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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销魂录》


第一章 浴桶

当贺宇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泡在一个大大的木桶里,里面盛满了热水,水面上漂浮着各色花瓣,发出淡淡的香气,原来是个洗澡桶,更让他惊奇的是对面还有一个美貌的少女正仰面晕倒,雪白的臂膀浮出水面,乌黑的秀发四散漂浮,场面倒是香艳已极。正当他诧异之际,忽然觉得胸口疼痛无比,低头一瞧,原来胸前插着一柄短刀,鲜血正汩汩而出,他这才反应过来,大声叫了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脚步声,率先进来的人见状叫道:“少主被行刺了,快来人哪!”接着有十几个人陆续进入房间,将贺宇抬出水桶平放在床榻之上。此刻的贺宇还不明白为什么来到这个奇异的世界,自己不过是个大学新生,在军训的时候因为中暑晕了过去,醒来之后就发觉来到这里。他不知眼前发生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在做梦,自己因何被人捅了一刀,对面的少女又是谁,这一切的疑问让他摸不着头脑。

众人七手八脚替他敷上了金疮药,贺宇感到伤口处一阵凉爽,胸口处的血水果然止住了。这时,一名白衣老者上前拱手道:“少主,那女子竟然趁着服侍少主洗浴之时行刺于您,罪当诛之,请少主示下。”贺宇瞧着面前的一群古装人士,顿时结结巴巴起来,他想了半天,道:“不要杀她,杀人不好。”

此言一出,那些人面面相觑,都纳闷平时杀人不眨眼的少主为什么仁慈起来。白衣老者也是一怔,只好顺着贺宇的意思猜测道:“属下明白了,少主一定是想从那个女子的口中探听出背后的主使来,此举果然高明,属下佩服之至,马上就去办!”贺宇嗯嗯两声,道:“可别难为了她。”老者感到有点摸不着头脑,仍然点了点头,然后退下去了。

贺宇躺在床上,听着众人说着莫名其妙的话,都是些‘少主福大命大’、‘本领高强’、‘必定逢凶化吉’之类的阿谀奉承之词,心里一阵阵的打鼓,他还在猜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可是胸口处的疼痛又是无比的真实,让他觉得自己并非是在虚幻之中。他抬头瞧了瞧四周的环境,自己正身处在一个华丽的古代房间里,周围的摆设无不体现出豪奢的气派,显然自己的身份非常尊贵,应该是那些人的头目。贺宇想了半天也摸不着头绪,在药力的作用下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在同一时间,十里外一座山峰之上,两个青衣人正矗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似是等着什么消息,忽然间一只白鸽飞来,年纪大一点的中年男子抓住鸽子,取下鸽子腿上的竹管,从里面抽出一张卷起来的牛皮纸,他打开牛皮纸,仔细地瞧了瞧上面的字,忽地黯然叹了口气,道:“可惜了,又是功败垂成,让那魔头逃过一劫!”

旁边的青年男子怒气冲冲道:“真没想到,以林师妹的手段,居然还是没有杀了他,这下武林的浩劫是无可避免了。师父,我们要不要去救林师妹?”中年男子摇了摇头,叹道:“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还没有闯入邪宗总舵的可能,梅儿她恐怕已经牺牲了。”青年男子泪流满面,恨声道:“我要去给师妹报仇!”中年男子冷冷道:“紫松,你不要忘记了大事,我们武林正道为了消灭邪宗已经暗地里筹划了许多年,你可不要为了儿女情长而耽误了正事,梅儿她为了正道捐躯,我们自会对她有个交代,至于报仇的事,所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等到时机成熟,就算你不想去报仇,为师也会一马当先,将贺宇那小子的头颅切下来喂狗!”

青年男子擦干了眼泪,仰天发誓道:“我魏紫松若不能为师妹报仇,今后必定天打雷劈万劫不复!”中年男子点了点头,道:“为师有你这样的弟子也不枉此生了,你且去一趟焚香谷和花月门,替为师传个话,就说徐锦龙有要事请焚香谷、花月门的掌门来穹霄阁商议。”魏紫松立即拱手道:“徒儿遵命,此事一定办到!”

贺宇迷迷糊糊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忽然隐隐间闻到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他勉强睁开眼睛,却见一名美丽的少女正坐在床尾默默哭泣,她身上穿着淡黄色的衫子,大约就在十五六岁的年纪,样子十分俏丽,此刻如梨花带雨甚为动人。贺宇何曾见过这么美丽的女子,便惊讶道:“请问姑娘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啊?”

那少女闻言更是哭个不停,抽泣道:“主人看来伤得太重了,居然将奴家也忘了,我是如月啊,您的贴身婢女,当初主人说要与林姑娘单独相处,我便躲了出去,可没想到您却被她一刀刺伤,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少主回击她一掌卸掉了部分力道,恐怕那柄短刀就会末胸而入了。”

贺宇这才有点明白了,原来自己与那个姓林的少女共浴在一个澡盆里,而那林姑娘居然想行刺于他,多亏自己回了一掌将对方震晕,才化解了刺刀的力道,没有形成致命一击。贺宇心想:“难道这里是古代,我居然真的穿越了?”他思前想后,又问道:“原来我被行刺了,确实脑子有点糊涂了,你可以告诉我这是哪里吗?我又是谁呢?”

如月幽叹一声,道:“这里是邪宗的总舵啊,您就是邪宗的少主贺宇,邪宗上下数十万人都是您的仆从。”贺宇这才有点明白了,心想:“邪宗这个名字很糟糕啊,难道是那些武侠小说里所说的反派?老子好不容易穿越了一次,居然穿到了大反派的身上,而且还与我同名同姓,真是乖乖不得了,我可是一直想当侠客的啊。”可他转念又一想:“管他呢,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按照目前的趋势,我恐怕是回不去了,还是先以这个邪宗少主的身份混下去,以后再想办法找到回家的方法。”他打定主意,心里也就不像方才那样慌张了。于是他咳嗽一声,道:“如月,我有点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来吧。”

那如月似是怕极了贺宇,当即出门去准备食物,不一会儿,她便端回来一个托盘,上面盛着一碗燕窝粥,还有几个小菜,一壶美酒。贺宇当然不会喝酒,于是先端起那碗粥来,燕窝发出的香气引诱的他立即大口吞咽起来,居然风卷残云吃个干净,他抹了抹嘴巴,赞道:“太好吃了,你做的东西真的很好吃啊!”如月抿嘴而笑,道:“平时还说奴家笨手笨脚的,做点吃的都不会;现在却又说奴家做的东西好吃,真是搞不懂主人的想法啊。”

她收拾好餐具,又要服侍贺宇躺下,贺宇问道:“我昏睡了多久?”如月道:“大概有三天多了吧,奴家真是担心死了呢。”贺宇惊讶道:“居然睡了三天?我怎么没觉得。”如月道:“杨长老是医术高手,他给您配得金疮药十分灵验,不过会使人昏睡,所以才会那么久,您就不要担心了,还是尽快休息,那伤口还算是皮外伤,相信很快就会好的。”

贺宇道:“你去拿一面镜子来,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如月不明所以,但是仍然拿来一面铜镜,端到贺宇的面前,贺宇抬头向镜中望去,不禁一呆,原来镜中之人居然是个英俊无比的美少年,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鼻如悬胆、睛若秋波,比那些偶像明星还要好看多了。贺宇禁不住拍手道:“哇哈哈,老子居然这么帅啊,这回赚到了!”如月娇笑道:“主人一直是这个样子啊,怎么忽然如此高兴呢,真是伤得糊涂了。”贺宇也不愿解释,嬉笑道:“是啊,我脑子糊涂了,你不要见怪。”

如月更是奇怪,暗想:“主人真是重伤之下脑子完全糊涂了,平日里对我呼来唤去不当人看,如今却文绉绉的礼敬有加,唉,他若是一直这么伤下去该多好啊。”如月正在那里胡思乱想,贺宇忽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那个刺杀我的姑娘现在何处?”如月冷哼一声,道:“那位姑娘叫做林梅,她居然胆敢行刺少主,一定活不长了,相信此刻正在水牢之中,等待少主一声令下将她处死!”贺宇吓了一跳,心道:“我连鸡都不敢杀,哪还敢杀人啊。”此刻他的眼前浮现出林梅秀美的样子来,登时心中一动,于是说道:“你扶我起来,我想去见见她。”说着就要起身。

如月暗叹道:“主人看来是恨极了那个女人,想马上亲手去除掉她呢。”她一想到这个邪宗少主平日里的作风,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虽然她也痛恨林梅,可是想到死在少主手里之人的惨状,登时不寒而栗,一双纤手不禁抖了几抖。

贺宇在如月的帮助下穿好了衣服,靸着鞋出了门,门口的卫士见贺宇出来,立即躬身施礼,态度甚为谦卑,一路之上不停有人向他行礼,让贺宇颇不自然,终于来到一座石屋之前,如月叫开门,里面出来几个彪形大汉,见贺宇来了,也都低头施礼,将他迎了进去。贺宇一见门,就闻到一股难闻的气味,掩鼻道:“这是什么味儿啊,太难闻了。”

一名大汉陪笑道:“少主怎么少见多怪了,这里是水牢啊,犯人的吃喝拉撒都泡在水里,当然有味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谁让那小娘们儿罪有应得呢,若不是等着少主发话,我们兄弟几个早就把她轮了!”贺宇听他说的粗鄙,心里就是一颤,暗想:“这个所谓的邪宗还真不把人命当回事儿,我可要小心行事,且不能让这帮人看出马脚来。”他故意咳嗽两声,道:“你们去把那个姑娘从水里捞出来吧,我有几句话想要问她。”

大汉们立即从命,几个人从东边的台阶下去,那里有一排石门,打开其中一个,那石室内其实就是一个半人多高的水池,人只能在里面泡着,甚为受罪。大汉用长杆子在水里捞出一个湿淋淋的人来,身上并没有衣服,雪白的身子被泥水泡的有些黑了,散发着恶臭。有人抬来一桶清水,将那女子周身上下冲了一遍,洗去了污垢,又给她披了一件袍子,押解到贺宇的面前。贺宇仔细打量了一遍,摆了摆手,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单独审问她!”

第二章 林梅

只见林梅哆哆嗦嗦地呆坐在凳子上,宽大的衣袍依然遮不住她那玲珑的身段,秀发湿漉漉地贴在俏丽的面庞之上,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早已黯淡无神,此时她默然无语,显然在等待贺宇的凌辱。贺宇向左右看了半天,却走上前来,低声问道:“你想不想活命?”林梅被这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点莫名其妙,她抬起头呆滞地瞧着贺宇,不明白眼前这个魔头到底打得什么鬼主意。

贺宇叹了口气,道:“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也难怪,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到现在本人还是云里雾里,也不知是不是在做梦呢。姑娘你若想活命,就把事情的原委先告诉我,我自有帮你脱身的办法。”林梅本来视死如归,但在这污秽不堪的水牢里浸泡了三天,一番凌云壮志早已化为乌有,当初虽说信心满满以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前来行刺贺宇,可是如今死到临头,人的求生本能又让她重新燃起生的希望。

她迟疑地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贺宇点了点头,道:“你要相信我,若是我想杀你,三天前就可以派人动手了,干嘛还拖到现在。你只需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便想方设法放了你。”林梅犹豫了一会儿,紧了紧身上的衣袍,终于点头道:“你想问什么,说吧。”贺宇喜道:“我先问你,我是好人还是坏人?”林梅当即就是一怔,简直有点哭笑不得,眼前的这个家伙是江湖中第一大邪派的少主,首屈一指的大魔头,坑害了多少江湖女子的清白,现在却问自己他是不是好人,天下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林梅不知该如何回答,眨了眨大眼睛,反问道:“你说呢?”贺宇苦笑着点了点头,道:“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了,我是个大坏蛋,是吧?”林梅不置可否,不过神情似乎放松了一些,因为眼前的这个贺宇无论是气势还是谈吐都与之前有很大的不同,甚至从他的气质中,林梅居然还能感受到一股正气,这让她感到万分奇怪。此刻贺宇又问道:“请问林姑娘,你为何要来刺杀我?”

林梅想了想,道:“师门之命不可违,再说你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大魔头,营建销魂窟蹂躏天下女子,我杀了你自可流芳百世光耀门楣,而且还可以让天下的女子免遭你的毒手,这种买卖怎么算都是不亏本的。”贺宇笑道:“姑娘真是直爽,把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这样就对了,我就是想从你的口中知道这样的答案。对了,你是哪个门派的,说来听听。”林梅忽然怒道:“贺宇,我是哪个门派的你难道看不出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是你不能这样戏弄我!”贺宇摇头道:“实话跟你说吧,我失忆了,之前的事情一概不知,所以才想问你这几个问题,希望你能明白。”林梅犹豫了一会儿,见贺宇确实不像说假话,于是下定了决心,这才娓娓道来。

当今江湖正道之中以三大派为首,分别是焚香谷、花月门、穹霄阁,都是邪宗的死对头,三大派早就想灭掉邪宗,无奈实力有限,而且三派各自为战,从来不听对方的调遣,以至于几次功败垂成,甚至相互之间也有了嫌隙。这一日,穹霄阁掌门徐锦龙找来自己的得意弟子林梅,郑重其事地问道:“梅儿,为师想派你去做一件事,只是此去必然九死一生,你是我最喜爱的弟子,我可是真舍不得啊。”

林梅正色道:“徒儿为师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说吧,要徒儿去做什么?”徐锦龙喜道:“有你这样深明大义的弟子,我很欣慰!”他转身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卷画轴,缓缓将画轴打开,原来是一副画像,上面画着一名英俊少年,风姿绝顶潇洒脱俗,俊美的面容让林梅也禁不住芳心乱颤。

徐锦龙指着画上之人道:“你可知这是谁么?”林梅道:“徒儿不知啊。”徐锦龙恨恨道:“此人便是邪宗少主贺宇!”林梅惊讶道:“啊,原来他就是邪宗少主?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样子……”徐锦龙冷笑道:“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欺骗,此人心狠手辣性如蛇蝎,是个极难缠的人物,又喜好采花之术,咱们江湖之中的侠女也被他糟蹋了不少。若不能为武林除去此害,我实难安心,如今我想出个主意,只是要你做出牺牲才行。”

林梅咬了咬银牙,毅然正色道:“为了武林正义,徒儿愿意牺牲,求师父明示!”徐锦龙点了点头道:“好徒儿,我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要你以美色为诱饵,接近那个人,再突袭他,我传你快刀绝技,相信只要离他一步远,便可一击成功,从此天下无忧矣!”林梅秀脸通红,自己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却要献出宝贵的身子被那恶贼……,此刻她反倒有些犹豫了。

徐锦龙道:“梅儿,我不勉强你,你若不想答应,我还可以找别人。”林梅毅然地抬起头,点头道:“师父不要再说了,这件事就由我来做吧,若能为天下除此一害,我的命又算得了什么呢。”徐锦龙连连点头,当下传给她快刀之法,又递给她一本古书,上面记述了魅惑男子之绝技,林梅一见此书不觉脸红心跳起来,可是为了成就大事,只得将上面的内容暗暗记诵下来,这才辞别师父下山而去。

其后,林梅果然遵照师父的指点,扮作歌姬混入了邪宗总舵,靠魅惑之技赢得邪宗少主的喜爱,甚至专得一日独宠,并在为少主洗浴之时猛然刺出一刀,哪知邪宗少主武功卓绝,居然在中刀的瞬间拍出一掌,立即将林梅震晕,当林梅再次醒来之时已经身在漆黑肮脏的水牢里了。

贺宇听完林梅的叙述,当即赞叹不已,感慨道:“林姑娘果然侠骨丹心,我真是太佩服你了!”林梅以为他在故意嘲弄自己,便冷哼一声,道:“我的话也说完了,随便你怎么嘲讽吧,反正以后穹霄阁早晚会来灭掉你们邪宗!”贺宇笑道:“邪宗灭不灭跟我有什么关系,也许到时我也该回家吃饭了呢。”他低头沉吟片刻,又道:“现在情况危急,你妄图刺杀我,这个罪过太大了,我得好好想个办法才能令你脱罪才行。”

林梅将信将疑,道:“你若真想让我活下来,起码先让我离开这个鬼地方,如果再让我多呆几日,我便真的死在这里了。”贺宇点了点头,道:“这里确实不好,连我这个大男人都受不了,更何况你这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呢。”林梅听了他的话,越来越觉得诧异,心想:“莫非这个人真的失忆了,否则怎么会说话如此颠三倒四不同往昔呢?”

贺宇打开门,去招呼外边的人,道:“你们都进来吧。”先是如月掩着鼻子进屋,那几名大汉也随后跟了进来,为首之人陪笑道:“不知少主想怎么折磨这个小妞啊?”贺宇笑了笑,道:“放了她吧,可以让她走了。”此言一出周围的人全都愣在那里。如月结结巴巴地问道:“少主,她可是要杀你之人,如若放了她,她再回来刺杀你怎么办?”贺宇信口胡诌道:“其实,是我让她来杀我的。”

众人皆是疑惑不解,贺宇便继续瞎掰,道:“不久前我患了一种怪病,胸口十分疼痛,必须有人在突然之际捅我一刀,才能解开病症,否则迟早会七窍流血而亡,所以这位林姑娘是我雇来的帮手,与你们无关,快点放了她吧,然后再给她点钱,算做酬劳。”这些人将信将疑,全都不动弹。贺宇心想:“听说古人都很听上头的话,我如果不装得像一点,恐怕也压不住他们。”于是他假意板起面孔,厉声道:“怎么,我才伤了几天,你们就想违逆我的命令不成?”

大汉们吓得立即跪伏于地,连声道:“属下不敢,少主说什么我们就听什么,绝不敢有半点违逆。”贺宇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还不快点给林姑娘穿上衣服,如月,你服侍她收拾干净,然后送她上路去吧,记得不要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我不想惹得沸沸扬扬。”如月闻言点头,立即带着林梅出门而去。快到门口时,林梅突然回头看过来,眼中竟充满了感激之情,贺宇向她挥了挥手,算是告别。此时一名大汉来到贺宇的耳边,低声道:“少主,属下可能多嘴,只是您这样做的话,杨长老会不高兴的啊。”

贺宇心想:“看来这个杨长老也是吕不韦、张居正之类的角色啊,这位堂堂的少主也有人来管着呢。”他故意沉吟了片刻,道:“今天这件事你们切不可声张,如果有人来问就说那姑娘受不了苦,病死了。若是你们口风紧,日后我定会有所赏赐,把你们调出这个鬼地方,你们看怎样?”众大汉巴不得如此,立即磕头致谢,全都向天发誓保证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贺宇满意地离开水牢回到住处,不久之后见如月也回了来,便问道:“那位林姑娘送走了?”

如月点了点头,道:“已经遵照主人的命令,将她转移到了安全之地,她再休息片刻便会自行动身。”贺宇点头满意道:“你干得不错,值得表扬,应该赏你个棒棒糖吃。”如月一脸疑惑,问道:“何为棒棒糖?”贺宇笑道:“你没看过蜗居啊?连棒棒糖是什么都不晓得。”转念一想,不由得哑然失笑,心道:“古代的人怎么会看电视剧呢,我真是糊涂了。”如月一头雾水地瞧着他,不知自己的主人此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贺宇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如月,你老实告诉我,我以前对女人真的那样不好么?”如月低头道:“主人对女人是很好很好的,给她们东西吃,给她们住的地方,只不过不让她们离开罢了。”贺宇笑道:“你真会说话,我若真的对她们好,又岂会被人称作魔头,对了,听别人说这里有一座销魂窟,还是我自己建造的,那儿究竟是什么地方?”

如月的脸色一白,猛然跪倒在地,颤声道:“主人饶命,不管奴家做错了什么事,都不要将我关进销魂窟,奴家对主人一向忠心耿耿,不敢有半点违逆之举,望主人宽宏大量,饶了月儿吧。”贺宇无奈地叹了口气,扶起如月,擦去她脸上晶莹的泪滴,柔声道:“你是我醒来之后第一个对我好的女人,我怎会对你不好?那销魂窟到底有什么可怕之处?不如你带我去看看吧。”如月试探问道:“主人真的不想惩罚我?”

