓笛小声的嘟嚷。

正在这时,那一抹帅气的身影出现在了冯丫丫的家门口。

“在聊什么呢?这么开心。”又是一副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

“哟,沐师哥来了快请进。”冯丫丫打量着沐阳身上的衣服,又礼貌地让他进了屋,并顺手接下了沐阳手中的东西。

沐阳走进屋里的同时,顾晓笛已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到了客厅。

此时,韩盛文也闻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啧啧啧,你们真的好凑巧,连衣服都这么凑巧。”冯丫丫走到客厅,又看着那一脸红扑扑顾晓笛打趣道。

顾晓笛瞪了瞪冯丫丫,又看了看那一脸笑意正浓的沐阳,更加窘迫了。

韩盛文饱含深意地看着沐阳笑笑,随即就拉着沐阳坐到了沙发上。而顾晓笛则窘迫地脱掉身上那件羽绒衣,利落地系上围裙,逃到了厨房里。

冯丫丫见状,对着客厅里的两位男士挑了挑眉,随即也跟进了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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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和冯丫丫走进了厨房,而郝童和韩朵朵则进了儿童玩具房,客厅里只剩下韩盛文和沐阳两个大男人,两人心领神会地看了彼此一眼,随即就小声的展开了他们男人之间的话题。

韩盛文:“怎么样?怎么样?昨天的约会还算成功吗?”

沐阳莞尔:“嗯,还不错。”

韩盛文:“快说,快说,你们亲子装都买了,是不是进步很神速?你已经拿下了那位女神?”

沐阳撇嘴:“那有那么容易。”

韩盛文好奇:“那巧克力送出了没?”

沐阳:“送了,但她好像没有往那方面想。”

韩盛文:“你这不是废话吗?她刚刚离婚不久,估计没有那方面的心情。你要直接说出来,不要让人家去猜你的心思,既然已认准,该出手时,咱就出手,别当缩头乌龟啊。”

沐阳:“你说的容易,那有那么好说出口的?我怕的吓到她。”

韩盛文:“你这样莫名其妙地献殷勤,才会吓到人家。”

沐阳:“有吗?我觉得挺好的。”

韩盛文:“好什么好?我估计人家以为你是神经病吧?今天在我家,你摆明了态度,把这事给解决了。我和丫丫也好做个见证人。”

沐阳:“看情况再定,我怕万一吓到她,她以后直接对我逃之夭夭,我岂不是这段时间所做的都是白费功夫了吗?”

韩盛文对着沐阳直接惊叹:“你小子进步不少啊,心思更加细腻了,看来,遇到我们家晓笛还真是遇到对的人了。”

“……”沐阳直接撇嘴,人家一直都是这么细心的好不好?他又在心中腹诽。

“好好想想,看看怎么表白最合适我等下让我老婆探探晓笛的口风,再说了你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紧张什么?害怕什么?”韩盛文看着沐阳又笑吟吟地说道。

沐阳凝重:“我这次是全心全意的投入,百分之百的真心。”

韩盛文讥笑:“难道,你和你的初恋那次不是认真了吗?”

沐阳黑脸:“怎么哪壶不开,你就提哪壶。”

韩盛文:“我听说你的初恋回国了,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沐阳:“你到底属于那头的?你是作为顾晓笛的朋友应该说的话吗?”

韩盛文:“就是因为她是我们家晓笛,所以,我才慎重的再问你一次。”

沐阳直接抱拳:“大哥,我和她早已形同陌路,你就放心吧。”

“好,今天就在我家,你表白了,我怕夜长梦多。”韩盛文又像下达命令似的。

“我好好想想。”沐阳认真的回答道,随即又陷入到了沉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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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厨房里的顾晓笛和冯丫丫,一边忙活着手中的事情,也一边正说着好们闺蜜之间的话题。

冯丫丫试探:“你和童童还有沐师哥身上的衣服是亲子装吧?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密了?”

顾晓笛一边刮着鱼身上的鱼刺,一边故作轻松地回答道:“哎呀,都是凑巧而已。”

冯丫丫:“当真是凑巧?不是某些人的有意而为之?”

“冯丫丫,你说什么呢?我和沐阳什么关系都没有,清的不能再清了。”顾晓笛抬起头看向旁边正在切菜的冯丫丫说道。

“好,你说清就清,不过说真的,你觉得沐阳这人到底怎么样?”冯丫丫又一脸认真的问道。

“挺好的,不过他好不好都和我没有关系。”顾晓笛直截了当。

“如果沐师哥喜欢你呢?”冯丫丫又语出惊人。

“扑通”顾晓笛手中的鱼一下子滑落到了她前面的洗碗池里。她惊呆在张着嘴巴,一脸黑线的看着冯丫丫自贬道:“丫丫,这话不要乱说,这玩笑也不要乱开,我是什么人?我何德何能让沐阳喜欢上我?再说了,人家那是高富帅,我是什么?我是一位离过婚的村姑。”

冯丫丫放下手中的正在切菜的菜刀,缓缓地走到顾晓笛身边,轻轻地从顾晓笛的身后抱住了她说:“晓笛,你不要因为自己离过一次婚,就看低了自己。你不比任何人差,只是以前,你遇人所非良人,但我还是希望,你接下来的人生要比任何人过的都要幸福。”

顾晓笛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睛再此被湿润的东西覆盖。

过了一会儿,她吸了吸鼻子,又温柔地开口道:“丫丫,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我现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就算有,也不会是沐阳。我和他相差的太多,我们不适合。”

冯丫丫从顾晓笛身上,拿开自己抱着她的手,随即又认真地开口道:“其实,沐阳对你是一见钟情,他又在你的背后,悄悄地为你做了好多的事。包括你那次酒精中毒,还有你出车祸他为你打抱不平,还有,郝一名背着你做的那些荒唐事,都是沐阳查出来的。”

顾晓笛再此惊呆,她不相信地看着冯丫丫惊恐地问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冯丫丫看着顾晓笛,把她从韩盛文那里所听到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晓笛。

顾晓笛不敢置信,她惊恐万分。她不曾知道,沐阳竟然在这段时间内,为她做了那么多?

原来,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因为沐阳喜欢她?她恍然大悟,犹如如梦初醒。

那一次次的偶遇?也不是什么偶遇,而是沐阳精心准备的礼物?顾晓笛在心里喃喃自语,不敢置信。

她到底有什么好让他喜欢的?她想不明白。

一个离婚的中年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呵呵,他的口味还真是独特,她又自嘲地在心里腹诽。

冯丫丫看着那沉思的顾晓笛又再次语重心长的开口道:“我觉得沐阳真的是一位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我原本再想考核他一段时间的,但自从盛文给我说了那么多他所为你做的事后,我这一关,他已经过了。你可以先考虑考虑,不要一竿子就先把人给打死。”

顾晓笛沉默了一会儿,随即又淡淡地开口道:“我有什么好让他喜欢的?我可不能为了自己,耽误了他一生的幸福。”

“你就是他的幸福。”

“呵呵。”顾晓笛自嘲地笑笑,“我就是他的幸福?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会是我?”

她觉得,这个玩笑开的有点大,有点不切实际。

“感情这种事,本来就是一瞬间的心动,谁都说不好?他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你,这就是你和他的缘分,天注定的,逃避不了。”

“封建迷信。他是好人,也是一个不错的人,但不是属于我的那个人,丫丫,这事以后就别再给我提了。”

顾晓笛说完,又一头扎进那还没有刮完鱼刺的鱼儿身上,不再说话。

冯丫丫默然。

第五十七章 顾晓笛,做我女朋友吧

当我们寻寻觅觅在找寻自己真爱的时候,却载了很多跟头;当我们决定全然的放弃,置身事外的时候,真爱又悄无声息的降临到我们的身边。殊不知这是老天的捉弄还是她老人家的恩赐?

自从顾晓笛从冯丫丫口中得知沐阳对她的感觉后,她每每看到沐阳,都有一种不自在的存在感。

午饭的时候,她烧了她最拿手的丸子汤,每人一碗,众人非常的给力,个个吃得那碗底就像狗添的一样干净,大家又对她的晚餐充满了期待。

午饭过后,她又一头扎进了厨房,把上午没有整理完的重头菜,又重新开始整理。

而冯丫丫和韩盛文,则带着郝童和韩朵朵出了门,说是出去采购晚上要喝的饮料。

顾晓笛知道,那是冯丫丫找的借口,冰箱里,什么喝的都有?但,她又不好揭开冯丫丫的“真面具”,她知道,丫丫做这些全然都是为了她,今天除夕,她想让丫丫也同样开心此,也就悠着冯丫丫的性子来。

为了躲避和某人的尴尬相处,她果断地钻进了厨房。

冯丫丫和韩盛文一众人离开一刻钟后,厨房的门被推开了。

沐阳帅气的身影走了进去,他看着那呆住的顾晓笛莞尔:“需要我打下手吗?”

