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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界大陆的救赎》


忍了很久,还是想说些事

作者只需要埋头苦更,其它不必多想,我一直这样告诉自己。

但还是没忍住,想说些心里话。

我从08年开始写书,扑在起点,一直到14年,尝试了很多,也扑了很多,过去经历了太多,也就不一一赘述。人气惨淡,这是所有新人新书书都会经历了的事情,无论签约与否,当然,我这也是第一次签约,以前确实走了很多弯路,现在才明白。

不过,既然签约了,将近十年的等待,也算是迈出了第一步,本打算在朋友圈或空间里发泄一下,不过还是没有那样做,因为心态与十年前完全不同了。

如果放在以前,签约了,我一定会死命更新,当然现在也一样,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时间真的越来越紧。

我每天早上六点起来,有时候构思,有时候用手机写个千把字,晚上基本是十点左右回来,吃饭洗澡孔间,勉强再写千把字。要问我现在是做什么的,是再顺丰送快递,以前倒是还有不少闲余时间,现在把我调换区域,跑替班,区域很大很陌生,刚好轮到我签约的时候,中午忙的连吃午饭的时间也没有。

当然痛苦只是暂时的,一两个月后区域熟悉了就好了,但关键就是所有事情都压在了一起。签约、换岗、熟悉区域、被客户找麻烦、快件派不掉、收件没时间、被领导批,还要跟客人沟通。

为什么说跟客人沟通,因为我除了送快速,还做婚庆,婚礼主持人。说起来有点丢人,居然还有人一边做主持,一边送快递,而这人就是我。

按某领导的话说,我们送快递就是最下等的。心里不服气也没办法,我的主持单子不多,所以只能送快递撑起家用,主持钱多活少,但是要费心跟客人沟通,精神上压力也挺大的,而且我性格又偏内向,主持几年,路走的基本都不大容易。

快递虽苦累耗时,但好在工资稳定,收入也还好。

但无论是快递,还是主持,都不是我喜欢的。快递我纯属为了工资,主持是为了锻炼自己,希望自己别那么内向,但是我喜欢的还是写作,不过我知道,写作是最难走的路,但没办法,谁叫自己有这个爱好呢?

梦想跟现实总不能两全,尤其像我这种天天做什么都跟赶场子,觉得最缺的就是时间。

我要干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因为要靠它吃饭。同时也不想放弃自己的梦想,无关乎年龄大小,不然人活着一辈子,来到这个世界上是干嘛的?

吃喝赌我都不喜欢,当然了嫖也没钱。以前还喜欢玩玩游戏,看我笔名就知道了,“魄罗的小饼干”,不过自从签约以后,我连英雄联盟都不玩了。老早之前,玩cf,心想什么时候戒掉cf就好了,后来英雄联盟出来,它帮我戒掉了cf,后来想,什么时候戒掉英雄联盟就好了,现在写小说帮我戒掉了英雄联盟。

为什么以前写就没戒掉,那是因为没签约嘛,虽然签约了也不会怎么样,但是起码我会把心放在写小说上,觉得自己可以写下去,可以完成一个梦想。

前面说了,这就跟别人好烟好酒好赌博一样,我觉的写小说就是自己在世上的意义,虽然物质也很重要,但是有时候我想的挺开,并不是特别追求物质生活,有固然好,没有也能活下去。

以上说了这么多,其实不过是心路简言,因为真要说,搬个小板凳三天三夜夜说不完。

最后,大体说下自己的写作风格。说实话,我也非常讨厌写废话,为什么说写了,因为刚才翻起点,也看到一些和我类似风格的作者。我写的那些聊天、或打斗,或其它怎样,不重要的都会一笔带过,如果有些地方去描写了,说明是想烘托什么,或者是重要剧情,为后文做铺垫,也就是“埋坑”。

为什么总跳着写,以及为什么总会出现回忆。这是我不想老吊着一个剧情写,觉得没意思,比如一个打架场面如果谢了万把字,其实读者能接受,我自己也觉得会累死,当然了,我自己看书,看到过长单调描写,也会直接翻过去,出于读者角度考虑,所以有的剧情不会连续去写,反正目前是这样。

另外,这样写也有助于我在卡文的时候,继续更新,就像做试卷,遇到难题先跳过,先把简单的解决了,后面再啃难啃的骨头。毕竟卡文容易断更,断更养成习惯就会太监,我不希望太监,所以这也是一个原因。

总之,我尽力去写,而且多是这些轻快的节奏,毕竟大家日常生活也很累,看小说明明是为了享受、消遣,但如果看的累,不也是得不偿失嘛。

就说这么多吧,开始继续更新。目前好几个大情节都想通了,暂时不会卡了,写起来也会顺畅很多。

第1章 秦傲天的前世今生

秦傲天的名字叫秦棋,至于为什么叫他“傲天”,懂得傲天是什么意思的人,也就知道了秦棋是怎样的一个人。

秦棋有什么能力呢?复杂点说,弹指可移星换斗,呼吸可吞天蔽日,张口可呼风唤雨,随手可得绝世神兵,轻语可唤炼狱魔焰。金银珠宝魔核兽石应有尽有,上古卷轴武技功法唾手可得,灵药秘方幻术魔法随心所欲。简单点说,就是无所不能、无所不有。

秦棋原本只是地球十六亿人之中最普通的一员,没有任何特别的之处,也没有任何特长。秦棋24岁,家庭身世普通,父母来自农村,普通大学毕业,进过工厂,做过服务员、保安、快递和销售,至今单身在外打工,没房也没车。

那么秦棋为什么会获得那么多无所不能的能力呢?理由很简单,这就像是一个普通人买彩票,突然中奖一个亿一样,运气好而已,轮到他了就是他。

自古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收之桑榆,就必失之东隅,上帝既然给秦棋打开了一扇门,就必然会给他关上一扇窗子。秦棋确实获得了无所不能的能力,但是代价却是秦棋这个人,从地球这个美丽的蓝色星球上完全消失。

有终结也会有开端,有结束也就必然有开始。虽然秦棋在地球上的故事彻底结束了,但是秦棋在异世界的故事也正式迎来了开端。

秦棋降落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大陆上,当他落在地上的那一刻,还把土地砸了一个大坑。秦棋从大坑里爬出来,他的衣服裤子被摔的开裂,而他本人却一点事也没有。

秦棋在陌生大陆上走了三天三夜,路上遇到各种蛇虫野兽,却始终没看到一个人。

这天早晨,秦棋被鸟啼声吵醒,他睁开双眼,看见百花的花瓣被清风卷到半空,如同粉色的烟火在空中打转。阳光明媚却不燥热,这表明秦棋目前所在的地方正处于春末夏初的季节,秦棋脱掉外套扔在地上,他觉得自己应该找寻一处溪流好好清洗一番。

五公里外,一个植被稀少的高地,那里传来水流拍打碎石的啪啪声,近看确实是一处湍急的溪流。明朗的阳光映射在水面上,熠熠生辉,一头肥硕的灰熊正站在溪流中间抓鱼。虽然此时此刻已不是鲑鱼繁殖的季节,亦不是捕鱼的好时节,但是灰熊还是想在溪流中碰碰运气。

虽然春末的鱼没有春初时多,但是并不意味着溪流中没有鱼,不一会儿,只见灰熊将脑袋往水里猛的一扎,水花瞬间四溅开来,还不待溅起的水花重新落入水里,灰熊的脑袋就已经重水里收了回来。

水幕从灰熊的脸上哗啦啦的落下,一条肥厚的草鱼被灰熊死死的叼在嘴里。草鱼无力的扭转着身子,可惜它并不能从灰熊的利齿中逃脱出来。

灰熊死死的咬着草鱼,它摇了摇脑袋,用自己的利齿将草鱼的伤口拉大,它希望草鱼能够早些丧命,这样它就能早些食用自己的美餐。

很快,草鱼不再扭动,灰熊用两掌捧着草鱼,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灰熊吃鱼吃的正香的时候,它闻到附近传来一阵陌生的气息,灰熊立马暴怒起来,它嘶吼了一声,龇牙咧嘴的向身后陌生气息扭了过去。

出现在灰熊眼里的是一个两脚生物,那生物没有尖牙,也没有利爪,没有羽毛,也没有特别强壮的身躯,怎么看也都是一个无比弱小的生物。

灰熊想不明白,像这样弱小的两脚生物,哪里来的胆子冒犯它的领地。

与灰熊的盛怒不同,那两脚生物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反应,或者说,他像是没看见灰熊一般,对暴怒的灰熊视而不见,两脚生物迈着不快不慢的步伐,继续朝溪流走去。

灰熊见自己被两脚生物完全忽视,它也从原本的盛怒变成怒不可遏,灰熊丢掉掌中的草鱼,连爬带跑着朝两脚生物冲了过去。

溪流被灰熊猛冲的身姿扯到岸边,如同江流冲击堤岸,如同大海拍打礁石,这让灰熊的气势显得格外凌厉。

很快,灰熊从溪流爬上岸边,大地如同被灰熊踏裂,轰隆作响,仿佛瞬间发生了地震一般。灰熊离那两脚生物越来越近,它觉得面对那么弱小的对手,它可以有一百种办法弄死对方。

最终,灰熊与两脚生物交汇了,灰熊想也没想,它直接伸出左掌,直接朝两脚生物的脑袋上拍打过去。那一刻,灰熊甚至能够想象出两脚生物脑袋被拍扁、身体被拍飞的情景;那一刻,灰熊甚至开始想象要怎样食用这两脚生物的尸体,才能抵消两脚生物冒犯它的罪过。

轰轰轰轰——

一声巨响响彻天地,如同天降陨石砸在地上,大地震动排山倒海。

烟雾和灰尘渐渐散去,原来是一具尸体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那尸体脑袋碎裂,黑血直喷,死相极为惨烈。

再仔细看看,那尸体正是刚才在溪中捕鱼的灰熊尸体……

两脚生物,或者说秦棋他本人没有丝毫损伤。

秦棋原本只是想在溪流中洗个澡而已,却没想到那灰熊突然冲过来要杀他,他心里气不过,就一拳把灰熊给砸死了。

血腥味在空中弥漫开来,秦棋甩了甩拳头,他踩着灰熊的尸体朝溪流中走了过去。

第2章 原野岛商人

维尼是一个商人,不过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成功的商人。

维尼原本是乡下的一个小平民,他有老婆,有女儿。维尼在女儿五岁的时候,他的家乡发生灾荒,随后又发生了瘟疫,维尼老婆便是在那场瘟疫中离别了人世。维尼带着女儿背井离乡,逃离了家乡的灾荒和瘟疫,在外地做些小生意,勉强糊口度日。

维尼在女儿十五岁的时候,也是就是三年前,他赚了一笔大钱,这也让他的经商之路有了一些起色。可惜好景不长,前不久的征丁征税,让维尼也差点二次破产。

维尼思量再三,他决定冒些险,做一笔大买卖。

那么,究竟做什么,才能赚大钱呢?首先从维尼脑海中跳出的答案,就是贵重金属交易和奴隶买卖,这些正是他三年前赚取第一桶金的路子。

按道理说,这两笔生意原本早就该被王公贵族和大商贾垄断,但维尼从一本叫做《行商游记》的孤本书中得知,有一个地方黄金满山、奴隶遍地,这个地方正是原野岛的亚人和兽人部落。

维尼带着大批粮食翻山越岭、渡海过川,终于来到渺无人烟的原野岛。

原野岛荒凉而又凶险,各种凶怪野兽对他们虎视眈眈。前两天,鼠人族盯上维尼的货物,不断骚扰维尼的商队,这让维尼苦不堪言。

最终,维尼听从佣兵队长的建言,将粮食原路返回,运回到岸边的商船上。

海鸥从沙滩上飞起,海风吹拂而过,将维尼脸上的汗珠吹落,他看着一麻袋一麻袋的粮食被佣兵们重新装在船上,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维尼取下腰间的水袋,大口的喝了几口水,就在这个时候,佣兵队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前两天被鼠人偷袭,我有两个兄弟受了比较重的伤,我已经联系了人,重新叫了一艘船准备把他们送回去。”

佣兵队长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

维尼看着佣兵队长,他脸上露出出几分愧疚的神色,露出苦笑,说道:“扎克老弟,真不好意思啊,我两三年没来这里了,没想到鼠人现在这么猖獗,让你损兵折将。”

佣兵队长的名字叫扎克,和维尼既是合作伙伴,又是不错的朋友。

“客套话就不必说了,你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发财你还愿意拉我一把,我的这点损失根本算不过什么,倒是你……”

扎克顿了顿,他也从腰间取下水袋,喝了口水,然后才继续说道:“你在兽人部落里的接头人还在不在,还有鼠人这关要怎么过,他们虽然不是特别强,但是胜在地利,再加上他们行动迅速,实在让人头疼。”

“接头人是肯定在的,毕竟他是狐族出生的原野岛原著居民。”维尼稍微想了一会,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我的接头人在兽人部落很受重视,只要能跟他搭上话,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扎克点了点头,道:“你跟我说说原野岛的具体情况,我好想想办法帮你联系到接头人。”

维尼犹豫了一下。

“好吧,告诉你也无妨!”维尼看了扎克许久,他觉得扎克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于是便答应将原野岛的情况告诉扎克。

“原野岛住的全部是兽人和亚人,原本人类是禁止踏足原野岛的,不过事有例外,有两种人是可以来原野岛的。”

“哪两种人?”扎克对这种自相矛盾的规矩很感兴趣。

“一种是人类的至强者,一种是我这样的与兽人有过交际的商人。”维尼的表情有些深沉,他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但很快,他又继续说道:“兽人与亚人崇尚强者,一切以强者为尊,因此即便是人类,只要有实力,也会受到他们的尊重和欢迎。”

“这个倒是可以理解。”扎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维尼遥指不远处的商船,说道:“兽人不擅长种植,或者说他们根本不屑于种植,可是仅靠渔猎,他们根本无法养活自己,因此这里经常发生弱肉强食、同族相残的事情。”

扎克看向维尼所指的商船,半开玩笑的说道:“到了原野岛,这船上的粮食简直赛过黄金了。”

“没错!”提到黄金,维尼开始兴奋起来,并说道:“原野岛的黄金珠宝,被这里的兽人和亚人弃若沙石,这里的最高货币就是食物,尤其是米面这些易保存的食物,虽然没有鱼肉可口,但价值却比鱼肉高数十倍!”

扎克听了维尼的话,脸上开始露出愉快的微笑,然后说道:“具体点说,我们可以利用船上的食物换取哪些好处?”

维尼道:“如我刚才所说,这里遍地黄金宝石,兽人得到粮食后,这里的黄金宝石随你攫取。另外,还有奴隶交易,兽人和亚人的奴隶要么是同族的弱者,要么是别族的战俘,无论哪一个都属于上等奴隶,男**隶身强体壮,女**隶美丽妖娆,在黑市上个个都能卖到高价!”

扎克听到美丽奴隶,脸上露出享受的表情,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可真得买一个女奴来,那样我就再也不用打光棍了!”

“你买十个都不要紧!”维尼也坏笑道。

“你说的没错!”扎克双手插胯,有些夸张的把腰左右摇摆,道:“十个姑娘,撅起屁股排成一排,看谁走大运能中我的大奖!”

“那么我想,不到三天你就会被榨干了。”维尼道。

……

第3章 日月祭

夜。

圆月藏在几片乌云中,如戴着面纱的少女朦胧不清。当轻风推开乌云,皎洁的月光洒向大地。

草动虫鸣,一道动人的倩影被天上洒落的月光勾勒出来。迎着光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个十七八的少女,少女身材纤细高挑,显得婀娜多姿,原本嫩白的皮肤在月光照耀下,如同披着一层洁白的圣衣。

月明星稀,空气沉默,少女似乎担心着什么,她背着一筐竹篓,迈着轻快的步伐,一刻不停的赶路。

在少女轻跑的时候,从她身后可以看到,少女竟然有一对狐狸的耳朵和一条狐狸的尾巴。

没错,少女正是原野岛狐族的原著居民。

少女的名字叫祈,无父无母,有一个病弱的弟弟叫兆,和祈相依为命。祈作为狐族的女孩,本就拥有超脱常人的美貌,但即便在狐族内部,祈的样貌也是数一数二的。

绝美容颜由天赐,可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对于普通人来说,长的美可能是好事,但对于狐族来说,长的美可能就是灾难了……

轻云闭月,祈奔跑的速度越来越快,他背上的竹篓晃的也越来越厉害。竹篓里的黑山草时不时掉出几株,祈没有停下去捡,而是继续奔跑,她早点跑到家,弟弟兆就能早点吃到药草。

虽然黑山草不能完全根治兆的病,但是却能减轻兆的痛苦。

当乌云完全遮住明月,祈终于赶到了家门口。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就是一个简直搭成的矮帐篷。

祈站在家门口的时候,她看见已经有人代她照顾病弱的弟弟了。

“大人,谢谢您了!”

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向新任族长亲自帮忙照顾她弟弟表示感谢。

新族长名字叫启,狐族人都非常相信他。

“兆已经睡着了,以后别去摘黑山草了,那对兆已经没有作用了。”启对祈说道。

祈的脸上露出失落和难过的表情。

“虽然没有作用,但是也没有其它办法啊。”祈红着眼睛说道。

启沉默了一会,许久之后,他才对祈说道:“原野岛没人能治好兆的病,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其它办法。”

祈听言,她激动的抓住了启的衣角,哀求道:“还有其它办法吗?求求您告诉我,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可以!”

“岛上来了一群人类,我和上任族长曾经和那边其中一个人类有过交往,”启看了祈一眼,才继续说道:“如果是人类的话,可能可以帮到兆。”

“是吗?真是太好了!”祈双手抱拳,放在胸前,她有些激动的向启哀求道:“求大人一定想办法救救我弟弟!”

启点了点头,道:“狐族将在不久的将来迎来新生,因此狐族的每一个生命都格外珍贵,所以我不会放弃兆的。”

“谢谢您!谢谢您!”祈几乎快要哭了出来。

这时候,启拉住了向他鞠躬的祈,然后说道:“不用向我道歉,还有一件事情不得不……不得不告诉你。”

“您尽管说!”祈道。

启的脸上露出不忍的神色,许久之后,他才说道:“日月祭快到了,你已经被选为月神了。”

祈听了启的话,她眼睛里原有的光芒完全消散,所有的灵性似乎全部被掏空,“我成为月神,那是一件荣耀的事情啊。”祈露出一阵苦笑,泪水从她眼角滑下,绝望的气息在周围弥漫。

……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

原野岛岸边,一艘巨船,上面满载着比黄金还要贵重的粮食。

商人维尼和佣兵队长扎克,两人在原野岛上经过一天的探寻,终于与兽人部落负责粮食交易的狐族启联络上了。

维尼和扎克捏着启送来的羊皮信,两人脸上可谓是愁容满面。

原来启在信件中已经明确告知,如果想完成粮食交易,维尼和扎克必须自己想办法通过鼠人的拦截,然后将粮食送到部落的内部,这是兽人部落的规矩。

“什么是日月祭?”扎克当先开口向维尼问道。

维尼将羊皮信件收入怀中,解释道:“兽人部落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日月祭,这段时间也是所有族群休战期,然后选出一位月神,当然了,一般都是狐族最美貌的处女。”

“然后呢?”扎克追问道。

“然后兽人部落各族勇士相聚一起,以一对一决斗,直至决胜出第一名,也就是太阳之子。”维尼道。

“这就是日月祭?”扎克突然觉得兽人部落过的实在太乏味了。

维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过了一会之后,维尼继续说道:“月神和太阳之子全部诞生之后,兽人部落举族欢庆,一直到夜半月亮升起的时候,等待已久的月神将会在高台上和太阳之子交合。”

扎克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维尼一眼,他脸上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维尼不管扎克,依旧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当日月祭结束,太阳之子破了月神的第一次,其它所有参加决斗的兽族勇士都可以按名次与月神交合,一般会持续三天三夜,直到有人愿意出价买下月神做奴隶。”

扎克了然的点了点头,也不知是真讽刺,还是假赞扬,道:“兽人部落可真会玩!”

“没错!”维尼又道:“羊皮信件末尾还有一个来自狐族族长启的私人请求。”

“什么请求?”扎克好奇道。

“启希望我们在神女没有受到太多折磨的时候,我们能够出价买下月神。”维尼道。

“这个启可真有意思,一面对我们不管不问,一面又请我们帮忙。”扎克有些好笑的说道。

“先别急着生气,”维尼抬了抬手,然后继续道:“启一面让我们靠自己进入兽人部落内部,一面又十足确定的请求我们买下神女,或许他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倒是没生气,不过你的意思是说启会暗中帮助我们?”扎克猜测道。

“我想应该是的!”维尼道。

……

第4章 意外连连

次日。

天气晴朗,耀眼的阳光照射在草尖上的雨露,显得晶莹剔透。当雨露从草尖上滴落下来的时候,惊得一只翠绿色的蚂蚱跳进一滩水窝里。

一只人类的脚踏进水窝,泥水四溅而起,蚂蚱也被那只巨脚踩进泥坑里。待巨脚从水窝抬走,那蚂蚱蹬着结实的大腿,从泥坑里将翠绿色的身体从泥坑里蹬了出来,接着,蚂蚱抖了抖污脏的身体,扭了扭有些晕眩的脑袋,两腿一蹬,跳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妈的,这路可真烂!”扎克抬起右脚看了看,他刚才没注意踩进水窝,裤管都湿透了。

扎克和维尼昨天都商量好了,粮食依旧放在岸边的船舱里,他们两人带着三个佣兵先行探路,如果再遇到鼠人偷袭,那回去再想办法,如果没有再遇到鼠人偷袭,那说明启已经暗中帮忙解决了,到时候依旧折回头,不过不同的是,可以直接把粮食拉进兽人部落内部。

就这样,扎克和维尼等人甩着一路的泥巴,有些艰难的前行着。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眼看离兽人部落越来越近,路上一直相安无事。

“扎克老弟,我们停下来歇歇脚吧!”维尼喘着粗气说道。

扎克听言,他没有立即回话,而是抬头看了看四周,他原本想一口气走到底,但见周围也没什么异样,于是他就朝维尼点了点头,同意停下来歇一会。

一棵约二人合抱粗的大树,树枝上抽出许多嫩芽,看起来朝气蓬勃。大树下面,扎克和维尼等五人围在一起,蹲的蹲、靠的靠,显得十分惬意。

天上的太阳越来越烈,虽然燥热度比不上前天,但是肯定比昨天下雨的时候热多了,不过又由于雨水的蒸发,空气依旧显得十分清凉。

有风有阳光,本是一个冷暖相宜的好日子,可这时候偏偏飘来了几朵乌云,众人纷纷抬起头朝高空看去,甚至有人碎碎念抱怨“该不会又要下雨了吧”!

渐渐的,乌云靠太阳越来越近,原本吹拂的轻风此刻也开始显得有些阴冷。这时,突然有人大喊一声——

“大家小心!”

当扎克声音刚落下,从周围草丛里围上来三十多个鼠人。

鼠人披着灰色的毛皮衣、戴着灰毛帽,他们的胳膊和腿都非常细,手脚瘦的皮包骨头,指甲非常的长,手里握着掺毒的匕首,背后背着弓和箭,个个佝偻着背,显得非常猥琐。

鼠人缓缓的朝扎克和维尼等五人靠了过来,扎克当先拔出剑,向身边的三个手下下令道:“保护好维尼大人!”

就这样,扎克和另三名佣兵把维尼紧紧的护在中间。

眼看鼠人离扎克和维尼他们越来越近,谁知这时异变突生——

随着“喵”的一声尖叫,五头如同黑豹大小的不知名动物从东边蹿了出来,下一刻,五只鼠人瞬间毙命。

那黑豹一般的动物杀死鼠人之后,竟把鼠人的尸体当做世间美味,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其它鼠人见状,如同看见鬼了一般,丢盔弃甲,一下子逃散的无影无踪。

扎克和维尼等人被眼前发生一连窜的事情吓懵了,不过很快,久经沙场的扎克反应了过来。

扎克朝维尼使了个眼色,意思说趁那黑豹一般的野兽正在享用鼠人尸体之际,他们可以偷偷退回到岸边。

维尼明白了扎克的意思,他便在另外三名佣兵的保卫下,蹑手蹑脚的离开。

可惜的是,还不待维尼走出两步,就被一只黑豹发现了。只见那只黑豹一个大跳,居然跃出十几米远,黑豹一个甩尾,踢到护在维尼身边的三个佣兵,落在维尼的面前。

“人类还真是够弱的!”

黑豹竟然口出人言,出口嘲讽。

那三个被黑豹踢倒的佣兵,立马从地上爬起来,他们提起武器正要扑向黑豹,却突然听到一声——

“站住!”

这是扎克的声音,原来扎克早就看出那口吐人言的黑豹对自己的三个手下手下留情,所以他才喝止手下的动作,准备静观其变。

果然如同扎克猜测的那样,黑豹并没有做出伤害维尼的举动。黑豹站在原地,它全身发颤,仿佛要使出全身力气一般,紧接着,黑豹身上的肌肉和骨骼诡异的搅动着。

大约几秒钟的时间,黑豹竟然从动物形态变为人形。

这只黑豹变为人形后,另外四只在不远处的黑豹也相继变成人形,然后朝那只首先变为人形的黑豹围了过去。

“我是猫人族族长,欢迎来到原野岛!”

原来是猫人,而不是黑豹,自称为族长的男人正是那个首先变为人形的黑猫。

维尼打量了一下猫人族长,见那人两腮有胡须一般的痕迹,耳朵也是猫耳朵,身形匀称,身后还有一条甩开甩去的猫尾巴。

“你是狐族启派来的吗?”维尼尝试着问道。

“啧啧啧,派来的?”猫人族长有些尴尬的摇了摇头,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才继续说道:“我和启的关系确实还算不错。”

“太好了,那你们赶快跟我们去岸边,我们给你们带来了很多粮食。”维尼道。

“我真想感谢你们的慈善,可惜我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猫人族长怂了怂肩,带着讽刺的口吻说道。

维尼无话可说,气氛有些尴尬。

“嗨嗨!开个玩笑而已!”猫人族长摊开双手,然后又道:“给你们介绍些新朋友吧!”

“好啊,他们在哪呢?”维尼挑了挑眉头道。

“喂喂,还躲在那里干嘛,现在都不出来?”猫人族长朝身后的草丛里吆喝了一声。

这时,草丛里又走出来大约二十来个兽人,那些兽人有些鬣狗的耳朵和尾巴,看样子是狗族兽人。

其中,站在狗族群中最前面的地方,是比其他狗人更强壮的一个,看装扮应该是狗人族长。

“大家好啊!”

狗人族长走到维尼这边来,他脸上带着微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微笑让人感觉有些不自然。

很快,狗人族长走到猫人族长身边,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起来。

“我说你们狗人,明明来了那么多人,如果早点出来的话,那群鼠贼一个都跑不掉!”猫人抱臂胸前,显得十分不满。

“哼哼!”狗人族长发出冷笑,他两眼直勾勾的瞪着猫人族长,不冷不热的说道:“我带这么多族人出来,当然不是为了抓那些耗子!”

猫人族长似乎感受到了狗人族长的挑衅,他放下双臂,将手搭在武器上:“我倒想知道,你们还有什么目的?”

狗人族长身上的气势突然变得凌厉起来,说道:“你们猫人与狐人交好,可我们狗人却是效忠熊人的。熊人族长下过命令,不允许帮助人类,可你们猫人和狐人却违抗命令!”

猫人族和狗人族都依托于狐人部落,但猫人族长没想到狗人竟然是熊人安插在狐人部落的眼睛。事到如今,猫人族长只得拔出身上的武器,可惜的是,狗人族长的速度更快一筹——

狗人族长将手中长枪一戳,竟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将猫人族长戳的肠穿肚烂。

“你……”猫人族长怎么也没想到,狗人族长竟然临阵反戈。

猫人族长一倒下,猫族的另外四个手下也瞬间被狗族的手下围殴至死。

事情发生太快,维尼和扎克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直到猫人族长喷血倒地那一刻,大家的心也跟着再次紧绷起来。

以扎克为首的佣兵,再次把维尼围护起来,但狗人的速度实在太快了,交手还没有三个回合,三个佣兵手下全部被狗人打倒在地。

扎克一边掩护维尼,一边吃力与狗人族长游斗。

一记长枪袭来,直指维尼心窝,扎克见状,将右手大剑一甩,“哐啷”一声,硬生生将狗人族长的夺命枪头打歪了过去。

扎克只觉右手一阵麻痛,他没有想到,狗人族长的枪不但速度快,而且力道还非常大。

狗人族长见自己的致命一击被格挡开,他的注意力开始从维尼转移到扎克的身上。

下一刻,狗人族长再次出枪,而这一次,狗人族长的枪头指的是扎克的心窝。扎克故技重施,再次甩剑格挡,又是“哐啷”一声,再次将狗人族长的枪格挡开来,不过可惜的是,扎克手中的大剑也被打飞了出去。

“输了!”扎克心里哀叹一声。

“哼!”狗人族长不屑的冷哼一声。

胜负已分,狗人族长再次把目光放到维尼身上,“那批粮食是你带过来的?”狗人族长居高临下,盛气凌人的向维尼问道。

维尼完全顾不上地上的污泥,他瘫坐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遮着脸,显得非常害怕。

“是……是的!”维尼咽了咽口水,然后继续道:“我可以把粮食全部交给你,只要你放我们一条生路!”

“我知道粮食在岸边的船舱上,不过你们之中只能活一个人,带我过去。”狗人族长扫了维尼和扎克等人一眼,随即接着道:“那么让谁活?”

维尼和扎克对视一眼,维尼没有说话,扎克却开口了。

“粮食是他的,让他活下,然后带你过去。”扎克指着维尼,对狗人族长说道。

狗人族长听了扎克的话,他将头扭向身后,向狗人手下使了个眼色。

狗人手下得令,举枪杀死了那三个佣兵手下。

“好了,现在只剩你们两个人了!”狗人族长声音冰冷,如同死神在宣判。

“求你放过我们!粮食我会全部交给你!”维尼又重复了一遍,不过这一次,他是跪在地上说的。

“我说过只能一个人活!”

狗人族长怒吼一声,他再次举起枪,朝维尼脑袋瞄准。

“滋滋——”

鲜血顺着枪刃流淌而下,关键时刻,扎克用手抓住了狗人族长的枪刃,而枪刃也将扎克的手深深的划破。

“为什么杀他?”扎克喘着粗气问道。

“没错,粮食是他的,”狗人族长看了维尼一眼,然后他又扭回头看着看向扎克道:“但是船上的人却是你的,我要粮食,当然他死你活。”

狗人说完,开始加大手上的力道,长枪渐渐穿透了扎克的手,鲜血顺着长枪滴在维尼身上。

“求求你!别杀我!怎么样可以,我还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粮食,求求你放过我!”

维尼向狗人族长大声哀求,可惜狗人族长对他无动于衷。

维尼见求饶无效,他把目光放到扎克身上,并大声道:“扎克老弟……”

“救我!救救我!一定救救我!”

维尼怕极了,他真不想死。

扎克听到维尼的呼救,他将另一只手也抓向狗人族长的枪刃。

扎克的举动激怒了狗人族长,他猛的发力抽出枪刃,下一刻,他又以人眼难辨的速度将长枪插向维尼的脑袋。

“啊啊啊啊——”

维尼发出惨叫,声音响彻原野。

……

当维尼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而是依旧瘫坐在污泥坑里——

“我叫秦棋,现在已经没事了!”

一个陌生青年,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向维尼伸出手。

第5章 梦

维尼握住秦棋伸来的手,顺势从地上站了起来。维尼举目四望,发现原本围在四周的二十来个狗人,全部被杀死。

另一边,扎克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他握着满是鲜血的双手,忍着疼痛,向发呆的维尼提醒道:“是你面前这位兄弟救了我们。”

维尼如梦初醒,他连忙握住秦棋的双手,激动的说道:“谢谢!谢谢你救了我们!”

“没事没事,举手之劳而已。”秦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维尼将自己和扎克的名字告知了秦棋,然后又道:“好!秦棋兄弟,多的话我也不说了。总之,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永记于心,这样吧,我在原野岛岸边有一艘商船,如果不嫌弃的话,请跟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秦棋在原野岛转悠了好几天,好不容易遇到人类,他自然愿意跟着维尼他们去商船那里。

正当准备走的时候,秦棋看见扎克受伤的双手,于是道:“扎克大哥的手,是被刚才狗人族长所伤的吧?”

扎克点了点头,道:“是的,不过不要紧,等会上点伤药就好了。”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维尼用力的拍了拍脑袋,对扎克道:“扎克老弟对不住,我刚才真是被吓糊涂了,忘记你为了救我而伤的这么重!”

维尼说完,“嘶啦”一声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递给了扎克,并道:“来扎克老弟,我先帮你包扎一下,等下回商船,我拿伤药给你涂上。”

扎克看了维尼一眼,他知道维尼的衣服乃是上好的布料,维尼为了表示感激,毫不犹豫撕坏衣服,既然如此,扎克也不好拒绝维尼的好意,于是将满是鲜血的双手伸了过去。

维尼看了看扎克的双手,见伤口很深,而且血肉早已模糊,鲜血还在不停的流淌,“扎克老弟,你这血是为我流的,只要这次交易成功,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维尼开始小心的给扎克包扎了起来。

“好了,你也别酸了,回去多请我喝两杯酒就行了。不过,话说回来……”扎克对维尼说完后,他把头转向秦棋,道:“兄弟你可真厉害,一眨眼的功夫就把二十来个狗人全部撂倒了。多亏了你救了我们的命,别说受这么点小伤,今天能活下来,断一只手我也愿意!”

秦棋微微笑了笑,表示不用介意,他见维尼包扎半天,并不能止住扎克手上流淌的鲜血,于是上前道:“让我来试试吧!”

维尼给扎克包扎半天,也不奏效,他早就急的满头大汗,听秦棋这么一说,他就自觉的让到了一边,不过他还是不大相信,自己那么仔细包扎都止不住扎克手上流血,秦棋又能什么好办法呢?

秦棋接过扎克的手,他将维尼先前包扎在扎克手上的衣服布条拆解下来。

秦棋的举动让维尼觉得有些纳闷,“这……”维尼正要开口询问,发现秦棋握着扎克的手,散发出一团团绿色光点。

说来也奇怪,凡是绿色光点所到之处,扎克手上伤口即刻愈合,不仅如此,甚至于之前不停流淌的鲜血也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就这样,不到一分钟时间,扎克双手恢复如初,甚至连一丝丝疤痕都没有。

扎克双手从秦棋手上抽出,他翻转着双手,诧异的打量着那消失无影的伤口,惊叹道:“真是神了!秦棋兄弟,难道你是天上下来的使者吗?”

秦棋摇了摇头,道:“这只是普通的治疗魔法,倒是刚才没来得及阻止维尼大哥把衣服撕坏!”

秦棋后一句话是对维尼说的。

至于维尼,他对秦棋当然是心服口服,先前他没有看清秦棋是怎样杀死狗人的,所以自然没有扎克那么惊叹,因此开始抱着感激的心面对秦棋,但当他看见秦棋瞬间治好扎克手上的伤,此刻只能用万分震惊来形容了。

维尼当然见过魔法,但魔法只能辅助药物,催快伤口愈合,至于像秦棋这么厉害的魔法,恐怕整个大陆也是屈指可数。

出于商人的本能,维尼觉得自己这次真是捡到大宝了,于是他连忙向秦棋回答道:“不不不,都是怪我自己太心急撕坏衣服。走!咱们回到商船上好好聊一聊!”

……

夜那么黑,风那么凉。

月亮被乌云遮蔽,然而火堆却火光冲天。

熊人、狼人、鹿人、猪人、兔人……几乎所有兽人齐聚在一起。

日月祭,最耀眼的莫过于太阳之子与月神。祈作为狐族代表,成为此次月神,虽然是狐族的荣耀,但对于祈个人来说,绝对是一生中最大的痛苦。

一直以来,十个月神死九个,还有一个也是离开兽族独自偷生。

三天三夜,月神被太阳之子**后,需和所有兽族勇士交合,除非有人愿意出大价钱买下做奴隶,否则三天三夜之后,必死无疑。

祈依稀记得,上一个月神,第一天就被折磨死了,余下两天两夜,衣服被扒光,尸体都凉了躺在高台上,那些兽人依旧没有放过她。

如今,祈坐在高台上。台下来来往往的兽人,在祈眼里却如同空无一人,这一刻,她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弟弟兆。

兆的病情最近越来越糟,祈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后,兆还能不能继续活下去。

祈正想的时候,族长启也走上了高台。

启给祈递上月丸,这是兽族的规矩。

月神可以选择吃,也可以选择不吃,吃了必死无疑,但是据说在和兽人交合的时候,不会太痛苦,还会做一个美梦。如果不吃,虽然不会被月丸毒死,但却要忍受三天三夜的折磨,最后不死也只差一口气了。

无论吃与不吃,月神都要脱光衣服,等待兽人决斗的第一名,也就是太阳之子的临幸。

祈选择吃下月丸。

几分钟过后,祈觉得全身开始发热,头上脚下暖烘烘的。

祈的衣服被一件一件脱掉,高台下兽族的欢呼声愈发的热烈起来。直至祈的衣服被脱光,光溜溜的躺在高台上,这时,太阳之子走上高台。

祈想睁开眼睛看看,这一次的太阳之子究竟是熊人部落的勇士,还是狼人部落的勇士,可惜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看清。

最终,祈放弃了。反正无论是熊人,还是狼人,祈的一生都要结束了,而且是如此屈辱的结束,祈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像前任月神那样,尸体都凉了,还被其它兽人继续凌辱。

祈再次想起弟弟兆,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呜呜呜——”

祈非常伤心的哭着,直至从梦中哭醒。

“原来是一场梦!”

祈心里这样想着,可她的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祈被选为月神,那么梦里的事情,她终归还是要经历的。

祈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弟弟兆,她忍不住哭的更厉害,哭声也更大了。

第6章 合作

祈的哭声很大,把弟弟兆从睡梦中吵醒。

兆的眉眼和祈很相像,只是嘴唇有些发干,脸色有些苍白,而且整个人很瘦弱,显得很没精神。

兆双手搀扶着地,挪到祈的身边,虚弱的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祈听到兆的声音,她立马停止哭泣,用手抹了抹眼睛,扭过头对兆强笑道:“姐姐没事,对不起啊,兆,姐姐把你吵醒了。”

兆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没事的姐姐,只要姐姐陪在兆的身边,兆就很高兴了。”

祈听到兆的话,想到自己被选为月神,可能九死一生。祈心里难过,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过了一会之后,祈吸了吸鼻子,道:“兆,能答应姐姐一件事情吗?”

“姐姐你说吧,兆只听姐姐的话。”兆乖巧的说道。

“以后姐姐就算不在兆身边,兆也要好好生活下去。”祈说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兆见姐姐哭的伤心,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姐姐是不要兆了吗?”兆的声音依旧很虚弱,但却能听出他的语气十分悲伤。

祈把兆抱在怀里,安慰道:“姐姐不是不要兆了,只是希望无论遇到什么事情,兆都能好好活下去。”

兆从祈的怀里探出脑袋,他用冰凉的小手擦去祈眼角的泪水,有气无力的说道:“爸妈不在了,兆只有姐姐一个亲人。姐姐去哪里,兆一定跟着去哪里,永远不和姐姐分开!”

祈听兆的声音轻弱,但语气却十分坚定,她虽然感觉暖心,但又不禁更加担心起来,如果自己死了,那么兆一定活不下去,往后的事情,祈想都不敢再想了。

为了兆,祈觉得自己绝不能死,可现在她被选为月神,根本没有任何活路。

或许,逃离原野岛?

这个想法刚从祈脑海中冒出,便一发不可收拾——

没错,逃离原野岛,去人类大陆。之前族长说过,有人类来到了原野岛,而且人类大陆可能可以医治好兆的病。

至此,祈下定了决心。

“兆,我们离开原野岛,姐姐带你去人类大陆治病好不好?”祈向兆问道。

“好啊,”兆点了点头,然后向祈问道:“是现在吗?”

祈抬眼望了望帐篷外面,月黑风高,乌云蔽月,正是逃跑的好机会,随即,她对兆说道:“对!就是现在!”

……

十个小时之前。

秦棋救了维尼和扎克后,就跟着那两人回到原野岛岸边的商船上,在维尼的盛情款待下,秦棋吃了一顿非常丰盛的午餐。

午餐期间,秦棋从维尼和扎克的谈话中了解到,经过这两天的探路,他们决定正式开始把商船上的粮食运往兽族部落内部。

当然了,维尼也开口邀请秦棋加入他们,并允诺事后给秦棋一笔丰盛的酬劳。

虽然秦棋并不缺钱花,但是既然维尼开口了,他也不好拒绝,于是便欣然答应了。

午餐后,维尼邀请秦棋参观商船。

秦棋觉得维尼可能有什么话想对他说,所以他也同意。

秦棋和维尼站在高高的甲板上,看着下面佣兵和水手们热火朝天的搬运着粮食。

“秦棋老弟,再次感谢你救了我的性命,”维尼把视线移到秦棋身上,道:“现在能活着站在这里,感觉真好!”

秦棋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不必介怀。

维尼见秦棋不说话,他指着商船下人群,说道:“下面有四十来个佣兵,四十来个水手,以及一百来个力工,你知道他们要搬运多少粮食吗?”

秦棋顺着维尼所指的方向观察了一会,许久之后他回道:“大概知道,只是每个地方的计重方式不同,所以没法告诉你。”

维尼想起秦棋说自己是外乡人,无意中路过原野岛,虽然有诸多疑问,但也没有深究,“那你们家乡的计重方式是什么?”维尼问道。

“比方说吧,我身高178公分,体重70公斤。”秦棋说道。

“那跟我们的计算方法一样,我估计你在一米七八,体重约七十千克。”维尼道。

秦棋心里暗惊,原来这个世界的计量单位也是米和千克,那么彼此间语言能够交流,似乎也合情合理。

“这样说的话,我估计船舱原本差不多该有几十万千克的粮食吧。”秦棋估计着说道。

“没错!五十万千克的粮食,五百吨,”维尼顿了顿,然后说道:“差不多够这岛上的兽人吃一年!”

秦棋想了一会,说道:“那这岛上也没有多少兽人啊。”

“一万人左右吧,不过能吃上这粮食的,可能只要三千人左右。”维尼不愧是商人,账目算的很清楚。

“我想那三千兽人应该感谢你给他们带来食物。”秦棋淡淡的说道。

维尼摇了摇头,道:“不包括人工费用,单单粮食成本,我投入了一百万银币,也是我所有的家当。”

“我想维尼老哥不会投入自己全部家当,不远万里跑到这里做慈善吧?”秦棋似笑非笑的说道。

维尼知道秦棋是开玩笑,于是接着道:“如果这次交易能够成功,刨除成本,我大约能够赚五百万银币的纯利润。”

秦棋不知道维尼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不冷不热的回道:“老哥发大财啊,回去得摆一桌,请小弟大吃一顿。”

维尼哈哈一笑,说“那是自然,”然后继续道:“秦棋老弟,问你一句真心话!”

秦棋知道,讲了这么半天,重头戏要来了,于是客气道:“维尼老哥,有话尽管直说!”

“秦棋老弟,你愿意跟我合伙干吗?”维尼说完,又连忙接着道:“别的我不敢保证,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做生意,保管你一辈子在钱窝里吃、在钱窝里睡,一生无忧!”

秦棋略微想了一会,道:“我倒是不缺钱……”

维尼眉头微皱。

“但我似乎也没有理由拒绝维尼老哥的好意。”秦棋接着道。

维尼脸上一喜,道:“这么说你同意了!”

“我同意。”秦棋点头道。

第7章 粮食车队

夜半,原野岛岸边一条长长的运粮车队,如同一条长龙一般向兽族部落内部挺进。

为什么选择夜半赶路呢?一来,原本泥泞的道路因为被太阳炙烤一天,路基本已经干了。再则,维尼和扎克两人经过前几天的探路,对原野岛外围基本都很熟悉了。三来,这么长的运粮车队,当然要低调行事。

综合这些因素,当然半夜行路比较合适。

扎克和秦棋,一人在车队头,一人在车队尾进行护卫,而维尼则在车队中间调节,以及向车头车尾传达讯息。

行进了大约三个小时的时候,路上除了遇到一些小型野兽,倒也算平安无事。

扎克叫来维尼,让维尼照应车队头,他说有事要去车队尾和秦棋说。

扎克跑到车队尾,向秦棋吆喝了一声。

“嘿,兄弟,这里!”扎克举起手向秦棋示意!

秦棋走到扎克面前,询问道:“怎么了,车队头发生什么事了吗?”

“车队没事,”扎克摇了摇头,然后又对秦棋说道:“估计路已经走了一半了,咱们俩在这里歇一会,我有事和你聊聊。”

“嗯!”秦棋点了点头。

……

一处偏僻的密草丛,两个人肩挨肩的坐在那里,这两人正是秦棋和扎克。

秦棋低着头看着草丛里的草,现在明明已是春末,可身下的这些草,个个如同打了霜一般白了头,不仅如此,当一阵风吹来的时候,这些草还会传来一股似香非香的发霉味。

“知道这些是什么草吗?”