贺宇摇头道:“我干嘛要惩罚你呀,我这个人以前是不是很可怕,总会让别人产生误解?”如月逐渐放下心,低声道:“销魂窟确实很可怕,非常可怕,那是天下女人最惧怕的地方!”贺宇越来越产生好奇,问道:“那你带我去瞧个究竟,好不好?”如月脸上恐怖的神色大增,连连摆手道:“我不去那里,真的不去!”贺宇见她不同意,索性吓唬她一下,于是沉声道:“你若不答应带我去,我可真的将你派到那个地方了!”如月果然就范,立即点头道:“好吧主人,我带您过去,只是……”她欲言又止,似乎还有话要说。

第三章 山洞

贺宇道:“你想说什么都行,可不要憋在肚子里了。”如月道:“我只能将主人带到那个地方的入口,您就自己进去吧,我可不想跟您过去。”贺宇见她一脸惊恐的样子,想是怕极了销魂窟,心想,“到底那地方有什么奇怪的,莫非还真是地狱不成?”他让如月头前带路,两个人又一次出门,此刻胸口的伤痛已经大为减轻,贺宇不禁暗自感叹杨长老的金疮药十分管用,比云南白药还要好用呢,要是能把这药方搞到手,拿到现代来卖,一定发笔横财了。

邪宗总舵处在一个巨大的山坳之中,四周高山环绕易守难攻,而且总舵内部还有一处泉水,一直流到山脚下汇成一片碧绿湖泊,正因为有这处水源,邪宗才将总舵设在这里。并且在四周筑起高大的城墙,墙内大大小小居然有上千间房屋,数百个院落,回廊蜿蜒曲折,若是生人在此早就迷路了,那如月倒是对于道路极为熟悉,带领着贺宇在道路间行走自如,显得轻车熟路,两个人边走边聊,贺宇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如月道:“三年多了。”贺宇惊讶道:“这么说你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小女孩?”如月娇笑道:“难道我现在不是小女孩了么?”贺宇微微一笑,心道:“既然我的前身是个魔头,你在他身边还能保持完璧之身么?那简直就是人间奇迹了。”

两个人转过几处院落,终于来到后花园,里面花团锦簇漂亮非凡,尤其院中央有一座假山颇为显眼,大约十几丈高,如月指着假山下面的一座石门,怯生生道:“那就是销魂窟的入口了,主人自己进去吧,奴家在这里等您。”贺宇道:“这里难道没有看守么?”

如月笑道:“这销魂窟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机关重重,即使没人守护也无人可以闯进去,只要主人懂得开启之法,自当进出自如。”贺宇苦笑道:“我不是告诉你我失忆了么,如今连门都开不了,还怎么进去?”如月笑着从腰间拿出一把钥匙,递给贺宇道:“这是开门的钥匙,在紧急之时备用的,主人自可使用。”贺宇接过钥匙,见它居然是由黄金打造,一片金光耀眼,心中惊讶万分,心想:“这个邪宗也太有钱了,居然连钥匙都是用金子做的,即使我以后离开,也要想办法捞点金银珠宝再走。”

他见如月远远等在那里不再上前,便自己独自来到石门前,见上面果然有一个锁孔,索性将钥匙插入锁孔之中,使劲一拧,只听咔嚓一声,石门应声开启,里面是一个黑黝黝的通道,而且是向地下延伸,不知尽头在哪里。贺宇本来不想进去,可是在巨大的好奇心驱使之下,他还是踏入了通道,扶着右边的石壁向下走去。

漆黑的通道冷森森的,让贺宇不禁心里发毛,可是他没有停步,依然向前行进,终于走了一会儿,远处出现了一点亮光,他心中一喜,加快了脚步,向那亮光奔去,随着那团光芒越来越明显,贺宇终于看清楚原来那是一团灯光,他一个箭步奔了过去,发现那灯光原来是从一个石门上的洞口射出,又是一道石门?他走过去,顺着洞口射出的灯光向里面望去,登时惊呆住了。

原来里面是一个可以容纳千人的巨大溶洞,洞口的顶部是一个巨大的水晶,居然可以自行发出光芒,不知是反射哪里的光源,总之将洞内照的亮亮堂堂。洞内竟然有几百名美丽的女子,更奇怪的是,那些女子居然都没有穿衣服,而且动作缓慢,显然是中了什么昏药之类的东西。

这香艳而诡异的场面让贺宇十分震惊,怪不得如月远远地躲开不愿进来,原来这里居然有这么不堪入目的情景,想是那个魔头经常到这里来调戏这些女子,供其玩乐的所在。可是贺宇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顺便多看了几眼,因为这道石门并没有上锁,是以他推开石门,那里面的女子居然都不理会,仍然各行其事,没有把他当回事。

贺宇无奈之际拉住一名少女,柔声问道:“请问姑娘,你们都是什么人,为何被关在此地。”那少女理也不理,只是低头走开,显然恨极了他,贺宇略显尴尬。却听旁边有人一声冷笑,贺宇转头望去,但见一名花容月貌的年轻女子正端坐在一块石上,瞪着他不住地冷笑。贺宇便走过去,拱了拱手,问道:“请问姑娘你为何发笑?”

年轻女子毫不顾忌自己袒露的身体,冷笑道:“贺宇,你这个魔头平日里将我们诸位姐妹凌辱够了,今天又想换什么花样来玩?莫非是想假作好人,来戏弄我们不成?”贺宇苦笑道:“我哪里假作好人了,我是真想问问你们到底是谁,因何来此罢了。”年轻女子笑道:“与你再说一次也无妨,我们这些姐妹都是江湖之中名门正派的侠女,被你通过各种诡计捉了过来,被迫吞下昏药,使得我们功力丧失、体虚无力,尽数被你凌辱个遍,如今你却假作好人,跑来故意羞辱我等,你这魔头当真毒辣的紧!”

贺宇被她说得一阵苦笑,问道:“请问姑娘你是哪门哪派的?”那女子哼了一声,道:“我乃是江南剑派的传人苗灵,今日将话说开,只希望你这魔头立即将我杀掉,免得再受你的侮辱,快动手吧!”她挺起雪白的身子,来到贺宇面前,似乎就要等他动手。贺宇退后几步,此时周围的女人们都站了起来,将他团团围住,居然有几个人尚有些力气,竟将贺宇按在当地,纷纷道:“你做做好事,快将我们都杀了吧。”贺宇吓得想要离开,可是周围都是人,雪白的玉肤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众女子身上飘来的阵阵香气浓郁的快将他熏得晕过去了。

他暗自苦笑心中了然,原来这销魂窟居然是邪宗少主为了自己享乐而依托于钟乳石洞建造起来的洞穴,将掳来的女子藏入其中,并在食物和饮水里下了昏药,这些女子不得不吃,而吃了之后又没有力气出去,况且邪宗少主将她们的衣服统统收走,因此即使她们能逃出去,也没脸见人,这招才是最为毒辣的办法。只是没想到苗灵也是聪明之人,她暗自让几个武功高强的侠女少吃食物或者少喝清水,这样的效力就会大打折扣,等待贺宇到来,便立即将他制住了。

此时苗灵来到贺宇面前,用无力的纤手按在贺宇的胸膛上,娇声道:“我们不想威胁你什么,只求你杀了我们吧,我保证做鬼之后不会再来打扰你。”贺宇被这群女子搞得实在受不了,心想:“本以为与美女在一起有多好,可是这么多没穿衣服的美女聚集在一起,反而让人觉得是人间地狱啊!”他急中生智,大呼道: “只要你们放开我,我保证可以让你们安全离开这里,你们也用不着丧命了!”

众女子一听,皆是一怔,苗灵问道:“你说的话可是真的?”贺宇道:“当然,我之前刚刚放走了一个刺杀我的凶手,现在放走你们也不是什么不可以的,请相信我吧。”苗灵摇了摇头,道:“对于你的所作所为,我们众位姐妹又怎能相信你呢。”贺宇求饶道:“众位姑奶奶,你们何不赌一赌呢,反正杀了我你们也出不去,还会被邪宗众人灭掉为我报仇,倒不如信了我,我出去之后一定想办法将你们放走,我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贺宇,正打算改过自新,请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啊。”

众女子全都瞧着苗灵,因为她是众人的首领,只见苗灵美丽的脸上阴晴不定,心里不知想着什么,一双秀目在贺宇的脸上看个不停,像是要钻进贺宇的心里去似的。贺宇知道现在是生死关头,一定要尽力说服苗灵,让她放走自己,否则莫名其妙地死在这个什么销魂窟里,那可真是太倒霉了!

贺宇来到苗灵面前,低声下气道:“如今就是两个选择,杀了我或者放我走,到底哪个更符合你们的利益,请苗姑娘三思,这可关系到你们几百人的性命啊。”苗灵沉吟半晌,终于抬起头,沉声道:“也罢,我便放了你,只不过你若是反悔的话,我们也会全体自杀,不再让你占我们便宜了。”贺宇叹道:“您放心,我出去之后保证想办法救你们出去,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只听身后一女子啐道:“你算什么君子,若不是看在苗姐姐的面子上,我们就是一人一口也将你这冤家碎尸万段了!”贺宇连连作揖,十分狼狈地逃出了销魂窟,一出大门,见如月仍是焦急地等在外面,还有不少邪宗手下也等在外面,见贺宇出来,便上前问道:“主人为何去了那么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贺宇没好气道:“原来销魂窟居然是那个意思,我差点栽在里边出不来了,倒是那些女子当真可怜,我要放了她们。”这时一个手下迟疑道:“那些女子都是少主历尽辛苦才掳来的宝贝,怎么能说放就放呢,而且为了捉住她们还牺牲了不少邪宗门人的性命,即使少主不想玩弄了,也应该分配给小的们,让我们也过过瘾啊!”贺宇怒道:“你们这些家伙啊,难道不懂得男女平等的道理么,女人在你们眼里居然成了玩具,真是岂有此理!”

众人闻听此言都是面面相觑,心里均想:“若说玩弄女人,您老可是天字第一号,怎么反倒训斥起我们来了?男女平等,这话从何说起,可真是天大的笑话。”贺宇见这群人不但不听他的劝,居然还有人差点笑出声,当即又拿出放走林梅的招数,佯怒道:“你们居然敢不听我的调遣,来人,凡是不听我号令的人全部驱除出去,不再为邪宗所用。”

此言一出,立即有人吓得跪在地上连连求饶,因为邪宗是众所周知的大反派,邪宗门人若是在邪宗效力,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各方面都受到照顾,可若是被驱逐出去,要知这些人平时没少得罪江湖人士,失去了保护伞的下场可想而知,故而这群人立即跪下来求饶。贺宇向着如月做了一个鬼脸,假意肃然道:“你们知道错了就好,听我的号令,将解药给那群女子服下,并且派一些婢女带几百件衣服过去,服侍她们穿上,并送上盘缠,让她们各自离去,都听见没有!”

邪宗门人再也没人敢说什么,立即听了他的号令办事。过了半个时辰的工夫,几百名美丽的女子鱼贯而出,身上也都穿上了华丽的衣物,虽然她们服用了解药,但是药劲还需三天之后才能完全解开,所以她们只有行走的力气。贺宇来到众女子的面前,朗声道:“在下贺宇,之前对不住诸位侠女了,我很后悔当初的做法,因此希望今天可以补偿回来,邪宗愿意与江湖各派重修旧好,希望大家回去之后多替我们邪宗美言几句,以后大家共建和谐江湖,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众女子纷纷发出嘘声,显然不信贺宇所说的话,贺宇苦笑着摇了摇头,打了个手势,让手下赶快放人。若在平时,这些手下可能还会去请示一下杨长老,可是今日凑巧杨长老不在总舵,而且邪宗少主平时也是个独断专行之人,没人敢忤逆他的命令,众人很多都认为这是少主又在耍什么花样,因此也都没有多想,十分痛快地将几百名江湖女子尽数放走,而且贺宇还下了命令,沿途对她们进行保护,直到这些人功力恢复为止。

做完了这件事,贺宇长出了一口气,拉着如月高高兴兴地回到住所,如月担忧道:“少主无故放走这么多人,杨长老回来的话,恐怕事情不好办啊。”贺宇笑道:“在邪宗他地位高还是我地位高?”如月怯怯地答道:“自然是少主的地位高。”贺宇笑道:“这不就结了么,你怕他作甚,咱们该干嘛还是干嘛,不要管那么多。”

贺宇心想:“我做了这么多好事,也许老天开眼,能让我一觉醒来之后便回家了呢。”他想到这里,躺倒在床榻之上,道:“我累了,也该睡一觉了,你来陪陪我吧。”如月红着脸也上了床榻,倒在贺宇的怀中。贺宇搂着她温香软玉的身子,问道:“如月,是不是我让你做什么你都答应去做?”如月娇羞道:“主人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吧,奴家一定照办!”贺宇立即伏在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如月一听,脸色大变,惊讶道:“主人,您真的要那么做?”

第四章 如月

只听贺宇道:“这个劳什子少主我不想做了,你愿意陪着我一起逃走么?”如月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道:“这怎么行呢,少主是邪宗的支柱,您若是走了,这邪宗上下岂不是乱了套,望少主三思,您还是从长计议吧。”贺宇不悦道:“你不是说对我忠心耿耿么,现在刚说要你跟我逃走就吓得跟什么似的,让我以后怎么相信你啊。”

如月脸红道:“我是为了少主着想才如此说的,邪宗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是第一大派,这么好的地方不知少主为何还不喜欢,为什么非要离开呢?”贺宇终于下了决心,道:“不瞒你说,其实我并不是你的少主,我来自另一个世界,不知为何穿越到了他的身体里,其实我只是个普通的学生,即使回不了家,也想过普通的生活,可不想这么提心吊胆地活下去,咱们从这里拿走一些财宝,再找个好地方隐居起来,快快乐乐过下半辈子岂不是好?”

如月叹了口气,道:“少主看来重伤未愈,脑子也有些糊涂了,承蒙少主看得起,若是能与您厮守一生倒是不错,可是奴家是邪宗的人,自不会背叛邪宗,即使少主想要奴家跟你一起走,奴家也不能去,望少主恕罪,请您还是尽快休养,把病养好吧。”

贺宇心里非常不高兴,眼前的这个美女顾盼生姿娇小可爱,自己本想逃走时带着她,可是哪成想这个女孩居然对邪宗死心塌地,竟然不同意跟自己一起走,倒使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如今事情已经被对方知道,若是被她泄露出去,那可怎么办?

如月见贺宇一阵皱眉,她冰雪聪明自然知道贺宇心里在想什么,连忙劝慰道:“少主无需担心,您方才跟奴家说的一番话,奴家只当没听见没听过,不会向任何人说起,如若泄露出去必定遭受天谴,万死不能谢罪!”贺宇见她如此说,也便放了心,此刻对方身体的幽香气息窜入鼻孔,他不由得想入非非起来,自己在现实中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连女朋友都没有,可是现在温香软玉抱个满怀,还是自己的婢女,若不再采取点行动,是不是太窝囊了呢。他想到这里,一只手不禁向如月的衣服里伸了进去。

哪知如月俏脸一怔,出乎贺宇意料的是她居然用纤手挡住了贺宇的进攻,娇声道:“请少主放尊重,奴家虽然伺候您的人,但不同于其他女子,不能与少主发生那方面的关系。”贺宇奇道:“你是我的人,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莫非你还想反对不成,既然你说我病了,那我就病给你看看啊。”他说着双手齐下,想要马上得手,哪知如月懂些武功,居然在床榻上闪躲起来,令贺宇的招式落空。

只听如月娇喘道:“按照邪宗的规矩,邪宗之人不得侵犯宗内女子的身体,否则将会万劫不复,这个规矩您不会不知道吧?”贺宇眼见着如此美女居然触摸不得,不由得有些猴急,喘息道:“就算我知道又怎样,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不从也得从了。”他拦腰将如月抱在怀里,使劲全身之力要想动手,哪知如月猛一发力,居然挣脱开来,纵身跃到地上,娇喝道:“少主不要无礼,当心我去找来杨长老,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收拾了。”

贺宇气喘吁吁倒在床上,摆了摆手,道:“算了吧,你别去劳神叫什么长老来了,我服了你了,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刚烈,莫非你还是处子之身?”如月脸色通红,嗔道:“少主说话真是粗鄙,人家是没出阁的大姑娘,被你说的那么难听,以后还怎么嫁人。”贺宇一阵奇怪,道:“假如邪宗内部男女之防如此严厉,那么销魂窟又是为什么?”

如月道:“有句俗话说得好,兔子不吃窝边草,邪宗当年的开创者正是由于这个考虑才规定不论是谁,必须遵守宗内的规矩,不得侵犯宗内女子,至于宗外嘛,当然就随便了,邪宗的男人又不是和尚,怎么可能一个女人都不碰呢。”

贺宇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我算明白了,邪宗的男人不敢碰宗内的女人,自然对外面的女人垂涎欲滴,打起仗来自然更是卖力了,唉,那个邪宗的开创者是谁啊,这招可真够毒的。”如月嗔笑道:“少主真会搞笑,邪宗的开创者正是您的爷爷贺茗啊,您怎么可能连这个都不知道。”贺宇咳嗽一声,道:“我受伤了嘛,所以脑子不太清楚,这还是你方才说的呢,怎么忘了?”

如月笑道:“少主不用担心,等你伤好之后,自然会有邪宗门人为您找来大批美女供您消遣,这份宠幸奴家就免了吧。”贺宇遗憾道:“可是我很喜欢你啊,不能得到你实在太可惜了。”如月娇声笑道:“少主不要再调笑奴家了,奴家是您的婢女,只会尽一切努力伺候您,其他的事,奴家不敢做非分之想。”

贺宇见跟她说不清楚,只得暂时收了这个念头,他正要再和如月说话,只听门外有人说道:“杨长青拜见少主,望少主早日康复。”贺宇一头雾水,瞧了瞧如月,如月立即介绍道:“门外的人就是杨长老啊,快请他进来吧。”贺宇立即点头,道:“那就快请他进来吧。”

如月上前开门,迎了一位白衣老者进门而来,但见他双目精光四射,一张国字脸不怒自威,双手背负身后,显得傲气十足。贺宇站起身,拱手道:“杨长老来啦,请坐请坐,如月,看茶。”如月和杨长老都是一怔,如月在贺宇身边轻声道:“少主,您说错啦,看茶就是送客的意思,怎么能现在说呢。”

贺宇哑然失笑,心道:“你们古人这些狗屁规矩我怎么晓得。”当下摆了摆手,道:“那就别看茶了,长老您请坐吧。”杨长老倒是不以为意,坐下来点头道:“少主看来虽然皮肉的伤已经好了,只是头脑还有些障碍,待会儿老朽为您开几服药,吃下去之后保证头脑清醒,不会再做错事了。”贺宇虽然不了解邪宗的事情,但是还是听出他话里有话,当即问道:“长老对我还有什么意见么,那就请明说吧。”

杨长青道:“昔日宗主托孤之时,告诉老朽,少主年幼,宗内一切事务全由老朽说了算,当时我便言道:‘这邪宗就是贺家的,谁也拿不走,老朽有幸蒙的宗主赏识,侥幸代管了邪宗二十年,等到少主成年之际便将所有权力交还给少主,可是正当老朽要将这权力交付少主之时,您却干了几件让老朽匪夷所思之事,因此过来请少主明示。’”

贺宇暗自挠头,心道:“这个老头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他这番气势汹汹地上门而来,一定是为了林梅和销魂窟的事,听说这个杨长老在邪宗内权力甚大,我就算想离开此地,要摆脱他的监视也是难比登天啊。”他当即干笑了几声,道:“杨长老是吧,您听我解释,那个林梅我瞧她挺可怜的,又不是真心想要刺杀我,于是我就放了她。还有销魂窟那些女孩,那么年纪轻轻的,光溜溜被关在山洞里实在说不过去,所以嘛,我也就放她们一马,再说我做了这么多好事,江湖各派都知道的话,和咱们邪宗的关系也能缓和不少。”

杨长青把脸一沉,大力一拍桌案,怒道:“少主糊涂啊,这叫放虎归山留后患,那些女子都是各派之中的精英人物,此前已经被少主玩耍了很久,这份奇耻大辱岂能善罢甘休,你若是将她们一并杀了也就罢了,如此将这些残花败柳统统放了回去,简直是在扇那些门派的耳光,他们对邪宗的仇恨只会更加厉害。近十年来我们与江湖各派的关系已经缓和了不少,起码处于相持阶段,如今少主这一番胡闹,他们必定愤怒异常,想办法来找我们的麻烦,恐怕不久之后,一场大战无可避免,真是可怕啊。”

贺宇尴尬笑道:“我也是好心办坏事,杨长老不要再生气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杨长青微微一怔,他本以为少主听了他一番埋怨,一定会找借口来搪塞,或者直接发怒走人,却没想到眼前的少主却如此谦恭有礼,居然没有任何生气的迹象,倒让杨长青感到诧异,他倒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只是瞧着贺宇不说话。

此时气氛显得很尴尬,贺宇终于打破了沉默,道:“杨长老何必如此呢,我以后听你的建议就是了。”杨长青点了点头,道:“少主知道错了就好,这邪宗终归是属于少主的,老朽只是尽力而为罢了,对了,过几天三十六个分舵的舵主都要来总舵交差,希望少主早作准备。”

贺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长老放心,我一定不会忘记的。”杨长青欲言又止,瞧了瞧如月,又道:“少主将销魂窟里的女子全部放走,不知是否又有了新的目标呢?”贺宇哈哈一笑,道:“这个就不劳长老费心,我自有办法。”杨长老道:“不管怎样宗内的规矩是不能破的,外面的女人您想要多少我们就去捉来多少,可宗内的女人少主千万不要碰,否则老朽也救不了你。”贺宇被对方的气势吓得出了冷汗,道:“长老说的是,我一定注意这个问题。”

杨长青见贺宇很是恭顺,便满意地作了揖,出门而去。贺宇关上门,转身对如月感叹道:“这老家伙的气势咄咄逼人,可真不好对付啊。”如月抿嘴笑道: “少主何必明知故问,你们一直针锋相对很久了,怎么现在还发出如此感叹?”贺宇无奈道:“我跟你说过了,以前的事情我统统都不记得了,所以才会觉得奇怪哩。”

正在二人闲谈之时,忽听门外响起喧哗之声,贺宇惊讶道:“出了什么事?”如月道:“我去看看。”她打开门一瞧,不由得吓得惊叫一声!