“不……不用……不用,你去外面看电视就好。”她慌乱的拒绝。

他对她浅浅一笑,就溜出了厨房。

她看着他走出去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平复自己那紧张甚至有些害怕而砰砰直条的小心脏。

他站在厨房的玻璃门外,看着她在里面的一举一动,深邃的眼眸里,满是笑意。

又过了一刻钟,他终于忍不住地脱掉自己的羽绒外套,系上那一件和顾晓笛身上一样颜色的淡蓝色的围裙,又再次推开了厨房的那扇门。

正在剥着虾线的顾晓笛,瞬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地看着那个再次闯入厨房的男人。

“你……你……出去,不用你帮忙。”她有点语无伦次,甚至有点结巴。

“呵,我怎么好意思坐在外面看电视,让你一人辛苦?”他莞尔,说的很真诚,说完就径直走到她身旁的灶台旁,看着她又说:“我需要做什么全听你的吩咐。”

那迷人的眼睛,那好看的脸庞,那诱人的声音,使顾晓笛再次慌乱地低下了头,“你……你出去吧,这里快好了。”

“呵。”他轻笑,又扫视了一下厨房,看着那一样样被她整齐排列在那灶头上的、各种已配好的菜色,一下子精神满满。

只见他把目光停留在了那排在第一位上的一盘罗非鱼身上,随即他就笑吟吟地开口道:“那我就先从煎鱼开始吧。”

说完,又径直的走向那挂在灶头上的平底锅和那放在灶台头上的罗非鱼。

顾晓笛看着眼前这男人一副要大显身手的样子,又连忙阻止道:“那个,真不用,这里都是油烟,你快点出去吧,再说了,这罗非鱼你又不会煎。”

“哦,是吗?”他轻笑,一脸的自信。

接着,他就在顾晓笛的惊呆目光中,开火,认真地煎起了罗非鱼。

一会儿,厨房里就阵阵飘香。

“这个罗非鱼,要用橄榄油小火煎制,这样鱼香又嫩。”他看了看她,又头头是道地解说。

她故作听不到的直接无视,洋装认真的剥着那些虾线。

“会煎鱼有什么了不起,知道你家是开酒店的。”她又在心里腹诽。

“晓笛,帮我拿下那个海盐。”一声亲昵的称呼,吓得顾晓笛手中的大虾一下子掉落到那水盆里。

“那海盐不就在你左手边吗?自己拿。”她故作平静地说完,又把视线回到那水盆的虾里。

“这煎鱼时,人是不能离开的,万一不小心煎糊了,你就吃不到这美味了。”

又是那一副该死的迷人的笑容,顾晓笛在心里暗骂。

她感觉自己的脸又唰地红了,二话不说的走到那一栏调味品处,拿起海盐,一脸不悦的直接塞在了沐阳伸出的那只左手里,然后,又转身回到那距离沐阳一米之外的虾盆处。

“矫情。”她小声的在心里腹诽。

他满意的笑笑。

接下来,厨房里就上演了一幕顾晓笛被当作“丫鬟”使唤的场景。

“晓笛,帮我再拿下那个黑胡椒。”

“晓笛,帮我再拿下那个耗油。”

“晓笛,再帮我拿下那个白糖。”

……

“晓笛……”

“你叫魂?还有完没完了?不想煎出去,换我来。”顾晓笛终于在那一声声的亲昵的叫唤声中,发火了。

“嘿嘿,我只查想告诉你,我煎好了,想让你尝尝它的味道。”又是一脸无辜的呆萌。

这男人真的有毒,她瞬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你自己尝尝就行。”她不耐烦的说道。

他低头笑笑,不再说话。

嗯,她生气的样子也甚是可爱,他在心里美美的想着,第二条罗非鱼也滋滋在油锅里发出了欢悦的响声。

--

三个小时后,天色已黑,冯丫丫和韩盛文领着两个玩嗨了孩童,也终于进了家门。

此时的厨房里,顾晓笛和沐阳经过三个小时的磨合,也由最初的“敌人”变成了一线合作的“战友”。

“晓笛,帮忙再尝尝这个牛肉的味道。”叫顺了口,就喜欢上了。

“你自己尝。”又是无情的拒绝。

“我想要观众的评论。”又是想进一步的“得寸进尺”。

下一秒,只见顾晓笛无奈地走到沐阳的身旁,不情愿地一口吃掉了他手上那筷子中的牛肉。

“还可以。”

“得嘞,出锅。”

彼时,厨房门口,冯丫丫和韩盛文蹑手蹑脚就站在那里,看看着里面两人的一举一动,听着里面两人的对话,逐渐两人眉开眼笑。

冯丫丫和韩盛文心领神会地看了彼此一眼,在两人对完口型,默语的数出“一,二,三”后,只见两人同时“呼啦”一下,就拉开了厨房的门。

“我们回来了。”

下一秒,还没有等厨房里面的人发现他们时,冯丫丫大声的高喊一声就直接冲进了厨房。

只见厨房里的两人,同时都她被吓了一跳。

顾晓笛一脸幽怨地转过身,手摸着自己的小心脏,看着冯丫丫责怪道:“可怜了我的小心脏,你以后能不能不要这么背后吓人?”

沐阳看着那站在冯丫丫身旁一脸看热闹的韩盛问,黑脸娇嗔道:“也不好好管你老婆,看把人吓的。”

冯丫丫对着沐阳撇撇嘴,“小样,这么就想过河拆桥了?”她又在心里腹诽,

“啧啧啧,看把你心疼的。”韩盛文看着沐阳那黑脸,一脸的玩味。

顾晓笛瞬间脸又红了,那双无处安放的手,在身上搓来搓去。沐阳见状,马上转移话题道:“你们可真是踩着饭点回来的,我们刚刚把最后一道菜做好,你们就回来了。”

“那是,我是狗鼻子,我是隔着十万八千里闻着菜香赶回来的。”韩盛文打趣道。

“哎呀,老公,被他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是饿了,我们去收拾餐桌,你们慢慢来。”冯丫丫说着,拉起韩盛文就像外走,临了又对顾晓笛挑了挑眉。

冯丫丫他们刚走出厨房,沐阳怜惜地看着顾晓笛道:“还有最后一个汤,我来吧,你洗洗手出去等着吃饭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原来你这么会烧菜,我还以为……”以为你只是吃吃喝喝的富二代。

“以为我什么?”他笑笑吟吟地看着。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菜烧这么好,还挺让人惊讶的。”是啊,我都做了这么多年了,今天在你面前一比较,才发现技不如人。

“我会的东西很多,以后,你慢慢看。”让你惊讶的多了去了。

呵呵,你还真是够直接的,她又在心中腹诽。

“那,最后一个汤就麻烦你了,我出去了。”顾晓笛脸红的说完,就从厨房逃之夭夭了。

沐阳看了看她的背影,又下意识地笑出了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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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刚走去厨房,就被一脸八卦的冯丫丫拉到了庭院里。

“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我说你和沐阳。”

“没怎么样啊,就是配合着给你们烧了一桌子大餐。”

“什么?他不是说要对你表白的吗?这么一大好机会,他都不好好利用,真是秀逗了。”冯丫丫一脸的失望。

“丫丫,你不要再乱点鸳鸯了,我和沐阳真的不适合。”

“切,为什么不适合?我就是觉得适合又靠谱。”冯丫丫的坚持,在顾晓笛看来就是固执己见。

她无奈地对冯丫丫摇摇头:“我真是拿你没辙。”

冯丫丫随即对她吐了吐舌头。

“开饭了。”沐阳的一声叫唤,大家开心的蜂拥而至。

随着夜已深,外面的鞭炮声也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晚饭还没有吃几口,他们几个大人已酒过三巡。

郝童和韩朵朵两个孩童,早早地吃好了晚饭,一溜烟的又跑到儿童玩具房间,去玩沐阳送给他的跑车去了。

餐厅里,剩下他们四个大人。冯丫丫已有些醉意,韩盛文的脸上还泛着红晕。此时,最清醒的应该就属顾晓笛了。

她看着那有些醉醺醺的冯丫丫,又用筷子宠溺地往她的嘴里塞了几口菜。冯丫丫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坐在她身旁的顾晓笛撒起娇来。

韩盛文见状,马上站起身,一脸笑意的说:“你们先吃着,她有些醉了,我先去把她安顿一下。”

说完,就扶着那醉醺醺的冯丫丫回了卧室。

韩盛文前脚刚走,沐阳就深情款款地盯着顾晓笛,直逼她的眼着,深沉地开口道:“顾晓笛,做我女朋友吧。”

语气里充满了霸道,眼神里尽显温柔。

“咳咳咳”顾晓笛吓得直接连声咳嗽,端起她面前的雪碧就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喝完之后,连着一口气一口气地向外打嗝。

沐阳见状,又醉意浓浓地说道:“调皮,可爱,我喜欢,我真的很喜欢你。”

“你……你喝醉了,不要乱说。”顾晓笛脸红脖子粗的紧张道。

“呵呵,是吗?我没醉。”只见沐阳说着,又把那张帅气的充满绯红的脸庞凑近了顾晓笛。

顾晓笛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个,直挺挺地看着那张帅气的脸庞。

下一秒,那人就毫无征兆地一下子摊在桌子上。

很久以后,顾晓笛问沐阳:“年三十那晚你是不是故意装醉的?”

“嗯,我怕自己没有台阶下。”他回答的坦然。

“阴险,还害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

“要么怎么能把你这个美人抱回来。”

第五十八章 爱上你情不自禁

喜欢你时,情不自禁。

顾晓笛摸着自己那刚刚被非礼的红唇,还有自己那滚烫的脸颊,下意识地向洗漱间跑去,她又赶紧关上了洗漱间的门。

她依靠在那洗漱间的门上,双手下意识地放在了自己那砰砰直跳的心脏上。

“畜生。”她下意识地暗骂道,他竟然借着酒劲对她揩油?

她在水龙头下,使劲地用冷水拍打着自己那潮红的脸颊。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她的心情终于又趋于平静,脸色也已恢复到正常的白色后,她才从那洗漱间里走了出来。

她悄悄地走到那餐厅,发现沐阳还是依旧趴伏在那餐桌上,不过他已经换过了一个趴伏的姿势,而韩盛文还是没有从卧室里走出来。

顾晓笛无奈地摇摇头,又走回儿童玩具房间,先把两个小朋友送回到了儿童起居室,让他们上下铺的睡好,她又再次回到了餐厅里。

她看着那依旧趴伏在餐桌上的沐阳,一脸苦恼地纠结着是把他送回客房?还是直接把他扔在客厅的沙发上?