扎克的声音打破秦棋的沉思,他揪起一小撮草,向秦棋发问。

秦棋摇了摇头,道:“我也正纳闷这些是什么草,怎么会长成这样。”

扎克把刚才揪起的草放进嘴里喊住,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这草叫霉酒草,十分珍贵,也就是在原野岛这种地方才能随处可见。”

秦棋听言,他也揪起一撮草放进嘴里含住,过了一会,他并没有尝出什么味道,于是好奇道:“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啊!”

扎克抿着嘴笑了笑,随即,他将身上的水袋取下,递给秦棋,说道:“先喝点水!”

秦棋虽然不明白扎克的意思,但是他还是接过扎克的水袋,往嘴里灌了一口,“哈——这什么酒,好香啊!”秦棋擦了擦嘴,将水袋递给扎克说道。

扎克接过水袋,也喝了一口,“这可不是酒,里面都是普通的水。”扎克拿着水袋,摇了摇说道。

秦棋不信,他夺过水袋,放在鼻前闻了闻,果然是水,不过下一刻,秦棋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这水和我们嘴里的霉酒草发生了什么反应?”秦棋睁大眼睛问道。

“聪明!”扎克拿回水袋又喝了一口。

秦棋心里感到好玩,又觉得这霉酒草兑水又香又好喝,于是就这样和扎克一边喝一边聊天。

“秦棋兄弟!我是爽快人,不会绕弯子,”扎克再次开口,向秦棋道:“有件事憋在心里很久,想和兄弟说说!”

“我也是直性人,扎克大哥有事尽管说!”秦棋道。

扎克点了点头,然后道:“昨天你救我们,一瞬间杀死那么多狗人,虽然我没看清你的动作,但是我觉得像你这么厉害的人,不拿刀剑去战斗,实在可惜了你的才能!”

秦棋想了想,道:“我是可以拿起刀剑,但又以什么理由去战斗呢?”

扎克听言,他激动的抓住秦棋的胳膊,道:“加入我们佣兵团吧,你会有很多战斗的理由,金钱、名誉、正义、爱情,甚至是美酒!”

“说实话,你说的我真有些心动,不过可惜,”秦棋摇了摇头,道:“白天维尼邀请我加入他的商团,而且我也已经答应了。”

扎克松开抓着秦棋的手,有些气怒的埋怨道:“维尼这个老狐狸,下手可真快!”

“好了,扎克大哥!”秦棋用手拍住扎克的肩膀,道:“说不定哪天我们依然可以携手仗剑,快意恩仇!”

就在秦棋和扎克聊的正欢的时候,听到前方不远处粮食车队传来一阵嘈杂。

“不好了,有事发生!”扎克吐出嘴里的霉酒草,当先站了起来。

秦棋同样吐了一口霉酒草,也跟着站起来。这时,秦棋突然感到一阵头重脚轻,一个身形不稳,差点摔倒在地。

扎克连忙扶住秦棋,关切道:“兄弟你怎么了?”

秦棋摇了摇有些晕眩的脑袋,有些急喘道:“可能是刚才喝多了吧!”

“哈哈!”扎克笑着拍了拍秦棋的背,然后道:“如果没有大问题咱们赶快过去吧!”

秦棋心里纳闷,自己明明百毒不侵,按道理说酒精并不能将他产生效果。虽然心有疑问,但眼下粮食车队有变,他还是强行稳住身体跟在扎克后面。

……

另一边,祈带着弟弟经过三个小时的奔逃,眼看离兽人部落内部越来越远,可是不知道熊人从哪里得到消息,带着大批兽人围追祈和兆。

眼看走头无路,聪明的祈突然想到一个好办法——

她将弟弟兆藏在一片密林中,自己则吸引兽人们的注意,朝别的方向逃跑。

可惜的是,祈毕竟只是一个女孩子,她连走带跑已经逃了三个多小时,此时力气早就耗尽,况且身后追她的全是身强体壮的兽人。

眼看祈就要被身后的兽人追上,她突然看到一条长长的人类车队,她偷偷摸摸的跑到车队中间,趁那些拉车的人类不注意,借着昏暗的夜色,趴在车上的粮食袋堆里。

祈轻轻挪动粮食袋,将自己掩藏的很好。

这时,百十名围追祈的兽人也拦截在粮食车队前。

第8章 冲突

兽人部落中,最强大的两个族群,一个是熊人族,一个是狼人族。其中,一直以来,熊人族又以其蛮横和神力独霸原野岛。

这次带领兽人追击月神的,正是熊人族族长的儿子霸,他是公认的整个原野岛兽人部落最强的勇士。

熊人霸与狐人启走在兽人族最前面,他们一步一步向粮食车队逼近。霸巨大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每走一步,都如同地震一般轰隆作响。

这个时候,秦棋和扎克早已赶到车队,他们陪着维尼,连忙上前迎接兽族。

“尊敬的兽族勇士,我是人类商人,此次前来专程为贵族运送粮食,以解燃眉之急。”维尼向熊人霸深鞠躬,并非常虔诚的说道。

“既然如此,”霸的声音轰隆作响,如同天雷滚滚,道:“粮食留在这里,你们赶快离开原野岛。”

“这……”维尼看向霸身边的启,他没想到熊人突然来这一手,一时陷入了两难。

启昂首望月,似乎并不打算开口说话。

霸见维尼并未带人离去,顿时怒火中烧,喝道:“怎么还不走!”

维尼被霸的声音震的耳膜刺痛,不过随即,他计上心头,道:“听闻贵部落举行日月祭在祭,我人类中也有几人想见识贵部落兽人的神勇。”

“哈哈哈!”霸如同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大声发笑嘲讽,道:“就凭你们人类,也想参加我兽族日月祭?”

兽人们听见霸的声音,纷纷大笑起来。在兽人部落印象中,人类简直脆如蝼蚁,根本就是一只手都能捏死的战五渣。

当然了,事实上兽人确实很强,除了被兽人踢出部落的最弱鼠人,随便挑一个猫人和狗人都能把一个人类强者打趴,先前狗人族长将扎克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就足以证明。

维尼作为一个精明的商人,力量虽然敌不过兽人,但能说会道的嘴巴,绝对比兽人强百倍,“听说兽人个个威猛,力大如神,哪怕随便一个狗人勇士都足以打败人类数十强者。”维尼故意谄笑着,先把兽族上下恭维了一边。

霸听见维尼的恭维,原本高抬的脑袋,更是挺到脖子后面去了,可以说是傲气十足。

谁知维尼却继续说道:“不过呢,我人类与兽族相比,虽说天生势弱,但胜在数目多,在如此众多的数目中,当然也有一些佼佼者,比如昨日上午,我人类有一个强者,只用了一个呼吸的时间,便杀死了二十来个抢夺粮食的狗族强盗,那狗人强盗头目面对我人类强者,竟是连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

维尼口中的人类强者,指的自然就是秦棋。至于维尼说的话,可谓一箭双雕,一来打压兽人目中无人的气势,二来将狗族定下抢夺粮食的罪名,这样即便昨天杀了狗人族长,狗人也无话可说。

霸倒是也听到消息,说狗人族长被人类杀死,昨天他并不相信,今天虽然听了维尼这么说,他心里依旧不愿相信,“哼!你们人类能有什么强者,还不是使出一些卑鄙伎俩!”霸声音依旧很大,只是气势弱了很多。

维尼趁胜追击,对霸说道:“我们人类强者究竟是真实力,还是假伎俩,日月祭上和兽人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嘛!听闻兽人勇士天不怕地不怕,也不知是真是假。”

“好!”霸大吼一声,随即,他眼珠一转,对维尼说道:“把你们那个人类强者叫出来,他若是能吃下我一拳,我就允许你们带着粮食,进入兽族部落,参加日月祭。”

“请稍等!”维尼向霸招呼了一声,然后转身看向秦棋,道:“老弟,要不你跟那熊人比划比划,让他知道咱们人类的厉害。”

秦棋头晕的厉害,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霉酒草的水醉了的缘故,感觉天旋地转,身体状态似乎也不是很好。

这时,扎克对维尼说道:“要不算了,秦棋兄弟刚才喝霉酒草水,现在醉的厉害,万一有什么闪失,就不好办了!”

秦棋摆了摆手,关键时刻怎么能掉链子呢,他带着酒气说道:“两位哥哥放心,我是无敌之躯,前不久徒手杀熊,而今吃这熊人一拳,又算的了什么!”

秦棋说罢,就左摇右晃朝霸面前走过去。

霸看见秦棋,有些不相信,心里纳闷:这就是所谓的人类强者?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毕竟秦棋是有着秒杀狗人族长的名气,因此霸也不敢掉以轻心。

待秦棋走到霸面前站定——

“来了!”

霸大喝一声,抡出砂锅一般的拳头,朝秦棋胸口砸了过去。

秦棋醉酒,脑子疼的厉害,面对熊人的拳头,他根本没有任何防御架势。毫无意义的,秦棋被熊人砸飞了出去。

轰隆——

秦棋摔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

虽然秦棋本人并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但是在所有人眼中,熊人霸确实是一拳打倒了人类强者秦棋。

“霸!霸!霸……”

兽人大声呼号,气势大盛。

另一边,维尼和扎克都被吓破了胆,他们连忙跑到秦棋身边,不断呼唤秦棋的名字。

秦棋听到有人呼唤,他从酒醉的迷糊之中,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维尼见秦棋睁开眼睛,这才放下心来,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向秦棋问道:“老弟,你没事吧?”

秦棋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大碍。

这时,扎克朝粮食车队大喊一声,道:“快来个人,扶秦棋兄弟下去休息!”

扎克的声音刚落下,一个瘦小的身影从车队中蹿出来,跑到秦棋身边,将秦棋的手臂放在自己肩上。就这样,那瘦小身影准备搀扶秦棋到后方休息。

秦棋酒醉已经清醒大半,他突然闻到一阵淡淡的幽香,秦棋心中好奇,他就低头看看究竟是谁在搀扶自己。

秦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此刻搀扶着他的竟然是一个兽人少女,那少女长着一对狐狸耳朵,不用猜也知道是个狐人。

少女死死的低着头,她似乎显得很紧张,生怕秦棋揭穿她的真面目。

没错,这狐人少女正是先前躲藏兽人追击的祈。

第9章 金钱?荣耀?祝福?

秦棋落败于霸,维尼自然也不敢再提参加日月祭的事情,虽然他心中懊恼万分,但不得不与扎克一起招呼人手,留下粮食,退回岸边。

另一边,狐人族长启一直盯着离去的秦棋,他似乎发现秦棋身边那个人就是他们围追的月神,也就是祈。

启靠近霸,然后他附在霸的耳边说了很久。

霸听完启的轻语后,他转身叫住维尼、扎克和秦棋等人,大声道:“那边的人类听好了,我代表兽族同意你们参加三天后的日月祭,另外,我们兽人狐族有一个人混在你们人类群里,告诉她,我们已经找到了她的弟弟,如果明天我们依旧没有在狐族看到她,那么她的弟弟就会被火葬祭天!”

所有人类都听到了霸的话,虽然除了秦棋,没人明白霸后面说的话的意思,但是大家听说能够参加日月祭,都非常开心。

当然,最开心的莫过于维尼和扎克,因为参加日月祭,等于是和兽族签下了交易契约,这是兽族交易的潜规则。

……

秦棋、维尼和扎克等人返回原野岛岸边的时候,已是凌晨时分。

秦棋说要独自在岸边散散心,维尼和扎克见秦棋身体没有大碍,也就没有出言阻拦。

原野岛西岸一处隐蔽的密林,朝阳穿过密林枝叶,将晨曦洒在大地上。蝴蝶从花床中醒来,摇摇晃晃扑向半空,如同扑向母亲怀抱一般,高兴的翩翩起舞。

各色野花立在厚实的土地上,随风摇摆,沁人的花香弥漫在空气中,令人心神陶醉。

一个纤细的少女,站在花丛之中,她望着朝阳升起的方向,长长的睫毛偶尔抖动一下,谁也猜不到少女此刻心里在想着什么。

“看样子,你是要回去了吗?”

少女身后传来一名男子的声音,那男子正是借口跑步跑来与祈见面的秦棋。

“是的,”祈转过身,绝美的容颜让人感到有些窒息。祈走到秦棋面前,继续道:“我是和你道别的,另外,昨天晚上的事,谢谢你了。”

秦棋摇了摇头,说道:“不用谢我,我也没帮上什么忙,是你自己聪明机灵罢了。”

“再怎么样也没用了,”祈想起被抓走的弟弟,又想起自己的命运,情绪显得很低落,最后,她低声道:“总之,就在这里别过了。”

祈转回身,准备离开。旭日东升,虽然树木的阴影越拉越短,但却依旧把祈笼罩在其中,这时,一片青绿色的树叶从树上落下,刚好落在祈的肩膀上。

秦棋的目光放在那片绿叶之上,心中暗中可惜,明明还是一片青春绿叶,明明正是蓬勃生长之期,却被外界干涉,夭折坠落,这简直就是世间最大的遗憾。

叶尚如此,人亦可悲。祈本处于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却被选为月神,命中注定要饱受摧残,最后凋零碾落成泥。

秦棋想到这里,看着祈渐行渐远的背影,他觉得那弱小的身姿充满了孤独与悲哀。

秦棋按捺不住自己悲伤的情绪,他小跑着朝祈追了过去。

祈似乎听见了身后的响动,她停下步子向身后看了看。

“我叫秦棋,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秦棋跑到祈面前问道。

“祈。”祈没有说话的兴致,但她还是礼貌性的回答了秦棋的问题。

“哦,是祈啊,”秦棋顿了顿,然后继续道:“相信我,那只大狗熊故意威胁你,所以他不会真拿你弟弟怎么样的。”

祈刚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他很快明白秦棋说的“大狗熊”指的就是熊人最强勇士霸,她不禁觉得有些滑稽,于是微笑着向秦棋道了声“谢谢”。

秦棋见祈的心情比刚开始的时候开朗很多,于是便和祈道别了。

……

曾经有人说过,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

另外,也有人说过,鸟儿会羡慕水里的鱼,鱼儿也会羡慕空中的鸟,当然了,对于地上的动物来说,他们既羡慕水里的鱼,也羡慕天上的鸟,不过,最终只有地上的人不但成为了水里鱼,而且成为天上的鸟——

维尼和扎克都在商船上热切期待着日月祭的到来,而秦棋却觉得呆在商船里太闷,于是他就一个人跑出来,幻化成一只蓝色的鸟雀,在天空中翱翔,领略原野岛的春末风景。

对于日月祭的期盼,不仅仅只有人类,实际上,兽族更加期盼这个大型节日,“太阳之子”这个称号,对于任何一个兽人来说,都是一生中最大的荣誉。

当然了,太阳之子这个荣誉最终只有一个兽人获得,不过对于其他兽人来说,即使没有获得太阳之子的称号,只要能沾染月神的处子之血,也是上天赐予的莫大祝福。

无论在哪里,有强者,自然就有弱者,原野大陆亦是如此。

在原野大陆,最强的兽族除了熊人,便是狼人了,而最弱的种族,除了被踢出去的鼠人,还有就是垫底的兔人了。

兔人天生矮小,身材又瘦弱,虽然动作十分敏捷,但是力量非常微弱。

原野岛内陆的一圈草地上,两个兔人刻苦的练习,准备迎接日月祭的到来。

这是两个比较有意思的兔人兄弟,哥哥身高一米四左右,身材极度瘦弱,被称为兔族之耻,而弟弟身高一米六,在兔族算是很高的存在,而且身材健硕、实力不凡,被称为兔族的骄傲。

“叶,我劝你还是放弃日月祭的决斗,我可不想看到因为你被打死而导致全家人伤心流泪!”弟弟双手抱臂,一脸傲然的说道。

“弟弟,我也想为兔族战斗,只要能给兔族带来一丝丝荣誉,哪怕牺牲掉也无所谓。”叶小声说道。

“哼哼,就凭你,还说什么给兔族带来荣誉,”弟弟满脸嘲讽,随即又紧接着说道:“还有,你这么矮小,不要喊我弟弟,叫我名字草!”

“好吧,草。”叶说完,继续埋头苦练。

草见叶似乎并没有放弃参加日月祭的执念,他心里有些不爽,于是走到叶面前,用教训晚辈的口气说道:“我说你啊,能不能别让全家都为你蒙羞了!”

“我怎么让全家人为我蒙羞了?”叶即使再好脾气,被弟弟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些生气。

“在日月祭上被别族一拳打死,难道不是让全家人蒙羞吗,到时全族都会唾弃我们的!”草大声争论道。

“我还没上台,你怎么知道我会被别人一拳打死!”叶不服气的反驳道。

“你就嘴狠,是吧!”草用手指点了点叶,然后,他拍了拍拳头,道:“来,我让你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外族一拳打死的!”

“来就来!”

叶说完,直接朝草猛扑了过去。

“轰轰——”

果真如草所说的那样,叶被一拳打倒在地。

“早告诉你,像你这么弱小,根本不够格参加日月祭,”草瞪了草地上的叶一眼,又继续大声道:“像我这样的战士,即便碰到鹿人强者,也能轻松应对,能为兔族带来荣耀的,只有我草一个人!”

草说完,便独自一人离开了。

叶无力的躺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他心里想不明白,自己和弟弟都是同一对父母生的,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自己已经很努力,却依然赶不上弟弟,两人如同隔着一条深沟,一生都无法跨越。

这时,也不知从哪里飞来一只蓝色的鸟,落在叶的身上。

叶看着这只蓝色的鸟,觉得它很特别,当然不是单单指全身湛蓝那种特别,也不是指敢踩在人身上跳舞那种特别,而是这蓝鸟全身上下、由内而外产生的特别气质。

叶伸手去抓蓝色的鸟,他感觉自己明明抓住了,可用心一看,手里只抓住一阵蓝色的幻影。

叶心里纳闷起来,难道自己连一只鸟也斗不过吗?

叶不服气,于是他坐起身,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这只蓝色的鸟。

蓝色的鸟似乎有意逗弄叶,无论叶怎么抓,它都不逃跑,但是也无论叶怎么抓,都抓不住它。

第10章 追求、梦想

原野岛是一个有趣的岛屿,因为这里兽人种族众多,所以就有众多不同的想法、文化和特色。比如兔人的灵活,猪人的懒惰,鹿人的无为,狼人的凶狠,熊人的霸道,以及狐人的狡黠。

当然了,兽人部落除了这些常识性的标签,每个种族也会存在特例。

就比如说兔族的草,他的强劲闻名遐迩,再比如说猪族的空,他的聪慧也是远近周知。

空和谷是孪生兄弟,不过空是哥哥,生下来就非常机灵,而弟弟谷,生下来时有些呆傻,不过谷的力量非常强大。

在兽族,力量决定一切,空的风头总被弟弟谷抢占,因此虽然谷的实力强于空,但空还是经常用头脑去欺负谷。

当然了,空和谷虽然分别依靠聪明和力量名传猪族,但是实际上他俩还分别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嗜好,比如空非常好色,而谷又非常贪吃。

这一次,日月祭,空垂涎月神美貌已经,连做梦都趴在月神身上,虽然他很想与月神发生些什么,但因为他力量不足,根本沾不到月神的边,眼看日月祭就要到了,空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最终,空想到了一个诡计,他和弟弟谷几乎长的一模一样,而谷的实力又非常强,于是空用美味的食物做诱饵,勾引谷上当。

也就是,空让谷去参加日月祭的决斗,决斗之后呢?空和谷互掉身份,这样以来,空就能如愿得到一次月神,而谷也能得到大量美味。

……

狼人族。

这个部族在兽人部落一直属于凶狠强劲的部族,然而可惜的是,狼人族一直被熊人族压在下面,在原野岛,狼人族也一直属于万年老二。

不过呢,事有例外,据说百年前有一任狼人族长自行领悟了兽变之法,虽然此法不能维持太长时间,但是却能将力量瞬间提升数十倍,那个时候,狼人族可谓是扬眉吐气,称霸原野岛。

可惜,好景不长,精通兽变的那任狼人族长很快去世了,而且也没有把兽变之法的诀窍告诉任何人。

而今,现任狼人族长牙,他继任族长之位不久,但牙自小就在寻求兽变之法,他希望靠自己,能够再次将狼人一族带向巅峰。

狼人谷一处深潭,瀑布从高崖上飞流而下,如同天落陨石一般重重的砸在深潭中,白色的浪花翻腾而起,如同煮沸的开水,气势磅礴。

瀑布脚下,一个兽人笔挺的站在那里,那人身高约一米九,狼耳、狼牙和狼尾,脸上和身上还画有简单而流畅的红色线条,他正是狼人族最强的第一勇士,以及现任族长牙。

瀑布从牙的头上直冲脚底,牙闭着双眼,一脸严肃的站在那里,似乎和瀑布融为一体,下一刻,牙全身气势大盛,他猛然睁开双眼,如同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牙眼神深邃,别人根本猜不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但是只要跟牙相熟的人,都知道,牙的追求只有一个,那就是习的兽变,超越熊人,将狼人一族发扬光大。

日月祭在即,牙知道,此次赛会空前盛大,不仅云集了全族兽人,甚至连人类也参与机会,如果狼人族能在此次赛会战胜熊人,获得太阳之子称号,那么牙觉得自己心中所追求的,也算是达到了。

可惜,熊人族长之子霸,他的实力实在强劲,放眼整个兽族,无人能敌,包括牙自己,也不是霸的对手。

除非,牙能够通晓兽变之法,只要通晓兽变,牙有十足把握打败霸。

牙苦苦寻求数十年,事实上,他已经找到了一些兽变的窍门,再过半年,他肯定能够兽变成功,但是对于牙来说,半年时间太长了,明天就是日月祭,牙必须要在今天就学会兽变。

瀑布……为什么要站在瀑布下呢?

牙这样沉思着。

对于牙而言,瀑布的冲击,并不能给他带来实质性的改变,之所以要站在瀑布下面,是因为牙每次这样做的时候,都会能悟到一点什么。

只是悟到的东西不够真切,就像是突然抓住了兽变的尾巴,可是又被兽变给甩了过去。

差一点点,只差那么一点点,明明兽变就在眼前,可就是抓不住。

……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的光辉不会只照射在狼人谷,青草蒲也需要阳光的光合。

青草蒲,正是兔人族生活的地方。

叶抓捕蓝鸟,可是费了大半天的时间,连根鸟毛都没有抓到。

最终,叶累的受不了,于是他不得不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休息。

蓝鸟一蹦一跳飞到叶的面前,眼神里充满了挑衅的味道。

叶看了蓝鸟一眼,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是他也拿蓝鸟没有什么办法。

“明天……明天是日月祭了……我不能陪你玩了,我要……我要好好练习!”叶向蓝鸟摆了摆手,气喘吁吁的说道。

蓝鸟似乎明白了叶的意思,他不再逗弄叶,而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仔细的观察着叶。

许久之后,蓝鸟的身上突然发出一阵强烈的蓝色光芒,光芒散后,蓝鸟居然变成了一个人类。

叶看着由蓝鸟变成的人类,惊讶的合不拢嘴。

“你、你到底是兽人,还是人类?”

叶从地上站了起来,吃惊的问道。

“我是人类,叫我秦棋就好了。”秦棋对面前这个小个子很感兴趣,他面带微笑的报出自己名字。

叶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围着秦棋转了一圈,有些纳闷的问道:“人类都能变成鸟,在天上飞吗?”

“当然不是了,只有我可以。”秦棋坦诚道。

“你真厉害啊!”叶脸上流露出钦佩的神情。

“并不是,”秦棋摇了摇头,依然面带微笑的说道:“我反倒是觉得你厉害。”

“我嘛?”叶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从来没人说他厉害,被秦棋这么一夸,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说道:“我身材矮小,实力弱小,也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厉害。”

“你有一颗强大的心啊,”秦棋顿了顿,继续道:“明明知道自己弱小,却不轻易服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这种执着,在我看来就很厉害。”

“谢谢你了!”叶听了秦棋的话,原本有些颓丧的心,此刻又被点燃了。

秦棋看了叶一眼,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难过的事情。

“我拥有一切,所以不需要一切。不需要理想,不需要目标,不需要抱负,不需要为家族带来荣耀,而这些,”秦棋把目光放在叶身上,继续道:“你都有。你有我所没有的,所以我挺羡慕你的。”

“才不是,”叶摇了摇头,苦恼道:“大家都说我眼高手低、不自量力。”

“力量这种东西,轻而易举就能获得,但是强大的心,却不是每个人都拥有。”秦棋淡淡的说道。

“真的吗?力量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吗?”叶脸上露出苛求的神色,然后道:“能告诉我一些诀窍吗?”

“你那么相信我的话?”秦棋似笑非笑,反问道。

“我相信!”叶眼神坚定。

第11章 南柯一梦

秦棋点了点头,他看着叶想了一会,随后,他说道:“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训练一下你,虽然不敢说能起到多大的作用,但是肯定比你那个傲慢的弟弟强。”

“真的吗?”叶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的脸上很自然的露出淡淡的微笑,其中还夹杂着丝许欣喜。叶觉得他的弟弟草,是一个很强大的兔人,他从来没想过比草还强大的人,或者说,他从来没想到自己可以比草。

“如果真的可以比草还强,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叶非常相信秦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第一次和秦棋见面,却那么相信他。可能是他觉得秦棋能变成蓝色的鸟,单单这项特有的能力,也值得他去相信。

“既然你同意的让我训练你,这样的话,”秦棋用食指摸了摸鼻翼,他微微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在我的家乡,如果要训练一个人的话,嗯……首先要传授他一些心法口诀之类的。”

“心法口诀?”叶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似乎不大能够理解。

“通俗点说,就是先教你一些如何变强的道理。”秦棋道。

“哦!好的!”叶认真的听着秦棋说的每一个字,他生怕遗漏了什么,脸上的表情也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第一个,是实战,而且最好是那种接近死亡的实战,”秦棋先抛出一个大命题,然后接着对叶说道:“我想你作为兽族战士,应该可以理解,想要变强,就需要不停的训练,然而训练毕竟只是对着木桩之类的打几拳什么的,这些固然能够提升你的肌肉力量及速度什么的,可是绝对没有你面对不同的强大敌人进行实战来进步的快!”

“是的,”叶消化了一下秦棋的话,道:“刚才我跟草打了一架,虽然我被打的很惨,但是我却觉得比自己单独练习进步的快。”

“你悟性很高啊!”秦棋夸赞了叶一句,然后接着上面的命题说道:“实战比自己单独练习好,不过决一死战要比实战更好!”

“我大概能明白,但还是希望你把决一死战的意思,说的更加清楚点。”叶请求道。

“所谓的决一死战,就是你面对比你强大数倍的敌人,对方随时随地可以秒杀你,而你经过殊死搏斗却没有死掉,那么当你从伤痛中恢复过来的时候,实力也会大增。”秦棋看了叶一眼,见叶没有说话,他又继续说道:

“任何一个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都会极大激发自己的潜能,那么当这个人从鬼门关活着出来的时候,他肯定会变强。”

叶听了秦棋的话,他觉得豁然开朗。

秦棋见叶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开始抛出第二个命题,他说道:“我的家乡有一句话,叫做量变促成质变。”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叶觉得今天能遇到秦棋,真是受益匪浅。

“想要从本质变强,也就是我之前所说,让你超越你的弟弟草,如果单单经历一次两次决一死战,现实点说,这根本无法让你产生质变。”秦棋道。

叶很佩服秦棋循序渐进的教导,不过他对秦棋说话总是不全说完也感到很焦急,“那么要想质变,该怎么做?”叶急问道。

秦棋神秘的笑了笑,他卖了一个小关子,眼看叶有些急不可耐了,他才继续对叶说道:“我觉得,如果你能坚持十年,面对非常强大的对手,丝毫不停歇的进行决一死战,那么十年后,整个原野岛兽人,没几个是你的对手。”

叶听完秦棋的话,顿时有些泄气,秦棋说的这些理论,虽然很符合实际,但根本没法做到。

第一,到哪里寻找决一死战的对手?

第二,找比自己强数十倍的敌手决一死战,那还能活下来吗?

第三,怎么可能会有十年毫无停歇的决一死战?

秦棋见叶突然之间没了精神,他看着叶的样子,想笑而没有笑出声。

“你应该知道我能幻化成鸟的模样吧?”

秦棋知道叶的悟性还可以,于是稍微提醒了一下他。

叶起初并不明白秦棋的意思,但很快,他似乎琢磨出了什么。

没错!秦棋既然能幻化成鸟的样子,那也很可能可以幻化成别的,比如幻化成一个非常强大的怪物,然后和叶进行决一死战的训练。

好的,决一死战的问题解决了,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那么十年呢?”叶停顿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即使我愿意努力十年,可你会在这里跟我决一死战十年吗?”

“当然不会!”秦棋果断的说道。

叶见秦棋话语中没有任何犹豫,虽然被秦棋这样拒绝,但他觉得秦棋一定有其它办法,于是他不再说话,等待秦棋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秦棋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没有骗你,我的力量很强,可以说,我能够随随便便拿出一百种药物或者办法,让你瞬间强大无比,但我觉得那不是帮你,而是害你!”

叶的心情越来越激动,他甚至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知道秦棋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要么是疯子,要么就是绝对的强者。

秦棋向叶问道:“你知道幻术吗?”

“听说过,但并不了解。”叶道。

“幻术有两种,一种低级幻术,一种高级幻术,”秦棋又道:“低级幻术,就是对动物、植物,或者微生物这些有生命的物种进行声音、气味、光线和触觉等进行干扰,让他们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尝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或者碰到了什么。”

叶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即,他问道:“那么高级幻术是什么呢?”

“高级幻术,说起来很简单,做起来却很难,”秦棋看了叶一眼,然后道:“高级幻术与低级幻术相对,如果说低级幻术是对有生命群体进行干扰,那么高级幻术就是对非生命体进行干扰。”

“太深奥了!”叶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简单点说,高级幻术就是让风、光,或者说让时间和空间等这些非生命体及抽象物体发生改变,举个例子,”秦棋想了想,继续说道:“比如时间和空间,我可以让你觉得自己过了十年,而实际上那只是一瞬间,这就是高级幻术。”

“真的可以吗!”叶觉得难以置信。

“可以的,这样子一来,虽然也是一瞬间让你变的强大,但实际上你在另一个空间努力了十年,这样的力量,是你辛苦付出十年所应得的。也只有这种力量,才能让你身心成长,发生质变。”秦棋道。

“那么现在可以开始吗?”叶有些迫不及待。

“嗯。”秦棋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必须告诉你!”

“请说吧!”叶道。

“世界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凡事有得必有失,你想获得强大的力量,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只是一瞬间的时间,但是对于你个体,却是真正的十年。也就是说,除了濒死战斗、除了坚持不懈、除了努力拼搏,你还要付出十年的时光寿命,如果你没有坚决的心智,现在放弃还来得及。”秦棋叮嘱道。

“决不放弃!”叶的态度十分坚决。

第12章 训练

“那么,开始了!”

秦棋的话音刚落,叶就觉得自己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光线,没有任何感觉,甚至于,叶觉得自己并不存在。

“能不能别让全家为你蒙羞了?”

熟悉的声音,传进叶的耳朵里,但是他自然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怎么让家人蒙羞了!”

这一次,叶听出来了,是之前和弟弟草争吵的声音。不过,以这种未知的状态,从旁人的角度来听自己的声音,叶觉得还真有些奇怪呢。

“来!我让你看看自己怎么被别族一拳打死!”草的声音再次传入叶的耳中,不仅如此,叶还看到了点点光亮。

映入眼帘的景象,让叶大吃一惊,那站着的不正是自己和弟弟吗?

自己看到自己,比照镜子还真实,真是有意思。

“来就来!”

叶听到那个自己说出这样的话以后,他就和那个自己融为一体了。

“轰——”

叶又一次被弟弟草一拳打倒在地,和之前一样的疼痛,不一样的是,这一次,叶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这,就是高级幻术吗?”叶心里这样想着,也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秦棋的声音——

“这是第一回训练,训练目标是,不要被你的弟弟草,一拳打倒在地。”

虽然没有看见秦棋本人,但秦棋这话却是对叶说的。

……

十年的时间很长,同时,十年的时间又很多短,不信就眨眼回忆一下,是不是十年时间一下就过去了?

同理,一瞬间很短,但也可以说一瞬间很长,为什么呢?

比如狼人谷的族长牙,他寻找兽变之法足足数十年,而学会兽变之法却只有一瞬间。

此时此刻,牙已从原先的一米九身高,变成现在近三米的身高,他的身材也比原先粗壮了近一倍,他觉得自己现在充满了力量,如果此刻与熊人霸对战,他可以一拳打倒对方。

这,就是狼人族数百年前,流传的兽变之法。

究竟什么是兽变?

其实说难很难,说简单也非常简单。十年求道,不如一朝悟道。

牙消去兽变形态,变成本来的样子,他站在深潭岸边,两眼有些无神的望着飞流而下的瀑布,心里暗想:难怪先人不愿意把兽变之法传给下代,如今就算自己,也肯定不愿意让这兽变之法流传狼人族。

看那瀑布,它冲击深潭的时候虽然气势恢宏,但是可有人想到,当水流完成那恢宏壮举的时候,它的一生也就终结了。

当你舍命去换的时候,又有什么是换不来的呢?

有得必有失,兽变之法也是如此,瞬间变强,耗费的是自己体内的精血,换言之,就是点燃自己的生命。先人悟得兽变之法,结果却早逝陨落,不就是因为过度燃烧自己的生命所造成的吗?

牙想到这些的时候,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笑了——

一生究竟要活的长,还是该活的宽,这本就很难抉择。既然自己选择活的宽,选择为狼人族带来荣耀,那么早逝陨落又如何呢?

“这一次,狼人一定战胜熊人!”

牙迈步离开深潭。

……

牙的一瞬间结束了,而叶的一瞬间却还要很久很久。

在秦棋用高级幻术为叶所打造的时空里,叶已经努力了一个月。

现在,叶终于可以接下草的一拳,甚至于面对原本完全不敌的草,叶还有一些还手之力。

叶总觉得,草似乎变弱了。其实不是,是叶确实变强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虽然他的身高没有变化,但他身上的肌肉却比以前壮实了数倍。

两个月……

三个月……

三年……

渐渐的,叶摸到了一些诀窍,在与草的战斗中,他已经可以压制对方了。

草出拳打向叶的面颊,叶甚至能感觉到那拳风给他面门所带来的压力,然而下一刻,叶不自觉的侧头一闪,他竟然轻易的将草的快拳给躲开了。

叶自己都没想到,草的那一拳明明差一点点就要打到他了,他竟然还能在最后那一点距离躲开,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下一刻,叶的信心大涨,他用两只手,一瞬间抓住叶的拳头,一个非常简单的侧步过肩摔,竟然将草生生的摔出半米远。

……

“可以了!”秦棋的声音再次传来。

草消失了,秦棋从虚空中走出,来到叶的面前。

“刚才我真的把草打败了吗?”叶激动的向秦棋问道。

“你应该知道,刚才那只是幻术,”秦棋先给叶泼了一盆冷水,随即,他又说道:“不过单从实力上来说,即使面对真正的草,你也是更胜一筹。”

“谢谢你!”叶露出真诚的微笑。

“虽然你很努力,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这才刚刚开始呢。”秦棋提醒道。

“我明白,比我强的人还有很多!”

叶依旧保持谦虚,对于这一点,秦棋还是很欣慰的。

“下一个训练对手,是你们兽族最强的一个。”秦棋道。

“熊人族,霸?”叶攥了攥拳头,说道。

“没错,而且我会让霸对你下死手,就像之前幻术中草那样对你。”秦棋道。

“尽管来吧!”叶似乎被人虐的越惨,他就会越高兴,紧接着,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秦棋说道:“你真厉害,竟然比霸都强。”

秦棋苦笑,说道:“我也曾被霸一拳打倒在地呢。”

“不可能吧,”叶觉得不可思议,道:“如果霸比你强,你又怎么在幻术中制造出和霸力量一模一样的熊人呢?”

“是的,我只是说自己曾被霸一拳打倒过,却没说霸比我强。”秦棋这样说着,他把那天自己喝霉酒草兑水,大醉以后,毫无防备下,被霸一拳打倒在地的事情告诉了叶。

“霸也就靠着自己身强体壮欺负我们这些弱小的兽族,”叶听了秦棋的叙述,不满道:“这次日月祭,我一定要打倒霸,让我们兔族成为兽族第一,看他们熊族还怎么嚣张。”

“那么来吧!”

秦棋声音落下,一个和霸一模一样的熊人,满脸怒容的朝叶扑了过来。

第13章 靠山座

下午时分,秦棋完成了对叶的训练。

至于叶,他已不再是之前那个瘦弱的兔人,现在的叶,全身上下有些爆炸性的肌肉,行事果断、动作敏捷,眼神中不再有胆怯和不安,取而代之的是坚毅和从容,唯一不变的是,叶和之前一样,低调内敛而又谦虚。

秦棋最后和叶交代了几句,他就变回蓝鸟,飞回到岸边船舱。

当秦棋回来的时候,维尼和扎克带着五十名左右的佣兵,准备朝兽人部落内部赶去。维尼见到秦棋回来,便走上前去打招呼。

“秦棋老弟,明天就是兽族的日月祭了,按照兽人的规定,所有参加日月祭的都要在午夜时分之前,赶到聚会场,你同我们一块去吧。”维尼道。

“好啊!”秦棋跟上维尼的队伍,一路上边走边聊。

大约六个小时的路程,也就是天色见晚的时候,秦棋等人到达了目的地。

靠山座,这是熊人族地盘一处非常有名的地方,因为熊人族是兽族最强的部落,所以凡是兽人族一些比较有名的大型庆典或活动,都会在这里举行。

当然,最有名的大型庆典活动,非日月祭莫属,那么理所当然的,此次日月祭,依然是在靠山座举行。

靠山座主要由两部分构成,一个是地面约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场地,另一个是南北纵向长约五百米,高约十米的薄山。

薄山是爪形的内弧状样式,上面是用手工凿成的一排排座椅,样式和足球场边上的观众台相似,这在兽族被称为山座,与四面环绕的观众台不同,山座只有一面,也就是决斗场地西边的薄山。

靠山座场地最中间的是由木头搭建的,如同瞭望塔一般的高台,高台下有四名熊人把守,没有熊人族长的命令,任何人不允许靠近高台。

高台十分结实,也十分美观别致,此刻高台上并没有人,不过到了明天,兽族最美的月神,就会坐在高台之上,观看兽族决斗,等待太阳之子的诞生。

此次日月祭,所有兽族部落大概来了一半的人,老老少少约五千左右,这比往年日月祭多了一半不止,其中,有一千名各族代表或各族有地位的人,明天将会安排在山座观看勇士们决斗。

此次参加日月祭的族群大概有熊族、狼族、狐族、狗族、猪族、猫族、鹿族、兔族,甚至还有被踢出兽族部落的鼠族,当然最后还有秦棋等人类一族,各族实力划分,除了狐族以外,都是按照以上名次排列。

……

靠山座场地升起数十摊篝火,耀眼的火光将整个靠山座照的亮如白昼。兽族各部落不论敌我,吃着美食、喝着美酒,手拉手围着篝火载歌载舞。

叶与草等其他兔族同伴呆在一起,其中,草是兔族骄傲,因此几乎所有兔人都围在草的身边,与草欢声笑语,其中,很多青春年少的兔人少女都紧贴着草,关系显得非常暧昧。

而叶呢,虽然他身上突然长出的肌肉令人称奇,但作为兔族之耻,根本没人愿意和他说话,所以他这边倒是显得很冷清。

对于这些,叶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

就在叶觉得有些无聊的时候,他突然看到了秦棋的身影,叶顿时觉得心花怒放。如果说原野岛谁最令叶感到钦佩,若是放到以前,会有很多,比如弟弟草,比如狼人牙,比如熊人霸……但是今天、现在,叶心里只钦佩一个人,那就是用一瞬间帮他变强的秦棋。

叶起身跑到秦棋身边,和秦棋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就在叶与秦棋聊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兔人族那边传来一阵高声议论。

“明明都是同一个种族,同一对父母生的,为什么差距会那么大呢。”

一个长相还算不错的兔人少女,靠在草的左胳膊上,大声谈论,她说的话,指的当然是兔族骄傲的草和兔族之耻的叶。

“是啊,虽然是同一个种族,同一对父母,但是强者天生就是强者,弱者天生就是弱者。”草昂着头,盯着不远处正和秦棋聊天叶,傲气十足的说道。

“真不愧是兔族之耻,居然跟弱小的人类混到一块,他哪怕跟鼠人喝酒,我也会瞧的起他一些。”

另一个坐在草右边的兔人少女,也大声说道。

草笑了笑,大声讽刺道:“别小瞧那边人类啊,人家可是有强者的,而且还是那种被熊人一拳打倒的强者!”

“哈哈哈!”兔人们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这边和秦棋说话的叶,他听了草的话,心里气不过。在叶的心里,原野岛上任何人都可以嘲笑他、讽刺他,但唯独不能嘲笑讽刺秦棋,这是叶的底线。

叶站起身来,想要给草一些教训,秦棋出言阻止了他。

“耍嘴皮子而已,明天拳头上见真章。”秦棋拉住叶,低声道。

兔人那边当然看到了叶和秦棋的举动,对此,他们又大声嘲讽了一番。

叶听了秦棋的话,他不再理会兔人那边,而是专心和秦棋等人聊天。

“老师,你刚才是问我兽人决斗的规则,是吧?”叶向秦棋问道。

秦棋对于“老师”这个称呼,虽然感到有些别扭,但拗不过叶,也只得听之任之了。

“是啊,给我们介绍介绍吧。”秦棋道。

“日月祭的决斗分为两轮,第一轮是淘汰赛,”叶含着霉酒草,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兽人约有两百参加决斗的勇士,在第一轮要淘汰掉一半人,一般弱者族群向强者族群挑战,失败者直接淘汰,而胜利者直接晋级。”

秦棋拒绝了叶递过来的霉酒草和水,回应道:“这规则倒是简单明了!”

“哦,对不起,我忘记老师不能喝霉酒草兑水。”叶道了个歉,然后继续说道:“胜利者往往会被各族欢迎和尊重,当然,最后还可以按名次与月神交合,对于兽人,这是莫大的荣誉,而失败者往往会因为被人数落而羞耻自杀。”

“我并不是不能喝霉酒草兑草,只是明天日月祭比较重要,我不能再喝酒误事。”秦棋看了看身边的维尼和扎克,这样对叶说道。

维尼和扎克对秦棋微微一笑,表示理解。

秦棋对维尼和扎克点了点头,然后他继续对叶说道:“如果因为一次失败就自杀,我觉得这比失败更可耻。”

“老师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会进入第二轮总决赛的。”叶说道。

“尽力就好,”秦棋夺过叶手中的水壶,示意叶不要喝太多酒,然后又问道:“那么决赛规则呢?”

叶吐出嘴里的霉酒草,回答道:“决赛规则非常挑战,无论强弱,随意挑战,直至太阳之子诞生。”

就在叶和秦棋聊的正如神的时候,叶脚边的水壶一个鹿人给踢翻了。

“啊,对不起!”

听声音是个女孩子,叶抬头一看,原来是一个鹿人少女。

少女模样俊俏,只是脸上有些焦急和窘迫,叶知道少女踢翻水壶是无意之举,不过此刻他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红着脸道:“没关系!”

少女捂着肚子,颠着双脚,有些难为情的问道:“请问,你知道哪里有厕所吗?”

“啊?厕所?”叶有些手足无措,然后同样有些窘迫的说道:“我也不知道。”

这时,秦棋附在叶的耳边,低声道:“按道理说,西边山座那边会有厕所。”

“哦哦!按道理说,西边山座那边会有厕所。”叶把秦棋的话,向少女复述了一遍。

少女听言,连忙朝西边跑去。

跑到一半的时候,少女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看向叶,大声道:“我叫羚,差点忘记了,谢谢你!”

“不用谢,我叫……”叶还没把话说完,羚已经转回身跑走了。

秦棋在旁边哈哈大笑,这让叶觉得很尴尬。

第14章 决斗

一夜过去,当第一缕光芒划破黑暗的天际时,意味着兽族的日月祭正式开始了。

狐族的少男少女,载歌载舞,簇拥着月神走上高台。

虽然昨晚经过一夜玩耍与宿醉,但是并没有影响到兽族各部落精神状态,所有人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普通兽人在靠山座场地外围,有序列队,队伍虽然称不上整齐,但是也不混乱。而参加决斗的勇士以及各族族长,按照其族势力,依次走到山座的相应位置坐下。

熊族及狼族等,这些势力强大的部族,当然是坐在山座的最中间、最显眼和最高的地方,这也是一种地位的象征。

相对的,像兔族、鼠族和人类等,这些势力弱小的部族,自然是坐在最边上、最隐蔽和最矮的地方。

场地中央,月神静静的坐在高台之上,而台下,则是各兽族自编自导的原始舞蹈。

跳舞的多是兽人各族的姑娘,她们的穿着非常火辣,动作也非常的奔放,目的就是为了吸引山座上各族勇士,毕竟,只有山座上的那些人才是兽族的精英。

兽人都喜欢看姑娘们孟浪的舞蹈,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比如兔族的叶,他就希望舞蹈节目早点结束,这样他就可以早点进行决斗了。

几乎所有兽人都在为跳舞的姑娘们欢呼,唯独叶静静的坐在山座的最边缘,一个人陷入沉思。

就在这个时候,叶觉得自己脚趾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叶心里一紧,他抬起头,发现原来是一个鹿人,正在踩他的脚。

鹿人见叶盯着他,他不但没有道歉,反而非常嚣张的说道:“没看见挡着老子路了吗?”