第五章 练功

贺宇不耐烦道:“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大呼小叫的?”他一出门,竟然也吓得大叫起来。原来门外绑着一名少女,衣衫不整地坐在地上,却正是林梅,看来她是被再次捉了回来。只见一个中年模样的白衣人拱手道:“属下王贲启禀少主,此女子乃是刺杀教主的刺客,绝对不能放走,因此属下已经将她捉回,听候少主发落。”贺宇皱了皱眉,道:“我已经放了她,可是你们这样又把她捉回来,到底是什么意思,莫非看不起本少主的命令?”

王贲急忙跪下道:“绝对不是这样,少主息怒,只因此事关系重大,销魂窟那些女子放了也就算了,可是这个林梅是刺杀您的凶手,罪大恶极,不能轻饶了她,否则对我们邪宗的声望大大的不利。”贺宇沉吟片刻,道:“既然你们这样说,那我就决定了,这个林梅从今天开始正式成为我的婢女,按照邪宗的规矩,宗内女子不得受到任何侵犯,你们可都知道吧?”

众人都是一怔,十分惊讶贺宇的决定,就连坐在地上的林梅也投来不可思议的目光。贺宇对于自己的急智很是得意,洋洋自得道:“这不能怪我,祖宗的规定就是这样,你们难道想违抗不成?”王贲等人浑身一颤,知道少主的命令不可违抗,虽然内心不满,但还是没办法,于是互相瞧了一眼,便作揖退下了。

贺宇让如月搀起林梅,为她松了绑,上前柔声道:“林姑娘受委屈了,我只有叫你做我的婢女,才能解你的围,否则你的性命我也保全不了啊。”林梅致谢道:“我知道您是好意,当初您让人放了我已经让我非常感动,如今又是您救了我一命,小女子无以为报,愿做婢女来侍奉少主。”贺宇闻言倒是一愣,没想到林梅会这么痛快地答应了他,他看了看如月,如月倒是没有惊慌之色,反而抿嘴一笑,道:“这样太好了,我总算有了一个伙伴,不用一个人伺候少主了,倒也清闲了许多呢。”

林梅向如月施礼道:“姐姐是先来的,妹妹自当先是认下你这个姐姐,以后还望多多照顾。”如月扶住她的双肩,娇笑道:“以后咱们情同姐妹,不会再分彼此了,只要伺候好了少主,他自不会亏待我们的。”贺宇尴尬一笑,道:“这个自然,我一定会对你们好的,对了林梅,你怎么又被他们捉住了,我不是放你走了么?”林梅幽叹一声,道:“我本来已经逃脱了这里,只是由于近些天受了些折磨,力气弱了,以至于轻功使不出来,正碰见邪宗的几位舵主前来,狭路相逢便将我捉来交给王贲,那王贲一见是我,当即绑来见你。”

贺宇叹道:“真是无巧不成书,现在既然你已经落到了邪宗之内,就既来之则安之吧,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不是邪宗的人,只不过因缘巧合才落到此地,还不知怎么逃出去哩。”林梅闻言就是一怔,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瞧向如月期盼有个答案,如月只是背着贺宇指了指脑袋,暗示少主脑筋糊涂了。林梅不明所以,只能按下心头这团迷雾,等待贺宇的发落。

如月倒是机灵,伸过纤手来,拉住林梅道:“妹妹跟我走吧,我那里还有几件衣服送给你,服侍少主怎么能没有好衣服呢,瞧你这一身风尘,也该洗一洗了。”说着带着林梅到后屋内室去了。

贺宇见两个女人退到了后面,自己则显得无所事事,无聊地坐在椅子上发呆,随手拿起本书来看,可都是文言文,看的很吃力,他索性将书撇到一边,环顾四周的环境,这些天来净是忙着别的事,倒是没有仔细端详居室的摆设。这间屋子大概有三丈见方,周围摆设雅致,古香古色的家具茶几,还有挂在墙上的名人字画,无不显示出屋主人的气派和富贵。

他暗自高兴,心想,“那墙上的字画若是拿出去卖,少说也能换个几千两银子使唤吧,在这个几两银子能过一年的时代,只要多拿出几件东西离开,不愁不当个土财主什么的。”他正美滋滋地想着,只见如月拿着一沓衣服出来,正是林梅刚才穿着的衣服,贺宇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如月笑道:“林妹妹正在里面洗澡,我将她的衣服拿出去洗一洗,主人也该吃药了,那边桌子上放着呢,快点去喝吧,否则给凉了,杨长老给您开的安神药可不能马虎了。”贺宇点头道:“那你过去吧,我这就去吃。”

贺宇瞧着桌上热气腾腾的一碗中药,痛苦地直皱眉头,这便是杨长老为他开出的所谓灵药,据说可以治疗他的脑病。贺宇心中暗骂:“老子根本没病,凭什么喝这鬼难喝的破药,搞不好又是昏迷几天,也不知那个杨长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才不上当哩。”他当然不想喝下去,于是自己偷偷将药倒在了花盆里。

此时内室传来悉悉索索的水声,显然是林梅正在里面洗澡。贺宇心中一动,想起了刚刚来到这里时的情形,虽然那时林梅昏倒在浴桶里,可是那微露出来的雪白双肩还有美丽的容颜已是让他难以忘怀,他心潮起伏,暗道:“现在好无聊,不如去她那里瞧瞧,反正现在没人,又没有什么人管我,在这里我最大!”

他想到这里,不禁得意起来,蹑手蹑脚来到内室的门边,顺着门缝儿向里面望去,但见林梅已经脱了衣服,进入了浴桶之内,蒸腾的热气弥漫整座内室,此刻她将秀发披散下来,纤手不断搅动起水声,贺宇虽然没看到全貌,仍然很是激动,他轻轻一推门,那门竟然吱呀一声开了,林梅正舒服地泡在热水里,忽听这声响,惊叫道:“是谁?”

贺宇向后退了一步,见躲不了,答道:“是我啊,我来问问你要不要添点热水。”林梅啊了一声,用一块浴巾遮住前面,站起身道:“多谢少主,这里的水正合适,用不着添加热水了。”贺宇眼看面前的景色却怔住了,原来浴巾被水浸湿,根本掩不住后面的无限风光,隐隐约约显出的几处美景让他瞧个不停。

林梅见贺宇目光有异,才察觉出自己的身子被对方看到了,急忙低身回到浴桶,脸红道:“少主还是请回吧,等奴家洗好了身子再来伺候您。”贺宇胸中一团烈火向上冲来,急忙道:“何必如此,咱们前番也洗过一次,不如再来一次,你好好的伺候我一回吧。”说着就要脱衣服,林梅急忙制止道:“少主请放尊重些,我已经做了你的婢女,不会再做那种事了。”

贺宇嘿嘿笑道:“正因为你要做我的婢女,所以才更应该做那种事才对,否则我要你伺候我干嘛?”正要脱下衣服,忽然脑后有人重重敲了一下,他回头一看,原来如月拿着几件干净衣服正气呼呼地瞧着他,怒道:“主人难道不记得奴家说过的话了么,邪宗之内的女子您千万不能碰的,既然这林姑娘是您亲自收下的婢女,就更不应该有所触犯,小心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到时谁都救不了您了哦!”

林梅劝道:“姐姐不要这样生气,我与少主曾经有过之亲,他一时忍受不住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月嗔道:“他都这样猴急了,你居然还替他说话,真是受不了你,这几件衣服是我穿过的,已经洗干净了,你若不嫌旧就穿上吧。”说着将衣服放在门旁的椅子上,她又拽着贺宇的耳朵,道:“快跟我出去,再也不准胡闹了!”

贺宇呲牙咧嘴被如月拉出了内室,来到客厅,好一阵不满道:“如月你也太较真了吧,内室之中就算我干了什么事儿,外面的人岂会知道呢,你放我进去让我快活快活吧,求求你了。”他拉住如月的衣襟好一阵涎皮赖脸地恳求。如月没好气道:“瞧你的德行,哪还像少主的样子,若是被别人知道了,邪宗的脸面还往哪里搁呀!”

她叹了口气,替贺宇整理了一下衣服,柔声道:“奴家知道主人的需求异于常人,可是你把销魂窟里的女人都放走了,眼下宗内即将有大事发生,没人替您去寻来新的货色,还是先忍一忍吧,等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贺宇坐下生闷气,说道:“我这个少主可真够窝囊的,做什么事还需要别人来指手划脚,再说我现在不会任何武功,看来那些属下以后还会欺负我。”如月急忙跪下道:“主人息怒,奴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主人着想,既然主人想要练功,那便去练功房吧,那里有不少秘笈,足够主人使用。”

贺宇听罢问道:“那地方在哪里,快带我过去看看。”如月在头前带路,二人来到一处院落,四周皆有专人把守,见是贺宇到来,立即有人开了门,院内周围是几间厢房,正中乃是一座阁楼,贺宇进了阁楼,见里面摆放着很多书架,上面写着各种武功秘笈的名称,居然各门各派种类繁多。

如月道:“这是前几代主人费尽心机和精力从各门各派搜集而来的秘笈珍本,唯一遗憾的是焚香谷、花月门、穹霄阁三大派的秘笈谨防甚严,我们始终拿不到,真是可惜。”贺宇翻了翻那些秘笈,不禁暗自皱眉,心想:“怎么都是文言文啊,老子学习的时候最差的就是语文课了,总是不及格,这些书上又有繁体又是文言文,还没有标点符号,让我怎么看下去呀。”

他想了想,问道:“这里有没有看图说话的那种秘笈?”如月一怔,随即醒悟道:“主人说的是图谱类的秘笈吗?对了,那就要看本门的秘笈了。”她带领贺宇上了二楼,来到一间柜子前站住,从口袋里拿出一枚金钥匙,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几本大册子,交给贺宇道:“这就是我们邪宗的邪功秘笈,希望对主人有所帮助。”

如月又道:“主人就在此练功吧,我去准备吃喝的补品,您且稍坐片刻我去去就来。”贺宇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吧,我要好好看看这些秘笈,希望能够悟出点什么来。”如月应声而去,步履轻盈,贺宇瞧着她的倩影呆呆出神,心里盘算着日后如何将她拿下。

可是他转念一想,想要征服女人无非几点而已,财富、武功、文采、相貌,总要占一样,尤其在这个武侠的时代,若是没有点功夫,别说追女人了,就是想活命都难,还是努力练点功夫吧,把武功练好了,其他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他想到这里,便打开了第一本册子,哪知瞧了第一眼便大吃一惊!

第六章 画册

只见册子上赫然出现一个横卧的美女画像,全身寸缕无存,面貌十分清丽,虽然身上不着一物,却让人感到无比的圣洁高贵,不似尘世中人。贺宇只觉多瞧一眼也是亵渎了她,急忙合上册子不看。但是过了良久,心中又想:“反正已经看了,不妨多看一眼又如何呢,只是个画像而已,连艳照门都算不上,我怕个鸟啊。”想到这里觉得自己的举动十分好笑,不觉莞尔。

于是他微颤着手翻开册子,但见画中美女嫣然微笑,仔细看去,她的眉梢眼角、唇边颊上,尽是娇媚之色,比之前带给他的庄严圣洁的形象却是大异了许多。他似乎听到自己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动之声,呼吸也逐渐急促起来,斜眼偷看那美女身子时,只见有一条蓝色的细线起自左肩,横至颈下,斜行而至右乳。

贺宇看到画中美女秀峰高耸,心中大动,急忙闭眼,过了良久才睁眼再看,又狠狠看了几眼,赫然发现蓝线通至腋下,延至右臂,经手腕至右手大拇指而止。他越看越宽心,心想:“反正已经看到底了,不如看个够吧,以前和同学看那种片子也没觉得如何紧张,怎么现在盯着一幅画反倒如此慌忙,真有点搞笑了。”

一看之下却又发现另一条黄线至颈口向下延伸,经肚腹不住向下,至离肚脐数分处而止。贺宇对这条黄线仔细看去,见线旁以细字注满了“天突”、“璇玑”、“华盖”、“紫宫”、“玉堂”、“膻中”、“鸠尾”、“巨阙”、“上脘”、“中脘”等字样,至腹部的“神阙”而止。他勉强认出这些穴位,头已经大了许多,只知道这都是人身的穴道名称。心中一片茫然,“我这是在学中医吗?知道这些穴位到底有什么用?”

当下将册子又展开一页,见下面的字是:“玄冥邪功系邪宗之大成所在,认穴归宗乃是第一课也,习练者定要苦修牢记不可略过,切记切记。”下面写的是这门功夫的详细练法。再翻几页,画册上源源不断皆是美女画像,或立或卧,或现前胸,或见后背,身上皆是寸缕无存,面容倒是同一人,但或喜或愁,或含情凝眸,或轻嗔薄怒,神情各异,看来是在不同时期所画,而且画风详实,纤毫毕现,看来乃是出自名家之手。贺宇数了数居然一共有七十二幅图像,每八幅画为一个层次,共分为九个层次,每幅像上均有颜色细线,注明穴道部位及练功法诀。

贺宇掩卷之后,叹息道:“练一门功夫果然不易,就说这门玄冥邪功,光是背住穴位恐怕就要很长时间,更别提如何打穴致敌运功调息了。”他又深入一想,更加担忧起来,光是那画上女子就让自己心神俱荡,真要练下去不知还要出什么差池,当初他的一位亲戚就是练气功练出精神病的,这种武侠世界的绝学恐怕比那气功更高端了许多吧,一想到这一层他真的犹豫不决起来。

正在这时楼下传来蹬蹬蹬的脚步声,原来是如月端着一盘点心和香茶上来,她笑吟吟来到贺宇面前,问道:“主人,练得如何了?”贺宇叹道:“这功夫看来邪门的很,我怕练多了会走火入魔啊。”如月先是一怔,接着笑道:“主人说笑了,这玄冥邪功是历代宗主必须习练的绝学,您在三年前就已经练到第三层了,如今却为何不想学了?即使因伤忘了所有也应该从头开始尽快加紧时间练习才是。”

贺宇无奈道:“反正就按你说的办吧,我对这种东西不太了解,还要认真学习才是。”如月笑嘻嘻来给贺宇按摩肩膀,柔声道:“主人放轻松啦,不要太紧张,你的想法我知道,只要认真习练,这功夫您没问题的,一定能学会。”闻着身后飘来的阵阵处子之香,享受着纤纤素手的抚摸,听着耳边的莺声燕语,让他十分开心,只是冷静下来还在发愁眼前的秘笈。

当初看武侠小说的时候,见书里的人物学习秘笈上的东西可真是轻松的很,而自己亲身实践起来可要麻烦多了,光是记住画册上女子的周身穴道就让他大为苦恼,耗费了半天时光才勉强记住大致的方位,至于如何运功走脉则连门都没有,还需更多的时间研磨牢记。

如月见状,在一旁也不敢打扰,只是在努力鼓励,让他不要担心,贺宇见她娇媚的样子,不由得心里砰砰乱动,哪知心里的这一变化居然导致他的膻中穴就是一热,随即一股热流竟从刚才的穴位线路沿着手三阴经、手三阳经汇到手臂,丹田之中的热气滚滚而动,头上居然蒸腾出丝丝白气。如月在一旁拍手喜道:“主人的功力果然恢复的好快啊,太好啦!”

贺宇盯着那画册上的图案,再顺着黄线看去,将足三阴经、足三阳经练完,浑身已经湿透了,脸色如同喝过酒的醉汉一般。如月见状,立即拿出丝帕上前为他擦汗。哪知此刻的贺宇如痴如醉,眼中画册的女子竟似乎从画上走了出来,并且为他温柔地擦起汗水来。贺宇一个按捺不住,立即将她抱在怀里,又亲又抱,颤声道:“神仙姐姐,多谢你教我功夫,小弟感激不尽,希望可以得到一夕之欢。”

如月见主人突然将她抱住,意欲非礼,立即大呼起来,“主人请放尊重些,您不记得奴家说过的话了么?”贺宇哪听得到如月喊什么,眼里只是那画中女子妩媚的面容,脑子昏沉沉地,便一把撕开了如月的前襟,露出雪白的玉肤。如月未曾受到如此待遇,娇声中带着哭腔,奋力拍打着贺宇的身体,嘴里高呼道:“快来人哪,主人发疯了!”

可是这座院落是历代邪宗领袖练功的场所,门外之人不得擅入,所以如月即使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进来。而贺宇此刻眼前的幻觉越发的真实起来,面前的美女一颦一笑无不让他心醉神迷,他发自肺腑地跪伏在她的面前,亲吻着她的纤足,沙哑着声音道:“神仙姐姐如果能够帮助小弟这一次,我贺宇这辈子就把你当佛祖供起来,再也不信其他的神了。”他狠命抱住心中的神仙美女,将她压倒在地上,玩命地发泄着自己无尽的精力,说来也怪,那画册里所学的知识居然在这一刻像放电影一样在头脑中闪回,每个穴位每条经脉竟然让他一瞬之间熟练掌握,而且每个动作都带有练功的味道,一番交战下来,不光给了贺宇人生第一次洗礼,也将他正式带入了武学的门槛,真正领悟到了玄冥邪功的真谛。

当他清醒的时候,忽然发现身下之人居然是如月,此刻她梨花带雨哭的不像样子,脸色红红的,就像刚喝完了红酒一样。贺宇急忙站起身,惊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月哭泣道:“你还装傻,明明是刚才借着练功的机会,将奴家侵犯了,夺走了奴家的身子,现在却来装好人,你好坏!”

贺宇急忙穿上裤子,望着地上的斑斑血迹,似乎明白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当即满怀歉意道:“实在不好意思啊,那画册上的邪功带给我无尽的幻觉,让我不自禁的对你犯了错,还破了你的完璧之身,你放心,我会负起责任的。”如月听了他的话,心里稍稍安稳了些,又道:“负责任?你想负起什么责任,我倒是想听一听。”贺宇拍了拍手道:“当然是娶你为妻了,不然你还能嫁给谁?”

如月原本以为少主只是想拿她玩乐,听了这番话便转忧为喜,幽然道:“这话可是主人说的,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否则奴家只有以死谢罪。”贺宇将她扶起,为她穿好衣衫,安慰道:“我真的是被邪功所迷惑,产生了幻觉才对你非礼的,说来也怪,这一番折腾居然将我身上的经脉都打通了似的,我觉得自己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这玄冥邪功真有那么厉害?”

