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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是这样练成的》 第一章 回到2005 平行世界。 莫奕搓了搓自己的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脸还是自己的吗？ 镜子中那张稍微有些肥胖的脸，身体虽然有些虚胖，可还是掩盖不出骨子里的那份帅气，最重要的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无时无刻传递着内心的情绪。 要能瘦下来绝对帅。 洗了把脸，莫奕又躺在了床上，他已经这样躺了半天了。 “我是谁啊？我在哪里？我要干嘛啊？” 哲学三问。 自己已经来到这个世界有半天时间了。 莫奕很清楚自己之前的身世是什么——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销售行业的加班狗，过着996的生活，好不容易攒钱付了首付，一高兴下班路上没看车，被一辆肇事车辆撞飞了，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不知道他这辈子叫什么，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算是魂穿吗？ 应该是吧，毕竟长相不一样了，但是为毛半点这具身体的记忆都没有？ 为毛上辈子自己的记忆也不全面？ 摸了半天才在上衣的口袋里找出一张身份证： 姓名：莫奕 出生年月：1982年10月27日 籍贯：京都 “原来我这辈子也叫莫奕。” 这样也好，起码叫着顺口。 看看身上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在裤子左口袋中掏出了一个诺基亚，已经是老款了，破旧的塑料壳子满是划痕却依旧耐用。 用惯了前世的大屏手机，再拿着这曾经的机皇，心中略微有些感慨。 “2005年7月15日。” 那么说，今天自己已经二十三岁了。 莫奕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一个男人到了二十三岁怎么还住的是这种地方啊。 这辈子自己也过得太磕碜了。 自己现在住的这个房子没有透光，别说落地窗了，就连一小小的透光窗户都没有。 很明显这里是地下室，还是地下室二层。 略带潮湿的被褥和满地的泡面盒子，看来这具身体之前也是一死肥宅。 “怪不得身体有些虚胖呢。”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小小的水果刀，刀子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莫奕看着自己的手腕处，上面整洁如新，只是袖子上有一大片血污。 红褐色的血污还没有凝结。 “懂了，这哥们应该是自杀来着，被我捡漏了。” 只是伤口为什么愈合了，莫奕想了想，穿越都能发生，伤口愈合为什么不能？ 大惊小怪。 可是这也不能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 这个房子里除了泡面盒子就是酒瓶子，连一本书都没有。别说书了，一个能证明自己的职业的资料都没有。 还是把房子收拾收收拾，目前还得在这里呆些时间。 一切都收拾好了，这个地下室逐渐有了一些人类生存的痕迹，莫奕早就累的气喘吁吁的，摊在椅子上直冒虚汗。这个身体真的是有些虚胖，干一点活儿就累成了这样，上辈子自己经常出入健身房，身材保持的很好，就是头发 “看来得加强锻炼啊。” 莫奕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只有三百块钱，全身上下没有一张银行卡。 “没想到你还这么穷。” 这点钱吃饭都困难，哪还能健身。 “得想个办法挣钱啊。” 这个三百块钱要是吃泡面的话，也足够一个月的开销了，可是莫奕既然来到了这个世界，肯定不能让自己再吃泡面。 正在犹豫的时候，口袋中的诺基亚嗡嗡嗡的震动起来。 掏出来一看，上面显示：“王姐” 这个王姐是谁啊？ 这该死的魂穿，原本的记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啊。 硬着头皮莫奕按下了接听键。 “喂，王姐。” “小奕。”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算不上婉约，却也带着女性特有的韵味，只是听声音这个王姐应该也三十几岁了。 “你小子干嘛呢，好几天联系不上。” “王姐，家里出了点事儿，在家撂着呢。” 莫奕只能打哈哈到。 “撂啥呢，我给你找了一活儿，快来，就看能不能成了。” “活儿？” 莫奕眼睛一眯，没想到这具身体这么没节操，再穷也不能出卖自己啊。 想想自己竟然占据了这种身体，莫奕心中有些膈应。 “王姐，能不能帮我推了，我最近有些不舒服。” 既然是新的开始，就不能和之前的那些蝇营狗苟再有联系。以前的种种就过去吧，从现在开始，他莫奕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推了？” 王姐在电话那头声音提高了几倍，说话的嗓门都大了不少。“你小子确定？这活儿可费了不少功夫呢，说推就推了啊。” “王姐，这样的活儿，以后就别找我了。” “真不不找你了？” “真的。” “那行，以后我就不找你演戏了。”王姐说道。 “嗯演戏？” 怎么是演戏？不是说那啥吗？ “废话，找你开飞机你也不会啊。” 王姐显然没把莫奕刚才的话放在心上。“你小子快点收拾，老地方见面啊。” 说罢就要挂电话。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自己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王姐，那个我没钱了，要不你来我家说吧。” “你家，得了吧，你那猪窝我还不愿意呆呢，赶紧的，来影视剧基地门口，就凭这事儿，你小子得请我吃饭。” 说罢，王姐就把电话挂了。 莫奕一手握着诺基亚，一只手摸着自己的脸。 本以为这具身体之前是个卖钩子的，没想到还是个戏子。 “都能演戏何苦来自杀呢？” 莫奕搞不懂了，既然自己已经继承了这具身体，还不如好好的生活下去。本想着换个地方继续开展他的推销事业，貌似当个演员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啧啧啧，演员啊，未来资本流入后，一部电视剧就能挣几百万。” 几百万呐，上辈子加起来也没见过这么多的钱。 只是自己现在什么都不会，也不知道能不能胜任演员这份工作，反正混不下去了，还能继续干他的销售。 莫奕没有什么顾虑，能多活一辈子都已经是老天爷的赏赐了，何必挑挑摘摘呢。 打开手机，翻着里面的联系人，什么刘哥组下的小王，群头李哥，都是些龙套演员。 “果然混的不怎么样。” 莫奕摇了摇头，继续往下翻着。 “嗯？” 一个名字忽然出现在了莫奕的视线中。 “杜纯？” 自己的手机中怎么会有杜纯的名字，这个演员虽然算不上大火，可在演艺圈也是有些名头的。 再往下翻翻，“凌萧肃？姚辰？” 这几个名字可是再日后家喻户晓，自己还和这些明星大腕有联系？ 莫奕心中越发的疑惑了，只要打个电话给这几位大明星，绝对能明白事情的真相，伸出手，想了想又放下了。 即使打通了能怎么样？ 人家是明星，是大腕，自己是生活在地下室吃泡面的死肥宅。 之前或许有联系，但现在绝对没有任何联系。 莫奕想清楚了，还是收拾收拾去见王姐吧。 翻箱倒柜，终于找到了一套还算是整洁的衣服，只是上面早已落满了灰尘。 莫奕用力一抖，尘土飞扬，是有多久没有穿这身衣服了啊。 没想到藏在衣服里的几张纸，缓缓的飘在地上。 莫奕一看，上面写着： 莫奕同学。 荣获京都电影学院1999届优秀毕业生荣誉称号。 第二章 一个配角 优秀毕业生？ 死肥宅？ 吃不上饭落魄者？ 北电毕业？ 我？ 这几个词完全不能联系在一起啊？ 你见过哪个优秀毕业生毕业之后混成在地下室吃泡面的？ 况且是艺术这个行业，稍微出点名头就有数不尽的片约，怎么能混的这么惨？ “也没毁容啊。” 莫奕照着镜子扒拉几下自己的脸，只是胖了点，仔细看去还是很帅的啊。 “不想了，都是之前的荣誉，不在意，不在意。” 莫奕也是心大，穿上了那身略微帅气的西装，料子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勒得慌。 费了老半天也没把上衣的扣子系上，索性不系了。 敞着肚子，露出了里面白衬衫。 “这身体之前得有多瘦啊。” 莫奕心中暗自琢磨着，预估自己现在怎么也得180斤，加上180的个头，也算的上壮了。 “要是自己瘦下来，应该很帅。” 莫奕砸吧了几下嘴，走出房门。 北京是个好地方，出了不少的人才，也吸引着一大批的年轻人前仆后继的奔赴这里，挥洒自己的人生，谱写自己的青春。 这样的傻子被统一叫做北漂。 而在我国龙套演员只有在两个地方才能找到，一个是横店影视城，一个是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门口。 莫奕现在就在北京电影制片厂的门口，拿着诺基亚，四周全是拿着小牌牌的民工，上面写着群演的字样。 一张张苍老的脸或是麻木或是冷淡。 都是些没有出路的北漂，他们演戏只是为了生存。 赚了一天的钱，吃点喝点，剩下的网吧消费。 有点姿色的起码都是小特，只有那些长得不怎么地的还怀揣着明星梦的普通人还在拼命挣扎。 直到哪一天累了，倦了，看透了，卷铺盖坐火车回家。 家人问起，只剩下满眼的落寞和那一句：“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北漂的也不是没有出过人才，但只有一个王保强，可你要知道，王保强就是在跑龙套的时候，也比这些人用功。 起码是天不亮出工的。 “王姐我到了，你在哪呢？” “我就说你这小子怎么了。在我面前都假装看不到我。” 一个巴掌拍在了莫奕的肩膀上，转身一看，一个长得胖乎乎的大姐拍了拍自己的后背。 莫奕看着自己身后的这位大姐，只觉得有些熟悉，但死活想不起来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王姐。”莫奕急忙陪笑着。 “失忆啦。” 王姐一把将莫奕拉了下来，摸了摸后脑勺，平平整整的。 “你该不会是不想见我，装得吧。” “哪能啊王姐，我在家磕到了墙上，忘了些事情。” 莫奕只能这样编瞎话，毕竟说自己穿越了，任谁都不信。 “还真失忆啦！没事儿吧，严不严重？” 王姐急忙关心的问道。 莫奕摇了摇头。 “得嘞，咱先找个地方坐下说吧。” 王姐瞟了一眼莫奕的衣服，笑了笑：“咋了，决心要崛起了？” “啊？” 莫奕也不懂王姐是什么意思？ “嗐，忘了你有些失忆，你们这些高材生总是这么娇生惯养。走吧，这顿请你了。” 看着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胖乎乎的大姐，心中有些感动，上辈子自己无父无母，孤儿院长大，步入社会也是受人欺辱。拼尽全力才找到一份工作，来到这个世界，也是幸运，遇到的第一位就是这么人心肠的大姐。 王姐看样子也不富裕，寻常人家的打扮，岁月的痕迹在她身上留下了很深的烙印，体态有些发福，说话明显带有京都人的敞亮。 找了苍蝇馆子坐了下来。一番了解才知道，王姐可是自己的账主子。 自己租的地下室就是人王姐的。 这王姐一边干着收租的本职工作，一边还是京都龙套演员的群头，手底下管着上百个群演，莫奕就是她手下的一位算得上能拿出来的演员。 毕竟是北电的高材生。 “小奕啊，你这个已经两个月没开张了，你算是我手下最好的演员了，这次有个活儿特别适合你，出来演演呗。” 王姐小声劝着，自己对莫奕不像是上下级一样，更像是姐姐对弟弟。 “王姐啊，我上次撞了脑袋，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了。您能说说吗？” 演戏先不谈，莫奕还是想知道这具身体之前的生活。 比如为什么自杀？ “真忘了？” “真忘了？骗您干嘛！” “那行，我说说。”王姐吹了吹杯中劣质的茶叶，喝了一口。 交谈后才明白，自己真的是99届表演本科班的高材生，只是不知道为何，混到了龙套演员的份上，而且还是普普通通的小特。一个月拿上一千出头的工资，只能够自己度日。 “看来真是混的惨。” 莫奕越听越不好意思。 “嗐，嘛呢，老爷们的。王姐这不是帮你来了嘛。都会过去了。” 王姐到是气宇轩扬，“来，弟弟，吃饭，吃着说。” 简简单单的两碗炸酱面，京都的特色。 “弟弟，别说姐姐不照顾你，这次这活儿可是露脸的大活儿。” “王姐，您说。” 莫奕决心要从新开始，那就得好好打算了，当演员可以，起码得吃饱饭啊。 现在有个挣钱的法子，可得抓紧了。 “一部电影要个配角，这不是几个群头都想让你们小特露露脸，虽然不是主角，那也是露脸的配角啊，台词不少呢。” 电影，配角，有台词。 这个逼格瞬间就高了啊。 “王姐，电影叫什么名字啊。” 莫奕猛吸一口炸酱面，从穿越到现在，自己可是滴水未沾呢，早就饿坏了。 “我还不知道呢，只是听人找演员，要稍微胖点的，我手下只有你符合了。再者说了，你的演技，还不是手到擒来啊。就那群头的李哥还有王哥，都争着抢角色呢，小天，你上去，咔咔几下给咱拿下，给你王姐长长脸。” 王姐一边指手画脚的说着，嘴里却没停，三下五除二，碗中的炸酱面早就见底了。 “老板，再加份面。” 2005年做生意实在，加面不加钱。 “不知道电影名字……” 莫奕有些犹豫，万一是什么下三滥的电影呢？自己到底是去不去啊。 王姐看出了莫奕的犹豫，“想啥呢，姐姐能骗你吗？好电影，导演好像还是你们学校出来的高材生呢？去试试吧。” 王姐递上了一张纸条。 “这是人家面试的地址，姐相信你，男人遇到点困难不要怕，微笑面对，给王姐我拿上几个大影帝回来。” 说吧，王姐又和自己碗中的炸酱面开始了较量。 “姐姐，影帝我是拿不下来了，说不不准能拿下几个影后来。” “少贫嘴，吃饭吃饭。” 莫奕心中有些感动，后世老人倒地都不敢扶，但现在却有个这个关照自己的胖姐姐。 既然这样，演员他莫奕当定了。 “都穿越了，再按照之前的活法的确有些亏，不就是演电影嘛，演了。” 莫奕缓缓打开王姐放桌子上的纸条。 上面写着： 试镜地点：来春招待所116号房 第三章 疯狂的石头 招待所面试？ 看来这个电影的确有些寒酸，想想后世的电影选角，别的不说，单说星爷选《美人鱼》，几万人中选出了那个面瘫女。 那阵仗绝对不是一个小小的招待所能搁下的。 能在招待所中展开面试的，能有什么好电影。 莫奕心中多少有些不确定。 “去看看吧。” 王姐都这么说了，自己不去多少有些对不起人家。 “王姐，谢啦。” 莫奕扬了扬自己手中的纸条，起身走出去了。 “这孩子。” 王姐看着莫奕，微微一笑，原本是北电的高材生，现在却只能在龙套演员中混日子。 同届的学生不是在各大剧团里拿着稳定的工资，就是被导演看中了，早就跟组了，像莫奕这样，还混在龙套，而且足足混了两年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这小子好像变了，变得稍微活泼了点。希望能走出来吧。” 王姐望着莫奕离去的背影，笑了笑。 ………… 莫奕顺着纸条上的地点终于来到了来春招待所。 “就这个地方” 看着前面这破旧的二层楼，真的感觉有些寒酸。 “是不是有剧组在这儿面试？” 试探性的走了进去，门口坐着一个小姑娘，看样子和自己的年纪差不多大，扎着一个粗粗的麻花辫，在柜台后面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看着一个五英寸大小的黑白电视机。 也不知道是什么电视剧，看的直乐。 “请问，这里是面试吗？”莫奕又问了一边。 “你是演员吧。” 服务员看了莫奕一眼，低头继续磕着自己的瓜子。 “面试的去二楼，218号房。” 一说话满嘴的黄牙漏出了满嘴的黄牙，大门牙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凹槽，那是常年嗑瓜子留下的。 “行嘞，谢谢啊。” 莫奕逃荒一般的冲向二楼，不为别的，那姑娘一说话满嘴的韭菜鸡蛋味儿。 招待所是破旧的，扶手也是破旧了，没有地毯，地上是水泥地，凹凸不平。 莫奕看着218号房门前贴着一张白纸，上用钢笔写着几个大字——“剧组面试。” 字体苍劲有力，看这字体，这个剧组绝对不是什么三流剧组。 心中有些犹豫，一时间也不敢进去。 当演员虽然算不得自己一个梦想，但搞艺术也是高尚的啊，现在的艺术还没有变味，还是浓浓的文艺气息。 万一自己进去露怯怎么办，再者说，这里面还有导演呢，王姐可说是自己的同校的校友，认出自己可怎么办？ 莫奕站在门口，一时间竟然没了方才的那股子冲劲。 正在犹豫的时候，房门忽然开了。 走出来一个长得瘦瘦小小，但脑袋显得特别大的男子，穿着一身跨垮的西装。 “哥们，干嘛的啊？”那人抬眼问道。 “面试，面试。” 莫奕搓了搓手，这些可是撞了个正着，想要逃也不行了。 “昊哥，面试的。” 那人叫岳晓军，冲着屋里面喊了喊，也是这部戏的编剧，打开门要去上厕所正好撞见莫奕。 “哥们，导演就在里面，我有急事儿，先去了。” 屋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收拾的声音。 “进来吧。” 莫奕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的环境的确是差了点，两张床上乱糟糟的，一个有些微胖的男子坐在一张床上，看着莫奕。 这就是导演。扬了扬手里的烟，问道：“来一根？” 莫奕摇了摇头，“我不抽烟。” “不抽烟好，演员得保护好自己的嗓子。” 那人点着猛嘬一口，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一时间房间里有些烟雾缭绕。 “导演好，我叫莫奕，是王姐介绍来面试的。” 莫奕毕恭毕敬的说道。 “莫奕？” 导演好像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你是北电的莫奕？” 莫奕点了点头。 “嘿嘿，没想到还把你捞着了。” 导演猛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巴掌，兴奋的快要从床上跳起来了。“咱们是校友啊，忘了介绍了，我叫宁昊，我也是北电毕业的。” 莫奕的名字宁昊可是知道的，99届本科表演优秀毕业生，听说混的不咋的，各大剧组中跑龙套呢，没想到这就能遇上。 “导演，这是？我可以了吗？” 莫奕有些不知所措，这具身体之前的成就这么高吗？ 心中不但没有任何担心，反倒是有些担忧了。 “哈哈哈，来来来，先看看剧本。” 宁昊笑着从被窝中找出一份剧本，递到了莫奕的面前。 自己来都来了，看吧。 剧本上写着五个大字—— 《疯狂的石头》。 “嘶!” 看到这几个字，莫奕忽然记起了一些记忆。 这部剧莫奕知道啊，黄博演的啊，当初自己上网的时候，网友们对《疯狂的石头可是议论纷纷，网上一片赞誉，但具体什么情况莫奕自己也不知道，毕竟上辈子自己很少去电影院，对电影的了解只存在于盗版和坊间的传闻中，哪还知道什么电影剧情呢？ 而且自己喜欢的电影可是外国那些飞来飞去，翻天覆地，拯救全世界和自己心爱的妹子的电影。 《疯狂的石头》，一听就没有什么复仇什么联盟霸气。 “编剧：宁昊，岳晓军。” 看开第一页，这里面可没有任何插图，都是一大段一大段的文字描述。 莫奕看着这些文字心中就烦躁，自己当初考不上大学就是因为不喜欢看书，现在坐在招待所的沙发上，自己还得硬着头皮继续看着。 故事很简单，就是关于一块石头的故事。 重庆一个工艺品厂濒临倒闭，却发现了一块价值连城的翡翠。 厂长想要将这个翡翠展览，从而缓解厂子没发工资的窘迫，但被房地产商雇佣的盗贼麦克也想偷取这块翡翠，来到了重庆，不巧的是自己的行李却被本地的一伙儿小偷偷走了。 于是两方盗贼想要偷，厂长的不孝子也想骗翡翠去泡妞，而电影的男一号——厂里保安包世宏只能拼命保护，机缘巧合，各路盗贼最终都落入法网，真正的翡翠谁也不知道下落。 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莫奕翻来覆去看了三遍才看懂。 第一遍自己根本就没懂这讲的是什么故事。 第二遍稍微理清了一些思路。 到了第三遍才完完全全弄懂这里面的机缘巧合。 喜剧最重要的就是巧合，而《疯狂的石头》则是多种巧合连在一起的故事。 莫奕放下手中的剧本，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不断的阅读剧本的同时，脑子中像是有画面一般，若有若无的演示着。 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莫奕心中的感情也随着剧本的发展，逐渐的沉浸。 “怎么样。”宁浩对自己的剧本可是很有信心的。 “导演，还缺什么角色。” “别的都定了，就是厂长的儿子——谢小盟，莫奕你觉得能演吗？” 谢小盟，算是剧中一个反面人物。 无所事事的富二代，骗自己老爸的钱为生，不走正道，偷奸耍滑，满嘴污言秽语，最爱干的事情就是泡妹子和骗老爸。 剧中最经典的那句——与爹斗，其乐无穷。 真是是深得啃老族的精髓。 莫奕之前还有些担心自己演技完全消失了，可是再看完剧本之后，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让自己来演，貌似真的可以演出来。 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行嘞导演，我接了。” 莫奕伸出手，攥住了宁昊的双手。 “嘿嘿，小奕，我就这么叫你了。丑话得说在前头，这个戏可没多少投资。” “导演，管饭就行。” 自己全身就三百块钱，能吃饱饭就行，钱不钱的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那哪行啊，折中吧。这部戏拍两个月，五千块钱吧。” 莫奕心中算了算，一个月也就两千五，比龙套高多了。 反正包吃包住。 为了艺术。 不寒碜。 第四章 各显身手 艺术，艺术个屁。 莫奕最后悔的当初在宁昊面前夸下海口。 想想宁浩当初那个复杂的表情，莫奕心中有些明白了。 这老小子就等着自己放弃呢。 第一天拿到剧本签了合同，第二天就随着导演来到了重庆。 山城重庆。 潮湿的空气，听不懂口音。外加上数不尽的上坡，上坡，还是上坡。 自己原本就有些虚的身体，一直在冒虚汗。 这就是为了艺术的代价。 “小奕，要是不得行，就坐车先回去吧。” 身后一个长的丑丑的，还有些矮的男人说道。 这人正是黄博，以后的大影帝。 现在也和莫奕一样，混迹于各个剧组。这次被宁昊叫来，演黑皮这个角色。 莫奕进了组，早就和各个演员打成一片了。 刚来重庆，导演在安排机位，没有演员们什么事儿，让他们几个歪瓜裂枣四处转转，感受感受重庆的感觉。 顺便找找感觉。 用宁昊的话就是——重庆特有的复杂，神秘的人文关系。 人文关系莫奕没有感受出来，山城这个称号的确是感受出来了。 同行的一共四人，演小军的岳晓军，还是这部戏的编剧之一，演道哥的刘华，已经是已四十来岁的老演员了，再加上丑丑的黄博和胖子莫奕，四个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演员。 穿的也是民工的衣服，远处一瞧，不认识的绝对相信这是几个地痞流氓。 “小军，你说你一个编剧，怎么也被宁浩拉来了。” 四人中黄博最好动，也是几人中的粘合剂。 “这角色就适合我，我得演啊。” 小军话不多，你还别说，真的和剧中那个勾引大嫂的小混混有些像，瘦瘦跨垮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华哥呢？” 刘华可不能和这几人相比，人家虽然不在电影圈子混，可在电视剧圈子里已经有一定的名气了，按照宁昊抠抠搜搜的预算，可请不来刘华。 “嗨，这不是为了艺术嘛！” 刘华已经是四十来岁的老演员了，常年演反面角色，看着就带有一种坏人感觉，其实私下里可看不住一点坏，完全没有任何成名演员的架子。 他本来不想演，可架不住宁好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演了道哥这个角色。 早就和几人打成一片了。 这次来也是打折价，算是玩儿来的。 “你呢，小奕。” 莫奕年岁最小，刘华61年的，小军75年的，黄博也是74年的，只有莫奕是82年的，在全组都是最小的。 “华哥都是为了艺术了，我也是为了艺术。” 莫奕喘着粗气说道，演完这个戏，自己一定要减肥。 “小奕，你是科班出身啊。”黄博问道。“我也是北电出来的，咱可是校友了。” “你哪届的？”莫奕问道。 “我2002届培训班的。” “嘿，我99届的，我可是你是师兄，博哥。” “师兄师兄。”黄博笑着打了莫奕几下，“我可是你哥。” 莫奕笑着求饶，比演技真的还不如培训班出来的黄博。 自己虽然在脑中看着剧本能模拟出一幕幕剧情，也把自己的想法画在了纸上，但让自己演出来，可能还差点。 多学多看吧。 莫奕本就抱着学习的心态来的。 眼前这几人都比自己有经验，刘华——《贫嘴张大明的幸福生活》，黄博——《上车，走吧》，岳晓军——这部戏的编剧。 就自己只有一个什么荣誉证书，演技可半点没有留下来。 听说还有当红演员徐征加入呢！ 徐征——《李卫当官》，《春光灿烂猪八戒》。一部比一部火，还是友情客串。 要是能偷学到一星半点，莫奕心中已经足够了。 自己这个科班出身，却显得一点都不重要了。 “博哥，导演找你们呢。”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一个长得像松鼠的演员跑到身边说道。 这个演员叫王迅，别看两个龅牙，人家可是文工团出来的演员，实力也是没的说，在川蜀一代也是小有名气。 “走走走，回旅店。” 几人逛也逛得差的不多了，晃晃悠悠又赶回旅店。 开拍开拍。 道具组都将各个场景布置完毕了，化妆组也给演员们画上了妆。 上香开机什么的早就结束了。 现在是第一场一镜。 “各部门注意了，都打起劲神来，争取一条过啊。” 宁昊拿着一个喇叭坐在监视器后面，录影师，摄像师，灯光师，各部门都准备好了。 第一场戏没有莫奕，莫奕换上便服躲在人群中，双眼紧紧盯着场上的演员。 灯光之下，这就开始了。 “action！” 场记兴奋的一打板，声音清脆响亮。 这部戏的线索太多了，最先拍的是刘华黄博几人偷东西的戏份。 地点选在了罗汉寺周围，这场戏主要是介绍人物。 镜头扫过脏乱一键乱糟糟的屋子，刘华黄博几人正背着大包小包从楼道里走出来。 这三人是贼，看样子就能看出来。 刘华演的贼头道哥，短发，眼神中带着一种种淡淡的霸气，身后跟着黄博，一脸的憨样，眼神却不老实，四处偷瞄着，小偷的形象顿时刻画的淋漓尽致，身后的小军不善于表达，可是瘦瘦的身躯加上大大的脑袋，眼神迷离。 这正是宁昊要的复杂感。 三个人都是贼，但又不一样。 道哥敢拼命，但有智慧，处处装高雅;黑皮就是那种愣头青，傻愣愣的;小军真正算的上混混，那种没有目标，随波逐流的混混。 莫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的清清楚楚。 三人依次从楼道里走出来的时候，莫奕心中的感觉越发的强烈了。 “这就是演戏？这就开始了？” 暗自揣摩时的紧张消失了，反倒有种莫名的兴奋。 “过，保一条。” 宁昊坐在监视器后面，拿着喇叭喊道: “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次。” “第一场一镜二次，action。” 莫奕在一旁看得仔细，小军是本色出演，自己学不来，刘华演的道哥，很明显能感受出演技，那种若有若无的霸气，属于这三个小偷当中的领导者气息，莫奕学不出来，只能记在心中，日后暗自揣摩。 只有黄博演的黑皮，这种演戏的方式或许更适合自己。 莫奕把注意力主要放在了黄博的身上。 戏继续演着，顺顺利利，今天的戏算是结束了。 男主角包世宏也出场了，扮演包世宏是演员郭韬，这位也是演艺界出名的演员。 央戏毕业，电影也拍了好几部，在圈内也是小有名气。 虽然长得显老，实力也是稳扎稳打。 别的莫奕不敢说，就单凭台词，绝对下了不小的功夫。 郭韬不是重庆人，重庆方言是现学的，但根本听不出任何毛病。 几场戏下来，所有人的情况莫奕都摸得清清楚楚的。 明天就是自己的戏了，这可怎么演啊！ 莫奕看着自己手中的剧本，谢小盟是个长得胖胖的，行为猥琐的富二代。 想想猥琐的富二代是什么样子的？ 莫奕思前想后，后世网传的富二代都是文质彬彬的，哪有什么猥琐啊。 啊！ 莫奕抓了抓头发，有困难，找朋友。 起身，出门。 “哐哐哐。” 找黄博咨询咨询。 “谁啊？” “博哥，我，小奕。” “小奕啊，进来吧，刚好导演也在呢。一起来坐坐。” 门打开了，宁昊，黄博，刘华都在。 第五章 第一场戏 “都在啊。” 莫奕笑着逐个问候。 里边的人围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瓶白酒，放着几盒烟。 “小奕，进来坐。” 宁昊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拍完戏了穿的很宽松。抽着烟，狠狠地吸了一口。 “忘了忘了，你不抽烟。” 宁昊笑着挥了挥手，打散了空中的烟气。 莫奕却很反常的拿出了一盒子烟。 “你看你们这些老烟民，把人家小孩子都教坏了。” 黄博笑着打了宁昊一拳，责备教坏了莫奕。 “博哥，不是的，我觉得的谢小盟这个角色一定是抽烟的，我试着抽一抽。” 莫奕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在生活中和角色更加贴近，这样或许能感受到一些角色的真实。 “为了艺术嘛。” 刘华嘟囔了一句，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 烟不是什么好烟，六块钱的龙凤呈祥。 在座的都是烟民，不一会儿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莫奕吸了一口，有些呛嗓子。 “咳咳咳咳。” 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慢点抽。” 黄博拍了拍莫奕的背，递过去一杯酒。 抽烟配酒，越喝越有。 “小奕啊，还习惯吗？”宁昊问道。 莫奕点了点头，坐在一旁，也不知道说什么。 小小的房间也没几个板凳，大多坐在地上，面前摆着几瓶牛二，还有几袋子花生米。 在座的莫奕都认识，都是演员共加起来四个人。 “导演，咱明天拍什么啊？”黄博问道。 “明天去索道，拍谢小盟。再把一些短镜头拍一拍。” 宁昊看了一眼莫奕，“怎么样，有信心吗？” “有是有。”莫奕早就把台词背熟了，但是总觉自己想的和刘华演的不一样，尤其是今天看到郭韬的演技，莫奕心中总有些别扭。 “么事儿，小奕，这是你第一次拍电影吧。”宁昊说道。 莫奕点了点头。 “这很正常，你觉得谢小盟是个什么样的人。”身为导演就需要不断的启发演员。 “好色，浮夸，啃老族，不是那种大奸大恶，而是那种浮于表面的坏。” 莫奕把自己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对于谢小盟这个角色，自己琢磨了很长时间了。 宁昊点了点头，能说出前两点很正常，莫奕说的最后一点他也没想到。 “小奕你想到最后一点，说明你已经很不错了，明天好好演就行了。” “可是，我觉得自己演的不如郭涛哥好啊。” 莫奕终于把把自己心里话说出来了。 自己是想到了谢小盟是浮于表面的坏，但要怎么演，心中还是没个底。 “你说郭韬啊。” 宁昊笑了笑，莫奕还是太年轻了，也是太认真的，看到这么认真的弟弟，任谁也忍不住想指点几番。 “你比不上他是正常的。”宁昊说道。 “为啥？” “你才演了多久，人家郭韬也是央戏科班出身，最重要的是人在话剧，电视剧，电影都有不小的成就。” “郭韬戏没问题，去年还因为话剧得到了文化部的奖呢。”刘华在一旁插嘴说道。 “小奕，你就别太认真，想想那种浮于表面的小痞子的样子，这样吧，你是那种小痞子怎么办？” 宁昊支了一招。 莫奕心中也有些懂了，把自己融入角色的最好办法不就是让角色成为自己吗？ 脑子中好像记起了一些东西，关于演戏的领悟。 但好像又忘了。 莫奕沉默不语，一个人靠在了墙上，低着头，暗自琢磨着。 几人依旧聊天儿打诨。 “导演这是，小奕……这是怎么了啊？” 黄博怕莫奕出什么事儿，演一场戏，别再伤着自己。 “没事儿。”宁昊笑着摆了摆手，“这小子就是太认真了，开窍呢，要是能开窍，最好不过了，要是不能……” 宁昊留了半句话没说。 在场的所有人都懂，演员都有这么一个过程。 黄博拍《上车，走吧》，也是什么都不懂，还不是在官虎导演的调*教下才对演戏有了那么一点的领悟。 所有演员都要经历的，谁也逃不了。 说说笑笑，夜深，众人散去。 黄博看着莫奕还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问宁浩。 “你说，莫奕这科班出身的，看着怎么不像啊。” “这小子应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宁昊砸吧几下嘴，自己听说的莫奕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传闻中莫奕可是个戏疯子，那只能够专门为了艺术而活的人，怎么会变成现在这种胖乎乎的样子。 当一个演员都不在乎自己的形象。那还离失败也不远了。 “就看他能想通吗？” 宁昊看着莫奕，心中反倒有些期待。 ………… 次日，清晨。 剧组人员包下了一趟渡江的索道。 打算拍摄谢小盟的戏。 在场的没有几个演员，只有一群群演和导演，外加工作人员。 “小奕，怎么样？” 莫奕点了点头，“我没事儿。” “那就好。”宁昊拍了拍莫奕的肩膀，端着摄像机。 长江索道也就那么大，容不下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 只留下一个化妆的，灯光和摄影都由导演自己操刀。 “action。” 导演一声令下，这场戏就开始了。 这场戏讲的是谢小盟调戏美女的戏份。不知道在莫奕心中过了多少遍。 开始的瞬间，莫奕也睁开了眼睛，一双大大眼睛中好像带着一种迷惑感，眼神随意的瞟了一眼整个索道，眼神忽然眼前一亮，嘴角似笑非笑的走到了索道的窗子边，那里正是莫奕要搭戏的群演。 一个美女。 宁昊举着摄像机，不由得暗吸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莫奕竟然将昨晚上那种还不清楚的，浮于表面的坏演了出来。 心中虽然高兴，可是镜头还是跟上，想要看看莫奕还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吗。 镜头推进，开始拍特写。 莫奕单手靠在栏杆上，假装潇洒。可是谢小盟是个胖子，为了装帅，导演特意找了一套纯白的大衣，套在莫奕的身上，原本180的个头，却像一个白色的油漆桶，再配上一个装艺术家的帽子。 那种装艺术家泡妞的屌丝气息完完全全显示出来了。 “老天对我太不公平了，我天天坐索道过江，竟然从来没有看见过你。” 莫奕一口的南方的普通话还学得挺像的。 为了演好角色，特意借了个黑框眼镜带上，宁昊也没反对。 在导演允许的范围内创作是可以的。 “我叫谢小盟，叫我查尔斯好了。” 莫奕的感情完全的投入，自己此刻就是这个叫谢小盟的屌丝。 美女白了他一眼，转过身继续望着江景。 莫奕也不气馁，开了瓶可乐，小小的走位，换到了美女的另一边。 “每当我朝这个角度看这个城市的时候，我就强烈的感觉到城市是母体，而我们就是生活在她的子*宫里面。” “停，过。”宁昊高兴的喊道。 放下摄影机，拍了拍莫奕的肩膀。 “你小子，可以啊，昨天还在迷茫，一晚上就想通了啊。” 莫奕也不知道自己演的怎么样，导演说好那就算是好吧。 “等会再来一次，保一条。” 给演员一点休息的时间，而自己抽空拍摄江景和重庆的俯瞰图。 《疯狂的石头》中还夹杂着大量的空境，时间有限，资金有限，多拍拍。 莫奕靠在栏杆上，还在回味着自己表演的状态。 真的演得好吗？ “来，继续拍了。” 宁昊招呼着所有群演，各就各位。 “小奕，这次你可以再放的更开试试。” 宁昊试探的建议到。 他不给莫奕讲戏，主要是觉得莫奕有那种潜质，导演只要在适当的时候点播就行了。 “浮于表面的坏。” 莫奕想到了上辈子，自己高中班里的几个小混混，不就是这种坏吗？ 心中明白了些，眼神也变得有些闪动，但不能大幅的动，那种动是对美女上下打量，身体也变得更加挺拔，可是这种挺拔不是军人的那种挺拔，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为了逞强好胜装得。 身形不但没有高大，反而变得更加猥琐了。 宁昊在摄像机中看的有些痴迷，这不就是自己要的那种感觉吗？ 直到整场戏演完，过了好一会儿才记得喊停。 “小奕演得不错！”宁昊称赞了一句。 莫奕带给他的一种新鲜感，让他不由得期待后面的表演了。 第六章 方法派和体验派 晚上回到旅馆。 忙碌了一天的莫奕没有任何的疲惫感，好不容易才从谢小盟的感觉中走出来。又回到了之前不太爱说话的样子。 两种不同性格的人，之间反差也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今天演的怎么样。” 刚走进旅店，黄博就围了上来。 今天没有他的戏，在旅店中休息。 “感觉还行。” 莫奕笑了笑，自己的不错可比不上黄博的演技。 “我可听导演说了，你今天可是不错呢。” 黄博揽着莫奕的肩膀，自己没有莫奕高，大约是176的个头，有些吃力。 “嘿嘿，博哥，你还别说，那种感觉真的不错。” 莫奕嘴角咧了咧，眼神中带着光芒。 黄博一看，这小子和自己一样，开窍了。 “多看，多学，多领悟。” 也没什么能教的，只能这样指点两句。 “走走走，出去转转。” 刘华和岳小军从旅店里走出来，加上黄博，他们三老是结伴在罗汉寺周围转悠。 宁浩管这叫感悟角色。 再加上莫奕，四人组刚好。 “走。” 莫奕刚要抬腿，可被宁昊从房间里喊住了。 “小奕，你上来一趟。” 莫奕双手一摊，“哥哥们，今天看来是没时间了。” “去吧，导演找你肯定有大事儿。”刘华说道。 莫奕点了点头，转身走上楼。 为了拍这部戏，剧组直接包了一件旅店，虽然算不上多低端，但也算不上多高端。 毕竟资金不够，得省着点花。 “导演，您找我？” 莫奕敲了敲门。 “进来吧。”宁浩又在抽烟，“小奕啊，我问你件事儿。你的重庆话怎么样？” “这个……完全不会。” 莫奕是北京人，重庆话怎么会说。 “那行，这几天你就跟着演三宝的那个演员，和郭韬一起学学重庆话。” 莫奕点了点头，这都不是什么问题。 “哦对了，你那个有洁癖吗？”宁昊问道。 “没有。”自己上辈子无父无母，洁癖这种富贵病可没有。 “那就好，后面有场比较脏的戏。你做好心理准备。” 后面的戏莫奕知道，就是把头塞进马桶里嘛，这哪比得上黄博钻下水道脏啊。 都是演员，何必厚此薄彼。 “好了，你去学学重庆话吧。”宁昊挥了挥手，莫奕识趣的退下了。 演三宝的演员叫刘刚，是个正宗的老重庆，好像是本地剧团的演员。 莫奕敲了敲门，郭韬正在里面学发音。 “郭哥，刚哥。” 莫奕打了声招呼。 “我认得你，谢小盟嘛。” 刘刚操着一口重庆话，笑着撞了撞莫奕。 全组也就莫奕最壮了。 “导演说让我来学学重庆话。” “来，没得问题。” 刘刚也不在意，反正多教一个，少教一个都一样。 三人手中各自拿着自己的台词，反复的练习着。 第二天，拍的是麦克和冯董的戏。 麦克本来是宁浩留给刘得华演的，可是剧本中麦克是个江洋大盗，还说脏话。形象不好，咱的刘天王也不好意思接，就找了个香港本地的演员来演了。 冯董是当红演员徐征演的。本来没叫徐征，宁浩把剧本发到了小桃红的邮箱中，小桃红不来，反倒被徐征发现了。 可是剧组的资金请不起徐征这样的当红大牌，宁浩推脱所有的角色都定了。 可是徐征还是要来，哪怕是配角也要来，不收钱，友情客串。 徐征这才把冯董这个角色交给了徐征。 两个角色戏少，先演完就可以离组了。 平日里用不上莫奕，莫奕也没闲着，抽空给剧组跑跑腿，没事儿就盯着刘华，郭韬和黄博三人演戏。 按道理来说，徐征的演技也是不错的，只是冯董这个角色实在是没有什么发挥余地。 莫奕想学也没有什么可学的。 一周过去了，终于将麦克和冯董的戏拍完了。 莫奕的重庆话练的也有些水准了。 “哎我说小奕，你老看我，看出什么了吗？” 晚饭结束，有是四人溜达的时间，黄博忍不住问莫奕。 “嘿嘿，博哥你不是说让我好好揣摩吗？我就看看你怎么演的！” “你小子咋不看叶哥咋不看涛哥怎么演的？” “看呢，咋不看，都看了。” “那你说说，我们几个谁演的好？”黄博抛出了一个大难题。 这个问题可不简单，在场的就有刘华和黄博，说谁好谁不好，都要得罪人。 “嘿嘿，博哥，你这可是难不住我。” 还真别说，莫奕这么多年还是看出了一些门道。 表演是一门很玄妙的事情。 一个人的表演是表演，两个人的表演就多了一些味道，一群人的表演则是把生活淋漓尽致的展现出来。 莫奕这么一周看了所有人的表演，心中多了几分感受。 自己演的那一点小小的领悟算是什么，在老前辈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老话说的好：人比人气死人。 郭涛刘华老戏骨，黄博更是有不少的经验，徐征正当红啊，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将莫奕秒杀。 就拿连襟和徐征最后对战的那一场戏来说吧。 本来是连襟背对着徐征，一身的夜行衣，正在鼓捣保险箱，徐征此刻刚杀了自己的秘书，看到在鼓捣自己保险箱的连襟。 眼神从最最开始的有些惶恐强壮镇定，到瞬间变得冷漠，端着一把弩走了出来。 嘴角叼着烟，眼睛斜挑着。 此刻冯董是占据有利地位的，麦克是被动的。 直到两人面对面站的时候，冯董看到了麦克手中的刀，再到两人都朝着对方攻击的时候。 眼神又变了，这次眼神中不再有强势，又变成了恐惧和誓死一搏的神情。 再到最后被麦克击倒在地，临死前的不甘懊悔。 这几层的变化莫奕都看在眼中，要是自己演的是冯董，该是怎么演呢？ 这几天莫奕一直在心中揣摩着各种人的演技。 “你说，我听听。”刘华说道。 “叶哥你的状态我感觉是在形体上，眼神上都有一种黑道大哥的样子，而韬哥的眼神太勾人了，眼神中能把他要表达的情感全都表述出来了。博哥嘛……” “我咋了。”黄博笑着问道。 “博哥好像没有什么演技，但又像是到处都是演技，我看不出来。”莫奕把自己心中想的一五一十的全都讲出来了。 刘华点了点头，搓了搓自己的两道胡子，说道： “你说的基本都对，看来你小子没少下功夫。” 刘华早就注意到了自己的这个小老弟没事儿就盯着别的演员看，看来是没白看。 “形体眼神都是演员要领悟的一门表达技巧。我们都是方法派的，黄博算是体验派的，你跟着好好学，适合你。我的这个方法不适合你。” 说罢，背着手又溜达去了。 “方法派，体验派……” 这两个名词听着有些耳熟啊。 莫奕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小奕，你北电毕业，应该是方法派的啊，怎么？想走体验派的苦路子？”黄博问道。 “我觉得博哥你的这种表演方法适合我，教教我呗。” 为了演技提升，莫奕不怕吃苦。 “那行，今天太黑了，等哪天我没戏，咱转转。” 黄博应了下来。 第七章 体验派的顿悟 几日后，清晨。 “博哥，走吧！” 作为老演员要教教自己，莫奕心中还是有些期盼的。 “走啥，等着开工。” 黄博正对付着一个卤蛋，剥壳，带有花纹的蛋露了出来。 “来一个？” 莫奕摇了摇头，自己早上已经吃过了。 “最好的表演就是揣摩。今天是虽然没有咱俩的戏，可以去看看啊。” 莫奕听到这里，心中不免有些失望。 本以为黄博传自己什么绝世秘籍呢？没想到就是揣摩啊。 “嘿，你小子。”黄博看出了莫奕的失望，“你是学过的，方法派的表演方式和体验派的表演方式可是不一样的，要走这条路就得下苦功。” 黄博一口吞下了整个鸡蛋，拍了拍手。“走，我带你去看看。” 宁昊这个时候正忙着拍戏，演员现场看可以，只要不打扰到拍摄就行。 “好好看着，这都是好演员的。” 今天拍的是包世宏和厂子里的戏，郭韬的没得说，包世宏这个角色也符合郭涛现在的特征，虽然演了几部电影，还拿了奖，眼瞅着自己已经三十来岁了，始终不红啊。 带着这个情绪演包世宏，这个被困在玉石厂保安队长的角色中，那种悲愤，不得志的感觉瞬间表现出来了。 “你好好看这个，郭韬的眼神太好了，尤其是配上他的表情，显得更加的逼真了。” 黄博站在一旁指点到。 莫奕真的仔细揣摩郭韬的演技，看的越久，总觉的有些不对。 “博哥，我咋觉得韬哥的演技不适合我啊。” “不适合你？你说说。” “你看，这里的时候，总感觉不是融入角色的那种表演啊。”莫奕说道。 “那就对了。” “对了？” “你说你理解不了郭涛和刘华的演技，正是因为人家的和你就不是一个流派的。” 黄博顿了顿，继续说道： “按照我国学院教的，大部分是先交体验派的演戏方式，再教方法派的表演方式。体验派就是将自己融入角色中去，感受角色，从自我出发，生活在角色的情境里。比如你演的是谢小盟，你总是把自己当做一个伪文艺青年的臭屌丝。一切都是为了让演员的表演达到一种接近生活、接近下意识的真实感。” 莫奕点了点头，这几天自己就是这么琢磨的。 “你这算是体验派的方法，而郭韬和刘华演的为什么那么逼真呢？就是因为他们是方法派的。” “方法派啊！”怪不得莫奕觉得自己老是不得其要领呢。 “方法派就是用自身生活的经验来演角色，比如需要一个哭戏，就想想自己悲伤的事情，用这个情绪代替角色的悲伤。” 黄博说的很简单易懂，莫奕也知道了。 自己的方法可能不是最简单的，确实管用。 “博哥。你觉得这几个方法哪个更好啊？” “这个问题谁也解释不清楚。”黄博要是能解释清楚，早就去哪个高校当教授去了。 方法派是从体验派中脱离出来的，不就是因为体验派的表演方式太过于伤害演员了，这才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 郭韬刘华是方法派，但最开始还是学的是体验派，有了一定经验才用了这个较为简单的办法。 若是一个演员在最初没有学习体验派的方法，而盲目的学习了方法派，最后结果只有一条。 当一个明星。 莫奕懂了，自己觉得人家的演技看不懂，那是自己还没到那个层次。 “博哥，你是什么路子的？” “我，你还看不出来。”黄博低了一头的肩膀，长长的头发趁着脑后，歪了歪身子。活脱脱黑皮在世。 要是手中再来个锤子，莫奕真觉得黄博下一秒钟就会砸在自己的脑门上。 “懂了，懂了。” 黄博肯定是体验派啊，都把黑皮这个角色吃透了。 “多看、多学、多领悟。” 黄博说的再多也没有莫奕自己想明白强。 “小奕来了吗？小奕？” 宁昊不知道为什么，喊自己。 “导演我在呢，我在。” “今天拍你的戏，你先看看词。” 不知道为什么，莫奕的戏也提前了。 “晓军哥，怎么了啊？” 莫奕不敢问导演，只能拉住是编剧的岳晓军问问。 “嗨，就是演菁菁的演员有事儿，要走了。你的所有戏份都要提前了” 菁菁？ 莫奕这才知道昨天和自己搭戏的那个女演员不是群员，这可是片子的女配角，叫候朱，重庆大学表演系。 这么说自己就要杀青了？ 菁菁的戏份和莫奕的戏份比较多，看来自己离离组也不远了。 “去看看词儿吧。” 岳晓军也有些不爽，本来能轻轻松松来的，没想到得赶拍。 莫奕心中反倒不慌，台词自己早就背熟了，只是方才听了黄博的一番话，心中有了些新的想法。 ………… “各部门准备好了，演员就位。” 机位架好了，这场戏可是有些看头。 谢小盟手中那个拐杖，脚上还套个假石膏，一步一晃的朝着玉石厂走去。 “咔。” 不知道为什么，宁昊罕见的喊了咔。 “小奕，你怎么回事？” 莫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这才刚开始，怎么就不对了。 “你看看你，怎么瘦了点。” 宁昊大步上前，用手捏了捏莫奕的脸蛋子，原本莫奕还有三层下巴，现在只剩下两层了。 这几天的锻炼，让莫奕体重减下去了一些。 “还有你看你，这么这么整洁，化妆，再给画的邋遢一些。” 说罢，几个化妆师跑了上来，急忙给莫奕补妆。 “这才对嘛。” 宁昊看着现在的莫奕，这才是符合自己心中谢小盟的形象嘛。 今天的谢小盟穿的是一身的黑衣服，配合拐杖，看上去的确有些惨。 不惨一点怎么能骗到钱呢？ “action！” 莫奕没有一点意见，看了看眼前的玉石厂，颠了颠手中的拐杖，穿上了假石膏。 宁昊看着莫奕的表演，转头对着黄博说道： “这小子的确是一天比一天好了，你这个老哥教的不错啊。” “哪是我教的啊，人家小奕本来就底子好。” 黄博说起莫奕，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莫奕这个小老弟，的确深得在场的几个哥哥喜欢。 “你看，这范儿，的确有那种感觉。” 宁昊看着监控中的莫奕，忍不住赞叹，要是说几天前莫奕只是像谢小盟，现在宁浩能肯定，这就是谢小盟。 “别吵吵，看戏看戏。”黄博说道。 得嘞，导演还被嫌弃了。 两人不再言语，专心盯着眼前的监视器。 紧接着要和郭韬演对手戏了，别说郭韬了，就是演厂长的演员都是老演员，黄博生怕莫奕被压戏了。 “好好发挥，不要被带跑了就行。”黄博在心中默默祈祷着。 第八章 我太难了 莫奕一瘸一拐的走进了玉石厂。 厂子里郭韬正在和厂长掰扯安保问题。 “爸，爸，爸！” 谢小盟一瘸一拐的走着，还别说，真的像腿部受伤了一样。 “又啷个了嘛！” 厂长嫌弃的走了过来，身上披着衣服凑了凑，算是没有掉下去。 “出车祸了嘛。”莫奕的重庆话已经说得很不错了，和本地人说得差不多。 “你个龟儿子一天到晚都给老子惹祸。” 厂长老爹看着谢小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态度，忍不住踢了一脚石膏。 这里剧本上写的是：谢小盟吃痛，喊道。 可莫奕觉得这个表述不准确，私自加了一段。 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再说到：“哎呀，不要撞嘛，骨头没糟，筋糟了，今天我开的小四的车，撞墙上了，小四还在医院躺着呢。” 厂长听到自己的儿子闯祸了，挥手就是一巴掌： “你手那就啷个骚哦。” 这一巴掌原本要莫奕躲开的，借位拍摄。但是演厂长的演员出手太快了。 莫奕还没有反应过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自己的脸上。 声音清脆响亮，在场的人都惊了。 莫奕也有点懵，但宁浩没有喊咔，自己要继续演下去。 “打打打，你都晓得打，人家小四至今还在医院呢，先给点钱给我嘛。” 老厂长及时的接上词，“老子咋就生了你这个败家子。没点钱，你给我滚。” 声音瞬间提高了几个八度。 但是谢小盟可丝毫不怕，装作委屈的样子，换了个视角，假装吃力的挪了挪自己受伤的小腿。 “要是小四出了啥事儿，那就不是钱的问题了哦。” 这副欠扁的样子，宁浩在监视器后眯着眼，但嘴角却止不住的上扬。 “要好多嘛？” “你先给五千给我撒。”张口就是五千，厂长更是气的抄起一旁的关公刀要砍死这个不孝子。 “你凶，你凶，我走，我走嘛。” 谢小盟完全不怕，继续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直到走出了镜头。 “停，过了。” 宁昊笑着喊了过，“准备准备，下一条。” “可以啊。”郭韬也走上前拍了拍莫奕的肩膀，刚才那个小眼神的转变，的确有些味道。 莫奕笑了笑，自己也就有点心得。算不上多厉害， 也是刚才硬接了一巴掌，多少显示出一点职业道德。 这都是正常的事儿，真正的演员哪个没有挨过巴掌，刘天王在拍《失孤》的时候，可是被一个女群演，扯着头发打了十几耳光，脸都肿了。 莫奕这点疼痛，算不得什么。 “演的不错。”宁昊夸赞了一句，“换身衣服，保一条。” 导演觉得这身黑色的衣服有些太暗了，让莫奕换身纯白的，看看有什么效果吗？ 莫奕在戏中也就两套衣服，一套纯白的，一套纯黑的。 后面的戏直接套着一个大裤衩，连衣服都不要了。 ………… 时间赶得紧，莫奕的戏也都放在了前头。 “小奕，几天要拍这个有些裸露的戏，能接受吧。” 宁浩戏前问道。 “这又不真正的赤身裸体，这不是还穿着呢嘛。” 莫奕全身只剩下一个红裤衩子，原本自己的不是红色的，可是宁浩非说红色的看着有冲击力，又让莫奕换成了红色的。 “嘿嘿，还别说，你还挺白的。”黄博在一旁打趣道。 “好了好了，别闹了，各个演员都就位。” 宁昊稍微控制了一下场面，从这场戏开始，莫奕算是在戏中彻底告别的了衣服了。 演菁菁的演员早就换好了衣服，这也算是她在整个戏中最大牺牲了。 虎皮内衣配上衣衫不整。 确实有那么一些味道。 莫奕还是第一次演这种露肉的戏，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导演，这个要怎么拍啊。”莫奕问道。 “简单，就拍一个镜头，你到时候翻个身，手搭到候朱身上。”宁昊坏笑着说道。 搭到身上，要想不产生肉体接触，只能搭到…… 莫奕一闭眼一咬牙，心中念到：“眼一闭干了。” “各就位，开拍。” 莫奕心中全是尴尬，人家女演员可是一点都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的往床上一躺，闭着眼睛装睡。 “好，翻身。”宁昊提醒到。 莫奕虽然闭着眼睛，心里可是十分的忐忑，“豁出去了。” 但外表上可不能被看出来啊，假装熟睡后的一个翻身，这个镜头轻轻松松搞定。 ………… 道哥发现了自己的女朋友被谢小盟睡了，气急败坏，对着谢小盟一顿暴揍。 “说，你到底是干了没有。” 刘华演的道哥蹲在马桶旁，黄博演的黑皮双手抓着莫奕的头发，朝着马桶按去。当然不是真马桶，只是套着马桶盖子的一个透明玻璃水箱，镜头在水箱下面拍，这是特写的镜头。 但切全景的时候可趴在马桶前拍的。 莫奕满脸的水珠，眉毛头发都湿透了。 “大哥，我真想不起来了。”谢小盟哭丧着脸，对着道哥说道。 黑皮听到这里，更是气愤填膺，双手又要将谢小盟按到马桶里。 “我想起来了，没干没干。”谢小盟哭丧着脸说。 “床都他妈上了，还说没干，你当我是二啊。” 道哥抬手就是几巴掌。 “大哥，干了干了。” 谢小盟吃痛，连忙喊道：“干了干了。” “你他娘的还真干了。” 道哥又是几巴掌，按着谢小盟的头，塞进了马桶里。 这下可是真的塞进去了，好在马桶也是洗了几次的，没有什么异味。 这可是莫奕特意叮嘱宁昊，换个新的。 咕嘟嘟，咕嘟嘟。 道哥拿起一个皮搋子，橡胶处都有些发黄，也不知道是不是用过的。 “我今天就是要主持这个正义。” “大哥，你饶了我吧。” 谢小盟倒在地上，满脸的伤痕都是化妆师画上去的。 小军从背后走出来，递给了一块石头，这就是全剧最关键的玉石。 道哥拿在手中看了看，不由得怒冲心中起。 “你就拿这么一个假玩意糊弄我媳妇呢，糊弄我媳妇呢。” 每说一句，皮搋子就在谢小盟的脸上砸一下。 “这是真的，是真得，你拿去吧。” 谢小盟真的是怕了。 “你不但侮辱我的人格，还侮辱我的智商。这是假的假的假的。” 道哥根本不相信这块石头是真的，又抄起皮搋子狠狠地砸了几下谢小盟。 “假的假的。”谢小盟哭着迎合着道哥。 “假的你就是欺骗了我的女人。”道哥有撅了几皮搋子。 “真的，真的，真的。”谢小盟为了不挨打，急忙改口。 “真的你就是骗了我。” 道哥今天铁了心要收拾谢小盟，皮搋子撅的不停。 谢小盟太难了，说真说假都挨打。 只能昏死过去。 “停，过了。” 宁昊终于喊结束了。 黄博急忙把莫奕从马桶里扶起来。 “休息休息。”这场戏莫奕可是下血本了，又是钻马桶又是挨打的。 演员不好当啊。 这五千块钱不好拿啊。 真的是太难了。 第九章 酒后吐真言 “小奕。” 莫奕掏出了自己的老款诺基亚，是王姐打来的电话。 “王姐，好久不见呐。” “你小子，现在混成电影咖了。不理老姐了呗。”王姐的声音有些揶揄。 “那哪能啊，我这边结束了，回北京就请您吃饭。” 莫奕笑着说道。自己有钱了，得请王姐吃饭，毕竟这次角色也是人家给的机会。 “好好，也算是你老姐没有白疼你这个弟弟。” 王姐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小奕。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说起之后的打算，莫奕确实没有具体的计划。 《疯狂的石头》拍完了，自己好像由恢复了闲散的生活。 “姐啊，你那边有什么好的戏吗？选我啊，你弟弟我便宜。” 莫奕急忙推销着自己。 “弟弟啊，你姐姐我就是个群头，又不是什么制片，这边有好角色。给你留着。”王姐说道。 其实这些群头每介绍一个演员都是有提成的。 工会那边首先会有一定的奖励，其次被选中的演员不得感谢一番啊。 一来二去也不少的钱了。 寒暄了几句，莫奕挂了电话。 随着时间的推进，自己的戏份也越来越少，再有一场戏就可以离组了。 既然踏进了演艺圈，自己再去当销售这也有点太掉价了。 踌躇之间，有人推开了房门。“小奕，到你的戏了。” “好嘞，我马上来。” 今天是莫奕最后一场戏，拍完就可以走人了。 “各部门准备，演员就位。开始。” 响亮的打板，这就开始了。 莫奕再一次被扒光衣服，只留下一个裤衩子，靠在墙上，脸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对于一个没有穿衣服的人，一个在半夜被人从床上揪起来，随机又关了几天，隔三差五就来一顿暴揍。 这样的人哪来的理智，剩下的也全是愤怒了。 “谢小盟。是不是你拿的翡翠。”包世宏问道。 “我去他妈的翡翠，老子打死你，老子打死你。” “谢小盟，谢小盟……” “是我干的，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包世宏急忙拉住谢小盟，一拉胳膊，还没拉住，又从背后抱住了谢小盟。 谢小盟膘肥体壮的，稍微一挣扎便挣脱开了。 “你喜欢箱子，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一脚接着一脚，狠狠地踹着。 倒在地上的小军早就倒出了镜头，看着莫奕对着床板拼命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啧啧啧，小奕这是入戏了啊。” “好，过。” 莫奕的最后一场戏也随着宁昊的一声咔结束了。 “来来来。” 旁边有工作人员急忙递上了衣服。 “今晚上留下喝几杯。” 黄博提议，众人复议，就算是平日里和莫奕不那么亲近的郭韬也赞同。 “那就今晚上给小奕算是杀青饭。”宁昊说道。 杀青饭归杀青饭，也只是小规模的聚一聚。 要请全组的人吃饭，那是不可能的。剧组早就没钱了，剩下一点点钱苦苦支撑着。 …… 夜晚，黄博的房间。 几个烧鸡，还有一些花生米配上两壶散酒。 几个演员围坐一起，脸上都有些泛红。 莫奕也被灌了好多酒，眼神都有些迷离了。 “小奕。有什么打算吗？”黄博问道。 “打算，回北京继续演戏呗，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接到这么好的电影了。” 临别的时候，总是感慨万千。 莫奕端着酒杯，“承蒙哥哥们喜爱，所有的感情都在酒力了。” 仰头一口气喝干净。 “好好好。” 郭涛称赞莫奕的豪气，但不知自己此刻也醉了。 “好什么好，小奕你少喝点，明天还要赶火车呢。” 重庆开往北京的火车，得坐十几个小时。 黄博站起来，夺下了莫奕手中的酒杯。 “小奕你来，是给我面子。”宁昊也喝大了，山西人喝酒比不上喝醋，卷着舌头，呜呜囔囔的说道：“以后我再拍戏。我一定给你设计一个戏份足的角色。” “宁导你只要不嫌弃我，我莫奕随叫随到。” “好，再走一个。”宁昊端起酒杯。 “走一个。”刘华也端起了酒杯。 “那就走一个吧。”黄博一样这阵仗也拦不住了，要是明天莫奕错过了火车，再改签吧。 哐当，几个酒杯碰在了一起，莫奕人生中第一部戏就这样结束了。 宴毕，黄博扶着莫奕回屋子。 还是黄博心疼莫奕，半夜出去买了点酸奶，洗了把毛巾擦了擦莫奕的脸。 “你说你，喝不了还要多喝。” 莫奕的酒量也就是三五瓶啤酒的量，非得随着宁浩喝白酒。 这不，小脸喝的通红通红的。 好在莫奕喝醉了也不耍酒疯，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闭着眼，也不知道嘴里念叨着什么。 “博哥，博哥。”莫奕嘟囔着喊道。 “在呢我在呢。”黄博又用湿毛巾擦了擦莫奕的脸。 “博哥，以后一定要在北京买房子啊。一定要在北京买房子……” 莫奕喝完酒，说话有气无力，最后几个字害的黄博听不清。 “我知道，买买买，咱把王府井买下来。”黄博应和着说到。 “买陆家嘴的房子也行啊。博哥，一定要买房子……” “好的，我知道了，买房子。”黄博把莫奕的鞋脱掉吗，让他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盖了盖被子。正要走，却被莫奕一把手拉住了胳膊。 “博哥……” 讲真的，黄博真的很想把莫奕打一顿，揍昏过去算了。 “怎么了，我在呢。” 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毕竟是自己认的弟弟。 “博哥，我想演戏啊，我不想干销售。” 莫奕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常言道酒壮怂人胆，喝醉了的莫奕才能把自己心中的委屈说出来，也是遇上了黄博——这个能掏心掏肺人。 “我想演戏，我想好好演戏。” 黄博看着莫奕拉着自己的手，闭着眼睛，头歪在一边，心中忍不住的疼爱起来，坐在了床边上，又从盆里捞出毛巾，擦了擦莫奕的胳膊。 “演戏，演戏，你会是个好演员的。”黄博说道。 “博哥，我要当影帝。”莫奕忽然坐了起来，要不是闭着眼睛，黄博还以为莫奕醒了呢！ 一声豪言壮语后又重重的倒了下去，不一会儿便鼻息渐重，沉沉的睡去过去。 “当演员，弟弟，你会是个好演员的。” 黄博看着熟睡中的莫奕，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一个戏疯子离了演戏，怎么能活。 “睡吧，咱俩都会成为好演员的。” 第十章 铁骨铮铮是莫奕 莫奕坐在火车上，看着手机中黄博发来的短信。 “小奕，你这个弟弟我认了。” 弟弟？结拜？ 自己昨晚上到底干了什么？ 一只手狠劲的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实在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什么。 “该死的，以后不能喝这么多酒了。” 喝酒实在太误事儿了。 给黄博回了消息，莫奕躺在卧铺上，又拨通了王姐的电话。 “王姐，是我啊，我是小奕。 对对对，快到北京了。是是是，我回来接戏啊。 瞧您说的，我还给您带了重庆特产呢，特色的火锅底料，倍儿辣。 行嘞，好好好，我回来再聊。” 挂了电话，兴奋的一砸手心，王姐果然没让自己失望，就昨天稍微打听了一番，就知道今天拍的电影电视剧都很多，而且不少是大投资，大阵仗。 要是自己能演上一两个角色，那可就出名了。 回到北京，以后混饭吃肯定没问题，但已经演了《疯狂的石头》，莫奕的眼界稍微的涨了涨。 “怎么着也得混个配角啊。”莫奕在心中盘算到。 具体情况还还得到了北京再说。 哐哧哐哧，火车一路北上。 …… 全聚德。 “来个烤鸭，全套的。” 莫奕翻着看了看菜单，全聚德最著名的也就是鸭子，被誉为“中华第一吃”。曾经也选入了国宴。 全聚德的鸭子可都有编号呢，都是正经的鸭子。一只鸭子可要四百块呢，花的莫奕有些心疼。 “小奕，你这可是下了血本。”王姐笑着说道。几个月不见，王姐又胖了不少。 “哎，王姐你这说的什么话，就是家常饭。家常饭。这是我给您带的火锅底料。” 莫奕从包中拿出自己的带的礼物，以后得靠王姐接活儿呢，这点钱算什么。 “弟弟，你就是太轴了，要是你早点听话，那还有这些事儿啊。” 王姐白了莫奕一眼，眼神有些幽怨。 “这个……”莫奕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听话啊，是不是有一些不让写的故事啊！ 这段时间中，莫奕零星的记起来一些事情，却还是不知道王姐说的什么意思。 “穿越后不继承记忆太麻烦了。”莫奕在心中忍不住吐槽到。“王姐，你说的什么啊，我都不知道了。” “你这个失忆可忘得够彻底的。”王姐笑了笑，开始讲述她口中的那段故事。 原来莫奕在离开北电之后，一心想要在拍电影，拿着自己的毕业证书带着自己一腔的热忱，开始了自己的北漂生涯。 本以为自己的演技会得到导演的认可，可惜把自己的简历投上去，从西石沉大海变，没见任何的浪花。 莫奕投过《笑傲江湖》，投过《手机》，投过《无间道》，后两个根本不理莫奕，唯一一个电视剧还回了莫奕的消息，也只是给了莫奕一个三两句话的配角。 当时的莫奕年轻气盛，那能忍得了这种落差。索性不去了，一边在家中对着镜子磨炼演技，一边等待着机会。 可是机会不是等来的，自己的积蓄被花的干干净净，这次无奈出去接戏。 但时候已经是毕业将近半年的时间了，什么配角也接不上了，莫奕也是在哪个时候认识的王姐，在王姐的劝说下，这才又从龙套演起来，好在莫奕有演技，没过多久就成了王姐手下的小特，只能在北京混着日子，演一些背景板，一些大龙套角色，期盼着自己出头的日子。 “王姐，这不是浪子回头，励志故事吗？你怎么说我不听话啊？”莫奕问道。 “你当初老说一句话，说什么吴盟达能翻身再创辉煌，你莫奕也可以，当然你也等来的一个机会。”王姐说道。 “什么机会？” “有个富婆看上了你，愿意投资你，给你拉资源，给你戏拍。” 莫奕看着王姐一脸的坏笑，就知道是这样。 “只是当初的我拒绝了是吗？干的漂亮。”莫奕努了努嘴，眼神中满是对自己的赞许。 要是自己当初答应了富婆，现在恐怕造成了人干儿了 “得嘞，小奕你还是没变。”王姐一拍脑袋说道。 “王姐，我们是文艺工作者，是出卖自己才华的，要是连自己的肉体都保不住，那还算人吗？”莫奕耍着贫嘴说。 “你当初也是这么说的。”王姐直了直自己的腰杆，坐的近了点。“你知道为什么后来你一部大戏都接不上吗？” “为什么？” “人家富婆也是有手段的，就是断你的财路，让你去求他，当初你是什么戏都接不上啊，好在那段艰苦岁月挺过去了。” 王姐给莫奕一个眼神，其中万千苦痛，让莫奕自己体会。 莫奕这才明白了，为什么这具身体要自杀了。 一个响当当的才子，被一个富婆逼得放弃自己的梦想，非要将雄狮变成哈巴狗，围着主人的裤腿边摇尾巴。 一时想不通，这才自杀。 “好了好了，你剩下的梦想，就由我来完成吧。”莫奕在心中对自己默念道。 “不过弟弟，有个好消息。”王姐忽然开口。 “什么好消息？不是说我以后接不上大制作了吗？那我就等，我还年纪，看谁耗得过？” 莫奕也是铁骨铮铮的汉子，想要让自己屈服，没门儿。 “我的傻弟弟啊，你已经赢了!” “赢了？什么赢了？”莫奕不解。 “你想想，一个富婆才有多大的能量，演艺圈多大啊，况且我刚刚得到的消息，那个富婆好像资金出现了什么状况，被请去喝茶了。” 王姐笑着看着莫奕。 “这就是说……” “这就是说你丫的能演戏了。” “yes！”莫奕觉得自己的人生开始变得顺畅起来。 “王姐，最近有什么好的戏吗？适合我的那种。” 既然没有什么阻力了，自己就得越发的努力，万一人家富婆又回来了怎么办，自己得快点长起来，成长到不是什么臭鱼烂虾都能欺负的。 这就得体现自己的商业价值了，这个社会上只有有价值的人才会得到更多人的喜欢。 “烤鸭来咯。”服务员推着小车走到了莫奕这桌，看着眼前可口的美食，什么事情都得先放放再说。 “先吃饭，先吃饭。” 王姐也保留神秘，故意留着不说。 第十一章 两万块 “王姐，你这就别买关子了，您直接说吧。” 王姐饭饱茶足，满意的靠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个牙签，眯着眼睛剔牙。 莫奕也就是八成饱，毕竟王姐的饭量在那摆着呢。 “小奕啊。”王姐把嘴里的肉丝一挑，牙关一动，又咽了下去。“你是想演什么啊？” 想演什么角色，是正面的还是反面的，是阳光的，还是痞坏的，这都有不同的要求。 “什么都行啊，你看我这体格子。” 莫奕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两个月的锻炼，身上的肥肉大多减下去了，只是身形看着还是有些壮。 “弟弟，你这样子，都行啊。”王姐看了看莫奕的脸，脸上的肥肉也少了大半，隐约露出了一点棱角。 “王姐，你就说公会有什么角色吧。” 王姐笑了笑，“我的傻弟弟，你还以为是你跑龙套的时候呢！我这边的角色都是男五六七八，你这恐怕是看不上。” “就这么点啊。”莫奕心里的确是凉了半截，要是放在之前，男五还能看上，可是现在简简单单的一个配角，莫奕不怎么看得上眼。 “这都是好的，弟弟你眼光不要放这么高啊，很多人还没戏演呢！” 莫奕摇了摇头，要不然别接戏，最起码也是男二号啊。 “有没有什么能接到好一点角色的办法啊？”莫奕问道。 “办法有是有，只是不太可能实现。” “王姐你说说看。” “你要知道，稍微知名点的演员都会签约公司的。角色也是第一时间发到各公司，剩下的才会分到一些公会，当然除了那些公开选角的戏。” 莫奕点了点头，这些都是他知道的。 但是要怎么签公司呢？ 好像不能直接上去就说：你好，你们公司却演员吗？我来应聘的。 这样恐怕会被人当做疯子赶出来。 毕竟送上门的都不会珍惜。 “好嘞，我知道了王姐。”莫奕点了点头，“要是有什么好一点的角色还希望王姐能给我留意一下。” 王姐点了点头，莫奕毕竟也是自己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 如果真混到什么角色都演不上。那也可以再到自己手下演龙套。 莫奕把王姐送上了车，自己则坐车来到了北京电影厂门口。 “招人了，有没有会演死尸的，要五个。” 一个群头站在一辆大巴车上，半个身子探出去，手中拿着个扩音喇叭高声喊着。 没等大巴车停下来，一群汉子早就围住了大巴车。 “我我我我，我会演死尸。” “群头，我演死尸演的最好了。” “群头，选我选我。” “我行我行。” 这里的群演都是没赶上最好的时间出工的，现在有活儿干，哪还不乐意。 群头哪管得了这么多，要不是自己手下今天的人不够，怎么会临时招人。 “你你你。”随便挑了几个看起来不错的群员。 被挑到的自然美滋滋的上车，这一天的饭钱起码有了。没挑到的也不是那么灰心，毕竟还有下一趟。 莫奕只是路过，看到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要是我站到了人群中，会不会马上被群头发现，然后以跑龙套的身份混进剧组，再在导演和主演争吵的时候，用自己最出色的演技征服了导演，踢掉主演，让自己成为男一号，从此星途坦荡，一马平川。” 莫奕等了好一会儿，直到大巴车又嘟嘟嘟的开走了，也没等到群头被自己的魅力折服了。 果然，人不能想太多。 自己这么壮，当个死尸也太占画面了。 莫奕笑了笑，转身离开了，刚才自己想的不正是每个北漂的龙套想的美梦吗？ 可惜北漂只出了一个王保强。 莫奕走了，他相信自己在不会回到这个地方了。 回到自己的地下室，还是那么的潮湿，或许要换个地方住了。 莫奕看着角落里脱皮的白墙，心中越想离开这里，可是现在自己手中只有五千块钱，要是再接不上活儿，自己肯定活的不怎么舒坦。 一切的一切好像又回到了最开始。 《疯狂的石头》还没上映，莫奕的名气也没打出去。 或许这段时间才是自己最难熬的。 莫奕看着自己包里的五千块钱，难道自己真的要天天吃泡面？ 自己想演戏啊！ 莫奕正正愁眉不展的时候，自己的诺基亚响了。 拿起来一看，“贾耐亮？” 这是谁啊？ 脑子里的记忆闪过，竟然想起来了，贾耐亮，北电01届本科毕业生，自己的师弟，和自己关系较为亲密。 莫奕心中有些疑惑，平日里也没见自己的记忆有复苏的迹象，今天怎么忽然记起来这么多事儿。 接起电话，“喂，亮子啊。” “奕哥，干嘛呢？”贾耐亮的声音洪亮，满满的青春气息从电话那头传来。 “没干嘛，前几天刚接了戏，刚回北京。” “那感情好啊，我这边有个电影，缺人呢，你来不来。” 嘿，想什么来什么。 “去去去，人给多少钱啊！”莫奕一口答应下来，但还得象征性的问问价格。 “奕哥，这个可是张国力导的电影，你还谈钱？” 张国力不是演员吗，怎么还会导演？ 莫奕心中有些懵，“你就说多少钱吧，少于一万我不去。” 故意要价高一点，方便杀杀价。 贾耐亮在电话那头好像在和谁商量着什么，不一会又说道： “奕哥，制片这边说，他们没有这么低的价，人家出两万，前提得试试你得戏。” 两万，两万。 演一部戏就两万了？ 自己当初演谢小盟花了两个月时间才挣了五千，宁昊这孙子杀价真的是狠啊，亏了亏了。 远在重庆的宁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谁他娘的说我坏话。” “行，我接了。”莫奕忍着内心的喜悦，装作镇定的问：“在哪试戏啊。” “奕哥。”贾耐亮说道：“就在北京，我一会儿给你发个地址，你来试戏。” 说完，又降低了声音悄悄地对莫奕说：“奕哥，这部戏导演是张国力，监制可是冯导，多好的机会啊，快来快来，好了不说了等你。” 电话挂了。 莫奕心中更加的郁闷了，冯导自己知道啊，张国力自己也知道的，但这两人加在一起他就知道有一部电影叫《1942》，没听过张国力还导电影啊。 要不是贾耐亮打来的电话，自己肯定不去。 “走吧，看在钱的份上。” 莫奕收拾了一番，衣服上就随便穿穿，自己那套不合适的西装肯定不能穿着去见导演了，还是换成便装吧。 一边换衣服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自己之前的记忆一直都不怎么爆发，也就是在重庆的时候，因为黄博和宁昊指点自己爆发了几次，为什么这次接到贾耐亮的电话，竟然多出了这么多记忆。 心里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 贾耐亮那边： “小亮，你介绍的这个演员是北电毕业的吗？我怎么没听过啊？” 张国力坐在沙发上，慵懒的躺着。 “国力老师，您放心吧，莫奕演技挺好的，而且还是北电的优秀毕业生呢。”贾耐亮陪着笑说道。 “北电的优秀毕业生啊，好像有些实力。”国力抽了口烟，“还是要试试戏。” “对对对，以实力为主，现在这些学校的学术造假太严重了。” 这次说话的人，带着个帽子，一抬头绝对全国人民熟悉，正是导演冯晓刚。 第十二章 压戏 “好嘞师傅，就送到这里吧。”莫奕下了出租车，京都的出租车就是贵，随随便便小一百就没了。 看着眼前繁华的高楼大厦，“三十六楼？” 高楼高耸入云，进出这里的都是精英人士，穿的都是西装皮革，男的发型梳得倍儿亮，女的一个个黑丝袜紧身裙。 只有莫奕胖乎乎的，穿的是休闲装。 “看什么看，没见过胖子演戏的啊。”所有人看向莫奕的眼神都泛着不屑，眼神中带着嘲讽。 “小爷我这是壮，不是胖。” 莫奕拍了拍自己的肚皮，全是实打实的肉，硬邦邦的。 寻寻觅觅，莫奕终于来到了贾耐亮说的地方。 “嘿，这个地方还真的是有点意思。”这栋楼一共就是三十六楼，上面三层都是一家公司了，电梯开门就看见两个长得漂亮的前台，都是标准的工作服。 “啧啧啧，请问这里是《第601次电话》面试的地点吗？”莫奕问道。 两个前台一脸懵，这里是冯晓刚的一个分公司，的确有《第601次电话》这部电影项目，但没听说要面试啊，不是说所有的角色已经定下来了吗？ “先生请您稍等，我打电话问问。” 前台小姐姐还是很有素质的，笑着对莫奕说道。 只可惜后世的美女自己见多了，前台虽好，可不入莫奕法眼。 “好的先生，您这边请。” 前台确认之后，笑着带着莫奕走了进去。 走廊的最尽头是最大的房间，“先生，就是这里了。” 前台小姐微微一笑，抬手示意。 莫奕点了点头，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贾耐亮，虽然莫奕没见过贾耐亮，可是记忆中那个老是喜欢讨教自己学术问题的小伙子就是眼前这位。 贾耐亮原本是信心满满的打开了门，可就在看到莫奕的一瞬间，自己傻眼了。 我擦咧，眼前这个胖子是谁啊？ 不是来的是自己的师兄莫奕吗？ 当初那个风度翩翩，一米八个头，一个眼神就能迷倒万千少女的莫奕呢？ 眼前这人，无论个头，眼神，还是神态都是自己师兄的样子啊！ 贾耐亮真的想扑通一声给莫奕跪下，我的师兄啊，你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啊？ 莫奕能告诉贾耐亮，自己是为了不被富婆潜规则故意吃撑的吗？ “小亮，好久不见。”莫奕笑眯眯的说道。 “好……好久不见师兄。” 贾耐亮要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可是在冯导和国力老师面前夸下了海口，莫奕一定是个长相完美的美男子。 “导演好，监制老师好。”莫奕大大方方的走上前，对着张国力，冯晓刚一鞠躬。 “赫，你这是发生了什么基因突变？” 张国力拿着一张莫奕之前的艺术照，照片上的人唇红齿白，相貌出众，看着就是小生的样子，可是现实中这个有些壮的胖子是什么鬼？ 要是实打实的说，自己还有脸在演艺圈混下去吗？ “导演，我这都是为了艺术啊。” 莫奕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前几日刚接了一个电影，我在里面演一个胖胖的富二代。这才特意增肥的。” 这个理由合理，还显得莫奕这么专业。 张国力点了点头，对冯导说道：“这小伙子也是有心人。” 冯导也点了点头，对于这种敢拼命的演员，自己向来都是欣赏的。 “试试戏吧。”张国力将一张纸递给了莫奕。 莫奕接过来，这场戏很简单，讲的是一个冷酷的董事长为了逼自己旗下艺人好好工作，认真写歌的一个场景。 “小亮，你来演这个艺人。和莫奕搭搭戏”国力老师一指小亮，小亮瞬间明白了，台词很简单，看了几眼就记住了。 “给你五分钟准备时间。”冯导说道。 五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准备这么一小段戏足够了。 其实这些都是表演系的学生必备的基本技能，张国力就是想看看北电的优秀毕业生到底强在哪里？ 莫奕没有理会任何人，专心致志的看着眼前的这张纸上写的仅有的几句台词。 “一个董事长，还是一个冷酷的董事长，逼自己旗下的艺人工作。” 莫奕想不明白，董事长还需要强迫自己旗下艺人工作吗？ 不工作？不给钱不就行了。 董事长都沦为管理自己公司艺人的地步了，那也太没本事了吧。 虽然莫奕在心中忍不住的吐槽，可是还得按照剧本上写的演。 在心中不断地模拟这个场景，揣摩董事长这个角色。 五分钟转瞬即逝。 “好了，开始你的表演。”国力老师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冯导双手支着自己的鼻梁，帽檐低到看不清他的眼神到底是期待还是嘲讽。 “那我就开始了。”莫奕鞠了一躬，开始了他的表演。 董事长是什么样子的？莫奕没当过董事长，但见过不少的董事长，上辈子自己还有幸在董事长手下干过一段时间。 演一个冷酷的董事长还是有些体会的。 莫奕挺了挺腰，拔高了自己的身材，不是器宇轩昂的那种，就是显得这人有一种出生高贵的感觉。 眼神中带着一种亮劲儿，目光盯到谁身上，就像是针扎一般，一股子英气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 搁谁都看得出这个人绝对不一般。 莫奕只是简单的走了两步，瞬间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张国力半眯的眼神全部盯在了莫奕身上，冯晓刚也坐直了腰板儿，就连和莫奕搭戏的贾耐亮都有些吃惊。 “奕哥的演技好像又提升了。” 没走几步路，莫奕就来到了贾耐亮的面前，贾耐亮演的是一个乐队的主唱，主要得有一骨子傲气。 “小亮，这是你这周的演出表，好好准备。”莫奕的声音带着一种冷淡的味道。 “董事长，我打算不干了。”贾耐亮一抬头，横着劲说道。 “不干？你的合约还没到期呢，违约金你赔得起吗？” 莫奕根本不看贾耐亮，任凭贾乃亮怎么发挥，在他眼中都视为旁骛。 “你……我攒够了钱，违约金自然会交的。” 贾耐亮还是一股子横劲儿。 冯晓刚看了不由得摇了摇头，贾耐亮在不知不觉中就被莫奕带了节奏了，现在场面的节奏已经随着莫奕的一举一动开始变化了。 看了一眼张国力，一个眼神两人都懂了。 这胖乎乎的莫奕的确是好苗子。 “你要清楚，只要你一天还是在公司，就是我的人，就得给我办事、挣钱，现在，滚去练歌。” 莫奕瞬间一个转身，愤怒的看着贾乃亮，每说一句话，就逼近一步，直到脸贴着脸。 贾耐亮也是180的个头，但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比莫奕矮了半头。 