“你是眼瞎吗?这么宽的路过不去!”叶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那鹿人听言,一把将叶从座位上抓起来,龇牙咧嘴的威胁道:”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叶刚才没有防备,才这样被那鹿人给抓起来。叶心中恼怒,准备向鹿人动手,却不料不远处熊人族长,投来一道冷厉的眼神。

叶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没有再冲动行事。

那鹿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来自熊人族长的凛然杀气,他不自觉的放开手,指了指叶,说道:“你等着!”

叶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那鹿人。

鹿人回到自己座位上,临走还丢下一句,说道:“小矮子,你给我离羚远一点,不然我给你拍成肉饼!”

“羚?”叶心里回忆了一下,想起昨晚那个找不到厕所的鹿人少女。原来这鹿人是吃羚的醋,难怪无端挑衅。

待那鹿人离开后,一直坐在叶身边的草开口了,“那个男人就是鹿人最强勇士角吗?我看也没什么本事,只敢欺负欺负你这样的人,不然让他动动我试试!”草后面的话是对叶说的,他似乎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

叶不想再听草自卖自夸,于是他起身,走到秦棋那边坐了下去。

草见叶又跑到人类边上,没好气的说道:“真是一点出息都没有!”

……

开场舞结束,兽人决斗正式开始。

第一轮淘汰赛开始,在这一轮,一般兽族的强势部族不会欺负弱势部族,而是由弱势部族挑战强势部族,每人至少挑战或被挑战一次,胜者晋级。

首先,一个看起来挺强的鼠人,从山座上下来,大摇大摆的走到比试场地上。

那鼠人用手盖着眼睛,抬头看向中央高台的月神,脸上露出贪婪而猥琐的表情。

最后,连熊人裁判都看不下去那鼠人猥琐的模样,便上前催促鼠人抓紧时间选择自己准备挑战的部族。

很快,结果出来,鼠人挑战对象是兔人族的草。

虽然鼠人是兽族部落最弱的一族,但是他们也有那么一点尊严,因此即便挑战,也会选择有着“兔族骄傲”之称的草。

草从山座上走了下来,台下的兔族少女们瞬间尖叫起来,靠山座场地顿时沸腾起来。

那些兔人少女看见草,如同忠粉看见自己最崇拜的偶像一般,哭爹喊娘。估计如果草愿意的话,那些姑娘都愿意脱光裤子,撅起屁股,排成一排,任君采摘。

至于草,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毕竟是兔族骄傲,即便实力比不上那些大族,出场气势也要摆阔些。

草眯着眼,翘着嘴,不停的举手与兔族女粉丝们打招呼,这一举动,让那些兔族少女再次疯狂的不能自拔,恨不得献出自己所有,全部奉献给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草的出场仪式总算结束了,那边的鼠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战斗开始!

鼠人一个箭步冲到草的面前,动作迅速而有力,正当围观的群众,对鼠人感到丝丝惊讶的时候,没想到,草只是挥挥手,便破解了鼠人冲击的招式。

顿时,兔族少女们再次欢呼起来,连围观的群众都跟着惊呼起来。

只不过,座台下围观的群众看的很带劲,而对于靠山座座台上的那些兽人,他们却觉得索然无味。

最后,连草也发现,座台上的兽人,有些都快看睡着了,一时间,他也觉得无趣,便结束了战斗。

靠山座场地的其它比试场,也纷纷拉开了战斗,无非是鼠族挑战兔族,兔族挑战鹿族,鹿族挑战猫族,猫族挑战猪族……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随着一个战斗场地空出,竟然出现了,强势部族挑战弱势部族,这虽然不是禁止的,但也是被大家所不耻的。

不过,当挑战者走到战斗场地的时候,兽族人也不知该怎么说了——

“原来是个女的!”

“难道她想和月神玩磨镜!”

“那我倒是很希望她胜利。”

……

到底是谁挑战谁呢?

鹿人族的羚,挑战有些“兔族之耻”称呼的叶。

靠山座座台上,当鹿人叫看到羚和叶站在同一个战斗场地时,他觉得心里突然燃起一把怒火,气的把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角心里暗暗决定,今天一定要杀光兔人族所有参加决斗的人,只有血洗兔族,才能底消那兔人横刀夺爱的痛楚。

羚对战叶,比试正式开始!

第15章 淘汰赛

另一边,草战胜鼠族,也就是被挑战胜利,这样就算晋级决赛了。在兔族少女的欢呼声中,草趾高气昂的往山座那边走了回去,所有兔人都以草为荣。

草经过叶的身边,说道:“刚才那鼠人实力还可以,估计比你还强一点,如果他选择挑战你,或许还有赢的希望,可惜……呵呵!”

草脸上再次露出难以言喻的优越感。

对于草的傲慢,叶并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说道:“那恭喜你了。”

“哼,早跟你说过了,”草似乎并不在乎叶的恭贺,而是继续道:“叫你别来参加决斗,如果真是鼠人挑战你,你或许不会输的那么难看。这下好了,鹿人直接挑战你,虽说是一个女的,但实力完全碾压你,毕竟你又不是我……”

“喂!那边的,还要不要打了!”鹿人羚等的有些不耐烦,大声吆喝起来。

“哦,对不起,现在开始吧!”叶向羚道歉,不再理会草。

草自讨没趣,便离开了,临走时还放下一句,道:“今天,将由我草改写历史的篇章,兔族将翻身压在你们鹿族之上。”

“这人可真自大!”羚看了看草,心里非常不满,随即,他面向叶,说道:“看在你昨天晚上帮我的份上,你先动手吧。”

“完全被无视了呢。”叶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接着,他抬头对羚说道:“我的名字叫叶……既然你让我先动手,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哦,是叶啊。那么,请过来吧!”羚摆好战斗架势。

一阵大风突然刮过来,吹的靠山座场地灰尘四起,这时,一道肉眼难以捕捉的幻影飘过,下一刻——

鹿人羚倒在了地上。

兔人叶和鹿人羚的比试,原本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毕竟是强族挑战弱族,而且是有名的“兔族之耻”。

现在鹿人羚突然倒地不起,这让围观的群众摸不到头脑。

过了一会之后,熊人裁判宣布叶获得胜利。

顿时,台上台下一片哗然——

“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气,那个兔族之耻也能赢?”

“是啊,难道那个鹿人少女太紧张了晕了过去?”

“肯定是这样的,哎呀,真可惜!早知道我去挑战那个鹿人少女了,那么我岂不是也能尝尝月神的滋味了!”

不仅围观的群众惊叹,连兔族老少也很惊叹,他们觉得叶真是太走运了,就那样站着也能获胜。除了这些,兔人对叶没有其它评价,毕竟兔族的希望还是实力强大的草,而不是靠运气取胜的叶。

靠山座上的草,更是激动的大叫起来,道:“叶你个垃圾,靠运气算什么本事!看我等下也打倒一个鹿人,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实力。”

叶面对大家的取笑,显得无动于衷。

事实上,只有像秦棋、熊人霸和狼人牙等少数几个人看出来了,叶胜利并不是靠运气,而是在刚才刮风的时候,叶以肉眼不及的速度打倒了鹿人羚。

“一群有眼无珠的家伙!”牙瞧不起那些瞎起哄的人,他把目光放在叶的身上,心里深深的记下了叶。

接下来的比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无非就是猫人挑战狗人,报族长被杀之仇,结果不言而喻,狗人完全碾压猫人。

另外,猪人空,向来以智慧而非力量名扬兽族,因此,也有其它猫人人挑战空,可没想到的是,猫人挑战失败,空直接晋级决赛。

接着,狗人竟然再次发起挑战,这让所有人都很诧异,因为狗人原本已经打败猫人,获得晋级,再次发起挑战,虽然不算违规,但却没有必要。

另外,更让人觉得诧异的是,狗人挑战的竟然是人类。

靠山座上,维尼道:“看来狗人也想报族长被杀之仇。”

秦棋站了起来,可没想到扎克拉住了他。

“这种程度的狗人,我还是能应付的。”扎克道。

秦棋看了看扎克,回想当初扎克能接二连三的阻挡狗人族长杀死维尼,说明扎克也是有些实力的,决斗场上那个狗人,实力远不如前任狗人族长,因此让扎克去对战,倒也没什么。

“好吧,那扎克大哥辛苦了。”秦棋客气道。

扎克微笑着点了点头,朝山座台下走去。

所有人目光开始集中在人家扎克和狗人的决斗场上,毕竟这是外来人类与内部兽人之战,又是狗人复仇之战,所以大家都很期待。因此,观众们议论纷纷——

“那个就是杀死狗人族长的人类吗?”

“好像不是吧。”

“哼!人类除了阴谋诡计,哪有什么真材实料。”

……

就在大家瞩目人类与狗人的决战时,意外出现了。

有着”兔族骄傲”之称的草,在不顾兔族长辈劝阻下,向鹿人最强勇士角发起挑战。

两个兔族老者为此还争论起来。

“明明已经进入决赛了,这种挑战完全没有意义,而且对方还是鹿人族!”一个兔人老者道。

“你这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也不想想,如果草能够战胜鹿族最强勇士,那么我们兔族就翻身于鹿族之上了!”另一个老者反驳道。

“叶不是已经战胜鹿人了嘛!”前者又道。

“哼,叶那种靠运气取胜的家伙,只会让我们兔族蒙羞!”后者继续反驳。

前者无话可说。

兔族骄傲的草,对象鹿人最强的角,这场比赛看点十足。

决斗场外,不仅兔人少女,连鹿人少女也疯狂起来,大家分别为自己部族的勇士加油呐喊,嗓门都快叫破了。

甚至于,台下的有些鹿族少女加油队,还跟兔族少女的几个加油队,疯狂撕逼。

角站在决斗场地上,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角因为痛恨叶,因此对此次向他挑战,同为兔人的草,也是恨之入骨。

至于草,他双手伸在半空,不停的向那些为他加油打气的兔人少女抛出飞吻,这一举动更是令兔人少女疯狂尖叫。

角见草完全无视他,他恨的牙根痒痒,看兔人那得意忘形的样子,他恨不得上去一巴掌拍死对方。

终于,熊人裁判宣布决斗开始。

第16章 挑战

兔人草和鹿人角同时冲向对方,一个照面,双方你一拳我一脚的过了好几招。

这是试探攻击,两方浅尝则止,主要是打探一下对方的实力。

经过试探攻击之后,双方心里都有了底。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叶再次猛然冲向角,发起了先攻。

草作为兔族,速度非常快,而且因为身上有兔的血统,所以腿法非常厉害。

在与角的对战中,草的连环无影腿,踢的是密不透风。

场外的观众都屏住了呼吸,即使在旁边观看,也似乎觉得被草的腿法压的喘不过气来。

此刻,哪里还有什么少女的尖叫声,也更没有加油呐喊声,有的只是自己的心跳声和决斗场上的打斗声。

草的兔族腿法固然强,甚至他的速度还比角略快一些,但是角作为鹿人最强勇士,他的实力也丝毫不弱。

虽然草的腿法攻击节奏很快,但是角自己的节奏却没有被带偏,他非常沉的住气,可以看的出来,角不但自身实力强劲,而且还拥有非常丰富的实战经验。

角面对敌人的先发制人,呼吸、身法等依旧平稳如初,面对草那咄咄逼人的气势,角用自己那双手,见招拆招,遇势破势。

角的双手配合双臂,所发挥出来的战斗效果非常明显,或者说,角根本就是天生的防御家,他的手及臂如同鹿角一般,枝枝叉叉,既硬如磐石,又是全方位无死角完美防御。

数十秒之后,草见自己的脚始终突破不了角的防御,他决定不再浪费力气,看准对手的面门,他一记弹跳,双脚借势朝角脸面踢了过去。

角知道这招来的生猛,他架起双臂,死死的护住自己的面门,待对手双脚踢到他双臂的时候,他右脚向后一错,弓字步稳稳扎根在地上。

草没想到,自己最后一招倾尽全力,都没能冲破对方的防御,他知道不适合再颤抖下去,于是,草借着对方双臂传来的推力,一个极速连环后翻,远远的与对手拉开了距离。

这时,场外传来一片掌声。

“好!”

“打的好!”

……

兔人草虽然有些目中无人,但是他傲慢也是有资本的。

可惜的是,草遇到的是以防御见称的鹿人族,这样以来,草的凌厉攻击,完全起不到作用。

不仅如此,因为攻击总比防御耗费力气,所以此刻鹿人角的气息依旧平稳,而兔人草的气息却开始紊乱。

角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没错,如果继续这样打下去,角必胜无疑。

草也看见了角在笑,他本就没什么耐性,此刻更是怒火中烧。

终于,草忍不住,再次向角发起攻击。

草以非常迅捷的速度,以角的位置为圆点,围绕着角转圈,每当转到角的身后,或者看到角的破绽,草都会对角发起一次攻击。

这是一个非常实用的游斗套路,原本非常适合应付角这种防御家,但遗憾的是,草的游斗,依旧突破不了角的防御。

草陷入极大劣势之中,因为如果游斗无法打开局面,那么就会极大损耗体力。

当草再次与角拉开距离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气喘吁吁了,然而另一边的角,却像没事人一样非常轻松的站在那里。

角见草已经不行了,他把指关节握的噼啪作响。

“你们兔人会攻击,我们鹿人擅长防御,大家总是这样以为,”角的气势突然大盛,嘴里也不停的说道:“但是其实,我们鹿人攻防兼备!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鹿人的拳头!”

角说完,快速的冲到草面前,然后瞬间打出一记下勾拳。角奔跑的速度没有草快,出拳也是只有一拳,但那一拳却是将所有爆发力凝聚于一点,又快又猛,瞬间将草打飞出去。

这就是鹿人族非常有名的鹿角拳,也就是出下勾拳的时候,如同公鹿决斗时,顶起的巨角,将敌人挑飞出去。

草如同断了线的风筝,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看头了。

角骑在草的身上,单方面的出拳虐待,他的每一拳都非常狠厉,不消数秒,就把草打的快不行了。

兽人决斗,不论生死!

……

另一边,同时进行的是人类扎克和狗人的决斗,双方水平半斤八两,不是你打我一拳,就是你打我一脚,打了大半天,也没分出个胜负,基本上都是那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拼命打法。

打到他们两个这个份上,只能说,看谁能留下最后一口气。

再回到草和角这边,草已经快被打死了,鹿人族还在场外拼命的呐喊助威。

靠山座上,叶实在不忍心看着草就这样被打死,虽然平时草对他这个哥哥并不好,但是草毕竟是他弟弟。

叶从靠山座走下去,站在草和角的决斗场地边,大声对角喊道:“住手!我们兔人族向你们鹿人族认输!”

角听见了叶的声音,他抬起头,满脸都是草的鲜血,狰狞着看着叶。

这时,躺在地上的草,他也看见了叶在为他求情。

“真……真是……废物,快滚!别在这……丢脸!”

草依旧看不起叶。

角听言,他猛的一拳将草打昏过去,然后,角再次看向叶,指着草道:

“想让他活,是吗?”

角的声音极其嚣张,但是叶依旧向他点头称是。

“可以啊!”角从草身上站起来,他把一只脚踩在草身上,对叶说道:“那你向我挑战,拿你的命,换他的命!”

“我向你挑战!现在!立刻!马上!”叶声音发冷,音量也越来越高。

“哈哈哈!好!”角一脚踢飞趴在地上的草,指着叶说道:“今天我就把你打的稀巴烂!”

叶向角发起挑战,因为并不违规,因此两人算是重新决斗。

决斗场上,叶与角相对而立,叶看了角一眼,说道:“鉴于你刚打完,我给你三分钟休息。”

“别开玩笑了,刚才只是热身而已,你是等不及要死吗!”角狂妄道。

同时,围观者也听见叶与角的对话,纷纷出言嘲讽。

“那个兔族之耻,不会真以为自己有一战之力吧。”

“就是,他完全就是运气好一点啦,非要跑这里来装什么。”

“真是兔族之耻,连我们兔人都看不下去了!”

……

第17章 兔人的骄傲

叶说过,要给角充分的休息时间,这是为了公平决斗,因此他没有向角发动攻击。

角见叶半天不动手,以为叶怕了,于是,再次嘲讽道:“怎么,现在后悔了?”

叶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他闭上双眼,完全不理会角。

角见状大怒,“既然你这么想死,那我就成全你!”角大吼一声,然后迅速朝叶冲了过去。

角冲到叶面前的时候,他见叶依旧闭着眼,愤怒之下,他直接右勾拳朝叶的太阳穴砸了过去。

叶的太阳穴被砸出一个大洞,脑浆掺着黑血奔流而出——

当然了,这只是角单方面,想象出来的画面。

实际上,当角那一记有勾拳打过来的时候,叶只是随意的往右边侧一下脑袋,就这样,角的拳头,与叶的脸颊相隔一厘米,打空了出去。

叶如此轻描淡写的躲开角的第一记强烈攻击,场外的观众惊讶成一片。

“那个兔人明明闭着眼睛,他是怎么躲过鹿人那一拳的?”

“蒙的吧!”

“是啊,让人难以置信!”

……

角也听到了场外观众的议论,他脸上有些挂不住,作为鹿族最强勇士,居然打不中最弱兔人,这要是传出去,他老脸还往哪搁。

角恼羞成怒,于是他准备再使出一记左勾拳,这次一定要打中,而且狠狠的打趴面前这个兔人。

就在这个时候,倒在不远处的草,也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刚好看见角对叶使用左勾拳,于是心中暗骂道:“叶你个白痴,早告诉你,你会被别族一拳打死,真是让家人和族人们蒙羞!”

草在这样骂着叶的时候,他也不好好想想自己现在还被人打趴在地上呢。

下一刻,角的左勾拳打中了叶,正当角想要得意大笑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打中的竟然是一片幻影。

至于叶本人,他依旧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场地外围观的群众再次惊呼起来——

“不可能吧!”

“这……什么情况?”

当然了,惊呼的不止场外的观众,连趴在不远处的草,也惊讶的叫出了声。

“怎么……怎么会没打中叶!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情!”

草根本不相信,他的哥哥草,有着兔族之耻,而且昨天自己还一拳将其打倒,今天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叶怎么可能躲的开角的攻击,这绝对是瞎蒙的!这绝对不可能!

另一边,决斗场上,角因为两次打不中叶而羞愧难当,他脸红的一直蔓延到脖子根。

“既然如此,尝尝这招吧!”

角决定使出威力最猛,速度最快的下勾拳,这是鹿人,更是角的拿手绝技。只要使出这一招,即便那些强势部族的兽人也不一定扛的住,角下定决心,这一次,他一定要打烂眼前这个兔人的脑袋,以挽回上两次没打中的耻辱。

……

叶与角的决斗,眼看就要进入白热化了,另一个决赛场上,人类扎克和狗人的决斗也结束了。

扎克和狗人,两方因为伤的都很严重,所以同时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就在这人类与狗人胜负难定的时候,扎克从昏迷中醒了过来,然后,他颤颤巍巍的从地上趴了起来。

最终,熊人裁判宣布人类胜利。

……

再回到叶与角的决斗场上,角的第三拳终于打中了叶,这一次,角没有打空,而且打的也不是幻影,因为角的手明显能感受到,他的下勾拳打中了叶的下巴。

角嘴角露出胜利的微笑,他决定这次一定要把这个兔人打死,绝不手下留情。

过了一会之后,角心里感到有些纳闷,为什么没有听到鹿人少女的尖叫声和欢呼声,难道是自己这一记下勾拳打的太漂亮,让那些粉丝惊的哑口无言?

渐渐的,角发觉有些不对劲,于是他从自得的沉思中回过神来,他仔细一看——

兔人叶依旧站在那里,角的拳头顶在他的下巴上,叶只是微微的昂着头,身体动都没动,不仅如此,叶的嘴角并没有流血,下巴也没有碎掉,甚至连受伤红肿都没有。

叶左手一挥,打开角的拳头,他低下头,平视着角,淡淡的说道:“看来你已经休息的差不多了,那么该我出手了!”

叶的话刚说完,他就很随意的朝角打出一拳,在场外围观人看来,叶的这一拳,既不快也不重,估计是个人都能躲开,就算躲不开被打中应该也不会受伤,不仅围观群众这样想,连角也是这样想的。

当叶的拳头打在角的肚子上时,角竟然发现自己并没有躲开,而且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角觉得自己的肋骨似乎被打断了。

紧接着,角被打飞了出去。

“轰——”

当角重重的落在地面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腹部剧痛,而且全身麻痹,他努力尝试了好几次,发现自己根本无法从地上爬起来。

决斗场外的围观群众发出惊呼声,而且声音此起彼伏。

“怎么回事,角居然被那个兔族之耻打倒在地!”

“骗人的吧!”

“难道是做梦吗?”

甚至有的观众用手拍打自己脸颊——

“哎呀,好痛,不是做梦,是真的!兔族叶打倒了鹿族的角!”

另一边,受伤趴在地上的兔人草,他也是亲眼看见了哥哥叶,只用一拳就把角打的爬不起来,即使心里再不相信,也只能接受眼前的事情。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原本有些兔族之耻的叶,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

这时候,场外有些聪明的观众已经反应了过来,或许叶上一场比赛,并不是运气好,而是靠实力打败那个鹿人少女羚,只是他们肉眼凡胎,看不清叶的动作而已。

决斗场外的兔人们开始反应过来,原来他们兔族的骄傲并不是草,而是叶!

叶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了角,这代表兔族用绝对的实力碾压了鹿族,兔族翻身在鹿族之上,以后兔人见到鹿人,都能大摇大摆、昂首挺胸的走过去。

叶,是兔人一族的荣耀!

“叶!叶!叶……”

兔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喊着叶的名字,不止兔人少女,兔人的所有男女老少,都非常振奋。

甚至有些兔人老者激动的落下泪来,数百年来,兔人有几次能够像今天这样扬眉吐气?

叶,不再是兔族之耻,他是兔族的英雄,是兔族真正的骄傲。

紧接着,不仅仅是兔族,其它很多部族也开始喊着叶的名字,在兽族部落,只要是真正的强者,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尊重。

视线再次回到决斗场上。

叶听见这么多人喊着他的名字,虽然脸上没有表露出什么,但是他的内心却非常激动。

曾经被所有人数落、嘲讽、无视和贬低,无论是族内,还是族外,没有人瞧得起他这个兔族之耻。但是今天,所有人都感谢“叶”这个名字,所有人都记住了“叶”这个名字,所有人都因为叶,开始重新审视兔人,开始尊重兔人。

叶紧紧握住两只拳头,他的鼻子有些发酸,眼睛有些湿润,连呼吸都有些紊乱。

叶努力着、努力着克服自己激动的情绪,他将所有不为人知的心酸,全部咽到肚子里去,眼角的湿润,也全部憋回眼睛里去。

叶抬头看了看靠山座,那里有一个人类、秦棋,正在对他微笑。

叶的脸上也露出了微笑,他开始坦然地接受,接受现在属于自己的,所有欢呼和荣耀。

决斗没有结束,为了弟弟草也好,为了兔人一族也好,草必须要杀死角,这是兽族的血性,只有死亡和鲜血,才能威慑外族,荣耀兔族。

决斗场外的兔人们似乎感受到了叶的杀气,他们指着躺在地上、爬不起来的角,大声喊道:

“杀死他!”

“杀死他!”

……

鹿人们个个低着头,不敢言语。

叶走到角面前,他一只手抓住角的头发,一只手握拳瞄准角的头颅。

叶蓄势待发,这一次,他将使出全力。叶的拳头发出深红色的光,如同烙红的铁块,非常显眼。

兔族荣光越大耀眼,兔人们越来越激动,有的甚至有些疯狂,就在这时——

“等一下!”

这是鹿人少女羚的声音。

第18章 总决赛

羚双手抱拳,他向叶恳求道:“求求你,不要杀他好不好,角跟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把他当做亲哥哥看待。”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杀还是不杀?

叶开始有些犹豫起来,他的拳头越来越红,叶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另一边,羚的哀求声不断传来。

“求求你,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我也代表鹿族向兔族请求,求求你了!”

……

叶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了。

“啊啊啊!”

叶一拳打下,整个靠山座场地产生一阵震动。

兽族所有部族,惊讶无比——

这力量,难道已经超越狼人和熊人了吗?

人们在心里暗暗惊叹。

待四周震动停止,烟雾散去,决斗场地以叶为圆点,出现一圈龟裂。

叶没有杀死角,他将拳头打在了地上。

不远处,羚被吓的瘫坐在地上,过了一会之后,羚慢慢反应过来,她脸颊熏红,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水汪汪的眼神盯着叶,丝毫不愿挪开,“谢谢你!”羚的声音很小,但足以让叶听见。

另外,那些被叶的力量惊的呆若木鸡的兽人观众们,也瞬间反应过来——

“叶叶叶!”

兽人们全部疯狂起来,叶今天所展现的力量,不仅仅是兔人的骄傲,已经是整个原野岛兽族部落的骄傲。

随着熊人裁判宣布叶的胜利,所有兽人少女,无论环肥燕瘦,也无论年长年幼,全部蜂蛹扑向了叶。

这是兽族部落数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壮举!

至此,关于日月祭的决斗,第一轮淘汰赛正式结束。

晋级者分别是熊人霸、狼人牙、猪人空、兔人叶,以及人类扎克。

以上几人成功打入日月祭总决赛,有极大可能太阳之子就是从以上几人诞生,当然了,等到总决赛结束,太阳之子诞生的时候,所有没有参加决斗的人,也可以直接向太阳之子发起挑战,不过一般也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总决赛不分强弱,随意挑战,不过按照以往的规矩,都是强者直接向弱者挑战,这是为了更快诞生出太阳之子。

总决赛开始,叶的实力有目共睹,因此熊人霸和狼人牙分别选择了人类扎克和猪人空,进行决斗。

两个决斗场,霸对战扎克,牙对战空。

霸似乎根本瞧不起扎克,笑着嘲讽道:“怎么不让你们那个人类强者出来迎战,反而叫你这个喽啰出来送死,你们人类强者都是这么缩头缩脑吗?”

扎克知道霸口中的人类强者,指的就是秦棋,他也知道霸是为了炫耀,前天晚上一拳打倒秦棋的事迹。

“我们人类有个词,叫压轴,”扎克笑了笑,不卑不亢的说道:“往往最重要的人,最后才会出来!”

“就怕他到时候不敢出来!”霸说着,抬起头,挑衅似的看了看山座上的秦棋,然后,他又对扎克说道:“喂!那个人是你的伙伴吧?”

扎克坦诚道:“没错,是秦棋兄弟救了我们的命!”

“救了你们的命?”霸想了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道:“哦,是指杀死狗人族长,救了你的命吧?”

“没错!”扎克道。

“狗人族那群家伙,虽然没什么用,又报不了自己的仇,但是毕竟曾经效忠于我,所以这个仇,我是必须要报的,那么,”霸用狠厉的目光锁住扎克,冷声道:“就拿你先开刀吧!”

扎克听了霸话,他感觉头皮一阵发麻,但是此刻已是骑虎难下,于是只得硬着头皮道:“那就来吧!”

“把你所有的本事都使出来,不然我怕等会你就没机会了。”霸说道。

另一边,狼人牙已经和猪人空打了起来。

牙是一个果敢的兽人,因此他一开始就使出了真本事。

空与牙的差距本来就很大,现在牙又是全力出手,所以不到一个回合,空就被牙打倒在地。

牙没有要杀空的意思,他示意熊人裁判宣布结果。

牙胜空败。

就在空打算离开的时候,牙却叫住了他。

“你的弟弟谷,还好吗?”牙向空问道。

“我……”空顿了顿,然后反应过来,说道:“我……谷还好!”

牙点了点头,然后回忆道:“我记得上次日月祭,是你弟弟谷参加的,我和他有过对战,不过遗憾的是,他也是失败了,当时我还在谷的身上,留下一道致命疤痕!”

“我……我……”空显得有些紧张,也显得有些害怕,他“我”了半天,没说出话。

这时,牙一个箭步冲到空的面前,他像拧小鸡一般,把重大一百五十公斤的谷给拧了起来。

牙用手轻轻一划,将空衣服划破,届时,空也被牙扒的精光。

牙把空丢在地上,空背上一道恐怖的留疤,顿时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围观的人群反应过来。

“那不是猪人不是空,而是空的孪生弟弟谷!”

“太过分了,居然冒名顶替!”

“这是在愚弄我们吗!”

群众们显得非常不满,这时,牙又开口说话了。

“猪人玷污日月祭,犯了大忌,当向兽族各部各赔偿十个青壮奴隶,或者同等价值的食物!”

牙宣判道。

众人听到牙的宣判,纷纷拍手叫好。除了场外观众,靠山座上,大家对牙果断睿智的处理结果,感到非常钦佩。

此时,兔人叶已经坐在了秦棋的身边,很多兽人也都想往叶身边坐,但全部被叶拒绝了,唯独鹿人羚,她抱着叶的胳膊坐在旁边,没有被叶拒绝。

兽人女孩一向热情奔放,而且对强者有着谜一般的痴恋,因此大家对羚的举动,倒也是见怪不怪。

至此,狼人与猪人的决斗,正式结束。

另一边,人类扎克与熊人霸的战斗,或者说是牙单方面的战斗,也接近尾声。

扎克气喘吁吁的站在那里,他已经对熊人使出了所有的攻击手段,但完全无法奏效。

霸如同掸灰一般,拍了拍胸口的灰尘。

“是时候结束了!”

霸如同散步一般,闲庭信步走到了扎克的面前!

霸的身材本就宽胖高壮,当扎克看见霸向自己走来的时候,他觉得如同一座小山朝自己压了过来,压的喘不过气来。

扎克呆呆的站在那里,从霸身上传来的压力,让扎克挪不开步子。

霸一伸手,他掐住了扎克的脖子,将扎克举了起来。

霸的力道非常大,扎克脸色发白,眼看就不行了。

靠山座台上,秦棋和维尼跑到决斗场,却被一群熊人拦住。

扎克看见秦棋和维尼,他口中喃喃道:“艾……艾……瑞……莉……雅……”

秦棋见扎克即将断气,他知道扎克已经到达极限了,如果再晚一点,哪怕他使用神水神药,也无法救活扎克,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秦棋想要强行救下扎克,哪怕与全兽族为敌,也在所不惜。

秦棋正要开战,却被维尼拦了下来,“老弟别冲动,否则后果很严重!”维尼非常严肃的说道。

“扎克大哥快不行了!”虽然萍水相逢,但是秦棋觉得扎克人是个非常不错的朋友。

“这件事交给我!”维尼认真的说道。

第19章 熊霸天下

维尼面向熊人霸,高声感道:“尊贵的熊人勇士,我愿意用一百吨粮食,换取我同伴的性命。”

维尼话语一出,靠山座所有兽人同时惊呼,饱受饥饿摧残的兽人,他们难以想象一百吨粮食是什么概念。

“那得是多少粮食啊!”一个兽人惊叹道。

“那就是粮食堆成的山,粮食铺成的海!”另一个兽人回道。

“好像都够我吃一辈子了吧。”

“你吃十辈子都吃不完!”

……

决斗场上的霸,他掐着扎克脖子的手,不自觉的松了松。原野岛上,粮食贵过黄金,一百吨粮食,要说没有一丝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维尼见有希望救下扎克,虽然一百吨粮食有些心疼,但维尼觉得还是值得的。先不说维尼与扎克的关系如何,单单是先前扎克从狗人族长手里誓死救下维尼的恩情,维尼也必须要知恩图报。

可没想到的是,熊人霸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又加大了掐住扎克那只手的力道。

“两百吨!”维尼竖起两根手指,再次高声道。

这一次,熊人霸无动于衷。

“五百吨全部给你!全部给熊人族!我们什么都?”

维尼小跑着从侧面绕道霸的面前,他伸出一只手,竖起五根指头,连声音都喊的有些嘶哑。

当霸听到“五百吨”的时候,他瞬间松开掐住扎克的手,扎克从半空掉在地上,捂着咽喉使劲咳嗽。

维尼有些无奈的呼了口气,自己全部家当,救了扎克一条命,以后大家也算两不相欠了。

维尼扭过头,他对不远处的秦棋笑了笑。

秦棋知道维尼救下扎克的性命,他原本紧绷的心也放松开来。秦棋对维尼点了点头,也露出了微笑。

可是,令人没想到的是,决斗场上,霸嘴角一歪,在所有人包括秦棋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霸一脚踩在扎克的左胸膛。

扎克连着胸骨、肺和心脏,全部被霸给踩扁了。

扎克瞬间死绝——

“所有人,都得死!”霸一声怒吼,兽人凶残的一面,暴露无遗。

污血从霸的脚下蔓延,顺着扎克的全身,染红了整个地面。

维尼见状,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他不敢相信,熊人居然放弃五百吨粮食,执意杀死了扎克。

秦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不明白霸为什么要杀死扎克,到底是因为天性残忍呢?还是本就嗜杀成性呢?无论是什么,秦棋都非常生气,他已经出离愤怒了,他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强烈的想要杀死一个人、一一个兽人、一个熊人——

霸!

秦棋身上的杀气蔓延开来,霸注意到秦棋,脸上却露出挑衅意味十足的凶残微笑。

秦棋正准备大杀四方,维尼小跑过来,他脸色苍白的拉住秦棋那有些僵直的手臂。

“原野岛大陆兽人一万多,即使你能杀出重围,岸边船上那一两百人肯定难逃一死,那里很多是扎克的旧部,现在扎克已经死在了这里,我不想再拖他们下水!”

维尼言辞真切,他虽然也怕死,但好友兼救命恩人惨死面前,即便他是一个商人,心里也极度愤怒。

“要杀那熊人,有的是机会,到时候名正言顺,叫他们兽人无话可说!”维尼叮嘱道。

秦棋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时,他看见靠山座上的叶,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秦棋这才明白——

霸早晚得死,只是现在杀他名不正言不顺,如果自己冲动,现在杀死霸,虽说可以抵消心中怒意,但是到时候兽族与人类必定血流成河,这并不是秦棋想要看到的结果。

秦棋失落的走上靠山座,他坐在叶身边,用那双有些黯淡的双眼,看着山座下、决斗场上替扎克收尸的维尼,向身边的叶问道:“如果我刚才动手,你帮谁?”

“我……”叶看了身边羚一眼,稍微犹豫一下,还是对秦棋说道:“我帮你!”

“不!”秦棋摇了摇头,道:“你得去帮兽族。”

叶不再说话。

过了许久,叶站起身,说道:“我来向霸挑战!”

叶还没走下靠山座,发现狼人族长的牙已经先他一步向霸发起挑战,叶无奈,只得坐回秦棋身边。

秦棋看了叶一眼,像是对叶,又像是对自己说道:“君子报仇……”

“十年不晚!”

……

狼人牙,和熊人霸,决斗正式开始!

狼人与熊人,是兽人最强大的两个部族,从过去到现在,所有的日月祭,狼人和熊人的决斗,绝对是整个日月祭压轴的重头系。

狼人意志坚定,攻击凶狠残暴,速度如同鬼魅,一直是兽族令人尊重的存在,而熊人天生霸道,力大如神,经常仗势欺人,可兽人们也是敢怒而不敢言。

战斗一触即发,牙首先冲向霸,他速度极快,人们只是看到一阵虚影,牙便已经向霸发出凌厉的攻击。

霸也不敢示弱,他身材粗壮,稳扎稳打,面对牙咄咄逼人的气势,却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激战持续数十分钟,牙和霸各有损伤。

表面上看,霸满身是血,似乎受了很多伤,但熊人天生皮糙肉厚,因此身上其实都是一些皮外伤。

至于牙,他虽然仅仅被霸打中三拳,全身也没有丝毫血迹,但其实那三拳已经打破了牙的一些内脏,可以说,牙受了很重的内伤。

牙与霸拉开距离,两人准备展开第二回合的决斗。

牙咽下含在嘴里的血,一阵腥甜下肚,牙瞬间变得更加残暴起来。

“兽变!”

牙全身发力,如同即将爆发喷薄的火山。

下一刻,牙瞬间变大,衣服被撑破,连身材也变得比霸还要粗壮、还要高大。

牙再次冲向霸,而这一次,牙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似乎整个靠山座,也被他的身姿带动的摇晃起来。

“轰轰——”

牙一拳将霸打出数十米远,霸倒在地上咳血,连牙齿都被打掉几颗。

场外的狼人欢呼起来!

“那是兽变!失传百年的兽变!”

“没错!数百年前,狼人就是靠兽变压制熊人的!”

“太好了!我们狼人的时代来临了!”

决斗场上,牙如同一尊战神立在那里。

“从今天开始,原野大陆由狼人族说的算!”牙再次宣判。

“呵……呵呵……”霸诡异的笑了起来,直至后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

霸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气势突然再次强盛起来。

“你以为,原野岛只有你们狼人可以兽变吗?”

霸说完,他全身发力,大地开始颤抖,沙石四处滚动。

“啊啊啊!”

随着一声长啸,霸全身被一团难以言明的黑色物质包围,他也完成了兽变,如同来自炼狱的恶魔,恐怖至极。

第20章 惨死

牙没有想到,霸竟然也掌握了兽变之法。

霸开始向牙发动攻击,牙觉得自己似乎难以抵挡霸,无奈之下,牙双臂交叉,全力防御。

很快,霸冲到了牙的面前,他抓住牙的双臂,开始向两边撕扯。

至此,霸和牙开始进行力量的比拼。

原本,牙的力量不如霸,但是牙进行兽变后,力量就远远超过了霸,但没想到,霸也进行了兽变,这样以来,霸的力量又更胜一筹。

渐渐的,牙开始支撑不住,霸的力量完全压制了牙。

很快,霸将牙的双臂打开,接着,霸双手迅速压在牙的双肩上。

牙似乎感觉到霸要做什么,他的脸上露出恐慌的表情,连牙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一向以坚毅著称的,此刻他心里竟然产生了害怕的情绪。

霸突然怒吼一声,开始撕裂牙的双臂。

牙用拳头不断的捶打霸的双臂,但完全无法打断霸。

牙觉得双肩越发疼痛,他的两边肩窝也被霸抠的流出鲜血。

下一刻,只听“嘶啦”一声,牙被霸徒手撕成三半。

牙体内的血水,如果被倾盆倒出一般,泼的霸全身上下一片嫣红。

牙的肠子和内脏遍地流淌,现场惨不忍睹。

一股浓厚的血腥味,在整个靠山座飘散开来,场外的狼人,个个耷拉着脑袋,他们眼角微红,敢怒而不敢言。

而场外的熊人,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般,大声呼喊霸的名号。

狼人族再次败给熊人族,而且是如此惨烈的失败,每个狼人心里都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霸用这种残忍的手段,就是要压着狼人族,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待牙的尸体清理干净,霸站在决斗场上,他用手指着山座上的兔人叶,挑衅意味十足。

叶站起身来,准备走到台下,这时,秦棋叫住了叶。

“我低估了霸的实力,这个霸比幻术中的强大很多,你自己小心点!”

叶点了点头,走到决斗场。

熊人族霸与兔人族叶,一场关乎“太阳之子”这个至高荣誉的争夺决战,正式开始。

虽然叶的实力很强,但从刚才决斗的结果来看,霸的实力似乎更胜一筹,谁都能看得出来,按照霸的残忍本性来看,叶可谓凶多吉少。

决斗场地正中央的高台之上,作为月神的祈静静的坐在那里,她的眼神中满是忧伤。

日月祭的决斗就要结束了,太阳之子也即将诞生,祈看着放在面前矮桌上的月丸,她在犹豫等会要不要吃下去。

如果吃下月丸,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弟弟了,如果不吃月丸,她一定为被那些兽人凌虐至死。

尤其那个熊人霸,太阳之子称号,肯定会被他夺取。

祈现在甚至都能想象出来,那个熊人会怎样撕烂她的衣服、怎样破坏她的处子之身。

祈觉得,与那样残忍的兽人交合,简直比杀了他还要痛苦,而且还是在这高台之上,给别的兽人欣赏,她越痛苦、越羞耻,那些兽人就会越兴奋。

然后其他第一轮淘汰赛胜出的兽人,还将继续与她交合,无论她如何不愿意,无论她如何反抗,都无济于事,甚至还会非常享受她的痛苦……

每当祈想起这些的时候,她总会在心里抱怨,为何上天要这样残忍对待她,为何她要经历如此悲惨的一声,如果早知道自己被选为月神,祈宁愿用刀石,或者用毒药,毁掉自己的容貌。

再美的容貌,只能给自己带来灾难,那要这美貌还有什么用。

祈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泪水中包含了很多情感,有不甘、有痛苦、有担忧,还有恐惧……

……

三个月后。

乌灯镇,是人类大陆众多城镇之一,它算不上最繁华,也算不上最落后。

乌灯镇有酒馆,有妓院,还有面包店。

在乌灯镇的南郊,零零散散的住了几家散户,其中有一家比较特别,邻居们都称呼这家叫“艾瑞家”。

艾瑞家自从搬到乌灯镇,没人见过这家女主人,至于男主人,也是三五天才回来一次,而且是深夜回来,次日凌晨就会离开,家里常年只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

每当人们小女孩时,小女孩总会大声回答,自己叫“艾瑞”,长此以往,大家也就称呼艾瑞的家为“艾瑞家”。

下午时分,酷暑难耐,院外的知了被毒辣的太阳,晒的“喳喳”乱叫。

艾瑞为了避暑,就在地窖下铺了个凉席,睡午觉。

艾瑞正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非常熟悉,像是爸爸的声音。

艾瑞想睁开眼睛,出去找爸爸,可是她睡的太沉了,想起来却连眼睛都睁不开。

接着,艾瑞似乎看到自家院门被打开,一个男人从外面走进来,艾瑞虽看不清那男人的脸,但从那个男人的衣着来看,跟爸爸穿的一模一样。

“艾瑞!艾瑞!”

爸爸好像找不到艾瑞了,显得很焦急,这时,艾瑞发现,自己还躺在地窖睡觉,她想尽办法想让自己起来,可依旧没有起来。

很快,艾瑞又听到一阵脚步声,有人地上下到地窖来了,艾瑞以为是爸爸,结果发现并不是。

那陌生人慢慢靠近艾瑞,艾瑞害怕极了,但她的身体却动不了,接着,艾瑞觉得自己的脸被什么东西盖住,她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

最后,艾瑞又觉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掐住,她又慌又怕,想要大叫,却怎么也叫不出声。

艾瑞极度恐慌之下,猛地从凉席上坐起来,她终于拜托了梦魇,虽然头还是有点疼,但是也渐渐清醒过来。

艾瑞看了看地窖,空空如也,没有看到任何人,可是,艾瑞心里还是感觉有些压抑和害怕。

“爸爸!”

艾瑞尖叫一声,她从地窖爬到地上,地上的客厅依旧空无一人。

就在这个时候,院子外面传来一些响动。

“哐当!”

是院子大门被打开的声音。

艾瑞心中惊喜,她以为是爸爸回来了,她冲出客厅,跑到院子里。

突然,一阵热浪吹过,艾瑞头发都被大风卷的竖起来,她的全身也顿时大汗淋漓,即使是下午时分,天依旧很热。

艾瑞冲到院子门口,她伸着脑袋,在街上探寻了很久,却依旧没有发现爸爸的身影,这时,院门被大风刮的“哐啷”作响,艾瑞反应过来,原来大门是被风吹开的。

艾瑞坐在门槛上,她撑起右手扶着门框,将脑袋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脸上则是一副非常失落的表情。

太阳西落,黑影斜拉,这让坐在门槛上的艾瑞,显得非常孤单。

第21章 艾瑞

傍晚时分,日落西山,夏日天长,乌灯镇的天空依然亮堂,热风吹过,让原本靠在门框上睡着的艾瑞清醒了过来。

艾瑞擦了擦嘴边的口水,甩了甩有些酸麻的手臂,伸了个大懒腰,重重的打了个呵欠。

这时候,门口经过一个小男孩,男孩的爸爸和妈妈分别站在他的两边,拉着男孩的手,一家三口显得非常温馨。

艾瑞心里非常羡慕男孩能有爸妈陪伴,她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孩看,一刻也不曾离开。

男孩似乎察觉到什么,他扭过头,看见艾瑞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那里,他突然对艾瑞做了个鬼脸。

艾瑞有些生气,她把脸扭过去,不再理会男孩。

男孩见艾瑞不理他,他就哭闹着要爸爸背他,于是爸爸就蹲下身,将男孩背在背上。

“喂!”