如月若有所思,点头道:“是了,怪不得以前少主练功之时需要带几个女人进去,原来是配合邪功之用,怪我平时对此事了解不深,反而吃了亏。”贺宇托起她的香腮,在上面亲了一口,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今后你就是少主夫人,我可说话算数哦。”他翻开册子,忽然醒悟道:“怪不得我功力进步的这么快,原来这上面说只要找来处子之身配合双修,功力进境便大为增益,原来是这样啊,也多亏了你的身子是完璧,才使我进步如此之快哩。”

如月啐了他一口,道:“好不害臊的家伙,玩弄了人家,却还说风凉话,反正奴家这身子早晚都是主人的,今天给了你,也不算冤枉,只是按照邪宗的规矩,邪宗女子即使想要许配男人,也需在十八岁之后,奴家岁数未到,所以这件事咱们还要瞒下去,在外人面前不可提起,否则麻烦就大了。”

贺宇点了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晓得,你放心吧,只要咱们俩保守住秘密,没人能奈何得了咱们,希望成亲的日子早日到来,另外看这门功夫双修起来效果不错,以后你可要多多配合我才是。”如月扑哧一笑,纤手点了贺宇的额头一下,娇声道;“我就知道一次肯定喂不饱你这头牛。”贺宇坏笑道:“我方才可是在幻觉中度过的,你方才究竟如何行事我还没看清呢,来来来,咱们再来一次让我好好欣赏一下你的样子。”

如月俏脸通红,推开他道:“别这么猴急的,哪有连着做这种事的,你且稍安毋躁,咱们来日方长,我先去洗一洗身子,你将今天的所学再梳理一遍,明日我们再来……再来做这种事吧。”贺宇哈哈一笑,搂住她的身子一阵亲热,依依不舍道:“如此也好,希望从今之后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了。”

第七章 夜会

二人缠绵了一会儿,但见日头西沉,如月便收拾好了一切,才跟着贺宇出了门,但见大门外的几个看守人纹丝未动,没有对院里面发生的事情产生丝毫的怀疑,二人这才放下心,回到了住处。但见林梅早已等在那里,桌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林梅喜滋滋道:“主人回来啦,请尝一下梅儿做的饭菜吧。”如月笑道:“妹子真是好手段,这么快就做出一整桌的酒菜,倒是比我还快了许多呢。”林梅笑道:“以前在穹霄阁的时候我便自己做饭吃,吃不惯大厨做的东西,希望你们也尝尝。”

如月刚要提起筷子,忽然想了想道:“对了妹子,我在内室还有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是主人平时最爱喝的东西,你去拿来吧。”林梅答应一声,立即转身去了内室。说时迟那时快,如月迅速从袖子里抽出一根银针,在饭菜里各自插了一下,看看没有异样这才放下心来,道:“这饭菜都没有事,主人可以吃了。”

贺宇惊叹如月心细如发,叹道:“还是你小心,只是林梅应该忠心投靠我了吧,不会下毒害我的。”如月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再说她刚刚要刺杀你,现在就死心塌地的成为你的婢女,我总觉得不太放心。”贺宇笑道:“对人要以诚相待,大家将心比心友好相处,一定能交上好朋友的。”

如月不相信地瞧了贺宇很久,惊讶道:“主人什么时候有了这么多出人意表的见解,真令人奇怪啊。”贺宇哈哈一笑,并不答言,只是低头吃菜,不住口地称赞林梅做的好吃,如月撇嘴道:“你就是想要夸赞她,也要等她把酒拿来之后再夸嘛,这样才能讨得美人的芳心哩。”

贺宇嘿嘿一笑,不置可否,这时林梅已经将女儿红拿来,各自给三人倒了一碗,林梅和如月都是江湖儿女,豪气自然是有的,喝酒当然不在话下,一口气便干掉了,倒是贺宇为了难,他只是与同学吃饭的时候偶尔喝过啤酒,白酒却从未沾过,这次却要他干掉一大碗白酒,让他好一阵为难。

如月奇道:“主人为何不喝啊,莫非嫌奴家的酒水不好?”贺宇苦笑道:“我酒量不行,怎敢喝下去啊。”林梅笑道:“别说如月姐姐,就是连我也知道主人号称千杯不醉,酒量大得惊人,怎会说出这种话来,莫非瞧不起我们下人,不想与我们一起喝酒?”

贺宇摆手道:“我哪有那个意思,你们误会了,好吧,既然你们让我喝,那我就喝下去好了。”他一狠心,端起酒碗咕嘟嘟一口气将一整碗酒喝了下去,大笑道:“不错,这酒很好,喝起来真痛快!”话音刚落,他的身形便扑通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等贺宇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他摸了摸脑袋,仍然晕乎乎的,他暗笑自己在女人面前逞强,却丢了大脸,一碗酒就醉过去了,手在床上一摸,却碰到一处温润的所在,显然是女子的玉肤。他笑了笑,赞道:“如月真是懂我的心思,大半夜过来侍寝,来吧,让我好好回报你。”他温香软玉抱个满怀,就想动手。忽听一个声音低声道:“你醒啦?”

贺宇却是一惊,因为这个声音既不是如月也不是林梅,她到底是谁呢?贺宇按捺住惊讶的心情,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在我的床上?”那女子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声,嗔道:“死鬼,刚相好了一阵就把老娘给忘了,你这没良心的东西!”纤手伸过来在贺宇的胸膛上狠力掐了一把,贺宇疼得差点蹦起来,酒也醒了大半,苦着脸道:“不好意思啊,我前些天受了重伤以至于失忆,实在不记得姑娘叫什么了。”

那女子沉吟片刻,坐起身来,道:“原来是这样,倒也不能怪你了,好哥哥,你病成这样,可该如何才能好呢?”她的纤手抚摸着贺宇的胸膛,娇声软语让贺宇心潮澎湃,他握住那女子手,问道:“请教姑娘芳名,咱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女子轻声一笑,又道:“你别问了,还是好好养伤吧,以后我还会来的。”说着下了床,在黑暗之中贺宇看不到她的身体,只听见悉悉索索的穿衣声响,接着便越窗而出。

早上醒来后贺宇觉得自己所经历的似乎是一场梦幻,枕边空留着一缕幽香,他在不住地思忖那名夜间来的女子到底是谁,可这时如月已经召唤他前去练功了。这边林梅已经准备好了早饭,几个人吃罢了早餐,如月吩咐林梅看守住处,她则与贺宇又一次来到了阁楼。贺宇翻开册子,笑道:“听你说我之前已经练到了第三层么?如今却要从头开始,唉。”

如月道:“从头开始没什么不好啊,主人自身的功力深厚,相信一定会有所斩获的。”贺宇拦腰将她抱住,笑道:“那也少不了你的帮助啊。”如月娇羞地将他的手推开,嗔道:“快点开始吧,不要在我这里耽误工夫了。”贺宇笑着打开画册,按照里面的提示打坐练功,这次开始与第一天便有了明显不同,他的经脉已经畅通无阻,之前丹田里的真气可以自由地在奇经八脉之中穿行不息,浑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

一时三刻之后,贺宇睁开眼睛,见如月也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凝神,他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心中暗道:“这玄冥邪功虽说是邪派第一神功,可终究有什么用呢?在我看来更有点像是保健气功,倒没看出什么稀奇的地方。”他这样想着,又翻起另一册子,那是第二层境界的提示,只不过自己还未到那个层次,不敢贸然练习。画上女子的姿势更加大开大合,更有许多让他脸红心跳的地方。

他看了一会儿合上册子,接着练起功来。猛然间脑中一片空白,居然进入了一层虚无的状态,在这个迷雾般的空间之内,那名画中女子居然又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贺宇惊讶道:“神仙姐姐,你来了?”女子点头笑了笑,伸出手臂将他搂住,嫣红的嘴唇凑了上来与他亲热了一番。贺宇但觉丹田之气蓬勃而出,自己再也控制不住,立即将那女子紧紧抱住,行昨日那番旧事。

等他醒来之时,发现身下的女子依然还是如月,这次她倒是习惯了,只是笑吟吟地瞧着他,俏脸上的红润依然没有褪去。贺宇将她扶起,略带歉意道:“莫非我又做了昨天那事儿?”如月娇嗔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两次都这样突如其来地弄人家,现在还在装糊涂。”

贺宇笑道:“看来这功夫就是这么邪门,每次练到极致就会让我进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境界,与你做那事并不是为了享乐,而是练功,不知你可有什么异样的感觉没有?”如月若有所思道:“你说的倒也提醒我了,确实如此,当时你像野兽一样扑了过来,眼睛却是闭着的,与你交流的时候我只觉得你的真气也进入了我的体内,让我全身的经脉通畅的很,每次完事之后我都觉得自身的功力有所增长呢,看来这确实是双修的功劳啊。”

贺宇道:“看来是了,这门功夫原来就是这个意思,我看当初创出这门玄冥邪功的人一定也是一对情侣,否则怎会想到如此高深的绝学呢。”如月道:“只是你要是每天都这么来,我恐怕也受不了呢,看来还要把林妹妹也叫来,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担待的多一些吧。”贺宇摊开双手,笑道:“我当然无所谓,美女嘛,多多益善。”

如月娇嗔道:“看看哦,本性马上露出来了,还说你记不住以前的事,我看你比以前还要色了不少呢。”贺宇哈哈大笑,与如月又是温存了一会儿,两个人闲谈一阵,俨然将这练功阁楼当作了谈情说爱的地方。到了晚上,当贺宇睡下的时候,他拉住如月的手道:“今晚来陪着我吧。”如月挣脱他的手,低声道:“你不想活啦,在没有过门之前奴家不会侍寝的。”

贺宇看着如月离去的倩影,心下一阵无奈,也觉得很好笑,心道:“这邪门的规矩莫名其妙,邪宗主人若想与门下女子相好,谁能拦得住,搞出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规矩其实多此一举,也罢,再等一会儿,也许昨晚那名女子就会过来陪伴,瞧她的手段更是强过如月不少,我还是静下心来等她吧。”

他闭目养神,本想撑着不睡,哪知不多时便睡过去了。等他略微有些醒转之时,便觉浑身燥热,鼻中飘来阵阵香气,有一股压力在身上来回浮动,他双手向上一摸,果然有一名女子正在他的身上。贺宇双手抱住她的纤腰,笑道:“你已经来啦,怎么不叫醒我?”

那女子喘息道:“我见你挺累的,便没好意思将你唤醒,反正也是闲着,不如自己动手。”贺宇哈哈一笑,坐起身将她抱住,问道:“你究竟是谁,为何几次三番到我这里来?”那女子幽叹一声,吐气如兰道:“反正你已经将事情忘了,我就算说出来又有何用?”

贺宇道:“说出来也许我能回忆起什么呢?”那女子道:“还是算了吧,大家有缘相聚,何必刨根问底,你若还有心,便不要再问了,否则我就此离开,不会再来。”贺宇温香软玉抱个满怀,高兴还来不及,哪还敢将她逼走,于是也不再问,二人成就一番好事,之后女子仍然越窗而出,留下一头雾水的贺宇呆坐在室内。

早上的时候,贺宇刚刚吃过了东西,杨长青便来请安,贺宇问道:“长老有什么事么?”杨长青道:“现下三十六位舵主已经齐聚总舵,希望少主前去训话,另外今年的事情也该有一个总结了。”贺宇微微一怔,心道:“原来这个邪宗也要来个年终总结大会啊,我以前在学校倒是参加过,都是校长主任之类的在台上发言,这回轮到我当头头了。”他很开心,非常痛快地答应了。

可是送走杨长青之后,贺宇却见如月脸色难看之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如月满面愁容道:“主人也答应的太痛快了吧,这件事很麻烦,主人千万要小心!”贺宇大咧咧道:“不就是去开会么,有什么麻烦的?”如月幽叹一声,道:“主人看来是真的忘了,请听我慢慢道来……”

第八章 议事

在去议事厅的路上,贺宇的心里七上八下,十分没底。因为如月的话还在他的耳边飘荡。临来之前,如月嘱咐道:“宗内的规矩,每隔五年,三十六分舵的舵主前来总舵交差,务必有人会向邪宗主人讨教功夫,这个习惯已经持续了几十年,因为邪宗的规矩从来都是武功最高的人才能为邪宗之主,所以分舵的舵主向宗主挑战乃是理所应当。倘若宗主功力有差,抵不过其中一人,必然被其取代,若是在往年,主人功力深厚武功高强,并不惧怕他人的挑战,而今主人因伤失忆,玄冥邪功只学了几天而已,与那些老奸巨猾的高手比试,必定有失,所以此去凶险异常,主人务必小心!”

贺宇听完这番话,不由得暗自后悔答应的太快了,心想:“我哪里懂得什么高深的武功,这才刚把穴道认全而已,那些分舵的舵主一定各个都是高手,我一个初出茅庐之人怎么会与他们相比,看来这次凶多吉少,那个杨长老分明是挖个陷阱让我往下跳,其心歹毒的很。”他心中对杨长老十分不满,可是现下骑虎难下,自然难以脱身,身边的人都是各怀绝技的高手,自己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难逃邪宗总舵,看来这条命真的要交代了。

他心里这样想着,已经到了议事厅,宏伟的大厅内人满为患,竟然有数百人之多,几排高大的红烛将厅堂照的金碧辉煌,大多数人都是站着,只有数十位舵主有各自的座位,男男女女面上十分严肃,似乎都在等待着宗主的到来。众人一见贺宇进来,立即起身施礼,贺宇见了这阵势,惊得目瞪口呆,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杨长青立刻过来,将贺宇扶上了居中的虎皮交椅之上,大声道:“如今少主已来,大家有什么话都可以向少主启禀,但是注意少主最近受了点伤,不可动气,你们说话都小心些,否则气着了少主唯你们是问!”舵主们纷纷答应,先是各自坐下,然后各自注视,看来是在决定有谁先来说。

此时一个中年男子站起身来,先是向贺宇鞠了一躬,才厉声道:“属下陆培英,乃是天魁分舵的舵主,听说少主前些天无故放走了销魂窟里的女子,不知是何用意,当初捉拿那些人的时候本舵也出了大力,还折了不少人马,如今那些战利品却被少主一并放走,不知何意,请少主示下!”贺宇心道:“这架势分明是想教训我么,老子好歹也是邪宗的头头,你这家伙居然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拿我不当回事儿啊。”他虽然心里吓得要死,嘴上倒是不含糊,冷哼一声道:“我放走什么人还要请教您不成,陆舵主,不如这个虎皮交椅由您来坐吧!”

这一下转守为攻倒是厉害,吓得陆培英浑身一颤,他没有想到这个才做了三年宗主之位的少主居然回话如此强硬,登时便打了退堂鼓,急忙躬身道:“属下知错了,请少主息怒。”说着退到了自己的座位。又有一人起身道:“属下天罡分舵舵主苏涛,请教少主,为何对待那个刺客手软,居然让她做了您的婢女,这不是将一头狼放在身边么,属下为了少主的安全,请少主收回成命,将那刺客正法!”

贺宇不耐烦道:“既然人家愿意弃暗投明,我难道下手把一个小姑娘杀掉?你们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咱们既然是天下第一大派,就应该以德服人,多与江湖各派和平相处,相信以后就不会再有什么争执了,和平与发展才是我邪宗今后的主旨。”此言一出,大厅内一片哗然,众舵主面面相觑,不懂贺宇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要知邪宗是第一大反派,烧杀抢掠俱是习以为常,突然少主希望大家多做善事以德服人,简直是让老虎吃草鲨鱼救人,厅内群豪都被这番话震得不知该如何说话了。

杨长青咳嗽一声,来到贺宇身边,低声道:“少主说话要注意一点,舵主们若是不高兴了,恐怕对于本派不利。”贺宇摇了摇头,索性强硬到底,不悦道: “到底谁是邪宗的头头,我要是说了不算,让他们坐这个位子好了。”杨长青一皱眉,退到旁边不发一言,此时又有一位舵主起身来到贺宇的面前,躬身道:“属下天机分舵舵主宁馨,有请少主赐教几招,切磋几招武艺如何?”

贺宇闻听此言却是大大的一怔,原来这声音与前几晚与他夜里相会女子的声音一般无二,简直就是一个人,他不由得仔细端详起宁馨,眼前的她只有二十多岁的年纪,一身湖水绿的衣衫,生着一张清丽白腻的脸庞,小嘴边带着俏皮的微笑,明彻的眼睛宛然便是两点明星,身上发出的香气远远的传了过来,倒是让他更加确定那个女子便是她了。

宁馨见他呆呆瞧着自己不语,不觉一怔,她此来本是带着父亲的命令,务必通过武力夺取宗主之位,将天机分舵发扬光大,一统邪宗。这是她接任分舵舵主以来第一次来到总舵,也是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无恶不作的少主贺宇,可是眼前的这个人英俊异常,目光中带着炙热的眼神,竟然让她产生了奇怪的感觉,她心中一热,语音有些微颤,又带了点不满,道:“在下有请少主一战,不知您听懂了没有?”

杨长青见贺宇呆呆发愣,立即咳嗽一声,道:“宁舵主在问少主的话呢,请少主回答。”贺宇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忽然说道:“我很想和宁姑娘一战,不过嘛,我今天肚子疼打不了啊,所以这次就算了吧,大家不要见怪啊。”厅内豪杰顿时哗然,虽说邪宗主人有不战的权力,可是在议事厅主动弃战可是历史上头一次,以前从没有这种经历,群豪面面相觑,都不知这个少主到底什么意思。

人群中又有一人跳出,大声道:“敢问少主,你这样不战而退,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瞧不起我们这些舵主不成?”贺宇笑道:“我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打,你能奈我何?”那人语塞,“可是,可是从来没有邪宗的主人这样做过!”贺宇反驳道:“别人没做过不代表我不会做,再说了,邪宗有没有规定主人不能不打的规矩?”

杨长青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既然少主不想出战,那也是可以的,舵主们若想挑战,还是下次再说吧。”苏涛大声道:“杨长老这是什么话,若要等到下次,就该是五年之后了,少主这样做也太丢人了吧。”贺宇插话道:“丢人又如何,只要我还是少主,你们谁敢违抗我的命令?”陆培英点了点头,道:“少主这样做虽然违背常理,但是却真的钻了宗规的空子,大家也没有办法。”

宁馨此时却不想放弃,抽出长剑道:“五年前我父亲宁泽挑战前任宗主贺幛,被其一掌废掉武功,如今本姑娘前来为父亲讨个公道,少主不能不给个解决的法子吧?”贺宇惊地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咱们的梁子在上辈子就结下了,这样吧,我倒有个解决的法子,不但可以让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而且还能让宁舵主你满意。”

宁馨奇道:“少主有什么主意?”贺宇哈哈一笑,道:“你现在嫁给我,做了我的夫人,宁泽也就成了我的老丈人,大家成了一家人,岂不是没事了么。” 一番话说的群豪哈哈大笑,就连宁馨的同伙也不禁莞尔,均想这少主果然顽劣非常,这种场合居然说出如此荒唐的话来调戏宁舵主,这宁馨从来不曾吃过亏,这次看她如何接招。

宁馨果然勃然大怒,俏脸通红,道:“少主说话太过分了,属下虽然听您的号令,可是您不能如此地侮辱我,我愿请下生死令,与少主决一死战。”此言一出大厅之内鸦雀无声,要知生死令乃是邪宗的又一项宗规,如若门内之人产生嫌隙,便可通过申请生死令来决出生死,不管任何结果都是各安天命,杀人者不负任何责任。

贺宇心道:“明明昨晚与我翻云覆雨,如今却搞得跟烈女似的,一点都不能调戏,真是假正经啊,你也知道老子武功全失,跟你打个屁呀,那个生死令又是个什么东东,邪宗的花花肠子还真不少。”他正在思忖,忽听杨长青道:“但凡生死令都有本派执法长老发布,鲁长老您看怎样?”这时坐在西首的一位青衣老者站起身来,捋着胡须道:“老朽准了,这生死令就交由宁舵主,您可以向少主发起挑战。”说着掏出一枚巴掌大的银牌,递给了宁馨。

贺宇顿时心头大怒,瞪那鲁长老半天,鲁长老笑道:“少主息怒,本宗的规矩就是如此,只要门下之人不服宗主,便可发起挑战,后果自负。”原来邪宗之所以有这个规矩,一是为了服众,二是增强主人的威慑力,因为邪宗之内武功最高之人历来都是邪宗的主人,所以这种单挑对于邪宗主人来说小菜一碟,一来可以堵住不满之人的嘴,二来可以借此消灭反对力量,一石二鸟的好办法。

可是现在贺宇面临的情况完全不同,自己的功夫自己最清楚,别说和什么舵主单挑,就连婢女如月他都打不过,真要接下生死令,他这个冒牌少主必死无疑。贺宇一颗心砰砰乱跳,面对下面的宁馨,此刻什么怜香惜玉之心早已抛到爪哇国去了,哪里还有心思想前几晚的风月之事,他当然不会与宁馨一斗,当然咳嗽一声,道:“这个,与宁舵主斗一斗倒是好的,只不过我想请问鲁长老一个问题。”

鲁长老躬身道:“请少主示下。”贺宇问道:“邪宗有没有规定,接下生死令之后什么时间再来决斗?”鲁长老道:“这倒没有,什么时间来打一般都由宗主来定下,不过前几任主人都是接下生死令便马上与对方决斗。”贺宇笑道:“那好啊,你先把生死令给我吧。”鲁长老又掏出一块生死牌递给了贺宇,道:“少主英雄虎胆,老朽佩服之至。”

贺宇也笑道:“鲁长老德高望重,我也佩服的很哩。”他举起生死令,立刻大声宣布道:“我决定了,与宁舵主的决斗时间,安排在——百年之后。”此言一出,惊讶之声四起,宁馨禁不住娇声喝道:“你这是耍赖!”贺宇一脸坏笑道:“我就耍赖了,你又能怎么样,有本事造反啊,我记得邪宗的规矩,造反是要诛九族地。”

宁馨毫无办法,怒瞪了贺宇一眼,退了回去。三十六位分舵的舵主本来想趁着少主重伤的机会,一举借着这个机会将贺家的势力推翻,再重新分割宗内势力,可没想到贺宇别出新裁,独辟蹊径地钻了宗规空子,让大家哑口无言,有气没处撒,倒是无奈的很。杨长青见群豪没了言语,自然知道这群人已经没办法了,当即宣布散会。

贺宇暗自松了口气,发现人群之中的宁馨投来愤怒的眼光,心中诧异不已,心道:“昨晚与我恩爱非常,今天这小女子怎么一点爱怜之意都没有啊,女人心海底针,太难捉摸了。”他出了议事厅,独自来到后花园闲逛,想把郁闷之气放散出去,可是正这时,忽听背后有人笑道:“你好大的闲心,独自一人乱逛,也不怕别人杀了你。”贺宇一听此言就是一惊,回头一看,便呆住了!