看着莫奕的眼睛，莫奕的眼神中满是愤怒，充满了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蔑视。 “你……” 一瞬间贾耐亮忘了下一句词是什么，顿时所有的傲气都烟消雨散，气场再也撑不住了。 “好好好。”张国力笑着拍了拍手，“演的不错啊。” 房间内的气场顿时都消散了，莫奕转过身躬身说道：“导演谬赞了。” “诶，我看你可把小**得都忘词了。”张国立笑着说。 贾耐亮尴尬的挠了挠头，又一次被奕哥气场镇压了。 以前他俩对戏的时候，倒也经常被莫奕压戏，但这次贾耐亮感觉毫无还手之力。 “那就定下是你了，来签合同吧。” 张国力打了个电话，吩咐手下拟一份合同出来。 “导演，我演什么角色啊？” 莫奕连自己演什么角色都不知道就要签合同了？ “就是你试的这个。” 这个？ 槽点满满的冷酷董事长？ “还有你的戏比较重，价格涨到三万可以吗？”张国力冷不丁说一句。 原本莫奕心中还有些芥蒂，但听到三万块钱后，马上舒畅了起来。 烂片怎么了？ 挣钱，恰饭，不寒碜。 第十三章 签合同 一旁的冯晓刚听到这句话，心中有些疑惑。 悄悄地对张国力说：“那角色不是你的吗？怎么给这小子了。” 国力老师也没什么所谓：“这小子演技不错，给个角色试试看。” “但是……”冯晓刚看着莫奕壮硕的身体，这个身躯演黑社会还行，演一个公司董事，总不符合自己心中的定位。 “哪里不行了。”张国力接过合同，一边写自己的名字，一边说道：“都是冷酷的角色了，也不在乎变得更加凶恶点。” “你决定。”冯晓刚又倒在了沙发上，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不是他的电影，他只是监制。 “小奕，你看看合同。” 国力老师将打印好的合同递给了莫奕。 莫奕认真仔细的看了看里面的条款，没什么霸王条款，就签字了。 “导演，咱这戏在哪拍啊？” “上海拍，对了你收拾收拾，过几天就要出发了。” 张国力端起茶杯说道。 莫奕瞬间明白了，这是逐客，“国力老师，晓刚老师我先告辞了。” 冯晓刚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出门，心中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别看试戏简单，要在这两位面前出彩，可不容易。 还好自己没掉链子。 身旁的贾耐亮拍了莫奕一把：“奕哥，你的演技又提高了。” “我这叫什么演技。”莫奕摇了摇头，自己有多少斤两自己清楚，就别说和国力老师比了，冯导自己都比不上。 《功夫》里鳄鱼帮帮主的那句：还有谁！ 难以超越。 “哥，你怎么变成大胖子了啊。” 贾耐亮伸出手，想摸一摸莫奕的肚子，却被莫奕一把打掉了。 “我这是肉，实打实的肉。” “肉，肉，是肉。”贾耐亮笑着躲到了一边。 “你在戏里演什么角色啊？”莫奕问道。 “小角色，大明星的前男友。”贾耐亮一点都不在意角色的大小，只要是能演戏就挺满足的。 “我说你，要是回家好好继承家族企业，挣得比这多啊。” 贾耐亮父母都是经商的，分分钟百万上下的那种。贾耐亮要是继承家产，混的可能更好。 “哥，那能一样吗？我是真的喜欢演戏。” “那你得好好演戏了，不然就得继承上亿家产。” 莫奕酸溜溜的说道，自己要是有上亿家产，肯定也会拼了命的拍戏，想拍什么拍什么，没有戏约就自己导演。 就这么尿性。 “小亮，谢谢啦。” 莫奕转头看了看贾耐亮，自己能接到这个角色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贾耐亮。 贾耐亮毕业第一年就能接到这么好的戏约，这里面没有家里人扶持，凭借他的演技，可以？ 主要是凭借长相。 2002，出演个人首部电视剧《北京假日》，2003年，首次担任男主角，2004年，主演古装剧《杨门虎将》。 虽然贾父贾母明面上不支持自家儿子演戏，但毕业了还是无形中创造了很多机会的。贾耐亮也不是草包，机会都稳稳的把握住了。 “谢啥，咱不是兄弟嘛！” 贾耐亮朝着莫奕挑了挑眉，说道。 “哥，我送你吧。” 手中钥匙一按，吱吱儿。 路边一辆大众车灯闪亮，人家挣的钱都可以买车了。 莫奕顿时觉得自己之前的人生都活到狗身上了，自己还优秀毕业生呢！ 一部戏三万就已经迈不开腿了。 我呸！ “小亮，我问你一个事儿啊。” “哥，你说。” “你这部戏多少片酬啊？” “不多，五万。” “五万……” 贾耐亮的戏还比自己少，演技还不如自己…… 莫奕心中的妒火熊熊燃烧。 “哥，你怎么了，脸色怎么有些不对，牙疼吗？” “兄弟，我心疼。” ………… 三十六楼，会议厅。 “国力，你就这么看好这个叫莫奕的小子？” 冯晓刚不相信的问道。 “这小子演技不错啊，在小一辈中算是翘楚了。现在的演员都走方法派，体验派的太少了。” 张国力斟了一杯茶，顿时茶香四溢。 “演技是可以，毕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啊。” 都是混演艺圈的，这个圈子里的规则都两人都心知肚明。 中戏，北影，上戏出来的学生，只要家里有钱，一毕业就开始包装，戏约不断。 要么长得俊俏，偶像剧接到手软。 有才的早就绽放光芒，演技好的更是藏都藏不住。 剩下的学生，早就回老家当个教师或是找份差事，离开了演艺圈。 冯晓刚混了这么多年的圈子，还真没见过莫奕这样的人。 说他长得不好吧！之前的照片长得的确帅，演偶像剧绰绰有余。 说他演技不好吧！已经演了好几部戏的贾耐亮都经没发和他匹敌。 说他没钱吧！ 确实是没钱，穿的就很简朴。 浑身透着一股子邪劲儿。让冯晓刚琢磨不透。 “想这些干啥，或许他就是那颗被遗弃的明珠呢！” 国力老师将一杯茶端到了冯导面前，“这部电影我就是练练手，配角的好坏都无所谓，主角出名就行了。” “也是。” 随便玩玩的电影，就当练手了。 “主演那边都怎么样啊？”国力老师问。 “都行，那个超女出来的歌手随时有时间，公司都商量好了。” “男主角呢？” “也没问题，当红小生胡哥，现在红的发紫。”冯晓刚笑着说道。 再加上香港正当红的张伯芝，这部电影稳赚不赔。 即使是赔了，亏的也不是在座的两位。 “你不是一直在找演员吗？我觉得这个莫奕很适合你的那部戏。”国力说道。 “还得瞧瞧，拍那部戏我的要求可高。” 冯晓刚自己心中早有了打算，莫奕即使出演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毕竟那部戏，八字而还没一撇呢。 ………… 莫奕躺在自己的床上，翻开剧本，如何评价《第601个电话》？ 以后世的角度来看，槽点太多了。 首先开篇塑造的女主角倒霉的生活和后面的剧情没有半点联系啊，一个当红明星想隐退就隐退呗，谁能拦得住你啊。尤其是自己演的这个董事长。 也太不懂事了。 为了逼大明星继续唱歌，甚至安排了打手来威胁她。 这是人干的事儿吗？ 电影中有太多的槽点了，莫奕都懒得一一诉说。 “还是认认真真的背词儿吧。” 吐槽归吐槽，台词还是要背的。 地下室有一面一人高的镜子，是这具身体买来练习演技的，现在正好被莫奕用上。 即使是烂片，也要演好自己的角色。 开始一遍遍的对着镜子联系自己的表情和动作。 莫奕现在只是简单的踏入了体验派的路子，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体验派的方法就是进入角色，彻底融入角色。 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胖脸，莫奕揉了揉自己的脸蛋子。 “没有那个狠劲儿啊。” 对于胖子，尤其是一个长头发胖子（类比晓松老师），第一感觉总是和善，再加上肉嘟嘟的身体，暖男的必备人选啊。 “怎么办呢？” 想要在这个简单的角色上有所突破的确是很难。 第十四章 小黑胖子 一段时间后，起身赶往上海。 莫奕是和贾耐亮一起坐飞机过去的，剧组掏钱。 “小亮，去这么早，拍的完吗？” “不知道，应该是先拍主角的戏吧。咱们去是剧组开机，都是弄点名头，好宣传。” “哦哦，这样啊。”莫奕明白了。 拍《石头》的时候，宁昊虽然在开机有仪式，也只是简单的走了个过程，并没有请什么记者。 “小亮，你说拍照我这身衣服可以吗？” 莫奕为了去上海，专门花了点钱买了几件衣服。 “挺好的，挺帅的，就是哥你真的要减肥了。” 贾耐亮认真的看了一眼说道。 “减肥减肥，等我有钱了，我一定减肥。” 减肥这个事情必定要提上日程了。 到了上海虹桥机场，下飞机就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接送。 的确是有钱人拍的电影啊，就是这么专业。 莫奕没有多说话，老老实实的坐上车，前往剧组。 开机仪式还是比较隆重的，大大小小的主演配角坐在导演监制的两旁，台下数不清的记着手中拿着照相机狂拍，闪光灯都晃得莫奕睁不开眼。 最中间坐的是国力老师，左边是冯晓刚，右边是一个长得有些男性化的女演员，超女出来的歌手，叫周毕畅。 再右边是当红小生胡哥，唇红齿白，长长的头发的确是长得很帅。 莫奕暗自比较了一番，还是人家帅。 冯晓刚的左边就是贾耐亮，贾耐亮再往左才是莫奕。 好吧，莫奕由于没什么名气，直接被安排到了角落。 “国力导演你好。”一个记者站起来提问，“请问这部戏主要讲的是什么故事呢？” “讲的就是一个关于大明星和普通人的故事。” “那么我们的笔笔演的是什么角色呢？” “抱歉这事儿还不能透露。” “听说张柏芝女士还会出演这部电影，请问是真的吗？” “是真的。” 台下一阵欢呼，记者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只要够素材，交一份稿子就行了。 莫奕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个话题，有些无聊。 “请问最边上这个演员是你们要捧得新人吗？” 终于有个问题问道自己了。 莫奕接过话筒，“你好，我叫莫奕。导演给我角色就是赏识我，我也希望能在这部地电影中有不错的表现。” “那么这个角色和笔笔有什么牵连吗？” 好吧，三句话不离周毕畅，两句话就要提到胡哥。 莫奕笑了笑，不在意这些。 随后访问结束，一行演员上香，正式开机。 又是一部戏，莫奕看着熟悉的摄像机，熟悉的话筒还有晃眼的聚光板，心中还有些期待。 “嘿，小奕，还没问你呢。你怎么把头发剃了。”国力老师抽空走到莫奕身边。 “我这长相有些太和善了，我寻思着剃了头能更符合人物设定。” 莫奕剃完头才记起，自己还有合同在身呢，也不知道导演让不让剃。 “行。”张国力围着莫奕走了两圈，“有点感觉，行这几天没有你的戏，等张柏芝来了，你的戏份比较密集。” 好吧，自己来就是给开机仪式充数儿的。 没有自己的戏，还是回酒店待着吧，演员住的酒店可比招待所好多了，美美的睡上一觉，舒缓舒缓疲劳。 正要走时，莫奕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小的个头，黑黝黝的皮肤，短发，脑袋上还一个桃形。 这不是小黑胖子郭德刚吗？ 这戏老郭还参演？ 莫奕对别的演员不熟悉，对郭老师简直太熟悉了。毕竟上辈子跑销售的时候，晚上睡不着觉就听听老郭的相声。 走上前去，“郭老师您好。” “您好，您好。” 老郭很客气的转过头来，朝着莫奕回礼。 “您也演这部戏啊？” “嗨，这不是国力老师导演嘛，我前来捧捧场。” 按辈分来说，张国力在相声界还是大辈儿。 “我叫莫奕，演那个董事长。” “您辛苦。” 都是胖子，只是一个是小黑胖子，一个是大白胖子罢了。 “改天一定去听您的相声。” “行嘞，谢谢您嘞。” 两人互相留了电话，也就分开了。 郭德刚在里面演一个出租车司机，有几句词儿，戏份和贾耐亮一样多，一天就能拍完了。 毕竟老郭是为了挣钱来的，也是帮忙。 莫奕回到酒店，昏天黑地的睡一场，傍晚时分被自己电话吵醒。 “喂，奕哥，我这就会北京了。”是小亮打来的电话。 “这么快啊。” 莫奕还以为贾耐亮得拍几天呢，没想到只费了一天的时间。 “嗨，九句词儿，说不准导演一剪子都给剪了呢。”贾耐亮笑着解释。 “行吧，那你注意安全啊。” 莫奕也不知道自己要在上海呆多久。 …… “小奕，准备拍你的戏份。张博芝到了。” 莫奕已经等了三天了，这几天自己都快闲的无聊死了，先来没事儿去了趟外滩转转，也算是不虚此行。 接到要开拍的消息，心中的兴奋早就安耐不住了。 现在他的对手可是张博芝啊，被星爷一手挖掘出来的星女郎啊，和她演戏应该挺有意思的。 莫奕提前了来到拍片场，别的演员都还没来呢。 “莫老师，这变我给你化妆。” 化妆师喊了好几遍，莫奕才反应过来叫的是自己。 什么时候自己都变成莫老师了。 “什么时候开拍啊？”这都晚上八点了，还没见任何演员的影子。 “莫老师，导演说九点开拍，您来的太早了。” “别叫我莫老师了，叫我小奕就行了。” 化妆师一口一个莫老师喊得莫奕特别心虚，自己才出道不久，配不上这么神圣的称号。 “莫老师，您都是演员了，当然是老师了。”化妆师说道。 无论莫奕怎么解释，化妆师都不肯改口，莫奕只好从了她。 “张博芝小姐不来化妆吗？”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张柏芝，莫奕有些疑惑。 “人家有专门的保姆车。”化妆师指了指，的确有一辆商务车停在一旁，车窗挂着窗帘，应该是为了防止偷拍的。 大明星，就是有排场。 莫奕心中一点都不羡慕，心中长相演好自己的戏份。 总要对词吧，难道都不沟通吗？ 莫奕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台词，咬了咬牙，也不知道一会儿张博芝是个什么路数。 第十五章 你狂任你狂 不一会儿，导演也来了。 “呦，小奕你来的够早的啊。” 莫奕见到张国力，急忙起身打招呼：“导演好。” “今天是你和香港大明星同台飙戏，有信心吗？” “应该有吧。”莫奕心中不太确定，毕竟不知道张博芝是个什么路数，坊间传闻是被星爷一手挖掘出来的，自身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好好准备。”国力老师面容依旧灿烂，笑着给莫奕打气。 说罢便前去看看别的部门准备的怎么样。 莫奕留在化妆间，盯着镜子里自己的面容，心中不断的琢磨着一会儿要怎么演。 “莫老师，我觉你一定可以的。”化妆师突然插话。 “人家可是大明星，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演员，怎么能相提并论。” “老师，您的眼睛就很好看，比张博芝小姐的看着舒服。您一定能演好的。” 眼睛吗？ 莫奕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眼睛，自己的眼睛的确一些味道。 只可惜长在了这张胖脸上。 “好了，莫老师，您再试试衣服。” 化妆师拿着粉底看着镜子里自己塑造的完美妆容，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确定这样就好了？” 镜子里的自己皮肤有些黝黑，还被带上了一个古怪的眼睛，像是防风镜，扣在了自己的脸上。 “这是董事长的妆容吗？” 好吧，是莫奕不懂时尚了。人家导演要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一旁的工作人员递上了一套衣服。 “莫老师，您来试试。” 这些衣服都是，按照莫奕的尺寸量身定做的，再前几天莫奕早就试过了。 一身白色的西装，上面还点缀着银色的纹路，远远看去就透着一股子土鳖的感觉，但在土鳖中却透着一点点艺术气息。 得嘞，这下直接把自己弄成土大款了。 莫奕正在换衣服的时候，一旁的保姆车车门缓缓的打开了。 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身着华丽衣服，一步步的走了下来。 “工作人员呢？”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道。 “这儿呢，博芝姐。” 副导演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急忙上前点头哈腰。 “一会儿和我对戏的小演员在哪里？我俩对对戏。” “好勒，博芝姐，您先坐到这里等等，我去找。” 莫奕看着副导演小跑着，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莫老师……” “不用说我明白，我去对对戏。” 莫奕抬手打住了副导演的话，起身走了过去。 副导演抱歉的看着莫奕：“我的莫老弟啊，人家可是大明星，你说话多少客气点。” 张博芝也算是全国一线的明星了，和莫奕这种九线小明星可不是一个量级的。 “博芝姐，您找我？”莫奕笑着问道。 张博芝没抬眼，低头好像还在和谁发着短信。 “你就是和我演对手戏的那个？” “是我是我。”莫奕继续陪着笑。 “那咱就试试戏吧。” 张博芝终于抬眼看了一眼莫奕，眉毛皱了皱：“你是演员吗？怎么感觉浑身土大款的气息啊？” 说罢，厌烦的挥了挥手。 莫奕笑着没搭话茬，说道：“博芝姐，咱这就开始？”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一句回话，强忍着自己心中的怒火，自顾自的开始了： “天佑（这是张博芝在戏中的角色）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嘞，谁让你红嘞，多唱一首歌就多挣一份钱，你跟钱有仇啊？” 莫奕一张嘴就是满嘴的河南口音，听着还别有一番味道。 张博芝愣了好一会才听明白这是戏中的台词。 “我开的是演唱会，不为个人唱，我是歌手，不是卖唱的。” 张博芝的普通话听得莫奕也是五迷三道的，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接下去。 “咦，你说得多难听，就算是卖场的，一首歌二十万那也是不错的价钱啊。” “董事长，出去，我要卸妆了。” “天佑，这钱我都收了，不过话都说回来了……” 莫奕还在酝酿情绪，却被张博芝硬生生打断。 “好了。我知道了。这样就挺好的，一会儿就这么演吧。” 张博芝抱着自己的手机，从化妆椅上站了起来。 “这……”莫奕转头看向自己身后的副导演，副导演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谁让人家是大腕呢？ 忍了。 莫奕咬了咬牙，强忍着这口气。 “莫老弟啊。”副导演凑上来说道：“人家大明星就有大明星的脾气，咱惹不起，只能躲着走了。” “躲着走，我不。”莫奕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不能就这么被欺负了。 “老弟，你还想干啥啊，你要是敢动人家一个手指头，你明天就进去了，信吗？” 要是这部戏传出九线演员殴打一线大明星，莫奕的演艺路也是走到头了。 打架莫奕肯定不敢，但有别的方法。 …… “各就各位，开始。” 张国力坐在监视器后，盯着眼前的屏幕，耳边副导演早就将化妆间的摩擦告诉了导演。 “这种小事儿，我相信小奕会处理好的。” 张国力摇了摇头，心中到是期待莫奕一会儿要怎么找回场子。 这场戏最先拍的是张博芝在舞台上唱歌的场景，为了尽量真实，导演要求真唱。 莫奕在台下看着聚光灯下的张博芝，心中的怨念越发的强烈。 一线演员就能耍大牌啊！就能对我呼来喝去啊！ 莫奕乘着四处无人，走到了水杯旁，悄悄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 拧开瓶盖，洒进了水中，晃了晃。完全溶解。 乘着四处无人，仰头喝下， 不然呢，真的给张博芝下药，莫奕疯啦！ 只是最近有些嗓子干，练习时间太长了，莫奕找来的一些治疗嗓子的药。 “一线大明星是吧，港台当红是吧，你等着。” 莫奕一脸的阴沉，心中盘算着。 受到欺负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莫奕心中总憋着一口气罢了。 “莫奕老师，到您的戏了。” “好嘞，我这就过来。” 小跑到导演身边，“导演要开始了吗？” 张国力凑到莫奕的耳朵旁，悄声说道： “一会儿使出你最大的本事，不要留手。” 导演都看出自己心中憋着气呢。 莫奕坏笑了一下，给国力老师比了个ok的手势，兴冲冲的走到自己的位置。 你不是狂吗？ 我让你狂。 第十六章 疯狂被咔 所有部门都准备好了，灯光照下，演戏开始。 张博芝缓缓的走到后台，懒散的将话筒递给了自己经纪人。 后台莫奕早就等候多时了。 两人打了个照面，可张博芝并没有理会莫奕，反倒做到了化妆镜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了椅背上。 “真稳。”莫奕虽然心中一肚子气，看到张博芝的演戏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竖起一个大拇指。 完全不受到外界的干扰，将一个脾气的歌手演绎的挺到位的。 “咋了，咋了呀，这是。” 莫奕看着气呼呼走进来的张博芝，问道。 一口地道的河南话从莫奕嘴里冒出来，现场不少工作人员都忍不住发笑。 “董事长，天佑她闹脾气，不唱了。” 天佑的经纪人慌张的解释道。 “咦，我看看。” 莫奕走出镜头。 “咔。”导演喊了暂停。 “过了，保一条。” 看来保一条是所有导演的常识。 “小奕你过来。导演喊道。 莫奕跑到监视器旁，看着监视器里自己的模样。 “小奕，你还会别的方言吗？” “会，各地的基本上都能试一试。”好在莫奕上辈子是跑销售的，为了拉客户，才是学了不少的方言。 “那行，你用陕西方言再来一条。” 各就各位，又是同样得一句话，张博芝又走了一圈。 “这是咋了嘛？” “董事长，天佑她不唱了。” “拿额看看。” “咔，换青岛话。” …… “咔，换xj话。” …… “咔，换山西话。” 莫奕只好又来一遍，一趟趟跑的张博芝都有些累了。 “小奕啊，我觉得还是最开始的河南话适合，就拿河南话演吧。” 张国力思考力半天，换方言这个主意是刚刚冒出来的，本以为莫奕会的方言不多，可没想到这小子带给自己的惊喜这么多。 “行。” 导演说什么就是什么，莫奕无条件服从。 一旁的张博芝头上微微冒汗，一眼幽怨的看着莫奕，眼神仿佛在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多戏。” 莫奕回敬了一个眼神：小爷我就是这么牛。 互相白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 得嘞，互相看不顺眼。 张国力在监视器上看得清清楚楚，就让这俩人互相看不顺眼吧，刚好也符合戏里的角色。 “下一个镜头，准备。” 莫奕和张博芝都收拾好状态，准备继续开始。 “天佑，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嘞，谁让你红嘞，多唱一首歌就多挣一份钱，你跟钱有仇啊？” “我开的是演唱会，不为个人唱，我是歌手，不是卖唱的。” “就算是卖唱的，一首歌二十万也不低了。” 莫奕换了个强调，像是强行把自己的气息压制在了喉头，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你……董事长……” 张博芝停顿了一下，才接上后面的台词。 “咔。” 张国力算是今天喊得第一次咔。 “对不起导演，我的问题。” 张博芝急忙起身道歉，刚才由于自己太投入戏中，莫奕换了一种表现方式，自己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好，再来一次。” 张国力也也没说什么，又坐到监视器后：“各部门准备，再来一次。” 莫奕再次回到上个镜头的位置，重来一遍。 “就算是卖唱的，一首歌二十万，也不低了啊。” 莫奕这次把重音放在了后面的半句话中，咬牙切齿的感觉少了，反倒多了一种威胁的口吻。 张博芝这次虽然做了准备，莫奕瞬间又换了一种风格，心中也是一紧， “董事长，您请吧……” “咔，博芝，你的感情不对。再来一次。” 张国力在监视器上看的清清楚楚，莫奕上一句威胁的口吻多了些，张博芝为了显示自己的实力，应该更加强硬，怎么能软呢？ “ok导演，我知道了。” 一个小小的九线演员，也有这等本事。 张博芝承认自己小看莫奕了，短短时间内能换两种表演方式，也是极限了吧。 “好，准备准备，开始。” 打板已经是第三次了。 这次莫奕本想着再换一种口气演，但是转眼一想，自己的气也出了，何必这么斤斤计较呢，换了个平和的口吻演。 可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呢，就被导演喊咔了。 “咔，莫奕，你的气势怎么降下来了，换刚才的那个。” 得嘞，张国力又不满意了，其实导演心中对这个镜头的预想本就是平和一点比较好，但是董事长从张国力换成莫奕，形象就变了啊。 国力老师穿上一身白色西装，即使是暴发户，也是稍微有点文化基础的暴发户，换成莫奕，这人高马壮的。 文化气息少了，流氓气息多了。 气势自然也得狂放起来。 张博芝听到这里，噗嗤一声笑了。 莫奕转头白了一眼：小爷即使错了也是牛，你个小妮子笑什么笑。 张博芝不甘示弱，回敬了一个白眼：你再牛也有犯错的时候。 双目相对，气氛中少了一丝敌意。 “再来。”导演继续说道，要是这两个还在互相影响，压戏，作为导演的他就得干涉干涉了。 好在这次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直到今天的戏份全部拍完也没有什么差错。 张国力为了追求完美，演完还特意把莫奕和张博芝叫到监视器前回看了一遍录像，确定都没什么问题了，这才收工。 莫奕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有个工作人员走到自己面前。 “莫老师，张博芝老师让你去她。” 什么？刚才还不是剑拔弩张的样子吗？现在又让自己去找她？ 女人说变就变。 你问莫奕想不想去？废话，那可是大明星诶，多少人心中的梦中情人，不想去才是假的。 “好的，我知道了。” 现场的工作人员都散了，张博芝还能约自己去哪里？ 转眼看到了停在一旁的保姆车。 啧啧啧，不愧是大明星，也不怕被拍到。 假装无事，悄悄地走进张博芝的保姆车。 “喂，你这么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张博芝端着两杯咖啡从莫奕的身后出现，吓得莫奕一跳。 “你不是让我去找你吗？” “诺，请你喝咖啡。” 莫奕端过来一杯，还是热的，虽然便利装，但也是女神满满的心意了。 “你演戏不错啊，原谅我之前的不礼貌。” 张博芝诚恳的对着莫奕道歉。 莫奕心中的气也消了，“鉴于你这么诚恳，我就原谅你。” “你……”张博芝没想到莫奕会这么说，所有同龄人都见到她哪个不是照顾她，关心她，只有莫奕这么厚脸皮。 “我怎么了。你我平生素不相识，我这样都是客气的。” 张博芝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咬了咬嘴唇，伸出手，“那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张博芝。” “你好，我叫莫奕。” 莫奕也伸出手，礼节性的握手。 “能陪我走走吗？”张博芝说道。 女神都主动开口了，自己也不好意思拒绝。 “那就走走吧。去哪？” “上车再说。” 第十七章 很单纯的喝酒 大明星的车就是不一般，比贾耐亮的大众坐着舒服。 莫奕摸着这座位下的真皮座椅，这手感这感觉。 就是爽。 “怎么？喜欢我的车啊？”张博芝一边驾驶汽车一边问道。 “谁不喜欢自己有一辆猛兽坐骑。” “喜欢就去买啊。”买车虽然有些心疼，只要抽出时间接一两个商演，几个广告不就行了。 “没钱。” 莫奕现在都没有卡，办个存折还得用六位数的密码管自己四位数的存款。 别说买车了，就这套真皮座椅，自己都买不起。 张博芝转过头，“你没钱？你这么好的演员会没钱？” “张博芝同志，我从刚出道不久，哪来的片酬啊。” 莫奕才接了两部戏，还都是配角，一部还是小制作。 别说买车了，有钱肯定先买北京的房子啊。 “没签公司啊？要不签我的公司？” “你的公司？” 莫奕转头看向张博芝 “对啊，我签的是环球唱片，对艺人还是很好的，只是有要求，你唱歌怎么样？” “大姐，别闹了，我在内地混的啊，香港的公司……” 莫奕笑着说道，张博芝怎么想到一出是一出啊，之前无缘无故和自己发脾气，现在又自己签环球唱片。 唱片的时代马上就要结束了好嘛！以后的歌手连专辑都不发了。 莫奕纯当张柏芝在开玩笑。 “去哪啊？” 莫奕看着这条路也不是回酒店的路啊。 “当然是找点乐子了。” 张博芝一脸的轻松，演戏在她眼中就是工作，工作结束了不应该好好的放松一下吗？ “找乐子？” 这些事儿不是男生专属吗？难道女神也有一些不良的嗜好。 “就是喝酒。今天我请你。” 有人请客当然再好不过。 “就这里了。” 车停在了一个比较幽静的酒馆前，来来往往并没有多少行人，显得有些萧瑟。 “你确定这里是酒吧？” 莫奕看样子也不像啊！ “这里是比较私人的会所，进去瞧瞧。” 张博芝很大方的走在了前面，莫奕只好乖乖的跟在后面。 “哎，不是，你一会儿喝酒了，谁开车啊。” 莫奕这辈子也没拿到驾照。 “我有助理。我说你一个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啊。”张博芝假装有些生气。 莫奕心中嘀咕：“就是演了一场戏，就带自己来喝酒，我还是男生呢，果然男生在外要格外小心。” “放心，不吃你。” 推开门，两个穿着整齐的门迎站在门口，小姐姐长得不错，莫奕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怎么？你喜欢这样的？” 张博芝凑过来问道，凑得太近，莫奕都嗅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芬芳。 这个姐姐也太大胆了吧。 “没有没有。” “你身边有这样的美女不瞧。” “姐，你最美，前面好好带路吧。” 莫奕急忙告饶，张博芝像是得逞一般狡黠的笑了笑。 “老地方，老位置。”张博芝叮嘱一旁的服务员，服务员也好像不认识张博芝一般，神色平静的答应了。 一间雅间，古色古香。四四方方一张小桌放在榻上，两边各摆了两个蒲团。 窗外也不再是车水马龙，变成了亭台楼阁，只是一道卷席半挂着，挡住了窗外的风景。 “坐吧。” 地上都是特制的木质地板，整个房子里都飘着一股特有的松香。 “在这里喝酒啊？” 莫奕大大咧咧的坐到了蒲团上，进来还得脱鞋，好在今天换了新袜子。 双腿盘坐，转头再看张博芝，一双秀脚映入眼帘，玉脚洁白无瑕，十根脚趾俏皮可爱。 莫奕急忙转头，深怕自己起了邪念。心中暗想：这姐姐怎么不穿袜子啊。 “怎么了，你不喜欢这个地方？” 张博芝丝毫没有发现什么一场，也坐在了对面的蒲团上。 一个穿着汉服的侍女端上了几瓶酒，都是装在小的敞口瓶中。 这分量，莫奕一个人就能喝三瓶。 莫奕扫了一眼，心中完全忘记了当初《石头》杀青宴时，自己喝大了的事儿。 张博芝自顾自的倒上一杯，也给莫奕倒上一杯。 “这个……就这么干喝啊？”莫奕刚想问，之间对面已经仰头痛饮。 “嘶~” 看来这酒也是度数够高。 “你怎么不喝啊？”张博芝一辈子都喝完了，莫奕眼前还是满满的一杯。 “喝喝喝。” 人家女神都这么豪爽了，自己也不能丢份儿。 仰头，一杯下肚。 “好，再来。” 张博芝又倒满一杯，这一瓶子已经见底了。 莫奕挑眉眼神有些思索，这么下去，这点酒还不是几分钟的事儿。 “诶，博芝姐，你找我来干什么啊？” 这种莫名其妙的酒局莫奕喝的有些莫名其妙，先是给了自己一杯咖啡，又是道歉，就这把自己拉来喝酒了。 下一步…… 莫奕不敢往下想。 “怎么？没事儿不能叫你来喝酒啊？” 张博芝又是一杯灌下，抬起头的手，脸色已经有些红了。 啧啧啧，这姐姐酒量不行还非要喝。 看来心中有事儿啊！ 莫奕心中一合计，自己一个北京大老爷们，不能丢份儿啊。 “咋了啊，你这是？” “喝酒喝酒，不说别的。” 得嘞，这个时候又嘴硬了。 这种人莫奕上辈子见得太多了，喝酒狂饮的无非两种，一个是工作上不顺利，一种是感情上受挫折。 这姐姐不会是感情上受挫折吧，堂堂金马影后，国际影星拿下一个男的还不是随便吗？ 莫奕摇了摇头，那就是工作上不顺利。 工作上……该不会是自己就压了压戏，心里过意不去了吧。 想到这里，手中的酒杯可就停了下来，自己豪气归豪气，可不能受委屈啊，一会儿都喝大了，咱的女神再耍个酒疯，自己太吃亏了。 莫奕这边酒杯一停，张博芝立马就发现了。 “你干啥呢，喝酒都不痛快。” 摇摇晃晃的站起身，玉手指着莫奕的鼻子。 “你个小王八蛋，还敢压我的戏。” 好嘛，终于爆发了，莫奕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企图蒙混过关。 “嘿，你还不说话了。” 张博芝抬脚就要走到莫奕身旁教训教训莫奕，喝醉了哪还能看得见眼前有个小桌子。 瞬间绊倒在地上，醉醺醺的倒在地上。 服务员听到响动，在外敲门：“先生女士，需要帮助吗？” “不用不要。”莫奕急忙说到，这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明天娱乐报纸头条就有了。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啊。” 女神都倒在地上了，莫奕急忙扶起来。坐在了蒲团上，哪还敢再离开。 “酒，我要喝酒。” 张博芝双手忍不住在桌子上胡乱的摸索着。 “别喝了。” 这才几杯就这样了，再喝下去那还得了。 “我要喝，你别管。” 张博芝一把将莫奕推开，抢过桌上的杯子又来一杯。 莫奕一看自己是管不了张博芝，也就任由她喝了。 喝吧，喝吧，反正只要自己不醉就不会出事儿。 莫奕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玩着手中的杯子，盯着张博芝，以防再跌倒。 第十八章 明月照大江 “你在哪学的戏？” 干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张博芝一手端着酒眯着眼睛问道。 “北电。” 干喝酒也没什么意思，莫奕随手点了一盘花生米，一边吃一边喝。 “你入行多久了？” “也没多久，也是两三年时间吧。” “两三年时间还说自己没有挣到钱!” 张博芝神色瞬间变得兴奋起来，抓到了莫奕说话的漏洞。 “我之前是龙套。你不是演过喜剧之王吗？我就是那种龙套。” 要不是这里不准抽烟，莫奕还还想点上一根烟，自从演完《石头》自己老想抽一根。 “怎么，想抽烟啊？” 张博芝看出了莫奕的窘迫。 “喝高兴了吗？”现在莫奕只想赶快喝完回酒店。 “没有。” “怎么才能高兴？” “你陪我喝。” 莫奕有些头大，早知道这么麻烦，自己就不去惹她了。 “喝不喝，喝不喝。” 张博芝端着酒杯凑了上来，坐在莫奕的声旁，背靠着莫奕的肩膀，端过来一杯。 莫奕不管了，仰头猛地灌了下去，这酒真的辣。 “你刚才用的是我的杯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博芝趴在了莫奕的肩膀上，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紧盯着莫奕。 “看什么？” 美女主动送上门，不一定是什么好事儿。 “你说，你一个初次见面的的人，都能陪我喝酒，为什么他就不能啊？” “他，谁啊？” “你不懂，弟弟。” 张博芝说话说一半，又站起身来。“他是忙，是帅，但我也不差啊，你说为什么还要这么苦苦纠缠？” 莫奕哪里知道，他连张博芝说的是谁都不清楚。 “你说我张博芝要身材有身材，要本事又本事，缠着我的男人一大堆，何必在乎他呢！” “对对对，你最美，你最厉害。” 莫奕看着喝大了的张博芝，卸下了伪装在外的女强人的保护壳，反倒有一种小女人的感觉。 “那你说我为什么非他不可。” “对对对，他就是渣渣，他不配。” 啪的一声，张博芝挥手就一个巴掌打在莫奕的脸上，“他是最优秀的男人，你不能骂他。” 我擦…… 莫奕捂着自己的脸，真的是哔了狗了。 看着醉醺醺的张博芝，还手不是自己的风格。 我忍。 “给我你的电话，我让你助理送你回家。” 再不回家自己还得挨打。 “不给，不给。” 张博芝一只手拿着自己的电话，就是不给莫奕。 “你信不信我把你……” 莫奕假装凶狠，盯着张博芝一脸的坏笑。 “小子，你知道什么啊，还不是一个雏儿。” 老练的老司机总能一眼发现对方是不是新手。 “你……” “你敢来吗？为了你的前途，你不敢的。” 张博芝这时候反倒变得聪明了。 “你到底喝没喝醉啊？” 这么样子根本不像是喝醉了。 “我没醉……” 好吧，的确是醉了。 “别闹了，我给你助理打电话送你回去吧。”莫奕沉下气，缓缓说道。 “我不。” 张博芝噘着嘴扭头拒绝，这下意识流露出的小女人姿态简直勾人。怪不得一眼就能被星爷选中，自身条件太丰厚了。 “莫奕，你多大啊。” 闹腾了半天的张博芝又好像恢复了正常，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 “我82年10月。” “我也82年的，我比你大。” “那又怎样？”莫奕盯着张博芝手中的电话，随着准备抢过来。 “你想不想少奋斗几年。” 莫奕听到这句，差点花生米没夹住。 这是要干什么啊？ 为什么是个富婆都要潜规则自己啊？ “你看清楚了，我是胖子，不是帅哥。”莫奕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胖子怎么了，每个胖子都是潜力股。” “你……” 莫奕心中大叫：“你个影后怎么这样啊，偏偏看上我？” “你醉了，回家去。” “怎么，你不喜欢我？”张博芝含苞待放的问道。 这次上身可没动，但藏在桌子下的玉脚也不老实。勾着莫奕的脚心，莫奕透过袜子能感受到女神冰凉的小脚。 那撩人的轨迹，一下一下的像是不停撩动莫奕的心弦。 挠的人心痒痒。 真的是在逼人犯罪啊！ “博芝姐，这……不合适吧。” 莫奕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辈子自己是不是雏儿不知道，但上辈子自己可不是。 “什么不合适，都是成年人了，有什么不好的，难道你不想少奋斗几年吗？” 张博芝喝着酒问道。 性感的红唇在酒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娇艳。 灯光照着张博芝的红唇，一时间有些眩晕。 不行了，再看下去真的要出事儿了。 莫奕心中告诫自己，眼前美女子再好也不能贪杯，吃了她后患无穷。 找准时机，飞身夺过手机，“喂，博芝姐喝多了，你来接一下。” 张博芝好像也醉了，倒在桌子上长睡不起。 莫奕看着眼前的女神，不是说玉女门掌门人吗？没看出来。 可能是大明星也有烦恼吧。 还好自己不出名，这种烦恼比较少。 这酒是没办法喝下去了，等到张柏芝的助理来了，把张柏芝交付手中，也不理会助理那古怪的眼神。 “还有别忘了结账。”临走时莫奕特意嘱咐道。 张柏芝的车还停在路边，红色的小跑的确是诱人，只可惜不是自己的。 上海的冷风拼命的钻进莫奕宽大的外套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这女明星以后单独约酒自己绝对不去。” 心中暗暗给自己打气，还好今天没发生什么，不然以后在这个圈子里可怎么混啊。 口袋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这么晚了谁能打来。 打开一看是黄博。 “喂，博哥。” “小奕，《石头》今天彻底杀青了。哥哥我解放了。”终于从邋遢的黑皮形象中脱离出来了，黄博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恭喜恭喜啊，导演说咱的电影什么上映啊。” 这可是莫奕的第一部电影。 “还得一段时间，宁昊剪片子贼墨迹。”黄博在电话那头的声音太大了，引起了宁昊的注意，应该是说导演坏话又被灌了几杯酒。 “博哥，我问问你，你有被女生主动示好过吗？” “主动示好，听见了没，咱的小奕都有女生追了。” 电话那头传来好几声熟悉的声音，有宁昊的，有刘华的，有郭韬的。 “靠，你开的免提啊。” “小奕，找对象了领回来看看。”这是宁昊的声音。 “就是的，带给哥哥们看看。”这是郭韬那个坏心眼的家伙。 “小奕，你可得看准了。”还是刘华大哥暖心。 “都别打岔，搞不准小奕正在忙呢！”最坏的还是黄博，又搭在话筒上悄悄地叮嘱莫奕：“小奕，都别听他们的，一切随心，随心就好，我相信你的选择。” 说罢，电话就挂了。 随心，自己后悔吗？ 张博芝的身材，那双玉脚，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莫奕不后悔。 “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大不了自己再回到当初跑龙套的日子呗。 小爷就这么尿性。 想明白了，莫奕心中无所顾虑，也不在路边蹲着了，拦辆出租，回酒店睡觉。 助理将张柏芝放到副驾驶上，正要开车。一旁的张柏芝瞬间睁开了眼。 “再待会儿。” 助理只能熄了火，灭了灯。 一片漆黑中，只有张柏芝的大眼睛闪闪发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十九章 回北京 次日，照常开工。 莫奕到片场时，张博芝已经来了。 这次没有坐在保姆车内，反倒和张国力在谈论电影。 张国力见到莫奕来了，问道： “来了小奕。” “导演早。” 莫奕本来不想和张博芝打照面，却耐不住张国力的拉扯。 “小奕，来来来，一起讨论讨论戏。” “行嘞。” 莫奕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了张国力的左边，张博芝在张国力的右边，两人根本不对眼，如同看不见一般。 张国力还没有发现异常，兴致勃勃的讲着戏。 “今天你们演一场比较关键的，天佑跳楼，你要看着天佑跳楼，主要是这种复杂的心情，你懂吧小奕。” 莫奕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 现在心中想的是一会要怎么和张博芝搭戏啊。 昨天自己可是拒绝了人家，今天还要演对手戏。 这个强势的女人该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不好的事儿吧！ 莫奕又摇了摇头，昨晚都那样了，更坏还能怎么坏呢。 “小奕，小奕。” 张国力叫了几声莫奕才回过神来。 “导演，对不起，我昨天有些没睡好。” “今天状态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休息。”张国力还是很关心这个有实力的演员的，莫奕不但勤奋还有态度。 “要是不行，那就拍别人的戏。” 莫奕摇了摇头，自己的状态还可以，只要看着张博芝不要分心就行。 张国力继续讲着戏，莫奕认真的听着，偶然的一抬头，看见了一旁的张博芝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 “这个姐姐有病吧。”莫奕后背有些发凉，昨晚上自己又没干什么。 讲完了戏，正式开始。 收声筒加起来，反光板装好了，一切准备就绪，演员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张国力坐在监视器后面，盯着眼前小小的屏幕，手中的对讲机放在嘴边：“各部门准备，争取一条过。” action！ 张博芝坐在自家屋里，面对着自己梳妆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中早就厌烦了这个世界，尤其是自己的公司。 自己是歌手，是有艺术追求的，可是一步步的沦为了公司赚钱的工具。 这不是天佑的梦想，她想逃，却逃不掉。 上次试着逃离，换来的是公司雇佣的打手一顿暴打。 自己为公司赚了那么多钱，可惜他们还是不肯放过自己。 心中虽然沮丧却也表现不了什么。 毕竟自己已经决定要自杀了。 张博芝笑了笑，走到自己的试衣镜前，及时要自杀，也要美美的自杀。 镜头切换，换到了莫奕这边。莫奕就在另一边表演，两人共用一个影棚，只是从中间分开，一边是冰冷的会议厅，一边是温暖的小屋。 而摄像就在中间，不停地变换着视角拍摄。 莫奕这边能直接看到张博芝的一举一动，但在电影中设为之董事长监视天佑。 不用特别大的动作，莫奕只是躺在了沙发上，嘴里叼着一根烟，眯着眼睛盯着张博芝。 董事长就是在期望张博芝马上自杀，只要张博芝一自杀，再顺势推出专辑，到时候肯定大卖啊。 “啧啧啧，毕竟要走了，换的干干净净的也可以。” 莫奕长吸了一口烟，又缓缓的吐出来。 “董事长，你这是招高。” 天佑的经纪人巴结似的倒了一杯酒端到董事长面前。 “你想想，发行专辑到一半去死和没有发行专辑就去死，这利润相差将近五百万。” 人命在董事长的眼中根本算个屁。 “你再想想，她人一死，咱就发行各种各样的珍藏款专辑，到时候能挣多少钱！” “您老高明。”经纪人急忙给再给董事长点上一根烟。 这烟可不是莫奕抽的红塔山，可是三四十一盒的好烟。 “咔。小奕你不能砸吧嘴，再来一条。” 张国力喊道。 莫奕一个不留神，美美的吸了一口，这个细节不符合董事长的形象。 毕竟一个大老板，抽一包三四十的烟，根本不算个事儿。 “好的导演，我知道了。” 再来。 经纪人又给莫奕点上一根，莫奕这次没有露出什么稀罕的表情，神情维持在冷冰冰的状态下，好像抽的不是烟，就是一个简单的消遣物。 “你看你看，要跳了，要跳了。” 董事长盯着眼前，手中的香烟急忙插到了烟灰缸中，烟蒂不小心掉在了裤子上都不在意。 镜头翻转，又切到了张博芝。 一件又一件的衣服换着，可没有一件符合自己的要求。 “到最后也不能换一件合适自己的。” 张博芝依旧不停的换着衣服，毕竟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穿漂亮衣服了。 镜头切到莫奕这边。，对身边的经纪人说道： “你也在演艺圈混了这么多年了，这明星是人当的吗？他们就是把自己太当回事儿。得到的很多，就想得到更多。” 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我这可不是在杀人，我只看着别人自杀。” 这感觉，颇有藏在网络背后键盘侠的感觉。 镜头切回张博芝，缓缓的走到了阳台上，要跳了，要跳了。 这时候又到了彰显魅力的时刻，屋内的电话响了。 是周毕畅打来的。 也是这个电话让胡哥的歌传到了张博芝的耳中，作为专辑主题歌演唱出来。 这就是这个电影的故事，一个普通的职员因为一个巧妙地误会帮助一个身患重病的文艺青年圆梦的故事。 就是这么一个操蛋的故事，还请了当红的三大明星，其中最红的还是超女出来的周毕畅。 管他呢，反正莫奕没有拖后腿，自己已经杀青了。 最后一场戏结束了，莫奕办了张卡，久违的片酬终于汇到了自己的账户上。 三万块钱，多吗？ 你要知道周毕畅当时的片酬可是二百万。 张博芝一百七十万。 胡哥一百万。 再看看自己，三万。 莫奕真的想狠狠地问问老天爷，为什么这么不公平。 周毕畅唱歌自己不能相提并论，可是演戏…… 你让一个面瘫脸的尴尬演技的片酬是自己的66倍。 这个操作真的是666 吐槽能怎么样呢，现实就是这样。 很多有演技的好演员收入却不如人家当红演员的零头，什么晗什么坤什么ab。 演技像是在闹着玩似的，演技水平与片酬划不上等号。 一边抠图一边喊数字，一边又觉得自己演戏太辛苦。 极大的促进了行业畸形发展。 “还是好好的提升自己的演技，提升自己的知名度。” 莫奕踏上了回北京路途，来的时候坐飞机，回家时可没有剧组报销，莫奕又这么抠，只能选择坐火车。 “喂，对，我是莫奕，怎么了？找我演戏。好的好的，我马上到北京，咱面谈。” 第二十章 老北京泡澡 又是北京，这个熟悉的地界。 莫奕打开了电话：“喂，老师我到北京了，我去哪儿找您？” “明天来天虹大厦，三层，我在那儿等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吸了很长时间的烟嗓，带着阵阵沙哑。 “好的，老师。还没请问您贵姓啊。” “叫我宁财神就好了。” 宁财神，怎么会有人起这么古怪的名字。 莫奕在心中嘀咕了几句，随机挂了电话。 这个叫宁财神的人找自己干什么事儿呢？ 莫奕也是在火车上接到的这个电话，电话那头只是让莫奕回到北京后找他，有个戏约。 一个戏接着一个戏，莫奕都没什么时间休息。 “去看看吧，要是再是烂片，就推了。”莫奕心中想着。 反正自己手中已经有三万多，在2005年，够花了。 回到地下室，这次去上海拍戏只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上次重庆两个月没住，这次又半个月不住。莫奕觉得自己这房钱花的有些亏。 “这笔钱花的，有些心疼啊。” 虽然这个房子也不是很贵，一个月只要八百，但那也是一笔开销啊。 “要是这个戏能接上的话，就把房子退了吧。” 莫奕一边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一边想到，见导演之前，自己得去洗个澡，一天没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主要是南方空气太湿润。 地下室也没有洗浴设备，要洗澡只能去外面的澡堂子。 说起北京的澡堂子，那可真的是一绝。 澡堂文化算是老bj市井文化中的一种，最有名的算是清华池，在北京也是和同仁堂、全聚德那样成一字号的百年企业。 “这次就去清华池洗。” 莫奕上辈子有幸和一个客户去过清华池洗过一次澡，那滋味不能用言语来描述。 “也不知道2005年的清华池是个什么样子的？” 莫奕浩浩荡荡的专门打车去清华池。 晃晃悠悠过了两个小时，莫奕来到了清华池的门口。 看着门口的装潢不是后世的那种奢华，门前挂着一个牌匾，上面写着“清华池”三个大字。虽然没有后世那种宏大的规模，但也多了一些岁月的沉淀。 这里洗澡可不是一人一个莲蓬头，专门修建的浴池，十几米宽的大浴池，老少爷们都在一个池子里洗。 进了门，就是买票的窗口，现在洗澡也多了几项服务。 池子里泡着十块，想要单间外加十块。搓澡十块，按摩二十，拔罐刮痧五十。 价钱比起后世可是便宜太多了。 莫奕豪气，不但买了澡巾，胰子，洗发膏，外加所有项目全包。 穿着拖鞋西索这走了进去。 身后的伙计看着莫奕的背影嘀咕道：“这是外地人吧。” “想啥呢，外地人来这里洗澡，可能是暴发户吧，花这么多钱。” 的确，现在去澡堂子洗澡的人越来越少了，来这里的大多是上了岁数的人。 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快节奏的生活，泡澡堂子，太磨叽。 而来泡澡的老年人也都花十块钱，泡一整天。 莫奕这样的大客户，太少了。 走进澡堂子，先去自己的单间，把衣服都脱了，围着浴巾走进浴池。 一进大厅，满屋子的水蒸气瞬间什么都看不清了。 “这才是老北京啊。”莫奕笑了笑。 泡澡是一大享受，澡堂子分池堂和盆堂，池堂又分温池、热池和特热池，论年岁喜好在不同的池子里泡着，小孩一般温池，特热的池子是给老年人预备的。而盆堂一般是有钱人享用，单独的房间，有伙计在一边儿伺候着。 现在盆堂没有了，都是池堂。 莫奕往池子边上一走，这池子里有人，一个人不打紧。 脱下浴巾挂在一旁，赤身裸体往水里里一泡。 “嘶！” 滚烫的池水从莫奕的脚心烫到锁骨，脸瞬间就红了。 “嘿，小子，这可是特热池。”那人声音有些熟悉，提醒道。 “老爷子，我就泡的是特热池。”年轻人不能长泡特热池，偶尔一次还是有利于身体的。 马上又陷入了谁也不说话的尴尬中。 莫奕在西南角，那位大爷在东北角，两人互相都能看见对方，只是隔着雾气有些看不清楚。 也没说话，就是这样静静的泡着，没有演戏的疲惫，也不理会自己全身只有三万块的积蓄，世界的琐事像是被放下了。只留下此刻的宁静。 不一会莫奕泡的满身大汗、遍体通红。蒸气绕体，只觉得自己神经都松驰了，伸了伸手，舒缓舒缓自己的筋骨。 “一会儿再叫个搓澡师傅浑身上下那么一搓，既净洗净了身体又舒了筋活了血。” 莫奕在心中美美的想着，临了，再一冲，等回到小床要茶已沏好，那叫滋润！ 这才是神仙生活啊。 挣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啊？ 正当莫奕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时，对面的大爷说话了。 “小伙子，干什么工作的啊？”那大爷基本没张嘴，声音却依旧如雷灌额，吐字清晰的传到了莫奕的耳朵中。 “大爷，我就是一个演戏的。” “嗬，还是文艺工作者。”大爷从一旁拿起一块毛巾，沾了沾水，热气腾腾的毛巾改在了自己的脑袋上，双手撑在水池边上，浑身都放松下来了。 “演过什么戏啊？” 嗯？这大爷也太自来熟了吧。 莫奕还是老老实实的讲：“演了两部电影。” “还是混大荧幕，都是谁导演的啊？” 嗬，还真盘根问底 “一部是宁昊老师导演的，一部是张国力老师导演的。” “宁昊……”大爷想了会儿。“没听过，没想到你小子还演过国力的戏，是那个叫多少多少电话吧！” 得嘞，遇到了门儿清的。 “大爷叫《第601个电话》。” “对对对，那剧本我看过，你演的是哪个角色啊？”大爷仰着头问道。 嗯？ 您还看过剧本？ 莫奕瞬间有些不淡定了，一部戏的剧本一般只给两种人看，一种是投资方，一种则是演员，这大爷泡澡堂子的恐怕不是什么有钱人，要是演员的话…… 剧组里的演员之都见过，也没见过有这么一位大爷啊！ 莫奕划了划拉水，缓缓的考到大爷身边。 “你过来个干啥？” 莫奕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感受的老头，回答道：“大爷，我演的是那个董事长。” “就你啊，晓刚还给我说呢，遇见了个好苗子。就你啊？” 大爷将盖在自己脸上的毛巾抹了下来，搓了搓脸。 这下莫奕才看清大爷的长相。 这不葛尤吗？ 这张脸也太具有识辨度了。 怪不得自己刚才在迷雾中感觉反光呢，原来是葛大爷的原因啊。 葛尤又洗了洗毛巾，转头看着莫奕，笑了笑。 “认出我啦。” “葛老师，您太出名了，谁能不认识您啊。” “别别别，你还是叫我大爷吧，大爷听着舒服。” 大爷就大爷吧，反正都快五十来岁的人了，自己叫大爷也不吃亏。 葛尤摸了摸莫奕的脸，“你小子怎么吃得，这样太壮吧。不过也能看的出你的形体确实可以。” 说罢拍了拍莫奕的肚子，“就是这肚子有些大。” 莫奕尴尬的笑了笑，葛尤虽然不是自己的偶像，可是能在生活中见到真人，心中还是很激动的。 “大爷，你也来泡澡啊？” 莫奕心中不解，葛尤都多大的腕儿了，还来澡堂子泡，这样太掉价了。 “怎么，演员也是人，泡澡都是老北京的习惯了，没想到你个年轻人也喜欢。” 闲聊胡扯了好久，都很有默契的不谈一句关于演戏的事儿。 莫奕如果开了口，葛尤肯定会给莫奕开解的，只是莫奕知道来这里都是为了放松，又何必徒增烦恼呢？ 就这样泡着吧！ 泡澡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池子里的水也温了，葛尤早就走了，莫奕想再懒一会儿，心中有一个念头一直在告诉自己，再懒一会儿，一会想要这么舒服就没时间了。 在这种念头的劝说下，莫奕泡了四个小时。 出了池子又是搓背，刮痧，拔罐儿，盖在毛巾，在按摩师傅舒服的力道下，莫奕成功的睡着了，醒来已是晚上。 卸去了一身的疲惫，莫奕觉得自己终于回过神儿了，准备准备，明天精精神神去试戏。 第二十一章 胖子能演什么 “小奕，在家吗？” 清晨刚刚亮，莫奕正在收拾的时候，宁昊打来电话。 “昊哥，什么事儿啊。” “没事儿，哥们回北京了，找个时间出来坐坐。” 宁昊的声音有些疲惫，看来也是长途跋涉来的。 “昊哥，早上还有事儿，我去试个戏。” “嘿，小奕你现在戏约不断啊。”宁昊听到莫奕要去试戏，也来了精神，毕竟莫奕是他一手挖掘出来的演员。 现在戏约不断自己脸上也感到光荣。 两人商量好了时间，莫奕也收拾的差不多了，坐出租前往约定的地点。 最开始《石头》的戏约是宁昊找不到合适的人选了，莫奕前去试戏，这才定的谢小盟，再后来的《电话》是靠贾耐亮之间的关系，走的后门，也自己的演技得到了张国力的认可。 都算是事出有因。 可这次这部戏，莫奕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算是怎么回事儿？ 赶到地点，并没有出现什么选秀现场，也没出现排着长队选戏的人。 冷冷清清的公司，还是用毛玻璃隔开了单间，在走廊透过窗子，里面是工作的白领，看着不像演艺公司啊。 这里选演员，莫奕心中更加不确定了、 “喂，干啥的，说你呢。对。” 前面看门的不是什么美女姐姐，是两个穿着灰色制服，腰间别着一根棍子，双手背后，仰着头鼻孔对着莫奕。 大公司的保安都这么横吗？ 莫奕走上前，说道：“我来试戏。宁财神找我来的。” “你，进门左拐，最后一间就是，别瞎转悠。” 说完话，保安又扭过头看向别处。 横归横，莫奕真还拿他没办法。进门，左拐，最后一间门前的确贴了张纸，上面写的是“演员试戏处”。 找到了，敲了敲门，门内穿来一声许可声音。 莫奕推开了门，里面坐着好几位试戏的演员，莫奕一个都不认识。 “老师好，我是来试戏的。” 进门就鞠躬，靠着墙根坐着的几个看样子也是同莫奕一样是试戏的演员抬眼，看了莫奕一眼。 大胖子，180个头。 不具备和自己的角色竞争的条件。 一个个又低下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坐坐坐。” 坐在最里面主席台上的一个看着干瘦的人抬了抬手，莫奕笑着点了点头，但心中晃得一批。 这儿怎么这么多人？ 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和导演编剧一对一的单独面试吗？ 这就是莫奕的思维误区了，之前的两部戏都是一对一的见到了导演，算是莫奕幸运，可是这次是真真正正的选角，宁财神也只是给了莫奕一个机会，选不选的上还得看莫奕自己的造化。 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左边坐着几个演员，右边没人。 “你好我叫莫奕。”莫奕伸出手打招呼。 “你好，我叫喻恩太。” 旁边的这位看着挺清秀的，人也长得有些干瘦，莫奕心中满满的羡慕啊。 “这位兄台是哪里毕业的啊？” “我是上戏的。你呢？” “上戏好啊，我是北电毕业的啊。” “北电也不差啊。” 寒暄了一阵，莫奕拐着弯问到了正题上了，“这部戏招的什么演员啊？” 还没等喻恩太回答呢，只听得主席台上坐着的以为发话了。 “所有演员都去隔壁等着，一会儿喊到谁轮就进来试戏。” 一群人又浩浩荡荡的出去了。 “哥们，你连演的是啥都不知道，你……”喻恩太也是好心，将自己的一张纸塞到了莫奕的手中。 “谢谢啊。”莫奕朝着远去的声影道了声谢谢。 手中的纸慢慢的打开。 武林外传？ 这是什么题材的电视剧？ 莫奕看着片名，脑子里越想越明白，一瞬间都想明白了。 这不是当年大火的电视剧吗？ 号称自《武林外传》之后，中国再无情景喜剧。 也是这一部剧，捧红了姚辰，沙易，闫尼等众多明星。 怎么才算是红呢？后来沙易自称，当初的他就是现在的肖战（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说听到宁财神怎么这么耳熟呢？” 其实也不怪莫奕心大，上辈子自己很少看电视剧，这部戏还是自己的上辈子的女朋友逼着自己看的。 “这部戏……我能演什么？” 莫奕在心中琢磨着，自己要是瘦下来，还能演个什么白展堂啊，吕秀才啊，但是自己都这么胖了。 莫奕看了看自己圆滚滚的身材，看来是好主角无缘了。 要想演李大嘴，自己的实力和人家姜超的实力能匹敌吗？ 莫奕摇了摇头，记得戏中好像还有一个胖乎乎的，老被自家夫人打的角色。 自己演那个角色应该还行。翻了翻那张纸上的角色名单。 “那就演那个钱掌柜吧。” 莫奕下定决心一个人默默的找了角落，回忆当初看电视剧时钱掌柜的趣事。 可是莫奕不知道，自己可能挑了一个竞争压力大的角色。 演钱掌柜的演员叫洪建涛，演李大嘴的演员叫姜朝，前者也是老戏骨了，还参演过96版《水浒传》，饰演高衙内，是国家一级演员。 演戏经验可比姜朝多多了。 可这一切的一切莫奕的都不知道，只是一个人闭着眼睛努力的回想剧情。 …… 主席台处，导演尚景，编剧宁财神坐在最中间，旁边还有几个不重要的角色。 “稿子写吗？”尚景问道。 “我的速度你有不是不知道。”宁财神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一副文人墨客的样子，但是眼圈有些凹陷，可能是熬夜引起的吧。“还没写完，才写四十回。” “四十回。”尚景听到这个数字，气不打一出来。“你上周给我说是四十回，现在还是四十回，一周一时半个字没写啊。” 现在开拍在即，编剧的剧本还没写完。 “怎么了嘛，这不是卡文了。半个字都写不出来。”宁财神张大了嘴，打着哈欠说道，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裤兜。 “你少抽点烟。”尚景把自己的烟扔了过去，宁财神半拉着眼睛，点上一根，说道： “张国力推荐过来一个人，要不要给分个角色？” “不可能。”说起这个，尚景更是火大，“我艺术团的人都没分配完呢，哪里的角色，让那小子滚。” 说着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我都让人来了。”宁财神说道：“就让试试戏吧。” “那就让试试戏，要是不过关，我谁的面子都不给。”尚景还是暴脾气。 宁财神也点了点头，自己反正是把话带到了，至于莫奕能不能过，那和他没关系。 这场试戏虽然说是试戏，但在座的都清楚，几个重要角色如白展堂，郭芙蓉，佟湘玉都有人了，试戏只是走个过场，分一分几个配角。 宁财神看着手机中模糊的照片，虽然像素不高，却还是能被照片中的美貌震惊到。 清秀，帅气。 “啧啧啧，你说你，这长相只能演白展堂了，那就对不住了。” 也正是因为这张照片，宁财神才刚让张国力的人来试戏。 白展堂就是沙易的，谁也抢不走。 自己又做了顺水人情，两头都不得罪。 …… 上海，在家中的张国力好像记起了什么，做起身，猛地一拍脑袋。 “完了完了，我把莫奕之前的照片发过去了。” 自己听到《武林外传》剧组招人，心中想到莫奕刚好杀青，顺带也带带这个年轻小伙子。 “只希望好心不要办坏事儿。”张国力在心中想到。 第二十二章 差点意思 “你怎么也在这里？‘ 莫奕正在揣摩角色，身后有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转头，是个长发大美女。 穿着虽然不见奢华。却也能展示那姑娘优雅的身姿。 最关键的，是他她那一张大嘴，一笑露出八颗牙齿，牙齿翻着灯光，真的是笑到人心坎里去了。 “莫奕你怎么胖成这个样子了？” 说罢，还围着莫奕转了几圈。 “要是被暗恋你的那几个姑娘知道，那可不哭死啊！曾经北电的校草现在却变成了一个大胖子，不行不行，我得拍张照片儿。” 来的人正是大嘴女神姚辰。 莫奕回头的时候还认不出这个人是谁，可就在那一瞬间，脑子里仿佛多了许多关于姚辰的记忆，他俩不算是很亲密，但绝不冷漠。 可别小看姚辰，人家是福建人，14岁离家学舞蹈。后来孤身一人考到北电表演本科班。 凭借着自己从小的舞蹈基础和不错的外貌，上学期间就出演《都市男女》，还演了不少话剧，在这圈子里可比莫奕出名。 有了姚晨的记忆，莫奕也变得熟络起来。 “平时伙食太好吃胖了。” “上次全班同学聚会你怎么都没来呀？”姚辰问道，已毕业好几年，全班基本没几个见到莫奕的，要不是今天见到他要成还以为这小子失踪了呢。 同学聚？莫奕陷入了沉思，上一次同学聚会时，自己好像正在为那一天的饭钱发愁。 一边是苦哈哈的龙套，一边是出名了的老同学。 这种同学会，还能去吗？ “那天有事儿。”莫奕打了个哈哈。 “你今天也来试戏呀？”莫义问道。 “对呀，我郭芙蓉，郭女侠。”说着姚辰随手耍了几招，还真有一种女侠的风范。 当初姚辰在北电上学时，老师可专门按照大青衣风格培养，举手投足之间颇有一种大气。 “的确有一种女侠的风范。”莫奕赞许的点了点头。 “那你呢？你也什么角色？”姚辰回过身来兴冲冲的问道。 “我啊！钱掌柜。” “钱掌柜？” 所有人试戏的都没有拿到剧本。对于要面试的台词角色也只有一句台词介绍。 钱掌柜的介绍只有几个字：窝囊、受气，怕老婆、小市民。 姚辰一脸的不相信，以前的莫奕选角可是专挑帅的，能展现自己实力的角色下手。钱掌柜这种又挫又穷又矮又受气角色，才不会被他看在眼里呢。 “你真的变了。”姚辰抿着嘴点了点头。 “下一个姚晨。进去试戏。” 姚辰还想说点什么，却被推门进来的工作人员喊着去试戏了。 “一会儿别走啊，咱去吃个饭！” 临走时急忙转身给莫奕说道，生怕一会儿莫奕这小子又玩失踪。 顿时场内所有男性怀着一种仇视的眼光盯着莫奕？ 你个胖子。不但要跟我们抢角色，就连唯一的一个姑娘都要跟你吃饭。 天理何在啊？ 莫奕也挠了挠头，看来这顿饭是躲不了了。 就生怕吃饭时再问起什么大学事情，自己也回答不上，那可咋整啊？ 自己等了一段时间，工作人员进进出出喊了几人，场内的演员也都陆续离开了，最后只剩下莫奕自己。 “下一个莫奕！” 终于到自己了，，莫奕站起身，整理整理自己的妆容。 “各位老师好，我叫莫奕。” 见面先打招呼，这准儿没错。 “什么？你就是莫奕？”宁财神拿着手机，看着手中的照片。 莫奕不应该是一个帅气的男子吗？这货明明是一个大胖子呀！ “你你你……” 宁财神拿出手机对着莫奕，“你不应该长这个样子吗？” “老师你哪找的我大学的照片，抱歉，我以前是长这个样子，但现在……” “发福啦，挺好的，我就觉得这位演员胖乎乎的，很有福气嘛！”尚景在旁边说到。 既然来了那就试试戏吧。 原本宁财神没想着能给莫奕一个角色。现在可能还真有可能被导演选中。 “所以，同志你想演什么角色？” 尚景毕竟当过兵，说话之中就带着一股正气。 “我想试一试钱掌柜。” “钱掌柜？” 来了往往已经面试了很多人。有想演白展堂的，有想演吕秀才的。邢捕头也行，最次也是演李大嘴的，但钱掌柜这个角色…… 这还是第一个。 “那你说说你为什么想演这个角色？”尚景突然来了兴致问道。 “我觉得这个角色，比较憨厚。而且挺有意思的，戏份不是很多，我也觉得自己能很好地把握住。”莫奕较为谦虚的说道。 “那行，试一试吧？” 一旁的工作人员递上一张纸。崭新的a4纸还没有一点皱纹，上面展示一小段儿钱掌柜的台词。 “你觉得一个受老婆欺负又有点儿小鸡贼的胖掌柜子应该怎么演？给你五分钟的准备时间。” 莫奕点点头这段时间足够了。 这段儿戏好像讲的是自己的娘子想要讹同福客栈一笔钱。吃了他们家的小鸡炖蘑菇，假装昏死过去，而钱掌柜谎称在家娘子食物中毒去世。 一边是自己的街坊，良心受到挑战，一边又迫于自己媳妇淫威之下，两头受难。 莫奕皱了皱眉，这角色虽然看着戏份很少，但难度的确很大。 “尽自己所能吧。” 谁能知道这个胖子心理活动这么丰富！ 五分钟转瞬即逝，莫奕一手拿着台词，一手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尽是憨厚表情。最近体重好像又有一点增加。原本在重庆锻炼累的肌肉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他奏是在你们店吃小鸡炖蘑菇死的……” 上部剧《电话》虽然不是那么出彩，莫奕还是受到了不少启发的。 尤其是与张国力老师的不停的探讨，给莫奕带来了很多感受，演技也略有增加。 这种增加是通过张国立自身对艺术的理解和对角色的把握，从而让莫亦对如何刻画一个角色，有了要进一步的了解。 这也是他在上一部《电话》中的表现，深受张国力器赞赏。 “艺术要融于生活。” 张国力老师总是说这句话。莫奕也记在心中。 钱掌柜这个角色更像生活中那些妻管严。 朝着妻管严的方向演，再加一点儿小市民的心态。 准没错。 尚景看着眼前这个胖子在他面前，卖力的展示自己的理解。 “导演你看他可以吗？”宁财神问道。 “他演钱掌柜，多少差点儿意思啊。” 尚景总觉得莫奕这种胖并不是钱掌柜的那种虚胖。反而带一点儿肉感。 而且年纪也有点轻，虽然可以通过化妆来掩盖达到效果，可尚景并不喜欢这种做法，他更追求一种真实的感觉。 越看觉得越不对劲儿。 摇了摇头，挥手让莫奕停了下来。 “导演是我演的出来的问题吗？”莫奕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那你试试这个人的戏。” 导演没有多说一句话，从一旁的文件中抽出一份儿。 “你再演这个角色我再瞧瞧。” 这份剧本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李大嘴，本名李秀莲。 同福客栈厨子。 第二十三章 李大嘴 莫奕看着这个角色。 李大嘴，也算是《武林外传》中重要的配角之一。 “行，我试一试。” 简短的看了看剧本，便开始了他的表演。 李大嘴也是胖子。但他的这种胖是实打实的胖。一个有点懦弱却喜欢抢风头，贪吃，在武侠世界中显得那么多余的胖子。 “这不有点像猪八戒吗？” 莫一想了想，尚景给自己的还是一场情感戏。 台词看得不是很明白。一个大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开始毫无目的等待。 这算是长情吗？ 剧中的蕙兰对李大嘴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莫奕的眼神变了变，眉角也舒展开来。脸上那股小市民气息不见了，整个脸变得更加憨厚，充满了一股傻劲儿。 眼皮微张，显得眼睛并不是那么大。双眼仿佛失去了任何色彩，只是痴痴的望着前方，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尚景看到这个样子，“这不就是我要找的李大嘴吗？这小子绝对有戏。” 但还是按捺住心中的喜悦，等待莫奕后面的表演。 接下来的一句台词。独白的方式表述好像不太对。莫奕琢磨了半天，打算用哼唱的方式演出来。 “自从在同福客栈见了你，就像那春风吹进心窝里，我要轻轻地告诉你，不要把我忘记。” 声音不大，更像是自言自语。配着那张痴痴的表情，赫然就是一个痴情汉等待自己的心爱的姑娘回家。 “好。演得好。”尚景看到莫奕这个表情，忍不住鼓掌。 莫奕表演出来的和自己心中想的李大嘴，就是一个人。 宁财神坐在一旁，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莫奕，但却的确被他演技折服。 他在创作李大嘴的时候，加了点儿猪八戒的形象，也套用了《绝代双骄》中十大恶人之首李大嘴的名号，可写的是一个胆小、贪吃、好吃懒做的厨子。 “演的不错，的确可以。” 宁财神也止不住的点头。 莫奕回了回神，从角色中脱离出来。自己是个胖子，演这种角色也算是得心应手。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莫奕。” “哪里毕业的呀？”尚景这才问起莫奕的资历。 “北电，99届的。” “你还和姚辰是同班同学。” 莫奕笑着点了点头。演艺圈就是这么小。 “之前有什么演戏经历吗？” 这点很重要，演戏的人有太多都没有学历或者是低学历。 香港那一批，比如周星池、梁超伟都是考不上大学而进了表演艺术培训班。 周训，毕业于浙江艺术学校民族舞专业，专科。 赵丽影，毕业于lf市电子信息工程学校，专业不对口。 郭德钢，念到初二辍学。 岳云蓬，胎教。 王宝墙，少林寺毕业。 优秀的演员被导演看中的是自身灵气、外貌和演技。 “有之前演过宁昊导演和张国力导演的两部电影。” 尚景点了点头，没想到莫奕还是个电影咖。 能演电影，再演电视剧，掌握角色更应该得心应手。 毕竟电影要在短短两个小时之内将一个人的生平展示的更加清楚，节奏会比电视剧更快，而对演员的要求也更高。 演员的任何一个微表情被投放在电影屏幕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行。就先这样吧，有消息我们再通知你。” 尚景还不能确定角色的人选，今天面试的有太多优秀演员，角色个不太好分呐。 莫奕笑着躬身感谢，选不选得上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已经努力过了，剩下的交给命运。 推门走了出去。 姚辰抱着双手，站在不远处等着自己。 一身咖色风衣显得姚辰更加干练利索。见到莫奕出来了，走上前打招呼问道。 “怎么样怎么样，有没有希望？” “我觉得还行。剩下的就交给命运吧。” “你可是咱们班优秀毕业生啊！应该稳了。” “你呢？你演郭芙蓉怎么样？” “我这个角色没多少人跟我争。应该会落到我头上吧？” 姚辰的实力莫奕也还是知道的。无论是从后世间断的获奖信息，还是这辈子和他上学时排练的记忆，都反映出这个姑娘是一个敢拼好演员。 “走吧，走吧，吃饭了，我肚子都快饿扁了。” 姚辰委屈的揉揉揉自己的肚子，拉着莫奕走出大楼，现在已经快下午一两点，两人都还没有吃饭。 美女相约必然盛情款待。莫奕带着姚辰左拐右拐拐进了一家小胡同。 “就这里吧。” “喂，莫大帅哥，你就带我来吃这个呀。” 姚晨看着用红漆写的招牌名字：炸酱面店。坐落在这么偏僻的胡同里，枉费她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来，本以为是什么大餐呢。 “这可是我最新发现的。小店炸酱面做的一绝。” 竟然来了，姚辰也不推辞。 作为一个福建人，已经在北京漂泊这么久。早就养成了北方的胃更习惯吃面食。 “老板两碗炸酱面。” “好勒，马上就好。” 店里老板也是个胖子。店面虽小，却没有任何脏乱，就连老板的围裙也是洁白如新。 小小的铁皮桌子，两人相对坐下。姚辰憋了一肚子的话早就忍不住了。 “你这几年究竟在哪里呀？我们谁都联系不到你。” “就在北京。”莫奕直能含糊着回答。 “当初为老师给你安排去剧场工作，你怎么不去呀？” 想当初莫奕可是优秀毕业生，毕业那天他的导师介绍一个在剧院的工作。虽然不是什么男主角。但只要混上两年，绝对能演上戏。 剧院工作，那可是铁饭碗。 姚晨问的越多，莫毅的记忆也越清晰。 “也挺好的，我就去外边儿演演戏，从基层做起嘛，相信自己能混出头的。” “你还不是觉得给人家拉大幕，委屈了你这大才子。自己也非要跑出去当龙套，正是读书读傻了，看了看你这几年混成什么样子了。” 姚辰心中反倒有些怨气。埋怨着莫奕。 “这不也混出来了嘛。” 莫奕姗姗的笑了笑，不知不觉与姚辰之间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哎，你还和咱班之前暗恋过你的姑娘有联系吗？”姚晨挑了挑眉。 “早就断了，都毕业了哪还有什么联系？” 反正自己来到这个世界这么多天，根本没有一个姑娘主动给他打电话。 “炸酱面来喽！” 老板托着铁盘儿，端着两碗炸酱面送到这桌。 莫奕从旁边塑料篓中。拿出两把一次性筷子。中间用力以掰开，刮了刮筷子上的毛刺儿。递到姚辰手中。 “吃吧，这里的炸酱面特别筋道。” “你上学时怎么不过来吃这家？” “嗨。上学的时候这不是没找着吗？” “你就贫吧你。上学时候你那顿不是和学姐学妹一起吃的。” “今天不是有你这个大美女作陪吗？” “油腔滑调。” 姚晨白了莫奕一眼。 小小的炸酱面虽然不值几个钱。但能找到一个能说得上话的朋友。 或许这个世界，莫奕并不孤单。 第二十四章 未来有些远 “莫奕，我觉得你变了！”姚辰说道。 “没变呀，哪里变了？”莫奕拌了拌碗里的面条，酱汁儿和面条完美结合，染成了黄褐色，肉粒有拇指大小，在嘴里特别有嚼劲。 “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姚辰双眼睛盯着莫奕。吃相就比莫奕优雅多了。 “那你说说我之前是什么样儿？” “帅、穷……怎么说呢，反正就就跟你现在不一样。” 姚辰想了想，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出什么来。 莫奕西里呼噜的吞了口面，含糊不清的说到：“我就这样，就这什么都没变啊。” “你看你。”姚辰用手指了指莫奕。“就你现在这吃面条的动作，大学时间可比这个优雅多了。” “吃饭吃饭。” 强行岔开话题。 两人聊了这么一会儿，莫奕越发地感受到，自己之前就是一个穷逼还特爱装逼，靠着不俗的外貌，轻而易举的俘获了一大群小姑娘的芳心。 你说你死就死吧，还留下这么一个胖子身体给我，你把你之前的美貌留给我呀！ “莫奕，你怎么最近这么胖了呀？要是让魏老师看见你还不得抽死你。”姚辰说道。 “我这不控制饮食呢吗？” 自己有心减肥。但身体他不允许呀！ “你这还控制饮食啊？咱坐这儿一会儿，我一碗还没结束呢，你已经吞了了两碗了。” …… 饭毕，两人分开。莫奕目送送姚辰坐上出租车，自己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回去，双手插在裤兜里，漫无目的地四处溜达。 自己房子也不想租了，有钱了总得换一个好的住处吧。 可是心里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儿。眯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掏出手机急忙给宁昊打个电话过去。 “昊哥，我这边儿忙完啦！” “快来快来！都在呢，我们在……” 宁昊说了个地名，正在吃饭。莫奕刚好也没吃饱，打车赶了过去。 宁昊这顿饭可不像莫奕的炸酱面一样凑活，专门儿的川菜馆，定了包厢，满桌子红的绿的。还开了一片儿泸州老窖。 推开门儿进去，正在推杯换盏。说是推杯换盏，其实就是宁昊和岳晓军两人狂饮，宁昊的媳妇邢爱那在一旁吃菜。 “哟，小奕来了呀，快坐快坐。”邢姐急忙招呼道。 在座的都是老熟人啦，也没有那么多寒暄的客套。 “昊哥这是咋的了呀？”莫奕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衣服搭在椅背后。 “还不是电影的事儿给闹的。” “怎么电影发行不了啦？” “还没剪好呢，发什么行啊。”宁昊大着舌头说。“这是可怜我的电影呀！这可是咱们这么多人的心血。” 说着话眼泪就流了下来。岳晓军在一旁比划着嘴型。“喝多了。” 莫奕点了点头。懂了。 悄悄的问道。“那咋办呀？” “还能咋办？找发行方呗。老宁一边剪电影一边还要跑宣传。太累了。”岳晓军说道。 “那一群傻逼。都看不懂我还拍的电影。”宁昊眯着眼睛。端起酒杯缓缓说道。“我拍的电影怎么了，我以前是拍mv的怎么了？那《香火》还不是我拍出来的，《绿草地》还不是我拍出来的？” “对，对对是你拍的，没人不承认啊。老宁你就少喝点儿。”邢姐在一旁劝道。 “那他们为什么不发行我的电影，还不就是看不起我之，拍mv的导演拍不了大制作。人刘德华先生都投资我们了。” 《石头》是刘德华投资的。当初也给了300万。2005年拍电影300万只能算是个小制作，毕竟几年后的《无极》都要耗资两个亿。 一部投资只有300的电影。怎么能翻起浪花，那些大佬们自然不给发行。 “要不再找一找刘德华？”莫奕说到。 “这点问题都不能克服。怎么对得起刘德华先生？投的那么多钱啊！” 宁昊梗着脖子，倔劲儿了上来。 像他这种充满才气的导演就不能跟商人打交道。总活在自己的理想乌托邦，太难接受现实的残酷。那些发行方哪个不是嗜钱如命。 情怀、艺术在他们眼中，只要变不成money，都是垃圾。 “总会有办法的。”岳晓军说。 “来，小奕，跟哥哥走一个。”宁昊心中憋着事儿。就连端酒杯也变得不是那么洒脱。 莫奕看着眼前这个为电影惆怅的男人，很难想象日后他是中国电影的中流砥柱。 举杯、畅饮、大醉一场。 不一会儿，莫奕被灌了很多杯，在座的只有邢姐一人还算清醒，三个男人都红着脸。 轮流去厕所吐。 “昊哥不要放弃自己。总会有办法的。”莫奕现在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出言安慰。 宁昊趴在桌子上不断地嘀咕着电影发行票房梦想。 或许梦里，才有他最坚实的乌托邦。 “小奕听说你接戏了，哪个导演的戏呀？”邢姐问到。 宁昊的老婆也不一般。一名编剧。早些年写《将爱情进行到底》。宁昊好拍的《香火》和《绿草地》，她都是编剧。 “尚景导演的戏。好像最近要拍一个什么《武林外传》。台词都没看，应该是讲武侠故事的吧！” “尚景啊，我知道。这算是圈里老人了。当初凭借《炊事班的故事》火的也算一塌糊涂。小奕要是能演上他的戏演，挺好的。” “还没准儿呢，只是去试试角色。那些部队文工团出来的演员，个顶个的厉害。” 这次的饭局上没见到黄博，“最近博哥哪去啦？” “黄博杀青后，又接什么别的戏吧？听说是雪聪导演了一部电影叫什么《新街口》。” 莫奕在脑中想了想没有找到相关的记忆。 “谁知道呢，这个圈子有人出来就有人进去。黄博好像对演艺兴趣不是很大了，想去开个什么厂子回青岛。” 黄博最开始从酒吧唱歌做起，混了这么多年。也做过组合，也当过舞蹈老师，当过配角也演过主演。漂了这么多年也没漂出什么名头，不想干了也是正常的。 但莫奕知道最后黄博还得回来，继续演戏。 就别说人黄博了，莫奕自己都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啊。 要是《武林外传》这部戏接不上。自己也可能又得回到北漂的大军中。 “小奕，你签公司了吗？”邢姐问到。 “没，签个公司还得给他们抽成，太麻烦了。” “其实如果有好的公司找你，你可以签下的，毕竟片约会多很多，而且你这样接戏，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看看人家胡歌，演《电话》就是公司一手促成的。还有周笔畅。 那些片约都是靠公司运作。 没有公司的运作，靠着自己去联系导演，随时还有可能被刷掉。 “再等等吧。毕竟是没有人找自己啊。” 莫奕也想被公司签上，国内的大公司也不多，华谊，唐人，天娱，荣兴达。 别的都是些小公司，或者单干的。 可是，这么多公司没有一个来找莫奕的。 哼，都是你们的损失。 签约的事情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当务之急还是等着《武林外传》的消息。 …… 《武林外传》会议室中尚景和宁财神疯狂的讨论着。 “老尚，就这么多角色你选吧。”宁财神无时无刻像一种没睡醒的样子。 “还有什么选的？白展堂让他就交给沙易了，郭芙蓉就姚辰了，佟湘玉，我看着闫妮就挺不错的。吕秀才，喻恩太刚好吻合角色。就剩这李大嘴……” 尚景就在这李大嘴定不下人。 原本李大嘴是曾经合作过的姜朝演，但这次试戏时，那个叫莫奕的小伙子给了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而且，莫奕比姜朝更胖，更贴近角色。 “哎呀，宁财神，你说选哪个？” “我不知道，你自己看。” 宁财神还在电脑上狂写剧本，哪顾得上选角啊。 “老尚，实在不行，我给你一个建议。”宁财神提议。“采用最科学的办法。” “什么办法？” “抓阄。” 虽然这个办法有些荒唐，但的确公平。 尚景在纸上写了两个人的名字。 “你抓到那个就发戏约。行吗？”宁财神问。 尚景点头同意，伸手抓到一个纸团，打开发现，上面写的是两个字…… 姜朝。 “不行，再抓一次。”尚景摇头，想要再来一次。 宁财神拉住了尚景的手腕，“答案已经在你心中了。” 第二十五章 小冤家（三更了） “什么，通知我去签合同？没搞错吧。” “如果您是莫奕先生，那就没有搞错。” 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是一个清纯的小姑娘。看来应该是剧组的文职人员。 “什么时候？” “下午两点半。” 确定了时间地点。莫奕躺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昨天晚上喝的还有点多头还是晕晕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拼了命咋了眨眼睛。 “这不是梦吧？” 又捏捏自己的胳膊，嘶~挺疼的。 自己竟然被选上了。 最开始莫奕不知道尚景是什么人，也不知道宁财神是怎样的编剧。昨天在邢爱那介绍一下，他才知道，这两位可是商业电视剧中的大牛。 导演，文工团出身，有很强的挖掘新人的能力，基本上能演他的戏就是红的预兆。 编剧宁财神，中国第一批网民。经常在论坛贴吧里边发表点儿自己写的文章，在网上有着不俗的名气。 这样两个行业大牛互相碰撞产生的作品，他能是次的吗？ 昨天晚上邢爱那越说莫奕心中越没底。今天转眼就收到去签合同的消息。 开心！ 收拾收拾去签合同。 …… 下午两点。到地方。 合同签得很顺利。签合同的时候，莫奕也算是看到整个剧组的演员。 演白展堂，沙易，男一号。长得挺帅小伙子。应该是东北人，说话满嘴东北口音。 女一号，佟掌柜，闫妮，扮演者的确风韵犹存，说话带着一股陕西腔。 吕秀才，喻恩太，要是他戴上眼镜，莫奕直都认为这货是个搞研究的，自身就带着书生气息。 再加上邢捕头范明，原班人马基本到齐。 “给莫奕，这是你的合同。” 合同上写的很清楚，自己扮演李大嘴。这部戏足足要拍80集李大嘴的戏份就有60集。 每集5000块钱。 折合人民币30万。 “这个价位你能接受吗？”导演坐在桌子那头问道。 这个价位有些高了，他不想给莫奕每集5000块，可毕竟人家演过电影。算是电影咖。 “满意满意。” 自己的片酬3万增加成30万，这就相当于突然从小康直奔中产阶级。 幸福来得太突然。 “既那就签字吧。” 莫奕看了看合同上面没有什么霸王条款。也就把自己的名字写了下去。 导演从身后拿出电视剧台词，一摞纸，足足有一本书那么厚。 “这是前40集的台词，你先看着熟悉熟悉角色。” 只有一半的台词？ “宁财神还没写完呢？后边儿边拍边写吧。”尚景说起这事儿，气的忍不住捂着额头。 管他呢！反正合同先签了，钱始终会到自己手中。 “还有，”尚景指了指莫奕的身材。“你太瘦了。” “太瘦了。”莫奕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有听错吧？ “就是的。李大嘴可是一个实打实的胖子，你至少再得增肥15公斤。” 好吧，为了艺术自己算是献身了。 导演说开拍。还得等一个月。我也就需要在这短短一个月内增肥15公斤。 这可真是一个不小的数字。 签完合同领完自己的剧本也就没什么事儿了。几位主演相互留了电话。大家都各自离开。 合同也签了。一半把片酬已经打到自己的卡中。 大制作办事效率就是高。 莫奕看着自己卡中突然增多的钱，一时间有些迷茫。 上辈子自己也没一次拿这么多啊。 有钱怎么办？自然得挥霍呀！ 按这个效率，自己应该能在北京买套房了吧？ 莫奕板着手指头算到。一部戏挣30万。这还是税后的。北京房价。一平米7000块。自己一部戏才能买，一套40平米的房子。 “不多不多，马上就能买得起了。” 既然高消费咱消费不起，那就试试低消费。 要问北京的年轻人都去哪儿玩？ 那必须是后海。 后海是无数年轻人的梦想，男男女女在此相爱，寂寞的心得到宽慰，无聊的灵魂得到释放。 深夜后海酒吧。 沙易，喻恩太外加莫奕三个大老爷们，坐在吧台前。手中有酒却无心喝，盯着来来往往的美女，眼神反光。 沙易和喻恩太都比莫奕年长，一个是军艺毕业，进了省话剧团。一个前几天刚从上戏硕士毕业。但他们三个都有一个共同点。 都是单身狗。 也不知道为什么。三人初次见面就显得很默契。今天晚上。签了合同就来后海放松放松。 “老沙，你都年纪这么大了还没女朋友。”莫奕打趣道。 “别老沙老沙的叫呀！搞得我跟三师弟一样。恩太的年纪可比咱俩都大。” “年纪大有什么用？还不是孤身一人。”喻恩太说话文绉绉的，看来也是体验派的路子。 “年纪大怎么了？今天随便找个姑娘，谁要不到手机号，这顿他请？” 三个单身男性在一起谈论的更多的是姑娘。 而酒吧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姑娘。 “就那个台上唱主唱的那个。谁能把她的手机号要过来，我愿赌服输。” 沙溢眼尖，一眼就看到台上唱歌的那个姑娘。穿的跟上海滩歌女一般，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网纱，遮住了额头和眼睛， 短裙露着大腿，却显得那么干练。到处都透露着女人的风韵。像是钢铁巨兽中被困住额美人，等着你走进他的心房。 瞬间就吸引这三人所有的目光。 “行行行，就她就她。” 莫毅也同意、当莫奕看下他的第一眼时，眼神已经挪不开了。身材高挑，面容姣好，最重要的是声音清脆，还唱着他最喜欢的那首歌。 小冤家你干嘛像个傻瓜 我问话为什么你不回答 你说过爱着我是真是假 说清楚讲明白不许装傻 莫义忽然不想打赌了，只想静静的靠着吧台，听完这首歌。 这样的姑娘。并应该成为他们的赌注。 “谁先上？”沙易起头。 “我来。”喻恩泰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自己的颜值虽然比不上沙溢，却比莫伊这个胖子好太多了。 一曲小冤家终了，趁着主唱下台休息的时间，喻恩太兴冲冲的走上去。 没过多会儿。他就回来了。 “怎么样？要到了吗？” 喻恩泰摇了摇头。 “我就说还得看我的吧。”沙溢自信的。提了提自己的衣领。提起胸膛鼓足勇气。 兴冲冲的去，蔫儿嗒嗒的回来。 “这姑娘太高冷啦！小奕，我觉得你也悬。” 莫奕此刻却开心的像朵花一样，即使自己也没有要到手机号，那又怎样呢？ 起码她没有给别人。 正在犹豫的时候。主唱竟然进来朝吧台走了过来。坐在离他们不远的椅子上，独自喝酒。 “这么好的机会，快上！”沙易怂恿到。 莫奕一时间却有些怂了。 万一人家不理我怎么办，万一她拒绝我怎么办？ 啊啊啊啊啊！ ”莫奕你个大傻叉，为什么要打这个赌？”心中有些埋怨。 他前世是销售。这辈子更是北电校草。嘴皮子灵活的他，此刻却不知道要怎么张口。 扭扭捏捏。走到姑娘身边。 “你好，我叫莫奕，能请您喝一杯酒吗？” 那姑娘回头看了我一眼。我一直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停顿的一秒好像过了万年。 “行吧，我叫王欧，很高兴认识你。” 第二十六章 恋爱的酸臭味 怪不得看着有点儿眼熟呢。 自己死的那几年正是王欧大火的日子。现是《琅琊榜》角色，后又和某个男艺人传出绯闻。紧接着在综艺电视剧都有不小得成就。 现在的王欧虽然没有后来那么成熟，但御姐气质隐约显现出来。 莫奕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王欧转头又看着眼前，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和他们是一起的？” 莫奕回头看了眼身后的沙易两人，还拿着酒瓶挡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额……” 真的是猪队友啊。 “是这样。”莫奕搓了搓自己的手。“美女能留一下你的电话号码吗？” 他说完这句话就后悔，哪有一上来就要电话。 王欧回头看她一眼，并没搭理他。 酒吧里又换了一个新的主唱。莫奕也不好搭话。坐在她旁边，点了杯酒，独自喝着。 “刚刚是你唱歌不？来我们大哥请你喝一杯酒。” 不知从哪儿钻出一个小混混，红着眼睛就要拉王欧，看来也是喝醉了。 莫奕转头头看了看，另一桌上的确坐了很多男人，纹身、大金链子。一看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对不起，我不陪酒。大哥的好意我心领。” 王欧笑着回答，在这种场合工作，多多少少都会有这样无理的要求。 “怎咋地，我大哥给你面儿你不要是吧，是不是给脸不要脸？” 混混瞬间变得胡搅蛮缠起来。 “不是。我只是唱歌，不陪酒。”王欧又重复了一遍。 混混哪管这些，拉着王欧就要往哪边走。 “说话归说话，你别动人家姑娘。” 莫奕一把攥住了胳膊，甩开，把王欧遮挡在自己身后。 自己180的个头，那混混也只有175再加上自己这么胖，气氛微微有些尴尬。 “你……” 另一桌几个混混看到了。起身靠这个方向走了过来。沙易和喻恩太原本在后边儿等着莫奕操作，见这情形急忙站出来，身怕发生什么冲突。 不一会儿吧台聚集了一大群人，酒吧领班闻声赶来。站在中间。 “这里不是你们闹事的地方。要打出去打。” 酒吧不大，后台还是很硬的，几个混混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也不不敢动手。 “你个胖子，我记住你了，给我等着。” 混混临走时还不忘撂句狠话。 莫奕一点都不在意，那四个人加起来可能都打不过自己，看看他们骨瘦如柴的样子。 还好王欧没事儿。 “在这里上班或多或少会遇到这种事情，我都习惯了，反正我都要辞职了。” 王欧在莫奕身后，喝了一口酒。“不过还得谢谢你帮我出头。” “为美女出头，这不应该的吗？”莫奕回答到。 王欧笑了笑。话虽如此，但很多男人遇到事儿。反而只会退缩。 尤其对方人多势众的时候。 有了这个突发事件，气氛也不是那么尴尬了，四人围坐在把台上，谈天说地。 “这穿着打扮不像来这个地方玩儿的呀！”王欧说到。 “这不是来这儿北京放松放松吗？” “你们是干嘛的呀？” “我们三都是演员。” “演员，挺好的。”王欧好像若有所思。 话题瞬间就被打开了。四人开始讨论起电视剧，电影。但主要以沙易和喻恩太为主。王欧和莫莫奕都选择静静地听着，偶尔插一两句话。 几人越聊越开心。也都互相留了电话。 天色不早打算回家。 “你住哪儿啊？”这次是王欧首先开口。 对于这三个人中，这个胖个子最高。颜值最低，但自己最有好感。 “我住的远。一会儿坐车过去吧。你呢？” “也得坐车。要不咱先走一走。”王欧背着双手笑嘻嘻的看着莫奕。 美女邀请自然不能辜负。这个点儿北京，万家灯火通明。但是虽然不及后世的繁华，却也透露着首都的昌盛。 路灯下，两个孤单的人越走越近，背影忽然被拉了很长。拉了很近。 “就是这小子。” 路过一个拐角，突然窜出几个人，手中拿着棍子，指着莫奕的鼻子喊到。 定睛一看，这不就是在酒吧和他起冲突的几个男的吗？ 威胁不成就要用抢了。 莫奕以及忙把王欧护在身后。 “一会儿你先跑，我先顶住。”莫奕贴耳说道。 王欧了点头。这种情况她在此只会碍手碍脚。 环视四周也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 “兄弟你可得想清楚。在这儿动手。是持续械斗。判刑的。” “少他妈废话。派出所哥们都进去三次了。只要你哥们儿磕头认错。在帮你旁边的那个妞儿交出来。我就放过你。” 多么尴尬的对白，这个混混是电视看多了吗？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傻逼。 莫奕摇了摇头。用手指了指上面。 “看见了吗？那玩意儿叫摄像头，现在敢碰我。起码七年起步。” 申奥成功，为了北京的安保，早就开展了天网地网人网的模式，后海这边更是被特殊照顾，路上随处都能看到摄像头。 混混回头看去，墙角的确挂着一个闪着红点的东西。一旁还算清醒的小弟慌张的说道： “猛哥。你要进去都四进宫了。” “他妈的还要你算，小子算你走运。下次让老子逮着。” 得嘞，只会狠话。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莫奕也将缠在自己手指上的钥匙解了下来。 王欧藏在莫奕背后。左手手微微颤抖。手中攥的诺基亚屏都亮了。只要那几个混混胆敢上前。110马上就能拨出去。 “刚出来你还懂法呀？” “嗨，都是现场瞎编的。” “你把钥匙缠手上干啥啊？”王欧不解。 “可别小看这个，戳到肉上伤害贼高。” 王欧也不怕了。又走到莫奕的左手边，“你已经帮了我两次咯。” “甘愿为公主鞍前马后。” “臭贫。” “走吧，我送你回去。” 莫奕直到把王欧送回到她的小区，又蹲在楼下抽了几根烟，确认没有人跟踪，这才打车回到自己家里。 躺在床上，心情还是不能平静。 上辈子的女神现在却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还互留了电话。 你说莫伊不喜欢王欧，那是假的。相比张柏芝的公鸭嗓，这种御姐气质再加甜美嗓音。简直瞬间俘获了他的心。 下了地。穿上拖鞋。来回走了几圈。 忍不住发了个短信。 “睡了吗？” “还没有。” “那你在酒吧唱歌挣钱吗？”这不是废话嘛！ “一个月也能赚个。要三四千。” “哦。” “你以后都是要成为大明星的人。不是说刚接到戏吗？不准备准备吗？”王欧一口气也发了很长的一段。 “准备什么呀？导演让我增肥，你明天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好呀！” 就这样，不一会儿已经发了几百条短信了。 天灰蒙蒙的亮。这才沉沉的睡去。 在梦里，自己好像和王欧结婚了，自己还是影帝，真好。 第二十七章 体验厨师 早上起来。收拾整齐。换身全新的衣服。 还特意用发胶处理了处理自己的头发。翻箱倒柜找出一瓶香水，应该是这具身体之前泡妞用。 打扮的人模狗样，前往约定的地点。 “没想到你打扮一番还是可以的嘛。”王欧看着莫奕说到。 “那可不，我想当初我可是北电校草啊！” “你是北电出来的呀？” 王欧没有念过什么书。家里比较贫穷。从小在外工作，补贴家庭。 “其实我并不是酒吧的主唱。” 两人走着走着，王欧突然说话。“我其实是一名模特。签了模特公司。晚上兼职才去酒吧驻唱，驻唱已经辞了。” 莫奕点了点头，当模特挺好的。只听说那个圈子…… 要知道一个不出名的模特，是要被自己的公司剥削的。 模特需要不断地拍照，不断地参加比赛，直到被大众熟知，要是被哪个富豪看上，从此衣食无忧。如果沦为野模。 啧啧啧…… “走吧，我请你吃饭。” 不愉快的事情自然不要多谈，找了家火锅店，吃火锅是最快得增肥方式。 “莫奕。”王欧问道：“你是演员？你给我说说，有导演找我演戏是接还是不接？” 王鸥在2004年参加cctv模特大赛，取得了第四名和最佳上镜奖。 所以说，漂亮的姑娘总不缺戏约。 “什么戏？” “一个讲贩毒的，好像叫《迷失金三角》。不过拍摄地点落在我们老家广西，制片人好像也是老家那片儿的，应该不会骗我。” 莫奕想了想：“如果你觉得可以，那就去试试吧，毕竟当演员。也是蛮不错的啊。” 王欧心中其实也想去。有了朋友的建议，自然毫不犹豫的决定了。 一顿火锅吃完。两人去看电影。 本月没有什么好电影。唯一能看的还是洪静宝和黄小明上演的《威龙父子》。 一部赚钱的影片。 看完电影，莫奕送王欧回家。 “你不是说你想换地方吗？我们这儿附近就有好几间屋子出租。”王欧提议道。 既然这样还等什么呢？ 两人又折法回到了莫奕的出租屋。收拾行李。找到中介，爽快的搬到了王欧的楼上。 每个月房租两千块。押一付三。 王欧e是个女孩子，干起活儿来却很利索。 看着莫奕有点空荡荡的房子，又拉着他去楼下采购。 “总算有个人模样了，你好歹也是个明星，那么小地下室。”王欧拍着手说道。 “我算什么明星，我就是个演戏的。而且还一部没播呢。” 明星这个词太宝贵了。莫奕感觉肯定自己最终不会是明星。 如果非要说的话，可能是会是演员吧？ “你买这么多书干什么？” 王欧翻开一本书，《演员的自我修养》。 “这本不是周星池电影中的吗？还真有啊！” 《演员的自我修养》可是一本不错的教演戏的书，只是被星爷的《喜剧之王》被大众所熟知。 其中的现代主义戏剧理论，虽然和莫奕的体验派不是一个路子，却也可以互相借鉴。 演戏，成为专家最好。但没成为专家之前，所有演员都是杂家。 “那我也买来看。”王欧说道。 搬了新家。还添置了几件新家具，家也变得温馨起来。 “那你先休息吧，今天也挺累的，明天我就去广西了！”王欧打声招呼，推门离开了。 莫奕伸出手想拦住。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 以什么借口呢？他俩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走一步看一步吧。” 莫奕也知道这种女生只能远观，不能亵玩。 谈恋爱归谈恋爱。要是玩玩而已，他没动这个心思。 …… 新买的大床就是比地下室潮湿的被褥舒服。莫奕呈大字躺在床上。旁边儿放着自己的剧本，还一眼未看。 “背背台词吧。” 翻开剧本，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开始读起来。 看的越多，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儿。台词虽然很浅显易懂，场景也有。可电视剧心理变化也太长了。 根本不像电影。节奏快！变化复杂。 一个人的情感如同生死一般，是连贯的。 但是宁财神戏的情景喜剧，并不没有一个清晰的线路。尤其的配角，莫奕更是琢磨不透。 非要说不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每一集电视剧都相当于一部电影。 “这可怎么办呀？”莫奕看着剧本，心中全是纠结。 自己也没当过厨子，也不是懦弱的人啊，要体验这种角色简直太难了。 如果按照自己的创作形式，首先自己得成为李大嘴，才能演好李大嘴这个角色。 莫奕的演戏，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酝酿和掌握，才能将自己的情绪融合到角色上。 可今天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感受不到角色。 “可是自己并不会做饭呀！生活中也不是那样啊。胆小懦弱的男人。” 有问题，自然得找人解决。 打电话给宁昊。 “昊哥干嘛呢？” “剪片儿呀，还能干嘛？” “找到发行商了吗？”已经离上次聚会过去了好几天了。 “三爷看上了，我现在尽量把电影先剪出来。”宁昊回答。 三爷来头可不小，有了他的帮助，《石头》能顺利上映。 莫奕磨磨唧唧，终于说出自己想说的。 “我这边儿接了个角色，但没有演过电视剧，我不知道应该怎么演。” “你之前演电影都可以演电视剧都怎么不行了？说说吧。” 莫奕将自己的困惑全部说的出来。 “猜到你会给我打电话的，没想到你这么早就给我打了。” 这才离拍石头过了多少时间，宁昊本想着莫奕还得过一年多的时间，才会向自己问这个问题。 这才过了三四个月， “昊哥，如果非得让我演，我相信我能演得出来。但就感觉不真实。” “这就是我们常说的啊，体验派和方法派之间的区别。”宁昊解释到。 这两者从根本上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都是一个老祖宗传下的东西。只是前者更为折磨人。后者更加灵活现用。 体验派讲究的是跟真的一样。如果你想演一个小偷，得先看很多的犯罪纪录片，把自己当做小偷，有条件的去狱中和小偷交谈。才能揣摩出其中的感觉。 而方法派更为简单，只需要替换小偷当时的情形。 成功的演员几乎都是从体验派过渡的方法拍。 方法派之后更有一个层次就要表现派。 国内要论谁才是表现派。屈指可数。 王志文，葛优，陈道明，冯远征…… 都是经过数的剧本磨练出来的。 “你这样吧。最近这段时间要是闲的话就去附近餐馆帮忙。” 莫奕不是说没有当厨师的经验吗？宁昊教了这一招。 “帮厨？” 这是个好主意呀！不但能揣摩角色，而且还能体验角色，这不是自己要走的路子嘛。 “谢谢昊哥。” 莫奕兴奋的挂了电话，跑下楼，看附近有没有招厨子的。 电话那头宁昊好挂了电话，一旁妻子邢姐姐问到：“谁呀？” “莫奕那小子，到一个小瓶颈了，拧巴了。” “这么快就拧巴了呀？”邢姐有些吃惊。 “我也没想到这小子进步这么快。照这个下去。还真是一个有用之才。” 宁昊心中早有了另一个剧本。如果莫奕实力足够的话，说不定还能再演个角色。 …… “你说你死就死吧！不但给我留了一个这么胖的身体。连一点儿演技都不留给我。” 莫奕心中有些憋屈，自己是可是优秀毕业生。却没有一点儿优秀毕业生的本事。 全凭自己的摸索，脑海里虽然有关于演表演的记忆，但那只是方法。 就相当于书本上的知识，只存在书本。 没有掌握都是白玩儿。 小区外刚好有家饭店招帮工。一听莫奕不要工资，说马上就能上班。 帮厨，顾名思义，干杂活儿的。 莫奕不端饭只在厨房帮忙。王欧刚好去广西拍电视剧。这段时间。自己也没人陪，当个小厨师挺好。 后厨一共有三个厨子。一个主厨两个副厨。莫奕平时闲的时候。就和三个厨师交流当初他们当厨师的经验。 当得知莫奕是演员，来着儿只是为了体验角色。三个人像是看傻逼一般。 演员不都是高高在上的吗？哪有在这儿下苦受累的。 不是同行，自然能好好沟通了，一个月的锻炼，莫奕也学了不少家常菜。最大的收获就是更加圆润了。 饭店当天剩下的食材必须全部处理。莫奕是个胖子，吃的最多。至少40斤。 饭店里还有个能吃的，也是个小胖子，只不过是端盘子的，叫岳龙刚。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莫奕离开了，岳龙刚也离开了。 一人进了剧组，另一人全身心的投身相声界。 第二十八章 穷剧组 王欧平时闲来无事，经常和莫奕请教演戏方面的问题。 一天发100多条短信，腻歪的不行。 一个月话费，就花了四五百块钱。 莫奕都在考虑要不要弄个qq聊天，这样省点钱。 王欧说是演电视剧，其实也就是当花瓶。在《冲出金三角》这部电视剧中演了一个女警察。靠着不俗的外貌。算是剧中的一个亮点。 也算她向影视圈迈出的第一步。 拍摄只用了一个月别结束了。她回来的时候，莫奕刚好进组。 …… 《武林外传》拍摄在北京平谷飞龙影视基地。 别以为这地儿有多高大上，其实就在平谷郊区的一座山上。也不知道当初投资方怎么找到这个地方？进山坐车得话很长一段时间。 剧组包了大巴车。车上坐的除了几个主演，正负导演。 为了拍摄这部电影，导演协同投资方在平谷特意搭建了同福客栈。 也就是一个套着客栈外皮的大棚。 “导演，这《武林外传》剧本上写的也没写什么武侠呀！” 沙易性格较为活泼。车程中总是想方设法的聊天。 “对呀，看人家金庸。男女主角怎么着也得会四五种功夫啊！我就一招排山倒海。”姚辰坐在莫奕身旁说道。 “你俩还多少会点武功我呢？我呢，我就一穷书生。” 喻恩太看像尚景的眼神，带着一股子幽怨，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一个月前导演给自己说要演好书生。首先得熟读四书五经，最好能背下来。他回家把那些古圣人言强行背了好几遍。 可今天见面，导演突然说：你背的那些都用不上。 要不是尚景是导演，自己早打他了。 “这部戏就不是一个武侠故事，等到拍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尚景业已经40多快50岁的老男人了，坐在前面稳稳的，也不苟言笑，看着就挺可怕。 透露着一股子导演的威严。 宁昊老是嘻嘻哈哈的，张国力透露的是一种儒雅气势，唯独尚景，身上一种军人气息，感觉稍微忤逆他的意思，马上就会翻脸。 这一群人之中，除了扮演莫小贝的王莎莎。莫奕年龄是最小的。 “你身上怎么总有一股厨房的味道呀！” 姚辰嗅了嗅。 “没有吧，我今天早上特意还洗了澡呢。”莫奕闻了闻自己衣裳，没有什么味道呀！ “明明有。” 姚辰说的没催，莫奕身上的确带着一种淡淡的厨房味道。那是一个多月泡在后厨沾染上的厨房气息。 “小奕你这一个月都干啥啦？怎么这么胖？” 沙易也就一个月没见，转眼间这个小胖子突然变成了大胖。 “我这不是为了找厨师的感觉嘛？在我们小区下一个饭馆儿打了一个月的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的看向莫奕。在座的都是从业演艺行业的。也都是各大高校毕业出来的，演的戏更不在少数。 就简简单单电视剧的厨子。谁会为了找角色，当一个月厨师啊？ 最重要的是这还不是导演安排的，完全是人家莫奕的自发行为。 “来我看看。”尚景来了兴致，坐到莫奕前边儿，将他双手拉了出来。 手上的确有不少茧子，尤其是大拇指跟食指，应该是切墩儿切出来的。 “你真当了一个月厨师啊？” 莫奕点了点头。 “那行，看来以后炒菜不用弄虚作假了。” 尚景笑着又回到了他的位置，这样坐只是不为了打击别的演员的积极性。 车上所有人都笑了，一个剧组有个厨子简直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只是每个演员笑容中，多少带点儿自己的想法。 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在不知不觉中好像走到了他们前面。 …… 终于到平谷影视基地了！ 剧组的工作人员将设备从卡车上一件一件搬了下来。这活儿不用演员操心。莫奕将自己的行李放到自己的宿舍。 推开门，大剧组就是好奇，房间就比一般的大，床铺都有三个。 这踏马的不是三人间嘛。 身后沙易和喻恩太紧接着也走了进来。 “咱就住这个地方呀！” 这种房间跟自己之前住的地下室没什么两样嘛。 “你没有拍过尚景导演的戏不知道。咱导演，能省就省，除了给你发片酬，剩下的基本全落到拍摄上去了。” 沙易解释道。 本想着导演给片酬给的挺大方，资金也应该充沛。 得嘞，看来这次也是为了艺术献身。 条件艰苦点就艰苦点吧。 莫奕将自己的行李放到一个靠墙的位置。 “还没问你呢，上次那姑娘你俩成了吗？”沙易笑嘻嘻的凑了上来问道。 “就是朋友嘛。”八字还没一撇呢，莫奕可不敢打包票。 说着话手机嗡嗡响了起来。来短信了，王欧发来的。 “胖奕，我回北京啦，你在哪儿呢？” “我刚进组啊！在平谷影视基地呢。”莫奕回了一条。 “要不要我来探班呀？” “还没开拍呢，剧场太乱了，要不你过几天来。” “那我就去先收拾，你房子我也打开窗子透透风哦。” 两人就住上下楼，一个在五楼，一个在四楼。 而且互相都留了对方房门钥匙。 “还说没戏呢！钥匙都换上了。”沙易在一旁酸的溜的说道。 “八字还没一撇……” 钥匙换了又怎么样？深入交流以后还有分手的呢。 “我看你就得瑟。”沙易也不在一旁吃狗粮了，转头忙去了。 没过多久，王欧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你是不是把我房里那些蔬菜水果都扔了？” “嗯！那些都坏了，我给你买新的，就在厨房下边儿放着。” “我走这么多天，你有没有给我的花浇水？” “那哪能忘啊？” “那么……”王欧对着电话咬了咬嘴唇。“这一个月你有没有想我呀？” 还没等莫奕回答。王欧又说道：“冰箱里怎么这么多菜呀？还有食材哪儿来的？” 她打开冰箱，原本空荡荡的冰箱被塞得满满的。 “里面有一盘子是我炒的菜。你拿出来热热就能吃。最上层放的的是酸奶，下边儿放的牛奶。你晚上睡觉前喝一点儿。里边儿还有一些红糖水，我不在的这几天，照顾好自己哟！” 莫奕如数家珍的说道。 电话那头，王欧看着冰箱里满满当当。一时间有些失神。回过神来笑了笑。 “胖奕，听说你变胖了，不会打算把我也喂胖吧？” “哎，一家怎么能有两个胖子呢？” 电话越聊越甜蜜。要不是尚景催莫奕过去试衣服。有可能再聊一天。 “那挂了吧。”王欧听到莫奕那边儿有点儿忙，也知道不能打扰对方。 “嗯嗯。”莫奕刚打算挂了电话，。又放到嘴边快速的说了一句。 “我想你了。” 电话挂断。王欧看着手机显示的联系人有些愣神。 被一个人傻傻的关心，这种感觉真好。 …… 所有主演围坐一旁。一会儿就要开拍了，每人手里都拿着自己要拍的台词。 “一会儿你们去换换衣服。衣服换上，我再看看。” 尚景总在不同时间能爆发出不同的点子，然后将自己的想法融入戏中。 《武林外传》还算比较穷的。演员衣服也就固定那么两三套。 不像以后的电视剧，女主角衣服就得花几百万。 莫奕的打扮比较简单，深蓝色的外罩，头顶在勒一条毛巾。 活脱脱是一个伙夫大。 最重要的是他不用带头套，也没有长长的头发，这算比较轻松的。 而不像沙易和喻恩太。 沙溢算是里边儿扮相最帅的，本来人家也长得好看。再配上古装扮相，显得更加俊俏。 尚景瞧了瞧所有人的打扮。 “我突然有了一个很好的点子。”导演的灵感总是不经意的冒出来。 “要不要咱再拍那种小剧目。类似于卓别林哑剧一样插在每一集中间怎么样？” 莫奕记起来《武林外传》在播放期间，总会有那种特别小的片段。 虽然算不上特别搞笑，但却也充满了寓意。 “当然我这只是一个提议。大家都先准备准备，一会儿直接开拍吧。” 第二十九章 胖子是宝藏 拍戏拍戏。 拍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拍这种老导演的戏，对艺术充满了至高无上的追求。 每一个镜头都要经过数不尽的咔。 各种各样的磨练。 好在全剧组的演员都在一起经受磨练。 “习惯就好啦。尚景导演要求高。”沙易一手拿着剧本，一手拿着保温杯，时不时喝两口水润润嗓子。 但眼神的疲惫也展示出他的内心正在遭受摧残。 “各部门准备。三场，第十五次，action。” 月黑风高杀人夜，雌雄双煞从天而降，杂乱了同福客栈的安稳日子。 “听我说，事已至此各安天命吧。” 范明穿着蓝色淄衣捕头，从同福客栈闯了出来。 闫尼急忙拉住，一口的陕西腔说道：“不要走，你走我就死给你看。” “你这是何苦呢？”范明说的是山东话，两种不同风味的口音一碰撞，惹得现场一阵笑声。 这也是老卡的原因，台词太搞笑了。 “你是留不住我的人的。” “那就麻烦你把上个月的酒钱结了吧，算盘伺候。” 镜头一转，切到的同福客栈内部。 站在柜台里的喻恩太，将桌上的算盘甩到王沙沙演的莫小贝手中。莫小贝又扔给了莫奕饰演的李大嘴，李大嘴又甩给站在门口沙易饰演的白展堂。 “汾酒，三两二钱，再加上上个月的女儿红，还有饭钱……” 闫尼拨着算盘，仔细的算到。 （所以说身为公职人员千万不能贪污受贿，占别人小便宜。） 只可惜佟湘玉哪能拦得住邢捕头，雌雄双煞闹得这么凶，邢捕头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别人靠不住还得靠自己。 镜头又回到同福客栈，几人点着油灯商量对策，但却不知房顶之上，雌雄双煞早已降临。 …… 莫奕上辈子也看了好几遍了《武林外传》，但直到今天他才发现，雌雄双煞里边儿的雌煞，扮演者竟然是二姐——张欣怡。 张欣怡，01届央戏本科表演生，刚毕业的小姑娘，年龄却比莫奕大。 “你我雌雄双煞重出江湖，就是为了匡扶人间道义，而楼下这就是一家黑店。” 姚辰说完这句词。导演喊道：“咔。演员休息。” 就这么短短的几个镜头，已经拍了半天的时间。 也许是最开始剧组还不够熟练，进度稍微有些迟缓。 两位女侠揉揉揉发酸的手腕儿。别看秋天天气有点寒冷，穿着这厚厚的戏服，脖子里全是毛汗。 “开饭了。” 剧组可没带厨师，影视基地旁有卖盒饭的，订的盒饭。米饭配上三个小菜。 一荤两素。吃的不尽兴。 姚辰悄悄地走到莫奕身边。用胳膊肘戳了戳莫奕。 “吃什么好吃的呢，交出来。” “没有。”莫奕否认到。 “别装，我都看见了。”姚辰发现她这个老同学忽然变得有些吃货属性，身边总有好吃的。 莫奕老和沙易、喻恩太待在一起。他们三人年纪相仿。说话聊天儿都能聊得来。 “快交出来，我们都看见了。”张欣怡站在姚辰后面狐假虎威的说道。 她也是男生的性格，大大咧咧，和周围人都打成一片，虽然是友情出演，但莫奕他们也把她当妹妹一般照顾。 “好吧好吧，别被别人发现了。” 莫奕从身后拿出一个红色的玻璃瓶，里边装的可是自己偷师学来了独门辣椒酱。 早就猜到剧组盒饭吃不惯。特意准备的。 辣椒酱配上白米饭，那可是别有一番风味。 “你还真是个大厨啊！” 张欣怡两眼冒光一把夺了过去。快了两筷子，盖在自己米饭上。 “小奕这辣椒酱真的是做挺地道的。” 喻恩太，南昌人。算是特别能吃辣的。 有道是中国极能吃辣的地方，川蜀是麻辣，湘江是香辣。西北是爆辣，江西是贼几把辣。 “我不信我尝尝。”姚辰沾了一小点放到自己米饭上。刚咽下就被辣到满脸通红，汗止不住的冒出来。 “福建人不能吃辣就别逞强。”莫奕从自己身后的包包中掏出纸巾擦了擦。 辣可不要紧，妆花了可要挨导演骂的。 “你怎么这么多好宝贝呀！”张欣怡说道。 又是辣椒酱，又是纸巾。就像一个多哆啦a梦的口袋，不知道下次能掏出什么东西来。 姚辰辣的眼泪都出来了。“你是不是想辣死我啊？” “哪敢呀，我的郭女侠。” “我不管。你得赔偿我。做一顿好吃的我就原谅你。”姚辰揉着眼睛说道。 “行吧，行吧。”莫奕又从身后的包包摸了摸，掏出一个金黄色的地瓜条。 “有这种好东西不分享。”沙易一看地瓜条眼睛都急啦，伸手就去抢。 “给我留点儿我就晒了一点点。” 不一会儿，自己塑料袋里一小包地瓜干瞬间被瓜分一空。 早知这样就不应该拿拿出来显摆。 “你们几个干啥呢，这么开心？”尚景闻声也走了过来。“哟，还有辣椒酱。” 被导演看到岂能有放过的机会，一瓶子辣椒酱你传我，我传你，瞬间见底了。 “小奕的手艺可不一般。”沙溢牙齿上还沾着点儿辣椒。嘴中嚼着地瓜干，瞬间演戏苦日子仿佛变得不是那么痛苦。 “小奕是个好同志。以后这种东西可以多来点儿。” 莫奕反倒无所谓。也就随手晒点儿辣椒。弄点辣椒酱，不费事儿。 继续开拍。 不得不说尚景进对台词极为考究。 最开始拍的戏没有一句话是废。 首先介绍邢捕头身份突出，他是一个爱占嫌便宜的捕快。 紧接着又演出雌雄双煞，引出郭芙蓉是一个初出江湖，心怀狭义的金丝雀。 而室内的这场戏短短几句话。就交代主要角色的身份。 算账的跑堂武功最高，是客栈中主要战斗力。 贪财的掌柜哒，见钱眼开但最有权威。 胖厨子，贪嘴怕事儿，胆小如鼠。 古灵精怪的莫小贝是掌柜的亲戚。 再加一个满腹经纶的酸秀才。 郭芙蓉瞬间被白展堂制服。次日张欣怡扮演的丫鬟小青前来找人。 “我家小姐呢？昨天晚上是不是有人来投宿啊？” “可那是个男的啊！”喻恩太不紧不慢的说道，读书人都这样，说话不急不缓。 “我叫小姐就这样。” “那你家小姐是男的还是女的” “非男非女，时男时女。” 噗嗤一声，现场又有人忍不住笑场了。 要怪就怪宁财神写的台词太充满了戏剧性。每一句话都想都是经典，长在了笑点上。 “掌柜的，昨晚那小子被我绑啦。到现在还没醒呢，要不要备点儿水呀？”莫奕兴冲冲地撩起帘子，走了进来。 “果然是个黑店。” “你想干啥？” “替天行道。” “雌雄双煞。” 同福客栈一干人早就被这个名字吓得瑟瑟发抖。 张欣怡宝剑出鞘，抵在佟湘玉脖子上。 剧组是真寒酸，那柄宝剑明显泛着锈迹，哪像走江湖的人使得呀！ 莫奕想要逞强，大喊。“掌柜的看我的。” 导演在一旁提示。“小奕，你一会儿倒的时候多转几圈倒在楼梯上。那个楼梯做过处理。轻轻松松就能压断。” 张欣怡听到，只是顺势一推，但莫奕纹丝不动。 “咔，莫奕，你得动啊。” “导演，我没感受到她推我呀！” 莫奕太胖了，轻轻一推根本推不动。 “张欣怡你一会儿用力推。再来。action。” 这回张欣怡长了个心眼儿，用力一推。莫奕转了几圈，扑倒在楼梯上。 楼梯应声而断。断成几截木头压在身下。 “我的百年老楼梯啊。” 佟湘玉到这种危难时刻还在担心自己的钱。 “好，卡，再保一条。” 第三十章 提前预约（三更，求票） 北京cy区华谊兄弟办公大楼。 冯晓刚和王忠军，王忠磊两兄弟坐在屋内里喝茶，墙上挂着数不尽的油画。 都是王中军从国外拍卖回来。 不得不说两兄弟不但有很高的艺术鉴赏水准，经商也是个顶个的厉害。 早些年间投资许多电影，如《鬼子来了》、《寻枪》、《功夫》，搏下了不小的口碑。 只可惜2005年是个多事之秋。 “王金华这一走，带走的可不是一两个明星呀！”冯小刚带着帽子全身陷在沙发里，慵懒的说道。 前几日，王金花和华谊兄弟五年合约期满，带领旗下几十个艺人跳槽到了橙天，众多艺人资源流失。 “她就是一个养不熟的白眼狼。”王忠磊忍不住啐一声。 这次的出走，确对华谊有很大的损伤。 “晓刚，你不是打算拍那个电影吗？考虑的怎么样了？” “现在我手里一共想拍两部啊。就不知道先拍哪个好。” 冯晓刚手中有两个剧本，一个讲军人的。一个讲宫斗的。 “现在你可是咱们公司的骨干啊，想拍哪个就拍哪个吧。这次放开让你拍”王忠君说道。 “那行，我知道了。拍宫斗的吧。” “演员有什么考量吗？” “这部戏没多少人，不过前几个月的确发现了一个不错的苗子。” 冯晓刚突然想起了那个叫莫奕的演员。 “你说不错，那应该挺可以的。签公司了吗？要不要签到华谊。”现在公司最缺演员。 “还不知道呢。苗子是个好苗子，但还需要打磨打磨。” 莫奕就相当于一块璞玉，而每一个导演就相当于一把锉刀，只有精雕细琢才能发挥这块璞玉最大的价值。 “联系联系吧。” “嗯！”冯小刚说到。 他和华谊两兄弟都是大院儿的子弟，冯晓刚成就了华谊，华谊也成就了冯晓刚。 因此他们三人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允许冯晓刚拍一部文艺片，但如果亏钱啦，马上得拍商业片把钱挣回来。 这次又到冯晓刚自由发挥的时间了。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默的气息。2005年对华谊来说不算不上什么好运。 …… “喂，您好，您找谁？” 莫奕还在啊飞龙影视基地苦逼的拍戏。接到了一个电话。 “原来是冯导啊，您找我什么事儿啊？” “我这边儿有个戏。你接吗？”冯小刚声音沙哑的说道。 “接呀肯定接。” 莫奕毫不犹豫的说。冯小刚，贺岁片之王，他的戏谁能拒绝。 “你也不问问什么角色。” “不我相信你冯导。电影什么时候拍呀？我这边儿刚接了一部电视剧。”莫奕怕两部戏起冲突，如果真的时间起冲突的话，他只能放弃了电影了。 “你那电视剧还得多少个月能杀青？” “可能还得两个月吧。” 冯晓刚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时间足够我等你。” 啧啧啧，让大导演等着自己开拍，这等殊荣恐怕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那就到时候再打电话联系。” “行。”冯晓刚随即挂了电话。 大导演或许都这个脾气，寡言少语，冷酷至极。 莫奕也不知道冯晓刚到底演的什么电影。 但清楚地知道绝，自己绝不是男一号。 “能在冯导电影里露个面儿也是极好的。”心中想到。 “莫奕导演喊你演戏啦！” 片场又有人催。，莫奕从一旁的小板凳上坐了起来，脱下套在外面的衣服。 “来了。” …… 王欧这几天待在家中闲来无事。平日里都去模特公司，也不知道最近怎么了，公司闲了很多。 而且自己拍了电视剧，渐渐的也不想当模特了。 王欧享受在摄像机前扮演角色的感觉，那种将纸上的人物演绎出来的快感，可不是当模特能感受得到的。 最重要的是，自己总在空闲时期就会想起一个胖子。 那个仔细看竟然还有点帅的胖子，总是不经意的出现在他的心头。 “好久不见了，要不打个电话吧？” 莫奕已经拍戏七八天了。王欧想他就打电话。 但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没打。 万一他这时正在演戏呢？ 上一次啊他俩打电话就被导演骂了一顿。 “要不去看看他在干嘛吧？” 这个念头冷不丁冒了出来。便越发牢固。 说干就干。 自己空着手去又不太像话。而且还有沙易，喻恩太两人。 收拾一番下楼买了点儿水果。 这个季节。西瓜已经见不着了，苹果梨最是应景。 一箱子苹果，一箱子梨一箱子香蕉。打了个出租车。前往飞龙影视基地。 到了山脚下出租车却不上去了。 “师傅，还没到地方呢。” “不去了。”出租车师傅摇着头。自己这种小夏利，上坡太费油了。 无论王欧怎么苦苦哀求，出租车司机不为所动。 无奈只能交了车费。一个大姑娘。身边摞着三个箱子，就这样孤单的站在路边。 这里真是北京的郊区，路面上还留有几颗黑黝黝的羊粪蛋。 “喂，莫奕，你给我下来。” “下来，你在哪啊。”莫奕刚下了戏，衣服还没换便接到了王欧的电话。 “你还能说我在哪？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出租车都不来。”王欧越说满肚子委屈。 自己明明是去探班，怎么搞得像去探监一样？ “啊？你在平谷啊。” 莫奕可知道这个地方偏远，租车可真的不愿意上来。 “你等等我马上就下来了。” 山高路远，走路下去可能天都黑了，莫奕从剧组借了一辆黑色的大众。还好上辈子开过车。有经验。 车开到山下，果然路边蹲着一个大姑娘，旁边还放着三个箱子。 “我说你。看我来怎么不提前给我说一声呀？” 莫奕下车看着蹲在一旁的王欧。 王欧根本不理，转过身，手上拿个树杈在地上胡乱花着。 “走吧，走吧，我送你上去。” 莫奕拉了拉王欧的胳膊，却被挣脱了。 一看这情况，心里委屈了。 的确，换谁谁不委屈呀？大姑娘家家的，好心探班却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 “姐姐，是我的问题。你就别生气了呗。” 莫奕急忙哄了哄毛。 “哼。” 王欧又换了个方向，继续不理莫奕。 但这一声哼。明显听出心中的气消失了大半。 瞅着四下无人。莫奕把将王欧抱在怀里。 “你干什么啊？”王欧挣扎一番却发现莫奕粗壮的胳膊怎么挣扎也真脱不开。 “放开我，你个流氓。”一瞬间脸就红了。 “还生气吗？” “你放我下来。” “不放。” “我不生气了，你快放我下来。”王欧锤了锤莫奕的胸口，轻的就像是在挠痒痒。 “嘿嘿，我带你去兜风。” 抱着放在副驾驶上，系好了安全带，又将所有东西扔在了后面一拍，上车，转动车钥匙。 大众的发动机款莎啦啦的响了起来。 “你有驾照吗？”王欧问道。 “你就瞧好吧。” 平谷这里是影视基地的确有很多景点。起码远离了京都车水马龙，钢铁猛兽。反倒有一种宁静的感觉。 沿着山路，一路盘旋而上，带着王欧四处乱逛。 这里的山好。景好人更好。 两人转变便了所有的景点，这才晃晃悠悠回到剧组。 第三十一章 名花有主 莫奕抱着三箱水果哐哧哐哧走在前边儿。王欧跟在莫奕身后。 “呦，大美女来啦！”沙易看见打趣的说道。 “滚一边去。还不快来上来搭把手。” “今天又有好吃的。” 沙易和几个工作人员上前把东西抬了回去。莫奕擦了擦额头的汗。 “走啊，带你看看《武林外传》剧组和你之前剧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武林外传作为中国情景喜剧上两大巅峰，另一部是我爱我家。编剧宁财神凭借着这戏一部封神。 “你们设备微好多呀，看起来很值钱的样子。”王欧一路上见到的全是各种各样的设备。 地上铺的还有几条轨道。 《武林外传》虽然室外戏不多，轨道也就铺了三条，一条在客栈外，一条客栈内，还有一条在后院。 “你们剧组真的是大制作。” “大制作？” 莫奕了笑。带着王欧来到他们的员工宿舍。 在这个剧组里待的时间越长，越能体会沙易说的抠，简直无处不在。 尚景真的把所有资金基本都投向拍摄，自己整天穿着一套皮夹克。油光反面，沧桑的像个老男人一样。 “我看你们导演还是挺敬业的。” 王欧眼就看出了其中关系。 莫奕点了点头，尚景导演和他之前接触的两个导演都不一样。 宁昊拍戏脑中就呈现了一个乌托邦，演员的表演更多是启发，还带着一些临场发挥。只要大方向不错，基本也就过了。 张国力，文人雅客。重要的是情感的描述。 这种东西很玄幻，多了显得矫情，少了味道太寡淡。多少导演都在平衡中间马失前蹄。 而尚景导演，很明确自己想要什么，拍戏说一不二。 正好拍戏结束了，姚辰几人也走出来，大嗓门喊道： “莫奕，老实交代你把哪里的大美女哄骗来了。” “我朋友，过来看看我。带给大家带的水果，要吃找后勤拿。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大嘴是姚辰。这个是闫尼姐，陕西人。” “这女子长得真俊。”闫尼看着王欧就喜欢。 “别听莫奕胡说，我俩是同学，你好你好。”姚辰笑着说道，“莫奕分明是拐卖了人家，不然王欧的大美女咋能看得上莫义这个胖子？” 在剧组中习惯了，开口就损他。 但奇怪的是王欧竟然没有下意识拒绝，只是害羞的笑了笑。 “闫姐，导演叫你们对戏。”场记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喊道。 “这个……”王欧也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生怕打扰到莫奕工作。 “没事儿，反正你都是演员，跟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莫奕带着王欧一起到拍摄地点。全剧组所有演员都喜欢坐在同福客栈那张大长桌子旁。拿着台词讨论着剧情。 “呦，小奕，这是你女朋友啊！”王欧进门就被发现了。 “就是朋友。” 怎么每个人都说王欧是自己的女朋友，虽然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这么漂亮，干什么工作的呀？” “导演好，我是是个模特，也拍过戏。” “哦，这样啊。”尚景摸着下巴瞅着眼前这个姑娘。长得的确漂亮。 “最近忙不忙，要不要客串客串？” “啊？我呀！”自己不是来探班的吗？总怎么瞬间就要客串角色？ 莫奕生怕王欧拒绝。一把拉住她的手。“行行行，就让她来客串一个角色，谢谢导演。” 能在《武林外传》里面客串一个角色。以后在观众面前可能留下印象。就不知道导演安排什么角色。 “后面赛貂蝉还没有人选，要不就演这个吧。” 赛貂蝉，被网名称为全剧最高颜值。 尚景看好王欧的形象，恰好剧中刚好缺一个角色。 有戏演当然再好不过。也费不了多少时间，王欧这就答应下来。 几个主演分别就坐在桌子两旁。 既然正在讨论剧情恰好，又没什么莫奕的事儿，便拉着王欧到处转了转。等到天色将晚，开车将王欧送下山去。 这么偏远地方，可没地留宿。 一路上，王欧突然问道。“莫奕，咱俩在一起吧。” 正在开车的莫奕方向盘都差点没抓稳，车身晃了晃。 “你没开玩笑吧？” 两人认识才一个月，虽然互相都有好感，但这种事情不应该男方先提吗？ 欧姐就是这么霸气。转过头索性看着莫奕那张胖脸。 “怎么着你还不愿意是吗？” “不是……” “那你犹豫什么？” “我没有犹豫就是……”莫奕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王欧到莫奕这个怂样，心中的气不打一处来。那天挡在混混面前的他是多么勇敢，今天不就是自己主动表白吗？怎么吓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 “喜欢。” “那你为什么不答应？” “我答应，答应。”再不答应到手的女朋友就没了。 “晚了。我不同意了。” 王欧赌气的扭过头，不理莫奕。 车缓缓地停在了山脚。山下还停着一辆出租车，那是打电话约来的专程送王欧回家。 车虽然停了。两个人却没有一个想下车了。 “王欧，欧姐，我错了不行吗？” “哼。” 莫奕大声喊着：“王欧，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王欧还没有答应，莫奕又喊了几遍。 “行了行了，我答应还不行吗？” 王欧噗嗤一声就笑了，顿时风情万种。“那就这样说定了，你就是我的欧姐的人了。可不许跑。” “遵从欧姐指示。” 喜欢莫奕虽然藏在王欧心中很久。或许是今天见到姚辰，她突然发现，在莫奕身边的姑娘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有气质。而且都是个顶个的好演员。 自己再不下手。莫奕就会被人抢走了。 “好好拍戏，你个胖奕。别想逃出姐姐的手掌心。”王欧假装恶狠狠的看着莫奕。扬了扬手，五根玉指示威到。 “回去小心点。”莫奕深深的在王欧额头上亲了一下。 “等我回来我回去给你做饭吃。”莫奕现在还很穷，这是他想到的最浪漫的事， “好啊，你竟然偷袭我。”王欧噌的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她可是个要强的主。亲也得是自己主动， 深吻，久久才分开。 “盖了章就是我的人啦！胖奕，我走啦。” 说罢推开副驾驶的门，潇潇洒洒地坐上出租车扬长而去。 莫奕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嘴边脸上全是口红印。 自己就这样。名花有主啦？ 第三十二章 层次 “啷个哩个啷！” 莫奕兴奋地一扭一扭的，神采飞扬的回到剧组。 “这是怎么情况呀？这么高兴。”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小子心里绝对有事儿。可就莫奕就是不说。 “小奕，这个感觉很好，带着这种情绪拍戏，这段儿没问题。” 尚景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接下来要拍的可是李大嘴的重头戏。 众人收拾收拾。 “各部门准备，action！” 这一集主要有两条线，一条是翠微山的山贼，一条线是李大嘴的心上人。 没错，蕙兰来了。 邢捕头传来消息，翠微山去不成。山头黑风寨聚集一伙强人杀伐果断。老邢出去的时候，蕙兰带着他的仆人刚好赶了进来。 这场戏可是李大嘴。在《武林外传》中要的几个点，尚景子啊开拍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这段很重要，也很难。” 话说扮演惠兰的姑娘，以莫奕现在眼光看来，并不出彩。更多的只是一种生活气息。 这也符合李大嘴的人物设定。 要是论美貌的话会来，蕙兰绝对比不上无双、郭芙蓉，甚至连风情万种的佟掌柜都不能匹敌，但憨憨的李大嘴就喜欢这样生活气息的演员。 莫奕在拍这场戏之前心中早就有了准备。 想要那种痴痴的感觉演出来，还是挺不容易的。 “莫奕，换个眼神，你这个眼神不对。” 刚开始莫奕就被喊咔了，导演不太认同这个眼神。 “不要太痴情。稍微加一点儿冷漠。你俩还不认识呢？” 莫奕又换了个眼神。 “咔，莫奕，眼神带点儿憨劲儿出来。” 换了好几个，莫奕始终不得要领，尚景走到旁边解释到。 “rb电影看过吧？痴汉那种。小奕你就眼神太柔了，稍微硬一点。” 柔情似水但不能化作一汪水吧，李大嘴毕竟是个男人。 而且是那种逞强的男人。 莫奕哪看过什么rb电影？几番折腾，终于达到尚景想要的感觉。 蕙兰和他的仆人前脚刚进客房。李大嘴后脚就跟了上又是端茶倒要是鞍前马后， “大嘴哥哥你真好！” 或许李大嘴喜欢蕙兰，就是因为这句温暖的话， 李大嘴相信一见钟情，也相信蕙兰就是他要等的那个婆娘。 第二天后来的仆人抱着一个箱子费劲的往楼下走。大嘴见状急忙上前搭把手。 “我来，我来。” 可他自己怎么用劲都提不起来。 “哎呀妈呀，这啥玩意儿这么老成呢？干啥用的？” “搭台子用的。” “搭啥台子？” “比武招亲的台子。” 李大嘴听到蕙兰要比武招亲。瞬间来了兴致，自己这胖胳膊胖腿，说不准还有戏。 “有啥要求吗？” “没啥要求，就是带好金疮药，万一落个缺胳膊少腿的也急忙能把血止住。” 兴奋到悲哀或许只需要一秒。前一秒还是兴致冲冲的李大嘴瞬间眼神就蔫了下来。恢复了她往日胆小的样子。 他就是一个厨子，哪会什么公武功，这个世界还是武侠世界打斗简直太正常不过了。 尚景坐在监视器后，看到莫奕的表演，一收一放毫不显得任何尴尬，点了点头。 演员首先要学的先将自己的情绪毫不保留的释放出去。有些学校管这叫释放天性。 但释放情绪之后又得合理的控制，能放出去又能轻松收的回来，这才能体现一个人的演技。 而莫奕刚才，无论是兴奋的眼神还是微翘的嘴角，脸上的横肉止不住的颤抖，都在显示出他的兴奋。但转眼间眼神落寞。嘴角也缓缓的放了下来。 悲喜的改变。就在那一瞬间。 “咔。莫奕，你再换一种方式。”尚景虽然很满意莫奕的表演，可还想挖掘一下。 把莫奕叫到身边，指导到：“你想想，李大嘴是个什么人？” “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莫奕说道。 “那就对了。”尚景说道：“李大嘴及时再害怕，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啊。” 莫奕若有所思，“明白了导演，再加一层翻转是嘛。” “对对对，再来一条。” 莫奕一点就通。 莫奕强行调动自己的兴奋，眼神又亮了起来。嘴角又提了起来。但明眼人一眼就看出来，心中的失落。 比武招亲，按照这个发展下去，李大嘴这辈子都不可能和蕙兰在一起了。 这也能反应出李大嘴当时的心态和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心。 “对对对。”尚景在镜头后看着，这样表现下，瞬间就有了层次，人物瞬间就立体起来。 沙易等人也看着莫奕的表演，不由得赞赏到，一个演员的演技怎么才能体现出来，就是在一瞬间到底能表现出几种层次。 像陈道名在《康熙王朝》中，重要的戏份都能扒出好几层深意。 李大嘴非得帮蕙兰提的行李。他自己也无论怎么使劲都提不起来。 “还是我来吧。”蕙兰俯身在给耳边说了一句。单只手轻轻的就把箱子提了起来。 杨惠兰耍得是两把寡妇刀，八八六十四式，发起狠来，连自己的老公都剁。 老白也劝李大嘴放手，这种女人不是他能惹的。 七侠镇都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 李大嘴看着蕙兰，那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奈何自己实在身无长物，也没个一技之长。 只能安安分分留的在客栈中，炖好母鸡汤，为比武回来的蕙兰补补身子。 李大嘴心生一计，让老白将蕙兰的两把刀钱给锯了。 在第二天比武时之前，李大嘴硬生生被莫小贝扣下，在佟掌柜的狐假虎威下只能听莫小贝背诵《三字经》。 而门外女扮男装的郭芙蓉和蕙兰比武，因阴差阳错一招险胜。 蕙兰成了郭芙蓉了的女人。李大嘴却还是那个单身汉，每日只能依着门框，独自散发着自己对蕙兰的思念。 …… “好，这条过。” 终于过了。但莫奕有些不明白。 “导演。你说杨慧兰到底喜不喜欢李大嘴？”这问题一直盘旋在莫奕的心中。 李大嘴初次见到杨蕙兰的时候，心中唱起了那首歌。 自从在同福客栈遇见你，就像那春风吹进我心里。 可蕙兰第一次见到男扮女装的郭芙蓉时，心中也唱起了那首歌。 如果说内心的心理活动是情感的表达。那杨慧兰根本不算喜欢李大嘴呀！ 李大嘴为什么还要苦苦的喜欢一个不喜欢自己的女人？ “这个问题，你觉得呢？”尚景把问题又重新抛给了莫奕。 “我觉得不喜欢。” “那就说明你想的很对。”尚景的理解也是不喜欢。 客栈中老白喜欢佟湘玉，秀才喜欢郭芙蓉，还是只有李大嘴是孤单一人。 说是喜欢，更多的只是逞强来证明，他这个又丑又胖又穷还有懦弱的男人，心里也是有归宿的。 但是李大嘴不知道的是，在这种长时间看似玩笑，看似欺骗的爱恋中。杨慧兰竟然慢慢的走进了自己心里。 这些都是莫奕的理解。 尚景听到，“你这个想法倒也不错。要叮嘱宁财神，后面绝对不能让蕙兰再爱上李大嘴，拆散他俩。” 导演的灵感又冒了出来。 剧本还没洗完，一切皆有可能。 看到那些美好的爱情，尚景想方设法的破坏。因为悲剧比喜剧更加讨喜。 而李大嘴在他的设定中就是一个悲剧人物。 既然是悲剧，那就一路悲催到底。 莫奕不知道自己小小的一点想法，竟然促使李大嘴在剧中悲催的人生。 这就是命吧。 第三十三章 被虐 李大嘴的爱情莫奕不是很懂，但自己的爱情他却很清晰。 自从那天王欧表白以后，两人更加如胶似漆。成天打电话成天发短信。一直打到王欧进组的时间。 亲自开车下山去接。这次就没有大大小小的东西，欧姐只是背了一个旅行包，扎着马尾，干净利索的站在路旁。 几天未见，两人越加亲密。 拉着手不想放开，欧姐更加大胆，骑在莫奕的身上，双手勾着莫奕的脖子，俗话说小别胜新婚，几天未见思念更加浓烈。 轻轻的亲在在额头上，欧姐问道：“老实说最近有没有想我？” “特别的想”莫奕搂着王欧的腰，这可是真正的a4腰。 “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跟别的姑娘勾勾搭搭？”王欧侧着脸，审问着莫奕。 “哪有啊，剧组中都是糙老爷们儿。” “那还有闫尼和姚辰呢！” “别搞啦！人家闫尼姐早就嫁人啦！姚晨……你想想她那个大嘴……我只喜欢的你。”莫奕可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拉着王欧的手诉说着自己的忠心，大美女的手就是比他大胖子的手软活。 “算你听话。”食指轻轻点了点莫奕的脑门儿。 “你把台词看了吗啊”莫奕问道。 虽然说戏份不多，但也得好好准备，怕王欧表现不好。这几天莫奕在电话中可一直在辅导。 “台词是记住了，就是这河南话……”王欧只会说广西话和普通话，为了演好戏，还专门请教了模特公司一个河南籍的同事。 要让一个南方小姑娘说河南话，真的有点儿难。 “没事儿，我问过导演了。剧组有一句一句教你。” 莫奕带着王鸥来到剧组。换好服装。悄悄地走到莫伊面前，轻轻的转了个圈儿。 “你觉得这一身怎么样？” 莫奕抬头，眼神瞬间被勾住，再也无法移动半分。 从这部戏开始，莫奕就怀疑尚景导演的审美，无论是李大嘴灰褐色的外衣。还是佟湘玉红配绿的造型，都透露着满满的乡土气息，跟美搭不上什么关系。 但今天看到赛貂蝉的装扮，莫奕服了。 王欧的头发一条一条盘在脑后。而耳后输下来两条小辫儿，落在颈部扎两个小结。浑身穿着一身粉色的绸缎。里面内衬淡粉色，再配上王欧白皙的皮肤，整个人都显得出一种仙气。 只是微微一转，裙角飘开，带着一股灵动的气息，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漂亮极了。 “这哪里还是我的欧姐呀？简直就是仙女呀！”莫奕这恨不得留下这珍贵的瞬间。 王欧捂着嘴笑了笑“哪有你说的那么漂亮？” “哇塞！”姚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导演你这也太偏心了吧？把我们家小欧打扮的这么漂亮。把我俩打扮成这么朴素。” “就是，就是。” 王欧的古装扮相的确出彩，又加上化妆师的精心搭配。担得起赛貂蝉这个名号。 “哪有哪有？真是太抬举我了。” “这扮相的确不俗。够亮够好看。”尚景一语定论。他的确没有看错这个人，赛貂蝉就是要漂亮，而且是和剧中女性角色不一样的美艳。 “台词都记熟了吗？” “没问题，就是那个河南话。有些不太熟练。”王欧说道。 “你是哪儿人呐？” “广西人。” “第一遍先试试用广西话吧。各部门准备action。”尚景追求的喜剧，只要搞笑就行。 …… 早晨，展堂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把挡门的木板卸掉，原来是隔壁赛掌柜。 “这哪里是客栈啊，明明就是猪窝。”王欧操着一口纯正的广西话说道。 “停停停。”尚景急忙喊卡。 “这广西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还是换回河南话比较好？” 王欧又用河南话再来了一遍。 还别说河南话中总带着一股唱戏的味道，更加婉转。 赛貂蝉身后跟着小翠，是她的丫鬟。掌柜的说什么她就后边儿重复一遍。一来二去还得有那么一股子韵味。 “停停停。” 王欧还没走几步又被喊卡“王欧，你怎么走的，眼神儿身段都去哪儿啦？再来” 模特出身的王欧自是习惯于模特走秀，走的时候没有太多的表情，但这种情况可千万不能用于影视表演。 “好的，导演我知道了。” 又重新开始。 这场没有莫奕的戏，藏在工作人员中，紧紧盯着王欧。尚景要求严格，注重自己的感觉。如果王欧能让尚景指导指导，演技绝对有进步。 哪怕看着自己女朋友一次次被导演喊卡，也只能忍着。 “再来。注意自己的眼神，再来一条。” 光进门那一个镜头，已经卡了十次。 王欧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之前自己拍电视剧只需要美美的往那儿一站。即使导演严厉也没有这样来回反复卡呀！ 但她心中也知道。这是她应该承受的。 虽然委屈，但也强忍着继续下去。 “这个就是怡红楼的赛貂蝉赛掌柜呀！这赛掌柜看茶。”佟湘玉从楼上提着裙子走了下来。 “免了。我是来要钱的。拿钱就走。” “啥钱啊？”老白有些懵。 “小郭不是把人家店给砸了吗？他还欠人家50两银子吗？” “是1000两。”王欧抬起头瞪着眼睛说道。 还真别说往王欧瞪眼的样子，不但霸气，而且勾人心魄。 “说的好好的。你们帮我照顾扈十娘，那五十两就免了可你们呢？” “你们呢，你们呢！”小翠接着话茬。 赛貂蝉死缠烂打非要赔偿，在面上看着是要让佟湘玉陪她银子，但其实是为了啊找到同福客栈账本儿。检举揭发佟湘玉，从而霸占同福客栈。 最难演的其实反倒是在貂蝉的神情，要做到媚而不妖，艳而不俗。 这一点很难。 不过好在王欧基础足够，又是模特出身，稍加一点指点便将一个大美女演的淋漓尽致。 尚景喊卡次数也越来越少。心中想着。“这姑娘底子的确可以。也具备灵性。日后稍加努力，肯定是一个很好的演员。” 演戏越演越顺手。短短一集的戏份也也就这样结束了。 演完了戏莫奕急忙跑了上去。 王欧坐在小板凳上，委屈巴巴的看着莫奕。“我是不是演的不行啊？” 今天连番的卡搞得王欧有点灰心。 “挺好的，只是你可能不太适应导演的风格。要相信自己没问题的。”莫奕只能在一旁哄着王欧。 其实演的也不算很差，对于新人来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而且他这个角色，并不需要太高的演技，只需要美美的站在那里就足够了。 只是这部剧中太多有实力的演员。 王欧只是一对比，就能感受到了自己与他们之间的差距。 这种情况在正常不过了。，闫尼和姚辰日后可是一线大演员。 喻恩太是实打实实的博士，还去英国拿了全额奖学金。 范民、沙易演技都是响当当的。 这样相比，的确显得王欧很弱。 莫毅也不能安慰什么，只能拉着王欧的手，不断的鼓励到。 “不行，我得好好努力，不能被他们比下去。”王欧突然站起来。咬着牙说道。 今天的打击激发了她内心的斗志。 按照另一个世界的轨迹。王欧还需要沉积很多年。才能混出一点成绩。 或许这辈子会变得不一样吧。 第三十四章 爆发的演技 王欧只是演了一场戏就走了，模特公司那边还有一些事务处理，刚刚见面的小情侣又要分开。 “奕哥，今天有什么好吃的啊？” 姚辰凑了上来。 莫奕在剧组之中经常露两手改善改善伙食。 “吃什么吃，再吃都变胖了。” 姚辰最嘴馋老缠着莫奕，讨要好吃的。平时的晒得地瓜干儿。弄得辣椒酱就她吃的最多。 “你说你一个福建人怎么这么能吃啊？” “福建人可是全中国最会吃的，什么东西入不了我们福建人的口。” “再能吃也吃不过广东人……” “……” “真的是属狗鼻子的，给你。” 从身后端出一大盘儿尖椒肉丝。往几个碟子里分了点儿。 “这些给导演工作人员端过去。叫沙易哥他们都来吃饭吧。”莫奕的厨艺可是受到全剧组人的赏识，偶尔也改善改善大家伙食。 “莎莎，来端饭。”姚辰喊道。 在剧中演莫小贝的王莎莎和两个人最为亲近，一个就是莫奕，因为能从他这里换的很多好吃的。一个就是姚辰。虽然年纪有些差距，但都好玩。 菜端到了桌子上，几个主演也为围坐上来，今天尚景导演格外开恩，特意叫了几个小菜。也算是摆满了一桌子。 “下场戏可不一般呐。”尚景一边吃着菜一边说道。 “导演，真的要让我演的那么狂暴吗？” “其实也可以很内敛的表现出来，喻恩太你准备两套方案，拍的时候再选。” 接下来演的戏份可是吕秀才的重要戏份。 传说中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硬生生说死姬无命。 这算得上吕秀才在《武林外传》整部戏剧中，最大的亮点了。 只可惜莫奕不会出现在接下来的一集中。 “小奕，你可以上休息几天。” 连续的拍摄让全剧组也比较崩溃。一集中不必要的人物可以，回北京玩儿玩儿，也算是抽空休息。 莫奕虽然很想走，但自己对演戏中爆发这项还是不够熟练。 自己之前演的两部戏都算是搞笑角色。 谢小盟就是一个悲剧，宁昊在培养这个角色时也故意让莫奕朝着喜剧的方向演，虽然有过情绪的爆发，但那也只是在全句最后一次爆发，有压抑，爆发显得更加轻松。 而《电话》中的董事长，就没有太大的情绪的波折变化。 想想吕秀才瞪着双眼，青筋暴起，怒骂姬无命的场景，情绪从最低谷瞬间上升到最高处。他私下里也偷偷的练习，自认为做不到喻恩太一般顺滑。 反正所有演员都会在饭前后，把今天的戏对着导演演练一遍。 等到看完喻恩太的演技之后再走也来不及。 不要瞧喻恩太平时不显山不漏水，温文尔雅，一副书生的样子。其实他的演技，比莫奕可高的多了。 吃完喝完擦了擦嘴。每个演员又拿着自己的台词，揣摩起来。 “来吧！过一遍吧。”导演说到。 莫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搬好小板凳。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大佬们的表演。 演姬无命的演员也是老演员， 两人摆好架势，借助客栈的环境，这就开始了。 导演一旁还放着个录音机。为了使他们更快的进入情绪，放在正是所选好的背景音乐。 在场的所有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紧紧的等待着，两人演技的爆发。 …… “你这个禽兽！”姬无命见到吕秀才，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别过来，子曾经曰过：无力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众人言到：“什么子？” “吕子！”声音瞬间翻了八倍，情绪马上就被调动起来了。 姬无命言：“想怎么死，我成全你。” “慢着。”；吕秀才伸出手拦住，“杀我可以，但得先说明白了，我到底死在谁的手里？” 喻恩太穿着一袭青衫，发髻梳起，发带缓缓飘在脑后，这种儒雅书生的形象真的很适合他来演。 但也导致吕秀才这个角色太过深入人心，以后演什么角色观众都觉得他就是吕秀才。 也算福祸相依吧。 “废话，我啊！” “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姬无命转了转眼圈儿，眼神中透露的是不耐烦，但细细挖掘，其实是对这个问题的茫然。 “那问题来了，这得先从人和宇宙的物质关系开始讲……” 喻恩太笑了笑，虽然这是彩排，在他一点儿也没有松懈。 两人换了个位置，就相当于戏中走位。 “在你长久以来一直有一个疑问缠绕着你……” 紧接着便是一大段对白，宁财神写的对白很具有现代特征，这段话看似充满了各种逻辑问题，哲学问题，探讨了人、宇宙和生命之间的种种关系。 但其实什么问题也没有解决清楚，只是让人陷入的一种莫名其妙的困惑之中，让观众觉得： 哇！好牛逼。 观众看的稀里糊涂但觉得爽。 “我杀了你！”这套稀里糊涂的说辞早就激怒了姬无命，脑瓜子原本不聪明，更想直接用武力来解决问题。 喻恩太像是一个即将溺水的人。而这套哲学说辞就是他求生的最后办法。 整个人顿时居高临下，俯视着姬无命。脸蛋憋的通红，太阳穴上两条青筋冒起。 双手紧紧抓着楼梯的扶手，十指捏的发白。 “是谁杀了我，而我又杀了谁？” 不多不说，喻恩太瞬间的爆发，吓得莫奕坐在一旁都一激灵。 整个现场的气势瞬间就被他带动，全场的工作人员大气都不敢出，就连扮演姬无命的演员。也忘了接下来的词儿。 过了好一会儿，喻恩太慢悠悠的说到： “你们谁能扶一把我，我岔气了。” “来来来，搭把手。”最先回过神来的还是导演。 这个层次的演技爆发对身体也是有一定损伤的。 邓超在拍摄《烈日灼心》的时候，在剧中出演的是一位犯人，在他最后被执行死刑的时候，脸上满满死去的样子，而邓超后来也表示，当时就觉得自己就是剧中的犯人，在拍完之后他一直在这个角色里出不来，甚至是后来都出了心理问题。 “让我缓缓。”过了好一会儿，喻恩太才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神情这才缓和过来。 莫奕待在一旁都看呆了，要让自己达到这种层次，他自认为做不到。 原本以为两人之间距离差距并不是很大，但这么一看，差距还有一大截。 吕秀才平日里温文尔雅，但在关键时刻却能爆发出这样大的能量。 那么李大嘴是不是也能达到这个层次呢？ 平日里懦弱胆小，到关键时刻挺身而出？ 看到喻恩太的演技，莫奕也忍不住反思自己。 或许情绪可以表演的再细腻，爆发可以再强烈。 等到喻恩太缓过神来，确认自己全身没有问题，导演才允许他开拍。 而开拍的时候，莫奕已经回到北京了。 第三十五章 闹腾 北京，自己租的公寓中。 已经将近半个月没有回家，但屋内却被王欧收拾得整整齐齐。 阳台上放着；两盆仙人掌，活力四射，旁边摆着一盆绿萝，土壤湿润，看来是刚浇过水。 “还真别说，有一副女主人的感觉。” 这种房间才算真正的家嘛，想想自己以前住的那个地下室满地的泡面盒。 简直就是猪窝。 王欧不在家中，有事儿去了公司。 好不容易莫奕有了假期，一定要好好珍惜， 怎样才算是好好的珍惜假期？莫奕裹上被子打算去梦里好好的思考一下。 刚盖上被子，就被一声急促的电话声吵醒。 “喂，莫大爷，干嘛呢？” 是王欧打来的。莫奕叫王欧欧姐，王欧管莫奕叫莫大爷。 “刚到家。” “我和公司几个姐妹在一起玩，要来唱歌吗” 女朋友都开口的，自己能不答应吗？ 今天的休息看来是没戏了，收拾收拾前往约定的地点。 这个年份，大北京还没有遍地的迪厅，老大爷老大娘还没跳起广场舞，小年轻也没有那么多社会摇。 老百姓的娱乐生活还很匮乏，ktv算是高消费的地方。 按照约定的地点来到这家装修的高大上的ktv。 推开门，引入眼帘的是一排一排白腿 “对不起，打扰了，走错了。”莫奕急忙闭着，眼睛扭头往回走。 转头就看到王欧笑嘻嘻地站在他身后。 莫奕急忙附在耳边说道：“这一屋子怎么全姑娘啊？” “全是我公司的同事，听说我找了男朋友，都想见你。”王欧解释道。 “这个不太好吧。” “有我在。”王欧给了莫奕一个肯定的眼神。 两人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在场的所有模特儿也是久经名利场，本以为王欧找了怎样一个富家公子呢，没想到是个胖子。 浑身上下也没有什么名牌，那就是寒酸。 原本高涨的情绪瞬间低沉了下去。 “欧，这就是你男朋友啊！”一个叫佩佩的姑娘阴阳怪气的说道。 莫奕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锥子脸，动过大手术，个子应该有一米八左右，胸前应该隆过。翘着二郎腿。穿着一双恨天高。 长得的确好看，可惜是人工的，比不上王欧的半分。 “对对对，这是我男朋友，是个演员。” “演员？演过什么戏啊？”一个姑娘嗑着瓜子问道。 “演了两部电影还没上映呢。”虽然莫奕很不喜欢这些人的说话方式，但还是看在王欧的面子上，还是回答了。 “那就说明还不是演员咯。” “就是的，没有作品算什么演员？” “小欧，你别被人骗了。” 在场的所有姑娘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宛如一群聒噪的老乌鸦。 “这……” 莫奕是什么样的人，王欧最为清楚，但她又不是一个善于显摆的姑娘，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了好了，你们就不会少说两句吗？” 一个姑娘站了出来。 莫奕定睛一看，这姑娘怎么长得这么眼熟？ 这不是当初穿着东北红礼服走戛纳红毯的张馨于吗？她好像也是模特出身，但没想到和王欧竟然在一个公司。 有人帮忙接过话茬，包厢中的气氛也缓和了好多。 姑娘们也不再理会莫奕，自顾自的玩儿了起来。 ktv还能干嘛，点的歌都是老歌，什么两只蝴蝶、老鼠爱大米。 全是后世唱烂的歌。 “你唱歌吗？”王欧搭在莫奕的耳朵上使劲的喊着，不然听不见。 莫奕摇了摇头，这些老歌他都不爱唱。他会唱那些歌儿，现在还没有发行呢。 王欧有些后悔，把莫奕带到这个地方来。 本以为她们的同事能和莫奕和睦的相处，但没想到现在落得这么一个尴尬的场景。 “没事儿，没事儿。”莫奕拉着王欧的手，不停地安慰着，自己没什么所谓。 正温存着，口袋中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哥你在哪儿呢？”打电话来的是贾耐亮 “在ktv呢，这边声音太大了，听不见。” 莫奕指了指手机，对着王欧示意自己要出去接电话。 王欧点了点头。 莫奕一走，张馨于靠了上来，“小欧，你男朋友真的是演员啊，能不能给我介绍介绍一些路子啊。” 王欧耸了耸肩，表示无奈。 要是有路子，那还轮得到她啊。 …… 终于远离的那个嘈杂的世界，走廊中声音小了不少。 “小亮，你不是在拍戏吗？” “拍完了，在外面玩呢，刚刚我就看见一个人的背影和你很像，没想到真的是你。” “你也在这个ktv啊。” 只觉得一双大手从后面揽着自己的肩头，扭头一看果然是贾耐亮。 “怎么奕哥，又恢复往日的雄风啦！来这种地方……”贾耐亮挑着眉笑了笑。 “什么雄风，我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什么，我都有嫂子了啊。那可得见见。” 贾耐亮说着话就要让莫奕引荐一番。 “别了，那个包间，太闹腾。” 想到那群乌鸦，莫奕就头疼，也不知道王欧这个仙鹤怎么和那些人交上朋友的。 王欧肯定要让小亮见见，但莫奕更喜欢的是自己烧上两个小菜。三人围着一张桌子一边吃饭一边喝酒一边聊天的情景。 “那就去我们那个包间喝点呗，台湾来的大明星。我一个人太单调，生怕台湾同胞说四九城的本地人不热情。 贾耐亮刚演完接了一部电视剧，《风尘三侠之红拂女》是由环球公司主导的。在其中扮演杨玄感。台湾的明星应该就是这部电视剧中的演员。 “里边儿都有谁呀？”莫奕问道。 “都是明星。” 推开门儿进去，里面的确坐着大明星员——是霍健华和郑泽仕。 “小亮，这是你朋友？”胖胖的郑泽仕说到。 “郑泽仕大哥，这位时我的好哥们，莫奕，也是一位演员，演过张国力老师的戏。” 要怪就怪莫奕还不够出名，只能靠着别人的名头来宣传自己。 “郑大哥好。” 这位可是出道早的前辈，当初凭借《肥猫正传》广为人知，还是金像影帝呢。 郑泽仕起身握住了莫奕的双手，“圈子里的同行抬举。” “这位是……”贾耐亮正要介绍。 “这位我认识，霍健华嘛。” “你认识我。”霍健华一脸的吃惊。他2002年出演偶像剧。今年才决定来大陆发展，没想到大陆竟然有人也认识自己。 莫奕认识全凭后来的《仙剑三》和《花千骨》，可现在只能自圆其说：“看过您演的电视剧。” 都是演员聊天儿瞬间变得很轻松。无非是香港台湾八卦，大陆演戏的一些趋势。 现在的演戏可不同往日，大陆经济不断复苏。很多港台演员都来大陆寻求发展，想郑泽仕后来基本都没什么作品，最后算是在刘天王的提携下，在《追龙》中又露了一次脸。 喝了几杯酒。莫奕说道：“郑哥，华哥，我在那边还有局，我就先走了。” “你先忙。” 郑泽仕和霍健华对这个年轻人的影响都不错，笑着回答。 离开贾耐亮的包间，莫奕再次回到王欧这边。 这个包房还是叽叽喳喳，不过点的歌曲已经从老鼠爱大米换到了江南。 算是有点品味。 “干嘛去了？”莫奕接了个电话就走出去，一走还走这么长时间。 “隔壁几个演员也在，去认识了一下。” 莫奕不经意的说到。 “演员，今天非得戳破你这个牛皮。” 最开始讥讽莫奕的老女人仿佛抓到了漏洞，早就看莫奕不顺眼了，再加上王欧在公司那么受欢迎，今天新账老账一起算。 “还吹牛呢，演了几个龙套就敢自称演员，我真的是瞧不起你。” “别这样，佩佩，你喝大了。”一旁的姐们儿急忙拉着她。 “还装呢，骗骗王欧也就算了，还敢骗我。” 莫奕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个老女人，场面越发得难以控制。起身拉着王欧的手。对着众人说道： “喝醉了就回去吧。不要再丢人现眼了。欧姐，我们走。” 这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他也再也不想来第二次。 王欧很乖巧的任凭莫奕拉着自己，自己今天算是看清楚了这些所谓姐妹的真面目。 “你别走。” 那个叫佩佩的女人赶出来，非得证明自己是对的。 打开包厢门，刚好看见莫亦同着另一包厢出来的霍健华郑泽仕打着招呼。 “你看，那不是台湾的郑泽仕吗？” “还有那个，《海豚湾恋人》的男主角。” 一众模特眼中冒着星星的看着，原来王欧的对象真的是演员。 莫奕没有理会身后发生的事情。 贾耐亮看着莫奕身边的王欧，结结巴巴的喊了声： “嫂……嫂子好。” 第三十六章 话剧 “这个是我的女朋友，王欧。这位是我好兄弟，贾耐亮” 莫奕互相介绍着。 “嫂子真漂亮。”贾耐亮嘴甜。 莫奕瞪着双眼看着贾耐亮。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嫂子和奕哥，天生一对。” “你哥们真会说话。”王欧笑着说着。今天本想让莫奕认识自己的朋友，但没想到阴差阳错反倒认识了莫奕的哥们。 “吃饱了吗？” “没有。”王欧揉着肚子说道，ktv里哪能吃饱。 “那就回家，做饭。” 莫奕已经迫不及待想展示他的厨艺了。 “哥，你买房子了呀！” “租的，要不要去蹭饭？” “这个……”虽然贾耐亮也没吃饱，他怕打扰人家夫妻恩爱的生活。 “想什么呢！”贾耐亮眼神一转，莫奕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悄悄在耳边说道。“还没同居呢。” 既然这样，这顿饭肯定得蹭。 已经是晚上七八点。三人晃晃悠悠回到租住的小区，楼下买了些食材水果。又买了点儿红酒。 “哥，我怎么不知道啊，你还是个大厨呢？” 上学那几年莫奕可是一点厨艺都没有展示，每次吃饭还不是姑娘请她吃。 “小亮，你说说莫奕当初是什么样子的？”王欧很好奇的问。 “嫂子，你是不知道，我奕哥当初可是……” 贾耐亮正打算畅所欲言，莫奕假装咳嗽了一声，贾耐亮瞬间就没话了。 “你干什么！” 王欧笑着打了莫奕一巴掌，“小亮，你大胆的说，有你欧姐在，他不敢做什么。” “那我就说了。”