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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幽大秦》


名剑对不起各位读者,事关vip重复章节

事关vip章节的重复,所以我开了个单张紧急通知一下。

因为后台网络的波动和延迟,导致我在检查的时候没有刷新出来最新一章,导致我以为我没有发出去从而又发了一次,导致发了一样的重复章节。

虽然在我后来码完字以后检查的时候认出来了,但是章节无法删除,我只能在最前面免费的一段那儿紧急加上一段话,希望各位读者大佬能够看到。

后面的两张135只要订阅一次就好,真的一次就好,千万不要重复订阅。

我在联系后台删除章节,请各位读者大佬一定不要重复订阅,不要重复订阅

今晚加班到天亮,更新没的指望

如题,赶着建模,今晚奋战一晚上,手机请个假,今晚更新更不上了,抱歉各位读者大佬了,毕竟本职工作限制,加班狗的苦逼生活。

烦心工作,没有一点灵感,就算写出来也是乱七八糟的

如题,工作问题是真的烦躁,我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为什么我静不下心,就这么烦躁。

第一章:焦土见闻

这是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三年。

也是从那个满是高楼大厦,满是电视电脑,奢靡豪华的世界里来到这里的第三年,直到现在为止易冷还是没有搞清楚,明明就是在家玩小企鹅的游戏玩的好好的,到头来等自己醒过来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时代。虽然一开始很恐惧很迷茫,但是经过了相当艰苦的生活之后,也终究是搞清楚了现在是个什么时代了。

七国并起,群雄割据,是2000多年前的战国时代,而现如今秦国的强大已经达到了巅峰,只怕并不需要多久,那个会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一笔的男人就会出现,带领着秦国的士兵王臣们将其余的六国覆灭,结束这长久以来的乱战,将这个大地嘈杂的喧哗,凝结为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

剥开面前的草丛,小心的躲藏起来看着不远处的破败村庄里,那些个持剑而立的家伙们麻木的脸色是这般的清晰,他知道,这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的常态,永远都在乱战之中的战国时代,和平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所有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都在努力的挣扎求生着,也包括这些强盗们。

他们也只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只可惜,他们是为了活下去,而自己又何尝不是为了活下去呢?

这是个吃人的时代,想要活下去,就得去夺走很多人的生命,付出与回报永远是不成正比的,而这,就是距离自己生活的那个时代俩千多年前,也就是现在战国时代的写照。

没有什么顾忌的站起身来直愣愣的走了过去,看起来是盲目的举动,但其实这只是他的自信罢了,提着长剑的手紧了紧,就算已经习惯了,可是却依然下意识的觉得紧张啊。

“那边那个小子!给我停下,你是来干什么的!”无所顾忌的走过去的身影自然是无法不被人注意到,因为他的出现而一个个变得更加紧张的强盗们都聚集在了一起,手持着长剑面对着他,虽然很有一副架势,但是拿着剑的手要是能够不那么颤抖,也许说服力会更加深点也不一定。

“我是来杀人的。”脚下的步伐站定,缓缓的将手中的长剑拔出来,凄冷的寒芒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射出别样的光辉,是死亡,是宣告。

这柄长剑,叫做归鸿,虽然是一个很low的名字。

“杀人?”

一听到这样的话,这些强盗们的脸上个个都透露出惊疑不定的神色,上下打量了他很久很久,这才说道:“就你这副样子?看起来还没有到及冠之龄吧?不过也对,毕竟世道就是这样。小子,别以为拿一把剑就能够冒充大侠了,这不是你能够多管的闲事。”

“四天前,你们曾经在官道上劫掠了一辆马车,上面有一对母子,母亲被你们玩弄致死,而她的儿子则是被你们所烹食,我说的没错吧。”

归鸿的剑身上倒映出他的相貌,不算太过英俊,却也并非属于对不起大众,只能够说是相貌无奇:“那个女人的丈夫,那个小孩的父亲,在黑暗的世界里发布了有关你们的追杀令,虽然等级不算太高,报酬也不多,毕竟只是一个小有资本的人罢了。”

伴随着他的诉说,强盗们的脸色也都在不停的变换着,那是他们这一路流亡的道路以来遇到的最好的事情,那一天也是他们最快乐的一天,但是实在没有想到,快活也是有代价的。

“报酬很少,很多和我一样的人都看不上,不过很可惜,我不是那种看报酬多不多而挑选任务的人,我是想要做什么任务就做什么任务的人。我觉得你们该死!”

是的,就算在这个时代生活了三年之久,就算是成为黑暗世界里的杀手见识了太多的悲剧与无奈之后,他还是忍不住会感受到愤怒,这是来源于和平年代的他所不能够理解,甚至觉得无可理喻的一切。

三年的时间,能够让一个人认清楚自己,看明白这个世界,但却还达不到能够将他同化的地步。

“怕什么!这小子瘦弱的很,他一个人能有什么用?我们这边可是有五个人,五打一怎么我们怎么输?”不满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脸上有着一道疤痕的男人气势汹汹的站出来说道:“我们几个一起上,就不信这小鬼能够有多大的本事。”

归鸿剑的另一面,映照出来的人生百态是如此的现实,在自己的生命都得不到保证的前提下,能够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可以理解的吧,但是可惜,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自己不理解。

“上!一起砍死这个小崽子!”在那刀疤脸的山东之下,对此早就有所意动的他们也顺势高举着长剑,嗷嗷叫着冲向了他,那剑身上黯淡的结痂,足以证明这些剑器上沾染的鲜血。

身影在一阵快速的闪现中变得模糊起来,好像有无数个他,又好像只有他一个,在瞬息间的变动中穿过这些强盗,也就是五个人的身边,留下淡淡的虚影之后,站在他们背后的男人将长归鸿剑插入剑鞘中。

伴随着剑脊撞击在鞘口上的声音,那五个强盗的脸上都带着犹自不敢置信的神色,只能伸手捂住自己的脖子,却还是无法抑制他们的鲜血泊泊的流淌而出。

血液的腥味在顷刻间就布满了这座破败的村庄中,那飘扬在枯树上的破布,那随处可见倒塌的雕像,以及那些被大火燃烧以后徒然存在于此的炭火,伴随着夜晚冷风的吹过,似乎点点的黑色沫子也随之飘扬而去,不知道留落到了何方。

这里,不可能有人居住。

“易经啊易经,这一招又熟练了不少啊。”摇着头叹息了一声,少年人也就是易经转过头,看着逐渐将大地染成鲜红的五具尸体,这要是放在三年前,自己那是这么也不可能下得了手的,而现在却这个时代逼迫人的变化还真是这般的狂野呢,要么适应,要么死。

伸手入怀中摸索了半天,这才将一块竹板给拿了出来,以这块细小的竹板沾染上鲜血,将一部分染红以后证明任务意见完成,易经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当时在放假,上午玩的是dnf,下午玩的是英雄联盟,晚上还看了一会儿火影,直到晚上我才开始玩休闲网游,可是为什么上午不穿下午不穿,偏偏晚上就这样穿了?”这是易经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一点,但是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似乎他因为他晚上玩的休闲网游的原因,他似乎变成了那游戏里面的他所创立的角色,不仅仅如此,就连门派技能,仓库包裹都随着一起来了这要不是因为没有系统的出现,他甚至怀疑这是他自己被某个无良系统强行绑定穿越了。

一仓库的药品材料金牌还有做出来没来得及复刻的金装,以及那些高品质的附魔属性武器得,现在都变成真实存在的了。

而说道这里,那个休闲的网游又是什么呢?

易经似乎想要了什么,握住归鸿剑的手不禁颤抖了一下,这才强行忍住了说话的欲望,朝着他来时的道路走了回去。这个任务他还得尽快交接上去才行。

该死的天涯明月刀!该死的小企鹅!

ps:天涯明月刀,好玩不花钱。

第二章:荀子召见

从以前开始玩游戏,也就是小时候开始玩的时候,就执着于一个剑系职业,也就是俗称的,仗剑天涯,除暴安良。

也许是因为生活在一个充满了武侠浪漫的国度吧,所以对于剑这种武器有一个情有独钟的念头,可是当这份情怀被无良的游戏厂家或者公司拿去了,会有什么后果呢?易经会告诉你一件事情,那就是剑系职业都很帅。

十个剑系全都帅,九个咸鱼一个爹。

对没错,正是因为这种强烈的仗剑天涯情怀,导致了所有的游戏里面剑系列的职业都是天坑,帅的确很帅,但是想要玩出感觉玩出强度来。

氪金啊!不氪金说个球球!

遥想当年,在还没穿越之前玩天涯明月刀的时候,看着自己建立的这个太白角色,就不止一次的吐槽,玩什么不好玩个耍剑的,自己也真是贩剑了。搞得一直半玩不玩,勉强跟上了第一梯队的战斗力,俗称中间那一撮。

我特么以后要是在玩个贩剑的角色,我就去吃屎!

——————————————割—————————————————

“委托完成了。”虽然不知道在两千年以前的战国时代,为什么会有杀手这样的组织,而且做的尽都是这种追杀讨债,或者潜伏暗杀的事情,这和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战国时代完全不同。

不过也对,毕竟根据历史来推测古代的事情,多少不可能完全知晓,也许这个组织什么的,早就已经覆灭在了历史的潮流里,没有给后来人留下一点儿的痕迹也不一定吧。

将手中的竹签放在桌子上,易经看着这个不断捋着自己胡须的老头,那浑浊的眼睛甚至都在让人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能够看得清桌子上摆放着的竹签。

不过这些都是多余的空想,伸出手将桌子上的竹签拿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说道:“不错,不过是几个和普通人差不多的强盗罢了,你要是真的杀不死才是有问题。我会将这个东西交给他的,这是你的酬金。”在桌子下面摸索了一会儿,这才取出了一些刀币交给了易经。

“你明明可以去挑选一些更加具有丰厚报酬的任务,为什么却要执着于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而且你的这些任务”

自从这个叫做易经的小子来到这里成为杀手以后,这三年里面看着他做的这些任务,老人多多少少也是能够了解这小子一点的,他不追求那些高酬金的,也不追求那些只是为了杀人的,更多的则是将目标放在了那些因为自己的家人朋友被杀以后无力复仇的人身上,也就是说这个小子,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呵呵,真是可笑,一个嫉恶如仇的人,却成为了一个杀手,一个没有底线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得出来的杀手,却有着嫉恶如仇的性格?

“我只是不想丢掉我最后的那一点东西罢了,那就是我和你们根本不同的原因。”为什么要执着于这个原因呢?也许是因为不想被同化掉吧,牢牢的记住自己的初心,牢牢的记住,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能够成为像他们这样为了利益就抛弃掉自己所坚持的人。

“你既然是一个杀手,那就应该有点做杀手的觉悟,你也做过暗杀的吧,我记得不错的话,暗杀长夜君的那个任务不就是你完成的吗?那个时候还真的是吓我一跳呢,没想到被保护的那么严实的一个公子,居然被你说杀就杀了。”啧啧称其的打量着易经的脸色,这小子永远都是这么淡定的吗?

“我不可能永远都是杀手,总有一天我会脱离掉这个身份的。”握住剑的手掌紧了紧,易经喟然长叹一声说道:“长夜君那个小人,是该死。你知道他为了修炼所谓的武功,到底杀害了多少个无辜少女吗?那种人,死不足惜。”

“我惊叹的不是他的武功,而是你居然真的能够杀死他。而且,你还拒绝了来自罗网的好意,啧啧啧,那可是罗网啊,是每一个游离在外面朝不保夕的杀手们都梦寐以求进入的组织,而你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我喜欢自由一点,而不是被人强制性的接受某些任务,罗网是一个杀手团体,他们也自然不会顾忌到什么,我和他们不是一路人,强行组合在一起,终究是会产生分歧。”不仅仅是产生分歧那么简单,说不定最后搞得还要和这个组织对抗也不一定,就现在自己这一副弱鸡的模样,还是算了吧。

“二级杀手,异人在不在?”

“我是。”异人,就是易经化名的杀手称呼了,身处在黑暗世界下,见不得光的世界里面,没有人蠢到会用自己的本名,那样的人死的一般都比较快。所以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带着一张面具生活着,在那厚厚的兜帽下,隐藏着自己的相貌吐露出虚假的名称。

“这里有一个任务,指定是你必须去完成的,也就是说只有你才能去接取。”将手中的布帛交给了易经,比来时更快的脚步离开了这里,这由不得他不这样做,在这个大厅里的人,哪一个不都是穷凶极恶之辈?起码在他这个小厮的眼中就是如此。

“布帛能够用布帛书写的人,必定不是一位普通人家。”玩味的目光投注在易经的脸上,这个小子的名气都已经泛滥开了吗?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杀手越出名,就越是死的快啊。

“齐鲁之地?那不是儒家的所在地吗?如果是儒家的话,能够用布帛来书写也就算不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可别小看了百家中唯二的显学之一儒家的底蕴啊。”老人的脸上透露出感叹的神色,哪怕对于杀手来说,诸子百家也都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百家学说历来都在流传,而百家里的高手也不计其数,相互间的摩擦有很多,而有些上不得台面的算计就得由黑暗世界的杀手们来解决,只不过涉及到百家的问题,总归是很麻烦很头疼就是了。

不是那么好完成的。

而易经则是顺着布帛上的文字继续看了下去,越是看下去,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因为他是在看不懂这份任务交托到他手上的原因到底是因为什么,尤其是

“儒家荀夫子,想要我去见他一面,这个任务,他得亲自跟我说。”是什么样的任务,需要这样一位伟大的人来寻找一个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的老鼠?

荀夫子,从后世而来的易经又如何不会知道荀夫子的大名?儒家的一代先贤,法家韩非子的老师,亦也是秦国丞相李斯的老师,著有学说《荀子》,哪怕是在现如今这个时代,也是百家里不可多得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样一位老前辈,居然会想要接见一个杀手?而且还有任务要交给这个杀手这就好像是把一个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看成了和他自己同等身份的人类一样。易经想不明白,也根本想不通。

“齐鲁之地,桑海见面。荀夫子。”这大概是易经重生在这个时代以来,最头疼的一件事情了。

这可是一位,真正的巨佬啊。

第三章:儒家李斯

从这里,也就是赵国走到桑海之地的齐国,足足花费了七天的时间,这还是易经算得上是全力在进行着跋涉的路程,对于这个落后的时代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快了。

而来到这桑海之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自己这一身风尘仆仆的黑色衣袍给褪下,再加上这脑袋上的斗笠,这种打扮在荒野上赶路的时候还没什么讲究,可是一旦进入到了城市中,鱼龙混杂的情况下,是会招惹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的。

换上一身亚麻色的粗布衣物,头发被一根头绳简单的绑在脑袋后面留下一截短短的高马尾左右摆动着,额间的两缕头发垂落下来分立在俩边,随着易经的走动而飘扬,手上提着的是紫色的连鞘长剑。

在这个年代很少会有人用这种颜色的武器,尤其是还是一个男人。

齐鲁之地,桑海之城,这里是齐国的繁华城市,也是儒家显学的依存之地,来自后世的易经自然知道,现如今这里有多少的儒生,就会有后来多少的亡魂,这里有多少的先贤典故,就有多少寥寥升起的黑烟。

不过那些事情距离现在还早,就连韩国都还没有被灭掉,秦国的扫荡六国的大计,就连第一步都尚未迈出,距离那件事情的发生还早得很呢。

三年以来,大多数时候都是在提升自己的武艺,修炼着属于太白的剑法技艺,修炼着来自游戏里的包裹仓库中的那些心法,虽然没了那些数据化的提升与显示,但是翻开看看的话,却还是能够修炼的

游戏里什么时候太白还有一本剑典可以修炼了?难道我玩的是假太白???

或许是因为穿越过来被动的修改了?

留在背包里的一共有俩本心法,是之前兑换出来还没来得及融入进去留下来的,而现在却成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修炼变强的依照不得不说真的是一种讽刺啊。

一本是悲回风,一本是绝命!

对没错,如果说悲回风是属于正统的修炼内功的心法法门,能够与太白剑典相得益彰的神功的话,那么绝命这本心法修炼成功的话,不会给你多加任何的内力与真气,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唯一的作用就是陷入假死状态。

看起来很鸡肋,但其实这种效果在某些时候足以救人一命了。这是比之心法悲回风来的还要更加重要的东西。

“诶~来往的人们看一看了啊~刚出炉的包子咯。”

“捏小人儿,捏小人儿咯。”

“客官您请里面做,这里有新鲜美味可口的饭菜,这里也有上等的房子,往来的人们都看一看嘞,欢迎客人大驾光临。”

“新鲜的蔬菜,新鲜的蔬菜。”

桑海的繁华的确不同凡响,是比起之前在赵国里见证的还要更加的浓烈,毕竟在赵国的时候自己多数时间都在沉迷修炼中,要么修炼,要么杀人,这就是成为杀手的生活,在这个战国时代里,也许这就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毕竟他什么都不会。

不会制作玻璃,也不懂得黑火药,更加不知道纸是怎么制作的,就是一个天天上班下班,会操作机器,喜欢打打游戏的普通人罢了。还真的是很对不起那些什么都会的穿越者先辈们呢~

说不定在这个战国时代再过几年,会遇到一个叫做易小川的家伙也不一定。

缓缓的行走在这热闹的街道中,转过几处街角便就已经来到了儒家现如今的所在地

小圣贤庄。

这里就是荀夫子的所在之地,也是荀夫子教导学生们的地方。

更是自己必须走进去,询问荀夫子具体意思的地方。

深吸一口气,易经缓了缓自己心底里烦躁的思绪,便就是走上台阶朝着小圣贤庄的大门走去,在他刚刚登上阶梯之后,立于门前的那位少年就直接走上前来对着易经拱手一礼,略微弯下腰说道:“敢问来者是百家哪位子弟,有无拜访请帖?”

“我不是百家中人。”摇了摇头,这个世界可没有太白剑派这种门派,再加上杀手的身份,百家的死对头算不算?不过说是这样说,易经却还是将怀中的布帛递交了出去说道:“不过这是请帖,我受荀夫子所邀请而来。”

双手将布帛接过去,当他再听到荀夫子这三个字的时候更是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更加小心翼翼的将这布帛给打开,仔仔细细的阅读着上面的内容。

“原来您就是那位老师吩咐的人,老师说过了,若是您来到这里的话,可以去城外的云台崖上寻他。”再将手里的布帛还给了易经以后,这位少年继续说道:“老师陪着吾的师兄前往了云台崖上观云海风景还未归来,不过老师吩咐,您大可直接去寻他。”

“云台崖?可是我不知道在哪啊。”

“哦,这一点倒是吾疏忽了,若是兄台不介意,我愿意为您领路,带领您前往云台崖所在。”

“不敢不敢,如此真的是难为这位兄弟了,不知道这位兄弟的名讳是”

“哦,是我还未自我介绍,在下儒家,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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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难道还会觉得惊讶吗?不会的,完全不会觉得惊讶的!就算面前这个小子是李斯又能够怎么样!是那个秦国著名的丞相又能够怎么样!已经没什么好害怕的了,毕竟自己等会可是要去见见他老师荀子的啊!

虽然在心底里千万次的这样重复告诫自己,但是却总还是忍不住去赞叹,李斯啊那可是李斯啊,秦国丞相李斯,在他的前半生可谓是传奇,若不是后来思虑不当导致晚节不保,那最起码也是能够在史书上留下忠臣,千古一相这样的美名的吧。

只可惜一步错步步错,到了晚年的时候,还是没有能够选择好正确的道路,秦朝二世而亡,李斯要负担起一部分原因在其中。而他,也只能落得个功过相抵,毁誉参半的下场了。

“李兄可知道,荀夫子大人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才将我叫过来,尤其是我本身并不是一个值得荀夫子这样的人物注意到的人。”

“老师在思考什么,有什么计量,当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身为他的弟子,又怎么能够擅自揣测老师的心思呢?易兄没必要妄自浅薄,能够得到老师接见的人,必定有他的不凡之处。”李斯摆摆手,脸上流露出来的是对于他的老师荀子的自信,在这当代的百家学说中,荀子可谓是一尊活着的圣人了。

任何的流言蜚语与诋毁,都不能够附加在荀子的身上,儒家不会坐视,就连百家也不会有人相信。

这就是圣人,尤其是百家里最具威望之一的显学儒家的圣人。

“实不相瞒,在下其实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不,甚至是比普通人还要不如,突然在赵国被荀夫子指定接见,在下甚是惶恐。”

“易兄是赵国人?”

“不,我并非赵国人。”

“哦?留落异国的可怜人吗?不过也对,毕竟天下混乱了如此之久,王权分裂,诸侯四起,背井离乡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李斯能够理解。”

易经其实在犹豫,犹豫要不要告诉李斯他其实是个杀手,如果真的说出来的话,李斯到底会不会因为这种身份而看扁自己呢?易经自己都不知道,毕竟他所熟知的李斯,是史书上的,而不是他认识的。

所以沉默下去不再继续说话,是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在李斯的带领下,朝着桑海城的外面走去。

第四章:天地间,是否真的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操纵着一切

硬要说的话,也许的确算得上是异国人吧,流落在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错。从来都是时间往后推算,自己却逆反而之,来到了这么一个全都是祖宗辈分的时代,也真是算得上可笑了。

“实不相瞒,在下是一名杀手。”思考了许久,最终还是觉得把自己的身份告诉李斯,易经只是觉得,李斯总会有一天知晓自己的身份,他以后可是身世显赫的大秦丞相,远不是自己这种江户落魄的杀手能够比拟的,并且,作为能够在史书上留名的人,易经也想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杀手吗?没想到易兄居然还有此等身份,着实令李斯惊讶了。”脸上流露出的并非是惊讶,也没有任何皱眉的不高兴情绪,反而是带着一种了然于胸的蓦然,似乎对此早有所预料一般:“李斯虽然知晓,能够被易兄挂在嘴巴上提起来的,连普通人都不如的身份是如此的在意,想来李斯能够想到的,便也就只有奴仆或者奴隶,而易兄虽然衣着贫苦,却是自有一番傲气,眉宇间也有着属于读书人的气质,李斯多加猜测,却还是没能想到会是杀手。”

“李斯你不会觉得,这是一种见不得光的人吗?”

“何以见得?古往今来杀手能够存在,自然由其存在的理由,虽为杀手,但却也能够称之为刺客。”李斯微微一笑,带领着朝前边野小路走去的步伐却依然平稳:“专诸受吴王阖闾之托,藏剑于鱼腹之中,刺杀王僚之日,有彗星袭月之景色,聂政杀韩傀,白虹贯日三尺不消;要离刺庆忌,时有苍鹰落于大殿之中。此乃唐雎的出使秦国,与秦昭王据理力争发出的布衣之说,出自《战国策·魏策四》。刺客,不正是以此为荣吗?”

“越是出名的刺客,就越往往得不到善终,想来这三人的结局,李兄应该不会不知晓才对,而且我听闻,儒家尊崇王上,讲究礼法,于刺客这种于法大逆不道之人,应该会有所提防才对,而且李兄,可是尊崇着依法治国。依照法律,刺杀国君之人,当如何?”

“当场斩之,处以火刑,诛灭九族。”这是李斯头一次转过头正视易经,从李斯的眼睛里,易经看到了认同,甚至是不可思议。

当然这只是一瞬间,很快又恢复了一如之前的平静:“没想到易兄并非百家中人,却依然了解李斯所尊崇之礼法制度,看来易兄应该知晓,李斯会如何对待如同你这样的人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不是今日,而是以后,今天的我,是受你老师荀夫子邀请而来的客人,而你,也暂时只是儒家的门生。”是的,现在只是儒家的门生而已,谁又能够想得到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少年,会在以后成为权倾朝野的一方丞相。

“荀夫子提倡性恶论,主张人性有恶,否认天赋的道德观念,强调后天环境和教育对人的影响。又重视法治,懂得帝王之术。李兄既然为荀子门下高徒,必然学有属于荀子的某一方面,在下要是猜的不错的话,李兄心高气远,自能成就一番大业,心胸怀疑广阔的天地之下,应该是学的帝王之术?可否?”易经那里知道李斯学的具体是什么,可是他是穿越者啊,来自后世,他自然看过史记里面的有关于李斯的记载。

从荀卿处习得帝王之术。

“哦?”这一下,李斯可是真的惊讶了,这短短时间之内便能够猜出这些大半事情来,如此聪慧的天资,让李斯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另一个人,那一个他始终想要超越,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身影。

“你的师兄韩非呢?”既然李斯在这里,那么就不能不提到他的师兄韩非,那位法家隐圣,法家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影响了后世近乎两千年的人物。同样与面前的李斯并称法家俩大最具盛名之人。

“与老师一起,在云台崖上观云海浪潮,一窥天地。”李斯闭上眼睛,整理了一下内心的情绪,一旦涉及到任何有关韩非的事情,他总是难以抑制内心的心情,这对于一个立志要做出经世伟业的他来说,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李斯。”

“哦?连李兄都不叫了,难道易兄竟也觉得,李斯是那般无情之人吗?虽然以后的李斯说不定会如同你所说那样,但是现在,易兄也要区别对待吗?”

“并非如此,我只是觉得,我们应该可以直呼对方的名字,而没必要称兄台了。”无论怎么说,现在的自己都处于这个时代,李斯也不再是只能在历史书上拜读的李斯,而是与他自己一般无二的少年,这一点已经是无可厚非的事实。

“另外,李斯,认识你我觉得很荣幸。”

是的,未来的大秦丞相,毁誉参半的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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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云台山的那一瞬间,映入易经眼中的,是遍布在山巅周围四散的云海,与散发在周围的云彩,透露出些微的金光闪烁着,站在这里,能够看到远不是在地面上能够看到的风景,就好像是眼界突然开阔了一样。

或许只有站在这里的人,领略了天地的风光,看到了比之常人更加宽阔的天地之后,才能够看得更远,才能够胸怀壮志。

“这天地间,是否真的有一种力量,在无形的操纵着这一切?”

跪坐在地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洁白的儒门士服,束起了一头直垂落到背部的黑色长发,儒门的士襟在这山巅上随着黑发一起摆动着,划出不同的波纹,俊美的脸上带着不确定的神色,似乎想要得到一个答案,又似乎在追寻一个答案。

“有。”而回答的这人,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儒服,花白的头发披露在背后,高高的发冠束在头顶上,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易经感受得到,这位老人一定是注意到了他的到来,那股仙风道骨的气息,很难让人想象会出现在一位儒门的老先生的身上。

“那是一种怎样的力量?”脸上的迷茫达到了巅峰,这个问题,就是他一直追寻的,想要弄清楚的答案。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的心中早已有所计较,你应该是有了你的想法。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来询问我呢?”

“学生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但是心里有一种声音,就好像是一首歌。”

“一首什么样的歌?”

“无法形容的美丽,初初听来觉得很悲伤,但是在这之后,仿佛却又觉得很欣慰。似乎在朦胧间,我想通了很多。”

“所以,你是来告别的。”荀子睁开了眼睛,淡漠的看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学生,他最出色的学生,韩非。

“我感受到一种召唤,也许我该出发了。”明明目光直视着荀子,却仿佛完全忽视了身边的一切,韩非并未看到同样上山来的易经与李斯俩人。

目光里透露出欣慰,似乎对于韩非会做出这种选择,荀子早已有所预料,对于这位最出色的弟子,荀子是不会不假颜色的。

“好。”

“老师的传道受业解惑之恩,学生永远铭记在心。”重重的磕下了一个响头,韩非是发自心底里来的感激,因为在这条道路上的尽头,他早就已经看到了一切,可是真因为知道这一切,所以才会具有挑战性,既然敢于出发,那就代表韩非早已无惧。

“在那之前,老师介绍一位朋友给你,他会陪着你一起去韩国,护卫你这一路的安全。”而直到这一刻,荀子才将目光投注在了站在一边的易经的身上,只是这一眼,易经就仿佛感觉易经被他洞察了一切一般,完全没有半点儿的隐私所在。

“朋友?这不过是学生的归家之路,老师您这是”韩非也终于在此刻,注意到了旁边多出来的俩个人,一个是他的师弟李斯,他自然很熟悉,而另一外的陌生面孔韩非打量了易经很久,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似乎是一位用剑的好手?”

“韩非,你要记住,你这一路上所看到的一切,都是源于你提出的那个问题所在,当你找到答案所在的时候,也就是你的天命来到的时候。老师没有什么好送与你的,而这,就是我给你找到的唯一的礼物。”

韩非默然,老师这是知道他回到韩国以后将要面临的血雨腥风,所以这才送了一个人给自己吗?这是老师他送给自己的在回国之后组建班底的最初的基本。

而这个人,就是老师选择的人。

第五章:三书共称

“这位兄台,不知道”既然是老师介绍的,韩非当然不至于就此拒绝,不过初步建立了解一个彼此的关系还是要做到的。

韩非走到了易经的面前拱拱手说道:“在下韩非,乃是荀子们下学生,也是你即将达成的伙伴。”

韩非这就是韩非!这就是那个先秦时代最后一位大家最后一位圣人的韩非!法家最具代表性的人物,影响了后世几乎两千多年的时光,他的名字比起任何来都要来的出名,来得令人震惊,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就这样活生生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恍惚中易经甚至是有一种朦胧的不真实感。

不过毕竟之前已经遭遇到了李斯,易经很快就从这份感觉中脱离了出来,毕竟现如今的韩非,还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

“在下易经,是一个杀手。”如果对象是韩非的话,易经倒是很想知道韩非对于自己这个杀手的身份是如何认知的,毕竟这可是能够说出“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的人。

他的见识与远见性远远超乎寻常人,这样的人,能够怎么评价自己呢?

“诶,没必要提出来,杀手就杀手嘛,一个职业而已很正常,倒不如说我这一路走回韩国,路上凶险几何我也不知道,你也知道现在兵荒马乱的,这要是突然冲出来一个强盗什么的,我岂不是连命都没了。”

十分自来熟的将手搭在了易经的肩膀上,韩非那英俊的脸上流露出促狭的神色:“你是杀手,就代表你的武功肯定很不错,真好这一路上,韩非就多多牢靠兄台来照顾了。”

这个为什么这个韩非和自己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要怎么说呢似乎在言行举止之间充满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超前感觉,这一点对于自身这个从后世来的人来说尤其突出,似乎他的每一个方面,都和这个时代完全不符合,这样的超前,这样的别具一格却又不会令人觉得冲突,不愧是韩非啊。

“好了韩非,我有事情要和他说一下,你先在一旁听着。”将目光投注到了易经的身上,荀子能够在茫茫人海里独独找到易经来护持韩非的归国之路,这绝对是不正常的。

要知道儒家之内并非没有高手,想要护送韩非归国,儒家中大有人在,又怎么可能将目光放在区区一个杀手的身上。

所以面对荀子的目光,易经并未显得畏惧,而是直接对视了过去,他的疑问就这样明明白白的充斥在眼眸中,毫不掩饰的表露出来,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回答。

“你现在应该充满了疑惑,为什么我会找到你来做这件事。”荀子微微一笑,伸出手捋顺了自己的胡须,继而缓缓说道:“你是一个很特别的人,这一点从你一直以来接取的那些任务里就能够看出来,依照自己的心愿,绝不屈身苟同去做自己认为错误的事情,能够守得住坚持的人,从来都是令人感觉到赞赏的。”

“可是这和我出现在这里,被荀子您老人家选择护送韩非归国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你终究有一天会知道的,我希望你能够正视你自己,好好的看清楚百家,看清楚这片世界,也看清楚这个时代,我就将韩非托付于你了。”荀子的话语里似乎饱含着深沉的隐喻,虽未曾直接说明出来,却已经在易经的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荀子绝对是察觉到了什么!这位儒家圣人难道已经洞悉了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身份了?可是这怎么可能!虽然战国时代会出现真气这种东西就已经很玄幻了,但是这一点难道这个时代真的如同后人猜测的那样,有通天彻地的仙人般存在?

“荀夫子的意思是?”

“韩非的宿命,他已然了然于胸,我也不好去干涉什么,但是你不同,韩非虽然不信他的命,但是我却知道,天地间那种无形的力量不是那么好忤逆的,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都在这份冥冥中的注定里。只不过从你的身上,我能够看到韩非的一线生机,也许很渺茫,但是哪怕只有一点儿,我也希望韩非能够跨越那份天命,继续走下去。”

荀子闭上眼,伸出手凌空点了点易经的胸口说道:“儒家道家,曾共同参悟《连山》《归藏》《周易》三书,乃是俩家不世的经典,这三本书共称之为易经。易经能阐述未来之景,过去之形,现今之果,具有不可测度之威能,乃是世事苍茫变化之经。”

“作用的卜卦,或者说是卜筮,就是对未来事态的发展进行预测,而易经便是总结这些预测的规律理论的书。”

说着,荀子的脸上流露出笑容,似乎有些高兴:“我曾用卜筮之法为韩非测过天命,后来也用这法子逆向推演,希望能够找到韩非的破劫之法,而这最后一卦就应在你的身上。而你的姓名,却也叫做易经。”

“冥冥之中早有天定,易经乃记载了未来事态发展的预言测度之法,窥探天地的经文,而你,却也真是应此而出,能可解一切天命之人。”

“???”其实荀子说了这么多,易经是一句话都没听懂的,总感觉好深奥的样子,可是却不能表现出一副迷茫的表情,所以易经只能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其实内心根本啥也不明白。

“你现在不理解,总归会有一天你会明白的。”说着,荀子又将目光放在了韩非的身上,微微笑道:“韩非,老师问你,天地间是否真的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操纵着一切?”

“有。”韩非微微一笑,这等场景却是与之前完全反转了过来。

“那是一种怎么样的力量?”

“不可揣度,不可测度,不可说,不可明,充斥在天地间,围绕在身边,无处不在,无处都不在。”

“看来你以有答案。”

“老师给出的回答又是什么?”

“呵呵,天命所归,人既出现在这世上,就有他必须完成的使命,即为天命。你读过易经吗?”

“易经虽难,却也难不住学生。”

“可知天地变幻莫测,神鬼难寻;可知天意如刀,岁月如歌?”

“学生多谢老师警言,非心中迷茫以去,前路微光触手可及矣。”韩非的脸上绽放出开朗的笑容,他终究还是那个名垂千古的韩非,略微想一想便已经明了了一切。

天地有命,而人也有命,天命以至而不得不为,哪怕不可为却也强为之,生死不得。易经是预测未来变化之书,具有不可揣度之威能,代表了未来的既定与已知,而既然知道,就能够做出改变。

而书是死的,并不会动,它只是记录在其中告诉你如何去预测,如何去探求,但是本身却做不出什么,但是若易经不是书,而是一个人呢?

茫茫天地,寥寥人生,眼前这个叫做易经的兄台,正是这样一个能打破一切天命,将一切的既定都可变作变动的存在。

老师,这份大礼,学生感激万分。

第六章:凌虚

这一幕可没有在历史上记载过,毕竟历史也只是历史罢了,并不是能够面面俱到的,而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到底算不算是见证了韩非这位法家大成者的成长与出师呢?

告别老师,离开儒家,踏上回归韩国的道路,只此一去便就已经再也无法回头,韩国终究还是那个韩国,并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够扭转得回来的。

秦国一统是既定的历史,韩非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挽回的,逆天而行,终究还是搭上了他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易经不由自主的将视线放在了站在一边的默默不语的观看着这一切的李斯身上,韩非啊韩非,你又是否能够想得到,这位看起来人畜无害的李斯,你的师弟,最终会将你的性命夺走,将你毒杀在监狱中呢?

你的结局还真的是很可笑啊,死于太过优秀了。

“韩非拜别老师。”深深的鞠了一礼,韩非慢慢的后退随即走下上去,当他走到一半的时候这才说道:“我亲爱的师弟?不陪你师兄走着一遭吗?”

“啊?”李斯这才有些呆滞的看着韩非,完全不懂得韩非这句话说的意思是什么,也无怪乎他会这样,这个一举一动都充满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的韩非,所做的举动永远都是那么的出人意料,不是那么简单能够让人看得懂的。李斯虽然也是天才,但是终究也是这个时代的人,面对这样的韩非有时候回陷入呆滞中也是情非得已了。

“好的,师兄。”虽然不知道韩非到底要把自己带着做什么,但是李斯并不觉得心惊,哪怕是在现如今的儒家门下的时候,师兄弟俩个都在各自较劲,自己一定要超越并且证明自己,自己是不输于韩非的。

面对韩非的邀请,没理由会拒绝。

虽然李斯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只是在这一路上被韩非花式吊打就是了哪怕是韩非死的时候,他都超越不了韩非,可能是后来当了丞相的时候也看清楚了这件事情,所以才会毒杀韩非的吧。

而当韩非与李斯下山之后,这能够一览天地风云变化的山巅之上自然只剩下了俩个人,荀子的目光永远都在那风云的变动中,不曾在意身边的任何一点,易经虽然不解,但还是打破了现在的沉默气氛,出声问道:“荀夫子,可还有什么事情是准备交代我的?”

“你还未曾答应我,护卫韩非一路归国你是否答应。”

“这算是荀夫子您发布的任务吗?如果是的话,我作为杀手没理由不接受,虽然一个杀手接下这种算得上是护卫的任务很是奇怪。”想到这里,易经微微一笑拱手敬礼说道:“但如果对象是韩非的话,我会答应下来。”

“哦?为什么是韩非你就会答应。”

“因为他是韩非,他只要是韩非就行了。”言语中虽然没有吐露出太多的内情,但是一言一行的举动中都能够看得出来,易经对于韩非的自信,这种莫名的自信甚至是尊崇,是荀子完全不知道怎么来的情绪,如果不是因为知晓易经从未见过韩非,荀子甚至都觉得易经是不是在以前被韩非折服了。

“看起来你对于韩非似乎很有好感?那既然如此,这个任务算是我荀夫子交托给你的,不过我也不能够让你白跑一趟,既然是任务的话,我儒家当然不至于苛刻至此。”沉吟了一会儿,似乎在心中打量着什么,荀子的目光在易经的身上上下扫视着,最终在看到了他手中的剑以后,蓦的绽放出了光彩:“既是如此,儒家的诚意也会交托给你的。”说着,就从背后掏出了一把剑。

???

荀子的背后是什么次元口袋吗?这么一把长剑他是怎么掏出来的?

“我虽然不曾走动于江湖上,但是我也知道剑谱排行榜是江湖上衡量实力的标准之一,用剑之人如同过江之鲫。一把好剑千金难求。吾儒家的诚意便是如此,这把剑虽然不是什么名传千古的名剑,却也是儒家珍藏中不可多得的好剑。”荀子将他手上的这把连鞘长剑放在面前的地面上,静静的说道:“吾虽然不知道你手中那把剑的名字是什么,但是它的寿命,不多了。”

眯了眯眼,易经有些惊悚,这位荀夫子到底是一个绝代高人,还是真的不懂武功?

归鸿剑还未出鞘就已经知道了它的具体情况了?用了这么久,易经当然知道归鸿剑的情况,虽然的确是一把好剑,但是论其等级只是比一般的剑来得好一点罢了,毕竟本身来说,这把剑的出处是龙首山,是那个天涯明月刀的游戏世界里面,一个低等级的副本武器罢了。

哪怕换算到现实,也承受不住这三年来的碰撞了。尤其是是那一次和那把剑交手,更是给它的剑身上留下了致命的伤势。

“荀夫子的眼光的确精准,没错,这把归鸿剑曾经与我一起对战一个强敌,那是一个强大的敌人,也是一把强大的剑,那一次的战斗中,这把剑遭受了难以修复的破损。“将手中这把紫色的长剑拔出来,透过这天空的光能够看到,剑锋上不仅仅是缺了口子,甚至是在剑身的中心都被什么东西打穿了露出了些微的裂痕。

“这把剑,叫做凌虚。”浅青色的剑鞘上镶嵌了银制的曲线流水花纹,辅以红色的圆润宝石以点缀,一眼看过去便能够感觉得出来,这绝不是如同荀夫子所说的,籍籍无名的剑。

“此剑乃是被楚国著名相剑师风胡子所点评:剑身修颀秀丽,通体晶莹夺目,不可逼视,青翠革质剑鞘浑然天成,嵌一十八颗北海‘碧血丹心’,虽为利器却无半分血腥。只见飘然仙风,果然是名器之选,剑虽为凶物,然更难得以剑载志,以剑明心,铸剑人必为洞穿尘世,通天晓地之逸士。虽为后周之古物,沉浮于乱世经年,然不遇遗世之奇才,则不得其真主。曰:空谷临风,逸世凌虚。”说着,荀夫子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这把剑就交给你了。”

“空谷临风,逸世凌虚?还能够以剑载志,以剑明心?”易经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说真的要不是归鸿剑是他第一把使用的长剑的话,他早就换武器了,别以为在那个神秘的包裹仓库里真的没有其他武器了。

但是当荀夫子将这把剑拿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很不对劲了:“最最重要的是,不遇遗世奇才,不得其真主。荀夫子老先生,我只是一个杀手,这把剑貌似和我,配不上吧。”

“交给你,这是天意。”荀夫子的脸上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是个什么意思,只见他挥袖拂过,凌虚便从地面飞射于半空,直冲易经而去。

易经一把抓住这把凌虚剑,抬手就将它拔出剑鞘来,却见温润古光闪过,如同君子浮面,韶华同过,细细的剑身上显露出内敛至极的光彩,这是一把神物。

“什么叫做天意?”将凌虚抓在手中,易经问道。

“你终究会知道的。”荀子的笑容神秘莫测,似乎已经预见到了之后的事情:“好了,下山去吧。韩非在等着你。”

捋着胡须的手默默的颤抖着,荀子为什么将这把与易经完全没有相性的剑送给易经,也许真的是有他自己的打算。一个剑客手中的剑与他本人的相性是很重要的,如果不相匹配,则无法完全发挥力量。

凌虚不适合易经。

或许荀子只是藉由易经的手想要为凌虚找到一个真正的主人?

那位现如今尚且未成熟的不世奇才?

第七章:韩非

告别了自家的师弟,牵着一匹白马与这个换了一把剑的男人并肩走在道路上,背后似乎还能够感受得到那桑海城市里面热闹的喧嚣,却也逐渐的离自己远去,韩非耸耸肩,伸手解下了挂在马背上的酒壶,仰头便是满满的喝了一口。滴滴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落下来,溅落在他胸前的儒士服装上。

这边的易经则是转过头诧异的看着韩非,就算是多少知晓一点他的不同,可是这份豪放不羁,却还是难以想象会出现在韩非这样的人身上。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历史上记载的韩非还是个结巴,而当真的韩非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这份对答如流可真真切切的不是作假的。

“你老是看着我干什么,老兄,我的长相应该不至于那么对不起大众吧,还是说,你也觉得我太帅了?”伸手在自己的下巴摩擦着,韩非一脸的自得:“我告诉你啊,在老师门下的时候,规矩实在是太多了,虽然我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做,但是人总是这样憋着,也不是个办法,这下子可轻松多了。不过易兄,我老师到底给了你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能够看得到吗?又何故我来说?”将左手抓着的连鞘长剑抬起来,在韩非的面前划过,青色的剑鞘在虚空中留下一旦淡淡的痕迹,易经继续说道:“这把剑,叫做凌虚,你老师荀子送给我这把剑,到底想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啧啧啧,老师居然将这把剑送给你了,难道说你是什么未曾显露出来的大才?还是说隐于长世的圣人?不然的话,这把凌虚剑可不会这么乖乖的哦。”韩非显然是凌虚的故事多少知道一点儿,也真是因为知道,才会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我已经有了我需要的,这把凌虚应该是最适合我的剑了吧。”

“你也有你自己的剑?”这儒门到底是儒门还是道门?怎么一个个都搞得好像早早知晓自己的天命,同时还有自己的天命神兵一样,难道说先秦时代的百家,一个个都是这么玄幻的吗?

这还是百家中同为显学之一的儒家,若是另外一家墨家的话,又是如何呢?并且还有那一直有流传下来的道家,又是何等的一种风采?

“咳咳,那不重要,易兄听口音,似乎并非是赵国人。”对于易经是从赵国被自家老师找过来这件事,还是还是知道的很清楚的,但是曾经遍游七国的他对于各国的语言风俗,传统文化什么的都多少了解一些。

“硬要说的话,我应该是属于西安人吧,也就是秦国人。”对的,来自后世两千年以后的西安,而按照现如今秦国的版图来看,的确算得上是秦国人。

“为何要留落在赵国?难道是国家不容,还是,战乱征兵?”韩非将视线投注到了远方,那远处,是飘扬无际的云海,翻覆着天地的变动,不为人所知:“有家不能回的感觉,又是如何的呢?”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会出来游历六国,如何拜入儒家荀夫子的门下,而不是回到你的国家,去做那个受所有人尊敬的韩国九公子呢?”并未回复韩非的问题,而是反问韩非一个问题,虽然说的不一样,但其实易经已经将这个问题当做皮球踢还给了韩非自己。

韩非的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笑容,就好像是又找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的表情:“耶,我只是出来寻找一个老师,然后我有疑问,他正好能够回答,那么我又有什么理由不拜入他的门下,在这里接受他的指导呢?韩国里面,可没有人能够回答我。”

“我也是同样的回答,在秦国,杀手是最混不下去的职业。”说着,似乎在脑海里回想起了曾经他所遇到过的那个人,废尽了他所有的手段,甚至是拼着同归于尽的打法将那人重创。

而那个人,不过是来自秦国那个恐怖的组织里一个小小的地级杀手罢了。

“哦~”只要这样一说,韩非便就再也不询问了,他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也是知道那个在秦国的国土上编制丝线,缓缓成网的恐怖组织,在七国之间形成了一张无形的巨网,将所有的一切都包裹在其中,活在它的统治之下。作为杀手,在秦国的确是混不下去的,除非也加入那张编制巨网的组织中,否则的话就是死。

而当他们俩个人离开了桑海所属的地界,也就是离开了齐国的繁华之地来到了外面之后,所看到的就是另外的一幅景象了。

荒凉的大地上扬起黑色的风沙,这片大地是被烈火烧灼过的焦灼之地,随处可见的木炭就这样摆落在一边,透过依稀的轮廓能够看得出,这里曾经尚且还是一座民风淳朴的小镇模样,而现如今却在这战火的焚烧下,变得什么也都没有了。

徒然留下这一地的废墟,当韩非与易经抱着沉重的心情转过路口的时候,那被吊死在枯枝上的骷髅随着微风摆动着,时不时的还会跌落下来一些破碎的骨头,漆黑的乌鸦从地面飞掠而起,紧紧的跟随着韩非易经俩人的身后,不时停留下来清理自己的羽翼,但是那小小的眼睛里,却永远不会离开他们俩人的周围。

“荒郊野岭,乌鸦跟随,着是不是代表着它们觉得我们也会死在这,成为它接下来的食物呢?”韩非淡漠的笑了笑,他的脸上不再是曾经的玩世不恭,而是认真的严肃:“易经,可得打起精神来,别让它们小瞧了你。我们就是要活着走出去,气死它们。”

“战乱破坏了一切的和平与安宁韩非,自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以来,诸侯入关,大周失势,至今为止已经有多久了?”眼眸里闪过的是不可察觉的悲痛,从和平年代生活走过来的人,是绝对不能理解这般的战乱的,哪怕是已经在这里度过了三年,他自己都以为他已经习惯。

直到他现在身边多了一个韩非,易经突然想知道,韩非是怎么想的,这位法家大成者,对于眼前这一切的悲剧,内心是何等的想法,是不是这七国的游历让他看到了这一切,才最终决定,法的贯彻,才是安国定邦的利器?

“自那之后,春秋战国历时600年战乱,大大小小的战争不计其数,有的国家灭了,有的国家兴了,国破家亡的人数不胜数,最终变成了现在这样。”知晓这位由老师请来护卫自己的人不是什么平凡的人,可是韩非是真的没想到易经居然会问一个这样的问题。

这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能够看得见,能够管得了的,因为他们的眼界,都被所谓的贵族所谓的国家束缚住,永远不会在意战乱到底给这个世界,给自己的子民带来了什么。

在这瞬间,韩非甚至有一种找到了与他拥有同样理想的人。

建立一个和平的国度,建立一个眼前这场景永远不会出现的世界,那是理想,是梦想,本来以为只有一个人行走的道路,却在突然间,就拥有的伙伴。

“侠以武犯禁,文以儒乱法。韩非,这是你说的话,那么梦想中的世界,是不是法治贯穿国家,所有的一切都被束缚,形成明文的警戒,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没有利器,便不足以抑制人欲?”

“我暂时没想那么多,不过现在,我觉得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是韩非第一次如此正视一个人,一个有可能会成为他伙伴的人:“在下韩非,韩国九公子,师承儒家荀子。”

“杀手”闭上眼睛微微思考了一下,易经这才蓦然睁开眼睛说道:“易经,秦国人。”

从对方的眼瞳中能够看得出来,这是他们彼此之间初步的看中,韩非是因为有可能找到了同样的知己,而易经,则是想要搞清楚韩非的理想国度。

这是他们第一次的相互承认,也绝不是最后一次。

第八章:值钱的命

“易兄啊,喝酒吗?”坐在白马上摇头晃脑的也不怕自己跌落下来,韩非一手提着酒瓶一手扶着马脖子说道:“这可是我好不容易珍藏的美酒啊,你要是不喝,可别怪我不给你分享哦~”

“喝酒也是要看场合的,你现在醉过去了,我就把你吊在马尾巴上,然后拖着你前进,而不是现在这样。”额头崩出青筋,手上抓住缰绳的手隐隐有些颤抖,易经易经很努力的不去看韩非那张得意的笑脸了,可是莫名的还是能够在脑海里想象的出来,而一想到这样,就越是火大。

“诶,喝酒还要看场合,也不是现在不能喝啊,你看现在荒郊野岭的,哪有什么人,在这里美美的喝一口酒,然后一觉睡到大天亮,岂不美哉?”双手伸了一个懒腰,好似舒展开来自己的身体,脸上满满的都是舒服,而韩非的舒服相对应的,则是易经那面无表情的脸,其实他的内心,已经气的快要爆炸了吧。

“就因为是荒郊野岭,所以才更不能喝酒,否则的话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深吸了一口气,易经的视线扫视着面前的这层层叠叠的黄土,一眼望过去全都是这样高地起落的黄色大地,荒凉已经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场景了,就好像是常年缺水产生的那种干涸的大地一样,任何生灵也不会想要生活在这里地方的。

“诶?你怎么不走了?”白马倏然停下,韩非那摇头晃脑的举动才有所保留,睁开眼睛看着牵着缰绳不再动弹的易经疑问道:“难道你终于想通了要在原地休息一下了?然后品尝一下我给你说的酒?”

至于为什么最后说的那个字有所缓冲,那当然是出鞘的凌虚剑直接将这酒瓶削成了俩半,那切口光滑如镜,几乎都没有怎么缓冲的就顺应着地心引力被拉扯了下来,瓶底掉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自然也包括韩非还没有喝完的酒了。

“毫无滞留之感,切口光滑如镜,凌虚的剑锋的确锋利。”将凌虚横在自己的面前,易经带着严肃的表情看着面前这片宽阔的黄土高地说道:“阁下是要我请你出来,还是你自己站出来?”

“喂,你别以为你说的好像你发现了什么了不起的敌人一样,给我拿捏清楚重点好不好,你刚刚是出于什么心情才斩断我的酒瓶的,嫉妒吧!是嫉妒吧!不喝就不喝嘛,干嘛要这样啊,我还指望着这些酒撑到下一个酒肆呢。”虽然气氛很严肃,虽然这个家伙搞得好像遭遇了强大的敌人一样,但是韩非根本不管这些,只是心痛的抱住了剩下的半截酒瓶,那脸上的表情,堪称痛心疾首。

“你安静一点好不好,我刚刚是在给对方一种威慑力,希望他能够熄灭掉一些不该有的想法。”眼神依然死死的看着前方,这个地方了无人烟的,已经距离桑海城有很远的距离了:“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韩非看着易经这家伙嘴角隐蔽的上扬,那短短的一瞬间别以为真的没有看到啊,你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言行举止上搞得好像很认真,但其实根本就是故意斩的,还说什么,威慑力,威慑谁啊!我韩非吗!

“不愧是异人,看来我的隐蔽功夫还不到家。”黑夜里,缓缓走出来的黑色人影就这样大大咧咧的从低谷里跳出来,就连想要给自己的脸上蒙面都欠奉,似乎根本不怕自己暴露出来一样。

“这个人,你认识?”一旦涉及到正事,韩非就会变成历史上的那个韩非,浑身吊儿郎当的气息猛然一变,这股宛若深谷,浩然莫及的气势,才是真正的韩非。

“他虽然没有蒙面,但是却带着人皮面具,也是一张假脸,我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杀手里面比较出名的,还喜欢用人皮面具的人,也只有那么寥寥几个人,而能够以最快速度从赵国赶来这里的,只有一个人。”说着,锋利的视线定住了他的脖子,在那脖子上有着看不见的贴痕,是他带着人皮面具的表现,而这个是无法逃脱易经的眼睛的:“二级杀手,十幻,是你吧。”

“异人就是异人,我的身份果然隐瞒不了你,不过你接下了儒家荀子的任务,护卫韩国九公子韩非前往韩国这件事情,在我们的世界里可是掀起了不少的浪潮,随着消息的扩散,自然也有了另外一个任务出现。”

“儒家既然发布护卫任务,那么自然也有人发布刺杀任务,对不对?”韩非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非何德何能,居然引得那个世界产生如斯变化,未免有些太过小题大做了。”

“哈哈哈!素问韩非公子博学通古,一身学问惊动天地,乃是儒家最为显赫的学子,更是写出了俩部传世著作的大贤。我亦也是神往已久,恨不得早早与公子见面,然后看一看,能够写出侠以武犯禁,文以儒乱法的贤人,是何等的姿态。”古旧的青铜长剑缓缓的出鞘,剑锋摩擦过剑鞘的声音是如此的刺耳。

“现在看来,也不过与普通人无益,我倒是很好奇,这样一个连自己生死都无法掌控住的人,到底是有何等的自信写出那等的文章?”眯了眯眼睛,十幻将青铜剑指着韩非,漠然说道:“现在,你所鄙视的武者,就站在你的面前,你又能够做什么?”

话语还为说完,易经脚步一错直接挡在了韩非的面前,也替韩非挡下了那来自对方深刻入骨的杀意。

“持剑者杀人,令人产生畏惧,不过小道,而著书传世,为天下留答,传播理念,则是千古不灭,或是传承万年的大道,若是剑能够解决问题,那么为何七国之乱,征战六百年?”易经虽然为韩非挡下来那刺骨的杀意,但是韩非却还是说出了他的理由,只此一句话,便是以大道小道,细微无限的说法来回击,驳斥对方乃是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而偏偏十幻他还真的是个只会杀人的人。

杀手嘛。

“韩非公子师从儒家,嘴皮子利索的很,我自然说不过你,不过你的命我一定要收下,也许你自己都不知道,你的命,可是值一万金。”脸上闪过贪婪的神色,十幻再度说道:“只消杀了你,我就能够去做人想要做的任何事情,无论是女人还是权利,做完这一票,我便就可以洗手不干了!”

“那倒不如我送你另外一场造化。没有风险也没有劳累。”凌虚那铭刻了神秘花纹的剑身上闪过缕缕青光,照耀的整把剑都在莹莹闪动。

易经将凌虚横在眼前,一抹寒光好似月华击空一样闪过!

“你给我,永远的躺在这里吧!”

第九章:太白

隐秘到极致的短剑从无声无息的黑暗之处刺向被易经保护在背后的韩非的腰上,这一剑若是刺中了,在这荒郊野岭的野外得不到救治的韩非必然只能凄惨的死去,绝不做他想。

但是前提是,这把剑得能够刺中。

凌虚从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折返回来,赶在这暗杀的短剑刺中韩非之前就将它拦截下来,双剑交接的刹那间,短剑上隐秘着的真气于一瞬间迸发出来,化作汹涌澎湃的狂风向着四周扩散出去,将一地的黄土沙尘吹动的四散而起,零落满地。

“我想要杀的人,还没有人能够阻止,异人,你也是一个杀手,难道就不会对这笔庞大的钱财动心吗?”双剑交击中绽放出无数的火花,在这黑夜里点缀出别样的光彩,一边战斗着一边还用言语刺激,意图能够在交战中逼迫对方显露出破绽,从而让自身能够抓住那一刹那间的机会将其杀死。

十幻深得其中的手段,作为杀手,从来都是以能够完成任务而无所不用其极的。

“我更在意的,是身为人的信誉,别把我想的太不堪了,我和你们有着根本上的不同。”虽然与自己的相性很低,凌虚亦也不会承认自己,可是在这生死的危机大战中,却能够感觉到凌虚上传来的颤动,从后周开始流落在人世间,被无数的人几经转手都无法寻找到一个真正配得上它的主人,想来它也是很寂寞的吧。

而剑被制造出来,本身就是用来杀人的,而不是用来装饰的。

所以就算凌虚的本身代表了了很多的涵义,可是剑就是剑。

“也对,你在杀手的世界里永远都是一个奇怪的人,我知道你的事迹,从来都是按照你的自己的心意来接取任务,那些你看对的上眼的,哪怕不会有多少酬金你也会接下来;那些你看不惯的,哪怕是千金万金,在你眼中也和没有无疑。”虽然嘴巴上说着好似是敬佩般的话语,但是眼眸里闪过的却是深深的不屑,对于易经这个人,他是很看不起的。

“你想用这种东西来彰显你和其余杀手们不是一样的,还是说你想要借此证明你自己不是一个追逐名利的人?虚伪啊,当真是一个虚伪的人!”短剑化作连绵的暴风将易经的浑身上下都包裹在其中,让易经不敢有丝毫的大意,每一剑想要绕过自身攻击到背后的韩非的时候,易经总是能够将之格挡下来,攻势虽强,但守势亦也守的密不通风。

“我不知道一个凭着自己想法的人做事的家伙,到了你的嘴巴里面就变成虚伪了,我虽然不知道易兄在杀手界到底有何等的故事,但是”韩非的眼睛里燃烧着火焰,那是执着的火,也是奠定了信任的微光:“我相信易兄与你们的不同,杀手,也是会有人性的,会有自己坚守的那一面。”

“没错,我有我的底线。”凌虚剑剑身上闪过凄冷的寒芒,霜冷的寒气从易经的体内缓缓的释放出来飘荡向四周,这份霜寒,可谓是易经将功力催发到上层的表现。

凌虚剑化作一道虚影,在快速的闪烁变化中将自身周围完全笼罩起来,逼迫的十幻不由自主的飞身退后几步,可是就是这一退,易经却直接出现在了十幻的面前,快的让十幻都来不及反应。

“碰!”凌虚剑狠狠的劈下来,明明只是一把剑,却在这一劈之中宛若刀的狂野般。十幻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凌虚剑劈斩在他的身上,划出巨大的伤痕之后,鲜血洒落在半空中,剑器切割衣物的那种撕拉声音好似还在耳边回荡着,让其余的声音都缓缓的远去,再也听不到其他。

剑势密而不乱,施展如雨水降落,密集而不可取,随后剑势化散归一,极尽全力的一剑斩落,有斩破乌云,破雨见阳之势,可谓惶惶之势,正大光明。

此招名为雨落云飞。

而瞬间接近了退开足足有数步远的招数,则是苍龙出水,发动时迅捷如雷,是太白剑典中记载的身法,分别是一进一退,进则势若惊雷,退则柳絮如风不可捉摸。

将浑身零散的真气收敛回来,易经牢牢的记住剑典中的武学精要,也是最为重要的心境修炼。

不霖如山。

无雨不霑,不霑再田;无霑不霈,不霈再湖;无霈不霖,不霖如山。武功之道,在乎持久,当如春风化雨,不可逆水行舟。

平复了内心波动的心境之后,易经这才缓缓的走到了十幻的面前,看着这个趴伏在地面上捂住胸口的家伙,继而说道:“我那一斩收敛了大部分的力道,你应该不至于死掉才对,现在趴在地面上做出一副无力反击的模样,怎么,是想要偷袭我吗?就如同你所说的那样,为了完成任务,什么手段都可以。”

“哼,我们俩个本就是同属于二级杀手,可是为什么我在你的手上撑不过五十招?”脸上兀自带着不服的神色,同时这也是十幻最不能接受的事实。

“我之所以是二级杀手,是因为我的能力最低就是二级。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晋升了。”脸上透露出怀念的神色,但是转而又想到了那个恐怖的杀手组织,易经不由的又有些阴沉:“同时也是因为,你对我不了解罢了。”

“说的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

“我说过了,一个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出名,你以最短的时间成为了二级杀手,传言你还得到了那个手段通天的杀手组织的青睐,试问这样的你,难道还不出名吗?”嗤笑一声,易经无奈的摇摇头:“我对你还是有很多了解的,你的出手习惯,你的性格。”

“我说,原来你这么厉害啊!”能够在现如今这种情况说出这么煞风景的话的,也只有韩非了:“看来我这一路,可以安稳的回到韩国了。”

“那可未必,韩非公子,最好先想清楚自己的定位,再决定是否回国来得好,亦或者说,现在的韩国,还是你认知里的那个韩国吗?”咳出了抑郁在胸口的淤血,十幻脸色颓然的说道:“没有凭空出现的任务,并且还是万金。”

“所以,最终的答案只有一个。”侧过头去看着这个脸上露出严肃之色,但隐隐有些悲哀的男人,易经心下微微沉默,却还是出声说道。

“有人不希望我回到韩国,起码,不是站着回去的。”眼眸里闪烁着寒光,韩非一字一句的说道:“这,就是现如今的韩国吗?”

“那我,可能又要让他们失望了。”若是身边没有这么一个高手在,或许韩非还会选择东躲西藏也不一定,可是现在,他却不必要去做那种多余的举动了。

光明正大,乃至于大摇大摆的走进韩国的都城新郑,已经是韩非必须做出的举动,他要向所有想要让他死的,想要让他回不了国的人看看,他韩非,终究还是回来了。

第十章:韩非=读书人=菜鸡

将横在十幻面前的凌虚剑缓缓收起来插入剑鞘中,易经看着这个依然还在咳血的男人,那颓然的神色也不似作假,胸口那狰狞的伤口还在泊泊的流淌着鲜血,越发可见他的脸色苍白起来,这等伤势若是无法得到救治,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迟早也是死亡。

“你不杀我?”脸上浮现出惊疑不定的神色,十幻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易经,更加准确的说是看着易经身边的韩非。

易经到底会不会放手他是心底知道的,但是若说真的能够做出这种举动的,只能是韩非这位九公子了。

“我为什么要杀你,燕赵之地多悲歌,无论如何总有你自己的难堪所在,慷慨之士甚多,所以我不会杀你。”韩非笑了笑,在他的眼睛里能够看到的是他自身的坚持,他所坚持的信念与道理,不允许他就此在这里将这人格杀,也许他的确应该死,但是却不是这种死法。

“你想要将你的法贯彻下去,就必然会与这个世界的主流对抗,你的对手不仅仅是来自国家,还有诸子百家所有的武林高手们,你想要制定法规,将天地规束起来,你可知道这其中的难度有多大?”抱着长剑站在韩非的身边,易经是知道韩非为什么选择不杀他的原因的,若是这样随着自己的心杀掉他,对于韩非来说无疑是对于他自己的理念的冲突,他想要贯彻法,就必须自己遵守法,否则又何谈贯彻下去?

“所以,侠以武犯禁,这句话我其实是说的没错咯?”

韩非微笑着侧过头,将目光投注在了易经的身上,感受着易经身上那犹然还未完全消退下去的冰冷,他笑着说道:“侠义之士,以自我评定世间对错,但终究是不稳定的,那是他们自己的意志,而不是国家的意志,违背了国家的法,就是在挑战整个世界的权贵,而他们也必然不会甘心于此。所以这就是冲突的由来。”

“韩非你可知道,我对你的这个理想抱有的态度,终究只是一个理想罢了。”来自后世的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韩非梦想中的那个国度根本不可能实现呢?

他所有的期望都会化作泡影不复存在,但是他的精神却又会以另外一种角度,以另一种形势流传下去,十年,百年,千年,舒展着属于他的智慧,属于他的理念。

韩非在历史上是可悲的,但是在历史的文化进度上,无疑是可敬的。

“那既然是梦,我就必须要将这份梦给实现了,否则的话,我岂不是让易兄你平白耻笑了?”挑了挑眉毛,韩非自由一股从容自信在心中,那面目上表露出来的狂妄可谓是相当符合他现如今这个年轻人的身份的。

“所以,我需要很多的朋友和我一起走在这条道路上,易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这是韩非真正正式的对易经发出了邀请,与之前不同的事情是,这一次,韩非是真的想要将易经留在身边了。

一个来之不易的高手,虽不属于百家,但是若能够留在自己的身边,又算不算是儒家的人呢?还是该算作是兵家的?韩非似乎想要了什么趣事,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尴尬的笑容。不过他想要将易经留下来的心还是没有变的。

“再看看吧。”皱了皱眉头,易经却还是没有现在就回答韩非的这个问题,因为他自己都不确定,他这个不属于百家的人,只是一个流民杀手的家伙,是不是真的要参与进入这一段历史之中。

韩非,这是一个注定要被书写在史书上,并且大写特写的人,而与这样的人做朋友,留在他的身边,也必然会直面对那名为历史的滚滚大势,而自己这样一个本来不存在的人,到底是被这股大势融入进去,还是被碾压的粉身碎骨呢?

“也行,不过我们目前也要救治一下这个人,虽然他是来杀我的,但是我可不想这样把他丢在这里自生自灭,我看起来就不像那种绝情绝义的人。”

韩非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将手掌收了回来,就算目前易经并未给予他答复,可是他这一路上到底还是留在自己的身边,总有能够将他说服,甚至是折服的时候,韩非相信自己的手段,也相信自己待人的本事,真心待人,总是能够做朋友的。

“流血流了这么多,居然还没死,而且”而且在这黄土大地上,居然没有引来任何的野兽,难道说这里荒凉的,连那些动物都不想留在这里逃生去了吗?这还真是一个多灾多难的时代啊。

“也许,是他还不想死吧。”韩非探了探十幻的鼻息,似乎感受到了他微弱的呼吸,继而说道:“只要有的选择,人总是不想死的,不是吗?”

“这个时代,没有给人选择生死的权利,只有被选择的命运。”易经淡淡的说道。

“所以他是生是死现在就交给你了,易经,救他吧,我还有用。”

“救他?”斜斜的视线撇了一眼这个都快要因为流血流的虚脱而死是十幻,易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韩非,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救下这个人,救下一个一心想要杀你的杀手。”

“我韩非做事,可是从来不讲后不后悔的。”拍了拍易经的肩膀,韩非蹲下身子想要将十幻抬起来,可是他一用力,几乎整个脸都憋成了红色

“怎么这么重啊,这家伙看着也没多重的模样啊!”擦了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水,韩非深深的吸了几口气随即吐露出来说道:“要不你去试试?”

易经没有说话,而是从伸手入怀中,明面上看起来是在摸索着什么东西,但其实他只是用胸口的衣服遮蔽住视线以防人看到他凭空取出东西来罢了,毕竟包裹空间的秘密,不能够给任何人知道。

蹲下身子轻轻的一托,十幻便被易经被搀扶了起来,靠在易经的身边软软的做着。

韩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凭什么你好像一点力气都不用的就把他抬起来了!这算什么啊!”

“这只是说明,你身子太弱了罢了,读书人。”斜斜了撇了一眼韩非,而韩非亦也能够从易经的眼神中,读出不屑的涵义。

“什么叫做读书人,凭什么读书人就得力气小身子弱!君子不利于危墙之下,儒家的骑射剑艺,我也有好好的学的,那些都是基本课程,我也能够坚持下来,凭什么啊!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不服的话,要不我骑马,你牵绳?”

“不,还是算了吧,我体弱就体弱吧。”韩非翻了翻白眼,他才不上这个当呢,能舒舒服服的骑马,还有人牵着,自己干嘛受罪?

坐在马背上逍遥喝酒才是王道啊~

想诓我,易兄你还早得很呢!

第十一章:一种声音

“你为什么要救一个,想要要了你的命的人,你可知道要不是我在你身边的话,你面对他的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拨动着面前的火堆,抱着凌虚剑坐在一块石头上,火光倒映出属于他的黑影,在微光的摇曳中四处摆动着,就好像是群魔乱舞一样。

“他要是死了,我可不能保证下一个接了这个任务的人是不是你能够对付的角色,这样把他救治好了放在身边,你们杀手有关于我的任务榜单就会一直处于有人接取的状态,这样的话,也能够避免很多麻烦的事情。”虽然酒瓶已经被易经反手一剑削成了两半,但是韩非表示,身为一个酒鬼怎么可能随身只携带一瓶呢?出门在外喝不到酒的话,那还不如在儒家多待几天做好准备再说。

“的确,杀手虽然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但是只要有一个任务被人接取了,就不会在被被人染指,但是韩非,这也是有意外的。”有些诧异的将目光投注在韩非的身上,在这火光的摇曳之下那自信的脸庞上,带着些微微的红晕。

这家伙,着实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了吧:“如果发布这个任务的人将这个任务设定成多人,亦或者是谁先完成了谁就优先得到的话,那么你的这种举动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

“你的意思是,对方很有可能会设定成这种状态,从而避免出现意外,以此来确定我的死亡?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人,是不会看到其他的东西的。”韩非捏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瞥向了趴伏在地面上,此刻已经被止住鲜血的十幻,虽然脸色还是白的吓人,但是却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看来,想要我死的心情还真的是很迫切呢,弄的我都想知道到底是谁对我这么关照了。”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来得好。”想要让韩非死的人太多了,无论是韩国的人,还是以后秦国的人。

不过现在这种可能性也只会出现在韩国里,这位惊才艳艳的韩国九公子若是回得了韩国,必然是王储之位的一大强力竞争者。韩国的那诸多公子们,又如何会坐视韩非就此安全的归国呢?

“也是,不知道总比知道的好,虽然有些提心吊胆的,不过也总比伤心来的好,不说那些了,来来来,喝酒喝酒。”眼眸里闪过一丝的悲戚,韩非定然是已经知晓了到底是那方人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让他死了,哪怕是如同韩非这样的人,面对这种可谓是兄弟相残的局面,也不免内心伤感,手足之情,在那个位子的面前,就真的如此不堪吗?

韩非,可从未想过要对诸位哥哥弟弟有任何的想法啊。

看着韩非递过来的酒瓶,这个嗜酒如命的家伙居然会和人分享,这倒也真算得上是奇闻了。

易经没有矫情,一把接过酒瓶仰头就喝了起来。潺潺流淌而下的酒水顺着他喉咙的吞咽进入他的肚子中,没有浪费掉一滴。

“你为什么舍得和我分享,我是说,身为酒鬼的你,居然也会有和人分享美酒的时候?”痛饮之后,易经深吸了一口气继而说道:“难道不是会被你视之为生命,从不假与人手的吗?”

“那当然,我的确是个酒鬼,也很喜欢酒,轻易不会与人分享,但是对待朋友,我当然是会用我自己最珍贵的东西来招待他了,因为是我韩非的朋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易经,这个与韩非年龄相仿佛的少年杀手,虽然不知道他之前的人生到底是如何的,但是现在,他是护卫自己一路能够安全回到韩国的保证,也是具有和自己理想相同的同道人。

想要在这个时代找到一个认同自己的理念,并且坚信以后会实现的人,实在是太难得了,没有人敢于确定诸子百家的争锋到底是谁的胜出,也没有人确定流芳百世的,到底又是哪家的学说,而找到一个知己,一个朋友,是比之任何都要重要的事情。

在韩非眼里,易经就是这样的朋友,值得他相交,甚至是互换理念的朋友。

“流落在黑暗世界里的杀手,也配成为九公子的朋友吗?”话语虽然平淡,但语气里暗含的嘲讽却是实实在在的,生活在这个时代三年之久,易经自然知晓这个时代的贵贱差距,平民与贵族的分别,按照正统的历史来说,战国时代,还是奴隶制的时候,远远不是秦国统一以后,君主集权制的天下。

所以在这相当夸张的身份差距之下,到底在这个世界孕育了多少的悲剧?

贵族任意的剥夺所有的一切,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雁春君如此,广信君如此。见证了太多这样的事情发生,也杀了太多这样自命不凡的贵族公子,灭掉了数之不尽的狼狈狗猖之辈。然而这样的人,是杀之不尽的。

一个是在黑暗世界,遵循自己本心行事,无所顾忌的杀手,一个是想要将天下归一,统一法度,规划管理的皇族公子。

一个是无法无天的代表,一个是法制宪典的代表,这样的俩个人,还能够成为朋友?

韩非自然也不是笨蛋,也听出来了在这个问题之下隐含着的真正的疑问,当下,韩非正领了自己的衣襟,坐直了身体严肃的说道:“那是自然,我知道,你成为杀手也是你自己被逼不得已的苦衷。”

“这个时代,这种七国存在的世界,让你失望了,所以你才会做一个杀手,去杀那些你看不惯的人,因为你知道国家的法律是约束不住他们的,那些人是凌驾于法之外,猖狂不平无法无天的人,你很失望,你觉得法是无用的,不能伸张正义,不能判决邪恶,所以你才成为了杀手,你才会自己决定他们的罪过,你让你自己成为了法。”

“一柄看不见的,黑暗裁决的利剑。”伸手指了指易经,韩非继续说道:“我所主张的,是法凌驾于一切的世界,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逃脱这个规则,这股力量是裁定这个世界的正义邪恶,乃至于一切不平之事的存在,侠以武犯禁,我想正是因为现如今这种不完善的法,导致人间正义无法施展,从而催生出了侠。”

“待到法真正贯彻的那一天,侠就找不到自己的存在的价值,因为正义已经被伸张,邪恶已经被审判,侠义之人,自会散去。”韩非手掌摊开,好似想要抓住什么一样:“这种力量就在我们的身边,无处不在,无处都不在,区别在于是否能够感受得到。易经,你坚持的侠义,不就是这样的吗?”

“你似乎很了解我,看来你之前已经调查过我了。”

“所以我才知道,你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成为杀手也不是你的本愿,只是你被这个世界逼迫的罢了,你似乎对于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很看不惯一样。”韩非不知道的是,他已经几乎说道了真正的点子上了。

身体略微一震,易经似乎有些恍惚,他险些以为韩非已经知道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事实了,不过很快他就清醒过来,知晓这不过只是韩非的猜测罢了,不过能够藉由这份猜测引起他的怀疑,该说真不愧是韩非吗?

“对,没错,这个时代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世界,它应该更加和平一点,应该有法律的贯彻,它应该”脸上露出狰狞的神色,易经一字一句说道。

“这片大地上,应该只有一个声音才对!”

第十二章:中暑

蓦的睁开眼睛,感受着来自天空上太阳无情的烘烤,好似浑身都快要被燃尽了一样,而自身好像坐在上面东西上面一路颠簸着,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音传入耳朵中,一点点的唤醒那迷失的神智,等到他真切的清醒过来,也终究是发现了现如今他的处境了。

被捆住的双手,还有被横放在白马上的身躯,这种屈辱的姿态让他的脸上出现一阵青一阵白的难堪神色,这是他不能够容忍的举措,这无疑是对于他自身的亵渎,十幻刚想要发作,然而脑海里却闪过了刹那间的场景,那是在昨天晚上的黑夜里,那凌空斩下来的凌虚剑上的锋芒,以及血花洒落在空中的腥红。

哪怕是现在一回想起来,还是能够在脑海里清晰的具现化出来,继而就能感受到来自心灵上的恐惧,以及身体上钻心的疼痛。

“醒了?”你以为韩非让十幻这个伤员骑马是多么好的心吗?太天真了!那可真的是太天真了,妄想韩非会下来牵着马走路什么的,果然都是想得太多。一手牵着缰绳,同时托住了韩非趴伏在自己背上昏迷过去的身子,易经还是很无语的。

“韩非公子这是?”艰难的抬起头看着,只是一眼就看出来韩非那绝对是被热晕过去的,可是明明能够将自己斩杀掉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多费这么多的功夫?活捉自己对于他们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走了一段路,然后中暑了。”他能够晕过去还真的是一件头疼的事情,不过韩非毕竟只是个读书人,也没有真气内力的傍身,凭借他普通人的身体行走,也实在无法在这种天气下支撑多久。热晕是很正常的。

抬头撇了一眼那毒辣的太阳,昨天还在天气宜人的桑海城里谈笑风生,现在就在这种荒漠中行走,人生的大起大落还真是实在啊,不过这不过短短一天的路程就有如此巨大的气候变化,战国时代便是如此恐怖的吗?在后世这里可不是这般的荒凉啊。

两千年的沧海桑田,地壳变动,的确足以改变很多东西了。

“韩非公子居然不骑马,将我这个手下败将抓在手里,你想要干什么呢?”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十幻一字一句的说道:“从我的身上,难道还能够有韩非公子感兴趣的东西?还是说,是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不是韩非力保你的性命,你现在应该已经到黄泉报道了。”还不待十幻说完,易经就直接出声打断道:“今天早上醒来到现在为止,你昏迷了一天的时间,并且我倒是也真不知道,你居然如此脆弱。”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哪个不是脆弱的,你没有揭开我的面皮,我很感谢你,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会放过你。”

“真是笑死我了,眼下,可是你被我抓住了,手下败将。”眼眸里闪过一丝丝的讥讽,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易经从来都是缺乏好感的,尤其是与他同为一类的人,只不过与他不同的是,他自己有底线,可其他人没有啊。那是一群为了钱,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丧心病狂的家伙们。

“韩非会保住你,是因为他自己的理由,而我会选择不杀你,是因为韩非的意思罢了。你能够保下这一条命,全都是韩非的功劳,现在我问你,这个暗杀韩非的任务设定,是个什么样的。”

“哦~原来这就是你将我擒拿住的原因,你是不知道这个任务到底是限定领取,还是先完成先得,所以才把我留下来想要询问一番。”虽然带着人皮面具让人看不出他具体的表情变化,但是那眼眸里透露出来的讥讽还是很显眼的:“抱歉,我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的话,你就可以死了。”眼眸里闪过凄冷的寒光,于一刹那间拔出了被他放置在腰间的凌虚剑,虚空中闪过一抹惊心动魄的冷芒,只是一瞬间,就朝着马背上的十幻刺了过去。

面对这毫不犹疑快如闪电的一招,留给十幻的时间并不多,而在这短短的刹那间,十幻想到了很多,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家伙说下杀手就下杀手,这出手毫不迟疑的举动,大概是因为忍耐了很久?还是早就有这种想法,如今只不过是找一个借口?

“我说!”无论如何,易经到底还是个杀手,并且还是在组织内部略有名气的杀手,出手果断狠辣无情,是身为杀手最基本的功底,而说杀人就杀人,根本就是在谈笑间就能够变换的事。尤其是对于自己无用的人,并且还会成为拖累的人。

杀!

凌虚的剑尖只差那么一点儿就会触及到十幻的鼻尖,而就是这一点儿却也能够让十幻感受到来自凌虚剑殇冰冷彻骨的杀意,直到现在他才恍惚间想起来,易经本就是与他是一类人,甚至是比他更加绝情嗜杀的存在,落到这种人手里,没有相应的价值存在,下场只有死。

“这个任务,是只允许一个人接取,并且在完成之前,除非杀手已经死亡,否则这个任务将不会再被人接取。”十幻快速的说道:“如果不是这样,在来到这条路之前你们就会遭遇到无穷无尽的杀手阻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你们也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还能优哉游哉的赶路。”

“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你只是想要保命而撒谎呢?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们都一样的,所以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在突出你的重要性,从而想要获取生命保障?”剑尖再往前刺一点儿,一点血珠从鼻尖上渗透出来,落在了凌虚剑的剑尖上,纵然依旧单手拖着韩非的身躯,可是那份凌冽的杀意,却依旧不减半分:“撒谎的话,天涯海角,你都会死。”

“那肯定我是不会欺骗你的了,如同你这般的人,应该也能够知道生死之间人是很诚实的。”急急忙忙的摆摆手,十幻的脸上做出一副慌张的神色,这把凌虚剑的锋利,他是不想再尝试一遍了。

“那在我们到新郑之前,就劳烦你跟着我们走一趟了。”到底有没有撒谎,在这一路上就能够感受的出来,若是出现了新的杀手,则就代表这家伙在撒谎,以易经横压他的实力而言,再度将他击杀应当不难。

而若是他没有撒谎,则这一路上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应当就能够安全的到达新郑了,到了那个时候放他走也无伤大雅,毕竟韩非还是想要等到他的法贯彻的那一天,再来决定这些人的生死的。

“可以,我就跟着你们。”早知道这个代号叫异人的家伙有这么强大,自己也不会这样傻乎乎的跳出来送死了,天知道同为二级杀手,为什么这家伙的实力要超越自己这么多,可能能够对付他的,只有那些一级杀手了吧。

蓦的,十幻似乎想起曾经流传在组织内部的一则消息,据说是异人曾经和那个组织的杀手交锋过,并且取得了胜利。只不过这件事谁也没有见证,自然也就被当做一个无稽之谈流落在人们的茶余饭谈中。

而现在,当自身落得这种下场,亲身试验了这个家伙的厉害之后,十幻不禁觉得,说不定那个消息是真的。

第十三章:论历史大势是如何对待穿越者的

这一路上带着这么个累赘,行走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然而的确在接下来的路程上没有再遭遇到别的杀手了,或许真的如同这家伙所说,这个暗杀的任务并没有被设定成谁完成了就能够领赏。难道说发布这个任务的人,是一个杀手圈子外面的人?大概是真的不懂这其中的道道吧。

这样平安的过去了一个月,最终也是来到了目的地所在。

新郑的大门就在眼前,那来来往往通过城门的人群,彰显出这个城市的热闹,不过这一路走来唯独只有这个一个可以称得上是大的城市,尤其是这还是都城,便可以知道战国七雄中最弱小的韩国,的确所言不虚。

“这一路来,委屈先生随着我们一路走过来了。”易经将十幻拖下马车来,解开了他的绳子,同时韩非也站在他的面前双手合什告罪道:“虽然委屈先生,但是这也是情非得已,劳烦先生知晓,若是真的连绵不断的出现杀手,哪怕是易兄,也招架不过来那种架势,先生既然是杀手,也知晓这其中的门道所在。”

“韩非公子既能饶过我的一命,我便就再也不会多说什么,这个任务我视之为失败。”扭动了一下因为长期绑缚在身后而麻痹的手腕,十幻虽然心中不甘心,可是背后那个持剑站立的身影就在那儿,哪怕现在真的想要做什么,也要为自己的小命考虑一下了,脑子一个转不过弯来,那可就是身死的结局啊。

“不过,好叫韩非公子知晓,你可知道在这新郑内部,有多么大的一场漩涡正在逐渐成型吗?您若是一如往常那边游手好闲吗,流连于花丛中的话,应当不会成为这场漩涡之下的牺牲品,而韩非公子既然已经被人发出了暗杀令,就代表绝对有人不希望您能够回到新郑之中,而等待您的”虽然话并未说完整全部,可是任谁都能够听出来这其中表达的涵义是什么了。这是十幻发自真心的警告,没有一点儿想要撒谎欺骗的意思在里面。

毕竟杀手这种职业,自己完成不了的,那也不能让同行可以完成。再怎么说,都不能便宜了别人。

“哼,真是可惜,我已经回来了。”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哪怕身上依然有着风尘,可是那自信的暌违气度却还是散发了出来,让人不由自主的信服他,韩非仰起头看着新郑这高大的城墙,一如往昔般,自己离开这里前往儒家求学一样。

城墙没变,都城没变,就是不知道生活在里面的人,变成了何种的魑魅魍魉了呢?

“既是如此,在下告辞。”这也只是十幻的好言相劝罢了,他亦也是知晓韩非根本不可能听他的指引,十幻耸耸肩,提气飞掠出去,在树林中左右闪烁了几下,消失在了不远处。

韩非的目光久久的盯在新郑的城墙上,没有丝毫想要转移的意思,而他那眼眸里闪烁着的情感,着实已经复杂到了一种程度了。

“再一次的回到属于你自己的国家,心情如何呢?”而在易经的视角看过去的是什么呢?是乌云遮蔽下的都城,是已经被一只手笼罩住天空的绝望,是弥漫着黑雾,散发着腐朽气息的亡地。这里不是一个什么好地方,而韩非的家就在这里,他的根,他的理念都在这里,也许他自己也知道韩国现如今的情况吧。

“还行,我觉得还不错,怎么,不陪我进去走走吗?”韩非擦了擦鼻子,一把抓住了易经的手臂就把他往新郑的城门处拉着走:“这一路上,可真的是多亏了你带着钱,不然的话我要是把那块玉佩送出去换酒喝,等我回到新郑,肯定是死路一条。”伸手捂住自己的额头,虽然脸上满是麻烦与害怕的神色,但是眼眸里带着的,是截然不同的温润的笑意,似乎他想到了什么好事情一样。

“我既然已经将你送到了新郑,那代表我的任务也已经完成,我可以走了。”韩非的拉扯并未让易经动弹一步,而是站在原地继续说道:“这本来就是一场交易,一场任务,不是吗?”

“我以为,我们已经是朋友了呢~”一下子退后几步,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脸上做出心痛的神色说道:“这可真的是在我的心口狠狠插了一剑,好痛,当真是好痛。”

“你能不装吗?”这一路走来五天时间里面,都已经不知道见韩非耍宝多少次了,易经早就知道韩非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自然脸上的表情丝毫都没有变化:“你既然已经到了你的国家,那么恢复了九公子身份的你,自然也是安全的。”

“安全?”脸上的阴郁神色一闪而逝,韩非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道:“你是这样想的吗?在韩国就能够试行我九公子的身份,畅通无阻?”

“不是。”略微一扼首,易经继续说道:“九公子归国的这一个月里,在路上遭遇了刺杀,可能是别国的此刻混入新郑城中做的。而你的父亲久久未见你,也并非什么明君,看不到他统治之下的真实,看不到韩国的天空真正的颜色,这样的他,只能相信你真的死于刺客之手。”

“所以,你还得把我安全的送回府邸之中,然后保护好我,不能让我死亡。”

“这一点,可没在荀子的吩咐之中,他只是叫我把你送回到新郑城中而已。

“所以,我是以一个朋友的身份拜托你。”眼睛就这样看着易经,温润的好似能够吐露出任何的感情,韩非伸出手搭在易经的肩膀上:“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

和韩非子做朋友难道我真的要在这千年前的历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一个传说吗?自己这个本就和这个时代的历史毫无关系的人,插足进去

这老天会不会和汉朝时期那样,出现了一个在历史上留下重重一笔的王莽,而老天也应运出了一个刘秀。若是自己在这个时代太过招摇,是否会出现像刘秀那样的人呢?

“易经,当不辱使命。”易经双手抱拳弯腰说道:“我会把你安全的送回到你的府邸中的。”

他还是没有直接承认

韩非心中微微叹息着,他明明已经看出来了易经眼中对于他的认同,也有着想要和自己成为朋友的情绪,可是为什么却总是在最后一步犹豫了起来呢?难道有什么东西,是他顾及的?然而交个朋友,难道还会出什么事情?

韩非当然不知道易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也当然不知道,易经到底在顾虑些什么。但是他并未放弃,他还是相信着,凭借他自己的能力,依然能够将易经留在自己的身边,折服他,让成为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助手。

不过只要他能够答应自己进入新郑就好,那眼眸里的顾虑,韩非相信自己能够将它消除掉。

韩非当先一步朝着城门走去,易经手持凌虚剑牵着白马跟随在韩非的身后,妥妥的一个贴心小跟班。当他们俩人最终走到新郑的城门口之时,忽的起了一阵微风,吹动的俩人的衣服猎猎作响,耳边似乎还响起了,来往行人的惊呼声。

透过这城门望去,那些自己熟悉的,不熟悉的,已经改变了的,都在等待着自己去触摸,去改变。而自己为什么回来?为的不就是将这早已腐烂到根子里的韩国,焕发新的生机吗?

迈步朝城门内走去,韩非带着犹然自信的笑容,他本就是个自信的人,也有自信的实力。

“那些不想看到我的人和想要看不到我的人,我韩非,回来了!”

第十四章:红莲公主

韩国就算再是破落腐朽,也是身为战国七雄之一的豪强,它弱是因为对比起其他六国来说而言的,可是对于百越匈奴这些塞外亦或者是族群来说,还是一个足以相当认真对待的对手,身为战国七雄之一,他的都城必然也不会差了多少,这往来的繁华,甚至要比起桑海还要更加显眼一点儿。

“如何?这就是韩国的都城,新郑,易兄来到这里,作为这个国家的老九,我肯定会好好的招待你的。”一手搭在了易经的肩膀上,韩非挤眉弄眼的打趣说道:“这里的好地方啊可多着呢,我就算长久没有回来,也依然知晓那些地方的分布在哪。”

“也难怪十幻会说,你现如今若是以这一身才华回到韩国,必然会卷起惊涛骇浪,你以前那种花花公子的形象,是你的真实,还是你的伪装?”略微叹息了一声,在这样繁华的都城下,黑暗里的血腥气味当真是浓烈的刺鼻,而比起这表面的繁华光彩,似乎还是那种堕落的黑暗,要更加的猛烈一些。

“哼,以前的事情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不过,起码有一点我是知道的,那就是”眼睛快速的转着,明显又在心里计较着些什么鬼点子了:“易兄这一脸的杀气,可是会在这里引起很大的麻烦的。”

“比如那些不想让你回来,甚至根本不想看到你的人?”轻佻的将眉头扬起,易经安抚着白马有些不安的情绪,同时也在问韩非:“不过我终究只是将你送到你的府邸,在那之后就可以完成我们的交接了。”

“你还真是”想说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韩非就被一声充满了惊喜的大喊声所打断,还不待他转过身,就被一个热情的拥抱给抱住了身子,那满是桃花的扑鼻香味汹涌的朝着他的鼻子里面钻,就如同春季的颜色一样。

“哥哥,你可算回来了!”一身粉色的宫廷裙装上,是对于这个时代而言名贵的布料,那雪白的肌肤露出了大片,双肩露在阳光之下,甚至能够反射出不是那么明亮的光彩,明媚的眼瞳中带着是强烈的高兴与思念,是这样毫不做作,没有掺杂一丝丝别的情绪在其中,黑色的头发被发簪束在一起,独独留下一抹马尾随着她脑袋的摆动而摇晃着。

她的笑容,仿佛就如同这初春带来的朝气,一如带来了明媚的春光一样,光彩夺目,这样的女孩儿,无论到哪里都是应该被呵护的吧。

韩非的脸上浮现出宠溺的神色,伸出手将少女额间的发丝拂到一边,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久久未见的妹妹,能够在归国的时候,面对那些勾心斗角之前看到这样的风景,倒还真的是不虚这一趟了。

开了一个好头。

“红莲?!”虽然有些惊讶为什么红莲会出现在这里,甚至在自己到达新郑还没走到皇宫的时候就被她遇上了,但是韩非依然觉得满足,这可是他的妹妹啊,捧在手心里呵护着的妹妹,是他的瑰宝。

“哥哥,我想死你了。”双手环绕在韩非的脖颈上没有丝毫想要松开的意思,就这样与韩非紧紧的贴在一起,额间的一缕头发又在不甘寂寞的摆动着,脸上犹然带着的,是她娇媚如春的笑容:“你可真是的,明明都派出那么多军队去找你,可是就是找不到你的人。”

“呵呵~红莲居然这么想我,是不是要亲亲我啊?”军队吗?韩非失笑着摇摇头,那怎么可能会让军队遇上呢?遇到的话就会出现大事情了吧。韩非淡然的笑笑,在红莲的面前,他还不想去想那些事情。

“要要要!”话语甫落,红莲就直接贴近了韩非,红唇浅尝浅止的在韩非的脸上种了好几颗草莓,红莲的这番举动,倒是让韩非有些举止无措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红莲居然这么开放

哪怕是来自后世的易经,也不禁为这位公主的举动而感到惊愕,要是放在后世那个信息爆炸的时代这也没什么,可是这可是在2000年前的战国,这种举动,足以被儒家拉出来批判个几百次了吧?

不过历史上,没记载韩非还有一位妹妹啊算了,记载在书上的历史,哪有现在亲自看的历史来得真。

“傻瓜,我是开玩笑的!你还来真的啊!”

“那当然是真的啊。”

“呃你看看大街上,可是有这么多人呢。多不好意思啊。”韩非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周围,经过红莲的那一番举动,可谓是吸引了这条街上大部分人的目光了这种毫不忌讳礼数的举动,就这样上演在大街上,夺可谓是相当夺人眼球了。

兴奋过后,红莲也终于知道自己的举动多少有些过火了,不过想要让她低头,不存在的,骄傲的红莲公主可不会因为这些事情而低头的。

“看什么看!”娇蛮的双手叉腰,颇有些不满的说道:“你!看什么看,不知道我是谁吗?还瞎看,不怕我戳瞎你的眼珠?!”

被红莲指着的这个平民脸上露出了惊惧的神色,连忙跪倒在地上磕头说道:“红莲公主,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道错了。”

“还有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把眼睛闭上,谁敢睁开眼睛就挖谁的眼珠!”手指着周围环绕了一圈,但凡是红莲所指的方向,所有的人都心惊胆战的跪倒在地面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生怕惹得这位韩国的贵公主不满。

“没听到吗?!我喊你闭眼!”而在这一行人之中,可能最不会听红莲的话的,也独独只有易经一个人了,而红莲又不知道易经是谁,所以当所有人都跪倒在地面上的时候,这个除了韩非唯一站着的人,就是红莲首先要发难的对象了。

“不过是对于你的行为有了一点惊讶罢了,至于这样吗?”易经看着红莲,这个历史中根本没有记载的公主说道:“红莲公主既然生的如此美丽,又是韩非的妹妹,能够被人看到,欣赏这份美,不就是身为女人的荣耀吗?”

“哼,本公主的美貌,又岂是这些平民能够见到的。”红莲在韩非的面前,那是绝对很硬气的毕竟有个疼爱自己的哥哥,比什么都管用。

“皓月光辉,万里山河,骄阳若新,这天地的美都毫不私藏的贡献给生活在这片世界的人观看,而红莲公主的美,却是仅限于一个阶梯吗?”握住剑的手不由自主的发力,来自后世的易经,依然无法看待这个时代的一切,想要融入这里,是真的很难。

经过了三年,他是真的很羡慕那些一旦穿越了,就能够立马适应周围环境的人,他自己,办不到。

“名为,贵族的阶梯。”话语说完,易经也闭上了双眼,不在去看红莲。

“喂喂喂,我说红莲,你别这样啊,你们她是闹着玩的。”居然和易经针对起来了韩非的额头上落下了冷汗,妹妹啊妹妹,你可知道你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相当倔脾气的家伙啊。

“我跟你说,你在这样可别怪我揍你啊。”虽然说是这样说,可是韩非真的会打红莲吗?这怕是永远也不会出现的事情,一手拉住红莲想要朝易经走去,韩非一边说道:“都起来吧,红莲是开玩笑的。”

直到韩非出声,这些跪倒在周围的平民们才一个二个的缓缓站起身来。

嗡!

紧闭双眼的易经猛的睁开眼睛,在杀手这个行当里干了三年,他怎么可能听不出这个声音是什么。

这是剑器在鞘中摩擦出鞘,拔剑的声音!

“韩非,让开!”

第十五章:城道刺杀

千钧一发之际,能够赶在这把利剑刺入韩非的胸膛之前以凌虚剑将它挡下来,易经可谓是爆发了十层的力量,他原本站立的位置上甚至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脚印,那是因为他的瞬间爆发留下的痕迹。

对方虽然隐藏的很好,甚至能够在之前完全摒弃自己的气息,可是只要在这刺杀的一瞬间露出杀意,就不会逃脱自身的感知,不过能够感知到是一回事,是否能够拦截下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所幸易经还能够做得到这一点。

“轰!”冰霜的内力在刹那间覆盖在凌虚剑的剑身上,狭长的长剑迸发出强大的冲击力,将相互僵持着的那把剑震飞了出去,待得他刚刚落地的刹那,凌虚悍然杀至,直取对方的脑门。

“哼!”面临汹涌的杀机,这打扮成平民混在之前跪倒在地面上的杀手嘴角勾起不屑的笑容,似乎对于凌虚的到来很是不屑一般。

“红莲!”经过最初的惊愕之后,韩非顿时明白了,原来新郑城中才是真正的杀机所在,亦或者说只要韩非还没有去到皇宫情觐见到他的父王,这份逼迫而来的杀机就会死死的卡住他的脖子不会退后半分,从新郑主干道前往韩国王宫的这段路,必然是真正的杀机四伏。

韩非对于自身倒是没有多大的担心,可是眼下偏偏红莲在他的身边,若是将红莲牵扯进入其中,就算是这一路上保护自己而来的易经,想要以一人之力保护俩个,也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一往无前的凌虚剑在刹那间有了些微的停滞,随即以极快的速度调转回头,易经单足在地面一踏,犹如飞燕般腾跃而起,直取那准备杀死红莲的杀手。

而眼见易经回防,似乎他也确实只是想逼迫的易经回防一样,几乎想都没想的撒手就走,没有丝毫想要停留的意思在里面,而就在易经出现在红莲的面前,挥舞凌虚剑形成攻势的时候,隐藏在暗处深切的杀机,终究还是爆发了出来。

弩机弹射的声音明确的映入耳中,易经神色不变,剑指在凌虚剑上微微抹过,随即身化残影,穿梭在韩非与红莲周身的每一块地方,将所有的弩箭尽数挡下,这本该是用来攻击的招数,却在此刻不得不被逼的转入防守。

“风吹残雪,飞燕啄月!”白色的幻影出现在任何可以出现的地方,每一份幻影都保持着不同的出剑姿势,这种快速飞掠的剑招,对于自身的考验是无与伦比的,易经一点大意都不敢有,生怕出现一丝纰漏,产生巨大的变化。

弩箭终究是有射完的时候,机括弹射的声音终止,而易经也停下了施展飞燕啄月这招,出现在了韩非的面前。

“锵!”脚下一软,凌虚剑狠狠的插入地面中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倒下,腰腹间只剩下一片尾翼的弩箭深深的贯入易经的腰腹中,泊泊的鲜血流淌下来,将他蓝色的衣物染上了一片血红,手臂上,脸上也都有着划痕,可见他并非真的将所有的攻击全都挡了下来,这副凄惨的模样,就是铁证。

“能够动用弩箭的人,在这韩国中,我难道还不知道是谁吗?”伸手将易经搀扶住,感受着易经持剑的手臂的颤抖与衣袖上粘稠的鲜血,韩非知道,这一轮弩箭齐射的状况下,自身与红莲能够毫发无损,完全就是因为眼前这人将所有的攻击一手看下来的缘故。

“快走,你今日如果进不了皇宫,你就真的进不去了。”眼前好似出现了重影,天空似乎都黑暗了下来,这不仅仅是鲜血流逝过多的原因,更大的因素在于,易经的功力耗损有些严重了。

单纯的飞燕啄月并不会造成这种功力透支的情况,难的是将飞燕啄月以最快的速度发动,并且一直保持住。这种超高速的状态下,真气的损耗犹如流水般,更何况还要挡下弩箭的攻击。

“走!”一把抓住韩非的手腕就想要朝前迈出脚步,然而还不待易经走出多远,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脚步摇摇晃晃之间,凌虚剑插入地面中支撑住他的身体,基金费力的睁开眼皮看着不远处的主干道上。

因为这边爆发了大战,本来人来人往的街道在刹那间奔逃的一个都不剩,现如今还留在这条街上的,怕也只有敌人了。

“碍事的家伙,杀!”整齐的一排人横亘在通往皇宫的必经之路上,蒙着面的他们声音齐齐而至,韩非感受得到他们那整齐划一的杀意,这是经过了系统调教,人为主导出来的死士,他们的以完成自己主人发布的任务为荣,并不会在意自己的生死,而在韩国境内能够培养这等死士的人

“姬无夜”眼眸里闪过最是冰冷的杀意,如今的这场局面,姬无夜倒是真的送了他一份大礼,这归国就这样对待了,还真是受不住,受不住啊。

“你怎么样了?”前一秒还在和自己顶嘴的少年,下一秒就变成了现如今这副摇摇欲坠的血人模样,从未接触到这方面的红莲有些呆滞,可她本性毕竟是善良的,也分得清眼前这人是在保护她,所以心中虽然恐惧,却还是鼓起勇气说道。

“这弩箭上,有毒。”暗自咬了一下舌头以疼痛来刺激自己不至于昏迷过去,伤口还在不停的留着鲜血,再加上毒药的催动,韩非啊韩非,历史上可没交代你回国路上是这般的曲折。

还是说因为我和你混在一起,导致冥冥中的天意发挥了作用,就如同汉朝时期蹦出来一个穿越者王莽,老天就孕育出来个刘秀一样,现如今出现了自己这么个不存在历史上的异数,所以才会出现这一系列的事情吗?

也就是说从自己出现开始,韩非的既定命运就已经改变了?他很有可能会就此死在这里?开什么玩笑,他要是死了,难以想象以后的历史到底会发生多大的变化,会走向毁灭,还是走向更好?

易经沉默了,他虽然不确定是否真的如同他猜想的那样,这是针对自己而来的来自苍天的恶意,只是他现在必须清楚,韩非决不能死在这里,如果历史走向了未知,在不确定是好是坏的情况下,易经宁愿将一切都拨回到他所熟知的历史上,让未来不再有所变化。

未知很可怕,天知道会不会因为如此而产生了崩坏,若是一步走错,则自己就是这华夏大地,五千年历史以来永远的罪人!即是如此,那就将既定的历史保持住,继续走下去。

翻手之间,手掌心出现了一颗金色的丹药,普一出现的刹那间,弥漫开来的药香气味就充斥在四周缓缓的挥发着,易经的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神色,直接一口将这丹药给吃了下去。

来自天涯明月刀游戏世界里的金色血药,九阳返魂散,能够恢复大量的血量,并且在之后的15秒之内,每一秒在恢复500的血量。这是游戏里的数据,而换算到现实来,那就是在濒死之际,亦或者中毒之时服下此丹,伤势尽复,内毒全解。

这是一种能够在现如今的七国江湖里,掀起惊涛骇浪的丹药。所幸这只有易经才拥有,并且也从不与外人述说。

凌虚剑横在胸前,太白剑典的心诀要领在心中缓缓流淌而过,易经保持古井无波的心境,唯有如此,才能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这场生死的较量,才有胜出的可能。

“红莲,跟紧我。”脸上露出难堪的笑容,韩非最后悔的还是将红莲卷入其中,让她直接面对了这种,来源于朝廷之上,江湖之中的杀伐,这对于天性纯真的她而言,无疑是一场巨大的打击。

甚至有可能,让她这天真烂漫的性格直接一去不复返。

一想到往后红莲有可能产生的变化,韩非的脸上就不住的浮现出阴沉的神色,这份他初初回国就送上面前的大礼,他切切实实的接到了。

而既然送了这份礼,那么也休怪自己,好好的还礼了!

第十六章:援军

哪怕在这晴朗当空的日子里,那杀伐的声音也不曾减弱半分,冲天的杀气似乎将天空的云朵都给冲散掉,此刻在这街道上,洒落了一地的鲜血让人满目上都是血红,横躺在地面上的尸体是如此的纷重,长剑在交击中迸射出火花,蒙着面的杀手只露出那充斥着杀戮之意的眼睛,漠然的看着面前这个几成血人都还未倒下的家伙。

“我是第一次觉得,你们韩国什么都好,就是这条路修的太长了。”自从凌虚剑从后周流传下来到落入易经的手上之后,可能只有这一天沾染上的鲜血是最多了的吧。

多数时候,凌虚多是作为一个象征,而不是作为一件杀人的兵器,这很可笑,因为剑被做出来本身就是为了争斗,为了杀伐,成为一个象征并非它之本愿,所以在现在这一刻,凌虚剑的剑身都在隐隐的颤抖,自从被制造出来,往日见过的血也未有这一天来得多。

它很兴奋。

“我以后会禀告父王,修几条能够通往皇宫的近路的。”目露担忧的看着依然挡在面前的这位朋友,虽然易经并未承认自己是他的朋友,可是经过这样的一幕,韩非很难想象要自己如何不把他当做朋友,这一身的鲜血是任何都做不了假的。

“哥哥,为什么你你一回新郑就有这么多的杀手跳出来?难道是你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依照红莲的性格,她是绝对想象不到这番杀手的到来到底是受到何人指示的,并不是说红莲很笨,恰恰相反能够比她还聪明的女人并不多,只不过还未受过多少磨炼敲打,人情世故的红莲,是想象不到这杀手,会来自新郑的内部。

“我倒是希望我在外面惹了什么仇家,也总比我想的那样来得好。”声音压的很低很低,根本没有让红莲又听清楚的机会。

透过挥剑之间的缝隙看到不远处层层秘密交叠着的人影,韩非知道,想要从这里杀出去的机会更低了。

“韩非,从杀手出现开始到现在为止,我们从城门处来到了中大道,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韩国士兵来援助,你真的想象不到这是什么原因吗?”将凌虚剑从面前这个杀手的胸膛拔了出来,温热的鲜血洒落了易经满身,将他的身形变得更加的凄红:“而且无论我们躲在哪里,都会被人找到,能够在韩国有这份只手通天的本事的人”

“我想得到,我也知道,所以我不会轻易的就将这件事情揭过去。”温和的脸庞此刻早已被冰霜覆盖,任谁刚一回到自己的国家就遭遇了这种大街上的暗杀,无论是谁都绝不会把自己的心继续平和下去的。

“所以接下来!”凌虚剑抬在头顶顶住了短剑当头的劈斩,易经另一只手快速的挥动,并指成剑点在了这杀手的胸膛穴位所在,刹那间内力在手指上贯入杀手的穴位中直接爆开。血箭从他的背部迸发出来在空中划过一道不那么优美的轨迹,洒落长街!

“锵!”手指并未就此收敛下去,而是直接张开夹住了从左侧刺过来的青铜长剑,让那青铜长剑不得再进半分,真当易经准备鼓荡真气再杀一人的时候,快如雷霆般一闪而逝的攻击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胸口只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疼痛,好似是蚊子叮咬一般的感觉,而当易经低下头看着胸口的时候,却看到了一白一黑俩种羽毛就这样插在自己的胸膛上,那末尾处的尖锐此刻已经深深的没入自己的血肉中。

暗器暗处还有人!而且还是精通暗杀刺探,擅长速度的那一类人!

“易兄!你的胸口。”韩非也不是个瞎子,他当然看得到这明晃晃插在易经胸膛上的俩根羽毛,这出手之人的速度难以想象的快,根本都没有看得见他的身影。应该是混在这些杀手之中的人,可是想要透过层层交叠的人群精确无误的命中易经,这份手法

“我还撑得住。”这羽毛是不能拔的,一旦拔出来的话就会因为那细小的伤口而不断的流出鲜血,犹如开口决堤的洪流一般不可抑止,虽然就这样让羽毛残留在胸膛上,会因为这羽毛的中心是空的而导致一直在吸取鲜血,就好像是给身体接了一个口子一样不断的抽血,只不过这个过程是很慢的。

所以易经不能拔,哪怕这依然是慢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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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犹如风中残烛般,生命随时可以被夺取。”指间黑色的鸟羽被他来回拨动着,邪魅的脸上有着黑色的花纹,凸显出此人的妖冶,再加上这一身洒脱的黑色羽衣,让他能够在穿梭中不留下任何的声音,帅气而又实用。在这晴空下出现这样一个黑色的人影,是很违和的。

因为黑色,代表不详,死亡。

“为什么公子韩非刚一回国,就会被大将军下了必杀令?”说出这句话的,是一个有着紫色短发的少年,与身边的那人不同的是,他的身上只有白色,亦或者是蓝色,白色代表无垢,蓝色代表天空,这是一个向往着自由的无垢少年,精致的如同女孩子般的脸上带着不解,望着那依旧插在易经胸口上的白色鸟羽伴随着易经大幅度挥剑的举动而逐渐吸取他的鲜血变成红色,而已经也越来越虚弱的脸,心中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茫然。

“大将军做事,不是我们可以揣摩的,我们的任务就是将他们阻挡在这里就可以了。”眼眸里闪过一丝感兴趣的神色,黑色的人影继续说道:“我认得他,赵国地下的杀手组织里,也当属于他比较另类,我以前还以为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也是一个看不清自己的蠢货。”

“那就是异人,赵国地下杀手组织里面,最诡异的一个,他从不因为报酬多少而下跪,也不因为仇杀权利而掌控,他想做的是他自己想做的,他觉得你该死,那他就会去做,无论这个任务有多难。”耸耸肩膀,黑影继续说道:“死在他手上的那些贵族大臣,权倾一方的候君,都不少。我记得我们以前也想着要不要把这个人吸收进来。”

“他凭借他的心做事,这证明了他是一个向往自由的人,他不会甘愿受到这种约束的。”白影摇了摇头,有些羡慕的说道。

“所以,他今天就得死在这里,尤其是他在保护一个,他并不应该保护的人。”眼眸里闪过的杀机虽然浓烈,但是那一闪而逝的无奈却依然在表示,他的内心其实并不是如此所想。

“墨鸦,我们这样”

“白凤,你要知道我们若是失败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吗?再说了,这本就是一场必杀的局面,他一个人再强,还能撑得过这源源不断的杀手吗?纵然他已经杀死30多个杀手,而他也已经身受重伤,即刻倾倒。”黑色的乌鸦羽毛被他缓缓的瞄准了易经的脑袋:“让他死在这些不入流的杀手手里,死在我的手下,是对他的一种尊敬。”

然而墨鸦的动作还未瞄准,甚至还来不及多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从街道拐角的另一个地方忽然冲出来一群韩国士兵,呼啸着冲向了中大道上朝着那些杀手杀了过去。

呼喝声与喊杀声连绵不绝,在这中大道上形成了一串串死亡的交响乐。

伴随着冲出来的一众韩国士兵,最后从拐角处缓缓走出来的,却是一个黑发飘扬,风华绝代的白衣少年郎。

“张大人的公子,张子房。”白凤默默的吐出这个名字。

“将军有令,一旦韩国士兵插手此事,即刻退去,不得再次下手。”墨鸦看了那将凌虚剑插在地上,摇摇欲坠的人影,摇着头说道:“可惜了,死在这里一了百了,继续活下去,那是比起现在还要更加深沉的恐怖。”

“张相国的公子,倒也来的真是准时。”

第十七章:夭寿了,少年谋圣和少年隐圣一起喝花酒去了

关上房间的大门,眼角的余光似乎能够看得到那躺在床铺上安静祥和的睡着了的易经的身影,韩非收回自己的目光转而将视线投注在这庭院中,随着微风吹动而漂浮的落叶被韩非捏在手中,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气息变化,韩非微微扼首,似有所得。

“韩非兄,红莲公主已经安全的回到皇宫了。”普一进门就看到了站在庭院里的韩非的身影,张良连忙走过去双手敬礼说道:“不过红莲公主在进入皇宫之前,扬言要将这件事情告诉韩王,只怕”

“红莲受了这么大的惊吓,会禀报给父王也是正常的,今后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新郑只怕是要彻底严加防范,不会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了。”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位风姿卓绰的少年,那翠色的文士礼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是彰显出他一派儒雅温和的气质,若非韩非知晓这位张相国家的儿子并非真的拜入了儒家门下,恐怕都会被他这一身的气质搞得错误了自己的判断。

“看韩非兄的脸色,似乎并不想要让红莲殿下亲自禀报,这又是何故呢?”虽然在后世张良是那个名传千古的谋圣,可是现在毕竟还尚且年少,略显青涩的他并未真的成长成为后来的那个张良,所以在智谋方面还很懵懂的他,是决计比不过现如今的韩非的。

“将新郑城警戒起来的确是件好事,这样可以避免一些事情发生也会稍微整改一下新郑城里面的风气,只可惜这样的风声鹤唳,会让本来应该跳出来的一些人就此沉默下去,从而丧失掉那份心情不再出手,对新郑,对韩国是好事,对某些人来说也是好事,可是于我而言”

“韩非兄似乎并不想要让这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此隐藏下去,不过既然对方能够在主街道上明目张胆的刺杀,显然身份非凡,而在韩国境内能够拥有这等手段通天的人”

“看来那位大将军,甚是想要让我死。”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虽然是笑,但是却丝毫不见一点儿的温暖在其中:“游历七国,著传出书,虽然让我名传天下,可也让有些人看不惯我,那位十幻兄是如此,这位大将军看来也是如此。”

“十幻兄又是谁?”那比起女孩子的脸都要美丽三分的脸庞上带着些许的迷茫,显然并不知道韩非到底在说什么。

“那不重要,关键是现在。”说着转过身,看着那不远处紧闭着的房门,韩非似是不经意的问道:“子房是如何知晓,我在中大街上正在被人围攻,甚至陷入了生死之地?”

“我本来正在家中熟读儒家经典,并未知晓外界有何事情发生,却不想读到入迷之处突从窗外飞射进来一把匕首,上面还裹挟着一块布帛,我打开看了看,这才知晓了韩非兄正在中大街被人围攻的事情,我不知道这件事是真还是假,但是我想出去看看也没什么坏处,于是我就点齐了士兵出门,果然在街道上看到了已经陷入下风的你们。”

“这样看来,暗处还是有乐意帮助我的人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韩非沉吟着说道:“有人想要杀我,有人想要救我,看来我这一回到新郑就成为了漩涡的争斗中心了呢,倒也真是事态逼人啊。”

“韩非兄自学成归来,还著有经典,名声在外,七国之中但凡想要见韩非兄一面的人数不胜数,想来定是害怕韩非兄如同商鞅那般,将韩国变得兴盛。”

“哼,越是让世人知晓自己的才华,越是会引起某些人的杀意,有才华是好事,可是这份才华参合进了国事里面,就不得不让人忍痛下手了。”韩非摇头晃脑着,好似没一个正经模样般:“我省得,我肯定省得。”

“韩非兄”张良不太知晓这位归国而来的九公子到底想要做些什么,这位九公子那喜怒都不表现在脸上的模样,让他一时之间都无法捉摸定他在想些什么。

“不过子房,你可知道咱们这位大将军,现在都在关注些什么呢?”韩非看着张良继续说道:“父王下放政令,把持大致方向,将权力给予王朝中,这位姬大将军手握莫大的权力,却又为何不见都城治安改良呢?”

“大将军繁忙,应该应该是无暇顾及这些吧,所谓治安,应当是司法主管的事情,而子房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司法位置上的司寇官职,还是空缺的。”张良虽然也知晓这位姬大将军在朝廷上在政治上,和他的父亲是死敌,若非是有自己的父亲相国职位压着,只怕早已权倾朝野,也不像现在这样有些许的顾忌。但是这位顾忌还能够维持多久呢?

自家的祖父,可是已经岁数大了。

“是吗?”心中已然有所定计,韩非的面上却还是犹然展露出笑容:“原来司寇的职位还是空缺的,那样的话这样也不怪这位姬~大~将~军~了。”

张良自然听的出来韩非话语里的冷然与讥讽,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今日之事,幕后之手,看来韩非兄,已了然于胸。”

“诶,先不管那些东西子房既然喊我一声兄,那么我们不如去新郑里最大的酒楼好好的喝一杯。也算是为我压压惊,然后再叫上几个美人,我观子房如此风姿卓绰,想来新郑城里定然是有诸多女子对你心仪不已的。”沉静的脸色在刹那间摆出嬉笑的模样,这般说变就变的速度,着实让张良有些难以适应::“子房,可愿意给我一个面子。”

“既是韩非公子所言,子房自是欣然答应,可是韩非兄初初归国,却不去皇宫面见韩王,反而去喝喝花酒,这未免有些”

“未免有些不尊礼数,不敬父王。子房是想这样说的,对吗?”韩非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在心底里承认了什么一般:“子房啊子房,我对于你可是很有期待的,这新郑里,也就只有你才是好玩呸!能够与我相应的人。”

咳嗽了几声,似是想要掩盖一些尴尬,韩非继续说道:“我这花酒,是喝也必须喝,不喝也得喝。这其中的道理,请恕我一时不能相告,不过以子房的谋略,应当不至于会被迷惑多久,些许时间想想,定然能够有所知晓。”

“子房明白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我们这就去去吧,我记得不错的话新郑城里最大的酒楼,似乎是叫做紫兰轩?”

“韩非兄离国如此之久却依然能够记得紫兰轩的名字,看来当年的花天酒地,依然还留存在韩非兄的心中,久久不能忘怀。”

“诶,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忘得掉呢,这一路上被某个人烦的要死,酒都没喝多少,我告诉你啊今天我必须喝个痛快,子房你得陪我。”

“兄既所言,固所请愿。”

第十九章:插手历史,意志警告?

来到这个时代的那一天,并没有仰天狂笑,也没有暗自摇头,充斥在满心中的只有一种心情,那就是恐慌。

对于突然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的恐惧,对于突然来到一个看起来就荒凉的地界的慌张,现在回想起那一天,易经才觉得那应该是一个正常人的举动吧。

行走在这片大地上,但其实根本没有去了多远,就好比韩国,这也是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战国七雄的国度,可能自己也只去过齐国与赵国吧,在加上现如今的韩国这样就能够算得上是行走在这个时代了吗?不过虽然没有走遍,可是单单观看赵国与齐国境内发生的事情便可以管中窥豹,一睹这个世界的真实,是那样的残酷不堪。

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一场意外,还是带着属于自己的使命呢?这种事情根本说不清的吧,谁会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具有着一种什么样的使命呢?易经不了解,说到底他也是在这个时代挣扎求生的一份子,虽然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眼界,也知晓这个时代之后发生的事情,然而这又能够有什么用呢?单单是思考怎么活下去就已经费尽了所有的心思了。

不会造纸还真是抱歉了啊,不会发明出火药也真是抱歉了啊,不会统兵打仗,纵谈谋略也真是抱歉了啊,不会生产玻璃,甚至就连烧饭都很难吃也真的是抱歉了啊。

我要是早知道自己能够穿越,我肯定会去学这些东西,可关键是谁会提前知道自己会穿越的?

可是,已经在这个时代浑浑噩噩的生活了三年,看着这个时代按照某些轨迹慢慢的发展下去,易经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给这个时代带来了改变,还是说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只是知道,对于他而言并不想掺和进这些千年前的历史之中,很危险,很恐怖。他想要明哲保身下去,也只想要活下去。

那样的话,就真的是如此了吗?来到这个时代没有丝毫的改变,也根本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儿存在的证明,而眼前这个已经被自己认同了的朋友韩非,也最终会在若干年后死在秦国的监狱中,而他眼中热烈的期盼是如此的强烈,而自己却在畏畏缩缩的不敢踏出一步。

“韩非所希望建立的国度,所希望贯彻的法。他想要将七国统一,想要就此奠定法的存在,凌驾于所有的一切之上,创造出一个遵纪守法的国度,一切都是那么的平和安定,再不会有焦土与白骨的出现。

但这份梦想本就是镜花水月,如同梦中幻影一般一碰就碎,统一七国的人不会是韩非,他所努力建造的世界也根本不会出现,因为他会死。

但是这个,就是阻止自己不敢朝前迈出一步,畏畏缩缩不敢向前的缘由了吗?

缓缓的伸出自己的手,然后握住了韩非依然伸出来的手,能够感受到这只手上温润的温度,让易经在刹那间想起来,韩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他面前能够被他称之为朋友的人。

“轰!”也就在双手相互握住的那一刻开始,窗外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上突然闪过一道雷霆,照亮了这漆黑的大地,随即狂风“呼”的降临下来,大雨毫无征兆的落下,狂暴的冲刷着这片大地,将所有的污秽全数带走。

“韩非,你说的不错,我已经受够了这个乱世,我希望它能够和平下来,我希望它会凝聚成为一个声音,你所尊崇的法的贯彻,能够建立一个完全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国度,当法凌驾于君权之上的时候,那样的世界是怎么样的,最起码焦土应该不会有了吧。”炯炯有神的眼睛就这样看着韩非,那眼眸中期盼着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未来?和平?完美?亦或者是与后世完全不相同的国度?

易经分不清他在期盼着什么,他只是想要让他眼睛里所看到的焦土不在出现在大地上,不想看到家破人亡的惨剧浮现在他的眼前,也不想看到姐姐带着弟弟从树上刮下树皮,被她们当成美味甚至还在相互推脱的场景。

唯有见证过战乱的悲凉,才会懂得和平的美好。

“所以,你是答应了?”这是从未有过现在这般坚定,这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来自别人的,一个相信自己愿意交托自己的朋友那边传递过来的力量,韩非很高兴,心好似都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一样。

“是啊,我想要看看,如果你能够继续下去的话,不应该说是你能够在韩国成功的话,那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光影。”想象不出来啊,完全想不出来韩非那样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啊,会很美好吗?会和自己所认知中的完全不同吗?还是比起以往还要更加恐怖的深渊?易经并不知道,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想要见证。

“那你可得注意好了,有些时候,那些变化是很快的,快到你根本没有来得及注意到就已经完成了,别到了最后韩国大变样了,你还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才变化的。”温和的笑容里带着韩非肆意的野心,一统天下也好,重洗韩国也罢,这些都是他愿意做出的改变。

战国时代百家争鸣,诸子百家各路各派的思想碰撞,诞生了一系列的伟人,可以毫不做作的说,这个时代里诞生了太多能够对于后世产生变化的思想,这是一个堪称爆炸的时代,世所罕见。

每一位诸子百家的代表,亦或者是承接了理念的人,都是不甘于寂寞的,他们不会坐等目前,会亲身参与到这个时代的大戏中,留下属于自己的浓厚的一笔,百家争鸣,亦可称之为,百家争霸。

韩非,法家最具代表性的人物,未来的隐圣,他的思想影响了后世2000多年,是一位真正在历史上留下了深刻痕迹的人,而他想要亲手创造一个亘古未见的时代,一个全新的国度。

“我会留在你的身边见证你的发展,我也想要看一看那样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一副景色,我也想要见证一下,我是不是会是另一个王莽。”述说出只有他才知道的一个人的名字,而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绝非寻常。

“王莽是谁?”

“一个和我一样的人,区别在于,他很跳,而我之前倒是挺老实的,不过现在,我也跳起来了。”斜着撇了一眼韩非那一脸懵懂的表情,易经长叹一声,怕是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了。

“你既然想要建立一个崭新的国度,将韩国改变回来,那么你总得有个组织有个班底,怎么,不像我介绍一下你的部下们吗?”

“你已经见过了啊,除了你和我,哪里还有别人?”

“你想改变这个腐朽到骨子里的国家,然后以此建立一个新的国度,就靠我们俩个人?”

“以后总会有志同道合的伙伴的嘛,不过现在,的确只有我们俩个人。”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嗯?上了我的马车,你居然还想下去?车门都给你封死了!”

“我得好好的将韩非的形象在我的脑海里重新构造一下了,一个酷爱耍流氓的家伙?”

“什么叫做耍流氓,这叫做,朋友之间就是这么一回事儿。”

“我开始觉得我来帮你是一个错误了。”

“不会有错的。”视线飘扬着望向了远方,那在窗外洋洋洒洒的暴雨席卷了整座新郑城,将天地间的浊气都一扫而过。心中埋藏着的雄心,已经开始有了破土而出的趋势,这场大雨来的可真是时候。

“根本不会有错的。”

第十八章:昨天发错了章节,这是第十八掌

易经是被吓醒的

昏迷过程中突然感知到一种莫名而来的恐怖危机,那种杀机朝着自己缓缓逼近的感觉骇的易经直接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而当他猛的睁开眼睛所看到的,就是头顶上雕刻华丽的木梁,非但如此,还有那些弥漫开来逐渐朝着四周扩散出去的黑色煞气。

一把将被褥掀开以后离开了床上,将拜访在床头的凌虚剑抓在手中凝神以待,虽然不知道醒来以后就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中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这等煞气绝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拥有的,周围的空气都已经降低到了冰点了。

“呼~”然而这煞气还没有继续下去,甚至易经还没来得及多做什么,煞气就如同潮水般退去,那本来阴暗的屋子在刹那间再度充满了光影,夕阳的金色阳光照射在走廊上,温和的气息弥漫在房间中,好似之前那般的阴暗环境只是一个幻觉一样。

额间的冷汗“唰”的落了下来,易经喘息着坐在了床沿上捂住自己的胸口,之前神经高度紧绷的情况下还没有感受到,而现在危机退去以后,因为之前剧烈运动而产生的疼痛感犹如潮水般席卷而来,胸口上的伤口似乎隐隐有了再度破裂开来的趋势。

“你醒了?”温和的声音先到,随即那人也凑走廊的拐角处走了过来,脸上带着明显开心的神色,韩非看着坐在床沿上的易经说道:“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这五天的时间可真是让我担心了很久,不过幸好你现在醒过来了。”

“看到你我就知道,最后我们是被人救了吗?”韩非的到来也着实让易经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想承认,可是当他看到韩非的那一刻起,之前因为那煞气而抑郁的心情也不自觉的放松开来:“差一点就留在那里了啊。”

“不过也正是因为你奋战到最后,所以才能等到援军的到来,易经,韩非,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了。”对着易经略微弯腰抱拳敬礼,韩非继续说道:“如今韩国的形式,在你我遭遇那等逼杀局面的时候你就应该有所了解,这韩国里的门道与腐朽,已经不是我一个人能够解决的了的了。”

“你还是没有放弃我啊。”苦笑着摇摇头,易经是真的不知道这次的围杀出现,到底是想要杀韩非还是想要杀了自己,毕竟王莽与刘秀的例子就在那里,想要凭借自己一个人改变历史,实在是太难了:“区区一个杀手,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见不得光,我也并非是百家之中任何的一家,不懂你们百家的经典,也不懂你们的思想理念,只是固执的坚持着自己的本心继续活着罢了。我这样的人,又有什么地方能够被你看中呢?韩非。”

韩非并未正面的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出了一个似乎答非所问的问题:“我记得我们在来到新郑之前,曾经路过很多的村庄,那是因为长久的战乱之下由本来人声鼎沸的幸福村子,变成了那样的焦土地狱,之前有多么的幸福,映照在我们眼中的就有多么悲凉,那个时候的你露出来的那种眼神,我忘不掉的。”

“易兄,你是不忍心看到那样的场景的吧,你在愤怒,恨不得想要将造成了这些的主使人杀掉,可是你却不知道这是谁做的,而且你也知道,浮现在你眼前的只不过是这七国治世忠微不足道的一个场景罢了,类似这样的地方到处都有,你也看过很多”

“是的,我的确看过很多那样的场景。”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是对于这个乱世的绝望,也是麻木,生长在和平年代的他从不向往什么战争,也根本想象不到现如今七国乱战的原因何在,因为在他那个时代而言,现在打的欢快无比的七国,都只是后世那个统一国度里的一块块大地省份,甚至是城市罢了。

“自周失势,春秋战国六百年来,乱战不休常年征战,死伤了多少人?生活在朝不保夕的环境里,麻木的等待着一切,杀杀杀,战战战,国与国之间的攻伐从不停歇,而生活在都城之外的那些村子,却也被抢到贼寇所威胁着,这是一个看不到希望的时代。”脑海里回想起这些年来看到的一切,那些焦土,那些白骨,都是这个时代让他所看到的血淋淋的教训,让他所亲身感受,逼着他适应。

“是的,这是一个乱世,是一个我无论怎么样都想要结束的乱世,易兄难道不觉得这片大地上的声音太多了吗,现在这样的情况是否是因为这些一切的原因造成的呢?我的目标,就是将这些声音都凝聚成为一个,而我,就想要缔造出那样理想的时代。”伸出自己的手,韩非的脸上满是自信而认真的神色,涉及到他自身的理念方面,他是决计不会开一点儿玩笑的:“七国的天下,我要九十九。”

看着这个意气风发的韩非,易经张了张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韩非啊韩非,你的理想的确很美好,甚至与另一个人几乎是相同的,只可惜你并非是他的对手啊,这个时代会被终结,可是终结这个时代的人绝不会是你,而是那个千古一帝,叫做嬴政的人啊。

七国的天下,你要九十九,而嬴政怕不是全都要了。

“乱世的悲怆,还有这个时代的悲哀,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就必须适应它?不,易兄,我看得出来,你是希望这个时代能够和平下来的。”韩非的眼眸里满是希冀的神采,终究他还是对着易经伸出了自己的手,满是期望的说道:“易兄,士为知己者死,你我的理想,都是一样的,何不将它实现了呢?”

这是从未有过的一刻犹疑。

易经能够感受得到这是一个相当可怖的转折点,韩非伸出来的这只手对于他自己,乃至于对于这个世界都是一种转折,接与不接,代表了自己的俩种态度。而接或者不接,则是在冥冥中确定了这个世界的某些变动。

他知道,一旦答应了韩非,他就会进入这个时代的漩涡中,成为与韩非一般会在历史上留下名字,甚至是改变了历史的人,当他真正的开始置身于其中的时候,这一点的变化就会导致后来的历史被改动的面目全非,是会变得更好,还是变得更坏?

而若是不答应的话,自己来到这个时代的意义又是什么呢?碌碌无为的活下去,亲眼看着这个世界按照自己无比熟悉的那一幕幕继续下去,然后淹没在这时代的浪潮中什么都没有变化。自己的到来究竟是因为什么呢?

易经没有动作,他只是看着韩非的手,陷入了自我疑问中,一遍遍的问着自己。

明明是一个很简单的举动,却在此刻产生了最严重的转折点,这就是转折。

第二十章:说话永远只说一半

养伤的日子是很无聊的,尤其是今天韩非还离开了他的府邸去往了那个什么潜龙堂,居然还不在新郑都城之内,而且当自己提出想要一起过去的时候,韩非居然说什么伤势没好就别乱跑这样的话

易经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哪怕现在还受到了伤在身上,打你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书生还是没问题的。

不过总是这样坐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易经长叹一声,上半夜的时候还说的好好的,畅谈彼此的理念还有梦想,结果突然说走就走,一点都不给人接受的时间。

视线放空到远方,思绪不禁回想起在之前街道上差点丧命的战斗,那可是配齐了弓弩箭矢,一身盔甲的精锐士兵,再加上时不时穿梭在战场中伺机突破保护的圈子从而击杀掉韩非的那些人,心有顾忌的情况下会被重创成那副模样也是情有可原了,不过到底是谁呢?胆敢在韩国境内公然刺杀这位九公子。

对于韩国来说,易经是第一次来到这里,根本就不了解这里其中的势力几何,也根本不懂这其中纷乱的政治漩涡,初来乍到的他只能凭借着他的猜测来恶意的想象这其中的阴谋,他首先想到的东西自然就是来自同族兄弟的暗杀,也就是韩非的那些皇室兄弟们并不想看到韩非安全的回到韩国境内。

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只有一个,而争夺它的人却犹如过江之鲤,本来就已经如此激烈了,根本不需要再来加入进来一个强大的对手。

争夺皇位的位置上很激烈,而韩非这个人强大吗?他的兄弟们可能都会说韩非很强,游历七国,著传出书,名声在外的韩非,在这个战国时代,诸子百家的思想碰撞的时代想要获得什么真的是太简单了,他天然的就被太多的人认识与承认,而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活着,对于其他人来说是好消息,可是对于他的对手,就无疑是个晴天霹雳了。

这是易经暂且唯一能够想到的方向,不过韩非都没有多说些什么,易经的猜测也只能是猜测,不过易经却依然将这份可能放在了心中,他可不是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的人,睚眦必报虽然称不上,可是仇还是一定要报的。

“吱呀~”古代计算时间的算法易经是搞不懂的,他只是知道凭借现在的夜色来看,应该也是22点多了的样子,而韩非就是在这样的时间里推开了大门,手上捧着一个木盒子施施然的走了进来,看他那脸上高兴的笑容,明显是很有所得。

“你去那个什么潜龙堂,这么快就回来了?话说那个潜龙堂到底是做什么的。”一连问出俩个问题,易经继续说道:“你手上捧着的又是什么,看你脸上那么高兴的样子,难道这盒子还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

“交换宝物的地方罢了,是个好去处,以后有机会再带你走一趟。不过这个盒子嘛,这个盒子的制作工艺,让我想到了百家之中的某一个派别,虽然只是我的猜测罢了,不过那不重要,关键还是在这盒子里面的东西。”说着将手上的盒子再度合起来,韩非带着柔和的笑容进入到了大厅中盘坐在正位上说道:“这里面的东西,可真算得上是无价之宝了,我之前还在苦恼到底要怎么进行,不过现在有了这个,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

“所以你说了这么多,还是没有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前几日,押送军饷的车队遭遇了鬼兵劫饷,那一车一车的军饷就在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消失在了车子上,在那瓢泼大雨,飞舞在半空的鬼兵见证下消失的一干二净,然后就成了现在谁也无法破解,甚至唯恐避之不及的鬼兵劫饷案。”看着这位朋友,也就是易经坐在了自己的对面,韩非将盒子推送到了易经的面前说道:“这个世界上就算有鬼,也根本不会去抢什么黄金,人死都死了,还要钱做什么。”

忘了现在佛教的文化还根本没有传过来,谈不上烧纸钱什么之类的

“所以你怀疑,这个鬼是人装成的鬼?而这盒子里面装着的就是能够证明有人作祟的证据,你今天去潜龙堂就是为了这个?”这个盒子上面的机关易经根本连想要看一眼都觉得欠奉,这个盒子上的机关术他根本就看不懂好伐!

“到底是真的鬼,还是装神弄鬼,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军饷去哪了。”缓缓的敲打着桌子,韩非闭着眼睛默默的说道:“如果是假的军饷,在押送之前司部查看的时候应该就有所察觉,可偏偏之前根本就没有人报告,而且如果这些军饷是假的,那么真的又在哪里,亦或者说是,流入了谁的口袋里。”

“这只能说明,侵吞军饷的人,要么在这个国家的权利极大,要么就是”说着,看着韩非脸上不变的神色,易经一字一句说道:“就是你父王他自己。”

“国库的钱,终究不是自己的钱”脸色有些复杂,可韩非还是默默的说出了这句话,这代表韩非并不是没有做过这方面的设想。

“你父王的设想我们放在最后,目前在韩国这里权利最大的人是谁,这几天你也应该搞清楚了吧。”

“那当然是我最最亲爱的姬大将军,我怀疑我们之前在街道上遭遇的刺杀,也是出自这位大将军的手笔,你还记得你胸口上那一黑一白的俩根羽毛吗?这几天我稍微打听了一下,姬大将军的手下有俩个人,是夜幕里最出色的杀手,一个叫白凤,一个叫墨鸦,联手形成的死亡风暴席卷了这座新郑的天空,这位姬大将军,还有某些不知道的的东西,都有一个统称。”

“夜幕。”

“夜幕来临时,等同黑暗降临,让人面临绝望。”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意,伸手摸了摸胸上缠绕着的白布,易经的脸色再度浮现出冷然的笑声,既然知道布下这个局的人是谁,那么易经就绝不会轻易的放过他。“

“所以就凭我们俩个人的组织,你要去对抗那么一个巨大的夜幕?”

“当然不是,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我是真的讨厌你们这些智谋通天的家伙,说完往往全都说一半,要不是我一直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为人,我还真的以为你会是那种成天喝花酒的富家公子。”翻了翻白眼,反正论智谋论脑子,易经自问哪怕自己再长一个脑袋,都玩不过这群人。

这群妖孽怕是把人卖了,人家都还要高高兴兴的和他说一声谢谢。

“你既然拿到了这个能够破鬼兵劫饷案的关键线索,那么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

“接下来嘛,那当然是去紫兰轩喝喝小酒,和几个美人陪伴。不过那是明天的事情,一切都要等到明天天亮过后方可再说。”说着,韩非打了个哈欠舒展开自己的双手,眼皮子耷拉着说道:“现在天色已晚,易兄啊,早点睡觉吧,明天晚上有的忙的。”

“你倒是说清楚啊,干嘛明天晚上要去喝花酒啊,还得去紫兰轩?喂你真的不急吗?鬼兵劫饷案的关键线索诶,过期了怎么办?你这人说话说一半我觉得好烦啊啊啊。”

“天杀的韩非!”

第二十一章:纨绔的缘由

又是一天晴朗天气。

真如同韩非所说,他从早上起床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在大厅里喝着酒,虽然是小酌,但是也架不住他总是抬手去拿酒杯,而他的这番动作表现出来,就好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啪!”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横着一把拦下了韩非的动作,从他的手上将酒杯抢夺了过去,这战国时代的三足爵酒杯可是能够盛上不少的酒水。韩非的脸色瞬间从本来的深沉淡定变成了苦瓜脸,一脸苦大仇深的转过头将视线投注在了拿着酒杯摇晃着的易经的身上,满是怨念的说道:“易兄,不至于吧,我就是喝口酒而已你都要抢夺的吗?”

手上摇晃着爵的动作,手在摆动,韩非的眼光也在随之而摆动,就好像是除了这个爵以外再也没有了其他,而易经则是语气幽幽,充满了比起韩非还要深沉的怨念:“你昨天晚上吊我的胃口吊的挺好的,所以,今天早上的时间也已经过了,天都也亮了很久了,你到底在等待什么,还非得等到今天白天以后。”

“自信满满的坐在这里,难道你以为这个案子的元凶还会来找你自投罗网吗?”生活在后代社会的易经,玩智谋是绝对玩不过这些古代人的,他昨天晚上在床上转辗反侧了很久都没有想通。易经知晓韩非绝不会做一些没意义的事情,可是他这样的等待,这韩国中人千千万万,为什么非得来找他?

“案子的元凶肯定不会自投罗网,可是案子的负责人却一定会来找我,易兄应该不知道,昨天晚上主要负责鬼兵劫饷案子,五位主审官的最后一位,在昨夜已经遇害了,死状凄惨莫名,还在墙壁上留下了一个“还”字。”手上没了爵杯,韩非感觉浑身都不自在,毕竟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没了酒,那就和杀了他差不了多少:“哎呀,没想到鬼兵都已经混入了新郑城里,韩非还真是有些害怕呢。”

“哼,装神弄鬼。”韩非虽然喊着害怕,可是语气里根本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思,而易经则是更加不信这种东西了,若说真的有鬼,那也是人在做鬼:“你非得等到今天天亮,莫不是在等待今天的早朝?随着这最后一位负责的主审官死去,韩王必然要在满朝的文武百官中再找一位新的负责人,可是无论这个负责人是谁,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来找你。”

“你虽然惊才绝艳,满腹智谋,可是你并没有表现在韩国里,事实上我也知道你回到韩国整天就是在花天酒地,你的风评并不算好,这样的你又如何能够让人来找你?”

“在这个韩国里,能够全方位的信任我的人,除了你,除了红莲就没有别人了,但是知晓我的才能的人,除了你却还有一个。”微微一笑,韩非缓缓的敲打着桌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那个人,肯定会来找我,因为在早朝上会接下鬼兵劫饷案这个烂摊子的人,只有一个。”

“虽然也是被逼的。”

“你在韩国表现出花天酒地,纨绔公子的形象,是做给谁看的,是你的那些同族兄弟,还是你口中所言的那位姬大将军?”

“红莲和我们一起被围堵在街道上,依照她的性子肯定会禀报给父王知道,这几天新郑城里的戒严与宵禁就足以说明父王的震怒,这无异于是在狠狠的打他的脸。而我在进入皇宫禀报了我的遭遇还有叙旧封赏以外,并没有多说些什么。因为根本不必多说。”

“他既然能够在大街上做出这种事情,就代表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牵连在身,再加上我刚刚归国,对于国内的事情一无所知,贸然指认一个人,父王又怎么可能会相信?而我若是做出那种举动,一定会让父王觉得我是一个指手画脚,桀骜不驯的人,这在无形中就加诸了我归国以后想要大展拳脚的难度。所以我非但不能说,我还得忍着,把这件事记在心里就行了。”

“”默默的将手中的爵放在了桌子上,心里是满满的对于这些古代人的智商的惊恐,这些家伙一个个都是这么深思熟虑的吗?太可怕了。这要是放在后世,绝对是叱咤风云的存在啊。

“在那之后,因为我之前著书立传,游历七国,名传天下,所以当我回国之后必定是吸引了绝大部分的目光,一群孤狼都在死死的盯着一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会容许另外一头更加强大的插足进来呢?我只要稍微有一点举动,哪怕是开府放门,出去寻访大臣串个门,亦或者是招揽食客,都绝对会让他们本来紧绷的神经直接断裂,然后用尽一切手段先将我除去,明的暗的都是如此,甚至他们会因此团结起来也说不定。”

“所以我不能动,起码现在不能动,要表现出我一副无所事事,甚至是沉迷在花天酒地的玩乐中才行,只要我不动,他们就会因为彼此的相互顾忌也不动,紧绷的神经也就不会断裂,然后降低他们的警戒心。”一把将易经放在桌子上的爵杯抓在手里,韩非仰头畅快的将其中的酒水饮尽,脸上满满的都是陶醉之色。

“我什么都不能做,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事情不能自己来到我的身上。”爵杯放在桌子上,已经一滴酒水都不剩了:“我等待的,就是这样的一个时机。一个能够让我名正言顺的插足进入朝堂之中,位居官职的时机。”

“韩非啊,你满腔抱负,智谋通天,可是在韩国却不得不将自己隐藏起来,你”话语虽然还没说下去,但是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所以,这样的韩国必须改变,如果没有人能够办到的话,就由我来改变他!”眼眸里爆射出无尽的光彩,是自信,是坚定,更是肩抗建立全新国度的决心。

“只有你亲自抽丝剥茧的和我说了这其中的道道我才明白,原来你考虑的事情这么多,这么长远。”易经苦笑一声,直到现在,他才是真的心服口服了,唯有这等人,才是真正的谋者。

韩非不愧是韩非。

“报~”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的小厮快步的跑了过来跪倒在大厅的台阶前说道:“子房公子前来一会九殿下。”

“哈哈哈。”长笑着站起身来,将自己的衣袍拂平褶皱,韩非背负着双手说道:“请他进来。”

“是。”

笑意吟吟的转过头,自有一番别样的气度藏在胸怀中,韩非笑着说道:“如何?我要等的人,来了。”

第二十二章:子房求救

“子房拜见九公子。”浅浅的绿色文服穿在身上,更显他的卓越风气,温润君子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惹不住的赞叹,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子房快快请起,你却是有好几日都没有来找我喝酒了,今天你既然能想着来拜访,我就一定要做东请你好好的喝一杯了,如何?”很是自来熟的一把拉住了张良的手掌,拉着他就朝着屋内走去,而韩非虽然很熟练,可惜对于张良来说,这样突然的热情举动还是令他很不自然。

半推半就的被韩非拉扯着进入了大厅中,张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站在柱子的边上怀抱着一把长剑的身影,他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和周围的环境完全融为了一体,若不是自己拼命的想要转移韩非这个举动带来的茫然,否则还真的发现不了他。

“这位兄台是?”被韩非一下子摁在了桌前,张良也只能顺从他的心意就此跪坐在地面上,看着韩非将酒瓶拿捏在手中倒酒的举动,张良也是打量着易经,出言询问道。

“你不是见过他吗?”那一抹自信而又了然的笑容是最剧烈的毒药,很少有人能够不被这样具有人格魅力的人吸引,韩非就是这样的人:“那天在你的府邸上,被人抬着进去的,然后叫医生过来治伤的那位?”

“原来是那位兄台子房居然没有认出来真是失敬了。”脑海里瞬间想到了那个场景,那个浑身浴血犹然还抓着长剑不肯松开的倔强,那个血战到底死都不想倒下的坚持人影,张良的脸上肃然起敬,无论对方是谁,仅凭他在拼死保护韩非这一点上,张良就必须给出足够的尊重。

因为张良是韩国人,而韩非,则是韩国的九公子,一国的公子若是在自家的都城被人刺杀了,那么张良的脸上自然也不会有多少光彩。

“张良张子房,久仰大名了。”没有人能够对面前这个俩个人处于泰然自若的态度,尤其是来自后世的人,坐在桌子前的这俩个人,一个是法家隐圣,一个是千古谋圣俩个名传千古的人物同时出现。

站直了自己的身体,易经满脸肃然的对着张良抱拳以礼道:“在下易经,乃是受荀夫子所托护卫韩非从齐鲁之地回到韩国的交托人物,并且,还要保证他的安全。”

“我张良应该没有那么出名吧,易兄怎么看也不像是韩国的人,要如何久仰我的大名?”张良摸了摸自己的鼻翼,觉得很是有些尴尬,就算是想要口上说说也别这样说自己吧,张良对于自己还是很有些自知之明的,根本就没什么出彩的地方可以称道。

“诶,子房怎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呢,我告诉你,在韩国里期待子房能够前去一会的女孩,那可是多了去了,哪像我,花花公子恶名昭彰,根本没多少女孩子看的中我。”耸了耸肩帮,韩非好似无奈的说道:“这一点,我是绝对比不上你的。”

“子房何必如此多谦,易经相信,你现如今只不过是略微年少罢了,未曾见过更加广阔的天地,迟早有一天会犹如龙腾入海,千古留芳。”谋圣的面前,虽然还是个没有成长起来的谋圣,可是易经还是不敢太过放肆,这要是你现在给他一点什么印象,怕是以后他跑去刘邦那里一个举荐,就把自己给坑出去了。

刘邦是怎么对待和他一起打天下的那群人的易经表示还是算了吧。

“哟哟哟,这可真是在我韩非的心口上狠狠的来了一剑,我说易兄,咱们也算是老相识了吧,你都没这么夸过我。”捂着自己的心口好像很受伤一样,韩非摇着头,一副“我算是看透你了”的模样说道:“算啦,看在你还在受伤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子房多谢易兄的夸奖,不过这等夸耀,子房尚且受之不起,易兄谬赞了。”张良的脸上带着惶恐的神色连忙拱手回礼说道。

由不得他不惶恐,这就好像是别人评价你注定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而且还是确定不移的那种,张良自谦的性格当不会如此骄傲,所以他会觉得惶恐,会觉得眼前这位易兄,还真的是莫名的看得起他。

“哦,我还忘了正事,不知道九公子可知晓,鬼兵劫饷案一事?”

“恩,有所耳闻,听说是断魂谷地带,那些被坑杀的郑国士兵死后怨气难消,来索命来了。”韩非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将到了嘴边的爵杯都给放了下来,这对于一个嗜酒如命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的:“然后,士兵一个没死,军饷全都没了。这就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照理说既然是怨气难消,那起码就应该是凶神恶煞的才对,怎么到头来人都不杀一个,却单单跑去抢钱了?”

“难道是他们在断魂谷的开销太大,连鬼都做不下去了,所以才开山横道,跑来做强盗的生意了?”

“这”张良听的一脸懵逼,这位九公子完全不按照一般的套路出牌啊,这是一种什么解释?这种好像很市侩,好似是街道上讨价还价的买卖家一样的比喻是个什么鬼?

“韩非兄的见解与评论,当真是当真是别具一格,听来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脸上尴尬的笑容都快要维持不住了毕竟张良是真的听不懂韩非这比喻是什么意思。

“所以今天子房,是来找我帮忙的。”虽是疑问,但话语里潜藏的却是明明白白的确定,韩非继续说道:“我还以为子房许久未见我,今天好不容易想起来找我去喝酒,叙叙情什么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

“子房不敢,只不过祖父承接王上旨意,被指派为这次鬼兵劫饷案的负责人,祖父毫无头绪,一筹莫展,而王上也只给了祖父三天的时间,子房情急之下,展眼望去在这韩国里还能够破解此案的人,唯有韩兄。”张良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他是来求人的,而且是求人救命的。

“三天看来父王对于这件事情的压力也很大。”韩非的视线投注到了站在一边持剑而立的易经的身上,而易经则是对着韩非摇了摇头,示意此事不可将之应承下来。

“还请韩兄出手,解我张家之围,子房感激不尽,若是韩兄愿意出手,子房愿意为韩兄效犬马之劳。”眼见韩非默然不语,张良咬了咬牙,直接跪倒在地上趴伏着请求,并且他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一件表示,只要你能够解决这次我家的困难,我就愿意效力于你。

韩非的眼眸里的光彩在刹那间闪烁了一下,随后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不是那种会被人看出他具体情绪的人,他的内心永远都被他隐藏了起来。绝不是一般人窥探得到的。

“既然如此,今晚紫兰轩,我就在那里等着子房的到来,还有相国大人的光临。”

“韩兄这是答应了?”

“不不不,这还得看相国大人的意思才行,毕竟他才是主审官,而且。”说着,韩非微微一笑,将手中爵杯的酒水一饮而尽。

“我有一个问题,只有相国大人才能解答。”

第二十三章:紫兰轩

紫兰轩战国时代居然会有这种青楼一样的地方出现难道是自己涉及的知识面太少了根本不知道的缘故?

易经3站在这紫兰轩的大门之外,看着那些衣着对于这个时代而言暴露的女孩子脸上巧笑嫣然的模样,还有那些连绵不绝进出在这紫兰轩大门里的那些男人们,能够有资格来到这里的,必然是一方贵族,或者是皇权世家,决计不可能有一丝平常人的可能。

“怎么样?这地方还不错吧,有美人相伴,还有好酒可以喝,最主要的是,还不用自己动手倒酒喝。”一手搭在易经的肩膀上,韩非满脸促狭的说道:“第一次来的话,需不需要我介绍几位美女给你认识认识?看你这一脸沉闷的样子,可真不是个事。”

“会白瞎了你现在的好心情吗?”将韩非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下来,易经板着脸说道:“我可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我的身份不够进入这里,再者说,我哪有什么钱能够让这种地方对于我敞开大门,欢迎之至?”

“做杀手做到你这种份上,是真的难得,我还真没见过有几个杀手会没钱的。”摇了摇头,韩非叹息了一声说道:“在刀口上舔血的职业,肯定有高回报的报酬可以获得。而你,做的是危险至极的任务,拿的是掉在地上别人都不一定弯下腰捡起来的报酬。杀手哦~”

那长长的尾音似乎在表明着什么,只可惜易经并没有在意韩非的打趣,而是仰起头看着紫兰轩的牌匾说道:“你约一位老人,还是韩国堂堂的相国大人来到这等风月之地会面,就不怕这位相国大人拂袖而去,先天上就把对于你的第一印象给败坏掉吗?”

“我在相国大人,不,我在韩国子民的眼中,还有所谓的第一印象吗?”嗤笑一声,韩非虽然是反向的在嘲讽着自己,但是依然表明出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来自韩国内部的高强压力,迫使这位法家最杰出的代表者也不得不屈服隐忍的事实,哪怕他名传天下又如何?哪怕是身为韩国九公子又如何?面临这种压力,他也不过就是一个摇摇欲坠的平凡人。

“说的也对,而且那些人必然想不到,堂堂相国大人会来到紫兰轩这种地方。再加上紫兰轩鱼龙混杂,想要隐藏身形打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与韩非并肩走进了这人声鼎沸的紫兰轩中,当先看到的就是富丽堂皇的大厅与左右俩边蜿蜒而上的蛇形楼梯,台桌板椅,花丛美酒,这是最奢华的景象,也是人间极乐的场所,留恋在这里的人,释放出了内心最深处的欲望,丝毫不加以掩饰,因为他们本就是来寻求美好的。

女子的娇笑声与羞怯声,男人肆意忘怀的大笑声与说着甜儿话的碎碎声,来来往往呼喝不止的大喊声,共同构建出了这个大厅里与外面的世界截然不同的景色。

“我不是很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头一次来到这种地方,易经还是很青涩的,无论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还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都从没有进入过这种地方,眼前的一切对他来说很刺激,也很新鲜,但是面对那些女孩子热情的举动,他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的。

“多来几次就习惯了,以后啊,你那张深沉的脸,也要给我改回来,到了这种地方来表现的开心一点嘛。”相当熟练的应对着这些女孩子们热情的举动,熟练的完全不像是一个青涩的初学者,足可见韩飞对于这里的熟悉,这家伙到底来到过这样的地方多少次了

“你现在这种样子,要是给荀夫子看他,他保不定会把自己的戒尺拿出来追着你打。”

“所以我在桑海,从来不来这种地方。”

“”你都这样回答了我还能说些什么?

易经无奈的叹息一声,有些费力的将手从一个女子的怀抱里抽了出来,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拒绝了她的好意,也许真的是好意?

“你干嘛来这种地方还要提着剑?”终于是登上了楼梯来到了二楼的走廊当中,摆脱了那些女孩子们热情的举动之后,易经着实是松了一口气,这种福气怕是只有韩非能够享受得起了。

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耳边听闻到韩非这样不解的疑问,易经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缓缓说道。

“我要是不带着剑,等会你从这里出去了再到大街上被人围起来杀,我还怎么保护你。”

说着,易经的视线有些飘忽,自从他登上这座紫兰轩的二楼之后,就在冥冥之中感受到了一股视线正在隐晦的看着他,这股视线里并不带上任何的感情,就只是单纯的看着而已。可是当易经想要去寻找这个视线的来源,他却又找不到任何的头绪。

身为杀手,他自然有一种感应,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危险的气息。很清淡,微弱到几乎不会被人察觉到。

“诶,还好这里的那些姑娘们,也大多是看手持刀剑的侠客看得多了才不会觉得奇怪,要是因为你提着剑而一个个的不上来招待我,我肯定和你急。”

“这里,有些古怪。”那股弥漫开来的危险到底是何等的一种高手才会带给自己这种压力?易经张了张嘴,难道说还是有人没有放弃要针对韩非的意思?而且到底是何等高手会屈尊来隐蔽起来进行刺杀?

“这里处处都有古怪,尤其是我身边的这个人,到现在还板着脸和我的气氛完全不搭。”韩非伸出手抓住了凌虚剑的剑柄,在易经转过头投注而来的疑问眼神中,却见韩非轻佻而又稳重的摇了摇头:“别太紧张。”

“这里是紫兰轩,不是毫无防备的街道上,易经,放轻松点。”韩非的脸上带着沉稳的神色,丝毫看不出慌乱,他自然知晓易经在紧张什么,也自然知道他感受到了什么,可是韩非并不会觉得害怕:“韩国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在这里数不胜数,世家公子,游历江湖的侠客,多半也都在这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对方是一个聪明人,绝不会在这里爆发冲突。”

“在这里,我们是安全的。”

“”韩非抓住凌虚剑柄的手松开,自顾自的朝前走去,而易经则是呆了一会儿,嘴角才浮现出一抹对于韩非佩服的笑意,这才紧随着韩非的背影跟随了过去。

而就在韩非与易经二人一同前往韩非早早就定下的房间之前,一阵悦耳的古琴弹奏声音不知从何处幽幽响起,初时不过短暂入耳,再甫一听闻,便是如同潺潺流水,丝丝扣入耳中,像是把什么东西揉碎了,缓缓的注入到你的心中一样。

“这曲子”

“那是我们紫兰轩的瑰宝,一位美丽动人的女子弹奏出来的,俩位公子若有兴趣,大可让她前来一会,不过那得等到之后了。”沉浸在琴音中的俩人还未能够细细的品尝完这等音乐的意境,就被耳边突兀响起的温润女声所打断。

“韩非公子,您定的房间在这里,请随我来。”一抹紫色的发影在眼前一闪而逝,徒劳间却只余下一抹紫兰花的香味弥漫,伴随着女人行走间的风华姿态,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最上等的毒药。

魅惑而充斥着妖性,清雅而不脱于凡俗。

单单只是一个背影,便可不做二想,就足可见此女非凡的姿态。

第二十四章:韩非的调教

“紫女姑娘,你可是瞒得我好苦啊,我来紫兰轩这么长时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琴音,结果我这位朋友今天头一次来到这里,这位紫兰轩的瑰宝就直接弹琴了,我韩非怕是没有那个福分,能够一睹姑娘真容了。”耳边依然响起的,是来传自紫兰轩的琴音,声声入耳的清越声音是能够让人不由自主的沉入其中品茗的心,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将心融入进去,好好的感受一下弹奏之人隐蔽在这琴音之下,属于她想要告诉你的故事。

“公子可一直都没有询问过,紫兰轩的头牌如何如何,反倒是每次来到这里都是点上一壶酒与一位美人,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酒。”脸上斑斓的紫色纹路让她本就妩媚的姿容上更添三分妖异,细如杨柳的腰肢在摆动间,扭过的曲线着实令人遐想连篇。

“如此,这倒是我的不是了。”有些难过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韩非坐在这被他包下来的屋子中的主座位,随即无所谓的笑了笑说道:“不过今天既然知道了,也就不算晚了,以后我总有时间见一见这位紫女姑娘口中的紫兰轩的瑰宝的。”

“紫女多谢公子的厚爱,随时等待公子的传召。”盈盈的点头扼首,如雪般白皙的肌肤的手划过韩非的眼前,将那白玉酒壶拿捏起来,缓缓的将酒水倒入韩非面前的爵杯中:“公子一向是一个人前来,没想到今天居然多了一位贵客。”

紫女所说的贵客,当然是站在一边一动也不动,好像是个木头桩子一样的易经了,自从他进入了这间屋子开始,就不知道为什么的站在了韩非的背后,眼中似乎完全无视了在左右俩边的椅子一样。

“咳咳,这位易兄?能否坐下陪我喝杯酒?”韩非是真的不知道,他费尽了心思把易经拉过来,结果这家伙来了以后不仅板着一张脸,甚至到了地方以后直接往自己的背后一站什么都不管了,这是有多害羞哦!

“保护你的安危,是我的责任,你就等你想要等的人来到就行了,不必理会我的。”斜斜撇了一眼韩非那敲打着桌子的手指,易经一字一句的说道:“而且,我觉得我坐下以后,你肯定会给我找麻烦。”

“呃怎么会呢,我怎么可能会给你找麻烦!我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嘛。”被易经毫不犹豫的一句话噎了一下,韩非有些尴尬,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聪明了?之前的时候明明都是一副什么都不懂,一脸茫然的样子,调戏起来也比较有趣,这突然觉悟了,一点都不好玩了啊!

“这位贵客,手持一把剑进来紫兰轩,应该是你的公子你的护卫没错,有这等高手保护,公子的安危必然稳健,而不会发生类似前几天那样的事情了。”恰巧紫女斟完了酒,从门外也涌入进来一群少女,莺莺燕燕的环绕在韩非的身边,满室的女子香味与娇羞笑声,伴随着韩非举止有礼,并不算逾越的动作,热闹的气氛终究还是缓缓加热了起来。

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在属于黑暗的世界里生活了三连的易经,对此表示很不适应,虽然他知道有的杀手,就是隐藏在这种环境中,在最不受防的时候,一击必杀。

女人的天赋。

“紫女告退了。”缓缓的退后几步来到门外,伸出双手将大门缓缓的拉上,可紫女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过易经的身上,是的,她从退后到关门的这些动作上,眼神从未离开过易经的身上半点。

而同样的,在紫女告退关门的这一系列动作中,易经的眼神也从未离开过紫女身上一点儿,直到这大门被彻底的关上以后,隔断了他的目光。

“你一门心思的盯着人家紫女姑娘看,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她了吧,她可是这紫兰轩的主人,在韩国都是鼎鼎有名的美人儿,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着她。”收回了轻点在面前这个女人下巴上的手指,韩非将面前的爵杯拿起来送到嘴边,一边调笑着面前的女孩儿一边说道。

“能够在诺大的韩国里开出这样一个紫兰轩出来,这位紫女姑娘的手段和财力,当真是惊人的很。”

“所以,你要是能把她拿下的话,我可是很开心的,起码以后来这里喝酒,看在你的面子上,肯定不会要我的钱。”

“我看她,只是因为觉得她很不平凡罢了。”

“就像你说的,能够在这韩国开出一个紫兰轩,她本就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她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行走之间脚步声音接近于无,抬手举止之间自带一股气质,那不是一般的女人能够拥有的,刚刚给你倒酒的时候,她的手指上有些一些摩擦的痕迹,你虽然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那是因为那手指长期在某个东西上面摩擦产生的茧,再加上她能够在这韩国拉出这样大的一个势力。”

易经的眼睛眯了眯,这才说道:“你还是离这位老板娘的身边远一点,她很不一般,有可能是比起我也不遑多让的好手。”

“那可不行,我要是离她远一点,这兰花酿和清越琴音,我不是一个都享受不到了?”只有当他认真的时候,他才是那个挥斥方筹,披靡天下英雄的韩非。

“而且,我向来不做没有挑战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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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看那个人?”白色的短发随着夜晚的微风飘荡着,负手背在身后站在窗前的男人一览面前人声鼎沸的韩国街道,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的又会是一种何等的场景?黑色的武士劲装穿在他的身上,让他就好像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一般,令人恐惧,却又充满了诱惑,那是诱惑人们上前自寻取死之道,头上戴着一个黑色的金镶发巾,将白发束缚在额头处,在他的左手边架子上,一把充斥着牙齿的长剑独独散发出剧烈的煞气。

这是一个妖异的人,也是一把妖邪的剑。

“我敢肯定,他绝对是认出我了。”缓缓的将大门关上,紫女看着这个只留给他背影的男人说道:“在我离开的时候,他一直都在盯着我的身影,那眼神不带丝毫的欲望,只有纯粹的探寻。”

“韩非回到韩国,一来就遭遇了刺杀,而他的身边偏偏还有这样一位武功高强的好手保护着。”男人嗤笑一声:“看来有些事情,还是那些家伙们所不知道的。”

“你想要怎么对他,亦或者是,韩非?”

“韩非尚且还在我的考量之中,我既然已经送出了我的诚意,想来他应该会自己来寻我,至于那个家伙”沉吟了一会儿,好似在脑海里营造出了某些环境一样,白发的男人这才冷然一笑,无比深沉的说道。

“我亲自会会他。”

第二十五章:古琴音

终究还是难以适应那样的环境,那种女儿与男人之间的娇羞调笑声音一刻钟也都不停的钻入自己的耳朵里,对于自身修习的波澜不惊的心境是一种很大的挑战,毕竟是一个长期的单身狗,面对这种诱惑还是不要直接来的比较好。

向韩非告罪一声守在了门外,虽然耳边还是能够听得到,但是这大厅里的那些家伙们可不会调戏自己啊,哪像在房间里面的时候,韩非那家伙,总是想着法的要把自己提出来,更过分的是还让几个女人过来拉扯

总觉得在脑海里对于那个不怒自威,威仪天成的老头子形象的韩非崩塌掉了虽然早在自己一路陪着他来到韩国的时候,那种印象就已经崩塌了。

耳边莺莺燕燕,身边香味缭绕,在这紫兰轩中处处都是这样的温柔乡。是能够让人陷入其中醉生梦死的恐怖梦境。

“易兄,你为何会守在这门外?”不过多时,带着自己的祖父,也就是当今韩国的相国大人来到了这屋子之外,张良一眼就看到了矗立于门外的易经,而对于这位兄台为什么会站在外面,张良还是很好奇的。

“我只是,有些不能接受这里的气氛罢了,而且韩非等会也要找你和相国大人商讨大事,我守在外面警戒一些也是好的。”双手抱拳略微弯腰鞠躬的说道,这位一直都板着脸的相国大人,应该就是张良的祖父了。

也真是亏了张良能够把他的祖父诓来这种地方,这种老人而且是一心向国的老人,对于这种风花雪月之地从来都是看不起,甚至是抨击。

单看他能够屈身来到这里,要么就是张良的手段高超,要么就是他已经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地步了。

“听闻公子韩非的身边,有一位实力高超的剑客,那日能够在大街撑持到援军到来,也是因为这位剑客拼命的原因,想来应该就是你了。”就算心情不算好,脸上也是板着脸的面无表情,可是这位相国大人还是报以自己最和颜悦色的态度来对待易经:“老夫乃韩国丞相张开地,幸会。”

“张大人,请。”退后几步以表示自己身份上的低下,同时让开自己的身形,在左右的侍女的手臂挥动中将大门缓缓的拉开,映入他们俩人眼中的,就是满脸带着笑容品茗着金丝玛瑙盏中的兰花酿,手指拿捏在一脸娇羞的少女的脸上,举止之间充满了放浪形骸的味道,对于出生儒家的张相国而言,委实是造成了剧烈的冲击。

他甚至现在就有一种拂袖而去,回家写文抨击韩非的冲动,只不过想了想自己现如今面临的困境,他也只能将内心的怒火压抑下去,看看这位归国以来名声并不是很好的九公子,到底是否有什么真正的本领。

“我说易兄,就这样站在门外岂不是孤独?而且有相国大人在这里,普通的宵小之辈定然不敢前来寻事,倒不如你”斜着眼睛撇了一眼站在大门口的相国大人,韩非竟似眼中完全没有他的存在一般,反而转向对着易经说道:“进来喝一杯,也不是什么大事啊。”

“我四处走走看看去了,你如果已经商讨好了,我再回来找你。”略微抽动了一下嘴角,这个韩非的心思完全就是琢磨不透,智商上是真的比不过这位韩非公子了,易经表示只能认输,所以在万般无奈之下,易经选择暂时退去,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既然如此的话,倒不如让我来带领这位公子的好朋友,一会紫兰轩的风光。”风情万种的从走廊处走了过来,紫女提着一壶酒扭动着腰肢走了进来,替换下了那早已被喝光了的白玉酒壶,随即说道:“紫兰轩众多姐妹,应该也想要一睹大侠的风光。”

“我不是大侠。”一个杀手居然被人称之为大侠,这是何等讽刺的一件事情,这又不是古龙小说,当不得那种神奇的称谓。

“是与不是,自然不由我说了算。”紫女嘴角带着笑意小声的说道:“紫女退下了。”

“易兄啊,你就跟着紫女姑娘去吧,事情办完以后记得回来就行,另外。”摇晃着杯盏的手略微一停顿,韩非那轻佻而又无畏的笑容被他扩大到了极点:“去帮我看一下,那位瑰宝又是何等的珍贵?”

“要看你自己去看!”额头的青筋猛然炸裂了开来,易经直接扭头就走,朝着走廊的另一边快速走下了楼梯。

“哎呀呀,真是不经说(tiao)教。”好似很头疼的捂住自己的脑袋,韩非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继续吧。相国大人也坐吧,我可是特定为你留了一个位置。”

回复韩非的,是张相国那张乌黑着阴云铁青色的脸,与那挥袖之间发出的不屑的喝声。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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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经的离开倒不是因为愤怒,而是他读懂了韩非最后那一抹笑容里深藏着的涵义,他并不想自己继续逗留在那个地方,因为会导致接下来出现他计划之中意料之外的变故,他并不想遭受意外,所以知会自己离开。

而同时让自己去寻找所谓的紫兰轩的瑰宝,也只是想要让自己去四处走走看看,有没有诡异可疑的人存在。寻找的过程中,总是要到处走一走的。

至于他们之间到底交谈了什么,易经相信韩非定然会全面告知自己的,他本就不是一个会隐瞒自己认同的朋友的人,对于他已经信任的人而言,他从来都是毫无保留,只不过有时候很喜欢说话说一半,让人去揣摩他的意思。

清越的古琴声音幽幽的传来,似乎已经距离自己不是很远了,在这喧哗的紫兰轩中,突兀的出现这种只有一种乐器的琴音是如此的突兀,这种清脆,这种能够直击心灵的琴音,难以想象居然会是在这样一个风月之地出现

细细的品味着这其中包含着的弹奏之人的心情,纯粹,却又带着一丝丝的迷茫,还有一点儿遗憾,她在遗憾什么?她又在迷茫什么?是什么东西让她会将这种心情融入琴音里呢?不,还有隐藏在这些表象之下的开心,难道身处在这种风月之地,她竟然也会觉得开心吗?

能够演绎出这样曲子的人,定然是一位风华绝代,惊艳了人世的仙子般的人物。

“筝!”而就在琴音渐渐兴起,逐渐达到高峰的时候,却在猛然间断裂了开来,化作了零碎的琴音逐渐散去,让早已沉浸在音乐之中随着乐曲逐渐攀至巅峰的人也在刹那间回过神来,只余下满目的迷茫,还有内心的不满足感。

还想要再度去感受那种感觉,意犹未尽和没能听完,完全是俩种概念。

而就在易经还在怔怔的发愣的时候,不远处传来的痛呼声与男子大声的呵斥声音就传了过来,在这紫兰轩莺莺燕燕的声音里是如此的突兀。

易经皱了皱眉头,抬起脚步朝着那半掩着的大门走去。

第二十六章:弄玉

“哼!我既然来到这里,而你们紫兰轩也是开门接客,我刘意又不差钱!还故意隐瞒我说弄玉小姐正在迎接以为贵客,那位贵客的人呢?为什么什么都没有!”这个愤怒的嗓音还真的是吼的特别大呢,这紫兰轩喧哗热闹的靡靡之音都掩盖不住,当真是惹人注意。

“红瑜你先退下。”温润谭恬静的声音如同涓涓的溪流一般,从人的心房间流淌而过,勾动起人心中最美好的回忆,而这,就是之前那古琴传出来的地方,这个声音应当就是弹奏人的声音了才对。

到底是何等的女子,才能够有这般美丽而又风华绝代的姿色呢?易经站在半掩着的大门外,第一次有了些许踌躇的意思,他不知道他这样贸然的推门进去,到底会不会给这位佳人带来困扰。

“刘爷既然想要听弄玉弹奏一首,弄玉自然不敢不答应,只是今晚弄玉的确有要是在身,不能相陪,等会儿会有一位贵客来到,弄玉今晚,已经有客了。”

“什么有客没客的,我刘意想要的东西还没有我弄不到的,要多少钱就直接说,我刘意要是皱了一个眉头,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来紫兰轩。”哪怕并没有直接看到都能够想象得出来这家伙拍着胸脯一副保证的模样,易经摇了摇头,看来这位刘意大人的怨念还真的是不小呢。

“可”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不确定,也许这位叫做弄玉的姑娘也在犹豫?而她等待的那位贵客又到底是谁呢?

“弄玉姑娘,你今晚就是我刘意的!”而就在易经思考的期间,房间里骤然响起一声痛苦的轻呼声,随即就是酒瓶跌倒落在地上摔的粉碎的声音。易经的眼睛略微一凝,他这才不敢继续站在门外等待下去,而是直接推开了大门让他彻底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拉扯着这个肥胖的男人袖口却怎么也拽不动的红衣少女,被刘意抓住双手挣脱不开一脸惊慌的少女,还有那个脸上完全就是醉醺醺的,红的发紫的刘意刘大人。

大门被“忽”的打开,让还在这房间里的三个人瞬间就注意到了动静,将目光投注过去的刹那间,似乎他们眼前看到的并不是一个人的存在,而是一块万古不化的坚冰,是一座常年飘荡着雪花的大雪山,万物沉默,万籁皆静。哪怕是一丝一毫轻微的动作,也能够在这幽静的雪山中带来最不可抑制的变化,空谷回响,一瞬都不曾停下。

抬起脚步踏入大门内,这一脚,带了浓重的风雪,刺骨寒冷的冰霜扑面而来,甚至让人都感觉到脸上被雪花划过所产生的的疼痛感觉。

“你是谁!”震惊过后,内心随之而起的就是浓重的羞辱感觉,刘意会害怕,也会觉得恐惧,但是在恐惧害怕之后却是妒忌的火焰熊熊的燃烧,而这份妒忌会让他忘记所有的害怕,做出一切他敢于做出来的事情,只为了满足他的欲望,满足他得到的快感。

他本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贵客。”提着长剑坐在了古琴的面前,将手上的凌虚剑摆放在桌子上,易经就这样坐在那里低着头,浑身散发出来的彻骨寒冷几乎欲将人冻住:“弄玉,我预定了。”

“你预定了?”愤怒的火焰烧灼的他几乎理智都已经不存在了,事实上在这韩国里,他除了少数的人,还真没几个他会觉得害怕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刘意抢人?识相点就给我快点滚,否则!”

“否则什么,说来听听?”好似已经失去了耐心,易经的并起剑指横在了刘意穿在身上的黑色莽服上,伴随着他轻轻的划过,这看起来就不便宜的衣服也在一点点的撕裂开来:“三息之后,死。”

完美的扮演了一个冷酷杀手的角色!nice!

“你给我等着!”刘意这辈子里,可能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就好像是个大雪山般的人物,这种冰冷彻骨的感觉,可能只有在那位血衣候的身上感受到过,唯一不同的是他那是诱惑人的气息,而这家伙,完全就是生人勿进啊。

狠话撂下之后刘意顿时松开了抓住弄玉的手,脸色几经变化之后终究还是拂袖离去,只不过他那抬脚走动的脚步重重的落在地上的声音来看,他内心的愤怒只怕已经是积蓄到了顶峰了吧。

无奈形式不比人强,江湖剑客说杀就杀,刘意又能如何?一个武功高强的剑客就是如此的任性。

“弄玉姐姐,没事吧?”关怀的捧住弄玉的手,少女红瑜满脸心疼的说道:“那个刘意真是的,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这么粗鲁,都把姐姐的手给!”

“好了红瑜,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算了,我们还需要招待贵客呢。”轻轻的抚摸着红瑜的小脑袋,弄玉笑着安慰着她说道:“他已经来了。”

“不是吧,难道这个冷冰冰的家伙,真的是姐姐你要等的贵客?”畏惧的撇了一眼独自静坐在那里闭目眼神的易经,红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害怕的说道:“他不是不请自来的野人吗?”

“他既然解了我们的困难,那他就是贵客。”说着,清丽瑰白,纯净气质满目的少女抚平自己略微有些褶皱的衣袖,缓缓跪坐了下来,双手搭在了古琴的琴弦之上。

“好吧。”既然弄玉都如此说了,红瑜自然也就没什么意见了,只能安安静静的退后到一边站着,身为弄玉的侍琴丫鬟,她的责任就是侍奉在弄玉的身边,是她的贴身丫鬟的说法也不为过。

“公子为何不睁开眼睛,难道弄玉入不得公子的眼?”素手抚琴间,清越琴音缓缓流淌开来,细水长流,仰望如同高山流水般,听在人耳朵里,便就是如此。

如痴如醉。

“我刚刚在姑娘面前演了一场并不是属于我的戏,已经没有脸面见姑娘了。”

“戏是好戏,弄玉感谢公子的举动,无以为报,只能弹奏一首,愿公子能够喜欢。”

“在下本就是被姑娘琴音吸引而来,姑娘琴音清脆,声声越耳,实在是让在下沉迷其中,称为姑娘一声大家,也不为过。”

“公子说笑了,在这紫兰轩中,红尘俗世又哪有什么大家?都是别人的称呼罢了。弄玉不敢应承。”

琴音由低吟转而变成平缓,好似从溪水化作平流大河,冲刷在人的心房间。弄玉抚琴,却也依然说道:“公子可以睁开眼睛了。”

“单从琴音便可以窥见姑娘造诣,若是睁开眼睛,一睹姑娘国色天香,只怕我”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易经这才有些窘迫的说道:“只怕我会变的和那刘意一样,所以还是让在下暂且闭上眼睛吧。”

“嘿嘿嘿,你这个人真是好玩,弄玉姐姐都喊你睁开了,肯定不会在意你的目光,而你这呆子却还是左右推辞,我倒是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呢。”红瑜捂住自己的嘴巴“咯咯”笑着说道:“别人见了我家弄玉姐姐,哪个不是把眼珠子瞪的浑圆,上上下下的好好打量一番,你倒好,闭上眼睛不见的男人,也只有你这么一个。”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辜负姑娘的美意了。”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是第一眼看到的景色,就堪称这辈子再也无法带来的绝对的震撼。

抚琴的手,绝色的人,唯一的琴音,巧笑嫣然,似笑非笑的嗔宜,虽已有准备,却仍旧免不了受到震撼。

睁眼所看,这真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

第二十七章:韩非被抓?

“公子既然睁开了眼睛,却又为何转过头去?弄玉难道,入不得公子的眼睛吗?”清越的琴音有了刹那间的停滞,弄玉的语气里带着好似快要哭出来的哽咽,似乎易经的这番举动,伤害到了她的心一样。

“易经绝无此意!只是姑娘天人之姿,在下在下又岂能唐突”先是情绪着实激动了一番,但是转而却又渐渐沉稳下来,变得有些结结巴巴的,易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终究还是将脑袋转过来,眼前这个仙人一样的女孩儿,穿越前穿越后,都从未见到过这样的角色。

“有件事公子说的没错,那就是我家的弄玉姐姐,容貌姿色就算是在这紫兰轩中也是绝顶的哦~不少的王公贵族就是奔着弄玉姐姐来的呢,只不过那些臭男人,也只能隔着纱布朦胧的看着弄玉姐姐罢了,似是你这样的,倒还真是头一个。”红瑜挺了挺那并不存在的山峰莫名的一脸骄傲的说道:“弄玉姐姐很少会这样对待一个男人了。”

“红瑜,慎言。”弄玉有些嗔怪的呵斥了红瑜一句,这才让跳脱的她吐了吐舌头安静的乖乖站到了一边,弄玉眼见红瑜安静下来,这才扭过头来脸色有些发红的说道:“让公子见笑了,红瑜这丫头儿有些被我宠坏了,所以这才”

“她说的并没有错。”韩非之前所说的,紫兰轩的瑰宝,大概就是眼前这位弄玉小姐了吧,除了她算是真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被称之为瑰宝了,而能够有幸亲眼见证这样一位绝代佳人,易经觉得这一趟并没有白来。

什么?你说之前的红莲公主的紫色就并不弱于弄玉?只可惜那是韩非的妹妹,而且对于双方彼此之间的第一印象而言,都不算是太好,在带着有色眼镜的情况下去看待对方,自然也难以发现对方的姿色了。

而之前的紫兰轩的老板也就是紫女姑娘,恕易经无法接受那种妖冶的女子,充满了诱惑力却又带着刺的玫瑰花,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采摘的,更何况又不是所有人都喜欢玫瑰花,就易经个人而言,他还是喜欢弄玉这样的女孩儿多一点。

“公子说笑了。”弄玉自然不会大咧咧的承认下来,而是略微低下头细细的说完,随即就安心的以一双素手开始抚琴,那从琴弦上弹奏出来的声音是如此的美妙,比起之前平静的蜿蜒大河而言,现在的琴音则是已经化作了平静下被翻出来的波涛汹涌,一浪接着一浪,在越高的巅峰中越加的超越,而听闻到此曲的心,也是越攀越高,好似遨游在天地风云之间,品味着来自天地的广阔一样。

“雄心壮志也好,宏图霸业也罢,崇高的理想,等等这些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天地遨游的环境中,对于自身充满了自信。

这是一首能够激励人内心,让人不由自主的蓬勃向上的音乐。

然而就算是再美好的琴音,也终究会有它被弹奏完毕的那个时候,一曲缓缓落下,素手平放在古琴之上,弄玉呼出一口浊气,剑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座位上的时候,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面前已经没有了易经的身影。

“弄玉姐姐,在你刚刚结束的时候他就已经醒过来了,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似乎感受到了弄玉散发出来的疑惑感觉,作为目睹了易经离开的红瑜凑到了弄玉的耳边,小声的说道。

“他为什么连告别一声都不说就走了?”轻轻的拨动着面前的古琴,泛起涟漪的内心也如同这古琴上的琴弦一样,颤动不止无法平静下来:“我还尚且不知道他的名字呢也都怪你这妮子,总是弄玉姐姐弄玉姐姐的叫,结果是让我的名字被他得去了,结果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姐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自称自己为在下。”笑嘻嘻的脸上没个正经的样子,红瑜悄然说道:“看来这位不是姐姐要等的贵客,倒是让姐姐的心不平静了呢~”

“就你多嘴,还不快收拾一下,等待那位贵客的到来。”羞愤的敲了一下红瑜的脑袋瓜子,弄玉捂住自己的嘴巴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记得告诉紫女姐姐。”

“我知道了。”远远的跑出去了大门之外,传来了红瑜活力四射的声音,弄玉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性格委实太风风火火了一点儿,老是让人忍不住的为她感觉到担心呢。

再次拨动了一下琴弦,感受着手指上琴弦的震动,弄玉第一次的陷入了出神的状态中,那个在自己觉得为难的时候突然闯进来的家伙,装作是一个杀人如麻的杀手喝退了刘意之后,却又变成了那副好玩的样子还真是一个有趣的人呢~

“呵呵~”脑海里在刹那间似乎回想起了易经那窘迫的模样,弄玉一下子捂住嘴巴让她不至于笑出来,古代女人笑不露齿这是最基本的常识了。

脸上的笑容被她压抑了下去,可是内心里却还是无法忘记掉那个模样,化作了好似被刀刻在心房上的记忆一下,起码在这以后的短时间以内,弄玉是忘不掉的了。

她今年也不过14岁罢了,在她之前所有的人生经历与记忆里,从未遇到过这样的男子,这第一次的相遇,注定让她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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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福消受,是真的无福消受!

那样的绝色女子又怎么可能是自己这样的杀手能够消受得起的,能够这样近距离的看到一眼也就足够了,难道还要有别的想法吗?算了吧,你难道忍心让这样一位女子和你风餐露宿,吃了这一顿没有下一顿吗?

提着剑走在这紫兰轩的走廊中,易经深吸了一口气,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个叫做弄玉的女孩的一颦一笑,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哪怕现在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都能够感受到心脏不平静的震动。

太快了。

“公子!可是易公子?!”然而就在易经满腹的心事走在走廊上的时候,却见紫女风风火火的大喊着朝着易经跑跑了过来,满目的焦急神色看起来真的是很着急。

“韩非公子被人劫走了!”

“什么?”骤然听到这个消息,那绝对是宛若晴天霹雳,易经一下子什么心思都顾不得了,而是直接抓住了拦在了紫女的面前急忙问道:“是谁把韩非劫走的?这可是韩国!韩非的国家!”

“他是韩国的王子,而不是韩国的王。”紫女撇了一眼易经继续说道:“具体是谁我尚且不知的,只是知道对方穿着一身蒙面的衣服朝着紫兰轩后面跑过去了,易公子,你可得一定要把韩非公子救回来啊。”

“那张相国和张良又如何了?”

“都已经全都昏过去了,我已经派人过去照料了。”

“那就麻烦你了。”说完,纵身一跃,直接撞破了走廊上的窗户朝着紫兰轩的后面冲了过去,起起落落之间在屋顶上点动着脚步,渐渐的远去了。

而犹然还在紫兰轩的紫女,却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目送着已经看不到身影的易经的背影。

那笑容,宛若罂粟花一样。

第二十八章:鬼谷传人

飞掠过这新郑的都城中的塔楼与屋顶,脚尖轻点的过程中逐渐能够看到那在不远处一起一落的身影,穿着一身与黑夜完美相融为一体的黑衣,若不是在起落之间凸显出他的动作,否则还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在那里。

“给我留下来!”当他发现的刹那间,太白心诀的运转速度在刹那间间达到了极致,宛若苍龙出水,遨游天下,化作一道笔直的蓝白色幻影直截了当的冲了过去,速度比起之前更是快了不少。

“哦?”似乎对于易经能够爆发出这样的速度而觉得惊讶,黑衣人落在了地面上,将背在肩膀上的黑色布袋放在了路边上,随即漆黑的黑夜里闪过一抹妖艳的赤红色光芒,那代表了不详的气息于瞬间弥漫在了周围的环境中。

“当!”当空劈下来的凌虚剑与这把妖剑斩击在了一起,碰撞而产生的火花飞溅了出来,由此产生的波纹将周围的飞灰都给吹出去了老远。

这一击虽然未能够拿下对方的性命,可是却也成功的将对方给逼迫的停止了逃走的动作,易经眼尖的看到了对方脚下那破碎掉的石砖,心下微微一定,还以为这家伙真的是毫发无损的接下来这一招呢。

“这把剑”白色的短发随着夜晚的微风飘扬着,剑眉星目的帅气脸庞上带着刻骨的冷漠与傲然,他当然有这个资格自傲。能够看得出来他的年龄并不大,至多也就与易经差不了多少,一身黑色的夜行衣也充分表明了这家伙的身份,而在他的手上最是引人注目的,当然是他那散发着橘红色光芒的长剑,与一般的双刃长剑不同的是,这把剑只有一面有着完整的剑刃,而在另一边,则是密布着一颗颗齿,就好像是鲨鱼的牙齿一样,让这把剑更加增添了一份邪气的感觉。

“我记得这把剑的名字,也记得这把剑应该是落入了鬼谷纵横的当世传人之一,卫庄的手上才对。鲨齿”缓缓的将这把剑的名字念出来,易经看着面前这个沉默不语的男人说道:“那么卫庄,你为什么要将韩非给劫走?”

“为什么这么肯定我就是卫庄?”低沉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响起,并没有直接否认掉自己被认出来的身份,而是以反问的形式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苍生涂涂,天下撩燎,诸子百家,唯我纵横。若是鬼谷传人的佩剑会被人夺走,又怎么会对得起这十六个字的说法?”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但是易经手持凌虚剑对准对方的动作却任然没有落下:“我说的对不对,卫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没有跟我讲条件的权利,韩非我带走了。”冷言冷语的说完,就准备直接将放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的黑色布袋给带走,然而还不待他有多余的动作,却见凌虚化作一抹气冷的蓝色剑影,直接刺向了卫庄。

鲨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横着挡在了凌虚剑的剑尖之前,悍然挡下这凌厉无比的一刺,而易经的攻击也直接表明了他的立场,他是绝对不会坐视韩非就这样被人带走,而出手攻击的举动则是代表了,这一战无可避免。

战斗的导火索,由此而触发。

“你的身法很快,但不知你的剑是否也和你的人一样快。千万别只是逃命的速度,让人眼前一亮。”橘红色的剑芒在分化闪动之间晃瞎了人的眼睛,真气缠绕于鲨齿剑之上,越加显现出这把妖剑的诡异模样。

剑指弹在凌虚剑身上将其震退了回去,在易经露出胸口空档只是鲨齿横扫而过,欲图以此奠定胜负,只可惜易经也并非易于之辈,凌虚剑的剑鞘挡在了鲨齿的必经之路上,这一面牙齿的攻击斩在剑鞘上,是斩不断剑鞘的。

一击未成,卫庄的手腕则是顺势变动,鲨齿在剑鞘上摩擦出剧烈的火花,飞溅的火星中朝着易经的后方位置行进了过去,当完全度过了牙齿所在的位置以后,鲨齿被卫庄脱手飞转着,进入了另一只手的手掌心中。

橘红色的妖光斜斩而下!

“当!”千钧一发之际,凌虚剑挡在了易经的头顶位置,若是再晚上那么一点儿,鲨齿就势必会直接将已经的脑袋斩破,被这样的剑这样人击中,是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这个卫庄很厉害,给自己带来的压力远超之前遇到过的那个杀手。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上能够对比的对手。

诸子百家鬼谷纵横的当世传人之一,果然名不虚传,这一位便是如此可怕了,真不知道另一位鬼谷传入又是何等的姿态。

“杀手之中会出现你这样的高手,我只有在一个地方见到过,而那个地方的杀手,都很恐怖,甚至是失去了自己。”施展了换剑的骚操作之后,卫庄依然沉着脸,那闷闷的声音从面罩后面传达出来依稀让人能够辨认得出来他在说些什么,是惊叹?不,其实更多的,是来自他对于自身武力的自信。

哪怕面前这个人再怎么跳,卫庄也有能够压他的信心。

“是不是这样的我,有些让鬼谷传人你失望了呢?杀手是一群只要有钱就什么都能够做出来的团体,只不过有些人可不是这样的,正如同在这之前,我也只是从来听说了鬼谷传人的事迹,而今天才是第一次会面罢了。”

剑与剑之间的碰撞未曾停止,每一招的交汇都能够在双方的眼中迸射出火花来,嘴巴上说的不停,手上的动作也不停,一招招精妙的武学要诀,一次次险象环生的剑招相对,这不仅仅是剑,也是人之间的碰撞。

身为穿越者,自有一股傲气在心中流淌,虽然被这个时代磨灭的已经不剩下多少了,可是对于这个并未在历史上留过姓名的家伙,易经又怎么可能露出他自谦的那一面?

而身为鬼谷传入之中纵横两派里的横,卫庄的傲气也是能够冲破天际的。这个世界上能够被他正眼相待的人并不多,除却那位他从来都想要打败的师兄以外,已经没有多少人会被他放在心上,尤其是眼前这个一口一个鬼谷传人的家伙。

横(式)扫八荒!

笔直的伸出手将鲨齿横着摆在身侧,随即旋身带动手臂,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这一式的攻击之上,横扫八荒,本就是横剑式里攻击强势的一招。

横剑攻于技,以求其力,是为捭。

风雷一剑!

将凌虚负手以持,身形变换期间脚踩着明灭不定的位置,好似化作了无数个易经一样,随即,负手背剑在身后朝着卫庄直冲了过去。

强招相对,必然会有一个人受到巨创,这是常识,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当横扫八荒与风雷一剑相互接触到的刹那间,橘红色的妖剑与深蓝色的凌虚碰撞在了一起,发出了震天的剑器鸣叫声。

不入剑谱排名,却是诸多名剑克星的妖剑鲨齿,与谦谦君子,浩世天地的名剑凌虚。

俩把剑,俩个人,都是难得一见的存在。

第二十九章:卫庄

“杀手之中能够有你这份本事的人,我见的不多,不过会有一个杀手承下了一位王族贵公子的请求随身保护,这倒是很出乎我的预料。”一缕白色的发丝随着微风徐徐飘荡而下,肩膀上的衣服也在这瞬间撕裂了开来,转过身的他将脚下的布袋踢到一边,露出了一截褐色的原木树皮切口,那双眼睛里散发着淡淡的微光,似惊讶,似透彻:“你的名字,你有资格被我记住名字。”

“易经。”颤抖着的手虽然想要极力的抚平这种抖动,可是这并不是想要能够被停止住就能够停止住的,在刚刚的对拼之中,到底谁的招式内功占据了上风透过这细微的观察就足以能够看得出来,并不是风雷一剑比他那招差了很多,而是双方的修为缘故。

无论怎么说,卫庄都是师从诸子百家里最具胜负威名的纵横家鬼谷派,历代鬼谷只出两名弟子,而这俩名弟子无论文治武功,都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绝代高手,所以鬼谷奉行的是精英教育,讲究着重培养。自小就开始修习武功招数内功心法的卫庄在这方面是绝对强过易经的。

毕竟他只是来到这个世界,撑死也就是修炼了三年罢了。

“易经”脸上露出惊奇的神色,卫庄其实是很惊讶的,他是绝对读过易经这本大类书籍中的三本骇世经典的,而正是因为读过所以他才会觉得惊讶,一方面是惊奇会有人用这种书名来作为自己的名字,而另一方面想到的,则就是这个名字所代表的具体含义了。

“卫庄,为什么要谎称抓走韩非将我引到这里来,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终究是将手上的抖动给压平了下去,易经松了一口气,这家伙的力气是出奇的大,而且内力修为也是相当的出色,刚才吃亏就吃亏在这方面了。易经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凝神以待。

对拼之后再度面对卫庄,他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的。

“解释?只有弱者才需要解释。我想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强,想要感受一下你的剑,这就足够了,你还没有那个资格,让我解释给你听。”

“既然如此难道说紫兰轩那位我感知中就很不平常的紫女小姐和你难道也有所关系?你约我出来见面却是用的这种方式,我实在难以想象你抱有想要和我谈谈的心态。”

“我本来就不是来找你相谈的,我只是来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亦或者站在我的身边。”

“我听说,历代鬼谷子一生只收两名学生,而这两名学生一个是纵,一个是横,俩人学成之后下山辅助国家,纵横之间必然有所一战,而纵横却偏偏又是经天纬地之才,现如今这个世道我既然碰到了鬼谷纵横传人中的一位,则代表着你所选择辅助的,就是七国之中最弱的韩国。”脸上露出笃定的神色,易经看着沉默不语只是冷冷的投射来冰冷目光的卫庄,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看来你还真是心高气傲呢,居然想要来辅助韩国而你既然想要辅助韩国就绝不会缩在紫兰轩这种地方,也就是说你对于当今韩国的形式并不满意,或者是对于当今韩国的王不满意,所以你才会选择等待,等待一个能够给韩国带来新生,符合你心目中所想的那个人,而这个人,就是韩非。”

“知道的多的人,往往死的越快。”没有回答易经的问题,而是在侧面提醒了这个关键的因素,配合上卫庄那一身冷然的气势,带给人的冲击还是相当的值得一观的。

经过刚才的对攻易经已然大致有了一个比较,他虽然打不过卫庄,但是想要走,卫庄也是绝对拦不下的,撑持在百招之外是没有问题的事情。

“到死都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死了也是一头雾水。”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易经毫不犹豫的一句话怼了回去,而就是在这句话的声音刚刚落下的刹那间,赤贯的妖剑在空气里拉扯出凄厉的风啸声,迎着易经的面直接横划了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凌虚竖着挡在面前将鲨齿的攻击挡了下来,虽然挡住了剑,但是剑身上那携带着的恐怖内力却还是透过凌虚将易经的头发都吹动的猎猎作响。

易经也不是没有一点准备的,鬼谷纵横的弟子,向来都是心高气傲,看不起别人是正常的事情,而一个几乎在几句话的过程中就洞悉了他一切的人,他会不出手给予对方警告,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只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以后可别太惊讶了。”鲨齿挥洒之间大开大合,在技巧的繁复变化之中再配上浓重的气势,形成了在一连串的攻击力还能够伴随有绝强的力量的技巧,让人在剧烈的攻击频率中不得不正面硬抗,而正面硬抗的过程中却又会被这种沛然力量所打击。眼下易经面临的就是这种局面,鲨齿的压迫性委实太强了。

只可惜这种东西,易经也不是真的没有能够招待的方式的。

太白心诀的要领在心中缓缓流淌而过,剑势在轻灵巧劲之间刹那间一变,宛若寒冬里倾盆的大雪,化作席卷天地的剧烈风暴将所有的一切都囊括在其中,力道虽然没变,当时那超出之前好几倍的攻击速度与覆盖范围,却还是让卫庄难以承受。

一旦对方的剑势与挥剑速度都超越了自身的话,那么卫庄这本应该充满了攻击性的剑式,却在此刻成为了困住他的泥潭。跟不上对方的攻击速度是最为致命的。

“剑势也能够变换的如此之快吗不错。”似乎从来都是冷淡的面容上扯出一个兴奋的笑容,卫庄现在已经沉溺进入这种战斗之中了,要知道他自从离开了他的师兄身边以后,就再也没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能够让他出手的了,憋了这么久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如此复杂多变,却又剑光巧转的对手,他又怎么可能不会陷入一时的惊喜之中呢。

虽然内力方面略显不如,可是这等精妙的剑法却足以弥补这方面的缺憾,卫庄很满意这场战斗。

剑气将青石地面割裂出一道道的根基,墙壁上都是剑锋划过的凄厉剑痕,黑夜下在月光的迷蒙照耀下显露在地面上舞动的影子,剑器划过空气产生的锋鸣之声,都在这一个小小的巷子里完美的出现了来。

“后会有期了,卫庄。”鲨齿与凌虚在半空中快速的交击了足足七下之后,相互作用力量反弹回来的俩人各自落地,而易经则是以凌虚杵地,倒悬着翻了个身朝着后方翻了出去,身影在起落之间逐渐远去,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卫庄冷哼一声,心里是有些不爽的,这家伙的身法实在是太快了,这种笔直的前进路线的轻功虽然简单明了,但是速度是真的超出一切,追是不可能追的上的,不过不要紧,以后总会有能够见面的时候的。

“说的没错,就会有期。”将鲨齿插回剑鞘之中,卫庄冷笑一声,身形也缓缓的步入了黑暗之中,彻底的消失不见。

寒风吹过,独留下着大战过后一地惨状的环境,似已无人问津。

然而就在此刻,一团黑影倏的从天空落下,好似黑夜的寒鸦一样张开满满的羽翼,落到了这巷子之中。

第三十章:四公子

赢了吗?其实根本没赢,而易经的自动退去也就代表了是易经输了的事实,虽然能够在这位鬼谷传人的手上撑很久,但是长久打下去本就没有什么收益,而且他虽然没有直接说,但是也如同自己所猜想的那样,他是想要辅佐韩国成为七国最强的,这是鬼谷纵横的弟子,亦也是他的傲气与自信所在。

又或许绝大一部分,是因为他的另一位同门的原因?不过不管怎么说,他既然选择了韩非成为他的合作人,而他就绝对会在一个恰当的时候出现在韩非的面前与他见面,想要辅佐韩国,又怎么可能不去寻找一位皇子投资呢?他既然看中了韩非,就绝不会将韩非绑架出来,换句话来说就是,这家伙的目标真的是自己。

也许这样试探自己的武力,是他想要确认的事情,不过这家伙又是因为什么将目光投注在一个毫不相关的人身上,也真的是想不通,进入这样一位鬼谷传人的视线的眼中,可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他的武功相当的高超,易经本身知晓自己的极限在哪,在一年前与那位组织里的一级杀手大战的时候也只是惨胜,而现如今的自己比起那个时候真的是宛若天壤之别,已经比起那位一级杀手也不差分毫了,而这位卫庄居然能够在短短的交手之中快速的压制住自己的锋芒,是绝对很恐怖的。

前面三十招互有来往,而在三十招之后,自己就开始落入下风,在剑式的对撞中也落入了下风,这样的人,绝对没有人想要被他惦记着。

从黑漆漆的巷子口里的转角处走了出来,只是这一转过弯道,所看到的就是眼前这灯火通明,繁华若新的紫兰轩,这明媚的灯火奢靡场景,与一路上经过所处之地看到的那些黑暗真的是俩个极端,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最光明处,是被无限的黑暗所衬托出来的。

平复了身体里有些躁动的内力以后,易经脚步不停直接走入了紫兰轩中,面对凑上来的这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孩子们的动作根本没有一点儿想要理会的意思,直截了当的登上了楼梯,在踩踏的阶梯声中一步步的登上了二楼,然后朝着尽头所在之处,也就是韩非所在的位置走了过去。

这一路上完全板着脸的模样,让人看了都觉得有些害怕,更遑论还会有人想要接近他了。提着剑的手推开了面前这大门,易经所看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在这本该韩非所处的包厢中的人,已经不再是韩非了。

而是另外一位衣着华贵,穿着锦罗衣服的男人,摇晃着酒杯的动作随着易经的闯入而略微一停,随后便若又再次旁若无人的欣赏了起来。

在他的面前,还有一位在不久之前易经见过的熟人,那就是在另一处所看到的,叫做弄玉的姑娘。那素手微微抚琴的动作在看到易经的刹那间有了些微的波动,导致本该是完美无瑕的琴音有了那么一丝丝的波动。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四公子所在的地方,还不速速给我退去!”站在这位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凡的男人的背后的,是一位穿着蓝色劲装的少年,俊朗丰神的外表让人颇有好感,只不过此刻的他却是怒目直视,一手按在了腰间佩戴的长剑之上,似乎只要易经给不出来一个回答,就会拔剑以对一样。

“韩非呢?”这不是在问坐在这里的人,而是问站在门内分立在俩边的侍女,在易经那默然以注视的目光之下,很少有人能够以平常心回答易经的问题,尤其是只不过是普通人的侍女们。

“韩非公子在您来到这里之前就已经离开了,说是如果您回来了的话,就回去找他就行了。”在易经的注视之下颤颤巍巍的说出了这句话,似乎都用尽了她的力气,额头细密的汗水不住的落下,让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没听到我在问你话吗!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四公子所在!”

“回去了?也好。”直截了当的转过身就准备离开这里,对于易经而言,虽然在此见到弄玉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高兴也是要看场合的,在眼下这种弄玉有客人的情况下还需要打什么招呼,最好的做法就是什么都别说,直接转头就走最好。打扰到了她,对谁都没好处。

“锵!”剑器拔出鞘摩擦的声音,是一个杀手亦也是一个剑客决不能够听错的东西,易经本想要踏出去的脚步被他收敛了回来,回身的刹那间就夹住了刺过来的长剑,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剑上却没有附带丝毫的内力。

要么这个人根本就么有习练过内功,要么就是他只是想要告诫自己,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这都代表了麻烦的来临,易经不是聋子,他自然是能够听到这家伙是怎么称呼那个坐在那里淡定自若的人的,四公子能够在韩国被这样称呼的人,还能够有谁?

这也是他没有一开始就直接出声跟弄玉打招呼的原因之一。

“我是来找韩非的,他既然不在,我这就离开,没有别的意思。”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四公子面前又岂能让你如此放肆?!”

“诶,你先退下。”就在气氛逐渐紧张起来,几乎快要剑拔弩张的时刻,听着琴音的这位四公子终究还是出声了,坦然的国字脸上没有了严肃的表情,看起来就好像是在享受什么一样,正规严谨的梳理的头发被他整齐的梳在脑后,被一顶士冠固定住。这位四公子并未转身,而是就这样说道:“我若是猜得不错的话,这位一定是在中街上,拼死保护九弟安危,一路上护持他归国的那位剑客易经易先生了。”

“我可当不得四公子的一句先生之称,我不过就是一介浪荡江湖的剑客,四公子还请继续品茗,弄玉姑娘的琴音,值得您那样做。”

“浪荡江湖的剑客吗,先生实力超群,面对危局也能够不慌不忙,颇为难得,这样的先生,却护卫我那九弟回国,先生是成为我九弟的食客了?”

“我与他之间,只是朋友关系罢了。”

“那我倒还是当真有些羡慕他了,一位武功高强的朋友啊。不过先生既然与我九弟相交,这浪荡江湖,自由自在的剑客生活,只怕也”

这就是他想要提点自己的吗?韩国四公子,韩非的哥哥,还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对韩非是抱有一种什么样的心态,不过易经并不会就这样轻信他,尤其是现在他想说的意思。

“我不会掺和进国家的事情,你们韩国的事,我没有半点儿兴趣,四公子,告辞。”

等到大门缓缓关上的时候,那琴音才由本来的低浅逐渐的升高了起来。

“公子,为什么?!”

“你有把握战胜他吗?”

“虽然没有信心,但是未必没有一拼之力。”

“不需要,我还是很喜欢我这位九弟的,他越是有雄心壮志,越是招揽势力,我就越是高兴。”

“越是表现的明目张胆,我也越是期待。”

第三十一章:暗夜逼杀

离开了紫兰轩之后,逐步离开了那灯火通明的所在之地,易经转过头看着那儿,在韩国里都称得上是繁华的地方,紫兰轩鱼龙混杂之地,有可能会遇到各种各样的人,以后还是少来比较好,再加上紫女姑娘和那位鬼谷传人,这紫兰轩,只怕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插手进去的。

当易经转角来到了黑暗所触及之处,也就是纵横遍布的街道上的时候,黑夜里长空的孤星似乎都在这刹那释放出了相当的光芒,在一瞬间的照耀之中,反射出凄冷的剑影分化,离开了光明之下,所展现出来的就是无与伦比的黑,在这韩国的天空上,已经有无数的蜘蛛密密麻麻的存在着,缓缓的织出一张无形的巨网,化作遮天蔽日般的巨手,将韩国的都城新郑完全笼罩在这下面。

生活在黑暗的老鼠们,在属于他们的环境中肆意妄为着,因为他们根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也根本就不需要害怕,这本就是属于他们的世界。是光明里的人不能触及的一切。

易经,其实也是这个世界的人,亦或者说他从来都是这个世界的人。

“咻!”不知道从那儿飞来的木条被易经抓在手里,因为这木条本就是冲着他来的,将其放在眼前查看了一番之后,易经却发现了在这之上有一行特殊的字体,似乎书写着什么信息。

“月黑风高,夜路多磨。”这八个字能够被写在这样一块小小的木条上还真是难为写字的人了,不过能够送出这种东西的人又会是谁呢?在韩国易经还是知道的,他根本就没有认识什么人,也不会有什么朋友出现在这里,除了韩非,他普遍全都不认识。

眼神倏然的一寂,手里的木条被易经翻手丢了出去,在半空中似乎与什么东西相撞了之后化为齑粉,而那随着风儿缓缓飘散过来,从中心分开的白色鸟羽却是从易经的眼前滑过,这种东西,他是认识的。

脑海里浮现出之前在大街上最后所受到的伤害,那一黑一白的羽毛扎在胸口上的滋味可不怎么好,被缓缓放出鲜血的感受只要体会过一次,就绝不会想要再来第二次。所以易经转过身,在这漆黑的夜里,也是黑暗的世界里观望着,寻找着他的对手,一个暗杀者。

然而暗杀者还没等到,却率先等到了一把绝代的战刀当头劈下,这劈下来产生的威势甚至能够让人看到在被压迫在战刀刀锋之下隐隐的空气刃,这空气刃的形成让这把战刀的攻击范围已经不再局限于普通的锋刃,是比起锋刃还要恐怖,还要震撼的罡气!

身形宛若柳絮般飘向了另一边,就好像是受到了空气压迫而被迫飞出去一样,待到易经站稳了身形之后,那悍然的战刀劈落在大地上,让青石地面都完全破碎了开来,碎石几乎飞溅了街道上的满地。

“我来到韩国,果然是一个错误,亦或者是我插手进入韩非的人生中,导致历史的改变,而引起的反弹呢?”这接连不断的攻击与遭遇对手,比起之前任何的一个时候都要来得多,易经又充足的理由相信,这就是他插手涉足进入韩非的人生中所导致历史的反弹,这本来被他设定好了一切剧情发展,最终会形成历史的宿命,因为自己的插足而产生了变化,也许这个世界是真的有意志的。

鸟羽在无声无息之间来到了易经的背后,仿佛只要再进一步就能够刺入易经的背后一般,然而在那之前,出鞘的凌虚已经将鸟羽完全斩裂开来,在空气里失去了所有的力道无力的飘荡着落入了地面。

一波攻势停止,下一波攻势又是再来,从灰尘里冲出来的人影拉出一道红色的残像,战刀横扫而过!

“当!”力量本身就不是易经所擅长的部分,与这等擅长攻伐力道的对手战斗,硬碰硬绝对是一个错误的选择。之前的卫庄是这样,现在遭遇到的这个人也都是这样,是不是韩国的这群人都一个个的是疯子还是这个国家擅长出产天生力气大的家伙?这一个个在力量上压着自己打的对手,是真的让他易经觉得憋屈。

毕竟太白剑派,本就不擅长这些。

所以易经才会选择以巧劲缠绕在这把战刀之上,随即快速的贴身进入他的身侧,以手中的凌虚在快速的划动之间笼罩了这家伙的全身上下,几乎照顾到了他的身体周围每一个地方,连绵不绝的剑式化作寒冬里铺满大地的暴风雪,是这般的迅疾而又恐怖。

力量在某一方面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强大,但是技巧与速度却在另一方面弥补了力量不足的缺憾,而易经现在就是在快攻,只要限制这家伙的出剑的机会,再大的力量试不出来也是枉然。

“好快的速度。”隐藏在暗处的暗杀者透过缝隙看着交手的俩人,心中的震撼实在是难以莫名,他自己本身就是以速度为主的攻击,无论是身法还是攻击速度都是他引以为自傲的事情,但是在这方面他却隐隐觉得,也许他的速度还没有这个家伙来的快,这绵延不绝,狠厉而又刁钻,却还能保持速度的剑势,若是他自己陷入其中,必定是无法逃脱出来的。

“就只有这样的本事吗?!”剑势虽然绵密而又迅捷,可是斩击在这家伙的身上却能够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也就是说这家伙其实是个练外功的这也就能够解释的通他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了。

“阁下深夜袭击我,到底是谁?”

“死人是不需要记住我的名字的。”凶悍的气息一闪而逝,战刀直插入大地之上掀起万丈波澜,青石碎裂的石块尽数袭向了易经。易经脸色不变,凌虚负手在后脚踏特殊的方位一一躲避开来这些碎石,那姿态说不出来的灵动与潇洒。

“二打一,可是很不公平的一件事情。”负手在后的凌虚剑上闪过一抹蓝色的凌霜,将飞射向自己后脑勺的鸟羽斩裂开来,随即易经微微抬起脚步,在地面狠狠的一踏。

“轰隆!”暴起的内力将脚下的青石地面震荡的粉碎,灰尘密布的同时易经的身形也直接跳向了远方,在起落不定的变换身形中,向着远方遁去。

他是知道的,想要战胜眼前这位对手,那是绝对要付出惨烈的代价的,如果是一对一的话还好说,只可惜暗处还隐藏了一个时不时下黑手的家伙,若是继续缠战下去,对于自身是绝对没有好处的。尽早抽身而退是最佳的选择。

“将军。”白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抱拳鞠躬以后恭敬的说道:“此人的消息已经调查清楚了,他是来自赵国地下组织的一个杀手,代号是异人,是一个做事情很古怪但是武功很强的家伙,他曾经拒绝了来自罗网的邀请,甚至有传言说他还和罗网里的某个一级杀手交战过并且取得了胜利,而他之所以来到韩国保护韩非,则是受到了儒家荀子的委托。”

“儒家荀子?为什么堂堂一代儒家圣人会选择这样一个杀手来作为韩非的保镖?莫非儒家无人了?”

“并称当世俩大显学之一的儒家,是不可能没有高手的。”

“恩,派人将这个消息告诉翡翠虎,让他好好调查一下,到底为什么荀子会让他来保护韩非,这里面绝对不简单。”

“是的,将军。”

第三十二章:前往断魂谷

“你的气息有些混乱,你在路上和人打过架了?”似乎在这大厅之处等待已久,韩非将摆放在桌子对面的爵杯满上酒水,将自己面前的爵杯拿捏在手中品味着美酒,感受着从府邸大门处缓缓走进来的那个家伙,挑了挑眉毛说道。

“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难缠的对手,不过我已经知道那家伙是谁了。”凌虚摆放在桌子上放在那儿,易经盘膝坐在韩非的对面闭上眼睛,运起心法开始调息内气,先是与卫庄打了一场,在接着快速的与那个家伙交战了一次,说不劳累肯定是假的:“那是一个操纵着军阵里战刀的高手,一身横练的筋骨功夫出神入化,凌虚刺在他的身上完全无法留下伤势,哪怕是剑势的压迫对于他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再加上隐藏在暗处的暗杀者,也就是上次那个黑白俩只羽毛中的白色的那个。我只能退走。”

“战刀横练功夫,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在这韩国里似你这样形容的人,我的记忆里只能想到一位,那个鼎鼎大名,一心一意为了韩国的,姬大将军~”嘴角勾勒出嘲讽的笑容,韩非对于姬无夜,那绝对是没有丝毫的好感度的,如果有机会,他并不介意找一个正统的办法将他干掉。

不违背法的机会。

“那个你说的操纵白色鸟羽的家伙,是姬无夜手下的组织夜幕里赫赫有名的俩个杀手之一,白凤。”爵杯里的美酒似乎在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都褪色了不少味道,韩非摇了摇头,此刻既然已经失去了品酒的兴趣,那么再这样继续喝下去,也不过都是些浪费的举动罢了:“你既然已经和他交手了,那么你觉得他的实力怎么样。”

“横练功夫练到家的人,绝对是剑客最不想遇到的敌人,但是如果你非要知道的话,我大概能够和他相互持平,凭借速度他抓不到我,但是我的攻击也不会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略微思考了一下,易经这才有些不确定的给出了这个答案,很无奈,他和姬无夜交手的过程太短暂,几乎都没有怎么多战斗下去他就直接抽身退走了,然而在那短短的战斗中他却还是能够感受到,姬无夜的实力如何。

易经也相信,姬无夜也必定对于他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虽然交手短暂,但是相互之间的高手战斗,本就是能够在瞬间发现很多事情。

“你在紫兰轩和张相国谈的怎么样了?”

酒水已经食之无味,韩非索性将爵杯放到了一遍,将手抵在桌子上撑住自己的脑袋说道:“我帮他破案,他在父王面前举荐我成为司寇。”

“司寇?”略微想了一下司寇这个职位所代表的意义与品级,易经这才出口说道:“掌控了韩国上下司法的职位,刑罚赏善,破案查局都归司寇管理这是一个不会触及到姬无夜的底线,也是张开地能够承受范围之内的位置,你是不是一早就想好要这个了?”

“想要和我们这位姬大将军掰掰手腕,我可不能一直这样保持王族公子的身份下去,一个能够在朝的官位最是适合我不过,正巧前几天死了人,司寇这个位置空缺了出来,我就顺势要了一个。”韩非的另一只手敲打这桌面,在一声声富有节奏的声音里说道:“不能插手国事,在朝堂没有发言权,王子也终究只是王子罢了。”

“这是你一直在等待的机会?”

“自然是这样。”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韩非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而且不仅仅是这样,这一次我能够得到的,是双倍的回报。”

“双倍?”这些人的智商都是这么恐怖的吗?这么多弯弯道道甚至是前几天就已经选择好算计好的一切,也实在太可怕了一点。易经将手中爵杯的酒水一饮而尽,心里的震撼是确实的。

“我不仅会得到司寇的位置,我还会因此让子房欠下我一个大大的人情。”

“”这家伙的眼光也很独到啊,张良的不凡现在都给他看出来了

“那你想过没有,若是你破不了案,你不仅仅会得罪张开地,甚至还会牵连他们一家从而败亡,你也会成为你韩国里人人皆知的笑话,不仅仅是他们,就连姬无夜都会狠狠的嘲讽你,而你的名声也会就此败的精光,你在你父王那里的形象也不会有多好,一旦失败,就是万劫不复的局面。”

“那是建立在,我破不了案的前提之下。”说着,韩非哑然,将被他摆放到另一边的爵杯再度抓在了手里:“与你交谈一番之后,我果然又有了喝酒的动力。”

你想喝明明就是想喝,关我屁事!

“张开地会因为这件案子棘手,是因为押运军饷的首领是我的俩位王叔,根据韩国法规,上不过王族。张开地虽然久为丞相德高望重,但是涉及到王族之人他亦也是投鼠忌器,束手无策。在不能审讯俩位王叔的前提下,这件案子自然就无法得到进展,于是,子房想到了我,将我推荐给了张相国。”

“因为上不过王族,所以张良举荐你这个王室子弟插手其中,负责处理这件案子,这样一来最大的阻碍也就不复存在,同样是王族的你有资格审讯你的两位王叔,只不过张良这等做法,打着的是将你拖下水,让你与他并乘一条船的打算。也就是说,将风浪全部推脱给了你,若是你失败了,自然一切过错都在你的身上。”

“不过,子房的确是这种打算,不过没关系,这也是我欣赏他的一点,只不过我本来就想要插手进入这件事情中,顺水推舟之下应了子房的情,既能够让他欠我一个人情,也能够让我符合我的心意,正大光明的插手进来。所以,我赢了双倍。”

“韩非啊韩非,你能别这样聪明吗,你这样我会很受到打击的。”

“易兄能够快速的接下我的话,这就代表易兄也不是愚笨的人。”

“”易经还能说什么?他无话可说。

“明日一早,我会和子房去寻我那俩位王叔以确定答案,同时我也需要易兄你走一趟了。”自信的气度是能够感染人的,就韩非的气度而言,绝对是广博于天地的:“麻烦易兄帮我走一趟断魂谷,找一下有没有残余的金子,亦或者任何和鬼兵有关的东西。”

“我若是离开了,你的安全怎么办?”

“不必担心,这几天不过是审讯罢了,不会有什么事情,再加上我在韩国的形象由来已久,承下这个案子,应该还有不少人想要看我的小花,所以应当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你尽管放心去便是。”

“好。”

第三十三章:再会墨鸦

从新郑到断魂谷,用了足足一天的时间才来到,这并不能说明断魂谷距离新郑很近,而是说明了在这战国七雄的诸国中,韩国的领土到底是多么的狭小,这战国七雄最弱的称呼便可从此处窥见一二。

当易经来到这断魂谷的时候,脚下踩着的就是经过大雨稀释过的泥泞的道路,天上的乌云死死的将太阳抵挡住,只余下些微的光辉照耀进入这谷中,如泣如诉的风声里,带着呜咽的哭泣,好似是什么东西在述说着它的不甘,它的怨恨,又好似想要将什么东西告诉踏入这个谷里的人听一样。

虽然易经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这个山谷的特殊构造,当风从这山谷的缝隙岩洞里吹出来的时候,就会产生这种声音,只不过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这里是相当可怕的地方了吧,神鬼之说由来已久,纵然易经不会相信这些,但是这个时代,本就是神鬼盛行的时代。

白骨是看不到的,当年韩哀候韩屯蒙在此坑杀郑国五千降卒,那些白骨就算有也是深埋在这地下,而就算有冤魂,只怕也是被困在这方土地上不得解脱,但是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却分明是金色秀丽,在微微的风雨中摆动着的树木,以及开满了整个山谷里的鲜艳的花朵。

断魂谷?如果这也称得上是断魂的话,只怕是来到这里的人看到了这样的金色,断掉了回去的魂了吧。明明地下埋葬着数以千计的尸体,流露在表象上的秀丽光景却如斯令人赞叹,那千人的血肉,只怕早已化为了供养这片山谷里一切生物成长的养料,所以才能够让这山谷如此秀美。

韩哀侯坑杀降卒,最终却造福于自然?还是说是属于天地的力量委实太过可怕,区区人类,也是被天地视为棋子,视为自然运转的一部分?

要是以前有人告诉易经说,这方秀丽靓绝,美丽山谷的地方是一个闹鬼的所在,易经保证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凄惨的嘲笑,可是当这件事情真的发生以后,却又是另外一种故事了,尤其是当他完全知晓,他现在脚下踩着的大地里有些什么东西以后。

越是行走在这片山谷里,越是体会到鸟语花香的明媚,在这微微的风雨之下将身上的衣服都给打湿了,易经抓紧了手里的凌虚剑,明明能够听得到鸟叫声,却完全看不到有鸟儿的存在痕迹,这也太奇怪了一点儿。

“呼!”就在此时!那山谷里黑暗所及之处,突兀的出现了一个黑影缓缓的飘荡到了天空之上,犹如黑雾一般的身形令人看不清他的一切,但是那破烂的甲胄还是依稀能够辨认的出来,头盔之下是显露出的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噬人魂魄,吞人骨肉般的眼神是如此的强烈,它就这样从地面缓缓的漂浮起来,就好像就好像是从地下钻出来的一样。

“把戏做的不错,只可惜你骗不了我。”因为这里的地下埋着尸体,所以这个黑漆漆的玩意从地下爬出来的就一定得是鬼了?易经将凌虚微微推出来,露出了剑身上反射出来的青光,凝眉以视的态度中,嗤笑着说道:“为了让人相信,你甚至还伪造出了从地下出现的意思,真是煞费苦心了。”

“吼!”半空中的黑影不言,只是自顾自的朝着易经怒吼了一声,随着它的怒吼,更多的黑影从那些阴暗看不到的角落里浮现了出来,飘荡在天空之上四处飞舞着,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隐隐的将易经包围在了其中。

黑色的乌云更加的浓密,似是已经将本就透露下来的微弱阳光彻底遮盖住了一样,黑云携带着绝强的压迫气势轰然而来,再加上这些天空上飞舞着的家伙,没有什么比这更加令人觉得震撼与恐惧的了。

只可惜,对于一个生在在红旗下,受过无神教育的人而言,把戏始终都是把戏,更何何况,他也曾见过道家的奇术,梦蝶之遁。

要不是因为这遁术,一年前刺杀那个道家的败类也根本不会失败,对于这种把戏,易经向来都记得很清楚。

似乎觉得出现的同类易经足够的多了,那些黑漆漆的影子这才飘荡着从天空俯冲而下,手持利剑朝着易经冲了下来。宛若真正的恶鬼索命一样。

易经冷笑一声,他倒是要看看操纵这一切的背后阴谋者到底还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凌虚剑的青光骤然放光,在一片迷蒙的剑影中,凄冷的冷冽剑锋划过了那黑雾构造而成的身体,傲然的冷冽冰霜甚至都把雨水给冻结了起来。在一片剑息挥洒而过的刹那间,一片黑色的羽毛断裂成了俩段儿,缓缓的自天空落下。

“夜幕,杀手墨鸦,对吧。”斩却了黑影之后的凌虚剑被易经负在身后,挡下了自背后来袭的长剑,感受着自身所承受的力量,易经挑了挑眉毛说道:“这等软弱无力的剑,这等丝毫没有力气的感觉,虚的就是虚的,就连杀人都要靠兵器,如果这就是鬼的话,那么也不过如此!”