算了,她想,这大冷天的,如果把他扔在客厅里再冻出个好歹来,那自己和他到时候还真的就牵扯不清了,她想到这里,索性弯下身,把那沐阳从餐桌上依附到了自己的身上。

明明是已喝醉的那男人,突然双手顺势搂住顾晓笛的脖子,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暧昧地把自己的脸庞依附在顾晓笛的脖子上,身子全部靠在顾晓笛的身上。

瞬间,一股热气在顾晓笛的脖子处环绕,也吓得她不寒而栗,她声音微颤地叫道:“喂,沐阳,你给我醒醒。”

她叫了几声,那人毫无反应,还是那么暧昧依附在顾晓笛的身上。

“什么玩意?还ceo,喝这点酒就醉成这样?”顾晓笛恼火地在心中腹诽。

“喂,我说,你不要装醉趁机揩我的油。”她又厉声道。

结果,那肩膀上的人,只是得寸进尺地在她脖子处曾了曾,继而又没了反应。

她恼火地抓住那男人的手腕,费劲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移步到了客房。

她一股脑儿,把那男人向床上一扔,结果,那男人好像是故意似的,顺势也把她给扳倒了。她就那么明晃晃地躺在了他的身上。

她恼火地使劲掰开那男人的手,又气恼地对着那床上的男人道:“你最好是真的醉了。”(如果你让我知道你是装的,小心我绕不了你。)

她气恼地站在床边,又看了看那男人没有脱去的鞋子,索性好人做到底,她想,紧接着又弯下身,把那男人的鞋子脱掉,又把那床上的被子一股脑儿盖在那男人的身上,这才关了客房的灯,走了出去。

她走到餐桌前,看着那一桌的一片狼藉,竟不由得的感叹:“这到底是谁的家谁的家啊?我是客人还是主人啊?”

她说完,又看了看冯丫丫那紧闭着门的卧室,苦笑一下,又开始收拾起餐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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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顾晓笛把餐桌和厨房及客厅已收拾的干干净净。她又鬼使神差地回到客房,蹑手蹑脚地拿了一床被子,放在了的客厅的沙发上。

她关掉房间所有的灯,把外衣脱去,又看了看手机,那手机上显示已是深夜:52分。

马上就要零点了,新年的钟声马上就要敲响了,她想。

她索性又穿上外衣,推开那客厅的移动门,走到了庭院里。刚到庭院,就一股逼人的冷气向她扑来,她冷不丁地打了寒颤。

她下意识地裹紧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的冷气,鼻子瞬间就觉得酸楚的很,眼泪也禁不住地在眼眶里打转,她忽然被自己幼稚的行为搞得笑出了声来。

此时的外面,小区里灯火通明,楼上住户的电视声也像正在迎接零点的到来一样,声音特别的响亮,顾晓笛能清晰听到,它正在播放着春晚的节目《我们的新时代》。

她莞尔一笑,接下来就是敲响零点钟声的时刻了。

她下意识地双手合十地放在自己的额头处,微微闭上双眼就开始认真的许起愿来:“我希望我的2018事事顺心,每天开心,亲人朋友皆万康。”

她刚刚许完愿,外面的鞭炮声就噼里啪啦,烟花也随之硕然绽放,五光十色。

她笑了,这还是她这些年,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灿烂的烟火。

她莞尔地转身,向客厅走去。

她刚刚走到沙发处,就听到客房里好像有异响,她又再次鬼使神差地走进了客房,当她打开那客房的灯时,就发现那床上的男人已经把刚刚盖在他身上被子全部踢到了地上。

顾晓笛下意识地嗤笑,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踢被子?

她抱起地上的被子,又轻轻地给那人盖上,当她做完这一切,刚要打算离开时,那床上的男人又发出嘶哑的声音:“水,我要喝水。”

顾晓笛又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又跑向厨房为那个男人端来了一杯水。

她看那床上貌似有些难受的男人,又坐到他的床头边,把他的头轻轻地从床上抱起,轻轻地放在自己的怀里,又端起那杯水,轻轻地给那男人喂水。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觉得,这男人脸上的皮肤还真是光滑白嫩,也不知道这张脸上,要用多少护肤品?才能保养的如此诱人?她想到这里,又禁不住地跟着那男人性感的滚动的喉结,吞咽了一下口水。

她有使以来,觉得自己有点“色”,脸又唰地一下子红了起来。

还好,还好,他醉了,没有人能看到她现在的态,她又在心里自我安慰道。

当他喂食完那男人水后,又轻轻地把他放在那床上还没有及时抽离自己的双手时,那男人突然一个转身,顺势又把顾晓笛的右手给紧紧地压在了他的脑袋下。

顾晓笛瞬间脸色铁青。

她轻轻地吸了吸一口气,又使劲地向外抽自己的胳膊,奇怪的是,她不管怎么抽,那胳膊就像被520胶水粘在床上一样,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她索性放弃了挣扎,就那么一屁股坐在那床边上的地板上,就那么依偎在了床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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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松下来的她,也不觉得那胳膊有多难受了,她把头靠在那床沿上,听着那男人平稳的呼吸声,脑袋里开始浮现出她和他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她又不由得哑然失笑。

此时,那床上的男人,已经悄悄地睁开了双眼,脸上布满了笑容,他在黑夜里注视着眼前顾晓笛的一切。

她笑,他亦笑,他想,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竟然会如此好笑?

她呆呆地出神,他也跟着呆呆地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男人听到了顾晓笛平稳的呼吸声,他悄然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又轻轻地走到顾晓笛身边,蹲下了身子,用他那白皙的右手,轻轻地滑过顾晓笛那较小的脸庞,他想,这一刻起,他爱上了这个女人。

他情不自禁地在她的额头上深情一吻,又轻轻地把那已睡在地板上的顾晓笛从地上抱到了床上,轻轻的脱掉她的鞋子,轻轻地为她拭去外衣,轻轻的为她盖上被子,这才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客房门口,关了灯,轻轻地关上了房门,向客厅走去。

“我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你和我已错过了三分之一的人生,我只希望接下来的三分之二的有限余生里,你能陪着我看细水长流,我能陪着你度过每个寂寞的夜晚,我爱上你情不自禁。”

沐阳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外面的鞭炮声,在心里美美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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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当顾晓笛从暖暖的被窝里醒来时,沐阳已经离开了冯丫丫的家里。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狐疑地拍着自己的脑门,正绞尽脑汁地回想着自己是如何睡到床上去的时候,她的手机“叮铃”一声收到一条短信。

当她从床头边上的外套里掏出手机,看到那条信息的发件人是沐阳时,她又脑仁疼地皱着眉头打开了那条短信。

“女朋友,谢谢你昨晚的照顾,我们来日方长。”可气的时,那短信的最后还加了一个阴险的笑脸。

“谁是你女朋友?谁要和你来日方长。”顾晓笛气恼地嘀咕。

正在她气恼之时,她的手机又再次响起。

“女朋友,醒了吗?地上太凉,以后我可舍不得让你睡地上。”

顾晓笛看到这第二条短信时,她的脸唰地又红的像猴子屁股似的,她一头把自己埋进了被窝里。

这男人真是自大又自负!谁是他女朋友?谁要做他女朋友?她在被窝里暗自苦恼。

她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起了床,当她走到客厅时,冯丫丫和韩盛文及两个小孩童都已经起来了,四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

“起来了?”冯丫丫看着她,一脸笑意的问道。

“你们什么时候起来的?怎么也不叫我?”她不好意思地摸关自己的脑袋问道。

“我怎么好叫你,某人走时还特别叮嘱,说你昨晚超级辛苦,让我们不要去打扰你,让你睡到自然醒。”冯丫丫狡黠地说。

韩盛文也下意识地咧嘴一笑。

“你……你们还好意思,昨天个个都早早地睡去了,害我一个人在收拾那么卫生。”顾晓笛脸红地撇嘴道。

“哈哈,我们错了。”冯丫丫宠溺地说,“早饭在厨房的锅里给你稳着呢,怕你起来凉掉。”

顾晓笛撇撇嘴马上向厨房跑去,身后又传来了冯丫丫的叫喊声:“亲爱的,那是某人专门为你做的爱心早餐,某人走时,特别叮嘱,要你吃完,不能浪费。”

还有完没完了?顾晓笛懊恼地腹诽。

当她打开那煤气灶的保温锅时,她又愣住了。那里面除了一个心形的爱心煎蛋外,还有一个心形三明治,他们一并被一层保鲜膜包裹在一个盘子里。

顾晓笛下意识地拿起来,摸了那盘子,热的,她瞬间觉得心里暖暖的。

第五十九章 沐阳的“骚扰”

顾晓笛在冯丫丫家吃过早饭,就带着郝童叫了一辆车赶回了自己的家里。

她前脚刚进门,郝母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晓笛,新年好。”电话那端的人格外的热情,却没有以往的那种亲切感,顾晓笛听得很是不自在。

“嗯,妈,新年好。”她淡然地说道,叫习惯了妈,她一时竟然忘记了改口。

她有点后悔,后悔自己当时没有再狠心一点,把郝家人的号码全部拉黑屏蔽掉,她想,她对郝母和郝父又于心不忍。

“晓笛啊,我和你爸很想童童,你能不能把他送到j市几天?让他来陪我们一下?”电话那端人的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和些许的期待。

“妈,你知道我和一名……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所以,还请你,不要再为难我。”

她拒绝,并不代表她冷漠,不近人情。

她想,既然当时和郝一名说好的规矩,就是要遵守。

“我知道,我都知道,这电话,如果一名知道,他纵然是不会让我打给你的,可是,我们真的很想童童啊。”电话那端的人,声音有些许的哽咽。

“妈,过段时间再说吧,你和爸爸好好保重身体,没什么事,我就挂了。”她淡然地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郝父和郝母。但,她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去面对他们?面对那个曾经自己以为最亲的一个家。

她现在的心情是矛盾的,又是纠结的。她不想再见到郝一名,也不想再见到一切与郝一名亲密的人。

就做个无情的人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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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每一天,顾晓笛都会开着车带着沐阳到处去耍,有时候是星巴克,她点上一杯咖啡,郝童点一杯奶茶,一个人玩手机,一个人看ipad,一坐就是一个上午;有时候又是动物园,两人在动物园里走走逛逛又是一天;有时候是图书馆她和郝童各挑上几本书,一坐又是一天。

她有时候也会坐在图书馆里傻傻发呆,深深思考“人活这一生,到底是图个什么乐子?”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她觉得世界很大很大,她好像还没有去过几个城市,中国的大好山河,她还没有细细的去跋涉。

她想,从2018年开始,她每年都要带着郝童去跋涉中国两个以上的城市。

她有时候也会觉得自己的目光太过短浅,像井底之蛙。有很多大自然的未知,等着她云探索。

这些天,唯一让她苦恼的事,就是每天沐阳的“骚扰”。

早上七点会准时被他的电话吵醒,晚上睡觉前,又会准时被他的电话打扰。但,她从来没有去接通过,一次也没有。

她不接电话的后果就演变成了沐阳每天下午13:14分的定时短信。

年初二:女朋友,在干嘛?我最近几天有点忙,都在酒店这边,不能去陪你和童童了。

(顾晓笛当时的心里是这样想的:自作多情,谁稀罕你陪?)