第九章 邹凝

原来在后花园的假山石上端坐着一名美艳的妇人,虽然三十多岁的年纪,但是姿色俏丽,丝毫不亚于二八年华的少女,不同的只是装束成熟一些而已,她身着淡红色的衫子,手里端着一方丝帕,鞋子和绸袜已经脱了下来,雪白的纤足则在假山的瀑布中戏着水。

贺宇见状就是一怔,仔细想着何时见过对方,那女子见他发怔,却娇笑道:“你怎么傻了,才别了几日却像陌生人似的,好没道理。”贺宇先是叹了口气,应付道:“你应该知道我前些日子受了重伤,脑筋糊涂了,因而记不得以前的事情了,所以还请姐姐通报姓名。”

妇人发出银铃般的娇笑声,道:“想不到你脑筋糊涂了,倒是更会说话了呢。”她笑盈盈过来低头鞠了一躬,道:“天闲分舵舵主邹凝,见过少主!”贺宇惊讶道:“原来你也是三十六舵主之一,那为什么刚刚在议事厅内我没有见到你呢?”邹凝撇了撇嘴,道:“那么多人挤在一起,臭气哄哄的,我才不跟他们瞎折腾呢。”

她媚眼如丝,瞧了贺宇一眼,又道:“再说有些人想找你的麻烦,我可不愿同流合污,所以才离开了。”贺宇道:“原来如此,多谢邹舵主相助,贺某先谢过了。”邹凝倒是一怔,过来揽住贺宇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嫣然道:“几日不见,你倒是稳重了许多,还会说客气话了呢,哪里像当初,二话不说就来玩弄人家,那时的你若是像现在这般该有多好。”

邹凝幽叹几声,似是很怀念以前的时光。贺宇心道:“这女人分明和以前的贺宇有过一腿,如今是想与老相好私会来了。唉,这个邪宗少主倒是桃花运不浅,又有一个相好的找上门来。”他又问道:“如今那些舵主合起伙来与我作对,你有什么办法没有?”邹凝娇笑道:“咦,这倒是怪了,你以前从未问过我这方面的主意,现在怎么谦虚起来?也是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眼下我倒有个主意,不知你听也不听?”

贺宇点头道:“愿闻其详。”邹凝拉着贺宇来到一处石桌边的石凳坐下,又拍了拍手,上来几个小厮摆下酒菜,她先为贺宇斟了一杯酒,然后才道:“如今邪宗虽然看起来强大无比,其实暗流汹涌,隐藏着无数危机,今天的议事厅风波只是乱象的开始,少主不能不防。”贺宇叹道:“我当然看得出来,那些家伙明显是想找借口逼宫嘛,想趁我受伤之时将我废掉,然后再自立门户。更有甚者,我瞧那杨长老和鲁长老也并不站在我的一边,倒像是在看我的笑话。”

邹凝格格娇笑道:“那两个长老与你素有嫌隙,你不是不知道,如今却当成新闻来说,倒有些怪了,也对,你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所以才会如此,我来跟你说吧,这邪宗一共有三位长老,分别为掌事长老、执法长老、行刑长老。杨长老是掌事长老,鲁长老是执法长老,另一位行刑长老徐长老如今人不在宗内,他倒是一直对你们贺家忠心耿耿,你若想在宗内地位稳固,必须先找到他才行,他掌握着邪宗的刑罚大权,只要他拿出权杖,其他人无不听他的号令,没人敢违逆半分,杨长老和鲁长老也是因为忌惮他的缘故,所以才会一直没有起事,不过暗中挑唆一定不少,少主可要一定小心。”

贺宇见她说得头头是道十分认真,关心之情溢于言表,当下非常感动,抓住她的纤手道:“多亏了你这番指点,否则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哩。”邹凝宛然一笑,捋了捋额边的秀发,娇声道:“对你难道我还能有什么保留么,只希望你平平安安就好,可别遭到什么毒手,虽然我们天闲分舵实力一般,不过还能笼络一些势力,假如到时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帐下三万人马全凭你来调遣。”贺宇惊喜道:“你手下有这么多人啊,真是太好啦,我的心放下不少了。”

邹凝白了他一眼,道:“三万人只是杯水车薪,若是其他分舵真的抱成团来反你,我的人只能保证你脱险,至于如何挽回败局可就万万不能了。所以少主现下最要紧的就是笼络自己的势力,我听说天勇、天雄、天猛、天威四个分舵是你的铁杆心腹,只是因为这四个分舵都在外面与三大派周旋,所以没有及时回来。如今总舵来了三十二个分舵的舵主,各怀心思不假,不过其中也有中间骑墙派,他们见风使舵,就看哪边赢了才会过去,所以当务之急,你必须先笼络到这些分舵,起码可以分化敌方的实力,暂时可保安全。”

贺宇点了点头,道:“可如今我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与他们谈话啊,天魁、天罡、天机三舵很明显是这次事件的主力,其他分舵倒是没有吭声,只是如何争取到他们的支持倒是很难了。”邹凝道:“我有个主意,听说总舵后院有个宝库,里面金银财宝无数,少主可以暂时取出一部分赠与那些舵主,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些人拿了钱财自会替你说话,更何况你再许以一些空头的承诺,等事态稳定下来,答不答应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贺宇道:“这倒是个主意,可是那个宝库我该怎么进去啊?”

邹凝笑道:“这件事怎么倒来问我了,你身边那个丫头掌握着总舵各秘处的钥匙,去她那里拿便是了。”贺宇惊讶道:“你是说如月?原来她的权力那么大啊,我倒是没想到呢。”邹凝诡异一笑,道:“那个丫头的来历甚不寻常,你可千万不能得罪她,只要把她哄好了,总舵的问题便解决了一半。”

贺宇摸了摸脑袋,道:“邪宗的事情真的很复杂,我现在头都要大了。”邹凝凑到面前,表情十分关切,柔声道:“希望少主早日康复,也能回忆起我们从前的日子。”贺宇望着她柔情似水的样子,心道:“这妇人虽然年纪有些大了,可是样子美丽,又善解人意,就算是姐弟恋又如何,我很是喜欢这样的女子啊。”

他禁不住上前吻了吻她的樱唇,深情道:“就算在下忘了以前的事,咱们从头开始又何妨,我对姐姐真的很是喜欢呢,真希望你能成为我贺宇的妻子。”邹凝闻言就是一怔,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了当地求爱,因为之前的贺宇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倒是让她惊讶非常,她俏脸微微红润,先喝杯酒定了定神,又有些语气微颤地问道:“你说的那番话可是真情实意?”

贺宇借着酒意对天发誓道:“那是自然,我说话向来真心实意,绝无虚假。”邹凝面上少了戏谑的神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可又带着一丝忧郁,她忽然低声啜泣道:“有了少主这番话,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为你赴汤蹈火了,只是咱们俩的事休要再提,那是绝不可能发生的未来。”贺宇奇道:“这是什么话,我说的话都是真的,姐姐难道觉得在下配不上你?”

邹凝叹了一声,道:“傻瓜,姐姐倒是愿意嫁给你,只是我那该死的夫君恐怕不会答应啊。”贺宇的脑袋如同被重锤击了一下,喃喃自语道:“你,你说什么,原来你已经有了丈夫。”邹凝见他痴呆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道:“你受伤之后倒是傻乎乎的可爱了,姐姐都这么大岁数了,如果还不嫁人,难道去尼姑庵里当姑子不成?”

贺宇有些失望,叹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可惜了。”邹凝闻言便猛干了一杯酒,道:“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缘分是天注定的,假如日后有缘自然水到渠成,否则即使结成鸳侣也会同床异梦,这个咱们就不要谈了,顺其自然吧。”贺宇闻言也觉得有理,见邹凝不愿多谈,也就不勉强了,只是一个劲的与她喝酒。

酒过三巡,一壶酒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贺宇的酒量自然不行,已经悠悠然迷糊起来,邹凝倒只是脸上有点红晕,她见贺宇这个样子,禁不住有些奇怪,问道:“少主的酒量不是这个样子啊,怎么这样就醉了呢?”贺宇呵呵傻笑道:“以后日子久了,你会发现我与从前不同之处还会更多。”邹凝转而一笑,道:“哦,真的么,你还有什么不同,我倒想见识的更多一些呢。”说着拉起贺宇,向一间厢房走去。

第十章 主意

罗帐内良久没有声息,忽然,一条雪白的美腿从里面伸了出来,然后,又一条美腿落到了帐外,一个春意撩人的美妇从里面轻轻站了起来,她回头瞧了瞧帐内,娇美一笑,道:“果然,你与从前有很大的不同。”

帐内的贺宇伸了一下懒腰,满足地笑道:“哦,你倒是说说看,我有哪里不同?”邹凝从桌上的果盘里拿起一粒葡萄,塞入贺宇的嘴中,娇笑道:“你呀,像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就知道乱闯,人家都被你弄疼了。”说着自己也含了一粒。

贺宇嚼着葡萄,笑道:“我想要你嘴里的那一枚。”邹凝脸色绯红,白了他一眼,将樱唇凑过来,二人亲热了一阵,这才分开。贺宇慨叹道:“和姐姐在一起好开心,咱们要是永远都这样该有多好。”邹凝脸色一变,低声道:“别瞎想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再过几天我便要离开总舵了,你若有心,以后到天闲分舵来找我吧。”贺宇黯然道:“如此说来,咱们欢聚的时日只有这几天了。”

邹凝忽地噗哧一笑,道:“你这小鬼头,真是贪得无厌,给你那么多也该知足了,再说你身边还少得了女人么。”贺宇道:“女人倒有不少,可是都不如你啊。”邹凝媚眼如丝,瞥了他一眼,娇声道:“多日不见,你这张嘴还和以前一样油滑,你虽有不少变化,可这点倒是一点都没变。”

贺宇笑嘻嘻凑过来,靠在她的美背之上,嗅着她身子的幽香味道,感慨道:“其实自从我醒来之后发觉世间的事真的很难说清楚,虽然我之前作恶多端,可是如今却一点都记不起来,也就没有什么愧疚之心,不过我现在反而没有作恶的想法了,倒想重新做人,为这个江湖做点好事,希望可以改变咱们邪宗的形象。”

邹凝娇躯一颤,用不相信的目光瞧着贺宇,质疑道:“天哪,真是难以置信,这种话怎么会从你的嘴巴里说出来,你说想去做好事,恐怕连傻子都不会信吧。”贺宇苦笑一声,道:“你看,这就是改邪归正的麻烦,我在议事厅也这样说过,可那些人包括两位长老全都不信,现在连你也都不信,我这个念头恐怕没办法成行了。”邹凝柔声安慰道:“你若想变好,也是对的,邪宗目前虽然规模庞大,可是危机重重,眼下江湖一盘散沙,三大派互相角斗因此才让我们有喘息的空间,若是他们抛开前嫌联手起来,咱们邪宗的未来实在令人担心。”

贺宇道:“我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还知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所谓物极必反,邪宗虽然实力庞大,可在我看来已经出了很大的乱子,方才你跟我说的那些事我都有所了解,接下来先安定内部,将各分舵之间的关系捋顺,然后再来考虑如何洗白的问题。”

邹凝口气之中充满佩服,笑道:“想不到你受伤之后,思考的问题反而深刻多了,不像以前,只知道追花逐月风流不羁,这样也好,总算贺家开创的基业不会败在你的手里。”她想起身穿上衣服,却被贺宇拦住,问道:“何必着急,咱们再躺一会儿不行么?”邹凝娇笑道:“懒虫,你也不看看是什么时候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办大事,就不要在儿女私情之中徘徊了,快点跟我一起收拾收拾,咱们好去解决点事情。”

贺宇没奈何,只得爬下床,找到衣服穿好,见邹凝坐在梳妆台上画眉,样子优雅端庄,十分好看,不禁看呆了。邹凝透过铜镜,看到贺宇痴呆的样子,不由得嗤笑道:“还看着我干嘛,再不利索些,天可都要黑了。”贺宇笑嘻嘻搂住她的香肩,道:“我之前说的事儿你有没有放在心上?真的不能嫁给我么?”

邹凝沉下脸道:“怎么又来说这事儿,玩玩可以,婚事就不要再提了,我是有丈夫的人,不似你随心所欲,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太多,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么容易,就看目前的形势,咱们还是保持现状更为妥当。”

贺宇吃了瘪,自然有些郁闷,倒是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穿上靴子。邹凝描完了眉,见他不开心的样子,反而过来安慰他道:“说你是小孩子,你倒真像个小孩子似的,别不知足了,我又没把事情完全说死,还是看以后的发展吧。”贺宇这才转忧为喜,搂住邹凝道:“只要姐姐知道我是真心的就好,我这次醒来虽然失去记忆,武功也要从头开始,不过对于你的感情却越来越深了,不管怎么说,我以后都会对姐姐好,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邹凝十分感动,在他脸上亲了一口,道:“有你这句话我便已经知足了,咱们俩也别说那些肉麻的话了,心里知道就好,对了,如月的钥匙你能拿到手么,有没有困难?”贺宇笑道:“她是我的婢女,弄个钥匙应该不难吧,再说那宝库也是我的财产,我想用点钱莫非还要经过她的批准?”邹凝笑道:“别吹牛了,你先去找她问一问吧,我这边帮你疏通关节,相信至少可以笼络一半的舵主到你这边来。”

贺宇笑道:“那就麻烦姐姐了,此事若能和平解决,我一定会重重酬谢你的。”邹凝撅起嘴巴,嗔道:“你这么说倒显得咱们之间生分了,快去吧,不要让如月等急了。”贺宇点了点头,与邹凝执手而别。

回到住处,如月果然与林梅等在那里,见贺宇回来,没好气地说:“看来主人堕入温柔乡里便把我们姐妹都忘记了。”林梅在旁边微微笑着,不发一言。贺宇笑道:“哪里哪里,见到一个老朋友,跟她多谈了一会儿天罢了。”如月冷哼一声,道:“行了,别瞎掰了,我知道你与那位邹姐姐是好朋友,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不过玩玩也要遵守时间,不能随心所欲地胡闹,现在总舵内部风起云涌,心怀不轨的人非常之多,主人若是粗心大意,难免会为人所害,切记切记。”

贺宇点头道:“你说得对,是我的疏忽,不过邹姐姐确实是个好人,她跟我相处的不错,而且还帮我出了不少主意。对了,你是不是有后院宝库的钥匙,能不能暂时交给我?”如月娇躯一震,先是找借口支开林梅,然后疑惑道:“你要那钥匙做什么?”贺宇道:“想稳住那些造反的舵主,没有钱哪成啊,你把那钥匙给我,我去里面取一些钱出来,办完了事马上还给你。”

如月摇头道:“那可不行,当初我保管钥匙,就是怕你乱花钱,如今你随随便便就要进去拿钱,而且看来还是很大一笔数目,我可不能把它交给你。”贺宇碰了一鼻子灰,心下不服气,不满道:“我既然是邪宗的主人,跟你要把钥匙也这么费劲吗?你倒是给我不给?”如月越发地来了劲,仍是不答应,道:“当初你将那钥匙交给我的时候,很明确地说过,只有每年的三月初三以及九月初九,钥匙才能拿出来交给你,其余的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可以。”

贺宇奇道:“这又是什么怪规矩,你倒是说说看,我当初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月道:“这两个日子是每年分舵上缴红利的时刻,所以宝库必须开门往里面装钱,因为贺幛宗主曾经留下遗训,邪宗必须有个储钱的所在,这样可以应付突然而来的危机。”贺宇道:“既然这样的话,眼下三十多个分舵前来逼宫,难道宗内没有危机了么?我只是让你把钥匙给我而已,其他的事你就别管了。”

他好说歹说了半天,如月低头沉吟片刻,终于点头道:“那好吧,只是你取钱的时候我必须在场才行,不能让你随便挥霍宗内宝库的金银。”贺宇笑道: “你倒是挺敬业的,虽然让我很为难,不过你这样做的精神很好,我比较欣赏。”如月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你当初放心将钥匙交给我,就是为了限制自己的花销,如今我这样做不过是遵照你当初的命令罢了,虽然你已经忘了,但我没有忘记。”

贺宇心道:“这个婢女果然不简单,如邹凝所说,她对邪宗内部了如指掌,又掌握了财政大权,怪不得杨长老见了她都很是礼貌,真是怪了,这么一个婢女,为什么会有如此大的权力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可是又不能马上来问,只得将疑问暂时压下,跟着如月向后室走去。

第十一章 金库

如月来到后室,打开一个壁橱,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拧动开关,从里面弹出一个金光闪闪的钥匙,她把钥匙交给贺宇,道: “东西给你了,可不要乱用。”贺宇连忙称是,道:“那咱们赶快去宝库开门吧。”如月道:“且慢,你这样急匆匆的干嘛,里面金银财宝无数,轻易开启只会惹来无数麻烦,必须考虑完全才行。”

贺宇奇道:“在自己家里取钱还要那么小心么?”如月白了他一眼,道:“主人真是糊涂了,居然什么都不懂,你道这是哪里?这可是邪宗啊,就连仆人厨娘都是身怀绝技的高手,也都是在外面作奸犯科之人,犯了事才来投奔邪宗的,哪个不是爱财惜宝的?你若是不小心的话,那宝库一开,只管等着吧,一会儿就被抢个干净了。”贺宇为难道:“那可怎么办?有了钥匙也不能开门,跟没有一样啊。”

如月道:“这样吧,你跟我去个地方,此事必须找来那些人才行。”贺宇虽然不懂她说什么,但也只得跟在如月的后面,随着她向东南方向走去,一路之上如月表情严肃,话很少,贺宇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天,可是如月都显得淡淡的,并不愿多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二人来到一处院落,如月在门口拍了三下门,停顿一下,又拍了三下,那大门才吱呀呀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位强壮的汉子,见到二人就是一怔,问道:“你们来的不是时候啊。”

贺宇奇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汉子道:“当初约定好的,我们只在三月三和九月九为少主效力,没想到少主居然在这个时候过来,究竟想要干嘛?”如月插口道:“少主想开启宝库,所以身边必须有护卫之人,你们难道忘了自己的职责吗?”

汉子道:“当初已经说好了,我们只在那两个日子出力,其余时间只在院子里面练功,如果贸然出来,一来影响修为,二来与以前的约定不妥。”如月赫然拿出一个玉瓶,道:“难道你们不想要解药了么?提前服下解药会解除更多的痛苦,这个你们应该清楚吧。”汉子一瞧那瓶子,不免虎躯巨震,他低头想了想,道: “那好吧,我去跟他们说说吧,也不知他们是否答应。”

如月道:“那就有劳了。”汉子叹了口气,关上门。贺宇奇道:“这人怎么如此奇怪,他们既然住在总舵,却为何不服从调遣,让他们来保护宝藏,怎么还要讲价还价?”如月笑道:“主人有所不知,他们本是江湖中的高手,只因被前任宗主擒获,给他们吞服了一种毒药,必须每年给两次解药才能缓解疼痛,否则生不如死。”

贺宇伸了一下舌头,道:“原来如此,这招还真厉害,用毒药来牵制他们,难道是三尸脑神丹?”如月奇道:“什么是三尸脑神丹?”贺宇心中暗笑,“你没看过笑傲江湖,当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了。”他解释道:“就是一种毒药,如果没有解药的话,里面的尸虫就会跳出来吞噬大脑,让人苦不堪言。”

如月叹道:“还有这么厉害的毒药啊,我们邪宗的没那么厉害,只有毒药解药之分,却没有那么大的威力,如果有的话应该弄来些,这样就可以控制更多的人了。”贺宇笑道:“还是算了吧,那么厉害的毒药还是只存在于故事之中比较好,咱们还是用现在的毒药好了。”

正说话间,门开了,从里面走出十二个人来,俱是凛凛大汉,他们面无表情,来到二人面前,冷冷道:“走吧。”如月点了点头,拉着贺宇在前面带路,后面的人毫无声息地跟着,贺宇不禁觉得脑后冷气直冒,拉住如月轻声问道:“这些家伙面目狰狞,对我们似乎有很强的恨意,如果背后偷袭我们该怎么办?”