贾耐亮看了莫奕一眼，确认自己说出去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 “当初我奕哥，那可是北电的风云人物，多少姑娘为他倾倒呀？” “就他。”王欧戳了戳莫奕的肚腩，“你确定？” “嫂子，你别看现在呀，当初奕哥长得那叫一个帅。不信？我这边儿还有照片儿呢你看……” 贾耐亮掏出手机，翻了翻，找出了莫奕的照片。 “你看看。” “我去……”王欧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儿，忍不住爆了粗口。转过头盯着莫奕。“老实交代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之前是一个绝世大帅哥，现在却变成一个胖子。 这相当于你买了一个明代的罐子，原本能成为绝世宝物，却因为当初一个错误决定导致成了夜壶。 这种落差搁谁谁受的了？ “胖了怎么了，胖是福气。”莫奕心虚的说道。 “我也觉得奕哥有些可惜，要是保持当初的形态，现在肯定能接到更多的戏。”贾耐亮说。 “就你话多，进来，给我剥蒜。” 莫奕欺负不了王欧，还管不了贾耐亮了。 今天做的饭很简单，红烧肉。 当初莫奕就是天天在后厨，吃红烧肉才变得这么胖的，现在他要让这两个瘦子也感受他们胖子的痛苦。 五花肉切块，焯水。白糖熬成红褐色。配合葱姜蒜爆炒。 不一会儿一盘子热气腾腾的五花肉就出锅了。 “奕哥，你这演戏还能提高厨艺呀！” 贾耐亮怀中抱着白米饭。眼前的五花肉肥瘦相间，正是他喜欢的。 饭桌不大，三个人坐下也不拥挤。白花花的米饭和糯糯的肉块儿，正好填满了他们孤独的胃。在喝上几口红酒。 这生活。简直是神仙的日子。 “最近闲了？”莫奕问贾耐亮。 “嗯，前几天刚拍完戏暂时能缓一缓。”贾耐亮也是够拼命，一年接了三部电视剧，还有一部电影。 虽然都不是主角吧，也是半年内全中国到处跑。 “嫂子这是想往影视圈发展发展。” “嗯，就是没有什么门路。”王欧有心出力，可没有方向呀！ “嫂子，如果没有什么演戏的经验，想提高演技的话，我建议你先报个班。” 莫奕听到这个词儿，脑中瞬间就想了起来。无论是北电还是央戏，都有一种特殊的学习模式，就是进修班，只需一年时间。 这是专门针对那些已经出道，但想获得演技方面系统培养的人而设定的。就像黄渤就在北电演员培训班上过学。 “这个方法挺好的。”莫奕说道。 培训班时间不长，挺适合王欧的。 开学时间同新生一样入学都在每年的九月份。 准备好的话，过几天就应该是报名时间了。 王欧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选择。她现在的模特儿事业如日中天，心中只是对演艺感兴趣，如果非得演戏的话，就得放弃现在在模特圈闯下的所有地位。 万一在影视圈儿混不出什么名堂？自己可怎么吃饭呀？ “你让我考虑考虑。”王欧有些犹豫。 “吃饭吃饭。” 莫奕没有逼迫王欧的意思，这种人生大事还得靠她自己选择。 “奕哥，你最近怎么样？” “接了一部电视剧，和我们班姚辰在一个剧组。” “姚辰？”贾耐亮眼神有些不对劲，想要说什么，但顾及王欧在场，就没说出来。 “奕哥，咱们学校的黄磊老师你知道吗？” 黄磊，90年考入北电，97年北京电影学院硕士毕业后留校任教，当初他留校任教的时候，这是他最火的时间。但由于热爱艺术，他选择了当老师这条路。 “知道啊，怎么了？” “老师好像要拍《暗恋桃花源》。” 《暗恋桃花源》是一部老戏啊！最开始由台湾上映，原本是一场话剧。却因为由金石杰、林清霞、李力群演的电影版而名声大作。斩获好多大奖。 这样的机会更应该好好珍惜。 “黄老师想拍的是话剧吧？” 贾耐亮点了点头。 “找你了？” 贾乃亮又点了点头。 “那就去呗。” “可是我……电视剧拍的挺好的呀，而且拍话剧不赚钱。” 这的确是真话，话剧这个东西并不像电视剧一样。打开电视就能看到，话剧还需要买票。而且这种形式越来越变得小众，喜欢的人也越来越少，的确赚不了什么钱。 莫奕这段时间也看了不少表演的书，对表演的一些形式也有所了解。 电视剧没有话剧锻炼演员的演技，举个最简单的例子，电视剧可以喊咔，但话剧要是出错了，可无法挽回， 而且贾耐亮一直演的是配角，更多的是在那些大佬面前露崭露头角，混个脸熟，对自己演技的提升并没有什么帮助。 这就是为什么后世的贾耐亮一直担当不起大制作的原因。 他把他的才气早些年全浪费在那些不知名的电视剧之中，钱是赚到了，但拿不下几个奖。 “小亮，你要是真的很喜欢演戏，我还是挺建议你演话剧，但是如果你真的想演电视剧，那就别接这部戏了。” 黄磊能找上贾耐亮，也是对他演技的肯定。 贾耐亮若有所思的想着，犹豫挣扎了一番还是选择去演话剧。 第一是因为他的确很爱演戏，第二是因为他的确…… 不缺钱。 第三十七章 魔怔 一天的短暂休息就这样结束了。 王欧虽然很想去演艺界发展，但模特事业的确还忙不过来。 贾耐亮也暂时推辞了手中各种各样的片约。打算去找黄雷老师，认真请教一下演话剧的事情。 莫奕最终还是回到了影视基地。继续演他的李大嘴。 日子依旧平淡，只有演戏还有充满新鲜 《武林外传》戏份过半，宁财神终于拿过来了后面的剧本。 “导演这怎么才20集的剧本呀？” 原定戏份一共要80集，但现在手中只有到60集的剧本。 “咱先拍着吧。宁财神还没写完呢。” 尚景说起宁财神的写作速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自己的要求都不是一天一更了，没想到他速度变得更慢。 “导演，按照这个时间，我还有个戏时间冲突呀？”范名说到。 自己原本想着电视剧演一个配角也花不了多少时间，在这辗转已经一个多月了，还没有结束。 “这个，我再和宁财神商量商量吧。” 尚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剧组的进度已经够慢了，投资方那边也在催促。 “范老师，你又接了哪一部戏呀？” 能让范名放弃《武林外传》而去拍的戏一定很重要吧，莫奕心中想着。 “《上将许世友》，八一电影制片厂和文工团拍的军旅题材电视剧。” 这种主旋律红色电视剧。是身为军人的范名无法拒绝的。 哦~ 莫奕知道这个话题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简单看了看剧本，后面的剧情已经不像之前那么零散。开始逐个讲起。每个主演的幕后故事。一个片段基本上要占三四集。 “导演，怎么还有我的情感戏呀？” 紧接着就是李大嘴又遇到蕙兰的戏份，最可惜的是这时候的蕙兰，依旧四处骗钱，这次还加入了菜刀门。 这个菜刀门就是《武林外传》的传销组织。 “我觉得这份戏挺好的呀！李大嘴的爱情又变得曲折婉转了，上次我还跟宁财神探讨呢。不知道他听没听取我的意见。” 尚景总喜欢将美好的变得更美好，残酷的让他更残酷。 “合着李大嘴就是一个悲剧角色呗。” 莫奕早就看透了，想让李大嘴幸福，基本是不可能的。 “好好琢磨吧。”尚景拍了拍莫奕的肩膀。 “导演，你还没说咋演呢！” “自己琢磨！”尚景留下一句话就走开了。 琢磨，琢磨什么啊？ …… 情感、状态。神态，动作…… 莫奕不断地思考着这几个之间的关系。 如果当一个你深爱的人再次出现在你的面前。而她的出现是是为了欺骗你，毁灭你，你还会爱她。 莫奕不懂这种感觉，也不知道爱究竟是什么。 如果说李大嘴是爱。那他的爱也太过于卑微。 上辈子莫奕并没有爱过别人，最多的也是发生一些肉体交流。 爱这个词，太高贵了。 这辈子，他有幸遇到了王欧。爱情和他有了一定的联系。 如果王欧离开自己呢？如果她离开之后又再次带着欺骗了回到自己身边会怎样？ 莫奕不懂什么有效的方法，只能将戏中的故事照搬到自己身上。 反反复复一次一次的感悟分析，最终还是没忍住给王王欧打去电话。 “喂，莫大爷，想我了嘛？” 欧姐在模特公司，说话的声音依旧清脆，电话那头传来“1234”的号子，看来在排练。 只是莫奕在电话这头半天也没有吱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王欧敏感的察觉到一些不对劲。 “没什么……”莫奕的声线有些颤抖，握着电话，蜷在一个角落，“宝贝，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啊，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挺好的，只是看剧本有些入迷。” 一次次的分析一遍遍的理解，莫奕好像看清了那份藏在李大嘴心底的落寞，李大嘴的可怜才是真的可怜。 “真的没事儿？”王欧不确定的问道。 “没事儿，就是想你了。”戏中的事情王欧怎么能理解，告诉她只会徒增烦恼。 “那我自家等你拍完。” 王欧对着电话撒了一声娇，便挂了电话。 王欧不会离开自己，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莫奕心中算是涌起了一点甜蜜。继续分析角色。 李大嘴自幼丧父，母亲虽然是六指轩辕，可也金盆洗手，化作农妇。 荣华富贵和李大嘴没有什么关系。 自幼在黄鹤楼打工，自称是掌勺，但其实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工，看遍了世间冷暖。 回到七侠镇，凭借自己姑父的关系，当上了捕头，想着官职在身，更应该收敛那吹牛的性格，可惜遇到盗圣，丢了官职，成为一名厨子。 拿手菜屈指可数的厨子。 佟湘玉留下李大嘴，不是因为他的厨艺好，更多的是一种可怜。 他的人生就像是一个悲剧，在外拼搏没有成功，当捕头也没有成功。就算是已经沦落到最底层，当一个厨子，也不被人看重。 莫奕忽然理解前几集，李大嘴谎称自己中了武状元的那种兴奋。 还有那降龙之十八掌的那集，那也是李大嘴扬眉吐气的戏份。 心中有些懊悔，自己当初演的时候，只将意气风发演了出来。但对内心的挖掘并不深刻。 李大嘴这种悲剧角色，笑容背后应该隐藏着更加痛苦的本质。 莫奕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导演。 “小奕啊，你能这样想的确很不错，就有些钻牛角尖了。” 尚景解释道：“这是一部情景喜剧。带给人的有欢喜有思考。你想的这种方法都是电影的表达手法。对电视剧并不是怎么通用。” 电视剧更像是一种消遣娱乐。如果你太注重本质和反思。反倒会掩盖情景喜剧的光辉。 “当然你这种想法我也不是不支持。”尚景说道，演员对角色有了更深层次的把握，这是一件好事儿。 “这样吧，你先好好揣摩角色。你的戏份儿放到后面再拍。我先拍别的，这几天待在剧组呆着，想一想。” 这种情形谁也帮不了莫奕，只能让他自己解决。 “好吧，那我先去做饭去。” 莫奕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每做一件事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李大嘴会怎么做。如果这件事情换做李大嘴。他会怎么处理。 有些魔怔了。 …… “老奕，干嘛呢。” 姚辰看着莫奕在厨房不停地捣鼓着，也不知再忙些什么。 “没什么，做了点菜。”莫奕说着话，用衣摆擦了擦手。 “喂，你的衣服不要了啊，” 姚辰一把拉着莫奕的手，“咦，一手的油腻，老奕，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李大嘴不就是这样做饭的嘛。” 莫奕为了体验角色，特意弄得跟李大嘴一样。 “我先尝尝你做的这是什么菜吧。” 姚辰还是把注意力放到了灶台旁的菜品上。 摆着九道菜，花花绿绿也不知道什么菜系。 “这个是什么菜啊？”姚辰指着一个菜问道。 “这个叫麻辣鱼鳞，和剧中的一样，我特意做的微辣，你尝尝。” 姚辰急忙缩着脖子摇了摇头，鱼鳞那是人能吃的吗？ “这个呢？” “冰糖肥肠。” 姚辰差点吐出来，猪大肠本来就有一股骚臭味，再加上冰糖，还能入嘴吗？ “下一道” “酥炸小黄瓜。” “别的呢？” “酒酿萝卜皮、红烧胖大海、清蒸黄鱼、炭烤母猪蹄、汤水蛋花汤，九九还阳羹，我把剧中的所有菜都做出来了。” 莫奕兴奋的说道，做这些菜可没费时间精力。拿出一双筷子，示意让姚辰尝一尝。 姚辰哪还能吃得下，扭头哭着喊道。 “导演，快来啊，莫奕他疯了啊！” 第三十八章 理解 几位主演连同导演将莫奕团团围住。莫奕坐在中间的椅子上，被杀一按住不得动弹。 “你怎么回事儿？” 桌子上放着真是莫奕做的那九道菜。九道人间极品，每一道能吃的。 “这就是学剧中做了几道菜尝一尝。” “开什么玩笑，那个戏份早就拍完了。” 自创菜那一集是前十集，早就拍完了。 “小奕，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沙易问道。 “没有，我真的没事儿。” 莫奕想站起来证明自己好好的，却被硬生生压下去。 “乖乖坐着，有问题就赶快解决问题。”闫尼一把将莫奕按住。 “大哥大姐，我真的没事儿。”自己再不解释，都被别人当成神经病了。 “你没事儿吗？” “我就是再感悟角色。” 莫奕的认认真真的解释了一番终于让所有人认为他不是神经病。 “小奕，我没有逼你的意思，演戏还得劳逸结合。” “就是的，有什么困难说出来大伙儿都会帮你的嘛。” “我觉得要给莫奕放个假。” “对，最近拍戏太累了。” 众人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提出了解决方案。 还是导演拿定了主意，让所有人都先离开，两人单独留在屋子里。 “小奕啊，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北电，导演。” “不应该啊。”尚景找了个椅子坐下来，“北电出来的演员我见过。不是你这个路子的呀！” 莫奕笑了笑。 的确，他这种体验派的方法。都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莫奕一打心眼儿里认同这种方法，演戏虽然说假的，但演员得相信是真的。 只有切身体会角色的情景，才能演好角色。 “导演，让你担心了，我真的没事儿。” “小奕，你这种方法太伤身体。不考虑换一种办法吗？” 莫奕摇了摇头。 “你啊，演喜剧太亏了。”尚景自嘲了一句，“那你就好好准备吧。我期待你后边儿的表演。” 尚景看得出莫奕没什么事儿，而且体验派的演员绝对不是甘心只演喜剧的，日后的作为，不可估量。 莫奕点了点头，“谢谢导演。” 尚景走出去，门外所有的演员都焦急的等待着。 “导演，小奕怎么样啊。”最关心莫奕的还是姚辰。 “他啊，不但没事儿，还好的很呢。” “那他咋嘞呀。”闫尼问道。 “这小子想入戏，就看他能不能成了。” 这群人中尚景原本想着，只有闫尼才有这个资格完全进入角色，但没想到莫奕这个小伙子。竟然提前他们一步。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他们还担心贸易受了什么创伤呢？没想到这小子是演戏入迷了。 “不行，我的去看看他怎么回事儿。” 姚辰本想跟随其他人一起离开。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扭头走进了房中。 屋内莫奕手中拿着台词儿，嘴里念念有词。 一本厚厚的台词已经被莫奕翻得番乱糟糟的，空白处都记完了自己对角色的理解。 密密麻麻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你真没事儿啊？” 姚辰坐在了莫奕身边，伸出手打算摸一摸他的额头。 “怎么了，我挺好的。”莫奕扭头躲了过去。 “我就关心关心你。”姚辰也不离开，索性坐在莫奕身边，看着他练习台词。 “你今天怎么这么闲？” 往常姚辰剧组中最积极的，即使没有自己的戏，她也会在现场观摩别的演员表演。 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我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吗？”姚辰撇了撇嘴，自己好不容易关心一次莫奕，这个木头还不领情。 也对，他都有女朋友了，也用不着自己关心了。 “闲着也是闲着，你帮我排排这一段吧？”莫奕说道。 旁边都有一个免费的劳力，为何不用。 “你演蕙兰，你看看我的眼神儿怎么样？” 说起演戏，莫奕顿时兴奋起来，姚辰也被烦的厉害，无奈只能配合他。 说来就来，莫奕的神情瞬间变得低沉起来，瞟了姚辰一眼。 “蕙兰，你咋回来了呢！你还记得我之前的样子啊……”莫奕自顾自的演着。 姚辰只感觉到浑身上下鸡皮疙瘩都上来了 那眼神，像是丈夫参军多年苦苦等待回家的怨妇，眼神中有些期盼，但这份期盼也显得更加卑微。 轻轻的一个眼神，就勾起自己心中对莫奕埋藏多年的那份情感。 虽然不断暗示自己这只是演戏，这是假的。可心中还是想起了当初。 大学四年，一个高高在上。一个默默无闻。 一个身边莺莺燕燕不停地换着，一个只配在角落里注视他。 姚辰急忙扭过头去，脸瞬间就红了。 “你演的很好了，我……，你不需要我配合了，我……先走了。” 撒腿就跑。 “诶诶诶，你别走啊，我还有另一种情绪呢，姚辰。” 无论莫奕怎么喊，姚辰也不回头。 沙易看着姚辰红着脸从莫奕的房间中跑了出来。 “嗯？我们的郭女侠被羞辱了？” …… 莫奕的变化也是越发的明显，这几天剧组中出现了各式各样的饭菜。虽然不是当初魔鬼菜系，逐渐恢复了正常。 剧组中的工作人员算是这几天大饱口福。他们反倒希望莫奕能保持这种状态更久一些。 起码不用再吃干巴巴的盒饭。 几天的调整莫奕逐渐稳定了，但尚景见他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打算开拍李大嘴的戏份。 不得不说，莫奕的确有很高的演戏天分。 当导演喊下“action”的那一秒开始。莫奕整个人都变了，尤其是那一双眼睛。 大大的眼睛中藏着数不尽的情绪。 从开始满怀希望，还是中间的撒泼打滚，嬉笑怒骂，到最后发觉这是一场骗局。 情感不自觉的攀上高峰，又没落的降到谷底。 莫奕的表演一气呵成，丝毫没有任何尴尬。 情感上的行云流水让拍摄都变得更加顺畅，演蕙兰的演员只觉得莫奕比之前更加的憨厚，搭戏更加的顺畅了。 尚景在监视器外看得清楚。 镜头中两人虽然在演着对手戏，可是整个戏的节奏都是由莫奕领着。 演蕙兰的演员并不是专业的演员，是尚景找的文工团的小姑娘，对于情感的表达还不是很熟练。 “这小子真的不错，这么好的苗子，演电视剧可惜了。” 第三十九章 咖位太小 这场演的不错，尚景看到莫奕状态好，连忙补拍后面的戏份。 莫奕的情绪好像也带动了整个剧组的主演们，拍摄进度异常的快。 李大嘴的戏份不剩多少，导演怕莫奕待在剧组出什么状况，就给莫奕放了长假。 “导演，你确定我不是提前杀青了？” “杀什么青，你的戏份基本都结束了，现在可以回家好好的呆着了，等到最后杀青的时候，再来不几个镜头就行了。” 尚景也想把莫奕留在剧组，可是李大嘴的戏份的确不多，留在这里也是白白浪费时间。 “小奕啊，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 “规划，我也不知道，还是要演戏吧。” 莫奕并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只希望自己能继续演戏。 “你是个好演员。”尚景说道，“在电视剧中发展有些亏了，你应该去演电影的。” 演电影，莫奕当然想了，只可惜没有什么好的剧本找上自己。 “我这边有个电影资源，就看你接不接了。” 尚景说话有些吞吞吐吐的，莫奕不明白什么意思。 “导演，这个电影有什么难处吗？” “不是，就是……特别的穷。” 尚景有些不好意的在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名字，“是个主旋律的电影，不知道你想不想演？” 最近自己又不是很缺钱。剧本还是可以挑一挑的。 “可能片酬不是很高。” “没事儿，要是剧本好，不要钱我都演。” 自己为艺术献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那我问问。” 尚景随手拨通了电话，“喂，老肖，你们筹备的那个电影准备好了吗？男主角有人选吗？” “还没呢，你也知道的，这部戏就一百万的投资，片酬太低了，没有演员愿意来啊。” 电话那头的是投资方肖丰，和尚景认识。 最开始肖丰本想请尚景来指导，可是尚景忙着拍《武林外传》根本没时间。 “我这边有个演员，叫莫奕，要不你看看怎？” “演过什么戏啊。”肖丰在脑中想了想，印象中没有一个叫莫奕的演员啊。 “之前演过两部电影，刚刚在我的戏中杀青。” “这个……” 电话那头有些犯难了，“老尚你也是知道的，这部戏虽然是主旋律电影，但是对演员的要求非常高。你这边的演员可以吗？” 说白了，投资方看不上莫奕。 要是有名头的演员，只需介绍演过什么什么，拿过哪个哪个大奖。 说的越多只能证明底气不足。 “演员真的是好演员。” “电话发给我，需要我再联系。” 肖丰只是冷冷的说道，心中还责怪尚景把什么演员都塞进来。 尚景也是一肚子火，自己好心好意推荐演员，没想到碰一鼻子灰。。 挂了电话，转头看向莫奕，“人投资方嫌弃你不出名。” 莫奕说那耸肩膀，他本来也就是一个小演员。 “导演，那部戏叫什么名字呀，你这么推崇。” 说起这个源头就说来话长了。 那还是刚开拍《武林外传》的时候，尚景参加了一次电影讨论会。会中有个投资方看中了一部小说想拍成电影，邀请尚景当导演，尚景看了剧本后，发现据故事讲述的全是人吃人，血淋淋的现实。 所有没有拍。 今天打算问一问。都没找到主角，但没想到碰了一鼻子灰。 “那部戏叫《天狗》，戏是真的是不错，只可惜太穷了，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选。” 这个年头人们都喜欢看搞笑的，有意思的商业片。那些被甜蜜人揭露社会现实的，反倒不被人喜欢。 “我把你电话给他们发过去了。如果真的有机会，我希望你能出演这部电影。” 莫奕的演戏风格就适合拍电影，拍电视剧只会浪费他的才气。 “谢谢导演。” 能遇到对自己关照有加的导演，也是莫奕的一种运气。 提前离组，提前回到北京。 临别的时候，莫奕还是没有见到姚辰，也不知两人怎么了。 …… 拍完一部戏，莫奕总算是放松下来，这天还是双休日，正巧王欧也在家休息。 王欧不能放心模特事业。打算在在模特界闯一年，如果真的出什么名堂的话，再去演戏也不迟。 两人躺在沙发上，面前的电视剧演的是千年不变的《还珠格格》，王欧看的津津有味，莫奕却毫无兴致。 里边的男女主角都是琼瑶式的演技爆发。瞪大双眼，撑着鼻孔，假哭假笑。 或许以后小鲜肉的演技，都是看了《还珠格格》学来的。 莫奕受不了这种尴尬，只听说原本被网民爱戴的林欣如竟然撒了这么多年的慌，让周洁平白无故遭受了这么多年的网络暴力。 莫奕看着电视剧中的长得挺标志的小姑娘，没想到竟然这么腹黑。 “你老是盯着紫薇看什么看？” 王欧苹果，秀鼻一哼，“老是交代，我和紫薇比，谁好看？” “当然是你好看，你跟谁比都是你好看，谁跟谁比都是你好看。” 这种送命题莫奕绝对不会犯错。 “算你听话。”王欧笑着靠在了莫奕的肚子上，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多了，空气中都泛着阵阵寒冷，只有莫奕的胖肚子像个火炉一样温暖。 “莫大爷，你是不是得考虑减减肥呀？” 自从王欧看到了莫奕大学时期的照片。平日里老是催促她减肥。 “你就我变得那么帅气，身边小姑娘给我表白怎么办？” 莫奕摸着王欧的长发，问道。 “那也是证明姐姐我眼光好。要是你敢答应的话……” 只觉得一阵寒气射到莫奕的脸上。 “不会不会，那些妖艳贱货哪有欧姐你漂亮。” “赏你一个木马，看电视吧。” 王欧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在莫奕的身上，继续看着电视。 美人在怀，没有反应那就不正常了。 “什么东西硌得慌啊？” 王欧伸手想要挪开，一瞬间就羞红了脸，闪电一般瞬间坐直了身体。 “你个老流氓。” “明明是你点的火，我要是没点反应那才是不正常呢。” 已经交往两个多月，平日里抱抱亲亲。但始终没有迈出那一步。 “你就是流氓。” 王欧红着脸说道。 在这个方面他们并没有太多机会，只是觉得还不是一个恰当的时间。 王欧不想太早把自己交出去，莫奕虽然有时候憋得难受，也没有用强。 “你先看着，我会我房里了。” 王欧住在四楼，莫奕住在五楼。 每当晚上，王欧就会回她的房间睡觉。 正要走时，莫奕一把拉住了王欧，顺势抱在怀中。 “哎呀，真的不行。” “欧姐，要不咱俩住一间房吧。租两套房太浪费了。” “不不不，你是个坏人，我不……” 一阵法式湿吻，吻得王欧媚眼如丝。 “同意吗？” “同意同意。” 这个家主要还是男人说了算。 “但你得保证不碰我。”王欧看着莫奕的眼睛说道。 “我保证。” 莫奕举起手发誓。 第四十章 减肥 “今天先帮我把一些日常用品搬上来吧。那明天再好好收拾收拾。” 王欧指挥着莫奕到四楼收拾屋子。 她本就想着和莫奕同住一套房，不但能促进感情，还能省钱。 网上说，情侣能在同居时发现很多问题，如果能克服就能顺利的走进婚姻的殿堂。 王欧已经二十三岁了，母亲也催着自己找个对象回家。 要是莫奕能过得了自己这一关，这辈子就他了。 四楼的钥匙莫奕也有一把，进门。 “啧啧啧，你看你，内衣乱扔。” 王欧的床上胡乱扔着几件衣服，黑色的，蕾丝？ 莫奕还没看清楚，就被王欧轰了出去。 哐的一声锁上了卧室门。 不一会儿抱出一床被子。 “那些不带吗？”莫奕指了指床上的几件黑色的内衣。 “切，怎么？你还想玩制服啊？”王欧拧着莫奕的耳朵，“你不是说只睡素的吗？” “素的素的……” 莫奕逃似的跑回五楼，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到了晚上睡觉的时间，指向了十一点，两人躺在床上，都没有睡着。 双眼明晃晃的瞪着天花板，幸好开始选家具的时候买了一张双人床，此刻倒也不拥挤。 “睡吧。”莫奕裹了裹自己的被子，转了过去。 “那就睡吧。”王欧裹了裹自己的被子，转了过去。 双明相对。 莫奕的手悄悄地的从自己的被窝摸进了王欧的被窝。 “干嘛呢！” 王欧拍了莫奕一巴掌，白了一眼。 “哦。”莫奕的手正要出去的时候，却被王欧一把拉住了。 “哥哥，我们打个赌吧。” “你说。” “什么时候你瘦下来。我就把我交给。”王欧的眼神狡黠的说道。 “真的？”莫奕瞬间来了精神。 “拉钩。”王欧伸了伸自己的手。 莫奕现在也就是200斤左右，只是骨架宽大，显得他更胖。 有了自己女朋友的鼓励，减肥更加势在必得。 “今晚呢？”莫奕问道。 “今晚就先委屈一下小莫奕了。” 王欧主动从自己的被窝里钻了出来，头枕着莫奕的肩膀，整个人像个八爪鱼一般趴在莫奕的胸前。 “哥哥，你不会对我干什么吧。”王欧装可怜的说道。 莫奕咬着牙说道：“不会。” 自己的体内的洪荒之力可得忍住了。 “那就好。”王欧伸出手在莫奕胸前花了几个圈圈，“睡觉吧。” 王欧累了，很快就进入了梦想，莫奕半天没有睡着，怀中抱着娇滴滴的大美女只隔着一层睡衣，谁能睡得着。 要命的是王欧的睡衣还是丝绸的，贴在身上像是没穿一样。 “这是我的女朋友，我保证过了，我可不能这样。”在心中默念几遍，强忍着低头想看看王欧睡着了没有，眼神稍稍往下一撇，白花花的…… 莫奕觉得自己的鼻血都快要喷出来了。 连忙闭上眼睛，可越是不去想，就越能想起。 娇嫩的肌肤，修长的小腿…… 莫奕不知道自己那天晚上是怎么熬过来的，早上起床脸上活生生两个黑眼圈。 王欧看到了，也只是嘿嘿一笑。绑着发带就去洗漱了。 “哥哥，昨晚上没睡好啊？”王欧笑嘻嘻地问道。 莫奕站在洗漱池前一言不发。 “哎呀！”王欧撒娇似的钻进了莫奕的怀中，在脸颊上吻了一下。 “乖啦，记得今天要健身哦。” 不但要健身，而且又迅速回到最初的颜值。 莫奕心中暗下决心。不然自己每天觉都睡不踏实。 他原本就是一个瘦子，想要恢复到之前样子基本不太可能，但多少也能减一点。 拍《武林外传》时，尚景不止一次的可惜莫奕太胖了，这个时代是个看脸的时代。 哪怕你没有任何才华。只要你长得好看，敢于在大众面前。展现自己的颜值。 你就比别的演员多很多机会。 就像后世的什么坤。属于流量时代的产物，哪怕他知道自己会被淘汰，不再属于流量顶端，但他一年所赚的钱。普通人一辈子也赚不到。 莫奕并不想当什么流量小生，哪怕凭借他巅峰时期的颜值，放在几十年后，也能吸引无数姑娘的青睐。 莫奕想做的是演员，靠作品说话的演员。 “加油，加油，提点速度。双腿发力，再快点。” 想要减肥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吃饭。想要瘦身成功的最好办法，就是去健身房，找专业人士的培训。 娱乐圈有不少胖子逆袭案例。 莫奕最欣赏的的彭宇晏，别人能从200斤的胖子。减肥成健身达人，靠着自己的八块腹肌就能吸引无数姑娘对着他狂流口水，他莫奕也可以。 “再来，加快点。”健身教练在一旁鼓励道。 莫奕下身穿着简单的短裤，上身的背心早就被汗水湿透。露出的皮肤白皙，明显感觉到堆满了油脂。 双腿不停地在跑步机上奔跑，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 奔跑不但能促进腿部肌肉，也能协调浑身，做到减脂的效果。 莫奕这种长时间没锻炼的人，最开始不能大幅度锻炼，反倒会拉伤筋骨。 旁边的教练看到莫奕这种训练方法也是咋舌，这个年轻人从早上九点冲进会馆，就问它有没有最快最有效的减肥方式。 紧接着三个小时没有丝毫松懈，一直在锻炼。 “好好好，休息一下。” 整整三个小时，莫奕这才逐渐的停了下来。双腿有如灌铅一般，旁边的教练急忙把他扶到一旁的长椅上，让他静静地躺着。 “小伙子，你是不是要参加世界选美大赛呀？你这也太拼了吧！” 莫奕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用眼神神告诉教练不是的。 “你今天的训练强度已经差不多了。明天再来？” 莫奕稍微缓了口气，“教练，你确定这种方法一个月内能将我满身的油脂减掉？” “放心啦，很多健身达人都是在我这边儿训练的，只要听我的安排，一个月保证你瘦成一道闪电。” 教练拍胸脯说道。 莫奕点了点头，只要自己能瘦成一道闪电，到那天自己露着八块腹肌，那还不是叱咤沙场，来去自如？ “小伙子，你明天再……” 教练正想说话，却被莫奕打断了。 “我还有力气，继续练。”莫奕挣扎着爬了起来。 “那……好吧！接下来是二十组收腹练习系。你跟着我一起做。” 教练指导着莫奕继续开始了健身，地板上留下了一片汗渍，倒映着莫奕的身影。 健身不单是为了色，也是为了理想。 演艺圈中胖子的角色太少了，老百姓们更喜欢看俊男美女，哪怕是反派只要长得帅就可以洗白。 健身前，《天狗》的制作方联系到了莫奕，电话中得知莫奕出演电影，片酬好商量。 可制片方见到莫奕的身形却大失所望。剧中男主角是个一个退役老兵，怎么能是一个胖子呢？ 但莫奕看了剧本。太喜欢这个角色了。 僵持不下，制片方这才给出条件，只要莫奕在一个月内减肥50斤，就可以出演这个角色。 一个月瘦50斤，莫奕咬着牙答应了。 这一个月莫奕整天泡在健身房，除了运动还在运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瘦到了150斤。 莫奕照着镜子，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六块腹肌，胸肌发达，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浑身上下在看不见一丝赘肉。却也不像健美先生那样肌肉爆发。 穿上白衬衣，将满身的肌肉掩盖了下去。 自己减肥成功，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要是弄以前莫义只能演谢小盟，现在一头短发戴个墨镜，再蓄上胡子。 绝对比刘华演的道哥更加霸气。 起码这身形就有足够的震慑力。 戏路有宽了。 “不容易，不容易。”陪着莫奕健身的教练都瘦了几斤，他从业以来，就没见过这么拼命的人。 莫奕笑了笑，又给肖丰打去电话，自己的条件足够出演《天狗》了吧。 “喂，肖哥，是我，莫奕。” “小奕啊。什么事儿啊？” “肖哥，您可别装糊涂，当初你们答应我只要瘦50斤就让我演男主角儿。我现在减肥成功啦，身形绝对比军人还要军人。” “什么？你真的减肥了啊！”肖丰瞪大了眼睛，当初他说减肥只是开玩笑，没想到莫奕竟然真的做到了。 “那个什么，小奕啊，主角这边还有点问题，要不你来试试戏？” 肖华那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电影各方面已经筹备好了，就差男主角。 几番周转打听，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低片酬出演的演员。 没想到这个节骨眼阿，莫奕又打来电话。 要是不答应，岂不是打自己的脸嘛。 但要是答应了，岂不是打另一个演员的脸嘛。 莫奕听言也是明白了，心中虽然恼火，可也没有办法，圈子里开拍换角的事情都时长发生，人家肖丰能敞亮的告诉自己，还让他再去试试戏。 已经算是很仁慈了。 “行，肖哥，我这就到。” 莫奕憋着火，这个角色他已经准备了一个月了。 谁也抢不走。 第四十一章 志在必得 天黑之前赶到了会议厅，肖丰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肖哥！”莫奕问声好。 “坐吧。” 莫奕的变化的确明显，整个人显得比之前更加俊朗。 “你也要理解我们，剧组就要开机了，男主角肯定要选好的。” 肖丰解释道。 莫奕点了点头，自己不是制片人，只是一个小演员，哪有什么说话的权利。 “肖哥，我就是想问问，我这个事情，还有没有希望。” 自己当男一号的机会可不能这么随随便便的放弃了。 “机会还是有的，但你知道别的几个制作人找到的演员是谁吗？” “谁啊？” “富大隆。” 莫奕倒吸一口冷气，别人可能自己还不认识，但富大龙自己太熟悉了。 94年考入北电影表演系，98年以全班总成绩第一毕业。 是北电少有的优秀毕业生之一。 要是自己的能获得原本身体的全部演技，说不准还能拼一拼呢，但现在自己的水准也不算很高，同台竞争，必定吃亏啊。 “小奕，我知道你喜欢这个戏，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个富大龙抢一个角色，你要是觉得的你可以，我现在就打电话，让其他几个制作人来。” 莫奕是尚景介绍来的，肖丰也被莫奕这一个月时间的不懈努力感动了。 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和富大龙抢角色？” 莫奕心中有些抵触，自己输的几率占80%，剩下20%的胜率还是富大龙自动认输。 如果就这么放弃了，这也太不甘心了。 莫奕准备了了一个月时间啊，咬咬牙，“肖哥，我还是想试一试。” 哪怕最后输了，也要看看自己差在哪。 “那行，我带你去找别的制作人。” 《天狗》一共有三个制作人，剩余两个叫周永胜，任中伦。 到地儿之后，肖丰让莫奕在门外等会，自己进屋谈谈。 不一会儿，推开门说道：“进来吧。” 莫奕走进去，里面除了肖丰，还坐着三个人。 最边上坐着一个魁梧的汉子，浓眉大眼，长相极为彪悍。 这不是《走西口》的梁满囤吗？ 莫奕看着闲散的坐在椅子上的男子，这就是富大隆。 “莫奕，你这一个月减肥的效果也太明显了。” 一个月前几位制作人见他还是胖乎乎的模样，现在却变得如此精壮干练。 “周哥好，任哥好。” 在这儿的都是制作人，男主角让谁演只需要他们的一句话。 “刚好二位都在这儿，男主角还没定，要选也是从你们两人之间选一位出来，你们都演一段戏，怎么样。” 富大隆虽然看着表看，内心却极为儒雅，颇有一种狂放书生的感觉。 “我们先商量商量戏份，你们二位准备准备。” 几个制作人凑到一起，打算挑一出有挑战难度的戏份。 富大隆看了看莫奕，走到他身边，“师弟，我认识你，莫奕是吗？” 莫奕心中有些吃惊，虽然都是北电毕业，可这位师兄毕业时自己还没入学呢。 “看过你拍的毕业大戏，那时我在台下。”富大隆笑着解释道，“之前你可秀气，现在也喜欢健身？” 莫奕还以为两人争抢一个角色，气氛会有些尴尬，没想到这位师兄机具亲和力，并没有外表看着那么霸道。 莫奕笑道：“这都是最近练的，之前我可是个大胖子。” 说起健身两人有了共同话题，气氛也逐渐轻松起来。 “就这段吧。狗子被村民打成重伤后爬回山林取枪、一直爬到孔家将四兄弟尽数消灭。就这段吧。” 这一段可是全剧剧情发展的最高潮。 也是最难演的一幕。 四周没有任何的参照物，只有一把椅子。 要想在这种情况下把主人公天狗的内心最完美的展现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无实物表演，最难了。 演员不但要让别人觉得你演得像，自己更要想象出每一个场景。 这对于演员来说也是一种挑战，一般在试戏的时候只需要演员朗诵台词加上一些表情，对动作的要求并不是那么严谨。 可天狗这场戏。对动作和神情都有极高的要求。 当初葛大爷在参加招生考试时，不会无实物表演。报考三次都没考上。于是农村养了三年猪，最后一次在他父亲的建议下。向考官展示养猪的情节，这才演得生动形象。 “谁先来？” “我吧。”莫奕主动举手，先表演是有优势的，不会受到另一个演员的干扰。 “行，你先准备准备。” 天狗讲述的其实是一个。正义的护林员为了保护国家财产不受损失而和当地黑社会势力斗争的主旋律故事。 护林员天狗战斗负伤，身体残疾。被上级任命成村里的护林员。但他却发现属于国家财产的林子被当地村民肆意砍伐。 为首的就是号称村中三条龙——孔家三兄弟。 天狗不和他们同流合污并好言相劝，打算让他们改邪归正，却被冷言嘲讽。 坚持与黑涉恶势力斗争，也导致他在从中受到排挤。村子里断了他的水源。凭自己力量打的一口水井也被村民放投死羊污染水源。 可他绝不放弃自己的使命。没有水他就用可乐洗脸刷牙，村民依旧对他冷漠，三兄弟中老三险些侮辱了他的媳妇儿桃花，又将他儿子秧子哄进深山险些走丢。 这一切的一切都没能阻止天狗放弃自己的使命。最后孔家三兄弟为了高额利润打算强行砍伐树木，并雇人将天狗打成重伤。 而天狗在重伤之后硬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返回村中，拿猎枪射杀了三兄弟。 最后天狗死了，孔家三兄弟也死了。那天的枪声成了当地人口中的笑谈，村子还是那个村子。 …… 莫奕准备好了，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脸。开始了他的表演。 天狗的一生是值得歌颂的，但也是悲剧的。 莫奕收起了平日里的嬉皮笑脸，减肥成功的他脸上已经有了棱角，整个人感觉硬朗了许多。 正好符合军人的形象，用手扯了扯衣服。让他显得有些凌乱。 大大方方的躺在地上。一条腿绷的紧紧的。看样子是身受重伤，手捂着自己的肚子，用胳膊作为支撑点，缓慢的朝着前方挪动。 不停地挪着，鼻息也变粗了，脸颊肌肉忍不住的抽动，显示出他正身受重伤，牙咬得紧紧的，可眼神依旧坚定。 几个制作人看着莫奕的表演，心中忍不住赞叹，莫奕的确对天狗这个角色有很深的理解。 表演完毕，莫奕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小奕，不错不错，你先休息，看看大隆的表演。” 富大隆站在一旁，给了莫奕竖起大拇指，在他的眼中莫奕的表演，已经趋近完美。 莫奕笑了笑，这一个月的准备可不是闹着玩的。 坐在一旁，打算看看富大隆怎么演。 第四十二章 碾压 富大隆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看着更加的凌乱。 富大隆的肌肉看着更加的健硕，也是经常锻炼。国字脸使得他更像个军人，由于他是满族人，立体的五官使得形象更加有魅力。 没有太多的动作，富大隆靠着椅子，显得异常的疲惫，椅子很轻，但莫奕感觉富大隆靠的不是一把椅子，而是一颗扎根几十年的树。 这可得考验演员的基本功了，全靠这双腿和腰腹肌肉支撑着。 硬功夫啊。 “狗日的。”富大隆一口标准的山西方言，像是在山西生活了几十年的老乡，没说一句话就喘着粗气。 一声声粗气牵动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莫奕的情绪都被调动起来了。 随后的表演和莫奕没有太大的差别，但就凭出色的台词功底，莫奕自愧不如。 富大隆表演结束了，现场陷入了一阵沉闷中。 “大隆，几天不见，你对角色的理解又深了。” 莫奕的表演的确堪称完美，只可惜富大隆的表演就是完美的。 莫奕对角色的神态和心里活动把握的的确不错，只可惜，他不会山西话，台词功底并没有已经演了这么多年戏的富大龙有经验。 莫奕输的并不是天赋，也不是努力。只是时间罢了。 肖丰拍了拍莫奕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莫奕输了。 输了主角，但不输面子。 富大隆从小演戏又毕业这么多年表演经验比他丰富多了。 “小奕，还有下次机会。”富大隆安慰道。 都是成年人，一次失败算不了什么。 莫奕早就看开了，起码自己的缺点也找到了。 “师兄，你的台词功底怎么练的啊？”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富大隆很惊奇莫奕这么快就能缓过来，“小练台词最好的地方还是多拍舞台剧。毕业只有，晨功都忘了吧。” 记忆中的确有晨功，但自己穿越之后，就再也没有练过。 “你去拍一拍舞台剧吧。找一找有没有什么好的话剧。”富大隆建议到。 虽然丢失了当电影男主角的机会。但不代表自己永远都成不了男主角。 莫奕点了点头，自己真的需要磨练。 演舞台剧是个磨练自身演技的最好方式。 莫奕记起了前几天贾耐亮说黄磊老师找他演《暗恋桃花源》，或许他有渠道。 老是麻烦小亮，莫奕自己也不好意思的。 “小亮，干嘛呢？” 电话那头的贾耐亮，声音有些疲惫。“奕哥，刚排完戏。” “那个，你们《暗恋》还缺人吗？” “奕哥，a组主演都满了，现在就剩两个备用组了，好像主演也差不多够了。我问问黄老师啊！” 《暗恋桃花源》这部戏完全是由黄雷主导的。戏中主要角色还有袁权、喻恩太黄雷的媳妇儿孙利。 “喂，是莫奕吗？我是黄雷。你要演《暗恋》啊？” 当初黄磊的确在。拍戏选角之前考虑过莫奕，但最终因为他形象问题还是放弃了。 这部戏也刚排练，没过多少时间。 主要角色a组没有了，只剩下备用组，也不知莫奕看不看得上。 莫奕当然也想第一次演话剧就演主角，但他的身边也没几个话剧演员啊。 话剧这种高雅的艺术长期被各大剧院垄断。想要混进去。可没有那么简单。 “老师有什么副角色也可以的，我不挑。要不我过来，您先看一看？” 电话中沟通再多也没有现场中见一面直接。 刚好黄磊他们正在彩排。给莫奕说了地方。让他第二天去试试戏。 《暗恋桃花源》这部戏其实讲的是两个故事，两个不相干的剧组在同一个剧场拍戏而产生的种种奇妙联系。 《暗恋》是一出现代悲剧。青年男女江滨柳和云之凡在上海因战乱相遇，也因战乱离散。其后两人不约而同逃到台湾，却彼此不知情，苦等40年后才得以相见。此时男婚女嫁多年，江滨柳也已濒临病终。 《桃花源》则是一出古装喜剧。武陵人渔夫老陶之妻春花与房东袁老板私通，老陶离家出走桃花源；等他回武陵后，春花已与袁老板成家生子。 前一部戏讲的是大上海的风花雪夜，后一部戏讲的搞笑无厘头。 莫奕想看舞台剧了解剧情，显然是不太可能，好在林青夏在92年就拍了这部戏的电影版，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张vcd。 不出意料盗版的。 了方便自己学习观摩电影。莫奕掏钱买了一部vcd。又花了重金买了不少电影碟片。 王欧每次往回家都能看到躺在沙发上的莫奕，房间拉上窗帘，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只有电视还有亮光。 这次也不例外，莫奕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电影。 “哥哥，你还没做饭呐。”平时莫奕都会做好饭，等着她回家一起吃。今天却罕见的还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换上拖鞋，王欧笑吟吟的跑到莫奕身边。 “你接得那部戏怎么样啦？” “被我的师兄演技碾压了，没我的什么事情了。” “不是你先试的戏吗？他怎么能这样呢？作为师兄一点也不忍让。” 的确是莫奕先看的剧本，最先和剧组联系，但奈何人富大隆条件、演技更好。也更贴合角色，剧组自然会选更好的那个。 演艺圈就这样，谁能给他带来更多的钱？谁就是大爷。 富大隆在演艺圈的影响力可比莫奕这个后进生强的多。 “无所谓啦，现在都不重要了。” “你看的这是什么电影啊？”王欧拿起碟片上。一字一句地念着封皮上的字。“暗恋桃花源，还是林青夏主演的电影？” “师兄说我台词功底太差了。要找个话剧好好磨练一下自己台词。小亮不是演的那个《暗恋桃花源》嘛！我打算去学习学习。”莫奕盯着电视，目不转睛的说道。 如果被选成了备用组的主角，工资肯定没有演电视剧或电影那么多。 而且话剧基本都是赔本赚吆喝的事儿，挣钱，别想了。 虽然王欧是一个贪钱的姑娘。但话还得说清楚，以免产生误会。 “哎呀，没事的。”王欧笑着坐到莫奕的腿上，双腿缠着莫奕的腰，两个手抱着他的头。 “哥哥给我说个事儿。” 莫奕也不看电影了：“什么事儿，说吧。” “我今天从模特公司辞职了。” 王欧一脸的无所谓，好像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是不是那个叫佩佩的天天欺负你？” 佩佩就是那次在ktv和王欧撕破脸片子的老女人。 “有一部分原因吧。”王欧笑了笑，“主要还是因为我对模特，没有那么多兴趣了，我想演戏了。” 莫奕这一个月的奋斗王欧看在眼中。早出晚归，身材变得越来越好。 颜值在一个月有了迅速的提高。就像是一块儿埋藏多年的古董，被人洗去外层的泥浆露出了。不一样的魅力。 可随之而来的就是，满心的忐忑。 莫奕变得越来越优秀，万一自己不够那么优秀。会不会有一天真的被他抛弃？ 毕竟自己只是个小小的模特。 王欧绝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她也要奋斗。 于是毅然决然的辞职了。 “哥哥，你不会生气吧。”王欧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会。”莫奕很尊重王欧的选择。 两人就这样暧昧的坐着。空气中的温度也逐渐上升。 莫奕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宝贝，咱俩都没工作，你那边还有多少存款？” “我这儿有二十万。”王欧说道，这可是她攒了五六年的工资。 “我这儿还有三十万。” 莫奕在心中盘算着，加在一起整整50万。 “宝贝，我们买房吧。” 第四十三章 相聚 买房可是大事儿，如今北京的房价还比不上以后恐怖，从长计议慢慢来。 虽然莫奕健身成功，至今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不是莫奕不想，只是觉得一切还不到时候。 王欧辞了模特公司的工作，一心一意扑在影视上。 长得漂亮自然少不了片约。还真接到了几个电视剧的邀请。大多只是女。五六号，能不能播出都还难说呢。 拍戏还要去横店。甜蜜不久的小两口又开始了分隔两地生活。 …… 黄雷的《暗恋桃花源》正在紧张的筹备过程中。为了使演员有更好的训练状态，可以关到一间屋子内不停地排练。 莫奕站在门外，轻轻的扣了扣门。 开门的是个漂亮姑娘，眉角大气，一副北方人的长相。 “您好，我叫莫奕。” “是小奕来了啊，进来吧。”屋内传出一声爽朗的笑声。 女主人看了看莫奕，“长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您认识我？”莫奕对眼前这个姑娘没有一点印象。 “我也算是你的师姐，95届的。” 眼前的并不是别人，正是黄雷的媳妇儿孙利。 “师姐好。” “别这样门外边儿的进来说吧。” 话剧并不像别的戏一样。要求主演和导演必须更加密切，会厅里坐着几个。银幕上熟悉的面孔。 莫奕最熟悉的还是喻恩太。 “小奕，坐坐坐。”黄磊笑着说道。“听说你胖了，这不是没胖嘛。” “黄老师，小奕之前拍戏的时候还胖的不像样子呢。”喻恩太言到。 “这一个月减肥来着。” “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元泉，这位是我的太太孙利，喻恩太和贾耐亮你都认识。” “师姐们好，我叫莫奕。” 元泉笑着打着招呼。这个演员也是出了名的会演戏，对戏约要求比较高，不太注重挣多少钱，经常能看到她出演各种话剧。算是中国女演员中较有实力的那一类。 “小奕，你真的想要演备用男主角吗？” “黄老师，这不都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吗！” “那就这样说定了。” 黄雷然后后拿出几份合同分别放到几人面前。当导演就得操心这种琐碎的事情，签了合同也不怕众人反悔。 别人都演的是主要角色，只有莫奕一人是备用角色。 好在角色不分大小。磨练演技才是关键。 成为备用自然片酬就少了很多。每演一出，只有500块钱。 签订完合同，就开始紧张的排练。 贸易第一次拿到他的剧本啊。还有些兴奋。他演的是暗恋中男一号的角色。而a组中同样饰演这个角色的是黄磊。 搭戏的是孙利。 “你们先练着，我先看看。” 黄雷太喜欢《暗恋桃花源》这部戏了，早将其中台词早早背熟。在现场当成了导演的角色。 面对孙利，莫义没有什么胆怯的心理。 “小奕，你这句话不应该读得再重一点吗？” 莫奕一边拍戏，黄雷在一旁指导，每一句的语气。每一句话的字重音，吐字发音。都进行纠正。 一遍遍的拍，一次一次的练。 直到筋疲力尽。 《暗恋桃花源》距离路演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莫奕在家一边筹备台词，苦苦练功，没事儿就看看电影，学习学习经验，也算是补补功课。 时间就这么过去了，越过了2005，来到了2006 自己也不出名，慢慢的也没有什么片约找他。 好在莫奕又先见之明，拿着自己的一些小钱，买了北京郊区的一些地，都是没人住的荒地，但过几年绝对人头攒动，毕竟要修n环， 全身上下只剩下几万块度日。 要是再接不到片约真的要四处求人了。 好在这天宁昊打来电话。 …… “喂，昊哥，怎么了？” “小奕，你最近有时间吗？”宁昊打来电话，这次是好消息，《疯狂的石头》终于要上映了。宁昊早早的联系了几位角色啊？看看有没有什么空余时间，跑跑路演。 “有时间啊，昊哥。”宁昊对莫奕有这非同一般的意义，《石头》又是他第一步电影，哪怕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参加路演。 “那就这样说定了。哥几个都在呢，过来一起拍几张照片儿吧。” 《疯狂的石头》终于定档了，这部电影上映可算真的不容易。拍摄的辛苦，发行的困难，到现在终于算是熬出头了。 莫奕也在准备上映的这段时间内又见到了一些许久未见的朋友。 刘华还是老样子，在好几个电视剧中都客串角色，生活不平不淡，郭韬这一年多的时间都没有戏约闲置在家。都变胖了不少。 变化最大的还是黄博，这货尽然不好好去演戏，到山东开了个厂子。 “你还知道回来呢？” 几人见到黄博就是按在地上疯狂摩擦。明明是块当演员的料子，非得去经商，也不看看他有没有那个头脑。 “干什么，干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黄博本想着在老家开个厂子，大大小小也是个生意人。混口温饱饭，也不像北漂时候那么艰难。 谁曾想到老天爷这么不开眼？厂子没开几天就倒闭了，顺带着他在北漂时攒下的那点儿积蓄消耗干净，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他发现他这辈子是真的不顺。组乐队没有挣上钱，开舞蹈培训班没有挣上钱，想经商更是亏的一塌糊涂。360行只有演员这行还让他稍微有点积蓄。 “你又别再瞎折腾啦，好心当演员总有出头的那一天。”刘华年龄最大。得劝劝他这小老弟。 黄渤苦着个脸，耐心的听着老大哥的教导。 “现在这行谁都不容易呀，我也不一年多没开张了。”郭韬在演《石头》之前就有些凉，演完之后更加没有一个片源。“都指着这部戏翻身呢。” “小奕呢，小奕怎么样了？”黄博问道。 “我接了一部电视剧，演的也是配角。本来有一个电影。” “可以啊，都能接上男一号了。”黄博没想到自己的小老弟混的这么不凡。 “可以什么啊，被人家演技虐惨了。” “谁的戏啊？”宁昊问道。 “就是《天狗》。男主角换成富大隆了，那人演技太好了。”莫奕想起之前的被虐的时候，心中全是酸楚。 “很正常，他入行时间长，而且那人本身形象板正，你输给他不丢人。” “我不行好歌。我感觉我唯一一次拿奖的机会就这么飘然而去了。”在座的都是哥哥莫义急忙狂倒苦水。 “哭啥？昊哥给你弄部戏，专门让你拿影帝。” 宁昊拍着胸脯说到。 “话说你小子怎么练得一身块儿肉？”黄渤摸了摸墨逸的胸肌硬邦邦的。 “你还敢摸我。”莫奕猛虎下山一般，冲向黄博，两人嘻哈哈闹个不停。 几人中最黄黄博和莫奕闹腾。有时候宁昊也会跟着他们一起瞎胡闹。 “导演，你预估这戏能卖多少钱？”刘华喝了口酒问道。 “三爷觉得戏好给了我发行。刘天王觉得剧本不错，给了我投资。咱们一帮好哥们也付出了自己的努力。就看观众认不认可了。” 这年头票房特别邪性，一些大导演都有马失前蹄的时候，观众们的口味也变得越难琢磨。 宁昊不能保证自己的电影大卖，让他绝对相信，一群热爱电影的演员努力创作出的戏。 绝对不错。 第四十四章 《石头》上映 《疯狂的石头》瞄准的是暑期档。正是电影市场的高分峰期。 “确定在6月30号上线吗？” 6月30号还有同步上线的一部电影叫《梦想照进现实》，是徐静雷大才女执导的电影。 讲的是一个女演员感觉自己太累了。全剧基本上都是王硕式的对白。也不知道徐静雷是凭借什么获得才女的称号，或许是颜值吧。 这部电影莫奕没有一点印象，应该说暑期档的电影他都没有什么印象。因为在石头的疯狂碾压下，一切都只是陪衬。 “放心，咱们的电影最牛逼。” 黄博换成了一身黑西装，戴个墨镜，只留着一头长发，看着还像那个玩儿音乐的摇滚少年。 “前几天我看电影来着，《天狗》上映了” 《天狗》早于《疯狂的石头》上映。 莫奕对这事儿也很无语。或许是人家剧组拍的快，剪的快。也或许是宁昊这孙子剪片儿太慢了。 在正式上映之前，宁昊还搞了一个记者见面会一群演员的人模狗样。 来的人不少，记者朋友一大堆。但他们不是为了宁昊来的，只是想在这里挖掘一些刘天王的八卦，好混混业绩。 点映的播放厅并不大，只能坐下300来人。刘天王坐在最好加位置，旁边儿坐的是宁昊，莫莫奕和黄博两个配角自知没有什么话题，悄悄的坐在了后面。 影片开始。就是郭韬拔火罐儿的场景。紧接着莫奕肥胖的脸露在了大屏幕上。 黄博用手戳了戳莫奕的胳膊。“你看你以前长得多喜庆，现在太帅了，差一点儿就能把我的光芒掩盖下去。” “少自恋。我再丑也比你这个青岛贵妇长得好看。”莫奕毫不留情的说到。 黄博并没有理会，眯着眼睛看电影。“你当时拍这戏的时候真没和咱们的女一号发生点儿什么关系吗？” “就她。”莫奕一脸不屑，这种长相的演员，连欧姐的十分之一都达不到。 “我找对象啦！改天带你认识。” 两人不再说话，认真的看电影。 《疯狂的石头》拍摄主线太过复杂，三条线叙事的方式让很多人也看不懂。这是宁昊特意模仿《两杆大烟枪》盖·里奇的叙事手法，也尽量的简洁明了。 第一次拍摄商业片，宁昊的风格已经初具规模。要是说电影哪儿还有不足的地方？只能是画质太过粗糙。 想想也合情合理。只有300万投资。导演加着一群主演不吃不喝硬生生凑出来的，有这样的产品已经很不错了。 电影终了，影院内灯光亮起，场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也不只是谁带头叫好，掌声如潮水般拥而起，夹杂着叫好和呐喊声。 宁昊对于这场点映也没有太多的心理预设。在场的除了演员和记者还有不少的投资方。 这场电影只想告诉刘天王王，他那300万没有白花，至少自己拍出了一部电影来，而刘天王在点映之前就告诉记者，今天重头戏还是电影。尽量不要谈论私事。 亚洲新星导计划扶持项目，大多只是打了水漂。他也对宁昊也不抱有太大希望。 韩三爷和几个发行商交头接耳，讨论的并不是剧情，而是怎么更好的才能利益最大化。 这部电影的确可以，可以考虑增加排片率。 随着电影缓缓结束。宁昊带着一群演员走了上台。莫奕，黄博站在最旁边。 台下记者闪光灯不断。莫奕上次感受到这等荣耀的时刻，还是《手机》开拍之前，可是当初的闪光灯是给周比畅、胡哥他们的。 还真别说，暴露在灯光之下，莫奕心中多少有点小窃喜。 “导演您当初为什么事情要拍这么一部电影呢？” “导演您拍这部电影有什么票房预估吗？” “导演。在拍摄期间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台下的记着提的问题接踵而至。宁昊看着台下兴奋的记者，不由得露出了微笑。 自己一番努力终究没有白费。 拍了这么多年mv短片终于混出头了。 “不急不急，一个接着一个回答。” 点映很成功，首映还会远吗？ 6月30日《疯狂的石头》顺利上线。 电影海报上露着刘华，郭韬和麦克三张老脸。 根本就没有黄博和莫伊的位置。 电影院外来来往往的年轻情侣站在院门口看着。看着大屏幕不知道买哪部电影。 “亲爱的，要不要看《x战警》？”说话的是一男生。 旁边的姑娘就应该是他的女朋友。。 “什么科幻变种人，不看，看这部吧。”女孩儿用手指着《疯狂的石头》的海报，“爆笑喜剧应该挺有意思的。” “这部好看，x战警，西方的。”男生辩解道。 “你要不听我的，就分手。” “行吧行吧。”自己女朋友想看。男生也拗不过对方。但是看着海报上几张不熟悉的面孔。心中还是不太确定。 这些人真的能比得上休杰克曼？ 中国喜剧界首当其冲的是陈佩斯和朱时茂。紧接着就是赵本山，电影最牛逼的肯定是星爷、葛尤。 宁昊、郭涛、刘华这都谁啊？ 虽然心中抱有怀疑，却还是走进电影院。 凌晨一点多，黄博和莫伊并没有休息。蹲在在电影院门口。还有几分钟首批观影就结束了。 到底成功还是失败就看此一举。 黄博穿着一身黑色短袖。眼睛瞪直了盯着电影院出口的方向。莫奕原本不想来，因为他知道《疯狂的石头》票房不错，可架不住黄博的墨迹。 “博哥，你要对咱们的电影有信心。” “废话，我是对这些观众没信心。”黄博瞪得眼睛都红了。 这部电影如果还不成功，自己真的不知道当演员是对是错。 放映结束陆陆续续有人出来了，黄博起身拉着莫奕假装路过，和那些观众擦肩而过时，听到的全是对《石头》的讨论。 “那块儿石头，最后到底落在谁手上了呀？”得嘞，活捉一个没看懂的。 “废话，就在那个保安手中，这导演真心牛逼，让我竟然有一种看外国大片的感觉。” “导演宁昊，没听过啊，不过里边儿的台词儿真的挺逗的，全是方言。” “对，尤其那个黑皮，那句‘班尼路儿’，简直笑死我了。” 黄博听到了对自己的评价，得意的冲着莫邪挑了挑眉。 莫奕哼了一声，他就不相信这么多人没有一个注意到他莫大爷精湛的演技和风骚的体型。 前边儿又走来了一拨人。“里边儿那个谢小萌还是挺惨的。” “那胖子太猥琐了。” “打得好。” 为什么对自己的评价就全是负面？莫奕有些无语。 看完的观众迫切的想和别人分享自己的观影体验，对宁昊设置的三条线都有着不同的见解。 讨论来讨论去，得出几条统一结论。 1导演真牛逼。 2电影巨他妈搞笑。 3选角儿时候怎么能把这些丑货聚到一起？ 观众们终于走完啦！黄博莫奕坐在门口花圃旁边。夏日的烦躁没有带来丝毫不爽，两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黄博看了莫奕一眼，笑着给了一拳。 “兄弟，咱成了。哈哈哈。” 来来往往听到的全是对《疯狂的石头》的夸奖。唯一的缺点啊，可能个别人没有看太明白。 这样的电影不算爆火，那还叫什么？ “别急，别急，我先打电话问问导演。票房是多少？” 电话打过去宁昊那头更为兴奋。 “哈哈哈哈，小奕，咱们赢了。” “昊哥，你先别忙着激动，首日票房有多少呀？” “你傻了吗？这次是第一波，首日票房要等到明天，但专家预测要破千万票房。” 宁昊笑疯了，这部戏投资才有300万。照这个趋势《疯狂的石头》绝对能拿到千万左右的票房。 自己的下一部戏也可以开始准备了。 第四十五章 酒会 首周票房出来了，单周700万。 同时期美国大片《x战警》只有200万票房。 《疯狂的石头》，这匹黑马杀出暑期档重围，亮瞎了所有投资人的眼睛。 刘天王这次花出去的钱终于没有打水漂，高兴的请所有剧组的人吃饭。 宁昊这次真的得好好感谢刘天王，自己也没有辜负他的好意。凭借《疯狂的石头》一举翻身。 刘得华端着酒杯，站在宁昊的身边，“宁昊导演真的是大才，《疯狂的石头》更是难得一见的好电影。” 中国市场太缺乏能让人捧腹大笑的电影了。那些本土文艺片，早就不能满足大众的口味。压抑许久的中国人需要好的喜剧作品来释放内心的情绪。 如果将电影比作一个人的话，而文艺电影和商业电影就是两条腿。 06年之前，文艺电影太过昌盛，缺乏好的商业电影。 《疯狂的石头》就是在这种大环境下迎难而上，狠狠地告诉演艺圈所有人，小制作也能拍出好的商业电影。 赚，稳赚不赔的赚。 “片中的演员我都见过，怎么不见那个演谢小盟的演员？” 无论是点映还是现在的庆功宴，刘得华都没有见到那个胖子。那个让人有些可笑又独具风骚的胖子，算是剧中一大亮点。 “他啊……”宁昊笑了笑，“莫奕，小奕，刘老板找你。” 莫义正和黄博躲在犄角旮旯里狂吃。 这次的饭局不是宁昊花的钱，不然凭他那抠抠搜搜的性格，怎么会买这么多山珍海味，西餐糕点。 黄博穿着一身小西服，头发梳的倍儿亮。手中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不少蛋挞。指着莫奕盘子里堆满的龙虾笑了笑。 “这玩意儿在我们青岛都吃腻啦，人家这个才高级。” 06年经济还不发达，他们这群北漂苦日子过惯了。像这种高档次的餐桌也没根本就没有来过。 “切，你个土鳖。” 蛋挞才多少钱一个？这么大的龙虾。老鼻子值钱了。 莫奕两手抓着龙虾，正在狂怼，就听见导演喊自己。 优雅的起身用一旁的餐纸擦了擦嘴角。 “博哥，你看我牙缝里还有东西吗？” “没啦没啦！”黄博仔细瞧了瞧，“导演喊你肯定有什么事儿，快去。” 确认自己不邋遢了，急忙朝着宁昊的方向走去。 刘得华看着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大高个儿。一身肌肉藏在西装之下若隐若现。面部线条俊朗。这活脱脱是男主角的配置，怎么会是电影中猥琐的死胖子呢？ “导演你没有开玩笑。这就是咱们的谢小盟。”刘得华的普通话还不标准。带着浓浓的香港口音。 “老板好。”上次点映莫奕还没有近距离观察过刘德华。 这次走近一瞧，天王真不愧是天王。年纪50依旧帅气逼人。 刘得华伸出手拍了拍莫奕的肩膀。硬邦邦的。“你怎么从一个胖子？变成现在这样的。” 这个问题已经有无数人问过莫奕了。 解释一番后，不得竖起大拇指。“我看了你在剧中的表演，很有特色。有没有兴趣来香港发展呐？” 原本想着剧组中的演员都是丑角。没想到竟然可。找到一个还能看的过眼的。 “当然可以呀，老板。” 刘得华是圈内出了名的喜欢提携新人。 “如果你哪天想来香港，可以打我助理的电话。” 掏出一张名片，放在莫奕手心，冲着他笑了笑。 香港的确是莫奕想去发展的一个地方，但现在又要排演话剧。一时半会儿还走不开，如果哪天真的，在大陆接不到戏约的话，何不去香港闯一闯？ 导演又和刘得华谈谈一些电影问题，身价不够的莫奕笑着打了招呼便退了回去。 又回到酒会的角落，自己那盘龙虾早就被人收走了。 “天王找你什么事儿啊？”黄博问道。 “见我骨骼惊奇，是万中无一当影帝的好材料。高价聘我去香港演戏。”莫奕吹着牛说道。 “得了吧，就你演影帝，哥哥我才是真正的影帝。” 黄博又拿起一块儿西式糕点。一口吞下。 “博哥，还打算演戏吗？” “就上周，石头刚上映。我就接到了四个找我演戏的。”黄博伸出手指头在莫奕眼前比画着。“我他娘的是看明白了。这个圈子追的就是名和利，你能给他们赚更多的钱。他们才会给你机会。” 黄博喝了口酒，抿了抿嘴唇。“哥哥我就干这行吧？这辈子啊，算是跑不开喽。” 话糙理不糙。这个行业不就是追求的名和利吗？ 想通了这一点啊，黄博也不在那么苦闷，和莫奕聊了几句，便和四周的演员攀谈起来。 要知道娱乐圈可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地方。宁昊能以300万的资本拍出的电影，在一周之内变现700万，票房最终预计将近2000万左右，这样一匹黑马导演，哪个演艺公司不想攀上这种高枝儿？ 导演手指缝漏了几个角色分给自家演员，分分钟捧红呀！ 在场呢还有好几个经纪公司。经纪人带着手下艺人轮番朝宁昊敬酒，老宁酒量又不行，拉莫奕来挡酒。 “小奕。这些人……算是演员吗？” 姑娘们穿着简单，恨不得脱光了诱惑。帅哥也没有阳刚之气。 这些演员宁昊一个都看不上。双眼无神、动作不协调、声音不但没有磁性，反倒充斥着娃娃音。 就像一个个工业流水线中加工出来工艺品一般，只能靠着美艳的外表。获得关注。 “昊哥，你喝大了。” 这里人多嘴杂，千万可别留下话柄。 宁昊笑了笑，反正他也成功跨出第一步。今后，无人再阻拦他。 “好好磨练演技。哥哥，我答应你说话算数。”宁昊拍了拍莫毅的肩膀起身继续应酬。 羽翼未丰满之时，他们都是还需呵护的雏鹰。 莫伊喝掉杯中的酒。 在这一瞬间他突然特别想自己的女朋友王欧，不知道她横店过的怎么样？ 宴会已经变得没有什么意义，更多是场面话。 抽空走出去，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掏出手机，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王欧还没有睡。 “喂，莫大爷，你还记得给我打电话呀，大明星。” 看来王欧也知道《疯狂的石头》取得不俗的成绩。 “什么大明星？还不睡觉吗？现在已经十晚上十点钟了。” “刚拍完一场夜戏。横店这边儿天气太热，睡不着。” 王欧演的戏叫《秦淮悲歌》，戏份是一个只有两集左右的大配角。都是香港制作人带着，剧本和演员找大陆方投资拍摄。 “宝贝我给你说一件事。刚刚有公司找我签约。” 王欧拿不准主意，征求一下莫奕的意见。 “什么公司啊？” “叫光线传媒。” 这可是一个大公司呀！以后将投资多少部电影又成功上市，这种公司刚好适合王鸥级别。也没有太高级别的艺人卡着资源。 “挺好的，你先签吧。” 光线也没传出什么压榨员工的事件。还是比较放心的。 先想着王欧都有公司签约了，自己怎么还没有公司找他。 第四十六章 江滨柳 莫奕蹲在地上，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私下无人，掏出烟盒。 自从演完疯狂的石头，莫奕的烟瘾是越来越大，平日里不抽几根，总觉得缺点什么。 点烟，着火，猩红的烟头在黑暗中忽明忽灭。 抽完烟，宴会也结束的差不多了，各回各家。 …… 过几天就去排练话剧，莫奕演的是江滨柳，那个悲催的男主角。 黄雷对戏剧的要求是严格的，尤其是这种话剧表演，对演员的要求更为高。 话剧院的观众任何一个小动作都能牵动演员的心神，演员不能对观众视为旁骛，也不能受到观众的影响。 这种反复煎熬的感觉的确难受。 莫奕还没感受到，他只是一个备选组的演员，上台的机会都太少了。 同组演员都在一个剧场中拍戏，出名的就是一个个子小小的男生，长得却很帅气。 “何老师，水。” 莫奕递过去一瓶水，何老师笑着说道：“小奕，谢谢你。” “莫奕，都没有我的水啊。” 一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在一旁响起，虽然听着是在看玩笑，莫奕还是皱了皱眉头。 “娜姐，这瓶给你。” 莫奕将自己的手中的水递了过去。 两人正是谢那和何炯，在剧中饰演春花和袁老板，负责搞笑的《桃花源》戏份。 莫奕不懂为什么两个主持人也要来参加这种话剧的演出，表演他们不在行吧。 直到有一天才知道了，何炯也是这部戏的投资人之一。 而谢那，才分手。 作为谢那的好闺蜜，何炯强行拉谢那进组，调整调整心情。 果真是有钱有势好办事儿。 谢那也没有拒绝，接过去猛喝几口，又递到了莫奕的手中。 什么意思？合着自己就是个仆人呗。 莫奕的脸色一沉。 “哎呀，小奕还不乐意了。”谢那审时度势的本事还是有的，又开起了玩笑。 何炯见状，急忙起身，拉着莫奕的手，“小奕，我们去买点饮料吧。” “我和你们一起去。”喻恩太怕莫奕发火，起身跟上去了。 剧组中也就他和莫奕亲切。 见此，莫奕也不说什么。 何老师脾气太好了，一套劝说让莫奕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小奕，你就原谅娜娜，她最近刚分手，心情不好。” 何老师亲自买了三杯咖啡，三人端着咖啡站在墙角。 谢那的前任是金马影帝刘叶，两人相恋五年但却选择了分手。 好像还是刘叶主动提的。 原因可想而知。 莫奕叹了口气，都在一个组里，自己也不好发脾气，最近的排练的确烦人，自己也有些上火。 “没事的何老师，也是我的问题。”莫奕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有空来我们的快乐大本营玩玩啊。” 何炯就是靠着这个节目，不断的积攒着人脉。娱乐圈中混，人脉很重要。 “行嘞，要是有好作品，一定去。一定去。” 喝完咖啡，何炯先回去了。只留下喻恩太和莫奕两人还靠着墙，聊天。 莫奕从口袋中拿出煊赫门，递给喻恩太一根，给两人点上了火。 “咱俩又在一场戏中。”喻恩太手指夹着香烟，笑了笑。 这是缘分也是机缘。 “你怎么记得演话剧了？” 在喻恩太的印象中，莫奕可是混电影圈的，前几天还上映《疯狂的石头》，不应该来演话剧啊。 “我的来取取经。”莫奕吸了一口烟。 “江滨柳可是个苦角色，的确有挑战性。” 喻恩太有些羡慕的说道，自己也想演这种有挑战性的角色，可惜自己的形象不过关。 谁能想到，原本最丑的莫奕减肥之后会变成一个长相不错的男演员。 “那算什么，我大学时期可是号称迷倒北电万千少女，号称芳心纵火犯。” 莫奕又开始吹牛逼。 “得了吧。”喻恩太根本不信。 “你不是要考博士吗？准备的怎么样了？” 《武林外传》开播在即，他们这些演员注定要火起来。 “我有可能报考导演系博士。” 喻恩太已经拿到了上戏的表演硕士，于是打算换个方向继续研究。 《暗恋桃花源》分为两部戏，而黄磊为了保证演出能顺利进行，特意设置了两组演员。 何炯谢那喻恩太都是首发演员，反倒莫奕和几个不知名的演员是备选演员。 只是这个备选演员中混进了一个大腕——袁全。 “袁老师你怎么成备选演员了。”莫奕有些好奇。 按照袁全的咖位，怎么着也是主演之一啊。 “你就放心吧，有我上场的机会，一定有你上场的机会的。” 袁全现在还不是几年后的短发，乌黑的头发衬托娇小的面容，但气质却是都市丽人的干练。 两人聊一会儿就没话说了 “我还听过你的歌呢。”莫奕故意挑起话头。 袁全唱歌真的不错，要是出专辑绝对够实力。 “呦，你听过我的哪首啊？”袁全没想到莫奕竟然听过她唱的歌。 “就那首神雕的主题曲。” 05年新版《神雕侠侣》已经播出了，刘一菲神仙一般的颜值俘获了太多人的芳心。 但莫奕还是喜欢李若童的那一版。 也就是后世说了的95版神雕。 这一版神雕的内地主题曲就是由袁全和胡冰唱的。 “没想到你还听过这首歌。”袁全笑了笑，“专心拍戏吧。” 他们两人要演对手戏，平日里也是两人单独拍戏。 袁全是个好演员，也是个很好的老师。 从上学期间已经成名，获奖无数，低调又勤奋。 拍戏的时候对莫奕这个小兄弟帮助不小，总是指导莫奕的台词和形体。 “你是，晴空的流云，你是，子夜的流星。” 莫奕缓缓的唱着，袁全坐在秋千上，背靠着绳索，眼神看着前方，表情祥和从容。 背景是上海的繁华，民国时期的上海，透着阵阵唯美的意境。 “好安静哦。” 袁全起身，一手扶着秋千，眼神中好像看到了些什么。 莫奕站在袁全的身后，虽然看不到袁全的眼神，却能感受到她散发出的魅力。 短暂的停顿让整个排练厅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袁全身上。 黄雷和孙利也停下了，坐在台下，静静的看着。 “嘘，看看袁全怎么演的。” 袁全演的云之凡，孙利也演的是云之凡，黄雷演的是江滨柳，莫奕也演的是江滨柳。 孙利自认比不上袁全，黄磊觉得论演技自己更应该和袁全搭档。 只是为了陪媳妇，这才便宜了莫奕。 全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台上，等着看袁全爆发演技，当然也有人等着看莫奕被袁全秒杀。 谢那坐在台下，一旁坐着的是何炯，眼神看着莫奕，带着丝丝不爽。 第四十七章 风格 “娜娜，人家莫奕还是个很实力的演员的，你不要……” 何炯从中调解，都是一个组的，不好意思闹得太僵。 “我就看看他凭什么演江滨柳。”谢那愤愤不平，其实内心对莫奕特别的看不起。 在这个剧院中的，黄雷孙利，不用多说，一个是北电老师，一个是资深演员，实力在那放着呢，袁全全国各种奖项基本都有提名，她和何老师也是著名电视节目主持人。 喻恩太，表演硕士毕业，就他莫奕，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小演员，还演的是江滨柳，还和袁全搭戏。 有这种想法的人不是一两个，只是谢娜有些突出罢了。 何炯看着谢娜一脸不忿的表情，也知道自己说的话她没听进去。摇了摇头坐在一边，不再说话。 别人不知道莫奕，何老师可是消息灵通。 最近大火的《疯狂的石头》，莫奕可是大配角，饱受观众们喜欢。 这样一个大火的演员，却在自己作品大火之际，还钻进小剧场内演话剧。 这种人，恐怖如斯。 只要莫奕坚持下去，以后要么是表演艺术上的大家，要么是各大奖项的热门人选，换句话来说，肯下功夫磨炼自己演技的人。 谢那惹不起。 舞台上的表演还在继续。 “一片……”莫奕在袁全身后不断地踱步，全身穿着西装，内衬白衬衣，还打着领带，只不过都是民国的旧款。 现在看去虽然透着年代感，却极其的符合人物形象。 莫奕为了演《暗恋桃花源》，特意把电影版的看了十几遍，剧中演江滨柳的可是由著名男演员、剧作家金仕杰出演的。 莫奕学不到金仕杰的全部精髓，也尽量朝着老艺术家的方向前进。 袁全笑着看着前方：“好安静的上海呀！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安静的上海。好像整个上海就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刚才那场雨下得真舒服，空气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莫奕走到了袁全的身后，俯身头贴近了袁全的头发。 一阵阵清香传来，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洗发水。 不刺鼻也不要妖艳，就像是袁全对自己的定位一般，安安静静的演戏。 “滨柳，你看，那水里的灯，好像……” “好像梦中的景象。”莫奕起身走到袁全的身边，一手牵着另一个秋千的绳索，也看着前方。 江滨柳见到的可一定是云之凡见到的。 袁全回头看了莫奕一眼，又靠在了秋千绳上：“好像一切都停止了。” 话音有些低沉，言语更是轻柔了许多。 袁全的台词功底没的说，哪怕是最轻柔的话，也是从丹田发出，让在场的每一位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可是硬功夫，没有不停地磨炼是达不到的。 莫奕的神情稍微被袁全牵动了一下，迅速的又回到了角色中： “一切是都停止了。这夜晚停止了，那月亮停止了，那街灯，这个秋千，你和我，一切都停止了。” 正好坐在另一个秋千上，地上铺满了干枯的树叶，只要用脚亲亲的一碰，就能发出阵阵的破碎声。 一静一动，现在正好两人都坐在了秋千上，台下的谢娜看着台上的演员，磨磨唧唧，这种戏份太肉麻了吧。 转头政要对何炯吐槽，却发现何炯一脸虔诚的看着台上。 “嘘，别说话。” 何炯最喜欢《暗恋桃花源》了，当初上学时听说这部戏，后来有幸看了电影版，现在莫奕的表演和金仕杰太像了。 谢那看着何炯并没有理会她，自己也没趣的转过头。 本想着起身离开，但现在剧场静悄悄的，她也不敢放肆。 黄雷看着台上的表演，袁全是不出意料的好，只是莫奕的确是给了他惊喜。 “这小子上学时就听魏老师夸奖，这神情太到位了，尤其那眼神，绝了，只是这台词……好像有所下降啊。” 黄雷并不是莫奕的班主任，但听说过莫奕的伟大事迹。 皱了皱眉，“这小子该不会是顾着泡妞，台词功底拉下了吧。” 但论莫奕的台词，不是太差，毕竟也演了几部戏了。可放在话剧的舞台上，尤其和袁全一搭戏，小毛病全都浮现出来了。 “滨柳，回昆明以后，会不会写信给我？” 袁全披着莫奕的西装，头发梳的两个辫子搭在胸前，默默地看着莫奕。小腿撑着的，缓缓地摇晃着秋千。 像是个天真的少女，又仿佛内涵心事。 “我已经写好了一叠信给你。”说到这儿，莫奕嘴角宛若少女般露出了一丝狡黠。 “真的？” “而且，还算好了时间。我直接寄回你昆明老家，一天寄一封，明天你坐船，十天之后，你到了昆明，一进家门，刚好收到我的第一封信。接下来，你每一天都会收到我的一封信。” “我才不相信，你这人会想这么多！” 袁全笑着凑近了莫奕身边，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脸上全是少女的烂漫。 “所以，还没有寄。” 莫奕从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摞书信，在袁全的面前晃了晃。 “我就知道。” 袁全赌气不看他，又靠在了秋千绳上。 …… 莫奕的演技不算是差的，在《石头》中，他知道要体验角色，在《武林外传》中，他知道了要进入角色。 一小段戏演完，两人说的嘴的干了。 “全姐，我演的怎么样？”莫奕像是一个主动希望表扬的学生一样。 “挺好的，你是不是把电影版的看了好几遍？”袁全问道，莫奕演的江滨柳，有着太多金仕杰的味道。 只能说学得挺像的。 黄磊走上来，“演的不错啊。”说的是鼓励的话，可手中拿着剧本，看来要讲戏。 “黄老师。” 黄雷在北电是出了名的会教学生，他的弟子有海青，黄海博，如果非要论的话，莫奕也是黄雷的弟子，毕竟上学的时候，选修过他的课。 “你还知道呢！魏老师要是知道你的台词这么念，饶不了你。” 黄雷就像是在训小学生一样，莫奕也只能乖乖站好，听着。 在他仅仅恢复的部分记忆中，自己台词课的老师是魏老师，好像这具身体之前就是以台词扎实著称，反倒对角色的情感把握并没有现在莫奕这么强。 “小奕啊，你的表演中蕴含了太多金仕杰老师的表演迹象了，你不能再看电影版的《暗恋》了，你得有你的风格。” 黄雷在一旁劝说着。 “黄老师，我要怎么演啊？” 找自己的风格，怎么找啊？ “首先，你得忘记之前金仕杰是怎么演的，慢慢领悟吧。”黄雷能给的建议并不多。 这次的表演时间不紧张，留给莫奕的时间还是挺多的。 台上换上了《桃花源》的戏目，谢那疯疯癫癫的表演方式和何炯硬搞笑的表演还是挺搭的，只是可惜喻恩太，努力想要走自己的风格，却老是被两人带跑偏。 莫奕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表演，心中若有所思。 自己的风格到底在哪啊？ “谢小盟，能给我签个名吗？” 自己面前忽然多了一张海报，是《疯狂的石头》宣传海报，只是没有莫奕的声影。 扭头发现贾耐亮这小子坐到了自己身边。 为了保持剧场的纪律，两人硬是撑到表演结束才说话。 “你演的哪个啊？” 彩排的时候可没见贾耐亮的身影。 “我演的是老陶，备选组的，咱来是一组的。” 贾耐亮递过一直签字笔，莫奕在海报上刷刷刷写下自己的名字。 “有了你的签名，这张海报算是值钱了。” “我又不是主演。”莫奕一点不觉得自己红了。 “奕哥，你是不知道，你那句‘与爹斗，其乐无穷啊！’有多火。” 贾耐亮笑嘻嘻地收好，问道“刚才我一进来，就看到黄老师在训你，挨骂了啊？” “没有没有，哎，小亮。你知道哪里有那种结婚五六十年的老夫老妻吗？” 北京的地界，贾耐亮门儿清。 “怎么？你想认干爷爷啊？” “放屁。”莫奕知道贾耐亮在开玩笑，笑着打了他一拳，“我去分析分析角色。” “你去人民公园吧，那里多得是。” 第四十八掌 50年 江滨柳究竟演的是什么？ 莫奕如果能穿越到旧上海，一定能找到答案。 