年初三:女朋友,在干嘛?怎么又不接我电话?短信也不回?我今天新签约了一批订单,改天请你吃大餐。

(顾晓笛当时的表情直接鄙视,谁稀罕你丫的大餐!)

年初四:女朋友,想我没?这两天我老做梦梦到你,你在梦里还对着我傻笑。

(切,这人臆想症犯了吧?顾晓笛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年初五:亲爱的晓笛,在干嘛?想我没?

(你丫的谁啊?想你干嘛?顾晓笛对这男人实在无语)

年初六:笛儿,今天我在办事的路上看到一女孩子的背影特别像你,我还以老天开眼,让我偶遇了你,结果跑上去,大失所望……还被人骂了一句“神经病”

(哈哈,顾晓笛大笑,你的确有病,病的还不轻)

年初七:笛儿,我这样叫你,你喜欢吗?我觉得这样叫你,显得咱俩特别的亲密。

(……亲密你鬼啊,流氓)

年初八:哈哈,哈哈哈,总算守得开云见天,明天不见不散,女朋友,晓笛,笛儿。

(流氓!流氓!谁管管这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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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九,早教机构正式开业了。

按韩盛文的话来说,他希望在这条道路上能长长久久,所以就和沐阳订在了年初九上午九点,正式开业。

新年新气象,新年新面貌,商场里到处喜庆一片。

三楼的早教机构的门口,挂满了六个红灯笼,在商场里望去,特别的扎眼。

按冯丫丫的话来说,因为不能放鞭炮,也不能放烟火,只能挂几个灯笼来点缀一下新年的新气象。

今天所有雇佣的老师都全部来报到了,当然,除了顾晓笛之外,还有六个新老师。

那些人基本上都是从学校毕业才半年之久的学生模样的人物,一脸的青涩。而且,他们所学习的专业都是英语专业,都是过了六级的人物。

只有顾晓笛一人是半路出家的“和尚”,她多多少少会有些紧张。

当沐阳介绍到她并称呼她为“顾老师”时,她不免又羞涩脸红了一回。

当所有人都解散被韩盛文支配出去忙不同的工作时,沐阳又逮住了机会,把顾晓笛一人留在了会议室。

他笑吟吟地审视着她,并没有开口。

她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风衣,里面配了一件白色的针织衫,下身穿了一条格子的阔腿裤,头发被她稍稍揶在了耳朵后,嘴上涂了豆沙色的口红,脸上打了粉底,看起来特别的精致和漂亮,又不失成熟女人的味道。

他看得有些如迷,她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那个……沐……沐总,你如果没有特别吩咐的话,我就先出去忙了。”她一方面想尽快的逃离,另一方面也想尽快的云熟悉一下资料,下午有一切她的试听课,会有很多大班的家长参加。

他从位子上站起来,抹去脸上刚刚的笑容,一脸冷峻的走向她身边,凑近她,低声道:“我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像是礼貌的问候,实在在质问。

“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她腹诽,“那个,我没看到。”她面不改色地撒谎。

他楞了一下,随即又开口道:“我发的短信,你为什么也不回?”

“啊?你有发短信?我没有收到?”她故作惊讶的说道。

“什么?你不会把我的手机号都给拉黑屏蔽掉了吧?”下一秒,他直接黑脸。

“我倒是想来着……”她小声嘟嚷。

“呵,怎么会?估计是我家信号不太好。”她觉得这个借口找的不太高明。

他突然盯着她,再次凑近她的耳畔低语:“笛儿,你知道吗?人说谎的时候会有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那就是会不自觉的搓自己的手指头。”

此时,正在搓手指头的顾晓笛,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他依旧面不改色道:“我这是习惯,还有,那个沐总,请你以后对我尊重点,我叫顾晓笛,不叫笛儿,更不是你的女朋友。”

她说话的语气里透着冷傲和不羁。

“你情人节都收了我专门为我女朋友准备的巧克力,还想耍赖不成。”他坏笑着看着她。

“你……我还你一盒。”她气急败坏。

“好啊,我要同样牌子的。”他坏笑。

“你……无赖。”她再次气急败坏。

“今天中午,陪我用膳,我就原谅你了。”

“我不是你的丫鬟,也没有必要听你的。我也不是你女朋友,更没必要占用你宝贵的时间,还请沐总另约他人吧。”

她高傲的说完,正打算离开会议室时,他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一脸内敛地看着她说:“顾晓笛,我是认真的,我喜欢你,我想要让你做我女朋友。”

“呵”,她轻笑,“沐先生,你了解我多少?你和我认识才多久?就敢轻易的说喜欢,你不觉得自己太幼稚,又不把感情当一回事吗?”

“谁说感情是用时间来衡量它价值的?我对你,很是了解,我认定了你,就不会再改变。”他说的深情和坚定。

“可惜我不是你。像沐先生这么优秀的人,我可不敢高攀,还请沐先生自重。”她冷冷的说完,就挣脱了沐阳的胳膊,走出了会议室。

沐阳看着她那孤傲又娇小的背影,眼神里尽是心疼,“女人,我知道你在怕什么,我对那些都不在意,我在乎的是今后的你。”

就算你是一块石头,我也会把你焐热的,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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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离开会议室,径直去了老师的办公室,她从现在开始,要打起200%的精神,为下午那一趟试听课做准备,她在心里想着,至于沐阳什么喜不喜的,她都给抛之脑后。

距离中午吃午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的时候,沐阳去儿童玩具房间,偏心地叫上郝童,两人就出去了。

韩朵朵不开心地泪眼汪汪地对冯丫丫告状,说沐阳叔叔是示人,把她的郝童哥哥给拐骗走了。

冯丫丫被她那可爱的小模样搞得啼笑皆非。

一个小时后,沐阳手里提着几份盒饭,一手牵着开心的郝童回了早教机构。

冯丫丫见状对沐阳撇撇嘴:“师哥,这追我家晓笛,真是够下功夫的。”

沐阳浅笑,淡淡地说:“你家晓笛可不好追啊。”

冯丫丫狡黠:“那沐师哥需要我出招吗?”

沐阳莞尔:“不用,人生大事,不容小觑,我自由打算。”

冯丫丫憨笑:“那沐师哥加油,等着你的凯旋。”

“这是你们一家三口,拿去。”沐阳一副“吃饭还嘟不上你嘴的架势”。

冯丫丫笑嘻嘻地接过沐阳手中的三盒套餐,又笑吟吟地看向童童:“童童,你吃了吗?”

“嗯,我和沐阳叔叔吃过了。”郝童颔首。

“那我们一起去陪朵朵妹妹吃午饭好不好。”

“嗯。”郝童又点了点头,随即对沐阳开心的说拜拜,就跟着冯丫丫走了。

临了,冯丫丫又对沐阳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第六十章 考验?

我爱你,不是因为你一个怎样的人,而是因为我喜欢与你在一起的感觉泰戈尔。

“顾老师,吃饭了。”

沐阳就那么一本正经地站在教师办公室的门口,一脸宠溺地对里面叫道。

其它不明所以的老师见状,都交头接耳地私语,或是浅笑。

顾晓笛窘迫地真想找个地洞马上钻进去。

下一秒,她猛地从位子上站起来,一脸不悦的走到了教师办公室的门口,对着那站门口正中央沐阳不耐烦道:“起开。”

沐阳笑吟吟地让到一侧,顾晓笛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径直走了出去,沐阳也跟了上去。

他们刚刚离开,那教师办公室就炸开了锅。

“顾老师是沐总的太太吗?”那教师办公室里不明所以的新来的老师,好奇地问着那些有资历的金牌老师。

“看起来不像啊?我们没听说过沐总结婚的事?”那些有资历的金牌老师热心的回答道。

“看着他们二人打情骂俏的好恩爱啊,顾老师真幸福。”那些不明所以的新老师又说道。

“是啊,我要是有这么一位帅气多金的老公,我每天睡着都能笑醒。”

其它人也附和道。

“人家是不是夫妻我们都不知道,不要私下乱一轮领导的私生活,管好自己,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那有资历的金牌老师又开口道。

其他人尴尬地面面相觑地了看一眼,不再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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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以后能不能离我远点?”顾晓笛不耐烦地站在过道上,看着沐阳说道。

“不能。”他坏笑,回答的很是坚定。

“你到底想怎么样嘛?”她气急败坏。

这男人要是耍起无赖来,怎么比女人还难缠?她在心里腹诽。

“我不想怎么样,只想让你吃饭。”他脸色一沉,命令似的说着,也没有经过顾晓笛的同意,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牵到了他的办公室里,又顺手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说你这人……”

还没有等顾晓笛把话说完,他直接把她拉到他的怀里,拖住她的脸庞,纤细的手滑进她的秀发里,下一秒,他用他那性感的薄唇直接吻了上去。

顾晓笛对他这突然起来的一连贯的动作竟然吓得呆住了,她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那位正闭着眼热吻她的男人,她竟然忘记了反抗,忘记了挣扎,大脑一片空白,就任由那个男人在她嘴里试着探索。