如月笑嘻嘻晃了晃手中的玉瓶,道:“有解药在此,谅他们也不敢乱来。”贺宇按住她的玉手,道:“你还是小心些吧,这些家伙眼中杀气弥漫,看来十分恨我们,也难怪,终年困在总舵之中,只能干这无聊的保镖行当,换谁都得疯了。”

二人嘀嘀咕咕说话,不一会儿来到一座阁楼之前,如月停住了脚步,贺宇奇道:“这就是宝库的所在么?我还以为是个山洞呢。”如月一笑,道:“确实是个山洞,只不过是在下面而已。”她吩咐那些人守在门口,自己则与贺宇进入阁楼之中,来到一座佛龛之前,如月点上香拜了几拜,然后伸出纤手,在佛龛下面的一个突起处拧了几下,忽地,佛龛发出一阵轰鸣之声,佛龛立即转了过去,墙上显出了一道铁门,上面只有把手,下面是一个锁孔。

如月拿出钥匙,将它放入锁孔之内使劲拧了几下,只听咔嚓几声,铁门便打开了。贺宇帮她将门完全打开,此刻二人面前显出一条黑乎乎的甬道。如月点亮一盏油灯,招呼贺宇跟她进去,她边走边笑道:“以前只是帮你看管钥匙,这座宝库倒是从未进去过,此次可要开开眼界了。”

贺宇道:“既然这个藏宝的地点如此明显,难道不怕别人在其他地方挖掘进去么?”如月道:“这座宝库的墙壁都是用铁汁灌溉,宛如铜墙铁壁一般,除了用这钥匙开门进来,旁人根本没有其他办法。”贺宇恍然大悟,道:“看来这个地方的建造倒是十分用心,怪不得用来建造宝库。”

二人顺着台阶向下边走去,一直走了很远,终于眼前出现一座石门,如月一推此门,那石门便应声而开了,贺宇马上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只是四周黑漆漆的看不见东西,如月来到门旁的一个角落,拉了一下机关,只听砰地一声,每个角落都突出来一个石台,上面放着硕大的夜明珠,墙壁又是光滑如镜,因此在灯光的映射下立即将大厅照射的亮如白昼。

贺宇这才看清楚,在大厅四周摆放着无数大箱子,虽然没有打开,但是可以知道里面一定就是邪宗数十年积累的财富。贺宇来到一座大箱子前,随手打开,立时金光闪闪,原来里面装的是满满的一箱金条。贺宇眼馋的口水差点流出来,抓起一把金条,欣喜若狂道:“哈哈,老子发财了,这辈子从没有见过这么多金子啊!”

如月奇道:“你又不是没来过,至于这么惊讶么,快点过来这边,金子不如这些东西值钱。”贺宇来到如月面前,手里还攥着几根金条,道:“金子难道不是最值钱的么,这箱子里是什么?”如月没好气道:“谁说金子一定值钱,你瞧这里面的才有意思呢。”她掀开箱盖,里面立即发射出绿幽幽的光芒,原来是一箱子祖母绿宝石,此物非常稀少罕见,却在这里有整整一大箱子,其他箱子也都按照分类装满宝物,什么红宝石、蓝宝石、猫眼儿等等应有尽有,瞧得贺宇眼睛都快绿了,他心中暗暗盘算,“如果这些东西都拿出去,我可真要发大财了,一辈子、十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啊。”

他正在胡思乱想,如月道:“快点拿一些出去吧,你不是需要用钱么?只要拿一点就应该够了。”

贺宇为难道:“一整箱子恐怕拿不动啊,不如每个箱子里都拿一点吧。”他将外衣脱了,从每个箱子里拿出一大堆宝石,再拿了些金子过来,一股脑放在衣服上,再做成一个包袱,道:“还有不少箱子没有打开,不过这些东西应该够了吧,给那些舵主送礼而已,每人送几块宝石就应该能震住他们了。”

如月道:“你可不要小瞧了那些舵主,他们在各地方也都搜刮了不少金银,未必没见过世面,你再多拿一些,有备无患嘛。”贺宇点头道:“你说的也是,只是手里的物件太少,这个包袱已经满了。”如月道:“我到外面去找个小点的箱子来,咱们一起装上去抬走。”

贺宇点头道:“也好,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如月点了点头,转身而去。贺宇坐在一个箱子上,欣赏着大厅之内的宝物,久久不能平静下来,自己只是个学生而已,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这次穿越还真没白来,如果再能捞点财宝可就赚了,想到这里,他又偷偷往口袋里装了不少宝石。

正这时,忽听外面嘈杂声响,贺宇刚想出去问如月发生了什么事,哪知轰地一声巨响,那大铁门居然死死地关住了!

第十二章 争吵

大门居然关住了!这让贺宇不禁毛骨悚然,他通过甬道来到大门之前,用力推了推,这门是从外向内关住的,里面的人根本无法打开,也就是说如果如月不在外面把门打开,他就要困死在里面。

贺宇心潮起伏,不免想了很多事,暗道:“那个如月难道想存心害我?将我弄到这个宝库里,然后再把门关上,我一辈子都出不去,只有活活困死在里面了。”他无奈地回到宝库,望着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不禁苦笑了很久,道:“看来我要与你们这些宝贝死在一起了。”

他在宝库里呆久了,外面仍然没有动静,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贺宇越等越是心急,毕竟在这么幽暗的地下仓库里耗着,再好脾气的人也会发疯,刚开始的时候他尚能平静,可是时间长了,他不由得怒骂起如月来,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

当他骂累了,无奈地平躺在地上,抬头看时,忽然发现仓库的顶端居然有一些奇怪的图形,他刚开始只是好奇,心想:“建造这个宝库的人真是有意思,居然在仓库的顶端划出这么多奇形怪状的图形,不知是什么意思。”

可是时间长了,他发觉这些图形居然与他的玄冥邪功有相同之处,隐隐间道理相同。“对了,这一定是玄冥邪功的另一种解释,对应画册里的图案。”他仔细端看了那些图案,确实是玄冥邪功的有益补充,而且甚至对于武功道理的更大阐释,他看了很久,终于觉得自己已经进入了练功的境界。

时间长了,贺宇已经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头脑中又浮现出画册之中那名美女的全身样貌,只见她款款向他走来,脸上带着娇美的笑容,一切都令他沉醉其中,居然忘了自己困在这个黑黝黝的洞府之内。

他但觉浑身经脉被一股热力通畅,丹田之中的真气四处流转,像是在到处乱窜,但见那女子张开樱口,向他逼迫而来,贺宇顿感有一股无比舒适的热力汇聚全身,任督二脉被两道强大的真气冲开,从这个时候开始,他才真正领悟到了武学的真谛,踏入了修行的门槛。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醒来之时,墙壁上的油灯已经熄灭了,但是宝库内的情况他依然看得清楚,应该是真气增强所致。贺宇暗喜自己武功有了进步,可是仍然奇怪宝库顶部的图形究竟是何人所画,为何所画。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有自己做出答案,心道:“也许是哪位宗内的高人划出自己对玄冥邪功的解释,并将这些图案弄到了库顶,与画册相对应吧。而且奇怪的是,看着那些图形,即使不用与女子做那种双修的事情也能增益武功,这才是那些图形最大的功效。”

贺宇正在思忖武学上的事情,可这时忽然听到甬道的顶端吱呀一声响,他一跃而起,身形飞快地冲了过去,因为这可能是他求生的唯一机会,当他冲到门前,大铁门已然打开,开门的居然是林梅。贺宇奇道:“怎么是你?如月呢?”

林梅拿着钥匙道:“是如月姐姐吩咐我来开门的,她遇到了一些事所以提前将门关上,让少主受惊了。”贺宇心道:“原来那小妮子没有背叛我,一定是遇到了什么大事,否则不会让林梅来开门,要知道林梅才入邪宗,又是穹霄阁的人,如月本来一直对她不放心的。”

贺宇背着包袱出了门,叫林梅将门关上,林梅关上门,又将钥匙交给贺宇,道:“如月姐姐吩咐过,一旦完成任务,钥匙便要交给少主,这次我的事情总算办完了。”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眼中仍然存在惊恐的神色。贺宇见状问道:“你害怕什么?出了什么事?”

林梅道:“听如月姐姐说,她本来出宝库办点事,可是遇见有不明身份的蒙面人前来闯库,意图劫财,情急之下她只好先将宝库关上,再与守护宝库的那些人携力对敌。”贺宇奇道:“那她现在人呢?”林梅道:“如月姐姐此刻在议事厅,找杨长老说话。”

贺宇点了点头,道:“你跟我一起来,咱们到议事厅去看看。”林梅迟疑道:“我才入邪宗,很多人对我有所怀疑,我去宗内重要的场所恐怕不妥吧。”贺宇道:“没有什么不妥,你是我的贴身婢女,方才又立了功,我为什么不能带你去呢,来吧,跟我一起走。”

林梅十分感动,贴住贺宇道:“多谢少主成全,奴家虽然以前行刺过您,可是从那之后便知你是好人,奴家不会辜负你的。”贺宇在她的樱唇上亲了一口,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这么好看的极品我又怎么会放过呢。”

他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却被林梅挡住,只见她娇羞道:“少主小心些,这里终究是外面,比不得家里。”

贺宇大笑道:“好啊,等回去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他领着林梅来到议事厅,把门的一见贺宇自然低头行礼,将门打开,贺宇带着林梅进入里面,但见此刻如月正在与杨长老说个不停。

他们一见贺宇进来,便都不做声了,贺宇问道:“到底在吵什么,出了什么事?”杨长老道:“少主有所不知,最近总舵内部居然出了不少事儿,有人蒙面进入闹事,方才如月姑娘就是因为这件事来质问老夫,此事确实是老夫的失职,但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手头的事儿实在太多,忙不过来啊。”

如月道:“总舵内部的治安是杨长老应该管的事情,如今敌人居然大摇大摆前来抢劫,总该有个失职之罪吧。”杨长老斜眼望着如月,显然怒火十足,道: “就算在下有错,也该少主来管,你一个婢女是不是多管闲事了呢。”如月道:“邪宗的事,宗内之人都可管的,当初老主在时曾经言道,‘宗内事务繁多,个人权力再大也需得倾听属下的意见,广开言路才可事半功倍’,此言可否属实?”

一番话说的杨长老有些语塞,贺宇在旁边惊讶万分,心道:“这个如月说话咄咄逼人,思路敏捷,果然不是寻常之人,她为什么会屈身于自己身边呢,此事确实应该多想一想了。”

林梅此刻拉了拉贺宇的衣角,意思是要他劝架。贺宇当即一笑,上前制止二人的吵架,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注意要和谐啊,别让外人看了笑话。杨长老,你要多派人手加强治安;如月,你跟我回去,咱们还有事儿要办呢。”

杨长老点头道:“在下谨遵少主吩咐,一定多加人手,加强总舵的安全护卫。”如月嗔道:“人家话还没说完呢,你就来打断,如若不是那十二个人在外面看管,咱们邪宗的底子可差点就被掏光了,我气不过才来多说两句。”

贺宇笑道:“你的心意我明白,可是这件事还需从长计议,短时间是无法解决的,咱们先回去吧。”如月只得撅着嘴与贺宇出了议事厅。

一路之上,如月问道:“那个杨长老飞扬跋扈,仗着有点权力便胡作非为,这次闹出这么多事情出来,我不说点什么不行啊。”贺宇笑道:“我明白你的心意,知道你是为了邪宗的好,咱们还是别说这个了,回去吃点东西再考虑下一步的计划。”

正这时忽听旁边有人娇声说道:“少主这是要去哪里呀,咱们真是好久没见了。”

第十三章 潘雁

贺宇和如月、林梅都是一惊,回头看去,但见小路尽头站着一位美丽的佳人,年纪大约二十七八岁,一身翠绿色的百褶长裙,手中拈着一支梅花,正在含笑望着贺宇。贺宇见到美女自然眉开眼笑,心道:“莫非又是邪宗少主以前的老相好么?”这家伙真是艳福不浅,每次遇到的都是极品货色。

他来到佳人面前,拱手道:“请问姐姐是哪位,能否告知芳名?”那女子嫣然一笑,道:“呦,这么快就把奴家给忘了?昔日一别之后,我可是很惦念你呢。”贺宇摸了摸脑袋,解释道:“在下前几日身受重伤,所以失去了记忆,真是不好意思啊,忘了姐姐的姓名。”

佳人闻言就是一惊,上前抓住他的手道:“原来是这样啊,倒是我错怪你了,我是魔宗的潘雁,前来邪宗总舵办事,没想到邪宗少主你居然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害,真是让人家心疼啊。”

“魔宗?怎么又冒出个魔宗来?”贺宇就是一阵诧异,暗道:“邪宗已经够让人受不了的,居然还有个魔宗,这又是哪一出啊?”如月见他有些失态,于是捅了捅他,道:“魔宗是邪宗的战略同盟,虽然势力不如邪宗,但也是江湖中有影响力的帮派,你可不要得罪它们。”

贺宇对潘雁道:“如此说来,大家都是老相识了,请问姐姐这次来是要做什么啊?”潘雁道:“我这次来是要转达我们宗主的问候,另外,还有一件事,正道最近蠢蠢欲动,可能有大的事件发生,希望贺宗主要早做准备。”贺宇道:“莫非穹霄阁又要闹出什么乱子了么?”他转头瞧了瞧林梅。

林梅见状连连摆手道:“这可不关我的事了,奴家已经铁心投靠少主,与穹霄阁毫无关系了。”潘雁道:“不光是穹霄阁,可能连焚香谷和花月门都要参与进来,最近三大派正在密谋一件大事,此事与我们密切相关,不得不防啊。”

贺宇叹道:“如今我可是焦头烂额,总舵内一锅乱粥,哪有什么心思考虑其他的事儿。”潘雁皱眉道:“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呢,受了点伤就这样了,一点都不像我从前遇到的那个人。”贺宇见她眉目含情,微带嗔怒的样子,不禁心动神摇,笑道:“姐姐说的是,小弟该打,只是最近事务繁多,我可着急死了,日子真的不好过啊,你若为弟弟着想就不要追究了吧。”

潘雁怜惜地抚摸着贺宇的双手,将之捧在胸前,道:“自从那日一别,我对你时刻不忘,没想到你居然已经忘了那几日的缠绵,让我该怎么办呢。”如月和林梅一见潘雁的样子就知二人旧情未了,还要多说一会儿,于是如月给了林梅一个眼色,道:“我们还有事情要办,主人可以先和潘姐姐聊着,我们去了。”

等二女走后,潘雁来到贺宇近前,低声道:“你随我来。”贺宇便跟着她来到一处厢房,进了屋之后,潘雁为贺宇倒了一杯茶,问道:“如月怎么还跟着你呢?”贺宇奇道:“她不跟着我,还能跟着谁啊?”潘雁笑道:“当初你说过要辞退她,看来话不算数啊。”贺宇道:“什么,我以前想辞掉她?这又是为何?”

潘雁道:“当年你说那个丫头有点秘密,恐怕对你不利,于是你才想要让她走,可如今看你对她的样子,恐怕当初的话不能算数了吧。”贺宇道:“以前的事儿我已经记不清了,再说如月对我也不错,我没理由让她走啊。”潘雁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做什么是你的事,与我不相干。”

贺宇笑道:“我倒想知道你们魔宗为何派你前来,难道仅仅是为了告知三大派联手的事么?”潘雁道:“其实宗主派我前来主要还是探一探二宗合并的事,不知少主可还记得?”贺宇惊讶道:“二宗合并?我怎么没有听说啊?”潘雁嗔道:“你到底是哪里受了伤,难道一点都不记得了么?”贺宇致歉道:“实在是一点都不记得了,既然咱们邪宗和你们魔宗都是江湖之中的大派,为何还要合并呢?”

潘雁叹道:“少主有所不知,魔宗虽然势大,可惜最近几年做的生意赔了不少,内囊快要尽了,邪宗的财力强大早就让我们魔宗羡慕不已,所以宗主她才想到要与贵宗合并,之前也曾与少主互通书信,谈过这件事,不知少主有何意见?”

贺宇笑了笑,心道:“原来江湖上也和现实中差不多,也搞联合兼并之类的事啊,现在宗内的事情乱成一团,我哪有心思招揽你们魔宗呢,再说魔宗此举明显是缺了钱想要邪宗替他们补窟窿而已,所谓一山难容二虎,即使此事真的成行,对邪宗也未必有好处吧。”于是他故作为难之色,道:“眼下邪宗内部风起云涌,不瞒姐姐说吧,我现在焦头烂额,正在愁苦宗内的事情,整个邪宗眼下乱七八糟,实在没心思搞二宗合并之事。”

潘雁道:“我知道你最近麻烦事很多,所以想来为你开解开解。”说着身子已经贴到了贺宇的后背之上,一股香气窜入贺宇的鼻端,贺宇转回身抱住她,亲了她的樱唇一下,道:“如今有姐姐陪着,我的心思已经平静了许多,咱们以前真的交往过吗?是什么时候?”潘雁柔声道:“既然你都忘了,我即使再说起你也不会记得,还有什么意义,倒不如从头开始,也有些趣味不是?”

贺宇点了点头,道:“姐姐这样说也对,其实当我第一眼看到姐姐的时候就很是喜欢了,不管我们以前到底有没有相遇过,起码现在我已经深深地爱上了你。”潘雁俏脸一红,道:“你这张嘴倒是更加甜了,一点不像受伤的样子。”贺宇揉摸着她温软的身子,笑道:“我说的都是真情实感,没有任何虚假之处,望姐姐明察。”

潘雁娇声笑道:“好啦,不要再说了,咱们还是赶快进入正题吧。”贺宇笑道:“好啊,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弟一定遵命。”说着就要解开她的衣衫。潘雁轻轻推开他的手,道:“我虽与你好过,可也不是轻薄女子,不会随便给你的,那样倒是把自己轻贱了。”

贺宇急切道:“姐姐待要怎样?想急死小弟不成么?”潘雁掩嘴而笑,道:“以前你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像个小年轻似的?真是好笑,咱们先说正事儿,事情说完之后,你想怎样都随你。”贺宇问道:“是什么事儿?姐姐可以明说么。”

潘雁道:“既然少主不愿立即二宗合并,可是魔宗眼下亏空甚巨,十几万张嘴都要吃饭啊。少主能不能接济一下,我们宗主说了,不是要,而是借,只要以后内囊满了,一定将钱还上。”

贺宇心道:“说来说去原来还是为了钱,这个魔宗怎么跟亏损企业似的,跑我这儿要贷款来啦?拿我们邪宗当国有银行是不是啊?要是坏账了该怎么办?” 潘雁见他面有难色,又将身子贴了过来,道:“我知道少主也有难处,可是眼下魔宗真的撑不下去了,所以才厚着脸皮过来想请,若是空手而归,奴家也活不下去了。”

潘雁说着说着便梨花带雨地哭泣起来,娇羞的样子让贺宇看了十分不忍,于是他又想:“反正邪宗的钱又不是我的,也许过几天我就跑路了,先许给她一个空头人情也未尝不可,把美人弄到手才是要紧。”于是点头道:“我可以借,说说数目吧。”潘雁一喜,伸出一根手指,道:“这个数。”

第十四章 牺牲

贺宇猜测道:“一万两?”潘雁张开樱唇,露出一口雪白的银牙,格格娇笑道:“少主真会开玩笑,我们魔宗再缺钱也不会只差一万两吧?”贺宇问道:“那是多少?”潘雁道:“其实也不多,一千万两而已。”贺宇差点吓了一个跟头,道:“一千万两,还而已?开什么玩笑,我这辈子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潘雁笑道:“少主真会开玩笑,你们邪宗拔根寒毛都比我们魔宗富有,一千万两小意思啦,您就发发慈悲,接济一下我们吧。”贺宇见她娇艳动人的样子,心里不禁一动,暗道:“就算答应了她又如何,反正我过几日就走了,不在乎许给她一个口头人情。”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便借给你们了,只是近几日宗内有些事物缠身,钱么,要过些日子再借给你们。”潘雁喜道:“少主真是个大好人,不枉我与你相识一场,晚几日倒也无妨,我们还挺得住。”

贺宇抚摸着她的纤手,眼神闪烁地问道:“只是姐姐这就要走了么?”潘雁喜滋滋靠近贺宇,将身子贴得紧紧的,道:“少主对我们魔宗恩重如山,我怎舍得这么快就离开你呢,怎么也要伺候完少主才会离开。”

贺宇笑道:“好啊,那要看你接下来的手段如何,我才会知道借给你银子是否值得。”潘雁晃动着柔软的身子,坐在贺宇的身上,娇嗔道:“少主真会说笑,那银子是二宗之间的交情,跟我有什么相干,咱们之间的事只是个人感情罢了。”

贺宇心道:“这女人心思倒是缜密,即使以色引诱,也能做到不露痕迹,看来也是个中高手,只是她的心机如此深厚,跟她打交道可要万分小心才是。”正在想着,此刻潘雁已经将衣衫慢慢揭开,露出雪白的身段,让贺宇目不转睛地看个不停。

潘雁见状,笑道:“你又不是没看过,这么盯着我干嘛?”贺宇笑道:“不是跟你说过了嘛,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所以一切都要重新记起才行。”说着笑呵呵过来,将她揽入罗帐。

当贺宇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傍晚,自己本不想拖这么久,可是潘雁手段高超,让他欲罢不能,一来二去居然纠缠了这么久,他摸了摸涨得生疼的头颅,叹道:“姐姐真有本事,你是从哪里学的功夫?”