男孩向艾瑞吆喝一声,艾瑞好奇的看向男孩。

男孩则在他爸爸身上,左摇右晃,显得非常开心,最后男孩离开的时候,还炫耀似的朝艾瑞挥了挥手,这让艾瑞生气极了。

许久之后,艾瑞朝前面偷偷瞄了一眼,她发现男孩已经走远。艾瑞想起了自己的爸爸,自己还从来没让爸爸背过……

就在艾瑞想着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的时候,她的肚子“呼隆隆”一阵叫唤,她已经一天没吃饭了,现在感觉饿极了。

艾瑞跑进客厅,又爬到楼上,在床柜抽屉里拿出一个铁罐,她摇了摇铁罐,里面叮当作响。

艾瑞打开罐盖,一手抱着长长的铁罐,一手伸进罐内掏弄着什么东西。

很快,艾瑞从铁罐里掏出几个铜板。

艾瑞跑下楼,朝三里外面包店跑去。

艾瑞光着脚丫,在干硬的泥路上噗噗哒哒的跑着,她的脚被硌的发红,却也没有停下步子。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艾瑞跑到了面包店门口,她气喘吁吁的把铜板放到面包橱柜的桌子上,老板拿过钱,递给艾瑞一条长面包。

艾瑞拿到面包,显得非常高兴,她觉得今天做了一件做了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情,那就是一口气从家门口跑到面包店,连一次休息也没有。

艾瑞抱着面包,一边有滋有味的啃着,一边慢悠悠的往家走。

沿途路上,邻居家的小孩眼巴巴的看着艾瑞吃着面包,馋的要命。

艾瑞见状,她扭着脑袋,她紧紧把面包抱在怀里,仿佛这几个铜板买来的面包,是什么宝贝一般的稀奇。

过了一会,艾瑞又把嘴伸在面包上,咬了一口,虽然面包味道并不怎么样,但是艾瑞却吃的津津有味,她仿佛是故意馋那些没有面包吃的邻居小孩。

邻居小孩咽了咽口水,被馋的不要不要的。

艾瑞得意极了,她走在泥路的最中间,拿起手上的面包,向邻居小孩挥了挥,极力的炫耀着那条并不美味的面包。

这时候,艾瑞身后突然蹿出一个黑影,把艾瑞手上的面包抢夺了过去。

抢艾瑞面包的,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姑娘腿很长,跑得又比艾瑞快。

艾瑞跑不过,急的站在那里大哭了起来。

小姑娘见艾瑞不再追她,她也不再逃跑。小姑娘嬉笑着,故意站在艾瑞的面前,啃着艾瑞的面包。

艾瑞见自己的面包被别人啃,气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小姑娘吃了一口面包,她觉得又干又涩,“真难吃!”小姑娘把面包砸在艾瑞的头上,一股脑跑的没影。

艾瑞依旧在哭,可没有人理会她。

艾瑞觉得没什么意思,渐渐的,她就不再哭了。

艾瑞站起身,她看了看掉在地上的面包,犹豫要不要把面包捡起来,这时候,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了一只小白狗,跑到艾瑞身边。

小白狗看见地上的面包,它显得非常高兴,它正准备叼起地上的面包,却不料被艾瑞抢先了一步。

艾瑞再次把面包抱在怀里,像是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贝,珍惜极了。

小白狗无奈的坐在地上,它舔了舔舌头,眼睛一会盯着面包,一会盯着艾瑞。

艾瑞不理会小白狗,她抱着面包朝家里走去。

小白狗见艾瑞离开,它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在艾瑞的后面。

艾瑞见小白狗跟着她,她猛的停下步子,转身看向小白狗。

小白狗一个刹车不急,撞到艾瑞的小腿上。小白狗惊慌失措的翻滚过来,它再次坐在地上,只是这一次,小白狗死死的把脑袋扭向别处,不敢与艾瑞的眼睛对视。

艾瑞躲下身体,离小白狗非常近。

小白狗脑袋依旧看向别处,它耷拉着耳朵,显得既紧张又窘迫。

气氛开始变得有些奇怪。

就在这个时候,小白狗突然转回头来,伸出舌头,冷不防的在艾瑞脸上舔了几下。

艾瑞被吓了一跳,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当她明白小白狗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她用手拍了拍胸口,道:“吓了我一跳!”

小白狗见艾瑞言语平和,它也不再害怕,它站起身来,不断的朝艾瑞摇着尾巴。

艾瑞尝试着伸出手去摸小白狗,小白狗也连忙伸出舌头去舔艾瑞的手。

艾瑞拍了拍小白狗的脑袋,道:“走,跟我回家去!”

艾瑞站起身向家中跑去,小白狗摇着尾巴紧紧跟在艾瑞身后。

没过多久,艾瑞跑到了家门口,她从院内井中打了些水,自己喝了点,又给小白狗喝了一点,然后一人一狗就相对着面,坐在院门外。

艾瑞依旧坐在门槛上,她啃着干涩的面包,想着自己的爸爸,有一口没一口的嚼着。

这时候,小白狗“哼唧”的叫了一声,它从地上站起,看着艾瑞怀里的面包,它不停的对艾瑞摇着尾巴,甚至整个屁股都扭动起来。

艾瑞反应过来,“你也要吃面包吗?”艾瑞揪下一块面包,扔在了地上。

小白狗用舌头一下卷起地上的面包,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看样子,它是饿极了。

艾瑞见状,就给小白狗喂了很多面包。

天色开始昏暗下来,天空也是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了。

艾瑞伸手唤过小白狗,小白狗就摇着尾巴扑到艾瑞面前。

艾瑞张开手,她抱住小白狗的脖子,说道:“谢谢你今天陪我,马上要下暴雨了,你快点回家吧!”

艾瑞说完,就把小白狗往外推了出去。

小白狗明白了艾瑞的意思,她又舔了舔艾瑞的手,然后扭头跑走了。

小白狗刚走没多久,雨就哗啦啦下下来了,艾瑞开始担心小白狗会不会淋湿,同时,艾瑞也想起了爸爸会不会淋到雨。

“我要等爸爸回来,不然他会被雨淋坏的!”

艾瑞抱着双脚,蜷缩着身体,依旧坐在院门的门槛上。

雨水顺着屋檐淌下,任风吹打。大风将雨水刮在艾瑞的头上、脸上和全身衣服上。

艾瑞觉得有些冷,她就趴在自己腿上睡了过去。

“噼啪!”

一声巨雷打过,把艾瑞从梦中惊醒。

艾瑞抬起脑袋,她见四周乌黑一片,心里感到非常害怕。

于是,艾瑞踩着湿滑的雨水,冲到屋内楼上。

天空惊雷不断,艾瑞坐在床上害怕极了,她虽然满头大汗,但还是把头埋在被窝里。

每当一阵闪电划过,必有一声轰天雷鸣,而每打一次雷,艾瑞身体就狠狠颤抖一下。

“爸爸、爸爸……”

艾瑞紧闭着双眼,不停的在嘴里念叨。

就在这个时候,艾瑞听到院子那边传来哗啦啦的脚步声,虽然很轻,但艾瑞听的很真切。

“爸爸!”

“爸爸?”

艾瑞把头从被窝探出,尝试着喊了两声,可惜却没有人回应她。

脚步声从楼道传来,离艾瑞也是越来越近。

艾瑞浑身颤抖,她害怕极了。

第22章仇旧恨

“汪……汪汪……”

原来是小白狗。

艾瑞掀开被子,她从床上跳到地上,搂住小白狗,问道:“你怎么没有回家,跑来这里?”

“汪汪汪!”小白狗舔了舔艾瑞的脸颊,又叫唤了几声。

“真可怜,你是跟我一样,爸爸妈妈都不要你了,对吧?”艾瑞摸了摸小白狗的脑袋,她觉得自己与小白狗同病相怜。

这时候,天空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一声巨雷滚动。

艾瑞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她虽然还是害怕,但是有小白狗陪伴,她觉得好受多了。

“以后你住在这里,我就叫你小白,好不好?”艾瑞说道。

“汪汪!”

……

清晨,第一缕阳光挑破晨曦,鸟儿在树上喳喳乱叫,雨后的微风,多少掺着些许的清凉,这也让炎炎的夏日,不再像昨天那样折磨人。

艾瑞察觉屋内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有些虚弱的睁开双眼,看见两个男人在屋里说话。

一个是胖胖的中年男人,一个是高高的青年男人。

中年男人把手放在艾瑞的额头上,对青年男人说道:“她好像生病了。”

青年男人从怀里拿出一瓶红色药水,说道:“先给她吃点药,把烧退了。”

中年男人接过药瓶,他将瓶盖打开,将药水倒进艾瑞嘴里。

艾瑞喝完药,她觉得头不再那么疼,身体也不再时冷时热,她觉得全身舒畅,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艾瑞睡着后,两个男人又在楼下客厅里聊了起来。

“维尼老哥,这个女孩是谁?”青年男人,或者说秦棋发声问道。

中年男人,也就是维尼,他回答道:“这个女孩叫艾瑞莉雅,我们一般都叫她艾瑞。”

“艾瑞莉雅?你们?”秦棋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他开始陷入了沉思。

维尼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想到了什么吗?”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棋顿了顿,道:“我记得扎克大哥临死之前,叫的也是艾瑞莉雅这个名字,难道……”

“没错!”维尼接过秦棋的话,说道:“这个女孩是扎克老弟的女儿,也是他临死之前唯一的牵挂。”

秦棋攥了攥拳头,他对扎克的死感到非常遗憾,他本可以凭自己的力量救助扎克,但不得已之下,他却不能那样做。因此,对于扎克,秦棋除了感到遗憾,有时甚至还会感到内疚。

维尼拍了拍秦棋的肩膀,说道:“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对于扎克老弟的惨死,我也有很大责任。”

说到这里,两人都开始沉默,思绪也再次回到三个月前的日月祭。

……

扎克、牙等人相继被霸虐杀以后,最后一场决斗是由兔人叶对战熊人霸。

叶经过秦棋之前的特训,他的力量可以说,几乎达到了兔人的巅峰。

因此,叶与霸的对决,可以说是力量与力量的碰撞,巅峰与巅峰的对决。

叶与霸,两人拳头对拳头,脚对脚,每一次对抗,都会令大地产生一阵震动,每一次对撞,都会令空气发生哀鸣。

叶与霸所在的决斗场地,所有的东西,都因两人的打斗而被破坏的粉碎,甚至可以说,整个场地都是寸草不生、土地龟裂。

战斗从晚上持续到夜半,当月亮高高挂起的时候,霸以微弱的优势打败了叶。

战斗虽然胜利,但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因此霸决心要杀死叶。

叶无力的躺在地上,霸则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叶的面前,他左手拽着叶的衣领,像拧小鸡一样,把叶拧在半空中。

霸右手蓄力,瞄准着叶的头部。

场外的熊人族大声欢呼起来。

山座上,秦棋和羚等人紧张的站起身来,羚连忙往决斗场那边跑过去,秦棋则直接从山座高台上跳了下去。

可惜,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霸的右拳打在叶的脑袋上,他将叶连头带人打进决斗场地的土坑里。

决斗结束,霸获得太阳之子称号。

秦棋不再理会霸,他冲到叶的身边,将叶从土坑抱出来,一道幻影闪过,他将濒死的叶带入一片隐蔽的密林之中。

秦棋把空间袋内所有的救命良药全部拿了出来,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全部塞进叶的嘴里。

可惜的是,叶伤的太重,无法吃下药水,也无法吸收药效。

眼看叶气息越来越微弱,秦棋开始变得焦急起来。

这时,不远处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秦棋顿时警惕起来。

“谁?”秦棋轻喝一声。

“是我。”

一道轻柔女声传来,随着茂密的草叶被拨开,一个鹿人少女走了过来,原来是鹿人羚。

秦棋见来人并无恶意,便放松了警惕。

羚走到秦棋身边,她有些担忧的看着躺在地上,满身鲜血的叶,“他,还有救吗?”羚问道。

“有希望,如果叶的意志足够坚强,只要他能吃下一点我给他灌的药水,就有希望救活。”秦棋对羚说道。

羚听了秦棋的话,她见秦棋不停的给叶灌药,可那些药,全从叶的嘴角漏了出来。

羚蹲下身,“要不,让我试试吧?”羚对秦棋说道。

秦棋递了一瓶药给羚,示意羚给叶喂药。

羚接过药瓶,她打开瓶盖,一昂头,竟把药水全部倒进自己的嘴里。

秦棋见状,不禁诧异道:“你这是?”

羚只是瞥了秦棋一眼,随即她脸颊微红,掰开了叶的嘴。

羚低下头,嘴对嘴给叶喂药。

秦棋见状,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羚尝试了好几次,叶终于吃下了一点药水。

叶的呼吸开始正常起来,原本几乎要停止跳动的心脏,也渐渐恢复正常的节奏。

秦棋见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他便向羚问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霸成为太阳之子,按照兽族规定,他需要先去沐浴更衣,然后……”羚的脸红的有些厉害,他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然后太阳之子和月神首次交合,完成日月祭大典。”

“扎克和叶的仇不能不报,我得出去看看!”秦棋站起身,然后,他又对羚说道:“叶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现在还没有完全稳定,需要一个人留下来照顾他。”

“我知道,你去吧,我会留在这里照顾叶。”羚点了点头,说道。

……

决斗场中央高台上,祈有些不安的坐在那里,她心跳越来越快,眼睛紧紧盯着不远处的月丸。

祈起身拿起月丸,她将月丸紧紧的攥在手里。

“吃?”

“还是不吃?”

祈心里只有这两个想法。

这时,祈听见有人从下面走上高台,那脚步非常沉重,不用想也知道是熊人霸。

祈连忙坐回原位,她闭上眼睛,将月丸塞进嘴里。

祈的眼睛刚闭上,弟弟那苍白的脸庞就浮现在她眼前,祈连忙吐出嘴里的月丸,“不行,兆还需要我,现在还不能死!”祈在心里这样警告自己。

不知觉间,霸已经走到了高台之上,他喘着粗气走到祈的面前,粗糙的手指如同镰刀一般抚摸着月的脸庞。

月觉得脸庞有些疼痛,但她咬着嘴唇没有发出声来。熊人浓郁的体臭让祈隐隐作呕,祈只得憋住呼吸。

这时,霸开口说话了。

“没想到,你居然没有吃下月丸,那真是太好了!”

霸用两根手指将祈的脸颊挑起,娇红的薄唇,让他觉得欲罢不能。

祈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的呼吸加重,紧紧的闭着双眼,不敢直视熊人。

霸再也忍受不住体内的浴火,他猛的将祈推倒,然后快速撕扯祈的衣服。

吹弹可破的肌肤,从衣服内曝光出来。

祈心跳加快,两座高挺的山峰上下颤动。霸已经等不及了,他没有再撕扯祈的贴身小衣,而是伸出巨手,准备抓向那两座高峰。

这时,也不知哪里冲出一道幻影——

“嘣!”

一声巨响,霸竟然被那道幻影从高台上踢了下去。

第23章 幻术的弊端

当霸莫名其妙的摔下高台,原本正在喝酒庆祝的兽人,惊吓的丢出酒杯。

“发生什么事情了?”一个兽人道。

“太阳之子怎么会从高台上摔下来?”其他兽人开始警惕起来。

霸紧跟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朝着高台处,极度愤怒的高声大吼一声,顿时,风起云涌,星月黯淡,仿佛天地为之变色。

秦棋站在高台之上,他静静的看着高台下的霸和兽人群,仿佛在看芸芸众生,又仿佛在看蝼蚁挣扎,他的脸上不悲不喜、无惧无怒。

凌冽的夜风,吹动秦棋的衣角,烈烈作响,秦棋如同天外飞仙,令人心生敬畏。

另一边,坐在高台上的祈,她忘记了刚才的不安和恐惧,她看着秦棋挺立的背影,觉得熟悉,也觉得陌生,她眼眸闪动,如同月照碧波,清澈而明亮。

秦棋盯着高台下的霸,他没有太注意身后的祈,下一刻,秦棋从高台坠下,一阵尘烟溅起,他却未沾丝毫。

霸知道是秦棋将他踹下高台,怒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秦棋依旧云淡风轻。

“你残虐别人的时候,想过自己的下场吗?”秦棋看了一眼,说道。

兽人们被秦棋的气势压制,也不敢随意动弹。

秦棋又看了看各部族的兽人,道:“不是所有未参赛者,都可以挑战太阳之子吗?”

“是可以,但从没人这样做!”一个兽人老者道。

秦棋看了那兽人老者一眼,道:“那今天我就这样做了!”

站在不远处的霸,他早已被怒火引爆。

霸瞬间完成兽变,如同地狱修罗,咆哮着冲向秦棋。

接下来,霸一拳打向秦棋。

秦棋伸出一根手指,轻而易举的挡住霸的巨拳。

场外的兽人们一阵惊呼,有的人甚至被吓的跌坐在地。

这人类难道拥有神之力吗?

兽人们这样想着。

秦棋也不管场外兽人如何作想,只是对霸说道:

“我视你如轻尘,杀你像捏死蚂蚁!”

秦棋话音刚落,他指尖所指,也就是霸的右拳,乃至整个右臂,发出阵阵巨响,然后爆炸碎裂。

秦棋左指所过,霸右手右臂,尽皆炸为碎骨烂肉。

霸发出一声惨叫,他右臂肉沫及鲜血溅了秦棋一脸。

残忍是兽人本性,而鲜血往往激起兽人的兽性,以及压抑在心中已久的仇恨。

场外兽族一个兔人,他指着霸,喊道:

“杀死熊人!”

所谓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一声呐喊,瞬间变成整个兔人族的声音。

不仅仅是兔人族,还有狼人族。

狼人族长牙的惨死,以及狼人与熊人数百年的争锋,让狼人族对熊人族没有丝毫好感。

最终,不仅兔人和狼人,所有曾经受到熊人奴役压迫的,包括被熊人踢出兽人部落的鼠人族,都在大声呐喊——

杀死熊人!

杀死霸!

秦棋听到兽人们的呐喊,他擦了擦脸上的被溅的血渍,瞬间冲到了霸的面前。

他用手掐住霸的脖子,以相对于熊人的矮小之躯,将霸举起来。

“这是你欠扎克的账!”

秦棋说完,他将霸重重的摔在地上,霸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紧接着,秦棋一脚踩扁霸的肩膀,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气。

霸又是一声惨叫,此刻,他已经无力再战。

秦棋握起拳头,他将拳头瞄准霸的脑袋。

“这是你欠叶的账!”

轰——

秦棋一拳将霸的脑袋打扁,却故意让霸残留一口气。

最后,秦棋飘到半空中,他伸出右手,手掌对准霸。

顿时,幻象产生,所有被熊人残害过的,都依次作用在霸身上,直至霸的精神完全崩溃,秦棋右手射出一阵光芒,投在霸的身上。

霸化作一阵血雾,遍地嫣红,浓重的血腥味久久不散。

秦棋获胜,除了猪人谷,进入决赛的兽人基本都死了,但是谷因为代替其孪生哥哥作弊,因此也被出名,最终胜利的只有一个人,而太阳之子的称号也理所当然的落在秦棋的头上。

……

秦棋的回忆就此结束,视线再次拉到三个月后的站在。

一辆宽敞的马车,猪人谷和车夫坐在外面,秦棋和狐人祈,以及狐人兆坐在车厢内。

兆靠在姐姐祈的胳膊上,睡的非常香,他的脸色虽然依旧有些苍白,但这几天的精神气却好了很多。

秦棋见祈一路沉思,他不得不打开话题,道:“我虽然不懂什么医术,但是既然医生说能治好兆的病,那么就绝对没有问题,只是兆向来体弱,所以只能采取重病慢医的办法。”

“谢谢你!”祈一路上说的最多的,也只有这三个字。

祈并不讨厌秦棋,只是自从三个月前,秦棋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她就变的非常矛盾,心里既感激秦棋,又痛恨秦棋。

祈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少女,不知不觉间,她又回想起三个月之前的事情——

秦棋成为太阳之子,说实话,祈那个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高兴的,虽然她并不愿意让别人玷污自己,但是两害相权取其轻,让秦棋与她第一次交合,总胜过与那个粗俗无礼又全身恶臭的熊人交合。

每当想到这里,祈都会情不自禁的脸红起来。

秦棋沐浴更衣完毕,走上决斗场中央高台,祈衣衫单薄的睡在那里,心想等秦棋过来,她闭上眼睛,就当什么事情没发生,虽然自己会失去贞洁,但是起码不用吃下月丸寻死,毕竟病弱的弟弟兆,是她在世唯一的牵挂。

秦棋走上高台,他见祈脸色羞红的闭着双眼,于是很温柔的吻了过去。

高台下的兽人立马兴奋起来,纷纷大声高喊:

“脱光她!”

“脱光他!”

……

于是秦棋用手褪去祈贴身衣物,甚至用手压住祈那傲人的高峰。

台下兽人越看越亢奋,秦棋似乎也越来越兴奋,他将空出的右手,往祈肚皮下面缓缓探寻。

如同鸟儿探得归巢,如同兔儿寻到草窝,秦棋的左手也触碰到月神那最隐蔽的茂密……

台下兽人吹着口哨,欢呼呐喊。

祈觉得羞耻难当,眼泪也忍不住留了下来。

“喂!醒醒啊!”秦棋的声音突然传到祈的耳边。

祈猛然睁开双眼,她见秦棋就站在自己身边,另外,此刻自己衣衫整齐,而秦棋也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祈心里非常纳闷,刚才明明……

秦棋似乎猜出祈心里在想什么,于是微笑解释道:“刚才那些只是我施展的幻术,你看那些兽人!”

祈顺着秦棋所指,看向外围兽人,他们围着空无一人的月神高台,欢笑呐喊,有的人甚至在留口水,更夸张的是,有些兽人借着酒意,正在伸手抓自己的那啥……

祈一脸羞红,看来那些兽人全部中了秦棋的幻术,就连自己刚才也差点……不过随即,祈又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突然非常伤心的哭了起来。

秦棋见状,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于是他连忙问道:“怎么了,是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祈哭着说道:“虽然你没有对我做什么,但是大家中了幻术,都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么我以后还怎么在兽族生存下去。”

秦棋突然醒悟,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虽然他用幻术保住了祈的贞洁,但是同样这幻术也坏了祈的声名。

“对不起、对不起!我会负责的……啊!不对不对,我会……总之真的非常抱歉我没考虑到那么多!”秦棋本想说对祈负责,但除了幻术,在现实中,他并没有对祈做什么,因此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祈。

祈闭上眼睛,她又看见幻术中,自己在高台上放浪的样子,不禁又羞又怒,她想着自己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于是哭声也更大了。

秦棋无奈,想了半天,才想到一个好办法,“这样吧,我带你去人类大陆,兽人这边呢,眼不见心不烦,反正事实上你的贞洁还在!”秦棋安慰道。

祈觉得秦棋说的不无道理,况且人类大陆或许还能医治兆的病,想到这些,祈的哭泣也渐渐停了下来。

这时,马车突然压到一块大石头,导致马车狠狠的颠簸了一下,祈没坐稳,一下扑倒,这也将祈的思绪从三个月前的日月祭带回到了现在。

秦棋见祈快跌倒,他连忙伸出双手,一手扶住祈的左肩,另一只抱住差点掉落在地的兆。

祈看了秦棋一眼,又重新坐好在原位,至于弟弟兆,让秦棋那样抱着,她也放心,只不过,祈还是因为三个月前日月祭幻术的那件事,对秦棋有些生气,因此她不想和秦棋有过多话语。

秦棋见祈把脸扭到别处,看都不看他一眼,于是有些尴尬的说道:“虽然我知道你心里跟我,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要跟你说……”

“并不恨你,”祈实话实说,过了一会,她向秦棋,然后用淡淡的语气,接着说道:“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

第24章 风之夜语

“人类对外族的态度,虽然比不上兽人那样排斥,但你们外出行事,也是多有不便。”

秦棋顿了顿,想了一会然后他继续说道:“所以我想应该给你们安排住在稍微偏僻些的地方,也就是我们现在即将前往的乌灯镇。”

祈看了看秦棋,问道:“你不跟我们一起吗?”

秦棋有些惊讶,他正要回答,却被祈打断,说道:“别误会,我只是除了你之外,并不相信其他人类。”

秦棋并不在意,说道:“我们还是住在同一个地方的,那里有一个朋友的女儿,我需要照顾她一段时间。”

不知道为什么,祈突然显得有些不高兴,她冷嘲热讽道:“你倒是很会照顾人!”

秦棋没有听出来祈言语中的味道,回应道:“还好吧。”

至此,祈又不再理会秦棋。

因为马车刚才的颠簸,所以坐在外面睡觉的猪人谷也被惊醒过来。

谷觉得自己自从跟了秦棋以后,每天吃的饱,睡的香,对比以前在原野岛的生活,现在简直就是身在天堂。

谷心中感慨之余,不禁回忆到了三个月以前——

谷受到哥哥空的愚弄,茂名顶替参加日月祭,结果被狼人牙揭穿,这不但导致猪人族的信誉大减,而且还要赔付各族各十名青壮奴隶,或者等额价值的粮食。

空的战斗实力不行,嘴巴却能说会道,等到猪人族长追究责任的时候,空一股脑的把所有错误都推到谷的身上。

谷有些愚笨,说话也没有空那么厉害,可谓是茶壶煮饺子,有口说不出。

最终,所有罪名全部由谷来承担,谷不但被没收了所有的食物,而且还被族长命人将其绑在柴堆上,火邢祭天。

当时谷真是害怕极了,眼看火把就要放在柴堆上了,谁知道秦棋等人在归途中刚好路过。秦棋以十倍价值的食物买下谷做奴隶,猪人族正值粮食匮乏之际,于是想也没想就把谷卖掉了。

谷透过布帘缝隙,看了看端坐在马车里面的秦棋,他心生感激,觉得自己幸好遇见了这样的人类,他决定用自己的一生,报答善良的主人。

……

深夜时分,艾瑞家大门外,两张凉席铺在地上,秦棋和谷躺在凉席上睡觉。

天气炎热,谷又不停的打呼噜,再加上蚊虫极多,秦棋根本睡不着觉。

为什么会有这么悲惨的待遇,这还要从秦棋他们下午刚到艾瑞家说起。

话说,秦棋好歹也算治好了艾瑞的发烧病,并且还允诺维尼,要代替逝去的扎克,将艾瑞抚养成人。

秦棋倒是一片好心,可艾瑞那倔驴小丫头压根不愿意。

“爸爸没有回来,我不许你住我家,也不要你照顾!”

这自然是艾瑞的原话,而且从秦棋等人到达艾瑞家门口,一直到现在,秦棋一直被堵在大门外。

秦棋没有把扎克离世的消息告诉艾瑞,并骗艾瑞说是扎克叫他来照顾女儿的,连维尼也在旁边信誓旦旦的作证。

艾瑞认识维尼,但她就是不相信秦棋。

秦棋好说歹劝,最后终于说动了艾瑞,叫艾瑞把祈、兆和谷放进入,暂住几天,直到扎克回来为止。

艾瑞也确实同意了,但令秦棋没想到的是,艾瑞连猪人谷都可以放进去,就是单单不放秦棋进去。

秦棋不禁在心里犯嘀咕:我究竟是毛脸雷公嘴,还是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为什么要单单针对我?

就这样,一直到夜里,谷拿出两个凉席,摊在大门口,说是要和秦棋共患难。

“我需要你共患毛个难啊!”

秦棋嘴上这样对谷说着,但他心里对兽人的这种忠诚,还是挺感动的,这让秦棋每当看到谷,就会想起留在原野岛的兔人叶——

日月祭结束后,叶虽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却依旧昏迷不醒。

秦棋去探望后,初步判断,叶应该是脑部受到重创,瘫痪成植物。于是,秦棋对守在叶身边的鹿人少女羚说道:

“你回去吧?”

“那他呢?”羚指着叶问道。

“叶很难恢复正常了。”秦棋道。

“你是说他一辈子只能这样躺在床上?”羚虽然是提问,但言语中夹杂了些许失落。

“是的,”秦棋点了点头,然后又道:“叶有父母和兄弟,因此你不必留在这里。”

“父母和兄弟?”羚的语气带着些嘲讽的意味,接着又说道:“他的父母倒是来看过一次,他的弟弟根本连门都没进过,亏他还那么拼命保护他弟弟……我都想好了,留在这里照顾他,他永远醒不过来,我就照顾他一辈子!”

秦棋听言,他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微笑,接着,秦棋将一瓶药水递给羚,并说道:“将这药稀释一百倍,每天喂叶吃一次药,或许不到一年,叶就能张口说话、站立走路了。”

羚对秦棋的话半信半疑,但她还是接过了药水。

就这样,秦棋回忆着离开原野岛的情形,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睡着了吗?”

说话的是祈,她穿着清凉的短打,推开了院门。

秦棋扭头看了看,祈那奶白水嫩的肌肤,叫人难以自禁的心神陶醉。

“没有呢,你怎么也没睡?”秦棋问道。

祈坐在门槛上,用手挽了挽发,说道:“天气实在太热了,我睡不着。”

“那兆和艾瑞呢?”秦棋一边从凉席上站起,一边向祈问道。

“他们两个小家伙倒是睡的很香。”祈目不转睛的盯着向她走来的秦棋,说道。

秦棋也坐在门槛上,因为门不宽,刚好够两个人坐,所以秦棋几乎是贴着祈。

祈被秦棋贴上时,才开始她全身一紧,但很快,她轻松呼了一口气,身体也自然的放松下来。

就这样,祈紧贴着秦棋,秦棋也紧贴着祈,两人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受到彼此的肌肤,气氛立刻显得暧昧起来。

“我原以为……”祈的话只说了一半,她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没想到艾瑞只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是啊,”秦棋笑了笑,他似乎知道祈是什么意思,于是半开玩笑的说道:“我倒是挺愿意照顾那些十七八岁的女孩,可惜艾瑞只有五六岁,不然估计她也不愿意。”

祈腼腆的笑了笑,说道:“艾瑞虽然就五六岁,但是她依旧不愿意让你照顾啊,你看,现在连门都不让你进。”

“你这么说,我觉得自己是得想个办法,起码让艾瑞能接受我。”秦棋道。

“是啊,这么热的天,又有这么多的蚊虫,总睡门口也不是办法。”祈这样说着,因为感觉有些热,所以就用手给自己扇风。

秦棋扭过头,他对祈吹了一口气。

祈头发飘动,连夹在耳朵后面的头发,都被吹掉下来。

“你干嘛啊?”祈不解的问道。

“嘘嘘嘘!”秦棋做噤声状。

祈不知道秦棋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不过她还是安静下来。

下一刻,一阵凉风吹过,祈全身舒畅,她觉得呼吸都快被打断了,她从来没感受过,如此令人舒爽的清风。在这样的夏夜,能有这样凉爽的风,祈觉得特别满足。

凉风足足持续了十几秒,才停了下来。

对此,祈感到非常惊奇。

“这是你吹的风吗?”祈问道。

秦棋点了点头,说道:“只是简单的魔法而已。”

“真的吗?那教教我吧。”祈道。

“你把手伸过来。”秦棋又道。

祈按照秦棋说的,把自己的左手伸了过去。

秦棋用手接过祈的手,两人彼此相触,四目相对。

这时,祈脸蛋微红,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秦棋另一只手,在祈的手心里画着什么。祈觉得手心发痒,她那两只小巧的狐狸耳朵难以察觉的动了动,脸上的嫣红也更加浓烈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棋停止在祈手上作画。

祈手上散出一阵绿色光芒,然后一切又恢复如初。

祈翻了翻自己的左手,她有些纳闷的向秦棋问道:“这样就可以了吗?”

秦棋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的对着祈左手手心吹了口气,紧接着,又是一阵清爽的凉风从祈手掌处吹来……

第25章 乌灯镇

天气越来越热,早晨,太阳还没露出脸,周围已经是热气腾腾了。

秦棋早早起来,带着谷在乌灯镇四处溜达。

最后,秦棋和谷进入了一个还算不错的酒馆,准备吃点早餐。

秦棋点了几片刷了黄油的面包,还有一杯水,而谷的胃口却好的很,除了猪肉以外,其它的肉制品点了一大桌。

酒馆内的进进出出的顾客,时不时的朝秦棋他们这一桌投来异样的目光,谷一点也不在乎,倒是秦棋感觉有些尴尬。

谷自顾自的吃着属于他的丰盛早餐,而秦棋则是慢慢嚼着有些发干的面包,一边静静的听着酒馆里四乡八镇的聊天声。

乌灯镇是个特别的地方,本地的居民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从外地,或者说是从南边过来的人。

刚开始,因为秦棋身边的猪人谷比较显眼,所以大家总朝秦棋这边看,但是又因为秦棋比较低调,所以慢慢的大家的注意力就不再集中在秦棋他们这边了。

南开北往的人,带着不同的乡音,彼此聊着天。

“听说你们南方逃荒,空了很多田地?”一个本地人问道。

“南边遍地瘟疫饥荒,空再多地也没用!”一个外地人说道。

“最南边那边,做生意也很赚钱吧?”本地人继续打探道。

“东边伊拉和西边外斯特天天在那里打仗,就算你有命赚钱也没命花。”外地人没好气的说道。

……

乌灯镇什么最少?钱少食物少。

乌灯镇什么最多?难民乞丐多。

秦棋和谷吃完早饭,顺着镇的大街,自南而北行走,一路上看见的几乎全是跪在地上的难民和乞丐。

秦棋算不上什么大善人,他也自知帮不了所有人,不过,凡是病重将死或者老幼饿极的人,他还是会慷慨的撒下一些钱币。

秦棋快走到镇中心的时候,发现有一群人围在路边,似乎很热闹。秦棋心里觉得奇怪,就走上前看了看——

一个头发苍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她正在低声哀泣着,老妇人赤着脚,她的衣服也非常破烂。

在老妇人的怀里,还躺着一个女童,那女童年龄跟艾瑞差不多大,大约五六岁的样子。女童脸色十分苍白,身材也非常瘦弱,就像是得了什么重病一般,显得非常可怜。

围观的群众开始纷纷向地上扔钱,有人扔铜板,也有人扔银币,甚至还有出手阔绰的人扔出了金币。

“多可怜的孩子啊,就当是行行好,给自家积点德吧。”一个胖胖的男人这样说着,他就是那个扔金币的人。

“是啊,大家可怜可怜这孩子,我们帮帮她!”其他人附和道。

秦棋站在外围看着,他却没有丢出钱币,这时候,地上那老妇人的怀里的孩子睁开了眼睛,她无神的看了秦棋一眼,让秦棋心里一惊。

“这女孩似乎不简单!”

秦棋正这样想着,他突然觉得身上有什么东西在动,虽然非常轻微,但是秦棋依旧能感受到。

秦棋反手一抓,竟抓住了一只手,他的动作非常迅捷,使得那只偷偷摸摸的手没有能够逃脱。

秦棋回头一看,是一名矮小瘦弱的女子。

那女子手里拿着秦棋的钱包,而她拿钱包的手又刚好被秦棋抓个正着,因此显得有些窘迫。

女子用另一只手拨开脸上的头发,露出可爱的面容,她对秦棋“嘿嘿”笑了一声,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秦棋觉得,有一句话“人不可貌相”说的真好,面前女子明明长的非常可爱,怎么看都人畜无害,没想到却是个小偷。

“跟我到官老爷那里走一趟吧。”秦棋似笑非笑的说道。

女子猛然抽出手,她一边打开秦棋的钱包,一边说道:“看人家小女孩那么可怜,也不知道给点钱帮助一下,真是冷漠!”

秦棋没有说话,他就那样任由面前女子翻开他的钱包。

女子打开秦棋的钱包后,发现里面一分钱都没有,她嚣张的把秦棋钱包丢在地上,道:“穿这么好,却这么穷!”

秦棋从怀里拿出三个钱袋,对面前女子道:“我的钱在这里啊。”

那女子觉得秦棋手中的钱袋有些眼熟,她突然想到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你干嘛偷我的钱!”女子伸手就要抓秦棋手中的钱袋。

“一个人怎么会有三个钱袋!”秦棋把手举高,那女子身高本就矮,因此怎么够也够不到秦棋手里的钱包。秦棋又大声对附近的人说道:“来来来!大家看看自己有没有少了什么东西!”

这时,围观群众中有三个人反应过来——

“我的钱包!”

“我的也是!钱包丢了!”

秦棋把钱包依次还给那些被偷的人。

丢失钱包的人准备找那个偷钱包的女子理论,不料刚才围观并在地上丢钱的人纷纷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

包括那个偷钱包的女子,她也从怀里掏出一把一样大小的匕首。

被偷之人反应过来,原来那女子和围观丢钱的群众都是一伙的,但是被偷之人看到森寒的匕首,他们不敢再找那女子麻烦,都灰溜溜的跑掉了。

秦棋当然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这边根本就是一个骗局……

秦棋虽然明白过来,但他并没有害怕逃跑。

一直跟着秦棋的谷,他虽然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但直觉告诉他,现场情况不对劲,所以他也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眼看秦棋就要跟一帮小偷及骗子动手,那跪在地上的老妇人突然从地上站起来,她对那个偷钱的女子怒喝道:“凯西!技不如人,还在这里丢脸?”

偷钱女子,也就是凯西,她听到老妇人的训斥,连忙把匕首收了起来,其它骗子见状,也连忙收起了匕首。

凯西走到老妇人面前,低声道:“阿古巴,我错了!”

“走!”

名为阿古巴的老妇人抱着病弱女童,带着凯西等人离开。

凯西临走还向秦棋伸了伸拳头,秦棋也没有在意她,倒是阿古巴怀里的那个女童,让秦棋觉得有些奇怪。

第26章 小白

秦棋和谷回到艾瑞家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了,太阳毒辣辣的,街上几乎很少再有人走动。

艾瑞和兆在门口逗弄小白狗,显得非常开心,祈则在一旁,时不时使用昨晚秦棋教会她的风魔法,给两个小家伙驱暑纳凉。

祈看见秦棋的时候,还挥了挥手打个招呼,这两天弟弟兆的病情大为好转,这也让与秦棋有些隔阂的祈,心情大好。

艾瑞依旧不理秦棋,连秦棋也自己也不知道艾瑞为什么要生他的气。

秦棋蹲下身,“啧啧啧”的唤了唤小白。小白狗注意到秦棋,并向秦棋摇了摇尾巴。

小白狗想往秦棋这边跑过来,却被艾瑞抱在怀里。

“兆、小白,我们走,不要理会坏人!”

艾瑞抱着小白狗的两只前腿,连拖带拽的把小白狗扯进院子里,兆不解的回头看了秦棋一眼,他也跟着艾瑞进了院子。

秦棋无奈,他站起身走到祈面前。

祈经过这两天与秦棋渐渐熟悉,她觉得秦棋还算一个不错的人,于是心里对秦棋也不再那么抗拒。

秦棋见祈不再冷脸相待,他心里多少感觉有些欣慰,“不知道为什么,从昨天开始,艾瑞似乎对我意见都很大,这样可不行……我今晚不想再和谷睡在院子外面了,感觉就像那些逃荒的人似的。”

祈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艾瑞是个懂事的孩子,或许我可以帮你劝劝她!”

“那谢谢你了。”秦棋道。

就在秦棋和祈聊天的时候,不远处走来一个胖胖的女人,和一个胖胖的男孩。

胖女人走到秦棋和祈面前,双手插着腰,生气的问道:“你们是不是艾瑞的父母?”

“我们……”祈看了看秦棋,她脸色微红,显得有些尴尬。

“是的!”秦棋接过话头,对胖女人说道:“请问有什么事?”

“这个镇上怎么那么多小偷!”胖女人生气的大叫了一声,然后继续说道:“天天见不到你们人影,也不知道你们两个做父母的怎么管教孩子,艾瑞那么小都学会偷东西了!”

“我想你误会了,”秦棋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艾瑞不会偷你们东西的!”

胖女人瞪着秦棋,过了一会,说道:“还想抵赖嘛!敢不敢让我进入去看看!”

“那请进吧!”秦棋伸手道。

胖女人跨过门槛,准备走进院子里。这时,秦棋又开口了——

“慢着!”秦棋向胖女人喊了一声,待胖女人停下看向他,他才继续说道:“俗话说,捉贼要捉脏,等下进去,如果发现你们家的东西不是艾瑞偷的,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秦棋脸上微笑渐渐变淡,直至变冷。

胖女人见秦棋一脸凶相,她心里难免有些害怕,于是吞吞吐吐的说道:“看……看了就知道!”

胖女人另一只脚也跨进院子,跟她一起的胖男孩,也甩着屁股上的肥肉,跟着胖女人进了院子。

胖男孩走进院子后,他指着屋内艾瑞那边,说道:“妈妈快看,我们家的小白狗!”

胖女人顺着胖男孩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自家的小白狗,于是,让女人没好气的对小白狗怒吼道:“小白,还不快给我死过来!”

小白听见原主人的呼唤,它摇了摇尾巴,耷拉着耳朵,畏畏缩缩的朝胖女人走过去。

胖女人见小白过来,她伸出大粗腿,飞出一脚,狠狠的踢在小白身上。

小白“嗷嗷”直叫,疼的躲在院子的角落里。

艾瑞听见小白的惨叫,她连忙从屋内冲出来,抱住院子角落的小白,心疼的落下泪来。

这时候,胖女人指着艾瑞,对秦棋说道:“看看看!你们家艾瑞偷了我们的小白狗,这下人赃俱获了吧!”

秦棋哑口无言。

艾瑞叫道:“我没有偷小白,是你们不给小白饭吃,虐待它,它才跑我这里来!”

胖女人如同斗胜了的公鸡,气势大盛,说道:“我可不管!小白是我们家的狗,你们在乌灯镇偷窃,我要告诉镇长,把你们全抓起来!”

秦棋觉得乌灯镇小偷多,那么对偷窃的惩罚应该比较重,他不想把事情闹大,于是腆着脸,走到胖女人面前,他拿出一包钱币,递给胖女人,说道:

“我们把小白买下来,行不行?”

胖女人一把夺过秦棋手里的钱袋,说道:“这点钱哪够买小白,全当你们赔偿我这几天的损失了,要想买小白的话,就得拿更多的钱。”

秦棋不明白胖女人究竟损失了什么,但毕竟他这边理亏,因此吃亏也没办法。

胖女人见秦棋不说话,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拿出一根绳子,走到院子角落,把小白栓了起来。

艾瑞死活不让让女人碰小白,但她力气比不过胖女人,结果被推倒在地上。

胖女人用绳子拴住小白,而小白不愿意跟她走,她就往小白身上又狠狠的踢了几脚,小白惨叫着,跟胖女人离开了。

……

艾瑞失神的跪坐在地上,她眉头微微轻皱,两行清泪顺着眼角不断的流淌,在她心里,爸爸扎克最重要,其次便是在她最孤独的时候,一直陪伴着她的小白。

现在爸爸不知道哪里去了,小白也被人抢走了,艾瑞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想到自己又要孤孤单单的生活,她不禁难过的大哭起来。

祈见状,走过去把艾瑞搂在怀里,不断的安慰着艾瑞。

秦棋也也走到艾瑞面前,他蹲下身,正要说些什么,却被艾瑞抢先道:

“你滚!都是你把胖女人带过来的,都是你让我见不到爸爸!你快滚,我不想见到你!”

艾瑞指着秦棋大吼大叫道。

秦棋对于扎克的死本来就有些内疚,当她听到艾瑞后面话,顿时脸色大变。

祈见秦棋脸色不对,她也大概知道扎克的一些事情,于是对艾瑞说道:“你爸爸以后会回来的!小白以后也会回来的!”

“真的吗?”艾瑞趴在祈的肩膀上,又哭了起来。

祈点了点头,说道:“难道你忘记那个胖女人怎么说了?”

艾瑞擦了擦眼泪,她抽泣着看了看祈,她忘记胖女人临走时说了什么,所以希望祈告诉她。

祈知道艾瑞在想什么,于是道:“那胖女人说,想要买小白的话,就需要更多的钱。”

艾瑞听言,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立马赤着脚跑到了楼上。

不一会,艾瑞拿着一个长长的铁罐子,一路“叮叮当当”的跑到了祈面前。

艾瑞把铁罐打开,“哗啦啦”把里面东西倒了出来,原来,铁罐里面全是铜币。

艾瑞指着地上的铜币,对祈说道:“祈姐姐,求你帮我买回小白,好不好?”

第27章 承诺

祈看了看地上的铜板,大概有百十个,然后,她对艾瑞摇了摇头,说道:“恐怕这些钱也不够呢。”

艾瑞也低头看了看,她觉得祈说的对,“可是我只有这些钱。”艾瑞心里又急又委屈,她的眼泪又开始流了出来。

祈擦了擦艾瑞眼角的泪水,说道:“好啦,不哭了,姐姐答应你,把小白带回来。”

“谢谢祈姐姐!”艾瑞又楼主了祈的脖子。

祈拍了拍艾瑞的背,待艾瑞松开搂着她脖子的手,她才继续说道:“我帮你带回小白,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姐姐你说吧,什么事情?”艾瑞道。

祈想了想,然后说道:“以后不准再说是秦棋让你见不着爸爸的,你爸爸很快会回来的!”