可惜现在是新中国，人民公园中的老头老太太虽然白发苍苍，却没有那种感觉。 莫奕已经在人民公园带了一早上了。 一早上遇到了十六个给女儿征婚的，其中六个女硕士，七个女博士，剩下三个不要彩礼还倒贴三套房。 人民公园都变成这样了吗？ 等了许久终于遇到了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老爷爷推着轮椅上的老奶奶，步伐虽然缓慢，却也依旧有力量。 老奶奶好像有些失忆，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双眼呆呆地看着前方。 阿尔海默症。 老爷爷满头银发，身体依旧硬朗，推着轮椅缓缓的走着，行人一个接着一个从他们身边越过，却没能影响丝毫。 “毓贞啊，你知道这是哪里吗？”老人不急不缓的说道，眼神中满是平淡，没有任何的波澜，仿佛这世间的所有事情都不能打扰他们半分，“这里是人民公园，当初我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你还记得吗？十几年前你就坐在那边，那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呢。” 老爷爷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淡淡的笑容点缀在满是皱纹的脸上，像是焕发了年轻的光辉。 “当初我怕你在厂子里辛苦，我给你送烤白薯，你还不要，你还记得当初那时候，那年冬天吗？你约我跳交际舞。” 老头自顾自的说着话，轮椅上的老奶奶根本没有任何的反应，依旧静静的坐在轮椅上，双眼带着的看着前方。 问的急的，嘴里冒出两句嗯啊字符。 “当初你还要约我跳舞呢，现在孩子都长大了，孙子都上大学了，你却这样了。” 老头的声音渐渐的小了。 轮椅停了下来，老爷子缓缓的伏下腰，从口袋中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老伴儿嘴角的口水，继续朝前走着，继续自言自语。 莫奕在旁边看的出神，老人的年龄应该已是八十来岁，但依旧在一起，老爷爷说，他老伴儿听着，一个认真的讲述，一个胡乱的答应。 这一对夫妻经历的事情肯定不少，哪怕现在龟鳖之年，也能执手相望，那也是一种幸福。 莫奕好像明白了什么。 拨通电话，电话那头王欧声音软软的问道：“宝贝，打电话干嘛啊？” 听声音，还在赖床。 莫奕沉闷了片刻，“等我这边忙完了，我就去找你好吗？” 看到了别人的爱情，莫奕此刻心中特别想王欧。 想那个瘦瘦高高，威严时如同老虎，撒娇时更像小猫的女朋友。 在这一瞬间，莫奕突然不想努力了，只想和王欧白头到老。 “你要来横店啊！”王欧惊呼道，“是不是你那边拍戏遇到了什么困难了。” 怪不得说女人第六感准呢，一猜就能猜到。 “没事儿啦。” “要不我飞回来看你吧。”欧姐生怕莫奕再出什么岔子。 “不用不用。” 并不是莫奕不想王欧飞回来，只是一来一去又得花钱。 机票老贵了。 “那好吧。”两人对着电话缠绵了一会儿，各自又得拍戏去了。 王欧签了光线，公司打算先培训一番，再推出各种电视剧电影。 这段时间，正是事业的初期，走不开。 …… 《暗恋》排练的小剧场。 “莫奕，你确定你一天就能悟透了？”黄雷原本打算今天自己和袁全搭一场戏，谁曾想自己来的这么早，就看见莫奕坐在剧院门口吃着煎饼。 “黄老师，放心吧。” 莫奕走进化妆间，换上江滨柳的衣服，板板正正，就像民国时期的知识分子。 “你要是有什么感觉不对，我再给你指出来。” 黄雷不太相信莫奕的改变能有多大，但还是愿意让莫奕多试一试。 不一会儿，袁全也来了。 “今天怎么样？” “心中有点儿想法，试试看。”莫奕笑到：“说不定今天还会挨黄老师的骂呢！” “没事哒。其实你的台词并没有黄老师说的那么差，只是他要求高。或许他对你有更高的期望！” 袁全对莫奕挺赞赏的。 等到所有演员都到齐以后，工作人员在舞台上换上最后一幕的场景。 这次演的是《暗恋》戏份的最后一幕，也就是50年后江滨柳再次遇到了云之凡，然而他们两人已是龟鳖之年，白发苍苍，江滨柳又身患重病。 最重要的是，他们都是陪伴对方走到生命最后的那个人，各自都有了妻室儿女。 “请问，有没有一位江滨柳先生？”袁全画上了老年妆。头发也染的灰白。脸上，露出点点老年斑。神情也变得极为疲惫，身子微微佝偻，瞬间就有了老人的样子。 莫奕坐在轮椅上，缓缓地用手撑着轮椅转向一旁，双眼充满了各种不确定。眼前这个人不正是自己日思夜想，苦苦追寻的那个人吗？ 不是注定这辈子都无法再相见了吗？ 眼中微微含着眼泪水，嘴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场上只剩下袁全和莫奕两人。 袁全叹了口气，坐在了莫奕对面椅子上，就像当初在上海，他们坐在秋千上一样面对着面。 “我是看到报纸来的，给你带的水果。你的身体是……” 50年未见的云之凡，有些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眼前这个男人。 可等待了50年的江滨柳并不想谈眼前的过往。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台北呀！” 莫奕声音颤抖着说出这句台词，喉咙中像是卡了一个什么东西？想咽又咽不下，想吐又吐不出来。 声音很轻微，却像猫爪一下挠起每一个人的心弦。 这句话包含了一个男人50年的思念，声音也好像在追忆过往，飘到了那个旧上海。 袁全只感觉浑身鸡皮疙瘩瞬间起来了，要是说昨天的莫义台词还是是简单的将情感表达出来。那么今天的莫奕的台词，足够让一个盲人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有多思念。 换句话说，莫奕的台词已经活了。 袁全强忍着心中的兴奋，能遇到自己她演技的对手实属难得。继续说着：“你身上这条围巾是……” “这些年，天凉了，就披在身上。” 莫奕的断句很是奇妙，断断续续的，但听着却很顺畅。 袁全和莫毅你一句我一句。慢慢的说，慢慢的表演，没有太多的动作。 四周黑漆漆的，剧场的光散落在他们周围。没有繁华的景象，也没有活泼的气氛，身后只有一扇门，旁边只有一张桌子，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布置。 莫奕坐在轮椅上，四肢并不能动弹。唯一能动的就是嘴唇和眼神。 双手紧紧的放在自己膝盖上。好像能感受到病服传来的阵阵冰凉。 头发也被化妆师化成灰白色，脸上也做处理。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嘴唇颤抖着问道；“身体还好吧。” “还好，去年动了一次手术，没什么。我前年都做外婆了。” 袁全翘着二郎腿，双手不停地交织着，不敢看莫奕的眼睛。 “我还记得……你年轻时留的两条长辫子。” 莫奕看着苍老的袁全，眼角的泪水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声音里着点点哭腔，却强装镇定的说道。 “结婚第二年就剪了。你住在哪里啊？”袁全问道。不知道为何她看到莫奕的眼泪，心中满是酸楚。 “前两年搬到民生社区。想不到，想不到啊！好大一个上海，我们可以在一块，一个小小的台北，就把我们难倒了……” 莫奕红着眼看着袁全，想要忍住眼泪，想要在50年未见的爱人面前展现他最勇敢最坚强的一面。 可眼泪总是止不住的砸到手背上。 好烫，好疼。 “我该回去啦！我儿子下头等我。”袁全起身要走。 “之凡，这些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莫奕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他不相信苦苦追求的人竟是这样的绝情。 已经走到门边的袁全，听到这句话，缓缓地转过身来： “我……我写了好多信到上海，好多信。后来我大哥说，不能再等了，再等，就要老了。” 全剧终。 台上台下都已哭成泪人。 黄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原本他也认为莫奕一定不如他演得好，此刻莫奕就是另一个江滨柳，演出不属于金仕杰的风格。 那是莫奕自己的风格。 第四十九章 纰漏 六月的横店依旧是那么炎热。 刚下过一场大雨。飞机在湿润的跑道上缓缓靠停。这种时刻适合出门远行，适合走亲访友。适合恋人重逢。 莫奕只是背着一个背包，简单的收拾一番急匆匆赶往横店，下了飞机快步走到出口。站在屋檐下。细细滑滑的凉风吹透满身。 空气中还夹杂着点点微雨，落在自己薄薄的外套上，冰凉凉。 来的时候欧姐就提醒横店这边热，还潮湿，谁知道偏偏赶上下雨。 莫奕没有带口罩，有没有戴墨镜，站在机场门口有几十分钟，来往这么多人，愣是没有一个人认出来，这货是个演员。 看来还不很出名。 算了算时间，应该快到了，掏出手机正要打电话给王鸥。 突只听远处一声大喊“老莫！” 莫奕抬头，欧姐上身穿着一件白色外套，里面简单t恤。短裤显得两个雪白的大腿愈加笔直，浑身透露着青春靓丽的气息。机场老少爷们儿无一例外，侧目注视。 还没等莫奕说话，王欧扑到了怀中，带着阵阵清香，那是欧姐特有的味道。 莫奕长长的吸了一口，还是熟悉的味道，敷在耳边：“欧姐，你这裤子也穿的太短了吧。” “特意为了见你穿的。不喜欢啊？” 喜欢归喜欢，但自己的女朋友被所有男人行注目礼。莫奕总感觉心中怪怪的。 捏了捏王欧的小脸蛋，莫奕撇了撇嘴，微微表示嫌弃。“你最近有点胖哟！” “哪有？明明很瘦？”王欧争辩道。 “看你！以前我抱你都不费力。” “你再说一遍。” 两根手指已经捏到了莫奕的腰间，轻轻一掐，就要旋转360度。 “明明就很胖，还不让人说。” “你是不是想死？”王欧冷哼了一声，好不容易来看她一次，一见面就各种嫌弃。 “你那个戏快完了吗？”莫奕还是不习惯王欧走了，自己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 一个人的家，那还叫家吗？ “那个戏早拍完啦！公司见我在横店，顺带又帮我接了一个配角。” 她可是光线旗下的新人，公司也尽量安排她出现在各大剧组混个脸熟。 两人见面就不愿意再分开，手拉着手恨不得粘到一块儿去。 “咱俩一会儿可怎么去酒店？”莫奕问道。 说到这里，王欧笑嘻嘻地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绿色的本本。“当当当当，我驾照考出来了，叫声姐，我带你兜风。” “驾照考出来有什么用！又没车。” “谁说的。”王欧努努嘴朝对面示意到街对面刚好停着一辆银色的比亚迪。 “剧组的啊？” “不是，公司的，还有个助理，这次见你不太方便带。” 莫奕把背包放到了后排，自觉的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系好保险带。 坐到车上，旁边没有旁人，王欧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一个多月没见自己男朋友，心中的想念不言而喻。 “莫大爷，你现在可是大明星，谢小盟，剧组里经常有人讨论你们那部《疯狂的石头》” 这算什么出名等到？等到《武林外传》播出以后么，估计自己才会大火。 可惜自己减肥了，胖胖的形象和现在相比，虽然看上去不是判若两人。但不仔细瞧，根本察觉不了贱兮兮的谢小盟和憨厚的李大嘴是同一个人演的。 不过这都无所谓，红不红，都行。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呀？” 王欧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这部戏今天就能完毕。到时候再请几天假，咱俩去浙江玩儿一玩儿。和你一起回北京。” 疯狂演戏连王欧这个工作狂都有点儿受不了。 两人在一起已经快一年了，却还没有一次完整的旅行。刚好这段时间都有空闲。可以去浙江转一转。 “还没问你呢，那个话剧到底有意思吗？” “拍话剧有什么意思？就是几个男的几个女的爱恨情仇。” “还有女的呀！”王欧转过头，双眼紧紧盯着莫奕，“说是不是趁我不在又在外面勾搭哪个小姑娘啦？” “我没有。” 剧组袁全有对象了，孙利和黄老师早就结婚了，应该也快生孩子了。难道自己非得喜欢那个疯疯癫癫的谢那？ “谅你也不敢。”王欧对自己的长相颇有自信，冲着莫奕挥了挥她的小拳头。 车开了一会儿，两侧楼群渐渐多了起来，已经步入了市区。 莫奕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城市。从雨痕遮掩的车窗看去，别有一种凄凉的美感。 怪不得这个城市能孕育出雷峰塔下压白蛇的凄美故事。 “宝贝，你还要说给我一个惊喜是什么？” 莫奕来的时候，王欧说有事儿想咨询他，但没有在电话上明说。 “啊！”王欧一时也不应该如何开口，扭捏了半天：“现在好像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光线好像也想把你签到旗下。但是我没有告诉老板你是我的男朋友，就当一个朋友推荐了。” 王欧看到自家男人没有公司签约。演戏全靠别人介绍。就是随缘演戏，便想将他推荐到光线旗下。 毕竟背靠大树好乘凉嘛！ 莫奕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事儿，脑中也不犯糊涂了。演艺圈有一个很操蛋的潜规则，每一个经纪公司在培养自家艺人的时候都不希望谈恋爱。 这样就能保持艺人的人设更加可塑，受到更多人的喜欢。 在演艺圈中有太多太多的例子，都是因为男方或女方突然宣布谈恋爱而导致大批脱粉。 脱粉就导致公司收益下降。 “你合同上有没有写不允许谈恋爱？” “这倒没有！”王欧说道。 嗨，这种潜规则谁还会明码标价写在合同上！ 惹怒自家大佬一个不高兴，随手雪藏几年，艺人要么乖乖听话，好好赚钱，要么赔偿高额违约金，拍屁股走人 这事儿还真的有些难办。 “事情有些难办吗？”王欧不想让莫奕为难。 “你男人出马，什么都能拿下。”哪怕有再大的困难，莫奕也得自己尽快解决，他不想看到这么喜欢演戏的王欧，有一天会因为被雪藏而伤心落泪。 “瞧把你能的。” 王欧笑着转过头，继续开车。 车子缓缓开到事先预定好的房间，可不敢让莫奕和她订到一一个酒店住，同剧组可不少人呢，万一被人发现，说不清楚。 “宝贝，你现在是好好待着。我先去拍戏啦，等到我回来，咱们再一起去啷个哩个啷。” 王欧轻轻的在莫奕的脸上亲了一下，蹦蹦跳跳的出去了。下午还有一场戏要拍，这应该是最后一场。 “喂，是孙姐吗？我是莫奕，对，谈谈签约的事儿。” 莫奕拨通了电话，或许由于自己的这个疏忽，日后牵连甚广。 第五十章 最坏的结果 没过多少时间，窗外又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莫奕穿上了一件连帽衫，出门。 城市之中，依旧行人匆忙。 没有搭车，只是沿着街道缓缓地走着。 目的地就在前方不远处，费不了太多时间，走路时莫奕特意避开了脚边的小水坑，以免雨水弄脏了新买的旅游鞋。 拐角有一家咖啡厅，二楼落地大窗干净透凉。一个浓妆艳抹女士坐在窗边，一手端着咖啡杯，一手拿着一张照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莫奕，放下杯子，冲着莫奕招了招手。 莫奕抬头看了一眼。确定好位置，双手插兜快速上楼，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对面。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水，还好连帽衫是防水的。 “很酷啊，你比我想象中的帅。” 孙姐先开口，她现在可是光线影业旗下著名经纪人，手底下管着好几号艺人，久居高位，身上有一种淡淡的威严， “孙姐好。”莫奕笑了笑。 虽然孙姐看上去挺好说话的。但如果涉及到利益牵扯保不准会翻脸。 “你喝什么？我请了。” “一杯热美式谢谢。” 莫奕翻了翻菜单，热美式是他上辈子加班时必备，只不过这辈子太穷了喝不起。 孙姐年纪看上去应该只有30来岁，正是事业的上升期。头发松松蓬蓬。脸上明显画股很浓的妆容。虽然算不上绝美，可穿衣打扮显得气势不凡，好像是为了今天谈判特意准备的。 “刚来浙江啊。” 沉默了许久，孙姐首先打破尴尬。 “嗯。”莫奕点了点头，敌不动我不动。 “你也不要对我这么抵触，光线对艺人还是挺好的。”话题打开便有了聊头，孙姐急忙介绍期光线的福利待遇。 “你的《武林外传》快要上映了，到时候应该会迎来你事业的一个小高峰吧，加入光线，肯定鞥坐到利益最大化，小奕，我叫小奕你不生气吧。” 莫奕摇了摇头，“到时候还说不定呢。” “也对也对。” 几番交谈，孙姐脸上汗都流下来了，对面这主也太沉稳了吧，根本不像自己自家旗下那些傻白甜一样，抛出什么利益诱惑，屁颠屁颠马上跟你签约。 热美式上来了。苦涩的咖啡味，隔着桌子孙姐都能闻得到。莫奕面无表情，就像跟凉白开一样，缓缓的喝了一口。 “孙姐咱们也不绕圈子了，你就说签你们公司能给我带来什么东西？” 此话一出，在谈判桌上顺便掌握了主动权。 “当然，当然，你之前演过两部电影，又接了电视剧啊。听很多导演对你都大加赞赏。” “嗯哼。” 孙姐意识到再也不能被动出击，轻咳了一声，挺直了腰杆。“如果你加入光线这个大家庭，电视方面资源肯定不会亏待你，还有你要知道光线设立了影视部。电影资源肯定主动向你方面倾斜。” 这种待遇算得上是很优越，可说来说去，全是空话。 光线最开始的资源比不上别的几大娱乐公司，但在宣传上很有一套。 想一些电视节目做得还是不错的，其中最佳代表就是柳艳。 但这些，莫奕丝毫不满足。“刚接了一部戏剧。《暗恋桃花源》我演男一号。” 能演《暗恋桃花源》主角的，哪一个不是圈中大腕儿？ 日后莫奕有黄老师和何老师的引荐，电视剧资源根本不重要，宣传节目……呵呵。 全中国现在那个节目比得上《快乐大本营》？ “这个……” 何姐本想着莫奕只是一条小鱼，谁能想到这个突然在演艺界崛起的新星，能得到这么多导演的青睐。 公司也看重的是莫奕突出的演技，起码在艺人中能拿得出手。 “我就想问一点，贵公司对艺人谈恋爱这事儿怎么看？” 话头绕来绕去，终于让莫奕问出最想问的。 什么电影资源工资拿多少这都无所谓，欧姐才是莫奕最为看重的。 “合同我都你好了，你自己看看吧。” 孙姐从身后拿出一摞合同，里面屁话一大堆，分成还是七三分。 那翻来翻去说没有找到能不能谈恋爱这个问题。 莫奕翻了两遍，心中大概也明白了。缓缓的将合同放在桌子上。给孙姐推过去，“孙姐，我暂时还不太想签公司。” 孙姐双眼紧紧盯着莫奕，“你该不会和王鸥有什么事儿吧？” 还是瞒不住。 莫奕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靠在沙发上。“是又怎么样？难道你们还要逼我们分手吗？” “你要知道王鸥现在正处于公司培养阶段，凭借漂亮的外形和优雅的气质，日后注定也是一小花级别的。你们现在谈恋爱，不但是毁她，也是在毁你自己。” 何姐用手指狠狠地敲了几下桌子，她只是随口一猜，没想到真的猜中了。 像莫奕这种轴脾气，签约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但王欧可是自己管的艺人，孙姐心中多少还是有些考虑。 “都是混圈子的，别的不说，就违约金500万，你就赔不起。” 500万…… 莫奕浑身上下现在也只剩下两万多块钱。虽然在北京郊区买了地，想要等他出手，怎么着也得七八年以后。 到时候黄花菜的凉了。 “你好好想想吧。” 孙姐将合同又装回包里，就这样离开了。 莫奕上辈子就是个销售，除了嘴皮子利索，没有什么长处。这辈子喜欢演戏，也挺享受当演员的过程，但现在五百万债务加身…… 能快速挣500万？ 双手狠狠地挠了挠自己的头发。什么彩票福利号码一个都记不起来，知道什么宝，什么东会火，想投资也得首先有资本啊。 正在思索的同时王欧打过电话。 “喂，莫大爷，干啥呢。”最后一场戏终于杀青了，欧姐很是兴奋，“收拾收拾咱们去啷个哩个啷。” 好不容易盼来了情侣第一次旅行，可不能放过。 莫奕搓了搓自己的脸，再大的困难也不能阻止他们在一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合同上没有标明的事情又何必纠结呢？ “我来接你。” 打起精神，陪自己女朋友旅行才是正事。 …… 孙姐下楼没走多远，便给董事长打去电话。 “老板，莫奕不肯签约，我看那小子一心想往电影圈儿发展，看不上咱们公司。” “那就算了吧。”电话那头老板也不太在意区区一个小艺人。 “只不过，他好像和王鸥是情侣关系。”孙姐战战兢兢的说道。 要是当初知道王鸥有了男朋友，光线签不签还不一定呢。 “这种事怎么不调查清楚？”董事长的声音明显低沉了许多。 “是我工作的疏忽。王欧刚拍完一部戏，要不要还在她身上投入资源？” “先问问她什么态度？如果不愿意听话，再商量商量。” “好的老板。”孙姐挂了电话。不仅对王鸥有些惋惜。 日后妥妥的小花，现在能不能成名还不一定呢？ 横店的雨下的越发磅礴，逐渐从小雨转成逗点儿大的雨珠。 “喂，孙姐，怎么了，对我的戏份刚结束。” “你和莫奕是不是情侣关系？” “这个……”王欧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想了想还是照实说。“是的。” “我的姑奶奶啊，你不知道谈恋爱对这个圈子有多大影响吗？快分了。”孙姐简直很铁不成钢。 “我不。”别的说什么都可以谈，唯独分手这事儿王欧一口否决，态度强横。 “我先去找你，咱俩见面说吧。” 孙姐可不能看自己的艺人步步踏错，最后雪藏。乘车急忙赶到剧组。王欧了妆正在收拾，就被孙姐拉着手跑到一边。劈头盖脸一顿数落。 平日里乖巧听话的王欧，今天一眼不发，坚决不分手。 这两口子一个倔脾气。 “你啊，你就等着吧。” 孙姐见无计可施，只能让董事长亲自打电话。 电话中沟通了半天，孙姐脸色也逐渐变得阴沉，挂了电话叹了口气。“小欧，你还是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这句话等同于雪藏。 王欧早就料到这个情形，“谢谢孙姐。” 走出剧组大门，看到莫奕撑着伞站在雨中等着她。 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哭着跑到莫莫奕身边。双臂紧紧抱着莫奕。 莫奕只能伸出手缓缓的拍着他的肩膀。 世界上最大的安慰，就是此刻都无声吧。 半晌，王鸥红着眼睛抬起头。“宝贝，我好像失业了。” “没事儿，有我在呢。” “那我要吃红烧肉。”王鸥嘟着嘴说到眼泪还是忍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那我还想吃火锅。” “吃吃，我亲自给你做。” “可是，我还是很心痛啊。”王欧又将头埋在了莫奕的衣服中，哭了起来。 她独孤一掷的闯进演艺圈，现在没了收入。 “没事儿，我在呢。我在呢。” 莫奕抱着王欧的肩膀，有天大的困难，只要两人不分开，齐心协力，就能度过。 大雨之中整条街道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对苦命鸳鸯撑着伞。摸索缓缓前行。 第五十一章 见家长 横店离nn市有多远？ 答案是十小时的火车。 绿皮火车哐哧哐哧，朝着目的地进发。现在没了钱，花销更要节省。莫奕随身一个背包，王欧却满满一箱子行李，没有助理一切都得靠自己。 被雪藏的命运是避免不了。 事已至此。两人也决定倔强到底。 大不了回到当初，自己找活儿的日子。 “你这一行李箱都装的什么东西啊？”莫奕费劲的把行李箱塞进卧铺下层。 “一些老人的营养品，还有一些旅游的纪念品。” 两人在浙江转了好大一圈，吃了金华火腿，看了雷峰塔。现在打算前往nn市。 nn市——欧姐的故乡。 “你说我这身打扮你爸妈不会看不起我吧？”莫奕忧心忡忡的问道。 两人一个歇业了，另一个半温不火。 要是问起来收入可怎么办啊？ “不会不会，我妈人可好了。”王欧说道。 莫奕无父无母，孤家寡人一个。只能随着自己女朋友四处乱逛。 火车跨过江西越过湖南，最终来到广西南宁。 这个地方再往南走走，已经越南地界。 “这就是我的家乡啦！” 王欧下了火车就张开双，好像要拥抱久违的故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透着浓浓南宁的味道，还是那么熟悉。 莫奕直在后边儿，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背着，看着眼前自己的女友兴奋的样子，好像脱离了几天前的不愉快的状态。 “莫大爷，要不要吃这个呀？”路边有人老大娘挑着两个竹编的筐。筐里放着两筐青色的果子看着有点像李子，但又不是。 “你尝一尝，这可是南宁的特色。” 王欧见到故乡的美食，兴奋地给两人点了一份。只见大娘称了一点水果。又从一旁拿出一个木质的夹子。将水果逐个夹破，最后一步…… 撒上厚厚的辣椒粉。 “这……” 吃水果还要配辣椒面儿，莫奕可从来没有尝过这种搭配。 “来一口来一口，特别好吃。” 王欧笑嘻嘻的给莫奕喂上一颗。 入口就是浓浓的辣味，用牙齿一咬，满满的酸味在嘴中绽放。咽下之后隐隐有些回甘。 但逐渐又被辣味覆盖。 真的是……贼叽霸辣。 莫奕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看到自己男朋友的囧状，王欧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怎么样，好吃吧？” 自顾自的又吃了一颗。 莫奕摇着头，嘴中的酸味和辣味还很强烈啊！！！ 广西自古属于百越之地。人们说白话，口音和北方完全不同。莫奕根本听不懂街边小贩在吆喝些什么？ 王欧笑着从从路口买来各式各样的好吃，不过南宁的粉丝做的挺好吃的。 “刚才你和他们叽叽咕咕说些什么呀？” 莫奕唆了一口粉问道。 “人家在说你长得帅。”欧姐牵着莫奕的手，笑着朝家的方向走去。 她自幼父母离婚，母亲是个裁缝。住在一间小阁楼里。楼下就是裁缝店。 “妈，我回来了。” 王欧推开门，兴冲冲地喊道。屋内没有顾客，缝纫机旁是坐着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妈。还在吱呀吱呀的缝补衣裳。 “系小欧回来了吗？” 母亲摘下挂在鼻子上的老花镜。挑着眉毛看了看，眼边角随机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妈……”w王欧笑着冲了上去。紧紧抱住自己的母亲。在外受多少苦多少累，只要回家看到自己的家人，瞬间就觉得很温暖。 “这位是？” 欧母指着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莫奕问道。 王欧一把拉过莫奕。大大方方战在母亲面前介绍到“这是我的男朋友。” “伯母好，我叫莫奕。” 他还是第一次见丈母娘，心中充满了紧张忐忑。 欧母上下仔细打量了莫奕几番，并没露出什么不悦的表情。 “长得还算老实，坐吧坐吧。小欧，给你朋友倒水去。”自己则缓缓走到门口。将招牌改成暂停营业。 “他不喝水。” “还不快去，这姑娘一点都不懂事。”欧母一声令下，王欧急忙端茶倒水，趁着母亲看不到位置，悄悄对着莫奕比了一个ok的手势。 莫奕也听不懂说的什么，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好在母亲并没有拒绝两人交往反倒。很热心的说起王欧小时候的糗事。 莫奕也是机灵。三言两语就把老太太哄开心了，恨不得把他当亲儿子一样。 “小奕，你是干什么工作的呀？” “阿姨，我是个演戏的。” “演戏的好啊，你是唱的什么戏呀？”欧母可能不太清楚演员的这些问题。 “阿姨我不是唱戏的，我是演电视剧电影的。” 莫奕指了指电视，说道。 “哦。”欧母停了一会儿，“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 结婚，上来就这么直接的嘛！ 莫奕还在犹豫的时刻，王欧顺手掐了掐他腰间的肉。 马上来精神了。 “阿姨，等我在北京买房以后，我就马上结婚。” “孩子还算老实。中午想吃什么阿姨给你做。” 欧母满意的点了点头。虽然说她不太懂演戏，演电影到底能挣多少钱，但能看得出俩人眼中浓浓的爱意。 既然爱就行了。 家长不就是图个对自家闺女好嘛。 是自己闺女选择肯定错不了。 母亲离开之后，王欧瞪着眼睛问。“你还在北京买房啦？” “就郊区买了几块地呀，都是没人要的。” 那种地方现在看起来又破又烂，但保不准几年之后翻几倍也不成问题。 “哦。”思索了一阵儿，就没了话。 想要在北京买一套能住的房子。怎么着也得花100万吧。 自己卡上的三两万块钱，连装修都不够。 …… 家里待了几天。又去看。王欧的父亲。 父亲早已再婚。但王欧好像比他父亲并不怎么上心。转了几圈儿。就拉着莫奕回北京。 回北京依旧坐的绿皮火车。 这次整整一天一夜，从中国的南边儿走到了中国北边儿。 舟车劳顿，终于回到他们租的公寓。 莫奕发誓以后远程旅行，坚决不坐火车。 公寓要是租的，却充满了家的味道。 “这趟火车坐的可太累了。我先去洗澡啦！” 几天不洗澡浑身都黏糊糊的。王欧收拾一番便走进浴室。 莫奕坐在客厅中，耳朵清晰地听到，浴室里流水哗啦啦的声音。 进去还是不进去。 进去吧，是禽兽，不进去，禽兽不如。 “宝贝帮我拿一下浴巾。” 浴室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只洁白的手臂，上还沾着点点水珠。 这谁能顶得住？ 推了推门并没有抵挡，莫奕悄悄地走了进去。 浴室隔着一道帘子，还是半透明的防水材料，里面曼妙身姿若隐若现，空气中带着淡淡水雾。 “你要乖哟！”王欧故意用御姐的声音勾引着。 一个胳膊从里面伸了出来。“把浴巾给我吧。” 莫奕咽了咽唾沫，欧姐上演湿身诱惑，鼻血都快流出来了。 “王欧同志，你是不是应该兑现之前的承诺？” 当初可是说好……#* “什么承诺？我可不知道！”得嘞，又开始俏皮的装傻充楞。 王欧躺在莫奕的胸膛之上，用手在胸口画着圈圈。 “宝贝，你可说我应该怎么办呀？” “你先去进修一年吧。看公司那边怎么说。” 既然被雪藏，刚好可以提升实演技。 王欧也同意打算去央戏进修班学习一年。 而莫奕即将迎来《暗恋桃花源》的首轮演出。 路还很长，还需不断努力。 直到有天，又接到冯小刚导演的电话。 “奕子，有空吗？” 冯导声音依旧低沉。 第五十二章 宝宝 冯晓刚这人不老实。 上次明明说要给莫奕一个角色，直到《夜宴》上映，莫奕都没等他的角色。 “最近挺闲的。” “聊聊？我这边有个电影，来试试。” 或许这是莫奕最近唯一接到的活儿吧。 冯晓刚和华纳兄弟约定的一部文艺一部商业。 自己任性制作的《夜宴》，想要讲述中国版的哈姆雷特的故事，国际章，葛大爷都出演了，再加上香港的几个大帅哥，可谓众星云集，但观众并不买账。 国人还是喜欢看原味的中国电影。 想想刘天仙拍的《功夫之王》，打着孙悟空的旗号，又有两大功夫巨星——程龙和李连洁的参演，谁能想到主角竟然是个黄头发的小子。 功夫和西游记加在一起，用脚拍也拍不出这么烂的故事。可现实就是拍的那么懒。 这就是文化差异。 而冯导想要把欧洲戏剧的内核按在古代宫廷中，自然不会受到中国老百姓的喜欢。 惨淡的票房让华谊亏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马上得回本儿啊。 冯导急忙又投入下一部戏的制作。 这部戏的名字叫《集结号》。讲的是战争中的故事。 冯晓刚也没多说什么，直接让莫奕去公司试戏。 都是熟人，冯导本想着在《夜宴》中给莫奕安排一个角色，谁曾想文艺片的《夜宴》加上的几个大明星的加盟，原本留给莫奕的几个配角，被演艺公司瓜分的干干净净。 这次的角色算是一个补偿吧。 …… 《集结号》是一部男性主导的电影，战场儿的事儿基本没有什么女性角色。 等着试戏的，也是国内的青年男演员。 日里还真不多见这么多男人。 都是在北京混的，互相也都认识。只有莫奕一人，孤苦伶仃，谁也不认识。 冯导拍文艺片儿。是出了名的矫情，想尽各种办法。就是蹦获奖去的，拍商业片儿也是圈内出了名的厉害。《甲方乙方》开创了中国贺岁电影的概念。 只不过那时候奋斗还是文艺商业双份收入。那时他还跟另一个人是好哥们儿，那人叫王硕，是北京一大牛人。 才女徐静雷就是王硕一手捧起来的。 而冯导在年轻的时候，也算是王硕那波人身后的一个小跟班儿。从最开始改编王硕的作品，逐渐的成长到如今的大导演。 两人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自然也不再合作。 只是没了王硕的冯晓刚，文艺片少了一种最开始的味道，但商业片变得更加的纯粹。 《集结号》是个战争片，单凭冯晓刚的名号，就能使这么多明星演员争先恐后的试戏。 莫奕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些男演员们。 对明星认识的没有几个，可在场偏偏就有一人他最熟悉。 小小的个头却，黢黑的皮肤，憨厚的眼神。 “这不是宝宝吗？” “大哥，你在知道我小名呢！” 面前的男演员转过身来，笑着问莫奕。 这一笑，都开看不见眼睛了，满脸的笑纹。 “大哥，我不认识你啊。”王保强看了半天也不认识眼前这个高高的男人是谁？ “我看过你演的电影《天下无贼》，演得不错。”莫奕对王保强的影响还是蛮不错的，出道这么多年努力奋进，从农村小伙子拼搏成大影帝，更是无数人心中励志的对象。 虽然日后婚姻不太幸福。但广大网友都一致的站在王保强这边。 “大哥，你也是演员吗？” “对，算是吧。” “大哥，你演过什么电影啊？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专门学表演的吧！” 还没等莫奕反应过来，王保强迅速的问了好几个问题。 没想到这个憨厚的草根影帝还是个碎嘴子。 “我的电影比不上你的大制作。”自己就演了两部电影，还都是小配角，也不好意思到处宣扬。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王保强脸色变得很严肃了，“电影无论大制作，小制作都是好电影。” 得嘞，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莫奕只能回答。 “演过《疯狂的石头》，谢小盟。” “那部电影我看过啊，大哥你演的真的很好啊，只不过你怎么瘦了啊。” 王保强看着莫奕，更加觉得这个大哥和自己是一路人。 一同坐在这里的还有好几个男演员。要么冷冰冰的坐在板凳上，谁也也不搭理。要么自顾自的玩着手机，一副生人勿近的神态，只有莫奕看着挺好说话的。 这也怪不得别人。 那个冷冰冰坐在板凳上的叫张翰与，面相老成，和王保强这种年轻人根本没什么话可聊的，虽然都参演过《天下无贼》，可俩人并不熟悉。 那个自顾自玩着手机的。叫邓朝，人家可是央系高材生，电视剧红人，今天来这儿可能是也想到影视圈发展，虽然是电影圈的新人，在但在电视剧可火的不能再火了，最近好几部热播剧中都有他，而且都演的是皇帝。 剩下的都是年轻额的帅哥，一个个浓妆艳抹的，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来拍这部戏。 邓朝离王保强较近，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心中虽然想结识一番，可抹不开面子，也只能坐在板凳上，发着短信。 “丽，你知道一个叫莫奕的演员吗？”邓朝怕莫奕是什么影视圈的牛人，被再把自己的角色抢了。 电话那头正是邓朝未来的老婆孙丽，两人自从拍了电视剧《甜蜜蜜》，就在一起了。 “莫奕？不认识啊。我好像记得沙易提过一嘴，他们拍《武林外传》时，一个胖子叫莫奕。” 邓朝看着短信，心里思索着：“胖子？” 身旁的莫奕明明不胖，看着挺健康的。 “无论是不是，都希望不要抢我的角色。” 邓朝都计划好了，凭借《集结号》敲开电影圈的大门，这可不能被人截胡了。 几人正在外面等待的时候，又走进来一个男人。 寸头，鞋拔子脸，一脸的匪气，看得人心中毛毛躁躁的。 王保强拉着莫奕，靠近了几分。 “莫奕大哥，这人谁啊，也是演员？” 王保强不认识，莫奕可认识啊。前几天还看了这位大哥的电影呢。 “廖帆，大影帝。” 莫奕悄悄地说了一声，05年廖帆凭借《绿帽子》拿下了新加坡最佳男演员奖，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影帝。 算是几人当中咖位最高的。 “影帝啊？”王保强看着廖帆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和尊敬。 廖帆一出现，最担心的不是莫奕几人，反倒是沉稳的张翰与坐不稳了，两人走的路线都相似，最关键的是人家廖帆是影帝，他张翰与只是配音出身。 “张翰与，进来试戏了。” 工作人员推开门喊道。 第五十三章 导演也懵 演员一个接着一个进去，一个又接着一个陆续出来。 那些浓妆艳抹，打着耳钉的男演员速度很快，进去没两秒就出来了。 “他娘的，再敢把这种娘炮介绍过来，他们一个公司的人别想演我的电影。” 冯晓刚可是圈子里出了名的敢说，伴随着一阵怒吼，奶油小生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关上门，又拿出镜子，随身带着梳子整理整理自己的发型，看到莫奕、王宝强两人，冷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 门外经纪人早已等候多时，又是给拿包，又是捶肩揉腿说好话，仿佛没有被冯晓刚刷掉是导演的损失。 莫奕看的有些愣神，一个好好的男生怎么那么喜欢化妆打扮呀？而且走路的姿势总感觉有些怪异。难道…… 想到这里，狠狠的摇了摇头，将那些坏想法抛之脑后，如果当初他答应做富婆的金丝雀，或许现在也是一样吧。 张翰与出来了，看不出到底是选上了还是没被选上，脸上痛苦的表情仿佛便秘一样。坐在椅子上继续发呆。 “邓朝。”工作人员又喊道。 邓朝站起身，将手机放在随身携带的包里，把包交给了工作人员。整了整衣袖，确认无误之后，昂首挺胸的走进了会议室。 当初邓朝在中戏的时候，在学校里成为戏疯子，演了不下500个角色。 “看这形体的确是当皇帝的料子。”莫奕看着邓朝的背影，身姿挺拔。形象出众，不知道导演看不看得上了。 “冯导好，各位老师好。” 邓朝鞠躬问好。 冯晓刚翻着看了看邓朝的简历，“你还是国家话剧院演员。” 能成为拿到这个铁饭碗的演员，演技都是数一数二的。 “是的。”说到这里，邓朝也自信地抬起了头。这算是他拿了出手的资历。 “还演了不少电视剧。”冯晓刚又说道，“你想演哪个角色呀？” 《集结号》中最出彩的角色莫过于男主角谷子地。 邓朝深知自己形象并不符合。“我想试试男二号，赵二斗。” 冯晓刚将邓朝的简历扔在了桌子上，整个人美美的躺在椅子上，等待着邓朝的表演。 “导演对我的不太满意啊。”邓朝心中暗叫不好，“得出全力了。” 试戏的时候热让门外等候的张翰与和他一起配合。 论演技，邓朝没的说，不但在话剧的演舞台上打磨过，又参演过这么多电视剧，在年轻一代演员中算是翘楚。 一手拿着仅有几张的剧本，声音慷慨激昂，满脸全是戏。眼神和面部表情带动着情绪，看得几位老师啧啧赞叹。 台词很短，一会儿就表演完了。 “你再试试别的。”冯晓刚又让邓朝试了谷子地和王金存。 试完后，冯导打了个哈欠说道：“你先出去吧，等待我们的通知。”。 “嗯？”邓朝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是按照正常流程，接下来应该商量合同直接签字领剧本吗？ 怎么是等待通知呢？ 邓朝本想留下来询问，看到冯晓刚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谢谢老师给我的机会。”说罢转身出门。 邓朝一走，会议室内别的老师有些坐不住了，在他们眼中，邓朝的表演已经是算得上完美，形象又是出众，出演男二号完全可以啊。 “冯导，我不觉得刚才这位演员的表演有什么问题？” 说话的这位老师是华谊的另一个导演，邓朝就是他介绍来的。 眼看着自己看好的演员被刷下去了，心中颇有些焦急。 “我说他不行他就不行。谁是导演？你丫看不惯我，可以走人。” 冯晓刚今天面试演员心中挺不高兴的，当初《夜宴》和《集结号》的剧本，同时递到他的手中。他先拍《夜宴》，就是为了获奖去的，已经报名了奥斯卡，金马和外国的几个电影节，这等喜庆的事，在王忠军眼中一点都不值钱。 谁让夜宴票房低呢？ 老百姓不买账，你拿再多奖也是白搭。 上次葛尤一直在他旁边介绍，有一个叫莫奕的年轻人，给他个角色培养培养。 听说今天《集结号》选角，葛尤又是各种夸赞。 要是把男4567号给莫奕，自己得老朋友还不得笑话死自己。 “你这小子，为你了我可是拒绝了这么好的一个演员，你呀，要是不给我争口气，从今以后别想演我电影。” 走后门这种事情，冯小刚最为反感了。 “下一个莫奕。” 正主终于来了。 冯晓刚打起了精神，等着莫奕一个小失误就把桌子上的所有资料扔到他娘的脸上。 “各位老师好。” 莫奕躬身问候。“我叫莫奕。” 进门就看着冯晓刚双眼满含愤怒盯着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抢了他媳妇儿呢。 “不是他让我来的吗？怎么是这个表情？”莫奕心里嘀咕着，他怎么知道冯晓刚为了成全自己，顶着压力让演技出众的邓朝等候消息。 “你叫莫奕？”冯晓刚问道。 “是的。”也就一年没见，这就不认识了啊？ “瘦了啊！” 冯晓刚看着莫奕说了一句，“这是男二号的词。” 说着话，就将赵二斗的台词给了莫奕。 同样的台词，同一个角色。 在场的所有老师手中都有莫奕的资料，只演过一部电视剧，两个电影的配角，他们不认为莫奕能比邓朝演的好。 要是演的不如邓朝，现场绝对有人会给王忠军打小报告。 冯小刚也等待着莫奕的表演，想看看他一年有什么进步。 莫奕拿到台词，看了看人物角色，这个赵二斗就是一根筋，他年轻气盛，指挥果断，是个年轻有为的解放军军官。 “老谷子……” 莫奕一说话，就吸引了冯晓刚，经过话剧舞台的锻炼，让莫奕的台词到了大幅度的提升。尤其是对自己声线的把握更加清楚。 搭戏的还是张翰与，莫奕的声影就连张翰与这个配音演员都赞叹。 一番表演竟然和邓朝不分上下。 如果非要比较的话。莫奕还是略胜一筹，毕竟他的形象更加魁梧，也像个年轻有为的解放军。 冯小刚听着莫奕的声线，心中想到：“算是没有浪费自己的天赋。还算有所成长。” 表演完毕，莫奕本想躬身离开。 “等等，再试试男一号。”冯晓刚说道。“翰与，你再和他搭一下。” 张翰与哭的心思都有了，自己想演男一号，可导演非让他演男二号。这两个演员明明想演男二号，导演非得让他们是男一号的戏。 莫奕也是一脸的闷逼，难道是自身演技大爆发？ 糊里糊涂又试了男一号，正要走。 “等等，小奕，你再试试男三号。”冯导又开口。 合着您老心中一个人选都没有，现场找感觉啊！ 冯晓刚也很难，《集结号》的拍摄原本没有这么急促，他也只能在现场找找感觉。 莫奕、邓朝、张翰与三个演员都给自己不一样的触动。 几个角色都试完了，莫奕累的够呛，张翰与也是满头大汗。 “行，先出去吧，等我们通知。” 冯晓刚现在也犯难了，男主角有三个人选，选哪个啊？ 第五十四章 公演 这趟莫奕是不知所云的来，又不知所云的走了。 试了几个角色，也没说具体演那个，就让莫奕回去了。 冯晓刚这一番操作着实看不懂，不单单只有莫奕一人看不，就连张翰与也看不懂了。 莫奕和张翰与从会议室出来了，别的都选差不多了。 只有邓朝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椅子上，也不玩手机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大门的方向，见到两人走了出来，马上站了起来。 “导演怎么说啊？”邓朝问道。 张翰与摇了摇头，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今天试戏走的急，烟盒忘带了。 “抽我这个吧。”莫奕从怀中掏出一盒烟，“你抽吗？” 邓朝摇了摇头，“不会，谢谢。” 两人各自点上火，猛嘬了一口。 “冯导这戏的确带劲。” 莫奕在试戏的过程中对故事情节了解了，曲折的人物背景和至高无上的使命联系在一起，却能迸发出这样一个有深度的故事。 这玩意儿比《夜宴》好多了。 而且又符合当代国民价值，只要多花点儿钱，华谊肯投资，票房口碑绝对不差。 “就不知道导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张翰与也是个老烟枪。一根中南海，没嘬几口就见了屁股。 捻灭了烟头，扔在角落的垃圾桶。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翰与，算是个演员吧，之前是配音的。” 张翰与伸出大手，这人骨架大，手掌看着也厚实，说话大大咧咧，颇为豪爽。 “莫奕，小演员一个。” “邓朝，电视剧演员。” 三人互相握手认识，他们的演技不相上下，聊天儿也多了几分共同话题。 会议室门开了，工作人员走了出来说道：“导演说你们可以走了，有什么问题，他会再联系你的。” “那行，兄弟我先走了。” 邓朝一听这话，也不纠结了，起身告辞，自己那边儿还拍着《甜蜜蜜》呢，自认为表演已经。达到自己最高水准，剩下的就交给导演吧。 莫奕也起身告辞，王欧等着自己做饭呢。 两人都急匆匆的走了，只留下张翰与一人，他实在太喜欢谷子地这个角色了，还想留在这里，争取争取机会。 …… 在楼下买了葱姜蒜，又称了些排骨。 王欧已经报名进修班了，今天是她上学的第一天。 今天做的是糖醋排骨。肥瘦相间的排骨去腥去味，两面炸至金黄，再加上大厨特制的酱料，隔壁小孩子都馋哭了。 “我回来啦。” 晚饭王欧特意赶回来，两人一起吃。 “上学感觉怎么样？”莫奕端着排骨走出厨房问道。 王欧一边盛饭一边说：“中戏帅哥美女太多了。就我们进修班。好多漂亮的小孩子。” “是不是收到了很多？同学的手机号啊！”莫奕笑着说道。 “哪有！” 王欧是进修班中年级最大的，但长相最为性感成熟。上学第一天就被班里很多男生惦记。 “都是一些小孩子，哪有老公你长得帅呀？” 惦记归惦记，王欧可一个手机号都没收。 伸出手揉了揉莫奕的脸蛋，“今天做饭辛苦啦！哦对了，不是说今天要去试戏吗？怎么样？” “成不成还两说呢？” 莫奕不太在意这个，更重要的是明天《暗恋桃花源》就要公演了，他当然不参加首轮演出，但也要作为演员出席。 黄雷给自己的演出费也确定了，演一场一千块钱，加演按照门票的百分比算。 话剧这玩意儿，这些年看着人越来越少了。 只剩下一群热血的人，为它努力奔波着。 莫奕原本不喜欢话剧，背景没有电影电视剧精美，还必须去剧场看，门票又比电影票贵，你说花这么老些钱费什么劲呢？ 在逐渐一次次排练中，莫奕逐渐的喜欢上了话剧，话剧对演员的考验太严格，对台词和表演的完美诠释，尤其是那道追光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瞬间感觉到整个舞台都是自己的。 这都扯得有些远了，按照正常演出，一个月也能整个一万左右，够他和王欧生活了。 “老公，你做的糖醋排骨好香啊。” “那你就多吃点。”莫奕宠溺得看了看王欧，“你上学这事儿给孙姐说了吗？” “说了，她说随我便。” 公司对王欧的态度已经是完全放养，也没有什么工资，也不给资源，就等着王欧低头认错的那一天。 但王欧这个死倔脾气莫奕是知道的，自从把莫奕领回家，见了父母，想要分手？ 难如登天。 事已至此，也只能让她先学表演。 “哎呀莫大爷。”王欧见莫奕没有吃饭，缠了上来：“你就放心吧。这么大的北京饿不死咱俩的，大不了我再去酒吧驻唱，再去给人家当模特呗。” 莫奕可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要不自己再去外面接个活儿？ 早知如此，当初签合同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一点的。 被一个莫须有的潜规则硬生生打乱了自己的生活。 吃饭吃饭。 那些大佬莫奕对抗不了，这块肉总可以吧。 …… 次日，国家大剧院。 《暗恋桃花源》准备公演，后台一众演员忙忙碌碌，莫奕不是主演，用不着化妆，挨个儿给自己熟悉的人打气。 首先是黄雷和袁全上场了，后台留下《桃花源》的演员。 何老师和喻恩太打扮的十分搞笑，破破烂烂，反倒还原了原剧中人物形象，让莫奕没想到的是谢那，古装扮相异常的出彩。 之前彩排的时候穿的可不是这身衣服。 莫奕看着谢那，也不说话，谢那看着了莫奕一眼，也没用动作。 “小奕，我们家娜娜漂亮吧。”何老师适恰如其分的走到两人中间。 有了何老师的调节，关系也不是那么尴尬。 “小奕，是姐姐我不对。” 这么多次的彩排莫奕的实力谢那看在眼中，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演员对角色把握尽如此深刻。而且台词功底与日俱增。 谢那低头了，作为演艺圈的后辈，莫奕心中早就没气了。 “这才对，这才对。”见到两人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何老师也了一口气。 催台的工作人员喊道：“桃花源的演员准备，马上上场。” 几位主演互相打气，这次演出可不容许出什么差错。 莫奕看着谢那的背影，这个女人的确有手段也有实力，今天后台来了不少记者，应该是来拍照片宣传的，莫奕绝对相信，明天头条一定会有谢那《暗恋桃花源》古装惊艳四座。 并不是说这种宣传有何不好，只是莫奕觉得演员应当以演技表演为主，毕竟打铁还需自身硬。 这就是两人的不同吧。 摇了摇头，不在思考这件事儿。 《暗恋桃花源》首轮公演特别成功，不但满坑满谷，还有这部剧的原导演赖声钏和男一号金仕杰。 金老爷子已经是五十来岁了，听说大陆上演《暗恋桃花源》，特意赶来捧场。 “老爷子，这位也是我们的男一号。” 乘着演完小聚的时刻，黄雷老师把莫奕介绍给了金仕杰。 金仕杰看着眼前的小伙子。“这眼神和形态就有江滨柳的感觉。”金老爷子一眼就觉得莫奕绝对不一般。 因为黄雷自从结婚以后身体就一直发福，体型上就不像江滨柳，虽然演的像，可金老爷子总是看不上。 “演一段看看。” 金仕杰想看，莫奕自然不拒绝。 随意地展示了几个片段。金仕杰闭着眼睛，忍不住拍手。 “你应该是看《暗恋》的电影版学得吧。” “这您都听得出来？”莫奕有些吃惊。 “当然。”这部戏金仕杰在台湾，香港甚至在美国都公演过。也不知演了多少次了，角色早已刻在他的心里。“虽然有模仿我的痕迹，但你也演出了自己的感觉。小伙子不错不错。” 金仕杰拍了拍莫奕的肩膀，表示赞许。 等到金仕杰走后，黄雷悄悄地拉着莫奕走到一边：“明天我找个报社记者花点儿钱，专门写一篇关于你的通讯。” “我不想。”莫奕撇了撇嘴，并不想这样干。 “你是不是头让驴踢了？露脸的事情谁不想抢着上呀？你要是有谢那一半聪明，肯定比她红。” 黄雷作为莫奕的老师，说话容不得莫奕拒绝。 “好了，明天你演。就这么说定了。” 黄雷也是能帮就尽量帮衬着。 莫奕并不是觉得自己占据头条，是觉得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到达那个层次。 “明天好好演吧。” 第五十五章 爆发 “小奕，明天《武林外传》就上映了。” 沙易半夜给莫奕发来消息，自从拍完《武林外传》剧组的人也很难聚齐。 莫奕也只和喻恩在排练时见面，平日里都靠着短信联系。 “在哪个台播呀！” “肯定是央视啊。” 拍《武林外传》投资不小，当初他们拍电视剧的那个飞龙影视基地，就是幕后老板专门为了拍这部电视据投资建的，播出也选的是央视八台。 “央视啊！” 莫奕看着亮晶晶的手机屏幕，忍不住发呆，自己第一部电视剧就要在央视上映了，真的是期待。 想了想给姚辰发去短信，杀青后他才知道，姚辰和凌肖肃早就结婚了。 “大嘴辰，《武林外传》要播出了。” “早就知道了。你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姚辰很快就回复了。 “最近忙啥呢？” 姚辰可不像莫奕，接不上什么戏约，自从演完《武林外传》以后，姚辰又接了三部电影，三部电视剧。其中有一部还是尚景的炊事班3 等到《武林外传》播出之后，姚辰一定能大火，这是厚积薄发的火。 “等待收视率吧，祝你大火。” 姚辰看着手机中贸易莫奕发来的短信，笑了笑，都是演员，平日里都忙，想见面也难。 “以后如果你火了，一定要请我吃饭哟！”姚辰想了想，发了过去。 “行嘞，炸酱满管饱。” “去你的吧。” 或许武林剧组之中，混的最差的就是自己吧。 放下手机，抱紧了身边的美娇人。 王欧迷迷糊糊的哼哼了几声，转过头来抱着莫奕的手臂，含糊不清的说：“老公怎么了啊？” “没什么，睡觉吧。” 莫奕摸了摸王欧的头发，夜已经深了，明天还要演出呢。 “嗯。”王欧又哼了一声，抱着莫奕沉沉的睡去了。 …… 《暗恋桃花源》已经是第二场了，票早就被抢购一空，不知观众是为了看谁来的。 但莫奕知道肯定是不是看自己的。 他早早的来到后台，也不说话，静静的坐在化妆镜前面。他需要时间来进入角色。 “小奕，来的挺早啊。” 陆续有人进来朝他打招呼，莫奕也只是简单的问好，今天金仕杰要来，自己可不能演差了。 平静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双眼，莫奕进入角色需要时间，又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谁也不理。 金仕杰也来到的后台，看到莫奕的这个样子也就放心了。 “金老师，要不要我喊他。”一旁的工作人员问道。 金仕杰摆了摆手，“莫奕是个好演员，我去外面等他。” 原本想着去后台再开导开导莫奕，但见到他这个样子，心中愈加放心了。 时间到了，准备上场。 莫奕睁开眼睛，自己的心已经平静下来了，此刻他就是江滨柳。 刚走到侧台，就能看的见台下1000多名观众，不像演唱会。也不像听相声的。 所有的观众都很安静，没有人打开手机，1000多双眼睛紧紧地盯着台上。 莫奕并不觉得害怕，反倒心中隐隐有一丝兴奋感，手心中微微冒汗，恨不得现在上场。 这个舞台是属于自己的。 今天晚上国家剧院是属于自己的。 背景音乐响起，灯暗了。 等到再次亮起的时候，袁全和莫奕已经来到舞台中央。 金仕杰在台下看着熟悉的开头，看着另一个演员在演江滨柳，心中有些莫名的感觉，仿佛看到自己重生了一般。 “今天怎么换人了？不是说黄雷吗？这个演员是谁啊？” “门口海报上写的叫莫奕，不认识啊。” “早知道不是黄雷，我就不来了。” “我也是看黄雷来的。唉，票价挺贵的，还是看吧。” 莫奕刚一上台，台下就引发了一阵骚动。大伙儿都是看黄雷老师来的，见到主演不是黄雷，自然不高兴了。 这不能怪剧组，话剧都是有两套演员阵容的，只是首轮一般是名气打的演。 莫奕这种情况，实属特殊。 台下的骚动并没有让莫奕慌乱，他现在是江滨柳，他就是剧中的主角。 随着莫奕的表演，台下也逐渐安静了起来。 不得不说，莫奕在形体上的确占优势，和黄雷胖乎乎的感觉不一样，莫奕是穿衣显瘦的风格，尤其套上一身西装，更显得高大消瘦了。 莫奕演的很卖力，观众们看的也投入，只有袁全有些难受。 “这小子怎么变得这么强了。” 上次排练的时候，两人对过戏，但今天明显感觉更加行云流水，袁全不得不拿出十二分精神演戏。 莫奕根本没觉得累，台词动作神态自己早就琢磨透了。 …… 两个小时的演出结束了，灯暗，又亮起。 演完了，所有演员上台谢幕。 观众还沉浸在莫奕最后一声台词之中，不少观众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剧本写得太好了，莫奕也演的太投入了。 不知是谁带头鼓掌，所有观众站起身给这群可敬可爱的演员最真挚的认同。长达五分钟的掌声在演员们再三鞠躬下，终于缓缓结束了。 黄雷看的也入迷了。 身边的孙利笑了笑：“怎么？被你的学生超越的滋味不好受吧？” 莫奕今天是超长发挥，不然演不了这么好。 “也不看看是谁的学生！”黄雷神气的说了一句。 金仕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他仿佛又感受到。20年前自己和林青霞一起拍《暗恋桃花源》的场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老了，老喽。” 莫奕恍惚的站在舞台中央，袁全拉了他好几把都没感受到。 等到观众陆续离场，这才缓缓地回过神。 呆呆地坐在舞台上，木质的地板好像还残留着之前演戏的狂热，。 这一场酣畅淋漓的表演太过瘾了。 “爽吧。”金仕杰不知何时坐到了他身边，“当初我演江滨柳的时候跟你一样入迷。” “小子，你好好发展，以后绝对有出头之日。我老了，先走了。” 金仕杰活了这么多年。看人的本领和他演戏一样高超，一眼就能看得出莫奕正处于穷苦状态，年轻人谁还没经历苦日子呢？ 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一定会出头的。 莫奕还以为金仕杰看到自己资质出众，要将一身演技倾囊相授，没想到只撂下一句鼓励的话就走了，好歹您老再介绍一两部电影呀。 有了金老爷子的鼓励，后台的那些鼓励都不太重要了。 “宝贝，演的真好。” 王欧今天可是看完全程的，等到众人散去后，捧着一束花笑吟吟的走到莫奕的面前。 “来自老婆的问候。” 红色的玫瑰开的正娇艳。 莫奕接过玫瑰，花美人更美，轻轻的将王欧抱在怀里，轻吻了一下额头。 “啧啧啧，小欧你也来了啊。” 何老师笑吟吟的走过来，“一会去撸串儿啊。” 为了庆祝演出成功，何老师特意请大家吃饭。 “今天可是好日子，小奕，你可得多喝几杯。” 黄雷和孙利手牵着手走了过来。 “那一定，一定。” “你今天爆发了啊，我都有些跟不上你的节奏了。” 袁全摇着头说道，和莫奕搭戏怎么还比和王老师搭戏累啊。 “哈哈哈，小奕今天可是大爆发。” 的确，莫奕今天太出众了，为此大排档上特意灌了莫奕好几杯酒。 莫奕不太能喝，王欧也挡了几杯。 觥筹交错间，口袋中的手机震动，拿起一看，是条短信，沙易发来的。 “兄弟，《武林外传》首播破2。” 没几秒，姚辰又发来一条。 “别忘了我的炸酱面。” 第五十六章 爆破 《武林外传》火了大火彻底的火。像是在寂寥的夜空有，一颗升天的礼花，绽放的绚烂。 收视率逐渐从20上升到100，直逼2005年央视收视冠军《亮剑》。 大街小巷男女老少都在谈论葵花点穴手和排山倒海。 片中的几个主角儿也大放异彩，最红火的是沙易，前前后后接了好几个广告。 身在陕西的闫尼也大火了一把。 所有人都火了，唯独莫奕静悄悄的。 只是因为此此刻莫奕正在拍摄《集结号》，他已经进组了。 《集结号》在东北拍摄，冯晓刚为了营造出剧中大雪封山的感觉，特意去的沈阳。 “冯导，角色到底确定好了没有？我也哪个呀？”莫奕问道。 所有人都已经进组啦，但角色还没有定下来。 冯晓刚在北京一直确定不了角色，就开始说男一号让葛优来演，但葛优的形象实在与军人有所差距，就打算在莫奕三人中挑一位。 “小奕，着什么急嘛，定了定了给你的剧本。” 冯晓刚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这是他第一次拍战争片儿，人员的调配，还有场地的布置都需要他亲自过问。 华谊这次都挺大方的，投了八千万。 这换成票房就得，这就得一亿六才能回本啊。 “导演，我的片酬才这么一点啊。” 合同上写着八万块，还没拍电视剧给的多。 “可以了，你的戏份只有半部电影还想拿多少钱？” 几天间的相处，两人也比较熟络，冯晓刚暴脾气说话，嘴上没有把门儿，已经客气了。 莫奕嘿嘿一笑，八万就八万。 这样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将剧本塞到怀中。“导演我先走。” 冯晓刚扬了扬手，演员已经定了下来，现在最关键的场地的问题，还有设备。 战争戏中充斥着大量的爆炸和枪击的镜头。 为了让这一效果逼真，特意请的是国外的特效制作团队。 别以为特效制作团队就是在电脑上的那种，爆破也算是特效的一种。 当初冯晓刚看过《太极旗飘扬》之后，就希望找这部影片的特效制作团队加盟该片。 韩国爆破师制作的场面向来以近乎残忍的真实感和力量强劲的震撼效果著称。 也正好符合冯晓刚对战争片的要求。 …… 莫奕演的是赵二斗，男二号。 其实他更想演的是男一号谷子地。 可能也因为年纪实在太小或者外表比不上张翰与那种狂放，导演才没能如他愿吧。 赵二斗怎么说呢？ 拍摄当中并没有太多的爆破场面，可人物却有一个很清晰的成长路线。 从最开始的倔强到后面的成熟。 还是有一定塑造性的。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手机一直响个不停，最近几天正是《武林外传》四十集左右的剧情，莫奕也收到了很多节目的邀约。 当然还有广告。 没想到演厨子还有广告呢。 只是这段时间不能离开剧组。几个广告约都推到了两个月以后， 还是好好的准备剧本吧。 …… 虽然说拍战争片动用人手众多，场面也宏大，可冯晓刚丝毫不怵，毕竟是中国鼎鼎有名的大导演。剧组还有几个韩国来的，可不能让人家外国人看了笑话。 “你你你，丫的搬炸药桶的时候小心点儿，那玩意儿只要冒点火星子，人就没了。” 韩国的特效师。在一旁叽里呱啦的吼到，身边还站了一个翻译，两国语言不通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冯晓刚猛嘬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土地里踩了踩，“他娘的。国内也没有一个像样的爆破组织，不然非费这劲干嘛？” 要是国内有更好的，谁还用得上韩国那个群棒子啊。 不过这年头国内电影还没有崛起。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 “翰与，准备的怎么样了？”冯晓刚问道。 “放心吧导演，没问题的。” 张翰与爽快的说道，这个男一号可是自己苦苦求来的，张翰与从心底里喜欢谷子地这个角色，为了更早的进入角色，每天到晚穿着那身破棉袄。 “你们几个呢？” 原本新加坡影帝廖凡也没得混到什么角色，算是友情出演焦大鹏，上次合作《天下无贼》的王宝强演的是狙击手。他和投弹手为了配合默契，冯晓刚让两人睡一个屋里。 王宝强都不介意穿上破棉袄，脸上抹的乌漆嘛黑的，怀中抱着一杆枪，还真别说有一种野战军的感觉。 所有演员都表示没有问题，爆破师傅又将爆炸路线划了出来，其中用红色标明的是逃生路线。 这可特别重要，万一错一步，踩在雷上…… 性命攸关的事情更得重视。 今天没有莫奕的戏份，可还是穿上了属于他的那身衣服——一整套脏兮兮的棉服，看着鼓鼓囊囊的，里面也是实心棉，可衣服上透着一层洗不掉的灰色感觉，尤其是领口的位置，发亮。 也不知是道具组制作的还是真得弄脏的。 莫奕倒是不嫌弃，随便的穿在身上，不一会儿就热的出汗。 手中拿着的是原剧本小说《官司》。 合上书本，剧情在莫奕的心中已经有个大概了，出去走走。 今天开拍之前冯晓刚已经发过一次剧组为了拍摄战争场面，特意提前三个月赶制出来的道具，原本存放在韩国，却不知什么原因一把火付之一炬。 今天用的材料都是上周前赶出来的。 勉强能凑活，厂家那边还在赶制。 莫奕穿着那身军服，晃晃悠悠的走在剧组中。 不愧为大制作，吊臂就有三个，摄像机各式各样的。 “开爆。” 爆破组按下几个按钮，一整轰隆隆声响从山那头传来，紧接着轰轰轰的几声，各处的爆破都开始了。 演员在山下演着制定的路线迅速跑着。 山头上的人看的是欢腾，不但有剧组的，还有不少当地的老百姓。 就像在看烟火一般，探着头，充满了好奇。 这么混乱，那哪能行呀？ 剧组急忙组织工作人员进行疏散群众，第一是为了防止老百姓进入拍摄场地危险，第二是怕记者爆料。 “干哈呀不让银看。” “你们用的是我们家的地，看一眼怎么了！” 大爷大妈们看的正高兴呢，怎么可能走，幸亏现在没有智能手机，要不然绝对上快手了。 莫奕看的也是有意思，底下轰轰乱炸，这些大爷大妈一点也不觉得害怕，爱看热闹的习惯改不了啊。 “解放军同志，你给评评理。”大爷急了，冲着旁边一个穿着像是军服的人喊道。 莫奕回头看了几眼，才明白大爷说的是自己。 “老大爷，我不是解放军，我就是个演员，这里危险，你们还是回去吧。” 几个大爷大妈就是不走，剧组也劝不动，之能画个警戒线，以免发生危险。 第五十七章 停拍 “他娘的。”冯小刚在监视器里看着呈现出来的画面，还是觉得不满意。 当初他选择在沈阳拍摄，就是看中这里容易下雪。可前几天只是下了一场拂雪。没有达到预想预期，这样爆破产生的画面只能露出开黑的土地。 如果拉远景，瞬间没有集结号自己想要表达的那种感觉。 那种白雪皑皑，大雪封山，在洁白的雪地里展现战争残忍的场景。 “演员先休息一会儿。” 冯晓刚喊道，他又拉着道具组师傅商量去了。 战壕中，张翰与躺在地上喘着粗气，拍电影真是一个体力活，就跑爆破点那几场戏已经反反复复拍了三遍。幸好没有一个人做错的。 现场还有老师拿着大喇叭喊着。到了爆破该停他们就得停，该跑就马上抬腿就要跑，慢一分一秒都不行。 “真的是累。” 邓朝有些想演男二号了，赵二斗那个角色，有没有这么多动作戏，不要太舒服。 只可惜不属于自己的。 他演的是王金存，那个上了战场就尿裤子，不敢杀敌的怂兵 刚刚待在战壕里，一个爆破点就在自己身旁几米爆炸，只不过那个火药少，炸的满身的土。 不是浮土，而是那种黑黑的土块遮天蔽日的盖了下来。 耳朵里面儿里满满的全是土。 邓朝掏了掏耳朵里面的土，但总感觉有什么堵在里边儿。皱着眉头，一副不舒服的样子。 “小朝，怎么样？” 张翰与看到了邓朝，走到身边一瞧：“你这傻小子啊，耳朵有土能用手掏吗？” 扶着邓朝走到了一旁，为了拍战争戏，一旁有医务人员早就做好了准备。 冯晓刚和一众道具师傅讨论完了，坐到自己的椅子上，生着闷气。 “怎么了啊导演。”张翰与问道。 冯小刚点了一根烟，又给张翰与扔过去一个根。 “他娘的，效果不行，今天不拍了。” 和道具组商量了一番，这层雪完全达不到剧中要求的效果，要想达到冯小刚要的感觉，至少再用造雪机造出八吨人工雪。 这样一来，只能停下来等。 “你们到剧组都是吃干饭的吗？”冯晓刚越想越气，忍不住骂道。 这停一天就得多付一天的工钱，花销可不少。 道具组也谁能料到，天气预报上说的好的要下雪，突然不下了。 “把人都叫回来吧。” 导演说不干了，演员也不能在场地里待着，一个个陆续喊了回来。 “那就先拍非战争场面。莫奕呢，陈数呢？” 一个是男二号，一个是女一号。 “在呢在呢。”莫奕从人堆中站了出来。 冯晓刚说道：“明天拍你的镜头，好好准备准备。” 赵二斗的很多戏份背景是解放了，没有什么大场面。 “你怎么穿的这身儿啊。”冯晓刚瞅了瞅，莫奕穿着这身绑腿，太蹩脚了。 但当初国内战争的时候，那还顾得上形象啊。 “导演这样不太对吗？”莫奕是按照自己的法子搭配的，的确有一种不顺畅的感觉。 “挺好的。”冯小刚很是满意莫奕的造型。当年抗战的时候哪有帅气干净的解放军，一个个整天埋在炮火里，能有多干净。 别老看以后那些抗日神剧什么手撕鬼子啊？飞镖杀人，轻功杀人。 当年我们的革命先烈都是靠血肉一点一点解放全中国的。 认真拍一部战争片儿也是对革命先烈的尊重。 “后面的戏份用不着你这身儿，去道具那边儿领一套你的军服。”冯晓刚说道。 “得嘞！” 先演成熟的赵二斗，这样难度也不是很高。 冯小刚弄了四个造雪机没日没夜的造雪，剧组又换了地方， …… 张翰与演的谷子地想把九连指导员的遗孀介绍给莫奕演的赵二斗，陈数演的就是片中唯一的女性角色——孙桂琴。 “各部门准备，action。” 冯小刚终于又再次坐到监视器前面。 在拍之前，导演早就给几个主演说明了这场戏的难点。谷子地和赵二斗必须要表现出一种久别重逢的熟识，那种发自内心的熟络。 要是按照正常顺序演的话，这种情感更容易爆发出来。 但两大主演还没有多少交流，想演出久别重逢全靠演技。 四处辗转的谷子地带着孙桂琴终于投奔赵二斗来。 莫奕从一辆破旧的军用皮卡上走了下来，这种皮卡车早就淘汰了，也不知导演是从哪里搞来的，竟然还能发动起来。 “人呢？” 莫奕问一旁的卫兵。 “人在那里蹲着呢！” 莫奕一转头，镜路的旁边蹲着张翰与和陈数。 “二斗，奔你来了。”张翰与起身说道。 莫奕像是不认识一般，又像是早就熟识，双眼中表面看着的确陌生，但仔细一瞧眼角全是欢喜。 每一个步伐都走得很缓慢，发出沙沙的声音。 “你不奔我来，你奔谁来呀？” 莫奕特意把这句话说的很慢。有意的包着下嘴唇说道。 这样能显示到两个男人之间特有的友谊。 这个小动作是莫奕特意思考后加上去的。 冯小刚在监视器里看到模拟的小动作，忍不住点了点头，“这小子的确用心了。” 只是当镜头转换到陈数身上时，冯晓刚皱了皱眉头。 在他的想法之中，孙桂芹更应该是朴实无华的农村女人。双眼之中更多的是柔情，无奈。 虽然陈数演的不错，可是高高大大的身躯，尤其是他的那张脸有棱有角，总感觉透露这强势和占有欲。 换句话说，陈数太洋气了，太耀眼了。 “咔咔咔。” 冯小刚越看觉得越不对劲，这样演下去，女主角根本就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 “大家先休息休息。” 冯晓刚有一个坏毛病。就是无拍电影时，无论片场有一点不舒服的地方，他都会停止拍摄，调整过来以后再继续。 女主角不符合自己心中形象，这可算是个大事儿。 冯晓刚把陈数叫到一旁，说道：“陈数，你觉得孙桂琴应该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农村妇女啊！” “你觉得你演的像吗？” 冯小刚地上区一面镜子，虽然镜子里的陈数，脸蛋已经被灰擦的不再白皙。但两个丹凤眼，总感觉是来自大都市的女人。 陈数换了个表情，“这样呢导演？” 冯小刚摇了摇头。 一番指导始终没有达到他心中所要的那个感觉。 当初选女主角的时候，冯晓刚都没有试别的演员，直接定的陈数。 现在看来，还得换女主角。 拍一部电影怎么就那么多事儿？ 冯晓刚正在躺在椅子上烦闷的抽着烟，脑子里想着最近有时间的女演员，正入神的时候，道具师突然闯了进来。 “导演，当地农民把我们告了！” “什么？”冯晓刚猛地坐直了，“你们是不是没给人家钱！” 道具急忙摆手，“那哪敢啊，不是前几天开始人工造雪吗？那玩意儿有毒素，当地农民以破坏耕田为理由，把咱们剧组告上法庭了。” “他娘的。” 冯小刚气得猛捶桌子。电影还没开始，接二连三的遇到各种问题。 尤其是最后一件事儿，被告上法庭，剧组不能再实施拍摄。 “给我电话。” 这种大事。赶快让法律部门尽快处理，如果被记者捅出去，《集结号》的名声就臭了街了。 “给下边儿所有人都传话，把嘴都给丫严一点儿。今天不拍啦！” 冯晓刚甩了甩衣袖，也不知给谁打电话。 “又停拍？” 莫奕站在皮卡旁边，不知所云。停拍也好，莫奕还能再琢磨琢磨角色。 第五十八章 台湾金马 剧组停拍了，导演忙着和农民们打官司。 “导演，怎么样了？”莫奕问道、 剧组停拍，所有人只能等着，组内的小工吵吵闹闹的，隐隐有罢工的迹象。 冯晓刚那还顾得上这些，“全剧组放假。小奕你先回北京吧。” 想要复工起码得再等一周时间。 邓朝那边还拍着《甜蜜蜜》。三天两头飞北京， 得嘞，还是回家吧。 家中自有颜如玉，家中自有美娇妻。 打点行囊，赶到机场。 有剧组报销，自然是选最好的。 莫奕预计这场官司不会太持久，毕竟一方是大老板，一方只是老农民。 心中正想着回北京干啥，要不再去演几场话剧？ 好像《暗恋桃花源》的巡回演出已经到上海了。 正想着，电话想了，是宁昊。 “喂，昊哥，大导演记得给我打电话了啊？” “你小子少揶揄我。” 宁昊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我们要去台湾玩玩，你去吗？” “去干嘛？”宁昊无事肯定不会花钱的。 “金马奖邀请了我们剧组，好像有几个奖项。” 宁昊说的很平淡，却勾起了莫奕的好奇心。 “入围了哪几个啊？” “最佳导演奖，最佳剪辑，最佳编剧，最佳新人……你真的不去吗？” 有没有自己的奖项，去干啥？有这些时间还不如在家多缓一缓呢。 “不去不去。” “车费我掏。” “走。” 早这样说不就好了吗！ 真相是别的演员都在剧组，就莫奕这小子有空。 先到北京。宁昊早就在机场等候，随行的还有岳晓军。 加上莫奕，一共三人。 “邢姐不去？”邢爱那也是编剧之一，却没有见到她的声影。 “你嫂子说最佳编剧根本得不上。去也没意思。” 还是嫂子看的通透。 “博哥呢？最佳新人奖不应该给他的吗？说不准还能获上奖呢！” “谁说最佳新人是他的？提名的是你啊？” 岳晓军说道：“老宁你没给我小奕说啊。” 转头，宁昊一脸坏笑着看着莫奕。 “看他现在的身形又瘦又高，哪像胖乎乎的谢小盟，人家评委颁奖还都以为颁错了呢。” 宁昊就是故意使坏，三人又打打闹闹，终于上了飞机。 金马奖设立在台湾，全称是台湾电影金马奖。 “紧张吗？”飞机上，宁昊坐在莫奕身旁，看着莫奕。 “根本不可能是我。”自己才出道几年。拿奖还有点儿难。 最重要的是作品不适合拿奖。 莫奕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得奖，也许是评委眼睛花了？ “话可别这么说。”宁昊说道：“你知道今年的评审团评委是谁吗？” “谁？” “说别的电影大师，你可能不认识，吴佩慈跟小虫你认识吧？这就说明今年的评委有一部分挺年轻的。应该会给你们年轻人一点机会。” 这些都是宁昊自己的分析，片面之言而已。 “无所谓了。”莫奕根本就没抱有期望，“你的新电影准备怎么样啦？” “正在写剧本呢，想玩玩吗？” 宁昊自从上一部《石头》大获成功后，生活的压力少了很多，电影也拍的更加随性。 “有什么好角色吗？” “要是按照你之前的体格，还真有个角色，只不过你现在减肥了……” 如果硬生生加一个角色，只会让剧本更加凌乱。 “懂了，到时候再看吧。” 宁昊不会为了强加莫奕，让电影变得不完整，莫奕也不会凭着他和宁昊的交情硬生生要一个角色。 两人心知肚明，都需要一个契机。 …… 飞机落地，莫奕给王欧打去电话。 “喂，宝贝，你在东北冷吗？” 王欧白天都在上课，只有晚上有时间，两人打回儿电话，说点悄悄话。 “现在不在东北，我在台北。” “啊？”怎么一瞬间从中国的最北方跑到了中国的最南端？“去那干嘛？” “金马奖提名了一个最佳新人，我去看看。” 莫奕说的很随意。 “啊啊啊。”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尖叫。“老公，你得奖了啊？” 莫奕急忙把手机离得远了一点，“没有获奖，只是提名，得不得奖还不一定呢！” “那也挺厉害的啊！哪能看到直播啊！”王欧高兴的就像是自己得奖了一样。 “我问问啊。”莫奕急忙问身旁的宁昊。“昊哥。金马颁奖哪能看直播啊？” “大陆看不了。”宁昊有些羡慕莫奕，自家老爷们儿提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哪像他家的那口子，平平淡淡根本不当回事儿，甚至连人都不来。 莫奕又把宁昊说的话转述了一遍，只有台湾当地电视台进行实时转播，大陆想看根本不可能。 “那好吧。”王欧心中委屈巴巴的说，“你快回来，我给你做饭吃。” “嗯嗯。” 挂了电话，莫奕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瞧给你乐的。”宁昊可听得真真的，吃了一肚子狗粮。“新人奖应该算所有奖项中，不太重要的那一个。有本事你就把金马影帝给我拿回来。” “等着瞧。” 这次已经是第43届金马奖，开奖前夕还闹出不小风波，李安的《断背山》田壮壮《吴清源》都相继退出，电影奖项更看重的是文艺片，像《疯狂的石头》这种商业片并不被看好。 这也能解释为什么只有几个技术类的提名。 没有太多的客套话，下了飞机就被工作人员接到了酒店住了下来。收拾一番，晚上就是金马奖的颁奖仪式。 大陆入围的电影只有两部，除了《石头》还有冯导心心念念的《夜宴》。 虽然斯琴高娃，周迅都入围了最佳女主角，赵薇入围了最佳女配。 可他们演的《如果爱》和《姨妈的后现代生活》都是由香港制片发行的。 莫奕想给冯小刚发个短信问候一番。但听说《夜宴》无论男女主角还是男配女配都没有入围。甚至连冯小刚最自信的最佳导演都没有。 仅仅只有美术设计造型设计和几个音乐奖。 这只能算对冯导最大的嘲讽。 “难道冯晓刚不如宁昊？”莫奕冒出了这样一个念头。 两人的实力相差不了多少，是各自擅长的领域不同罢了。 “准备好了吗？” 宁昊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西装，来到莫奕的门前。 “嗬，真浪费那套衣服。”莫奕撇了撇嘴，还是自己穿西装好看。 “要不是颁奖典礼不允许穿t恤进去，我绝对不穿这身儿。”都是随性的主儿。 宁昊、莫奕和岳晓军三人在走出酒店。 “等等，先拍一张照片。”岳晓军说道，“这可是第一部电影的第一次领奖。得留下纪念。” 只见三个胖瘦不同的男人冲着一个翻盖手机咧着嘴笑着，嘴中喊着最狂放的誓言： “干翻金马。” 第五十九章 奖项 在车上，三人不停的搓着手心。嘴上都不在乎，可内心无比希望得奖。宁昊想得到最佳导演，岳晓军想得到最佳编剧。莫奕想得到最佳新人。 “到时候万一不是咱们仨获奖。还得给人鼓掌，别哭丧个脸，丢了面子。” 宁昊年龄最大，叮嘱两个小弟。 “太恶心了吧！”无论是谁获得提名，都想得到奖项，还得违心给别人鼓掌。 “这就是气量。”宁昊话虽这么说，两岸三地的艺人导演都来追逐仅有的几个奖项。说不准是这辈子是唯一的一次入选机会，但娱乐圈就是这么虚伪残酷，混这个圈子就得这样。 金马奖最有看头的是什么？ 有人说，是获奖时明星们或哭或笑的表情，有人说，是自己喜欢的电影得奖时的兴奋，也有一部分人喜欢看明星入场前红毯上的走秀，尤其是女星…… 莫奕到现场才知道什么叫争奇斗艳，百花齐放。 那些女明星平常也穿的是居家服跟过日子的娘们儿一样，今天一个个换上定制的礼服。这种衣服大多都是从各大品牌赞助或者租来的奢侈品。 料子越少，质量越差，名气越贵也就卖得越好。 就像后世有一个小矮个子作者买了一双贼啦贵的鞋，问店员这种鞋应该怎么洗才能洗的干净？ 店员的回答是：穿这种鞋的人，一般不会走那么多的路把它弄脏。 莫奕看了看自己这身行头，悄悄的问问身旁的宁昊：“这身衣服也是租来的？” “你哥哥我就不能给你买一套啊？”宁昊像那种不会过日子的人吗？ 莫奕恍然大悟，怪不得前几天要他的衣服尺码呢。 “也就是说你咋知道我会入围最佳新人？” 宁昊趁着私下无人，悄悄地说了一句：“有个东西叫入围人选公布名单。” “……” 这的确不怪宁昊，谁让莫奕这货只顾得拍戏，不知道获奖。 眼前一长溜着红地毯，看的莫奕直砸吧嘴。 没想到哥们竟然也能混到走地毯的一天。 “导演，一会儿上去的时候要不要挥了几下手，震慑一下台湾的媒体。”莫奕问道。 “你小子怎么就这么多鬼主意，赶快走。进去乖乖坐着。” 红毯只是个形式，只是那些品牌方和电影主办方为了捞更多的钱而举办的。 强行赋予了别的意义。 后台莫奕又遇到了冯晓刚。 “你小子还入围了最佳新人。可以可以，不错不错。” 冯导鼓励的话也说得那么别扭。 今年自己拍的《夜宴》算是让他凉透心了，要不是还入围了几个奖项，冯小刚根本不想来台湾金马。 走在莫奕他们前面的是《狗咬狗》剧组，莫奕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摄影之王——陈冠西。 小伙子长得挺帅的嘛，只是眼角尖锋芒毕露，高高在上的表情，看谁都感觉很不爽。 陈冠希见惯了各种大场面，走的闲庭若步，紧跟着就是《如果爱》剧组，陈可行导演挽着周训的手，潇潇洒洒的朝着。媒体挥手致意。 周公子虽然个子小，但气质出众。台湾的记者朋友也给面子欢呼声和闪光灯不断，仔细看去，台下还站着几个周训的粉丝。 莫奕感觉到主办方深深地恶意。 搁这两位后边儿谁能接的住呀？ 不过他们也有自知之明，没在红毯多停留。匆匆的来匆匆的走，都没给大陆媒体几个提问的机会。 进了颁奖晚会的现场，莫奕终于松了口气，这地方就跟话剧院一样，座椅真心舒服，躺在上面忍不住想睡觉。 岳晓军拉着莫奕的手，兴奋地说道。 “看，郭富城，赵薇。” 郭天王依旧年轻，赵大眼睛越来越漂亮了。 果然大咖都被安排在集中前面的位置，像他们这种不出名的演员，剧组都给安放在后边儿。 来颁奖晚会的不仅仅只有获得提名的演员，还有不少表演嘉宾和纯粹给主办方面子的嘉宾。 像刘得华呀，刘得华呀，刘得华。 莫奕看来看去，好像只认识刘得华一人。 不一会儿就开始颁奖啦！ 一男一女的主持人一个叫蔡康云，一个叫侯配岑。年龄相差这么大，好像台湾就喜欢这种主持风格。 台湾金马设立的奖项不少，最先颁发的最佳原创短片和最佳纪录片奖。 