他吻了她一会儿,终于停下了动作,轻轻地放开了她,他脸色有点绯红地看着那目瞪口呆的顾晓笛极其温柔地说道:“你以后再不听话,我就这么对你。”

“你……你……流氓。”顾晓笛一脸窘迫地咬牙切齿道,这男人简直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她想。

“是吗?我对我女朋友我还可以再流氓些。”他又低沉地坏笑道。

“你……”顾晓笛语塞,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她真的要打这个男人一巴掌,她又下去手,她是真的拿这个男人没辙。

“你知道吗?自从在盛文家见到你的那次,我就开始对你念念不忘,这样说来,我们从第一次相遇到现在,认识也快有小半年了,我现在对你做这些,还算晚了些。”他说的深情款款,又略有些遗憾,貌似良辰美景,不容再错过一样。

表面上正人君子,背地里衣冠禽兽,顾晓笛在心里暗骂。

什么鬼逻辑?明明认识还不到四个月,那来的小半年?你这人会不会数数?再说了,谁允许你对我做这些了?她气恼地又在心中腹诽。

“不过,我们来日方长,顾老师,吃饭。”他看着那脸色依旧不悦的顾晓笛又笑着开口道。

“我……我有什么好值得让你喜欢的?你……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顾晓笛终于生冷地开口道。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吃饭,傻瓜。”他说得的极其平静,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她呆呆地看着他,对这个新称呼,她还习惯。

“怎么,还想让我吻你吗?”他又再次坏笑着靠近她。

她号得马上跑到他办公室的接客室,打开盒饭就闷头吃了起来。

那盒饭可是他用心为她选的菜,炸鱼排,地三鲜,肉末茄子,这些都是她的最爱。

她闷头吃着那盒饭,竟然没有发现那些全部是她平时爱吃的。她还在回想刚刚那个吻,他嘴里有些淡淡的薄荷味,他身上有一种淡淡的体香,很好闻,很容易让人沦陷。

她想到这里,脸色更加红了起来,她尴尬地马上夹住那一个大鱼排,大口大口地向嘴里撕咬,瞬间那小嘴就被她塞得满满的。

此时沐阳,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他看着她那吃饭的小模样,浅浅一笑,他想,这种高热量的炸的食物,以后还是要让她少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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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终于到了顾晓笛的人生第一次依“教师”的身份展现亮相的时刻,那宽敞明亮的五十个平方的教室里,浩浩荡荡地坐了二十几位家长,有男也有女,年龄都是在三十来岁左右。

顾晓笛看着他们期待的眼神,竟然一点也不紧张,真是活见鬼了,她想。

她先用中文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用英文复试了一遍。当那些家长听到她纯正的口语发音后,赞赏地连连点头。

从那一刻起,她心中那块不自信的石头也随之落了地。

当她拿出自己的英语等级证书时,那些家长更是佩服的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她按着沐阳提前给她整理的ppt,一一演说着大班接下来的上课课程安排。

此时的沐阳和韩盛文正在在办公室里,用监控窥探着顾晓笛英姿飒爽。

韩盛文:“我家晓笛只要一到职场,完全像脱胎换骨一样,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沐阳撇嘴:“她以后是我家晓笛。”

韩盛文:“我去,你还跟我吃醋?我可是她娘家大哥。”

沐阳嗤笑:“我呸,你是那门子的娘家大哥。”

韩盛文嬉笑:“你们两个如果真成了,你到时候还要跟着晓笛喊我一声哥,喊丫丫一声嫂子。”

沐阳:“为什么你不能喊我哥,喊她嫂子呢?”

“我们是她娘家人,要跟着娘家人的叫法叫。”韩盛文说的理直气壮。

沐阳撇嘴马上作揖:“那韩大哥好,请受小弟一拜。”

“哈哈哈,听着甚是顺口,小弟免礼,免礼。”韩盛文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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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结束讲课刚刚走出教室,沐阳就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

“口渴吗?来,喝杯水。”他温柔地说着,就递过去了一个小猪佩奇有陶瓷杯子。

“不渴。”她依旧一副毫无表情的样子。

“表现的不错。”他说的很是赞赏。

“谢谢沐总夸奖。”我又不是吃白饭的,当然知道自己什么根底。

“为了祝贺你今天顺利地通过第一关,晚上我请你吃饭吧。”沐阳笑吟吟地邀请道。

“沐总每天都这么闲吗?”她一脸的鄙夷。

“那要看对谁。”他笑得很有深意。

“不好意思,我今天晚上没有时间,我要准备明天的课。”她拒绝的干脆。

“这个借口可不高明,呵,明天总共就教一个课时,十个单词,一首英文歌。”他当场给她揭穿。

“说吧,你到底怎么样才不缠着我?”她一脸的无奈。

“陪我吃晚饭。”他脱口而出。

“就这么简单?”她一脸的不相信。

“嗯。”他连点头都点的很真城。

“好,我答应你。吃饭地点就在这个商场的六楼。”

“好,不见不散。”他笑的甜蜜。

“嗯,好,顺便告诉你,我喜欢吃川菜,变态辣的那种。要不晚上就吃川辣锅吧。”她笑得鸡贼。

“好。”他果断接招,看看晚上谁先倒下?他在心里腹诽。

她笑吟吟向他点头,示意离开,他似笑非笑地向她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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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初十,冯丫丫就要正式开班了,下午课程的全部结束后,她就打算把韩朵朵送走,送到冯父冯母那里去。

韩朵朵不舍得童童,一说要和郝童分开,哭得稀里哗啦,上气不接下气。

最后,冯丫丫和顾晓笛看她模样甚是可怜,两人不得不妥协,商量着等两个小朋友正月十六正式开学那天再分,接下来的日子就让他们在早教机构里度过。两个小朋友听后,甚是欢喜,当天晚上郝童就被韩朵朵拉着一起跟韩盛文和冯丫丫走了。

临走时,韩盛文还在沐阳耳畔嘀咕了一句:“良辰美景,有佳人陪伴,莫要贪杯。”

沐阳直接回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多事。”

晚上六点,那商场的六楼川辣锅店里,沐阳和顾晓笛相对而坐。

“服务员,点餐。”顾晓笛高声叫道。

那服务员笑吟吟地走向他们两位,颇有礼貌地给他们二位推荐了“鸳鸯锅”。

顾晓晓眼睛一瞪:“我要变态辣的锅底。”

服务员愕然,这细皮嫩肉的娇小妹子,口味竟然如此之重。

沐阳浅浅一笑,也说道:“服务员,我跟她一样的锅底。”

服务员二度愕然,人真的不可貌相,他在心里嘀咕。

“服务员,给我来一份肥肠。”顾晓笛说的坦然。

而坐他对面沐阳,听到“肥肠”二字时,眉头微微一皱,小样,在试探我?他想,下一秒他不甘示弱道:“服务员,也给我来一份一样的。”

服备员礼貌地笑笑,在他的小本上记了下去。

“鸡爪,腰子各来一份。”顾晓笛继续点餐,这可是她平时都不吃的。

“同样的给我来一份。”沐阳紧跟。

服务员看着两人有点斗架的样子,额头微微冒汗。

“猪脑一份。”顾晓笛阴笑,小样,你这不敢再跟着点了吧?她想。

“同样的来一份。”沐阳笑得鸡贼。

呵呵,我倒要看看你等下怎么吃?顾晓笛心里腹诽,随即又对那服务员打手一挥:“我们先点这些,等下不够再加。”

那服务员微微一笑地就离开了,边走嘴里还在嘀咕:“以后千万不能得罪长得帅的男人和长得漂亮的女人,太狠。”

笛儿,你这是在考验我吗?沐阳在心中窃喜地自问。

我能为你下刀山下火海,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他想。

第六十一章 云见天开

不管上刀山还是下火海,只要你敢走,我就敢跟。

半个小时后,一桌子的难以下咽的食物都被摆列整齐地摆上了餐桌。

顾晓笛目瞪口呆地瞪着那两盘血淋淋的猪脑,胃里七上八下,身上毛骨悚然,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她现在竟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一时冲动,竟然点了这么一桌吓人又倒人胃口的东西。

正在顾晓笛还盯着那猪脑意犹未尽时,只见坐在她对面的沐阳,笑吟吟地面不改色地端起桌子上的一盘猪脑,直接大义凛然地倒进了那火锅里。

顾晓笛愕然。

“这猪脑,口感非常的好,入嘴比较细腻,营养也非常的丰富,含有很高的矿物质,俗称冬季里的一品佳宝,养颜又补脑。”沐阳看着顾晓笛,兴致勃勃头头是道地说。

当然,他没有吃过这玩意,他怎么可能会吃这些玩意?他只所以懂这些,也只不过是他平时一些知识的累积。

此时的顾晓笛听完他的介绍,脸都有点吓白了色,他?他怎么会连猪脑都吃?她斐然。

沐阳介绍完猪脑,又一股脑儿地端起一盘肥肠,又是直接倒进了那火锅里,倒完之后,他又开始头头是道地洋装一本正经地解说:“这猪大肠,中医上认为它有润肠治燥、缓解尿频、止渴止血的功效,虽然,他是猪平时用来装排泄物的器官,但不得不说,你点的这些都是好食材,不宜浪费。”

还能不能再恶心一些,顾晓笛看着他那模样,大脑里联想着他刚刚说的话,哪里还有半点食欲?

沐阳说完,又对顾晓笛很有深意地笑一下,直接又端起那餐桌上的腰子说:“俗话说,这是吃哪补哪。”

说完,又对顾晓笛抛了抛媚眼,直接把那腰子也下了锅。

此时的顾晓笛,胃里早已在翻江倒海,她那里还吃得下去这些甚至她压根就没有吃过这些,她现在只想着快点逃离。

她是全然没有想到,她眼前的这男人竟然会吃这些难以下咽的食物?!也没有想到他的口味是如此的重。

沐阳看着顾晓笛迟迟没有行动,又激将道:“怎么?难道顾老师不敢吃这些?”