话语甫落左手剑指并起,迷蒙的蓝色剑气凝结在指头上,轰然一指点在了那想要斩下自己小腿的黑影,剑气在刹那间从手指上迸发出来,将这黑雾构成的家伙完全撕裂开来,徒然只能一片鸟羽飘然落下。

剑指不停,在纷纷的闪动变化中一一点下,周围那飞舞在天空上的鬼魂全都被易经斩落,只余下这一地的黑色鸟羽,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这不仅仅是易经在试验鬼魂的构成,自从他猜测出这背后的主使人是墨鸦以后,这就是他们之间的对决,毫无疑问,这一盘是易经拿下了。

只不过对比起之前在街上鸟羽刺中胸口的那一幕,这样的胜利也是在没什么好值得一提的就是了。

在落在地上的一堆鸟羽之中选出了一片保存较为完好的一支将其放入怀中,凌虚剑入鞘的声音清脆而又盎然,随即,易经开口说道:“既然你已经先我之前来到这里,我想,我也没必要有什么搜寻的必要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说完,易经转身就走,根本没有丝毫想要犹豫的。

“咻!”

双指将袭向背后的鸟羽拿捏在手中,易经漫笑一声,继而说道:“想要杀我,你又为何不敢现身不敢说话呢?墨鸦。多谢你赠送的这一支鸟羽,比起我之前收集的还要完整一些。”

“毕竟是没有被我拿捏在手中,尚且保全自身的鸟。”没有人能够对于一个曾经差点儿将你杀死的对手心平气和的对待,易经也不是那种太高尚的人,有仇就报,有恩就还,这便就足够了。

而在暗处,目送着易经提着剑逐渐消失在迷蒙的雨雾中的墨鸦沉默不语,他知道的,如果之前但凡有一点儿不冷静冲出去的话,现在还在谷里的,只怕就是发生一场生死决斗的大战了,他为什么说话那么狠毒而又变着法的嘲讽,就是因为想要逼迫自己受不住气冲出去。

因为他本就找不到人躲藏在上面地方,只能寄希望于自己自动走出来,若不是识破他的杀意与杀心,只怕

想到此处,墨鸦也不敢在停留原地多久,反正将军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该销毁的也全都销毁了,现在这断魂谷,就真的是断了一切的魂的山谷了。

而且,就算他知道了鬼兵是自己假扮出来的又如何?难道他还能够在将军的口里抢夺出已经被吞下肚子里的食物吗?先不说要如何操作,只需要一口咬死一切都不知道,他还能够如何?

黑影翻动间,宛若一只展翅的乌鸦,在黑云压迫的天地里徐徐的飞走,向着不知的目的地而去。

第三十四章:认可

然后再从断魂谷回到新郑,又用了一天的时间,这还是因为易经没有选择走夜路,而是在某个小镇上休息了一夜一大早出发的缘故,而恰巧就在这一天的路程,太阳下山之际,终是见到了新郑那高大的城墙所在之处。

“张良?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走入了新郑的城门之处后,就看到了那在俩个护卫兵卒的守护之下站在屋檐下的张良,还是之前相见的时候那一套翠色的文士儒服,还是那边的温润儒雅,就只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那股发散而出的气质都足以说明他的不凡。

“哦,天可怜见,我终于是等到易兄回来了。”脸上露出苦笑的神色,张良赶紧上前几步来到了易经的面前拱手说道:“韩非兄让我在这里守着,等着您的到来,我从下午时刻就一直在等,所幸我终是等到你的归来了。韩非兄所言,若是易兄得以归来,就去紫兰轩找他,公子府就不必先回去了。”

“又是紫兰轩,这家伙难道天天就泡在那种地方的吗,还真是令人觉得羡慕而又奢侈的生活啊,子房,我之前听韩非说,你会和他一起去审问他那俩位皇叔,结果如何呢?”摇着头的态度是对于韩非实属无奈的感受,可能他去王宫的次数,都没有去紫兰轩的次数多。

“暂时还没有多少头绪,只不过韩非兄胸有成竹,只怕距离他预期的结果已经不远了。”张良是没有敢说出来有关任何王族的事情的,哪怕他真的跟在韩非的身边见证了一切,可是让他动手,他却也是万万不敢的。韩国的律法就是这样,张良也只能守住自己的本分,不敢逾越一步。

“那可真是难为你了。”张良的难处易经自然知道,所以他也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说道:“你有没有拜入儒家门下?”

“我虽然在韩国多有老师,但多数都是教导我礼法。先贤经典论作,大多都是在祖父的书房中自行研读,并没有真正的老师。”

“既然这样的话,我觉得你倒是可以去小圣贤庄走一趟来着,毕竟在我看来你和韩非差不了多少。”思想上可能是比不上韩非那样的功伟,但是成就却完全不输于韩非,以张良的潜质来说,儒家能够收下他甚至都是一种福分

“易兄说笑了,我会考虑好的。”张良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委婉的表示他会考虑,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姿态上的推脱呢?易经长叹一声,他自从见到张良以后就知道了,荀子送他凌虚剑哪里是真的要送给他,分明就是借他的手将这位大才纳入儒家门下,凌虚注定是属于他的,终究会有一天到他张良的手上。

“天色已晚,子房得回家了,还请易兄路上小心。”拱手表示礼节,在易经的还礼之后,张良这才带着他的家卒,缓缓的顺着已经显得有些黑的街道尽头走去。

望了望这位以后的谋圣,易经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居然有些畏惧是因为有韩非在前所以不敢有所妄动吗?自己记忆里的那个千古谋圣可是永远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啊,难道是因为现在还尚且年少,阅历还不算丰富的原因吗?

抬起脚步朝着远方走去,目标,紫兰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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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老早就已经被人吩咐好在这里等着迎接,当易经踏入这紫兰轩的那一刻,就有人迎面走上来领路将易经带往了应该去的地方,随后这位姑娘站在了大门前伸出手,示意易经推开大门进入其中,而易经也没有推脱,握住凌虚剑的手不由的紧了紧,随即推开了大门。

“我们又见面了,易经。”大门推开以后,迎来的就是这样一个冷漠中带着些微戏谑的沉稳声音,易经抬头看去,那个坐在韩非对面的白色短发的身姿,是他前几日刀剑相向,进行大战的对手,那位鬼谷传人。

“卫庄兄,没想到我们会这么早再见。”既然这里出现了卫庄,那么也就代表他终究是忍不住跳出来要与韩非接触了吗?既然他想要与他的师兄争一个高下,作为他选择出来的韩国日后的君主,他接触韩非是迟早的事情。

可是这并不代表易经不能出言讽刺啊,毕竟之前那天晚上的交手,对于双方而言都是一个试探的开始。

听出来易经带着些微讽刺的话语,卫庄并没有生气,或者说在他那永远都没有多余表情的冷淡脸上,是看不出来他到底有没有生气的:“当然,我以为凭借你那天晚上的逃命速度,我们这辈子都可能不会有再见的一天了。”

然后卫庄就毫不犹豫的反怼了回去

“看来两位,早早就有见过面了。”只可惜一见面就相互怼起来的俩个人都完全忽略了还在这里的另一个家伙,端着爵杯的韩非笑着插话进来说道:“何不告诉韩非一点儿,有关你们俩位的故事呢?”

“不关你的事情,喝你的酒。”x2。

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韩非将脑袋埋入了爵杯之中不说话了。

“我以为你能够追的上来着,却没想到你会被我远远的里撂在身后,等到我回头的时候,我都已经看不到你的人了。”易经又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容易被人怼回来的存在,虽然说话很委婉,但是翻译一下的意思就是。

你丫的轻功实在太烂了。

“我不需要追,因为我知道你始终无法逃脱我的掌心,我说过,我们终究会有再见面的那一天。并且,不会太晚。”冷冷的勾起一抹自信的嘴角,卫庄毫无犹豫的,释放出了自己的必杀。

易经无法接话,易经沉默了,易经跪了!

“你的身边有这等高手帮助,一般的难度应该不会能够伤及到你才对,不过表现出你的价值,却还是需要你去做的事情,你的力量加强了,你的对手当然也会因此而加强针对你的计划,所以,这一切都很公平。”拂袖转过身去,卫庄看着窗户之外新郑里漆黑的景色,静静的说道:“就如同这,新郑的黑暗一样。”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韩非没有去接卫庄的话,而是来到了易经的面前,目露关切神色的说道:“这一路上,你有遇到一些什么事情吗。”

“鬼兵的传说,我已经大致验证了它的真假,背后操纵这个鬼兵的人我也已经知道是谁了。”说着,易经伸手入怀中将那黑色的鸟羽取出来,韩非接过去仔细的看了看,脸上浮现出确认的神色。

“看来这位夜幕杀手的能力,比我想象之中的还要更出色一点才对。”拿捏这鸟羽,韩非嬉笑着转过身,朝着大门之外走去:“卫庄兄,在下告退了。”

“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原著里,紫女是知道韩非已经得到了卫庄的承认,所以才会出手保下韩非,因为那个时候的韩非本就是没有任何的力量,若是单独面对装神弄鬼的鬼兵,是一定会死的。但是今次不同了,在韩非的身边有一个易经的情况下,紫女会不会出手则是一件未知的事情了。

“你不是已经试过他了吗?比起你而言,如何?”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来,紫女扭动着性感的腰肢来到卫庄面前说道:“弄玉对于他的映像,可是相当不错的。就连红瑜那小妮子,也都不差。”

“武功不错,也是个认死理的人,剩下的,有待考究。”天知道能够从这位傲气冲天的鬼谷弟子卫庄的嘴里说出“武功不错”这个四个字到底是有多难!这代表他已经在某一方面上,将易经当做与他一般的人了。

以卫庄的傲气,不被他认可的人,根本就连站在他的面前的资格都没有。而易经,无疑是已经得到了卫庄的承认的人。

第三十五章:考验

“你怎么会想到要来找这个家伙,还是说你其实是无意间遇到的?”略微落后一步的距离跟在韩非的身后,象征着易经现如今是保护韩非的安全的护卫,以此来证明他比韩非略微低上一筹的身份,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为此来询问韩非来到这里的含义,尤其是跑来见什么卫庄。

“硬要说的话,是一场意外,也是我老早就知道的东西,还记得我上次从潜龙堂回来带回来的那个盒子吗?其中装着这次能够破案的关键线索,而那个盒子的制作工艺,源自鬼谷。”说着,手上的灯笼在分毫之间照亮了面前的青砖地面,韩非有些醉醺醺的摇晃着身体,似乎随时都能够倒下来一样:“既然他已经释放出了诚意,我又怎么可能不过来好好地感谢一下他呢?还礼是一方面,也许,还能够商量一下合作的可能性。”

“你想要和卫庄合作的话,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鬼谷弟子是有两位的吧,而鬼谷弟子一生都在较量,这也就代表了你以后注定会面临一个和他一样的队友,甚至是比他更强的。”想要上前去帮这家伙搀扶住身体,可是又因为这家伙摆摆手示意不用的举动下而退却,易经无奈的耸耸肩,随即这才说道:“以韩国目前的形式来看,你有信心面对那个未知的鬼谷弟子吗?”

“耶,话不是这样说的,也许那位鬼谷弟子,并不是我的敌人呢?”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韩非永远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易经恍惚之间想起来,似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现在为止,这家伙还从来没有露出过神秘惊讶的神色,除了有时候在搞怪的时候。

“你这次去断魂谷,遇到墨鸦了,怎么样,实力如何呢?”

“他并没有和我直接的交手,而是躲藏在暗处朝我发暗器,也就是那种羽毛,我想他在我之前去到断魂谷,应该是去销毁残存下来的证据,但是我听你说那天晚上是大雨天气,雨水应该将一切的痕迹都给消灭了才对,那么他又是因为什么才会去断魂谷,难道是因为不放心?想要自己去确认一下?”以易经的脑子而言,他的确只能想到这一方面了

然而韩非到底是韩非,永远都是能够透过表象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不一定,也许他只是过去找你的也说不定啊,你也说了,上次你在新郑的巷子里遭遇了姬无夜和他手下白凤的围攻,说不定他只是想要试一试你的极限在什么地方,要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才能够铲除掉你。”

“据我所知,韩国里武功高强的人,也许就是你们那个不仅在朝堂上,还在江湖上有着赫赫威名的血衣候白亦非?”作为韩国里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血衣候,他的资料也绝对是其余六国里面的人大多知晓的,尤其是在护卫韩非之前,易经还是个地下杀手的时候,血衣候的暗杀单子,可是赫然挂在了最难的最上方。这不仅仅代表了他的权位,也代表了他的实力。

罗网五位一级杀手联袂而来,誓杀血衣候,可是这都过去快多久了,这五个人的消息易经完全消失了,就好似从这天地之间完全消失了一样,根本不存在这五个人。

“也许,有实力的人,都是想要取了我性命的人。”放空的眼神目视着远方天际上的星辰,只有亲身面临过这种令人绝望的环境,才会知晓变革到底是一件多么难如登天的事情,若非韩非他自己有改革的信心,只怕任何一个人面对这种糜烂的局势都会远远的退走,不仅仅是势力,在实力上也是远远超过了一切,韩非所知晓的在韩国的武功高手们,除了紫兰轩的和这位易大兄弟,只怕全都属于夜幕了。

“如果卫庄能够参与进来,在实力方面,应该就能够与夜幕并齐了,鬼谷弟子的实力绝对非同一般。”不然也不会在百家中盛传: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这样的一句话了。

“他这不是,要考验考验我吗,兴许鬼谷弟子都是喜欢这样行”韩非回过头,看着易经的脸笑着说着什么的时候,话语还没说完,这大街上倏然而起的冷风,将他所要说下去的一切全都压了回去。

“看来,考验来了。”凌虚未出,但剑势却已经凝结在身隐而不发,将这份剑势凝聚在剑鞘中,只待拔出,就是绝强的攻击,从本来身处在韩非背后的身影站在了韩非的面前,略微回过头的易经对着韩非说道:“小心,在我身后别出去了。”

“放心吧。”打打杀杀这方面的事情,韩非是永远做不来的,而他也早就知道插手涉足进入这个案子的凶险,他无比庆幸身边能够有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护卫他的安全,以韩非的视角来看,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好友,似乎见面以来,伤势从未好过,也许他也会因此而觉得头疼吧。

“呵呵,哈哈哈。”想着想着,韩非却是摇着头猛的笑了出来。

“真亏了你还有心思再笑。小心,他们来了。”听到韩非的笑声,易经脸上崩紧了的严肃神色在这瞬间破灭开来,无奈的语气代表了易经他现在的心情,毕竟他好不容易蓄力的剑势,差点就因此而消散了

视线所及的远处,从那城门中急速奔跑过来的黑色幻影似乎带着一种莫名的领域,将这本来尚且凄冷的夜空变成了只有黑白的颜色,万马奔腾之势却在这韩国都城新郑的街道上飞驰而来,却没有产生一丝丝地面震动的感觉,看上去虚幻莫名,却又发自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恐惧感。

似乎总有那么一天,这虚幻般的军队会成为真正的景色,在烧杀掳掠,所及之处蔓延而起的大火中,将这韩国的所有一切,尽数毁灭。

韩非会对此觉得忧心,而易经却是知道,这本就是历史上应该发生,而且是注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能够改变。

天地大势,非人力所能莫及。

但是这次,这些鬼兵的目标,是韩非。

黑色的迷雾在这些家伙们现身的瞬间就充斥了周围的天地,似乎将天地隔绝起来,营造出属于他们的领地一样。近了,近了,已经能够看到领先之人骑在马上空荡荡的头盔下,一双红色的眼眸了,已经能够看到他们那虚幻身形里,层层叠叠交错的雾气了。

不言不语,肃杀之势直冲而来震慑人的心神,只可惜,易经挡在了韩非的面前,将所有的一切全部接了下来,而偏偏易经却又是个不信鬼神的人,更何况他早就洞悉了这些鬼兵的本质。

凌虚连鞘横在面前,被易经缓缓的拔出来。

霜寒的剑势在这瞬间爆发了出来,冷的好似秦川的大雪一样。

“妄佞邪魔,装神弄鬼!”

第三十六章:第一轮

夜空,本就凄冷,今夜本该是圆月高悬于空,月华遍洒大地的景色,将这天地的光芒还残余那么一点儿,不至于完全陷入黑暗,但是在新郑这里,浓重的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淹没了月华的广照。纵然悬月还有再多的不甘心,可是却也不能阻止乌云蔽月的局面,由此而来的寒冷,比之往昔更甚。

不仅仅是天地的肃杀,更是局势上的逼杀,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心底里想着眼下这个局面,又或者有多少人在暗处窥探这个局面。

鬼兵拦道,生死无常;暗夜肃杀,一任夺魂。

然后,就在那些明里暗里的视线注视之下,挡在韩非身前的这个男人怒喝一声,拔剑而出,那是在冬雪中才有的寒冷,那是在大雪纷飞的天地中才有的森寒,好似已经被眼前这个男人握于手中一样,就在他手上那把明晃晃的长剑中。

凌虚的相性和易经之间可谓是一点儿都不匹配,如果说相性程度要做出一个等级来看,凌虚对于易经来说,可能只有60分,也就是堪堪及格,这对于一个剑客而言是最致命的事情,和手中的剑完全不符合。

易经并非是没有更好的剑在手,只是他为什么一直提着这把凌虚战斗,可能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长剑脱手而出,将从空中俯冲下来的那鬼兵钉死在地面上,随着她化作一团雾气逐渐消散开来以后,易经从韩非的身边飞掠而出将凌虚剑一把拔出来,随即身影瞬化,剑光分影之间,残影闪动。

风吹残雪,飞燕逐月。这是太白心诀中最重要的剑式,不仅仅要剑快,尤其是身法还要快,就好似那冬日里的风雪一样,迷离难测不可捉摸,而这招,也是易经尤为喜欢甚至是最为拿手的招数。

剑如飞燕灵动,人若清风飘摇,这真是这一招剑式的奥义所在。

而在韩非的视角里来看,那就是目之所及之处,尽都是易经那一闪而逝的残影,每当他出现的时候总是维持住一个姿势,也都会彻底消散一个鬼兵,残影还未散去,人却已然再度而发。

纵然韩非信奉法的贯彻,可是他依旧无法无视这些行走江湖的剑客高手,再加上诸子百家各路各派里隐藏着的力量,这是一股能够撼动七国,甚至是颠覆一切的力量。

这些人,是贯彻法的最大的阻碍,也是韩非必须面对也必须认真对待的存在,他在心底里模拟了无数遍的场景,最终也只能喟然一叹,如果七国能够统一凝聚成为一个国家的话,才会真正的将诸子百家给压制下去吧。仅凭现在这样,是无法对抗的。

“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有什么把戏给我看。”负手持剑站在韩非的面前,宛若高塔一样矗立在这,任何想要伤害韩非的人,都必须要从他的面前经过。易经既然决心涉足进入韩非的理念中,那么他就无论如何都不会任由事件发展下去。

也许韩非的计划到底要怎么做,要如何做,这些事情易经是无法给出答案的,因为他是知道韩非心中早早拟定了计划,而他也自认为他的智商远不如韩非,所以这些东西他从不会多去过问,将这一切交给韩非便是,他是韩非,他就不可能让人失望。

而因为他的参与,因为他涉足进入了韩非的人生中,已经让这段历史变得不可预测,所以他不会任由韩非的安危变得危险下去,他知道,有关韩非的历史走向了一段未知,而他,亦也会下定决心保护韩非。

韩非想要实施计划,就必然要有势力,又会得罪不少的人,这其中也有很多的江湖好手一流剑客,韩非根本就不会一点儿的武功。

所以他的身边必须站着一个甚至很多个懂得武功的人来保护他,而易经,他给他自己的定位就是如此。计划交给韩非便是,打打杀杀交由自己来。

盘旋在天际上的鬼兵似乎也知晓了易经的难缠,一个个在天上盘旋着逐渐散去,要知道刚刚那些朝着易经冲刺过来的鬼兵战马还有天上飞的那些鬼兵,在被易经一招飞燕逐月之后几乎不剩下多少了,在这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又不是傻瓜,自然知晓今天晚上,仅凭这样的阵势是无论如何都杀不了韩非的了。

但谁说今天又只有他一个人来到这里呢?

若是按照本该的发展来说,韩非孤身一人在大街上遭遇鬼兵,会被紫女所救,然后鬼兵背后的操纵人见势不妙就会退走。只可惜多了一个易经之后就截然不同了,紫女没有出现,鬼兵的损失比起原来还要更加的厉害,而代价就是,变动到一个未知的线路上的历史,已经不是能够用原来的剧情来看待了。

“哼~”暗处,黑色的乌鸦收回了操纵着一切的手指,在属于他的黑夜里飞掠而去,属于他的战斗已经过去了,这是第一轮,而紧接着而来的第二轮,即将展开。

“为什么会还有人插手进入这件事里面?”他的同伴,也是与他一样是杀手的白凤出现在他的身边询问道,那茫然的眼神里,充斥着对于这整件事情的迷茫。

“一个能够打破这些平衡的人出现在了韩非的身边,是大将军完全不能够容忍的事情,他从来都没有将韩非当做对手,因为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取走韩非的性命,就算他智慧超群又能如何?大将军信奉自己的力量,唯有力量才是一切。”

“所以,当大将军忽然发现,这个本就智谋超群的人的身边多了一个变数,多了一个哪怕是他也不能轻易拿下的武功高强的护卫之后,就已经将韩非当做对手了。不过韩非毕竟是韩国的公子,大将军不能直接针对他,而那个护卫”嘲弄的目光撇向了身后,那在一片黑暗中的东西根本无法遮蔽住墨鸦的目光,他以前不敢相信会有人蠢到这种地步,直到他看到了韩非身边的人,才最终相信。

以一个人,面对整个夜幕不,面对整个韩国!

“让这个武力消失掉,那么韩非的智谋再高,也不过如此罢了。”

“所以就因为这个,才会在黑市里下达刺杀易经的悬赏,而且还是一千两黄金。”白凤问道。

“对,没错,一千两黄金。”墨鸦挑了挑眉毛,这个时候的他露出的嘲讽目光,却不是投注给了易经,而是那不知道在何处的大将军了。

“我虽然不想多和大将军说些什么,但是一千两黄金招来的杀手,是根本无法奈何这家伙的,大将军似乎有些小看了他的力量。”

“所以今晚的第二轮,也注定会失败?”

“是的,一定会失败,然后大将军就会发现,其实这个叫易经的,其实这个韩国九公子韩非,任何一个单独出现,都无力撼动大将军,但若是同时联手”墨鸦嗤笑着,嘲笑着,他本就是乌鸦,而乌鸦的天性代表了他从来不会有什么主人:“今晚过后,兴许大将军才会真正的将他们俩个放在眼中吧。”

第三十七章:妖剑天降

“地字一号,一级杀手,这就是在鬼兵之后的依仗?”那是易经在熟悉不过的标识,因为他之前也是属于这样的一个组织,只不过唯一不同的在于,这个人的手背上,有着宛若蜘蛛结网一般的纹路,是个纹身。

纹身的本身并没有什大不了的,重要的是这个纹身代表的意义,与那庞大的组织中的人交过手的易经,是绝不会认错这个标识的,这个从天而降站在那里摆boss的家伙,他的来历与身份已经呼之欲出了。

“罗网?!”虽是疑问的语气,但隐含在其中的确定是无法掩饰的,这一地零落的黑色雾气缓缓的消散,升腾而起的黑烟将彼此对立的二人映照的朦胧不可见,就好像是身处在黑雾中,渐渐消散掉一样。

“地字一号,二级杀手:异人,不,现在应该称呼你为,易经。”低沉沙哑的嗓音好似是生生撕裂了布匹一样,那种声线哪怕是人听着都会觉得难受,可是已经并不敢大意,对于从那个组织里出来的人,他的记忆尤为深刻。

“不在别处,编制属于你们的世界了?”每一个在罗网的杀手都有任务,各司其职,而在七国的每一处地方都有罗网的分部,那是这个庞大组织的触角,也是他将所有的国家编织起来,最终结成丝线包裹在一起,凝聚为一个帝国的前奏,而罗网的大本营,在秦国。

这本就是秦国创立出来的恐怖组织,也只有秦国那样的国家才能够孕育出这等噬人的狼蛛。

“你调查过我?”将对方能够从自己身边飞掠到背后的所有位置都给遮蔽住,以此确保背后的韩非能够安然无恙,面对罗网杀手,易经一点大意都不敢有,那是一群为了打倒任务目标能够做下一切的疯子。

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当年在那个地方遭遇到的那个家伙,飞针长剑,杀人蜜蜂,能够从他的手上取得胜利,真得亏了当时身上有九阳返魂散这等神效的丹药,否则面对那种剧毒,只怕早就已经毒发身亡,死在那里了吧。

“你的资料,在你成为韩非的护卫的那一刻,就已经出现在了所有势力的面前,你隐藏身份的举动也没有了意义,还记得你说过什么吗?你说,一个杀手最忌讳的就是出名,名气越大,死的越快。你虽然现在已经不再是杀手,可是你的名气,却丝毫不减。”那是一潭死水般的眼睛,没有表达出任何的情感,也没有表达出任何的含义,就好像是眼睛是为了看东西,所以他就只是单纯的在看东西罢了。

“所以,我会死?”

“这就是我为什么,站在你面前的原因。我知晓你的大部分资料,你的武功,你的招数,你的习惯,而你对我,一无所知。”

“锵!”话语甫落,霜寒的青蓝色剑影瞬间来到了这人的面前,那剑尖上带着的刺骨寒冷几乎让他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他不敢大意,脚步飞速的朝着后面退去,以此保持住凌虚与他的距离。

但这只是前奏,将凌虚扔出去的易经紧随其后,瞬间抓住了凌虚的剑柄朝前狠狠的一刺,但是这一击却也只能从他的身侧划过,易经知道,还是被他抓住了反应的机会脱离了这等杀招。

在背后保护韩非的情况下先手出招以证杀伐之心,易经不是一个会犹豫的人,该下手就下手,就是这样。

凌虚从他的鼻尖上划过,透出剑锋的剑气在他的鼻尖上留下一道细小的划痕,细微的鲜血缓缓的渗透出来,而他的攻击,亦也来到了。

三把淬毒的匕首朝着不远处站在那里的韩非飞射了过去,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易经的忌讳是什么,也知道他现在受到的约束是什么,所以出手瞬间,攻的就是易经不得不回援的地方。

身躯化作蓝色的幻影瞬息间出现在了韩非的面前,抓住韩非的手将他从原地拉了出来,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提着凌虚剑将来袭的匕首格挡出去。随后,罗网杀手也抽出了一双短剑,犹如鬼魅般的身形朝着易经移动了过来。

那身法好似黑夜里游荡的蝙蝠,充斥着捉摸不定的动作,好似他会从一切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攻击过来一样,迷离难测而又难以琢磨。

“碰,锵!”快速的交击了四下,三把剑在半空中碰撞出的火花飞射出来,虽然对方的移动身法难以捕捉,但是出手的速度并没有那么快,易经是能够在瞬间反应过来的。

所以当前的局面就变成了隐没在黑暗中的鬼魅身形,与凝神以待以不变应万变的易经。

这种局面僵持不了多久,他无法保持这种鬼魅身法长时间继续下去,而易经也没有办法保持高度集中的紧张状态,现在他们俩个拼的,就是各自的耐力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是男人你也是男人,你这样抱着我”想说却又害怕打扰到现在保持高度集中状态的易经,所以韩非只能小声的说着,当然了他虽然没这种想法,但是就他而言,他还是头一遭被同样的男人这样死死的抱住,尤其是贴身抱住不由自主的,韩非突然想到了某一位叫做,龙阳君的家伙

很少有什么杀手能够让他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哪怕是之前那个十幻,他也只是二话不说拔剑上去砍人了,以韩非的察言观色的本领来看,在这个男人出现的刹那间,易经的呼吸有了那么瞬间的急促,他的瞳孔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就好像是看到了什么震惊非常的事情一样。

本来浑身弥漫在周围的剑势,也因此而缓缓聚集起来,抓住凌虚剑的手颤抖了一番,在那之前嘴巴蠕动了几下好像要说什么却被他生生逼迫了回去

韩非有理由相信,这个男人要么就是易经自己认识,要么就是出自和易经同样的组织的人,而无论是哪一种,对于现在的情况都不算好。

韩非几乎在瞬间就联想到了,夜幕存在的意义与道理,甚至是夜幕能够从无到有,从小到大这一路而来背后势力的支持。或许因为情报的缘故韩非暂且无法知道的更多,但是他相信,只要易经能够告诉他一些实情,他就能够从其中剖析出重要的线索,也许是能够击败捣毁夜幕,找到姬无夜势力的源头也不一定。

韩非所想,易经自然不可能知道,他只是觉得有些憋屈,若非身边有韩非存在,将飞燕逐月全力催动之下易经的速度也不会输给对方多少,再加上笔直前进的最快速度,苍龙出水,将对方拿下也不过是多花费些时间罢了。

只可惜没有如果,若是现在放开韩非,易经无法保证在激烈的快速战斗中,他能不能保护得了韩非的安全。

他不敢赌。所以只能任由他继续这样。

但这种局面最终还是没能维持多久。

赤红色的妖异剑光从天而降,没有丝毫分差的将那个不停变动身形的家伙钉在地面上,伴随着对方痛苦的闷哼声,易经也抓住这个机会将凌虚剑飞掷了出去,从他的胸口贯入其中。

必杀之招,这是绝没有可能活下来了。

“哼。”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是想要解释都觉得欠奉,拔出鲨齿剑的卫庄轻哼一声,身影渐渐没入黑暗之中。

卫庄???

他为什么会出现来帮忙?他不是说这是属于韩非的考验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在关心韩非?难道说这家伙其实是个口嫌体正直的傲娇?

第三十八章:探究另一面

“怎么,不追过去吗?”又是一个就这样横死在街头上的可怜人,只怕他的死也会被归咎为鬼兵索命吧,哪怕到死,韩非都不知道这个来寻麻烦的人的名字是什么,就这样毫无意义毫无价值的死在这里,这就是杀手吗?

“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以墨鸦那家伙的轻功早就不知道到哪里去了,追之无益。”凌虚剑收归入鞘中,鬼兵纵然是不堪一击,而之后的那个杀手也被卫庄出乎意料的一击必杀,所以今晚虽然凶险,但是好歹没有超出易经的能力之外。

“怎么,我看你的眼神,总觉得你在瞒着我想些什么,难道刚刚不止有那些家伙?”看着韩非微皱着眉头思索的表情,易经也不由自主的将眉头皱起来,韩非也许在刚才的战斗中,察觉到了身为战中人的自己未曾发现的一些东西。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为什么鬼兵会在今晚急急忙忙的出现,明知道我的身边有着你存在,平白无故的将鬼兵送上门来,根本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他既然做出来了,就代表这其中一定有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呢”虽然嘴巴上这样说着,但其实韩非的内心除却这件事以外,还有另一件事情没有说出来。

之前在韩非的眼中,也就是当易经挡在他的面前凝聚剑势面对那些鬼兵的时候,以韩非的视角来看则是能够看到不远处站在屋顶上的一个人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但是韩非有一种感觉,那个人是来帮助他的,是来保护他的,而他的出现似乎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得到。

起码就之前而言,他出现的时候,鬼兵在动,可是易经却没有一点儿的动静,保持着那种姿态未曾有过变化,直到后来那个屋顶上的朦胧人影消失不见了以后,这才恢复了正常。韩非虽然不知道那是谁,但是他并非完全不知道,心里是有所猜测的,只不过他并不敢真的相信罢了。

“也许,只是为了出现在你的面前让你看到,让你相信鬼兵是真的存在的。”思考良久,易经这才给出一个他所能够想到的答案:“既然你已经成为这件案子的接手人,而你又是韩国王室宗亲,所以不能够以对待那几个主审官一样对待你的前提下,让你相信鬼兵真的存在,则就能够干扰你的心神,让你对于事物做出错误的判断。”

“耶,你不是总说自己不怎么聪明,还老是说自己有些愚笨吗?这短短的一瞬间分析出来这么多的东西,我怎么看都觉得你也是个聪明人啊~”好似很容易就被某些不重要的东西带偏了话题一样,韩非的关注点永远都在别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呵,你说的不错,让我亲眼看到鬼兵确认这个世界上是有鬼的,从而方寸大乱,要是因此而疯了也是极好的。如果我真的是一个花花公子的话。”

“只可惜你韩非非但不是花花公子,甚至还是一个”

“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哈哈哈~”打断了易经想要说下去的话以后,韩非大笑着拍了拍易经的肩膀,走过了易经的身边继续朝着属于韩非的府邸而去,失去了照亮街道的灯笼,此刻步行在这片黑暗中,就好像是自身完全融入了其中一样,能够感受到平常在光明之下感受到的,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这个和你完全是俩个世界,你没必要深究这里的情况。”还不待韩非细细体会,就被易经突兀高举起来的火把所打断,燃烧着的火把带来了比之之前灯笼还要更加剧烈的光芒,被易经举在面前照亮出一片道路。

“我只是想要感受一下,黑暗世界的人是如何生活的。”

“你是大名鼎鼎的韩非,你是韩国最有希望的继承人,也是你所想要建立的理想国度中罪不可缺少的君主,稍微体会一下你自己吧,那不是属于你的世界,一切的规则与行事,都由我来办理就好。”只怕韩非了解了黑暗的世界之后,才会真正的知晓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东西是什么了吧,但是不可能的,哪怕是韩非真的建立了理想的国度,这个属于见不得光的世界也会继续存在下去。

世界是有两面性的,光彩之下必然有所黑暗,而生活在黑暗里的老鼠害虫,远远要来得更多,涉足进入黑暗世界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再踏入光辉之下的,而那黑暗的世界则有另一个称呼。

江湖。

“好吧,你说的对。”这方面,易经是不可能后退的吧,单单是看他脸上的神色韩非就知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允许自己涉足进入那个世界,而韩非也是知道的,那样的世界离他太远,哪怕他现在是韩国王室子弟,也根本没有多少资格。

“生存在那样世界的人,抛弃了尊严,失去了希望,是被这片灿烂世界抛弃的弃子,是被这方美丽国度所逼迫的暌夷,也许有很多人都是被逼的。那是一个不仅仅是黑色的世界,还是血红色的大地。充斥着黄金,美人,唾手可得的权利,不可一世的高强武功,力压一切的超级势力,所有一切你能够想象得到的,都在那个世界里生根发芽。”

“所以,夜幕是,罗网也是?”走在易经前面的韩非听着易经缓缓的述说,这才问道。

“七国也是,诸子百家亦也是。”闭上眼睛,易经带着感叹说道:“七国之下相互攻伐,那些见不得光的手段,就由见不得光的世界来完成,诸子百家屹立在朝堂上,生活中,或是理想高尚道理满目,或是融入民众,平平无奇,可是他们都是建立在那之下的势力,诸子百家不外如是。那个见不得光的世界,叫做武林,叫做江湖。”

“所以,侠以武犯禁。”闭上眼睛斟酌了一会儿,韩非这才突然说道。

“是的,这就是侠义之人,这就是武林江湖。”

“所以,我很早之前就已经是江湖中人了,毕竟儒家也是依托于朝廷与江湖存在的势力,我这个儒家子弟,也不外如是。”站在属于自己的府邸之前,看着那紧闭着的大门,韩非失笑一声转过身来面对着易经说道。

“我可从没见过,什么武功都不会,还成天叫唤着的江湖人士。”将自己的脸撇过去不然韩非看到自己的情绪,易经这才说道。

“???”完全能够想象得到韩非头顶上冒出三个问号的模样是何等的搞笑

“我总觉得你是在隐晦的说我是个弱鸡!”

“是的没错,你是弱鸡。”

“”

第三十九章:八玲珑之一?

孤坐在属于自己的房间中,未曾将火烛点上,就只是在这片黑暗中静静的看着这被放置在盒子里的长剑,这把对于一般人而言已经碎的不能再碎的长剑,韩非的眼眸里带着平淡,似乎只有在面对这把剑的时候他才会放下所有的一切,保持一颗平常心。

而在韩非的隔壁房间所在,盘膝坐在床上调息着的易经闭着眼睛,思绪却从这里发散到了遥远的曾经,今日再度面对罗网的杀手,实在是勾起了他曾经苦战的回忆,被迫的想到了,那个恐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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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鸿剑在空气里拉扯出分化的剑影,剑身旋转之间勾勒出奇巧的轨迹,以绝诡的角度朝着对方斩去,可惜这一剑最终没能够奠定胜局,而是被一把平平无奇的长剑挡在了必经之路上不得寸进。

在那之后,虚空中闪过一抹荧光,快的令人无法反应过来,只能够在他出手的那一瞬间躲避开来,感受着背后木柱上透入进去的银针,易经的脸色阴沉无比,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迄今为止,遇到的最强的敌人,而这样的敌人,却是罗网区区的一个杀手,真的是难以想象战国时代,会有这样的一个组织。

杀手杀人,是从来不曾多话的,现如今交战的俩个人,一个是罗网中沉默寡言的杀手,一个是被愤怒充斥了心房,懒得废话的穿越者,双双交战之下,掀起了滔天的气势。

从手臂上流下来的鲜血渗透了手中抓着剑柄的手,滴滴落入土壤中,双剑僵持之下,各自的气势都被维持在巅峰,丝毫不肯退让一步,真的很难想象这俩个人是之前根本没有见过面,也没有利益冲突的俩个人,能够战斗到这种地步。

汹涌的大火燃烧的更加剧烈,在这火海中战斗的俩人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透明的纱布与柱子成为这火焰的燃料,倾倒而下的,是支撑这间屋子的支柱,在这随时都会倒下来的屋子里战斗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惜他们俩个,根本没有在乎这个。

躺在地面上的尸体被焚烧的那种味道充斥在周围的环境里,那种肉被烤焦了的味道,实在是令人觉得恶心。

“锵!”双剑交接处迸射出灿烂的火花,各自退后几步的俩人在瞬间就做出了反应,飞射而出的银针四散而出,追求最大面积的杀伤,而回转身体的易经则是将手中的剑鞘翻转,将那些飞射而来的银针尽数挡下。

直到现在他们才有喘息的机会,各自相告彼此的名字,甚至是观察对方的容貌。然而一个蒙着面,一个带着面具,身处在同样世界的俩个人都对自己保护的很好,是绝对看不出对方真正的容貌的。

“为什么要杀了这一户人家,又是谁让你接下的任务?”紧握住归鸿剑的手颤抖着,易经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杀人他不是没有杀过,可是这种杀人全家纵火行凶的举动,实在是挑战他的神经了。

“罗网做事,不需要理由。”手指在捻动间,银针反射出摇曳的火光,被黑布蒙着脸看不清的脸上,独独露出一双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睛,淡漠,麻木,仿佛他已经是为了什么活而活一样。

“罗网”心中默默的记下这个名字,易经不再言语,缓缓抬起手中的归鸿剑对准了对方,想要杀死一个人的心情从未有过现在这般高涨,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过对方的。

“你的武功不错,只可惜。”眼光放在了对准自己的剑上面,缓缓道出了只有他才注意到的现实:“剑身以裂,你没有机会了。”

“什么?”话语甫落,惊愕声还未落下,却见自归鸿剑的剑身中间位置发出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易经的脸色在那瞬间变得无比的难看,这把剑可是他一直使用到现在的武器,没想到居然会在这场战斗中被打裂了

但是这毕竟还是在战斗中,容不得他出神,厚实的长剑自升腾的火焰中划过来,带着残余的烈焰朝着易经斩击过来。纵然易经知晓归鸿剑已经受创不能再经受重击,可是他终究没有办法,眼下这个与他势均力敌的敌人,绝不是他不用剑就能对付的角色。

“轰!”燃烧着剧烈火焰的柱子倒塌了下来,导致房梁也因此落下砸在大地上,归鸿剑强行挡下对付的重击,导致剑身上的裂痕越加的明显了。

“你的剑还能支撑多久呢?”俩把剑摩擦出火花的同时,各自也朝着对方拍出去了一掌,相互碰撞的手掌凝聚的内力轰然炸裂,再度将俩人震退几步。

“能撑到我杀死你为止!”不退反进的举动让人大吃一惊,易经脚下一踏赫然持剑劈了下来,明明是长剑却能够挥斩出好似长刀一样的威势,虽然这样做会让归鸿剑上的裂痕更加的破碎,可是眼下还能有其余的办法吗。

火海再度升腾,澎湃的火焰咆哮着向这个世界展现出自己的凶悍,在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烧完之前,火焰是永远不会消散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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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的睁开眼睛,感受到来自隔壁房间传来的极致的压迫感,那种仿佛有几千人几万人在你的耳边低低的述说着什么的嘈杂声音,让人的脑袋都不禁因为这个而变得难受起来,易经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在不久之前他才感受过这种压迫感。

看来这就是韩非的秘密了吗?这种压迫感不可能是韩非本身透露出来的,那么会是什么?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只不过易经不会探究,他相信韩非终究会说出来,作为朋友,作为志同道合的伙伴,等到韩非想要说的那一天,他总会说出来,太多亲密的伙伴就是因为多余的好奇心导致彼此之间出现了隔阂,从而分道扬镳。

是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的,这是人之常情,总有不想被人知道的不堪,作为朋友就不应该去触碰这些,属于对方的禁忌。

“韩兄为何一个人独坐在黑暗中?”这是张良的声音,他出现在韩非的房门前询问了吗?也好如果是张良的话,应该会有一些共同语言吧,面临现如今的韩国,韩非其实是很无奈的。

一个隐圣,一个谋圣,相互之间应该会有所决断,会有相当的共同语言。

听着来自隔壁的交谈声音,易经心下微微一叹,再度闭上了眼睛开始了调息修炼,既然决心护卫韩非的安全,那么提升自己的实力也就是必须的事情。

越往后面,只会越来越危险。

第四十章:互怼的俩人

朝起朝落,韩非一大早就出门去和张良审讯他的两位王叔去了,而这一去,就是一天。

繁星夜空,当有悬月高挂,遍洒月华。

又是这样灯火通明的世界,和不远处漆黑的环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每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的时候,总是会觉得有些恍惚不可置信的感觉,什么时候自己都能够坐在这里感受着属于明面世界上的美好了呢?那种打打杀杀的日子过的多了,总是也会厌倦的。

“哟~这不是易经易公子吗,怎么一个人跑到我这紫兰轩来了。”从身侧递过来的爵杯里满是酒水,在紫兰轩的诸多房间中,可能只有这么一个地方才有完全清净的可能,只不过要忽略了那边站在窗户那儿,疯狂凹造型和表气势的某位鬼谷弟子才行。

“韩非去大牢等着审讯他那两位王叔的结果去了。”微微茗抿了一口酒水,这就是韩非赞不绝口的兰花酿吗?还真的是没有寻常酒水的那种辛辣感觉啊,这种好似甜酒一样的东西,他真的能够喝的习惯吗?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里?”虽然站在窗户那儿凹造型,可是卫庄又不是不知道易经来到这里的事实,只不过他尚未回头,却还是询问,而他的语气实在是称不上有多么的好,不过这也是他的性格使然,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在其内。

“你这里清静啊,再者说了,我以为你不会介意的。”好似八字不合一样,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吵起来的俩个人在平常人看来估计是关系很不好,但其实在一边斟酒的紫女知道,这俩个看似整天都吵吵的人,其实都已经彼此承认了对方。

卫庄虽然傲气,但是对于他承认的人是绝不会施加颜色的,只不过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话多的人,所以在对待同样都是沉默寡言的易经的时候,常常找不到话题,而相互动不动就吵起来,也算是他们俩个彼此之间熟络的特殊举动了吧。

“我很介意。”微微侧过头看着易经,那分明就是透露出了一个眼神让易经自己体会,只可惜以易经的脸皮而言,卫庄的眼神杀是吓不到他的。

“你既然来到紫兰轩,总不可可能真的是来这里寻求清净的,你该不会是来找弄玉的吧?”易经见过弄玉这件事,作为紫兰轩的老板紫女怎么可能不知道,就连易经如何将刘意吓退,又在弄玉面前的种种举动,都被红瑜以绘声绘色的口述完全说给了紫女听,非但不会有遗漏,说不定还会比真实的情况来的还要精彩万分。

“呃”抓住爵杯的手猛然一滞,易经有些诧异的看着紫女,不是很懂她为什么能够得出这种结论:“弄玉姑娘的琴音的确很好听,我也很喜欢,可是我还犯不着平白无故的往这里跑过来,特意的来寻她。”

“是吗?那我的一番苦心可能要白费了,我可是已经通知了弄玉说,有一位贵客需要她接待一下,既然你不是来找她的,我这就让人唤弄玉回去。”好似完全都是真的一样的说法,紫女挥手做势要挥。

“来都来了,我也不好拒绝。”脸上露出窘迫的神色,似乎有一闪而过的红晕,虽然很快,却还是逃不脱紫女的眼睛,她是绝对知道以弄玉的姿色,对于男人而言是一种多么巨大的疯狂。

“所以,你就是为了弄玉才跑到我这里来?”语气低沉,声音戏谑,卫庄现在绝对是抱着高兴的心情来看戏的,他总是不会放过这些有趣的事情,毕竟他身为鬼谷弟子,天然上想要需求的东西就不是很多,能够看看他所承认的朋友的窘迫姿态,他也并不介意。

他现在尚且年少,表情还是很丰富的,远不是过去十年以后奔三的他那副永远板着的脸庞,那个时候的他,只怕才是真正的不假颜色了吧。

“也不完全是,弄玉姑娘的琴音我虽然难忘,但是想要欣赏的机会总会有的,我来到这里是想要问你一件事情。”说着,将手中的爵杯放在桌子上,易经直接出口问道:“你怎么看待血衣候白亦非?”

紫女倒酒的动作猛然一滞,环绕在卫庄身躯周围的高冷气场崩散了数分,这房间里一派和谐的气氛,就因为这血衣候白亦非六个字而变得不再平常,甚至是于刹那间凝重了起来。

“白亦非这还真是听到一个有趣的名字。”卫庄终于是舍得从他那窗户口里走了出来,更是难得一见的在嘴角勾勒出一抹有趣的笑容,这才来到了易经的面前说道:“你怎么会突然想要问他。”

“因为我听说,他是在韩国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我很好奇,这样的一个人,在卫庄兄的口中到底会是何等的一种评价。”

“血衣候白亦非,夜幕四凶将之一,也是镇守在雪衣堡的世袭大将军,韩国唯一的侯爷,他本人曾经率领大军剿灭百越,立下赫赫战功,被韩国人所仰慕,军中威望无可匹敌,只不过他现在并不在新郑,你又是缘何想要询问他?”紫女代替卫庄做出了一番解答,虽然大多都是能够打听到的一些消息,不过也总有一些意外。

比如,易经就不知道四凶将。

“四凶将是什么,四个人吗?”

“四凶将,指的是把持韩国军,政,财,谍四个方面的领头人,他们每一个都在各自的领地里发展出了庞大的势力,将这韩国把持在手中。任何胆敢想要挑战他们的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死去。”卫庄坐在了易经的对面,这才终于是有了认真商讨事情的样子。

“他虽然不在新郑,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永远不会回来,而他既然也是四凶将之一,与我对上就是必然的事实。”易经在这里特意用了一个我字,就是将卫庄他们给区分开来,另一层表达的意思就是,卫庄他现在还不是与韩非站在同一阵线的人。

“将目标定在一个暂且遥不可及的对手身上,是很愚蠢的一件事情,你连目前的局势都没有解决的办法,又谈论什么之后。”嗤笑一声,卫庄毫不犹豫的嘲笑了易经与韩非目前困难的形式。

“放任一个恐怖的对手而不去注意,这才是取死之道。目前的形式虽然困难,但并非跨越不去,唯有之后更加难以逾越的山巅,才是应该注意的对象。”易经很少有这么自信的时候,也许是因为韩非的缘故,他相信韩非,所以才能够如此充满了自信:“当目光放在了更加高涨的山巅,就不会在意面前小小的困难,韩非能够解决。”

“你还真的是信任他。就不怕他万一失败了?之前你们可是差点连一个杀手都无法解决。”卫庄说的,真是之前阻拦下易经的那个罗网杀手,也是被卫庄出其不意一招秒杀的那个杀手。

“我当然信任他,因为他是韩非,他值得我信任。”

第四十一章:墨鸦的挑衅

脚踩踏在屋顶上瓦片破碎的声音,哪怕是在紫兰轩这样嘈杂的内部环境里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尤其是坐在桌子前喝酒的三个人,全都不是弱手。

一个是鬼谷纵横,当代横派传人,一个是紫兰轩的老板,手段通天的姑娘,一个是自赵国而来,护卫韩非一路安全的杀手。那从紫兰轩的屋顶上掠下的黑影纵然真的很快,却也不能逃脱他们三人的视线。

抓住爵杯的手猛然一滞,在卫庄逐渐勾起的有趣笑容中,易经将爵杯放在桌子上,提起凌虚剑直接就从大开的窗户跃了出去,在腾跃变换之间,朝着远处那飞掠的黑影追了过去。

“看来,今天晚上又有一些可怜人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性命了。”将卫庄面前已经空荡荡的爵杯满上,紫女带着难以测度的笑容缓缓说道:“你当真觉得他能够与你一并?还是说,你依旧在考量他。”

“能够在我的手下逃走的人很少,逃走以后还有勇气再度出现在我面前人就更少了。他很有趣。我想要看看他还能做出多少让我觉得惊艳的事情。”摇晃着手中的爵杯,卫庄的眼眸中表露出只有他才明晓的光辉,对于一个将大部分的心事都埋藏在内心深处的人来说,可能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现如今的想法是什么样的了:“玄玄之妙,众生乐趣,巧夺未来,不可周度。易经易经,那可真是一本深奥无比的书。”、

“只可惜了弄玉,说不定等她上来了却发现要迎接的贵客已经不再这里了,不知道她的心情是什么样的。”紫女掩着嘴轻笑着说道:“我很少看到弄玉会为了一个男人而打扮,兴许真的是那天晚上他的出现,给了弄玉别样的感受。”

“被关在笼中的鸟儿,第一次看到了属于外面世界的生物,代表自由与未知的神秘在吸引着她,犹如飞蛾扑火一样。”如果卫庄不是个鬼谷传人,说不定真的可以去做一个诗人也会出名:“哪怕她明知道不该,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探寻,你将她保护的太好,这对她以后来说不是个好事。”

“她毕竟还小,对我来说就像是妹妹一样。我不想让她被太多的东西困扰。”紫女抿紧了嘴唇,脸上带着兀自不甘的神色:“再过一段时间,我会让她自己去面对这些事情,我不会再插手。”

“随便你吧,不过,有一件事你还需要再去做一遍。”斜着的眼角撇到了不远处那一道白色的身影消散在巷子深处,纵然离开的很快,却还是被卫庄捕捉到了破绽,自从紫兰轩出现了张开地与韩非的身影之后,就再也不会如同往日那样的平静了。

虽然往日也没有多么平静。

“呵,原来还有一只小鸟在窥探一些,他的主人觉得好奇的东西。”诡异的笑容带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好似沾染了鲜血的玫瑰,诱人之极,明明知道会让人受伤,却还是忍不住的沉迷进去,哪怕是死也心甘情愿。

沾血的玫瑰花。

链剑缠绕在腰间,扭动着足以让任何男人疯狂的腰肢缓缓的踱步走出了大门,紫女回过头看着那个依旧沉稳不动的男人说道:“居然让一个弱女子去做这种事情。”

“你弱吗?”挑了挑白色的眉毛,卫庄沉沉的说道。

“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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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虚没有出鞘,单单是以自己的剑指凝结的内力就足以应付这些飞来的鸟羽,易经的主要目的还是要追上他,以对方的轻功造诣,绝对是易经这些年以来看到的第一人,能够这样跟着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

对方也深知自己的优势所在,总是轻功的跳跃腾挪之间变换位置,让易经无法动用太白心诀之中的苍龙出水,那个速度最快的轻功。毕竟只能够朝着一个方向冲过去的超快速轻功,用来对付这种滑溜的对手岂不是失了智?

剑指点落飞驰而来的鸟羽,浑身的内力鼓荡之下将衣袍都吹动的猎猎作响,已经离开了紫兰轩那灯火通明的世界的他,又再度见到了另一个别样的光辉世界。

这种光明大照的地方,本该是热闹而又和善,给予人光辉的存在,可是易经却能够从这里感受到凄惨的森冷,那是绝望的嚎叫,也是隐蔽在美好之下残酷的真实,就好像是大自然里秀丽美绝的植物一样,诱惑人前去之后,给予对方最绝望的下场。

落到了墙角处隐蔽起来,易经远远的看了一眼这府邸所在之处,那门口巡逻而过的是韩国的精锐部队,在暗处,还有不少潜伏的好手躲避着,那悬挂在门前的牌匾上,是用苍劲书法描写出来的三个大字。

将军府。

能够在韩国有这等排场而又称得上是将军的人,也只有那一位了吧。

亲眼看着对方如同归巢的鸟儿一般展开翅膀落了进去,易经却没有丝毫的办法,除非他脑子秀逗了才会想着潜入进去,这可是夜幕的大本营,哪里是一个区区杀手就能够闯入进去的地方。

不过既然来到了这里,那么也就能够断定他所追逐的那个人是谁了,轻功有如此造诣,而又能够进入将军府而不被人喝令的人,也只有两个人才有这等资格。

现在唯一没有搞清楚的就是,夜幕的刺客,也就是这个黑漆漆的乌鸦从外面归来,到底在外面做了什么事情,是去偷取什么东西,还是去窃听什么消息,亦或者是去杀了什么人?

心中得不到答案,易经也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略微退后几步身形没入黑暗之中,随即退去。面对夜幕这庞然大物,他没有丝毫的办法。

没有得到答案却又被问题困扰的易经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人,韩非。如果是他的话,应该能够基于这些情况判断出大概的事情过程来吧。

韩非的话,绝对可以给出答案的。

“哼~”站在将军府的内部假山上,看着那在黑暗中隐没离去的身影,墨鸦将手中的乌鸦放了出去,看着这只乌鸦扑扇着翅膀朝着远处飞走,心下是满满的自得。

明明有很多地方可以走,他却偏偏选择从紫兰轩上过去,这不能说是意外,而是墨鸦一早就想好了的。他可没高尚到忘记了在断魂谷里,被人嘲笑甚至是逼的不敢出现的场景,所以这一次,是来自他的挑衅,是向易经发出的挑战。

而结果自然也是一目了然。

就算你武功高强,剑术强大,精通杀伐手段又能怎么样?追不上就是追不上,一个只配在自己身后吃灰的家伙,还谈什么战斗。追不上对手的速度,一切都是枉然。

乌鸦代表死亡,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快的过死亡的速度吗?

第四十二章:大堂等待

匆匆的回到了韩非的府邸中,抬起头注视的刹那间,那在堂前尚且还未熄灭的烛火里倒映出一个摇曳的黑影,缓步走向了大堂所在的位置,却见韩非已经坐在了那里,在他的对面位置上摆放着一只早已盛满了酒水的爵杯,似乎在等待着谁入座一样。

“你回来了?说起来你居然会一个人跑出去,还真是出乎我的预料,怎么,去紫兰轩了?”轻狂放荡的坐姿是能够让任何一个儒家子弟对韩非抨击的理由,只可惜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儒生,而是一个同样轻狂的杀手。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紫兰轩了?”挑了挑眉毛,坐在了韩非的对面位置上,抓住爵杯一饮而尽,丝毫没有向韩非那样慢慢品茗的意思在其中,尽显他不懂风趣的那一面。

毕竟是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又是一个平凡普通人家,而不是什么高官后代,礼仪这种东西本来就距离他很远,并且还会一直这样远离下去。

“你的身上,有一种女孩子家家的香味,而且还不是一种,韩国里能有这种混合香味的地方,除了紫兰轩还有别的地方吗。”摇着头有些失笑着,纵然韩非的心情不是很好,却还是能够在易经的身上找到能够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你居然一个人跑去紫兰轩,难道那位瑰宝,真的是超乎我预料的那样的美丽,能够让你这个铁石心肠的人都为之心动?”

“什么叫做我这个铁石心肠的人?我的心很铁吗?”颇有些无语的看着韩非那促狭的眼睛,明明知道这家伙再拿自己开心,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要接下他的话:“你为什么一个人独自在大堂上喝酒,怎么?审讯你王叔的过程不顺利吗,难道是他们还不肯透露出消息?”

“他们永远也不可能透露出消息了,因为他们已经死了。”淡淡的苍凉语气述说出一个令人震惊的事实,韩非无视了易经有些哑然的举动,随即继续说道:“兴许我们那天晚上看到的鬼兵还有漏掉的,让他们有了机会杀死了我的那两位皇叔,索走了他们的命。”

这句话的意思很明显了,可惜内中的意思只有同样受过鬼兵袭击并且当时也在场的易经才能够听得懂,鬼兵幕后的主使人,夺走了这两位身怀重要消息的人性命。

恍惚之间想起来之前追击的墨鸦,也许他为什么会跑出去的原因现在就已经知道了。

“看来,对方已经害怕了,甚至在时时刻刻的盯着你,但凡只要想露出一丝消息的人,都会被鬼兵寻上,夺走性命。”自顾自的将桌子上的酒壶拿过来给自己的爵杯满上,易经继续说道:“我倒是很好奇的是,既然你的两位王叔已经死了,那么线索就已经断了,你还要怎么来破解这个案子?”

“虽然两位王叔已死,但是也并非全无收获,我们已经得到了最具有价值的消息了,不是吗?知晓了鬼兵是什么,是谁操纵的以后,王叔的答案就已经不重要了。”韩非敲打着桌子,缓缓说道:“他们能够招供的话,自然能够免除掉一些麻烦,可现在他们既然已经不能说话了,区别也不过就是换一种方法罢了。”

“换一种方法?”

“让姬无夜自己亲自告诉我们。”眼睛倏然睁开,显露在眼眸中的是披靡天下的雄心,是目空一切豪杰的自信,唯独只有现在显露出王者之风的韩非,才是真正的他:“就是这种方法,很简单有效。”

其实易经并不算真的愚笨,从之前的多数情况之下,无论是瞬间猜测到卫庄的真实目的,还是在战斗中权衡出利弊,这些都证明了他的心思聪颖,只可惜当这份聪颖遇到了韩非以后,才是真正的一文不值,在他的面前,任何人都会显得愚笨不堪吧。

“是不是很想知道,要怎么样姬无夜才会亲自告诉我们,这些被劫走的军饷藏在哪里?”王者之风好似完全是个幻觉一样,再度恢复成那种轻佻不恭态度的韩非,无疑是让人觉得很欠揍的:“下次去紫兰轩,你得陪我喝酒,我就告诉你要怎么才能做到这件事。”

韩非可是对于易经之前在紫兰轩狼狈而逃的举动很是不满的,他还没有更多的看看,这位易大兄弟窘迫的模样呢。

“好!”明知这是一个坑,而且是一个韩非亲手挖出来的坑,可是易经还是选择跳下去了,他实在是很想知道韩非的计划是什么,才能够让姬无夜告诉他军饷藏在哪里,任何人都会有着好奇心,没有谁能够例外。

所以在韩非笑而不语的注视的目光中,易经捏着鼻子,认命的跳下去了。

“诶,这样才是我的好朋友嘛,易兄。”笑嘻嘻的对着易经礼经了一杯酒,韩非猛的将其喝完,这才砸吧砸吧嘴说道:“明天早朝之后,易兄你就陪我去一趟将军府,去了以后,姬大将军必定会“热情”接待我们,然后“依依不舍”送我们离开,走了以后兀自觉得对不起我,还会亲自告诉我,军饷藏在哪里。”

“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还是你已经被这个打击的脑子坏掉了?”满脸不信任的表情,任谁都知道这绝对是姬无夜抢走了军饷,你韩非作为这个案子的指定主审官,去了将军府不会被他轰出来就算给你面子了,还指望人家热情接待你?完事还依依不舍的送你出来?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不急。”对没错,韩非又犯了易经最烦躁的一个毛病,说话永远只说出了一半,那最重要的一部分他就是不说出来,你猜测也好追问也好,他就保持一个表情,笑而不语,反正就是不说。

“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了,明天你自己去吧,我不奉陪了!”

“那也行啊,只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你是永远都无法知道咯,我大不了去找卫庄兄,他一样会答应陪我过去。”

易经真的会不去吗?在韩非那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易经是真的无可奈何的败了,只能垂头丧气的点了点头,示意他会去。

“我是不是无论怎么做,你都吃定我了?”

“这种概率论调的事情,就是这样,没错,我吃定你了!”

“你成功的让我这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坏的更加彻底了。”

“那行啊,来来来,喝酒喝酒,我告诉你这几瓶酒都是我从王宫里拿出来,一般人是绝对喝不到的那种,我特定留在这里给你留着呢,而且还要避开红莲,我很不容易的,喝了以后保管你开心无比。”

眼睛猛然亮了一下,似乎在心中想到了一个什么好点子,易经的脸上露出赞同的神色,接过了韩非满上的爵杯,高声说道。

“行啊,我喝。”

第四十三章:合榻而卧

“你哪里是在喝什么酒啊!完全就是借着这股酒劲发疯的吧你!”从床上一下子直立起来,韩非捂住自己的脑袋大叫着说道:“你居然真的下手,好狠的心,我一个弱质芊芊的读书人,你真敢下手。”

“一双熊猫眼,看起来实在是顺眼很多。”如果说韩非的是直挺挺的躺在床铺上的话,那么易经就是完全和韩非相反,睡在外侧并且在另一头的易经直起身体,完全是和韩非面对面的:“谁让你昨天晚上不好好的和我说清楚,我早就想好好的揍你一顿了,再者说了,昨天晚上是你喊我喝酒的,也怪不了谁。”

说是这样说没错,可是你脸上的得意表情能不能不要那么明显?韩非有些恨恨的咬着牙,这还是他第一次吃了这么大的亏,尤其是对象居然还是这样一个家伙,真是让人很不爽:“为什么我们两个会躺在一张床上?”

“我哪里知道,也许是昨天晚上发疯的时候,我追着你打的时候跑过来了?”摩擦着下巴易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俩个大男人在一张床上睡一觉罢了,很正常啊。

这一点就是易经自己想差了,他以自己后时代的目光来看待现如今时代里的一切风气,是很不可取的,在后代风气开放的情况下自然没什么,但是在战国时代,两个男人谁在一起也是很具有爆炸性的事情了。

因为战国时代的人,其实是有一个大神,叫做龙阳君的

“对对对,就是这样没错。”擦了擦自己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水,韩非从从床铺上跃下来整理着自己折皱的衣服,一边有些急促的说道:“还好是合着衣服睡觉,也没什么别的痕迹,真要是出了那档子事情,可就真的罪过了。”

“别那么紧张,我又不会害你。”或许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一起搞过事,一起睡过觉,一起逛过青楼的人,才是真正的好伙伴,这倒好了三句话全都应验了,那股在以前俩个人相处的时候有意无意之间的上下属的隔阂,却在此刻完全消散掉了。

易经将自己定位成韩非的护卫,也就是韩非的下属,只可惜韩非从来没有将他当成过他的属下看待,而是把易经当成了他的好伙伴,好朋友。那隐隐的隔阂消散掉以后,易经与韩非之间的相处动作与方式,都隐隐变换了不少,放在以前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

“还给我,把以前那个沉默寡言老是不说话的那个易经还给我,还是那样的他比较有意思啊,而不是现在你这样的!”指着易经的脸韩非故作紧张的大喊着说道,其实他心里面比谁都高兴,高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正的已经没有了隔阂出现。

“那样的易经被你打趣了以后露出来的窘迫模样,你看得很高兴?”这是趁着韩非不注意,易经快速说出来的话。

“那是当当然不是的啊。我只是觉得那样的易经,说不定才是紫兰轩的姑娘们喜欢的模样才对。”韩非是何等人物?想要在他的身上找点一丁点儿的便宜占那真的是比登天还难,就算易经出其不意的问话,还是被韩非给补救了回来,顺道还损了一下易经,指出他的样子对于那些姑娘们而言,就是个不懂世事的雏鸟儿。

还很小呢~

“那个模样的我,是显露在外面的模样。韩非,你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二个朋友。”来到这个世界三年,其实都是孤独的,没有任何人知道易经来自何方,这也是他自称并不归属七国任何一个国家的原因,哪怕是这一身的武功,也是从一个网络游戏里面获得的,和这个世界的主流诸子百家也没有丝毫的关系。

孤独久了的人,是渴望朋友的,但是长期以来的孤僻却又让他充满了戒心与对于这个世界的怀疑,想要拥有一个交心的伙伴,却又因为害怕而不敢去寻找。

杀手是孤僻的,并非没有原因。

然后在那三年之后,也就是现在,来自后世的人终于找到了他的朋友,三年孤寂的生活一朝远去,他再也不用怀疑什么,再也不用将所有的一切都埋在心中,再也不会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懂他,再也不会觉得,他会一直这样下去。

在真正的朋友面前,是不需要表露出那种冷漠与深沉的,因为易经本来就不是那样的人。

“第二个?”脸上带着犹自的好奇神色,韩非追问道:“那第一个是谁?“

“一个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欠打的人。”

韩非耸耸肩,虽然他不懂易经找不到朋友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其实根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也只能够以他的智慧去猜想,去思考,然后得出任何人都会的出来的答案。

在刀尖上跳舞的人,注定只能是一个人。永远不会想着有志同道合的伙伴在。

但是韩非就是韩非,他会在对于一般人而言远远想象不到的地方得出属于他的答案。

关于易经的流言有很多,杀手之中的异类,黑市里的笑话,最穷困潦倒的杀手,嫉恶如仇的杀手。这些都是他的外号或者是嘲笑的称呼,可是韩非知道,这是一个逼不得已的人,在一个逼不得已的世界用尽全力的,在一群疯子一样的世界里保持自己初心的人。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不是那么好受的。

朝阳缓缓的升起,将一袭黎明之前黑夜的寒冷驱散干净,温润的阳光普照在大地上,将新郑照耀的恍若焕发了新生,那些黑暗的地方尽都充满了光彩,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光明世界,广耀大地。

曙光乍现,新的一天即将开始,而属于韩国的新时代,也正在悄然的进入了倒计时。

“韩非公子,大王召见。”紧闭的大门外传来这样的声音,易经与韩非对视了一眼,各自开始整理起自己的衣服来。

“这场好戏,要等到晚上才能开始,易兄得记住你我之间的约定,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既然你的父王召见你,那么也就代表你两位王叔的死他已经知晓了,你觉得以你父王的个性,他会如何决断这件案子。”

“如何决断嘛就这样决断不就行了吗?于我父王而言,这就是一起鬼兵劫饷案,就是断魂谷的郑国士兵冤魂索命,就是鬼兵害了那五位主审官以及两位王叔,所以”

“所以,也是时候结案了,你的父王就是这样想的。”

“是的,他会结案的。”穿戴整齐以后,韩非缓缓踱步走向了大门,一步一步,缓缓的步入了那从窗外照耀进来的光辉中,沐浴在朝阳下的韩非,恍若圣人:“而我,则会履行我对鬼兵的诺言,让他们的怨气消散,然后把这军饷还回来!”

披靡盖世,王者之风,言语里透露出来的无尽自信,让他此刻尽显风范。

尤其是还有朝阳加成的情况下

第四十四章:输赢

要说今天新郑的早朝上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不是鬼兵劫饷案就这样草草结束,也不是即将要开始的祭祀大典,而是在早朝之上迎着风儿与朝阳走进来的那个少年人,脸上的一双乌黑的眼瞳

谁有这个胆子在韩国的都城新郑中将这位九公子的脸上种上了俩块乌青就和熊猫眼一样,真亏了他还能面不改色的从宫门处一路走到这里来,脸上还带着云淡风轻丝毫不在意的表情,这份淡定也称得上是无人出其左右了。

切身处地的想想,要是换了自己变成了这幅样子,只怕打死也不会出门丢这个脸面的。

“韩非,你的脸”对没错,符合了一切中年男人的模样描写的韩王挺着自己的大肚子坐在王座上,狭小的眼睛看着这位他的儿子之中最负盛名的韩非,是满意,也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丝忌惮。

“哦,呃昨晚回家的时候,撞柱子上了。”有些噎住,似乎差点就没有想到怎么回答,虽然他的这个答案任谁都知道是假的,可是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解释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这才是关键。

“启禀大王,这是两位大人的遗物,以及之前五位遇害的主审官们的贴身之物。”姬无夜将手上抓住的东西以双手托上,在韩王身侧的太监的拿捏下被放倒了韩王的桌子上,却见有些金银簪子,或者玉佩之类的东西,镶刻着名贵非凡的宝石,单单是看着就知晓,这并非是寻常人家能够拥有的东西。

“这些”将那两枚玉佩抓在手中,韩王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这才面色带着惊惧的说道:“这么说,寡人的那两位胞弟都已经”

“这些,是微臣的部下在断魂谷找到的,乃是几位大人的贴身之物,总所周知鬼兵一旦索取人的性命就会夺走他的贴身之物,而今既然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属下认为,此案不可再查下去。”

粗糙的皮肤上满是凹痕,足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姬将军在成为如今的显赫地位之前到底经受了多少磨难,拱手以礼的双手下,满是茧子的手,那是常年握着武器才会摩擦出来的老茧,声音粗狂却不失作为臣子的卑微,将自身放在了韩王之下。这就是姬无夜,这就是要取了韩非性命之人。

而这一幕落在了韩非的眼中,他也终于知晓了在易经去到断魂谷之后就在那里遭遇到的墨鸦是因为什么了,或许是因为自己察觉的有些晚了,虽然知晓了断魂谷里的确有些证据却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墨鸦会出现在哪里也许就是这个原因。

暗杀掉五位主审官的人绝对是墨鸦无疑,而以墨鸦的轻功造诣,想要从他们的身上取走什么东西几乎是毫不费力的事情,一来一回的断魂谷路程对于他来说也不算远。他所要营造的,只不过是东西真的在断魂谷被发现的这一事实罢了。

所以易经过去了,知道了他在那儿,然后再借由易经告诉自己,让自己也以为墨鸦其实是为了销毁证据,再由自己让同样处理案件的张良知晓墨鸦去过断魂谷,而张良既然知道了,张开地自然也会知道,这就在无形中为姬无夜派遣部下找到这些东西这件事,打上了烙印一般的事实。

自己其实是被算计了。

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一切的韩非不动声色的抬起头来,现如今在这里,他与张良都属于没有官职在身,在这早朝之上根本没有任何发言的权利,能够进行旁听,已经算是他插手进入这件案子中有限的资格了。

“臣也以为,此事不可再查,自新郑城中闹鬼以来,百姓人心惶惶不可度日,长久以往必定会发生无可想象之事,现在就停手的话,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张开地的这句话毫无疑问是把韩非给卖掉了,不过站在张开地的角度而言,他并没有做错这件事情。

本身来说他会被指定成为鬼兵劫饷案的负责人,就是因为姬无夜的举荐,而姬无夜毫无疑问也是想要藉由这件事情来铲除掉张开地,只要张开地一天都还是这案子的负责人,那么他就永远会陷入危险之中,恰在此时姬无夜提出了停止调查,张开地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毫无疑问这是一个摆脱这件事情的契机,只要将风波压下去,一切就都会被这深沉的池水覆盖在水面之下。翻不起一点儿的波澜。

然后,没有找到军饷就草草结案,答应韩非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做到,张开地此时发言真是发现了这一系列的过程,他自然之道是姬无夜侵吞了军饷,只不过既然姬无夜做出了退步,那么他也不介意退让一些。

姬无夜得到了一大笔钱,张开地获得了了结这鬼兵劫饷案的美名,两个人各自都有所收获,真正会被坑的一脸血的人,输的最惨的,当然就是韩非了。

这也是姬无夜的一个算计,他想要让韩非看清楚,哪怕你是王室,在我的面前依然上不了牌面。

“寡人并非是怕了鬼兵,而是为了城中百姓着想,既然如此此案就此作罢。”说是说不怕,但其实内心的恐惧已经实实在在的表现在脸上了,也无怪乎卫庄根本看不上这位韩王了。

“启禀大王,不若我们在亡魂之地做上一场祭奠,来平息掉他们的愤怒,只消此举,便可彻底平息此事。”

那是自然,因为你收手了,鬼兵自然就不会出现了。而这祭奠的钱自然是从国库了抽取,怕不是最后还是流入了你姬大将军的口袋中。

“好,即使如此,此事就交给大将军你来办,你就在他们的亡魂之地来一场祭奠,告慰他们愤怒的冤魂,此事办成了,寡人重重有赏。”

“臣领旨谢恩。”嘴角露出自得而又猖狂的笑容,不是给别人看的,就是给站在他身边的韩非看的。

今天,这件案子既然结束了,那么你韩非非但什么都得不到,甚至还会被韩国的文武百官,甚至是你的那些兄弟手足全都看不起,成为一个大大的笑话。

在张开地和我姬无夜双赢的前提下,真正输掉的人,只有你韩非一人啊!

第四十五章:子房的立场

今日的早朝所要禀报的事情就只是这么一件罢了,也许真的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姬无夜志得意满,因为他本就是最大的赢家,无论是从朝堂上还是私下里,他所收获的都是他想要得到的,并且都已经到手了的,更甚者,还是因为失败者的不甘。

韩国九公子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乖乖的俯首称臣。

“既然这件案子已经破掉了,那么相国大人答应的事情”离开了王宫站在城门之下,韩非看着背手矗立在门前的张开地,虽然背影都已经有些佝偻,可是这老人毕竟是一国之相啊。

“没错,当初我的确答应了你,可是你别忘了,举荐你成为司寇的前提是什么。”张开地沉稳的声音响起,并没有因为韩非的身份而显得缩手:“必须找到军饷才算是条件达成,以眼下这种形式的结案,你并没有做到这一点。”

微微侧过头的眼眸里,虽然年老的花斑已经可以见到,但是那双精明的眼睛却会让人忽视掉他的年龄,在这相国之位上存在了这么多年,张开地不是一个笨蛋,也不是一个轻易就会给人实现条件的人。

“必须找到军饷才算是完成条件?可是这件案子,军饷已经无处可寻了啊!”张良的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自家的祖父会弄出这么一手,毫无疑问这已经算得上是食言了。

张良本身就已经因为擅自将韩非拉入这场浑水之中觉得忐忑不安,眼下再因为祖父的缘故,难道韩非兄要因为自己的邀请,而成为最大的输家了吗?

张良毕竟是以后的那个千古谋圣,之前朝堂上发生的一切,虽然他并没有发言的权利,可是旁听之下还是已经知晓了全部,军饷是姬无夜暗中施展计划抢走的,这谁都知道,关键是找不到军饷的位置,姬无夜也就根本不会将其吐出来,随着案子的完结,他当然会是最大的赢家。

因为办事不利而在韩国诸人面前丢了脸,而又什么都拿不到的韩非若是成为了最大的输家,那么因为把韩非拉进这场漩涡中的自己又算得了是什么?

张良的心中存有愧疚的意思,所以才会惊愕出声,但是韩非不会,因为所有的一切意外与答案,全都在他的心中有所计量,或者说张开地的食言,本身就在韩非的计算之内。

“找到军饷方可举荐,相国大人可是如此说的?”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哪怕他在所有人看起来已经输的一无所有,但是韩非自己却并不这样觉得。

“军饷若出,则我答应的事情一定不会改变。”

“我等的就是相国大人这句话。”抚袖而过,轻扬的发带随着风飘荡到后方,越过了张开地的身边韩非径直朝着远处走去,他所想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也只可能是一个。

“他看起来,并不意外,似乎心中已经有所猜测,再加上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说不定他还没有放弃。”伸手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张开地看着韩非渐渐远去的背影,突然说道:“子房,你怎么看?”

“韩兄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相信他已经有了接下来的打算。”张良拱手以待,表露出自己的理解,同时小心翼翼的看着自家的祖父,低声说道:“祖父为什么要擅自出尔反尔,这似乎并非是”

“子房,你可知道这位九公子的风评在新郑如何?”张开地捏紧了拳头,继续说道:“我们张家,在韩国五世相韩,所要做的就是在历代国君更换迭起之时保持中立,并不站在任何一边,你可知道诸多王子之中,能够有资格站在朝堂上插手国事的,寥寥无几。”

“这”

“我知道你感觉愧疚韩非,也对他颇有好感,但是我不得不说,良儿你和他走的委实有些太近了,记住,保持住中立才能生存下去,站在任何一方并不是我们张家的选择,你是我以后的继承人,你必须弄清楚这一点,否则别说继续为相,就连你是否还能够继续活着,都是一个问题。”

“他若是办成功了,还可以说是一场交易,可是眼下这种情况我若是在举荐,你觉得在其他王子的眼中,我算不算是支持韩非上位呢?良儿,一步走错,便是万劫不复之局啊。”

“子房省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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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非能够去的地方,那个唯一的地方是哪里呢?这个新郑城里哪里有美酒,哪里有喝酒不用自己倒的地方,就是韩非想要去的地方,所以那个地方已经呼之欲出了。

紫兰轩。

步入了这紫兰轩的大门内,相当熟练的应付着这些自动迎接上来的女孩子们,作为老手,那就得有个老手的样子,只是三三两两的几句话就能说的这些姑娘们个个花枝招展,笑的颤抖的不停。韩非的这副模样若是让他的老师荀子看到了,只怕已经不是打戒尺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一步步的走上了楼梯步入了二楼,而当韩非开始踏上楼梯的时候,那些环绕在他身边的姑娘们一个个都自动的散了去,能够上得了二楼的人,就足以说明并不是来找她们的,再加上这位韩国九公子和自家老板紫女的不凡关系,任谁都知道他绝对是来找紫女的。

很明显她们暂且还不知道卫庄的事情,本身而言卫庄的存在就是一个谜,还不能让太多的人看到。

“紫女姑娘,卫庄兄,还有易兄。”推开大门以后,韩非带着笑容走了进来,看着坐在桌子前似乎在看着什么的卫庄,还有那个在卫庄的身边斟酒的紫女,以及站在这个房间里面本应该存在的

“诶?易兄怎么不在?”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韩非有些疑问的问道:“难道他没到这里来?不应该啊,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懂得理会我的意思?还是说我说的太深奥了?”

“没你说的那么玄乎,那家伙也在紫兰轩,只不过还有另外的人需要他去照顾一下。”紫女打趣的撇了一眼韩非,那万种的风情出现在这等美人的身上,是足以让任何男人呆滞了目光的风景:“我家那位姑娘,只怕上次的不告而别让她很不开心,这次的话说什么都要好好的招待一下了。”

“呃你是说你紫兰轩的那位瑰宝?”易经那家伙来到紫兰轩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上次来到这里唯一遇到的人,也只有那位瑰宝了,看起来上次还真的发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呢。

有趣,当真是有趣的紧。

“那位姑娘的名字叫做?”

“弄玉。”

“好吧,弄玉姑娘既然把易经留住了,那我怎么办?!”指了指自己,韩非的脸上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就好像是被人抛弃了的可怜人一样:“我今晚还打算带着他一起去看戏呢,他这一走,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去?”

“这样的话,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选吗?”捂住自己的嘴巴轻笑着,紫女让开了自己的身体,显露出了那依然带着有趣笑容看着桌子上排放着的竹简的卫庄的身影。

“你说的该不会是他吧?”韩非指了指卫庄,有些头疼的说道:“虽然我的确有把他算在其中,可是我还是觉得他不会答应,没看他都板着一张脸,比易经还要深沉吗。”

纵然最后那句话说的很小声,但是在卫庄这等高手的听觉里,却还是显耳无比的。

“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我在和紫女姑娘开玩笑呢。”这要是让你听到了还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性格简直和那家伙一样的糟糕。

“哼,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清楚,既然是一场好戏,我没理由不陪过去看看,而且我也想知道,张开地既然已经食言,你要怎么才能扳回这一局。”

“你都知道了?”

“整个新郑,我不知道的事情很少。”

第四十六章:芊芊弄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琴音?在后世会弹奏古琴的人已经很少了吧,而能够达到这种境界的人,在那个时候的自己有限的见识里也根本不知道多少,就算有,也根本没有机会听得到吧。

抚琴低眉之间,静静的面容似带着一丝丝的圣洁,明黄色的宫礼乐师服穿戴在她的身上,也难以掩饰她雪白的肌肤,紫兰轩本是青楼场所,风花雪月之地,却在这等地方出现了人世间不若一见的圣洁莲花,这就是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素手弹奏的,不只是单纯的琴音,更是她隐藏在心中不厉的情绪的表达,或许是开心,又或许是随波逐流,但是更多的是平静。平静的就好像是大自然的环境一样,将心无限的放大到自然环境中,就感受得到。

窗外,似乎有鸟儿在此驻足,聆听着天地之音,以往看到人就会飞走的害怕,此刻也在这等音乐的环绕之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琴音终究会有结束的时候,随着素手的平放,清越的琴音也终是渐渐的消弭下去,沉浸在音乐世界中的人,也都从那般的幻想世界中清醒了过来。

“公子上次过来,也是如同今日这般闭着眼睛感受着琴音,却不敢见得弄玉的面容。”轻轻的拨动着琴弦,弄玉清灵如百灵鸟的嗓音响起,好似清泉流响,好似黎明时启明星的指引。更添了一份美好的幻想。

“弄玉姑娘,在下能够听到你的琴音便已经足够了。”这一次面对她,倒是敢于睁开眼睛了,只可惜那飘忽的眼神根本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弄玉的身上,哪怕是有时候突然看到,也会在一刹那的瞳孔紧缩之中转移视线。

“公子,可否告诉弄玉您的名字呢?”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弄玉的心也如同这琴弦一样波动的翻覆不止,在她从小时候与母亲失散以后再被卖到这紫兰轩的日子里,从来都是接触的女孩儿,而那些男人更多的则是带着色相的看着她,让她打心底里觉得很厌恶这种人,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以为,这个世界上的男人全都是那样。

直到后来,弄玉看到了紫兰轩来了一位客人,那位白色短发的男人,对于自己的美貌他似乎不屑一顾一样,然而就是因为他的不屑一顾,让弄玉有了新的感觉,那就是希望。

在那之后,在一群依旧带着色相的男人们的视线与看待中,再度遇到了一个根本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的人,那个人,现在就站在她的面前。

不可否认弄玉的人生是单调的,她根本没有对于这个世界有太多的认知,也许你让她说出诸子百家中的到底有几位,她都不一定说得出来。长期处于深闺之中,在这紫兰轩里虽然安全,却也让她根本无法领会到宏大的世界。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就已经是弄玉的一切。

而这样自闭又不认识多少人的女孩儿,在某一天突然发现一群一模一样的人之中出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人的时候,属于她心底里的好奇就会被勾动起来,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多了解这个人,想要知道,对方有什么不同。

“在下,易经。”抱拳低头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后,易经垂目以待缓缓站了起来说道:“我是公子韩非的护卫,我离开他已久,所以我,弄玉姑娘,在下告退!”

那种姿态要怎么说呢?颇有些像是一种落荒而逃的感觉。只怕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女孩子相处了吧。

一个从前追溯,从后计算起,一直都是单身的汪汪汪啊要让他知道怎么对待女孩子,尤其是这等倾国倾城的古代女子,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弄玉,真的让易公子这般的害怕吗?犹若豺狼虎豹一般,让公子避而远之?”就在退后的脚步还未走出多远的时候,背后响起来的这阵幽幽的声音,让易经无论如何也无法再度迈出脚步。

“在下绝无那个意思,只是我真的有要是在身,姑娘姑娘”像易经这种人,会成为一只单身狗绝不是没有道理的,也亏了弄玉涉世未深,否则易经的这一番举动,绝对是已经凉凉了,哪怕一个女孩子对你抱有再多的好感,做出这种举动,也实在是太过伤人了。

“公子的事情,我想应该有人会去做的吧,韩非公子一定不会觉得打扰了您现在是一件好事,更何况弄玉还有一曲未曾弹奏,公子可否继续品茗?”而弄玉也实在是和易经半斤八两一般的存在,涉世未深,处理事情永远是出乎人预料的

“姑娘所求,在下不敢不应。”脸上几经变换,最终还是逐渐的归于了平静,回过头的已经却忘了,他此刻背后站着的姑娘是谁。

不是之前那种漂浮的眼光,而是直视着她,将她站在古琴前浑身的身姿全部映入了眼中,她的身段,她的天资,她的宁静温雅,她的淡然若素似乎察觉到了易经转过头看着她的目光,弄玉的脸上浮现出难得的笑容,很浅很浅,但是在易经看来,却是何等的美丽。

“你,舍得看我啦?”就连弄玉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话语里饱含着多么浓烈的高兴与兴奋,还有那一丝丝的娇憨?似乎能够让易经看到她,就会觉得很开心一样。

“我我姑娘我唐突了!”

“那些个凡俗之人,尚且盯着我不放,易公子既然已经让我知道了你并非擅自,也就无怪,而且我上次就说过了,我并不介意你的目光。”盈盈的礼敬了易经,看着对方低着头抱拳的举动,弄玉脸上的笑容也延时不住,洋溢出来的高兴,让这房间的烛光都为此明亮了数分。

“公子若是给了弄玉一些薄面,还请您记得弄玉的承诺。”这就是毫无疑问的说,让你抬起头来看看她啊!

心中犹疑了些许,终究还是抵不过佳人的嗔怪,若是惹得她生气了怎么办?再说了,易经可不是真的不想看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他不敢看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

当一个女人美丽到了一种程度的时候,男人是会在瞬间丧失掉理智的,易经不想成为一个被下半身支配的人,所以不看或者不在意,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抱拳的姿势没有一点想要变的意思,只是那缓缓抬起头来的动作,小心的就好似是在做贼一样。

缓缓的抬起头,那天资的人儿带着满满的笑意就站在那儿,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

烛光从未有过现在这样,让易经觉得美丽,不是这个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丽。

在她的映衬下。

“弄玉姑娘,在下有礼了。”

“易公子,弄玉欢迎你的到来。”

ps:恍惚一等二(嘻嘻嘻嘻嘻:jpg)

第四十七章:窥见真相

琴音幽幽,述说着属于弹奏之人的心事,诉说着只有懂得沉下心来聆听的人才能听懂的茫然感情,一个弹的入迷,一个听的用心,对于弄玉和易经来说,此刻再也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们从这种环境中脱离出来了。

但是凡事总归是有个意外。

大门被推开的声音参合进入琴音之中,让这本来完美的琴音在这瞬间掺入了杂音,弄玉的心弦猛的一颤,再也无法维持住那种心境的她不得不睁开眼睛,从演奏的过程中退了出来。

而当琴音消散,易经自然也是睁开了眼睛,然后转过身去看着背后那个推开门站在那里的人,那个危险的诱惑,好似带刺的玫瑰花一样的女人,紫女。

“打扰了你们的兴致我很抱歉,可是易经,卫庄和韩非有请。”眼眸中带着浓烈的戏谑,这还是紫女头一次看到弄玉会有现如今的心情变化,在之前的好些年之中都是一成不变的她,现如今的情感变化却是如此的浓烈与强势,让紫女都根本没有想到,或许是之前一个人待在这个紫兰轩的小天地里,真的限制了她的成长吧。

或许卫庄是对的?这样将弄玉一直保护下去,她也终究什么都不会懂,什么也看不到,紫兰轩不会永远存在下去,若是那一天真的到来了的话,弄玉这丫头又该怎么办呢?

“是吗,看来还是要我去办些事情。”从属于贵客的桌前站起来,永远不会离开他身边的剑被易经抓起来提在手中,双手抱拳鞠躬,将自己的身份都放到了很低的位置,对着那依然坐在那儿双手缓缓拨动琴弦的弄玉说道:“弄玉姑娘,在下告退了。”

“一路小心。”手上拨动出的,是杂乱不成谱的琴弦声,弄玉低垂着头小声的说道:“公子慢走。”

转过头朝着大门走去,几乎没有丝毫的留恋,但是真的不留恋吗?或许只有易经自己才知晓,他在那琴音之中所看到的景象是什么了吧。

而他也对于自己的情况很了解,既然决心插手进入韩非的这件事情里面,在历史已经开始逐渐变得不确定以后,任何的东西都不能有一点儿的错误,既然已经开始改变,那么就只能用自己最大的努力将以后的历史掰到一个美好的角度去,绵延后世两千年,一代代的过度下去,一定会能够将未来变得更加的美好。

国破家亡,五胡乱华,匈奴入境,屠杀汉人,唐宋元明清,一代异族一代汉族的交替朝代主使,还有闭关锁国,之后的丧权辱国等等一系列事情,恍若走马观花一样在眼前闪过一幕幕两千年来中华大地的悲歌,而历史既然已经从这个源头开始改变,那么就一定不能重蹈这些悲剧。

眼看着那个提着剑远去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走廊的拐角处,紫女带着好似看透了什么一般的表情缓缓来到弄玉的面前,看着她依然还低垂着头拨动着琴弦的手,缓缓的蹲下身子将弄玉的素手给抓在手中。

“诶,紫女姐姐?”双手被抓的时候,弄玉的身体猛烈的颤抖了一下,这才抬起头看到了紫女,忽的露出了明媚的笑容,百灵鸟儿的脆响嗓音响起的时候,似乎让窗户外的鸟儿都有些停顿了,似乎在思考是否有同类在身边一样。

“怎么?该不会是舍不得他走了吧,要不要我现在就把他喊回来?”脸上犹自带着的趣味神色没有丝毫想要褪下去的样子,紫女就这样看着弄玉说道:“还是说要怪我擅自闯入这里,打扰了你和他的二人世界?”

“紫女姐姐说笑了,弄玉并没有那种想法。”脸上露出一丝丝的羞涩,毕竟还是个古代战国保守的姑娘,在时代的观念下对于自身的情感这种事情是很敏感的,尤其是涉及到一个男人的时候,弄玉显得很不好意思,继而说道:“弄玉经常在紫兰轩里弹奏,只不过真正能够听到我琴音的人,体会到其中的人很少,他们并不是被我的琴音吸引而来,而是因为看到了我,才会被吸引过来听。而他,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产生了好奇的时候,就是她逐渐堕落的时候。”紫女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丝的警告,那般隐蔽的话语里潜藏着的意思就是,不要陷入的太深。

“他能够听懂我的琴音,能够感受到我在乐曲中的感情,我觉得,他是理解我的。”高高仰起来的脑袋随着逐渐的诉说而渐渐低垂了下去,那丝丝的红晕甚至蔓延到了后耳根上。

“弄玉姐姐就别掩饰了,我们都看了这么久了,你还从未对于一个男人有过这般的关心,我觉得那个男人很不错哦,弄玉姐姐你如果喜欢的话就”大门外探出来一个小小的脑袋,红瑜歪着头笑嘻嘻的说道。

“红瑜?你怎么在这里,难道说你”

“不仅仅是我啊,我们都在这,诶呀你们也都被藏了,快把脑袋探出来。”好似在拉着什么东西一样,不过一会儿就从大门外探出来许多的小脑袋,一眼看过去多是莺莺燕燕的女孩子的笑脸儿,个个的姿色都不算平凡,放在外面都称得上是美人儿了。

“我们呃都挺好奇弄玉姐姐的,因为她以前从来都不会对男人有过什么脸色的,我们都以为都以为她会这样冷淡下去这一次我们都觉得很惊奇。”看到弄玉和紫女的眼神,几个偷听的少女大多都有些忐忑,只有红瑜一直都还是没心没肺的模样,甚至是大大咧咧的站了出来走进了屋子中。

“弄玉姐姐,我们都是在紫兰轩的风尘女人,哪怕今后真的能够从这里离开了,也会遭受到外面人的白眼,虽然我们都知道我们并非是那样,但是众人的目光之下,我们再怎么说也没用了,所以弄玉姐姐,遇到这么一个有些呆愣,嗯~有些傻傻的男人,你可别让他跑了,呆的可爱了些。”说着,甚至是搞怪的做出了当初易经第一次见到弄玉时候的表情。

“弄玉小姐,在下做了一件不符合自身的事情,自觉易经没有脸见你了。”虽然装的挺像,但是语气嘛

“呵呵。”身后的女孩子们大多都笑了起来,只怕红瑜没少把这些事情说给她们听。

“你这种扮相要是让他看到了,只怕我们也保不下你。”虽然说是这样说,但是紫女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嘴角带着笑容,红瑜绝对是那种能够给大多数人带来欢乐的那种女孩儿。

“超级呆!”说着,双手大大的展开,红瑜笑嘻嘻的说道。

“好了好了,我的事情暂时就这样吧,我还不想去想那些太繁复的东西,我只是把他当成了我的知音,能够听懂我的琴音的知己。”

“然后从知己再进一步吗?嘿嘿嘿。”

“红瑜?!”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这样说话了,弄玉姐姐别生气,红瑜错了啦。”

第四十八章:入将军府

跟随着张良一路走来,从紫兰轩出门逐渐的离开了那光辉便照之地来到了这漆黑的街上,张良是有目的性的朝着一个地方而去,而易经则是随着张良的脚步而动。

与韩非相处的时候完全不同的是,这次的易经并没有站在距离张良略微退后几步的位置,而是与张良并排走在一起,这代表着易经并未将张良当做韩非看待,而且护卫韩非也是易经心甘情愿做的事情,张良虽然也是日后的谋圣,但是现在属于他应该大展身手的舞台尚且还未到来。

“卫庄不是已经去了吗?为什么还要再把我唤过去?”侧过头看着张良,他似乎永远都穿着这一身翠色的文士服,凸显出他的温润儒雅,也似乎总是这般平淡的表现着自己的脸色,越是与韩非相处,就越是能够与韩非相同么?不倒不如说他在试着变成韩非那样的人。

“按照韩兄的话来说就是,如果答应的好戏你没有看到的话,想必你以后一定会揪着这件事情让他难做,所以倒不如现在就把你喊过去。”带着儒雅的笑容,张良伸出手指着路尽头的将军府说道:“早在我们之前,韩兄就已经与卫庄兄一并进入了其中,我们只需要在这里等着就好。”

“等?”这就是那天晚上追着墨鸦的背影所看到的将军府,也是因为这座戒备森严的府邸才会让他不得不止步,掉头回转了韩非的府邸上,眼下既然知晓了韩非与卫庄已经进入了其中,那么易经又怎么可能真的会等在这里,他可不是会轻易就会放弃的人,尤其是那个乌漆漆的乌鸦,三番两次的逃脱,让易经对他着实有些丧失耐心了。

“可是易兄,门口的护卫们是不会让你这样大咧咧的进去的。”张良有些为难的看着易经,他可是知晓这些守卫将军府的人是什么样的,别说你现在提着剑,就算你赤手空拳的想要进去,那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试试怎么知道?子房,你在这里等我,前往不要到处乱走。”不放心的叮嘱了一番,这是对于张良的不放心与看重,这将军府里的人说到底可是很想锤死张开地的,所以想来也应该并不介意顺道收拾了张良,张良就这样大咧咧的站在这里,不会有一点事情,可若是乱走的话

“我自省得,但是易兄,这可是将军府,你”张良不放心的念叨话语还没说完,就在他惊愕的眼神之中,却见易经上前去说了什么,好像脸色很恐怖很威严,让那位守着大门的兵卒脸色一阵的变化,最终什么话也没说,退开了身形示意易经可以进去。

“这家伙到底说了什么,居然真的这样大咧咧的走进去了?!”这可实在是打破了张良的三观了,什么时候韩国的士兵们这么好说话了?大兄弟你可是守卫将军府大门的护卫啊,就这样放着这样一位提着剑的危险人士进去了?你的职业操守呢?你的守护责任呢?姬无夜要是知道了只怕要活生生的撕了你哦!

不过张良依旧好奇的,还是易经到底所了什么东西才能这样直接走进去,他虽然猜测不到,但是等到这位易兄出来以后好声询问,看在彼此的交情上,应该会告诉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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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姬分金的那一段我就没直接写了,想要看的读者直接去看天行九歌tv啊,相当能体现韩非聪明的一段)

“所以,公子你是想要说些什么?”眯着眼睛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能够坐在这里,姬无夜已经从曾经的满足,变得不甘于此了,他还想要获得更多,比这个椅子还要让他觉得高兴兴奋的椅子。

这天下,那个只有七个人才有资格坐上去的椅子。

“有些事情,看似最有利的一方,往往输的最惨,有些时候,看似输的最惨的一个,才是出人意料的赢家。”首次面对姬无夜,韩非不卑不亢,尽显自己的风度,先不说颜值就是这份非凡的风度,就已经甩了姬无夜不知道多少条街了。

眸子狠狠的一缩,韩非这句话的意思表达的真的是相当的直接了,虽然单单只看分金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若将这次的事情放大了看,就能够发现韩非的意有所指,分明是指这一次的鬼兵劫饷案的结束。

他韩非已经是人人皆知的笑话,绝对的输家,却犹自如此自信,难道说一想到这里,姬无夜的内心就有些烦躁,他根本无法从韩非那笑意盈盈的脸上看出任何的情绪波动,而那个随着韩非一起来的人,从进来以后就站在那里凹造型到现在,也根本没什么值得好说的。

“哼哼哼,你的游戏的确很巧妙,但是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姬无夜又岂是能够平白无故让人威胁的?他既然心思想好了,就不会给韩非有什么翻身的机会,更甚者,他也要掩盖内心里翻覆的焦虑。

“哦?什么最重要的事?”

将手里的爵杯的酒水一饮而尽,握紧的手掌死死的攥住爵杯,那强劲的力量甚至让这青铜爵杯都为此有些变形了。

“弱肉强食,只有绝对的力量,才是唯一的准则!”冷言说完一语,迅捷的人影几乎在刹那间就提起了靠在他桌椅旁边的战刀,一息之间就来到了那面前三个女子之中手捧最多金币的那个面前,凌空当头劈下来的战刀将空气都撕扯的呼啸出声,却最终在她头顶的毫厘之间停了下来。

“轰隆”而在这位女子背后的方桌却在这个时候突兀的断裂成了两半。

卫庄的脸上露出一个有意思的神色,能够在这毫厘之间控制住这等精巧的力量,原来这家伙也不想像他表现显露出来的那样,是一个粗狂的武人。

听到屋内的动静,外面的护卫急忙拉开了大门冲了进来,虎视眈眈的看着韩非与卫庄,气氛在这瞬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你还想要这些金币吗?”看着这在自己的战刀之下瑟瑟发抖的女人的身体与那呆滞的表情,姬无夜的脸上流露出快意的神色,他最享受的就是这种由他自己带来的这种绝望,只有别人惊惧,他才会觉得满足。

“不不敢了将军。”回过神来之后连忙跪在地面上瑟瑟发抖,就连之前高兴的捧在手中的金币此刻也一个都不敢捡起来。

“强者可以随时制定规则,而弱者根本没有质疑的权利。“手里的战刀被他收了回来杵在地面上,姬无夜冷冷的盯着韩非说道。

“将军高见,只是非还有一事不明。”嘴角露出不知道是轻蔑还是不在意的表情,韩非抱拳以请教的姿态说道:“韩国律法,刑不上士大夫,两位王叔贵为王室,就算与案子有关,理应也不会受到生死之责,为何他们二位却要因此而自杀呢?”

“这件事不是很清楚了吗?此刻在他们二人所处的监狱里,只怕墙壁上还留有痕迹吧,鬼兵索命,焉能够讲究刑法之说?”

“说的也是,真的是鬼兵索命的话也就算了,可是我在前几日王叔的饭菜中检验过,发现了内中藏有剧毒,这应该是有人谋杀吧。”

“竟然有此事?”姬无夜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继而说道:“只可惜龙泉君安平君已死,毫无证据,死无对证可怎么好?”

语气的末尾微微上扬,不仅仅是嘲讽韩非,更是嘲讽韩国的律法。上不罚士大夫又能怎么样?我姬无夜要你死,你就是得死。在这韩国,我姬无夜就是律法!

“不,谁说没有证据,我有办法~”

第四十九章:一左一右

从袖口里摸索了一会儿取出来一个盒子,韩非一边将它打开一边说道:“这样吧将军,我有一个朋友,精通奇石药物,所以我拜托他帮助我做了一点东西,呃麻烦请熄灯。”

“熄灯。”脸上带着戏谑的表情,姬无夜倒是真想知道眼下这位公子韩非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再者说了,这家伙既然能够名传天下,想来也不会真的是无的放矢,熄灯看一看也不会有什么大事情。

姬无夜下令,将军府的下人们焉有不听之理?满堂的烛火再被熄灭之后,室内的光辉也逐渐消散了开去,黑暗侵袭了这片地方,那在光明窒息不能被人看到的东西,终究在这样的黑暗中显形出来了。

韩非将盒子里的东西洒落下来,在这黑漆漆的房间中散发着莹莹的绿光,是如此的显眼而又嘲讽,这道微光好似被深刻的映入了姬无夜的心中一样,自信在握的心也不禁狠狠的一颤,随即面色可见的阴沉了下来。

“只要杀人者进入过两位王叔的房间,他的身上就必定会沾染上这等粉末,他已经无处可逃。”双手背在身后,韩非退后几步快速的走到了卫庄的身边,他可不确定等会万一要是这位大将军受到什么刺激了,会不会直接上来就是一刀,站在卫庄这位大高手的身边,肯定有安全感。

“其实,通过这种粉末,我已经知晓了军饷的藏匿地点,现在需要的,就是将军饷找回来。”来到卫庄的身边以后,韩非继续说道:“只可惜对方的人数说不定有很多,就凭我韩非一人,实在是有些说笑了,所以我才会来找大将军,希望大将军能够助我一臂之力。”

这已经不仅仅是在**姬无夜的神经了,根本就是骑在姬无夜的头上任意妄为,甚至还在嘲讽他,单单是看姬无夜捏住自己的战刀那颤抖的手来看,他的心情绝对不会太平静。

烛光被再一度的点燃,满室的黑暗被逐渐亮起的光辉驱逐出去,温和的明媚光彩浮现在这房间中,只可惜姬无夜却半点都感觉不到好,杀意,从他的心中不住的蔓延出来。

“公子你可真是立下奇功一件啊。”阴沉着脸色,姬无夜提着战刀缓缓的走向韩非,脚步虽然慢,但是逐渐凝结而起的气势却是越来越沉重:“今晚与公子的一席话,真是让本将军受益良多,不如请公子多留几日,我们把酒言谈,岂不快哉?”

“我们已经在此叨扰多时,又岂能再烦劳将军?”背对着姬无夜的韩非似乎根本不知道他正在接近,反而是摇着头推脱道:“而且”

韩非的话还没说完,大门就被突兀的打开,从室外吹入进来的风,将这房间内突兀而起的杀意缓缓的吹散,凄冷的夜晚寒风里,那个站在大门口的人就这样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公子如此推脱,就算我肯答应,我的这把战刀也不会答应!”姬无夜眼前一亮,心知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本身对于卫庄的存在他还有所顾忌,但是在这大门被不知道是谁打开以后,卫庄必定会有一部分心神被吸引,抓住这个机会凌厉出手的话,他很有可能根本反应不过来!

姬无夜很会抓住机会,所有还未接近韩非多近的时候,就将手里的战刀刺了出去,直指韩非的后背,以姬无夜的力量,这一刀若是命中韩非,韩非的那种身子骨,绝对是受不了的。

只可惜在这瞬间,鲨齿横拦在了这战刀的必经之路上,将其完全的挡下来,而另一把泛着轻微蓝色光影的凌虚,则是自下而上将战刀挑飞起来,让姬无夜不由自主的退后了几步。

卫庄站在韩非的身后,手里的鲨齿舞出剑花被他负手持在背后,而在他的身边站着的,则是身上还带着夜空下凄冷寒风的冰冷气味,凌虚同样负手在后的易经。

一左一右并肩而战,死死的将韩非的背后给守护着。这是任何人也绝对不能踏过的绝对禁域,卫庄与易经联手,只怕天底下只有那个不知道在哪的另一个鬼谷传入才可以超过这一瞬间了。

“什么人?胆敢擅闯将军府?!”

“还真是一把,熟悉的战刀。”完全无视了姬无夜的怒吼,已经只是自顾自的站在韩非的背后。当他看到这把战刀的刹那,就知晓了那天晚上袭击他的人到底是谁,还真是没有一点儿大将军的架子,说袭击就袭击。

吼完了以后,站稳了身体的姬无夜凶狠的抬起头想要看看是谁坏了他的事,然而当他看到易经出现的这瞬间瞳孔就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他是绝对认识易经的,也知道易经的武功高强,更加知道他的身份,属于护卫韩非安全的护卫,他会出现在这里,也就代表他一直都守在门外?

本来就已经有了一个卫庄,这下再加上这个家伙,韩非的威胁,已经远远超过了其他所有人。

就连之前一直视为对手的张开地,此刻也远远不及这位公子韩非了。

“我早就看出你身边的这位朋友的不凡,一时技痒,所以才出手试探,果然是一个高手,但是不知道这位擅自闯入的人是”既然失手了,那么就只能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了,姬无夜笑着拍着手,好似之前发生的真的是如同他所说的那样。

“这位啊,我想大将军应该很熟悉才对。”并没有直接说出易经的名字,此刻的韩非只感觉到安全,背后站着一位鬼谷传人,一位虽然是二级杀手但是实力早已达到一级杀手的易经,那些宏图大略,那些曾经危险的计划,在有了这二人的帮助以后,已经不算什么难度了。也许开创出那样国度的日子已经不算太远了。

“我是来传信的。”撇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伪装,正好也对上了卫庄看过来的眼睛,两两视线相对的刹那间,俩人齐齐闷哼一声,虽然各自都想要狠狠的怼对方一次,但是眼下这种场合可不适合做那种事情。

“张相国已经备好了酒席,就等着公子韩非回府应宴。”

“你说的是就是了?相国大人怎么可能会让你来传话,本将军看,你是在撒谎!”

“禀报将军!”就在姬无夜正准备发难的时候,被打开的大门之外冲进来一个兵卒弯腰尊敬的说道:“张良公子传来消息,说是相国大人备下了酒席,等着公子韩非回府享用。”

虽然韩非等三人都没有说些什么,但是姬无夜却觉得,这三个人好似都若有若无的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手上攥着的战刀紧紧的,但是残存的理智却让姬无夜始终不敢挥下去。

先不说公子韩非的身份,就单单是站在他背后的这俩个人,就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对付得了的对手。

姬无夜虽然有所顾忌,但是韩非却已经做了他想要做的事情,剩下的,就是全身而退,等待着结果了,所以他也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将军留步,告辞。”

第五十章:山丘

“全身而退,韩兄果然艺高胆大。”守在将军府之外的张良看着三人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不由的上前抱拳欣喜的说道:“之前易兄进去的时候,我还以为出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现在看来,的确是我想多了。”

“哼,有我在,他的介入本来就是一件多余的事情。”卫庄抱着胸口,撇了一眼并肩站在他身边的易经说道:“姬无夜是一个武功高强的外功高手,但,也只是外功高手。”

“你的鲨齿虽然锋利,但是也只有一面,我很难想象另一面只有牙齿的部分,会不会咬在姬无夜的身上的时候,崩裂了牙齿。”易经怎么可能会就这样放任卫庄的嘲讽,直接了当的怼了回去,而在他说完之后卫庄的视线投注过来,两两相撞的刹那间,一股无形的火花好似在俩人的眼前迸发出来。

“鲨齿在低吟,因为它感受到了一个需要受到一点教训的人,正在它的身边无形的散发着一股找死的气息。”

“凌虚在颤动,因为它感受到了一个孤傲而时刻装深沉的人,正在它的身边有意的刻意的散发着欠揍的气势。”

妖异的红色血光从卫庄的身上迸发出来,凄冷的蓝色寒影从易经的身上闪烁着微光,看着这两个争锋相对的人,韩非只感觉到一阵的头痛,这俩个人还好在大是大非上面,亦或者是处理事情的时候都会站在一起,而当他们站在一起的时候,却又会令人觉得无比的安心,可是在平常相处的时候这种三句话都说不完就准备干一架的刺激感受,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了的。

“横剑式,等着你的挑战。”

“太白心诀,从不害怕对手的挑衅。”

已经不是隐隐的迸射出火光了,而是这俩个人根本就是要直接在这将军府之前打起来了吧!

“诶诶诶,说话就说话,之前你俩合作的时候不都挺好的吗,废了一晚上的口舌,我们不如去找个地方喝酒?”一下子插入了卫庄与易经之间几乎就要爆发出来的战火之中,虽然紫女说这是他们俩个感情的别样表达方式,但是韩非还是觉得,大家一起坐在桌子前喝酒,岂不是美美的?

“山丘上备下了酒席。”张良伸出手指引着路边,同时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易经和卫庄,一个是常人想象之中的冷酷杀手,一个是自从见面以来就板着脸毫无情绪表达的卫庄,而当他们俩人凑在一起的时候,却往往会各自崩坏了彼此的设定,面无表情的说出一系列的狠话

“易兄,卫庄兄,你应该会和我们一起去吧!”话语轻佻而又带着一丝丝的调皮,很明显在继易经之后,韩非找到了新的能够找乐子的人。

在被打的边缘疯狂试探。

“哼,喝酒我没兴趣,不过把某个人揍一顿,我倒是已经跃跃欲试。”冷哼一声抬起脚步往前走,只是卫庄依然和易经保持着并排,韩非与张良见此,也只能跟上他们俩并肩而走。

“只怕你揍人不成,反被人揍。”易经也冷哼一声,回了一句怼卫庄,这货其实是打不过卫庄的,但是架不住这货轻功超绝,身法奇快啊,卫庄虽然能够压得住易经,但是易经想要走,卫庄也留不住。

更过分的是,卫庄知晓自己的横剑式本就剑速快绝,更兼之力量并存,而这家伙虽然力量不如,但是剑速却超越了自己不知道多少,和这样一个家伙对打,很难受。

易经又何尝不是在疯狂的试探呢

“你俩也应该知道啊,我一向不会只是为了喝酒而喝酒,我答应你们两位的好戏,这才要刚刚开始。”韩非犹然还是那般的自信,身边站着的,都是堪称英杰的人物,他当然会觉得自信:“之前的,只能算是下酒菜,卫庄兄应该不想错过更好的戏码吧。还有易兄,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那天晚上说的计划是什么吗?”

“我刚刚已经知道了。”目视着道路的尽头,易经回想起之前站在门外听到的那一声声的交谈,喟然长叹一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你居然还有那等经商的脑子,你要是去做一个商人,肯定能赚到巨大的财富。”

“那可不是我的想法。”

“计谋交织,手段一个接一个,先是投石问路,紧接着欲擒故纵,最后敲山震虎,让姬无夜内心震动,最后再借由张良的通报,让姬无夜投鼠忌器不敢妄动,韩非啊韩非”

易经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他这个人了,韩非,韩非子,诸子百家战国末期最后一位圣人,影响后世两千年的人,真正的是不同凡响。

“还有一计,只不过要看这位姬大将军配不配合了。”似乎因为易经的赞叹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韩非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道:“这,也是我最后特意安排给卫庄兄的好戏。”

“哦?但愿别让我失望。”撇了一眼兀自自信的韩非,卫庄虽然声音低沉,但是毫无疑问他已经答应了韩非的要求,一同去山丘喝酒。

“但凭卫庄兄品评,请!”

并肩而走的四道人影,只留给了后面的人无限的赞叹,只怕不知道多少年以后才会有人想起这一幕,走在一起的四个人,鬼谷传人,天外来客,千年谋圣,法家圣人,哪一个都不是区区之人。可能再过不知道多少年以后,回想起这一幕的他们也会为此而觉得惊叹吧。

就是不知道那个时候,此刻的四个人,还能剩下几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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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极为简谱的宴会了几块木板搭建起来的棚子再加上一面桌子和垫在地面上的桌子,两盏静静散发着光和热的灯笼,还有坐在这简陋棚子之中斟酒以待好戏登场的四男一女。

“此地视野开阔,城中景致一览无余,公子可还满意?”拿捏着白玉酒壶缓缓的给韩非的爵杯满上,紫女笑意盈盈的看着韩非说道。

为什么偏偏选择了这样一块能够一览新郑里诸多环境的场所?韩非心中微微了然,看着给自己斟酒的紫女,洒脱一笑说道:“知我者,紫女姑娘也。”将爵杯缓缓的低到口前,看着那依旧还没有动静的将军府,韩非沉声说道:“果真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再度将卫庄面前的爵杯斟满酒水,紫女笑着说道:“公子又在说笑了,这深更半夜的,哪里来得好戏看。”

“很快就有了,不信你可以问他们。”

这不仅仅是韩非的自信,也是他的证明,倘若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发展,那么卫庄的入伙也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根本不会有所改变,倘若一旦失去了计划,发生了意料之外的变化,那么韩非此刻的举动无疑是惹来了一场笑话。

还是映照在紫女,卫庄,易经,张良等四人眼中的笑话,从侧面说明了,韩非并没有让他们值得投资的本事,也没有让他们效力的资本。

所以这一场戏,是重头戏,对于所有人而言,绝对命运的一场大戏!

第五十一章:摔杯子

平静的夜空笼罩在新郑的城市中,本该一如往昔这般的宁静,却还是被震动大地的铁骑所撼动,那些奔驰在刑侦黑夜的街道里的精锐骑兵径直朝着新郑的大门外冲了出去,在这实行了宵禁的古代里,也只有属于当朝的兵卒们才有这种权利。

“好戏登场了。”敬佩的看着韩非,张良的眼里担忧尽去,他这才恍惚觉得之前他满心的担忧对于韩非而言实在是没有必要,能够坐在这里款款而谈的他,自然是将所有的一切都计算在了心中,没有把握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会淡定自若的喝着酒?

“是将军府的精锐骑兵,看来公子登门拜访的诚意,姬无夜动心了。”站在悬崖的边上看着新郑城中的动静,紫女的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缓缓转过身来看着韩非,巧笑嫣然的说道。

“我看呐,他不仅仅会动心,甚至还会觉得伤心。”摇了摇头,韩非将桌子上满满盛上酒水的爵杯双手捧起来,摇摇敬了身侧的卫庄一杯:“这接下来的一场好戏,还得拜托卫庄兄帮忙演完了。”

韩非要的,不仅仅是卫庄个人的武力,甚至还是卫庄在着韩国之中的势力,韩非知晓卫庄既然身处在紫兰轩中,那么能够成为黑夜的新郑中寥寥光明所在的紫兰轩,绝对是是经受住了见不得光的人们的考验的,这其中卫庄的实力是很大的原因,但卫庄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

军饷有很多,韩非的手下并没有什么人,而易经又是一个独来独往的杀手,根本不存在什么势力,张良虽然是相国的公子,但是也只是公子罢了,在这里的人里面能够办到这件事情的,只有卫庄。发现了军饷的所在,能够保证没有一个人能够回去报信,甚至还能将军饷全部转移走。卫庄的武力加上他的势力,就是这般的简单。

投石问路,敲山震虎,一连串的计谋下来,当然是要准备收官了。

“哼。”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在众目睽睽之下,卫庄抓起放在他身边的鲨齿剑站起身就朝着悬崖下走去,留给所有人一个酷酷的背影。

头也不回的将手里的爵杯丢到了背后,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毫无疑问,这爵杯绝对是碎成一地的渣渣了。

韩非等人看着卫庄远去的背影,一个个都沉默不语,不知道各自都在想些什么。气氛有些沉默,陷入了没有交谈话题的尴尬环境之中。

张良和这里的所有人,只和韩非稍微熟悉一点,其他的无偶论事紫女还是易经,都只能算是泛泛之交,而易经更加不可能说话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沉默的人,而紫女是女人,也不可能率先挑起话题。所以这种凝重的气氛,最终还是只能靠一个人来打破。

“我知道他一向很酷,可是这也用不着靠摔别人心爱的杯子来证明。”那望着卫庄逐渐消失的背影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与无奈,韩非那低低蠕动的声音,可谓是受尽看欺负,恍若他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子一般。

听到韩非的话,张良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却始终没有笑出来,而紫女却是回眸一展,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万种风情真的是能够让所有男人都为之上瘾的毒药,莲步轻移,扭动着腰肢的她缓缓来到了韩非的身边跪坐下来,朦胧之间,韩非似乎闻到一股比起好酒还要美上无数倍的香味。

“看来今天晚上伤心的,不仅仅是姬无夜一个人了。”那幽幽看着韩非一眼中,包含着太多太多的感情,一切可以找得到形容的美好感觉都能够在其中找到。单单就是这样的一个动作,足可见其天姿。

“对了,易兄,我这边还有一件事情要拜托你。”心痛完毕之后,到底还是正事重要,韩非转过头看着这位一直都在闭目眼神的易兄,抬手做辑离敬说道:“卫庄兄去演最终的大结局了,可是我这里还需要一个人去把谢幕之后的舞台给收拾干净,同时,也不想有人太多的去打扰。”

“说话说完整,都这样了你还说个一半让我猜?”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易经真的是神烦韩非这一点性格了,这要不是不能把他毒打一顿,只怕他寻个机会给韩非一顿闷棍了

“呃”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来易经大兄弟还真的是被自己的这种说话调调给烦的有些炸毛了呢,得把他的毛给捋顺了,这才能安慰一下他的心嘛~

“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在七国的任何见不得光的地下组织里面,都有不被国家所管理的黑市,而分属于你口中黑暗世界里的人,自然也包括了夜幕,自然也包括了卫庄兄,而若是这十万军饷暴露在所有黑暗世界的人的眼中的时候,面对这股钱财,你觉得他们还能够保留下理智吗?”

虽未明说,但是韩非对于那种地下组织以及各种各样的亡命之徒构成的黑暗世界已经算得上是知晓很多了。而他所想要表达的目的也很简单的表现了出来。

“黑市,只要你能够弄到任何别人需要的东西,在那里都能给你脱手出去,而黑暗世界的人,亡命之徒,宵小鼠辈,贪财好色之人屡屡,其中也不乏一些武功好手,那些能够组建出势力的人,更是超凡,你把十万两黄金摆在他们的面前,别说一个鬼谷传人,哪怕苏秦张仪再世,也根本阻止不了他们的贪婪。”只有亲身处在那种黑暗的世界里,经历过生活过的人才会知晓其中的险恶,紫女应当也是知晓的,单看她在易经的诉说中沉默不语低垂着脑袋的动作就知道,她其实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所以,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稍微收敛一点,最起码,今天晚上任何有关军饷的消息,我都不想姬大将军能够听得到。”手中的空荡荡的爵杯放在桌子上,韩非淡淡的说道。

“很简单,我去杀了他们,但凡敢有接近将军府的人,死!”易经并非是一个嗜杀的人,但是那是对于百姓群众,还有清廉高官,以及诸子百家累累君子圣人而言。可是当面对同样都是黑暗世界的人,易经根本不会讲什么仁慈下不了手。

能够活在这样世界的人,哪个不是满手沾满了血腥,既然如此,那么杀与被杀,也就无怪乎人。

“收场的戏码,就拜托给易兄了。”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易经将身边的凌虚剑抓在手中站起身朝着悬崖之下走去,还未走了多远,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爵杯抛到了空中,那在半空里划出一道抛物线的爵杯与大地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然后摔的粉碎。

“你丫的故意的吧!喂!回头啊你这家伙,给我说清楚,你俩一定是串通好了来气我的吧!为什么动作这么一致,不是说你俩都在相互斗嘴的吗?!”

寒风中,似乎还能够听到某人心碎的咆哮声,只可惜随着风的扩散,那声音也渐渐的消弭在了这山坡上,再无人能够听到。

第五十二章:宣旨

卫庄办事,是不会出任何问题的,而易经也是如此,那一箱箱的黄金虽然夺人眼球,但是不是谁都有资格上去掠夺的,先不说那个抱着妖剑站在那里的人影,单单就是这个守着街道,潺潺的鲜血顺着街道流下,在这一方所在的位置上遍地都是尸体,这个站在街道把守着关卡的人,是任何人也无法逾越的界限。

并不是没有人认出来这些是军饷,但是在这般多的黄金吸引之下,没有人会想要告诉姬无夜这些黄金在这里,人都是贪婪的,都是自私的,抱有一丝丝的侥幸心理的人永远都是那么多,所以街道口累计起来的尸体,也有越堆越高的趋势。

这一夜,流了很多血,死了很多人,有的人伤心了,而有的人则是快意了。

所以在从山坡上喝完酒下来以后的韩非径直进入到了王宫之中禀报了消息,他自信卫庄不会失败,更遑论这是卫庄和易经联手一起办事,所以禀报自己的父亲说军饷已经找到了,就是这般的简单。

或许还要多谢这位大将军的鬼兵,让自己的父王到现在都还没有睡着,所以才能连夜将这个消息上报上去。

而圣旨也在这一连串的事情之后,被张良拿在手中快速的朝着将军府而去。

“将军有请。”将军府的神彻底的打开,能够看到分立在道路两边的精锐士兵,那手持长戈站在那儿的他们满脸都是肃杀之气,经历过沙场的杀伐气息弥漫在他们的周身借由人数蔓延开来,张良站在阶梯上看着这样的场景,无所谓的耸肩笑了笑。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一股更加凶悍恐怖的气息从张良的背后突兀的升了起来,好似从地狱里注视着人间的修罗恶鬼,好似生活在人世间的恶念集合,澎湃的气势将面前这些兵卒的脆弱气息给冲击的一干二净,肉眼可见的他们的脸色都瞬间泛白了开来,哪怕是他们在面对这股杀气的时候,也不会和普通人有什么两样。

从张良的背后走出来站在他的身侧,既然张良手持圣旨,那么易经起码在明面上要给予他尊重,所以略微后退了几步表示自己身份的低微,昨天一晚上的杀戮,让他到现在为止都不能很好的克制住他的气息,而为了打消掉这将军府给张良带来的下马威,他这一释放出去虽然简单,但是在想要收敛的完全可就困难了。

“我们走吧。”感受着背后那人的存在,张良的内心满是放心,若是一个人的话,说不定还心有顾虑,但若是加上易经则就没有问题了,要知道昨晚张良可是目睹了易经的战斗力的,那守在街口的人影在翻覆之间杀戮了无数的人,冰冷的剑与超速快绝的身手化成最无情的死神,没有人能够从他的面前逃脱,因为根本没有人快的过他的速度。

是易经太强吗?这个问题还真的是不可置否,但是毫无疑问,这并非是他太强,而是韩国最为七国最弱小的一国,内里藏着的地下世界的人,本就强不到哪里去。

张良当先一步走在这条短暂的通道上,左右俩边分立站着的兵卒此刻根本就是虚设一般,哪怕是注视着张良和易经都不敢注视,彻底击碎了他们心防的杀气,让他们在面对易经的时候始终是低人一等。

“张良先生就是这次的传令使者么?”站在紧闭的大门前的身影是这般的熟悉,以至于让易经看到他的瞬间眼睛就微微眯了起来,这不是他觉得刺眼,而是他为了掩盖掉他眼神里释放出来的杀机。

“是的,这位先生是?”张良鞠躬以礼,同时疑问道。

“在下墨鸦,大将军有请。”让开自己的身子示意张良可以进去,而当易经想要随着张良一同进去的时候,却被横亘在面前的这一只手给拦住了步伐。

“将军有令,质只允许传令官大人进入,其余人等一律在外等候。”

“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墨鸦。”的确是第一次见面,因为向来都是易经在明,墨鸦在暗,两者之间虽然交手无数次,但是真正意义上的见面,也只有这一次。

“我相信这不会是最后一次。”饶有玩味的看着面前这个人,这个和自己打过好几次架的家伙,也是能够在轻功造诣上除却白凤以外,唯一一个能够给予自己威胁的人。

“你知道拦住我的代价是什么吗?”额间的头发垂落下来,易经绝不是开玩笑,他本就想要干掉墨鸦,缺的只是一个动手的理由罢了。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在这里出手,你说对吗?张良先生?”墨鸦缺没有回复易经,而是转过头看着张良说道。

“没错,大将军乃是韩国重臣,一心为了我韩国发展,劳苦功高,我想我虽然作为使者,但是大将军也应该会善待我才对,而且,我们可是来给大将军贺喜的。”脸上犹自带着笑容,这一番大大的夸赞,都让墨鸦挑了挑眉毛了。

忠君爱国姬无夜?

“易兄,劳烦你就在此等候,我去去就来。”对着易兄嘱咐着说完,张良就径直走向了那打开了一道门缝的大门。

易经虽然对于张良的安全还是很担心,但是终究他还是没有想要闯入进去,而是提着剑站到了另一边,和对门的墨鸦遥遥相对。

墨鸦是留在这里牵制住这位韩非的护卫,而易经则是在不停的调整着体内的内力,一旦发生了事情,他会以他最快的速度直接冲进去。

气氛就在这沉默的凝滞之中缓缓的度过,虽然平静,但是那份隐藏在表面下的波涛汹涌却是浩瀚无比,一旦爆发,则天翻地覆。

“吱呀~”大门被彻底的打开,张良挽着袖口缓缓了走了出来,带着满目的笑容来到了易经的面前:“大将军得知封赏以后,喜不自胜,这也是大将军一心一意为了韩国从而得到的回报,我们当得高兴。”

“他接受了?”

“大王封赏之意,大将军焉有不接受之理?”张良摇了摇头,朝着大门而去:“既然旨意已达,我们也该走了。”

张良擅自一个人进去那被封闭的大门之内,难道真的没有危险吗?不,恰恰相反,哪怕是在外面易经也能够感受到那些埋伏在两侧兵卒摩擦刀鞘时产生的噪音,他真的生怕张良出现一点儿的意外,也许姬无夜以为他的事情会被捅刀韩王那里东窗事发,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翻脸的准备,却没想到最终的圣旨却是封赏吧。

看似有惊无险,其实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上跳舞,一旦有丝毫差错,必定是另一种结局了。

逐步走向大门的易经侧过头,看着那站在大门前遥遥望过来的墨鸦,两股视线相对的刹那间,交织的烈火敌意犹如喷发的火山一样。

不死不休?不死不休。

第五十三章:荆轲

“嗯?”跟随着张良前进的脚步骤然一停,感受着来自不知名所在的地方散发出来的气息,这份熟悉的感觉只有一个人才能够拥有才对。

“怎么了?”作为保护张良安全的易经一旦突然有所异常,那么张良自然也不敢大意,能够让他都警觉,必然是出现了一些意料之外的变数,张良不敢无视,所以他的心也在这瞬间提了起来。

“看来有一位朋友要来找我了。”将手中的凌虚剑换了一个手抓住,易经拍了拍张良的肩膀说道:“这里距离紫兰轩已经不远了,你一个人回去的话应该也无事,我需要去找一位朋友。”

“朋友?”

“一个很久未见的朋友,不打不相识。”深沉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意,可见对于这位未知的朋友易经还是很看重的:“我去去就来,韩非那边就劳烦你帮我解释一下了,子房。”

“我自省得,你放心的去吧。”对着易经拱手道谢,看着背过身逐渐走向另一个位置的易经,张良摇了摇头,可能这些武功高强的人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完全不是一个吧,而自己也根本没有资格去探求他们的秘密。就算是相国的公子,在他的眼中只怕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平常人无异吧。

这一点张良可是有些想差了,也许别人会觉得张良没什么,但是若是易经的话,是绝对不会有这种想法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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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穿越过来以后,是在韩非的带领下第一次进入像是紫兰轩那般的地方,但是酒楼可是易经经常会去的所在,因为这里本就是面向底层世界的人,而一般来说与他一样的人,大多也都是在酒楼之中,这里也是消息最灵通最密集的所在。

抬脚踏入了这间韩国不知名的酒楼中,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一只脚搭在长凳上,另一只脚不断抖动着的家伙大大咧咧的坐在那里,桌上一壶酒加上一碟子肉,明黄色的格子衣服穿在他的身上,却好像压根没系上腰带一样,松松垮垮的,再加上那随随便便扎起来的头发,这个人真的是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股子的随意。

而易经却没有什么犹豫,直接来到了这个人的对面坐在了长凳上,将手中的凌虚剑放在桌子上。

“你这小子,舍得换剑了?我看看啊~哟哟哟!凌虚,你从哪弄过来的这等宝剑,可真是羡煞我辈中人咯~”眼角的余光撇了一眼凌虚剑,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凌虚剑的名字,这份眼力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的,虽然这人打扮的随意,但是仅凭这份毒辣的眼光就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最起码不像他表面看起来那样,是个随便的人。

“你唤我过来做什么?我老远都能感觉到你散发出来的剑意,我想在这新郑里不仅仅是我,可能还有一些人都感知到了。”面无表情的将这家伙递过来的碗给推了回去,谁知道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喝过:“这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你都能插手进入韩国的事情,放在以前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你就是做了。”虽然易经将碗重新推了回来,但是这家伙一副根本没有放弃的模样又推了过去:“所以我这边,你也呃~不用太在意。”

“荆轲,你该不会就是来找我喝酒的吧?”

“对啊,上次你小子从赵国那里敲走我两坛美酒,真以为我是那种宽宏大量的人啊!我告诉你没门,我今天就是来找你算账的!”

易经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截了当的将凌虚剑抓在了手里站起身来就准备离开。而荆轲看到易经这副模样,也知道再开玩笑下去这家伙恐怕又要炸毛了,也只能起身安抚一下。就好像是捋捋炸毛的狗子一样。

“你这次惹的麻烦可不小,要知道你是杀手异人的这件事情已经在地下世界闹的沸沸扬扬的了,我之前去潜龙堂虽然失去搞什么以物换物,但是听到你在这里的消息以后,我也就留了一个心眼打探了一下消息。”说着,凑到了易经的耳边促狭的说道:“来来来,告诉我,紫兰轩的姑娘是不是一个比一个水灵啊?”

这种猥琐的语气,只怕历史上那个冷酷杀手模板的荆轲已经完全崩坏掉了。

“你自己滚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诶诶诶,别急啊,我这不是没钱么!我哪来的那么多钱,不过我听说你小子那天晚上守在街口,和那个谁来着,鬼谷传人卫庄一起搬金子,我靠!那一箱箱的金子,你小子发达了可得记得老哥我啊!”

“我现在才发现我跑来找你就是个错误,你敢再把你的身体抬高一点吗?”额头上蹦出一条青筋来,易经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忍住了爆发的冲动,继而说道。

“抱歉抱歉,激动了。”有些心虚的撇了撇周围的人,荆轲这才小声的说道:“我倒是和那位鬼谷传人盖聂有些交情,我还在想他的师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没想到你小子倒是先我之前遇到他了。算了,反正他师兄盖聂也没啥好玩的,指不定他师弟比他更没劲!”

“你成了韩非的护卫?”酒壶的酒水点点落入酒碗中,荆轲这才继续说道:“韩国的毛病,可不止这一点,而你小子在地下世界的赏金,可是已经提高到了一万两,自己注意一点。”

听出了荆轲话语里的关心,易经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儿,摆摆手说道:“这我自然知道。不过荆轲,你既然来到了韩国,难道是”

“还能怎么样!我可不想你这个能喝酒能打架,还能吹小曲儿的家伙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不然我以后找谁消遣去?”荆轲将酒碗抬起来一饮而尽,随即说道:“这段时间我会待在韩国,有什么事情,我会照顾你的。”

“我看你不是想来照顾我,而是想要一个长期饭票保证你的大吃大喝,以前我还是杀手那会很穷,你也穷,自然相互之间没什么指望的,但是现在我既然归了韩国的九公子韩非麾下,也就算是受人雇佣,所以你该不是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来我这蹭吃蹭喝的?”

“咳咳!怎么可能~我荆轲顶天立地一身正气,堂堂好男儿怎么可能会跑来蹭吃蹭喝嘛~你这是毁谤,这是造谣!”拍着胸脯的响声是真的响,而且气氛的语气也很真诚,但是接下来嘛

“请我几顿,就几顿就好,嘿嘿。”

“滚!”

第五十四章:骗吃骗喝荆老兄

“诶诶诶,还是不是兄弟了?!还是不是了!我这不是看你发达了来找你过日子嘛,做兄弟的不会连这些小事都不给帮忙吧。”大力的拍打着易经的肩膀,荆轲一副“好兄弟”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这俩是亲兄弟

“兄弟也是要算账的,再说了以你的身手,你会沦落到没饭吃?”拍了拍肩膀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易经对于这个搞怪的好友是真的无奈,继而他又想到了现在的韩非,莫不是这俩个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怎么都崩坏掉了以往的历史想象,完全想不到他们会是这样的家伙

“啧,我又不是吃白食,我答应你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嘛,有什么事情就来找你荆轲老哥,保证帮你解决!”摇了摇手指,荆轲一脸你赚到了的表情,虽然以荆轲的身手来说的确是这样没错,但是易经又岂是那种会让你如愿的人?

“我可不需要你的帮忙,鼎鼎大名的荆轲我可付不起他的费用,你还是另外找个人吧。”

“别啊,大不了我加钱低一点,就低那么一点儿,诶呀!管饱!管饱行了吧,我就这么一个要求,最多,大不了你以后上紫兰轩的时候记得把我带上就成!”眼角弯出一个斜斜的角度,嘴角甚至有口水流下来,这是荆轲?这怕不是某个从来就没有见过姑娘的花痴男吧。

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每次见到荆轲的时候就觉得脑袋疼,果然两年前就不该和这个家伙组队去杀什么广平君的,不,早知道当年就不该在酒楼里面,知道他叫做荆轲以后就拉他入伙的,那个时候就应该直接无视了他掉头就走,也比现在来得好。

为什么现在在人前的时候会不自觉的冷漠起来?还不是因为这家伙!这种唠叨而且还没事就逗比的家伙,除了不理他甚至是冷着脸,你还能怎么办?结果老是这样装下去,再加上自己的职业还是个杀手,现在这副冷着脸的表情都已经改不回去了!

明明以前还是一个爱笑的文艺青年,脸上的表情再怎么也比现在丰富

“你这种性子是怎么认识盖聂的,以他们鬼谷的那种沉闷性格来说,你没被盖聂打死我是不怎么相信的。知道吗,你和这个沉闷的韩国的气氛完全是一点都不符合。”

“不符合又怎么样,我荆轲就是荆轲,还能咋的了?想吃就吃想玩就玩,谁管我,谁敢管我我就打爆他的头。”挥动着拳头在空中舞动着,荆轲一脸的狂躁:“不过你小子也别得意,我看呐你这次可过不去这关咯,不让我怎么眼巴巴的跑过来了。”

也对,毕竟荆轲也算得上是自己之前的伙伴,这家伙虽然不着调,但是若说他得知了什么消息从别的地方赶过来帮忙的话,易经是绝对相信的。

“说起来,你受雇于韩非,他付你多少钱啊?”眼睛里面都满是钱的符号了啊喂!给我把那个历史上的冷酷决绝的杀手荆轲还回来啊!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样我才能估算我到底要坑呃收多少钱,毕竟求我出手的人那么多,你说是吧。”

额头上崩出第二根青筋,强忍着爆发的情绪,易经继续说道:“我就算是死,死在外面,没人收尸,我也不会聘请你这家伙的。”

“哟,这么自信啊~”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荆轲站起身来走到了易经的旁边,一副可惜的语气说道。

“你这次惹到了夜幕的头上,那十万两黄金的案子暂且不算,黑市里你的价格飙升到一万两我也不算,但是关键在于,夜幕背后的那个组织才是重点。”一屁股做到了易经的长凳上,丝毫没有顾忌两个人坐在一起别人的看法:“在七国编制出来的无形的巨网,任何想要挑战它们的人都会成为他们的养料以供养他们,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才对。”

“知道一点,我也和罗网的人交过手,虽然不知道天字杀手的程度是如何的,但是地级的,不过如此。”

“你这比我还膨胀啊,不过算了,反正你也有那个实力,在韩国也不是没有人想要挑战夜幕,但是大多都被夜幕所吞噬,这种情形在除却秦国以外的其他任何地方都有,很正常,所以我来这里,就是为了保证某个家伙,不会被吃的骨头渣子都没了。”单手搂住易经的肩膀,荆轲将酒碗递到了易经的面前说道:“那个韩非,是个什么样的男人?”

嘴角狠狠的一抽,易经这才抽搐着脸色说道:“一个和你差不多的人,趣味很低级。”

“那我岂不是和他很有共同语言?”摩擦着自己的下巴望着酒楼的屋顶,荆轲一脸的认真:“我想象一下我和他见面的样子啊~唔总觉得会很好玩啊,说不定我俩在一起,会成为好朋友也不一定。”

然后你们两个就会掉过头来想着办法的坑我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俩个都是什么样的人!

“内心疯狂的咆哮,但是面上却依旧是那般的波澜不惊:“你在韩国,有地方住?”

“我以前有些朋友在这,不过和你是一样的职业,他死了以后房子没人住,我就拿来用一下,地址的话等会我带你去一趟,如果你真的有什么事情就来找我,你荆轲大哥,办事绝对稳妥的,放一百个心!”

“就是要钱,而且要很多很多的钱。”by板着脸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易经。

“呃生意嘛,有来有往,你付钱我出手,公平买卖,大家都很开心是不是?”被易经噎住了一下,但是荆轲还是能够以很快的速度反驳回来。

“刚才谁说的,因为担心我所以才来找我,还把我当好朋友的?”

“兄弟都要明算账的好吧!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你倒是学的挺快?”

“嘿嘿,多谢夸奖,我就却之不恭的收下啦。”

“我可没夸你。”

“别害羞嘛,我就当你在夸我了,快!叫一声荆大哥来听听。”

“荆大哥”

“诶~这就对了嘛,就冲你这句大哥,我以后就收你一半的价钱!”

“受死吧!”

“???卧槽你居然拿凌虚剑砍我!我告诉你半价没了,不仅没了我还要加价!你还不松手!松手啊,喂!我不想试试凌虚有多锋利啊!”

“多说无益,我就觉得我认识你是个错误,今天,我就纠正这个错误!大不了就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死吧!”

“救命啊!杀人啦。”

远远的能够看到那个一骑绝尘的背影在大街上跑出一连串灰尘的人影,易经崩着脸将凌虚收入了剑鞘中,冷哼了一声抬脚就准备离开。

“诶诶诶,那位公子,钱还没付呢”躲在柜台后面瑟瑟发抖的老板纵然真的不想出头,可是还是得说一句话。

额头再度崩出无数的青筋,难怪那家伙跑的和兔子一样快,这还是不经意间就被他给坑了

难怪跑的时候都是咧着嘴笑着的,这家伙

第五十五章:怼起来,干起来!

“你们,聊了什么?”付过了荆轲的饭钱以后,心里想着下次应该怎么弄死这个荆轲的易经终是来到了紫兰轩,而当他来到这里以后所面对的,就是并排站在窗户之前望着天空的这一群人。

天上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有某个超越了现在世界观的玩意飞过去了吗?

“哦,易兄也来了,正好,我来为你介绍一下,子房还有卫庄兄,都已经同意加入流沙了,还有紫女姑娘,再加上早早就进入其中的你,现在的流沙一共就有我们这些人了。比起之气前壮大了不少吧~”拍了拍易经的肩膀,韩非煞有其事的说道:“好歹之前给我点信心嘛,我说了流沙会壮大的,不可能只有你我俩个人。”

“流沙?这就是你给你创立的势力起的名字?”

“术以知奸,以刑止刑;天地之法,执行不怠。这就是流沙。”再度说出韩非信奉的法的贯彻,也是他一直以来想要实现的目标,流沙就是他创立出来执行那样世界的第一个势力,藉由流沙的存在,朝着那个目标进发。

“在韩国,有很多不自量力的家伙想要挑衅夜幕,最终却也都成为了夜幕下的尸体,就好像之前那个杀手一样,落在无人可见的地方,就连一个为他收尸的人都没有。”卫庄缓缓走上前:“有雄心壮志的人并不少,可是有雄心壮志却早早死去的人,更多。”

“我以为,我们会是一样的人。”韩非还没有说些什么,倒是易经率先开口说道:“纵横鬼谷子,一生只收两名弟子,每一个都能够搅动天下的风云,你的师兄盖聂现在贵为秦国的首席剑术教习,而你”

“蛰伏是为了等待更好的时机,也是为了在最终一鸣惊人之时收敛天下人的目光。”卫庄不屑于解释什么,但是那是在没有涉及到盖聂的前提下,一旦涉及到盖聂,卫庄也根本不会平静下来。

“那么你呢?又是为了什么从赵国来到韩国,这个七国最弱小的国度成为韩非的好护卫,并且为他而得罪夜幕,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夜幕背后的势力究竟是谁吧。”被怼了以后怎么可能不怼回去,那根本就不是卫庄的性格好嘛:“地字二级,不堪一击,你又是以树木心态,参与进来的,并且加入流沙?”

“我想要来,是因为我想要确定一些什么,同时也想要改变一些事情,我和你不同,有着本质上的不同。”站直了身体,易经悍然面对卫庄,剑客与剑客之间的交锋,永远都不仅仅只限于嘴皮子上:“我会帮助韩非,是因为他是我的朋友,我来帮他,是因为我的承诺。”

“你让我想到了一个很不开心的人。”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卫庄周身凌冽的剑气在这瞬间甚至变得有些杀伐的味道在其中:“就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和他一样在我的剑下保存性命。”

“据我所知,以你鬼谷传人的傲气,你会把这个世界上的人当做对手看待的,只有一个人,你的师兄盖聂。”

“噌!”鲨齿的剑锋在桌子上划过一道清晰的轨迹,赤色妖剑横亘在易经的面前不得再进一步,凌虚的剑柄抵住了鲨齿的剑尖,在不断的火花迸射中僵持了下来。

“看来,你们俩个还真的是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紫女似乎对于眼前这充满了火药味的一幕完全无动于衷,不仅仅如此甚至还饶有兴趣的坐在一边看着,好似这样就能够满足他的恶趣味一样。

“卫庄兄,你现在,有点像是和我一样了。”老远的将手里的爵杯举起来,看着这两个僵持住身体已经在气势交锋的二人,韩非笑着说道:“易兄说的没错,你的师兄盖聂现在在秦国贵为首席剑术教习,身份高贵。当易兄说出这件事情的时候,你的眼神看起来,和我的一模一样。”

“哦?”卫庄抬高了音调,但是眼神却还是没有离开易经身边一点儿。

“龙困浅滩,抬首以望江河,目露渴盼,却得之不及。”

“你是在说你吗?儒家高徒,荀子最得意看中的学生,韩国九公子,满腹经纶智慧,却也只能面对现如今的韩国束手无策,在一天天的酒色之中掏空了自己的身体,变得不再是自己?”

“耶,我这不是尚且有所转机了吗。”给自己的爵杯满上,韩非淡定自若,没有一点儿的慌张。

“我和你不同,有些人在浅滩上是在等死,而有些人,只是在等待水落石出。”鲨齿的剑尖逐渐朝着易经所在的位置移动,毕竟比力量,易经是绝对比不过卫庄的。

“水落石出?”

“水深的地方往往会隐藏太多的真相,只有等潮水退去,才能看到那些不为人知的杂草与暗礁。”虽然卫庄没有明说,但是以韩非的智慧绝对才出来了卫庄的表达意思是什么,太多隐藏的害虫和对韩国不利的人,以及那些不堪大用的人,是不值钱的杂草,也是最危险的暗礁,他的蛰伏,只是为了看清这些人那些值得合作,那些又必须除去。

变相来说,选择韩非,也就是卫庄等待的那个真正的值钱的宝石。

“也许正因为这个世界上有雄心的失败者太多,我才会想要看看你是属于哪一种。”所以,这才是卫庄加入流沙的根本原因?

“好吧,看来我还是一个值得观察的对象,不胜荣幸啊~”

虽然韩非的问题解决了,可是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易经与卫庄之间的争锋,这俩个人虽然还在僵持,可是胜利的天平终究还是慢慢的倾斜到了卫庄那一边,力量,并非易经擅长的方向。

“给我把弄玉叫出来!”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这样一个怒吼的声音,伴随着就被摔碎在地面上的破碎声,让在场的凝滞气氛为之一停。

“锵!”凄冷的幻影在卫庄的眼前一阵的迷蒙,鲨齿的前方已然失去了目标,下一秒易经的身形则是已经出现在了大门口的所在之处。

力量上,卫庄占据有绝对的优势,可是速度上,却是卫庄仍旧难以企及的劣势。

“处理完之后,城外边野小路,我等你。”鲨齿负手背在身后,一脚踏在窗户上朝着外面飞驰了出去,这是卫庄下的战帖,也是卫庄决心一战的信心。

“那你可得跑快一点,否则被我后来居上,你岂不是很没有面子。”身上的内力波动缓缓的消散,将属于秦川那纷飞大雪的霜冷冰寒释放出来,但凡站在易经身边的人,都会感觉到这股刺骨的冷意。

“那位刘大人,只怕又要受到惊吓了。”满足的抿了一口酒,紫女笑意盈盈的说道。

“诶,这俩个人,真的是闲不下来。”捂住自己的脑袋,韩非只感觉到头疼。

“或许,这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流方式也不一定,身为剑客,或许只有剑与剑的交织才能让他们更了解彼此吧。”张良举起爵杯,抱歉的说道:“子房还有要事禀报祖父,恕不能陪,请了。”

“韩兄,紫女姑娘,子房告退。”

第五十六章:切磋较量

鲨齿的剑锋在凌虚上划拉出一道刺耳的锋鸣声,交错而过的俩人各自都没有回头,早已对彼此的招数特质与擅长的战斗方式熟悉的他们,自然而然采取了最为针对的战斗方式。

凌虚剑上蒙蒙的青影在闪烁不定之间变幻出残影般的剑气,缠绕在剑身上,此刻这把令凌虚,早已不再是当初那样有着诺大定位的名剑,而是落在了一个完全不懂得任何价值的杀手手中,而杀手所要做的,就是将力量付诸在武器上进行战斗。

自打凌虚被创造出来以后,只怕跟随了这个主人以后沾染的鲜血最多了吧,如果凌虚剑有意识的话,是不是会为此而吐槽呢?

身影瞬化,白影纷动,好似在那刹那间变出了无数个人影一样,或是挺剑直刺,或是抬手横扫,或是举剑斩下,这纷纷变动的幻影里让人分不清谁真谁假,这由极致的速度变换出来的残影,全部涌向了卫庄的所在。

而卫庄的应对也是无比的简单,站在原地没有丝毫动弹的他将鲨齿横放在眼前,赤色妖异的光芒一闪而逝,不同于凌虚剑上携带着的冰冷迷雾般的剑气,鲨齿这把妖剑上,就如同卫庄的特质一样,亦正亦邪。

横扫八方顺势发动,无论剑影从周身的何等地方攻击过来,连续不断的横剑招式也能够在瞬间补救过去,挥剑而上的力量也将这不定的幻影完全斩破,飞燕逐月这一招,卫庄可是颇下了一番功夫去破解的。

要知道当年盖聂初见卫庄,以纵剑式斩断了卫庄的剑,在那个时候卫庄就在无数次的脑海里模拟当时的场景,以期待在那之后不会再度败在那样的招数之下,他的确成功了,但是却有失败了,因为他破解了那一招在天上旋身斩落下来的招数以后,却发现他的师兄盖聂还能以另一种方式打落掉他的剑,让他长剑离手,所以他从来都是这样,看过一次的招数对他而言,第二次的威力就远远不如第一次了。

而这招飞燕逐月,也确实让他苦思了很久才相处破解的办法,一想到当初和他打架的时候那些围绕在身边以超速移动的幻影,短短瞬间的攻击速度与角度几尽不可能回转挡住,而现在,却已经不能够再对卫庄形成多大的威胁了。

分化的残影在刹那间凝结在一起,携带着披靡之势的易经挺剑直刺,卫庄也反应很快的将鲨齿竖着挡在了面前,凌虚一剑点在鲨齿的平面上,让卫庄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两步。

这两步的退后,让卫庄嘴角勾起的兴奋笑容越加的浓厚了,看得出来不仅仅是他自己在成长,同样的对方也在成长,他们俩个人可谓是相互克制,相互牵制,总是这样交手切磋的话,是能够以对方的长处补齐自己的短处的。

最起码他不会死板的强制自己将这飞燕逐月的最后一道幻影打出来,而是选择将剩下的幻影凝结归于自身加强力量,形成这样堪称绝杀的一击。

虽然力量还是不怎么高就是了。

而这个时候,已经踩着迷离难测的步伐快速的接近了卫庄,明明在视线之中这家伙左摇右摆的,却远比直接到来还要快,凌虚被他负手放在背后,剑指凝聚锋锐的剑气点了过来。

新招数?

之前根本没见过易经使用这招的卫庄不敢大意,鲨齿剑上赤色剑气奔腾而出,相当迅猛的斩出了三道剑气,那赤色的剑气在虚空上快速的闪过,直逼易经而去。

当先第一道,抬起的剑指猛的刺出去将其点灭掉,但是剑指上蕴含的力量也随之消散了大半,心知无以为力,易经在启心诀,雨落云飞的狂乱剑势将周身全部包裹起来,连绵不绝的剑影将那剩下的两道剑气完全崩碎掉。

卫庄抬脚,快绝的身法几乎在瞬息间就来到了易经的面前,虽然卫庄快,但是易经却比他更快,苍龙出水飞掠过卫庄的身边,两人在半空中视角交错而过,随即相互转身,悍然劈下这一剑!

“当!”恐怖的内力冲击将周围的树木都给震裂成了两半,从中间断裂开的大树纷纷倒下,一时间居然响起了大片的灰尘。

“你的力量,增长了不少,但是这种靠瞬间斩出几剑,或者是将分散的力量集中的手段,并不算是你真正的力量。”鲨齿杵在地面上,卫庄看着从灰尘中走出来的那人说道。

“你的速度虽然也快了一些,但是那只是你因为长期与我对战知晓了一些我的习惯做出的反应罢了,而若是你遇到另一个和我轻功差不多甚至是超越我的人,这将会成为你的束缚。你根本不可能永远追的上对方。”说着,将视线投注到了远处的新郑城中,易经一字一句说道:“夜幕的带来死亡的不详乌鸦。”

“你是说那个杀手,他的轻功犹在你之上?”卫庄挑了挑眉毛,这可是听到一个不得了的消息,他本来以为眼前这家伙的轻功,可谓是当时堪绝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超越了他。

“算不上比我快多少,但是他的腾挪变转,随意变换位置我却是比不过的,所以是他的话,我的确追不上他。”大大方方的坦言了自己的不足,这段时间瞒着韩非他们,俩个人战斗过的次数已经有很多场了,相互之间都已经熟悉了对方的战斗方式。

一个力量大的可怕,一个速度快的恐怖,这俩个人也难怪韩非会将他们俩当做必胜的组合了

“回去吧,夜深了,是夜晚世界的虫子们出来活动的时候了。”

“所以,你要选择认输?”

“?刚刚我可是斩了七剑,你身上的衣服我都没有刻意的破坏,就是为了给你留一点面子。”

“呵,你那软绵绵的七剑又如何,我一剑就够了。”

“可是你没打中,我躲过去了。”

“”卫庄沉默不语,因为这本就是事实,这货的剑速和身法,委实快的来不及反应。

不由自主的,卫庄开始产生了一种想法,若是这家伙是他的敌人这样的想法,生死之战里抛却了所有的一切的他,以这等剑速和身法战斗的话,自己要陷入多大的被动之中呢?

若是他真的产生了杀心

心中微微一紧,卫庄可没有,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让人明明白白知晓的习惯。

第五十七章:惊变

从新郑城外归来的二人并未惊动韩国的守城士兵,到了卫庄这种境界的高手,翻越围墙什么的并不在话下,而易经虽然略有不如,但是他本身最擅长的就是速度,所以费掠过这些城墙也不算困难,二人各自站在城楼的屋顶上迎着寒风的吹佛看着这被黑暗笼罩的新郑。

易经去过很多地方,每一座外表亮丽的城市背地里都有看不见的阴影所在,越是繁华,暗地里就越是黑暗,所以当这份黑暗表现出来的时候,这整座城市都会被囊括在其中,眼睛里映照着的,是属于他们的世界。

“你怎么看待这座城市,这个国家?”望了很久很久,卫庄这才抱着鲨齿冷漠的出声询问道,以卫庄的傲气是不容许身边有人这样站着的,毫无疑问,他已然将易经当做了他的朋友,虽然卫庄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会找朋友的人。

“深陷囚笼之中,每个人都在醉生梦死,都在渴求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追逐最大的权利,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觉得这里就是天下的所有,一切的中心。”眼前浮现出来的不是这繁华的韩国都城,而是在十年之后可以预见到的破落,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阻挡大秦的铁骑,也根本没有国家能够承受的住。

也许六国联合起来,尚且能够一战,但是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真的历史真的因为易经的出现而走向了另一个极端导致六国联合起来,易经也不会坐视不理的,秦国不会让六国有机会合并,易经更不会让他们有这个机会。

天下一统之势,不可阻挡。任何敢于想要颠覆一统的人,都是历史的罪人,都是必须要消灭的对象。

“我不是在说你以韩非的视角看待,而是以你的眼光来看。”卫庄微微扼首,将目光放在了天际上漆黑的夜空,今夜没有月光,就连星星都隐没了下去,只有凝神以待才能看到那被暗夜埋藏起来,微光的星辰。

“我的眼光吗”说着,易经将自己的手指向了前方,也就是这偌大的新郑:“在我眼里,这个国家已经没救了,不,应该说是六国都没救了,这方天地到了该统一的时候,而那个注定会实现这个一统的人,应该也已经出现了。”

“关中六国于你而言,尽是土鸡瓦狗吗所以,你看好秦国?”卫庄的声音冷淡了下来,这并不是他觉得易经如何如何,而是单纯的因为不爽而已,因为他的师兄盖聂选择的就是秦国,而眼下这个他所承认的朋友也相信秦国注定一统,着是不是在变相的说他卫庄不自量力,想要逆天改命呢?

“或许会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亦或者统一之后的生活并非现在这样,但是我相信,一个凝聚了一个声音的国家,要远远强大过七个国家分理制天下。”手上握的紧紧的,那曾经只能够在电视剧里看到的,亦或者是产生人的脑海里臆想的场景,此刻就如同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样展现在他的面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面对这种情况无动于衷,春秋战国绵延六百年的再度一统,扫清六合席卷八荒,这天下只有一个大秦。

也只有那唯一的一个始皇帝。

“那你为什么会选择来帮助韩非?这与你的意见似乎不同。”

“我会帮助韩非,只是因为我想要确认一下,或许韩非梦想中的那个世界要比大秦统治之下的更加的美好,更加的令人向往,这是走向截然不同的另一个的结局,是真的更好还是变得更坏,我无从知道,但是多一个变化总归是多了一种道路,不是吗?”

“长篇大论,似乎你总有道理一样,不过你说的变化,我会将它看在眼中。”卫庄淡漠的眼神里透露出一股灼热的情绪,很难想象这样的男人,心中也会燃起火焰?

“我很想看看,你与韩非那共同理念里的世界是一种什么样子,符合不符合我的心意。又或者,是否会令我觉得失望。”

“难道,你不是只想证明你自己给你的师兄看吗?你会选择韩国多半也是因为如此吧。”

“那也是一方面的原因。”

却在此时,在新郑的某一处位置上一群惊鸟腾空而起,伴随着凄厉的鸣叫声朝着远方飞掠了过去,这是乌鸦,而在新郑的这座城市里,有一个让易经与卫庄都觉得讨厌的乌鸦存在。

两人对视了一眼,在各自的眼眸里读懂了情绪之后,从塔楼的楼顶上飞掠了下去,朝着远处那乌鸦腾起的所在而去,他们亦也知道,破坏了姬无夜的计划,抢走了几乎进了他的口袋的金子,这是一种多么巨大的嘲讽与怨念,说韩非进了姬无夜的必杀名单,那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只能盼望那家伙在这种危急时刻,不会一个人跑来走什么夜路了,眼下易经不在他的身边护卫,卫庄也不能及时赶过去,可谓是他生命安全最得不到保障的时候,一旦姬无夜在这个时候派人暗杀

俩人在屋顶上腾挪变转的位置相互之间都不会超过一定的变量,因为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如果遇到了敌人亦或者看到了敌人,那么保持住这个距离的两人必定能够在那瞬间同时发动凌厉的攻击,卫庄与易经的联手,不是一般人能够扛得住的。

但是凡事终究还是有所意外,亦或者今夜的新郑要比起以往实在是热闹的太多。或许这是因为前几天大肆的杀伐的关系,导致一些人忍不住全都跳出来了。

漆黑的夜行服虽然让他的身姿很隐蔽,但是从他的头顶上飞掠过去的易经也不是什么毫无感知的人,起起落落的身形猛的停留在一座屋顶上,脸上带着沉凝之色的他缓缓转过身,在卫庄不解的表情中拔出了凌虚剑悍然冲下了巷子里。

“当!”快速的交手让人在这瞬间都无法判断出谁占据了上风,但是这个从巷子里飞出来的黑色人影落在了屋顶上狼狈的退后了几步之后,头也不回的朝着远处飞掠而走,而看他的目标所在,位置是

紫兰轩!

“看来,有很多人都等不及想要感受一下死亡了。”毫无疑问卫庄根本没有得到一点儿的消息,这让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鲨齿剑上隐隐散发出强烈的内力波动,赤色的光芒从未有过现在这样剧烈过,看得出来虽然卫庄表面上没什么,但是内心着实很愤怒。

“韩非那边不容有失,卫庄,交给你了。我去追击那个家伙,看看他又是想要做些什么的。”凌虚负手在后,足尖在屋顶上重重一踏,整个人都快速的朝着远方只剩下一个黑点的家伙冲了过去。

论轻功,易经就没虚过谁。

第五十八章:紫兰杀伐

太白的轻功飞不了太高,但是论距离却是足够的远,只可惜那种轻功易经暂且还不会,八荒中的各自门派都有属于门内专属的轻功,但是江湖上流传的最多的,却是如燕诀而易经现在使用的就是如此,若不是修炼着太白心诀对于速度有着别样的加成,只怕易经也快不到哪里去。

而独属于太白的大轻功,我意凌云,则是记载在无痕意诀之中,以易经现在的境界修为,还不到能够修炼无痕意诀的时候。自然他也不会这独属的我意凌云了。

但是就算如此,在本就擅长的速度加成下他的身法还是快的惊人,这可不是游戏,所谓的轻功该是那样就是那样,现实中是不可能会有那种数据的,往往全都是因人而异。

而对方那起落不定的身姿已经在被渐渐的拉近了,不需要多久就能够追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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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玉姐姐今天晚上不回来吗?”手上抱着弄玉的古琴,红瑜一跳一跳的来到了房间之中,只要一想到之前那个刘意因为再度遇到易经的时候那好像是憋胀了气的脸色,红瑜就感觉到一阵的开心,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面对易经那一副“我不想多讲什么道理就是想找个机会锤死你”的脸色,哪怕刘意再怎么目中无人也不敢得罪这种江湖剑客,他对于这种江湖高手,还是很有忌惮心思的。

“你啊,还是好好的在这儿休息吧,弄玉她今天晚上有些累了,我让她在我的房间里休息。”紫女点了一下红瑜的额头,对于这个活泼的小妮子,她在好笑之余更多的还是关心,很少能够有像这样一个女孩儿带给她难得的笑容了。

“是,红瑜保证完成紫女姐姐的任务,一定会把这里也都打扫干净的!”搞怪的伸出手摆出一个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动作,红瑜转过身将古琴小心翼翼的放在琴桌上,这个只属于弄玉的位置,在这紫兰轩中也只有弄玉有这个资格坐在这里抚琴,那种风情与美丽,迷倒了这韩国万千的男人。

“没个正经。”好笑的啐了一声,紫女缓缓的将这房间门关上离开了这里,而屋内的红瑜却是小心翼翼的将一旁的红布拿出来,沾染上了些微的水渍之后清理这这古琴上的灰尘,这本就是她的工作,也是他唯一能够觉得为弄玉做的事情,自打小时候就被卖了出来留落在接头的她,本就是被紫女收养的无辜可怜女孩之一,紫兰轩就是她的家,而她也想要为了这个家付出她所能够做出的一切。

这个时候,突来一阵寒风将那平静的烛火吹熄,导致整间屋子都陷入了黑暗之中,红瑜有些不解的抬起头,她又没开窗户,烛火又怎么可能会熄灭的呢?而且不仅仅如此,总觉得还有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突兀的,在窗户上有一道黑影闪过,红瑜惊叫了一声看过去,却好似是出现了幻觉一样根本不存在,发生这种诡异的事情,在这鬼神之说盛行的古代世界里是和可怕的,虽然红瑜一向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这种涉及到神鬼之类的东西,她也完全没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寒风从背后涌来,将背上的汗毛都给激励的竖起来,好似透体而过的凄冷将她整个人都冻在了原地,红瑜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背后那个泛着红光的眼睛一步步的逼近她,而她却只能陷入这种状态里,不能动弹一步,颤抖着身体眼睁睁的看着。

在这瞬间,一抹剑光一闪而逝,在这黑暗的屋子里显得是如此的明亮,虽然只是一瞬,但是也足以照亮人生命中最后的光辉了。

这是必杀的一招,尤其是对象已经陷入了这种自我恐惧之中,这一剑必定能够取走她的性命!

但他终究还是忘了,在他心心念念想要杀人的时候,在他自己的背后可是也跟着一个夺命的死神正在步步紧逼啊。

紧闭的窗户被什么东西直接打碎,蓝色的剑影在这房间里带出一道霜绝的寒气轨迹,悍然直取对方的心脏,打的正是围魏救赵的算盘,若是他质疑杀死红瑜,他自身则也势必会跟着红瑜一起去死。

“锵。”人终究还是惜命的,而且他很清楚他是来杀人的不是来送命的,所以抬起剑挡住易经的攻击的时候,自身也退后了几步凝神以待。

他是认识易经的,应该说现在的夜幕组织里,很少没有不认识这位易经的。

破窗而入的易经缓缓的抬起手中的凌虚直指对方,隐隐的将已经吓的抽泣起来的红瑜保护在背后,感受着背后女孩儿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未受伤以后,易经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剑势却越发狂躁,本就冰冷的剑息更是再度降低数分。足可遇见易经是真正的动了杀心了。

若是在之前没有发现他让他就这样潜入紫兰轩,若是在那千钧一发之刻没能够赶上救下红瑜,这其中但凡若是有一点儿的意外,紫兰轩里都会有人失去自己的性命,这冥冥中莫非真有天意,让自己发现了这么个家伙。

“你是谁。”虽然心中杀意沸腾,但是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的,这样的一个人,背后绝对有他所效忠的组织与对象,只要问出来就知道到底是谁会深夜潜入紫兰轩,来行这等刺杀的事情。

“你管不着。”长剑在手中翻动,剑光虽快,却也只是那种地步罢了,易经单手以待,哪怕是一只手都是比起他还要快上数分的剑速,无论他攻击到什么地方,凌虚总是能够先他一步出现在那儿,就好像是他将自己的剑故意送到了易经的面前一样。

“算了,我没兴趣知道了,死人一样是符合我心意的。”凌虚更近一步,剑速不仅加快,甚至凝结在剑身上的冰冷剑息都逐渐的泛白,一点点的冰霜出现在了凌虚的剑锋之上,足可见易经内力的温度易经低到了一种什么境界。

然而对方也不是易于之辈,生生吃下了易经充斥着冰冷剑息的一剑之后立即撞破了窗户远遁而去,易经虽然想要追杀,但是思虑到背后红瑜的安全,终究还是没有追逐出去。

“中了那一剑,若是没有高手为你祛除寒气,你也终究只是死亡一途。”虽然不能追过去觉得很不甘心,但是那一剑上附加的力量也足以让他充满了痛苦的死去了,易经自信他的那强烈的自带冻气的内力,足可以让对方死去。

浑身凌冽的剑势缓缓的散去,再度恢复成为了之前那样与一般人无二的他,易经叹息一声缓缓的转过身看着犹然还是梨花带雨的红瑜,她应该算是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趟了吧。

第五十九章:冲动

“这就是你昨天晚上赶回来做下的事情?”看着弄玉安抚着依偎在她怀中的红瑜,她脸上的煞白还没有完全消散下去,对于昨天晚上的生死攸关很显然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卫庄站在窗前看着紫兰轩对角处的巷子口,头也不回的说道。

“可能不是一个人,我担心我追过去以后红瑜可能还会遇到危险,所以就没有追过去。”坐在离着弄玉不远的地方,易经说道:“不过那家伙受了我一剑,若是得不到救治,可能会就此丧命也不一定。”

“昨天晚上,韩非也被人刺杀了,只不过有人在我之前就解决掉了那些杀手,韩非说,他没有看到那个出手的人的模样。”卫庄略微侧头,脑海里浮现出来的全都是那些死去的刺客们,到底是何等诡异快速的一把剑,才能够让那些杀手连反应都反应不过来,瞬间将他们杀死?

“韩非那边也有人插手,在算上紫兰轩这边,看来的确有人想要敲打什么。”站在弄玉的身边将手放在红瑜的背上安慰着,紫女的眼睛里有着淡淡危险的光芒。

这是她的地方,也是受到她庇佑的女孩儿们的家,而就在昨天晚上却有人潜入这里,若非在路上的时候恰巧被易经撞上,只怕红瑜的性命真的无法保下来,偏偏昨晚那样的动静,她还一点都没有感受到

“你该不会,也什么都没看到吧?”到处在这房屋里走来走去的韩非点着头,似乎确定了什么一样来到了易经的面前询问道:“很隐秘的出手,就连紫女姑娘都没有感受到,可见他的隐匿功夫很不错,是个行家,所以你这个行家对此有什么看法?”

开玩笑,明明眼前就有这样一个专职杀手的家伙存在,韩非为什么还要眼巴巴的去自己瞎想,对于专业杀手的行为举动,易经会不知道?别忘了这家伙在来到自己身边之前,可是地字二级杀手啊。

“对方虽然也是杀手,但是应该并没有入流,我是说进入杀手的排名榜单上。但是没有被记录消息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是一个杀手就必定会让自己在组织里挂上名号,这样才能够接取别人发布的任务,然后逐渐开拓出自己的名气。而这家伙一手隐匿的本身不错,只可惜他的行为动作上处处透露着初学者的本质,他要么是个新进加入的杀手,要么就是个穿着夜行衣搞刺杀的江湖好手。”

“或者有没有可能,他其实是个根本不需要赚钱的家伙。因为他是有主人的,为自己主人办事,当然是天经地义。”韩非揉动着手指,将零落在他指尖上的灰尘去掉以后再度说道:“又或许红瑜之所以没死,更大的可能性是这位杀手在和易经战斗的时候发现自己找错人了?”

“找错人?”x5。

“红瑜和弄玉一向亲如姐妹,她们俩个是共同居住在一间屋子里面的,所以韩非你的意思是杀手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弄玉?”紫女皱着眉头,她深深的感受到这其中的门道并不简单,弄玉自打小被她捡到以后就养在这紫兰轩中从未出门过几次,她能够在外面得罪什么人?

“昨天晚上,有谁接触过弄玉?”捏着自己的下巴,韩非疑问道。

“昨天夜里,左司马刘意因为要点弄玉弹琴大肆喧哗,难道韩非你怀疑”

“我这就去杀了他。”易经的大拇指将凌虚微微弹出来,浑身纵意冷然的杀气迸发出来,冬月风雪,高峰冰寒,这是极致的冰冷,也是能够将人的身心都冻住的温度。

眼眸里映照出弄玉咬着嘴唇不言不语的样子与红瑜抽泣着抖动身体的模样,易经的手颤抖了一下,提着凌虚剑就准备出门去杀人了

“喂!你给我回来!”一把抓住了易经的肩膀,韩非大急:“别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就跑去杀人,我告诉你,我这边可不兴这一套。”

“我倒是觉得,他挺愤怒的。”斜斜撇了易经一眼,卫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因为这件事而情绪激动,但是他并不会觉得担心,在这韩国里能够将他留下来的人,几尽不存在。

一个拥有这般恐怖速度的人下定了决心想要杀死一个人,那真的是一件相当恐怖的事情,虽能防得了一时,但谁又能够防住一辈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一阵微风拂过,喉咙就被割开了

“看来,我们的易公子对于红瑜和弄玉的安全很是上心~”虽然现场的情绪很严肃,但是紫女还是忍不住的想要调戏一下,尤其是易经现如今这个模样,再联想到是因为弄玉和红瑜的原因,这其中的情感道道,倒也着实令人好奇了。

“弄玉姑娘和红瑜姑娘,都是我认识的朋友,我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她们。”为什么会诞生出这样的情绪?或许是因为红瑜那调皮的真性情,让他在这三年的杀手生涯中感受到了来自后时代的女孩子们相处的一份熟悉。

而弄玉则是素手抚琴,温润的琴音将人的内心彻底的洗涤,这是从未有人听过的之音,也是从未有人感受过的美妙心情。

虽然认识的时间还很短就是了。

“好吧,你爱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吧”韩非和紫女对望了一眼,两个人的眼中都透露出一种“让你装”的意思,也不拆穿,这事情是他们三个人的事情,别人插不上手。

易经对弄玉,亦或者弄玉对于已经,亦或者红瑜,他们三个人之间彼此对待的感情或许各自都不同,但他们压根还没有真正的确定,虽然这些东西在韩非等人的眼中已经是很明白的了。

鬼知道你易经一来紫兰轩就必定会跑去找弄玉听琴是个什么意思?而弄玉得知你易经来了以后也会在意自己打扮与穿着,红瑜也有事没事就过去陪着,放在紫女韩非的眼里,那真的看在眼里笑在心底。

“我说你们俩个那是什么眼神,能不能不要想那么多,弄玉姑娘的弹奏很好听,我爱听怎么了?”眼里露出疑惑的神色,看起来好像真的是搞不懂一样,当然了韩非和紫女到底信了多少,也没人知道。

“行行行,知道了知道了。”

那一副糊弄人的语气是个什么鬼?易经的额头崩出好几根青筋,但是他还是忍下来了。毕竟这种程度和荆轲那家伙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好了,眼下不是去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倒不如想想,如果对方的目标真的是弄玉的话,那么有什么理由会让没有出过几次紫兰轩的弄玉被人盯上?”被人遗忘了很久的卫庄终于还是出来发声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了,而他那厚重的语气也在这瞬间将偏到了不知道去了哪儿的话题拉了回来。

“我想”

韩非的话还没说完,张良就从大门处走了过来,单看他行走之间的脚步速度,便知道他的确有急事要说。

“韩兄,大事不好了!”

第六十章:百越

“昨天夜里,左司马刘意在自己的府邸里被人杀了。”风尘仆仆的来到紫兰轩就将这个消息告知给了在座的所有人,而当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各自都是脸色一凝,就连本来打算去干掉刘意的易经也皱起了眉头,刘意这一死,毫无疑问昨天夜里行动的那人,可能并不是只有一个人。

就连弄玉和红瑜的脸上都兀自带着震惊的表情,她们俩一开始也是以为是刘意做的,但是现在却

“所以我这个司寇该去调查一下。”迎着张良的脸,韩非语气笃定的说道。

而张良似乎对于韩非能够洞悉这其中的隐喻也有所准备,直接了当的说道:“奇怪的是这次举荐韩兄负责调查此案的人是姬无夜。”

“他刚破了鬼兵劫饷案,又把军饷追回来,整个新郑都在传言他智谋无双,这件事会被交给他,姬无夜就算不说,韩王也应该会这样做,他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将凌虚放在桌子上,平复了内心愤怒的易经也终于是冷静下来开始思考问题,不再是之前那样一副怒气冲冲上去杀人的样子了。

韩非赞许的看了一眼易经,这样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并且快速思考的易经,才是韩非心中最理想的他:“所以,这是个好消息。”

“左司马刘意是姬无夜的人,按理说他应该避免外部势力介入,就算如同易兄所说,姬无夜也应该全力阻止才是,怎么反倒”张良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因为他对于自己的猜想也就是姬无夜的做法显然有了怀疑,不是那么确定了。

“他就算想要避免都避免不了,韩王虽然无能,但是用人用自己的亲信还是知道的,更遑论还是他的儿子,姬无夜明知避免不了,所以他的举荐,意味着示好。”卫庄转过身,终于是不再看着窗外的风景了。

“也意味着他已经准备好,取你性命的准备了。”紫女微微一笑,将卫庄接下来没有说完的话补充了上去。

“一个有趣的谜题,意味着背后有着让人感兴趣的答案。”再度流露出自信的韩非笑着说道:“弄玉姑娘和红瑜姑娘受到惊吓,我就不必叨扰,子房,你与我一起去一趟司马府,看一看刘意的现场。”

“是。”

“我有些事情要办,先走了。”虽然刘意的死证明了并非他所做,但是这背后的问题并没有随着他的死亡而变得清秀起来,在这看似平静的水面之下隐藏着到底多么恐怖的暗流,尚且没有人知道,而易经自己既然无从有头绪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可以。

不过为什么那家伙一来这边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难道说那家伙其实是有个扫把星的天赋?走哪哪出事?

“哦?你要去找谁?你不护卫我的安全了?”韩非充分带着调戏的味道,就算现场的气氛如何的沉重,韩非也总是能够以他自己的搞怪将这种凝重驱散掉,让所有人都能够放下心来,这是属于他的魅力。

“一个,我很久之前认识的朋友,虽然我很想打死他。”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说出来的,就荆轲那性格,做他的朋友绝对要能够耐得住他那张嘴和性格,以前穷的时候没发现,现在这家伙贴上来以后,完全就和狗皮膏药一样,估计想要甩也甩不掉了。

“去吧,司寇大人,我们在这里等你的消息。”紫女看着韩非,这个男人面目上的自信,也许就是她愿意相信他,甚至是卫庄都相信他的原因吧,至于易经,紫女也是和卫庄谈论过的,自然知道易经留在韩非的身边是为了什么。但是就算是这样的他,也能够做到毫无保留的信任韩非,这就是这位公子的魅力所在了。

“紫女姑娘有令,在下去去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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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我们昨天才分开的吧,怎么,要请我喝酒吗!”很朴素很简单的房子,坐落在巷子口的当先处,当易经根据荆轲传来的消息走进这个屋子里的时候,就看到这家伙趴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根据隐约传出来的声音来听,这家伙好像喊着什么酒之类的样子。

当然了,荆轲本身也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武者,在大门被打开以后进来了人他也是知道的,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连理都懒得理,只是当他抬头看到了来人以后。立刻双眼放光原地满血复活了

“如果可以的话真的不想来找你,但是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面对这种死皮赖脸的家伙,最好的办法就是面无表情的气他,易经也是这样做的。

“好说好说,我们一边去喝酒一边聊天。”挥舞着手臂大口大口的包揽下来,根本没有事么问题,同时走到了易经的身边勾着他的脖子朝着门外走去,荆轲一脸的真诚:“事情嘛,得在饭桌上,有酒有肉才能说的尽兴嘛。”

“你几天没喝酒了?”

“十二年。”

“???你不是昨天才喝过?”

“对我来说,要是一刻都没酒喝,那就和一年差不多,我差不多有十二个时辰没喝了,度日如年啊!十二年又怎么了!”

“算了等你听完我要说的事情以后,我去陪你喝酒,你要喝多久都行。”这家伙简直没救了成天喝酒喝酒迟早有一天溺死在酒缸里面。但是想到有事情要拜托给他,还不得不答应他,真是头大。

这大概就是他们俩之间的相处模式了吧,虽然看起来像是一个拼了命的坑人,一个是不受其烦的不想被坑,但是该跳的时候,总是毫不犹豫的跳。

荆轲在江湖上的名气,可比易经大多了,想要让他出手做些什么事情,尤其是吃喝一顿就能够让他满足的?而易经老是不想让荆轲喝酒,是因为他来自后世,知道酒这玩意喝多了,是会要人命的。

各自其实都把对方视为好友,只不过这种相处模式也只能说和卫庄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了。要是让卫庄知道了这事,指不定会让他那扑克脸都难得的笑出来。

“我想要知道最近韩国的黑暗世界里,到底泛起了什么波澜,你要知道一个手握权力的司马死在自己的府邸上,是一种何等的大事,尤其是昨天晚上我遭遇到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搞什么刺杀。”

“刺杀被你撞见了?”

“我和他交手了,他受了我一剑逃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死没死,所以我想委托你去调查一下。”

“诶好吧~一来韩国就被你拉着干这种苦力活,我还真是没的消停。”荆轲扇动着自己的手,扭头看着街边说道:“你刺他的那一剑,在什么位置,有什么特殊效果吗?”

“在他的左手腋下位置,是我满盈了寒气的一剑,他的伤口上必定缠绕着难以想象的低温,甚至会出现结冰的想象。你和我并肩作战过,对于我的内力应该很熟悉。”

“冰嘛,我知道,我就按照你这个伤势去调查了,有什么消息的话我会通知你的,不过在那之前,喝酒喝酒!”

“荆轲小心。”

“多大点事,这就能难道你哥哥我了?小问题知道吗。你啊就放心吧,能干掉你荆大哥的人,可还没出生呢~”

第六十一章:分析

告别了荆轲之后易经显得一脸的快意,至于为什么快意,那当然是荆轲在酒楼里大吃大喝结果醉醺醺的晕过去以后,易经头也不回的跑路了这时候可能有人就要问了这岂不是坑了荆轲?但是易经只感觉爽歪歪。

天知道这荆轲到底有一种什么样的嗅觉,每当自己身上有钱的时候这家伙总是能够恰逢其会的跳出来,本来以为从赵国跑到韩国来,兴许会和他分开一段日子,没想到才决心成为韩非的护卫的没几天,这家伙又跳出来了,他说的担忧或许真的有,但其实还是想要混吃混喝的吧。

完全将人脑海里臆想的那个荆轲给幻灭掉了,那个冷酷的杀手敢于刺杀秦始皇的荆轲的幻想,完全崩坏掉了。

现在回到紫兰轩的话,只怕韩非和张良还没有从司马府回来,而卫庄虽然会在紫兰轩等着,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一个人站在窗户哪里看风景,一看就能看个一天,这种境界易经自认是比不了的。

虽说让荆轲去打探消息,但是易经自己也不是没有这个打算的,韩国的新郑他虽然不熟悉,但是无论在哪里,在七国的任何城市之中,黑暗世界都是共同的,尚且在那样的世颇有一些威名的他,在那平静的水面下寻找,可能性也会大一点。

生活在平凡世界的百姓们,从来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活而觉得烦恼,亦或者今天到底有没有赚到钱,然后回家赡养老去的父母,亦或者是妻儿。这就是平凡人的一生,没有力量的人的一生。在这大街上到处都可以见到,但是在这些外表之下,是否又隐藏着些怀有别样目的的人呢?

易经分不清,或许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够分清楚这种事情。平凡生活的他们,可能也感受不到笼罩在韩国上方的阴云吧,还有那一手遮天的庞然大物,有时候无知也是一种福气。

扭过头走到另一边,提着凌虚剑的他走入了鲜有人烟的小道上,对于这种道路易经很熟悉,只有别样世界的人才会行走在这种道路上,而他,恰恰也是这样的人。

“快快快!要是耽搁了事情,墨鸦大人肯定会生气!”

“怕什么,那老家伙都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中了,难道还有谁能够把他救出来?只要今晚将他交给将军府,我们毒蝎门的还有哪个人敢招惹?”

毒蝎门?这是一个在新郑的地下世界里二流的组织,和他并列的还有一个叫做七绝堂的组织,只不过相对于毒蝎门的行事之间无所顾忌之外,七绝堂尚且还有些顾忌。而这两个二流势力也一直将对方视为眼中钉,时刻的都想要铲除对方。

“抓人?抓到了什么人还得交给将军府?毒蝎门投靠了将军府还有墨鸦那家伙”将自身的气息收敛起来躲避在墙壁的后面偷听着,易经在心底里细细的思考着:“将军府样的人?”

“你说大人为什么要我们去找这样一个糟老头子,我看他浑身上下也没多少钱啊。”

“闭嘴!大人们的事情又岂是我们能够揣测的,你小心你的嘴巴。再说了,我也听到一点儿消息,这个老头子好像是从当年百越战场上回来的人。然后你再想想同样也是征战百越战场的刘意,前些天死在自己的屋子里。”

“难道说是这个家伙杀的?那他是个高手啊,怎么就这样被我们抓住了?”

“你没看到他身上的伤口么,墨鸦大人亲自出手,他哪有可能逃得掉?”

墨鸦居然亲自出手了,看来对于这个从百越来的人,姬无夜是势在必得啊,难道说还有什么隐藏的秘密在这个人的手上,对于姬无夜很重要?姬无夜一向是一个没有好处就不会有动作的人,而且还得是那种天大的好处,难道说百越族还留下了什么宝藏?

微微探出身子看着逐渐远去的那两个人,易经悄然跟在了他们后面,无论姬无夜想要什么,他都不可能让姬无夜能够得到,而且再加上昨天晚上红瑜遭到的刺杀,还有刘意的死亡,都可以看出新郑内里的波涛再度波澜起来,眼下这种情况,敌人的一举一动都值得关注。

再说了,毒蝎门一个来到新郑这些天以来听都没听过的组织,新进投靠将军府的组织,迟早也是韩非的敌人,而既然是韩非的敌人那也就是说是自己的敌人,易经可没有将敌人放在那儿什么都不管的举动。

眼眸里闪过凄冷的寒光,反正毒蝎门的名声也很烂,覆灭掉,也就把它覆灭掉,没什么好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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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易经想象之中完全不同的是,其实韩非和张良早就回到了紫兰轩,因为他们两个发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东西,只不过这玩意他们俩打不开,所以也只能命人抬到紫兰轩这里,让那位纵横家的弟子卫庄兄来看一看了。

而卫庄则是凝眉以待,轻轻的拂过这箱子的表面,同时左点右点之下按动着上面的开关,这是只有按照顺序开启才能够打开的箱子,绝对是百家之中的作品。

“这手艺是公输家。”心底里既然有所衡量,卫庄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困难的。这样的一个箱子解法他也能够搞的定,要知道鬼谷纵横,向来对于百家都是各有涉猎的。

眼看卫庄即将把箱子打开,张良脸上带着笑容贴近了韩非的耳边小声说道:“韩兄,这才小半个时辰不到呢~”

而韩非则是没有多说什么,苦着一张脸将袖口里的金币掏出来拍在了张良伸出来的手上,对没错,就是用拍的,足可以看到韩非满脸的愁。

就在这时,卫庄突然一回头,吓得张良与卫庄各自脸色一肃,韩非更是开口说道:“不愧是卫庄兄,这么快就解出来了。”

总之什么都好,转移话题才是最重要的,这要是让他看到了拿他当赌钱的对象,只怕这个本来就酷酷的家伙,要释放出杀人的眼光了。

“箱子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单看它的重量和感受,这是一个空箱子。”没有人知道卫庄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有发现,反正他是切入了主题,着重的述说这个箱子的。随着他的动作,这箱子自动打开了以后果然其中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那么,这样一个空箱子,为什么要被放在隐秘的密室之中呢?”韩非和张良走上前来,看着这空荡荡的箱子,韩非出声问道。

“虽然箱子是空的,但是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卫庄伸出手指着在箱子右上角处的一个符号,好像是两把弯刀交叉在一起的符号:“这,就已经传达出一个讯息了。”

“这个箱子来自百越,是刘意征讨百越得来的,那么这个符号自然也是百越的意思,我曾在书上看到过这种符号,代表了生死的承诺,永不背弃的誓言。”

“血之誓。”卫庄吐出这三个字。

“一个来自百越的箱子,出现在韩国左司马的密室中,这里面还锁着一个生死承诺,而这个密室的主人,则是已经死了。”韩非缓缓敲打着桌子,一字一句说道:“这想要告诉我们的是这个承诺已经被人打破了。而打破这个承诺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刘意,亦或者,刘意就是其中之一!”

第六十二章:毒蝎门

暴雨侵袭了这片大地,将新郑都笼罩在暗夜中,天空中时不时闪过的雷霆在云层中穿梭着,那一闪而逝的光亮很是极致,这是天威,也是大自然的力量,而沐浴在雨水之中的易经看着那步入了黑暗中的两人,终究还是站了出来。

他大可以就此退去,或者是寻求足够的帮手再来闯荡这里,这样的话可能会稳妥一点儿,相互之间还能有个照应,可是他终究还是站出来,因为易经无法确定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中,毒蝎门会不会将那个人转移,若是被转移了,就算自己找来了人也是没用的,所以现在既然来到了这里,就只能打进去。

毒蝎门到底强不强,有多少人,势力怎么样,内中有没有什么高手,易经一概不知道,但是事情总归是要尽力去争取的,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

淅沥沥的雨水打落在他的身上,将这一身蓝色的布制衣服给打湿,这本就是游戏中太白剑派入门弟子的衣服,而生活在秦川那样的寒冷山巅之上,这种棉布制造的衣物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步步走向了那在黑暗里的世界,隐秘在看不见的地方的势力一点点的暴露出来,随着越来越近,眼前所能看到的也越来越清晰,那在这道路尽头所在处守卫着的人们,那些蒙着脸的人们站在大门处,就算在这雷雨天也没有找地方躲避,当他们看到逐渐走进的易经的时候,眼眸里闪过的残忍情绪是如此的明显。

“你是什么人?给我站住!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到毒蝎门的地盘来撒野?!”将隐藏在袖口中的短刀弹出来,守卫在大门前的十个人聚集过来,隐隐有将易经包围起来的趋势,当先一人更是直接出言询问道:“快给我滚!”

易经没有说话,而是大拇指略微轻弹,将凌虚微微的出鞘了一些,那一瞬的寒光从面前所有人的脸上闪过,凄冷的内力迸发出来,甚至有将这漫天的雨滴给凝结的趋势。

下雨天本来就很冷,不是吗?

“兄弟们,给这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凌乱的脚步在浸满了雨水的地面上泛起了波澜,脚步踩在水渍上的声音很清脆,也很明显,也很凌乱,这里有很多的人,而这些人现在都是凶狠的冲了过来,既然对方想要杀人,那么自己又还能说些什么呢?

将出未出的凌虚保持住目前的状态,易经缓缓抬起右手,在对方冲过来的那一瞬间凝指成剑点在了他的胸口上,那一刹那间迸射出来的鲜血混着从天而降的雨水,在半空中绽放出血腥味的花朵。同时,剑指上蕴含的气息透体而出,自这人的背后穿透出去。

犹然带着不甘心的神色与眼眸中深深透露出来的不可置信,软下去的身体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跌倒在地面上,鲜血从胸口那不过二指大小的伤口里涌了出来,不过一会儿就将这片水坑染成了红色,顺着有些倾斜的青砖地面朝着下坡流动了下去。

剑指瞬动,手臂挡开了对方刺下来的匕首,旋身已过的刹那间剑指没入了对方的太阳穴上,内力穿透了这家伙的脑子从另一边迸射了出来,就好像是西瓜开瓢一样的声音。

“是个高手,大家一起上!”眼看对方瞬间秒杀掉二人,剩余还活着的家伙们不敢大意,同时从袖口里弹出匕首抓在手中,在各自不同的方位包围住易经朝着他刺了下去。

无论是什么样的高手都不可能在这样的围攻下兼顾自己的全部方向,这其中必定会有匕首要落在他的身上,而那个时候,受伤的他也会因此而被活活耗死吧。

眼眸轻抬,身形瞬化完全,蓝白色的幻影自这八个人的身边一闪而逝又再度消失,站在原地依然被所有人包围的易经看起来好像根本没有移动一样。

“砰!”八个人,八具尸体同时倒地,到死的时候他们的眼睛里都透露着欣喜的神色,似乎只要这样围攻眼前这个人就完全逃不掉了一样,但是这软软倒下去的身体,却足以证明了一切。

精于身法与速度的易经,面对这种远远不如他的对手所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是如此的恐怖,在易经的面前想要取走他们的性命不过翻覆之间,甚至让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就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这就是一个最速杀手的恐怖。

并起来的手指上随着衣袖雨水的滑落形成一道细小的水流落下来,混合着斑驳的血液,将这手指上沾染的生命之血给消弭掉。背后是倒了一地的尸体,而面前则是紧紧关上没有开启的大门,易经就站在这样的一座大门前。

凌虚的剑鞘抵在大门上将其推开,朝着人内部打开的大门终于是露出了在里面隐藏着的一切,悬挂在左右四周半空中的铁笼里,尽是已经被折磨的失去了希望,失去了神智的人们,烈火在他们的下面炽烤着他们的生命,那本就如同残烛一样的微光,在这烈阳的吞噬下快要燃烧殆尽。

环顾四周,遍地皆是可见的刑法道具,暗红色的鲜血甚至都在上面凝固,左右或是坐着或是站着的蒙面人看着站在大门前的易经,全都露出了嘲弄的眼神。

这是一个罪恶之地,也是一个收人钱财替他办事的地方,这种所在不足为奇,尤其是在这样的黑暗世界中,几乎七国中任何地方都有,而且也不止一个。这是地下世界的主流,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东西的存在而觉得愤怒,也不会有人因为这种东西而觉得震怒,因为这本就是理所当然。

除了一个人,除了一个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甚至是这个时代的人。

空中猛的出现咆哮的声音,那是天空云层里的雷霆交错产生的闷雷炸响,一闪而逝的光芒将易经的脸庞照亮,漆黑如墨,冰冷如霜。

当先坐在高位上的那个男人,看着易经的出现并未显得慌张,而是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眼神,面颊上铭刻着图纹,粗狂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伤疤,似乎与他的身份不符合一般,壮硕的身躯肌肉交错,独独隐藏在皮质的衣甲里,那双手上的肌肉密度与老茧,足可证明这家伙的手上功夫必定不凡。

络腮胡子被他整理的很整齐,双肩的肩甲随着他的手臂摆动而移动着,坐在这虎皮桌椅上,他很自得,甚至是觉得满意,这本就是他的势力,在韩国的黑暗世界,也就是夜晚的新郑城里,占据了一半的位置,他又怎么能够不觉得自傲?

这种眼神,易经见过,这种地方,易经也来过。

正因为他知道这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所以杀心翻涌的如同涨潮的潮水一样。

第六十三章:毒蝎门(2)

“我认得你,你是韩王第九个儿子韩非的护卫,曾经在中街道上帮助韩非死里逃生。”虽然坐在椅子上,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朝前倾斜身体,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看着站在大门前的易经说道:“你知道吗,在我的眼里,你往往更加具有价值。”

“你大可以来把我的价值榨取干净,若是你有那个能力的话。”没有想要放过这里任何人的打算,他也根本不打算放过任何人,自打他进入这里以后看到了这样的场景,救人就已经是次要的事情,覆灭这样的组织,才是易经现如今心底里的头等大事。

“你不该跨过那座桥的,我虽然不知道七绝堂那个死老头子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是毫无疑问,你是来杀我的。”

“七绝堂?”虽然听说过这个组织,而且也是在韩国新郑的城市里有所节制的势力,但是身处黑暗的世界,又怎么可能真的会有那种节制?尤其是现在目睹了这样的环境之后,易经对于七绝堂在无形之中抱有了最大的悲观。

“看来,那老家伙给你的好处有挺多,你还不肯说出来。”从椅子上站起来,伴随着在这间屋子里的杀手们一个个聚集起来逐渐朝着易经包围过去的环境之下,他再度说道:“你想要什么?”

“本来是打算,来找你要一个人,要一个你们想要献给将军府的人。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目视着面前这些围拢过来的杀手,这些人加起来的油四十多个吧,而且也都不是那种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个个都是身相当武功的好手,这样的一群人围攻的话,哪怕是一流高手也不会落得多少好处去。

但是这个世界上天生就是有些人,想要做什么的时候,往往当下就做了。

“你们全都得死!”反手一拔,凌虚悍然出鞘,凝聚在剑鞘之中的凄冷霜寒气息弥漫开来,直接将这大门口所在处的底水渍冻结起来凝聚成为冰块,更是在无边愤怒之下蔓延到了周围的建筑上,那些浸染了雨水的墙壁也都在这种情况下逐渐冰冷,被封禁起来。

快,快的来不及眨眼,甚至是超越了人在那一刹那思考的速度,剑光在虚空中闪过一抹别样的璀璨,血液在半空中飞舞形成凝结的血花,被冰冷的气息冻结起来落在地面上,摔的粉碎。

面前的三个毒蝎门杀手倒下的时候,利用这部分的视角盲区,易经的凌虚剑在地面划出一道火花,随即自下而上撩击而过,将那背后的毒蝎门杀手从中一分为二,鲜血洒落在大地上,伴随着内脏与骨骼纷纷落下,构造出了好似恶鬼般的恐怖存在。

易经没有留手,他也不会留手,见证过这个时代同样组织同样势力之下这些人的可恶,那种残忍是在挑战人类的神经,是在试探作为人类的下限,易经不会允许,同样的也不会饶恕这些人,这些在他看来犯下了弥天大罪,根本不能被称之为人的人!

剑指点在凌虚的剑柄上让凌虚翻飞起来,蜂拥而来的杀手们的确很多很可怕,但是打群战,易经从来不会害怕以一敌众。

看准了时机将剑指点在凌虚末端,在这瞬间指尖上蕴含的真气爆发出去,扩大了凌虚剑上缠绕着的内力,导致凌虚剑飞射出去的威力变大了几分,但凡凌虚飞过,血花飘起,更是无一人能够挡下。

易经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弹出手指夹住劈砍下来的长剑,左手的剑指更是顶在了这人的脑袋上,随着内力的勃发,剑气穿脑而过,在这毒蝎门杀手的脑门上留下了一个泊泊的血洞。

略微退后几步,让开了同时扑上来的三个人,脚步在地面轻轻一震整个人都跃向了半空,随即左手微抬,被折断了的半截长剑剑身横扫而过,锋锐的剑刃在他们三人的脖颈划过,死的不能再死。

“给我拿下他!”眼看着易经在轻描淡写之间瞬杀五人,这位毒蝎门的老大脸上明显带着不悦的神色,这里可是有着四五十个人,要是拿不下这个家伙,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当!”;凌虚剑插在了台阶上,足足没入了一半的剑身进去,同时在这瞬间,易经突然出现在凌虚的面前伸手抓住了剑柄,以他的速度想要这么快来到凌虚这儿,本就不是难事。

抓住凌虚的手用力,将台阶震碎的同时,长剑在虚空中划过明灭不定的青影,反手一剑挡下了背后来袭的袖剑,这还不算完,因为在那之后的,更是无数看都看不清的暗器袭来。

一把抓住面前这个浑然不知已经被队友卖了的杀手,将他顶在面前充当盾牌挡下这漫天的暗器,随着那些东西一一嵌入这杀手的背部,他自然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可能到死都不敢置信,会杀死的他的东西居然来自背后吧。

如潮水的暗器既然遗迹过去,那么易经将手中被射成筛子的尸体丢到地面上,凌虚的劈砍在地面上,震荡而出的碎裂痕迹蔓延出去,将眼前这些家伙们的下盘全都扰乱掉。

眼中寒芒一闪,这可是绝好的机会,易经不会错过亦也不想错过,凌虚负手在后,身形在朦胧的变化间化作一抹残影消失在原地,随即轰然无数的蓝色幻影好似暴雪中弥漫不定的雪花一样飘散开来,漫天都是他,处处都是他,捉摸不定,更是拿捏不住。

风吹残雪!飞燕逐月!

“当!”再度凝实的身躯出现在毒蝎子的面前悍然持剑斩下,背后是零落着扑倒了一地的毒蝎门杀手,在这样的瞬息之间,他们连反应都不会反应过来就已经失去了自己的生命,这就是一个速度奇怪的剑客所能够产生的力量,可能他们死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但是这最后一件却没能成功,毕竟毒蝎子能够成为毒蝎门的老大,并且拉出这样的势力终究不是普通人,很极限的将凌虚的锋芒挡下,看着背后出现气息有些混乱并且喘息着的易经,无所谓的笑了笑。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没有消耗的,一瞬间杀了我那么多手下,你还剩下多少力量?你的体力,经得起你这么消耗吗?!”他使用的,是一对能够伸缩收回的爪子,就好像是蝎子的爪子一样抓取猎物,而他说的也没有错,易经的确是累了。

飞燕逐月能够身化残影,一息之间迅捷若闪电,甚至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同时出现了那么多个易经一样,但其实那只是速度快到残影的消散追不上而已。这招既能够用来对付一个人,也能够用来对付一群人,区别在于一个人是无法挡下这种快速的穿梭攻击的,而一群人,则是消耗的内力与体力超乎寻常的大。

在之前的街道那一战,以飞燕逐月的速度为韩非与红莲挡下那些多的箭矢,导致的后果就是易经的内力不足三成,体力严重流逝,不得不开始嗑药

“杀了你,足够了!”;单手持剑已然压制不住,双手抓住凌虚剑柄的易经冷言一语,再度加强了力量:“给我下去!”

话语甫落,毒蝎子直接被震飞了出去,但是在他飞出去的那会儿却是按动了机关,射出了一团绿色的毒雾将易经笼罩在其中。

蝎子既然有一双能伸能缩的爪子,那么最厉害的毒又怎么可能不会对付敌人呢?

第六十四章:毒蝎门(3)

眼前出现些微的幻影,那是因为吸入了毒雾从而导致的幻觉出现,不得不说这种毒的发作时间真的很快,虽然易经反应很快的捂住了口鼻,但终究还是没能完全避免。抓住凌虚剑的手有些颤抖,但是很快就被他镇压了下去。

“你已经中了我的毒雾,内力提不上来,撑持不了多久,你的速度的确很快,我抓不到你,但是现在呢?”身形在变动中跃上了囚笼,摇晃着的铁笼子里那个失去了生命的尸体倒下来,双手垂落无力的在空中摇摆着,好似在无声的控诉着想要抓住什么一样。

毒蝎子的确很毒,而且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根本不会是易经的对手所以才会选择出奇制胜。以往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自身无法战胜的对手,但是在这种毒雾之下,对手除了不甘的死去,根本没有其他的办法。

“我会给你准备一个最特别的笼子,用来招待你这种最特别的猎物。”双爪被他投掷了出来,拉出的铁索在空气里形成一道幻影,悍然直取易经的脑袋。

这样的一双铁爪若是打中人的脑袋,凝聚在其中的内力爆发出来,绝对能够在瞬间打爆一个人的头,无论这个人是谁。

凌虚横亘在面前,浑身上下散发出蒸腾的寒气,是内力高速运转在体内循环的特征,那些弥漫在他周身的雾气与光影,正是他的力量具现化的所在。

“没用的,你想要把这种毒雾驱逐出来,除非你现在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的调养,可惜”从铁笼上一跃而下,双手一抖将被凌虚磕飞出去的双爪收了回来,整个人好似大鸟一般张开了双臂朝着易经落了下来。

然而易经却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的攻击一样,自顾自的运转体内的内力,周身弥漫的雾气越来越凝实,甚至都已经有冰凌从他的身上落下来了。

看来这家伙的确是中毒太深,就连动弹都不能动弹了~毒蝎子很满意,又是一个冠绝天下的高手栽在了他的手里,他又怎么可能不会觉得兴奋?

任你武功高强纵横天下又能怎么样?在剧毒的面前也不过就是一个普通人罢了,来的时候你们自信无比,可惜来到了毒蝎门,来到了这里,你们这些人就一个个都别想走出去。

毒蝎子是认识易经的,或者说在这韩国的地下世界里不认识易经的人几乎没有多少了,先不说他进城的时候爆发出来的巨大动静,也就是中街道护卫韩非拼死一战,更是在那之后与卫庄一起虎口夺食,甚至在大半夜的转移走了那十万军饷,让姬无夜生生吃下这个亏,却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吞,那一夜死在街道口不识好歹想要分一杯羹的人,叠起来的尸体几乎将街道的出口都给堵住了。

在这里拿下他,甚至杀了他,套出他的武功秘籍,然后再把他交给将军府,既能够变得更强,还能够抱住将军府这条大腿,还能得到赏金,无论怎么说都是满满的收益。

“死吧!”

“咻~”眼眸忽的睁开,神光自眼眸里流淌而过,那是内气流转毫无滞留,甚至是更进一步的体现,这是只有在苦修甚至是顿悟中才有的机缘,却在此刻被易经抓住了机会。

嘴巴微微张开将口中泛着绿色的冰块吐了出去,在半空中拉出破开空气的呼啸声,重重撞击在了柱子上破碎落了一地。从那些碎裂掉的冰块中,缓缓的飘出一些绿色的气体,随即消散殆尽。

逼迫出体内的毒以后,易经脚步一凝,与扑过来的毒蝎子错身而过,虚空中绽放出如同房间外惊雷般闪电的剑光,在这瞬间,好似闪电都与这道剑光重合了一般。

风雷一剑!

狂风将雨水拉扯着零落在大地上,雷霆自云层中一闪而逝,这是天地的伟力,任谁也只能站在这里感受着,然后明悟自身的渺小。

“呃怎么可能,居然会有人”捂住自己的脖子,毒蝎子瞪大了眼睛转过身,那不知道打碎了多少人颅骨的双爪就这样落在地面上无人问津,就算毒蝎子双手都捂住了脖子,却也依然难以堵住那被割开的喉咙,与那潺潺流淌而出的鲜血。

凌虚剑上没有沾染上太多的血迹,这本就是一把杀人不沾血的宝剑,只不过从来都是象征意义大于杀伐,这才让人忽视了它的本身,而当它的主人是一个完全不懂风趣的杀手的时候,就是它体现出属于它另一面的时候了。

“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反手一剑斩下,毒蝎子的脑袋扬空飞起,喷涌而出的鲜血好似喷泉一样,那在半空中飞舞的人头无论在生前到底具有多大的权势,此刻也不过就是一个平凡的死人罢了。

太白心诀本就是只有一个属性的单一心法,所以一旦遇到一些克制类的会很受伤,只不过这单一属性的冰冷加上本身的剑法快速,构造出了一个超高速度的剑客。

对付像这种毒雾之类的东西,运转体内冰冷的内力将其凝聚于口中然后形成冰块吐露出去,就可以逼出剧毒,只不过这也需要时间。

归根结底,还是毒蝎子太废,如果他能够给予易经足够的威胁,他哪里有了能会在战斗中将剧毒逼迫出来,除了嗑九阳返魂散以外,易经不会有其他的办法。

这里,在自己来之前是一个炫耀彼此残忍的地方,是一个罪恶的地界,是在自己这样的穿越者眼里完全不能接受的残酷暴行,三年来到底灭除掉多少这样的组织多少这样的人,易经几乎已经数不清了,但是他知道这就是这个时代的大流,是除了他意外根本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觉得过分的事情,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又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也许等到天下一统,亦或许韩非取得了韩国的政权以后,韩非会做出改变?亦或者是那位霸道的始皇帝才能办到?

“看来,我来晚一步。”不知道从哪儿传出来的声音响彻在这房间中,除了火堆燃烧的声音以外,更是有了些微的黑色鸟羽落下,窗外,本来雷霆暴雨的世界彻底被黑暗所覆盖,这不是天地之间的乌云,而是来自死神的使者到来的天幕。

“轰隆!”一闪而逝的闪电照耀出了那站在大门前冷冷看着一切的人,那漆黑的衣物与漠然的眼眸,丝毫不在意死亡,因为他本身就是代表了死亡。

“不算太晚,因为你要是来早了,面对之前全盛的我,你会死。”

“是吗?正如同你所说,看来我要在这里趁你病,要你命了?”

“不是你趁我病要我命的问题,而是我,不会放你走的问题!”悍然踏出一步,凌然的秦川飞雪悍然直对死亡的天幕使者,没有丝毫想要退步的意思。

纵然乌鸦代表了死亡,但是冰冷,亦也同样如此。

“你总算舍得在我面前出现了,新仇旧恨,今天一并和你清算,墨鸦!”

第六十五章:毒蝎门(4)

“我今天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我也没那个心思,我只是想要带走我想要带走的人,就是这样。”手指上捏着一支鸟羽,墨鸦似乎根本没有将已经爆发了内力的易经放在眼中,而是自顾自的说道:“所以你能够退去的话,我不介意放你一马。”

“先是杀了那么多的人,然后中了毒和毒蝎子打了一架,虽然看起来你像是把剧毒逼出来了,但是身体里面到底还是有残留的毒素的吧,现如今这样的你,还能发挥几成的实力?还能保持多快的速度?”

“原来你不是刚刚才到啊,让我猜猜,你难道在这里目睹了之前发生的一切,然后现在才跳出来,意思就是说你觉得现在的你稳赢我了?”眼睛里绽放出危险的光芒,对于墨鸦易经可没自大大到就这样无视他所做的一切的程度,要知道墨鸦可是差点就把易经的性命夺走了,更是在那之后与易经多次交手,这种种累计的仇怨之下,易经会放过墨鸦?别开玩笑了。

“你要是这样理解的话,也没错,毕竟之前的你太有压迫性,速度还那么快,我觉得很有必要削弱你一会。”身体在破碎之中化作无数的乌鸦飞散开来,空洞的声音弥漫在这大厅的四周,好似他已经随着那些乌鸦化作了无数份一样。

“那么你就来吧,来试着找到我,不然的话,我可不会等你。”眼前失去了墨鸦的存在,易经却兀自不觉得担忧。

墨鸦会来到这里,而且之前他也说了是为了带走他要带走的人,身为将军府的杀手,夜幕手里的利刃,墨鸦只会听从一个人的命令,那就是姬无夜,而姬无夜想要带走的人,易经会就这样让他带走?

快速的跑向了毒蝎门大厅的后方所在,入目所及之处就是一个朝着下面蔓延过去的阶梯,在阶梯的尽头处是一个在地面上有些陈旧的石板,易经心下略微一沉,这种门板的构造完全杜绝了从里面能够打开的可能性,若是依然只有一个人的话没什么,可是这里却还有墨鸦的存在。

而且那些乌鸦这家伙是怎么办到化成一堆乌鸦消失了的?还有之前那些鬼兵,难道战国时代的这些高手们修炼的武功都是这么诡异的吗?

和我这个武侠风完全不符合啊,你这怕不是要搞什么御剑飞行了吧。

但是就这样僵持在大门之前也不是易经的风格,他自然有他的打算与做法。一步步的走下阶梯来到了这石板之前,凌虚剑上清蒙蒙的幻影逐渐凝实,一眼看过去就好像是一把光剑套在了凌虚的剑身上一样,这不是真正的实体,而是剑身快速的震动产生出的视觉幻象,但这也从侧面证明了,现在凌虚剑的震动是何等的快速。

然后猛的刺入了石板的交接处,澎湃的内力爆发之下爆发出极速的寒冷化作连绵一片的冰晶,将这石板与墙壁的交接所在完全冰冻住。

“锵”将凌虚剑拔出来,看着完全被冻住的接口处与门缝,易经这才放下心来,只要有了阻碍,哪怕是带着一个人他也有自信能够从这密室里面逃出来,这本就是身为一个专精速度的高手的自信。

握紧了凌虚剑,易经扬手,踏入了这地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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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所及之处,尽是腐烂掉的稻草与灰尘,墙角处甚至还有两只拳头大小的老鼠瞪大了眼睛看着闯入进来的易经,似乎不解为什么会有这样高大的家伙出现。

而易经则是一把抓住地面上的这个穿着斗篷,看不清面容已经昏过去的人,脚步在地面狠狠的一踏,那汇聚在脚上的力量甚至在地上踏出一道脚印,启动而出的身形快速的朝着不远处的大门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从外面飞射进来无数的火把,绵密而又富有规律,笼罩住了易经周身的各大位置,甚至就连他手上提着的这个失去了意识的人都被墨鸦关照。

易经心底里暗骂一声,这个墨鸦果然还是喜欢躲在暗地里搞这些麻烦的事情,真的是一个神烦的乌鸦,这种充分利用周围的地形的战斗方式,死也看不到他的人,真的是令人觉得火大。

运气于身体表面形成阻碍,易经直接硬抗这些火把,哪怕被丢到身上烧焦了衣服也根本没有停下来,毫无疑问一旦停下来,那么就真的出不去了,墨鸦之所以会丢这些火把还不是因为想要争取时间,现在就看到底是易经向冲出去,还是大门被墨鸦关上。

“再见了。”四支黑色的鸟羽自半空中射下来,将冻结住接口处的石板大门的冰块给击碎掉,零落的冰晶洒落在四周,而墨鸦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快要达到大门之前的易经,将手中的机关轻轻的按了下去。

“那些火把会点燃在地牢里的稻草,恩~一个密室,这样的话你会不会觉得有些寂寞呢?还是说会觉得呼吸困难?”眉角挑了挑,眼睛里透露出嘲讽的神色,无论你的武功多高,战斗这回事,永远都是靠脑子的。

“锵!”千钧一发之际,凌虚悍然插入了进来,半截剑身死死的卡住落下的石板,哪怕剑锋都切入进去了不少,可是却还是坚持着没有收回。

剑身颤抖的波动一点点的将石板朝着上面划动,虽然只有那么细微的一点点,但这已经足够惊人了。

“还想垂死挣扎?我自认为给你的陪葬已经够多了的。”说虽然是这样说着,但是动作却一点都不含糊,慢慢的来到了凌虚剑身的面前,墨鸦摇着头说道:“看看,这就是你的希望,这就是你最后的凭依,真是没有一点作用,这一把小小的长剑,就能撑得住了吗?”

话语甫落,石板轰然炸裂,碎裂成无数块碎石飞射了出来,墨鸦脸上流露出骇然的神色,急忙抽身后退。

避开了那些溅落出来的碎石以后,墨鸦的脸上犹然还带着震惊的表情,抬起头的刹那间,却见泛着蓝色光影的剑尖直指他的额头,锋锐的剑气让墨鸦的汗毛都为之竖立了起来。

好快的一剑,好狠的一剑!

视野中所能够见到的一切都被这样的一柄剑所吸引,天地之间再无其他。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再比这把剑来得更加接近,更有吸引力。

因为这把剑,决定了自身性命的生或死。

脑子嗡嗡作响,似乎心脏都在这瞬间停止了跳动,带来死亡的使者,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临身时的恐惧。

第六十六章:毒蝎门(5)

一点朱红出现在墨鸦额头的中心,就算他及时抽身后退了却也没有完全躲开,手腕上弹出袖剑挡开了凌虚的轨迹,墨鸦飘然落地:“看来这么个地牢想要困住你,确实办不到。”

“动手吧!”从火焰中走出来的人,一步一步凝结着满身的杀机,火光照耀在凌虚的剑身上,反射出一片摇曳的微光,那双眼睛里带着冷然的沸腾怒火,与他手中的凌虚交相辉映着:“墨鸦。”

“从那个时候你就记住了我的名字,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一件事吗好事情。”另一只手也弹出袖剑,双手好似没有一点儿警戒的放在两侧,墨鸦略微歪了歪头,继续说道:“不过有句话我一定要告诉你,你就算对我有再多的怒火,说一句话的时间也应该会给的吧。”

沉默了片刻,易经这才将凌虚剑放下,不再直指着墨鸦:“一句话,说吧。”

“夜幕降临,还不是最黑暗的时刻,因为真正的梦魇还没有来到,你或许不知道吧,在你踏入毒蝎门的时候,在这外面的短暂时刻到底发生了多少的事情,那是超出你的预料甚至是想象的变化。”黑色的鸟羽被墨鸦放了开来,无力的飘散到地面上:“也许今天过后,会有人后悔从这个布满了烈焰的地牢中走出来。”

“很抱歉,后不后悔是由我自己决定的,而你倒是可以思考一下,出现在我的面前是不是你最后悔的事情!”话语甫落,瞬间启动的脚步在刹那间来到了墨鸦的面前持剑斩了下来,墨鸦也不是没有一点儿准备的,多次和易经交手,他以大概了解了这个男人的特点与攻击方式,易经是绝对有资格威胁到他生命的为数不多的那些人之一的。

这种瞬间爆发出来的速度还有那种超绝的身法,可以想象得到这个家伙绝对是自己最大的克星,不仅仅是自己,哪怕是白凤,亦或者是白鸟杀手组织中的任何一个对上他,都是绝对无法幸免的。

袖剑以一种化解力劲的方式卸去了凌虚上绝大部分的力量,同样都是覆盖上深厚内力的两把兵刃,在此刻交接的时候也是双方各自内力的拼搏,墨鸦以巧劲化解力量,他是知道无法和易经比拼的。

虽然在卫庄的嘴巴里,易经的速度很快但是攻击的力道不行,但是这也得看和谁比,卫庄本就是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高手,而墨鸦几乎和易经同样都是一个脆皮刺客主攻速度的家伙,要怎么和手持凌虚的易经比力量?就算要比,也是要看人的。

虽然袖剑挡下了凌虚,但易经并没有放弃,脚步一错卡住墨鸦后退的轨迹,左手的手指朝着墨鸦身上的穴位点了上去。

断穴指诀,这本就是截断对手经脉,克制对方内力流通的一种手法,一旦内力的运转被阻断,那么墨鸦也不过就是砧板上的鱼肉罢了。

眼看着对方的手指点了过来,墨鸦的瞳孔猛的一缩,这些天以来易经到底有何等的攻击方式与习惯,可能已经摆在了韩国目前所有的地下组织头目的桌子上,面对这样的一个能够搅乱局势的高手,任何人也必须对他采取足够的重视。所以墨鸦是知道易经的指上功夫的,同时他也知道现在躺在外面还在被大雨淋的,还有这里的几个尸体,都是被这家伙的手指戳死的

墨鸦不敢大意,另一只手上的袖剑被横砍过来,锋利的剑刃闪烁着寒光,毫无疑问这能够将易经的手指切下来是,还是没有一点儿阻隔的那种。

血肉之躯又怎么可能和剑刃比拼?无奈之下易经只能收回攻击,化剑指为掌,朝着墨鸦的手腕拍下去,却在这时,被墨鸦早早抬起来的脚掌自下而上踢开,两人也不由自主的各自退开几步。

还不待墨鸦喘息一声,凌虚又如同跗骨之蛆一样缠绕了过来,在不可思议的角度上刺向了墨鸦的腰。而墨鸦也只能长叹一声,集中了十二万分的注意力旋身躲开,他这是头一次感受到被人逼的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的感受,总算是知晓了以往那些敌人在面对他的时候那种无力感。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人生生克制另外一种人,虽然有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但是这并不代表不存在。而墨鸦这个时候就觉得,他指不定就遇上了这么个家伙。

一击不成,凌虚化刺为扫,脚下踩着迷离的方位死死的咬住墨鸦的移动轨迹,哪怕墨鸦真的很快,却也只能被易经逼的不断的变换方位,同样速度不弱于墨鸦的易经,着实很是克制他。

凌虚上朦胧的青影颤抖不休,随着易经跳起来跃上半空的身体,他看准了墨鸦的移动轨迹,径直斩出了一道蓝色的剑气,沿途所及之处温度刹那下降,甚至在本就下雨导致潮湿的空气中凝结出些微的冰晶,随着剑气的移动而掉落了一地。

看起来就好像是墨鸦真的被易经算准了位置一样,剑气轰然斩在了墨鸦的身上,本该是血肉飞散的场景并未出现,而是化作了一抹黑焰徐徐升起,在空气完全消失不见。失去了目标的剑气威势不减轰击在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深切的剑痕以外,甚至将周围墙壁都给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又是这一招这个墨鸦到底是修炼的什么武功,既能扮作鬼兵还能保证速度,甚至再被人打中了以后还能化作黑气消失,这不是代表着这家伙先天就立于不败之地吗?这种诡异的武功难道是幻术?

摇了摇头,易经握紧了凌虚,无论这墨鸦用的是什么诡异的武功,总归是有破绽存在的,只不过那是自己根本没有注意到的地方,一定会有什么破绽。

眼中盯着墨鸦移动的位置,落在铁笼子上的易经挥舞着凌虚,激发出一道道的剑气轰击了出去,可是无论挥斩出多少剑气,墨鸦缺总能够化作黑烟消失。

感受着体内已经不多的内力,易经停下了挥斩剑气的举动,而是负手持剑,身影蓦的消散在了原地。

若是有外人来到此地就能够看到,这个时候在这大厅之中,只有一道蓝色的幻影追逐着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快速的移动中,好似两个明灭的光球一样。

最终,还是飞燕逐月的速度追上了墨鸦,凌虚悍然斩下,若是剑气不能打中,以凌虚剑直接的攻击呢?