艾瑞点了点头,道:“可以。”

秦棋心里对祈开始有些感动,不过很快,这份感动就消散了——

“喂!”祈把地上的铜板拾起来,捧在手里走到秦棋面前,说道:“帮艾瑞把小白带回来,这些钱交给你了!”

秦棋心里暗暗感叹:狐人族的女子,脑筋就是转的快。虽然不再感动,但是秦棋心里还是很感谢祈的。

秦棋接过了祈捧来的钱币,收了下去,这也意味着,秦棋答应艾瑞带回小白。

艾瑞走进屋,秦棋又和祈聊了起来。

“那个胖女人又肥又贪,恐怕给的钱越多,她就越不肯交出小白。”秦棋道。

祈淡淡的笑了笑,半开玩笑的说道:“你不是说自己有金山银山嘛,那就用钱砸死她。”

秦棋一脸黑线,低声嘀咕道:“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有金山银山啊!”

“好啦,总之我相信你,艾瑞也相信你!”祈拍了拍秦棋的肩膀,然后有些调皮的继续说道:“今天晚上睡屋里还是睡门外,就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祈说完,转身走进了屋内。

秦棋走到院子外面,他用手遮住眼睛,看了看高空的太阳,如同大火炉一般挂在半空中。

火辣辣的太阳照在秦棋的脑袋上,他额头上噙满了汗珠。

谷站在院子门口,他看见秦棋走了出来,就迎了上来。

秦棋看见谷,就说道:“天太热了,你不要跟我出去了,就在这里保护祈他们。”

“我知道了,主人!”谷憨厚的说道。

“门口太热了,你等下去地窖里呆着,如果饿了的话,就去和祈要些吃的。”

秦棋最后交代了一句,就独自出门了。

秦棋记得,前几天他到乌灯镇的路上,看到一片茂密的小树林,听说小树林里面还有一条小溪。

秦棋觉得如果要帮艾瑞要回小白,那么就得静下心来,现在天太热了,秦棋决定去西南边那条小溪里洗洗澡,在那里,秦棋可以一边冲凉祛暑,一边可以想办法。

秦棋刚走没几步,就发现自己似乎被人跟踪了,秦棋倒也没怎么在意,路该怎么走,就还怎么走。

那个跟踪秦棋的人很谨慎,他大约跟了一公里左右,就换了另一个人继续跟踪。

就这样,秦棋大约走了五公里,而跟踪他的人也换了五个。

秦棋到达了小溪边,他选了一段没在树荫里的小溪。那溪水非常清澈,丝丝阳光透过树叶缝隙照在溪水里,偶尔游来几只小鱼苗,在斑驳的树影里,翩翩起舞。

秦棋蹲下身,他勾着右手,舀了一窝溪水,放在嘴里尝了一口,顿时觉得既清凉舒畅,又甘甜可口。

秦棋脱下外衣,挂在一棵树的低枝桠上,穿着短裤,走进了小溪里。

溪水约有半腰高,秦棋蹲在水中央,凉意直击心底,别提有多舒畅。

就在秦棋洗的正爽的时候,他发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躲在他挂衣服的树后面。

秦棋知道,那人正是第五个跟踪他到这里的人,他不知道那人到底想干嘛,于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看看那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那人以为秦棋没有发现他,于是偷偷摸摸的伸出手,去够秦棋挂在树桠上的衣服。

这时,秦棋故意咳嗽了一声,那人被吓了一跳,连忙缩回了手。

秦棋在心里偷偷笑了笑,然后大声说道:“我衣服里一个铜板都没有,你拿我衣服有什么用呢?”

这时,一个人从树后面走了出来。

秦棋定睛一看,这不正是早上那个女小偷兼女骗子凯西嘛!

秦棋在小溪中站起身来,他穿着短裤走到岸边。

凯西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棋看,倒是一点也不害臊。

秦棋走到凯西面前,道:“说吧,费那么大劲跟踪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哼!”凯西抱起双臂,说道:“今天早上,你当着阿古巴的面,偷了我身上的钱包。阿古巴说我技不如人,我不服气,所以过来找你比试!”

“阿古巴?应该是早上那个老妇人。”秦棋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我又不是小偷,和你比什么。”

秦棋说完,就准备拿起树丫上的衣服,没想到的是,凯西快他一步把衣服抢了过去。

“比不比?”凯西那些秦棋的衣服威胁道。

秦棋身形一动,化作一片幻影,下一刻,他竟将凯西手上拿的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不、比!”秦棋一字一顿道。

秦棋说完,转身就准备走。

凯西见秦棋转身离开,立马急了,“喂,你别走!”凯西想要伸手去抓秦棋的肩,却发现秦棋如同泥鳅一般滑,她根本抓不住。

凯西气的直跺脚,眼看秦棋越走越远,凯西突然计上心头,“好啊!你走啊,我知道你现在遇到麻烦了,想走你就走好了!”凯西装作无所谓的说道。

刚开始,秦棋并没有在意凯西的话,但很快,他琢磨出凯西的话里似乎有那么一点意思,于是,秦棋回过头,又走到凯西面前。

“怎么比?”秦棋直接了当的问道。

凯西眼睛一亮,开心的喜不胜收。

“看看这个!”凯西从左手取下一个银白色的金属手镯,递到秦棋面前。

秦棋接过手镯,拿在眼前看了看,“这不就是一只普通的秘银手镯嘛。”秦棋无所谓的说道。

“什么就是一只普通的秘银手镯!”凯西双手掐腰,显得十分生气,然后,她大声说道:“这是我最宝贝的东西!”

秦棋被凯西的声音震的捂上耳朵。

凯西一把打下秦棋捂着耳朵的手,指着秘银手镯,继续大声说道:“听好了,我把秘银手镯交给你,你把手镯藏好,等会如果我偷会了手镯,就算我赢,反之就是你赢!”

第28章 打赌

“我赢了怎么样,你赢了又怎么样?”秦棋问道。

凯西自信满满的说道:“虽然你几乎不可能赢,但假如你真赢了,我就帮你解决麻烦。而如果我赢了,你就要加入我们麻衣会,而且要听我的使唤!”

“一言为定!”秦棋痛快的说道。

凯西转过身,她背对着秦棋,说道:“你把手镯藏在身上,好了告诉我。”

“好了!”秦棋紧接着说道。

待凯西转过身,秦棋当着凯西的面,把秘银手镯别在最显眼的腰带上。

凯西看着秦棋的举动,叹息着摇了摇头,道:“我还以为你会藏紧点,啧啧啧……”

秦棋把双手举在半空,把秘银手镯暴露在外面,道:“你要是能取走,再说大话也不迟。”

凯西将手轻轻一挥,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竟然轻而易举的把秦棋腰上的秘银手镯取了过来。

凯西把手镯戴回左手,“真是太简单了!”凯西的脸上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秦棋微微一笑,轻松摇了摇头。

“有什么好笑的!”凯西实在看不惯秦棋输了还一脸无所谓的模样。

“你输了!”秦棋脸色一正,淡淡的说道。

还不待凯西反应过来,秦棋的手里拿着一个一模一样的秘银手镯。

“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凯西话还没说完,她摸了摸左手手腕,刚才自己亲自戴在手腕上秘银手镯,竟然不见了踪影。

秦棋见凯西一脸惊呆的模样,他拿起凯西的左手,将秘银手镯戴在凯西的手腕上。

凯西满脸通红,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恼怒和尴尬,她没想到,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偷窃技能,居然接二连三的输给了别人,这根本就是粉碎了她所有的自尊。

这时,凯西突然缓过神来,她一巴掌打掉秦棋的手,发怒道:“别碰我!”

“别生气嘛,”秦棋想了想,说道:“我赢了就不用加入你们麻衣会了,这样你还是你们组织最厉害的小偷啊。”

“那根本不是一回事!”凯西脑子有些凌乱,她不能接受自己如此差劲。

秦棋见凯西不领情,他就不再找理由安慰凯西,而是旁敲侧击道:“你们能偷会骗,不会耍无赖吧?”

“我们麻衣也是讲信誉的!”凯西大吼道。

“那就好、那就好!”秦棋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凯西气的转身离开,临走时还丢下一句话——

“明天再来这个地方,我把那只小白狗带给你!”

秦棋看着凯西离开,心里暗暗惊叹道:“这麻衣会可真不简单啊!”

次日,凯西果真把小白狗带给了秦棋。

……

在乌灯镇的西边有一条河,因为人们总把垃圾倒在河里,所以河水显得又脏又臭。

从镇西边往镇上走,有三座桥,其中中间的那座桥又宽又大,只是这桥没有护栏,因此夜里光线不好的时候,总有行人或马车掉进河里。

有的人得救了,有的人淹死在河里,直到尸体浮出水面。

桥下面,靠西的那一侧,是河壁。紧贴着桥南边的河壁有一个高约两米,宽学一米的深洞,据说那是乌灯镇的下水管道。

一般很多的难民和乞丐,都会选择在下水道的某处空地过夜。

下水道的设计图纸已经遗失,再加上很多难民又在下面刨了很多新路,导致下水道里面的路错综复杂,一一般人不敢进的太深,不然很难绕出来。

在下水道里离洞口一公里里左右的地方,有一个大广场,当然了,广场上面是被地面覆盖的,广场周围是乞丐们刨建的房屋。

乌灯镇最大的组织——麻衣,他们的核心人员,都住在这个广场周围房屋内。

一间有些昏暗的小屋内,秦棋被邀请来做客。

秦棋、凯西和麻衣首领,也就是昨天那个老妇人阿古巴,三人在小屋内聊着天,而昨天那个被阿古巴抱在怀里的女童,也在屋内独自玩耍。

“她叫什么名字?”秦棋突然抬手指了指那女童,问道。

凯西摇了摇头,她竟然也不知道。

阿古巴回答道:“叫她阿乃吧。”

“阿乃!”秦棋向阿乃拍了拍手,呼唤道。

阿乃怯生生的看了秦棋一眼,她微微摇了摇头,表示不愿到秦棋身边。

秦棋打了个响指,如同变魔术似的变出一小把糖果,糖果外包装五颜六色,十分引人注目。

阿乃似乎从来没见过糖果,她被秦棋手中的东西吸引,犹豫了一下后,缓缓地走到叶秦棋的面前。

秦棋剥开一枚糖果,放进自己的嘴里,他脸上故意露出满足的表情。

阿乃从秦棋手里拿过一枚糖果,学着秦棋的模样,剥开糖果放进嘴里。阿乃似乎尝到了糖果的甜头,她对秦棋甜甜的笑了笑,还露出一个小酒窝,显得非常可爱。

旁边的阿古巴,她也注意到了秦棋递东西给阿乃吃,于是谨慎的问道:“你给阿乃吃的是什么?”

秦棋发现阿古巴似乎很关心阿乃,于是解释道:“普通的糖果,很甜的,小孩都喜欢吃。”

秦棋说完,就把余下的糖果递给阿古巴和凯西。

阿古巴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凯西则拿走一个,剥开放进了嘴里。

秦棋再次把目光放在阿乃身上,问道:“她怎么不说话?”

阿古巴没有回答秦棋的话,凯西则回答道:“好像不会吧,我记得从我来的时候……”

“凯西!”阿古巴训斥一声,凯西连忙住嘴。

秦棋见状,觉得有些尴尬。

阿古巴似乎知道自己有些过火,于是带着些微的歉意,对秦棋说道:“小孩子的事情就先不说了,我们来说说其它事情吧。”

“原来不是叫我来闲聊的。”秦棋故意这样说道。

秦棋微笑着对阿乃挥了挥手,阿乃就乖巧的躲到一边玩去了。

秦棋看向阿古巴,正色道:“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阿古巴沉思了一下,然后说道:“扎克是我们麻衣的核心成员之一,对于他的逝去我们都感到很痛心。”

秦棋听了这话,心中一阵惊讶,原来扎克也是麻衣会的成员。秦棋心中惊讶,脸上表现却很平静,他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阿古巴见秦棋不为所动,于是继续道:“乌灯镇有两大势力,其中我们麻衣虽然人数众多,但是总体实力却比较薄弱。”

“那么另一个势力呢?”秦棋来了兴趣。

第29章 麻衣的邀请

“另一个势力,叫小木棺,与我们偷骗不同,他们做的都是杀人、绑架和抢劫的买卖,他们少数虽然不多,但实力个个都很强。”阿古巴道。

秦棋若有所思,道:“那这几天我倒是没听说过。”

这时,凯西突然插话,说道:“小木棺的人做事非常谨慎,而且很隐蔽,他们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必有死伤。”

“你这样说,我倒是对小木棺来了兴趣。”秦棋半真半假的说道。

凯西听言,她对秦棋开始警惕起来,道:“你是要加入小木棺吗?”

秦棋看见凯西隐藏在袖下的匕首,他想起昨天在街上的情况,于是道:“加入不加入倒不好说,但是你们人手一把淬毒匕首,我想行事风格应该也和小木棺差不多吧。”

凯西正要辩解,却被阿古巴瞪了一眼。

凯西在阿古巴灼灼目光下收起匕首,阿古巴说道:“昨天街上那三个被凯西偷钱袋的人,是小木棺的。他们平时和常人无异,一般人很难看出来。”

“那你们又是怎么看出来的呢?”秦棋问道。

凯西忍不住,又抢话道:“你笨啊,我们麻衣是乌灯镇之眼,有什么事情是我们不知道的!”

秦棋想到昨天被几人连续跟踪,直到最后凯西露面,估计那跟踪他的几人都是麻衣。靠着众多难民及乞丐收集情报,对于这点,秦棋还是相信的,那么这乌灯镇之眼的称号,麻衣倒也是名副其实。

秦棋突然又想到什么,道:“原来昨天你们演戏,不单单是为了骗钱?”

阿古巴点了点头,道:“是的,麻衣与小木棺的冲突已经到达了极点,所以我们想要对小木棺先动手。”

这时,凯西又接话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笨蛋,让那三个小木棺的人逃跑了。为了识别他们的身份,我们麻衣死了十几个人!”

“那确实是我的不对了。”秦棋带着歉意道。

“算了,不知者不罪,原谅你了!”凯西摆了摆手,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

对于凯西爱插嘴这个毛病,阿古巴似乎也很头疼,于是她拉回话题,对秦棋说道:“现在我问你一个问题。”

“我这人性子直,我也早说话了,如果有什么事情,请直接明说。”秦棋再次强调了一遍。

“你愿意加入麻衣吗?”阿古巴直接问道。

“非要这么正式的邀请么,怎么感觉跟逼婚似的。”秦棋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如果不愿意,会怎么样?”

阿古巴没有想到,秦棋居然想也不想的拒绝,她无奈的回道:“不会怎么样,不过……”

“不过什么?”秦棋追问道。

“不过如果你也是这样拒绝小木棺,那么他们可能对你,或者你的亲人朋友下手,比如现在住在艾瑞家的那几位。”阿古巴道。

秦棋脸上一黑,问道:“这算威胁吗?”

“不,我只是友情提醒,那是小木棺的一贯作风,”阿古巴顿了顿,然后又道:“事实上曾经扎克拒绝加入小木棺的时候,有过这样的遭遇,包括他的女儿艾瑞,也一直被小木棺紧盯着,因此扎克选择加入我们麻衣。”

“是为了保护艾瑞吗?”秦棋问道。

“没错,我们一直保护艾瑞,没有受到小木棺的残害。”阿古巴道。

秦棋想了想,有些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想你们麻衣不是做慈善的。”

“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阿古巴看着秦棋的眼睛,坦诚道:“比如帮助一些难民和乞丐,扎克也选择这样做了,因此麻衣有他的一席之地,我们保护麻衣的亲属,也是人之常情。”

“就是说扎克经常给你们钱?”秦棋直言不讳。

“是扎克自己的选择!”阿古巴纠正道。

秦棋有些无所谓的挠了挠头,道:“我想以自己的实力,足以保护身边的朋友了。”

“好吧,那你请回吧,我想你出去后,会有小木棺的人找你聊天。”阿古巴示意凯西送客。

凯西无奈,只得打开门,带秦棋离开。

凯西与牵着小白狗的秦棋,一路边走边聊。

“阿古巴似乎很看重你!”凯西略有深意的说道。

“哦?我怎么没看出来?”秦棋停止步子,面带微笑道。

“阿古巴老了,她似乎中意你做她的接班人。”凯西的话语有些失落。

秦棋看出了凯西的点点心思,依旧含笑道:“那我拒绝不是更好,这样她就会中意你了。”

凯西脸上一红,连忙解释道:“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秦棋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而是道:“其实我更在意,你们是怎么对付那个胖女人的,毕竟她贪的狠啊。”

凯西才开始没反应过来,当她看见秦棋牵着的小白狗,明白了秦棋的意思,“哦!你是说耶罗啊,对对对,就是你口中那个胖女人。”凯西道。

“说来听听吧,不然下次胖女人又把狗带回去,那我可就又要麻烦了。”秦棋道。

“没想到还有你搞不定的事情啊!”凯西调侃了一句,然后说起昨天傍晚发生的事情——

众所周知,麻衣是乌灯镇的眼睛,可以说,在乌灯镇里,哪个人要是被麻衣针对,或者被套路的,基本上十个有九个都被玩弄于鼓掌之间,至于另外一个,还是麻衣自己的人。

胖女人叫耶罗,她有个不着家的丈夫摩撒,以及一个长的跟她很像的胖儿子。

耶罗每天傍晚吃完晚饭,都会带着胖儿子在乌灯镇西边的街上,也就是离麻衣老窝很近的那条街上散步。

另外,耶罗还是一个比较迷信的人,非常相信街头流浪占卜师说的话。

以上这些简单的情报,凯西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到手了。

针对这些情报,凯西做了一个简单的布局。

昨天傍晚,耶罗和往常一样,吃完晚饭带着胖儿子散步,走到西街第二个十字路口的时候,她看到南边有很多人围在那里。

耶罗感到好奇,就挤进去看了看。

原来是一个占卜师利用塔罗牌,给街上的人占卜。另外,占卜师面前还跪着一个两眼冒血的男人,男人不停的向占卜师磕头。

“求求您了,救救我吧!”男人哀嚎着,眼睛上的血让他显得十分狰狞。

“我给你指引过道路,为什么还来求我?”占卜师平静的问道。

男人再次向占卜师磕头,道:“你昨天叫我回家靠左边走,于是我就靠左边走,可是我见到右边有一袋金币,那金币从袋子里露出来,金光闪闪!”

“所以你就去路右边把金币捡了起来?”占卜师接过男人的话。

男人在怀里摸了摸,把金币袋子掏出来,递给占卜师,哀求道:“求你治好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很疼,金币可以都给你!”

“快拿走!”占卜师对男人呵斥了一句,然后道:“你不听我的指引,中了魔鬼的诅咒,今天叫你眼睛流血,明天叫你全身蛆虫,谁也救不了你!”

男人听了占卜师的话,嚎啕大哭起来。

路人在旁边对男人骂道:“活该你瞎眼,敢不听占卜师的话,有些东西是祸患,留着就是害命!”

“就是,活该!”其他路人附和道。

第30章 小木棺

瞎眼男人坐在一旁哀泣,人群拥堵着请求占卜师为他们占卜。

耶罗平时就喜欢占卜和巫术之类的,见这个占卜师这么灵验,很自觉的加入了人群中。

占卜师挥了挥手,示意安静。

全场立刻安静下来。

占卜师开始摆弄矮桌上的塔罗牌,过了许久才说道:“今天的幸运数字是7,但这个7是倒的,那么就从倒数第7位开始!”

众人纷纷向后扭头,数着自己的位置。

大多数人都唉声叹气:

“唉!倒霉,我是倒数13!”

“我倒数27,带7算不算?”

“我差一点点,倒数第6!”

耶罗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身后那个倒数第6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喂!你好像是倒数第7啊!”

耶罗突然反应过来,“哦,是啊!我是倒数第7!”耶罗高兴的从人群中走出来,然后走到占卜师面前。

这时,人群中突然有一个人对耶罗说:“夫人!我给你一袋钱,你把机会让给我好不好,听说这个占卜师特别灵验!”

耶罗回头看了看,她听到“钱”字,立刻就显得有些犹豫,这时,其他人说道:

“这种事情傻子才愿意干,你看刚才那个瞎眼的男人,明天全身爬满蛆,要钱还有什么用!”

耶罗听言,她被吓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然后对那个要拿钱跟她换占卜机会的人骂道:“滚蛋吧你!你当我是傻子吗!”

耶罗不再犹豫,径直走到占卜师面前。

耶罗跪坐下来,非常客气的对占卜师说道:“麻烦你了!”

占卜师看了耶罗一眼,开始摆弄塔罗牌。

过了许久,占卜师翻开塔罗牌对耶罗说道:“当太阳完全落下的时候,你就往西边看,等到有一位美丽的姑娘自东往西走的时候,你就多多注意她,因为她受到了神灵的祝福,凡是她喜悦的,你都要赠与她。她若欢喜,你必蒙福,她若恼怒,你必受死伤之痛、麻风之疾!”

“那我怎么知道那个姑娘是谁呢?”耶罗问道。

“神灵乃是光明,你在家门口升一堆火,你守着火堆,那姑娘看见光明,必然朝你那里去。”占卜师道。

……

秦棋听了凯西的叙述,他觉得难以置信。

“那个胖女人不会真信了你们的鬼话,这么大热的天,还在家门口生火?”秦棋诧异的问道。

“她当然信了,”凯西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过去的时候,看见她都快变成烤卤猪了。”

秦棋心里感慨,这个世界的人真是愚昧好骗,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凯西,大惊道:“那个什么神灵祝福的美丽姑娘,该不会就是你吧!”

“什么该不会就是我!”凯西气的直跺脚,大声道:“不是我亲自出马,你以为你手里牵着的是什么?”

秦棋听言,他看了看手中牵着的小白狗,突然觉得无言以对。

……

秦棋把小白狗交还给了艾瑞。

艾瑞很高兴,对秦棋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至此之后,艾瑞与秦棋的关系越发紧密。

三年后,秦棋把扎克去世的消息告诉了艾瑞。

艾瑞说秦棋欺骗自己,不想再见到秦棋。

再加上三年期间发生了很多事情,秦棋不知道怎么面对祈,于是他就独自一人离开了乌灯镇。

秦棋自北向南出发,走到一处不知名的小村庄,村庄的年轻人似乎都逃到北方去了,遗留下来的只有一些老幼病弱。

村庄最南边有一户人家,院落清理的很整洁,秦棋觉得有些口渴,就在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打了些水喝。

喝完水,秦棋坐在地上,靠在井边,回忆起以前的事情。

三年前的夏天,秦棋带着小白狗回到艾瑞家,那时秦棋被祈告知,艾瑞和兆出门玩耍了。

起初,秦棋没有在意,但一直到天黑,艾瑞和兆依然没有回家。

祈站在门口,焦急的四处张望。

秦棋走到门口,对祈说道:“你在家里等着,我出去找艾瑞和兆。”

祈拉住秦棋的衣服,说道:“我跟你一块去吧!”

秦棋摇了摇头,道:“万一艾瑞和兆回来,见家里没人,他俩肯定会担心,所以你留在家里等着。”

“可是……”祈的脸上满是担忧的神色。

秦棋拍了拍祈的肩膀,道:“放心吧,我肯定把兆和艾瑞带回来。”

祈点了点头。

秦棋离开艾瑞家,准备去北边找凯西,因为麻衣耳目众多,所以找人的最快方法就是让凯西帮忙。

秦棋没走多远,迎面走来一个男人,那男人身材不高,他低低的埋着头,快速的朝秦棋这边走过来。

秦棋有些纳闷,他根本不认识对面的男人,而那男人依旧往他面前走。

男人走到秦棋面前,脚步却没有停止,他只见他右手一伸,将一张纸条丢在秦棋怀里。

秦棋没反应过来,纸条掉落在地上,那男人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秦棋扭头看了那男人一眼,他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很快,秦棋弯腰捡起了纸条。

秦棋打开纸条一看,原来艾瑞和兆被人绑架了,纸条上还写了约见秦棋的地方——

乌灯镇南方边郊的小树林。

秦棋按照纸条所写,独自一人走到约定的地方。

秦棋等了一会,然后,树林里蹿出三道身影。

三个带着面具的人将秦棋团团围住。

秦棋毫不在意的看了看那三个人,问道:“那两个孩子呢?”

这时,三人其中一个头目,说道:“那两个孩子当然不会有事情,只是我们小木棺有话要问你?”

“来的还真快!”秦棋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说道:“什么事?”

“你已经加入麻衣会了吗?”头目又问道。

“没有!”秦棋直截了当的回答道。

紧接着,秦棋还不待那头目把话说出口,就直接说道:“我没有加入麻衣会,也不打算加入小木棺!”

那头目似乎没想到,他话还没问出口,秦棋就已经拒绝他了。

“既然这样,那么今天你和那两个孩子都要死在这里了!”头目道。

“怎么搞的好像谁都能随便杀死我似的。”秦棋心里一阵无语,他身形一动,瞬间秒杀了那三个小木棺的人。

那三个小木棺的人,才刚刚断气,秦棋就又听到树林周围似乎又来了二三十个人。

秦棋心里担心艾瑞和兆,也就没去理会那些向他围过来的二三十人。

第31章 芙拉

秦棋找半天没有找到艾瑞跟兆,那二三十人已经围过来,再次把秦棋包围起来。

秦棋本来打算再次出手,谁知凯西从那二三十人中走了出来。

秦棋这才明白,原来这二三十人是麻衣。

秦棋走到凯西面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凯西一副自得的表情,道:“我们曾经答应了扎克,要保护好艾瑞,今天小木棺对艾瑞下手,我们当然要过来。”

“那么艾瑞和兆呢?”秦棋有些着急的问道。

“兆?”凯西想了想,道:“哦,你是说那个小狐人,他长的还真可爱!”

凯西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把艾瑞和兆带上来。

艾瑞和兆分别被两个麻衣抱在怀里,看样子他们只是昏睡了过去,并没有什么大碍。

秦棋松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似乎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想了一会,然后慢慢抬起眼睛看向凯西。

凯西见秦棋盯着她看,用双手故意捂着脸,说道:“虽然人家是美女,但是也不要这样盯着人家看嘛!”

秦棋没有理会凯西,过了一会之后,他才正色道:“你们是故意给我下的套?”

“你在说什么啊?”凯西假装听不懂。

“你们麻衣保护艾瑞,这么多年,小木棺都没能抓住艾瑞,偏偏今天能抓住了?”秦棋盯着凯西的眼睛说道。

凯西眼神有些闪躲,她没有回答秦棋的话。

秦棋见凯西不说话,于是继续道:“我才刚到这里没多久,你们就出来了,而且艾瑞和兆都在你们那里,这不是故意给我下的套吗?”

“什么叫故意下的套,别说的那么难听!”凯西的火辣脾气上来了,然后又说道:“你不肯加入麻衣,我们当然怀疑你有可能加入小木棺再说艾瑞他们是被小木棺绑架的,又不是我们麻衣绑架的……”

凯西不停的解释着。

秦棋心里生气,哪里还听得了那么多话,他左右手分别揣起艾瑞和兆,带着两个孩子回家了。

……

春雨打在秦棋的脸上,让他从三年前中的回忆缓过神来。

这时候,院子里的房屋门被打开,一个女人从屋内走了出来。

那女人约么二十五六岁,她皮肤白皙,身材高挑而又不失丰满。女人虽然穿着朴素,但是面相和善温润,如同良玉,一看就是很亲切的人。

女人站在阳台上,她看见秦棋坐在她家井边,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秦棋闭着眼,他昂着头感受春雨的浇灌。起初,他并没有发现那女人,当他睁开眼的时候,才发现有人在看他。

秦棋觉得有些尴尬,他站起身,对那个女人笑了笑,然后准备离开。

“等一下!”

女人出声叫住了秦棋。

秦棋停下脚步,他回头看了看那女人,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

“外面下雨了,你到屋里坐一会,等雨停了再走吧!”女人好心的说道。

虽然秦棋不担心自己淋雨生病,但是身上湿了毕竟不舒服,所以他道了一声谢,便跟着那女人进了屋内。

秦棋在屋内坐下,那女人给他沏了一杯热茶。

秦棋接过热茶,说道:“谢谢!请问怎么称呼?”

女人回答道:“叫我芙拉就可以了。”

秦棋把自己的名字也告诉了芙拉,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热茶,感觉全身暖和和的。

之前在外面淋到的雨水,顺着秦棋的头发上、衣服上和裤子上,滴落了下来,秦棋所在的地上,湿了一大片。

“不好意思啊!”秦棋看了看自己身上滴在地上的水,道歉道。

“没关系的!”芙拉摇着头笑了笑,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秦棋说道:“请稍等一下!”

秦棋点了点头,他见芙拉起身走进似乎是卧室的房间。

过了一会之后,芙拉抱着一叠整齐的衣服,走了出来。

芙拉将衣服放在秦棋面前,说道:“这是我丈夫留下来的衣服,你先穿着吧。”

秦棋见那衣服虽然陈旧,但是却没有一丝灰尘,他想应该是芙拉把衣服保存的很好。

秦棋接过衣服,他扭头在屋内看了看,想找个地方把衣服换了。

芙拉似乎知道秦棋在找什么,她微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指着自己刚才走进的那间屋,说道:“卧室就在那里,你去卧室换衣服吧。”

“那打扰了!”秦棋抱起衣服,走进了卧室。

秦棋走进卧室,发现卧室的摆设非常简单,就是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套小桌椅和一盏灯。

虽然摆设简单,但是整洁干净,而且卧室内还有一股淡淡的清香。

秦棋把湿衣服脱掉,换上了干衣服。

之后,秦棋拿着湿衣服走出了卧室。

芙拉见秦棋走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直盯着秦棋看。

过了许久,秦棋被看的有些尴尬,于是他对芙拉说道:“我身上哪里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芙拉摇了摇头,她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吸了吸鼻子,说道:“你穿的衣服太合身了……”

“这样啊,”秦棋笑了笑,他走到芙拉面前坐下,道:“我觉得也是,这衣服简直就像是量身定做的。”

芙拉也微微笑了笑,说道:“是的呢,你跟我丈夫的身高体型,几乎一模一样,难怪我第一眼看到你,都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那你丈夫呢?”秦棋问道。

“他当兵打仗去了,有七八年没回来了。”芙拉道。

“七八年里,一趟都没回来过吗?”秦棋又问道。

芙拉眼睑低垂,露出伤感的表情,过了一会之后,她有些难过的说道:“有可能死掉了也说不定。”

秦棋可以看出来,芙拉要么是非常爱她的丈夫,要么是非常思念她的丈夫,或者说因为爱而过度思念。

“你还有其他亲人吗?”秦棋问道。

“没有了。”芙拉摇了摇头,低声道。

秦棋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芙拉,只是说道:“我想你丈夫肯定也很想念你,他也一定会回来的!”

芙拉淡淡的笑了一下,她不再说话。

第32章 今夕往事

空气中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最终,芙拉打破了这份沉默。

“你着急着离开吗?”芙拉问道。

秦棋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着急,具体还没想好去哪里。”

“那把你换下的衣服交给我吧,我给你清洗一下。”芙拉把手伸向秦棋。

“我这里还有一间堆杂物的侧屋,等下我收拾一下,你晚上可以在那里睡一夜,等明天衣服干了,你就可以换上了。”

秦棋怔了怔,很快,他反应过来,并把湿衣服递给了芙拉。

“谢谢!”秦棋道。

……

傍晚,芙拉将杂物间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她又炖了一锅野菜汤,拿出两块快要发霉的面包,算是作为晚餐了。

秦棋看着清汤寡水的饭菜,他没有立即开动,只是在心里感慨,平民百姓们的生活居然如此艰苦。

芙拉见秦棋没有吃饭,于是有些尴尬的问道:“是饭菜不合口吗?”

“不是不是!”秦棋连忙摇了摇头,“只是觉得你挺辛苦的。”

“饭菜要凉了,快吃吧。”芙拉道。

秦棋咬了一口干硬的面包,又喝了一口菜汤,边嚼着面包,边问道:“为什么呢?”

芙拉听见秦棋的发问,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反问道:“什么为什么?”

“我是说,”秦棋咽了一口面包,“为什么这么相信我,愿意让一个陌生男人留在家里过夜?”

芙拉听见秦棋的话,她放下装着野菜汤的碗,脸色开始有些不好看,“或许我就是这样不矜持的女人吧!”芙拉起身,有些难过的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秦棋没想到,自己随意的一句话,竟惹得芙拉不高兴,一时间,秦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过了许久,秦棋也站起身,他走到芙拉卧室外面,站了一会,然后说道:

“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更没有觉得你不矜持,相反,我觉得你……怎么说呢,让人很容易亲近,大概是这样。”

卧室内,没有传来芙拉的声音。

两三个小时过去,天渐渐的黑了,秦棋依旧站在卧室门口,一步也没有离开。

这时,芙拉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快去睡觉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秦棋无法从芙拉平淡的语气中感受到什么,他无奈,只得熄灯关门,走进杂物间去睡下。

夜半时分,屋外春雨绵绵,屋内睡意沉沉,秦棋做了个梦,他从梦中惊醒,就不再存有睡意了。

这时,秦棋听见客厅传来一阵动静,他猜测应该是芙拉从卧室出来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晚了,芙拉还在客厅里走动。

过了一会,从脚步声判断,芙拉似乎又从客厅回到了卧室。

秦棋好奇,他不禁凝神细听,随即就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虽然并非亲眼所见,但是秦棋能听出来,那应该是芙拉脱衣裤的声音。

接着,芙拉微微呼出一口气,那气息虽然很轻,但是夜深人静,秦棋觉得那气息如同吹在他的耳边一般。

最后,秦棋听见一阵断断续续的“咕噜噜”水流声音,不用想,秦棋也知道芙拉在干什么了。

秦棋脸有些发热,他的心跳也开始加快,他觉得自己现在这种行为是不道德的,但却忍不住继续认真听下去。

窸窣声再次传来,秦棋知道,那应该是芙拉方便好完毕,穿起衣裤的声音。

之后,秦棋再也没有听到其它声音了。

秦棋觉得自己是睡不着了,他又开始回忆以前的事情——

秦棋虽然对麻衣给他下套感到不满,但毕竟凯西还是帮了忙,所以他回到家以后就不再生气了。

祈见弟弟兆和艾瑞都相安无事,就追问秦棋发生了什么事,秦棋就一五一十的事情的经过都告诉了祈。

“对不起啊,小木棺站在注意到我了,是我连累了你们姐弟俩。”秦棋看着祈,略带歉意的说道。

“这件事不怪你呢,总之,你不要太自责,也不要有太大压力。”祈脸上露出真诚的神色,“我和兆都相信你,我相信艾瑞也是,越是在危险的时候,我们越是应该团结!”

秦棋点了点头,说道:

“敌在暗,我在明,我一时间拿小木棺也没有办法,”秦棋想了想,又道:“明天我让谷好好保护兆和艾瑞,还有你,也一定要小心!”

“另外,我明天再去找麻衣会那帮家伙谈谈。”秦棋尽可能的想着办法面对突如其来的麻烦。

“还是算了吧,”祈劝住秦棋,“我觉得麻衣会也不可靠,尤其那个叫凯西的女骗子,你以后还是少和她来往。”

祈说话时候,她的眼神有些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棋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咱们的事情就自己解决!”

“啊?”祈从沉思中惊醒过来,她脸色有些微红,吞吞吐吐道:“哦……好的!”

秦棋不明白为什么祈突然显得这么慌乱和紧张,他觉得自己实在摸不透这个狐狸姑娘。

不久后,传来耶罗被杀死的消息。

耶罗就是之前抢走艾瑞小白的那个胖女人。

秦棋前几天和胖女人耶罗有些冲突,耶罗突然死掉,秦棋自然就成了首当其冲的嫌疑犯。

镇上的卫兵要抓走秦棋审问,秦棋考虑到祈等人的安慰,也就没有使出蛮力反抗,任由那些卫兵将他锁起来,并丢进大牢里。

秦棋被抓,最着急和担心的莫过于祈了。

秦棋被关在牢里的期间,后面发生的事情,是后来凯西告诉他的。

祈找到了凯西,请求凯西想办法救秦棋。

“你们麻衣的话,一定能收集到证据,向镇长证明耶罗不是秦棋杀的。”祈对凯西说道。

凯西听了祈的话,露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那个男人小心眼,现在还生我的气,再说了,谁知道人究竟是不是他杀的。”凯西双手抱臂。

祈想了想,又说道:“秦棋不会滥杀无辜的,你了解他的……秦棋跟我说了你们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但是我很清楚,你喜欢他,不是吗?”

凯西没想到祈洞察了她的心思,她脸上有些尴尬,“谁喜欢他……”凯西放下双臂,显得口是心非。

“他不理我,我就不救他!”凯西的脾气倔的很。

祈听言,她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是我让秦棋别再找你的。”

“是你?为什么……”凯西正纳闷,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哦,我知道了,该说什么我喜欢他,你自己不也一样!”

“你个臭狐狸,哪里比我好,凭什么他听你的……”

凯西看了看祈的胸脯,再看看祈的身高,还有祈的样貌,虽然她对自己的相貌也很自信,但是又觉得祈长的似乎比自己更好看点,于是,她的语气渐渐弱了下来。

祈见凯西突然不说话,她也不管凯西在想什么,只是说道:

“你想办法帮帮他吧,是他救了我和兆,我们狐人恩仇必报,只要可以回报他,我可以舍弃很多东西……只要他平安出来,我支持你们交往!”

凯西看了看祈,她觉得自己有台阶下,于是答应道:“记住哦,这可是你说的……明天我就能让他从牢里出来!”

第33章人旧梦

秦棋听见有人走进杂物间,他丢开以前的回忆,开始警惕起来。

秦棋开启夜视,发现原来是芙拉走了进来。

“三更半夜的,她来做什么?”

秦棋心里纳闷,他想一探究竟,于是假装睡着。

芙拉不知道秦棋醒来了,她的动作很轻,走到了秦棋的床沿边。

芙拉蹲下身,她仔细端详着秦棋,虽然她什么也看不见,但是依旧看的很仔细。

过了一会,秦棋看见芙拉咬着嘴唇,眼泪不断的留下、她似乎在无声的哭泣。

长长的秀发被窗缝的春风吹动,一阵淡淡的清香传进秦棋的鼻子里,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芙拉这么伤心难过。

秦棋忍不住了,他伸出一只手,帮助芙拉擦去眼泪。

芙拉没想到秦棋是醒着的,她的第一反应本来是想逃出杂物间的,但是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施了什么魔力,根本不愿意离开。

“对不起,你跟我丈夫很想象,我实在是……实在是控制不住!”

芙拉的声音很轻,就像是在说悄悄话一样。

秦棋终于明白,芙拉为什么会收留他这样一个陌生的男人过夜,他也明白了自己穿上芙拉丈夫的衣服时,为什么芙拉会那样盯着他看,甚至也明白了芙拉为什么会蹲在他的床沿哭泣流泪。

芙拉一个人孤独的生活了这么久,唯一的丈夫离开她七八年都杳无音讯、生死未卜,她太思念丈夫了,乃至于在某一刻,把和自己丈夫身形一致的秦棋,与对丈夫的回忆思念,重叠一致。

秦棋紧紧的抓住了芙拉的手。

“人都是有感情的……”

秦棋这样安慰着。

芙拉依旧咬着嘴唇,她闭着双眼,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泪水,然后点了点头,她的手也紧紧的握住秦棋的手,似乎要把自己这七八年的痛苦和思念,都倾倒出来。

天渐渐亮了,芙拉趴在秦棋的床边睡下,折腾了一夜,她似乎是真的困了,不过她的手,依旧没有放开秦棋。

秦棋小心翼翼的从床上起来,他将芙拉的手轻轻的拿开。

接下来,秦棋蹲下身,一把将芙拉抱了起来。

芙拉惊醒过来,不过她并没有反抗,她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假装睡着。

秦棋能感觉到芙拉全身紧绷,他甚至能透过并不算太厚的衣服,感触到芙拉的肌肤。

不知道为什么,芙拉看起来挺丰腴的,但实际上抱起来很轻。

秦棋知道芙拉醒了过来,但他还是将芙拉放在杂物间的床上,并帮助芙拉盖上了被子。

秦棋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关门离开。

早上,芙拉醒了过来,她看见昨天借给秦棋穿的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放在桌子上,而秦棋却没了人影,她心里感觉难过。

芙拉虽然跟秦棋并不熟悉,他们认识没多久,也更谈不上被抛弃,但芙拉心里还是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芙拉做好早餐,依旧是野菜汤,她独自一人坐在餐桌边,回想到昨天晚上,秦棋就坐在她的对面,虽然还是个陌生的男人,但起码是两个人一起用餐。

芙拉已经记不清楚了,她已经有多久没跟别人一起吃饭了,好像从七八年前丈夫离开,就没有过了。

野菜汤的热气打在芙拉尖尖的下巴上,她却没有一点食物。

芙拉觉得,自己的一生,似乎就是为了尝尽别离之苦,没有亲人、没有父母、没有丈夫,也没有子女。

就在芙拉独自悲伤的时候,她家的门被人打开了。

是秦棋,他没有离开,手里拧着两只清理干净的野兔,原来是出去打猎了。

虽然秦棋不擅长打猎,但是抓两只野兔实在太简单了。

秦棋把兔肉放进厨房,他见芙拉情绪有些低沉,于是出声道:

“早上看见你睡的很香,所以没有打扰你。”

芙拉没有说话,她给秦棋也盛了一碗野菜汤。

秦棋喝了一口菜汤,然后,他看了芙拉一眼,说道:“我已经想好去哪里了!”

芙拉眼睑低垂,她依旧没有说话。

“我也要去南边当兵!”秦棋自顾自的说道。

芙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为什么总是这样,他为什么总是这样,从来不为我考虑考虑!”芙拉言语中有些怨气。

秦棋不知道芙拉口中的“他”,是不是指的是她的丈夫——

“还是影射我?”秦棋心里暗暗猜测。

芙拉只说了这一句,就没有后话了。

秦棋吃完早饭,见芙拉依旧没有言语,只得准备默默离开。

秦棋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对芙拉说道:

“我觉得如果你丈夫还活着的话,我应该能在南方找到他。”

芙拉抬起头,她看着秦棋问道:“还有其它原因吗?”

秦棋想了想,说道:“我这人平生缺乏远大理想和抱负,只愿意做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帮助别人,仅此而已。”

“请等一下!”芙拉拿起桌上叠放整齐的衣服,递到秦棋面前,“这衣服以后该不会有人穿了。”

秦棋收下芙拉的馈赠。

秦棋正要准备离开,却发现芙拉正在盯着他看。

芙拉的眼神很特别,闪动的眼眸如同会说话一般,不停的低语、倾述。

秦棋不知道为什么,他感到有些于心不忍,“还有什么事情吗?”秦棋问道。

“其实你可以不必离开。”

芙拉的声音依旧很轻,轻的几乎听不到了,但秦棋还是听到了。

秦棋踌躇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秦棋也不知道,八年前,芙拉丈夫离开时,芙拉也说过这样的话,她的丈夫也像今天的秦棋一样,某些踌躇不决。

秦棋想了一会,说道:“三个月吧。”

“如果你的丈夫还活着,我就会带他回来,如果找不到,我也会回来,总之不会叫你余生再孤独无伴。”

秦棋的话语一直在芙拉耳边回荡,也是这句话,让她能够在这孤独无望的世界上,继续挣扎下去。

春雨绵绵不绝,离人可有归期?

第34章 西尔佳遗址

西尔佳遗址。

与其说它是一处遗址旧地,更不如说它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大客栈。

佣兵、妓女、酒馆、赌场……可以说应有尽有。

秦棋耗时多日,终于抵达南诺城最南部,或者说是萨瓦兰特帝国的最南边——

西尔佳。

秦棋饿了几天,忍不住点了一碗肉粥。

粥有点馊味,秦棋勉强喝了几口之后,终于嚼到了一块肉,只是他实在分辨不出来,吃的究竟是蛇肉、兔肉、蛙肉、老鼠肉,亦或是其它什么肉。

终于,秦棋把吃进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给我拿两块面包!”

秦棋这样说着,往桌上撒了两个银币。

一个男人迅速伸手将桌上银币揣进兜里,然后端上一叠面包,以及一小堆黄油酱。

秦棋拿起面包,他没有沾酱,直接把面包塞进了嘴里。

秦棋咬下一块面包,感觉又苦又涩,但此时他深感饥饿,也就咬着牙往下咽。

秦棋觉得自己的嗓子像是被镰刀锯了一下,又疼又痒。

“给我来点水!”

“没有水,只有酒。”老板回答道。

“拿酒!”秦棋又往桌上扔了一枚银币。

跟刚才一样的反应速度,银币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杯麦酒。

秦棋喝了一口酒,终于将卡在嗓子里的面包咽了下去。

秦棋正准备喝第二口麦酒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嘴里传来又腥又臭的味道。

“妈的!这什么酒!”