金马真的很喜欢文艺类型电影，这种小奖项都颁发给了文艺气息浓郁的两个台湾电影。 “下面要颁发的是最佳剪辑奖，入围的有请看大屏幕。” 这个奖项有《疯狂的石头》，莫奕坐起来，紧盯着眼前的大屏幕。 颁奖嘉宾缓缓地从一个信封中拿出获奖名单。 “获得第24届金马最佳剪辑奖的是……” 这该死的停顿让莫奕想起未来的一个节目。 “陈博文，《一年之初》。” 果然不是《疯狂的石头》，宁昊虽然有些泄气，但也在情理之中。影片的剪辑稍微有点混乱。自然难入评委的法眼。 莫奕能看得见坐在前面的冯晓刚的表情，有些困想睡觉，又不能正大光明的睡，明知道得不了奖，想离开又不能离开，就这样尴尬的坐在椅子上，还得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 这不是蛋疼吗？在场太多明星都是这样，即使打瞌睡被拍到了，只要私下塞点儿钱不发到网上就行。 最佳导演给了陈可辛，最佳女主给了周迅，郭富城获得影帝。 《夜宴》五项提名。只获得了一个最佳造型，这简直就是把冯导的脸按在地上来回反复摩擦。 宁昊虽然没有得到最佳导演。看得出眼神中的失落。 “获得最佳原著剧本奖的是——《疯狂的石头》。” 总算是有一个得奖了，剧本是宁昊，邢爱那，岳晓军三人写出来的，上台的只有宁昊，没有得上最佳导演，原本准备的获奖感言说出来也显得太矫情。只是简单的感谢了几句，就下台了。 “我看看，我看看。”莫奕看着那金光闪闪的小金马，特别眼红，抢过来摸了摸。 “这不是金的啊！” “废话，那是金子得多少钱？”宁昊白了他一眼。这玩意儿就是一个黄铜，代表代表意思就行啦。 “接下来要颁发的是最佳新人奖。” 终于到了有莫奕的奖项。 “入围的有，吴中天《指尖的重量》、吴景涛《父子》、张睿家《盛夏光年》、莫奕《疯狂的石头》。” 屏幕上露出谢小盟的那张大脸，贱兮兮的挑着眉，马上镜头一切又变成了挨打的样子。 前三个入围的都是帅气小伙子，那个叫吴景涛的还斩获了金马最佳男配角。 这都不是最关键的。重要的是这个叫吴景涛的九七年生日，现在只有8岁。 八岁小孩子但斩获金马最佳男配，还要跟莫奕来抢最佳新人。 莫奕想哭。 眼前的大屏幕又切换成现场几位入选人的表情。 莫奕笑也不是，哭更不是，平静的看的镜头。 这种时刻最考验演技。 “获得第43届金马最佳新人奖的是……张睿家，恭喜。” 果然不是莫奕，莫奕也没想过是他。 看着台前兴高采烈颁奖领奖的众人，没有吃醋也没有后悔。 自己才出道两年，自己的路还很长。 “好啦，一个最佳新人有什么重要的，你可是拿影帝的人。”宁昊拍了拍莫奕的脖子。 “我没事儿，就当台北一日游吧。” 提名归提名，回到东北还是乖乖演戏。 第六十章 日常 回到北京，已经是周末。 “宝贝，我回来了。” 台北一行只是长长见识，莫奕拖着一身的疲惫回到了家中。 “老公，回来了啊。” 王欧端着一盘子草莓，上前帮莫奕脱下了外套，站在一旁，等了等。 “小金人呢？” 莫奕伸出手戳了戳王鸥的小脑门儿。 “还小金人儿呢，人家那是小金马。” “对啊，你的大奖呢？” 王欧双手托着自己的小脸蛋，一脸期盼的表情，身上穿着一件卡通居家服，宛如娇羞的小女人。 “我没评上啊。”莫奕一边换上拖鞋，一边往里屋走。 王欧翻了翻行李，果然没有奖项。“你的金马影帝奖呢？” 莫奕又捏捏她的小脸蛋。“等我下次给你拿一个影帝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啊。”欧姐伸出手，拉着莫奕的胳膊。“拉钩。” 莫奕知道王欧这是安慰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 如何安慰一个女人，那就是把她喂饱。 王鸥就是个小吃货，莫奕也乐得给自己心爱的人做饭。 “嘻嘻。”欧姐忽然笑了笑，“今天我来做饭犒劳你。” 这一个月在家闲来无事，王欧实验了几道菜，桌子上摆着几个盘子，还用碗罩着防止热量散发。 “当当当当。”王欧打开盖子，“第一道菜，欧姐特制凉皮。” 王欧能有这个心，莫奕都很满足了虽然凉皮做的不怎么样，刀功也不行。 “这么样？怎么样啊？”欧姐一脸的期望。 莫奕尝了两口，能吃。 “嘻嘻，下面是第二道菜。”听到莫奕的话王欧备受鼓舞，揭开了第二个盘子。 “当当当当，欧姐蛋糕。” 简单的面粉对上鸡蛋。再加上奶油。放到电饭锅里蒸。 蛋糕还算可以，莫奕尝了一口。松软可口。 王欧的确是用心了。 只是看着厨房。案板上大量材料，估计这一周都得天天吃凉皮。 “老公，没得上奖不用伤心。你那是没有绽放你的演技，如果你出全力，什么刘德华，郭富城，周迅通通拿下。”王欧抱着莫奕说道。 “人家周迅拿的是影后。” “那有怎样，你爆发演技，影帝影后双丰收。” “去你的。” 两人又笑着躺到了沙发上，王欧这么一干扰，心中的那一点点失落消失的干干净净。 既然停拍，莫奕刚好有时间处理一点自己的私事。 次日一大早，便拨通了电话。 “喂，是王老板吗？我是莫奕。” “莫老师啊，不知道今天拍摄有没有时间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是亲切。 自从《武林外传》播出之后，剧中所有角色都火了，而这个王老板就是找莫奕的几个广告商之一。 说来也奇怪，找莫奕的广告不少，但能看上眼的没有几个。 有个食品加工厂，要签五年的合同，四十万。没有别的什么要求，只是莫奕想看看工厂的照片却再三推脱，看来内部有猫腻。 虽然30万不少，可不想惹上一身的骚。 像老郭一样，为了养家糊口，挑着贵的代言，结果代言商品上了315。自己也难逃其咎。 莫奕给自己也立下一个目标，首先不能代言入口的东西，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自己的形象也受牵连。 所以拒绝了药品代言食品代言，剩下的也只有这一个了。 今天打电话的这个是北京的一家菜刀厂，两年合同十五万，价格还算公道。 最重要的是拍摄省事。 “就这么拍吗？” 广告拍摄很简单，用不着取景，只在一个录影棚里。桌子上摆着几把菜刀。莫奕换上一身西方大厨的模样，头上还戴着一顶高高的厨师帽。 商家找莫奕就是看中了他在《武林外传》中眼里大嘴这角色，趁着热度没过，抓紧推广自己产品。 桌子上的菜刀还没有打开，包装上面赫然写着几个大字。 “二麻子菜刀。” 真的是通俗易懂。 “来来来，莫老师，很简单，你只要看着镜头笑说台词就行。” 拍摄广告的导演。也不是什么有名气的，老板请的某导演系的学生，脸上未脱稚嫩。 台词儿很是简单粗暴。“二麻子菜刀就是好用。” 莫奕一手扶案，一手握着菜刀，还得看着镜头笑。 “莫老师，笑容在洋溢一点儿。”导演在现场指导到。 莫奕走的是体验派路的路子，笑容都是从内心出发。装笑真的是太难了。 四周全是灯光，身后竖着一个背景板，简简单单拍好广告就可以上市诈骗。 不对，上市销售了。 拍了一下午终于达到了预期效果。 老板很是大气。当场拍完马上就把钱打到了莫奕的卡中。 “王老板大气。” 拍广告又不是艺术追求。一个求名，一个求财，各取所需罢了。 “下次再合作，下次再合作。” 莫奕心里想的是，下次谁还和他再合作呀？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自己的广告不仅仅只有这个十五万。 看看人家一线大明星随便代言一个奢侈品。一年就几百万利润。光靠代言费就能获得成千上亿的资本。 还是好好努力。 在家休息了整整一周时间。东北那边儿终于又开工了。 冯小刚拍集结号和农民打官司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记者争先恐后的报道。也算是未播先火。在法律面前，再大的导演也得规规矩矩，只能老老实实赔钱给农民们。 可莫奕听着好像有人在其中调和。 “哎呀，晓刚啊，你这剧组整的挺好哇！” 在沈阳的《集结号》剧组，今天来了一群贵客。为首的老大爷全人民都认识。黝黑的脸庞。头发还不算花白。虽然穿的衣服材质高贵，却透露出那股来自农民大众的气息。 这不是本山大爷吗？ 莫奕早早的来到剧组，跟在冯导身后，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 要问在东北哪种艺术形式最为火爆？毫无疑问二人转。而赵本山就是二人转小品之王。 02年创立的刘老根大舞台深深地扎根在东北这片热土上，捧出了一个又一个二人转明星。 本山大爷在《集结号》剧组东瞧瞧西望望，对一切都很感兴趣。 是身后的那些徒弟，并不喜欢电影剧组。 隔行如隔山，他们想成为优秀的电影演员太困难了。 “看样子本山大爷想入驻影视圈儿啊？”莫奕悄悄地说了一句。 “谁知道呢！”张翰与一脸的无所谓，即使跨行抢饭碗也抢不了他的饭碗。 “女一号找到了吗？” “他说找导演找了一个新人。刚毕业不久的女学生。” 就是开工也是先拍莫奕的戏份，找一个新人来演女一号，冯导这是要走一部险棋啊。 第六十一章 艰苦生活 新来的女演员叫汤燕，央戏毕业。 长得算不上出众，只能说一般。但这也刚刚符合冯晓刚电影中的要求。 万事俱备，先拍爆破场面。 韩国的爆破特效师每在中国待一天，就得多收一天的钱。 这才开始真正的集结号拍摄。 片场设置在荒郊野地，想要进县城还得坐一个小时的大巴车。基本上这里与世隔绝，唯一的补给点只有村子里的小卖部。 造雪机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造雪，终于达到了冯小刚所欲求的漫山遍野大雪封山的感觉，之前冯晓刚用化肥来代替雪，现在造雪机每天造出来的还是不够。 此刻东北已是零下二十度，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马上都能结冰。 演员们早上四点起床，八点开工。中间四个小时全部躺在化妆间里。男男女女的化妆师在演员脸上做着今天要达到的特效。 化妆间内虽然亮着灯，可演员们一个个都闭着眼睛，疯狂的补觉。 冯晓刚进来滴溜一圈，莫奕问道：“导演就这天气开拍吗？” 今天这天气着实有些寒冷。 这要是拍爆破戏，跑都跑不利索。 “衣服都少穿点儿，多贴点儿暖宝宝。安全最重要。”冯导拍的也很痛苦，虽然华谊拨了不少钱，可自己能节省还得节省。 前几天拍特效镜头，拍指导员牺牲那场戏，要做到大量反复的爆炸，有的时候机器跟不上点，有的时候拍花了，拍虚了。这些情况都得重来。 凌晨四点所有演员都还没有睡醒。躺在椅子上任由化妆师在脸上造作，莫奕睡觉浅，这种情况之下更睡不着了。 身旁的王宝强傻乎乎的，拍戏特别拼命。等到七点。妆也化的差不多了。 “奕哥，今天没你的戏，你来干啥？”王宝强问道。 “我演个龙套，也算省几个钱。”莫奕之前演的龙套多了，这都不叫个事儿。 他并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大腕儿，特别主动投身于电影的拍摄。 自身本就演龙套出身，演起龙套来特别得心应手。 “奕哥，你也演过龙套啊。”王宝强一直以为剧组只有他一个人从穷苦出身。“到时候我在北影厂前当龙套的时候，可比今天苦多了。” 王宝强早就成了北漂龙套口中的传奇。也是那些想追求自己演员梦的人生目标。 但几人才能做到王宝强这般努力，这小子昨天拍战争戏的时候，导演没喊咔，爆炸点在他身旁引爆，挪都不带挪一下的。 就这份精神，活该他红。 开工了，各就各位。 《集结号》主要讲的是1948年淮海战役中国人民解放军与国民党军队空前惨烈的战斗，连长谷子地在于军队交锋时，本想着都是中国人少开枪的原则，但没想中了敌方的埋伏，一连多半战士丧命，其中包括原指导员。 谷子地一时想不开，下令射杀俘虏。 小规模战胜原本应当嘉奖，却因射杀俘虏而遭到禁闭。谷子地丝毫不在乎，他不但帮指导员报了仇，还让手底下弟兄刮瓜分了国民党俘虏身上的装备。 要知道那时候我军军人吃不饱穿不暖，国军穿的大棉服，钢盔皮靴。 淮海战役军队缺人手，团长命令关禁闭的九连四十八名战士接受阻击任务，约定以集结号作为撤退的号令，只要集结号不吹响，全连必须坚持到最后一刻，哪怕全部阵亡。 谷子地没有别的要求，只想带上同样被关禁闭的王金存，这个战士是个文书，他原本是一名普通学生，战争来临毅然决然加入战场，却因生性怯懦，临阵逃脱上了军事法庭临阵逃即将被枪毙。 全连现在一共四十八名战士，而他们面临的却是整整一个营的战火。 …… 一个又一个的爆炸点在眼前的空地引爆，张翰与和一众演员穿梭在战壕之中，一个个脸上被烟火燎的乌漆嘛黑，看不出原来的面容。 战壕之中可不能铺设轨道，拍摄纯靠摄影师扛着机器在演员身边穿梭。 为了拍好战斗场面，冯小刚特意动用了六台摄像机，自己拿着对讲机坐在监视器后面。现场的调度全靠他一人。 “让后边儿那些龙套跑快点儿。” 战争戏龙套也很重要。动不动就要用几百上千的人，张艺谋在拍《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时候，为了体现宫中的情形。 都用了3000多个龙套演员。一声令下齐刷刷的往前走。 怪不得人家能成奥运会总导演呢。 冯小刚拍这种人物多的戏，调度终归还是差了一点儿。 就因为这样特意多弄了几个副导演在一旁帮忙。 莫奕穿着龙套的衣服，当一个龙套，一天能挣100块钱呢。 多挣点钱，就早一天买房子。 手中拿着一把木质的枪，他手里的这把只是模型，连动都不能动。这几千人只有个别的几个手中拿的是道具枪，需要的时候只拍特写就行了。 “好，倒。” 导演说干什么就干什么。 一个火药在不远处爆炸，几个龙套应声倒地，并没有出现《喜剧之王》星爷强行给自己加戏的事情，一旦龙套那样干了，只有拍屁股走人，甚至连自己的工资都拿不到。 加戏这词儿只存在导演和主演之间。 躺在地上可就不能乱动了，直到导演喊卡才能起来。 战争戏就是这样。四处乱飞泥土，地面上燃烧的火。还有成群结队的龙套手中拿着模型枪假装射击。 重复再重复，直到尽头拍着满意为止。 不满意只有两个原因，要么是爆炸不够好，要么是摄像机拍虚了。 表演？你看战争镜头能在满天的炮弹中清楚演员眼神中内心挣扎？ 别闹了，主要演员差不多就行。 这也正是为什么横店特别喜欢拍抗战神剧戏，只要钱到位。爆炸场面够大，演技什么不存在的？ 每天演完之后回到宿舍，都喜欢坐在一起瞎讨论。 刚开始几天还打会儿扑克放松放松身心，直到拍戏越来越累，大家都没了心情。 莫奕嘴唇都脱皮了。因为穿的太过于繁琐，他就尽量减少喝水，这样就能少去厕所。 最难的还不是他们男演员，而是那些女工作人员。 片场处于荒郊野地，根本没有卫生间，女同志想要上厕所都得结伴而行，找个没人的角落，一个人站在外边儿望风，一个人迅速解决。 这里是农村条件，生活的确艰苦。 爆破戏主要集中在九连阻击战，谷子地带领手下士兵奋力反抗，可面对漫山遍野的国民党军队，他们只有48人，实力实在微弱。 这也是全剧的泪点。 第六十二章 牺牲 敌人一波一波的赶了上来，密密麻麻散布在半山腰。，敌军有几挺歪把子，压得九连抬不起头来。 “姜茂财，给我打下来。”谷子地说道。 “是，连长。” 姜茂财是队伍里的狙击手，和吕宽沟是一对好基友。 一个递弹，一个射击。几声枪响，狙击掉对面的机枪手。 “干的漂亮。”两人的配合很是默契。 “刚刚我好像杀了一个敌军军官。去搜刮一下。”王包强饰演的姜茂财显得格外憨厚，那说到搜刮尸体时双眼目光。 死人的东西不拿白不拿。 “去看看。” 匍匐前进，生怕被敌方狙击手发现。不出所料，终于找到死掉的敌军军官。胳膊上刚好带了一块儿手表。 “摘下来给连长，这样他就能看时间了。” 吕宽沟高兴的摘了下来，转身打算跑回战壕。 听到一声枪响，吕宽沟胸前绽放出一朵血花，敌方狙击手一击必中。 倒在地上，只听得一声拉栓的声音，又是一枪。 “吕宽沟。”姜茂财大喊道，谁能料想敌军藏在对面山头还有一个狙击手。可不是悲伤的时候。 架枪、开镜、看到一个反光点扣动扳机。 砰。 一枪带走。 姜茂财拖着吕宽沟的身体，回到了战壕，“还有一口气。” 可无论止血绷带怎样包扎，鲜血还是渗透了衣服流了出来。 “连长，表。”吕宽沟挣扎的举起手表，战火年代。一只手表不知代表了着多少人命。 未等悲伤，敌人又发动了第二次袭击。 姜茂财只能把吕宽沟拖到窑洞中，窑洞里已经躺着不少战友的尸体，满身血污，管胳膊断腿的，但所有人都安详的闭着眼睛，就像睡着了一样。 即使死也要死得瞑目。 “茂财，我有些冷。”吕宽沟只是被子弹击中了胸口。但由于卫生条件达不到，没有及时做手术，失血过多，快要死了！ 姜茂财急忙用一只手按住受伤的位置，另一只手紧紧抱着吕宽沟。 “没事的，没事的，这样暖和了吗？” 意识模糊导致吕宽沟声音都逐渐变得微弱起来，嘴里喃喃着：“特别冷，特别冷。” 姜茂财哭的死去活来，却再也换不回他的好战友了。 …… 这场戏拍的全剧组都很压抑，也是剧情导致没有人敢大声说话。 空气中只留下冯晓刚粗粗的鼻息。 “包强，表现的还不够淋漓尽致。” 冯晓刚给王包强开到了一番，战争年代一个战士看到另一个战士死去，心中不仅仅只有心痛和悲伤，更多的是对生活的绝望和战争的痛恨。 眼神中不但只有悲，而且得有更大的恨。 失去了小家，只为换回大家。 王包强是个好演员，一点就通。 “各部门准备再来一遍。” 狭小的窑洞中。工作人员举着高高的收声器，摄像师找好角度继续拍摄。 有了导演的启发，王包强情绪投入的更加直接。 眼泪似乎没有酝酿，大滴大滴地往下滚落。 “宽沟。”声音好似哀婉，鼻涕口水一起流了出来，晶莹剔透的鼻涕还在半空中晃了晃，这才是真正的痛哭流涕。 莫奕在旁边看的入神，这种疯狂、奔放的表演形式最能直接体现角色此刻的内心，但用力过猛只会形成琼瑶式的演技。 像那些著名的咆哮帝，情绪能放的出却收不回来，只会最简单的大吼大叫，看的让人尴尬。 那个词儿叫怎么说来着？ 无能狂怒。 就看王包强一会儿怎么处理细节了。 …… 敌人的这次反攻声势浩大，为了拿下阵地出动了三辆坦克。 坦克打头阵，后跟着无数步兵。 九连的子弹打在铁皮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根本造不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上炸药，把后边儿那个门小山炮推出来。” 这是九连杀伤力最大的武器了。 那个时候我军物资匮乏，武器装备落后，我军战士发挥聪明才智，集思广益想出了这么个土办法，取名为“飞雷炮”。 “飞雷炮”的主体就是一个空的汽油桶，绿油油的，就是街边烤红薯的油漆桶。在其中填充发射药，然后将捆绑成方形的爆炸包放进去，点燃发射药。 数十斤的炸药包能够投射150—200米的距离。杀伤力极强，敌我不分，因此也被成为“没良心炮”。 只是射程极短，确定不好落地点。难以对坦克造成实质性威胁。 那门小山炮是之前缴获的，还是个瘸腿炮。 几发炸药。在坦克声旁爆炸，杀死了不少步兵，却依旧没能阻止坦克行进的步伐。 “上燃烧瓶。”九连焦大鹏带着两个战士，身上挂满了燃烧瓶。冲到坦克面前投掷。 战场上只剩下两个坦克，每个坦克顶上配一挺机枪，旁边还有一名战士点射。 焦大鹏手拿着燃烧瓶极力走位。燃烧瓶投进履带中冒出滚滚浓烟，算是烧坏了一辆坦克。可不幸被另一坦克扫中。喷瞬间变成成了火人。 焦大鹏是廖帆演的，着火之前可做了特殊处理，衣服上充满了聚合纤维，也就是尿不湿的材料。里面含着水防止被火烧到了皮肤。皮肤上也涂着防火凝胶。 从画面里看着烧着很痛苦，但都是演出来的。 导演原本打算让提升演员上，廖帆坚持自亲自上阵。 一阵阵哀嚎撕心裂肺。 莫奕在监视器中看的都疼。 画面一转王包强从窑洞中走了出来，怀中抱着两捆炸药，眼神直直的盯着坦克的方向。 吕宽沟的死让他很是自责。他是狙击手却没有保护好投弹手。如果当时他早一点发现敌方狙击手并把它干掉的话，吕宽沟就不会死。 王包强走得很从容不迫，这种形态恰好证明了一个战士的成长。在看清生死之，。哪怕自己牺牲也得保全战友性命。 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现在的冷静刚好之前的悲痛形成鲜明对比。 人物形象马上树立了起来。 坦克也发现了姜茂财，几发子弹打在身上。却依然阻挡不了姜茂财，想炸掉坦克的决心。炮弹在他身旁爆炸脸上流的，也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可唯一不变的就是他的眼神。 那么坚定，那么冷漠。 又几发子弹，姜茂才一个趔趄倒在地上，身体传来阵阵剧痛，他知道时间已经不多了。拖着自己残破的身躯，一下一下缓缓挪到坦克履带下，手臂已经不得动弹，用牙咬开了引线。 这时嘴角才露出点点微笑，或许炸掉了这辆坦克，连长他们才能活下去吧！ 轰隆。 一声巨响，火光冲天，最后一辆坦克也损坏了。 是战场上再也看不见那个憨憨的傻傻的狙击手。 第六十三章 大饼配葱 姜茂财死了，焦大鹏也死了，九连除了连长谷子地所有战士都死了。 没有辜负团长的期望，总算挡住了敌人的进攻，代价就是47名战士尸骨未寒。葬身他乡。 战争戏整整拍了两个月，莫奕每天在炸药之间来回穿梭。 演龙套不需要说词儿，只要听从副导演的安排，让你跑就跑，让你躺就躺。 旁边的几个龙套还唠叨着，如果不是人经常有爆炸声响起。明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 得嘞，又是几个靠几百块钱混日子的人。 人还是要有梦想的。 莫奕没有这样做，这两个月他把自己当做一个奔波在战场上的战士，双眼也随着最开始上战场时兴奋到现在麻木，甚至有些冷漠。 没有士兵喜欢天天打仗。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失去性命。 那种不安全感，会让你变得胆战心惊。 很多战场后遗症就是这么来的。 演员们每天早上四点起床，有时候还得拍夜戏彻夜不眠。 剧组里的人都不清楚为什么一个男二号非得演龙套，难道真的只是看着的上那点儿工资了吗？ “哪里还有演员的样子呀，分明就是一个守财奴。” “就是。就是。邋里邋遢的，也不知道导演找他来干什么。” “我看这人有可能是关系户。” “每天摆着个脸，好像跟谁欠了他钱一样。” 剧组的几个工作人员看着莫奕的背影说着闲话。 自有冯晓刚一个清楚，这是一种最笨但最有效的体验方法。 心中不由得对莫奕大加赞赏。“这小子真的为了能进入角色什么苦都敢吃。” 面对全剧组工作人员的不理解，莫奕没有开口解释，依旧进行重复的工作，直到开始自己的戏份。 …… 又是一个凌晨四点。莫奕坐在化妆间的椅子上。 “莫老师早。”一个化妆师走进来，打着哈欠说道。 “莫老师今天还是龙套装吗？” 莫奕摇了摇头，“明天拍我的戏份。按赵二斗的样子化妆。” 赵二斗是一个年轻有为的解放军军官，年轻气盛，指挥果断，而战争也从淮海战役演变到了。渡江战役。 军官将领的状态跟之前完全不一样，虽然战场上，并不会玉树临风。看着就要比谷子地更加精神。 没有在脸上加什么伤疤，泥垢，血污，莫奕的脸原本就白净，洗干净不用扑粉，刮了刮胡须就行了。 “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冯晓刚走了进来，之前化妆间都挤得挪不开脚。但现在很多演员都杀青了。剧组也少了很多人。 “准备好了。”莫奕咧着嘴笑了笑，笑容有些不自然，自从他拍摄集结号以来，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莫奕的一切准备冯晓刚都看在眼里，一个演员又没用功。只要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得出来，莫奕的眼睛之前是透亮的，经过两个月的磨炼。双眼有些浑浊，更有些冷漠。 这是经历了战争才有的状态。 莫奕不但在片场进入角色，回到自己房间，还翻看了原著小说和大量的抗战老兵记录。 形象更为年轻，脸上没有张翰与的老成，将两人若放在一起对比，是两种完全相反的状态。 张翰与的谷子地，沉熟稳重，看着让人亲近，但莫奕的赵二斗就像一把剑，只有收入刀鞘时才可亲近。 莫奕觉得一个年轻人年少有为，必定锋芒毕露。 角色不能和谷子地相重合，就设计了现在的现象。 冯晓刚很满意，期待两人之间的对决。 这也是他想要看到的效果。 …… 淮海战役结束，谷子地没有跟上大部队，由于身上穿着是之前从国民党军队扒下来的衣服，被我军后勤人员误认为是投降的国军，治好了身上的骨折，被安置在一家野战医院。 “我叫谷子地，中野139团预备队连长。我和我的兄弟在淮河南岸打阻击。” 但无论谷子地怎么解释，当初他被俘时身上穿的的确是国民党的衣服，别人根本不相信他是野战军。 同样在野战医院的全是国民党俘虏，一个个声音尖细。活脱脱是老兵油子。 谷子地在这些人当中，总感觉格格不入。 但最悲伤的不是他现在没法回到大部队。而是满身正义，为革命抛头颅洒热血的他，却被自家人认定俘虏，还没有办法解释。 他们军队的番号已经被取消，队伍也被打散了，这就说没有人知道九连47个弟兄为了革命，而牺牲了自己。 正好赵二斗的部队派人找个炮手，野战医院都是侥幸从战场上活下来的老油条子，根本不愿意再上战场。 “我愿意。”谷子地猛地站了起来，即使他的一个胳膊还负着伤。但雄鹰就应该驰骋在蓝天战士就应该回归战场。 哪怕他不是炮手，也得回到战场。 军用卡车缓缓的将谷子地带回了战场。 军营里老兵还在教新兵军械装备的知识概念。谷子地听得满头雾水，他只懂得冲锋陷阵，并不知道那些理论知识。 进了帐篷，谷子地坐在火炉旁烤火，莫奕端着茶水，背对着。 这是两人第一次交锋，也是赵二斗找个角色的第一次露脸。 冯小刚特意给了他一个特写镜头，穿着一身棕色的军服，帽子上的红五角星亮眼。 身后排长盘问着谷子地，莫奕没有说话，只是狠狠地吃着烙饼，塞得满满当当的。 厚厚的烙饼里边卷着东北大葱，一口下去辣的莫奕直流眼泪。 “咔。莫奕你怎么哭了？” 莫奕先倒吸一口凉气，“导演。这哪里的大葱，太辣了。” “道具，换道具。” 再来，莫奕又狠狠地咬了一口，烙饼太硬，嚼的腮帮子酸。 “咔。小奕，你得满足，满足懂吗？” 冯晓刚又喊咔，革命战士伙食不好，有大饼吃，很不错了。 得吃的满足享受。 再来。 莫奕哐哧哐哧的又吃了一块饼。 “不行，不满意。” 冯晓刚还是不满意，再来。 不一会儿五张饼下肚了，最开始还是莫奕的问题，但后来由于各种原因，这又是一个长镜头，一旦咔掉，就得从头拍。 莫奕吃的直打嗝。 起身对着身后的演员说道：“哥们，我真的是吃不下了。” 五张大烙饼，只配大葱，是个牲口也受不了啊！ 身后的演排长的演员，抱歉的笑了笑。“哥们，对不住啊。” “各部门准备，再来一遍。action。” 还好这次别的演员没错。终于到莫奕说词儿的时候。 “你中野的？” 张翰与点了点头。 “干过炮兵？” “干过，我还打过坦克呢。” 莫奕借着说话间已经走到张翰与的面前，一手握着烙饼大葱，眼神犀利，犹如两把利刃一般，想要看透谷子地。 赵二斗不允许自己的队伍中混进革命的叛徒，冷峻气势就在这一个眼神外放。 张翰与也不怂，固守自己的气势，两人正式交锋，谁也不让谁。 第六十四章 一盒烟 莫奕嚼着嘴里的烙饼，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张翰与。 “榴弹炮的高低射界多少度啊？负5度正45度。是哪种炮的射界？” 张翰与哪知道这些，蹲在地上支支吾吾的说不出来。 “给他两个钱让他滚蛋。老兵油子。” 说着又从口袋里头出一张大饼裹上葱，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已经是第六块饼了。 …… 这场戏拍了下来莫奕吃了七块饼，刚演完就去催吐。 “没事儿吧。”张翰与走了上来，拍了拍莫奕的背。 “还好，还好。”莫奕喝了一口水，仰头漱了漱口，又吐在地上。“还第一次吃这么多的戏。” “演员就这样，不好干呀！” 《集结号》拍的都太累了，张翰与作为主演，受的苦可比莫奕多的多。 别的不说，就在那炮火之中来回穿梭就足够胆战心惊。 “你拿了多少钱啊？这么拼命？”莫奕问道。 “十万。你呢？” “八万。” 两人都差不多。 “导演是也抠，才这么点儿片酬。不过故事是真的好看。”张翰与笑了笑说道，他求着演这部电影就是看中了剧本。这么好的剧本儿，如果错过可是会后悔一辈子。 莫奕也是这样想的，钱什么时候都能挣？可剧本一旦错过很难会有第二次。 张翰与六四年生人，足足比莫奕大了20来岁。 “抽烟。”张翰与递过去一根，从外边儿带回来的中南海都抽完了。现在导演都没有烟抽，张翰与这是偷的道具烟。 “能抽吗？”道具师傅为了模仿抗日战争时期连道具都做得特别逼真。不知从哪弄得烟草。用纸卷的手工烟。 连个过滤嘴都没有。 “我最开始抽就是抽这种烟，这烟，劲儿大。” 张翰与看着纸烟，露出了追忆的表情。 点上吸了一口。 莫奕几声咳嗽，后劲的确大，嘴里全是火辣辣的烟草味。 “哈哈哈，你慢点抽。”张翰与捉弄到莫奕很是开心，表演上他俩旗鼓相当，生活上总算是占点便宜。 手工制卷烟，越抽越有感觉。 莫奕把张翰与偷来的整盒一把抢了过来，撒腿就跑。 “嘿，这小子。”张翰与看着莫奕的身影，笑了笑，还能让你得逞？ “道具，莫奕偷你的烟。” 张翰与声音嘹亮，声音顺着风传出去好远。 道具师正骂骂咧咧的，手工卷烟不好来，演戏都不够，一会儿导演偷一盒儿，一会别人偷一盒儿，他道具还干不干了。 导演他没辙，两个演员还能翻了天了。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莫奕和张翰与一起挨训，不过走的时候，道具师傅每人口袋里塞了两包。 莫奕嬉皮笑脸的想要多要一点，又碰了一鼻子灰。 “回北京干嘛？”张翰与问道。 “我也不知道。”又演完了一部戏，莫奕不知道要怎么办，到现在也没人找他演戏，家里还背负着隐形的500万债务。 还有一个美娇妻。 想要结婚，没有车，没有房子，没有存款，莫奕也不好意思张口。 “有对象吗？”张翰与又问道。 莫奕点了点头。 “圈儿里的？” “嗯。” “挺好的，你小子演技不错，只是缺一个机会罢了。”张翰与说道，但这个圈子里有多少演技不错的人，一辈子都没有等到自己的机会。 还有多少人，硬生生看着属于自己的机会，从手边溜走。 况且这种没后台的演员，想要一个机会太难得了。 “华谊没找你吗？”张翰与又问。 “找我了，我没答应。”前几天华谊通过冯小刚还的确问了一声，问莫奕想不想加入华谊，莫奕没答应，加入公司还得分钱。 莫奕想自己干，这样赚的多。 年轻人，野心大。 …… 《集结号》的戏份到后期拍的很快，没有爆炸场面，只剩了亲情的融入。 这也是冯小刚电影高明之处，他能让你享受商业片的快感，又能给你带来些许人性的反思。 只是有时候过分的追求艺术，最终两头不落好。 《夜宴》入围了第79届奥斯卡最佳外语片，但也仅仅只是入围而已，无论是金马还是威尼斯，多伦多等电影节，都没有拿下有分量的奖项，清一色的一日游，惨淡至极。 莫奕看了电影，感觉最有灵气的，也就是周迅演的青女。 拿奖也只能拿个女配吧。 还好在这部戏中导演没有犯同样的毛病，欢欢喜喜杀青。 《集结号》杀青的时候已经是二月初，在过几天就要过年了，王欧早就飞回了广西，莫奕直接买的是去广西的机票。 几月未见甚是想念。 下了飞机就看到一道倩影等着他，白色的羊毛衫显得淡雅，等到莫奕下了飞机，一把抱住了莫奕。 埋进了莫奕的衣领处，久久不愿离开。 莫奕一闻，还是熟悉的味道。 在北京的时候莫奕不在家，每天下课只有王欧一人。 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视，一个人睡觉。 王欧发现自己的生命中多了一个身影，突然的消失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好长时间没见面，莫奕瘦了，胡子拉碴的。 王欧伸出手摸了一把，“你看看你胡子都忘了刮了。” “这不是走得急嘛。” 吃完杀青宴，第二天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家里年货买好了没有？要不咱俩在筹备一点儿？” 这次可在王欧家过年，两手空空，怎么好意思进丈母娘家里呢？ “怎么？演完戏又成小富豪啦！”王欧笑着用手戳了戳莫奕的胸脯，“人家可说了男人有钱就变坏。” 欧姐只是轻轻的一咬嘴唇，释放的魅惑足以让莫奕神魂颠倒，三月不识肉味，可可经不起诱惑。 一把将王欧揽在怀中，“我现在可火大，如果你点起了火可得负责扑灭哦！” “我才不管呢。”王欧笑着逃开了。 央戏进修班，已经上完一半课程了。下学期再上半年就毕业了。 坐在车上，莫奕问道：“你们公司给你怎么说呀？” 雪藏的事情已经过去半年时间。 “没说话，孙姐让我再等等。”孙姐还是站在王欧这边的，知道这姑奶奶是个犟脾气的主儿，也无可奈何。 “不过……”王欧悄悄地说了一声：“孙姐给我说现在公司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艺人，有可能我会有机会。” 光线旗下的确没有什么特别优秀的艺人。 旗下最火的就是几个主持人。 “再等等吧。”莫奕说道，只要王欧演技足够出众，“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得了吧！”王欧对这句话嗤之以鼻：“你把金子外面裹上油漆，投到粪坑里边儿，我看怎么发光。” 这么多年的社会磨炼和这半年系统的学习，让王欧明白一个道理，娱乐圈最好是有足够的演技，身后再有大佬扶持。 想不火都难。 莫奕是一门心思想要成为艺术家，这种人，混不了娱乐圈的。 第六十五章 过年 已经是第二次登门，欧姐的母亲还是一样的热情。 莫奕买了些年货登门。 “是小奕来了啊！”大过年的也没有什么生意，店门早关了。 “阿姨好。” “来就来呗，还带什么东西呀？” 虽然欧母是一个人居住，房子也显得狭小，好似很享受单身的生活。 一个人活得自在。 “这次你们待多久啊？”上次回家呆了两三天就走了，欧母心中还有些埋怨。 老太太年纪也大了，不图钱不图房子。 女儿回来了还带着自己挺喜欢的女婿。 在家里让多做两顿饭，唠唠家常，这就是最大的愿望了。 “妈，这次呆的时间久。”王欧挽着母亲的手臂说道，她反正没什么活儿，寒假得放一个月呢！ “那就好那就好。”欧母欣慰的笑了。“我去给你们炖肘子吃。” 忙忙碌碌的又走进了厨房。 王欧的家很小，只有两间卧室，吃饭都在楼下。 而楼下就是店面。 莫奕摸着早已反黄的缝纫机，“阿姨年纪大了就别让她再工作了。” 缝纫机看着都有些年头了，上面的滚轮都磨出了包浆。 王欧笑了笑：“当初家里穷，我妈就是靠这个缝纫机，一点一点供我读书。我所有的学费都是我妈一脚一脚踩出来的。” 王欧的确过过苦日子，这才让她倍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莫奕坐到王欧身边，拦住她的肩头。 从怀里取出个东西递到手中。 “什么啊？”王欧擦了擦眼角，问道。 “你的新年礼物。” 打开一看，是莫奕银行卡。 “你干嘛把你的银行卡给我呀？”王欧问道。 “你不就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吗？我寻思了一路，钱还是交给你比较好。这里边儿有我之前的两万块钱。接了个广告是15万块，还有上一部戏的片酬8万。总共加起来25万。在北京买的两块地的地契在家里保险柜放着呢，密码是你的生日。” 莫奕缓缓的说道，钱虽然很重要，但没有王欧重要。 赚钱不就是为了娶媳妇儿吗？ “这些钱可能现在还买不了一套房，等到我有足够的实力了，咱就结婚。” 莫奕说的王欧的眼泪又出来了，“干嘛呀，大白天的惹我哭。” “别打别打，疼。” 王欧假装挥手打了几下莫奕，笑着又抱住了，“你把钱都给我啦，你可怎么办呀？” “到时候你再拨款呗。”莫奕笑了笑。 王欧看着莫奕，长时间在东北露天演戏，皮肤都没有以前白了。心疼地摸了摸莫奕的脸，“大爷，你糙了。” 这笔钱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巨款了，但这是莫奕一个人拼命演戏挣来的。 莫奕大学的时候算是妥妥的玉树临风校草，增肥之后颜值迅速下降。 减肥之后变得壮了，直到在沈阳演戏的这段时间里，才逐渐的恢复了正常。 看着自己熟悉的枕边人，王欧忍不住偷偷亲了一口。 “咳咳咳咳。”欧母咳嗽了几声，端着让热气腾腾的饭菜走了出来。 两人马上分开，偷亲还被母亲发现。 王欧捂着红红的脸蛋儿问道：“妈你做的什么好吃的呀？” 欧母没有理会，笑着招呼莫奕坐到饭桌前：“来，小奕，尝尝阿姨的手艺。大菜还在后边儿，先吃点儿猪蹄儿垫吧垫吧。” 猪蹄儿？ 王欧最爱吃猪蹄儿了，急忙跑到饭桌前，想要拿一块儿。 “啪。”欧母打了一下王欧的手背，“这是小奕的。你吃这个。” 指了指昨天的剩饭，虽然也是肉，可看着就没有猪蹄那么香了。 “妈，我才是你的亲闺女。”王欧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 每次莫奕到家，自己必定会失宠。 莫奕早就习惯了，拿去一块猪蹄子，得意洋洋的，美美的吃了一口。 “真香啊！” 吃就吃，还说这么过分的话。 王欧瞪了莫奕一眼。 “小奕，你不要管，不够阿姨再给你做。” 欧母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好的阿姨。” …… 晚上睡觉前，莫奕一个人住一个房间，王欧和他妈妈住一个房间。 “小欧，今天吃饭的时候，小奕给你给了什么东西啊？” “没什么，他就把他的工资卡交给了我。”王欧说的很轻描淡写。 “你快还给人家。”欧母听到这里，戳了戳被子里的王欧，“大男人在外得有钱。” “我很放心他的。” 莫奕简直是三好男人，不但会做饭，也不去外边儿应酬，更没什么不良嗜好，最多也就喜欢抽烟，喝酒他酒量又不行。 “你们现在做演员怎么样啊？”欧母还是不太放心这个行业，老看电视上说哪儿的演员诈骗经济犯罪，还有什么吸毒的。 在老人家的眼中，最好的职业就是教师和公务员。 “放心啦。”王欧从被窝中伸出手摸着自己母亲的手背。“他是太喜欢演戏了，去年还获得了金马的新人奖提名呢！” “不是说演员吗？怎么又成赛马的啦？” 欧母不解的问道。 王欧为了在母亲面前树立起莫奕的高大形象，一五一十的解释了一番。 “哦，这样啊。”欧母点了点头，“那就证明人家小奕还是挺努力的。你这一年都干了啥呀？” 夸奖完准女婿，顺带被贬低一下自己闺女。 “我我我……”王欧被雪藏的事没办法开口，免得让她担心。 “你有人家小奕的一半好就行了。”欧母摇了摇头，转过身不再说话了。 睡在王欧床上的莫奕翻来覆去睡不着。 上次他还睡的沙发，这次马上晋级为床了。 家庭地位有所上涨呀！ 看着屋里满墙的海报，还有王欧从小获得的大大小小的奖项。 将两个手垫在脑袋下，惬意的躺着。 心中盘算着：“再攒30万就能买房了。” 到时候一定要买一间大的，起码还得有一间婴儿房，再弄一个家庭影院。 莫奕觉得完成这个梦想不需要太短的时间。 他下了飞机，一路上有人就对她指指点点。还有人给他偷偷拍照。 “应该是稍微有点火吧。” 莫奕不太确定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只是觉得他从沈阳出来以后，这个世界上认识他的人好像变多了。 他又不喜欢看电视，在沈阳荒郊野外也没有什么信号。 这几个月错过了太多消息。 包括《武林外传》的大火。 第六十六集 射雕里的小角色 清晨莫奕接到了张博芝电话，自从他们两人演完电影之后，很少再有联系。 “新年快乐！” 虽然只是简单的祝福电话，两人还是聊了起来。 后来莫奕才知道，那段时间正是张博芝和谢庭锋分分合合的时间，咱的谢大少爷长得又帅又有才华，身边的姑娘肯定不少。 “还没恭喜你新婚快乐呢！” “大哥，我结婚已经过去五个月了。” 虽然闹过一点小尴尬，却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我看到你入选金马新人了，可以啊。”张博芝问道。 “不值一提，您老已经是影后了。”莫奕笑了笑，在演戏方面张博芝天赋的确出众。 “我息影了。”沉默了半刻电话那头说道。 “怎么想相夫教子了？” 谢家家产足够丰厚，即使不工作，生活也可以很滋润，谢大少爷又是圈内出了名的工作狂，一人养活全家足够了。 “都有吧。”张博芝说道，主要还是厌烦了圈内的生活。 东拉西扯聊了几句，电话挂了。 《第601个电话》原本打算八月上映，也不知张国力老师又有什么想法，不拍了几个镜头，打算冲一冲贺岁档。 凭借张博芝，周毕畅和胡哥的粉丝，应该能回本吧。 莫奕想了想，逐个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打去电话。 黄博j一年拍了不少电视剧，还在几部电影里边客串了角色。既然决定演戏，博哥比谁都努力。 “你小子可以啊，都演上冯晓刚的电影了。”黄博满口青岛味的普通话从电话那头传来。 “就是比你多帅那么一点儿。”莫奕笑着开玩笑。 “这你可就说错了，论帅还是哥哥我帅。在哪呢？出来喝几杯呀？” “我在广西呢？小欧家里呢！” “啧啧啧。”黄博砸吧了几下嘴，“小欧跟了你是亏了，都混吃混喝到人家家里了！” 黄博和莫奕关系那是没得说，也喜欢互相开玩笑。莫奕也领着王欧见过黄博，都相熟悉。 黄博早就结婚了，他的媳妇并不出名，两人相恋14年，感情现在都如胶似漆。 给黄博打完，又给别人打去。 贾耐亮后半年一直在忙着《暗恋桃花源》全国巡演的事儿，电话里还责怪莫奕拍屁股走人。 主演黄雷去拍电视剧了，何老师和谢娜还又节目，费了多大劲才凑够能演出的人员。 莫奕笑着答应道，他回北京马上就演话剧。 沙易好像找了的对象，现在正是他火的时候，大过年才有三天的假期，马上又得投入好几个广告。 闫尼姐走出了离婚的阴影，重新又开始拍电视剧。 ………… 王欧还在家中休息，莫奕又投入工作中。一个飞机飞到北京，许久未见得众人都来了。 胡哥还是那么的帅气，张博芝依旧美丽，周毕畅…… 嗯，酷。 莫奕实在想不出一个词形容周毕畅。 “都来了。”张国力老师坐在最中央，电影剪辑了八个月，又补拍了很多镜头，总算能上映了。 再拖下去制片方都不同意了。 在这些时间内，所有演员都有不少的变化。 《电话》靠的不是别人，正是大主演的粉丝。 路演也基本变成了见面会。 看着台底下狂热的粉丝，莫奕有些不太放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胡哥就站在他的身旁，坐在拍摄期间经常请教他问题题，两人关系挺好的。 “奕哥你的变化太大了。”胡哥第一眼看到莫奕的时候，险些认不出来。 “最近忙什么呢？”莫奕看着这个年纪比自己小的弟弟，长相如此的帅气。出道便拥有这么高的起点。最关键的是，胡哥不像别的流量小生，能看得出她是对演戏真的喜爱。 “最近在演了一部戏，《射雕》。”胡哥悄悄地说道。 说起演戏，两人眼睛都放着光芒。 “哥，你呢？” “在家闲置。”莫奕偶尔去演话剧，更多的时候都闲置在家里。 “奕哥你不是演《武林外传》了吗？应该会有很多片约呀。” 《武林外传》太火了，观众不可能不认识的。 莫奕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底下。 “你猜他们看没看过《武林外传》？我现在太瘦了，跟剧中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当初还是圆圆的胖子，甚至接广告的时候，还能看出一些李大嘴的模样。 可现在的莫奕，基本上和胡哥差不多瘦，谁能看出眼前这个人正是剧中憨厚的大胖子呢？ 演员最怕改变形象，形象改变很容易让粉丝流失。 举个例子，有一个演员叫修锐。说起这个名字可能不了解，但你看到他那张脸配上大胡子绝对认识，可他偏偏作死，把他的胡子刮了。 于是，谁也不认识。 莫奕也是如此，只有把《疯狂的石头》和《武林外传》看了十几遍的人，才能勉强认出这人就是剧中的胖子。 胡哥点了点头，悄悄地竖起大拇指。“哥，你牛。” 敢于放弃舒适区迎接新的挑战，这种演员绝对值得他学习。 莫奕他的不是粉丝不认识他，而是怕粉丝只认识武林外传中李大嘴这个角色。 角色一旦固定，想走出来就困难了。 首映结束，乌央乌央的粉丝也散去了。 剩下的路演也不需要莫奕亲自跑了，毕竟所有粉丝来都是为了见明星，他又不出名。 不过电影被张国力改了，补拍了很多小镜头穿插在里面，让人物关系看的也不是那么个太尴尬。 不知道这个举动能挽回多少票房。 张国力好像并不在意，结束当天还有宴会，莫奕也参加了。 宴会上有不少大佬，莫奕反正一个也不认识，但大佬们认识莫奕啊。 尤其是听说他参演了冯晓刚的电影后，更感兴趣了。 “我们公司最近投资了一部电视剧，有没有兴趣演个角色呀？” 说话的这人叫蔡毅侬，唐人的老板。 演戏莫奕很感兴趣，但加入唐人就免了。 话不能说的那么绝，只是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目前不想加入任何公司。 唐人虽然家大业大，可没有电影方面的资源啊。 “小兄弟，我就觉得你的气质和形象都很符合丘处机这个角色。”射雕的导演李立果顺着老板的话说，先给一个角色，签约的事儿可以慢慢谈嘛。 蔡毅侬知道，莫奕演了《集结号》这是一个转折点，要是获奖了，自然不能屈尊，但如果没获奖，最终还得演电视剧。 “行。”莫奕点了点头，丘处机这个戏份只有两三集，全当散散心。 第六十七章 小迷弟 《射雕英雄传》这部戏不用多说，自从被金庸老先生写出来以后，就被电视剧翻拍了无数版本。 唐人这一版本采用的是香港明星家内地小生的配置。 有黄秋身和徐静江的加盟，又有袁红，胡哥主演。唐人考虑到了新老观众不同的口味，应该能火。 片中还有两个人莫奕挺熟悉的，谢那饰演华筝，王沙沙饰演傻姑。 果然演艺圈就是小，在哪儿都能碰上。 轻轻松松进组，莫奕现在演这种小角色，根本不需要太多的准备，然后形象已经固定死了，也没有太多的发挥空间。 这需要按照导演意思表述出来就行了。 导演李立果也是圈内大导演，尤其对执导电视剧很擅长。 “小奕，你这个扮相就很不错嘛。”导演看着莫奕的打扮，很符合他心中的丘处机的形象。 戴上厚厚的发套，又穿上一身道袍，莫奕现在本来就是正常人的身形，个头一高就显得非常消瘦。 衣带飘飘，还真有点仙风道骨。 导演执导着，一回儿要怎么拍。 公元1125年，金人攻宋，宋军节节败退，民不聊生，中原有识之士纷纷揭竿而起。抗金志士丘处机道长路遇牛家村认识了有着相同抱负的杨铁心和郭啸天，三人惺惺相惜。 第一场戏就是莫奕的，这也是射雕的开篇。 莫奕背后背着一把宝剑，手中拿着一柄拂尘，脸上妆容略微苍老。走起路来只觉得衣带飘摇。 “演的不错不错。”李立果在监视器里看到，不由得赞叹。 副导演看不出莫奕哪里演得好，“导演？我看着和普通演员一样呀！” 李立果摇了摇头，指了指监视器：“你看莫奕个头大吗？” “大。” “如果一个个头很大的人在穿上宽松的衣服，是不是会显得很累赘？” 副导演点了点头。 “你在看看莫奕……” 莫奕当真走出一种飘摇的气势，身体不受衣服的约束，这身道袍并不是为莫奕量身定做的，只是横店的均码。 要走了不凡的步伐，就得控制身体大部分的肌肉，不被衣服带跑偏了。 这招是莫奕演赵二斗的时候悟道的，也是靠着这一招，莫奕才和张翰与在剧组旗鼓相当。 胡哥也看的出神，果然奕哥就是奕哥，兴奋的舔了舔嘴唇。 要是自己和莫奕搭戏，要怎么搭。 胡哥真不愧是戏痴，看到演技比他好的，偷偷观察。 丘处机可是会武功的，拍打戏的时候需要吊威亚，莫奕还是第一次吊，心中充满了兴奋。 但很快就不那么兴奋了。 武侠电视剧，总要吊在空中打来打去。开机时导演还特意询问过要不要替身，莫奕很潇洒的拒绝了。 他拍电影电视剧从来没有用过替身。 吊威亚的痛苦还得一个人承受。 悬挂着莫奕的只有几根钢丝绳，虽然道具组师傅保证过这玩意儿绝对不会断，但莫奕还是担心。 一头挂着莫奕，一个被几个武行拉在地上，拉到四五米高的上空，摆出不同的姿势。 威亚戏份足足拍了三天，莫奕的腹部都被勒出了一道道红印，晚上回到自己房间，擦上红花油，热热的。 “奕哥。”胡哥敲门。 “请进。” “呦，擦红花油呢。我来帮你。”胡哥自告奋勇的担任起这个角色，刚好莫奕背部自己擦不到。 把药水倒在手心，胡哥一边擦一边和莫奕聊着天。 “奕哥，你们拍话剧怎么样啊？” 莫奕本以为胡哥会询问拍电影的事情，但没想到这小子对演话剧却充满了兴趣。 胡哥早就向往话剧舞台，只是一直演电视剧没有机会。 “话剧啊，到时候我给你两张门票，你来看看，带上你的女朋友。” “我女朋友，她也挺忙的，我俩想看一场话剧，还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呢？” 胡哥沮丧的说着，两人都是演员，也是聚少离多罢了。 “明天我们就在上海演，给你几张票，你也可以带你别的朋友来嘛。”莫奕说道。 《暗恋桃花源》全国巡演到了上海，莫奕正好在横店，离上海也近，直接过去。 现在他的戏份也杀青了，丘处机戏份不多，导演集中在一起拍完。 “奕哥，你要去上海啊，明天刚好我也去上海。咱俩顺路。” 公司里有点事儿，胡哥也去上海。“哥，明天坐我的车吧，我新买的越野车。” 别看胡哥表满上阳光帅气，其实私下也是很活泼的一个人，不仅仅是只喜欢看书听歌，还喜欢登山越野，家里有好几辆摩托车。 “行。”莫奕思考了一番答应了。 “那就这样说定了。”胡哥笑着说道，这样一路上又可以和莫奕讨论些表演的问题了。 胡哥看了几场莫奕的戏，不知不觉对这个演技出众，又温和谦逊的大哥哥有了不少的好感，最关键的无论什么话题，两人总有话聊。 “轻点轻点。”不知不觉胡哥加大了手劲，莫奕吃痛，喊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奕哥，你最喜欢的电影是什么啊？” 又是彻夜交谈。 …… “这就是你的大越野车？”莫奕看着身旁停着大越野，总能想起《集结号》里的皮卡。 霸气的外形加上什么非承载式车身，四轮驱动，莫奕根本听不懂。 “这玩意儿马力特足。”胡哥挑了挑眉，上车踩了几脚油门儿，发出轰轰的声音。 这才是男人的浪漫。 “哥，要不你也买一辆，带上嫂子，咱们几人去沙漠玩玩。” 莫奕摆心动了，哪个男人能抵挡住越野车的诱惑？ 但自己挣的钱还得买房子娶媳妇儿呢，玩儿车，玩不起。 别以为谁都像流量小生一样吸金。 “上车。” 同行的算上莫奕，一共四人，还有一个司机和胡哥的助理。 原本助理想做副驾驶，但莫奕看到助理稍微有些困倦。 胡哥的助理是个小姑娘，入行没几年。 “我坐副驾驶吧。路上也能盯着点儿。” 开车还是安全最重要。 胡哥昨晚上精力旺盛，聊了一宿，早就困得不行。莫奕在东北早就习惯了高强度拍戏生活，一点都不困。 “哥那我先睡了。”胡哥困得不行，先睡着了，助理也有些困倦，明星助理不好当大大小小的事情都得他操心。 说了声“奕哥，我也先休息了。”也沉沉的睡去。 只剩下莫奕和司机一句一句的聊着。 第六十八章 灾难突如其来 一辆车在高速公路上平稳地行驶着，越野车性能就是好，坐在里边儿感受不到任何颠簸。 胡哥早就睡着了，大冬天的，也不穿秋裤，露着自己的大腿，腿毛茂盛，现在年轻人都这么抗冷吗？ 莫奕笑着看了一眼，摇了摇头，看向了前方。 “你在唐人多少年了？”问开车的司机。 “莫老师，三年了。”唐人像如今正处于高速发展期，不但大量招收演员，也同样招收各种工作人员。 别看着演员在台前光鲜亮丽，身后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他一人服务。 司机打了几个哈欠。 “没睡好啊？”莫奕问道。 “昨天晚上看小说太着迷了。”司机一脸歉意的说道。 莫奕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焦躁不安的四顾环视一番，一切都很正常，再有一个多小时就能到上海了。 “可能是我杞人忧天吧。”莫奕自己也有点小困，叮嘱了司机几句，忍不住打起盹来。 主要因为身后两人睡得太熟了，困意不断地干扰着莫奕。 不知睡了多久，莫奕觉得有些口渴，自己的水杯没水了，胡哥身旁的保温杯里有热咖啡，莫奕困倦的转身，伸手去拿。 转身的同时眼光嫖到了开车的司机。 司机竟然也在打瞌睡。 “我擦……” 一阵寒意从脚底板瞬间传到了头发稍，这不是在开玩笑嘛。 正在高速公路上。 四周全是高速行驶的汽车。 而越野车前面是是一辆载货的大卡车。 司机还在加速，丝毫没有躲避的迹象。 莫奕也不敢碰司机，生怕出了什么状况，急忙喊到：“小王，醒一醒，快快快。” “莫老师，怎么了？”司机打着哈欠稀松抬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卡车的屁股。 “我擦。”司机有些慌， 眼看着就要追尾了，莫奕终于明白自己心中隐隐担心的事情是什么了！ 此刻时速是一百一，如果撞上，后果不堪设想，自己也不敢拉手刹，如果发生侧滑h或翻车，更加危险。 “猛打方向盘快。躲开它。” 离卡车的屁股不到五米。 司机听了莫奕的话方向盘猛打，堪堪错开了卡车屁股，擦着边儿躲了多去，避免了追尾的危险。 但越野车此刻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朝着路中央的隔离冲了过去。 “把住方向盘，把住。刹车刹车。” 司机此刻已经慌了神，莫奕在一旁吼着提示到。 想要回正再也来不及了。 哐！ 越野撞上了一旁的隔离带，安全气囊瞬间弹起，猛烈的撞击让莫奕马上失去了意识。 在失去意识之前，莫奕忽然记起了，当初娱乐新闻报道过，大明星胡哥发生严重车祸。 自己好巧不巧赶上了。 “胡哥当初缝了100多针，还有工作人员当场死去。我不会不那么倒霉吧！” “这个该死的的记忆，哪怕早想起几分钟也能避免啊！” …… 王欧正在上课，手机震动个不停，挂了又响，索性关机，下课后刚开机就看到了好几个未接来电，有一个号不认识，贾耐亮打来了几个。还有一条短信，上面简洁明了的写着： 嫂子，奕哥出车祸了，速来上海。 王欧的心瞬间咯噔一下，急忙给贾耐亮拨回去，却没发现手都在颤抖，都快要拿不住手机了。 电话拨通，“嫂子，你刚才这么关机啊，奕哥出车祸了，现在人在医院呢。医院那边打来电话……” 还没等贾耐亮说完，王欧吼道：“他人现在怎么样？” “我还不知道，我现在订机票飞上海。” “嘟嘟嘟……”王欧急忙挂了电话，给医院拨过去。 一旁的男同学看到王欧脸色煞白，还关心的上前问候。 “滚！”平时和颜悦色的王欧根本不搭理，那气势犹如暴躁的恐龙，谁敢在这个时间自找没趣，绝对嫌命长。 “问都不能问了。”男同学悻悻的坐下，嘴里嘟嘟囔囔的。 四周的同学惊奇的看着王欧，女神怎么会变得如此暴躁？ 王欧根本没有时间理会这些旁人，径直走出教室，也顾不得请假，朝着学校门口奔去。 “喂。莫奕现在怎么样了？” “您好，您是莫奕的家人吗？”电话那头的医生问道。 “我是他爱人。请问现在人怎么样了！”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体表多处擦伤，左臂骨折。只是还陷入昏迷中。” “医生，情况危险吗？” “ct显示患者大脑受到撞击，如果昏迷不醒，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嘟嘟嘟嘟……” 植物人？ 昏迷？ 王欧不敢相信这几个字会出现在莫奕的身上，一周前他们还坐在一起吃饭，莫奕只是去参加电影发布会，结束以后兴奋地打电话告诉她，又有一部戏约可以挣一点儿钱。 他们还在盘算攒够钱，到哪里买房？ 还在商量今年抽出时间去旅行，莫奕说去xc，王欧说去xj。 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以说昏迷就昏迷的啊！ 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啊！ 王欧站在校门口，不断地招手，想要打一辆出租车赶往机场。看那些出租车仿佛看不见她一般一个个从身边掠过。 满心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委屈的蹲在地上，双手着捂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不行，我不能哭，莫奕还在等着我呢！”王欧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框的泪水。 马上坐飞机去上海，她要看着莫奕醒来。 “莫奕，你一定要醒来！” …… 黄博在家中上网，电脑上突然弹出消息。 “据我台记者现场报道。今日十点行路杭沪高速发生严重车祸，伤者是当红演员胡哥和他的工作人员们，四人轻伤，未出现人员伤亡。胡哥，李逍遥一角出道……” “胡哥……不认识。”好奇心使然，让黄博点开了文章链接。一张张照片触目惊心，黑色的越野车车头完全损坏，看样子已经报废了。 “啧啧啧，这得开多快呀？”黄博继续往下翻着。 一张伤者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这身形有点像莫奕啊，可惜照片儿拍的并不清楚。 关掉页面，黄博心中总觉得不安稳，忍不住给莫奕拨了一个电话。 没人接！ “该不会真出事儿了吧？”黄博暗自叫到不好，又给王欧拨过去。 “喂，博哥。”王欧此刻已经到达上海，双眼红彤彤的，看来刚哭过。 “小欧，小奕怎么不接电话啊！他人呢！” “博哥……”王欧说着声音开始哽咽，“小奕出事了，我现在去医院。” “在哪个医院，我马上就来。” 自己的兄弟出事了，黄博可不能不管，慌慌张张走出门，又折回来，从保险柜拿一摞儿钱，又急忙走了出去。 半路个给宁昊拨过去电话，宁昊听到消息也赶往上海。 不一会儿莫奕身边的朋友都知道莫奕出事儿了。 可网络报道没有半点消息，上面写的还是胡哥的工作人员。 第六十九章 钱能摆平？ 王欧一个飞机赶到上海医院，莫奕此刻正在重症病房里躺着，家属不得看护。 “医生，莫奕他现在怎么样？” 王欧透过玻璃，看到莫奕脸色惨白的躺在病床上，身上打着绷带。左臂被厚厚的石膏裹着，吊在半空中。 看着莫奕的样子，眼泪忍不住的流出来。 “这个家属，你先稳住情绪。病人身体并无大碍。”医生看到王欧，安慰道。 “那他为什么现在还不醒？” “病人之前有没有受到过某种刺激？” 王欧摇了摇头。 “这次发生车祸，脑部受到撞击，可能陷入了某种潜意识中，能不能醒过来，我们也没有办法。” 医生说的很无奈，现在医学还不能解决所有的病症。尤其关于脑部，很多植物人一睡就是一辈子，最后全家被逼无奈，只能放弃。 医生走了，王欧趴在病房外的玻璃上，盯着莫奕。 “老公，你得赶快起来，没有你可怎么办啊！”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贾耐亮来了。 “嫂子，我哥现在怎么样？” 王欧摇了摇头，无奈的坐在椅子上不说话。 贾耐亮也不忍心打扰王欧，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车祸原因现在还在查明，要是贾耐亮知道有人害他兄弟，决不轻饶。 不一会儿，黄博，宁昊都来了。 问了医生，得到的同样的回答。 “小奕怎么会出车祸呀？”黄博忍着愤怒说道，心情烦躁，想抽烟，拿出来又放了回去。 “博哥。”贾耐亮走了过来，“我调查清楚了，奕哥和胡哥一起坐车前往上海，半路发生车祸。事故原因是……司机疲劳驾驶。” 贾耐亮的能量还是很大的，很快就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草他大爷的……”黄博忍不住爆了一声粗口。 “胡哥人呢！”宁昊还算冷静，问道。 “唐人公司已经介入这件事情。司机和助理都是轻伤，胡哥好像被划破了眼皮，缝了几针。” 没人死亡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也多亏了莫奕最后的拧的那一把方向盘，算是保住了全车人的性命。 “合着就我兄弟一人昏迷不醒！” 黄博心中满是怒火，“这他娘的算什么事儿？” 正主没事儿，反倒是莫奕这个蹭车的现在还醒不过来。 唐人的老总也来了，当然第一件事就是看望旗下当红艺人胡哥。 “没事儿吧。” 胡哥的眼角伤口已经缝合了，只是意识还有些浑浊，车祸还造成了中度脑震荡。 “蔡总。”胡哥挣扎了抬起手，“都，还好吧。” 蔡毅侬沉默了一会儿，“莫奕还在昏迷。” “啊……”胡哥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阵难受，要不是自己非得拉莫奕上车，莫奕也不会受伤。 “你放心好了，莫奕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蔡毅侬拍了拍胡歌的手，安慰道。 眼皮伤口并不明显，还好没有毁容，不影响以后拍戏。 只是莫奕…… 说起莫奕，蔡毅侬一阵头疼，自己本想把他招致麾下，现在反倒欠了他的人情。 “老板，莫奕那边……” 一个员工进来悄悄的说到。 蔡毅侬有些惆怅，希望莫奕的朋友能给自己这个面子。 莫奕在重症病房，还不让探视。 所有人都围在医院的走廊里，蔡毅侬走到旁边，看着王欧，满含歉意的说道： “真的很抱歉王欧女士，莫奕的这次受伤，所有应用费我们公司全部承担，还希望你们不要诉诸于法律，有什么问题咱们私下解决。” 王欧根本不看蔡毅侬一眼，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废话，我哥的医药费肯定得负责，你们怎么招的人，车祸原因是司机疲劳驾驶。这事儿怎么解决。” 贾耐亮见到蔡毅侬的嘴脸就来气，真以为一切都能用金钱来衡量。说句医药费负责就算了？ “你是谁？”蔡毅侬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贾耐亮就是一个小小的演员，敢在他面前这么说话？ 而且都是混电视圈子的，想封杀随随便便。 “怎么着？”贾耐亮看到蔡毅侬的嘴脸，就知道这个女强人不好惹。 “听蔡总这话，奕子躺在病床上，还得感谢您老的大恩大德？” 黄博笑着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只是笑容有些冷。几个保镖瞬间挡住了黄博的身形，防止伤害到他们老板。 “你们几个怎么能这么对蔡总说话！”身后的一个高层拍着马屁说道。 “要是加上我呢！” 宁昊也站了出来。 贾耐亮一个人的分量显然不够，加上黄博也不够，但宁昊就得考虑考虑了。 蔡毅侬还想说什么，被几人硬生生打断了，场面逐渐陷入一种尴尬的局面。 “蔡总。”人群中传出一阵声音，是王欧。 “你认为钱能摆平一切。莫奕出了事，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我们缺你的钱吗？” 王欧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一步步走道蔡毅侬的身边，每个字都说的很冰冷。 “莫奕拍戏，算是工伤吧，为什么会让司机疲劳驾驶，出事之后也不通报家属，甚至网络上找不到任何的关于莫奕的新闻消息，这事儿……是你们公司干的吧。” 王欧把满腔的怒火倾涌而出，钱，她不在乎，她不能让莫奕遭受着这种公平的待遇。 明明是莫奕醒来救下了一车人，消息被封锁不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 要不是黄博他们几人闹得凶，蔡毅侬可能都不会来。 一句件简单的“医药费我们出。”就能摆平吗？ 能摆平吗！ 王欧和蔡毅侬都是女人，但王欧个头高，俯视着蔡艺侬，双眼瞪得通红，像是吃人的猛兽。 封锁消息这事儿，蔡毅侬真的不知道，。 “王小姐，你先不要生气，这件事情的始末我一定会查明的。我谨代表唐人公司全体员工，对莫奕先生表示深切的歉意。” 王欧白了蔡毅侬一眼，又坐到椅子上发呆。 蔡毅侬在这里呆着也尴尬，找了个机会回公司了。 “说来也是，网上真的没有小奕的消息。”宁昊翻遍了各个网站，上面齐刷刷的写着，胡哥及工作人员车祸受伤。 不断又有别人打来电话，有黄雷，何炅，谢那，演艺圈的朋友都打来电话询问莫奕的情况，王欧忍者悲伤，一个个说清楚了。 “什么？唐人公司拿这件事做文章，没有给莫奕一个合理的道歉？” 黄雷家中有事，走不开，打去电话听到莫奕现在还陷入昏迷，而且唐人公司还没给出相应的解释，顿时火冒三丈。 挂了电话，思索了片刻，给何炯打去电话。 第七十章 站出来 “老黄，怎么了。” 何炯那边刚下节目，就接到了黄雷的电话。 “莫奕车祸住院了，你知道吧。”黄雷强压的怒火说道。 “刚打电话问了，还在昏迷。”何炯叹了一口气，只恨不能到身边照顾照顾，莫奕在《暗恋桃花源》的努力都看在眼里，何炯还打算找个机会让莫奕上几期快乐大本营，谁能想到出了这种事。 “唐人那边压着消息，有人想在这件事儿上做文章。” “什么？他们真的敢这么做？” “那些人利欲熏心，什么做不出来？” 莫奕可是黄磊的学生，自己的学生出了事儿，做老师的怎么能忍。 “你想怎么弄？” 何炯听黄雷的口气，知道他有了主意。 “网上抵制，我一会发个博客，必须要还莫奕一个清白。” “老黄，你发我转。” 黄雷怒气冲冲的在电脑上敲下了几百个字： “大家好，我是演员黄雷，今天就莫奕先生发生车祸事件作出解释说明，唐人公司在莫奕先生发生车祸第一时间未告知家属，并选择封锁消息。现如今伤者在医院还未苏醒，希望唐人公司能给予正面回答，并给莫奕先生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黄雷，希望唐人公开道歉。” 2007年，博客还正红火。 无数演员都开通了博客，老百姓也喜欢翻看转发明星的博客。 黄雷这个消息一出，关注他的粉丝还不知道莫奕是谁。 “莫奕是谁啊？” “不认识啊，什么车祸事件？最近不就只有胡哥发生车祸了吗？” “可能其中有什么隐情吧。转，支持黄雷。” “莫奕？网上搜不到这个人啊！” 一部分粉丝选择转发，但更多人只是抱着吃瓜的心态隔岸观火。 没过多久，何老师也转发了博客，并附名： “我是何炯，希望唐人公开道歉。” 何老师也转了！ 何炯可是圈子里的老好人，谁能让他主动战队，而且还在得罪一个当红公司的前提下？ 老百姓们对莫奕这个人越发的好奇了，可无论在网上怎么搜索都找不到相关资料。 “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号在网上发帖，“莫奕，演过《疯狂的石头》中的谢小盟。” 这句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疯狂的石头》早就下线了，盗版光碟和网上枪版早就被网友们翻看了好多遍。 莫奕竟然是演谢小盟的演员？ “我找到了，莫奕演过《武林外传》的李大嘴。” 嗯？还演过李大嘴！ 网友们越发的好奇了。 ………… “我是导演宁昊，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还没收到唐人的任何反应。” “我是演员黄博，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目前还没见到唐人相关人员。” “我是演员贾耐亮，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目前还没听到唐人的相关言论，” 宁昊、黄博、贾耐亮看到黄雷的微博都转发了。 “小欧，你别伤心了，小奕有我们在呢，谁也欺负不到你头上。”黄博说道。 “嫂子，奕哥会好的。”贾耐亮笑着说：“奕哥福大命大，不会有是的。” 王欧看着手机，莫奕的几个朋友都站出来为他发声，感谢的话说多了显得累赘。 “吃点饭吧。”宁昊提议，四个人都来的匆忙，现在都晚上十点了，午饭晚饭都没吃。 “你们去吧，我不饿。”王欧又走到玻璃前，她多希望躺在病床上的莫奕能动一下啊。可是莫奕还是一动不动。 黄博几人商量了一番，决定先让两人去吃，一人守着王欧，以免出什么状况。 ………… 北京《炊事班的故事》片场。 刚结束拍摄的众人坐在一起打算去吃饭，工作人员拿着手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干嘛呢你们！”沙易凑了上去。 “网上有人搞事情。”一个工作人员将电脑递到沙易的面前。 沙易越看脸色越沉重，刚才在演戏没来得及看网络，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儿。 沙易沉着脸，打开自己电脑，网上已经吵翻天了，但更多的人还是站在观望的状态，只有小部分人支持莫奕。 “怎么了？老沙你怎么不去吃饭啊！”姚辰走了进来。 沙易把电脑移到姚辰面前，“小奕出事儿了。” 姚辰看了看，脸色也沉下去了，“这能忍？转！必须转！”她是个暴脾气，这事儿忍不了。 “刚咱俩也不行，人多力量大。” 炊事班剧组的很多人演员和莫奕关系都挺好，沙易首先站出来。 网络上势头逐渐发生着变化，唐人公司总部一名高管问另一名。 “你这样做不怕蔡总惩罚你吗？” 购买水军，操纵舆论走向。这原本就是演绎公司干的事儿，但总觉得今天这事儿不太对。 “怕什么。只要花钱，自然有人帮你摆平。” 说话的这位就是隐瞒莫奕受伤消息的那位，车祸受伤这等头条新闻，理所应当让给自家公司旗下艺人，莫奕一个外人凑什么热闹？ “那黄雷也是教书教糊涂了。真以为他在网上三言两语就能让舆论翻转？太天真了。” 高层冷哼了一声，一切仿佛尽在他的掌握。。 “不对，不对，怎么瞬间这么多人都在支持莫奕。” 博客上论坛上瞬间多了很多民众的呼声。 “我是演员沙易，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闫尼，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喻恩太，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姚辰，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导演尚景，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张翰与，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王保强，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张国力，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导演冯晓刚，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葛尤，希望唐人能公开道歉。” 两个高层瞬间傻了眼，眨眼的功夫，怎么多了这么多导演、演员为他站出来？ 他不就是一个小演员吗？ 还能让葛优这种级别人为他撑腰。 …… 北京，冯晓刚家中，冯导拨通电话。 “小奕出事了，你怎么也站出来了！”冯导没好气的问道。莫奕是自己的演员，自己为他出头理所应当。 “我怎么就不能站出来了？我和小奕还一起洗过澡呢，要是没我的推荐，你能得到那样好的演员嘛！” 葛尤和冯晓刚不停地拌嘴。 “能为他做的也就这些了，希望人能平安无事。” “嘿，乌鸦嘴，我还等着小奕回北京，再去搓澡呢！” …… “我是演员金仕杰，希望唐人公开道歉。” “我是演员刘得华，希望莫奕先生早些康复，也希望这件事能妥善解决。” 事情越发严重，刘天王虽然没有前面的那么激进，却能看出他对这件事的态度。 妥妥的站在莫奕这边。 “刘天王也站出来了。” “难道事情真的有隐情？” “我听说莫奕是主动救下了一车人，不然不只是车祸这么简单。” “楼上的，说清楚点。” 有人散播舆论，自然有人还原真相。 蔡毅侬站在唐人公司的办公司，高层的做法也是有她默认许可，毕竟在她眼中，莫奕就是一个小演员。 但如今事态的发展已经远远超乎她的预估。 “以公司的名义发通告，道歉吧。” 第七十一章 事后 同时博客上顿时炸了。 刘天王、葛大爷、冯晓刚为一个人出头，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 “我们支持莫奕，支持李大嘴。” “对，换莫奕一个公道。” “必须维护正义。” 随着事实真相不断披露，车祸的真正原因也被广大网民们知道了。 之前被误以为是蹭热度的莫奕，原来是这次车祸事件的关键，要是没有他，一车人起码得死一个。 这种大无畏精神的演员，遭受这种不白之冤，网民们更加不能忍受。 “道歉道歉道歉。” 大批的网民自发的去唐人官方博客下留言谴责，顿时舆论四起，不过现在都是指向莫奕这边的。 其中还夹杂着一些粉丝的声音。 “换谢小盟一个清白。” “给李大嘴道歉。” 好吧，莫奕本来减肥之后，喜欢这两个角色的粉丝都不认识，这么一曝光，所有人都知道莫奕演过什么角色了。 这也算是福祸相依吧。 “小欧，你看网上的舆论逆转了。” 黄博坐在医院病房前，看着手机中的消息，都有些不相信。 刚才还是大批大批的水军都在骂莫奕蹭热度吗，怎么会变得这么快？ “好几个大佬都给奕哥出头了。”贾耐亮兴奋的说道。 “正当我们小奕是吃素的。”宁昊看着冯晓刚的名字，心中有些不好意思，要是自己也能达到冯导那个地位，那还轮的上别人出头啊。 王欧婆娑着泪眼，看到那一串串的署名，有些她认识，还有些不认识。 再看看病床里的莫奕，“你怎么还不醒来啊，多少人都在为你操心啊。” 说这话，眼泪又流出来了。 她原本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可莫奕这次车祸就仿佛天塌了一般。 蔡毅侬看着那几个名字，之前的所有人都可以不在乎，什么沙易，姚辰，都是小虾米，自己能随便封杀的，可是后面的几个名字她可不能不管。 冯晓刚，中国贺岁片鼻祖，旗下的艺人想要上电影，还得看人家脸色呢。 葛尤，国宝级别的演员，这几年正当红啊。 这两位的粉丝数量不在少数。 再加上最后的刘得华。 蔡毅侬看到刘天王的名字，头总是疼，你说你一个香港的天王，非得参活这些事干啥。 唐人再不解释，就要被粉丝的唾沫淹死了。 “秘书，草拟一份道歉信这么难吗？” 半天了，道歉信还没拟好。 “蔡总，蔡总，你看这样可以吗？”秘书拿着打印好的文件让蔡毅侬过目。 “这点，这点再改，语气必须诚恳。” 秘书都有些懵，自己写的还不诚恳？再改就成了求饶了。 “还有，把责任推给高层，辞退他。” 事到如今只能壮士断腕，以求自保。 “啊？” “啊什么啊！快去。”蔡毅侬吼道。 不一会儿一篇道歉信在唐人官方平台发布了。里面不但包括对莫奕的真诚道歉，还把相关高层辞退，并对事故司机进行处罚。 语气一改往日的趾高气昂，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 黄雷看着唐人发来的消息，心中的火算是消了，这只是明面上的，私下应该还有一份合同，要等到莫奕醒来再1亲自谈，到时候如何赔偿就是莫奕的事儿了。 孙利在一边问了一句：“要是莫奕醒不来呢？” 黄雷白了自己媳妇一眼，“那最伤心的应该是王欧吧。” ………… 唐人的道歉信总算是平息了网友们一半的怒火，也不在闹事了，转移老百姓注意力最好的办法就是再制造一个同样大小的事儿。 在唐人的制造下，旗下好几个明星同时爆出绯闻，网民们的好奇心又被转移到别的事件去了。 这就是娱乐圈，浮华的娱乐圈。 蔡毅侬又亲自前来道歉，这次的道歉算是特别正式，还请了记者在一旁拍照，都是公众人物，黄博他们也没有再闹，硝烟散去，唐人平安无事，只是莫奕还没有醒。 黄博也接到了戏约，在上海停留了半个月后走了，宁昊还要写剧本，也同黄博一起走了。 贾耐亮本就是片场请假来的，自己本想再呆一会，可总不能让一个剧组的人都陪自己等吧。 医院只剩下王欧一个人了，不但不责怪几人的离去，还挺感谢他们的。 “小欧，我先处理好手头的事儿，我就过来。”黄博对王欧说道，已经半个月了，莫奕还是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医生已经确诊莫奕想要醒来，必须得靠天意了。 “没事的，博哥你们几个去忙吧，莫奕我来照顾就好了。” 莫奕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期，被转到了普通病房里，王欧起码能照顾他了。 宁昊还想说什么，但看着莫奕始终没有说出来。 王欧现在是这个恩爱的样子，俗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一个女朋友能照顾半个月足够了。 只可惜莫奕也无父无母，家里没有什么亲戚。要是真的醒不过来可怎么办啊。 叹了口气，三人离开了。 所有人都走了，王欧坐在病床旁，看着床上的莫奕，拿出了一块湿毛巾，一下一下的擦着脸。 “老公啊，他们都走了，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你就不要装了，醒来好不好，不要再玩了，好不好。” 可无论王欧怎么说，莫奕都没有任何的动静。 王欧擦了擦眼泪，“没事的，家里还有些钱，我不相信你会一直睡下去，老公，蔡毅侬道歉的时候，你听到了吗！我就在这里等着你，等到你醒来。” 莫奕还是一动不动，半个月的时间，网民们的愤怒早就平息了，不少朋友来了又走，还留下了一笔笔钱，希望能帮到王欧。 王欧都笑着收下了，一分都没花，等到莫奕醒来后再还给人家。 莫奕平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的胡须都被王欧刮得干干净净的。即使变成了植物人，也是体面的。 就像睡着了一样，一旁的仪器不停地闪烁着，还证明和这个没有死。 的确，莫奕没有死，只是陷入了深层意识。 一个人只有在熟睡时才能进入大脑的深层意识，但如果一直留在深层意识中，也就是植物人形态。 莫奕清楚地知道自己没有死，因为现在，他浑身都疼。 第七十二章 大梦一场 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莫奕躺在地上，身上全是辫痕，但瞬间就恢复如初了。 “你为什么打我！” “为什么打你，你自己清楚。”一个恢宏的声音从高处传来，那声音听着和自己有几分相似。 却处处充满着威严。 “你是莫奕是吗！我不就占你的身体吗？用得着把我关在这里吗？如果不是我，咱俩都得完。凭什么不让我出去。” 莫奕听到声音，不由得怒火中烧，自己继承这具身体以来，也算是尽职尽责，没去捡废品也没干销售吧。凭什么原主人对自己还不放过。 “凭什么！”那声音又威严了几分，空中传来几道破空声，又是两鞭子。 “问你什么是表演的四要素，什么是空镜头，主配角的关系是什么，你一个都答不上来，还敢说对的起我的身体。” 那人说的怒火中烧，又是几道鞭子抽下来。 莫奕忍着痛，咬牙环视四周，看不见一道门也没有一扇窗。 四处都充满了灰蒙蒙的气息，逼仄的空间让人窒息。 “我可是北电的高材生，你竟然输给了富大隆，你真的是废物。” 那人喘着粗气吼道：“你看你接的是什么角色，谢小盟，一个丑角，还演的那么烂，要是我自己演，你这种演技早就羞愧的上吊自杀了。” “你还活着？能看见？”莫奕大吃一惊，演谢小盟，和富大隆飙戏都是重生后的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你给我看书，今天不学完，你永远都别出去。” 再也没有鞭子抽了，莫奕的面前摆放着几本书，上面写着“北电大一教材，形体与表达。” 翻开另一本，“北电大一教材，戏剧台词。” “北电大二教材，电影光学原理。” 这一本本都是北电的教材。 “我不看，放我出去。”莫奕头一横，现在就想出去，也不知在这个鬼地方呆了多久了，王欧在外面都心急死了吧。 “想出去，没门。” 灰蒙蒙的空中忽然多了两道亮光，犹如两片巨大的树叶。。 “这是……我的眼睛？”莫奕疑惑的说着，空中的亮光处开始不断地闪烁着画面。 画面中，王欧一脸悲壮的坐在床边。 “小欧，欧姐，媳妇，你能听到我说话吗？”莫奕站起来大喊着，可王欧好像听不见莫奕的声音似的，自顾自的说着话。 “莫奕啊，你都昏迷了三年了，家里的钱都没了，我也交不起住院费了。”王欧看着的确比之前老了一些，脸上也多了些皱纹。 三年的伺候病人，让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多了一丝疲惫。 “三年？怎么可能已经三年了，我不相信，不相信。”莫奕站在这处空间里不停的吼着，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欧继续说着。 “莫大爷，你什么时候醒来啊，三年了，整整三年了。”王欧说着话，门口走进来一个男人，看着怎么这么眼熟？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王公子，他听说你的事情后，全力自助医药费，放心吧，我会守着你的。” “放屁。”莫奕吼道，“唐人呢？我出事了他们不管吗？” 但无论自己怎么吼，王欧还是听不到，那个叫王公子的男人，不就是有两个臭钱嘛，他是什么心思路人皆知。 莫奕想伸出手赶走那个男人，却只能看着他对着王欧献殷勤。 “fuck！” “顺从吧！”半空中那个声音又响起了，“只要你看书，我就放你出去。” “去他大爷的……”莫奕对着地面上的书就是一脚，但自己好像踢到石头上一样，咔嚓一声，脚折了。 