“谁……谁说的我不敢吃,我吃的多了去。”她说的好没有底气。

“是吗?”他笑得很有深意,还嘴硬,等下让你试吃一口,我看你怎么办?

“那是自然。”顾晓笛说着,也故作有模有样地把那些猪脑、猪腰子、猪大肠扔进了那滚烫的火锅里,至于那些鸡爪子,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按照沐阳的猜想,接下来顾晓笛应该很是苦恼,怎么才能吃掉那些已经在滚烫的火锅里煮着的那“好食材”?

但,他的猜想完全错了。

此时的顾晓笛正笑靥如花地看着他,一脸殷勤的样子,好生让他“害怕”。

“阳阳,你先吃,尝尝味道如何?”她叫得极其温柔,沐阳直觉得后背直冒冷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想。

阳阳?这是在叫他还是在叫孩子?他腹诽。

“没事,不急,再煮熟一点。”沐阳似笑非笑地回绝。

小样,你不是很能吃吗?怎么也怕了?她腹诽。

接下来就是两人的相互推让,直到最后,那些东西都煮烂了,混进了那变态辣的川辣锅底料里,两个人始终都没有动一下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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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太阴险。”顾晓笛气呼呼地啃着一个牛肉汉堡说,“明明自己都不吃那些玩意,还说的有模有样。”

“哦,是吗?你也好不到那里去,最多你半斤,我八两,东西还是你点的呢。”沐阳笑的坦然,“走吧,吃这些不挡抱,我请你去喝海鲜粥去。”

“不必了,我一个汉堡就吃饱了。”她恨恨的又对着那汉堡咬了下去,她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生的哪门子的气?

“走吧。”他说着,又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直接抓住她的手腕辗转向下家饭馆走去。

顾晓笛觉得她不是那种矫情事多的人,但遇到沐阳后,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想尽办法的想去捉弄沐阳。

她跟着他喝了一大碗美味的海鲜粥,她觉得她的胃已经很舒服了。

临了,沐阳又说天色太晚,不由分说的把她拖上了他的车,说什么也要坚持送她回去,她最后也只能妥协。

她看了看手机,哪里很晚,只不过才刚刚22:00而已,她在心里嘀咕。

也不知是不是沐阳的车太过舒服,她一坐上副驾驶的位置后,就依靠在那副驾驶上慢慢地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是被一只有些柔软的手给弄醒的,那只手正在轻轻地抚慰着她的脸颊。

她吓得马上从位子上坐起来,直接解开了安全带,留下一句“我先走了”,就逃离似的逃离了沐阳的车。

他看着她的背影,又下车在她的身后叮嘱道:“你慢点,我明天一早来接你。”

顾晓笛理都没有理他,马上拐进了单元楼里,他微微一笑,就坐进了车里,看到她家的灯亮了之后,他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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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沐阳先去麦当劳给顾晓笛买了一份早餐,又马上赶到她家的楼去接她。

只是看到她昨晚好像很爱吃牛肉堡的样子,他今天早上就给她买了一个巨无霸的牛肉堡。

当顾晓笛打开那个汉堡袋子拿出那个汉堡时,她啼笑皆非,这男人……还真是让她无语,那有人早上就吃这么一个大汉堡的?

但,又看在他辛苦买来的份上,她也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吃了起来。

她吃到一半突然很抱歉地看着沐阳道:“不好意思啊,沐总,你车里都是汉堡的味道。”

他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打开了天窗说:“你放心吃,这样就不会有了。”

她又脸红地吃了起来。

她在遇到郝一名之前,她的感情空白的犹如一张白纸,自从和郝一名结婚后,她的心里也只有郝一名。她和郝一名的那一段感情中,都是她在用心的在付出,她原以为那不求回报的真心便是爱情。

但,自从沐阳这么热烈的开始追求她后,她从最初的坚定,到现在也开始有些自我矛盾了。

没有一个男人曾经这么热烈的追求她,让她在而立之年尝受了这种像极了少女时代的恋爱的感觉。

想拥有又很矛盾,想放弃又有不舍。

她想,之所以会摇摆不定,估计是因为沐阳太帅气,她一时抵挡不了他的诱惑,她想,再过一段时间,等沐阳的新鲜劲一过,她也就不会再成为他追求的对象,那个时候,他也不会再缠着她了。

那个时候,说不定又有一个他追求的新对象,她在心里这样想着,也许到那时候,她对他也不会有现在这种矛盾心情的存在了,想到这里,她便也没有了太大的负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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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到早教中心的时候,韩盛文和两个孩童已经到了。

“妈妈,我想你了。”郝童见到一晚不见的顾晓笛,飞奔着扑了上去。

“你还知道想妈妈?我还以为你早把我给忘记了呢。”顾晓笛撇嘴,又宠溺地把郝童抱在怀里。

郝童顺势在她的脸上亲了亲。

“童童,想叔叔没?”沐阳在旁边笑嘻嘻地问道。

你有什么好想的,顾晓笛腹诽。

“想。”郝童笑道,瞬间又挣扎着从顾晓笛身上滑了下来,一下子跳到了沐阳的身上,沐阳顺势把他给抱了起来。

顾晓笛看着他们两人的互动,又撇嘴:“到底是谁的儿子?”她在心里嘀咕。

韩盛文看着他们会心一笑:“走,跟叔叔到儿童玩具房,妈妈要去备课,沐阳叔叔要去开早会了。”

“怎么又是我?”沐阳看着韩盛文反问道。

“你是大股东,当然要多付出些。”韩盛文笑道,又对郝童吐了吐舌头。

郝童识趣地马上从沐阳身上滑了下来,对着沐阳和顾晓笛道:“叔叔和妈妈要好好工作哦,不然,等下童童要打你们屁股的。”

顾晓笛瞬间无语,这孩子,这是跟谁学的?

沐阳浅浅一笑,对着郝童点了点头。

韩盛文笑着带着韩朵朵和沐阳就去了儿童玩具房。

“顾老师,你要好好工作,不然,等下我要打屁股的。”沐阳又模仿着郝童的口气对着顾晓笛笑吟吟道。

“流氓。”顾晓笛脸红地说完,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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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顾晓笛刚刚结束完课程,韩盛文就跑了过来,看着她着急道:“童童发烧了,沐阳已送去医院,他怕你担心,先前没有让我告诉你。”

“发烧?怎么会发烧?”顾晓笛问道。

“不知道,烧得挺厉害的,都到38度了,沐阳吓坏了,送去市一儿童医院了,你去看看吧,这里有我就行。”

顾晓笛把手中的资料,塞到韩盛文的手中,就着急地向地下车库赶去。

等她赶到市一儿童医院的时候,沐阳已经坐输液室陪着郝童挂起了点滴。

她站在输液室的门口,看着沐阳细心地给童童喂水,又好像很担心地问着郝童“好点了没”,她竟然没来由的眼睛湿润了。

连郝一名对郝童都没有如此紧张过,如此心疼过,他一个外人,怎么会……?

她站在输液室的门口,又看到郝童对沐阳好像在撒娇地说了一句什么,只见沐阳抱起郝童,径直的让郝童坐在了他的身上,满眼都是宠溺。

那输液室里到处都是病人,连空气里都弥漫着药水的味道,她看着沐阳的脸上,竟然没有丝毫的嫌弃。

她吸了吸鼻子,好像一下子想明白了一些事情,那些让她疑惑的,不敢触碰的,好像一下子就云见天开了一样。

她马上拭去那眼角的泪痕,笑吟吟地走进了那输液室。

遇到你,不管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灾难,我现在只想着面对,不想再逃避了,她想。

第六十二章 我想做你的暖阳

“童童,你怎么发烧了?昨天是不是在韩叔叔家没有管住自己的小嘴?”顾晓笛径直走到郝童和沐阳的身边,一脸关切的摸着郝童的额头,问道。

郝童有点委屈地撇撇嘴。

沐阳莞尔:“知子莫如母,医生说了,就是因为昨晚吃的有点多,窝在胃里没有消化因起的发烧,今天挂点点滴就没有事了。”

“他从小就有个习惯,一遇到他喜欢吃的东西就没有节制,一吃多就会发烧。”顾晓笛看着沐阳说,“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了。”她说的相当真城。

他看着她浅浅一笑:“傻瓜,跟我客气什么?”然后,又转向郝童宠溺地道:“以后啊,我们童童可不能再贪吃了,想吃什么,叔叔以后每天亲自做给童童吃,直到吃腻它位置,好不好?”