秦棋难得一次爆粗口。

“您是贵族老爷的命,干嘛来我们这种鬼地方受苦!”店老板讥笑道。

秦棋听言,他心里开始郁闷起来。

这时,一个老年乞丐带着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老乞丐向秦棋点头哈腰,他眼睑直勾勾的盯着秦棋那碗肉汤,哀求道:

“老爷能赏口饭吃吗?”

秦棋心情依旧在郁闷之中,他看了看老乞丐,以及老乞丐身边脏兮兮的小女孩,并没有说话。

老乞丐看了看身边的小女孩,他见孩子饿的直咽口水,于是再次低声对秦棋道:

“老爷,我能吟唱些诗歌给您助兴吗?”

这时,周围有人喊了一句——

“老头子,同一首歌你都吟唱了几百遍了,能不能换个调!”

老乞丐听见周围人的嘲笑,脸上一片烧红。

秦棋看了老乞丐一眼,说道:“我刚才有些生气,所以心情不好,现在没事了,既然你有才艺,那就表演一下吧。”

秦棋说完,他向老乞丐身边的小女孩招了招手。

小女孩跑到秦棋面前,秦棋把面包和黄油酱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面包,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不到数十秒的功夫,面包就被小女孩吃完了,连黄油酱也被小女孩舔的干干净净,看样子,她是饿极了。

老乞丐对小女孩点了点头,小女孩就乖巧的跑到了老乞丐的身边。

老乞丐张了张嘴,嘶哑的吟唱起来。

“沙漠中的遗珠……于晨光中闪烁……亲爱的牧羊女郎……”

“你该去往何方?”

“黄沙并非不可逾越,终有天会找到绿洲……”

歌词让秦棋有些莫名的触动,他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接触了这么多人,大家各有各的苦难,却依旧没有放弃,依旧在坚持、在挣扎,他有时候觉得挺佩服这些人,这些拥有强大灵魂的平凡人。

“噢——亲爱的牧羊女郎,你该去何方?”

“沙漠的暖风……指引着方向……”

“斑驳的遗迹,那是旧时的信仰。”

“不可逾越的黄沙……终会成为绿洲……”

秦棋被歌声触动,他想起了一个人,那就是苦苦等待丈夫八年的芙拉。

至此,秦棋有感而发,也想起了自己最喜爱的诗歌——

《loveless》

“野兽们的战争……把世界末日带来之时……”

“女神飞舞,从天而降。”

……

“挚友三人奔赴战场……一人成为了俘虏……一人飘然远去……”

周围的人开始围了过来,他们似乎被秦棋吟唱的诗歌所吸引。

“剩下的一人成为了英雄。”

……

“被捕者成功逃脱,却身负濒死重伤,但他保住了性命。”

“将其拯救的……是敌国的一名女子……他隐姓埋名,与女子过上隐居的生活。”

秦棋声音戛然而止,周围传来热烈的掌声。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结局,但只有秦棋知道,结局太过悲剧,大家已经过的非常辛苦了,于是他把悲剧留在了心里。

人群渐渐散去,老乞丐走到秦棋面前,说道:“老爷,您的吟唱真是太出色了!”

秦棋示意老乞丐坐下,他指了指桌上的肉粥,对老乞丐说道:“我只有这些食物了,你先凑合着垫垫肚子吧!”

老乞丐连声道谢。

他端起肉粥,先喝了一大口,似乎都没尝到什么味道,就直接咽下去了。

这时候,老乞丐想起身边的小女孩,他将余下的肉粥递给了小女孩。

小女孩憋了一口气,一下子喝完了碗里的肉粥。

秦棋掏出几枚银币,塞进了老乞丐的手里。

“向你打听些事。”秦棋道。

老乞丐感激的看了秦棋一眼,然后说道:“老爷,有什么事情,您尽管问吧!”

“我想了解一下这南边的一些基本情况。”秦棋坦言道。

老乞丐正要详述自己知道的一些事情,不料那小女孩却突然插口对秦棋说道:“叔叔,能告诉我你刚才吟唱诗歌后面的内容吗?”

老者没有打断小女孩的意思,虽然同为乞丐,但是看样子老乞丐的身份似乎比小女孩低些。

秦棋想了一会之后,他直接吟出终章——

即使是没有约定的明天

我也一定会回到你所站的地方

化为星之希望的水滴

到达大地的尽头、天际的边沿、遥远的水面

变成神秘的动物

悄然逝去

第35章 水深火热

卡西密亚大陆有五大国,以萨瓦兰特帝国,也就是俗称的三角帝国为中心的话,北边是莫之国,西边是外斯特帝国,东边是伊拉公国,南边是萨斯帝国。

萨瓦兰特帝国最南边,也就是南诺城和乌灯镇的最南边,是黑达斯大峡谷,也就是与西尔佳遗址南北相邻的地方。

黑达斯大峡谷深不见底,本来只是作为萨瓦兰特、外斯特和伊拉三国的分界线,但是数百年前,萨瓦兰特的一名探险家在黑达斯大峡谷发现了一种非常珍贵,甚至可以说比黄金还贵千万倍的金属——

龙源黑金。

由此,三国为了争夺大峡谷的贵金属,持续了近百年的战争。

终于,在十几年前,萨瓦兰特帝国因为国力弱小,宣布退出龙源黑金的争夺战。

持续到今天,外斯特和伊拉两国,为了争夺龙源黑金的采掘权,每年都会发动一次战争。

可惜的是,两国唯一的交界处,被黑达斯大峡谷分裂开。

于是两国与萨瓦兰特帝国皇帝协商,租用其领土的最南边一块非常辽阔的平原作为竞争战场。

萨瓦兰特帝国觉得有利可图,自然同意。并且,帝国皇帝还专门在最南边平原建立一个龙源要塞,也就是外斯特帝国和伊拉公国,在为时三个月的战争后,哪方占据要塞,便宣布哪方获胜。

获胜方将获得为期一年的龙源黑金的采掘权。

秦棋从老乞丐、妓女和佣兵们了解到这些消息,并且,秦棋还在西尔佳遗址中结交了两位朋友。

一个是常年在此地研究龙源黑金历史渊源的萨瓦兰特皇家学者马德里,另一位是同样来自北方,准备参军建功立业的小伙子克莱夫。

“两位朋友,我请你们喝美酒,让我们坐在这里畅聊吧!”秦棋在遗址中找了一块空地,与马德里和克莱夫说道。

马德里最为年长,约么四十多岁,他带着一副眼睛显得斯斯文文,但人却很壮实,“是从北边带来的美酒吗?这么多年,我还是没有习惯遗址这边如同马尿一般的麦酒!”马德里风趣道。

“当然!”秦棋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些白色的草。

克莱夫最为年轻,十八九岁的样子,虽然来自乡下,但是非常阳光活跃,“这是什么啊?”他对秦棋突然拿出一小把白色的草感到难以理解。

马德里拿起一小撮白色的草放在眼前,他推了推眼镜,惊叹道:“不得了!不得了!这是传说中的霉酒草啊!”

秦棋心里暗暗赞叹马德里的博学多识,说道:“老哥好眼力啊!”

马德里把手中的霉酒草含在嘴里,他用手背拍了一下克莱夫,“快!把你的水袋递给我!”马德里急吼吼道。

克莱夫虽然不明白马德里为什么这样做,但他还是解下腰间的水袋,递了过去。

马德里打开水袋,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哈!好酒!好酒啊!”马德里脸上露出非常享受的表情。

克莱夫满脸惊疑,他不明白为什么马德里喝水都显得那么畅快。

克莱夫疑惑的看向了秦棋。

秦棋微笑不语,他递给了克莱夫一撮霉酒草,自己也含下一撮霉酒草。

秦棋解下自己的水袋,他将水袋在克莱夫眼前晃了晃,然后也打开水袋喝了一口,“哈!”虽然不是第一次喝,但是秦棋依然觉得霉酒草的酒非常棒。

克莱夫似乎明白了什么,他也感下霉酒草,然后他伸手抢过马德里手中的水袋,也灌了口水。

水入口中,与霉酒草发生反应,先是一阵辛辣入吼,随之而来的是清香爽快的回味,酣畅淋漓。

克莱夫闭着眼慢慢享受,他从来没喝过这么美味的酒。

就这样,秦棋他们三个,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外斯特和伊拉的战争,为什么萨瓦兰特帝国这么多年轻人过来当兵打仗呢?”秦棋看着克莱夫问道。

“咦?秦棋大哥你不知道吗,那你为什么来南边当兵?”克莱夫对秦棋的提问很好奇。

“我是来找人的。”秦棋道。

“找谁呢?”克莱夫追问。

“一个八年前来当兵打仗的人。”秦棋含糊的说道。

“八年前来这里的年轻人,跟现在一样,少说也有一千多个,大哥你连要找人的名字也不知道吗?”克莱夫觉得秦棋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我不需要知道名字,只要他还活着,我就能有办法找到他。”秦棋笃定道。

“这么厉害!”

“那你呢?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秦棋又追着克莱夫问道。

“我?”克莱夫指了指周围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说道:“我们这些人都差不多,父母祖辈几乎都是农奴,受尽贵族领主压榨,我们就是想靠打仗,建功立业,到时候封个骑士什么的,也能守着一方庄园,娶个美丽小姐什么的。”

秦棋大概明白八年前芙拉丈夫当兵打仗的动机,但是他觉得农奴想要打破阶级壁垒,绝非易事,于是他扭头看向知识渊博的马德里,问道:“是这样的吗?”

“是的!”马德里点了点头,不过,随即他又接着说道:“外斯特和伊拉两国都是这样对外宣传的。”

马德里后面的话寓意深厚。

“那么一场战争结束后,萨瓦兰特的这些年轻人有多少可以受封骑士?”秦棋问答。

马德里推了推眼镜,思考了一下,然后说道:“运气好的话,每年大概有一两个吧。”

一千多里面只有一两个,这么小的概率,却还是有这么多年轻人扑过来。

换句话说,绝大多数的年轻人都会死在战场上,他们的尸体也会永远腐烂在黑达斯大峡谷里。

“这样值得吗?”秦棋觉得难以理解。

“当然值得!”克莱夫满了一句话,“与其绝望的活着,不如悲壮的死去,况且若是幸运立了大功,以后荣华富贵不都有了嘛!”

克莱夫说的非常慷慨,但他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悲凉。

秦棋看了看克莱夫,他没有再说话了。

第36章 拒绝

秦棋和马德里、克莱夫喝的大醉,三人就这样躺在遗址中呼呼大睡,完全无视周围嘈杂的人群。

迷迷糊糊间,秦棋又梦见了三年前发生的事情。

秦棋因为小白狗的事情,与乌灯镇胖女人耶罗有过冲突,所以耶罗被杀死,秦棋就被镇长逮捕了。

不过,麻衣会也是非常厉害,不用半天时间,凯西就想办法把秦棋从牢里弄了出来。

祈带着秦棋,向凯西道谢。

另外,秦棋与凯西之前发生的不开心的事,也算是冰释前嫌了。

晨曦微露,轻风从溪面上吹来,吹散柳枝,轻抚在身上,让人觉得清新畅快。

三人顺着溪流堤岸,边走边聊。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秦棋向凯西问道。

“什么嘛,自己为什么被抓起来都不知道吗?”凯西嘲笑道。

“我当然知道,”秦棋摊了摊手,“说我杀人嘛,关键那胖女人不是我杀的啊!”

“杀人犯都说自己没杀人,关键要有证据啊!”凯西故意和秦棋争辩。

“行吧,”秦棋无奈,“你们找到了什么证据?”

凯西见秦棋难得服输,她把脸别过去,抿着嘴偷偷笑了笑,过了一会,她把脸转回来,装作一脸平淡的说道:

“耶罗的丈夫想另结新欢,但耶罗不愿意与丈夫离婚,于是耶罗丈夫就找小木棺的人杀了她。”

“这是杀人动机,那证据呢?”秦棋追问道。

“哼,还要什么证据,”凯西一脸傲娇,“像那种软脚虾一样的男人,稍微吓唬吓唬,自己就会承认了。”

秦棋想了想,觉得凯西说的没毛病,如果杀人凶手自己承认杀人,这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证据。

“可为什么会牵涉到我呢?”秦棋心里不相信,天下会有那么巧合的事,自己刚和胖女人发生矛盾,结果胖女人就被人杀死了,“应该还另有玄机吧?”

“你还不笨嘛,”凯西用手点了点秦棋,然后说道:“实际上,我们得到消息,这是小木棺针对你的一次行动。”

“看来我跟小木棺的梁子是结下来了。”秦棋暗暗握了握拳头。

“对了,跟你说件事,”凯西难得一次变得严肃起来,“近几天我们麻衣与小木棺会发生火拼。”

秦棋觉得凯西应该不是随便提到这事,他想了想,然后说道:“如果需要我出力的话,尽管开口吧,毕竟我还欠你们人情。”

“切,你有什么了不起,”凯西不屑的说了一句,“我只是想说,在我们麻衣和小木棺火拼的这几天,可能照应不到你们,不排除这段时间小木棺还会找你们下手,你们自己小心点!”

“那谢谢你的提醒了!”秦棋连续几次栽在小木棺手里,有些事情不是单靠蛮力就可以解决的,秦棋准备等下回去后,叫谷一步不离的保护好艾瑞和兆。

凯西见秦棋陷入沉思,她欲言又止,犹豫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还有一件事情,”凯西脸有些红。

“什么事?”秦棋问。

凯西脸红的有些厉害,没想到她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跟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祈,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我还有点事……先回去了!”祈只是这样说了一句,然后转身直接离开了。

秦棋见祈突然离开,他有些蒙圈,“喂……怎么走啦。”秦棋出声,却没能叫住祈。

秦棋无奈,他转身看向有些怪异的凯西,问道:“到底什么事啊?”

“我喜欢你!”凯西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秦棋看。

秦棋瞬间呆住了,他直视着凯西的双眼,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被什么强烈的冲击了一下。

被表白了啊。

秦棋心里一阵暗语,此刻,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凯西看了秦棋一会,之后,她低下眼睑,一脸认真的说道:“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虽然经常跟你斗嘴,但脑海里一直浮现的是你的身影……”

“我也知道麻衣会现在面临危机,正处于紧要关头,但也正因为这样,以后生死未卜,我不想留下遗憾。”

凯西说的非常动情。

可以说,有那么一瞬间,秦棋确实被感动到了。

凯西虽然长的不高,身材没有祈那样前凸后翘,皮肤也不像祈那样水嫩,但是凯西的五官精致,样貌姣好,而且性格也非常开朗,是一个耿直善良的姑娘。

不过……

“谢谢你,”秦棋看了看凯西,然后道:“我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并没有想到情爱方面的事情,而且感情需要两情相悦,我并没有想过要和你交往,所以……非常抱歉。”

凯西低着头,她的嘴角微微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终于,她转过身,一个人离开了。

秦棋目送着凯西离开,心里百味杂投,可惜他对凯西确实没有感觉因此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凯西。

秦棋一个人在乌灯镇的街上散步,打发一下纠结难解的心绪。

快到晚上的时候,秦棋才回到了家里。

艾瑞和兆在院子里逗弄小白狗,显得非常开心。

秦棋走过去,艾瑞假装没看见他。秦棋就与兆一起逗弄小白狗,艾瑞是小孩子心性,很快就加入秦棋和兆的游戏之中。

“小白是我们这个院子里所有人的朋友,以后大家要一起爱护它。”秦棋故意对艾瑞这样说道。

艾瑞显得很开心,她脸上露出微笑。过了一会,艾瑞如同下了什么重要的决定,她稍稍犹豫了一下,向秦棋伸出了一只小手。

“你以后也是艾瑞的朋友,艾瑞也会好好爱护你!”艾瑞对秦棋说道。

秦棋没想到,经过努力,自己终于得到了和小白狗一样的待遇。秦棋心里这样自嘲着,他握住艾瑞的手。

“那我要谢谢小姐姐了!”

秦棋感到很欣慰,起码这么多天下来,艾瑞可以接受他了。

“不客气!”艾瑞小大人模样说道。

就这样,秦棋陪着艾瑞和兆玩了一会,他就起身把谷招呼过来。

谷憨憨的跑到秦棋面前,问道:“什么事,主人?”

“这两天可能有变故,你一定要保护好这两个孩子!”秦棋对谷说道。

“知道了!”谷将秦棋的话铭记在心。

这时候,秦棋心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这么晚了,祈为什么还没回来?”

第37章 急救

祈知道,早上的时候,凯西要向秦棋表白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应该祝福秦棋和凯西。

祈走在回家的路上,尽管她选择的是很偏僻的路,而且又非常低调,不过受到了路人的关注。

“那个家伙是兽人吗?”

“是的啊,感觉好可怕。”

“笨蛋,她长的那么漂亮,有什么好怕的,我都想向她求爱了!”

路人议论纷纷,祈只管低着头走路。

祈的步伐越来越快,她不想这样被人关注,也不想这样被人议论。

终于,祈离开了那个偏僻的小村庄,她走到了渺无人烟的小路上。

正当祈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她看见小路前面有两个带着面具的神秘人,祈心里一紧,她连忙掉头。

祈刚转过身,她发现后面居然也有两个蒙面人从树林里蹿了出来。

“救命啊!”

“救命!”

“秦棋!”

祈尝试着呼救了几声,但根本收不到任何回应。

四个面具人将祈前后包夹住,祈心里害怕极了,却是进退两难。

面具人离祈越来越近,祈有些惊慌的说道:

“我家里有很多钱可以给你们……”

祈正努力尝试和面具人交流的时候,一个面具人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巴。

接着,祈觉得自己后脑勺被人重重的打了一下,吃疼之下,她忍不住晕了过去。

当祈醒过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棵树上,而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四五个面具人,在不远处升起了一堆篝火,他们围在篝火边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另一边,秦棋找不到祈的踪影,他就想到去麻衣会寻求凯西的帮助。

不幸的是,当秦棋走到麻衣会聚点的时候,发现平时热闹无比的聚点,竟然连一个人也没有。

秦棋又在街上询问了很多乞丐和流浪汉,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麻衣会的存在,仿佛麻衣会这么大的一个势力,突然在乌灯镇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时候,秦棋想起凯西白天说的话,麻衣会好像准备跟小木棺正式火拼了,之所以这么突然消失,可能是为了对付小木棺而蛰伏起来。

秦棋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现在祈失踪了,唯一能够提供情报的麻衣会也不见了踪影。

就在秦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想起自己的次元宝库,那里应该有一些寻人的宝贝。

没用多久,秦棋找到了一瓶药水。

“天狼嗅?”

秦棋没用过这样的药剂,不过他知道这药剂的功效,那就是将药水滴一点在鼻子里,短时间能够极大的提高他的嗅觉能力。

秦棋连忙往家里赶,他需要找一件带有祈身上味道的衣服。

……

夜越来越黑,祈的心里也越来越冷。

祈依旧被绑在树上,她的嘴被布袋勒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面具人,从远处走了过来。

白衣人对那几个围在篝火边的面具人说了几句,然后就离开了。

待白衣人身影完全消失,那几个面具人纷纷掏出匕首,朝祈这边走了过来。

森寒的匕首极为耀眼,一个带着微笑面具的人将匕首抵在祈的脖子上。

“不用怕,”微笑面具人似乎在安慰祈,不过他的声音却叫人毛骨悚然,“管杀还管埋,小木棺上会留下你的名字。”

微笑面具人正准备动人,却被人阻止下来——

“等一下!”

这是一个惊恐表情的面具人。

惊恐面具人走上前来,他将手指在祈的脸上厮磨,“杀她之前,先让我尝尝她的味道吧!”惊恐面具人将面具摘下,露出一张又丑又老的脸。

“罕力,你这个色老头,真是无耻。”微笑面具人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似乎没有阻止这个叫罕力的意思。

罕力舔了舔舌头,“这么漂亮的脸蛋,不好好享用,实在太可惜了。”罕力从微笑面具人手里夺过匕首,他将匕首的刀背在祈的脸上摩擦。

祈被吓的瑟瑟发抖,她突然觉得,人类有时候比兽人还要变态。

罕力似乎很享受祈的恐惧,他将刀背从祈的脸上划到脖子上。

祈闭上眼睛,痛苦的泪水从眼角滑落下来。

罕力越来越兴奋,看着祈脖颈那娇嫩的皮肤,他的口水都流在了地上。

罕力重新拿起匕首,他轻轻的将匕首在祈的左胸上划了一刀,刚好把祈的衣服划破了一道口子。

雪白的嫩肉从衣服口子里露了出来……

罕力丢下匕首,他用两只手的两根手指,朝两边撕扯祈衣服上那道被划破的口子。

祈的整个左胸即将从那道拉大的口子跳脱出来,就连左胸那圈神秘的焦点也几乎快要暴露了。

罕力兴奋到了极点,他伸出舌头,低下头,似乎想将祈左胸口那只玉兔从那破开的衣服吮吸出来。

恶臭的嘴,与娇嫩的肌肤相差仅毫米……

“轰——”

罕力的双手依旧在向两边撕扯祈衣服上的那道破口,但是他的脑袋却如同皮球一般滚轮在地上。

祈听到觉得自己的身体没有被那个叫罕力的男人触碰到,而且她又听到了响声,于是就把眼睛睁开了。

那是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虽然如此熟悉,但是当祈看到他时,感到无比激动与开心——

“秦棋!”祈带着屈辱的哭声喊了一句。

秦棋没有立刻回应祈的呼唤,他的右手升起一簇妖异的紫火,他一掌打在罕力那具残留在祈面前的尸体,将那无头的尸身焚为灰烬。

其他几个小木棺的面具人见罕力被杀死,便合围过来,朝秦棋发动攻击。

秦棋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长剑,他化为一道幻影,只用了一瞬间的功夫,便将那几个围攻他的人,用长剑串成一串,并钉在一棵枯树上。

最后还有一个面具人想要逃跑,也就是那个带着微笑面具的人,他见同伴们瞬间被秒杀,转身就逃。

秦棋岂会轻易放过他。

秦棋再次化为幻影,他左手一把掐住了微笑面具人的脖子,将那人死死制服。

微笑面具从那人脸上掉落下来,原来是一个短发女孩,她的年纪与祈相差不多,瞪大双眼,如果看恶魔一样盯着秦棋,她的脸上写满了恐惧。

“求……求求你……别……别杀我!”

女孩不再使用中性伪音,而是用她自己真实的声音,向秦棋求饶。

女孩的真实声音算不上阴冷,反而有些柔甜。女孩的泪水从眼角滑落,那证明她也会害怕。

秦棋脸上露出微笑——

“你可曾听见死在你手下之人的乞求?”

秦棋声音越来越冷,他脸上的微笑也越发诡异。

下一刻,只见秦棋右手微微一晃,他手里便握住一块血淋淋的肉团。

那肉团如同痉挛一般,不断跳动,将秦棋五根手指撑的发颤。

“疼吗?”秦棋向女孩问道。

女孩不明白秦棋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她觉得自己左边胸口空落落的,而且还伴有一阵无力的窒息感——

心脏,没有了。

女孩嘴里吐出黑血,洒在秦棋的左腕上,她的脸上满是不甘、恐惧、痛苦、憎恨和绝望……

秦棋松开左手,女孩尸体轰然倒地。

秦棋回头走到祈的面前,他用手指将绑在祈身上的绳子切断,并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祈的身上。

祈趴在秦棋的怀里,失声的痛哭起来。

第38章 战争游戏

晚风吹开明月前的乌云,仿佛吹来少女的面纱,皎洁的月光照射在地上。

一个青年背着一个狐人姑娘,在不急不缓的赶着路。

他们正是秦棋和祈。

祈趴在秦棋的背上,她觉得很踏实,很安心,是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安全感。

“虽然跟你说了很多遍了,”祈把下巴压在秦棋的右肩上,“但还是要感谢你来救我。”

“家人之间不就应该相互照顾吗?”秦棋淡淡的说道。

“你当我是家人吗?”祈心里有些感动。

秦棋侧了侧脑袋,道:“兆、艾瑞、你,还有我,我们不是一家人吗?”

祈脸上一红,她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们是一家人。”

秦棋不再说话,祈安心的趴在他的背上。

过了一会,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向秦棋问道:“你和凯西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秦棋假装糊涂。

祈顿了顿,道:“凯西跟我说过,她喜欢你啊。”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秦棋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

“所以呢?”祈不问出个所以然,她似乎不会罢休。

秦棋无奈,只得向祈摊牌,他说道:“凯西向我表明了心意,不过我拒绝了。”

“为什么?”祈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凯西是个很好姑娘啊!”

“所以我说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秦棋回道。

“哦,”祈点了点头,她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道:“难道你心里没有喜欢的人吗?”

秦棋一愣,他呆在原地,“喜欢的人吗?我也不清楚。”秦棋继续赶路。

“哦!”祈有些失落。

“不过啊,”秦棋想了想,“心里有个特别想保护的人。”

祈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秦棋继续说道:“我想保护你、兆和艾瑞!”

“多久呢?”祈问道。

“一直、永远!”

……

祈脸上红的厉害,她用双手紧紧的挽住秦棋的脖子,“我也是,要一直、永远的保护你。”祈觉得自己心跳的厉害。

……

“喂!起来了!”

一道颇为熟悉的声音传入秦棋耳中,让正处于恍惚回忆中的秦棋回过神来。

秦棋睁开眼睛,看见马德里正在拍打他的背。

“什么事啊,天都没亮!”秦棋有些不满被人喊醒。

“这里太闷了,陪我出去吹吹风,透透气!”马德里带着酒气说道。

秦棋觉得马德里可能有事情跟他说,于是便起身,跟着马德里从遗址内走了出去。

秦棋刚走出去,他就看到马德里居然站在路边撒尿,秦棋觉得一个学者,随地大小便,真是有辱斯文。

秦棋心里这样想着,自己也很自觉的拉开裤子,站在路边尿了起来。

人们总觉得,两个男人站在一起撒尿,会有很多话题。

其实不是,起码秦棋就不喜欢一边撒尿,一边跟人聊天。马德里没有开口说话,证明他也是这样的人。

秦棋和马德里撒完尿后,两人坐在路边的废弃石墩上聊了起来。

“战争的形式有很多,但这东西两个国家的战争最为无聊。”

马德里突然从战争的事切入话题,这让秦棋有些猝不及防。

“你是指外斯特和伊拉为了争夺龙源黑金的战争?”秦棋猜测式问道。

“没错,”马德里吐了一口痰,“或者说,东西两国这么多年的战争,完全是贵族之间的无聊游戏。”

秦棋觉得反正自己闲着没事,而且以后也会加入这场资源争夺战,因此倒是很乐意从马德里口中多了解一些情报。

“战争的话,如果不是侵略战、保卫战、亡族战、灭种战、版图战和宗教战之类的,那么确实就不会太残酷了。”秦棋分析道。

“没错,”马德里看了秦棋一眼,“你知道龙源黑金争夺战的胜负规则吗?”

“我到南方来的匆忙,倒是没有听说过。”秦棋道。

马德里点了点头,开始为秦棋作出详细的解释:

“最南边的萨斯帝国,国力非常强大,而且同时与外斯特帝国和伊拉公国接壤,因此,可以说,外斯特帝国和伊拉公国虽然年年打仗,但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却是南边的萨斯帝国。”

“再加上龙源黑金这种东西,得到了,只能说扩充了国家的金库,皇家皇室和其国内贵族有更多金钱挥霍,得不到,也就勒紧裤腰带,皇家及贵族们费用开销节省一些,也能活下去。”

“从这两个方面来说,东西两国不会打起真正的战争,充其量也就是双方较量比试,最后裁判宣布胜负。”

秦棋听到这里,不禁感到有些惊讶,“还有裁判?”

“没错,裁判是南诺城领主,不过,最近听说,南诺城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动,因此也不知道战争最后究竟会怎样。”马德里说道。

秦棋当然知道南诺城的变动,不过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你把东西两国的战争说的这么轻松,但我觉听说很残酷。”

秦棋想到了克莱夫他们,那些年轻人明明都抱着必死的心态。

但很快,马德里就把秦棋心中的疑问解答出来。

“战争对于贵族们只是一场类似赌博的大型游戏,但是对于像克莱夫他们这样的年轻人,却是最严酷的考验,这就如同……”

“奴隶主们在角斗场观看奴隶们决斗的恶趣味一样,贵族们不过是想欣赏平民们在战场上血肉横飞的样子。”

“奴隶们在决斗中胜出会获得金钱或自有,而平民们战斗立功,就会被封为骑士,而且还会得到一块无关紧要的庄园,这些都是像克莱夫他们这些年轻人所向往的。”

秦棋听了马德里的话,他也不想作出任何评价,自古以来上层阶级把自己欢乐建立在下层阶级的痛苦之上,这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不过,秦棋心中仍有疑惑。

“那么东西两国战争,评判胜利的条件,就是两方平民血战的胜负而决定吗?”秦棋又问道。

“所谓的两方平民,不过都是我们南诺城、我们萨瓦兰特帝国的子民罢了,”马德里插了这么一句,然后回答秦棋的疑惑,“平民之间战斗的胜负,只是评判东西两国胜负的三个条件之一。”

“三个条件?”秦棋再次惊讶起来,“那么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

第39章 春意

“贵族和领主们欣赏完了平民们血肉横飞的场景,他们当然也忍不住自己活动活动筋骨。”马德里继续给秦棋解释龙源黑金争夺的战争规则。

“第一场,是我刚才所说,五百平民对五百平民的残忍厮杀。”

“第二场,是贵族骑士们的战争,或者说是游戏,双方大约各六百名骑士,加上战斗扈从,各方约有六千人。”

“双方开战后,以挟持对方骑士为主,战后清数对方被挟持骑士数量,挟持多的获胜。”

秦棋听到这里,又开始有些疑问。

“这些贵族骑士不怕在战场上死掉吗?据我所知,他们的命金贵的很。”

马德里摇了摇头,道:“基本不会出现贵族骑士死掉的情况,他们是帝国的根本,即使是对手,也不允许杀害,况且每个骑士及战马都有厚重盔甲保护,除了受些小伤,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碍。”

“真正死伤的是那些战斗扈从,他们不可以伤害骑士,只允许保护自家骑士不落马,但是敌方骑士可以对他们随意砍杀,因此战斗扈从是和平民士兵一样,不过是贵族领主们的玩物。”

“不对吧,我听说骑士扈从也是来自贵族家庭的孩子,他们一般不参加战斗。”秦棋不解道。

“你说的是见习骑士扈从,他们确实是来自贵族家庭的孩子,而且不用参加战斗,只负责学习一些礼仪,以及观战学习骑士战斗方法等。”

“但是我刚才说的是,战斗扈从,他们一般都是平民,为了混口饭吃,随贵族骑士上战场,真刀真枪的拼杀,他们可以相互拼杀,也可以被贵族骑士砍杀,但不能伤害贵族骑士,无论是敌方还是友方,否则就是死罪。”

秦棋了然的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第三场战斗呢?”

“第三场战斗相对简单,是骑士与骑士的单挑,轻装便甲,以生死定胜负,直至一方战无可战。”马德里看着秦棋眼睛说道。

秦棋同样看了看马德里,“这些贵族老爷总算有点血性了。”秦棋心里开始觉得,贵族们倒也不像他想的那样,个个贪生怕死。

没想到,马德里接下来的话,打碎了秦棋对贵族刚建立起来的那一点点好感。

“你错了,”马德里摇了摇头,道:“最后一场拼杀的骑士,是之前战争中那些建功立业、又幸存下来的平民士兵,他们确实获得了骑士之名,也确实获得了一小块庄园,但很快就会死在下一年的战场上。”

这根本就是愚弄,贵族对平民的愚弄。秦棋对克莱夫那样的年轻人觉得可惜,他们完全是被贵族们握在手里的玩具,除非死去,否则一生都在被贵族玩弄。

马德里见秦棋不说话,他再次开口,“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些吗?”

秦棋叹了口气,他并不知道马德里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马德里继续说道:“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我把你当成了老朋友,所以劝你没必要为了找一个人,加入到贵族们无聊的游戏。”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答应过别人,因此不打算改变自己的初衷。”秦棋道。

“果然如此,”马德里似乎早有所料,“你准备加入哪边的军队?”

“西边外斯特。”秦棋觉得他要找的人可能在那里。

“这样吧,”马德里犹豫了一下,然后道:“我与外斯特的一个百夫长有过一面之缘,明天我替你和克莱夫写一封引荐信,希望在上战场之前,他能关照一下你们,至于上战场之后,就靠你们自己的运气了。”

马德里说完,他拍了拍秦棋的肩膀,独自走进来西尔佳遗址内。

秦棋独自一人坐在外面,春风拂面,不冷不热,他躺在一处歪倒的废弃石柱上,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自从那次秦棋从小木棺手中救出祈,在后面的一年里,小木棺没有再出现过,包括麻衣会,似乎也完全从乌灯镇消失。

也是在这一年里,秦棋和祈的感情迅速升温,几乎达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乌灯镇的西南方,是秦棋最喜欢去的地方,也是他和祈经常幽会的地方。

春末夏初,有蓝天、有溪水、有绿荫、有草埔、有鲜花,还有轻盈的蜻蜓、飘舞的蝴蝶,以及清啼的云雀。

秦棋和祈一起躺在草坪上,和所有热恋情侣一样,即使不言不语,也能躺一整天。

祈枕在秦棋的肩膀上,靠在秦棋的胸膛上,微微眯着眼,显得十分惬意。

一只胆大的黑蝴蝶,静静的落在祈那只可爱的狐狸耳朵上,祈抖了抖耳朵,轻而易举的就把黑蝴蝶给赶走了。

秦棋对祈的耳朵非常好奇,其实,他从第一次见到祈的时候,就有着想摸一摸祈那双狐狸耳朵的冲动。

秦棋捏着两根手指,在祈的耳朵尖上轻轻的划了一下,一阵柔嫩丝滑的感觉传入指心。

秦棋觉得祈的耳朵摸起来非常舒服,于是他开始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时而捏、时而压、时而刮,从祈的耳朵,到祈的秀发,再到祈的脸蛋,每一处,都让秦棋觉得心神陶醉。

祈抖了抖长长的睫毛,睁开两只大眼睛,金色的瞳眸炯炯有神,“好痒。”祈带着淡淡的微笑轻轻的说了一句。

秦棋不再**祈,他看着祈的双眼,觉得那双眼睛美极了,他低下头,想要吻祈,却被祈拒绝了。

祈曾对秦棋说过,只有在婚礼上,秦棋才可以吻她。祈是一个保守的女孩,秦棋也非常尊重她。

这时,一阵清风拂过,不知哪里来的一片花瓣,被风吹落在祈的小腹上。

祈拿起花瓣,她跪坐在地上,将花瓣放在鼻前轻嗅,“好香啊。”祈神情迷醉,连身后的狐狸尾巴也在微微颤动。

秦棋见状,他伸出手将祈的狐狸尾巴握在手里,那如同丝绸一般的毛发,摸起来柔软光滑。

祈的尾巴被秦棋握住,她全身一震,接着竟然微微颤抖起来。

秦棋被吓了一跳,连忙关切的问道:“没事吧!”

“没事。”祈的声音非常低,她的尾巴左右摇摆了一下,却没有逃离秦棋的掌心。

接下来,祈全身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她将屁股微微抬起,两条大腿也紧绷起来。

秦棋感到有些好奇,他把目光凝聚在祈的大腿上,虽然是大腿,但却非常纤细。

这时,祈的身体抖动的更加厉害。

秦棋被祈的样子吓坏了,他把另一只手搭在祈的肩膀上,将祈背对着他的身体扭了过来。

“怎么回事?”秦棋问道。

祈用牙紧紧的咬着下嘴唇,她红嫩的脸颊都快滴出水来了,“尾……尾巴!”祈的声音依旧很轻。

秦棋连忙松开祈的尾巴。

祈身体一软,瘫倒在秦棋身上。

秦棋不知道祈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他想把祈扶起来询问,没想到的是,祈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脸也是紧紧的贴在秦棋的肩膀上。

不仅如此,祈倒下后,她顺势跨在秦棋的身上,两只腿也紧紧的夹着秦棋的腰。

秦棋没想到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他见祈喘息着、赖在他身上不愿离开,也就只能听之任之了。

祈趴在亲秦棋身上,她的全身依旧在剧烈的颤抖,秦棋也终于明白,原来狐狸尾巴是祈的敏感地带。

过了许久,祈恢复了正常,她从秦棋身上翻下去,把脸紧紧的捂在胳膊下,显得非常不好意思。

“不好意思,”秦棋道了声歉,“我不知道你的尾巴那么敏感。”

秦棋见祈没有说话,他就抖弄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他怀疑自己是否出汗了,不然怎么会有湿漉漉的感觉。

可是,秦棋又没觉得热,又怎么会出汗呢?

秦棋低头一看,发现肚子上的衣服确实有一片汗水,“看来天气又要热了。”秦棋这样想着,突然又觉得哪里不对。

“怎么会只有肚子上有汗水呢?”秦棋把衣服撩起,将汗湿的地方放在鼻前闻了闻。

“这……”秦棋心里顿时感到一阵无语。

第40章 再也不会

如果跟最喜欢的人,即使是一年,也觉得仅仅过了一瞬间,对于秦棋而言,他就是这种感觉。

秦棋和祈第一年春末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转眼间,秦棋与祈又迎来了属于他们的第二个春末。

草依旧是那么青,花依旧是那么香,人依旧是那么美。

“我饿了。”祈伸了个懒腰,对秦棋说道。

“好啊,”秦棋拍了拍屁股,从草地上站了起来,“这次想吃什么?”

与祈在一起两年时间,秦棋别的没学会,厨艺上倒是精进不少。

这不,经过秦棋的悉心照顾,祈的双下巴都长出来了,不过,祈属于那种怎么吃都长不胖的类型,就算体重上来了,也只会全部长在胸上。

祈摸了摸下巴,想了一会,说道:“我想吃……叫花鸡!”

秦棋知道祈爱吃鸡肉,尤其对叫花鸡最为偏爱,“那就吃****!”秦棋犹豫了半天,最终“吧”字还是从嘴里溜了出来。

“快去快去!”祈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调皮的对秦棋挥了挥手。

北边的密林,草木的萌芽皆发育长大,各种野兽动物也是应有尽有,尤其是雉鸡,也就是野鸡非常多。

秦棋跟祈交代了一句,便只身往北边去了。

北边的树木明星比南边茂密,秦棋走了约3公里左右,明显感觉环境不一样。

密林中因为人迹罕至,除了猎人,动物们很少受到人类干扰,因此动物的数量和种类繁多。

秦棋正走着,一只在地上掘食的野猪发现了他。

野猪全身乌黑,两条光亮的獠牙显得十分锐利,它看见秦棋进入他的领地,显得非常不满。

野猪嚎叫了一声,将森寒的獠牙对准秦棋,它的右边前蹄开始在地上刨划。

秦棋此次目的是猎捕雉鸡,因此他对野猪并无兴趣,也就很自然的无视了黑毛大野猪。

野猪瞄准好秦棋的方向,它见秦棋不躲也不避,就“轰隆轰隆”的撒开蹄子,向秦棋冲了过去。

秦棋依旧无视大野猪,眼看大野猪的獠牙即将刺入秦棋的腰间,秦棋只是身形一闪,借力一脚踢飞了大野猪。

四百多公斤的大野猪,就那样被秦棋踢的飞出老远,连续撞断了几棵树,大野猪的身体才重重的落在地上。

野猪落地声音极大,响彻云际,如同地震一般,其它蛰伏的野兽,被吓得四散奔逃,这也为秦棋省下了一些力气。

秦棋不再理会大野猪的死活,他继续寻找林中雉鸡。

没走多久,秦棋就在不远处发现了一只毛色鲜艳的雉鸡。

那雉鸡低头刨食,时不时抬头四处张望,显得非常警惕,几乎就在秦棋刚露脸的同时,它就发现了秦棋的存在。

雉鸡被秦棋吓坏了,它连飞带跳,往远处逃遁。

秦棋也不急着伤那野禽性命,他也是一闪一跳,几乎是贴着雉鸡,紧追不舍。

雉鸡害怕极了,它使出全身的力气,低飞闪跳,可无论它怎么努力,秦棋依旧丝毫不差的跟在它的身边。

如果雉鸡会思考,那么此刻它的脑袋一定会想,“我今天到底遇到了什么怪物,甩也甩不掉!”

秦棋连续追了十分钟左右,他见雉鸡气力渐衰,就随意的伸了伸手,轻而易举的将雉鸡抓在了手里。

秦棋一手拧着雉鸡,迅速的朝着祈所在的方向赶了回去。

秦棋走出密林的时候,他发现一群人围着祈。

仔细一看,那是一个贵族青年,他带着十几个家仆,在那里和祈有说有笑。

那贵族青年背弓携剑,似乎也是准备去北边密林打猎,路上看到祈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又见祈美貌无双,就上去攀谈。

那贵族青年虽然没有伤害祈的意思,但是他与祈交谈的样子,实在令秦棋感到厌恶。

秦棋冷着脸走到祈的身边,祈看见秦棋回来,高兴的跳起来,搂住了秦棋的胳膊。

贵族青年那边一伙人,他们看见秦棋走过来,显得非常警惕,仆从们个个张弓拔剑,看样子随时会对秦棋下手。

贵族青年挥了挥手,示意仆从放下武器,仆从们依令而行。

贵族青年开口说话。

“请问祈小姐,你身边的这位是?”贵族青年指着秦棋向祈问道。

“他啊,”祈脸上一红,说道:“他叫秦棋,是我的未婚夫。”

接着,祈向秦棋介绍对面的贵族青年,“他叫欧文,刚才一直给我讲笑话。”祈见秦棋脸色有些不对,声音越来越小。

“好笑吗?”秦棋微笑道。

祈摇了摇头,“我只喜欢听你讲。”祈知道秦棋并不是真笑。

祈抱住秦棋的脖子开始撒娇,对面的欧文见状,脸上露出失落的表情。

秦棋拍了拍祈的脑袋,说道:“好了,我要给你做饭了。”

祈松开秦棋的脖子,傻傻的笑了笑。

秦棋拧着雉鸡走到溪边,准备清理食材。

欧文见秦棋走来,又准备和祈搭讪,祈对欧文摆了摆手,示意不要说话。

但欧文依旧开口了。

下一刻,欧文的配剑落在秦棋的手里,而配剑的剑尖正抵着欧文的咽喉。

欧文被秦棋吓了一跳,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未婚夫又不是丈夫。”欧文带着挑衅的意味,对秦棋说着。

秦棋将剑尖抵破欧文的皮肤,鲜血顺着剑尖流淌下来。

旁边的祈见状,她连忙上前拉住秦棋的胳膊,“秦棋,”祈喊了一声,她不想让秦棋闹出人命,尤其是贵族的命,那样以后会很麻烦。

秦棋看了祈一眼,“没事的,”秦棋对祈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看向欧文,说道:“要么马上离开,要么马上死去!”

欧文似乎笃定秦棋不会杀他,他把目光看向祈,“祈小姐,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面。”欧文说完,示意仆从放下武器,然后,他带着仆人离开了。

秦棋将手里剑一扔,配件插在不远处欧文面前的土里,“拿走你的剑!”秦棋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欧文伸手去拔剑,稍稍用力,他发现竟然没把配剑从土里拔出来,欧文无奈,只得加大力气,却依旧拔不出来,欧文用上双手,使出好大力气,配剑依旧纹丝不动。

欧文明白过来,是秦棋在故意戏弄他,他转身看了看秦棋,脸上却带着微笑,“再会了!”欧文拜了拜手,剑也不要就离开了。

秦棋觉得这名叫欧文的贵族,倒是有些气度,于是他心里也就不生气了,只是心里希望,欧文临走那句“再会”,可以变成“再也不会”。

第41章 奇怪的感觉

春去秋来,秦棋与祈在乌灯镇散步。

乌灯镇的最北边,是镇长的府邸,镇长的名字叫查尔斯,据秦棋这两年了解,查尔斯倒也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好镇长。

秦棋与祈的散步很有规矩,无论刮风下雨,也无论寒冬酷暑,两人都会从镇南边,手拉着手,走到镇北边,也就是镇长府邸门口。

接着,秦棋会和祈边走边聊,再从镇北边、镇长府邸走到镇南边,也就是他们自己家。

不过这一次,秦棋和祈没有按照原计划行事——

镇长大门前围了很多人,而且时不时还能听到女人的嚎啕声。

祈觉得有些好奇,就对秦棋说道:“我们去看看吧!”

秦棋正有此意,于是他点了点。

就这样,两人肩挨着肩,挤进了镇长门前的人群里。

这时候,秦棋看见一个瘦弱的女人坐在地上哭泣,原来刚才的哭声是她发出来的。

镇长查尔斯蹲在那瘦弱女人面前,他不停的说着什么,似乎在劝导那个瘦弱女人。

秦棋看不明白,他就向旁边人问道:“老兄,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听说那女人的女儿被山上的强盗抓走了,强盗传来讯息,要很多赎金换小女孩,不然就会撕票。”

“这女人是镇上的一个贫民,哪有钱赎救女儿,于是只能到这里哭求镇长帮忙。”

路人议论道。

秦棋见那女人哭的非常伤心,可他平白无故也帮不上忙,于是对祈说道:“我们走吧。”

祈摇了摇头,有些不满的对秦棋说道:“你怎么这么冷漠,看她多可怜啊!”