面前的墨鸦似乎带着嘲讽的笑容,在凌虚斩下的那一刻化作无数的乌鸦扑扇着翅膀,鸣叫着分散开来朝着毒蝎门的大门外飞了出去。那临走之前露出的嘲讽,让易经盯着凌虚斩在地面上的裂缝,心中的漠然实在是难以平复。

真是邪门的武功。

第六十七章:毒蝎门(6)

虽然追能够追的上去,但是追上去又能如何,在没有找到能够伤害到他的办法之前,根本就不能对他造成伤害,再者说了现在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好不容易将凌虚的剑鞘找回来,提着剑的易经略微平复了一下体内翻涌的内力,感受着以往奔腾犹如大海般的内力,现在不过就好像是一条小河那样,他也不由自主的苦笑了一下,本来之前在中街道那一战造成的伤势就没有完全康复,这些天虽然动手很少,但是毫无疑问都是高强度的战斗,要么就是不弱于己身的对手,要么就是对方的人数远远多于自身。之前干掉了那么多的毒蝎门的人,再加上和那个毒蝎子打了一架,最后还拼命斩碎了一块地牢的石板大门,最后和墨鸦打了一架,能够在这样高强度的战斗力撑下来,着实不容易了。

皱着眉头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嘴角不由自主的溢出了鲜血。感受着伤口裂开以后的痛疼感,易经有些无奈,新伤没有增添多少,结果倒是旧伤发作了。内力消耗过大体力也所剩无几,现在的易经的确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不过好在现如今诸多事情已然尘埃落定,在没有对手跳出来妨碍了,易经走到了地牢的阶梯上将这个失去了意识的家伙拖出来背在背上,虽然不知道这个垂垂老矣的家伙是谁,但是既然是墨鸦想要带走的人,那么就代表他一定有着非同一般的价值,带回去给韩非看看,远比自己瞎猜要来得好。

一步踏出毒蝎门,还不待易经有所反应,却见他的出现好似触发了什么机关一样,这本就被大火吞噬掉的毒蝎门的屋子猛然爆炸,轰天响起的剧烈震动与火焰四散开来,将所有的一切全都震飞了出去。

不远处,墨鸦把玩着手中好似是个圆珠一样的东西上下跑飞着,看到毒蝎门所在的位置的爆炸,脸上终究还是露出了得意的神色。

“将军府秘制的机关爆炸弹,这可是从公输家得来的配方~这样的一份大礼送给你,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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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们要找的人,在毒蝎门?”与原著不同的是,刚刚在七绝堂的主人处得到消息的卫庄还没有动身出发前往毒蝎门,所以现在他还在紫兰轩与韩非紫女坐在一起相互讨论着,他所说的一切,正是他得来的一切消息。

“火雨玛瑙,火雨公,断发三狼”韩非摩擦着自己的下巴啧啧出奇的说道:“也就是说,火雨公因为开采矿石,因为这火雨玛瑙得到了难以想象的财富,但是这也招致了灾祸,导致在百越地区臭名昭著的断发三狼伙同在一起,趁夜洗劫了火雨山庄,杀掉了所有人夺走了财宝,甚至在那之前,还用了百越地区特有的死之血誓,约定一定要平分这财宝。”

“但是在那之后不久,这三个人全都死了,财宝也不翼而飞。”紫女接下了韩非的话,继续说道:“然后装着财宝的箱子就出现在了刘意的密室之中,里面还有死之血誓的标记。”

“看来这位刘大人,似乎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参合在里面。”卫庄平静的说道:“我会去毒蝎门找一个人,一个将军府也在寻找的人,不该存在的人。”

“当年百越发生叛乱,韩国派出军队镇压,刘意也随军出征,担任裨将,立下了赫赫战功,本来被叛军包围的韩国军队因为他而反攻,甚至还因此迎接了火雨公的千金,这件事在韩国可是很有名的。”紫女斟酒,继而说道:“公子一定已经见过她了。”

“当年统兵作战的主帅是谁?”缓缓敲打着桌子,韩非突然出声问道。

“雪衣堡的主人,白亦非,他当时在韩国还是一个有名的公子,白衣如雪,浊世公子,后来统兵去了百越,不知道为什么白衣染血,就性情也因此而大变,后来得胜归来就一直呆在雪衣堡里,不曾太多次露面了。”这种问题而且还是一大段话肯定不会是卫庄说的,这是紫女做出的解释。

“皑皑血衣侯,韩国唯一的侯爵,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似乎在脑海里对此还有些记忆,那是在还没有离开韩国的时候所见到的,那个当时就已经是韩国出了名的公子的白亦非的身影。

“毒蝎门是什么来路,居然要你亲自去?”

“一个攀上了大树,以为天底下没人治得了它的死蝎子。”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也是一如既往的充满了高逼格的味道

“好吧~”韩非和紫女对视了一眼,各自的眼中多少都带着无奈。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闻一声巨响,好似是天空的惊雷在地面上爆炸了一样,在这雷暴大雨的天气里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火光席卷了整个新郑。

卫庄等三人将目光投注了过去,在那打开的窗户位置很远的地方,那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甚至在这瞬间将天空的闷雷都给压了下去,不难想象这一声巨响,震惊了新郑中多少的势力。

“那是毒蝎门的方向?”语气里带着一丝丝的惊疑不定,韩非等三人各自对望了一眼,皆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疑惑与不解,不过卫庄还是沉住了气,缓缓说道:“而这个位置这个时候,难道还有人去找毒蝎门的麻烦了?”

“是谁在我之前赶过去了吗,有趣。”说着,卫庄一把抓住了鲨齿跳出了窗户,朝着爆炸的位置以轻功跳跃了过去。

独独剩下的紫女与韩非回转过身体,与之前的谈话不同,这次的这个爆炸足以让他们两将目光投注在这方面上。

“等会,易兄跑哪去了?又在弄玉那?”在脑海里想着无数个问题的韩非终于是抓住了最重要的一个方向,那就是从之前的谈话与经过,一直都没有易经的存在,而既然作为护卫,易经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就此消失,易经是个什么样的人,韩非还是很懂的。

“他今天下午说是出去要找个什么人,就一直都没有回来。”紫女也很快的就回答了易经的动向,随即也联想到了什么,略微抬高了声音喊道:“你是怀疑引发这场爆炸的人,就是易经?”

“虽然为不确定,但是我总觉得就是他。”这一次投注想毒蝎门方向的眼眸里,带着深深的担忧,虽然不知道易经现在怎么样了,但是在这种爆炸中,由不得韩非不担心,虽然易经是个武功高手,但是再强的武功面对这种爆炸,也和一个普通人差不了多少,一样也是会死的。

“他的轻功超绝,速度也是他的强项,他想要走的话没有人可以留下,你放些心吧。”说是这样说,但是紫女也知道这不过就是个安慰罢了,她自己也无法确定,易经现在到底是生是死。

第六十八章:血衣候

虽然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看个究竟,可是在这韩国行政的夜晚里并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前进的脚步最终还是在那一排长长的队伍面前落下,站在远处的街道口看着那逐渐朝着王宫进发的军队,以及那飘扬在天空上的血旗,这一支部队到底是何人领导,只看这面旗帜便能够猜出来一二。

“雪衣堡的主人,回来了这是他这些年以来第一次回来,上一次还是他征讨百越的时候,去的时候是白衣若雪,风度翩翩。等他回来以后,却已经是白衣染血,沉默寡言,哪怕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够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从卫庄身边的黑暗中走出来,七绝堂的老头,也就是卫庄的势力管理人背着双手看着远处的军队,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件事在百越一直被人三缄其口,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消息还是流出了那么一点儿。”

“一个人去了一趟百越,性情大变,不仅如此甚至还在现如今牵扯出百越的陈年旧事的时候回归,看来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在里面。”哪怕是卫庄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军队,可是想要从他们的头上飞掠过去无异于宣战,卫庄可没有这种打算,而现在停留在这里虽然是无奈,却也未必没有想要打探情报的原因在其中。

“无论是刘意的死亡还是别的什么,当年征讨百越一事虽然背后有诸多疑点,但是都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又再度出现,无论是因为什么,这场延迟很久的风暴肯定会爆发出来,甚至比在那时爆发还要凶猛剧烈。”

“这些天你最好管好你的手,如果伸到了不该伸的地方,没人救得了你。”现在是非常时刻,谁都看得出来新郑城中这股难以言喻的肃杀气氛,若是有人想要闹事,只怕会死的很惨。眼下随着血衣候的回归,夜幕的势力也会得到相当迅猛的增长,这对于初初创立的流沙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之前毒蝎门方向的爆炸,你们有查到是什么原因?”既然自己过不去,那也只能询问身边的这个家伙了,卫庄虽然答应了这家伙要帮他解决掉毒蝎门,但是依照这老小子的性格绝对会自己跑去看看盯着,所以毒蝎门那边的事情来问他,是再好不过的选择了。

“你走了以后,我的手下们盯着那座桥,本来没有什么,可是后来却走上去一个人,看他手上提着剑的样式与衣服,很像是紫兰轩里的那个剑客,他过了桥以后转过路口就朝着毒蝎门走了过去,之后的事情因为毒蝎子的缘故,我并没有太过深入的查探。”

“那把剑的剑鞘上,是不是镶嵌了七颗宝石,整把剑是淡青色,持剑的人绑着一个马尾,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服?”眼睛略微眯i起来,卫庄看着远处那还在燃烧着的毒蝎门所在,心中所想的难免会有些猜测,虽然他并不相信易经会就这样死在那里,但是这种爆炸是连他都没有信心能够扛过去的。

“那家伙去了毒蝎门,之后毒蝎门的方向就发生了这样的爆炸,我了解毒蝎子,他肯定弄不出来这种动静,所以我怀疑是毒蝎子背后的那个人,出手了。”

“毒蝎门的背后,将军府吗将军府还能有这样的武器。”默默的思考了一会儿,卫庄也得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武器,而若说谁能够有这种本事做出这等爆炸物品,只怕在百家中也只有墨家和公输家了,卫庄只不过猜不出来这是什么罢了。

毕竟诸子百家从来都在更新换代,尤其是墨家和公输家,虽然是死对头,但是彼此之间为了超越对方,几乎是年年都在更新机关术,出现那么一个两个不认识的,也很正常。

“昨天夜里袭击韩非的那些人,也都是毒蝎门的杀手?”

“你送来的那些尸体我命人检查过了,并没有毒蝎子的标记,可能只是受到雇佣来的,你要知道,无论是韩非还是易经,他们的人头在现下的黑市里,已经很值钱了,只要说动一些人,绝对有很多的杀手们愿意组队一起出现。”

“所以他们都死了,而且接下来还是看不清楚形式的话,我不介意走一趟新郑的地下杀手组织。”眼前的这支队伍很是漫长,似乎一眼就看不到头一样,卫庄凝视了一会儿,这才转过身说道:“毒蝎门的消息,我要第一时间知道。”

“新郑的地下杀手总部,就是将军府。”老头背着双手看着天边,那黎明前的阳光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似乎已经看不到了一样:“但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你有这份能力。”

“你最好快一点,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等待。”侧着头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之后,卫庄跃上了屋顶,朝着紫兰轩纵跃而去。

“毒蝎门吗没想到那位叫做易经的,也有这等本事,看来韩国这趟水,是越来越深了。”那迟迟无法到来的阳光,那死死阻挡住一切的黎明的黑暗,是否就如同验证了此刻的新郑一样呢?夜幕笼罩着所有生活在这城市里的一切,而黎明的曙光,却再也不会来到了。

“吩咐下去吧,全力打探毒蝎门那边发生的爆炸消息,有什么收获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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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卫庄离开了紫兰轩前往毒蝎门的路上的时候,一轮风雨也在紫兰轩逐渐掀起了波澜,虽然看似还是如同往昔的平静,但是紫女却知晓,隐瞒在水面下泛起的波纹,开始逐渐逸散到水面上,搅动着湖水让它不再平静,紫女并未觉得害怕,甚至还因此有了期待,这本就是她一直在等待的。

提前关闭了紫兰轩,对外宣称说紫兰轩的姑娘们受到了惊吓,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哪怕现在的紫女还在沐浴之中,但是这等待对方自投罗网,不这样在迷蒙的雾气中进行如此的放松,只怕对方在受到了易经的惊吓,若是不来了,就很麻烦了。

水池中的流水声音是如此的清脆,在这白茫茫的雾气中将这屋子中的一切全都掩盖住,不是内功高强的人是决计看不清楚的,紫色的帷幔随着空气里的燥热而浮动着,那紧闭的大门处,被人微微推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

紫女捧起池水的动作猛然一滞,随即好似没事人一样的继续了下去。

第六十九章:笑容渐渐呆滞

带着秃鹰面具的男人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虽然这里的白雾的确很浓密,但是他本就不是什么弱手,身为夜幕的百鸟杀手组织之中的一员,兀鹫肯定有属于他的自信,而且再加上他进入夜幕之前的身份与手段,他的傲然是由心底里发出来的。

抬起脚朝前走去,来到了紫女的梳妆台前,蹑手蹑脚的打开了盒子一个个的查看,似乎想要在这梳妆台上寻找到什么东西,虽然眼眸中流露出一些焦急的味道,但是手上翻动东西的动作却是越来越慢生怕让人发现,只可惜他依然没找到他想要找到的东西。

将最后一个盒子闭上,兀鹫闭上了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流露出沸腾的杀意,从袖口里滑出来一柄短剑被他抓在手里,就算在这白雾茫茫的房间里,也无法掩盖住剑锋反射的寒芒。兀鹫一步步的接近水池,既然在梳妆台上没有找到,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她随身携带着!

杀心刚刚泛起,却见本来无序漂浮着的帷幔倏然被气流卷动起来,形成漫天飞舞的纱布聚集在一起,被那个在水池上轻点水面的妙曼身影拿捏着,身躯虽然在变转,但是那些纱布却也一层层的缠绕在她的身上,将那能够让任何男人都为之疯狂的美妙身躯的重要部位个遮掩起来,随后,在兀鹫的眼中,那好似毒蛇一样的链剑顿时冲了出来,在半空中扭动着好像是一条毒蛇在狂舞,朝着自己的眼睛刺了过来。

兀鹫也是一个身经百战的杀手。所以面对紫女的这一击他也拥有足够的时间躲避开,脚步退后几步撑开了面前的空间,手里的短剑格开链剑的前端。

这种能够自由伸缩的链剑武器堪称奇兵,想要用好这样的武器也是非常困难度事情,为什么这个江湖上用剑的人最多?那是因为用剑最简单普遍啊,这种链剑的奇门武器,没有遇到还好,若是遇到了,必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兀鹫虽然带着面具,但是隐瞒在其下的脸色却是无比的难看,只有他才知道他在寻找什么,也只有他才知道,算上上次的刺杀,这可是第二次找错人了,难道说自己的运气就这么差的吗?要知道上次被那个家伙的剑气打中,要不是撑着回到了百鸟之中请墨鸦出手消除掉了那刺骨的寒气,只怕早就被冻死了。

信心满满的再来寻找,没想到依然找错了人,而且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段,似乎也并不比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家伙弱多少,这种奇门兵器的出现,着实是令人觉得头大。

“兀鹫先生,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能够解除掉那种冷冰冰的剑气侵蚀,真是让我觉得惊讶。”链剑未曾收回,而是在手腕的劲力迸发之间操纵着链剑的变动,这在半空中随心所欲在任何地方都变转的链剑,让兀鹫保持了最大的警戒心来对待,就好像真的是一条蛇一样在攻击自己,在身体的任何部位,任何角落,都有可能出现,让人防不胜防。

“不过我可是等你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让一位女子等待,可不是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所以我现在要惩罚你一下,也不会太重,就把你的命交出来当做赔礼,岂不是挺好?”卸去了妆饰的紫女比起那副平常人所见到的妩媚中,更是增添了一份相当致命的清纯,脸上那神秘的紫色纹路被洗掉以后彻底展露出美丽脸庞的紫女,混着现在的衣着,那薄纱缠绕在胸口,腰间的薄纱看起来就好像是穿了一条超短裙一样。

露出大片大片雪白肌肤的紫女,是完全绽放在所有人面前的玫瑰花,明知不可轻易采摘,却还是忍不住上前自愿赴死,只为了一睹这美人的仙姿。

“你知道我会出现?”在这屋子中辗转腾挪的身姿变换里极尽全力的躲避链剑的攻击,长长的倒钩鼻子面具戴在脸上,象征着他的身份,右手手臂上黑色的纹身缠在他的臂膀上,外面套着一件黑袍的他半跪在地面,短剑抓在手中泛着寒光,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紫女,就算她再有多么的秀色可餐,兀鹫在生命都得不到保证的前提下,亦也没有多少心思去欣赏。

“我这是盼着你来呢~”因为你的出现,恰巧可以证明很多事情。”说着,链剑被猛的抽了回来,在地板上贴着游动着接近了兀鹫,扭动着的链剑好似吐着杏子要在兀鹫的身上来一口,而兀鹫也的确不敢让链剑接触到他的身体,急忙抽身后退躲避。

“一个被人盼着希望来的职业杀手,说起来还真是丢脸。”好似黄莺鸟儿的脆音响起,这般美丽的声音,也只有她这样的女人能够拥有:“这就是你的全力了?连一个女人都斗不过的职业杀手?”

“你!”虽然很想反驳,但是现在就是这样,虽然兀鹫还没有落败,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兀鹫根本无法近得了紫女的周身,以链剑这超远的攻击距离,若是摸不到紫女的身边就这样和她对战,绝对会被她给耗死的。

“你虽然表面上是在为姬无夜卖命,但是三番四次来到紫兰轩的动作,似乎并不是受到指示,看来你还有隐藏的故事,我很好奇。”链剑变转之中锁住了兀鹫手中的短剑,紫女以巧劲拉扯将短剑拉出了兀鹫的手掌心,随即在半空翻转身体落在了兀鹫的面前,链剑组合在一起形成长剑,剑尖直指半跪在地上的兀鹫:“你的这种行为若是让姬无夜知道了,只怕”

“这和你没有关系。”虽然落败,但是兀鹫却还是很冷静,似乎还有什么底牌在手上一样。

“好吧,让我来想一想,你第一次来到紫兰轩,去的是弄玉的房间,结果阴差阳错之下错将红瑜当做了弄玉痛下杀手,只可惜被追着你过来的易经挡下,甚至在和他的战斗中被剑气扫中受到了濒死的危机,再然后就是这次,你又来了。而且这次的目标是我,或者说”紫女微微一笑,但是这笑容里却并未有半分和煦的意思在其中:“你还是来找弄玉的?!”

“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

“我不知道你找弄玉是为了什么,但是你动了紫兰轩的人,唯一的下场就是去死。”歪着头,紫女说道:“哪怕你并没有成功。”

“呵,为一个青楼妓女,风尘女子,就要杀死我?”兀鹫发出不屑的笑声,那一抖一抖的身体在紫女看来是如此的可恶。

也因为这句话,紫女的眼神才是彻底的冰冷了下去,她绝不容忍有人这样说紫兰轩,这样说生活在紫兰轩里的女孩子们,这是紫女的坚持,也是她的认真:“你会为这句话付出代价!”

“是吗?”兀鹫不屑的笑了笑,也并没有想要解释什么的意思,似乎依旧认命了一样。

“紫女姑娘,我在隔壁就听到你这边的声音好像很混乱,难道是有”就在此时,大门被猛的来开,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的韩非出现在了大门前,映入他眼中所看到的,就是几乎没穿衣服一样的紫女,还有那个半跪在地上的戴面具的家伙。

笑容渐渐呆滞。

韩非的呆滞的不是因为别的,就是紫女现在的这种打扮,无论韩非的思想再怎么朝前,可是对于礼仪与装扮,却是个十足的古代男性,初初见到紫女这种在古代堪称全露的装饰的韩非,直接呆住了也正常的很。

那本来不羁的笑脸,在这一刻直接呆住,眼神呆滞面部肌肉抽动的韩非,看起来无比的滑稽。

这也不怪他,无论是谁看到了现在的紫女,只怕都不会比他好到哪里去。

更遑论紫女,本就是难得一见的气质美女,美丽与自信的女人,总是吸引人的。

第七十章:韩非、紫女

韩非的进入当真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这是紫女没有想到的也是兀鹫也没有想到的,但是这对于兀鹫而言绝对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这瞬间紫女的心神与注意力绝对已经完全放松,不会死死的盯住他,而这个瞬间就是兀鹫一直在等待的时机。

借此机会翻身一个纵跃从窗户跳了下去,紫兰轩虽然是二楼,但是以兀鹫的武功在这种高度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别想走!”虽然很快就把注意力拉了回来,可是紫女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逃离了出去,随后从窗外飞射进来无数的弩箭,形成一片连绵的暴雨之势席卷而来,目光所能见到的地方只有细微的缝隙,那是不足以能够让人穿行过去的距离。

紫女无奈之下只能背对着站在韩非的面前,手中的链剑在变转中在面前舞动起来挡住弩箭,气劲勃发之中将她的头发吹动起来,更是增添了一份美感。

“你出现的可真是时候。”虽未回头,但是美人儿的娇嗔却还是如此的动人,直叫人大感受不住,韩非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天知道你在自己的房间里会做出如此打扮,并且还在和人打架,以这种方式。

眼神飘忽的看着周围,反正就是没有将目光放在面前紫女的身上,那不过就是一抹束胸的薄纱和短裙,那大片大片露出来的雪白肌肤,这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把持的造型。

“打扰了紫女姑娘办事,的确是我的过错。”虽然躲在女孩子的背后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但是韩非表示这也没办法,他又不懂武功,而紫女可是一个大高手,面对这种弓弩强箭的场面,韩非表示自己搞不定,并且需要人来救

“真是拿你没办法。”阻挡了最后一波攻势以后,紫女将链剑盘旋着缠绕在腰间,转过身看着韩非,却没想到韩非直接将脑袋一扬,双眼望天飘忽着左右看着,紫女心如细发,只是想一想就知道这家伙这种举动是因为什么了。

“我的这副打扮入了公子的眼,可还对得起你的口味?”

“紫女姑娘说笑了,非非非礼勿视,对,非礼勿视。”张开双手舞动着,望着天发出哈哈大笑的声音,这种在外人看来好像是个神经病一样的举动,却在紫女的眼中堪称美好。

见识过太多以下半身思考的男人,也知道这个世界对于女人是多么的不公平,同样的,她也知道现如今的她这副打扮是多么的诱人,韩非能够做出如此姿态,代表了他的不同,而就是这份不同,才让紫女对他满怀好感的原因。

“行了,我也不在意你现在的目光,总之”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劲道抱住了腰肢,整个人妙曼的身躯被人狠狠的压了下来,满怀的男子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一份读书人才有的儒雅,这种味道,是韩非的。

骤然被韩非扑倒,紫女还没反应过来他到底想要干什么,却在跌倒的过程中变换彼此位置的时候,看到了本来该是她背后才有的杀机。

那再度飞射过来的弩箭此刻已经来到了韩非的背后,几乎瞬间就要没入韩非的后背,这么多的弩箭若是射在韩非的身上,他必定没有活路,只有死亡一途。

跌倒的时候还以为这家伙想要干什么,甚至紫女在想他是不是兽性大发想要扑倒自己干啥干啥,直到看到了那些弩箭以后,紫女才知道韩非扑倒她的原因,心中怀有一份愧疚的同时,对于韩非的好感也在瞬间扩大了无数倍,可是这些有什么用?以现在自己的角度,根本无法拯救韩非了啊!

他这是,必死的局面了。

但是局面总归是有变化产生,兴许是老天也不允许这个时代的弄潮儿在大业还未抱复的时候就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所以在这千钧一发之后,突如其来的长剑横亘进来将即将射中韩非后背的那些箭矢全部击飞,失去了劲力的箭矢与长剑零零散散的落在地面上,甚至还将一些椅子都给撞倒了。

随后,窗外好似闪过一些惨叫声,却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好像就是个幻觉一样。

随即,一个背着人的身影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落入了紫女的眼中。

“卫庄呢?”半跪在地面上的他艰难的说出这短短三个字之后,眼里的神光骤然黯淡了下去,本来单手撑着半跪在地面上的动作也无力维持,身子朝前倾斜扑倒在了地板上,随后鲜血从他倒下的身躯里缓缓流逝了出来。

本来淡蓝色的衣服好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破烂不堪,甚至还有些被烧焦了的破洞存在,以往绑住的马尾此刻披散开来,冒着烟的头发完全失去了水分,有些甚至还产生了焦糊的味道,那最后抬起来的面容上,是被弄的漆黑的脸,与满目的血液

“易经!”紫女惊叫一声就想要挣脱韩非,可是紫女略微一用力,竟然是没能够挣开,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韩非说道:“你还想抱到什么时候?!”

“我虽然也很想起来,甚至也想看看易兄到底怎么样了,可是我真的动不了”脸上的苦笑不是作假,韩非隐晦的撇了一眼贯穿了手臂的箭矢,这不还是受伤了吗这家伙的护卫工作还真是不称职啊。

“紫女姑娘,可否方便告诉我,易兄到底怎么了?”

回答韩非的,是紫女迎面而来一记响亮的巴掌。

“咻!”从窗外再度飞进来一个人,虽然不懂这些家伙为什么一个个都喜欢从窗户里飞进来,但是眼下并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时候,卫庄刚刚进入这里,就看到了扑街在地的易经还有那个被他背在背上的人,那些逸散在地面上的鲜血,委实有些吓人了。

伸出手点了易经身上的穴道希望以此能够抑制住他这骇人的流血量,卫庄这才抬起头看着韩非与被韩非抱在怀里的紫女,深沉的说道:“他的确动不了,看他的手臂。”

紫女这才看向了韩非的手,那穿过手臂兀自还在滴血的箭矢,就好像是射入了紫女的心中一样,让她甚至在此刻的呼吸都有些停滞,心中既有愧疚,也有一丝她所不知道的担忧。

“喂,你们还没告诉我易兄到底怎么样了?”

“哼,他倒是比不上你,你看起来还没有什么大碍,休养一段时间就好,而他”那扑街在地上的易经已经不能说是趴在地上了,而是趴在血堆里面才对。

“剩下半口气吊着命,要死随时都能死。”

第七十一章:事后

距离那一阵的混乱过去有一会儿了。

“你打探到消息要去毒蝎门找一个人,可你还没动身却发现毒蝎门已经被人做掉了,而做掉毒蝎门的人就是易兄,然后毒蝎门就发生了爆炸,你想过去查探一下,结果路上遇到了血衣候回归的军队不得已退了回来,而就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面,紫兰轩里也恰巧遭到人的刺杀,并且不止一个人。随后易兄就带着一个人回来了,然后”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着的易经,韩非抿着嘴唇说道:“他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那场爆炸的规模,就算是我也不确定真的能够逃出来,他能够在背着一个人的前提下还能保住一口气回到紫兰轩,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窗户的位置,永远都是卫庄的,这是没有人可以和他抢夺的地方,也是他一贯喜欢待的地方:“虽然下场很凄惨,接下来的活动,看来他是没办法参加了。”

“大夫说,他虽然伤的很重,但是体内自有一股气流在不断的恢复着他的伤势,在这股气流消耗完之前,他应该能够恢复大半。”紫女将脸盆里的布巾捞出来,拧干了以后递给了弄玉,看着弄玉缓缓的擦拭着易经脸上的伤口继续说道:“看来毒蝎门那里,的确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我会查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这样。”作为不下于自己实力的易经受到如此程度的打击,这由不得卫庄不重视,他是知道易经擅长速度的,可是就算是擅长速度的他也还是没能够完全逃出来,这要是换了他自己,只怕真的就出不来了。

要是今晚去毒蝎门的人是他他也无法确定下场是什么。

“弄玉姑娘,不必担心,他的性命一向都很坚挺,不会就这样过去了的。”韩非会不担心?不,他只是不会将那种情绪表达在脸上罢了,不仅如此他还要安慰一下此刻沉默不语的弄玉,天知道在红瑜被刺杀之后,紧接着传来了易经濒死的消息,这对于弄玉来说打击会有多大。

“接下来的行动,看来易兄是无法参加了,本来我还打算你们两个联手,一路平推过去岂不是很简单,这下好了,易兄直接躺床上了。”韩非捂着脸,将那眼眸里一闪而逝的担忧掩盖了下去,任谁也没有发现,随后将手掌放下说道:“不过易兄拼死带回来的那个人”

“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的伤口吧。”紫女坐在了韩非的身边,将白布一层层的缠绕在韩非的手臂上包扎着伤口,看着这鲜血淋漓的创伤,紫女的眼里虽然带着愧疚,更多的却还是担忧,与这个男人不识好歹的妄自相救,明明自己就是个什么武功都不懂的人,却偏偏要逞强来挡箭,这下伤到自己

“唉唉唉!紫女姑娘轻一点,很痛的!”脸上做出夸张的表情,韩非大呼小叫的说道:“我可是伤员,紫女姑娘也多少温柔一点嘛~照顾一下我病患。”

“真正的病患,在那边躺着呢。”扼首示意韩非看看那边那个躺在床上的人,紫女将白布缠好打上结,期间虽然韩非依然还在大呼小叫,可是她却也理都不理:“和他比起来,你这已经很幸运了。”

“好吧,所以易兄才能够得到弄玉姑娘的款款相待,紫女姑娘,我多么希望你能够和弄玉姑娘那样的”说着说着,迎着紫女脸上那笑意盈盈,但是韩非只感觉寒气直冲脑门,继续说下去的话,只怕是会有生命危险,所以韩非直接改口,大笑着说道:“不过人嘛,都是有各自喜欢的,我就是喜欢紫女姑娘的这种。”

“贫嘴。”脸上闪过一抹红晕,紫女手上却不自觉的用力,结果韩非那陪着笑的表情瞬间变成了苦瓜,整个人的脸都扭曲在一起了。

“今天晚上情况不明,再加上白亦非回到了新郑,有可能夜幕会有新的动作,在那之前暂且不应该轻举妄动,就连毒蝎门那边的事情也要三缄其口,无论对谁都不能说起。”终究还是卫庄出声,打断掉了韩非和紫女之间莫名其妙而来的暧昧气泡:“这位血衣候的手段,我想要见识一下,究竟能够在新郑掀起怎么样的腥风血雨。”

“可能不只是腥风血雨,更是谁都无法承认的真正的恐怖。”韩非叹息一声,他虽然想要改变韩国现有的腐朽和制度,但是这自大周流传下来,甚至在这六百年的变化中已经完全变了味道的制度,是很艰难的。

四凶将,夜幕,这些都不过是因为这种扭曲的制度与时代催生出来的东西,韩非知道他不是在和这些人争斗,而是在和这个时代,这种扭曲的制度战斗。

甚至,是在和天斗。

“这样才来的有趣一些,不是吗?”鬼谷弟子从来都是迎难而上,若是没有难度,又怎么可能会让卫庄觉得兴奋?觉得有趣?担当他有,手段他也有,而作为鬼谷弟子,实力他也有,在这样的前提下,卫庄不会渴求平安,不会希望一路顺风,越是艰难困苦,他越是能够爆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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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衣候白亦非的回归,可不是仅仅在夜里行军那么简单,深夜之下就算是白亦非贵为侯爵,也没有办法进入到王宫之中面见韩王,所以白亦非自然去了他应该去的地方。

将军府。

而在将军府这里,汇聚的也不仅仅只是白亦非一个人,更是有四凶将之中掌控了财富的那一位,翡翠虎也在这里,虽然生的矮胖,但是那被肥肉堆积的脸上眯着的眼睛里却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属于商人的精明,一声翡翠色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更是好像猪猡穿衣一样,可是,这并不是人看不起他的理由,他所掌控的财富,哪怕是在七国里也是值得称道的。

“哼,刘意那个混蛋,居然没有杀死李开,结果让这本来好好的计划,平白无故多出来一个!真是一个废物,哪怕是死了也不让人安心。”似乎姬无夜总是喜欢死死的攥住青铜爵杯,这大概是他的爱好吧

“刘意既然已经死了,但是他牵扯出来的问题却远还没有解决掉,我听说你似乎在韩国栽了跟头,好像是有人再和你作对?”站在格栅门窗前,月夜里的皎洁月光投射下来的光影将白亦非笼罩在其中,这一身血色的大衣在夜晚里飘荡起伏着,更是显得尤为诡异:“似乎,还是一位王室贵公子。”

“哼,那位名满天下的韩非,除了他还能有谁,本将军真是小看他了。”一想到韩非带来的损失,姬无夜的心就隐隐作痛,继而产生了对于韩非更加剧烈的杀意。那攥住青铜爵杯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的手就是证明。

“这位韩国公子可是个厉害人物,著书列传,七国久有名声,不是一般人能够度的。”翡翠虎这时候也急忙说道:“能写出那样文章的人,肯定不凡。”

“不凡的确不凡,就是这种天生的骄子,似乎总是看不懂形式,看不清局面,一味的以为自己能够改变很多,然后开始了他那在别人看来可笑的举动!”

第七十二章:密谋

“现在的韩国,看来是已经有人忘记了恐怖,忘了夜幕来临之时漆黑夜幕中的惊惧。”那是在雷雨过后的天空,放晴的夜晚上月亮悬挂在上,在那之前的雷暴大雨的场景,好像都是假的一样。

“看来当来百越的那些事情,现在又有人想要重新回来翻案了。不过我记得当年火雨山庄被灭的时候,断发三狼夺走的那些财宝,在最后都不知所踪了,后来根据百鸟传来的消息,似乎和刘意有关。”姬无夜目露贪婪的神色,当年还不是大将军的他,在韩国还未权倾朝野,但是他也听说过百越之地火雨玛瑙的珍贵,与依靠这火雨玛瑙发家的火雨公,那些财富无论是任何人都会为之动心的。

“那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啊,听说火雨山庄被灭了以后,那些财宝也随之不见,若是我们能够得到”翡翠虎不仅仅是脸上露出贪婪的表情,更是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本身属于四凶将之中财富的那一方,他只会想要财宝越来越多,或者说是他永远不会觉得满足,在这方面的贪婪,他是超越了任何人。

“哼,刘意这家伙,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隐瞒不报,现在人死了,宝藏也没了。”很显然,对于曾经扶持刘意上位,姬无夜还以为他是一个可以办事的人,结果他死了以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甚是牵扯到了很久之前的百越事情。

“无论兀鹫在哪,他都不会逃脱这片天地,而当夜幕来临,他无所遁藏。”白亦非却是冷漠的出声,配合着他那雪白的头发在窗户那儿飘荡着,就好像是个嗜血的贵族一样:“这么多年,我们在韩国就是法,现在却有人想要在韩国制定新的法。”

“韩非那个小犊子,我迟早有天取了他的性命。”眼里透露出怨毒的目光,姬无夜恨声说道:“屡次坏我好事,他不死,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有人想要挑战这个秩序,也有人期待他的挑战。”略微扼首抬起头,那从老远处传来的轰隆震响是如此的剧烈,在这将军府里也能够清楚的听到,白亦非那平淡的语气也由此,带上了些微的情感变化:“看来今夜,他们也没有停下脚步。”

“那是毒蝎门的方向?”翡翠虎依照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不过这种巨大的响动,这又是什么?”

“我拿给墨鸦的一些东西,是当年花费了巨大的代价从公输家那里换来的,看来墨鸦终究还是用上了这种东西,哼!无论是谁处在这样的爆炸之中,他都不可能活着出去。”眼里的怨恨得到了释放,颇为显得快意,姬无夜畅声说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就是代价!”

“无论是那个鬼谷传人,还是那个不知好歹的杀手,只要死了一个,夜幕就能够动用全部的力量杀了韩非!”姬无夜大手一挥,直接说道:“我看谁还能挡得住。”

“不,那样的话会让他成为烈士。成为一个失败者,一个先驱,会让更多的人蠢蠢欲动。”白亦非转过身,缓缓的从黑暗中走到了灯光下,那苍白的面容毫无血色,一双冷淡的眸子里透露出残忍的目光,这是将自身凌驾在所有人之上,成为神的目光:“这个国家已经安逸了太久,很多人都忘记了他们当初为什么需要我们,忘记了他们当初面对的混乱。”

“你是说,在地牢里的那个人,当年你征讨百越平定叛乱,抓回来的那个人?”翡翠虎露出惊奇的目光,那可是血衣候最大的军功证明了:“你想要放他出来,再度搅的韩国天翻地覆?”

“当年,本就是他们的懦弱与无力,才会让百越的叛乱发展到那种程度,成为韩国人的恐惧,他们的梦魇,所以他们才跪着祈求我们,想要让我们拯救他们。”哪怕身处在灯光下,那微弱的火光也不能削弱血衣候身边的冰冷,就连着烛火都带上了一丝迷蒙的感觉:“我们赐予恐惧,他们跪着祈求。”

“是时候给这帮贱民们,提个醒了。”姬无夜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阴沉的笑了出来,那当年笼罩住韩国上空的乌云,是时候再度出现,让人们感受到什么叫做恐惧了。

无论是想要缔造新规则的人,还是已经遗忘了的人,都需要好好的看一看。

“不过,我们也得知晓宝藏在哪,当年的那一批宝藏引动了黑道上不得了的高手们聚集想要寻找,但是在断发三狼死后,也只有刘意才知道,但是他回来以后却秘而不发,出手也并不阔绰,隐藏的很是深,所以在他死后,这批宝藏到底在哪,也就成了一个谜底。”

姬无夜还是那个熟悉的姬无夜,那等放在眼前就能够得到的宝藏他怎么可能会无视?正好在之前被韩非中途插手夺走了那十万两黄金,这笔宝藏,正好可以拿来聊以慰藉。

“不,其实还是有个人知道的。当年刘意违背李开之命,导致李开被百越围困战死,而他却在那是勾结断发三狼,将火雨山庄毁掉夺走了宝藏,事成之后刘意与断发三狼见面,却是直接违背了死之血誓,痛下杀手,将断发三狼杀死私吞了这笔宝藏,岂料在那之后,断发三狼中有一人没死,但是刘意的举动让他怒火中烧,下定决心报复他。”

翡翠虎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他知道,凭借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怎么也无法对付当时已经是左司马的刘意的,更何况他还带着征讨百越的战功,所以他就进入了夜幕之中,借由夜幕暗中培养自己的势力,然后寻找机会,杀死刘意夺回宝藏。”

“你是说”很明显,翡翠虎的消息虽然不如蓑衣客,但是这个世界上能够被钱敲开的秘密实在太多了,翡翠虎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姬无夜也已经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

“你只需要稍微查一查这段时间里在组织里出行诡异,没有任务却私自行动的那些人,就应该知道是谁了。”

“好!”

而就在这时,黑色的魅影从门外冲了进来,缓缓的凝聚出身形,露出了墨鸦的模样,半跪在地上的他低着头,躬身说道:“将军,地牢以破。”

“好!恐惧的源头,即将再临了。”

第七十三章:放在以前肯定没这么中二

火光,鲜血,更多的还是穿梭在沸腾的烈焰之中的杀手,那些脸上毫无表情的存在,下的杀手一个比一个狠,痛快的斩杀着一个个的人,收取着一条条无辜的性命,成为可以拿来用金钱衡量的比值。

他不是想要阻止,可是无论他杀了多少,总会有更多的杀手参与进来,就连他自己也被人团团围住,明明是以速度称雄的他,却深陷此等局面,难以脱困。

若非那插手进来的惊天一剑,与那个玩世不恭的家伙,只怕那个时候就已经死在那里了,

那个时候以后,杀手异人,穿越者易经,多了一个理想,少了一份笑容,多了一个必须要消灭的敌对组织,少了一份独处乱世的孤独。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才认识了这个大名鼎鼎的荆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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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掩着的房门内,透过门缝看到的是坐在窗户前素手抚琴的弄玉,一下一下拨动的琴弦就是她杂乱的心事,在她的对面,是躺在床上的易经,耳边那断断续续的琴音是她希望能够让他听到的声音,能够如同往日那样,在听完一曲之后睁开眼睛看着她,然后转过头去露出不好意思的面色。

李开默默的站在门前看着弄玉抚琴的动作,他感受得到弄玉心中的不安,也知道她的难过,李开也知道弄玉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那个躺在床上的人,也是他离开的救命恩人。

不过在得知了弄玉的这份心思之后,他看待易经的目光就变得不再是那样,而是多了一份考究在其中。

“我如果猜的不错,你就是先任右司马李开。”包扎过伤口后穿戴整齐的韩非看着李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在时间的摧残下却变成了现如今的这副模样,这种垂垂老矣,穿着一身破烂衣服的落魄江湖人的模样。

他本该拥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他本该回到韩国受到万人的景仰,被大肆封赏成为大将,他本该携带着累累战功,成为韩国镇守国门的将军,他本就该是得到这些的人,这是他应得的,这是他忠于韩国,忠于这个国家获得的奖赏,但是

但是真的那样的话,他现在为什么站在这里,以这副模样,以易经付出了莫大代价将他拯救出来,而他也只能穿着破烂的衣服遮挡住脑袋,将自己隐藏起来见不得人?

堂堂右司马李开,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但是很可惜,在这个他付出了忠诚的国家里面,他就是无法露出本来的面容,非但如此,就连他本应该得到的一切,也被一个完全和他没有关系的人全部夺走,别人承接了他的美好,他却独自接受了一切的苦难。

这莫非是对于他的不公?但这个世界又何曾公平过?

“公子韩非”转过身看着背后的这三个人,这这边的意气风发的少年,李开扑通一声跪下,对于这位九公子,他还是知晓一些的。

“李司马这次回来,只怕不是故地重游这么简单吧,正好,我有一事情,欲请教李司马。”脸上虽然带着笑容,但是韩非的心情却是沉重万分,眼前这位忠于韩国的将领,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夺走了他一切的人却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快活生活莫非这就是自己的国家,韩国吗?

“公子请讲。”

“当年百越内乱,生灵涂炭,火雨公的一对女儿得我韩国庇佑,一位入宫伴随我父王左右,一位则与左司马刘意结为夫妇。”沉吟了一会儿,看着李开脸上并未露出什么表情,韩非这才说道:“一个月前,胡夫人在戏苑见到一位下等奴仆,从此之后心神恍惚,这个下等奴仆就是李司马大人吧。”

李开脸上流露出悲哀的神色,却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承认了韩非所说。

“你为何要回来?”

纵然心中有再多的不忍,可是应该要问的事情还是得当面问清楚。韩非从榻椅上站起来走到了李开的面前说道:“当年你阵亡的消息传来之后,刘意独掌军权一人独大,就连火雨公的女儿都下嫁于他,一个月前,你伪装成下等奴仆去见了胡夫人,随后就传来了刘意在自己的府邸被杀的消息,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

沉默了一会儿,李开这才说道。

“公子韩非,我劝你罢手,趁你现在还有退路,快快退去,这不是你能够插手进来的漩涡。”

“退路或是前路,我自有打算。”

“说的也对,毕竟我和你身份不同,你还有选择的余地,而我早已没了选择的权利。”李开的这句话,在场的三人全都知道他的意思。

卫庄的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是看着韩非的眼神里分明就是在说“这就是你的国家?”的这种反问的意思。而紫女虽然没什么,但是眼里透露出的探究与沉凝,却是如此的沉重。

让韩非都觉得,委实太过无解了一些。

“易公子?!”就在这时,从半掩着的房间被传出了弄玉的惊呼声,断断续续的琴音骤然而断,随后大门被人粗暴的一脚踹开

虽然身上的伤口依然很多,但是面色却已经逐渐开始红润起来,之前那副凄惨的模样似乎只是个幻觉似的,虽然很多人都搞不懂他为什么恢复的这么快,但是只有易经自己才知道,若非在那爆炸之中吞下了一颗九阳返魂散,借那股强劲的生命力吊住内息,可能早就死在路上了。

而就在刚刚苏醒过来再度吞下一颗九阳返魂散的易经在床上闭目调息,耳边却是一直在听着外面的大厅中,韩非和李开的对话,最终他还是忍受不住站出来,一脚踢开了大门。

来自后世的他,不会去管这些古代人想的东西,有什么计谋也好有什么打算也好有什么理想也好,但是这和他的本心并不相干。

“你管这叫庇佑?一个嫁给你的父王,一个嫁给了刘意?”头上还缠绕着一圈白布,已经大步的走向了韩非站在了他的面前,目露森寒的问道:“你不会不知道,那位火雨公的千金和这位李开之间的故事。你也不会不知道,李开为什么会落到这种地步,而又有哪些人享受了他应该享受的一切。”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可是我没有办法,这些事情早已成为了定局,早已成为了陈年往事,现在再把这些翻出来,又能有什么用呢?大势已去。”韩非真的不想为离开做些什么吗?不,他想要做,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做,大局已定,无力更改了。

“韩非,你是读书人,你师从荀子,你会从法律的前提下来思考事情,会以这种约束来将你自己限定住,因为你知道若是你都不能守住法,何谈建立法?这事我理解你,所以我也支持你,但是韩非。”说着,那眼眸里暴风雪似的火焰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熄灭下去的:“我是一个来自地下世界的杀手,法也好情也罢,你会遵守你的法,可是我不会。”

“你的法还没有建立,我看不到那种法现在能够带来的光明,所以,此时此刻的我,就是法!”因为急切之间说话导致伤口有些开裂,易经咳嗽了几下,挣脱开了弄玉想要搀扶的手继续说道:“这件事,我不会放手,该杀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韩国不能给他带来公平,我也不能,但是我唯一能够给李开做的,就是帮助他报仇。”

“所以,你想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你想要怎么做?刘意死了,百越之事也早已成为历史,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你拿什么改变?你想要讨什么公道?”卫庄嗤笑一声说道:“你不觉得有些天真了吗?”

“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执着于一个真相,对于我来说,如果需要帮手的话我会替你们帮忙,但是我本就不是规则之下,属于这个光明世界的人,不择手段,阴狠毒辣,无论怎么做也好,无论怎么称呼也好。”

“这个我看不惯的混乱时代,我会尽我所能去做一切能够做的事情!”

第七十四章:四天王

“你这一身的伤势好的真快,之前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一副凄惨的快要断了气的模样,结果现在都能够站在这里发怒了。”韩非无奈的说道:“就算你觉得无法接受,你也要照顾一下你的自己吧,这样冲出来的你,是会让人担心的。”

“抱歉,一时之间忍不住。”似乎也对于自己的鲁莽知道了过错,易经收敛了脸上那愤怒的模样,不好意思的说道:“可能,这就是我的性格吧。”

“虽然你想要冲出去杀人,但是你连想要报复的人都不知道是谁,你杀谁?找谁讨回一个公道?刘意?可是他已经死了。”卫庄站起身,双手抱胸缓缓说道:“所以,造成李开这悲剧的一生的人已经死了,你就算怒火满腹又能怎么样?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无论怎么说,既定的事情你已经改不了了。”

“是啊都已经成为定局了”喃喃着出声,易经转身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李开,他那耷拉着的脑袋之下的表情,又该是怎么样的一副样子呢?他是认命了还是想要反抗?而反抗的话,他又该怎么做呢?

“李司马,请你站起来吧,在这里的人虽然有些武功高强,有些身份尊贵,但是你并不需要下跪。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了忠诚,抛却了性命的你,却什么也得不到,就连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的地位都被这个国家所夺取,你要跪的不是这个国家,这个韩国,已经没有人值得你下跪了。”伸出手将离开扶起来,易经一字一句的说道:“是这个国家对不起你,夺走了你的一切,所以”

“我倒是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位易小哥,还有这种叛逆的心思,就他这种说法若是给你的父王听去了,或者是七国任何一个人听去了,只怕他都会被当做叛乱通缉。”紫女捏动着自己的眉心,语气却是在诡异的变换中越来越显得清明:“只不过他的这种说法,却让我觉得很有意思,并且我居然找不出来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

“那只是因为你自己都是一个不遵守什么法律的人,自然觉得他说的有理,放在国家的层面,李开所经历的事情完全可以说是为国尽忠,为国牺牲自己,成为这国家内微不足道的一片淹没在水下的尸体,翻不起任何的浪花。”卫庄继续说道:“但是抛弃了那种看法,以自己来看待以后你就会觉得,其实易经他说的根本就没错。”

“韩国啊这就是韩国啊~”韩非也只能无奈的苦笑着,因为除了这个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是九公子,在他的前面还有八个哥哥姐姐,就算他现在是司寇,也不过是在朝堂上有了能够说话的位置,有了能够插手进入国事的可能,但是他依然改变不了这个国家。

“或许,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同意帮助我,会愿意开辟一个新时代的原因。”

“公子的救命之恩,在下不敢相忘,只盼公子能够告知李开你的名字,我以后定当牢记在心,不敢忘记。”看着从房间中走出来的弄玉站在了紫女的身后,只是她那担忧的眼神却投注在易经的身上。

李开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目光在弄玉腰间的火雨玛瑙的玉佩上停滞了很久,这才继续说道:“李开既然是韩国军人,就必定会以韩国的一切来考虑,我只盼能够见到我的妻女,将我真正的仇人杀掉以后,韩国发生的所有的一切,李开都会一力承担,以死谢罪。”

韩非等几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这位李司马自从回来以后,就没打算能够活着走出新郑。

“在下易经,是韩非的护卫。这件事我会考虑,我也会想办法,李大人,千万不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抗在你的身上,你并不是那些事情的元凶,你会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而且就算刘意死了,但是当年血洗火雨山庄的断发三狼却还有人活着,不仅仅是他,甚至夺走你的一切的刘意,背后也是站着人的。”易经在这件事情上,却是出乎所有人预料变得坚持的很,韩非虽然不解,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支持易经。

“多谢易公子的好意,但是李开,想死。”面无表情的说出了这一句话以后,气氛在刹那间变得沉默起来,几乎没有人会说话,似乎都为这个回答而觉得惊讶。

任何人遭遇了李开这样的事情,都不会想要再活下去的吧,他能够撑到现在,只是因为一股复仇的执念在支撑着他。

“李大人,放心吧,我们会为您讨来一个公道的,或许结局不会那么美满,但是我会尽我所能,易兄说的没错,是韩国对不起您,我也不能要求你在付出什么,您所效忠的韩国却并未奖赏你应该得到的一切,我能做的的也不多。”

此言一出,不仅仅是李开惊愕,就连易经都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韩非,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一心为了法的建设而坚持自身的韩非吗?

“别那样看着我,这也是法的一部分之中,真相我要知道,公平我也要施行,这本就是法律的一部分。”韩非伸出手平摊在面前说道:“国虽大,法却凌驾其上,法制之下的世界,不该存在有这样的不公。纵然不会太圆满,但是总比现在好得多。”

“哼哼~原来公子你也存着这份心思,真是令紫女觉得诧异。”

“有趣,法的存在凌驾于国家之上,所以不公平的牺牲会引来法律的判决,韩非,虽然你还没有实现你的理想,但是我觉得还不错。”卫庄的眼眸里闪过感兴趣的眼神,或许这也是他加入其中的理由?

“这件事,我也参加。”短短的七个字,却道出了令所有人都觉得会意在心的答案,原来卫庄并非如同看到的那样冷漠啊~

“既然这样的话流沙四天王第一次的任务,现在就正式开始了。”环顾周围一圈,有鬼谷传人,有绝代佳人,有地下杀手,还有王族公子,就是这么一些人组成的流沙,却是这个被乌云笼罩的韩国里唯一的光芒,韩非满怀的信心不曾间断,因为他相信流沙,相信现在的这股力量。

“流沙四天王,真是一个烂俗的名字,真亏了你能够想出来~”紫女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个称呼第一个发出了吐槽。

“我觉得挺好啊,我们是个不就是这样吗?”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一切,这些人,这些物,还有眼前的事,相信在这样的帮助下,韩国会迎来真正的光明。

哪怕是多年以后,流沙也依然会存在,他们也依然会在这里留着,一步步的改变这个战乱的世界。

韩非是如此相信着的。

第七十五章:驰援

“李大人,左司马刘意,是不是你的杀的?”目露温和的眼色,韩非站在了易经的身边看着李开说道:“亦或者说,你和这些事情有什么关系?”

“刘意对,我是想杀了他,我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杀了他,将他千刀万剐!”眼里流露出来剧烈的仇恨火焰是那般的炽烈,可以烧灼掉世间一切的怒火蒸腾而起,握拳的手隐隐颤抖着,李开竭尽全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当年,右司马李开曾经多次进入火雨山庄,据说火雨公的千金早已芳心暗许,甚至暗地里都已经相约厮守终生。”紫女这个时候还是发挥出了情报收集的本事,哪怕这些隐秘至极的消息她也都能够查找得到:“百越内乱持续时间很长,右司马李开在百越之地统领军队作战,一去就是一年,后来就传来了他战死的消息。”

“紧接着他战死的消息之后,就传来了火雨山庄被人攻破,满门被屠,独独留下一对千金被护佑送入新郑,这两位千金,一个是你父王身边的大红人胡美人,一个则是被刘意死死恳求留下来的胡夫人。”

紫女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李开的脸色,纵然他现如今还是被斗篷包裹着脸,但是脸上露出的仇恨与怀念却是这般的浓烈,他仇恨的人,他怀念的人,也许并没有那么难以猜测。

“看来当年与你相恋的那位千金,就是胡夫人。”卫庄对于这种情感最是觉得无聊,或许是卫庄根本没有看得上眼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只怕只有盖聂这么一个师兄了:“先是将你的驻军位置与布防图泄露被百越叛党,在确定你整完之后在联合断发三狼将火雨山庄覆灭,独独留下一对千金小姐,然后刘意再杀人独吞宝藏,将两位千金小姐护送回到韩国,得到其中之一。”

“计谋一个接一个,心思也一个比一个多。看来这位左司马刘意还是一位善于谋划之人,让他只做了一个左司马的位置,真是有些屈才了。”韩非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眼里露出的寒冷却是比谁都要严重,如果刘意没死的话,毫无疑问,韩非必定不会放过这样的人。

“背信弃义,夺人所爱,陷同僚于危境,又对国家不忠,哼这样的人,死不足惜!”越是伴随着紫女和卫庄的诉说,易经的心就越是沉了下去,恍惚之间似乎让他想到了在久远之前,也曾有过这样一段相似的故事,而那个时候的他又是怎么做的呢?

“韩非,你知道么,在赵国的时候我曾经遇到过一位姑娘,那位姑娘白发如雪,乃是赵国有名的舞姬,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她的舞蹈而神魂颠倒,这样看来这是不是应该是一位奇女子?”

“不,她有一个爱着的男人,她有一个十分迷恋的人,可是她迷恋的这个男人,只是为了她的身子,为了将这位名传赵国的舞姬把玩于手中。最后,男子的计谋被女子撞破,她本以为他只是开个玩笑,却没想到事发了的他居然想要强行上了这位姑娘,后来她被人追杀,她逃离了赵国,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你是说雪女姑娘?”作为韩国出了名的纨绔,这种天下的美人消息,韩非绝对是拥有第一手的资料的

“我听说过她,在她失踪了以后那个男人犹自不肯死心,在黑市里发布了寻找雪女的悬赏,最后却引来了一场灭门之祸,包括奴仆丫鬟,乃至分支表亲,全部被一夜杀的”紫女将诡异的目光投注到了易经的身上,不仅仅是紫女,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易经,他选择在此刻说出这样的消息,这就足以说明做下这些事情的人是谁了。

“小人,死有余辜。”微微闭上了眼睛,易经说道:“我觉得我与他同样身为男人,我都觉得可耻。”

“呃”韩非的脸色憋的通红,这家伙还是这么的语出惊人啊~

“好了,言归正传,反正现在刘意已经死了。”韩非好不容易把笑憋了回去,这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继续说道:“杀身之仇,夺妻之恨,若说李大人杀了刘意,我也是能够接受的。”

而李开却是脸色几经变化,好似放下了什么一样说道:“我是很想杀了他,但是最终动手的人不是我,等我去了司马府的时候,刘意他已经死了。”

“什么?”韩非有些震惊的出声,难道在这其中还有些什么是没有被人注意到的地方?可是几乎所有的环节都能够对的上啊。

“那是一个带着秃鹫面具的男人,他从司马府里窜了出来,剑上还带着鲜血,我与他远远对视了一眼,本想追上去一探究竟,但是他轻功上乘,我追不上他,最后只能回头去了司马府,发现刘意已经被人杀了。”李开默默的说道:“我听说后来,公子也曾怀疑过胡夫人,其实那天晚上她就已经认出了我,看到了我站在刘意的尸体面前,所以才没有说出来。”

“站在了刘意的尸体之前难道说”韩非身体略微一怔,以他的聪明才智是绝对知道这种情况下胡夫人的想法是什么的要怎么说呢?曾经最爱的人杀了现如今她的丈夫吗?虽然并不是李开杀的,但是这种场面之下,又要她怎么相信并非李开所杀呢?

“你们还真是一对有缘无分的壁人。”就连紫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怅然叹息一声之后徐徐说道:“李大人,难为了。”

“那个杀了刘意的人,应该就是兀鹫。”卫庄出声说道:“根据消息,断发三狼中有一人没有死,后来甚至加入了百鸟组织为姬无夜效力。”

“也许他并不是为姬无夜效力,而是为了在最接近宝藏的地方伺机以待,然后杀人复仇,再得到他并未得到的宝藏。”这句话的插入,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弄玉的身上。

“弄玉姑娘高见,没错,兀鹫就是当年幸存下来的断发三狼之一,想来刘意的死也是因为他想要得到宝藏的缘故,可是他既然已经将箱子里的宝藏拿走了,却又为什么还会再来紫兰轩?”

“除非,他并没有得到宝藏。”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易经也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刘意到底将这些宝藏用在了什么地方没有人知道,或许兀鹫得到的,也和我们看到的一样只是一个空箱子呢?”

“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心有不甘的兀鹫一定会寻找刘意身边的人,一定要找到宝藏,而既然是这样的话”韩非话还没说完,李开就猛的将身体站直,怒吼出声。

“她有危险!”

“李大人稍安勿躁,韩非,我轻功最好,我先去司马府了。”空气里独独留下易经的残留话语,此刻他的人却已然在窗外的屋顶上腾挪飞跃而去。

“这家伙的恢复能力未免太恐怖了这都能提气健步如飞了?”韩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情这家伙之前那一副要死的样子是假象吗?现在看他轻功的速度,完全就没没事一样啊!

当然了,韩非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有一种丹药,哪怕你没死都能给你拉回来的返魂散,而且就存再一片封闭的空间包裹之中。他也不知道,这个世界诶上有一种流派的人,叫做嗑药流

第七十六章:再战兀鹫

就算真的吃了九阳返魂散,也并不是真的能够在瞬间恢复曾经的巅峰状态的,能够办到那种事情的是仙豆,而不是一颗丹药,虽然从死门关前被拉了回来,但是并未伤势完全康复的易经提气在这些屋檐上奔驰,提纵之间的痛苦也是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他的身上的。

寒风将马尾吹佛的在后面么拉出一道轨迹,手上甚至都没有提着凌虚剑,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还是堪堪被穿戴上的内衣,被束腰束缚着罢了,在这凄冷的夜晚寒风吹动中,让人饱受寒冷。而易经的却并不在意这些,他现如今只怕,只有一个目标。

从背包仓库里取出了曾经的佩剑归鸿,或许今天晚上就要在这里将这把陪伴了自己好些年的剑葬送在这里了,曾经一次次的大战一次次的生死搏杀,在竭尽全力的战斗中,直到再也坚持不下去。

普从屋顶上落入司马府的府邸上,就看到了那倒在外面提着灯笼的侍女,被割开的脖子与刺穿的胸口泊泊的流出鲜血,侵染了这青石地面,那在灯笼里的烛火似乎也因为倾倒而烧着了整个灯笼,化作一团火焰燃烧着。

不敢停留多久,易经将归鸿剑拔出来,普一出鞘的刹那间,零零的碎片从剑身上落了下来,许久没有动用,这伤痕却是越来越大了,那在剑身上被人打出来的裂痕与破损,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

“你装什么糊涂?那可是我们兄弟从火雨山庄得来的宝藏,是属于我的东西!”抑郁着仇恨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伴随着天空上骤然而起的闪电,看来哪怕过了一夜乃至于天都快要亮了,这场席卷了天地的雷暴雨却始终未曾停止。

“你是!断发三狼!”这是一把在惊惧中夹杂着愤怒的女声,虽然不再是显得少女那般的清脆,但是亦也不差,能够惹得刘意做出那些事情的人,又岂是寻常相貌的女人?

“刘意背叛了我们兄弟夺走了宝藏,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难道会不知道宝藏在哪?再敢和我装糊涂,我现在就杀了你!”

本就打开的大门,站在房间中的兀鹫,捂住嘴巴留着眼泪合衣而睡的胡夫人,还有那在微弱的光芒中杀伐的剑,这就是现如今的场景,构造出了一个无耻的大盗,牵扯出一段被历史封闭的往事,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都觉得不该如此,这才让这些事情得以在今天完全显露出来。

给人一个公道,给李开,给胡夫人,给百越的火雨山庄无数条人命,一个应该被得到的公道与真相。

“你从火雨山庄得到的宝藏,好意思说那是属于你的东西?兀鹫那个时候我真应该追上去。”剑鞘从天儿降插在了兀鹫刚刚站在的位置上,随即人影冲了进来,归鸿剑在空气里拉扯出一道绚烂的紫色斩击而下,兀鹫一眼就认出来了来到这里的人是谁,心中猛的一突,他可没自信面对易经,之前那受到的伤现在可还是隐隐作痛呢。

“这些事到底和你有什么关系!你非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躲开易经的斩击以后,兀鹫将长剑放在面前看着挡在胡夫人面前的易经,冷声说道:“难道你也想分一杯羹?”

“我对于宝藏什么的没兴趣,那种东西对我来说,远没有你的命来的让我兴奋!”说着,易经想要将内力附着在归鸿剑上,却在内力刚刚灌注在剑身上的时候,裂开的缝隙更加的剧烈了,那些纷乱落下的铁屑落在地上,让归鸿剑剑身上的破损越来越严重了。

心知归鸿剑无法承受内力灌注,易经无奈之下只能收回那种打算,直接以本身冲了上去。兀鹫也不是瞎子,他也看到了那些落在地上的碎片,虽然不知道这个家伙为什么要换一把都快要报废的剑来战斗,但是兀鹫却觉得,这一次的战斗说不定自己能够赢。

双剑交击第一招,火花迸射,归鸿剑的裂口被震出更多的铁屑,很明显这种直接面对面的悍然攻击,对于归鸿剑来说是一种不小的负担。

“你不行啊,在紫兰轩的时候那种强势霸道的模样呢?小子!今天我就连你一起杀了,正好也给人提个醒!”看到易经的破剑果然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兀鹫冷笑着出声:“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自量力,拿着一把破剑过来。”

“哼,希望等会儿你也能够有这样的自信。”虽然归鸿剑的确是快要断了的样子,但是手持归鸿剑的易经却比手持凌虚的时候还要强大,归鸿剑再怎么说都是和易经最相符合的剑器,虽然破损,但是一个剑客拿着和自己相性无比契合的长剑的时候,所能够发挥出来的战斗力可是相当恐怖的。

识破易经手上手持长剑就是他的弱点,兀鹫剑斩正面,试图逼迫易经正面对抗,而易经则是身姿变转,在有形无形之间快速的变化,将太白心诀中属于“快”这一字的要诀发挥的淋漓尽致,兀鹫虽然能够看得到,但是他的身体却更不上易经的移动,只能徒劳的斩到易经的残影,追逐在易经的身后。

“跑来跑去的和老鼠一样,这就是你的战斗方式?”既然抓不到,那么兀鹫也只能以言语来相激了:“听说你曾经和墨鸦大战了一场,是墨鸦在速度方面除却了白凤以外,唯一能够追上他的人。”

“你分心了。”懒得理会兀鹫的话语,反而是趁着对方啰嗦的时候长剑劈斩而下,身姿变转中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直取兀鹫的脑袋,虽然兀鹫竭尽全力的躲开,但还是被这一剑打中了面具,露出了他那完整的脸庞。

“蝼蚁之辈,就连面容也是这般的龌龊。”归鸿剑指兀鹫,易经嘲讽一句之后再度启动脚步冲向了兀鹫,却见兀鹫也没有退缩,而是直接冲向了易经。似乎想要和他正面对决一样。

易经不会让兀鹫的心思能够得逞,反而是在接近兀鹫的时候快速的扭动身体变转身形,从兀鹫的身边掠过,快的甚至让兀鹫来不及反应。但是兀鹫本就不需要反应,因为他的目标已经不是易经了。

长剑刺出,悍然直取躲在房柱后面的胡夫人,兀鹫知道这是他能够逼迫易经和他正面对决的唯一办法,就算易经不来帮助,也可以顺势以胡夫人的性命为筹码逼迫他投鼠忌器,无论怎么说,都是稳赢的局面。

胡夫人大惊失色,想要就此逃离,却在兀鹫冲天的杀气中颤抖的抖动着身体,从未经受过这种杀气的她,身体根本已经不听使唤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后,易经很极限的出现在了胡夫人的面前,归鸿巧转,以下击上,希望能够借助巧劲将兀鹫的长剑拨出去。

但是兀鹫却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改直刺为下斩,他已经下定决心要在这一幕中逼迫易经与他强缨剑峰。以己之长,克敌之短。

归鸿剑与兀鹫的长剑,一个自下往上撩击而来,一个自上而下劈斩而下。躲不开,亦也只能双剑碰撞。

“当!”双剑交接刹那,归鸿剑发出一声悲鸣,剑身破损之处应声而断,飞溅出无数铁屑的刹那,兀鹫的长剑如入无人之境,直取易经的脖颈。

第七十七章:架空历史?

那锋锐的长剑剑尖距离易经的喉咙只有分毫的距离,兀鹫的脸上甚至都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毫无疑问这代表他的心情是多么的高兴,眼下这可是必胜的局面,只要长剑再往前进一点,再进一点,刺入这个家伙的喉咙以后,一切就都注定,不仅仅能够干掉这个大敌,然后抓住胡夫人逼问宝藏的下路,亦也不差了,就算宝藏真的得不到,拿着这家伙的脑袋去领赏的话,亦也能够有不少的黄金可以拿。

注视着那飞舞在半空中的半截归鸿剑剑身,纵然曾经有再多的想要将它重铸的欲望,可是计划总是比不上变化,在这瞬间断裂掉的剑身,是否代表着一位和自己奋战的伙伴就此死亡了呢?

未曾持剑的手伸出来夹住了半截归鸿剑剑身,剑指上凝聚的内力沛然而出,断剑化作一抹迅捷的闪光在虚空中拉扯出一条极致的白光,如同惊雷那般的匹练,剑尖贯入了兀鹫的肩膀穿身而过,带出大捧大捧的鲜血洒落在地面上,那穿体而过的强劲力量甚至将兀鹫整个人的身姿都带着后退着飞了出去,那本该刺入易经喉咙的长剑也因为这个达不到距离,生生的在空气中徒劳的划过。

手中抓住的归鸿剑的另外一半残剑快速的挥动,贯入兀鹫的另一边的肩膀上,本来只是退后的身姿被这力量抓住以后压到了地面上,归鸿剑没入地板上深深的插入其中,将兀鹫死死的钉在地面上,但凡他想要动弹一下,就会感受到非同一般的痛苦。

半截剑尖插入门框上,鲜血顺着剑身缓缓的流淌而下,易经站起身来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因为剧烈的动作与运动而导致的伤口崩裂带来的疼痛与温热的血液,这种伤势虽然严重,但是尚且不算致命。

“哟,没想到你的速度真的快,不仅比我们先来,就连兀鹫都被你解决了。”紫女出现在窗户那儿,手持着链蛇软剑本想战斗的她却看到摆在她面前的场景以后不由的轻笑出声说道:“看来你还真的是很在意李开这件事,难道,是真的引动你的怒火了?”

“我虽然恨不得杀了兀鹫,但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他若是死了,刘意的死亡就得归咎于李开的身上了,李开背负的已经太多了,我不想他再背上这莫名其妙的杀人罪名,尤其是刘意对不起他在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在地面上扭动着的兀鹫,易经冷冷出声:“你的左手肩胛骨已被刺穿,右肩被钉在地面上,若是还想留下这条命的话,就安分一点。”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插手这件事,为什么啊!”兀鹫实在想不通,这个和当年的那些事情完全没有关联的家伙,为什么要插手进来,他会得到什么?会有什么好处?贪图宝藏吗?可是就连我兀鹫自己都不知道宝藏在哪啊!

“不为什么,你和刘意都该死,只不过他已经死了,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从屋顶降下的伪装负手持剑站在了易经的身边,看着被死死钉在地板上的兀鹫挑了挑眉说道:“你没杀了他?”

“我还需要他为李开平反。”血渍染红了胸前的衣服,易经也只能找个地方坐着调息,平复一下自己的内息:“紫女姑娘,麻烦请你将胡夫人带去紫兰轩,现在的司马府已经不安全了,还有,麻烦请韩非入王宫通报一声胡美人,剩下的事情,全都交给韩非了。”

“哼,那么他呢?”卫庄指的自然是现在还扑街在地上流血的兀鹫,虽然面具被打碎以后露出了他的真容,那如果不是做出狰狞的表情与手持长剑的模样的话,倒也真的算得上是一个和蔼的老人,只可惜这外表是在太具有欺骗性了。

“卫庄如果信得过我,这件事就由我来一手操办,我一定会将李开的冤屈洗白,为他亦或者为了胡夫人,还他们一个公道。”眼眸里露出坚定的神色,但是调息的动作却依然还是在继续进行着:“不过在那之前,还请卫庄兄帮我护法一下,我需要调息压制一下伤口,平复一下波动的内力。”

“哼~想让我为你护法,你倒是第一个人。”说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卫庄却并没有拒绝,而是站在了就那样站在原地将鲨齿杵在地上,闭目养神:“你先将胡夫人带去紫兰轩,这里有我和他就行。”

“好。”紫女也不是什么废话的人,她也知道卫庄在这里的话并不会出现什么意外的事情,再加上虽然在调息,但也并非没有任何反抗力量的易经。将受到惊吓的胡夫人搀扶起来,紫女一边好生安慰,一边缓缓的朝着门外走去,在紫兰轩,远比这里来的安全。

“之前毒蝎门的爆炸,是因为什么?”突兀的就在紫女走了以后,卫庄闭着眼睛出声问道:“我和你交手数十次,对你也有所了解,我很好奇是什么样威力的爆炸,让你那般快的速度都无法避开。”

“那种东西我也想不通,为什么会在这个时代出现那种好像是火药一样的玩意,那种东西不该是这个时代出现的,也根本不可能会出现!”一想到毒蝎门的那场爆炸,易经至今还心有余悸,虽然当时手上带着一个人拖累了速度,但是在最后察觉到不对的自己却已经将李开丢了出去,全力爆发速度逃离的自己,却还是没逃出去

“不应该存在在这个时代的东西,你指的的是什么?”

“我记忆里能够出现那种爆炸的,只有火药,而那种东西在现在这个时代是根”

“火药吗”卫庄的声音略微停顿了一下,用着一种不知道怎么回答的语气说道:“这种东西,你该问的是公输家和墨家才对,若说百家之中谁能够造出这种东西,只有他们。”

墨家易经尚且还知道,可是公输家是个什么?为什么历史上完全没有记载?

想不通,易经实在是想不通这些东西,史书上记载的,也就是能够被人看到熟知的内容上根本没有这些,没有什么公输家,也不会有什么夜幕姬无夜这种人,姬无夜作为韩国大将军,若是秦国攻打韩国,无论如何姬无夜都会被记载在史书中,可是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莫名的,易经在心中产生一种荒谬的感觉,莫非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并非是真正的历史?听闻那些起点小说里面也有那种穿越到架空历史上的人难道说自己现在就是在架空的战国时代里?

那么这个架空的战国时代,又是个什么东西?和正统的历史完全没关系??

第七十八章:百越往事

等到体内的内息平复了以后,睁开眼睛所能够看到的环境中已然不存在卫庄的身影,这种不告而别的做法还真是属于他的风格。

易经无奈的摇摇头,看着门外已经放空了的天空,早晨的清平气息扑面而来,昨夜那般的雷暴大雨将天地之间的浊气完全洗净,焕发出全新的生机,这洗净了铅华的骤雨,似能够给这方世界带来净化,但有些东西哪怕是天地的伟力,也是无法将它除去的。

“你怎么在这?”走出司马府的时候,就看到靠着柱子打着盹的荆轲,那叼着一根草低着头,睡意朦胧的他,好像在这里站了有一段时间了,易经走上前拍了拍荆轲的肩膀说道:“而且你从昨夜就来了?”

“还不是你拜托的事情,我可是调查了一夜。”荆轲挠挠脑袋,有些为难的说道:“你让我调查的那个人,我并没有找到他的踪迹,不过我得到了更加隐秘的事情,这些消息,我觉得你会想要知道的。”

“是什么?”荆轲不是一个喜欢拿正事开玩笑的人,他虽然看起来不着调,但其实委托他办事,绝对是相当可靠的:“能够值得你一大早跑来这里等我,说起来你为什么不进找我?”

“我也想进去,不过我可不想出现在你那位朋友的面前。”荆轲所指的,也就是卫庄:“盖聂那个闷葫芦我见过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再面对一个和他一样的,相比起来,还是你比较有意思。”

“昨天夜里,在新郑城外郊区的一个地下监狱里,一个被关押了十数年的战犯从里面出来越狱了,据说那是一个来自百越的人,是当年韩国出兵平复百越叛乱获得大胜,俘虏而来的。”荆轲毫无顾忌的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缓缓说道:“听说有人看到了好几条大蛇的黑影在夜里出现,虽然行动很快,但是在充斥了各种眼睛的黑暗世界里,再快也不会完全留不下痕迹。”

“百越韩国出征百越,难道这其中还有些什么隐秘的事情?先是牵扯出一幢火雨山庄被灭的案子和断发三狼,然后又出现了李开这档事,结果现在,还有更大的秘密隐藏在其中?”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出征平乱之事,却在其中牵扯了如此多的隐秘,本该是和韩国完全不相符的一件事,却在越来越深入的调查中逐渐透析下去,就好像是一串绳子一样,拉扯出一截又一截的绳结,并且勾连的越来越深。

“当年,现如今的韩王还不是韩王的时候,也和如今韩国的诸多王子们一样,死死的盯着那么一个位置,争的是头破血流,各自都不想让,后来百越发生叛乱,是现在的这位韩王率领大军前往百越,以白亦非为将,左右司马辅助,率领大军一路过去,短短数年之间就将百越内乱完全平复,甚至还将百越里的贵族们斩杀,立下了赫赫军功。”

“待他班师回国,携此军功之下,无人是他的对手,毫无疑问,他登上这等王座,而随行的车马将军等,也都有了各自的封赏和变化。“荆轲说着,将腰间绑着的酒壶取下来大饮了一口,随即继续说道:“平定百越这件事,发生了太多的故事,血衣候的白衣也是在那个时候染红的,百越也是在那个时候彻底被打散了的。”

“对于韩国的军人们来说这是战功,但当时的百越民族,也就是百越的平民”易经问道。

“真亏了你能够记得这个,没错,但是韩国虽然是去平定叛乱,但是所过之处却往往在暗处掠夺所有的一切财富,无论是什么,或许这位韩王的眼皮子底下,还是他治军有方,亦或者他根本没有将百越的人,当做是他的子民,无论是那一点,都证明了这件事的起因。”

“什么起因?”

“百越叛乱这件事,我找了很多人询问,更是潜入韩国国库中寻找,最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所谓的百越叛乱,暗中居然也有有人一手扶植起来的。”荆轲嗤笑一声,将酒壶递给了易经说道:“能够在这百越的叛乱这件事里面获得最大利益的人,就是一手扶植整个事情的人。”

“也就是说,他扶植百越叛乱,然后在统兵平定叛乱,不仅能够得到军功牢牢的坐上那个位置,更兼之能够削弱百越的力量,同时也能够将这些征战百越的将领收为心腹。你知道李开为什么会陷入苦战,从而得不到援助吗?”

“刘意是一方面的因素,更大的原因是,李开忠于韩国,爱国爱民,他的存在就好像是一块石头一样,碍着某些人的事情了,所以~”

“所以他既然成为了畔脚石,就自然要被踢开。”

“没错,这就是你现在要参与进去的事情,这就是韩国现如今大部分的人,包括韩王在内绝不想让其再度浮现的事情,水面之下的陈年往事,最好还是永远留在水下比较好。”荆轲拍拍易经的肩膀,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不符合你的本性,你也不甘心就这样什么都不做,但是你想要插手,就代表你在和整个韩国为敌。”

“呵,区区韩国,我还不放在眼里,七国最弱,外有大秦虎视眈眈,内有夜幕弥天作乱,这样的韩国,可怕什么?我只是答应了一个人,帮助他亦或者见证他罢了,他想要改变韩国,就也得和现在的韩国大部分人作对,我并不是孤单一个人。”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若不是因为答应了某些人,只怕他早就远离了韩国,这个国家到处都充斥着可笑的意味,随处可见的一切,都是这般的弥弥无趣。

或许韩国之所以会成为七国最弱,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哎哟,膨胀的很,你这种傲然的语气,我可是不经常看你这么说啊~”脸上带着打趣的表情,荆轲站起来说道:“还有一件事,这位被关在地牢里面的家伙被放出来以后,百越这件事就注定会浮出水面,当今韩王做的一切,他不可能不会去报复,而当年拿住他的人,就是现如今的血衣候。”

“制造混乱,或者是将水搅的越来越混,白亦非的这种做法,不,是夜幕的这种做法,或许他们是需要这个人替他们干掉一些,他们不能直接干掉的人。”挑了挑眉毛,易经只消稍微想一想就知道,夜幕的打算是什么。

“另外,新郑城外来了一群难民,也是从百越来的,不如你陪我过去看看?看看现如今的这位韩王是如何对待这些百越难民的,易小兄弟,有兴趣吗。”

“切,荆大兄弟,走吧,我也很想知道。”

第七十九章:皮这一下我就很开心

新郑的城门处,的确聚集了一群面露菜色,衣着破烂的难民,粗略估计一下得有50多人,这么多的人在百越这样的以群居部落为主的人们中,已经算是一个中等的居住地了。

眼下他们聚集在这里,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来到新郑的,自从韩国平定百越以后,百越自然也就纳入了韩国的归属之下。

虽然并不是只有韩国一国的归属。

“他们为什么会聚集在这里,或者说为什么不进城?”站在望门楼的屋檐上看着下方低垂着脑袋,进不去新郑的大门只能在这里暂时居住的他们,易经看着身边坐在屋檐上喝着酒的荆轲疑问道:“百越之地,难道又有了新的战事?”

“百越之地一切尚且安好,但是韩国对于百越的剥削却一直都没有停止,这不是韩国做的,而是被安排在百越之地的治理地区的官员们做的,但是这种授命,你觉得背后没有韩王的批准可能吗?”半个身子都露在外面,似乎完全不担心自己会掉下去,荆轲甚至还垂下一只手悬挂在半空上舞动着说道:“活不下去的人,到处都是。”

“看来他的确不把百越的人当做他的子民,不我要是记得不错的,现如今时代的制度尚且还是奴隶制,那么在这位韩王的眼中,这些百越的人就全都是他征讨得来的胜利,一地之区的奴隶了?”暗暗握紧了拳头,易经终究还是想起来了这个时代的主流制度,在大秦尚且没有一统之前,奴隶制度是从大周延续下来的传统,春秋如是,战国亦也如是。

“这种场景,看得多了,就觉得烦了,所以我建议你最好都没看,天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有一个生活的地方,你看的越多,你除了徒增烦恼还有什么,不过我了解你,如果你脾气上来了,只怕半夜偷偷入皇宫,威逼韩王这件事,我相信你也做得出来。”荆轲一副“我已经看透了”的表情,远远的将手中的酒壶丢了出去,在这望门楼的高度掉落下去的酒壶肯定是摔的粉碎了,荆轲一跃而起,站在了易经的身边说道:“你的伤,如何了?”

“好的差不多了,内伤尽复,不过外伤却还需要时间才能愈合。大约能够发挥出八成的实力。”最大的伤势还是胸口上的那两个血洞,也就是被鸟羽击中,虽然小但是却无比深入的伤口。

这段时间一直在进行战斗得不到修养,再加上之前毒蝎门的那个爆炸

之前毒蝎门的爆炸虽然恐怖,而且回到紫兰轩的身形也很狼狈,但那只是表面伤口的破损,大多是被碎石木屑划过造成的创伤,看起来严重罢了,真正让易经瞬间遭受重创的,是那爆炸里产生出来的冲击,那股冲击直接将他整个人都给震飞了出去,在那个瞬间,他的内脏与骨骼都被冲击的威力震碎了不少。

一般的武林高手面对那种情况绝对是有死无生,而且若是速度不快的话,也不可能冲出去,在那样的爆炸之下,任何的锻体硬气功都是虚的,根本不可能扛得住这种爆炸,也就是易经速度极快,反应也不慢,换了别人的话,只怕就得给他收尸了。

不过最大的功臣还是九阳返魂散这种从游戏里变到现实中的神奇丹药。要知道它的介绍上可是写着,哪怕只剩一口气都能把你强行拉回来的,濒死之人吃下,强行续命,受伤之人服下,内伤尽复,中毒之人吞下,百毒全解。

“你需要我引荐一下去见韩非吗?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参与其中的。”

“别,虽然我很好奇韩非到底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你留下来帮助他,但是我不是那种喜欢受到约束的人,也没有什么崇高理想之类的,快活一生,这样活着就行了。”荆轲想要不想的挥手拒绝了:“而且这家伙著书立传,是个大人物,和我这种江湖游侠玩不来的,而你小子虽然有时候没表露出来,但是我看得出来,你想要改变这个时代。所以你就将宝压在了韩非的身上。”

“不,韩非并非是这个时代的主角。”易经斜着眼看着荆轲,你这家伙要知道那个真正的主角,你以后可是要去杀他的,而且非但没杀掉你还把你自己搭上去了。

不过现在有我在这里,既然你是我朋友,那么燕丹想要请你去刺杀始皇帝这件事,就注定不可能会出现,说什么也要阻止你去做这种送命的事情。

“走走走,你也要回紫兰轩的吧,咱两一起去,我也要去紫兰轩潇洒快活,嘿嘿嘿~”脸上突然浮现出猥琐无比的表情,荆轲搓着手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而且我帮你做了这些事情,你总得请我一次吧。”

“”易经将手伸入到怀中摸索着,但其实是从空间里取出了一些碎金交给了荆轲,这家伙也就这点爱好天天喝酒,明明自己穷的要死还喜欢喝那种最贵的酒

“有钱有钱,大佬求罩。”一把将碎金抓在手里,荆轲抱住了易经的腰大喊着说道:“我荆轲什么都能做,求罩啊大佬,有钱为所欲为啊!”

“滚吧你。”死命的想要将荆轲推出去,易经嫌弃的大声说道:“你不是要去紫兰轩吗?!去啊,你抱着我作甚!而且你要是去了被卫庄撞见了,也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不是死都不想再见一个鬼谷传人的吗?”

“切~我就是进去喝酒找乐趣,他管我~紫兰轩开着门做生意,还不许我去啊!”荆轲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随即促狭的凑到了易经的耳边说道:“不过他和他师兄还真有些不一样,起码我喊盖聂陪我一起去青楼的时候,好家伙,那小子抄起佩剑就追着我杀,一点乐趣都没有!哪像他师弟,都住在紫兰轩里面了。果然师兄弟就是不同嘿嘿嘿~”

“我觉得你这句话最好还是放在心里,要是给他听到了,指不定要把鲨齿拔出来宰了你。而且还是板着脸砍不死你永远不会回头的那种。”

“啧啧啧,他听得到吗?我肯定不在他面前说啊,他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诶~能拿我怎么样~”这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别说卫庄了,易经现在都想把这家伙锤一顿

第八十章:良辰

“荆轲,有句话你说的没错。”还是被荆轲抱住了腰的易经,只不过他现在不再是那种嫌弃的模样,也不再是看着下方难民的踌躇,而是转过头看着新郑,那在远处属于韩国的王居住的地方说道:“有些东西还是需要自己去亲眼看看,亦或者是需要提点一下才行。”

“你想夜入王宫?”只消易经略微一说,荆轲就知道他想要做什么,不由的松开手继续说道:“虽然韩国乃是七国最弱,但是王宫重地,也不是一个江湖杀手就能够闯入进去的,再说了,你想要进去做什么?威胁韩王吗?”

“我不想威胁他,我只是想要入宫看看,看看这深宫之中到底存在着几何,荆轲,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调查到四凶将的消息,但是我相信这位韩王的身边,一定存在一个掌控了他一举一动的消息的人。”

“好吧,我知道我劝不住你,但记得小心。我会在都城郊外的那座监狱下面好好的查探一下,看看到底是谁越狱出来,没想到死了一个左司马,却牵扯出这样一段大事出来,真是想不到。”荆轲摇了摇脑袋,双手环胸继续说道:“不过这样才有乐趣,这样才是我荆轲喜欢插足的事情,没点挑战性的话,又怎么好玩?”

“你也小心。”轻声说完之后,脚步在屋顶上一踏,倏然冲向了远处,虽然在新郑的城中能够用轻功的人只有夜幕的白鸟,但是易经会管这些?别的不说,如果墨鸦还敢出现,只怕易经提着剑直接冲上去了。

他和墨鸦的这笔账,有得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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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想要夜入王宫,也是需要做好万全准备的,先回到紫兰轩的易经回到房间中想要将凌虚剑找到,但是却没想到在进门的一刹那,凌虚就被人捧在双手里递到了他的面前。

“弄玉姑娘?”看着这个双手捧着剑递到面前的人,易经低声说道:“你一直在这里等我吗?”

“看你昨夜走的匆忙,居然将佩剑给落下,虽然我想要让你回头,但是你离开的速度太快,我只能在这里等你。”弄玉的脸上流露出憔悴的神色,很明显这些天以来的变故让她的心里充满了疲惫。

无论是因为红瑜的关系,还是紫女在暗地里偷偷告诉她的事情,一件件的都抑郁在弄玉的心中,但是唯独眼前这个人的存在,尚且还能让她有些宽慰。这个第一个能够听得懂他琴音的人。

第二个自然是韩非了,但有些事情总归是第一个是最特殊的。

“抱歉,昨夜事发突然,在紫兰轩的诸人之中也只有我的速度最快不得不提前赶出去,弄玉姑娘你难道一夜没有休息吗?”将凌虚抓在手中,易经有些心疼的看着弄玉的脸色,以往那明媚的脸蛋儿上,现如今却是有些泛着病态的白色,整个人温润的气质也在眼下变得黯淡起来:“是什么事情让弄玉姑娘如此在心?”

“今天早上,相国大人的公子前来告知,说是韩非被急召入宫,被软禁起来了,而且还是韩王下的命令。前几日红瑜的受刺,以及昨夜里易公子的重伤,弄玉弄玉很担心。”弄玉其实并不是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只是有些情绪和感受,只会在她所承认的人面前表达出来,本质上来说,她其实还是一个对于陌生人有些冷淡的女孩儿:“紫女姐姐让我不必要为此担心,可是我却还是”

“这些事情,我们来解决就好,弄玉姑娘不必担忧,我会为红瑜姑娘和你的安全的得到一个解释,那个刺杀你们的人在昨夜已经被我生擒,以后也不会在出现那种家伙,弄玉姑娘的安全应也不会有问题了。”面对面之下,虽然弄玉不过才14岁,这个在来自后世的易经的眼中还是个未成年女孩的年龄阶段,但是她的发育真的是傲视同阶段的所有女孩子只消一低头就能看到那深深的沟壑啊

易经赶忙转移注意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但弄玉虽然是将凌虚剑交给易经,但是在彼此相互面对面的近距离之下,这点儿距离又有什么意义呢?

一者,能够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男子气息,这是弄玉在紫兰轩的生活中,未曾见到过也从未体会过的奇妙感受,她很想了解,很想感受下去,并且去弄清楚这是什么。

一者,鼻子里全都是面前这娇憨人儿身上的醉人香气,如同天生的一般,明明尚且憔悴,却更是增添了一份楚楚可怜的模样儿,更加的让人怜惜。

“易公子,昨夜的伤”

“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其实我天赋异禀,无论受到多么严重的伤势都能很快就痊愈的。”这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天赋,其实只不过是拙劣不堪的谎言罢了。易经自己都觉得很假,但是弄玉却是噗嗤一笑,捂住自己的嘴巴,那破出笑容的小脸,是如此的怜惜,就连这清晨的阳光都为之添色了不少。

“公子的话,弄玉信了,只盼公子千万不要为此而伤害自己,一切还请小心行事,切勿受伤了。”

“是,多谢弄玉姑娘。”

这种相处模式是不是很奇怪?就好像是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是护卫小姐安全的侍卫一样的对话但是在这种诡异的相处模式之下,他们两人却并未感受到不同,反而是维持着这种继续了下去,或许会在未来的某天产生完全的变化,但是现在,在旁人的眼中却是已经变了。

“哇!弄玉姐姐从来没有这样的接近过一个男人的身边,而且还是面对面”躲藏在拐角墙壁出的一群看热闹的女孩子们相互推搡着,惊奇而又羡慕无比的看着这一幕,这一句话,出自红瑜的嘴巴。

这种没心没肺的性格还真是好,前几日才被人刺杀在生死之间走了一趟,现在又变成了以前那种模样了。

“我要是看的不错的话,弄玉姐姐的都快贴到那个男人的胸前了,真是可怕,没想到弄玉姐姐会看上一个男人,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紫兰轩中大多都是被紫女捡回来或者买回来的女孩子,年龄普遍都不会太大,也正因为如此她们才能这么多人挤在这个小小的地方

“这几日来到紫兰轩的几位公子,都是很好的人啊,无论是九公子韩非,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卫庄兄?,还有这个一天到晚都在受伤的家伙,叫做易经,人也好长得也帅,弄玉姐姐要是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诶诶诶,你们说我们还有机会吗?紫女姐姐看起来好像对公子韩非很有意思诶,而弄玉姐姐也选择了易经,难道我们要去找那个卫庄吗?”

“不啊,我觉得张相国家的公子张良也不错啊,难道你看到他的时候,不觉得心跳加速吗?!”

“不会,我看到他只会觉得自惭形愧,因为他比我还漂亮”啊~这句话里面还真的是充满了失落了,不过这也不是她一个人,很多女孩子看到了张良以后,大多都会觉得自卑,因为张良真的很俊美。

庆幸张良吧,他得亏没有生在一个被龙阳君主宰的时代里,不然的话怕不是得上演一场惊天动地的虐恋了。

然后流传出一则千古传奇。

君主自持谓龙阳,不爱江山爱美人(张良)?

第八十一章:月黑夜

距离与荆轲见面决定入王宫的那天,日升月落了三次终究在这天晚上,易经决定动手了。

夜晚的到来总是比起任何都要快,寒风的簌簌吹动着韩国军旗的猎猎作响,在风中拉扯出一道道的波纹,王宫之下是全副武装甚至是穿戴着比起在外更加质量上乘的盔甲,在这些士兵中几乎每一个都是韩国军队中的精锐。

但这些士兵全都来自将军府,是隶属于姬无夜的麾下。也就是说姬无夜的士兵也成为了韩国王宫的守卫,这代表如果姬无夜想的话,他随时可以掌控这个王宫里的所有。

穿着夜行服蒙着面的易经站在黑暗的屋檐之下,这王宫他今日是非闯不可,不仅仅是为了弄清楚在这王宫中隐藏的秘密,也是因为韩非也被软禁在这其中,调查事情也好去见他一面也好,这些都是要做的事情。

距离毒蝎门被覆灭,也就是易经身受重伤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天了,在紫兰轩度过的这两天里面易经并非是什么都没有做,张良拿着韩非留下的锦囊前去行事了,而易经则是在思考要如何将李开身上莫须有的罪名给洗脱掉。

要知道因为百越难民的到来,再加上刘意的死亡,引的新郑城中再度起了波澜,姬无夜顺势将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推到了李开的头上,他并没有别的什么用意,他只是想要抓住李开,逼问出那宝藏的下落罢了。但也未尝没有想要恶心恶心韩非的意思在其中。

李开这件事韩非是管不了的,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眼下压在他身上的大事给解脱掉,有胡美人在韩王的身边吹枕边风,韩非应该不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在担忧着一旦自己离开了紫兰轩,那么那一群人又能不能依照计划行事。

“韩非管不了,所以易经就将之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眼下在这王宫下方的易经穿上了一身夜行服,手上拿着的也是属于兀鹫的长剑,就连他的背都佝偻了下来。

毫无疑问他现在正在扮演一个角色,扮演一个和李开没有任何关系,甚至还能让姬无夜百口莫辩的一个角色。兀鹫的性命就拿捏在他的手上,易经有什么好害怕的?

轻功超绝的他想要混入这王宫之中委实太过简单,眼眸中闪过一抹腥红的光芒,蔷薇诀运转在体内缓缓的流淌到眼睛的部位,再度睁开眼睛所能够看到的天地,就只有黑白的颜色。不还有一些红色,那些走来走去的禁卫军身上泛着的红色就代表他是敌人,这些人,都是可以被杀死的。

易经是个杀手,不仅仅是因为职业是杀手,更加因为他当初没穿越的时候玩的游戏角色,也就是太白选的生活职业就是杀手,所以游戏中的那些的杀手能力,他自然也是会的。这蔷薇诀就是杀手才了然于胸的绝技,虽然是一门运气法门,但确实是一门无上绝技,能够在眼中分辨出有敌意的人的身姿,这就是蔷薇诀的效果。

“避开眼中所浮现出的红色身影存在的位置,那些暗地里躲藏着的侍卫也都逃不过易经的视野,极尽小心的避开这一切,整个人张开双手飞掠而过,在黑暗中拉出一道黑影,快的让人眼前一迷,根本反应不过来其实已经过去了一个人。

战国时代的七雄,也就是七国的都城是什么样的呢?其实论奢华是比不上后来的那些国度的,但是这七国的都城建筑却是自然有一股别样的气势凝聚在其中,要知道七国建立的时间可是长达百年了,六百年春秋战国战乱可不是说说而已,在这积攒的历史遗留气息中,这些建筑是见证了一代代国家兴盛,一任任君主或是开明或是昏庸的更替。

“王宫之前的那些守卫虽然严密,却还是挡不住易经,抬起头看着天空,今夜的天上并未有着月亮的存在,乌云遮蔽了所有的星光,今夜尤为黑暗,真是行事的好时间。再加上多修养了一天,伤势也好了一些,易经的行动更加的快速了。

整个人趴在王宫的屋檐下,要知道古代的王宫建筑屋檐是有两层的,一层在外笼罩一切,然后还有一小部分在下面遮挡住缝隙,而在这两者之间就有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恰巧能够让人躲藏在其中。而易经就是呆在这里面完全的融入进去。

正当他有所行动准备变换位置的时候,却听到在下方的走廊处意外传来一声娇呼,那声音里带着的靡靡魅惑,足以让人的心弦为之波动,但只可惜在现如今的易经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泛着白色的幻影罢了,就算身姿有再多的婀娜,此刻的易经也完全看不到。

“大王,奴家可是等你等了好久了,难道今天白天的事情,惹得大王生气了?”

“美人儿,寡人并非是生你的气,而是那个老九,唉都城人心惶惶,老九却还是不知轻重非要细究往事,殊不知国家的安定大于一切啊。”

“九公子惹得大王烦心了?可是日前鬼兵案件,姬将军张相国全都束手无策,全凭九公子智破奇案,这才还了大王一件心事,九公子也是给王室添彩啊~”

“臭小子是有些小聪明,可是太不知天高地厚,把一件小案子捅成了马蜂窝,现在朝廷上下乱成一团,我这唉~”

“大王别忧心,奴家给大王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就在奴家宫中,可大王现在忧心之事甚多,奴家也不好意思叨扰了大王。”

“此话怎讲,美人儿的一番心意,寡人岂有不理会之理,我也正好看看,美人儿给我准备了什么。”

“既然这样,奴家若是做的不好,大王可别笑话人家~”

“不会不会,美人儿,我们走吧~”

声音虽然渐渐远去,但是易经却还没有下来的意思,压知道这个对话的人是谁,也认识一个声音的主人,在紫兰轩就见过,虽然当时并没有和她说上话,但是还是知道她乃是胡夫人的同胞姐妹的,也就是现如今韩王最恩宠的女人,胡美人。

“哼当年火雨公的一对千金,就是这样被你们韩国收入的手中,得了军功,登上王座,顺道还培养了心腹手下,更是抱得美人归,韩王啊韩王,你这完全就是一条主角的命啊~”

冷笑着摇了摇头,易经从缝隙里翻出来再度站在屋顶上,朝着远处提纵飞掠而去。

虽然易经不知道韩非被软禁在什么地方,但是以易经的视力还是能够看得到远处红莲的身姿的,那提着食盒的红莲脚步急急,脸上虽然焦急,却还是犹自带着关心,易经虽不知道韩非在哪,但跟着红莲,总归是没错的。

不过也不能被她发现了,不然这一身的夜行衣打扮还真的不好解释,难道要说我今天晚上来你们王宫,是要来杀人的?

以兀鹫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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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的更新很晚,因为我还在上班,晚上1点下班。所以就很蛋疼,预计1点过后更新

如题以上

第八十二章:无形的刺杀

跟随着红莲的脚步来到了一座偏僻的院落中,虽然不能进去出现在韩非的面前,但是透过被打开的窗户就能够看得到,韩非那一脸想着办法撒谎想要欺骗红莲的模样,这家伙为了掩饰卫庄的存在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也许他是真的不想把他的妹妹牵扯进来吧。

易经会站在这里远远的看着,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尊重韩非的选择,他不想让红莲牵扯进来的话,不仅是卫庄,只怕连自己也不能出现,不过看他现在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却依然没什么大碍,很显然姬无夜哪怕真的想要做些什么,也不得不顾忌到韩非乃是韩国王族宗室的身份,明着下杀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能够看到韩非现在还很安全,甚至还能和和红莲开玩笑的样子易经也就放心了,今晚他肯定要在这韩国的王宫中搞些事情出来,不过还是不能牵扯到他们才对。

从屋檐上转过身想要离开,易经还在脑海里面思考到底应该去王宫的什么地方搞事,却在转过身的刹那间,在这乌云遮蔽住月光的漆黑夜空下,感受到了不知道从那儿闪过的一抹寒光以及那一闪而逝,快的恍惚就像是个错觉一样的杀气。

猛的转过身,顺着之前感受到杀气的位置看了过去,虽然看似什么都没有,但是之前只不过是没有仔细的观察,而当现在已经知晓了不同以后再凝神去看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其中的不一样了,那出现在一抹树叶之中闪烁着寒光的箭头,遥遥的对准了房间内还在和红莲公主谈话的韩非,箭尖上的一点寒芒,是如此的凄冷。

“咻!”但是等到易经发现了以后,却还是已经晚了,那闪着寒光的箭矢飞纵了出去,直取尚且毫无所觉的韩非,这一击必定能够取得他的性命!

但箭矢被射出的速度虽然快,但是易经的触手速度却还要更快,屋檐上的瓦砾碎片被他投掷了出去撞在了箭矢上,虽然瓦砾吃不住这股力量被反震的粉碎,但是箭矢上蕴含的劲力却也被完全的破坏掉,在半空中失去了力量朝着大地落了下去。

可是易经却不会就这样放过那个人,脚步在屋檐上猛的一震,整个人如同展翅的大鸟一样飞纵了出去,人尚且还在半空中,手中属于兀鹫的短剑已是在空气里震荡出内力的波动,这一击之上自然没有携带属性,易经现在扮演的是兀鹫,那也自然只能极尽的像是兀鹫。

剑气轰然而出不,不应该被称之为剑气,而是冲击波,汹涌的冲击波将那大树给震荡的摆动不止,在剧烈的抖动之中落下无数的叶子,而与此同时隐藏在其中的那人影也似乎知晓自己被发现了,从树冠中飞跃了出来,还未多做出什么举动,就被突如其来的一抹赤色妖异剑气直接斩成了俩半。

眼看对方鲜血淋漓的尸体落在大地上,易经也从空中落了下来站在了青石砖块的土地上,遥遥的将视线投注了过去,不远处的卫庄保持着出剑的姿势冷冷的看着那尸体所在处,随即整个人跳了下来,来到了易经的身边。

“看来有些人,想要借助这些天以来百越的叛乱,除掉一些早就想除掉的人。”站在易经的身边的卫庄负手持剑说道:“真是老套的把戏,不过倒是很实际。”

“看来你在我来之前已经在这里了,你是单纯的想要来见韩非,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现在还是带着兀鹫的面具,佝偻着身体尽力装作是兀鹫本尊,易经沙哑着嗓子说道:“这一次的刺杀,那箭矢上并没有携带着内力,看来只是一个善于使用弓箭的高手。”

“有些军人的痕迹,看来是韩国军队中的人,就是不知道是姬无夜的禁卫军,还是血衣候的精锐了。”卫庄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易经,看着他这一副从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受伤的模样,心中虽然好奇的紧,但是属于鬼谷传人的傲气,注定了他哪怕想要问个问题,还是以傲娇的方式说出来的。

“前几天才受到的伤,今天就要夜闯王宫,你就这么想死吗?”看看,卫庄就是卫庄,说话一点都不客气,甚至还夹杂着冷嘲热讽,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家伙只是拉不下脸,故作傲娇罢了,其实他也是很关心人的。

“姬无夜既然想把李开推上来,让他顶锅,我又怎么可能让他如意?若是兀鹫真的被人确定死了我无话可说,但仅仅是在失踪的前提下,那能够让我有操作的空间可就多了。”说着,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短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带着面具的脸上露出来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嫌弃:“姬无夜想要李开死,我就偏不让他如愿。”

“天底下如同李开这样的人有很多,并不是你一个人救就能救得回来的。”似乎隐含着警告,又带着一丝丝的劝诫:“你想要做什么?在这韩国的王宫中,以你现在这个兀鹫的身份?”

“我一时之间没有想好,不过我听说韩非被软禁了,所以我就先来看看,接下来的话”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易经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的目标的话姬无夜虽然让李开背锅,但是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锅打得过行刺一国之君呢?”

“这可真是一个疯子一样的想法,不过是你的话,或许可以办到。”领略过易经神速的卫庄并不意外,而且他也知道,易经这个人本身就和一个疯子一样,有时候认定的事情,就会一直死认下去:“李开虽然被韩王忌惮,但一个早就应该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的人,又怎么比得上眼前胆敢行刺君王,让他胆战心惊的杀手来的愤恨与忌惮?”

“你再将你自己逼入绝境。”

“置之死地而后生,方显本色。”话语甫落,黑色的声音提纵内力一跃而起,朝着韩王的寝宫而去,也就是胡美人的寝宫所在。

有件事易经没说,那就是他虽然没仔细看过韩王的长相,但是就凭那个肚子,那个就好像是看到了猪八戒一样的肚子,他就是在难以想象胡美人是怎么承受他的重量的

果然在古代身为国王,身为阶级统治阶层就是好,哪怕你长的真的和一头猪一样,照样可以拱到最美的白菜。

这,就是奴隶制度社会,不仅仅是奴隶制,就连君主立宪制,亦也是如此。

第八十三章:洗脱

今天的新郑比起以往要来的更加的紧张,不应该说是自从百越这件事情开始为止,也就是刘意的死亡为源头,局势一步步的边的越来越诡异,而新郑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伴随着白亦非的回归达到了最高点,而真正引爆这一切的,还是昨夜从王宫中出来震撼人心的消息。

白亦非彻守王宫,不得出离,姬无夜监管全城,导致新郑风声鹤唳,全力的追捕一个人一个他知道是人假扮但是却还是不得不缉拿的人,兀鹫。

“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在七国的诸位君王中被人刺杀了,虽然韩王并没有什么大事,但哪怕就是表面的破皮流血,也足以让他惊惧的无以复加,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刺客为什么没有杀了他,甚至在伤害到自己以后报上了名字就此离开了,但这并不妨碍韩王的滔天怒火。

这是他第一次给姬无夜下了死命令,必须抓到那个叫做兀鹫的刺客,而无论是李开,亦或者百越这些事情,全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些陈年往事哪里比得上现如今自己的性命来得重要?

或许以往他还会在意一些,对于百越另眼相看,可惜陷入了对于自己性命担忧的情况下,韩王并不会多费心思去想这些,所以哪怕是他的四儿子,也就是四公子进言,说是要解决掉城外百越难民们的居住问题这件事,韩王也全权交给了四公子。

“九弟足智多谋,颇有些调查手段,昨夜刺客虽然胆大妄为,但也并非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父王何不将九弟释放出来,以此来弥补他之前犯下的过错,我想他身为司寇,全力办案,会将百越之事弄的人心惶惶,亦也是情非得已。而百越之事毕竟只是以往,父王眼下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

“你说的不错,百越之事虽然闹的都城人心惶惶,朝廷上下动荡不安,但往事以去,得将目光放在眼前才是重要。”脸上犹自还带着劫难之后的苍白,那细细的眼睛缝里满是惊慌,想来他必定是对于这个刺杀终身难忘的。

“王宫有血衣候把守,都城内有姬将军抓捕,无论这个兀鹫能躲在哪里,都不会有逃离的机会。儿臣建议,让九弟以司寇之职来保证,捉拿刺客。父王”

“唉,希望老九能够知晓一些进退,眼下的韩国乃多事之秋,动静小一些吧。”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意兴阑珊的愁绪,韩王说道:“城外百越难民堵在那里,也不是一件好事,你既然有心,就和老九一起全权负责这些事情,务必抓住刺客,别让寡人失望。”

“儿臣领命,谢父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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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公子虽然答应帮助,但是一定会在这其中谋取一些只属于他的好处,而想要让韩兄出来,这点代价就必须付出出去,让他拿在手中。”坐在紫兰轩内的台前,张良叙述着他前往四公子所在的府邸里所和他讨论的事情还有付出的代价,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一左一右各自坐在俩边的卫庄和易经,继续说道:“另外我听说,昨夜王宫遭袭,韩王被刺,导致新郑全部被戒严,不允许任何人出去。姬无夜更是一遍遍的带领禁卫军在街上巡查。”

“这对于夜幕来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这是姬无夜排除异己,拔出以前那些他没有理由去动的一些人的最好的借口。”卫庄斜着眼睛看着易经,他当然知道昨天晚上跑到王宫搞什么刺杀的人是谁,也真亏了他有这个胆子,而且还能够毫发无损的从王宫里面跑出来:“当然,我们也能是姬无夜的眼中钉,只不过他忌惮我们的武力,不敢轻举妄动。”

“姬无夜虽然抓住了机会,但是只要韩非能够出来,一切都还在掌握之中,不过可是苦了那些深埋在新郑地下的某些见不得光的组织了,这下子他们的损失可是有点惨重~”虽然语气里带着惋惜,但是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幸灾乐祸是掩盖不下去的,虽然紫兰轩也算是半个属于黑暗世界的势力,但是终究和他们不是一路人。看到那些家伙倒霉,紫女自然拍手称快。

“你们不必担忧,昨夜是我夜入王宫,刺杀了韩王。”脸色淡然的吐露出相当恐怖的事情,易经抿了一口酒水继续说道:“只不过不是用我的身份,而是兀鹫的身份,想要为李开逃脱罪名,这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办法,剩下的,就是让兀鹫死在所有人的眼前了。”

“而且,必须死在姬无夜,乃至于任何和韩王有关系的人手中,还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卫庄接下了易经没有说完的下半句,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以眼下的生命危机来洗脱陈年旧事缠身的恩怨,的确是个好计划,可是你又怎么保证这位韩王一定会放过李开?”

“我不需要他放过李开,我只需要他忘记李开这个人就行了。”

“没想到易兄为了替李司马开脱归他一个公平自由,居然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张良佩服。”虽然因为卫庄说出来的消息而有些震惊,但是张良还是很好的掩下了这种情绪,抱拳说道:“只是这样一来,百越的事情就有些无法探查了。”

“我能够做到的只有这样了,希望洗脱了罪名,让所有人都遗忘了他来过这件事以后,他会活的好受一些”纵然韩国尚且还是七国最弱,可在这等国家大器面前,自己单独一个人还是力有未逮,只能做到这些有限的事情。

公平这个世界不存在公平,这件事牵扯到韩王登基,夜幕,白亦非等等一系列的韩国位高权重的人,怎么给李开一个公平?难道要韩王退位,承认自己的错?别开玩笑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的。

第一次的易经有了想要创建自己势力的想法,若是身处高位,亦或者手下权势滔天,想要改变什么,亦也是简简单单,而不是现在这样,心有余而力不足。

ps:码完直接上传,时间很紧,没有检查,估计有些错漏和错别字,抱歉了

第八十四章:无痕剑意

当所有人都已经离开了以后,易经也并没有回到韩非的府邸,事实上在韩非被软禁的现在,那府邸上已经没有了去的意义,只不过是因为韩非那家伙的手无缚鸡之力所以才会居住在那里保护他的安全罢了,现如今就在紫兰轩坐落下来,也是因为等待韩非的到来。

闲暇之余,易经也从伸手入了怀中摸索着,但其实是从那穿越带来的仓库空间中取出来一本薄薄的秘籍,粗略看去,不过只有寥寥数页,但这寥寥数页的秘籍心法,却是属于太白剑派的武学秘籍之中最为重要的一份,记载着门内,也就是太白弟子们必须掌控的东西。

翻开第一页看到的,就是一副人体经络行气图,以及一些莫名其妙的天地之理,映照于文字之上的,是四个整齐的大字。

无痕剑意!

前面三页记载了如何培养出一个人的剑意,中间三页教导人如何学会剑意之中的无痕特质,也就是将剑意弥漫在周身的空间之中,但凡在这片弥漫了剑意的空间中有人想要提劲攻击亦或者是驱使内力,都会被在空气里弥漫着的无形剑意给打断掉他们的动作,可以说是武侠版本的禁魔领域了。

列如之前遭遇到的那些杀手,如果那个时候的易经会使用无痕剑意的话,只需要将剑意弥漫在四周,那些企图攻击他的人都会被空气里的无形剑意反弹回去所有的攻击,本该是他们提起内力进行攻击的举动,却会因为这个被导致内力倒流,反噬几身,让他们自食苦果的同时也会狠狠的重创他们的脏腑,只怕这内力反噬之后,敌人还能剩下多少战斗力呢?

听起来是不是很强大?但是当年玩天刀的易经还是想要说,无痕剑意这傻子技能,怎么不给他删了拉倒!

我易经就算是死,被丐帮连招,唐门放风筝,也根本不会用哪怕一下无痕剑意!

而最后的三张,则是记载了如何将无痕剑意继续修炼下去,并且延长开启时间和扩散范围,要知道哪怕你学会了无痕剑意,总不能真的开三秒钟吧?这可不是游戏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压制。所谓的三秒根本就是个笑话。

这玩意想要开启多久,完全取决于一个人的内力深厚度,以及他的意志和剑意的坚韧程度,所以最后那三张心法秘籍上的记载,除了一些取巧的,放大小办法小窍门之外,完全可以把它当做故事书来看

缓缓的闭上眼睛,易经知道他现在距离修习这一招并不远,但是剑意是什么,如何感受到剑意的存在,这一点易经是真的没有丁点儿的头绪,剑气还可以说是藉由内力衍生出来,凝聚在剑器中挥发出去的攻击,而剑意这种玄乎的意境类型,真的不是说学会就能学会的。

易经有些急迫,至于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他必须找到对付墨鸦的办法。那种被打中以后就变成乌鸦四散开来的能力,这种诡秘的招数,想来想去可能也只有无痕剑意能够对付他了,就算易经能追的上,可是打不中又能怎么办?

以无痕剑意开启一片被剑意笼罩的空间,这是易经唯一想得到干掉墨鸦的办法。只可惜现在,就连入门都无法办到。

“路还很远啊~”将秘籍放入了空间中易经有些感慨,那空间里尚且还放置着的心法大概只有那么几本了,一本绝命,一本悲回风,一本无痕意诀,一本断穴指诀,再加上本太白心诀,这就是来到这个世界安身立命的四本心法秘籍。

绝命和悲回风,加上太白心诀易经都已经学会了,悲回风让自己的内力源源不绝,并且在挥洒攻击中更添一份攻击性,对于周围的环境感知也敏锐了不少。而太白心诀则是在内力再度加持深厚的上面给予了它属性,也就是寒冰,在辅以上面记载的那些剑式,构造出了现如今的杀手,黑市中颇有声望的易经。

而绝命是一门呼吸法门,也就是龟息大法差不多一个意思,一旦陷入濒死的局面就可以用绝命来保证自己的生存,陷入假死状态。只不过修习了得有三年,却依然没有使用过。

最好永远都不会有使用的那一天,因为那就代表

而断穴指诀,则是一门教人识别人体穴位,打穴解穴的功夫,易经时常以剑指攻击,用的就是这套功夫。

“扣扣~”大门传来了轻声的扣响,一把温润的女声也在外面响起:“易公子,还在吗?”

走上前去将大门拉开,弄玉抱着古琴俏生生的站在门前,看到易经将大门打开以后,脸上露出些微不自然的红晕,低垂着脑袋小声的说道:“公子这些日子以来烦劳缠身,更是满身伤痛,弄玉不能为公子做些什么,只能抚琴以待,希望能够让公子聊以宽慰,放松心情。”

“弄玉姑娘”好似感受到自己想要拒绝的意味,那抬起头认真的表情,是不容许拒绝的意味,易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词穷,无奈的苦笑着让开了自己的身体,说道:“好吧,易经就却之不恭了。”

“公子如果不弃,可以唤弄玉的名字。”紫兰轩的房间,弄玉都是熟悉的,哪怕这是被分给了易经居住的屋子,可却也依然是客房,在紫兰轩从小长大的弄玉,对于任何一点一草一木都了然于胸。

将古琴摆放在房间中的横桌上,弄玉将衣裙抚后跪坐在琴台前,低垂着的眼睑下让她不会暴露出在眼眸里的情绪,素手抚琴间,潺潺流水般的琴音在她的手指间弹奏而出,就好像是跃动的精灵,在她的指尖飞舞中弹奏而出,围绕着弄玉的身边飞舞着。

“好,弄玉姑弄玉。”已经可以算是熟人了吧这样唤弄玉的名字她也不会生气吧,古人讲究礼貌,以姑娘相称也是出于礼敬,可弄玉的要求若是不答应她要是露出欲哭的表情的话,那可又怎么办哦

“那我,也就称呼公子为易经了。”独属于小女儿心中那小小心思的她,带着些微的喜悦,弄玉或许并不了解这种心绪是何,但她弹奏的琴音里,却夹带着跃动的高兴,在越是演奏之中,越是心绪迭起。

闭目聆听,闭目演奏,或许这一幕的场景,在这古琴幽幽之中,成为他们记忆里不会被忘记的场景,会在很久以后想起来,彼此生命之中,原来还有这样一个重要的人存在,然后露出会心的笑容。

是了然,也是欣慰。

第八十五章:默契天成

百越的那些难民终究还是在四公子韩宇与韩非的协商之下,以韩王的名义在新郑城外的郊区土地上给他们划拨了一块土地,再辅以工人帮忙建筑,成为他们暂且的栖身之所,比起之前聚集在新郑城门口,现如今的这种打算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就他们那脸上满足的喜悦感来看,他们对此是颇多高兴的。

再然后,韩非就回到了紫兰轩。

“我离开不过几日,易兄还真是在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啊~”韩非贴在了易经的身边小声说道:“闯入王宫假扮身份,以武力要挟,迫使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这次的刺杀上面,哪怕是我父王也不得不以保全自己的安全为主,最妙的还是易兄你临走之前报上了兀鹫的名号,这样一来姬无夜想要拿人顶上去冒充,都不是一件轻易的事情。”

“他只要敢随便找人顶上去,只怕他又该让兀鹫出现了,这次是刺杀韩王,下一次,只怕就不是让他破皮那么简单了。”卫庄双手抱胸,白色的头发本该是被头巾给压住,却依然有一缕头发倔强的站了起来,让他这个本该是高冷的角色,莫名的多了一点呆萌。

“说的也是,他只要敢用假的,我们就势必不会善罢甘休。”韩非拍着手,随即说道:“易兄还真是为了李司马做到了这种我都不敢想象的地步,看来你的心中所期盼的那个世界,是真的令人觉得好奇。”

“你既然已经和四公子解决掉了城外的百越难民,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让那些百越难民在城外聚集了如此之久却没有被消灭掉的原因。”易经则是提出了一个困惑他已久的问题:“新郑的祸乱,源头就是来自百越,而城外的这些百越难民,不可能不会被姬无夜抓住把柄,姬无夜若是带着士兵上去将这些难民一顿大肆抓捕,能可错杀也不放过,或许我还不会这么疑问,可关键是,他没有动弹。”

“他当然不敢动弹,他若是动一动,父王肯定会怪罪下来,再被关入冷宫之前,我可是和父王谈论过,城内的百越乱党隐蔽极深,轻易不是能够抓到的,若是在此前时刻将那些百越难民转入大牢处死,只怕都城内的祸乱会更加剧烈,达到根本无法压制的地步。”

韩非自有把握在手中,充斥着自信的他并不介意将他的打算说出来给予诸人听:“而且,形成了这致命一击,甚至让父王决定给予百越难民们居住之所的人,正是易经的刺杀。”

“他化身为兀鹫,兀鹫本就是断发三狼之一,席卷百越之地臭名昭著的强盗,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他也是百越的人。”张良手指压着下巴,思考良久这才说道:“所以易兄化身兀鹫刺杀,断然让韩王受到惊吓,若是再次之刻为难那些百越难民,难保不会激怒了兀鹫,从而再度刺杀。”

“虽然我在冷宫中得不到你们的消息,但是易兄你和我的默契还真是足,这样都能帮助到我。”爵杯里的酒水被他一饮而尽,韩非的脸上明显是带着高兴,还有什么是比这样的事情来得更加值得庆祝的?

“那些百越难民,虽然看似衣衫褴褛,但是他们的身份并不简单,而是来自百越的权贵,他们也并非是因为百越发生了叛乱而来,这些人,本是楚国的奴隶。”卫庄继续说道:“似乎百越之地,向来不会受到你们的眼中,被驳斥为异族蛮夷。”

“诶,头疼~”韩非是真的头疼,他肯定不会有歧视百越之人的想法,但这是大势所向,所有人都是这样,就一个人特殊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若是记得不错,当年秦国也是被你们驳斥为蛮族,毫不讲理的野蛮国度,而现今这你们口中的野蛮国度,却是虎视天下,骇的六国瑟瑟发抖。”语气里不无嘲讽的意味,这是易经的真心话,因为这种拿百越人不当人看的态度,是他完全接受不了的,宛若后时代的种族歧视一样。

这个时代是奴隶制度社会,楚国与韩国都将百越人当做是廉价的奴隶,最最便宜也是完全不会在意的低等奴隶,亦或者是商品。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这说的得让六国以往那些驳斥秦国的君王们,都得无地自容了。”韩非苦笑着摇摇头,秦国的强大,是天下公所周知的事情,更何况它并未满足现状,而是一直在等待机会,等待一个吞灭六国,一统天下的机会:“既然这些百越之人是贵族,也就是说,真正祸乱都城的那个人,一定会去他们的营地!”

“还记得那个郊外不存在的监狱吗?夜幕到底释放出了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很快我们就会有答案。”卫庄露出些微感兴趣的神色,事情越来越有趣,而他越觉得,这前因后果,更是引得他想要探究下去了。

“九公子。”却在此时,紫兰轩之外盈盈走来一位少女,对着屋内谈话的人一拜,随即说道:“紫兰轩外有一个从宫中来的人,韩王陛下要见您。”

“父王要见我?看来是要找我兴师问罪了。”摸摸鼻子,韩非自然知道他的父亲找他去是想要做什么的:“不仅仅是兴师问罪,或许也会给我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当然,是在能够抓到某些人的前提下。”

“真正的兀鹫,随时等着你的抓捕,司寇大人。”

“我很想知道,除了你,你的四哥又在这件事里面得到了什么。”卫庄这时候出声了:“他是一个只在乎利益,以自身为角度出发的人,没有得益于自身的好处,哪怕张良的口才再好,也说不动他。”

“事实上,我付出了一块从潜龙堂得来的美玉,一个承诺,就是这样。”四公子韩宇虽然精明而且追求利益,但是韩非岂是会大肆给别人好处的人?

“兀鹫兀鹫被易兄你这么一搅合,整件事情都被栽到了兀鹫的头上,偏偏姬无夜还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这还真是一份唾手可得的功劳,果然有你的默契办事,一切都简单了很多,我很看好你哦~易兄~”对着易经摆摆手,韩非站起来朝着大门走去:“易兄,你可以去送李司马一程了。”

“好。”

第八十六章:小人物被遗忘

“父王急召儿臣入宫,所为何事?”虽然是自家的父亲,但毕竟在那之前还是一国之主,尤其是现在还处于这上朝的大殿之上,自然不是讲究亲情的时候。

韩非对着坐在王座上的韩王礼敬一拜,随即说道:“百越之事的处理,儿臣本来想要对父王禀报,但既然四哥在此,非想来也不必做多余的打算了。”

“具体的处理事宜,还得老九你向父王禀报,另外有件事是需要你这位司寇大人去办理的。”四公子韩宇自然也站在大殿中,那是完全不同于韩非的自信,在诸多的韩国王子之中,也唯独只有他的城府堪比韩非。

“你们两个都做的不错,寡人甚是宽慰,但都城内乱并未停止,老九你既然身为司寇,那么捉拿刺客兀鹫,平定都城悬案这件事你就得一力担下,切不可再像之前那样,将一些小事弄成弥天错漏。”虽然韩王也知道那并非是什么错漏,而是根据刘意的死亡深究之下调查出来的那些百越往事,只不过这些往事涉及到了太多的人,而且也触及了很多人的逆鳞。

韩非的确很有本事,只可惜他触碰到了这个他决不能触碰到的东西,作为他的父亲,韩王也只能提点他一下,毕竟韩非还是他的儿子。

“王上,微臣认为百越难民这件事的处理并不稳妥,要知道现在祸乱都城的源头就是来自百越的余孽作祟,现如今将这些百越难民安妥在城外,一旦这些难民中隐藏有真正的刺客,岂不是任由他就此离开?”姬无夜自然也是在此的,并且出言就直接针对了百越的难民,他到底为什么而针对或许没有人知道,但透过他隐隐看着韩非的狰狞脸色来看,想必也不难猜出是是因为什么。

宝藏可还没到手呢,而且这件事,也都超出了他的把握了。

“姬将军此言差矣,那些百越难民乃是来自楚国,先不说路途遥远,而我与九弟也都观察过,大多都是一些面有菜色,衣衫褴褛的人,试问这样的一些人,要如何隐藏一位能够闯入王宫,行刺父王的高手?”韩宇抱拳以待,平静的拆解着姬无夜的攻势,同时分析其中的利弊给予韩王听:“而眼下父王收留了这些百越难民,无论都城内的祸乱到底是由几人引发,此次过后必定会有所收敛,这也是给姬将军创造了机会。”

“难道说姬将军护卫王宫都城,霸道凶悍的禁卫军,在这种局势下还抓不住刺客,守不住王宫吗?”韩宇的话语刚刚落下,韩非就顺势接了上去,这兄弟两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相互之间的言语默契将姬无夜架在火堆上烧灼着,虽然姬无夜眼下还尚且未有表示,但是那死死握紧的拳头却表明了他的内心并不平静。

“微臣只是担忧,那些百越人看在同族的份上隐瞒不报,更是在外接引,有些事情不能光看表面,微臣觉得,还是宁可杀错也不放过,全部抓如大牢严刑拷打,必定可以逼出那刺客!”

“一个能够自由出入王宫的高手,惹怒了他的后果姬将军应该也知道吧,血衣候虽然武功高强,但也并非能够时刻提防,若是刺客抱有必死的决心拼死一击,敢问姬将军如何保证,父王能够安然无恙?”韩宇还是不咸不淡的述说着事实,可偏偏就是这样不咸不淡的语气,却让姬无夜根本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姬将军为了寡人的安全分忧,寡人甚是宽慰,但老四说的不错,一个自由出入王宫的刺客,还能能不必招惹来得好,眼下安抚百越难民,一方面稳住刺客的情绪,另一方面也是让姬将军能够有充分的时间来寻找。”看着下方争吵辩论的韩王终究还是出声了:“老九身为司寇,这件事就交由他来处理,这是他的本分。”

“是。”x3。

“王上,还有一人你是否忘了?曾经的右司马李开?”姬无夜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虽然这一城失败了,但若是能够得到李开,姬无夜自问也不算是大败亏输。

“李开?虽然他是个叛徒,但是过去之人,还是个废物,又能掀起什么浪花?姬将军不必分心在他身上,全力捉拿刺客就好。”那长剑在身上划过带出血液的冰冷与死亡的临近,让韩王哪怕现在想一想都觉得毛骨悚然,这种情况下,哪管什么李开了:“这刺客一天不死,寡人心就难安啊。”

“请王上(父王)放心,微臣(儿臣)定当倾情全力,捉拿刺客!”

好你个韩非,只怕那刺客,要是是那个鬼谷传人,要么是那个杀手,这样转移注意力的前提下,若是过多的将心神放在李开的身上,只怕宝藏拿不到,还会被人责问。

再摸透了你这位父亲贪生怕死的性格让他将注意力转移不再注意韩非,这一手计划真的是天衣无缝,好得很,好得很呐!

姬无夜充分诠释了什么叫做脸上笑嘻嘻,心里mmp。哪怕恨不得韩非去死,脸上却也得陪着笑脸。这种憋屈难受的感觉,真的是不好受,也由此姬无夜对于韩非的怨恨更加的深厚了。

他不是想假借这方面的理由去找韩非的麻烦,最好将紫兰轩给砸了,但是一旦这样做,撕破了面皮的话,惹得对方的那两个人联手的话

绝对的武力震慑了姬无夜想要掀桌子的举动,他虽然满心的不甘与愤恨,却也不得不陪着韩非下完这盘棋。

韩非与他的四哥韩宇还有姬无夜相继退下之后,刚刚走到大门前的那一刻,迎面而来的,就是扑面的风霜与冰冷,不不是单纯的冰冷那么简单。

韩非感受过同样以冰为自身属性的易经的力量,若说易经的寒冷是属于大雪封山,暴风雪弥漫的森冷。而这个人带来的,却是透入骨髓的冰寒,细细感受一下,却并非是因为寒冷而寒冷。

不是因为冰冷而冰冷,准确的说法是,看到了死亡,才感受到了那股冷意,这个人的本身,就好像是早就死了,带来了死亡,也就带来了死亡来临之时的冰冷。

血色的大衣拖在地上,一步步的接近三人,从韩非等人的身边掠过,哪怕并未直视他,却也感受得到这股发自生命体内的寒冷,就好像是要被夺走了什么一样。

姬无夜的脸上带着残酷的笑容,脚步不停的朝着大殿之外走去,而韩宇和韩非却是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回过头看着那个只余下血色背影的存在。

血衣候,白亦非。

第八十七章:团聚

“诶~神清气爽,这下事情解决了大半,姬无夜什么也没得到,李大人也能够得偿所愿的离开韩国,亦或者是隐姓埋名在周围找个地方生活着,只要不出现在姬无夜的面前提出自己的名字,应该也没有事情了,剩下的就是找个机会,把兀鹫交出去了。”

脸上流露出轻松的神色,韩非本来的计划中可并没有这个打算,而易经无意之间的配合却让他在冥冥之中改变了计划,变得比起原来更加的美好,若非如此,只怕现在还不会这样轻松的坐在这里。

“你这就放松了?”卫庄永远是积极打压韩非的,他是不可能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夜幕依然虎视眈眈,韩国天空上的乌云也没有消散,而你肯定进了夜幕的死亡名单,虽然有易经护卫你,但,若是他被引开了,仅凭你一人。”

“喂喂喂,说的好像我没事会吓跑一样,我告诉你,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走大道!都和易兄抱在一起死都不离开,我这样总行了吧。”韩非哼哼的两声,很是气愤:“接下来的事情,李大人,我们已经”

“九公子,还有诸位的大恩,李开铭记在心,我不敢奢求太多,只是这样就足够了,这样就够了。”对着韩非等人跪拜着道谢,这是现如今一无所有的李开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李开能够看到妻女尚且在世,承蒙诸位相救,便是已经了结了我这最大的愿望,得与不得,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

李开将目光投注在另一边,那是再给卫庄韩非还有易经斟酒的弄玉的身上,他那眼眸里带着化不开的感怀与激动是这般的洋溢,或许不理解其中缘由的人会因此一头雾水,但紫女却知道,李开这是真的流露出了真情,弄玉对他而言,是无可替代的珍宝。

“李打人可还有所打算?”与原著假死脱身的李开不得不远离韩国不同,眼下的李开是属于活着在这里,却已经完全没有人理会他了,所以他自然是能够留在韩国,区别在于,他到底想不想留在这里。

“我为了这个国家,抛弃了我所有的一切,尽了我的忠心,我的愿望与满腔的报复,都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我想我也应该为自己思考一下,我想要离开韩国。”韩国有什么值得李开留恋的?他还能够再度与胡夫人一起?别想了,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先不说刘意新死,胡夫人得守寡很长一段时间不得与男性有过多的亲密接触,而且在这个封建的时代,一个女人在丈夫死了以后却和另一个男人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叫她如何活下去?

或许还可以偷偷摸摸的,但是别忘了眼下韩国是谁的天下,想来姬无夜应该不介意借助李开和胡夫人的关系顺手帮助他们一把,将他们的事情公布出来从而让他们彻底的死无葬身之地。

留在紫兰轩看着弄玉的话,也许这是李开思考过的,但他只要存在韩国一天,就一定会有人将目光放在当年火雨公的宝藏上面,这会给弄玉带来数之不尽的危机。李开明白这一点,也明白韩国并没有他能够存在的地方,再者说了,对于这个国家,他也并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徒增他的伤心与愤慨。

“这是为了她们好。”喃喃出声,或许是在告诫自己不得不离开的理由,也是让自己明白,现如今的他,并非是曾经的右司马了。

“李大人一心想走,韩非不会将你强留下来,但李大人临走之前,非想要让您见一个人。”说着,韩非示意紫女去将人引进来,紫女款款起身摇曳着腰肢走了出去,不过许久,紫女抓着一位女子的手踱步进入这里,当她嫣然一笑让开了自己的身形后,就露出了背后捂着嘴巴,留着眼泪的胡夫人。

韩非和紫女对视了一眼,这才抓住了易经的手朝着门外走去,而卫庄也是冷哼一声,从窗户跳了出去离开这间屋子,独独留下了那两个相互看着彼此,眼中只有对方的两个人。

一对有缘无分,不能长相厮守的苦命鸳鸯。

“弄玉,你留在这里。”紫女将也想要离开的弄玉重新推了回来,迎着弄玉不解的眼神,紫女这才继续说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当年我将你捡回来之前的故事吗?还有你这随身携带的火雨玛瑙的来历。”

弄玉也并非笨蛋,经过紫女提醒之后的她猛的转身,只是一眼就看到了悬挂在胡夫人腰带上的吊坠玉佩,那正是和弄玉手上的那块火雨玛瑙一模一样的款式!只是这一眼,弄玉就再也移不开眼睛,她曾经追问的一切,夜晚辗转反侧思考的一切,似乎全都在此刻有了答案,而这份答案,却是如此的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紫女莞尔一笑,或许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这遭逢大难分离在各地的一家三口,这短暂重逢的日子了吧。因为真的很短很短,而且在这之后又要分开。

紫女喟然一叹,这个世界上如同这一家三口的人并不是很少,虽然他们好运的能够再度重逢,但这世上那些不能重逢的悲凉却是何其之多?那些没有发生在眼前的,难道就当做不会发生了吗?

或许这就是韩非他们,致力于改变这个世界的原因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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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弄玉是胡夫人和李开的孩子?!”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易经死死的看着紫女希望能够从她的脸上看出开玩笑的成分,只可惜紫女在说完以后却是自顾自的喝着酒,脸上露出的神秘莫测的笑容。

“他们一家人遭逢大难却还能在久远之后的现在重逢,也许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这几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是明明白白的发现在自己的眼前,或许现实往往比虚幻来的更加的荒诞,而这就是如此。

“很多年以前,我看到胡夫人身上的火雨玛瑙吊坠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只可惜我并没有让她们母女相见的本事,一直拖到了现在。”紫女放下爵杯,继续说道:“不过也许并不算坏事,比起母女重逢,哪里比得上现在一家人团聚来得好?”

“弄玉有时候的琴音中带着的忧愁,也是因为如此吧。”这瞬间,易经也终是了解了弄玉琴音中那一抹化不去的忧愁是什么了:“这样的话,也许弄玉她能够开心一点。”

“你叫弄玉什么?”眯起眼睛,紫女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有些迟疑了一下,却还是出声问道。

“弄玉啊。有什么不对吗?”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紫女,这女人又想要干什么?

“没有,没什么啊~我就是问问而已。”眼里带着浓浓的趣味,也许紫女比起易经和弄玉两个人之间,更快的察觉到他们的情感了,但是以紫女的恶趣味来说,她是决计不会说出来的。

还有什么是比看着这两个人相处之间,相互着急还能来的更有趣味呢?

第八十八章:一方面的定情

李开的事情暂且不急的情况下,一时之间居然陷入了无事可做的地步。易经耸耸肩,看来是这段时间的忙碌导致他都有些神经质了,这好不容易能够歇息的时候,却兀自不能自我相信,可能,实在是这段时间的事有些多了。

“韩非,你说他们一家就这样短短的相聚,之后又不得不再次别离,这样的结局算是好的吗?”突兀的,背靠着窗户坐着的易经看着窗外渐变的夕阳,映照在湖水里的阳光反射出来,如此的巧变着:“分别了数十年之久,得以相聚的日子只有这短短一瞬间”

“你要知道,这天底下多少家破人亡的人,想要期待这短暂的重逢而不可得,也许他们的确很不幸,但是比起太多的人,李开应该是得到了满足与拯救的。”韩非又怎么可能不懂易经的想法,摇着头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这不就是你努力争取得来的结果吗?能够见上这么一面,已经很好了。”

“紫兰轩收养的,大多都是一些流浪的孩子,再加上本就是女孩,更是添了一份对于这个乱世生活下去的困难,你所看到的紫兰轩的美好,就是在这样的一群女孩子的建设下堆积起来的,而这里,也就是她们的家。”紫女也适时的插嘴说道:“或许有很多人觉得,紫兰轩不过是风月场所,里面的也大多是些不知轻贵的风尘女子,但是别人的看法终究是别人的,紫兰轩,就是家。”

“紫女姑娘说的不错,若不是紫女姑娘当年将弄玉捡回来,只怕现在这样的场景,亦也不会出现了,或许冥冥之中,真的是老天在默默保佑着这一家人。”拎着酒壶坐在了易经对面的窗户上,是的,这本就是一面墙壁大小的窗户:“也让我这位韩国九公子的心情,略微好受了那么一点。”

仰头饮下一口酒,眉间的愁绪化开了那么一点儿,韩非的眼中透过这波澜的湖水看到了更远的地方,纵然他再不想承认,可是他既然是韩国的王子,那么对于李开,他终究是抱有歉意的,而这样的韩国,这样哪怕是他自己都觉得无可救药的韩国,却偏偏是他的国家,是他不得不改变的国度。

改变有那么容易吗?当年商鞅变法何其伟大,将秦国从弱小一扫前势,开启强国之路,但商鞅也并非是完全成功,或许他还想要继续下去,可事未竞低,终是无能。落得个身死结局,五马分尸

若是真能改变韩国,韩非不介意一死,但夜幕如同遮天大手笼罩韩国的天空,自己父王的短见更是让这个国家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根本看不到前路,哪怕是当年商鞅变法,却也是建立在拥有一位贤明的君王的前提下的,可是现如今的韩国

“水面的涟漪渐渐平复,将一些本该掩埋在淤泥中的往事全都吞没了下去,但是看不见的危机却还是潜藏于水底。”注视着波光粼粼,映照出夕阳反射金黄色光辉的水面,韩非漫笑一声,长声说道:“虽然前路很难,但是路途之中能够做到的事,也并非全无意义。”

“看来我们这位公子,又在陷入自我的陶醉中了。”紫女和卫庄是很像的,他们相像的地方就在于,一旦韩非得意忘形,必定会招来来自卫庄或是来自紫女的泼冷水。

或许是一物降一物吧,卫庄有时候也会被韩非噎得半死,但是紫女,就真的是死死的吃定韩非了。

“诶,这不是好不容易解决一件事情吗,纵然结局不算太完美,但是我们都尽力做到了最好,他们的团圆,就证明我们的路没有错。”

“吱呀~”大门被倏然打开,脸上犹然带着泪痕的胡夫人牵着弄玉的手款款走了出来,虽然面向悲哀,却别有一番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怜,更遑论其实弄玉和胡夫人站在这里,就好像是一对姐妹一样。

“李大人呢?”韩非等人看到大门打开,这才全都步入过去,韩非左右看了看并未见到李开的身影,这才问道。

“他他先走了。”低垂着的眉目里,是欣喜,是悲哀,更是得见他活着,得以重逢女儿的兴奋,但是在那之后呢?短暂的相聚之后却又是一场离别,更是一场不知道还能否再见的离别。

“走了吗~也对,李大人越早走越好,省得姬无夜整天惦记着。”说着,韩非看着弄玉手上提着的宝剑,眉头一皱说道:“这是当年李大人的佩剑。”

“他将此物交于我,这是他阔别这些年以来,唯一能够当做礼物的礼物。”胡夫人说着,抬起头将目光在左右看了看,当她看到易经的时候,这才眼前一亮出声道:“易公子,他有话要对你说。”

“李大人交代了什么?易经自当办到。”

“他说,弄玉虽久别,并且从小离散,但本质上却也是将军之女,虽身处风尘之所,但并非是那般的女子,所以他希望你能够不要看不起弄玉。”顿了顿,胡夫人这才说道:“他还说,他会永远记得公子的大恩大德,铭记在心,但还请你多担待弄玉,多多照顾于她,他以一个不称职的父亲的身份,希望将弄玉交给你。”

“哦!!”韩非的眼前一亮,那满脸的都是八卦的火焰疯狂燃烧着,不仅如此他更是拍拍易经的肩膀点头称道,随后疯狂的眨眼睛这家伙一副过来人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

易经被韩非的搞怪弄的青筋绷起,但还是抱拳忍着情绪说道:“李大人的交托,我必定会完成,弄玉是我的好朋友,她的琴音我很喜欢,保护她,当然是我的分内之事。”

他毕竟来自后世,这种交托对于古人来说就好像是指定的婚姻大事般的举动,对于他来说却并没有什么觉得称道的,毕竟后世那个时代,示爱都是直接来一句我爱你的这种隐晦的表达,而且还是李开这位弄玉父亲的暗示,易经是真的没听懂。

弄玉的脸上露出些微的恍然神色,却也实在不能生起气来,因为她知道易经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说不定真的没懂这其中的含义是什么。所以她抬起头,注视着这个男人,以往那些埋藏在心中只能透过琴音弹奏的心绪,尽在此刻化为乌有,她知道,她已有了归属。

虽然目前这个傻子,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易公子,弄玉叨扰了。”

第八十九章:我荆大爷就没怕过谁

安静风过了一段日子,虽然新郑城中依旧是那般的戒严,大肆巡察着刺客的所在,但是这和易经多半没有什么关系了,他现在是护卫在韩非身边的护卫,虽陪着韩非办公,但眼下也不会有多少人会跑来找韩非的麻烦,起码姬无夜在搞清楚四公子韩宇和韩非之间的关系之前,多半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但,平静的生活终究还是会过去,每天都能够听到弄玉的琴音的确很好,有时候还会答应弄玉的要求去到大街上带着她游走一番,没有打杀,不再持剑,也不会有什么突然冲出来的杀手,这样平和的日子,真的很令人着迷。

直到,荆轲出现在他的面前为止。

“这几天待在郊外那个地方,真是憋死我了,幸好我去之前带足了酒,嘿~不然的话我怕是会被憋死在外面。”还是那个客栈,荆轲很没有形象的站在长椅上,一手抓着鸡腿一手拎着一壶酒大口的喝着,就是这样的荆轲在这样的客栈里,是独特的一道风景线。

这段时间,他已经是这里的常客了,一天起码来五次

易经一巴掌捂住自己的脸,这家伙能别这么丢人吗

“你一天到晚监视着那群百越的难民,有过什么特殊情况出现?”还是直接将话题拉回正经来的重要些,要是顺着荆轲的思路,指不定会跑偏到什么地方。

“前些日子的时候还好,那些百越人在韩王划归给他们的土地上伐木搭棚,建造一块领地,今天是他们建成的日子,晚上会举办一场篝火晚会庆祝以此的新生,这是他们的习俗,我多少也有些耳闻。”

“逃难来此定局,不是一件好事吗?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似乎并非如同你想的那样。”:易经看着荆轲大口吃肉喝酒的模样,继续说道:“难道在那些人之中还有些什么是我没有察觉到的?”

“问题不是出在这些从楚国逃难来的百越权贵的身上,而是来自韩国。”痛饮之后,荆轲砸吧砸吧嘴,这才从蹲在椅子上变成了坐着:“你可知道在郊外的某个地方,发生了一场越狱,而从那监狱里逃出来的人,不应该说是被放出来的人,就是当年血衣候生擒回国关押,成为他功勋上最浓重一笔的家伙。”

“”易经没有说话,而荆轲也没有说话,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天以后,荆轲这才很无趣的看着易经,满脸的郁闷。

“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顺着我的话题往下接下去吗?你这样一搞我觉得我很没面子啊。”

“接什么?我根本不知道当年白亦非到底抓了什么人回来,我怎么接?!”翻了翻白眼,易经没好气的扯下桌子上的烧鸡腿,一下子塞到了荆轲的嘴巴里面:“你还是快说吧你。”

“好吧那个被关押的家伙,叫做天泽,是百越宗族的少族长,也是百越王位的继承人,你觉得这样的一个人从监狱里被人放了出来,然后志得意满的想要回到百越看看,却发现有这么一群百越人,面对带给他奇耻大辱的韩国委曲求全,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你和他交手了?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兵器是什么,功力如何?”没有理会荆轲吊人胃口的疑问,易经直接问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天泽百越的少族长吗,这样的人被白亦非抓了回来,然后白亦非也是在百越之战的时候导致白衣染血,当年百越的内幕,到底有多重。”

“我没有遇到天泽,我遇到的是一个身姿妖娆的女人,呃身上有着黑色符文的那种,不过我认不出来,还有一个提着石柱的大个子,很高很壮,他们似乎只是去到那些百越难民的地方看了一眼,然后就走了,但是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两人像是斥候一样的角色。”说着说着,韩非抓住鸡腿,甚至嘴巴周围都还是油腻的他,露出了猥琐的笑容:“不过那个女孩子,还真的很漂亮,我很中意哦~”

“你这句话,我记下了,若是哪天你师妹骊找来,我原封不动的告诉她。”你露出猥琐的痴汉笑容也就算了,毕竟这些年都已经习惯了,可是你这一嘴巴的油腻然后还那样笑着,易经表示你这家伙,真的是让人忍受不了。

“呃算了算了,那女人不是我的菜,我荆轲就是没酒喝,在外面喝泉水,我也不会对那个女人有任何的好感!”脸上猥琐的笑突兀的一滞,就差没给自己憋死了,骊的存在,对于荆轲而言无异于核弹一样,易经永远记得当年见到骊的时候,他惊愕的模样。

这个世界上居然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结果还是荆轲这家伙的老婆感觉就像是老天无眼一样,这没个正行的荆轲也不知道哪点吸引到了那样的女子。

后来告别的时候,骊更是提着剑对着荆轲说,若是他在外面乱搞,找到别的女子,骊就会出山不再隐居,满天下的追杀荆轲。

“所以我今天回到新郑,就是要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想怎么做?”啃的只剩骨头的鸡腿被他丢在桌子上,荆轲继续喝酒,还是提着那种酒坛豪饮的那种。

“天泽虽然是百越少族长,但是他究久经囚禁,对于外界的消息一概不知,而且满腔的愤怒与怒火,他是有相当大的可能,将这份怒火放在这些百越人的身上。”深吸一口气,易经看着荆轲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夜,我们两一起去百越驻地外守着,一旦天泽出现想要对那些人下手,我们就得阻止他。”

“你要阻止百越的王位继承人,下手杀了他的子民?”

“不,我是要阻止一个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下手去屠杀手无长物的普通百姓。若是他真有此决心,大家同为江湖中人,大不了做上一场,你怕了?”

“开玩笑!能让我荆轲害怕的东西,再过一百年都不会有可能出现!今晚我就和你一起去,不管他来的是天泽还是地泽还是沼泽,我荆轲势必锤爆他的狗头。哼!”

第九十章:探查

“为什么大冬天的还有蚊子?不仅有蚊子还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蝎子和蜘蛛百越的确是擅长使用蛊毒,但是这也太”躲藏在树冠中的荆轲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看着掌心被拍扁的蚊子吐槽着说道:“我前几天来的时候,撑死也就碰到一些兔子啊之类的,怎么今天倒是”

“看来的确有些不知道的东西要来到这里了,荆轲,我们这样躲藏在这里没有什么意义。”透过浓密的树冠阴影看着不远处热闹非凡的百越营地,今夜是他们点燃篝火欢庆新生的日子,也是他们对于摆脱奴隶生活,开始全新人生的美好祝愿。

虽然美好,但易经相信,只怕现如今的韩国一旦在内部腾出手来解决掉这些混乱,这些百越人肯定是会被拿来开刀的。

“躲着藏着,若是敌人出现了想要做什么也肯定来不及阻止,我直接进去就行了。”从树冠上跳下来,拿掉了衣服上的树叶,易经提着凌虚剑朝着百越营地走去:“荆轲,你就在暗处待着,我们一明一暗,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也好有个照应。”

“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荆轲细微的声音从树冠内传来,易经笑了笑,大步朝着百越营地走去,虽然不知道他们欢不欢迎这样他一个不请自来的外乡人,但是既然知道这里会出事情,死皮赖脸的混入其中也是必须做到的。

“站住!你是”很明显,哪怕是建立这样一个营地在这守卫在门口的人也是知道削出木质的长矛来护卫大门的,看着伸出手拦住自己眼中透露吹戒备神色的这人,易经退后几步抱拳,以江湖人的身份表露出自己的来意。

“在下是一介江湖剑客,想要到新郑城中去,无奈夜晚以至,新郑城又不知道为何戒严,施行宵禁,在下进不去,心灰意冷的之后想要露宿野外,却意外发现这里有篝火存在,如蒙不弃,希望贵地首领能够收留我一晚。”新郑城为什么会戒严,为什么会施行宵禁,只怕易经的心里面都一清二楚的知道个所有。

但是演戏嘛,追求的就是一个“演”字,脸上不露声色,甚至还摆出来一副窘迫的模样,易经的演技不可谓自然。

“这事,我得去通报一声首领,你在此等候一段时日。”脸色几经变化,倒是到底他还是无法拿下这个主意,目光在易经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的确这样看着的话易经就完全像是一个江湖人士。

因为易经事先就知道今晚会有一场大战,所以在新郑城市中弄玉送的那一套紫金花纹的衣服就没有穿,而是从背包仓库中取出来一套太白弟子的服装,秦川初雪。

这套蓝白色的衣服,在这冬日的韩国里这略带厚实的秦川弟子的服装,既能够实现保暖,也不会因为在战斗中因为过于繁复的衣服装饰而束手束脚,秦川太白剑派,本就是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八荒之一,行走江湖也是必须的。

等待了不过一会儿,就看见以为拄着木质权杖的老人在守卫的搀扶下来到了这里,这些百越人的服饰,的确是那种少数民族的穿着,头上有着布条产然成的头巾并以此为帽,身穿也有些叮当着想的青铜器皿,那些点缀在衣服上的标识,的确不是关中六国,乃至于秦国的标记。

“少侠若是进不了新郑城,老朽就代表营地的所有人收留你一晚,不过今晚是我们的篝火晚会,希望少侠能够不嫌弃,共同参与,这是我们百越人,也是我们这些人举办的欢庆晚会。”似乎在看到了易经之后,隐晦的上下打量了一会儿,这位百越老人这才肯定的说道:“韩王给予我们土地,让我们生存,这份大恩大德莫不敢忘,以此庆祝,不过是我们该做的。”

“如此,在下就却之不恭了。”参不参与其实易经倒是真的没什么意见,他只不过是想要混入营地之中罢了。

在经过了老者的同意之后,跟随在老者身后朝着这百越营地内部走去,走过了大门之后,却见随处可见都是那种简陋的帐篷,大多都是以枯草与木板搭建而成,仓促之间形成的能够遮风挡雨的建筑,而在外围,则是一圈将这内部都包围起来的木制围栏,高高耸立起来的这些围栏很好的将一些危险挡在外面,除了刚刚通过的唯一大门之外,应该没有别的出口了。

随处可见的都是面有菜色的百越人,不过不比之前在新郑城下看到的他们那样,现如今的他们比起那个时候,多了一份希望与期盼,那是重获新生,拥有了再度生活下去的希望的光辉,并且有信心以自己的手建立出来。和那时看到的麻木与绝望,截然不同。

虽然他们现在还很虚弱,但是过程总得有个变化,以后会好起来的。

而在这一路上,那些好奇的目光也不住的投在易经的身上,他们这些人不是没有看过六国之中的人,但是那时候的他们还是奴隶,是做最累最苦的事情,被鞭打被当做猪羊对待的时候,而不是现在这样,平常的看着他人。

“老丈人从楚国而来,这一路上有过新加入的百越人吗?”辅一出口就是隐晦的询问,易经插入正题说道:“从楚国到韩国,想来应该会很远吧。”

“那些楚国人,在边境上修建的建筑一个比一个多,我想他们应该是在提防秦国之余,还想着一些别的事情吧。”老丈人长叹一声,眼前浮现出在楚国边境的时候他们还没出逃那会,日日夜夜做的那些事情:“楚国的野心很大。我们这些人乃是楚国的奴隶,逃出来这么一支还好,若是全跑了,肯定会出大事。这一路上逃难而来,没有遇到过多少散落在外的族人。”

篝火熊熊燃烧着,老丈人走入人群之中,这些席地而坐的人们看着那些围绕着篝火扭动着腰肢的女孩儿们,都露出了羞涩的表情,而已经成家立业的,更是看着在跳舞的自家老婆的时候,带着迷离的神色。升腾的火焰好似带给了他们新生。

“还未请教少侠如何称呼?”就地也找了个地方坐着,这位老人虽然是这片营地的首领,但是却并没有什么架子,而是招呼着易经坐在他的身边。

“在下名叫易经。”凌虚剑没有松开手的意思,虽然也是做了下来,但是感知却开启到了最大,这隐藏在篝火内的这些人里面,若是有谁修习过内力,必定会被感受到。

“易少侠,我就这样称呼你了,百越之人大多都是一些热情好客的,你既然来到这里,就放开了心。明儿一早再去新郑也不迟,韩王是个好人,韩国也是一个好国家啊~”,老人递给易经一碗泉水,那是他们在这片森林中取来的溪中泉水,还有那些架在火上烧烤的烤鸡,应该也是打猎而来。

这位老人的脸色看起来不像是假的,也就是他真的觉得韩国是个好国家,韩王也是个好的君主?

易经接过了老人递过来的碗,却还是忍着没有笑出声,韩王是好人?韩国是个好的国家?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怕这些事和韩非说,韩非都会忍不住笑出声来。不过这位老人也只是百越来的外人,并不知道韩国内部的一切,那些勾心斗角罢了。他会这样觉得,也实属当然。

虽然在明白人眼里,听着就像是个笑话。

第九十一章:百毒王

身为首领,面对这个初初创建的营地,有些地方还很是需要老人照料的,所以在和易经谈话不过一会儿之后,就因为有要事离开了,临走之前嘱咐一定要好好招待易经,易经也只能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随后就闭目盘膝,开始极尽全力的感知周围的一切,任何身怀内力的人,都不会逃脱他的感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易经却觉得自己的衣服好似被人拉扯着,不由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只是这一眼,就发现面前这个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的女孩儿,虽然她尚且还小,但是这清秀的小脸儿,毫无疑问以后会是一个美人儿。

但是她现在跑来找自己,是个什么意思?

“小姑娘,你是来找我的?”将内息平复,易经有些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看着小女孩点头的样子,他更加的迷茫的,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似乎并没有这股小女孩儿的记忆,但是她却又为什么

“馒头。”盯着易经的脸,女孩儿清脆的童音吐出这两个字,也真是这两个字才让易经恍惚想起来,在那段陪着韩非回到韩国的日子里,经过一片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的废墟的时候,韩非在路上遇到的那一对姐弟,而那个时候的韩非,也将易经保管的食物拿了出来,全部交给了那一对幼小的姐弟,然后就此离去。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易经终究是想起来了在什么时候见过她,没想到当初的匆匆一瞥,却在那个时候被这女孩儿牢牢的记住,更是现在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对于韩非和自己而言,不过是因为恻隐之心的随手为之,但是对于她而言,却是能够活下去的最重要的关键。

“你的弟弟呢?”既然她在这里,那么当时和她一起的弟弟肯定也会在的。认出了女孩的易经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的怀中,还真别说,抱着这样的小女孩,感觉自己心中的凝重都不由的放松了一点儿。

“弟弟,不在了。”低垂着脸,那沮丧的脸上是带着泪水的眼睛,却兀自努力不想让它滴落下来,易经的身体猛的一颤无言之中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弟弟死了吗也对,在这样的乱世中,在这样毫无人性的时代中,那样弱小的一对姐弟要如何生活下去?要如何能够存在下去,可能那个时候要不是韩非接济了一下,他们两个小孩儿早就会死在那里也不定。

这个艹蛋的世界,这个吃人的时代。

握着的拳头颤抖着,抖动着,却实在无力做些什么,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已经无力改变了。就算现在心中想着,那个时候将他们留在身边的话说不定就能够全都活下去这个念头,易经也知道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那一路而来的杀机与暗流,将他们姐弟带上,绝不是一个好计划,纵然想,但是为了他们的安全,却也只能将他们留在那里。

“啊!这是什么?!”抚摸着怀中女孩儿的脑袋,以此平复她的内心的易经却在这时,突然听到这么一声震惊的呼唤,脸色猛然一沉,站起身来的刹那所看到的,就是天边泛着诡异绿色的雾气,缓缓的朝着这片移动过来的模样。

“蛇!有蛇啊!”那些喝水的碗中,全都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蛇,青色的红色的各种各样的都有,惊骇的百越众人将手中的碗丢了出去,落在地上摔碎的声音连绵不绝的响起,随后越来越多的剧毒之蛇从围栏之外涌入了进来。

“快丢掉!”眼看着小女孩手中还攥着碗,这碗中的青蛇吐露着杏子森冷的看着小女孩,似乎随时都要来咬一口一样,易经赶忙将之夺下来丢到一边,看着周围混乱的模样,眉头紧皱。

“这里,可不是活人住的地方。”不远处,传来了这样阴森森的沙哑声音,正愁不知道接下来如何做的易经眼前一亮,抱着小女孩朝着大门所在处冲了过去,女孩子的羊角辫在空中摆动着,以速度见涨的易经几乎是瞬间来到了这里。

而这大门所在处,也是蛇群最多的地方。

“荆轲!荆轲!”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没理由在外面的荆轲不会察觉,呼喊了几声却没有得到回复之后,易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虽然他不会相信荆轲就此死掉,但是心中的担忧却是化不开的。

凌虚出鞘,冰晶自天空落下,冰冷的寒气在这瞬间侵袭了整片的营地,而蛇作为冷血动物,本来就是冬天的现在能够被人驱使着出来,已经算是逆了它们的生物本能。而现在,骤然遭遇到比起寒冬还要寒冷的冻气侵袭,大部分的蛇都在这个时候来不及反应就被冻死,森森的冰霜凝结在这些蛇的身体上,本就是冷血动物的它们,此刻已经完全被冻僵。

“哦?你是何人?”手上端着的碗中,有着一条绿色的真气形成的小蛇盘旋着,似乎也感受到了这非同一般的冰冷,死死的盯着易经看着,好似要将他吞噬掉一样。

“天泽既从大牢中逃离,所以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来找自己本家人的麻烦吗?未免太没有身为百越太子的气概了。”下过雨的森林里到处都是水汽,再加上如今还处于冬天,这对于易经来说本就是天然的有利环境,体内的内力透体而出,缠绕在凌虚剑上以自身朝着周围扩散出去。

地面上的水渍被冻结起来,空气里甚至都有霜点落下,将手中的女孩儿交给了老丈人,易经隐隐的将他们保护在身后,面对着这个佝偻着腰的家伙,神色颇有些凝重。

“这种寒冷,这种冰霜,让我想到了一个我很不爽的人。”铺天盖地的绿色毒雾席卷而来,形成一条遮天蔽日的毒蛇对着易经嘶吼着,咆哮着:“我要杀了你,要怪,就怪血衣候吧。”

然而这家伙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凌虚剑就已经指在了他的脖子上,只要易经想,这一剑下去必定能够斩断这家伙的头。

“你!”百毒王的内心颤抖着,震惊着,不过是说句话的功夫剑尖已经指着自己的脖子了,这家伙之前还站在那么远的地方。速度这么快?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高手存在?不过这一瞬间,生死便已经不由自己了?

“天泽想要干什么,他现在是遵循他自己的意愿,还是已经沦为了夜幕的走狗。”呵,在一个超速剑客的面前神神叨叨的,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也就是易经觉得还有事情要问他,所以才没有在一瞬间杀了他。

“韩国之中,居然还有你这等高手。”哪怕性命被人拿捏在手中,百毒王却好似犹自胜券在握,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看来,天泽大人的消息有些落后了,虽然你的确很快,但是”话语甫落,地下突兀的出现一双惨绿色的手抓住了易经的脚,同时从侧面也冲出来摇摇晃晃的人影冲了过来。

看着像是丧尸一样。

“只不过你以为,就我一人吗?”趁着这个机会脱离了易经的剑尖,百毒王大手一挥,那空气中的毒雾形成巨蛇咆哮着压了下来,直欲将眼前这人吞噬殆尽。

“吼!”

第九十二章:携手以对(二合一章节)

凌虚剑纵有万变变化,却也不能在眼下这种情况中为易经带来确认的胜利,在脚下被什么东西抓住的那一刻开始,易经就挥剑斩断了那一双泛着青色的手,周身笼罩的寒气盘旋着升了起来,将那袭击过来的绿雾毒蛇冰冻住,哪怕那并非是实体,却也依然能够办到。

但是这一份耽误,却丢失了最重要的战机,而且出乎易经预料的是,今夜来到这里的人,并不只是天泽派出来的手下那么简单。

黑色的大蛇拉扯着节节锁链的脆响自高空冲下,那咆哮着的蛇头是由不知名的金属所做,与之前的那些由毒雾形成的蛇不同,这好像是什么机关术一样的东西。

凌虚剑尖点在蛇头之上,吃不住这股沛然的力量,易经脚下踉仓着飞退了出去,在地面上拉扯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之后,这才将自己那颤抖的手臂放在身后隐藏起来,虽然在外人看来,易经不过是摆出一副负手持剑在后的动作罢了。

“我认得你,你不该出现在这里。”锁链被他收敛的回去,蓝色的长发在若隐若现的冰晶寒雾中吹动着,右边的脸颊上更是有着好似是鳞片一样的痕迹,红色的眸子在看着易经的目光中带着好奇,也许他被囚禁了这么些年,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是很好奇的。

狭长的脸上满是傲然,周身盘旋着的那些锁链末端全都有着金属打造的蛇头,这在百越应该也是一门秘术,易经看不出来不这是一种什么武功,因为实在太诡异了。单看那四条盘旋着的锁蛇,易经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可是给夜幕找了不少麻烦,更是让他们投鼠忌器不敢妄动的高手。”扭动着不堪一握的腰肢缓缓的走了上来,娇媚如春的脸上带着迷离的笑容,黑色的长发随着风飘荡着,双手掌心上各自燃烧着一团火焰,就在她的掌心燃烧着,而她似乎根本没有感受到灼热。

精致的锁骨上有着易经所看不懂的黑色符文,露出了大片雪白的肌肤与深深的沟壑,金红色的衣物穿在她的身上,却好似根本没有起到遮掩的作用,反而是越加让人觉得心火自燃。

下摆露出来的长腿,哪怕是在这黑暗中也泛着微光,细微之处甚至能够看到接近大腿根部的开叉,也就是说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的里面到底有没有

这种穿着对于易经来说,并没有什么冲击,而且他也能够形容得出来这种打扮,只不过是另类的比基尼穿着罢了。但是在这个时代,莫不是要被儒家大儒指着鼻子大骂伤风败俗了

“他今夜出现在这里,看来并不是只想找夜幕的麻烦。”百毒王的心中尚有些恐惧,任谁在之前还被人架在脖子上的剑威胁生命的时候,都不会这么轻松的揭过的。

“一个老人,一个女人,还有一个埋在地下的尸体和一个死掉的兵卒,再加上你这位百越太子,今日你们前来,就是为了覆灭这个营地?”抬起头,纵然对面站着三个人,易经却也还是没有惧怕:“身为百越的太子,逃出囚禁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的族人下手吗?”

“百越会获得新生,但是我不需要没有骨气,像敌人委曲求全的族人,他们活着,就是对于我最大的侮辱。”

“哈~哈哈哈,真是快要笑死我了,你说他们的存在对你而言是侮辱?可笑,当他们在被楚国奴役的时候,你在哪里?他们需要你这位太子的时候,你又在哪?你在韩国的地牢里,默默的数羊过日子,然后就这么过了数十年。”脸上不仅仅是冷笑了,而是对于天泽万分不屑的狂笑:“你怎么不说你这个太子被韩国生擒,给百越丢了多大的脸?!”

“你若是识得好歹,现在就给我滚的话,我不介意放你一条生命,今夜没有人能够阻止我覆灭这里。”

已经有很多人认出了天泽这位曾经的百越太子,而认出来以后非但没有觉得欣喜,却是觉得更加的惊恐。

天泽被囚禁了十年,就算他曾经是百越的太子,是指定的继承人,可是在他被人生擒抓住以后,这个继承人的身份他注定留不下来,而且十年过去,百越不可能留着王位等他出来登基,因为万一他出不来呢?所以天泽的太子身份,也只不过是前太子罢了,一个没能够上得了位,尴尬的太子。

“今夜我在这里,没有人可以在这里大开杀戒!”凌虚剑的剑鞘被猛的插入大地中,没入小半截的剑鞘就这样耸立在那儿,易经负手持剑,本来弥漫在周围营地的寒气在他的怒极催动之下呼啸而起,掺杂着狂风在这寒气中,导致空气里的水汽不断的被抽取送入寒气中。

再加上这本来就是冬天的天气,一时之间在这小小的营地中,居然下起了大雪,被狂风吹动着呼啸着,赫然形成了一场小型的暴风雪。

“这等力量,无怪乎能够让夜幕投鼠忌器,但,这种冰冷还有大雪,让我想到了一个我很不爽的人。”两条锁蛇分别出现在天泽的左右两侧,遥遥的看着易经随时都能够冲出去。

而那女人则是浑身冒出剧烈的火焰将自己笼罩在其中,这片风雪再大,也无法侵扰她半分。

可能唯一比较倒霉的,就是百毒王了,在这股风雪中瑟瑟发抖着,毫无抵抗能力。毕竟他本身就不是属于正面战斗的人。

“这种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够没有我参与呢?!”轻佻的语气响彻在这营地的四周,鼓荡的内力浑厚至极,惊扰的森林中的猛兽都为之震颤,随即笼罩在外围的绿色毒雾被一股惊天剑意撕开一条巨大的空子,一道人影从外围缓缓踱步,站在了天泽的背后。

天泽除非是个瞎子,他才感受不到背后那刺骨的今天剑意,能够拥有这等内力,还拥有剑意的人,绝对是一个至强的高手,现在这样的高手就出现在他的背后,让他的神经绷紧到了十二分。

“我之前喊你,你跑哪去了。”感受到这股熟悉的剑意,易经心中隐隐的担忧终于是放下心来,转而没好气的说道。

“之前有点麻烦,被一条毒蛇给咬了。”荆轲的脸上带着盎然的冷意:“运功逼毒废了些时间,我本来还以为不过是一场意外,但是大冬天的怎么可能会有蛇出现?在看到这里的场景,我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被毒蛇给咬到了。”虽然说的平静无比,可是易经却感受得到隐藏在荆轲话语之下,惊天动地的杀伐之意。

前面,有易经横亘在前,虽然之前不过是短暂的交手一次,但天泽也知道眼前这人也是一个不弱于他的高手,虽然功力尚浅,但是天泽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男人,不容小觑。

而背后的这个哪怕天泽被囚禁了十年,出来也不过短短三天,但他也是知道在黑暗世界里,拥有这等凌冽剑意的人,并非是好易于的。

“哼,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可以不杀这些人,但是你们记住了,今日之后,天泽会将两位放在心上,希望你们能够一如今日这般,共同出现。”心中已经没有了必胜的把握,天泽在瞬息之间就已经决断出自己的做法,不可谓不果决。

“呵,你想走,也得问问我荆轲手上的剑到底答不答应!”长剑划地,剑意透体,在这大门处划下一道生死界限:“我不管你到底是谁,惹到了我,就要做好承受荆轲怒火的觉悟。”

“韩国新郑,亦也不需要一位百越太子来搅动风雨。”凌虚横在面前,易经面无表情的说道:“还请天泽,还有你的两位手下,一起留在这里吧!”

话语甫落,荆轲的通天剑意直冲云霄,将遮蔽住营地上空的毒雾完全搅碎,化作重重的压力轰然落下,直降在天泽还有百毒王与焰灵姬的身上,一位掌控了剑意,内力深厚的绝代剑客,辅一出手便是惶惶大势压迫。

而易经则没有领会到剑意,但是他的威胁性亦也不会差于荆轲多少,身形的移动几乎完全不能被人捕捉到,夹杂在暴风雪之中的他完全脱离了感知的界限,虽然不过一营地大小,但也足够了。

“哼!可别太狂妄了,你们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天泽虽然忌惮,但也不是那种束手就擒的人物,身躯上的四条锁蛇齐齐出动,分别以二战一,其中的两道锁蛇冲向了荆轲,企图逼他将剑势停下。而剩下的两个则是一个留在身边护卫,另一个混入暴风雪中,追逐着易经的身形。

“还不动手?!”虽然能够以一敌二,但是这不过是权宜之计,天泽知道他是占了自身功行诡异的便宜,等到他们两个熟悉了以后,自身的败亡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在此刻安排在外围的后手,就凸显出重要的地位了。

“吼!”,木质的围栏根本没有起到防护的作用就被一个壮硕的身影撞毁,每一脚落在大地上都会产生强烈的震动,这么一个庞然大物骤然进入荆轲的剑势之中,差点没让荆轲的剑势崩溃掉。

而易经则是面对这个一头冲进了暴风雪里面的壮汉,毫不犹豫的一剑刺了过去。却见以凌虚剑的锋芒刺在这个大块头的身上,根本就连皮都没有刺破。

“什么?”易经的新生猛的一颤,随即就想到了横练的外功功夫。

这特么到底是个什么时代啊,这种刀枪不入的外功功夫都有?!那既然有这种功夫的话,你干脆让这门功夫普及在军队里不就算了?一支刀枪不入作战悍不畏死的军队,别说一统七国了,你打到西欧那边我都觉得没什么问题!

剑身被阻,自身也不得不从暴风雪中退了出来,这股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天地之势也最终消散了。风雪倏止,但周围营地的一切,都好像是被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白棉袄一样。

眼前这人,身形可谓是易经这些年见到的人之中最魁梧的一个,面如罗刹,煞气自凝,头顶上是一条冲天的小辫子,泛着青铜色的身上也有着看不懂的符文铭刻着,在他的手腕上还有着一截锁链,单看那符文,似乎他也是来自百越,而他的武器,却是一截断裂掉的石柱。

他本身就已经高大的很了,而他的武器也就是这断裂的石柱比他自己还要高大,能够挥动这么一个巨大石柱进行攻击,他的力量应该十分的可怕,以易经这种小脆皮身板,只怕是挨上那么一下,直接就扑街了。

“哼,无双,这个家伙就交给你了,焰灵姬,你和无双一起对付他。”天泽一眼就看出来易经是个什么样的高手,似他这种功力浅薄的家伙,唯一称得上威胁的也就是那远超寻常高手的速度,这也是之前天泽感应到易经危险的原因。

但这并不能改变易经功力不足的事实,面对刀枪不入力大无穷的无双,本身功力不足的易经就算速度再快,也根本不可能伤害到无双一点儿。

再加上焰灵姬那邪魅诡异防不胜防的火魅术,对付他正是最好的选择。

天泽转过身,看着那持剑而立的荆轲,他知道,单对单的话,他是有几分胜算的。但别忘了他的身边还有一个百毒王啊,虽然百毒王没有什么正面战斗能力,但是他一旁辅助下毒,也是不错的好手,而天泽也知道,眼前这个叫荆轲的功力也并非是全盛,再来到这里之前,他中过蛇毒。

“刀枪不入之躯吗?我曾听闻齐国境内,有一门派叫做铁甲门,门中弟子修习的就是精妙的横练功夫,练到深处,纵横江湖也难有刀剑可伤,但是你”长剑巧转,剑锋悍然面对那娇艳妩媚的女孩儿,易经却是没有半点儿怜香惜玉的心。

“焰灵姬”一字一句的说完她的名字之后,易经不再说话,却是字等她的回复。

“没想到今夜不过是寻常出门,居然能够遇到似你这样的俊杰,不过可惜,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眼眸中似有万般柔情流转,数不尽的柔情与爱怜,无论是谁看到她眼中的情感,都会摈弃一切,好好的爱抚这位女子,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她。

哪怕是生命。

“喜不喜欢,以后再说。不过,你应该没有以后了!”话语甫落,大地上遍布的寒气疯狂的流窜出来,直欲将周围的一切火热全都排斥出去。独独留下静瑟的天地。

“呵~那小女子,可就等着公子您将我征服了,不过在那之前,我还得好好的把玩把玩你的心~”嘴上的浓情蜜意直叫人销魂蚀骨,但焰灵姬手上升腾的火焰与直取易经心脏的手爪,却是这般毒辣的无情。

这就是百越秘术,火魅术。而且是由焰灵姬这等本就是一等一的美人精修从而释放,威力更是不可以一般计较。

第九十三章:携众以胁

硬要来说的话,焰灵姬自从从监狱里出来以后,是没有在外界遇到过多少男人的,她的主人天泽暂且不说,哪怕是无双鬼,百毒王还有驱尸魔,这些在久远之前都是她的熟人,而她也知道,以一手火魅术诱惑他人的自己而言,对于男人是超乎寻常的大杀器,而且是绝非一般人能够抵抗得了的致命的诱惑。

于是在今天,在脱离了监狱之后再度遇到的这个陌生的男人的眼里,焰灵姬感受到的是刺骨的冰冷,就如同他遍洒在周围的寒气一样,一如这个人的内心,冷彻的犹如大雪山一样,就算是想要以火魅术的能力摄取他的意识,却也根本办不到。

也由此焰灵姬就知道,眼前这个身法超绝,速度奇快的男人,也是一个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什么叫做手下留情的人。

凌虚剑在那泛着青铜色的皮肤上摩擦出剧烈的火花,哪怕凌虚剑是自大周时代流传下来的神兵,但也终究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的铸造工艺,再加上现如今它的主人,也就是易经的功力并不是太深厚,功力不足的问题导致的就是攻击力的不足,想要破除掉眼前这个横练筋骨外功功夫的无双的皮肤,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击虽中,但却并没有形成多么大的伤害,早就对于这样的事情有所准备的易经快速的遁去,抽身离开原地的刹那间,一团火焰就出现在了之前易经站着的位置上,那一团火跌落在地面上静静的燃烧着,似乎并没有因为这一片的大地被冻结住就不再燃烧。

“喝啊!”被高举起来的石柱轰然砸落,那巨大的石柱哪怕是断裂了,但是以这等体积生生砸落在大地上产生的震动也是相当可怕的,易经脚下连点,在快速的变动中脱离了震荡的范围,负手所持的凌虚剑在旋身错过的刹那间横扫而过,一抹蓝色的剑气自剑身中激射出去,直冲焰灵姬的所在。

无双鬼的身躯刀枪不入,并不是一次的攻击或是几次就能够攻破的,但是在这里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可以打,他身侧的焰灵姬可没有那种坚硬的身体。

激荡的剑气笼罩着迷蒙的寒气,骤然而至。

关键时刻,无双鬼巨大的身躯挡在了焰灵姬的面前,蓝色的剑气轰在他的身躯上,堪堪让他朝前趔趄了一下,在无双鬼的背上留下了一道白痕之后,便也在没有其他的功效了。

“真是麻烦。”也由此,易经才算是知道了他现在的弱点是什么了,面对这种刀枪不入的对手,他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对付他。想要打破这种坚固的身躯,没有千百次的连续攻击的话,以目前自身的功力是绝对没有办法一击斩破的。

“轰隆!”而在另一边,四条或是缠绕或是遁地,或是横冲直撞或是守株待兔的锁链之蛇以阵法的战技,连环相扣死死的咬住荆轲的身影,一进一退,左右牵制,甚至还有一个守在原地蓄势待发,逼迫荆轲不得不将一部分注意力放在这一条未动的锁蛇身上。面对这种堪称杀局的阵势,哪怕荆轲拥有再强的力量,却也不得不暂且退却以免直硬其锋芒。

再普通不过的青铜剑在荆轲的手上却是绽放出了远超一般高手的程度,剑势启动之间,轰然剧烈的强大压迫自荆轲的身上降下,其实天泽操纵的这四条锁链之蛇的威力不仅仅如此,甚至还能够在大小之间变换,只可惜现在被荆轲的剑势压迫,再多的神妙功效在此刻也被压迫的无法发挥,能够挥舞的起来战斗,已经算是很好了。

被一个绝顶高手的剑势笼罩,就是这般的恐怖。在这等剑客的剑势压力之下,任何人一身的高强功力也不过堪堪发挥出七八成左右。除非是拥有相同等级的剑势或者是别的境界什么的才可以抵消,否则的话。

天泽这边的战局一时之间僵持住,就看是天泽能够保持这样的战阵技法多久,眼下虽然荆轲避而不战,但他也在积蓄自身的剑势,一旦天泽的战阵技法崩溃,他将会迎来荆轲恐怖的一击,那一击,是绝对能够必杀天泽的。

而在易经这边,虽然无双鬼的身体是易经无法破坏,但是身为一个超速剑客,擅长速度的他也根本不是无双鬼能够看得清和跟得上的,所以无双鬼也深知这一点,死死的守卫在焰灵姬的身旁,因为只消离开焰灵姬的身边一步,只怕下一秒凌虚剑的剑尖就指在了焰灵姬那如玉般的脖颈上。

两方的战局虽然一时之间僵持了下来,但是胜利的天平却是逐渐的再向易经这边靠齐。

“你们全都给我住手!”而就在这个时候,被人遗忘掉不知道去了那里的百毒王终究站了出来,而他既然站出来,就代表他拥有充足的自信不会被易经瞬杀!

“你们两个的力量的确很强,但是这片营地里却并不是只有你们两个,若是再不停手,我就催动弥漫在天空上的毒雾将这片营地内的所有人都毒杀,你们两个或许没事,可他们哼哼哼~”百毒王高举着手,虽是威胁却也没有敢于嚣张,对于易经的速度,他还是很畏惧的。

“锵~”凌虚在无双的身躯上划过,长剑在蛇头上闪过,易经与荆轲同时停下手注视着天空变换的绿色毒雾,脸色一时之间阴沉了下来。

无双更是在这瞬间伙同焰灵姬站到了百毒王的身边,以此来确保百毒王的存活。无双纵然是看起来身材庞大,但却并非是没有脑子的人,他看得出来眼下战局的颓势,而百毒王的威胁,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各自罢手,各自收敛,我想这应该是我们共同的打算,非要继续下去的话我的确有可能会死在这里,但是这些百越余孽,却也都得随我陪葬!”收回自己的锁蛇,天泽指着荆轲大声说道:“不知名的剑者,还有这位易经,可得仔细思考好了。”

“哼,算你命大。”这的确是易经与荆轲的死穴,所以他们的脸色几经变换,终究还是只能无奈的妥协。

而天泽等人虽然拿捏住了易经与荆轲的死穴,却也知道是因为对方不想造成太大死亡的缘故,若是看不清形势一次要挟他们束手就擒呵呵,说句不好听的,这两个人出于道义来拯救这些百越余孽,在那之前根本就是非亲非故,犯得着为这些人做到那种地步?

真要是逼急了,大不了等到这些百越人死了以后,他们两个干掉自己,给这些百越人报仇不就行了?天泽还是分得清眼前的形式的。

各退一步,把持住底线,对于双方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第九十四章:认识自身的弱点

太白剑势讲究的就是一个快字,不仅仅是剑速快,持剑之人的身法也必须快,但是一味追求速度的话,所带来的就是攻击力的不足,这在太白剑派之中多是一个改不掉的缺点,只能以日渐精深的功力来给予提升,但是目前这种情况,是给不了易经多少时间的。

太白心诀之中的几招剑法多时讲究奇,险,更有甚至是结合了本身的身法进行的剑招,比如飞燕逐月就是如此,而风雷一剑也是如此,其他的云台三落还有雨落云飞,回风轻云这些,也都是讲究连绵不断的剑招递增攻防,天峰五云剑更是融合了奇险之精华,乃是必杀的剑技。

但是这些在面对无双这样的刀枪不入的人的时候,根本都没有效果,无论你的剑招到底有多么奇险,本质上也是要击中敌人造成伤害,可是当别人并不在乎你的攻击,甚至完全无视的时候,这些都没有用了。

所以直到现在,易经这才终于是了解了,内力深厚的好处。这需要时间,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所以借由这件事,他终究还是产生了一种怪异的感觉,那就是缺少一个一击定乾坤的最强招数。

无论是谁都会有这个最强招数的,而现如今的自己缺的就是一招能够问鼎胜负的招数,只可惜想要自行创招,那种难度也不是现在的易经能够搞的定的。

先是天泽缓缓的退入了绿色的毒雾之中消散了身形,紧接着百毒王也步入了进去,然后才是焰灵姬,只不过焰灵姬再走的时候,却是对着易经远远的抛出了一个飞吻。

这个女人的确是个祸世妖精,但凡有一点儿的动摇,只怕就会成为她的裙下之臣,心甘情愿的为她付出一切。

而最后一个离开的,则是无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这里面的所有人之中也只有无双最能抗,没有任何一个人敢于在面对一个身法超绝的对手的时候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除非他根本就不在乎,而无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不在乎的人。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小子成天咻咻咻,穿过来飞过去的,的确很快,但是你的攻击真的太弱了,我相信你迟早有一天会对上某些高手发现你自己的不足,可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让你遇到了。”

站在易经的身边,感受着身边这家伙低落的心情,荆轲撇撇嘴说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类似这样的家伙并不是很多,行走江湖这么久人总得有自己擅长的一个方向,你虽然无法攻破他的身体,但是你本身的速度,却是逼迫的对方不得不将这个家伙放在这里牵制你。甚至在刚刚离开的时候,那家伙都是最后一个走的。”

“安慰的话就不用说了,我自然知道我该怎么做,我不会一直这样下去的。”心情低落之后,就是崛起的信心,虽然太白心诀之中并未记载决定性一击的招数,但是这种东西,从来都是需要自己来研究的,穿越都穿越了,甚至还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难道还有没自主研究出自己大招的信心?

“天泽虽然走了,但是我相信他的野心不会就此消失,或许这里他不会在意了,但是他一定有着他所准备的报复计划,我相信他肯定也知道,当年百越内乱的内幕是什么。”感受着天空弥漫的绿色毒雾缓缓散去,易经看着周围那些被冻在冰块之中死去的毒蛇,着实松了一口气,今天晚上要不是自己和荆轲都在这里,只怕最终的下场肯定是很难看。

“看来这位韩王当年做的那些事情,现如今也是要有人朝他讨债的时候了。”荆轲将长剑插在剑鞘中挂在腰上,哆嗦着身体说道:“你能不能每次全力战斗的时候,不要把周围弄的这么冷,考虑一下我好不好?”

“剑势展开之后,周围的环境变化肯定是向着我有利的方向,倒是你,我每次和你配合的时候你那剑意降下产生的压迫,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对我还有效果,难道是无差别攻击?”满脸狐疑的看着荆轲,易经感受着之前在战斗中荆轲剑意的压迫,很是不解:“还是说你在无意识的时候,将全场的所有人都笼罩了?”

“你还没领悟到剑意,自然不知道这种境界的效果,我告诉你,这种东西如果对于一个不是剑客的队友来说,根本就没有效果,可是你这小子是剑客啊~而且也是只差临门一脚就能够领悟到剑意的剑客,在本身同为剑客的刺激之下,我的剑意会下意识的排斥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荆轲摊着手一脸的无辜,看起来的确是这么回事一样,而易经也不知道剑意的效果与神妙,自然也只能相信他的说法。

直到很久以后易经也领悟了剑意以后才知道,原来荆轲这瓜皮,完全就是张着嘴巴瞎继儿扯淡,说得头头是道,全都是胡说八道!

“多谢两位大人救得我们一命。”虽然周围的环境依旧那般的寒冷,就连篝火都被熄灭了,然而这些百越人却还是站了出来,在老丈人的首领带动下推金山拜玉柱的跪倒了下来大声说道:“若非两位大人出手相救,只怕我们这些人,全都要被天泽给杀掉了。”

“老人家不必如此,我也是恰逢其会罢了,而且我与天泽,也的确是很不对付,既然迟早要对付他,那么现在也就可以开始了,老人家不必如此,之前的热情相待,便当做我的回报吧。”很明显,这些天以来和韩非的相处,以前那种深沉的板着脸的表情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开始逐渐变得生动起来,表情也丰富了许多,当然了,那是在没有面对荆轲的时候

“大人的大恩,吾等铭记在心。”

“老人家,这里的营地虽然是韩王划给你们的,但是我想今后天泽很有可能会在韩国境内掀起血雨腥风,韩王虽然知晓天泽乃是主犯,但却未必不会迁怒于你们。”荆轲环顾四周,经过之前的那么一吓,很显然现在的这些人们都是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脸上犹然还带着害怕:“虽然很残酷,但是我想你们也该回到你们的祖地,百越,方才有一线生机。”

“荆轲说的不错,天泽在韩国肯定会闹起来,到时候你们肯定会遭受到报复,老人家,快快离去吧。”易经也出声劝解道。

而这位老人显然也不是真的迂腐之辈,天泽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虽然不知道,但是既然失踪了十年的这位前太子突然出现,难道还能是出来游山玩水的?一场血雨腥风既然必不可免,那么自己这些同族人,离开也就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虽然自己等人知道并非适合天泽一伙,但是韩王可不会这么想,该杀的,不该杀的,总归是要杀鸡儆猴的。

没什么差别。

第九十五章:解惑

告别了百越之人的挽留以后,易经与荆轲各自都前往了新郑,虽然这半夜新郑尚且还是宵禁时间,但是荆轲与易经都不是普通人,就算新郑的城墙的确很高,但也困不住他们两人。

易经必须就今天晚上发生的这些事情,还有遭遇到天泽以后的那些情报全部都说给韩非听,然后以韩非的脑子,一定能够想象得出来具体的计划操作的,而荆轲也理解易经,在紫兰轩之外的巷子口拐角处,荆轲告别了易经,朝着他在韩国的落脚地而去。

“荆轲。”将手中攥着的药瓶丢了出去,易经是绝对不会坐视荆轲的伤势的,而且虽然荆轲之前不过略微一提,但是已经却始终记在心里面。

荆轲头也不回的一把抓住,放在眼前看了看,随即背后传来了易经的声音:“玉骨草,记得吃掉,这可以解除你体内的蛇毒,还有恢复一部分内力,天亮了以后再去医馆看看吧。”

“你小子总是能够取出一些神奇的东西,不过真的是挺好用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都有属于自己不愿意告诉别人的内心最深处的往事,荆轲知道易经有些事情瞒着他,但是这又如何?他难道就会因为已经的这些隐瞒从而觉得他不是一个能够值得一交的人吗?

别开玩笑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朋友是完全公开自己的内心的,又不是什么世界调制模式之下的设定修改关系。

“谢了。”没有转过身的荆轲对着易经摆摆手,随即身影就缓缓融入了黑暗之中。易经并不担心荆轲的安全,这个世界上能够伤害他的人虽然不是没有,但是在这韩国真的是不存在,哪怕是鼎鼎大名的血衣候,或许在他的面前也不算数么吧,哪怕荆轲现在并非全盛时期,而且还有些蛇毒的残余在他体内。

易经也抬起脚步,朝着紫兰轩走了过去,这个通常都是营业到深夜的地方,哪怕是现在也依然没有关门,虽然进进出出的人是少了,但比起周边那些早早关门的,紫兰轩的热闹与受欢迎程度便可想而知。

亦或者紫兰轩大门的打开,也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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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当易经推开大门以后,映入他眼中的就是那个站在窗户上看着漆黑深夜的新郑,卫庄的背影,还有在桌子前替韩非斟酒的紫女,以及在琴架边上抚琴的弄玉,而发出声音的,自然就是韩非了。

“我们可是在这里等你好久了,虽然不知道你大半夜的跑去哪里了,但是我与你相处了这么久,你可不像是半夜无缘无故跑出去的人。”韩非从桌子前离开,缓缓踱步走到了易经的身边,嗅了嗅,同时还围绕着易经的身边走动着,一边啧啧称奇,一边还不断的点头称道,似乎确认了什么一样。

“你在做什么?”额头崩出青筋,果然荆轲的唠叨还有搞怪在结束以后,现在又要面对另一个喜欢同样搞怪的家伙,难道自己的人生就是非要在这两个家伙无穷无尽的耍宝之中度过吗?

“你的下摆略微有些灰尘,沾染了潮湿的泥土的痕迹,鞋子上也遍布着数不清干涸了泥土,新郑城中大多都是青石地面,你之前在城郊。背后的衣服有些破损,而且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味道,一个男人的身上为什么会带着酸酸的味道?而且我闻了一下,略微感觉到头晕,这是毒吧?!”站在易经的面前,韩非摩擦着下巴看着易经持剑的手,继续说道:“气息略有急促,仓促之间赶回来的,你在城郊和人打架了,凌虚剑上的清冷比起以往还要严重,内力的残余还没来得及消散,证明你将内力催动到了很高的地步,和你对战的人,一定是个高手。”

“胸口的衣服上,沾染这一些青草被压迫以后渗透出来的汁液,荨麻草,这是一种药草,医生用的大多都是晒干的,只有百越的人才会需要这种新鲜的荨麻草,你之前在城外的百越营地。”说着说着,韩非的脸色也严肃起来了,因为他发现眼前这个人之前经历的一切,说不定是一场浩大的变局开端也说不定。

“手臂有些颤抖,证明你的挥剑的力气一定很大,而你的战斗方式从来就不是强攻,所以让你陷入苦战的人,是个横练筋骨的外功好手。”根据易经身上大战之后残余下来的痕迹,韩非便是已经推断出了大致的一切,无论是谁看到了韩非的折断推论,都会叹为观止,不过如果作为被推论的人的话,想来心情应该不会太好才对。

“百越营地,剧毒,横练筋骨的好手,有趣。”似乎也对于易经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有了兴趣,卫庄从窗户的位置上走了过来坐在了桌子边上,眼睛就这样看着易经,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韩非的推论虽然精彩而且精准,可是这一句句的诉说落入了弄玉的耳朵里,那就只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易经又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战。弄玉的心情很低落,就连抚琴的琴音也黯淡了下去,明明易经在外面战斗,她却只能在这里抚琴,什么也做不了,明明自己都已经

蓦的,弄玉在心中浮现出了一个想法,而这个想法在出现的刹那间就疯涨了起来,让弄玉低垂着眼睑,默默的在心中思考打量着。

她可不是那种,甘愿看着别人付出,而自己什么都不做的女人。

“不过我有一点想不出来,到底是谁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跑去百越营地,去找百越人的麻烦。”韩非耸耸肩,将桌上的爵杯抓在手中递给了易经,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说道:“如何?请易兄一解我的疑惑。”

“我接到消息,有人想要对城外的百越难民下手,我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去看看总归是没问题的,在那里待了不过一会儿,我就遇到了一些人,一些本该是百越所有人爱戴的人。”

紫女的眉角挑了挑,卫庄眼睛里露出了相当感兴趣的神色,而韩非则是将笑容收敛,一字一句的说道:“天泽”

“是的,就是天泽和他的手下,他想要拿百越人下手,被我阻止了,我和他战了一场,他抓不住我,我奈何不了他,就此作罢。”易经还是没有将荆轲的消息透露出来,因为荆轲不想让人知道,所以易经尊重他的想法,也不会说出去。

“这,就是城外郊区那个不存在监狱的监狱里,关着的答案。”深吸一口气,韩非大手一挥,挥斥方筹的气势伴随着他的气度,再度磅礴展现了出来:“真是一位老朋友了,百越的废太子。”

“天泽!”

第九十六章:复仇大计

“我们这位易兄,出门一趟二话不说就遇到了天泽,真是有够倒霉的,不过要不是他遇到了,我们还真不知道天泽现在在做什么。”韩非直接抓中了事件里最重要的部分,那就是易经出门所带来的后事,因为截至目前为止,只要这这家伙出门,总是能够搞出一堆的大事,还是那种会影响当前韩国变局,乃至于将格局改变的事情。

“废话就不用说了。”和韩非相处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对于韩非的性格易经自认为还是了解的,所以为了避免这家伙罗里吧嗦,然后说着说着跑题了,只能强行让他闭嘴:“天泽既然出现了,那么你觉得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天泽出来了就出来了啊,我又找不到他,也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是什么,所以就当他不存在,自顾自的喝喝酒,享受享受,该干嘛还是干嘛。”说虽然是这样说法,但是韩非真正的打算显然不是如此,手中抓着爵杯的他缓缓踱步,走到了之前卫庄站着的位置上,也就是窗户前,看着深夜里完全陷入黑暗中的新郑,倒影在韩非眼中的,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世界呢?

“公子应该知道,天泽当年既然被人抓住,现如今又出现,会对于整个韩国造成多么剧烈的冲击。”紫女知道,易经和卫庄是不太可能提出追问的,所以她就自顾自的开口,通常在现如今这样的场景下,开口提问的都是她:“他当年是百越指定的太子,王位的继承人,却因此而在数十年之前失踪,而根据易经所说,明显也是被人囚禁在韩国,他现在既然出来了,新仇旧恨,又岂能不报?”

“紫女姑娘说的没错,天泽肯定会施行报复,而且就在最近,但是”韩非的爵杯放到嘴前,感受着爵杯上冰凉的温度贴在嘴唇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我又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也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哪里知道他下一步计划是什么,所以~走一步看一步,见招拆招。”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你不是最喜欢推理了吗?怎么不在这件事情上发挥你的特长,好好的说说?”很明显,卫庄也是遭受过和易经同样的待遇的,只不过他的不爽并不会表现在脸上,而是放在心里,然后抽个时间找个机会,好好的怼你一次,这才是卫庄的做法,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家伙还真的是挺小气记仇的

“卫庄兄就别为难我了,这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怎么推理?”

“并不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就在这个时候,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弄玉居然出声了:“天泽既然当年是百越太子,而且是真正能够得到王位继承大统的人,可是却因为韩国的原因被抓,导致数十年不能回到百越,他这个真太子,也就变成了废太子,再加上囚禁之恨,我想,他应该会以同样的办法来对付韩国。”

“所以,我那位从来不理我的大哥,要有麻烦了?”韩非的脸上显现出赞许的神色,很明显这家伙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没有从诸人的诉说中找到那一份唯一的线索,他不说出来,大概就是存在一份恶作剧的心思,当然了,又或许他是想要考考在座的几位。

但很可惜,易经没说话,卫庄也没有说话,真正点破这一点的,却是弄玉。当然了,韩非脸上出现的赞许神色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弄玉这个出声出的好啊,透过易经还有卫庄的默不作声,那一脸“你继续”的表情摆在那里,然后老神在在的坐着,一副什么都不关心的模样,然而这却恰恰让韩非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你要是不说出来吧,话题就没办法继续进行下去,本该是接下去制定计划的举动也就不能发生了,可要是说出来了韩非敢保证,这两家伙现在就等着他说出来,好让他自己自食恶果,狼狈认输。

所幸,弄玉出口了。

“弄玉说的不错,天泽很有可能会将韩国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原封不动的全部还回来,而这首当其冲的目标,自然就是你的大哥,也就是韩国太子。”既然弄玉出声了,那就代表话题也可以继续下去了,自然也就懒得看韩非出洋相的他也是顺着继续了下去:“而且根据我得来的消息,当年抓住天泽的人,就是现如今这位血衣候,而巧合的事情是,在抓住天泽的半个月之前,血衣候却是消失无踪,等他再度出现的时候,他的满身白衣尽染鲜血。”

“天泽是血衣候抓的,这一点倒是不出我所料,当年能够生擒他的人,也就白亦非做得到了,但是我唯一不解的事情,他为什么要修建一个并不存在的监狱将天泽关押了数十年。”韩非摩擦着下巴继续说道:“除非,天泽的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或许不仅仅是他,而是整个夜幕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但是现在既然放出来了,看来这位天泽,也并不是想象之中的那般强硬,为了重获自由,一点小秘密,放弃也是值得。”卫庄双手抱胸,将目光放在了易经的身上:“天泽的几个手下如何?”

“一个叫焰灵姬的,擅长使用火焰,精通媚术,一个叫百毒王的,乃是百越的药师,精通蛊与毒,之前第一个进入百越营地的人就是他,遮天蔽日的毒雾弥天盖下,还有地面上纵横交错的毒蛇,还有一个是一个大个子壮汉,浑身刀枪不入,我怀疑他与齐国铁甲门有所关联。”

“又是媚术又是蛊毒又是刀枪不入的,天泽找手下的眼光到时别有选择啊。”韩非失笑着摇摇头,继续说道:“所以,这就是你的手颤抖的原因?你攻不破那个壮汉的身体?”

“是的,焰灵姬牵扯我的精力,我不得不与壮汉战斗,无法绕开他,而焰灵姬又躲在壮汉的后面,虽然壮汉在与我对战,但是却也在注意我的的动向,导致我始终无法将焰灵姬干掉。”

“两个?看来你的那个朋友,的确不简单。”易经打的是焰灵姬和壮汉,那么显而易见的他的朋友对付的自然就是天泽与百毒王了,能够正面硬撼天泽的人,卫庄倒也真是有些兴趣了。

“白亦非自雪衣堡归来,他本身就是属于四凶将之一,我们这些日子又在处处找夜幕的麻烦,选在此刻将天泽放出来。看来是想借他的手,干掉一些他们不便干掉的人,清扫一些他们不能直接踢开的绊脚石。”卫庄自然也阐述了他的观点:“但姬无夜的夜幕,本就力挺太子上位,选在在此刻将太子放弃,他又在想什么?”

“也许,他有了新的选择呢?”易经面无表情,缓缓的说出了让气氛直接凝滞的一句话。

“韩王断后,无子可承;国主病危,禅让帝位。”

第九十七章:争吵(二合一章节)

“你这说的,我都有些害怕了。”摆出一副很害怕的表情,韩非拍着自己的胸口小声说道:“这样算起来,我岂不是命在旦夕?”

“呵呵~公子的命,难道还怕保不住吗?”目光流转之间泛着秋波,紫女嫣然巧合,站在韩非的身侧展露出自身娇好的身材,对比韩非的公子无双,怎么看怎么都感觉这两人是如此的般配。

“动不动就是要断后绝杀什么的,好歹考虑一下我也是王子身份啊,你这样一说,我岂不是又得把脑袋挂在腰上了。”很孩子气的摆出一副“我生气了”的模样,韩非的搞怪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够清除掉气氛的凝重,或许这也是他的天赋吧:“万一我要是真的死了,只怕都不会有人知道我在哪死的。”

“公子的命到底能不能保住,我是不知道,你得问他们两个。”脚步朝后略微推开,露出了双手环胸的卫庄,以及自饮自斟的易经,这两个人一个静静的散发着高逼格的气场,一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没一点靠谱的样子。

“我还是继续和紫女姑娘诉苦吧。”

“这些日子,太子府的位置我会派人去盯着,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应该能收到第一时间的消息,如果你们的推论没错的话。”卫庄出声说道:“而你的安全,该是什么人负责,自然还是他来负责,有他在你身边,天底下能瞬间杀了你的人不多。”

“呵~他觉得不多就是我不会遇到。”韩非冷笑一声,当然了,很显然这家伙是在演戏,跟着紫女抱怨着:“我大哥的事情,先放在那边吧,他向来对我爱理不理的,我想,应该也不会怪罪我不把这个消息告诉他,毕竟我觉得我去拜访的话,说不定他还觉得我多余,连大门都不让我进。”

“太子的存在,已经很碍事了,你难道没发现现如今的韩国,并不需要一个太子存在吗?”易经将爵杯放下,浑身的淡然气场发挥到了极致,这种突如其来的气势凝聚险些让韩非惊掉了下巴,一脸的不可置信。

什么时候我的易兄都能有这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气度了?他的设定不就是一个武功高强的杀手刺客,负责我安全的剑客吗?现在这种一副能够决定天下大势,国家变化的样子是个什么鬼啊!

“他说的没错,现如今的韩国,无论谁是太子,谁就得死。”卫庄轻轻点着桌子,缓缓说道:“要么太子死,要么你的父王去死,这两个总归是多了一个。”

“天泽的原因?”韩非试探性的问道。

“他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韩宇不会让太子活下去,你的那几位在家游手好闲的哥哥,也不会让太子活下去,无论谁是太子都一样。”易经说完,本想要自己斟酒的手还没抓住酒壶,就被旁边突然出现的酒壶满上了爵杯的容量,定眼一看,却是弄玉来到了他的身边。

“这还真是一个危险的位置,看起来比司寇还要难些。”韩非摇着头,唉声叹气的,好像心情很低落似的:“我拿到一个司寇的位置都这么千难万难了,太子那种位置,我可是连想都不敢想。”

“非公子,易经,还有紫女姐姐,我有话要说。”话题已经讨论到最后,剩下的无非就是个子做好个子的打算然后分开各回各家了,但是弄玉却选择在这个时候出声,更是让本已有退去之意的韩非和易经驻足在原地,等着弄玉接下来的话。

什么?你说弄玉怎么没喊卫庄?拜托你看看卫庄那个冷冷的酷哥模样,谁敢喊他哦!

“我弄玉”脸上变换了些许的红润,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下定不了决心说出来,而弄玉这幅踌躇的样子却是真正引得几人的关心了,因为弄玉从来不会有过这种样子的,除非是真的有什么事情。

无声的关怀自周围人的目光里散发出来,弄玉也知道,现如今在这里的人,都是她尊敬的,喜欢的人,而他们的圈子,却始终没有自己的存在位置,弄玉不想要继续这样下去,她想要参与其中,成为他们的一员,成为他们之中,也是能够说的上话的人。

最重要的,是要能够他在谈话的时候,自己知道他在说些什么,而不是茫然无措,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徒劳的听着。

“我想要加入流沙。”在周围人鼓励的目光中,弄玉终是说出了这样的话,然而只是这短短的几个字,却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紫女第一时间并没有反对,而且看起来都没有太抗拒的样子,而韩非则是将目光诡异的投注到了易经的身上,似乎想要看看易经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卫庄就更不用说了,这种事情,是根本引不起他的兴趣的。l

“不行!”说话的声音比起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大,那言语之中强烈的拒绝意味超乎一切的坚决,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人能够和易经讨价还价,谁也不行!

“可是,为什么?!”

“流沙的工作不适合你,弄玉,那太危险了,你本身是女子,也没有修习过内力,加入流沙这种危险的组织里面,我绝不会答应!”

紫女和韩非对视了一眼,得~流沙这个组织很危险

“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而且我也想要做些什么,我能够做到的。”咬着牙强势的坚持下来,可能在弄玉之前的生活之中,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强势性格显露吧。

“你根本不是什么拖后腿的人,你在紫兰轩比谁都重要,但是流沙不适合你,真的不适合你!这不过是个打打杀杀的组织,是一个混迹在危险中的组织,弄玉,你的安全比什么都重要,李开将你托付给了我,我一定要保护你的安全。”

“不,我想要进入流沙,我也想要进入你们的圈子里面。弄玉得以一家团聚,全赖各位帮忙,弄玉别无他物,但刺探情报,卧底潜伏也是能够做到的,而且也不会比任何人差。”

“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不,易经,这件事你必须答应我,我一定要进入流沙。”

“如果你要进入流沙,那么我就退出,我绝不认同你进入这里,绝对不可以。哪怕将你打晕,将你监禁,我也不会同意。”

“为什么你非要这么固执,我只是我只是想要离你,离你们大家更近一点,我希望能够和你们一样,成为同样的人。”

“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各自的工作不一样,流沙是我们的事,弄玉,你的事情不在这里。”

“易经,我一定要进入流沙。”正如同没有人能够改变易经的意愿一样,弄玉的意愿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改变的,哪怕易经再怎么不同意,她眼中的倔强却还是兀自闪烁着光辉,弄玉虽然外表看起来柔柔的,但内心实则是无比细腻,性格刚强的女子。

“我易经,绝不同意!”这已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了。

“这一次,我不想要听取你的意见,紫女姐姐,我要进入,求求你了。”

“谁若是同意,谁就是与我过不去。”

“易经,你难道是非要和我过不去吗?!”

“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个不行。”

“哼,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却总是一直以为我不行。”

“我不需要知道,因为我不想你进来,你不适合这里,你适合弹琴,适合琴棋书画。”

“你以为,我就是一个弱女子吗?”

“在我眼中,你就是弱女子,你”眼神定了定,易经咬着牙说道:“你根本没资格进入流沙!”

娇躯在猛然的一颤之中抖动起来,弄玉低垂着脑袋,除却颤抖的身体,并未发出任何的声音,而周围的气氛也在他们两人之前的争吵中,变得沉默,没有人插得上嘴。

捂住自己的嘴巴,压抑着想要放声音哭出来的欲望,弄玉从易经的身边,从韩非的身边急匆匆地走了出去,脚步慌乱的甚至踢倒了一旁的椅子,但是所有人都没有去在意这个,哪怕是平时再怎么喜欢耍宝的韩非在面对这样的情况下,也只能木讷的站在那里挠着脸颊,一句话都不敢说。

废话,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易大兄弟现在的心情差到了谷底,要是这个时候谁敢刺激他,怕不是直接拔剑杀人了。

而易经则是没有在意身边韩非的心理活动和面部堪称变脸一般的情绪变化,只是自顾自的盯着脚下,那低落在地面上很快就化开的水渍,外面没有下雨,紫兰轩也不是破损的屋子,这一滴滴的水渍一直延伸到大门那儿,从拐角处消失在自己所能够看到的尽头,而这眼泪,只能是一个人的,也只有她才会落泪。

是不是之前的语气太剧烈了?是不是自己有些以自我为中心了?难道要答应她进入流沙?不,开什么玩笑,如果答应了的话才是最搞笑的事情,这可不是什么电视剧剧情,也不是在拍电影,这是真实的事情,这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这不是弄玉该参合进来的事情,绝不是她应该涉足的地域!

语气剧烈一点也好,虽然她会伤心很久,但是她若是受伤甚至殒命,易经都不敢想象那个场景出现的话,他会有多么的疯狂。那是他完全无法接受的事情。

“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你的语气这么激烈,甚至都处在发狂的边缘了。”韩非尽量以自己微弱的语气来说话,避免再度刺激到易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好先生,虽然看起来冷冷的,但内心是属于那种很闷骚的家伙。”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弄玉会因为一个男人的呵斥落泪的样子。”紫女叹息一声很是无奈,之前这两个人相互之间的相处不是好得很吗?这是在紫兰轩明面之下谁都知道的事情,任谁都已经将他们两个看做是一对,只怕只剩下他们自己不知道了。

本来关系良好,甚至可以说是火热的两个人,现在说翻脸就翻脸,更是直接大吵了一架,一个负气掩泪而走,一个站在原地平复内心的激动,这下好了关系不复之前那般的火热,陷入了隔阂与误解之中,怕是

“我也不同意她加入流沙,这并不是她应该来的地方,流沙不需要弱者。”就在这时,卫庄突然出声说道。

我靠这个时候你就不能闭嘴吗?!麻烦把你那颗时刻想要耍帅的心给收一收好不好,看看现在是个什么场合啊你这个傻子!

韩非的内心疯狂的咆哮,但是脸上却还是做出一副带着微微笑意的模样。

妈卖批!

“卫庄,你现在应该没事吧。”任谁都听得出来那强压在心底里,压抑在嗓子下面的怒火,现在的易经就像是个火药桶,一点儿的火花刺激都能够让他彻底的引爆,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面对一个超速剑客的怒火,那是一种别样的灾难。

“哦?”挑了挑眉头,卫庄转过身看着易经,感受着现如今易经浑身上下的内息不稳的样子,皱着眉头说道:“你现在这幅样子,根本没机会取胜。”

“我不需要取胜,我只想要找一个人打一架,就只是打一架就行了。”捏住凌虚剑的手用力抓着剑鞘,甚至手指都开始泛白了:“敢来吗?卫庄!”

“哼,有趣。”卫庄以行动代表了自己的说法,脚下在窗户上一踏,就此飞跃了出去,而易经自然也是更上了卫庄,踏出窗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直接将凌虚剑拔了出来。

他想要战斗,想要发泄,想要一场永无止境的争斗,来让他忘记些什么。忘记烦恼,忘记所有的一切。只需要安心战斗就行了。

“真是世事无常,谁又知道会有这种变化~”紫女叹息一声,拍了拍韩非的肩膀:“我去找弄玉开导开导,等他回来了,易经的问题,就交给你了。”

“不是,我也没这方面的经验啊我。”

“哦~是真的~没经验吗?”

“”

第九十八章:延续

争吵过后,紫兰轩沉凝的气氛持续维持着,就这样过去了两天,弄玉与易经之间却没有丝毫想要和解的苗头,这可是苦了韩非还有紫女开解他们的心思了,这两个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倔强的家伙,一旦认定什么,就不会低头的那种。想要让他们两人中的一个退后一步,太难了。

走廊迎面碰到了相互而来的弄玉,本来是在自己身边诉说当前局势的易经突然闭嘴,然后就在自己眼睁睁看着的情况下和弄玉错身而过,这一瞬间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而这气氛也是沉凝的可以,以往的他们是绝不会有这种情况出现的。

韩非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这种事情他作为局外人根本就没有发言权啊,这等同于他们两个人的事情,自己还能怎么办?掺和进去作乱吗再说了,眼下这种局势,更是需要易经力量的时候,这种爱情之类的事情,真的不适合啊。

“昨天夜里,天泽已经闯入了太子行宫,将太子生擒,同时派出焰灵姬进入王宫宣布消息,在那之后太子行宫就被打造成了属于天泽的地盘。”呼出一口气,韩非将手别在身后对着紫女疯狂的打手势,而紫女也懂了韩非想要做什么,嫣然一笑之后退去,去寻找弄玉了。

“天泽将目标放在你大哥的身上,我早有预料。”弄玉走远了以后,易经这才深吸一口气,整个人好似放松了什么一样的说道:“只不过,天泽强归强,但是他要怎么面对行宫里的那些禁卫军?”

“你都能潜伏进去,难道他就不行了?再说了,太子行宫虽然保卫森严,但是对于天泽和他的那些手下而言,也和没有没什么两样。”韩非推开大门,那是离开紫兰轩的大门:“就连王宫那里,闯入的焰灵姬都留不下,还能怎么办~然后父王,姬大将军还有我四哥,都力荐我全权受理这件事情,当然了,我就静静的听着他们说就行了。”

“是不是还要加上你父王最后来一句,救不出太子,唯你是问?”冷笑一声,冬夜里刺骨的寒风里夹杂着的冰冷透入人的心怀,就连紫兰轩的生意也都在这种冰冷之下冷清了不少,比起以往的热闹,现在的门可罗雀,的确很难见:“你一言我一语,就把你推到了这个位置上,韩非,我真是想不通你,换做是我的话,估计根本不会多说什么,暗地里思考如何干掉他们所有人,然后自己上位了。”

“诶诶诶,注意一下啊,我好歹还是个王子呢,你这种动不动就篡位的想法可是很危险的啊~而且有些事情也不是这种打打杀杀就能解决的,得用脑子,用用计谋懂不懂。”韩非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翻着白眼继续说道:“活该你小子只能做一个打架的护卫,不过也不怪你,我知道你现在根本冷静不下来,因为”

“说够了吗?说够了的话,就回去吧,张良可还在你的府邸上等着你呢。”韩非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易经强势打断,单看易经周身散发的那种冷冷的气势,韩非就知道自己刚刚绝对是触及到他现在的心底了,当然了这件事重新提起来,也就让他更加的冷淡起来了。

“明儿一早,姬大将军还有四哥都会联合在一起助我破开太子行宫,将我那大哥救出来,不过说真的”摸着自己的鼻子,韩非有些尴尬:“我这还是第一次去太子行宫呢,虽然去的方式有点不对。”

“但是这一次,你的大哥绝对会扫榻相迎,甚至是感动的痛哭流涕。”落后韩非一个身位,易经说道:“姬无夜派出的,一定是对于这种战斗根本没什么用的大军,而你的四哥韩宇我还真不知道他会派出什么人来。”

“最有可能的人,我想你见过了。”说着,韩非伸出手在面前摇晃着:“那一次你来找我的时候,出现在四哥的面前,那个拦住你还对你挥剑的那个,就是最大可能的人。”

“有些事情,还是需要派出心腹才可以的。”韩非眯着眼睛,对于这位四哥的想法,他多少还是能了解一些的:“正如同那天晚上你们所说,现在的韩国,谁是太子,谁就得死。”

“所料不错的话,应该还是那些人才对,百毒王,焰灵姬,无双再加上天泽,百毒王没有正面战斗的能力,所以一定是毒雾漫天,有他在你人再多也肯定不能一股脑冲上去,所以姬无夜的大军肯定是作废。哼~外人看来尽心尽力的模样,但其实根本就是什么都没做,出工不出力。”

“所以,真正需要面对的就是无双和焰灵姬。”韩非捏着下巴思考着:“无双不是你能够搞定的类型,所以交给卫庄兄,焰灵姬交给你,这样的话应该就没问题了。可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啊,因为太简单了。”

“所以,你的姬大将军和四哥,会给你增加游戏难度的,现在别以为简单,开始了以后你就知道了。”斜着眼睛撇了韩非一眼,这家伙到现在了还在打哑谜说话说一半,真是该杀:“而且也不一定,谁说天泽就这么几个手下了,说不定这家伙,还藏着些什么人也不一定。”

“瞎猜也没用,一切全都在明天见分晓吧。”大手一挥,韩非指着前方的大道意气的说道:“明天,攻入太子行宫!”

“哦”

“攻入太子行宫什么的,我倒是能够掌控住,但是有件事情,我觉得现在不解决,应该会遗留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而偏偏这个问题,是我搞不定的。”韩非想到紫女对他的嘱托,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关于弄玉她的确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你得知道紫女打小就在帮弄玉训练,虽然没有内力,但其实身手并不弱,而且就算弄玉加入进了流沙也不一定非要进行什么危险的任务,我们可以把她放在那里不让她出去,以我们而言很少有需要用到她的地方的,而你的话我想也不会看着被”

“你如果是劝我答应弄玉加入流沙,你就可以闭嘴了。”说着,易经盯着韩非那讪讪的眼神,直接出声说道:“她加入了流沙,以她那倔强的性子,会就这样任由你们把她放在一边吗?她虽然外表柔弱,但实则内心刚烈果决,而你们妥协了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然后任务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可怕,最终,她迟早会有回不来的那一天。”

“韩非,这件事就此作罢,无论谁来说,我都不会答应的。”

第九十九章:太子行宫

等到天明之后,一大早就在街道口聚集齐了军队的太子府前,就阻拦下了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他们不知道太子府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生活在这世道上的人,想要看热闹也是建立在自身没有危险的前提下,而现在,是行人唯恐避之不及,甚至根本不会来接近的时候。

趋吉避祸,是每个人天性上的本能。

“这就是姬将军派给我的援助,这一溜烟望不到头的禁卫军,还真是声势浩大,难怪那些城里的百姓们也都不敢过来。”在张良的陪同下从拐角处走了过来,这些站在这里形成莫大肃杀气氛的军人士兵们,大多都是带着青铜面具遮蔽着脸看不清面容,但这乃是姬无夜麾下精锐的禁卫军,是他把持新郑安全,乃至是御敌的权柄,他之所以能一次性派这么多过来,应该也是知道在这场战斗中,攻入太子府并不需要这些士兵,所以才派遣过来。

无论怎么样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的,我姬无夜都派出我手下的精锐部队,帮你帮到这个份上了,我姬无夜可是摈弃前嫌全力帮助你啊~可你救不出太子的话,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帮到这种份上,大军压境你都救不回来,我这也爱莫能助了哦~

“出工不出力,来到这里占个位置看戏也是极好的。”张良凑到韩非的耳边低声说道:“姬无夜也知道我们会猜出他的打算,可依然派遣这些精锐过来,所以一旦我们强行让他们冲入太子府,受损过重的话,不知道姬无夜后续还有什么计划在等待着我们。”

“后续的计划,那也是他自己才要烦心的才对,父王交给我的,是不惜一切代价救出大哥,姬将军也都保证过了,定会倾力协助我。”脸上好像带着敬佩的神色一样,但是张良自己都知道,韩非肯定又是在演戏了:“倾力协助我这么挺我,我韩非可是很感动的,而且谁都知道,非虽然是司寇,但是手下能够御使的人并没有多少,天泽一行人又不是一个人能够摆平的,所以我唯一能够仰仗的,自然就是姬将军这纵横无敌的大军了。”

张良脸上虽然连连敬佩,但其实心底里早就开始吐槽起来了,姬无夜会倾力协助你,那是个笑话,而你会对姬无夜感激涕零,那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只怕你现在正在心底里想着,怎么把这些姬无夜的心腹给坑掉,而且还得是他们心甘情愿的自己进去。

“大军压阵,不过是围住太子府周围,真正能够起到作用的,还得是一些武功高强的好手。”这个时候,四公子韩宇也带着他那形影不离的下属来到了太子府前,看着那些禁卫军的战列,眼眸里闪过丝丝的渴望,但随即又被他给压制了下去:“姬将军手下有百鸟组织,众所周知百鸟中人个个都是训练有序,身手不凡的武林好手,而九弟的身边,亦也是有着易经那般的高手,中街道口一战,我想韩国还没有人不知道易经的存在。”

“那四哥所来,难道是要监管全场,将指挥权拿走吗?若是如此,韩非定当鼎力协助四哥,攻破太子府。”韩非抱拳以待,同时拉过身边的张良一同说道:“非办事还是有些毛躁,而且行事会顾此失彼,新郑里谁不知道我韩非就是个花花公子,这件事又事关大哥性命,非不敢大包大揽,希望四哥能够”

随口就将韩宇捧上了一个高高的位置,若真是一般人的话还真的会因此飘飘然,可惜韩宇不会,他的城府深层犹若大海,韩非是建立在一个目标之上才努力,但是过程中却总是进行修补,总有错漏,但韩宇不同,若说韩非还拥有着任性耍小性子的情感,韩宇的心中早已将自己当作喜怒不幸于脸色的君王。

真正的君王是绝不会让人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什么的,韩宇就是如此。他所求的东西也许会很简单,但决计让人猜测不到。

“九弟的赞叹,四哥可不敢收下,当初的鬼兵劫饷案,闹的都城人心惶惶,谁都不敢接手,若非九弟计谋百出,手段连环,这件案子只怕会成为一件悬案。九弟既能破除那等奇案,新郑城中又有谁会将你看作一个,不学无术的顽劣公子呢?”韩宇语气幽幽,话语中想要表露出来的意思很直白,也很隐晦,听在韩非的耳朵中也是已然知晓这位四哥的意思。

当初鬼兵案子你就把他破了,现在给我装怂,还这么吹捧我,你既然想要被人当作一个纨绔公子,就不应该插手鬼兵这件事,现在既然是你主管,那就只能是你。

“这是我的义子韩千乘,熟通武艺,一手弓马剑术也算是勉强入目,他在犹如我在,九弟可得担待一番,太子的性命,交托于你一人之手。”拍了拍韩非的肩膀,韩宇略微侧脸,在韩非的耳边小声说道:“九弟,四哥已是仁至义尽。”话语落下,将手放在了自己的面前挽着袖口,缓缓踱步朝着远方走去。

“四公子的城府极深,他此番留下一人,是监视,也是想要混在这件事情中,进行他想要做的事情。”等到韩宇走远,张良这才凑到韩非的耳边说道:“韩兄不可不防,万万当心。”

“子房,你可知道在四哥之前,我应该还有一位二哥,但我这位二哥却是小时候命不好,玩耍的时候从台阶上失足跌落下去,将自己给摔死了,我应该还有一位三姐,但现在也远嫁秦国,成为联姻的工具,你说若是我这位大哥一不小心,惹得天泽生气,或者是自己想不开,为了不受辱保存韩国的脸面,一怒之下自尽了,会如何?”韩非眯着眼睛,喃喃的说道。

“举国哀悼,势杀天泽,然后四公子顺理成章成为第一继承人。”低垂着眼睑,张良默默的在心中想道,这一句话他是完全不能说出来的,以他的身份,张家虽然五代为相,但是国家的事与家事,永远都是两回事,掺合进下一代王子们争权夺利的过程中,哪怕是五代为相又如何?

不为所用,终为所忌。

帝王家事,果然还是这般的残酷,就算自己没有那种想法,但是谁会相信你?韩非颇有些无奈,但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本质,所以韩非也只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将关注点放在了另一个方面上:“四哥已经送出了自己的诚意,姬将军的诚意,应也不止这样吧。我可是很期待百鸟来人的~”

话语甫落,漆黑的鸟羽自天空落下,飘零了一地,黑色的人影从远处缓缓走来,那俊朗的面容上带着玩味的笑容,一步步的接近韩非,一步步的来到这里。

韩非危险的眯起了眼睛,他永远记得当初是谁在他刚入新郑的时候,热情的送了他一根鸟羽的,也记得那鸟羽被易经横身挡下,插在他胸口的样子,至今为止,那伤还在易经的身上没有痊愈。导致他的功力始终有些欠缺。

而给予这等热情的人,就是眼前这个换换踱步的人。

“墨鸦。”

第一百章:卫庄与墨鸦的第一次见面

“属下墨鸦,奉大将军之名前来,听候九公子的调遣。”黑色的身影虽然就这样站在这里,但前前后后与他遭遇到的结果与战斗,似乎现在都还在脑子里面回想,韩非记得,他相信易经也一定记得。

“墨鸦?真是一个久违的名字。”与原著不同的事,闯荡毒蝎门这件事被易经先手解决掉之后,卫庄失去了和墨鸦面对面的机会,所以自然也就和他没有了多少恩怨,这可算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就算是第一次见面,对于这个易经的老对手,甚至是一度将易经逼入绝境的人,卫庄是记得他的。

“如果我猜的不错,想来这位就是九公子身边的另一位好手,名传天下的鬼谷传人。”虽未曾与卫庄交手,但是韩非身边的几个人的资料与背景却已然被夜幕中的人知晓,卫庄乃是鬼谷传人的身份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墨鸦选择在此刻提出来,也是存着一份嘲讽的意味在其中。

因为韩非的著书《五蠹》一文之中,可是着重点名将纵横家批评的一无是处,而偏偏是鬼谷传人的卫庄,现在却和这么一个人混在一起,和一个点名批评纵横家的著书作者做朋友。

“我知道你,百鸟的领头人。”没有在意墨鸦的讥讽,卫庄只是默默的看着墨鸦,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说道:“希望你能够好好的展示一下,能够让我眼前一亮的实力。”

“被你这样的男人记住名字,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已经有一个家伙跟在我后面咬着我不放了,再来一个的话,我说不定真的会受不了的。”墨鸦说的还能有谁,自然就是易经了,不过现在这个场面,既然易经是跟在韩非身边的护卫,没理由他不会出现在这里协同韩非作战,甚至还要保护韩非的安全才对。

天泽虽然将目标放在了当今太子的身上,但是韩非作为王族公子,应该也在天泽的报复对象之内才对,这样大咧咧的出现在这里,一旦天泽下手,哪里有人能够救得了他?