一只纤纤素手从贺宇的背后伸了出来,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道:“怎么,你这就要走了么?”贺宇道:“是啊,还有很多事要去处理,不能在这里陪你了,你先睡一会儿吧,我去去就来。”潘雁叹道:“想不到离别这么久,你的功夫完全不同了呢。”

贺宇笑道:“姐姐夸奖了,我只不过好奇心比以前强些罢了。”说着回头吻了潘雁的樱唇一下,潘雁白了他一眼,道:“谁夸你了,我的意思是你怎么像个毛头小伙子似的,好像个初学者,许多事还得我从头来教你。”贺宇一时间感到尴尬,笑道:“见笑了,受伤之后我的脑子身子都不灵光了,望姐姐海涵。”

潘雁噗嗤一乐,道:“也罢,你这样倒也不错,我也不是不喜欢,只是有点惊奇罢了。”贺宇道:“容我多多学习一阵子,过后保证让姐姐满意。”潘雁娇笑道:“那好啊,我可等你的好消息。”

贺宇摸了她的俏脸一下,道:“好吧,姐姐放心,我一会儿就回来找你。”他起身出了房间,回到自己的住处,却见如月、林梅正焦急地等在那里,看到他回来,如月嗔道:“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做什么事要这么长时间?”贺宇尴尬一笑,道:“咱们邪宗与魔宗之间的关系颇为复杂,所以应付的时间也比较长,不过幸好事情已经圆满解决,没有浪费太多时间。”

如月道:“邹舵主已经来过了,见你没在,只好说让你去后花园找她,记得带上东西。”贺宇拿起一包珠宝,道:“好吧,我这就过去。”如月又道:“最近的事情越来越棘手了,少主可不要随心所欲的胡闹了,该干点正事儿了。”

贺宇笑道:“这话是怎么说的,我这不就是去干正事儿了么,你放心吧,我这次一定会把事情办好的。”他出了门,来到后花园,见邹凝果然等在亭子里,见他来了,欣喜道:“总算等到你来了,钱带来了么?”贺宇将包袱扔给邹凝道:“我也没找人算清楚,反正里面一包都是稀世的奇珍,应该值点价钱吧。”

邹凝打开包袱,顿时里面光华耀眼,让她欢喜无比,道:“这就够了,想不到你这次办事居然如此顺利,可比从前强多了。”贺宇搂住她的香肩,笑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从前办事不行么?”邹凝道:“倒不是不行,只不过你的心思不在这方面,所以……”

贺宇点头道:“我明白了,不过咱们的事儿应该从哪方面下手呢?”邹凝道:“这件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有宝贝在手,不怕那些舵主不就范,只是少主须得给我一块令牌,这样我才可以代替您发号施令,有的放矢。”贺宇点头道:“可以啊,只不过我手里没有任何令牌啊,看来还要向如月去要才行。”

邹凝摇头道:“不行,那令牌叫执法令牌,归于鲁长老保管,您必须向他求到这块令牌才行,我方能号令一部分舵主支持少主您哪。”贺宇皱眉道:“姓鲁的老家伙明显不和我一路啊,这事儿我恐怕办不成。”邹凝鼓励他道:“这个人你早晚要和他打交道,晚去不如早去,少主何必怕他,此人虽然没什么大的毛病,不过却有一个缺点,少主可以考虑一下。”

贺宇问道:“什么缺点,说来听听。”邹凝道:“此人好色,只要少主带个美女过去犒劳犒劳他,想拿到执法令牌并不是难事。”贺宇为难道:“我虽然号称少主,不过能用之人不多,上哪里找美女去,你倒是个美女,可我舍不得用你啊。”

邹凝啐道:“又开始胡说了,我都多大岁数了,那鲁长老偏喜年纪轻轻的少女,像我这般的女人他是看不上眼的,你若想办成此事,便要从这方面下手,否则很难成行。”

贺宇想了想,道:“那就只好麻烦林梅一趟了,我周围的人里,也只有她比较合适,只不过她刚刚投靠于我,让她去陪个老头子实在让我于心不忍。”邹凝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少主既然有一统江湖的愿望,这点牺牲还是必须付出的,我知道你舍不得心爱的婢女,可是事到临头不使出一些宝贵的东西也不行啊。” 贺宇点头叹道:“也罢,姐姐说的有理,我这就回去跟林梅商量商量,明天给你答复。”

邹凝娇笑道:“希望少主马到成功,不过话说回来,如果那个婢女不答应,恐怕她也未必是真心实意地投靠你,少主可要小心了。”贺宇点头道:“我明白这个道理,姐姐放心,我自会晓得其中的关键。”

当贺宇来到林梅的房间时,林梅此刻正在做着针线活儿,她的纤手雪白,如葱管般的手指正在灵活地绣着一样东西。见贺宇来了,林梅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行礼,道:“少主回来啦,奴家给您沏茶去。”贺宇一挥手,道:“不必了,梅儿,你坐下,我有事想问问你。”

林梅坐下来,奇道:“少主有何事相商?”贺宇皱了皱眉,但还是终于下了决心,说出了口。

第十五章 意外

贺宇将事情的经过一说,林梅沉吟不语,倒让贺宇心里十分不安,还未等林梅说话,便道:“既然你不愿答应,不如就不做了吧,我再找别人。”却听林梅轻叹一声,道:“奴家自打真心投靠少主之后,这身子便是少主的了,您愿意怎么用都行,那鲁长老既然是好色之徒,咱们从这一点突破进去也是应该的,我既然不能为少主出什么大力,这点小事还是应该做到的。”贺宇一阵感动,道:“多谢你了,我知道这次你受了委屈,放心,后自会给你一个交代。”

林梅娇笑道:“少主何须如此客气,您是我的主人,为了主人我做什么都可以,这点事您不必过于自责。”贺宇笑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咱们先把事情的具体细节说好,到时只要那鲁长老满意了,咱们就可以将事情办妥了。”

贺宇见林梅毫无怨言,心中自是大为感动,不住地向她道谢,忽然如月进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贺宇将事情一说,如月却不高兴道: “那个邹凝真是胡出主意,林梅是我的妹妹,我可不同意将她送给那个鲁长老。”贺宇叹道:“可是眼下宗内事情如此复杂,若不能出奇制胜,我这个位子恐怕保不住了。”

如月不悦道:“你以前的那股霸气都跑到哪里去了,几个舵主造反而已,也把你怕成这样,邪宗历来就有下面闹事的传统,可是老宗主在时,每次都能把事件平息的恰到好处,根本没人敢惹咱们,你可倒好,如此前怕狼后怕虎,可怎么成大事啊。”

贺宇被如月一阵数落,心里十分难受,可是这丫头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让贺宇无话可说,他叹了口气,道:“你说得也对,我也不想将林梅献出去,送给那个老家伙实在不是我的本意。”如月语气稍缓,道:“少主这样想就对了,咱们才是邪宗的主人,为什么会怕那个老头子呢,你独自去找鲁长老谈一谈,相信他还是会给你面子的。”林梅道:“多谢姐姐好意,可是主人要去办大事啊,牺牲我一个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我还是跟主人一起过去吧,这是自愿的,不怪任何人。”

如月道:“妹妹你真傻啊,自己的身子岂能随便给别人玩弄,你我都是少主的人,更不可以这样做,听我的,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林梅听了之后,显得十分感动,也就不再说话了。贺宇见事情看来没有转机,只得说道:“既然这样,那我自己去找鲁长老谈一谈吧,也许能让他交出执法令牌。”

林梅道:“对不起啊主人,我也觉得姐姐说的有理,您就听她的话吧,应该没事的。”贺宇无奈点了点头,安抚二女道:“方才也是我一时糊涂,才说出这个主意,其实你们两个我一个都舍不得放出去,现在天色已晚,你们也该睡了,我去找鲁长老谈谈。”

如月道:“那鲁长老并不住在总舵,而是在西面三十里外的龙关镇,那里有一座太白楼,是鲁长老的产业,他经常在那里喝酒,少主可以去那里找他。”贺宇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我先走了,你们歇息吧。”

贺宇乃是邪宗少主,出门自然没人敢拦,他也特意叫人不要告诉杨长老,免得他来找麻烦。就这样一个人踏上山路,披着月光,向着龙关镇进发。刚走到半路之上,贺宇忽觉身后似乎有人,他急忙回头看去,问道:“是谁?快出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这时树后转出一人,却原来是林梅。贺宇奇道:“你怎么跟上来了呢?”

林梅低头道:“奴家想了想,觉得主人此去未必好做,还是带我过去吧,总会帮上点忙的。”贺宇笑道:“真是难为你了,这般替我着想,以后我可要好好的补偿你。”林梅幽叹一声,道:“只要主人高兴,奴家做什么都愿意。”贺宇上前搂住林梅,在她的樱唇上亲了又亲,感动道:“你真是个好姑娘,我能有你这样的美女陪伴,当是不枉此生了。”林梅娇吟婉转,很是享受贺宇的亲热。

二人你来我往了半天,贺宇来了兴致,便抱着林梅进入草丛,林梅纤手紧紧搂着贺宇的双肩,娇羞道:“主人,这样不好吧,这荒郊野外的像什么话。”贺宇叹道:“一想到你这样的美人还要送到鲁长老手上,我实在心有不甘,先让我好好和你温存一番如何,让我的心里能稍稍有些安慰吧。”

林梅俏脸通红,呼吸急促,颤声道:“主人想怎么做都随你吧,反正奴家所有的一切都属于主人,您愿意怎么做都行。”贺宇如同得了圣旨一般,兴奋地和林梅窜入草丛之内。一番天昏地暗,自是欢畅无比,等到贺宇心满意足地从草丛里出来时,已经是月影西斜,天色更晚。

贺宇看了看天空,道:“咱们快点赶路吧,否则错过了时辰,事情更加难办了。”林梅坐起身来,整理着衣衫,嗔道:“主人突如其来这样鲁莽,却又来催促奴家,真是让我……”贺宇笑着上前为她穿好鞋子,拉起她道:“是我的不对,咱们快走吧,等事情办好了,我自会重赏你的。”林梅幽叹一声,满面春风地起了身,跟随贺宇走上了山路。临行前,她向着树林深处望了一眼,不知在看什么。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龙关镇的外面,贺宇瞧着那一片亮闪闪的灯火,叹道:“这不过是一处市镇而已,居然如此热闹,看来也是个繁华之地。”林梅点头道:“不错,这里商贾云集,人烟繁茂,确实是个很热闹的地方,主人既然来到这里,不如逛一逛街市吧。”

贺宇摇了摇头,道:“办正事要紧,等事情办完,咱们怎么玩都行,只是有些麻烦你了。”林梅娇笑道:“放心吧主人,到时我自有主张。”贺宇听了她的话这才放心,二人来到一处酒楼之前,匾额上写着太白楼三个大字,正是鲁长老的地盘。贺宇刚要上楼,便有一个店小二模样的人趾高气扬地挡在前面,道:“今天俺们酒楼不开张,二位请到别处吃酒去吧。”

林梅娇喝一声,道:“不开眼的奴才你听着,这位是邪宗的少主,也是你们主子的主子,还不快进去通报一声,叫他出来迎接!”店小二闻言顿时脸色大变,立即连连作揖,退进去报信。贺宇心中暗笑,“这世上的人啊都是一个德行,前倨后恭,好笑得很。”

过了一会儿,果然鲁长老醉醺醺出了大门,一见贺宇就是满面堆笑,拱手道:“属下不知少主前来,有失远迎,万望恕罪!”贺宇暗道:“这个老狐狸,暗地里对我有所不满,如今表面上却是如此恭敬,真是个老江湖啊。”当即也是笑容满面,拱手道:“鲁长老近来可好,怎么这酒楼是你开的么?”

鲁长老知道贺宇这是明知故问,但也恭敬地回答道:“不错,这座酒楼便是老朽的产业,倒不是为了赚钱,只不过属下喜爱杯中之物,所以开了个酒楼,自产自销罢了。”贺宇笑道:“长老好雅兴,不如咱们也一起喝点如何?”鲁长老笑道:“恭敬不如从命,少主能来此地,属下蓬荜生辉荣幸之至,快请进。”他一眼瞥见贺宇身边的林梅,眼光像是呆滞住了,盯着林梅瞧个不停。

贺宇知道他的本性,于是笑道:“鲁长老为何失神,还不进去?”鲁长老回过神来,问道:“这位姑娘是哪位?”贺宇道:“她就是林梅,我新收的婢女。”鲁长老嗯了一声,眼光仍然在林梅身上逡巡不停,心神似乎涣散了一般。贺宇心中暗笑,“这老家伙还真是色鬼中的极品,在大街上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色本性,看来邹凝这个办法还真的有用。”

二人进了酒楼,直上二楼,只见偌大的楼层只摆放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满了新做好的丰盛酒席,原来鲁长老早已吩咐人做好了一桌上等酒席,果然速度快得惊人。贺宇笑道:“有劳鲁长老如此款待,过些日子我一定回礼。”鲁长老大笑道:“少主太客气了,咱们都是为了邪宗效力,为了少主效力,这点酒菜款待少主已是得罪了,还望少主海涵。”

贺宇端起一杯酒,道:“那咱们就先喝一杯,不过我的酒量不行,容易醉倒,就由林梅来替我喝这一杯吧。”说着将酒杯递给林梅,她倒是毫不含糊,立即一饮而尽,面不改色,鲁长老和贺宇全都拍手叫好。尤其鲁长老更是不改色迷迷本性,直勾勾用眼神盯着林梅,倒让林梅觉得十分尴尬。

酒过三巡,贺宇趁机问道:“敢问鲁长老可有执法令牌没有?”鲁长老道:“有倒是有,少主为何有此一问?”贺宇道:“我有事需要用这令牌一次,希望长老能够成全。”鲁长老赫然正色道:“属为宗内执法长老,对于宗规记得非常牢靠,这宗内的规矩说的很清楚,执法令牌只能由属下使用,其他人不得擅自挪用,少主应该也明白这个意思吧。”

贺宇暗道:“这老家伙果然不听话,看来我得小心应付才是。”当下他嘿嘿一笑,道:“所谓世事变化莫测,凡事不要拘泥死板,你我都是邪宗之人,您又是宗内的老臣子,就让我用一次令牌又如何呢?我可是堂堂少主啊,你不答应这件事似乎不妥吧。”鲁长老笑道:“少主此言差矣,所谓令行禁止,我办事从来都是按照规矩来的,甭管您是少主还是从前的主人,我这样做也是为了邪宗好,希望少主理解。”贺宇一皱眉,沉声道:“这么说来鲁长老是不给我面子喽?”

鲁长老冷笑道:“少主何必把事情搞得如此僵化呢,像咱们这样的明白人,话不宜多说,我已经说过了,宗内的规矩不能改,请恕老朽不能遵命。”贺宇忽然站起身来,鲁长老一怔,以为贺宇要发招,也相应站起身来,四周的下人也都要聚拢过来,情势剑拔弩张十分吓人。

忽然贺宇面色和缓,端起一杯酒,道:“鲁长老这样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邪宗能在江湖上立业多年,成为天下第一大派,这规矩二字是必须要遵守的,您这么说我十分赞同,也十分佩服,邪宗有您这样的忠臣当真是大好事。只不过……”

鲁长老见他没有动手的意思,自然心思也放松下来,笑道:“少主但讲无妨,属下都听着呢。”贺宇故意瞧了林梅一眼,叹道:“我本来还想将这个婢女送给鲁长老,但是宗内的规矩好像并不允许这样做,也真是可惜了,如此美丽的女子不能服侍长老,让我也觉得十分遗憾哪。”说着就要起身离开。鲁长老闻言立即变了一副嘴脸,笑嘻嘻给贺宇敬酒,连声道:“少主请留步,一切都好商量嘛,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搞得那么生分呢,少主有什么要求但讲无妨,属下一定考虑。”

贺宇笑道:“我要求并不高,只想借长老执法令牌一用,只要此物到手,林梅就是长老的人。”鲁长老眼光始终不离林梅全身,面色都变得通红起来,显得十分纠结。贺宇暗笑,“这老家伙果然是色鬼一个,看来此番心里挣扎非常剧烈啊。”正此时,鲁长老又道:“那好吧,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这女孩乃是少主的人,我若是同意将令牌借给少主,她自己又跑了的话,我可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咱们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才是。”贺宇问道:“有什么办法长老请讲。”

鲁长老捋着胡须想了半天,道:“少主的女人属下也不敢要,但只想求得一次欢愉。我这里有一间雅间,希望立刻就与林姑娘温存一番,只要她将我伺候舒服了,那令牌就是少主的,我可是说一不二,不会欺骗少主的。”贺宇笑道:“长老担心林梅逃跑也是人之常情,那好吧,林梅,你就伺候鲁长老一次吧。”

林梅起身,看不出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点头道:“奴家遵命,鲁长老,请过来吧。”鲁长老立即像饿狼一般,站起身,拉住林梅的纤手,迫不及待地进入了雅间,并且关上了房门。贺宇心里不是滋味儿,可是又无可奈何,只好默默坐在座位上等待。

但听得那房间内一阵响动,似乎里面的人在做着什么,贺宇更是难受,差点想下楼离开,忽然就在此时,那房门砰地一声打开了,却见林梅站在鲁长老的身后,手里握着一柄匕首,抵住他的后心,沉声道:“快将令牌交出,否则让你马上毙命!”

鲁长老周围的保镖全都目瞪口呆,因为这一切事发突然,谁都没想到会演变成这般地步。贺宇也说不出话来,惊愕非常,此时鲁长老吓得面如土色,高声道:“请姑奶奶留我一命,令牌这就奉上。”说着他吩咐下人拿来一块金光闪闪的牌子,正是邪宗执法令牌。

贺宇取得了令牌,朝那林梅点了点头,林梅便拉着鲁长老,跟随贺宇出了酒楼,并且高声道:“你们这些人谁都不许跟来,否则我立即杀了他!”鲁长老的随从们投鼠忌器,自不敢跟上来。

就这样三人出了龙关镇,来到郊外,林梅放下匕首,对鲁长老道:“奴家只是为了得到令牌,多有冒犯了,请长老恕罪。”鲁长老哀声叹气道:“都是我色迷心窍,才着了道儿,倒不怪你,嘿嘿,少主,你果然厉害,虽然受过重伤,可是心机却如此深奥,连老朽都中了你的计,佩服啊佩服。”说着踉踉跄跄而去。

贺宇面对林梅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喃喃道:“想不到你居然这么有办法,让我刮目相看哩。”林梅冷笑道:“我可不是惯情女子,当然不会献身给那个老头子,少主既然得到了令牌,咱们就赶快回去吧。”贺宇笑道:“你这次做得很好,回去之后,我一定重赏!”

哪知他刚一转身,但觉后心一凉,身子便麻了,立即倒落尘埃。在迷迷糊糊之中,贺宇隐约间听到有人从树林里走了出来,拍手道:“恭喜师妹擒到了邪宗少主,并且得到邪宗执法令牌,这次咱们穹霄阁可真要扬眉吐气啦!”说着大笑不止。

第十六章 石牢

只听林梅向着那人说道:“师兄,让你久等了,本应早一些杀了这恶贼,没想到他武功卓绝,逃过一劫,若不是我急中生智,虚与委蛇,也不会有此成功。”林中那人道:“师妹辛苦了,那日听闻你行刺失败,我还以为你不会活着出来,没想到居然又能传出消息要我在此等候,看到你终于将此贼擒拿,我魏紫松当真欢喜的紧。”

林梅忽地低首黯然道:“师兄对我的情意,梅儿全都知道,只是你应该知道,我的身子已经……。”魏紫松沉吟道:“师妹这是从何说起,你为了江湖正义而献身,穹霄阁上上下下都对你佩服之至,没人会在意这个。你放心,我魏紫松从未将此事放在心上,这件事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林梅叹道:“但愿如此吧,好了,咱们没必要说这个,当务之急先将这个恶贼带回穹霄阁要紧。”

魏紫松笑道:“我都准备好了,马车等物已经在山道上齐备,咱们这就过去,相信邪宗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我们这样容易便捉到了他们的头子,这回邪宗大乱,对我们下一步袭击邪宗的计划大有帮助。”林梅道:“其实这个人对我还算不错,尤其受伤之后,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样说起来,我还真有点不忍心杀他。” 魏紫松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怒道:“师妹这是何出此言,此贼不杀,天理难容,若不是师父有令在先,我早将此贼碎尸万段,才消我心头之恨!”