“你以前明明是一个热心人的!”祈拉住秦棋,不让秦棋离开。

秦棋有些无奈,“保护镇民是镇长的职业啊,我又不是镇长,也不好强出头啊。”秦棋耐心解释道。

有些事情,别人开口了,你去帮忙不要紧,可如果别人没开口,你稀里糊涂的上去帮忙,可能会适得其反。

祈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依旧拉着秦棋的衣袖,“想想办法吧,求你了,就这样离开,我心里也难以安顿的。”祈确实是个热心肠的姑娘。

“那再等等看吧。”秦棋无奈,只得驻足静观。

过了一会之后,镇长站起身来,“亲爱的镇民们,听我说,我们镇上卫兵人手不够,所以我希望各位,如果有些武艺的,可以站出来,支援我们的卫兵对付山上的强盗。”

“发发热心,帮助一下这个可怜的女人,救救她那可怜的女儿!”镇长指着跪坐在地上,不停哭泣的瘦弱女人,大声说道。

人群里顿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有一颗好心,但真正需要用实际行动去做的时候,却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了。

秦棋见人群中没人愿意出来,他也缩着脑袋,不愿意做出头鸟。

没想到的是,祈突然使坏,她用手往秦棋身上用力一推,秦棋一个踉跄不稳,冲到人群前面去。

“好!”人群里响声热烈的掌声。

“小伙子,好样的!”

“没想到被你抢先一步,那就让给你吧!”

所有人乱起哄,不嫌事大。

镇长见有人主动走上前来,他上前握住秦棋的手,“太谢谢你了,小伙子!”镇长打量了秦棋一眼,他突然认出秦棋来。

“你不是……”

“嘘嘘嘘!”秦棋示意镇长别再说了,他可不想让镇长把他抓进牢里的事情抖落出来,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迹。

“好好!我明白,”镇长指了指身后五名卫兵,道:“虽然人数依旧不够,但时间紧迫,我希望你能协助我的卫兵,杀死强盗,救回小女孩!”

秦棋顺着镇长所指,他看了看那五名卫兵。那五人着装整齐,面容肃穆,肌肉结实,身材也很高大,虽然人数不多,但是一看就知道是精兵强将。

对此,秦棋心里感到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向镇长提醒道:

“我这人一向喜欢单干,虽然你的卫兵很强,但是他们可能会妨碍到我。”

周围人听到秦棋的话,不禁有些唏嘘。

“这年轻人这么能吹牛,感觉有点不靠谱啊!”

“再不靠谱,人家也敢站上去……自己害怕站在下面,还说别人吹牛!”一个老妇人不满的反驳起来,随即,老妇人又对秦棋大喊道:“小伙子,我相信你!”

镇长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秦棋,他犹豫了一会,才说道:“你就负责协助我的卫兵……嗯,关键时刻,你自己就见机行事吧!”

镇长的话,说的很含糊,但一句见机行事,秦棋觉得已经足够了。

“你稍等下。”镇长对秦棋这样说了一句,然后,他就钻进了自己屋里。

过了一会,镇长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手上拿着一把颇为名贵的宝剑,“这把武器送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大家的期望。”镇长把宝剑递给秦棋。

虽然秦棋觉得自己没有必要使用宝剑,但既然是镇长一片心意,他也不好拒绝,于是就顺手接下了。

镇长将地上哭泣的瘦弱女人扶起来,那女人走到秦棋面前,她扑通跪了下来,“请您一定要把我女儿带回来,求求你了!”女人带着哭声说道。

秦棋将那瘦弱女人从地上扶起,说道:“请放心吧,我保证你女儿不会少一根汗毛。”

女人听了秦棋的话,连声道谢。

镇长带着围观的群众,一起送秦棋和他身后那五名卫兵往西边走去。

秦棋准备离开的时候,祈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她用灼热的目光看着秦棋,说道:“虽然知道你不会有事,但我还是要说,你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受伤。”

“放心吧,我皮糙肉厚,不会有事的。”秦棋捏了捏祈的耳朵。

祈脸上露出一抹红晕,她踮起脚尖,在秦棋脸上轻啄了一下。

周围人响起热烈的掌声。

这是祈第一次亲吻秦棋,若是放在平时,秦棋心里肯定会高兴,但这一次,秦棋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觉得心里怪怪的。

秦棋脸上硬挤出一点微笑,他与祈告别,带着忐忑不安的心,往山上走去。

第42章 阴谋

乌灯镇的西边是,是北上南诺城的必经之路,因为是山路,多少有些崎岖和陡峭。

秦棋把五个镇卫兵远远的甩在后面,那五个卫兵虽然看起来是蛮强的,但是等会真正开打起来,秦棋还是觉得那五人会妨碍到他。

秦棋今天感到心神不宁,因此,他不想在这件事情上花费太多时间,等下找到土匪窝之后,他准备直接把土匪秒杀,救出被劫持的小女孩,然后赶快返回乌灯镇。

秦棋没走多久,他就在山脚不远处,发现了一个插着小红旗的营地,秦棋站在一处高地探视,发现那营地有三个帐篷,帐篷顶上与山里的大树上还连着几条色彩斑斓的彩带。

秦棋看见三个强盗模样的人在那里交谈着什么,为什么一看就知道是强盗,因为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太明显了,就像他们用红色布做旗子,以及用彩带做帐篷顶装饰一样,简直就像是在对人宣布:

“我就是强盗!”

“强盗营地在这里!”

不仅如此,秦棋还看见了一个被绑在树上的小女孩,不用想也知道,那就是秦棋此次过来,要救的人。

“这强盗未免也太蠢了,明明是强盗,行为作风还那么高调,不是在等着被人剿灭嘛。”

秦棋心理这样想着,他从高地上下来,快步朝强盗营地走了过去。

秦棋也不躲闪,他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到那三个强盗面前,那三个强盗看见秦棋,如临大敌。

强盗们纷纷举起自己手里的武器,下一刻,他们直接朝秦棋围扑过去。

秦棋根本没想过要和这些强盗颤抖,他“啪啪啪”三下直接把三个强盗打的爆体而亡。

“这也太简单了吧。”秦棋心里这样想着,他走上前,准备去解开被绑在树上的小女孩。

秦棋把粗绳仍在地上,“没事吧,小姑娘?”秦棋晃了晃小女孩的肩膀,关切的问道。

小女孩摇了摇头,她似乎并不是特别害怕。

秦棋也不知道这小女孩是真不害怕,还是被吓傻了,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对小女孩说道:“来吧,我背你回去!”

秦棋这样说着,他蹲下身,背朝着小女孩。

小女孩也没有拒绝或者不好意思,她就那样直接趴在了秦棋的背上。

秦棋起身,正准备带小女孩回乌灯镇,发现刚才一直跟在他后面的五个卫兵,向这边靠了过来。

秦棋看见那五个卫兵,没好气的说道:“我说五位大哥,你们动作也太慢了吧。”

“走,都回去吧,人我已经救回来了。”秦棋朝那五个卫兵挥了挥手手,示意那五人跟他一起回去。

那五个卫兵看向秦棋,纷纷露出了微笑。

秦棋不明白,对面五人突然笑什么,而且还笑的那么诡异。

……

另一边,乌灯镇艾瑞家。

猪人谷按照秦棋的吩咐,对艾瑞和兆的保护寸步不离,虽然这两年没有再发生被小木棺劫掠的事件,但谷依然恪守职责。

祈在院子里陪弟弟兆和艾瑞玩耍,小白狗在院子里跑来跑去,显得十分兴奋。

这时候,门外面进来两个人。

祈本能的抬起头朝来人看去,“凯西?”两年没有见面,祈还是一眼认出了凯西。

凯西身边跟着一个老妇人,祈以前听秦棋说过,这个老妇人应该就是麻衣会首领,阿古巴。

祈走到凯西面前,问道:“这么久了,你们去了哪里?”

“秦棋找了你们好久……还有,你们今天怎么会突然来这里?”祈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凯西却不回答。

凯西不言不语,他跟着阿古巴走到艾瑞面前。阿古巴一把抱住艾瑞,转身就要离开。

艾瑞被吓了一跳,顿时大哭起来。

祈拦在阿古巴面前,她的脸依然看着凯西,“你们这是干什么,要带艾瑞去哪里?”祈张开双臂,不允许阿古巴和凯西带走艾瑞。

这时,凯西终于说话了,“你这言而无信的臭狐狸,别在这里挡路!”凯西一把推开了祈。

祈被推倒在地,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她死死拽着凯西的衣服,“就算秦棋拒绝了你,现在跟我在一起,这跟艾瑞有什么关系!”祈依旧不放凯西离开。

“没时间跟她废话了!”一直沉默的阿古巴,突然这样对凯西说道。

凯西看了阿古巴一眼,道:“你带着艾瑞,赶紧先离开。”

阿古巴转身就走。

祈拦不住阿古巴,她就继续拽着凯西,“你这样做,秦棋会更讨厌你!”祈对凯西说道。

“别跟我提那个臭男人!”凯西狠狠的甩了一下胳膊,却没有将祈的手甩开。凯西无奈,只得说道:“你也一样,赶快离开这里,再晚就来不及了!”

祈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松开抓着凯西的手,问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麻衣跟小木棺火拼了两年,损失惨重,刚得到消息,乌灯镇镇长查尔斯就是小木棺的头目!”

凯西的话刚说完,门外就涌来了一群人。

镇长、孩子被绑架的瘦女人,以及围观群众,正是秦棋和祈之前在镇北看到的那群人。

镇长走上前来,他从怀里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没错,在下正是小木棺的头目查尔斯。”

跟着查尔斯身后的一群人,学着查尔斯的模样,全都从怀里拿出一个面具,戴在脸上。

原来,这群人根本不是什么镇民,全部是小木棺的成员。

这时候,院子外面传来声音——

“凯西,别管那只小狐狸,赶快走!”那是麻衣首领阿古巴的声音。

凯西犹豫了一下,她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这只臭狐狸死了,那个臭男人会伤心死的……阿古巴,别管我,你带着艾瑞赶快离开!”凯西似乎决心留下来救祈。

凯西是麻衣会的接班人,阿古巴怎么会丢下她独自离开,无奈之下,阿古巴一个起身,翻过院外的高墙,跳到了凯西的身边,那敏捷的身形根本不像是一个垂暮的老妇人。

查尔斯见状,显得非常高兴,“哈哈哈,一个都别想走,小木棺上永远会留下你们的名字!”查尔斯将手一挥,他身后的手下如同恶狼一般,一拥而上。

祈心里非常担心秦棋,虽然此刻她的处境也是非常危险,但她更害怕秦棋会有什么闪失。

第43章 调虎离山

秦棋究竟如何呢

当秦棋看见那五个卫兵对他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就知道事情不对劲。可惜的是,秦棋的反应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趴在他背上的女孩,或者说,趴在他背上伪装成女孩的小木棺成员,她伸手从自己的靴子里,拔出一把淬毒的匕首,准确无误的插进了秦棋的脖子里。

秦棋背在后面的右手,握成爪状,他抓起身后小女孩的衣服,猛的将其从自己背上丢了出去。

那女孩身法极为敏捷,当她被秦棋丢出的时候,只是在空中旋转几圈,然后一脚蹬在一个大树的树干上,借力落到了地面上。

秦棋捂着被匕首深深扎入脖颈的匕首,轰然一声倒在地上。

女孩脸上露出见秦棋倒在地上,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你们五个过去看看!”女孩对那五个卫兵这样说着,不过她的声音竟然是男人的声音。

卫兵听从女孩的吩咐,他们五人纷纷拔出武器,朝倒在地上的秦棋围了过去。

五个卫兵同时低头看地上的秦棋,这时,秦棋突然睁开眼睛。

那五个卫兵被吓了一跳,连忙挥舞兵器朝秦棋身上砍。

五把兵器,刀刀入肉,每一把都砍进秦棋的身体里。

五个卫兵才刚刚松了口气,秦棋竟然安然无恙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五把兵器砍在秦棋的身体内,秦棋甚至连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

那五个卫兵见到这种情况,个个都吓傻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对手竟然不是人类。

虽然秦棋一直把自己标榜为人类,但是被五把刀砍进身体却一点没事,这还能算人类吗?

那五个卫兵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这战斗完全没有必要再打下去,于是,五个卫兵几乎同时转身,他们朝五个方向逃跑。

秦棋看了看那五个朝不同方向逃跑的卫兵,心里想,这五人肯定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连这种下意识的逃跑,也是非常具有策略性。

因为只要往五个方向逃跑,一般敌人可能只能追到一个,其他四人就能逃出生天。可惜的是,秦棋并不是一般的敌人……

秦棋将手微微一动,他将五把兵器从自己的身体里拔了出来,下一刻,秦棋将五把兵器全部丢了出去,五把兵器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分别朝那五个逃跑的卫兵身上追了过去。

那五个卫兵几乎还没来得及感受来自秦棋带给他们的绝望与恐惧,五个脑袋就被秦棋丢出的五把兵器同时砍掉了。

最后,偌大的强盗营地,只剩下秦棋和那个假扮女孩的伪娘。

那伪娘想要逃跑,但当他看见那五个卫兵的下场之后,立马断了逃跑的念头。

看样子,伪娘觉得自己逃不掉,他是想和秦棋拼命了。

秦棋看透了伪娘的心思,“很好,我给你一次全力进攻的机会!”秦棋把伪娘插在他脖颈里的淬毒匕首拔了出来。

秦棋将匕首在手里掂了几下,看样子,他确实是没有动手的意思。

伪娘决定舍命一博,他从另一只靴子里掏出两把匕首,而且都是淬毒匕首。伪娘用阴毒的目光依次扫视了秦棋的脑袋和心脏,可能他觉得即便秦棋是不死族或其他异族,脑袋和心脏也是要害。

那目光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被秦棋发现了。

伪娘并不知道秦棋发现了他的企图,他躬身蓄力,决心将秦棋一击毙命。伪娘脸上容光焕发,他似乎对自己杀死秦棋的计划非常有信心。

下一刻,伪娘身形一动,化作一片幻影,这是他有史以来最快的一次行动,也是在生命受到威胁之下的一次自我突破,他的速度几乎达到自己肉体临界。

“去死!”

伪娘大吼一声,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他的两把匕首早已插进秦棋的脑袋和心脏,声音才从空气里传播出来。

“哈哈哈!”伪娘兴奋至极,他自己都没想到,最后的绝命一击竟然成功了。

黑血从伪娘的嘴里流了出来,他伸手抹了抹嘴角,心里纳闷自己为什么会吐血,难道是因为太过于兴奋了吗?

很快,伪娘的疑问得到了回应,那是秦棋的声音——

“很开心吗?”

秦棋完好无损的站在原地。

伪娘看见一个人,那人的脑袋上、脖子上和心脏上分别插着三把匕首,他再仔细一看,那人长得竟然和自己一模一样。

原来是一面镜子,是秦棋变戏法似的拿出来的一面镜子。

此时此刻,那伪娘正面对镜子,因此他看见脑袋、脖子和心脏分别插着一把匕首的人,正是他自己。伪娘闭上双眼,他再也醒不过来了,脸上的惊恐表情被永远的定格在那一瞬间。

秦棋突然想到了祈,他身形一晃,他以最快的速度朝乌灯镇奔跑回去。

……

如果说秦棋是有惊无险,那么祈可就是九死一生了。

以镇长查尔斯为首的小木棺成员,人数众多、实力强劲。而祈他们这边,能战斗的只有麻衣会的阿古巴、凯西和猪人谷。

谷保护着兆,阿古巴保护着艾瑞,凯西保护着祈。

谷的实力最强,其次是阿古巴,因此兆和艾瑞都相安无事。

可祈就没有那么好运,凯西速度虽然很快,但她的实力却不怎么样,本来自己都够吃力的,还要分神保护祈,这就显得有些顾头不顾尾的感觉。

镇长查尔斯发现凯西这边破绽最大,他从人群里挤出来,准备先对凯西和祈两人下手。

查尔斯是小木棺的头目,因为平时干的多是刺杀的勾当,所以正面对决不是他的强项,但他毕竟实战多,杀的人也多,因此即便实力比凯西强不了多少,但阴狠的招式和灵活的战法,还是令凯西难以应付。

查尔斯拿着森寒的匕首,反手就往凯西心脏的方向刺过去。

凯西反应极快,她也用手中的匕首反向一挑,将查尔斯的攻击格挡下来。

查尔斯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下,似乎并不是太在意,他随机的撩起一脚,狠狠的踹在凯西的肚子上。

凯西被查尔斯踹到在地,她吃疼之下,没有立刻站起身来。

查尔斯见机会来了,他双手握着匕首,一个大跳,准备将匕首刺在倒地的凯西脑袋上。

凯西来不及反应,他本能的将双手护在头上。

眼看查尔斯的匕首即将刺进凯西的脑袋里,阿古巴不知道突然从哪里蹿了出来,他猛的飞出一拳,竟然将查尔斯打飞出去。

阿古巴是舍命一击,她为了救凯西,身上的破绽全部暴露出来,被身后一个小木棺成员用匕首扎了一下。

阿古巴飞出一脚,又将身后扎她之人踢飞出去。

凯西见状,她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双手扶住摇摇欲坠的阿古巴,“阿古巴,你没事吧?”凯西非常担心阿古巴的伤势。

阿古巴用手捂住身后的伤口,鲜血从她背后流了出来。阿古巴脸色苍白,声音也有些低哑,“我没事。”阿古巴对凯西摇了摇头。

这时候,手无缚鸡之力的祈,她失去了凯西的保护,仿佛一只刚出生的羊羔,暴露在凶残的饿狼面前。

包括查尔斯在内的,好几个小木棺成员,他们同时将目光聚焦在祈的身上。

祈无力的倒在地上,她仿佛嗅到死神的气息,又仿佛看见死神的镰刀在朝她挥来……

第44章 救赎

包括查尔斯在内,十几个小木棺成员,将手上锋芒的匕首,朝祈身上刺了过去。

凯西不想看到秦棋因为祈受伤害而伤心,她几乎连想都没有想,直接扑倒祈身上,为祈做人肉护盾。

祈看见凯西用身体死死的护着她,她心里百味杂投,感动的眼角都有些湿润。

眼看小木棺的匕首即将插入到凯西身上,异变再次发生,站在不远处,身受重伤的阿古巴,她如法炮制,扑在凯西的身上。

就这样,凯西用身体护着祈,而阿古巴用身体护着凯西,小木棺十几把匕首,在下一刻,同时扎在了阿古巴的身上。

阿古巴嘴里大口大口吐着鲜血,那鲜血掉落在凯西的头上,又顺着凯西的头,躺在祈的脸上。

祈从来没想过,在她最危险的的时刻,竟然有人愿意冒死救她,虽然凯西没死,但是阿古巴的死,对祈内心的冲击依旧非常大。

祈感到非常难过,或者说,她觉得自己的内心非常痛处,她宁愿自己死去,也不愿意别人以命换命的来救她,因为这会让她一辈子感到心里不安。

哀嚎声在祈的耳边响起,那是凯西的声音——

“阿古巴!”

凯西难以自抑的痛哭起来,她本事乌灯镇的一个流浪儿,是阿古巴将她抚养长大,并教会她很多本事,在她心里,早就把阿古巴当做是自己最亲的亲人。

当然,凯西也知道阿古巴也是这样想的,不然阿古巴怎么会舍弃自己的性命来保护凯西。

凯西心里非常内疚,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阿古巴,当阿古巴的鲜血洒在她的身上时,她就觉得心如刀绞。

阿古巴为凯西、为祈挡下致命一击,但那些杀死阿古巴的小木棺人却没打算放过阿古巴身下的凯西和祈。

小木棺人拔出阿古巴身上的匕首,她们将阿古巴翻落在地上,再次举起匕首,想要杀死凯西和祈。

不远处,猪人谷发现了祈和凯西有危险,他不再顾及身后的敌人,拼了命的冲过去,想要保护祈和凯西。

不得不说,猪人的实力非常强劲,谷左推右挡,他不惜身受数十刀,硬是把那些攻击祈和凯西的小木棺人给拨到推开。

谷的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他要报效秦棋,他要誓死保护院子里所有被小木棺攻击的人,哪怕就此死去,也无所畏惧。

祈和凯西在谷悍不畏死的保护下,终于获得一丝喘息的机会。

凯西抱起地上的阿古巴,她见阿古巴全身是血,便痛哭着用手想要捂住阿古巴的伤口,但那根本无济于事。

祈虽然与阿古巴不熟,但可以说阿古巴是为她而死,她心中悲怆,也是大肆流泪,围在阿古巴的身边。

阿古巴的鲜血几乎快要流干,但她依然还有一息尚存,阿古巴紧紧握住凯西的手,“一定……一定要……活下去!照顾……照顾好阿奶!”阿古巴说完,便气绝而亡了。

凯西仰天长啸,她觉得心痛难忍。凯西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痛哭过,也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伤心过。

祈看着凯西的模样,她不禁有些失神,她心中对凯西的愧疚和自责又加深了一分,“对不起!”祈在心中无力的凯西道歉。

谷依旧在战斗,虽然身上多处受到重伤,但是他依旧坚持在祈、凯西、艾瑞和兆四人身边游斗,无论多么痛,也无论流淌多少血,他依旧坚持守着那四个要保护之人。

终于,谷因伤势过重,如同一滩烂肉,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没有了谷的保护,祈他们四人再次暴露在小木棺人面前。

镇长查尔斯,或者说小木棺头目,他也是再次把目光放在祈的身上。

祈看见查尔斯如同地狱魔鬼一般盯着她,她知道对方想要干什么,于是,她闭上双眼,静静的等待死亡的到来。

匕首扎进血肉里的声音,再次传进祈的耳朵里,这声音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祈没有感受到疼痛,她睁开眼睛,发现凯西再次起身为她挡下了查尔斯的匕首。

查尔斯的匕首一次次插在凯西的身上,凯西则护在祈的身边,一次次的颤抖、流血、呻吟……

祈看着凯西不断的吐血,她突然明白,世间最大的痛苦,就是看着那些舍命救护自己的人,被敌人残害。

与其这样,祈宁愿自己死掉。

祈心里这样想着,她翻身把凯西护在怀里,下一刻,查尔斯的匕首扎进了祈的身上。

那股钻心的痛楚,让祈更加明白,那些为她死去、为她重伤的人们,究竟承受了怎样的伤害。

查尔斯的匕首,并没有因为祈的翻转而停留,一次一次的刺穿,让祈痛的几乎昏厥,她还来不及体会上一次伤痛,下一次疼痛就毫不停歇的再次袭来。

这种痛,如同心肝爆裂、脑髓搅拌……

祈的意识渐渐模糊,痛感也终于变得麻木起来,她心里知道,自己终于不用再忍受世间的痛苦,无论是心灵上,还是肉体上,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祈残留着最后一点意识,她不禁在心里嘲笑:

“世间的痛苦与残害,会有救赎吗?”

答案是肯定的。

当秦棋毫无停歇的从山上赶回家的时候,他发现家里的所有人,祈、凯西、艾瑞、兆、谷,甚至阿古巴,他们全部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这一刻,秦棋心里是愤怒的,而且是出离愤怒。

秦棋只用一瞬间,就斩断了小木棺人所有拿着匕首的那只手,这是秦棋第一秒钟做的事情。

第二秒钟,秦棋直接封锁整个异界的时间与空间,除了秦棋,所有人和事物,包括植物、微生物、风等等一切,全部停止下来。

也就是时间静止。

秦棋压抑着内心的愤怒,他颤抖着查视每一个人的伤势——

艾瑞和兆,两个孩子伤势最轻,秦棋只要稍微医治就能治好。

祈挨了五刀,没有丧命,秦棋有把握救活她,但是祈心灵上似乎受到了重创,这对祈以后的生活肯定有很大的影响。

谷挨了数十刀,但他毕竟是个强力的战士,因此只要秦治好他的伤,相信请他吃顿大餐,他立马又变得生龙活虎。

凯西也挨了十几刀,但她的身体素质远不如谷,因此能不能将她救活,秦棋心里也没有把握。

至于阿古巴,实在伤的太重,血都流干了,早就气绝身亡,秦棋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秦棋把能就得都救了,不能救的,也努力试着救了一下,做完这些之后,秦棋开始着手对付那些小木棺的人。

每一个小木棺的人,无论男女,都被秦棋关在一个特别的空间。每一个空间内,都有秦棋的一个分身,对待这些小木棺成员,每一个秦棋的分身都使用同一个方法——

查尔斯,乌灯镇镇长,兼小木管头目,他被脱光衣服,绑在一块烙柱上,这是秦棋制造的特别空间,目的是对查尔斯进行精神摧残。

查尔斯被烙了三天三夜,他的背被烙熟了,就烙胸,胸烙熟了再烙背,没喝一滴水,没吃一口饭。

在查尔斯饿极的时候,他身上的肉被一块一块刮了下来,强迫着喂进他自己的嘴里。自噬自肉,查尔斯被这样折磨了一个月,最后只剩下一个空落落的骨架,和一个完好无损的头……

其他小木棺成员,经历了和查尔斯一样的事情。

实际上,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秦棋对他们施加了空间幻术。

秦棋解开幻术,查尔斯从痛苦的幻术中醒了过来,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身上的汗水湿了一地。

“怎么样?”秦棋向查尔斯冷冷的问道。

查尔斯身体完好无损,但是他的精神早已崩溃,“求……求你,杀了我!”查尔斯从没像现在这样渴望死亡。

秦棋用匕首刺穿了查尔斯的心脏,满足了查尔斯的愿望。

其他的小木棺成员,获得了和查尔斯一样的遭遇。

……

艾瑞、兆、谷和祈,依次从重伤中醒了过来,唯独凯西依旧生死难料。

正如秦棋想的那样,祈的因为小木棺的事情,内心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祈一直守着凯西,一刻不停的、悉心照顾凯西,她觉得自己亏欠凯西太多,如果凯西活不过来,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面目苟活于世。

秦棋看着祈失神落魄的样子,他心里非常担忧……

第45章 告吹

祈自从醒来,就一刻不停的照顾凯西,秦棋过去跟她说话,她都不理。

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一个星期。

一天早上,凯西终于闯过鬼门关,从重伤昏迷之中醒了过来。祈见凯西醒来,便抱着凯西痛哭起来,也是从这时候开始,祈和凯西的关系越发紧密,情同姐妹,

这天,阴雨蒙蒙,秦棋和以前一样,和祈在乌灯镇街上散步,不同以往的是,他和祈人手各一把伞,而不像以前一样两人躲在同一把伞下,这也是祈的要求。

秦棋与祈,两人就这样沉默着走着,秦棋忍不住,当先开口说道:“小木棺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虽然事情过去了,但是人死还能复生吗?”祈暗指阿古巴为了保护她和凯西,舍命牺牲的事情。

秦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确实尽力了,但是实在救不活死绝之人。

祈见秦棋不说话,她停下脚步,道:“秦棋,我有件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秦棋心里一紧,他停下脚步,“什么事情?”秦棋问道。

“我想我们不适合在一起。”祈扭头看着秦棋,神情陌生而冷漠。

“是要分手的意思吗?”秦棋怔住了。

“是的,”祈依旧用陌生的眼神盯着秦棋,她摇着头说道:“我不喜欢你了,也不想再见到你了。”

“为什么?”秦棋感到难以理解,“这么突然跟我宣布分手,理由是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祈面无表情,“我不喜欢你、不想见到你、讨厌你了!”

“怎么可能,”秦棋呆在原地,他难以置信的看着祈,“以前明明说好了……”

“以前的事情不要提了!”祈打断秦棋的话,她转身离开,把秦棋一个人丢在那里。

秦棋见祈走远,他知道现在对祈说什么也没用了,大家不放冷静冷静,或许日后还有转机。

至此之后,秦棋在乌灯镇旅馆住了三天,没有回家。

三天后,秦棋理清楚了思绪,他觉得只要跟祈好好说、说清楚,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又是一天早晨,这天天气晴朗,秦棋在乌灯镇挑选了几样祈非常喜欢的礼物,他回到家,发现祈并不在家。

秦棋找到兆,问道:“你姐姐呢?”

兆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时,一旁和小白玩耍的艾瑞,好心的向秦棋提醒道:“祈姐姐去南边草埔那里了。”

南边草埔,也就是以前秦棋和祈经常幽会的地方,那里有花、有鸟、有风,还有清溪,再加上今天这么好的天气,很适合聊天谈心。

秦棋心里有点沾沾自喜,他觉得既然祈愿意去南边草埔,说明祈还是放不下过去。

就这样,秦棋拎着精心准备的礼物,去乌灯镇南边草埔寻找祈。

秦棋刚走到南边草埔不远,就看见祈坐在那里。

祈坐在草埔上,脸上容光焕发,有说有笑的和谁在聊着天,看样子,她的心情似乎不错。

不过,秦棋心里好气,祈究竟在和谁聊天,能聊的那么开心。

秦棋定睛一看,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欧文,就是那个以前趁秦棋不在,喜欢找祈的贵族。

秦棋心里郁闷,他走到欧文面前,站在欧文与祈中间,“这么快就忘了上次的教训?”秦棋盯着欧文看了一眼,脸上凶相毕露。

欧文看着秦棋,他指了指祈,说道:“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谁跟你说的?”秦棋对欧文握起了拳头。

“我说的!”祈突然开口道。

秦棋转身看了祈一眼,他错了错牙,“是你说的?”秦棋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好让自己显得很平静。

“没错!”祈站起身,她走到欧文身边,挽起欧文的胳膊,道:“欧文,我们走吧!”

“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这一句,是祈临走对秦棋说的。

欧文跟祈一起离开,他回头看了秦棋一眼,耸了耸肩,挑衅意味十足。

秦棋看着祈和欧文离开,他用上牙轻磨下牙,心里乱成一团。

……

祈与欧文走到乌灯镇街上,他松开欧文的胳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难过悲伤起来。

欧文看着祈几乎快哭出来了,“你确定不要回头跟秦棋说清楚?”欧文当然知道祈突然亲近他的目的。

祈吸了吸鼻子,她摇了摇头,态度很坚决。

欧文笑了笑,说道:“我不知道你跟秦棋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不想知道你们的过去,不过只要你的人在我身边,你的心在哪里我也不在乎。”

……

秦棋从南边草埔离开,他没有回家,因为他怕回到家,看见祈和欧文在家门口卿卿我我,他不能确定,下次看到欧文会不会忍不住杀了他。

秦棋走到乌灯镇酒馆,虽然以前和祈散步路过酒馆的时候也想过,如果跟祈吹了,自己会不会到酒馆独自买醉,那时候觉得这样做,好傻好没个性,但结果真的跟祈吹了,他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了酒馆。

秦棋坐在酒馆里,一杯接一杯的喝着苦涩的麦酒,直至天黑也没发觉。

酒馆外,天色昏暗,空气沉默,乌云蔽日,看样子雷雨又要来了。这时候,酒馆外走进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子,秦棋觉得那姑娘有些眼熟,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麻衣会的凯西。

凯西走到秦棋的桌边,她坐下身,敲了敲秦棋的桌子,“喂,失恋了?”凯西忍着笑意说道。

秦棋拜了拜手,示意凯西不要跟他说话。

凯西也不生气,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知道是谁请我来找你的吗?”凯西喝了一杯酒,问道。

“是谁请你来找我,都无所谓。”秦棋喝了那么多酒,却没醉,果然除了霉酒草,他是醉不了。

“祈呢?也无所谓?”凯西问道。

秦棋谈了口气,他想起欧文白天跟祈在一起的嘴脸,“不要跟我提祈。”他摇了摇头。

凯西觉得有些无趣,她就直接对秦棋说道:“自从阿古巴死了,祈心里似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一直觉得亏欠我,所以跟你分手的企图很明显……”

凯西的话点到为止。

秦棋终于明白,为什么祈非要坚持跟他告吹,还拉出欧文故意气他。

“好啊,”秦棋一脸无所谓,“那就如她所愿啊!”

凯西眼神一亮,她用手指了指点了点秦棋,微笑道:“这可是你说的啊!”

秦棋赌气似的抓住凯西的手,“是我说的,我现在就加入你们麻衣会,现在就跟你在一起,这样大家不都顺心如意了嘛!”

凯西脸上的笑容灿烂起来,“既然你这么说了,走!我带你回麻衣会,有个重要的人给你介绍一下!”凯西拉着秦棋的手,她将秦棋从酒馆椅子上拽了起来。

就这样,秦棋跟着凯西,撒开脚丫子往在乌灯镇奔跑。

第46章镇长

秦棋跟着凯西沿着乌灯镇由南自北跑,直到跑到乌灯镇最北边,也就是镇长府邸。

凯西在镇长府邸前停下脚步,秦棋也跟着停了下来。

“为什么来这里?”秦棋看着镇长府邸,好奇的问道。

凯西故作神秘道:“原镇长查尔斯死掉了,不过作为小木棺头目,他的身份曝光,因此南诺城城主没有对此事再追究下去,当然这跟新镇长的努力也有关系。”

凯西的话说的很晦涩,但秦棋隐约能听出一点意思,“你不会带我专程来感谢新镇长的一臂之力吧?”秦棋探测性的问道。

“当然不是,”凯西看着秦棋,问道:“你对新镇长了解多少?”

秦棋想了想,“从告示上得知,目前我只知道新镇长的名字叫法斯特。”他坦诚道。

“法斯特是我们麻衣会的人,从现在开始,我们麻衣会的新据点,就是镇长府邸。”凯西骄傲的说道。

“麻衣会的触手可真长。”秦棋心里这样想着,嘴上说道:“难不成你今天就是带我认识这个新镇长的?”

“新镇长顺便介绍给你认识,我带你来,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人想要见你。”凯西说道。

秦棋不明白,阿古巴死掉了,凯西好像接替了阿古巴的位置,那么麻衣会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人呢?

秦棋心里越发好奇,便对凯西说道:“那快走吧!”

凯西上前推开镇长家的门,秦棋第一次从院内看见镇长的家。

镇长府邸的院墙很高,院内很开阔,两把种满树木,还有花坛。再往北走,是房屋,房屋有三层,包括一个阁楼。

一楼东西两边各一个环梯,分别通往二楼的书房和办公室。两个环梯刚好围成一个水池,水池里还养着金鱼。一楼地面是大理石铺成,中间有山木色地毯,呈t字形,墙上有些简单的装饰,显得很大气。

二楼的书房和办公室相通,中间是走廊,走廊西侧还有一个房屋是锁着的,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处。

三楼的阁楼应该是镇长的卧室之类的私人房间,秦棋也没有上去仔细观察。

当秦棋和凯西被镇长家佣人引荐到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新镇长法斯特正在批阅公文。

法斯特很年轻,约么二十四五岁的样子,戴着金色边框的眼睛,头发也是黄色,打理的很整齐,全身着装也很讲究,显得很绅士。

法斯特看见凯西,显得很熟络,“回来啦?”他放下手中的笔,看了看凯西。

“是啊,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去?”凯西道。

“好啊,我正好也有事情找……”法斯特的话说了一半,他注意到秦棋,微微一顿,立马转移了话题,“你身边这位是?”他把目光放在秦棋身上。

凯西把秦棋的名字告诉了法斯特。

法斯特站起身,他走到秦棋面前,“原来你就是秦棋本人,我倒是听说了你的很多传奇,初次见面,请关照!”法斯特伸出一只手。

“幸会!”秦棋面带微笑,他握住法斯特的手。

这时候,法斯特脸色一淡,他竟然加大力道试探秦棋。

秦棋没想到,看起来文质彬彬的法斯特,手上的力道却非常大,而且从手上的老茧来判断,应该还是一个经常握剑的手。

秦棋只是在心里稍稍惊讶了一下,他脸上依旧带着微笑,对面法斯特的手劲挤压,他没有反抗,反而将手松弛下来,任由法斯特把他的手捏噼啪作响。

“法斯特……”凯西有些看不下去,她正要出口制止法斯特的挑衅行为,刚说了半句话就被打断了——

“呲呲……啪!”

一道紫光闪过,秦棋手上直接发出一道闪电,直接传递到对面法斯特的手上。

法斯特原本紧握秦棋的手,连忙松开,他将手背到身后,又疼又麻的感觉让他将缩在背后的手,不断握拳、伸展,然后再握拳……

秦棋放下自己的手,他倒是一脸平静,不过站在一旁的凯西却是勉强的忍着笑意。

“现在可以走了吗?”凯西对法斯特说道。

“两位请吧。”法斯特面色恢复了正常。

凯西和秦棋一前一后,法斯特跟着最后面,三人朝二楼西边那个上锁的房间走去。

门锁似乎只有一把钥匙,而那唯一的一把钥匙还在法斯特身上。

法斯特走上前开锁,秦棋和凯西让到一旁。

在法斯特开锁的时候,凯西小声的对秦棋说道:“从这道门可以进入麻衣会的新据点。这里以前是小木棺的老窝,查尔斯死后,小木棺其他成员树倒散,加之法斯特新任镇长,因此这里被我们麻衣会作为新据点。”

“另外,偷偷告诉你哦,这个新据点有五个进出口,所有麻衣会核心成员,经常从这里出入,像法斯特他们一些人,更是居住在据点或据点附近。”

凯西说了很多话。

法斯特早已把门打开,但他直等到凯西把话说完,才领头进入密室。

与其说是密室,倒不如说就是镇长的一个收藏室。房间里有很多艺术收藏品,虽然看上去价值并不高,但是个个都非常精致。

有雕像,有绘画……

还不待秦棋细细观看,法斯特已经走到一幅画着麻雀的壁框前。

那麻雀画的很平常,也不像什么大师之作,不过胜在真实,灵动的眼神让画中的麻雀活灵活现。

法斯特将手放在麻雀画框上,他将画框微微倾斜,地面突然晃动起来,紧接着,一个约一人宽的地下通道出现在秦棋面前。

“请跟在我的后面。”法斯特说着,他当先走进地下通道。

凯西后秦棋依次跟在后面。

走了约两米后,地下通道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而且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那种黑。

秦棋用两只胳膊支撑着地下通道两边狭窄的墙壁,小心翼翼的往下走,大约又走了十七八米,秦棋他们才走到一个相对宽阔的地方。

法斯特打了一个响指,周围瞬间两趟起来。

出现在眼前的依旧是一个通道,不过这个通道明显宽阔了很多,已经可以容许五六个人并肩而行了。

通道两边是火炬,火炬的火自动点亮,估计和法斯特刚才打的响指也有关系。

秦棋正准备迈步向前,却被法斯特拦了下来。

“请稍等一下!”法斯特出声道。

秦棋依言停下,他站在原地停了大约五秒钟,听见头顶上方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估计是上方入口自动关闭的声音。

直到入口关闭声音完全消失,法斯特才开口说道:“可以走了!”

秦棋迈开步子跟着法斯特身后,他用不解的目光看向凯西。

凯西似乎知道秦棋心中的疑问,她微微一笑,清脆的声音在甬道里回荡开来。

第47章任务

“这里面有很多陷阱,刚才如果不等上面的入口完全关闭,贸然前进的话,可能会被乱箭射死……刚开始就有几个麻衣死在了这里。”凯西对秦棋解释道。

秦棋虽然不至于被乱箭射死,但是他心里还是感慨,这些个地下组织,还真是小心谨慎。

在甬道内行进了大约两百米,秦棋终于看到了一个开阔的椭圆场地,场地很大,西边专门腾出一块第,以鱼缸形布置了一些桌椅,看样子是用来商讨重要绝对的会场。

其他地方也零零散散的摆着长椅,甚至还有几个麻衣坐在一处长椅上,热切的讨论着什么,他们看见凯西和法斯特,纷纷起身打招呼。

场地东边,又是一条走廊,越往里走,走廊越窄,直至窄到一门宽。

法斯特敲了敲门,门内并没有回应,他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等待了片刻之后,法斯特直接把门打开了。

屋内有一个圆桌,几个椅子,和一张小床。

此时,一个小女孩坐在圆桌的椅子上,她用深沉的目光依次看了看法斯特和凯西,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秦棋身上。

秦棋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女孩,“阿乃!”秦棋走上前,准备去拥抱那个不会说话的可爱小姑娘。

凯西突然伸手拉住秦棋的胳膊,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上有些局促和不安。

另外,小女孩阿乃,也没有向上次那样,乖巧的扑倒秦棋怀里,而是依旧静静的坐在那里。

“怎么把他带来了!”

阿乃竟然开口说话了,她的声音显得有些沧桑,但更多的感觉却是冰冷。阿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喝了一口,然后将杯子重新放在桌子上。

秦棋这才察觉,面前这个小女孩模样的阿乃,并不像他之前看到的那样简单。秦棋知道阿乃不是跟自己说话,因此他也没有开口。

凯西和法斯特对视了一眼,两人看似有些紧张的走到阿乃面前。

凯西先开口了,“阿奶……秦棋想要加入我们麻衣会。”凯西道。

阿乃,或者说是阿奶,她看了秦棋一眼,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拒绝,“来者即客,过来坐下吧。”阿奶的声音和表情一样冰冷,配合她那有些可爱的面容,叫秦棋一时间难以适应。

虽然氛围显得有些压抑,但是秦棋并不像凯西和法斯特那样紧张,他很自然的走到阿奶桌前,然后面对着阿奶坐了下来。

阿奶握住杯子,又喝了一口水。

秦棋问道一股淡淡的,类似中药的味道,他猜测阿奶大概是有什么疾病,因此喝的应该也不是水,而是药。

这时,阿奶开口说话了,“之前我让阿古巴邀请过你,你却拒绝了。”阿奶直视着秦棋的眼睛,虽然她的眼睛又大又圆,但是却显得很犀利。

“没错,”秦棋顿了顿,继续道:“我同时也拒绝了小木棺,因为我对你们都不了解。”

“现在了解了吗?”阿奶的脸上依旧看不出什么情绪。

“虽然没有完全了解,但也了解了基本轮廓。”秦棋道。

阿奶不再说话,她沉默了很久,也想了很久,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道:“麻衣会延续了三百多年,到如今,外人也只是看到一些表象……”

“你拒绝过麻衣会,现在又想加入,必须要经过艰苦卓绝的试炼,如果可以通过,就允许你加入。”

“从现在开始,你作为凯西的助手辅助她,接下来的试炼,也是与凯西,以及法斯特他们的任务有关系。”

“你们两个人也坐下来吧。”阿奶最后一句话,是对凯西和法斯特说的。

凯西与法斯特依言而行。

阿奶继续说道:“前任镇长查尔斯,他死了之后,乌灯镇的小木棺成员也销声匿迹,但小木棺与麻衣会同样有着渊源的历史。南诺城有一位大贵族,他才是小木棺真正的首脑,对于这点,法斯特应该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是的,”法斯特点了点头,“我们已经锁定了那个人,只是现在还没有充足的情报可以证明。”

“另外,”法斯特扶了扶眼镜框,继续说道:“从现有情报来看,小木棺在南诺城那边近一年会有大动作……”

“说具体些。”阿奶声色冷厉。

“涉及南诺城领主的刺杀行动,以及本国萨瓦兰特帝国的国土分裂活动。”法斯特道。

阿奶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凯西带上秦棋等部分麻衣核心成员,随我去南诺城,法斯特留守坐镇乌灯镇,这边的所有事情都交给你处理。”

阿奶最后的话是对法斯特说道。

“明白!”法斯特和凯西异口同声。

秦棋看了看法斯特和凯西,他点了点头,也回了一句“明白”。

阿奶又沉默下来,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道:“此次任务的目的,是对小木棺在南诺城的根部势力,做出彻底的清楚,本国领土事宜我们不参与其中,至于南诺城领主的刺杀行动……”

阿奶再次把目光投向法斯特。

法斯特会意,连忙回到道:“我们送给南诺城领主的密信,领主没有作出回应,但领主的继承人与我们有过几次联系。”

“继承人叫什么?”阿奶问道。

“欧文、雪莱。”法斯特答道。

秦棋心里一惊,那个让他感到厌烦的欧文,竟然是领主继承人。

阿奶没有注意到秦棋脸上的变化,只是说道:“关于领主刺杀活动,我们也不参与,试探继承人是否愿意加入麻衣,目前尽量保护他。”

“明白!”这一次,秦棋与法斯特及凯西同时开口。

……

离开麻衣会新据点之后,秦棋准备回家一趟,毕竟明天开始就要去南诺城了,他要和艾瑞打声招呼。

“你跟我一起回家一趟。”秦棋对凯西说道。

“好啊!”凯西乐意之至。

就这样,秦棋带着凯西往家那边走去。

走到院子的时候,秦棋发现欧文竟然也在,而且还和祈、艾瑞及兆三人聊的非常开心。

秦棋见没人跟他打招呼,不禁觉得心灰意冷。

就在秦棋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艾瑞跑过来喊住了他,“怎么一声不吭就要走了?”艾瑞拉着秦棋的衣袖,像是小大人一般责怪道。

“看你们聊的开心,不想打扰你们嘛!”秦棋蹲下身,他捏着艾瑞肉肉的脸蛋,微笑道。

艾瑞给秦棋使了个眼色,“快去和祈姐姐说说话,不然她就要被欧文骗跑了。”艾瑞附在秦棋耳边小声说道。

秦棋没有按照艾瑞的话去做,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欣慰,艾瑞以前连门都不让他进,到现在艾瑞把他当作家人一般相处,对此,秦棋也觉得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

艾瑞见秦棋傻愣愣的蹲着那里想事情,她使出全身力气推秦棋,“快去啊!”因为太过用力,艾瑞的眉头都拧成了一团。

秦棋见艾瑞竭尽全力的推他,只得笑着妥协道:“好好,我去。”

秦棋站起身,他轻呼了一口气,开始朝祈那边走过去。

祈也注意到了秦棋,她的视线从欧文身上转移到秦棋身上。

秦棋走到祈面前,正要开口,却被欧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中打断——

“美丽的女士,我心里深爱着你,云泥共证,我想在今天与你定下婚约,你愿意吗?”