“和你相熟的那个,在一个你不注意的地方守候着,或许他有自己的打算,又或许,他是想要借助这个局面引出一些人来。”卫庄的语气幽幽,但是针对墨鸦的意思却没有掩饰的打算。

无论怎么说,墨鸦都是敌人,而敌人最好的下场就是死,只有死掉的敌人才不会对自己有威胁,墨鸦若是死在这里,当然合情合理。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的找找他了。”墨鸦的眼角一挑,很显然,哪怕卫庄是鬼谷传人墨鸦亦也不会害怕他。

这两个人好像是天生的八字不合一样,这第一次见面的结果就是,相互之间果然很讨厌对方。

“韩兄,经过士兵探查之后发现,整座太子府的周围四个方向,只有我们面前的大门没有人镇守,其他的地方由无双,驱尸魔,焰灵姬各自把守一个位置。”张良在眼前这兵卒汇报过之后也向着韩非传达道:“而在太子府的天空上,弥漫着无形无味的毒气,若是有生命从天上突围进去,吸入这种剧毒绝对是有死无生。”

说着,张良将手中由兵卒递过来不断挣扎的鸽子放飞了出去,普一解开了束缚的鸽子就扑扇着翅膀想要离开,却还没飞到多远就冲不远处接近太子府的围墙边上空跌落下来,落在地上的鸽子毛发全部腐烂,很快就在逐渐减弱的挣扎之中化作一滩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脓水。

这种剧毒的存在让韩非等人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百越之地精通蛊与毒,单看现在的这种毒就知晓绝不是浪得虚名。

“兵法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看似最没有危险的地方,往往才是最大的厉害所在处。”转过头看着面前这堵紧闭的大门,幽幽而立无人守护,但是没有人会想要去试试,在这紧闭的大门之后隐藏的是什么。

“哼。”卫庄冷哼一声,他才懒得理会这些,而抬起也有自己的打算,直接转身朝着太子府的另一边走去:“看似最强的地方,却意味着是敌人最脆弱的地方,刚过易折。”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耍酷”无语的看着卫庄远去的背影,韩非知道卫庄要去的地方是哪,也知道他所言并没有错,而在这里能够实现他想法的人,除了他自己,也就还剩一个不知道在哪的易经了。

“哦?我与你一起去。”墨鸦挑眉,他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位鬼谷传人的力量到底如何。

“不怕会死的话,大可以跟上来。”略微驻足,卫庄这才冷冷的吐声说道。

“我对于我的速度,还是挺自信的,我是说,超越死亡的速度。”

看着那两人的离开,韩非隐晦的撇了一眼还在身边站着的韩千乘,也就是这位韩宇的义子,现在缺的就是找个机会,将他也给送走了。否则他就站在这里盯着,韩非是没有办法施行自己的计划的。

“呃,子房,易兄到底去哪了?一大早我就没见到他。”

“这件事我也不知道,易兄一向准时出现,可今日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把他牵扯住了?”张良也有些疑惑,正在疑惑那位武功高强的易大兄弟身处何方的时候,却见在后方不远处的屋顶上跃起的一人好似大鸟鹏跃,展翅低低掠过,完全无视了太子府天上的那剧毒,就这样突破了天空的限制,一举进入了太子府之中

“子房你不是说,百越的剧毒难以逾越?刚刚那个人我虽然没看清,但是他手上提着的凌虚剑我还是认得的。”韩非面无表情的说道。

“这看来易兄还真是一位奇人,这般无视了剧毒,子房拜服。”张良还能说什么?就这样大咧咧的以轻功飞进去了,而且这么多人看到了,这就是事实啊~

易兄啊易兄,你可真是不给我张良留一点面子啊~

“好了,既然现在易兄也已经进入了太子府,我们也该行动了。”背对着韩千乘的韩非眨眨眼睛,在无声之中示意张良配合他,而张良也自然是懂得,在无声无息之处就应了韩非的动作,配合的天衣无缝。

“易兄那般的突破方式,我们是不可能进行下去的,看来还是要将希望寄托在卫庄兄的身上了。等到卫庄兄击败守门人,我们再率领大军破门而入,擒拿天泽。”说着,韩非来到了韩千乘的面前说道:“千乘既是四哥义子,武略兵法,排兵布阵也应是了然于胸,待得我们破门而入之后,这大将军的禁卫军就交给你来指挥了。”

虽然是交托大军指挥权于他手,但其实是以此来限制他的行动,韩宇交给他什么任务,韩非自是能够猜出来的。

“诺。”韩千乘虽有不甘,但却不敢反驳,只能拱手抱拳答应。

但,韩千乘低垂着的脑袋下,嘴角勾起了诡异的笑容。

一旦进入了太子府,具体要怎么操作,就得看人怎么做了。情势混乱之下,若真的发什么意外,也无可怪乎于谁。

第101章:口才不行

在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情况下以轻功跃入太子府中,易经既然先于所有人来到这里,自然是有他自己的打算。

或许荆轲说的那些都需要一个人来确定一下事情的真实,但是毫无疑问,当其他人还在外面的时候,现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所能够探求的真实,就是真正的事实。

辅一落地,双脚之下骤然出现一双惨白的手想要抓住易经的双脚,之前在百越营地吃过这个亏的易经早有防范,运内力于脚下将大地震动,露出来的这双手自然吃不住这股力量,被直接崩断。

易经是知道的,在脚下的这双手的主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

解除掉危机之后,落在太子府后院的易经抬起头环顾四周,身为韩国当朝太子的府邸,气度或许并不如王宫,但宽阔却也是绰绰有余。

就易经放眼望去的庭院里就已经囊括了不少的奇珍建筑,包括那些秀丽的假山与植被,看来这位韩国太子,也是一个喜欢享受的人。

只可惜往日秀丽风景,在鲜血与战火之下,却也变得颇多不堪。

秀则秀矣,但遍地的尸体与来来往往被人操纵的傀儡,却是在眼下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的一切。

太子行宫,的确已经变成了宛若人间炼狱的地域。

“百越之地除了蛊毒以外,还有一种最不能小觑的秘术,那就是操尸术,具体的本质是因为什么我不知道,因为这乃是百越最严密不可泄露的秘密,但是当那些死掉的尸体再度站起来战斗的时候,却是惊骇住了七国所有人的内心。”

这是荆轲的原话,也是来到这里之前荆轲转交的话语。

百越的秘术什么的,到现在为止已经看到了很多了,无论是焰灵姬的火魅术还是天泽那种如若臂指的锁链,百毒王的养蛊下毒之术,这些都是百越的秘术,堪称奇诡。

而越是了解下去,易经就越发的觉得,学会无痕剑意的重要性了。

这些本该在这里漫无目的游荡的行尸在自己落入了这里之后,就好像有了一个目标一样,纷纷朝着自己聚集而来。

恍惚之间易经想起来穿越之前看到的一部叫做生化危机的电影,那里面的丧尸和这种行尸倒是非常像,但是易经相信,这些家伙绝不会是因为想要吃肉,或者是受到生人的气息吸引这么简单。

看来操纵他们的那个人,已经发现有人潜入了不,或许是他们全都看到了也不一定。

凌虚剑鞘轻点地面,透体而出的冰冷内力自脚下的大地蔓延出去形成薄薄的冰霜,将这些嘶吼着想要接近的行尸们都冻结在原地。

只不过是脚下冻结住的霜寒,就足以将这些本就没有智慧的生物冻结。

这还是因为易经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家伙是杀不死的,除非是知晓了驱尸魔驱使尸体的手段是什么,或者是这种秘术是什么原理,不然的话,真的很难对付这些行尸。

“天泽,我来了。”或许面对无双,易经是陷入了苦战的境地,但那毕竟是因为无双的本质缘故,面对一个刀枪不入的对手,任易经速度再快也是枉然,但当易经对付别人,他的手段就不会像是面对无双那样毫无办法。

人,可是很脆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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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一脚踹开了大门,眼前所见,就是趴在地面上失去了神智,神智满脸茫然流着口水的太子,也就是韩非的大哥,而大殿的上方位置,却是天泽坐在了座椅上,闭着眼睛似乎在陶醉的回忆着什么。

“我想象过很多有人进入这里的场景,但是唯独算漏掉的一点,就是会有人这么快来到这里。”锁链哗啦作响,拖拉着在地面上蜿蜒着,那精钢打造的蛇头也盘起身子,明明根本没有眼睛,但是却好像真的在以森冷的目光在看着易经一样。

令人毛骨悚然。

“当年血衣候既然能够擒住你,他现在又将你放出来,是因为什么?”门外,在进入太子府之前还是明媚太阳的天空,却在进入太子府之后映照出邪魅的暗红色,不详的红芒照耀进来,将易经拉长的影子投射在大殿上,宛若魔鬼。

“看来,你并不是没有脑子,不过这是我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双手伏在俩边的扶手上,天泽朝前倾斜了身子,以自身所处的高度俯视着易经,企图这样带给易经别样的压力:“百毒王的毒,不是什么人都能够闯进来的,虽然无双那边尚在大战,但你似乎并不是从其他地方进入,那么最不可能的事,就是最正确的事情。”

“你虽然是百越太子,但既然已经被抓,就断然没有能够从监狱里面逃走的能力,数十年没有动静的你,却在今夕出现。而且还是恰巧处于一个,有人反抗夜幕的时机出现。”

暗红色的天空似乎闪过了雷霆,轰隆隆的雷鸣声不绝于耳,易经却没有停下自己的诉说:“姬无夜虽权倾朝野,但也不是随手就能杀死韩非,而韩非也并没有破坏规矩,先派人暗杀姬无夜,所以在还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的情况下,这种政治手段,权谋之术的斗争,就是看双方谁更加的深沉。”

“天泽,你的出现,代表了很多事情。”就好像并不是来打架一样,而是充当说客,放在以前的易经是绝不会这样做,但是荆轲的告诫却流淌在心,他还是想要试着努力努力的。

“天泽虽然被夜幕放出来,但是他应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百越重整旗鼓,登上王位,携时间修势而以待天下,复仇韩国,像他这样一脱困之后就毫不犹豫报复的,你觉得可能吗?”

“而且韩国虽然弱,但王宫守备森严,也不是焰灵姬想要悄无声息进入能够办到的。在这其中,负责王宫守卫的姬无夜扮演的是个什么角色,你应该知道才对。”

“姬无夜将天泽放出来,难道就以为他会心甘情愿的替他做事?他一定有控制姬无夜的手段,所以你如果有机会,就能够以这个为要挟,从而让天泽与夜幕反目。”

“我相信天泽一定不会想要给姬无夜或是白亦非卖命。别忘了,百越亡于谁手。”

也真是因为荆轲的告诫,所以易经才会站在这里和天泽讲道理。

“我的出现,代表了韩国的噩梦到来,而你,也不会例外!”好似戳中了天泽的某些痛处,却见摇动的锁蛇张开大嘴朝着易经冲了过来,悍然咬下。

看吧~就算是易经想要讲道理,可是人家却先把桌子掀翻了,那这还能说什么?还能怎么办?

易经会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锵!”凄冷寒芒咋然闪现,在这暗红色的天空下划出别样的光彩,一击斩下,空气里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比起刚来到韩国之时,经过连番大战的易经,功力进步更加的明显了。

“正好让我来试试,所谓的韩非护卫,在韩国鼎鼎大名的你的速度,究竟快到什么地步。”

“哈!不过是你眨眼间罢了!”

第102章:一瞬杀机

太子行宫的大殿到底规模几何,或许比不上王宫的大殿,但却也是十足的宽阔,在这样的一个大殿里战斗本该是不受限地形,甚至是有足够的范围腾挪才对,可是那些分立在四角扬起身体盘旋飞舞着的锁蛇,却是给予了易经最大的压力,这些遍布了房屋的锁蛇,可谓是将自身能够移动的空间缩短到了很小的一部分范围之内。

“既然知道你擅长速度,我又怎么可能不会想些办法来对付你?”手指挥动之间,锁蛇对于天泽而言几乎是如同臂使,操纵之时并不需要多少的精力,而这太子大殿虽然宽阔,但是被锁链缠绕的话,余下的空间亦也不会太多。

就算速度再快,那也是需要移动的,又不是玄幻的那种空间移动。

范围被锁,行动受限,虽然身形顿时受挫,但是易经却还是兀自提剑而上。

既然天泽准备的如此阵势,亦也是代表他在某种程度上忌惮着易经,而这,就是易经最是能把握的方向。

那些缠绕在周围的墙壁上缓缓收拢的锁链,虽然厉害,但是缝隙之间的穿梭却是依然存在,而这冬月的时日,对于易经的加成来说真的是太过恐怖。

冷冷的冬月下,到处都是寒霜凝成的白雾,几乎都不需要内力催化多少就可以将之凝聚在剑身上以此来对敌,锁链之上渐渐的出现了些微的冰晶。

越是穿梭的快速,那些冰凌凝结的速度也就越快,开始逐渐将整条锁链都给包裹起来。

“又是这种东西”很明显,被掌控了同样属性的人打败过的天泽最是痛恨这同样出现的场景,当年被血衣候生擒的那一幕幕场景如今似乎还在眼前回荡,那是自己的屈辱,是永远洗脱不掉的可悲。

而现在又是一个操纵着冰攻击的人,虽然并非血衣候,但还是引动了天泽心中静默的杀意。

手臂挥动而下,四条锁蛇之中的一条很快钻入了下,在这太子行宫大殿的地板下穿梭着,表面起来毫无动静,但是易经知晓,那只不过是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罢了,充当那个眼睛的角色,正是位于上方的天泽。

弹指点在凌虚的剑尖上,将凌虚剑旋转着形成圆扇在身侧,随即易经看准机会,剑指凝结的刹那,轰然点在了凌虚剑的剑柄末尾处。

这一指点落导致凌虚剑旋转的动作停止下来,而剑尖的方向恰恰也是指着座椅上的天泽,内力勃发之际,凌虚剑尖透出一点白光直取天泽。

那是剑气,经由剑指挥动,凌虚剑积蓄气势从而借助旋转发出的勃然一击,也可以算是断穴指诀另类的使用方式。

武功是死的,人可是活的,一味死板的运用记载在秘籍上的方式对敌攻击的话,也不过是随着前人的脚步罢了,领悟的也自然是别人的力量与手段,而自身却称不上强大

。唯有开辟新径,随意而动,才能汇聚几身,将自身推动到永无止境的境界中。

面对这勃然一击,天泽也不敢大意,操纵着锁链上的舌头迎面冲击剑气。

这一道笔直的白光与嘶吼着的舌头相撞在一起,轰然炸裂,剑气爆散开来的同时,锁蛇也失去了天泽的掌控被击飞撞在墙壁上深深的嵌入了墙壁中,单看那嵌入墙壁之中朝着周围辐射出来的裂痕就知道,绝对是已经洞穿了墙壁。

“这力量”天泽的眼睛眯了眯,身为锁蛇的操纵人他自然是知道要将锁蛇打到这种程度需要的力量究竟有多少,而能够有这份力的剑客,不可能破不开无双的防御,可是为什么在之前

“原来如此,一击之力称不上多强,是经由多份累计起来叠加上的力量积累,看似是一招,但其实内里已经是无数招的演化,果然是精妙的剑术。”天泽是和何等人物?虽然一开始的确震惊不已,但是只需稍微想一想就能够想得出来其中的奥妙。

毕竟他也曾是百越的太子,眼界与知识都远不是江湖草莽能够比拟的。

剑指不再是点着凌虚剑剑柄的末端,而是将之抓在手中挥剑而下,淡蓝色薄薄的剑气轰然飞射了出去,比起之前那凝实的长条形态剑气,这半月剑气的挥斩却是颜色淡薄,甚至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剑气薄弱,看来之前那一击耗费了你不少的内力。”天泽咧着嘴,操纵这剩余的三条锁蛇渐渐围拢过来,轰碎了薄弱的剑气之后进一步的压缩易经能够活动的空间,他那伸出的手掌遥遥对着易经,似是只要他握起,就能够在瞬间绞杀易经一样。

“那样的一击就让你的内力耗损如此,看来你功力的浅薄还要超乎我的预料,不过拥有这等速度的你,就算根基浅薄亦也称得上是高手。”话语说完,天泽猛然握拳,赫见剩下的三条锁链层层交叠,自交错之间将易经包围在中心,只待锁住他的身体,届时无论他的速度有多快,就已如同瓮中捉鳖,逃无可逃!

“可笑,这样慢吞吞的包围,又有什么用。”身形在一阵颤抖之中化作一缕白烟消散在原地,寒气缥缈,徐徐升起,给予了天泽最大的嘲讽。

“什么?”!眼看就能够将易经绝杀,却没想到他会早早的就消失,留在原地的不过是一缕残影。

天泽震惊之下亦也感受到无可比拟的危机来临,来不及将锁链抽回来保护自身,天泽只能够爆发自身的内力,化作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出去。

剑影如同清风掠过,却遭遇了最为狂暴的冲击,剑势不停脚步不停,凌虚泛着青影的剑锋在天泽的脖颈前划过,若非他以冲击波朝着四周扩散,这一剑就足以收走他的性命。

易经心中道了一声可惜,之前站在原地示敌以弱,就是为了让他将保护自身的锁链给拿出来对敌,结果天泽的确上当了,但是他的反应却救了他一命,导致这苦心筹谋已久的一击未能决定战局。

喟然一叹,剑锋划过之后横挡在自身面前抵御天泽的内力冲击,飞退出去的同时易经也撞破了大门,身形起起落落之间消失在天泽的视线之内。

“从现在开始,你最好每天睁着眼睛,时刻警戒着,不然,你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机会了。”远远的传来易经的声音,虽然撩狠话不是易经的风格,但是现在他也不介意这么撩一回。

而天泽则是脸色难看,捂住自己脖子上细细的伤口,只需要再深一点,长剑挥动的速度再快一点,剑锋就会直接割裂掉脖颈的动脉,自己就真的被他杀死了

感受着指尖细密留下的鲜血,天泽站在原地看着破碎的大门,默然无语。

ps:明天倒班,今晚通宵,抽个时间手机上传一章,手机里就这么一章,所以今晚只有一更。对不住了读者老铁们。

第103章:百鸟-白凤

虽然从大殿之中离开,但是这并不代表易经就此退去了,继续和天泽打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拖上很长时间。

而这一次来这里试探天泽是一方面的原因,更大的原有还是在等会要做的事情上,若是陷在那里等着无双天泽的手下们到来了,就真的没有办法对付了。

天泽需要一个对自己有利的地形,或者是对于易经不利的地形才能够抓住易经,否则的话他根本就是连衣角都不可能碰得到。

而易经想要对天泽下手,也必须对付那时刻环绕他身边的四条锁链,这四条锁链全方位的将天泽保护起来,任何想要接近攻击天泽的,都必须解决这些锁链。

很麻烦的东西,而且也很诡异,就好像是有了灵性一样。

这下子,易经算是彻底服气了,你一个百越之地,能出现这么多完全不同于寻常江湖高手的能力还有秘术,真的是诡异无端。

不过一地之族,毕竟还是争不过韩国,虽然韩国乃是七国最弱,但百越需要对付的也不仅仅只有韩国,别忘了在彼邻的另一边还有楚国这个强大的国家,也是在对百越虎视眈眈。

武功虽然奇诡,但是大军压境,任你武功再高又能如何?莫不是以为自己常山人附体,在大军里能杀个七进七出。

易经落在院子上不久,耳边就听到了来自院落外大门出的剧烈响动,毫无疑问卫庄已经战胜了无双,突破了大门与大军一起冲入了太子行宫里,只需要四散开来寻找,应也能够找到。

但是易经却不这样想,天泽虽然像是一副要来报仇,将自己所受到的痛苦全数还给韩国太子的样子,但是易经知道既然太子已经落在了他的手里,天泽真想要杀,随时就可以杀,但是偏偏只是留着。

而且刚刚虽然在和天泽交战,但是易经匆忙一瞥却还是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太子那煞白的脸,那双瞪大了的眼睛里满是茫然的恐惧,眼睛里的焦距根本就没有聚集一点,很是涣散,就好像是明明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却没有体现在脸上一样。

幻术,还是说火魅术?

太子身中火魅术,这就代表焰灵姬正在瓦解他的心房,逼迫他露出心底里隐藏最深的秘密,所以天泽想要知道什么?从这位韩国太子的记忆里看到什么?

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易经隐隐觉得,说不定现在的天泽,也在密谋一些别的东西,也就是超出夜幕的打算,姬无夜让他做的事情之外的东西。

“你那么早冲进来,又能看到什么?”背后,漆黑的鸟羽落在易经的肩膀上,伴随着哑然的声音传来,易经二话不说拔剑朝后横扫而过,剑锋划过空气,并未有斩中什么东西的触感。

易经抬头看去,远远的离得他远远的墨鸦站在树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捏着手指上的羽毛在脸上划过居高临下的看着易经说道:“这一次,我可是来帮助你们的,是你的朋友,而你就是这样来对待援军的吗?”

“呵,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凌虚剑收入鞘中,易经抬头看着树上的墨鸦,伸出手将自己肩膀上的黑色鸟羽拿下来捏在手中说道:“姬无夜派你来的?我听闻韩王因为天泽的出现大发雷霆,责令姬无夜,四公子,九公子共同协力捉拿天泽,而焰灵姬更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韩王的王宫中,杀了人之后扬长而去,视王宫于无物。”

“是,这些消息谁都知道,你现在却提出来,未免有些多余了。”墨鸦从树上跳下来,迎面朝着易经走去,虽然他知道易经绝对是恨不得拔剑杀了他的,但是在现如今共同的敌人天泽之下,就算他强行杀了自己,韩非那边必然也会陷入危机,甚至是被韩王看作是窝里反的典型。

他既然是韩非的护卫,就断然不会那么不智,更何况,墨鸦也相信,他在没有找到手段对付自己之前,自己还是处于想走就走的阶段的,他速度虽快,但是依然留不下人啊~

“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韩国前些日子里,韩王曾经遭受过一次刺杀,是曾经在百越臭名昭彰的断发三狼之一,经此刺杀,韩王王宫的护卫倍增,就连血衣侯就入了王宫,一旦王宫有变,血衣侯随时就能够出现。”眼神里透露出讥讽的意思,易经就差没说,你们这场戏演的真是妙了。

“那么当天晚上,姬无夜统领禁卫军以数倍于平常的人数镇守王宫,血衣侯也在宫中做客,试问焰灵姬的武功是否强的和阿青一样,才会在这样的这等阵势之下出现在王宫,而且离开的时候,无人阻止。”

看着墨鸦阴沉的脸色,易经转过身朝着西厢房走去,就这样将自己的后背露给墨鸦,也是代表了易经自身充分的自信:“看来我交手的那个焰灵姬,和闯入王宫的焰灵姬,似乎不是一个人。”

“一个是躲在无双那刀枪不入的身体之后运用火魅术的女人;一个则是大摇大摆的出入王宫,骇的血衣侯不敢乱动,韩国禁卫军瑟瑟发抖的焰灵姬。”是的没错,易经就是在嘲讽这些家伙们设计的这场好戏,就算要演戏,也得像一点好不好,数倍于平常的禁卫军加上血衣侯,呵呵

焰灵姬真的有两个?不,只是因为焰灵姬,暂且和夜幕有合作关系罢了,这是唯一的解释。

也是根据这个线索推断到之后,天泽现如今的立场和他想要在太子脑海里搜寻的东西。

“当天晚上,血衣侯大人正在宫中打坐,行功入了关键时候,这才没有出现,而姬将军则是与九公子一起在大殿禀报消息,就算禁卫军的精锐如何,面对一个玩弄人心擅长蛊惑的妖女,在没有领头人的情况下,也是枉然。”白色的幻影自天空落下站在了易经的面前,而现在的阵形,恰巧就是墨鸦在后,白凤在前。隐隐的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

“百鸟的另一个杀手,白凤也来了。看来这次的确是牵引得大将军的神经了,居然将两位最得力的手下都派遣出来。只不过”说着,凄冷霜绝的杀机从易经的身体里迸发出来,如暮鼓大锤一样轰击在墨鸦白凤的心中,无形之间就将他们的情绪都提动起来。

“若是两位一起折损在这里,姬将军岂不是会陷入痛心的情绪里,这样,让我易经情何以堪,甚至是为之黯然。”

“多谢你的提醒,只不过我们对于我们的速度一向很有自信,是生是死,把握尺度都在我们心中,再说了,真正的战斗也不是我们应该去做的,百鸟本身是一个情报刺探组织,真正擅长打架的。”说着,墨鸦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白凤身后的那个白发男人,就这样冷冷的站在院落的墙上,不露丝毫杀气甚至是气机的站在那。

鲨齿,在阳光的照射下,反映出嗜血妖异的光芒,那一颗颗倒映的牙齿给人带来的感觉,就是深入骨髓的不寒而栗。

没有人想要被这牙齿咬在身上。

“应当是鬼谷传人,和地字杀手才对。”语气幽幽的说完,白凤和墨鸦各自腾空而起,超绝的轻功只在刹那间就让他们消失在了易经的眼前,但是易经相信,他们,一定也有属于姬无夜下达的任务。

ps:抱歉了各位读者,今天还是一更,原定的倒班失败,我7点就被拉出来继续上班了,等同于我还需要再上一个星期的夜班,这波临时改动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明天开始以后的一个星期更新就会很早,时间持续一个月。今晚还是一更,明天开始双更或者二合一章节,希望各位读者能够谅解,毕竟也是一个社会上班狗,希望大家多多担待。

第104章:知己莫若(二合一章节)

“你来的速度可真是有够快的,怎么,解决掉大门口的敌人了?”墨鸦与白凤消失之后,易经将凌虚收入剑鞘中和走向卫庄询问道:“门那边那么大的动静,你也和无双交手了?”

“那的确是一个难缠的敌人,但是人总不可能真的和一块铁一样。你破不开他的防御,是因为你的攻击很弱,力量不行。”换而言之就是,我在这方面就是完爆你的存在。

当然了易经也知道他不擅长攻坚,但是卫庄这么一说,无论怎么听都觉得这家伙的语气怎么就那么欠呢。

“对了,韩非找你。”之前易经好似鹏跃的大鸟一样飞跃太子行宫的天上落入宫中,直接将那漫天的剧毒毒雾全部给无视了,这一幕不仅仅韩非等人看到了,卫庄同样也映入了眼中,虽然不知道百越之毒到底缘何,但他既然能够无视,这就代表他对于毒的抗性,绝对是超乎常人。

脑海中回想起攻入大门之后韩非的交代,卫庄这才说道:”是有重要的事情,他说,如果你不回去,可能会出现很大的问题。”

“那你呢?”这方面易经就有些不懂了要知道无论是卫庄还是易经既然都在太子行宫,韩非要是真的想要什么人帮助他的话,比易经后进来的卫庄岂不是更好的选择?可是为什么偏偏点名需要易经去?

“太子的安危,总不能真的纵容他们下去,无论是韩宇,还是姬无夜,对于太子都有些相当的想法,而我就是保证他们不会乱来的阻碍。“说着,卫庄将鲨齿插在地上,鲨齿的牙齿凹槽里缓缓的流淌出一些鲜血,这股暗红色的鲜血很显然已经在其中存在很久了,而既然在撕裂了敌人的伤口吼还能过了这么久让血液都没有凝结,鲨齿这把剑,无愧于妖剑之名。

“知道了,太子行宫就交给你了。”说着,易经也将自己先进来的先机查探下的结果尽数讲给了卫庄听:“中央大殿的位置,天泽守在里面,太子也在里面,我与他匆匆交战了一次,那家伙看起来似乎别有打算,并非像是要杀了太子的模样,我进去看时,太子身中火魅术,天泽在逼问什么消息。”

“有趣,看来姬无夜会如此上心的派了他的心腹手下墨鸦过来,也是存着一份监视天泽的意思。只不过”说着,卫庄将视线放在了身后鱼跃进来的众多禁卫军,略微放低了声音说道:“还有一份,提防浑水摸鱼的人的意思。”

易经斜着眼睛看向了卫庄的背后,那些精锐的禁卫军虽然个个都是来自王宫中的王牌,但是现在他们的领头人确实一个穿着蓝色布衣的少年,易经认得这个人,这个曾经阻拦下他,跟随在四公子韩宇身边的那个少年。

“如果是他的话,看来这位太子的性命,还是有很多悬念的。”当看到韩千乘的那一刻,易经就知道姬无夜派遣百鸟的墨鸦白凤过来,并非只是完全监视韩非。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其实韩非的立场与姬无夜是一致的,他们两个都想要将太子完整的救出来,韩非或许是不想进行手足相残,但是姬无夜一个活着的太子,一个本就无比相信他,甚至是在他掌控里的太子,当然要比死了的更加有用。

所以插足进来的第三方势力,也就是四公子韩宇自然是遭到了夜幕与流沙共同的监视,因为只要太子一死,非但韩非办事不利,就连姬无夜也会是付出了巨大财力势力之后没有得到回报的下场,而韩宇自然是在两者都惨遭削弱的情况下,自身登上太子之位,将所有的一切都把持在手中,做到真正的能够和姬无夜扳手腕。

届时真正做到强盛的他,以韩宇的心机,这个韩国到底谁才是谁的一言堂还真的说不准。

随着身后的禁卫军越来越多,卫庄和易经自然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双双腾空而起的刹那,一个朝着太子行宫的中央大殿飞掠而去,一个则是起落之间去到了被卫庄攻破的大门那儿,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被分开了吗?”就算韩国内的消息有再多的闭塞,但这对于韩千乘来说并非什么秘密,尤其是韩非身边的两大剑客,一个鬼谷传人一个地下杀手,这两人的联手威慑了韩国所有想要对韩非不立的人,而且无论是谁都得考虑考虑,到底能不能承受住这两位不顾一切,联手对敌的情况下,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是现在,他们既然分开了,那么也就代表他们之间的联系变弱了,只有此刻,才是行动的最好时机。

要知道之前当韩千乘看到易经到来以后,甚至觉得这一次的计划需要停手了也不一定,但是却没想到他会选择离开,这就又有了新的打算,几乎也能够正式开始了。

在这方面,擅长速度的易经,其实要比卫庄更加难以对付和预测,所以易经的离开,对于韩千乘而言是最好的结果。伸手抚摸了一下背后背着的长弓,那满满的箭袋颇有些沉重,但是今夜,这些箭都会朝着一个人射过去,为了四公子的大计,韩千乘可不会理会多少,虽然禁卫军的确由他统领,但本质上却还是姬无夜的军队,若是伤亡惨重,关韩千乘什么事情?

行事无所顾忌之下,韩千乘捉准机会身形顿时消散在黑暗的屋檐下,朝着太子行宫的中央大殿遁去。

箭,泛着寒光,天上乌云遮蔽何来月光?这自然是人心照耀,杀心催动下的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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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门之后,看着地面上的鲜血,还有那行似乎经过什么东西撞击产生的坑洞,碎石遍地都是,甚至连墙壁都被打塌了好大一块地方,越是接近,就越是觉得这里战斗的激烈,当卫庄遇到无双以后,触发的果然是最激烈的大战。

“哟~易兄出来了,这可真不容易,等你等了这么久,我就连酒都快喝完了,我以为你要我等上很长一段时间来着。”韩非自然也是看到了易经的出现的,虽然韩非的到来并不是显得那么太有诚意,毕竟他的手上还提着一壶酒,冲天的酒气哪怕是站在易经的面前,也是毫无差别的往四周弥散看来的。

“我(你)有些事要告诉你。”然后就在窘迫的过程中发现,他们两个都有事情要找到彼此每当这句话被默契的重复以后,遥遥对视的二人眼睛里,道出了一点儿因素,那是惺惺相惜,引以为知己的目光流露啊。

“天泽将太子囚禁并未杀害,是因为什么?”韩非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以正询问面前的易经。

“太子身中火魅术,天泽正在逼问他,或许天泽抓住太子的原因并不单纯。”回答了韩非的问题以后,易经也同时将自己的问题提了出来,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也是相互之间一问一答的模式。

虽然只外人看来有些僵化,但是各自都带着笑容的两人,却是完全沉迷其中了。

“天泽本为白亦非所抓,若非他肯,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把他放出来,他自己更加不可能逃出来,所以抓住太子是复仇,杀掉太子也是复仇。找到东西,则是因为太子乃是姬无夜的筹码,既然压宝在太子身上,这个太子的记忆里就有天泽想要的东西。”

韩非说着,大手指着太子府的天空,也就是那到现在为止还是绿蒙蒙的天空:“白亦非想要天泽在韩国制造动乱,消灭掉一些夜幕并不能动手杀的人,但是他又怎么保证天泽一定会听他这位仇人的话,答案就是,蛊,或是毒。”

“百毒王都无法配制出解药的毒这样的话看来白亦非当年的白衣染血,似乎并不单纯。”易经摩擦着自己的下巴,视线在不经意之间看到了韩非身后的禁卫军,这才皱着眉头说道:“王宫的禁卫军?姬无夜的直属部下?”

“看到这些禁卫军的存在,易兄你想到了什么呢~”抬起的酒壶放在了嘴巴前掩饰着笑容,韩非问道。

“禁卫军是镇守王宫的精锐,虽然焰灵姬出入无人阻止,但是她和夜幕的关系,也就是和姬无夜的关系本就是不清不楚,姬无夜为此纵容也是有可能的,而既然禁卫军在这,我想血衣候大人,一定也是陷入了深层次的打坐练功之中,不容许任何人打扰了吧~”的确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套路,但是只要洞悉了里面的一切就能够看出来所有,韩非知道,而易经在经过战斗与探查,甚至是和天泽的对话里,也终是确定。

“或许,是出门有事,亦或者是雪衣堡军情紧急?”韩非虽然给出了不一样的答案,但是核心的内容并没有变,那就是血衣候必定不在王宫之中,或许他在,但是也必定无法出现。

“天泽想要报复韩国,也想要摆脱夜幕的控制,一方面拿好处,一方面完成复仇,算盘打得不错,但是很可惜,他们最大的败笔就是占领了太子行宫,甚至是没有杀了我这位大哥。”韩非款款而谈,言语之中的自信与披靡气势完全爆发了出来,在这一刻,哪怕是黑夜里乌云蔽月的天空也遮挡不住他的光辉,那是照耀千古,荣姿千华的绝世光彩。

“禁卫军抽调太子行宫,相对应的王宫也就守备不足,天泽想要复仇,区区一个太子又怎么比得上你的父王,所以这就是夜幕给出来的筹码,天泽想要欣然领受,然后扶持本就被姬无夜掌控的太子上位,届时你的命运,也就可想而知了。”

“夜幕不能动手的人里面,自然不仅仅包括我们,也是包括父王的。”眼眸里闪烁出万古定光的神采,韩非走到易经的面前,哪怕现在的背后还有着禁卫军的存在,韩非却还是兀自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易兄啊易兄,知我者莫若于汝啊~”韩非很开心,因为对于总是能够在无形之中配合自己的易经,这份天然的默契实在是让他很开心,他很少会有这种展露出当初在小圣贤庄的时候,读书那会儿的意气风发了,也许这是因为韩国的压抑所致,让他不得不将自身隐蔽起来,但现在毫无疑问,韩非展露出真正的自己。

就连在另一边的张良也目露惊色的看着韩非,虽然惊愕,但是张良隐秘的羡慕与憧憬却是摆在眼前的。这位千古谋圣,看来也有了初初觉醒的姿态了。

“需要我做些什么?”只有这样的韩非,才是让易经甘愿为下臣,马首是瞻的原因,这种纵横今古的非凡气度,才是能够折服一个人的根本所在。

“我需要走一趟紫兰轩,如果天泽真的从那里走,单凭你一人,或许的确拦不住他。”这话语里的意思,就是要把紫女也给拉着了,不过看韩非眼里的紧张,这家伙其实想根本不是担心搞不定情况,而是想要把紫女带在身边吧,虽然隐蔽的很好,但是韩非这家伙,对紫女绝对是有意思的。

当然了,紫女看待韩非的眼光也和别人不同,甚至在对待的为人处世上,也有着根本上的区别。或许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戏。

“而易兄的话我希望易兄能够走一趟郑国冷宫遗址,然后埋伏起来等待天泽的到来,无论他想要做什么,亦或者这其中的根本是什么,待他被抓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来了解。”

“好。”没有多余的话语,甚至没有什么调侃的意思,易经直截了当的答应了韩非的安排,随后提着剑朝着远处走去,身影渐渐的没入黑暗之中。

而这个时候,张良也终是走了过来,带着些微的不解说道:“韩兄与易兄在这远离了大军的地方说些什么?为何韩兄如此激动?”

“子房啊~你总有一天会遇到和我一样的情况,然后你就会发现,人生得一知己,以别无所求。”看着易经的背影渐渐消逝,韩非将手中的酒壶举起来对着易经的背影遥遥以对说道:“能够找到一个在你喝酒的时候永远不会弃你而去的人,难道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子房,似乎有些懂得韩兄的意思了。”

“哈哈哈,现在不急,子房还没有到真正需要一位知己出现的时候,而且,你也是需要好好寻找的。”说着,韩非抱着后脑勺,哼着小曲也走向了街道远处。

“子房,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

“啊?好吧,韩兄。”

第105章:现在,是紫女和韩非的温情时间(二合一)

当然了,韩非说是要人在这边等着,埋伏天泽,易经也能够理解,可是你韩非能不能把别当着我的面在那走廊里和紫女聊天?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聊些什么,但是看你们那快活的气氛,怎么都感觉你们是在虐狗,话说你们这两个家伙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这么近的?

躲在假山的石头缝隙里的易经撇过头去不想再去看,自己躲在这么个狭小的地方严阵以待天泽的到来,可这家伙倒好,和紫女在那谈情说爱,真是没天理哦~不过这也是韩非的作风,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不肯苦了自己的,而若是天泽真的出现,大咧咧的出现在这里的韩非,也必定是天泽首先要处理的对象。

韩非这家伙,向来都是将自己放置在危险的境地中的,虽说置之死地而后生,但是这家伙屡次如此,未免太过儿戏了。完全就是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做一回事。

看着他们那缓缓朝前走着的时候周身环绕着的粉红色暧昧气氛,易经也没有想要打扰的打算,他虽然和紫女认识的时间不长,但并不否认紫女是一个很有魅力,也很好的女人,若是韩非真的能够和她走到一起,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虽然不知道卫庄那个家伙,对于紫女到底有没有心思就是了

转过头去不再去看他们两个,沉下心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内力流淌,易经将双目闭起来,他要保证体内内力的充沛与流动,以此来等待天泽的到来。

易经可是特地准备了一份大大礼等着天泽来接受。前两次战斗的不了了之,可不是易经能够放纵的。对敌就要杀敌,对待恶人,就该赶尽杀绝,这个吃人的时代里,容不下慈悲和怜悯,就连这个词的代表教派,现在也是在那世界最高峰的另一边苦苦挣扎,还来不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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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要我来陪你喝酒吗?跑到这么冷清的地方来,又有什么美酒可以喝的?”提着灯笼走在韩非的身边,紫兰花的幽香随着夜晚清冷的空气波动着,韩非深吸一口气,这种淡淡的带有些微迷惑的幽香,真的是很沁人心脾,虽然举止有些放浪形骸,但紫女似乎并不对此在意。

“耶,喝酒的人的注意力从来就不再酒上,也不是为了喝酒而喝酒。”挽着袖口放在腹部,韩非嘴角带着笑容,虽然这里是郑国遗址,多是幽深寂静,但是废墟之下经过时间的冲刷,那份沉重的历史感却是扑面而来,再加上小湖中心泛起浅浅波澜的水面上,还有湖中心的那盛开的桃树虽然很想吐槽现在还是冬天,为什么桃花都盛开的这么旺盛了

“风景很好,但是身边的风景亦也不差,唯有这样的场景才是心中企盼的,这才是别无所求,如果韩国也强大了起来的话。

“说着一些不知所云的话,要是真的没事的话,我可要走了,紫兰轩可还没打理呢~”

“诶诶诶,别急啊,这里可是王宫,好不容易来一次,紫女姑娘就不想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故事吗?”

“你要是想说的话,就可以直接说,我知道你喜欢吊人胃口的性子,我可由不得你来~”风情万种的撇了一眼韩非,只是这一眼,就能够让多少男人的骨头都酥掉。

“这是曾经是一座冷宫,但也曾热闹喧嚣过,只不过现在,的确很冷,用来封存逝去主人的记忆。”转过身面对着水面,月亮的倒映映照在水面上,波澜渐起,将紫女与韩非的面容模糊的看不清楚,在一阵阵的波动中,似乎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这里是郑王宫的旧址,曾经属于一位不可一世的霸主。”眼光幽幽,似乎就在此黑夜下照见了古往的那位霸主,在此刻破败的王宫中回忆着他曾经的风光与威势。

“你是说,郑庄公?”紫女也是知道郑国历史的,这在战国时代里几乎是有身份地位的人都知道的事情。

“郑国的第三代国君,也是春秋时代诸侯中的第一位霸主,郑庄公在位之时,郑国国力强盛,他的光芒甚至让大周的天子都为之黯然失色。而大周自平王东迁,威势渐弱,逐渐失去了对于诸侯的把控,但对于越来越强盛的郑国与越来越霸道的郑庄公,天子却是联合了四国,欲削取郑国封藩,但天子联军却被郑国打的溃不成军,自此郑庄公大势已成,天子暗弱则无奈。”那天空中越发明亮的星辰里,是不是也有一颗属于现在已经陨落的郑国的星辰呢?曾经辉煌一世的郑国,现如今却只有这一段段的废墟,更是在这废墟上,建立起了其他的国家,甚至将郑国扫灭。

“我的老师荀子曾在《荀子-王霸》一篇中点评:诸侯各自为政,继而崛起的春秋五霸中,到楚庄王问鼎中原,春秋就此渐行渐远了。”韩非失笑着摇摇头,那是尚且还有大周天子存在的时代,四方诸侯,大周天子,这就是五霸,这就是春秋,那是一个强盛的时代,也是诸子百家萌芽的时候,而现如今却是百家争相开放,阐述思想的碰撞年代。大周天子,亦早也被人消弭,不存于世了。

“问鼎,九鼎?”对于一些流传下来的君主,或许紫女是知道的,但是对于这些秘闻,却不是紫女能够知晓的,这些可都是在百家学说里记载着的,紫女虽然聪慧,却也只是江湖女子,未曾接触过这些。

“禹玩窥天机而受到神策,分天下为九州,集四方鬼神之力铸造九鼎,九鼎历经夏,商,周三代而传,早已是天子威严之所,国家社稷之重。”迎着紫女疑惑不解的眼神,韩非缓缓而谈,将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解释给她听,只是因为,她想要知道:“后来,楚庄王向大周询问九鼎轻重、大小,这个看似轻描淡写的提问,却似的天下诸侯震惊。”

“所以自此,诸侯纷争绵延,存亡甫灭,新生而起,一直到了现在。”紫女皱着眉头看着韩非,说出了自己的回复。

“哈,紫女姑娘妙语。”那是韩非自己都想不到的温声细语,是那般的温柔,对于紫女,他向来是对于别的女孩有些不一样的。

“可是你说的这些,和郑国,和郑转国有何关系?”虽然韩非的夸赞让紫女的心微微颤动了一下,但是却还是斜着眼睛看着韩非,尽量的掩饰自己情绪那一刹那的波动。

“呵,五霸虽强,可郑庄公的崛起却是这乱世的开始。”说着,脚下跺了跺这走廊,惹得一阵枯黄的叶子纷飞不止:“而这个起点,就是我们身处的这个冷宫。”桃花的花瓣随风而动,洋洋洒洒期间,这一池湖水也泛起波澜,站在这里,却是能够看到王宫大部分的景色。在这月明之下别有一番滋味。

“一时风光,却也不长久。”紫女看着水面的涟漪缓缓说道。

“很多人好奇,当年郑庄公快速崛起成为霸主的力量来源。”

“你知道?”

“呃我也不知道。”

“你啰啰嗦嗦东拉西扯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有说为什么要来这座冷宫。”紫女侧过身环着胸。脸上带着一点阴沉的神色,很明显,她此刻是对于韩非这样不着调的乱扯是有些生气了的:“又说要喝酒,又说喝酒的目的不是酒,所以?”

“因为紫女姑娘在这,所以我才有心思喝酒啊。有美人作伴,喝水都和喝酒一样。”

“眼下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儿?”

“呃我已经很正经了啊。”

“哼,我走了~”

“诶诶诶,紫女姑娘别急啊,我话还没说完呢!”一把抓住紫女的手,韩非继而说道:“这次打鬼主意的不是我,而是天泽他们”

很快,韩非就将他的推断结合易经给出来的讯息结合在一起,尽量诉说给了紫女听,虽然说的很仔细,但是抓着紫女的手却是一直没有松开,而紫女到底有没有真的听进去,这也还是个问题,不过韩非是不是该恭喜他了?

“韩非,紫女,小心,天泽来了!”这样一说一听,缓缓走向废墟平台所在处的韩非和紫女的气氛多好!这么好的气氛可是很不容易的,他们两的关系只怕在这个时候涨的飞快,但是搅局的人总是会出现的。

“这个声音,易经?”紫女的身体微微一颤,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绯红,压着自己的嗓子说道:“他一直都隐藏在这?”

“天泽的身边我不确定还有没有人,易兄的力量是必不可少的。”很显然,韩非没有抓住事情的真正重要点在什么地方,虽然他说的是实话,但是紫女现在要的,并不是实话。

“你还想要抓到什么时候?!”

“呃”尴尬的将紫女的手给松开,韩非侧过脸尽量避免自己的脸不是那么的得意,嗯感觉他现在的表情要是让紫女看到了,少不得紫女一顿打

“啊~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刚调息打坐睁开眼而已。”当然了,对于易经来说,睁开眼睛说瞎话这种事已经是他的本能了,这算什么,该装的时候就得装。

“虽然我很不想打扰你,但是我还是要说,弄玉加入流沙的心很坚决,不是谁都能够打消得掉的,你虽然不同意,但是现在你们的关系都崩裂成这样了,弄玉到底还会不会在意你的意见,已经是一个问题。”吃亏?不存在的,紫女怎么可能吃亏呢?别看你易经现在一副看戏的样子,我紫女今日就是要把你也给拖下水啊!

“她不在乎我也没关系,但是关键是,你们决不能答应,希望能够能够应下我这个要求。”

“不过,我临走之前,弄玉似乎有别的打算,你还是多多注意一点,她或许是想要向你证明,她有加入流沙的能力。”

“这不是能力不能力的问题!而是而是”语气就在这两个字里面被噎住,或许他并不想说出来,但是韩非和紫女的情商何等之高?这小子,既然这么关心弄玉,为什么就是不懂得这么表达自己呢?

原谅易经吧,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他接触的除了亲人的女人里面最多的一个,可能就是小学六年级相处了六年的那个女同桌了

“我不允许她加入流沙!”

“好吧,弄玉的事情等我们回去了再说,现在我们要等的人,来了。”随着韩非话语落下,一股独有的尸体腐烂气味随着凄冷的寒风从远处吹拂了过来,这股味道真的是很难闻啊~

躲藏在暗处的易经将本就奔腾的内力提到最高值,等待着随时可以跃出去的必杀一击。

随即,漫天的黑气如同降临在尘世之间的恶魔一样四处乱窜,弥漫在这郑国废墟里引动得空气都在微微震动,一步步的踩踏在地面,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一样击打在紫女和韩非的心中,好似大地都在为此而觉得震怒。

漫天的蓝色长发在黑气里若隐若现,蜿蜒不尽的锁链朝着周围蔓延开去,扬起的舌头上,黑色的蛇头里闪烁着一点腥红的光芒,或是高高扬起,或是趴伏在地面,但是它们毫无疑问,都是在盯着天泽。

“气势不错,出场也很有压迫力。”但,这等相当具有冲击力的画面在韩非的这一句话里顿时消散无形,就连紫女都在本来严肃的表情里露出一抹笑容。

天泽苦心凝聚起来的气势被韩非这搞怪的一句话顿时冲散了大半。或许压迫感依然还在,但是绝对比不上之前那般的猛烈了。

天泽的目光从韩非的身上转移到紫女的身上,这个女人虽然纹着的花纹是可以洗掉的,但是这种样式这也是百越的印记,可惜被封禁在大牢里这么长时间,天泽居然想不起这是属于哪一支部族的符文印记。

不过那不重要,既然敢和韩国的人搅合在一起,还是一位韩国的王子,就算她是百越的女子,也依然是属于要死的对象。

天泽的身边,并不需要苟且偷生的废物。

“直觉是属于女人的东西,”目光死死的盯着韩非,这个居然能够猜出他行踪的人,天泽的心里虽然直觉得有趣,但时间可不等人,由不得他在这里拖下去。

“但不属于即将要死的人!”

第106章:逆鳞初现(二合一)

“一个即将要死的人,等待一个已经死过一回的人,岂不是很有趣?”迎着天泽走来之时携带的压力,那些犹若鬼魅般的黑色幻影穿梭在这郑国废墟的四周随处飞舞着,这本就是黑夜的天空下,却在明月的白色月光里凸显出这份黑暗,由来的更甚一分。

“死亡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你很快就明白。”前进的脚步并未停下,因为天泽知晓韩非挡在这里也是没有什么用的,虽说他身边的那个女人的确会武功,但想要阻拦自己,无异于痴人说梦,眼下绝对实力带来的压制,足以让天泽的内心觉得无畏,因为韩非,本就是不懂武功的。

“有趣的是,这段时间里面我见过很多本就应该死去的人,还有一些该死却没有死的人。”韩非说的,自然就是那些牵扯到百越往事里面,早就应该死去却在眼下跳出来,还在前几天找麻烦的人,要知道兀鹫,现在可是已经被杀了。

“那些恰恰死去的人,现在就在这座王宫里面。”路总归是有个尽头,站到了韩非面前的天泽这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位盛传的九公子,智破鬼兵劫饷案,抓住行刺的刺客。

虽说在他从桑海回来以后的风评不算好,甚至还是一副花花公子的形象,但是在这两件事情的影响之下,声势欲望,已经是茶摊饭馆之内不可不谈论的资本人物。

天泽决意向韩国复仇,韩国的消息他是肯定知道的,就算不知道,夜幕也会让他知道,因为夜幕要杀的人,需要动用的就是天泽这柄现在最锋利的利剑。

“你为什么来到这里,是为了复仇,还是为了当年断发三狼追寻的宝藏?”说着,韩非也在打量着这位百越前太子,威势昭昭,邪能诡术亦也相当可怖,那眼眸里是执着的火焰,复仇?还是说在憎恨?

这是一个复杂的人,但是现在,却是一个被人控制的人,韩非觉得,这并非一定必须的敌人。

“我全都要。”伸出手在面前摊开,随着话语缓缓握紧,虽然这句话的既视感相当强烈,但是韩非看着天泽的模样,那种刻意做出来的样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很假。

“你有这么贪心吗?”语气幽幽的反问道。

“宝藏,是百越的宝藏,百越的东西本就属于我。复仇,向当年以百越为阶梯踏上王位的人复仇,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事情。这些我一件都不会放过,也没有谁能够阻止。”握拳的手朝着一边狠狠的拉过来,天泽恨声说道:“种下了因,就会收获果,得到什么样的果,就该承受什么样的下场。时间掩盖不了真相。”

“那你是否明白,当初你为什么没有死的因,而现在又被复活的果?”很难不将视线发现那在天泽脚下缓缓爬行着的锁链,那蛇头虽然没有蛇杏,但是黑漆漆的蛇头本就具有冲击性,尤其是现在还是一副择人欲噬的模样。

而这样的锁链,天泽的身上有四条,配合着那还在周围飞舞着的黑色气流,百越的诡秘术法,的确很让人有视觉冲击力,但也是证明了难缠的程度。

江湖上很少会有这种带着强烈风格的武学,百越之地的蛊与毒,或许在配合这种邪能秘术,恰恰就是综合而起,如此邪性的原因。

“我还活着,是因为我所承受的苦痛与伤害,并不足以要了我的命。”说着,背对着韩非,毫无顾忌的将后背暴露出来,面对这个没有丝毫内力的九公子,天泽相信他并不能办到什么:“也因为有些人的可笑直觉里,认为每件事情还在他们的掌控之下。”

紫女眼前一亮,而韩非亦也相同,果然如此,天泽被放出来这件事,本就是夜幕主导。

而放他出来的代价就是让天泽为夜幕办事,让他听话的唯一理由,就是给天泽下毒,让他乖乖的听从夜幕的话,成为夜幕手上驱使的一柄利剑,消灭那些夜幕不能出手消灭的人。活在夜幕之下的天泽无论再怎么否认,都只能是夜幕的一条狗。

而天泽的这句话,亦也能够说明他并没有真的屈服于夜幕,也没有一直想要为夜幕卖命的打算。

虽然眼下逼不得已,但是反叛的心却没有停止过,维系这种脆弱关系的,是一种毒,是一种牵制,只要这种东西没了,反叛便是只在请顷刻,甚至还会反噬夜幕。

而这,就是韩非需要的,也是韩非想要确认的,知道了这一点以后,剩下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有所布局了。

不过韩非现在最迷惑的,还是这种控制了天泽,让他不得不为夜幕卖命的毒到底是什么,要知道天泽的身边可是有着百毒王这种精通蛊毒的好手,连他都无法解除的毒,究竟是何等的一种恐怖?

擅长用毒的人,本就是最好的医生。

“在你看来,他们都错了?”这就是韩非释放出来的善意,也既是韩非表达出来的意向,既然对方不可信任,那么和我合作,也是为了彼此之间双赢的好处,这就是在让天泽知道,韩非本身就是一个可以合作对象的契机。

“在我看来,你们每个人都错了。”定定的看了韩非良久,天泽这才说出这句话。

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无论是夜幕还是韩非,想要拉拢合作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天泽既然在韩国被囚禁这么多年,那么无论和谁合作,都是很虚假的,或许夜幕借由这份毒素维持关系,但眼下这韩非,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夜幕的自以为是是错的,而你韩非寻求的合作对象这个举动,也是错误的。

那本来是随处游走的锁链却在此刻全都聚集天泽的背后,挥动着身体遥遥的对着韩非,证明着天泽已经处于在即将暴走的边缘。

“我并不一定是你的敌人。”这句话的关键,就在于那个我字,韩非将自身剔除了出来,将自己独立与韩国之外,也就是并不站在韩王的立场上。

以此来告诉天泽,我是可以信任的,我是可以合作的对象,因为我和我父王,不是一路人。

“流沙不一定是我的敌人。”背后的锁链警戒的举动被天泽收敛了下来,随即天泽侧过身,淡漠的说道:“但是百越,一定会摧毁所有的障碍!”

没有人,可以阻拦我的计划!

这句话表达的意思,便是撕破面皮的开始,天泽如此清晰的表示自身并不需要盟友,甚至将整个韩国都放在了复仇的对立面上。

韩非所说的不一定是敌人,天泽相信,流沙不一定是敌人,天泽也相信,但是现在你们挡在我的路上,就是必须要死的对象。

背后的阴风骤然而起,那股腐尸一样的气味弥漫开来落在四周,全数集中在背后,韩非甚至来不及回头就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僵硬,他已经不能动了。

而在韩非的背后,驱尸魔则是一手隔空贴着韩非的背,手上浮现出诡异的邪魅字体死死的控制住韩非。

这本就是驱动尸体的秘术,用来控制人,也是相当的有把握。只可惜这份控制还没来得及持续多久,从驱尸魔的地下就飞窜出来一条毒蛇般的链剑直取他的胸口,驱尸魔若是不想死,便也就是只能退去。

“下次喝酒,记得千万别叫上我~”虽是抱怨,但下次再喊,显然紫女还是会来的。

从韩非的身边走过,迎着韩非不好意思的表情中走向了被击退的驱尸魔,紫女抬手,链剑也好似蛇一般盘旋在她的身侧。

是不是你们韩国百越的人,都喜欢玩蛇?或者是蛇类的武器?

“你最大的不智,就是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驱尸魔虽然被紫女挡住,但天泽却没有人阻拦。

抬手一出便是将周围的黑气凝结,化作无尽黑色的蝮蛇朝着韩非冲了过去。在这黑夜里,也是能够看到黑气的蝮蛇上,那血色的眼瞳的。

然而韩非却并没动,而是成竹在胸的站在原地,好似在等着天泽出招一样。

看着韩非这种淡定的模样,天泽也一时之间拿不下注意,但是招式既出,就没有收回手的余地,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天泽更是下手之际狠辣催动,内力更上三分。

青蒙蒙的长剑刺入咆哮着冲过来想要噬咬什么的蝮蛇的体内,冰冷的内力只在顷刻就将这无形的蝮蛇给冻结成一块块的冰块,自半空中落在了地面上摔的粉碎。

剑身还朝外散发着别样寒气的凌虚剑横亘在韩非面前,告示天泽与韩非之间的距离,宛若天蛰。

“又是你,你还真是阴魂不散。”眼前出现的这个男人,与天泽已经是第三次见面了,而每一次见面都算不上有多么友好,起码在刀光剑影之中,各自都互有胜负才是真的。

“这,就是你不一定是我的敌人?”天泽好像忘了是他自己先动手一样,甚至还以此来反问韩非。

“耶~非一向以诚待人,不过双重保险,也不过分吧。”站在易经的背后,韩非失笑着说道:“反倒你太子你,好像是先对我下的手。”

“哼!”并未理会韩非的嘲讽,自打易经出现的刹那,天泽就将全身心都放在了易经的身上。

没办法,他又不是无双那种刀枪不入的人,面对一个善于速度的对手若是不打起精神,在顷刻之间被杀的话,只怕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而易经则是没有理会,将凌虚剑竖放在面前,骤然而起的雾气将以易经为中心将周围都给包裹起来,但凡是被这雾气侵扰,都会在这片迷雾之中消失掉自身的存在,虽然只留下一个淡淡的轮廓,就好像是被定住了不能动一样。

这片世界里现在唯一还有颜色的,就是天泽与易经二人。

被限制在这片世界中,除了他们两个人,再无他物。

“这是道家的天地失色?不,你没有那种东西,你也不是道家的人。”天泽还是有见识的,虽然对手释放出来的这东西看起来和天地失色很像,但本质上却有着根本的不同。

“杀意-无念。”

缓缓的吐露出这招的名字,易经看着惊疑的天泽,继续说道:“在这片世界里面,只有我们俩个人是对手,你无法伤害到其他人,也看不到其他人,这是只容许我们两个人的厮杀,也是只允许我们两个人一决胜负的场景,除非死了一个,另一个才能走出去!”

当然了,易经是在诓他,杀意无念这招,是有时间限制的。

这种强行一对一的招数,运用到了一部分精神的意味在其中,时间一到,自然会解除,但是从未面对过这种招数的天泽却不会知道,毕竟他又不是从天涯明月刀世界穿越过来的人。

“是吗?看来你很有自信,别以为你有速度我就奈何不了你!”大手一挥,三条锁链以三个方向朝着易经飞驰了过去,张开的大嘴里满是浓重的黑气,这,便是天泽对于易经的重视。

先下手总归是没错的。

迅捷的剑光在当先一条漆黑的锁链上迸发出极致的光辉,先是触及到蛇头,然后一路往上穿梭过去追寻这锁链的根底而去,也就是天泽。

在外人看来这就好像是锁链上闪烁着无尽的蓝色幻影飞快的蔓延到天泽那儿,但在这个无念世界里面,是没有外人存在的。

“喝!”哪怕和易经交过手,却也无法让天泽不惊叹他的速度。

震动之间将满身的秘术黑雾灌注到锁链上,这黑气的蔓延也让这锁链在顿时变大了无数分,将蓝色的幻影逼出去的同时,自身也化作擎天的巨蛇轰然砸落。

左右俩边的锁链也都联袂而来,势必要牵制住易经的身形动作。

却见显露出身的易经凌虚指地,未曾持剑的手以弹指状,凝聚内力于之间弹射出去,无形的剑气迸发崩退了左侧的冲过来的锁链,随即脚步变转,身化十二道幻影朝着不同的方向飞掠而走。

“轰!”擎天巨蛇轰然砸落,将这郑国废墟的大地上轰击出一道巨大的裂口,本就破败的废墟此刻更是破败了。

十二道幻影自烟尘中出现,虽然四散化开,但终究还是全都朝着天泽冲了过去。

天泽快速的收敛回那被击退的锁链,配合本就环绕在身的第四条高速飞舞起来,将那些幻影全都击碎掉,这十二道幻影之中,似乎并没有易经的本身存在。

缓缓的将所有的锁链收回,天泽无比凝重的看着四周,遁藏在暗处的高速剑客,绝对是所有人为之恐惧的对象,因为你不知道他在哪,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甚至不知道他出手的时候,你到底有没有看到,能不能反应过来。

“藏头露尾的,怕了吗?”天泽扫视四周,试图以激将法将易经逼迫出来。

然而就在这时,从这黑白的迷雾世界中缓缓走来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蒙着眼罩身穿破旧盔甲的白色长发男人,从容淡定,似乎这弥漫在天地的黑白自他到来以后,更是静止的越发厉害。

背后似是围巾却又好似是翅膀的黑色气流状波澜飞舞着,苍白的脸上甚至还有着好似是钉子一样的东西,最关键的,当然还是他手上的那把剑,弥漫着不详的气息的碎剑。

逆鳞!

第107章:决胜

说真的,这么些年以来自从动用杀意无念以后,很少会出现还有别的人插手战局的事情,就算是当年面对那势力的人,也是在动用这一招之后强行击杀离开,也由此奠定了自身的威势。

毕竟不是每个杀手都能够在罗网的眼皮子底下动人的。

而在那之后,眼下出现的这个情况真的是太出乎易经的预料,杀意无念被破了。不,与其说是被破,倒不如说是有一股相同的力量,但却不同的本质融入了进来,将杀意无念的环境扩大了之后也结合了另一份几尽相同的力量。

而驱使着这个力量的人,自然也就成为了眼下黑白世界里的主人,与易经是一样的存在。

天泽可能一时之间还没有发现这其中的门道,也没有看出来其实此刻的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已经不是易经了,身处在这样一个黑白的世界中,会出现幻觉什么的亦也是可以理解的。

天泽不言语,只是抬手以动,身边的锁链移动时的铁环之间的碰撞带动出清脆的环响声,在这黑白的世界里,映照出来的好似是低吟的死神哀乐。

“喝!”天泽悍然挥下手臂,本来是细长的锁链却在顷刻变得巨大无比,犹如擎天的石柱倾倒一样轰然砸落,在这黑白的世界里,缔造出震动世界的巨响。

却见逆鳞身化一缕黑气,茫茫然消失在了天泽的眼中,无数细小的长剑碎片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带动着飞舞着,将天泽包裹在中心位置。

天泽虽然极力想要看清,但无奈眼睛实在更不上这些碎片的移动速度,只能颓然的将自己周身以锁链护住来规避那有可能从任何地方出现的攻击。

但,这终究只是一时之计谋,不可能永远保持这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迅捷的剑影自一片片高速飞舞着的剑刃残片中悍然出现,直取深陷其中的天泽的后背。

凌虚剑上迷蒙的青影与寒冷,直让天泽的后背汗毛都为之竖立起来,一股迫死的危机感觉骤然袭身,逼得天泽不得不动。

他若是不动,只怕下场不会好到哪里去。

“轰!”脚下的石砖地板发生一阵剧烈的颤抖,巨大的锁链摆动着身体,那前端的舌头肆意的张开自己的嘴巴。

天泽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样的一条锁链放置在低下的已经无人知道,但是这庞大的锁链舞动起来形成的力量,却不是逆鳞碎片自行飞舞之下可以抵挡的。

被撞开的逆鳞碎片逐一回归汇聚到不远处凝结成为一把残剑,随后那蒙着眼罩的人也出现在了逆鳞剑的身边,当这一幕出现在天泽眼中的时候,不仅天泽惊疑非常,就连易经也是如此。

他一直以为,这是一个人来帮助他的,但现在看来,这家伙好像并非是一个人那么简单。

隐晦的,易经一击不中退去,躲藏在暗处观察着对方手中的残剑,这柄怎么看怎么都应该早早被送进铸剑炉重造,甚是是直接丢弃的剑,却是具有如此的魔力,甚至在自行变换之间聚合分离。

感觉这个出现在这里的人,就是这把剑的剑灵一样,残剑如此天底下还有什么样的剑是这样的?

来到这个时代年岁尚且不长的易经肯定不会知道这是一把什么剑,但他不知道,并不代表天泽不知道。

向来喜欢收集强大武器,奇珍异宝的天泽对于这把剑的传说可是知之甚多,甚至早早就想要去寻找,但是真的想不到,居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会面。

“残剑逆鳞?!你是谁!”天泽显然并不知道剑灵的事情,当然了这也不怪他,谁让他并不是用剑的剑客,对于这个手持逆鳞的家伙的身体感知并不是很了然。

唯独只有同样身为剑客的人才知道,组成这个逆鳞剑灵存在的力量,是无穷无尽的怨气与煞气,还有那一份淹没在这等狂暴之下的,通天般凌冽清澈的剑意。

“无论你是谁,现在你阻挡在我的面前,都得死!”自身陷入这黑白的世界里,天泽的心无限的沉了下去。

本以为只有一个易经的话,虽然他速度够快但也并非没有取胜的机会,他速度快,则就代表了他自身的脆弱,只需要击中一次,只需要几次就足以让他再起不能,。

是当再多出一人的话会有什么结果?而且这个新加入的家伙看起来也并不弱于易经多少。

和一个正面肛的超速剑客打架,并不会让人觉得恐怖的事情,恐怖的是当他有了队友而自身隐藏在暗处,对你时刻散发出最深的恶意的时候。

你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现,也并不知道当他出现以后,自己是否已经死了。

遁藏在暗处的易经,就是对于天泽眼下最大的威慑。

他只要不出现,天泽就会将五分的精力放在对于四周的观察与警戒上,从而大大的牵扯了天泽的发挥,比他出现合力围攻的效果来的要更加的好。

但是也不是一直都得这样潜藏着,该出手的时候还是得果断出手,机会只有一瞬间稍纵即逝,只要抓得住,往往就能够在一瞬间就决定战局。

而本身的速度够快的前提下,易经本身就是一个机会主义者。

单手覆盖在大地上,澎湃的内力贯入大地之中,无尽的锁链在地下蜿蜒奔腾着翻涌着,那一节节的锁链暴露在大地上,看起来就像是钻入土中的蚯蚓一样。

但是这动静可比蚯蚓大的多了。

而逆鳞也不甘示弱,虽然一句话都没说,但是逆鳞剑再次断裂飞散出无数的剑刃碎片组成风暴,看那搅动的速度与形成的旋风规模,很显然没有人想要进入试试这一招的力量,被卷入其中的话,后果可是很可怕的。

眼下却并非只有他们两人,抓住机会的易经抽身而上,快绝的身影在黑白的世界中拉扯出一道道的幻影,这个停滞了时空的世界里,似乎那些幻影都被停住了一样,一眼看去,尽是易经的身形。

“嗡!”化千击为一斩,尽全速于一击,飞燕逐月十二次身形闪动的剑痕被易经凝结于一招之内,带着滚滚的杀机持剑来到。

这一击,必定远超以往。

三方强招欲出,却在此时,天地间黑白的颜色悉数退去,再度恢复成黑夜里凄冷的夜空环境之下,易经知道,杀意无念的时间到了,但这就足够了。

三方至强之力轰然汇聚,震荡出无数的风云,大地为之颤抖,郑国废墟更是一扫所有的残余,变得比起之前更是狼狈。

湖面上泛起剧烈的浪涛,翻覆起大量的水渍于空气中,就连天上黑夜里的云层,似乎都被他们之间的碰撞给撕裂开来一样。

驱尸魔停下了动作,紫女亦也同时停下,他们虽然不知道逆鳞的存在,但是所有人都想知道,天泽与易经的碰撞,到底孰胜孰负。

第108章:耗损

灰尘惊爆中,蓝色的身影从烟尘中飞速退出来,双足在郑国这废弃的王宫拉扯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凌虚剑上迷蒙的青影在那一瞬间有了断层,但是很快剑上的光芒就此隐没了下去,所以那一瞬的断层也没有人看得出来,本来高涨的气势也在这个时候落入了下乘。

低垂着的脑袋对着地面,滴滴落下了鲜血,在地面洒落出触目惊心的血红。

“易兄!”韩非急忙走过来抱住易经的手想要将他搀扶起来,当韩非接触到易经的手臂那瞬间的时候,凄绝的冷意从易经的身上爆炸开来,朝着韩非的双手袭击了过去。

那肉眼可见的寒冰冷气从接触到的部位开始冻结,让韩非在这瞬间甚至有了身处在极寒地狱中的感觉。

察觉到这一点的易经急忙将周身的内力给收敛入体内,这才让都蔓延到韩非肩膀的寒霜缓缓褪去,但韩非的手臂却还是受到了严重的冻伤。

易经见此急忙从怀中摸索出一颗泛着金黄色的丹药喂进了韩非的口中,那白色的嘴唇似乎还在颤抖着,刺激着易经的神经。

不过这一颗九阳返魂散喂下去的话,应该能够保证他的恢复了。

本来已经脸上变得卡白的韩非终究是在九阳返魂散的强效药力之下开始变得红润起来,颤抖的身体也缓缓恢复了平静。

韩非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股白色的气就是抑郁在他体内残留的寒气,被药效逼迫出来借由韩非的呼吸排出。

“就算是冬天,也未免冷的有些过头了。”体内的寒气排出之后,韩非这才睁开眼睛笑着拍了拍易经的肩膀,似乎并未将之前几乎是陷入死地的局面归咎在易经的身上。

“抱歉,伤着你了。”韩非不在意却并不代表易经不在意,对于在无意之间伤害了韩非这件事,易经很是愧疚,虽然他很快反应过来并且将韩非拯救回来,但是伤害了就是伤害了,鬼门关前走一遭,不是谁都能够完全无视的。

“天泽怎么样了。”眼眸里透露出不在意的神色,并且韩非以自身的态度表明了对于这等的不在意,那就是以一种很亲密的举动,胳膊肘搭在易经的肩膀上来表明,自己并不在意的态度,然后看着那片还未散去的灰尘疑问道。

“你难道没发现驱尸魔已经走了吗?”眼中倒映出韩非此刻的动作,易经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于韩非的这种举动很是感激。

这种最是能够证明韩非的信任的举动,是对于易经的承认,也是对于彼此关系并未破损的铁证。

“咦?驱尸魔什么时候走了?”扭过头看着款款走来的紫女,虽然她气息略有急促,但收敛的链剑却还是证明战斗已经打完,虽然现场很狼藉,但确实没了天泽和驱尸魔的痕迹了。

“他的锁链很麻烦,不过最终那碰撞,还是他输了。”虽然韩非不知道,但易经知晓,生生吃下了逆鳞与自己的的合招,天泽的感受绝对不好。

虽然他竭尽全力的反击,也的确将易经给予了创伤,但是他自己所受到的伤害,却还是最严重的那一个。

当烟尘散去之后,满目疮痍的大地上已然不存在天泽的身影,但是那纵横交错的剑痕与一个个的坑洞却还是证明了这一战的激烈,但是韩非唯独看不懂的就是,明明他所看到的就是天泽与易经相互之间拼了个大招,可是为什么现场看来,感觉他们像是交手过无数次一样?

“看来,天泽受伤不轻。”紫女扭动着腰肢走到战局的中心,蹲下身子在地面摸索了一会儿,素手的手指上沾着些血色色的泥土。

这是鲜血,是天泽身上的鲜血。

“唉~虽然眼下挫败了他的阴谋,但是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一副想要放弃的样子,以后还有得烦的。”韩非叹息一声,虽然现在取得了一部分胜利看起来很有效果的样子,但终究只是权宜之计,算不得胜利。

天泽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人,被监禁了十年的仇恨若是真的那么好放下,天泽也就不是天泽,而是圣人了。

“能够挫败这一时也不错,天泽虽然现在复仇的心强烈,但是根据你之前所说,现如今他想要做的应该是解掉自身的束缚才对,现在的危局,应也是一时的。”紫女站起身,看着挂在易经身上不着调的韩非,实在是有些想要吐槽,但是一想到韩非平时的做派紫女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心底里说教的欲望。

“今夜,应该是最危险的一夜,只要度过了,就该轮到夜幕头疼了,天泽可不像是会乖乖听话的对象。”

眼眸里透露出智慧的微光,韩非结合之前与天泽的对话,已然分析出了大半的后局:“而且虽然他现在拒绝了,但是我想当他知晓了夜幕是何等的可怕之后,自然会寻求可以合作的对象。”

“三方竞争,自然会主动消灭掉最弱的那一个,虽然夜幕与我们不合,但终究还是韩国的争斗,天泽一旦反抗,我想在夜幕和流沙的压迫之下,他没有存在的余地,所以联合流沙对抗夜幕,是他唯一的选择。”

“若是他继续听命夜幕,一直对付我们呢?”易经反问道。

“呵,他除非是再想进入大牢,否则的话他是希望流沙继续存在下去的,在他的毒没有解除掉之前,他不会尽心尽力对付流沙,非但如此,他还巴不得我们存在下去。”韩非失笑着摇摇头,搭着易经肩膀的动作也变成了搀扶住他的身体:“天泽虽然受创严重,但是你我感觉也好不到哪里去。”

“内力耗损有些严重了,毕竟我本来内力就不多,而且这是我今晚第二次和天泽一战了。”连番战斗之下,内力的耗损本就严重,再加上维持杀意无念的持续消耗,甚至再和天泽一战,本来就根基浅薄内力薄弱的易经更是雪上加霜。

杀意无念最后的崩溃也是因为如此,易经无力维持了。

“亏得你还死撑着让天泽觉得不能逗留狼狈逃走了。”

“天泽也没有力气自己逃走,他绝对是被驱尸魔带走的。”

紫女站在韩非身边听到易经的发言之后,点头说道:“的确,驱尸魔在你们内力对撞的时候就脱离了战斗,闪身进入了那灰尘里,如果易经都尚且如此,那么天泽会比他更加受创严重也就不难理解,驱尸魔知道我们不敢追击,所以借着灰尘离开。”

“既然暂时没有问题的话,那么接下来。”搀扶着易经的韩非大手一挥,意气风发的说道:“就剩下太子行宫的问题了!”

“你动作轻点,我可还受着伤呢。”

“呃抱歉抱歉”

呃,终于上架了,说实在的我都快忘了

太久没有上架过了,我记得上次上架还是从龙那本中二大作吧,银魂整本都是免费的,枪魂写崩了,于是就这本了,中间隔的时间挺长的,都快忘记流程了。

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支持我的朋友,虽然我平时都是埋头更新,也不咋说话,但是我都记在心里面,向莫轻离是你爹,第一个大的打赏就是他,还有树袋熊,群里的小伙伴,一个萌妹子,最弱玩家这个群里的死基佬,还有输入正好六个字,幻雨月色,姜道麟(头上没毛),archercl,懋蛉,yumoqh,明月心痕,我的名字叫阿浪,还有空天使这个死基佬。感谢你们的支持,我一直都记着。

这本书呢,后面肯定是要原创一些部分的,毕竟天九还有第二季,秦时明月也没更完,前路未知结局未知,原创必不可免。

还有一起玩天刀的小伙伴们,我不知道你们到底在哪个区,也不知道什么名字,但是天刀这游戏,怎么说呢,随波逐流出了吃鸡玩法以后,我真的无心了,目前处于半a。希望还在天刀江湖的读者们,继续努力,拼命充钱(滑稽)。

还有每张后面都留过言的wangzechao8,认真提出建议的我剑圣贼溜,推荐票没断过的沫悠(你那字咋念的?),恰书生意气,星辰蓝雨,天冰树,地茧无限恨(你这狗比是不是汰渍?)呆萌呆萌的二缺,还有后面的很多人。

我就不全部说出来了,毕竟瞅着整个推荐表打字很累的,每一张票都是动力,都是鼓励,谢谢大家一路跟过来了。

说起来我以后这本书是要改名字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改了,总觉得好像很麻烦的样子。

希望上架以后,大家能够一如既往的支持我,而且更新时间虽然都挺晚的,但是工作问题没办法。

呃上架发个五更吧

第109章:红莲被抓(一更)

“什么?你说红莲被抓走了?!怎么可能!天泽明明已经被打退了,他怎么能进入的王宫抓住红莲?这不可能,这完全不可能的啊!”一旦涉及到红莲,韩非总是会失态的那一个。

当他和紫女搀扶着内力耗损严重的易经回到紫兰轩以后,听到的就是卫庄带来的这个消息,也无怪乎韩非失态了,毕竟对于他来说,红莲的安危是真正大于一切的。

“你们逼走天泽以后,红莲公主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城外,恰巧遭遇到了撤离的天泽,我想你也知道以红莲公主的武功,对于天泽而言是多么的渺小。”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扮酷,但是在细微之处的眼眸里,却还是潜藏着一股深深的忧虑,显然卫庄并非如同他表现出来的这样无所谓。

“我去的时候,红莲公主已经在他手上了。”言下之意就是,投鼠忌器,只能看着他离开。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王宫之外?难道又偷跑出来了?可是可为什么?!父王明明已经将王宫戒严,禁卫军虽然防卫薄弱,但也不是红莲能够跑出来的!这”躁动的情绪被缓缓安抚下去,韩非平复了自己的内心,很显然,虽然涉及到红莲让他一时失去了智商,但是冷静下来以后还是能够分辨出不少疑点的。

“天泽连王宫都没有进去多少,就被易经给击退,在得知我们这边已经有两个轻易能够对付他的人以后,显然他并没有真的想要再入王宫的举动,他虽然被夜幕控制,但也不是真的盲目听从,红莲公主会出现在城外,我想,这是夜幕给予天泽新的筹码,对付你的筹码。”

紫女的智谋也不会很低,结合之前大半的情报理性分析的话,能够得出这样的结论自然也不例外:“就看你需要拿什么东西去和天泽交换了。”

“天泽想要交换的,自然是我们的袖手旁观。他要的树复仇,不仅是复仇更是复国,夜幕满足不了他的野心,他现在就是一条驱虎吞狼的猎人,等待着我们从夜幕的手上去到他想要的东西。”

“最有趣的是,他想要的,往往是夜幕最不想给的。但这是他的打算,所以夜幕为什么要将红莲让天泽抓走,这对于你来说,又有什么算计?”卫庄给出一个答案之后很快又提出了一个问题:“姬无夜把持王宫,宫内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你见不到你的父王,也得不到宫中的消息。”

“只能像是一个无头苍蝇一样茫然无措。”

“这不是问题,我去王宫打探消息。”能够说出这种事情的,自然只有我们的易大兄弟了,将出入王宫说的这么简单的,也就只有他了,而在座的这些人里面,也的确就他最适合。

“卫庄兄深入太子府,可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眼下的局面,不是强求红莲安危的时候,这一场局过不去,别说红莲,谁都不可能活下来。

“还记得被关押在大牢底层的兀鹫吗?他死了。”卫庄却说出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人的名字,这个名字自从那些事情结束以后甚至都已经被人给遗忘了:“我再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驱尸魔手中的一具尸体,然后他就说了话。”

“尸体,还能说话?”易经有些惊愕的问道,他本来以为驱尸魔不过是驱使尸体而起,但是这种操纵死人说话的本事这特么的是战国历史武侠画风????

“虽然不知道你在惊诧些什么,但是百越确实有这种秘术的记载,你不是也见过的吗?”有些疑问易经的大惊小怪,韩非扭头问道。

“驱使尸体我没意见,但是让尸体开口说话什么的这年头连死人都保不住秘密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易经的脸色变得很古怪。

“然后,从兀鹫的嘴里说出了有趣的东西。”顿了顿,卫庄这才说道:“苍龙七宿。”

“苍龙七宿?!”韩非的身体猛然一震,几乎和易经是同样的反应,甚至更加的惊诧:“兀鹫还精通道家学说,阴阳论理?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也很好奇兀鹫为什么会说出这种东西,但是毫无疑问,这就是他苦苦追寻的宝藏,或许,算不算得上是宝藏也不一定。”

“苍龙七宿是什么?”很显然,在座的四个人里面,也就只有易经不知道苍龙七宿是什么,毕竟身为穿越者,谁会记得这种东西他又不是万能的蓝胖子。

“这是阴阳家的占星之术,也是他们的阴阳论理。”看到易经的确是不知道是什么,韩非这才出口解释,毕竟你不能指望卫庄有这份心:“天之四灵,以正四方,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东方七宿,分别是:角、亢、氐、房、心、尾、箕。又称苍龙七宿。这是阴阳家的学说才对,而且还是占星之术,推理过去未来的要领学说之一。”

“兀鹫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我也很想知道,看来兀鹫追寻的这个宝藏,并非是如同我们所想的那样简单,这里面还藏着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紫女的眼里也出现了探究的意味,这件事也勾起了她的兴趣了。

“天泽想要复国,就必定需要庞大到无以复加的财富,火雨公的宝藏虽然丰富,但也称不上让他能够有达到复国的标准,苍龙七宿,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韩非虽是疑问,却是信心坚定必然:“兀鹫或许追寻的,是这里面的一部分,也就是宝藏。夜幕追寻的,看来并非是如同宝藏这么简单,或许苍龙七宿,才是他们真正想要要的东西。”

“既然兀鹫死了,天泽又在寻找这个,看来他是想要你将这个东西交给他。”紫女巧转的目光投注在韩非身上,这位被抓走了妹妹的哥哥的心情,并不如同他表现出来的这样安宁宁呃~

“我上哪去给他找什么苍龙七宿。”韩非有些气苦,毕竟他是真的不知道苍龙七宿是什么,又何谈找到。

“或许还有一样东西,是天泽现在想要却得不到,而他必定不会拒绝的东西。”摸索着自己的下巴,易经这时候突然出声道。

“是什么?”在以往的话,韩非是绝不可能这么着急的,但是现在,涉及到红莲的问题,韩非的心里是很慌的。

自然内心的焦灼也让他的理智得不到冷静。

“他现在被夜幕控制着,无论他想要做这么,都得把自己从这枷锁里摆脱出来,所以他最想要的,是解药,而非什么苍龙七宿。”

“我们只要得到这份解药,他没理由不将红莲交还回来。”

第110章:易经遭刺?

“那么最严肃的的问题来了,这种操纵天泽,让他不得不听命于夜幕的毒,到底是什么?”

“天泽的身边可是有着精通各种蛊毒的百毒王,就连百毒王都无法解除,可想而知这种剧毒的难缠。”虽然易经说的没错,但是所谓的解药也只有下毒的人才有,那么在夜幕之中能够有这种本事的人,还能是谁呢?

“白亦非是最有可能的人,别忘了他是在百越染上的鲜红,而且他的母亲本就是韩国的侯爵,是唯一的一个,白亦非乃是继承了他母亲的位置罢了。”卫庄出声说道:“巧合的是,他的母亲在当年的传说中,也是保持着永久的青春,哪怕是生下血衣候之后,也不显老态。”

“后来,她失踪了。”

“失踪了?帝国唯一的女侯爵就这样失踪了,难道韩王他们一点表示都没有吗?”韩非在那之前早就去了桑海读书了,哪里知道韩国境内发生的事情。

白亦非的母亲他虽然知道,但是后来发生了是,韩非还真是两眼一抹黑。

“你的爷爷反应很激烈,那就是派出大军去寻找,遍寻不到以后只能让白亦非继承他母亲的侯爵位置,这引起了满朝大臣们的强烈不满,没有一个人希望有人在朝堂上具有唯一性,哪怕那个人是个小孩也一样。”

“后来,白亦非久受人打压,雪衣堡的势力一再收缩,但是白亦非却是以自己的风评为他赢来了转机,虽然想要消灭他的人还在,也都在死死的盯着他,但是却也不能下手。”

“而就在这个时候,你的父亲当时便被韩王派出征讨百越,白亦非也随同而去,待到他从百越回归,白衣染血,曾经那个如沐春风的少年已经不再,在那之后,所有还敢对他下手对雪衣堡下手的人,都已经死了。”

紫女的解释很透彻也很详细,作为早早就落居在这里的她,韩国的那些耳熟能详的大事她都知道,对韩非解释起来也很简单。

毕竟你不能指望,卫庄来解释。

“所以这个毒,还是百越的?”摩擦着自己的下巴,韩非不确定的问道:“百越还有百毒王不懂的毒吗”

“不,别忘了紫女姑娘的解释里面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白亦非的母亲在生下他以后,依然保持着永驻的青春,而且能够在韩国成为一任女侯爵,手段通天之下,亦也代表了她有着属于她自己的秘密。”

易经给出了不一样的解答:“不过这也只是猜测,现在韩王宫被姬无夜封锁,内部消息无法传达出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所有的讯息都只能被姬无夜把持,他想要你知道什么,你才能知道什么。”

“哼,又是一场死局。”韩非失笑着摇摇头,昨日还嗜酒如命的他,现在哪怕爵杯里的美酒盛满,却也无心品尝了。

“也不一定是他,莫非你们忘了,当初提到的四凶将。”

卫庄看待问题的角度永远都是那么的直接,在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白亦非身上的时候,他却往往能够点出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四凶将分别把持军财政谍。白亦非,翡翠虎,两人代表的涵义,我想应该不难猜测,那么蓑衣客和潮女妖,哼,不觉得他们太平静了吗?”

“如果四凶将想要把持韩国,外在的因素虽然要有,但是傀儡的一举一动还是需要有一个人去监听汇报,所以你父王的身边,一定有一个把消息传达给夜幕的人,同时也是鼓动你父王做出选择的人。”

紫女的眼前一亮,在这瞬间她就想到了最有可能的那一个:“你的父王最喜欢收集美人,潮女妖一定在你父王的后宫美人里,枕头风的威力,我想你也见识过了。”

韩非的脸上露出不自然的苦笑,枕头风的威力他自然是知道的,他之前能摆平刘意那件案子的事情,还得是多亏了胡美人在韩王耳边的好话,否则的话

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还不是英雄的自家老父亲了

“你的父王最喜欢收集美人,后宫人数众多,想要在那么多的女人中找到潮女妖,无异于大海捞针。”

卫庄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那就是身为男子,终究是有各种不方便的时候,你总不能像个没头苍蝇一样的成天盯着人吧,韩王的一整个后宫寻找到一个不会暴露自己的潮女妖,这种难度

“易兄哪怕身法再快,也只是一个人,不能做到同时监控那么多人,这的确是个麻烦。”韩非轻点桌子,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一个又一个的计划,却又被他统统否决:“等到揪出潮女妖,红莲红莲等不起那么长的时间。”

一说到红莲,韩非的内心顿时又焦急起来。

而就在韩非为难之刻,大门被倏然打开,吸引了众多人的视线投注了过去。

然而就在注意力被转移的刹那间,一道隐藏多时的身影从屋顶上落下,手中宽厚的长剑在紫兰轩的室内划拉出一道璀璨的剑光,直取易经的天灵盖。

虽然注意力被吸引,但是本身的实力放在那里,易经也不是那么容易被人暗杀的。

左手伸出一把抓住刺下来的长剑,覆盖着内力的手抓住的这柄剑上。

居然没有附带丝毫的内力?

心下微微一怔,满心的怒火与庞然的不解瞬间侵袭了易经的大脑,另一只手快速的揽过半空还未下坠的人影,轻飘飘的一掌落下不带有丝毫的内力,将其击退了出去。

韩非在紫女的护卫下去到了一边,而卫庄也抓住了鲨齿立在一旁给易经掠阵,一旦有丝毫的不对,卫庄必定会加入战局。

飘扬的黑色长发被绑成马尾垂落下来,额间的两缕鬓发垂落下来,黑色的纱巾围住自己的半张脸,只流露出一对冷然的眼神。

黑色的夜行衣穿在她的身上,以简洁高效的进行刺杀的衣服而言,却是将她那傲然完美的身躯完全展现了出来,那隐藏在黑色的夜行衣之下高耸的山峰这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完美的曲线,也是能够让任何男人都位置疯狂的着装。

制服诱惑赛高?

“素手凝脂的双手凝成剑指,在落地之后半跪在地面上抹过剑身,虽然未曾明说,但刺杀的过程却还没有结束。

易经冷然,站起身来的他就连凌虚剑都没有拿,而是缓缓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掌,并指成剑遥遥以对。

深知易经实力与招数的韩非等人都明白,易经的指上功夫也是相当的强势,剑指落下,往往都会在人的身上留下一个直冒血的窟窿。

这场刺杀,才刚刚开始。

第111章:虽未明说,却以胜过一切

一个人要坚强到什么程度,才会执着到以这种方式来和自己证明呢?

或许那个时候说的话的确有失偏驳,而且还很重,但是想要保护她的心却是那般的沉重,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将她隔离在流沙的世界之外。

这样当自己回来的时候,能够看到她的存在,不是比什么都要好的吗?

紫兰轩的古琴不能没有主人,而那个一如既往都坐那里的人,也不想她就这样消失。

只要她存在就好,只要她一如既往的在那里就好,这不就足够了吗?

刺过来的长剑被易经侧身躲过,迅捷的一指宛如奔雷之势直冲这黑衣女刺客的面门,但是最终却还是没能够刺穿她的脑袋,只是停留在她的鼻尖前面。

是被阻挡了,还是说只是单纯的下不去手呢?

“嗤~”被内气撕裂的黑色面巾破开,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的绝色容颜,易经将自己的手指收敛回来,压抑着自己的内心说道:“弄玉,为什么?”

“我只是想要向你证明,我有这个能力进入流沙。”伪装被识破,弄玉也没有想要继续动手,而是咬着嘴唇抬起头,倔强的看着易经。

在此时此刻,所有的人都沦为了龙套,在他们两人的眼中,紫女,韩非,还是说卫庄,都已经不存在。

他想要保护她,让她离开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危机;而她只想要和他站在一起,与他共同承担所有。或许彼此的心都很强烈,又或许彼此的性子都是认定了不回头,所以当他们固执的觉得自己是对的时候,相互之间就很难理解对方。

“你的证明就是这样吗?我”似乎在脑海里想起了那个时候掩面落下的泪水,想要说些什么的话也都被压抑在嗓子里,他在怕,生怕在说错一句话,又会变得和那个时候一模一样的场面。

明明不是想要保护她的吗?让她哭泣伤心的话,那又算是什么呢?

“也许我比不上你那样高强的武功,但是有些事情,我能去做。”弄玉走上前一步,牵起了易经的手,这在古代保守的风气里而言,由女子率先做出,是需要莫大勇气的。

但就算如此弄玉还是鼓起了勇气,竭尽全力的让自己的脸看起来不是那么的红润。

害羞,是正常的。

“你之前不是在考虑潮女妖的问题吗?女人的问题只能让女人来对付,我愿意入宫,寻找到潮女妖的踪迹。”

“不可以!韩王本就是个色中恶鬼,一旦他看到了你,断然没有幸免的可能,我知道男人的思想,更知道一个一国之主起了贪婪的话,他想要得到的,就必须得到。”拒绝的话语虽然比那一天说出来的更加的快,但是似乎包含在里面的决心却不是那么坚定。

“韩非摸了摸鼻子,他现在很是有些尴尬啊,为什么总觉得易经再说韩王的时候,那目光总是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呢?还有紫女投注过来的目光,总觉得很诡异。

有一种要被打的感觉。

“嗯嗯,不会的,我会把我自己扮丑一点的,如果你希望的话。”虽然自小就在紫兰轩长大,见惯了男人们贪婪好色的目光,也因此而练就了如何对待他们的玲珑心思,弄玉虽只有14岁,但是心里的点子可却是还多着呢~

韩非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我这易大兄弟平时不做声不做气的,这一出手就直接拿下了弄玉姑娘啊喂!他的设定不是古板的面瘫男吗,可是为什么这家伙到了韩国以后,那给自己留下的第一印象却是在不断的崩坏,然后变成了现在的这样子?

厉害了我的易兄弟,真难想象你还会有这种温声细语的时候。

“你真的那么希望吗?”拒绝的话,会让她伤心的吧,但是不拒绝的话不就是自己担惊受怕了吗?

啊~真是麻烦的问题啊,自己不愿意的,她却愿意。做出选择感觉很难啊~

“易经不也是从来不顾及我的心思,一直都在外面战斗吗?那一身的伤痕还有你昏迷的样子,我已经看过两回了。”低垂的眉目中,是弄玉不可被人所见的担忧。

正如同易经担忧弄玉会受伤,弄玉又何尝不是一样?关心永远都是两面的。

看着他躺在床上,还有那些换下来的血色的布,当时自己的内心是一种什么感觉?痛吗?好像是一切都没有了颜色,都觉得没有心思去理会。

这就是红瑜说的喜欢?还是只是朋友之间的担忧?弄玉分不清,但是现在,她觉得就这样最好。

“我的武功我知道,我当然有信心会”急促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弄玉打断。

“所以我也对我自己有信心,你就会心甘情愿的让我去吗?你就会不会替我担心吗?”

“我不只是那样的话”是的,关心是两面的,因为寄托于她,也因为她寄托于他,无论谁出去,都会有一个人担心。从而生出焦躁的心,感情这种事情,就是这样的美妙。

虽然这两个人各自都没有确定关系,也都没有直接表白过,但无论是紫女还是韩非都知道,这两个人,根本就是已经在谈恋爱了对吧!

这种别人根本插不进去的气场,真的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

莫名的,韩非和紫女在刹那间相互对视了一眼,那在虚空里目光交接的地方,好似迸发了一场微光,韩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去,神游天外的看着紫兰轩周围的建筑。

紫女则是好笑的看着韩非摇头晃脑的举动,心里的那一些小小的心思在看到易经和弄玉之后,也不禁发酵了起来,也许并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或许还可以更进一步呢?

那个呆子整天都想着权谋,又怎么可能察觉到自己的心?

也许自己该主动一点儿?

“答应我,不要执行太危险的任务。”啊~如果说第一次是争锋相对两两各不相让的话,这第二次的交涉就是易经单方面的退却了。

也许这就是他,对于某些事情虽然强硬的很,但是有些人,总是他无法去狠下心来的对象。

“嗯。”抓住易经的手猛的松开,弄玉退后几步,脸上是再也掩饰不住的红晕,她在害羞,这种事情居然是女人先动手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就这样抓住了男人的手什么的。

忐忑不安的心,却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抓住了一切,驱散了一切的不安,牵着弄玉那凝脂玉肤的手,一步步的走向韩非那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弄玉和易经携手走来的时候,总觉得紫女和韩非之间的气场也有些不对,要怎么说呢

他们两个这种感觉,既视感很强烈啊。

这种气氛,和当初争吵之前的自己两人很像?

第112章:风云渐起

既然决定了弄玉会入宫去协助流沙寻找到潮女妖的踪迹,甚至会在那里找到制裁天泽让他不得不听命与夜幕的毒药的解方,那么给弄玉做特训也是必须的事情。

宫中毕竟不如宫外,流沙的手伸不进去,若是一旦出现了什么事情,也只能鞭长莫及的看着从而无法办到。

虽然弄玉被紫女教导的很好,而且她没有内力也是一大好处。

毕竟王宫中存在有不知道在何处的潮女妖,甚至还有夜幕的人在其中,倘若身为宫女体内却有内力的话,必定会引起一些人的怀疑。

虽然没有内力会让弄玉一旦暴露会很危险,但是有了内力,她却必定会暴露。

一饮一啄,实在是难以抉择。

但目前也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选择,既然决定如此,韩非等人自然也是动员了起来。

弄玉入宫,胡美人的关系若是不动用的话,只怕也难,毕竟有胡美人相助在左右,弄玉无论做什么都会有些回转的余地,就算有人想要动她,也要考虑到胡美人的心情和手段。

“红莲公主的事情,交给你了。”易经将目光投注在卫庄的身上,同弄玉一样,易经也是要进入王宫之中传达出消息的。

王宫被锁,内部消息无法传达出来总归是一件难事,韩非本身要负责太子的事宜,消息的封闭让他无法得到自己父王的第一时间想法,而韩王也不会知道韩非的困境与事情的详细。

一旦韩非援救太子失败,韩王想要听到什么,就全都只能看姬无夜说的是什么了。

但是红莲公主,也就是韩非的妹妹被劫走,这又是一件不得不去处理的事情,谁能保证红莲一定会安然无恙?

天泽的打算具体也只是猜测罢了,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敢拍着胸脯保证,所以闲置下来的另一个高强武力,卫庄,正好是这件事情最好的处理人。

将红莲的安全交给他的话,韩非也是很放心的。

“还是处理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淡漠的说完,卫庄提着鲨齿剑就走出了大门,在现下这风波不断的韩国之中,要去做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哪怕卫庄的武功再高,也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

这样的情况,让他不禁在脑海里想到了曾经唯一一次胜过盖聂的时候,那一场由鬼谷子传下来的考验。

记得当时的选择是什么?一条笔直的通道,自己身处在最中心的,在俩边道路的尽头上各自绑着一个人,而在隔着一堵墙的另一边通道里,有两只只已经饿了三天的黑豹,一旦黑豹被放出,它们必定会竭尽全力的冲向道路的尽头,去将那里的人给咬死,填饱自己的肚子。

这是鬼谷子给出的问题,就绝对有深意在其中。

卫庄选择随便救一个,然后再去另一边杀掉那个填饱了肚子的黑豹,他的选择就是如此,而他的答案就是,死一个,救一个,然后给死的那个报仇。

当时他的师兄盖聂是如何选择的呢?

记得不错的话,是盖聂一个人都没有救到,只是杀掉了两只黑豹罢了,因为他两个都想救,却偏偏两个都没救下来。在重要的关头没有做下抉择的盖聂,输给了早早就确定了一切的卫庄。

赢了虽然赢了,但是卫庄也曾将自己带入过当时盖聂的心理,如果自己是盖聂的话,做出这种选择的结果是什么?

再然后,卫庄就终于知道盖聂为什么会比他更强的原因了。

因为自己是选择出了一个答案,在危机的关头能够做出最有利自身的回答,也是能够认清自身实力的眼界,看清楚自己的极限。

所以,卫庄很强,他很强。

师兄盖聂则不同,他想要两个都救,他虽然看不清自己的极限在那,但他想要一个理想中尽善尽美的世界,想要两全其美。

但这不过是一个美梦罢了,是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梦。

但是盖聂的心却并非如此。

为什么救不下那俩人?他将所有的一切归咎于自己当时的弱小。想要实现理想,是要有与之匹配的实力的。

卫庄的心里微微一颤,握着鲨齿剑的手不由的抖动着,正因为想要实现那遥不可及,而在别人看来愚蠢到无可救药的梦,所以师哥才能一直倔强的变强,一直,一直变强下去。

有些梦,虽然遥不可及,但并不是不能实现,只要我足够的强!

“红莲的下落如果交给他的话,我还是能够放心的。”韩非啊韩非,别看你小子现在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这个最疼爱的妹妹迟早会被他给拐走的。

不过卫庄拐走了红莲的话,以后岂不是要叫韩非一声哥哥?总觉得韩非要是知道这件事的话,会得意的膨胀起来。

然后被鲨齿梳头。

“你还需要去忙太子行宫的问题,无双既然已经被击败抓住的话,焰灵姬和百毒王也会在太子行宫的某处地方,很有可能就是在和太子一起。你一个人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言语里关切的语气还是透露而出,毕竟韩非是真的弱。

“没事,我自有打算,而且还有紫女姑娘陪着我,应该不会有事的。”

韩非摆摆手,浑然不在意自己的安全,或者说是有足够的自信不会被牵连:“无论是太子还是谁,我现在可是领头的指挥人。”

“你有没有想好,现在你的父王被姬无夜形同傀儡一般把持,以夜幕的力量,天泽甚至能够无声无息的杀死你的父王,而太子也是以姬无夜唯命是从,你的父王若死,太子上位则必定更加相信姬无夜,届时你就只能够作为政敌被排除,若是太子死去,你就会担上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头,彻底的被你父王打入冷宫,甚至还会有杀身之祸。”易经浅抿一口酒水,述说出了现在最是难以过关的局面,甚至是死局。

“所以我无论偏袒哪一个,都是必死。”韩非的语调也升了起来,虽然是着重提点,但却并未显得畏惧在其中。

“看起来,你似乎并不是很在意。”紫女疑问道。

“我虽然被夹在中间左右不得,但是这场大戏的结局,难道不是最终要由我来选择出来吗?”韩非自若一得,毫无慌张的意思:“我既然处于这天平的中心,又怎么能够偏袒两方呢?”

“子房啊子房,看来为兄,也得找你去会会意思了。”

“找子房做什么?”紫女的心里微微哑然,但是却也不能放纵韩非就此离开,只能提步跟在韩非的身后,临走之际对着易经露出一个歉意的眼神。

“天平的最中心的话,所以,他要去平衡俩边的砝码。”易经放下爵杯,心中对于韩非的做法微微了然以后,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原地。

窗外,风云渐起。

第113章:苍龙七宿

“我有件事情想要问你。”黑夜,永远是最能潜藏人心的时候,也是最显露出不易察觉的勾当的时候。

天泽这一动,牵扯到太子,韩王,夜幕,乃至于四公子韩宇,再加上流沙,所有的一切都被带动起来,而在这件大事之中,所有的却是各自都有彼此的小心思,各方的举动层出不穷,但是其中的根本,却隐隐的还是指向了一个源头。

火雨山庄的宝藏。

或者说是隐藏在火雨山庄宝藏之中其中的一个东西。

天泽想要这个,而被天泽的这小举动吸引的夜幕和流沙,也都将目光放在了宝藏上。

站在这城墙上的望门楼所在,俯视的目光所及之处看到的,就是越发阴沉黑暗的新郑,与天空那波澜壮阔的卷云,风雨即将到来,这一场渐起的波涛,席卷而来的速度比所有人想象中的都要快。

本身虽然是流沙的人,但是这并不代表易经不会以自己为角度想到一些事情,尤其是这场大幕之下引动一切的根源所在。

而能够找到这个根源所在的人,易经相信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

“韩国这场大戏,看的还真是不赖,尤其是这里面还有你的踪迹。”站在易经身边的荆轲提着剑,今夜的他居然没有提着酒壶上来,这可是真正的出乎人的意料了。

对于他这样的一个酒鬼而言,今夜不喝酒,真可谓是天塌地陷一般的末日场景。

“你可知道,苍龙七宿?”火雨山庄的宝藏也许的确富可敌国,但是宝藏只是宝藏,也许韩非说的没错,天泽想要复国确实需要一大笔资金,但是资金之外的东西,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或许韩非当时心系红莲没有想到,但易经却想到了。

苍龙七宿,这才是天泽想要得到的东西,隐藏在火雨山庄宝藏之中天泽追寻的秘密,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的易经不了解这是什么,但如果是荆轲的话,应该也会知道的吧。

“苍龙七宿”

这可真是一个久违到我几乎忘记了的名字。也是一个,我原以为早就消失不见的东西。”在易经说出苍龙七宿这四个大字的时候,荆轲的的内息甚至都有了那么一瞬间的紊乱,虽然被他很快的平复下来,但是这依然证明了,他知晓苍龙七宿的本质。甚至远远不止是知道那么简单。

“你知道?你居然真的知道,我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你”诧异的看着荆轲,此刻他脸上的神色在黑暗里也凸显出那般的显眼,似乎他在回忆什么。

“你也知道,我是卫国人,后来卫国被灭以后留落在外,但是却鲜有人知道,我其实是卫国的王族后代,庆封是我的祖父,但他也只是卫国被灭以后,无奈隐姓埋名罢了。”

“这件事我从未和人说起过,哪怕是骊也不曾知道,现在我说出来了,是因为你提出一个我不表露我身份就无法回答的问题。”说着,荆轲以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完全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深切浓重的严肃:“禹王秉承天意,铸九鼎以卫四方,这九鼎流传不怠,时至今日其实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些九鼎在什么地方,虽说埋藏于九州,但地点在哪呢?”

“苍龙七宿,龙之一闻,取天高,入海,纳取诸多珍兽以成其体,谓之王,入海可腾跃四方,入云则搅动风雨,苍龙七宿,隐藏了一个足以颠覆这个天下所有的一切,甚至是直入上古的秘闻。”

荆轲死死的看着易经一字一句的说道:“春秋五霸,常晓苍龙一闻,这是只有历代君主才知道的一切,而苍龙七宿的第一次现身,就是在这里,在这个韩国还未建立起来之前就耸立在这儿的那个国家,国君所有。”

“郑国,郑庄公?”这等秘闻易经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在冒汗,这可是从未有过记载的震撼天地的大事,不,不仅仅是震撼天地,无论是谁,哪怕是古今,这都是穷尽寰宇也无人可知的一件大事。

颠覆现如今天下所有一切的力量究竟是何等的恐怖。该不会这个战国时代,真的还有什么仙人留存?

“很多人都在疑惑,为什么郑庄公能够快速崛起,而又在他死亡之后强大的郑国短短几十载,便消亡在历史的潮流之中,也真是因为他,才让苍龙七宿的力量真正的让一些人看到,时至今日,依然有人在追寻这股力量,如果你说的没错的话,天泽也知晓这个。”

荆轲深吸一口气,好像是松开了多年以来的包袱一样:“百越之地,本就比韩国存在的时间还要长,知晓郑国的事情也不算什么困难,百越虽乱,但传承久远却是事实,苍龙七宿,或许他们知道的比我们还要多也不一定。”

“苍龙七宿,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颠覆天下的力量”心下震动,易经也只能喃喃的看着黑暗的天穹说道。

“五霸已成历史,但苍龙七宿的力量却留存了下来,七个国家,七个秘密,七个指定的人,当他们汇聚到一起的时候,苍龙腾飞,还是百祸弥途,没有人知道。”

说着,荆轲伸出手了在空中描绘着,描绘出一个盒子一般的东西:“那一个小小的金色盒子里面,隐藏着足以颠覆天地的力量,此等伟力,一分为七,郑庄公也好,七雄也好,都是如此。”

“如果真的有这样的力量,我不信关中六国会没有统一在一起,先消灭掉秦国的打算。”易经直接问出了这其中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缺少钥匙,想要开启苍龙七宿的秘密,首先需要钥匙。”

“而这个钥匙,就是大周王脉,传承自周天子的血脉,没有驳杂,最纯净的血脉的力量,方能开启。”说着,荆轲回想他曾经所看到的那个卷宗,继续说道:“同时,还需要天启之力,也就是自天外而来的强大力量降临于这片土地,二者缺一不可,当这二者同时汇聚,苍龙七宿,便是不出,也得出。”

易经这时候颇有些哑口无言,他要是记得不错的话,所谓的天外而来的强大力量,莫不是指的是秦朝一统之后,掉下来的那块陨石?

那种宇宙里坠落下来的陨石还能有什么天外之力这么玄幻的吗?

“天泽是从哪里知道苍龙七宿的?”荆轲解释了以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天泽杀死了兀鹫,然后以百越秘术操纵他的尸体,从兀鹫的口中知道了苍龙七宿,而卫庄当时也恰巧听到了这一切,他说出来以后,我便是也知道了。”

“天泽在追寻苍龙七宿难道他想复国?”不愧是荆轲,只是稍微一想就想到了这其中的门道。

“他前往郑国遗址,被我们堵在那里,现在看来他似乎是在郑国遗址寻找什么,郑庄公当年强大的秘密,也就是苍龙七宿。”易经这个时候也终于是恍然大悟,原来那家伙出现在那儿,并不只是因为太子府到王宫的必经之路那么简单。

就算他看到了韩非在那,照样也可以选择隐蔽身形潜行离开,没必要和韩非碰面,而他大咧咧的出现,则就代表他,并非是真的想要杀死韩王,而是借由这份借口,去遗址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走,我们也去郑国遗址,苍龙七宿哼!真正算起,我荆某人,可也算得上是传承苍龙七宿的人之一啊!”

第114章:擒下焰灵姬

今夜,易经可算是在曾经的怀疑观点上,终是确定了这件事情的归属,那就是他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并非是如同历史上记载的那个战国,这里,拥有太多的未知,太多的奇异,虽然大致上与历史上记载的一般无二,但终究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本来打算是入王宫探取韩王的消息,也就是韩非他父亲现在的安危,但是千算万算没有想到这一点,苍龙七宿荆轲居然真的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而他知道的话,则也就代表接下来要去做的,就是前往郑国遗址所在,找到苍龙七宿了。

“我事先和你说一句,现如今的七国虽然君主们大多都知晓苍龙七宿的秘密,从春秋传承下来的悠久历史的部族和记载里,也都有苍龙七宿的记载,但是这东西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了,长久到几乎已经被所有人当做是个传说。”飞驰的身影在起起落落的屋顶上朝着郑国遗址而去。

荆轲一马当先,易经略微落后半个身位,对于不认识路和不清楚情况的他来说,荆轲带路,是最正确的选择。

“一旦苍龙七宿真的现世,到底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样的变动,没有人知道,我希望想要寻找到这份力量的你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为什么你不将这份力量掌控在手里?荆轲,你难道也不想给卫国复国吗?”

“天地大势,倚强凌弱,卫国被灭,乃是天意如此,七雄之姿已成定局,这是没有人能够改变的局面,哪怕狼狈如韩国,也不是百越这部族能够对付的,这就是七国底蕴,从五霸传承下来的一切,是他们富强的资本所在。”

“而苍龙七宿传说只是传说罢了,我可不相信真的能够依靠那种东西就能够光复一个国家。那不是力量,那是神仙。”翻出来一个大大的白眼,荆轲话语里满是对于苍龙七宿的怀疑。

毕竟这只是从久远之前流传下来的亘古传说,到底有没有实际还真的没有人知道。

“而且苍龙七宿,我不是和你说了吗?除非等到天外之力降世,武王姬发最纯净的血脉继承人出现,否则的话是没有人能够开启苍龙七宿的秘密的。”

荆轲说着,双手一摊,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你当掌控了苍龙七宿秘密的那些人不想去试验一下这股传闻中的力量吗?但是缺少了钥匙,终究还是无力打开。”

“那么郑庄公又是什么意思,如果他的快速崛起真的是因为这个东西的话,你又怎么解释他能够使用?打开盒子?”

“这件事你最好不要问我,去问卫庄公才对,毕竟他才是打开盒子的那个人,不过我相信,在郑国王宫遗址那儿,一定隐藏着一个苍龙七宿的盒子才对。”

荆轲说完,眼神里骤然而起的圣光越发的璀璨,好似他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一样:“我们加快速度,争取快些到遗址那儿。”

“哦!”平淡的话语说完之后,笔直前行的身形在空气里拉扯出残存的光影,蓝色的长弧甚至在他离开了原地之后,还没有消失。

“喂!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是你说要快一点的,怎么?追不上了?”脸上露出戏谑的神色,没错,易经就是在用这种方式来调戏荆轲。

老虎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居然会在我面前说出加快速度这句话,易经表示我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怕是膨胀到没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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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易经甩开了荆轲不知道多远以后,率先落在郑国遗址上的他抬起头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被阴影包围住的卫庄,还有那在不远处挟持着红莲的天泽。

卫庄毕竟还是卫庄,这么短的时间之内就找到了天泽的藏身之地,不过看本应该被关入大牢之中的无双却又再度出现在这里。

很显然,卫庄以无双吊出了天泽的出现,而现在就是他与天泽和他的手下们,争锋相对的时候。

来的刚刚好,真巧赶上大战的时候,这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

虽然不担心卫庄的安危,但是一旦天泽以红莲为要挟,那么卫庄又或者红莲天泽是绝对能够做出来这种事情的,在他眼中,就没有韩国人是不该被杀的。

所以,当易经落地以后恰巧听到焰灵姬将手指放在红莲的面前玩弄这火焰说出: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火更快的时候,易经险些没有笑出声。

也就是他现在忌惮着红莲的安全,否则的话怕是你话还没说完,鲨齿已经横在你的脖子上了。

听闻卫庄被威胁的话语,易经是不能忍的。

身形巧转变化,虽然腾挪变转之间不如直线来的快速,但毕竟精于此道,速度也不能是以常人想象。

在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剑指横亘在焰灵姬的脖颈之前,只差一分就能够刺入她那如玉般凝脂雪白的肌肤之下。

从易经落下到听到焰灵姬的嘲讽,再瞬间来到她的面前擒住焰灵姬,前前后后所花费的时间居然还不足三秒秒,这还是算上了他在听他们说话的时间,真正发生的一切,其实就只在刹那间。

锁链上的蛇头将易经的周身团团围住,杜绝了他任何能够逃脱的可能,随后,天泽大手一挥,一拳锤击在地面上产生的震荡轰然而来,看他的那架势,似乎也已经将焰灵姬囊括在其中。

这还真是一个冷酷的家伙,就连自己的手下都

剑指变转改刺为抓,抓住焰灵姬的脖颈一路飞驰后退,快速的躲过了那震荡青石地板轰隆隆而来的攻击。

但与此同时,易经也是失去了能够将红莲带走的唯一机会。

哪怕是卫庄也没有在这瞬间反应过来,待他有所准备时候,天泽的锁链已经死死的锁住了红莲的身体,虽然这样会将她完美的身体曲线暴露无遗,但是在场众人却没有一点儿想要去多看一眼的心思。

“放了红莲,我也就放了焰灵姬。”手指里满是这如妖媚狐狸一般的女人肌肤惊人的滑腻,不过虽然如此,他却还是眼观鼻鼻观心,完全将怀中满怀温柔的女人视之为无物。

反正脑子里现在想的全都是弄玉,区区焰灵姬呃

要怎么说来着?漂亮的敌人,也是比不过身边美丽的女人的。恩,就是这样。

“哈,你大可以将焰灵姬留着,不过我得事先告诉你一声,你们的太子还在我的手里,到底是想要用焰灵姬要换红莲公主,还是太子殿下?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的跟韩非汇报一声。”说着,从怀中摸索出一个小瓶子丢了出去,被冷着脸的卫庄一把抓在手里。

“现在,我要的筹码已经给出来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诚意了。”

第115章:焰灵姬似有打算?

等到天泽退去以后,卫庄与易经也只能看着他退去而没有办法,毕竟红莲公主和太子都在他的手上,完全掌控了主动权的他想要离开,便是就离开,他们没有丁点儿的办法。

虽然抓住了焰灵姬,但也只不过是能够换取红莲公主或者太子之中的一人罢了,而最后天泽开出来的条件,毫无疑问就是他需要的东西。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将瓶子抓在手心之后,卫庄这才询问易经,他能够在这里堵住天泽,可是用了七绝堂的关系网的但

这家伙怎么好像未卜先知一样也几乎同时来到这里?

“我本来就打算来这里有事。”将焰灵姬转过身来面对着她,易经的视线放在了焰灵姬那暴露出深深沟壑的锁骨那儿,虽然有着神秘的黑色符文游动着,但也难掩她的天资美色。

易经抬起手,剑指并发之刻倏然落下,却在最终即将颠倒那高耸的山峰上面,也就是胸口所在处的时候,罕见的犹豫了一下。

“怎么,还不动手吗?我可看不出来你是个怜香惜玉的女人,似你这样铁石心肠的男人,一定没有尝过,被欲望的烈火焚烧全身的滋味。”温润的口气吐露在耳边,焰灵姬完全没有在意自己离的易经太过接近,甚至只要她更进一步,整个人都能够躺在易经的怀中一样。

“得罪。”

手指落下,点在焰灵姬的胸口上,指尖上蕴含的剑气直透焰灵姬的胸口的中丹位置,彻底的锁死了她的穴道,也让她一身精纯的内力与御火术被彻底的封禁。

此刻他的她虽然还能够动用火魅术,但也不过就是一个擅长诱惑人的小妖精罢了,内力被易经完全封住。

“卫庄,麻烦你把这个女人带回去,我想韩非会知道怎么处理这个有利的筹码的。”既然焰灵姬已经束手就擒,那么易经也就没有了去探求的必要。

离开焰灵姬身边的他正准备离开这里,朝着郑国废墟大殿,也就是之前保存最完好的哪一块地方而去。

哪知道还没迈开多少不,就被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声给打住。

“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一个傲视天下的男人,你们两个凑在一起,可真是有趣,我倒是越来越像看看,那位九公子,有什么值得你们两个为他卖命的品质了。”饶有兴趣的压着自己的下巴,单手托在胸口处,更是将自己傲然的资本衬托的更加的完美。

“这一点,不劳你费心。”卫庄眯着眼睛,心中也是知道此刻拿下焰灵姬对于整场几乎是死局的局面而言是多么的有力,而且从她的口中,想必也是能够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往事。

虽然当年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但那只是那些人留下来微不足道的踪迹,真正的答案,早就隐没在水面之下,被遗忘在了历史的角落里。

“你在这里,想要找什么?”就在卫庄带着焰灵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住步伐问道。

易经的脚步猛然一停,焰灵姬的脸上露出诡异莫测的笑容,卫庄抱着剑等待着易经的回答,天地之间的狂风,似乎也在此刻留落而停滞,不敢轻举妄动。

“为了一个秘密,一个看似没有关系,却是这所有一切事情的源头的秘密。”这本来就是从天泽的举动里推算出来的消息,所以就算当这焰灵姬面说出去也没什么。

而焰灵姬则不是这样想,当他听到易经也在寻找东西的时候,脸上顿时闪过一丝震惊的神色,虽然被她很好的掩盖了下去,却始终没能逃过一直盯着他的易经的眼睛。

而这也是充分证明了,天泽那家伙,确确实实追寻的就是苍龙七宿,而且苍龙七宿的藏宝地点,也应该就在这新郑废弃的王宫之中。

“是吗?那我等你的消息。”虽然心中微微好奇,但出声询问可不是卫庄的作风,反正等他找到以后迟早会拿出来,拿给其他所有人看的,卫庄并不会急于现在。

所以带着焰灵姬缓步的离开,虽然他总是有些想要回头的样子。

颇有些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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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破落的郑国王宫啊,曾经那般的辉煌。春秋小霸如今也不过是沧海桑田,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哪怕有再多的辉煌,也只能透过这里的废墟来回想了。”四处敲敲打打着,好像在各种各样的地方都在听着声音一样,不过这郑国王宫废墟这么大,你荆轲这种敲法,得敲到什么时候?

“我把你喊来可不是来缅怀春秋霸主的,而是来办正经事情的。”懒得吐槽荆轲吗莫名其妙的温情感叹,易经在这一片几欲倒塌的屋内翻看着破落的竹简,这些古文字一个个的都很难看懂啊。

哦对了貌似易经好像不熟悉七国的文字来着

“反正就算找不到也没关系,就算找到了,这也是你必须去搞定的事情,我可没有那种想要去承担什么苍龙七宿的宿命,自由自在的活着可比什么都中要多了。那种传说中的玩意,你自己搞定。”荆轲很明显对于这个玩意是避之不及的。

若非是易经坚持,只怕他根本都不会出现在这里,什么苍龙七宿,和我荆某人没有丁点儿关系!

“你可真是绝情啊,明明你才是属于一个国家的后代继承人好吗,我就是一个普通百姓,根本没资格触碰那种东西,我现在会跑来寻找,也是因为眼下,有一个更好去拿这个东西的人。”

说着脸上露出了阴测测的笑容,易经继续说道:“韩非啊韩非,我这就必须要给你找点事情做了啊,苍龙七宿,你绝对很想搞清楚这是什么的。”

“除非是指定的人,否则也是没有资格触碰苍龙七宿的。不过按照你的描述,我倒是也觉得韩非应该就是韩国最应当承接的继承人,就看他愿不愿意了。”站起身来,荆轲单足在地面一踏,震荡的青石地面猛然一颤的同时,也在以他深厚的内力感知地下,是不是有被挖空的间隔地道。

“我还是觉得应该找些认识字的人来,这些竹简上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啊。”左手和右手拿着的竹简上的文字根本不是同样的啊,这要人怎么看?

要知道三年多年过去了,易经也就撑死认识一个小篆罢了,这些来自其他国家的文字,是真的不认识。

“井”额头崩出了明显的青筋,荆轲将探查大地的内力收敛了回来,气呼呼的走到了这摇摇欲坠的房间之内夺过了易经手上的竹简说道:“不认识字的话,就滚出去用内力寻找!我看你小子迟早也是要进儒家看书写字,上学的人,看起来挺聪明,哪想到根本不识字!”

我要是能够在这三年时间里学会七国的文字,能够有那么聪明的话,当年还会学英语学的生不如死?

而且这还是七国的古代文字语言!我要是真的学会了,不说班长,起码一个学习委员的位置是肯定跑不了的。

“时月,天子盛怒,喝指而行,庄公欲以战止戈,然国弱而将少,兵不足胜势,乃为战矣,天子威仪不可犯。当“荆轲皱着眉头断断续续的念叨着,他是真的认识这些七国古文的。

没办法,毕竟荆轲真算起来,也是响当当的一个贵族啊,怎么可能是易经这种从天而降半懂不懂的穿越者比得上的呢?

起码,他认识字。

第116章:苍龙所在

“这些书里面记载的,大多都是一些曾经郑国的趣闻,还有历史上流传下来的那些故事,有关苍龙七宿的倒是一个记载都没有,这些竹简存在在这里却没有被人拿走,可能就是因为其中记载的内容无用吧。”

这些竹简虽然不多,但是在这摇摇欲坠的屋子里却还是犹然不少,只是这些东西记载的再多,需要的东西却都不曾找到。

荆轲揉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感受着窗外越发深沉的夜色,不由的问道:“你真的不需要去王宫中,去刺探一下韩王的安全还有他的讯息吗?”

“苍龙七宿比他更加重要,只要了解了苍龙七宿是什么,我想哪怕是韩王,也不是不可以牺牲的对象。虽然韩非不愿意,但是如果韩王真的死了。”

说着,闭着眼睛探测周围环境的易经的气势有了些微的混乱,好不容易平复下来以后才继续说道:“韩王若死,无论是太子还是四公子韩宇,这两个无论哪一个上位都绝不会放过韩非,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你觉得韩非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这样被动的接受,是因为他想要贯彻他所坚持的法,所以他自己就得起到一个带头作用,可是这样下去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够将韩国改变?”脑海里似乎想到历史上所记载的,大秦一统的道路就是从韩非死在秦国监狱之中的那一刻,才算是真正开始。

所以韩非在这样继续下去拖拖拉拉的,他是真的没有多少时间去实现他的理想了:“所以我不会对于韩王的安危抱有多大的关心,韩王死了的话,接下来的路他就必须去走,所以无论是太子,还是四公子,其实都是可惜牺牲的对象。”

“你这样做,他要是知道了的话,只怕不会善罢甘休。”扭动着自己的脖子,这酸酸的感觉,真的是很不好受啊:“自己的好友心心念念的干死自己的老父亲什么的,这还真是可怕的紧。”

“他的时间,不多了。”眼里透露出迷蒙的神采,只不过易经并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解释韩非为什么时间不多了的原因。

这是在这里只有他知道的事情,其实韩非的生命,早已进入了倒计时,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在西边的那个强大无比的国家,是他必须要前去踏上的道路,也是他必须要履行的天命。

“说的也是,这样拖下去的话,十年二十年,真的不知道会到什么时候。”瞅准了不远处腐烂的书架,荆轲嘿咻一声,将手里的竹简丢了上去。

看着那颇有些重量的竹简落在那腐烂的书架上,压迫的这被时间侵蚀的书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音以后,拍拍手抽出了另外一筒竹简摊开看了起来。

“等等!刚刚那是什么声音?”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易经猛的睁开眼目光炯炯的盯着荆轲问道:“我好像听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能有什么声音?我刚刚不过就是丢了个竹简罢了,也没什么吧。”荆轲满不在意的摆摆手,一副你想多了的样子。

而易经则是没有说话,他向来都是喜欢以自己的行动来决定自己的问题,所以当他看到那还在摆动着的竹简,抬起脚就走了过去,将手中的竹简拿了起来。

竹简虽然重,但也不是需要费力拿起来的才对。

易经将竹简放到自己的面前仔细的看了看,似乎和普通的竹简没什么两样,而且这年久失修,被岁月侵蚀的书架,看起来也是这般的破落不堪。

心中有所疑问的易经将竹简再度放到书架上,这次不是直接放上去,而是一点点的接近,越往后动作越是缓慢,而当竹简和书架这一栏的木板即将快要接触的时候,易经隐隐的感觉到手里竹简的不受控制,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吸引着它,不断的想要把它拉下去一样!

这书架和竹简绝不简单!

荆轲,一共有多少竹简?!”心中的猜想越来越显得真实,易经急忙问道。

“十卷,怎么了?”

“十卷,这里的书架格子也是十行十列。”这书架上的摆放位置,虽然是十行十列的方形,但是上下加在一起足足有一百个,这其中难道只有十个才有这种吸引的方格?还是说要一个个的试一下?

易经将手里的竹简放在这个产生吸引力的书架上,随后一股脑的将荆轲面前的那些竹简全都拿了过来。

“诶诶诶!我可还没看完呢,你把这些看过的没看过的混在一起,我不是又要重新开始?”

脸上浮现出不满的神色,荆轲看着大包大揽一手抱住满怀竹简的易经,撇撇嘴说道:“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们真的要感谢,天泽给我们的提点,如果再过些年我们再来晚一点,只怕这书架坍塌了以后,我们就真的再也找不到东西了。”一个个的试验过去,能够产生吸引力的竹简都被放在了各自的书架上,不过一会儿,这本就摇摇欲坠的书架,更是一副快要坍塌掉的模样。

竹简全都摆放上去以后,本该在易经想象之中的那个场景却并没有出现,这让他脸上的笑容也不由的收敛起来。

为什么?明明都已经全部按照吸引的位置放上去了啊!

“你把这些竹简摆好的位置,该不会以为会有什么秘密吧?别搞笑了,如果真的有这么简单的话,就不会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找得到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这样?”

“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了一些新的发现,你看着竹简上面,这一篇记载的是郑庄公治国时惩戒的一些恶人,大多都是歌颂他的美德与无私的,但是这里的这样一句话,和前面的意思完全搭不上边。”将手里的竹简摊开来,示意易经也过来看看。

“我看什么?我又不认识字!”翻了翻白眼,易经无奈的说道:“还是你干脆念给我听吧。”

“好吧,你看这句话:天之五方,归玄大藏;御宇环州,大江淘浪;周之天子,乃向河藏cang,授神天柱,只当立夯。乃藏玄玄之机,谓以待天势而来。”

荆轲的脸都纠结的扭曲在了一起,就算他懂得五霸时期的古文,但是这么一段拗口的文字,读起来不仅难,就连表达的意思也是模模糊糊的:“这一段话跟前面的感恩戴德完全不像,硬要说起来的话,更像是阴阳家或者道家那群家伙们搞的生命装神弄鬼的把戏,但是看这些字体的刻痕,应该有很长的一段年头了,除非那个时候刻写这竹简上内容的人,是一个相当恶趣味而且不怕死的家伙。”

“天之五方,归玄大藏;御宇环州,大江淘淘;周之天子,乃向河藏cang,授神天柱,正当立夯。乃藏玄玄之机,谓以待天势而来。”口中喃喃的说出这样的一段话,眼眸里的神妙光彩越来越明亮,在心里解开这道谜题之后,易经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哈哈哈,”

如果换做了是别人,可能真的不知道这道题该如何来解,但是易经,可不是什么寻常人。

第117章:苍龙现世,七宿之四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了?”荆轲一脸莫名的看着大笑起来的易经,着实不懂这家伙为什么突然这么高兴。

难道一直毫无头绪让他的精神疯魔了?

“荆轲你看,天之五方,归玄大藏,说的是天地五方五常,也就是东南西北中。”

“归玄大藏,大藏也叫归藏,传说中的古易文,统称三易大经,归藏首以坤为先,八卦之中的坤所代表的,就是地。也就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说着,跺了跺脚,易经继续说道。

“御宇环州,大江涛浪。武王姬发覆灭大商,建立大周王朝,绵延而下,御天之极限,统大州之绝,而横跨在这寰宇大地天子王朝上的大江,就是长江,涛涛江水绵延不绝于耳,则是水,在归藏里虽然以坤为首,但坎却也是代表了水,占据一方。

“自周天子统治之下,长江绵延,纵跨国度。”

“这句乃向河藏,说的就是长江的起始到源头,自西方向东,流入漫漫大海,山川大海漫流疆域,则为大泽。”

“泽代表水际、缺池、废井、山崩坡裂之地、其地为刚卤。”

“而在十二时辰上,则是秋八月、酉年月日时、金年月日时、二四九数月。”

“所以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向金而走,数九退二,秋乃三,八月中秋,进四。”

???

荆轲一脸懵逼的看着易经,这些看起来都高大上的东西,你是怎么知道的?十二时辰?易经大藏?归藏?八卦?你这不是杀手易经,其实是道家的易经吧?!

怎么突然就懂了这么多东西?你不是连字都看不懂,什么学问都没有的武夫吗?怎么现在这些道理说的这么头头是道?这些东西记载的文字上,比眼下这些竹简上的文字还要更加的难以读通啊!

完全不理会荆轲目瞪口呆的模样,易经则是完全兴奋了起来,要知道在没穿越之前,他可是在道藏历史这方面很有心得的,毕竟小说看多了,人总是会中二的,然后就会对那些道藏什么的经典感兴趣,所以看得多了也就这样了。

虽然三易据说已经失传了,但现如今的这个时代可还没有,虽然和后世流传的版本已经不是一样的了,但是就算有差距,核心内容的道之韵理,八卦阴阳也是不会差的。

真没想到以前因为看小说而因为兴趣从而熟读的这些经典,现在会有用到的一天。

“授神天柱。传闻苍穹破裂,洪水弥漫大地之时,是女娲炼石补天,并斩玄龟四足以定四方,此乃天柱。”

“正当立夯,夯乃指实,结合前面可以看做是将神柱重重的夯入地面,深入大地。”

“乃藏玄玄之机,谓以待天势而来。”

说着,将本来摆放整齐好的这些竹简拿下来,根据他所推断出的数字来排列:“庚金属西,从西边自下而上第一个格子开始,先放一个,数九,放一个,然后退二,再放一个。”

“秋乃第三季节,往下第三行,中秋,退四,再放一个。”

“等等,如果是按照八卦的顺序来排列的话,这里可是有十个个格子!”荆轲皱着眉头出声打断道。

“你看看我放下的那四个,像个什么。”

“如果用线连接在一起,这苍龙七宿的前三列和第五星?”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东西一样,荆轲瞪大了眼睛惊愕的喊道:“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以来都没有人发现的东西,怎么可能会被你知道?!你不是字都不认识一个的吗?!”

“这种事情不重要。”

噎了一下,易经摆摆手满脸不在意的蹲下身子,看着脚下最后一行格子,也就是这书架最底层:“归藏以坤为首,而天地五方,中央大地,这个是最中心的这个架子。”

将一卷竹简放上去,这吱呀吱呀的书架,好像是随时都能够承受不住这股力量断裂开来一样,真的是让人感觉到不放心。

“坎位乃七,八卦水列,以坤自上第七行,坎泽代表水际、缺池、废井、山崩坡裂之地、其地为刚卤。刚卤之局,乃是土之大焦,也就是离,大泽对立,坎势对局,退一。”

手指沿着之前放下竹简的位置往上,到了第七行以后朝着后面退了一局,放下一卷竹简:“这样一来,就完成了六个。”

“天之五方,天柱却只有四根,中央大地以有坤位所守,所以接下来就是,四角四方。”将四个角落上再度摆放下剩余的三个,明明是四方,却只有三卷。

“你还要把你手上那竹简抱到什么时候?现在可就只差最后一角归位了。”好笑的看着目瞪口呆的荆轲,这还是认识他以来第一次露出这么呆滞的表情,还挺有趣的。

“呃”将手中的竹简交给了易经,荆轲再度问道:“这样,就能够打开了?可是你没有说最后那两句:乃藏玄玄之机,谓以待天势而来。是什么意思。”

“那两句话没有什么意思,或许说和前面充满了谜题和答案的句子相比,并不是那么太重要。”将这最后一本竹简放到四角最后一位,也就是北方以后,易经站直了身体看着这足足有十行十列的书架上摆放的竹简,然后将位置让给了荆轲。

“现在再看呢?”

荆轲一副震撼的表情看着这书架上的摆放,心中的震撼实在不足与外人道尔:“苍龙七宿前三列,后三列,四方定顶,缺了苍龙第四星的那一颗。而那个位置”

“是的,缺了一个,位置在书架第六列,自西而来,第八个。”

“但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缺了,而是”说着,缓缓伸出手按了下去,这本来破旧不堪的书架却在易经的按下之后,书架所在的整堵墙都在往后退却。

被时间腐蚀的机关再度开启,吱呀吱呀的沉重锁链声,是时间的哀鸣,也是尘封的机密。

“中间的位置,是留给我们开启的。”说着,易经没有停手的打算,这不知道跨越了多久以后再度被打开的尘封机密,终究还是要再现尘寰!

荆轲目瞪口呆,龟龟,兄弟你这可真是秀的我头皮发麻。

“乃藏玄玄之机,谓以待天势而来。这句话的解释很简单,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完成以上的步骤以后,你就会发现这里其实藏了玄之又玄妙不可言的机缘,但,这份机缘却不是现在该出现的时候,因为它的天命未至,天势未归。”说着,易经收回手掌,看着这书架在朝后退却以后露出来的铁环大门,这座地下迷宫的入口,易经眯着眼睛说道:“也或许是等待,等到着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来到。”

“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谁啊?”

“是谁我不知道,但是你既然是卫国的后代,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让开了自己的位置,易经笑着说道:“七国的继承人,各自都握有苍龙七宿的秘密,而现在,天泽所追寻的,或者说天下所追寻的东西就在这里。就在这青铜板的下面!”

“荆轲,去试一试吧,以你卫国继承人的身份。”

话语甫落,书架轰然倒塌,震荡而起的烟尘也带动这本就摇摇欲坠的危房,彻底坍塌了下来。

而易经和荆轲则是共同协力,撑起一片内力护罩抵御屋顶的砖瓦朽木落下。

荆轲看着这青铜板,他在犹豫,他在害怕,他在想该不该去开启这开启,然后背负上所谓的命运,成为一个真正的继承者。

而易经,则是等待着他做出选择。

第118章:天象大变

“我可先告诉你,就算我这大门打开了,苍龙七宿的宿命什么的我也不想去理会,卫国既然已经消失了,那就这样让他一直消失下去就好了,复国什么的,太累了。”深吸一口气,好像是终于在心底里放下了什么执念一样,荆轲弯下腰抓住这大门上的凹口,当他一手抓住这能够打开大门的凹口之后,天空上的风云几乎在瞬间就将明月覆盖住。

狂风在这一刻侵袭而来,这本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候,或者说出世之机还未来到的东西,却在一个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的一手主导之下,将要现身于这个世界,让本就被设定好了一切,会按照一个流程走下去的历史,在这一刻真正走上了一条未知的道路。

一个人的力量是渺小的,无论个人多强,在面对历史的滚滚大势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人是挡不住历史的车轮的,但是如果在这个车轮的承重轴上面,抽离了必须组成的一部分呢?

苍龙七宿,或许就是这样的承重轴。

“你卫国的事情,当然是你自己的事情,没有谁能够阻止。想要怎么做,该怎么做,这些东西都没有人能够左右你。”易经摊开手,看来荆轲的确是不想复国,他虽然知道,但是在卫国被灭了这么多年以后,他终究是无力回天。

而苍龙七宿能够复国,虽然天泽是这样想的,但是荆轲却不尽然。

既然已经做出决定,那么打开这堵地上的青铜板就是必须的事情了,荆轲用力一提,但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是,他用力的提门,这堵青铜板却丝毫没有想要开启的样子。

“嗯?”这是什么情况?

荆轲有些不信邪的再提功力,运用上内力的他,让自身的衣服都鼓动起来,肉眼可见的内气自他的体内散发出来,这本就已经坍塌了的废墟在这等内力的逼迫之下,将周围的碎石都给迫飞了出去。

而荆轲这种举动,也让易经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受,看着荆轲这费力提门想要拉开的样子,易经的眼里透露出浓烈的不解,随后出声说道:“你别说你开不了这个玩意?”

“我哪知道是为什么,不过我就不信了,我连这样的一块青铜板都没办法!”荆轲气急之下,全力催动内力,这已经不仅仅是内力那么简单了。

双手散发出莹莹的宝光,双足踏在脚下的大地上都显现出裂痕,双足深深的贯入地面中。

但饶是如此,这青铜板却还是老神在在的在那儿,无论荆轲怎么催动力量,反正不动就是不动。

“难道真的要什么七国继承人?还是说要等待必须等待的天命之刻?”就算荆轲的武功高强,内力也不是无限的,他也是需要休息,内力也是会被耗光的。

松开手的他喘息这坐在一块较大的碎石上,双手撑着膝盖说道:“打不开,是真的打不开,就像你说的那样,或许这东西真的没有到它出现的时候。”

“你这个卫国的继承人也打不开吗苍龙七宿,七个国家,七个继承人,难道真的只有七国的继承人才能打开?除了他们以外没有谁能够得到?”

荆轲的这副模样是骗不了人的,他真的是内力的消耗太严重了才会这样,否则还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变这一副大汗淋漓的模样,而且他的双手也在颤抖。

“要不,你去试试?我还就真不信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东西是需要看人才会出现的,什么七国继承人,我荆轲就不信这个邪。”

摆摆手,荆轲对着易经说道:“你也别说什么你不能做到的话,照我来看,你没试过你怎么知道?而且这个世界上能够解开这个谜题的人可不多,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可以。”

“你这可真是对我莫名其妙的有自信啊。”漫笑一声,不过易经也得承认荆轲说的对,假若没试过就觉得自己不行,这种话只有逃避的人才会说得出口。

反正去试一下又不会出现什么问题,怕什么?

想到就去做,易经来到了这镶嵌在地面上的大门前,这堵刻画着腾龙图案的青铜板泛着幽幽的光芒,在它的龙身位置上有着一个凹痕,那是能够拉开这青铜大门的立足点,但是一般来说这种凹痕不都是应该在边缘地带,也就是四方的四边么?这样掀开的话还会显得受力简单一点。

而这块青铜板上凹痕的位置,则是在龙身腹部之下,这难道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等等,之前解谜的时候,苍龙七宿的星辰排列,还记得韩非说过苍龙七宿的七颗星辰的名字,现在这样看来,之前解密的时候缺少的第四颗星辰,还有现在这个凹痕在的位置苍龙七宿,七个国家”一边出神的想着,一边伸出手朝着那凹痕的所在探去。

但是他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而是不断的在脑海里思索着这代表的意义:“七国继承人,也就是说苍龙七宿各自代表一个国家,韩国的就是这个,来源于前一代郑国的遗传,只是韩国的人居然不知道苍龙七宿在这里”

“意思就是说,这里藏着的,是苍龙七宿之四房?胸腹部位的星辰,意思就是韩国这里是老四?这又是什么意思”思考着隐藏在韩国的苍龙七宿秘密的易经并没有发现,他的手易经抓住了凹口的所在。

然后在荆轲一脸惊悚恐惧的表情中,毫不费力的朝上一拉,整块青铜板就这样被他毫不费力的拉开,露出了隐藏在这下面那小小的坑洞里,泛着黄色光彩的铜盒

“嗯?”手上的提起了什么东西以后,易经这才回过神,当他看到手中的青铜板的时候,也露出了相当惊愕的表情:“这这”

????

“你怎么就打开了?!还是这种随便一拉就打开了?!”荆轲怒吼出声,这怒吼之中满是隐秘在他心中的哑然与恐惧,这算什么?我这个卫国继承人都打不开的大门,你这么轻巧的就打开了。

荆轲将目光投注在易经身上,缓缓出声说道:“易经,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就在荆轲话语落下之后,却见深沉的黑夜天空之上,倏然落下了一颗流星,不,不是一颗,在那之后更是落下了无数的流星。

在黑夜的天空里上演出一场流星雨的变化。随后,天地风云倏起,好似传来了无数鬼哭神嚎一般的声音。

神物现世,天地皆惊,鬼神惊异。

就在这一刻,在这片大地上无数的强者抬起头看到的时候,都能够看到在四方之灵,当首位置上的青龙七宿所在,排列在第四的那颗星辰骤然绽放出无尽的光芒,在这场漫天的流星雨之中,就好像是横亘在天空上被暂停的雨滴一样。

道家、阴阳家、楼兰、鬼谷纵横等等,苍龙七宿的变化,吸引了他们的目光。

第119章:青龙一动,天下莫惊

这里,是混沌开辟之后,宇宙的原生状态。

站在星球上仰望宇宙的时候,在黑夜的背景映照下才显得身处宇宙一般。

这本该是随着自然变转,自行演化的一切,却在一个人的干涉下随着他的意志变动而变动。

虽然这一片星空宇宙,也不过是他所具现化出来的幻境,也是他所掌控在手中的领域,对于他而言,这里的一切都随着他的意志转动而转动,在他不亲自干涉的情况下。

所以当外界的天空落下流星雨,苍龙七宿第四星,也就是房开始绽放出最大光明的时候,他所掌控的这片领域也应运产生了变化。

而也就是这样的变化,让他本来淡漠的内心产生了一点波动,笼罩在黑色长袍之下的手缓缓伸出来对准了苍龙七宿,那本该在星空中的星辰却好似被什么东西吸引了一下来到了他的手中,这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掌控着的这颗星辰,在他的眼中幻灭不停,是否就如同现如今这般呢?

“天象变了,既定的天命也变了,有趣。”这高大的人影之下,是完全看不到面容的宽大的黑袍,就连他的脸都被罩住,只不过在双肩的部位上,有着超出想象的护肩,暗金色点缀着神秘的星图,更是彰显出他的神秘。

“东皇阁下,天命是不可能变化的,但是现在”淡紫色的长发被她梳理起来,留落下长长的迷蒙,不同于十年后的她,现如今的她不过还是一个少女罢了。

虽然司掌占卜,并且是身居群星中尊贵的月神一职,但是对于东皇,她却始终抱有一份敬畏,乃至于惊恐。

这天下没有人会不恐惧东皇,他就好像是横亘在这片天地之中唯一的一个神,昭昭视野,漫留人间,没有什么是他感兴趣的。

而他想要做的,也是超越了这个时代所有人能够想象的一切。

而偏偏,没有人能够有资格阻止他。

“这天下大势,虽不可更,但是细微之处却可变化,足够多的细节累计起来,就足以撼动大势。星宿移位,苍龙七宿缺了一个,这对于阴阳家而言,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虽然笼罩在面纱之下看不到他的脸和表情,但是能够感觉得到,他是在看着手上的星辰的:“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个的一个人吗?变数其实早就来了,只不过现在,才是他真正发力的时候。”

“如果真的有变数,那么就将其扼杀,这样所有的一切就都能够回到正轨,东皇阁下的计划也就能够继续下去。”月神虽是年少,但是狠辣的性格却在此刻就能够体现出来。

“为什么要杀?又为什么要逼?区区小事,撼动得了天地吗?虽然现在星宿移位,但终究会有归位的那一天,而这变数,终也是要出现在我面前。”言语之中自有一股掌控天地的自信,东皇缓缓的握紧手,将手中的星辰化作一条泛着光影的龙,在他的掌心游动着,也只能在他的一掌范围内游动着。

“东皇阁下的意思是”

“东君既然走了一趟燕国,你也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留在那儿,叛出阴阳家吧。你一直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那么你就走一趟韩国,将这位变数请到阴阳家来。”

说着,将手中的游龙解除了束缚,让其游动着飞向了月神:“变数之所以称为变数,那就是不可以常理来度之,你去一趟竹林,让帝君与你一起,就算他不肯来,也不必强求。”

“是,东皇阁下。”月神领命退下,恭敬的后退着离开了这里,这片群星宇宙的所在之地,虽然月神不说,但是每次来到这里,她都有恐惧的感觉,她是绝对不想面对东皇的。

眼看着月神离开,东皇蓦然转身,苍龙七宿的星辰排列在刹那间完全崩碎,化作一条咆哮着的巨龙冲向了那还在游动的小龙,随后一口将之吞下。

“虽然缺了一个,大秦的那一个也不是拿去的时候,但是其余五个,都跑不了。”吞噬掉那游龙之后,光彩更甚的巨龙咆哮着甩动尾巴直冲东皇而来,却见东皇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以掌心面对这巨龙的冲击。

咆哮过后,巨龙撞在了掌心上,身体完全破碎,化作一团团的星光飞纵,在这混沌的星空里划过一道道的光芒,好似下雨一般。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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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缥缈,钟声轻响灵动,沉寂已久的道门圣地,如今竟迎来最可不受的变化。

太乙山观妙台,本就是道家分支天宗与人宗的争论,一个崇尚入世,一个讲究出世;一个崇尚历百态人生,凝万丈红尘,渡劫成道;一个讲究无欲无求,道乃天之,当以平静无常以看人间,天地平等,不动己心。

这是道家这个诸子百家之中最为恐怖的一个隐学门派里,最不可言说的分歧。

无论是那种门派,终究都会有不同的说法,更遑论关于道的研究?

天宗和人宗,就是这样相互想要击败对方产生的分别,太乙山观妙台,也是解决这分歧的最好的办法。

赢的人,就是接下来的这些年里道家的掌门人,输的,则是自动退却,不为达者自称。

可惜就是这么一场激烈莫名的论辩大会,却在这场流星雨的降临之下登时停止。

“苍龙动了!”在观妙台上比试两人各自退后,感受着天地之间冥冥的变化,脸色猛的苍白起来,各自停下了彼此的战斗开始观看天空的变化。

“房星的光芒如此盛烈,莫非是苍龙七宿的问题?房乃龙之胸腹,脏腑,此乃青龙遗珠之象,若是记得不错的话,第四个盒子应该是在韩国才对,如今青龙遗珠,则代表铜盒不再原来的位置。”一缕长长的白色胡须飘动着,手持青色长剑的他虽然已不再年轻,但他本就是道家天宗现如今的掌门人,赤松子。

“隐藏千年的秘密被人打开了,可现在还不是苍龙七宿出世的时机,可是这这世上居然还有人能够无视此等天命?逆天而行?”

而另一边的这位,则是身穿镶嵌着北斗七星的衣袍,留着短短的山羊胡须,负手持剑的他一手掐算一手皱着眉头说道:“三年前,长老们曾说这天下将有大变,将不会在以往所见而发展,未来已经不可知。”

“三年前,先贤圣典,连山,归藏,周易三书曾无风自动,自此长老们推算之下,乃是变数降临,三书共称。看来现如今就是变数催动,苍龙移位,青龙遗珠啊!”入道家之前,此人乃是赫赫有名的关中豪侠,一身豪气在胆,江湖人人称颂,而现在,他不过就是道家人宗的掌门人,逍遥子罢了。

“哈哈哈!天宗袖手旁观,以待天下自行发展,将自己独立于世界之外,任由一切随心,皆以一颗无常的心看待,可你们却曾料到如今发展?苍龙不再,青龙遗珠,这天下大势,终究还是被人生生掰到了另一个未知的地方。”抚摸这自己的胡须,逍遥子大笑着说道:“异数降世,这天势变动,则就是证明你们错误的最佳证据啊!”

“不可能!不可能,这天势怎么可能变化,居然会有人能够无视,难道我以前的坚持还有认知都是错的?不不!这代表不了什么,这代表不了什么!天宗才是对的!”赤松子显然有些疯魔了,没办法,这就好像是自己一直坚持认为对的,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却在这一刻完全翻转了过来。

就好像是自己信仰的神,此刻背叛了他的信徒一样,赤松子的道心震动之下,已然不稳了。

第二天,逍遥子接过名剑雪霁,正式成为道家掌门,人宗,压过了天宗。

第120章:商武封神,武庚纪年

外界的风云变幻在此刻的易经眼中都已经消失不在,他现在看到的,是代表这个世界最严密森冷的秘密,也是这个时代之前,甚至是之后最具有颠覆性的一切。

虽然别的看不见,但是商朝的军旗还有武王姬发的大周旗帜他却还是能够认得出来的,但这都不是重要的地方,最关键的地方在于。

天上有龙是的没错,就是那样传说中的龙。

不仅仅是有龙那么简单,单看天空上战斗的那些家伙,一手操纵着雷电一手火焰的模样凌空虚度,这可不是武功能够做到的地步。

“天,哈哈哈!”脑海里似乎响起了这样不屑的怒吼声,那个站在高抬上的人影缓缓举起了手,他的眼里是披靡无敌的气势,也是他对着命中注定的天命发出的怒吼,人向来都是不认命的,被人安排好以后的一切什么的。

游龙嘶吼着,好像是漫天的仙神都在诉说着这个男人有罪一样,而有罪就得被消灭。

“人族大地,向来都是由我们自己来掌控,尔等神族?不过尔尔,我商纣泱泱,今日,也不会有多么畏惧的意味!”

“人,只有服从的命运,安排好一切,承接天命的到来,才是你们应该等待的一切,反抗,不过是徒劳。”

“哈!妲己啊妲己,看到了吗,原来你的死,还有姬发的崛起,都是他们神族认为的既定的天命,我商纣自问无愧于人族,无愧于这片大地,而尔等神人凌驾于大地之上,一句天命以至,商灭周兴,就能够否定一切了?”

“武庚,哈哈哈,神族啊!”长剑自他身侧的地面拔了出来,站绽放出无尽的光芒之后悍然直取苍穹,不,或许是隐藏在某些地方的神人也不一定。

商纣,姬发,所以这是封神之战?商灭而周兴?可是眼前所看的这一切,似乎并非是如此,似乎在历史之中记载的一切,和现如今所看到的这一切都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逆天而行?商纣天命以至?神族?

这还是那个被人熟知的历史吗?哪怕过去了这么多年,战国时代的现在,所谓神所谓仙,也不过就是一个传说罢了,但是苍龙七宿让人看到的,却是那个时代最能够传颂的战争。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封神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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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漫天的流星雨之后,黑夜里晴朗天气却是突兀的出现一道惊雷,猛然劈在了闭目的易经的身边,让他从深思的状态之中回过神来。

看着身边泛着焦糊味道的地面,放在以前的话也许他的确不会多做什么感想,但是现如今在看过苍龙七宿也就是这第四星列的房让他看到的东西以后,易经便是再也不会无视这奇异的场景了。

抬起头看着漫天的流星雨,如果那个场景里面看到的东西都是真的话,也就是说这个世界是有神存在的,而天,也是有意识的。

可是为什么既然有神,却无法察觉到自己这个穿越者的到来?既然天有自己的意识,为什么不来针对自己?

神所安排好的剧本,天梭规定好的路线,现在都被这个这个不在计划之中的变数给生生掰到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步,这对于崇尚天命的他们而言,能忍?

“你没事吧?”比起之前大大咧咧的荆轲,现在的荆轲多了一份沉凝,更是一份疏远,当他所认为的朋友再也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个的时候,隔阂变由此而产生。

荆轲甚至不能够想象出来,易经到底是谁。

“我能有什么事情,都还行。”

啊~如果按照神的剧本,那么意思就是说,荆轲必定会走上刺秦的道路,然后死在那里,无论他的死法是什么样的,过程发生了什么,那都不重要,他只要死在那里就行了,这就是天命,而所谓的天命,则是一手早就被规定好了一切的命运。

芸芸众生,都不过是一颗颗棋子,在天地的棋盘上上演每个人的作用。执棋人,俯视这片天地众生!

商纣不服,想要逆天而行,但是既然后来大周建立,则也就代表他的反抗失败。

再然后大周执掌中原,然后又在某一天的时候,神族告诉周王朝的大王,说你的王朝已经尽了,天命以至。

相信这位周王绝对是想要反抗的,但是春秋的出现,直到现在的战国称雄,也就代表了他的失败。

吕不韦手刃最后一位大周王脉,这也是代表周王朝的彻底覆灭。

再然后呢?是不是所谓的剧本,所谓的天命,就该轮到秦灭六国,然后大泽乡起义,再然后始皇帝驾崩,再然后楚汉争霸?最后汉朝才延续下去。

天命,天势。

耳边似乎响起了韩非当初说的那句话,天地之间是否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掌控着一切,当时的韩非似乎在荀子的帮助下得到了答案。

易经不知道他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样的,但是现在看来,也许答案之外,还有更加残酷的现实。

秦国一统六国的开端,也就是最开始的代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当然是从韩非暴毙在大秦监狱之中,从那一刻开始,大秦的一统之路就正式开始,然后席卷八荒,扫清六合,一统天下!。

大秦帝国,自此而立,然后悠悠岁月,不过二十载。

易经的脸上流露出苦笑的意味,这可真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这个世界居然有神族存在天也是有意识的武侠风瞬间变成仙侠流,不过也对,这个时代与商周时代那会,被认为是最有仙神存在的时候了。

不过苍龙七宿居然能够让人看到那个时代的场景,那种神人之战,封神之战的场景,真可谓是神奇,说不定这个苍龙七宿,真的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也不一定。

能够掌控天地的力量吗在那样的神族和天的看管下,还能够掌控天地?

商纣失败了,大周也失败了,那么这个时代的苍龙七宿,就是用来对付神族和天的最后希望了吗?

这个从禹王时代流传下来的惊天隐秘,从无有人能够揭开的秘密,是对付神族和天的秘密武器吗?

苍龙七宿苍龙七宿总觉得在无形之中踏入了一个相当巨大的坑里面啊。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易经才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够打开这青铜板,虽说苍龙七宿的开启最有可能的就是来自天外的陨石降落的那个时候,那是有记载里面的天降陨石,若说天外之力,也只有这个了。

但是易经这个人的本身,也就是自己本身,本就是天外来客,本身而言,就是天外的最大代表,若说他自己能够打开这青铜板,便是什么也都能够说得通了。

而当他自己揭开这青铜板以后,将苍龙七宿大白于天下,打乱了神族的剧本,甚至让天本来拟定的天命都为之变动,或许这一刻,自己就已经被一些人注意到了吧。

抬起头所看到的,就是天,而在天之笼罩下,所有人都无所遁形。

ps:发散一下脑洞,这也是为了后面的原创,所以我和武庚纪合并世界观了。

第121章:房盒入手

“哈哈哈,苍龙七宿现世了!本以为要等到数十年以后,没想到现在居然就已经出现,天助我也,真乃是天助我也啊!”在这片神州大地的某一处地方,雷霆的暴雨席卷而来,这片峡谷之中的树木都为之震颤,簌簌抖动之时竟然是被直接撕裂开来,跌落到地面上。

雷霆的火光在乌云遮蔽的天空一闪而逝,磅礴大雨倾盆而下,没有丝毫想要停止的趋势。

但是就算是这样,这个面上有着一道刀疤的青色皮肤的男人却还是看着东方的天空,好似在他的眼中看到的,并非是乌云一样。

宽大的长袍穿在他的身上,本该是飘逸无双的衣服却在大雨的浸染之下贴着皮肤,看起来颇有些狼狈,雨水连接成一线从他的头发上流落下来,哪怕再是呼啸的狂风,也没有他此刻的猖狂大笑来的恐怖。

“诸子百家,老子,孔子!神族尽数被屠之仇,等着吧,我会在你们的流派弟子上面一一讨还回来!苍龙七宿,是我的!”脸上是被仇恨扭曲的面庞,铭刻在他内心深处的,永远都是神族被那两个老人付之一炬的画面。

这天地之间的人族,竟然能够诞生出那样的奇人,真的是很可怕。

一想到这里,眼里仇恨的火焰燃烧之中,却还是不免浮现出一抹畏惧的神色,虽然他已经知道老子和孔子早早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但却还是犹然不敢轻举妄动。

人类的狡猾,他是多有体会的。

“大禹立九鼎之时,同时传下的苍龙七宿吾等神族能否再现辉煌,就看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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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铜盒拿了出来,提在手中却好似丝毫没有重量一样,易经站起身走向荆轲,毫不在意的将盒子丢给了荆轲,在后者一脸惊讶的表情里手忙脚乱的抓住铜盒的模样,易经险些笑了出来。

看荆轲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就是苍龙七宿禹王传下来的神物,传说中和九鼎一般无二的东西,在这其中隐藏着颠覆天下的力量”脸上出现那么一瞬间的犹疑,不知道为什么,就在刚刚荆轲竟然产生了一种想要将这个盒子据为己有的冲动。

虽然很快就被他驱散了,但是实力达到他这种地步,念头通达的情况下,这种无谓的情绪出现,是很不正常的。

“充其量不过是个盒子罢了,这么小的盒子,里面也藏不下多少东西,颠覆天下的力量?难道在里面有一截木板,上面刻着颠覆天下这四个大字?”易经嗤笑一声,并没有对于这个盒子有太多的认真,虽然看到了神战,但是千年都过去了,现如今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神族虽然强,但是诸子百家的各路先贤,难道就是那么好易于之辈吗?

可别忘了,春秋战国时代,也是有很多相当恐怖的人物浮现的,而且每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你的心态还真的是好到没边了,被你这么一说,我也突然觉得这个铜盒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像是在忽悠人的。”

苦笑一声,荆轲将铜盒交还给了易经继而说道:“你还是向想办法处理好这个盒子吧,虽然我没什么感觉,但是若是让他人知晓这是苍龙之四,房。只怕你在七国都会彻彻底底的出名。然后,你就会感觉到什么叫做身为人的执着。”

“说的也是。”心中已经有了要将这个盒子放在什么地方的打算,但是现在在荆轲面前却不能那样做,毕竟这样一个盒子突然消失,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然后怀疑。

就算想要放入自己自带的空间仓库里,也得是要等到左右都没有人的时候。

“天都快亮了,现在你赶去王宫,只怕有些来不及了吧。”天边露出的鱼肚白,就是天将明之时的征兆,也就是代表易经的时间并不多了的证明。

今晚出现在这里,无论是破解谜题还是得到铜盒,乃至于看到一场千年之前的神战,都证明了今晚来到这里并不亏。

易经知道,他接触到了这个世界最深处的秘密,也是隐藏在大势之下,推动一切的幕后黑手的本质。

真正的敌人吗那不是已经浮现了吗?

“不过以你的速度,我想应该没问题。”脸上再度浮现出轻松的神色,荆轲双手抱住后脑勺,百聊无赖的踢着脚下的石块。

虽然好友易经还有太多太多的秘密没有告诉自己,但是那又如何?朋友之间是不讲这个的,谁还没点小秘密?

荆轲现下心中所想的,就是如何把易经钱袋里的那点银子给骗出来,他可是对于紫兰轩的姑娘还有好酒,一直都念念不忘呢~

什么?你说骊?废话,不给这小子看到不就行了?我荆轲大爷想要在紫兰轩就在紫兰轩,还没有人能够发现我的存在,这小子不行,卫庄也不行。

“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笑,笑就算了还在偷看我的钱袋,你”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神色,易经出口说道:“难道在想着偷钱?”

“什么叫做偷钱?朋友之间的事情能叫偷吗?我这不是找你要点钱嘛,咱俩关系还在乎那点银子?”

虽然是一脸的大义凛然,但是终究还是搓着手,露出贪财的样子,荆轲还是那个荆轲,性格还是这样的多变:“我今晚跑出来,还有上次百越之地,我都没收你的钱,我这够意思的吧,所以一时之间缺点钱用,没酒喝啊~要人命啊!”

“”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将腰间的钱袋解下来拉开了系绳,将里面为数不多刀币全部倒在了荆轲的手上。

“你这钱袋怎么看着这么像是个女人用的?”目光被易经手上的金丝钱袋所吸引,这做工菁秀,手艺斐然的钱袋,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这小子会用的东西,而且那上面还绣着一只鸟?!

“呃一个朋友送的。”完全没有露出一点怯场的神色,淡定自若,甚至是不动如山的扯皮,虽然易经说的没错,这本就是弄玉送给他的。

“哦?噢!哦~~”抑扬顿挫的三种截然不同的语调,虽然都是一个字,但是配合这家伙的表情,为什么总觉得那么欠打呢参考邓超人的表情包。

“哦你大爷。”略微抽搐着脸色,易经直接爆粗了,果然在面对这个贱人的时候,还是稳不住自己的心境。

那一副你堕落了的表情是个什么意思?合着你小子有了骊,就不是堕落了?!

第122章:韩千乘

或许现在还不是苍龙七宿出现的时候,规定之中它的天命并非现在,就算是自己拿到了也无法将之打开,但是以后终究会有它出现的时候而那个时候。

一定会有其他人在纠结于这个东西,既然是流传了千年的秘宝,一定有人死死的盯着这个,那么现在自己保管的这个,说不定以后就能够起到莫大的作用。

告别了荆轲之后,看着天际露出半边的太阳,易经心下微微一沉,这一夜未睡的疲惫在内力的流转之中化为乌有。

铜盒被放置在仓库空间里之后,易经整个人朝着城墙冲了过去,左脚垫右脚的层层拔高,以超绝的轻功来到了王宫的城墙之上,随后整个人旋身躲避进入了黑暗之。

这深夜里人最疲劳的时刻,就是潜入的最好时机。

路过的禁卫军没有发现易经的身影,而是自顾自的继续自己的职责,也就是巡逻。

隐藏在暗处的易经看着禁卫军转道离开了之后,整个人顿时在城墙的砖块那儿踢了一脚,犹如大鹏腾跃般没入了朝阳的光彩倒影之下,城墙投影出来的莫大的影子之中,在天即将明了的现在,就算穿夜行衣也是没有多大的效果了。

只要不是骚包的穿着那种白色或者是红色的衣服,躲藏在黑暗里就很难被人发现。

虽然姬无夜将王宫团团包围住,让所有人都无法进入,但是对于韩王他却还是只能任其走动,所以平常韩王居住在什么地方,现在他就一定会在什么地方,但是关键在于,这种事情是随机的,虽然人人都知道韩王最宠的是胡美人,但是谁有能够确定他一定会在胡美人那儿呢?

再加上弄玉此刻已经深入了宫中,甚至就在胡美人的身边,考虑到这一点,韩王现在应该不在胡美人那儿,如果那样的话,王宫佳丽众多,韩王的宠妃亦也不少,天知道那个大腹便便的家伙现在在哪?

“只能一个个的寻找吗?”心下微微叹息一声,但是在来到王宫之前在郑国废墟那儿感受到的一切,却让易经的心境有了截然不同的变化,无论怎么样,没有什么东西是比起那场景里面的一切要来的震撼的。

王宫虽秘,但也拦不住易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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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把时间稍微往前调整一点儿,也就是当易经还在郑国废墟寻找苍龙七宿的时候。

这个时候的太子行宫这边,攻入了太子府的韩千乘在示意大军自行而动以后,就单独一个人开始了行动,这些禁卫军大多都是姬无夜的手下,虽然营救太子是真心,但是韩千乘却不是真的要来营救太子的。

背上的长弓在空气里拉扯出嗡鸣的低吟,箭囊之中的箭矢随着他的腾挪而摆动着,韩千乘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赶在所有人之前先下手为强,只要太子身死,非但韩非自身难保,韩宇的前路也将再无阻碍。

届时韩宇成为太子,再略施手段将韩王毒杀,一切就都显得这么简单。

千万不要小看了韩宇的心,生在帝王家,本就无情人。狠辣不过是需要略微硬下心肠的想法,为了达成目的,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

兄弟如是,女人如是。

而韩千乘的一举一动,却也是映在了远处的两个的眼中,墨鸦和白凤死死的盯着韩千乘,只待他找到太子,他们两个就会动手将太子保护起来。

虽然太子无所谓生死,但是这既然是大将军的命令,身为手下的他们两个也只有服从的份,而且太子死了,对于姬无夜并没有什么好处,真正的受益人,只有韩宇一个人而已。

“看来四公子的打算,和我们想的一模一样。”看着韩千乘弯弓射箭,将击杀了行尸的箭矢拔出来沾染上鲜血之后,抓在手中,虽然未曾有多余的动作,但是看他行动之间自由观看的模样,这家伙绝对是在寻找一个机会,或者说是在寻找一个人。

“天上的毒气正在退却,这代表百毒王已经开始准备逃走,他是最后一个留下来的人,就看他现在到底是想要以什么方式离开了。”墨鸦双手抱胸看着韩千乘,天虽然将明,但浓重的黑暗却还是未曾退去,甚至在黎明到来的这个时候,更是黑暗长久之时。

“要我去阻止他吗?”站在墨鸦背后的白凤看着韩千乘,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味道:“将军应该希望太子活着吧,若是太子死掉,对于将军而言没有什么好处。”

“非但如此,我们甚至还要找机会将太子救出来,天泽虽然被夜幕拿捏着性命,但终究也不是听话的小狗,有自己的打算是很正常的,虽然天泽被放出来的确起到了作用,但是现在局势却在朝着一个未知的地方发展,很显然,当前已经脱离了夜幕的掌控。”

墨鸦到底还是人情世故经历的多了些,对于某些问题的思考要优于白凤,虽然现在的白凤不过还是个少年。

“而且”说着,墨鸦抬起头看着不远处同样站在屋顶上的那人,虽然相隔有段距离,但是在稀薄的光影之下看到的那泛着杀气的长剑,却是骗不了人的。

这是一把独一无二的剑,只要看过一次,就绝不会忘记它的模样,甚至被人深深的记在脑海之中。而持剑的人,也是犹如这把剑一样,在这个世界的身份,独独其二。

鲨齿剑,和它的主人,鬼谷传人卫庄。

“那是”白凤自然是没见过卫庄的,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提出疑问,而且白凤在卫庄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胁感,在这个人的面前,速度,并没有意义。好像在面对他的时候,终究都会死亡一样。

“有他在,韩千乘翻不起什么浪花。”

好似感觉到了什么一样,卫庄将视线投注了过来,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墨鸦和白凤的身影,然后就在这个时候。

夜空的东方,那属于四灵的青龙之四,也就是房星倏然绽放出无尽的光芒,随后漫天的流星划过,在天空下起了相当罕见的流星雨,这在古代,绝对是震撼人世的一件大事。

这片大地上的所有人都没有例外的抬起了头,看着天上这千古一绝的场景,或是发出了惊叹,或是惶恐的跪倒在地祈求神迹,或是皱着眉头掐算着什么。

也许就是这一刻开始,本就设定好的天命,终是被一个人狠狠的撞了一下,偏移到了另一个未知的角度。

第123章:明珠无暇

天明之后,便是一览无余的王宫场景,比起夜晚的肃杀,这白日里却是平白多了一份肃穆,但以往这个时候应该上朝的日子,百官该是来到王宫进行朝见的早晨,却还是如同往日那般的平静,不,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寂静。

姬无夜封闭王宫,就连早朝都已经取消,而一个国家若是连早朝都无法继续,那么这个国家有何谈强盛兴旺?又何谈崛起?

黑夜的逝去,则是代表了易经行事需要更加的小心谨慎,失了隐藏地区的他现在行动都得小心翼翼的。虽然探查过了不少行宫,而且也看到了不少后宫佳丽的女子们。

一个韩王,居然能够拥有这么多的美丽女子,这要是放在后世那个红色年代,这是必须被打倒,甚至是干掉的对象了。

但是在眼下这个奴隶制社会里却不一样,这只是个奴隶制社会,讲究王权,讲究阶级,女人能够被一国之主选上进入王宫,无论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莫大的荣耀,个人的情绪在一国的意愿之下算不得什么,你能够对抗一个国家的力量吗?

除了感叹韩王的腐败以外,易经也做不了别的什么,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到潮女妖的所在,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控制住了天泽,若是有可能的话,易经甚至想要踏入白亦非在宫里的行宫所在,然后在那里看看,白亦非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

而且白亦非的武功,虽然卫庄不曾直说,但是相信卫庄的心里早已将白亦非当做是对手,虽然自己和卫庄都不曾见过白亦非的出手,但是能够生擒天泽此人,便足以感受到白衣服的强大。

或许四凶将里,他才是最棘手的对手,在武功上而言。

也许,是时候找个机会和他打一架?还是说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的武功强度,他的境界力量,以及他的属性是什么,这样的话才好做出针对他的战法,毕竟一个强大的敌人,的确能够被这样对待。

昨夜自入宫,由北而朝南一路寻找而来,虽然看到的妃子有很多,但是并未感受到其中有过什么嫌疑,而韩王的位置也没有找到,就连先一步进入王宫的弄玉,现在也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若非昨夜寻找苍龙七宿浪费了太多的时间,也就不会有现在这般的处处被动了,一饮一啄,着实分不清好坏。

而现在来到的地方,就是一个很特别的行宫,据说是在韩王的诸多妃子之中,唯一的一位精通药理的妃子,据闻是韩王年轻时征讨百越中毒,是这位贵妃将当时的韩王拯救回来,并且与韩王的相处之中日久生情,最终嫁给了他,也就是说这位妃子,天生就是以为药师?

似乎她的封号,是明珠无暇,然后被人称之为,明珠夫人。

这韩王还真是心大,居然敢娶一个精通药理的女人为妻,这要是人家受不了你这么花心想要对你做点什么的话,只怕你早就已经上了天,去见你那历代的韩王们了,然后告诉他们,你就是这么一个丢人的死法。

“等等!那是”虽然衣服上多有变动,就连发饰都有所变化,但是弄玉的身形还有容貌,易经根本不可能认错,这就是弄玉!可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虽然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宫女服装,但是那躲藏在柱子后面偷偷摸摸的样子,难道她有所发现?

易经心下一急,顿时就想要下去将弄玉带回来,但是仔细一想,这里毕竟是王宫,万一自己这样大咧咧的下去被人发现了,不仅弄玉走不掉,就连自身都会有危险,这里毕竟已经成为了姬无夜的地盘,若是一旦发现了自己的存在,想来姬无夜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

再加上本就隐藏在王宫之中还未知晓的潮女妖

弄玉的这个举动,莫非她已经知晓了潮女妖是谁?可是从昨夜入宫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短短时间而已,潮女妖这么不会隐藏自己的?

而弄玉咬了咬嘴唇,好似是有什么犹豫一般选择的退下,这着实让易经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弄玉只要不以身犯险,就不会有什么接下来的问题,王宫里本就暗流汹涌,看不见的杀机密布在四周,身处在这漩涡的中心,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然后思考好退路与值不值得。

“一夜未归,也不知道韩非那边的商讨怎么样了。”易经当然不会知道,卫庄在和天泽的交易过后,不仅带回了焰灵姬,甚至也将天泽现在想要的东西交给了韩非,一个样式雕刻都出产自百越之地的小瓶子,而且还是一个空瓶子。

虽然这本就算不上什么线索,但是联想到这奇怪的花纹,还有张良诉说的火雨山庄的工匠神秘消失这件事,看似毫无关系的事情一旦串联起来,无形之中就能够发现他们的联系,虽然断断续续缺少了一些线索,但细究下去,终是能够有所收获的。

而且韩非也有一件急事想要易经去做,可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人,韩非也的确没什么办法。明明说好了去王宫打探下消息很快就回来,谁知道易经一夜未归,然后天亮了以后才来到王宫,没有和韩非说清楚的易经,无形之中可谓是狠狠的坑了韩非一把。

眼看着弄玉退去,易经从暗处走了出来,迅捷的身影在瞬间就推开了大门然后闪身进入了这行宫之中,进入之前的匆匆一瞥,却是能够看到门匾上的大字,但是无奈,韩国的字易经不认识啊!

普一进入这座行宫,扑鼻而来的就是浓郁的香味,这股香味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更像是一种香水?充斥着行宫的周围,闻起来非但没有眩晕的感觉,而且还自有一股清香。

目光所及之处,的确犹如料想之中的那样到处都是瓶瓶罐罐,甚至还有些在宫外才会出现的医架,每一个抽屉之中都有着某种药材,而已她妃子的身份,想来存放在这里的这些药材,个个都是稀世珍贵。紫色的帷幕在这室内无风自动,飘扬的迷幻色彩颇有些迷惑人的意思。但是易经没有理会,他直接来到了桌子前,看着这桌子上的瓶瓶罐罐,一时之间陷入了懵逼。

这是啥?毒药?

可怜易经吧,他只是一个穿越者,中医什么的真的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而且也完全不懂这些东西是干嘛用的,不过他知道一点,若说天泽身上的毒是百毒王都无法解决的话,在汉王的诸多妃子之中,这个人看起来显然更加的具有怀疑,但是也不能确定,说不定只是故布疑阵,引导人做出错误的决定。易经脸上的犹豫清晰的表现出来。

他,是决定不下来的。

“不管她,先把这些瓶子带走再说,以韩非的聪明,是一定能够看出这些药是什么东西。”没有想那么多,伸出手就准备讲这些药全部扫入空间仓库之中,但是在手即将接触到的时候,易经却突然犹豫了。

若是等她回来发现这里少了东西,岂不是打草惊蛇?她要不是潮女妖的话还好,若真的是,一旦通知姬无夜让他得知消息,对于流沙接下来的计划无异于毁灭性的打击,红莲的性命说不定也

想到这里,易经也就收回了自己的手,转而选择从空间仓库里取出一个已经空了的瓶子,然后倒入了一些药水进去,如果只是这样带走一点,应该没问题了。

124章:兄妹

小心翼翼的推开大门,闪身就跃上了屋檐躲藏在缝隙之中,虽然王宫很大,但毕竟这里已经被姬无夜所掌控,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就真的不好解决了。

更遑论还有那个没有确定的潮女妖,在这里做事务必要小心再小心。

不过在已经有了头绪的前提下,易经还是觉得应该先出王宫,将手上的这些药剂拿回去让韩非品鉴一番,然后能不能看出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才是重要的。

若是能够确定的话,说不定潮女妖就是她了,目前来说,也就这个人最有嫌疑。

但还未等到易经有所行动,就感受到来自这座行宫的下方,也就是屋檐之下的大门所在的动静,似乎又有人把门推开了?但是这个时候还有谁会来到这里?

难道还有人再打着别的主意?还是说这位妃子回来了?

就在易经疑惑不解的时候,倏然之间一股庞大的压力如潮如浪般席卷而来!风雨凝结,百态横亘,好似所能够感知到的一切,都被这个压力的中心所吸引,无论是生命还是温度,天地的一切都被他的存在所吞噬,而他自身,则是散发着犹如死亡般的冰冷,只有死亡,才是一切的源头。

王宫之中能够给予易经如此压力的人,当然只有一位。

这还是他首次面对血衣候,自从知晓他以来,这算是第一次与他如此相近。

亲身感受到这份力量,血衣候不愧是韩国唯一的侯爵,这等功力境界,哪怕是卫庄也很难比得上,流沙的实力虽然强,但是在亲身感受了血衣候的力量以后,易经觉得还是有些差距的。

夜幕不愧是存在了这么多年以来的组织,能够傲视韩国这么多年不是没有道理的,任何胆敢向它挑战的势力与人,全都被浓浓的夜幕所吞噬,没有任何生还的下场。

流沙虽然现在看起来平分秋色,但也只是在不涉及到武力论英雄的局面上平分秋色而已,智谋上的较量,有韩非的存在,向来都没有吃过亏。

但是倘若真有一天夜幕撕破了脸皮,在夜幕这等战力之下,流沙还有可能能够抵挡得了么?血衣候就是一个难以逾越的阶梯,更遑论,还有姬无夜和未曾出手的其余的四凶将。

而伴随着血衣候的到来,随后,一股异香飘过,缕缕清风夹杂着迷蒙的香味飘荡而来,钻进了易经的鼻子里,能够感受到这种异香和身下的这座行宫里的香味是一模一样的,也就是说,主人回来了?

“非常时刻,你不该贸然叫我进宫。”将耳朵贴在瓦片上,易经凝聚内力与耳朵上倾听着大殿内的昙花,这首先的第一句沙哑低沉的嗓音,应该就是血衣候的声音没错了。

“你害怕了?表哥~”充斥着媚意与娇笑的声音响起,虽不像少女那般的清脆甜美,但却别有一番成熟女人的味道在其中,这是一朵已经含苞欲放了的牡丹,又或是是一颗无时无刻不散发这惑人心神的香味的食人花。

“王宫之中如履薄冰,你该小心一点。”并未在意自己这个妹妹的多说,而是提点了现在王宫的形式,血衣候虽然也是四凶将之一,但是在他的心里到底偏向姬无夜多少,亦或者说是偏向夜幕多少,这还真是个迷。

“表哥,弦一直崩着可不好,你不妨向王上一样,用熏香醒脑。”以易经的视角的话,他是绝对看不到大殿里面发生了什么的,所以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就是这位王宫中唯一懂得医药调理的妃子,那一身紫色的迷蒙华服穿在身上,暴露出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犹如她的声音一样,这是一个早已含苞欲放的美人儿,成熟女人的气味遍布她的周身,所以这一套娇媚惑人,甚至是体现出自身完美身材的紫色衣裙,更是能够展现她的魅力。

黑色的长发披落在脑后,偶尔的两缕头发落在胸前,也只能被淹没在在双峰深深的中间,眼眸里好似带着醉人的春意,迷离的看着血衣候,就好像是等着他来侵犯她,来占有她一样。

“这个百越之香,可是王上的最爱呢~”一手拿着瓶子,一手用竹签将香薰挑出来,一步步的走向白亦非,右眼下点缀着的明珠,此刻反射出绝代的光华,能够被她穿戴,好似本就是一件美事。

“若用上其他的香料加以调合,效果会更佳。”弯腰附身,胸口的饱满完全展现在白亦非的面前,这是换做任何一个男人看到都绝对会口干舌燥的场面,但是白亦非的心,早就冷了,既然不存在温度,又何谈什么燃烧?

不过这位妹妹竹签指引的方向,而且你这眨眼

血衣候的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心下了然的同时,却也没有声张,而是摊开了自己的掌心,露出了那和弄玉手上一模一样的瓶子:“调制这种香料,恐惧是最好的调和剂,不过你要小心,配置的过程会很危险。”

“我对它的掌控已游刃有余,这还是你交我的呢~”接过白亦非递过来的瓶子,缓缓走向操作台的明珠夫人头也不回,她要说的事情既然一击传达,那么剩下的交谈,不过就是透露出一些皮毛,让某个尚且还不知道自己暴露的人,心甘情愿的听着。

“我教你,是为了不时之需。”

“不时之需?我已经挑选了足够多的美女来满足你的要求,还是说~”眼眸里的春意如同四月醉人的春风一般,勾动着冥冥之中的欲望,白亦非冷淡归冷淡,明珠夫人却是喜欢这样:“你想要我~”

“哼,蓑衣客带来消息,大将军似乎和四公子走的越来越近了。”没有理会自己妹妹的调笑,血衣候反而是站起身目露诡异神色的看着窗外,继续说道:“他们想要什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

“权臣与公子走在一起,当然是为了至高的王位。”拿捏这手中的竹签,熏香的味道依然不断发散着:“殊不知离王上最近的人,却在这深宫萧蔷。”言下之意就是,大将军和四公子,都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

“在争夺权力的游戏中,每个人每一步都会影响最后的结局。”

“你想要成为那双掌控游戏的手?”

“我要那双掌控游戏的手,也在我的掌控之下。”

血衣候和明珠夫人虽然说了很多,也透露出一些事情,但是却并未深交,而是浅谈即止,说的事情有很多,但是真正有意义的也就那么一两句,其他的都是说出来磨时间的废话。

在得知有人存在的前提下,他们这一对兄妹又怎么可能真的说真正的大事?

125章:初初得见血衣候

这两个人所了这么多,不全都是废话吗?唯一有用的就是,似乎能够确定这位明珠夫人,大概就是隐藏在宫中的潮女妖了,而且和白亦非是兄妹,兄妹两个似乎都会制造这种能够控制天泽的蛊毒?

不过目前是由明珠夫人接手,而且最重要的,还是血衣候居然表明,他和姬无夜,其实并不显得那般的交心。

或者说他现在是四凶将,是夜幕的高层,全是因为他自己的打算,姬无夜想要合理的成为韩国的王,而他血衣候,则是要姬无夜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想要的,是在幕后默默操弄天下的野心。

虽说如此,但这对于流沙而言却也依然是个好消息,夜幕的内部,看来也不尽全是铁板一块,如果是这样的话,这其中就大有门道可以操作。

“躲藏在屋顶上窃听的易经在脑海里剧烈的思考着这一切,白亦非的态度,还有以后关于针对他的立场,在这瞬间他想到了无数个场景,但是最终却还是需要韩非来裁夺这一切。

“啊!”深思的精神最终被这一声娇呼所打断,耳边而响起这个惨呼的时候,易经就瞪大了眼睛,内心里好似有个什么东西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弄玉?!

顾不得隐藏自己,飞身跃下屋檐的易经只是一眼就看到了贴在门上瞪大了眼睛看着血衣候的弄玉,那穿着黑色夜行衣的身躯都在恐惧的颤抖着。

而血衣候那泛着血色的眼睛与苍白的面容,沉凝的盯着弄玉,似乎正在以他的精神投影到弄玉的脑海之中,以自身的威势压迫,让弄玉的心中被种下一颗恐惧的种子。

随后,苍白的大手横扫而过,径直抓向了弄玉的脖子。

从天而降的云燕在飞驰之中出现,蓝色的幻影拉出层层的消逝的残影出现在弄玉的身边,悍然一掌对上了白亦非的手掌,内力轰然震爆之下,御香殿的大门被轰然震碎,走廊里的青石地板也被这庞然的内力冲击的裂痕遍布,血衣候脚步略微后撤,堪堪退后半步,而易经则是一把揽住了弄玉的腰,蹬蹬蹬退后了三步。

饱提内力,甚至占着偷袭的优势也占不到便宜,白亦非与易经之间,高下立判。

“我认得你,韩非身边的护卫,流沙的双剑之一。”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白亦非看着抱着弄玉的易经嘴角勾起的冷然笑容越来越明显:“出现在韩国的王宫之中,那么这位姑娘的身份,似乎也不难猜测。”

“血衣候白亦非,久仰大名,初次见面。”是的,在韩国,白亦非就是个传说,他就是守护边境最可靠的侯爵,也是韩国上下无不称赞的将领。但是对于流沙而言,他是四凶将,是必须要对付的对象,也是觊觎韩国的人里面,武功最高的一个。

“可惜啊,这第一次见面,就是你的死局。”席卷天地的寒冰在这刹那间侵扰了大殿门口的地面,冰晶组成的荆棘纵横密布,汹涌的冲向了易经。

他居然没有拔剑就能够演化出这等场景?还是具有如此规模的领域白亦非不愧是白亦非,看来他的武功也是达到了和荆轲同样的地步。

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在这顷刻就知道了这一点,领域了剑意的白亦非,绝对是和荆轲同等级的高手,绝不是现在的自己能够对付得了的,而现在既然单独面对他,似乎已经进入了死局。

更遑论还抱着一个实在称不上战斗力的弄玉。

荆棘席卷而来的刹那,脚步连连后退,在地面上踏起灰尘的同时旋身已过,穿梭在荆棘之中的身影在刀尖上跳舞,于无穷的危机中穿梭,虽然荆棘密布,却还是难以捕捉到易经的身影。

超速剑客的优势就在于此,虽然看似慌的一笔,但实则稳如老狗。

“哦?”领域之下拿不住易经,白亦非对此还是很有些惊讶的。

虽然他看过有关易经的资料和夜幕之中姬无夜的说辞,但是亲身体会之下,还是不得不赞叹,这个世界上居然有身法如此之快,而且心也是这样大的人。

哪怕抱着一个人,都能够于无尽危机之中穿行,实在是不得不令人赞叹。

但是赞叹归赞叹,该下的手还是要下的,背负在身后的左手缓缓抬起,冰晶的荆棘凝结的速度与移动的速度瞬间暴涨,让易经的压力陡然增大,躲闪起来更加的困难了。

仅仅只是一只手就能够如此,若是白亦非全力施为,那又是何等的恐怖?易经不敢想,他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冲出去,带着弄玉逃离这里。这是他心头唯一的打算。

但是白亦非明显不想想让他就此离开,早早的就在领域的周围布满了大量浓密的荆棘,想要穿梭过去完全是不可能的,被困死在这片领域里,易经的动作更像是垂死挣扎。

“你若是没有带着一个累赘,说不定我也会头疼点,但是这样的你,还不足以让人畏惧。”白亦非淡然的声音响起,抬起的那只手缓缓的握紧:“现在,该是你迈向死亡的道路了。”

“哈,岂有那般简单。”心下决意一搏,易经决心强势破关,双手一公主抱的形式抱住弄玉,无法拔剑的他自然是用自己的身体来抵抗,脚步连点,身形变转,瞬化十二道残影朝着四周飞速而去。

飞燕逐月之下,这本就是易经在战斗力最快的剑诀。

“招是好招,但是人却受之拖累,不过如此。”冷然一语说完,白亦非单手握紧,囚困易经的冰霜荆棘牢笼在刹那间轰然震爆,这完全是有白亦非的意志还有剑意,甚至他的内力构造而成的环境,在这股大爆炸之下彻底破裂,但是外围包裹住易经的荆棘,却是没有半点断裂的表现。

青石地板完全碎裂,身处在坑洞中的易经半跪着身体,狼狈的吐出一口鲜血,看着那还是囚禁着自己的牢笼,不由的露出苦涩的笑意。

在越来越参合进韩国的这场漩涡中以后,自身的实力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平分秋色,再然后到现在,就是完全的不够看,虽然速度够快,但是功力不足,根基薄弱,面对这些家伙始终是难以伤害,手段贫乏的自己,根本就无法对付他们,也就是说,自己的实力其实对比当下而言的局面,已经不够看了。

但是功力的提升是没有捷径的,他又不会北冥神功,自然不可能像某位姓段的主角一样。也没有什么决定高手给他灌注内力,他又不是什么虚字辈的和尚。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一局,败势以定了。

126章:无痕剑意,背叛一刺?

易经会这么快败北,并非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首先第一点,那就是情报的问题。

作为韩非的护卫,甚至是摧毁了夜幕很多次的针对韩非的暗杀,易经的情报必定已经被夜幕的人人手掌控,他擅长的,以及剑术的风格,不仅姬无夜知道,哪怕是百鸟的杀手,也必定是人人知道。

血衣候肯定也不例外。

在知道易经的特长的前提下,先手第一招直接把易经笼罩进入自己的领域之中,然后构造出一个囚禁易经的环境,在他的操纵下不断的收缩压制,哪怕易经的速度再快,也无法逃出他所构造的牢笼。

这个慢性死亡,是无解的。

而易经知道血衣候的什么?

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血衣候的力量是什么,境界在什么位置?擅长什么打法,易经统统都不知道,这是他第一次遭遇到血衣候,这是他第一次和血衣候交手,本就什么都不知道的他,在情报的相互之上落入了下风,被血衣候在针对性的打成这样,也就不难理解了。

再加上双手抱住弄玉,没有持剑的前提下,还能怎么样?这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战斗啊。

但就算被针对到现在这样,甚至是插翅难逃,但是易经也没有想要放弃的打算,眼眸微微抬起,心中自然是流淌过了无痕剑意的说明,如果说当下还有能够打破这个局面的招数,也就只有无痕剑意了。

但是在这之前自己根本就连一点头绪都没有,虽然观摩了苍龙七宿里所看到的那一场封神之战,对于眼界与境界都有了显著的提高,也有了一些头绪,但是在没有完全领会的现在,这一点头绪又能有什么用呢?

“怎么样?还不拜服吗?”冷淡的话语自坑洞之外传来,森冷的冰晶于半空中零零落下,头顶上结成绵密一片的荆棘死死的笼罩住天空,完全不给一点儿能够逃脱的可能性。

“可惜,你还没那资格,白亦非!”凌虚剑自仓库空间里飞腾而出,一脚踢在剑柄之上将其踢了出去,随后易经将弄玉换到了背上,感受着弄玉投注过来的担忧的目光,易经转而一笑,自坑洞之中腾跃了出去。

第一局,虽然被完美的克制甚至落入了败途,但是胜负可还没分出来。

腾跃而出的人影一把抓住了凌虚剑的剑柄,心中有关于无痕剑意的心法口诀缓缓流淌而过,虽然还不甚理解,但是如果只是模仿一下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的吧。

“嗡!”抓住剑柄的那一刹那间,虚空里平白无故的生出一股震动,周围构建着领域的力量,也就是血衣候的力量在这瞬间有了不稳定的迹象,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排斥一样,虚空震荡的波纹在越发的剧烈颤抖,随后,轰然震爆!

好像是玻璃碎裂了一样的声音,也好像是什么东西被反弹回去的声音一样,什么荆棘,什么冰晶,什么冰雪大地,在这瞬间都好似镜子一样被完全破碎掉,反制的内力在这瞬间作用到了白亦非的身上。

内力反噬,加上空间传来的排斥,让白亦非的脸色不正常的潮红了一下,脚步更是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旋身而过的他单足踏在大地上,这走廊的青石地板都被他这一脚踏出一个深深的坑洞。

“好招!”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自身构造出来的领域被破,甚至在被破之后自己的内力甚至倒流反噬过来,而且自虚空之中还传来一股冥冥的力量作用在身上,导致内外皆受到攻击。

这是白亦非完全没有想到的攻击,也是白亦非在情报之中完全没有提到的力量,这就是是这家伙的底牌了吧。

模仿无痕剑意的这一招虽然成效不错,对于白亦非的确造成了伤害,但是对于易经自己而言,造成的伤害似乎还要更胜一筹。

口中的鲜血就没有停止过流下的趋势,抓住凌虚剑的手甚至都在微微颤抖,看他现在的这幅样子,似乎已经难以为继了。

真没想到这模仿而来的无痕剑意,居然是这种效果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将对方的内力反制回去,再借助虚空里产生的排斥形成二次伤害,但是作用在虚空,也就是空间里的力是平均的,这份力会冲击在白亦非的身上,自然也会朝着易经的自身推动过来,作用在他自己的身上。

白亦非功力深厚,遭受了两次冲击也能够抗下来,但是易经撑不下来,本就功力薄弱的他,要面对这等冲击,以他的身板是绝对承受不住的的。

“你先走,我自有办法脱身。”弄玉也知道,眼下这可谓是生死的局面,若是走错一步,接下来的后果绝对是她和易经双双陨灭在这里,面对白亦非,以易经现下的身体是绝对走不掉的。

他一个人的话,是能够走脱的,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把他留下来。

弄玉知道的,易经擅长的速度到底有多么的快,但若是带这样一个人的话,他则必定走不脱的。

所以弄玉就有了一个想法,一个能够将他保全下来的想法。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把你就这样丢弃在这里!”虽然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是言语之间的坚定却是更胜往昔,只不过弄玉却没有理会易经的说辞,而是直接用她的行动表明了她的决心。

反手一掌打在易经的肩膀上,让自身离开了易经的后背之后快速的拔出束着头发的发簪,狠狠的刺在了易经的胸膛上。

眼眸里出现了心疼的神色,但是眼下这个局面,易经他是必须要离开这里的了,不然的话他是完全走不掉的。

“你!”眼眸里的惊愕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易经怎么想也没有想到这个局面的出现,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弄玉居然会对他出手,甚至在他的胸膛上狠狠的刺上一下

这一下可真是深入,甚至在迷蒙间感觉像是是刺入了心脏之中,让人的心都死掉了一样。

127章:舍己保人,无奈败逃

“流沙的人,死!”脱离了易经的后背之后,弄玉更是抓着发簪再进一步,贴身进入易经的身边挥手刺下。

没有丝毫想要留情的地步,纵然易经尚且还在震惊之中,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反应,脚步连点后后撤离开了弄玉的攻击范围,眼眸里透露着不解,震撼,更多的则是悲哀,眼下发生的这个事情,他一时之间还无法反应过来。

白亦非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本来想要抬手提气的举动也一时之间被他放了下来,还有什么东西是比现在这样具有戏剧性的一幕来的更加好看的?

看戏,本就是一个人最本质的心,白亦非也不会例外。

“你”躲闪之间,视线无意识的看到了弄玉的眼睛,那是一双能够透露出百态千影,姣姣人心的眼睛,就好像是在告诉着你,快走一样。

当易经和这样的眼睛对视了以后,这才知道弄玉的做法是为什么,她这是在用一种最极端也是最危险的举动来选择保全当前的局面,虽然这会让她陷入危机之中,但是这的确是所能够想出来的,最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她虽然连商量都没有商量就直接动用,也是希望自己能够反应过来配合她的吧,可是让她陷入危机的话

弱,还是太弱了,在涉足进入韩国的这些事情之后,从未有过现在这样觉得自己的弱小,再到现在,以现如今的功力已经完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面对白亦非是这般的无力。

一旦被人针对,也几乎是瞬间被制,甚至还出现一个无双那样的存在,自己真的没有一丝丝的解决办法。

功力,功力,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是能够提升自己功力的?三年的功力,浅薄到这种地步,要如何才能够提升?!

心中恼火自己的弱小,但是既然弄玉已经做出了选择,骑虎难下的情况下,易经也没有了别的办法,只能顺着弄玉的计划继续下去。

“哼,天泽”该配合演戏的时候自然要演戏,易经恨恨的留下这句话之后,凌虚剑抽手回旋,横扫而过。

易经隐蔽的捂住自己的胸口,单足踏在柱子上登时飞跃而去,但下一秒,血色的身影出现在易经的背后,悍然一掌直取易经的背后。

虚空鼓荡出强烈的震动,白亦非只感觉手掌凝聚的内力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控制,从经脉里逆流向着己身反噬而来,同时空气里也生出一股排斥的力量,将白亦非整个人朝着后面推了回去。

再度遭受到这种攻击,白亦非心下虽然有所准备,但是这种攻击来的莫名,他就算想要提前准备也无迹可寻,只能颓然的降落到地面上背着自己颤抖的手,将喉咙里的一抹鲜血压抑住。

而易经再度遭受到这一招的反弹,狠狠的吐出一大口鲜血的同时整个人也飞了出去,头朝下的情况之下以凌虚剑在地面上重重一点,剑身弯曲的同时整个人也调整好身形,朝着远处倒飞了出去,与白亦非的距离拉开的更加的远了。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在韩国遭遇到的第一个能够做到这样的对手,不过白亦非知道,这一次也是他占据了情报上的优势,交手第一局就牢牢的限制死了易经,而这次既然没有将他拿下来,以后在遇到的话,想来很难会有现在的战绩了。

别说白亦非不头疼,他要不是先手直接针对,还真的拿易经没有办法,或许将他拉入领域之中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在感受到现在这股能够破除领域,甚至在冥冥之中反弹的力量之后,他也不觉得能够爱困得住他了。

第一次没能够拿下,第二次就难了啊。

不过那都不要紧,真正值得收获的果实,在这里。

缓缓的转身看向背后,这个好像想要偷偷离开的小女孩儿,白亦非冷笑一声,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份,但是易经是流沙的人却不会有错,本来一开始还以为她也是流沙的人,但是后来相互之间拼杀战斗的那股子狠劲,似乎也做不得假。

要知道之前那发簪,可是朝着易经的心脏去的,若是扎实了,绝对会一击毙命。所以白亦非一时之间似乎也拿不住想法,她到底是哪一方的人,只能伸出手将击打在弄玉的后脑勺上将其打晕。

既然一时之间无法做出选择,那么他自然会有他的办法来决定这一切。

女人,是他最擅长对付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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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离出王宫的易经从出了王宫以后,落入了巷子口里就屈膝跪地,身躯上的重创让他实在是难以维持接下来的举动,费尽了力气取出了九阳返魂散就放入了嘴中,这神奇的药丸在进入身体以后就开始发挥出作用,庞大的药力开始发挥出来朝着四肢百骸流动,缓缓治愈着易经所受到的内伤。

虽然和白亦非交手的时间不过短短,但是以一点灵光模仿无痕剑意,相冲之下产生的力量对于自身的伤害委实太过严重了,就算现在不曾内视,也是能够感受到内部身躯受到的创伤,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不痛的地方。

当然了,更痛的还是易经的心,他居然没能够从白亦非的手上将弄玉救出来,而他也无法战胜白亦非,甚至在第一回合的交手里就败了。

虽然这其中有着太多的因素在其中,但是败了就是败了,没有借口可以寻找,易经只知道,他食言了,甚至将于他而言重要无比的弄玉都丢在了那儿。

弄玉知道自己的心,是绝不可能放任她留在那里,所以就已自己的行动强势逼迫自己离开,而弄玉既然已经开始演戏,则就已经不能回头了,配合她就此离开的易经,现在却是陷入了懊悔与痛恨之中。

无痕剑意,无痕剑意!只有学会了无痕剑意,才能够不被血衣候的领域困住,才能够有资格与他一战,才能够面对现下的局面,更有一份实力去面对,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狼狈无力。

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渴求无痕剑意的力量,这份能够开启剑意的修炼,甚至是修习过后能够反制敌人的力量,是这般的让自己渴求。直到现在已经才终于明白了无痕剑意对于太白的重要性,这完全不亚于一辆车行驶的汽油,一个遥控器的电池的重要性。

太白快则快矣,但是终究还是有局限性,这又不是什么空间穿越,一旦被人限制,速度再快也是无用。

而太白能够纵横天下的绝技,就是无痕剑意。

在这招的面前,一切的领域都是虚幻的,甚至在对方发动强劲招数的时候,还能够将其反弹回去,足以证明这一招的强力。

而且这还是一种特殊的剑意,并非是属于个人的剑意,换句话说就是,无痕剑意是能够和自身的剑意相互叠加的,这属于额外的力量。

试想一下,一个剑客能够拥有两份剑意,这是何等恐怖的一件事情?这完全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了。

“我必须,在这最短的时间内学会无痕剑意,纵然我还对于自己的剑意没有半点头绪,但是我必须强迫自己,否则的话。”调息了大半,体内抑郁的伤势尽数平复,虽然外形看起来很惨,但是易经却已经是无碍了。

“回过头看着王宫的所在,这个自己尝试了败果,甚至是丢盔弃甲的所在的地方,下一次,下一次在面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无力!

128章:逼着突破

“你会到这里来找我,真的是很出乎我的预料,这可是我在韩国以后,你第一次主动来到这里寻找我的吧。”躺在这属于他的房子的屋顶上,哪怕是在这样的环境之下,他却也还是提着酒壶,虽然这很符合他的设定。

“荆轲,告诉我,剑意的修炼是什么。”对于自己的渺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之后,那么带来的就是易经完完全全的转变,是的,不再是对于自身速度的自信,而是在这前提之下扩充自身的实力,从而让自己变得更强。

已经达到了现在所能够达到的顶峰,在功力无法得到弥补的前提下,将自身的修为境界再度拔高,就是唯一的途径了。

“看你这样子,好像是在这之前经历过一场生死大战一样,等等你该不会败了吧?”荆轲本来毫不在意的眼神在看到易经身上衣服的破损之后这才变得凌厉起来,言语里甚至带上了些微的惊愕。

“你这个韩国还有人能够追上你的速度?”

“不,一味的快速的话,的确会丢下一些很重要的东西,就算自己再快,也总会有无法离开的时候,也总会有不愿意离开的时候,那样的话,就算自己能够离开又有什么意义?”易经将凌虚剑重重的插在地面上,这把自周天子的时代流传下来的古剑,在跟随着易经的这段时间里饱受战斗,本来蕴气古典的剑身上,却是平白多了一份杀伐的意味。

而在细微之处,甚至还能够看到在藏青色的剑身上,那些不可见的划痕,这是在和对手的交战中,一次次的碰撞,一次次的交接产生的剑痕,是一把武器饱受战斗历经战斗的见证。

荆轲自屋顶上一跃而下站在易经的面前,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荆轲才感受到他身躯内潜藏的虚弱。

背后的大门无风自动,被荆轲以内力将之关闭,随后荆轲伸出手搭在易经的肩膀上,仔细感受着易经体内的状况,而越是感受,他就越是心惊。

“你知道吗,你能够掺和进这些事情里面,我不会觉得担心的根本原因就是,韩国里尚且还没有人能够拿得下你,也就是追不上你的速度,百鸟里的那两个虽能追的上,但都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你再怎么胡来再怎么任性,我都不会管,但是现在”

说着,荆轲手臂略微一震,将隐没在易经经脉之中的那些异种内力拔出掉以后,这才继续说道:“这股力量,比你的冰还要冰,如果说你的属性完全就只是霜寒与冻气,这家伙的属性则是死亡,表现出来的冷寂,其实只不是是死亡的演化罢了。”

“而且这股力量的强度,与我也差不了多少了。”虽然将残存在易经经脉之中的内力祛除出去,但是那股力量的强度荆轲还是能够感受到的,可以说若不是不知道为什么只剩下这么残存的一点儿的话,想要将它们驱逐出去,还是很有难度的。

“血衣候,白亦非。”

“他吗白亦非,曾经斩杀了五位联手而来的天字杀手,在黑暗的世界里也是一方霸主,如果是他的话,你虽然无法战胜他,但是应该走得掉才对,为什么会搞成这样,就好像你明知道打不过,却还是要上去和他打,而且还是直接面对。”

这才是荆轲最不理解的地方,为什么易经要舍弃自己最擅长的长处,反而要选择和白亦非打正面。

要知道以易经的功力程度,打正面,是绝对没有取胜的机会的,更遑论还是在境界压制的情况下。

“当时的那个局面,我不得不和他直接面对。”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以荆轲的聪明他是绝对能够想得到的,只不过易经不说,那么他就自然也不会说出来。

“荆轲,我必须将我自己提高到一个全新的境界,我必须让自己变得更强!”这是易经从未有过的执念,也是他现在最想要去做的事情。

“所以,你想领悟剑意,而且还是在我的剑意之中,领悟出属于你的剑意?你可得想清楚了,这样一来的话,如果你无法在我的剑意上开辟新的道路,你将会与我的剑意合并,甚至成为我的剑奴,那样的话,一切就都无法挽回了。”荆轲的脸上露出无比严肃的神色,这种有关修炼上的境界事情,容不得荆轲马虎。

而且,他也是绝对不赞成易经这么做的。

自古以来,能够做到这件事情的人就寥寥无几,不,甚至是根本就没听说过,虽然由前人开启自己的剑意让人领悟,等同于将前路毫无保留的展现出来,但是这只是别人的路,借由别的路找到自己的路,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自古以来这样做的人比比皆是,而成为剑奴的人,更是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我知道有风险,但是眼下已经不是犹豫的时候了。”无痕剑意并非属于自己的剑意,所以只需要探求到前路的明朗,寻找到要诀的所在,应该就能学会这一招。

拥有了这一招无痕剑意的话,虽然境界上没有领悟自身还是和血衣候有差距,但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了。

掌控了无痕剑意的太白,才是能够尽情发挥自己速度,在战斗中随心所欲的保障。

“如果你坚持的话,虽然,我并不怎么同意就是了。”说着,荆轲将手里的酒壶仰头灌下,一饮而尽。

既然易经都有如此魄力,而他也有如此的决心,那么自身的犹豫,也就是对于他的怀疑了,放手去做的话就行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就在这院落的地面上席地而坐,面对面盘膝而坐的同时,两人各自深处一只手摊开,以掌心相对,同时两个人都放开了自己的心神。

荆轲将自己内心的剑意演化表露出来,同时解除自身的护体内力。

而易经则是放开自己的心神,全心全意的进入到荆轲的节奏之中,以自身的视角,成为他的一部分,然后观看他所领悟到的世界,他所察觉到的剑意。

蓝色与黄色的内力各自在两个人的身上缓缓漂浮起来,在周围都没有护卫的人前提下就这样直接开始,无疑是很有挑战性的,这个时候若是有人来打扰的话,他们两个绝对没有任何的反击手段,死亡不过在顷刻之间。

但,魄力就是魄力,如果畏惧那种情况的话,这个世界上可能就真的找不到能够开始的地方了,害怕放在心里,但是行动,却必须要做出来。

“却见此时,以两人为中心朝着周围扩散出去,方圆五米之内的所有一切全都被镇压,风吹不起,沙扬不了尘,落叶不能归地,时间不能流动,在这五米之内,荆轲庞然的剑意笼罩了所有的一切,在那般的重压之下,一切都被死死的锁定住。

这,就是顶尖剑客的力量。

第129章:韩非布计,弄玉险境

而在韩非这边,他也在无形之中配合着弄玉与易经的动作开始着计划,虽然他尚且不知道入宫的弄玉和易经现如今到底怎么样了,但是计划的并存却还是要继续的。

而且根据弄玉提前放出来的消息,既然韩王无恙,那么为了对易经和弄玉的安全,也要想办法和这个计划接上口。

但是韩非还是有些忧虑,他忧虑的就是计划中的变化,如果出现了一点点的差错,很有可能会导致所有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这一大早上的,九公子既然有心思来到这里,想来营救太子之事定当有所眉目。”姬无夜双手抱胸,当先一句话就是一个帽子扣了上来。

而且也将话题指引到了现下的正事上,意思就是说你小子别给我扯一些有的没的,我要一个结果,而且就是现在。

“九弟智谋惊人,应该不会有所意外。”韩宇的表达虽然很隐晦,但是却也和姬无夜的意思一样,也是在无形之中就将韩非架在火堆上烤着。

“四哥说笑了,我这次来为的,不仅仅是因为太子的事情,还有关于天泽的一个情报。”

韩非拱手以待,诚意满满,反正表面上看起来,就是实打实的心诚:“根据我得来的消息,天泽似乎已经将太子转移,目的尚不可知,再加上他的手中还握有红莲,筹码尽在的前提下,就此离开也未尝不可。”

“哦?九公子前来如果就是来为自己的失败寻找一个借口的话,就算我肯相信,王上也不会相信啊。”姬无夜双手环胸,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自得与冷笑。

他就喜欢看着韩非陷入这场死局里左右为难的模样,虽然韩宇的加入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两面夹击之下,对于韩非的威胁却是在无形之中更加剧烈。

不管韩宇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已经和夜幕形成了合作。

“非并不是在认罪,而是在阐述一个事实据我所知天泽好似在逃离囚禁之前,似乎受到一种蛊毒的控制,我的护卫易经在和他交手的时候,他似乎就因为这种蛊毒而退去,后来他抓走红莲,似乎也以此得到了这个蛊毒的解药。”韩非一句话里面掺和了五分假五分真,也就是一半一半,这种言论让他能够在无时无刻都可以补充漏洞,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九弟也拿天泽没有办法看来天泽的确是我韩国的心腹之患,就是不知道九弟所说的蛊毒,天泽被控制,又是怎么样的一种说法了。”韩宇淡然出声:“而且姬将军既然知晓红莲被擒,应当也要做出一些表示才对。”

韩宇私下里是和姬无夜交会过的,虽然姬无夜一直都在扶持太子,但是韩宇藉由这次的事情向姬无夜表达出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太子命不保夕,此刻你的投资全然无用,倒不如另寻合作对象。

而韩宇说的合作对象,就是他自己了,他想要的,是夜幕支持他登上王位,而他给出的筹码,则是姬无夜一直想要,却得不到的。

诸位王族子弟的姊妹,韩王的掌上明珠,也是他的妹妹,红莲。

姬无夜一旦得到了红莲,瞬间就可以跻身韩国的公候之位,亦也顺理成章的有资格继承韩国的王位。

他缺的就是这么一个名头,而以姬无夜好色的性格,得到红莲甚至还能得到他梦寐以求的一切,本就是对于他最大的诱惑。

只不过姬无夜也并非愚蠢之人,韩宇的难缠他是绝对体会到的,这个四公子有自己的心思,甚至城府也是出乎寻常的深,夜幕转头与他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

到底是能够更进一步,还是堕入无边地狱,这是一个抉择,而他一时之间下不了这个决心。

“是的,易兄曾亲眼看见,有人将一个王侯贵族的瓶子,雕刻着腾蛇的百越小瓶交给了天泽,而那瓶子里面装的,就是天泽所中蛊毒的解药,也就是蛊母。”出声的是张良,他的出声则是代表了现如今不在这里的张开地,也就是代表张相国的立场站在了韩非的身边,承认他的说法。

“如果天泽脱离了控制,局面必定是更加的严峻,虽然我不知道是谁将他释放出来的,但是这种责任,他也逃脱不了干系。”虽未明说,但韩非所指之人是谁,在这里的人大多都心知肚明。

韩非能够确定的,就是这种蛊毒是出自血衣候的手上,虽然同为四凶将,但是血衣候的打算和野心,姬无夜想来也是相当的忌惮。

无论血衣候做什么,他本身就是韩国唯一的侯爵,是有能力和姬无夜一较高下的。虽然姬无夜信任他,但也同时在忌惮他。

果不其然,姬无夜的脸上变换了好几次,最终却也是什么都没有说,但是韩非知道,这个怀疑的种子只要种下去了,就一定会有生根发芽的那一天,利用夜幕之中血衣候和姬无夜之间的隔阂,本就是一出好计谋。

就是不知道王宫之中的易经和弄玉,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易经一夜未归,到现在也未曾出现,就算韩非对于他有十足的信心,可是关心则乱,他的心还是忍不住担忧着。

易兄,可一定别陷在王宫中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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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在血衣候府上,也正在发生一场事关很多人的事情,反正这一幕别人看到了先不说有什么想法,只怕要是让易经看到了,会气的直接爆大招:剑履山河的。

“你的身上,流淌着百越的鲜血,你的身上,也带着百越的珍宝。”似乎察觉到弄玉已经幽幽醒转,血衣候沉凝着语气,摇晃着他从弄玉的腰间拿来的火雨玛瑙,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但是你之前的举动,似乎需要一个解释。”

“哼,我家主人想要的东西,又怎么可能得不到。”脸上浮现出骄傲的神色,完全在扮演一个小迷妹的角色,当然了这个迷的对象到底是谁,弄玉虽不说,白亦非亦也是能够猜测的出来。

“所有的一切都符合你的说法,但是缺少一定的信服。”说着,手指微微动弹,将在床上侧扶的弄玉双手拉开,好似虚空有一双手在抓住弄玉的手一样。

这等神鬼莫测的本领,好像已经超出了内力的范畴。

“侯爷似乎还在疑惑,只可惜主人的想法,侯爷是不会理解的。”

虽然受制于人,但是弄玉还是扮演着她的角色,她知道,只要咬死一个身份,只要和韩非没有关系,现在的她就暂时还不会有生命危险:“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的受到控制,只需要付出一个小小的代价就能够得到一切,难道不值得一搏吗?”

“他想要拿他的命来博?”

将弄玉的下巴挑起来,看着弄玉那精致的脸庞,血衣候出声说道:“真是一个精致的女孩儿,我很少看到似你这般的绝色了。”

话语甫落,抓住弄玉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在弄玉的下巴上挑出一道细细的伤痕,指尖凝结的鲜血被血衣候放在舌头上。

“就连鲜血,都是这般的美味。”

第130章:玉心巧意,绵止愁媞

“侯爷既然不信我,又为何要将我生擒,就地格杀的话不是更加省事吗?”跪坐在这宽大的床铺上,弄玉朝前倾斜身子,导致她那妙曼美丽的身躯完完全全的展现出来,那完美到极致的“s”曲线,是每一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一切。

而她不过就在14岁就已经拥有了这等姿容,这等魅力,真的是羡煞旁人。

然而这,好像恰恰入了血衣候的眼。

要知道血衣候可是向来最喜欢美丽少女那纯净而又充满香甜的处子鲜血了,虽然这是他要练功所致,但弄玉无论是哪一点,都符合他的要求。

这也是弄玉现在最危险的境地,不过弄玉既然在激他,就代表弄玉的心底里有着她自己的打算。

“激将法,并不能解释你身上的怀疑,虽然你的确出自百越,但是现在的你到底是属于哪一边,似乎还是一个问题。”手上把玩着火雨玛瑙,也就是弄玉随身携带的玉佩放在床铺上,血衣候看似冷淡,但其实无论是他这行宫里的黑暗,还是随处摇摆着的帷幕,都是为了营造出一个气氛。

血衣候本就是操弄人心的高手,幻术于他而言,也是他的拿手好戏,这一点哪怕是焰灵姬这个精通火魅术的女人,在这方面或许都比不上他。

血衣候营造出这样的场景,目的就是为了给予弄玉压力,好让她在这方面的精神上时刻紧绷着,这样的话他想要进入弄玉的内心,搞清楚弄玉心底里隐藏的一切,也就不是那么太难的举动了。

“侯爷在怀疑?还是说侯爷觉得自己已经胜券在握?”生死不由自身,但弄玉却还是兀自抬头,莹莹的眼光里,是满满的自信,就好像是在自信自己不会死,甚至就连伤都不会受到一样:“我来此的目的,侯爷虽能猜到一二,但我若是计划失败,自然主人也会有第二套方案。”

“天泽的手下里,我似乎并没有见过你,再者说了,第二套方案,又或许是盗取蛊母,这些重要的事情又怎么可能放任你来做?”白亦非也是被弄玉的眼神给迷惑了,导致他一时之间真的分不清这个女人为何如此的自信。

这股莫名其妙的自信心到底从何而来?

“早早布下的暗棋,自然是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尤其是韩国唯一的侯爵大人,若是他从未知晓,就再好不过了。”

这股自信的底气根本没有,就算隐藏在身后的手臂恐惧的颤抖着,但是弄玉却还是兀自强撑着:“只要没有被人发现,三年也好,五年也好,十年也罢,终有能够发挥作用的那一天。”

“所以,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女子,就是他所认为的能够盗取蛊母最好的人选吗?”隐隐的,白亦非已经被弄玉带入到了一个视角之中,那就是以弄玉本身是天泽的手下这个出发点来看待问题。

现在的他,其实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相信了弄玉说的一切,接下来他问的问题,亦或者得到的答案,也只会是加深他的怀疑。

也真是好笑,玩弄人心的高手,却在这里面对一个没有丝毫内力的女子,迟迟无法攻入对方的心中,或许血衣候也在疑问,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吧。

“内力,代表的是一个人的武力,也代表了一个人是江湖人,这样的人送入王宫之中,又怎么可能不会让人发现呢?”

“胡美人,可是火雨山庄的人。”

“一个从百越之地出来,颠沛流离的女人,自以为掌控了深宫的女人,她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利用对象。”

“胡美人既然乃是王上枕边的红人,她的手段又岂是你能够知晓?”

“若她真有手段,为何会被明珠夫人把持住深宫的另一半?而我现在看来,似乎她所掌控的那一半,是明珠夫人让她把持的吧?为的就是利用她稳住深宫的局势。一个能够被掌控在手中的另一位深宫之主,岂不是正好合了明珠夫人的心?”弄玉带着不屑的笑容,眼眸里更是展露出一份属于天泽嫡系,也就是百越太子的部下,那属于太子嫡系贵族的傲慢。

“一个什么都看不清的女人,不也正是被侯爷和明珠夫人,玩弄于股掌之中?”

“你的确很聪明,天泽有你这样的手下,的确出乎我的意料。”似乎对于接下来的答问环节已经觉得厌烦了,白亦非缓缓伸出手,在禁锢住弄玉的前提下缓缓的抱住弄玉的脖子。

无论怎么说,面对弄玉这样的绝色女子,他都没有放弃的可能。

一等一的极品货色,这样的女人,这样的鲜血,可是一年里都尝不到几次的美味。

无论她到底是流沙的人,还是天泽的人,都不重要,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断然没有活着出去的可能性。流沙又怎么样?天泽又怎么样?不都是自己的敌人吗?

杀了,就没有错。

眼眸里闪过一丝焦急,但形势比人强,在自身的武力值实在无法反抗的现在,弄玉也只能被动的接受这一切。

在她将易经逼开的时候,她就有这个打算了,哪怕是死,也不会被人玷污,更加不会被人轻薄。

一个女人的心里被一个男人的身影充斥了所有,那么外在的身体也自然是属于他的,弄玉这种外柔内刚的女子,性格最是刚烈,若是有丝毫的不对,只怕她会在顷刻之间了断自己的性命。

而她现在,也真是有此打算。

弄玉想到了很多,想到了打小在外流浪的苦日子,那是连树皮都能够扒下来煮着吃的日子,甚至就算是这样,还有人要抢。

在那之后,被紫女姐姐领回了家,然后成立了紫兰轩,在这里,在这个所有被领养的无辜女孩的地方,成为了所有人记忆里最是温馨的家,弄玉也不例外。

她本以为她会在这里度过一生,从此什么都不用理会,直到她的名号逐渐传出,甚至被韩国大员知晓。

就算平时已经没有这么露面了,但是在他们的眼界中匆匆一瞥出现的弄玉,却是能够给予人更大的震撼,就连弄玉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早已是紫兰轩的头牌了。

书画歌词,抚琴音律,文人趣事,这些一切的一切都在紫兰轩学会,也让她更显宁静,柔柔的外表如同清冷的仙子一样,将所有看过他的男人们迷的神魂颠倒。

虽然这并非是她的意思。

直到,在那之后看到了第一个无视她相貌的人,一个白色短发的男人,手持一把狰狞的宽厚长剑,那剑只消人看过一次,就再也无法忘怀。

再那之后,看到了一个韩国的公子,在紫兰轩醉生梦死,然后指点江山;在紫兰轩大谈风雅,然后运筹帷幄;在紫兰轩里身边美女如云,却兀自能够保持距离。

这是一个神奇的男人,也是一个注定了要名留千史的男人,韩国的九公子,弄玉心里最佩服的人,韩非。

而在韩非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他看起来如同剑锋般冷漠,但隐瞒在最深处的,却是难以融入这个世界的隔阂,就好像是他将自己隔离在这个世界之外,冷漠的看着世间一切的发展一样。

任何人都算不上他的朋友,无论是谁,对于他而言都是过客。

但是他能听懂琴音,是第一个觉得看到自己觉得羞愧的人,是哪怕自己贴身上去,都能够匆忙退后然后掩面而逃的人,是帮助自己的父亲摆脱追杀,然后自己一家能够短暂团聚的人,也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不曾思考别人心情的人。

易经。

就好像是那古之三书一样,预测未来,照见过去,明了现在,本就是不该存于世,而他,似乎也是这样。

但很可惜的是,他终究还是堕入了人间,来到了这个世界,和韩非他们打成一片,也在自己的心底里,留下了再也容不下别人的投影。

这一切,弄玉看在眼中,有时候也在疑问,在这个将他拉入这个世界的过程里面,到底有没有自己的出力呢?自己到底有没有在他的心底里,留下影子?

弄玉尚且不知道,因为那个男人宛若一块又臭又硬的烂木头一样,根本不会思考这些东西。似乎他只会打打打,杀杀杀。身边的女孩子的事情,他都不理。

难怪这家伙到现在都是单身。

也真的多亏了他还是单身。

看来疑问这个答案,只能让他在自己的尸体前说出来,让自己知道了呢

那个时候,他应该会说的吧?

131章:莲生无间,业火红莲

然而就在弄玉万念俱灰,甚至要闭目等死的这一刻,在门外突然出现的人影在房内投射出一个影子,摆动之间毕恭毕敬的抱拳鞠躬,随即说道:“侯爷,大将军有请。”

即将把弄玉抱满怀的举动不由自主的停滞了下来,白亦非的脸色在这一刻变得很是阴沉,但是这表情转瞬即逝,若非弄玉离的太近,还真的看不到这一幕。

内心里挣扎了一下,终究还是没舍得将弄玉就此格杀。

虽然这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情,但这等极品的美女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错过一个就是少了一个,这对于本就是利用少女们纯净的处子鲜血练功的白亦非是一个天大的诱惑,再加上弄玉还是来自百越这个地方。

一个生长在百越的极品美女,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遇到几个吧。

白亦非终究是舍不得杀,松开了环住弄玉脖子的双手,拂袖一挥朝着大门走去。

从鬼门关前逃过一劫的弄玉很显然有些茫然,这从她的眼神里就能看出来,那是一种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却在最后的关头被告知不用死了的那种样子,之前脑海里浮现出的那一幕幕好像是回忆一样的场景,也在这个时候骤然陷入了断层。

“给我把她锁起来。”冷淡静默的话语说出的刹那,血衣候好似闪现一样出现在了大门之外,甚至就连大门都没有被拉开他就出现在了门外。

“是!”声音里夹杂着难以言喻的恐惧,看来是白亦非没有打开大门却出现在门外的这一幕着实刺激到了人,哪怕是传讯的士兵也会觉得白亦非是如此的恐怖。

弄玉松了一口气,虽然暂且还是身陷囚笼,但也不是杀机逼命了,只要白亦非不在这里,剩下的事情就大有可以操作的空间,就算双手被锁,但从小在紫兰轩接受到的训练本就是为了此刻。

虽然没有内力,但是女人负责的工作从来都不是一定需要内力的。

恰恰相反,有些时候武功高强的高手,却偏偏最无法处理某些事情。

“必须得赶紧找出蛊母的秘密所在,然后逃离这里。”弄玉都能想象得到,若是自己逃出去了回到紫兰轩,必然要面对易经那张死人脸,然后说什么都不会让自己再出去执行任务了,这第一场任务就玩这种心跳,易经他怎么可能接受?