贺宇此时浑身无法动弹,心里却清楚的很,暗道:“糟了,原来这林梅并没有真心投靠我,只是假意做我的婢女,最终目的是将我擒获,送回穹霄阁发落。哎呀,我真是糊涂啊,她本是一个江湖成名的女侠,如何会心甘情愿当我的婢女呢,所谓温柔解语不过是假象罢了,都是她为了等待机会好将我一举拿下。我还是社会经验不足,看不清一个人的真面目,这下好了,鼎鼎大名的邪宗少主,天下第一大坏蛋,这次落到所谓名门正派的手中,还能有活路么?”

他心中正在七上八下惴惴不安之时,只觉一个粗壮的手臂将自己拦腰夹起,向着山下走去。贺宇心中觉得奇怪,这个林梅应该是点中了他的后背穴道,让他失去知觉,可是却为何身子不能动,头脑却还清醒呢?其实贺宇有所不知,他所习练的玄冥邪功乃是天下第一邪功,并且与如月双修一番,自是对功力的增长大有裨益,因此虽然林梅点中了他的穴道,却没有立即让他完全失去知觉,尚还能听到林梅与魏紫松的对谈。

此刻林梅跟在魏紫松的身边,问道:“师父最近可好?”魏紫松叹道:“他老人家自从那日得知你行刺失败之后,便茶饭不思,还嚷嚷着要为你报仇,甚至不惜以丰厚的条件拉拢焚香谷和花月门,准备邀齐三大派为你报仇雪恨呢。”林梅感动道:“师父对我如此之好,林梅就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师父之恩。”

魏紫松又道:“最近江湖上的风浪很不太平,邪宗四大分舵一齐出手,居然打胜了好几仗,咱们三大派向来面和心不合,对方只要加点力我们这边就是一盘散沙,根本不顶用!这下好了,我们擒到了邪宗少主,便有了可以凭靠的条件,无论做起什么事来都是事半功倍,穹霄阁也有望成为天下第一大派,师妹,你的功劳可不小啊!”

林梅娇笑道:“师兄实在太过奖了,我不过是做了应当应分之事,忍辱负重在那邪宗当了几天下人罢了,说起来邪宗的人对我还算不错,倒不像传说中那样邪恶。”魏紫松语气一变,厉声道:“师妹千万不可这样想,那邪宗之人都是凶恶透顶的坏人,岂能与我们名门正派相提并论,你还是不要多想了,回到穹霄阁静心休养一段时间,便会恢复如常了。”

林梅不悦道:“你这样说倒好象我有病似的,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邪宗的人确实没有想象中那么无恶不作而已,就说这个贺宇,他不但救了我,还对我很好,不似江湖传言那般邪恶。”魏紫松叹道:“看来师妹进了邪宗一些日子,头脑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也罢,等咱们回去之后再说吧,相信师父他老人家一定有调理的办法。”林梅闻言更是不悦,只是闷头不语。

二人到了一辆马车跟前,魏紫松将贺宇重重地扔进了车里,拉上林梅,然后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在大道上驰骋起来。贺宇此时觉得头昏眼花,越来越撑不住了,只是觉得自己似乎快要昏迷过去,果然,过不了一盏茶的时间,他就昏昏然进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贺宇醒来之时,眼前一片发黑,也不知是眼花了,还是自己所处的地方就是漆黑一片。等他坐起身缓了一会儿,才逐渐适应室内的光线,这才发现自己处于一个昏暗的石牢之中,墙壁都是大块石头砌成,只有一个小窗户,微微透出一丝光线,大门是由生铁铸成,纵然天生神力,也无法打开,门上只开了一个小口,是送饭之用。

贺宇想站起身来,无奈浑身酸软,看来那林梅点穴手法甚为精到,竟然使得他仍然没有完全冲开穴道。贺宇勉强扶墙站起,在室内走了一圈,发觉这个石牢面积不大,只有三丈见方,室内空空如也,只有一些草垛,是给犯人睡觉用的。贺宇苦笑几声,暗道:“刚刚还是锦衣玉食的邪宗少主,如今却成了阶下囚,还不知接下来是死是活呢,估计以自己的身份来看,想在这里活下去比登天还难。”

忽然石门外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响,那小门开了,从里面扔进来一个食盒,只听有人冷冷道:“吃完了把盒子碗筷都送出来,否则下次不给吃的了。”贺宇立即问道:“敢问这位大哥,这里是何处?能不能放我出去?”门外那人冷哼一声,并不答话,脚步声越来越远,显然是走了。

贺宇叹了口气,过去捡起食盒,打开一瞧,伙食倒还算不错,一大碗白饭,还有两碟荤菜,闻起来倒也挺香。贺宇也觉得腹中有些饥饿,心想:“反正也是一死,不如当个饱死鬼,管他这里是什么地方,先把东西吃光了,总比饿死的强。”于是将食物一股脑的狼吞虎咽,不一会儿就吃光了,他咂咂嘴,赞赏道:“伙食不错,厨师很有水平啊。”

忽听隔壁有人娇笑道:“你这厮倒有意思,死到临头居然还能夸奖东西好吃。”显然是个年轻女子的声音。贺宇吓了一跳,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能听见我的说话声?”那女子笑道:“我可是你的邻居啊,说几句话不成么?”贺宇问道:“你也被关在这里了?”女子道:“对呀,不然我哪有心情和你说话,唉,这么久都没人住在我的旁边了,咱们俩聊聊天吧。”

贺宇感觉很好笑,心想:“这女人关在此处莫非也是穹霄阁的敌人?声音听起来岁数也不大,那穹霄阁为何没有怜香惜玉之心呢。”他问道:“敢问姑娘尊姓大名,为何到此?”那女子先是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很久之后,才道:“好久没人喊我姑娘了,你这小子倒是有趣。我先问你,你叫什么名字?”贺宇倒也不含糊,说道:“我叫贺宇。”

那女子惊异道:“你姓贺,贺幛是你什么人?”贺宇道:“那是我爹啊。”那女子声音有些颤抖道:“什么,贺幛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当年我见他的时候,他还未娶妻呢。”贺宇一怔,随即哑然失笑道:“姑娘说什么胡话,我爹他老人家早已仙去,若是按照你说见他的时间,那你的年纪岂不是太大了些,开什么玩笑。”

女子沉吟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贺宇又道:“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那女子半天才道:“我叫韩莹。”贺宇笑道:“这个名字很好听啊,韩莹,嗯,挺不错的名字。”韩莹有些惊讶道:“按道理讲,你应该是邪宗的主人了,难道你从未听过我的名字?”

贺宇笑道:“我之前受过一次严重的伤害,所以脑子有些糊涂,忘记了很多事情,姑娘的名字一定是不记得了,莫非咱们以前认识?”韩莹冷笑一声,道: “我岂能与你这个后生认识,你的父亲我倒是见过的。”贺宇心道:“这姑娘一定是关在这里久了,脑筋糊涂了,也是,我听说过有一种心理疾病叫幽闭恐惧症,在这么漆黑的牢房关上十天半个月的,正常人一定疯了,想是如此,她才说认识老宗主贺幛吧。谁都知道我的那个传说中的老爹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神秘失踪了,想必已经死翘翘了,她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哪里认得?定是她在这里关出了毛病,脑子里出现幻想罢了。”

想到这里,他不忍跟韩莹纠缠下去,便道:“好啦好啦,你说认得就认得吧,那我就尊您一声前辈如何?”韩莹哼了一声,道:“我知你不信,不过咱们既然都是阶下囚,我也没必要和你计较什么,你来跟我说说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事情吧。”贺宇为难道:“其实吧,我对江湖上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因为失忆了嘛,所以只记得这几天发生的事儿,您若不嫌麻烦,我都说给你听,如何?”

韩莹很久没和人交谈,自是欢畅无比,喜道:“好啊,你快讲,我都听着。”贺宇于是将自己穿越以来的经历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对自己的大学生身份倒隐瞒不提,因为即使说了也白说,对方肯定听不懂。当韩莹听到玄冥邪功的时候,忽然插口问道:“你学会了玄冥邪功?”贺宇道:“不错,这功夫说来挺让人羞愧的,那画册上画的女子虽然漂亮,但是却身无寸缕,我练功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看哩。”韩莹冷笑道:“那门功夫本来就邪得很,看看图画没什么打紧,没有走火入魔倒是奇迹了。”

贺宇惊讶道:“那功夫难道会走火入魔么?”韩莹道:“你按一按肋下的期门穴,是不是觉得有酸麻的感觉?”贺宇听她的话一按,果然酸麻无比,惊出一身冷汗,问道:“这是为何?”韩莹不耐烦道:“难道你练功的时候没人跟你提起过么?既然叫做邪功,自然有邪门的地方,每练一次功法,不但要与女子双修,还必须将那女子杀了,吸取她丹田流出的鲜血,才能中和邪功的戾气,方才听你所言,你只和那个婢女双修,却没有杀人吸血,所以导致邪火攻心,心脉不畅,就算没被捉到这穹霄阁来,你小子也活不久了。”贺宇大惊失色,问道:“那有没有缓解之法呢?”

韩莹得意道:“你小子福大命大,幸亏关在我的身边,我纵横江湖多年,什么古怪的功法没见过,自然也学得了不少解救之法,你这个功夫虽然伤身,但是只要撑过了这一关,不但性命无虞,武功上也能有所进境,称霸武林也并非梦想。”贺宇闻言心中大惊,暗想:“这个韩莹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见识广博,虽然口气大了些,但人家有真本事,当是不可小觑了她。”

于是贺宇恭恭敬敬道:“那就有请前辈教给晚辈解救之法,在下一定感激不尽!”韩莹忽然冷冷道:“你若想让我救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若是不答应的话,我就是死也不会帮你!”贺宇急道:“究竟是什么条件?只要说出来我一定答应!”韩莹嘿嘿一笑,道:“那可未必呦。”语气甚为诡异。

第十 七章 脱困

贺宇笑道:“什么条件您尽管说出来便是,我都可以答应。”韩莹冷哼道;“你这小子虽然初出茅庐,口气倒是很大,那好吧,我可说出我的条件了。”贺宇笑道:“尽管说来,什么条件我都接受。”韩莹道:“那就是,你必须娶我为妻。”贺宇笑道:“这条件有什么难的,我答应就是。”

韩莹惊讶道:“你当真答应了?我很丑又很老的,你也愿意?”贺宇暗想:“反正都快死了,多娶你一个老婆又有何妨,这有何难。”当即笑道:“没关系,我接受能力挺强的,只要姑娘愿意嫁给我,小生哪有拒绝之理。”韩莹沉默半天,终于叹了口气,道:“也罢,你这个人倒是挺有意思的,不过你可知道,若是你反悔的话,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贺宇笑道:“姑娘放心,我贺宇说一不二,既然答应娶你为妻,自然不会反悔。”韩莹道:“我也不是非要嫁给你不可,只是这门解救之法必须特别亲密关系的人才能传授,否则我也不会说出这个条件,只是没想到你如此痛快就答应下来,只怕……”贺宇笑道:“你放心,我从没有说过谎话,当然不会骗你,再说咱们同为阶下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来欺骗你呢?”

韩莹语气有所缓和,道:“你说的也对,那好吧,我就传授给你解救之法,你可听清楚了。”当下说出一番口诀,叫贺宇牢牢记着。贺宇初听时倒没觉得如何古怪奇异,可是随着口诀的记诵,他慢慢觉得体内真气开始逆转,居然由全身向丹田输送冰凉的真气,尤其有一股真气直走心脉,似是在消解心脉中的戾气。

他惊喜道:“这办法果然有用,多谢前辈了!”韩莹冷哼一声,道:“你不必叫我前辈了,既然你答应娶我,就是我丈夫,从此我们各自称呼名字便可。” 贺宇心中暗笑,“这女子入戏倒是挺快的,这么快就想当我老婆了,真是有趣,这石牢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别说这种口头上的诺言,就算两人真的洞房花烛又有何用,日子久了还不是枯骨一堆,老死在这里。”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发出一叹。

韩莹冷笑道:“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不成?”贺宇摇头道:“那倒不是,我只是感叹咱们虽然结为夫妻,可是便要死在此处,尤其我还没看过你一眼,当真死不瞑目啊。”韩莹笑道:“你想的倒也有理,不过想这些事情还不到时候,你先按照我说的口诀习练三十六周天,每练一次玄冥邪功之后,便再习练一次口诀,这样就不会受到戾气的伤害。”

贺宇点头道:“我明白了,多谢你的指点,若是咱们日后有缘,我一定来救你。”韩莹笑道:“你倒是有心了,我这么多年总算碰到一个对我还不错的男人,希望这次不是假的。”贺宇奇道:“听这语气,你好像对男人很不放心啊,请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

韩莹沉默了一阵,道:“你先练功吧,等练完了我们再说话。”贺宇当下按照韩莹的说法,打坐起来,头脑中先是想起了玄冥邪功的练法,当初他和如月双修之时其实也只是刚刚练了几天而已,这玄冥邪功共分为九层,所以贺宇刚刚处于起步阶段,若不是韩莹交代了解救之法,恐怕他还没练完第一层便已魂归西天了。

这一练便是天昏地暗,不分白昼,贺宇但觉体内真气滚滚而动,分散向奇经八脉,然后重新回归丹田,四肢百骸无比的舒畅,而且在他的头脑之中,那画册之中的女子竟像是活了一般,不断变换姿势向他展示练功之法,贺宇便在这奇妙的幻境之中习练起来,那女子的各种姿势像是回放电影一样在他脑中不断地展示,他也不由自主地演练起来。也不知过了多久,贺宇但觉头脑中一片空明,那身无寸缕的女子主动贴身过来,与他亲昵起来,贺宇被这天香国色的女子所吸引,自然不会有所拒绝,可是他心中却有一丝疑虑,之前每次和这女子在幻景之中相逢,旁边都有个如月陪伴,所以能完成那些好玩的事儿,可是如今如月不在身边,自己不过是在一个暗无天日的石牢之内,那么这一切难道又是虚幻不成?

在疑惑之中,就这样又是一番亲热互动,贺宇早已精疲力尽,头脑中的空明渐渐消失,逐渐回到了现实之中,当他再次睁眼时,却发觉石壁之上多了不少划痕,不由得大叫道:“是谁弄破了我的房间墙壁?”隔壁的韩莹冷笑道:“那是你自己弄坏的,还来问谁。”贺宇奇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发生这种事呢?”

韩莹道:“你习练玄冥邪功,自然有此后果,有什么好说的,那门功夫本来威力极强,我在这边就已经感受到了你练功时的声响,想必你此时已经突破第三层境界了吧。”贺宇喜道:“真的么,那可真好,居然一下子突破了三层,我平生第一次这么快突破武学的境界,太让我高兴啦。”韩莹冷哼道:“这算什么,你这不过是贪功冒进罢了,接下来把我教给你的口诀赶快习练几遍,不要偷懒,否则戾气攻心一定麻烦了。”

贺宇急忙答应,暗运一遍口诀,又过了不知多久,当他醒来之时,但觉心府一片清净空明,当即十分高兴,感慨道:“若是没有你在,我此刻恐怕早已死去了。”韩莹道:“这倒是你的福气,你若是不关在这里,也不会有此际遇,可谓福祸相抵了。对了,那个骗你来的林梅究竟是何人,怎么会有如此本事擒到邪宗少主呢,莫非几十年不见,那邪宗反而不如从前了么?”贺宇叹道:“别提了,都是我认人不明,怪不得别人。”当下将经过说了一遍。

韩莹笑道:“这倒怪不得人家奸猾,是你太不小心了,既然知道她是穹霄阁派来的女子,却为何还如此信任于她,你没有立即被她杀了,已是万幸。”贺宇笑道:“你说的倒是对的,不过我也在想你是为何被关押到此的,听起来你的本领很强啊,不会如此不济吧。”韩莹幽叹一声,道:“我之所以关在这里,自然有其原因,只不过不愿告诉你罢了,另外这石牢其实根本困不住我,只是我心灰意冷,不愿出去罢了。”

贺宇心想:“天下哪有这么傻的人,宁愿住在石牢里暗无天日,也不愿出去?我才不信哩。”可是嘴上不敢得罪对方,只是敷衍了事。这时忽听自己的门外传来脚步声,到了他的门前停住了。贺宇问道:“是谁在外面?”

那个人顿了顿,才道:“我是林梅。”贺宇好一阵沉默,道:“你还来干什么,我已经被你捉住了,是不是还要看我怎么死的你才甘心?”林梅低声道: “你别这么说,其实你那些日子对我很好,我心里也是明白的,只是师命难违,不得已而为之罢了。”贺宇苦笑道:“好了,我不怪你,你走吧,我真不想再听到你的声音。”

林梅忽地啜泣起来,道:“我知道你恨我,其实我也很后悔那么做,当初本以为献出自己的身子就是为了武林正义,可是没想到回到穹霄阁之后,每个人对我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是瞧不起我,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还不如一直做你的婢女好。”

贺宇忽然来了点念头,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似的,道:“如果你觉得后悔,那就赶快将我放走,我倒可以将你带走,咱们一切既往不咎,还如往常一般。”林梅停止抽泣,却道:“那可不成,我是江湖上成名的女侠,若是这样放了你,这辈子的名声就彻底毁了,今日来见见你,只是想表达我的歉意罢了,其他的事儿恕我不能答应。”此时小门一开,扔进一件东西,只听林梅道:“这也许是我最后为您做的事了,告辞。”说着莲步轻摇,渐渐远去。贺宇好不甘心,冲上前去,对着小门那窄窄的入口,狂吼道:“林梅,你不放我出去,你会后悔一辈子的!”他声嘶力竭,可是却依然喊不回林梅。

过了一会儿,隔壁的韩莹冷笑道:“那女子如此虚情假意,你还寄望她来放你不成?别想了,还是继续呆着吧。”贺宇苦笑道:“我当初对她那么好,没想到她却如此对我,唉,真是人心难测。”他忽然看到林梅扔进来的一包东西。热气腾腾不知是什么,便过去打开,原来是用粗布包起来的几个包子。

贺宇笑道:“她倒是对我不错,还送了几个包子给我。若不是咱们俩有一面墙隔着,我也会分给你吃。”韩莹笑道:“何必如此,你自己吃吧,我没有那个福气来享。”此时。贺宇笑了笑,拿起其中一个包子吃了起来,忽然嘴上一疼,原来是咬住了什么,他往外一吐,却原来是一枚亮闪闪的刀片。贺宇先是怔了怔,忽地长啸一声,道:“她终究还是想救我啊。”

韩莹道:“你在说什么?”贺宇道:“老婆你等着,我来救你了。”他来到门边,将手臂伸了出去,再暗运真气,骨节咯咯暴涨,手臂居然长了许多,果然摸到了一个铜锁,此时手中刀片伸出,几下子就把那锁头打开,一切都是出奇的顺利。贺宇长出一口气,奋力向铁门推去,轰隆隆一声响,铁门终于徐徐打开。

贺宇兴冲冲打开大铁门,跃了出来,当即却是一惊,原来他正身处在一个悬崖之上,四面都是深渊,只有窄窄的一条道路通向门边,孤伶伶的峭壁只有两间在山崖上开凿出来的石窟,上面镶着铁门,就是用来关他和韩莹的。贺宇急忙来到韩莹的门前,高声道:“老婆不要着急,我来救你了。”

却听里面的韩莹不慌不忙道:“我不想出去,你走吧。”贺宇奇道:“这叫什么话,你既然已经成为我的妻子,我为什么不来救你?”韩莹叹道:“其实要你娶我的话都是我闹着玩的,因为困在这里很闷,不说些好玩的话实在没意思,我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年老色衰的,即使出去了也没什么活头,还不如在这里终老罢了,你先走吧,我不想出去。”

贺宇心道:“我这个新娶的老婆看来已经得了失心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这天底下哪有人愿意关在这个孤伶伶的石窟之内呢?我才不信你不愿出来呢。等着吧,我打开铁门,你一定跟我走。”心中这样想着,他便将刀片插入了铜锁的锁孔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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