欧文单膝跪在祈的面前,模样非常真诚。

祈的目光依旧注视秦棋,秦棋也同样看着她。

这一刻,院子里形成一个独特的画面。

欧文跪在祈面前,他望着祈,而祈却与秦棋对视。至于其他人,要么看着秦棋,要么看着祈,所有人似乎都在等祈的回话——

愿意,还是不愿意?

第48章 入伍

这个时候,凯西走到秦棋的身后,她看着秦棋的背影,脸上的神情显得很复杂。

另一边,祈也看到了凯西,她把停留在秦棋身上的目光转移到凯西身上,“我愿意。”祈重新低下头,她看向欧文,面无表情的说道。

欧文听言,他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而秦棋,他狠狠的攥了攥拳头,骨节发出一声“噼啪”的响声。

秦棋叹了口气,他转身拉住身后凯西的手,“我们走吧……艾瑞,我有些事情要处理,需要在南诺城呆上一段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秦棋后面的话是跟艾瑞说的。

“哦。”艾瑞目不转睛的盯着秦棋和凯西离开,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

西尔佳遗址,天色渐明,秦棋从长长的回忆中缓过神来。

马德里和克莱夫从遗址中走出来,两人边走边聊,一直走到秦棋面前才停下。

克莱夫手里拿着两封推荐信,那是马德里写,一份给他,另一份给秦棋。

克莱夫将马德里为秦棋而写的推荐信递了过去,“这是你的。”克莱夫对秦棋说道。

秦棋接过克莱夫递来的信,他抬头看向马德里,说道:“谢了。”

“他叫瓦伦,”马德里看着秦棋,说道:“是平民团的一个百夫长,虽然不是特别大的官,但多少能照应你们一点。”

“好的,”秦棋站起身,向马德里告别,“等这场战争结束后,我和克莱夫再找你喝酒!”

“随时恭候!”马德里拜了拜手。

秦棋和克莱夫离开西尔佳遗址,朝西边走去。

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结伴而行,当然,也有形影单只的人,但无论怎样,大家都是来自南诺城,怀揣梦想的年轻人。参军当兵,建功立业……

万里无云,阳光正好,春末的轻风不冷不急。

秦棋与克莱夫走了大约十几公里,来到了一个大广场,广场上站满了人。

秦棋从周围三三两两的聊天声了解到,这个广场名为外斯特广场,所有准备当兵的年轻人都聚集在这里。

秦棋看了看四周,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外斯特广场大约有七八百人,按照规定,只有其中五百命精壮的年轻人,才会被选拔入伍,身体有残缺、年龄过大或过小,都会被淘汰。

七八百人站在外斯特广场等待,嘈杂而混乱,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西边的大门上,等会大门打开,凡通过大门的,就代表入伍选拔成功。

外斯特广场西边原本是奇艾村,后来因战争被外斯特帝国租用为军事基地,村中村民全部搬迁出去,奇艾村也被大肆修整,所以一般人并不知道奇艾村的内况。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奇艾村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两个外斯特正规军将大门慢慢往内推,两排甲士全身钢板,只露出两个眼睛,整整齐齐的站在奇艾村里宽阔的马道两边,这时,四名身材魁梧的甲士跟着两名兵长走到了大门口。

外斯特广场上,几个等不及的年轻人,相互推搡着朝大门拥挤过去。

那四名跟在兵长身后的甲士,将手中长枪一挥,瞬间打在那几个推搡的年轻人膝盖骨上。

几个年轻人抱着腿在地上哀嚎,看样子腿是被甲士的枪杆打断了。

广场上的其他年轻人见状,连忙向后退去,这也给奇艾村大门腾出一块充足的空间。

接着,那两名兵长的其中一人走上前来,他高声喊道:“下面将有我在内的两名百夫长进行兵丁选拔,选拔通过者,有序列队走到马道尽头登记官那里进行姓名登记,选拔不通过者,立刻离开外斯特广场,现场扰乱秩序者,就地正法!”

广场上的年轻人,听见兵长的喊话,大家都有意识的列起队来。这时,两个胆子稍大一些的年轻人,有序的走到两名兵长面前。

两名兵长分别打量了一下那两个年轻人,随即点了点头,表示通过,两个年轻人立马高兴的朝奇艾村的马道上走了过去。

后面的年轻人依次跟上,两名兵长基本都是点头通过,除非实在看不过去的,兵长才会摆摆手,示意其了其离开。

等到秦棋和克莱夫的时候,前面已经通过百十个人。

秦棋在左,克莱夫在右了,两人并肩而行,眼看两人就要走到兵长面前,克莱夫掏出马德里送给他的介绍信。

秦棋见情况不对,他伸手拉住了克莱夫的手,示意克莱夫不要着急。

这时,左边那个兵长看见秦棋的举动,他高喝一声,“干什么!”兵长用左手手指着秦棋,脸上一片怒容。

秦棋见那兵长左手有三根手指都少了一截,他心里暗暗惊讶,脸上倒也没有表露出什么,他放开克莱夫的手,平静的走到那兵长面前。

兵长目光与秦棋对视,片刻之后,才大喝一声,道:“还不进去!”

秦棋跟在克莱夫的身后,走进了奇艾村马道。

马道尽头,摆着一条长桌,长桌两边坐着两名登记官。

左边一名登记官年纪较小,二十二三岁的样子,身高也没有右边的登记官高,皮肤呈麦黄色,肌肉棱角分明,一看就是个武官。虽然是武官,但可能是因为年纪较轻的样子,所以显得很阳光。

而右边的登记官,年纪稍长,二十六七岁的样子,他皮肤白白嫩嫩,个子高且匀称,看样子像是个文质彬彬的文官。虽然是文官,而且脸上也有微笑,但一看就是一个沉稳,又有城府的人。

所有登记当兵的年轻人,都是先由左边的武官优先挑选,凡被选中者,登记后入左边大营,未被选中者,则由右边文官登记,然后进入右边大营。

另外,左边只有一个大营,右边则有四个大营。优劣对比,一看便知。

很快,轮到秦棋和克莱夫。

武官一直盯着秦棋看,虽然秦棋不像是什么孔武有力的人,但武官似乎依旧有意挑选秦棋。

秦棋走到两名登记官面前,那武官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登记册,“把你的名字写在上面!”武官看着秦棋说道。

秦棋依言所行。不过,可惜的是,那武官好像对克莱夫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右边的文官便让克莱夫在他那里登记。

克莱夫握着笔,他看了看秦棋,久久没有写下自己的名字。

那文官见克莱夫不写自己的名字,他脸上的微笑渐渐淡了下去。

秦棋见事情有些不妙,便向左边武官开口问道:“长官,能不能向你打听个人?”

武官抬起头,他仔细端详了一下秦棋,“谁?”他的提问很简洁,声音也很干脆。

同时,右边的文官也好奇的看向了秦棋这边,他不再注意克莱夫。

第49章 第一营卫

“瓦伦,”秦棋犹豫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百夫长瓦伦。”

左边武官与右边文官相互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过了一会,武官向秦棋问道:“你找瓦伦做什么?”

原来眼前两个登记官认识瓦伦,秦棋心里松了一口气,他侧眼看了看一旁的克莱夫,示意克莱夫不要担心,接着,秦棋把之前马德里给他的推荐信拿了出来,“我有一封信要给百夫长瓦伦。”他一边拿信,一边这样说道。

“我也有!”克莱夫也连忙把信掏了出来,并连忙说道:“我也有一封信要交给马伦!”

左边武官分别看了看秦棋和克莱夫,他不再说话。

右边文官脸上露出难以言明的笑意,“你们要找的人,就站在你们的面前,为什么还不把信交给他呢?”文官指了指旁白的武官,也就是百夫长瓦伦说道。

秦棋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刚才他见克莱夫不愿意在右边文官那里签名登记,他怕惹恼那文官,所以才借推荐信为由,岔开话题,没想到瓦伦就在自己的面前。

不过再回头想想,倒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早上马德里把信交给秦棋和克莱夫的时候,他只是提了一下瓦伦这个名字,其它也没有多说什么,这就说明想在外斯特帝国驻扎地奇艾村找到百夫长瓦伦,并不是什么难事。

秦棋和克莱夫双双把信递给了瓦伦,瓦伦接过信,没有立刻打开,“我现在公务在身,信件的话我等会再看,你们两个等我的通知。另外……”瓦伦把目光放在克莱夫身上。

“布雷尔阁下,这个人我也要选入一营。”瓦伦指着克莱夫对身边的文官,也就是布雷尔说道。

“当然,南诺步兵团你们一营有优先择选权。”布雷尔面带微笑的说道。

“感谢之至!”瓦伦向布雷尔点了点头,然后,他又对克莱夫说道:“你,来我这里登记。”

克莱夫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他连忙跑到左边的登记台,在兵名册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待克莱夫登记完毕,瓦伦便让他跟秦棋一起去一营列队等候。

傍晚时分,新兵登记完毕,一营的很多最先登记的新兵已经站了大半天,他们有些人和秦棋一样,赶路过来当兵,到现在为止,几乎一整天没有吃饭。

有的新兵饿极了,便从自己的行李拿出一些干面包啃嚼,有的人觉得站的太累,便随意的坐在地上。

克莱夫看见这些新兵的举动,他不禁扯了扯秦棋的衣服,“我们也坐下来吃点东西吧?”克莱夫道。

秦棋扭头看了看身后,然后,他把头转过来,“只要还有一个人没坐下,我们就不能坐下。”秦棋淡淡的说道。

克莱夫无奈,他只得陪着秦棋一起站。

当天色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奇艾村各处升起亮堂堂的火把,把整个村落照的有如白昼。

这时,原来那个登记新兵的武官,也就是瓦伦,他带着两名护卫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那些坐在地上休息的新兵,有些机灵的,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其他有些反应慢的,依旧坐在地上说说笑笑。

瓦伦见状,他向身边的两个护卫点了点头,那两个护卫从腰间抽出一根皮鞭,接着,凡是坐在地上的新兵,都被那两个护卫抽了十几鞭。

那些吃了鞭子的新兵,也不敢有所怨怒,纷纷起身,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

待所有新兵都站好,瓦伦走上前,高声道:“恭喜各位成为南诺步兵团,第一营卫的一员,从现在开始你们要记住,你们是外斯特帝国长公主殿下芙琳希尔的直属部队,这也意味着你们是比其它营卫更加优秀的部队,也意味着你们比其它营卫更容易封官加爵。”

瓦伦看了看新兵,见新兵的脸上都露出欣喜的表情,“不过我对你们有些人的表现,并不满意。”

“现在听好了,我们第一营卫目前有一百二十人,但最终我们只会留下一百人,另外,等下会从你们新兵中选出十位队长,以实力取胜,长公主殿下以及其他几位大人也将会在现场观看。”

“我只提醒你们一句,这是一次机会,由你们自愿参加队长竞选。”

“当然了,刚才凡是坐在地上休息,以及吃面包喝水的人,你们已经没有机会了。现在,不属于以上人等,自己走上前,十人一排重新列队!”

秦棋和克莱夫相互看了一眼,两人与那些没有坐下休息以及吃面包喝水的人,纷纷走上前。

瓦伦看了看走向前列的士兵,又高声道:“左右前后监督举报,没有按照我说的走上前者一律鞭刑五十,驱逐出营,举报者有其它奖励。”

前列有两个新兵,一个胖胖的,一个黑黑的,他们两个立马上前向瓦伦举报。

凡是被举报者,全部按照瓦伦所说的那样,鞭刑驱逐,其中大约有六七人。

瓦伦分别看了看那两个举报新兵,“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菲特!”胖兵道。

“布莱克!”黑兵道。

瓦伦哼笑一声,“菲特与布莱克,各奖励一百鞭刑!”瓦特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

“为什么?”菲特和布莱克似乎不服气。

“出卖同阵战友!”瓦特怒指两人,高声喝道。

菲特和布莱特哑口无言,只得默默承受鞭刑,其他新兵见状,脸上露出讥笑的表情。

待菲特和布莱克受刑完毕,瓦特又道:“现直接委任菲特和布莱克分别为第一、第二列队队长!”

菲特和布莱克两人虽然受刑,但是听到这话,他们脸上却露出高兴的表情。

“第一营卫,功必赏,过必罚!”瓦特说完,他又看了看菲特和布莱克,令道:“入列!”

那两人依令而行。

“现在,所有前列队长候选人等待用餐,餐后参加队长竞选,后列新兵站立保持队形,再有恣意妄为者,即刻鞭刑驱逐。”瓦伦说完,他指了指秦棋和克莱夫,道:

“你们两个,随我过来!”

秦棋和克莱夫心里都知道,瓦伦肯定是因为推荐信的事情找他们,这倒也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对于克莱夫而言,现在第一营卫队长只剩下八个名额,说不定瓦特特殊照顾,分给他一个名额,那是最好不过了,克莱夫心里是这样想的。

至于秦棋,无论怎样,他都无所谓,不过他觉得这个瓦特,行事作风倒是很果断,心里也暗暗佩服。

第50章 传令官

一张地图,一张桌子,几张椅子,一盏魔核灯,一块隔断厚布,这就是百夫长瓦伦的营帐摆设。

秦棋简单的打量了一下,营帐大概能容纳十几人,他猜测那块隔断后面应该是瓦伦睡觉的地方。

瓦伦突然开口说话。

“你们的推荐信我看了,马德里我们虽然不怎么见面,但关系一直还不错,”瓦伦的目光在秦棋与克莱夫之间来回浮游,他坐在一张椅子上,用手指敲打着桌面,他微微的想了一会,才继续说道:

“虽然小队长这个职位不是很高,但是按照南诺步兵团的规定,这个依然需要你们用实力去争取……我这里倒是有一个职位可以安排你们两个其中一位来担任。”

瓦伦说完话,又分别看了看秦棋和克莱夫。

秦棋和克莱夫相互对视一眼,克莱夫没有说话,很明显,他似乎不愿意放弃这次机会。

“那就让克莱夫来担任吧。”秦棋很坦然的说道。

秦棋的话一说出,瓦伦和克莱夫都楞了一下。瓦伦很快反应过来,他盯着克莱夫看,似乎想听听克莱夫怎么说。

克莱夫挠了挠头,他脸上有些羞愧的神色,“既然……秦棋大哥这么说了,我就不客气了。”

克莱夫看了看秦棋,他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秦棋回以微笑,表示不用介怀。

“那就由克莱夫来担任我的传令官吧,”瓦伦顿了顿,又说道:“虽然传令官基本不会立下什么战功,但是保住性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克莱夫听了瓦伦的话,他脸上神色有些变化,“不会立下什么战功……是什么意思?”他脸上满是失望的神情。

瓦伦皱了皱眉,再次强调道:“传令官辅佐我的工作,不会有大的功绩,但可以保住性命。”

克莱夫正要说些什么,却被秦棋插口说道:“百夫长,我想你有些误会,克莱夫倒是不害怕在战场上牺牲,相反,他更害怕战争结束后,没有一点功绩,虽然你是一片好意,但却与他来当兵的初衷有违。”

瓦伦点了点头,“克莱夫,你先出去吃点东西,等会竞选队长的时候,希望你下点功夫,毕竟外斯特帝国王命骑士,基本上都是从一营小队长中选拔的。”

克莱夫听言,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是,长官!”克莱夫小跑着出了营帐。

待克莱夫离开,瓦伦看向秦棋,“请坐下说话吧。”瓦伦突然变得客气起来。

秦棋心中虽有疑惑,但还是坐在了瓦伦的对面。

瓦伦看着秦棋,微微一笑,说道:“我从马德里信中的言语可以看出,他似乎对你很钦佩。马德里是一位有眼光的学者,能得到他的肯定,我相信你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只是跟马德里比较聊的来而已,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这也是我此行来到这里的目的。”秦棋道。

瓦伦有些好奇,秦棋自愿入伍,如果不是为了打仗立功,那还能为了什么,“什么问题?”他问道。

“类似克莱夫这种,七八年前来当兵打仗的年轻人,他们现在一般会在哪里?”秦棋问道。

瓦伦虽然不知道秦棋要找什么人,但他还是回答道:“如果立下战功的话,被封为王国骑士,那么可能会在外斯特帝国王都附近安家,但据我所知,没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王都巨大的开销,所以一般会跟随大贵族继续来到这里参战。”

“贵族身边的扈从?”秦棋道。

“没错,那些扈从不像南诺步兵团这些新兵,他们都是实战丰富的老兵油子,能活下来的都是有些本事的人。”瓦伦道。

“那他就不在这里。”秦棋摇头低语。

“你要找的是什么人?”瓦伦好奇的问道。

秦棋看了看瓦伦,他把芙拉的事情告诉了瓦伦。

瓦伦听了秦棋的话,他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你连那男人名字都不知道,到这里来找他?”

“而且都已经过去七八年了,我不知道你是如何确信那个男人不在这里,但如果他真的不在那些扈从里,我想你只有去黑达斯大峡谷找他了,你可能可以从那里找到他的一两块骨头也说不定,当然了,如果你到了那里,也是作为战场上的遗留尸体,被当地人丢下去的。”

“还有,我不知道那个叫芙拉的女人到底有多大魅力,竟然能够让你不顾性命来到这里帮她找丈夫,想想实在有些滑稽……”瓦伦越是说,他就越是觉得秦棋行为离奇。

秦棋有天狼嗅药剂,他想找人,只需要有那人的气味就可以了,秦棋与芙拉告别的时候,芙拉把她丈夫以前的衣服交给了秦棋,秦棋自然可以依靠那衣服上的气味,来判断芙拉丈夫是否在奇艾村。

至于为什么帮助芙拉,秦棋只是想这样做而已,人们的行为多少都是利己行为,可能为了金钱,可能为了名誉,可能为了变强大……这些秦棋都有了,因此对于瓦伦这些平凡人来说,秦棋的行为令人费解,但对于秦棋自己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我确实要去黑达斯大峡谷看看。”秦棋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了,先收起你那天马行空的想法,你现在在奇艾村,在外斯特帝国大军的军营里,我觉得你首先考虑怎么在这场战争存活下来,然后再去考虑找人的事情。”瓦伦说的倒是很实在。

秦棋也不想过多解释自己不会死在战场上之类的事情,于是便按照瓦伦的想法问道:“那百夫长你有什么意见呢?”

“朋友相称吧,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叫我瓦伦就可以了,”瓦伦看了看秦棋,道:“我原本也是想让你担任南诺步兵团第一营卫的传令官,照你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个职位很适合你。”

“好的。”秦棋点头道。

瓦伦看了看营帐外,道:“你同外面的新兵吃些晚饭,等下我们要去校场选拔队长,长公主殿下以及其他一些大贵族将会在校场观演,这是南诺步兵团第一次大型操练,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第51章 队长选拔

秦棋离开瓦伦的营帐,他走到克莱夫身边坐下,与克莱夫交谈起来。

“感觉怎么样?”秦棋拍了拍克莱夫的肩膀,笑着问道。

“终于可以休息了,”克莱夫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接着,他将一万热汤,和一块巨大的热面包递给秦棋,“你的饭菜我已经替你领过了,快趁热吃吧。”

“谢谢。”秦棋笑着接过食物,他喝了一口热汤,感觉空落落的胃,顿时暖和了很多,“等下竞选小队长,好像是靠实力比拼,怎么样,有信心吗?”秦棋看着克莱夫问道。

克莱夫握住拳头,展示了一下左臂那并不是很明显的肌肉,笑道:“我会尽力的!”

就这样,秦棋和瓦伦聊了大约五六分钟,东边突然跑来一个新兵。

那新兵虽然不是很强壮,但脸上满是自信,第一营卫这么多人盯着他看,他倒是一点也不怵场。

这时,那新兵突然高声大喝,说道:“我是南诺步兵团第二营卫传令官瑟,请第一营卫传令官出列,现在马上随我去见南诺步兵团参谋!”

第一营卫的新兵们目前并不知道秦棋被瓦伦委任了传令官,大家脸上都露出疑惑的深神色。

“谁是咱们一营的传令官啊?”几个士兵出声问道。

就在一营新兵们交头接耳的时候,秦棋放下热汤与面包,他站了起来,然后走到瑟的面前,说道:“我是一营传令官秦棋,走吧。”

瑟看了秦棋一眼,随即他说了一句,“快跟我来!”瑟快速的向东边跑,他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秦棋无奈,他只得跟在瑟的后面。

没多久,秦棋跟瑟跑到了参谋营帐。

营帐中有四个人,其中有一个人,秦棋还有些印象,那就是下午负责登记的那个文官模样的布雷尔。

瑟跑到布雷尔面前,大声道:“报告长官,一营传令官带到。”

原来布雷尔是南诺步兵团参谋。

布雷尔看了看桌上的沙漏,那里的沙子已经漏完,他对瑟的速度似乎并不满意,“你先入列吧。”布雷尔淡淡的说了一句。

“你也入列!”布雷尔也看了秦棋一眼,说道。

秦棋闻言,他默默走到瑟的身边站好。

布雷尔见五个营卫的传令官都到齐了,便开口说道:“以后你们五个传令官要经常来我这里汇报各营卫情况,当然了,如果团长麦瑟有什么指令,也需要你们传达给你们的百夫长。”

“好了,现在也不说废话了,等下各位传令官回去统计参加队长的预备人选,并告诉你们的百夫长,马上整顿你们营卫的阵型!”

布雷尔给包括秦棋在内的每个传令官发了一张纸,“你们有一个沙漏的时间,把队长预选人员的名字和人数,登记过来报给我,你们的百夫长有五个沙漏的时间整顿阵型,五个沙漏过后,麦瑟团长希望看到一支整齐的步兵团,出现在校场上。”

秦棋瞄了放在桌上的沙漏,看了看里面不多的沙子,估计一个沙漏的时间在一分钟左右。这个时候,布雷尔发完所有的纸张,他转身握住桌上的沙漏,猛的将沙漏翻转扣下。

“解散!”

秦棋等五名传令官,瞬间从参谋营帐冲出。

对于秦棋而言,时间的含义很宽泛,但是他并不想用自己的特殊能力将时间锁定,这一次,他靠自己的速度,在一分钟内完成布雷尔参谋下达的两个任务。

第一个任务,告知百夫长瓦伦整顿军备,在五个沙漏时间内,将第一营卫带到步兵团校场,与另外四营集合。

第二个任务,登记一营队长预选人员名字及人数。

“报告长官,南诺步兵团第一营卫,共四十七名新兵登记,参加三至十队计八位一营队长竞选。”秦棋不是第一个到参谋营帐,也不是最后一个。

布雷尔用疑惑的目光看了看秦棋,其他四营每营基本上都是八九十人参加队长竞选,而且队长名额也都是十个,为什么一营不但登记人数少了一半,而且队长名额也只有八个。

秦棋似乎明白布雷尔心中的疑问,于是他把一营之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布雷尔。

布雷尔听了秦棋的话,这才明白过来。

“现在,五位传令官到步兵团校场集合,等你们的营卫到达后,全部入列。”布雷尔挥了挥手。

这一次没有时间限制,秦棋等几位传令官倒是轻松了很多。

几乎就在秦棋他们到达校场的同时,五个营卫的新兵也列着整齐的队伍往校场这边走了过来。

待所有人站定站好,秦棋侧目稍稍观察了一下。

新兵们虽然没怎么经过训练,但是阵型还算整齐,看来各营卫百夫长在五分钟的时间,是下了不少功夫。

二至五营,以矩阵排列。

一营则以横五纵二十的规格,列队站在另外四营的左侧。

五营百夫长站在新兵最前列,秦棋他们五个传令官站在各百夫长身后。

这时,一个穿着锁甲的男人走上校场高台,布雷尔参谋站在他的身后,不用想也知道,那男人就是南诺步兵团的团长麦瑟。

没多久,一群贵族带着若干甲士,也走上高台。

秦棋在台下大概看了一下,贵族中有一个穿着华贵,又被其他贵族紧紧簇拥的女孩,看样子那应该就是外斯特帝国长公主芙琳希尔。

长公主芙琳对步兵团团长麦瑟说了些什么,麦瑟则是连连点头,他对长公主似乎非常恭敬。

待长公主芙琳交代完毕,团长麦瑟便高声令道:“现在开始进行南诺步兵团优秀新兵选拔。”

所谓的优秀新兵,说白了就是各营卫日后的各队队长。

五位百夫长接收到麦瑟的指令,命令所有参加队长预选的新兵出列,然后在短时间内组成五个方阵。

第一轮预选,是由百夫长对预选新兵进行选拔,一营因为只剩下八个队长名额,所以由瓦伦在一营预选新兵中选出较为精壮的十六人,当然了,克莱夫虽然不算精壮,但也在其中。

至于二到五,这四个营卫,每营由相应百夫长从其营预选新兵中各选出较为精壮二十人。

十几分钟的时间,南诺步兵团五大营卫的第一轮选拔便结束了。

第二轮抉择,是让通过第一轮预选的人进行一对一比试,因为第一营卫是长公主芙琳的直属营,所以会从第一营卫先开始比试抉择。

第一营卫,包括克莱夫的十六人出列,长公主见只有十六人,而不是二十人,她的脸上露出疑惑的神色。

参谋布雷尔似乎早就注意到,于是他上前秦棋告诉他的第一营卫刚才发生的事情,又向长公主复数了一遍。

一营百夫长瓦伦是长公主的心腹,对于瓦伦自作主张,选出第一、第二两队队长的事情,她没有过多追究,只是对身边的麦瑟团长说道:“让他们开始比试吧。”

历年以来,第一营卫新兵队长选拔比试,是南诺步兵团新兵入伍的重头戏,因此以长公主为代表的皇家成员对此活动非常重视。

校场腾出十个场地,第一营卫因为只有十六人,所以只用了八个。

秦棋作为传令官不参与队长选拔,而与秦棋一起来的克莱夫,也算是受到了百夫长瓦伦的一些照顾,成功进入一营队长的抉择选拔,也就是两人决斗。

可惜的是,克莱夫的运气并不是很好,因为是随机配对,克莱夫却好巧不巧的,匹配上了一营最高、最壮的那一个。

克莱夫这边鲜明的对比,吸引了长公主芙琳的目光。

“那两人叫什么名字?”长公主向麦瑟团长问道。

麦瑟看了看身边的参谋布雷尔,布雷尔识趣的走上前,他早已把五营传令官递上的名单背的滚瓜烂熟。

“较为瘦弱的那个叫克莱夫,”布雷尔顿了顿,他极力的在脑中回忆了一下,大概也就一秒钟的时间,他便继续说道:“那个较为强壮的叫特纳。”

长公主听了布雷尔的话,她看了台下瓦伦一眼,瓦伦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长公主自然猜到了瓦伦的一些心思,她脸上的神色有些发寒,“去告诉那两人,他们的比试,至死方休!”长公主指了指台下的克莱夫和特纳说道。

“遵命,长公主殿下!”布雷尔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第52章 至死方休

参谋布雷尔用手指了指秦棋,然后找了找手,示意秦棋过去。

秦棋倒也不生气,他深知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布雷尔比他还大一级不止。秦棋走到台前,他抬起头看着台上的布雷尔,问道:“长官,有什么事?”

布雷尔把长公主的旨意告诉了秦棋,秦棋心中一怔,克莱夫毕竟也算是他的朋友,现在场上的情况一看便知,一营最弱的克莱夫对战一营最强的特纳,这是必输之战,但长公主下令“至死方休”,这明显是要致克莱夫于死地。

秦棋心里有些担心,但他还是把话传到了克莱夫那边的比试场上。

特纳和克莱夫听了秦棋的话,两人脸上露出截然不同的表情。

特纳当然是兴奋,他的身材本就魁梧,实力也肯定强劲,现在又受到长公主殿下的关注,心里早就迫不及待想杀死克莱夫表现一下。

至于克莱夫,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虽然向往封侯加爵,也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但他一点也不想死在决斗场上。

比试开始,特纳不但块头大,他的速度也是非常快。还不待克莱夫有所反应,他的右拳就重重的打在克莱夫的脸上。

克莱夫哪里是特纳的对手,被特纳那样的重拳打中,他轰然倒在地上,脸都被打的有些变形。

场外,百夫长瓦伦站不住了,克莱夫是好友马德里推荐过来的,他刚才在预选的时候确实有些偏心。他知道克莱夫不可能通过决斗,但还是做一个顺水人情,不想克莱夫运气不好,遇到了一营最强壮的新兵,一弱一强,鲜明的对比引起了长公主的注意,于是长公主下达了“至死方休”的命令。

瓦伦知道外斯特帝国的军队向来军纪严整、赏罚分明,他这时触了长公主的眉头。

瓦伦上前想向长公主求情,却被长公主的卫兵拦住。瓦伦无奈,他把目光再次转向决斗场那边,他希望特纳对克莱夫能够下手轻点。

可惜的是,事与愿违。

特纳根本没有想要轻易放过克莱夫的意思,他下手越来越重,打在克莱夫身上的拳头越来越快。

不一会功夫,克莱夫被特纳打的满脸是血、浑身是伤,他疼的在地上打滚、惨叫。

特纳坐在克莱夫身上打了半天,他觉得没什么意思,于是他从特来福身上站起来,走到旁边去。

“站起来,小肉干!”

特纳脸上满是嘲讽,他用命令的语气对克莱夫说道。

克莱夫躺在地上,他用血红的眼睛瞪着特纳,并不理会特纳的命令。

“我叫你站起来!”特纳一脚踢在克莱夫的肚子上,克莱夫疼的在地上滚了半天。

克莱夫紧紧的抱住自己的肚子,趴在地上,他依旧不理会特纳。

特纳见状,他又是一脚狠狠的踢在克莱夫的腰上。

克莱夫“啊”的惨叫一声,从他的声音判断,特纳的脚踢的很重。

克莱夫仍然趴在地上,他倒是个倔强的人。

特纳怒火中烧,他抬起脚,不断的踩踏克莱夫的背。每一脚,都能听到“咚”的一声沉闷的重伤,每一脚都踩的克莱夫嗷嗷直叫。

特纳不知道踩了多少脚,克莱夫的叫声渐渐小了。

特纳不再踩踏克莱夫,克莱夫连续的往地上吐血,惨烈至极。

特纳蹲下身,他用手大力的拍打着地面,趴在克莱夫的耳边高声吼道:“我叫你、站起来!”

克莱夫的头微微抬起来,他的脸上满是鲜血、泪水,还有鼻涕,毕竟他还是个年轻人,身上的伤痛让他痛苦极了。

克莱夫将双手拄着,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费了好大的功夫,终于站起身,他的双腿不断发抖,似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完全靠着毅力,才从地上站起来。

这时,特纳飞快的朝克莱夫冲过去,他朝克莱夫的肚子狠狠的踢了一脚,竟将勉强战起身的克莱夫踢飞了出去。

克莱夫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几乎受到了致命伤。

特纳完全无视克莱夫的惨状,再次一字一顿的高吼道:“站、起、来!”

克莱夫全身颤抖,他再次用手拄着地,尝试了好几次,没能爬起来。最后,他用脑袋顶着地面,再加上双臂的那一丝丝力气,勉勉强强的再次从地上站起来。

特纳如法炮制,再次冲刺奔跑,跑到克莱夫面前,再次踢出一脚,这脚力气极大,将克莱夫踢的极远。

克莱夫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轰”的一声,好巧不巧的摔在秦棋脚下。

不远处的特纳决心想致克莱夫于死地,于是他再次对地上的克莱夫高吼一声,道:“再起来!”

这一次,克莱夫无论如何也站不起来了,他已经到极限了,他的意识非常模糊,只要特纳随随便便再给他一脚,或者给他一拳什么的,他可能就立马一命呜呼。

特纳似乎看出克莱夫已经到生命的极限了,他慢步走向克莱夫,一边走一边想着要用什么手段,可以让克莱夫更加痛苦的死去。

这时,秦棋蹲下身,他将克莱夫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慢慢的帮助克莱夫从地上站起来。

克莱夫眼睛、鼻子和嘴巴全是血,整个脸肿的像是一个肉包子,他感受到有人搀扶他,他抖着眼皮,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秦……棋……大哥……”克莱夫似乎想对秦棋说些什么,但后面的话已经没有力气了。

“听好了,”秦棋附在克莱夫的耳边,轻声道:“站起来,打败特纳!”

因为天色昏暗,所以几乎没人看见,秦棋对克莱夫说话的时候,秦棋嘴边的空间,发生了怪异的扭曲。

克莱夫听了秦棋的话,他眼睛完全睁开,眼眸也从原先的暗淡无光,变的炯炯有神。克莱夫站起了身,他不再需要秦棋的搀扶。

秦棋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他默默的站在克莱夫的身后。

不远处,特纳见克莱夫又站了起来,虽然有些意外,但却正合他心意,他将右脚脚尖在地上扭了几圈,这一次,他决定使出全身力气,一定要一脚把对面的小子踢死。

特纳快速的朝克莱夫奔去,他的速度,那种隐隐作发的冲击力,连场外的新兵门都觉得,特纳的这一脚,绝对能将那个叫克莱夫的小子踢散架。

然而,对于克莱夫而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向自己冲来的特纳,他觉得特纳慢如蜗牛,只要自己愿意,似乎随随便便就能将特纳那只小蜗牛捏在手里,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摔死。

事实上呢……

第53章 暗流涌动

事实上呢,特纳一脚踢在克莱夫咽喉的位置,但是克莱夫只是随意的伸出右手,就轻松的将特纳的脚握住,如同握住一只羸弱的蜗牛,任特纳怎么动弹,都甩不掉克莱夫的手。

下一刻,克莱夫用右手握住特纳的脚踝,他快速的转动身体,将特纳整个人甩飞起来。

克莱夫原地转了十几圈,最后竟然像扔铅球一般,将猛如虎、壮如牛的特纳给甩飞出去。

特纳飞出两百多米远,“轰”的一声掉落在地上,整个人也摔成了一块血肉模糊的肉饼。鲜血在地上摊开,特纳死绝无息。

点将台上,长公主芙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他从座位上站起身,半张着嘴巴,久久说不出话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公主才悠悠开口道:“叫那个叫克莱夫的青年好好养伤,过几天我会亲自去探望他。”

这一次,长公主没有对布雷尔参谋说,而是直接对麦瑟团长说的。

“是,公主殿下!”麦瑟恭敬低头。

校场上其他新兵的比试,已经无法再吸引长公主芙琳的注意力,他向麦瑟团长和布雷尔参谋交代了几句,就带着一群大贵族离开了。

南诺步兵团的队长选拔,一直持续到半夜才结束,结束之后,克莱夫被选为第一营卫第三小队的队长,秦棋则跟着大部队回去。

南诺步兵团回去后,五个营卫又开始整编小队,以队长为首,每队共十人。

秦棋作为传令官,他不属于小队编制,所以就准备回营帐休息。

普通新兵的营帐,是每十人一队住在一起,而秦棋则是和另外四个传令官住在一起,条件相对于普通新兵也好上很多。

秦棋走到营帐的时候,发现第二营卫的瑟在独自一人整理床铺,而三四五营卫的三个传令官则坐在一起聊的热火朝天。

其中,第三营卫的传令官,在秦棋走进营帐的时候,他还用一种十分怪异的眼神打量着秦棋。

秦棋发觉有人盯着自己,他本能的朝三营传令官看过去,然后善意的微笑点头。

没想到的是,三营传令官用一种不屑的目光冷笑了一下,然后,他就跟另外两个营卫传令官继续聊了起来。

秦棋见那三营传令官似乎不太友善,他倒也没当回事,就走向二营传令官瑟,并打了声招呼,“忙着呢?”秦棋随意的说了一句,便走到自己床铺上坐下。

瑟微笑着点了点头,“回来了?”他向秦棋回应了一句,两人算是彼此有了个初步了解。

看起来,这个瑟倒还是个好相处的人。

秦棋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眼看天快亮了,他现在也没什么睡意,想着这传令官营帐的氛围似乎不太融洽,他不禁摇头叹息。

就在这个时候,布雷尔参谋从营帐外走了进来。

三营传令官看见布雷尔,他第一个反应过来,“长官,大清早就来我们这里窜门啊。”他这样说着。

布雷尔微笑着向三营传令官点了点头。

三营传令官见布雷尔注意到他,他对身边另外两个传令官说道:“走,过去站队!”

三营传令官这样说着,他第一个走到布雷尔面前站好,四营和五营的传令官跟着站到三营传令官的身边。

秦棋和瑟,两人对视了一眼,也走到布雷尔面前站好队。

布雷尔摆了摆手,道:“不用太拘谨,我只是过来随便看看。”

虽然布雷尔这样说着,但大家都已经站好了队,也就继续这样站着了。

布雷尔看了三营传令官一眼,问道:“寇,怎么样,这个营帐条件还可以吧?”

原来,三营传令官的名字叫寇。

寇回答道:“当然了,咱们这跟其它新兵营帐比起来,简直算是豪华旅馆了!”

“好,”布雷尔点了点头,过了一会,他又说道:“长公主殿下特令,明天南诺步兵团五营新兵修整一天,你们五个稍后回到各自营卫传达一下。”

“是!长官!”秦棋等五个传令官同时开口。

布雷尔不再说话,他的目光在包括秦棋在内的五个营卫之间游离,很快,他看到寇的目光非常热切,于是他也用鼓励的目光看了寇一眼,但可惜的是,布雷尔的目光很快离开了寇,最终落在秦棋身上。

“秦棋你跟我到参谋营帐,”布雷尔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其他人解散休息。”

“是!”五人再次异口同声。

队伍解散后,秦棋就跟着布雷尔离开了传令官营帐。

寇看着布雷尔带着秦棋离开,他站在那里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四营和五营的传令官喊了他好几声,寇才笑骂着和那两人继续聊天。

……

参谋营帐内,秦棋和布雷尔相对而坐。

秦棋在帐中坐了半天,见布雷尔没有开口说话,于是,他当先开口道:“长官,我是一个平凡又没有追求的人,而且能力也不出众,如果有什么特别任务的话,我建议你安排给二营或者三营的传令官,他们个个都是人才。”

“你说瑟和寇?”布雷尔笑着摇了摇头,过了一会,他对秦棋说道:“我叫你来,不是给你下达什么特别任务,只是想单纯的和你聊一下,外斯特帝国东征军队的军务情况。”

秦棋疑惑的看了布雷尔一眼,问道:“恐怕我的等级还达不到这种程度吧。”

“达不达到,我们暂且不论,现在我来说,你只需要听就可以了。”布雷尔道。

秦棋了然的点了点头,微笑道:“你说吧。”

“你知道南诺兵团第一营卫为什么要和其它营卫区别开吗?”布雷尔这样问了一句。

秦棋揣摩不到布雷尔是什么心思,但他还是回答道:“听说我们一营是长公主芙琳希尔殿下的直属营卫。”

“没错,”布雷尔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你知道另外四营是谁的直属营卫吗?”

秦棋摇了摇头,坦诚道:“这我倒不知道。”

“另外四营是哈里斯殿下的直属营卫。”布雷尔道。

“恕我并不认识长官口中那个叫哈里斯的殿下。”秦棋嘴上这样应付着,心里却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第54章 威逼

面对秦棋一脸无所谓的态度,布雷尔倒是不生气,他耐心的向秦棋介绍道:

“外斯特帝国的前任皇帝陛下与现任皇帝陛下乃是亲兄弟,可惜的是,前任皇帝因病早逝,不过他并没有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弟弟,也就是现任皇帝丹希尔陛下。”

“而我刚才所说的哈里斯殿下,他就是外斯特帝国前任皇帝的儿子,同样的丹希尔陛下也将他视如己出。”

“陛下自己没有亲生儿子,只有两个公主,一位是长公主芙琳殿下,另一位是幼公主卡洛尔殿下。”

“当今陛下正值壮年,因此未立储君,但外斯特帝国的民众都知道,未来皇帝宝座,要么是由长公主芙琳殿下继承,要么就是由哈里斯殿下继位。”

“鄙人属于哈里斯殿下的直属心腹,又是哈里斯殿下的幼时玩伴好友兼同窗,因此与哈里斯殿下同心同德,日后当然也希望哈里斯殿下一统天下。”

秦棋听布雷尔说了这么大半天,这才大概了解到外斯特帝国的一些基本情况,但他心中还是有疑问,“长官跟我这个国外人说这些做什么,况且我只是区区南诺步兵团一营营卫的小小传令官。”秦棋对布雷尔找他聊天的动机质疑。

布雷尔摇了摇头,他脸上露出一片笑意。

秦棋见布雷尔无故发笑,他心里更加惊疑。

布雷尔不再卖关子,而是直接说道:“你先前在校场上的举动被哈里斯殿下看到了。”

布雷尔说的很隐晦,秦棋大概猜测到了什么,但是他并不确定,于是装傻道:“我有什么行为,各营卫新兵竞选队长之职,与我这个小小的传令官可没什么关系。”

“那个与你一同前来的,叫做克莱夫的新兵,你确定你没对他动什么手脚?”布雷尔挑明了话题。

秦棋不再说话,克莱夫临死之际,之所以能够打败那个叫特纳的壮兵,确实是秦棋动的手脚,他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布雷尔见秦棋不说话,他用笃定的口气对秦棋说道:“像你这样的大能之人,只要愿意出力帮助哈里斯殿下,以后做王成侯,还不是易如反掌。”

布雷尔口气开始变的恭敬起来,不过秦棋依旧没有说话,他目前对王侯将相并无兴趣,不过这次的事情倒是提醒了他,以后做事一定要隐秘,不然总被人盯上也是件麻烦事。

布雷尔以为秦棋有所心动,于是继续说道:“可笑芙琳那傻女人,还像是捡到宝一般把那个叫克莱夫的新兵捧在手里,他哪里有哈里斯殿下这样的眼光,殊不知,眼前的你才是王国命脉。”

布雷尔对长公主的称呼也开始改变了,他似乎已经把秦棋看作一伙人了。

瞬间将像克莱夫那样的普通新兵,变的强大无比,对于秦棋来说确实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但是对于像布雷尔这些普通人而言,秦棋的这种能力确实有些惊世骇俗了。

秦棋见布雷尔越说越起劲,他连忙解释道:“长官,不好意思,我这人向来胸无大志,不想升官也不想发财,更不想参加像哈里斯殿下及长公主殿下这样王位之争的事情,我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现在只想回去好好的睡上一觉。”

布雷尔看着秦棋,他不再说话了,脸上的神色也转变了好几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脸上终于再次露出微笑,“当然,你可以回去休息,既然你太累了,那么关于哈里斯殿下的事情,我们以后也有的是机会说。”

秦棋听言,便起身欲走。

“等一下,”布雷尔叫住了秦棋,道:“虽然你能力非凡,但是我不希望我们今天的谈话内容不被其他人知道,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放心吧,我这人向来怕麻烦,你刚才对我说了什么,我早就忘的一干二净了。”秦棋脸上露出难以琢磨的微笑,他掀开帐帘,离开了参谋营帐。

秦棋刚离开参谋营帐,他正要进入自己的营帐,却不料半路上竟然被人拦住了。

拦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提拔他为传令官的第一营卫百夫长,瓦伦。

秦棋还没询问瓦伦为何拦住他,却被瓦伦抢先道:“走吧,长公主殿下有请!”

秦棋心里一阵崩溃,看来今天是别想睡觉了。

长公主等一干大贵族全部住在奇艾村的最东边,虽然只是外斯特帝国在南诺城的暂租地,但其中各种设施齐全,连居住的地方也不是简单的帐篷,而是精致的砖瓦洋楼,这里也被称为奇艾村的“贵族苑”。

贵族苑有帝国精兵把手,这些精兵装备精良,完全不是南诺步兵团那些新兵所能比拟,这些精兵也是外斯特帝国的根本,在面对南方帝国侵略的时候,也是这些精兵真刀真枪的保卫帝国王都。

秦棋因为受到长公主的传召,所以并没有被精兵团阻拦。

贵族苑其中有一栋最豪华,最阔气的建筑,就是长公主芙琳的别墅。

秦棋与瓦伦站在门口,瓦伦面向秦棋,说道:“那么,你就在这里稍候片刻吧,我任务完成,该回去了。”

秦棋点了点头,目送瓦伦离开贵族苑。

秦棋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一个女仆从别墅中走出,此刻天一微亮,那女仆手中依旧提着灯笼。

秦棋借灯笼的灯光打量了一下那个女仆,见那女仆长相清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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