想到高兴处,弄玉吐了吐舌头,哪怕深陷敌营,却也还是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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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城外的某个秘密据点里的红莲就不是那么好运了,因为公主脾气从而拒绝随卫庄离开的她,现在却是身陷在蛇窟之内,看着这满地五颜六色或大或小的蛇,红莲险些直接就哭出来了,毕竟女孩子,对于蛇这种东西的承受能力还是很低的。

没有当场吓的花颜失色,已经算是红莲的接受能力强大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喂!死老头你要拿我干什么?!”没有女人会在面对这蛇窟的时候不变色,红莲也是如此拼命的想要打开大门,然而在门外的百毒王却是听着耳边红莲传来的悲惨呼喊,老脸上露出来的是愉悦的笑容。

“韩国最得宠的公主,天性的美人儿红莲殿下,是培养这种蛊毒最好的载体了,如果以她为母体,一定能够培育出不一样的东西。”想到高兴处,百毒王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而靠在蛇窟大门前石壁上的驱尸魔则是翻了翻白眼,对于百毒王的这种作态实在是没有办法。

“主人还有需要的东西没有送过来,焰灵姬也尚且还在他们的手上,你现在就将她怎么样的话,我们交换的筹码就得少一个了。”驱尸魔双手环胸淡淡的说道:“一个失去了妹妹的韩非,到底会让流沙爆发出什么样的战斗力?我想你也不想再度面对那个人吧。”

“闭嘴!只要我培育出这种全新的蛊毒,那小子算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虽然喊的声音很大,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百毒王内心的畏惧。

无论在何时何地,百毒王都知道,如果易经想的话,他能够在任何人反应过来之前将自己杀死,毒性强烈如何?蛊虫致命又如何?在你根本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你斩杀,毒来不及扩散,蛊虫来不及种下,一切都是枉然。

“不过你放心,我需要的是她的身体,活人养蛊,终究是比死物来的要好,我现在巴不得她长长久久的,又怎么可能让她死掉?”

发泄的怒吼过后,百毒王这才解释道:“等到他们把这位娇嫩的小公主带回去,然后在一年年的时间里看着她体内的血肉被蛊虫吞噬,那种感觉,我现在想想都觉得快乐!”

“你这不是蛇窟吗?和蛊虫有什么关系?”

“蛇窟只是第一步,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在这里的两个人,百毒王和驱尸魔,各自都是毒与蛊上面的好手,也是天泽麾下最得力的干将,虽然正面战斗的能力不咋地,但是论及诡异与难缠,实在是非他们两人莫属,而且蛊毒之物,一旦下手便是方圆之地,狠辣非常。

在那种蛊毒之下,断然没有存活的可能,虽然他们两个不必亲自出现,却往往笔直更具有威慑力。

“我可是精心准备了一份大礼。”

暂且先不提外面的百毒王,而在蛇窟之内的红莲在打不开大门的前提下,虽然只能蜷缩在角落尽力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但是在一群冷血生物里直愣愣在这儿的热血生物,还是很扎眼的。

只不过在这么多不同品种不同类型的蛇出现在这里的刹那,争夺蛇王的战斗就已经开始,在这样的种族之王的大战前提下,暂且没有蛇理会红莲也是能够说得清了。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呜呜呜,哥哥,你们在哪啊,红莲想回家,红莲想你了。”脸上犹然还带着泪水,娇蛮任性的红莲终究还是为自己的举动吃到了苦果。

眼下这蛇窟的一切是她自行得来的报应,或许这就是身为人,身为一个明明身体长大却还是保持着小性子的女人,必须成长的过程了吧。

虽然很残酷,有些像是一刀切的样子,但也总比循序渐进来的要好。

因为人活在世,并不是一定都能够顺着心意慢慢进行下去的。

132章:真正的无痕剑意

当晴朗的白日晴天逐渐染上黑色,当惶惶大日逐渐西沉的时候,天空上黑色的夜空逐渐出现星辰点缀,将那白色的银河给凸显出来。

但在韩国的新郑城里,却满是肃杀的气氛,以往在夜晚,尚且还能有一些店铺开门的现在,也都因为这股气氛而紧闭大门。

街上巡逻的士兵越来越多,王宫里的情况尚且不明,四公子,九公子,大将军,任何人都不想卷入这三个人的争斗之中,他们只能守好自身静静的等待着结果的出现。

在韩国,这三个几乎就是天,是在暗地里不被韩王知晓的天!

而就是在这样的新郑城市里,却有这么一个地方存在着,在这间屋子里的两人就这样盘坐在院落里,旁若无人的相互对坐着,紧闭的双眼让他们看起来好似在睡觉一样。

但周身笼罩的那股封闭了一切的力量却是在告诉别人,这里的危险程度。

风不入,叶不落,从早晨开始一直到现在都保持这样的场景,只有阳光能够在这份领域空间里随心所欲的变动,更是在此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漫天的星光。

闭目进入领悟状态里的易经,开放自身剑意的荆轲,两人都陷入了一种至关重要的境地。

倏然睁开眼睛,眼眸里闪过一抹光彩,在虚空里拉扯出一道苍白的剑痕,随即无形的排斥之力自体内散发出来,将荆轲的剑意领域尽数排斥摧毁。

被禁锢在这周身五米范围之内的一切,在此刻才算是有了继续移动的可能。

“真的是很累啊,不过你既然能够成功,就不枉我的付出。”

从地面站起来,荆轲伸了一个懒腰,捶打着自己的腰一脸疲惫的说道:“这么多年以来,你是我知道的人里面唯一的一个做成这件事情的存在,真的很了不起,来来来,让我看看你的剑意是什么样的。”

耗费了一天的时间就从自己的剑意里领悟了属于他的剑意,易经的天资哪怕被荆轲无限的放大,在此刻他却还是不得不觉得惊叹。

或许易经在这之前已经朦朦胧胧的感受到了剑意的存在,只不过是借助自己的手将之固化,但是能够做到这一步,本就是很了不起的人了。

他今年才多少岁?如果猜测的不错的话,应该才14岁吧,14岁就领悟了剑意的天才剑客,放在江湖上绝对是能够掀起哗然的存在。

更遑论在领悟之前,他就能够以速度周旋与真正的高手之间,荆轲难以想象,现如今的他,在领悟了剑意之后达到了一种什么地步。

“你刚刚不是看到了吗?”能够这么快领悟无痕剑意,易经还是很开心的。

虽然他并没有告诉荆轲无痕剑意并非是他自身真正的剑意,但是这无关大雅。

而且就算领悟了剑意,也因为功力不足的原因限制着自身,和荆轲这种真正踏足的人相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的。

“你是说那股排斥的力量?”挑了挑眉毛,荆轲有些哑然,怎么这家伙的剑意和他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

按照道理来说他的属性是什么,剑意化形的领域之下不也该是和他的属性相演相合的吗?可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非自己认为的这种情况。

“我的剑意,能够排斥所有非我所拥有的力量,包括你们的剑意和领域,而且在发动之后弥漫在周围空气里的力量也能够阻断掉内力的流动,如果在这一定范围的空间里进行战斗的话,在发招的时候就会被空气里我的剑意排斥所抵制,更是能够引动他自己内力的反噬。”无痕剑意的效果倒是出乎意料的强悍,只不过从游戏里换算到了现实,效果没变,区别则是多了一个对于自身也同样奏效的效果。

虽然对比起之前没有领悟的时候贸然使用造成的冲击力的强度来说有所减弱,但却也是存在着的。

但也不能说这招不够强,只是现在受限于功力,以后等易经补齐了自身最大的缺憾,这一招剑意才是真正的恐怖莫名。

???

荆轲现在的表情就是这样的,他可从没见过还有这种剑意的存在,这算什么?排斥所有非自身存在的力量?还能够反制对手的招式,截断内力的流动甚至造成反噬?

这岂不是说一旦进入他的剑意有效范围之内,要是敢提气发招,绝对会自己坑死自己?而且还是双重伤害。

“这么说起来,岂不是天底下没有什么领域能够困得住你了?”

排斥非己身的力量,也就是他剑意有效范围之内,没有任何的领域能够困得住他,也不会对他有效果,再加上这家伙的身法和速度,这天下之间,好似已经没有什么人能够拦得住他了。

“太可怕了,也太契合了。”可怕,说的是这种剑意的恐怖程度,如果让江湖中人知晓,他是绝对会被人追杀的。

没有人能够任由这种存在强大起来,因为这代表一旦进入他的节奏里,只能闭目等死。

而契合,则是说和易经这个人比起来,这种剑意实在是最适合他的。

比起所谓的寒冰更加的适合。

“你这也可以算得上是天下无敌了吧?”

“什么天下无敌,我排斥对方的发招时候产生的力量,对手承担一大半,我也要承受一小半儿,而且还要看是什么对手。就我现在的功力,能够反弹得了谁?”翻了翻白眼,易经也没什么顾忌的将自己剑意的弱点告知了荆轲,

生死大战,驰援保护,荆轲若是还算不上交心的朋友,可能这个世界上谁都称不上了。

荆轲身体微微一怔,他倒是根本没想到易经会就这样告诉他,这种有关自身剑意弱点的东西,哪个人不是藏着掖着生怕人发现?而易经他却

心里虽然有着暖流缓缓淌过,但是荆轲的嘴巴说的却是很直接尖锐,就没有一点想要委婉的意思说道:“功力耗损有些严重了,不过以你现在的程度,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接着。”将九阳返魂散丢给了荆轲,看着仓库里还剩下不足一百数的神奇丹药,易经显得有些沉默,这种神药终究还是有用完的那一天啊。

不过再看着那一百瓶的皇凤血和一百瓶的玉骨草,他又开心了起来,就算九阳返魂散没了,也不是没有什么疗伤神药的。

不过

伸手在仓库里取出一个四方的瓶子,这个在仓库里独独只剩下两瓶的东西,也就是传说中的蓝药,不过在天涯明月刀那个游戏里面,称之为内息差不多,不同于正统意义上的蓝瓶,这玩意也就是补充翻滚移动还有大轻功消耗的内息用的。

说真的,在天涯明月刀那个游戏里面,唯一能够和功力挂上勾的也就只有修为这种东西了,但是在穿越的时候,从数据化世界里变更成为现实,其实有很多东西是完全消失了的。

比如不科学的装备附魔,还有马和热气球什么的,修为丹和精工材料什么的也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四把长剑,三种血药,五套衣服以及这两瓶看不到功效的药,两本心法和一卷破损的白纸。比起穿越之前满满的包裹仓库,现在的看起来确实是冷清了许多。

???

我那复刻的衣服呢?我那些商城买的衣服呢?还有复刻的长剑武器?全都没了???

尼玛!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易经还能找谁去说理呢?

老马吗?难道老马还管穿越这档子事?

就连太白的三本要诀心法,都是直接出现在脑海里面的,易经甚至害怕记不住,还用了仓库里的一卷白纸把三本要诀心法都给写出来了!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仓鼠本性?

133章:史料批人记,千古唯一帝

血药足够多,武器也不缺,衣服更是不差,所以自带一个空间的方便就体现在这里了,穿越者最起码也要配个这样的空间才不显得掉价嘛。

“我说,你手上拿的那两个是什么东西?”

荆轲的声音传了过来,带着隐隐的无奈:“你要是再不去王宫搞什么任务,可能韩非那小子的计划就真的搞不定了,我虽然不知道他把你放在一个什么位置,但是我想来,一定不会差。”

“你要是再不回去,肯定会让他难以为继。”

听闻荆轲的话,易经也没有探求手上这药的效果的心思了,取出玉骨草倒入嘴巴里,感受着之前和血衣候战斗受到的伤害又在缓缓愈合,他跨出了大门:“不用你说我也之知道,最近可别出去了,外面太混乱了。”

“我可没有自己找麻烦的习惯,喂,下次来的话,记得来着好酒来找我啊,不然的话我可是连大门都不会让你进的。”荆轲抱怨的声音传了出来,但是易经听在耳朵里,却是觉得内心格外的温暖。

人生里能够得到这样的一个朋友,真的很不赖啊。

荆轲啊荆轲,我是绝对不会放任你去送死的,你那刺秦的命运,我一定要把你扭转回来,无论会付出什么代价!

踏足而出的易经看着这已然又变成深夜的天空,心下再度看待这方天地的态度又不同了,功力虽未提升,但领悟了无痕剑意的他在荆轲的剑意里挣扎蹉跎了许久,得到的历练可是实打实的。

新郑城里的这股寂静的气氛达到了最高值,几乎就差一个由头就能够完全引爆,一旦爆炸开,将会是席卷整个韩国的庞然大势,到时候要死多少人,要搞出多少事情,就真的难说了。

尤其是在外敌大秦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一旦韩国内乱,想来秦国是很不介意出兵,接收韩国的地盘,帮助你韩国平定这份内乱的。

紧了紧手中的剑,易经将身上这残破不堪的蓝白色棉衣扯开,露出了精装的上半身,纵横交错的伤疤浮现在他的身上,那是这些年来游走在生死的边缘上铭刻在身的痕迹。也是来到这个时代,这三年里给予自己的礼物。

真的很刻骨铭心。

这套随着游戏里而来的太白门派初阶弟子的衣服,终究也是随着归鸿剑的碎裂而到达了它的尽头。

与血衣候的一战,实在是难以言说啊。

“白亦非,我来了。”实力大幅度提升的易经,是绝对不甘心任由弄玉还在白亦非的手中的,他一秒钟都不允许。

本来弄玉舍弃自身保全易经就让他的心难以接受了,若是弄玉死在那里,只怕他真的会不顾一切彻底发疯。

没有人能够坐视自己珍惜的人的死亡,尤其原因还是因为自身的弱小。

脚步一踏,易经直接朝着王宫而去,他要再度探求王宫,将弄玉救出来!

当然了,他肯定不知道其实血衣候早就回到了在新郑的侯爷府,已经不再王宫之中了,他这一去,注定是扑了个空。

只能说还是吃了不认识路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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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刻的西方,距离韩国遥遥对应的那个强大无比的国家里,虽然此刻尚且还陷入重重黑幕之中,但是黎明的微光却是即将亮起,在这个国家注定的继承人里。

这个时代最重要,也是注定了结一切的人,就在这个时候缓缓图谋着一切,潜龙在渊,只待飞升一刻。

王宫,还是那般,只是不同于韩国,帷幕拉扯之下,修长的身影跪坐在桌子品读着手中的竹简,这之上的每一段话,每一个句子,都会让他皱着眉头思考,又会露出会心的笑容,时而又露出雷霆般好似苍天的傲然,似乎书中所写所想,尽是他之中意一般。

黑色的长发整齐的打理在脑后,白色的素衣穿在身上更显他的风范,眼眸里潜藏着万千的星辰,坚毅的神色好似不动的磐石一样,没有任何能够阻挠他的意志。

这是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这也是一个拥有绝强魅力的男人,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违背他的意志;他愤恨的,是这个国家的所有都为之不容的,没有什么能够在这里,在这片天地存在下去。

他的怒火,他的喜悦,他的一切的一切,都牵扯着这个时代的所有。

他本就该是这样的人。

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绵延千年的祖龙。

当然了,现在的他,尚且还没有做到那个位置上。

“王上,该休息了。”出声的人是站在他身边的侍卫,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虽然年少,但那一柄长剑在秦国却也是赫赫有名。

帝国首席剑术教习,鬼谷纵横的传人之一,他的存在,更是增添了这位初登帝位的公子的信心。

他已经不满足于掌控秦国,他要整个天下都在他的手中,天地之间目之所及的一切,全都是属于他的。

而这天地,也只能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的。

“盖先生,我有一个想法。”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身边的侍卫,那眼眸里露出的是渴望,是探求,是见证到一个拥有知心想法的人存在于这片广阔的天地里恨不得一见的决心。

蓝白色的劲装穿在身上,凸显出儒雅和侠气的同时,也将他本就不高的身形暴露出来,看似矮小的身躯里蕴含着的却是难以言喻的力量,黑色的短发随着大殿里的透入进来的风摇动着,清冷的眼眸里暗含着一丝丝的关心,双手抱拳之下,古剑闪烁着华光,整个人的气质好似出鞘的利剑,只是一眼看去就会被刺伤。

“王上,尚不是诉说之时。”眼睑低垂,盖聂沉声说道:“还请王上休息,聂自当护卫。”

他也不是什么笨人,自然知道盖聂说的不是时候是什么意思,暗自握拳的他心下虽有想法,但是脸上却不露声色的站起来,朝着后院走去。

那是属于他的行宫,也是属于他被安排居住的地方。

潜龙在渊,囚龙于野,困龙于滩,这便是他现在最真实的写照。

“盖先生,劳烦了。”

“王上放心,盖聂在此,任何人都无法踏足进入行宫一步!”

这坚定的话语里,满是自信,身为鬼谷传人,盖聂还不是十年后的那个神光内敛的江湖高手,现在的他,少年心性,意气风发,本就是狂妄的年岁。

而他,也有这份狂妄的实力。

“我想要出去走走,散散心,老是在这里看着朝阳起起落落,我有些不耐了。”说是这样说,但其实盖聂知道,现在的秦国,吕不韦把持朝政,王宫大权旁落,哪怕是身为继承人的王上,在初初登临的现在,也还不是能够真正行动的时候。

更遑论此刻秦国的黑幕,远远要比韩国来的更加严重。

有太多太多的人盯着这个西方最强大的国家了,内部暴露出来的问题还有埋藏在暗处的,或许都需要在登基之后的暗处,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有一柄属于自己的利剑来照见黑暗,好让自身对于国家,对于大势做出一个判断,甚至是了解。

“王上想要做,臣就去解决。行程一应,盖聂当义不容辞!”

“是你的话,我相信。”

短短的七个字,尽显他对于身边这位剑术教习的信任,或许在他以后的日子里,也很难有人能够获得盖聂这边的信任了。

帝王,尤其是作为千古一帝,本就是孤独的。

嬴政,就是这样的男人。

134章:儒家子弟,从不骗人

“耶,我都说了来喝酒,你怎么倒是先跑的我都找不到影子?”在王宫里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弄玉所在的易经压抑着自己的内心回到了紫兰轩,虽然不知道白亦非将弄玉带到哪里去了,但是回来问韩非是没问题的。

是他的话,他一定知道白亦非在哪。

“最近的事情很多,而且一件一件接着出乎我的预料,我有些忙不过来了。”除却荆轲之外的第二位好友,能够交心的存在,韩非。

虽然相遇时间不过尔尔,但是总觉得和他在一起的话,时间会过的非常快,而且和他相处,总是有一种和后世的朋友们聊天吹牛皮的感觉。

或许他这个人就是这么神奇,超越了时代,超越了见识,在各种方面都给予人一种新鲜感觉,而唯独只有他,才拥有这种特殊的气质。

“事情多的话,说出来让我听听啊,我也是能帮得上忙的好吧。”

将酒壶抱在手中走到易经的面前,满上他桌子前的爵杯,韩非就这样坐在他的侧面说道:“别老是以为我是一个弱鸡一样,儒家的掌剑之术,我也是颇有些心得的。”

“你要是有心得,怎么这段时间一直不见你提着剑呢,作为韩国的公子,佩剑在身不过是最基本平常的事情吧。”斜着眼睛撇了一眼身边的韩非,易经将爵杯拿起来饮下酒水继续说道:“太子府的事情你都办完了?”

“你都两天没回来了,我这不得在这里等你回来嘛,你要是失踪了,我的护卫可就没了。”说着,韩非伸出手对比了一下,小拇指之处的一丁点儿的距离被他比了出来:“我可就你这么一个护卫,你要是没了,我找谁哭去?”

“哭什么哭,你不是还有卫庄吗?”莫名其妙的心情好了一点儿,因为弄玉的失踪从而导致的抑郁内心也就在此刻收敛了一点儿,或许这就是韩非的力量,总是能够在不经意之间温暖人心。

“诶,那装酷的家伙才不是我的菜,他也没你好玩啊~”说着,脸上露出打趣的神色,韩非以手肘捅了捅易经的腹部,眯着眼睛小声的说道:“我说,你居然还能把焰灵姬给抓回来,真是有本事啊。”

“是啊,我看她长得漂亮,抓回来给你当老婆嘛~”易经又不是看不出紫女和韩非之间那层没有捅破关系的窗户纸,但这并不妨碍易经当面打趣韩非。

能够让这家伙露出窘迫的神色,那是比任何都要来的有意思的:“如果你要是不嫌弃的话,我觉得你今晚就可以把她办了,到时候公子夫人也有了,岂不是美哉?”

“你四哥好像都已经娶妻生子了吧,诸位王宫公子里面,也就你还单身着~不知道韩国多少待嫁的闺中小姐,可都是眼巴巴的看着你呢~”

“免了,不用,告辞。”一波素质三连以后,韩非这才抬起手拍在桌子上,很是有些气愤的说道:“这不对啊,凭什么是你把她抓回来的,要给我做老婆?”

“怎么,你不喜欢?还是说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我”韩非想要脱口而出的话语却是被自己猛的压抑住,易经大叫可惜,差一点点就能够看到这家伙大声的表白了,然后说出他心底里那个人的名字。

只可惜这家伙的自制力还是这么强,总是能够在关键时刻反应过来,激又激不得这家伙心里想些什么,还真是难以揣测。

“想说,你就说啊。”

“嘁,我偏不说。”不屑的撇过头去,就你这个死木头一样的笨蛋护卫好友,居然还想套我这个天才的话?

没可能的,不存在的,我韩非就是再怎么呆滞,也不会被你这个木头给耍了的。

“不说就算了,弄玉的事情有些问题,白亦非的府邸在哪?”打趣的吹逼日常之后,终究还是来到了正经的话题上,心系弄玉的前提下还能和韩非吹了这么久,也真的是没谁了。

“弄玉出事了吗?难怪你刚刚一进来的时候火急火燎的,逼的我把你的注意力转移走,不然的话我还真不知道当时那种情况下,你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易经之于弄玉的感情,韩非是知道的。

易经在刚才踏门而入的那个时候,眼神里抑郁着强烈愤怒的火焰,那是能够烧灼这方天地的一切,毁灭别人同时也是将自身燃尽的烈火,若是不让他冷静下来,是会出事情的。

好友好友,既然是他的好友,那么关键的就在这里了,他怎么可能看着易经被怒火充斥着脑袋,做出不理智的事情呢?

“反正我也闲来无事,就我带你去血衣候的府邸走一趟吧,不过我相信这位侯爷现在肯定不在他的府邸里。”韩非的脸上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令人难以揣测他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做了什么?”易经则是直接问了出来,也省得让这家伙打什么哑谜。

“没做什么,只是让大将军知道一些事情罢了,比如天泽要让我们寻找的东西这件事,有些人知道,比不知道的效果来的要更好。”韩非指的,自然是在这之前与姬无夜和韩宇会面之时告知的事情。

这一点告知了姬无夜就能够起到一个怀疑的作用,以姬无夜的性格,他是绝对会找血衣候取证的。

虽然韩非不确定天泽中的蛊毒到底真的是不是血衣候做的,但是重重迹象表明,的确就是血衣候没错。

而如果建立在这个怀疑之上开始试探的话,能够得到什么结果就完全只能看天了。

“韩非,等这次事情结束了以后,你一定得教我坏水秘籍。”

“坏水秘籍又是什么东西?我韩非可是一点武功都不懂得的。”搭着易经的肩膀,两人并肩走了出去,韩非还是那副让人难以揣测的笑容,并且一直保持着。

“我看你这一肚子坏水,这么多,倒不如过一点给我,或者让我学会那么一点,我也就能算计算计别人了。”

“耶,我这怎么能够叫做一肚子坏水呢,明明是满腹经纶,我可是儒家子弟,信法讲道理的,儒家弟子个个都清明纯净的很,不存在什么坏水的。”韩非语重心长的说道。

“尤其是我韩非,是儒家荀子的得意弟子,以身作则,肯定是耿直无双,清明自白,从不骗人呐~”

135章:找到弄玉

领悟无痕剑意的时间是过去了很长的,从白天到晚上,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领悟本就是奇迹,如果按照一般人来说领悟了剑意的话绝对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的体会其中的奥妙然后稳固自身的境界,很少有刚刚突破的家伙就跑出来打架的。

可偏偏易经就是这么一个人。

“等等。”

随着易经一起出来的韩非这时候突然出声,同时也将易经即将踏出巷子的身体给拉了回来,在后者一脸莫名的情况下,韩非出声说道:“侯爷府的守备情况,不对劲。”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的?”

“血衣候本身就是实力高超的高手,在韩国里是赫赫有名的大将,也是江湖上公认的韩国最强,这样的一个人在他居住的地方,来回之间会有这么多的巡逻禁卫军层层把关吗?”

说着,借助隐藏在暗处的便利,韩非盯着侯爷府继续说道:“果然,血衣候已经不再他自己的府邸上了,白天的计策有效了。所以在失去了那位功高绝伦的侯爷以后,他的府邸自然加强了巡逻,亦或者他在掩饰什么?”

“锵!”

然而韩非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却还是被这样一声清朗的拔剑声所惊醒。

猛的回头看去,却见带着贴面具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被凌虚剑死死的钉在墙壁上,脖子上冒出热血喷涌而出,好似喷泉一样根本抑制不住。

伸出的手死死的抓住凌虚剑的剑锋,那在贴面具之下的双目死死的看着易经,终究却也还是失去了神采,无力的垂落了双臂。

“暗哨还是一样的多,看来这里面隐藏了不少东西。”将凌虚剑抽出来任由这尸体缓缓到底,易经甩去长剑上的鲜血随后说道:“韩非,你要和我一起进去?”

“不了,我要是进去的话,恐怕会成为你的拖累。”

看了一眼那躺在地面上还在泊泊流出鲜血的人,韩非声音沉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以我韩国九公子的身份,再加上目前主事营救太子这件事,想来应该没有人敢对我下手,既然我已经将你带到了这里,剩下的就全都交给你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进去寻找弄玉,但是你也要记得,一定要仔细寻找出天泽所终蛊毒的秘密,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无论夜幕还是四哥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觉得,该结束了。”

难以言喻的霸气浮现在韩非的身上,仿佛他此刻说出来的话语就是必须实现的定律一样,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言,仿若决定了当前韩国的所有局势,这等魄力实在是震撼天地,非常人所能及。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易经收敛自身的内力,凝聚于一点,若是一旦爆发出来,绝对会超越曾经最快的速度。当易经领悟到无痕剑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原先的基础上,加强到了另一个地步了。

“你们就算想要进去,也得听我说一句话。”豪情壮志的想要大干一场,然而这从身后突然出现的女声却是在他们两的头顶上浇了一盆冷水,让这两个莫名其妙上头的热血男士冷静了下来。

当韩非和易经转过头去看到的,就是紫女款款走来的模样。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这个问题当然是韩非问的,要知道他来到这里可是没和任何人说的,怎么自己前脚刚来,紫女也到这里了?

“我倒是想要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紫女风情万种的白了韩非一眼,顿时让韩非败下阵来。同时紫女也看到了在韩非身边的易经,这才眼前一亮说道:“原来你在这里。”

“嗯?紫女找我有事?”易经有些疑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实不相瞒,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手下来报,在一个巷子口里找到了昏迷过去的弄玉,看她身上零零散散的伤口数不胜数,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

“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出现在那儿,但是看到你们在这里,我想我也明白了。”

“弄玉受伤了?”

眼眸里闪过一抹凄冷的神色,但是易经却还是压下心底里对于自己的自责还有血衣候的怒火,转而尽量压低了语气的询问弄玉的伤势:“她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都是一些皮外伤,弄玉这妮子,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看她这个样子,还是不听劝。”说着,紫女有些隐晦的撇了一眼易经,她可是知道弄玉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搞成这样,对于眼前这位一直不同意弄玉加入流沙的易经而言,只怕是更加的抵制了。

“韩非!”

回过头看着韩非,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是希冀:“麻烦你帮我回去照顾弄玉,我先去寻找天泽蛊毒的秘密,今夜白亦非不在他的府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失,下一次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耶?我以为你这么关心弄玉,说什么都要跑回去看一看呢~怎么今晚你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变得有担当觉悟起来了,而不是当初那股一意孤行的样子。”韩非有些意外的看着易经,当然了,对于易经的这种变化韩非是很乐意看到。

他想要的是一个在各个方面都完美无双的易经,而不是一开始的那个愣头青。

虽然那个时候调教他很有趣,但是看着自己的好友慢慢的成熟起来,变得有责任感起来,韩非还是很乐意见到的。

“不用了,弄玉既然从侯爷府里逃了出来,必定已经得到了蛊毒的解药,弄玉的性格你们还不了解吗?似她那样刚强的女子,不完成任务的话是绝对不会回头的。”紫女叹息一声,虽然看起来现在的易经没什么表示,但是鬼知道等到弄玉醒过来这家伙会不会爆发。

只怕紫兰轩又要不平静了。

“说的也是,不过弄玉姑娘既然受伤了,我又怎么可能阻止我的易大兄弟回去的心思呢?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成为一个恶人了。”带着恶劣的笑容,韩非耸耸肩膀说道:“所以去吧,易兄,就好像紫女姑娘说的,弄玉姑娘一定已经完成了任务。”

韩非的话语刚刚落下,残影瞬动,分化于空气,易经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呃这家伙的速度,还是这么快啊。”

135章:弄玉回归

领悟无痕剑意的时间是过去了很长的,从白天到晚上,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领悟本就是奇迹,如果按照一般人来说领悟了剑意的话绝对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好好的体会其中的奥妙然后稳固自身的境界,很少有刚刚突破的家伙就跑出来打架的。

可偏偏易经就是这么一个人。

“等等。”

随着易经一起过来的韩非这时候突然出声,同时也将易经即将踏出巷子的身体给拉了回来,在后者一脸莫名的情况下,韩非出声说道:“侯爷府的守备情况,不对劲。”

“不对劲?有什么不对的?”

“血衣候本身就是实力高超的高手,在韩国里是赫赫有名的大将,也是江湖上公认的韩国最强,这样的一个人在他居住的地方,来回之间会有这么多的巡逻禁卫军层层把关吗?”

说着,借助隐藏在暗处的便利,韩非盯着侯爷府继续说道:“果然,血衣候已经不再他自己的府邸上了,白天的计策有效了。所以在失去了那位功高绝伦的侯爷以后,他的府邸自然加强了巡逻,亦或者他在掩饰什么?”

“锵!”

然而韩非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之中,却还是被这样一声清朗的拔剑声所惊醒。

猛的回头看去,却见带着贴面具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被凌虚剑死死的钉在墙壁上,脖子上冒出热血喷涌而出,好似喷泉一样根本抑制不住。

伸出的手死死的抓住凌虚剑的剑锋,那在贴面具之下的双目死死的看着易经,终究却也还是失去了神采,无力的垂落了双臂。

“暗哨还是一样的多,看来这里面隐藏了不少东西。”将凌虚剑抽出来任由这尸体缓缓到底,易经甩去长剑上的鲜血随后说道:“韩非,你要和我一起进去?”

“不了,我要是进去的话,恐怕会成为你的拖累。”

看了一眼那躺在地面上还在泊泊流出鲜血的人,韩非声音沉凝了一会儿这才说道:“以我韩国九公子的身份,再加上目前主管营救太子这件事,想来应该没有人敢对我下手,既然我已经将你带到了这里,剩下的就全都交给你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进去寻找弄玉,但是你也要记得,一定要仔细寻找出天泽所终蛊毒的秘密,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无论夜幕还是四哥有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我觉得,该结束了。”

难以言喻的霸气浮现在韩非的身上,仿佛他此刻说出来的话语就是必须实现的定律一样,没有人能够改变,这一言,仿若决定了当前韩国的所有局势,这等魄力实在是震撼天地,非常人所能及。

“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脸上露出僵硬的笑容,易经收敛自身的内力,凝聚于一点,若是一旦爆发出来,绝对会超越曾经最快的速度。

当易经领悟到无痕剑意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在原先的基础上,加强到了另一个地步了。

“你们就算想要进去,也得听我说一句话。”豪情壮志的想要大干一场,然而这从身后突然出现的女声却是在他们两的头顶上浇了一盆冷水,让这两个莫名其妙上头的热血男士冷静了下来。

当韩非和易经转过头去看到的,就是紫女款款走来的模样。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了?”这个问题当然是韩非问的,要知道他来到这里可是没和任何人说的,怎么自己前脚刚来,紫女也到这里了?

“我倒是想要问你怎么出现在这里。”紫女风情万种的白了韩非一眼,顿时让韩非败下阵来。同时紫女也看到了在韩非身边的易经,这才眼前一亮说道:“原来你在这里。”

“嗯?紫女找我有事?”易经有些疑问。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实不相瞒,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手下来报,在一个巷子口里找到了昏迷过去的弄玉,看她身上零零散散的伤口数不胜数,失血过多昏迷了过去,虽然不知道她怎么出现在那儿,但是看到你们在这里,我想我也明白了。”

“弄玉受伤了?”

眼眸里闪过一抹凄冷的神色,但是易经却还是压下心底里对于自己的自责还有血衣候的怒火,转而尽量压低了语气的询问弄玉的伤势:“她的伤怎么样?严重吗?”

“都是一些皮外伤,弄玉这妮子,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但是看她这个样子,还是不听劝。”说着,紫女有些隐晦的撇了一眼易经,她可是知道弄玉第一次执行任务就搞成这样,对于眼前这位一直不同意弄玉加入流沙的易经而言,只怕是更加的抵制了。

“韩非!”

回过头看着韩非,眼眸里透露出来的是希冀:“麻烦你帮我回去照顾弄玉,我先去寻找天泽蛊毒的秘密,今夜白亦非不在他的府邸,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失,下一次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耶?我以为你这么关心弄玉,说什么都要跑回去看一看呢~怎么今晚你倒是出乎我的预料,变得有担当觉悟起来了,而不是当初那股一意孤行的样子。”韩非有些意外的看着易经,当然了,对于易经的这种变化韩非是很乐意看到。

他想要的是一个在各个方面都完美无双的易经,而不是一开始的那个愣头青。

虽然那个时候调教他很有趣,但是看着自己的好友慢慢的成熟起来,变得有责任感起来,韩非还是很乐意见到的。

“不用了,弄玉既然从侯爷府里逃了出来,必定已经得到了蛊毒的解药,弄玉的性格你们还不了解吗?似她那样刚强的女子,不完成任务的话是绝对不会回头的。”紫女叹息一声,虽然看起来现在的易经没什么表示,但是鬼知道等到弄玉醒过来这家伙会不会爆发。

只怕紫兰轩又要不平静了。

“说的也是,不过弄玉姑娘既然受伤了,我又怎么可能阻止我的易大兄弟回去的心思呢?那样的话我岂不是要成为一个恶人了。”带着恶劣的笑容,韩非耸耸肩膀说道:“所以去吧,易兄,就好像紫女姑娘说的,弄玉姑娘一定已经完成了任务。”

韩非的话语刚刚落下,残影瞬动,分化于空气,易经已然消失在了原地。

“呃这家伙的速度,还是这么快啊。”

136章:企图逃跑的焰灵姬(二合一章节)

“我们回来了。”推开紫兰轩的大门,韩非和紫女两人双双回到紫兰轩,并肩而行的两人虽然担心弄玉,但是先于他们回来的易经一定是最担心的那个。

而他既然回到了紫兰轩,那就比什么都要来得好,弄玉一定也是这样期望的吧,希望睁开眼就能够看到他的出现。

“你说,我们等会要是看见他们两个你侬我侬的,我们是不是要避让一下?”在脑海里想了一下等会推开房门能够看到的场景,韩非无论怎么想怎么都是一副常年死人脸的易经,露出僵硬的温柔小声的呵护的弄玉的模样,这种状态的易经还真是不常见。

韩非越想越觉得有趣,这要是错过了,可就真的错过了。

遗憾终身的那种。

“他倒是不介意让我们看到,就算看到了,他不也是常年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吗,你又能拿他怎么样呢?”

紫女说着,扭动着腰肢走上的楼梯,在这深夜里依然繁华的紫兰轩中,属于老板娘的她本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我曾听闻,你在回归韩国之前,儒家圣人荀子曾经特定为你卜算了一卦,然后他就在千里之外的赵国里,寻找到了当时尚且还是杀手的易经,并且赠剑于他,然后让他保护着你回到韩国。”

“对,是有这件事。”这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对于韩非来说这不过就是一个结交到好朋友的过程。

但是紫女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韩非对此可是很有些疑问了:“不过这件事情应该不重要吧,怎么你也知道了?”

“你真的以为这件事不重要吗?”

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韩非,紫女巧笑嫣然的说道:“或许你是当局者,并不知道这件事在整个七国到底掀起了多大的哗然,我告诉你吧,你的老师荀子贵为当今儒家圣人,也是诸子百家里仅存的圣人,他的一言一行对于七国的影响都是相当深远的。”

“是的,我虽然著书立传,但在外人看来我也不过是师从老师,并没有什么值得自夸的,我的名气越大,就越是能够证明老师的伟大。”谈及自己的老师荀夫子,韩非那是绝对自傲的。

这位对自己倾囊相授的老师,是自己走在这条路上的启蒙,也是引导的先驱。

“你也知道你老师的影响力甚大,你说这样的你的老师,却在茫茫的七国人海里独独寻找一个杀手,并且指定他派送你回到韩国,你觉得这件事如果入了其他百家学说的耳里,会怎么看待这件事?”紫女带着盈盈的笑意看着韩非,那嘴角勾起的笑容,就是她露出来的夸耀的笑,也是腹黑的笑。

“你的护卫易经,还有你,早就在七国名声大噪了,能够让当世唯一的圣人点名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一个平凡的人吗?”

“这样说起来,这故事怕不是要被人写到书里,然后被人传下去了?”

摩擦这下巴,韩非的脑回路诡异的跑到了另一个完全不相干的地方:“我韩非看来还真是天选之人,看看,就这正常的归家之路都得搞的天下皆知,以后的那些什么书啊典籍啊里面,肯定有我韩非的名字。”

“当然了,易兄也不差啊~”插着腰哈哈大笑起来,是满意?是高兴?总之紫女以一副看智障的表情看着韩非,对于这家伙,她还是那般的无语。

来到了紫兰轩的二楼之上,虽然深更半夜的大笑很扰民,但是这家伙身边跟着紫兰轩的老板娘,还能怎么办呢?

推开了弄玉的房间大门,寥寥的烛光在摇曳着,能够安神宁心的香草遍布在房间里飘荡着,让人的心能够平静宁和下来,平躺在床铺上的黑衣女孩表情祥和的躺在那儿。

虽然陷入了昏迷,但那份倾国倾城的脸上,却是丝毫不减魅力。

“咦?易兄呢?他没回来?”推开大门之前其中韩非就已经做好了吃狗粮的准备了,毕竟这两个人虽然明面上没有确定关系,但撒狗粮起来那是一个快捷方便而且明目张胆。

不过易兄嘛,韩非还是很是为他高兴的。

但是现在推开这堵大门以后却没有发现易经的存在,这不对啊在他得知了弄玉受伤昏迷的情况下,肯定是以最快的速度往紫兰轩赶,而自己和紫女两人慢吞吞的走回来的,以易经的速度,不可能没有回来。

韩非和紫女对视了一眼,心中顿时有了些不好的感觉,难道易经不是不想赶回来,而是赶不回来?或者说他被什么东西拖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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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韩非和紫女口中所言本应该早早回来的易经,现在的确是出现了意外,并不是碰上了血衣候,也不是碰到了夜幕里的百鸟杀手,更加不是遭遇了什么诡异莫辨的事情,他被拖住的原因是

焰灵姬!

长剑横亘在焰灵姬的脖子上,丝毫没有一点儿怜香惜玉的感觉,剑指所及,只差那么一点儿就能够刺破她的皮肤,在那凝脂白玉般的脖颈上留下一道不是那么和谐的伤口。

“这大半夜的,你想要去哪?”撇了一眼被削掉的发簪,这属于她的武器,也是她束缚住头发的发簪此刻已经断裂成了两半,导致焰灵姬此刻满头的黑色长发披散下来,在这夜空里宛若一道最美丽的风景线。

当然了,那得先无视她面前站着的那个大煞风景的家伙,以及横亘在她脖子前的凌虚剑。

“这句话我也想要问你,这大半夜的你不休息,却要在这外面乱跑,而且还能够截住我,难道~你是一直在外面守着我吗?”眼眸里波光流转,柔情似水般的看着易经,配合她那被风扬起的黑色长发,当真是立在黑夜下的一个要人命的暗夜精灵。

但是他面前站着的这个,是从两千年以后过来的人,见过穿着比她更加暴露,甚至压根没穿过的场面的易经。

虽然你长得漂亮,但是真当易经成天面对弄玉和紫女是假的?

焰灵姬虽美,却也还是越不过弄玉和紫女的。

“天色以晚,你还是乖乖的回到紫兰轩休息比较好,这大半夜的,天寒地冻,在紫兰轩有暖玉温床,有吃有喝,不比在外漂泊来得好?只要时候一到,你自然会回到你想要回到的人的身边。”

“我好像,没有能够反驳的权利,似乎只能听你说的那样了。”

“你大可以试试,试试看我是不是会一时心软放你离开。”

焰灵姬漫笑一声,缓缓抬起手捏在凌虚剑的剑身上,将其缓缓的移开:“我可不敢挑战你的耐心,你这个顽石一样的男人,一点儿趣味都没有。”

“想要趣味性,你和韩非应该会有话题,我的话,不合你的口味。”虽然凌虚剑被移开,但是易经并没有觉得焰灵姬能够离开,事实上在她被自己拦截下来的时候,焰灵姬就打消了逃走的念头。

开什么玩笑,这个鬼神一样速度的男人就在身边,自己要怎么样才能够逃脱他的掌控?

焰灵姬可不是一个爱拿自己生命开玩笑的人,尤其是一个瞬间将长剑横在自己的脖子前,让自己反应都没反应过来的男人的面前开玩笑。

“他~我的确看的挺顺眼的,而且也是一个有意思的男人,不过。”脚步略微一停,迷蒙的醉意嗓音缓缓响起,勾动人心底里最深处的欲望:“我更喜欢看一个顽石被融化,暴露出内里儿翡翠般心的时候的样子。”

“可能暴露在你眼前的不全是你想想之中的翡翠,而是一块更加坚硬的顽石。”完全不为焰灵姬的言语所动,对于自身的心境与修习本就很高的易经,在经过苍龙七宿所看到的那封神大战以后,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无论你再怎么难以置信,在封神之战的面前,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尔尔。

“你就对你自己这么没自信吗~我可不信似你这样的男人,会没有真心对待的人,让我猜猜,你是韩非的护卫,应该也见到过他的妹妹了,虽然现在她在我主人天泽的手上,但是你只要将她救回来,就有很大的可能性让她倾心于你。”焰灵姬走在前面,易经在她的身后不足两米的地方看着她,两个人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回答的走向紫兰轩。

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从紫兰轩里逃出来的,但是既然被自己碰到,那就断然没有放她离开的可能性。

这等极致的筹码在手,想做什么不行?又岂能让她就这样轻易的离开。

“红莲吗,抱歉,对她有兴趣的人不是我,而我也对于公主什么的感觉。”娇生惯养的公主可不是自己的菜,易经本就没有什么喜欢哄人的设定,他也不会去做那样的事情。

对于他而言,红莲只是韩非的妹妹,也就只是如此而已:“而你,也迟早会和她作为交换,将她换回来。”

“还说你没什么兴趣,唉~我这么一个大美人儿在这你都无动于衷,有时候我都在想你是不是个男人,不过现在我看明白了,如果你喜欢红莲公主的话,无视我的魅力也似乎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呢~”捂住自己的嘴巴轻笑着,颤抖的娇躯在炫目的凝脂玉肌上让人的眼睛都离不开,焰灵姬的魅力可见一二。

“我对你没兴趣,只是因为你不值得我有兴趣,就是这样罢了。”易经又岂是能够任由焰灵姬诋毁的人?一句话直接就给她怼回去了。

言下之意表达的意思就是,你还不够漂亮、这句话对于任何一个美女而言,都是绝对无法忍受的挑衅。

但是焰灵姬忍下来了,又或许她在意了,但是在那不见波动的脸色下,看不出她有什么表情上的变动。

“好吧,如果你对红莲公主没兴趣,莫非~”

说着,侧过头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易经一样,焰灵姬那令人迷醉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在紫兰轩听闻,你似乎和韩非共睡一室,也曾合榻而卧,这样的事情可是让紫兰轩的姑娘们很是评论了一番呢~难道你”

“你要是在继续多说一句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嘴巴,到底会不会永远的闭上。”这女人越说越过分,就差被指着鼻子说我和韩非有龙阳之好了。

这对于一个性取向正常的男人而言,绝对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这女人之前绝对不是没有记在心底,而是在自己说完以后,立马报复了。

“嘴巴长在我自己的脸上,你还要管我吗~再说了,我想要说就说,你拿什么堵住我的嘴巴。”幽幽转头,那令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脸蛋儿上,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抿动着,微微伸出来的粉嫩舌头在嘴唇上舔过一圈。

尤物,这是一个绝对的尤物!

“你的火魅术,可以消停了。”眼睛抬都没抬一下,易经根本不看焰灵姬的脸:“从之前开始你就一直在试探,你得到你想要答案了吗?”

“呵呵。”转过头去,充斥着浑身的惊人媚意缓缓消散,焰灵姬的声音似乎苦恼,又带着些许的嗔怪:“你这个男人,真是令人觉得无趣。”

言下之意就是,她并没有在易经的身上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甚至于什么都没有得出来。

走走停停,也伴随着两个人的一问一答,终究是在这黑暗的新郑城里快要到达紫兰轩,然而纠缠那么一点儿的路程,却还是掀起了一点儿的波澜。

不知道从何处出现的六个人围住了焰灵姬和易经,那脸上带着的是毫不掩饰的贪婪和情欲,放肆的眼神上下打量着焰灵姬的每一处地方,尤其是在她的胸口还有长腿处,那炽热的眼神,恨不得将之深深的埋入其中,品尝那的美妙味道。

“小子,你的女伴姿色不错嘛,不过这深更半夜的,穿的这么暴露的走在大街上,还一口一句的挑逗,你小子不知趣味的话,让给我们啊~”

“就是就是,这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欲求不满的女人,这等姿色,小子你不解风情,我们替你把关啊~”

“这么一个美人都无动于衷,我看这小子,那方面肯定不行啊~”

耳边嘈杂的叫喊声,让易经没有半点想要听进去的欲望,只是视线所及之处看到焰灵姬嘴角勾起的那一抹笑容,冷然出声道:“这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嘛~我可是一直都在你的视线之下,就算我想要做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啊~你说对不对,帅气的小哥哥?”

137章:挑情

那诡异的眼神虽然直视焰灵姬,但是焰灵姬那不动如山的没有丝毫异常的表情却是难以让易经察觉到什么,如果说她在演戏,那么这份戏演的的确真实。

背过易经所在的视线处,焰灵姬轻轻的笑了起来。

没关系?怎么可能和她没关系。

半真半假的话里,掺杂着难以猜测的真实,当然令人难以捉摸,人的心都是贪婪的,这一路而来的路程上,暴露在黑暗的眼界里的两人,会被人视作猎物自然很正常。

尤其是一个女人,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和一个瘦弱的剑客,看起来没什么威胁的男人走在一起的时候。

男人看似很弱,而女人,则是集天地精灵于一身的美丽,所以看似弱势之下,他们六人的出现是偶然,也是必然。

火魅术的力量虽然无法勾动易经,但是对于别的人,却还是那般的犀利,尤其是本就带有欲望的这些人,更是难以抵挡火魅术的力量。

“奴家一个弱女子,可没有打打杀杀的本事呢~而且你也一定不会想要看到我这么一个娇滴滴,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被他们拉走,然后做一些羞羞的事情吧。”眼波流转之间,可怜的神色透露而出,这是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抵抗得了的神色,也是一个女人运用在手,熟练到不能再熟练的本领。

你若是一个弱女子,这天下间只怕没有女人能够算得上是强者了,而且这些被你勾引来的男人,也大多只能算是傻子了。

心下虽然知道是焰灵姬搞的鬼,但是在自身没有发现而焰灵姬不承认的情况下,易经也没有什么办法来对付她,只能辅以冷笑做回答。

“诶,美人儿,你看看你的男人,大气都不敢说一句,这样窝囊的男人你还跟着他做什么?快到哥哥这边来,我保证没人敢欺负你。”

“胡说,你能够做什么?我不仅能够保护她,我还会爱惜她,这样漂亮的美人儿,本就是应该被呵护在掌心上的。你们谁都别和我抢!”

“笑话,人家喜欢谁就喜欢谁,不过我这么帅,那肯定是喜欢我了,你们算是什么东西?”

撒,你会这么应对呢~

这才是焰灵姬的打算,她完全不虚,甚至没有一点儿担忧的心思,她只是在等待也是在看着,期待着易经的打算,这种看待一个顽石般的男人做出的举动的事情,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

焰灵姬希望如此,也希望易经能够做出非同一般的选择,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还有什么是用火焰将他融化掉,和自己融为一体的感觉来得好?

“夺取他的一切,他的心,他的力量,让他心甘情愿的为自己所用,拜倒在自己的裙底之下,俯首称臣。

剑光瞬闪,一剑拔出,六个人捂住自己的脖子,那兴高采烈的讨论声音在这一刻完全消失,徒然留下不甘的呜咽声,举起的手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死死的看着易经,随后轰然倒地,鲜血在他们的身下绽放出一朵美丽而又血腥的玫瑰。

焰灵姬眉目一挑,神采奕奕的看着易经,这种杀伐的感觉,果然是一个铁石心肠的男人呢。

“你似乎很意外?这本就是你弄出来的场景,你意外什么。”脸上没有丝毫波澜的神色,踏过这些尸体,脚下甚至连鲜血都不会沾染上。

焰灵姬的脸上带着笑容,易经的脸上无甚表情。

没有人会在意这些家伙的生死,就好像是随地可见的垃圾一样,天亮之前,会有人将他们的尸体收走,然后将血迹打扫干净,他们的死,就是这样的平静。

“我以为你是个好人,我也以为你会给他们一个反应的时间,或者稍微警告一下,让他们离开。”焰灵姬的指尖划过凌虚的剑锋,是的,在杀了人以后,易经并没有将凌虚剑收回去,而是指着剑指向地,将剑锋上的鲜血全都顺着流下去。

同时也是在警告一些人,警告那些在黑夜里行动观望的眼睛们,那些有着别想想法的人,不想死的话,最好识趣一点。

“那只是你对我不够了解,不过我也不需要你那么了解我,焰灵姬。”这个女人抚摸着剑锋的举动,还有那都快贴到自己身上的举动,易经都知道,但是他都没有去理会。

这个女人,无论你是抗拒她还是顺从她,她都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或者借机发挥,这样的女人最是难以对付,索性就干脆无视她,只需要把持在一个度上,在没有越过底线之前,都是可以忍受的。

“越是神秘的男人,就越是能够引起女人的好奇,你这神神秘秘不说话的举动,是不是想要引起我的兴趣?”

吐气如兰,温润的语气在易经的耳边划过,这个女人无时无刻的都在挑逗着,她的目的,也都是清晰的很:“真是一个可恶的男人,打算都放在心底里呢,如果我真的陷下去了,你可得负责。”

“负不负责我不知道,但是紫兰轩到了。”这里是韩国最繁华的地方,也是韩国最灯光透彻的所在。

而就在这里不远处的两个拐角所在,现在的那里还存在着六具尸体,就那样躺在地上无人问津,这两两之间的差别与对比,还真是显著的明白。

“那我就如你所愿,在紫兰轩等着你的下次光临了。”明明就是被易经押着回到了紫兰轩,却搞得好像她本来就是紫兰轩的人一样,这反客为主的意思是不是就算是她的天性?还是女人们天生就掌控的能力?

对待尚且态度不明的敌人上,易经向来是能多沉默就沉默,能摆出多死人脸的就摆出多少,以往这样对待敌人的话,他们一个个的都喘喘不安,唯独只有这个焰灵姬,好像越是沉默,这女人就越是兴奋一样

女人心,搞不懂啊搞不懂。

而在易经看不到的地方,也就是紫兰轩的二楼阁楼处,韩非目瞪口呆的看着贴着易经身边和他并肩走入紫兰轩的焰灵姬,他那瞪大了的眼睛和长大的嘴巴,完全充分的表明了,他是多么的惊讶,甚至是难以置信。

“紫女姑娘,我觉得我需要重新定义一下我的易大兄弟了。”

“嗯?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觉得我韩非在把妹这方面上,要遇到第一个服气的人了,有时候我真的在怀疑,是不是这年头扮酷的冷面男和死脑筋的木头男,更受欢迎一点?”

“嗯?”

“呃别在意,我不是在说你,嗯?,卫庄兄,冷静啊。”

“哼。”

“这人啥时候回来的,怎么一点动静都没,吓死我了还以为我要被他提着剑追杀了。”

“呵呵。”紫女捂住嘴巴轻笑起来,果然只要韩非在,任何的沉寂与凝重都不能长久下去。

虽然新郑的气氛很紧张,但是紫兰轩里却还是洋溢着快乐的气氛,有韩非在,就算想要凝重似乎也不可能,他的性格,决定了现在的气氛。

总是能够抓住机会耍宝,或许这也是一个人的天赋?

138章:紫兰轩的日常

“啧啧啧。”

围绕着易经的周身上下打量着,韩非一边转着圈一边啧啧称其的摸着下巴,就好像他在觉得很意外一样:“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易大兄弟,我看错你了,家里有一个外面还在培养一个,很强哦。”

“什么家里有一个外面培养一个,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易经听不懂吗?不,他只是在故意听不懂罢了,毕竟这件事实在是没得解释,因为你就算实话实说估计也没人相信。

说焰灵姬逃脱了紫兰轩准备逃跑,然后在路上正好被自己遇上了。这种概率得有多低?

有时候就算说实话,也都是没人会相信的,这就是现实的无奈之处。

“得,你小子还在和我装是吧!焰灵姬可是我们的敌人,你小子下手之前就不能看准阵营吗?还是说你要用爱情把她绑到我们这边?”

“爱什么情,我只是快要回到紫兰轩的时候发现她逃了出去,然后追过去将她抓回来了而已,你能不能稍微收敛一点你那发散的脑洞好好的想一想现在的情况?”斜着眼睛撇着韩非,这家伙自从自己将焰灵姬带回来以后,就一直都是那副表情,让人看了很觉得火大啊。

“切,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是我怎么就觉得不相信呢~”

眼看易经的态度坚决,韩非也就没有了继续问下去的打算,省得这家伙又炸毛了,那样的话就不好玩了:“不过焰灵姬能够逃出去,还是证明紫兰轩里最起码还得留着一个人,否则的话她若是真的想走,也拦不住她。在这个即将和天泽摊牌的现在,焰灵姬暂且不能失去。”

“天泽手中握有红莲和太子,筹码充足的他只会索取更多,有焰灵姬在手,终究是限制他的一部分力量,否则的话,他还真的会做出些流沙承受不住的事情。”韩非苦笑着摇摇头,一想到现在的红莲落在天泽的手上,到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他就觉得心里被狠狠的插了一刀。

明明是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想要守护的妹妹,却还是让她陷入了这场漩涡之中,更是深陷敌阵,而自己偏偏不能把她救回来

这个哥哥做的还真是不称职啊。

“算了吧,当时那种场景,谁也想不到的,而且卫庄已经去准备这件事了,交给他的话,你就放心吧。”拍了拍韩非的肩膀,易经给予了韩非一些鼓励。

毕竟对于红莲这件事情上,他也有些心虚,若是那个时候伙同卫庄一起营救红莲的话,也未必不能将红莲救下来,虽然危险很高,但是有可能就代表能够去做。

而当时的自己一心想着的全都是苍龙七宿,就完全没有去想这件事情,现在想来,若是那个时候拼一把,说不定能成。

但是更大的可能性,说不定还是刺激天泽,在当时做出一些难以预料的事情。

但天泽若是有一份理智,就不会将流沙彻底的推到对立面,所以这件事情选择的,就是一场赌博了,考验一个人到底敢不敢去赌的问题。

“弄玉怎么样了?”紫兰轩里到底还是有一个人在等待着自己的,虽然在路上发生了点问题,但是回到紫兰轩的第一件事情还是这个。

韩非早就知道易经要问什么,所以心有预料的他摆摆手,直接推开了大门。

“紫女姑娘正在照顾她,虽然看起来受伤很重,但大多都是些皮外伤,要不得紧,不过我看她醒过来以后说不定还会比现在昏迷过去了,更加紧张。”

说着,韩非打趣的拍了拍易经的后背,一脸我早就看透了的表情说道:“这第一次出任务就把自己陷入了险地,偏偏你还知道,估计以你的性格来说,肯定是不会让她出任务了,她好不容易说服了你同意让她加入流沙,结果这件事一出,她的话”

“我的确不想她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但是你觉得她同意吗?她是那种轻易会退却的女子吗?我很不想她参与,我甚至想让她现在就离开,但是我如果强行逼迫她,肯定有事一场争吵,我”

脸上的纠结神色显露出来,是那般的让人看到都觉得,他心底里的挣扎与天人交战的难堪,这一时之间的抉择在此刻,是真的做不出来。

“她自己不退,我强行让她走,她会走吗。”

“也真是难为你了。”韩非哑然,不过也能够理解,毕竟弄玉这刚强的性子,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够劝诫她回头的,或许证明自己的存在,就是她想要努力下去的原因,也是她不肯退却,倔强的想要站在某个人身边的证明。

“你那边怎么样了?”不再去纠结这个问题,易经转而关心别的地方,也即是韩非眼下计划的实施。

“一切都准备好了,现在就看我们需要的东西,在弄玉那儿到底有没有获得了。”

“门口那两个,要在那儿站到什么时候,弄玉喊你们过来。”紫女的声音在房间内遥遥的传了过来,韩非和易经相互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没有想要继续刚才话题的打算,因为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普一进入大门,易经就脚下不自主的加快速度来到了弄玉的身边,看着这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上犹自露出苍白神色的弄玉,易经的眼里不由的出现一抹痛惜的神色,左手轻抬想要抚摸她的脸庞,却最终只是拂过她的面颊,将那一缕青丝缠绕别在她的耳后。

不远处,就是毛巾和脸盆的所在,那在一盆清水之中幽幽晃动着的红色,还有那摆放在一边儿还兀自散发出轻微血腥味的夜行服,在这之前,紫女已经将弄玉都照顾好了吧。

“弄玉有话要对你说。”眼看着易经到来,紫女也没问他为什么现在才出现,反正等会出去了问韩非也是一个道理,现在,首先还是要给他们两个一个空间。

弄玉刚刚挣脱生死会到这里,内心一定有很大的起伏和波动,她想要说话的对象,已经不再是身为姐姐的自己了。

她有了更好的倾诉对象。

“诶诶诶?紫女姑娘干什么呢,我还没看够呢,诶呀,我保证我不说话好吧,肯定不会说话的,你就让我在这里吧。别别别,我错了我错了,别打了。”

远远的,似乎还能传来韩非求饶的声音,易经微微一笑,这个韩非,还真是无时不刻都在缓解气氛,带来开心的效果。

弄玉也解除了心中的忐忑,巧笑嫣然的看着易经,脸上那一抹红晕更是怎么都无法逝去的。

要知道现在的弄玉可是在自己的闺房里,而偏偏因为紫女的存在,弄玉那满是伤口的身体还有遍布血迹的衣服早就被紫女换下来了,现如今身穿着绸缎内衣的弄玉,几乎和易经之间就这样隔着一层被子。

对于她来说,这还是太刺激了。

极度害羞的心情让她一直都不肯说话,甚至在紫女和韩非离开以后达到了一个巅峰,红的就和天边的晚霞一样,只是当韩非搞怪的声音传来以后,她才好不容易放松了一点儿。

微微露出来的眼睛透过额间的头发看着易经,这个站在她床铺边上的男人。

139章:玉暖温情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还以为我会骂你吗?”心中就算有再多的气,在看到弄玉此刻摆出来的这幅样子以后也只能消散于无形,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真的是很犯规啊,尤其是还是让弄玉做出来这样的表情,那种害怕之中还带着一点希望的怯怯眼神

“诶,你难道不骂我吗?我可是”有些惊讶的将脑袋探出来,但是转而想到了自己的穿衣情况,又红着脸快速的缩回了被子里。

冬日里寒冷的风从窗户的门缝里吹进来,将这室内的环境保持着始终的纯净,但那丝丝的冷意,却是化不开的。

“你难道会在我一顿骂以后,就此退出流沙吗?如果可以的话,我现在就开口。”将凌虚剑放在一边,易经凑近了弄玉。

这份贴近了的脸庞里,所看到的眼界中满是弄玉的害羞,迷蒙之间,视乎看到她的脑袋上有一缕白烟缓缓飘起来。

“不会,我不会退出流沙的,说什么也不会。”说着,好像是觉得自己的决心不怎么足,被褥里一阵抖动之后,一只手从被褥里探出来,那素手上还有着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就算被处理过了,却也还是狰狞的很,在这白玉般的手臂上,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弄玉。”

想要伸出手抓住弄玉的手臂,却又在顾忌此刻弄玉的身体和男女的界限,易经的手虽然动了动,但还是没伸出去,转而还是开口说道:“血衣候不杀你,是你之前的那些举动让他迷惑了,还是”

“他应该只是想要从我的身上得到一些消息,而且看他的样子,似乎有办法能够直接获取,也许他拥有着能够操控人心灵的能力。”

想到之前在血衣候的房间里经历的那一切,弄玉就心有戚戚,那可是弄玉至今为止遇到的最危险的情况,若非她聪慧,只怕早就陷在那里了。

“操纵人心的力量,这又是什么把戏,难道这种以前难得一见的招数,现在都像是不要钱一样扎堆冒出来了吗?”易经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就是焰灵姬,他是易经认识人里面唯一一个拥有这种能力的人。

火魅术,这种百越的秘技,也是操弄人心的好把式。

“而且,我在他的房间里能够闻到一股迷醉的问道,具有能够令人更加容易陷入恍惚境地的力量,而且在我进入他房间内的密室之后,看到的是一件建造在地下的地宫,在那擎住整个地宫的岩壁上有一个全身暴露的女人,有很多很多的血色的蝴蝶在吸收她的鲜血,那一大块的冰,似乎把她的生命都给冻结了起来。”

说着,手臂在摸索着的过程中终于是将那雕刻着腾蛇的小瓶拿在手中,脸上浮现出好像是求夸奖一样的神情,弄玉这才说道:“而那蛊母,就在那个女人手腕上的伤口上存在着,在吸收着那个女人的鲜血。”

“所以所谓的蛊毒,就是一个不知名的虫子在吸收了一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女人的鲜血之后,流淌出来的液体。”

将弄玉手中的瓶子接过来,这就是天泽梦寐以求的东西,也是他挣脱束缚必须需要的东西,此刻就掌控在自己的手中:“看来我们这位血衣候隐藏的秘密,也不比别人来的少。”

“那些血色的蝴蝶,在我进去以后就一直在攻击我,所以”说着,将自己的手想要抽回到被褥之中,弄玉有些黯然的说道:“所以最后我才失血过多,晕倒在大街上。”

想要抽回去的手最终还是没有抽回去,被易经抓住的小手臂上,凝脂的白玉肌肤下的血液被易经的力量捏的游动过去,就好像是再努力努力加点力量,就能够掐出水来似的。

“诶?”

将皇凤血,也就是一个明黄色的瓶子放在弄玉的手上,易经这才说道:“这是皇凤血,内服可以祛除你体内的寒气,外敷可以消减你身上的伤口,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的身上肯定有很多这样的伤痕吧。”

“嗯。”

声音低的好似蚊子一样,若非易经乃是习武之人,可能还真的听不到弄玉的回复。

“接下来的事情,我来就好,弄玉你可要乖乖休息。”将弄玉的手缓缓的贴近被褥,随后另一只手掀起一点儿的缝隙,随后将她的手臂放进去。

在这一过程中,弄玉的脸可谓是越来越红润,尤其是当易经小心的掀开一点儿被褥的时候,更是让她险些叫唤出来了。

“小心些,你不是血衣候的对手,如果和他对上,你就逃。”看来在弄玉的心底里,还是记着之前易经面对血衣候的时候,被吊锤的那一幕。

不过今非昔比,她也许并不知道,挫折过后,易经痛定思痛,不过这短短的时间之内,他便是与昨日判若两人了。

“放心,我自省得。”站起身来,将桌子上的凌虚剑抓在手中,易经朝着大门走去,脚步一走一顿,在到达大门之前手打开门框上的时候,这才回头。

只是回头一眼,看到的就是弄玉露出来的担忧目光,在期待着他归来,祈求着他归来,只是眼波流转之间,万千的情绪就付诸在一眼中,一切,都不需要言语。

“等我回来。”轻声一语,许下的是承诺,是坚定,也是放心。

答应的事情,就从来都会办到。

推开大门之后,这个贴在门口处的人一下子失去了承载他体重的东西,身躯不稳之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动着屁股的他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

韩非这个韩国的九公子,易经要保护的人,在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以后,撒腿就跑,没有一点想要留下来解释一下情况的样子。

“嘻嘻。”屋内,很显然也看到了这个场景的弄玉笑了出来,果然九公子就是九公子,韩非就是韩非,还是一如既往的能够让人对他觉得无语,同时又会笑出来呢。

“这家伙”摇了摇头,心里也没有想要追究他的意思,转身缓缓关上大门,那逐渐闭合的门缝里,两个人的眼睛彼此都看着对方,没有一点想要离开的样子。

直到大门严丝合缝的关闭。

“哇!哇!”而在另一处的走廊上,露出来的七个小脑袋也就是紫兰轩尚且只有12岁的一些丫头们此刻都一脸震撼的看着易经离去的背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惊叹的神色。

“弄玉姐姐和这个易经,真的是好般配啊。”

“他们两个居然还没定下关系,呜呜呜,这种感情怎么还没定下关系呢,我不信啊!明明这么甜。”

“刚刚韩非先生的样子好好玩啊,一句话都不说撒腿就跑,速度可真快。”

“紫女姐姐也要努力一下了呢,韩非先生这么优秀,可别给人抢去了。”

“是的是的,尤其是那个焰灵姬,是姐姐的大敌,看她的样子,总觉得对于弄玉姐姐和紫女姐姐而言,是很大的敌人!”

“你们几个,要在这里看到什么时候?”

“紫女姐姐来了!快跑!”

随着紫女的出现,一行人轰然而散,三三两两的化开来跑向各自的地方,紫女也没有怪罪的心思,只是看着易经远去的背影,逐渐的在心底里发散着自己的想法。

她想的自然不是易经,而是那个成天花天酒地,花花肠子一堆的那个家伙。

140章:终结之夜

与弄玉的双人时间终究是有限的,而当温存之后,正经的事情却还是需要继续。

得到了血衣候的蛊母,也就是天泽需要的解毒之物以后,韩非决定明天晚上就联系天泽见面,将红莲和太子以蛊母和焰灵姬的安全交换回来。

对比起在原著之中只有一个筹码在手,现在的韩非双向保证都在掌中为他所控,自然信心十足。

只不过在涉及到交易之前,还得和夜幕吱个声,无论怎么说韩国内部的争斗,流沙也好夜幕也好,虽然真正战斗起来相互打的头破血流,但是在细密之处,却是决不允许身为外来人的天泽进行干预的。

血衣候在释放出天泽之前虽然自信能够控制住他,但是计划总归是比不上变化,在经过一系列的事情之后,天泽已然不可控了。

这也是血衣候着些年以来唯一的一次错漏,不过这也怪不了他,毕竟当红莲也陷入在这件事情里面以后,所有的一切计划就都吵着要一个未知的地方而去了。

血衣候虽然不会在意太子的安危,对于他而言无论是谁做了王,他都是能够掌控所有一切,甚至是操棋人的生命的幕后黑手。但他虽然自信,却忘了在韩国目前来说,最强的组织还是夜幕。

当姬无夜察觉到血衣候的打算并且略微出声提醒了以后,血衣候就算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得不随着姬无夜的心意而动。

他是夜幕的人,他是四凶将之一,是的,所以他在面对姬无夜这个夜幕之主的时候,是没有反抗的权利的。这是他最深恶痛绝的一点,也是他在暗地里谋算的东西。

野心具有相与之匹配的实力,所以血衣候不会容忍在自己的头上,还有姬无夜这么一座庞然大物。虽然现在还是合作的关系。

姬无夜一手掌控太子,只消太子登基,便是能够实现真正的权倾朝野,哪怕是寻个机会跻身公族,以太子的听话程度,姬无夜想要取而代之,也是易如反掌。

所以当韩非隐晦的告诉姬无夜说,太子要没命了,天泽要带着太子和红莲远走高飞了的时候,姬无夜才会显得格外阴沉。

一个是被他操弄在手中的重要棋子,一个是他心仪的迎娶对象,日后跻身公族的阶梯。这两个无论哪一个他都不希望失去。

所以天泽必须死!

而一手将他放出来,甚至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天泽不会脱离掌控的白亦非,就是姬无夜现在首个要提点的对象。

这个蛊毒既然无解,那么现在天泽挣脱了,就一定是你的缘故。

而白亦非偏偏面对这个质问没有回答的权利,因为蛊母的确失去了,天泽即将解除控制也是事实。这林林总总的摆在这里,都是血衣候的内心分外冷然,乃至于愤怒的原因。

在韩国这么些年,就从来没有人敢这样算计他,在这一刻,对于易经,对于弄玉,对于流沙的杀意达到了巅峰,就算是天泽,现如今也是出于白亦非的必杀名单之上。

要他压抑着现在的心情去配合韩非执行计划,这是在让他难堪,可他偏偏还得硬着头皮去,否则姬无夜那边,难以交代。

所以这天亮之后的白天,在所有人翘首以待乃至于期待的过程中,终究是落下的余晖的大日,取而代之的则是逐渐出现在夜幕上的星光,还有那高挂在天空上的圆月。

今夜会有很多人死去,今夜是有很多人期待的日子,流沙,百越,夜幕,一切的种种都会在今夜解决,韩国的局面,就在今夜之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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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长剑站在树冠上,看着在树下站着的韩非和子房,以及在他们两中间的焰灵姬,易经缓缓的打磨着体内锋锐的内力,在领悟了无痕剑意之后,体内的内力就有了蜕变的趋势,只不过限于量太少,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变化。

不远处,也就是在后方的路口那儿,鲨齿横亘在交叉路的中间,宣示着这条路的死亡。

而那个将双手交叠放在剑柄末端上的那个人,白色短发轻扬,冷淡的眼神看着道路的尽头,他在等待,等待自投罗网的人,而他的存在,也是震慑了一切心有不轨之人。

流沙河天泽的交易不是什么秘密,隐蔽在韩国的新郑城市里的那些势力们大都都知道,虽然很多人都明白,在今夜这个特殊的日子里跳出来,无疑就是进入了流沙,夜幕,天泽的视线之中,但凡是有点脑子的人就不会这样做。

但,终究是有些独来独往性质的游侠喜欢出现在这里,本就孜然一身,若是能够夺得三方势力都所求的东西,这一票自然也值得。

永远不要小看这个世界上的亡命之徒,他们的数量和贪婪程度,永远是超乎你想象的。

卫庄的存在,就是对于所有的一切最大的阻碍。

鬼谷传人,更是不能小觑的对象。

而在这里的十里之外,雪衣堡的精锐士兵们个个都严阵以待,这群血衣候的嫡系部队,拥有的力量是完全超乎想象的,若说寻常士兵使用的是青铜长矛,这些雪衣堡来的军队们所用的,却是一根根尖锐的冰柱,那是雕刻形成的冰枪?

不,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工艺能够做到雕刻到这等栩栩如生的地步,而且还是以冰为载体。

血衣候的嫡系部队,这,一定是血衣候的手段。

流沙以准备好,夜幕也已经备好了人马,而眼下局面的另一个主角,终究是在锁链的晃动声音之中缓缓出现,那些锁链的蛇游动在地面上,衬托着他的出场。

森林的树叶在寂静的杀伐之中抖动着,生活在密林里的动物们也好似感受到今夜不寻常的气氛,无论是野兔孤狼,还是森林之王,全都早早的离开了这里,生怕慢了一步惹得这些人的出手。

“天泽。”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个男人那款款走来的脚步,似是淡定似是平常,但是他的周身左右,却并没有看到红莲的存在,就连太子都没有看到。

“你终于来找我了,韩非。”站在距离韩非的不远处,地面上的五条锁链末端的舌头扬起来,遥遥的对着韩非和张良撑起了身体,就好像是在无形之中看着他们俩一样。

“我等你很久了。”

141章: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

“你是在等我,还是在这等这个?”

将手掌摊开,那雕刻着腾蛇的紫色小瓶子就在韩非的手掌上晃动着。

天泽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这瓶子,这是他自由的钥匙,是他挣脱束缚的唯一机会。

任何人在眼下这种受人摆布的情况下看到这个,都不会不激动的。

“你拥有足够的筹码,你想要的两个人,我都给你带来了。”说着,天泽的眼睛看向了一遍的焰灵姬,在双方视线交接处的刹那间,好似在冥冥之中达成了什么共识一样,天泽这才转而说道:“只是我现在并不方便将他们带过来,道理你也知道。”

“如果因为畏惧而不显露自己交易的诚意,那我觉得我们没必要继续下去了。”缓缓的握紧手掌,将天泽目光炽热的主要目标握在手心里,韩非心里有着足够的自信。

当蛊母和焰灵姬都在手的情况下,他想要做什么,都是和天泽处在同一起点上的。

“畏惧倒是不怎么畏惧,倒是有个人躲藏在暗处,多少让我觉得他的心意不是很诚实。”说着,天泽环顾四周,那个和他交手过三次的男人居然没有出现在这里,以那家伙的速度躲藏在暗处,怎么可能让天泽放心?

“易兄的话,只要你能够按照我们双方的要求公平交易,易兄也做不出来什么的。”眼神多少带着一些诡异的神色看着天泽,这家伙怎么一副咬死了易经的样子。

听说有句话叫做对自己最了解的往往是你的敌人,那意思就是说天泽这家伙,其实也是在忌惮着未曾出现的易兄吗?

“哈,所以这就是你带着你身后的张家公子来的原因吗?向我彰显你的诚意?”天泽嗤笑一声,但是韩非手握焰灵姬和蛊母,天泽也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只能挥手之下让驱尸魔将红莲和太子都带出来。

当韩非看到红莲的那一瞬间眼神是极度紧张的,他生怕红莲的身上有着什么伤口,亦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委屈。

当他看到红莲的瞬间就仔细的打量了她浑身上下,虽然略显脏了点,但是浑身上下却都是完好无损,整个人虽然消瘦了些许,但这也无关大雅。

她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只要好好的,韩非就松了一口气。

什么?你说太子?皮糙肉厚的反正死不掉,关心他作甚?

略微对着身侧的张良示意,而张良也顺势松开了抓住焰灵姬手腕的举动,示意焰灵姬先过去,但是手里的瓶子却是没有半点想要交出去的欲望。

“你的诚意,就是如此吗?”天泽的眼睛眯了眯,对比起焰灵姬而言,他其实更想要的还是能够解除他自身束缚的蛊毒,但是韩非这小子也是精明的很,对比起控制一个人,反而一个瓶子,更是能够被他把握在手中受他掌控来的容易。

“如果天泽你问心无愧,是带着十足的诚意来到这里做交换,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交换的先后顺序。”韩非示意张良上前,也就是随着焰灵姬的移动而朝前移动,准备将红莲先换回来。

“说的对,那么同样的话我也还给你,若是你也是诚心的,自然也不会在意。”对着驱尸魔点了点头,在驱尸魔了然的心情之下,将太子推了出去。

“哼,还真是不肯吃亏啊~”

看着天泽将太子推出来,韩非险些没有叫出来,但看着天泽那老神在在的模样,也是知道自己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个亏只能吃下去,否则的话交易别指望继续下去。

“九公子,人家可是要走了,你可千万不要太想我了哦~”当张良和驱尸魔同时走到各自对峙的中心地带的时候,焰灵姬转过头对着韩非眨了眨眼睛,尽显她挑逗的恶趣味。

同时张良也抓住了被推过来的太子的手臂,带着太子快速的朝后退去。

说的就好像我和你有什么一样,明明比起来你不是和易经那家伙相处的时间更长吗?干嘛在眼下调戏我?

虽然心里在吐槽,但是脸上还是那一副古井无波的面色,既然太子和焰灵姬已经各自回到了各自的阵营,那么接下来要交换的,就是双方的重头戏了。

韩非知道,手中的蛊母是天泽的死穴。

天泽知道,红莲就是韩非最大的弱点。

两个人都深知对方在意的和渴求的,经过之前的开胃菜以后眼下才是重头戏。

交叉路口还站在那儿的卫庄不自主的握紧了剑柄,冰冷的杀气从他的体内释放了出来,眼神越是冰冷,鲨齿就越是颤动。

没有人想要在此刻去试探一下他的剑锋,也没有人敢在现在去挑战一下他的神经。

生命只有一次,失去了,就真的失去了。

而在十里之外,雪衣堡的精锐部队也都严阵以待,等待着他们的主人,也就是雪衣堡的主人白亦非的命令。

树冠上,感受着那死亡般冰冷的内息逐渐到来,易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虽然眼下并非是找血衣候的麻烦,但是难保血衣候不会有着一网打尽的想法。

提防之下,易经也饱提内力,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锁链在蜿蜒之中盘旋而来缠住红莲的腰,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打算,天泽在红莲的惊呼声之中将她丢了出去,那在半空打着旋儿无力的身影,可是勾动了韩非所有的注意力。

“卫庄兄!”

韩非话语甫落,卫庄便是直接从交叉路口处飞掠而来,同时韩非也将手中的瓶子丢向了天泽,同时韩非和张良也在这一刻带着太子快速的朝着身后退去。

别以为最终的交易真的就能够完好的达成,终究还是要做过一场才知道最后的胜负。

一把握住瓶子的同时,在天泽的身侧的驱尸魔也将巫杖往大地上一插,本来在半空上无力的红莲身上却是突兀出现了一丝红光,随即整个人朝着后面倒飞了出去。

卫庄的速度虽然快,但是在计算失误的前提下,没有料到红莲会转回去这一因素的他,也只能和红莲错手而过。当他落地的同时,红莲已经又落在了驱尸魔的手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韩非的心里已经是十足的愤怒了,这天泽果然不可信,这种家伙,还是尽早杀掉来得好!

“我需要一个证明,一个我能够走出这里的证明,你放心,只要我离开了这里,你的妹妹我不会将她带到哪里去。”

“你想要拿她当做的保命符,很可能会倒行逆施,让你的命失去的更加快速。”

遭受到一番戏弄,卫庄这可是第二次在天泽的手上吃到亏了,这对于他而言绝对是不能容忍的:“她在你的手上,只能是一声声催动你的性命的催命符。”

鲨齿红芒骤然绽放出来,卫庄饱提内力,鲨齿的剑锋在空气里划过一抹炽烈的锋芒,悍然斩下!

卫庄杀意已定,红莲他要救,天泽他也要杀,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呵,来啊,正好让我试一试鬼谷传人的分量!”

“有很多人打着和你一样的算盘,他们现在,都在下面等着你。”

142章:再战血衣候

虽然卫庄很想和天泽放对的来一场,但是眼下想要找天泽麻烦的人很显然不止他一个。

只是区别在于,在干掉天泽之前卫庄还会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把红莲给救下来,但是第二个插手进来的人,却是完全没有这种打算了。

红莲的生死于他而言,不过是在上报的消息里随意提出来的之一罢了。

冰晶的长枪自天空上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摔的粉碎,但形体虽碎裂,但是蕴含在上面的力量却是借此沉凝在大地之上,那徐徐升起的巨大冰晶就是最佳的证明。

那些微暴露在外面的冰晶甚至借此冲击在了驱尸魔的天泽的身上,而红莲的安危,也是和天泽绑在一起。

“白亦非,那家伙难道什么都不顾了吗?”微微眯起眼睛,卫庄在心中计较着属于白亦非的打算,那家伙是想借此消灭掉流沙的力量,还是说纯粹的是想要发泄?

他应该不会这等的不智,也应该知道在这里杀掉红莲的话,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哪怕他是失手所杀,哪怕他是韩国侯爵,也依然会陷入相当不利的局面之中。

这不是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会想要做的事情。

但卫庄有他此刻处于现在的想法,但白亦非自然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白马踢踏着四足,纵横交错的冰晶遍布咋偶四周,将卫庄和天泽双双包裹在其中,下一秒,从外蔓延进来的荆棘藤蔓缓缓的遮蔽住天空,血衣候已然借助部下投掷而来的冰枪,借助那份逸散的冰冷从而构造出他的领域,并且在拥有助力的前提下,将之扩散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地步。

白色的骏马从那还在交错层叠的藤蔓上缓缓踱步,四足的每一次踢踏,都好像是踩在坚实的大地上一样。

寒冷的冻气侵袭四周,在这样的冰冷之中,无论是天泽还是卫庄的动作都会受到影响,比起寻常时候慢了不止一分。

“白亦非!”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作为当年在百越之战将天泽生擒的白亦非,他的每一次出现都在勾动着天泽的神经,只要白亦非依然活着,天泽的失败耻辱就永远会被人铭记。

这个男人,在所有的方面都远远胜过自己,只要看着他,就能够觉得不甘的性情踊跃于上,但却也拿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办法。

“构造出这样的场景,是害怕天泽逃走,还是在害怕我会离开?”这是卫庄首次面对血衣候,只不过这第一次的见面实在称不上什么友好,驱尸魔虽然已经不在这里,但是在自身被困住的情况下,想要营救红莲也就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白亦非的这一番举动,实在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为了蛊母,让重要的人铤而走险,甚至不惜牺牲宝藏,你就这么渴求所谓的自由吗。”自那粗大的荆棘之上骑着马缓缓走下来,白亦非在今夜,还是首次拿出了自己的武器,那一把剑萼看起来像是蝙蝠形状的血色长剑,配合血衣候的这一身红白颜色,真的是相得益彰。

只不过这把剑上弥漫的死亡之气,也着实太过沉重了一点。

“鬼谷横派传人,久闻大名,我实在舍不得就这样让你离开,恕我冒昧将你留下。”将视线转移到卫庄的神色,血衣候这才淡淡的说道:“不过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但现在,我需要你在这里。”

“你觉得你能留得下我?”如果血衣候想要以一敌二,那么天泽想来也是不介意和卫庄联手先解决这个最大的敌人,作为当年和血衣候战斗过甚至是被生擒下来的天泽绝对是知晓白亦非的可怕的。

“我不想把你留下,不过你想要离开,需要流沙双剑的另外一个来顶替你才可以。”出人意料的,白亦非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卫庄略微挑起了眉毛,白亦非这个意思他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里,联袂形成的冰柱困住他们的这一片囚笼中,自天上落下来一人,凌虚在手,蓝白色的幻影在半空中缓缓消失,若说卫庄尚且还和这些人没有什么恩怨的话,那么出现在这里的易经,则是和天泽,和血衣候都大有恩怨了。

“你去救红莲,这里交给我。”低低的声音让卫庄安心,易经一摆长袍,这件和弄玉逛街买来的蓝白色武士劲装,是有地方让易经能够将长剑别在腰上的。

黑色的马尾飘荡在脑后,自打他来到这里,他的目光就放在白亦非的身上,不曾有过半分的错漏。

卫庄没有多说什么,既然易经敢来到这里,那就代表他一定有着面对的底气,婆婆妈妈不是卫庄的性格,鲨齿横扫而过,炽烈的剑风将这有限范围内的冻气一扫而光,随后整个人冲向了天空,直接跃了出去。

“很好,你也来了。”

眼看着易经入场,白亦非微微扼首,很是满足:“你们两个,一个想要挣脱主人的束缚,一个胆敢在我的面前戏弄我。这笔账,今夜一并与你们清算。”

被姬无夜怀疑,蛊母被盗,然后还被弄玉和易经联手耍的团团转,白亦非会不愤怒?

抱歉,他没有那么大度,受了一天的怒气压抑在心底里一直到现在,他没有想要继续压制下去的打算。

释放出来,展现自身的恐怖,让韩国的所有有想法的人看看。

夜幕之下,无所遁形。

“正如同你在选择等我一样,我也在期待着与你再度会面。”凌虚出鞘,长剑负手与背后,剑鞘微微触及地面,易经遥遥的对着白亦非沉声说道:“这一次,才是我们之间真正开始的较量。”

“怎么,不和天泽合作吗?那是你唯一能够活命的机会。”

“与狼合作吗?随时在心底里想着在背后给我一刀的盟友,我还不想那么快就死在这里。”

“哼。”天泽虽然没说话,但是那戒备起来的锁链却是战意盎然,十年过去了,白亦非到底变强到了何种地步,天泽很好奇。

“那么”血色的长剑微微出鞘,只是露出片刻的剑光,这片有限的天地里就充斥着大雪的弥漫,大地震动,一条条的冰晶藤蔓从地下咆哮着翻滚而出,让易经和天泽都没有立足之地。

剑势化转,以一进三,境界提升的易经再度面对白亦非这个之前将他压制的死死的对手,普一交手就运用上的全部的力量。

大地有所震动的刹那间,他就在原地消失了踪迹,那依然还在拔剑的身影在拔剑的过程中缓缓消散,竟然是保持着还在做动作的残影就已经消失了。

白亦非的脸色一变,这种超速剑客果然很麻烦,第一次见面全面针对之下没有杀死,现在再度面对他,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所提升。

这种速度,绝非一般高手能够捕捉得到的。

迷蒙的剑影迅斩而下,将横亘在面前的冰晶藤蔓斩断以后,保持着下斩姿势的身影也消失在了之前的地方。

此刻的易经就算不动用飞燕逐月的身法加成,速度也依然这般的快,领悟了无痕剑意的他,境界大进之下果然今非昔比了。

143章:胜

每一次的残影出现,便是斩落下白亦非操纵的冰晶藤蔓。当失去了先手的压制以后,白亦非这才觉得这家伙实在是无比的棘手。

而且这种速度隐隐之间他好像又变强了似乎和他一战的时候才不过是两天前的时候,这短短的两天就能够让他再度变强?

万千剑势凝于自身,如雨落般绵密,如风雪般密集,瞬止而动,瞬息而停,太白剑势雨落云飞,这纷飞的剑影与剑痕,在这不大的空间里却是描绘出了一副精彩到极致的画卷。

未见其人,只视剑光。

当人的速度快到一个地步的时候,对于敌人而言他们就会发现,自己的生命是这样的脆弱。

“叮。”斩落下所有的冰晶藤蔓以后,凌虚剑尖悍然直取血衣候的要害,超快的剑速在这瞬间将雨落云飞的所有剑痕都叠加起来。

千斩化为一击,万式凝为一剑。

当易经出现的刹那间,便是剑光凝聚的时刻。

血剑在千钧一发之刻挡在了面前,凌虚剑的剑尖点在血剑的剑身上,发出“叮”的一声,随后血衣候不由自主的朝后退却了一步。

这万千剑势凝聚为一击的攻击,力道的确是足的很。

与此同时,看到已经打起来的天泽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背后的锁链在刹那间撕咬住大地,在低下拉扯出一块巨石以后咆哮着丢向了白亦非的所在之地,同时他脸上的神秘纹路隐隐散发着光芒,周身黑气蹿腾,在各种动物之间随意变化着模样,每一次的变化都让天泽的气势更加的高涨一分,那黑气的浓密程度,也越是深厚。

就算什么都不做,血衣候只是略微一瞪眼睛,那从困住周围的冰柱上自动脱落下来的冰块就在他的操纵之下将巨石粉碎掉。

随后白亦非脚步一转,骤然加深的寒冰包裹在血剑之上,咆哮的暴风雪越演越烈,几乎让人难以直视眼前的景色,白亦非浑身寒气升腾而起,蔓延而出的寒冰将大地都给冻结起来,快速的朝着周围的大地扩散出去,很快,就侵袭了脚下能够站立的所有的土地。

在半空翻转身体头朝下的易经抬手便是出招,凌虚剑在地面纵划而过,纷飞的剑痕带动地面上冰冷的寒气,化作凌厉冰冷的剑气极旋而出。

要知道易经本身就是冰属性的剑客,虽然对比起他的属性,剑势与身法才是他最主要的攻击手段,但在无痕剑意的加持之下,就算身处在白亦非的领域之中,白亦非也休想困住他。

侧身躲过那纵驰而来的剑气,感受着那斩击在背后冰柱上剑痕的威力,白亦非着实有些不解,在他的领域里,他早已经将冻气遍布周围的空间,无论是谁陷入了这片领域之中就绝对会被减缓速度。

而这家伙的速度,却还是这样的快速,就好像是根本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一样。

非但如此,哪怕是自己缔造出领域的本身坚冰,似乎这家伙也处于一种无视的状态,甚至是能够借用自己的力量反攻自身。

这又是什么意思?

翻身落在地面上,眼看着隐藏在暴风雪之中的攻击即将来到,易经将凌虚剑置放于面前旋转起来形成一面盾牌,将冲击过来的冰柱搅碎以后,旋身一指点在了凌虚的剑身上。

整把剑在这瞬间激发出了一道巨大的剑气,自凌虚剑的剑身上扩散出去,并且在逐渐飞掠而过的同时越发的巨大,将沿途地面上的冰晶全部冲碎。

这股无可阻挡的气势是什么?为什么他还能够在领域之中动用这样的力量?

血剑劈下,将这股一往无前的剑气斩碎,白亦非还来不及将血剑抽回,却见瞬间出现在他面前的易经将凌虚剑横扫而过,身化十二道身影直扑白亦非。

风吹残雪,飞燕逐月!

血腥狂暴的内力自白亦非的体内轰击出来,飞燕逐月的速度虽然快,但是白亦非身处领域之内,自身的加成自然不必多说,愣是护住自身将易经的飞燕逐月完全挡了下来,随后,悍然一掌拍出,直取十二归一的那道身影。

虚空中冥冥生出来的一股沛然力量轰隆降临,白亦非只感觉自己凝聚在掌心上的内力完全不受控制,甚至在这瞬间从经脉里倒流了回来,同时在这毫无一物的空气里诞生出一股绝强的反冲力量,直接将他轰了出去。

随后,蹬蹬蹬退后七步的白亦非嘴角流出一抹鲜血,背身在后手掌缓缓颤抖着,却被他掩饰的无人看到。

抓住机会动用了无痕剑意的易经虽然也被那股反冲力量震飞了出去,但是对比起白亦非遭受内力反噬,他的情况无疑好上了许多。

倒飞回来的身影在凌虚剑点在地面上以后,躲开了从背后袭来直取自身脑袋的锁链。

凌虚自下而上划过,斩出的剑气将遮蔽住头顶的荆棘藤蔓破开一道巨大的口子以后,易经整个人飞掠上了半空,左脚点在右脚纵飞而上,犹如大鹏展翅般飞跃出了这囚笼之内。

他可没有傻到要用无痕剑意将白亦非的领域破掉,就凭刚刚最后天泽的偷袭,他就绝不会怜悯天泽,这种反复无常的家伙,还是和血衣候来一场大战的好。

无论最后谁胜谁负,流沙都不会吃亏。

“这第二局,是我赢了。”

抬起头看着飞跃出去徒然只剩一个黑点的易经,白亦非的脸色阴沉了下去,这还是他首次在单对单的时候遭遇到这种大亏,果然那家伙若非不是一回杀死他之后,第二次交手果然很麻烦。

而且那股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发动的招式,能够导致自身的内力反噬的招数,也是一个很诡异的招数。

白亦非这是第二次败在这一招上面,由不得他映像不深刻。

“第三局,就是生死了。”

第一局,以白亦非全面压制易经,甚至让他不得不在弄玉的帮助下狼狈逃脱为结束。那是白亦非的胜利,也是易经最难以直视的失败。

这第二局,则是易经以长击短,在明了了白亦非的招数特点之后快速出击,处处断掉白亦非的下手,随后更是以无痕剑意将白亦非的手臂重创,内力反噬之下,白亦非一身高超功力起码被减去了三成。

所以在以后的不知何时,第三局,两个人对于对方都颇有了解之下,就是真正的生死对决了。

正如同韩非要推翻夜幕一样,易经和白亦非,也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

易经无法容忍自己让弄玉陷入险地,甚至被人掌控在手中好似老鼠一般。

白亦非也无法容忍自己被人玩弄,甚至是在战斗中把握上风之后扬长而去的轻视。

他们两人之间,必定要死一个的。

144章:玄玄妙法,阴阳月神

从那插满了冰柱的囚笼里离开了以后,易经径直去向了韩非所在的位置,虽然在这里和血衣候再度打了一场,但是这并不在计划之内,除了与他增添更多的仇怨并没有别的意义。

但是心里的念头通达了,比什么都好。

韩非所在的位置暂且找不到,但是另一处倏然而起的烈火却能够感受到其中沸腾的战意,那一股孤独倨傲,藐视天下一切的剑意冲天而起,毫无疑问正在那里战斗的是卫庄,而他的战斗对象,想来也应该是天泽麾下的一群人。

很难想象战国时代会有这么魔幻的一幕场景,但是考虑到内力的出现还有之前封神之战看到的场景,这样的一幕也并非不能够被人接受。

只不过一想到血衣候的麾下居然还拥有这等精锐士兵,流沙想要对抗夜幕的资本着实还是太低级了,虽然高端战力尚且有所对比,但是在军政谍财四方面都具有非凡建树的夜幕,真的是流沙难以企及的对手。

一旦夜幕不想维持现在的和平从而撕破脸皮,流沙真的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抵挡得了。

然而就在这时

来不及细想,甚至来不及思考,只是下意识的抬起手臂,凌虚剑上迷蒙的剑气刹那间凝聚而出轰然点在了虚空上,那不知道从何处而来的淡紫色雾气被这一击剑气崩散,随后,天地之间所有的一切在瞬息之间变得不再平凡,高空上,冷月孤寒,在那迷蒙的月下清影中缓缓走来的人,夺取了易经所有的视线。

浑身的汗毛都在竖立起来,背后刺骨的寒意让他时刻警惕着,来者虽不知道是谁,但那份盎然的恶意和沸腾的内气都充分表明了,来者并非善茬的事实。

只不过易经想不通,他想不通在现如今的夜幕之下,居然还有这等的高手出现

而在山坡上,韩非趴在草地上观看着全局,血衣候与天泽与易经的战斗他也看在眼里,对于易经见好就收,甚至撩拨的血衣候怒气勃发的举动,韩非就差没跳起来喊好了。

对于他而言,天泽抓走了红莲,然后还对于韩国有着无法消除的恶意,就算韩国内斗,流沙和夜幕的战斗那也是韩国的内部权力斗争,而天泽这个从百越而来的外来人却想要插入其中,韩非并不介意血衣候干掉他。

当然了,如果天泽真的有本事从这个局面上逃脱,韩非也并不介意释放出流沙的善意,与天泽结盟。

这一次的交手,易经占据了上风,甚至在关键时刻抽身而退,这毫无疑问让血衣候内心的愤怒得不到发泄,只能够在与天泽的战斗中尽情的挥霍。

而天泽明明什么都没做,甚至刚刚还隐隐的帮了血衣候一手想要留下易经,但却还是被血衣候当做了怒火的发泄对象。

血剑横扫直刺,剑气挥霍之间冰甲纵生,血腥的杀伐气息弥漫在四周,动了怒火的血衣候,下手之时丝毫没有想要留手的意思,每一剑每一击都尽了自己的全力,让天泽在战斗之中越显颓势。

从一开始的有来有回,到现在的防多攻少,似乎天泽在这样的血衣候攻击之下,败亡也不过是顷刻了。

卫庄那边的战斗更加不用想,看起来天泽麾下的人才的确很多,但驱尸魔并不擅长正面战斗,百毒王亦也是如此,无双虽然刀枪不入,但是曾经击败过他的卫庄已经掌控了他的弱点,再度面对他并非什么难事,而焰灵姬,轻灵有余力量不足,虽然使得一手火魅术,但卫庄是何等人物?对于这等幻术,他也是有自己的对付办法的。

护着红莲的情况下,卫庄以一敌四,也不算什么难事,虽然废了点时间,但是胜利是迟早的事情。

而在韩非的计划里,唯一的自由身易经,是能够支援全场的,哪里需要他他就去哪里,这本就是胜利的砝码。

但是这最不应该出现问题的一路,却偏偏在此刻出现了变故。

那从山林里弥漫而出的紫色灵气与高空悬月的凄冷月光爆发,都让韩非的内心剧烈震动起来。

他感受到一种特殊的韵味,感受到冥冥之中有一股力量从天而降,说不出是什么,但是这股力量的恶意所指,似乎就是易经。

韩非对于这股力量有些熟悉,不,不仅仅是熟悉那么简单,他曾经穿越岁月长河的时候,曾在漫漫无际的天地广阔之间领略过这等力量,这等超越凡人的力量!

天地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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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的长发在空气里飘扬着,以月华为背景出现,那透过发丝缝隙之间所映照的黑暗,是亘古未曾所及的,淡淡的面纱蒙在脸上,淡蓝色绣着半个月亮在胸口的华丽宫服穿在她的身上,虽然胸口略微有些残念,但是惊人的魅力却任然避免不住。

薄薄的纱布在她的双手之间缠绕着,背后鼓动而起的条纹,象征着她内力的升腾,能够做到这种地步,她绝对是一个相当强悍的高手。

手指的指甲上紫色的指甲?这时代还有指甲油这种玩意?

亦步亦趋,透明的鞋子完全遮蔽不住她的双脚,好似水晶鞋一样的鞋子里映照的是长筒的丝袜,直到大腿之上,长长的裙摆托在地面上,随着她的走动而摆动着,在身体的面前,却是露出了穿着的短裙,与丝袜之间的那一抹雪白的景色,着实勾动人的心弦。

素手环绕之间,引动着完全看不懂的结印,每一次变化,悬挂在高空的月亮光辉就越是高涨,甚至在莹莹的宝光变化里,凝结在她的身后。

她所走过的地方,月华洒落,黑暗尽消。

这出场方式是真的强,但是易经想不到自己怎么招惹过这样的敌人,先不说别的,在看到这个女人的瞬间,他就冥冥感觉到一种直觉,似这样的女人,绝不可能是夜幕的人,虽然来得感觉莫名其妙,但是易经相信这种感觉。

脚步停下站在易经的面前,虽然带着薄纱遮住面庞,但是那种面纱怎么可能真的盖住?月华照耀下,她的美丽,是那样的神秘,就好像是从月亮上的仙宫里走下来的仙子一样。

然后,倏然睁开眼睛的她二话不说,手上的印记化转,凝气为掌,悍然出手!

“当!”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响彻在这密林之中,所有还在战斗的人都为之一惊,但随后却无视了这等动静继续战斗起来。

易经倒退一步,凌虚剑一下子插在后方的泥土之中这才卸去了剑上大部分的力量,饶是如此却依然能够感受到其上蕴含的绝大力量,是那般的恐怖。

在轰出哪一掌之后,这女人似乎也没了别的动静,反而是站在原地看着易经,随后在那面纱之后的红唇缓缓张开,说道。

“易经,东皇阁下有请。”

145章:苍龙七宿带来的变化

东皇?东皇是谁?

这是易经出现的第一个反应,他记忆里的东皇,大概就是上那个传自楚辞里的那个至高神,天帝东皇太一了。

随后就是某点娘里面的洪荒流中,妖族天帝东皇太一了。

而无论是哪一种都表示了,东皇太一这个名字的不凡,而现在在这个时代,在这个战国时代,居然出现了一个叫东皇的人?

他是在将自己比喻成最高神吗?还是说他认为自己是天下注定的统治者?

“东皇阁下,是谁?”既然暂且不知道,那么就出声询问就好了,虽然遭受了这个女人的攻击,但是易经并未觉得超出他的承受范围之外。

而且初初交手第一掌,也的确看不出什么东西,虽然她出场方式搞的很华丽很神秘,但是抱歉,易经完全不吃这一套。

除非,她是在苍龙七宿的记忆画面里,被纣王怒吼的那个所谓神族的人。

“东皇阁下有请,请你一会。”没有回答易经的问题,亦或者说是根本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传达着自己的命令,自顾自的说出了自己要表达的东西。

易经的反应?或者抗拒?抱歉,这个天底下还没有人敢违抗东皇的命令。

“恕我直言,在我不知道东皇是谁之前,就算是你这样的美女相邀,我也不会去的。”将凌虚从地上拔出来,剑尖直指这个神秘莫测的女人:“现在,告诉我,你是谁。”

“月神。”凄冷的嗓音回复之后,手上结出三个手印,在快速的变动之中,空气里冥冥的力量被她抽走,随即抬手一击,赫然轰出了一道巨大的手掌印,甚至在推动的过程中还在吸收天地之间的力量,变得越来越巨大。

然而这巨大的掌印堪堪来到易经面前五米之处,随后就被虚空中生出的排斥力量阻挡,随后消散于无形,就好像之前那声势浩大的一击,完全就是在闹着玩一样。

但唯有真正发出这一掌,甚至是面对过这一掌的人才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闹着玩,而是无痕剑意将那掌印给抵消掉了而已,在五米之内的有效范围里,瞬间将之拆解破坏。

而月神看到这样的场景似乎也觉得有些意外,微微闭起来的眼眸抬起,那双泛着紫色光影的眼眸只是看了易经一眼,好似要将他完全映在眼眸中一样。

随后,月神整个人都在朝着后面飘过去,整个人缓缓消失在了弥漫在天地里的紫色雾气之中。

“帝君,等候汝的挑战,届时,请汝入东宫,一晤东皇阁下。”默然的回响声音飘荡在天地周围,好似从所有的方位都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清冷而又孤高,就好像真的是天上的月亮那般

。回响的声音终究有消散的时候,待到紫色的雾气褪去,一切就都回到了之前的场景中,也就是密林内。

敌人虽退,但是易经心里的震撼却犹然未曾退去,东皇,月神,帝君这些可都是记载在神话传说之中的人物,而现在居然有人以这些神话的人物名字为名,这个时代里还有如此猖狂的一群人?

不,或许换一种角度来说,在目睹了千年之前的封神之战以后,目睹了纣王怒斥天和神族,那么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这样解读,所谓的东皇,月神还有帝君,其实就是这个时代神族的人!

而当自己解开了苍龙七宿的秘密,拿到了苍龙七宿以后,其实自己就已经进入了他们的视线中,所以才会在现在出现来寻自己的麻烦。

苍龙七宿,难道是这些神族布下的暗子?用来操纵人世间变化,操纵大势走向的计谋?

这般来的莫名,在和自己交手两招之后退的莫名,确实让易经发散了脑洞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不过想得多,疑问也就越多,本身并非这个时代的他,对于某些秘闻是一概不知的。

而距离商周那个时代,也早就过去了千年之久,就算有什么疑问,也根本无从寻找。

“别想了,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那是秦国的人。”凝重的话语自身边传来,易经转过头看着走来的韩非,他那脸上严肃的表情,看起来还挺唬人:“而且是力挺秦国的诸子百家之一,阴阳家的人。”

“观她唤自己月神就可以发现,她是阴阳家护法之中的月神职,与另一位东君并称阴阳家两大护法,侍奉于东皇太一,整个阴阳家里,也就她们位于东皇之下。”

“阴阳家诸子百家里有这一家?”

“那是自道家分离出去的一脉,道家讲究道和天人,万物自由其道,领会或是悟通,将己身揉入天地之间得道。而阴阳家的这一脉却提出了不同的说法,那就是将道掌控在手中,让其有迹可循,让其为己所用。在派系不合之下,这一脉干脆分离了道家,自称阴阳家,而现如今的阴阳家在诸子百家里也是堪称神秘的一门。”

“道家分离出去的”那也就是说并非是如同猜测之中的神族之人,可是这样的一群人为什么要来找自己?

尤其是当今阴阳家的最高领导人,东皇要见自己为什么?

荀子是这样,在茫茫人海里独独找到自己要自己护卫韩非,东皇也是这样,在万千人海里独独找到自己,要与自己一会。

荀子是儒家现在仅存的圣人,也是百家里仅存的圣人,东皇乃是阴阳家的领导人,贵不可言,而这两个人偏偏都找到了自己

“月神来找你,是因为什么?”韩非问道。

“她说,东皇要见我一面。”

“什么?!!”韩非震惊出声:“你说东皇要见你一面?这怎么可能那可是东皇,整个诸子百家里就没人见过他,甚至在百家里流传着,东皇早已学究天人,甚至可以羽化登仙的说法。这是如同家师荀子一样的传说中的人物”

“等等,阴阳家在注意你?”

说着,韩非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易经说道:“你做了什么事情,惹得阴阳家都会将目光放在你的身上?”

“没什么,这是我曾经和他们结下的恩怨了。”思考良久,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苍龙七宿的存在,不知道为什么,易经总感觉一旦要是将苍龙七宿说给韩非听的话,他就一定会去执着于这个玩意的秘密,最后还会有很不好的下场。

虽然这种感觉来的莫名,但是他还是相信了。

等等为什么最近总有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而且还是在冥冥之中感受到的。

这种好像是第六感或者是直觉一样的玩意,以前就算有也不会这么频繁的出现。

仔细想想,好像是自从拿到了苍龙七宿以后,这种总是对于未来或者某个人的未来有着冥冥感受的感觉,就越来越频繁出现。

难道这种好似是趋吉避凶,预知未来一样的第六感,是苍龙七宿带来的?

易经不知道,他甚至尚且不清楚苍龙七宿是什么,只是知道这是一个流传了千年的秘宝。

仅此而已。

146章:付出

冰柱的囚笼所在之处轰然震爆,剧烈的高温夹杂着沸腾的水蒸气徐徐升起,能够触发这种规模的爆炸,必定是两者极度对立的属性之间的剧烈对撞所致。

“看来,天泽到底还是逃了。就是不知道在血衣候的手下,占了多少便宜。”感受着来自大地上传达到脚底的震动,韩非漫笑一声抬起头看着那升腾的雾气。

就只是这样看着,却能够感受到内心非同一般的平静:“波澜壮阔的水面,也终于在此刻平复了下去,将一切都掩埋在水底深处,一切,都会回归到最开始的暗处继续进行。”

“有时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坚持什么,明明我们能够有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站在韩非的身边,易经突兀说道:“子房应该也知道,摆在韩非面前的到底是有多么大的阻碍,想要实现你的报复,你就得下定决心去做,然后不计后果,这方面你的四哥就颇有手段。”

“优柔寡断可不是帝王之相的人该有的情绪,杀伐果断什么的,不过是最基本的选择。”说着,易经耸耸肩膀,脸上又换上了不在意的神情:“不过看你这么久了,我估计要你牺牲红莲,或者是你的兄弟什么的,你肯定下不了手。”

“你都知道了还说这些?”没好气的白了一眼易经,韩非这才对着身后的张良说道:“子房,太子的安全可以保证吗?”

“我已经将太子送到了马车上,以最快的速度前往新郑,在天泽的主力都被牵扯在这里的情况下,应该没有问题。”张良拱手抱拳,如实回答。

“子房你的信心来的可有些快了,真正要取太子性命的人,不在这里。你就这样将太子送走,其实才是最危险的。”

说着,韩非转过身看着张良,这个未经雕琢的极品璞玉,是韩非一直在致力于栽培的对象:“天泽虽然掳走太子,但是他想要复仇,却也得处于和韩国相同的位置上,复国才是他的首要任务,他虽然掳走了太子,但却不会杀他,因为他知道一旦杀了太子,他虽然心里爽快了,但是作为一国王储的太子死了,他就一定会被韩国彻底围杀。”

“他虽然强大,但是在动了真怒的韩国面前,也无异于以卵击石。”左手摆放在腹部,韩非定定的说道:“你难道没发现今晚来这里的人,少了一个吗?”

“韩兄的意思是四公子?”张良也不是什么笨人,只需要韩非稍微提点他便是能够猜测到一二,的确,如果说谁最想要太子的性命,那么当然会是四公子韩宇。

太子若死,他则是名正言顺的继承王储之位,由不得他人作别的想法。

“不过,我想四哥也不会选择在现在动手,因为他”说着,韩非却是低着头嗤笑一声,没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兴致。而张良虽然还是不解为何缘由,但是想到这事王室族内的事情,当由不得外人插手。

张家世代为相,自然是有一套为人处世的办法。他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而当他不想说的时候,最好就由着他的不想说。

“卫庄兄那边怎么样了?红莲被救出来了吗?”韩非正好问道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见在山道的另一边,在那轰然爆炸过后的烟雾里缓缓走出来的一队精锐士兵,当先第一人,自然就是韩国唯一的侯爵,血衣候了。

似乎感受到了韩非的目光,白亦非将视线投注了过来,当他看到张良韩非都在这里的时候,不由的露出了胜利之后藐视敌人的高傲眼神。

但是在触及到韩非身边的易经之后,那一抹高傲却是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森然的冰冷,握住血剑的手隐隐颤抖了一下,随后,才归于了平静。

他的眼神,越加的冰冷了。

“他还真是被你撩拨的不轻,看他的样子,似乎一定要杀了你一样。”韩非才没有在意血衣候的目光,或者对于他而言,只是血衣候的目光还无法让他产生什么畏惧心理:“被这样一个人惦记着,易兄,我看你以后的日子没多少好过的了。”

“巧了,我也正好不想放过他。”

“韩兄,易兄你们看,那在雪衣堡的精锐士兵中间押送的囚车上的那个人。”张良可不是韩非和易经这两个动不动就拌嘴的家伙,他是沉凝的看着拉出阵线的血衣候大军离开的样子,更是在最后看到了随大军一起离开的囚车。

虽然张良并未修习什么武艺,但是他的视线也并非坏得很,对于看到远处那个囚车里的熟悉身影,确认她的身份什么的,张良还是认得出的。

“那是焰灵姬?”韩非有些惊愕的说道。

“没想到才出虎穴,又入狼窝,这个女人的命运还真是悲剧。”

失笑着摇了摇头,易经继续说道:“不过这也有可能是白亦非故意为之,天泽想要走就必定要留下一个人断后,而对于白亦非的习性还有性格都颇有了解的他自然知道白亦非需求什么,所以留下焰灵姬,虽然会被抓,但她却不会死,因为白亦非很自信。”

“像他那样自信的男人,尤其是自信对于女人,有十足的把握,不把焰灵姬玩到精神崩溃叫主人,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然后在等到他想要的消息以后,焰灵姬是生是死,他便也不会那么在意了。”

“而如果留下无双或者驱尸魔他们,则是一定会死。啊~有时候还真想不到我们这位韩国唯一的侯爵,居然还是一个风流性子,不过也能理解,毕竟唯一的侯爵嘛~”

韩非的脸上带着井然有趣的感受,调侃这样一个人,他还是很有刺激感觉的,尤其是血衣候刚刚过去不久:“易兄,你说天泽他会不会放弃焰灵姬呢?”

“你觉得焰灵姬在天泽的心里,到底占据了多少位置?在他那颗被复仇和复国充满了的心灵里,焰灵姬这个女人的位置,到底有多大呢?”好像是反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但是韩非却听懂了易经表达的意思,并且在瞬间就知道了,天泽的意思。

“看来,她还真是个天真的女人,只不过她的这份心甘情愿的付出,怕是得不到天泽的回应了。”韩非说的,自然就是焰灵姬希望天泽来救她,但是天泽根本不会来救的这件事,在天泽那颗心里,能够容纳下焰灵姬的位置已经不多了。

来救她,很可能中圈套,然后被锁死在新郑里,再一次被抓;而不救,虽然心里会觉得有些愧疚,但是复仇的怒火,复国的野望,在离开了新郑之后只需要花费时间,便是指日可待。

两者权衡之下,这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147章:铁秦兵锋

太子救回来了,红莲也救回来了,这件由夜幕进行开启,在过程中逐渐失去控制,甚至变得杂乱无章的事情,终究还是落下了帷幕。

在这一场博弈里面称不上谁输谁赢,硬要说的话,可能最终输的还是夜幕了吧,他们手中的利剑,他们用来杀人的利剑天泽,摆脱了夜幕的控制,这个给韩国带来恐惧的人,终于是远走高飞,脱离了约束。

韩非一早就进宫禀报消息去了,太子和红莲都救回来了,自然夜幕的计划也就破产了,封闭王宫的举动也就无以为继,只能将消息如实的告知韩王,而韩王大喜之下更是一早宣布消息,早早的唤韩非入宫,看来是终于要嘉奖韩非了。

“也不一定是嘉奖,别忘了四公子和姬无夜,他们的存在一定会打压韩非,他想要在这场事情里面拔得头筹,尚且还未所知。”

卫庄浅浅的饮下清酒,荡漾在爵杯中的酒水散发着香甜,这本就不是什么烈酒:“而且,这一次的消弭,只是换来下一次更加剧烈的风暴。”

但是卫庄说是这样说,但是易经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方面,并且在韩非不在的现在,他更是客串了韩非时常扮演的角色,虽然对于他平常时候的样子不符合。

“那天晚上我们都走了,你却是在天亮以后才回来,随后就传来了红莲公主安全入宫的消息,我很好奇,那晚在焰灵姬被抓,天泽全面败退的情况下,你和红莲公主在那密林里,到底在做些什么。”

“你不像是会提出这个问题的人。”

“事实上不仅我想问,有很多人都想问。”说着,易经将自己面前的爵杯满上酒,在这一刻的紫兰轩中,这一间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互坐在对面,聊着彼此之间的事情。

在易经加入流沙,进入了紫兰轩中之后,卫庄和易经之间,就很少这样面对面的单独聊过。

“有时间关心这个,倒不如想想如何应对以后的事情,夜幕可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卫庄的眉头略微一挑,这才出声说道:“而且你身上的变化,多的可不是一点半点。”

“你小子少给我跑题,说,昨晚你到底和红莲去干什么了?”一旦抓住一个重要的事情,那死死的咬住不松口是必须的。

卫庄这个冷面装酷男,这次好不容易能够抓住一件事情好好的问问他,不咬到死问个所以然出来,易经那绝对是不甘心的。

“执着于小事,可不是你的风格。要出去和我切磋一下?”

“切磋什么的以后再说,你要是想打架的话在回答了这个问题以后,你想打多久我陪你多久,但是这个问题,你还是先回答了吧。”易经眉头一挑,丝毫不给卫庄转移话题的机会,讲究的就是一个紧追不舍,死咬不松口。

虽然这有可能会激怒他,但是易经会怕吗?

抱歉,怕什么的,你以为你是弄玉哦。

“再和他们战斗的时候,百毒王的暗器刺中了我的手背,他们退去之后我就在原地运功逼毒,故此耽误了些时间。”卫庄那变得越来越冷漠的眼神带来的压力不是一点半点,要是换了别人的话只怕早就心有戚戚不敢在多问一句。

但是易经不同,反正你追又追不上,碰都碰不着,还怕什么?

作死就得作,因为作了死,你还奈何不了我,这就很强了。

“所以在那之后,你就在离开的时候答应了要教她武功?”脸上浮现出恶趣味的神色,很显然,易经之前一直都躲在一边看着红莲和卫庄呢,现在的逼问,不过是拿卫庄打趣的借口罢了。

拿捏住爵杯的动作微微一滞,卫庄抬起眼睑,看着坐在对面的易经脸上阴阴的笑意,满目的冰冷更甚了。

“锵!”

“等等!”鲨齿的妖异红芒当头斩下,易经赶忙拔出凌虚剑挡在面前,眼看着鲨齿斩在凌虚剑上迸射出来的火花,易经不由自主的流下了一滴冷汗,这卫庄,怎么一言不合直接拔剑一点征兆都没有的吗?

“我只是问你个问题嘛,你不回答就算了,拔剑就很过分了啊。”鲨齿剑上那丝丝的血腥气味直冲易经的鼻孔,那在鲨齿这把剑上的齿下丧命的人的血型亡魂,似乎都被这柄妖剑束缚在剑身内,越是距离这把剑越近,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非同一般的不自然感。

“我只是想要告诉你,说些正事比较好。”

“切,迟早有天你自己都得承认。”嘴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心里面却是在恶狠狠的说着,这家伙终有一天等我抓到你和红莲独处的时候,我看你还怎么给我瞎扯!

等等,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话,他会不会当场就拔出鲨齿剑把我给杀了?干脆点杀人灭口然后就地埋葬,然后就没有人知道了?

以卫庄的性格而言,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干出这样的事情。

“易兄!卫庄兄,出事了!出大事了!”暂且先不管保持着当头斩下造型的卫庄和拔剑横档的易经,却见张良风风火火的从外面推开了大门直接冲了进来,言语之中蕴含的焦急与惊惧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掩饰的。

但当张良目睹了屋内的这一幕之后,想要说些什么的话语在瞬间就卡在了喉咙里面,就好像是吃东西的时候被噎住了一样,然而张良所得知的消息却又是十分的紧急,所以一时之间卡在这里的张良,脸上的颜色都变得无比的红润。

“没事,我们这不过是日常切磋罢了,子房你想要说什么就说吧,是什么消息惹得你如此失态。”

眼看着张良进来了,卫庄挑了挑眉毛自然也就将鲨齿收回去了,而易经也顺势把凌虚剑放入剑鞘中,随后来到张良的面前拍了拍他的后辈,将他噎在胸膛里的那一股气给拍散掉。

“多谢易兄了。”被易经拍掉了胸口抑郁的气,张良先是感激的看了一眼易经,随后才无比严肃的说道:“秦国派来与韩国见面的使臣,在新郑城外的郊区里被人杀害了。”

卫庄眼神一凝,这才说道:“天泽做的?”

“是的。是天泽的报复。”张良无奈的说道:“大秦既然派出使臣建交,那必然是带着善意,如今却让使臣死在了韩国境内,这对于秦国而言无异于是一种挑衅,以秦国的性子,必然会报复的。”

“韩国,是决计抵挡不住秦国的兵锋的。”

148章:史之大势

或许对于张良,对于卫庄来说,这不过就是个秦国使臣被杀,从而让秦国生出报复的心理,这种国家与国家之间的事情,这对于七国之间的乱战时局,也就是当今天下七分的场面来看,实在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

秦国早就有吞没六国之心,只不过秦国唯一忌惮的,就是关中六国的联手,合纵连横之策可谓是整个战国时代最为出名的两个计策之一了。

一者让关中六国联手抗秦,逼的秦国不敢妄动,若非天佑大秦连出六任明君,只怕秦国还会在这条计策之下始终无奈。

而二者,则是让大秦一时之间无法发动战争,选择与六国之中的某一个结盟,这样虽然僵持了下来,但是却给了秦国积累财富,让国库充实的时间,只待日后有机会,携此六世之余烈的资本,只怕顷刻之间就能够覆灭一国,然后开启一统之路。

但这对于易经来说绝不是一个好的事情,就算他再怎么不懂历史,也是知道正是始皇帝在熟读了韩非的著书之后惊为天人,然后逼迫韩国交出韩非,等到韩非去了秦国以后,就会死在监狱之中,然后借由他的死,正式开始大秦一统之路。

可以说韩非去了秦国,就是天下一统的前兆,待他死去,便是易经知晓的,名为大秦的恐怖战争机器运转起来的时候了。

战国时代里,诸子百家的各路思想碰撞,国与国之间的明争暗斗,前代春秋圣人辈出,而战国却是百家绽放出最巅峰的时候,在这个时代诞生出了无数的伟大的人,堪称是东方的文艺时代。

但是在这个时代里,任何的人光辉都足以与天上最亮的星辰比拟,但若是和这个人相比,那便是浩瀚群星与高悬之月的对照了。

这个时代最伟大的人,中国历史上第一位皇帝,传说中的祖龙,任谁也要拜服的千古一帝,这个时代,他就是高空的月亮,独一无二,甚至在从此以后的两千年里,也只有一个人能够与他争锋。

嬴政,这个威压了后世千年的始皇帝,便是这个时代里最耀眼的人!

“看来,天泽哪怕离开了韩国,也终究还是要给你们找来一些麻烦。”卫庄嗤笑一声,哪怕是傲然如他,在面对秦国这个对手的时候也是警惕不已,不仅仅是因为秦国的强大,更是因为在秦国那片土地上,有着那个人的存在。

“而且这个麻烦,是真的大到无法解决的地步了。”张良苦笑一声,身为张相国的子孙,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韩国边界,那个最强大的国家一直都对于韩国虎视眈眈,只消有一个机会,那是绝对会扑上来咬死不松口的。

韩国一直以来谨慎小心,为的就是不给秦国一个出兵的借口,哪知道这一次的天泽,真的是送了韩国一份根本承受不起的大礼。

“韩非知道吗?”易经平复了一下心理的震撼出口说道。

“迎接秦国使臣的是祖父大人,在得知天泽杀害了使臣之后,祖父便一路赶往王宫禀告消息去了。本以为解决天泽这件事情以后,和夜幕之间两相不管,能够让新郑的局面风平浪静。却没想到这一下,直接掀起了惊涛骇浪。”张良苦笑一声,那眼眸里的尽是对于韩国眼下场景的无奈。

这并不怪他,关中六国无论是哪个面对秦国的时候,都是有如张良这般敬畏如虎,更遑论韩国本就是七国最弱的那一个,结果现在,直接对上了最强的秦国。

“秦国出兵是必然的事情,他们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必然会死死咬住道理在自己的手中不放,韩国作为拦在秦国东进的必经之路上,秦国早就想灭之。”结合以后得来的消息,易经很是了然这些情况,尤其是秦国与韩国之后的发展:“而且,这是注定的事情。”

“注定是什么意思?”卫庄反问道。

“韩非若是手段凌厉一点,心狠一点,将韩国所有的障碍扫除,自己登基为王的话,韩国还是有救的,但你觉得他现在,有那样的想法吗。”眼眸中透露出来的,是透视了当今天下局势的了然。

作为穿越者,在当今的大势没有改变的现在,他是最有发言权的那个。

在口中决定韩国以后的命运。

“这是唯一的破局之路,否则,韩国无力回天。”

说着,将自己的手掌摊开缓缓的压下,易经再度说道:“眼下的韩国就像是这桌子上的蚂蚁,一只擎天般的巨手已经压在了韩国的头顶,维持这样的局面下去,只能是毁灭。破局之路,只有一条。”

“易兄说的未免太过耸人听闻,韩国虽弱,但在眼下六国齐心合力对抗秦国的同一阵线上,他们是不会看着韩国就这样陷入危局的。一旦韩国被灭,秦国东进之路将畅通无阻,唇亡齿寒的道理,没有人会不懂。”张良笑了笑,脸上满是不以为然。

合纵之策在前,六国虽然平时互相看不顺眼,但是在面对秦国的时候却往往都是统一阵线,张良有这个自信,也有这个把握。

易经没有多说什么,六国死死的握住合纵之策,自以为六国联手便能够让秦国束手无策,但此一时彼一时,秦国奋六世之余烈,所积攒的底蕴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沉迷在合纵之策的美梦之下,毫无进取之心的关中六国,又怎么可能知道翘首以待东进,完成一统的秦国的力量呢?

张良虽千古谋圣,但年少之时却也无法看得清这一点,不仅仅是他,六国里有很多人都看不清当今局势。

合纵固然强大,但连横,却也是争锋相对的计策啊。

易经没有说话,但是卫庄却不能不说,合纵连横的计策,本就是出自鬼谷弟子,苏秦与张仪的谋算,这两个一手决定了后来两百年年战国七雄命运的人,正是鬼谷的弟子啊。

一怒而诸侯惧,安居则天下息,鬼谷纵横,的确担当得起这个称呼。

“子房,梦终究是有醒的那一天,我同意易经的看法。”别人看不清当今的局势,卫庄是一定能够看得清的,韩国已经在生死存亡之际,正如同易经所说,那从天而降的巨手只在顷刻间就能将韩国握于掌心,维持现状不过是等死而已,破局之路,唯有变通。

如果行,流沙将一改现在的行事方针,变得针对起来,但若是维持不动,则还是只能以眼下这样暗斗来表现。

这一切的决定,就要看韩非是如何的选择了。

149章:表之里外,吕不韦都要做人上人

那是比夜幕还要深沉的黑暗,那是比之流沙还要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的危机。

没有哪个国家的势力能够比得上秦国,无论是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无论是蒙家的黄金火骑兵还是王家的百战穿甲兵,都是最顶尖的军团。

而在暗地里,罗网触手伸到了六国的任何一个地方,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微小的蜘蛛存在的地方,就是它的网所遍布到的地方。

罗网,这个在黑暗世界里最强,也是最深沉的组织,将关中六国的所有人,所有势力都笼罩在这蜘蛛网之中,任何人都是它们想要,就能够猎取的猎物。

自下往上,罗网的刺客分级很严格,分属所在等级的刺客都需要完成相应的任务,在那之后低级的刺客想要进阶到更高级的位置,就需要完成罗网组织发布下来的任务。

或者是刺杀一个江湖名宿,或者去盗取一样秘宝,又或许是要达到剑谱上多少多少的排名,只要能够证明自己,都可以算是完成任何顺利进阶。

黑暗世界的刺客有很多,层次参加不齐,厉害的,比如罗网组织里的天字一级杀手,没有人知道隶属于罗网的天字一级杀手到底有多少人,但是暴露在外的,无疑都是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天字一级,本就是实力的象征。

在那之后,是天字二级,随后地字一级,地字二级。

所谓的地字二级就是最低级的杀手,但就算是在罗网内只能达到地字二级的杀手,放在外面也都是名震一方的好手。

罗网之内没有弱者,那是强者的阶梯,弱者的囚笼。

整个黑暗世界,都被名为罗网的蜘蛛网所笼罩着。

而易经,曾经就被罗网释放出善意,也就是想要将他吸收进入罗网之中,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易经虽然身为杀手,但是却还保有初心,与罗网那种制式的组织完全不同,所以就没有加入其中。

但是在那之后,他也曾和罗网里的杀手爆发过剧烈的冲突,那个时候虽然不知道那家伙是谁,但是后来借由荆轲打听来的消息,那个男人,是隶属于罗网天字一级刺客团体八玲珑其中之一。

八玲珑是罗网的顶级刺客团体,八人出手罕有人能够从他们手下逃命,但这还不算恐怖,真正恐怖的是他们的主人,也就是现如今罗网的主人,玄翦。

在当今的天下剑谱之中,排名第一的是天问,嬴政的天子之剑排在第一位,没有人会反对,除非你想要被大秦这个恐怖的国家给惦记上,而在那之后的剑谱第二,就是现如今的罗网之主,御使一对黑白长剑的男人。

玄翦。

或许再过十几年以后,剑谱上的排名会变成剧情里的那样,但是在这数十年之前,却还远不是那样,鬼谷双剑虽然强,但却也没有能够证明自己的实力,虽然入了剑谱,但是排名并不高。

而剑谱排名,往往就是代表实力。

天问能够排名第一,一部分是因为身份的象征问题,一部分也是忌惮秦国那强大的军事实力,虽然这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但天子之剑,本就不必多说。

所以剑谱第二,就相当于天下第一。

玄翦,就是此刻的剑谱第二,罗网之主。

只不过玄翦是传说中的人物,听闻他只听命与当今秦国的相邦,也就是相国吕不韦的命令,因为罗网,本就是吕不韦创建的,属于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长剑。

现在的吕不韦,可谓是真正的权倾天下,嬴政是他的义子,他又和嬴政的母亲赵姬有染,在秦国这个最强大的国家里,没有人能够站在他的头上,他就是隐藏在幕后的决策人。

他的身份,就是血衣候白亦非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

吕不韦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他不仅想要在明面上权倾天下,哪怕是在江湖上,在黑暗世界里,他都要做人上人,做那第一人。

事实证明,他真的做到了。

只要他在,百家里的杂家,就是天下最顶级的流派之一。

但这份权倾天下的圆满人生,注定长久不了,嬴政可不是能够忍受自己头顶上还有人存在的人,吕不韦的存在,已经很碍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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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来访的使臣被天泽杀害,这件事自然轮不到易经来烦心,该为之震颤甚至觉得惊惧的,是韩国的王,是韩国的臣子们。

秦国的兵锋到来是注定的,那隆隆的铁蹄震动大地的悍然之声,哪怕他们还没来,韩王就已经在睡梦中惊醒了好些次,秦国给六国带来的惊惧,可见一斑。

与弄玉并排走在行政的街道上,不再是在紫兰轩里穿着的那乐衣典士服,那繁琐的名贵衣服也着实不适合穿出来行走在大街上,能够穿得起那么名贵衣服的人,却在大街上走路,这种画风,给谁谁敢信?

明黄色的鹅衣摆动着腰间的缎带,裙子在走动之间摆动着,不再是紫兰轩里那样暴露的衣服,而是将胸口大片的雪白都给埋在衣服之下,虽然鼓起来的胸口更是惹人遐想。

素手交叠在腹部,一头黑色的长发并未多做什么束缚,就这样让它披在背后,直达腰际。

走动之间发丝飘扬,更是给她那略施黛粉的脸上增添了明媚的阳光,以往的那种柔弱,在此刻却化为了活泼。

能够在大街上走动,弄玉是很开心的。

当然了,以弄玉的姿色,那是绝对在大街上都能够被人驻足观看的,无论是谁都无法忽视她的魅力,这之中必定有某些公子哥也在其中,但无论是谁,想要上前搭讪的时候都得考虑一下,站在弄玉身边的易经。

在韩国待了这么长时间,易经的身份早以为大多数人熟知,这位随着韩非一起回来,护卫九公子安全的江湖剑客,早就在一次次的事情里面表现出了自己的力量,任何想要来找麻烦的人,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是不是能够爱承受下他的力量,以及那位九公子的挂念。

凌虚剑别在腰间,长袖轻拂,这件半红半白的衣服上,红色的那边镶着金色的丝边,尽显高贵,白色的这边则是绣着春风的怡情,这从中间一分为二的衣服,半白半红。

头顶的发冠上,一红一白的丝带随风飘扬,混合在披散在身后的黑色长发里,腰带上,红色的丝巾系着一个铃铛,在走动之际,发出清脆的叮铃声。

白色的裤子搭配白色的靴子,这个从来就没有穿过白色衣服的家伙,这么一打扮,却是显得格外帅气。

与弄玉走在一起,更是相得益彰。

“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套衣服,我可从没见过这种款式,和七国里的任何衣服样式都不同呢~”

“这件衣服,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我一般是不穿的,因为穿着这件衣服杀人的话,弄脏了就不好了。”说着,看着这在空间仓库里被取出来穿在身上的衣服,这套曾经在游戏里买的,之能看着游戏角色穿着的衣服,却在此刻穿在自己的身上

心王,抱春风。

华贵无双,抱以春风踏游;名士所趋,辅国剑走圆方。

ps:不知道的小伙伴可以去百度一下心王抱春风这件衣服,也是天涯明月刀里面的。

ps:这衣服,穿着打架我觉得很浪费

150章:玉之所向

“你也难得会陪我上街来走走呢~”

一直以来易经的忙碌弄玉都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对于弄玉而言易经的每一次离开都是代表了他要在外面和人战斗这样的事情,无论成果如何,无论胜败如何,他总都会受伤,而他受伤的程度,也要看他到底拼命到那种程度。

但无论是哪一种,弄玉都不想眼睁睁的看着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在外归来的模样。

“啊~毕竟现在我的话,也派不上什么用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易经说的却是真正的实话。

出使韩国的秦国使臣被杀,这可是韩国头等的大事,而且这也不是什么打打杀杀就能够解决的,你一个人就算再能打,可是对手可是秦国,面对那等强国,一个人又能有什么用?

韩国眼下要做的,是安抚住秦国,乃至于在秦国的下一位使臣到来之前,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

当然了,下一个使臣到来的时候,伴随而来的自然也就是秦国的铁骑,那纵横天下无双无对的秦国铁骑,就是威压在所有人心头上的惊惧。

这一次的对手不是夜幕,不是天泽,而是来自西方那个最强的国家,单人的手段已经没用了,而且在大秦的兵锋之下,韩国内地的争斗无论进行到何种时候,都必须在眼下这种情况团结起来,否则的话,待得大秦的机会来到,想来无论是黄金火骑兵还是百战穿甲兵,都不介意来试试韩国都城新郑的强度。

但在这里需要注意一下,要给出交代的是韩国,而秦国则只是表面做做功夫罢了,它甚至巴不得你拿不出个解决办法,这样的话,大军压阵就直接变成了大军攻城,正好是随了大秦的念想。

“易经,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够完成非公子的梦想呢,那样的大同世界到来的时候,是不是我们也可以顺理成章的退出流沙的时候?”脸颊上带着一抹嫣红,在行走之间偷偷撇了易经一眼,她心底里的心思,真的是很明显了。

但易经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方面,所以他自然就没有看到这难得的美人娇羞的一幕,只是自顾自的看着前面的易经,心里想的东西委实有点多,这种状态之下的他更是显得心不在焉。

陪着一个美女出门逛街还心不在焉的,这种人活该被打啊!

“易经以前,是一个杀手,但是我听闻紫女姐姐说,你曾经做杀手的那段日子里,其实也并没有什么都任务都接,而且有些时候,你甚至还会无偿的去做一些任务。”说着,弄玉眼眸里闪烁着感兴趣的光芒,很显然弄玉对于易经曾经的过去,是很想要探究的。

“最出名的,就是那个劫婚的公子,本该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却在大婚之日被那孟玄君给大乱,新郎被打个半死,本该是属于他们的洞房花烛,却是被孟玄君给拿去了新娘,事后,一对璧人双双服毒自尽,而新郎的老父亲绝望之际,在黑市里悬挂上了一个不过数钱的悬赏,那是低廉到谁也不想去理会的价格,而且难度也高到没人想去接取的地步。”

“阶级贵族强夺一个女人,或许在别人看来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事情,身为平民,本就是为了取悦贵族,所以无论怎么样,这群贱民都只能任由索取,而不能反抗。”

出人意料的,易经说到了另一个话题上面:“这是这个时代的主流,也是七国的主流,但是在我看来,杀人偿命,阶级,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他做的事情很过火,那位老父亲的泪水太沉重,我也实在看不惯。”

“弄玉,还记得那个时候我和韩非说的话吗,如果法律无法制裁所谓的贵族,那么我,并不介意在那个漆黑的世界里面,充当一次裁定人。”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想到这三年以来看到的那一幕幕的场景,易经的内心就充满了震动。

这个人吃人的世界,这个封建阶级的世界。真的太令人感觉到窒息了。

“紫女姐姐说,你是一个和大部分人都完全不一样的人,只有这样的你,才能够被非公子理解,也能够理解非公子。”

捂住嘴巴轻笑着,弄玉那银铃般的清脆嗓音,带来的是犹如清泉流响般叮咚的美妙之声,犹如大自然的律动一样:“很多人都不会像你那样成为一个异类的,在那样的世界里面。”

“弄玉觉得我很奇怪吗?”易经反问道。

“没有啊,我觉得这样的你,很好。虽然说着要成为什么黑暗世界的法律,要成为裁定人这样的话的你,怎么看都觉得很很奇怪。”

弄玉自然不知道什么中二,她要是知道这个词和这个词的含义,很定就会把它第一时间套在易经的身上:“不过,韩非公子的雄心壮志,还有他的那流沙的组建发言,比你还要奇怪。”

“所以这样,才是你们两个能够走到一起的真正原因吗?”歪了歪头,弄玉疑问道。

“呃我和他走到一起的原因,不是因为我受到了雇佣吗?”易经挠了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荀夫子偏偏要把我找过去,我也没办法啊。”

是的,一开始的易经,其实只是想要在这个时代混吃等死,绝对不参与进什么历史大事里面的。

但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这就是缘啊~”笑意盈盈的弄玉伸出手,在空中好像要抓住什么一样:“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你才会来到韩国,才会遇到我我们啊。”

然后,我就一直处于一个胆战心惊的状态,尤其是我找到了什么苍龙七宿以后。

当然了,这句话易经是没有说出来的,就算他情商再怎么低,也是知道弄玉的这句话说的其实是她自己,而非别人。

虽然两个人之间并没有真正的表白过,但是眼下这种相处的模式,其实已经和告白了之间的情侣差不了多少了。甚至有些时候,还比那些已经相互表明的情侣来的还要甜蜜些。

但终究还是没有戳破那一层窗户纸。

151章:赵姬榻前

“哟,你小子也到这地步了?”

只是和弄玉在大街上走的有些乏了,想要找个酒楼进去吃个饭,刚刚踏足进入到其中的两人就听到耳边的这个呼喊声,弄玉和易经同时抬头看去,却见荆轲摇晃着身子,似乎已经喝醉了的样子走了过来。

看他那摇晃的身体,真的令人忍不住在想,这家伙到底会不会就此而晕倒过去。

只是听到荆轲说出来的第一句话,易经的额头就崩出了青筋,语气丝毫不显客气的说道:“什么叫做我也到这地步了?你在外面飘了多久了?骊在那儿待了这么久,她若是等不到你回去,你说她会不会涉足进入江湖,然后在某一个时间点看到了在紫兰轩左拥右抱,和那些姑娘们喝着酒的你。”

“切,真到了那个时候,我就说是你带我来的,而且你还说骊太远管不到我,让我尽情娱乐。”荆轲翻了翻白眼,直接破罐子破摔,表示一定要拉着你一起同归于尽。

“这位大哥说出来的话,我可不能当做没有听到了,如果那个骊真的找来的话,我会为易经洗清嫌疑的。”这个时候站在易经身边的弄玉也出声了,虽只是扬起了眉毛,但那眼眸里暗含的警告却是如此的深厚。

荆轲低垂下的眼睑里闪过一抹赞赏,这小子,看来也是找到了一个好女人啊,真的是很不错。

从当年见到这小子的第一面开始,在往后的相处日子里,虽然和他成为了朋友并且兴趣相同,而且这小子的行事随心而动,颇为不拘一格,很和自己的胃口。

也就在这些连的相处之下和他成为了朋友,但是这并不能掩盖认识他的时候,其实这小子才只有12岁的年龄。

两年前,刺杀长夜君不成,结果变成了在山林中逃遁,被长夜君率领手下追击,却还执着的在山林里一个个的偷袭刺杀,若非最后他的内力耗尽无法打过长夜君,说不定他真的能够在完成杀掉长夜君所有的手下之后成功击杀。

但只是差了那么一步。

幸好当时的自己从那儿经过,将他救了下来。

是一个执着的人,是一个在心底里有着自己底线,具有侠义之心的人,而这样的人,荆轲不讨厌,能够救下这样的人,他也不觉得后悔。

从来都是以大哥的身份护着他,希望他能够在这个险恶的时代里走的更远,从来都是与他一起并肩作战,希望他在这个吃人的七国时代里尽快的成长起来。

说不准荆轲其实就是在搞养成,但是这样的感觉,易经并不觉得很讨厌。

“诶诶诶,这不是欺负人了嘛,二对一,啊~打不过打不过,我荆轲认输行了吧~”

不过,这位小兄弟时不时的吐槽和认真,也是一大好玩的地方呢,虽然武功的确很高,但小孩终究还是小孩,这个江湖的险恶,还是需要你在过几年才能够体会的地方啊。

虽然你现在,都已经涉足到韩国的政权漩涡中了。

“易经,这位是”看起来这位衣着随意,头发只是剑荡绑在脑袋后面,醉醺醺的男人和易经相熟,但弄玉实在想不通为何会有这样潇洒不羁,随性放浪的人,无论怎么看,易经都像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

这只能说易经大部分时候展现在弄玉面前的都是一个正儿八经的形象,或许是不想让自己逗比的一面出现在弄玉的面前,导致弄玉的感受有些错误,虽然有时候弄玉也会偶尔看到他不正经的样子,但是偶尔的出现,却也只是让弄玉觉得昙花一现罢了,本身的感觉并没有改变。

但其实易经这个人,是一个对待敌人很冷然,对待朋友很闷骚的人。

这一点,卫庄和韩非表示深有体会,荆轲则表示,我早就知道了。

“等等,你不是说你没钱了吗?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喝酒?”似乎想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易经这才盯着荆轲说道。

那眼神里的怀疑几乎都透露出来了,总觉得荆轲很有问题啊。

“呃我昨天趴在大街上的时候,遇到一个好心人,丢给我一个钱包,施舍我一点钱,所以我才有才能到这里来喝酒。”脸色猛然一变,但荆轲依然是不动声色的找到了一个好借口。

呸!怎么能算是借口呢?这就是真的事情啊!

骗人的第一步,首先就是要把自己骗到,让自己都觉得这是个真的事情,就行了。

“那个好心人叫什么名字?”和弄玉一起来到二楼,荆轲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混吃喝的机会,带着献媚的笑意跟在易经的后面搓着手,在看到易经坐在二楼靠窗户的位置上,和弄玉面对面坐着以后,立马窜到了旁边的位置上。

就差没把筷子取出来,一手拿一支敲起来了。

“那个好心人的名字啊~”说着,荆轲那笑嘻嘻的表情里带着一抹戏谑,似乎是对于接下来这个人名的出现,抱有好玩的心情一样。

“盖~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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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韩国之西的位置,大军开拔,秦国的虎狼之师让关中六国畏之如虎,但现在,这支虎狼般的大军却又再度开拔,等待了许久许久,终究还是让秦国有了这个机会。

本就是百战的精锐部队,却在合纵之策下无力回天,这份压抑的心情,想来如果发泄在韩国的身上应该会很好吧~

无论是蒙武,还是王翦,都并不介意以韩国来试炼一下兵锋的强盛,这份军功,是只要开拔到了边界,哪怕是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都能够唾手可得的军功。

但真正做出这个决定的人,并非是嬴政,这个消息能够传达到的地方,也绝不可能是在嬴政的手上,甚至就连王宫都无法进入,而当今朝廷上把持一方的,或者说为官大员们,都只是一个人的亲信,都只听一个人的命令。

相邦吕不韦!

在王宫里,也就是在赵姬,嬴政的母亲的床上,把玩着手中娇媚丽人的头发,感受着那一份在胸口不需要多描述的滑腻,吕不韦的脸上带着似醉似梦的笑容,隔着摆动的面纱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但那两个人缠满悱恻的身姿,却是无需多言。

这一幕,只怕要是让嬴政看到,说不准得气成什么样。

“既然韩国不识好歹,那就着新的使臣去问问,韩国到底意欲何为,顺带”说着,吕不韦低沉的嗓音响起,带着不容任何人拒绝的强势:“让那个李斯去办这件事,若是办不好,他也就没用了。”

就只有这么几个字,就决定了李斯的命运,也决定了韩国的命运,此时此刻的吕不韦,才是真正的无双无对。权利倾注于己身,乃是他人生最巅峰的时刻。

但也就在此刻了。

第152章:讲个笑话,有人要杀嬴政

“盖聂?”

口中呢喃着重复说出这个名字,在荆轲笑意莹莹的表情中,易经这才失笑着说道:“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盖聂貌似也是你的朋友吧,而且,他还是鬼谷纵横,纵派的传人。现如今的他,乃是秦国的首席剑术教习,身份尊贵无比。”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新郑这里呢?”弄玉接下了易经的话语,提出了疑问。

“的确,身为秦国的首席剑术教习,他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若是他要保护的那个人想要离开秦国,来到这里看一看呢?亦或者是说,首席剑术教习的这个身份,只是为了保护那个人而已。”

说着,荆轲将手对比一下,比出了一个难以形容的边界:“现如今的秦国,其实内部的漩涡比起韩国来说还要更加恐怖,一不留神就会被吞噬的干干净净不剩一点儿的残留。”

“但那个人在如此情况下,却还是坚持出门。”

易经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其实在历史上的记载,嬴政相当欣赏韩非的才华,甚至还掀起刀兵逼韩国叫韩非交出来,可见嬴政对于韩非的痴迷。

这要是换了一个现代化的说法,那就是嬴政其实是韩非的小迷弟,为了见偶像一面,不惜牺牲一切。

当然了,他本就不需要牺牲什么,嬴政想要得到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拿不到的。

“嬴政要来韩国?”心中的震撼自然不比外人得知,但易经还是被这个消息震撼的脑袋发昏,嬴政亲自来到韩国,这其中代表的意义绝非平常,那些对于大秦虎视眈眈的关中六国若是一旦得知这个消息,必然会有所动作。

在秦国,嬴政当然是飞龙在天,任谁也不敢去那个地方撩拨嬴政的龙须,但若是在韩国,在别的国家里面,嬴政的处境就犹如龙困浅滩,鞭长莫及。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对付他,这个机会就是最好的时候。

“当然不是随军而来,通告韩国。”

“盖聂他既然先来到新郑打听消息,那必然是那个人要私自出国,以个人的身份来到这里。”荆轲的眼里闪过一抹赞叹的神色:“能够有这样魄力的君主,难怪秦国强盛如斯。这份魄力,实在是六国君主难以企及也。”

“盖聂他既然见到了你,那么他有说什么吗?”内心里将这个震撼的消息消化的差不多以后,易经这才再度问道:“嬴政出巡,这绝非平常之事,就算他是隐瞒自身私自来到这里,但是在黑暗世界的眼线里面来说,还是没有一点的秘密可言。”

“他想要我随他一起去保护嬴政来着,不过我没答应,倒是向他推荐了你。”荆轲蹲在椅子上,斜着眼睛撇了一眼易经说道:“你可别丢了我的脸啊,将你推荐给了盖聂那小子,你就得在他到来韩国以后保护一下嬴政,协同他一起承担,一直到嬴政离开韩国为止。”

荆轲被人拜托,要去保护嬴政的安全?

易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以言喻的神色,很复杂,甚至称得上是古怪。

历史上嬴政和荆轲只见过一次面,也只见过最后一次面,那一次的见面可称不上什么友好,荆轲拔出了匕首就要杀嬴政,然后嬴政绕柱而走,两个人一追一逃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见面就是要互相伤害。

结果现在,荆轲说他被人拜托要去保护嬴政的安全哪怕他并没有答应,但是在易经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不可避免的产生了一种历史与现实的交错感觉,那种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发生了的滑稽感觉充盈在心中,让人不得不感叹。

多了一个穿越者,发生的事情真的就变的完全不一样了。

“应该就是这些天,他就会来到韩国,但是有一个消息我必须提前告诉你。”说着,荆轲左右看了看,虽然这酒楼的二层上并未有多少人,但是这个消息,却还是值得这般小心的。

“八玲珑动了。”短短的五个字,骇的易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脸上流露出复杂而又充斥着杀意的情绪,对于八玲珑,他绝不是第一次面对了。

“为什么动了?是动了一个,还是八个全都动了?”

“八玲珑,全体而出。”

闭着眼睛,荆轲实话实说,并未有想要隐藏的意思:“他们虽然行踪不定,而且在黑市里让人惊惧,但八玲珑全体而出,他们就算再怎么隐藏,也还是不可避免的在江湖上留下了蛛丝马迹,而就是这份细微的察觉,让所有见不得光的势力们,人们都知道,八玲珑再一次全体出动了。”

“上一次八玲珑全体出动,为的是长安君成蟜,在那之后大多都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在罗网的天字一级杀手里面,自由度还是很高的,但他们单独一人,却远没有全体出动来的可怕。这一次他们倾巢而出,为的只能是比成蟜还要尊贵的人。”荆轲虽未明说,但是易经和弄玉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荆轲说的八玲珑的目标是谁。

“他们想要嬴政的命。”弄玉看着易经那难堪到极点的神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易经会这样,但弄玉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他们要嬴政的命?开什么玩笑,想要嬴政的命?这个世界上能收了嬴政的人根本不可能出现,他就算要死,也是死于老天!”一拳打在桌子上,易经恨声说道。

“也是死于人的生老病死,也是死于时间的流逝!”

???

荆轲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一提到嬴政要被人刺杀,这家伙就变得这么激动?难道他是嬴政的什么人?那眼睛里迸射出来的震怒和沸腾的怒火,是这些年认识他以来达到的最高峰。然而嬴政被刺杀,你这么愤怒做什么?

“易经,那位嬴政,是对你而言很重要的人吗?”弄玉虽然一样不懂,但基于她的身份,她是能够直接询问的。

“他不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他是这天下,这个时代里最重要的人!”

深吸一口气,易经缓缓的说道:“在你们看来,我是在帮助韩非完成他的梦想,但其实我比谁都清楚,能够终结这个乱战伐斗的时代的人,只能是一个,也只有他一个。”

“嬴政,就是这样的人。”

153章:天杀地绝,魑魅魍魉

“八玲珑到来的速度肯定很快,而且要是他们知道你在这里,不他们一定知道你在这里,别忘了你和八玲珑里面那个人的恩恩怨怨。”

荆轲有些担忧的看着易经,以他现在的力量,单独对上八玲珑里面的任何一个,荆轲都不会为他感觉到担忧,但是最害怕的偏偏这一次是八玲珑全体出动,要知道单一一个人和八玲珑倾巢而出,这之间的差距可是很大的。

一对一,一对八,这里面的差距,真的是天差地别。

“这次可不像上次那样是遭遇战,卫庄在这,你也在这,加上即将到来的盖聂,我们四个人凑在一起,就算是八玲珑也未必不可一战。”说着,易经摊开手,将掌心出的蓝瓷瓶子放在了桌子上:“既然八玲珑要来,你也得小心一下你自己,这是玉骨草,虽比不上九阳返魂散来的神效,但是也是疗伤神药,你将它收好,以保万一。”

“和他们有恩怨的,是你啊~我完全想象得到在新郑那家伙和你碰到以后,你们两个之间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拔剑杀起来的样子。”荆轲在脑袋里面脑补了一下,隔着人山人海,千山万水的距离,就是无意之间的一瞥,相互看到对方的两个人拔出长剑直接冲向对方的场景,这还是真一种孽缘啊。

“八玲珑是什么?”弄玉虽然算是半个黑暗世界的人,但是在那之前她也不过就是个紫兰轩的乐女,对于罗网都是属于一知半解的那种,而且看易经和荆轲之间的谈话,这八玲珑似乎是相当恐怖的势力,而这样的势力即将进入韩国新郑都城,那也就是说绝对会和流沙产生碰撞。

弄玉由不得不关心,她既然已经加入了流沙,就决不能拖累他们的后腿,尤其是在眼下这关键时刻的时候。

“八玲珑是秦国顶级的刺客团体,杀人手法残忍,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爱好都不一样,有的喜欢虐杀对手,有的喜欢金银财宝,有的则是好色贪杯,还有的疯狂折磨自己,但只要是他们接下的任务,就没有他们杀不死的人。”

荆轲也为此开始替弄玉科普,也就是说出八玲珑的情报:“他们八个里面虽然不是个个都是江湖好手,但是邪魅诡异,医毒易容,手段层出不穷,让人防不胜防,无论是对于男人还是女人,他们都有让人无声无息之间死去的本事。”

“起码那个家伙,是绝对能打的。”脑海里浮现出那个蒙着面罩遮掩住自己下半张脸的男人,那邪气的剑招,还有飘忽不定的剑势,以及那些防不胜防的暗器本领,那可是自己三年之中面对的最恐怖的敌人,但这,只不过是罗网的天字杀手里面的一个罢了。

而罗网的天字一级杀手,是呈现编制的,换句话说就是,似他那样的天字一级杀手,罗网随时都能拉出一堆人,甚至整理出一个小队伍。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罗网之所以能够威压黑市,由此也可见一斑了。

“他们,没有什么弱点吗?”弄玉的心里也对于八玲珑有了一个大致的认知,这是八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是八个在黑市里摸爬滚打,不择手段的人。

“他们的弱点,就是他们并非全部都能打,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最起码他们之中是有一个老婆婆的,那是一个精通药毒的老婆婆,制毒手段非常,那些无声无息死去的人,大多数都是死在她配置的毒药上。”荆轲摩擦着下巴,缓缓出声道:“所以,八玲珑并非不可战胜,以眼下韩国里流沙的力量来看,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但我最怕的,是夜幕会配合八玲珑行动,别忘了,夜幕本就是罗网在韩国织造出来的蛛网啊~”

“所以我们流沙,会被八玲珑和夜幕同时夹击?这可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易经的神色恍惚了一下,感受着弄玉握住自己手的紧张感,他不由的对弄玉笑了笑。

“没事的,流沙的力量其实也不弱。”这只是安慰,也只能是安慰,易经知道一旦八玲珑和夜幕联手,对于流沙而言绝对是一次难以言喻的挑战,但这并不是让弄玉担忧的事情,面对八玲珑和夜幕,易经和卫庄则是必定首当其冲。

“鬼谷纵横的两位传人联手,再加上你这个谜一样的杀手,以及我这个飘忽不定的游侠,就算对手是罗网和夜幕,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但”

“诶我说,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怎么总是但是但是的,你不留个后缀你难道觉得难受吗?”易经险些被荆轲气的吐血,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学的和韩非一样了,那家伙说话说一半,你说完则是永远都说不完的?

“咳,这不是接下来我要介绍的那个人比较厉害嘛,所以我就单独把他拿出来介绍给你啊。”荆轲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这才眼神飘忽的说道。

“”看着这荆轲的模样,易经头顶崩出一阵的青筋,这才在弄玉娇笑着的银铃笑声之中抬起手说道:“店家,给我上一壶好酒来。”

“诶,知我者莫过好友你啊~”脸上浮现出满足的神色,荆轲搓着手满脸的兴奋。天知道他等这一壶酒,等了多久了。

“你这位朋友,真的很有趣。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一个潇洒不羁的人呢~”弄玉凑在易经的耳边小声的说道,眼眸里满是感兴趣的神色。她的心情很好,脸蛋儿上都是迷人的红晕,在这冬日里寒冷的气氛下,还是显得她别样的可爱。

哪怕聊天的话题再怎么沉重,但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下,却还是兀自能够放松心情,这种搞怪耍宝的样子,就算想要紧张也紧张不起来啊。

这个荆轲,和韩非真的很像呢~

“我之前就说了,八玲珑不算什么,但若是他们折在了这里,接下来才是最恐怖的事情。”说着,荆轲的眼睑低垂下来,语气幽幽:“他们的背后,是一个强大到无法想象,甚至是我们四个也难以承受的对手。”

“如果他来了,那才是真正的恐怖降临的时候。”

“剑谱第二,罗网之主。杀伐恩怨,黑白玄翦。”

ps:十三年前的罗网不是tv里表现的那样,越王八剑的编制都还不齐,而罗网,是吕不韦创建的,眼下和嬴政是对立关系。

ps:仅以玄翦而言,吕不韦是罗网的主人,而他则是吕不韦之下代为监管的人。

154章:历史大势压迫而来

“玄翦”这个名字,算不上多么的如雷贯耳,但绝对是黑暗世界里面一个禁忌的名字。

没有人敢在黑市里面谈论到这个名字,因为他的触手无处不在,有可能你前脚刚刚提起他,后脚你就会被人请到一个地方去。

那一黑一白的双剑,威压了整个黑市,这个世界上会使用双手剑的人并不多,而能够运用到如同玄翦那种地步的人更是难得可贵。

罗网的主人。

虽然罗网代表不了黑暗世界的全部,但是罗网的本身,就等同于黑市的一切,作为最大也是最恐怖的势力,所有人都必须仰仗在它的鼻息下生活。

但现如今的罗网,其实并非是嬴政所建立,罗网初创的当日,是吕不韦所建立起来的神秘组织,吕不韦想要的很简单,他既想要在表面上称霸秦国,威压关中六国,但是在那个看不见的世界里,在江湖里,他也要做人上人,也要做最强的权势掌控者。

罗网,是他所建立的组织,也只听从他的调遣。

“是的,如果将玄翦引出来,那才是真正的坏事了。”荆轲说着,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那眼眸里满是不甘心的神色,但纵然如此,他却还是不得不亲口承认:“玄翦,不是我能够对付的对手,不仅仅是我,这个天下能够对付他的人,已经不多了。”

“倘若我们联手呢?”玄翦的力量易经是不知道的,但是在曾经做杀手的那段日子里面,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而这个名字出现的时候,伴随着的就是漫天的血雨腥风,江湖大乱。

“如果他真的来了,而且鬼谷纵横也在,再加上我们联手,他当然有来无回,但是你觉得可能吗?”荆轲说道:“他明知道若是我们四个联手抗衡的话,他绝对有来无回,玄翦既然是罗网的主人,他就不会如此的不智,将我们逐一分开的话,以他的手段想要对付我们,又会花费多少时间?”

“玄翦希望他不会注意到韩国这里的情况吧。”捂住自己的胸口,心中并没有有关于这方面的感悟,也就是说苍龙七宿也没有带来某些警示。

虽然将苍龙七宿放在仓库空间里面,但就算如此似乎也无法掩盖住它那神奇的效果,自从将苍龙七宿的这个盒子拿在手中开始,不仅在冥冥之中带来了别样的神奇感觉,易经时常也能够感受到,来自胸口处流淌的温热。

而且在越发流淌的温热感觉之中,体内那本来稀少的内力竟然开始缓缓变多了起来,胸口处的心脏也越来越勃发有力,似乎随时都充斥着强劲的生命力一样。

如果这些都是苍龙七宿带来的被动改变的话,这苍龙七宿第四星,房,也未免太恐怖了。

房,乃是“房为府,天驷也。”府通腑,固为脏腑,心脏,而算起来这些日子里面自己身体上胸口的变化,这苍龙第四星,也的确称得上是按照描述的那样。

但易经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总觉得这个苍龙第四星,在默默的改变着自己的身体一样。

别的人拿到了这苍龙七宿以后,也会被它的力量改变吗?

易经不知道,因为就他现在知道的,也就他一个人拿到了这苍龙七宿,所以也没有人能够告诉他,他也无从凭证。

功力在不断的增加,身体在不断的增强,明明都是双份的欢喜,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我并不觉得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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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了荆轲以后,在回到紫兰轩的路上,弄玉看着阴沉着脸色一直并未说话的易经,她想要打破这样的情况,但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别担心,一切都会解决的。”弄玉唯一能做的,就是握住易经的手,将自己手心的温度传递给他,希望能够借此缓解一下他内心的焦躁。虽然弄玉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有没有用,但是一个女人,能做的事情本来就少。这样的举动,已经是最好的体现了。

他们之间,可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呢。

“放心,我不是在担心这些,而是在思考接下来韩非的路,虽然他接下来该怎么走完全不是我应该去想的,但是有一件事,是在眼下必须去解决的事情。”感受着弄玉掌心里的温度,易经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反手抓住了弄玉的小手儿,这双带着些微红晕的手,是如此惊人的滑腻,少女那晶莹的皮肤,就是这般的美丽。

“可是,你呢?你有想过你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吗?”他总是这样一直想着别人,却始终都记不得自己的位置,这样的话,他不就是只为了别人而活了吗?那样的话也太可怜了。

“我先就这样吧,暂时我还想不到我改做些什么呢。”忽而一怔,眼眸里浮现出些微复杂的神色,但终究还是没有将心里想的那些说出来,那些超越了这个时代的故事,那些早就已经注定好了的一切。

秦军压境,这个秦军压境到底是因为使臣的死,还是因为嬴政想要韩国将韩非交出去呢?

若是后者的话,那这个时代真正的大势就已经在即将拉开的前兆了,而韩非,踏上了西秦的那片土地以后,便就是他的死期了。在这样的历史大势面前,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呢?

能够将他救下来吗

就算将韩非藏起来,让所有人都找不到,但是在嬴政的逼迫下交不出韩非的韩国,则必定会被嬴政的怒火覆灭掉,韩国的毁灭不是韩非希望的,真的到了那个时候,韩非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出现的,然后舍己成人,以身饲虎,他一定会答应前往秦国的。

那样的话,这不就是和历史上一样了吗?

之前易经所做的一切,看起来像是改变了许多,但是对于历史大势而言,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就算改变的再多,只要大势不变,终究会顺着它计划里的进行下去。而韩非入秦这件事,就是易经眼下首先面对的大势。

改变与不改变,亦或者是改变不了,终究都要有个说法。

哪怕易经再怎么不愿意,当他涉足进入韩国的这些事情,当他出现在韩非的面前甚至与他成为朋友了以后,他已经是这个大势里的一部分。

他就已经,是这这历史的一部分了。

是力挽狂澜,还是螳臂当车,在这件事情上,终究要有个见证。

155章:韩国太子,不能死

“嗯?前面怎么乱哄哄的?”离开了酒馆,告别了荆轲以后易经随着弄玉一起来到了过桥处,看着在桥的两端人山人海的簇拥在那儿,易经的眉头略微皱起来,难道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弄玉拉着易经的手朝前走去,虽然围观的人的确挺多的,但是易经将自身的威势放出来,那份刻骨的寒冷绝对不是寻常人能够忍受得了的,虽然簇拥的人多,但也还是为易经打开了一条道路。

穿过了人群之后,弄玉和易经来到了内里的最里面,只是抬头第一眼就看到了那断裂的桥梁与在桥下水面上不断鼓起的水泡。

“太子落水了,太子落水了!”很显然,那些在河道两边奋力呼唤,甚至是有的直接跳下水去营救的韩国士兵,已经告诉了在这里的所有人,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太子落水了?”心中略微一震,虽然知道太子的性命已经被四公子视之为必取的对象,但是在眼下这情况也委实心急了吧,这才距离他被救出来才几天?

而且偏偏还是处于秦国的使臣被杀之后的这段日子里面。

心情激荡之下,易经下意识的提起了警戒,而只是这份警戒就让他在瞬间感受到了不同的地方,在身后那份一闪而过的杀意实在是太明显了,就算消失的很快,却还是让易经抓住了这一闪即逝的机会。

猛的抬头朝后看去,虽然知道后面肯定有杀害太子的人在,但是在人山人海的簇拥之下,哪怕是易经也办不到准确的透过这些人影看到后面的场景,不过就算看不到,他亦也能够猜测出来到底是谁会下此杀手。

韩千乘,当然只能是他,当然也必须是他。

这么迫不及待的希望太子死亡的人,只有韩宇,而且在眼下天泽这件事情上,无论太子是怎么死的,反正责任都会被推到天泽的头上,哪怕天泽现在已经不再韩国,但这个锅他还是背定了。

“弄玉,你在这里等我。”将凌虚剑从腰间解下来交给了弄玉,易经提气于身,单足在地面上一顿,踩踏出深深的脚印同时也说道:“太子不能死,起码在眼下这种情况下,太子不能死!”

太子若是死了,姬无夜本来大力支持的人死了,姬无夜在这种情况下,会怎么做?

那必定是会转向支持韩宇!

在眼下韩国的情况里,夜幕是一方,四公子韩宇是一方,流沙是一方,但这并非绝对,这其中的差距就是,四公子的目标就是王位,为此他会想方设法得到一切可以帮助他的人的帮助。

夜幕是力量,流沙也是力量,在韩宇看来并无什么差错,而且他重视流沙的原因也是因为张良,要知道张家在韩国五代为相,这份力量在韩国的朝堂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得到张家的支持,就等同于在朝堂上拥有了一半的话语权。

但是横亘在韩宇身前的,有一个最大的难题,那就是太子的存在。

太子懦弱无能,胸无大志,姬无夜操纵起来也是简单的很,太子早已唯姬无夜的命是从,所以哪怕韩宇释放出再多的善意,姬无夜为了保险起见,他也不会选择韩宇。

一个是没什么脑子,胸无大志可以操控的太子,一个是心机深沉,行事狠辣的王子,这其中的比较差距可就大了,只要太子活着,姬无夜便就永远不可能支持韩宇。

那么,若是太子死了呢?

要知道眼下韩国的势力乃是三分,流沙,四公子,夜幕,流沙通常情况下都在伙同四公子对付夜幕,或者是借用韩宇的力量来牵制夜幕,就好像是三国里魏蜀吴的关系一样。

但,若是太子死了,四公子凭什么帮助流沙?

太子死了,姬无夜没了支持的对象,他想要实现的报复就实现不了,他唯一能够支持的,自然就只是韩宇,因为韩宇给了他丰厚的条件,他没理由不答应,而若是夜幕与韩宇串通一气,流沙亦也独木难支,败亡也不过在顷刻。

纵身跃入河水之中,这寒冬里的河水着实是冰冷至极,以那个太子的身体状况,落入这样的冰水之中只怕有的受了。

但这并不是认为他已经死了的事实,在跳下水潜下去的刹那间,看到了那朝着河底落下去的马车,易经眼神一凝,内力勃发轰然炸裂,在双足的脚下喷射而出,迅捷无比的朝着马车冲了过去。

一把抓住了马车的边缘,但马车的内部易经灌满了河水,这等重量绝非是人能够承受的住的,尤其是在水底这种毫无立足点的地方,易经哪怕抓住了马车,也根本无从发力将它带上去,反而是被这马车拖着,快速的朝着水下落去。

速度很快,不过顷刻间就感受到了胸口的压迫力,心知若是再落下去的话就连自己都无力保住,易经心下一狠,内力勃发直接轰击在马车之上,将其炸裂开来。

被困在马车之中的河水轰然震爆,被内力震荡的水底泛起浑浊的浮游,木板纷纷朝着周围的水面飘荡而过,易经运转绝命心法,将呼吸换成内呼吸,虽热在水下能够闭气很久,但水底的压力确实实实在在的。

眼尖的易经看到了那随着水的震动缓缓飘向河底的太子的身体,观他的那模样,似乎已经昏迷过去了,但无论是生是死,都必须把他救出去!

双脚踏在碎裂的木板上借助一部分力量朝着太子游过去,一把抓住早已昏迷过去的太子的手臂,内气迸发之际,易经全力运转绝命,将自身的一部分内力过度到太子的体内,维持住他最后的一口生机。

岸上,眼看着易经跳下去的众人都在等待着最终的结局,哪怕是弄玉也担忧的看着那水面,刚才水底产生的爆炸溅起的水浪还历历在目,弄玉实在是不放心易经的动作。哪怕她知道易经不会为此而搭上性命。

韩国的士兵们也是认识易经的,说实在的,现在在韩国不认识易经的人已经很少了,韩非公子身边的护卫,数次拯救韩非于危难之中,他的相貌名字,早已传遍了韩国。

所以这些韩国士兵们也在等待,等待着易经的出现,若是他都办不到,那自己等人也真的只有等死一途了。

护卫太子回府却导致太子丧命,无论太子是因为什么丧命,他们都会因为保护不力而被斩首,这一点,根本改变不了。

护卫不当,自该赔命。

156章:无言的默契

从河底里窜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太子丢在地面上,随即双手化转,剑指凝于面前,将莫大的内力灌注进入指尖上,轰然点在了太子的后背穴道上。

随即易经浑身的内力疯狂高涨,将周围的水渍都给震动的漂浮起来,缓缓的从地面升起来围绕在易经的周身,这神奇的一幕引得在场围观的众人都惊骇的大叫起来,直呼神奇。

对于从未接触过内力这方面的普通平民来说,眼前这一幕,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神迹了。

就算感受得到他肺部里充斥着的水渍,但是眼下可不是这个家伙撒手人寰,一走了之的时候,无论怎么样都得把他救回来,他若是死了,对于接下来的时局无疑会发生太多的变化,哪怕是为了流沙日后的处境,太子现在都不能死。

“喝啊!”一想到这里,浑身鼓荡的内力更添三分潜力,爆发出比之以往还要更加凝实的内力,易经全神贯注的将太子喝进去的河水还有积存在他肺部里的水渍全力逼迫到一起,以他的内力属性凝聚成冰,然后将其逼迫出来。

太子落水的时间有些长了,积存在他体内的水渍是在是有点多,想要将其完全逼迫出来的同时还要保住他最后的一点生机,无异于是在考验易经的能力,但所幸易经的内力虽少,但操纵方面的精细程度却是没话说。

剑指点在背后的穴道处缓缓左移,然后猛的移动到后脑勺处,随即易经长喝一声,化剑指为掌拍击在太子的背后,这迅捷的一掌拍落,瞬间将太子口中郁结的积水拍飞出来。

在不断的咳嗽声中,易经另一只手也顺势拍落,凝聚而成的寒气围绕着太子的周身,看起来就好像是要把他冰冻起来似的。

周围的人也感受到了骤然变冷的空气,虽本就是冬日,但是这份过于的寒冷却还是让他们为之止步,这是超越了普通人能够承受范围之内的寒冷,是哪怕进入一步都会被冻伤的冰冷。

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也没有人会不懂得珍惜自己的身体,远离这份危险,是每个人天生都会选择的。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何处诞生而来的危机感骤袭身,那从身侧传达过来的刺骨杀意与之前感受到的如出一辙,毫无疑问,韩千乘绝对是感觉到事情有变又回转过来,看到眼下的场景以后,再度下了杀手了。

耳边响起轻微的羽箭折断的声音,同时黑色的身影也从不远处的屋顶上一闪而逝,感受着那份临身的杀机消散一空,易经知道,夜幕终究是做出反应了。

能够在新郑大白天都穿着这样一身黑,然后还有黑色的鸟羽徐徐落下的人,除了墨鸦当然不会是别人。

就算韩千乘一时之间打了夜幕一个措手不及,没能及时过来救下太子,但是在易经插手甚至在救治太子的现下,韩千乘再次动手,已经来到现场的墨鸦自然不会无视,辅一出手就是强势挡下韩千乘的杀招,并且将自身的存在亮出来,为的就是告诉韩千乘。

我在这里,你别想继续下杀手。

在这一瞬间,易经和墨鸦之间形成了一种不需要言语说明的默契,虽然只是暂时的联手,但的确让韩千乘在无法找到下手的机会,哪怕他心有不甘,再有更多的愤恨,却也只能在这里黯然退去,伺机以后再出手。

黑色的身影落在易经的身边,墨鸦挑了挑眉,这些天不见易经,总觉得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很多东西,也改变了很多,似乎和当初见他甚至和他纠缠战斗的时候,现在的他更加的危险了。

内劲勃发之时,悍然的力道轰击在太子的背部,双掌齐齐拍落,凝聚在太子体内的冰块被这一掌的力量拍出了太子的喉咙里,那足足飞出来的三块坚冰,便是最佳的证明。

眼看着那三个不小的冰球落在地上摔碎的模样,墨鸦看着收掌调息缓缓起身的易经说道:“真是难以想象,你居然会插手这件事情。”

“让你觉得意外了吗?不需要这样,当前的局面,我想你也不希望被破坏掉吧。”易经挑了挑眉,虽然这家伙之前帮助自己抵消了杀机,但是下次见面,还是会砍死他的,易经可不是一个什么大度的人,立场之间的相互不同,注定了两人之间的对立。

而且,易经也没打算和他做什么朋友。

“太子怎么样了?”

“体内大部分的积水已经被我逼出来,但是还有一些则需要调养才能自我排泄,而且也别指望他以后的身体会很健康,积水渗体,随后又在他体内凝聚成冰,再加上他本就已经被掏空的身体。”斜着撇了一眼墨鸦,易经继续说道:“而且,他能不能醒来也是个问题。”

“哦?这句话的意思是”

“虽然积水是一方面,但是更多的是因为他在之前就摄入了一种毒,这种毒不会引发什么效果,智慧让他陷入昏睡之中,你以为为什么在马车坠落入河水中之后,他居然毫无挣扎的意思?”

说着,将自己的视线放到了那石桥上破开的部分,易经眯起眼睛,转而说道:“石桥破损的部分,也是值得调查的对象,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是因为什么吧。”

“这件事,那可说不准。”虽然墨鸦心里也明白是说做的,但是他会老老实实的交代出来吗?抱歉,不存在的。

“我要带太子走,你应该不会阻拦吧。”伸手搭在了太子的肩膀上,弯下腰检查着太子脸色的同时,墨鸦也说道。

“你随意。”

“随意~就随意。”一把将太子背在身后,墨鸦的身形在刹那间消散在原地,徒然留下一片黑色的鸟羽随风飘落,眼前虽已不见他的踪影,但是耳边的衣角翻飞之声却是犹然在耳。

“易经?”弄玉这时候也终于从人群里走出来,脚步轻盈,姿态典雅,那明黄色的鹅衣随着她脚步的轻移而摆动,说不出的姿态盎然。

“这里不是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我们先回紫兰轩。”拉住弄玉的手,感受着周围指指点点的样子,易经沉吟了片刻,心里还是觉得回去将这些事情告诉韩非比较好。

是他的话,会对于接下来隐藏在新郑表面和平之下激流的暗潮有所分析。

“嗯。”

157章:见始皇帝

距离把太子从河里救回来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五天了,而在这五天里,发生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每一件都是隐瞒在暗处里暗流汹涌的见证,只差那么一步就会完全爆发出来。

而今日,其实并不是爆发出来的好日子,因为今天,是秦国的大军逼境,威压韩国的日子。

韩非一大早就被传召入了宫,听说是新来的秦国使臣到了新郑,而且今日的早朝也是需要所有的大臣去的,看看这位秦国使臣带来了什么样的消息,看看大秦眼下的态度是什么样的。

这需要所有人的见证。

本就理亏的韩国,在对待使臣方面则必定不敢疏忽大意。

韩非身为司寇,自然也是理应上早朝的,而且韩非昨夜外出,回来以后也是说过这次来的使臣是谁,自然就是在他离开了儒家之后,他的师弟李斯了。

算算时间,现在也的确是李斯入秦的时候了,这样一来历史的大势已经开始缓缓铺垫,未来将要发生的,未来即将发生的,都在眼下开始的源头。

易经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改变不了,他也没有力量改变。

而韩非今日上了早朝,而易经自然也该有他要去做的事情。

推开了这韩国新郑的别院里,能够将这里包下来的人自然不必多说他的财富,而当易经循着荆轲给出的消息来到这里的时候,只是抬头看到的第一眼,就能够感受到在这屋子里那冲天而起的剑气,那盛气凌人的感觉,宛若威压天地一切,给人带来的压力绝非寻常。

而在这股剑气之中,隐隐的还饱含着一种无双的贵气,似乎在这剑气之内饱含的讯息,并非只是一个剑客那般简单。

推开大门的刹那间,迅捷如风的长剑直刺而来,易经神色不变,自虚空产生的排斥力量将这刺过来的长剑反弹回去,随后易经略微退后一步。

这还是占据了这把剑上并未饱含内力的缘故,但就算如此也能够感受到屋内这个人的实力,绝非寻常。

黑色的头发在两鬓垂落下来,直达背部的长发被他简单的束缚住,在脑袋后面绑成一个马尾,身上穿着的是干净利落的服装,将他瘦弱却精悍的身体展现的淋漓尽致,虽然个子不高,但是站在那里自然有一股临渊如海的气魄,不容人忽视。

手中的宽厚长剑被他点在地面上,那锋锐的剑锋哪怕并未用力,却也在木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划痕,冷漠的双眼里满是考究,还包含着一份疑问,很显然对于直接自己的长剑莫名其妙被反弹回来,他还觉得有些迷惑。

“我若是猜的不错,这位必定是鬼谷纵派传人,盖聂先生。”站到了屋内,易经双手抱拳,心里着实是有些激动的,这怪不得他,无论是谁当他快要见到那位千古一帝的时候,都由不得自己的内心激动。

那是始皇帝,那是秦始皇!千秋万代,唯他一人,华夏之祖龙,最杰出也是最伟大的皇帝!

他重新定义了皇帝所需要达到的目标,他修建了万里长城,为后代子孙留下了抗衡草原民族,保家卫国的基础,郑国渠的修建,也造福了一方。

统一文字,钱币,法典,废除诸侯制度,成立君主立宪制等等,这些都是他做的,这些都是他所达到的成就。

千秋万古,罕有人能够比拟。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被儒家百般抹黑,世人只记得他的残暴不堪,却哪里记得他的丰功伟业。他是一个皇帝,功错之下,为什么总有人只记得他的过错,却从未提点到他的伟大?世人若是这般的看待始皇帝,看待嬴政,也委实是坐井观天,徒劳自闭。

而自己现在,穿越了两千年来到这个时代,就在现在,就在近日,就要见到这位千古一帝了。

易经的手掌都有些颤抖,但却被他完美的掩盖了下去,在见到始皇帝之前,看来首先要通过这位鬼谷纵横传人的考验了。

“荆兄口中所言的易经?”盖聂挑了挑眉毛,语气相当的不客气,他现在贵为秦国首席剑术教习,又是少年心性,之前莫名其妙被易经迫回了自己的长剑,他当然不服。

少年时代,谁还不是个暴脾气?

十年以后他的沉稳与淡定,现在距离他尚且有些远了。

“是我,我是来会面的。”双手抱拳,易经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毕竟秦国首席剑术教习,说实在的,这个身份绝对是远超世界上大部分官员的,易经只是一个护卫罢了,论身份,哪里比得过他。

“荆兄曾言,易兄乃是他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短短时日更是连连突破,领会了剑意的境界,盖某一时技痒,想要请易兄赐教一番。”看,盖聂现在的暴脾气,吃了一些亏以后现在就想着找回来了。

“切磋什么的,难道盖兄就不想去见见分别多年的师弟吗?此刻,他就在新郑城中。”委婉的拒绝了盖聂的邀战,易经并没有想要和盖聂打一架的冲动,他可是穿越过来的人,少年意气什么的,不存在的。

“易兄所言有理,但盖某很想知道,易兄的境界究竟到了什么地步。”

“我也很想知道。”这个沉稳的嗓音出现在盖聂的身后,随即,一个穿着素白色衣服,带着银质精美面具的男人缓缓走来,那每一步踩在地板上的动作都是确实,背后的披风随着他的走动而摆动着,双足跨出的步子虽然不大,但坚定的宛若磐石。

整齐的黑色长发梳理在脑后,虽然露出了额头,但长发垂落到腰间,确实更显他的潇洒。

“尚公子。”盖聂错开身体抱剑以礼,姿态之间可谓是放的很恭敬了。

“你便是盖聂口中所言的那个剑客,韩非身边的护卫。”这本该是一句疑问的话语,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却好像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这份不容任何改变的霸气着实是令人着迷,哪怕是易经,在此刻初初见面,便已经为他的风采所折服。

这份气度,这份霸气,嬴政果然名不虚传,千古一帝,唯他而已。

“江湖剑客易经,见过嬴政陛下。”并不是双手抱拳微微一礼,而是双手抱拳鞠躬一礼,代表了易经十分郑重的敬意。

“陛下?这可不是一个所谓的诸侯王者所能够喊出来的名号,我一直以为,这是只有夏,商,周之天子,才能够被称呼的名号。”

“这天下虽七分,但一统之机早已有所预告,陛下乃天选之人,这份乱世的消弭与结束,陛下注定会完成,虽会花费时间,但陛下终会成功。”

无关乎什么泄露不屑露,大秦一统天下,关中六国就算再怎么沉迷在醉生梦死里面,也该有明白人早早就知道这个事情。

“你看的很透彻。”

“那么现在,我需要你去找到一个人,将他带到我这里来。”

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复杂的神色韩非嬴政,这两个人终究还是要见面了吗

历史大势扑面而来,那滚滚的车轮碾压而来的压迫感,几乎让易经无法呼吸,眼前所见的一切,是历史既定的碎片,是天命之下,早已被注定的一切。

这份源自体内诞生的无力感,真的难以对抗,直面历史的诞生,只能让人感慨,自身的弱小。

与天地而言,个人宛若蝼蚁,微不足道。

158章:嬴政与穿越者的见面

“我听闻易兄,曾经交战于八玲珑之一,不知道先生对于八玲珑有何见解?”面对面的坐下,盖聂双手抱拳,将手中所持之剑放在一旁对着易经说道:“这一次尚公子的出门,我需要了解一份八玲珑的情报。”

“八玲珑”

说着,易经在脑海里浮现出那天晚上汹涌的大火之夜,在那样的大火里那个好似恶魔一样的男人的身影,那每一剑交接碰撞,每一剑对立产生的火花,似乎都在现如今历历在目:“乾杀,是那个男人的代号,罗网之中虽然分类出天地二级,但在这天地二级的基础上还有着八个等级的差别,天杀地绝,魑魅魍魉,,杀字级乃是天字二级杀手,乾杀能够以此进入八玲珑这一天字二级的杀手团体里,便也足以证明他的实力。”

“罗网之内,等级的差别并不能算什么,天字的杀手大多都是一些神出鬼没之辈,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但天字杀手里最顶级的刺客,唯有那八个人。”生活在秦国这么些年,盖聂既然尊于嬴政,那么现在乃是吕不韦创建的罗网组织自然就是嬴政的对手。

而既然是对手,这等庞然大物的资料,盖聂绝不会轻纵,尤其是内部高手们的情报。

“盖兄说的,可是越王八剑,我也曾听闻罗网之中最神秘的八剑,但一直都未曾见到,八玲珑虽然是天字二级杀手里顶级的团体,但是比起越王八剑却还是远远不如。”与盖聂的交谈,和与卫庄的交谈完全是不同的。

卫庄那家伙成天都酷酷的,你问他一句话他都指不定不会理你,而盖聂就不同了,虽然看起来很冷,但只要问他,他是一定会回答的,甚至还会放下自己的身价,来为某些事情牺牲自己。

某种程度上来说,盖聂是一个更加主动的人。

“易兄对于乾杀的感受如何?”

“那家伙,剑术超绝,暗器亦也不差,本身似乎还精通医理药毒,在那一晚里死掉的大部分人,大多都是被毒杀的,然后才被一场大火烧的精光,说来可笑,若非当时有朋友帮助,只怕我也会死在那里了。”

“若是再一次面对,易兄可还有把握对付?”

“当不至于输的那么惨了。”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修炼成无痕剑意以后,易经对于接下来的战斗还是很有信心的。

或许终究会有打不过的敌人,但拖总归是能拖得住的。

“易经,我有一事不明。”这个插入谈话的是在另一旁看着后院假山风景的嬴政,虽然还带着银质面具,但那深邃的眼神里却好似饱含了天地万象,他的眼中,是熊熊而起的野心。

“请尚公子问吧。”嬴政想要隐藏身份,自然不能让人总是喊他王上或者陛下,这样取一个代名也就是必须的了,不过公子这个称呼,在战国时代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被喊得起的。

虽然这对于嬴政而言,依然是自降身份。

“你既然身为韩非的护卫,又是儒家圣人荀子钦定,我很好奇,你到底拥有一种什么样的力量,才会让荀子和韩非共同对你刮目相看。”转过身来,面具之下的眼睛里透露着些微的好奇,以嬴政对于韩非的推崇,他会以此来向易经发难是能够想象的。

毕竟嬴政也想知道,易经又何德何能能够位于韩非的身边。

“怎么样的力量吗”浅浅的饮下了面前的酒水,易经自嘲一笑:“杀人的力量,以及逃命的力量,就是这样。”

“当真如此吗?”

“硬要说的话,或许还要算上一份看不惯的想法吧。”

“我曾听盖聂说过,你似乎在当杀手的那段时日里,还在坚持做这自己想要的事情,甚至还将自己当成裁定的法律人,来裁决那些犯下大错,而又不能被整治的人。并且还曾言,这个无法的时代,你就会是法。”嬴政站到易经的旁边,就算他只是站在这里,那骇人的气势也无法令人不注意他。

“这个时代,礼乐早已崩坏了吧,我一路走来看到的是被烧灼的大地,满目的废墟枯骨,六百年整整六百年没有一点起色,整整六百年的刀兵不止,究竟还要将眼前这片大地染上多少的鲜血,覆灭兴盛多少的国家。”眼前浮现出来的,是满目所见的疮痍,很难想象生活在这样的世界的人们是如何活下去的,但是他们却在这样的世界里,生活了六百年。

“春秋五霸,再加上零零散散的小国,潮起潮落,兴衰覆灭,随后再是现如今的七雄并立,但刀兵还是未曾停止。”说着,低垂着的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随后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苏秦,当不得人子。”

“哦?苏秦献策于六国,合纵并论之下,保下山东六国20年和平,佩戴六国相印。也是凭一己之力,生生让秦国不敢东进的人。先祖秦惠王因为这件事,郁郁而终,恨不能自己。”嬴政的语调略微升高了一点,对于苏秦这个人,他有很多的见解,因为他的身边同样有一位纵横的传人。

“然后,苏秦却终究还是死在了齐国,然后呢,他为齐国做何等之事天下谁人不知?说是说六国丞相,但心里所向的却是燕国,终究还是落入了下乘。”

“而且他的计策,合纵之谋虽然保得六国和平,但却为华夏一统生生往后延迟了20年,站在六国的角度,他是一代神人,站在华夏一统的前提下来看,他是千古罪人。”虽然后人评价前人的确不对,但现在既然本身就处于战国时代,而且面前站着的还是千古一帝,苏秦就算再有通天传说,在始皇帝的面前,也不过尔尔。

“这番言论,但是颇为有趣,以你看来,似乎天下一统才是正规。你又因何而觉得,天下一统方显正规?要知道春秋之并,战国之立,以六百年之轮回,多少人已经熟悉了当今天下的格局,曾经的周王朝,似早已是过去式了。”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正道。六百年天下刀兵,苦难够了,流的血也够了,一统之机也该来了。”感慨一声,易经继续说道:“周王朝虽八百年征战,但终究天下是一统,可以说八百年纷争周王朝,却是不如六百年春秋战国带来的伤口严重。”

“合纵之策虽妙,但年岁已过,关中六国犹若活在仙界,醉生梦死。反观大秦,厉兵秣马,励精图治,臣子齐心合力,君王亦也贤明非常,六世帝王,皆愿为一统而准备,两相对比之下,秦国一统,便以是天定。”

“看来,能够有资格位列韩非身边的人,果然不是什么愚笨之人。”嬴政的言语中已经有了初步的认可,对于易经,他已经有些承认了:“但你可知道,眼下秦国之势,如你所想,却非如你所愿。”

“哈,尚公子会出现在韩国,不就是这个问题最好的答案吗。”

159章:纵论天下,横谈古今,世所之才,嬴政相邀(二合一章节)

“秦国乃是七国至强,关中六国没有一个能够比拟,而尚公子的雄心壮志,帝王计谋亦也是无人出其左右,但难就难在,王上归国的时间有些晚了。中间空缺的这段时日里,给了太多人的下手的机会,西秦既然是最强的国家,自然就会吸引更多人的目光。”

计谋其实说不上是什么计谋,这也不叫什么见解,对于易经这个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而言,熟知秦国现如今情况的他,想要说什么,自然就是说什么。

但是这一点落在了盖聂和嬴政的眼中却完全不同,眼前这人乃是韩非的护卫,荀子在漫漫天下钦定的人,先前若说还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的,但现在,他身上浮现出来的气度和见知,确实给了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哦?那么我倒是好奇,你觉得眼下秦国的暗流是什么,又来自何方?”

“八玲珑上次刺杀的目标是成嬌,成嬌乃是尚公子的族弟,虽掀起反叛,但身份却在那,而这次八玲珑全体而出,为的只能是比成嬌还要更尊贵的人。”

这个自信的头只要开了,那么接下来继续说的一切也就顺理成章了易经的心里胆气十足,以不再是如同之前那般心虚了:“八玲珑隶属于罗网,刺杀成嬌也可以说是成嬌判离大秦,乃是叛徒,所以罗网出手情有可原,但是在眼下的情况,八玲珑再次出手来到韩国,与此同时尚公子也隐秘的来到这里。这其中的关系,似乎有些太大了。”

“尚公子千秋抱负,心里有着乾坤天地,必然是决意登基为帝,一统天下,但正如同我所说,尚公子回到秦国的时日有些晚了,某个人已经在秦国扎下了牢固的根基,哪怕强如尚公子这般,亦也不得不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虽然说的有理,但你可知道妄自猜测秦国的相国,甚至在没有丝毫证明的前提下来说明他有反叛之心,真当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吗?”虽有面具遮挡住他的上半张脸让人无法看透他的全部表情,但是在他那逐渐变冷的语气之中却能够感受出来,嬴政或许真的动了怒气。

以现如今的局面而来,若是在历史上的记载看法来说,现如今的嬴政应该还是相当相信吕不韦的,但是这个架空历史的世界观里,嬴政出现在这里已经足以说明很多事情了。

并不能够以正统历史来计算的现下,嬴政和吕不韦之间的关系,应该势同水火了。

这一点,对于吕不韦将罗网杀手派出来刺杀嬴政这一点就能够看出来。

“若是尚公子觉得在下说的并无道理,我即刻闭嘴不言,要杀要剐,悉听尚公子发落。但若是尚公子觉得在下说的狂妄之言还算有分出现的可能,就请尚公子饶过在下,秦国之事,是我唐突了。”并没有被嬴政的这一番威吓给吓住,虽然他表现的很逼真,但是易经以一个剑客的直觉却能够感受得出来,嬴政并没有带着怒气的模样。

显然他说出来的威胁,就真的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给你一个让自己洗脱罪名的机会,否则的话,大秦铁骑现下就在韩国境外,随时可以踏破城墙。”

“传闻相邦大人乃是一介商人,在尚公子曾经还是赵国质子的时候就曾言,尚公子能够给他带来的利益比之寻常更甚百倍,随后时间也证明了,他说的的确没错,但商人的本性就是贪婪,想要拿到更多,想要得到更多,相邦已经是他所能够做到的极限,那么在这之上,还有什么位置是他想要要的。”

“我曾在夜幕的四凶将之一,白亦非的身上感受过他的野心,姬无夜想要扶持太子,然后让他自己跻身为公族,有了这一重身份以后才能继续实现他的野心。”

“而四公子想要杀掉太子,无疑也是想要登上那个位置,而白亦非则不同,无论是谁登上那个位置,他都无所谓,因为他想要要的,是矗立于那个位置的背后,连王都能够被操纵的权势上。”

话语说道这里,嬴政的眼眸狠狠的紧缩了一下,放在桌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盖聂看在眼里,亦也知道易经的这番解说,对于嬴政而言是多么的具有冲击性。

“某种程度上,白亦非和相邦大人,是一类人。”说着,抱拳以礼嬴政,易经略微弯下腰说道:“但韩王无用,所以才给了白亦非眼下猖狂的机会,但若是尚公子,则必定不会如此。”

“无论是相邦,还是别的谁,在尚公子的雄心壮志面前,都不过是尔尔,天下一统之机以现,天时地利人和尽在秦国,尚公子一统天下,是大势。”

除非自己现在在的这个架空历史里面,有一个不知道在哪的主角能够把大秦给车了,否则的话绝对是大秦统一天下,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大势。

“阁下,似乎对吾相当推崇?”

“自孝公开始,及后秦惠文王、秦武王、秦昭襄王、秦孝文王,秦庄襄王,六世之王奋力而行,厚积薄发之下,尚公子携此之势,成就自三皇五帝以来天地第一大事,一统天下难道不是正常?”说着,脑海里想到那篇古文上所记载的文字,易经顺口就说了出来:“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吞二周而亡诸侯,履至尊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

“这,难道不该是天势所下,该发生的事情吗?”

“好!好一个奋六世之余烈,振长策而御宇内!”嬴政的眼眸里闪现出无数的光彩,大手一拍桌子高声喝道:“能与韩非身边并列之人,果然不同凡响,阁下之才学见识,亦也是世所罕见!”

易经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那一段话是过秦论里面写的哪知道自己说着顺口直接说出来了,却完全没想到现在过秦论还不知道在哪呢,结果让嬴政听到以后产生了误会,这下真的是说不清了。

“易兄所见,确实高深莫测,虽天下众人皆知秦国之强,但能够看得如此通透并且一句尽括所有,易兄实乃大才。”就算是傲然如盖聂,也不由的在这里有些钦佩了:“尚公子所求,正如同韩非与汝般。”

“但接下来尚公子所应该解决的,难道不是盖如何安全的回答秦国,如何和那位相邦大人,决定一下暗流所动?”招揽的意图已经清晰的表现出来了,但是易经只当没听到,因为韩非才是嬴政所求的真正的大才,他自己的水准,他还是知道的。

“先生高见。”不知不觉间,嬴政唤易经的称呼都变了,当然了,沉迷在解说之中的易经没有发现这一点,而盖聂则是挑了挑眉毛,兀自依然没多说什么。

经过之前的那一番对话,已经对易经略显佩服的盖聂自然觉得他应该称得起如此称呼。虽然看起来他年龄尚小,但监视学问,胆魄谋略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是以年岁来看待的。

但是嬴政那眼眸里闪烁着的光彩,那是见到了人才以后才产生的珍惜感,他本是为了韩非走的这一趟,但眼下,似乎有了计划外的发展。

“相国大人权倾朝野,不仅在秦国,哪怕是在关中六国亦也为人所知,吕相国,甚至还是尚公子的仲父。现在的罗网,就是吕相国所创建。”

说着,指尖缓缓敲打着桌子,易经一字一句说道:“那么,为什么身为尚公子仲父的吕相国所创建的杀手组织,却会派出天字一级杀手团体八玲珑,来索取尚公子的性命?答案不是已经显而易见了吗?”

“易先生看来对于秦国的局势亦也有颇多调查,这般的详尽,的确让人大开眼界。”这句话说的可谓是真心,谁都知道西秦地处偏避,更是格外重视人才,若非六国国君一个比一个无用,那般郁郁不得志的伟才们又怎么可能西进入秦?

秦国能有现在这般的强大,乃是一代代贤明的君王和奋勇拼搏的大才们努力的结果,所以秦国历代君王,对于人才的重视是无比的强烈。

历史上的嬴政都能够做出千军万马逼临边境,只为韩国交出韩非。

眼下这种情况,他哪怕是说来抢走韩非的,易经都信。

“幸好尚公子懂得忍让,身边又有如同盖聂这般的强大剑客帮助,否则局势只会更糟,尚公子此举来韩国,一是为了韩非,二,其实是真的来散散心的。”站起身来对着嬴政鞠躬,易经将自己的腰弯下,面对这位千古一帝,这份恭敬本就应该。

“好,果然不愧是能够被荀子钦定之人,位于韩非身侧的高才,哪怕只是一个护卫,但这份真知灼见,确实令人拜服。”嬴政伸出双手架住易经的手,将他搀扶了起来:“若先生有意,秦国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打开。”

站在后代历史角度上来分析眼下秦国的局势,那就是在知道了一切以后故作神秘的吹牛皮就行了,易经就是这样做的。

但他以为的吹牛皮,在嬴政和盖聂的眼里却是泛起惊涛骇浪,能够清晰的人知道秦国现下的危机,这份远见,绝非常人。

“多谢尚公子了。”这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现在俯首称臣的话,绝对会成为始皇帝的心腹手下,但易经并没有这种打算,就算嬴政真的是注定一统天下之人,但他后期为皇帝之后的那般手段,却是易经最担忧的地方。

虽然他也知道秦国初定天下,一统的和平之下是汹涌难平的暗流,大秦这座帝国战舰的水下必定不会平静,残暴的统治或许始皇帝无奈之下才可能做出的选择,又或许是儒家为了抹黑嬴政给描写下来的私自感受,但敬畏本就是源自于心中,嬴政的招揽,易经现在给不了他回答。

“先生觉得,相邦我该如何应对?”

“等于一个机会,等一个他等不了的机会。”

想到历史上那个著名的时间,虽然是始皇帝一生众多黑点里的一个,但那个机会的确是他真正执掌秦国的开始:“尚公子对比吕相国,那就是比他更加年轻,而且心胸也更为宽大,登基为帝,是尚公子注定的前路,无人能够改变,一旦尚公子成为秦国君王,吕相国就算在想把持朝政,亦也是必须要将部分权利交出来的时候了。”

“从真正的一手遮天,变成双人并治,有些东西只有得到过,拥有过,失去了以后才会觉得珍惜,才会更加的想要回到曾经的巅峰,尚公子不必去做一切,吕相国,自然会忍受不住。”

看起来感觉很扯淡,吕不韦既然权倾朝野,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死咬着权利不放的人?但是抱歉,他真的就在这件事情上犯到了愚蠢的地步。

嫪毐之乱,乃是嬴政继位以后的首要之事,牵扯到赵姬,吕不韦,嫪毐,甚至还有他的两个不知名的弟弟。

赵姬yn乱宫闱,吕不韦嫪毐皆是此等之下的受益者,嫪毐之乱乃是吕不韦集团和嫪毐日益壮大的集团碰撞之下产生的乱战,起因虽然是双方势同水火的争斗,但受益者却是嬴政,他借此机会一举铲平吕不韦的势力,同时朝野上以嫪毐依存赵姬的势力集团也被他所摧毁。

从此以后,秦王嬴政再无掣肘,这才能在之后大力发展,以计一统之力。

而向嬴政告发了嫪毐和太后赵姬之事的吕不韦,因为他自己也和赵姬私通,在事发之后也被嬴政剥夺了相邦的权利发配出咸阳。

他本意是因为嫪毐日渐壮大的权利和势力威胁到他的势力,所以想要借嬴政的手来干掉他,但是他压根就没想到,嫪毐是他送进宫的,他还和赵姬有染,这要是出了事,嫪毐会死,他自己也跑不掉。

吕不韦精明了一辈子,也就糊涂在这里,而这一糊涂,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而嬴政摔死赵姬和嫪毐私通诞生下来的私生子这件事,也被儒家挨个骂了几千年,当然了,虽然不知道古人真没想的,但是换算到现代,也就是易经的想法来说。

这丢人事情生下来的两个弟弟,我是不是还要把他们供养长大当成自己同母异父的亲弟弟来养?

而且他爹还特么是私通的,还在朝廷上搞风搞雨,最后甚至还想发动叛乱要我的命。就这样,我就不该杀他们?

抱歉,易经不是那样善良的人,嬴政也不是那样的人。

所以有时候真的想不通,儒家的人是在想什么东西。

160章:逼杀之态,乾杀来袭

一直在驿馆里聊到了深夜,易经这才告别了嬴政和盖聂这一对君臣,虽然嬴政看起来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但是只有易经知道,他肚子里的那点存货要是在继续吹下去,就真的没点东西了。

要是真的原形毕露了,就真的觉得尴尬了。

新郑的深夜一如往常,虽然驿馆这里灯火通透,但总有在灯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尽显黑暗之下的幽深角落里,存在着噬人的野兽,但凡是行走在夜空的道路中,都能够听到那些在黑暗之下隐秘不出的悲鸣与哀叹。

刀剑切入血肉中的撕裂声,斩碎了骨头的破碎声,血液低落在地面上的溅落声,顺着坑坑洼洼的街道滑落下来的,是细微到如同流水般的腥红血液,追寻着这一股血液而来的,是一只老鼠,不断的汲取着这血色的鲜血,那眼眸里的红芒是那般的刺眼。

好似感受到易经的视线,抬起头来的老鼠死死的盯着易经,那不是看到人类产生畏惧的眼神,而是好像看到新鲜的血液的兴奋感,那兀自还在低落鲜血的鼠毛上,在地面上摩擦着,涂抹着别样的画卷。

“吱!”猛的跃起,朝着易经跳了过来,腥红的眸子里满是对于新鲜血液的渴望,比之一般的老鼠还要尖锐数分的牙齿上,还残留着之前品尝鲜血的颜色。

一把抓住这老鼠跃起的身子,比之寻常所见的老鼠还要大上数分的身体,都在透露着它在这座城市里生活的滋润,每当暗夜,总是它能够寻到食物,品尝到鲜血的时候,这座压抑的城市里,最是适合它们这些生物的生长。

随手将其丢弃出去,撞在墙壁上发出惨叫声的老鼠落在地上,此刻的它看着易经的眼神里再也不是渴望,而是遇到了莫大恐惧的惊恐。

想要顺着墙角就此离开的它,却在下一秒被从天而降的黑色夜猫一把摁住了身体,随后,带着胡须的嘴巴撕咬在它的身体上,让老鼠就此殒命。

“喵!”嘴里衔着死去的老鼠,浑身的毛发都炸裂起来,看着易经的身影,黑猫一步步缓缓的倒退进入黑暗之中,那兽瞳里反映的,是戒备,是冷然。

很难想象一个猫能够有这般的情况,但一想到这座城市的老鼠都能够生长到如此,便也能够想得通了。

猫,是肉食动物。

退入黑暗里的黑猫借势退走,而易经也抬脚朝前走去,这是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的一切,无论在黑暗下发生了什么,都是正常的,都是不需要理会的。

“呼!”骤然而起的大风将悬挂在周围屋子上的灯笼都给吹动的摆动起来,易经脚步不停,随着他的走动,他的影子也由此而变动,那些摇晃的灯笼烛火照耀下,被拉扯成各种扭曲模样的黑影,宛若在光芒照耀下的恶魔。

如影随形,如蛆附骨。是摆脱不掉的恐惧,也是无法挣脱的恶魔。

今夜,黑的很盎然,比之往常还要更加的漆黑,天上不见半点的星光,以往悬挂的高月也于此不见,所以今夜感受到的黑暗,要比之寻常更加的猛烈。

转过街角,来到一片长长的巷子口中,这只有前后才有通气口的巷子里,带动出对流的迅风让易经的衣服都为此摆动,腰间悬挂的凌虚剑,也在这风中颤抖起来。

走动到巷子里的中心位置的时候,风里带来了淡淡的血腥味道,转眼看去的视线下,是在路的尽头角落处,那已经被斩断成为两截的黑猫的尸体,还有那在一滩内脏与鲜血里躺着的死去的老鼠。

现在能够得到它们的,是蚂蚁,或者是路过的野狗野猫。

更有甚者,是蜘蛛也说不定。

“呼!”骤然而起的狂风从面前尽头的路口吹进来,将俩边悬挂的灯笼尽数吹灭,在那烛火熄灭之前,被拉扯出的易经的影子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好似是恶魔一样。

那倒映拔出了手中的剑,就要朝着自己的主人刺去。

但是这一切,在烛光尽消的瞬间,全部消失不见。

凌虚剑在这瞬间颤抖到了极点,而易经的心里,亦也是早就有所准备。

“风里带来了熟悉的气味,你果然在这里。”

背后不足五米处,黑色的身影自背后来路而来,斜斜的刘海遮住右眼,沉凝无表情的脸上是冷漠,是生死,眼眸里铭刻着血色的符文,没人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被那双眼睛盯着,便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压力。

露出双肩的劲装上,是沉寂已久的死气,是带来死亡颂歌的死神,脚步每一次踩动,都好似溅落出无尽的鲜血,他的存在,宛若死亡。

“天杀地绝,魑魅魍魉,八个等级,四个分类,罗网的天字杀手里,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转过身看着这个男人的模样,与两年前所见,几乎毫无差别,若说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他的武器换了。

“但并不会是最后一个。”眼前所见的,是两年前的生死仇敌,是与之交战到忘我的对手,此次再遇,就算任务在前,但干掉眼前的宿敌,却也是乾杀希望得到的。

“你来做什么?”

“杀人。”

“一如两年前一般?杀完人以后呢?”

“杀掉所有我看到的人,杀掉所有看到我的人。杀掉所有我想杀掉的人。”缓缓抬起的右手放在了剑鞘之上,风中的肃杀气氛,于此来到了瞬间的顶峰。

“两年前的佩剑,可并不是这一把。”

“你难道不也是如此吗?”

“以断剑对你,又堪得配得上你的身份?”

“同样,这是与你之后,专门为你准备。再度见到你以后,它在疯狂的颤抖,它在疯狂的像我嘶吼,它告诉我,它想要杀了你,它想要品尝你的鲜血,它想要干掉你的剑。”眼前所见的,是兀自还在剑鞘内,却已然颤抖不已的凌虚,只是这一眼,他便确定了这把剑的不凡,但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更加的觉得高兴。

“两年前,你就该与我融为一体,成为我的一部分。”说着只有他能够懂的话,乾杀缓缓的拔出了手中的剑?

这柄通体玄黑,普一拔出就掀起了万丈血腥的剑,或许应该称之为刀?但是观它刀背之处一展方平,或许这是一把组合剑?也就是说它能够称之为剑,是因为两把并排,而眼下这把,就是单独的。

故此称之为剑等等?黑色的半边组合剑

还不待易经想到什么,却当这柄剑出鞘的刹那间,天地的狂风于这瞬间停止,万籁肃静,平和的甚至能够听到藏匿在风中,空气里传来的漫漫悲鸣声。

就好像是整个新郑的城市里所发生的一切,哪怕在细微的声音都在此刻,让易经听在了耳里。

凌虚的颤抖在这一刻达到了最巅峰,几乎要在无人所持之下自动出鞘了一半的剑身,而在青影迷蒙的剑光中,那一抹在静瑟的天地里划出生死一线的黑芒,撕破了眼前所见的光影。

耳边呼啸而来的刺耳剑鸣,夺取了易经之前在极静之下所听到的细微长音,此刻响彻的,是杀,是剑中缠绕着的愤怒的冤魂。

而易经的脸色也于此刻,变了。

“锵!”

161章:快之极意

黑夜浓浓,杀伐的气息随风淡向远方,肃静而立的人在这刹那间以长剑触地,极限之间反应过来躲避这必杀的一剑,错身而过的男人在挥洒着自己的快意,疯狂的剑势于瞬间从无到有,沸腾到了极点,那逼临而来的剑之狂态,凌然而未可知。

旋身而过的刹那,凌虚横在面前以剑挡下飞驰而来的暗器,眼看着铁钉落在地面上,易经脚下不停,快速拉开距离的同时也将自身的剑势完全展开,在这不大的巷子里,倏然而起的深夜冷风化作蔓延不绝的凄冷霜气,自脚下开始蔓延到周围,周遭的一切尽数被此等冰封,秦川初雪之境,赫然展开。

乾杀不慌不忙,那冰雪初境的力量还尚且触及不到他的身体,黑剑横扫,风雪尽消,逼至极限的内力,逼至高潮的剑境。

乾杀完全不需要剑势开启之前的前奏,缓缓将剑势增强,他一动起来,剑势便是达到了最高,然后在这最高的剑境之上,逼临极限突破,更是达到了另一重境界。

黑剑横扫,上撩,劈斩,斜划,每一剑都是看的分明的剑招,每一剑都是在漆黑的夜里更加黑暗的剑痕,风雪不能阻,寒冷不能侵,缠绕着无尽冤魂的黑剑,逼迫的易经狼狈抵挡着。

“太弱了,实在是没点长进,对比起两年前,你不是一点都没变吗!”肆意而又张狂,狭小的巷子俩边的墙壁上尽是剑痕,残留在上面的冰冷寒气与冲天的怨气是这般的显眼,短短不过瞬间,这一块地方已然化作了寒冰的死域,静止所有外来人的进入。

“是吗,那就请你试试这招!”凌虚巧转,单锋直进,乾杀挥舞黑剑将之挡下,随后易经更是不停,长剑快速的变动攻击位置,每一剑都是攻敌所必救,而自身却又毫不设防。

脑袋,腰腹,心脏,咽喉,五式杀招,五剑奇险,随后五剑不停再续轮回。

如此反复,方为天峰五云剑!

“很好,这样才能让我产生兴致。”黑剑升腾起炽烈的火焰,剑势突破极限达到一个全新的高度,周遭的寒冰缓缓的被火焰吞噬,仅仅以秦川初雪之境面对这等剑势,委实太过艰难。

凌虚点在黑剑剑身上,轰然的一击将凌虚剑身压到弯曲的极致,乾杀抓住机会内力猛然一震,将凌虚剑崩的笔直,而易经也抓住这个机会抽身后退,身形在半空中化作十二道身影,各自分散开来强势直取乾杀。

“又是这一招!”两年前的那一幕在眼前浮现,只不过那时只有八道身影,现如今却已经达到了十二道,虽然增加了,但是在当年就能够挡下的现在,也不过如此。

乾杀黑剑贯入大地,满怀的内力自黑剑喷涌而出,脚下的青石地板砖在这瞬间被咆哮而出的内力轰碎,充盈在脚下的内力化作强劲的冲击直冲天际,将来袭的易经身影全数崩散。

身形贴在地面上突兀的出现,易经压低身形划下一剑形成一个圆圈,绝强的吸引力自这剑痕化作的圆圈之内喷涌而出,乾杀下意识的抓住插在脚下大地上的黑剑,而就是这,被易经抓住了机会。

柳絮般微风的身影自乾杀的身边划过,易经落在了乾杀的背后,凌虚剑上一抹鲜血顺着剑锋缓缓划下,而在他身后的乾杀也捂着自己的肩膀,在低低的吼叫声中,将自己手指间夹杂着的暗器丢到了一边。

在那样极限的情况下都还能做出反击,乾杀果然不愧是天字一级杀手,这等反应,真的很恐怖。

易经持剑的小臂上鲜血顺着下落的重力流淌到剑柄上,转过身的瞬间,黑剑自天而降,轰然炸裂!

“碰!”沸腾的火焰似乎也为了这一招而感到欢欣鼓舞,汹涌而起的澎湃烈火将周围仅存的一点寒冰完全吞噬殆尽,这代表着乾杀的剑势已经完全盖过了易经的剑势,局面在这一刻朝着乾杀倾斜了过去。

“嗡!”但是,易经也不可能将如此的地利就这样白白的让给乾杀,突兀而起的剑意覆盖在凌虚剑的剑身之上,明灭不定的颤抖微光让凌虚剑看起来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样。

无痕剑意自心中流淌而过赋予在凌虚剑上,这必定的一击,是易经绝杀的见证。

“破!”

当头一击轰然斩下,巨大的剑气犹若入无人之境般势如破竹,横扫周遭一切的火焰,那逐渐升高的温度也在这一击之下被瞬间吹息,整个天地都好像幻境破碎一样,再度恢复成了之前两人相遇的场景。

“居然一招就破了我的剑势,你果然很值得我期待。”眼眸里越发透露出的兴致让乾杀疯狂而又迷乱的杀意更上巅峰,黑剑之上,哀嚎遍地,那双有着血色符文的眼睛死死的看着易经,生怕他就此消失在眼前。

“换了一把剑,实力果然今非昔比,乾杀,你果然还是那样的难缠。”收敛剑势凝于体内,剑指缓缓的拂过凌虚的剑身抹下一丝丝的晶莹。

黑剑浮屠,凌虚傲然,双剑之主的内力对冲之下,在此刻的新郑城不知名的巷子里爆发出最极端的对立,也是最凶险的生死乱局。

“但这样,还远远不够!你得对得起我的期待,可如今的你,却让我失望透顶!”黑剑长啸,身形顿化残影,悍然一剑直取易经。

却见易经不慌不忙,凝于体内的剑势再度爆发出来,借此之力,易经的身影瞬间消失,徒然留下一道残像在原地,被黑剑当头一击撕裂成了两半,化作徐徐青烟飘散而过。

眼前所见的一切,是剑,漫天都是剑,如同夏日的暴雨般落下,犹若冬日的暴雪般飘零,快的不及眨眼,猛烈的不及喘息,只是随意的呼吸,就有超过数百的剑痕落下,逼命之刻,已然来到。

而深陷如此重重剑势中,乾杀非但没有畏惧,反而是借此激发了他内心雄霸的气势,杀伐的血腥被激出体外,弥漫在周围的环境中,那粘稠的血型气息,让所有陷入这里面的东西都变得缓慢起来,那绵密不止又永无止境的剑痕,也不例外。

明明只是一柄黑剑,却在此刻化作无数的黑芒,无论青影的剑痕出现在哪,哪怕是同时出现攻击,黑芒也会在这瞬间扩大自身,将乾杀的身影完全遮蔽在其内。

而在若是有人观战的话就能够看到,易经以超绝的速度在周围移动,每一次出现的他都不下于十几个,这般远超人所常识的速度带来的就是在这瞬间的绵密攻势,这绝不只是快那么简单。

这才是真正的飞燕啄月,一秒十二次攻击,然后以超绝的速度继续攻击,所以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十二个易经在同时进行斩击一样。

但易经只有一个,不存在什么十二个,而眼下浮现的这一幕,十二个易经,每一个易经都保持着一瞬十二次的攻击,也就是说在这刹那,易经的攻速与移速,达到了一瞬间144次的攻击强度。

迅烈如暴雨,飘零如大雪。

这是不同于冰冷剑势的另一种剑势,而这种剑势,无疑更加符合易经。

快之一字,于此阐述的淋漓尽致。

162章:惨胜

“很好,很好!就该这样!再多加点力啊!在多加点力气啊,速度真的很令我惊艳,但这力道,也实在太低了一点。”

剑势快到无可言说之境,但黑色的剑芒亦也不差,无论青色剑影来到什么地方,出现在哪里,黑色的剑芒终究都会出现在那,然后将之覆盖住。

这高强度的攻击速度与移动速度,哪怕是易经也无法维持太久,不过片刻,这能够在瞬息之间达到144次攻击速度的强度以极快的速度开始递减,那围绕在乾杀身边的十二道残像开始逐一的崩散,不过多时之后,已然只剩下五个。

“你没力了,接下来轮到我了!”黑色的剑芒在这刹那间完全覆盖住青色的剑影,不消片刻,那仅存下来的五个残像也于此消失,易经收敛凌虚剑负手于背后,脚下在地面化出一道圆圈,他的身形,也在此刻浮现在乾杀的面前。

兴奋的舔了舔嘴唇,乾杀的杀意在这一刻有了倾注的对象,我无穷无尽的杀伐之气化作漫天的血红色彩,将这漆黑的天地染上一抹别样的颜色。

红色,代表了不详。

而眼下的乾杀,尽付千般杀意于黑剑之上,黑色的剑芒里泛着腥红的血光,毁灭的气息于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脚步在地面踏出一道道的脚印,黑剑在地面拖动着划出剧烈的火花,悍然直冲易经所在。

而易经则是收敛仅存的剑痕于体内,百斩化为一式,千击凝为一剑,负手所持的凌虚剑在极静与极动的变换中,易经霎时而动,也朝着乾杀冲了过去。

双方至极一招轰然碰撞,这狭窄的巷子完全无法容纳这等的碰撞,轰然的剑意爆发,内力剧烈震荡之下,将俩边的墙壁与房屋完全震碎,这轰天一击产生的剧烈声响,几乎响彻了整个新郑。

无论是哪一方的势力,无论是谁,都在耳边听到了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音,普通人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屋内,生怕自己牵连其中,而隶属于黑暗世界的人,则全都动员起来,朝着爆炸所产生的的位置而去。

四公子,夜幕,流沙,也都不例外。

灰尘被夜晚的寒风吹散,凌虚剑锁住黑剑,剑锋之上崩出了一道细微的缺口,但整把剑的前半身却是插入了乾杀的肩膀位置,直透肩膀露出在外,那顺着凌虚剑锋零零落下的鲜血,是乾杀受到巨创的证明。

而另一把黑剑则是自下而上贯入了易经的右胸,破开了肋骨的防护直透体外,单边剑锋之上的鲜血缓缓流到地面上,双方至强一招轰击的结果,居然是双双重创的结局!

剑指凝聚一点微弱的内力,掌心凝聚出仅存的攻击,一者剑指直取,一者悍掌拍落,双方再度相会,凝于一点的剑气强势破除掌劲,轰击在乾杀的身上。

乾杀身体猛的一震,不由自主的倒飞出去,那彼此插在各自双方体内的黑剑与凌虚也被抽离出来,于此瞬间洒落出大片的鲜血。

易经虽然在最后的空手比拼中获得了胜利,但黑剑抽离胸口,还是让他不由自主的深吸一口冷气,捂住自己潺潺流血不止的伤口,以凌虚剑撑住身体半跪在地上。

本来内力就稀少的他,在经过了之前的超速攻击之后,仅存的体力已经不多了,能够在最后一刻比拼胜出,还得多亏了之前攻击的次数太多,在这个前提下将其剑痕凝为一招绝杀,爆发出来的力量超乎以往的想象,达到了另一个更甚的巅峰。

饶是如此,此刻的易经也显然陷入了强弩之末,强撑着半跪在地上的他看着撞在周围已成废墟的碎石堆里,这个两年前就让他陷入死战的敌人,如今也依然如此。

这两年里,显然并不是只有自己在进步,乾杀的成长亦也令人觉得惊骇。

“这种痛楚,这种感受,真的是很多年没有品尝到了。”黑剑撑在地上,乾杀没有捂住自己的肩膀,而是任由其鲜血洒落。

兀自抬起的头对着易经的乾杀,那眼里的杀意与兴奋依旧未曾消散,就算战至如此,也并不是不能继续下去。

“你是有任务在身的吧,身为八玲珑之一的你,你的同伴们呢?”翻手之间取出九阳返魂散喂入自己的嘴巴里,强效的药力在下肚的那一刻就自发开始修复伤口起来,若是现在就调息的话,必定能够恢复大半的体力与伤势,但在乾杀虎视眈眈的现下,易经是不敢那样做的。

“八玲珑的任务交给他们就好,我现在,对你比较有兴趣。杀死一个我的故敌,这比执行任务还要让我觉得满足。”受创如此,乾杀却还是强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狰狞着表情的他刚刚抬脚踏出一步,脚下一个不稳直接双膝跪地,双手撑在了地面上,显然,他也到了强弩之末的时候了。

“这一战,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嗑药之后伤势与体力略有好转,易经缓缓从地面上站起来,虽然行走的缓慢,但是这朝天踏出一步的姿态,却是让他充分表明了自己的决心。

“哈!你居然还能站起来!你这样的人,真的很强啊。”

乾杀的眼睛狠狠缩了一下,易经能够站起来还是很出乎他的预料的,毕竟他伤在肩膀,而易经则是右胸被贯穿,怎么看都是易经受创来得严重些才对,却没想到最终有力气站起来的,居然是易经。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更强。”

在之前将破损的剑势收敛进入体内,然后将积存的内力一瞬间爆发出来获得了绝对的强度,从而在那瞬间达到了超乎想象的速度进行攻击,虽然持续的时间不足,但是在十秒之内维持每一秒都是144次的攻击速度,真的很恐怖。虽然在十秒之后,衰减的速度很快。

但是更恐怖的是,乾杀居然全部都挡下来了!

是的,十秒之中的144次攻击强度,也就是1440次,全都被乾杀挡下来,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乾杀能够跟得上自己的速度,在这些年里面遇到人里面,唯独只有他才能办到。

“哈,那样软弱无力的力量,真是匹配不上你的速度。”看着一步步走来的易经,乾杀嗤笑一声,满目都是对于易经速度的赞赏和对他力量的不屑,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挡的如此轻而易举。

“但无论怎么说,这一局,你败了。”还差一点点,只需要再往前几步,就能够杀死他了,八玲珑之一,乾杀,这个两年前让自己败逃的敌人,现下也终究在一轮拼杀之后,输给了自己。

凌虚剑拖在地面上,火花轻微的溅起,杀意,萦绕在易经的心头。

163章:玲珑黑影,杀之不及

却在此时,迷蒙的黑影自破碎的街角处缓缓而来,耳边所能够听闻的,是老人的诡笑,是小孩的哭嚎,是猥琐的低吟,是蜜蜂舞动的轻微,六种声音,六个人的黑影缓缓的接近,那刺骨而又杀伐的冰冷,最是令人感觉到惊惧。

“!”