莫奕痛苦着捂着自己的脚，在地面上打滚。 “这里我就是王，我能让你看见也能让你看不见。” 声音过后，空中两道亮光瞬间关闭了，莫奕的脚也不疼了。 “再问你一遍，你看书还是不看！” “滚你大爷的。”莫奕吼道。 几道鞭子落下，狠狠地抽着莫奕的身体，虽然伤口瞬间复原了，但精神上的疼痛却没办法愈合。 “再问你……” “看我看还不行嘛。”莫奕急忙开始阅读。 半空中的声影若有若无的说道；“不错，还学会抢答了。” 看完书还不行，还得进行考试，从大一到大四的所有课程，看完一本又看另一本，莫奕不停地看，不停地考试。 直到大学四年的所有课程都看完了， “我都看完了。放我出去吧。”莫奕看完了所有的课程。 “你以为这些就够了吗？”那声音继续说道，“现在给我演一匹马。” 一匹马？这可怎么演？ 莫奕想着马的样子，伏在地上吃草。 “啪！”一道鞭子抽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表演？你这表演，狗的不如。”空中的声音气急败坏的说道。“重来。” 莫奕又换了一个表演的方式。 又是一鞭子，“这次狗屎都不如。再来。” 一遍接着一遍，从模仿马到创作小品。莫奕全都来了一边。 也从最开始一鞭子一鞭子，到后来很少挨鞭子了。 “好，最后一项，你模仿一下如何上楼梯。” 上楼梯。 “喂，有些过分吧。”莫奕终于生气了，这几年的时间自己相当于从大一又念了一遍，还要每天挨鞭子抽。 空中的声音难得的舒缓了一下：“这个问题你可以想好了再告诉我。现在开始，继续看书。” “我草，还看啊。”莫奕都看吐了，这么久的接触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 就是不能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讲道理。 地上的书本上写着《电影镜头艺术》、《剧本创作理论基础》…… “这不是表演的书啊！” “费什么话，快看。”又是几鞭子。 莫奕默不作声，继续看着，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完了。 “有答案了吗？”那个声音问道。 “你说如何上楼梯，这是京剧里的项目，在现代表演课程中并不能做到这一无实物表演。”莫奕笑了笑，起身开始示范，脚步一二三四，如同平地般，没有任何的不同，但在四这里，晃了一下。 就是这一晃，体现出走楼梯的特点来。 莫奕走完了，那声音不再说话，莫奕反倒开口了。 “这么久了，我也呆够了。你真的以为我没看出你的破绽？自从我穿越以来，的确不自信，我不是科班出身却要顶着你优秀毕业生的名号，我怕我那一天会露馅，我怕我有一天会穿帮，所以我一直醒不来。” “你是忠于艺术，但完成艺术梦之前首先得吃饱吧，你只说我飙戏输给了富大隆，你呢，你那么爱惜艺术，怎么会变成一个大胖子。” 空中的声音不禁语塞。 “所以，自从我输给富大隆以后，我就不断地完善自己，我学台词，学表演，看录像，我在进步，我莫奕不是你说的那么差，而你……” 莫奕站直了身体，竖起指头指着高处。 “你就是我的心魔。” “当初魏老师给你最后一个考题就是问你如何无实物表演上楼梯吧。” 空中的声音依旧不说话。 莫奕眼前开始不断地闪烁着画面，犹如一部部电影一般迅速的播放着，只是电影的主角是自己，那是这具身体的记忆。 从幼时的一幕幕孤儿院的画面开始，知道北电四年时间。 他不但认真钻研表演的艺术，还经常蹭导演系和文学系的课，那个优秀毕业生不但是对莫奕演员课业的赞同，更是学校老师对莫奕四年学习精神的高度赞赏。 “尘归尘土归土，你已经离开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莫奕看着半空中，好像空气中的灰气没有那么凝重了，这片空间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缓缓地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的时候。 眼前一片漆黑。 但这种熟悉的感觉，自己的呼吸，自己的触感都回来了。 伸出手胡乱摸着，莫奕好像摸到了一个人的头发，离自己很近，很近。 还是熟悉的味道。 莫奕笑了，自己终于回来了。 王欧睡着了，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头发。 “老公是你醒了吗？”王欧喃喃到，这半个月的自己总梦到莫奕醒过来，但起来还是看到莫奕直直的躺在床上。 王欧不想醒来，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活蹦乱跳的莫奕。 只是这场梦越睡那种触摸感没有消失，反倒越发的清晰。 怎么还薅头发呢！ 王欧抬起头，一双明晃晃的眼睛正瞪着自己。 “莫奕，别闹！” 王欧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的确是莫奕在看自己。 半个月的等待中终于换回了最好的结果。 “医生医生。”王欧喊道。 大半夜的医生闻声赶来，看了看莫奕的状态。 “正常，能从植物人醒来的确是个奇迹，还真没见过恢复的这么好的，说话。” 莫奕拉着王欧的手，久久不愿分开。 “病人耳部出现短暂性失聪，记下来。”医生吩咐旁边的护士。 “没有。”和自己的媳妇温存的一会儿，就成失聪了？ “那你不说话。”医生白了莫奕一眼，“病人各项指标正常，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等等医生。”莫奕叫住了医生：“能帮我预约一下精神科医生吗？” ………… “你说你在昏迷的时候进入了一种混沌的地界，里面还有人打你，而且你还逼着你看书！”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问道。 莫奕坐在对面，点了点头。 “你这种情况也不是很玄幻，其实世界上对脑部的研究一直没有停止……” 精神科的医生说的很委婉，谁能知道一个植物人的内心世界在想什么，在电影节有很多影视都有意无意的表述着大脑的玄幻。 “医生你说，有没有这个一种可能，我是来自别的世界的人，然后穿越了……” 莫奕试探的说出了自己最大秘密。 医生愣住看了莫奕好长一段时间，“你这个情节早就演出来了，叫《穿越时空的爱恋》。” 医生看了莫奕一眼，无奈的说道：“你就是压力太大了，车祸后脑部遭受了撞击，你知道墨菲定律吗？越不想发生的事情就越会发生。各项指数都显示你没问题，而且咱们已经做了十套全球最为权威的精神测题了，你精神真的没问题。” 但是莫奕时候感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你非说是真的。”医生有些不耐烦了，“你说你在梦中过了三年，现在呢，才半个月，你说你在梦中看到了你女朋友和别的男人暧昧，但事实呢，你女朋友这半个月一直陪在你身边，寸步不离，也没什么王公子，那就是你的一场梦。” 莫奕仔细回想，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想想能王公子的样子，胖乎乎的，没戴眼镜，眼袋异常明显，头发右边还耷拉下一点。 草！ 王公子王公子，这踏马不是校长嘛！ 莫奕潜意识觉得这几这么寒酸的人配不上王欧，甚至连个房都没买，所以在梦中就找了个全国第一房老板的儿子？ 草！ 但是自己的那些知识…… “你说表演的四要素是什么？”医生没好气的问道。 莫奕说道：“语言，动作，神态，逻辑？” “放屁，我只听过话剧的四要素舞台性，直观性，综合性，对话性，根本就没有什么表演的四要素。” 莫奕不信，在医生的电脑上上网查了一下，真的没有什么演员的四要素。 “难道说我看的都是假的？”莫奕喃喃到。 “如果是真的话，那也是激发了你之前的一部分深层记忆。”医生从合理的角度解释了一番，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莫奕不信邪，给姚辰打去电话。 “喂，莫奕你好了啊！”姚辰听到莫奕的声音，很是兴奋。 “大嘴辰我问你，我在大学期间有没有蹭导演系的课！” “没有啊，不过你有为了看编剧专业的妹子去文学系蹭课的经历。”姚辰笑着说道。 “那我那优秀毕业生的奖状……” “还不是在毕业大戏中一人震撼了全场，再加上你是孤儿，学习又这么努力，当然给你啊。你没事儿吧。”姚辰关心的问道。 莫奕不是不愿意提起大学的事情吗？拍《武林外传》的时候，姚辰找他好几次叙旧都被岔开话题了。 这次怎么突然又问起这个事了。 “没啥，没啥。”挂了电话又给宁昊打去电话。 询问了一番导演和编剧的课程，也是一个字都对不上？ “难道我真的在梦里读了那么多时间的台词？” 莫奕因为新人没拿上奖，又加上之前被富大隆演技的打压和车祸的猛烈冲击，让他陷入了自我怀疑的地步，昏迷半个月只是自己大脑陷入了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再加上这具身体之前的那张金光闪闪的优秀毕业生名号，让莫奕本来就不自信。 错误的以为只要磨炼演技，只要学会导演编剧，一定能成功。 什么王公子暧昧事件，什么被鞭子抽，什么四年的课本。 都是假的。 梦就是这样，只要一个由头，马上能联想到很多。 莫奕一头汗水，这可真的是一场噩梦啊。 王欧在外面等着莫奕出来，看到莫奕满头大汗的样子，急忙关切的上前询问。 “医生怎么说啊？” “医生说让我好好睡一觉。” 莫奕长输了一口气，这场噩梦终于结束了，自己也终于摆脱之前那些不好的压力。 “哦。” 莫奕看向王欧，“这半个月真的苦了你了，你想吃什么，老公下厨，不对，去外面吃大餐。” 王欧笑了笑，“都行。” 有些事只有自己想通了才能明白，有些人只有在为难时刻才能站出来。 回家，回家。 第七十三章 几通电话 从上海回到北京路途并不是很久，可莫奕还是觉得隔了很久。 直到现在他还有种不真实感。 拉着王欧的手，坐在飞机上。 王欧转过头，笑着看着他。 “怎么了？” “没事儿，我昏迷的这几天出什么事儿了？” 王欧把唐人的行为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大资本家就是大资本家，做事真的只看利益。” 莫奕心中虽然无奈，但无可奈何，自己没有任何的背景，像他这种演员，还是不是被人拿捏在手。只不过他有一群能靠得住的朋友，这才打赢了这场翻身仗。 “老公，也不用太担心，大不了咱们不干了。”王欧真的是怕了，她怕莫奕再一次离开她。 “唐人已经道歉了就不会再对咱们出手，只是胡哥……” 这种势同水火的行文，让莫奕不知道怎么和胡哥相处。 刚下飞机，莫奕就收到了胡哥的电话。 “哥，你出院了啊！” 胡哥的声音依旧爽朗。 “我都醒了，也没什么大事儿，这不就回家了。” “不行，哥我得来找你。” 莫奕对胡哥可有救命之恩，现如今救命恩人醒了，怎么能不当面感谢。 “你就不怕蔡总生气啊。”莫奕笑着说道。 说起这个胡哥早就想好了，“哥，我知道你心中还有气，这事儿的确是唐人做的不地道，奕哥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哥哥。” 胡哥的意思也很明确了，哪怕是莫奕让他离开唐人，也是可以的。 “行了行了，这份心意我收下了，你还是留在唐人吧，咱俩还是兄弟，来北京咱们喝酒。” 胡哥都这么爽朗了，莫奕也不能小气。 胡哥非要马上来北京，莫奕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大家一起热热闹闹的。 “老公，这是你昏迷时，那些朋友留下的。” 王欧从自己背包深处拿出一摞儿信封，里面装的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分文未动。 好多人都有，有王保强，沙易，姚辰…… 那就按照这个名单请人吧。 一个个打去电话，大多都在外地拍戏，没几个在北京的，来的只有认识的。 所有人知道莫奕苏醒后，都表示很开心，说着到北京一定喝酒。 莫奕给刘得华打去电话，这位只见了几面的老哥哥这次也出了很大的力。 “华哥，是我，莫奕。” 电话那头的声音现是一愣，又哈哈大笑起来：“小奕你醒了啊，醒了就好，我就说你福大命大，哈哈哈哈。” “华哥，你为我出头的事儿……” “哎……”刘得华笑了笑，“咱不说这个，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 “都好了，华哥。”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边有一个机会给你，香港这边有个电影，我知道你看病花了不少钱，这部电影算是大陆和香港合拍的，你来试试镜，说不准能行呢！” 刘得华特别看好莫奕，这次发声支持也是心疼这个小老弟。 “华哥……”莫奕抿了抿嘴唇，说不出一句话来。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你也不用太着急，你先休息，八月份来趟香港就行了。” 八月份！现在只是三月份，足足差了五个月。 “谢谢华哥。”莫奕急忙道谢。 “你在家好好养伤，好好休息。” 刘得华问候了几句，挂断了电话。冲着身边的任达滑说道：“给片子找一个男主角。” “你就不怕大陆那边不同意？” “怕什么，投资人介绍演员，再不给面子也要试试戏吧，况且这位小老弟，实力我相信的。” …… “有好消息吗？老公。”王欧从厨房拿着锅铲走了出来，看到莫奕笑嘻嘻的样子，问道。 “刘得华先生给我介绍电影。” “真的啊！”刘天王这么关照莫奕，王欧也很高兴。 她最怕唐人暗地里把莫奕封杀，现在能接到片约真是最大的好消息。 莫奕想了想，又给冯晓刚打去电话。 “冯导，是我小奕，对，我醒了。” 冯晓刚正在剪辑室里剪片子，接到莫奕的电话，笑了笑：“身体好了吧。” “好了。” “好了就来配音，电影的配音还没完成呢，要是你真的不行，我可得找配音师了。” 身体好了，还不快工作。 演员最好的年华可不能放弃。 “行行行。”莫奕急忙答应下来，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冯晓刚挂了电话，北京老爷们没那么矫情，见面了肯定喝酒吃肉，但绝对不会惺惺作态的互相问候。 想了想，给曹宝平打去电话。 “喂，老曹，你那部片子开拍了吗？” “还没呢，怎么男一号你想试试。”曹宝平是北电的教师，经常撰写剧本并且执导拍摄。 “我就算了。”冯晓刚嘿嘿的笑了几声，两年前去星爷的《功夫》中客串了角色，从那以后，这些导演总想让自己当男一号。 那怎么能行！ “我给你推荐一个演员，挺好的一个小伙子。”冯晓刚说道。 “谁，你说。” “莫奕。” 电话那头沉了一会儿，“莫奕这小子该不会是你的私生子吧。你都帮到这份上了。” “放屁。”冯晓刚爆了句粗口，“我就觉得小奕演技不错，给你推荐推荐。” “我原本也想找他来着。”曹宝平毕竟也是北电的教师，莫奕又是北电毕业的，形象和角色也符合，只是之前的车祸事件闹得挺凶的。 曹宝平不是怕唐人的势力，而是担心莫奕身体还没恢复，暂时演不了戏。 “这你就别担心了，小奕活蹦乱跳的，绝对可以。你就说你的戏什么时候开机。” “五月份啊。” “那就好。”冯晓刚还得算好时间，得流出时间配音呢。 “嘿，你这老小子。”曹宝平笑着骂了一句。 不一会儿莫奕又接到了曹宝平的电话。 “喂，老曹老师，您找我？” 莫奕还疑惑呢，这位可不是教表演的啊，怎么忽然给自己打电话。 “你小子伤好了吗？” 面对莫奕，曹宝平的严肃的问。 “好了，曹老师，您找我……” “怎么，我还不能找你了！”两人的相识还得从那次莫奕混进文学系泡妞开始。 那一天正好是曹宝平的课，他发现自己的学生中多了一个长得帅气的，最关键的他还不认识。 文学系女生是多，能看的有几个？ 你蹭课就蹭课，泡妞也不管，但不能回答问题的时候不懂装懂啊。 从此曹宝平就记住了莫奕。 本以为是个富二代，却在毕业大戏中看到莫奕惊艳的演出，这才稍微转变了看法。 莫奕可对这个严肃的老师没有任特别好的印象。 “我这里有个戏，要是你能演，就来试试。” 曹宝平说的试试也不是试戏，而是直接把角色给莫奕。 “什么时候老师。” “先不着急，四月多你来北电找我。”说罢就挂了电话。 今天这是怎么了，两个戏约。 这算时来运转吗？ 第七十四章 广告片 不一会儿，宁昊又打来电话，莫奕打过去是邢爱那接的，这回宁昊又打过来了。 “醒了。” “嗯。” “能开工吗？” 这些人都介绍工作，莫奕手中已经有两个片约了。虽然他还知道电影是什么。 “能开工，怎么你也要给我介绍片约？”莫奕问道。 “什么叫也，我早就给你说剧本快写完了。” 宁昊的确提过一嘴，只不过那时可说的是没有莫奕适合的角色。 “小奕，我想了想，你这个喜剧天赋还是出众的，我为什么要放着你不用，还去求人。” “你就不怕我长得太帅。” 演宁昊电影的，黄博，刘华，徐征，哪一个是帅的。 莫奕现在真的是瘦了，颜值也瞬间提高了不少。 “小奕，你啥时候能把你自恋的毛病改掉！” 宁昊说道：“自然有你的角色，你先安心养伤，到时候我再通知你。” 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功夫，已经是三部电影找自己了。 莫奕真的要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砸晕了。 “宁昊说什么啊？”王欧端着饭走了出来问道。 “他说我长得丑。”莫奕现在每说一句话，嘴角都快咧到脸上了。 王欧悄悄地走到莫奕的背后，两手从环住了莫奕的腰，附在耳边问道： “是不是又找你演戏。” “嗯。” “我知道阻止不了你，但……我希望你在外的时候，能想到这个家。” 莫奕感受着身后软绵绵触感，转过身抱住了王欧。 头搭在王欧的肩膀上，“放心好了，这种事情再也不会了。” “嗯。”王欧的声音微不可闻。 之前在广西过年的时候，房间小，没有地方施展。 紧接着就是半个月的守候。 莫奕现在都好了，自然得大展拳脚。 双手摸着王欧的背部，已经开春，脱掉了厚厚的棉衣，能感受到钢箍。 手指轻轻一动，吧嗒一声，解开了。 王欧哼了一声：“平时没见你这么快解开的。先吃饭先吃饭。” 两个家常菜都是刚炒的，还冒着热气。 “吃什么菜，先吃……”莫奕笑着看向王欧。 “不行，你病刚好，不行……” 莫奕扬了扬自己的胳膊，表示自己没问题。“身体好不好，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流氓。”王欧羞红了脸，“那今天这些菜怎么办！” 看着桌子上的菜，莫奕想了想说道：“留着，先办完正事再说。” 话毕，一把抱住王欧。 “哎呀，还是大白天。”王欧娇羞的说了声。 “那就进屋。” 公主抱抱起，随着一阵关门声…… 什么叫低沉高亢，什么叫久旱逢甘露，什么叫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莫奕擦了擦额头的汗，战争过后更需要补充。 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现在自己手中明确时间角色的只有曹宝平的戏，宁昊那边虽然为自己改了角色，按照宁昊那个性格，绝对不会把大反派改成男一号的。 最多也就是一个小角色。 “或许真的要找一个演艺公司了。”莫奕点了根烟想到，这次纯属朋友赏脸，但下次呢？机会不是次次都有的。 而且随着国内秩序的不断完善，像自己这种单干的迟早会被踢出局。 “真的有些后悔没答应华谊得邀约。”莫奕缓缓地吐出一口烟说道。本想着自己单干，这也太男了。 看着卧室里累到熟睡的王欧，脸上还泛着潮红。 自己能接到这么多的戏约，但王欧呢？ 一个如此喜欢演戏的女人若以后只剩下锅碗瓢盆，生活也没有希望了。 “唉。”莫奕叹了口气，想要弄起草台班子真的不容易啊。 宁昊之前商量着什么要朝着商业进发。 “经商真他娘的赚钱。”狠狠地把烟屁股揉进了烟灰缸中。抬头就看见王欧裹着被子站在门口揉着眼睛。 点点春光若隐若现。 “谈什么气啊。” 莫奕摇了摇头，系上围裙走进厨房，却别王欧又抱住了。 “老公……” 一声老公让莫奕整个骨头都酥了。 “别闹，做饭呢！” 王欧咬着手指，魅惑的看着：“我饿了。” 得嘞，今天是要把这么多天的思念全部挥洒出来啊。 从白天到晚上，又从晚上到白天。 莫奕恨不得现在再躺到医院里。 这踏马的，八个肾也受不了啊。 ………… 北京，宁昊的办公室。 “你说演的就这啊！”莫奕看着桌子上的剧本，本以为是什么大制作呢，没想到只是个短片。 “老宁，你不是说是大制作吗？” 宁昊坐在椅子上吞云吐雾的说道：“那个剧本还写着呢，你要是不想演，我找别人了啊。” “演，我演。”莫奕把剧本拿在手中，虽然不是什么大制作，这也是一个机会。 “你对象呢？”宁昊问道。 “上课呢，报了个进修班，应该快毕业了。” “这是小欧的那份。”宁昊又从桌子上拿起一份剧本，交到了莫奕手中。 “嗯？” “嗯什么嗯，你不想和小欧演对手戏啊。”宁昊笑着问道。 邢爱那在一旁说道：“你都是不事前通知，小奕怎么知道。” 莫奕看着手中的剧本，这个短片只有一个角色，这就给王欧了？ “都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这话到是也对。 “那行，什么时候开机？” “明天。”宁昊说道。 “明天？我还没休息多少时间呢。”莫奕醒来才过了一周，就被宁昊喊了过来。 “你又没事，我这是拯救你。”宁昊给了个老爷们都懂得眼神。 邢爱那在一旁打了宁昊一巴掌，“老宁你说什么呢。” “不多的戏份，快点拍完就行了。” 这又不是什么重要电影，完完全全是宁昊拿来练手的，都是导演，人家张国力练手的就是上线大片，宁昊练手则是这种小制作。 莫奕扬了扬手中的剧本，问道：“你真的要拍这种微电影？” 宁昊又点了一根烟，“我又不是什么大艺术间，人家第九城出钱，我出力。玩票性质，拿出一部能说得过去的作品不就行了。” “那到时候去哪拍？” 宁昊一指地图。“天津。” 第七十五章 二十年流氓经验 什么叫广告片，就是有人出钱，只要按照一定的要求拍出合格的短片就行了。 07年的广告片还真没有拍三十分钟的。 制片方是一个游戏公司，这个短片也只是为了宣传他们的新游戏。 要问现在国内哪个导演既便宜，商业片拍的又好。 只有宁昊一人。 张一谋文艺片之王，商业片，他不行。 想请冯晓刚拍，可能冯导直接会把你的那点破钱扔到你的脸上，然后吐两口唾沫。 这点钱只能请宁昊了。 虽然是小制作，虽然只是广告片。 宁昊却没有一点敷衍的态度，带着老婆和岳晓军三人花了一个月写出一个剧本，还特意设置了好几个结尾。 车上王欧第一次拍电影，虽然只是一部微电影，这也是她的电影首秀。 “放心吧，等开始你就知道了。” 莫奕看着王欧的表情，和自己拍《疯狂的石头》一个样子，新人拍电影都有一种敬畏心理。 其实这个剧本很简单，两条线，一条是主角线索，一条是被害线索。 这个符合宁昊电影的规则。 商业片嘛，让观众看的爽才是硬道理。 至于为什么选天津，宁昊说天津有那种江湖气息，莫奕也趁着这个时间逛逛大码头天津卫。 剧组要拍的几个场地都已经联系的差不多了。 现在最关键的是男主角还没定下来。 男主角是小偷，男二号是警察。 “你们怎么分的。”宁昊看着黄博和莫奕两人，角色没有几句词，主要看形象。 谁都想演男一号，虽然说片酬一样，可男一号露脸啊。 “试试妆吧。” 宁昊电影中的男一号，都是贴近生活的，打扮的不是跨垮的，就是猥琐的。 上身必须穿上简单的映花t恤，下身配上松松垮垮的牛仔裤，加上再踩一双白板鞋。 头发得长，起码得过耳，是小偷就得符合人物形象，最好还得弄几缕黄色头发。 莫奕可没有那种长长的头发，还得带头套。 所有的衣服换好之后，站在镜子前一瞧。 文艺复兴，这不就是杀马特嘛。 嘴里再叼根儿烟就更好了。 黄博也换好了衣服，两人站在宁昊面前，莫奕个头高，黄博看着瘦小。 “走两步吧。”宁昊躺在椅子上，打算看两人的表演。 什么叫吊儿郎当，莫奕虽然走得很散漫，走得也很随性。走完一圈后坐到地上，看黄博的表演。 黄博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一个肩头垮着，好像一摊烂泥一般，整个人像是被抽了骨头一样，眼神本来就小，再加上四处乱瞟，让人感觉一种贼眉鼠眼的状态。 下嘴唇微微突出，配上眼睛，让人感觉看谁都是一副不忿的样子。 宁昊看着就乐了，“走两步瞧瞧，让小奕死心。” 黄博看了一眼莫奕。 笑了笑，那笑容怎么越看越欠扁呢。 走的很狂妄，感觉他不是个混混，而是天津卫的大老板，可真正的混混不就是天老大地老二他老三的样子嘛。 莫奕看着黄博的形象，也不由得乐了。 知道自己问题出在哪里了，自己是演混混，黄博是真的混混。 “好了，博哥，我演警察，你来男一号。”莫奕说道。 宁昊在一旁看到，能认清楚差距这也是莫奕的优点。 “不怪你，黄博这演技，没有二十年的混混经历是演出出来的。” “去你的吧。”黄博笑着骂道。走到莫奕身边，“你还记得我给你说的演员要要求吗？” “多听多看多感悟。”莫奕对黄博的指导也从来没有忘。 “是啊，当初我一个人来北京的时候，在酒吧唱歌，和我一个酒吧的还有沙包亮，当初我们住的是地下室，每天都被那些混酒吧的混混吆五喝六，那些混混的样子，我看了整整十年。你说我能演得不像嘛。” 莫奕见到的混混，要么是电视上杜撰出来的，要么是假的。 没有经历怎么能演出精髓。 “剃头去吧。”宁昊笑着说道，莫奕的形象就不是个合格的混混，黄博那种长相就适合演这种角色。 胜负已定，黄博得意的亲自给莫奕推头，莫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变成了大秃瓢，真的是有感慨。 “哎小奕，你不是有部电影在上映吗，成绩怎么样？”黄博问道。 说起张国力的那部电影，莫奕真的是看不懂。 投资人的钱真不比不上草纸，不但补拍了镜头，还靠着胡哥莫奕的车祸这个最佳宣传点，但买出的票房却只有三百万。 铁定亏得死死地啊。 只可惜胡哥这个大帅哥，第一步电影就遭遇这种惨败的局面。 以后谁还找他拍电影啊。 “你笑话谁呢，那部电影你没参演啊。”黄博在后面冷嘲热讽到。 莫奕听到这话，问道：“你演的《一诺千金》呢？票房怎么样？” 黄博去年演了一部电影，还是男一号，今天年初一月上映，和《电话》同一个档期，票房都没有就被下了，直接送电影频道，买断了。 “那不一样，那是人家制片厂的事儿。” 黄博说的也支支吾吾的。 谁还没演过几部烂片啊，那些不知所云的电影有时候真的不能怪演员，甚至那些导演编剧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一部什么电影。 “哥，别再剃了，再剃真的就没有一根头发了。” 在莫奕的及时制下，还留了一层薄薄的头发。 “导演，我的衣服呢？”警察不得穿警服啊。 “没有，你便装，哪里的警服。” 没有衣服的警察，就像是没有王字的老虎，那小偷见到可不得反抗嘛。 “你们先看看角色，我那边忙完了就开拍。”宁昊作为导演，整天忙东忙西的。 台词也就那么几句，早就背下了，莫奕还是看看自己的媳妇是个什么状态。 王欧演的虽然是女一号，全剧就三句词。 “报警。” “网上结婚不算的。” “啊。” 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 宁昊请王欧来只是给莫奕一个面子，都是自己人，三千块送到王欧手中也好过给外人。 最关键的是，这个女主角一定要漂亮，肤白貌美。 王欧完全符合。 “想什么呢！”莫奕坐到身边问道。 “我有些犹豫，你看这里……”王欧指着剧本上的一段话： 女主角侧躺着，半露香肩，楚楚可怜。 嗯？ 这个动作设计肯定是宁昊那孙子干的。 不知道脑子中想些什么。 “我真的要这么演吗？”王欧问道。 第七十六章 《奇迹世界》 演吧，莫奕心中过不去，不演吧，人物设定就是这样。 暴露戏是一个演员必经之路。 莫奕也不能保证自己以后会不会接吻戏，说不准一会就要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王欧摸了摸莫奕的头发，现在剃成了青皮，摸上去扎手。 一切都准备好，宁昊把几个演员喊道身前，安排到：“这就开始了，你们都打起精神来。” 短片的名字叫《奇迹世界》，是为了游戏奇迹准备的。 故事讲的是小偷刚放出来，玩游戏时却接到一个陌生人的求救，从而和警察在城市中追逐的戏份。 黄博就是那个小偷，莫奕就是那个警察。 天津的阳光格外的耀眼，拍摄的取景地不在城中央，反倒在郊区。这里没有高楼大厦，阳光照在路边的水果摊上，照在卖艺的盲人脸上，照在每一处每一寸天津卫的码头上。 配着一口浓浓的天津方言，宁昊要的就是这种小市民的感觉。 黄博穿着映花的体恤，松松垮垮的走在前面，一头长发流里流气的，一缕黑的一缕黄的。为了真实黄博特意染了头发，现在越看越像杀马特了。 莫奕穿的很简单了，剃了头发，脸上带了一股肃杀之气。 宁好的团队人员也不多，一套班底都是靠着之前拍mv时一点点攒起来的。 影片的开始黄博从监狱刚放出来，莫奕跟在身后，只是过了一个胡同就被黄博甩开了。 莫奕环顾四周，看不见黄博的身影，不由得骂了一句。 台词较为简单，直接一条过。 工作人员也都相互熟识，拍摄显得格外的轻松。 “导演真的要狂奔啊。”莫奕苦着脸问道。 宁昊为了尝试更多的拍摄风格，在这部短片中加入了太多太多的元素。 几句简单的对白之后，剩下的全是动作戏。 “到时候你们就在房梁上跑。”宁昊指着房梁上的位置，足足有三层楼之高。 莫奕看了看，还要在房檐旁奔跑，巴掌大小的位置，一脚就能踩空了。 “你小子看什么看，跑的是我。”黄博拍了莫奕一巴掌。 “哦，是你啊。”莫奕幸灾乐祸的说道，“要承担起男一号的重任。” 这部短片中最露脸的就是黄博，他不冒这个风险，谁来冒风险。 “老宁，你到是多给我点片酬啊。” 男一号男二号拿的钱一样多。 宁昊哼了一声：“谈钱伤感情。” 说着给黄博身上挂上了威亚，莫奕看着那个细细的威亚绳，响起了他拍《射雕》时受的苦。 走上前拍了拍黄博的肩膀：“加油。” “什么意思？”黄博没反应过来。 准备开拍，动作戏没有什么武术指导，只是拼命的跑，拼命的跑，一会儿在楼上活蹦乱跳，一会儿又在人流中穿梭。 导演要求镜头的真实，真的让莫奕追黄博，每次拍的时候还是长镜头加远镜头。 一跑就是半公里。 “导演，你这个是遛狗呢吧！” 拍了七天，出了第一天说了几句词意外，莫奕每天都在狂奔，衣服没有一天是干的。 “看过程龙的我是谁吗？”宁昊没有理会莫奕，片场从郊区换到了码头，这里到处都是大型装卸集装箱的机器。 宁昊指了指几十米高的机器，说道：“有没有兴趣试试。” “你别开玩笑啊。我不是程龙正让我从几十米高处往下落，你换人演。” 开玩笑，真的以为谁都是程龙一样打不死的啊。 “小奕你呢！” 宁昊转头看了看莫奕，莫奕吓得直摇头。 这么高的装卸机器，也没有上面站得住脚的位置，太危险了。 “哎呀，你们误会了，不是让你们从最高处往下跳，我说的是那个……” 顺着宁昊指的地方看去，有一个支撑机器的斜面，说白了就是一个钢架，也有十几米高。 “一会你们俩都从上面滑下来，我看看效果。” 任务安排下去，必须执行。 道具找来两副劳工手套，递给了两人。 “导演，人程龙下来的时候可没有手套。你这样不拍穿帮吗？”黄博问道。 “废话，让你赤手空拳的下来，手不给你磨破了。” 走试试，莫奕先走了上去，从底下看并不高，但在高处一看，渗人。 宁昊在下面架着摄像机，对着对讲机喊道：“注意你的表情，准备好可以开始了。” 莫奕咽了口唾沫，对着身后的几个我这威亚绳的工作人员说道：“一会儿你们可得抓紧了。” “小奕准备好了吗？开拍。” 莫奕咽了口唾沫，调整调整心态，长吸了一口气，说着台词。 迅速的从只有两脚宽的斜坡上滑了下来。 落地惊魂未定，宁昊走上前：“怎么样？还好吧。” 莫奕脱下手套，手没有划伤，只是磨得有些红肿，溜下来的时候真的有些担心，要是方向掌握不好直接翻车。 “小奕啊，你再来一次，刚才没拍好，有些晃。” 莫奕捂着头，一脸的无奈，要是在私下，莫奕绝对能和宁昊打一架，在片场还得维护宁昊导演的面子。 ………… 虽然拍的是一部短片，宁昊在其中夹杂了太多的私活了。 第二天宁昊带着一群人去拍飙车戏。 “老宁，你哪找的特技演员？” 飙车戏可不是一般人能来的，听说在香港有专业的团队。 “特技演员是没有，但有车队啊。” 拍飙车戏就得专业人员亲自来，莫奕和黄博拍了个上车的镜头，又补拍了几个车内的特写，剩下的交给专业人士来完成。 两人坐在一边点了根烟，吞云吐雾。 “小欧回去了啊！” 王欧的戏份不重，两天就拍完了。她除了脸上画了几道伤痕，楚楚可怜的坐在地上等待被救，要么乖乖的坐在救护车上。 反正只要显露出身材和脸蛋就够了。 “回去上课了，快毕业了，任务比较重。”莫奕说道。 “小欧签公司了吗？” “签了，光线旗下，老板不让谈恋爱，雪藏呢！” 说起这件事儿，莫奕心中满是无奈。 “没事儿。”黄博说道：“小欧演了武林外传，长得那么漂亮，光线老板可能只是像磨一磨小欧的性子，应该会放出来的。” 王欧签约签的是五年合约，不可能五年都被雪藏。 “你呢，莫大艺术家，拒绝了华谊的牛人啊。” 华谊现在可是国内市场的龙头，也只有莫奕一人敢这么干了吧。 “那能有什么办法，年少轻狂。”莫奕自从车祸之后，心中也有些后悔没有答应华谊的签约。 “有个公司，你想不想签。” 黄博挑着眉问道。 第七十七章 荷尔蒙和小清新 国内市场很大，演艺公司不在少数，而且这几年的发展让许多人都意识到，演艺公司是块大蛋糕，只要做得好，就能上市，发家致富。 “你说的哪个公司？” 国内除了那几个有名有姓的公司，还有谁。 黄博凑近了点，“我给你说了，你可别给告诉别人。” “什么公司啊，还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知道美国三大经纪公司吗？” 莫奕摇了摇头。 “caa、wma和icm。最后的那个人根本看不上中国市场，caa签的是程龙大哥，wma签的是周荣发。” 黄博说起这些来，眼神都冒光。 “那又怎样？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些高大上的公司和莫奕八竿子打不着。 “你傻啊。”黄博看着自己这个傻弟弟，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内部消息老宁的下一步电影已经找好了投资人，就是caa。你懂我意思吧。” 这种内部消息也只有黄博和宁昊知道，下一部戏没有莫奕什么事儿。 宁昊早就告诉他了，下一部戏叫什么赛车，男主早就定了。 “你怎么还不懂啊。”黄博气的喊了一声：“你还有集结号呢，你手中还有别的电影，这段时间先扛过去，别签别的公司，等到美国资本融入市场的时候，一举翻身。” 黄博不愧是经过商的人，其中利害关系一眼就能看明白。 “懂了，懂了。” 这么一说，莫奕明白了。现在手中的每一部戏都是自己的砝码。 “这种消息别给别人说。”黄博叮嘱道。 caa想要投资国内市场，这也就证明要大量的签约演员。 到时候说不准自己的有机会。 “你俩干啥呢。过来拍镜头来。”宁昊下了车就看见黄博和莫奕两人蹲在地上吞云吐雾。 第一次拍飞车镜头，无论自己怎么费口舌，好像都不能直接表示清楚。 按照电影拍摄，得画分镜头，宁昊这次偷懒没画，就出问题了。 “怎么了昊哥。”莫奕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跑过去问道。 “解释不清楚啊。”开车的不是专业特效演员，就是跑拉力赛的车手，对镜头什么的完全不懂。 “这好办。”莫奕从道具那里弄来了就结果玩具小车。 五毛钱一个的那种，拿了五个放到宁昊手中，“不够道具那边还有。” 宁昊看着手中的汽车模型，呆了。 这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用这个演示，比分镜头清楚多了。 宁昊急忙召集几个车手，拿玩具车做比较。 黄博看着宁昊手中的汽车模型，问莫奕：“你小子怎么会记得拿那个做比较的。” 其实那实物坐分镜头不是什么稀奇的是，《动物世界》的导演，为了从投资方那边争取到更多的资金，但他说的什么镜头，什么特效投资方一个都听不懂。 回家后想了个办法，就是用乐高模型制作了一部小短片，采用定格拍摄的技巧，一点点完成的，终于骗来了投资人的钱，亏光了。 莫奕也是早上说拍飞车镜头，下意识拿了几个模型。 “老宁也是的，看了人家的速度与激情，就像拍出来。” 为了拍这点飙车戏，剧组特意包下了半段公路。可惜没什么钱花在汽车身上，只能拿桑塔纳凑活了。 桑塔纳也就是算了，奇瑞是什么鬼。 这两辆破车可能还比不上《速度》中的四个车轱辘吧。 宁昊蹲在地上，地面上放着几个玩具。 “到时候你就这样，在这样，一定要传过去。” “这辆是拍摄车，这辆也是。一定要避开。” “最后一定要来个漂移，头文字d的那种。” 两个车手你看我我看你，还头文字d。“导演，能换一辆吗？那车真的是……” 车手脸上露出了难色，就不说多少钱了，开起来也是别扭啊。 “这不是相信你们是全上海最出名的车手，这才找的你们嘛，放心，只要开的好，一条过，马上结尾款。” 两个车手看了看，要不是他们这段时间缺钱，哪会接这种活儿。 “加油加油。”宁昊拍了拍两人的肩膀。 “各部准备，action！” 莫奕抓到了黄博，戴上了手铐，想要送到派出所，没想到上车之后，却被黄博抢了车钥匙，莫奕随手征用了一辆桑塔纳，最好笑的是桑塔纳的车主还是岳晓军演的。 这就开始了城市飙车的戏份。 想要好的漂移镜头，首先得选好角度，男人们喜欢镜头得充满了雄性荷尔蒙。 空旷的十字街口，一辆奇瑞从路口横冲直闯，一个漂移，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一辆桑塔纳在后面紧紧追赶，同样也是漂移过弯。 可惜没有排水渠和五连发卡弯。 没有多余的镜头，宁昊要的很简单，就是漂移，漂移再加上城市中赛车，这种挑战权威和法规的行为最能引起人们内心的荷尔蒙。 高架桥上你追我赶，这个镜头是全片中最贵的，宁昊同时租了十辆车，把全剧组会开车的工作人员都喊来帮忙。 一辆车车前安置好镜头，用于拍特写，两辆较新的桑塔纳是车手飙车用的，两个是导演和摄影用的，宁昊和摄影各做一辆车的副驾驶，车窗摇到最低，半个身子探出去，手中拿着一台便携式摄像机，这种机器最大的好处就是方便。 当然画质并不是很优秀。 摇摇晃晃的镜头下散发的是宁昊对人性的思考。 最终两车漂移停在路边，黄博见无处可躲，弃车逃跑最终被抓。 可黄博一心想要救出那位网上求救的姑娘，费劲千辛万苦终于赶到目的地。 这里宁昊还设置了一种巧合的手段。 当黄博踹开门的时候，发现屋里只有一个大胖小子，开着电脑正在玩游戏。 黄博苦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脸，原来自己费尽千辛万苦，只是小朋友的一个玩笑。亏他还在踹门前在内心幻想了那么多英雄救美的情节。 自己给自己套上手铐，黄博认命了，人和人之间信任就这这么不堪一击。 “跟我去派出所。”莫奕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拉着黄博上车。 但街道口有一辆救护车，车内坐着的就是报警人王欧，一身白色的衬衫上点点血迹，眼神中楚楚可怜，但和黄博四目相对时，眼中充满了说不出的味道。 像是爱情，又像是感激之情。 这就是宁昊高明之处，全篇二十几分钟都是追逐戏，飙车啊，翻墙啊，充满了各种荷尔蒙气息，但在结尾处这一个小小的翻转，瞬间让整个短片逼格上升了不少。 成片拍摄只花费了两周的时间，剪辑费了半个月。 莫奕看着电脑上的成片，心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感觉。 怪不得人家宁昊是导演呢，这境界就是不一样。 第七十八章 墨鱼 又是一个爽朗的早晨，莫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 王欧早早的去上课，桌子上留着王欧的便签： “记得吃鸡蛋喝牛奶。” 鸡蛋牛奶早凉了。莫奕揉了揉眼睛，《奇迹世界》已经结束拍摄了，莫奕在即又呆了半个月的时间。 晚上还要去剧场演《暗恋桃花源》。 所有人都不看好的话剧居然场场爆满，所有备用演员轮番上阵，都演不过来。 吃完喝完，时间已经是十点了。 莫奕收拾一番，骑着在自己的自行车去旁边的早市买菜。 别看时间是十点，现在的菜还不算坏，最重要便宜。 这个点逛早市的人还是很多，莫奕骑着车在门口停了下来，可不敢把车锁在外面，这地方小偷多，一不留神就没了。 推着车缓缓地走在人群中，今天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准确来说，这段时间莫奕总感觉不对劲。 大街上来来玩玩的人好像都在看自己。老是对着自己指指点点。 莫奕找了一面玻璃，脸上也没什么问题啊。 “呦，李老师买菜呢！” 一个卖菜小姑娘见到莫奕兴奋的喊道。 “李老师？”莫奕扭头看了看四周，旁边的人一个都不认识。 “李老师，您看谁呢！”小姑娘在莫奕面前晃了晃手，喊道。 “对不起，您可能认错了，我姓莫，不姓李。”莫奕解释道。 “我看过你演的电视剧，可好看了。”小姑娘听到莫奕和她搭话，话又多了起来。 “哎哎哎，这个茄子怎么卖。”莫奕低着头在地上挑选着菜。 小姑娘也蹲了下去，“五毛。” “这么贵啊。”平日莫奕在一个老大妈那里买，茄子都三毛，今天怎么这么贵。 “明星还讲价啊。”小姑娘撇了撇嘴。 “行，五毛就五毛。找个袋子装起来吧。”莫奕也懒得降价了。 “李老师，佟掌柜和白展堂最后结婚了吗？”小姑娘一边装菜一边问道。 莫奕这才明白了，这位是《武林外传》的粉丝啊。 “最后一集结束都没有在一起。” “那无双最后和谁在一起了？她去了哪里啊！” “盗圣之后还偷东西吗？” “你说莫小贝最后会成为赤焰女魔头吗？” 卖菜的小姑娘嘴像个机关枪一样嘟嘟嘟的问个不停，莫奕一时间也知道怎么回答。 只能应付一番，逃似的离开了。 “李老师，最后一个问题，老邢最后怎么样了啊！” 莫奕走了，身后还传来小姑娘的询问声。 走远了，擦了擦哦额头的汗，这个大概就是狂人粉丝吧，自己逛了这么多天的早市，还真没见过如此喜欢《武林外传》的粉丝。 其实这也怪莫奕，平日里出了菜市场就是家里，外出拍戏也待在剧组中，哪也不去。 《武林外传》最受年轻人喜欢，菜市场进出的大都是老年人，谁认识莫奕啊。 今天买了一点菜品，回家做个焖茄子，等王欧回来。 正做饭的时候，王欧回来了。 “老公我求你个事儿呗。”王欧乖巧的趴在门框上，睁着大眼睛看着莫奕。 莫奕被看的有些发毛，“说吧，什么事儿。” “就是，就是……”王欧吞吞吐吐的说道：“我们班同学知道你是李大嘴的扮演者，非要让我给她一张闫尼的签名照作为毕业礼物，我这不就来求你了嘛！” 看着王欧装可怜的样子，莫奕笑了。 “那他们知道你是赛貂蝉的扮演者嘛！” “切，赛貂蝉才多少戏份，哪有你主演火。老公，你不知道你火了吗？” 莫奕摇了摇头，他完全没有任何感觉，日子还是和平常一样。 “只不过有几个电视剧找我，我都给推了。” 演完《奇迹世界》的确又有好几个电视剧找莫奕演，大都是什么农村题材的电视剧，那种地方台筹备的。 莫奕也不想演，关键的是曹宝平的电影马上就要开机了。 电影和电视剧孰轻孰重？ “哎呀，你就帮我要一张呗。”王欧撒起娇来，扯着莫奕的胳膊来回晃。 大美女亲自在线撒娇，这谁顶得住。 “好吧，下次我见到闫尼姐，我帮你要一张。” “谢谢老公，我帮你端饭。”王欧笑嘻嘻的在莫奕脸上亲了一下，主动端盘子。 莫奕一边吃着米饭一边想着，这也没什么大制作找自己啊。 这就算火吗？ 下午吃完饭，莫奕还得去剧院，今天晚上有自己的一场戏。 黄雷不在，江滨柳自然是莫奕来演。 这次搭档的人是喻恩太，何炯谢那还有袁全。 上场之前得在后台排练一遍。几个主演认认真真的演着戏，只听得剧场经理喊道： “莫奕老师，喻恩太老师，有您的花篮。” 嗯？ 花篮？ 莫奕和喻恩太有些不知所用，经理这一嗓子喊道后台都无心排练了，反正都演了这么多次，不会出什么问题。 所有人都赶到前台，看看谁送的花篮。 演出还有半个小时才开始，可场下已经做了有一百来人。见到演员们出来了，使劲呐喊。 “墨鱼墨鱼，至死不渝。” “鱼翅鱼翅，相伴永世。” 台下做着的全是小姑娘小伙子，应该是大学生，也就二十老岁的样子。 莫奕有些慌啊，整齐得口号，还有灯板，最关键台上放着四个硕大的花篮，之前演出也有人送花篮，那都是黄老师的影迷送的。 这次是谁的啊！ 所有演员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是谁的。 可影迷们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谁，招呼着莫奕和喻恩太，拿出一本本笔记还有照片海报，让他们签名。 搞了半天是自己的影迷。 莫奕机械的写下自己的名字。 小姑娘笑了笑，说道：“莫老师，你电视上瘦太多了，虽然不可爱了，但帅了。”走的时候还抱了莫奕一下。 引得现场的粉丝阵阵尖叫。 不就是抱一下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导致现场所有的女粉丝都要抱一下，男粉丝就算了。 见面仪式结束，莫奕问一个领头的，“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和恩太在这里演戏的。” 领头的叫王林，还是大学生。 “莫奕老师，见到你太激动了。”小伙子很善言谈：“在网上已经有你是三个贴吧了，我们都是腐竹，也是您的墨鱼，特意赶过来看您的。” “你等等，腐竹是什么？墨鱼又是什么？” 这两个新名词莫奕听得一头雾水，难道自己已经脱离社会了？ “腐竹是所有武林外传粉丝的称呼，您的粉丝我们叫墨鱼。”王林解释道。 “自己已经有三个贴吧了？” “还有粉丝特意为了看自己，大老远赶来的？” “自己的粉丝都有名称了？” “为什么这一切我不知道？” 莫奕一头雾水，当初嫌弃这个年代的电脑太卡了，所有没有买，看来不上网不行啊。 第七十九章 上节目（一） 这场戏莫奕演的想法不一般。 平日演话剧，大家该哭的时候哭，该笑的时候笑。 但今天感觉台下又那么一群人，不是为了看《暗恋桃花源》，就是为了看自己的脸来的。 你演什么她都没反应。只这么痴痴的看着你。 千熬万熬，终于结束了。 观众们尽兴，但莫奕很累。 走的时候自己的粉丝还特意拍了张合照，说要传到贴吧上去。 粉丝莫奕不反对，拍照送花篮莫奕也不反对。 就是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冒出来一群很喜欢你的人，莫奕就有些不知所措。 如同平静的湖面旁忽然钻出一个人，手中拿着机关枪，哒哒哒开始扫射。 这谁受得了。 “小奕，恩太，你都有人送花篮了啊！” 何炯看着四个大花篮，上面写的满满粉丝祝福。 自己即使主持快乐大本营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到任何一个花篮。 嫉妒，嫉妒。 “小奕，你是不是不知道啊。” 喻恩太本以为莫奕知道呢，现在看到莫奕的表情好像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本来结束后有一顿烧烤，莫奕现在也没心思吃东西，急急忙忙的回家，小区楼底下又一个大网吧，里面乌烟瘴气的坐着一群网民。 开了台机子，莫奕在网上搜索“莫奕贴吧”几个字。 瞬间弹出来无数条消息，有《疯狂的石头》粉丝贴吧，发帖量最多的是墨鱼贴吧。 点开看了看，里面置顶的有帖子，红色大字标注着：和大魔王的第一次见面。 文字详细讲述了莫奕演《暗恋桃花源》的风采，最后还附上了照片。 莫奕没心没肺，笑的灿烂。 身后几十个粉丝比耶，都冲着镜头笑着。 一个个不熟悉的面孔却因为自己聚集到了一起。 帖子下面还有不少回复。 “哇，大魔王好帅。” “楼上的你是什么时候瞎的。” “原来李大嘴瘦了也是能看的过去的。” “没想到他就在北京，我要去和他偶遇。” “1” …… 一条帖子足足有几千人回复。 里面还有一些胡哥的粉丝，整个贴吧加起来足足有十万人。 “这就十万粉丝了？”莫奕有些迷茫，但想到后世什么谢那号称太阳女神，一亿多粉丝也就释然了。 正看有人打电话。 “喂，那位。” 电话那头是个姑娘的声音，“您好，请问是莫奕老师吗？” “是的，你是……” “我是鲁豫有约栏目组的，请问您四月七号有时间参加我们的节目吗？” 莫奕皱了皱眉头，访谈节目他不是很想去。 但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句，“是全剧组邀请吗？” “是的。” 全剧组人都去的话，自己不去也说不过去，正巧没时间见到闫尼呢，趁这个机会给王欧要到签名照。 “行，怎么去。” 莫奕只关心怎么去。 “莫老师，您是不是没看过我们的节目。”这个节目是在凤凰台播出，也就是在香港播出，但拍着确是在北京拍摄。 “这样啊，你说时间吧，到时候过去。” 莫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个问题问的真的尴尬。 挂了电话后，莫奕又给喻恩太打过去。确定他有收到通知了，这才放心。 ………… 鲁豫有约这个节目已经播出了很多年了，自从第一期采访毛阿敏后一直没有间断的播出。 到了预定的时间，莫奕走进后台从怀中拿出一张闫尼的照片，“姐。签个名。” 闫尼抬头看了莫奕一眼，刷刷刷写下大名：“你伤病好了吗？” “早就好了。”莫奕笑着将照片放好，这次老婆交代的事儿圆满完成了。 《武林外传》剧组客栈几大主演来了五人，再加上导演尚景和编剧宁财神正好七个人。 节目组准备了一个长长的椅子才坐得下。 “欢迎各位来到我们鲁豫有约节目现场，去年热播的电视剧引发收视热潮，现在第二轮重播也在各大卫视火热播出，今天我们请来了一群熟悉的面孔，他们就是《武林外传》剧组，大家欢迎。” 说罢，尚景领着一众演员这才上场，现场观众阵阵尖叫，口号声最大的是闫尼的粉丝群。 “世上美女千千万，唯有闫尼最好看。” 相比之下莫奕的粉丝瞬间少了好多。 坐在沙发上，莫奕左手靠着宁财神，右手靠着沙易，还是c位。 “在场的各位大火都是认识，但还是得介绍一番，这是导演尚景……” 现场的都是《武林外传》的粉丝，能来的更是铁粉。 莫奕也没想到《武林外传》这么多粉丝，平时只有王欧看电视，自己更喜欢看电影。 “谁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这部剧的粉丝会叫腐竹呢？”鲁喻问道。 沙易拿起话筒，“这就是剧中的一个片段，当初在拍大战平谷一点红的那集，有句词是：外面还有你的粉丝呢。我说了一句，粉丝，还腐竹呢。大家也就叫这个名字了。” “哦。”鲁喻点了点头，“现在你们各自都有新的粉丝名称了。姚辰你的叫什么。” 姚辰坐在最左边，“辰迷，这部剧的叫锅巴。” “喻恩太你呢。” 喻恩太还是很文绉绉的样子，“本来就叫太迷，后来决定叫鱼（喻）翅了。” “莫奕你的粉丝呢？” 话头终于到莫奕这边了。 莫奕拿起话筒，“我的粉丝叫墨鱼。” “都是吃的啊。”鲁喻说道：“听说莫奕你的粉丝还叫你大魔（莫）王，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莫奕也是昨天才知道的，“粉丝说我减肥太厉害了，心狠起来就像魔王一样。” “真的，现在莫奕真的把你上电视瘦太多了，《武林外传》的确是给我们留下了很多美好的回忆，我们一起来看看。” 镜头一切，直接推到后面的屏幕。 莫奕是第一次录节目，本以为大家只是安安稳稳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主持人一个一个提问。 但每当镜头后面大屏幕的时候，编导都是走上前，要么递水，要么给话筒，现场粉丝拍照开闪光灯还被呵斥了，时不时的还得卡。 录节目没有那么流畅啊。 莫奕第一次录节目什么都感到新奇。 第八十章 上节目（二） 《武林外传》剧组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好好的聚在一起了。大家拍完戏后，都有自己的事儿要干。 身后的大屏幕放着电视剧中的经典片段，引发现场的阵阵爆笑。 “看得出大家都很喜欢这部剧。你们都知道那些经典台词吧。”鲁喻接过话茬，这期的鲁豫有约就是为了蹭一蹭《武林外传》的热度。 现场的观众一一附和。 “我很想问莫奕，你为什么能那么快减肥，是什么促使你作出这个决定的。” 要知道一个爆火的演员形象很重要，轻易改变形象绝对是自掘坟墓的行为。 “这个问题我来说吧。”尚景拿起话筒，“其实当初拍的时候，我还让莫奕增肥来着，只给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想到他真的增重了三十斤。” “这是真的吗？”鲁喻问道。 莫奕点了点头，“当初我有180斤，导演非得让我上两百。” “你现在多少？” “一百五。” 这个数字引得现场观众一阵惊叹。 “对于莫奕我真得爆料。”宁财神拿去话筒，“当初试戏的时候，莫奕并不是第一人选。本来李大嘴要给姜朝演的，有人给我推荐了一个演员，说演的挺好的，我拿过照片一看，这小子长得这么帅，是想试试白展堂吧，没想到见了面才发现是个大胖子。最后演了一遍，才确定让莫奕演李大嘴。” “这个我承认。”姚辰说道：“因为我和莫奕是同班同学，他上学的真的挺帅的。” “和现在比，哪个更帅。”鲁喻总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 姚辰思考了一会儿：“那时候算是奶油小生吧，现在他更成熟一点。” 现场导演在观众席打手势，莫奕的话题太多了，让鲁喻赶快切换话题。 鲁喻点了点头，“大家都知道尚景导演是军人，你们当中谁还是军人。” 沙易，闫尼举手示意。 他们和尚景都是文工团的，没有军衔的文职。 “当初你们选角的时候是怎么安排的，是按照地方方言去安排角色的吗？” 《武林外传》中有太多太多的方言，这也是这部电视剧的一大特点。 “其实并不是，每一个角色还是要考验演员的演技，实力形象做出综合分析。” 当初选角的时候，导演也是考虑良久。 “那些配角呢？” 当初拍戏的时候，除了那些配角，还有很多工作人员的客串。 尚景说起这个，也是满肚子委屈。“当初拍戏的时候，也没太多演员，只能拉很多工作人员客串客串，宁财神也在里面饰演两次食客。那个演小米的乞丐，其实是我们的副导演。” 剧中的很多龙套都是固定的，有次宁财神的媳妇上山玩的时候，也被导演拉去客串了。 “其实我么这部戏还成就了一段姻缘呢。” 尚景看了莫奕一眼：“有次我们拍戏的时候，莫奕的女朋友王欧，那时候还不是女朋友呢，上山玩，也演了一个角色。” 这个消息可是大爆料，粉丝们都不知道，一个个竖起了耳朵。 “能说吗？”尚景问莫奕。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莫奕耸了耸肩，他和王欧又是正常恋爱关系，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她女朋友王欧演的是什么角色啊。”鲁喻露出了兴奋的表情，这可是他们节目组没有挖到的大料，只能怪王欧现在没什么名气。 “就是演赛貂蝉的那一位。” 在场的所有粉丝议论纷纷，赛貂蝉也是电视剧中出了名的美女。可谁能想到她竟然和李大嘴是一对。 说起赛貂蝉大家都认识，但说起王欧没有几个人认识。 “赛貂蝉竟然和莫奕在一起了。” “我最喜欢赛貂蝉了。” “我更想郭芙蓉跟吕秀才在一起。” “傻子人家姚辰早就结婚了。” 观众们的热议没有丝毫影响节目的进程。 “要知道《武林外传》的热播，在央视收拾破十，作为演员，你们知道现在有多火吗？闫尼你知道吗？” 闫尼点了点头，“我之前演的都是小角色，有啊，《武林外传》之后有好几个农村类型电视剧，找到我都是女一号。” “喻恩太，听说你现在还在演话剧是吗？”鲁喻问道。 恩太点了点头，“不止我一个。莫奕也在其中。我们演的那个剧叫《暗恋桃花源》。” “莫奕也演了啊！”鲁喻无论说什么话题好像都能绕到莫奕身上。 现场导演也有些焦急，关注某个喜欢谈论闫尼和沙易，莫奕虽然有一定的粉丝基础，但毕竟不是主角。 鲁喻也焦急的换着话题。“你们能说一说在拍戏当中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沙易？” 话题故意往主演身上引。 “说起拍戏时也挺有趣的。”沙易笑了笑：“我这角色不是瘦嘛，开盘一段时间，导演都那我减肥，天天减肥。最可气的是莫奕……” 沙易指了指莫奕的肚子，“每次我没饭吃的时候，莫奕平常端着饭走我面前晃悠。” “那也不能怪我啊。”莫奕说道：“当时拍的时候导演一直说我瘦着。” “你们吃饭不是都大锅灶吗？怎么会没饭吃呢？”主持人锲而不舍的把话头递给了闫尼。 “莫奕会做饭，经常开小灶。他在剧组时候还晒辣椒酱和地瓜干儿呢。”闫尼说道。 拍戏的那个几个月时间，每当伙食不好的时候，靠的就是莫奕亲手制作的辣椒酱。 现场导演有些无奈，这是《武林外传》剧组专场，怎么个话题都能绕到莫奕身上。 鲁喻准备的问题并不多，最后一个了。 “当初你们也为了演好这个角色做了什么准备吗？” 喻恩太说道：“一开始导演都给了我们一个月的准备时间，因为我演的是秀才吗？就让我去背背四书五经，还买了批注版的。但开始的时候，导演说你背的那点儿东西全都用不上。” 尚景接过话茬：“这样做是为了让大家更快的融入角色。就像莫奕，我本来只让他增肥，他居然跑到他们楼下的餐馆帮厨一个月。” “真有这回事儿？”鲁喻不相信一个演员会为了演配角，帮厨一个月。 坐在观众席的现场导演已经看淡生死，无论主持人怎么引开话题，最终都能谈论到莫奕身上。 就这样吧，反正一直都在爆料，播出效果应该会很好。 第八十一章 李米的遭遇 北京电影学院门口。 这是莫奕这辈子第一次来这里，哪怕这具身体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四年时间，对他来说还是陌生的。 看着里边来来往往大学生们，莫奕心中忽然涌起一种自己已经年老的感觉。 他也曾是少年呀！ 莫奕来到文学系大楼，问清楚曹宝平老师在那个办公司。敲了敲门。 “请进。”屋内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常年教书的老师声音都不是特别清澈。 莫奕推开了门，曹宝平正坐在椅子上吸烟，桌子上的烟灰缸塞得满满当当的，空气呛人的厉害。 “老曹老师，烟瘾还这么大呀！”莫奕笑着问道。 “你小子给我把那个老字去掉。” 当初课堂上交锋以后，莫奕一直喊他老曹老师，曹宝平喊莫奕小子。 “行行行，老曹老师。”莫奕根本没有答应。 不知道是不是那场梦的原因？莫奕看着这一些都很熟悉，对曹宝平也很熟悉，没有什么隔阂。 “给。”曹宝平把桌子上的烟盒扔给莫奕。 “还是中华。”日里他可舍不得买这么贵的烟，都是七块钱一盒的红塔山。 “最近还看文学吗？”当初被曹宝平课上抓住以后，莫奕私下没少看文学著作，第一是为了泡到文学系的那个姑娘，其次，是防止曹保平上课再次点到他尴尬。 莫奕摇了摇头，都是混影视圈儿的，搞什么文学呀。 曹宝平也没有太在意，从桌子抽屉里拿出剧本。 “虽然说是部电影的男一号，戏份不算很多。你都混成冯晓刚电影中去了，该不会看不上我这种小制作吧？” “您老就别拿我打趣了，我就是一个小演员。还没演过什么男一号呢。”莫奕笑着走上前，拿起剧本。 剧本外写着五个大字： “李米的遭遇。” 莫奕看着这个古怪的片名，完全不知道到底讲了什么故事，翻开剧本，坐在沙发上仔仔细细的读了起来。 别看曹宝平只是北电的一个教书先生，却在圈儿里也是一个敢写敢说话的正派电影人，最开始拍《光荣的愤怒》时，修改审批意见达到二十几条，就是因为它是一部反映村霸与官员互相勾结的电影。 咱们的曹老师改了，可他想要表达的观点却一个都没有改。 就是这么硬气，就是这么尿性。 故事不长，莫奕反复看了两遍，终于缓缓的抬起头，这个悲剧太悲剧，也太巧合，把小人物悲惨命运像线条一般勾勒的清清楚楚。 那种生活在社会底层无能为力的无奈。 莫奕太熟悉了。 “怎么样。”曹宝平得意洋洋的看着莫奕，这个故事他准备了很长时间，现在的表情倒有些炫耀。“演吗？” “演。” “你知道我的要求很高的。” 要是延期电影，就不能论交情。一个是导演，一个是演员，在片场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曹宝平可不给莫奕留面子。 “那又怎么样！”莫奕也挑了挑眉，他也不差。 “那份就是你的剧本儿啦！好好琢磨角色。” 在片中莫奕要扮演的可是一个毒贩，算是反面角色吧。 “还有，你一个大男人脸上怎么一点儿都不黑呀？头发倒是挺短的，再剃短点。” 曹宝平躺在椅子上，仔细端详着莫奕，细节还需要不断完善。 起身走到莫奕身边，“到时候再给你太阳穴这边儿做一道伤疤。看着就凶狠了。” “咱们这部戏都有谁主演呀？”莫奕问道。 “除了你，还有一个女主演。” “谁？” “周训。” 周训莫奕认识啊，就是在去年金马奖上，他去死乞白赖争最佳新人奖。周训轻轻松松的拿下了金马影后，好像还提名金像女配，这些都不重要，早在2000年她就凭借电影《苏州河》拿下巴黎国际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年少成名，圈儿里公认的会演戏。 莫奕认识人家，可周训并不认识莫奕啊。 “也不要太有压力。”曹宝平安慰莫奕说道，“这部电影基本上是女主角的独角戏，和她交不了几次手的。” 这是什么意思！ 莫奕瞪大眼睛问道：“老曹老师，你是说我比不上她？” “要是能比得上早干嘛去了？连个新人奖都拿不到。” 曹宝平吐槽起来根本不留余地。 莫奕还无话可说，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走了走了。” 莫奕气呼呼的拿起剧本，起身离开。 “把时间留出来，过几天要去云南了。”曹宝平在身后喊道。 莫奕背对着挥了挥手表示他听到了。 直到莫奕走了，曹宝平这才露出开心的笑容。能让莫奕吃瘪，还是那种无可还击的。 真爽。 曹宝平和莫奕的关系有点像忘年交，嘴上都爱占对方的便宜。 莫奕走出北电，正好可以去中戏看看王欧在干嘛。 给王欧发去短信，知道了具体在哪个教室上课，晃晃悠悠的又到了中戏。 不得不说，有国家支持的学校规模就是大。 北京电影学院主要以电影特色为主。而中央戏剧学院，更多是戏剧舞台剧表演，学校方向不一样，能看出学校氛围也是不一样的。 偷偷摸摸走到王欧上课的地方。快到毕业的时间，教室里坐的人都很少。 莫奕记得王欧说过他们班有三十来个学生，但现在看去教室里坐只坐着不到十个人。 本来就是进修班，管理也没有大学生那么严厉。 来这里上课的都是一边演的戏一边上课。如果戏份实在密集或赶不过来，直接请假不来了。 现在是上午最后一节课，老师讲的什么内容莫奕听不清，看王欧好像看上去闷闷不乐的样子。 下课后王欧还在收拾，莫奕走到身边，把闫尼的签名照放在桌子上。 “算了。”王欧的声音有些沮丧。“那个同学请假不来，可能以后也不来了。” “没毕业就能先跑了。”这个操作莫奕有些看不懂。 “人家来就是为了学一点儿演技，快毕业也接到了一部电视剧。等到考试时候直接来考试就行了。” 他们班没有来的同学大多都是这种。 “怎么心中有些沮丧啊。”莫奕拍了拍王欧的肩膀安慰道。 王欧靠在莫奕的胸前，眼神失落的说道：“我现在什么戏约都接不到。” 前几天刚好举办模特大赛，以前公司的佩佩获得了亚军，好像还要步入国际。王欧看的有些妒忌，如果她一直留在模特圈儿，绝对比佩佩更优秀。 “好了好了。”莫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能拍着王欧的肩膀不停地安慰。 第八十二章 蹲点取材 王欧只是觉得命运对她有些不公平，既然演戏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哪怕是跪着走也得走完。 莫奕在家待不了多少时间，趁着最近还有空到录音棚给《集结号》配音。 导演这窝在剪辑室不停的剪片子，冯晓刚一部电影要很多时间，剪辑也需要花费几个月。 由于拍的是战争戏。现场充满了各种杂音，演员的对话收音并不是特别清晰，冯晓刚把所有演员都叫在一起，重新又给电影配音。 几个老男人拿着手中的台词儿，前面挂着一个麦克风。问的前面则隔着一层隔音玻璃，对面儿坐着冯晓刚和录音师。 电影配音莫奕可是一窍不通，这方面张翰与是专业的，配音之前可没少向他请教。 “你都演过一遍了，虚个啥？”张翰与大大咧咧的说道。 莫奕也不是虚，只是心中有些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对着这个冷冰冰的收音器，准确的还原当初的情感。 好在你身边有一个配音老大哥，花费了几天时间总算是完全配好了。 “你也演曹导的戏了？” 张翰与神秘兮兮的问。 “听你这话，你也接了？” “嗯。”张翰与点了点头，“在里边儿演警察。” 就凭他的这个长相，演毒贩也太正义了，国子脸放在毒窝里边儿，也会被老大当成卧底。 张翰与以后的演艺道路是因为他这个长相而被大众接受，也是因为这个长相死死的限制了演艺路线。 “上一部电影你男一号，我男二号。这次反倒换过来了。”莫奕说道。 “我什么男二号？你不知道演这个戏的还有王保强，还有一个有云南演话剧特别厉害的胖子，我充其量就演个小角色。” 这部电影是由华谊公司制作的，王宝强、张翰与都是周训的配成，一起打包给曹宝平的。 导演要的也不是多么帅气的演员。 按照约定的时间，莫奕和剧组一起南下来到云南。 云南是一个好地方。空气环境比北京好的太多，地处边陲。自然景色优美，无论是洱海旁的文艺青年，还是凤凰古城里悠闲的古镇生活，都在向来这里的人们宣告云南的平静和美丽。 周训还没有进组。 曹宝平带着一众摄制组和莫奕等几个主演提前来到拍摄场地。不为别的，只是为了更好地融入角色。 演员只有莫奕和王保强。 “大哥，咱俩又遇到一起啦！”王保强见到莫奕，憨憨的笑着，配上他满嘴的河北话，不熟悉他的人绝对想不到这货是个演员。 “宝强满嘴河北方言可不行呀？”曹宝平听到说道。故事发生在云南，得说云南本地方言。 “那导演我……不会呀！”王保强憨憨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这样……”曹宝平喊道：“王艳辉，你来给他们交教几句云南方言。” 一个又胖又高，看着像地里农民的人打着招呼走到莫奕面前。 样子比王保强还要憨厚，个头比莫奕还要稍微高一点，尤其是他的那张脸，感觉说他是一个当地官员都有人信。 “这位就是王彦辉，演过我的上一部电影《光荣的愤怒》。”曹宝平介绍到。 王彦辉是他一手发掘的人才，当初他在北京电影学院进修的时候，导演就注意到这个长得不像演员的演员。 只可惜王彦辉在2000年回到云南话剧团继续工作，直到《光荣的愤怒》后才算正式进入大众视野。 “你好，你好。”王彦虎和莫奕握手问好。 就连交际方式都是这么正式。 “不不不，您是前辈，应该是我向您问好。”莫奕可不敢托大。 “我叫莫奕，叫我小奕就行了。” “我叫王保强，大哥你会说云南方言吗？” “怎么不会说，我可是云南长大的。” 曹宝平见到几位演员互相认识后，让王彦辉带着王保强去学习当地方言。 “那我呢导演？”莫奕在剧中并没有云南话，提前一个月来这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你小子你看看你的外形，哪里像一个毒贩子？背挺得那么直。走路一板一眼。比警察还要警察。” 莫奕上个角色刚演完警察，体验派的路子就这样，想从一个角色跳到另一个角色不太容易。 “去，外面体验角色去，方法用不着我给你交了吧！”曹导相信莫奕自己有办法的。 说罢又去忙了。 莫奕有傻眼，“导演，你真的是对我放心啊！”心中想了想，想要体验角色还得融入生活。 黄博为什么随手演个小混混都演的那么出神入化？ 就是因为他在之前20几年人生阅历中积攒了太多经验。莫奕也需要这样一个过程。 ………… 拍摄地放在了昆明。 菜市场旁蹲着这两个年轻男子。 一个高一个矮。 一个嘴里叼着烟，低着眼睛不说话。另一个张大的眼睛，四处张望着，尤其听到有本地人交谈的声音，竖起耳朵听得仔细。 “保强，你云南话学得怎么样了！” 莫奕和王保强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先在城酒店四周转一转，随后就蹲到菜市场门口，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来来往往的百姓。 王宝强摇了摇头，为了尽快学好云南方言，这几天都不开口说河北话，防止两种语言说串了。 “切。”莫奕晃了晃脑袋，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周了，自己整个人晒得黑黝黝的，头发也特意剃的特别短。看样子好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一样。 身上简简单单穿了一个深色短袖，套着个有些年代的衬衫。 蹲了这么多天，莫奕也有收获，不远处站着两个人，看样子就是混社会的。 这些小年轻不学好，满脸的凶狠，看样子也就二十来岁，却早早的就开始混社会。 莫奕忽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或许能通过这些小混混，真正了解一下他们的生活。 “保强，你看到那些人了吗？”莫奕指了指。 王保强点了点头，“当初我是北漂的时候。见过不少这号人，每天不务正业，不是好人。” 王保强可是老实人。 莫奕也知道这些人不是好人，可自己也得了解真正混混是什么样子啊。 看到两人要离开了，起身跟了上去。 第八十三章 不当自己是外人 莫奕干这样做是有一定根据的，首先这两个人看看着比较壮，首先排除是吸毒犯。 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某些小混混。 自己手机随时开机，有危险马上拨打110，而且凭借自己健硕的身体，哪怕打架也能撑一会儿。 走的不能太近，也不能离得太远。 莫奕跟在身后，距离恰好能听到他们的言论。 跟了一段路，两个混混走进了一家面馆。莫奕也跟了上去，坐在旁边的桌子，点了份饭，耳朵却一直再听四周的交谈。 “大哥不是喊你去收钱吗？还不动身？”一个叫刀仔的混混说道，这小子短发，眼角还有一处刀疤，看着有些凶狠。 “收球的钱。”另一个混混叫大财，呼噜了一口面说道：“他妈的，那小子工厂倒闭，人根本找不到。欠老大30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 老大的钱虽然不是他们的钱，如果能要回来，起码会分两三万让他们耍耍。 “喂。”刀仔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哥们，看了看莫奕，莫奕听到几人不再说话，知道自己可能被发现了。 “你的面来了。”刚好老板娘把饭端到了他的面前，莫奕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拿起旁边的筷子开始吃了起来。 “那人好像一直在偷听咱们说话。”刀仔小声的说道。自从早市出来，就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 大财背对着莫奕，没敢回头。“该不会是警察吧？” 刀仔又看了一眼，身后的这位短发，犀利的眼神，身体看着就知道练过，搞不好真的会是。 “警察怎么会盯上的？”刀仔心中一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到：“先吃饭。” 便不再言语，刀仔和大财吃完饭，也没看莫奕，起身走了出去。 莫奕不敢出去，手中的一次性筷子夹着面条，思考着。 出去暴露的可能性更大，万一被人带到漆黑的小巷，暴揍一顿怎么办？ 今天尾随计划只能告一段落。 吃完饭也不想回酒店，还是打算四处晃悠晃悠。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你看的那些双眼无神，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身上不是花臂就是满背的，绝对是莫奕观察的对象。 看见一个莫奕跟着他着走一段路，直到被别人发现又假装若无其事的路过。 这样一天下来也能观察几十个人。 回到酒店，曹宝平把莫奕喊道自己的房间。 “听保强说你小子这几天去尾随混混了。” “是啊，这样体验角色更为迅速。” 当初廖帆为了演一个小品中磨菜刀的老头儿，专门骑着自行车在北京走街串巷，嘴里喊着：磨剪子戗菜刀。 莫奕这算什么。 “你体验角色归体验角色，不要再搞出什么事儿。” 曹宝平听到莫奕胆子大竟然敢尾随人家，要知道混社会的人哪有几个好脾气，万一抓住打一顿可怎么办！ “老曹老师，放心好啦！你看看我现在四块腹肌，不一定是我吃亏。”莫奕说道。 “那哪行，你可是演员。注意点儿公众形象。” 曹宝平没想到莫奕这么野，丝毫不顾忌自己形象问题。 “也是。” 莫奕想起了自己现在还有不少的粉丝，万一在网上被爆出自己和跟社会人员互殴，那以后真的接不到戏。 “小子，我看你还是别出去揣摩角色了。刚好周训来了，你俩熟悉熟悉。会开车吧。” 莫奕之前话剧期间抽空把驾照考下来了。 “我会啊，怎么了！” “你会，但周训不会，你负责把她教会。” 周训在电影中要饰演一个出租车女司机，今天到了剧组导演才知道她不会开车。 “为什么是我啊！”莫奕不怎么想当这个教练。 “废话不是你是谁？别人都各忙各的事儿，全剧组就你最悠闲。” “那保强也很悠闲，为什么不是他。” “保强也不会开车，你去你就去。车在院里停着呢，别给我开到马路上去。” 曹宝平扔来一把钥匙，莫奕接过来一看。 桑塔纳。 这些剧组就不知道租点儿好车吗？ “知道了。”莫奕转身走出房间，看来以后自由的时间没有。 他不想答应，而是周训长得乖巧，现在正是颜值巅峰，在业界男朋友还不少。他可是有对象的人了，别再趁着演戏发生点儿什么不该发生的。 莫奕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消息听说他在北京买的那两块地，明年为了迎奥运新开了五条地铁线。 有一定机会在地铁范围内。 “要是真的能这样，那太爽了。”莫奕心中盘算着，到时候，三十万变成五百万，王欧能脱身了。 “什么太爽了。”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莫奕扭头看去，周训正站在门口，手中端着一杯酒，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你就叫莫奕啊，咱俩是不是在哪见过？”周训完完全全自来熟，根本没有把自己当外人。 “啊？”莫奕被这接二连三的问题，问的有点发懵。这位姐姐这么开朗的吗？ 还有你一个姑娘不打声招呼就开门走进来。这样真的好吗？ “问你话呢。怎么像个姑娘一样？”周训走了进来，坐到莫奕房间的椅子上，桌子上放着一摞白纸，写的密密麻麻的。 “这是什么啊？方文的人物小结……”周训一个字一个字念到。 “你……”莫奕瞬间起身，想要夺回来。 “演员写人物小结，莫奕你很有想法嘛。”周训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你怎么进来的？”莫奕站在地上，居高临下的问道。 “门没开，我一推就进来了呀。你还没回答我咱俩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呢！” 两人唯一一次交集就是在上次金马奖颁奖晚会上，没想到周训还记得莫奕。 莫奕心中微微有一丝触动，可还是板着脸问：“你来我房间干嘛？” “导演说你教我开车，我问问你什么时间？” 周训一边说话一边在四处翻寻着。看到莫奕新买的mp3，戴上耳机听了起来。 “原来你喜欢王力宏，我也挺喜欢的。”周训说道。 莫奕看着眼前这个自来熟的国际影后，明明比自己大八岁，却比他还要天真。 人物的属性点全点满了演技吧。 摇了摇头，心中那一点不愉快也烟消云散。 “给给给，mp3你拿回去慢慢听，明天早上八点我教你练车。” 莫奕说这话把周训推了出去。 第八十四章 演技上的问题 “这个叫离合，这个叫油门儿，这个叫刹车……”莫奕坐在主驾驶位置上，一个一个给周训介绍着，周训乖乖的坐在副驾驶听得仔细。 “那这个是不是转向灯？”周训伸出手碰了一下，前车窗玻璃上的雨刷器开始转了起来。 “哦，看来不是。” 周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缩回手不再碰了。 莫奕真害怕自己教出一个马路杀手来，深吸了一口气继续教着。 想让一个不会开车的人很短时间，学会开车是个很难的事情。 但如果只学会前进后退，也可以。 周训坐在主驾驶位置，莫奕坐在副驾驶，左手紧紧拉着手刹。 “莫奕，开车你不会害怕吗？”周训之前有时间学开车，只是太害怕这个大铁皮，后来火了以后公司给他配司机、助理，也就用不找自己开车了。 考驾照的事情也就耽搁了下来。 “不会，小心小心别开这么快。”莫奕说道。 周训踩了一脚刹车，车瞬间熄火，扭头有些委屈的看着莫奕：“这不是我的错。” 已经交了两天了，勉强能开起来，今天熄火足足十次了。 莫奕终于理解为什么那些其驾校教练都那么暴躁，简简单单的小错误一而再再而三的犯，搁谁上去脾气都不会好。 重新发动汽车。 “你之前不是出车祸了吗？现在好了没？”气氛有些尴尬，周训小心翼翼的问道。 “好了。” “当初伤的严不严重啊？” “不严重。看前面看前面。” 周训努力的像避开前面的一个水泥墩儿，眼看着车就要撞上去了，莫奕及时拉住起了手刹。 砰。 莫奕的额头磕在了前面，迅速变得红肿。 “下车吧，明天再练。” 再这样下去，莫奕非得死车上不可。 周训也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无可奈何，让她天生对开车就充满了各种恐惧。 有些事情如果不能强求，那还不如顺从。周训从口袋中拿出mp3，插上耳机，莫奕听歌的品味还是挺独到的。 “就是没有我唱的歌。”周训撇了撇嘴嘀咕道。 ………… “导演，换个人教她开车，我实在不行。” 莫奕气呼呼的走到曹宝平的房间说道。 “周训姐真的是教不会。” 曹宝平看了一眼莫奕，“这么快都喊上姐啦！说明你速度可以呀！” “什么呀！说的是正事儿。” “就是因为她不会才需要你教啊。”曹宝平站起来，揽着莫奕的肩膀，“你真以为我只是为了让你教她开车呀？人家可是影后，随便给你露一手都够你学的，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把握，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转性子了？” “导演，你是不知道，她真的是……” “呦小奕也在呢。”周训推门进来，手中拿着剧本，“好了导演，不劳您费心啦，我和咱的男主角直接讨论。” 说着就拉着莫奕走了出去。 莫奕回头给曹宝平一个求救的眼神，却被无视了。 男主角女主角如果照这个情形下去，一点感情纠葛都没有，怎么演好电影？ 曹宝平把莫奕和周训单独放在一起就是为了培养两个人的感情基础，这样演电影时真情流露更符合剧本要求。 曹宝平喃喃到：“你小子可别拖后腿。把你上大学时的本事拿出来。” 周训拉着莫奕来到车里，也就这个地方比较私密。一男一女去谁房间都会被别人背地里说闲话。 “莫奕，你这一段打算怎么演？” 周训指着剧本上的一段问道。 这个电影男女主角都有一场大特写，是那种镜头按在脸上独自表现的那种。 这对演技考验不小。 空口无凭，莫奕直接表演给她看。 方文是个毒贩子，但和周训扮演的李米从初中就认识，算是两小无猜，可惜他自知自己给不了李米幸福，就悄悄地离开了。 然而虽然已经分手，可李米却不同意，于是她拿着照片问了每一个坐上她出租车的乘客，希望有朝一日能再次见到方文。 而莫奕的特写就是方文死后留给李米的录像。 莫奕演了一遍，周训看的很认真。 “我觉得你演的这个不对。”周训没有什么犹豫，对待演戏上的问题，向来都是敢说敢讲。 不对就是不对，说出来才能互相讨论。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莫奕早就习惯了周训的直性子。 “哪不对。” “如果一个将死之人，或者说明知道自己没有未来的人。要给自己深爱的女朋友留一个录像，看的内心肯定是非常忐忑的。”周训想了想说道。 “不对。”莫奕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李米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一家超市，方文知道自己即使死了，钱也会全部留给李米的，他心里没有忐忑，反倒是一种放松。” “不对，你这一段眼神必须软，要有眼泪，你还笑嘻嘻的，根本理解不对。” “什么？”