郝童乖巧地点了点头。

顾晓笛又再此觉得眼睛里有些湿润的东西跑了出来,她使劲地眨眼睛,努力地不想让那些东西从眼睛里跑出来,但他还是看到了。

他随即悄悄地牵住了她一只垂直在下的手,柔声道:“不用担心,有我呢,挂完这点药就好了。”

她被他牵住的一霎那,身体微微一愣,随即脸色红红地又对他尴尬地笑笑,就马上把她的手抽离了出来。

“来,童童,到妈妈身上来,这样沐阳叔叔会累的。”她马上弯下身子,要去抱郝童。

“没事,我不累,让他这样坐着吧,还舒服些。”沐阳笑吟吟道。

郝童也立马认同地对顾晓笛点了点头。

“那……那我去给你们买点水去。”顾晓笛难为情地说完,就向输液室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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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看着顾晓笛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又和郝童聊起了天。

“童童,你喜欢叔叔吗?”沐阳问。

“嗯,超级喜欢。”郝童认真地回答。

“那如果,叔叔喜欢你妈妈,想要照顾她,不想让爱委屈,想让她开心,你会同意吗?”沐阳看着郝童认真地问道。

郝童随即垂下了小脑袋,有点不高兴地说:“丫丫阿姨说,爸爸不喜欢妈妈了,爸爸不要妈妈和我了,妈妈很难过,郝童也很难过。叔叔,我爸爸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沐阳随即一愣,他没有想到郝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他认真地想了想说:“童童的爸爸还是很爱童童的,他只是做错了一些无法让你妈妈原谅他的事,害妈妈难过了,所以,他才不想和妈妈一起生活的。但,我保证,他心里肯定还是很爱童童的,就如你妈妈爱你一样的爱。”

沐阳觉得,即使郝一名再有错,再不堪,他也不想破坏郝一名在沐阳心目中的形象。

“那沐阳叔叔会不会做一些伤害妈妈的事?有一天突然就不喜欢我妈妈了,然后就不要她了?”郝童又看着沐阳认真地问。

沐阳心里一颤,颤的是好郝一名和顾晓笛的事已对郝童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但他还是没有犹豫,非常坚定和真诚地看着郝童道:“叔叔不会!叔叔会一直陪着她,疼爱她,照顾她,不再让她难过,受委屈,就如同叔叔疼爱童童一样。”

“真的?”郝童又问。

“嗯。”沐阳认真地点了点头。

“那你和我拉钩,如果你要敢欺负我妈妈,那童童以后都不会再理沐阳叔叔了。”郝童说的相当的大义凛然。

沐阳禁不住地嘴角上扬,随即笑道:“好,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说着,一大一小就认真地拉起钩来。

“那我已经同意你喜欢我妈妈了,你要对她好点。”

“嗯,遵命,郝童大人。”沐阳宠溺用手指头刮了刮郝童的小鼻子。

小孩子的世界就是如此天真,只要你用心对他好,他会有所感知和认知。

此时,沐阳的心里,很开心,犹如夏花一样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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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童的点滴挂完后,天色差不多已接近傍晚,顾晓笛抱着郝童坐在后排,沐阳在前面开车。

童童也许是累又或许是药效的作用,不一会儿就在顾晓笛的坏里沉沉地睡着了。

车里的气氛安静极了。

“平时一个人带童童,应该很累吧?”沐阳首先开口道。

“嗯,还好,他还算是比较听话的。”顾晓笛欣慰地回答。

在别的人小朋友还在用家长喂饭喂奶的时候,郝童两岁就学会了自己吃喝奶奶,吃饭饭,自己玩玩具。

“我真的很喜欢童童,我觉得我和他会相处的很好。”他说的很隐晦,你不用担心童童会介意我,他已经同意我喜欢你了。

“嗯,也许是因为他爸爸从小就很少陪他,所以,只人有人对他好,他对谁都会这样。”顾晓笛说的是事实,但在沐阳听来,又像是在暗示着他和别人其实都是一样的,就算再换个人,郝童还是一样会喜欢他如同现在喜欢沐阳一样。

沐阳突然有些没来由的心烦和不悦起来,这女人到底要我怎么说她才能明白我的心?他心里想着,就把车开向了一人寂静的马路边上停了下来,然后从驾驶室,侧过身,一脸凝重地看着顾晓笛道:“你觉得,我能当好一个父亲吗?”

顾晓笛一下子被他这愣头愣脑的话给噎住了,她一时不知道该做如何的回答。

沐阳看着她,又继续道:“我老大不小了,能在这个年龄遇到一位让我想结婚的人,我觉得的很不容易,所以,我对你是奔着一生去的,也希望你认真的考虑考虑我。我觉得,我能做好郝童父亲的这角色。”

顾晓笛愕然,她没有想到沐阳竟然会想的如此的长远。

她看他不敢置信的傻傻地问道:“为什么是我?”其实,她一直觉得,沐阳应该适合最好的,而她不是那个最好的。

沐阳看着她深情地说道:“你前三十年都是为苦难而活,而你今后的每一天,我只想让你甜,让你暖,让你拥有从来都没有过的爱怜。因为今生,我只想做你的暖阳。”

她看他,心里五味杂陈,眼睛再此湿润。

她没有想到,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她在沐阳的心里,竟然已如些的重要。

她还在等什么?这么好的男人,就接受吧,不要再挣扎了顾晓笛,她又在心里试着说服自己。但,她还是很害怕,怕自己承受不了这份伟大的爱情。

她看着他,悠悠开口道:“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谢谢你能喜欢我,至少我心里还是觉得很甜。但是,我觉得我不适合您,我也高攀不了您,还请沐总三思。”

她满口的都是“您”,好像一下子把她和他的距离拉得很远,他不开心了,这女人又在拒绝他,这女人三番五次的拒绝他,他有点怒火中烧。

他随即从驾驶上的位置上走了下来,直接拉开后边的车门,二话的不说的就钻进去,把郝童从顾晓笛的手中轻轻轻地抢过来,又轻轻放在后排的位子上,让郝童躺了下去,此时的郝童睡的正熟,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毫无感知。

顾晓笛惊呆地看着眼前这位脸色有些难看的男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个。

等他做完这些时,他又轻轻地上车门,直接不由分说把顾晓笛从车里拉了下来,又把她绑到副驾驶的位置上,他也坐到了驾驶的位置上。

他看着她一脸的凝重道:“我们谈谈。”

“谈……谈什么?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说的很没有底气,她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生气了,她不想这个时候再去招惹他。

“你到底在担心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还是说你压根就不喜欢你?”他说的有点动容。

“我……我不喜欢你。”她果断的回答道。

“是吗?”他眼睛里有点冒火,“知道吗?喜不喜欢一个人,身体最诚实。”

“你……”她明显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柔情的火。

还没有等顾晓笛说完,他已经径凑了上去,一把把顾晓笛拉到怀里,热烈的朝着她那樱桃小嘴吻了下去。

她由最初的胆怯到后面的不知所措,再到最后,在他的探索下,本能的回应了上去。

当她还沉浸在那一股热情里的时候,他突然嘎然停止了嘴上的动作,一脸坏笑地看着她问道:“真的不喜欢我吗?”

她羞涩的低下了头,口是心非地说道:“不喜欢。”

“哦,是吗?”他又坏笑地凑上去,深情地看着她问道:“是不是还想让我再验证一下?”

“你……”她羞涩。

“说你喜欢我。”他深情地耍无赖。

“我……我喜欢你。”她小声的说完,马上又低下了头。

“这就对了嘛。”他顺势牵住了她的手。

她瞬间感觉自己像踩在云上,有点雾蒙蒙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有点像在梦里一样。

“你放心,既然我认定你,定是不会负你的。你就安心的好好享受我对你的爱,认真的和我谈一场恋爱。”他又深情的呢喃。

“可是……”可是,我这样你 确定你的家人会接受吗?她真的很想问出口。

“我爸和我妈都是很开明的人,只要是我喜欢的。他们不会云阻拦,更不会去刁难你,他们很尊重我的选择。”他你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说着她心中的疑虑。

“我的家庭你了解吗?”她又担心的问道。

“我对你,很是了解。放心,我不缺钱。”他的意思是,他不光养得起她,还喂得起她的家人。

她难为情地低下了头,小声辩解道:“我妈现在变了,她不会再向我要钱了。”

“不怕,就算要,我都有。”他说的相当宠溺,她心里甜甜的。

他们这是开诚布公的成了情侣了吧?顾晓笛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他看着她浅浅一笑,随即发动了车子,向着家的方向驶去。

第六十三章 确定关系,正式交往

清晨七点,顾晓笛就睡醒了。

她躺在床上,脸上挂满了许久未见的娇羞,还有那一抹难掩的幸福。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还真真实实地在浮现在她的脑海里。她又使劲地掐了掐自己的脸庞,确认这一切都不是自己昨晚的梦,她又娇羞地把自己藏进了被窝里。

而立之年,严寒地冻的冬天里,她迎来了她的第二个春天。

过一会儿,她又把头从被窝里钻出来,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那是昨天被某人吻过的地方,手感摸起来极好,让她有点想入非非。

她“呵呵”地傻笑几声,又没来由地在床上翻滚来翻滚去。正当她准备再赖一会儿床时,她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她看了看那有些熟悉的手机号码,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没把他的手机号码给存起来。

她傻傻一笑,故作平静地地接通了电话。

“喂。”

“喂,起床了吗?”电话那端的声音极其的温柔。

“没,还在床上躺着呢。”

“我二十分钟后到你家,我带了早饭。”

“嗯。”她应诺一声,又想,他怎么会起这么早?

“你到楼下把车停好,就上来吧,外面挺冷的,我住802。”她邀请道,刚说完,又后悔自己这样说会不会让他觉得她不够矜持?毕竟他们昨天才确认的关系。

“嗯,晓笛,我想你。”电话那端的人没来由地大早上就给她打了一阵兴奋剂。

“嗯。”她心跳加速,娇羞地挂上了电话。

顾晓笛挂了电话,又摸了摸自己那滚烫的脸颊,又躺在床上神游了二分钟,后面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从床上径直的坐了起来,自言自语地嘀咕:“他说他知道?他知道我住几楼?我好像从来都没有给他说过我住在几楼?”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心情去细细地考究这些。因为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笼罩在粉色的气泡里,甜蜜极了。

她把他的手机号存进了手机里,并把他名字直接命名为“暖阳”,这才高兴地从床上起床去洗漱打扮自己,然后又把郝童从床上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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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后,顾晓笛家的门铃准时地被按响了。

顾晓笛不由得狐疑,这家伙是不是把停车和乘坐电梯的时间也都给算进去?不然,怎么会这快?