心中一急,易经想要再度抬脚朝前踏出,但是枯竭的体力却还是让他无法继续下去,虽然内力以复小半,但是身体的创伤却是实在的,明明只不过距离乾杀不过十米,但这十米之远,却宛若天蛰难以逾越。

而且就算挣扎的过去了,在那六道黑影逐渐逼近的前提下,很有可能自己还来不及过去,就被人所阻拦下来。

八玲珑的其中六位,已经来到了场地的外围,并且正在朝着这里聚集,自己就算杀了乾杀,拖着这样的一副身体,也很有可能会被其余的八玲珑之人所杀。

更大的可能是自己还来不及过去,八玲珑就已然来至,然后乾杀非但没死,自己的性命都会搭在这里。

“你的伙伴来的颗真及时。”抿了抿嘴唇,易经将凌虚剑拖在地上转过身去,步履阑珊的朝着外面走去:“你的命,下一次我会取走的。”

“这一次你抓不住机会,下一次,你就会感觉到什么叫做恐怖。”眼眸死死的看着易经,似乎想要将他的身影铭刻在自己的脑海里,乾杀感受到的杀意逼身的这次,危机比起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恐怖,而这个带来这种感觉的人,乾杀不会感觉畏惧,也不会感觉害怕,他只会更加的想要杀掉这个人,夺走他的性命,将这种逼身的恐惧,亲自还给他。

“这一次我能赢你,下一次我还是可以。”冷漠一语说完,易经将回复的丁点内力循环于体内,以内力操纵身体快速的离开了这里,再不走,等八玲珑来了就真的走不掉了。

这一地的碎石废墟,充分彰显了之前战斗的恐怖,仅仅只是余波就将巷子里的墙壁给彻底摧毁,而那双双至强之招碰撞的中心地带,青石地板破损殆尽,露出了地下重新翻出来的泥土,甚至还能看到被剑气切割成无数块的蚯蚓的残躯在泥土中扭动着。

这略微倾斜有着坡道的巷子内,萦绕的剑气兀自消散开,但那血腥的味道却是勾勒着那逐渐接近的六道身形,一步一步,宛若死神般接近。

“深坑内,被两股绝强的内力轰出的坑洞里忽的冒出泉水,咕咚咕咚的将这坑洞填满,那是来自新郑地下的泉水,此刻泥土的松软让这地下泉水也有了出头的机会,在这黑夜之下。

易经离开之后不久,乾杀也终于缓了过来,提起略微回复的一缕内力,将黑剑托在地上捂住肩膀离开了这里,而随着他的离开,至始至终从未出现,只显露六道黑影的八玲珑里的六人似乎也就此离开,徒徒消散。

在当事的两个人都离开了以后,无数的眼睛与黑影都来到了这里,辅一落地抬头看到的,就是眼前这早已面目全非的一幕,所有看到这个场景的人眼睛狠狠的一缩,几乎将这一条巷子给完全摧毁掉在这里交战的那两个人,究竟是何等的恐怖,而究竟又是谁?

新郑的暗流,自此在那些黑暗世界的眼线看到这一幕以后收敛了很多,两个能够造成如此破坏的高手交战,不亚于将那些没什么高武力的势力完全排除在外,想要保住自己的势力和性命,最好就是装作白痴,什么都不管,若是一旦插入其中,死亡与覆灭不过顷刻降临。

白羽翻飞,箭羽划空,白凤与韩千乘一个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一个落在了这片废墟的碎石之间,抬头对望的瞬间,两个人各自冷笑一声,从四公子决定对太子下手的那一刻开始。夜幕就已然不再信任四公子了。

眼下只不过是探查,目睹眼前这一切的两人虽然各自内心震撼,但终究未曾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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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紫兰轩的大门,那随着冬日深夜里的寒风吹佛进来的,是来自室外的血腥气味,韩非的脸色一变,与卫庄即将想要去到阁楼上的身影快速的下了楼梯来到了易经的面前,从他推开紫兰轩的大门到现在,今夜没有接客的紫兰轩,尚且无人知晓。

“你受伤了?遇到了谁?谁能够和你战到这样?”若说韩非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易经和卫庄被外人称之为流沙双剑,亦也是韩非身边涉及到有关战斗之时的时候吗,韩非最得力也是最有力的帮手,天知道多少没有高端武力的势力看到韩非就这样平白无故得到两个顶尖战斗力的人的时候有多嫉妒,但是人家乃是韩国的九公子,身份尊贵,他们又怎么可能比得上?

卫庄虽然没多说什么,但是眼眸里透露出来的郑重却是无疑的,他是最清楚易经的速度的,能够和他打到这种程度的对手,起码也是速度方面不亚于他的对手。

那样的话,那样一个和易经速度差不多的高手出现在新郑,并且还是对于流沙抱有敌意这真的太恐怖了。

“老对手了,但是我想,你一定知道他。”将视线投注在卫庄的面前,易经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乾杀。”

卫庄猛的眉头一皱,带着涩然的嗓音说道:“罗网?”

“是的,罗网的人。”看着卫庄良久依旧,易经这才说道:“你的身上,内力的波动也没有平复下去,你在我回来之前和人打过架了?对手又是谁。”

“他啊~那当然是他的那位师兄了。”似乎想到了什么,韩非一拳锤在掌心上,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卫庄兄遇到了他的那位秦国首席剑术教习师兄,而易兄则是遭遇了曾经的故敌罗网杀手,那位首席剑术教习,从来都是那个人的贴身护卫,而罗网却又是秦国吕相所执掌,有趣,真的很有趣啊,我似乎知道这其中的关系是什么了。”

眼前浮现出他目前所知的线索,再结合今天早上朝堂上的辩论,韩非在这个时候,已经明了了一切:“还真是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物,而他的到来,也像我表明了眼下韩国的处境,以及秦国的局势。”

164章:李斯到来

“你这伤似乎有点严重啊。”上下打量了易经很久,韩非这才搀扶着已经的手臂将他扶进了紫兰轩:“卫庄兄,劳烦请紫女姑娘将药箱拿过来。”

“我应当与你说过吧,在成为你的护卫之前,我尚且还是黑暗世界里面的一个刺客,一个杀手,在执行任务的时候遇到过很多人,有朋友,有仇家,有单纯的雇主关系,有单纯的刺杀关系。”

“也亏了他能够隔着这般老远的位置精确的找到我,然后与我一战。”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苦笑,随即易经继续说道:“两年前我遭遇到的那个生死大敌,你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吗?”

“八玲珑之一,你曾经与他交过手,那么意思这是这次来到韩国的,是八玲珑?罗网天字杀手里顶级的刺客团体。他们来到韩国,呵还真是目的明确啊。”卫庄禀报的消息在前,易经这个时候再将他的情报说出来,韩非两相结合之下,自然就得出了最简单的结果:“看来,秦国风云,哪怕是在外,演势也是越加的狂暴了。”

“李斯如何了?你不是说他来到了韩国吗?怎么,不来紫兰轩一叙吗?师兄弟之间的情感也太薄弱了吧。”打趣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坐在了大厅椅子上的易经将自己身上的蓝色劲装脱下来,那在胸口处结痂的血痕随着衣服的褪下,将伤口重新撕裂,本该本制止住的鲜血又再度开始了流淌。

“他倒是想来,不过眼下这个节骨眼,他想来也来不了啊~虽然我没什么感觉,但是他的身边,还是有很多原因的。”韩非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颊,一想到李斯今天早上在朝堂上看过来的充满怨念的眼神,他就觉得更不好意思了。

李斯的确才华惊人,无论放在什么地方他都是会绽放出本该属于他的光芒的人,但是难就难在当一个天才遇到一个更天才的天才,这就是最尴尬的事情。

属于李斯的光芒被全数掩盖,他本该绽放出的光彩在韩非的面前,宛若萤火与皓月。

摊上这么一个师兄,也无怪乎李斯会做出历史上那样的选择。

“看来他的情况,也不怎么好啊。”摇了摇头,易经知道眼下尚且还处于秦国最黑暗的时期吕不韦权倾朝野,李斯想要在这里谋得一点关系攀上高位,着实是艰难万分。

他虽然才华惊人,但在眼下的秦国,才华并没什么用,哪怕是李斯也如履薄冰,不敢逾越分毫。

“师兄这样说师弟,未免有些让我觉得遗憾了。”话语甫落,紫兰轩的大门被再度打开,穿着一身灰色儒服,一如当初相见那般的打扮,李斯将手放在腹部缓缓走进紫兰轩。

当他看到将衣服脱下来胸口浮现出恐怖伤口的易经的时候,这才挑了挑眉,拱手抱拳说道:“李斯见过易兄,当初一别,现在再见,易兄风采”

“更狼狈了?”调侃了一下椅子,易经这才看着李斯,这个现在还是韩非的师弟的他,这个现在还能够站在这里的他:“李兄,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一下你。”

“好久不见,易兄怎地的一见面就要逼问李斯,这也太让我觉得伤心了。”话虽然是这样说,但是李斯却还是站在了易经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你的身边有人监视你吗?”韩非脸上带着笑容,对于李斯这位师弟,他绝对是很欢喜他的到来的。

“监视还在,不过我要出门拜访我许久未见的师兄,于情合理,他也没理由拦得住我。”

“好吧,需要我为你配一壶好酒吗?真正的好酒哦~”

“多谢师兄美意,师弟还是算了。”脸上多少露出一些不自然的神色,李斯拱手婉拒说道。

“现下的秦国之内,朝堂上当由吕不韦把持,但是在吕不韦之外,你可有听到别的什么人,列如”一想到嬴政在位期间发生的那三起叛乱,易经就相当想要确定,眼下这个时代到底处于什么时间段了。

虽然是架空历史,但是这种大势,却也不会有变的。

“吕相之外当以昌平君为首,除此之外,再无他人。”李斯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这才说道:“我不过初入秦国,所知道的东西并不多,故此不能告知易兄多少。”

“没事多谢李兄告知了。”昌平君还活着,那也就是说嫪毐到底有没有进宫,还是一回事。

但是李斯都说了,他才入大秦不久,更多更深层的情报他大多都没有掌控,嫪毐这种被吕不韦秘密送入王宫,甚至是交由太后赵姬的人,这件事本就是隐秘。

吕不韦要借嫪毐摸清楚嬴政的动向,而赵姬则完全是听说嫪毐的本事强,所以心里高兴把她招进王宫中而已。

嫪毐什么本事强?相信我,你一定不想百度去查查的,这一位,可是长度堪比车轴,硬度堪比金刚木,粗壮犹如铁金刚,倒立能够把车轮转的和风车一样快,横走直接就能在地面开车的人。

这等人物,这等存在,对女人的大杀器,男人的公敌,雄性之中,绝对的最强者!滑稽

男人见了羞愧,女人见了流泪,嫪毐用事实告诉我们,人只要有一技之长,总归是饿不死的。滑稽

“师兄今天白天邀我,虽李斯并未答应,但也实属无奈之举,身边总有些身不由己的理由,不过若非今日易兄强势一战,李斯倒是真的不能应师兄之邀了。”眼眸里尽是对于易经的佩服与骇然,李斯身处秦国,自然是知道罗网杀手的恐怖的。

“你的意思是,乾杀一直在追踪你?或者说他一直就在暗中看着你难道是希望借你的手找到那个人?”易经有些恍然。

难怪那家伙突然找到自己,要是记得不错的话,嬴政的驿馆所在位置,似乎就在李斯所住驿馆的另一头尽处,而自己从嬴政那儿想要回到紫兰轩,则是必定会经过李斯的所在,这样一来,以那家伙的本事,找到自己的确不难。

“易兄与那个人的一战,真的是很恐怖了,李斯倒是真不知道,易兄会有如此本事。乾杀已经暂且消失,看易兄这一副样子,似乎是两败俱伤之局。”

“我是能够杀了他的,但是他的同伴来了,八玲珑全部聚集在新郑”说着,易经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但是转而他就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的看着李斯说道:“等等,乾杀既然在监视你,没理由八玲珑不会让你知道啊,你怎么就只知道他一个?”

“我的确就只知道乾杀一人,倒是没感觉还有别人的存在或许他们是分散开来进入的新郑也说不定。”李斯皱了皱眉头,但是转而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说道。

“是吗也的确只有这个解释了”

165章:千秋之谋,不胜之胜

“师兄今日相邀,所为何事?”在弄玉将易经搀扶下去回到房间内包扎伤口以后,韩非与李斯相互坐在桌子的对面,两两相对,面前摆放着的是温热的酒水,寥寥温热散发着徐徐的水雾,李斯盯着酒水看了许久,这才抬起头说道:“紫兰轩的设施,的确不错。”

“能让师弟觉得满意就好。”脸上带着的是欣喜的笑容,就算双方现在因为立场的关系互相有些难以面对,但韩非还是觉得,李斯就是李斯,还是自己的那个师弟:“今日师弟在朝堂上的一番辩论,着实让师兄惊艳了。”

“但师兄轻描淡写之间,不也将其化解了吗?”说着,眼眸里突兀的出现一缕阴沉的寒光,李斯继续说道:“只可惜师兄所言,皆是诡辩。在两方权利军事对比之下,韩国,以无更多的选择。”

“从还在小圣贤庄读书开始,在师尊门下,你就是一个什么事都要争上第一的人,现在到了秦国,还是这样,不过这才是我所熟悉的师弟。”眼眸里带着的是怀念,是好笑,李斯是什么样的性格,韩非会不知道吗?秦国之行,在那样风起云涌的朝堂漩涡之下,李斯却依然没有丧失本心,兀自争强,他在秦国的日子,想来一定不会好过。

“师兄今日之邀,就是为了来玩这个小游戏吗?”眼看着韩非将三枚金币一次摆放在桌前,李斯的眼睛死死的看着这三枚金币,脑海里所想的,尽是在小圣贤庄之内,与韩非的赌斗无一胜利的情况。

“多日不见,甚是想念,我想师弟应该不会介意陪师兄于此,再续一番庄内趣事吧。”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韩非将其中的一枚金币拿在手里,随后说道:“你我各自手持一枚金币,若同为正,我给你三金,若同为反,我给你一金,正反不同,你需给我两金,八次为限,谁最后拥有的金子多,谁就是赢家。”

“若有一次同正,我便可得三金,师兄岂不亏之?”两指将金币捏起,李斯的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毕竟在他看来,本就是自己的一次获利最多,无论怎么样,都应该不会亏的。

“游戏尚未开始,师弟现在就下结论,岂非早之?”而韩非则是窸窸窣窣的将两个青白碗放在了桌子旁,随后将金币握在手中:“开始。”

一轮之后,双方的碗中金币越多,八次之限,双方虽然举止淡定,但博弈之势却也渐成,心理之间的揣测与判断,则是更加的也严肃。

但终究,还是韩非胜了。

“呵”李斯看着手中的这枚金币,这样的结果,他是早就知道的,但知道并不代表他就不会尝试,这一轮失败,还有下一轮可以验证:“再来。”

“如你所愿。”

而这第二次,代表李斯位置的那碗中所盛金币,却是比之第一轮更加的稀少了。

胜负已现,这第二轮韩非更是以碾压般的姿态获胜。李斯心中纵有不甘,却也只是恨恨的说道:“师兄于此赌乐,总是更加精通,李斯不及也。”

“全赖师弟你的配合。”韩非能够得胜,更多的还是因为他对于李斯这个人的心态揣摩,韩非可是李斯的师兄,李斯所想所得,还有他的习性,韩非最是清楚不过:“师弟一早就知道这游戏的奥妙,却仍愿放手一搏。这个游戏,叫做不胜之胜。”

“不胜之胜?”

“游戏规则,看似对自己相当不利,对方占尽便宜,但实际上却刚好相反,杀机暗藏,强弱之势逆转的关键,就在对利用对手的贪念。”韩非看着李斯,他是正好利用了李斯那求胜心切的心态,才能够在这游戏之中将他吃的死死的。

李斯是一个趋于形式的人,也是一个不会铤而走险的人,他会很稳,他寻找到的只是稳定的道路,他这一辈子唯一一次赌博的地方,就是他输掉的时候,而这一输,他的人生,他的性命身家,还有他的历史留名,全都输了。

“仕途艰难,朝政变幻,却是暗合这游戏之莫测。”李斯抬起头,眼中的怒火已经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思考,他虽然嫉妒韩非胜过他,但对于韩非的才华,李斯是十万个佩服的:“师兄言有所指。”

“不胜之胜,出正,看似回报高,却最终输之,出反,看似回报少,却最终胜之。”韩非淡淡的说道。

“人生可不像游戏,若是输了,变再也没有再来一局的机会了。”李斯死死的看着韩非,话说道这里,他已经知道韩非所要说的意思了:“选择赢面较大的一方,或许不胜,但或可保不败。”

当今秦国,吕不韦与嬴政之间势同水火,李斯既然入秦,那就需要选择站对自己的方向,吕不韦与嬴政之间绝不可能维持眼下的情况继续下去,这之中必定有一方会彻底失败,而眼下嬴政势弱,吕不韦权倾天下,李斯的性格绝对了他的选择,而在这一轮游戏中,他就表现出了他的想法。

但求一稳。

“老师曾在仲尼一篇曾言:位尊则必危,任重则必废,擅宠则必辱。”说着,韩非将酒壶拿起来,为李斯斟上满杯:“看似位尊,实则必危,胜与败或许早有注定。师弟秦国一行,想来对秦国颇有见解。”

“吕相权倾朝野,王上虽以亲政,却还是得听从相国的意思,兀自还得称相国为仲父。”李斯说道。

“相权强而君权弱,眼下秦国的这场局势,师弟看得分明,难道不觉得与这游戏,颇为相似吗?”韩非已经表达了他所想要表达的路,这一所指,便如同眼下之局。

吕不韦看似位高权重,但相国终究是相国,王上毕竟是王上,吕不韦纵然得势,却也不能对于嬴政如何,相反,若是他自己稍有差错,嬴政所指,吕不韦是吃不消的。

看似权倾天下,朝堂无双,但吕不韦实则如履薄冰,若是一步之错,满盘局面瞬间崩毁,不过顷刻。

李斯并非笨蛋,他也是一个天纵之才,韩非既然已经提点到这等地步,他是决计不会猜测不出来的。而正是因为他猜出来了,才会陷入这样的沉思之中。

于他李斯而言,亦也是如同这游戏,一步错,满盘皆输,但他又不得不承认,韩非所言,确实很有道理。

选择,于此摆在了他的面前。

166章:暴露行踪

天亮之后,韩非就于卫庄一起去到了驿馆所在之地,卫庄肯定是知道盖聂在哪里的,昨夜并非只有易经在战斗,卫庄也是依着盖聂透露出来的消息寻到了地方,在边城望门楼所在的位置找到了盖聂,而两师兄弟相互见面的第一时间,就是打一架。

或许这就是鬼谷纵横弟子之间的特殊交流方式了吧。

而既然卫庄与韩非离开,紫兰轩里自然只剩下易经与弄玉还在,紫女的话,则是一大早就出门去寻找东西去了,韩非应当与紫女交涉过,至于紫女去做什么,这倒是真的无人知晓了。

闭目在床铺上调息着身体,在九阳返魂散的帮助下,易经的伤势康复的很快,不过一夜过去已经是好了七七八八,但这还不够,为了提防接下来的危险局面,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的伤势完全康复,在这样的前提下,易经又吞了一瓶玉骨草,然后陷入了调息之中。

弄玉盘坐在琴坐前,素手轻轻拂过琴弦,如同鸟跃波澜,石入清泉的琴音点缀着自然界的律动,缓缓响彻在这屋内,琴音不断,蕴和着易经的内息而动,似乎已经与易经融为一体,成为他的助力一般。

而就在这时,清晨太阳之下照耀进来的温柔阳光中,冬日的寒冷气息似乎也被这忽如的阳光一扫而光,梅花绽放,枝骨傲然,清淡的梅花香味随着微风的吹动缓缓漂浮进入了屋内。

而似乎也被这梅花的清香吸引过来一样,嗡嗡的低鸣声响起,一只扇动着翅膀的蜜蜂忽然飞了进来,在那窗户上的一支梅花上停顿了一会儿,忽闪忽闪的扑动着翅膀飞入了屋内。

下一秒,锋芒乍现,一抹银光在瞬间就击中了这只蜜蜂的身体,将它死死的钉在了窗户的边缘木条上,随后一股难闻的药蛊味道就从这蜜蜂的尸体上浮现出来,将这一室的清香给完全破坏掉。

“诶?这是什么味道?”抚琴的动作突兀的一停,弄玉皱着眉头,轻嗅的鼻子微微皱起来,说不出的灵动可爱,与一份只属于她这个年龄的娇憨:“好难闻的味道,这是哪来的?”

“弄玉不要去,这是药蛊,有着极强的腐蚀性,让它在那里自己消散就好了,等它挥发干净了,就行了。”

易经睁开眼睛,看着弄玉那疑惑的小表情,有些好笑的说道:“味道很难闻吧,要不你先出去躲一下,等这味道散开了,我再喊你进来。”

“可是这味道,是怎么来的?”弄玉皱着小脸,这种味道实在是有些让她难以忍受,但是弄玉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所以哪怕是苦着脸,她还是倔强的站在这里。

“蛊蜂,别人养出来的东西,用药物和蛊毒搭配培育出来的教人蜂,在我所熟知的人里面。这一股熟悉的味道,乾杀那家伙,该不会这么快就修养好了吧。”说着,易经看着那还在滴滴落下乳色液体,落在窗台前将那木质的窗沿都给腐蚀出一个个的小洞,由此就可以看出这等蛊毒的药力是何等的恐怖。

“还真是这么心急的就要找到我的位置,不过八玲珑八玲珑”

“他们如此迫切的想要找到你,是想要来寻仇吗?”弄玉有些担忧的说道,纵然她对于易经的力量有所信心,但是那毕竟是八个人,八个与易经不相上下的人。

一个人对决八个人,任谁都觉得这是完全无法对抗的。

“我只不过是个顺带,他们真正要找的人不是我。”八玲珑的目标是嬴政,只不过他们在李斯的身上并没有找到线索,虽然知晓嬴政就在韩国,但宛若无头苍蝇一样寻找,怕是等他们有所眉目,嬴政却已经回到咸阳了。

他们需要一个饵,一个把嬴政吊出来的饵,而这个饵由夜幕介绍,当然只能是韩非来承担了。

不过既然已经能够胜过乾杀,那么八玲珑里面的其他人应该也不成问题,但是关键在于,自己只有一个人,而八玲珑整整八个,并且这八个人里面,手段层出不穷,令人防不胜防。

有时候并不需要正面交战,可能自己就被阴死了,眼下卫庄不在,紫兰轩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前提下,八玲珑若倾巢而出,紫兰轩必定挡不住。

但是乾杀受创在前,应该没有那么快康复,真正交战的日子应该不是现在,至于这蜜蜂的出现,只怕他们也在寻找嬴政藏匿的地点在哪,而紫兰轩里,也是他们寻找的方向之一。

只不过嬴政没找到,反而是找到了自己。

但无论怎么说,自己都暴露了行踪,以乾杀那家伙的性格,既然知道了自己在紫兰轩,那是一定会再度袭来的。而如果乾杀来了,那么其余的八玲珑到底会不会来,也是一个问题。

弄玉的安全,还有紫兰轩诸多姑娘们的安全,在眼下也是一个需要考究的事情了。

“大冬天的出现蜜蜂,果然很不正常。”弄玉无奈的说完,素手一拨琴弦,从琴坐的位置上站起来说道:“易经,你不随我一起走吗?这种味道你也受不了的吧。”

“没事,我现在处在调息的关键时刻,我已经将呼吸换成了内呼吸,本身的气息降低到了极点,外界的一切是影响不到我的。”闭着眼睛说的易经完全没有看到弄玉那脸上气鼓鼓的神色,很显然,这货在这方面是真的没有领会到弄玉想要说的意思。

“那我自己出去了!”少女的小小心思被践踏了,弄玉鼓着脸就想要离开,心中不知道将易经骂了多少遍,但是这个榆木脑袋,也不是在心里骂骂就会开窍的。

徒生闷气,也只能这样气着。

“不过。”

暗自生气的弄玉忽的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牵起来,猛的抬头,就看到了易经那似笑非笑的模样:“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搞得我一身都有怪怪的味道,应该没人会喜欢待在这样的环境里,所以,弄玉,我们一起换个地方。”

“诶!”

167章:嬴政到来

与弄玉离开了那房间之后,虽然两人在就在大厅那儿相互交谈,甚至就堂而皇之的一个抚琴,一个调息起来,但是以眼下紫兰轩的冷清,就算是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关系的。

风雨欲来之姿已经昭然若揭,紫兰轩里若是在停留更多的姑娘们,无疑是对于她们的不负责,所以在紫兰轩之外开辟一个新的场所作为她们的委身之所,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紫兰轩已是暴露在夜幕眼中的据点,流沙所在之地。

既然是非之地,在眼下这等大势里陷入岌岌可危的境地,徒留更多的人在这,也只是无益,紫兰轩已经多日没有开门接客了,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而直到早晨到黄昏,再到眼下天色暗下去,已经是戌时了,天上再度高高挂起的星海上,独留一份皎洁的月光,对比起昨天晚上的黑暗,真的是不可同日而语。

也就在这时,易经终于是睁开了眼睛,双手压下体内沸腾的内力,满身伤势尽数康复,以是能够发挥出十足战斗力的状态了。

“你的伤都好了?”抚琴的手停顿下来,双手交叠在腹部的弄玉缓缓移步来到易经的身边,眼看着易经那眼眸里散发出来的晦涩星辰的光点,弄玉满目的开怀:“已经到了这个时辰,我想九公子他们也该回来了吧。”

话语甫落,紧闭的大门被打开,韩非一马当先进入紫兰轩内,随后是在他后面的卫庄,然后是嬴政,最后断尾的是盖聂与张良,一共五个人来到紫兰轩之内,本该冷清的环境在他们到来以后霎时变得热闹起来。

易经脸上的表情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张良初汉谋圣,韩非,法家圣人,先不说在史书上没有记载的卫庄和盖聂,再加上一个始皇帝嬴政,先秦,大秦,末秦,几乎代表了三个时代的三个伟人,眼下就这样聚集在一起。

在这个小小的紫兰轩内,堪称三个时代的弄潮儿的聚集,在充满了幻灭感觉的前提下,更是给人一种心潮澎湃之感。

再也没有人,能够达到这三个人能够到达的高度了,在这个时代之后的30年之内,眼前这三人,就是绝对的时代主角。

“见过尚公子,还有盖兄。”易经也来到了嬴政的面前,双手抱拳躬身说道:“没想到韩非驿馆一行,居然将尚公子直接请到紫兰轩来了。”

“呃你们认识?”韩非挠了挠脸颊,有些疑惑的说道。以尚公子的身份,没理由易经会认识他啊。

“在与先生见面之前,我曾与这位易先生见过一面,他之所才,亦也证明了,先生的浩然。”能够站在不世之材身边的人只能是另一个不世之材,嬴政是绝对知道这一点的,在没真正的见到韩非,却只是读他的文章的时候,嬴政就已经对于韩非有了颇多的期待。

而当他经过易经之后,就连只是韩非的护卫的易经的才学见识,都是那般的令人觉得赞叹,在易经离开以后,嬴政几乎是一夜未眠。

易经都如此令他刮目相看,那么韩非又该是何等的一副姿态?

只要这样一想,嬴政是决计无法将自己的内心平复下来的,而当他抱着万分期待的心终于见到韩非之后,更是被韩非的才学气度,人识经学所折服。

这等天纵之才,若是能够得之,六国之天下不过翻手可得,一统之路,便如同平白增添了十万大军一般。

“原来如此,看来易兄,平常我还是接触的少了。”韩非倒是真的没看出来易经哪里有一副有学识有才学的地方,不过既然嬴政都这么说了,或许他真的有?

韩非的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神色,我的易大兄弟啊,咱俩怎么说都是睡过一张床的好友,你待吾这般的不坦诚,可是让吾好生伤心呐!

“尚公子所来难道”完全没有看到韩非脸上阴测测的表情,易经只是自顾自的环顾了周围一圈这才说道:“纵横皆在,难道尚公子所在的位置,已经被八玲珑所探明了?”

“八玲珑并未探寻到尚公子的位置,但夜幕的动作,却是比之任何人都要快。”韩非说道。

“无论多么隐蔽的前进,在无所不在的黑市的视线里,总会有蛛丝马迹存在,而这些微的蛛丝马迹,就是蜘蛛循着找到源头的凭依,罗网是一切的源头,夜幕,就是在韩国编制出来的巨网。”卫庄抱着鲨齿剑,站在盖聂的身边说道。

“昨夜,易兄可是与八玲珑之一打了一架,我们不如听听他的说法?”韩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易兄啊易兄,就凭你对好友隐瞒这一事,今日之后,你注定没得安宁哪!

“哦?”一时之间,在座的盖聂,嬴政还有张良都将目光投注在了易经的身上,希望看他能够有什么说法。

“但易兄的身体似乎并未受到过什么创伤,在下很难想象昨夜的激战后,易兄并未受创。”

也就是在那驿馆前面所见的一幕,盖聂是绝对也在事后去到了事发现场的,那崩坏了街道,将巷子完全崩碎掉的力量,哪怕是他看在眼里也知道,绝对是两位并不下于他的高手在那里交战过。

而当现在盖聂被人告知以后,他便有一些确定,打起来的是谁了。

“我可是耗费了不少的丹药,才能生生的把我状态拉回来,在你们见到我之前,也就是白天的时候,我可是很凄惨的回来了,不过乾杀的状态并不比我好,他之剑破开了我的右胸,我之剑亦也刺穿了他的肩膀,若非最后八玲珑他的同伴来到了现场,我想我是能够杀了他的。”

“是何等丹药,居然能有这般奇效?”一说到丹药,嬴政那绝对是双眼放光的。

易经知道嬴政的渴求,亦也知晓他的期望。而韩非经过今天在驿馆的一谈,更是知晓了嬴政那温润儒雅的面庞下,是虎视天下的野心,和渴求生死的野望。

易经心下微微一叹,伸手入怀取出一份皇凤血,这蓝瓷的瓶子里,装着的是绝对的疗伤圣药,始皇帝渴求长生,对于丹药的所求更是远超常人,早在说出这一点的时候,易经就有所准备了。

伸手将皇凤血拿在手里,盖聂将其瓶口打开,霎时,草木的药香味自瓶口内传达出来朝着四周扩散而去,哪怕是在不识货的人都能感受得到,这一小瓶子里装着的,该是何等宝贵的东西。

“好药。”哪怕是盖聂,亦也赞道。

“既然如此,此物就送给盖兄了,亦也算是我拒绝了你的邀战的赔礼了。”

“这”

“无妨,盖兄就收下吧,保卫尚公子是绝不容许出现丝毫差错的事情,若是有这一份丹药在手,亦也会增加绝大的几率,尚公子的安全比什么都要重要,盖兄莫要推辞。”

“如此,在下就多谢易兄了。”

168章:成嬌之疑

“乾杀的力量很强,昨夜生死之战我虽然惨胜他,但是却也无力在对付其他人,若是八玲珑同时出现,我能够活着的可能性很低。”

将昨夜与乾杀一战之的过程与结果告诉了在鬼谷纵横等人以后,易经继续说道:“另外,八玲珑之中最麻烦的还是他们的全能性,要知道他们作为一个团体,里面必定是有各种精通的方面,或许并非全都能打,但制造麻烦的能力,却还是一等一的。”

“天杀地绝,魑魅魍魉,罗网杀手一共分为八个等级,乾杀不过是杀字级的杀手,天字二级,八玲珑作为天字二级里顶级的杀手团体,里面最强的,是垦师将军壁。”盖聂在秦国生活之日长久,由他来说明八玲珑的情报最是适合不过,对于盖聂而言,八玲珑是他的敌人,就连现在的罗网,也都是他的敌人。

调查这等庞然大物麾下的人物力量,盖聂自然会面面俱到,将一切都打点好。虽然越王八剑的情报他一概不知,但是在黑市里流传的那些名字与代号却是人人知晓。

区别在于,并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就是了。

“换而言之就是,哪怕只是乾杀,也和易兄拼了个两败俱伤,易兄略胜?”

韩非一言就指出这其中的关键点:“那换句话说就是,在眼下卫庄兄和盖聂兄俱在的前提下,再加上易兄,八玲珑之局并非不可一战。”

“但是我所忧者,却是夜幕的关系,夜幕就是罗网在韩国编制而成的巨网,八玲珑办事,夜幕一定会倾力支持。”韩非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忧思,对于眼下凶险的环境,他虽知晓,但是却无更多的办法。

八玲珑与罗网携手出击,在高端战力上面,是绝对超越了眼下的流沙的。

“四公子方面,似乎可以作为一份助力。”张良这时候也了解了当前局面的危险,一旦嬴政在韩国出事,秦国必定会落入吕不韦的掌中,而吕不韦彻底把持了秦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出兵韩国。

名义上打着为嬴政报仇的幌子,实则是借助嬴政的死开启大幕,以秦国六世的底蕴攻伐关中六国,届时一旦功成,他吕不韦,就是天下第一人,历史上终结了战国乱世的千古传说,名留青史不过尔尔。

当然,这得建立在嬴政以毙的前提之下。

“太子虽然陷入昏迷,但是并未死去,百鸟里的白凤与墨鸦一直守在太子行宫的左右,韩千乘就算再有心想要刺杀,亦也不是简单的事情,所以四哥的力量,的确可以借来一用。”韩非扼首,算是同意了张良的说法。

而就在这时,紫女也终于在外归来了,她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手中布袋里泛着难闻气味的蜜蜂全数丢到了外面,同时关上上了大门,这才松了一口气。

“紫女姑娘,那是”韩非问道。

“蛊蜂,那八玲珑之中的养蜂人所培育,专门用来刺探消息,同时也是种下八玲珑之中传闻里的蛊毒的媒介,看来八玲珑已经找到了尚公子的所在地。”易经脸色一变,这种蜜蜂的味道他再是熟悉不过了,正是因为熟悉,所以他才会觉得骇然。

“这一路上,尚公子可有暴露出什么破账,让人所看到?”听闻易经所说,韩非赶忙转身问道:“比如尚公子的习惯,脚步,亦或者身形什么的。”

“我我觉得这一路上很安全,并未出现什么差错。”说着,嬴政将要将的佩剑取下,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八玲珑,或许是全城无差别搜查,所以也向这里派出了蜜蜂?”

“你的执剑姿势。”而这时,卫庄也好似发现了什么一样说道:“你执剑的手势,似乎与常人不相同。”

众人循声看过,果然,嬴政执剑的手势不同于一般人的四只手指紧握在掌心,他的执剑姿势是手心握住剑鞘,随后以大拇指压住前端,下意识的将佩剑给压下,导致剑身相对保持一个平行。

“尚公子您忘了吗?你现在所持的并非是名剑天问,而是普通的佩剑。”

盖聂上前一步说道:“如果说唯一能够暴露身份的,大概也就这个了,但这并不是一般人能够知道的习惯,八玲珑里不可能有人会知道。”

“除非,这个人在所有人的认知里,他已经死了。”紫女幽幽的声音响起,随后,从怀中取出一物,是一枚翡绿色的扳指:“尚公子,可还认得此物?”

嬴政的视线似乎都被这一枚扳指所吸收了过去,他的眼中所看到的并非是这个扳指,而是这个扳指代表的意义。

这个扳指的主人,是他最好的玩伴,是他最信任的弟弟,是他无比熟悉的亲密之人,也是给予了他最大伤害的反叛之人。

透过这一枚小小的扳指,嬴政的眼前似乎闪过无数的场景,最终化为了一卷帛书。

那帛书之上明明确确的写着,他已经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是他!他明明已经死了!”嬴政的声音里出人意料的带着怒气,以他的修养,断然不会这样,除非这个人对于他而言是绝对特殊的存在。

“人会死,但并不是说死了以后就不能再活过来。”卫庄说完,将自己的眼睛抬起来,透过迷蒙的窗户倒映说道:“他可以告诉你他已经死了,因为你只能等着他告诉你,所以,他现在还活着。”

“”那眼眸里是滔天的怒火,与化作了晴天闷雷般的狂怒,但这所有的一切却全都被格外的冷静死死的压在心底的最深处,纵然浑身的气势变得冷冽无比,但嬴政还是努力没有爆发出来。

这份克制力可见一斑。

“罗网仲父”

滔天怒火,化作最是被压在千层坚冰之下的森寒,唯独只有遮掩冰冷的语气,才会让在这里的所有人都为之震颤,虽只是初登王位,但嬴政天生就该是这样的人,属于王者的气势缓缓铺展开来,这份七国最强之国的王,霸主的气势,确实震慑人心。

尤其是当这位王得知自己被欺骗,甚至一直都被闷在鼓里的时候,那怒火化作的杀意与王者的怒气,霸道无双,却又威震四方。

“吕不韦!”

169章:盖聂再邀战

“那也就是说,八玲珑会很快就追过来,甚至还会联动夜幕的人一起。”

易经摩擦着下巴说道:“尚公子,无论你的心里对于那个人有再多的猜测,亦或者是猜测过后觉得多么的不可思议,但事实总归是事实,哪怕它真的让你不敢置信。”

“我明白。”深吸一口气,嬴政平复了自己内心躁动的情绪,再度恢复到之前那般平和的模样:“引得这一次的混乱,我深感抱歉,八玲珑之局,亦也要多多希望诸位担待了。”

“夜幕的举动很快,之前我们能够从驿站离开,有心算无心,利用了姬无夜的谨慎心理,但是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八玲珑之危迫在眉睫,眼下”韩非的话语还未说完,却见紫兰轩的大门被人扣响,发出了闷闷的回荡声。

韩非的声音在这瞬间消停了下去,盖聂与卫庄隐隐围住了大门的俩边,而易经则是脚步错开,挡在了弄玉的面前,大拇指微微将凌虚剑推出来一点,若是有不对的情况,只怕凌虚便是当头一击斩下。

“九公子,王上急招您入宫。”

尖细的嗓音响起,带来的消息却是这般的平静,既然并非八玲珑,那么所谓的警戒也就自然不存在了:“王上说,希望您能够尽快入宫,找您儿有急事。”

“看来,宫里似乎还有些门道东西在等着我,一场大宴,就少了我这么个开启的人。”摸着鼻子笑了笑,在嬴政的面前这般展露出自己在韩国的尴尬处境,韩非还是很不好意思的。

虽然嬴政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我待会会洗漱沐浴之后过去的,我想,父王也不会希望我带着一身的汗臭入宫的吧。”

“希望九公子快一些。”脚步声逐渐远去,直至再也无法听到,盖聂与卫庄握住剑的手这才放松了下来,而易经也将凌虚剑推送回了剑鞘内。

“对了,不知道尚公子对于李斯,是有什么样的看法。”韩非转过身看着嬴政,笑意盈盈的脸上带着的是玩世不恭的调皮:“这一次出使大秦的使者,为秦国谋划利益的大臣。”

“虽有智谋,但为人权势,虽才学出众,但识势不明,虽可用,但却不可为大用,在眼下的秦国里,没有他的立身之地。”嬴政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见过李斯,但是他的评价确实是对了很大一部分。

看来就算是李斯这个初入秦国的小臣,亦也会进入到嬴政的视线中。

“若是他甘愿抛弃现在的身份,倒戈相向,愿意成为尚公子的入幕之臣呢?”

韩非朝前几步走到了紫兰轩的内部,微微侧头说道:“李斯才学惊人,智谋亦也不差,相信尚公子得此助力,武有盖先生,文有李斯,再加上尚公子的人品霸气,岂不是两相并益,更取良善?”

“李斯固然不错,但我有更好的选择。”那眼眸里释放出来的是无与伦比的狂热,之前只不过是读韩非的著书,嬴政便已经神往已久,眼下亲眼见到韩非其人,更是百般佩服。

嬴政相信,若是有眼前之人所助,这天下共治,关中六国不过尔尔,一统天下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千秋万代,存于一国,嬴政要将七国并一,更是要一直合并下去,决不允许出现分裂的情况。

“远在天边的白云,现在还是触摸不及的距离,未曾达到它的所在,便是可望而不可用之,汲取眼前近在咫尺的所求,岂不是更能让自己平步达巅?尚公子,相信我,眼下,李斯是你最好的选择,当不必再有其他。”

“若是先生所言,李斯当真有如此本事,那我也不介意给他一个机会,只要他能亲自来找我,这一个机会,我就是让与他也无事。”嬴政淡漠的一挥手,冷绝而又霸气的说道。

“如此,韩非多谢尚公子了。”为了李斯之后的道路,韩非是真的一步步将李斯送到一个位极人臣的位置上,对于李斯的态度是万分的友好,或许,这就是师兄弟之间那种特殊的感情了吧,对于韩非而言。

“卫庄兄,八玲珑既然以入新郑,那么我希望他们在什么地方,我们能够得到一些消息。如此,就拜托卫庄兄了。”

“哼,你还是处理好你入宫的事情吧,此次前去,约定的十日破案期限便会以至第五天,你若是在这最后一天给不了解决,就没有那般简单了。”

至于为什么说这是最后一天,那当然是五天前解决的话,秦国就会按照协议上的割地,但是你指望秦国割地,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想激怒大秦的话,尽可去试试。

韩非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所以五天之前是绝对不能有任何动作的,而过了第五天之后,无论结果如何,韩国就都要割地给秦国,而无论是多少,终究还是属于韩国单方面的付出,这一点,或许韩王会同意,但韩非绝不认同。

所以这第五天,便是他之心中所定下的最后一天。

卫庄知道,易经也知道,在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

“紫女姑娘,不介意的话与我走走?”挑了挑眉毛,韩非看着紫女,那一双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细微的感情,很渺然,也很隐蔽,但紫女本就是一个心细如发的人,哪怕韩非隐藏的很好,她亦也是能够察觉得到的。

素手轻动,脚步轻移,兀自站在韩非身边的紫女用自己的行动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韩非出离的笑着,很是宽慰,也很是了然,就像是已经没什么包袱了一样。

“你不是要沐浴更衣,准备进宫?”

“耶,我都说了,一身汗臭味的时候,才需要沐浴更衣啊。”带着搞怪的语气说完这句话,韩非挑着眉毛说道:“所以,我这不就需要出出汗吗。”

“哼,油嘴滑舌。”

而就在韩非和紫女一同离开以后,盖聂隐晦的目光也与卫庄碰撞在一起,在卫庄略微点头示意之下过后,盖聂直接上前一步,将自身凝结而又浩大的剑意完全迸发出来,这一股攻击性极强的剑意在爆发出来的这一瞬间,就将周围的空气都给变得锋锐起来。

身处在这样的环境下,皮肤都好像是被针扎着一样。

卫庄死死的压抑住自己的剑意,让其不会因为这样的挑衅而产生反击,同时他也将目光投注在了易经的身上,眼下这位他所熟知的易经,他已经不知道他到达了何种程度了。

尤其是在和血衣候白亦非一战之后。

170章:盖聂的如水剑势

昨夜盖聂爆发出来的气势,终究还是到了今日才轮到他们两个人一战,这一场战斗,卫庄心中早就有所想法,而易经也在盖聂爆发气势之后,心中有所了然。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不知道自己的实力在什么地方的话,哪怕是盖聂也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盖聂其实要的不是自己,而是能够战胜乾杀的自己的实力,然后以此推断出乾杀的力量在什么地步。

城外郊区的这一战,观战的人很少,除却上了早朝归来的韩非与嬴政两人在树下相互面对面坐着喝酒以外,就只有抱着剑靠在树下的卫庄和为韩非斟酒的紫女,弄玉穿着外出的衣服,并未打扮的过度华丽的她就只是和张良站在一起,虽然大家都有说有笑的,但隐隐的目光却还是放在了不远处易经与盖聂的身上。

今天他们会来到这里,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这两人的战斗。

一个是鬼谷纵派传人,秦国首席剑客;一个是韩非的护卫,黑暗世界里与天字二级拼的惨烈的杀手。

他们之间的碰撞虽然并非实质的拼杀,但是切磋般的较量,也是能够给予人太多的见识的。

想要看看易经力量的显然不只是只有盖聂,嬴政亦也是如此,而张良也是这般。

虽然张良时长与韩非等人混在一起,但是有关战斗的事情,倒也真的和他没什么关系,所以他一向是看不到的。眼下这一场战斗,他之所以观摩,或许也算是有他自己的算计在其中。

“易兄小心了,吾等同为领会了剑意的剑客,交手破坏的力量一定很大,故此,我们就以剑意比拼,随后以剑招相会,内力并不需要饱提。”剑指拂过剑面,银霜闪过,孤绝高冷,这一把并非是日后渊虹的长剑,显然也是一把古剑序列。

“盖兄,我可并不擅长剑势的对拼啊。”挑了挑眉毛,易经说的完全是真心话,以他而言,剑势对撞真的不是他所擅长的方面。

剑势的威力取决于一个人自身内力的修为强度,以易经这三年的内力修为,以剑势对撞绝对是位列于劣势的,这也是他在和卫庄或者乾杀战斗的时候,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他的剑势被人强势破除,甚至是吞噬掉的结果。

虽然在苍龙七宿的改变下内力有了精进和增长,但也不至于一下子涨了几十年那样夸张的程度,所以剑势之比,易经是绝对拼不过盖聂的。

“哈,易兄可真会开玩笑。”很显然,易经既然能够胜过乾杀,更是能够被卫庄视作朋友,盖聂可是知道罗网杀手的厉害,还有他的师弟的傲气的,能够做到这两者的人,又怎么可能不是一个高手?

他现在权当易经在谦虚。

好吧,这盖聂怎么看都像是一副不相信的样子,易经有些无奈,霜绝剑势,以秦川初雪之境缓缓递增,然后达到最巅峰的秦川风雪之境,这是他的剑势,也是他的短板。

需要的时间有些长了,根本原因还是因为内力太少的缘故,所以酝酿的时间不得不变长。

内力是易经永远都说不出来的痛苦,因为这个,他的霜绝剑势就和没有一样。

余下的一个不能称之为剑势的剑势,那就是速度了,不过这速度这种东西要怎么成就剑势?如同昨夜那般的爆发内力全力压人吗?也不过持续十秒罢了,然后就会以很快的速度递减。

不过那种速度不适合用在眼下,因为盖聂又不是什么生死相对的敌人,干嘛爆发那样的速度呢?

那么唯一能够拼的,就是剑意与剑意了

古剑横扫,剑气波动,初出手便是横扫而过的蓝色剑气,易经眉头一皱,身姿如同柳絮般以毫厘之差避过剑气的攻击,感受着背后斩击湖面上的剑气,易经也不客气,单足在地面一顿直接冲向了盖聂。

盖聂的眼神很是肃穆,整个人站在原地持以极静的状态,早就在昨夜他就在卫庄处得知了易经的擅长,速度超越一切的速度,在没有一个具体标准的前提下,盖聂想象不出易经的速度究竟有多快,但是以极静制衡极速,绝对是可行的方针。

凌虚直取盖聂的中丹,青色剑身上赋着蓝色的冰冷内力,剑走分势之间,带动起空气里的一抹冰冷,盖聂心下一凝,在瞬间完成了从极静到极速的变动,古剑化转,以侧平划,双剑交接刹那,如水般的剑势从盖聂的剑身上传达过来。

不同于自身的冰冻那种瞬间侵袭一切的攻击,盖聂的水势攻击虽然较弱,但那绵绵不绝一浪高过一浪的特性,真的是很难对付。

僵持不过刹那,易经爆发剑气接触掉双方长剑的对峙,如果水流一波接着一波,一次高过一次绵绵不绝的话,那么就算是冰冻也来不及,盖聂,真的很强。

“易兄,小心了。”如水如潮,剑势自盖聂体内爆发出来,先是周身三米,再是五米,然后逐渐的朝外扩散,每一次波动就变得更强一份,如潮如浪绵延不绝,将易经的霜绝剑势一再逼迫出去。

“哼”卫庄难得的给了一个白眼,他可是饱受盖聂的这种剑势的压迫,这种一波波持续不断,甚至越来越强的剑势,真的很难对付,不,甚至根本就没得玩,师兄弟之间的每一次交手,在剑势的碰撞上,卫庄就没赢过。

“果然厉害,但”剑势被压制是早就在心里里有所准备的事情,所以易经也就没什么意外的,只不过这种如潮如浪的剑势,也并不是毫无破开的机会。

双眼微微嗑起来,露出了一条细微的缝隙的眼睛里,闪过一抹蓝色的剑光,无痕剑意自体内扩散出来,霜绝剑势在这瞬间化作极静的画卷,随后,这股静止的波动也蔓延到了盖聂所在的地方。

朝外扩散的剑势在接触到无痕剑意的刹那间就停止了波动,盖聂的眉头一皱,很显然他并没有预料到会有这种发展。

同一时间,易经的霜绝剑势在还未达到最巅峰时期的时候,也就是眼下秦川初雪之境的剑势化作一柄无形的长剑,猛烈的撞击在了盖聂的剑势上,无痕剑意的滞留效果内,盖聂的剑势无法做出反应,两者轰然对撞,双双同归于尽。

“嗯?!”卫庄的眼眸里闪过一抹惊愕,直到现在他才是终于正视这场战斗,开什么玩笑,师兄的剑势就这样被破了?那家伙的剑势不是已经快要被压制到消散的地步了吗?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增强到了这种地步?

易经也在盖聂的剑势被破掉以后缓缓收回了无痕剑意,剑意的释放对于他而言也是一个不小的消耗,尤其是要在现在注重操纵力,将无痕剑意的反弹效果压制下来,只取它破万法的效果。

盖聂毕竟是接下来重要的战斗力,用无痕剑意反弹他的内力与剑势,只是在给他增添不必要的伤害罢了,这又不是什么生死之战,两者的立场相同,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强敌即将到来,徒然的内耗是最愚蠢的。

171章:平

剑势被迫,盖聂却并未有过半分的惊讶,或许他在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但剑势行动走序之间,被震碎掉的剑势缓缓归于盖聂的身躯内,在得知了自身的剑势会被人破除之后,盖聂也就没有了想要再度使用的意思了。

“剑势之比,是盖某输了,易兄果然高深莫测。”能够破掉自己剑势的人不多,而如水如潮浪般的剑意波动也决计不是一般人能够受得住的,哪怕是卫庄,在正面上想要破除掉自己的剑势或者抗住,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眼前之人能够在面不改色之间淡定的做到这种地步,真的是恐怖如斯。

“接下来,让盖某领教一下,师弟口中所言的,超越一切的速度。”古剑指在地面上,剑势不再外放,但凝于体内的剑势却是让盖聂整个人的力量与速度都达到了一个巅峰,当这股力量不再是影响周围的天地而是加诸于身的时候,带来的增益绝非一点半点。

“好,盖兄注意了。”

凌虚在面前的地面上横划而过,划下了生死的界限,划下了剑中所启的明日,身形顿化,以一进三,转三冲九,瞬离十二道飞燕之影,或刺或扫,或是从天上斩下,或是从地面横扫,或是从面前直刺。

但闻十二道身形怒喝一声,直取盖聂所在。

“这些幻影,是速度快到了一个极限产生的眼前幻觉,还是他真的具有能够分离出十二道身影的本事?”微微抿了一口酒水,嬴政的目光死死的看着那瞬化的十二道身影,这对于他而言,委实是有些冲击了,他以前可从未想到过会有这种人出现。

“可以说都是真的,也可以说都是假的,亦幻亦真,谁又能说得清呢~”韩非却并未正面回答嬴政的问题,而是说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当然了,这其中的根本原因就是其实他也不知道。

这肯定的啊,韩非从来没有在意过这种事情,而且想要察觉其中的关窍所在,必定是要亲身面对这一招,或者是易经亲自讲解,而韩非一来压根就没问过这种事情,二来他爷只是被易经保护过,尤其是被这种身形顿化十二道的速度保护的密不通风。

在并未直接面对的情况下,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而眼下在这里的所有人里面,或许唯一能够察觉到其中关窍所在的,便是只有卫庄了,但那只是现在,若是等盖聂也见识过以后,以他之天资,必定也会察觉到关键所在。

眼眸里爆闪出无尽的光彩,身躯顿遭杀机临身,天上地下,四向八方,尽是被刺骨冷彻的杀机所笼罩,眼前所见的十二道易经里面,每一个都是真的,因为只要他想,他可以随时出现在任何一道幻影中将其变为现实。

盖聂作为鬼谷纵横三百年来最具天赋的天才,只是一眼就能够看出其中关键,以他之天分虽然不可能做到易经这般,当时当他看透以后,想要抵挡住,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古剑上响起潮涨潮落的轰鸣声,海浪拍击在礁石上,轰隆一下爆发出震天的水浪,这古剑上隐隐传来的声音,是那般的相似。

盖聂将古剑横在眼前,下一秒,周身的空间变得粘稠无比,就好像是以他为中心的所在扩散到周身,已经被深沉的海水覆盖一样,无论多么快速的剑,在遭遇到这种水下重压,亦也只能不由自主的变得缓慢起来。

“好对策!”同样的,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能够在飞燕逐月还未袭身的时候就将其完全破开,盖聂,不愧是鬼谷纵派传人,比之卫庄更是有了一份心思上的细腻,剑势虽不大开大合,但这一份细腻的心玉走势,在某种意义上更是难得可贵。

由此可见,盖聂应该略强过卫庄,起码卫庄就做不到这种事情。

却见此时,重压的空间轰然震爆,一股白色的气浪朝外扩散出去,将易经的飞燕逐月彻底崩毁,随后易经凌虚剑尖点地,头朝下脚朝上的翻越后退,站的笔挺的身形直面盖聂,看着那缓缓放下古剑的盖聂的身形,易经的脸上满是惊叹。

“亲眼所见,我也不得不相信,这世上竟有如同易兄这般,速度难以想象之人。盖聂虽取巧破解,但若是真正面对,亦也不敢说可尽数挡下,荆兄所言,盖聂相信了。”

“盖兄抬举了,若非我的剑意特殊,只怕我在第一轮的时候就败下阵来了,盖兄之强,真是令易经大开眼界,无怪乎尚公子身边,只需盖兄一人。”

“即使如此,这一战便到此为止,算作平局如何?”

“善。”

古剑入鞘,凌虚封芒,除却这满目剑痕坑洞的大地与齐齐朝着外面倾倒姿势的微草,盖聂与易经两人并肩缓缓走来,一者站在了嬴政的身后,一者站在了韩非的身后。

一如他们此刻的立场一般。

“易经不仅才学惊人,见识非凡,就连武功亦也高超,能有如此奇人相伴先生左右,我也不得不略感羡慕。”嬴政放下爵杯,他眼中所见的野心相当的高绝。

他想要的不仅仅只是韩非,在他发现了易经的才学不凡之后,就连易经他都没打算放过,人才是大秦最需要的东西,而眼前这两个人,都不是一般的才学之士,在眼下大秦尚且归于自身所掌控之中的现在,若有他们两人加入,区区吕不韦,又算得了什么?

嬴政本来就有那个自信,将吕不韦彻底覆灭,而若是在有了眼前两人之助,这一过程必定会被缩短到极致,在那之后,一统之路再无阻隔,关中六国,亦如索取。

“诶,这话尚公子说出来,未免伤了盖先生的心了,盖先生乃是鬼谷纵派弟子,一身所学惊天地,泣鬼神。七国国君哪个不想得鬼谷之人协助,尚公子身边能有盖先生,关中六国,惧矣,亦也危矣。”

“先生今日上朝,可有所获?”

“当然有,使臣被刺案,已经破了,凶手的话,我想今天晚上,应该就会移交给李斯。”说着吗,韩非缓缓敲着桌子,不经意间说道:“尚公子,可有想好我所提议之事?”

“那我就见一见这李斯,先生的师弟,究竟有何等本事。”

“另外,尚公子我需要请您赦免一个人。一个和刺杀了秦国使臣的人有关系的人。”

“先生所指的是”

“哈,当然是今夜会移交给李斯,被他押回秦国的焰灵姬。”

说着,韩非一拍桌子,雄起而立,孤高决绝的气势轰然爆发,与嬴政那萦绕在周身始终不断的王者霸气响起,一如仁者,一如王者。

这个时代,是他们的时代。

今夜,便是决定所有的一切,到底是帷幕洒落,还是大幕将开,究竟是龙入浅滩,还是飞龙在天,究竟是一败涂地,还是力挽狂澜!

172章:韩非始布局

今夜的夜,格外的黑,漫天看不到一点儿的星光,月亮似乎在黑夜升起以后,就在没有出现过,这无异于更是符合黑市里的人们活动的时候。

今夜其实是每个月的十五,本该是圆月高挂在天际,但眼下,却逆了这种说法。

“我被父王急招入宫,临走之前我必须将接下来的事情分布一下,你们需得记好。”

说着,韩非将面前的一尊爵杯摆放到桌子的左上角说道:“紫兰轩按兵不动,将会在这里吸引所有的注意力,八玲珑在无法得知外界的因素前提下,必定会来到紫兰轩,因为他们知道尚公子在这,所以这一点,需要利用好。”

说着,看着面前的纵横双剑,紫女弄玉,以及卫庄易经,韩非心知今夜就是一切的终结,但一个搞不好,说不定就是大乱的序幕,他不敢大意,亦也不能大意。

“子房当以在此,八玲珑之局,子房可有牢记在心?”韩非似乎有些不放心,转头问道。

而张良却是拱手抱拳示意道:“请韩兄放心,子房知道该怎么做。”

“弄玉姑娘,劳烦你穿上紫女姑娘的衣服,八玲珑并未见过紫女姑娘,只是知晓衣服形式,所以弄玉姑娘假扮的话,他们必定认不出来,你需得隐藏在房屋中,若八玲珑入局,你即可出现,若八玲珑不入,接下来”说着,韩非将视线投注到了易经的身上,失笑着说道:“子房与弄玉姑娘的安危,皆在你之肩膀上了,易兄,八玲珑之局小心”

一个人对付八个人,韩非唯一能够想象得出来做到这件事的人,就只有易经,以他的速度,就算八玲珑皆在,易经亦也能够游走于刀尖之上,虽看似危如覆卵,但实则稳定无碍。

虽不能战而胜之,但拖住战局却是毫无问题。

“卫庄兄,夜幕的视线,就劳烦你来吸引了,我相信如果你游走在外,夜幕肯定会把你留在外面,不让你回援紫兰轩,这是夜幕做到的极限,虽说夜幕是罗网在外编织出来的巨网,但我可不相信罗网一来,姬大将军就会乖乖听话。”韩非的脸上隐隐浮现出嘲讽的意思,而且他说的并没有错。

夜幕长久在韩国内横行无忌,罗网一来就想要命令夜幕,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字,但却是代表了卫庄最诚挚的承诺,只要是他答应的事情,他就一定会做到。

“至于盖先生师弟与尚公子的安危,全系于盖先生于一身,不到万分危机的时刻,请盖先生务必不要暴露。”

“诺。”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该”韩非耸耸肩,既然各自的任务已经做好了分配,那么接下来也就是要入宫,好好看看他们到底在王宫里给自己准备了什么。

韩非很好奇,他好奇到甚至哪怕明知是陷阱,也会忍不住去踩一下。

“等等,我有东西要给你看。”即将离去的动作被紫女拉住了手,韩非转过头有些疑问的看着紫女,而紫女却是嫣然一笑,定定的说道:“有个人等你很久了,作为你将她救出来的回报,她一定要你看看。”

“不会吧”韩非瞬间就知道了紫女说的是谁,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个女人还能有什么惊喜给自己看?千万别说她好顾念着什么救命之恩啊,韩非可不信这套。

“人家都已经准备好了,你若是不去,岂不是浪费人家的一片苦心?再说了,入宫之机也并不急在一时,说不定临行之前看一下她送你的礼物,入宫更有把握呢?”笑意盈盈之中夹着只有紫女才懂的内幕,韩非看着紫女的眼睛看了很久,最后才终究失笑一声,点头应和道。

“既然都这样了,那我不去,岂不是辜负美人心?”在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的韩非,并不介意去看看焰灵姬为他准备了什么,尤其是在这入宫之前,紫女非要坚持的事情。

“如此,我也该去准备了。”白色的袖口浮动间带动着浮沉在空气里的香味,嬴政刚刚转身,易经就眉头一挑,屈指而弹的剑气在刹那间撞击在了屋檐上,却见白色的影子从屋檐落下,一只死去的鸟儿落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百鸟,白凤。”挑了挑眉毛,卫庄冷哼一声提着鲨齿剑就走了出去,从现在开始他便是要履行他的责任,将夜幕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在他之一人的身上,不然的话,紫兰轩是决计防守不住的。

“此间一别,便不知道何时会见,易先生,若有机会,一定要来大秦一晤,大秦的国门,永远为您而开。”李斯在左,盖聂居于右侧,嬴政从走向了紫兰轩后院,也就是暗门的所在,临行之前却还是这样对着易经说道。

“尚公子美意,在下知晓了,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秦国的。”拱手抱拳,易经恭敬的说道:“易经,恭送尚公子归国。”

眼看着嬴政也就此离开,本来之前还聚集在这里的人一下子就只剩下了易经,弄玉,张良三个人存在在这里,不过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却还是要继续开始。

“紫兰轩要维持营业以做出一种假象,以免暴露出尚公子不在这里的事实。”弄玉出前一列,对着易经说道。

“如此,我也不必多做什么,八玲珑既然要来,那我也只能等着他们来。”不知道为什么,当韩非做出决定要自己留守在紫兰轩的那一刻,易经就感受到冥冥之中就有一股绝大的危险在等待着自己。

哪怕是现下还处于安全的时刻,也能够感受到那股揪心的感觉,但是易经完全找不到这种感觉的来源是什么但这等能力既然是苍龙七宿带来的,那也就是说,苍龙七宿想要告诉自己什么。

难道这一次,自己会遇到莫大的生死危机吗?也对,毕竟八玲珑全体出动,绝非寻常人能够对付得了,自己不过一个人就要对付他们八个

也亏了乾杀早早的就被自己打成了重伤,只需要对付七个就好。

捂着自己的胸口,这一股气闷的感觉是如此的压迫,抬头看着窗外,不见一点光芒的夜空是如此的漆黑,就好像完全看不到一点希望的光芒一样。

“乾杀”莫名的,在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柄好似能够吞噬掉所有光芒的黑剑,那一柄造型看起来颇为奇怪的黑剑

单边刀单锋单锋剑?

173章:未来可能存在的日后再说

“你喊我来做什么?”

推开大门以后看到的,就是迷蒙的黑色空间之内,那独独在面前绽放出光辉的一缕洁白,那从天而降落下来的光彩,照耀着在下方独独站着的那个人的身上。

以往黑色羽红色相间的衣物换成了青白色的绸缎,舞动之间的那长度不过达到大腿部位的裙子似乎随时都会被吹起来一样,目光流转之间,顾盼极有姿态,似乎在这一双眼眸里,饱含了太多太多不可言说的话语。

“哈~有福气啊,不是所有人能够有机会看到这一幕的,我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了。”虽然不知道韩非这小子把自己喊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这家伙绝对不安什么好心。

尤其是眼前这一幕出现的时候,若是让弄玉看到自己在这,只怕怎么样自己都说不清了。

“你不陪我一起看的话,我就我就”脸上抽搐着,韩非实在是觉得汗颜啊,这要是以前心里面还没有喜欢的人的话,这样看看过过眼瘾也不错。

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啊,说到底为什么紫女会领自己来看焰灵姬跳舞?难道她也想考验我?

“我得承认,焰灵姬的确美艳无双,顾盼之间姿态美丽,呃很合你的口味吧。”说着,悄悄的朝后退去,易经背在身后的手缓缓将本被他关上的大门打开,这要是再不走,等会肯定有很大的麻烦等着自己。

“什么叫做很合我的口味,和她相处的时间最多的人貌似是你吧!”额头狠狠的崩出了青筋,韩非恨声说道:“无论如何,你今日都得帮我这一次,若不然的话,我韩非以后定然不会与你干休!”

“帮你!我怎么帮你!我这要是让弄玉看到了,我自己都得陷进去啊混蛋!”眼神急剧的变化了几次,易经推开大门的速度更加的快了,而看到易经动作的韩非无疑更是着急,此刻坐在台前的他就好像是个木桩一样,只能僵硬着身体。

“我两互相证明啊,放心吧易兄,这一次,我韩非一定会和你携手并进的!”

“滚吧,我现在要是走了,我还能明哲保身,我为什么非要和你携手并进,这种局面你自己留着等死吧你,恕我不奉陪了。”隐晦的比出一个中指,虽然韩非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在他看到了以后,却还是没来由的变得火大起来。

“这可是你逼我的!”眼角狠狠的跳动了几次,韩非直接朗声说道:“易兄既然来了,何不多留一会儿?焰灵姬的舞姿如此美丽,想来易兄也不会唐突佳人美恩吧?”

既然你不仁,那就休怪我不义,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啊!

舞台上流转这云袖的焰灵姬将那流动着水般柔情的眼睛看过来,只是这一眼,便是能够让人的骨头发自心底里的变得酥起来。

行动之间,蓝色的云袖在白云飘荡之刻缓缓划出轨迹,落在了易经的身边,花香骤然栖身,素手已然搭在了易经的肩膀上,如媚似骨的嗓音缓缓响起:“哟,易公子既然来了,何不与非公子一同作客,一赏舞姿呢?”

“诸事繁忙,我就不便在此停留了,焰灵姬既然有如此心意,那就只能让非公子好好的品茗,在下贸然加入,显得多余了。”笑着说出了拒绝的话,很显然,哪怕是韩非直接说出来,他也不打算在这里多留下去。

是非之地,这才是真正的是非之地啊!

“来都来了,又岂有离开的道理。”整个人都依偎在了易经的怀中,焰灵姬伸出手抚摸这易经的脸颊,那脸上挑逗般的神情分明就是代表了她现在的心情。

从见到易经开始就被这个家伙吃的死死的,焰灵姬怎么可能如此甘心?

眼前之人的冷漠与绝情,眼前之人不属于自己的温柔,他越是冷淡,就越是有想要打破他的冲动,焰灵姬明知道这很危险,但韩非与易经,本就是她看的顺眼的人。

“看虽然可用看,但能从我的身上下去么?”整个人趴在易经的身上,易经现在都在想之后要怎么给弄玉解释了,这焰灵姬身上浓郁的花香味道这一下子的入怀,绝对是让自己的身上满是属于她的味道。

“哼,男人的话,要多少了解一下女孩子的心,不然的话,可是会孤独终老,得不到女孩子青睐的。”从易经的身边转过,莲步轻移之间已然回转到了舞台上,但就算如此,眼睛里所看着的却还是易经的方向。

被这样的一双眼波流转的眼睛盯着,任谁也不会就此心情平复下来吧。

易经摸了摸鼻子,也只能无可奈何的走向了韩非的所在,而韩非似乎早有所料,早早的就满上了另一尊爵杯,放在了自己的旁边,当他看到易经走来的身姿以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遥遥的举杯对着朝他走来的易经敬了一杯。

“这一轮,我记下了。”做到韩非的身边,易经面无表情的将爵杯里的酒喝完了以后低声说道:“你给我等着,我以后肯定会给你报复回来的。”

“报复什么?我可是有些事情要问你,秦王口中所言的才学,他说你的不世之材,我咋就没发现这一点呢?喂喂喂,你没在我面前表现出来,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斜着眼睛撇了一眼易经,韩非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似他那样高傲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够有资格得到他的承认的,更遑论是夸赞,易兄啊易兄,你可瞒得我好苦啊。”

“有什么好苦的,这世间再是伟大的才子,在你的面前,亦也不过如此。”伸手将韩非快要凑到嘴边的爵杯抢下来,易经在韩非愕然的眼神中将之一饮而尽,能够从韩非这个酒鬼的嘴边夺走他的酒,真真是无异于虎口夺食了。

“少捡那些好听的话来说,我现在问的是你隐瞒我的事情。”酒杯被抢,韩非满目的怒气,这还是除了紫女以外第二个在他嘴边上夺食的人:“我可是要全部知道的,我、全、都、要、知、道!”

“知道那么多干啥,以后你总会知道的,大把时间。眼下美人当前,一曲歌舞献与你,你却在问这些事情,没意思,你韩非可不是那种,会冷落美女的人。”眨了眨眼睛,易经促狭的说道:“日子还长着呢,这些事情,日后再说。”

“日后再说?”

“是的,以后,你总会知道的。”

174章:大幕之始

美人起舞,这舞也终究有停下的时候,而当她停下的时候,亦也是紫女出现的时候。

易经永远忘不了当紫女出现以后看着韩非露出来的那深邃的眼神,那种充斥着警告的眼神,然后他在一想到自己,若是弄玉也如同紫女这般出现在门外的话

一个激灵让易经发散的思维被拉扯了回来,开什么玩笑,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弄玉知道,再说了焰灵姬要找的是韩非,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行的正坐得直,明明白白清清正正,总之就是一句话,关我屁事!

我只是个围观群众,吃瓜的那种。

一曲之后,韩非也终究还是要入宫,站在紫兰轩的屋顶上看着逐渐远去的马车,那朝着王宫进发的马车,天知道韩非这一去,夜幕到底在王宫里给他准备了什么样的大礼,但如果是他的聪明才智的话,想要化解阴谋诡计当然不难,但可怕的地方在于,若是夜幕一心想杀

只可惜自己需要镇守紫兰轩,在眼下卫庄不在,盖聂亦也不在的情况下,易经就是紫兰轩最后的守护者,这里面一众姑娘们的身家性命还有张良与弄玉的性命,全都系于他之一身,容不得半点疏忽大意。

时辰越是往后,这漆黑的夜晚便越是不可见,无星无月,只有一眼看过去目所能及之处的黑,与站在高处林林而来的寒风,夹杂在寒风里的悲鸣与怒吼,在耳朵里响彻。

那是黑夜之下隐藏在暗处的交易,也是隐藏在黑暗世界里的老鼠们,争夺血肉食物的时候。

极尽人之想象里所有一切难堪与不可思议之事,全都在那里发生着。

而眼下夹杂在这风里面传来的,不仅仅是这样的声音,还有远处逐渐接近,缓缓递增过来的杀伐剑气与拉扯在空气里,撕扯出道道旗帜割裂的进军声。

八玲珑在行动,夜幕亦也在行动,他们所做的一切当不如韩非猜测的那样,夜幕虽然只是做做表面,但却也是出力配合,想来姬无夜也不介意就在这里,将韩非彻底按死。

夜幕封锁了新郑,而八玲珑的杀伐气息,也在风中夹带着点点血腥,夺命而来。

死亡的天幕与黑暗,来的更快,也来的太快了些。易经站直了身体,凌虚被他提在手上,只是站在紫兰轩的屋顶上,便已然感受得到这一切,挑战随之而来,杀伐随之而来,他都不会惧怕,并且一肩承担。

凌虚在剑鞘里微微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提醒,哪怕凌虚与易经的相性再低,但眼下尚且还是它的主人,给主人提醒强敌与危险的到来,本就是它的分内之事。

而凌虚颤抖的如此厉害,则是从侧面验证了另一件事情,在这里即将到来的人里面,拥有一把比之凌虚亦也丝毫不差的名剑或者古剑,带着杀伐的敌意而来,唯有遇到同等级的剑器,凌虚才会显得如此兴奋。

紫兰轩还在开门做生意,以此来掩饰嬴政已经离去的事实,而易经就这样站在这里,等着那八个人的到来,内力饱提,缓缓流转于全身,苍龙七宿的力量亦也极尽改变着易经的身体,让他的身躯变得更为扎实。

一切,就只看这一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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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的卫庄,大咧咧的行走在街道之上并未想要掩饰自己的行踪,但除此之外其实他也有着另外的打算,那就是他想要看看能不能拦下八玲珑之中的一些人。

他是知道易经的实力的,虽然功力低下,但速度奇快,以他的速度周旋于八玲珑之中并非难事,但太危险也太不确定了,只要他一个差错,便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结局。

所以卫庄为了减轻易经的压力,在这里拦下八玲珑其中的几个,他便有这样的打算。

但哪怕他行走在这里许久,亦也是碰不到任何一个在他看来形迹可疑的人,更有甚者因为宵禁的原因,在这大街上是几乎看不到人的。

除了他吩咐下去帮助他办事的七绝堂以外,再也没有其他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七绝堂的首领韦老七捂着肩膀来到了卫庄的面前,语气艰难的说道:“卫老大”

“所有弟子撤离吧,接下来”卫庄转过身,收回了看着街道的目光,但他刚一回头看到的就是韦老七一副凄惨的模样,眼神猛然一肃。

“七绝堂,已经不复存在了。”滴滴鲜血顺着锋利的羽刃落下,那是镶嵌在并起的手掌边缘处,也就是手刀的刀锋的武器。

这并不是一般江湖人会用得到的东西,但是似他这种百鸟杀手组织里的人,身法轻盈,使用这等武器再好不过。

“墨鸦。”看着韦老七在自己的面前缓缓倒下,卫庄看着那个站在韦老七背后的人,寒声里带着浓郁的杀意,韦老七怎么说也是为他做事的人,这样将韦老七杀了,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看来哪怕是中途插进来一个易经,卫庄和墨鸦之间的恩恩怨怨,似乎也是纠葛万分,说不清的。

“哎呀,我有些小失望呢,我还以为会是那位老对手出现在这里,毕竟是他的话,我可是有好些话想要对他说。”眉头挑了挑,虽然墨鸦并未与卫庄交过手,但是鬼谷弟子,便就是让任何人也不敢小看的重点。

“我想你很快就不会感觉到失望,而是你的人生里,所想象不到的绝望。”鲨齿上洋溢出炽烈的火焰,整把剑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但剑虽然灼热,卫庄的眼神却是越加的冰冷盎然。

“如果是他的话,我有一句话想要送给他,但既然是你在这里,那我也不介意重复一遍。”墨鸦耸耸肩膀,好似毫不在意,却又语气加重了的说道:“夜幕降临还不是最黑暗的时刻,因为梦魇还没有降临,但今夜的黑,就是梦魇的到来。”

“是属于韩国所有人的梦魇,亦也是属于你的。”

“呵,你连他都打不过,又何谈与我动手?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对付鬼谷弟子,我可是做好了万全准备的,以确保我对你的重视~”说着,墨鸦打了一个响指,他之麾下的组织杀手百鸟于刹那间出现,将这里团团围住。

“这一份大礼,是夜幕为你准备,也是百鸟,专门送给你的!”

175章:八玲珑只有一人

“韩非,或许这次之后,我便不能再留在你的身边了。”凌虚佩剑的问题终究还是需要解决,而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要将自己空间仓库里面的那两把长剑取出来,只有那两把剑才是最为适合自己的,但眼下没有那个时间来慢慢磨合了。

苍龙七宿或许并非算是个问题,但绝对是个要去探究的答案,韩国的苍龙七宿已经拿到手,那么其余六国易经便需要好好走动一番,有关苍龙七宿的一切,他都想要知道。

下一秒,出神的思维被一股惊天的剑意给拉扯了回来,脚下所站着的紫兰轩的内部,这一股骇然剑意的爆发让易经不在犹豫,闪身跃下了屋顶破窗而入。

而当他破窗而入的刹那,就将凌虚横在了面前将自身的警戒心提升到了最高,八玲珑现在全都在紫兰轩之内,易经根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视线朝前所及之处,那映照在门窗上的八道黑影,分别代表了八个恐怖的对手,易经深知自己破窗而入的动静那般巨大,已经不存在什么悄悄接近的选项,故而直接启动了脚步,悍然冲了过去。、

再度破开大门以后,易经看到的还是黑影,是的还是那八道倒映在门上的黑影,就好像根本没有接近过一样。

易经的手心略微出些汗水,饱提内力于体内,抬脚推开了大门,易经甚至做好了,张良已经被抓住的准备了。

但是当易经踏入大门之后,所看到的却并非是如同他想象之中的那样,坐在张良面前的,是乾杀,而这里也只有乾杀,除了他并没有别人,转过身看着门窗上那继续倒映出来的八道黑影的时候,易经的心中猛烈的颤抖了一下,脸色霎时变得难看起来。

难道八玲珑并未全部来到了这里?那卫庄与盖聂那边岂不是!

“哈,真是又见到了一位熟悉的人。”感受背后那熟悉的剑气,乾杀冷笑一声,那双狭长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张良,语气森森的说道:“你很聪明,八玲珑正好缺少一颗聪明的头颅。”

“子房?”对于眼前的情势有些不怎么明白,易经皱着眉头询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他一个人。”

“易兄,因为八玲珑,至始至终从来都只有一个人,不应该说真正的八玲珑,其实早就已经被人覆灭了,站在我们眼前的这个,是八玲珑里的人,也是八玲珑的整体。”张良也并不介意再度复述一遍,因为这本就是他确定下来的答案:“易兄,我们所熟知的八玲珑,就只是他而已。”

“乾杀就是八玲珑?”脸色突兀的一变,若乾杀就是八玲珑的话,那么那天晚上再看看现在的浮现在门窗上的黑影,易经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其实是被乾杀给耍了的那天晚上多么好的机会!

只需要胆子大一点,或者抱着同归于尽的心,只要那样的话,乾杀这家伙!

“不,也并不是这样说。”

说着,张良将目光转回到乾杀的身上,幽幽的语气响起:“当初刺杀长安君成嬌的八玲珑,其实是三个人,驻守屯留的秦军将领,将军壁;潜伏于成嬌身边的舞姬,离舞;一心两面的刺客,巽风,乾杀。”

“易兄在两年前所交手的对象,就是乾杀,当时他善使暗器,操弄蜜蜂攻击,剑术虽妙,却也不过如此,但易兄那一晚再度相逢乾杀之时,后果却是”

“他之剑术,精进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地步,并且暗器虽然还在用,但却并非常态,至于蜜蜂,则更是不在战斗中使用。”

易经直截了当的说出了那一晚他与乾杀交战时候乾杀的出招:“虽然少了很多手段,但是能够在两年之内将自身剑术与剑势达到如此程度,我所知者,并无一人能够做到。”

“哼,那么继续你的话题。”

冷笑一声,张良依然淡然的坐在木桌前,一字一句的说道:“但是刺杀计划出现了纰漏,潜伏于成嬌身边的离舞对成嬌产生了感情,为此你们损失了垦师将军壁。”

“刺杀计划失败,你在怒火攻心之下杀死了背叛了八玲珑的离舞,而坤婆则是你早已故去的母亲,她的意识却如亡灵般守护着自己的孩子,这,也是你一心两面的称号的由来。”

“很好,继续说下去,让我看看你还能知道多少!”张良越是诉说,越是确定八玲珑之中的某个人的死亡结局以后,乾杀体内有关于他们的人格便也在快速的消失,而当这被约束在乾杀身体里,心灵之中的人格们随着张良的述说逐一消失的时候,属于乾杀的人格也在缓缓的浮现。

“乾杀为了完成任务,杀死了知晓成嬌行踪的坎鼠。”

“兑鲤是个无辜的孩子,但你必须杀了他,因为正是他藏匿了成嬌的行踪,你需要他的灵魂,知晓成嬌所在的最终地点。”眼前之人再也没有了一开始所见到的那般充满了矛盾与混乱,随着自己的诉说,张良知道,那些已经知道自己死掉了的人的人格,都在之前消散掉了。

正如同他猜测的那样,一旦知晓了自己的死亡,便再也不能继续残留于世。

“而乾杀最终杀死了成嬌,或者说成嬌成为了你们之中的一部分,八玲珑之一。”说着,将自己面前的酒水推出去,送到了乾杀的面前:“八玲珑被称之为行不逢影,影不离形,异心一体,八面玲珑。但其实是真正的解释,是异心一体,一体八面,八玲珑,其实只有你一个人。”

“所以,乾杀拥有杀死别人以后,拘禁他人灵魂,乃至于人格的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就可以解释,当初为什么这家伙老是说着要与他融为一体,现在看来原来是这种原因吗。

“现在看来,恐怕是的。”张良继续说道:“每一个被杀死的灵魂,就被会拘禁在八玲珑的囚笼之中。除非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否则在认为自己活着的前提下,他们就永远都无法解脱,成为他的助力。”

“而他。”说着,张良飒然一笑,站起身来看着坐在面前沉默不语的乾杀,继而说道:“他也并非是真正的乾杀,我想,真正的乾杀,其实是八玲珑之中第一个死掉的才对,但正如同他的母亲坤婆的亡魂的保护,乾杀才能在杀死他的那个人的身体上出现,继续活下去。”

“所以,现在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你是谁?!”

176章:双剑并流,黑白玄翦

“我?我当然就是乾杀,你虽然聪明,但是你忘了一件事,八玲珑之中并不是每个人都死了,其中还有一个是本体,他是杀不死的,是我杀死了其余的所有人!”乾杀猛的一拍桌子,将桌上的酒杯都给震倒了以后,那流出来的酒水在桌子上勾勒出一道道的痕迹,好似岁月沧桑之下的改革,好像是现下局面危如巢卵的惊骇。

“是吗?那既然如此,倒不如来试一试。”说着,张良从袖口里取出一面铜镜,缓缓的将镜面调转过来,同时他也语气幽幽的说道:“你若是真的是乾杀,想来应该不会在意,这最初和最终的你的模样,到底有没有变化。”

镜面调转,乾杀看着那镜子之中的自己,所浮现出来的却是一副截然不同的面貌,在看到这副有着小胡子的冷峻面容之后,被乾杀早已遗忘,甚至是放逐在记忆里最深处的那一段回想,终究还是再度浮现在他的眼前。

那一柄黑剑,吞噬了眼前所能见到的所有光芒,那一柄白剑,反射出这世间一切的杀机,深深的没入了自己的胸口,哪怕再是不可置信,在这样的武器之下,亦也只能是死亡一途。

乾杀知道这柄武器代表的意义是什么,也知道这一黑一白的两把双剑,到底是何人的武器。

但知道是一回事。被这样的武器杀死,可不是谁都想要感受的事情。

但自己,已经死了,因为死人是无法透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样子,哪怕现在浮现出来的人格是乾杀的人格,哪怕张良说了所有的一切,在其余的八玲珑人格尽数覆灭之后,乾杀却还是保留着,因为他,在张良的推算之外,早就已经死了。

他觉得自己是乾杀,但镜子里浮现出来的却不是乾杀所熟悉的面孔,所以当他知晓自己也死了以后,那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正的他,就是要在这镜面之下破出的人,也就是真正的人。

骇然的剑意瞬间冲破了屋顶,将紫兰轩的房顶给轰的稀碎,碎木屑零落着落下了一地,在这碎木之中浮现出来的那道身影,将所有人的视线全都给吸引了过去。

惊世而又磅礴的剑意从这个男人的身体里释放出来,易经身形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张良的面前,凌虚横放在面前,哪怕是自身抗下这等剑势的压迫,亦也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这还是此人的剑势没有启动,只不过是回归真我暴露出来的寻常气势罢了,但仅仅如此,却也验证了他的恐怖。

“你的剑,我认识,你差点杀了我。”

精悍瘦弱的身体包裹在黑色的杀伐衣服下,修长的身躯里蕴含着无人能够想象得到的力量,一手提着剑鞘,一手微微举起黑剑,斜斜对着易经的面容上,是冷峻而又嗜血的战意,冰冷,但是却显得平静。

剑势凝于他的身体周围,虽只凝结但却不曾爆发,仅是这样的控制力,便足以彰显他的力量。

“你是”心下虽然有所猜测,但易经犹然不敢确定,这出声的询问,便是他所要做的第一步。

“你很强,我很中意,那样的速度,让我很欣喜。”很显然,哪怕只是流露于表象在外,他也是知道之前乾杀遭遇的一切的:“不认识我吗?我以为你早有猜测的。”

话语说完,黑剑横扫,透明的波动在瞬间席卷了紫兰轩的周围,易经脸色微微变化,这黑剑之中蕴含着的一抹白色的光彩那是

“黑白双剑你是玄翦!”眼看着从黑剑之中化转而出的白色长剑,易经终于知道了眼前之人的真正身份。

早就该知道的,黑剑黑剑那样明明只能够称之为刀的造型的武器却被称之为剑,并且还是单锋如果在算上这柄白剑,亦也就是说双剑合并之下,方为剑。而分开使用,一黑一白,却已经足以让他对付这世界上太多的人。

“剑势不错,但酝酿到巅峰的时间太长,功力不足,速度奇快,手中之剑虽为名剑,但与剑主的相性太低,你并非是它真正的主人,运用这把剑,你一身的力量并不能发挥到极限,这可真是让我失望。”

双手各自所持黑白双剑,玄翦冷漠之中带着寂静的杀意,无关乎恩怨,也无怪乎生死,他只是想要打一架,尤其是和各种不同的剑客。

“黑白玄翦,越王八剑之一,罗网天字一级杀手,这样看来,成嬌最终是死在你的手里。”莫大压力之下,哪怕是易经亦也不敢保证眼下的情况明朗了,他是绝对知道玄翦的恐怖的,荆轲那一声声一句句的警告此刻在心头缓缓流过,没想到这么快就要面对这样的敌人。

“子房,走,有多远走多远,带着弄玉一起,千万别在紫兰轩停留下去。”微微出鞘的凌虚绽放出锋芒,青色的剑影迷蒙之中带着杀伐的剑气。

玄翦眉头一皱,不在将自己周身处的剑势约束,反而是疯狂的高涨爆发起来。

“呃”胸口如遭雷击一般,易经的脸色轰然变化了几次,但最终却还是稳定住了身体,对着身后的张良点了点头。

“好!”明明只是将八玲珑的真相揭穿就行了,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一个人?越王八剑,罗网天字一级杀手,张良只看易经的脸色就知道,眼前之人,是他无法必胜的强敌,甚至在他的面前,他就连保护自己与弄玉的力量都不会有。

他,亲手释放出了一头比起八玲珑还要恐怖一百倍的凶暴怪物。而眼下这个怪物,就在自己的面前。

“我与你无冤无仇,但既然你我曾经交手两次,一胜一败,这第三局的生死之战,就必定要进行下去,这,是缘!”话语甫落,黑剑纵劈而下,眼前所见的黑色剑光如同天幕般轰然斩下,将紫兰轩的地板斩出一条笔直的长线。

凌虚剑上凝聚的剑气完全爆发出来,悍然一斩以侧面点在黑色的天幕之上,以点破面,将这势大力沉的轰然一击破碎掉以后,易经也不再犹豫,挥剑直接冲向了玄翦。

下一秒,青色的凌虚与黑色的长剑猛烈撞击在一起,二者爆发出来的力量于瞬间,摧毁了紫兰轩!

177章:青影浮屠,殊迷无痕

强,是今生所见达到巅峰的强,是来到这个世界所遇到的人里面,当之无愧的最强。

黑剑横扫,天幕犹如黑夜倾斜,群星湮灭;白剑劈落,犹如白练匹光轰然斩下,划破眼前所见的任何光彩,双剑并流,一击一退,逼的易经不停的挥剑格挡。

比起之前还是乾杀,甚至只动用了一把剑的他,现如今的玄翦无疑是更加的恐怖。

两者交手的瞬间快速的交接了几十招,快的不及人反应,快的不及人察觉,黑白二色的剑光犹如蛟龙一般死死的压制住青色的剑影,易经左右之间难以抵挡,终究还是在交接里落入了下风。

黑剑横扫而过,将易经胸口的衣服撕烂,鲜血,也随之迸射出来。

胸口被划上这一剑,易经的眉头略微一皱,身形与刹那间变得模糊起来,身形顿化为虚无,消散在空气之中。

玄翦眼见于此,内心里的期待更是浓烈了,这种速度,这种生平仅见的速度,能够遇到这样的对手,真的是太好了!

“你不要逃避,因为逃避没有什么用,我总会找到你。”白剑负手在后,黑剑指着地面,感受着这周围一片寂静的环境,杀意笼罩之下,静瑟的哪怕是木屑掉落的声音都能够听到,玄翦将自己的感知放到了最大。

一切,都是为了捕捉那个看似不可能被捕捉到的身影。

红色的内力环绕在他的身上,不同于卫庄那炽烈灼热的红,他的颜色,更加倾向于暗红色,那是鲜红凝固了之后的颜色,那是带着点点血腥味道的颜色。

以此等作为自身的内力,玄翦的意思已经表达的更清楚了。

“找到你了!”

嘴角勾勒出一抹微笑,黑剑自地面而起,朝上挥动带起来的剑痕在冥冥的虚空之中斩出一道缝隙,就好像是空间都被他斩开了一样。

而随着这一股剑痕的出现,易经骤然现身的身影也在一阵模糊的波动之中化为乌有,下一刻,玄翦白剑抵住自天而降的凌虚,单足一顿,接下了易经的这当头一剑。

识破了残影,并且在瞬间找到了自己的真身所在,这玄翦的身体跟得上自己的速度,还是说他的视力能够捕捉得到自己的移动速度?

“这不过刚刚开始罢了。”剑势忽然爆发,秦川初雪之境缓缓展开,双剑交接的地方开始缓缓逸散出冰冷的冻气,只在刹那间就从凌虚剑上蔓延出去,好似要将这把白色的长剑给冰冻起来一样。

“好剑势,但正如同我所说,酝酿到巅峰的时间,太长了!”眼看着白剑陷入了被冰冻的阶段,但是玄翦却兀自冷喝一声,似乎并不为此觉得担心,因为他也并不需要担心。

却见白剑之上雾气升腾,本来已经被冻结了一大半的剑身在此刻却缓缓的消弭下去,不不是消弭下去,而是那些从凌虚剑上逸散出来的冻气,全都被这柄白剑给吸收了!

“所以我都说了,好剑势!”冻结的迹象完全消散掉以后,玄翦手臂用力,白剑之上爆发出绝强的排斥力量将易经轰飞了出去。

眼看着那倒飞出去的人影即将落地,玄翦将白剑直接贯入紫兰轩的地板上,之前吸收掉的冻气于此刻爆发出来,沿着地板朝着易经所在的位置快速蔓延了过去。

吸收释放这柄白剑还具有这样的力量么?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柄黑剑又该具有什么样的效果?易经暂且想象不出来,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如何面对这个敌人。

倒飞出去的身影将凌虚剑点在地板上,同一时间冰冷的冻气也侵袭了过来,只在刹那就将凌虚剑的点在地板上的剑尖完全冻住。

但易经早有所料,整个人接住剑尖指地的力量朝着后方翻转,随后落在了地面上。

半蹲在地上的易经看着那一直从玄翦那儿蔓延过来的一道蓝色的冻结线路,眼睛危险的眯了眯,又是吃在了情报的亏上了吗?

但玄翦也应该是一样不知道自己擅长什么的吧,两者之间在某种程度上,应该处在同样的出发点。

“你的剑,还可以更快,那天晚上的速度呢?!拿出来啊,那一瞬间的爆发,极致到我所见到的人里面,最璀璨的爆发。”

将插在地上的白剑拔出来,玄翦将其抗在肩膀上,语气肆意而又狂放,丝毫不管不顾一切,与其说是不管,倒不如说是他自身越是陷入危局,他便是越高兴。

“越王八剑,黑白玄翦,的确不负剑谱第二的传说,一想到似你这样的人,罗网还有七个,就真的令人毛骨悚然。”

剑指在凌虚的剑身上划过,一抹蓝色的剑影浮现在剑身上,随着剑指的划动从而覆盖在凌虚剑的全身:“吕不韦,到底意欲何为。”

“大人的事情,自然是他自己解决,我所做的,就是寻找到足够的对手,来验证我的剑道,既然杀人,杀那些身份尊贵的人,他们的身份尊贵,自然这世间的高手便会集中在他们的身边,验证剑道,难道还有比这更简单的办法吗?”

玄翦淡淡的说着,用一种平淡的语气来诉说对于别人而言很残酷的事情:“我想要杀嬴政,从秦国千里迢迢赶来这里,不仅遇到你,甚至还有鬼谷双剑在等着我,一想到有三位高手足以验证我的剑道,我就兴奋到发抖,我就感觉我难以抑郁我自己的内心!”

“杀人就是杀人,说什么剑道,只不过你比起其他人而言,你想杀的是足够分量的高手,是武功同样高绝的高手,说是验证剑道,但其实,只是为了满足你这种癖好的杀人欲望罢了。”说着,凌虚剑上冰冷的霜绝气势凝聚到了巅峰,秦川初雪之境,赫然已经凝聚到了巅峰,化为了秦川风雪之境。

虽然仅仅只是在凌虚剑上而言。

“我早就说过,这把剑虽位名器,但与你不合,你与它相性太低,持此剑对敌你能够发挥的力量不足全数,并非明主,你为何要强取此剑,哈!身为剑客,却连适合自己的佩剑都没有,真是可笑!”话语甫落,黑剑扫地,白剑劈地,化转而成的十字剑气轰隆斩向易经。

这充满了决绝杀伐气息的剑气,任谁也不想直面这等杀招吧。

玄翦也是这样以为的,直到这十字的剑气在快要接近到易经的身体周围的时候,却在所有人的眼前,轰然破碎,化作一缕轻烟消散在了空气里,除却这被撕扯的破碎的地板,就好像之前所见的十字剑气完全就是幻觉一般。

“嗯?”一声惊疑,代表了玄翦此刻内心的惊讶,这是个什么情况?

178章:剑临顶峰,重伤于身

自己斩出去的攻击,自然只有自己才知道力量究竟就几何,那是属于易经现在无法正面对抗,却又不会将他彻底击溃的程度,但就算是这样,玄翦还是没有想到居然会如此轻易的化解了自己的攻击,而且玄翦也并未看出来,易经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但既然现在看不出来,那就继续下去不就行了?总会在战斗中看得分明的。

玄翦直立起身体整个人朝前倾斜,冲向了易经的所在,而易经亦也不敢大意,凌虚之上灌注大多数的力量,负手在后的长剑上铭刻着狂风的呼啸。

快到几乎只能看到一瞬间的闪光,就好像是天上的闪电那一瞬间的光彩。

黑剑与凌虚撞击在一起,骤然而起的黑色与青色各自占领了彼此的一般,针尖对麦芒,彼此相互冲击的二人在这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绝对已经是这世上所能够达到的极限了。但犹然如此,玄翦却还是能够有余力再度挥剑,那一抹白色的匹练当头斩下,是这般的迅捷而又猛烈。

通常来说使用双剑的人在手腕上的力量是比不过单手剑的,因为单手持剑更容易会被人打飞手中的剑器,但这只是相对而言,若是这使用双剑的人实力太强,这种所谓的说法也就不过是个笑话,而玄翦与易经之间存在着的,就是这样的差距。

易经空出来的左手并指凝剑,透明的剑气萦绕在剑指上凝儿不发,以侧面点在了白剑的剑面上,将之打偏了以后,凌虚之上爆发出内力,企图挣脱眼前的困境。

但易经爆发了力量,玄翦爆发出来的却是比之他还要更加恐怖的力量。

磅礴的内力如同海啸一样蜂拥而来,瞬间就将易经的内力波动完全压制下去,鼓荡的内力被强行逼回自己体内,易经的胸口顿时如遭雷击,内力的反噬让他的嘴角溢出了鲜血,但这一口血却还是被他生生吞咽了回去。

凌虚略微回撤,这也代表了这相互僵持的双剑,凌虚败北的事实。

但饶是如此易经却也不得不这样做,毕竟玄翦乃是使用双剑的剑客,这种僵持对撞之下,对于易经而言绝对是最具有压力的,以自身的短处碰撞敌人的长处,无异于取死之道。

“想要脱离,没那么简”玄翦狰狞的话语还未说完,自虚空中产生的冥冥排斥之力直接将他轰飞了出去,完全没有在意玄翦此刻内力的波动是如何的恐怖,不倒不如说正是因为他内力的波动太过强大,所以无痕剑意产生的反弹才会更强,导致玄翦那鼓荡的内力全数混乱,反冲进入玄翦的体内,对他造成了莫大的伤害。

但力的作用是相对的,玄翦因为自身的内力反噬加上虚空里的排斥力量被打飞了出去,易经亦也不会好受,虽然只承受了玄翦受到的伤害总量不足三成的伤害,但他功力浅薄,比起玄翦更是远远不如,承受了这三成的伤害,易经亦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五步。

喉咙里的那口鲜血最终还是抑制不住,直接喷吐了出来,将面前的这破碎不堪的地板上染上了一片鲜红。

“哼。”

推开压在身上的木板,玄翦恶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沫,双剑撑着地面站起来,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易经,眼角那抹狂热的战意已经燃烧到了最高峰的时刻。

眼前这人明明内力薄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弱小,但饶是如此,却也依旧能够发挥出这等不同寻常的战力。

这样的人,才更有验证自身剑道的价值。

“好招,好剑意!”

第一次或许是远远的观看,没有感受出来,这第二次直接遭受反噬与排斥,玄翦就算再怎么觉得不可思议,觉得这个世界上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剑意存在,但亲身感受之下,却也不得不承认,原来这种奇诡的剑意,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意,居然能够让我的内力不受控制反噬我,而且在我出招点落的刹那间,感受到的排斥力量是那样的强大,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撞击回来一样,果然天下之大,能够出现什么样的剑客,亦也难以揣摩。”摆动了一下手臂,玄翦自废墟之中走出来,嘴角的一抹鲜血虽然亮眼,但他到底受到多大的伤害,却也犹未可知。

“一个精通速度的剑客,拥有这样奇怪的剑意,这样的搭配,真是美妙,真是”话语甫落,狂暴的杀意将周围碎裂的木板全数吹飞,易经的眼前赫然已经失去了玄翦的身影!

“锵!”

“嗤!”

突然爆发速度的玄翦当头一剑虽然被易经很极限的凌虚挡了下来,当玄翦的另一把黑剑却犹入无人之境般,赫然一击斜斜斩下,从易经的左肩斜着直接斩下,拉出了一道狭长的伤口,鲜血不要钱一样的喷洒出来。

易经的脸色猛然一白,无痕剑意爆发之下再度将玄翦轰飞了出去。

但他自身所受到的巨创,却也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哈哈哈!果然,如果我能够提前猜测到你那奇怪剑意的爆发,收敛自身的内力并且不发招的话,我所受到的伤害也就不过是一股排斥力量罢了!”

落地的玄翦捂着脸猖狂的大笑着,很显然,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在亲身体会过无痕剑意一次以后,玄翦变已经摸出了应对无痕剑意的办法。

“呼”深吸一口气,易经握紧了凌虚剑,心中已然对这场战斗的结局有了些微不好的猜测,玄翦果然不愧是越王八剑之一,之前的一剑再加上刚刚的一剑,胸口的衣服都已经完全被染成了红色,这样的巨创

咬碎了之前藏在口中的九阳返魂散,霸道的药力顺着体内的经脉流动向四躯百骸,缓缓的修复这身体上的创伤。

从刚刚到现在为止,玄翦受到的伤害不过是无痕剑意的一次反弹与内力反噬,身上并没有什么伤口,反而是自己,这胸膛上的一横一斜的交叉伤口,任谁看到了都觉得很恐怖吧。

“来啊,再来,让我看看,你还能有些什么力量!”

易经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将剑势凝聚于体内,如今就算再怎么样,也到了不得不拼命的时候了,而且他的心中也有着一点猜想,一点有关无痕剑意的猜想。

如果真的如同他想象的那般,或许这一次的对决,还未到终结之刻,接下来的战斗,还有得打的。

卫庄兄啊卫庄兄,我这可是头一次期盼你赶紧来啊,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可不知道还能在这家伙的面前,撑住多久啊。

鲜血顺着插在地上的凌虚剑留下,将凌虚的剑身都给淋成了鲜红,而玄翦却也在大笑之中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从嘴角处再度留下了鲜血的痕迹,看来他虽然只受到了一次的伤害,当那一次的创伤,着实十分的严重。

谁让他当时不仅内力饱提,而且剑势登于顶点,甚至剑招也处在了欲发未发之刻,三方效应加成之下,被无痕剑意反噬排斥,受到的伤害自然是更重七分。

179章:剑主真武,喋血赤霄。

“既然已经洞悉了我剑意的特点,为什么你还待在那里,不攻过来?”玄翦的狠话放的很犀利,但是却迟迟不见他的动作,易经的心里自然知道他在忌惮着什么,也真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显得格外平静。

“我得承认,你的剑意很麻烦,但是你的麻烦好像不仅仅只有我。”玄翦说完,张良与弄玉的身影再度出现在了易经的背后,那本就该早早远去的他们却又再度出现在这里,易经虽然想不通,但是却也能够猜测得到具体是因为什么。

“你没将他们带走?”就算没有回头,身后那炽烈的火光传达过来的温热也是让易经知晓,在他背后的是谁,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才会发出疑问。

“想要走,但是却也不得不回来。”

焰灵姬徐徐走到易经的身边,双手各自托着一团火焰,在摇曳之中将这陷入黑暗的紫兰轩给照亮起来。

同时下一刻,漫天的冰晶也从被玄翦轰碎的屋顶上飘扬下来,这一片寂静而又雪白的冰晶落下,足以代表了很多事情。

比如易经知道了,为什么焰灵姬去而复返,甚至她还站到自己身边的原因了。

却见不远处的大门上缠绕着一条条狰狞的荆棘,在扭曲与缠绕之中将整扇大门给吞噬殆尽,随着荆棘的蔓延,那徐徐站在门外倒映在窗户上的身影亦也亦步亦趋的走向了这里,最终在一双苍白的手拉开了大门之后,那血色的身影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他们哪里都去不了,只要是我想要的东西,就永远都逃不了我的手掌心。”冷漠而又孤寒的剑势在瞬间笼罩了整座房间,天上的雪花飘扬的越来越大,一如还站在这里的他们的内心一样。

“你把我逼回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你说我是属于你的东西?”焰灵姬的眼里释放出滔天的怒火,这是任由哪个女人听到都决不能善了的话语,尤其是焰灵姬这种高傲的女人:“你自己又是个什么东西,你不配!”

“我们已经给过你们机会,只可惜你们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

若是焰灵姬真的被李斯押回了秦国,白亦非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因为那样的话尚公子,也就是嬴政肯定会留在秦国,但这里面包含的涵义就截然不同了,起码嬴政留在这里,鬼谷双剑亦也是会留存的。

白亦非的意思,就是这样,嬴政既然走了,焰灵姬留了下来,那么鬼谷纵剑传人不在的当下会出现这种局面,也怪不得谁了。

却见与白亦非一模一样的黑色身影自无边寒气之中出现,这一道黑色的幻影里包含着的死亡是如此触目惊心,但这一道黑色的身影却是脚步不停的进入了白亦非的体内。随即,这黑影提着的剑自然也落入了白亦非的手中。

一剑在手,白亦非的气势步步高升,很快就达到了一个巅峰的状态,但这还不是他的全力,荆棘在扭曲之间将一把白色的连鞘长剑吐了出来,剑柄递到了白亦非的手边上,而白亦非也不客气,伸出手将这把白剑拔出来以后,本就已经攀登到高峰的气势在这一刻,突破到了一种难以想象的境界。

极限中的极限,巅峰里的巅峰。

“哈,什么时候双手剑客这般的容易出现了,而且我这一遇到就是两个。”

易经捂着胸口站起来,此刻在药力的挥发之下,他胸口的伤势已经不再溢血,甚至都痊愈了不少,但饶是如此在独自一人面对玄翦的时候就已经艰难无比,此刻在加上一个白亦非

“慌什么,不是还有我吗~”焰灵姬的美目一白,生气的看着易经,这家伙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完全不把自己当做战斗力吗?还是他也觉得,自己现在在这里就是个累赘?

“誒算了,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牵制得住白亦非一段时间吧。”

说着,易经默默的转过头,看着再度回归到此地的张良和弄玉那眼眸里化不开的担忧,飒然一笑:“有时候我都在想,如果我不是一个太白,而是一个真武的话,或许会比现在的情况好上很多,真武防高血厚格挡高,以眼下这种局面而言,真武或许会有奇效,但这种事情,由不得我自身选择。”

“谁让我玩了个太白呢~”

“又在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太白是什么?真武又是什么?”焰灵姬冷哼一声,从被易经隐隐护在身后的位置站出来说道:“大敌当前,你还有心思想些别的什么吗。”

“不,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不是真武,但这现实也不是游戏。”说着,易经将凌虚归鞘,在一阵青色的剑影迷蒙之中,凌虚插在地面上,同时另一把长剑也被化转而出,笔直的落在了凌虚的另一侧。

这奇怪的发展让白亦非和玄翦逐渐逼近的脚步都停滞了下来,完全不知道易经这家伙在搞什么名堂,这怎么又出现一把剑?而且是怎么出现的?虚空里突然蹦出来的?

红绳系着的铃铛在剑鞘的末端圆环上叮铃铃作响,杀伐的气息越是浓厚,这铃铛的声音变越是急促,上下两端虽未精钢所铸,但却也形如古纹,看起来甚是神秘。

通体红色的剑鞘上反射着剑主的杀意,红绳束缚住剑鞘的端口,剑脊与剑格的交接处,亦也是被红色的丝线所缠绕,宽大的端口足以将这把剑的剑格完全容纳其中,而剑柄之上,红色的丝线通体缠绕,就好像是红尘之中的无尽烦恼之事一样。

此剑一出,满目杀伐之气为之一滞,似乎萦绕在此的杀气都被此剑收敛,进入了它的剑身之内。

玄翦的眼中带着沉凝神色,语气幽幽的说道:“这把剑,杀伐果断,剑体通灵,虽不入古剑之列,但却不下名剑之决,而且这把剑,才是真正适合你的武器!”

“说的不错,喋血赤霄,本就是属于我,也是最适合我的剑器。”虽然这只是之一,但这种事情没必要告诉给敌人知道。

易经缓缓伸出双手,亦也抓住了双剑的剑柄,将其拔出来。

青色的剑影在迷蒙之中带着点点的虚幻,君子如风,傲然于世,方为凌虚。

红色的剑影在血腥之中带着丝丝的震慑,喋血江湖,红云斩道,此乃赤霄。

“双剑,我也会!”

话语甫落,轰然气势爆发在易经的身上,手持最适合自己的剑,剑客所能够爆发出来的力量是没有极限的,他虽然是太白,但这是现实,并非是游戏,双剑之力,他亦也修习过。

此刻面对白亦非与血衣候,易经才算是拿出了真正搏命的力量。

“哈,双剑以对,今晚果然没来错,我很欢喜。”玄翦说完,黑剑横扫而过,剧烈爆发出来的内气轰然而起,将本就残破的地板再度摧残:“来,让我试试,这把最适合你的剑,到底将你提升到何种地步!”

“一胜一败,正如同我当初所说,我们之间的第三场,很快就会到来。”白剑指地,血剑傲然,白亦非亦也挺剑而上。

“你的对手,是我!”焰灵姬不可能坐视易经被白亦非和玄翦围杀,所以当白亦非动起来的时候,焰灵姬自然也动身,想要将白亦非阻拦下来。

而就在这片刻的功夫,赤霄斩白芒,黑剑压青光,玄翦与易经,再度碰撞在一起,释放出当世两大剑客的极端碰撞。

双剑之道,双剑之争,当有如此。

ps:喋血赤霄这把剑,估计找不到图,天刀太白的武器,pve用的,造型很不错。

ps:新出的那个武器外观是要笑死我,神威的那个是什么东西?一只螃蟹钳子????

ps:喋血赤霄是带过来的四把剑里面的第二把,第一把归鸿已经碎的不成样了,其余的两把也会逐一出现的。

180章:百鸟拔毛,酣然战中

易经那边的混战暂且不论,而在卫庄这边虽未达到如同紫兰轩那般的危局,但是以他一人之力独斗百鸟的杀手刺客,更是需要在白凤与墨鸦的联手之下对敌,对于他而言是一个挑战,但不是难点。

“哈,你能跟得上我的速度吗?”

墨鸦在翻飞之间徒然留下一道黑色的幻影,似乎在这瞬间分化成了无数个,那些鸟羽四散开来的模样,单单是看着就能够感受得到,那蕴含在鸟羽上面的内力。

而在这一份黑色之中,却夹杂着一抹白色的突袭,虽然速度达不到墨鸦那般的快,但一瞬分为三个的招数,却还是让卫庄留了一部分注意力在他的身上。

“速度?送命的速度吗?”冷言一语说完,鲨齿斜斩之后接横斩,破夜而来的剑气在撕扯空气的过程中释放出锋锐的边痕,只是擦着碍着,便是被撕裂皮肤的下场,鲨齿剑上的锋芒更加的锋利了。

说不准卫庄到底是因为什么再度精进了,但是这其中的缘由一定是和盖聂有关。

边城望门楼一战,师哥到底还是那个师哥。

卫庄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他不会愿意屈居于盖聂之下,更加不愿意被盖聂的武功所压制,虽然时间尚且很短,但是卫庄疯魔般的逼迫自己再进一步。

他本就不是什么庸才,乃是和盖聂一般被称之为鬼谷纵横三百年来最出色的天才,似他这样的天才努力的话,所带来的收益更是惊人。

“但愿你的剑能够有你的嘴巴一样,说的这么快。”墨鸦冷哼一声,羽刃挥洒之间,在这无月亦也无星的夜晚里反射不出一点的光芒,让这本就隐蔽的武器更加隐蔽了,几尽完全不会有人在意。

但卫庄不同,手刀挥下破开空气的声音不对,这种声音在卫庄的耳朵里,太明显了。

但每当卫庄想要挥剑,以力破除掉墨鸦的攻击并且给予他重创的时候,白凤总会在恰到好处的出现,三道身影每一个都是实体,亦也每一个的攻击都是真实的,存在虚实变幻之间的调转。

卫庄无奈之下只能舍弃战机从而躲避,在白凤与墨鸦的携手之下,卫庄的攻势被制,宛若被囚禁在一黑一白的囚笼里的巨龙一样,虽然拥有能够一击毁灭囚笼的力量,但却总是被别的东西牵制住心神,碰不到那囚笼的所在。

但也到此为止了,紫兰轩轰然爆发出剧烈声响,这一股震动响彻在新郑城里的每一处角落,卫庄自然能够听得见。

同时伴随着这一声巨大轰鸣声响起的,还有一股冲天而起,将漫天的黑云都给搅动的崩溃的剑意,同时另一股冰冷决绝,死亡杀伐的剑意也爆发出来。

卫庄虽然不认得之前那一股剑意是谁的,但是紫兰轩的方向,这两股剑意都并非属于易经,而单单只看这两股剑意的程度,绝对是一等一最顶尖的高手。

“怎么?心急紫兰轩了?既然那一位在那里,你又担心什么,我还得庆幸他没有出现在我的面前。”

一左一右将卫庄围住中间,墨鸦双手抱胸,带着嘲讽挑衅的笑容说道:“以他之速度,想走就走,我和白凤可能真的拦不下他,但若是你的话。”

“你以为你的速度够快了?”沉默之间,鲨齿横放在面前,卫庄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凄冷的寒光,属于卫庄的剑意在刹那间也四散开来看,完全爆发出体内:“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比你的速度更快,而我,体验过那种速度!”

“你?!”

话语甫落,墨鸦还来不及惊愕,却见鲨齿之上内力爆发,剑气自卫庄为中心爆发出来,360度无死角的剑气横扫攻击,在刹那间就将围困住他的墨鸦与白凤轰飞了出去,鲜血在天空洒落,那在外围的百鸟杀手,亦也难脱此等死劫。

“横贯八方?!”墨鸦捂住自己的肩膀,就算是他也没能够在一瞬间的剑气之内完全躲避开,肩膀的受伤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横剑杀伐终招吗”

“你虽然快,但却快不过他,我之所以会和你们战斗到现在,是因为我想要让你们继续下去,明白了吗?”话语甫落,卫庄修长的身影站在屋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墨鸦。

“你引以为傲的速度,便只有如此?哼。”

“请便。”百鸟死伤殆尽,就连自己也受伤了,墨鸦知道卫庄说的不错,紫兰轩有易经那个超速剑客存在,卫庄必定是与他切磋过,若是在长久的和易经的战斗力感受过易经的速度,自然会将自己的速度看不在眼里了。

墨鸦虽然自傲,但是能够与白亦非战斗,甚至占据上风的易经,他的速度应该是超越了自己的,卫庄与易经切磋感受的话,他自然对于如何对付速度类型的敌人,有自己的心得。

但百鸟拖延卫庄脚步的动作已经达成,此刻的紫兰轩绝对是生死之地,易经就算有再快的速度,在那两个人的夹击之下必定坚持不了多久,就算卫庄现在回去,也有可能来不及了。

当然,更大的原因是,墨鸦已经拦不住卫庄了,若是继续下去,是会送命的。

墨鸦可没有达到死忠的地步,在姬无夜的麾下效命是他的工作,而工作,也就只是工作而已。

“哼。”

不是没想过要在这里击杀了这个家伙,但是紫兰轩此刻危机已经爆发,在这两股剑意的主人夹击之下,易经绝对撑不了多久,卫庄要是在这里杀墨鸦,以他的诡异程度,还需要废一番手脚,但紫兰轩那边

心思既定,卫庄冷冷的看了一眼墨鸦,随后单足踏在屋顶的砖瓦上,整个人朝着紫兰轩的位置飞掠了过去。

————————————割—————————————

剑气轰隆,火焰四射,黑色剑影强压青色剑芒,交锋的刹那间,玄翦自虚空里凝聚出默然的剑气,每一击皆夹杂着劈裂大地,撕碎空气的力道。

而易经亦也不甘示弱,凌虚与黑剑交接刹那间松开了剑柄,整个人消散在了原地,却见剑光分化,如雨如幕般自天空横降而下,玄翦目所能及之处,全是这凌然的剑光。

心中的战意被燃烧到极致,还有什么是遇到一个双手剑客这件事来的更快意的事情?玄翦今夜很兴奋,这第三局的生死之战,真的是让他酣畅淋漓。

但还未结束,还在继续,不分生死,此战就没有停止的可能。

面对逼命而来的杀机,玄翦白剑化转成为一面圆盾,抵御在自己的面前将那无尽的剑击全数挡下,而他自身则是转身凌然直对易经的本体。

那之前的剑光,居然是已经早早就被斩击出来的,易经斩出这漫天剑击之后更是同时来到了玄翦的背后,这等速度

“满足,真是满足啊!”黑剑肆意之间挥洒,但却被赤霄的红色剑芒死死压制住。

赤霄在手,最适合易经的剑器,神兵反补剑主,易经能够发挥的力量得到了百分之二百的发挥,虽力量不见增长,但剑速越快,则越是难以抵御。

剑光分化,这简简单单的一句形容词在易经的身上,可谓是得到了完全的诠释。

181章:明凰高贵,东华帝君

而与此同时,远在西方的那个国家,此刻的国内也显得很不平静。

玄翦的动身虽然是吕不韦默许的,但是既然暗地里就已经下手,那么最好的结果当然就是一击必杀,否则的话等到那小子回到秦国,日子就真的不好过了。

吕不韦是知道的,这些年以来随着嬴政的归国,他的全力日渐的被缩减,这样下去嬴政迟早有一天会收回所有的权利,毕竟他才是这个国家的王,真正的赢氏子孙。

而七国的王位,从来就只有历代的王族人才有资格登基,吕不韦就算做的再多,做的再好,也是决计没可能登上这个位置的。

嬴政做的越多,吕不韦就越是看他不顺眼。

其实嬴政并没有做什么,但是一个励精图治,有野心有信心的王,本就是权臣所不希望的。

吕不韦甚至觉得,废掉嬴政转而立一个没什么资质平庸的太子作为秦国的王的话,也就不会发生眼前的这些事情了。

但是当初他归国的时候,是真的忽视了他。

天知道一个被当做质子送到赵国,然后回来的王子,登基为王之后居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

吕不韦得承认,他失算了,而这一失算,带来的结果就是眼下这番难堪局面。

罗网,这个被商鞅创立出来的组织,随着一年一年的扩张变得越来越巨大,商鞅创建出这样一个组织的本意,早就已经不重要了,随着这些年罗网的扩散,编制的巨网越来越巨大,已经是黑暗世界里最强大的一个势力,拥有着左右任何事情的力量。

但当年商鞅死后,他一手创建的罗网其实是遭受到灭顶之灾的,作为当时的王,也就是车裂了商鞅的秦惠王对于商鞅留下来的一切,是极尽全力的打击,罗网亦也是在这之内。

组织里的老人被大换血,杀的杀流放的流放,随后替换上来的,全都是秦惠王自己培养起来的亲信,罗网是由商鞅所建立,但秦惠王一手摧毁了旧的罗网之后,再度缔造出新的罗网,但本质的内容已经变化了。

本该是被王上掌管的罗网,却在此刻落入了吕不韦的手中,唯吕不韦之命是从,或许这也是秦惠王没有想到的事情,也根本想不到秦国以后居然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一切在冥冥之中,或许真的自有定义。

眼下,罗网经过历代的发展,已经是扩张到天下任何一个地方都有罗网存在的地步,在黑暗世界里编制的巨网将整个七国都笼罩在其中。

这样一股可怕的力量,就掌控在现下吕不韦的手中。

随着这些年嬴政的归国,吕不韦的权利一点点的被分离出去以后,吕不韦对于嬴政的不满也已经达到了巅峰,在秦国内,或许吕不韦没什么办法,但是只要出了秦国,嬴政的性命就不由他自己所主张了。

虽然吕不韦也知道嬴政的身边存在一个帝国首席剑客,鬼谷纵横的传人,但是越王八剑,黑白玄翦亲自出手,就算是鬼谷传人又能如何?

剑谱第二的实力,又岂是这般容易易与的。

但刺杀嬴政的这件事,吕不韦自认为做的隐蔽,应当无人发现才对,但他终究还是忘记了,眼下咸阳城里,并非只有他这样一个势力。

朝堂之上,吕不韦虽然权倾朝野,但对于以昌平君为首的楚国滞秦势力,却还是有些忌惮的,再加上那些只忠于秦国的家伙们,三足鼎立之下,吕不韦亦也不敢大意。

但他终究还是忽略了一个人的存在。

与其说是忽略了一个人,倒不如说是他根本就看不起这个人所在的派别,只要吕不韦在,杂家就是诸子百家里最巅峰的之一,而阴阳家,这个从道家里分离出来的学说派别组织,又算得了什么?

但眼前之人的出现,却还是让吕不韦的内心充满了惊诧,那个从未见过他模样的男人,那个从来都是隐蔽在漫天星辰里的男人,当真如此可怕吗?

吕不韦想不明白,但他并不介意释放出自己的善意:“东皇阁下派你来此,想来应该是有要事要说,吕不韦自当听着。你禀报吧。”

话语里带着一股深沉的傲然,他的确有这个自傲的资本,在这个天下,还没有人能够让他毕恭毕敬,嬴政也不能。

起码现下的嬴政,是办不到的。

并未在意吕不韦的语气,明黄色的羽鸾凤凰明衣拖在地面上,黑色的秀发长达腰际,却被一抹束绳所绑住末端,玉钗横穿发丝之间,将一缕青丝缔结与脸侧。

白色的薄纱之下隐藏的是惊世容颜,哪怕只是露出那姣好的身段,便是足以令人遐想连篇,但那炽烈却冰冷,决绝又孤高的气质,分明表示出她的拒绝与不合群,哪怕眼下她出现在这里,本就不是她想要做的。

但东皇许下的承诺,却还是由不得她不动心。

“以东华帝君之名,再行驶你的最后一次责任,之后,你要与燕丹双宿双栖也好,无论怎么样,我都承诺不会打扰你。”那个可怕的身影仅仅只是伸出手,就能够感受到他的掌中好似覆盖着天地一样,他的强大,是令人绝望的强大。

“此话当真?东皇阁下的话,当可算数吧。”

“在燕国被覆灭之前,我的话,永远都有效。”

正是因为如此,正是为了彻底摆脱和阴阳家的关系,想要以后和燕丹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东华帝君,也就是东君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不仅仅是为了和燕丹一起白头偕老的幸福,也是为了他们那还未出生的孩子着想,和阴阳家的诀别,势在必行。

“我来向大人讨要一样东西。”清冷的嗓音响起,温润却又不失典雅,高贵的似乎不像是凡间女子一样,东君开口就是直截了当的进入主题:“嬴政入韩的线路图。”

“哦?东皇阁下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吕不韦的语气变得幽幽起来,刺杀嬴政这件事,阴阳家知道了就知道了,但是东君来询问这件事,东皇想要做什么?

“大人企图在王上身上做的文章,阴阳家不想要理会,但我需要这一份线路图,去找到一个人,他此刻,一定会跟在嬴政的身边。”

“哦?不知道是哪路百家高手,居然能够惹得东皇阁下亲自提点?”

“一个杀手,一个拒绝进入罗网的杀手。”

182章:剑意入体,同归于尽(二合一章节)

喋血赤霄这把剑上,为什么会在剑鞘上系着铃铛,又为什么会在剑脊与剑格的交接处用红绳绑住,易经也不知道。

但毫无疑问,手持这把赤霄剑,方才是易经真正的力量爆发的时刻,太白虽然是个单手剑客,但双手也并无不可,因为这本就是单手持剑以速度取胜的门派,双手虽然力量会削弱很多,单亦无不可。

但使用双剑,却并不代表易经拥有了能够与玄翦正面对决的胜利,凌虚与黑剑的每一次碰撞,从来就没有胜利过,黑剑的剑芒死死的压制住凌虚的青影,没有任何能够翻身的可能,

而赤霄剑上流转不休的红色剑芒,却是能够压制住白剑的锋锐。

每一次的碰撞之中,赤霄剑上的血腥剑气就越是浓烈一份,喋血赤霄,这个喋血,的确不负其名。

四把剑在极致的碰撞中各自震退,玄翦飞跃朝后,双手挥动之间黑白双剑交叉斩击,无数道剑气切割着地板,带动出一片片破碎的裂痕朝着易经蔓延过来。

而易经亦也不甘示弱,身形顿化开来,留在原地的残像被这无数的剑气给斩碎,而他本人则是以刀尖上跳舞的危险程度穿梭在剑气的缝隙之中,朝着玄翦快速的接近过去。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有胆子迎着剑气冲过来,而且以丝毫之差玩命的人,他若是在这其中的计算有了一点儿的失误,那就是彻底的堕入万劫不复的结局。

玄翦从未见过易经这种人,但眼下见到了,他才会觉得这才是对手。

拥有一颗敢于迎难而上,不曾畏惧的心的人,才是自己最需要也是必须验证的对手。

玄翦落在地面上,单足在地板上踏出裂痕,化作炽烈的白色讯芒冲向了易经。

黑剑自下而上旋斩上撩,只在顷刻间就出现在了刚刚从无边剑气里突破出来的易经的面前,这凶狠残暴的一剑,来的的确快速,时机把握的也恰到好处。

但易经的反应亦也不慢,凌虚从侧面生生横亘进来,将这旋斩的黑色讯芒破开以后卡在了白剑的剑锋上,同一时间,玄翦与易经像是心有灵犀似的,同时将另一只手里的长剑挥动过来。

但区别在于,凌虚虽然挡住了白剑之势,但出于本身和易经的相性太低的情况下并没有能够挡住多长时间,很快就被白剑破开了防御,从易经的大腿上一扫而过。

鲜血在刹那间迸发出来,但同时,黑剑也压制不住赤霄的剑光,红色的剑气在交接的瞬间吞噬掉黑剑上的剑芒,随后气势不减的劈斩而下,在玄翦的左肩上留下一道深沉的伤痕。

两人各自受创,各自推开,易经将凌虚剑插在地面上撑住自己受创无法提力的腿,保证自己能够站着,而对面的玄翦则是一手覆盖在伤口上,在手掌用力的挤动中,鲜艳的红色顺着指缝流淌下来,很快就将整张手给覆盖住。

以伤换伤的打法,易经并不想要这样,因为这样换下去的话,玄翦会以一些不怎么重要的部位的创伤,换来自己彻底的重创。

再或者因为功力的原因,这样换下去的话最终支持不住的也只可能是自己。

易经再度咬碎了藏在牙齿缝隙里的九阳返魂散,药力挥发之下再度治愈着自己身上的伤口。

还得撑下去,必须撑下去,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从与玄翦交战到现在为止,已经吃了三颗九阳返魂散,治疗了自己三次,这才换来了玄翦这一身不痛不痒的创伤。

易经早就看明白了,他是绝对战胜不了玄翦的,在眼下营造出这种好像是僵持一样的局面,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吃了药,在修复了自己三次以后才撑下来,但卫庄若是再不赶过来,易经也不知道他能撑住多久。

“能够以你之功力做到现在这样,足以自傲了,但,也该结束了。”

话语甫落,却见另一边的冰霜荆棘完全覆盖住苦苦撑持的火焰,在瞬间就蔓延到了焰灵姬的身边,荆棘纵横交错之间,将焰灵姬的身体完全捆绑起来,就好像是**异种的本子女主角一样的造型被挂在半空中。

大约是异种大类,触手分类的本子第五页的样子滑稽

“接下来,就是你的死期了。”将焰灵姬毫不费力的绑起来,白亦非双剑拖着地面,缓缓的站到了玄翦的身边。

“死局”而在易经背后五米处的张良看着被擒住的焰灵姬,还有与玄翦并列的白亦非,在这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别人不知道白亦非的厉害他还不知道吗?眼下这个局面,单凭易经一个人,已经完全是个死局了,他一个人,是决计无法在他们两个人的攻击下活下去的。

“易经”

脸色煞白的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弄玉就算有再度的焦急亦也无用,在眼下这种局面,弄玉知道她完全起不到什么作用的,除了在这里焦急的看着以外,真的什么都做不了。

她虽然精通一些近身格斗术,但内力却丝毫没有,没有内力的她,插手不了这样的战斗。

哪怕易经,已经陷入了这种生死局面里。

眼看着白亦非与玄翦凑在一起,易经的内心无限的沉默了下去,实在是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毕竟卫庄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而焰灵姬也被抓住了,以一敌二,易经还是知道自己的水准的,这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但眼下他们的逼迫却也是这样的刻不容缓。

易经心下一凝,心知到了最后拼命的关头,而这最后的最后,若是卫庄还来不及赶不过来的话,就真的没有救了。

微微闭着的眼睛猛然睁开,无痕剑意最大化爆发,从自己的体内完全扩散出去,好似冥冥中突兀产生的虚空斥力将周围的一切全都排斥出去。

刹那间,白亦非的冰冷剑势于一身脆响之中轰然碎裂,随后玄翦提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炸开了一道血痕,这一股熟悉的排斥力产生,让白亦非与玄翦的脸色大变,再也不敢逼近,连忙抽身后退。

无痕剑意最大化爆发,将这一间随着战斗本就破碎不堪的屋子完全震碎。

随后易经松开凌虚剑,将其插在地面上,右手将赤霄剑横在自己的面前,无痕剑意疯狂的高涨,巅峰中的巅峰,极限跨越极限,是一个全新的境界,亦也是一个全新的力量。

白亦非剑势被破,焰灵姬自然也解除了束缚从半空落了下来,而当她落下来的刹那间,就感觉到她自己并未双脚接触到地面,而是漂浮着的。

一双美目带着震撼的表情看着易经,这种剑意,这种力量,焰灵姬从未想象过会有此等。这是超越了人所能够想象的力量。

剑意之中,当以此为王。

但这还不是全部,无痕剑意最极端爆发之下,易经的身体亦也在此刻动了,虽然不是快到当初一秒144次的攻击,但这十二道幻影穿梭的过程中,皆夹杂着无痕剑意的力量。

从玄翦与白亦非的身边各自飞掠过6次以后,却见蕴含着无痕剑意力量的伤口瞬间爆发,排斥与反噬的力量侵袭进入玄翦与白亦非的体内,二人脸色猛然一白,各自退后半跪在地上,鲜血从他们的口中直接吐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易经的情况也很不好,将无痕剑意融入到飞燕逐月之中,虽然失去了超越一切的速度,但是那极限的十二道夹杂着无痕剑意的攻击对他来说也是个负担。

将无痕剑意打入他们两个人的体内,无痕剑意爆发在他们两人身体里爆发,想来内力的反噬与筋骨之间莫大的斥力冲击,让他们两人很不好受。

但这已经是易经所能做到的极限,而这,也是他所凭借的最后的打算,拼着最后一招将双方都陷入不得不休整的阶段,要是在这段时间里面卫庄还来不了的话,一切就真的全都完了。

“将这种诡异的剑意打入我的体内,引起我的内力反噬,同时将那股排斥的力量引导在我的体内冲击我的筋骨血肉”

玄翦的嘴唇有些颤抖,斥力相冲之下,血肉与筋骨的短暂相离任谁也无法承受的住,再加上内力的反噬,玄翦此刻陷入了麻痹虚弱的状态。

虽然黑白双剑拄着地面,但想要站起来,却是有些困难了。

“但,你亦也是强弩之末了。”白亦非喘息着,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白的吓人,抓住双剑的手隐隐有些颤抖。

但饶是如此,并未遭受过大战,内力充足体力亦也充足的白亦非却不似玄翦那样难以站起来,虽然艰难,但还是颤颤巍巍的用双剑撑住身体,弯着腰站了起来。

“哈你大可以来试试,看看我到底还能不能反击”

无痕剑意最大化爆发,同时以飞燕逐月的速度打入他们的体内,易经半跪在地上的身体终究坚持不住这种爆发之后带来的虚弱,整个人坐在了地上,但饶是如此,却还是不能示敌以弱。

“锵。”却见此时,张良将凌虚剑从地面上拔出来,普一拔出,欢呼雀跃的欣喜感觉就冲剑身上传达过来,张良有些懵逼,虽然古剑通灵,但这把剑是易经的剑,为何会对自己表现出如此的欣喜?

缓缓的走到易经的身边,张良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白亦非与玄翦,抓住凌虚剑的手越发的用力,随后,就想要走过去。

“别去,子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太冒险了,白亦非并非失去了力量,你若是过去,他一定有机会杀掉你。”知道张良在想什么,但那样的事情太危险了,危险到哪怕有这个可能,易经都不想张良去触碰。

白亦非是个危险的人,而且之前体力充沛内力也没有耗损多少,说不定还是能有一战之力的。

虽然他现在看起来,走不过来。

“现在比的,就是哪一方谁先站起来吗?”白亦非眯着眼睛,这家伙的最后一招是这样的搏命,但同时也代表他没有了更好的办法,只需要恢复过来,杀了他,不过轻而易举。

“那种奇怪的剑意,就是你最大的凭仗,也是你能够持之,拖延到现在的凭借,但一切都该结束了,等你被我杀死,那种剑意,最终也会落在我的手上,成为我的力量。”颤颤巍巍的以双剑撑住地面站起来。

白亦非与玄翦二人不愧是功力高绝内力深厚的存在,就算被六道充斥了无痕剑意的攻击打入了身体引起了禁锢血肉的排斥和内力反噬,却也还是能够在谈话间以如此快的速度回复。

咬碎了藏在舌头下的最后一颗九阳返魂散,在开战之前送入嘴巴里的四颗丹药,在此已经完全吃光了,而这一战,亦也落入了如此的结局。

却见这个时候,沸腾的火焰汹涌而起,张良手无缚鸡之力,过去的话会有危险,但别忘了在这里可还有另外一个,没有受到伤害的人。

焰灵姬!

“现在,到底谁才是谁的猎物。”双手捧着火焰,焰灵姬带着嘲讽的笑容一步步的走向白亦非,她的眼中也只有白亦非,这个屡次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的男人,真的很令她讨厌:“两败俱伤之局,结果便宜了我。要怪就怪你那个时候,没有杀了我。”

“你也可以试着过来,你那浑身的温度,来烧灼一下,看看能不能将我融化殆尽,成为一滩水渍。”幽幽的语气里,带着的是眼眸里闪烁着微光的不定。

白亦非到底还有没有战斗力,没有人知道,但看起来他的确像是一个强弩之末,所以焰灵姬并未吓住,试一试,就试一试,也无怪乎什么大雅。

双手一并,沸腾的火焰在地面上蔓延开来,朝着白亦非快速的轰了过去,烧灼着木质的地板,将紫兰轩这一片废墟给燃起熊熊的烈火。

就在所有人的目光所见之下,这蔓延过去的火焰将白亦非的身形直接吞没,那血色的人影在刹那间被这橙色的火焰给吞噬掉,在摇曳的火焰里,化作一团高涨的烈火。

易经沉默不语,虽然这团火烧的甚是猛烈,但白亦非就是白亦非,是那个雪衣堡的主人,四凶将之一的白亦非,他会这么简单的死掉吗?还是说他之前犹有余力的模样都只是装出来的?

血衣候白亦非真的死了?

ps:能嗑药是真的爽,看起来像是打玄翦打了个两败俱伤,甚至还拖着白亦非一起gg,但是别忘了,他吃了四颗九阳返魂丹,四颗能够起死回生修复大半伤势内力的灵丹妙药,才造成了眼前的这种局面。

ps:不吃药的情况下,可能早就凉了。

183章:离离分化,卫庄归来

但白亦非若是真的有那么容易死掉的话,他就不是白亦非了。

火焰燃烧的越是兴旺,那在火焰里升腾着站起来的身影就越是清晰,虽然火焰缠绕在身体周围,但是透明的波动却隔着衣服将所有的火焰都隔离在外,白亦非带着冷冷的笑容,宛若死人一般,不或许他的确就是个死人。

“多谢你的出手,让我能够借助你这热情如火的力量,将我体内那诡异的剑意给排除出去。”不再是双剑撑着地面站着,而是直挺挺的站在地板上,血衣候挺直了身体。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缠绕在他身上的火焰被一股巨大的排斥力给冲击的四散飘零开来,化作一点火星在空气里不甘的消散开,易经感受得到,将这火焰冲开的力量,就是他的无痕剑意的力量。

“什么?”焰灵姬有些怔怔的看着白亦非,这算什么?自己一手将他从虚弱的边缘拉回来了吗?可是明明自己觉得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的啊。

是一个杀死血衣候,扭转当前局面的好机会,可是为什么

“没必要自责,白亦非诡计多端,武功招式亦也是邪魅无比,你会着了他的道,我并不意外。”与此同时,易经也在弄玉的搀扶下从跌坐在地面上的动作站起来。

随着隐藏在他嘴巴里最后一颗九阳返魂散被吃下去以后的药力挥发,他的伤势亦也在快速的修复着,甚至那些消耗掉的内力,也在以一个客观的速度慢慢恢复。

血剑之上,侵染着白亦非这些年以来饱尝的鲜血,不是字面意思上的饱尝,而是说食物一样的饱尝,他的确是在品尝鲜血,也的确是以吸允处子女孩的鲜血为乐趣。

说不准死在他手上的女孩到底有多少,也说不准死在他手下的女孩们是否还来得及看清这个世界的的一角,但易经知道,白亦非这种人,在后世,是会归类到吸血鬼的行列的。

或许这是他的武功所导致,又或许是他在百越的什么禁术所导致,但无论怎么样,这一柄饱尝了鲜血的剑,就和白亦非的这个人一样,罪孽深重。

“我不信!”焰灵姬再度燃烧起火焰于双掌之中,企图再一次的冲向白衣服,但她还未行动就被易经出声喝止了。

“你现在要是在一发火焰打过去,玄翦也该恢复了。”说着,易经将目光转向白亦非,只要焰灵姬动手,白亦非是绝对会把焰灵姬的火焰转移到玄翦的身上的。

届时玄翦在恢复的话,一切就都真的玩完了。

而眼下,白亦非也吃不准易经到底还有没有一战之力,虽然他看不起易经,但是他也感受过曾经与易经交战过。

这家伙的难缠与危险,投鼠忌器之下,白亦非并未有所动作,他在等玄翦恢复过来。

“你是夜幕的四凶将,却为什么要和罗网的杀手混在一起,白亦非,你的野望,就只有如此吗?”难得的不再是刀剑相向,但嘴巴上的心理攻防却犹然未休,易经开口就是诛心离间的话语,企图以此分化玄翦与白亦非之间的合作关系。

“他想要完成任务,我想要取走属于我的东西,他做他的事情,我做我的事情,何谈什么合作?”白亦非才不会轻而易举的被易经所掌控,开口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直接说明了他与玄翦的关系,但正如同他所说吗?

易经可是知道夜幕本就是罗网的分部,虽然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但姬无夜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反抗罗网,装装样子做一下表面功夫,也就够了。

但是针对流沙的行动,姬无夜绝对是最积极的一个,这个早已被他视作眼中钉的组织,若是能够借此机会一举拔除,姬无夜也并不介意真心实意的与罗网合作。

或许白亦非有自己的打算,但他的所作所为,本就符合夜幕应该做出的动作。

“那么为什么,他又不去执行他的任务,偏偏还要留在韩国呢?”

说着,易经将目光转向玄翦,这个低垂着脸看不清脸色的男人,这个越王八剑之一的男人,易经继续说道:“该刺杀的刺杀,但他,似乎想要刺杀的人是我一样。”

“这件事不需要你来操心,我们自己会有所打算。”说着,血衣候挑眉,看着易经身边的弄玉,这只是看过去第一眼就发觉了,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时候欺骗自己的女人,果然是和这家伙一伙的么?

“你需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眼睛微微眯起来,白亦非决不允许有人欺骗他,弄玉,绝对是已经上了他的必杀名单。

“妹妹想要做什么,还犯不着你来管,你是不是天生会自傲,总是要将美好的东西,全都看做是你的?”贴在弄玉的身边,焰灵姬这无声无息之间的开脱与嘲讽,却在眼下再度释放出了一个迷雾。

这一下,白亦非又在疑心,弄玉是否真的是天泽的人了。

因为焰灵姬并不像是一个为了不相干的人,就会出声的女人。

“我想要刺杀谁,有的是时间,但对象易找,对手难得,似你这样的高手,更是难得。”说着,玄翦也从地面上缓缓站起来,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玄翦的内力到底有多么深厚,这还没一会儿,他就已经从那种状态中摆脱出来了。

“是吗?那样的话,还需要在多加上一个。”破碎的屋顶上,黑色的人影自天而降下站在了易经的面前,白色的短发徐徐舞动,带着牙齿的长剑在夜空的黑暗里微微颤抖着,似乎象征着眼前敌人的恐怖。

“卫庄兄?!”张良的眼前一亮,卫庄来了!若是卫庄来了的话,眼前这死局,那就不再是死局了!

二对二,再加上焰灵姬,也并非没有一战之力。

但是张良所忧虑者,乃是卫庄归来的时间似乎有些晚了,看易经现在的样子,似乎并不像是还能够继续下去战斗的样子。

“做的不错,接下来”微微扼首,感受着背后易经身体上的创伤,虽然卫庄很想要问他为什么他手里多出来一把从没见过的长剑,但眼下这个场景,似乎并不容许他多做什么别的事情。

“鬼谷传人,横派卫庄吗?”白亦非冷哼一声,眼看着就能够将易经逼入死局,却在这个时候杀出了这个家伙,真的是很令人火大。

“很好,连你也来了。”但玄翦不同,对手越是强大,他便越是欢喜。

鬼谷,这两个字代表了诸子百家里最具威慑力的一门,纵横,这两个字代表了的是天下最绝巅最强之一的两个人。

这样的对手,才能称之为对手。

“这是把好剑,但饮血不足数,斩杀敌人的头颅太少,锋锐有余,杀意尚欠火候。”说着,玄翦又将视线看向了卫庄手中的鲨齿剑,摇了摇头说道:“潜力很大,但眼下,还比不上那把剑。”

“他的剑,总归是伴随着黑暗世界的杀戮而来,但我的剑到底如何,你就用你的身体来感受。”

184章:玄翦寻任,易经自别

“恢复的怎么样?如果还不行的话,你还可以在躺一会儿。”斜着眼看着再度站在自己身边的易经,这个家伙现在的造型还真的是很狼狈啊。

但纵然如此,他眼中的神采却是没有丝毫想要黯淡下去的样子,反而越发的明亮起来。

“我如果不上,一抗二,你扛得住吗。”九阳返魂散的药力挥发完毕,脱力的身体终于是再度有了力量,内力也大约恢复了约一半的样子。

虽然内力本来就少,但能够恢复这一半,对于接下来的战局还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接下来的场面,交给我们,弄玉,你快和张良一起离开这里。”

微微侧过头对着身后的弄玉说着,话语里充斥着满是欺骗自己的自信,但眼下为了让弄玉离开这里,这种欺骗是必要的:“战斗波及的范围有些大了,你们在这里会很危险。”

“可是我”弄玉还想要在说什么,但张良却还是伸手阻止了弄玉的举动,脸上带着的也是自信非凡的模样。

虽然不知道张良是真的对于易经和卫庄有自信,还是他洞悉了易经的想法,故意配合演戏。

随即,张良这才对着弄玉说道:“易兄说的不错,眼下这场最终决战,我们留在这里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倒不如尽早离开。”

那眼眸里是很显然的不甘,也是很执著的等待,她想要看到他胜利的样子,她想要看到他平安的样子,就这样离开,弄玉不想这样走。

因为她知道,眼前所面对的敌人,哪怕是玄翦亦或者白亦非之中的任何一个,单对单之下,卫庄与易经全都没有必胜的把握,甚至战局的胜点都把握在对方的手中。

卫庄与易经,和白亦非与玄翦单对单,各自的胜率大约只有四成左右。

就这,还是夸大了的说法,甚至根本没有四成的样子。

“留在这里,你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快走吧。”紫兰轩的背后,黑色的浓雾席卷了紫兰轩废墟的周围,锁链扭曲纠结的声音徐徐响起,自弄玉与张良的背后缓缓走来的那道身影,玩弄着手中的锁链,一步一步的接近着,直至他站到了易经的身边。

“是你?韩非说的强有力的外援,就是在说你吗?”赤霄剑横亘在胸口,易经冷笑一声,他还记得上一次在面对血衣候的时候,天泽在背地里下暗手的时候。

对于这样的一个人,要让易经将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他,那是完全不可能的。

“我可没感觉到,这个外援能有多强。”是的,天泽本就没有多强。

在这里的四个人,无论是玄翦还是白亦非,都拥有能够吊锤天泽的力量,别忘了当初白亦非只动用一把剑的时候,都打的天泽毫无还手之力,眼下白亦非全力全开,天泽能够在他的面前翻起什么浪花来?

而易经与卫庄,两个人一个是超速剑客,一个是鬼谷横派传入,单对单对付天泽或许要费一番手脚,但是战而胜之却还是没问题的。

但也不是说天泽眼下的加入没有效果,尤其是对于眼前的战局来说,单对单,易经和卫庄绝对是被压制的,但是多了一个天泽,再加上本就多了一个焰灵姬,四对二,本来夸大的四成胜率随着焰灵姬和天泽的家伙,达到了五五的地步。

因为还必须防着一手天泽,这家伙很有可能就地反水的可能。

“哈,阵势不错,但”血衣候冷笑一声,他得承认,如果是易经加上天泽的话,天泽主攻易经旁侧偷袭,他会很被动,但是这种局面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别以为他不会想到眼下的情况出现,要知道以白亦非的智商,他早就算计好了一切,韩非所能够找到的援手。

“这里,交给你,我去杀了嬴政。”玄翦冷哼一声,黑白双剑负手而持,环视了周围一圈,尤其是在易经的身上看了许久,这才冷笑一声说道:“你们的确准备的充分,但是别忘了,嬴政的身边,可没有你们这样的阵势,区区鬼谷纵派传人,保不住嬴政的性命。”

话语甫落,玄翦的身影在刹那间消散在原地,黑与白的光影在变转巧结之间,已然飞掠出了紫兰轩,朝着远处的城门而去,那在半空中每一次模糊的身形变化,都是相隔着很远的距离。

而玄翦的这个举动,毫无疑问是把血衣候卖掉了,但他也说了,盖聂是挡不住他的。

卫庄知道这一点,与玄翦交手时间颇长的易经也知道,这个唯一能够跟得上现在自己的速度,甚至还能犹有胜之的人,如果铁了心要啥嬴政,盖聂真的挡不住。

或许他能自保,但玄翦针对嬴政的杀机,盖聂无力对抗。

而且这也造成了一个局面,那就是任谁都看得出来,易经搭配天泽的话,交战血衣候是能够实现压制,甚至有很大可能性的击败他。

而卫庄加上焰灵姬,双方一个剑势属火,一个精修火魅术,相辅相成之下,面对玄翦的黑白双剑胜算也不小。

但难就难在,玄翦的这一手退去愣是让这个场景不可能实现。

没有人知道盖聂能够保住嬴政多长时间,正如同也玄翦刚刚表现出来的那种速度一样,他很有可能很快就追上盖聂他们,而紫兰轩变成现在这样,亦或者当前局面的产生,不就是因为要护送嬴政安全离开韩国吗?

诚然易经天泽能够有效的抑制白亦非的力量,但眼下唯一能够追上玄翦,以最快速度去当盖聂那边的人,也只有易经一个人。

卫庄深吸一口气,站出来说道:“我去,玄翦虽然厉害,但师哥亦也不弱,玄翦想要突破师哥的保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去的话,足以赶上。”

“但是你能够保证,玄翦拼着生生受盖聂一剑,也要取走嬴政的性命呢?”易经摇了摇头,将卫庄拉了回来:“我去,也只能我去。”

直到现在还不明白玄翦临走之前那最后一眼的表达意思吗?在这里的所有人里面,唯一能够追的上玄翦的人,只有易经。

除了他,任谁也来不及过去的。

血衣候面对天泽卫庄焰灵姬的场面,虽然危险,但是他想要走的话,却也还是走得掉的,如果易经在,白亦非只能被生生困死,连走都没办法走的那种。

这就是一个超速剑客的恐怖,或许他的攻击能力不出众,或许他的功力并非第一,但是他的难缠程度,绝对是一等一的强。

打不着,走不掉,就算超速剑客最好的诉说。

185章:暌违缠战,即将终盘

城外的密林之中,以往不见人所行踪之地,在这深夜无月的天空下,更是不会有人会停留在这里,那些百越之地的流民们也早就离开了这里,前往了他们的故国所在。

除却那尚且还存留的寨子,便也在不剩其他。

在这黑夜之下,夜越是深沉,就越是动物们欢喜行动的时刻。

但今夜不同,只有今夜不同,那激荡在半空上的剑气与切割泥土,在树木的树干上留下深深剑痕的光影,这样的光景,便是森林之王亦也不敢出现。

杀伐之机,透骨的寒冷,黑色与白色交织的剑光里,赤红色的剑芒闪动之间,每一次的碰撞,都是双方剑意的比拼,每一次的刀剑之决,便是双方内力的震撼。

青影闪动,红芒冲天,翻身一剑激荡出莫大的剑气横扫而过,在面对玄翦这样的高手,剑气的释放无疑是很没用的,因为同样作为绝巅之上的剑客,想要躲开剑气的攻击实在是太容易了。

而玄翦则不是易经认为的那种应对方法,或者说玄翦就是玄翦,他的应对方式很简单也很直接,那就是反手一剑也激荡出白色的剑气,在呼啸的在树干表面上留下丝丝剑痕之后,与易经的剑气轰然对撞。

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力量将横亘在爆炸中心的树木躯体完全炸碎掉,这座新郑城外的密林里,轰隆隆大树倒塌的声音不绝于耳。

“休走!”身形高高跃起,在黑夜的半空中顿化出十二道身影,飞燕逐月再度释放,是最迅猛的速度,也是最极端的攻击。

玄翦目露惊喜神色,他等的就是这一招。

黑剑插在地面上,内力深深的贯入大地内随即猛的将黑剑拔出来,激荡而出的泥土蕴含着内力朝着四周无差别的扩散飞溅出去。

泥土并不可怕,关键是那些隐藏在泥土之中的碎石小石块,覆盖上内力的石子就好像是手枪射出去的子弹一样,甚至深深的嵌入了树木之中。

顿化而出的十二道身影在面对这种四散的攻击之时顿时被消灭掉好些个,等到这一轮攻击之后,还残留的易经的身影却已然只余三个。

能够以这种招数破解飞燕逐月的幻影

虽说同一种招式对于一个人总是释放的话,效果会差很多,但易经也没想到,飞燕逐月会被如此简单的破除。

但这并不是不继续下去战斗的理由,哪怕只剩下三道幻影,易经亦也同时扑了上去,同时酝酿在剑上的剑势释放出来,赤霄剑上转移至凌虚剑上,随即,猛的将凌虚投掷了出去。

三道身影同时投出凌虚剑,则必定只有一把才是真的,关键在于落点在什么位置。

玄翦的剑势也爆发出来,血腥粘稠的剑之势牢牢的把控住身体的周围空间,三把凌虚剑,其中的两把在涉足进入到玄翦周围的空间之时就直接消散了开来,完全无法承受住这股力量的强压。

而剩下的那一把,则就是真正的凌虚剑。

玄翦略微侧身,凌虚剑就从玄翦的身边掠过插在了地面上,这一击落空,但易经并未觉得失望。

与此同时凝聚在凌虚剑上的剑势轰然爆发开来,在玄翦的脚下凝结出一片冰晶之地,将玄翦的双足都给冻起来。

酝酿到极致的秦川风雪之剑势在内部扩散,直接将玄翦的剑势崩毁掉。

下一秒,易经双足踏在粗壮的树木身躯上,整个人借助这股蹬腿的力量,迅捷如同雷霆般朝着玄翦冲了过去,手中的赤霄剑在划破空气的时候产生的呼啸感,犹如恶鬼索命一般。

但仅仅以此就想要拿下玄翦,未免太过可笑。

面对易经的突刺,玄翦在最极端的关头将自己的一只脚从冻结的大地上拔出来,同时白剑略微上抬,让易经的这一次动若雷霆的突刺在毫厘之间错过了必杀的地点,只在玄翦的肩胛骨上留下一道剑痕。

这就是这一击的最终结局。

但玄翦也不是吃素的,作为剑谱第二,眼下这个时间段里罗网的越王八剑,他的力量是恐怖的,是永远看不到极致在什么地方的。

白剑挡在心脏部位将易经的突刺抬起了几分,虽然伤到了自己的肩胛骨,但玄翦亦也在错身而过的时候,黑剑自上而下劈斩下来,而易经的突刺速度委实太快,无法在空中来得及变转身体的话只能生生吃下这一剑,整个人的背部被黑剑划拉出一道巨大的伤口,鲜血于瞬间迸发出来。

而他的人,亦也跌落在地面之上。

被斩落在地的易经吐出一口鲜血,但是还来不及喘息,却见白剑脱手,飞驰而来,这逼命而又不给人喘息的剑决,颇有玄翦赶尽杀绝的风范。

无痕剑意爆发开来,白剑还来不及飞出多远就被虚空的排斥力量轰的倒飞回去,悍然砸在了玄翦的胸口。

这迅猛的反弹一击亦也让玄翦的另一只脚被迫脱离了冰冻,整个人蹬蹬蹬倒退三步,脸上闪过一丝潮红的神色,。

很显然,他也受创了。

毕竟他从来没有对付过如同易经这样拥有无痕剑意的对手,也从未遇到过似易经这般超速决绝的剑客,两个人的对战其实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移动,真正交接的时候真的很少。

但两人心知,一旦有人放松下来,在一眨眼的功夫,怕是这场战斗就可以划下终止符了。

被自己的武器打中,这是玄翦没有想到的一点,因为他还不知道,无痕剑意居然连这样的攻击都能够反弹回来,算是吃了一个情报的亏。

不过论受伤,玄翦知道自己所受大部分都是内伤,外伤多是一些不痛不痒伤口,肩胛骨的穿透伤势虽然严重,但是对比起这家伙胸口两剑加上背上的一劈,便也不算什么了。

而易经也知道,若非是领会了无痕剑意,他怕是连站在玄翦面前的资格都不会有,凭速度周旋?怎么可能哪怕是在他还是乾杀的时候就能够挡下自己那一秒144次的攻击,现在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论速度两者不过同一起跑线罢了。

所以这也是玄翦所受伤害,最严重的都是内伤的缘故,算上从紫兰轩战斗到现在,他足足吃了四次无痕剑意的反弹和排斥却依然保有战斗力,玄翦的功力的深厚,便足以能够于此看到。

追逐战继续进行,两个人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离了新郑城太远,甚至在交接之中,已经渐渐接近了韩国的国境线了。

目之所及的远处便能看到,那在天边排列成一线,煞气冲天,军阵浩然的秦国大军!

186章:五连五次,终究以落败收场

再度将凌虚握于手中,一剑劈地,携带扫灭天穹之威力,却见黑剑负手于臂膀,只这第一招,便是破灭眼前危局之力。

易经不言不语,将满腔的想法全数化作最极端的杀伐剑意,秦川风雪之剑势一展而开,天地之间所能看到的地方,全都是呼啸而来的风雪,这本就冬日的季节,将这偏西的韩国之内也染上了一片皑皑白雪。

“好!剑势已经完全展开了吗,那样的话。”

似乎是终于等待的机会到来,玄翦黑剑回撤,旋身躲开赤霄的斩击之后,双剑并流,合并在一起的黑白双剑化作半黑半白的恩怨之剑,浮屠在世,莫以为能够解脱,而玄翦所持,便是这样的一把恩怨分明之剑。

但此刻双剑并流,却是恩恩怨怨,数之不尽了。

凌虚夹杂着风雪之中透明的寒霜笔直刺过来,却见玄翦长剑一挥,双剑并流化作一柄长剑之后,玄翦的力量节节攀升,似乎达到了一个未曾想象得到的地步,只此一击,就将凌虚从易经的手掌上打落下来。

伴随着悍然一剑的斩落,凌虚在天上打着转儿,插在了地面之上。

易经的剑势达到了巅峰,但玄翦的剑势亦也攀越到了巅峰,不,甚至是超越了巅峰,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人想象到的境地。

但饶是如此,双方交战之下,风云赫荡,风雪与血腥的杀伐剑气并存于当世,在越是交融的剑势里,风雪化作血色的大雪,那风中夹杂着的,是血腥的气味。

白雪凝血,秦川风雪,化作漫天血色的风雪,一片凄凉血红色之中,更是增添了双方的战斗意志。

强,是今生所见至强,亦也是能够目所能及之处的最强,眼前这人应该是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短短三年之中所遇到的真正的强者,也就是这天下,这战国时代隐藏在百家,或者是七国的高手里的一个。

这才是真正的江湖,这才是真正的大势,唯独只有这样的人存在,才能凸显出这战国时代的江湖的强悍。

眼前之人,并非算得上有多强,亦也算不得多么的厉害,他最精通的速度在自己看来并无意义,身为剑客,本就是需要极快的反应能力的,就玄翦自己来说,挡下他那超速的剑并非难事,虽然他自己达不到那种速度,但是出色的反应力却足以让他来得及挡住。

功力薄弱,薄弱到自己看来甚至都称不上算是有内力的人,但偏偏就是这微薄的内力,却让他坚持到了现在,更是让他一再的酝酿自身的剑势,一涨再涨,达到眼下这巅峰之境。

更有甚者,他的剑势甚至在交战之中,与自己的剑势相互融合,导致两个人的战斗只要不停止,在这样的剑势之下,两个的状态都会提升,因为这相互融合在一起的剑势,都发挥了最大的长处。

若想分离,除非其中一人,败亡无救。

双剑对双剑的情况下,虽然凌虚的剑芒会被黑剑压住,但是赤霄的剑芒却是能够压制住白剑,所以相互之下还能够有来有往,但玄翦的黑白双剑并流之后,剑势超越巅峰,非但凌虚无法直面其剑锋被一击打落,就连赤霄的剑芒也完全压制住。

易经心下了然,玄翦此刻已经拿出了他真正的本事,而这样的他,无疑是更加让自己觉得危险。

“锵!”

再一次的剑刃对撞,赤霄被长剑荡开,空门大露的易经完全来不及回防,玄翦也抓住了这个机会,狠狠的一拳砸在了易经的胸膛,那挥动过来的直拳上夹杂着血色的冰晶,形成一股缠绕在他手上的旋风。

这一拳砸落,易经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吐在了玄翦的脸上。

眼前突然被鲜血糊脸,玄翦在这一瞬间失去了视线,易经虽然被这一拳打的重创,但这一口鲜血吐的也是恰到好处,无痕剑意在霎时流传于身,提起全力并于一指上,一点蓝色荧光微微闪动,在这血色的风雪里显得是如此的突兀。

因为没有什么风雪能够落在这指头上,所有的冰晶都在下落的过程中违背了自然落体的常识,硬生生的在这一点蓝光的上方偏转了方向。

这一指点在玄翦的胸膛处,无痕剑意自指尖打入玄翦的穴道之中,透体而出的剑气让玄翦的后辈爆射出一团血箭,但危害更大的却还是无痕剑意入体,再一次的,玄翦陷入了身体停滞的状态中。

剑意锁穴,无痕滞体,断穴指诀的这一点,本就是凝聚了精华所在。

大意之下被易经打入无痕剑意入体内,玄翦在一时不能动弹的情况下,第一次的受到了严重的外伤,赤霄凶狠的斩落,这一击在玄翦的胸口留下一道巨大的伤痕,鲜血好似不要钱一样的喷洒出来。

但遭受到如此的重击,滞留在玄翦穴道处的无痕剑意登时溃散。

玄翦恢复了行动力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黑白并流之剑拆分开来,白剑抵住赤霄的直刺,而黑剑则是长驱直入,穿透过了易经的肩胛骨。

“很少有人能够做到你这样的地步,这一场厮杀,我很满意。”赤霄与白剑相互僵持,黑剑穿过易经的肩胛骨,局势僵持住的这个时候,剑势里的风雪竟有越演越烈之势。

在这血色的风雪里,隐隐的透露出玄翦与易经的身影。

“噗”这下子,嘴巴里可没有藏着什么九阳返魂散了。

易经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强弩之末,眼下再度受创,没有了恢复手段的他,落入了最危险的地步。

“放心,我可没想死在这里。”空缺出来的手猛然一震,插在不远处的凌虚好似受到召唤一样飞驰过来落入易经的掌中,毫不做作停留的一剑穿透玄翦的手臂。

鲜血顺着凌虚的剑身上缓缓流淌下来。

“但这一战,也该结束了!”话语甫落,玄翦的剑势震荡爆发,浑身的内力猛然冲击到顶峰,化作蔓延不止的冲击力。

易经完全吃不住这股自玄翦体内散发出来的内力震荡,整个人被轰飞了出去,在半空里洒下一抹热血的他,狼狈的跌落在了地面上滚动着。

但玄翦也不好受,早在感受到他的内力爆发之刻,易经就将无痕剑意提升了起来,玄翦的内力爆发虽然让易经倒飞出去再度受创,但这无痕剑意的反弹与反噬之力,他却也要生生的吃下去。

“呃”这是第五次被无痕剑意冲击,哪怕玄翦的功力再怎么深厚,受到五次这样的严重内伤,他也终究还是压制不住体内的内伤了。

半跪在地上的玄翦抬起头,那眼眸里带着的悍然与疯狂,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烈。

随着两人的分离,融合在一起的剑势也缓缓消散下去,风雪尽消,杀伐停止,重新化作正常天地的他们这才发现,此刻他们所在的地方,赫然是在一处断崖之上。

ps:明天,天行九歌步入最后一章。

187章:化天一掌,摧心蚀骨,天地之势,于此暂结

没人想得到,这一次的韩国之行,玄翦居然会遇到如此的对手,也根本没人想得到,区区一个黑暗世界第二等的杀手,地字级别的杀手,居然能够硬撼天字一级,越王八剑的玄翦到如此地步。

眼下之场景,赫然是两败俱伤之局。

易经躺在悬崖的边上,浑身都是鲜血的他若非胸口还有起伏,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其实是个死人。

背部的巨创,胸口的交叉十字伤疤,再加上颇为严重的内伤与最终穿透肩胛骨的一剑,这是这些年里拥有了那样的速度之后,第一次和人搏命到这种程度。

易经看着天空,大战过后,黑云终究还是消散离开,那高悬在天上的离离之月,倾落下无尽的月色光辉。

玄翦以黑剑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随着他每一次的急促喘息,他的口中就不由自主的落下鲜血,虽然看起来玄翦的身上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和易经对比起来不算什么,但是无痕剑意的五次反弹伤害与内力反噬,让玄翦早就达到了内伤严重的地步。

脏腑受损,内气流转不顺,经脉里更是隐隐有着疼痛感,玄翦知道,他现在若是再不找个地方修复这一身的内伤,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但是在寻个地方疗伤之前,那个躺在断崖之上的人影,那个男人的性命却还是必须要拿到手的。

玄翦从来就不是和对手搏杀之后,还会饶人一命的人。

哪怕他现在受创严重,但取下对手的性命,这份力量他还是有的。

强撑着站起来,深吸一口气,玄翦将自己的内伤强行压制下去,缓缓运转的内力将身体的支撑住,提着黑剑缓缓走向了易经。

“呃啊!”抓住凌虚剑,同样也是强撑着自己的身体。

但易经每一次的动作都伴随着鲜血从他身上落下,那淋淋落下的鲜血将他躺着的地面完全染红,持剑站立的动作每一次的行动,都是那般的痛苦不堪。

但就算如此,他还是想要站起来,他不想死在这里,因为不想死,所以要搏命,要为自己的这条命博出一个未来。

还有人在等着自己,还有一个时代在等着自己,就这样死在这里,又怎么可能?!

“你的毅力的确让我惊叹,但实力从来就不讲究什么毅力,这一战,你输了。”虽然易经能够站起来很出乎玄翦的预料,但看他那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还有能力反击的样子。

虽然双方都在强撑,但玄翦的状态无疑比易经好很多。

“碰!”

横扫的黑剑斩在凌虚剑上,这不过普通的一剑却让易经的身形完全无法保持,整个人朝着一边倒下去,在地面上滚动几圈之后来到了断崖的边缘。

这一次被击倒,似乎就连最后的力量都不再有,滚落到断崖边上的易经抓不住手中的凌虚剑,半截身子在断崖之外的他无力的松开了手,任由凌虚剑掉落下去。

在这下方云海横生,一眼看不到崖底的地方,凌虚剑响起一串剑鸣声,好似是不甘,好似是呼唤,但没了剑主的力量,凌虚剑终究还是只能遵循大自然的重力,落入了断崖的云海之下。

凌虚剑跌落下崖底,易经自然只有赤霄剑,但赤霄也只是插在断崖口那里,别说易经还有力量站起来,就算有,他也没力量去拔剑了。

吃了四颗九阳返魂散,等同于几尽五次的全盛时期,玄翦是以不吃药的状态,和易经打了五次,也就是说,他连续不断的和五次都在巅峰的易经交战,然后他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但饶是如此,最终胜利的却还是他。

“放心,你会活在我的身上,似你这样的剑客,才有斩杀的价值。”

来到易经的面前,距离他不足五米之地,玄翦深吸一口气,淡淡的说道:“凭借那样浅薄的内力与我战斗到这种地步,罗网杀手之中,大部分人都不如你,能够压制你的,只有越王八剑。”

“我是不是还应该为这这个感到自豪?”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的,易经挣扎着翻身,双手撑住地面咬着牙站起来,鲜血滴落在地面上,顺着断崖之上的狂风飞舞着落入下方的云海内。

“与越王八剑搏命,难道不值得自豪吗?这江湖里大部分人,都不如你。”说着,黑剑之上内力饱提,激荡而出的风云之势让这断崖天上的云际变化都产生了漩涡,呼啸的狂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角。

此刻的易经,前有索命之敌,后无退却之路,无论怎么看,都是死路一条。

“玄翦,第三战,是我败了。但由我开始的这场序幕,并不会停止,只要嬴政能够活着回到秦国,无论是你,还是罗网,还是吕不韦,最终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似乎对于嬴政,有着莫名其妙的关心,甚至不惜一个人追出来,就是为了提防我能够有那个机会杀掉嬴政,我很好奇,对你而言,嬴政代表了什么,你明知道你追出来,一个人面对我你必死无疑。”

“这个天下,谁都可以死,或者死了谁都不重要,那不过是芸芸众生的自发,又或者是恩怨江湖的仇杀,于天下,于七国,都没什么意义,你想要问我嬴政代表什么,他和我没关系,他也不是我的谁,但他这这个天下最不容有失的人。”

“死了谁都可以,他不能死,哪怕你只是有机会杀死他,我也不允许。哪怕我追出来会死,但只要他活着,一切就都会回复到正轨。”

“笑话,这天下从来就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存在而存在,嬴政在你眼里,就有这么重要?”

嗤笑一声,这些神神叨叨的玩意,玄翦是从来不信的,尤其是易经的言论,更是直接说这个天下少了嬴政不行:“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我猎杀嬴政的理由,似乎又多了一个。”

“不过现在,是你该上路的时候了。”话语甫落,玄翦双剑并存,托在地面上摩擦出火花,朝着易经逼命而来。

“接下来,由我代劳吧。他的命,我需要。”

清冷的嗓音响起的刹那间,玄翦还来不及反应,却见天空之上明月的光辉骤然变亮,月华如同无尽般洒落而下,凄冷的月光之中,好似迎面走来一个宫装女子,莲步轻移之间,脚下顿生莲花落地,一步一步,自天空落下。

随即,炽热的烈风横扫而过,卷起凄冷的月光尽数消转,素手平移之下,烈风呼啸,将易经的身体从地面上吹到半空中,如同风中残叶,如同火中残烛。

素手巧结,凝于咒印在手,是最逼命的一掌,是下了死手的绝杀,虽然美若天仙,但行招使落之间,却是冷漠无情,狠辣非凡。

素手上泛起明黄色的光辉,莲心聚掌,没落生花。这一掌端的是狠辣无情,一掌拍落,骨裂之声不绝于耳,肋骨尽碎,脏腑俱损。

随即,炽烈的掌力与凄冷的内力同时爆发,流转于易经的四肢百骸之间。

但闻天空一声巨响,凄冷之月下那个似笑非笑,带着温柔的眼神看着易经的女人,那是眼波里流转着的艳丽,是关心,是呵护,但与此同时相对应的,是她那狠辣非凡的一掌。

炽烈凄冷的相反内力对冲爆炸,浑身的皮肤都逸散出鲜血的易经更是冒着白烟儿,从天上跌落下去,落入了无边的云海之中。

黑夜之势,徐徐而来,这第一个涉足进入了天地秘闻的大势里的人,就此死去了吗?

玄翦沉默不语,只是就这样看着那道将赤霄剑拔出来,拿在手里的明黄色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心中的忌惮达到了最高峰。

“阴阳护法,东华帝君你为何而来?”

“为了他而来,亦也是为了苍龙七宿。”

天九卷——终。

ps:东皇太一:???我靠我特么要活人啊!

188章:当失去之后

这个世界不会因为少了某些人就停止了运转,倒不如说恰恰是刚好少了那个人,所以才会按照早就设定好的一切走下去。

这是天命,也是大势,上演着曾经被记载在历史里的一幕幕,上演着被后人所熟知的场景。

现在,七国论战,百家争鸣,便也即将达到末尾。

秦国的兵锋已经蠢蠢欲动,或许天下一统之机亦也越来越进,和平了二十多年的关中六国,亦也能够感受到此刻天地之间不平凡的气息,虽然心中有感,但该怎么生活,还是怎么生活,醉生梦死之下,哪怕秦国兵锋到来又能如何?

韩国,还是那个韩国,秦国,亦也还是那个秦国,一切都没有改变,天命流转,天势恰然,那该发生的,那早就该发生的,都在发生。

云海之上,站在这断崖上的韩非沉凝着脸色,看着那在金黄色的夕阳之下映照出来的金色云海,眼眸里能看到的,是这天地之间奇幻的景色,无论是谁看到了,都会为这大自然所营造出来的神奇一幕感到赞叹。

但韩非站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心情来体会这种美妙的金色,或许对于他而言,这番金色的云海里,那在云彩叠落之中凸显出的那一抹红色,是真的吸引人的眼球。

“还没有找到吗?”

就算没有回头,耳边能够听到的足尖点在土地上的声音还是这般的清晰,韩非微微扼首说道:“卫庄兄,我可是抱着很大的期待在这里等着你的,可别让我失望啊。”

“你应该早就知道答案才对,无论是谁,从这样的高度掉落下去决计没有生还的可能,你却还要抱着那一份天真的想法,到什么时候?”怀抱着鲨齿站在韩非的背后,在这断崖之上,依稀还能看到那一夜最后一招,炽烈的狂风震荡之下的碎石与破裂的悬崖表面。

韩非漫笑一声,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声音响起。

“我以为你多少会安慰我一下,没想到还是这样的直来直去。”摇着头,韩非看着这翻涌不定的云海,就好像是大海上的海潮一样,起起落落,犹如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的心情一样。

该如何说?该怎么说,都好像有一抹苦涩藏在心中。脑海里依稀还记得当初与他相见之时的场景,那一路而来的扶持,更是在之后的几次帮助。

朋友这个词,看似很遥远,但实则有时候在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就已经和人成为了朋友,然后某一天,当他真的不会在回来了以后,心里又该是什么感觉?

韩非是知道的,起码在他知道以后,酒水的辛辣在他的嘴里,就变成了最浓烈的苦味。

那个能够和自己一起品酒的人不在了,那个能够和自己打趣的人不在了,那个自己承认的好友不在了

“也并非没有转机,断崖之下的云海下方,我也查探过,是一条流动的大江,而且我们也并未找到他的尸体,说不定这件事情还有所转机。”紫女款款而来,目露担忧的神色看着韩非的背影。

这个男人她是知道的,无论是卫庄,还是自己,似乎所代表的含义都没有那个人来的清晰与重要,要如何来确定一个,在之前和他根本没有关系,却在之后成为了他的朋友的人呢?

一个是小圣贤庄的弟子,儒家圣人荀子座下最出色的天才;一个是在赵国蹉跎岁月,挣扎在杀伐与鲜血之中的剑客,到底是什么样的缘分,促使了这两个本就毫不相关的人凑在一起,从而一路扶持,一路凭依到现在。

然后终究分离了开来。

“紫女姑娘说的对,易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副短命的样子,说不定真的能够化险为夷。”这种说法到底是真是假,亦或者还是给自己寻找一个安慰的借口?

韩非的心里,苦涩依旧,哪怕这样的借口能够说服其他的人,但他自己,却也只能留存那一份微小的希望。

之所以微小,因为是随时可以掐断的希望。

“弄玉那边怎么样了?”

“一切如故,但那孩子拼了命的在修习内功,这样下去的话”

想到那个在紫兰轩拼命修炼的人影,紫女无奈的摇头说道:“我本来是很看好这一段感情的,真的很般配,但是真没想到最后会”

“他明知道追出去会死,他也明知道玄翦是故意引他去追,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那只是有可能的嬴政的死亡,而去赌上自己的性命。”连日以来的压抑,终究还是化作了此刻的爆发。

眼神阴沉若海,死死的攥住拳头,韩非的身体隐隐颤抖着:“他一共才见了嬴政几次?嬴政于他而言,真的那般的重要吗?还是说他以为,盖聂很弱?”

“他虽然没和你说过,但是师哥曾说,他之才品所学,目光之远,世所罕见,哪怕是嬴政亦也对他大加赞赏。”卫庄回想了片刻,记忆里师哥诉说过的场景在他的脑海里浮现,无论如何他都想象不出来,那个人才学高绝的样子。

“他为什么在我们面前从来没有表现出来,或许他有他自己的打算,是他自己的秘密,但师哥所言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说着,卫庄看着韩非的背影,一字一句说道:“易经言,嬴政,乃是天命之下,注定一统之人。”

“呵,天命注定我韩非可从来就不信什么命。”心中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就好像是什么东西被人偷走了一样,但韩非随即也就了然。

他知道易经的理念,亦也知道他之所求,他既然认定嬴政就是能够天下一统的人,那么行走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大地之上,见识过太多的世态炎凉,焦灼大地之后,对于一统天下,他永远是来的比任何人都要渴望。

一个统一的天下,一个不再战乱的世界,一个能够让焦土化作绿茵,让疮痍满付果实,让人们的欢声笑语,能够在这片大地上回荡,让这个饱受了六百年春秋战国的战火的世界,和平下来。

然后制定国家的法,成为一个依法治国的国家。

他如此的认定嬴政,那也就是说,他认为嬴政能够做到他所能期望的所有他认定了嬴政能够做到扫灭天下的举动。

“易兄啊易兄,我可真不知道,原来尚公子还有如此魅力,让你对他推崇备至,甚至不惜献出你的性命”

189章:势所变迁,医道天行(本卷完)

“卫庄兄,鬼谷纵横一向知晓天地之间难以被寻常人知晓的秘闻,我这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韩非转过身,终究还是背对着云海,那在即将落幕的夕阳照耀下,就好像是眼下日薄西山的韩国一样。

力挽狂澜?真的能够力挽狂澜吗?

“你想问,是何人插手?”挑了挑眉毛,卫庄自然知道韩非的问题。

早就在来到这片断崖的时候,查看周围的环境之后,卫庄就得出了结论,易经与玄翦从新郑出来,一路交战到这里,周围产生的破坏还有剑气的残留都是如此的明显。

但唯一不同的,就是这片断崖这里,除却了玄翦的剑意与易经的剑意,在这之上还多了一份炽烈的内力。

化作卷地而来的波涛,化作火山喷发的熔岩。

与此同时,还有另外一股凄冷的内力环绕在这云海的半空上,在金色夕阳的照耀下,那一抹红色便是这一股力量的具现化。

百家之中拥有这样极端对立冲突内力的人并不少,但能够做到平地生风,一掌拍落大地却不震碎土石,反而是卷起烈风这种神奇的手段,首推道家之人。

但道家的人没理由会出现在这里,他们自己的人宗与天宗的问题都没来得及解决。

那么唯一的答案就是,自道家分离出来的分支派别,阴阳家

“那一抹红色,不是内力,是月华,是高度凝结被人抽离出来运用攻击的残留,能够同时御使这两种力量的人,阴阳家里只有一个人能够办到。”卫庄语气凿凿,十分的确定。

在眼下的阴阳家里,那个女人,是真正的在东皇之下,第一的强者。

“东华帝君,外人称其为,东君。”

“传闻这位东君是一个女子,但手段狠辣非凡,行事之间毫无顾忌,江湖里有关于她的传说,尽都是她行事自身身为阴阳家护法的职责。”

紫女亦也出声说道:“但阴阳家没有道理会千里迢迢的赶过来,就是为了取走易经的性命,他和阴阳家,有过什么冲突吗?”

“不,我想并不仅仅是冲突这么简单。”脑海里的记忆在刹那间回到了那一晚围剿天泽的晚上,那个从森林里踏出来,好似是从月亮里走出来的仙女一样的女人,那个起手就是毒辣一掌,决绝不留情的一击。

对象同样是易经,并且在离开以后说出来的,就是帝君即将到来,那么这个帝君就是东华帝君?

“来,让我们想想,易兄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这位东君大人出手的,要知道在当初围剿天泽,与他做交易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一位阴阳家的人,紫色头发,身穿宫装,还捏着我看不懂的手印,整个人都笼罩在月亮的光辉里面。”

“月神?”卫庄皱着眉头,抬起头凝视韩非的第一眼就说道:“连月神也来了”

“对了,这是前几天紫兰轩里来了一个醉酒的客人留下来的东西,他说,这是阴阳家盯上了易经的关键,亦也是这天地之间最隐秘的一段往事。”紫女从衣带里取出一截长长的珠片,走上前去递给了韩非,反正这竹片上铭刻着的东西,紫女是完全没看懂的。

而当韩非将这长长的竹片拿在手里,看在眼里的第一眼,变不是那七个诡秘的点,而是在这七个点的连接的线路上,化转而出的青色苍龙,恍惚之间似乎能够听到,那在耳边狂吼着的怒号。

但转而凝聚精神想要看仔细的时候,却再也没有了那种感觉。

“苍龙七宿?”

若是只看被刻出来的七个点,可能韩非还会迷糊一下,但若七点连线,以韩非的才学这是什么东西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角亢青龙,东方之灵。阴阳家是为了苍龙七宿?”

卫庄与紫女对视了一眼,并不知道苍龙七宿是什么,但能够值得阴阳家不惜派出月神与东君这两位护法联袂而来,只怕这也不是什么可以被人忽视的东西。

“那个醉酒的客人叫什么?”韩非问道。

“他似乎并未留下姓名,但他说他是卫国人,是易经的好友。”紫女说道:“对了,他还说,他是一个游侠。”

“卫国人游侠哈,没想到会是他。”只要稍微提点一下,荆轲的名字就不难被人猜测出来,作为江湖里最负盛名的游侠,荆轲的名号无论是谁都会知道的。

“无论阴阳家到底想要做什么,而苍龙七宿又代表了什么,但这既然让易兄为此付出了生命,那么我韩非,就不得不去搞清楚,这苍龙七宿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眼眸里闪烁着微微的寒光,他韩非的朋友,他韩非认定了的好友,又岂是被人下了死手之后,他会无动于衷的?

无论苍龙七宿是什么,无论阴阳家想要苍龙七宿干什么,韩非只想表示,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完结了的。

你们越想得到苍龙七宿,我韩非,便越是让你们难以得逞呐!

“易兄若你还未死的话,韩国的大门永远为你打开,韩非对座的位置上,永远都希望你的出现。”脑海里回放起的那一幕幕的场景。

初次的相遇,旅途上的打闹,在新郑大街上骤然遭遇刺杀被他守护,随后更是跟在自己的身边,瞻前顾后,尽心尽力,是自己的朋友,也是自己最好的伙伴。

“走吧,韩国的问题,也是时候得到解决了。”眼眸里闪烁着寒光,经历了易经这件事之后,韩非的行事准则似乎有了些微的变化。

但以法为基准,以道理治国的标准,他却还是没变。

真正变的,是他的心,或许在这之前他也曾有就这样继续下去,或者任由韩国发展下去的随性,但此次过后,决心以定,心以变硬,底线与手段没变,但变的,是他的风格。

一再忍让似乎让某些人越来越不识好歹,那么韩非也并不介意,施以雷霆手段,要知道法的另一面,便是雷霆般的裁决果断。

“得快些回来啊我可受不了身边没点人和我拌嘴的样子。”就在前些日子,似乎还在因为焰灵姬的问题而在互相的坑人,那谈笑之间的欢乐似乎还历历在目,没想到转眼一夜,物是人非。

什么都不存在了,而他,也消失了。

他会就这样死了吗?或许那一份微小的希望随时都会变成绝望,但总归还是有的,不是吗?

或许天命之下,大势已成,又或许早以既定好的剧本,只是在默默的进行下去,说不上易经到底改变了什么,又不能说他真的什么都没有改变,对于韩非,对于韩国而言,又或许在以后记载韩非的历史中,会存有他的一笔呢?

——————割——————

“诶?师傅你看,那边飘着一个人?”

“都漂浮在水面上了,难道已经死了?蓉儿,把船划过去,为师去看看。”

“是,师傅。”

190章:医家,端木蓉

睁开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片浅浅的翠色屋顶,那略显迷茫的眼神里,透露着的是对于当前情况的茫然,或许他的记忆还停留在那双手拍在他胸口的那一刻。

但是现在,距离那会儿应该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

“师傅,他醒了。”少女高兴的嗓音响起,将易经迷茫的眼神拉了回来。

这座古色生香的房屋里,除了他,还有着另外一个站在那光影所在之处的人,或许是很久没有睁开眼睛,所以这一下子看过去显得有些刺眼,但在逐渐适应了之后,终究还是看到了这个人的样子。

灰色的头发被发巾绑着,独独落下一抹,眼角处是岁月的侵蚀下所流转着的鱼尾纹,那双略带疲惫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看透世事的沧桑,手上拿捏着的瓶子传出来草药的香味,亚麻色的衣服表明了她并非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又或许,是一位隐居之士?

“他能够醒来,还得多亏了你这么些年以来的照料。”鱼尾纹被脸上流露出来的笑容给拉扯出来,慈爱的抚摸着身边那个女孩的头。

那个女孩虽然同样和她站在身边的老夫人一样用头巾将自己的头发包裹起来,但流露出来的细细的长发却依然垂落在脑后,随着走动之间的轻盈,摇曳着青春靓丽的活泼。

那秀丽的容颜或许第一眼看上去并不会让人觉得惊艳,但你绝对也找不到什么不好看的地方,沉下心的话,或许会发现她只能越看越美丽的事实吧。

素手巧转之间,搭在易经的手腕上,似乎在感受着易经的脉搏。

“你们是”长久以来的昏迷,让易经完全搞不清楚现在的情况,那沙哑的嗓音只是响起,就吓了他一大跳。

“蓉儿,去端些水来。”

挥挥手示意身边的女孩儿去倒水,老妇人看着易经那躺在床上想要挣扎站起来的样子,默然说道:“你最好别动,你身上的伤可还没好,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伤重到那种程度,但既然是蓉儿将你捡回来的,我也并不介意救你一救。”

“多谢多谢前辈”哪怕只是动一下,都感觉到自己的双脚和双手难以移动,易经有些艰难的转过头去看着这位妇人,语气苦涩的说道:“前辈,我的伤”

“蓉儿将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就只剩最后一口气了,要不是你之前吃过太多的灵药,导致那一份药力依然寄存在你的体内,吊住你最后一口气,否则不必等我出手,你自己就先死了。”

说着,也将手指搭在了易经的手腕上,微微眯着眼睛感受着易经的脉搏,这才点点头说道:“脉象平稳,看起来康复有望,既然你醒来了,第二阶段的治疗也该开始了。”

“前辈,我的手和脚,是不是”

脸上流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但转而就笑了起来,说道:”没你想的那么夸张,虽然你全身筋骨尽碎,但这些日子以来的用药修复,亦也不差,你只是躺了太长的时间,需要慢慢恢复过来而已,新生的经脉与重新愈合的骨头,还需要你自己去将其平复。”

“我昏迷了多久?”面对救命恩人,易经将自己的语气放低到了极致:“前辈,距离我被捡回来以后到如今,过去多久了?”

“山中枯叶落了两次,新花亦也开了两次,你昏迷了两年了。”说着,收回自己把脉的手,随即取出平放在床前的银针,眼神专注的将这银针刺入了易经的小腹穴位上。

“蓉儿把你捡回来的时候,你全身筋骨尽碎,内脏俱损,一身功力被人打的彻底离散,再加上凄惨的外伤,能够活着,真的是老天都不想收你的命。”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活下来,这可真是多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了,易经无以为报。”

脑海里想起那在断崖之上,那骤然而起的烈风与自月华里透露出来的如玉凝脂般的手掌,只此一掌,就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只此一招,就让自己彻底的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另外,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和阴阳家有什么过节,但既然现在你是病人,就该收住心思,别去那些有的没的。”再度下手,另一枚银针点落在易经的肾部,同时妇人也说道:“阴阳家的内力还是如此霸道,哼”

“好了,你既然醒过来了,那么等你适应好自己新生的经脉和骨头,也就该下地好好锻炼自己,让你这躺了两年的身体活过来。”满意的站起身来,虽然当初看起来凄惨的很,但是现在,却也处在即将康复的边缘了。

“师傅,水取来了。”双手捧着水杯走进来,少女来到了妇人的身边。

“蓉儿,你去喂他吧,他新尽苏醒,手脚还不灵活,要他喝水也难为他了。”

说着,将床铺上生下来的银针收起来,妇人朝着大门外走去:“你可别和上些日子一样,把蛇毒当做药汁,然后沾上银针去点穴了,在多躺个一年半载的话,他这个人可就要废了。”

易经:???

“知道啦师傅。”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这位蓉儿姑娘坐在床前将平躺着的易经搀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身上,将水杯向着易经的嘴巴凑去。

而易经感受着距离自己耳朵处不远,甚至隐隐还能碰得到的少女的高耸完完全全的脸红了起来。

这可是当年弄玉都没有触及到的领域,哪怕是即将确定了关系的弄玉,易经也没有和她有过如此亲密的互动,而且

古人的发育都是这么好的吗?!这特么的她看着也不大啊,这就这就

嗯?不喝吗?”皱着眉头看着脸色莫名红润起来的易经,蓉姑娘有些想不通,看他这脸色如此红润的样子,难道是还有什么伤势没好?还是说自己的动作有些粗鲁了,让他再受着伤了?

“没没我喝我喝敢问姑娘芳名”随着蓉姑娘的动作,距离那份雄伟几乎是越来越近,生怕自己一个侧滑直接落入到其中,那样的引起尴尬就不好了。

再者说现在的自己又动不了易经急急忙忙的出声,就是怕这位姑娘的动作再大一点,然后

“我?我啊,我叫端木蓉,你叫我蓉姑娘就行了。”巧笑嫣然之间,少女青春活泼的一面彻底展露出来,那是完全不同于弄玉,也是不同于焰灵姬之外的美,宛若这山中无忧无虑的精灵,好似钟天地所灵。

这样的少女,宛若这片大山赐予她的灵性,好似她本就该这样快乐下去,忧愁,与她是无关的。

191章:尚且年少,天然纯真(黑)

康复活动,是需要一定时间才能开始的,而且要在有帮助的情况下,否则就凭那长期躺在床上的身体,还指望有什么机会能够站起来吗?

端木蓉搀扶着易经,在一瘸一拐的漫长恢复之路上,慢慢的进行着。

易经的脸有些红,这样让一个少女帮助自己,真的是很难为情啊。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拉不下脸来的话,就得一直躺在床上,这是易经绝对不能够忍受的。

既然自己没死,那么这一掌带来的效果,可万万没有这么容易就消除掉。

阴阳家这上来就是毫不留情的决绝一掌,分明是表达出了自己的态度,易经绝不会轻纵这件事,这笔账,有得算的。

“哪怕是在做康复身体的运动,你还在走神吗?”端木蓉那腹黑的小性格在此刻暴露无遗,在易经还在想些什么事情的时候,端木蓉就隐隐松开了自己的手,让易经朝前迈出的这一步失去了借助了的力量,整个身体朝前倾斜。

这突然之间失去平衡的身体让易经的立即回过神来,但身体上的无力却让他难以调整姿势,站在大地上。

而端木蓉显然也只是想要让易经回过神来,并未想要真正看他跌倒在地,立即搭把手搀扶住易经的身体。

但是那小恶魔一般得意的眼神,和好似在身后后面出现了摇着尾巴的小恶魔尾巴,都充分表示了她的小性格。

比起在那之后的她,现在的她无疑更加的具有灵性,更像是一个属于这个年龄阶段的女孩儿该有的样子。

“在想些什么呢?说来听听啊。”满目的笑容神色出现在易经的面前,这个似乎在自己的身边都保持着笑容的女孩儿,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心事。

不过也对,似她这样的女孩,本就不应该被什么心事纠结,从而让她的灵性不再。

“想一些我被你捡回来的那些事情,在悬崖之上的时候,还有以前的故事。”

“悬崖?我捡你回来的地方没有悬崖啊,那一天我和师傅出去采一门珍惜药材,驾船而归的时候正好看到你被河草拉扯着身体,在浅滩那儿起起伏伏的,我下去看看,发现你还有呼吸,所以这才把你拉到船上救回来。”端木蓉说着,搀扶着易经再度朝前踏出几步。

这在这山脚下渐行渐远的康复活动,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好。

“河边?难道那断崖下面的云海,是一片大河?”记忆里完全不记得这件事情,因为在坠入悬崖之前,易经已经被那一掌拍的失去了意识,根本就不记得这其中的事情。

云海下面有什么,而自己又是怎么被救回来的,他全都不知道。

“师傅说,她刚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应该没救了,因为伤口都已经泡的发腐,白的吓人。不过幸好,你的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不断的修复你的身体,这才让你能够一直坚持下去,虽然时间挺久的。”

说着,动了动自己的鼻子,充满了娇憨的语气,如山中所存的精灵一般灵动:“不过你是我救回来的,师傅说刚好给我练手”

所以你就拿蛇毒,把本应该一年前就醒过来的我,硬生生给弄到了现在?

当然了这句话易经是完全没有说出来的,毕竟端木蓉也不是故意的,而且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回来的,想要怎么样,都归她的心情,自己是完全没有借口去责怪的。

人家可是救你性命,就算真的把你搞成一个植物人,你都不能说些什么。

“而且,你的那些伤口,是剑伤吧,这么说你是一个剑客?”抬起头看着天空,似乎在想些什么东西一样:“我记得当初捡你回来的时候,你手上也没抓住什么剑啊。”

“我那副样子,能抓住什么剑啊估计是我战败了,剑被人拿走了吧。”实话实说,当然只能实话实说。

易经无奈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委屈,要知道赤霄剑他可是第一次拿出来用,结果就这么遗失了

“你的对手是谁啊,下手很恐怖啊,先不说你身上的剑伤,那种精准强大的外力冲击,真的想不到能有人一掌办到这样的事情。”吐

了吐舌头,端木蓉似乎感觉到身边的人气息有些混乱,这才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不是说你很弱啦,其实其实是”

这个傻姑娘,虽然充满了灵气,也很纯真,但是这种无意识的说直话,还真的是很伤人了。

易经叹息一声,再度挂起脸上的笑容:“不,蓉姑娘说的不错,我要不是因为太弱了的话,又怎么会被人打下悬崖呢?”

他这句话要是让玄翦听到,怕是要气个半死。

你被打下悬崖又不关我的事情,那个时候别说你了,哪怕是东君的那一掌拍在我玄翦的身上,估计也就和你差不多。

虽然状态比你好一点,但面对东君,那么一点的状态有了就和没有一样。

“怎么样?身体怎么样了?”一趟走完,易经的身上开始散发出白色的雾气。

经过两年的治疗,虽然他全身碎裂的筋骨得到了新生,但想要重新掌控,还是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要从牙牙学步开始,一直到掌控自己的身体。

身体内部,被东君那一掌打散掉的内力也开始恢复过来,缓缓的凝聚在体内,随着身体的新生从而开始新的流动。

但是易经却惊奇的发现,比起两年前,他此刻重新聚敛的功力更甚往昔,硬要说的话,好像在无声无息之间,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而且是形成一道磅礴的大河在经脉里自顾自的流动,并不受到自己的操纵

难道这两年以来,那股流传在我体内的力量,是苍龙七宿在吊着我的性命?然后精纯内力,缓缓增加的被动能力一直在持续,从而让自己这两年哪怕是躺在床上昏迷着,也是能够得到进步的?

易经知道自己的短板,也知道他的内力修为一旦被补齐的话,他会有多么的恐怖,但这种事情从来就不是一朝一夕,甚至是强求来的。

这个世界上有疗伤圣药,可还没看到什么增进功力的丹药,就算有,目前也拿不到。

“大概是我身体里的内力开始增进我的筋骨所产生的白雾。”易经还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情况,毕竟端木蓉这两年以来,怕是已经把他的身体摸索的差不多了

“内力?原来是内力啊。”端木蓉拍着胸口,那女仕的医绾服也难以掩饰她的雄伟。

更加让人难以想象的是,随着她的松开手,本来正在朝前踏出一步的易经顿时失去了力量,整个人朝前倾斜倒地,化作一个滚地葫芦顺着滚了出去,然后落在了一堆杂草之中。

“咦?咦咦咦???”察觉到自己做了什么,端木蓉的脸上有些慌张,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想要把易经搀扶起来,可当她站到易经的身边,看到他那掩埋在杂草里一脸自暴自弃的颓废样子,顿时一愣。

随即

“哈哈哈哈!你这个样子,笑死我了哈哈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捂住了自己的脸不至于让自己失态的一面让人看到,但就算如此,那一抖一抖的肩膀却还是暴露了很多东西啊。

自暴自弃的脸瞬间变成了无奈的死鱼脸,易经幽幽的声音响起,那语气里的怨念,可谓是真的十足。

“还不快把我扶起来吗~~~~~~”

192章:玉入医门,方得心安

在这深山里做着这些康复运动,说实在的是很枯燥的,但是枯燥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呢?

双手撑着双拐艰难的移动着,感受双脚上的竹夹,易经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无奈的神色,为什么双手好的会比双脚要快啊?这完全没道理啊。

“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挺不错的,不过就是不知道康复要什么时候了。”坐在树荫下挑选着药材,只是略微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端木蓉就莞尔一笑。

在这大山边上,湖边小屋的地方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倒也真是解了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只有师傅陪伴的寂寞了。

虽然这家伙看起来很惨的样子,但是再怎么惨,也比不上两年前将他捡回来的时候那副惨样。

“我需要尽快回去,还有人在等我,两年过去了,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怎么样了。”真的不知道,此刻的韩国到底陷入了什么地步,也真的不知道韩非到底有没有入秦,如果他真的入了秦国,那又该怎么办?

眼看着天下大幕之势即将徐徐展开,而自己却在这个关键时刻陷入了这种地步。

东君那一掌,真的是宛若老天爷降临,为了避免自己搞事情,所以让东君特意赶来给了自己一掌一样。

“师傅说,你最起码好需要半个月,才能让自己完全康复,否则在那之前乱动的话,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的,而且这还是因为你的底子很好,体内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不停的修复壮大你的内力,否则的话,还早得很呢。”说着,端木蓉将手中整理好的草药放在一边,分类管理起来。

“起码这些日子,倒是不需要我来搀扶了,做的很不错哦。”

易经没有言语,他只是反手一展,在自己的背包仓库里取出了九阳返魂散,看着这枚金色的丹药在手中,映照入他眼里的复杂心情,任谁也是看不懂的。

但是这样出神的看着这枚金色丹药的时间还没有多久,就被人直接横插一手把九阳返魂散夺了去,易经也在这个时候回过神,看着端木蓉拿捏着九阳返魂散举在天上,好奇的看着的样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这个东西是”说着,好似很好奇一样的将九阳返魂散放到了自己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丹香味道缓缓的逸散进入端木蓉的鼻子里。

并没有一般草药那样的苦涩味道,也没有江湖术士炼制出来的那种重重的金属味道,这个金色的丹药,就真的只是丹药?

非但如此,九阳返魂散的出现,甚至将在屋内研究草药的端木蓉的师傅都给引了出来,循着这股逸散出来的丹香味道一路追寻而来,然后站到了端木蓉的面前。

“这是什么?”身为医家现如今的老前辈,她的见识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那一个人,九阳返魂散的出现,在她看来是很神奇的,因为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丹药,这种浑然一体,宛若天成一样的灵丹。

“这就是你体内寄存的那些药力的源头?”

将九阳返魂散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好似至宝一般生怕它消失不见,妇人转过头看着易经,虽说是疑问,但实则是确定的语气:“这样的丹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在下是在江湖上认识的另一位老前辈,他送给我的。”总不能说这玩意是天涯明月刀里的吧,再者说了她知道天涯明月刀是啥吗

有鉴于不能实话实说,易经也只能这样瞎扯了:“那位老先生一共送给我五颗,这是最后一颗了。”

“你刚刚是不是想吞服这最后一颗丹药,然后让你的伤势尽快康复,然后离开这里?”

只是一眼就看出了易经想要做什么,妇人的嘴角流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小子,我告诉你,是药就有毒,神药更是如此,无论是多么神贵,多么灵效的丹药,在某种程度上都是一种剧毒,就凭你小子身体里面寄存的那些药力,你能够活着真的是老天不想收走你的命。”

“前辈的意思是”脸色有些些微的变化,易经这才拱手尊敬的问道。

“你不是已经明白了吗,寄存在你体内的那些药力没有就此转化成丹毒,你还真是挺走运的,就这样,你还不知好歹的想要再吞一颗,小子我告诉你,想死的话当初就给我去死,不然我们这么辛辛苦苦的把你救回来,可不是为了看你小子玩自杀的。”冷哼一声,妇人明显对于易经很不满。

这样神效的丹药对于医家而言,无异于最好的礼物,她甚至能够因此推断出大部分的药材成效,从而开始试验得到更加完美的丹药,甚至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那位老先生也不知道是我医家的哪位前辈,竟然能够做出如此惊天动地的灵药,真可谓是大才,可惜无缘一见。”摇着头似乎很是惋惜的样子。

但是易经总不能说,这位老先生的名字就叫做老马吧

“小子,这枚丹药不介意让我研究一下吧,一旦我能够重新推算出其中的配方,我就能够救治更多的人。甚至让现如今的医家药典,再度达到一个巅峰。”

“小子的命都是您救的,区区一枚丹药,就送与前辈了。”易经会说这玩意他还有五十多颗吗反正对方救了自己的命,这救命之恩绝对是难以报答的。

九阳返魂散虽然尊贵,但是在医家的人手里,的确能够得到更好的价值发挥。

“我也不白拿你的东西,你说你想要什么,我就送给你,当然,除了我的小徒弟。”

眼眸里闪过一丝的追忆,亦也闪过更多的怨恨,她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我看你双手有力,手茧遍布,两年前你身上的伤口也大多都是剑伤,想来你也是一个用剑好手。”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我的蓉儿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那话语里的斩钉截铁是如此的肯定,那眼睛里透露出来的光辉,是愤恨,也是愧疚,更多的是对于剑的厌恶。

“师傅放心,蓉儿不会那样的。”

“那样的话”似乎想到了什么,易经的眼前骤然一亮,拱手抱拳说道:“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前辈能够教导我练习医家的吐纳术,或者是医家的救世济人的手段。”

看了易经良久,终究还是在他的脸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这小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个做医生的材料啊。

“我看你不是想学,而是另有所图吧。”

“在下认识一位朋友,我不想她卷入江湖仇杀之中,亦也不想她处于危机里,前辈既然是医家先贤,在下想要让她学习医家的手段,救世济人的手段,亦或者,直接加入医家。”

193章:内丹入腹,功参造化

“如果这就是你的要求的话,我想我可以答应,但是她能够学到多少,就得看她自己的本事了。”斟酌了不过一会儿就做出了决定,这本就不是什么难以抉择的东西。

虽说医家的东西都要看人来学,但是这个世道真正能够学到医家本事人又有多少呢?

这个病态的世界,学医是拯救不了世界的。

医家虽然号称济世救人,但面对这个时代,亦也只能如同她这样躲在深山老林里面,号称济世救人的医家,却只能在这里躲着藏着,岂不是最好笑的一件事情?

“多谢前辈,我会寻到机会将她带过来的。”说着,想要双手抱拳以示感谢,但双手撑着拐杖,想要做出抱拳的动作还是很艰难的。

端木蓉看着易经那窘迫的样子,不由自主的捂住嘴巴笑了起来。

“蓉儿,来帮为师磨药。”偷笑的样子虽然落入了妇人的眼里,但是她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少女现在的小小心思和天性,还不需要打压,随她去就好了。

跟随着妇人的身后朝着屋子走去,在经过易经身边的时候眨了眨眼睛,尽显端木蓉俏皮的那一面,而易经也只能无奈的转过头去,再也不去看她。

等到端木蓉和她师傅都进屋了以后,易经艰难的将双拐放平,慢慢的将自己的身体平放下来,就只是这样微小的动作,却都让他颇为有些喘息。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眼下的虚弱到底还是虚弱的,多费一点力,就多狼狈一点,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双手平摊放在膝盖上,易经调动着体内的内力,这一份在自己恢复了意识之后,就逐渐恢复的内力,比起曾经更加的精纯与庞大。

要知道自己在醒过来以后还一度以为这一身的内力被那个女人的一掌就这样拍没了呢,哪知道在之后却渐渐的全都回来了。

这一股流动在体内不停的流转,庞大而且精纯的气息,就是这两年以来苍龙七宿第四星房所运转出来的能量吗?

而自己能够在被打下悬崖以后,在那样凄惨的身体与沉重的伤势之下撑到被外出的端木蓉和她的师傅发现,也得是多亏了苍龙七宿的力量了吧。

没想到一切之中,早就有所注定吗?还是说其实这本就是一场老天针对自己的死局,但正因为自己找到了苍龙七宿,所以才在这场死劫之中得到了那一线生机?

易经想不明白,就算是目睹了曾经的封神大战,他也还是想不明白,这天地,这世界,到底眼前所见是真实,还是隐藏在那之后的才是真实。

是因为找到了苍龙七宿才得到了这一线生机,还是因为找到了苍龙七宿,所以才引来这一场浩劫?

虽然之前的内力本就不多,但是在被苍龙七宿,这个房星所吸收提纯加量以后,现在看来,虽然只过去了三年,但是加上之前三连的功,现如今的这份精纯度与量,却是完全和十年的没什么区别。

这还只是苍龙七宿里面的第四星的力量,若是其他的苍龙七宿,又该具有何等的伟力?

易经不敢想象,但他知道,传说中只要得到了就能够拥有掌控天下的力量的苍龙七宿的神秘力量的一角,已经向他打开了。

伸出手,在一阵扭曲的空间错感之后,不同于九阳返魂散的金色丹药,这一枚蓝色丹药之上并未存在有什么丹香,也没有九阳返魂散那样在整体丹药上的神秘纹路,这就是一颗浑圆的蓝色丹药,若是不说出去的话,任谁看了都觉得是一块蓝色的宝石。

你见过哪家丹药的表面,亮到是能够反光的?怕不是巧克力豆哦。

犹然还记得天刀里,是没有蓝条的描述的,反而是以五格剑意作为标准,一共五点剑意,技能的释放或者威力的最大化,都和剑意息息相关。

而所谓的蓝条,则更是和翻滚闪避,亦或者轻功这样的东西有关。

眼前自己所拿着的,不就是那个用来恢复蓝条,也就是内息的丹药吗?

九阳返魂散和玉骨草皇凤血,都是能够治疗伤势,恢复内力的神丹妙药,那么这个没有被穿越之时的莫名力量同化的蓝药,究竟又有什么效果?

以前的易经又狠毒疑虑,也有很多的顾忌,所以再三权益之下他还是没敢贸然吃下去,但是眼下,说不定没有比这更好的机会了。

虽然苍龙七宿精纯化的内力他还没有吸收完毕,但这说不定真是一个好机会,就算出了错,也不会担心内力会有什么损失。

再说了医家的前辈在这里,就算身体上出现什么问题,也不必担忧会有什么下场。

说做就做,易经将这枚蓝色的,亮到发光的丹药捏在手里,眉头一皱,抱着无所谓的心情直接放进了嘴巴里,就连咀嚼都没咀嚼一下,直接吞入肚子里。

精神高度集中,甚至是时刻看着自己会出现什么下场,这一粒丹药入肚,真的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易经甚至都做好了扑街的准备。

但是他准备了很久,却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就好像他吃的不是什么丹药,而是随随便便的糖果一样。

有些不信邪的易经再度翻手取出了另外一颗,也就是最后一颗,这一次他没有选择囫囵吞枣,而是放在嘴巴里咬碎了,咀嚼了一番才吞下去。

砸吧砸吧嘴,别说,还挺甜

???这特么不就和吃糖豆子一样的感觉吗!

但就在这个时候,当这两粒丹药入肚以后产生的效果却是这边的快,一枚冷若冰霜,另一枚灼热若火,在自己的体内各自占据了一般的身体,然后在越加的冲突之下,缓缓的融合起来

具体要说的话,那就是易经在内视自己的体内的情况的时候,发现那两颗丹药化作了一红一蓝的两种能量,包裹住那一股流转在自己体内未曾吸收掌控的内力,朝着四肢百骸快速的流动着。

而在外界的易经的身体,却在一阵阵的红光与蓝光的交织变化里,身躯逐渐的膨胀起来,在微微的变化之中,鼓荡的身体就好像是被撑起来的气球一样,圆鼓鼓的。

体内,在流转了四肢百骸之后,这一股新生的力量再度汇流在一起,于丹田之处聚集,在一阵变换的扭曲之中,红光巧转,凝蓝转白,化作白色苍龙腾跃而起;而蓝光清幽,结七宿而成房腑,纵跃黑龙而出。

双龙头尾相互交汇,在游动的身体缓缓形成了圆圈的模样,随后黑龙与白龙顿化黑白二色光芒,形成一幅太极图坐落在易经的丹田之内。

外界,看着就好像要被撑爆了的易经的身体在黑白双龙逐渐化作的太极之后,整个圆鼓鼓的身体顿时泄出了白色的气流,在一阵疯狂的狂风大雾之中,白色的气流席卷四周,将落叶与薇草吹的漫天都是。

随后身体恢复了正常的易经缓缓睁开眼睛,却见神光内敛,精气神于一瞬间凝结达到巅峰。

眼神照见之处,虚空产生涟漪,这是内力大进的代表。

此刻的他,终于弥补了他最后的一块短板,也就是他最大的弱点。

虽然内力还是没有彻底的掌控,甚至身体还是那样。

虚的很

194章:风波再起,燕太子丹

今天的镜湖医庄,不同于以往那边的清净祥和,这本是隐居之地,但是江湖风波却犹然不会放过这里。

那驾船而来的人,满身的严肃气势,留着的一抹黑色胡子在那满是抑郁的脸上,让他更显出成熟男人的魅力,一声华贵的紫色锦服,代表了他的身份绝不平常。

镜湖上,微微泛起波澜,那是小船靠在岸上产生的涟漪,也是江湖风波,点落在湖面上的不平。

这不是他今天第一次来,但却是易经第一次看到他。

昨天的时候易经正在端木蓉的陪同下在镜湖的后山做着康复运动,自然没能够接见到这个人,而且当他和端木蓉回来以后,端木蓉的师傅自然也不会说出他人的到来,更加不会说出他的来意。

但能够躲避一时,终究还是在今天见面了。

并且不止如此,在初初见面的这一刻,这个男人的目光就投注在了端木蓉的身上,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探究和打量,还有那些隐藏在眼底最深处的算计,这些都逃不过易经的眼睛。

作为一个剑客,尤其是作为一个在毫厘之间把握机会的生杀剑客,对于这种一闪而逝的眼神变化,易经最是清楚不过。

所以,他很不喜欢这个人,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就是因为他在看到端木蓉的时候,眼睛深处里露出来的一闪而过的欲望,那是算计。

那是在见到了端木蓉以后,他就在心底里为端木蓉这个人,还有她接下来的一切,都做好了准备的算计。

所以当他想要站到端木蓉的身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易经先于他一步,撑着双拐站在了端木蓉的面前。

开什么玩笑,无论怎么说自己这条命都是端木蓉和她师傅捡回来的,易经怎么可能容忍这样的一个人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对端木蓉有什么别的算计?

“止步,男女有别。”站在端木蓉的面前直面这个男人,易经微微眯起了眼睛,同样的,这个男人也将目光放在了易经的身上。

两个人初初的第一次交汇的眼神,便是各自心中都打起了万分的警戒。

“尊下乃何人?也是前辈的病人吗?”

虽然眼眸里闪过警戒的神色,但是他却也还是做足了自己的风范,风度翩翩的对着易经抱拳躬身说道:“在下墨家巨子,燕丹。”

“墨家巨子?燕丹”墨家巨子也好,燕丹也好,这些身份都能够串联在一起,成为一个人的标志,但燕丹,居然是墨家巨子吗?

易经自然知道燕丹是谁,但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对于燕丹的感觉更加的不好了,

无他,只是因为他的好朋友荆轲,在未来会做一件要搭上性命的事情,而这件事器的起因,就是眼前这个燕丹的提议。

将荆轲视为自己好友的易经,甚至都在想着要改变荆轲命运的他,会给燕丹好脸色看,那才是奇怪。

“燕丹?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燕国太子就叫做丹,那个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人,易经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的尊重,对于燕丹,他实在是没有想要尊重的意思。

他浑身上下,无论是现在还是历史上记载的他的那些事情,有一样是值得让人尊敬的?

他派荆轲去刺杀始皇帝,虽说是为了燕国的好,局限于眼界的问题,但在后世的自己看来,如果始皇帝嬴政真的死了,这个天下是不是又该继续乱上个六百年?

华夏大地再乱上六百年,那还得了?

“正是在下,不过尊下的大名,却还未告知吾知晓。”

“我是易经,无名小卒一个,不值得你挂怀。”易经摆摆手,丝毫不在意的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毕竟易经也知道他自己,要论有名的话,大概也就在韩国有点名声,燕丹这个燕国人,是不可能知道自己的。

但出乎易经意料的是,当他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以后,燕丹的眼眸里却是在瞬间爆射出数之不尽的光辉,那一瞬间的神华,几乎让易经产生了一种,他认识自己的错觉。

“易经?可是那个曾与玄翦一战,最后被东君打落悬崖的易经?”若论对于这件事的前后知道的最多的,当然就是燕丹。

包括易经是怎么被东君打下悬崖,受了多重的伤,而东君又是为什么要来取他性命,这些事情燕丹全都是最清楚的。

因为东君,就是他的妻子。

也因为东君之所以为来取走易经的性命,根本原因也是为了燕丹。

身为阴阳家的护法,东君想要脱离阴阳家,绝不是一句话说出去,想走就能走的,她知道东皇太一的恐怖,也更加知道,他若是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能够忤逆他的意志发展的。

“你居然知道我?”挑了挑眉毛,易经这下子可真的算是有些惊讶了,他自己都没想到他会被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亦或者说在燕国的燕丹,是怎么知道他的?

“先生可能有所不知,你在韩国驿馆,与嬴政一谈之事,以遍传天下,再加上先生为保嬴政安全归国,力抗玄翦,此事已经是天下皆知。”似乎自知道了易经的身份以后,燕丹就将很大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易经的身上,他之所求,或许也并不简单。

“先生观天下,侧论大秦之势,一语一行,当今秦国竟是全数如同先生所说那般,世人皆传言,先生已经掉落悬崖而死,却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看来应当是前辈将先生救了回来,天下幸甚,先生之才得以保留,真乃幸甚呐。”说虽然是这样说,但是燕丹眼眸里闪过的一丝阴沉,却还是逃脱不了易经的眼睛。

知道这家伙表面上做的功夫永远都是这样的恭维,但其实心底里是恨得要死吧。

燕丹既然能够在未来策划出刺秦这件事,再加上他曾经与嬴政同为赵国质子,对于嬴政的品行与才略更是知之甚详,也正因为他知之甚详,所以他才会巴不得嬴政赶紧去死。

因为他知道,嬴政活着,燕国迟早会步上灭亡的道路。他的野心,他的志向里,绝不允许燕国的存在。

“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那些个薄名也不重要,我只是想要问,你来这里做什么?”直视眼前的燕丹,这个心机深沉的人,他的所作所为无论是什么,端木蓉还有医家前辈的安全,易经都要保护住。

尤其是,参合到燕国的事情里面,毕竟大秦一统之势所向无敌,任何胆敢抗拒的人或者国家,都宛若螳臂当车,如果他真的是来为了这件事,易经说什么也不会让端木蓉或者医家前辈去的。

195章:太子巨子,分之不清

“先生既然怀有大才,且并未随同嬴政归国,想来先生也定是不愿意去那西秦之地,让其掀起刀兵战火,屠戮天下。”燕丹对着易经礼身一拜。

这一拜,端的是给易经扣上了一顶天大的帽子:“但先生之才,若是不用之岂非可惜?丹愿意以国士之礼,以聘先生于燕国出任。”

“燕国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在燕国似乎真正能够说得上话的,是雁春君,当今燕王的舅舅。而大将军由宴喜担任,你虽然是太子,有心强国,但似乎燕国并非是你说了算。”说着,撑着双拐上前一步,属于剑客的身上那隐隐的强硬风气凸显出来,更是让易经攀上新的高度。

“所以,这也就是你成为了墨家巨子的原因吗?”

“先生应当知道,前任墨家巨子六指黑侠,乃是被阴阳家护法长老东君所杀,先生乃是同样遭受东君毒手之人,但先生既有幸得以保全性命,不如出山一助在下,如此也可以为先生得以报仇。”既然燕国太子的身份不能给出自己的承诺,那么燕丹很快就将自己墨家巨子的身份抬了出来。

易经说的不错,燕国国内的一切的确由雁春君说了算,但是墨家,则是他燕丹的一言堂。

“墨家乃是百家两大显学之一,并称为当世的两大派之一,墨家主张兼爱非攻,我想请问丹太子殿下,兼爱如何?非攻又如何?”只此出声,便是最极端的对立。

端木蓉似乎想要在易经的背后说些什么,但是易经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挺身挡在燕丹与端木蓉的面前。

而房屋内部,医家先辈,也就是那位妇人似乎也没有感受到这一切一样,那大门紧闭着,根本没有一点儿想要开启的意思。

“兼济天下,大爱众生,国以守成,非攻屠戮。这便是我所能够领悟到的一切,这也是墨家所秉持的方针。”

“那么如此招揽天下人才,收集江湖好手,如此,便是能够达到兼爱天下的程度了吗?你是墨家的巨子,是一门显学的掌门人,你可想过墨家的一切若是能够传承下去,会给以后的时代带来多么巨大的改变。”

说着,双手抱胸,易经继续说道:“还是说,你只是将这百家里最大的一门显学派别,当做是你为国的工具。”

“在你说出你的身份之前,我想搞清楚,你到底是燕国的太子,还是墨家的巨子?”

“这两者,似乎并不冲突,我是太子,但没有谁规定,太子就不能成为墨家巨子。”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完全就是不动声色,燕丹的城府注定了他的深沉手段。

“先生,似乎以此觉得有所变化?”

“哈,当然有区别,你若是以墨家的巨子自居,那当然是天下最大的显学之一的掌门,需要做的是传承理念,将自己的一门发展下去,同时给出你自己的研究,让这墨家不至于衰落,甚至是,更上一层楼,然后将其传承下去,交托给下一个时代。”

“但倘若你是以燕国太子为先,那么墨家,就是你手中最具有锋利的剑,墨家机关术独步天下,除却大秦的公输家,任谁也没有资格与墨家相提并论。”

“机关兽若是出现在战场上,所带来的力量自然不会为他人所说,这样一股强大的力量,掌控在一国太子的手上。”抬起头,那眼眸里的冷然是如此的剧烈。

哪怕是易经也想象得到,机关兽的力量在战场上,根本和后世的坦克没什么两样。

哪怕是最出色的骑兵,也根本不可能与机关兽相抗衡。

“我自然是以墨家巨子的身份来自持要求自己,兼爱平生,非攻墨门,这是墨家历代先贤们传下来的告诫,我自当遵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了一连串的变化,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非但如此,甚至还很正规化的回答了易经的问题:“先生可有归韩国之想?此刻的韩国并不平静。”

哈,这老小子,看来他是知道拉拢自己无望,但是又不能让自己留在这里,否则的话,他一开始的目标,医家先辈的师徒俩,也根本无法说动。

抛砖引玉般的说出韩国现如今的处境,就是为了引起自己的兴趣,然后在说出韩国眼下的危机,好让自己离开。

这个燕丹,果然心机深沉,打的一手好算盘。此等人成为墨家的巨子,对于这等显学大派,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韩国的事情,等我伤势好了以后我自然会回去,不劳太子殿下挂念。”

拱了拱手,易经说道:“天色已晚,镜湖山庄没有留人过夜的习惯,水路危险,还请太子殿下趁着天明,速速离开。”

“若是燕国宵禁时间到了,太子殿下被挡在城门外的话,岂非尴尬?”说着,易经玩味的看着他:“我可是听说,宵禁一旦开始,除非手持雁春君的门牌,否则进不去就只是进不去。”

“哼,这一点,我自然省得。”被易经第二次点出自己在燕国的尴尬身份,燕丹就算在想要保持自己的风度,也不免语气变得低沉起来。

看了易经良久,知道他并非是那样容易被动摇的人,燕丹也只能无奈的选择离开。

“姑娘,还请前辈好好考虑一下,这是墨家弟子全体上下,共同的心愿,亦也是天下苍生,共谋的福祉。”

“天下苍生只要想一个一统的天下,一个和平的天下,燕国国内的焦土大地应该也不少吧,太子殿下,难道就对于这些焦灼的大地没有什么想法吗?还是说根本就只是不想去管?”冷笑一声,易经转过身不在看着燕丹。

“慢走,不送。”

眼看着燕丹阴沉着脸搭上了小船,端木蓉也终于从易经的背后走了出来,看着燕丹远去的小船在镜湖上划起涟漪,有些好奇的说道:“你怎么对他那么凶?他难道和你是仇人?”

“不,他只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家伙罢了,墨家以此人为首,这天下唯二的显学大派,终究还是要步入末路。”

“嗯?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说自己以墨家巨子自居,但也并不否认他燕国太子的身份,眼下嬴政一统天下在即,墨家以他为首,无论如何都会和大秦对上,一派之力对抗一国之力,哼,这不是末路是什么?以后的日子里,这墨家,终究要在他的带领下,日薄西山了。”

196章:非之死劫,诰天之命

是生还是死,又亦或者是改变,还是改变不了,天地之势暌违而来,强压人之本身。

抬起头看着老天,群星之下,苍龙的命格光耀整个夜空,在这夜空里好似盘龙般俯瞰着天下,这片大地上的一切。

易经抬起头,风云的变换已然开启,天下大乱之幕徐徐拉开。

带来和平的前奏,是这天地之间最后的灭国之战,也是七国里惨烈战争的一幕,但是一统必须进行下去,和平之前带来的创痛,也总比遗留下来继续下去,任由其腐烂来得好。

长痛不如短痛,狠下手去做的话,还是能够做得到的。

韩国的风云,燕丹的诉说,就算燕丹不说易经也知道,此刻的天地之间到底到了一种什么程度,昏迷了两年之久,无论怎么想,韩非都已经入了秦国了吧,他现在还活着吗?还还好吗?

“看你这样子,总觉得这里似乎留不下你了。”捣碎了木舀里的草药,端木蓉缓缓走到易经的身边,同样也看着天空,她在这漫天的星辰里,却是根本看不到别的什么东西。

以她而言,以她现在的心情而言,就是这样。

只有什么都没有负担的人才能够什么都看不到,只有没有什么复杂心思的人,才会在星光璀璨的夜晚抬起头的时候,衷心的赞美这夜空的美丽。

不带任何别的情绪,不带任何多余的想法,纯粹,就是心的最坚韧的美好。

“你也知道,我是被你捡回来的,在落下悬崖之前,甚至随着大河漂流之前,我还正在与某个强敌战斗,但现如今我却好像是个隐士一般的生活在这里,虽然我觉得很不错,我的心很平静,但”说着,易经转过身,看着身边这位娇俏可人的少女,面对这样的女孩,说不动心那是骗人的。

男人毕竟都是那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喜好美好,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有了弄玉,而现在虽然身处在战国时代,哪怕一个男人迎娶多位女子亦也不可,但易经并不想对不起弄玉。

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接纳太多的女孩。

而且端木蓉无论怎么说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有这样的想法,未免也太人渣了一些,所以易经把持住本心,死死的站在底线之上。

“但我的那些朋友们,现在大概都觉得我真的已经死了吧。”

“死不死什么的,等你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不就好了吗?你只要活着,他们只要活着,你们终究会有再见的那一天。”说着,端木蓉眉目里透露出一抹深思,这个问题对于她而言,现在是有些沉重了,而且很费脑子思考。

“想的太多也是没什么用的,等你伤好了以后,你自然就能够和他们见面了。”

“是啊,终究会有再见的那一天,但是我不敢保证,他们都能够活着啊”韩非入秦,这是他人生里最后的旅途,也是他最后殒命的地方,真的赶得上吗?还是说自己真的能够来得及去看他?

易经望了望天,失笑一声:“看来,时间等不及了。”

“什么时间等不及了?你在说什么?”

端木蓉满头雾水的看着易经,这个家伙怎么说话这么神神叨叨的,有一句没一句的,而且前后都接连不起来,就好像是中间缺少了一段一样:“难道他还能死了不成?”

“死?”