周训的话让莫奕听了火冒三丈，这不是在怀疑自己的专业性嘛。 “一个男人生死离别之际必须得哭吗？”莫奕不服气的说道，哪怕你是国际影后，哪怕你刚提名金马影后，也不能这么趾高气昂。 两人争执不下，谁都有谁的道理，但谁也说服不了对方。 “现学开车吧。”气氛有些尴尬，莫奕提议道。 “不学。” 别的事情周训可以不较真，但关于表演，周训很坚持自己的看法。 “咱俩说再多都没用，直接和导演商量商量。”莫奕提议到。 这个关键时期，能说服两人的只有曹宝平了。 “导演导演……” 曹宝平刚泡好一壶茶，又听见两人大呼小叫的走了进来。 “又是什么事？” “我俩在表演上发生了一些分歧。”莫奕一五一十的将他俩的问题讲了出来。 “这个好办，你俩都演一遍不就行了吗？” 曹宝平正愁没时间调教男女主角呢，早些知道避免拍摄期间和自己内心观点发生矛盾。 一部电影的成功与否，不仅仅只靠演员的演技，导演才是关键。 导演相当于思想，演员就是一双手。只有思想控制着手才能创造世界万物。 也正是这个原因，很多演员在不同电影电视剧中的发挥各不相同，有人说是演员演技有所下降，其实不然。 演员演的稀碎，恰好导演觉得不错，符合心中想法。自然而然整部剧演技不在线。 像王佳卫这种大导演，觉得表演和他心中预期有丝毫偏差，都会改正，直到符合导演要达到的高度才作罢。 所以毕之飞和王佳卫差的是演员，而是人生高度。 境界在那摆着呢！ 第八十五章 一晚一盒中华 曹宝平拍的戏不多，《李米的猜想》是他准备的第二部戏。在写剧本的时候，人物就深深地印在了他的脑子里。 最开始写方文的时候，曹宝平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莫奕。 莫奕和周训俩人站在他的面前，都在准备着自己的表演。 不得不说曹宝平的眼光的确独到，这两位演员演的都不错，对自身角色也有一个深层次的把握。 “我知道你们的冲突点在哪儿了！”曹宝平点了根烟说道，“不就是莫奕这小子，人物独白的时刻要不要稍微加一点儿感性而不要太理性。是吧周训。” 周训点了点头，也从导演的烟盒中抽出一根中华来，她也是老烟枪。 “我是这么理解的，方文是个狠心的人。能从一个学生变成毒贩子，这个过程已经从善变成了恶。而李米就是他心中仅存的一点善良。这时候不应该有眼泪。” 曹宝平的这个理解也不是不正确，莫奕点了一个烟，表示赞同。 导演都认同自己的表演，周训还有什么好说的。 只见周训缓缓地吐出最后一口烟，“导演我觉得不对。”她向来敢说，演技上有分歧，更需要说出来一起讨论。“一个狠心的人，要告别这个世界，要向自己最后一点良知说再见。过程肯定是痛苦的，人无完人绝对做不到。冷酷无情。” 周训还是坚持要感性处理。 莫奕听到这话，有些头大，这个姐姐怎么这么轴呢，导演说什么呢！不就行了吗？ 你一个演员难道还比导演厉害？ 曹宝平想了一会，本来他挺坚定自己内心的想法，听到周训的观点之后，心中有点动摇。 “你这么说也对，你俩先琢磨着，拍的时候再说。” 刚才的一番讨论又触犯了他心中那一点儿灵感，要不要在电影结尾赋予一个温情的画面儿，不要一贯冷酷到底。上一部《光荣的愤怒》就是由于太过于揭露社会阴暗，才被广电局提出好多修改意见。 “准备两个版本吧。”曹宝平想了想，两个主演已经离开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烟盒。 “这两个是牲口啊。”本来还有整整一盒，这一晚上的讨论，全造没了。 莫奕和周训走的时候，没有那么剑拔弩张。 “你刚才怎么敢那么顶撞导演。”莫奕和曹宝平关系好，但也不敢在艺术上坚持自己的观点。 每次都是导演开导完自己后，心中仅有的一点儿想法也被抹杀了。 “为什么不呢？”周训回头问道，“艺术不就是用来探讨的吗？自己的必须观点坚持啊！况且导演也没有把我说服。” 周训很早就成名，又拿过不少艺术奖项，这导致在表演过程中，导演会照顾主角的艺术想法。至于莫奕，丫的就是个配角，谁管你有什么想法？ “哦。”莫奕想了想也想通了，只要你足够牛逼，压着导演来也是可以的。 当初陆钏在拍《寻枪》的时候。就被姜闻拼命调教，明明陆钏才是导演，姜闻只是主演，但在拍摄的灯光摄像镜头处理等每一个细节，姜闻都勇敢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陆钏也不敢反驳，姜闻长得人高马大，演艺圈地位又高。所以在《寻枪》的片场，晚上总能看见陆钏一个人偷偷抹着眼泪，被人看见还得说沙子进了眼睛。 一个导演当成这份上也是没谁了。 “你明天继续练车。” 分别的时候周训主动提出来，莫奕愣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到时候我喊你。” “嗯。” 周训从自己口袋中掏出一个白色的mp3，扔了过来，“你的我先征用了，我这个你先凑活用。” 莫奕急忙接住，大明星花钱就是豪爽还是苹果的呢！ “这人听歌品味还行。”周训摇了摇头，走开了。 莫奕看着自己手中的mp3，心中纳闷：“你自己有为什么要用我的？什么毛病！” 回到自己的房间，导演的那根中华抽完了，看看自己手中的红塔山，瞬间没有了欲望。 不是莫奕不舍得给自己花钱，还得攒钱买房，万一王欧真的被一直雪藏，全家好花销全靠自己一人承担。 也还处于这种半温不火的状态，本来等着还没有广告方找找自己，接一两个广告也够自己吃喝了。 不知道为什么一直都没有。 坐在桌子前桌面上铺满了各种白纸，写的最多的就是关于这部电影男主角人物小结，恐怕已经写了5万字，能想到每一个点都记录在上面，到时候表演时，会演的更加有层次。 这个方法还是冯晓刚教自己的。 听冯导说，《集结号》可能要参加春节档，作为贺岁片。 冯晓刚可是以贺岁片闻名的。 想来想去，莫奕心中有些无聊，给王欧打去电话，这次罕见的没有人接。 “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手机被包在衣服里嗡嗡响个不停，王欧的衣服零散的堆在旁边。 这里是排练室。 好像只有一男一女的声音。 “你真的不能这样……”这是王欧的声音，声音中带着一点委屈，有一种欲拒还迎的感觉。。 “不，我就喜欢你，你知道自从我见你第一眼开始就深深的爱上你。” 这个声音绝对不是莫奕的。 “那我呢，我算什么？” 排练室又出现一个女的声音。 嗯？三个人？玩儿的这么high吗？ 王欧这不快要毕业了嘛，只要拿到好成绩必须得参加考试，考试就是毕业大戏，演得好谁就能拿高分。 王欧找了三个人演一部《雷雨》片段。 现在没有戏约，只能苦哈哈的一遍一遍排练。 这复杂的人物关系，慷慨激昂的话语，光听声音还真以为发生什么事儿呢。 说话的声音掩盖住了手机震动声，莫奕打了好几个都没接上。 心中也没有多想，自言自语的挂了电话。 转头看着自己桌面上的人物小结，今天和周训短暂的切磋中还是能感受到自己的不足。 别的不说，周训在短短十秒内就能哭出，这一点莫奕就做不到。 或许周训已经从体验派转变成方法派了，自己还得再等等。 第八十六章 开拍 开机时间到了，剧组中所有人员都来齐了，开机无非是为电影提供一个很好的宣传点。 才是早晨七点，到场的也有几家媒体朋友，莫奕和全剧组人站在一起，面前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个贡品，还插着一炉香，也不知是为了祭祀哪位神仙？ 一条横幅上面写着“《李米的猜想》云南昆明开机大吉。” 作为演员昨天晚上连夜开会讨论角色，今天又这么早起来，大家都没有睡好。所有人稀松着眼睛，站在一旁打瞌睡。 莫奕前一天睡得也不是很好，周训站在身旁，用手戳了戳莫奕的腰，悄悄地说道：“注意点记者拍照呢。” 听到拍照，莫奕强打起精神，面前放着四台摄影机，立在三脚架上，上面蒙着红布，这才是开机仪式最关键的。 曹宝平上一部《光荣的愤怒》在影视圈儿也引起一定知名度，这次开机也请了几家媒体。 导演站在最前面，先是上香祭拜，又读了一些不重要的冠冕堂皇的话，听得莫奕都有些瞌睡。 “你现在开车怎么样了？”这几天一直在教周训开车，开完车两人便在车上讨论故事剧情，昨天背着导演，偷偷的把车开到了街上。还好是夜晚，路上也没有太多车，让周训好好的过了一把瘾。 周训想起昨天晚上第一次正式上路，心中还是充满了兴奋。虽然开的不快，好歹也有了收获。“那可不，也不看看姐姐是谁。” 周训个头娇小，常年齐脸短发，看着像一个小妹妹，而且在生活中真的是个白痴。 学车完全能看的出来。 周训签约了华谊，也是华谊要捧的红人。 “今天开始你就可以正式上路了，师傅总算把你教出来。”莫奕假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说道。 周训可不吃这一套，挥手笑着打了他一拳，“可去你的吧！” 台下的记者手中照相机咔咔闪个不停，记着正愁没有什么素材可以爆料，周训这就送上门了。 心中早就拟好了，这次的标题：“贾宏声去世后，周训另觅新欢，《李米的猜想》开机两人嬉闹。” 再仔细一看，男方还有点眼熟。 这不是前几个月出车祸那小子吗？演李大嘴那个，演艺圈地位不对等，这绝对是大料。 莫奕正低头打瞌睡，忽然觉得斜后方有一股猥琐的眼神正注视着自己。猛地转过头就看见一个戴着眼镜的记者冲着自己笑，发现自己正在看他，还偷偷的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嗯？这是什么操作？ 心中也没在意，继续低着头打瞌睡。 不是莫奕不敬业，真的是太困了。自己又藏在一群工作人员和演员堆中，长得又不起眼，谁能发现他？ 可惜莫奕真的忘了自己已经红了的事实。 ………… 开机仪式结束后，这部戏即将开拍。 莫奕清醒了不少，即使没有他的戏，莫奕也喜欢呆在导演身旁，看着监视器里演员嬉笑怒骂，展现着自己的演技，再看看导演如何调教演员，这是莫奕独有的学习方式，底子不够，只能平时多下功夫。 第一场戏就是周训的戏份，咱的训姐脸上画满了雀斑，这是导演故意要求的，毕竟一个出租车女司机，整天舟车劳顿，形象绝对算不上漂亮。 简单宽大的牛仔裤配上脚底的板鞋，好像自从开机那天开始，训姐这身打扮从来没有换过。 整个剧组运转起来以后，导演也变得非常严厉。 “周训，你这个神态还不够沉稳啊！”第一场戏拍完导演并不是很满意，在他印象中李米为了找方文，整整找了四年，四年的时间足够把一个温文尔雅的姑娘变得狂暴易怒，应该像一个母狮子，只要有方文的消息，就会发疯，就会失去理智。 但在平时台却要将心中的愤怒压制，这个要求是有层次的。 “懂了导演。”周训比了个ok的收拾，一个月用来领悟角色她早就知道导演需要自己做到哪一个程度，第一场戏只是个磨合，演员和导演之间磨合的过程。 周训再次的回到出租车内，后排坐的是搭戏的群演，都是在昆明本地找来的，透着生活气息的演员。 “93，103，193……”周训坐在车上嘴里反复唠叨着一些数字，这是方文给她写信的日子，方文不声不响的走了，她只能靠这些信件回忆分析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手夹着烟，眼神完全放空，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思索。摄像机从侧面给周训面部特写，虽然化完妆后并不是很漂亮，但那双眼睛太有故事了。 莫奕在监视器内看着，好的演员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传递出太多太多的情感。 周训思索了半天，扭头问道身后的乘客，“觉得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仿佛在询问，也仿佛在自问自答。 没等回答又自顾自的转了过去：“没什么意思。”抽了口烟，“就是有事儿，这三个月内绝对出了什么事儿？” 这一段戏周训演了十遍，算上不被录用的足足有20来遍，身后的乘客不停的换，按照导演的说法，这是要表现李米在这四年间的经历，只有通过大量群演，一遍遍的询问，才能刻画主角心路历程。 莫奕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剧本怎么写他真的不太懂，只是觉得在那么多群演一遍遍的询问一下，周训演的真的很好，真的有那么一些味道。 “你小子懂个屁!”曹宝平趁着休息时间，美美的躺在导演椅上，旁边放着是他的茶杯，内壁呈现一层厚厚的包浆，只有一个嘴大小的位置能看清楚这个杯子是什么材质的。 “人家周训演技本来没得说，到时候希望你俩交手的时候可不要被她带跑偏了。”曹宝平看了看莫奕，这小子演戏比较勤奋，敢拼命，演技只能说还算可以，要比起周训还是差了一点。 尤其是这部戏又是大女主的戏份，莫奕在角色上很难有更深层次的发挥。 莫奕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要指着导演身旁的茶杯。 “好歹也是一个大导演。就不能收拾的干净一点？” 曹宝平心中还有些疑惑，扭头看去，拿起放在一旁的剧本朝着莫奕打去，破口大骂道：“那小子给老子滚。那叫包浆。” 第八十七章 憨厚的王艳辉 俗话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导演生活埋汰，演员也干净不到哪儿去。 莫奕在拍电影期间不太爱收拾自己，随便穿个衣服跟着剧组到拍摄场地。 今天有他的戏，搭戏的是另一个女演员，叫王泞，中戏毕业，长得不能算好看，只能说一般。但扎堆在这个男人剧组中，足够吸睛了。 两人开着车，剧组已经将一整段路都包了下来，只有在一周的时间，进度得加快了。 王泞演的是一个吸毒人员，也是一民毒贩，莫奕的第一场戏他的台词只有三句，加起来不到二十个字，最重要导演还给他安排了一副墨镜，把他的眼睛完完全全遮住了。 莫奕觉得老曹绝对是成心的。 “导演，墨镜把我眼睛遮住了这么演戏啊。”莫奕扬了扬手中的墨镜，问道。 “用心演。”曹保平没搭理他，随口说了一句。 我…… 这不是废话嘛。 导演不说话只能靠他自己领悟。 “各部门准备action。” 昆明潮湿又闷热的天气，所有演员穿的都很清爽。王泞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独白，她刚从戒毒所放出来，孩子又判给了前夫，生活一团糟。 薄薄的吊带外套着一个牛仔衫，脖颈一下一片白皙，这可惜不是那么丰满，却也充满了青春的色彩。 莫奕一边开着车，到自己说话时应付两句。 剧组为了模拟真实情况租了不少车辆，每次拍戏时一起发动，要是说台词太投入，一不留神容易撞到。 莫奕的头发又被老曹剃了一遍，薄薄的紧挨着头皮。好在都要放弃了在他脸上做伤疤的计划，这还是莫奕据理力争下同意的。 学周训的，莫奕觉得方文既然是隐藏在人群中的毒贩，除了那双眼睛，别的应该和普通人无异。 “好过，准备下一条。”导演喊道：“小奕，下一条开拍时把墨镜摘了。” 戴墨镜并不是为了欺负莫奕，对的观众形成一种反差。 上一个镜头，男主角还是戴着墨镜，下一个镜头墨镜已摘，立马露出凶悍的表情。 曹保平让莫奕观察了一个月的小混混，到现在才能体现出效果来。 之前莫奕演的角色都太过于和善了，无论是《集结号》中的赵二斗，还好《武林外传》中的李大嘴，甚至在《暗恋桃花源》中，他就是一个痴情的男子。 眼神早就被训练的有如意汪清水，即使刻意的变凶狠也很难达到导演的要求。 一个月的风吹日晒，一个月的仔细观察，不但让莫奕的皮肤变黑了，眼神也变得凶狠起来。 真正的不怒自威，脸上没有一点笑容，好像满世界都欠他五百万。 莫奕的眼睛算是大眼睛了，在表演时他刻意的耷拉着上眼皮，让眼睛永远感觉向上看，就是他自己琢磨出来的小技巧，配合他脸部的表情，要更加凶狠。 还是人长得太和善了，只能从细节下功夫。 曹保平很赞同这种做法，所有的大流氓第一眼看上去都不像坏人，比如上海的杜月笙晚年间一身儒袍，掩盖了浑身的流氓气息。 “好好好，这个眼神不错。继续保持啊，这条过了换周训。” 曹保平就是喜欢和这种一点就通的演员合作，王泞也演了很多戏，实力足够，莫奕通过一个月的磨练，早就进入了角色。 基本都是一条过，舒服。 曹保平美滋滋的拿起放在一旁的茶杯，下意识的转了转杯子，美滋滋的喝了一嘴。 “演的怎么样？”莫奕走到导演声旁，看着监视器里自己的演出问道。 “你演的怎么样，自己知道不要来麻烦我。要想看乖乖搬凳子坐在后边儿。” 下了戏曹保平又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莫奕耸了耸肩，确认自己演的没有问题，搬凳子坐在了后面。 还是那座桥，场上的演员却换成了周训三人。 训姐主驾驶位置上，一扳打表器，转过头说道：“十九。” 之后坐了两个乘客正是王保强饰演的裘水天和王彦辉饰演的裘火贵。 王保强长得就普通，王彦辉长得更普通，一个剃了短发，一个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不停流着汗，皮肤黝黑。就往那一坐，浑身邋遢劲儿和对这个城市的格格不入瞬间体现出来了。 王彦辉从裤子口袋中掏出几张零钱，算来算去也不够车费。 莫奕盯紧了监视器中给王彦辉的特写，一双胖乎乎的大手攥着几块钱，翻来覆去搓的场景像极了农村人第一次进城的窘迫。 就是这么一个小细节，瞬间让人感受到裘火贵不但穷，而且是最底层的那群人。 “好，过了。”曹保平看到王彦辉的表演，兴奋地叫了起来。 这才是他想追求的底层社会人物之间的关系，不愧是在话剧团打磨多年，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很完美。 王彦辉脸上戏太多了，无论是不想交钱的小心思，还是听到找不开钱，为了一块钱理论尴尬，转即到狠下心离开的狠毒。 莫奕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一时间做出这么多表情，而且看着和剧本上写的一点都不符合。 关于交钱这一段，剧本上只写着：裘火贵手中只有两张一块的和一张二十的。狠心给了二十焦急等待却又恶狠狠的离开。 完全没有王彦辉表现得那些细节。 莫奕有些呆住了，这个胖子的演技太出神入化了吧！ 要是自己和他搭戏，完全被碾压啊！再看看同一场戏的王保强，丝毫没有王彦辉演的一半好，只是咧着嘴在一旁傻笑，只是镜头扫了过去，导演没有理会罢了。 莫奕第一次见到有人能把简简单单20个字，也能如此出神入化。 等到今天的戏份结束后，莫奕走到王彦辉身边，“辉哥，去哪啊！” “哦，是小奕，我得回家了。”王彦辉收拾着自己的东西说到。 “辉哥，今天我请客，叫了导演、训姐、保强，一起来啊！” 莫奕想问问王彦辉今天那场戏怎么演的那细腻，生怕他不答应，又喊了局中好几个演员一起吃饭。 “我媳妇还在家等我呢！”王彦辉推辞到，他们两个又不熟悉，吃饭显得多的尴尬。 “哎呀，辉哥，走走走，一顿饭功夫又费不了太多时间。一会给嫂子点一份提回去。” 莫奕顺手拿着王彦辉的包，拉着胳膊就约定的餐厅。 第八十八章 要的就是真打 剧组旁边就有不少餐馆，莫奕这次可下了血本，专门挑了一个贵的地方。 两人走到饭店门前。王彦辉抬头一看饭店的装修，急忙摇头：“兄弟这一顿太贵了，咱换个便宜点儿地方。” 刚见了两面就蹭人家大餐，王彦辉还挺不好意思的。 “别介啊，都是正常消费。” 都到这儿了，莫奕怎么还能让他离开，推着王彦辉便走了近进去。 包房之内所有人都坐下了，导演坐在上庭，左边是周训，周训的旁边是王泞，导演右手坐的是莫奕，莫奕身旁是王彦辉。 保强年纪最小，被安排在靠门的位置，给大伙儿端菜、倒茶水。 都是演员，聊天话题自然离不开演戏。 酒过三巡，大家也放下了心中点点陌生。曹保平拉着莫奕开始讲上《光荣的愤怒》上映时遇到的困难。 “小子，你是不知道？当初广电局的通知足足有20条，按照他那么改，电影还能叫电影吗？”老曹喝了一口酒，辣的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我觉得咱们这部戏上映也困难。” 《李米的猜想》讲的可是贩毒故事，肯定得做出大规模的删减，这都是曹保平预料到的。 “导演，那可怎么办啊。”王保强急忙问道。 老曹伸出手晃了晃：“不可说不可说。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儿了。咱来说说莫奕。” 莫奕正吃着菜，吓得筷子都没拿住。 老曹可知道自己不少糗事，随便爆出来一个都能让自己脸面尽失。 周训听到这话眼睛都冒着光，“导演快说说，快说说。” 每次和莫奕争论角色的时候，莫奕总是仗着个头大，欺负她，有了把柄看他以后还能那么硬气吗！ “莫奕着小子，上学的时候可不老实。因为自己长得帅，在北电四处泡姑娘。有一次还跑到我的课上……” 所有人听的很认真，老曹也讲得很认真，没有导演和演员的区分，都是朋友，里面听得最认真的就属周训，恨不得拿个本本记下来。 老曹喝美了，莫奕喊来几个工作人员扶着导演回房，两个姑娘由保强护送，莫奕拉着王彦辉。 终于到独处的时间了。 “辉哥，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您。”莫奕问的很诚恳。 “你说。” “就是您今天在车上，数钱的那场戏……”莫奕想模仿王彦辉的动作，可无论自己怎么展现都不得其要领。 王彦辉笑了笑，“小奕，你是觉得我演的很真实对吗？” 莫奕点了点头。 “我在九零年就成了yn省话剧团的一员。后来去北京电影学院，进修认识了曹宝平导演。”王彦辉笑了笑，仿佛在回忆当年，只是脸上的苦涩怎么都掩盖不住。 “当初都很穷，可哥哥我觉得我是个演戏的料。在北京飘了五年啊。就是因为我这个长相，哪怕我演得再好。都得不上好角色。” 王彦辉颤抖着说着，眼中含着泪光，在电影中演的那么真实，没有靠一丝想象，因为当初他也曾经把一块钱掰成两半儿花。 “辉哥，对不起，是我……”莫奕也被说的有些伤感。 “没事的兄弟。”王彦辉狠狠的擦了一把眼眶，“都熬过去了。小奕，你的形象好，又有这么好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 莫奕拦着王彦辉的胳膊：“哥，我当初还是个胖子呢！《武林外传》的李大嘴就我。” “我说怎么看着你这么眼熟呢……” 两人并肩一起走着，生活对谁都是同样苦涩，只有人能把它酿成美酒。 ………… 还是那天的高架桥，还是同样的位置，曹保平前一天喝多了却不影响第二天的工作。 只是看着莫奕的眼神稍稍多了点缓和。 今天的拍戏有些困难，主要原因在王保强身上，裘火贵要抽裘水天。 王彦辉下不去手，但导演又不允许借位。只能假打。 “老子吃屎了呀，吃屎了你。” 王彦辉狠狠的挥手，要打到的时候再收力，尽量显得逼真些。 可试了好几次了，导演始终不满意。 “导演，要不试试真打吧。”来来去去反复ng让王保强也有些烦躁，还不如真刀真枪一遍就过。 “真的？”曹保平早就想真打了，就怕王保强不愿意。 各部门再次准备，这次王彦辉也一点没留手，啪啪几巴掌狠狠的打在脸上，保强都被打蒙了，捂着脸抽抽着。 这个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反应。 导演也没有为难，直接一条过。 《李米的猜想》剧情太过于巧合，裘火贵和裘水天饰演的两个运毒贩，好不容易赶到云南交货，在约定的地点却看到一位流浪诗人，从立交桥上一跃而下。 两个都是新手，还以为是接头人死了，慌慌张张逃走了。 而那个流浪诗人跳下来正好砸在方文开的车上，而方文就是那个接头人。 身无分文的两人打算买机票去广州直接交货，于是抢劫了李米开的出租车，李米就是方文的前女友。 导演原本只是看到，女出租车司机被两个劫匪抢劫后成功逃生的故事，拍成电影又显得剧情不够，于是就加上了贩毒的情节。 剧中李米被绑架时，无论对演员的语言形态眼神都有着极高的要求。 “小训可以吗？”曹保平问着。 周训没有说话，就当是默认了。 “准备开拍。”曹保平坐在监视器后，身旁坐的是莫奕。 “今天又没你的戏，你来干嘛？” “我来学习学习经验不行吗？” “那是闲的蛋疼。”老曹哼了一声，拿起对讲机。“action。” 莫奕这几天也是特别受刺激，觉得自己的演技已经足够牛逼，到这个剧组，不是被周训用演技教育，就是被王彦辉的演技折服。 原本不想来，如果不来的话，他和别人的差距就会越拉越大。 只能咬着牙看周训演技爆发，还得到时间给鼓掌，叫好，再虚心请教学习。 莫奕活得太委屈了。 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找个机会报复回来，让周训被自己的演技折服。 正想着呢，周训开始了。 第八十九章 磕巴的演技（3/5） 什么是出神入化的演技？什么是老戏骨？ 莫奕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他只知道演的越真实。要让观众感受到角色复杂的内心活动，让人立马拍腿叫好的演技，才算真的厉害。 周训就是这样。 从一开始拉着两位客人时的欢声笑语到看到裘火贵凶恶一面，心中隐隐担心。再到不经意发现乘客身上的短刀时的害怕。 那种情感慢慢的一点点像剥橘子一般剥开，露出内心最真实的情感。 周训看着掉在脚边的短刀，有些愣神，仔细看了看，的确是一柄短刀，刀柄处透着包浆，看来是农家经常用的那种，磨得的黑乎乎的。 王彦辉和王保强坐在后面，尴尬的笑了笑，仿佛在安慰周训不要害怕。 周训看了看眼前的空旷的田地，心中顿时如明镜儿似一般。 这是抢劫，还是要杀人。 这里的眼神很奇妙，周训最开始是笑的，王彦辉是冷漠的，自从刀掉出来，两人的表情也发生了转变。 周训开始担心，王彦辉反倒憨憨的笑着。 直至周训有些恐慌，王彦辉露出凶狠的表情。 身份也瞬间发生了改变，整个剧情走向马上变得紧张起来。 这是导演安排的巧妙，角色气势的转换就在几个眼神中完成了。 周训想要逃，却被打昏过去，王保强上前想解围，也被砸晕了。 保强醒来后看到被捆绑的周训，毕竟他还是个孩子，原本的贩毒却在瞬间变成了抢劫。 “啊啊啊啊。” 双腿乱蹬着，急忙向后退去。 莫奕看了看，对保强的实力有一个大概的预估，保强虽然北漂数年，又在不同大导演手下演过戏，但实力真的不算强。试验的角色又大多是本色出演，无论是《盲井》里的元凤鸣，还是《天下无贼》中的傻根，导演选他也是看中他自身的气质。 这次试验一位运毒犯，不能太凶狠，又不能显得好欺负。裘水天这个角色内心挣扎又非常明显，王保强诠释的并不是很完美。 尤其和周训一搭戏，更明显了。 “卡卡卡卡。” 莫奕都不赞同，导演自然更不能忍，“保强你这种表演可不行。”太假了，不自然。 王保强挠了挠头，不知道要如何处理。 指导了几遍始终不得要领，曹保平亲自上阵，拉着王保强往后推，过程中太用力，裤子都掉下来了。 保强尴尬的提了提。 “这个好，到时候也这么演。”导演看到这一幕，格外赞同。 这两人本来就身体运毒，自开篇到现在满头大汗就是伏笔，这种的环境下裤子掉了，又是一手伏笔。。 王彦辉想抢两千块做飞机就让保强拿着刀要钱。 “两千块钱可有？” 保强拿着刀说话都不利索，但短刀的威慑力足够震撼，周训哭着，嘴巴被毛巾勒住，说不出一句话来。 保强把毛巾摘了下来，“就……就两千块。” 他原本只想挣点钱好回村娶那个爱慕虚荣的姑娘，他也不知道运毒能判多少年，但深深的知道抢劫可是大罪，拿着都哆哆嗦嗦的，尤其是面对周训，这个善良的出租车司机。 “我……我刚跑了几十块就被他拿走了。” 周训已经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这种的表现太真实了，就像真的一样，没有一点表演痕迹。 莫奕双眼盯着监视器，他不相信周训怎么能把这个角色诠释的如此到位，每一个呼吸。每一次喘气，还有那瞪大的双眼和还含在眼眶中的泪水。 李米说话打着结巴，舌头和牙齿都不受使唤，说完一整段台词都困难，可导演没有丝毫喊停的意思，这就默认了周训这种表演方法。 莫奕大气都不敢出，今天真没白来，长见识了。 昆明这几天天气不好，时常乌云密布，拍摄需要晴天，这段戏又很重要，只能抓紧时间拍摄。 “各部门准备再保一条。” 所有工作人员都在紧张的忙碌起来。 周训还没从角色中走出来，双手依旧被反绑着。躺在后排乘客落脚的位置，挣扎着头靠在玻璃上。想要呼救但四周没人。 保强拿着刀走到王彦辉面前，“她给了。” 抢劫的任务就这样顺利完成了？王彦辉胖乎乎的脸上充满了大大的疑惑。 “钱呢？” “她说带我们回去取。” “你是怎么说的？”王彦辉问道。 “我就说我们要买飞机票啊！” “憨杂种。”王彦辉抬手就是一巴掌，咬着牙四处低吼着，这样一说还没等上飞机绝对会被抓住。 王彦辉心中已经涌现了杀人的念头，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只要保全自己，谁死都无所谓。 正在纠结的时候，路边忽然开来一辆大货车。 莫奕一眼就看出，这辆车在市中心自己的戏份中出现过。 路边停着一辆出租车，旁边还有两个纠缠的男子。火车里的三个小伙儿伸出头探望的。 王彦辉的表情又变得憨厚起来，嘴角微微上扬，好像在套近乎，其实内心无比恐慌，生怕被发现绑架事情。 周训听到有车经过，拼命支撑起上半身，脑袋依着大声呼救。 导演在这里设置的细节很微妙，从外人角度来看货车中的人完全能明白这儿有绑架案，但就这样轻轻松松的走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是所有人的心态。 ………… 正在演着，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密集，不一会儿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空气中还是依旧闷热，这种情况已经不再适合继续拍摄。 导演招呼着工作人员收起机器，今天的拍摄就到此结束。已经不是第一次半途歇工了，天气预报说昆明这几天会有持续小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拍完。 周训双手已经被解开了，身上沾满了灰尘，脸上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给。”莫奕递上纸巾让她擦擦。 “真的不愧是影后，受教了。”莫奕打趣的说道。 “你你你，还要学很多很多多多……呢！” 周训说话竟然有些结巴，一句话说了很久才吐出来。 “嗯？训姐你结巴了啊！” “不不不可能，我才……才没有。” 周训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有些结巴，拉着莫奕的胳膊：“这可怎怎怎么办啊！” 曹保平走上前看了看：“没事人，你太入戏了还没出来呢。过会儿就好了。” 周训听到这话松了口气，再看莫奕早就笑翻了。 第九十章 一线希望（2/5） 王欧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难免有些失落。这几天正是准备毕业的时候，自己还得忙结课考试，每次回到家，再也看不到熟悉的身影和热腾腾的饭菜。 王欧起身拿起一个喷壶，轻轻给阳台上的多肉浇灌着。 嘴里念叨着：“莫大爷走了两周了，唉……” 不是她不想打电话，只是有时候拍戏在山区没有信号。 莫奕打来时她又在忙着拍戏，刚好错过。 电话短信震动引起了注意，拿起手机，是班里和他搭档那同学发来的。 “欧姐，今天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那个男生就是排练话剧时和他搭档的，这几天格外献殷勤。 王欧随手就把手机扔在沙发上，不在理会，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有我家莫大爷一半的男人味吗！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王欧烦不胜烦，接起电话：“怎么样？你到底想怎么样吃饭？我绝对不去除了演戏。别跟我谈论别的问题。” 语气很坚决，她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 “欧姐，别生气嘛！”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听着就油头粉面的声音，“我这次来了就是跟你谈演戏的事儿。你不是说没有戏约吗？我这边儿刚好投资了一个电视剧……” 这小子名叫宋锋，家里开了一个小的娱乐公司，家里有点儿钱全投在电视剧上了。 他父亲想把孩子培养成大明星，宋锋这小子打小就不喜欢学习，反倒对表演充满了兴趣。 按照他的话就是——当演员，来钱快，会挤眉弄眼就行。 “欧姐，其实用不着对我这么戒备的。”宋锋靠在自己宝马车引擎盖上：“咱们都是同班同学，我又不能对你做什么。只是单纯的想给你介绍一下资源。” 他知道王欧的命门就是接不上戏约，现在又被光线雪藏。 想要让鱼上钩，就得给喂最喜欢吃的鱼食。 宋锋不知道用这招骗了多少女孩子，也不能算是骗，毕竟双方你情我愿。 成年人的世界哪来骗呢？这是事后反悔罢了。 但他自从见到王欧之后，忽然觉得他之前交的女朋友我比不上王欧的半分。 “我用不着你操心，都照顾好你自己吧。”王欧愤愤的想要挂掉电话，要是她真那么着急演戏，早分手了。 “别别别啊，欧姐。”宋锋在电话那头眼看着王欧就要挂电话，急忙抛出自己的杀手锏。 “万一我你能让你不被雪藏呢！” 王欧愣住了，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太震撼了。 自己雪藏将近一年时间，能演上电视剧或电影好像成为了一种奢望。上一次演短片更多像一种客串。 这次忽然听到有机会让自己接上戏约，王欧心中有些触动。一手拿着喷水壶，一手紧紧攥着手机，机会放在自己面前，要如何把握？ “欧姐，我就在你家楼下只等你半个小时哟。放心只是吃一顿饭，顺便聊聊咱们结课考试。” 宋锋生怕王欧不来。 挂了电话，王欧给莫奕打去，电话那头还是传来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 电话的忙音像是重锤一般，击垮了王欧心中最后一点希望。 “莫大爷，这么关键的时候你怎么不在呀？” 要是莫奕现在能告诉她，“别去，哪怕日后我多接戏多接广告，也得养活你。”她绝对不去。 可现在…… 王欧烦躁的在客厅走来走去，电视还开着，播放的正是模特秀。 佩佩穿着一身简约而又华丽的衣服从后台一步步走上t台，是国际名牌，是国际舞台。 王欧一时间看的有些痴了，不是觉得佩佩那个老女人长得漂亮，只是那个舞台不正是自己幻想中的舞台吗？ “要是我还留在……” 王欧心中的信念有些动摇，同时期出道的同事现在优秀的已经登上国际舞台，而她却变成了在家只会煮饭小女人。 “不行，我也得有事业，我得完成我的梦想。”心中的信念越发坚定，如果能解封，再次演电视剧，哪怕是刀山火海也得闯一闯。 王欧没有故意的打扮，换上一套休闲服，背上包，走到门口正要开门出去，想了想，又折回把一把剪刀装进了自己的包中。 “要是那个宋锋敢对自己……”王欧拿起剪刀，新买的，锋利得很，一剪子下去，让他演太监不用化妆。 放心的走到楼下，宋锋果真在等她。 “小伙子还挺有钱的。” 一旁停着一辆白色的宝马，王欧又看不出什么型号的，想想她和莫奕，至今唯一的交通工具还是那辆自行车。 “欧姐，你来了。”宋锋看到王欧来了，急忙把烟头扔到地上，用自己库奇的皮鞋踩了踩，走到王欧身边，殷勤的给她开车门儿。 “你还抽烟啊？”王欧厌烦的用手在鼻子前挥了挥。 “哦哦哦，那我以后不抽了，不抽了。”宋锋心中暗自记住了王欧不喜欢抽烟的男生。 上车，发动汽车。 “欧姐，我真的没想到你能下来。”宋锋见到了王欧，反倒有些手足无措，王欧冷哼了一声，并没有理会。 “欧姐，我知道你有男朋友，但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证明我宋锋不会比莫奕差的。” “开你的车，莫奕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王欧一点都不给他好脸色，双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提包。 要是敢靠近一点点，就抡圆了抽他。 “欧姐。”宋锋见到气氛有些尴尬，“你不要听班里那群姑娘风言风语，我宋锋像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吗？我真的只喜欢你。” 王欧可不吃他这一套，都是一个班里的，谁还不了解谁呀！ “上次在学校里坐你车的姑娘是谁？” “这个…………”宋锋一时语塞，他也不知道王欧看见的是自己约的还是泡的。 “欧姐，你说去哪吃，今天我请客带你去吃西餐。” “不了，外面的饭再好吃也没莫奕做的好吃。咱们也不用弯弯绕绕，说说，怎么才能让我不被雪藏？” 王欧很直接，根本不给宋锋一丝得逞的机会。 而且宋锋他们公司投资的能有什么好电视剧！ “欧姐，事情太多了，咱还是坐下来好好谈吧。还有……”宋锋顿了顿，“我爹投资的可不是小公司，去年上星的电视就有三部。” 第九十一章 连夜飞机（1/5） 上星的电视剧就有三部…… 拍电视剧和拍电影不一样，电影只要被广电许可允许拍摄，最终都会进入电影院内。 只不过有的院线一日游，有的一周游，终归还能和观众见面。 但我国每年拍的电视剧数量数不胜数，里面不乏粗工烂造的产品，随便请几个半熟不熟的明星，尴尬的剧情加上啰嗦的桥段，拍出来就直接进了仓库，根本没人会知道。 所以一部电视剧能不能上星就是检验质量的标准。 “请我演戏？”王欧不确定的问道。 “算是吧，只要欧姐能赏脸绝对是配角之上的。”宋锋笑了笑，这套他早就玩腻了。 王欧沉思了一会儿：“该不会是平白无故吧？” 她从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欧姐真不愧是社会上生存过的。”宋锋想伸手拉住王欧，却被躲开了。 “你演戏甚至雪藏解约的问题都不是事儿，只要你……” “滚。”王欧抬手就是一巴掌，美美的打在宋锋的脸上，瞬间红了。 宋锋被王欧突然间这么一巴掌打的有些懵。“你说什么？” “滚没听见吗？”王欧脸色铁青，这些套路早在她当模特的时见多了，真以为佩佩是凭借自己的实力上位的？ 王欧从楼上下来时还以为是哪家公司发掘了她的演技和相貌，想要力捧她。 没想到啊，又是这种肮脏的事情。 宋锋捂着自己的脸，还以为王欧能下来就是同意了这种潜规则，没想到这么刚。 手指了王欧，指尖微微颤抖。“我对你好言相待，一心一意。还想捧红你替你掏解约费，你这娘们儿就这么对我？” 有些男人一旦暴露了本性，逐渐变得丧心病狂起来。 还好车停在路边，这时候已是黄昏，四周也没有多少行人。“今天你打了我，行，我看你怎么在这个圈儿里混下去？” 毕竟是公司老板的儿子，顾及一点儿脸面，没有做出什么禽兽行径。 王欧虽然打了宋锋一巴掌，心中还是觉比较害怕的，一个手早就紧紧攥住包里的剪刀。 “娱乐圈是你家开的？看咱俩谁先完。”王欧撂下一句狠话，是刚才一巴掌气势震慑住了对方，宋锋没有下一步动作。 王欧拉开车门，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幸亏今天没有化妆，不然自己漂亮的样子被这种禽兽看见了，也是一种恶心。 走了十几米，看到宋锋没有跟上来，这才放下心来，双手手心早就出汗，攥着剪刀的右手指关节有些发白。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地方，直到现在才安全了。 “姑娘你怎么样？”开车的司机是个老师傅，看到王欧脸色发白胆战心惊的样子，好心的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王欧摇了摇头，说出了自己家的地址。 回到家立马反锁防盗门，门拉上窗帘，所有的灯都打开，这次出去真的是凶险极了。万一宋锋是个禽兽，后果不堪设想。 哆哆嗦嗦给莫奕去电话，第一遍还显示不在服务区，第二遍才打通。 “喂，宝宝干嘛呢？”莫奕刚从山里出来就接到到王欧的电话。 王欧拿起电话，心里顿时委屈极了，仿佛瞬间找到了主心骨，整个人都瘫在沙发上。 眼泪一瞬间流了出来，“你刚才干嘛去了呀？为什么不接电话？你知道你媳妇儿差点被人欺负了吗？” 莫奕原本坐在车上笑嘻嘻的，听到这句话瞬间坐直了身体，“宝贝，你怎么了啊！” 可电话那头王欧早就泣不成声，断断续续见莫奕也听不清楚说的什么。 “宝贝，别哭了，我马上回家。” 这种情况再不回去真会出大事儿。 挂了电话莫奕一脸的焦急，走到曹宝平身边，“导演我要请假回趟家。” 这种突发事情导演也理解，没问原因直接准假。 莫奕其实早就可以回去的，只是这几天他一直赖在剧组看别人表演偷学演技才耽搁了些时间。 “那我现在就走了。”莫奕说道。 打个车直奔机场，定最近的一趟飞机，直飞北京的没有，有一辆晚九点飞沈阳的飞机，不想回北京还得再转机。 直接飞北京得等到第二天九点。 不用考虑最快的一趟，这时间也顾不上花钱不花钱的了。 仓促登机，等到到自家小区楼下已经是凌晨四点了，马路上环卫工人已经开始工作，早餐摊老板也忙忙碌碌蒸着包子。 莫奕抬头看去，五楼灯火通明，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这就说明人没事儿。 上楼用钥匙开门却发现从里边儿反锁了。敲了敲听的里边一阵脚步声。 “宝贝是我。” 王欧听到莫奕的声音，急忙把门打开，跳到莫奕的身上，眼泪又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 “好了好了，这不是回来了吗？有我在放心吧。” 莫奕拍着王欧的背部，这次的事儿应该不小，按往常王欧都是一个特别坚强独立自主的姑娘，谁能欺负成这样。 莫奕一边哄着王欧一边在心中暗暗发誓，“要是真的出什么事儿了，绝对饶不了他。” 关上门，王欧像个树懒熊一般挂在身上不肯离开。 莫奕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她的脸，把拇指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不哭了，有什么事儿告诉我，有我呢！” 王欧看着莫奕的脸，心中总算安定了一些，嘟着嘴，啜泣着说道。“还不是因为你没本事，让你媳妇儿被人欺负，一个小孩子才20岁出头，就想潜规则我。” “什么！”莫奕嗓门瞬间高了八度。 “当然没有成功，但你知道吗，他说让我做女主角的时候，我心中竟然稍稍一丝心动，我真的怕有一天，一直没有工作，咱俩真的会分手！” 说着王欧又把头埋在莫奕的肩膀里，眼泪打湿了莫奕的衬衫。 其实王欧知道她是很爱莫奕，她也知道莫奕不会离开她。 如果有一天张一谋对莫奕说：“离开你女朋友，我就把我下一部电影的男一号给你。” 这样的机会对每一个演员都是致命诱惑。 莫奕总算听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那口气总算松了下来。 “不伤心了，咱俩不会分开的。你雪藏的事儿我来安排。” 第九十二章 一百万（5/5） 王欧没事儿，莫奕哄了她一会儿也就沉沉的睡去了，一晚上的胆战心惊早就是这个坚强的姑娘身心疲惫。 莫奕亲手给她捏好被角，看着王欧满脸地疲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不由自主的点了一根烟。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生活平平静静，总有那些人想整点幺蛾子。 莫奕能把宋锋怎么办？没有任何办法！想扳倒宋锋首先得弄倒好父亲的影视公司。 凭他现在的实力，还不能做到这一点。 吸了一口烟，点开手机短信记录： “您的尾号9527储蓄账户5月21日18时49分入账收入人民币500000000元，活期余额500407117元。” 莫奕不知道把那几个数零数了多少遍，这是他心中现在最大的依仗，原本打算拍完戏回北京再告诉王欧征地的事情，看来得早做打算。 也是莫奕幸运，买了两块地，全因修地铁强征了。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这500万支付违约金也绰绰有余。 如果真把钱交给光线，那才是最愚蠢的事情。 莫奕一边抽着烟一边思考如何利益最大化，不知不觉过了一宿。 早上六点半，王欧起床了。昨天晚上是她睡得最舒服的一天，醒来下意识的摸了摸枕边，莫奕不在。揉着眼睛走出卧室。 “宝贝，醒来了！”莫奕早在厨房收拾早餐，随手煎了两个鸡蛋。“吃点儿喝点儿再去上学吧。” “老公……”王欧嘟囔着从背后抱住莫奕。“我没事了，顺顺利利毕业，相信能演上戏。” 莫奕转过头，轻轻的在额头亲了一下。“乖啦，不想啦！演戏的事儿我来处理，先吃饭，身体最重要。” 莫奕亲自送王欧去中戏，看着王欧进校门后，给宁昊打去电话。 “喂。”宁昊的声音一听也是刚睡醒。 莫奕不再废话，“老宁，我想投资电影有什么渠道吗？” “就你……”宁昊不是看不起莫奕，这是他们兄弟几个有多少流动资金都清楚，一个个兜比脸干净。 “五百万够吗？”莫奕说道。 要是聊这个，宁昊可就不困了。“你小子抢银行啦，哪来那么多钱？” “这你就别管了。有项目吗？要是没有什么好的，我就投房地产啦。” 挣钱还是房地产来的稳当，买了就升值，绝对不会亏。 “你等等。”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谁啊？”邢爱那迷迷糊糊的问道。 “莫奕，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发了一笔横财，问我有什么好项目？” “哦。”邢爱那一听是莫奕，放心的转过身继续睡觉。这几个臭男人能聊什么话题？无非又是电影。 宁昊自从拍《疯狂的石头》一战成名之后，不少编剧、影视公司都找他，编剧想靠自己手中的剧本获得青睐，公司想请他拍电影。 一来二去，手中的确有很多资源，也认识圈子里不少人。 “小奕，电影这边儿还真没有什么好的资源。”宁昊看着自己手中的剧本，问道：“你拍戏干啥？想挣钱还是……” “小欧已经一年多没有拍戏了，手里有点闲钱。看能不能找个角色。有没有那种专门凸显女性的，叫好又买座的电影。” “你可别做白日梦了。”宁昊骂了一句：“要是真有那种电影也轮不到你。北京多少投资公司虎视眈眈的，真以为就你有俩臭钱儿？” 莫奕的确有些心急了。 “那咋办！” 宁昊想了想：“平日里也没见你这么慌乱呀！一旦涉及到你媳妇儿怎么会失去了理智？不一定非得拍电影，可以先从电视剧做起。” 对啊，电影行业找不到好的项目直接可以拍电视剧啊。 “那你有什么电视剧资源吗？”还得靠宁昊。 “我一拍电影，哪来那么多资源？不过我还真认识几个公司的编剧，先别着急，我打个电话挨个儿问一问。” 挂了电话。莫奕心中大致有了一个规划，可以先从演电视剧做起，哪怕光线单方面封杀，手也升不了太长，王欧再带资进组，没有什么公司不会同意的。 一个公司拍一部电视剧，除非手中有大量流动资金，圈里操作都是四处拉投资或者找银行贷款。 那些煤老板、房地产老板是最好的冤大头。 只是选角色得严格把握。 闲来无事莫奕又缓缓地走进中戏，不少同学站在外边草地上练习晨功，中戏里漂亮姑娘不少，帅气小伙儿也更多。为中国戏剧行业输送了大批大批可造之材。 人都说中戏出演员，北电出明星，莫奕看来不然，每个学校都有红的那一批人，也有永远吊车尾的，想成为明星或演员不但要看自身造化，还得看后天努力。 宁昊打来电话：“有好几个有项目的公司。我把电话给你发过去自己联系，还有以后十点前不要给我打电话，哥哥睡觉呢。” “行行行，知道了，挂了。” 他们俩用不着客气，莫奕看着手机上的短信，都是北京本地的影视公司。 “喂，是由由阳光影视出品公司吗？听说你们最近有一部电视剧需要女演员……”莫奕打去电话说道。 “来面试的吧，消息还挺灵通的。”电话那头的声音丝毫不觉得惊讶：“今天下午让你手底下的演员来试戏，只要女演员，男演员就算了。” 莫奕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被当做经纪人了吗？ 宁昊说这部戏叫《温柔的背后》，是部剧情片，目前只是圈内发布聘角消息。莫奕打去电话，自然被当做公司的经纪人。 “我不是经纪人，想投资这部电视剧顺便挨安排的女演员。可以吗？” “您等等，这事儿需要请示我们领导。” 半晌，一个男人接起电话：“听说您要投资这部电视剧？” “嗯。” “您打算出多少钱？” “这个……”莫奕沉思了一会儿，“要不我来您公司，咱们当面聊聊。” 莫奕现在虽然有钱了，却也不是冤大头。 驱车前往公司，有了钱待遇就不一样，根本不需要预约，直接和出品方见了面。 看了看剧本，莫奕大致明白了这部电视剧演的什么。剧情算不上差，只是内容稍加阴暗。 揭示婚姻中的背叛和不理智。 “不知道这部续最后打算如何上映？”莫奕问道。 出品方老板年纪也不大，也就三四十来岁。“上地方电视台吧。” 莫奕点了点头，“我想加一个女主角进去，您看……” “当然没问题，只要您投资了，剧中单元女主角您任意选。” 听到这个回答，莫奕点了点头。签订好合同，按照一百万投资，占十个点的收益，顺带让王欧当选剧中第一单元的女主角。 出品方也没见过这种架势，圈里边儿富二代勾搭女演员已经成常事，但随手砸下100万眼皮都不带眨的，还真不多见。 富二代，花钱如流水，色鬼的形象瞬间在出品人心中树立起来。 莫奕才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心中只是盘算着剩下400万应该怎么花。 第九十三章 红尘（3/4） 来不及做什么考虑，莫奕搭乘前往昆明的飞机，又回到了剧组。 曹宝平看着莫奕一脸行色匆匆，疲惫的样子问道：“事情办完了？” “不算全完？曹老师，最近有什么好的电影剧本吗？我想投资一部。”莫奕问道。 “你小子发财啦！被想了，有也不会给你的，好的剧本儿可遇不可求，我国圈子里的状态你又不是不知道。” 老曹喝了一口茶，躺到椅子上。那叫一个舒坦。 美国见有完整的公会体系，编剧只负责写剧本，只要剧本写得好，新人也有出头之日。 国内原创剧本大多都是公司圈养的编辑写出来的，现在很多电视剧电影都翻拍各种小说，编剧也是作家改行客串客串。 好的剧本儿基本落不到外人手里。 除非那些穷困潦倒的艺术家，拿着剧本四处求人，运气好一辈子能碰上一两部。 “你小子那两个钱还是留着娶媳妇儿吧！买个房踏踏实实过日子。” 老曹的建议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年北京物价房价飞速上涨，再不买房真的会买不起。 可莫奕这钱就是买房赚来的，难道要学星爷当个真正的房地产商？ 莫奕只能将拍电影的想法暂且搁置，专心拍眼前这部片子。 自己离组了一天，影响不大。周迅的口吃并不影响第二天的拍摄，昆明这地方天气说来也怪，前一天还乌云密布，第二天马上晴空万里，演着演着又下起了小雨。 这也养成了剧组一个坏习惯，一到拍摄场地，导演带着一众主演跪地磕头，乞求今天拍摄能顺利进行。 行为酷似封建迷信，就差三牲了。 不过好在演员的状态越来越好，拍摄也越发迅速，时间到没耽搁多少。 夜晚，莫奕房间。 “欧姐。”莫奕打去电话，“收到演戏的通知了吗？” 王欧今天刚下课便收到一家电视剧制作公司发来的戏约直接是女主角之一。 “收到了，你办的？” 莫奕把自己如何买地的经过说了一遍，“那部电视剧啊，算投资的，我看了剧本还可以，上星没问题。” 王欧心中有点儿吃惊，莫奕买地的事儿她知道，谁能想到那两块破地也能换500万？ “你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老实交代。” “没有啊，就这一件事儿。”莫奕有一说一，“那个宋锋考试没有再纠缠你吧。” “没有，好像不再来了，老师给我们组又换了一个人。” 这种成人进修班就是这样。 充满了散漫自由。 “宝宝，你先演着戏。公司雪藏的事情，等你出名自然会解除的。” 莫奕心中做好了打算，光线旗下没有几个知名艺人，到时候王欧出名了，光线不可能放任不管。反倒有机会靠着资源火一把，莫奕现在要做的就是凭借自己的实力把王欧带火。 任重而道远呐。 “又给女朋友打电话呢。” 周训靠在门框上笑嘻嘻的问道。 “姐，下次进门前能不能敲敲门？你这一惊一乍太吓人了。”莫奕扭头就能看见周训的小个子 “你们的门又没锁，怪我咯。” 周训也不见外，手中提着一瓶红酒，大大咧咧走了进来，坐在椅子上。 “你女朋友哪里人啊？” “广西人。” “挺好的。”周训着了两个纸杯，杯中到了点红酒，摇了摇。顿时酒香味散发出来。 “陪我喝几杯。” “姐，我酒量真不行，一喝就倒。” 莫奕的酒量如何，他最清楚。 “没事儿没事儿，就一两杯，明天就要拍感情戏了，我找找感觉。” 这种鬼话谁信？ 周训把杯子塞到莫奕的手中。“陪我喝。” “姐，我真的……” 还没来得及过多解释，周训将杯口按到莫奕嘴边，琼浆倾倒于嘴中，“葡萄酒啊。” “废话，真的是烈酒，我还怕呢。”周训白了他一眼，一杯杯酒下肚，两人话也变得密切起来。 聊天儿无非是谈论过往，展望未来。 “你不知道当初我去参加国外电影节，衣服都没带多余的，听说要走红红毯，当地买了两件。” 周训说起了当初穷困潦倒的日子，大学毕业没过几年接到了苏州河的女主角，在贾章柯的镜头下，充分发挥自己的才气。 “姐，你去过法国巴黎，那地方真的是浪漫之都吗？”莫奕眯着眼睛问道，酒劲有些上来了。 “别听那些外国人骗人，巴黎那个地方太小了。街道也窄，人也多，小偷还特别多。我觉得根本没有咱们上海，杭州浪漫。” 周训还是喜欢在杭州雨天撑一把小伞，漫步在西湖边。 “你的境界高。”莫奕竖起大拇指说道：“我只想好好挣钱，安安稳稳过日子。” “你个大小伙子怎么净是这种守旧思想？”周训戳儿戳莫奕的脑门，笑嘻嘻的问：“如果有一天你的爱人失踪了，你会苦苦寻找她四年吗？” 莫奕想了想，点了点头：“会。” 周训露出一个职业假笑，又饮了一杯，“虚伪，你们这群臭男人就是虚伪。”又凑近了点，贴着莫奕的耳边说道：“当初拍戏的时候，他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最终不是不了了之。” 周训说的是贾红生，男人因《苏州河》结缘相识，恋情持续一年后分道扬镳。 莫奕笑了笑，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我不一样。当初我看到王欧的第一眼，就确定这个女人是我一辈子要找的，虽然以前不认识，但她的成熟，独立，勇敢，坚强全都映在我心里。训姐，我和你不一样。” “放屁，所有人都一样。” “不一样。” “一样。” 两人又陷入了周而复始的争吵。 吵架吵不过开始比喝酒，一杯接一杯，一瓶酒根本经不住两人造的。 “一人一半，喝完不要浪费。”周训把瓶中最后的酒均匀的分给两个人。“明天瞧好吧你。” 端起纸杯一饮而尽，把莫奕的mp3扔在床上：“还你！” 莫奕有些醉了，看不清楚周训在干什么，只听到几声脚步声走出去又跑进来。 紧接着嘴唇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只有短短的一瞬间却足够柔软。 “这是替李米还的。” 周训撂下这句狠话，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的房间。 莫奕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被亲了？方文？李米？一个毒贩能和出租车司机有结果吗？ 要是他是方文，走到那一步，离别才是最好的告白。 这一吻就像一个按钮，借着酒精作用，打通了莫奕的思维。 爱情，事业，生命。 这三条线缠绕着每一位红尘中的游客，大家都是凡人，谁也逃不了。 在这万丈红尘中，起起伏伏。 莫奕笑了笑，给王欧拨去电话： “喂，欧姐，你认识方文吗？” 第九十四章 憋屈的一天（2/4） 李米被劫匪刀架在脖子上，本打算抛尸荒野，却因车子没油必须前往加油站。 这是李米最后的机会了。 但裘火贵哪不知道李米心中在想什么，根本不让她下车交钱，想要自救只能另想办法。 李米找准机会，把手探了出去，手背马上被车门夹破，疼的眼泪留了下来，可她知道这个时候得抓紧机会。 趁着加油站工作人员拿钱的片刻，李米在车门下用血写上“110”的字眼，确认被看到后，不敢多停留，急忙离去。 到一处荒郊野外，裘火贵要下车方便，让水天拿着刀，看好了李米，顺便找找有没有什么地方适合抛尸。 心软的水天拜托李米寻找自己的初恋小香而放走了她。 李米自此逃脱，影片也从简单的绑架案件进入到更深层次。 李米被警察叫去说是指认抢劫他的两个罪犯。 录完口供下楼时在警察局门口，惊鸿一瞥遇见了方文，虽然只是余光扫到，不是正脸，可李米寻找了他多年怎么会看错？ ………… 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艳阳天，莫奕又换上了他的大墨镜，终于又到他的戏份了。 方文登场方式的很奇妙，李米刚从警察局出来，裹着纱布的手拿着车钥匙想要开上她那辆破出租车。 仿佛受到到心理感应一般，扭头急忙看向另一处，果然看到了一个长相酷似分文的男人，只是他的手中还牵着另一个女人。 “各部门准备action。” 周训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鼻子喘着粗气缓缓吹起，嘴皮蠕动了几下，这才喊了出来：“方文，方文。” 那声音中气十足，听着就充满花四年的愤怒和不舍。 莫奕装作没听到，拉着王泞的手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没有丝毫的慌乱。 周训撒腿就追，拼了命的追，不要命的追。 可还是没能追上。 “卡，这条过。”曹保平很满足两个演员现在的状态，也不知道之间发生了什么，好像突然悟了，稳稳地成为了他心中男主角和女主角的样子。 莫奕的冷酷，周训的狠都表现出来了。 是怎么两个主演看着有些不正常？ 别人的剧都是男女主角相互爱慕欣赏，到他这边怎么变成这种样子？ 周训完成拍摄后也没理莫奕，莫奕有罕见的没有看监视器。 好像都在憋着劲，想从气势或演技方面压倒对方。 “小训，趁现在状态还好，天气也合适。赶快进行下一场拍摄。” 只要不干扰正常拍摄，哪怕男女主角暗地里打起来他都不管。 况且按照莫奕之前的性格，恐怕有事儿。 “行导演。”周训爽快的答应了，下一个镜头马上是两人的交锋。 “大家换个场地继续拍摄。” 场景从室外一个室内，莫奕和王泞坐在椅子上，身后是一面透明玻璃。周训站在走廊处，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发，那个熟悉的背影和那熟悉的动作。 缓缓的走到莫奕的身后，站在玻璃外，双眼紧紧盯着眼前这个人。 莫奕仿佛感应到什么，一只手原本摸着脑袋，动作稍显迟缓，眼角瞟了瞟门口的位置。 周训缓缓地走到了莫奕面前，脚步很轻缓，根本没有之前追车时的果敢拼命。 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好像在辨认，就好像已经确定。 咋了眨眼睛，心中还是疑惑。 为什么眼前这个男人和自己的方文这么像？但他眼中尽全是冷漠。他是谁？他和方文是什么关系？ 周训心中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喷涌而出，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千言万语汇成一问候： “方文，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又用手指了指王泞，“她是谁？” 周训表演的很平淡，可就是在这种无声无息的平淡中气势笼罩的全场，空气中还伴随远处的电话声，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发挥。 谁都能感受得到周训心中的那股劲，那股寻找了四年男友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心酸。 “等等等等。怎么回事儿？”一旁的小警察看不下去了，敲着桌子问道。 “和你没关系！”周训转头立马吼道，刚才的疑惑、不解、心疼瞬间在她眼中消失，剩下的满满只有愤怒。 警察就是压垮周训情感的最后一根稻草。 “这位小姐可能搞错了。”莫奕摸了摸自己的扎手的头发，笑着说道。 不然要怎么办？周训现在的气势太强了，从站在窗外就开始酝酿气势，到现在站在他面前质问，已经达到角色情感高峰，谁也不能盖过。 莫奕现在要做的不是强过她，只要在对话中不落下分便足矣。 不能抢戏，这毕竟是“李米”的遭遇。 周训后退了两步，眼中全是不相信。又走上前，弯下腰眼睛紧紧盯着莫奕，就这一瞬间，眼泪已经酝酿好了。 “你和她在一起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和她在一起还跟我写那么多信？” “小姐你真的搞错了。”莫奕扭过头去，不想和周训对视。 “搞错了。”周训仿佛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你什么意思呀？你说呀！说呀！” 情绪不断攀升，原来刚才不是巅峰，现在才是。周训拉着莫奕的衣服，拼了命的撕扯。声音变得尖细，像极了一个撒泼的妇人。 警察上前急忙将两人拉开。 莫奕整场戏都在刻意的忍受，看这自己被扯坏的衣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情感代入，还是周训刻意报复？ “不就是不承认你的观点吗？这女人真小心眼。”莫奕在心中暗自嘀咕的。 “我想这位小姐可能认错。我叫马冰。你说的方文我不认识。” 周训根本不相信死活不承认，哪怕笔迹鉴定结果出来，也不愿意相信。 人就是这样，有时候哪怕这个答案全天下人告诉你都是错误的，你却愿意相信它是真的。 周训一路追了出去，无论是好言相劝还是下放狠话下命令，或是会议当初他们美好时光，种种办法都用尽，可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不动心。 天台上的镜头是长镜头，动辄长达几十秒一分钟。可周训还是照常坚持下来，并且发挥得很完美。 反观莫奕，换了好几种表情，导演拍了三种版本，说是留着剪辑用。 “怎么蔫儿了呀？”拍完戏周训走上前问莫奕。 “今天是你主角，明天到我的戏份，瞧好吧你。” 莫奕一整天都没有什么发挥空间，只能看着周训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还好明天是关键的戏份，也是他最后一场戏。 第九十五章 独白（1/4） 李米的遭遇这部戏是一部大女主的戏份，所有演员的出现都是为了衬托女主的形象。 哪怕是男主角。 莫奕等了这么多天终于等到他的独白时刻。 之前受了那么多委屈，看着各路人马在他面前展露演技，可自己就是不能上场。 昨天上场也是被周训狂轰乱炸，气势碾压还不能还嘴。 这才是最憋屈的。 今天终于到自己扬眉吐气的时候。 只可惜现场没有多少演员，除了导演，摄像灯光，还有看戏的周训，保强和王彦辉早就杀青离组了。 周训笑嘻嘻地坐在导演身旁，那曾经是莫奕的位置。 “还等什么呢？演吧。演完你也能杀青了。”曹保平说道，这部电影晃晃悠悠拍了三个月，终于可以完成了。 莫奕笑了笑，“不来点什么准备吗？” “行行行，摄像准备，开始。” 这是个狭小的房间，这段原本是方文自己拍的。 莫奕的双手放在摄影机前，就当自己打开录像机拍摄。 虽然他的头发还是那样短，皮肤还是那样黑。可这次莫奕戴上了眼镜，倒显得有一些斯文。 对着镜头，突然变得窘迫起来，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好像面前的是自己喜欢了多年的女朋友李米。 憨憨的挠了挠头，说道： “李米，我做到了。去开一家超市吧，也许我可能很快会回到你的身边，也许我可能回不去了。” 莫奕每句话都说的不是很重，就像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又想相恋多年的爱人临终嘱咐，言语中多了些兴奋羞涩。却也满满的充满了遗憾。 那是遗憾终生的遗憾。 “每件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嘛。李米，如果你真的想我了，就看我给你写的信。一共是54封。” 莫奕说起信的时候，嘴角总算为也有一些上扬。也可能是他留给李米最宝贵的东西了吧。 再在方文的的世界里，爱情必须得有物质，没有物质的爱情终究不能成正果。 “我爱你是一种本能，可生活不是谈恋爱这么简单，它还与很多杂质有关，例如钱。” 所以方文铤而走险，成为了一名毒贩。 但他却不知道爱是本能，守护爱，则需要能力。 其实莫奕不喜欢这个结尾，可看着现场导演哭得像个泪人一样，就知道这个结局改不了。 “好。”老曹泪窝子浅，上次周训的演的时候就哭了一次，今天又哭了。 现场仅有的几个人给莫奕送去最后的祝福，男主角终于杀青了。 等到明天拍完最后一场戏，剧组也可以全部解放了。 “导演，我也的有那么好吗？”莫奕看着监视器，看自己的表演，没什么不同啊。 “你把现在演的跟你拍《疯狂的石头》放一起看看，马上高低立判。” 老曹擦了擦眼角，说道。 “真的？”莫奕转头看了看周训。 训姐可爱的耸了耸肩，表示她什么都知道。 见证莫奕的成长只有曹保平，从最开始让他感悟角色到现在角色的转变。 莫奕这个男主角的确当得憋屈，全部句中没有几处他的镜头，戏份甚至没有李米的出租车多。 可就是点缀的出现在剧中，让他的形象最开始的凶恶，到中间的假装坚强举，再到后来完全翻转，温馨感人。 只有看完最后这点，才能明白导演的良苦用心。 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孤独，有些人看着表面孤独。其实这是为了隐藏他内心的柔软。 深陷贩毒罪孽的方文早就不复当初的稚嫩，原来就算爱也未必能在一起。 爱变成了他们之间的原罪和这四年痛苦的鸿沟，让李米的生活变成煎熬的等待，让方文变成了见不得光的人。 他们早就“阴阳两隔”，最后意外的碰面也满是当初美好破碎的声音。 ………… 第二天拍完仅有的戏份，导演终于宣布全组杀青。 曹保平说道：“还有咱们的戏不叫李米的遭遇了，改名李米的猜想。” 把名字也在剧组中讨论了很久，大家都在纠结。所有人人都倾向后者，只有导演想守着他提出的遭遇，现在终于改变了心思。 “就是的，猜想这两字儿多好听。是吧莫奕。”周训手搭在莫奕的肩膀上，拍摄结束她也轻松了下来。 莫奕笑了笑没有拒绝。 下次合作还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呢！ 老曹为了犒赏所有员工。在大酒店准备杀青晚宴。 这还是莫奕第一次和全剧组工作人员一起杀青，之前要不是自己提前离组，就是结束的早。 昆明一个规格比较高的饭店，导演包下了整整一层。 各种山珍海味层出不穷，剧组人员轮番进酒，周训还是能喝的，可莫奕却挡不住，没喝个多少瓶，脸色早已通红，摇摇晃晃走路都有些不稳。 演员这一桌还有张涵予和周训能撑一会儿，莫奕和王彦辉都倒在了桌子上。 莫奕不相信周训那么小的身躯怎么能装得下那么多的酒，胃像是个无底洞，喝了这么多，脸不红气不喘的。 趁着周训坐下的空当，莫奕问道：“这么能喝？” 周训点了点头。 “那你那天晚上还装醉。” 周训轻轻地笑了几声，“弟弟，我是为了进入角色，你真以为半瓶红酒就能让我醉了？” 莫奕想想真的有些后怕，幸亏他对周训没有什么特别想法。不然面临的只有冷冰冰的一双银镯子。 混过社会的就是不一样，随时都在提防。 “你回北京打算干嘛呀？”周训问道。 “不知道，可能在家闲待着，也有可能出去接点儿小角色。”莫奕还没有签公司，也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 “当初华谊你怎么不签呀？”周迅问道。 莫奕想了想说道：“华谊里边儿大神太多了，资源有限，我也分不到什么好角色。” 莫奕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想在万千男演员中杀出重围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是黄博说caa要脱开拓中国市场，怎么还不见什么消息？ 该不会凉了吧？ 万一真的凉了自己手中还剩400万。能干点儿什么？ 莫奕越想越迷糊，再加上又有工作人员上前敬酒，一来二去他又罪了。 第九十六章 两夫妻的日常 北京，莫奕家。 拍完戏一身轻松啊，手中四百万在手，生活的困苦终于不用和咱们莫大爷没有关系了。 清早起床心情美美的做上一顿早餐。 王欧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到莫奕面前，“今天吃什么？” “土豆饼配牛奶。” 能给心爱的人做上一顿丰盛的早餐也是极好的。 莫奕不觉得有什么累。 “胖奕，你看看你，现在怎么都不用心啊？。” 王欧提溜着正在吃土豆饼的莫奕，一脸的嫌弃。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昨晚上在他眼中是那么的英勇，果敢，强壮。 结果早上交粮的时候立马力不从心。 该嫌弃还得嫌弃。 “废话，一天三四次谁能挡的住？。” 莫奕也想驰骋沙场，耀武扬威，七进七出。可身体不允许呀！ “切。”王欧嘲讽了一句，坐在桌子另一旁拿起个土豆饼，边吃边说。 “我发现你每次拍完戏就跟放养一样。瞬间没了斗志。” 其实不是莫奕没了斗志，只是现在有了钱了，莫奕也不知道他要追求什么？ “游戏就拍拍没戏。在家待着不好吗？”莫奕含糊的说道。 “怎么可能？”王欧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就是浪费他的天赋。在她心中莫奕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员。 都是有希望冲击大奖的。 “都是那400万惹的祸。”王欧嘟囔了一句。 莫奕笑了笑：“宝贝，你拍那戏怎么样啊？” 《温柔的背后》是一部都市剧取景地就在北京。 王欧这是第一单元的女主角。拍摄时间不达半个月就结束了。 “还行吧，主要分四个单元就看播出效果怎么样，观众喜不喜欢。” 她的那部电视剧有点打擦边球的意思，里面的充斥着社会中各种潜规则，爱情的背叛，婚姻的不忠。 揭露的太彻底了！ “你公司那边怎么说呀？”莫奕问道。王欧不靠他们力量参演电视剧，光线那边肯定收到消息。 “不知道。”王欧摇了摇头。 被雪藏以后，公司很少和她联系。每一个被雪藏的演员都是悲剧的。 “没事儿，被雪藏的演员多了去了啊，出头的也不少。” “谁？” “张伟建啊！”莫奕说道：“当初小鱼儿被公司雪藏。后来逼不得已北上，来大陆发展，现在又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 雪藏只是公司老板对手第一人的管控，限制演员动用公司资源，从而达到调教演员的手段。 可不是所有被雪藏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比如汤为，可不是雪藏那么简单，她是被大陆官方封杀。但人家在风封杀三年期间，依旧去欧洲留学，在英国学戏剧还学会了一口纯正的英式口语。 雪藏相对来说更加简单了。 王欧也不担心，“你签约公司怎么样啦？” 莫奕摇了摇头，至今没有任何音信。 “《集结号》是冯导给的面子，《李米的猜想》就是曹老师顾忌这么多年的情义，以后想再接华谊的戏太难了。” 他又不是华谊的演员，误打误撞碰瓷了两部电影，戏份都不是很多。 “老公。”王欧咬着汤勺兴奋的说道：“要不咱们自己当老板吧。” 莫奕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算了吧，已经2007年9月份了，钱留着还有大用。” 投资的一百万应该只够回本，赚钱就别想了。 100万买房，两百万留下急用，剩余只有两百万能开个屁公司。 一切商业运作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莫奕只是个演员，做不到。 还是买地吧。 莫奕想了想，现在想打入商业市场已经迟了，应该在他重生第一天就早做准备，说不定那就会成另一个故事。 不不不，他记得好像还有一种快速致富的方法。 ………… “对，比特币。”莫奕忽然记起来了。 饭都顾不上吃，急忙在电脑上查询资料。 上次意识到自己有些脱节，买了市场最新款的电脑。 “什么比特币？”王欧有些好奇，端着牛奶坐在莫奕身边看着。 莫奕在网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相关资料。 “难道还没有出现？” 比特币提出是2008年11月，诞生是2009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莫奕当初干二手房销售时，听一个顾客说过比特币，那玩意在2017才大火。 这就意味着莫奕要等十年？ 要是真的苦哈哈，等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算了。”莫奕关了电脑，还是专心搞房地产吧，等到加到时间再入住比特币。 “老公怎么了？”王欧坐在一旁问道。 “没事。”莫奕亲了一下，嗅了嗅，“香喷喷的。” 欧姐小手顺势往下一摸，色眯眯的挑了挑眉。“他还行吗？” “姐……” “叫姐也没用……”欧姐认定的事儿，谁也更改不了。 一只手搭在莫奕的肩膀上，脚踩到床上，修长的大腿从真丝睡衣中缓缓露出来，洁白无瑕。 五个脚趾俏皮可爱，眼神不断向上飘。 嘶…… 忘记了她刚起床。 莫奕真的受不了王欧的这种致命诱惑，仅仅是一层睡衣，都能显得那么妖娆。 欧姐看着莫奕的表情就知道鱼儿已经上钩，双臂抬起。将绑好的马尾轻轻散落，头发带着卷儿随意披在肩上。更显的妩媚至极。 只是一推就把莫奕推倒在床上，一手提着莫奕的衣领，逼问的口吻问道。 “宝贝，男人不能说不行。” 莫奕简直受不了这种御姐声音，眼神只需向下稍微一看，就能看到藏在睡衣下的万种风情。 王欧的眼神真的魅惑极了，唇红齿白，舌头轻轻舔了舔嘴唇。贝齿微咬下嘴唇。 啊啊啊。 莫奕受不了，翻身一把将王欧按在床上，“今天不施展威力，真以为你爷们儿不是个代带吧的。” 欧姐笑嘻嘻的问：“可不要勉强哦，啊~” ……………… 本打算早些起床，两人去房地产中心看看有没有出售的的房子。 这一番纠葛硬生生从早晨拖到了中午。 莫奕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忽然觉得只要他和王欧永远在一起，发胖这事儿就和他没关系。 第九十六章 树挪活人挪挪死 北京，莫奕家。 拍完戏一身轻松啊，手中四百万在手，生活的困苦终于不用和咱们莫大爷没有关系了。 清早起床心情美美的做上一顿早餐。 王欧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到莫奕面前，“今天吃什么？” “土豆饼配牛奶。” 能给心爱的人做上一顿丰盛的早餐也是极好的。 莫奕不觉得有什么累。 “胖奕，你看看你，现在怎么都不用心啊？。” 王欧提溜着正在吃土豆饼的莫奕，一脸的嫌弃。虽然眼前这个男人昨晚上在他眼中是那么的英勇，果敢，强壮。 结果早上交粮的时候立马力不从心。 该嫌弃还得嫌弃。 “废话，一天三四次谁能挡的住？。” 莫奕也想驰骋沙场，耀武扬威，七进七出。可身体不允许呀！ “切。”王欧嘲讽了一句，坐在桌子另一旁拿起个土豆饼，边吃边说。 “我发现你每次拍完戏就跟放养一样。瞬间没了斗志。” 其实不是莫奕没了斗志，只是现在有了钱了，莫奕也不知道他要追求什么？ “游戏就拍拍没戏。在家待着不好吗？”莫奕含糊的说道。 “怎么可能？”王欧声音提高了几个分贝，就是浪费他的天赋。在她心中莫奕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演员。 都是有希望冲击大奖的。 “都是那400万惹的祸。”王欧嘟囔了一句。 莫奕笑了笑：“宝贝，你拍那戏怎么样啊？” 《温柔的背后》是一部都市剧取景地就在北京。 王欧这是第一单元的女主角。拍摄时间不达半个月就结束了。 “还行吧，主要分四个单元就看播出效果怎么样，观众喜不喜欢。” 她的那部电视剧有点打擦边球的意思，里面的充斥着社会中各种潜规则，爱情的背叛，婚姻的不忠。 揭露的太彻底了！ “你公司那边怎么说呀？”莫奕问道。王欧不靠他们力量参演电视剧，光线那边肯定收到消息。 “不知道。”王欧摇了摇头。 被雪藏以后，公司很少和她联系。每一个被雪藏的演员都是悲剧的。 “没事儿，被雪藏的演员多了去了啊，出头的也不少。” “谁？” “张伟建啊！”莫奕说道：“当初小鱼儿被公司雪藏。后来逼不得已北上，来大陆发展，现在又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 雪藏只是公司老板对手第一人的管控，限制演员动用公司资源，从而达到调教演员的手段。 可不是所有被雪藏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比如汤为，可不是雪藏那么简单，她是被大陆官方封杀。但人家在风封杀三年期间，依旧去欧洲留学，在英国学戏剧还学会了一口纯正的英式口语。 雪藏相对来说更加简单了。 王欧也不担心，“你签约公司怎么样啦？” 莫奕摇了摇头，至今没有任何音信。 “《集结号》是冯导给的面子，《李米的猜想》就是曹老师顾忌这么多年的情义，以后想再接华谊的戏太难了。” 他又不是华谊的演员，误打误撞碰瓷了两部电影，戏份都不是很多。 “老公。”王欧咬着汤勺兴奋的说道：“要不咱们自己当老板吧。” 莫奕想了想，心里还是有些犹豫，“算了吧，已经2007年9月份了，钱留着还有大用。” 投资的一百万应该只够回本，赚钱就别想了。 100万买房，两百万留下急用，剩余只有两百万能开个屁公司。 一切商业运作都需要花费大量的时间金钱，莫奕只是个演员，做不到。 还是买地吧。 莫奕想了想，现在想打入商业市场已经迟了，应该在他重生第一天就早做准备，说不定那就会成另一个故事。 不不不，他记得好像还有一种快速致富的方法。 ………… “对，比特币。”莫奕忽然记起来了。 饭都顾不上吃，急忙在电脑上查询资料。 上次意识到自己有些脱节，买了市场最新款的电脑。 “什么比特币？”王欧有些好奇，端着牛奶坐在莫奕身边看着。 莫奕在网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任何相关资料。 “难道还没有出现？” 比特币提出是2008年11月，诞生是2009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莫奕当初干二手房销售时，听一个顾客说过比特币，那玩意在2017才大火。 这就意味着莫奕要等十年？ 要是真的苦哈哈，等十年黄花菜都凉了。 “算了。”莫奕关了电脑，还是专心搞房地产吧，等到加到时间再入住比特币。 “老公怎么了？”王欧坐在一旁问道。 “没事。”莫奕亲了一下，嗅了嗅，“香喷喷的。” ……………… ……………… 本打算早些起床，两人去房地产中心看看有没有出售的的房子。 这一番纠葛硬生生从早晨拖到了中午。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莫奕躺在床上点了一根烟，忽然觉得只要他和王欧永远在一起，发胖这事儿就和他没关系。 简直就是个榨汁姬。 莫奕很担心以后的生活状态，推了推王欧，“起床了。” 王欧摇了摇头，刚才太累了，还需要再缓一缓。 “咱们去买房，你不醒来我就一个人去了。” 王欧听到这几句，瞬间醒了，买房可是人生大事。一个家庭，北京的房价日渐飞涨，再不买真的会买不起。 况且明年就是奥运，房价必定迎来一波新增。 “宝贝。”莫奕看着王欧，“如果有一天，我把手中这些钱全部发出去，你会同意吗？” “同意啊！是你的钱，你怎么花都可以？只要不花给别的女人就行。帮我一下，后面这个扣不上。” 莫奕心中不是没顾虑，2008年不是很顺利，得早做打算，不是他不想帮，只是穿越这种事情说出来谁都不会信。 如果莫奕真的把2008年乃至以后的事故事全部告诉别人，最大的可能性他会被当成神经病关起来，等事件发生后，切片送上手术台研究。 想到这里，还是别说出来了。 作为中国人，尽自己最大程度的帮助吧。 这都是后话，目前来说首先得买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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