当她打开门,看到那一脸英气逼人的脸庞正笑吟吟地站在她家的门口时,她突然又怔住了,她知道,从这一刻开始,有些东西已经变了,就像一颗种子终于在她块肥沃的土壤里发了芽一样。

她几秒后马上恢复意识,本能地对他浅浅一笑,下意识又对他叫道:“早上好,沐总,快请进。”

她说完,又把身体让到了门的一侧。

“……”

他微微撇嘴,没有理他,径直的从她身旁走了进去,似乎对她这个称呼做出不满意的抗议。

“童童。”而他对另一个在,在屋里却发出了极其宠溺的叫声。

“叔叔。”郝童极期欢跃的回应。

当顾晓笛关上门,再回客厅时,就看到了沐阳怀里正抱着郝童,两人还亲昵地来了一个相互吻额头的早安吻。

顾晓笛欣慰地笑笑,便走进了厨房去拿餐具。好像自从昨天郝童挂完点滴回来,她感觉郝童好像又对沐阳亲近了很多。小孩子的心境就是这样,只要你对他好一点,他好像200%的回报你。

沐阳买了很多早饭,小笼包和稀饭,永和豆浆和油条,三明治,还有牛肉汉堡。”

顾晓笛把那早饭全部摆在了餐桌上,嘴上又不由得说道:“怎么买这么多?我们三人吃不了这么多,都浪费了。”

沐阳笑吟吟道:“我不知道童童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买了点,我们都多吃点,绝不让它浪费。”

“他不挑食,什么都吃。”顾晓笛欣慰道。

“对啊,叔叔,我很好养的,你不要有压力。”郝童认真地看着沐阳说。

顾晓笛瞬间脸红了,这孩子,到底在说什么呀?

沐阳瞬间开心的笑了,宠溺地看着郝童道:“叔叔才没有压力呢,就算你吃山珍海味,叔叔都养得起,吃饭。”

沐阳说完,又看了看那坐在他对面,脸红的像猴子屁股似的低着头的顾晓笛,并拿过一个牛肉汉堡推了过去:“这东西虽然好吃,但没有什么营养价值,这是最后一次让你吃这个,以后,咱们不吃这些没有营养的早饭,还是这些稀饭小笼包有营养,也好吃。”

“对啊,妈妈,你以后要像童童一样,听叔叔的话。”郝童也附和道。

顾晓笛脸更红了,随手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在沐阳的餐盘里道:“吃饭。”

沐阳浅浅一笑:“是,遵命顾老师。”

郝童也笑子,顾晓笛又顺势夹起一个小笼包放在了郝童的小碗里道:“你也是,快吃。”

郝童对着沐阳撒娇式的撇撇嘴,两人就幸福地吃了起来。

顾晓笛拿起餐桌上的汉堡,看着眼前的两人,也幸福地吃了起来。

她曾经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猜想到,她的生命里还会出现这么一位英姿飒爽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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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教中心的总裁办公室里,沐阳和韩盛文正分享着他胜利的喜悦。

“她答应了?真的吗?”韩盛文莫名的激动。

“嗯,答应我了,她真的答应我了。”沐阳高兴的像个孩子,他昨晚有使以来兴奋的失眠,“今天早上我们可是一家三口一起吃的早饭。”

“说,你是怎么搞定郝童的?”韩盛文。

“怎么能叫搞定呢?我那是用爱暖花他的。”沐阳撇嘴。

“好,你伟大,是你暖花,请问沐阳先生,你现在是什么感觉?幸福吗?”韩盛文又高兴的问道。

“就好像我被人泡进了蜜罐里,超级的甜蜜,又超级的幸福。”沐阳说的很动情。

“今天中午我请客,说什么都要给你庆祝一下。”韩盛文拍了拍沐阳的肩膀道。

“不要,我中午要陪我家迪儿和童童吃饭。”沐阳笑吟吟地拒绝道。

“我酸,这才刚确定关系,你就要在我面前秀上了?”

“嗯,谁让你在我面前已经秀了那么多年,我现在终于到了可以打翻身仗的时候,当然,要好好秀一下,不容错过。”

“切,瞧你那瑟的模样,你秀,使劲地秀。”韩盛文撇嘴。

“嗯,我会毫不客气的,你放心。”

“小样,还真喘上了?没有我这个月老在中间给你出力,你会地这么快就攻下城堡吗?”

“不会,所以啊,为了答谢你,明天你的早饭我请了。”

“啊?就一顿早饭?小气。”

“要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一个礼拜的早饭。”

“不行,我的时间从今天起,我都要拿来陪伴我最爱的人。”

“我去……”韩盛文直接无语,这男人的意思是,他在他的心里是毫无位置的可言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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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晓笛一脸都是春风得意,眉飞色舞的样子,爱情里的女人总是最美丽的。她刚刚结束下午的课程,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丫丫。”是冯丫丫打来的电话。

“你个臭女人,这么大的喜事,你竟然不告诉我,你还真是够沉得住气的。”电话那端的人语气里透着一股兴奋,又笑着责骂。

“什么大喜事啊?”

“还装,我说的你和沐阳。”电话那端的人一语道破。

“哦,你……你知道了?”她下意识地咬了咬嘴唇。

“盛文中午告诉我的,我本来中午就要打给你的,盛文说,你们中午出去吃饭了,我怕打扰你和他的约会,硬是拖到了现在,可把我给激动的。”

“嗯,丫丫。”她轻轻地叫道。

“怎么了?被你这么一叫,怪渗人的。”

“丫丫,我恋爱了,我恋爱了。”她站在那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兴奋地跳着说道。

“恭喜你,丫头,沐阳真的很适合你,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他,我为你开心。”电话那端的冯丫丫动情地说。

“嗯,我会好好的,你放心。”

“嗯,好好享受你的爱情,我听盛文说,郝童很支持。”

“啊?童童吗?”

“嗯,沐阳追求你,是得到童童的允许的。”

“啊?”顾晓笛默然,她竟然一无所知。

“是啊,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大胆又那么自信。当然,这背后也少不韩盛文和我的推动,哈哈。”

“你们……你们早就知道?”

“废话,我上次不是给你说过了吗?我们早就看好了他,所以,你这次不会看错人的。我们已在前线为你考察过了。”

“你们啊真是我的挚友。”顾晓笛说。

“废话,让你看走眼一次就好了,还能让你再误入歧途第二次吗?”

“……”这比喻,顾晓笛无话可接。

“嗯,知道了,谢谢你们。”

“谢个p啊。只要你幸福,我们就开心。”

“对了,正月十六我搬回去住。”

“嗯,好,我们来帮忙,顺便再办个乔迁之喜。”

“你们人来就好,我又没有什么东西,不用帮忙。再说了,又不是什么新居住,办什么乔迁之喜。不过,我会做大餐,款待你们的。”

“新的开始,幸福新启航,当然要庆祝。”

“好,一切听你的。”

两人笑着说完,就挂了电话。

顾晓笛又傻傻地笑了起来。

现在再回头看看那些曾经压迫她不能窒息的日子,她反而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真的好幼稚。

她又突然想到了那个匪夷所思的梦,那个梦是真的吗?她的好生活真的要开始了吗?她想,不管是不是真的,她下次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感谢一下,她家门口那一棵已经成仙的老槐树。

第六十四章 自家的男人

有人说,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拯救方式就是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而要忘记一个人,则是要删除自己脑海里所有和他有关的一切回忆。

人,不是机器,都是有感情的生物,更没有什么所谓的删除记忆的功能。

一个人从你的生命里走过,便会留下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它不会随着时间的年轮而变化,反而就那么定格在了你的生命里。无论多少个日日夜夜,你还会不经意见想起那个人,或是和他有关的那些日子,因为那些都是你曾经生活的印记。

起初,顾晓笛有搬回自己房子住的想法时,冯丫丫是不赞成的,她觉得那里毕竟存在着顾晓笛一段失败婚姻的写照,那里有她不美好的回忆,她怕顾晓笛回去后难免会触景生情。

顾晓笛听到后也是莞尔一笑,冯丫丫的担心纯属是多余的。她已经着实的把郝一名已经放下了。

她觉得忘记一个人或是忘记一段感情,最好的方式就是坦然的面对,直达有一天,还能豁然的看淡曾经发生的一切,她觉得,那便是真的放下了。

就好比现在,她已经不再悲伤,不再难过,她回头看看曾经的过往,曾经那个时候的自己,她甚至还觉得有些幼稚和可笑。她让冯丫丫大可放心,她不会为了那些过往再老费自己的心神。

2018年3月3号,正月十六,是郝童开学的日子,也顾晓笛要搬回自己家住的日子,更是她的新生活重新启航的开始。

她一早开着先把郝童送去了学校,然后又去农贸市场买了很多冯丫丫爱吃的皮皮虾,这才回了自己的家里。她把东西放好后,又折回她所租住的地方,把所有的东西先打包好,就等着冯丫丫一起过来帮她搬家。

这是一间家具齐全的两室一厅,她当初搬过来的时候,也仅仅是搬了一些她和郝童的必须的生活用品,及一些书籍等,并没有太多东西,规制完毕后,也仅有五个小箱子而已。

她在这里虽然只住了短短一个多月,但她对这里已产生了感情,毕竟这里是她当时唯一的避难所,也是她和沐阳情感见证开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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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9:00,802室的门被敲响了,她以为是冯丫丫,开心的跑去开门,谁知,当她打开门的一霎那,她又呆住。

那门外站的不是别人,正是沐阳。

“怎么是你?”她吃惊地问。

“不然呢?还会是谁?”他笑得低沉。

“你来干嘛?”她觉得自己问的毫无里头。

“我听盛文说你今天上午要搬家,所以没有去早教中心?所以,我过来看看。”

“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下午的课的。”她马上解释道,她觉得他来,估计是怕她影响下午的课程。

“以后这种事,直接向我汇报,不必通知韩盛文。”他的言外之意让顾晓笛听着他是在正名自己老板的身份。

“哦,知道了,沐总。”顾晓笛撇嘴,淡淡地说。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他又在心里腹诽,他看她又开口温柔道:“我的意思是,你以后有事就找自家的男人,不要总是去麻烦别人,我已经让韩盛文通知冯丫丫不必过来了,这里有我就行了。”

他说完,径直向屋里走去,顾晓笛又怔怔望着那帅气的背影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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