身体猛烈一颤,来自冥冥之中的力量突兀的降临,天空之上,群星之东方,角亢苍龙之星骤然释放出无量量的光辉,尤其是那第四星,更是绽放出无边的光辉。

在这一刻甚至掩盖住了夜空里金星的明亮,那是夜空里本就最明亮的星辰,但在现在对比起这苍龙第四星,却还是被掩盖住了光辉。

“嗯?”天象之变,群星变动,角亢苍龙移位,这等星辰变动在霎时间吸纳了天地之间无数人的目光,道家,阴阳家,亦或者蜀山,还是诸子百家各路各派的隐世高手们,都将自己的目光投注了出去。

“哦?房星动了?”

苍龙之变也难以挣脱东皇太一的手掌心,看着手心里苍龙的变转,东皇太一语气悠然,两年之后的他,似乎更加的神秘莫测了:“看来那位,终究还是没死啊。真不愧是被苍龙选定之人,命格气数绵延无尽,又岂是那么容易死的。”

随着东皇太一这句话说完,却见群星分裂开来,从其中缓缓走出来一道人影,紫色的迷蒙光影闪动间,一步踏出,好似瞬移一样朝着前面进了很远,随后,站在了东皇太一的面前,也就是台阶之下。

哪怕是月神,也只能站在这个位置,看着高台之上那位被群星笼罩,亦或者说是掌控了群星的男人,至高之神,东皇太一。

“去将五大护法全都召集起来,你也准备一下,再过不久,我们就要迎来一位尊贵的客人。”

将手里的苍龙释放出去,看着这七颗星辰缓缓回到属于他们的天位上,东皇转过身直面月神说道:“无论湘君有何见解,无论湘夫人有多少冤仇,告诉他们,我东皇太一,要他们出现在这里,出现在咸阳!”

“东皇阁下所言的尊贵的客人,是尉缭子先生,还是”说着,月神低垂着脸,虽然仰视代表了她的尊敬,但当东皇转过身她连看都不敢看的前提下,便也只剩下恐惧了。

“他到来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另外。”说着,东皇太一弹动手指,一抹蓝色的幽光从他的指尖逸散出来,缓缓漂浮到了月神的面前:“韩非的事情,也该了解了,他的死,将会为苍龙七宿提供开启的条件。”

“但东皇阁下,韩国的苍龙七宿,不是已经被人拿走了吗?”

月神摊开手掌,将这抹蓝色的幽光接引到自己的掌心之中:“就算韩非死了,也没有办法获得韩国的苍龙七宿。”

“苍龙七宿现世,需要七国的王室继承人的血脉方可,虽然韩国的苍龙七宿已经被人拿走,但韩非不死,你认为这苍龙七宿又该如何现世?”东皇说完,黑色的长袍在鼓动间映照出一副画面,那正是他们现在得到手的,一个铜制的黄橙橙的盒子的样子。

“韩非死了,会促进苍龙七宿开启的先决条件,而韩国的苍龙七宿放心,他会来到咸阳的,他肯定会来。”

听到这句话,月神的心里顿时又了猜想,当年取走韩国苍龙七宿的那个人,月神也是知道的,本以为他会随着东君的出手,带着那一身的伤势葬送在无边悬崖之下。

但现在根据东皇太一所说,似乎那个人并没有死,而且东皇太一如此笃定,他就一定会来到秦国吗?

“下去吧。”

“是,月神会将东皇阁下的命令传达给五大护法。”心中虽然有所猜测与震撼,但月神并不敢在东皇太一的面前多表露出什么,领命之后,目露恭敬神色退下了。

“诰天之命下,咸阳这一趟,他不得不来。”

197章:树下再议,七国笑柄

是的没错,今天燕丹又来了~

但今次不同,对比起上一次,易经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镜湖医庄之前的榕树下,石桌两立,易经将双拐靠在大树上,看着坐在对面的燕丹,心下虽然对他的到来觉得很烦躁,但还是要瓦解这家伙的心思。

自己总归是有要走的一天,但走归走,这个家伙的心思可不单纯,以他的城府,如果真的在端木蓉的面前演戏的话,以端木蓉的性子,那是百分之百的会上当受骗。

虽然她尚且还有师傅,但一个人要是倔起来,师傅又能有什么用?

所以在自己没有离开之前,这家伙的野心,必须给他摧毁了。

“先生今日倒是颇有雅兴,对比起上一日,似乎更和谐一点,看来镜湖山水的确养人,这倒是个不错的隐居之地。“镜湖医庄这里住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就算再加上易经这么个大男人,也是不存在有酒这种东西的。

虽然摆在面前的是茶水,但燕丹也不是什么嗜酒如命之人,倒不如说茶水,其实更加符合他的想法。

“但隐居之地,风波却也不曾断过,比如阁下的到来,便是这一事实的见证。”手指敲打着桌子,易经缓缓的说道:“医生救世济民,乃是天下达者,太子殿下屡次前来,似乎于此很是执着。”

“将一个医生强行绑在一条战车上面,太子殿下行事倒是颇为强势。”

“不,我并没有那种想法,只不过当今天下苦战乱久矣,前辈既然一身所学,医者潜身于这种地方,岂非大才不得用?墨家只不过愿意帮助前辈,为前辈提供一个地方用来看看这片天地,毕竟墨家弟子,遍布天下所有之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燕丹这次来的语气更加的诚恳了。

但诚恳归诚恳,若是第一次他就能够有这般隐藏的本事,或许易经真的会为他所骗也不一定,但现在,那是不可能的。

“但医者加入了组织,似乎就会被打上标签,成为这个组织里的代言人,又或许,成为了只为了这个组织里的人负责的人。”眼神里透露出嘲讽的神色,燕丹其人,已经在史书上有过记载了。

儒家大吹特吹的一切,认为高光的一切,在后人看来是如此的讽刺:“我曾记得很多这样的事情,医者,不应该成为某一种势力,或者组织之下的人,将此成为他的约束。”

“但医者救人,也要看是否什么人可以救,六国将士独对暴秦士兵,伤痕累累,大秦覆灭六国之心昭然若揭,嬴政一心想要掀起战火,掀起刀兵,破坏眼下维持良久的和平,此等自私自利之事,我辈中人又如何不应该群起以抗之?”

“哈,这等言论莫非可笑,这片大地之上的战火,难道就被你一句话归类到大秦的身上去了吗?春秋战国六百年,蔓延至现如今的七国并称的时代,带来的战火还少吗?太子殿下口口声声所言的暴秦,但燕国境内又有如何?良民安在,权贵谦宜吗?还是说百里之地,方为良田,千里之土,尽是肥沃?”

易经冷笑一声,将石桌上的茶杯拿起来,放在了石桌的最中心位置说道:“医者救人,凭的是自己的心,他想要救谁就去就谁,太子殿下一句反抗暴秦之义士,反抗暴秦的人就能够称之为义士了?”

“哈哈哈,大秦不过是一个国家,又与关中六国有何不同,六国子弟是人命,大秦子弟便不是人民了吗?反抗暴秦之义士受创严重,但你可曾想过,武功高强的游侠们,与秦国士兵战斗,秦国士兵需要付出多少倍的代价,才能够成功的伤害你口中所言的义士?”

“嬴政野心昭昭,天下谁人不知,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他却想要重启战火,置六国百姓于何地?置天下苍生于何地?”

“哦?春秋战国六百年,似乎战火纷扰的时候永远要比和平的时候来得少,而且七国以治,七国并存,只会给这片天下代表难以言喻的创伤,别忘了,所谓春秋战国,不过是周天子治下的诸侯,只不过帝权旁落,被五伯窃取,从而开启春秋之霸,延此七国之存。”

“太子殿下所言的和平,是在六国相互之间的剥削与乱战中,还是在大秦的铁骑之下呢?”

“六国虽有摩擦,但大多是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只消没有大战,天下休养生息岂非妙哉?但嬴政”燕丹话还没说完,就被易经所打断。

“七国而存,你想要七国继续存在多久下去?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天道,太子殿下是实在的明白人,应该知道这一点。”

“六国的摩擦,在太子殿下口中就成了小打小闹,那么这等小打小闹要维持在一个什么度,才能不会变成大战呢?”说着,易经将茶杯推送给了燕丹,继而说道。

“那当然是,大秦永远保持着这样的强盛,关中六国有一个共同的大敌之下,所谓的的小打小闹,才不会演变成大战,我说的对不对?燕丹殿下。”

“将这种和平指望在敌对国家的兵力强盛之下,被压迫而来的虚假和平,太子殿下的见识可真算得上是高见。”

眼眸里露出嘲弄的神色,易经继续说道:“春秋战国,已经用了六百年的时间来告诉我们,分裂之下诸侯国并存带来的影响和后果,眼下所见的一切,不就是这种局势带来的吗?太子殿下自水路而来,但我想燕国境内,应该也不缺少焦土之地吧。还是说太子殿下就此无视了?”

“嬴政有那个心,有个想法,更重要的是他有那个实力,大秦奋六世之余烈,他能够一统天下,便是这等努力下带来的必然,反之,若是关中六国有此之势,亦也可高举大旗。”

“秦国的强大你们恐惧,但换了是韩国,齐国或者是楚国赵国,这其中任何一个若是也变得如同大秦这般强大,你们是不是也会为此肝胆俱裂?”

“太子殿下难道不觉得,这有点可悲吗?”

“保家卫国,何来可悲之感?”

“啊~说好听点叫做保家卫国,说难听一点,就是在成为天下一统的绊脚石,阻挡在真正和平之前的螳螂,家国天下,六国之情,的确可以算得上是一门想法,毕竟这样的局势已经维持了六百年。”

“但,在六百年之前,这片天下,是属于大周的,是属于一个一统之下的时代,现如今的七国分立,各自民众文化,用了六百年的时间才将大周一统天下的统一感分化成了现在的七国归属感。”

“所以,这种家国情,不觉得可笑吗?夏商周的百姓们,不也都习惯了这样,而春秋战国,却用了六百年的时间分出了七个国家,然后用了六百年的时间,让百姓分成了七国,让百姓觉得,这个天下应该存在七国。”

“太子殿下觉得,在下的愚见如何?”

198章:言退太子,劝止惜行

“但天下大势已成,又岂是能够任由他人更改的,七国并存的时代如此长久,在天下人都习惯了的现在,嬴政所做的一切,无异于天地之间最为大逆不道的事情。”

“当年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是否也如同现如今七国之势一般?七国并存的危险我想太子殿下应该看不到才对,不,或者说,太子殿下只是单纯的忽视了,亦或者说”

说着,易经将双拐拿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腋下:“你对于大秦有所偏见,因为大秦很强,强到随时都会将你们六国覆灭,所以哪怕秦国的人在那里什么都不做,你也依然会将其视为对手。”

“比如说我是秦国人,你甚至会责问前辈,为什么会救我,因为似我这样的人,这样的秦国人,是你们六国的刽子手,是会屠戮天下,掀起战祸刀兵的,秦国人。”撑住双拐站起来,易经艰难的转过身朝着茅屋所在的地方走去。

“医庄清淡,医者自该清净,江湖恩怨在这镜湖掀起波澜未免也太过好笑,太子殿下乃是燕国忙人,又是墨家巨子,医庄,就不留你了。”

“先生想来对于六国的成见有些大了,暴秦之危害天下皆知,六国饱受其苦矣,诸子百家莫不以抗秦为己任,先生高才,六国之门,永远为先生而开。”

“倘若大秦真的又如你说的那般不堪,试问这20年来,为何天下之才,尽归大秦?”幽幽的语气响起,易经甫一出口,就是必定的绝杀,也是最诛心的话语。

天下之才半数入去秦,让秦国越来越强大,这只能显示出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些六国出生的高才们,在六国之内郁郁不得志,甚至是遭受到迫害。

这样的大才既然都能够在六国之内被这样对待,有如何怪得他们西入大秦?

连自家本国的人才都留不住,关中六国却兀自畏秦如虎,试问眼下这日渐强大的秦国,是被谁养出来的?

除了醉生梦死的关中六国,还能有谁?

易经这句话说完,燕丹的脸色顿时变成了猪肝色,他想要反驳,但是却又不知道从何反驳而起,因为易经从头到尾说的全都是真话。

秦国的日渐强大,天下之才尽入西秦,那些高才,比如商鞅,张仪,蒙武,李斯,这些人大多都是六国的子民,但他们的入秦,都是在各自所属的国家得不到发挥,甚至还为人所迫害,由此在不得不西进入秦。

最可笑的是,这些被六国逼出去的人,却是为了大秦的兴盛发挥了犹如鼎足般的作用,让日渐强盛的秦国,成为了六国的恐惧之源。

他们自己的所作所为,让他们养出来一个强大的秦国,然后到头来,还为此觉得惊恐,这些苦果,难道不是自己做出来的?

燕丹找不到反驳的话,也只能阴沉着脸色拱手告退,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打消了想要请人出山的念头,但是起码眼下的退去是代表了他退让的举动。

易经悄然转过身,看着那在镜湖水面上泛起涟漪的小船渐渐远去的样子,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来自后世的易经如果想要讲什么大道理,讲秦国的发家史或者是六国的骚操作,那真是讲上一天都讲不完,你燕丹无论怎么说,事实都摆在那里,由不得你反驳。

六国现在的局面,都是他们自己一手瞎几把操作,自己搞出来的。

“你可是把他气的不轻,看他那副样子,我还以为他会忍不住拂袖而去。”

端木蓉这时候也打开了屋子大门,端着草盘放在身侧看着远去的小船说道:“不过我倒是真的没想过,你居然能够在天下大势上面有这样的见识,说的燕国太子都哑口无言。”

“哼,那都是他们六国自己作出来的事情,我只是用他们的那些蠢事来反驳他现在的妄言罢了,怪不来得我。”

说着,易经撑着双拐来到了端木蓉的面前,看着这犹如大山里精灵般的少女说道:“我不可能永远都会在这里,燕丹那个人,心机深沉,绝不可以相信,墨家被他掌控,迟早会被他带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答应我,无论他在你的面前说些什么做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更加不要同意他的话,加入墨家。”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死心?他被你这样羞辱,我还以为以后不会来了呢。”端木蓉皱了皱自己的鼻子,娇憨的说道

“别说他是一国太子,哪怕换了任何一个人被你这样说,都不会想要再来见到你吧。”

“哈,那可说不定,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燕丹此人虽然隐藏的深沉,但是心机城府都是上上之选,这么一点口头上的言语对他是造成不了什么影响的。”

“但是大秦一统之势已成定局,他此刻想要四处拉人上了他的战车,就只是在把人拖下水罢了,你的师傅,也即是前辈人情老练,是不可能被他三两句话骗走的,所以他的目标只可能是你。”

“所以这就是你护在我的面前,甚至不允许我和他多说话的原因?”

“你也看到了我和他的两次对话,他之观点和所见,难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哈,六国之人抗秦,便是抗秦义士,当是英雄,所以那些秦国子弟被杀,就是罪有应得?他这是什么言论,是想笑死我然后拿走我的凌虚剑吗?”

嗤笑一声,对于燕丹的可笑行径易经早就有了准备,但是能够做到这等地步燕丹可谓是强到爆炸了。

“蓉姑娘,你天性善良,必定不忍心看着伤者在你的面前哭喊挣扎,我知道你的善良,但是这也会成为被燕丹所利用的一点,在我离开这里之前,他一定不会再回来,但是我一旦离开,他必定会卷土重来,蓉姑娘,不要相信他。”

“你都说的这么诚恳了,我就算想要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啊,不过,他真的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吗?”

“他现在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自己的国家做事,无论他拥有什么身份邀请多少人,永远都是为了对抗大秦匡扶燕国,墨家会为他所累,有很多人都会因为他的做法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蓉姑娘,我不希望你跻身于这种漩涡之中。”说着,易经眼神放空,将双拐的其中一个在地面划动着,划拉出一条弯弯曲曲的横线。

“看着吧,他以后一定会做出更加可笑的事情,甚至他的所作所为会被六国余孽称赞,但根本上就是一件蠢事。”易经说的自然就是荆轲刺秦这件被儒家吹了又吹,吹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事情。

他们也不想想,刺秦若是成功了,天下再乱上个两百年,中原大地还有得救?那样的话这方土地得被打成什么样子?然而就是这种蠢事,儒家立传,出书,写诗,作词。

真正的吹了两千年。

199章:去了可去,留下得留

果然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面,燕丹的身形再也没有出现在这里,易经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是成天在端木蓉的身边念叨着,让她小心燕丹,不要被燕丹骗了,弄的端木蓉烦不胜烦。

不过她也知道易经是为了她好,所以也没有什么表示。

而就在今天,就是易经出发离开的日子。

绑缚在双脚上的竹板被端木蓉小心翼翼的拆下来,易经深吸一口气,在端木蓉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来,不借助双拐,也不将力量提起来,而是缓缓的将重量压在双足上,缓缓的让自己踏足于大地之上。

这种充实的用力踩着大地的感觉,想来已经是很久违了。

昏迷了两年的时间,这初初醒来的这一段时间里面,真的很开心,虽然心里还有一些担忧一些牵挂没有放下,但是隐居在这里,不必为了朝堂上那些个家伙的勾心斗角而去烦神,也不必因为冲突从而产生混战,就这样平平淡淡的生活在,在这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当然了,如果没有燕丹的出现的话,那才是真的好,也因为燕丹的出现,导致易经现在哪怕就算想要离开,也要十足十的再三叮嘱端木蓉。

不过端木蓉也是有师傅的,易经相信只要这位医家前辈还活着,燕丹就算说破了天,也必定欺骗不了她的。

永远不要小看了一位老人的人情世故,尤其是这位老人还是一个手段通天的医者。

“今天你就要离开了吧。”

端木蓉将竹板放在一边,妇人给易经把着脉,感受着他体内的身体情况,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愧是年轻人,身子骨的确很扎实,恢复的很好,内力也很充足,看来留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里面,你也有一些奇遇啊。”

“当不得前辈的法眼。”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易经知道他那天将浑身的白色雾气排出去的样子,一定是被这位前辈全都看到了。

那种体内的多余气体被排泄出去,顺着毛孔四散飞落的样子。

不过易经也真的没想到,那两颗在游戏里代表了恢复内息的丹药,却在现实里变成了另外一种的补药,吃下去一颗的话尚且看不出什么,结果当第二颗也吃下去以后,顿时起了连锁反应。

那高涨的内力与骤然生出的无量磅礴内力甚至差点撑爆了易经,不过幸好他还是竭尽全力的将其全部容纳了下来,并且收束在丹田之中。

这一下子,以前最大的弱点,也就是功力的问题彻底得到了解决,虽然借由药力提升上来的功力略显浮躁,也有点不稳定,但只要耐着性子打磨一段时间,便也就足够了。

再加上之前苍龙七宿提纯精进的内力,这样一来,二十年内力傍身,易经也终于有底气可以说,他是真正踏入了和荆轲他们同样境界同样战力的剑客了。

“你确定不多留一段时间吗?你想要去做的事情虽然紧急,但是如果真的发生了你再怎么快也是赶不上的,我看蓉儿的样子,似乎还没有做好和你道别的准备。”斜着眼睛撇了一眼自家的小徒弟,妇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内心的那点想法。

果然这个世界上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短短半个月,就让自家的小徒弟对他如此牵挂了。

要不是因为在易经的眼里看不到对于端木蓉产生的爱意,只怕妇人都会想办法找个机会,毒杀掉易经了。

作为过来人,她是绝对不会让端木蓉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的,那太苦,也太辛酸了。

“多谢前辈好意,但事出紧急,我不知道他还能够在秦国支撑多久,我必须去找他。”拱了拱手,易经低垂着脑袋说道:“我怕我去晚了一步,就真的晚了。”

“你想去秦国,想去咸阳做些什么,我也大概能够猜测出来一些,但就凭你现在的力量,去秦国无异于找死,你可知道秦国现在的具体力量又多强吗?”说着,妇人冷笑一声,她的脸上充满了对于易经的蔑视。

无怪乎她,因为秦国的局势,真的不是似他这样的剑客能够去撞的。

“先不说罗网那个组织里到底有多少高手,单单就是同样在咸阳的阴阳家就有五大长老,再加上月神与东君两位护法以及那位神秘莫测的东皇太一,你想去无异于找死。”

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妇人继而说道:“多留一段时日,那金丹的配方里的几味药材我虽然暂时找不到,但研制出低于它品质的丹药却是不难,你也可以多带几颗,当做应急所用。”

“另外,再把你这一身毛毛躁躁的内力打磨一下,凭你现在这样半桶水,去咸阳找死吗?”说着,将桌子前的银针取出来,哪怕是在室内,亦也能够感受到针尖上闪烁着的凌冽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你若是想死,我现在就送你上路,你这条命说什么也是我们师徒救回来的,既然你想去找死,都不如我送你一程,也好在这医庄后面,多上一些坟墓。”

“在下明白了。”苦笑一声,易经算是无可奈何的答应下来了。

诚如她之所说,咸阳城的力量是恐怖到难以想象的,单单就是不亚于他现如今的高手,随便一数就能够有一掌之多,罗网阴阳家,这两者的力量委实太过恐怖,想要去找韩非,去见韩非,很难很难。

“师傅说的没错啊,只要你把自己维持在巅峰状态,能够成功的几率就永远比你现在要高,虽然我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端木蓉这时候也站出来说道。

“另外,你说的那个想要拜入医家的人,这次外出也记得将她带过来,我也好看看她的天赋和本事究竟如何。”这一句话其实她是有私心的,但是她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端木蓉是她的徒弟,医者能够拯救天下所有人,唯独拯救不了自己,这就是身为医者的宿命。

她感受得到自己时日无多,所以对于易经口中所言的要拜入医家的那个人,才会这般的上心。

如果真的是一位可塑之才的话,蓉儿想来也并不介意自己多一个师妹吧,在自己这剩下的有限的时间里面。

那时候,师姐师妹两个人相互扶持,应该也比一个人苟活于世来来的温馨一些吧。

200章:离别医庄,青霜红尘

就算再是驻留,再是停留,也终究还是会有离开的那一天,当那一天来临的时候,才是警觉这样的快。

站在这以往都是端木蓉用来去外面采药的小船上,易经看着站在河岸上的端木蓉和她的师傅,拱了拱手说道:“前辈,蓉姑娘,我走了。”

“你还会有再回来的那一天吗?”捧住自己的手掌心,死死的抓住那些想要抓住却抓不住的。

端木蓉的心还在吗?当然在,但是心思却飞到了远远的天边,被摇曳的风鼓动着,一上一下,随处漂流,就是没有踏踏实实的落在地上。

“我会的,我会很快回来的,蓉姑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事情,千万不要相信燕丹的任何话语。”眼睛里映照着这位少女的一切,此刻分别在即,她往来曾经的纯真与率性,却在此刻消散不见。

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看到她皱眉,也是看到她的脸上出现忧愁的心绪,本该不会拥有这种心情的她,身为大山里精灵的她,却在自己的到来后凭空为她增添了这么多的烦恼

“你小子只要快点把你说的那个人带过来就行了,婆婆妈妈的,省得我再等下去,知道吗?”翻了翻白眼,一把抓住自家小徒弟的手将她的心绪拉回来。

妇人看着易经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那在镜湖平静的水面上泛起的涟漪,此刻就犹如自己这小徒弟的心情了吧。

“有前辈在,蓉姑娘的安危我很放心,在下去了。”易经是不会划船的,但是用内力当做推动的动力将小船朝前推动这件事,他还是会的,虽然这对于内力的耗损有些严重,但此刻早已今非昔比的他,也不在乎这一点儿的内力了。

“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小子了?”眼看着易经驾船远离了医庄,泛起的涟漪延伸到了镜湖的水中心,直到确定了真的听不到谈话了,妇人才问道。

“我”少女的心中自然有着自己的小九九,也自然知道自己师傅最讨厌的是什么样的人,但同样拥有的,少女在这份年纪里那倔强的情感或许并不会爆发出来,但是她本就是刚强的人。

“你不用犹豫,也不用欺骗我,像你这样的情绪我很了解,但是我还是要说,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剑有两面,在伤害着敌人的同时,也在伤害着身边的人,我不希望你会因此而变得痛苦,甚至因此而受到委屈,明白吗?”其实她是知道的,无论她说过多少次,对于端木蓉这种根本没有亲身体会过的人,永远都只是一个故事罢了。

而既然是故事,那就自然只能让听到的人觉得神奇,信与不信,那都是另外的一回事了。

“而且你才和他相处了半个月,以前你和我在一起,身边也总是没有一些别人,终究是寂寞了一些,你会对他产生好感,我并不意外,但这并不是爱。”

说着,转过身朝着医庄走去,妇人的声音继续响起:“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面,你好好的想一想,为师希望你能够想清楚,毕竟你的路,是你自己要走下去的。”

“弟子弟子明白了。”咬着嘴唇,看着那只剩下一个黑点存在的易经,端木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或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寂寞从而让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给了自己太多虚假的情感,但是现在,执着就是执着,哪怕他并未察觉,但是与他在一起,自己终究是开心的。

和一个人在一起会开心,这样的感情是不是爱,端木蓉不知道,但她只明白,她希望他留在这里,留在自己的身边,留在医庄。

寂寞的感觉,是很不好受的。只有体会过那种和人在一起热闹开心的心情,才会顿时感觉到,原来之前的寂寞与孤独,是那样的可怕,是那样的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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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出了医庄会有很多的事情等着自己,但是无论怎么样都要为之前的羁绊做出一个选择,或许眼下去韩国看看弄玉会比较好,毕竟自己跌落悬崖失踪了这么久,她肯定以为自己死了,要是她一时想不开的话

但是摆在眼前的最重要的问题是,韩非的问题。

韩非必定是已经入了大秦了,那么想要从镜湖西进去大秦,就是必须的事情,韩非若是在秦国还活着的话,那么就一切都还有得说,但他若是已经死了

摇了摇头,将这个危险的假设从自己的脑海里摆脱出去,易经可不相信他会这么巧合的死掉,那个聪明绝顶的韩非,就算不说他自己,哪怕算是嬴政这一层关系在里面,韩非都不可能那么容易死的掉。

但从镜湖西进入大秦,这旅途还真的是很远很远啊。

易经远眺尽头,这一眼看过去甚至还没看到镜湖的另一边在哪,天地之间的苍茫之感压迫而来。

易经的心情沉凝了下去,只有死里逃生,甚至是只有死过一次的才能感受到,这天地之间那冥冥力量的恐怖,生活在这片世界里,没有人不会被这样的力量所主宰,哪怕自己身为穿越者,亦也如是。

但医庄前辈说的不假,咸阳城的力量真的很恐怖,自己就算去了又能如何

?那可是咸阳城,这天下最强大的国家秦国的都城,越王八剑之一的黑白玄翦带来自己的压力犹然还在昨天一样,阴阳家的东君那狠辣一掌的风情也在眼前不断的闪过,只此二人,便足以看得出秦国的力量。

虽然眼下功力大进,再度面对玄翦应当不至于之前那样溃败,但咸阳是罗网的大本营,似玄翦这样的高手数不胜数,就算能够对付得了一个,剩下的那些又该怎么办呢?

长叹一声,苦涩的眼神看着天边,那露水尽头,镜湖与天边相连的一幕,真的很美,这里是一个隐居的好来处,但不是现在。

伸出手,在一阵光影扭曲之中,青黑色的剑鞘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幽深诡异的光芒,宽厚的剑鞘在末端有着银镶狮的镂纹,整体青色的锦罗剑鞘上是一板一眼的正规。

易经握住剑柄,这深绿色剑柄上有的是符合手指握住的凹痕,微微拔出来,露出来的是剑体通长的藏绿色,剑的边缘泛着冰冷的剑锋寒芒,那剑体中间的藏绿色上铭刻着看不懂的文字,或许是符合这个时代主流的文字。

随后将整把剑拔出来的易经,更是发现了在剑尖那儿的一小段剑身,是比之前的细小了那么一点。

“锵。”长剑清脆的入鞘声响起,正如同此剑的名字一样,清淡平世,霜欲别离。

青霜剑。

ps:我在游戏截图了,我会发到作品相关里面的。

201章:初入咸阳,红衣大司命(二合一章节)

秦国,是当今天下最强的国家。

说来可笑的是,当年春秋时代,秦国入席参加诸侯国议会,关中诸国居然拒绝秦国入席,边陲小国,塞外小族,有何资格在中原诸侯国的面前算得上一席之地?

岂料人世沧桑,世道变换,如今傲然无双的关中诸侯国,却在大秦的铁蹄之下瑟瑟发抖,沦为随时可灭的悲哀,六国与大秦之比,犹如一国与郡县的差别。

而作为这个最强大的国家的国度,也就是咸阳,更是戒备森严。

秦人多讲律法,多是尚武之人,全国上下都充斥着一股冲劲,那是想要投身报国,建功立业的决心,也是建立在严苛的律法之下,无人可以触及,甚至想要触及的底线。

将斗笠压低,那垂落下来的黑色纱布在行走之间将自己的脸面掩盖住,若隐若现。

随着人流走入了这咸阳城之中,只有来到了这个城市,才能感受到这里的宏大,与在别的地方完全感受不到的那一种感受。

这整座城市似乎都处于一种高度亢奋的状态里,甚至在这股亢奋中,还隐隐有着一股紧绷着神经的严肃感觉,或许正是这种具有凝聚力,又或者时时刻刻准备着什么的心情,才能够具有扫灭六国的力量。

但也真是因为这一股情绪,在一统之后没有来得及调整过来,导致整个大秦不过短短数十年就分崩离析。

当然了,最关键的原因在于,始皇帝驾崩了。

你不可否认这个世界上就真的是有这么一种人,只要他活着,只要他还存在与这个世界,一切的牛鬼神蛇,一切的妄佞小人,都不敢跳出来当那个出头鸟,只要他还在,他一个人,就能够压服住这个世界上的所有。

而嬴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他只要活着,大秦就永远都是大秦,没有人敢有任何的移动,赵高不敢,李斯更不敢,被他所覆灭的六国余孽,更是畏之如虎。

咸阳里的规矩很严格,没有人想要在这里触犯这个国家的法律,所以一路走来并没有遇到什么事情,非但如此,在行走之间更是能够看出比之新郑还要更加繁华数倍的场景,秦国的贵族只会更多,但就算多,也只能守在秦国的规矩之内。

嬴政扫灭嫪毐之乱,将吕不韦发配边荒,随后吕不韦自饮毒酒而亡。

现如今的秦国,没有人能够掣肘他,嬴政,赫然已经在为了一统而准备。

但易经明白,他之所来,就是为了破坏掉这里的规矩,他想要做的事情,在这座城市里面注定是不被容许的。

他本人是很欣赏嬴政,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崇拜也不为过,但就算如此,韩非的命他却还是要救,无论怎么样,韩非都是他的朋友。

青霜剑上绿色的剑光一闪而逝,整把剑的剑身都在剑鞘内隐隐颤抖着,易经混在人流里朝前走动的身体顿时一滞,青霜剑能够有这种反应,便就足以证明了现下咸阳的危局,而且它的颤抖,正是代表了强敌的到来。

人流越是增多,易经的心就越是紧张起来,随后,抬起脚步朝前走去。

就算真的有高手出现,也不见得是来针对自己的,毕竟自己可是在外界盛传已经死了,一个死人自然不值得人来怀疑,所以易经更加宁愿相信自己,只是无辜遭受到牵连罢了。

果然,在朝前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青霜剑便不再颤抖,而是恢复了平静,易经知道他已经远离了那个人所在,处于一个安全的环境之中,心里微微松口气的同时,也在想着韩非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有鉴于此,易经抬起头,看着在道路的尽头远处的青楼所在,这个世界上最能够打探消息的地方在哪里?那当然是青楼这种场所了。

说道就做到,易经脚下一晃,走向了尽头所在的青楼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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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比起紫兰轩,秦国这只是随便的一家青楼当然比不上韩国一等一的风月之地紫兰轩的规模了,就连内里的姑娘也多时不如。

要怎么说呢?紫兰轩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风月之地,那里面的姑娘更多的是把紫兰轩当做是她们的容身之地,是她们的家。

而这座青楼,就真的只是青楼了。

而只要是青楼,那就必定在其中有着龌龊的内幕的,但这些和易经都没有关系,他也没那个心思千里迢迢的跑来管这件事情。

天下的青楼多了去了,他又能够管得了多少?

“哟哟哟,这位大侠可是面生的紧,今儿是第一次上咱们这来吧?”当先迎面而来的老鸨自然是笑容满面,因为面生,所以宰起来才是更加的分外不留情。

她笑的越欢,自然是因为来了肥羊的欢乐。

“有雅间吗?”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尤其显得低沉,易经说道。

“有有有,这位大侠,二楼上座。”能够一来就叫雅座的人,自然不会是什么平常的人。

老鸨脸上笑的更加的快乐了,那胖胖的脸上的肉似乎都被堆积在了一起:“请问大侠,要个什么样的姑娘?”

“姑娘吗”沉吟了偏科,青楼场所最为混乱,三教九流之人遍布,所以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力,来到青楼最好还是和其他人一样来得好。

“叫一个性子柔和一点的就可以了。”性子柔和,那自然是想要问什么就可以回答出什么,而性子柔弱一点,也总比那些心思剔透的人好。

由不得易经不小心,前有紫兰轩的诸位姑娘们暗地里的身份提醒,后来还有八玲珑早已死去的离舞的证明,都是十成十的表明了一个态度,那就是这个时代的青楼女子们,个个都是很恐怖的。

说不准越王八剑里面,就有这么一个青楼女子,或者是谁家的大小姐,平常没什么表示柔柔弱弱的,等到她暴露出来,怕不是惊呆一地人的眼球。

“好,大侠稍等,我这就去为你唤姑娘来,保证让你满意。”领着易经坐在了二楼的雅座位置,其实就是单独的一个房间里面,老鸨扭动着水桶腰出了门去,欢天喜地的离了这里。

易经将斗笠取下来,本来在镜湖医庄那儿两年没有剪发的他,那本来是垂落到腰间的黑色长发,却被他毫不犹豫的剪短,双肩垂落下黑色的发丝,额间更是垂落下几缕凌乱的蟑螂须,映照着两年以后的那双默然的眼神,更是显得他成熟了不少。

背后,直达背部的长发黑束缚起来绑成一束辫子,随着他的低头而垂落到一边儿,易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外面套着一件深褐色的亚麻色布衣,三角倒立的麻布带着须儿纠缠在一起,披在易经的背后。

青霜剑放在桌子上,整理着自己袖口,虽然看似不在意,但其实易经已经将百分之百的心神,放在了聆听外界的声音上面。

随着脚步声的响起,一袭红色的锦罗绸衣当先映入了易经的眼帘,随即妙曼的身姿彻底从大门处完全出现,纵然这一身红色的锦罗绸衣略显宽松,却还是难以掩饰她的美好。

却见素手轻抬,将额间垂落下来的头发撩拨到耳朵后面,看着坐在屋子内的易经,只是稍微看了一眼便是露出了娇羞的神色,更是垂下头,似乎不敢去看易经一样。

“奴家特来侍奉公子。”好似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一样,脚步轻移来到了易经的身边。

涂抹着胭脂的脸上露出一丝决绝的表情,随后整个人坐在了易经的身边,伸出的手似乎想要搭在易经的手上,但往往只是略微伸出来,便是不由自主的被她收敛了回去。

然后,却见易经的手抓在了桌子上的酒壶,缓缓给自己倒上了一杯酒,随后将爵杯推动到了少女的面前。

“不需要太紧张,我只要问你几个问题就好。”说着,易经的脸上露出缓和的笑容,似乎对于这样害羞的少女,他也起了怜惜的心,让他莫名的想到了当年在紫兰轩,红瑜那个小丫头。

“公子想要问什么?奴家只要是知道的,就会说的。”抓着袖口不安的搅动着,少女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听不到。

“你听说过韩非吗?他现在是不是正在秦国之中?”眼眸里带着期盼的神色,他是如此的期望少女能够给出自己希望的答案,以至于让他不至于迷茫,或者还能够听到属于韩非的好消息。

“韩国的非公子吗?奴家知道,他曾经有一段时间特别喜欢寻访青楼酒肆之间,而且风流倜傥,文采也好,我们有很多姑娘家都觉得,他是个很不错的人。”似乎是说道了自己敢兴趣,或者是喜欢的?

少女的嗓音不自觉的变高了数分,但随后就反应过来,脸色通红的低下头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易经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样,莫非这个女子,是喜欢着韩非的?得如果真的是这样,我以后回到韩国,铁定会和紫女说,到时候,哼哼!

“他现在人在何处?”虽然有些直白,但是直来直去,总比绕来绕去更好一些,毕竟没那么容易让人怀疑。

“非公子在上个月,因为顶撞王上,被押入大牢了,我们已经有很久没见过他了,但是王上爱才,废了那么大工夫才把非公子请来,就算是惹恼了王上,王上应该也只是想让非公子冷静一下。”

说着,眼眸里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双手下意识的捧住了自己的胸口,少女说道:“但是我听说,有很多人看非公子不顺眼呢,尤其尤其是那位李大人,真的是太坏太坏了。”

“押入大牢了李斯也开始动手了一个月前”越是重复一遍,脸色就越是难看一分,果然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

韩非会死在大牢里的,这是他的结局,也是他的天命,是他最终殒命的归宿之地,秦国大牢,就是他的归宿。

“蹭”的一下站起来,易经连忙问道:“他在哪座监狱?作为朋友,我想去看看他,看看他现在还好不好。”

“他在城里的刑司大牢中,王上虽然说关他入大牢,但其实也舍不得,刑司大牢,上层只是收监一些犯罪不怎么严重的罪人的,但就算是这样,非公子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他是那样受不得苦的人”

眼珠子滚动的泪水洒落下来,滴落在红色的衣服上,易经震撼的看着这位少女,心里翻覆的情绪可想而知。

我滴龟龟,韩非你这波可以的,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万人迷啊。

这在外面都有个小姑娘对你牵肠挂肚的,我以后要是不说给紫女听,我就是真的对不起你对我一直以来的心意了。

“多谢姑娘告知,另外”拱了拱手,易经想了想,还是说的:“韩非其实是有心上人的言尽于此,我也就不多说了,告辞。”

开什么玩笑,这姑娘这么痴心韩非,要怎么样才能下得去手?不存在的,等韩非自己来搞定这件事情吧。

易经摇了摇脑袋,满心无奈的走了出去,这种个人的情感债务,他是理不清的。

而易经走的很快,所以他自然也没有发现,当他离开以后,泫然欲泣的少女抬起头,那满目泪水的脸上带着破涕为笑的欣然,将自己的袖口朝上拉出了一点儿,捏着爵杯放到了自己到嘴边,缓缓的饮了下去。

“没把酒喝下去吗?算你走运。”一杯饮尽,爵杯放在桌子上,少女站起身来,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缓缓伸出的手拂过自己的脸颊。

这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上那些纵横交错的泪痕,更是给她增添了一份凄美的气质。

却在此时,升腾而出的红色雾气从她的手上逸散出来,随着她手掌的移动,将那些泪痕一点点的抹去,在这一过程中,那些红色的雾气一点点的加深,一点点的融合进入到她的手上。

随后手指头上显露出鲜艳的红色,一直蔓延到她的手腕所在,看起来就像是带着红色的手套,或者干脆就是一双魔鬼的手。

血色的指头从额间划过,将别在耳朵后面的那一缕头发拉扯出来垂落在眼前,随着她的搅动而摇晃着。

出声的刹那,不再是弱气少女的期期艾艾的怯然,而是强气女孩的自信岿巍的冷笑。

“通知月神大人,目标出现了。”

ps:我算了一下,少司命的年龄对不上天九时间线,大司命或许能够对上,但除非她十岁就当了火部长老,我怎么想都觉得不可能,云中君看起来老,但是我对他有别的写法,所以现在也不是他。所以我设定里十年前的阴阳家五大长老里面,除了湘君湘夫人,其他的都不是tv里面的那几个。

ps:阴阳家五部五行长老,从来都是继承五个名号,也就是楚辞里面的五个神话人物的名字,大司命,少司命,湘君,湘夫人,云中君,所以虽然名字一样,但是人却不同,千万别混淆了。

202章:天牢寻韩非,死劫夺命,难得回天

能救得回来吗?亦或者说就算找到他了,又能够带着他离开咸阳吗?

离开这罗网的大本营,阴阳家所在之地的地方,层层大军和众多高手护卫着的地方,明知道自己来到这里不过是来送死,但

但无论如何,当脑海里面开始思考脱身之计的时候,自己却已经出现在了这里,出现在了刑司大牢内。

或许这座大牢算不得死牢那样的残酷,但只要是监狱,就别指望它的环境会好很多,哪怕是韩非也一样。

他那样的一个公子哥,根本就没有在大牢里过过夜吧,还真是苦了他了。

隐蔽的身形在霎时出现在守住大门的两个人兵卒的背后,快速的在两人的后脑勺打了一下将他们打晕,易经把他们二人拖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随即深吸一口气,走入了刑司大牢内。

或许真的是因为只不过是不怎么重要的大牢位置吧,看守的人数真的是很可怜,除却大门开始的那两个,便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易经踏入了牢内,潮湿的气息于瞬间扑鼻而来,耳边似乎还响起了老鼠那惊慌失措的悲鸣声,随着易经的脚步不停,他能够看到的,听到的东西也自然也来越多。

耳边响起的是锁链碰撞的敲打声音,是水渍滴落在地面上的溅落声音,是在这暗无天日的所在之处,那些并不存在的悲号声音。

越是深入,就越是将心神沉落下去,哪怕只是刑司大牢都是如此了,那如果在继续深入下去,下达到最后一层的话,又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

刑司大牢的最下面,就是赫赫有名的帝国死牢啊。

他能够承受得了在这种地方生活吗?他能够在这里活得下去吗?

早就告诉他应该早早的将韩国按照他的想法来快速革新,他却总是不听,结果时间可不会等你,当时候到了,也就到了你要上路的时候了。

韩非啊韩非,你真的是一个坚持己身的圣人,但是这份特有的执拗,也将你坑害的不浅。

来到了一扇石门前,易经伸出手扭动着右边墙壁上的机关,感受着这石门缓缓朝着俩边拉开的震动,易经知道,他现在来到的,是刑司大牢第二层,天牢。

而韩非就是被关在这第二层的天牢之中,但究竟在哪儿

或许,并不需要废多大力气就能够找到他了,踏足进入这道大门的刹那,只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盘坐在地面上,对着墙壁,似乎还在打着盹儿的韩非。

他的背影,一如两年前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变化。

或许唯一变的,就是他的腰弯下的程度严重了很多,看得出来,他背负了更多的东西。

“别人都在为你的安全担心害怕的要死,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睡觉。”韩非见到自己,应该是会觉得震惊的吧,毕竟自己两年都没有消息出现了,他一定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这下子突然听到声音,会高兴的跳起来么?

不过易经觉得他还是很了解这位好友的,想要让他不搞怪不耍宝,那是不存在的。

但就算易经的话语回荡在这天牢之内,韩非那打着盹儿的背影却没有丝毫想要动弹的模样,易经无奈的耸耸肩,这家伙,该不是真的睡着了吧。

能够在秦国的刑司大牢第二层天牢里面这样没心没肺的睡大觉,这份独特的大心脏除了他,只怕也真的是没有其他人了。

指尖凝聚一点剑气,微微一扫划落铁门之上的锁链,易经推开了大门,看着还是没什么动静的韩非,心下暗暗吐槽。

那锁链掉在地上的声音都没把你唤醒,你这家伙未免也太能睡了吧,这样的话我这好不容易千里迢迢赶过来驰援你,来帮助你,结果你却这样闷头睡大觉,对我易经真的是一种很大的打击啊。

“你就不能回过头,和我说一句话吗?”摸了摸鼻子,易经觉得很尴尬。

但是多年以来的未见,加上曾经熟悉的身份,让易经抓抓后脑勺的手搭在了韩非的肩膀上。

易经只是想要告诉他,自己来了,或者是将他的身子扭转过来,但是当这只手触碰到他肩膀的那一刹那开始,易经的脸色就变了。

据他所知,韩非是从未修炼过什么内力的,并且就他而言,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易经早就不止一次的在这方面吐槽他了。

但是这一次伸出手碰到他的身体,唯一的感受就是那一股沛然强大的内力。

阴邪,磅礴,却又从充斥着一股化不开的黑雾与冰冷,在接触到的刹那间就将易经反震了出去,随后韩非那本来保持着盘坐打盹儿造型的身体在易经不可置信的眼眸中,缓缓的跌倒在地。

是那样的不被任何的别的因素阻止,就只是单纯的被地心引力拉着倒下去,任由脑袋磕在了地面上。

侧着的身体翻转过来,紧闭着的双眼在颤抖着,似乎沉醉在什么噩梦之中,眼窝深陷下去,甚至有着浓重的黑色眼圈,以往丰神如玉的面庞,却也在这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之下将其变得凹陷下去,几乎就只剩一张皮挂在脸上。

隐隐露出的肩膀上,摄人心魄的神秘咒印兀自闪烁着迷离的黑色与紫色的炫光,每一次的跳动,都让韩非的生命气息削弱一分,让他身躯上缠绕的死气更是浓烈了一分。

易经不知道这种神秘的咒印是什么,也不知道它的力量是什么,但这毫无疑问,这就是造成了韩非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的罪魁祸首。

他曾经想过无数次他和韩非的再见,在脑海里模拟过无数的场景,就算他得知了韩非已经锒铛入狱,他也不觉得韩非会有事。

说不定等自己找到他的时候,这个家伙还在和牢房里面的狱卒们赌牌喝酒,又亦或者百聊无奈的盯着大门,然后看到自己进来以后,发出惊叹而又欣喜的声音。

甚至,他还想到了最坏的情况产生,那就是韩非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然后看着自己撇撇嘴然后吐槽自己。

就算心底里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做好了哪怕一见面他就凄惨无比的感受,但是当他真的看到,真的亲眼见证这一幕的时候,那眼眸刹那而血红的视线里,便是再也容不下其他。

眼前的世界分裂成为了四份,一份是昔日韩国历历在目的相交;一份是迷离光影之间的变幻莫测;一份是眼前世界宛若镜子般的崩碎;一份则是韩非缓缓倒下去的凄然。

所以再多的准备,再多的告诫,也尽数在此刻化为了情绪崩溃般的一声呐喊。

宛若苍天别离,玄黄倒转,声声泣血,字字离心。

“韩非!”

203章:一别朝酒叙暖阳,再见天涯隔世人,非经故事,岂闻泪流。

晚来了吗?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吗?

这等拉开天下一统的时代序幕大事,果然自己无论怎么样都是赶不上的吗?

是因为命?还是因为早就已经规划好的剧本?

天下苍生,难道真的早已注定好了一切?

神族不是已经覆灭了吗?

天不是已经消散了吗?

可为何天命仍然,天势不变?

将韩非的身体从地牢那冰冷的地面上捞起来抱在怀里,将自己体内的内力输送进入韩非的体内。

看着那在韩非肩膀上蔓延到脖颈处一闪一闪的咒印,易经心下一狠,无痕剑意弥漫开来尽数凝聚在指尖上,朝着韩非的脖子上赫然点下。

就在手指触及到咒印的刹那间,无痕剑意猛然碎裂,化作绝强的力量轰然飘散,整个咒印的律动似乎也因此而被打散。

那越来越璀璨明亮的紫色光线更是在这一击之下消散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整个都黯淡了下去。

而同样的,易经也被这一股自咒印上反弹而来的力量轰飞了出去。

他在冥冥之中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全身都笼罩在黑色的衣袍下的男人,但是转而却又什么都看不见,就好像完全只是一场幻觉一样。

被迫震飞出去,韩非的身体自然没有人搀扶,眼看着又要跌在地面上,却见清风化转,身形顿现,易经再度将韩非抱住。

这一次他没有去触及那个咒印,而是源源不断的将自己的内力输送到韩非的体内,希望以此能够让他缓过来。

“哼,舍得出出现了?”怀中抱着的人并未睁开眼,但声音却还是如同往昔般熟悉,唯一不同的是,失了曾经的自信与傲然,多了一份虚弱与嗔怪。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眼前一分为四的世界逐渐消散,缓缓并合成为一个,成为眼前现实的写照。

易经看着眼前韩非惨淡的面容,恨声说道:“你不是还有梦想吗?还有理念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终究还是难以逃脱天命。”或许是易经的内力缘故,韩非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儿,不再是黑气萦绕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那只不过睁开了一条缝隙的眼睛里,再也不见了曾经的清澈,取而代之的,则是满目的灰暗。

人生将逝,或许会留有遗憾,但能够在眼前再度看到易经的出现,真的是比什么都要好。

他能够活着,真的是自己在弥留之际所知道的最好的消息了。

“天命?我不信你的天命在这里,你别忘了,偌大的韩国在等着你,流沙在等着你,红莲不能没有你这个哥哥,想想紫女姑娘,想想她,你若是就这么去了,你对得起谁!”易经真的不信韩非的天命在这里吗?还是说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去想,甚至不想去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虽然答案,早就在他的行踪。

却见易经单手一握,九阳返魂散被手指碾碎成粉末,送入了韩非的口中:“韩非,我可还没找你算账呢,你以前的那些破事,还有你还没付给我护卫你的钱别死啊混蛋!”

“生死由来,怪不得谁的,不过易兄到底还是易兄,无论我在哪,似乎都无法逃脱易兄的足迹。”伸出手拂过易经的脸颊。

这个韩非最熟悉的朋友,这个韩非一路走来知交相伴的朋友,曾经自己以为他死了,但现在似乎是自己快要死了呢~

“只要我活着,你就得活着,韩非”

眼前突兀的被一阵模糊所侵扰,落下了吗?终究没有落下,只是很沉默,也只是很心疼,将韩非的脑袋抵在自己的胸口,易经涩声说道:“你究竟怎么了,在我来之前是不是李斯他!”

“易兄,我既然你来了,我也就可以将这件事情告诉你了,听好了,我知道苍龙七宿其中的一个在你的手里,虽然我不知道你将它藏在哪儿,但是阴阳家所谋不小,你身上的苍龙七宿,是他们必定要得到的。”

虽然艰难,但是在九阳返魂散的药效之下,韩非还是有所恢复的:“他们不会放过你,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要让他们得到你手中的苍龙七宿,因为那可能是目前为止留落在外的最后一个了。”

“是阴阳家对你做的这些吗?这个东西,就是阴阳家的咒印吗?”伸出手拂过韩非的脖颈,那摩擦在手指上感受到的粗糙感觉,更是让易经的心中苦涩万分。

难道,无救了吗?

“六魂恐咒,中了这招的人,没有救的。”说着,抬起手抓住了易经抵在自己背后的手臂,韩非摇了摇头说道:“松开手,内力别浪费了,你得离开这里。”

“离开?就算要走,我也要带你一起走。”

“别闹了,你带着我离不开这里的。”

韩非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打开的石门说道:“我曾在岁月的长河里见过自己的死亡,也曾匆匆一瞥看到你的未来,易兄,你现在出去,必定是阴阳家的重重陷阱,带着我,你怎么离开?”

“别说了,我带你走。我”双手抱住韩非,那抱紧他的力气很重,恨不得将他贴在自己的怀中。

恨吗?

明明是一个超速剑客,明明是这天下最擅长速度的人,明明是属于他韩非的护卫,却赶不及救下他的性命,却不能时时刻刻守在他的身边,这不是很好笑的事情吗?

这不是天下间,最最可笑的事情吗?!

“带你走!”

“啊我就知道会来到这里来找我的,只能是你。”定定的看了易经很久,似乎想要将他此刻的面容牢记在心中,两年过去了,不是所有人都没有变化的。

“易兄。”

“嗯?”

“你变帅了点,也变强了。不过,帅肯定是没我帅。”

“你变的更多啊。”摩擦着韩非脸上枯萎的面皮,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他,却最终要在这等恶毒的诅咒下阴阳家阴阳家!

“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我来找你。”

“因为我觉得只有你才回来找我,而且,我能够想到的,就只有你。”

“是吗?这是为什么?”

“没有什么为什么,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而且我的感觉也没错,不是吗?知我者,莫若易兄”

“你就算说破了天,能把地上说的涌出金莲也没用。”解下自己的腰带,完全不顾自己松散开来的衣物,易经将衣带摆动起来,穿过韩非的腰间,然后在他的背部交叉着穿过,随即将韩非背在了自己的背后。

“我今天,一定要带你走。”余下的腰带穿过自己的双肩,随后在腰上打上死结,微微撇过一眼,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韩非枯老的面容。

易经心中复杂的情感,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易兄?”靠着易经的肩膀,看着人这个从自己离开了小圣贤庄就一路扶持过来,追随自己身边的朋友,韩非露出了笑容,很开心,也很愁然。

“嗯?”

“韩国里我为你建的坟墓,年年洒下的美酒,好像白费了。”虚弱的抬起手,似乎想要说出接下来没说完的话,但韩非终究还是没有说完。

一把抓住韩非的手,这双苍老而又突出骨节的手,曾经并不是这样的

“我会去看看的,和你一起。”

“我们走我带你走”

“好,好”

204章:阴阳家五大长老,云中君-毙!

外门之外,天地风云赫荡,交织出夜空里最深沉的披靡之光,等待的人,等待着该来的人,只此一刻,便是入鷇之局。

红元进展,流谜殊途,缠绕在石门上的,是狰狞的骷髅,是仰天而望的悲戚,亦也是被束缚于人性之中,最悲凉的一面。

站在面前的人,素手巧转,凝结的内力死死的扣住石门,内里那人的实力如何虽未表明,但能够在东君手下苟活之人,本就是一份能够吹嘘的资本。

接任大司命这个职位的时间并不算太短,但东君的厉害,是阴阳家所有人都知道的。

殊料意外之变,惊愕在场众人,凝聚的血红被突如其来的蓝色剑光斩断,石门碎裂,青色的剑影横绝天地,不偏不倚插在门前地面上。

摇晃着的剑身,象征着剑上杀伐的剑意未止,象征着来人,抱着的至伟决心。

“这把剑”放下挡在面前的手,看着这把泛着蓝色光影的青色长剑,大司命那绝美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丝的惊讶。

同时,踢踏的脚步声随即响起,一步一步,好似死神般逐步降临,好似天地之威,压迫而来。

却见一双大手自灰尘中出现,抓住剑柄,随即将这把长剑从地面上拔了出来。

当看到他的第一眼,大司命就知道,她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不为什么,就因为女人的直觉,还有那份属于阴阳家里特有的占卜命星之感,她能够感受到眼前之人的可怕,也能够感觉到,他现在心底里的疯狂与决然。

“是你?”长剑遥遥指引,只是看到她的第一眼,易经就知道她到底是谁,不错,就是之前那个自己在青楼里打探消息的那个女人。

但现在看来,似乎自己在进入到咸阳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被人给盯上了。

大司命,阴阳家的大司命。

哈!

“易先生,东皇阁下有请。”大司命的背后,云中君云中君缓缓站出来,与大司命并列站在一起说道:“既然都来到咸阳了,又何必那么快走呢?”

“他们两个,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小心。”靠着自己的肩膀,韩非低迷细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亦也是告诫了易经所面对的对手。

易经点的了点头。将韩非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胸口,青霜剑上弥漫而起的冰冷剑息,在这一刻从他的脚下蔓延开来,逐渐散步在周围的天牢所在。

“这咒印,是你们下的?”

“不,是那位大人下的。”

话语甫落,叛死一剑赫然而至!

易经在刹那间出现在云中君的面前,无痕剑意弥漫周身,瞬间出现的身影也将无痕剑意弥漫的空间带到了云中君的面前,冷面无情,叛死一剑,云中君根本没有能够躲避的机会,青霜剑径直从他的胸膛穿过。

随后内力爆发,剑痕透体而出,直接在云中君的体内爆发出来,将其炸的粉身碎骨。

鲜血混合着内脏溅落了易经一身,让他此刻看起来尤为恐怖。

大司命的瞳孔急剧收缩,开什么玩笑?瞬杀云中君?再怎么说云中君都是阴阳家五大长老之一?就这样被他照面之下,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杀了?

拥有这等力量,当年东君是如何将他一掌毙下悬崖的?

难道五大长老和东君之间的差距,便是如此之大吗?

瞬间杀掉云中君以后,易经没有半点想要停留的意思,青霜剑横扫而过,径直取命,逼杀大司命。

韩非此刻的情形落入他的眼中,对于阴阳家,他绝没有一点儿想要保留的心情,怒气满腹,杀意沸腾,将他的意志,他的剑,全都逼上了最极端的极限。

但这一剑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却见虚空生水,同时枝叶繁复,绵延不绝的强劲内力从背后冲击而来,那无所不在的绿色藤蔓缠绕住自己的双脚,逼迫自身不得动弹。

围杀之刻来到,同时脚下大地变动,无数的碎石漂浮起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拿捏在手中,形成一团团绝强的冲击力溅射而来。

三方联手,共杀而来,在这个时代,能够值得阴阳家五大长老同时出手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

但就算是六指黑侠,面对阴阳家五大长老的联手逼迫,亦也只能且战且退,但是眼前之人,却是瞬间将云中君毙命。

黑发中夹杂着白发,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其上点缀着数目星辰,双手结印,纳取天地之气为几用,淡黄色的内力被他托举在手中。

下巴上留着一抹胡须,梳理的整整齐齐。此刻的他,正是人生之中最巅峰的时候,无怪乎能够让湘夫人,也就是娥皇和女英,二女共侍一夫。

或许再过些年,娥皇就会死去,并且娥皇所修炼的水部心诀,白露欺霜,是和湘君相互克制。

而女英所修炼的上善若水,则是和湘君相互交融。

说不准这二者与湘君加起来到底谁强孰弱,但眼下娥皇未死,二女同在,水部长老拥有一对姐妹的前提下,再加上湘君在侧,少司命在侧。

阴阳家五大长老,赫然而至。

“嗡!”

流动的大水,迅起的藤蔓,呼啸而来的碎石,在接触到易经身边的空间两米处全部被阻挡下来,就好像是被陷在了里面,无法拔出来一样。

大司命此刻也恢复了她的神智,印式转动,血红色的骷髅在她的手心上凝聚而起,随着单手推出,也朝着易经咆哮着冲了过去。

“破!”决绝一语落下,无痕剑意猖狂爆发,将四大长老袭击而来的全部攻击尽数反弹回去,同时四大长老体内内力勃然爆发,反噬主人,四长老同时闷哼一声,各自退开。

但落位还是前后包围,将易经围堵在中间。

而就在这时,秦川风雪赫然而来,披靡无敌,携带着狂暴的风雪侵扰了四周,少司命与大司命对视一眼,心下各自有所默契,骷髅血手印与万叶飞花流联袂而出。

五行之态,相生相克,少司命以万叶飞花流为基,沟通火部大司命的骷髅血手印,木生火,五行之力赫然爆发,一阻易经剑势的展开。

“韩非之事,阴阳家不想要给我一个交代?”说着,青霜剑横在面前,勃然的内力咆哮而起,与两年前相比,此刻内力大进的易经,比之两年前更加的恐怖。

“你们五大长老,得为此事,偿命!”话语甫落,无痕剑意攀升至巅峰,化作极致的排斥力量,轰然扩散,将整个天牢的支柱全部震碎。

下一秒,碎石零落,石柱崩塌,这刑司大牢二层,也就是天牢,在无痕剑意的摧毁下,赫然到了快要塌陷的地步。

205章:大司命-毙!

天牢崩塌,导致整个秦国的军队朝廷都开始运转起来。

开什么玩笑,那可是大牢,是关押犯人的地方,要是那里出现了什么问题却又得不到解决的话,明天一早的早朝,等到秦王问起来,你给不出一个回答,绝对是人头落地。

碎石零落,灰尘遍布,却见刑司大牢崩塌的碎石之下,绿红黄蓝白无色光芒各自飞纵而出。

虽然云中君已死,但是水部长老本就是一对姐妹,女英司掌水部,与湘君并肩作战,而娥皇则是占据了云中君的位置,勉强代替金之一行运转五行,五大长老联手出战,五行相生相克之下,本就是最强的一门大阵。

随后,掩埋在地面上的碎石轰然震爆,易经单手擎住青霜剑,透体而出的无痕剑意将周身的环境死死的包裹住,保护住背后的韩非不会被碎石砸到。

易经抬起头将目光看过去,不远处联袂站在一起的四大长老,这五个人堪称阴阳家里面的中流砥柱,是不可或缺的战斗力,虽然比起东君而言很有一段距离的差别,但亦也是江湖上难得的好手。

这五个人联手出击,绝对是能够对付这江湖上的大部分人了。

但破而后立,重生归来的易经到底有多强,其实他自己都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在解决了内力这个最大的短板之后,这一战,是他的第一战,也是他面临的最强烈的一战。

复出归来第一场,面对的就是阴阳家长老联手。

“放弃吧,东皇阁下不过是邀请你入阴阳家一叙,你应该不会拒绝的。”湘君出列一步,站在所有人的面前说道:“你背后的那个人,韩非,你难道不想救他吗?”

易经闻言,沸腾的怒火在这瞬间停滞了下来,湘君说的没错,杀人比不得救人,如果真的能够把韩非拯救回来,那么这一趟,说不得真的要走一趟了。

毕竟韩非的性命,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你若是相信他们,我现在,就立马去死。”就在易经有些心动,高涨的剑意下落的时候,韩非却在易经的耳边说道,那话语里的决绝与意志的强烈,代表了韩非现如今内心里的焦急。

“易兄,别相信他们。”

韩非的话语还没说完,却见万种青叶穿破空气而来,迅捷如风,穿梭自然,易经收回了自己思考的思绪,青霜横亘,身影飘然,剑诀分化之间,内力勃然,顿化五道身形冲向了对面的五大长老。

水之不息,火之傲烈,大地之厚然,加上木的生机,四大长老联手,共同构造出一个协同的世界,一个协同的领域,虽然缺少了金的加入,但是水部姐妹娥皇女英,便是能够弥补这种差距。

五行相辅相成,易经不敢大意,剑诀分化,同时分离而出的五道身影在刹那间与之碰撞起来,每一道身形都在进行着不同的攻击,每一道身影,都在御使着快速的剑招。

这并不是分身,而是他的速度能够在一瞬间之内,同时与五个人交战。

秦川的冷冽风雪越来越大,五行缺了金属性,毕竟还是一个大问题。

水性高涨,其他三系跟之不上,导致五行之中以水性为主攻,其他三行辅助,但既然是水性,在这冰天雪地之下,到底是他们的主场,还是易经自己的主场?

脚下弥漫开来的冰霜随着时间越来越多,积累之下,更是难以逾越。

本就是五行之中水性高涨,导致五行不全,再加上易经操动剑势,以风雪助力,将水性拔高到一种无可挽回的地步,导致水性与其他三性脱节,如此之下,易经的剑势越是高涨,其他的三种属性自然是越来越低迷。

甚至在这风雪之下,片火不成,草木成枯,地面积雪,三行尽数被压制,现如今能够与易经而战的,只有湘夫人,水部两姐妹。

却在此时,易经的五道身形飘然后退,五影归一,一剑横扫,扫灭轮转四行,行剑气披靡斩落,落此成招,招入一式,式不留五行所存。

面对悍然而来的剑气,湘君出列,脚下沛然一震,轰然而起的地行之气勃然爆发,形成厚重的立场挡在面前,随后女英转手结印,万川秋水缓缓倒入地行之气内,双行合并,湘君湘夫人联手之招,强势挡下易经归一剑气。

但此招并未完结,剑气崩散之后,风雷之音入耳,顿成一线之态,易经负手持剑踏步而来。

易经就算背着韩非,但那身形的速度却依然快到人来不及反应,却见反手一剑,剑行旋转,转入无痕剑意,意在发先,先于五行之力,力所斩落。

这一剑,叛死之招。

“退下!”冷然一语,青霜剑斩在湘君的肩膀上,大片的鲜血洒落的同时,湘君口吐鲜血,倒退而走。

易经脚下不停,瞬间来到女英面前,就算她顾盼之间极为美丽,但韩非遭此劫难,易经满腹怒火之下,决计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感觉,青霜反手横扫而过。

但这一剑终究没有对女英造成多么大的伤害,绿色的劲力挡在青霜剑的必经之路上,正是这一阻,导致女英能够有余力逃脱这绝杀一剑。

易经并没有觉得懊悔,而是青霜离手,一剑插在大地上面。

瞬间,强烈的寒气自脚下大地蔓延开来,以易经为中心朝着周围快速的扩散出去,冻结眼前所见的一切,湘君顾不得自己已经受伤的身体,怒吼出声,将地形之气贯入脚下大地,与易经争夺领域的所有权起来。

同一时间,骷髅血手印弥天盖下,红衣在夜空里留下一抹令人遐想的姿态,但出手,却是狠辣非凡,这骷髅一掌若是落在易经的头顶上,必然是生死之局。

然而就在这一刻,易经抓住青霜剑的身影顿时消散在了原地,大司命的瞳孔猛烈一缩,一股强大的压力袭身而来,顾不得强行收招会对自己造成多大的伤害,大司命将血手印运用于自身,躲藏在红色骷髅之内。

下一秒,弥漫着蓝色光影的手掌悍然拍落,将大司命从高空扫落下去。

但剑主离剑,登时湘君得女英之助,功力全竟之下将易经弥漫开来的剑势逼迫了回去,重新取得了脚下这片大地的所有权。

而易经身处半空的身影则是被万叶飞花流所纠缠,剑指点落之间将这些飞刀似的叶子摧毁,旋身落在地面上的那一刻,却见红色手印凌空而来,一把抓住了插在地面上的青霜剑,拔剑既走。

“想夺剑?”落地刹那,藤蔓自脚下生出将易经的双脚缠绕住,眼看着青霜即将落入大司命的手里,易经却兀自还是不慌不忙。

就在大司命准备伸出手接住青霜剑的时候,娥皇的脸色骤然一变,急急出声大喊道:“快躲开,别接剑!”

“?”

满目疑问的大司命最后所见到的,就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易经,大手一挥,衣袖扫落之下将骷髅血手印摧毁。

大司命刚刚抓住青霜剑的剑柄,就感觉到从剑内传出来一股玄异的力量,从她的手掌进入很快的蔓延到全身,让她陷入了僵直之中。

无痕剑意入体!

下一秒,易经翻袖而过,一把抓住刺过来的藤蔓,不顾还在流血的手,另一只手掌凝成剑指,强势点落在大司命的额头中心。

这便是大司命的人生中所见到的,最后的一幕场景。

206章:水司姐妹,湘君之妻,娥皇-毙!(二合一章节)

被藤蔓锁住的人影在一阵变动之中化作清风,随风而逝。

从一开始被少司命抓住的,就只是一道残影,真正的易经其实随着青霜剑的移动而移动。

当他出现的刹那间,几乎是抓住了了所有人都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地步,强势一指,断送掉大司命的人生。

哪怕她红衣飘飘,哪怕她倾天之姿,哪怕她在死前还带着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好似在责怪为什么要痛下杀手,但易经的心从来不会为了这些东西而被催动。

杀,就是杀。

脚下一震,将青霜剑从地面震起来,一手抓住青霜剑的剑柄,易经反手将青霜剑竖立在背后,背后来袭的厚重内力撞击在青霜剑的剑身上,登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随后易经缓缓的转过身,大司命毙命,在算上之前被易经痛快斩杀的云中君,五大长老,竟然是在这短短的交手时间之内,被易经连折二人。

这是在当年围剿六指黑侠的时候,哪怕是六指黑侠功参造化,面对五大长老的联手,亦也只能维持住不败的局面。

而眼前这个人,却是在交战之时,悍然斩杀,这份力量,竟是如此恐怖。

“你们终究,要为了韩非这件事,付出代价!”话语甫落,青霜剑上剧烈的剑气波动在刹那间席卷了周围的天地,风雪之势缓缓而来,洒落在天地周围。

晶莹的雪花落在废墟上,强烈的剑意直冲云霄,在这黑夜的咸阳上空,顿时生成了阴沉的黑云。

狂风,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东方吹动而来,更是将夏日里的深沉黑夜一扫而空。

“别以为你杀了云中君与大司命,就能够如何了!”娥皇低喝一声,娇弱的嗓音在响起之后,双手结印,并指而竖立在面前,白色的晨雾缓缓凝聚在她的周身,随着她催动心诀而变转。

一点一滴的晨露漂浮在她的手掌上,剑指将这白露缓缓的凝结,化作一捧锋锐的利剑。

“五行以缺金与火,剩下你们还能有多少力量。”青霜剑一扫而过,贴着地面释放出一道冰霜剑气,凡是这道剑气蔓延之地,所过之处尽数被冻结。

万叶飞花自天而降,拦截在剑气面前,无边垂生造化之力一阻冻结之态,生之木绵延不息,汲取大地内的生气灌注己身,愣是将易经这一道剑气给磨灭掉。

随即,湘君与女英再度联手,皇天后土与万川秋水再度联手,加成的威力,递增的招数,巧转相生的水土之行,两人同时怒喝一声,双掌拍出,水势席卷大地,破潮裂地而来。势要绝杀眼前,狂妄而又危险的剑客。

却见青霜剑上欺赛晨光,一点晶莹浮现于上,易经将弥漫在周围的剑势全部收敛到体内,看着这合击之招联合而来,冷笑一声,随后在体内将剑势完全引爆。

下一秒,纵下的剑光将这合击之招从中一分为二,在强劲的爆炸之中,十二道身影顿化而出,每一道都在一瞬间攻击了十二次,一秒钟144次的斩击与速度,终究还是再现尘世。

玄翦能够挡得住这一招,是因为他同样身为剑客,同样是在刀尖上跳舞的剑客,反应力必然不会差,否则他早就应该死了。

但五大长老不同,或许阴阳家的玄玄妙法的确很诡异,与这个江湖上大部分的武学都不相同,常人在交战之下难免吃亏。

但易经更不同,他向来都只是不与这个江湖上的人一样的。

对手并非铁甲门的外功高手,也并非是如同无双那样的百越秘术淬炼出来的金刚铁骨,五大长老的武学就算再怎么诡异,那也只是人,而只要是人,就一定会有属于人的弱点。

人的脆弱他们也都有,而既然拥有人类的脆弱,那么在易经这超越了极限的极限速度面前,这一份人类都有的脆弱,就会被放大到最大化。

但这还不是终点,本该是持续十秒钟的飞燕逐月,却在功力大进之后,愣是维持到了十八秒,这代表什么?这代表一秒144次的斩击,又在十秒的基础上增添了八秒,这持续时间达到两千以后的斩击剑速,绝对是傲视这江湖上的所有人了。

但五大长老既然是五大长老,自然就有他们的凭仗所在,要不是易经一开始出其不意的干掉了云中君导致五行缺失了金,这一战,绝对不会变成如此的碾压局面。

但事实没有如果,云中君死了就是死了,这份带来的后果,五大长老也只能闷着鼻子自己吃下去,尤其是在大司命也步入后尘之后,更是为五大长老接下来的战斗带来了更大的危机。

五行相生相克,如今只剩下了三行尚且苟活了。

百千道身形融为一体,在持续了十秒之后的飞燕逐月,易经落在了地面上,将弥散在周围的十二道身影收敛于体内,负手在后的青霜剑随着每一道身影的进入,剑上的剑光就越是明亮一份。

而对面湘君等人却是着实不好受,若是在今天之前有人告诉他什么叫做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他或许还形容不出来,但眼下经历过那天地之间尽数都是剑光,一眼望去甚至看不到边缘的密集,湘君会告诉你,究竟什么叫做快到极致,什么叫做狂风骤雨。

眼前这人,真的是和江湖上大部分的人都不一样,这种速度真的太可怕了。

“这一剑,了你性命。”负手在后的长剑被执拿到面前,易经将青霜剑挽出剑花,刚想要御使风雷一剑冲过去的时候,却见肩胛骨上血箭爆射,尖锐的树叶从背后穿过,将肩胛骨穿裂,打出一道血洞来。

不过幸好是从肩胛骨打过来,而且也不是韩非偏着头的方向,否则的话这一招打在韩非身上,真的会让他命丧黄泉的。

自己受伤无所谓,但韩非这种情况,真的不能收到一点攻击了。

“夸口!”双手结印,无边落叶从咸阳的各个地方而来,缓缓汇聚在她的周身,那些绿色的树叶龚卫着她的身体,看着就像是一条巨蛇环绕在她的身体周围一样。

湘君与女英对视一眼,同时将站在了少司命的左右两侧,一者鹏举双手,一者单手摁在地面上,霎时,大地产生律动,地下河流的水自咸阳的土地里翻涌出来,形成三道喷泉般的水柱出现在女英的周围。

同一时间,湘君怒喝一声,硬生生将地形之气灌注到自己的左手上,逼出一道鲜血之后,形成一条血色的小蛇,缓缓进入到少司命那凝聚成型的无边落叶之中。

本来只是受到少司命操纵的树叶却在这一刻,好似拥有了自己的灵性一样。

天空上,黑云怒卷,一闪而逝的雷霆与闪光蜂拥而至,疯狂风骤然而止,下一秒,倾盆大雨自天空降下,而这场大雨的来到,也为了这五行长老里参与的水部姐妹,也就是娥皇女英带来了新的助力。

五大长老里本就是水性最高最强,在五大长老尚且都在的时候或许会是一个弱点,但在已经身死了两位的前提下,单独水行这一性的拔高,当然能够为眼前的战局带来全新的变化。

女英的万川秋水催动到另外的巅峰,这天地助力一般到来的雨水,可遇而不可失,女英正是要借助这难得的机会,将自己达到人生以来水行的巅峰高度。

饱含着深情的一眼看向了湘君,而湘君也是下意识的将自己的眼神投注到了女英的身上,两者对视之间,款款深情,真可谓是羡煞旁人。

皇天后土与万川秋水这两个本就相衍相合的功法,更是随着他们两人的深情对视,攀登到了以往未曾到达过的全新境界。

娥皇却没有这种待遇了,她虽然也深爱着湘君,但是她所修炼的白露欺霜本就是与皇天后土相互克制,哪怕她知道湘君的心里对于她的爱和女英是一样的,但眼前他与女英之间的款款深情,还是让凝气的娥皇有了一刹那的失神。

爱,尤其是两姐妹同时爱上一个人,想得多了,自然心也就没那么交汇了,哪怕湘君并未冷遇其中的一个,但是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想法而成的。

而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虽然给了女英助力,但易经似乎得到的助力更加的恐怖,就算是雨水,但那也是水,本来是夏日夜空里的燥热在这一轮磅礴大雨面前,亦也不可抑止的降下了温度。

易经缓缓的抬起手中的青霜剑,那雨滴降落在青霜剑上发出噼啪溅落声,随着易经手臂的移动,剑锋好似切断了连着天地的雨幕一样,突兀出现的一点空洞,在旁人看来是如此的不和谐。

但易经沉默着,冷笑着,更是杀伐痛苦着。

剑锋一旋,流淌在青色剑身上的雨水化作雨落纷飞而至,无痕剑意自体内透体而出,这接连天地的雨幕在这个时候,却被这一股至强的剑意锁定,硬生生的冻结住了这一片天地。

在无痕剑意范围之内,尽糟冻结!

随后,强大的排斥之力以易经为中心将这雨水击散轰鸣着震飞了出去与,硬是形成了一片水浪朝着对面的湘君等人席卷了过去。

湘君不敢大意,事实上在易经这等恐怖的人面前,没有人敢大意,少司命素手巧转,阴阳家的手印在她的手掌上变动,愣是快的出现了残影,她背后的绿色大蛇则是咆哮一声,在虚空中游动着身体,对着那滔天而来的水幕冲了过去。

就在大蛇即将冲到水幕上的时候,湘君双掌一合,自大蛇口中飞射出一团明黄色的光球,漂浮在大蛇的面前先于它撞击在水幕上。

水幕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水幕之后裹挟而来的无痕剑意,湘君知道那种力量的恐怖,所以直接将这绿色大蛇体内的地形之气引爆,与无痕剑意来了一个同归于尽。

随后,绿色的大蛇冲破了水幕,嘶吼着,咆哮着,冲向了易经。

却见意外之变,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剑起盘旋,玲珑满铸,青霜剑上顿时浮现出一条白色的游龙,易经背手持剑在后,飘然而来。

自水幕里冲出来的巨蛇刚刚张开巨口,就被那突兀出现的白色游龙彻底击溃。

剑若游龙,身摆梧桐;苍龙出水,啸天擎珠。

易经的脚根本没有触及到脚下的大地,整个人完全是飘着过来的,而他突破了完全树叶组成的大蛇冲过来的身影也震撼了眼前的所有人。

白色游龙脱离易经的身体,咆哮着挥动着尾巴冲向了少司命。

少司命不敢大意,绿色的天幕横亘在面前,企图挡住这白色的游龙撞击,但蜉蝣撼树,终究难以脱逃,白色游龙赫然撞击在屏障上发生巨大的爆炸,少司命从断石上坠落,落在地面上,捂住胸口咳嗽着。

但易经的目标,却不是已经陷入了萎靡状态的少司命,而是出现了愣神的娥皇!

飘然翻飞而至,负手在后的手将青霜剑抛向天空,旋转着入空的青霜剑在自旋中产生一抹青色的剑影,就好像是个电风扇一样。

随后,易经脚下轻轻一点,翻身而至,悍然一掌当头拍下。

但湘君毕竟是湘君,娥皇可是他的夫人,他怎么可能坐视娥皇遭劫?

几乎就在易经走动的瞬间就来到了娥皇的身边,凝聚着打量地形之气的手掌强悍易经,双掌交接刹那,湘君从口中喷吐出一口鲜血,洒落在大地上。

而易经则是手臂上爆射出无数的鲜血,地形之气入体,将他对掌的这只手上的多数血肉都给催折。

仇恨依然,心中怒火难消,易经强忍着手臂上的创痛,身体贴近狠狠的靠在了湘君的胸口,这一下,直接将湘君撞飞了出去,再也不能挡在娥皇的面前。

但这一阻挡,也让娥皇有了机会反应过来,白露欺霜赫然而至,晨雾浓浓遮蔽住易经的眼睛,但这一切的举动,在突如其来横扫周遭空间的无痕剑意面前,全都做了无效功。

下一刻,易经弯着腰出现在娥皇面前,看着被无痕剑意入体导致身体被锁的娥皇,一把抓住了自天空落下来的青霜剑,当前一剑,横划而过。

破开了早晨迷蒙的清冷雾气,消散了晨间水露茫然的潮湿,青色剑影划过,鲜血并落,眼前娇俏可人的少女的脖颈骤然出现一抹血色。

鲜血从她的喉咙上喷射出来,溅落了易经一身。

作为划开了她脖颈的易经,自然只能被她的鲜血溅到身体,那青色的淡薄剑影里面驾着着血色的鲜血。

一瞬间的失神,失了难得的战机,注意力分散了的情况下,易经叛死一剑,终斩娥皇于剑下。

水部姐妹,娥皇女英,毙命其一。

“不!娥皇姐姐!”

207章:内伤巨创,少司命终会毙命

“你居然敢伤害姐姐?!”话语甫落,漫天的雨水被她凝结在手掌心中,只此一招,便是超越了以往任何时候的攻击,水幕连天,遮云蔽日,但凡是眼前所见的一切,全数都被大雨覆盖。

下一秒,自地面旋转而起的漩涡冲天而起,形成好似龙卷一样的攻击,咆哮着冲向了易经的所在地。

湘君则是不顾一切的出现在娥皇的身边,伸出手抱住她那即将倾斜倒下的身体,就算他想要用手捂住娥皇脖子上的伤口,可是顺着指缝里逸散出来的鲜血,却还是随着大雨的落下四散到周围。

这是根本无法抑制住的伤口,也是根本没有办法解决掉的痛苦,娥皇有很多的话想要说,那眼中带着的留恋与爱意是如此的强烈,但喉咙被划开,娥皇也只能做到赫赫的漏气声音,想说的话,是说不出来的。

但千言万语,都不过这一瞬间的眼神里饱含的来得多。

有很多东西,是比起说出来更好,其实无声,更加能够说明很多,娥皇就只是这样看着湘君,抚摸着他的脸颊,然后口中吐出了大口的鲜血。

而在另一边,女英招行巅峰,运气点落之间披靡无敌,借助这一股大雨,她将自身水部修习的心法口诀万川秋水发挥到了极致。

这本就是她所能够运用到的天然的场地。

脚下一震,地面上的积水随即震荡而起,凝结成为无数的水滴轰鸣了过去,非但如此,女英更是抬起手一掌拍出去,这一掌拍在自天空落下的雨水上,那一捧雨水的挥洒,化作疾驰的利剑,冲向易经。

旋剑在身,脚下深深的陷入泥土之中,这大雨天所带来的,是脚下石砖破开之后泥泞的黄土,双足深陷其中。

但易经管不了这么多了,悍然而来的水剑被易经以青霜剑的剑尖抵住,两者在这瞬间僵持了下来。

女英将手指放在胸前,口中好似念叨着什么咒语,随后双手拉开,却见淅淅沥沥落下的雨水逐渐融入水剑之中,将这一柄水剑的规模再度变大,更加凝实更加强悍。

随着万川秋水的不断加诸,易经能够感受到压迫在青霜剑上的力量越来越巨大,肉眼可见的,青霜剑的剑身逐渐弯曲,被这一柄水剑强势压下。

“你敢伤害姐姐,我要你死啊!”说着,流萤蓝光浮现在她的面前,将这一股蓝色的光芒吞入口中,左手迅速的变动。

手印变转,捏指在身侧,女英的背后浮现出七道蓝色的光芒,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奇怪的图纹,仔细看上去,感觉好像是一副异兽在咆哮的样子。

“七绝离恨!”娇喝一声,女英背后的七道光芒同时出击,在刹那间穿过了僵持住的双剑,轰击在了易经的身上。

这七道光芒照耀在易经的身上,瞬间就在他的身躯,也就是他的胸口部位的衣服完全炸裂开来,在那残破不堪的衣服之下,他胸口上出现的是七道纵横交错的伤疤,很浅很浅,浅薄到几乎让人无法注意到。

七绝离恨入体,易经顿时感觉到内力一滞,本来与水剑僵持的动作也不由自主的一停,随后青霜剑被崩脱手掌,水剑带着披靡姿态悍然斩落,完完全全的撞击在易经的胸口上。

肋骨碎裂的声音响起,易经飞退出去,双脚在地面勒出深深的痕迹,这才好不容易稳定住身体,刚抬起头,一口鲜血就从他的嘴巴里吐了出来。

“怎么可能?七绝离恨入体,你怎么没有自爆?”女英有些诧异的看着易经。

阴阳家阳脉八咒,每一道都是各自所属咒印领域之内的佼佼者,虽然功效各有不同,运用在各个地方也不相同。

但是七绝离恨入体,会在被下咒人的体内种下七道锁定的咒印,只要施咒者掐动手印,这七道咒印就会在对方的体内爆发,将他的全身经脉与关节几尽破碎掉。

明明之前已经掐动了手印,可是为什么这家伙体内的七绝离恨完全没有爆发?

女英想不通,但此刻也不是去想这些东西的时候,要知道她的姐姐,也就是娥皇的性命,还能够残余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可不多了,她还得赶着时间见上她姐姐的最后一面。

“没事吧。”双脚深陷在泥土里,易经保持着半跪的姿态不动。

其实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正在集中力量以无痕剑意磨灭他体内的那七道咒印,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敌人打入自己身体里的东西,那就肯定不能留下。

阴阳家阴脉八咒,阳脉八咒,相辅相成,也相互对冲,易经是绝对不懂咒印是什么东西的,但七绝离恨这种类似于种下内力然后引动爆炸的东西,是能够被无痕剑意抵消掉的。

这本就不是什么奇形诡异的咒印,真的算得上是简单了,但虽然简单,杀伤力却尤为恐怖。

这本就是追求杀伤力的咒印术,在阴阳家阳脉八咒里,亦也可称之为数一数二的强大杀招。

但很可惜,易经对于一些他自己不能理解,甚至是神秘莫测的咒印束手无策,但对于七绝离恨这种简单的杀伤力的咒印,还是能够破开的。

无痕剑意在体内流转,无论七绝离恨的根种有多么的根深蒂固,那也是没用的。

将这所谓的七绝离恨彻底拔除掉以后,易经拔出现在大地里的双腿,缓缓的走上前去。

能够看得到那跪在地面上的湘君与女英的身体,也能够看得到他们脚下逐渐扩散出来的鲜血,易经杀了娥皇,杀了湘君的夫人,杀了女英的姐姐,他想要这样吗?这样的痛下杀手。

别忘了,他本不是什么弑杀的人,但江湖,但大势,终究还是会强迫人,终究还是会逼人行不为之事。

“离开了吗?”迷蒙之中,雨水淅淅沥沥的洒落,不知道这一场大雨要下到什么时候。

易经的头发被淋湿粘在脸颊上,而韩非亦也不例外,在这雨水的淅沥声音里,他的呼唤是那样的渺小,若非他凑在自己的耳边,易经是决计听不到的。

“还没有,我们还没离开咸阳。”

伸出手贴在韩非的身后,将韩非的身体往自己的背上托了托,易经走到跌落在一旁的青霜剑前,弯腰将长剑捡起来:“韩非,你看,阴阳家五大长老,我已经杀了三个了,你看,他们是怎么对待你的,我在帮你讨还回来!”

“讨什么讨快走吧,咸阳很危险的”低迷的声音说完,再也没有了后续,一如这大雨里逐渐消弭在视线里的房屋与街道的尽头。

此刻身处之地,就在迷雾之中,还能够看得清以后的道路吗?还能够找得到以前的美好吗?

“别伤在这里了我会担心的”

“阴阳家五大长老,云中君和大司命已经毙命,娥皇亦也将死,少司命生生受到游龙一击,无痕剑意透体而过,就算我不去管她,她也时日无多。”

说着,将青霜剑拖在地面上,一步步的走向了湘君那边:“还剩下他们两个,韩非,你等着,他们在你身上施为的一切,你现在这种样子只要再干掉他们两个,阴阳家五大长老”

“自此除名!”

208章:盖聂

将一股特殊的内力倒换注入到韩非的体内,吊住他剩余不多的性命。

那是这些年以来早早就修习到大成的绝命心法产生的内力,是具有生机的特殊的内力,易经当年掉下悬崖,被东君一掌打的几乎要濒死的时候,就是绝命心法生生吊住了他的性命,让他陷入了假死状态保住最后一口生机。

否则的话,只怕当场就因为那一股强大的内力被打的爆体而亡了。

但绝命内力也并非是万能的,也总有一些无法规避的弱点和无法应对的东西,比如眼前韩非的情况,在六魂恐咒的折磨之下,生机尽散,体内受创严重,就算绝命心法再怎么神效,也是决计拯救不回来的,

这一刻,易经十分的想要让自己变成天香,如果他会天香谷的绝学的话,拯救韩非,弥补韩非体内缺失的生机,不过挥手就能够办到。

但是很可惜,他并非是天香,而是仗剑天下,以速取胜的太白剑派。

“踏。”踩在碎石之上,站在了距离湘君等人不远的地方,青霜剑剑指地面。

娥皇断没有生存下来的可能,易经知道这个事实,但这并不代表他会就此罢手,五大长老的性命,他没有想要放弃的可能。

但他的想法终究只能是想法,此刻湘君与女英沉浸在悲痛之中,一身战力十去三四,五个人联手的时候就不能对易经有什么太大的压制,此刻只剩下湘君与湘夫人,更加难以对抗,可以说五大长老,几乎已经败亡在了这里。

但变化,却由此而产生。

持剑缓缓走过去的身影,最终还是被人拦截了下来,而且这个拦截他的人,易经认识,与其说是认识,倒不如说是曾经的熟识。

那熟悉的打扮和飘扬在两鬓之间的黑色长发,那手中攥紧的古剑剑鞘上闪过的剑意,那脸上露出来的难堪与纠结,清晰的表明了他现在的心情并不是如同他想象的那样好过。

“盖聂?”

缓缓的吐出眼前这个人的名字,易经将青霜剑缓缓抬起来,剑指盖聂:“你站在那里,是代表你的立场?如果你是来帮我的,我很高兴,如果不是,还请你站在一边。”

“易兄,做到这种地步,够了吧。”抬起头,只是看到的第一眼,就能够感受到眼前之人比起两年前,更加的恐怖。

盖聂不知道他这两年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一个人仅仅只用了两年的时间能够从那种浅薄的内力变成如今这种深厚的内力,必定是遭受了难得的艰苦。

意思虽然没有说满,但是涵义却表达的十分清楚,正如同他现在站在那里的位置一样,代表了盖聂出现在这里的立场与身份。

“没有人可以阻止我,看看韩非,你又不是没有见过韩非,他曾经的样貌,再看看现在,盖聂,如果你还是我的朋友,让开。”语气里饱含着一份期待,包含着一份热诚,他是如此的希望盖聂能够站在他的这一边,如此的相信盖聂能够理解他。

但易经终究还是失望了,站在那里的人没有任何的动弹,虽然面有难色,但他还是站在那里。

“阴阳家五大长老,被你击毙了四个,做到如此地步,也够了吧,你还想要做出多么惊骇世界的事情。易兄,今夜之后,江湖上必定会流传你的传说。”

说着,盖聂转过头看着身后悲戚的湘君舜与湘夫人女英,语气森然的说道:“如今阴阳家五部长老只剩下这么两个,当年六指黑侠面对五大长老的围攻,亦也只能且战且退保持不败。”

“今夜之后,江湖上剑谱前十,必定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剑谱排行是什么?于我何干?我现在只想复仇,只想将他们加诸在韩非身上的一切,全都还给他们!”盛怒之下,易经的无痕剑意自发波动起来,打了盖聂一个措手不及。

蹬蹬蹬退后三步之后,盖聂扭了扭有些麻木的手,终究还是没有拔出剑。

他知道,若是他拔出来剑来,这场局面就真的挽救不回来了。

“你该明白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是咸阳,哪怕王上舍得网开一面,将今夜刑司大牢的护卫撤走大半,但你若是在咸阳闹的太过火,罗网绝对不会听之任之,他们一定会出手。”

“五大长老五去其三,湘夫人姐妹俩更是被你杀了一个,继续下去的话,东皇太一不会坐视不理的。”盖聂抬起头看着易经,他能够明白易经此刻的愤怒,能够明白他内心里的杀意。

但饶是如此,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有些事情是不能做,亦或者不能继续做下去的。

超出了一个界限,会引来完全未知,甚至是不可能承担的后果,阴阳家五大长老去了四个,这便是阴阳家能够得到的最低的限度。

“韩非遇害一事,嬴政知道吗?”易经反问道。

“韩非入秦,从来都不会出谋划策,更加不会入朝为官,甚至经常顶撞陛下,韩非于陛下而言,已经是一个鸡肋般的存在,在你进入咸阳之后,我就已经知道你来到咸阳的消息,随后将你到来这件事告知了陛下。”

“陛下将刑司大牢的守卫撤走大半,为的就是你将韩非带走,他知道,你是不会让韩非再度回到韩国的,哪怕打断他的腿,你也不会让他回去的。”

盖聂说着,将视线投注在易经的肩膀上,韩非那枯旧的面容,今天上午还曾入牢看完韩非的他,实在难以想象今次再见,他却变成了如此模样。

“但事实难以预料,所幸这,也在陛下的承受范围之内。”

易经冷笑一声,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见韩非轻微的摇动了一下脑袋,艰难的将嘴巴凑近了易经的耳朵,低迷而又细微的说道。

“走快走”

“锵。”青霜剑入鞘的声音清脆而又刺耳,易经抬起头看着盖聂,今次之后,他与盖聂之间,必定会有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不复曾经的友好。

“我给你这个面子,但下一次我若是再遇到他们,盖聂,希望你别让我难做。”

“我的保证只在今晚,今后,随便吧。”话语甫落,盖聂上前一步,如水的剑势赫然张开,化作弥天大网将易经和他笼罩起来。

刹那间,无形的波动席卷四周,将一切都横扫而过,彻底的吹息灭绝。

而在剑势内部,如水的剑势一波高过一波,彻底禁断了周遭与外面连接的可能,盖聂这才放下手,来到了易经的面前说道。

“陛下有几句话,要我交托与你和韩非。”

209章:五长老退,月神来袭

“你既然已经入了咸阳,你得知道你接下来将要面对的对手是谁,就算陛下并没有想要刻意针对,但罗网象征性的出手还是必须要有的,另外”

说着,盖聂一拳锤在易经的胸口,难得的在脸上露出笑容:“你真正的对手,还是阴阳家。”

“千万不要小看了阴阳家现在的实力,你虽然将五大长老都险些全部歼灭了,但是你得知道,在五大长老之上,还有一些位置是凌驾于五大长老以上的,阴阳家第一高手东君,此刻并不在阴阳家内,她不在的情况下,就好对付很多了。”

“东君”

似乎想到了当年那个在月下的光芒之中踏着足步而来,悍然一掌拍在自己胸口的女人的样子,易经失笑着摇摇头,随即说道:“东君在这个时候离开了阴阳家,是出去有事要办,还是因为她真的离开了?”

“这本是阴阳家内部的消息,但在陛下的眼中都不算什么,东君既然不在,那么接下来你要面对的,就是阴阳家的另一位护法,月神,以及执法长老,星部司命,星魂。”

盖聂说着,退后几步,眼前这个自己认识的人在两年之后再见,真的已经变了很多,他现在,真的很强很强:“风伯和雨师此刻并不在阴阳家,而是在千里之外的蜀山进行秘密的任务,暂时也不再阴阳家,到饶是如此,月神与星魂的力量,也绝对不可小觑。”

“你说的月神,是不是一个满头紫色头发,穿着一身宫装蒙着面的女人?”

挑了挑眉毛,在盖聂点头的动作之后,易经这才说道:“是她”

“我见过她,不知道两年之后,她现在变得有多强了。”

“执法长老,星部司命,也就是星魂的力量其实更为恐怖,能够成为执法长老,本就是对于实力的一种肯定,所以你一定会对上他,他最擅长的,是一手聚气成刃的功夫。”

盖聂说完,退后几步:“陛下知道你会来,也很乐意将韩非交给你,但韩非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真的不是陛下刻意而为之。”

“他在等着你来救韩非,将守卫撤走大半,本就是一种态度,所以听之任之的情况下,今夜的韩非无论是生是死,对于陛下而言,都是一种解脱。”

留着,既不会为了自己出谋划策,更加不会为了这个国家付出一部分力量,杀了,嬴政却又舍不得,这就是嬴政现在之余韩非的复杂心情。

“我知道,所以我能够理解。”说着,易经错身而过,朝着盖聂的背后走去:“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

“是我没能够逆转这一份大势,是我没有能力将这个注定的结局给扭转回来。”是的,这难道不就是自己的原因吗?知道一切又能怎么样?有些事情注定了会发生的,就一定会发生,就算多了自己,又能如何。

在这个江湖上,在这个世界上自己的速度都是数一数二的,但那又如何?终究还是赶不上天命的速度。

易兄,保重。”盖聂微微闭起眼,虽未转身,但那略微沙哑的嗓音,却还是证明了盖聂现如今的心情,并不好受。

“盖兄,后会有期了。”话语甫落,盖聂的剑势骤然溃散,崩裂开来露出了外面的环境,易经背着韩非,一步步的朝着咸阳大门走去。

那步伐虽然有些摇晃,但坚定如常,并未有任何的迟疑,盖聂知道易经的为人,也知道他的坚持。

但在前面等待着他的,迎接着他的,是来自阴阳家这个玄妙派别的考验,非但月神与星魂会出手,其实东皇太一也绝对会出现的。

虽然有关东皇太一这件事,盖聂并没有告诉易经。

“为什么要放他走,难道盖聂先生对于闯入咸阳制造混乱,大肆杀人的犯人,视之为无物吗?”湘君将娥皇以公主抱的形式抱在怀中,女英则是到另一边将昏迷过去的少司命搀扶着。

来时意气风发的六个人,却最终落得眼前这样难以接受的结局,到底是为什么?难道那个人,真的强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那倒不如请湘君先解释一下,为什么陛下请来的客人韩非,会在大牢之内死于非命,而且,还是死于你们阴阳家的咒印?”虽然韩非没死,但是他那副样子,任谁看来也是绝对无救的。

生命力被剥夺到那种程度,这个天下,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救得了他。

在盖聂的眼中,韩非就算被救出去,亦也是和死了没什么两样。

六魂恐咒,便是这般的可怕吗?阴阳家的力量未免也太过神奇了。

湘君顿时有些无话可说,无论怎么样,韩非都是嬴政从韩国请来的人,而且整个秦国上下谁不知道,嬴政对于韩非的欣赏。

但这一次韩非死了,而且还是死于阴阳家的咒印,虽然这本就是东皇授命的结果,但眼下还不是和秦国翻脸的时候。

“那家伙叫做什么名字。”

“今夜之后,你还怕你不知道他的名字吗?”盖聂嗤笑一声,转身就走,没有半点想要和他多废话的意思:“留意一下剑谱的变动吧,前十之位,必定有他的一席之地,代价就是你们现如今的凄凉。”

“终有一天,我要取下他的性命,为娥皇报仇!”

“哦?我拭目以待?”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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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转小,今夜的咸阳,各家人各管各家的事情,任谁都知道今晚决计不能乱跑,发生在外面的一切,早就在统治阶级上商量好了。

贸然出去就算是死了,也没有地方能够说理。

无论是朝野上的大臣,还是军队的统帅名将,都知道今夜之事,属于一个人和一个门派之间的战斗。

只有这一夜,亦也只需要这一夜。在那位陛下的眼睛里,在他的默许之下,就是如此。

行到中途,在微雨迷蒙之中,那一抹在两年前就曾经见识过的迷蒙的紫色幻影,终究还是弥天盖地而来。

今夜无月,但迷蒙不清的微雨之中,缓缓踏步行走而来的身影,带来的压力却是比起两年前还要更加的沉重。

“阴阳家,月神?”

“东皇阁下有请,还请与我一行。”

“多说无益,来,让我一试月神之威,让我感受一下,所谓护法的力量!”

210章:星河落世,群星捧月

话不多言,出手便是强悍一招。

阴阳家的武学招式很是诡异,易经有时候对于阴阳家的举动都是一头雾水,但行招诡异,并不代表这一份武学的力量就真的很强,虽然与江湖上的大部分而言都不同,但易经却见识过,比起阴阳家而言还要玄幻得多的东西。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字真言,亦也是阴阳家的九式手印。

月神的力量如何,易经算是有了一个直观的体会。

完全不同于五大长老那样各自所属一行的攻击方式,硬要说的话,似乎月神的招式起落之间,用的是完全区别于五行之外的阴阳二气。

再加上那防不胜防的咒印,阴阳家阴八脉阳八脉之间的相互调转使用,月神的力量,的确比起五大长老而言要恐怖得多。

但她虽然力量诡异招式奇行,却始终不是属于战斗的方式,似乎月神并不正面精通战斗一样。

对比起东君那狠辣一掌,月神无异于在咒印的变转之间,更加具有心得。

也就是俗称的,神秘玄学。

可月神毕竟还是挡着自己的路,挡着自己出咸阳的路,所以她之难缠,亦也就是易经的头疼所在。

素手变转,凝聚掌印于胸口,却见阴阳二气凝结而至,不同于黑白二色的阴阳,月神手中使用出来的,却是泾渭分明的金色与紫色,只不过金色的那一方面略显薄弱,而紫色,则是越加的强烈。

隐藏在面纱之下的表情难以完全看清,但月神托举着手掌,随手一抛,将手中的紫色混合着金色的能量球抛到了天空上。

易经下意识的想要抬起头看过去,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低下脑袋不去看,下一刻,骤然绽放出来的明亮光芒席卷四周,这透体而出的强大能量将周遭的黑暗都给完全照亮。

同一时间,高空上的能量球赫然爆炸,化作一捧强劲的冲击力吵着易经冲来。

仓促之间,青霜剑横在面前,凝聚内力于剑上悍然强行挡下冲击,易经的双脚在充满了积水的青砖地面上朝后勒出一道轨迹,溅落而起的雨水纷纷扰扰的倒向周围。

强烈的光芒过后,月神再度将双手交叠放在腹部,缓缓说道:“玄玄妙法,阴阳幻生;诸天百子,司星同命;万川归海,万流覆还,百家之学,你并未是其中任何一门。”

“世间百态,有我无我,命有天定,事有所及,这方世界里,亦也没有属于你的天命。”

???这个女人神神叨叨的到底在说些什么。

易经凝指尖拂过青霜剑的表面,将无痕剑意缓缓附着于长剑之上,但耳边,却想起了韩非那低迷的声音。

“哈她是在说说你活在这个世界上你没有天命你的武功也不是诸子百家里的任何一门”韩非难得能够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易经伸出手,再度将一颗九阳返魂散捏碎,置入韩非的口中。

“没有天命,亦也不属于百家之学。”抬起头看着对面,这个奇怪的女人,易经脚下一颤,秦川风雪大势暌违而来,席卷周遭的天地一切。

但蔓延的剑势却在即将到达月神的身边的时候,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阻隔在外面,易经剑势席卷过的地方,狂风骤起,风雪漫天,独独在月神的哪一块地方,却还是青石砖块的地面,流淌而过的积水,以及那在黑夜里的环境,看着就好像是独立于这冰天雪地之外的,另一处的场景。

“交出苍龙七宿,那不是你能够拿走的东西。”双手平展在俩边然后缓缓的拢聚在胸口,在月神的背后,突兀的浮现出无数的烛火微光,在这淅淅沥沥的雨水之中,居然会有微微火光出现。

月神睁开眼睛,透露出神秘的紫色眼瞳里映照着的,是属于易经的倒影,但月神的眼中看到的,真的是易经吗?

“苍龙七宿,哈哈哈!终于暴露出你们的目标了?苍龙七宿,我倒是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知道,一个东西被别人拿走,她居然也会感同身受。”但一切的神鬼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

就算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对于未来过去有一种预知感,但眼下易经要的,是冲出咸阳,冲出这阴阳家所在的范围之地。

这就是他现在所渴求的一切。

“天地之大,超乎你之想象,东皇阁下的威仪,不是你能够想象的。”微风吹动她的衣角,但遮蔽住她面容的面纱,却是没有一点被风吹动的样子。

“没有天命的人,如何能够得到苍龙七宿的承认。”背后的微光缓缓升起,好似在晴朗的夜空之下的星光,而月神,就是群星守卫的,那个悬挂在苍穹之上最明亮,也是最尊贵的皎月!

但皎月虽珍,却总有不识好歹之人企图摘星捞月,哪怕这个不识好歹的,是一群猴子在井底里捞月。易经虽不是猴子,但这月,他不仅要捞起来,甚至还要给她斩的七零八落。

一抹剑影自青霜剑上浮现出来,秦川风雪大势暌违暴起,凝聚周遭剑息于一瞬,易经猛然一瞬,悍然斩落,绝强绝对的剑气纵驰而来,势必斩破眼前之人,势必撩月击星,一破天维阻隔。

但这一剑,终究还是没有能够来到月神的面前,却见华光初绽,月神朝前走出一步,幻幻群星被高洁之月统领,化作真正的天地之势,强势席卷周遭寒气,一扫秦川的风雪。

大雨不再,乌云不现,易经抬起头,天上是遍布的星光璀璨,只是稍微认真一点,好似就能够被这幻妙的群星所吸引。

漆黑的夜空之下,是冷月的孤寒,也是独身一人的寂寥。

下一刻,高空的群星猛然坠落下来,不与其说是坠落下来,倒不如说是易经整个人飞上了星空。

他现在就好像是一个巨人一样,站在这群星的中间,他的身边,尽都是高空上的群星,环顾周身四周,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星辰,却离自己这般的相近。

就好像伸出手,就能够触摸到一样。

“亦幻亦真,星迷无痕;妙妙玄门,阴阳之法。”

211章:执法长老,星部司掌命

“多说无益,任你星空变转,任你巧舌如簧,我所有该说的话都只有一句,那就是”青霜剑插在地面上,无痕剑意扩散出去,随着无痕剑意的扩散,顿时四周黑暗的天地出现了细微的裂缝,耳边响起的玻璃碎裂的声音是如此的清晰入耳。

这片空间,虽然被无痕剑意的扩散导致的波动从而险些碎裂,但还是撑持了下来,在这些年里面,这是唯一的一个撑持下来的领域。

便是这种唯一,就值得易经高看月神一眼。

身形在飘忽之间来回不定,青霜剑在这黑暗的空间里隐没不见,易经微微闭起眼睛,开始以自身的感知来查看周围的一切。

这还是他首次陷入这样的领域之内,这种与这个时代,这个江湖完全迥异的领域之中。

阴阳家,的确奇行诡异,神乱莫测。

“你所有的一切,在这浩瀚群星之间是如此的薄弱,能够统御这漫天群星的东皇阁下,又岂是你能够违抗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敢于违背东皇阁下的命令。”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声音,在四面八方响起,就好像在每一个方位都有月神一样。

但易经却是嘴角露出了笑容,这种四面八方的回响虽然让人难以捉摸月神到底在哪,但在自己的感知之中,锁定她的位置,再是容易不过。

“浩瀚群星的确伟大,但你所说的,我的一切在这浩瀚群星之间不值一提,这件事我并不认同。”

“或许群星点缀着光辉,照耀着夜空下的明亮,但包容这些群星存在的黑色天幕,却是比之浩瀚群星还要来得更加的伟大,你所谓的浩瀚群星,在对比这黑色的天幕的时候,又该是何等的渺小呢?”

脸上流露出不屑的笑容,那是对于月神此刻抱有的态度上,最根本的蔑视:“在你将的目光投注到群星之上,感慨这星光璀璨,日升月落的宏伟的时候,似乎包容了这些一切的黑夜天幕,你并没有在意。”

“什么?”黑暗的天空,还有什么本身的存在意义吗?难道不是用来凸显出群星的浩瀚与璀璨,还有高悬之月的明亮的吗?

“月神,终究只能是月神。”话语甫落,易经赫然睁开眼,眼眸中一点神光闪过,虚空生光,凭地波动,青霜剑于黑夜之中骤然浮现,绽放出无量量光芒。

易经脚下一震,将青霜剑震飞起来。

“破!”下一秒,口中冷喝出声,犹如金科玉律,犹如言出法随。

随着易经沉喝一声,登时本就不堪重负的领域化作弥天破裂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混合在那顺着坡道的雨水流淌下去,化作一缕缕紫色的迷烟,从周围飘零消散。

在这领域被无痕剑意破碎开的刹那间,就显现出了月神的身影,她依然站在那里,一动也未曾动过。

随着漫天飘零的碎片,站在其中的易经与月神,更是别有一份另外的诗意在其中。

月神低垂眉目不曾言语,但易经却能够感受到,来源自月神背后,那几乎透体而出的狂妄杀意。

不同于月神那略带迷蒙神秘,幻影的紫色,这从月神背后凸显出来,悍然袭击的绚烂紫色剑气上,包含着的是强烈的剑息,是阴柔而又邪魅的诡异杀伐。

单单只是在风中扯出来的呼啸声,就能够感受到这其中带来的强烈冲击。

眼前逼命而来的剑气是如此的快捷,如此的夺人心神。

青霜剑自半空落下,不偏不倚的插在易经的面前,落下的青霜剑刚刚好将即将斩到易经身上的剑气自上而下以剑尖刺破,兀自还在颤抖的青霜剑发出低鸣的剑鸣声。

易经抬头看去,那在月神背后从街道尽头缓缓走来的人影,携带一身的骇然剑意冲霄而来,每一步落在地面上,就像是凭空朝前瞬移了很远似的。

紫色打底的衣服上绣着金色镶边的纹路,其上点缀着灿烂而又莫名的星辰,冷峻的脸上带着狂热的战意,他的眼睛不似普通人的黑色瞳孔,而是鲜红色,就好像他的眼睛里永远都只有鲜血一样。

双手在身体的两侧微微抬起,满盈的紫色内力在他的双手手掌上缓缓流动着,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团紫色的光影依附在他的手上一样。

易经眉头一皱,回想起盖聂那个时候说出来的阴阳家的高手们,难道你眼前之人就是所谓的执法长老,星魂?

“月神大人,真是久见了,没想到你居然会舍得来找我。”站在月神的身边,那不自觉抬起的下颚证明了他是如此高傲的一个人。

散去一只手上凝结的内力,星魂说道:“东君一别之后,这阴阳家能够入我之眼的,便也只有月神大人你了,但你可别像东君大人那样,让我失望啊。”

“东君如何做,与你何干,就算你知道了东君现在在哪,你有那个自信去找她的麻烦吗?”月神双掌合在一起,在胸前缓缓划动,双手手掌合并的地方紫色的流光逸散开来。

每一份流光的逸散,越是让月神周身的气质更加的神秘了一分。

“哼!”这句话是如此的直白而又伤人心情。

星魂知道月神说的没错,东君的强,是傲视一切的强,在整个阴阳家上下,除了东皇太一,没有人是她的对手,就算是自己身为执法长老也是一样。

东君想要走,除非是东皇不同意,否则就算自己找到了,又能如何?

去送命吗?

星魂知道自己的武功强度在什么地方,或许面对阴阳家的其他人他还有一份自信得到胜利的可能,起码就算不如东皇和东君,但阴阳家第三把交椅,绝对是属于自己的。

星魂有这个自信,亦也一直以来就以此自居。

不过有时候他心里也在想,是不是东字开头的,天生就比较强。你看看东皇,再看看东君,这就是相当直接的证明啊!

“东皇阁下让我唤你来,是有原因的。”说着,月神摊开手,将手中凝结的手印缓缓松开,整个人的气势在瞬间攀登到了顶峰:“你还是小心些,莫要在此失手了。”

“在你来到之前,五大长老,以灭其三。”

“哈!五大长老算什么,在我的面前不过蝼蚁,击败了五大长老里的三位,也有叫嚣的资本吗?”单手一展,炫紫色剑气再度展开,星魂出列一步,横刀立马直面易经。

“我这就让他见识一下,什么是阴阳家执法长老的力量!”

212章:傲,是要被打脸的

自傲,是因为有自傲的资本,目中无人,是因为有目中无人的本事。

星魂本身无疑是很高傲,这倒是和多少年以后,他的后辈人,也就是十年以后会继承他的职位的星魂,有着很相似的性格。

但眼前这个一看就是青年人的他,更加不敢让人小觑。

聚气成刃,这个在江湖里传的神乎其神的武功,这一门以气模拟剑气,挥手之间就是剑气纵横的高深内门武学,绝对是江湖里的不传之秘。

要知道能够不以长剑,只用双手凝聚出内力并且对敌的人,无疑都是内功深厚,并且境界高绝之人。

但聚气成刃不同,这一门武学奔着去的就是双手以气化剑,出发点从一开始就定位在一个很高的地步。

但,也是一门走捷径的邪门功夫。

易经从未见过聚气成刃,也不知道这种武学的强大之处在什么地方,但毫无疑问,能够在江湖里被人流传甚至是惊叹的武学,必定有它强大的一面。

阴阳家执法长老星魂当前,易经不敢大意,能够登上执法长老位置的人,武功自然不比多说。

就算易经的注意力已经相当集中了,但那奔腾而来的炫紫色剑气在虚空留下一抹痕迹,直接飞驰而来的攻击速度却还是超乎他的预料。

将双手并成手刀挥手之间剑气纵横,真的极为可怕。

易经一个铁板桥,蓝妖截马躲过气刃,感受着聚气成刃从自己的面前飞过去以后,随后整个人脚下一踏,朝着后方飞速退开。

就算易经不回头,也听得到那剑气斩在墙壁上,发出的锵然声音。

易经目露严肃,他不知道无痕剑意是否能够反弹这样的攻击,但总得试上一试。

与此同时,看到易经躲避开自己的剑气,星魂挑了挑眉毛,双手维持一个内力运转的程度,从那紫色的内力里缓缓延伸出来的,是一截变长的剑刃,看起来就好像是一把散发着紫色光芒,流光溢彩的光剑似的。

“他拥有一种很奇怪的剑意,在江湖上从未有过其他出现的例子,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别去与他近身缠斗,否则的话被这种剑意袭击,你很有可能会吃一个大亏。”明明知道星魂是一个高傲的人,月神却还是选择了这样的说法,到底是什么用心,或许没有人知道。

但月神看待星魂的眼眸深处,动机却并不单纯。

“哦?能有多么奇怪?”双手快速的飞舞,无数的炫紫色剑气被他挥斩出去,这随手就是剑气纵横的本事,相当的恐怖。

聚气成刃虽然厉害,但发动的内力需求也是很好的,星魂看起来不过青年,这一份内力修为却着实令人惊骇。

“他之剑意,剑意弥漫范围之内,所有一切的攻击都不可释放,否则便是会被反射出去,产生一股排斥力量将你的招数生生拆解,同时你运转多少内力,就会被多少内力反噬身体,倘若这剑意从你的身上掠过,那样的话就会被禁锢住你的身躯。”

“似他那样的速度,哪怕你只是停顿一瞬间,也足够他杀死你了。”双手从两边缓缓聚拢,高举在天上,随即淅沥落下的雨水形成一道水柱被月神收集在头顶,赫然是五行秘术,万川归海的运用方式。

“与他近战,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他的速度却又是那般的快,所以,奇妙的剑意搭配上超绝的速度,这才构建出眼前这个,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亦也是不属于百家之中的顶级高手。”

百家高手,出招点落之间自有百家之中的学说痕迹与行事风格,要知道诸子百家里大多数都是具有各自先贤的典籍与秘诀的,无论是两大显学的儒墨两家,还是归隐山水之间的道家,亦或者是自道家分离出来的阴阳家,哪怕是兵家亦也是一样,更遑论纵横家。

这些百家里走出来的绝代高手们,都带着相应派别学说的浓重风格。

儒家君子之道,礼贤六艺;墨家信守诺言,非攻兼爱;道家无为而为,又或者逍遥山水;纵横家披靡无双,傲视天下;阴阳家玄幻莫测,神秘非凡,兵家捭阖霸者,一往无前。

所以在江湖上一旦遇到了某一位高手,只需要看他的行事方针与武学透露出的意味,就能够看得出来他属于哪一门百家里的子弟。

但易经不同,天底下就从来没有出现过无痕剑意这种奇怪的剑意,先不说这种剑意奇怪的问题,但它是强,是真的强。

自从玄翦死前将韩国的消息发到罗网之后,易经与易经的剑意,在罗网里,在阴阳家里,早就已经被人熟知了。

正是因为熟知,才会在他死掉以后松了一口气,正因为熟知,所以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觉得这样的棘手。

“你既然这样说,但我偏要试试!”话语甫落,左手的气刃骤然拉长,就好像是光剑突然得到能量延伸出去一样。

快的不及眨眼,快的不及反应,易经还在躲避之前星魂斩击出去的剑气的动作来不及规避,哪怕竭尽全力,亦也只能侧过身体,将左手挡在面前。

随后鲜血迸散。

气刃穿透了易经的左手小臂,邪魅阴冷的气息缠绕在伤口上,一时之间难以祛除。

眼看着气刃被收敛回去,易经眼中爆射出冷漠的金光,右手纵斩,悍然下劈。

无痕剑意化作最精纯的剑气凝聚在青霜剑上,被他挥斩了出去。

虽然这一道剑气看起来薄弱的很,甚至在空气里也只有一道微微的显化,好像随时都会消散掉一样,但其中蕴含的无痕剑意的力量,却让这薄薄的剑气一路破开气刃,将气刃切割成为两半的同时,逆反追溯上源头,朝着星魂逼去。

这突如其来的反击,骇的星魂急忙将气刃解除侧身躲避,但无痕剑气飞掠到他身边的那一刻,轰然震爆,就好似这薄薄的剑气终究承受不住,自爆了一样。

但它自爆的位置,却是这般的巧合。

无痕剑意在星魂的身边爆发,弥天盖地的扩散开来,星魂顿时感觉身体僵滞,每一处关节所在地位置被一股很奇特的力量锁定住,体内奔涌的内力也彻底失去了控制。星魂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不能移动。

就在此时,清绝的剑鸣冲霄而起,旋剑破空斩落,易经目露冷峻之色,抬脚三步跨出,青霜剑在旋动之间带起地上一抹泥土。

剑意无痕,雪漫千山!

213章:断穴指诀,凝气聚剑

虽然月神对于星魂有着别的想法,但是她也不会坐视星魂就在这里遭受重创,不过如此轻易的就被易经一招制服,月神心里还是对于这位自号为阴阳家第三高手的星魂,有了些许的不屑。

但月神本就是心机深沉之人,绝不会将心里所想的一切放在面上。

抬手一招,咒印凝儿不发,意在告诉易经,若是敢来,星魂或许会死,但他亦也会身受重创。

在眼下重重包围,面对阴阳家好些高手的现在若是贸然被重创,绝对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易经不敢大意,持剑从来的身形在呼吸的时刻立即变转,青霜剑扫地纵划,剑尖一点剑气轰击在地面上,那一点摩擦出的火花被放大到极致,化作一捧火红色的剑气疾驰而去。

月神脚下朝前踏出,顿时,手印变转,临印在须臾之间快速的变动,手指连点之刻出现了无数的幻影,那是手指在翻飞间快到肉眼看不清的地步。

浩荡剑气席卷而来,轰隆隆撞向月神,却见虚空顿时生出一层保护膜,迷蒙之间的幻影紫色护盾在剑气激荡而来的时候强势一阻。

纵然青霜剑利,易经剑气无双,但面对阴阳家月神这等神秘莫测的咒术防备,亦也难以破除。

那一点火光在护盾上一闪而逝,随即消散的无影无踪。

而就在这个时候,被无痕剑意爆发入体导致身体不能动的星魂,也终究是等来了无痕剑意崩散的时刻,而这一恢复行动,星魂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无与伦比的怒火,这要不是月神在旁边,以这家伙的速度,绝对是瞬间过来给自己抹了脖子。

到时候自己这堂堂阴阳家第三高手,却在这家伙的面前三招都没有走过就被斩杀,绝对会沦为天下笑柄。

这种事情对于高傲的星魂而言,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一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情,星魂顿时怒火中烧。

抬手凝气,便是盛怒一招,至极一式。

聚气成刃凝聚与手掌之上,星魂悍然冲向了易经,完全将月神说的最好不要近战这件事,给抛之脑后。

“聚气成刃,七成功力”月神的眉目映照着冲过去的星魂,手上结印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星魂既然冲过去了,那么月神作为并非擅长正面对战的人,自然接管了周围的环境变化与天地之势。

将属于易经的势全部剥夺过来,营造出只有自己这边两人才能够发挥的势,对于月神来说不过尔尔,甚至她还能够看准机会,将某些需要蓄力,结很多繁琐印记的咒印自顾自的使用出来,然后捉准机会,悍然出手。

威力那般巨大的咒印,若是能够击中,任凭眼前这个易经速度能有多块,最终也逃不了死亡一途。

但意外的事情,却总是出乎月神的想象。

聚气成刃这一门精妙无双的秘法,是只有历代执法长老,司掌星部,成为星魂这个职位的人才能修炼的武功,不说在这个世界上奇妙非凡独此一门,但实则也是凤毛麟角般的秘法。

硬要说能够匹敌的,只有道家才会有这种实力。

但眼前之人在看到星魂冲过去的身形之后,一手青霜剑巧结变转,另一只手则是在虚空之中连连点动,随即断穴指诀中的经脉行气图在易经的心中缓缓流淌而过,并指成剑的动作在这一刻,随着他的挥落。

剑起苍茫!

星魂的眼眸狠狠的一缩,在他的眼中所看到的,分明是透明的波动自易经的指尖透露出来,随即快速的蔓延,凝聚成为一柄气态的透明长剑之后,维持不动悍然斩落。

星魂根本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仓促之下,右手微抬挡住旋剑刺来的青霜,另一只手则是快速的抬到头顶,将易经那指尖划落的剑气给挡住。

“你怎么会我阴阳家无上秘诀,聚气成刃?!”眼前惊愕一幕造成的冲击是难以想象的,星魂挡下杀招之后直接出声询问。

在他看来,这种武学,根本不是易经这种人能够学会的,他不过就是一个区区江湖杀手,和道家根本扯不上一点点关系,如何能够休息这等秘术?

“谁说天底下,只有阴阳家会这种武功了!”话语甫落,内力震爆,以往内力薄弱,只能一次次被别人用内力震飞出去的易经,这一回也是享受了一把将别人震飞出去的美妙感受。

同一时间,星魂被震退之后,漫天星子再度释放出无量量的光明华仗,倾天之河携带着无数的星辰滚滚而来。

绕过星魂的身体,携带着卷平一切的冲击,赫然来到了易经的面前。

无痕剑意在身前爆发,浩浩荡荡奔涌而来的星子天河在来到易经的面前,好似遇到了坚不可破的磐石,硬生生被从中间破开成了两半,朝着俩边流去。

星魂落在屋顶上,心知此刻也不是纠结他为什么会和聚气成刃如此相似的武功的时候,眼前大敌,无愧于击杀五大长老,甚至需要月神与自己同时出手之人。

这种可怕的力量,星魂只在两个人的身上感受过。

一位是阴阳家最高领导人东皇太一,另一位,则是威压这个江湖,赫赫威名传遍天下的东君,眼前之人虽然比不上东君带给自己的无力感,但这种话战斗力,几尽与东君相同。

站在屋顶上的星魂收敛左手上的气团,凝于一只手上,加成的威力,递增的内力,将这一只手上的聚气成刃的力量拔高到一个恐怖的境地。

那高高竖立起的凌然气剑,虽然细小,但那足足十米的长度,却依然使人望尘莫及。

“死吧!”凝聚了满怀杀意的怒喝声,随着星魂的大手挥落而动,一斩而下的细长气刃斩碎了空气,撕裂了沿途所有在它面前的东西。

这一剑的目标,只有一个。

“嗡!”被星子天河轰击的过程还没有结束,就再度面对这种杀伐之招,易经却好似完全没有感受到一样,自顾自的维持着无痕剑意的施展。

星魂的眼中闪过一丝屈辱的神采,这家伙是在看不起我吗?还是觉得这样的攻击并不足以让他分神?

那种无所谓的眼神,那种蔑视的眼神,几乎让星魂愤怒到失去了神智,但那灵台一点的明光却还是让他保持了自己。

贸然上场,绝对会被这家伙击杀的。

那种奇怪的剑意,星魂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而且骤然面对,他也感觉到无比的棘手。他并没有能够与易经单对单,战而胜之的信心。

眼前这个人若是今天不死在这里,绝对是今后江湖上一位活着的传说,或许初始不会在意他,但若是真正交战过,感受过他那神奇的剑意,便就再也不会如此之想了。

214章:合击难破,无奈退离

细小的气刃在即将斩击到易经身上的时候,却与这奔流而来的星子天河一样,被死死的阻隔在易经的身边不得寸进,明明气刃上的剑锋距离易经已经不足一米,但这仅仅只是一米的距离,却宛若天蛰。

这要是在以前,有人告诉星魂说,这个天下能可有一位青年高手,力抗阴阳家两大护法的攻势,星魂说不定会嗤笑一声,然后转头将说这句的人的头被拧下来。

这不是在说我星魂是个废物么?

毫无疑问,这是在诋毁他身为执法长老的权威,也是在质疑他的实力。

但是倘若真的有这样的人存在,并且出现,并且此刻就站在面前,星魂能够感受到的不是发自心底里的狂笑,而是自心底里涌现出来的恐惧。

他才多大?他的年龄才多少?

便是这样一位少年高手就能够在自己与月神的联手之下僵持住,甚至手握银河的月神与自己极尽气刃斩击的攻击,都无法触及到他的身体,这样的人若是不死,给他十年的话,这个天下,这个江湖,无论是百家里的谁,都只能仰望他的鼻息而活。

星魂不允许有这样的人出现,一个东君压在他的头上便已经够了,现在还要再多出一个么?

他怎么可能容许,他怎么可能愿意?

心思既定,招气溅落之间自有一番杀心在其中,星魂全力催动气刃,势要破开横亘在他面前这堵看不见的无形屏障,既然已经结仇,和阴阳家种下了生死仇怨,那么这个人,今天绝对要葬送在这里。

一想到会有这样一个高手对阴阳家的统领们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干掉一个,星魂就毛骨悚然。

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但无论他将自身的气刃催动到何等地步,却还是无法刺破这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星魂有心将自身聚气成刃的功力催动到十层,但一想到催动到十层那种钻心蚀骨的痛苦,他的脸色就不由的一变再变。

只有感受过那种痛楚,才会对于这件事抱有莫大的忌惮。

虽然星魂执掌这个位置的时间已经不短了,但聚气成刃这种高深武学亦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够学会的,穷尽十二年,亦也不过堪得九层,这九层的聚气成刃足以傲视江湖上大部分的高手,但面对眼前之人,力有未逮。

想到这里,星魂不由自主的将一部分目光放在了月神的身上,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韩非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让眼前这个绝代剑客发狂的原因,六魂恐咒,不正是月神种下的吗?

结果她这么一种,直接让阴阳家损失了好些长老,然后竖立了这么一个恐怖的敌人。

虽然韩非的死是必然,是在东皇算无遗策的谋略之下的必然,但这种后果,委实太过严重了。

眼前这个发狂的剑客,杀意沸腾,剑气冲霄,怎么看都不像是轻易能够罢手的样子。

咸阳城里如此闹出这种大事,此地的主人嬴政难道就真的毫无表示吗?非但嬴政毫无表示,就连罗网,都没有派出哪怕一个刺客。

这算什么难道嬴政察觉到了阴阳家真正的企图吗?还是说在下意识的削减阴阳家的力量?

但无论怎么说,今晚的咸阳城,处处都透露出诡异,乃至于好根本就是针对阴阳家的一张弥天大网。

星魂不由的在想,是否天牢的守卫如此薄弱,正是因为嬴政的示意。

月神种下了六魂恐咒,然后引来了易经这么一尊杀神,导致阴阳家面对他,他要为韩非复仇,讨债,而阴阳家也要一阻他之去势,强势将他留在咸阳。

如此针对之下,就会爆发出最极端的冲突,然后成为嬴政所想的那种局面。

唯一让星魂想不通的,就是阴阳家到底在什么地方漏出了马脚,才引得这位秦王陛下的注意。

奔腾的星子天河终究有流尽的时候,再强的气刃也有维持到极限的时候,而当天河颓然,气刃崩散之刻,反击之力,骤然而起。

易经的眼眸里骤然绽放出强烈的光芒身形在原地一闪而逝,径直化作一条白色游龙扫地吞天而来,强势冲向月神所站的位置。

苍龙出水!

星魂并不可怕,关键是这个月神,若是任由月神施展下去,真的会给易经造成天大的麻烦,于是略一想,易经就选择了强取月神,只要击杀掉了她,星魂不足为惧。

“吼!”游龙啸天,白云展光,面对强取直刺,化作游龙的易经,这一招苍龙出水,星魂是必须要挡下来的。

在这种二对一的局面中,月神能够发挥的作用显而易见,星魂虽然傲了点,但并非是傻子,保住月神,对他有很大的裨益。

倒转身体,双手在下方划过,延伸出来的气刃发出璀璨的光芒,这一横斩若是游龙兀自向前,势必会被气刃横切而过。

星魂在赌,赌这一盘围魏救赵之局。

果然,白色游龙消散开来,露出在其中飞掠而来直刺一剑的易经,面对逼命的星魂,易经将剑上的内力扩散出去,犀利的剑气化作一抹剑光飞向月神。

而易经则是转身横剑,将和两道气刃挡在自己的胸前,那强劲的斩击力道让易经不由自主的退后,被这一击给轰了出去。

疾驰的剑气轰入了月神的缓缓伸出来的手掌上,犹如泥牛入海,不见丝毫波动。

月神眉头微微皱起,反手拂袖。

同样的攻击,截然不同的力量,紫色的剑芒从月神的袖口里飞出,强取易经之身。

“哼!”冷哼一声,足下微微一震,汹涌澎湃的内力自脚下勃然而发,面前扭曲震荡的空气将这一缕紫色剑芒摧毁,易经抬头看着对面。

月神在后,星魂在前,心中顿时为他们的难缠程度打上了好几个标准。

面前两个联手,绝不是自己一个人能够战而胜之的情况,继续消磨下去也只是徒然耗费时间罢了。

再者说了,湘君和湘夫人都被自己放过了,眼前这两人,总归是没有次次都是一起的情况吧?

一想到这里,易经顿时脚步后移,足尖重重的点在地面上,随即整个人犹如大鸟一般飞跃而起,绝代轻功我意凌云霎时启动,朝着咸阳城远处的城门飞掠过去。

眼下,只能退了。

“你们以后最好每次都是两个人一起,否则”杀不掉眼前两位护法,易经很是不甘,但韩非的情况不容乐观,眼下还得冲出咸阳,寻找如何将他拯救回来的方法。

报仇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经成为黑点的月神与星魂二人,易经心下微微一叹,身躯一展,再度提气飞跃出去。

我意凌云,剑荡八荒,太白的轻功或许不是最高的,但绝对是最快的,再加上易经本就是以速度见长,加成之下一飞冲天,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哪怕月神和星魂反应过来他想要逃,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任由他离开。

这种速度,怎么可能追的上?

这一刻,两人齐齐对视一眼,心下各自微微一叹。

今日将易经这种超速剑客放出去,也不知道对于江湖,对于阴阳家是好是坏。

215章:东皇天尽,洗神磨识

无论一个人的轻功有多快有多强,又能够飞的多高,终究有他会落地的时候,易经也不例外。

而当他落在地面上的瞬间,骤然而起的迷离咒印纹路出现在脚下的大地之上,一股玄妙非凡的压力加诸在易经的身上。

落于城门之前的易经根本没想到会有这么一招,直接就被这铭刻在地面上的咒印给锁定,被囚困于其中。

难道早就有人算计到自己会落在这里了?不不可能吧,难道能够算计到自己一定会落在这里?这城门前这么大的地方,就笃定自己落点在这?

就在易经感受到难以置信之刻,却见黑色的长袍拖在地面上,高大的身影好似从天上的星宫里缓缓走下来一样,一步一步,踩踏在好似有着无形阶梯的空气里走下来。

双肩落处,铜制的铃铛清脆作响,缩着他的走动而发出声音,另一只手上托举着无形的星辰,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一条由七颗星辰组成的游龙在他的手掌心游动一样。

雨水也不愿意落在他的身上,在距离他身体还有三米的地方就自动偏转到了一边,就好像是躲开东皇太一一样。

他之所在,就是净土所在。

东皇太一”半跪在地面上,感受着脚下铭刻着的咒印符文的力量,易经艰难的抬起头,只是直视眼前这道黑色的人影,就能够感觉到来自他身上浩然的威胁。

那是凌驾于自身太多的强大,那是表露出来让人心惊胆战的恐怖,属于人的第六感在疯狂的提示着,告知易经远离这个人,有多远,就走多远。

阴阳家里,五大长老面对过了,月神星魂也面对过了,当年的东君也见过了,刨除风伯雨师之外,那么阴阳家唯一一个还没有露面的,自然就只有他们的首领,东皇太一了。

而能够给予自己这般巨大压力的,让自己感觉到无论如何都无法战胜的对手,阴阳家里除了东皇太一,不做其他第二个想法。

“天人,我等你很久了。”双足落地,地面上迷蒙的灰尘自退退散开来,好似沾染上他的鞋底,是对于灰尘而言最大的不愿,哪怕自身退却,也要保持他的整洁:“吾,乃东皇。”

“天人你们一个个的都喜欢喊我做什么天人,那到底是什么。”

青霜剑插在地面上,这股降临在身躯上的重压是如此的庞然,易经抵挡起来很是艰难:“我算什么天人。”

“天命之下,本该属于十年后才会一一出现的苍龙七宿,天势所然,本该是只有等待天外之力降临之时,才能发生作用的苍龙七宿。当你插手进入这件事情的时候,似乎既定好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说着,单手一挥,浩然巨大的星光浮现在他的身体周围,甚至在顷刻间就席卷了周遭的一切。

不不是月神演化出来的漫天星子,东皇太一随手挥就,造化出来的,是完全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能够看到的一切。

他就只是这样轻轻的一挥手直接造就了一个宇宙出来。

这是何等恐怖的力量,这是何等令人惊诧的伟大,这个时代就有人领会宇宙了吗?

“所以,你才会在他的身上,种下六魂恐咒?”话语里指的人自然只有韩非,但易经询问的则是另一半的意思,也是在问所谓的天命究竟是什么。

这些年里面碰到的人之中,真正宛若神明般存在的,也就眼前这位东皇了。

“每个人生来这个世界,就有他应该去做的事情,被赋予了使命,被交接了责任,他的一生就是在完成这个使命,完成这个老天交托给他的事情,这,就是天命。”

说着,宇宙里那惶惶的明星,也就是太阳缓缓拉进,来到了易经的面前:“正如同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正如同月亮总会悬挂在天上,使命完成了,这个人的结局也就早该注定了。”

“我不过是顺着他的命,在他命中注定回归的地方,略微推了一把。”

“哈!说的这么奇幻,那我问你,你的命是什么。”眼睛死死的看着东皇,似乎想要透过这一层黑色的面纱看到他下面的面容:“你说每个人生来就有老天赋予的使命,你呢!那么我呢?”

“我的命,掌控在我自己的手里,而你没有天命。”说着,一步踏出,宛若瞬间出现在易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易经,看着这个半跪在他脚下的人:“既然是天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命呢?”

“加入阴阳家,你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而在这里,天人的身份,才能让你有所发挥。”单手抚摸在易经的脑袋上,东皇迷蒙的声音好似从遥远的宇宙深处传来,充斥着迷茫而不可知。

“休想!就凭你们对韩非种下咒印,我便绝不会加入你所谓的阴阳家!”

“这,由不得你,我需要你这个人。”掌下泛起迷离脉络,丝丝黑色的流溢气体从东皇太一的掌心流淌出来,无孔不入,却又无所不如。

哪怕是人的首级,亦也在发丝缝隙之间钻入人的脑袋里面,改变着一个人的意识,修改着一个人的认知。

东皇太一的力量,本就是如此的恐怖而又神奇,这个时代,是属于他的。

正如同吕不韦不死杂家永远都是诸子百家最顶级的派别之一,只要东皇太一依然活着,阴阳家,就永远是百家里最强的那一列之一。

“来吧,贵为天人,你有这个资格为新生的你自己选取一个名字,经由我的手,重新认识你自己是谁。”苍茫的混沌的嗓音响起,从黑暗宇宙的最深处而来。

响彻在人心底里的最深处,丝丝入耳,句句醉心,字字断魂。

哪怕易经的精神再坚韧,再强烈,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下,面对东皇亦也是难以抵抗,尤其是他对于阴阳家的神奇手段一无所知,更是毫无抵抗的前提下。

要面对的更是阴阳家的首领东皇太一的亲自下手,他的意识几尽在瞬间,就被冲击的七零八落。

眼眸里的神光在瞬息间消散的无影无踪,尽显呆滞,本来升腾起来的内力也在这一刻完全沉浸了下去,回归到了蓦然的寂静。

但就在这一刻,就在东皇的能为极尽爆发的这一刻,突如其来的变动在霎时间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却见自易经的体内突兀响起一声龙吼,蓝色的苍龙虚影在易经的身上一闪而逝。

随即龙吼声打断了东皇太一的施法,让易经的精神在濒临崩溃之际得到了最后的喘息机会。

苍龙怒吼,将这一地囚禁住易经的铭刻咒印给完全破碎掉,崩散了众多凝聚在这里的天地之势。

当他精神回并,覆还本我的那一刹那,捉准了这难得的机会,手中所持的青霜剑在刹那间凝聚最强的内力,赫然刺向东皇。

这是在身处咒印内,身体被锁的易经,发起的最后的攻击。

216章:三书庇命,苍龙护体

剑,是追随易经而来,从天涯明月刀游戏里具现化出来的剑,人,是属于这个时代里,略有名气的江湖杀手。

而他所面对的对手,是阴阳家的首领,天下最强的人之一,一手乾坤磨弄,天下莫定之人。

这两个人的交手,在这瞬间就是凶险对照,决绝而又不留情。

但最让人绝望的,是这凝聚了绝强内力的一剑最终还是没能够刺下去,东皇太一左手上盘旋着的黑白能量死死的锁住青霜剑的剑身,就算其上蕴含的内力有再多再强,但是在这黑白二色的能量球里,却也是没有半点可以动弹的可能。

易经死死的看着东皇那被黑色面罩遮蔽住的面庞,这个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强啊!这种程度的对手,犯规了吧!

这莫不是一个五十级的太白在打一个100级的boss,这种令人觉得心惊的差距,宛若天蛰一般,可望而不及。

“轰!”

却见黑白二色的能量逐渐蔓延到青霜剑的剑身上,与剑上本身存在的迷蒙剑影相互争夺,但在实力差距下,青霜剑上的剑影只能是徒劳的反抗,面对黑白二色的攻入,完全没有抵抗的能力。

待到黑白双色气流完全缠绕在青霜剑的剑身上之后,只见东皇太一单手微微一握,随即剑身上逐渐透露出一丝丝的裂纹,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随即锵然一声,剑器碎裂,断裂成无数碎片,飞散到四周!

青霜剑,竟然是被东皇太一一手直接捏碎了!

手中之剑虽然并非什么名剑,但也是坚固非凡的长剑,但却在面对东皇太一的时候,被他硬生生的捏碎掉了。

易经略显迷茫的眼睛看着这四处飞散的铁屑与碎片,手中只剩下剑柄,与那仅仅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碎裂的剑身,其余的,尽数在这天空飞舞了。

苍龙七宿的力量具现化,反制自身的力量让易经的精神能够在濒临崩溃的边缘回来,这是有些出乎东皇太一的预料的,在他的眼里,虽然易经是天人,能够在天命不及的情况下将苍龙七宿拿到手,但是如此之快的让苍龙七宿帮助他,这几乎就是在说,他就是苍龙七宿认定之人。

但这怎么可能?要知道能够打开苍龙七宿的人,只有两个条件,要么是来源于大周最正统最纯正血脉的人,还有一个条件是,等待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外之力的到来。

难道眼前之人,并非是什么天人,而是拥有天外之力的人?也就是说正因为他拥有天外之力,所以他才是天人?!

很显然,东皇并不能想象出来这个世界上有穿越这回事,不,并不是说不能想象出有穿越这回事,而是他根本就没往那方面去想。

以他高深的境界和力量,甚至是知晓一部分天外之力的来源,想要推算出易经的来源并不是难事,但却又一股神秘的力量阻隔了这一切。

东皇太一知道这股力量的来源是什么,但就算知道了,他也无可奈何。

这是来源于这个世界上,最神秘,也是最奇诡的三本书的庇护,过去未来现在,尽晓一切的力量将他的过往未来全部遮蔽住,根本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探测得到的。

这三本书,分别叫做:连山、归藏、周易。

它们又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易经。

儒家与道家共同的圣典,被封为先贤典籍供奉起来的神书,阐述天地一切,过去未来现在。

传说谁能够读通了易经,便能够获得无穷之伟力。

但儒道两家共同侍奉这么多年,也从没见过有谁读通过,而拥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威能的这三本书,却自发的为易经遮蔽了天机

再加上苍龙七宿护体,三书为他所庇,眼前这个人在他自己毫无意识到的情况下,已经涉及到了天地之间最隐秘的一部分的事情之中,与这方世界,缔结下了牢不可破的关键羁绊。

但这,并不是东皇会放过他的理由。

大手一展,强取易经的脑袋,死死的抓住易经的天灵盖将之提起来,东皇那苍茫的声音从响起,带着一份确定,一份必然:“获得了天外之力的天人,很好,看来不必等到十年之后,天外之力的降临了。”

“哈!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不是获得了天外之力,而是我”说着,双手抓住东皇的手掌,易经将自身的剑意凝结到一起,化作一柄无形而又锋锐的长剑:“而是我本身,就是天外来的!”

!!!

一旦被人点醒,东皇自然而然就想到了一些事情,本身就是天外来的,也就是说他是天外之人从天外来的,,,

宇宙里还有人的存在

这家伙外星人???

震惊之下,东皇的手上的力量自然而然松了许多,易经抓住这个机会,悍然强取,剑意爆发,将无痕剑意全部输送了出去,贯入了东皇抓着他脑袋的这手臂之内。

“呃”将全部的无痕剑意贯入,所带来的后果就是易经大口吐出了鲜血,但产生的效果也是显著的,东皇不由自主的退后了一步,手上也没能继续抓住易经的脑袋,任由他落了下去。

到底给东皇造成了多少伤害,易经不知道,但他是绝对不敢再在这里逗留的了。

东皇太一的恐怖,已经明明白白的显露出来,这绝不是自己能够对付的对手,能够抓住机会拥有这一瞬间的脱离,就已经是最好的了。

脚下一展,身化游龙,苍龙出水的剑招再度展开,化作疾驰而走的白色游龙冲向了城门,随后再度释放苍龙出水,伙同轻功我意凌云,再度将速度提升,整个人拉扯出一道道的虚像,随后,冲出了咸阳城的大门。

太白最高奥义,苍龙出水烟霞满天苍龙出水=告辞。

抖了抖手臂,感受着身上在那一息之间被雨水溅落湿了的衣服,眼看着消失的完全不见踪影的易经,东皇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为了得到这一瞬间能够脱逃的机会,从而说出自己是天外之人,给予了东皇震惊,然后自身快速逃离,说不上这到底是好是坏,但易经,没有选择。

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也是最终的必然。

217章:星魂追击,东皇了命

时过不久,月神与星魂同时来到城门处,虽然速度略微慢了一点,但那也是相对而言,如果对比的对象是易经的话自然没有可比性,但是相较于其他人,真的是速度很快了。

“参见东皇阁下。”哪怕月神和星魂两人在阴阳家的地位如何崇高,面对东皇亦也只能低下自己的脑袋。

半跪在地上上的二人就连抬头都不敢抬起,眼前的东皇,不是他们能够直视的对象。

“你们还活着,很好。”身上那一点儿的水渍早已消散不见,一如他当时出场的那样,雨水不沾灰尘不染。

东皇背过身去,将他演化出来的玄妙宇宙给收敛了起来,那被易经以无痕剑意划出来的裂缝,也在东皇的力量之下消磨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一样。

“东皇阁下,那个人呢?何在?”也只有面对东皇太一的时候,星魂才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对于这位阴阳家的首领,星魂不是敬畏,而是恐惧。

恐惧他的力量,恐惧他的强大,恐惧他的无所不知。

“天人的本事,的确有可取之处,我没有留下他,让他走脱了。”东皇这句话说的可真的是走心的很,任谁都知道,只要东皇想,天地人没有几个人能够在他的面前堂而皇之的离开,只要他想,没有多少人能够离开他的视线。

除非是他根本就没有去追逐的那个心:“受到三书庇命,苍龙护体之人,又岂是能够以常理度之的存在。”

“三书庇命?”月神微微有些迟疑的声音响起,下一秒,她也终究是出声了:“请恕我唐突询问,敢问东皇阁下,所谓的三书庇命,难道是指那三本书?”

只要是阴阳家出生的人,自然知道阴阳家本来应该是属于哪一个派别内的学说。

而被道家供奉起来,与儒家同时奉为圣典的,只有那三本书,而那三本书的玄妙与奇异,自然是每个阴阳家的人都知晓的事情,月神更加的不例外。

这个世界上若说什么样的书具有改换天地,颠倒过去未来时间的莫测威能。也只有那三本书了。

“连山,归藏,周易”星魂每一次重复一句,那低垂着的脸上就越是显露出难堪的表情,他自然也知道这三本书的神奇,自然也知道这三本书所代表的意思。

能够在冥冥之中被这三本书庇护遮掩天机与天命的人,真的不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再一想到那家伙神奇的剑意与年纪轻轻就强绝的战力,星魂的冷汗都流下来了。

得罪了这样一个人,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那几乎是以后都要把自己的脖子抱在怀里,甚至是睡觉的时候都要护着脑袋的程度。

否则的话,指不定哪一天就

“东皇阁下,如何能够放走这样的人,他年纪轻轻便拥有能够在五大长老的围杀之下干掉四人的能力,之后又能够在我与月神的手上撑持良久,甚至能够在您的手下逃脱,这样的人,不将其杀之,就是以后的祸患呐!”

“星魂大人说的不错,如此高绝之士,若不能为我阴阳家所用,则不能与我阴阳家为敌,如此大好机会,正该将其斩尽杀绝!”

低垂的眉目间显露出狠辣的神色,月神也如同星魂一般,面对这样一个高手,她是决计不想要在以后的日子里,过日子过的提心吊胆的。

“你真以为我不想将其所用吗?但你们可曾知道,三书庇命,苍龙护体,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命格。”

说着,东皇挥手之间显露出一黑一白两条巨龙,交织在半空中盘旋着,争斗着:“这是鬼谷弟子,纵与横的命格,一黑一白,双龙争世,高贵无双,至极无敌,他们两人的命格,凌驾了这个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但饶是如此,对比起这个人,却还是显露不足。”

手中的黑白双龙划转而去,那迷蒙的空间在东皇的手中似乎想要演化什么,但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演化出来,随后,混沌的掌上空间在一阵颤抖中,化作碎片,崩散开来。

“这”感受着耳边犹如玻璃般碎裂的响声,月神惊愕的说道:“东皇阁下,难道”

“他之命格,天数,天命,被三书尽数庇护,没有人能够测算的出来,除非是孔子复生,老子重活。而他的身体,则是被那唯一留落在外的苍龙七宿所保护,苍龙护体。”

“在其命格没有显化之前,他就是苍龙七宿!”

东皇幽幽的话语响起,带来的是他也无可奈何的叹息:“别忘了阴阳家筹谋已久的计划,他之命格不显,他就是苍龙七宿,如此命格,我又如何能够痛下杀手?本该是能够成功的洗涤他的精神与灵魂,让他成为我阴阳家的一份子,但终究还是功亏一篑。”

“不,这样的人,决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若是东皇阁下无法出手,那就由我来代劳!”说着,对于易经的忌惮在这瞬间超越了东皇给予他的恐惧,星魂顿时从地面站起来,脚下一踏,朝着城门外飞掠而去。

东皇感受着身边飞掠过去的声音,并未多做什么表示,甚至就连劝阻的举动都没有做出来。

而这,也真是月神不理解的地方,她完全没有看懂东皇太一这个动作的意思是什么,难道东皇阁下真的是因为有什么特殊的原因不能亲自出手?

“是不是觉得,我为什么没有拦下他。”苍茫的嗓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却又好像就在耳边低喃,月神伏地的身躯压的更加的低下了,颤颤巍巍的语气里,更是带着些微的惶恐。

“月神不敢。”

“你得知道,一个人天生而来就是带有使命的,待到他使命完成,也就是他归于宿命的时候。但也有一些人,遭遇到了这样那样的事情,无法继续完成他的使命,中道崩殂,这样的话,那这个未完成的使命该怎么办?”

“月神不解,请东皇阁下释言。”

“那就是,再度孕育出来的生命,天生带着的,正是这个失败了的使命,他将要继续去完成,所以哪怕他死了,也终究会有人继承,然后继续走下去,直到将这老天赋予的使命完成。”

说着,月神抬起头,眼前已经没有了东皇太一的声音,但那声音,却依然在耳边回荡:“准备一下,星魂司位的下一任候选人,也该物色一下人选了。”

“是,东皇阁下。”

正因为月神听懂了东皇太一的意思,所以话语之间,尽显出她的瑟瑟发抖,尽数暴露出她的恐惧与害怕。

终究还是一个处于花季时代的少女,远远还不是后来那般,心机深沉的月神大人呐。

218章:星陨魂灭,白龙驰天

高飞于天的身影在一阵郁结的气机变转中,一口内息提不上来,导致整个人扑倒在树枝上,从半空中跌落了下来。

落地之后踉仓的脚步,象征着他此刻的虚弱无力,朝前倾斜了几步,一只手撑住地面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易经抬起头,额头上的大汗淋漓让他的神经都在提示着他的剑意透支之后所产生的难受的感觉,就好像是有几百几千枚针同时在扎着自己的脑袋一样,不仅扎进去了,甚至还在研磨,还在旋转。

呃”

先杀云中君,再灭大司命,随后更是剑锋强取娥皇,剑势重创少司命,五大长老顷刻之间被他杀的杀,打残的打残,可以预见五大长老里的火,金,木,绝对是要物色接替的人选了。

随后,更是一个人对战月神与星魂的联手,一个阴阳家护法,一个执法长老星部司掌命,二者强强联手悍然而下,易经虽然奈何不得他们,但他们也终究无法短时间拿下易经。

随后则是面对那个恐怖的对手,阴阳家的首领,东皇太一。

只有亲身面对过,才知道降临而来的绝望,究竟是多么的深入骨髓。

肩膀处的血洞潺潺流血,被水剑撞击导致断裂的肋骨也没有修复,易经虽然很想吞一颗九阳返魂散,但体内药力还没有消散完毕,贸然吞食,一旦将积郁的药力变成药毒,那可就真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

将背后的韩非放下来靠在树上,就只是从咸阳里杀出来的这段时间,韩非本就苍老的面容更是颓然了数分,生命力流逝的更加的迅速了。

易经没有别的办法,对于六魂恐咒这种奇怪效应的咒印完全搞不懂情况的他,对此完全是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只能再度取出九阳返魂散,捏碎了化作药粉,随后从仓库背包里面取出盛满了水的水碗,将药末化入水中之后,小心翼翼的喂给了韩非。

以九阳返魂散的强效能力,应当足以弥补韩非被吞噬的生命力,吊住他的性命,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要知道九阳返魂散在这些年的消耗之下已经不多了,除了九阳返魂散,无论是皇凤血还是玉骨草,都是没有那种神奇的药力的,一旦用完了,韩非的性命可就

细细数了数包裹重点九阳返魂散,还有四十多颗的情况下,应该足以能够撑到到达那个地方了吧?

易经要去的地方只有一个,既然他不懂咒印,而这天下诸子百家里能够懂得咒印的人也不多,但道家,绝对不在这其中。

阴阳家本就是道家分裂出去的一支派别,道家的人,绝对是精通咒印的好手,韩非这条命能不能捞回来,咒印能不能解除,就得看道家的本事了。

所以太乙山,就是必须要去的地方,这不单单是为了韩非,也是为了解除易经自己的疑惑。

东皇口中所言的三书庇命,这三书究竟为什么要庇护自己的天命,易经不懂,但这一切,见到了这三本书以后,应该就会有所解答了吧?

就在此时,耳边响起气刃划破空气的啸鸣声,易经心下凌然,翻身躲开横斩而来的气刃,感受着炫紫色的气刃斩断了一株小树的躯干,心中对于来人的身份如何,已经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

来袭的人自半空跃下来,居高临下,手中凝儿不发的紫色气刃在延伸下化作扫地剑光,披靡破天而来,而易经青霜剑以断,手无剑器,受制之下,亦也只能抽身后退,以躲避这凌厉的气刃。

“哈!你的剑都已经断了,还如何能够与我一战?”眼前之人手中已然失去了兵器,这对于自己而言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星魂心里充斥着兴奋,断开了与自己手刀连接的气刃,将其化作两道疾驰的剑影,划破大地,带动森林里的树叶,划开了天与地之间的生死界限。

旋身而动,抽身后退,易经并指成剑,他知道,在之前面对东皇的时候,为了能够从他的手中挣得一丝逃命的机会,已然将他全部的剑意都贯入到了东皇太一抓住自己脑袋的那只手里面,所以眼下,易经是无法动用无痕剑意的。

但饶是如此,剑指挥洒之间,断穴指诀起招而落,每一击都点在气刃的薄弱之处,以最小的攻击点,达成最大的受益程度。

“聚气成刃,九层功力!”星魂说是说九层功力,但他却是双手并在一起,合掌而发。

这双手合并发出来的单手聚气成刃,威力是双手的数倍,他既然发挥到了九层,那这双掌合并发出的气刃,就是九九的程度。

巨大的气刃随着星魂的大喝一声挥斩出来,这一刀横扫而来的气刃斩断沿途路径上所有的一切,颇有一种震慑天地,有我无敌的意味在其中。

“能够死在这一招下面,你也应该知足了,易经!”微微喘息着,星魂看着在这道气刃面前,渺小而又苍白的易经,忍不住猖狂的笑了出来。

究竟什么是强弩之末,你易经现在,就是强弩之末啊。

若你还有剑器在手,若你剑意没有耗光,我又如何敢这般与你对战?说到底,失了剑,没了剑意,身为剑客的你就和拔了牙的老虎无异,又如何能够在自己的手下活命?

这一招,不能躲,是的,不是躲不开,而是不能躲,因为一旦躲开的话,这横扫而来的气刃就会一扫面前所有的阻碍,自然也包括那个靠在树上,此刻还在梦呓着的韩非。

所以不能躲,只能强行击破它,但以易经此刻的状态想要击破这般威力的气刃,是一件难以办到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易经双手横在面前,剑指成并,凝聚在指尖上的一点内力在挥洒剑释放出极寒的冰冷,朝着那巨大的气刃破空而去,虽然看起来,就宛若螳臂当车一样。

随后易经脚下变转,在湿润的泥土上踩踏出一个深深的脚印,随后,跟随在两道剑气的后面冲向了这道气刃。

而星魂看到易经的这个动作,也没有多做什么表示,在他的心里,手中没了剑,剑意又被耗尽,这样的剑客,除了等死,没有别的作用。

哪怕是冲向了自己的气刃又能如何,他以为他现在,还能拿这道气刃怎么样吗?

果然,当先两道剑气撞击在气刃上,犹如鸡蛋落在了石头上,被碰撞的支离破碎,随后易经也距离气刃越来越接近了。

近了近了!

虚空中顿时生出一抹白色的匹练,随即,剑光分化,白龙驰天!

“锵!”“轰!”

“什么?!不可能,你”惊愕的话语还未说完,却见震爆之后漫天灰尘之中,一抹白色的剑光在这黑夜里无比的显眼,悍然直取星魂的心脏。

但星魂终究还是星魂,惊愕之下也做出了他这个阶段的高手该做的事情,聚气成刃凝聚在手上横挡再胸口上,企图挡下易经这突如其来的一击。

但却见白色的剑光碰撞在聚气成刃的手刀上,在升腾的紫色内力里,那剑光被扭曲,被分解,随着升腾的内力化作一捧捧的烟雾,内力蒸腾之际,剑光消散的无影无踪。

星魂的眼瞳狠狠的缩动了一下,随后白色的剑身从他的背后刺穿了他的身体,刺穿了他的心脏。

“残残影呃!”

219章:步光剑出,名动天下(二合一章节)

“你你这剑哪来的?”最后的最后,将视线放在了从自己的胸口穿出来的这剑身上,看着这亮银雪白的长剑上沾染着来自自己心房里的鲜血,星魂兀自不可信的说道。

“断了一把剑,再准备一把剑,难道不是常识吗,而且,你还能够有幸被这一把,算得上是我压箱底的最后的武器给杀死。”透露出来的剑尖部位,是类似于箭矢一样的箭头状,剑刃的俩边略微有些凹槽,更加突出了俩边的凸起。

整体长剑雪白,剑锋上哪怕在这黑夜里,亦也闪烁这冷光,那是掠夺人生命的象征,那是夺取世间光彩的夺目。

剑身之上,镶刻着属于太白心诀的总纲四字,也是最基本的四个字:不霖再山!

剑格类似于六芒星,但下面部位的三个角却是被被削去,只不过最下面的是被削平了,而俩边的则只是去掉了小角,其上,一朵巨大的梅花倨傲渗骨,隐约可以看到在其中似乎有朝阳初升,寒雪舞剑的场景。

但这般小巧的一个剑格上,又怎么能够容纳那么多的东西呢?

剑柄与剑格的交接处,存在着一个倒角的椭圆形的缓冲护手,与六芒星最尖锐的那一个角连接着,能够让这把剑在与人交战对撞时,不至于伤害到虎口。

剑柄上,黑与白之间交错,梅花烙印,红点缀心,一点丹心照四方,手持利剑披挂来。

剑柄末端,好似铁莲花一般盛开的中心生出一道锋锐的尾椎,这种尾椎的装饰一般只有在长柄武器的末端才会存在,但这把长剑上,却兀自存在着,非但如此,甚至还有这两个小巧的划钩相互对立着,让这本来锋锐的尾椎,失了杀伐的意味。

“你这剑从哪拿出来的?!”这才是星魂最不解的地方,他根本就没有看到易经手上有剑,但偏偏他现在,却是被这样的一柄长剑贯穿了身体。

甚至星魂还能感觉到,他体内的生机快速消散的颓然,这是完全不可逆转的。

“在这里,我等你很久了。”话语里的意思就是,提前准备了一把剑放在这里,半个字没有提到仓库空间。

易经何等的谨慎,他是绝对不会透露出这个对于他而言,最大的秘密的。

“原来你早早就在这里等我哈哈哈我死的不冤死的不冤你我等你来找我你别想好过!”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抓住剑尖,星魂嘶吼着,咆哮着,发出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也是他最不甘心的怒吼。

星魂本为神,是楚辞里的神明,那样的自己却被这样的一个人斩杀,那就用这种还算是活着的最后,用最恶毒的一切,来诅咒这个人!

“该死,就去死吧。”抓住剑锋的手是如此的用力,但饶是如此,易经却还是冷着脸将长剑一点点的拔出来,星魂的手掌被锋利的剑锋割破,鲜血顿时流满了他的手掌。

只是星魂却还是没有放手,固执的,顽强的抓住这柄长剑,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

“天人的结局,注定了你会被这上苍注视,看着吧,等你完成了你的命,你会死的比我更加的难看!”或许是回光返照,星魂这一次说话完全没有了断断续续的感觉,只是那满是鲜血的嘴里,带着无言的嘶吼。

“说完了吗?说完了的话,上路吧,杀你的剑,叫做步光。”话语甫落,内力流转于雪色长剑上,内力充盈之下轰然爆发,在星魂的体内好似点燃了火药的引子一样,将星魂的身体炸的粉碎。

鲜血混合着内脏飞向了四周,将这一地的树叶与嫩草,染上了鲜红的颜色。

身体朝前一个猎趣,险些没有站住,易经只感觉眼前看到的场景有些重影,但就算如此他也知道,此刻绝不会昏迷在这里的契机。

星魂的血肉散步在这里,肯定会引来很多的森林野兽,这般浓重的血腥味,决计无法逃过那些野兽的鼻子,留在这里,会有很大的危险。

就算真的很疲惫很想要睡上一觉,但易经却还是坚持着将步光剑插入剑鞘中,这一把就连剑鞘都是雪白色的长剑,在这下过雨的黑夜之下,兀自闪烁着独属于它的剑光。

这是易经的最后一把剑,也是易经带来的最强的一把剑。

只不过他不知道,这一把剑,并非只是他从游戏里转换现实,带过来的长剑那样的简单,这雪亮的剑身之后,独属于它的故事,还并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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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步光也现世了。”这是六国之中,唯一一个能够在明面上能够与大秦对比的国家,楚国。

而就在楚国的某个剑庐之中,著名的相剑师,也就是排出江湖百余把名剑排位的剑谱之人,风胡子,此刻仰望着天空,看着那在夜空下闪烁这的光彩,满意的抚摸着自己花白的胡子说道。

“师傅,这把步光剑,有什么特殊的故事吗?”身边,年岁尚且幼小的童子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崇拜的看着自家的师傅说道。

“哈哈哈,天下名剑数不胜数,这把步光,其实算不得什么,但我所关注着,是这把步光剑此刻出现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另外,持剑者又是谁。”

风胡子笑着摸了摸身边童子的脑袋,语气幽幽的说道:“当年夫差伐齐之时,勾践听说了这件事,于是遣大夫文种,献给了夫差一柄长矛,一柄长剑,说:听说了大王您要征讨不义的齐国,因而献来去除困难的矛,与复兴的剑。夫差接了长矛与长剑,欣然而去。“

“这把复兴的剑,就是步光剑。步光剑,自此以后便有了一个称谓,叫做:振兴之剑。”

说着,风胡子摊开面前记载着诸多名剑事故的册子,继续说道:“这把步光剑在诸多名剑之中并非超凡,但其所代表的意义却并非平庸,这把步光剑代表复兴,振兴,代表重建。”

“眼下大秦一扫天下,覆灭六国在即,步光剑却选择在此刻现世其剑主是谁想要做什么,都是一件值得关注的事情。”

“可是师傅,仅仅只是一把剑,就能够代表这么多东西吗?”纯真的童子看着册子上那记载的诸多故事,一个个都是这般的神奇,这般的难以想象。

这每一个,都代表了一把剑的故事,都代表了,这春秋战国六百年来,古今的奇幻之事。

“剑是什么剑,就能够看出它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步光乃复兴之剑,但愿它的剑主,并非是六国余孽,否则大秦一统天下之后,必定不得安宁,这天下乱世纷扰,好不容易盼来一个统一的契机。”风胡子只是一个相剑师,他无力改变什么,但这一份期盼,却着实不容易。

“先生,秦国那边,有急报传来。”

“哦?”风胡子有些好奇的将外面下仆递过来的竹简借过来,只是摊开来看的第一眼,就被上面所记载的消息所震动。

“阴阳家五大长老惨败,四个人亡于一人之手,月神与星魂联手对战,留之不下,甚至还在东皇手中逃得性命,孤身一人,夺得韩非的尸体而走吗?”越是看,越是觉得不可思议,这天底下还能有这样的人存在?这怕不是开了外挂的吧。

六指黑侠都只能在五大长老联手之下且战且退,结果这个人上来就是一场大杀?而且还能在东皇太一那个家伙的手下跑掉

“看来剑谱排名,又要重新排列了等等,这是星魂也被杀了,步光剑主?!”风胡子一下没注意力道,险些拔下了自己的胡子。

无怪乎他,实在是这上面记载的消息,让他的心神大受震动:“前面用的不是什么青霜剑吗,怎么杀星魂这里,就变成了步光剑?步光剑主步光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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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国,这个作为天下最强大的国家,咸阳,作为这个最强大的国家的都城,发生在这里的事情,总会在第一时间就流传到天下四野。

不出半天的时间,就能够传播到其余各个地方,乃至于六国的手里。

而昨天夜里的一场大战,也在此刻酝酿完成,席卷了天下,席卷了诸子百家!

单人单剑,闯入天牢夺走韩非的尸体,遇到五大长老联手围杀,先杀云中君,再斩大司命,随后剑扫娥皇,重创少司命,五大长老在一夜之间,就已然只剩下了湘君舜,以及湘夫人女英。

少司命重创在身,迟早也是送命的事,这样一来,五部司命掌权者被杀了三个,水部司命姐妹俩被杀了一个。

五大长老,已然名存实亡。

随后,月神星魂联手对战,战之不下,东皇太一亲自出手,亦也被其逃走,星魂随即追杀,却在咸阳城外被人反杀,化作满天血肉,葬身野兽肚腹,尸骨无存。

诸子百家里威名赫赫,顶级大派的阴阳家,竟然是在一夜之间,被一个人亲手打残到这种地步。

易经,这个人的名字在瞬间就传遍了天下,七国便传,百家议论,正如同盖聂所言,这一战,注定了易经光耀天下,名传四方。

随后,风胡子更是重排剑谱,易经,这一位步光剑的剑主,位列剑谱第六。

从一个天下籍籍无名之辈,一跃成为剑谱第六的高手,或许会有很多人不服气,但不服气又能如何?人家可是踩着阴阳家上位的。

这人可是生生凭借着一己之力,快要把阴阳家这个百家大派给打残了,给你要是也能做到的话,你自然也能排第六。

这一刻,易经无疑是眼下最耀眼的存在,很多六国势力的人都纷纷表示,愿意易经来到自己的国家,毕竟人家闹的是咸阳,锤的是阴阳家,再怎么说都是在给秦国找麻烦,而只要能给秦国找麻烦,那自然就是六国的朋友了。

只不过天下间只有少数几个人才知道,步光这把剑代表的含义,与此刻出世的时机,究竟代表了一种什么样的意味。

但这一切和易经没有半点儿的关系,剑谱第六很强吗?再强能把韩非的命拯救回来了?名传天下带来的麻烦是很大的。

不过有一点的好处就是,起码名传天下之后,卫庄与弄玉他们应该也能够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消息了吧,应该也知道自己把韩非救出来了吧。

这样一来,他们也应该不会太担心才对。

但眼下还不是回去的机会。

感受着背上韩非苏醒的时间越来越短,易经的心里真可谓是相当的着急,这一路背着他朝着道家的太乙山走去,一边还要给自己疗伤,不免拖累了行程。

从咸阳去太乙山的路,真的很遥远,但易经不得不去,为了解除掉韩非的咒印,为了拯救回这位朋友,道家,是必须要去的地方。

一个人,孤独而又寂寥,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行走着,朝着目的地而去,避开了所有的人,易经不知道这个天下因为他而席卷的风暴,也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个举动,发生了很多很多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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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姑娘,看,这是易兄的壮举,这是易兄身为反秦义士的高喝,这等耀眼的功勋,便是载入史册亦也未尝不可,我所认识的人里面,唯有易兄,能够将秦国的羽翼削减到如此程度。”

燕丹双手抱拳,躬身大声的说道:“易兄此举,真乃是为天下千千万万个反秦义士举起了一片旗帜,振兴了我六国有志之士的爱国之情,蓉姑娘,易兄以身作则,天下反秦义士莫不以此为榜样。”

“真的吗?”

捣药的动作越来越漫不经心,很显然,端木蓉的心思早就随着燕丹的诉说,去到了很远的地方,去到了此刻尚且不知道在这天下何处的,易经的身上:“他原来竟然是这样的一位大高手,剑谱第六名剑客他是剑客。”

耳边似乎想起了,师傅声声的叮嘱,那永远不要爱上一个以剑为生的男人的戒言,声声泣血。

端木蓉很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该不该和易经一样。

虽然他眼下所处的阵容有些不确定,但天下人,都将他看做了真正的反秦义士。

否则,又怎么可能会孤身进入咸阳,挫败阴阳家这个帝国的爪牙呢?

“蓉姑娘,在下在此仅代表我,还有墨家,还有易兄,以及天下千千万万的反秦义士,邀请您加入进来,这天下之人只要团结一心,就一定能够推翻暴秦,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清白盛世!”

“我我再想想,我在想一段时间。”咬了咬嘴唇,心中思考的太多,脑中想的太多,端木蓉此刻很混乱,很迷茫,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了。

耳边,似乎还能够回荡起易经那一句句的叮嘱,告诫她不要相信燕丹,但眼前所见,却是他悍然杀入咸阳,被天下人传颂,被反秦义士奉为榜样的举动。

涉世未深的端木蓉,面对这种局面,已经完全手足无措了。

220章:太乙山上,晓梦拜师

道家清圣之地,太乙山,道家总坛所在,出入的道家往来之士,大多都居住于太乙山中,身为最大的隐学门派,道家一向很少理会红尘俗世,在江湖上的名号并不显眼,但却是无人敢忽视的一个门派。

自从当年老子创立道家以来,蔓延至此,亦不知道过了多少春夏秋冬,世间百态变化,但道家,却依旧如故。

但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变化。

三百年前,道家内部对于道的解释产生了质疑,由此举行了一场相当盛大的论道大会,最终,这场大会的结果就是导致道家自此分裂出两个学派,天宗与人宗,而历代掌门,也都由两派之中的高手论道,方才可以产生。

人宗脱离天宗,自立门户,一开始虽然弱小,但经由时间发展亦也壮大起来,天宗与人宗,已经相互不分彼此,都是一股强大的势力。

而这一代的道家掌门人,在去年的时候,尚且还是天宗的赤松子,但今年,却被人宗的逍遥子所夺得。

纵然天宗不服,但也对于这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无可奈何,但所幸失了掌门之位,却让天宗有了别的收获,那就是门内一位不知名的小女娃,将要挑战天宗六大长老。

以八岁的年龄挑战六大长老,这无异于是自讨苦吃,亦也是惊呆了所有人的眼球,但没有人会认为这个一个玩笑,因为就连北冥子都被惊动了。

前代道家掌门人赤松子的师傅,早就云游道家之外,不问世事的老人,北冥子,道家天宗当前最知名的长老,

没有人知道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一种什么地步,但能够教导出赤松子那样的好手,他本身又怎么可能是一位庸才呢?

刨除道家隐藏在幕后的好些个老不死,当以北冥子的辈分最大,功力最深厚,所以一旦某些事情惊动了他,让他也参与了进来,哪怕这件事本身就是个玩笑,也必须要成为现实。

所以这位小女娃挑战六大长老,几乎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

“赤松子啊,你看此女天资如何?”坐在石台上,看着下方人山人海的道家子弟,北冥子乐呵呵的抚摸着胡子笑着说道:“天宗沉寂良久,这一下子,可算是弄出来一个天大的事情咯。”

“恕弟子目光短浅,赤松子看不出这小女孩的天资如何,但观她行剑招式之间的变化与劲气,当得是一位高手。”赤松子败给逍遥子,着实是失落的很,天宗常年来的掌门人的位置就此丢在了自己的手上,赤松子很难原谅自己。

但就算再怎么难受,师傅的话,还是要回答的。

“哈哈哈,你就看着吧,没想到现如今天宗之内,还有如此天资卓绝的弟子,妙哉,妙哉啊。”北冥子的面容很苍老,但道家的人,一向是越是老年就越是厉害,这是众所皆知的事情。

赤松子虽然略显年轻,但那蓄起的胡须上也不免沾上了几分雪白,证明了他也在朝着人这一生的老年里走去。

“道家,晓梦,对决雪辰长老,开始!”随着这位充当裁判的道家弟子挥下手,却见混沌八卦的广场上,黑发黑眸的晓梦紧绷着一张脸,那娇小的身躯哪怕是负手持剑,却也能够给人一种泰然若渊的感觉。

让人下意识的忽略掉她的年龄,其实只有八岁。

而在她的对面,这某一位的道家掌门雪辰子,则是满头花白的头发被道冠束缚着,身上穿着的是灰色的道袍,其上点缀北斗七星,寓意着混沌世界,七星展耀。

当对比起晓梦的淡定,他就不一样了,拂尘越是挥动,就越是能够感受到他手臂的颤抖,那是不自信的表现,那是低人一等的表现。

北冥子摇了摇头,未战先怯,这已经是晓梦胜了,这个雪辰子,难道连小他不知道多少岁的小女娃都在害怕吗?都不知道他在怕些什么东西。

“请赐教。”木剑横扫,无言的律动随即展开,透明的波动朝着周围扩散出去,地面上,浮尘微微颤抖,似乎想要因此而漂浮起来。

但终究还是没有了动静。

“好!”大喝一声,似乎在为了自己打气,雪辰子高举着木剑朝着晓梦冲了过去,他虽然畏惧,但脚下所踩着的迷离步伐却是那般的令人难以捉摸。

很显然,这是深入他骨子里的下意识的动作,是映照在他身体里的本能,能够有这一份本能驱使,也并不代表雪辰子,真的如同看起来那样的不堪。

“内力已经达到了入微的门槛,天才,真正的天才。”越是观看,就越是满意,北冥子大笑着说道:“天宗门内有如此天资的弟子,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师傅,这也要让弟子我也知道啊,事实上在这之前,我也不知道我们门内,尚有如此天资的弟子。”赤松子的脸上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连自家门内有这样出色的弟子都不知道,自己果然败给了逍遥子不是偶然啊。

“你小子也别整天一副苦大仇深的脸,你师傅我可是还活着呢,别要人看了以为是我死了。”

冷哼一声,北冥子继续说道:“逍遥子带艺入门,在入道家之前,他就是赫赫有名的关中豪侠,你败给他,难道是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吗?人家混迹江湖的门道,比你打坐的时间都多!”

“但,这和论道没什么关系吧,我一心向道,苦苦思悟道是什么,没想到最后,却被一个半路入门的人给击败了,难道我这辈子的问道,都是虚假的吗?”

“屁话,人家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难道不是道了?红尘俗世走一遭,看透苍茫埋己骨。这本就是道的一种,不然人宗为什么能够分裂出去,还能够和天宗相互抗衡到现在?”

北冥子气不打一出来,他甚至都怀疑自己这个徒弟,是不是一辈子在太乙山上打坐悟道,把自己脑子也给烧坏了:“人宗能够存在,就代表他之道并非虚假,逍遥子红尘历心,拜入道家,等同于看透人世一朝悟道,你败给他,并不算丢人。”

“雪辰子,败!”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场上的战斗亦也发生了变化,雪辰子似乎是想要拖延时间,以自身的功力拖下去,在他看来晓梦不过八岁幼女,内力又能够有多少?浅薄终究还是浅薄。

但他想拖下去,不代表晓梦会任由你拖下去。

寻着个机会以后,道术变转,悍然一掌砸落,将雪辰子手上的木剑拍的粉碎,更是差一点点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时之间,雪辰子心如死灰,没想到败给了一位八岁幼童,难道自己真的是老了,还是眼前这个小女孩,真的是天人之姿?

“承让。”微微扼首,晓梦将木剑持于手背,那娇俏的脸蛋上满是认真,只是现在就能够感受到,她以后倾国倾城的面容。

而北冥子和赤松子看到晓梦如此之快取得胜利,两个人心里都震惊不已,这才多长时间,这就赢了?

221章:连战六老,天骄晓梦

速败第一位长老,给北冥子带来的是震惊,然后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一直到了第六位长老也败下阵来以后,北冥子就不是震惊了,而是麻木。

连战道家内门六位长老,并且连战连胜,这种天资,在道家这百余年以来,就从没遇到过这样的。

她才多少岁?八岁的幼女,就能够做到这种地步?

莫非是这个天下太疯狂了,还是这个世界太神奇了,居然能够诞生出这样一位天之骄女,甚至,还让她出现在了道家的门内?

这种天资无论放在百家里的哪里,都是绝对受到欢迎的乃至于保护的。

眼看着场上的女童那撑着剑喘气的模样,北冥子微微一笑,看来连续挑战六位长老,已经是她的极限了,但能够在这等年龄做到这种地步,已经是天下无双了。

北冥子缓缓从位子上站起来,这观妙台之上,向来都是道家的论道练武之地,此刻,也在这里诞生出以为天下绝巅的天才。

在道家那些隐藏在幕后的老不死们没有出来之前,道家明面上的最高辈分,就是北冥子,所以他坐在的位置自然是当前首中,然后以他为中心向着俩边扩散出去。

略微低于一个台阶的位置上,做着的是赤松子以及道家内部的各大道脉长老,再下面,就是内门长老,五部司御长老,然后,才是分散在下面的内门弟子们的位置。

北冥子这么一站起来,所有人都得站起来。

这观妙台的左右上下,满是道家的子弟,几乎算得上是所有的人都出现在这里,为的就是一堵眼前这位女孩儿的惊天之举。

“赤松子,你不介意多一个师妹吧。”闭着眼睛思考良久,北冥子这才说道。

“此等天骄,也只有师傅才能够教导,放在我们其他人的手上,那都是在暴殄天物。”左右各自对视了一眼,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就是事实没有错。

眼下在这里的人,能够称得上有资格教导她的,真的只有北冥子一个人,其他的,或多或少都有些自惭形愧,甚至觉得,还打不过对方

“此女,将是未来天宗的希望,也是我北冥子的关门弟子。”说着,身形化作一缕烟雾,霎时出现在了场中:“晓梦这是你的名字,对吧?”

“北冥长老。”晓梦略显疲倦的脸上微微一怔,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位道家先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我打不过你。”

“嗯?”北冥子先是一怔,随即才了然,这是把自己也当成了上来打架的长老了,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被人看的一天

想到这里,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更加慈祥的笑容,北冥子说道:“道是什么。”

“不知道。”回答的很干脆很利落,甚至没有一丝的犹豫,此刻尚且还是八岁的晓梦,那一头黑色的头发随着场中风吹而来飘荡着,发丝飞舞之间,勾勒出她此刻的沉浸的面容:“但终究有一天,我会知道那是什么的。”

“你的心倒是不小,不过这条路上很苦,很乏味,你觉得你能够撑持的下去吗?”能够回答的这么干脆,也有些出乎北冥子的预料,但这也恰巧证明了,她是心思无透之人。

所思所想都在心中,知道的就会说,不知道也会坦言相告,由此,北冥子更是欣赏晓梦了。

一个人天资虽好,但再好的天资若是没有相应的德行匹配,就算天资傲然,教导出来的说不定不是什么济世救民的道家圣人,而是一个惑乱天下的魔头。

所以北冥子固然对于晓梦的天资很是动心,但也要考验一下她相应的品行,这才能够让北冥子更加心安。

“若你功成,了道之所然,又该如何?”北冥子微微一笑,紧接着问道。

“追寻天道往然,踏足天道之所,然后然后”

苦着小脸儿,似乎很是纠结,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在北冥子好笑的目光中,晓梦摇了摇头,这才说道:“我还没想好,之后应该干嘛,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这一份直来直去的赤子之心真的是难得的很。

北冥子目露高兴的神采,唯独只有这样的人,天资超卓,德行兼备,这才是道家向往的人才,此等天之骄女能够入得道家之门,真可谓是道家百余年来最大的幸事了。

“吾乃道家北冥子,欲收你为徒,乃是我的关门弟子,如何?”

“北冥长老不是来打架的吗?”此话一出,台上台下尽皆都笑了起来,在这清圣之地的太乙山,能够多出这样一位妙然的童女,似乎也不是什么坏事。

起码让这看起来肃穆的地方,多了更多的人气。

“我是来,领你入道家的。”说着,北冥子站起身,那高涨的意境与浑然的内力鼓荡着他的道袍,无风自动了起来:“今日,晓梦会成为我北冥子的关门弟子,自此以后,她将是赤松子的师妹,未来天宗的希望,并且“

说着,北冥子微微一颤,浑厚的内力包裹着固执的决定出声说道:“是秋骊的执掌人!”

“什么?”

“秋骊剑的执剑者?这北冥子就如此看好这一位童女?”

“那可是与纯钧相互比配之剑,道家里自从秋骊剑入主以来,从未有过剑主,今日,就要打破这一个先河了吗?”

“此女若真的能够执掌秋骊,未来必定是天宗掌门人,不,甚至还有可能是道家的掌门人!”

虽然对于北冥子的这个决定,场下与高台上的人们都一议论不休,但出奇的是却没有人反对,北冥子环顾四周,甚是觉得满意。

“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弟,看到高台上那个苦着脸的家伙了吗?那个,就是你的师兄了。”

“是吗?”点了点头,晓梦抓住北冥子的手,小声说道:“北冥师傅。”

“哈哈哈,好,好!”这是任谁都能够看得出来,北冥子此刻的高兴,无怪乎他无论是百家里的哪一个派别,能够收下这等天资的弟子,只怕都会如同北冥子这样的高兴。

但,就好像是老天和他过不去一样,就好像是老天都看他北冥子笑的太猖狂了,所以下一秒,一声凄厉的长啸响彻观妙台的周围,嘈杂的讨论声因为这一声长啸,甚至有了短暂的空停。

“报!”却见自山下仓惶跑来的道家弟子,浑身的衣服破破烂烂,甚至还有着鲜血点缀在上面,那长剑上的缺口,是被人以绝强的力量硬生生砸出来的,再看他的表情里,充斥着恐惧与惊慌。

“禀告掌门,还有诸位长老们,山下山下有个人打上来了!”

222章:易经,拜山!

为什么打起来?硬要说的话,貌似是那个什么长老说的话,让易经的怒火蹭蹭往上直涨,其实来到太乙山,毕竟有求于人,易经已经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平缓,自身的姿态也放的极为低下了。

但是踏足山门之前得到的回答与对待,却兀自让易经,难以放宽心情。

“劳烦禀报道家掌门,就说易经来访,求他看看一个人,来求治病。”双手抱拳,易经鞠躬弯腰,语气相当的诚恳与低下。

所求于人,就得是这个态度,否者高高在上傲气冲天的,任谁看了都会心里不爽。

但易经将自己的态度放到极低,却并不代表看守山门的两位弟子就能够感受得到易经的请求,非但如此,甚至还嫌弃一般的摆摆手说道:“这位江湖少侠,眼下道家之内不接待客人,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拜访。”

“可是我的这位朋友身受重创,决不能继续拖延下去了,劳烦这位兄台禀报一声,易经感激不尽。”这是最后一天,这一路而来韩非但凡是有一些即将撑不过去的样子表现出来,易经就会喂下去一颗九阳返魂散吊住他的性命。

但药吃多了,似乎韩非的身体也对此产生了抗性,本来能够坚持一天的药效,却在逐步的缩短,最终药效的持续时间越来越短,越来越短,易经只能拼命的赶路,希望能够赶在九阳返魂散用完之前能够到达道家,所幸他终究还是办到了。

“嗯易经?这个名字,你以此为名,莫以为你与三书一样玄机莫测?道家今日实在不会迎客,这位江湖少侠,还请你速速下山,今日我会记住你的来访,待得明天上报,那样的话,你就可以上山了。但今日,等待传讯吧。”抱着剑站在山门前,听到易经自报名字之后一脸戏谑的看着易经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样子,以及他背后背着的那个人。

一个满脸疲倦,灰头土脸的家伙,一个趴在人背上,半死不活的家伙,这种组合,也要妄自上得道家吗?

“事有轻重,我只需要进去即可,并不要什么接待,等到事情办完了,亦也可以再寻掌门。”眼里阴郁的神色一闪而逝,但毕竟是来求着别人救人的,易经不好多做什么,只能再度恳求的说道。

“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压根在无视我们的话,再不走的话,我就拔剑了。”站在山门右侧的少年,也就是穿着白色道袍的少年人锵然一声将长剑拔出来,那剑格之上铭刻着倒转阴阳的图案,象征着此剑的所有与归属。

“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易经双手抱拳,低声说道:“得罪了。”

话语甫落,身形顿化残像,连续两下手刀打在这两个弟子的后脑勺上,让他们陷入了昏迷之中,易经抬起头看着这高耸入云的山峰上,那蔓延到不知在何处才是终点的阶梯,真的很长很长,甚至在视线所及的高处,都处于云端之中。

易经将两个弟子靠在道路的一边,抬起脚就准备走上这阶梯,但刚刚将脚抬起来,就看到风声呼啸而起,白色的身影落在自己的身侧与前后,将自己包围住。

这些弟子们全都剑器在手,凝神以待,好似马上就要上前将易经斩杀掉一样。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自打晕看守山门的弟子,你想要闯山吗?”花白的胡子一直长到了胸口,长长的胡须让他看起来就好似一位仙人一样。

倒转星空的衣袍上铭刻着八卦的变转,浑浊的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过一丝丝的精光,证明着这位老人并不简单的事实。

脸上的皱纹虽然多,但却并不显得让人看得难受,反而是别有一番仙风道骨在其中。

“今日道家的确不待客,山上正在举行一件对于道家而言很重要的事情,你若是有事相求,可以等到明天。”之前的谈话,他似乎也都听到了,但听到了又能如何?

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强迫道家该如何。

“劳烦前辈通融,在下背后之人,真的等不得了。”

“你背后的那人是谁?”抚摸着自己的胡子,老人不经意的问道。

“韩国九公子,韩非,他在秦国大牢之中受到了六魂恐咒的夺命,在下对于咒印一窍不通,故来到道家,希望能够道家先辈们能够帮忙。”易经拱手低头,态度诚恳。

但当他说完韩非的身份与秦国大牢以后,却见面前的这位老人脸色顿时大变,随后更是指着易经,那手指的颤抖,让人不由的怀疑他是不是在这顷刻间中了风。

“韩非?!他之天命就是归于秦国大牢之中,你将他救出来了?这等逆天之事,你难道就不怕遭受天道反噬,天命反击吗?”

颤抖着声音说完,老人大手一挥,随即下令道:“罢了,就算被你救出来就能够怎么样?终究在外人的口中还是死在了秦国大牢里面,这也算是顺应了天命。”

“顺应天命?”易经的语气很诡异,不仅仅是诡异,甚至是随着他的说话,嗓音都有些扭曲了:“天命为何?”

“天命为何?天命就是一个人生来就该有的宿命,韩非必定要死在秦国大牢里,这就是天命,你居然来道家寻求帮助?不可能!我道家顺应天时,绝不可能做出这等忤逆天道之事!”面色严肃,甚至是那皱纹都在抖动着,老人说着大声喊道。

“诸位弟子听命,将此人轰下山去,决不允许他再度上山!来为韩非救命的?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是。”

额间的两缕头发垂落下来,在易经的眼前摇晃着,映照着此刻那些道家弟子们的逐步逼近。

天命道家讲究天命,顺天而行,这不是自己本就知道的事情吗?所以心底里有所准备的情况下,为什么为什么还会觉得愤怒?

“所以道家,坐视韩非这样慢慢死去吗?”

“哼,这本就是他的命,我们不会救他的,你滚吧!”

“好!就凭你这句话,今日。”话语甫落,腰间的步光剑连着剑鞘在内力的勃然震荡之间高高抛起,随即落在了易经的面前,深深的插在砖石泥土之中。

眼眸骤然抬起,虚空生出一抹排斥之光,将周遭冲过来的道家弟子们全部震飞出去,随即步光剑被从插在砖石泥土地面上的剑鞘里震飞了出来,易经抬起手一把抓住步光剑。

白色的游龙嘶吼着,在剑身上盘绕着,随着白龙嘶吼,剑光霎起,将面前的砖石阶梯上,切割出一道巨大的剑痕。

持剑在手,易经抬起头,不再低声下气,不再卑躬屈膝,身为顶尖剑客的剑意流转于身,秦川风雪霎时覆盖太乙山山脚下,道家大门前。

被激起了怒火的易经,持剑而立,朗声而出,口中所言,是他强势闯山的决证!

“易经,拜山!”

223章:千万道子,剑扫一路,踏梯强扣大道门

道家清圣之地,不染尘埃,不出血光,不有刀剑,在这以往的圣洁之地,今日,却是迎来了最为触目惊心的变动。

山脚下,剑气纵横的刹那间,一步一个阶梯,一步一道剑光,随着人的挥洒,纵横在这漫长的阶梯上。

这条阶梯很长很长,长到几乎看不到头在哪,所以这一路上闻风而来阻击的道家子弟,一个比一个多,多到一眼望去,几乎全都是人的程度。

但多又如何?密集又如何?在一个已经下定了决心,彻底恼怒了的绝代剑客的眼前,人数,没有意义。

剑光分化,步光在纵横之间精确定位,每一次的攻击都以白色的剑身将这些道家弟子全部打晕,或是击打在太阳穴,或是击打在后脑勺,亦或者,秦川风雪之剑势暌违而来,席卷天地,将那些道家子弟的身体全都冻住。

这一路而来,一路而上,躺在地上的人越来越多,零落在阶梯的俩边,在易经的后面,尽数都是如此。

今日,是道家太乙山被人闯入的日子,也是一个人单人单剑,硬生生想要打上山巅的日子,对于这些道家弟子,易经提不起战意,也懒得伤害他们。

但是那些混迹在人群之中的长老,易经却是没有一点儿的留手,无痕剑意灌注入对方的身体里面,强悍的剑意锁住对方的丹田经脉,停滞住他的身体,让其保持着一个姿势无法动弹。

步光剑就只是在面前扫动,那分化的剑光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在易经的面前形成了一堵由剑组成的圆盾一样。

道家虽然强大,但是避世已久,门内的弟子大多都是苦修悟道的子弟们,对于战斗这些事情,并不能说是不能不了解,但生疏总归还是有的,而他们现在面对的对手,则是一个身经百战,与天下众多高手交战过的易经。

要不是易经在克制自己,知道一旦杀了人,就真的没有回转的余地,否则的话,那鲜血是能够从这阶梯的最上方一直流淌下去,将这长长的山路阶梯,染成完全的鲜红色。

“挡住他,无论如何都要挡住他,掌门就要来了,挡住他!”人群之中,这样凄厉而又惊惧的嗓音不断响起。

眼前的这些弟子们,易经看着他们的举动,想要几个人在一起结出大阵的,易经也不阻止,哪怕你大阵成了又能够怎么样?风雪拂过,大阵结成的联袂之势,也被冻结了起来,化作这秦川山脚下,不知名的冰雕罢了。

或许眼前的这些弟子们手段颇多,但易经则是尽展自己的剑势,抬着头看着阶梯的上方,一步步的朝着上面走去。

包围住他的这些道家弟子们不是不想要阻止,只是在恐惧之中往易经的背后看一看,那躺在地上哀嚎着的,呻吟着的,还有被冰冷的剑势冻结住身体的,被无痕剑意入体的,昏迷的躺在阶梯上,以此为背景的话,易经一步步的走来,任谁也会觉得恐惧了。

“什么人?胆敢擅闯道家!”平淡而又无趣的眼神终究还是显露出一丝的波动,易经能够感受到自天空降落而来的这个人的强大。

但这并不是能够阻止他前进的理由,哪怕这个人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甚至易经拔出了长剑凌然面对。

“阁下伤而不杀,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但道家圣地,也不是任由阁下这般羞辱的。”将道家的名声看待的比什么都要重要,赤松子在山巅得知了有人打上山门的时候,第一时间产生的,就是有些呆滞,随后恼怒不已。

这都多少年过去了,这世界上真当道家是软柿子?都被人打上大门了?

“”愣是没有理会赤松子的问话,易经不言不语,一心一意的朝着山巅上走去。

背后背着的韩非在迷蒙之间睁开了眼睛,但却因为浓重的疲惫导致他很快就闭上了双目,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同时萦绕在他身躯周围的死气也进一步变的浓烈起来。

易经很快就感受到了这种死气的变化,心下微微一凛,更加没有什么时间去理会赤松子了。

但易经不想理会他,却并不代表赤松子不会因此而动怒,果然,眼见眼前这个闯山的少年不言不语,赤松子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怒火,将拂尘交托于身边的弟子,赤松子提着剑缓步走下阶梯,朝着易经而去。

“阁下就算有什么难言之隐,但今日之事,你也太过火了!”话语甫落,手中之剑不再是道家掌门人的象征,雪霁,只不过是一柄百锻长剑,但用以对敌,亦也不差了。

口中念念有词,身前顿时浮现出太极变转,两仪甫动的场景,随后赤松子将手中之剑点在太极之上,却见泾渭分明的太极顿时分化,化作一黑一白两道气流进入赤松子手中长剑内。

随即,赤松子剑指浮动,划过手中的剑身上,眼眸里的神光越是璀璨,就越是证明此招的强悍。

“天地无穷兮大道”口中颂出的道家口诀还没有说完,却见突然之间,赤松子只感觉眼前一花,易经的身影顿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不待他有所反应,步光就横亘在了赤松子的脖颈上。

凛然的杀意夹杂着秦川的狂风与暴雪,亦如同此刻易经的心情,冷若冰霜,面若死人。

“蓄气之招?可笑无知!”冷冷的话语说完,易经看着眼前兀自不敢相信的赤松子,他不相信什么?在一个超速剑客的面前搞什么蓄气,搞什么要时间准备的剑招,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如果这是在生死对决的话,在他起手的瞬间,他的脑袋就该掉下来了。

愚蠢至极,在不清楚对面底细的情况下就擅自使用这样的招数,这种人如果道家都是这种的人的话,也无怪乎会被自己一路打上来了。

“呃“想要说些什么,但事实就是事实,横亘在自己脖子上的这柄白色的长剑,比什么借口都要来的有说服力。

这是与道家人宗的那群人论道的时候,截然不同的感受,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江湖剑客吗?

“前面带路,今日我就要上山去看看,所谓的天命所归,顺天而应的一群人,到底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隐隐透露出嘲讽的话语说完,易经将步光一旋,剑锋对准了赤松子的喉咙说道:“届时,如果你不服,我可以给你一次再来与我战斗的机会。”

“记住败你之人的名字,我叫做易经!”

224章:三关七门,道家设验

“绝不能允许他就此压着掌门上去,诸位弟子,结阵!”话语甫落,却见黑白二色的太极在诸多弟子的联手布置之下扩散到极致,隐隐的,将这太乙山周围的道韵收集起来,缓缓的聚敛起来成为一个阵法。

虽然暂且还看不出有什么厉害的,但是能够沟通这太乙山的本体山的形韵,本就是了不起的大阵。

“哼!”冷哼一声,无痕剑意扩散开来,席卷周遭所有的天地之灵,将一切敢于进犯易经的因素全部排斥出去,虚空中顿时生出绝强的反噬力量,哪怕布阵的道家弟子们有很多,但无痕剑意无差别的席卷而过,亦也将这虚空顿生的大阵全数反弹崩散掉。

众多的道家弟子们受到这一轮的冲击,纷纷口吐鲜血,甚至是高高的抛飞起来,那在空中无力的身体打着转儿跌落在地面上,一时之间,惨叫声和呻吟的声音不绝于耳,在这充斥着清圣之地的太乙山上,染上更多的血光颜色。

一步一步,那双脚踩在阶梯上的声音,就好似是扣在所有包围住易经,却兀自不敢上前的诸多道家弟子的心中一样。

掌门被擒住,而他们亦也无法战胜这个恐怖的敌人,一时间,他们的脸上大多都浮现出来屈辱的神色,但更多的,还是发自心底里诞生而来的恐惧。

“踏”就算是再有多高的阶梯,也终究会有走完的时候,这些为数众多的弟子们让开了人流,露出了通道,让易经能够成功的登上太乙山的山巅。

随后,更是团团聚拢在一起,将这下山的路给死死的封锁住,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让易经下得山去的。

甫一站在这道场之上,易经将赤松子往前一推,松开了钳制住他的手,随后挺直了自己的腰板,一步步的朝着那道场中心,也就是观妙台的所在之地。

“拜山之人,来了。”浑厚的内力夹杂着透彻的剑意响彻在这道场的上空,萦绕而不绝,回荡在山间,本来喜滋滋收了一个弟子的北冥子感受到这声音里蕴含的力量,脸色顿时变了数分。

转过头看去的第一眼,就是那走在众多弟子之前的人,还有那与身前这人保持着距离的诸多道家子弟们,北冥子的眼光何等的老道,只是一眼看过去他就能够知晓,那是因为忌惮。

忌惮眼前这个人的实力,所以诸多道家子弟才畏惧不前。

“师傅,徒儿没用,没能拦住他,甚至还为他所擒。”赤松子身形一闪出现在了北冥子的下首,也就是论道场的中央位置,双膝跪地愧然的说道。

那脸上显露出来的黯然,是他的内力再度受到巨创的证明,本就因为输给了逍遥子从而引咎于己身,结果这下子更是栽在了易经的手上

赤松子心底抑郁,脸上的悲苦神色越发的浓厚了。

“哦?易经我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前些天风胡子重排剑谱,此人位列第六,执掌步光剑。”说着,北冥子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他知道,这接下来的这些年里面,赤松子的心结,是别想打开了。

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终究会遇到这种挫折,而且没有人能够帮他,这个牛角尖,只有他自己才能悟透:“此人可是在咸阳,大大的闹了一番,阴阳家都为此付出了极为惨烈的代价,你会败在他的手上,我并不觉得意外。”

北冥子抬出易经的战绩与身份,自然是在告诉赤松子,醒醒吧,人家可比你强多了,那可是能够在五大长老的围杀之下强势干掉四个人的存在,然后在咸阳城外悍然搏杀星魂,这样的人你输给他,有什么觉得自艾自怜的?

“起来。”没好气的撇了赤松子一眼,北冥子转过身,牵着晓梦的手缓缓走向了道场中心

身后,那些在台上的长老们也都一一下场,跟随在北冥子的身后,在他们执掌道家的日子里,居然有人打上来了?这是何等丢人的事情。

这要是死了以后给历代先贤知道了,只怕脸面上都没有光彩啊!

“他败你,用了多少招?”虽然知道易经的胜利是必然的,再加上赤松子心境不稳,一身功力能够发挥出来多少也未可知。

北冥子就算是想想那易经的战绩,也知道赤松子根本没有胜算,这不是剑谱第六的问题,而是赤松子,根本做不到他那样的战绩啊!

“回禀师傅,一招”语气里苦涩的意味越加的浓厚,就算此人乃是剑谱第六,但自己乃是道家天宗掌门人,也不是什么庸手,在剑谱还未重新排位之前,第九位的雪霁,不就是指的我赤松子吗?

然后被这新进的剑谱第六一招生擒。

“你之所以排在剑谱第九,是因为你只有到达第九的能力,他之所以排在第六,是因为他第一次入剑谱,只能排在第六。”

北冥子噎了半响,这才继续说道:“按照他的战绩而言,剑谱第四亦也不可,第六,只是暂时的,你等着吧,他迟早还会证明自己,甚至做出这个江湖难以置信的举动。”

“所以你和他之间,根本不是第六和第九的问题,你要是能够做到他那样,徒儿哟,师傅我也就可以撂下担子,逍遥去了。”正是因为在教导赤松子的过程中,知晓赤松子心境的问题,所以北冥子才一直没有云游天下。

他害怕赤松子因为什么问题从而导致心境问题,从而导致道家面临困境。

果然自从被逍遥子击败了以后,心境上的问题果然爆发出来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这拜山的举动,这不是在打我道家的脸?这让我道家以后如何面对其他的诸子百家们?“脸上隐隐透露出黑气,北冥子大手一挥,牵着晓梦带着诸多长老直接朝着易经走了过去。

颇有一种,带着小弟来找茬的射会大哥的意味在其中。

就差没把道袍翻过来,露出半个膀子,然后提着剑莽上去了。

“他不给我道家面子,哼,我倒要看看,这新进的剑谱第六跑到我道家来,究竟是想要干些什么!”冷哼一声,正如同易经强势拜山一样,北冥子也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主。

你易经想要拜山,那我北冥子,就带着人让你拜,看看你到底拜不拜得起。

“诸位长老们,去吧,设下三关,夺路七门,沿途考验他之武功心境,他若是闯过来了,我就承认他就拜山的资格,他若是床不过来。”说着,北冥子冷哼一声,看着越来越走近的易经,漠然说道。

“那就把他给我,丢下山去!”

225章:道剑相争,黑白论道

无论是任何一个百家门派,面对拜山的人,总归是要有自己的考验的。

或许是知识,又或许是武学,又或许是别的刁难,总之没有一个是重复的,各种各样千奇百怪,导致拜山的人向来都是数不胜数,但能够成功者,却往往没有几个。

拜山失败的人,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真正成功的人,无论有什么要求,所被拜山的派别都得满足。

三关立,七门建,等待的就是易经的到来,然后各种各样道家的刁难,如果真的是按部就班的来,估计当先第一关,易经就得扑街。

毕竟你要上上来就问,道德经啊庄子啊什么的,易经怎么可能知道?

所以,他选择了适合他的唯一的做法,那就是,不管你叨叨逼逼什么东西,易经就只是拔剑,挥剑,无痕剑意开启,秦川风雪大势开启,然后直接莽过去,根本不和你多说什么。

然后一路车穿了三关,接着打破了七门。

这是不符合规矩的举动,但规矩是给需要的人制定的,易经不想遵守,就不遵守,他也不指望这些脑子里全都是天道的家伙们,能够在自己按部就班来了以后答应自己要做的事情。

所以,莽过去,将自己的手段与力量表现出来,就是易经的想法。

三关?七门?规矩?抱歉,我不想和你讲规矩,因为你道家这种天道入脑,顺天而行的脑痴,讲规矩是讲不通的。

如果真的要来的话,易经也不介意把步光的剑锋竖立起来,然后,让这太乙山变成血山。

当然了,易经强势以剑破除三关七门,带来的效果就是这一地的长老们的呻吟,搭配着一路上山的阶梯上的那些被易经放倒躺在地上的道家子弟,两相呻吟一起一落,说不出的灵动和谐。

“这这倒是从未有过的破关方式啊。”脸色抽动着,北冥子还能说什么?要怪就怪自己之前说的时候没有说清楚吗?

但是拜山的方式应该是这个江湖上所有人都知道的过程啊,难道说这小子,其实是在装傻充愣,装着自己不懂然后愣是用自己最擅长的手段破关吗?

那意思也就是说,这小子,其实是根本不懂什么道家经典,圣贤著作的?

“最后一关?”当这众多道家弟子的面,锤败了诸多长老以后,易经站在北冥子的面前,一声鼓荡的剑意兀自轮转不休,还未彻底平复的内力里,是夹杂着他冷漠意志的承认。

北冥子不得不说,眼前这个人,确实有能够做下那等事情的本事,甚至这份眼神,亦也是如此的执着。

“你身边牵着的这个小女孩,你难道想要把她也卷入进来?”将视线投注在贴在北冥子身边的那个黑发女孩儿的身上,似乎是易经的眼神太过冷漠,年纪尚且幼小的晓梦感受到易经的眼神,怯怯的躲在了北冥子的背后。

晓梦的确算是难得的天才,也算是一个小小的高手,但似她这样的高手在易经的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的作用。

“哼,易小子,你到道家来的究竟想要做些什么,我想我也已经知道了。”就在易经闯关的这段时间里面,足够让北冥子了解,眼前这个少年人的意愿是什么了。

但是正因为他知道,所以,他才更加不会答应,拯救韩非的性命这种事,就和一个地雷一样,谁敢触碰,谁就是在和天命过不去,道家一向尊崇天道,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三关七门既然被你过了,但还有最后一个关卡,那就是我!”说着,北冥子长袖一挥,浑身高绝的内力鼓荡而起,将周围的灰尘一扫而空。

晓梦感受着身边这位师傅的力量,也不由的心底里有了些微的底气,这才将自己的目光,投注在了易经的身上。

入得道门不过良久,被北冥子收为弟子,或许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眼前这个人,这个人的剑意,这个人眼神,真的太可怕了。

晓梦心下有些喘喘,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高手,哪怕眼前这个人的年岁,并没有比她高多少。

“晓梦,你先去阶梯那儿,看看山门弟子们怎么样了,待为师好好教训这个狂徒,之后,在传授你道家的无上心法。”推动着晓梦的后背,示意她的离开,北冥子凌空一抓,将赤松子的佩剑抓在了手里。

虽然早已不是雪霁,但亦也是一把锋锐的利器。

“你知道吗,我曾经对于道家的映像,仅限于一个。”说着,看着脚下阴阳太极的论道台,与铭刻在太极四周的八卦,易经的脑海里顿时想到了那个门派,想到了张三丰,甚至,还想到了某个绿毛龟门派。

“哦?说来听听,你对于道家的理解是什么。”长剑出鞘,北冥子将深蓝色的内力灌注在长剑之上,道德经的文字段句化作一缕缕的微光浮现在他的身体周围。

好似只要他想,这些先贤圣典化作的句子,随时都可以变作绝强的攻击一样。

“玄冥何足画真武,以天为墨地为书。”话语甫落,易经霎时启动剑势,风雪大势铺天盖地而来。

眼前面对的对手,是道家的北冥子,是赤松子的师傅,亦也是易经,难以攀登的对手。

“好!”眼中绽放出十足的神采,虽然不知道那一句诗是由谁人所做,但隐藏在句子里,属于道家的真意却是表达的清清楚楚,非但如此,更是表露出了纵横天地,披靡江湖的绝伦意味。

修道修道,难道不就是与天斗吗?

北冥子的身后,潮涨潮落,云巅绝海,是如水般的剑势,但亦也不是,如果说盖聂的剑势真的是属于水的话,北冥子的,则不是一般的海,而是云海!

云海翻涌,径所天地之势,道别真离,固所请愿风云变幻,云无相,海无涯,以此为势,惶惶天道,谓之天意!

“哈!看我离渊不破,百川成海呐!”口中说着莫名其妙的招数,但起手招落,却是易经最擅长的剑招。

步光剑负手在后,在感悟到对方剑势的刹那间他就知道,这云海相叠,无形无相的剑势,是他的风雪再大,也无法侵扰的天之高绝。

所以在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易经心里无有任何波动,只是朝前一步踏出,披靡绝对,身形顿化,苍龙出水化作白色游龙,咆哮着冲向了北冥子。

此刻,北冥子与易经遥遥相对,正好处于这脚下阴阳太极鱼的两端,易经白龙驰天,啸天入海,风雪大势暌违而来;北冥子云海变化,犹如怒气具现,化作乌云蔽天盖日,电闪雷鸣之间,雷云拢成黑色乌龙,穿梭于云海之间,电闪雷鸣!

道与剑之决,亦也是

阴阳论道,黑白之争;风雪成魔,天意逼命。

226章:天道,剑道

踏足太乙山之后,涌现在心底里的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召唤,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但是易经知道,在这太乙山上的某个地方,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的心神,而道家这里唯一能够和他扯上关系的,也就只有那三卷书了。

但现在还不是去思考那些东西的时候,眼前所见的敌人,是刨除东皇之外他所遇到的强者。

当年的玄翦,若是再度遇到的话,易经有那个自信击败他,这是在经过了两年之后,破而后立达到更高境界的易经的自信。

但眼前这个北冥子,是超越了玄翦那种程度的高手,北冥子,是真正的道家高手。

但易经亦也不会畏惧,就算背着韩非,他亦也不会觉得他无法战胜对方。

手中步光剑在翻转之刻,将凄冷的寒霜凝结在剑身,这雪白亮银的长剑剑身上,登时覆盖住了大量的霜雪,不霖再山四个字在逐渐掩埋住的剑息之下,渐渐变的模糊不清。

易经脚下退后,纵剑扫地,一剑推出,在太极流转的白色阴阳鱼上,攻出他的第一剑。

随后,身形瞬闪,白龙驰天,苍龙出水的剑招化作咆哮驰天的白色游龙,嘶吼着冲向了北冥子的所在。

面对当先剑气开头,随即白龙轰击的场景,北冥子心下了然,黑色的乌云里登时出现雷鸣电闪,疾驰的光影在刹那间将眼前所见的空间覆盖住,北冥子道身不动,剑走有无之间,云海的变动足以构造出他的攻击方式。

骤然分裂的内力好似一闪而逝却又威力巨大的雷霆一般,轰击在疾驰而来的当先剑气之上,二者双双同归于尽之后,北冥子身形顿化,脚下黑色的阴阳鱼在瞬间蒸腾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道韵,融入到北冥子的剑势内。

随即,咆哮声冲天而起,带着闪电的波动与雷鸣的巨响,北冥子身形顿化成黑色狂龙,冲向了易经。

正如同之前所说,这是剑势之争,亦也是道与人之争,更是黑白之争,此刻,不信天命的天命之人,与遵循天道的卫道者之间,爆发出了最极端的冲突。

天穹之上,风起云涌,日光逐渐变动的云层里开始变得模糊起来,就好像这一场惊天之诀,甚至就连天道都被吸引了目光似的。

白龙与黑龙对撞的刹那间,显露出易经与北冥子双剑僵持的模样,但白龙与黑龙却并未消失,而是相互撕咬着,纠缠着混合在一起,从地面一路升腾滚动到了天穹之上。

霎时,在太乙山上空,白色游龙与黑色狂龙头顶头般对峙着,正如同地面上,相互僵持的易经与北冥子一样。

“剑势具现化,天命显露,师尊乃是护卫天道者,剑势得此加成,更应该强大才对,可是为什么对面那个人,同样不亚于师傅?”这一场惊世之诀,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这论道之所观妙台,从未有过这等高手的相互厮杀。

此刻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带来的就是最触目惊心的震撼。

“难道那个人的命格,比之师尊还要高贵不少?”赤松子绝对想象不到易经天人的身份的,正如同他与东皇太一之间绝对的差距一样。

他虽然有所疑问,但终究还是没有什么解答的方式。

而晓梦则是三步并做两步来到了台阶前,捂住自己的小嘴,满脸的不可置信。

从站在这台阶上方,也就是山巅朝下看去,这一眼望过去的,全都是趴在地上的道家弟子们,一路而来,甚至在白云飘雾之间都看不到山脚之下的情况,但这一路上来被击倒这么多人,带给了晓梦最剧烈的冲击。

回过头去,看着那还在僵持着的两个人,看着那在天空对峙的双龙,晓梦的眼里骤然释放出无量的光彩,她心动了。

别人可以,她自然也可以,易经能够做到的,她并不认为自己做不到,终究有一天,她会超越眼前这个人的力量。这是她身为一个绝代天骄的自傲,亦也是资本。

双剑僵持不过片刻,双剑锵然一声震荡开来,易经与北冥子各自退后几步,天上,纠缠方圆百里的天空的命格显化,黑白双龙的对峙也各自退离开来,遥遥而立。

“剑走有无。”手中之剑点落,在面前的空间上点出三个小点,随即漫天云海之势翻涌而来,就好像是被戳破了气球一样。

北冥子剑势集中于三点之内,凝结的剑势如针,如扫射而来的激光,强取易经而来。

“废言!”身形顿化,风雪里,掩埋住易经的身形,不过顷刻,十二道幻影自风雪里夹带而出,衣角翻飞,剑起招落之间,冲向了北冥子的所在。

“化!”感悟到易经身形的不确定,北冥子双手拉开,长剑在面前横扫而出,登时,由三点而出的剑势化转开来,三点连成一线。

如潮如浪喷涌而出,尽化千万,势必一扫眼前风雪颓靡之光。

“凝!”而易经的选择却是与北冥子截然不同,眼见对方剑势扩散,易经将十二道飞燕之影凝结于一身之内,负手在后的步光剑在璀璨的剑光中,化成一捧剑柱。

若是对方以面扩散,强取飞燕逐月,那易经则是不动而动,以此凝结剑势而对立,反手一剑,将扩散而出的剑势斩出一道裂痕,随即,飘然冲向北冥子。

若是飞燕之影保持,那么扩散而出的剑势的确能够克制飞燕逐月,但你既然将剑势扩散,那易经自然就将飞燕凝结,十二归一,这十二剑的力量凝为一招,然后,以点破面,强取北冥子剑势分散的弱点。

“好应对!”哪怕此刻身为敌人,北冥子也不由的为此赞叹的说道。

仅仅在这招式的变换与巧结之间就能够看出,眼前这人在行走江湖之间那丰富的战斗经验,这绝不是闭门造车的人能够体会到的,这,就是剑谱第六的实力吗?

“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之根。”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北冥子的话语落下,虚空顿生变化,扩散的剑势登时凝结,转巧而成变,聚敛成就天地之门,黑色的游鱼化作门户挡在北冥子的面前。

易经不敢大意,身形顿时停止,步光剑巧转旋空之间,剑尖点落在这黑色的门户上,剑气喷涌而出,势必强破此门。

但剑气喷涌而出,却好似对这黑色的玄门没有任何的变化,非但如此甚至还将那喷涌的剑气完全吞噬掉,就在易经心中觉得诧异的时候,玄门登时释放出无量量光芒,吸收的剑气结合道家真气,混合在一起磅礴而出,尽数返还给了易经。

未曾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招数,易经在危急之时只能将无痕剑意维持在周身不足一米之处,但却还是吃不住这股强劲力量的轰击,整个人被重新打退了出去。

在半空飞舞的身体落在地面上,再度踩在了白色的阴阳鱼中。

云海的变化登时停止,北冥子长剑指地,与易经遥遥而立,这一战,还未到分出胜负之刻。

227章:顽固之道,剑上血光

场中,易经与北冥子都没有说话,而在场外观看的人亦也不敢大声喘气,眼前这两个人的惊世之决,可谓旷古绝今。

这在当今天下,很少会有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交战,若是发生在面前,基本就是天地风云动,林催叶飘然的下场。

“将你背后的人放下,不然的话,你没有胜算的可能。”长剑之上,道韵兀自流转,一点点的将分散在四周的剑势拢聚起来,北冥子眼中闪烁着独特的蓝色光彩,那是道家内力流转在体内,被催动到了极致的体现。

经过刚才的交手,就算知道眼前之人还有些底牌没有使用出来,但大致的分析亦也差不多了,北冥子的心中对于易经的实力有了一个初步的断定,所以,他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说的不错,你是道家先辈,我相信你。”说着,旋手将步光剑插在了白色的阴阳鱼之中,易经解开腰间绑住他和韩非之间的布条,将韩非抱在怀里,感受着他越来越颓然的生命力与逐渐增多的死气,易经的眼中不由自主的出现了焦急的神色。

他知道,在眼下九阳返魂散已经用完的情况下,韩非如果再这样恶化下去的话,他没有一点儿能够拖延下去的手段了。

眼下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尽快将眼前这个人击败,将北冥子击败,这样,才能还有一点生机。

抱着韩非的身体来到了晓梦的面前,无怪乎易经会如此做法,他虽然相信北冥子,但并不代表他会相信别人,将韩非的身体交给晓梦这个小女孩儿的话,他相信就算真的有什么变故,他也能够反应的过来。

“他交给你了,照顾好他,小姑娘。”将韩非放在了晓梦的面前,看着这个因为自己到来从而显得身躯有些颤抖的女孩儿,易经知道,这是因为他一路打上来积攒在身上的剑势没有收敛的缘故。

这对于一个年岁尚且幼小的女孩来说,的确是个害怕的来源。

难得的露出了一丝丝的笑容,易经伸出那一只没有抓住长剑的手,摸了摸眼前小姑娘的脑袋,感受着黑色的发丝那惊人的顺滑,易经站起身,缓缓说道:“告诉我你的名字,小姑娘。”

“晓晓梦。”发着呆的晓梦似乎还没有从易经的摸头举动中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了易经。

看着女孩也就是晓梦那眼中的迷茫,易经无奈的摇摇头,转过身,朝着不远处还在等着他的北冥子而去。

也就在这个时候,晓梦回过神来,感悟到刚刚自己到底被做了什么以后,登时脸上浮现出一抹谜一样的晕红,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的神光所映照在她心底里的,是那个背对着她,缓缓走上前的人影。

晓梦不知道为什么,她好似能够在这个人的背上看到很多很多的背负,是一个人的希望,是好些个人的祈求,又或者是背负着一个国家的兴衰,甚至是背负着百年之内的天下变动,千年历史的脚步进程。

晓梦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背上能够承担这么多的东西,但是毫无疑问,眼前这个人,是这个时代里真正能够左右时代的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天人?

“汝之命格现在虽然显化的乃是苍龙七宿,但你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命格这种东西。”是的,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不存在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有命格这种东西?

北冥子不知道易经是穿越者,但在道家先贤的记载之中,不存在命格的人,只有一种,那就是天人。

眼前这个以苍龙七宿撑持命格的人,毫无疑问,就是天人!

“你现在还在和我说什么道,什么天道,那些东西,我暂时不想理会,韩非,你救不救。”走到步光剑旁边,易经微微扼首,一手放在面前挽着,另一只手则是背在身后,缓缓说道。

“逆天之举,道家绝无可能去忤逆天道。”北冥子冷哼一声,长剑一扫面前的风雪,划下交战的界限,这一道界限,就是彼此之间再进的绝极。

“那么,这一战,就是生死之战!”话语甫落,单足猛然在白色阴阳鱼上,骤然而起的内力震荡将步光剑震飞起来,易经一把抓住步光剑,这些年以来的勃然杀意被他灌注进入步光剑中。

此刻的易经,决心既已定下,就绝不会轻易放纵。

韩非命在旦夕随时有可能就这样死去,易经没有什么心情再在这所谓的道家,浪费时间下去。

“切磋之战,过了。”一手抓住步光剑以后,杀意灌注,随即无痕剑意疯狂高涨,弥漫在周身扩散出去,在极为短暂的时间之内充斥着论道台的周围。

一时之间,无痕剑意扩散之下,所有的道家弟子全都能够感觉到虚空里的这一股排斥力量,若是不想死的话,就最好别提起内力,否则一旦引动无痕剑意,就真的无救了。

而北冥子则是早早就感悟到了周围天地的变化,对于修道者,尤其是北冥子这样的修道者而言,周围天地环境的变化最是让他们感受到敏感,所以北冥子是唯一一个,在无痕剑意扩散开来之前早早退去,站在了无痕剑意之外的人。

“这才是你真正的剑意”脸色很难看,北冥子还以为眼前这个剑谱第六,是一个御使风雪,属性为冰的剑客,哪知道那只不过是表露出来的大众映像。

真正的力量,真正的剑意,直到现在才爆发出来。

而这一股压制一切,排斥内力的剑意,却恰巧死死的克制住了道家的一切。

无论是天地失色还是逍遥游,亦或者是别的什么,都需要涉及到周围天地环境的变转与凝结,而无痕剑意扩散之下将所有的一切全都排斥出去,天地环境难以改变,道家最擅长的招数,又该怎么施展?

但其实北冥子根本不知道,所谓的无痕剑意只是记载在册子上能够提点的剑意,易经只不过是经常使用,而且无痕剑意还是能够融合进入任何剑意之内的辅助剑意。

其实真正的剑意,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剑意,易经现在还处于一个半桶水的地步,根本没有丝毫头绪。

只不过无痕剑意太过强势与奇诡,对于这个江湖而言,单单是无痕剑意,就足以碾压大半江湖人士了。

谁说记载在册子上的剑意,就不是剑意了?

228章:道家底蕴,恐怖如斯

“来,让我看看你道家还有什么本事,是否真的能够放出什么,离渊不破。”步光剑上,纠缠纵横的霜雪尽数笑容,露出了雪白色的剑身,在无痕剑意的笼罩之下闪烁着微微的光彩,易经剑指北冥子,冷声说道。

“哼,我这就让你小子好好见识一下,我道家的无上心诀,和光同尘!”北冥子冷哼一声,对于易经的挑衅十足十的感觉到愤怒,刚想要提剑冲上去,破了这什么无痕剑意。

但太乙山的山巅之上,却突然响彻出一阵回荡难休的声音。

“北冥子,将韩非与易经带过来,另外,去藏道阁。路上,清露为水,白石铺路,大开道家所有门上楼阁,三千弟子默颂先典。”回荡不休的声音,每一次回荡,都能够在天地之间激荡出无与伦比的磅礴变化。

天上,黑白二色的双龙之争也缓缓分开来,不再是纠缠在一起相互攻击着。

“清露为水,白石铺路,这可是道家天人的待遇,前辈,难道?!”

“虽不为我道家天人,但”声音似乎有了一瞬间的感叹,随即继续说道。

“恭请天人入我道家,还请天人手下留情,韩非之事,天宗的确无能为力,但人宗弟子,却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以传音唤来人宗掌门逍遥子上山,韩非之事,当可有所救。”说着,响彻太乙山的声音缓缓消弭下去。

但最终也是最后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所有道家子弟与长老们,内心都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另外,三书亦也恭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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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家记载的传说之中,乃有天人降世,天人未曾显露出之前,天命不显,命格不出,直到天人开始推动历史大势的时候,天命赫然,命格天下无双,天人天人,说的就是天选之人。

道家记载之中曾经有过不少的天人出现,据说道家开创者老子,就是这样的一位天人,而孔子,亦也是如此。

但道家毕竟是个百家门派,所以在天人之前加上道家两个人,寓意就是属于道家的天人,并且天人,也是分侧重和不同的。

天选之人,乃是会对于这个时代这个天下,造成相当影响,被老天选出来的人。

这种人是何等的尊贵无双?

而天命之人,则是受天眷顾,无论做什么,都是简单方便,甚至是在莫名其妙的时候就完成了一切。

受天之命,加诸气运于己身。

但易经,偏偏是这两种天人之外的第三种,天外之人,通俗的意思来说就是,穿越者。

但根据道家的先贤经典来看,这种天外之人,似乎更加可以用另外一种解释来说明,那就是大衍五十,天衍四九,遁去之一,乃圆缺有方,变化无穷。

所以这天外之人如果用道家的解释来说明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道家的背后,肯定是有很多很多的老不死们,甚至是数之不尽的强者,这个隐学大派里的高手,绝对不能够以常理来度之,并且有一点要分清楚的是,道家和道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北冥子能够在与易经的战斗之中看出易经的天人身份,也就是说根据天穹之上白龙驰天的效果来看,就推断出了易经的身份,但这其中是有例外的。

比如说北冥子就知道,易经是没有命格的人,在这天下里,每个人都有命格,而这,也是北冥子最想不通的一点。

理论上来说天人的命格就算再怎么隐藏,也不可能是一片虚无。

但易经,就真的只是一片虚无,没有天命,没有命格,什么都没有,就好像这家伙根本不是一个人一样,但有时候却又偏偏能够感受到,这家伙其实是有命格和天命的。

但这一切,终究还是得要道家的先贤前辈们来看待才可以。

清露为水,白石铺路,大开门上楼阁,三千弟子默颂先典,这是何等壮观的场面,易经满身的不自在,在众多道家子弟不甘的心情之下,易经就这么走了一段路。

清晨的露水洗手洗脸,然后还得走在限定的白石道路上,然后在道家楼阁之上,道藏尽数开放,那些道家弟子们都在其中大声的诵读先典,在声声经文中,在太多人的簇拥之中,来到了一闪紧闭的大门之外。

除了北冥子与赤松子,还有晓梦之外,其余的道家诸多长老大多都是对着大门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走。

“北冥子,我知道你的疑问,我也不介意告诉你。”

当门前只剩下北冥子等人之后,门内响起的苍然声音,在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的响动之中,无形之间隐隐沟通着太乙山上的道韵:“你不是在疑惑,天人虽然命格尽隐,但以你之修为,却完全感受不到。我告诉你吧,天人二分,但还有一种,可遇而不可求,你眼前这位易经,他所需要承接的天命与他之命格,被三书掩盖,凭你又能够看到什么?”

“三书庇命?这“

眼眸里透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事情一样,北冥子朝前出列一步,拱手说道:”三步庇命,就算是天人,和三书也没有关系才对,为什么三书会主动庇其天命?总不能他叫做易经所以才“

“哈哈,这和他叫什么没关系,我也很想知道三书为什么要庇护他,但这种事情,你我是没有资格去询问的,这,得是三书与他之间的问题了。”

说着,悠然的语气里透露着逍遥无为,也就是完全无所谓的态度:“这么多年,儒道两家之间,你可见有人能够看懂三书里的内容?你可见有人体会其中奥义?这神妙之书,本就只有非凡之人才能领会,反正也无人领会,既然他能够引动,那就让他一观,也未尝不可。”

“但这是我道家先典,非儒道之人,我绝不认同有人能够一观三书!”说着,北冥子低声说道:“尤其是,妄图逆天之人。”

“你要是还觉得大逆不道,我们再打过也未尝不可,但在那之前,韩非的性命,是必须救回来的。否则道家,我就算死,也绝不会干休。”

“莫慌莫慌。”悠然自得,甚至是还有心思夹杂在话语里,看戏一般的戏虐:“逍遥子这不是来了吗。慌什么。”

这群人里面,剑拔弩张就差被打起来了,也唯独只有这个大门之后的人,才会与这整体严肃的风格完全格格不入。

就好像他,根本就不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一样。

229章:终见三书

所谓逍遥子,是一个留着一抹黑色小胡子的中年男子。

穿着七星点缀的灰色长袍,黑中夹杂着白色的头发,脑袋上的道冠象征着他的身份,手上提着的,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其实是一根刺?道家掌门的佩剑,也是代表,雪霁,就是这样的一把极其细小的长剑。

若非其上剑格里铭刻着阴阳太极的图案,寓意着浑圆大成,否则的话,真的会就只是把它当成暗杀之器来看。

手上搭在韩非的手腕上,逍遥子闭着眼睛,此刻还不是表露在tv里的那种花白老人的模样,此刻尚且还是中年的他,虽然长年修习道家心法,但属于他行走江湖的那段时间里的豪迈气势,却一时半会依然不能消弭下去。

“怎么样?还有得救吗?六魂恐咒能解除吗?”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只是看着这形容枯槁,面若老人的模样的韩非,易经的心里就感觉到一阵的苦涩。

曾经多么意气风发的他,现如今却

“下这个六魂恐咒的人,功力不深,若是我当时就在场,或许立即就可以拔除,但这一路而来风雨飘扬,过去了太长时间,六魂恐咒深入经脉,就算想要拔出,也绝非我一人之力能够办到。”

沉吟了一会儿,逍遥子这才沉声说道:“我一个人,没有能力拔出,除非北冥大师能够帮助,但就算如此,能够成功的几率亦也不高。”

“哼,韩非天命已经完成,你们现在在做的,在商量的,完全就是在施行逆天之举,难度当然会很大。”

北冥子不屑的冷哼一声说道:“人宗之道能够存在良久,的确有可取之处,逍遥子,你硬要说天道有常,红尘有道,既然如此,想来拯救韩非这件事,你人宗应该不会推脱。”

“北冥大师说的对,人宗宗旨行走江湖,道非天定,人可夺天,修行之道,本就是与天争命,韩非的天命虽然至了,但他能够保留有一口气来到这里,这,难道不也是天命的一种吗?”

逍遥子摸着自己的胡子,自然悠然的说道:“属于韩非的命星,虽然黯淡无光,但终究没有陨落下去,我想,这一定是有一位不得了的存在插手其中。”

“这位,想必就是新进剑谱第六,名剑步光之主,易经了吧。”

对着站在一边的易经拱拱手,逍遥子笑着说道:“我若是猜的不错,阁下,乃天人身份,拥有着非同一般的天命,故此,才能够拯救韩非这一位,以尽天命的天命之人。”

“根据我们的推算,这个时代一共有两个天人,天人二分,一个时代会出现两个,并不是什么值得夸张的事情,其一,乃是你面前的韩非,承接天命,完成他必定要完成的事情。”

“其二,乃是嬴政,天选之主,气运加身,所向无敌,他是天道选择的,统一这个时代的人。”

“你们总是说天命,天选,这个天,难道真的是有意识的吗?”脑海里响起了曾经在苍龙七宿里面看到的那封神之战的场景,在那副画面之中,天真的是有意识的。

“一个人生来的命格,就决定了他的天命如何。”

这句话不是别人说的,正是隐藏在大门之后的这位道家先辈说的:“但,道家推测出来,这个时代只有两个天人,但现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站着第三位。非但如此,你这天人,甚至有能力把天命已尽的韩非给拉回来”

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多少人知道穿越者这个事实的,毕竟这个时代,王莽都还没蹦出来呢。

易经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也不属于这个时代,若说韩非承接天命,嬴政乃天道选定,那么易经,就是天外来客,是属于天人二分之中的,并不存在的第三种,天外之人。

或许易经没有命格,因为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但穿越者来到世界上,并不是一个意外,是必然,也是定然。

易经绝对有属于他的天命,或许太过神秘,又或许他身为天外之人的身份导致无人可以看出来。

但他今后所做的,绝对是超出任何一切的既定之外。

“北冥,你得与逍遥子一起,拔出韩非身上的六魂恐咒。“

门内,这淡然而又无谓的嗓音再度响起,就算不看他都能够想象得到,北冥子听到这句话后的反应,所以同时紧接着说道:”道家先贤之训,天人之求,道家不可不应,你难道想要违抗先祖教诲吗?“

“可是可是这等逆天之举唉!好!”北冥子抬起手,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还是颤抖着手,无可奈何的低下了脑袋。

“但我不会主动进行,是他逍遥子为主,我只不过是旁边帮助。”

“哈,你小子就会耍这些门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我又不会亏待你”

说着,沉吟了一会儿,门内的声音再度说道:“这样吧,虽然道家先祖有训,但易经你之所求太过为人所难,道家依照祖训不会拒绝,但你也要付出等同的代价才可以,北冥子不是刚收了一个徒弟吗?我也不为难你,将你之所学授他之弟子一部分,如何?”

“好。”道家能够答应出手救治韩非,易经已经很满足了,这一身的武学招式,就算教导一个小女孩也无什么关系。

一份武学罢了,又怎么能抵得上韩非的性命来的重要?

“接下来,逍遥子与北冥子会为了韩非解咒而准备,至于你。”说着,背后那高耸的阁楼大门轰然打开,气流在引导之间化作强劲无比的风力,将一地的落叶与灰尘都吹飞了出去。

“这藏道阁?”赤松子的眼睛里隐含羡慕的神色,要知道藏道阁里的东西可都是不同凡响的,先不说历代道家先贤们的手札和论理,单单是那最为珍贵的几本道藏,就足以比拟一切。

要知道藏道阁里,可是存在着的真本,的真本,还有道家祖师的圣典的真本,这三大卷的真本竹简加起来,绝对是这个世界上一等一的珍贵,而凌驾于这三本真本道藏之上的,就唯有那三本书。

就在藏道阁打开大门之后,天穹之上风云骤起,在一层层的云卷云动之间,兀自形成了一道螺旋状的云层,将整个天空完全遮蔽住,这一刻,在这世界上的七国之地,全都看到了这堪称神奇的一幕。

那螺旋状云层的中心,就是释放出无量光明的太阳,光辉耀目,举世无双,天下若定!

“三书,等你很久了,天人。”

230章:巧合的日食,大秦尉缭子(二合一章节)

抬脚踏入了这扇大门之后,太乙山上无处不在的道韵几乎在这里被隔绝,能够感受得到,这里与外面的世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地方,哪怕这里平静依旧,哪怕这就檀木生香,不见光明。

但正是因为这一份平静,所以,才更加的让人的心沉底了下去。

“碰。”大门无风自动的关上,本来从外界传达进来的唯一的光源也已经消失,这藏道阁内,才算是真正陷入了黑暗之中。

易经环顾周围,那细微之处的寂静氛围弥漫在四周,脚下踏出一步,感受到的更是沉闷的响动。

而源自心底里莫名而来的感觉,更是在指引着易经的前进。

步光剑上突兀散发出一点白色的荧光,在这黑暗的阁楼之内,显得无比的耀眼,只是这一缕微光所能照见的地方,便足以看待眼前。

而当先所见,就是阁楼之内耸立着的书架,藏道阁不是一般的藏书之地,所以这里的藏书并不会很多,但大多都很珍贵,竹简所存之地,便是别具一格的古老时间的味道。

借助步光剑上的微光,易经来到书架前,这宽大的书架上,只有存在于一种书,一种竹简,但这竹简所见之多,便足足有数十卷之多。

纂刻在书架上,应该是标识出这竹简的名字,易经不认识这种古文字,但想来也应该是一′珍贵的手札了吧。

老子亲自撰写的道德经,也就是经由老子的手写出来的道德经的孤本,就藏在这里。

老子是何等人物?那是道家的创始人,这百家学说里绝对的圣人一般的存在,无论是在神话里,还是在传说里,都并不会少了他的身影。

而若是这样的一位圣人亲手写出来的道德经,究竟拥有何等的力量,这的确是一个谜团。

易经扭过头,剑上细微的荧光好似受到了什么牵引一样,当易经面对南方的时候,剑上的荧光比之之前更加强烈了一点儿,同时易经心中的感觉,也越加强烈了一分,他知道,剑上荧光所指,心中指引所在,就是三书藏地。

但他并不想这么早就过去,不是不想,而是他在害怕,他在怀疑。

没有任何理由能够解释,为什么三书会庇佑自己的天命,也没有任何能够说明的机会,能够表明出三书对于自己的召唤到底意味着什么。

易经也不懂,但这并不代表他不能因此而怀疑,因此而思考。

三书,这三本书夺天地之造化,阐述过去未来之理,变通天地之秘,无所不知,无所不为,乃是最为玄幻莫测的代表,和这样的三本书牵扯上关系,易经想不出来会有什么好事。

“我来到这个时代,是因为这三本书的缘故吗”甚至在踏足这里之后,易经不由自主的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要知道后世记载上的三书,可是在汉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而现在还处于战国末期,三书的确存在,但只不过是三本书,就拥有这般巨大的力量吗?

虽然这个世界更玄幻,很武侠,甚至天命命格什么的都出来了,但是三本书,力量就有如此巨大?虽然这三本书代表的意义很非凡,但那也不过就是三本书而已啊。

脑中思考着,想着自身与三书的关系,但身体却在冥冥之中的牵引之下缓缓走向了阁楼深处。

越是深入,就越是能够感受到这藏道阁内与太乙山完全不同的道韵,尤其是在路过偏转道口那儿的时候,路过书架上的那竹简卷文的时候,易经甚至感觉到,好像有人在看着他一样。

“嗯?”就在这个时候,易经突兀感受到一阵非同凡响的波动,伸出手探入空间仓库里,将那个产生了移动的来源取了出来,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自韩国得来的苍龙七宿之四房的盒子。

当易经将这房盒取出来以后,却见这房盒那古旧明黄的盒身上,散发出淡淡的微光,其上好似有苍龙在游走着一样。

但是当易经瞪大了眼睛想要仔细看清楚的时候,却又完全看不到。

一手提着剑,一手托着房盒,剑与盒子都在发光,甚至在将这房盒取出来以后,更是能够感觉到冥冥之中,一种莫名的韵味缓缓逸散开来。

就好像是两个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相遇,甚至是再见了一样。

转角走过,推开阁楼内最后面房间的大门,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当易经推开大门之后,烛火顿时而起,无火自燃,无风摇曳。

随即,房盒之上骤然散发出无量量的光明,却见明黄色的淡淡苍龙虚影自盒子上浮现出来,在这房间之内盘旋着,游动着,随后纠缠在易经的身上。

盘龙临身,乃是天子之证。

虽然易经并没有做皇帝的那份心思。

眼前所见,就是那放在黑漆漆的房间之内,兀自一闪一闪的三个书架,要知道大周时代还未曾有过纸张,所著之书大多都是竹简而成,这房间之内的三个书架上,左右并二,当前有一。

自从苍龙虚影盘旋在天之后,冥冥而来的伟力彻底降临在这间小屋子之内,三书其上,灰色的黯淡光彩闪烁着,这灰色,代表了无色,也代表了混沌之色,三书本就无属,又怎么可能表现出别的韵味呢?

“我来了。”挺直了腰杆,易经站在这房间的最中心。

环顾周围,三书左右前各自而立,就好像是,亘古之前就已经有过的场景一样。

步光剑上,白光莹莹而展,温和而不急躁,房盒之上已然没有了光芒,但那盘在易经身上的苍龙,却足以说明了一切。

而三书则是灰色展露,一闪一闪着,好似想要告诉易经什么,好似想要让他知道什么。

而就在易经踏足房间之内与三书并立之后,却见藏道阁之外,螺旋状的云层在波动之间,一层一层的卷动着,就好像是海浪一样翻涌着,微风吹佛大地,带来莫名的韵味。

天与地在这个时候,产生出来的特殊感觉,让生活在这片天地之下的人,动物,植物,都有所感,抬起头想要看到什么,闭上眼想要感受什么,却只能任由这一份韵味流淌在心中,然后缓缓度散离开。

心头一抹怅然,眼中,却是一抹了然。

太阳之光,立于天地之间,但就在这个时候,一抹黑影突兀出现,逐渐将太阳的光芒掩盖住,那不是别的,正是日食。

对于古人而言,一场日食无疑是巨大的恐慌,甚至因此而引发的问题数不胜数。借由此逼迫一位王下台也未尝不可。

却见这个时候,天空逐渐黑暗了下来,日食之下,太阳整体都是一抹黑色,但那外围的透亮光彩,证明了太阳的霞光犹在的事实。

云海波动,天地莫名的韵味席卷而至,风吹树林,吹动草地,卷起灰叶于天空,一点星光突兀的出现在天空上,在云海之上,更是,显露在天下所有人的面前。

七国之人,百家学说,乃至于草原民族,全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现在这个时辰,应该是白天。

但眼前黑天现世,星辰与星子悬挂在天空上,白天逆转成为黑夜,太阳被吞噬,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天地大变的证明。

“日月同在,黑白同在,看来他与三书已经见面了,非但如此”站在悬崖之上,并不在咸阳阴阳家之内,东皇感受着天地之间的莫名韵味,感慨的说道:“天人二分看来以后,要出现第三种天人了,而且第三种天人,竟是如此的恐怖。”

是的,对于古代人而言,日食是一件恐怖的事情,但是若用后代人来解释的话,其实就是月球挡住了太阳投射在地球上的光芒罢了,而所谓的日食之后黑夜降世,也是因为阳光被遮蔽从而导致光明不在,显露出本就是黑暗的天空而已。

天空本来就是黑暗的,星辰也从来都是高悬在天上的,只不过区别在于。

白天,太阳光彩大盛,照耀万千,所以在那等光辉之下,形同白天,是看不到那些星辰的,当太阳落下,在地球的另一边升起之后,光辉不在,所以才会显露出宇宙里黑暗的真实,那就是黑夜。

但这,其实可以用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如同东皇太一所说的这样,月球遮蔽住了太阳的光芒,但阳光其实还在,只不过显露的不多,所以这其实是另类的日月同在。

而现在是白天,却因为日月同在导致阳光被遮蔽黯淡,黑夜显露,也可以说是白天与黑夜同在。

三书之力吗?不,不可能,三书就算再有什么神奇玄幻的地方,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日食本就是百年千年难得一遇的场景,不可能这么巧合的出现在这个时候。

“自此以后,天人三分。”

天地莫名变动持续,黑夜照耀大地,日月同在,黑白同在,这是百千年亦也不会照见的一幕场景,这是,真正的变转。

本来仅仅关闭的大门被打开,须发皆白的老子从其中走出来,白色的道袍上什么都没有,就是一如雪白的白,白色,代表无暇的纯净,也代表了可以被染上任何的颜色。

“行天子前辈。”赤松子恭敬一礼,对于这位道家幕后,活了两百年的老前辈,他是抱有绝对的敬意的,这就是道家最高巅峰的高手,也是最强的修道者。

“天地大变之中,三书庇命的效果已然消失,苍龙护体的力量也消失了,这小子天命之人,天选之人,原来他是天外之人”

说着,行天子喟然一叹:“正如同这日食一样,正如同这白天变成黑夜一样,天人三分,他这一分天人,也如同这天象一样,百年难求,千年难遇啊。”

希望你这句话,能够对百年之后出现的那位王莽再说一遍

“这天外之人的意思是”赤松子不解,对于前两种天人,他还是知道的,但是这莫名其妙的第三种,所谓天外之人,又是个什么意思,字面上解读的话,来自天外天?

“天外之人,也就是老天的预料之外,甚至是游离在天势之外的人。”说着,行天子伸出手,好似在感受着什么一样。

“感受到这股天地莫名的韵味了吗,天地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冥冥之中掌控着一切。”

赤松子了然,随即将视线投注在藏道阁的上面,那个天外之人,此刻,就在那藏道阁之内,正在进行着一种难以说明的变化。

这第三种天人,究竟如何,也要看接下来时间流逝之下,他所带来的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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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大秦咸阳城内,这是,是司马府,一位中年男人所居住的地方。

天地变动兀自,但他抱着竹简的手兀自看着上面的内容,好似半点也没有感受到这天地的变化一样。

直到身边的童子怯怯的喊了一声,他这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那丰神俊朗的面目上,眼眸中似乎包含着星辰,似乎包含着世间万千之物,一身蓝色长袍显露出他修长的身体,这是在这个时代里,难得的身高。

而他,亦也是一个难得的人。

“怎么了?”笑意盈盈的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童子,中年男人问道。

“先生这天空怎么变成了这样,好可怕。”怯怯的躲在他的身后,这童子,似乎还是个女童?只不过她手上所掌的蜡烛,却是在这黑夜里唯一的亮光。

“这就是我让你在我身边,提前点蜡烛的原因啊。”

说着,将竹简放下来,男子看着天空,失笑着摇摇头说道:“真是的,搞这么大的排场做什么,弄的我看书都看不安稳。”

“看来先生似乎,知道这是为何。”门前,黑色长袍展落在地,随身的绝代剑客隐隐散发出锋锐的剑意,绝代剑客站在门外。

随着他的走入,黑发的男人已经不再是两年前那般的稚嫩,现在的他,帝王之风已经展露非凡,千古一帝的风范,已经初有所成了。

“启禀陛下,这天下众所周知,天人二分,乃延绵千年不变的道理,但就在刚刚,天下出现了第三种天人,自此以后,天人三分,这天地变动,有很多原因的。”

说着,站起来生鞠躬一礼,中年男人随即说道:“有三书的原因,也有道家老子的原因,也有天人本身的原因,也有巧合的原因。”

“哦?巧合?”

“陛下莫以为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够引动这种天地之力吧,不可能的,别说三书之力,就算是老子复生,孔子重现也不可能做到。”

“事实上,这真的就是一个无比巧合的巧合。”中年男人苦笑一声,这世间的玄妙之所,当真是巧合非凡呐。

“如此之多的变故吗?那依先生看来,这第三种天人对于我大秦,是好是坏。”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儿,他这才问道。

“这,得看他秉持什么样的心,又是想要做什么事情了,这天下第三种天人出世,也就他一个人,前无可考,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神妙之处。”

“尉缭子先生也看不出吗?”

“诶,请恕微臣能力不足,这番天地大动,日后自有所见,但眼下,却是真的无解。”

说着,尉缭子隐隐露出苦笑,这才继续说道:“陛下,三书乃千年遗作,具有神鬼莫测之能,虽然现在短暂失去了庇命的能力,让吾等能够知晓这第三位天人出世的消息,但更多的,吾等也推测不出来啊。”

“不过我想,若是东皇太一,又或者是鬼谷子和道家的行天子,应该能够知道更多才对,毕竟他们,才是这方面的高手,尉缭子不过兵家之人,这方面,并不擅长。”

“缭子先生学究天人,切莫妄自菲薄,嬴政对于先生,久佩服矣。”

ps:行天子我原创的。

ps:尉缭子,行天子,东皇三个人的反应与看待问题,可以看出他们自己的差别

231章:离开太乙,心系流沙

春秋战国时代,所用的还是竹简,更加奢侈一点用的就是绸布,但诸子百家的学术流派传承下来所用的,就是竹简。

这其中尤其是身为先贤前辈们的亲自撰写出来的真本更加的具有神奇效果。

老子西出函谷关,留下他的传说飘扬而去,而他所撰写留下来的道德经,分为上下两卷,如今就藏在这道家太乙山的藏道阁之内,要知道古代的竹简,尤其是先秦时代的竹简,一卷竹简能够容纳的最多的字也不会超过49个,通常情况下都是在30个字左右,道德经一共五千文,可想而知究竟会有多少竹简被摆放在藏道阁之中。

再加上同样是真本的庄子,内篇七本,竹简满架,列子四卷,竹简亦也不少,虽然显露在藏道阁之内的书架只有三个,但其上所放置的,却都是这天下一等一的孤本,一等一的盖世圣典。

然后,再加上放置在最后,传说中来源于三皇五帝时代的连山和归藏,以及大周时代的周文王姬昌创立出来的文王六十四卦,大涵天地至理的周易。

虽然此三书的竹简成书亦也不少,但面对此等天地之说,又有哪一个读书人会甘愿不理会呢?

“碰。“背后的大门轰然关闭,但天上的日食却还没有完全过去,可天地之间那种独特而又莫名的韵味却是已经消失了。

藏道阁大门轰然关闭,那轻微的门响之声,吸引了行天子的目光,而行天子将视线投注在易经身上的刹那,好似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条金色的盘龙正在徐徐飞起,即将高升一样。

易经与三书终究还是见面了,但这一面所见引发的后果,没有人知道,易经不说,这天下间就没有第二个人会知晓,但绝对在这之上,已经引发了一些不同,或许需要时间来证明,或许在接下来走下去的道路上,能够验证这一份变化。

易经微微侧过头看着背后的紧闭的大门,他知道,他终究还会再有回来的一天,终究还是有一天会回到这里,体悟三书内记载的内容。

他不可能永远都是一个文盲,一直做一个不认识字的人,这天地之间无穷大的变化里,终有他的一席之地,而三书之变,就是他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修习。

谁说三书之内,不能蕴法,不能修道,不能论武呢?

“我险些以为这天地大变是你弄出来的,没想到还真是一个巧合。”行天子不似道家那些老人们一样固执,一样将遵循天道放在嘴上,他似乎更多的,是喜欢开着玩笑,对于这个世上太多的一切,都抱着一种游戏而又有无所谓的心态。

心如赤子,性如幼童,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返老还童。

“韩非想要拔除六魂恐咒,需要多少时间?”对着眼前这位道家先人行天子鞠躬敬礼,这位道家幕后最强之人,也是这方时代最强的人之一,无论怎么样,都值得易经以礼相待。

言语之中的恭敬,几尽是放到了明面上。

“嗯~得看他的求生意志了,若是迷失在咒术营造的虚假环境之中,他想要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若是求生意志无比强烈,当然能够抓住那一份机会。”行天子宽慰的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眼前这位天外之人,可谓是他所见以来,这个时代以及之后的时代里,最杰出的天骄之一。

能够与他相比的人不多,行天子所知的人之中,只有鬼谷的那两个人才能与他相比。

“前辈,我想下得山去,走一趟韩国。”易经将视线投注到韩国所在的位置,在上太乙山之前,他就已经在外界行走的时候得知了一个消息,大秦,终究还是兵发韩国了。

韩国的覆灭与否和易经没有半点儿关系,他所在乎的,是现如今还生活在韩国的那些人,卫庄,紫女姑娘,弄玉姑娘,紫兰轩的姑娘们,他她们的安危,是易经挂念在心上的。

两年没有见了,也不知道卫庄现如今如何,弄玉是否知道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韩非离了流沙之后,对韩非早已情根深种的紫女又是怎么样的一副光景呢?流沙还在韩国之内挣扎求生吗?

“易小子,你这一趟韩国,能去,但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行天子拍了拍易经的肩膀,在后者一脸茫然的表情中,行天子长叹一声说道:“韩国将有大变,这无怪乎大秦的原因,而是他们自己的选择,你这一去,腥风血雨是少不了的,但你得记住,道家永远欢迎你的到来。”

“哪怕,这里是天宗。”

“你还没教晓梦一些武功呢。”笑着打趣着,行天子说完,指着天空即将再度晴朗,阳光普照大地的天空,那渐渐隐没下去的群星说道。

“看到了吗?那是属于韩国的命星,黯淡无光,回天乏术,韩国,已经注定了命运。”

“是,前辈放心,我自然晓得该怎么做,我这一去只不过是将一些人带出来罢了,我不会想着别的事情的。”拱手抱拳一礼,易经继续说道。

“待我将她带出来,安置好了地方之后,我会再度来到这里的,前辈,希望你不会介意我便览三书,翻看道家先贤典籍。”

“三书放在道家也有些时日了,别说我道家,哪怕是儒家,这些年以来也从来没有人能够领会到三书之内特殊的意境和力量,你能够感受到,自然就可以观看。”行天子无所谓的摆摆手,根本没有什么门户之见。

对于他而言,三书就只是三卷神奇的书籍罢了,其他的,都不会有什么多余的东西。

行天子功参造化,是一个活了两百年的老神仙,对于他而言,三书真的不算什么了。

“对了,小子,这个东西交给你。”说着,行天子从袖口中取出一个小盒子,递到了易经的面前:“到了韩国,你自然会需要这个东西的,切记,时间有限,你得抓紧时间,不然的话,你终究会后悔一辈子的。”

“???”易经一脸的懵逼,这道家的人果然和韩非一个尿性,这说话说一半是个什么意思?完全不懂啊,需要什么时间?为什么要抓紧时间?又为什么会后悔一辈子?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行天子喟然长叹一声,在日食的时候,三书庇命的效果短暂消失,行天子亲自推演,看到了在之后的很多事情,包括眼前这位天人在离开道家以后,终究会遭受到的打击。

那样的打击,一个接着一个,哪怕他是天人,也会让他的意志不可阻止的消沉下去的。

232章:空 山 鸟 语

这片天地,这个时代,好似因为韩非的死亡之后,步入了一个绝对发展的阶段,大秦蒸蒸日上,达到了所能达到的最巅峰,而关东六国却是日渐衰败,不复曾经。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秦兵发韩国,无异于是在宣布,这个七国之内最强的国家,统一的心志与宏达的理想,彻底开始了验证。

这个天下,只能有一个声音,一个国家。

纷乱了六百年的大争之世,终究还是要凝为一国,一个统治之下的国度,或许这样的话,才能够为这个饱受疮痍的大地,带来一丝喘息的机会,带来一丝,恢复的机会。

合纵之策,是注定不会再度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自从齐国被燕国联合其他五国打的大败,丢失了除了都城之外几尽所有的领土之后,齐国就永远不可能和其他的五国有一条心的可能。

尤其是后来大秦遵循连横之策,结交齐国,更是让合纵之策成为梦幻泡影,不复出现的可能。

而今,面对纷扰而来的大秦铁骑,韩国是恐惧的,是惊慌的,但反抗又能有什么用?这一次秦国不会和你讲什么道理,也不会想要和你讲和,嬴政雄心壮志之下,韩国,必定要覆灭。

这个挡在秦国东进之路上必经的国家,是嬴政绝不会放过的对象。

两年过去,紫兰轩还是那个紫兰轩,但对比起曾经,这里多了一丝的寂寥,多了一丝的平凡,好似不复曾经那般的繁华,不再有曾经那样的喧嚣。

而居住在这里面的人,心态千结百变,或许卫庄的雄心壮志依然存在,或许流沙依然还存在,但两年前,流沙之中的那个绝对的中心,已经不在了。

两年之前,号称流沙双剑的其中一个,也已经不见了。

一个跌落悬崖,找不到尸体,独独只有凌虚剑被挂在弄玉的深闺之中;一个远渡西秦,为了保全这个岌岌可危的韩国,步入了那最危险的国家。

时间荏苒,或许一切的变化当真是如此的不可揣度,一个早已被判定死了两年人,居然又出现了,而他一出现就在这个世界上掀起了万丈波澜,而那个远渡西秦的人,则是在天地之间,诸子百家的喟然长叹中,宣布了死亡。

紫女的心情在韩非离开了韩国之后,或许还会有一丝的期盼,而弄玉则是将自己沉浸在练武的世界中,似乎只要这样,就能够让她不会去想到那个人,就不会被那样痛心的感觉折磨的发狂。

凌虚剑在一遍遍的舞动之中,越是舞动,越是能够感受到曾经那个人的存在。

说不出来心里的苦涩到底有多深,但弄玉知道,悲痛这种东西,是能够促进一个人的成长的。

再然后,易经还活着的消息传遍了天下,剑谱第六,辉煌大势,他或许达到了他再入江湖的巅峰,然后在咸阳之中喋血江湖,纵剑以持,但伴随着他的再出,同样带来了一个致命的苦果,那就是韩非的死亡。

这对于流沙而言,是致命的,对于紫女而言,更是希望完全破灭的前兆,那个意气风发,时常喜欢搞怪的自信青年,就此与这个世界,永隔了。

但这一切,对于弄玉而言,没有任何的关系,因为此刻的她,身处在高楼之中,身处在囚禁着这个世界上最自由的鸟儿的囚笼之中,以弄玉的姿色,好似百鸟之中的孔雀,这阁楼,就是为她这样的女子所建。

而身处这样的阁楼之上,也根本没有任何的消息能够传达进去。

不,如果是卫庄的话,他想的话,是能够传达进去的,这个世界上不存在什么地方能够拦得住卫庄。

时过境迁,过去了两年的时间,所有人都在进步,自然也包括卫庄,此刻的他,实力究竟达到什么地步,或许只有和他作对的夜幕的人才能体会得到。

此刻的卫庄和紫女,并排站在紫兰轩的大门前,一如当年一般,只不过当年身边的六个人,如今却已然只剩下了他与她,真可谓算得上是物是人非了。

“为什么不把消息告诉弄玉?易经还活着,他既然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重新回到流沙里面,你让弄玉去做这件事,若是他回来了,你要如何与他交代?”紫女目视着那高耸的阁楼,眼眸里曾经的灵动再也不复,悲哀与凄凉完全占据了其中。

或许此刻的紫女,心真的已经死了。

“这是她的选择,想要干掉姬无夜,就必须要破了他的硬气功,弄玉是唯一的选择。”

卫庄双目微微闭起来,那话语之中的冷漠,超越了以往任何的时候:“现在让她知道这件事情,对于流沙而言,就是一个巨大的失败,我们承受不起这样的失败。”

“我们已经失去了韩非,你难道,要将弄玉葬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吗?”紫女扭过头,不再看着那阁楼,哪怕只是看一眼,都能够从心底里涌现出无尽的悲哀。

“你该知道,他是对于弄玉如何的在乎,你难道要让他刚一回归,就要面对弄玉这件事吗?”

“既然是流沙的一员,他就应该对于这件事有所准备。这个世界上,他是最后一个见到韩非的人,只有他知道韩非是怎么死的,你难道不想知道?”

卫庄不带丝毫起伏的语气说完,继续说道:“弄玉也是流沙的一员,这是他当年看着弄玉加入的,也是他同意的,我既然是流沙的主人,我的话,就是命令。”

“自从韩非走了以后,你变了很多”眼眸里的凄凉越加的深厚,能够感觉到世事沧桑的变化,曾经的一幕幕场景犹如梦幻般的泡影在眼前幻灭,此刻站在自己身边的,除却冷风的孤寂,就只有卫庄了。

而卫庄,却也不再是曾经的那个卫庄了。

“人都是会变的,谁都一样。”或许曾经的卫庄是一个很酷的少年,也曾是一个嘴上不说,但内心却有着一片温柔的少年。

时间很残酷,它不仅改变了一个人的外貌,甚至还改变了一个人的性格,曾经的卫庄,就只是曾经的卫庄,葬送在紫女的记忆深处,掩埋在时光之后的砂砾中,不复存在,凭心吊望。

“这些话,你不应该对我说,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到时候”到时候会怎么样呢?紫女没有说出来,但未言而明,知所不言,一切都在沉默之中。

卫庄心下了然,紫女亦也心有猜测。

子房变了,卫庄变了,弄玉也变了,曾经所熟识的所有人都变了,那个人,易经,现如今会变成什么样呢?

还是说,其实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有变化

233章:执念成魔,放下而死;玉碎流沙,反目成仇(二合一章节)

正如同佛家所言,一叶障目,心魔由念头而生,又因放下而死,弄玉的心结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曾经温润的琴音在传来那个人死去的消息之后,渐渐的不再变的犹如春季般温润,失去了其中蕴含的感情,失去了其中所能够听到的真意。

琴音,就只是琴音,别无它求,更加不会蕴含别的什么感情。

弹琴的人心已经死了,又怎么可能会给琴音带来孕育出美妙的意境呢?这空中的楼阁,与其说是在禁锢这个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最美丽的鸟儿,倒不如说是将一个人的命锁在了这里。

本就已经心死,或许能够为流沙进行最后一件事情,将姬无夜的硬气功破除掉之后,自己,就可以去找他了吧。

永远也忘不掉,当自己看到那凌虚剑的时候,当环顾四周,只有剑的时候,心底里涌现出来的绝望与无助,那种感觉,或许就可以称之为天塌了吧。

那种心情,或许就可以称之为天崩地裂了吧。

素手抚摸着凌虚剑的剑鞘,似乎还能够在这上面品味到曾经的温度,睹物思人,却是看到长剑的不凡,越是能够感觉到心情的低落,但伴随着心情的低落而来的,是涌现出来不曾停留的死志。

又或者,是杀身成仁,完成任务的决心。

为此,让那早已死去的琴心再度复活,在短暂的时日之中弹奏着,引诱着,奉献出自己,然后就此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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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别死啊。”这是多么熟悉的地方,这是曾经易经坠下的悬崖,云海依旧,如同往日一般无从变化,无论怎么看,都是这样的平复。

弄玉艰难的转过头,或许在这里死去的话,才是距离易经最近的地方了吧。

而在弄玉的身边,满身浴血的白凤焦急的看着脸上隐隐透露出解脱意味的弄玉,心下不由的焦急万分,他知道弄玉的心情是什么,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就在弄玉身处在那楼阁所在的时日里,白凤早就了解到了这个少女的意愿,以及她早已死去的琴心。

“你再撑一会,再撑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要到你接头的地方了,到时候,解药一定能够来得及的!”

“呵,可我,为什么要活着呢?”低垂着的眼眸里,神光全数黯淡了下去,不复曾经那般的灵动。

弄玉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笑着,明明是笑着,却体会不出她任何开心的情绪:“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透过我的琴音,我的心早就死了。”

“我和你的命都是墨鸦换回来的,我决不允许你就这样死去!”

白凤的脸上隐隐透露出悲哀的神色,他知道弄玉的心早就死了,也知道伴随着那个人的消失,弄玉的琴心,早就破碎掉了:“如果那个人知道的话,他也不会想要你死去的!”

“当年,他拼命劝阻我加入流沙,可我总是不会听他的话,我想,在他的身边的话,那样我多少会离他近一点。就不会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

嘴角不由的流出一抹鲜血,在弄玉那倾国倾城的面容上,是如此的凄美,这是她此刻生命,最后的绽放:“可是,我和他的距离好不容易拉近了一点,然后就隔的很远很远。”

“没有,你和他的距离不是一直都很近吗?他”说着,白凤看着背在自己背上的凌虚剑,正是这把剑的存在,击破了姬无夜的罩门,也真是因为这把剑,自己才会成为叛徒,墨鸦才会因此送命,弄玉才会因此变成现在这样。

“你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我才会弹奏心弦之曲给你听。”淡淡的眸光里,映照着云海的悄然变化,天在慢慢的变黑,正如同黑夜的降临,天上的星子,似乎也能够看得到了。

“那个时候你知道我在雀阁外面?那个时候,你骗了我。”白凤的眼睛里没有讶异,很显然,他早就知道了这一切,而他也是心甘情愿的被弄玉所欺骗。

对于他而言,能够遇到一个知音,真的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

“其实这一次,我一样骗了你。”说着,另一只手抓住了白凤的手,缓缓的拨开:“留下我,逃命去。我中的毒,根本没有解药。”

“”是后悔?还是惊恐?还是讶异?白凤什么都不知道,此刻的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一片茫然。

这世上知音难觅,自己刚刚找到一个,难道就要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去了吗?流沙河夜幕之间的争斗,便是如此的可笑吗?

明明秦国的大军都已经逼近城下了,而韩国之内,却还在内斗吗?

“他来接我了呢~”眼前迷蒙之间,似乎看到了远处那个疾驰而来的人影,那个骑在马上的人影,弄玉的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

一个人最重要的求生意志,这种意志在弄玉的身上早就不存在了,能够在弥留之际感受到易经的到来,感受到他来接引自己,弄玉就算是死,也是待着微笑去死的,她心满意足。

在答应了卫庄接下这个任务,进入雀阁之中假意成为姬无夜选中的妃子,然后寻找机会给予他致命一击,虽然弄玉最后失败了,但白凤却是带着凌虚剑悍然杀进来,与墨鸦一起破掉了姬无夜的硬气功,这样的话,也算是完成了流沙交给自己的任务了吧。

这样的话,也算是死,也了无遗憾了吧。

“弄玉!别别啊!”带着微笑逝去的弄玉并没有看到,那个从马匹上一跃而下的人影急急奔来的模样,更加没有听到,这个人影那泣血含泪,悲怆莫名的怒吼。

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心焦之下,甚至完全没有顾忌到白凤的存在,易经大步踏过来一把抱住了弄玉的身体,感受着这娇躯上逐渐逝去的温度,感受着生命逐渐消逝的无力。

易经死死的抱住弄玉,心中的悲痛完完全全的表现在脸上:“弄玉韩非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这么坚决的去那个世界,为什么,明明只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却足以让我体会到物是人非的感觉了。十年的生死验证,你们却要在这两年之内让我体悟一次吗?。”

心情激荡之下,易经下意识的开启了背包仓库就想要取出九阳返魂散将弄玉从弥留之际拯救回来,但是当他将手伸进去摸索着,却怎么也摸索不到的时候,他才恍惚之间想起来,九阳返魂散,早就在韩非的身上用光了,他哪里来的九阳返魂散,根本一颗都没有了。

眼眸里透露出悔意,但后悔又有什么用呢,他怎么可能知道弄玉会出事情?又在韩非逐渐消逝生命力的时候不给他喂药呢?就好像是老天再和他开玩笑一样,九阳返魂散药力惊人,他凭借这等神药甚至能够与玄翦大战。

所以,当他真正需要的时候,就好像是之前用的太狠让老天都为之嫉妒了一样,韩非与弄玉之间,他似乎只能选择一个。

这是第一次的,易经的脸上透露出了绝望的神色,不不仅仅是绝望,而是,痛苦的绝望。

将玉骨草和皇凤血这两种疗伤圣药不断的喂入弄玉的嘴巴里,没有用根本就没有用,弄玉是中了毒,这两种只是恢复气血与内力的丹药并不具备九阳返魂散那样的神效,根本解不了毒。

根本救不回来弄玉。

而就在这个时候,山巅之上徐徐走来四道人影,在云海边陲的夕阳映照之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垂落在跪在地面上,抱着弄玉的易经的身上。

那阴影,将他的身躯完全覆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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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心伤,又或许是悲怆,但心,终究还是会收回来的,背对着所有出现在这里的人,这里曾是他跌落悬崖的地方,也是他现如今再度归来的地方,而今归来韩国所见到的第一个场景,就是弄玉的死亡

将弄玉以公主抱的形式抱着,易经缓缓站起来,步光剑插在他的腰间,莫名的颤抖着,而在易经的背后,当先站在最前面的卫庄感受着鲨齿剑的颤动,眼眸不由自主的紧缩了一下。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听说,你是流沙的主人。”转过身,一步步的走向出现在这里的四个人,卫庄,红莲,紫女,子房,这是四个他曾经无比熟悉,甚至是相互之间打趣的朋友们,而今对于他而言,却是如此的陌生。

就好像是再度相见,易经需要重新将以前对于他们的认知,重新刷新一遍一样。

“是的,我是流沙的主人。”出列一步站在所有人的最前面,卫庄直视易经,缓缓说道。

“所以,这是你的命令。”抬起头,眼眸里无悲无喜,没有任何的感情,不再抱有重逢的期待,不再抱有再见的喜悦,就只是这样,定定的看着他。

“是,这是我的命令。”

“两年之后再见,你就送我如此一份大礼?”缓缓的走到卫庄的面前,突兀的,身上闪过丝丝的杀意,这股骇然的波动让卫庄背后的红莲下意识的想要拔出长剑,但随即就被紫女拉住了手腕,在红莲不解的眼神中,紫女摇了摇头。

她的眼中浮现出的,是只有当年坐在紫兰轩的桌子四周论道天下的四个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的回忆。

“当年,韩非,易经,卫庄还有我,坐在紫兰轩的桌子周围,那就是流沙的雏形,韩非是流沙的主人,他们两个,是流沙的双剑。”

“每当韩非开始耍宝的时候,卫庄总是冷着脸,易经则是抱着双手看戏,而我则是与韩非之间相互打闹,在我们的身边,弄玉再为我们抚琴,弹奏着风花雪月,而我们,议论着天下大事。”眼眸里的回忆在刹那间破碎,陷入了黑暗之后,浮现出来的,是如今摆在眼前剑拔弩张的场面。

韩非死了,弄玉也死了,曾经的流沙双剑,也要在眼前反目成仇,当年围绕在紫兰轩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死,散的散呢?

“卫庄,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说着,易经脚下一错,朝着卫庄的身侧走了过去。

“我们都在变,所有人都在变,就连你也不例外,你变强了,也找到了适合你的剑。”

“如果这就是我们再见之后,你所关心的问题,那我觉得,我们之间的交情,似乎没有必要在重提了,不是已经不需要重提了。”站在卫庄的身侧,易经平平淡淡的说着,不带有任何的情感因素:“我从没有变过,只是在你的眼中,我变了。”

“那在你的眼中,我也变了。”

“所以我们各自都觉得对方变了。”说着,易经再度抬起脚步,朝着紫女走去,这是他必须要去交代问题的人:“如果韩非还在,他断然不会因为想要扳倒姬无夜,出此计策。”

“所以,他死了,所以现在我才是流沙的主人。”默默的闭上眼睛,卫庄从不会让人看到他眼中流转的情绪,任何人也不行:“我的话,就是命令。”

“弄玉为什么会死,你到底交给她什么任务。”

“击破姬无夜的硬气功,仅此而已。”

“好!”说着,易经来到了紫女的面前,将双手抱着的弄玉微微递出去:“紫女姑娘,劳烦照看一下弄玉的身体。”

“你”紫女有些惊异的看着易经,不懂他这种做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要在这里,和卫庄彻底反目,然后与他大战一场吗?

紫女知道,弄玉对于易经的重要性,早在她得知易经没有死去,而卫庄决意隐瞒这个消息不告诉弄玉的时候,紫女就知道,待到易经重回韩国的时候,他必定会与卫庄反目,甚至是刀剑相向。

抚摸着弄玉那苍白的脸蛋儿,易经好似想起来了什么,伸手入怀中将行天子交给他的盒子取出来,这是他唯一的希望,或许行天子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见到了自己回到韩国会发生的事情了吧。

果然,当小盒子打开之后,是一枚泛着白色光环的丹药,易经心中对于行天子的神仙手段惊讶不已,但这,真的能够拯救弄玉吗?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易经将这杯丹药以指力碾碎,随后化入弄玉的口中,他不敢看这丹药到底有没有效果,但他的心里,终究是抱有一丝希望的。

“你交给弄玉的任务,我去完成,这是我为流沙做的最后一件事情,此事之后,我与弄玉都会退出流沙。”脚步坚定如往昔,一字一句句句清晰,象征着易经绝对的必然。

“失去了韩非领导的流沙,没有我的容身之地,恕我,无法继续依存下去。”

“后会无期!”

234章:斩道覆杀,秦军压境;大学飘零,白亦踏雪(二合一章节)

韩非生死不知,但终究还算是有能够获救的机会,再然后呢?在道家一开始被那样对待,再然后回到韩国,刚刚回来甚至什么都没有做,就看到了弄玉逝去的这一幕。

行天子前辈果然说的不错,自己这一趟韩国,注定了会遭遇到难以言喻的打击。

终究还是没能够想得到,原来曾经熟悉的人,也是会变的,而且还是变的这样的陌生,这样的,让自己觉得惊惧。

但无论如何,曾经在一起奋战的记忆是不会有错的,曾经在一起把酒言欢的喜悦也是不会消散的,天知道易经到底要将自己压制到什么程度,才能够压下他那想要拔剑杀人的冲动。

但这种心情是不会消散的,亦也是不会削减的,这样死死的压制在心底里,只会让易经的心里的戾气与怒火越来越严重,甚至终将会有将他逼疯的时候。

所以在这个时候,发泄是必须的,也是一定需要的,而这份发泄到底要发泄在谁的身上,易经也早就有所准备了。

姬无夜,也只能是姬无夜的身上。

但寻找姬无夜之前,在去往将军府之前,易经却是率先去了另一个地方,那是鼎鼎大名的雪衣堡的主人白亦非在韩国的侯府。

是的没错,哪怕易经离开了韩国接近两年的时间,白亦非依然还活着,甚至姬无夜的夜幕也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这是这两年之中流沙所做的一切,也是这两年之内韩非所做的一切。

能够透过这件事看得出来,韩非,并不是一个适合做王上的人。

“没有了韩非的流沙,终究已经不再适合自己了。”心中这样的想法在一路上所见到的一切全都化为了现实,易经闭着眼睛,他知道,在秦国的大军即将迫近韩国的现在,韩国的全国上下都是紧张的,甚至是恐惧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韩国的兵马大元帅,也就是总领韩国全国军队的姬无夜,此刻却在做什么呢?

他正在辛苦筹谋着一场婚礼,一场属于他的婚礼,哪怕是秦国大军逼命而来,姬无夜也是嘴巴上带着浓烈的笑容,高高兴兴的准备抱得美人归,而这个美人,就是韩王的掌上明珠,也是韩非的妹妹,红莲公主。

白亦非则是身处在侯府之中,不过听闻他下半夜就会出发前往新郑之外的大军内,统领韩国大军阻截大秦铁骑的脚步,而这也就是易经的机会,这是易经在路上唯一能够将白亦非拦截下来的机会。

如果让他进入到大军之中,易经纵然本领通天,也是没有办法在万军从中斩杀掉本就不是庸手的白亦非的。

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姬无夜的身上,姬无夜若是处于守备森严的将军府之内,易经也是没有办法闯进去强杀他的,这无关于实力的问题,当面对千人万人的大军的时候,个人的实力无论如何,都是渺小的。

两年之前,曾经在新郑的城外,断崖之上被东君一掌打落悬崖,破而后立重获新生的易经如今再度踏足这片对于他而言充满了回忆的土地上,这个国家,这个土地送给他的,就是一份他怎么也无法接受的大礼。

所以怎么看,韩国这块地方,都不像是想要欢迎易经到来的国家。

所以这满心的怒火,被压抑在心底里,易经握住步光剑的手都有些发白,冷峻的面容渐渐隐没在太阳下山之后,逐渐泛起的白雾之中。

他,要杀人,要了结在这个土地上,这个国家里所有的羁绊,无论今后如何,这个地方,还有那些人,易经是断然不想再见到了。

而白亦非与姬无夜的性命,与其说是为了完成卫庄交托给弄玉的任务,倒不如说是易经为了脱离流沙,送给卫庄的最后的条件,倒不如说是易经为了了断在韩国所有的恩恩怨怨,倒不如说是易经干脆的只想拿他们两个人泻火。

曾经在韩国生活的日子,韩非有他的坚持,所以易经觉得很憋屈,过的很不顺心,但韩非所求的,那也就算了,而今天,满腔怒火无从泄,一声狂啸吼不出,压抑在心底里的滔天怒火与杀意,化作了易经现如今的模样。

此时此刻,别说韩非好好的站在易经的面前阻拦他,哪怕是天王老子,也根本别想阻止易经放开了手杀人的心。

今夜的韩国,注定会起风,也注定,会掀起大片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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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上来两年之后的韩国,到底有什么变化,因为真的和两年之前的那样看不出来半点的不同,如果是大秦,这里两年之内不说天翻地覆的变化,最起码也是会与过去完全不同的。

而在韩国,两年之前如何,现在还是如何。

唯一变化的,居然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与暗地里的波澜,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对于一个国家而言,实在是最危险的事情,但这份危险也无所谓了,秦国大军的到来,韩国,还能有什么手段能够抵抗吗?

要知道在韩国暗地里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势力们,都在火速的从韩国这块地方撤离,没有人会对于韩国能够击退大秦有信心,更大的可能,还是他们认为韩国,会就此覆灭吧。

大秦的铁骑,强大是不需要多做说明的。

深夜里,侯爷府中的白色马车翩然出门,在街道上扬起一阵微薄的尘土,没有人操纵督促的马匹好似自己认路一样,在这韩国的夜晚街道上驰骋着,朝着城门外而去。

作为韩国唯一的侯爵,以往的时候白亦非若是一旦有什么动静,必然会在韩国的黑市之下掀起数不尽的波澜,一路上会有很多目光看着他的离开,但现在,什么都没有,没有会在意他到底会去什么地方。

韩国都要玩完了,韩国唯一的侯爵,又什么值得夸耀的。

出了新郑大门,不过数里之地,在这深夜里本不该会有如此浓重的白雾的,虽然森林之中的确会起茫然大雾,但如此寒冷的感觉,绝非是森林能够孕育出来,甚至是承受的。

无人操纵的马匹在这大雾之前停了下来,不安的局促着,马腿似乎想要迈出来朝前走去,但却有顾忌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马的鼻息不安的喘动着,踢踏泥土的声音,响彻在这森林之内。

“我以为你,还需要一段时间来找我。”马车之内,凄冷阴毒的嗓音刚刚想起,下一刻,从这白色迷蒙的雾气里缓缓透露出来的人影,那在白雾里若隐若现的身体,似乎验证了他的逼近。

马车的帷幕被拉开,没有丝毫变化的白亦非从马车之内走了出来,虚空造物,凭空生出的荆棘托举着白亦非的双脚,让他缓缓的落在地面上。

白亦非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挽在胸前,眼眸里透露出冰冷而又感兴趣的神色,他就这样大咧咧的站在这里,没有持剑,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就好像是在等待一个重新归来的老友一样。

“后来的传言说,你被东君打下悬崖生死不明,夜幕与我,还有流沙大多都派出了人手下得山崖寻找你的身体,但除了那把凌虚剑,别的什么都没找到,我们一度怀疑,你的尸体是被山中猛兽吞食了。”说着,白亦非朝前缓缓走出,站在了马车之前,透定而无畏的语气缓缓说道。

“无论怎么说,你在韩国都已经死了。”

“直到两年之后,从大秦咸阳传来了你的消息,甚至是传遍了天下。”说着,血衣候的嘴角勾起一抹有趣的笑容,这两年之内就能够让一个人有如此大的翻天覆地的变化,真的让他觉得很感兴趣。

“剑谱第六,甚至阴阳家都被你几尽打破,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让你再出的时候,能够做下这等之事?”

“等你死了,我自然会在你的坟墓之前告诉你。”被白雾遮掩的身躯在越加厚实的黑影之中逐渐的显化,出现在了白亦非的面前,与两年之前对比,易经的头发被他剪短了很多,手中的长剑也换了,身材也拔高了不少。

但变化更大的,还是他那满盈而出的绝强杀意。

“我可是出来之前听说过了,你的弄玉,为了破掉姬无夜的硬气功,以色为诱,深入雀阁,姬无夜想要耐不住性子吃了她的时候,惨遭攻击,然后被他手下的墨鸦和白凤联手,破了他的硬气功。”

说着,白亦非饶有兴致的看着易经的脸色,他很想知道当他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在这个人的脸上,能够出现什么样的变化:“墨鸦横死当场,而你的弄玉,又怎么样了呢?”

“重新回到韩国,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横死,你的感觉,是什么样的?”

“轰!”强烈的气劲在易经的脚下将泥土全数震飞,庞然的气劲化作浓烈的剑息,搅动这树林之中弥散开来的白色雾气。

步光剑的剑鞘被易经插在地面上,剑光闪过,长剑纵驰,极光的剑气呼啸而去,直扑白亦非的面容。

刻骨的杀伐之下,是易经强烈无比的杀意,那份愤怒,那份怒火,那份数之不尽的复杂情感,让他疯狂,让他几乎濒临走火入魔的边缘。

此刻,唯有杀,也只有杀。

面对不言不语愤而的一剑,白亦非脚下的冰晶藤蔓骤然高举,白色的长剑横亘在他的面前,强势将这逼命剑气挡下。

随后另一把血剑也从马车之中飞震出来,白亦非双手持剑,冷笑着说道:“来,让我看看你这新进的剑谱第六,与我之间有何差别?”

哦,忘了说了,十年前的剑谱排行榜,前五位的名字,其实是这样的。

当先第一名,亘古不变的天问,第二名则是罗网的玄翦,第三名是吕不韦手上的龙渊,第四名则是墨家巨子,六指黑侠,而这第五名,就是眼前这位唯一的双剑剑客,血衣候,白亦非。

所以白亦非所要体会易经的力量,是有这个资本的,因为他的排名在易经之前。

虽然剑谱上的排名并不能完全代表剑客之间的实力,但江湖中的大部分人可不看这个东西的内层意思,排名就是排名,靠前就是靠前,所谓的剑谱第一或者第二,对于他们而言,那就是实力的象征。

什么?你说嬴政是个弱鸡?天问乃是嬴政佩剑,天子之剑,秦国的象征,这样一把代表了国家的剑,整个秦国就是他的力量,天下第一,有谁不服?

不服的话去找大秦三十万铁骑寻理啊!

未曾言语,将心底里的怒火与杀意尽数付之一炬,化为手上疾驰的剑招,当先第一剑,步光斩道,势杀鬼魅。

白亦非挺剑横挡,但步光之上缠绕着的沛然风雪大势与沉重的内力,却是让他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

也是藉由这一剑的交击,他终于是了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眼前这个曾经的流沙小剑客,到底为什么能够在两年之后,一跃成为剑谱第六的强者。

虽然两年前他就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力量,但功力的浅薄始终限制着他,而现在,这份限制,终究不复存在了。

白亦非感受得到这把步光剑上蕴含的内力,也能够感受到,他不再是如同两年前那样,想要将剑势达到巅峰,需要一个很长时间的酝酿。

现在他也如同自己这样,只要想,剑势可以在瞬间就达到巅峰,充盈天地,弥漫四周。

但白亦非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小子在这两年里面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让这一身的功力,增长到如此骇人的地步。

剑势骇然而至,双方都是御使冰的剑客,相互之间的剑势在顷刻间达到巅峰,曾经白亦非能够瞬间压制住易经的剑势,但在现在,他做不到这一点,双方的长剑僵持,而剑势,也各自僵持住。

但这份僵持在易经启动无痕剑意之后化作了乌有,无痕剑意的波动在顷刻间将白亦非的剑势崩散掉,随即秦川风雪大势赫然而至,这一场剑势之争,是易经得到了地利的帮助。

但白亦非本就是冰属性的剑客,秦川的风雪大势对于他而言,压制并不算太高。

“两年不见,当真今非昔比。”说着,白亦非一剑在后,一剑在前,满目的调笑终究化作了凝重。

再度归来的易经,已经不是两年之前仅仅只是能够造成麻烦的剑客了,现在的他,若是不凝心以待,当真是会出事情的。

甚至是杀身之祸。

235章:相同相反,以情寄道

曾经还在两千年前的时候,在那个信息大爆炸的时代,属于中国人的浪漫就是武侠,虽然后来在崛起的玄幻和仙侠之中,武侠逐渐没落了,但总归有一些东西是从武侠那个时代过度过去的。

金古黄粱温,武侠小说界的五大支柱。

而在这五个人的武侠世界里面,古龙世界,梁羽生世界或者是温瑞安世界里,都讲述了所谓无情剑道的魔性,而在黄易的武侠世界里,覆雨翻云的世界观里,那个在洞庭湖称之为剑神的存在,那个破碎虚空的存在,浪翻云的剑道,就是极情极剑。

以情寄托长剑之上,练就至情至深之剑。

易经现在的心里面,其实没有想那么多,但是在无意识之下,在满腔的悲愤与无奈,甚至是懊悔与自责之中,将他内心里对于弄玉的情感无限放大到了极致,再然后,被怒火所操纵的他尽数将此刻的情感付诸于步光剑上,情感却是强烈,步光剑便越是强势,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间里面,他踏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踏上了一条真正开启属于他自己剑意的道路。

这漫天的秦川风雪大势里,那急切的狂风与暴风雪才是这个剑势的节奏,但出人意料的是,此刻白亦非身处在这样的世界里,却是不复曾经他所知道的那样。

这秦川风雪大势不知道为什么,微风吹动,鹅毛般的雪花静静的飘落下来,缓慢而又坚定,没有一丝的变化,而在这缓缓飘落下来的大雪中,站在另一边的易经满身的雪花,步光剑上,莹莹闪光律动着,波动着,就好像在和什么东西共鸣着一样。

突兀的,白亦非只感觉到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如果还是当年那样的剑势,那样熟悉的感觉,白亦非或许不会表示什么,但眼前所见缓缓飘落下来的雪花,天地之间尽数的白色。

时间在这里缓慢,空间在这里明显,天与地之间流转着寂静莫名的气氛,流转着心中尽付诸于剑的表示。

步光缓缓抬起,剑锋上切断了飘扬着的雪花,随即,平静的剑势之内,易经的身形在刹那间消失不见,就好像根本不存在那里一样。

而与此同时,白亦非发现了易经的动作,甚至是感觉到了易经的移动,但当他想要移动躲开的时候,却发生身体上被套上了沉重的枷锁。

到底有多么沉重?

本来站在原地的时候还不影响,但是当他想要移动的时候,这片寂静而又缓慢的剑势之内,就好像是陷入在了泥潭之中一样,寸步难行。

就算以白亦非的功力,亦也受到了一部分的压制。

“锵!”步光与白色长剑对峙,双剑交接之时迸射出来的火花将周围的空间点燃,一时之间落下来的雪花在触及到这里的时候都纷纷朝着四周散开。

白亦非虽然不知道易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从一开始他所熟知的风雪大势演变成了现在这样,但眼前的易经无论再怎么变化,都也只是剑谱第六罢了。

而在另一只手上的血剑,则是被白亦非灌注进入剑意在其中,达到了不受到易经这改换了效果的剑势的压迫,但这血剑的疾驰却没有能够进入多深,一只突兀起来的剑指摊开,将血剑的剑锋夹住。

就算上面灌注了血衣候的剑意,但在此刻的易经手中,也宛若无物。

“??怎么可能!”这一幕完全是惊呆了白亦非的眼睛,甚至让他的内心都为之震动起来。

就算易经真的和两年前不可同日而语,但撑死也就是和自己相互之间不相上下,但是这以双指夹住自己的长剑,这这??

而此刻的易经眼中则是完全没有了白亦非的存在,他陷入了一种很莫名的意境之中,现在的他,心中所想的怒火与纷扰的情绪,懊悔,自责,爱恋,思绪,回忆,痛苦,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全都被他灌注在步光剑上。

就好像他要用自己这复杂的心绪,硬生生将步光剑催生出情绪出来一样。

他眼中所见的,是沉浸在过去的韩国之内的回忆,是脑海深处有关于弄玉的,有关于韩非的,有关于流沙的,一切的回忆。

曾经的过去有多么美好,现在的事实就有多么的残酷,曾经的回忆有多么幸福,现在的事实就有多么的沉重,两相对比之下,相同却又相反的情绪交织在易经的心中,然后灌注进入到步光剑之内。

剑势突然改变,导致急切的暴风雪在此刻变成如此,易经最大的依仗无痕剑意,他也好似遗忘了一般没有动用,而是在这突兀出现的奇诡剑势之中,下意识的发挥着自己的力量。

说不上来脑海里最后浮现出来的画面是什么,说不出来他心底里相同却又相反的情绪交织了多少回,只知道陷入了这种莫名意境之中的易经在身处手指夹住白亦非的血剑之后,内力喷吐,剑势轰然,惶惶之势轰然砸下。

白亦非是没有感情的,冷血的动物,又怎么可能会有感情呢?

但就算是他,此刻的心里却也不由自主的产生了各种各样的情绪,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也感受不到,但他只知道,他的眼中不由自主的,想要流泪。

“当!”剑指变动之间弹在血剑剑身上,清脆的剑鸣声响起之后,白亦非吃不住这股泛开的波动力量,随即血剑脱手,落在了他的身后。

血剑脱手,白亦非也终于从那种心境之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冷漠本性的他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抬手,起掌,拍向易经的天灵盖。

脸上无悲无喜,亦也毫无感情,又或者说是情感出现的太过快速与浓烈,导致在易经的脸上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有多少感情。

但抬手的剑指点在白亦非的掌心,此刻营造出这截然不同的秦川风雪之势的剑意流转在易经的手指上,将白亦非掌中强烈的杀意完全吞噬掉,随即,不带任何杀意的内力犹如无根之萍,自顾自的消散在了白亦非的掌中。

“这”白亦非想过很多种他的掌力会被破解的过程,但唯独这种,是完全超出了他的预计。

要知道他为了提防易经的无痕剑意,这一掌之内蕴含的内力其实是动了手脚的,一旦触及到无痕剑意,白亦非会以最快的速度将这股内力分散流入到手上的六脉之内,分化开来一次避免触发无痕剑意。

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到,易经居然没用无痕剑意,而是用了另外一种看不懂的方式破掉了自己的掌力,而且还是这般的轻而易举。

甚至是,无端莫名。

236章:剑意莫名,悲痛莫名

悲痛吗?感慨吗?能够感受到此刻的心吗?传闻两个相同境界的剑客在招式对碰之中,会体悟到对方剑心的直白,那么此刻,白亦非能够感受到易经此刻剑心的复杂吗?

能够察觉到,不过两年之后,就物是人非的不真实的感觉吗?

“你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白亦非以内力震开易经的长剑,同时退后几步抓住插在地面上的血剑,但饶是如此,白亦非还是充满着忌惮的看着易经。

看着他现在步光垂地,头颅低下的状态,白亦非说不准他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他感受得到,和之前相比,现在的易经,完全不同了。

之前出现的时候,他的强大都映照在体外,是让人看到以后一眼就知道的强大,而现在则是站在那里,就和四周融为了一体,好像他本就应该出现在那里,好像他本就是属于那一片的空间一样。

但这是绝不可能的,所以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眼前之人的强大,超出了想象。

这也是白亦非无法拿定主意的原因,他根本不知道易经现在到底怎么了,而他,虽然能够感受到易经的剑心,但他的本性,是让他绝对无法理解易经此刻陷入了意境之内,那复杂的心的。

不言不语,步光剑的剑尖在地面激荡出一个坑洞,随即无序的剑气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剑气留痕,无声无息而至。

这很明显的一击是无法对白亦非造成伤害的,但在强烈的忌惮心情之下,白亦非还是选择拿出百分百的力量来对待。

血剑同样在地面上一挑,激荡的剑气带着破开寂寥剑势的呼啸声,强势与易经的剑气对冲。

但是让白亦非位置惊愕的是,他所激荡出去的剑气势如破竹的斩灭了易经的剑气,甚至去势不减的冲向了易经,然后轰击在易经的步光剑上。

步光剑糟此攻击,剑上的白色荧光都因此而有些不稳,同时易经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留下鲜血,这是在两人对战以来,易经遭受到的第一次的伤害。

而这个伤害,白亦非也感觉很莫名其妙,他知道他和易经之间的差距并不算大,这样轻松的斩灭掉他的剑气然后攻击到他,未免也太简单太轻易了。

作为几乎相同境界的剑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简单的事情?

嘴角的鲜血都没有擦掉,易经放开了步光剑,将其插在了地面上,无悲无喜的脸上透露出既是高兴,又是愤怒,既是喜悦,又是冰冷的情绪变化,在这短短的瞬间,他周身的情感变化具现化出来的气势,就变换了好几十次。

然后,在白亦非目瞪口呆的情况下,剑指并起,将这席卷天地的秦川风雪之势,亲手破灭掉。

囊括了周身的风雪在这里一刻完全破碎掉,好似镜子的碎片一样零落在周围,白亦非虽然不懂易经到底想要做什么,但这并不妨碍他出声嘲讽。

很显然他也看出来了,易经现在的状态绝对不正常。

“亲手破掉你的剑势,然后丢掉你的佩剑,你的剑可是会哭的。”虽然嘴上的骚话还在继续,但白亦非将注意力完全集中了起来,既然他亲手破开了剑势,接下来的攻击,一定非同小可。

然后,就在白亦非的眼前,易经将剑指在眉目之前划过,蓝色的荧光浮现在双指上,随即,反身挥手,巨大的剑气划破了地面上的泥土,呼啸着,咆哮着,犹如愤怒的公牛一样冲向了白亦非。

而易经手上的动作不停,随着他每一次的挥动,剑气产生的效果也截然不同。

有的剑气在细微之处,显得很隐秘,无声无息,就好像在逃避什么一样;有一道剑气忽隐忽现,看起来极为不稳定,好似是心头的某个念想;有一道剑气上泛着莫名的意味,剑气所过之处,隐隐的可以看到空气里残留着的痕迹,就好像是这片空间在哭泣一样。

白亦非双剑挡关,接下第一道剑气,感受到了这一道剑气的强大之后更是不敢小觑,挺剑攻向接下来的剑气,但正如同它的变化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效果,完全就是易经的心境情绪具现化的剑气让白亦非吃尽了苦头。

有时候明明就是全力一剑挥过去想要击破这道剑气,却在接触到的瞬间察觉到这剑气的虚幻,但用力既然出了,就断然没有那么快能够收回来的可能。

身姿变的极为不和谐的白亦非想要强行拉回来,但在其余的剑气攻势到来之后,更是显露出他的手忙脚乱。

而与此同时,易经化剑指为掌,随手一招抬手向后,插在地上的步光剑受到了召唤,在一阵剧烈的颤抖之中飞了出来,落在了易经的手上。

抬起头,之前无悲无喜的脸上终究还是显露出了最终的表情。

那颤抖着嘴唇落下的眼泪,那想要忍住心绪稳定住抓着剑的手的倔强,是如此的清晰,但饶是如此,步光剑上泛出悲伤的意味,弥漫在这一片森林之中。

宛若轻烟一样在原地消失不见,下一刻,易经突然出现在白亦非的面前挥剑斩落。

白亦非早就提防着易经,所以在极为快速之间反应过来,白剑轰然撩起,与易经的步光剑对撞在一起,剑上缠绕着的力量轰然爆发,两个人都吃不住这股力量,步光剑与白剑同时脱手。

但白亦非,可是双手剑客!

血剑以极为刁钻的角度出现,一剑,刺入了易经的左胸上,这本该是穿心的一剑,却在剑尖插入之后再也不得寸进,那夹在剑身上的手指,就好像是不可逾越的高峰一样。

“碰!”双指一错,莫名的剑意凝结在指上,只是这一夹,就将这血色的长剑,从剑身中间直接夹断。

血剑竟是被易经,直接夹断了!

但就算是只剩半截,白亦非也是很快就做出了反应,断开的半截剑身还插在易经的左胸上,只要将这断剑打进去,易经必死无疑。

但这一点他能想得到,此刻易经的本能也能够知道,所以白亦非只是有这个想法还没付诸行动的时候,就被易经一掌拍在了胸口,震飞了出去。

抬起手夹住胸口上的断剑将其拔出来,易经完全没有理会潺潺流血的胸口,而是抬手将这断剑射向白亦非。

白亦非手中另外的半截断剑挥动,将这飞驰而来的剑尖打飞,但下一刻,易经的身影突然出现,浑身萦绕的复杂情绪凝为一股至极至强的剑意。

指尖之上,白色的小小游龙摆动着身体,缠绕在这双指上,这一指若是点中,必定是叛死一招,绝无挽回的可能。

237章:心绪莫名,醒来何名。

但这一指,却只能点在白亦非的掌心,与他的额头始终有着一个看不见的距离,这一份距离的出现,让这叛死一招由此变得不再那样。

而此刻摆在眼前的,却是白亦非反手之下的反击,来的是这般的快速,这般的强烈。

白亦非浑身鼓荡的内力还没有彻底爆发开来,却见易经的身上浮现出骤然而起的吞噬之意,将白亦非身上燃起的杀意与怒火全部吞噬,由此而生的内力也在这瞬间化为了无根之萍,无端端的消散在了空气中。

失去了凭依的内力,也就只能这样消失。

白亦非的震惊还没有开始,就感觉到他的掌心有着一阵轻微的刺痛,随即易经的剑指刺破了白亦非的掌心,在他的掌心上钻出一个血色的窟窿。

然后伴随着鲜血的迸射,已经到剑指终究还是落在了白亦非的额头上,这一落下去,就真的是叛死之招了。

挣扎的动作,渐渐归于平复,想要再度提起的杀意,渐渐归于沉寂,脸上的傲然与愤怒,也终在此刻化为了安详。

这一指,易经将他此刻的内心翻涌的情感全部灌注到了白亦非的脑袋里面,也就是将他此刻相同却又截然相反的情绪的诞生化作九道情感的剑意,成就至情一剑,成就迷茫一剑,成就愤怒一剑等等,然后轰入了白亦非的脑袋里面。

这骤然而生的悲伤,愤怒,自责全部涌入到白亦非的心中,就好像在不知道什么样的世界之中,白亦非感受着易经所发生的这一切的情况之下,诞生出来的与易经相同的心境一样。

随即,九道剑气穿透白亦非的后脑勺,这纷乱的剑气,能够透入头骨的剑气在穿透之后,却只能微微吹动了一下树叶,微微干扰了一下空气。

随后就再也没有了别的效果产生。

将自己的指头从白亦非的手心窟窿去拿出来,看着保持着姿势,脸上带着复杂情感的白亦非的身体,看着他顺着额头上落下来的鲜血,易经不曾言语。

就只是伸出手朝着身后一震,步光剑与步光剑的剑鞘同时飞了过来,被易经抓在手里,然后缓缓归于剑鞘之中。

眼中涣散的瞳孔在这一刻逐渐凝聚起来,他的意识终于还是回归了自己的脑海,那聚焦了的眼瞳所看到的第一眼,就是眼前这个已经失去了生命,但内力依旧在他的身体上翻涌不息的白亦非。

易经先是身体狠狠的一震,但随即就发现了白亦非已经死亡了的事实,由此,他就诞生出一个更大的疑问,那就是白亦非是怎么死的?

伸出手,一只手抓着步光剑,另一只手上的手指则是带着红色的鲜血,易经有些僵硬的抬起头,难道是自己杀了他?单单只是看着手指上的血迹与白亦非横手挡在额头上的举动,他手掌心上的血窟窿的确能够对的上号。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杀了白亦非,为什么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易经看着自己的手,随即再看看白亦非,这白亦非的死,到底为什么?就算是自己想要杀死白亦非,也不可能几乎处于无伤的状态下办到啊。

要知道易经之前满心的复杂心绪在怒火的催动之下想要找白亦非,结果等他一回过神,就发现白亦非已经死了

不过不管白亦非是怎么死的,但他终究是死了没错,易经看着白亦非此刻好似冻结住了的身体,鲜血虽然还在留下,但却不同寻常人那样的温热,他的血,似乎是冷的。

激荡的内力凝聚在掌上,易经悍然出手,连续不断的掌劲轰击在大地上,将其轰出坑洞来之后,来到了白亦非的尸体面前,手指就只是在他的胸口微微一点。

就这样,白亦非的身体被地心引力拉着,落入了这坑洞之中。

“我虽然不知道是怎么杀死你的,但白亦非,你的死,怨不得我,也怨不得旁人,我不会说些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也不会主张什么正义邪恶,但在我的心里,你该死。”

将断掉的血剑收集起来,同时也将跌落在一旁的白剑拾回来,易经站在这坑洞前看着白亦非的尸体:“但你既然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暴尸荒野。这是对你乃是一代宗师的赞誉,也是我应尽的责任。”

白剑与血剑分别放在他的尸身两侧,易经长叹一声,对于白亦非的死,他除却感慨,也唯有天道之下,所做一切皆得报应的感悟了。

“希望你被埋葬以后,下一辈子,你的血能够保持与普通人一样。”深深的看了白亦非的尸体一眼,易经脚下一震,漫天的尘土洋洋洒洒,朝着白亦非的尸体上覆盖而去。

而有些泥土,则是易经用手捧着将其覆盖上去,人死了还能被埋起来,在江湖上而言,这得是一种多么好的待遇。

是的,这个江湖上,仇杀,利益之间的冲突,还有相互之间的不顺眼乃至于口角之争,都会爆发出争斗,甚至出现人命。

但人被杀了就只是被杀了,若是死在荒郊野岭,也根本不会有人会为你收尸,葬身狼腹也好,被老虎老鼠吃了也好,都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能够遇到一个将人杀了,甚至还会把你葬起来的人,真的很难得。

虽然这种举动在别人看来完全是多此一举,甚至是假惺惺。

他的命都是你取走的,你又何必现在假惺惺的要挖坑把他埋起来呢?故作姿态,不过徒惹人发笑呐。

韩国唯一的侯爵,鼎鼎大名的血衣候白亦非,就这样埋骨在这个无人所知的地方,没有什么价值连城的陪葬品,也没有什么豪华大葬的墓室。

人死之后,一捧黄土,随身之物,仅此而已。

易经就连墓碑都没有给白亦非竖立,生前轰轰烈烈天下扬名,或许死的这样籍籍无名,死的这样简陋,会是一件好事也不一定呢?

起码,生前轰轰烈烈,死后无名无姓,这样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摸金校尉惦记着你的埋骨之地。

死后得以长眠,得以安宁,难道不好吗?

白亦非,放心吧,你不会很孤单的,也不会觉得寂寞的,黄泉路上稍待片刻,姬无夜,很快就回去追寻难道步伐,去找你作伴,同归离恨天呐!

238章:一剑断命,夜尽天明

“哈,王老将军,大军不必在此停留,直接开拔去韩国即可。”随着大军的前行,尉缭子本来将睡欲睡的脑袋随着马匹的前进而一点一点的,但在天空的一抹流星划过之后,却是让他骤然打起了无边的精神。

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星辰良久之后,尉缭子这才突然说道。

“哦?缭子先生可是看出什么了?”说这句话的人,穿着一身虎贲暗色的铠甲,在细微之处点缀着帝国的高贵花纹,秦国以黑色为主,能够在帅甲上以黑色打底的将军,必定是秦国之内数一数二的人。

头发虽然尽显花白,但眉目之间的精神却超越了大部分的年轻人,红色的披风随着夜晚的冷寂而飘扬着。那双不怒自威的眼睛里,包含着的是开辟天地的决心。

帝国之内,能够有如此年龄,甚至是如此战甲的人,再加上他还姓王,当然只有那一个人才符合所有的标准。

帝国大将军,王翦!

“东方星辰坠落,韩国之内,必定有将星陨落,而且苍龙之影飘忽不定,似乎隐隐指向韩国命星,呈现出一种苍龙夺气运的景色,若是我所料不错,韩国之内,必定有大事情发生,甚至是足以扰乱一个都城的大事,王老将军,这等战机不可失,我们只需要连夜赶路,当得有大收获。”尉缭子一脸的笃定。

对于他而言,他本身就是不差于东皇太一等人的强者,此刻居于秦国之下,也是想要为这天下的一统发挥自己的力量。

“先生所言,可否当真?”

王翦那双眼眸里闪过一丝精芒,扶着腰间佩剑的手隐隐握紧了数分,这才出声再度询问道:“先生之才,秦国上下无不敬佩,但仅凭猜测之言就要行兵家忌讳之事,缭子先生,这”

“诶,兵家之道虽然就在那,但更多的也是需要场上的变化予以变动的,军阵之战,乃至于兵家之谋,不可能一定会按照计划之中的一切发展,王老将军,韩国此等变化,是我等可以握在手上的战机,就算不成,一样能够打韩国一个措手不及。”尉缭子抚摸着胡须,他的心中早已对这韩国的变化有了一份猜测。

苍龙噬气运,青龙夺黄龙,那必定是那个人,此刻正在韩国之内搅风搅雨,如果是他的话,这一切就完全都是有可能的。

一想到这里,尉缭子不由的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要知道前些日子他可是说过,易经带来的变数对于大秦不知道是好是坏,还得看下去,哪知道现在,这位变数就直接给大秦,送了一份天大的礼物。

一份难以拒绝的战机呐!

“既然缭子先生胸有成竹,我王翦也不是什么胆小之人,传我军令,今夜火速赶路,前往新郑,我要我们在大日东升之前,就站在韩国的新郑城下!”

王翦拔出长剑对着前方一挥,大声说道:“缭子先生如此自信,我也想要看看,这等战机,究竟是如何的战机。”

“哈,那必定不会让王老将军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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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韩国的大将军,亦也是韩国之内权倾朝野上下的隐藏的王者,姬无夜大婚之日,必定是韩国最重要的日子,但可笑的是,外面,秦国的大军正在一步步的逼近韩国,而在韩国之内,朝野官员却全都聚集在这将军府,带着满目的笑容恭贺着姬无夜的大婚,恭贺着他能够娶到红莲公主的福分。

这一室所见,风花雪月,迷生醉死,尽显韩国的华贵,也尽显韩国的无救。

来到这里的人,到底有多少是从心底里对于姬无夜发出的最诚心的祝福,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知道到底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暗地里说着姬无夜的坏话。

此刻的将军府,红绸展开,喜气冲天,姬无夜那满是褶皱的脸上,带着满怀的开心笑容。

再然后,就是宾主尽欢,将军府再度回归曾经的平静,当然了,这要是算上白天没有发生的那一切的话,才算是对于姬无夜最大的美好,要知道他可是一个很有野心的男人。

红莲算什么,弄玉和红莲一起,那才是真正的享福啊。

不口否认姬无夜的确有着一个所有人的男人都梦寐以求的心愿,而他也几乎就差一点就真的办到了,不过现在,他也只有红莲才可以品尝了。

一想到在后院里,在那个红绸布之下娇艳的少女,姬无夜就不可抑止的咧开了嘴角,他是真的很高兴啊。

然后,这一份高兴,就迎来了最终的结局,也是最后的终点。

伴随着关上不久的将军府大门被人轰碎,漫天的木屑飞驰而来,姬无夜本来因为喝酒而有些迷糊的神智在这一刻回归了现实。

若是以往,凭借这一身硬气功自然可以无视这种木屑,但今时不同往日。

姬无夜一把抓住身边的椅子开始挥动起来,将来袭的木屑全数挡下来。

“什么人!胆敢在本将军大婚之日擅闯将军府!”

“今天,将军府的喜事,会变成你的丧事。红白之事,我会让你你同一天一起操办!”灰尘中,迷蒙的白色剑影旋转着插在地面上,步光剑上风雪大势暌违展开,一扫将军府的喜气洋洋。

“哼,大言不惭,无胆鼠辈,你是何人?!”

“一个,要你命的人!”话语甫落,灰尘中冲出来的人影一把抓起地面上的步光剑,化作疾驰的白色游龙,冲向了姬无夜的所在。

但就算是失去了硬气功,姬无夜本身的功力亦也雄厚的很,面临这逼命而来的白色游龙,姬无夜将手中的椅子丢了出去,随即身形朝着后方跑去。

在那里,他的战刀就在那里,只要拿到了战刀,就还有取胜的可能。

白色的游龙嘶吼着咬碎了被丢过来的椅子,随即游动的身躯再度加快速度,一下子将姬无夜的身体笼罩在这白色游龙之内,却见白龙穿体而过,轰击在墙壁上打出一道巨大的窟窿之后。

步光剑的剑身,已然没入了姬无夜的胸口。

在原著中,失去了硬气功的姬无夜被卫庄一剑秒杀,而在这里,易经的速度可谓天下第一,再加上他还弥补了自身功力浅薄的弱点。

力量与速度并重,带来的效果就是,在姬无夜堪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送了命。

“是是你!”只是艰难的转过头看到易经的面容之后,姬无夜就瞪大了眼睛,易经的样貌,他是忘记不了的。

易经没有回答他的话,下一秒,步光剑被他抽出来横扫而过,姬无夜的头颅随之而起,鲜血如同喷泉般爆发出来,失去了头颅的双手想要抓取什么,却只能无力的跌倒在地。

“碰。”这是姬无夜那瞪大了眼睛的头颅,落在地上的声音。

夜幕之主,姬无夜,死!

239章:业火红莲,声声质问

就算是大婚之日,将军府的守备虚弱到了极点,但也不是一点儿人都没有的。

易经在所有人都未曾反应过来之前悍然搏杀了姬无夜,不,不能说是搏杀,被弄玉破了硬气功的姬无夜,根本没有和易经成为对手的资格。

以易经的速度,几乎是能够在姬无夜反应过来之前就能够将他斩杀。

就在姬无夜的头颅落在地上的那一刻之后,却见将军府外蜂拥而至的人流在这一刻达到了巅峰,全部汇聚到了将军府之内。

但姬无夜已经死了,就算他们来了又能如何?终究还是晚来一步。

“将军!”当先一人,蓝色的服装穿在他的身上无比的显眼,虽然易经从未见过他,但他,可是在百鸟的必杀名单上,见过易经的模样的。

所以在姬无夜被杀了之后,他下意识做的举动就是高高抬起手臂,怒喝一声说道:“来人,将此人杀死,为将军报仇!”

话语甫落,原地跃起的人在这黑夜之下拉扯出迷蒙的影子,手中寒光闪闪的利刃在这一刻反射出易经冰冷而又无情的面容,同时,更大的剑面反光随即映照出来,那一闪而过的凄冷寒光,带起一捧热诚的的鲜血,洒落在将军府的青石砖块地面上。

今天,是姬无夜大喜的日子,这满堂的红色映照的极为喜庆,那么这青石砖块的地面,又怎么能够不被染上红色?哪么这进来之人的身上,又怎么能够穿着黑衣,又怎么能够不沾染上鲜艳的大红呢!

易经本就不是一个良善的人,说是恶人有些过了,但他也算不上是好人,面对这些逼命而来的杀手,易经断然没有放过的想法。

步光剑在纵横的剑光横扫之间,与这些人战了起来,不,不能说是战,只能是单方面的虐杀罢了,百鸟虽然是一个杀手组织,但在易经的面前,这本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来的组织,对于易经而言,杀灭这样的白鸟,根本没有任何的挑战性。

“当年的白凤和墨鸦,也不敢出现在我的面前,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我真正下了决定,他们是走不掉的。”身形在快速的变动之间,好些个残影还停留在原地,让那些杀手傻愣愣的将这些残影当成了易经的本尊从而斩了下去。

但其实已经到本尊则是在一瞬之间来到了这个蓝色衣服的人面前,完全没有理会他眼中惊骇莫名的神色,只是步光剑扬起,一捧鲜血溅落在朱红色的大门之上,建落在那红色绸布之上。

红的更加鲜艳,红的,更加的血腥。

“废物!”当一个脆皮的杀手遇到一个比他速度更快的人的时候,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呢?

要知道两年之前的易经功力浅薄,就是那样的一个脆皮小剑客,若非是他超越了所有人的速度,只怕他早就死在了韩国这场纷乱的漩涡之中。

而白凤和墨鸦亦也是如此,他们的速度也的确很快,但在易经的面前,也不过如此,所以白凤和墨鸦,最不想遇到的对手,就是易经。

本身就很脆皮,唯一擅长的速度还被人压制,这样的话除了被杀,还能够有别的可能性出现吗?

或许这是在墨鸦死后,白凤叛逃之后百鸟新的领导人,或许他在今夜之前还在沾沾自喜,或许还很得意,但在这一刻,除却那一捧鲜血与无头的尸体之外,并不会存在别的什么。

随即,易经步光剑圈地划过,剑尖在地面上划过,交织出炽烈的火星,而这一点火星也在这刹那间被易经的剑意逼迫到了极致,在灿然的光彩闪动之中,火星落在了绸布上,激荡出一点小小的火星苗子出现。

步光剑收敛入鞘中,现在斩杀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半点儿能够让易经心有任何的起伏,甚至他连气喘一下都不会,流淌的鲜血顺着青石地面缓缓的流淌下来,流到了易经的脚下,在他的鞋子周围构造出一圈圈的血痕。

易经没有感受,只是抬起脚转身,朝着大门走去,踏出的第一步,就在这地面上留下了一道血色的脚印,然后一步步,一次次,带着鲜血,带着深刻的血之印记,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之外。

姬无夜权倾韩国上下,他死了,就死在他的将军府里,有无数数之不尽的白鸟杀手为他陪葬,还有这么一个诺大的将军府会陪着他一起下到地狱里,无论怎么看,他哪怕是死,也是很满意的吧~

“站住!”刚刚出了大门还没有离开多远的易经,就被这样的一声娇喝给叫停了脚步。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人能够把他唤停下来,除了少数的那几个人。

而很不巧的事情就是,这个声音的主人,红莲公主,韩非的妹妹,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你把姬无夜给杀了?”哪怕是站在这里,也能够感受到来自将军府之内滔天的血腥味道,还有那什么东西烧焦了的味道,身穿着红色新娘服装,头戴凤冠,宛若莲花般清丽,却又好似业火红莲般妖冶。

红莲微微皱着眉头,看着身上几乎一尘不染的易经说道:“还有,我哥哥呢!外面的人都说,哥哥是被你带走了,那么你这次回来,怎么没有把哥哥带回来?”

“韩非他死了。”对于红莲,易经并没有想要告诉她韩非还活着的消息,韩非此刻尚且还在被人救治的消息越少人知道的越好,对于红莲这个大大咧咧的姑娘,易经是半点也不敢告诉的。

她若是知道了,只怕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不是嬴政能够接受的,也不是阴阳家能够接受的,更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

所以哪怕明知道告诉她会让她伤心,说韩非死了会让她觉得难过,但这,必须要告诉她,欺骗她,韩非以后醒过来若是要怪的话,就让他来怪罪我这个撒谎的人吧。

“什么?!你说哥哥他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不是把他救出来了吗?!他怎么还是死了!”

“我救他出来的时候,他只是一具尸体了,我只是不想他留在秦国的大牢里,任由他的尸体在那里。”

说着,易经微微扼首,脚下的内力气劲隐晦的提上来,这一切,他都没有让红莲发现:“韩国这块地方,对于我而言,对于他而言,或许都不是一个好地方,所以我找到了一个山清水秀,也不会被人打扰的地方,将他埋葬了。”

“那你说,你把他埋在哪里了!”

“请恕我,无法告知。”话语甫落,易经整个人冲天而起,犹如飞天的鹏鸟一般远去,站在地面上的红莲,只能看到他那隐隐起落的黑点。

“笑话,我哥哥埋在什么地方,我都不能知道了?易经,你给我滚回来!”

240章:离去之意,子房送别

杀了姬无夜之后,一把大火燃起,无论这将军府曾经有多么的豪华多么的耀眼,眼下在这徐徐升起的火焰之中,并不会剩下什么。

但在那火苗升起的时候,好似能够看到那在火焰里映照出来的扭曲的脸一样,这将军府之内到底有多少人死在这里,到底有多少人的死奠定了这将军府的豪华,没有人知道。

或许在这火焰的净化之下,一切都会消散掉吧。

而将军府燃起大火,这在韩国之内无异于是掀起了庞然的波涛,虽然今夜是姬无夜的大婚之日,所以将军府的守备被削弱到了极点,但这燃起的大火,在这黑夜里的新郑里映照的是如此的显眼,没有人会看不到。

紫兰轩的楼顶上,卫庄拄着剑站在屋檐之上,那冷漠的眸子就只是看着那被火焰焚烧的将军府,他的心里,到底有什么样的感觉呢?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想法呢?

“没想到他真的做到了,先杀白亦非,再斩姬无夜。”紫女站在卫庄的身边,惊叹的说道:“两年之后,他似乎真的变的很强很强,这种力量,与曾经的他而言是天壤之别。”

“他弥补了自己功力不足的弱点,唯一的短板被弥补上来,再加上他本就超越人巅的速度,力与速的完美结合,再加上他那奇诡的剑意,造就了他这么一个强大的人。”卫庄并不否认易经的强大,曾经与他同在一个组织里,卫庄自然对于易经,也有着属于他非同一般的感受。

虽然在他的脸上,在他的行为上,真的看不出来。

“姬无夜与白亦非一死,夜幕土崩瓦解,看来,你的夙愿也要实现了。”

“没那么简单,别忘了夜幕本身就是谁的分部组织,姬无夜还在的时候或许会因为他心底里的那些小打算压着手下的人,但是他死了,夜幕,就真的得改名叫做罗网了。”

卫庄说着,冷笑一声,将鲨齿剑抓在手中,身形在半空中变转徒然留下一抹黑色的衣摆:“我去城门守着,你也准备一下,韩国的军权,我们必须抓在手里,不然等秦国的大军来了,就真的什么都完了。”

就在卫庄御使轻功而走的时候,同一时间从对面也飞来一个人,易经与卫庄就这样在半空中相互面对面错身而过。

当年的他们,从来都是奔着一个相同的目标,共进退的,当年的他们,从来都是携手合作,震慑韩国的黑市的,而现在终究物是人非,徒然瓦解。

半空中相互错身而过的他们,是否在彼此的眼中映照出了此刻他们的模样了呢?卫庄蓄起了长发,而易经则是将马尾解开,披发在后。

这只不过短短的一瞬间,紫女却觉得在他们之间的对视,足以胜过千言万语的变化与情节。

单足落在紫兰轩的大门前,易经的身体略微一停,似乎是想要止步回头说些什么,然后反应了过来,抬脚走进了紫兰轩。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门口的一瞬间的滞留是因为什么,就算问他,他也绝不会说的吧。

踏入紫兰轩之内,一如曾经所想所思,曾经所居住的环境一样,再度来到这韩国,唯独只有这紫兰轩毫无变化吗?不,曾经那些嬉笑着的女孩子们,现在一个都没有了,曾经热闹繁华的紫兰轩,现如今也不由变得冷冷清清。

一如现在韩国的处境一样,风雨飘扬,只在顷刻存亡之际。

依照脑海里的记忆,推开弄玉的闺房大门,看着躺在床上,除却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之外,与真正睡着了一般无二的弄玉。

易经的脸上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任谁看了都知道,这是强行拉扯出来的笑。

“你要走了吗?”靠在房门上,紫女幽幽的嗓音响起,在她的眼中,是一份哀怨,是一份期盼,也是一份渴求得到答案的欲望。

“这里,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紫女姑娘。”将弄玉背在背后,曾几何时,自己的背上,居然背着两个对于他而言很重要的人,而且都是背着他们,在这茫茫天下,寻求着能够将他们挽救回来的希望。

两年之后这样的重复,难道不免太过受到打击了吗?

“我知道,你一旦回到流沙,若是你还在,你和他之前绝对会爆发出最极端的冲突,你们之中,是必定会有一个人离开的。”

紫女笑的很勉强,但就算如此,她还是要笑着,在易经的面前笑着:“无论你再怎么变化,都不会变成和他一样的人,所以那个走的人,一定是你。”

“紫女姑娘,韩非没有死,虽然挽救回来的机会很渺茫,但终究是有这一份希望的。”站在紫女的面前,易经完全感受得到紫女的渴求,喟然长叹一声,他就算会隐瞒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也绝对没有办法隐瞒紫女。

这本就是一个将全部心神系在韩非身上,而他们彼此也相爱的人。

“真的?”眼眸里爆射出无尽惊喜的目光,之前那所有的低沉与暮气,在这一刻完全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新生的惊喜,这一份得来不易的确认,犹如梦幻一样,让紫女兀自还不敢相信。

“你该不会是想要安慰我,所以在骗我,编出来这么一个消息”

“紫女姑娘放心,虽然我不能告诉你他到底在哪,但,韩非一定会有能够醒过来的时候,所以紫女姑娘,你得活着,千万不能死。”这才是易经最害怕的,已经有弄玉这档子事情发生了,说什么也要给紫女提前打个招呼。

万一紫女真的牺牲了,韩非就算醒过来,也该留下这一份终生的遗憾了。

“谁也不能告诉?”

“嗯,恕罪,我真的谁也不能告诉。”韩非身上牵扯的东西太多,尤其是是嬴政,他能够接受韩非被救走,但绝对无法接受韩非再度高调出现的事实,哪怕是一丁点儿,有关于韩非活着的消息。

不仅仅他不能接受,咸阳城里的很多人,都不能接受。

“紫女姑娘,保重。”步光剑与凌虚剑被易经双双别在腰间,对着紫女拱手一礼之后,易经抬起头,他不想在这个紫兰轩里低下脑袋,在这里,他没有理由低下来。

“易兄,临走之前,也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刚刚走到紫兰轩大堂前,却见身穿蓝色儒服的张良坐在酒桌前,看到易经出现以后展眉一笑,伸手示意说道:“这是子房,不多的请求。”

“也算是为了易兄再度归来,为你接风洗尘,也是为你最终离开,为你最后的送别。”

241章:青 龙 会 (二合一章节)

“子房乃是聪明人,也应该看得出来,韩国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生死存亡之际,在这个关头,韩国,是没有可能挡得住大秦的铁骑的。”说着,将桌子上的酒壶拿在手里,易经背着弄玉,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就这样看着张良,就只是这样看着。

“子房,可愿意随我一观?”

“看来易兄,还有很多的东西想要给良一个看见,不过也好,子房就顺从易兄的意思,毕竟归离送别,终究是要送到一个地方的。”说着,张良也提起桌子上的酒壶,带着笑容站在了易经的身边,两个人齐头并进,朝着紫兰轩的大门走去。

他们的离开,是奠定了韩国毁灭的基础,是看透了这个国家已经无可救药的事实,这是就连韩非都无法拯救回来的国家。

这是一个,根本就不值得去拯救的国家。

“当年韩非兄也是这样,会与我一起并肩而走,那个时候的韩非兄,意气风发,成竹在胸,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哦对了,那个时候,易兄已经不再韩国了,但正是因为易兄的失踪,所以才导致韩非兄的手段在那一段时间里,着实激烈了很多。”只留给紫女一个背影,也只留给紫兰轩一个背影。

子房的脸上展露出来的,是与卫庄相处之时露出的截然不同的笑容,是发自心底里的开心,也是故友重逢最浓烈的喜悦。

也许对于子房而言,卫庄和易经都是他的朋友,但朋友之间,也是有所区分的。

“手段激烈了一阵子,然后,又变成了以前那样,对吧,子房,不然的话我不会还看到,姬无夜和白亦非还活着的样子,也根本不会看到,韩国其实一点都没有变化的样子。”

说着,易经微微扼首,这才继续说道:“与我离开的那会儿,并无别样。”

“变化是有的,只不过实在是太微小,太渺小了,渺小到不经意之间,不仔细观看的话,就会完全忽略掉。”交谈之中的言语,在踏出紫兰轩的大门之后越发的苍茫起来,这紫兰轩的墙壁将内里与外界相隔开来,却宛若是天人之隔,将人与人之间的世界完全隔离开。

自此以后,易经的人生,在这两年之后被端木蓉救回来的这条命,新生,自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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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大火,焚烧的新郑里的黑夜无所遁形,明明只是一座将军府,绝无可能能够焚烧这么久,但事实就是当天快要亮了的时候,这一场大火,也丝毫没有平息的想法。

随即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之中,新郑的大门被轰然撞开,城外,连夜赶路急急行军而来的秦国大军在呼啸的马蹄践踏声之中。

今日所在,就要将这韩国践踏在大秦的兵马铁骑之下,将这关中六国中的韩国,收敛在大秦的版图之中。

将这横亘在东进的道路上的拦路石给搬开,将这刺眼的国家给摧毁,将这里覆灭,由此开始大秦统一天下的道路,这,是嬴政表露决心的地方,也是天下大势,这个时代的大幕彻底被拉开的时候。

“秦军,进了。”还是那个断崖之上,这个弄玉送命的地方,这个易经被打落悬崖的地方,这个现在与张良一起站在这里,看着新郑燃起战火的地方。

“白亦非和姬无夜若是还活着,或许还有一点可能能够让韩国,继续苟延残喘下去,可他们全都丧命在易兄你的手中。”

张良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儿的怨言,甚至没有一丁点儿的情绪在其中,就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一个注定发生的事实:“秦军之中,定有高人算到今夜发生的事情,所以星夜急行军,才能够在这个时候来到新郑。“

“夜幕本就是罗网在咸阳之外的组织,姬无夜若是还活着,尚且能够压的下手下的人的浮动,但若是他死了,夜幕,就得改名叫做落网了,就算卫庄再怎么实力高强,面对夜幕成千上万的人,面对罗网悍不畏死的人,这韩国的大门,则是必定会被打开的。”本来只有将军府燃烧的新郑,却在这一刻由城门开始,逐渐的将火焰蔓延开来,朝着四周朝着新郑的所有地方蔓延过去。

马蹄轰隆隆的震荡声音传遍了四周,无数的马蹄践踏大地的震动哪怕站在这里也能够感受得到。

“所以,韩国会灭,但不会灭的这样的快,若非易兄下手狠辣,韩国还会有喘息的机会。”

“那样的话,子房你会满意吗?还是说就只是苟延残喘那么一段时日,你就能够满足?”

“当今天下,能够比肩子房聪慧的人不多,子房只是被这一时的家国情怀懵逼了双眼,其实你看的比谁都要清楚明白,韩国,是必定会灭的。”易经摇了摇头,张良的成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写在了历史上,那是不需要自己去多想,甚至是多管闲事的。

他,本就是注定不会平凡的人。

“韩国,毕竟是我的家,我的国啊”对于易经那种天下必须一统的决心,张良自认为还是很理解的,但理解是理解,该做的,心痛的,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张良不是看不清,只不过这是他的国家,只是,他舍不得这里罢了,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想要试试罢了。

“今后有什么打算?”眼眸里所见的,是秦国的铁骑踏破了韩国所有的地方,直达王宫的场景,韩国是拯救不回来的,亦也是绝对无法救回来的。

失去了自己的国家,张良又会去什么地方,易经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我想要去齐国看看,看看韩兄走出来的地方,看看韩兄曾经学习过的地方,那个教导出韩兄的老师,我想要试着,成为韩兄那样的人。”眼眸里透露出向往的神采,韩非,这可谓是张良一直以来推崇,甚至是崇拜的人。

他会选择这种举动,对于易经而言并不觉得意外。

“你想要拜入小圣贤庄吗。”的确,今后的日子里,秦国的铁骑会踏破一个个的国家的大门,将战火燃烧过去,将这天下鼎立的七国统治的时代消灭掉。

而齐国在历史上是自动开门投降了的,可以称得上是唯一一个不会被战火与铁蹄践踏的国家了,张良在那里的话,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原来韩兄学业的地方,叫做小圣贤庄吗?”

张良做出恍然大悟状,好似终于了解了他什么疑惑一样,当然了,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对于小圣贤庄一无所知,还是单纯的只想让现如今的气氛稍微缓和一点:“儒家教义,也能教导出韩兄那样的法家学说吗。”

“儒家只是一个地方,一个让你懂得学理的地方,真正的学问和道在哪,还需要你自己去寻找,去体会,所谓的儒家,是孔子留下来的道,不是你的。”说着,易经从自己的腰间解下了束带,将凌虚剑取了下来,递到了张良的面前。

“你即将要出远门,我也没什么好送你的,这柄剑是我唯一能够交给你的东西,它叫做凌虚,我相信,你一定是它真正的主人。”

凌虚剑上泛着迷蒙的青色影子,似乎感受到了张良的存在,凌虚剑上一闪一闪的剑影,好似在象征着它的高兴一样。

“这把凌虚剑,不是你的佩剑吗?你为何要”

“你也看到了,我已经有了新的佩剑,再说了,凌虚和我的相性并不高,我其实一直都不是它期待中的那个人,就算能够使用,也无法让它能够与我相合。”说着,将凌虚剑一抛,张良手忙脚乱的接住凌虚剑,差点把它给弄丢到地上了。

“他的主人,必定是千年难出的大才,具有改换天地的伟人之资,子房,我相信你一定就是那样的人。”

谋圣张良,自然是千年难遇的大才,自然是主导了一个时代的伟大的人,汉初之时,功成身退,犹如仙人般入世,又如同仙人般隐去。

“有了这把剑,我相信你进入小圣贤庄,一定不会被亏待。”时至今日,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其实当年的荀子就是在借他的手,让凌虚去到他真正的主人的手上呢?

这些诸子百家之内隐藏在幕后的大佬们,心机一个比一个深沉,算计一个比一个深,往往有时候被坑了,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己赚到了。

“既然如此,子房就却之不恭了。”并未将凌虚剑拔出来,而是自顾自的抓在手中,但这样一持剑,一股沛然儒雅,高洁之士的儒林气度顿时在张良的身上徐徐展露。

不是那种读书读傻掉了的腐儒的风气,而是道理同达,自有所见的儒家大儒的气度。

感受着身边张良的气度在骤然之间的变化与他顷刻间和凌虚剑达到百分之百的契合度,易经也不由的感叹出声,果然,凌虚剑真正的主人,就是这位少年谋圣,张良张子房啊。

“易兄呢,可有救治弄玉姑娘的法子?”张良突然出声说道:“我虽然不甚太理解卫庄兄的做法,但我知道,他一定有着他自己的原因,其实卫庄兄隐瞒的东西,不比易兄你少。”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想要说出来的故事和过去,我理解他,但这并不是他让弄玉去做这件事情,甚至是让她去死的理由。其实他一早就看出来了。”说着,易经将自己的目光投注下去,隐隐的,他似乎察觉到了在新郑城内,好像有人看到了他一样。

“其实他知道,离了韩非的流沙,没有了韩非的存在,我与他,就根本不会是一路人,他不会相信我,而我也绝不会对他听之任之。”

“难怪紫女姑娘说,在没有了韩兄的现在,流沙之内你与卫庄兄之间,只能留下来一个人。”张良长叹一声,喟然说道:“我现在才算是理解了,原来流沙之间构造出来的理由,居然是这样的。”

“子房,我想要创立一个组织,创立一个真正扫灭这天下的逆贼,扫灭所有不伦不公之事的组织,这样的势力,不会是流沙这样的杀手组织,也不会是罗网这样的国家组织,蛰伏在所有的表层之下,深深埋入地底之内。”

“易兄也有了另起灶台的意思了吗?”说着,张良失笑一声,直接说道:“易兄既然现在选择说出来,那必定是希望我能够加入的。”

“自然,我希望子房你能够来帮我。”

并没有否认自己的意愿,易经直截了当的说道:“秦国一统以后,虽然天下依然还处于乱战之中,但一统之下,终究不会如同七国之间相互攻伐那样,为天下带来数之不尽的战火。”

“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大秦这个帝国,因为嬴政的存在而存在,但他只是个人,是人就会死,没有人会不死,等他死了以后,帝国会分崩离析,天下终究会大乱。”

“但嬴政的身体,应该不足以让他会突然死去吧。”

“非也,一旦天下一统,九州之内乃至于域外之事,全都会压在嬴政的身上,做一个一统一天下的王,尤其是一个励精图治的王,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短时间内或许看不出什么,但长久之下,他的身体再怎么强壮,也是撑不住这种消耗的。”

说着,抬起手,缓缓的握紧,好似要将这天下都握在手中一样:“为了避免再度涂炭生灵,也为了韩非的梦想,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不仅仅是韩兄的梦想,也是你的梦想,也是我的。”张良不可置否,甚至出声之言说道:“易兄,请问这个组织的名字与立意是?”

“大秦一统天下,又以黑色为尊,所以黑龙荡世,扫灭一切,嬴政就是这条黑龙的代表,但帝国之内,终究会起难以言喻的变化。”

“所以,我们要存在于这条黑龙的下面,以它庞大的身躯来掩盖住我们的存在,始终让我们存在于暗处,这样一来,就能够得到很多得不到的东西,得到很多得不到的消息。”单手握紧,将风云都握在手中,隐隐的,易经身上好似响起苍龙咆哮的怒吼声音,震荡苍穹,撕裂寰宇。

“我们这个组织,就叫青龙会,隐藏在帝国这条黑色巨龙之下的青龙,借此发展图谋壮大,等待黑龙毁灭之际,就是青龙出世之时。”说着,眼眸里爆射出无尽的神采,易经大手一挥,长袖翻转之间,天地间时间的流沙转动。

伴随着悬崖之下旧日之国战火的升起,韩国那旧去的国度被火焰吞噬的场景,印刻在张良的眼中,更是让这一幕成为了张良永生难忘的场景。

“青龙掠世,枕戈江湖!”

本卷终

242章: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以下这一章与之后的一章前半段的内容采取的是倒叙类型的写作手法,先交代一年之内发生的大体的事情,然后再说出一年之内具体发生哪些事情。

时间线与章节没有错乱,请诸位读者朋友们理性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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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介意将易经变成另外一个人,也并不介意踩着诸多名剑传名天下,也不会介意顶着另一个人的身份虚假的活下去。

所以,当易经的心中已经有所决断的时候,这个江湖上,这个时代之下,在大秦乱战天下的时代背景之中,一个谁也不知道他具体长相的剑客,默然的进入了天下所有人的面前上。

没有人知道他到底长的什么样子,也没有人知道他的极限在什么地方,一袭白衣飘飘,古剑依旧,凡事他所走过的地方,都是天下战火的所在。

他踩着无数剑谱之上的高手们踏上高位,但所有被他击败的人,都对他赞不绝口,根本没有丝毫的怨言,但凡他所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属于他的传说。

在那一张半黑半白的面具之下,隐藏着的是无人可知的真容,在那一张一只眼睛笑着,一只眼睛哭着的面具之下,隐藏着的是初初创立,却注定要荡世的组织。

仅仅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就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人,踏着无数剑谱高手,一路而来,却不被排入剑谱之内的剑客。

因为这天下之前,本就没有长生剑,剑谱之中,又怎么可能会有长生剑的位置?

没有人知道他的长相,但在江湖上却流传着他的传说,传言他是仙人降世,拯救这世间疾苦的人间仙人,传说他只是就这样挥剑,那爆发出来的璀璨剑光,是能够让任何珍宝也为止失色的灿然。

而他的名字,更是代表着一个名号。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这柄剑,叫做长生剑,这个人,叫做白玉京,这个组织,叫做青龙会。

剑谁都知道,人亦也是天下扬名,组织,却是无人可知。隐瞒在江湖最深处,隐藏在水池的最深处,蛰伏起来的青龙,等待着一朝风云起的契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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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会,若是按照古龙小说里面的来看,应该是七位龙首,然后才是龙首之下的十二堂堂主,再接着是365个分坛坛主。

一年有365天,分坛就有365个。

贯穿了古龙江湖里所有的故事之中的幕后主使,无论是什么样的世界,到底谁是主角,在这背后,都有青龙会的影子。

而在游戏之中,则是七位龙首之下,分为十二楼五城,这十二楼之中仅仅只有血衣楼方才出现,而五城,则是苍梧城和修罗城,这十二楼与五城之中,又有十二堂的存在,纵横江湖,盘根错节。

没有人知道青龙会到底还具有多少力量也根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是青龙会的人。

而在这里,在这个秦国即将一统天下的时代里,青龙会的草创,终究还是出现了,被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创立出来了。

“大人。”跪拜在这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人的面前,穿着黑衣的男人颤抖着身体,恭敬的说道:“三龙首已经到达了位置,潜堂已经扎根于百越之中,只待三龙首操纵之下,将其壮大。”

“进门之前,你犹豫了一瞬,是因为我在害怕我,还是因为,你在心虚。”桌子上放着的,是这个江湖上所有人都不敢为之小觑的剑。

剑本是凡铁,但因为在这个人的手上,才因此天下扬名,这是一把长生的剑,也是一把,能够为任何人带来送命的剑。

“大龙首,属下不敢,属下只是只是”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物品,那是镶刻着奇行精美的玉佩,一如当年在那个时候看到的她玉佩一样。

而眼前这个下属在取出这玉佩之后,则是整个人完全趴伏在了地面上,颤抖着声音说道:“大龙首,属下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属下属下想要就此退隐,想要陪伴她一生一世。”

“你在这个时代,对着一个你喜欢的女人,许下了一个一生一世的承诺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光线的错觉原因,这个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上,似乎俩边的颜色相互调转过了一样。

就连那笑着的,苦着的半张脸,也随之调转了过来:“我手下人不多,你很忠心,我很满意,想要离开青龙会,可以。”

“真的吗?!大龙首!”

“二龙首现如今在齐国,进行着他应该进行的事情,三龙首刚刚到达百越,根基不稳,而我的麾下,我能信任的人不多,青龙会的规矩你也是知道的。”

说着,将桌子上的长生剑推出去,将剑柄递到了桌子的边缘:“想要离开青龙会,舌头或者十指,你自己选一个,亦或者,你也可以拔出这柄剑,然后”

“试着战胜我,如果你能够击败我,青龙会就放你走,我就让你走。”

击败大龙首,击败白玉京?

这个天下想要杀死白玉京的人很多,但长生剑就是长生剑,永远不会因为别的什么而犹豫,而暂留,也不会有什么,能够阻挡在它的面前。

“属下属下选择割舌!”权衡之下,他亦也是做出了选择,不能说话尚且不算什么,若是十指断了,那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颤颤巍巍的将手伸到了腰间拔出了匕首,任何人想要亲手割掉自己的舌头,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可以给你另外一个选择,你可以选择不离开青龙会,依然为我办事,你喜欢的女人,你想要的财富,你想要的权利,每一种我都可以给你,你也不需要割舌,也不需要断十指。”

“将你在乎的人接过来,你过着你的生活,然后再和她过着她和你的生活。”

“你应该知道我当初和你说过的话。”那面具之上,黑与白在刹那间变成了完完全全的黑色,甚至在这漆黑的面具上,都没有点缀出眼睛的存在。

也就是在这一刻,突如其来的强悍压迫力将四周的空气都变的粘稠起来。

“入了青龙会,这一辈子,就都是青龙会人,哪怕你死了,灵魂上也会烙印着青龙会的印记。”伸出手摸着这下属的脑袋,白玉京语调很平稳,甚至都没有一点儿的情绪波动。

“这个世界上,之所以会有聪明人和愚人的差别,就是因为在关键的时候,他们的选择,就会凸显出他们的分别。”

“所以聪明的人,嘲讽这愚蠢的人,而愚蠢的人却无法反驳,因为聪明的活着,愚人,则已经不能开口说话。”

“永远的。”

“属下明白了”在白玉京,也就是长生剑的手下做了一年的事,他自然之道眼前这位大龙首的性格。

那是这个世界上最为霸道的强势,没有什么敢于不遵守他的意思,也没有什么,敢于忤逆他的意见。他是青龙会的大龙首,他是江湖上流传着的传说。

这就是长生剑,这,就是如仙般之人。

白玉京

243章:年后三月,毒咒难解

或许青龙会是这个天下最隐秘也是暂且不为人知的组织,但白玉京的存在,绝对是江湖之中的一盏明灯。

想要找他的人很多,想要找到他邀请他加入的人更多,想要找他,杀死他的人,则是多到宛若蜘蛛结网一般那么多。

所以,当那个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被隐藏起来以后,白玉京,又是另外的一个人,现在的他不叫白玉京,而是叫做易经,剑谱第六,同样的想要杀的人,比蜘蛛结网还要多。

所以无论是白玉京还是易经,都是麻烦的代名词,而正因为他们都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人,所以,才不会有人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所以,长生剑是长生剑,易经是易经,青龙会

哈?青龙会是什么?

医庄之中,躺着的是弄玉,太乙山上,躺着的是韩非,对于易经而言重要的两个人现如今都躺在了床上,只不过弄玉尚且还有救回来,甚至是醒过来的可能,而韩非,则是将那份希望,压迫到了最渺小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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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他中毒了?”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些日子以来的辛苦奔波,尤其是在医庄与太乙山之间相互跑的来回,越是看到韩非和弄玉的模样,就让已经到心神越发的疲倦。

最终,他也不免在下巴上,蓄起了短短的胡须,只是短短一段时日未见,他却好似成熟了很多一样。

“我不知道你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但毫无疑问能够让他在六魂恐咒不断的索取生命力的情况下,还能够让他坚持来到太乙山这里,这必定是一种神药无疑,但药吃多了,神药就变成了毒药。”

“尤其是这个毒药,现在还和六魂恐咒形成了一种很奇怪的对立局面。”逍遥子皱着眉头不断的捋着自己的胡须,那本就花白的胡须在他的捋顺之下,隐隐的能够看到几缕白胡落下。

“逍遥子说的不错,之前你只是一股脑儿的喂他吃药,你以为那神药的药力全部给六魂恐咒吸取了,但其实并非是你想的那样,你将神药给他喂下,他在六魂恐咒的折磨之下,哪有什么力量能够将这一股药力化解到身体的四肢百骸上”

“结果你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一直给他用药,导致这药力积攒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然后”北冥子还没有说完,下一句话就被逍遥子再度接上,顺着北冥子的话继续说道。

“然后,这股堆积在韩非体内的药力,在我们想要解除六魂恐咒的时候,完全爆发了出来,这一份堆积的药力若是一旦被完全激发,能够在瞬间将韩非体内的五脏六腑全部冲洗干净,一点血液都不会留下来。”

“所以,压制着这份药力的六魂恐咒,不能拔除,一旦拔出来,就是韩非的死期。”

“可是不拔出来,韩非一样是慢性死亡啊!”

“所以这才是眼下问题的症结所在,六魂恐咒与这份药力之间达成了一个很奇妙的关系,六魂恐咒若是拔除,这份药力顷刻间就会爆发。”

“若是激发这股药力让其冲击六魂恐咒,则会连同韩非的性命一同被六魂恐咒完全吸收。因为这份堆积的药力,才护住了韩非的性命,才导致六魂恐咒时至今日,依然无法将韩非杀死。”

“此二者已成气候,相互依存相互牵制,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韩非此刻,还不是苏醒过来的时候?”北冥子微微皱着眉头,隐晦的看了老天一眼随后很快的低下头说道:“这种事情,这种奇妙的平衡,千次万次之中也难以遇到一次。”

而此刻的易经,则是陷入了对于他自己最大的自责之中。

若不是他一直以来将九阳返魂散好似吃糖豆一样给韩非吃下去,韩非也就不会这样,若是提前能够知道这件事情,也不会在遭遇弄玉服毒自尽的那一刻,对于弄玉束手无策,完全拯救不了的无力感。

这一切都是源于自己的无知,源于自己可笑的鲁莽,导致现如今的韩非和弄玉,一个躺在太乙山的道家,一个躺在医庄的医家之中

“碰!”恨恨的一拳砸在地面上,将这青石砖块的地面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易经头也不回的站起身走了出去,始终未曾说出任何的一句话。

“他应该很自责吧,他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才导致的。”逍遥子看着这房间里被打出来的坑洞,反正这又不是人宗的地盘,他看压根就没一点儿的压力:“韩非这档子事,还有那个弄玉的事情,你不觉得实在太巧合了吗?”

“我早就说过,冥冥之中天意如此,谁又能够逆天而行,无视天道呢?”北冥子喟然长叹一声,眼里尽是对于易经的无可奈何之感:“遭此一事,他也应该会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今后的所作所为了吧。”

“这天下还有很多,是天道注定之事,北冥大师,不妨我们各自看一看。”

“哦?看什么?”

“韩非本该死在秦国大牢里,那个叫做弄玉的姑娘,也早就该死了,但是他们现在却都还活着,虽然暂且醒不过来。”

说着,逍遥子将盘坐的双腿放开,从蒲团上下来站在了地面上:“这天下还有很多早已注定的人与事与物,我们不妨看一看,今后这位天人,到底会不会继续逆天而行,施行人定胜天之举。”

“哈,强求天道,螳臂当车,他将会饱尝到这世间,最悲苦最绝望的事情。与天斗,代价很惨烈。他若是承受不起终有将他自己逼疯的那一天。”北冥子也已经不像是曾经那样对于易经不屑一顾,甚至是怒目而视了。

只有知晓了这个人选择的道路,北冥子才会觉得他的可笑,他的可悲,他的可叹。

但在为他觉得悲哀的同时,却又隐隐的对于他产生了一种佩服的情感,无怪乎其他,不是任何人都有逆天伐命的勇气,也不是任何人都有忤逆天意的胆魄的。

北冥子知道他做不到,所以他会觉得易经可悲可叹之余,又觉得他可敬。

而这,就是三个月前在太乙山发生的场景,那是在离开了韩国之后这一年之内发生的诸多事情中的一个。

短短一年,不仅时代变了,就连江湖,亦也变了不少。

244章:蜕变在即,镜湖泛面

那一天,韩国被灭,埋葬在战火之中,那一天,是青龙复生之时,也是在那一天,江湖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个叫做白玉京的人。

也是那一天,易经跋山涉水,终究背着弄玉回到了医庄这里。

而当他来到医庄之后,当先看到的,就是驾着船迎面而来,站在船头上的燕丹。

易经对于他的执着很是无奈,从自己离开医庄到现在再次回来,怕是都有接近两个月个月的时间了,而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就一直将目标放在端木蓉的身上吗?

看来在这位燕国太子的计划之中,端木蓉存在的分量颇为有些重要,不然他不会这样急迫,尤其是还传来了韩国被灭的消息之后,更是让这位燕国太子在无形之中担下了颇多的压力。

燕丹打小时候就和嬴政认识,正是因为认识,所以他才会对于嬴政的野心与壮志更有体会。

眼下,嬴政终究开始了他自小就希望的愿望,韩国被灭不是终点,而是征战这个天下的起点,他正在一步步的施行他想要去做的一切。

而他自己,却只能在嬴政那样的野心之下,想尽一切办法来拯救自己的国家。

易经没有想要和燕丹多说什么的感受,他甚至都懒得理会他,就算是他们迎面而过,易经也只是目视着前方,然后,小船儿靠近了镜湖的陆地上。

易经跳下了小船,这镜湖之内的烟雾,还是这般的浓厚,似乎无论是四季之中的哪一个季节都是如此。

易经脚下起步,来到了医庄的门前,只是站在这大门前看到了医庄内部的景色,他的眼眸深处就不由自主的产生了一股怒火,甚至是在这瞬间烧灼掉了他的理智。

为何如此?因为以往的医庄内,只有端木蓉和她的师傅存在,而现在的医庄,却是除却了默默分列出药草的端木蓉之外,还有着一群躺在地上,或者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的伤者。

这还不是重点,关键在于这些伤者的身上穿着的,都是统一的服装,易经在曾经走动江湖的日子里看过这种服装,也知道穿着这种灰墨色的衣服的人,是百家之中哪一个派别的弟子。

墨家。

正是因为看出来了,所以易经才会觉得怒火中烧,才会觉得愤怒到发狂,他才不过短短时间没有回来,燕丹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花言巧语,才能够让端木蓉答应加入到墨家之内?

只不过就离开了几天,就这样离开了几天,为什么全都变了样子!

在韩国的时候是这样,在医庄的时候也是这样,无论是卫庄还是紫女,无论是韩非还是弄玉,似乎只要自己一走,他们就总会给予自己一份惊喜,一份惊喜到愤怒的大礼。

医庄大开的大门前出现了一个人,自然会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过去,这些三三两两凑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小团体的墨家子弟们,在看到易经的刹那间就停滞住了吵闹。

以往的医庄,鸟语花香,端木蓉忙碌在这小小的一块地方,宛若大山里的精灵,灵动而又充满了娇憨,是这个世界上易经所遇到的人里面,最让他觉得放松的哪一个。

而现如今,鸟语不在,花香亦被践踏,安详平静的医庄,终也陷入了嘈杂之中。

以往大山里的精灵那默默做着手上的事情不发一言的沉默,让她失去了曾经的灵性与精气,变得平庸起来,变得让易经觉得难受起来。

背着弄玉的身体在移动之中来到了端木蓉的面前,挡住了阳光的所在。

骤然被阴影遮蔽住,端木蓉不由自主的抬起头来,迎着背景是阳光的易经,她眯着眼睛好不容易才看清楚挡在她面前这人的模样,而当她看清楚以后,将手上的药草一丢,紧张的站了起来。

“你加入墨家了?”声音很平静,甚至是毫无起伏。

眼下的易经其实处于一个很敏感的状态,韩非生死不知,再加上弄玉生死未卜,流沙的变化,卫庄等人的态度,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易经对于时间敏感了起来。

尤其是伴随着时间流逝,当他所熟知的一切发生了变化以后,会让他的精神起到很大的波动。

眼下医庄的变化就是触动了他的神经,让他在这一瞬间就将心情压迫到了最低的地步,本就被烦躁与焦急充斥的内心,本来好不容易压抑着的心情,在这瞬间被完全引爆,让易经化作了一个被点燃的火药桶。

“他说,你现在是所有反秦义士的榜样,而你的做法,不也是那样吗。”似乎察觉到了易经内心滔天的怒火与冰冷,端木蓉虽然不理解为什么易经会在这短短时间之内变化如此,但她是何等聪慧灵动的人,自然不会在这方面再去触碰易经的神经。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死死的将内心里翻涌而起的波澜压迫下去,易经缓和了一些脸色,再度说道:“跟我走,我现在就去找到他,告诉他你脱离墨家,那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所有和他牵扯上关系的人,都会被他带入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中。”

“我没说我加入了墨家啊。”似乎察觉到了易经紧绷的神经与渐渐平复下去的内心,端木蓉捂住嘴笑了一声,这才低着头,双手搅动着自己的衣角。

只留给易经一个戴着蓝色头巾的脑袋,微微晃动着,在他的眼前充斥着他的视线。

”我并没有真正的加入墨家,我只是告诉他,如果墨家的弟子受伤了的话,可以来找我疗伤,我不会拒绝。“

说着,端木蓉小心翼翼的撇了易经一眼,好似一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继续说道:”师傅在的时候,不允许我们救治太多的人,所以我做出了让步,你看,我并没有加入墨家啊。“

“易经,别生我的气了,你说的话,我都记着呢。”伸出手扯了扯易经的衣角,端木蓉的动作很隐秘,也很害羞。

对于她而言,本就交涉的人不多,能够称得上是朋友的人,更是只有易经一个人。在对待易经的时候,她总是想要更进一步,却又在害怕着,害羞着,能够做出这样的举动,算得上是很大的进步了。

“原来是这样”听到了端木蓉的解释之下,易经内心里翻涌而起的巨大浪涛与心绪终于是彻底的平复了下去。

他此刻的心无比的敏感,不单单是因为发生的事情太多,也是因为,他此刻处在一个蜕变的阶段内。

245章:这世间,最后一颗金丹

任何人都会处于一个蜕变的阶段,易经也不例外。

或许他之前在和白亦非对决的时候,因为意外进入了那种莫名的意境之中,在当时各种事情发生之后,堆积下来的情绪一次性的爆发,让他进入到了那种意境里。

但这并不代表是偶然,相反的,这才是代表着他真正进步的体现。

无痕剑意终究不是他自己领悟出来真正的剑意,而他想要进一步的提升自己,就必须踏上这一步,

在这之前,他曾经一无所知,也没有半点儿的头绪,但现在不同,只要进入过一次,再度进入亦也不会是什么难事,心境的变化,情绪的敏感都是如此。

这一段蜕变期或许会很长,也或许会很短,只要他蜕变完成了,知晓了甚至理解了,他就能够在现如今的基础上再进一步,攀登到一个更高的地步。

他就能够距离东皇太一这些人的距离,更加的接近一点。

“你说你同意了墨家弟子在这里治疗,前辈呢?你师傅呢?”一下子就抓住了端木蓉话语里的重点,易经左右看了看,虽然医庄不复曾经的祥和与平静,但亦也不会太过冷清。

只要出现在这里的人,都不会对端木蓉有什么坏心思就足够了。

“师傅她在你走了以后不久,师傅他老人家就去了。”提到自己的师傅,端木蓉的情绪也不免低沉下来。

那个教导她,养育她的师傅,虽然不免严厉,但毕竟是端木蓉的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人,也正是因为她的离开,所以才导致端木蓉的让步。

导致了端木蓉让这些墨家子弟们能够来到医庄疗伤。

由此可见,燕丹给予端木蓉的压力还是很大的,不过现在易经既然回来了,那无论之前燕丹到底为了游说端木蓉用了多少心思,在此刻全都化为了乌有。

之前的端木蓉会犹豫会觉得动摇,那是因为她的师傅死了,而她又没什么主见,所以才会在燕丹一遍又一遍的游说中,产生动摇。

但易经的存在,本就是端木蓉的支柱之一,只要易经归来,燕丹的功夫,全都是白费力气。

“医者能够拯救天下所有人,缺始终无法拯救自己吗?”喟然长叹一声,易经随后说道:“蓉姑娘,你可知道我给予你师傅,那最后一颗九阳返魂散被放在了什么地方?”

这才是易经坚持着要背着弄玉来到医庄的原因,这里是天底下最后一颗九阳返魂散存在的地方,也只有这里才有可能将弄玉的性命拯救回来。

只要那一颗九阳返魂散给弄玉吃下去,无论她中的是什么毒,都会被解除掉然后醒过来的。

“那颗金丹吗?你跟我来。”易经背后背着的那个女子,以端木蓉的眼光来看,面目上一股黑气始终流转不休,头发亦也干枯的很,这代表她体内的五行以失,脏腑受损,人体的调合能力降低到了极点。

必定是中了什么奇毒。

但如果是那颗金丹的话,的确是能够将她的性命拉回来。

端木蓉带路,推开了医庄的大门走了进去,易经亦也随之跟在她的后面,而当他们两个全都消失在了这里的时候,这些墨家弟子们这才如重释负,纷纷小声的交谈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在进门的那一瞬间释放出那样的压力,这种实力,不可能在江湖上籍籍无名,而且我看他腰间佩着剑,想来一定是一位剑谱高手无疑。”

“人家以来,端木姑娘就开始害羞起来甚至做出女儿装,看来端木姑娘,对于这位不知名的剑客,可谓是情根深种啊~真是可惜了,我还想看看我有没有机会的呢~”

“那个人你们难道认不出来?他腰上那把剑,在新出的剑谱排行榜上,不是已经给过图解了吗?”

“什么?那是谁,快说快说,别徒增胃口,惹我发怒啊。”

“步光剑啊,那是新进的剑谱第六,步光剑主易经啊。不过他背后背着的那个女人是谁?而且还跑到医庄来”

“切,人家剑谱高手,做什么事情关你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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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颗金丹,师傅她研究了很久,很多种药材都是她说不出名字,甚至是找不到来源的,师傅在最后大限之日的时候,也始终没有破解它的配方,带着无尽的遗憾去了。”在床头的柜子中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易经。

端木蓉挽了挽额间的发丝,看着易经接过去盒子说道:“那位医家前辈,真的学究天人。”

“”易经无话可说,总不能说根本没什么医家前辈,其实这是他编出来的吧。

打开盒子,流转着的金色反光在丹药上灼灼生辉,这是这世间最后一颗九阳返魂散,是真正意义上的最后一颗,而这,也是拯救弄玉性命的,最后的机会了。

“不过师傅在这之前对它做出了很多实验,说不定药效流逝了很多,也不一定能够有效,易经,你得做好心理准备。”看着易经将背上的那人放在床上,之前倒还没有发现,现在端木蓉仔细一看,倒还真的发现这是一位相当美丽的女子呢。

而且是完全与端木蓉不同的,另外的一种美。

“没关系,无论药力消散了多少,只要它的特性还在就行。”只要解毒的特性还在,就依然有用。

易经拿着丹药,以内力碾碎了这九阳返魂散,随后在桌子上倒上一杯清水将这碾成粉末的金丹放进去,随后坐在了床边开始给弄玉喝下去。

毕竟都已经昏迷过去了,基本的人体功能都已经丧失掉,丹药是根本不可能吃得下去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化入清水中喂她喝下去。

“对了易经,我还没有问你,她叫什么名字呢。”看着弄玉的脸莫名的出神,端木蓉好似想起了什么一样,脸上很可疑的出现一抹红晕,随后出口说道。

“她叫弄玉。也是我想要推荐给你师傅,成为医家弟子的人。”清水喂下去之后,易经将弄玉放在床上,叹息一声将碗拿在手里,摇着头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慢了一步。”

端木蓉没有说话,而是凑到了窗前,伸出手开始为弄玉把脉起来,那比起来的双眼,认真的小脸儿,还真是颇有一番医道圣者的风范。

“脉象平稳,而且从虚弱开始渐渐平复过来了,看来真的起效了呢。”

而以上,则是易经离开韩国之后,在短短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情。

这一年之中的大事,有很多,但和易经无关,他除却太乙山和医庄两头跑之外,就再也没有去别的地方了。

因为易经,只能有这个两个地方来回跑,因为这里有他在乎的人。

所以,江湖上出现了白玉京,开始流传着,属于长生剑的传说。

246章:火焰来寻,医庄归隐

然后,在医庄住下的易经,就开启了太乙山与镜湖医庄来回两头跑的日子,只不过在这跑的一段时间以后,一个莫名找过来的人,却是让易经一下子打乱了所有的准备。

毕竟在他的脑子里,有关于这个人的下落,他其实并没有怎么关心,也并不想要去询问。

所以,当她出现在他的面前的时候,他是很惊讶的,细细想来,好像也的确有两年没有见过她了,真要算起来,她,倒也算得上是他自己的战友了吧。

毕竟也曾一起面对过强敌。

斜着眼睛看着这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是的,对于端木蓉来说,她的穿衣衣着,真的很暴露,对于从小就没有接触过外面多少人的端木蓉而言,还是很具有冲击力的。

最起码的一点就是,她总是在经意间就将她的目光投注在来人的身上,在那镶刻在锁骨到双臂之间黑色的莫名符咒上看了一会儿,随后眼光一路浏览而来,掠过那金红色的衣服之后,红着脸将视线转移走了。

而她,自然也是能够感受到端木蓉的目光的,只不过她并没有想到,这里居然也会存在着一个并不会比她差的美女罢了,不过一想到这里是他的居住地,便也什么惊讶都没有了。

尤其是在这个屋子里的内侧,还躺着一个并不差的弄玉。

“我们倒是很久没见了,在韩国我停留的时间不算太长,你当时不在韩国。”坐在桌子的另一面,易经看着这个熟悉的人,也是有一些怀念的。

起码在面对过卫庄等人之后,还一如既往保持着当年记忆里模样的性格与打扮的她,给予易经的感受真的很好:“你不在韩国,怎么跑来找我了?”

“怎么,不在韩国就不能来找你了吗?这天下谁不知道,是因为你为了报仇,杀死了韩国大将军姬无夜与雪衣堡的主人白亦非,导致韩国的军队无人可领,更是被大秦的铁骑一路长驱直入,直接覆灭了韩国。”微微白了易经一眼,对比两年前,或许她此刻也算是有所收敛了吧。

起码在进入这里之前,一路而来的她展露出的魅力,在外面那一群看呆了的墨家子弟的面前,她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我就算不想知道也难,不过你倒是挺会藏地方的。”这句话的意思,自然是有两个方面的了,一者是说易经的确藏的严实,二者,则是再说他藏身的地方,有端木蓉的存在。

在她的映像里,这家伙好像自带了一个随时随地有美人陪伴的设定一样,无论在什么地方,在哪。

哪怕在断崖上打架,都能跑出来一个东君。

阴阳家东君是不是美人?这个问题问的真的是毫无存在意义,甚至,根本就是个报废的问题。

“怎么,天泽在百越没有成功复国?”

挑了挑眉毛,易经出声问道:“我之后被东君打下悬崖,昏迷了很久,并不知道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我也并不想去过问,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真是薄情的男人呢,说过去了,就过去了,我可是很伤心的。”说着,绕动着额间的发丝,一手撑在桌子上,慵懒的说道:“主人天泽,走了。”

“哦?”挑了挑眉毛,易经表示了惊讶,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询问,就如同他告诉她的意思一样,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韩非不在,流沙没意思,卫庄那个男人,不是我的菜,知道你还活着以后,我就来找你了。”顾盼之间,眉目里的眼波流转着温情的视线,好似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一样:“如果是你的话,还算是和我的口味。”

“火魅术对我,是无效的,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吗?”

淡定的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易经冷静的说道:“收起来吧,虽然对我没效,但是你可千万别对外面的人释放,他们,可抵挡不住你的魅力。”

指的,自然是在屋子外面的一众墨家子弟。

“这算是在夸奖我的美丽吗?原来你这个男人,也是会一些花言巧语的嘛。”眼眸好似弯月一样,尽显出她的喜悦,这是表露在脸上的高兴。

也是,她依旧没有将火魅术收敛下去的后结果。

“狐狸精!”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突然回荡着这三个字。

端木蓉有些茫然,她很显然不知道狐狸精到底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就这样出现在了她的心底里,而且,好像很适合用来形容这个女人。

“你能来找我,我很高兴,毕竟你也算是我的一位故人了。在见过卫庄他们之后,我还觉得当年遇到的人,都不再是我所熟悉的人,而你”说着,易经抬起头眼眸之中倒映着这个妖艳且诱人的女人:“焰灵姬,你倒是一直没怎么变啊。”

“毕竟我要是变了,也是年龄变大了,这~算不算是变化呢~”

说着,身子朝前略微倾斜了一点儿,好像很想要聆听易经的回答一样:“怎么样?再度见到我,是不是很高兴?”

“的确值得高兴。”并没有多想什么,而是自顾自的回答了焰灵姬的问题。

当然了,易经也没有发现,焰灵姬那略微弯起来的嘴角,很短暂,甚至根本就不会让人注意到。

“那你既然高兴了,我就留在这里了哦。”说着,对着易经眨眨眼,说不出的灵动嫣然:“我已经没地方可以去了。”

“无双呢?他不是一直守着你吗?”

“无双那个傻大个,被卫庄那个男人几句话就骗走了,我看他,比我还会骗人。”说着,一手捏着自己的下巴,好似在努力回忆着什么:“而我,将火魅术教给红莲公主以后,就走了。”

“我说过了,卫庄那个男人,不是我的菜。”

“是你的话,我倒是中意的很。”远远的,对着易经抛出一个媚眼,若不是火魅术对易经无效,只怕要出大事情。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火魅术对于易经无效,才会引得焰灵姬对于易经,有了一份探究的心思。

“留下来可以,但是,你得会干活。”易经还没有说什么,端木蓉却突然站出来说道:“墨家的规矩,干多少活吃多少饭!你想要留在这里,那那后院的那一堆柴火,你去把它劈了!”

“哦?劈柴?为什么要劈柴。”焰灵姬的眼眸里带着些微的疑问,好似真的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一样:“劈的分散了,难道不觉得烧的快吗?”

“你要是不劈柴,那怎么可能烧的着?”端木蓉一脸莫名的看着焰灵姬,就觉得她很奇怪,这难道不是常识性的知识吗?还有人会问为什么的?

“哦?难烧?”焰灵姬打了个响指,却见她那如玉的手掌上,突兀出现一抹火光,静静的燃烧着。

“放心,不会难烧的,保证一点就着哦~”

247章:网缚长生,罗猎玉京

时间线回归正常,不再采取倒叙写法。请正常观看。

一年之后。

杀手,向来都是存在于黑暗的世界之下,见不得光的职业,所谓的杀手,就是奉献出自己的性命,换来所求的职业,也只是一份职业。

杀与被杀之间,往往都在一瞬间,这个江湖对于杀手来说,很危险,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遇到的对手里,到底有没有凌驾于世间的强者。

就算没有遇到,为了刺杀一个目标,也会为此付出长达百天,甚至是半年的时间来观察。选择一个机会。

所以杀手很危险。

但这是对于游离在组织之外的杀手而言,如果进入了流沙,那么就能够得到符合自身实力的刺杀目标,而不是在提心吊胆之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遇到一个高手,让他夺走自己的性命。

选择杀一个人,时间,地点,人物的实力,他的性格,他的习惯,方方面面都要知晓,对于刺客而言,杀一个商贾,杀一个高官,亦或者杀一个江湖人士,都等同于送命。

罗网杀手分为三等,天杀地绝,魑魅魍魉。魑魅魍魉都是隶属于下级杀手,通常这种杀手是最多的,遍布在全天下,这种杀手也是最难以防备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遇到的人里面,甚至是你身处的城市里,到底有多少人是罗网的杀手。

有可能路上和你同路的伙伴,有可能你只是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客栈,都会遭遇到罗网的杀手。

天杀地绝,天字分为一等和二等杀手,地字则是统称的黄级杀手,刺杀一些不怎么重要的人,亦或者目标不会太大的,都是由地级杀手出面。

但这也并不代表地级杀手之中就没有拥有实力的人,正是因为地级杀手的不确定性,所以,这里面的文章大有可做。

天字一等杀手,乃是越王八剑,二等杀手,最出名的代表就是未被玄翦屠戮之前的八玲珑,但能够成为天字杀手,本身就是实力的证明。

我是一名天字二等的杀手,我们现在隐藏在邯郸城外的必经小路上,根据情报显示,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这次的任务目标难度很大,所以组织不仅派出了我,还有随行的三个与我同级的杀手。

为了对付接下来会出现在这里的人,联想到他的名号,我就知道,再来更多的人,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刺杀一个剑客,一个在击败诸多名剑,却未入剑谱的剑客,刺杀长生剑,奖励很丰厚,丰厚到足以让任何人心动,但心动是心动,却也得有那个性命去享受。

没有人敢面对长生剑,也没有人敢面对白玉京,也没有人知道,在那张面具之下的脸,究竟是何方神圣。

但我敢。

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是我们在这里做好了充足的准备,这次,从公输家借来的机关兽都在这里,就算白玉京剑法如神,面对机关兽,也绝对不会占到什么便宜。

这一次的胜算很大,足以让人心动,也足以让我铤而走险。

在对面趴伏在地上,以杂草掩盖自己的那个人,是一个擅长使用双匕的人,那短小的双匕在他的手里,就好像能够舞动出任何的花朵来,只要是他,就没有他刻画不出来的图案。

在那一边,隐藏在树上的那个,带着漆黑的面罩遮挡住下巴,那也是一个擅长使用单剑的杀手,在组织里,在天字杀手他一向都很有名气,据传闻说,他曾直面过鬼谷传人而不死。

最后一个则是躲藏在不远处的木桥之下,他不仅借来了机关兽,甚至还藉由此布下了相当的陷阱,他本身就不是一个擅长战斗的对象,不过他能够驾驶机关兽,精通陷阱布局,将这表面上看起来和谐的小路,变成了杀机四伏的围杀之所。

我们早就准备好了舞台,都在等着那个人的到来。

做杀手,要有耐心,没有耐心的杀手,早就死了,学会忍耐,学会等待,忍耐对手出现破绽,等待一个可以毙命的机会。

出手的时机只有一次,只在那瞬间,才能够将刺杀的成功率无限拔高到成功。

放轻松自己的呼吸,千万不要让那个人察觉到,小心着做着自己的动作,千万别让那个人听到。

所有见过长生剑的人,都对这把剑赞不绝口,或者,已经无法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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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的平静,映照着隐藏在最深处的杀机,就如同水面上一样,越是平静,在水面的下面,却往往爆发出最激烈的暗流。

白玉京不是什么愚蠢的人,也不是什么看不清局势的人,在某个人的身边耳熟目染之下,他也学到了很多。

或许真正的权谋对于他而言,还很远,但行走江湖之间,却再也不会是那般的愣头青了。

“朋友,不出来一叙吗?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白某,也不想对于你们,多做什么。”只差一步,就会踏入到陷阱之中,但白玉京终究没有踏出,他就站在这边缘的地带上。

在那张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下,传出了他温润的嗓音:“摆出如此大的阵容,白某受之有愧,当不得如此。”

冷风吹过,面前的这条小路上除却落叶飘过,并未有别的东西回应他,就连虫鸣声,鸟鸣声,亦也不予存在。

很安静,安静的令人觉得惶恐,觉得害怕。

“朋友,看来白某,是请不出来你们了。”拱手说完之后,白色的靴子朝前踏出,一尘不染的靴子刚刚触及到越线之地,却见呼啸声响起,天空顿时响起惊天剑鸣。

滔天剑气如同天柱一般,赫然直指白玉京的天灵盖。

而在他的脚下,泥土登时松散开来,露出了隐藏在地面之下挖出来的深坑,那些尖锐而又密集的木桩,只是让人看了一眼,就绝不会有踩下去的欲望。

但头顶逼命杀伐之招,却已然袭身而来。

与此同时,左侧的茂密丛林中顿起杀机,身上还残留着绿草与残花的那人冷着脸,双手上寒光闪闪的匕首被他抛出来一个。

旋转着,带动着空气形成一道螺旋的气流,在空中里拉扯出撕扯空气的刺耳声音,笔直而来,夺命而来。

而他的人,则是一脚踏在地面上,紧随在这匕首之后而来。

我?我自然是没有动的。

右侧的这片坑道,是留给他的生路,四面围杀倒不如三面围杀,这样给出来的一个空缺,自然就是他躲避的唯一选择。

而只要他朝着我这边动了,我就能够有超过八成的把握将他重伤。

这一条留出来的路,看似是生路,其实是最彻底的绝路。

248章:长生剑

但,谁有能够规定他必须按照别人设想之中的道路去做呢?

这些杀手的想法很好,但关键在于,施行的难度问题。

他们的强度并没有能够达到让白玉京躲避的程度,过分的将自己的力量夸大,这就是这一场堪称完美的围杀之局的失败之处。

长生剑没有出窍,就只是淡然的伸出手,竖起的两根手指一下子夹住了这带起凌厉风刃的旋转匕首,萦绕在匕首上的锋锐的气流对于白玉京来说,就好像是虚假的东西一样。

将他带着面具的脸上,垂落下来的几缕发丝略微吹动了以后,便再也没有了其他的作用。

随后,看也不看的将两根手指捏住的匕首丢弃出去,径直朝着头顶上凌空刺下来的那杀手的面容而去,只是这样一拿一夺一逼,就在顷刻之间将这一场逼命的杀局消散于无形。

而也就是在这一刻,似乎察觉到了计划的变化,本来毫无动静的左侧坑道里突兀的冲出来一道黑色的身影,手中的长剑几乎没有发出一点儿的破空声音,无声无息之间来到了白玉京的腰侧。

眼看着就要一剑刺入白玉京的腰间了。

只要这一剑能够刺中,先不说这刺中以后带来的伤势,这把剑上还涂抹着得自百越而来的奇毒,是自己接下刺杀白玉京的这个任务,特定在组织内部换过来的。

就是为了在面对白玉京的时候,哪怕只要伤破他一点皮,这毒就会渗透入他的体内,让他在战斗中内力流逝,体力不再。

“朋友,这凶狠的一剑,过了。”虚空中骤然而生的强大排斥力量将他的剑直接崩碎,从中间断裂开来,那无数的剑刃碎片飞散着,也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排斥力量给轰飞了出去。

带着绝强的力道,宛若一位唐门的暗器高手全力发出的暗器一样,所有的剑刃碎片尽数没入了他的身体里,甚至都有些剑刃贯入他的脸上。

随后,断裂的剑刃穿透他的胸膛,带出一捧火热的鲜血,径直插在了他背后大叔的树干上,那几乎没入一半的断剑剑刃,是深刻如骨的反弹力量。

亦也是直接表明了,这一股排斥力量究竟有多么强大。

“呃”破碎的剑刃碎片打入了他的眼眶中,打入了他的面容中,说不清楚他在死之前的眼神是什么,也不知道他到底在临死前有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死亡。

但受到这样的攻击,他绝对是没有救的了。

带着面具的脸,是完全无法让人看得清他具体的表情的,但透过这个面具却能够感受到他的想法,无怪乎别的什么,本来是半哭半笑着的脸,却是在这一刻完全变成了微笑,半黑半白的面具,则是变成了通体的白色。

这一抹笑容,是真真切切的黑。

“还不出手?”同行而来的四位杀手,几乎在顷刻之间就被杀掉了一个,眼前这位白玉京,传闻中的长生剑,真的是具有太大的恐怖。

被匕首从天上逼下来的杀手从背后拔出另一把长剑,纵使双剑在手,他依然也感受不到一点儿的安全感。

随着他的怒吼,却见森林微风吹过,没有半点儿的动静,就好像他的怒吼,只是在唬人一样,被他给予希望的木桥所在的位置,该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变化。

“那位朋友,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睡着了。”似乎知道眼前这位杀手在期待着什么,白玉京换了一只手持剑,而另一只手则是和那匕首杀手过招,哪怕只是单手,亦也游刃有余,丝毫没有什么难度。

但他说出来的话,则是让还在这里纠缠的两个罗网杀手的内心,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如果白玉京说的是真的,那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个男人就知道这里有埋伏,从而他在自己这边三个人都没有察觉到的情况下,先手杀了那个藏在木桥下的人?

震惊之下,不免手上的动作出现了一点混乱,而就是这一点破绽却是被白玉京抓在了手里。

却见白衣飘然,下衣的衣摆在摆动之间带动起一抹气流,锋锐如刀,尖利如剑,就只是这样衣摆一抛,透明的剑气随即而出。

与白玉京交战的这个罗网杀手完全没想到这在正常不过的衣摆却能够爆发出最为夺命的杀招,来不及反应,甚至根本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这一道透明的剑气拦腰斩断,鲜血混合着内脏与肠子零零散散的落在地面上。

骤然被腰斩的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尚且还是有意识的,所以他抽动着身体,颤抖着伸出手指着白玉京,看着这个依旧白衣飘然,宛若仙人般的男人。

那白色打底,黑色描绘出的笑着的嘴角,在他的眼里却是最为邪恶的恶魔,最为可怕的索命无常。

“朋友,很痛苦吧,被拦腰斩断之后还留有意识。”长生剑骤然出鞘,好似空气里有着仙女在低吟着一样,好似那一抹剑光的沛然,是来自九天之上的银河一样。

映照在这位罗网杀手眼里的,就是仙女含羞而来,缓缓张开双手朝着自己拥抱的场景。

长生剑没入他的额头,将他的脑袋钉死在泥土地面上,但就算如此,他脸上的表情,是喜悦,是高兴,是满足,更是开心!

就算是死,也是含笑而去,也是满足的去死。

短短一瞬间,信心满满,亦或者做好了充足准备的四个罗网杀手,只在这交手的一瞬间,就剩下了一个人,就剩下这一个,持着双剑的杀手。

“白玉京,果然名不虚传!”没有完成任务的杀手,在罗网里是没有价值的,就算你的对手是白玉京这等高手,但又是谁要让你不自量力的想要去挑战?

但既然接下了任务,就必须完成,这就是罗网,从不讲究什么原因,从来都只注重结果。

期待意外的,渴望奇迹的人,在罗网里是活不了多长时间的。

“朋友,说真的,如果你是拿着好酒来找我的话,我会很开心,但摆出这等阵势,我亦也无法,不夺取你等的性命。”抱歉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白玉京的身形在这唯一活着的罗网杀手的面前渐渐消散,如同清风拂烟一般寥寥而去。

眼瞳骤然缩紧,但伴随着“抱歉”这俩个字的出现,温润的不带一丝茧子的手,任谁看到了都觉得是一双贵族公子的手,并称剑指,点在了他的额头上。

莫名的剑意透脑而过,罗网杀手的脸上犹然还带着惊愕的目光与表情,就此成为了永远的定格。

249章:灵虚若清,太初真武

白玉京被刺杀,七天之前。

“呼”睁开眼睛,感受着体内莫名流转的意境,易经的脸上露出一抹思索,在这藏道阁里参悟三书许久,过去未来是个什么样的,易经半点都没感受到。

唯一能够察觉到的,就是在三书里莫名领悟的那种意境了。

与当年第一次修习太白的武功时的感觉完全不同,这一次从三书里面领悟到的,是一种很淡然,很缓慢的意境。

天地大势,莫以涛涛,顺水应转,自有天机。

易经总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他现在,好像真的能够释放出与无痕剑意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力量了,对于周围的空间,也隐隐有了一份把持的感觉,虽然很渺茫,但这种感受是不会错的。

易经下意识的催动这种意境,这一份对于空间的隐隐把握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显,随后易经伸出手,手掌心之内的那一小片空间被一股意境锁定住。

这一片空间里的一切全都无法动弹,时间不能流逝,万物不能移动,所有的一切,都滞留住。

之前曾经听说过,道家有一门绝学叫做天地失色,一旦发动天地之间都会变成黑白二色,天地失色范围笼罩之中,万物凝滞,空间停留,所有的一切都无限接近与静止状态。

而易经领悟的这个,恰巧也与天地失色有着异曲同工的妙用。

只不过易经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招数,那么像某个襄州绿毛龟的绝学,离渊不破,百川成海呢?

脸上隐隐透露出些微古怪的神色,手上凝滞的空间很快就崩散掉。

这种莫名的意境虽然被易经捕捉到了具体,但想要维持住却还是力有未逮,而且这种运用也只限定于在这个屋子之中,一旦离开了三书的笼罩范围,想要催动这种意境,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再加上陷入那种深层意境内,易经神游的时候曾经察觉到了,自身真正剑意开启的苗头。

虽然很短暂甚至是一闪而逝,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只不过他怎么看,怎么都看不懂他的剑意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什么属性。

不是常见的火水冰土雷风,也不是什么稀罕的妙用剑意,哪怕自己再怎么想要催动,想要拨动这萌芽的剑意,它却兀自纹丝不动。

不仅如此无论你送过去什么念头,它全都照单全吃,就好像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一样。

这已经不是所谓的剑意了,而是明了自身的心意,诞生出来的剑心,但在自己的剑心那面镜子上,到底映照着什么样的场景,易经尚且不知道。

也许当他能够看见,或许是明了了以后,才是他能够真正掌控自身剑心的时候吧。

但这也不是他原地踏步,停留不前的原因,既然剑心一时半会不能开启,也不是能够急迫的事情,那就只能在别的方面加强自身了。

再加上他本就想要摆脱易经这个身份,化名而出另外一个人去做一件事情,算上这个原因,那么创新出新的招数,赋予这个新身份全新的招数,意境,武功,就是必须要做的。

总不能化名以后还用着无痕剑意,身法特快那种显著的特点了吧,那样的话,任谁只要看过甚至交手过,就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了。

隐藏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创新出全新的招式,赋予新的身份,就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所幸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苗头了,而且借由这个既视感相当强烈的苗头,易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那整套武功全部搬过来算了

像什么离渊啊,驱影啊,归玄啊,和光同尘啊这些武功招数,全都捣鼓出来,然后加诸在新身份上,这样一来,就没有人会怀疑,易经和这个人会有关系了。

“吱呀。”

而就在易经想些什么事情的时候,藏道阁的大门却被人打开了,那一个黑色头发,穿着小小道袍的少女抱着竹简,板着脸踏入了黑漆漆的阁道之内,尚且年幼的少女那带着囔囔嗓音的话语响起:“易先生,你在吗?”

“晓梦?”从蒲团章站起来,易经推开内门,手持着发光的珠子照耀着面前的地面,一步步朝着晓梦而去:“今天是你来?”

脸上浮现出来的,是说不出的诡异神色,似乎对于晓梦的出现,他觉得很诧异一样。

什么?你说为什么要拿着个发光的珠子?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这里是藏道阁,老子的真本,庄子的真本都藏在这里,那是何等重要的竹简?又是何等重要的道经?你敢再藏道阁点火照亮,行天子就敢提着剑杀过来剁掉你的狗头。

无论是谁,只要敢再藏道阁弄出一点烛光,道家上下绝对暴走。

所以你说为什么藏道阁这么大个地方,却总是黑漆漆的看不到光呢?

“师傅说,今天他没空,要我来教你识字,然后还要我问你,什么时候能够教我武功。”鼓着一张小脸儿,明明是个女孩儿却认真的模样,真的很令人喜欢。

粉雕玉琢般的秀丽,再加上那超绝的天资,晓梦的未来,必定不可预测。

“北冥子那老头”易经颇有些无语,怎么感觉这个老头分明是在提醒自己,别忘了答应的事情呢?然后搞这么一出,让晓梦来提点自己。

又不是不教她武功,北冥子你给我等着,等我捣鼓出来真武那一套武学,我第一个就拿你最心爱的小徒弟试试水啊!

“咳咳,晓梦啊,我现在的武功不怎么适合你,那太暴力了!”要是用太白的那套武功来教导晓梦

怕不是以后的道门里面,就会出现一个穿着道袍,面目清冷,然后出剑就是绝杀,拔剑就是拼命的道家女剑客。

甚至杀完人以后,还能来一句无量天尊什么的

只要一想到这个场面,易经就莫名的觉得,他会被北冥子一路追着杀。

“我现在呢,正在创造一门全新的武学,是你道家的绝学。”

说着,有些心虚的撇了一眼靠在内侧的书架上,那琳琅满目的道德经的竹简,易经继续说道:“我这门绝学,肯定会给你道家带来一个不一样的力量,甚至还会给你道家,开辟出来一个全新的武学派别也不一定。”

“???”晓梦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那微微眯起来的眼睛里面,却是透露着满满的怀疑与不信的神色。

“那请问,你要创立出来的这个武学派别的名字叫什么。”

“灵妙潜通乘风起,太极玄虚若镜清。”一想到游戏里那个让人头疼的门派,绿毛龟,千年老鳖,那一连串的神仙操作和黑科技技能,易经就有些牙疼,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咬不动被咯的。

毕竟襄州绿毛龟,千年老鳖,太白的狗牙都咬我不动。这一连串的称呼,都是用来形容这个门派的。

“真武,这个派别,叫做武当,武当真武派!”

是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出现,在未来的道家正宗玄门一脉。

ps:具体请百度天涯明月刀ol:真武。这个门派介绍,它的特点是:神仙门派神仙是因为它技能经常莫名其妙,打出来的伤害和释放让人看不懂,甚至满头雾水,玄武再世,龟壳无敌。

ps2:当然了它最大的特点就是:荀,荀,荀。

250章:天上来,山上来

开辟真武的武学,首先最避免不开的一点,就是驱影之术的开发,没有驱影的真武怎么能够叫做真武?

但驱影这种武学的开发,也不是说是能够开就能够开出来的。

易经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毕竟真武这个神仙操作的门派,那些招数和武学对于他来说就是完全的懵逼,完全的看不懂。

这,就是七天之前的发生的故事,易经在太乙山上参悟着三书,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藏道阁里不会有人进入,就算进入也是因为易经提前吩咐过的原因。

而在外人看来易经在闭关的这段时间之内,易经其实早早就离开了藏道阁,带上了那个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换上崭新的白色衣服,然后踏足进入了江湖之上。

到底为什么遭遇了罗网的刺杀,白玉京想不通,但他不是会被这种事情烦神的人,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不去想。

单手虚握,长生剑颤抖着从树干上飞出来,落入了白玉京的手里,纵然是贯入了人的脑袋之中,但长生剑上却没有一点儿的鲜血残留,甚至还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此行的目的地,白玉京相信除了他自己,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说起,除非知晓这个秘密的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但就算是蛔虫,也该被数之不尽的酒水给灌溉的昏迷了眼,迷失了心,被淹死在那一片片的酒液里了。

“哟,这些人还骑着马?”再微小的动静也不能逃脱白玉京的耳朵,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二里之外的树林之内,这些在树下悠然自得的吃着草,摆动着马尾的马匹。

白玉京脸上面具绽放出高兴的笑容,虽然面具会笑,任谁看了都觉得恐怖。

一共三匹马,白玉京将绳子全都解开,将其中的两匹马的鼻环全部去掉,只留下这一匹马。

至于为什么独独留下这一匹,那当然是纯粹的,这匹马距离白玉京最近啊~

白玉京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也是一个很讨厌莫名去做些无意义的事情的人,明明有一匹马在自己面前,为什么非要去选别的,多做选择,徒增思考,没什么卵用。

白玉京翻身上马,那名震天下的长生剑剑鞘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突兀的出现了一抹碎裂的声音,白玉京的动作猛然一滞。

“剑鞘太旧了?可是我不想换啊。”世人都说白玉京从天上来,但其实,他顶多是从山上来。

他的靴子是旧的,头冠也是旧的,名震天下的长生剑的剑鞘也是旧的,或许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不去换一个,以白玉京的名号来说,怎么样都是可以享受到最高待遇的吧。

白玉京当时那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他也没有回答,就只是提着剑,摇晃着身体走远了,那莫名留下来的一抹白色的身影,倒映在看着他远去的所有人的眼眸中。

或许所谓的从天上来,便是如此了吧。

因为不曾了解,也因为被白玉京打败之后,白玉京的飘然离去,红尘仙人,去留随意,逍遥山水,所以在世人的眼中,白玉京是孤独的,他的确是应该孤独的。

他似乎没有朋友,他本就不该有朋友。

有什么人,能够与从天上来的仙人相比呢?

倒在地上的尸体,或许会成为这片森林里不知名的野兽,一次意外的收获,那些零落在地面上逐渐散开的鲜血,是催动着消灭这些尸体最好的催化剂,就算是站在那里,依旧保持着那种姿态的人,也逃不脱这种下场。

马儿踢踏着四肢,打出一个响鼻,缓缓的驮着白玉京朝前走去,那视线所及之处,潺潺流水声之上的木桥,已经触手可及了。

“接下来,得找个地方,去设立一下苍梧城的所在。”低迷之中好似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白玉京将长生剑别在马背上的皮囊中,这个置放武器的地方。

随后整个人仰着躺在了马背上,面具之上的脸在一阵迷蒙的变换中,化作了漆黑如墨的黑暗,不见一点口鼻眼眉的存在,就是一团漆黑的黑,如此而已。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沙漠那边,是不是有楼兰的存在。倘若真的有,苍梧城应该就不怕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了。”

——————————割———————————

摇摇晃晃的在马背上,似乎终于到了不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白玉京直立起身子,他可没有去什么赵国的打算,眼下的赵国,正在和大秦针尖对麦芒,打的欢的很。

就算那个地方有着他熟悉的事物,但他,真的对于那里没有什么想法,没有谁会想要回顾自己那在黑暗世界里,做杀手的日子的。

若是有的选择的话,没有人会想要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的。所以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给人选择的机会,被动的接受,被迫的承担,是必须的。

而当白玉京直立起身子的瞬间,却见一捧热血洒落,让猝不及防的他根本没有来得及闪避的机会,就被这鲜血淋了一身。

这雪白整齐的衣服上骤然多了点点血色的梅花点缀,甚至在那漆黑的面具上,都沾染上了一部分鲜血。

黑色的面具上突兀的出现两个白色的点,出现在面具上眼睛的部位,随后嘴巴的部位也出现了白色的一横,然后这个“一”的俩边,好像被什么力量压迫着,将两头压下去之后,变成了弯着的月牙。

随后,悍然的长剑带着兀自还未干涸的鲜血,当头朝着白玉京的脑袋劈了下来。

但见虚空生光,灰色的剑痕一闪而逝,挥斩下来的长剑登时破碎,随即从白玉京的身边错身而过的这个绑着头巾的强盗,留下了自己的脑袋落在了地面上。

无头的尸体在马匹朝前跑着的状态下,将鲜血洒落了一地。

当今天下再起战火,大秦势必要一扫关中诸国实现一统,所以在这样的大势之下,无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跑出来趁着战乱,好好的过些潇洒快意的日子。

“驾。”于是,在撞见了这样的场景,甚至是火焰吞噬着周遭的地面将大地烧灼的悲惨之下,白玉京轻轻踢了踢马腹部,骑着马就这样进入了这被火焰吞噬的村庄之中。

喊杀声,肆意的大笑声,临死前的求饶声。

声声泣血,句句离心。

火焰烧灼大地的焦糊味,葬身在火焰里被烧着尸体的肉味,鲜血洒落,助长火焰升腾的腥臭味。

扑面刺鼻,斑驳诛心。

251章:一如往昔,一如曾经

开辟真武的武学,首先最避免不开的一点,就是驱影之术的开发,没有驱影的真武怎么能够叫做真武?

但驱影这种武学的开发,也不是说是能够开就能够开出来的。

易经不是很懂这方面的东西,毕竟真武这个神仙操作的门派,那些招数和武学对于他来说就是完全的懵逼,完全的看不懂。

这,就是七天之前的发生的故事,易经在太乙山上参悟着三书,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

藏道阁里不会有人进入,就算进入也是因为易经提前吩咐过的原因。

而在外人看来易经在闭关的这段时间之内,易经其实早早就离开了藏道阁,带上了那个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换上崭新的白色衣服,然后踏足进入了江湖之上。

到底为什么遭遇了罗网的刺杀,白玉京想不通,但他不是会被这种事情烦神的人,既然想不通,那就干脆不去想。

单手虚握,长生剑颤抖着从树干上飞出来,落入了白玉京的手里,纵然是贯入了人的脑袋之中,但长生剑上却没有一点儿的鲜血残留,甚至还散发着,独特的清香。

此行的目的地,白玉京相信除了他自己,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因为他根本没有和任何人说起,除非知晓这个秘密的人,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但就算是蛔虫,也该被数之不尽的酒水给灌溉的昏迷了眼,迷失了心,被淹死在那一片片的酒液里了。

“哟,这些人还骑着马?”再微小的动静也不能逃脱白玉京的耳朵,摇摇晃晃的来到了二里之外的树林之内,这些在树下悠然自得的吃着草,摆动着马尾的马匹。

白玉京脸上面具绽放出高兴的笑容,虽然面具会笑,任谁看了都觉得恐怖。

一共三匹马,白玉京将绳子全都解开,将其中的两匹马的鼻环全部去掉,只留下这一匹马。

至于为什么独独留下这一匹,那当然是纯粹的,这匹马距离白玉京最近啊~

白玉京是一个很讨厌麻烦的人,也是一个很讨厌莫名去做些无意义的事情的人,明明有一匹马在自己面前,为什么非要去选别的,多做选择,徒增思考,没什么卵用。

白玉京翻身上马,那名震天下的长生剑剑鞘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突兀的出现了一抹碎裂的声音,白玉京的动作猛然一滞。

“剑鞘太旧了?可是我不想换啊。”世人都说白玉京从天上来,但其实,他顶多是从山上来。

他的靴子是旧的,头冠也是旧的,名震天下的长生剑的剑鞘也是旧的,或许有人问过他,为什么不去换一个,以白玉京的名号来说,怎么样都是可以享受到最高待遇的吧。

白玉京当时那带着面具的脸,看不出表情,他也没有回答,就只是提着剑,摇晃着身体走远了,那莫名留下来的一抹白色的身影,倒映在看着他远去的所有人的眼眸中。

或许所谓的从天上来,便是如此了吧。

因为不曾了解,也因为被白玉京打败之后,白玉京的飘然离去,红尘仙人,去留随意,逍遥山水,所以在世人的眼中,白玉京是孤独的,他的确是应该孤独的。

他似乎没有朋友,他本就不该有朋友。

有什么人,能够与从天上来的仙人相比呢?

倒在地上的尸体,或许会成为这片森林里不知名的野兽,一次意外的收获,那些零落在地面上逐渐散开的鲜血,是催动着消灭这些尸体最好的催化剂,就算是站在那里,依旧保持着那种姿态的人,也逃不脱这种下场。

马儿踢踏着四肢,打出一个响鼻,缓缓的驮着白玉京朝前走去,那视线所及之处,潺潺流水声之上的木桥,已经触手可及了。

“接下来,得找个地方,去设立一下苍梧城的所在。”低迷之中好似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白玉京将长生剑别在马背上的皮囊中,这个置放武器的地方。

随后整个人仰着躺在了马背上,面具之上的脸在一阵迷蒙的变换中,化作了漆黑如墨的黑暗,不见一点口鼻眼眉的存在,就是一团漆黑的黑,如此而已。

“也不知道这个时代,沙漠那边,是不是有楼兰的存在。倘若真的有,苍梧城应该就不怕没有可以立足的地方了。”

——————————割———————————

摇摇晃晃的在马背上,似乎终于到了不再是人烟稀少的地方,白玉京直立起身子,他可没有去什么赵国的打算,眼下的赵国,正在和大秦针尖对麦芒,打的欢的很。

就算那个地方有着他熟悉的事物,但他,真的对于那里没有什么想法,没有谁会想要回顾自己那在黑暗世界里,做杀手的日子的。

若是有的选择的话,没有人会想要生活在见不得光的世界里的。所以这个世界,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给人选择的机会,被动的接受,被迫的承担,是必须的。

而当白玉京直立起身子的瞬间,却见一捧热血洒落,让猝不及防的他根本没有来得及闪避的机会,就被这鲜血淋了一身。

这雪白整齐的衣服上骤然多了点点血色的梅花点缀,甚至在那漆黑的面具上,都沾染上了一部分鲜血。

黑色的面具上突兀的出现两个白色的点,出现在面具上眼睛的部位,随后嘴巴的部位也出现了白色的一横,然后这个“一”的俩边,好像被什么力量压迫着,将两头压下去之后,变成了弯着的月牙。

随后,悍然的长剑带着兀自还未干涸的鲜血,当头朝着白玉京的脑袋劈了下来。

但见虚空生光,灰色的剑痕一闪而逝,挥斩下来的长剑登时破碎,随即从白玉京的身边错身而过的这个绑着头巾的强盗,留下了自己的脑袋落在了地面上。

无头的尸体在马匹朝前跑着的状态下,将鲜血洒落了一地。

当今天下再起战火,大秦势必要一扫关中诸国实现一统,所以在这样的大势之下,无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都跑出来趁着战乱,好好的过些潇洒快意的日子。

“驾。”于是,在撞见了这样的场景,甚至是火焰吞噬着周遭的地面将大地烧灼的悲惨之下,白玉京轻轻踢了踢马腹部,骑着马就这样进入了这被火焰吞噬的村庄之中。

喊杀声,肆意的大笑声,临死前的求饶声。

声声泣血,句句离心。

火焰烧灼大地的焦糊味,葬身在火焰里被烧着尸体的肉味,鲜血洒落,助长火焰升腾的腥臭味。

扑面刺鼻,斑驳诛心。

252章:不过长生,不过剑高

烧灼的黑烟寥寥升起,就算是远离了那个被火焰吞噬的地方,却也依旧能够看得到那火焰升腾中,挣扎着索取着的恶鬼之魂。

但是在小女孩儿的眼中,她是看不到背后的,亦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去看背后的那些事情,对于她而言,眼前所见的,便就是足以。

这个带着面具,骑在马上的男人。

小女孩儿探出脑袋,似乎想要伸长了脖子去探求什么,但是却因为动作的缘故,从而使得木桶中的水渍溅落了出来,打湿在了白玉京的衣摆上。

霎时,驱着马儿慢悠悠朝前晃动着行走的白玉京,登时身形一滞。

小女孩吓的一下子缩在了木桶里,但却却因为动作的原因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一点,导致这本就不怎么牢靠的木桶落在了地面上,咣当一声碎裂开来。

那四散的木板与顷刻间打湿了泥土的水渍,还有这个坐在湿润的泥土上有些茫然的女孩儿,就这样清晰的出现在了易经的脚下,出现在了,这马儿的下方。

半白半黑的面具侧着脸看过来,因为是一半一般的缘故,所以这侧面的脸上只能是一种颜色,所以这白色的笑脸,就是映照在小女孩儿的眼睛里唯一的景色。

白色,代表着白玉京的颜色吗?不,或许这只能说明,这个显露在这一面的笑脸,就是此刻白玉京的心情了吧。

从马背上翻身下来,白玉京没有提着剑,而是站在了小女孩的面前,完全不管那雪白的靴子踩在潮湿的泥土上,沾染上的泥泞,他就只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在这一张面具之后无悲无喜的看着。

“别别杀我”呜咽了一会儿,小女孩儿这才抱住自己的双肩,怯懦弯曲着双腿,就这样在这泥泞的土地上,换了一个姿势,以双膝着地的模样跪倒在白玉京的面前。

那完全被水浸湿了的破旧衣服黏糊糊的穿在她的身上,这本就寒冷的夜晚,更是让她的身体颤颤巍巍的抖动起来。

发丝之间,下颚之上,沉凝的水珠点点落在地面,溅起小小的波澜。

“为什么会觉得,我会杀你。”很有磁性的声音,也很温润,女孩儿发誓,这是她这辈子到目前为止,听到的最好听的声音,这个温润平稳的男声,就好像在他开口的瞬间,就能够让任何人陷入进去一般。

“你你有剑。”透过黏在一起的发丝之间的目光,易经感受得到小女孩内心的惶恐与惊惧。

或许在今天之前,她也曾有一个活的很辛苦,但却算得上是圆满的家,或许她过的很苦,却犹然乐在其中,有亲人的陪伴,本就是少女童年时代的美好之事。

然后就在这一场大火里,葬送掉了小小女孩儿的幸福,也强势逼迫的小女孩,更早的认识这个世界,以最残酷的一面展现出来,暴露给她看。

“我没拔过剑。”是的,杀这样的一群强盗贼人,白玉京不需要拔剑,哪怕是长生剑剑的亡魂,那也是要看是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死在长生剑下的。

这样的一群人,没有那个资格。

白玉京,还没有废物到这种地步。

“没拔过,不代表你不会拔。”寒风愈加寒冷,潮湿的衣服在她的身上穿着,只怕继续下去的话,她也撑不了多久。

白玉京有些好奇,他很想知道,这个小女孩儿到底能够坚持到一种什么样的地步,以这种姿态,这种情况。

而且她说出来的话,很有韵味,也很有道理,能够在她这样的年龄看懂这些事情,很不一般。

“哼。”漫笑一声,白玉京将长生剑从马背上取下来,连着剑鞘插在了女孩儿的面前。

这骤然插在面前的剑鞘,让小女孩吓了一大跳,惊骇之间甚至顾不得什么直接抬起头,那一双泛着红的眼睛只是暴露出来的刹那,只是仰起头看着白玉京的刹那,白玉京的内心就狠狠的颤抖了一番,在这一双眼睛之中,他,似乎看到了很多。

原来之前那些滴落在地面上的,不只是积水,还有她的眼泪吗?原来这份颤抖不只是被冷的,还有哭泣的伤心吗?原来她看着人的目光,就会让人在不自觉的想到,天上的一轮明月吗?

若说人的眼睛会发光,便不过如此,若是说明月当空,此心悠悠,便也就此是形容这个女孩儿的一切。

她的存在,让白玉京想到了一个人,想到了一个,他很熟悉的人。

“所以这把剑,现在是你的。”威震天下的长生剑,任谁都想要得到的长生剑,就宛若在路边的一颗大白菜一样,被白玉京说的一文不值,被白玉京不屑一顾,甚至随手都可能送人一样。

跪在地上的双膝曲直了起来,小女孩儿纵然是红着眼睛,依然还在不断的落下泪水,但是那倔强认真的表情,却还是这般的令人动容。

那双因为泡在水里泛着褶皱,发白的小手,颤抖的抓住了长生剑的剑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以小女孩的身高来说,她是触及不到长生剑的剑柄的,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丝毫想要放弃的样子。

惦着脚努力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长生剑的剑柄,但无论她这么怒刘,却总是有那么一点儿的距离。这一点点的距离,在她的眼中,是否如同千丈裂缝一般的难以企及呢?

脚尖踮起导致身体失去平衡,整个人都靠在了长生剑的剑鞘上。

白玉京本来就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将长生剑贯入泥土中,所以当小女孩儿将体重压迫在长生剑上的时候,导致了长生剑失去了平衡,被小女孩儿压着倒了下去。

但长生剑与抱着长生剑的女孩,却终未曾能够接触到地面。

素白的手,白皙的很,甚至称得上是美丽,就是这样的一只手,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位地位极高,甚至是养尊处优的少年公子的手。

“你的名字是什么。”抓住长生剑的剑柄,自然而然的也将死死抱住长生剑的女孩提了起来、

白玉京的面具上无甚么表露,甚至就连变换都没有变化,这哭着的与笑着的双眼都在看着她,看着她抱住长生剑死死不放的动作,出声问道。

“我”想要回答的话语还未说完,却见白玉京大手一挥,一把抓住了那破烂不堪,甚至是还在滴着水滴的衣服,在小女孩呆滞且震惊的目光中,一把将之撕扯开来。

衣物碎裂的声音,是那般的清澈而又清晰。

“撕拉!”

253章:真武打太极=老乌龟背壳

潮湿的衣服被撕扯开来之后,你以为会有什么福利看?醒醒别指望了,这是一个穷苦人家的女孩儿,从小都会在地里做着农活的那种,你所期待的那种福利,那种雪白的肌肤什么的,还是去找这个时代的那些大小姐们,或者是公主们吧。

在这个女孩儿的身上,是不会出现那种你希望的福利的。

潮湿的衣服被褪去,白色的袍子在瞬间穿戴在了小女孩的身上,虽然显得宽大了很多,但是白玉京却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起码这样看起来,她不会觉得太寒冷了。

虽然衣服上依然还有着血渍,但也无伤大雅,这个时代,本就是个流血的时代。

“这把剑,以后自然有你能够拔出来的机会。”长生剑就这样放在马背上,女孩儿那倔强的眼神未曾消减下去,哪怕坐在马背上,被白玉京抱在怀里,也依然伸出手,抓住了长生剑的剑柄。

这要不是因为在马背上,相信她绝对是想要试着将长生剑拔出来的。

“之前的问题,再回答我一次,你叫什么名字。”完全能够看得到女孩儿抓住长生剑剑柄的坚持,白玉京知道她的理由,也知道她如此倔强的缘由是什么。

抬起头看着天空,那一轮明月,以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在了天上,而此刻在眼前行走的道路上,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路。

这是一片荒野,干涸了的河床裸露出来的大地,举目望去,黄沙漫天,在这夜晚高悬之月下,寒风吹动着荒芜的地面,将那些黄沙都卷动起来,苍茫天地之间。

行走在这夜路之下的人,似乎只有白玉京一个人,前前后后,没有任何生命存在的迹象,除了这匹马,与怀中的小女孩。

正如同在那一瞬间,在那个时候,白玉京做出来的选择一样,这本就是一条不会被世人理解,只能是一个人藏在心底里,默默前行的孤独之路。

虽然有着同伴,有着朋友,但终究,不会真正的走进白玉京的心。

他是一个浪子,天大地大,何处不是他的家?他是一个渴求有着家存在的地方,但他知道,这方世界,哪里都是他的家。

这条路,一如他的选择,举目望去除他一人,再不会有人能够与他同理,与他同行。

或许曾经的确有一个人,不,有两个人能够知晓白玉京的选择,知晓白玉京为何会做出这种选择的缘由,但,终究与白玉京,不是一路人。

理解归理解,但路,到底还是不同的。

“我我没有名字。”想了一会儿,女孩儿皱着眉头说不出来话,只是抓着这白色的衣服形成的兜帽将她的脑袋藏在其中,用来抵御这苍茫天地之间的黄沙与大风。

“也对,除非你嫁了人,否则你不会有自己的名字的。”温和的语气混合着那一双手,静静的抚摸在少女的脑袋上,那显露出来的温润,是任何人也会沉迷进去的致命毒药。

“既然如此,你就叫唐蓝吧。”虽然不知道这个时代,到底有没有唐这个姓,但在看到这个女孩儿的那个时候,白玉京就已经为她选择好了名字。

而唐蓝这个名字,在这个时代除了他,不会有别人知道,隐藏在唐蓝之下,真正的寓意。

“为什么要叫唐蓝。”

“因为你的眼睛,虽然哭的很惨,哭的红了眼睛,但是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一样的坚持,看到了明月的光辉,那是让天上的群星都作为陪衬的,光辉。”说着,白玉京伸出手指,在面具上划动了一下。

刺耳的声音被淹没在这黄沙漫天的呼啸狂风中,不见一点儿的波澜。

“明月?明月是什么样的?”

“明月就在你的心里,就在我的心里。”

“我叫唐蓝,难道明月也叫做唐蓝?”

“因为明月是蓝色的,就好像海一样,一样深沉,一样看不到底,一样可望而不及。”

“明月就在我的心里?”

“是的,明月就在你的心里,就在唐蓝的心里。”那是逐渐与挠动面具发出的声音一样,被淹没在风沙里的语言,就好像是被天地所抹除掉了一样,随着狂风远去,被淹没在黄沙之中。

任谁也只能将这,当成曾经的过去,被掩埋在没有人知道的,砂砾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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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远在太乙山上的广场上,皎洁月光之下的道家演武场上,一道小小的身影在打着一套慢吞吞的拳法,脸上满是对于这种拳法的嫌弃。

但是联想到教导她学会打这套拳的人那一副笃定的语气,在想到他高超的武功,晓梦对此,也是只能选择相信他一回。

虽然她并不相信,这种慢吞吞的拳法,能够练出个什么名堂来。

“你得记住,等你什么时候把这套拳练会了,然后融会贯通了以后,这天底下,就没人能够顶着这套拳打你,就和背了个乌龟壳一样,稳!”一想到几天前那个男人竖起大拇指言之凿凿说出来的话,晓梦就觉得一阵牙痛。

总觉得那家伙是在忽悠人,但是却又不得不相信他,搞得晓梦自己都差点以为,这套拳真的有什么大用了。

“我现在正在解决一个最大的问题,等我什么时候捣鼓出来了驱影秘术,那个时候,谁都阻止不了我!”那个什么驱影之术,就是易经口中所言的一切的基本吗?

犹然还记得那个时候那家伙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没有影子的真武,就和拔了牙的老虎一样,啥玩意都没有这样的话。

先不说影子怎么被弄出来打人,再者说了,等你研究出什么驱影秘术,怕不是我早就已经成年了啊!那个时候我干嘛还要学你这什么真武的武学。

而在不远处,北冥子一脸惊奇的看着晓梦在打拳,虽然他也觉得这慢吞吞的拳法看不出什么威力来,但是结合晓梦现在站的地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和谐韵味在其中。

就好像是,随着晓梦的运动,她脚下的阴阳太极图,也在随着她移动一样。

对的,无论晓梦怎么移动,她始终站在阴阳太极的中心,明明有时候都要踏足伸腿,但是这么大的动作,却还是让她保持在中心的位置

手足起落之间,莫名的与太乙山上的道韵没有起到一点儿的冲突,甚至有着隐隐相合的感觉在其中。

这套拳谁教的?

254章:剑心密境,万道源流

有关于剑意的修行,虽然易经暂且没有头绪,但改头换面成为了白玉京之后,高绝的身法与超速的剑速,还有无痕剑意,全都不能动用了。

因为那已经被打上了易经的标签,成为了那个人的标志,所以白玉京的剑意,不能是无痕剑意,最好是和易经完全相反,截然不同的对比,才能够让人根本联想不到一起。

但开发一种武功,是何等的艰难。

所幸的是易经自身未曾领会的剑意,属于他自己的剑意,有了些微的进展,但些微的进展不行,所以在学会了这个时代的文字之后,易经更是马不停蹄的开始参悟三书,希望能够在这三书之内体悟出格外不同的东西。

可以是他成功了,也可以说,他并没有成功。

如果成功了的话,三书的内容必定会被他读的很通透,而不是现在这样依然一知半解,但说他没成功又不对,因为他的确在这三书里领悟到了一些截然不同的东西,比如那个类似于天地失色的招数武学,被他命名为离渊的绝学,还有那一份隐藏在此刻心底里的最深处,那闭锁的剑心。

易经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灵魂似乎在随着风飘荡着,不仅仅是风,而是被什么东西驱使着前进,就好像是有一条大河,朝着不知名的汇聚点而去。

而自己的灵魂就存在与这条大河之中,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被带动着朝着那个地方而去。

人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个问题白玉京怎么可能知道,但毫无疑问,既然穿越这种事情都能发生,为什么要质疑人有灵魂?那如果要质疑的话,能不能先解决掉,为什么会有内力这种东西?

随着越来越深入,白玉京只感觉到从心底里涌现出一种极端的情绪,来的很莫名,来的很突然,就好像是突然之间想到了当时回到韩国以后,流沙里的诸多好友是如何对待他的,又是如何对待弄玉的。

短短两年,物是人非,明明是我的好友,是能够与我并肩作战的同伴,却又为什么在最后,在明知道自己喜欢弄玉的前提下,还要让弄玉去送死。

明知道自己还没死,却又为什么在最后不告诉弄玉,让她放下死志?当时的卫庄,两年之后的卫庄,究竟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愤怒,质问,冷漠,杀意这些极端的反面情绪在霎时间冲入了白玉京的脑海之中,让他的理智几乎湮灭,几尽疯狂,就好想要拔出剑来,疯狂的将眼前的一切全都毁灭掉一样。

但同时,在这份心情的背后,却又浮现出曾经与卫庄并肩作战的场景,与流沙诸人一并喝酒调笑,甚至是并事的过程,又在这份极端的反面情绪之中,产生了怀念,不解,犹豫,这些等等的情绪。

两相冲突,两相对比,让易经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局面,明明他愤怒的几乎疯狂,却又在疯狂之中保持着冷静,极端对立,却又极端相合,这就是那个时候的白玉京的心情。

此刻再度感受,却与那个时候拥有了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那个时候只是在相同相反的心绪之下,在一个执念的催动中进入了一种很玄妙的状态,当时的白玉京,是没有意识的,也是完全没有感受的,就连当时到底是怎么杀了白亦非的他都不知道。

因为一次偶然进入其中,虽然无意识,但终究也算是开启了道路,所以在这之后,白玉京极力想要开启,却又办不到。

直到借助三书的力量,才能够完成这种举动,才能够再度进入自己的剑心之内,而刚一进入,这股复杂的心绪在瞬间让白玉京红了眼睛,面容上带着的面具在这顷刻间变得扭曲起来。

本来一半一半的面具,却在此刻花了脸,变成了完全无序的扭曲,根本看不到一点儿的秩序存在。

而这,就代表了此刻白玉京心绪上的波动是如此的纠结,如此的繁盛。

藉由这种心绪诞生出来的剑心,究竟是什么样的,白玉京很想知道,但此刻,他必须先解决他眼中的的泪水。

虽然对于流沙的感觉很复杂,但对于弄玉与韩非之间,才是他真正的感受,身为天下扬名,几乎称得上是速度最快的剑客,却怎么也赶不上他们步入绝路的脚步,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这难道不是一种笑话吗?

九阳返魂散,天底下最神效的金丹,也终于是被自己这个无知到极点的懵懂小子,给浪费的什么都没有了。

号称能够解除百毒的神药,愣是被自己用成了丹毒,号称能够医死人,肉白骨的金丹,愣是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没有办法拯救回来。

面具之下的面庞早已在不知道何时何地流下了泪水,所幸现在天色已晚,遭逢人生大变的唐蓝早早就睡着了,否则的话感受到白玉京这因为进入自身剑心而崩溃的情绪,哪怕是她,也会被白玉京狠下心打晕的吧。

身为易经的那个人,也就是自己,真的很失败,因为一连串的无知,导致了所有事情都陷入了一种无可挽回的阶段,那么现在的自己呢?

现在身为白玉京的自己,现在开始创立青龙会的自己,究竟还会不会步上曾经的道路呢?

白玉京不知道,他无法预知未来,所以他竭尽全力的充实着自己,想要将这个时代的一切都学会,都了然于胸,这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因为无知,从而导致一切的崩溃了呢?

此刻的白玉京,还不能够经常进入到这种心境内,这代表他的境界仍然未曾达到标准,所以在进入了一段时间之后,白玉京很快就从剑心状态里退了出来,而当他退出来之后这才发现这一脸的泪水,在这狂风吹动,风沙漫天的世界里,那留落下的泪水,怕是都不知道被吹到什么地方了吧。

在这样干涸的河床上,就算是泪水,也在顷刻间就被这饥渴的大地吸收了吧。

将面具取下来,在这黄沙蔽天的呼啸狂风的世界里,白玉京不担心会有人存在,所以取下面具将泪痕抹去,也不是什么会暴露身份的举动。

怀中小小的人儿已经睡着了,在这宽大的白衣形成的兜帽之下,是睡着了都显露出不安的脸,任谁在白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都会如此吧。

更何况,唐蓝还只是个孩子,虽然她比起一般的孩子,要成熟的很多,也懂事很多。

255章:欲影殊迷,无归无顶

牵着唐蓝的手,走进了这尚且还未被战火蔓延到的地方,魏国的都城,白玉京来到这里,是有着他的打算的,虽然他不是很想要出头,搞得好像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他来了一样,但是那显眼的半黑半白的面具,却还是要比什么都要来的显眼。

只要白玉京出现在别人的面前,这个面具就会暴露他的身份,只要看到这个面具,就能够知晓,白玉京的到来。

长生剑白玉京,这是一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掀起腥风血雨的人,这是一个击败了诸多名剑剑谱高手,却不被列入剑谱之中的超绝高手。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也没有人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他的过去完全就是一片迷雾,无论是再有手段通天的人,也无法找寻到他的过去。

白玉京的到来,给这魏国都城之下的黑市里,掀起了波澜,任何一个城市里都会有着阴暗面的存在,都会有着见不得光的世界,韩国如此,魏国亦也是如此,这些都不会改变。因为时代是这样的。

因为只要有人在的地方,就会有这种黑白世界的诞生。

正如同白玉京脸上的面具,黑色那面的白色笑脸,白色那面的黑色哭脸,在黑市里笑着为所欲为的人,在白日里苦着脸挣扎求生的人,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而区分开来这种分界岭的,就是中间这一条线。

这个世界上不会存在有什么分界线,所谓的分界线,那也只是因为黑与白的显现,所以,才诞生出了这种分界线,在黑与白的对冲之下,才会显露出这条线的存在。

生活在村庄里的人,尤其是在这瘦弱的躯体之下,是终日做着农活的身躯,在这样的生活环境之下,唐蓝的肌肤不会是白色的,甚至与同年龄的女孩儿还要更加的黑一点,这是常年暴露在外,被太阳晒的才对。

唐蓝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大城市,尤其是还是一个国家的都城,左顾右盼的她被这城市里的繁华迷住了眼睛,无论怎么看,无论看哪里,都是那般的新奇,那般的美丽,这是在唐蓝的人生之中,根本不曾见过的新鲜世界。

而正如同她现在的年龄一样,都是幼小的。

而在那些街头巷口的暗处,就算白玉京没有刻意的去感知,却也能够透过视角的余光看到那些躲藏在后面,飞速离开的那些人。

白玉京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也知道他自己的到来会为这魏国的都城掀起多大的浪涛,但这与他没什么关系,他来到魏国,是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为了确认那个七国保有的东西,魏国的是不是还存在着。

还是说如同想象之中的那样,其实已经被人夺取了倘若真的和当年韩非在弥留之际说的那样,七国内部潜藏的苍龙七宿,除了秦国保存的,和被自己截胡的,其他的全都被阴阳家获得了吗?

天下七分,苍龙七宿,阴阳家独得五份,若真是如此,这分担而来的压力,可想而知有多么重要。

秦国的那个其实不用担心,只要嬴政一天不死,阴阳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永远没有翻身的机会,所以白玉京想象得到,在这样的前提下,留落在外面的最后一个苍龙七宿,就必定是阴阳家全力争夺的目标。

而现在,易经还在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就好像他在韩国干掉了白亦非与姬无夜之后,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任谁,也找不到他在哪儿。

但是白玉京知道,只要易经一天没有下太乙山,他就永远都是安全的,阴阳家的确很想得到易经身上的那个苍龙七宿,可是在道家那深不见底的恐怖底蕴之下,哪怕强如阴阳家,也是不敢有所妄动的。

而另外一种说法就是,你想要抓到易经得到他手上的那个苍龙七宿,和我白玉京有什么关系?关我屁事!

缓步走进了一家衣庄之中,总不能让唐蓝一直穿着他的白色长袍衣服吧,那样的话也太过不伦不类了,所以来到衣庄给她买一套合适的衣服,是必须的。

再者说了,白玉京他自己也想要换一套衣服来着,别的不说,起码这换衣服的速度,白玉京绝对是很快的,每到了一个城市。

他都会去买一套崭新的服装,按照他的话来说,穿上新衣服会让他觉得很舒适,而他既然舒适了,那就肯定是高兴着的。

花钱买来的高兴,当然值得高兴。

但唐蓝可从没来到过这种地方,更是在进入的一瞬间就被这些满目华贵的衣服吸引了眼睛,只要是女人,总归都是喜欢漂亮美丽的衣服的,哪怕这女人,现在还只是孩子也是如此。

虽然依照唐蓝的肤色来说,有很多衣服不是很适合她,但白玉京相信,她终究会有蜕变的那一天,从现在这个丑小鸭,变成一个美丽的白天鹅,用不了多久。

唐蓝本身的姿色并不差,只是常年风吹日晒之下,没有经过打理变得很黑,而且也有些脏兮兮的罢了。

但是她的底子在那,拥有这个底子的她,蜕变是很简单的事情。

一般来说进入了衣庄,那肯定是会有人出现领着进门的人去看绸缎与布料颜色的,但白玉京不同,就白玉京带着的这个诡异的面具,无论他的气质有多么平和,多么的温润,这个诡异的面具却还是让人止步不前,根本没有人敢来到这里,引着白玉京。

哪怕白玉京看起来很有钱的样子。

白玉京也乐的如此,他的确不想人来打扰他,毕竟挑布料准备制作新衣服这件事,还得是唐蓝自己来,用不着别人来左右她的意见,既然决定了要将她带在身边,那肯定就要从小教导她的性格。

自信,且主见,那是必须要培养起来的。唐蓝必须是那样的人,她必须是人上人。这是白玉京的要求,也是白玉京的野望。

只不过,看着唐蓝那皱着小脸儿难以抉择的样子,白玉京终究还是摇了摇头,现在的她初初遭遇这种场景,也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城市,心底震惊之下,被眼前的繁华与新世界蒙蔽住了眼睛,要她在短时间内适应并且做出这样的选择,真的是很难为她了。

所以最终,还是得自己来。

256章:魏国卫国,骊居之所;剑戟锁甲,残羹断臂(二合一章节)

白玉京出现在魏国的都城之中,只在顷刻间就传遍了所有分属在魏国黑市之下的所有势力的人手中,没有人知道白玉京来此究竟意欲何为,但他本身代表的实力与力量,却仍然让黑市里的所有人都不敢乱动。

甚至因为白玉京的到来,那些放在暗处见不得光的事件,全都被推到了后面。

更有甚者,还约束手下的人不要出去搞出什么风雨来。

若是真的惹到了白玉京的头上,那把长生剑上沾染的血,怕是又要增添不少了。

走出了衣庄的大门之后,由于唐蓝的肤色比较黑,所以也无法给她穿着什么太过鲜艳的衣服,挑来挑去,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件黑色的衣服。

也不要怪白玉京没什么眼光,毕竟你要是让白玉京这个偏爱白色的人,为唐蓝这偏黑肤色的人挑选一套白色的衣服,那才叫玩蛋。

“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小小的手被一双宽厚温柔的手抓着,就只是被这样抓着,甚至都能够感觉到发自心底里的安全感。

唐蓝抬起头,那好似明月在眸的眼睛里,映照出来的,是完全来自于她的不解,这一双眼睛就宛若会说话一样。

“我们来找一个故人,如果所料不错的话,她应该在这里,而她既然在,那么他也会在。”心底里,对于青龙会接下来的几位龙首的考虑,白玉京已经做好了打算。

二龙首在齐国,三龙首在百越,青龙会的七位龙首,眼下还有四位没有物色到合适的目标,但若是能够找到那个人的所在,这四龙首的位置,必定非他莫属。

“那你为什么提着酒?”鼓着小脸儿看着白玉京牵着的马背上,那随着马的四蹄起落之间摇晃的酒坛,唐蓝就算再怎么没见过世面,却也知道酒这种东西的。

“他若是在,在她的地方上,又怎么可能喝的到酒?我提着酒过去,在他看来,其实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你若是不提去,只怕他那小眼神瞪的,能把你瞪回去。”语气幽幽,一手牵着马,然后顺手将唐蓝从地面上抱起来放在马背上。

唐蓝未曾骑过马,骤然一个人坐在这上面,有些掌控不住平衡,然后随着马蹄起落的她趴下了身体,双手抱住了马脖子,没有一点儿想要松开的意思。

“他是谁?”声音很是有些颤抖,有些惊惧,之前躲藏在白玉京的怀中还未曾有过这种感受,但现在一个人在马上,却完全能够感受到这种无助感,那隐隐抖动的身体,看起来真的是很可怜。

“荆轲。”并没有想要隐瞒什么的意思,而是直接说出了他所要寻找的那个人的名字。

荆轲,这个在两年前无论谁都听过的名字,在这两年之中也逐渐的消散殆尽,白玉京犹然还记得,曾经在韩国与荆轲相处的那些日子,还有,在面临玄翦还有夜幕的全力围杀之下,当时的荆轲没有来支援的原因。

荆轲当时不是不想来支援,而是他根本就不再韩国,白玉京还记得那一天的场景,也记得那个时候,也是他和荆轲之间的最后一次见面。

那一次之后,江湖上有关他的消息,逐渐不见,而白玉京,也一直找不到荆轲的所在。

“骊那边,好像出现什么问题了,不然的话她不会以信鸽传书给我的,这个鸽子,骊养了很久,只记得我的和她的气息。易经,抱歉了,我帮不了你了”

这是那个时候,荆轲在离别之时说出来的话,易经不知道骊到底发生了什么,荆轲他也不知道,或许两年之前没有被东君打下悬崖的话,等到流沙的危机渡过,说不定白玉京也会抽身前往一观。

荆轲与骊都是他的朋友,虽然经常被他们两个人之间无意识的秀恩爱秀了一脸,当那终究是玩笑话,事关至交好友的安危,白玉京不会放任不管。

但难就难在,两年之前被打下了悬崖,两年之后,物是人非,流沙变了,韩非和弄玉都躺在床上了,而自己也被逼的离开了韩国,甚至还和阴阳家与罗网接下了不死不休的仇恨。

短短两年,便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那么在两年之前就有所危险的荆轲和骊,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白玉京不知道,但这并不妨碍他亲自找过来,他是知道骊隐居的地方的,也是在当年的与荆轲成为好友闯荡天下的时候,荆轲带他来的地方。而这一次,换了一个全新的身份,白玉京也是逼不得已。

白玉京尚且可以出现在江湖上,他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高手罢了,但易经的身上牵扯的因果关系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易经只要一动,必定会因为他的动作而掀起万丈波澜,到时候别说荆轲和骊他们有没有麻烦了,就算没有,也会因为易经的动向而被牵扯,导致陷入危险之中。

所以当前,易经只能待在太乙山上休养生息,避免纷扰大势。

而白玉京,则是就此行走江湖,开始布局天下,落子于帝国之中,执棋于黑龙身下,为以后的纷乱大世,埋下一个雷霆般解决一切的起手。

青龙会是因为白玉京的意志而生,白玉京的意志很简单,那就是打破罗网与阴阳家之间的密谋,打破阴阳家的谋划,还有寄生在帝国这条黑色的巨龙之上,那一只剧毒的蜘蛛。

出发点是好的,但谁也说不准青龙会在今后会不会变质,正如同帝国因为有嬴政的存在,所以稳如泰山,青龙会也因为有白玉京的存在,所以才能秉持最初的模样。

嬴政是人,他会死,帝国会崩塌,白玉京也是人,也会死,待他死后,青龙会又当如何?

“很远吗?”从进门到行走在这条街道上,来来回回的人络绎不绝,就好像根本不曾断过一样。

在唐蓝的眼中,这些人与生活在村子里,与她所见的村民们,是完全不同的,而这条街,在走了这么久还没有到头的情况下,对于唐蓝而言,也是一条很长很长的繁华之路。

“若是走的快,就得有人送命了。”白玉京急匆匆的走?呵,那必定会吸引太多人的目光。

人都是好奇的,他们会好奇白玉京为什么这么匆匆忙忙的,所以无论有多么大的危险,他们都一定会派遣人出来探求,搞清楚白玉京为什么这么匆忙。

而白玉京的事情,又怎么可能会让别人知道,贸然跟来,白玉京必定会杀人,但杀人归杀人,以前的白玉京不会有那么多的想法,但现在不同,现在他的身边,可还有个唐蓝的存在。

更有甚者,白玉京,也是懒得杀人。能不杀就不杀。

杀人那么累的事情,为什么要沉迷其中,甚至无法自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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骊藏身的地方不是很难找,她本就是卫国大将军的女儿,因为卫国被灭,所以才会选择隐居,再者说了,以骊的美丽,若是孤身在外,一定会引起滔天大祸。

一个女人若是生的漂亮,的确是种福气,但若是没有与之相应的自保能力,则一定会生出事端。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女人的魅力,那是能够让任何男人都为之失去智商的存在。

在之前,卫国还在的时候,骊就有一个称呼,号称是天下第一美人,但随着她的隐退,有关于她的消息也渐渐消逝在了世人的眼中。

没有人想得到,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会隐居在魏国这个地方,而且她甚至还委身于一个江湖浪子,一个卫国王族残余的剑客,荆轲。

拨开了一片灌木,白玉京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也知道这些灌木的存在是在遮挡骊藏身的所在,所以他并没有挥剑将之劈斩开来。

马匹被他拴在山下的树干上,曾经来过这里的白玉京自然知道这里的地形,前面是有着一片断崖存在的,马匹是绝对过不去的地方,在山下放着,总好过放在半山腰上,徒增尴尬。

将唐蓝保护在身后,白玉京穿着新买的一袭白衣,哪怕这些灌木丛很密集,也依旧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半点儿的痕迹,当拨开灌木丛以后,眼前的视线豁然开朗。

当面所见,就是一条横亘在面前巨大的裂痕,就好像是什么东西把这座大山从中间硬生生劈开了,变成了两截一样。

连接着俩边的,是一座吊桥,一座搭建在断崖的俩边不知道受了多少风吹日晒,看起来巍巍老矣的吊桥。

想要从这里过去,就必定要经过这座吊桥,虽然看似危险,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走过了这一座吊桥,就能够在对面的山头后面,那些树木的后面找到一个屋子,那就是骊的藏身之地,也是她隐居的地方。

“你看。”白玉京望着山的对面正在出神的时候,却感觉到他的袖子被人拉扯着,不由的低下头看着唐蓝,眼下能够在这里的人,也只有唐蓝了。

而唐蓝捧着双手,努力的递上来想要让白玉京看到的东西,却是让他的心头狠狠的一震,在这座山上,这片荒凉廖无人烟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这样一柄断剑的存在?

“你是在什么地方找到的。”看着唐蓝的眼睛,白玉京脸上的面具完全变换成为黑色,面具上的笑容,也逐渐变成了“一”。

根本就毫无表情可做。

“就在那颗树上。”说着,指向了不远处的树干上。

白玉京依照着唐蓝的指引看了过去,在白玉京的眼中能能够看得到,在那棵树的树干上,的确有着一道伤痕,像是什么东西贯入了其中,将树干的躯体炸裂了。

“没有多少锈迹,剑刃的锋锐也足够,断开的裂口很整齐。”将这柄断剑拿在手中,白玉京沉凝的语气响起,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看来断开的日子不会很长,应该就在这几个月之内,在这个地方发现了这样对待断剑,难道我终究晚来一步吗?”

但事实如何,终究还要亲眼见到才算是真的,白玉京虽然已经在心底里做好了坏的打算,但还未见到,还未到达目的地所在,说不定这一切尚且还有挽回的余地。

一柄断裂的剑,往往能够说明很多,却又往往说明不了什么。

将手上的断剑收敛到背包仓库之中,白玉京一把抱住唐蓝那幼小的身躯,随即提气于脚下快速的冲向了这吊桥的所在。

却见他之脚步如同蜻蜓点水一般,微微落在吊桥那腐烂的木板之上,借助这一股不比羽毛落地的重多少的力量,让他的身躯高高飞起,在腾跃之间,单手一展,澎湃的内力于空中爆发。

我意凌云,剑荡八荒,太白的专属轻功随之应用而出,白玉京整个人就好像是在天上滑翔着一样,整个人借助这股力量,快速的朝着对面山头落去。

“碰!”

双足落地,便是两个脚印深深的踏足在山石上,若非情况特殊,白玉京也不想留下这等痕迹,有得选择的话,他是想要走吊桥的。

但既然这里出了事,吊桥上的已经不再安全,能不走就尽量不走。

双足落地之后,并没有丝毫想要停留的意思,整个人化作迷蒙的白色幻影拉扯出一道道的流萤,宛若清风拂过的身影掠入了树林之中,快速的朝着记忆里熟知的地点而去。

但刚一进入森林,白玉京的心就冷了一大半,这里的断剑与残甲,还有那些零落在四周各地上的剑痕伤口,是如此的巨多,就只是单单看到,白玉京就想象得出来,骊这藏身的地方,到底遭遇了多么大的危机。

但唯一让白玉京想不通的事情就是,骊在这个世界上,难道还有什么仇人?值得对方以如此阵势来对待她?还是说依然有人对她曾经那个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号念念不忘,然后寻找到了骊的所在?

若真是人海战术,荆轲就算再强也是无法保得住骊的。

这无关乎实力,而是由人数组成,千百个人把荆轲一围,再千百个人堵住骊,荆轲能有什么办法?

“出事了,但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心里对于当年荆轲的离去大致猜出了八九不离十,但当白玉京真正站在这里的时候,还是不免有些震惊。

出手之人,或者说出手之组织,究竟是谁?

257章:蜘蛛结网,以待猎物

青龙会还远远没有达到白玉京预想之中的那样,就算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白玉京而言也仍然是一头雾水,尤其是在这之后,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

如果现在的青龙会的实力已经达到了罗网那般的雄厚,白玉京想要知道什么,不出半天,这个天下间没有什么能够瞒得住他。

所以,充分了解到了一个人的弱小与势单力薄的弱点,所以白玉京才会着手建立青龙会,青龙会的初衷有很多,但这并不妨碍这一点,同样适用于白玉京的目的。

“不进去看看吗?”唐蓝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这个站在一块巨石之前,抚摸着那块巨大的石头的白玉京,小小的脸儿上浮现出不解的神色。

但唐蓝也没有勇气去具体的询问,别看她现在一副和白玉京之间显的挺亲的,但在她的心里,其实还是对于白玉京的恐惧,多过亲近。

“没必要进去,这里已经很能够说明一切了。”

将放在巨石上的手拿下来,白玉京淡淡的语气里,让人读不出来他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来述说这些:“而且,倘若我进去了,或许会落在某些有心人的眼中,然后,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诶?你都没有进去你都知道了吗?”有些黝黑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的神色。

虽然在唐蓝这幼孩儿般的脸蛋上浮现出那样的神色,有些啼笑皆非,但这种认真的小女孩,难道不是更加的会让人喜爱吗?

“有些东西,已经表明了来到这里的人是谁了。”说着,再度伸出手,将卡在这块巨石上的那一快破碎的青铜片取下来。

这块同样深沉的黑色之中夹杂着些微淡金色的青铜金属块,虽然只有这么一小块,被不知道什么样的攻击从主体上打碎,然后以切金断玉的气势轰击在了这块巨石上,深深陷入了进去。

白玉京见过这种青铜碎片的主体,也知道,这块青铜碎片的主体,代表的是谁。

大秦帝国,蒙家的黄金火骑兵!

带着面具的脸,看不清隐藏在面具之后的面容,但想来白玉京的表情应该是十分复杂的,一想到曾经在咸阳发生的事情,再到现如今在这骊隐居的地方,看到了黄金火骑兵的盔甲碎片的存在,对于嬴政,这位千古一帝,白玉京内心里涌现出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

曾经,他的确与嬴政有过一面之缘,也因为他乃是第一个一统天下的皇帝,历史上的始皇帝,所以才在那个时候拼尽所有,用尽一切办法来阻止玄翦,为的就是保证嬴政的性命,保证历史能够发展下去。

或许在这绵延后世两千年的华夏历史里,有着太多太多不好的地方,但那毕竟是已知的,已知到了两千年之后,华夏大地依然存在,历史还在延续。

但另一方面,这位注定了一统天下的始皇帝,却总是在一次次的给予自己重创,韩非的死,是他默认的,与其说是默认,倒不如说是他觉得,死了的韩非,远远比活着的要让他安心的多。

这无关乎曾经的交情,也无怪乎反目成仇,只是他作为王,作为一个强大的国家的王,必须选择的答案,或许并非出自他的本心,但他没得选。

倘若是别人,白玉京不会去理会那么多的东西,也会拖着这条命上去和人打一场,但是嬴政不同,他的身份不同,他对于这个时代,这片大地,这个绵延后世,两千年的历史里,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白玉京敢于和任何人作对,任谁敢那样对待他,他也必定会报复回去,但唯有始皇帝,唯有嬴政,才是让白玉京产生诸多复杂心绪,却迟迟压抑着自己,告诫着自己,不能动手。

从这个时代开始到以后的两千年里,华夏大地起起落落,当自己穿越来到这里,起码历史还在继续,未来还能够展望。

若是一旦在这里将历史导向了另一个方向,对比已知的历史,那一份未知,才是更加的令人觉得惶恐,令人觉得恐惧。

因为你知道,已知的历史,华夏还存在着,甚至正在一步步的脚踏实地的发展,而一旦产生了变化,将其导向了未知,天知道以后的华夏大地,是否还会存在?

天知道这片土地上的人们,这四大文明古国之一,也是最后残留的古国,是否要步上其他三个古国的后尘呢?

白玉京不敢赌,也不敢去触碰,所以对于嬴政,有崇拜,有欣然,也有愤恨,无奈。

因为他曾经见过嬴政,知道嬴政,所以,这份复杂的心绪产生,并不亚于卫庄等人的改变。

昏迷了两年之后,这个世界,发生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那些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就发生了如此之多的变化,与曾经记忆里所熟知的那个,完全判若两人。

白玉京不知道他们是真的变了,还是在隐藏着什么,但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还是萦绕在他的心头,始终无法散去。

白玉京没有多说,而是将拿着青铜碎片的手背在身后,其实是借助身体的隐藏,将这块盔甲碎片放到了仓库背包之中,随即,看也不看接下来这里满目疮痍的大地,白玉京转身拉住唐蓝的小手,再度离开。

“你那个时候说,你会惹上麻烦,为什么?”飘荡在天空上,唐蓝死死的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天知道这狂风吹的这么大,到底是处于多高的天上呢。

对此很是恐惧的唐蓝,也就只能这样闭着眼睛询问了。

“蜘蛛虽然是无感无惑的昆虫,但毕竟是一个肉食动物,结网以待,等待猎物的自投罗网,是它们的本性,亦也是它们的最拿手的本事。”落在地上,这一次有所收敛力量,才没有在这断崖边上的石块上踩出两个脚印来。

抱着唐蓝的白玉京隐隐回头,那面具之上,半边白色的脸露出笑容,这一半的脸,足以说明很多了。

“但那种杀意,实在是太明显了。”好像是解释给唐蓝听的,也好像是说给不知道是谁听的,白玉京扭过头,没有半分的犹豫,怀抱着唐蓝就走下了断崖。

既然这里没有消息,而且也知道荆轲和骊发生了重大的事故,那么接下来的江湖之行,也要算上寻找他们的目标了。

258章:青龙落地,百越生根

下了山之后,若是没有意外的话,白玉京的下一个目标地点,肯定是燕国。

自古燕赵多烈士,眼下青龙会尚且还有龙首没有确定人选,如果能够在燕赵之地找到适合的人,白玉京也不介意将他设立成龙首。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刚刚下山的白玉京,就被一只扑打着翅膀的白鸽站在了肩膀上,在这白鸽的腿上,甚至还绑着一道小小的竹筒,很显然,这是一封飞鸽传书,但又是谁会选择在这个时候传书呢?

白玉京是肯定不会有朋友的,这一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在外人看来,不会理解传达这封书信的人到底是谁,但是只有白玉京自己才知道,这封信不是传达给白玉京的,而是传达给那个人的。

或许人看不出来,但是对于动物而言,一个人的气味是再怎么变化,都不会又多少的。

“白鸟?”唐蓝眼前一亮,眼神炯炯的看着这站在白玉京肩膀上的鸽子,那眼中绽放出来的期盼光芒是如此的强烈,对于唐蓝这个年岁的女孩儿来说,白鸽往往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似乎知道自己牵着的女孩儿想要什么,白玉京伸出手微微抚摸了一下肩膀上白鸽的脑袋,好似在传达着他的意思一样。

随后,这白鸽就落在了唐蓝那小小的肩膀上,甚至这白鸽还啄了一下唐蓝的头发,就好像将她的头发,当成了能够筑巢的草木一样。

没有理会唐蓝与白鸽之间的互动,白玉京展开书信,这一份小小的布片上,只有几个字显露在上面,但这几个字的内容,却是让白玉京看的有些皱眉,虽然带着面具看不到他皱眉的表情,但他浑身气势的细微变化,还是很能够说明问题的。

时至今日,白玉京也不像是曾经那样,大字都不认识一个了。

在这一年的生活里,在参悟三书的过程中,白玉京习得了战国时代的文字,再加上他知道以后的世界是属于大秦的,字体以小篆为主,所以他犹以小篆最为精通。

这个鸽子,找的是易经,但这封信,是送给白玉京的。

“准备一下,我们得出走一趟很远的地方。”

剑意微微波动,将手上的布片撕裂成为无数分,白玉京松开手,任由这些碎布片随着风儿吹散到各地,看着逗弄着白鸽的唐蓝说道:“你是想和我一起去,还是我把你放置在一个地方?”

“我们要去哪儿?”手上逗着白鸽的动作没有停止,但唐蓝还是出声询问道。

或许是因为小动物的原因,总觉得唐蓝在心底里对于白玉京的接受度,有所上升了一点。

难道女孩子们就是需要送一些小动物,或者是什么和善的人的时候,才会慢慢的接纳对方吗?

“三龙首遇到点问题,以她的功力,暂且对付不了那种高手,若是她无法扎根在那里,对于青龙会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青龙会要遍布天下所有之地,百越自然也不能例外。”对于唐蓝,白玉京没有想要隐瞒的打算,难道你还以为白玉京将她救下来,是真的发自善心吗?

别想了,若非眼下青龙会急缺人手,而天下又还未一统,尚且还算是有时间能够培养,白玉京最多将唐蓝救出来送走,又怎么可能让她留在他的身边呢?

而这一路上而来的表现,虽然幼稚,但唐蓝无异于展现出了属于她自己的价值,稚嫩不是她的错,毕竟她本身还小,经历的事情也不多,所以也情有可原。

但这一份天生的姿态,这一份能够培养出来的本能可谓是相当难得的。

这也是白玉京为什么会给她取名字,叫做唐蓝的原因,因为唐蓝这个名字,背后所代表的意义绝非超凡。

白玉京希望她能够成为那样的人,也希望她能够成为他自己培养出来的,属于十二楼之中的心腹。

“百越在哪?”对于唐蓝而言,百越实在是太遥远了,遥远到她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的所在。

在战国这个信息落后,甚至是一个地区是一个地区的时代,百越距离唐蓝虽然路程不算太远,但信息的闭塞却好似让双方之间相隔了千里万里的道路。

“那个地方,有很多蛇,也有很多毒虫,而且,还有一些让人想象不到的秘术。”说出这样的回答,白玉京也是存着一份考究的心思放在唐蓝的身上。

他很想知道,在他说出这样对于女孩子而言绝对恐怖的地方以后,唐蓝的反应是什么,又到底会不会让他大吃一惊。

“你也会去吗?我能跟着你一起吗?你不是想把我卖掉吧。”那怯怯的眼神里透露出来的是害怕,也是敬畏,更是可怜,如一弯明月皎洁,如一轮之花惜香。

现如今只不过是换洗了一身衣服,皮肤还尚显黝黑,若是等到她蜕变之后,新生的唐蓝到底有多美丽,这是白玉京也无法想象出来的事情。

丑小鸭变成天鹅,或许需要时间,但一旦成功,将会是真正的万众瞩目。

哪怕此刻,被这样的一双眼睛看着,白玉京就觉得,她好像在冥冥之中和你说些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但却已经将一切都传达给你了。

“我会去,倘若你也去的话,我会保护你。”短短几个字,象征着白玉京的承诺,这是一个绝代高手的承诺,是多少人情与金钱都换不来的承诺。

而这一份承诺,就这样被白玉京许诺了下来。

“那我也跟着你一起去。”虽未明说,但伸出手抓住白玉京的手掌的动作却是说明了一切,唐蓝很小心的抓着白玉京的手,虽然不能完全握住,但她已经表现出了她的意思。

“毒虫蛇蝎很多,而且也有着很多数之不尽的奇怪蛊术和神奇本领,你若是去了,我不一定能够保得住你。”大有深意的撇了唐蓝一样,心底里虽然对于唐蓝会答应前往与拒绝处于一个五五开的了然,不,或许她拒绝的话白玉京才是有所准备。

但她却答应了,虽然白玉京也考虑过她会答应的这种做法,但白玉京还是有些惊讶的。

“我不相信其他人,我就想要跟着你”抬起头,眼眶中有着泪水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沉默了一会儿

“你可以去,但你不该哭。”

“诶?”

“哭泣是弱者才有的权利,唐蓝,你以后不会是弱者,也不能是弱者,明白吗。”

259章:焰灵姬与唐蓝(二合一章节)

千万不要以为前往百越,就必须要从韩国那块地方经过,这种说法是错误的。

百越之地其实是很大的一块地方,韩国只是与之接壤罢了,要知道在关中六国内,除了挡在秦国东进之路的关口上的韩国和百越接壤以外,还有楚国也是如此,由此便可以看到,百越之地到底是多么的庞大。

百越向来都是神秘的代名词,对于这个原始甚至还在尊崇着部落制度的地区,七国之内能够详细了解的人并不多,百越之地地形复杂,蛇蝎鱼虫的繁复多少是很可怕的。

但是原始并不代表就很好对付,因为七国也根本没有先进到哪里去。

在百越这样满是密林山丘的地方战斗,百越人或许是如鱼得水,但对于七国的士兵来说,无异于取死之道,所以百越的问题一直都纠缠下去,甚至由此延续到了之后的大汉朝。

自然,在百越这块地方诞生出来的武学,也是与中原地区截然不同,那完全是另外一种的画风,甚至是路数,与中原地区大相庭径,就好像是诸子百家之中的其余派别对比阴阳家一样,总觉得阴阳家和百家的画风格格不入,就是因为如此。

武学奇诡,精通医毒,甚至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培养蛊毒,做到种种匪夷所思之事,百越绝对不是弱者,但它为会失败,究其原因,到底还是人的缘故。

七国虽然对比百越领先不到哪里去,但是七国之中人才济济,想要拿百越开刀,真的不要太简单。

所以,百越不是败在了别的地方,是败在了思想上,是败在了见识上,毕竟春秋战国时代的诸子百家,堪称是东方的文艺复兴,在这百家争鸣的时间内,诞生出了太多太多的至高伟人,影响百年,千年,之后所有的时代,便都有他们的身影。

而在这样的一地区,想要建立青龙会所属的势力,的确很难,因为百越人从来都是很排外的,所以,若非有她的存在,若非她跑来寻找白玉京,白玉京是绝对不会想起来在百越之地成立青龙会的势力的。

“哟,这见面都带着面具呢,白玉京?”焰灵姬的离开时间绝对算不上多久,也只有她这个原本就是百越的人,才能够在百越建立出新的势力。

在这个极度排外的地区一步步的成功,而她,亦也是青龙会的三龙首,白玉京给她的分堂,乃是十二楼的编制之下,十二堂里的花堂。

人艳如花,花有百种,美丽盎然但却时间有限,花到终时,亦该枯萎,无论什么花都是美丽的,而美丽的话,往往是致命的。

所以花堂的要旨,白玉京没有多做理会,他只是让焰灵姬放手去做,但花堂,是不会招收男人的。

“对手是谁,值得让你将我唤过来。”身边牵着的,是躲藏在白玉京的身后,怯怯的唐蓝,在看到焰灵姬的时候,她并没有那种看到漂亮大姐姐的欣喜感,反而是充满了惊惧与害怕。

似乎察觉到了焰灵姬的美丽之下,那一份致命的杀机。

所以花堂的堂主焰灵姬,不就是这最美丽,最为致命的花吗?她可以拯救很多,也可以毁灭很多。

“这一见面就这么公事公办,可让我有些伤心呢,不过短短时日没见,你气质与之前迥然不同,甚至。”说着,焰灵姬侧过身子。将目光停留在了唐蓝这小小的身体上,焰灵姬的眉目之中满是好奇。

对于她认知之中的白玉京,很难想象他会带着一个小女孩。

“我比较关心,花堂建立的如何了,你也知道,我给你的时间不多,十年之内,必须达成那样的成就,青龙会虽潜藏于天下,但我不想这样慢慢的发展下去。”若说易经的气质,外冷内热,对于不熟悉的人很少有什么共同话题,来到陌生的地方也从不会主动说话。

那么白玉京,就是想要将所有的一切都掌控在手里,任何东西都不会阻止他的心,任何敢于挡在他面前的,要么臣服,要么死。

白玉京是一个自信的人,他的自信,向来都是发自心里,长生剑长生剑,没有这一份自信,如何铸就长生?

焰灵姬脸上的笑容也有所收敛,她也明白了,现在与她见面是青龙会的龙首,创始人白玉京,而不是那个在韩国与她一起战斗过,甚至是她所熟悉的易经。

白玉京没有朋友,所以,他的冷漠,就只是因为这样,青龙会的几个龙首,对于他而言就只是龙首,他关心的,是青龙会的成长与壮大。

不是什么人格分裂,也不是什么自我催眠,只不过在成为白玉京的时候他必须这样。

易经与白玉京注定不可能同时出现,所以截然相反,完全不同的行事风格与武学特质,就是分化出两个人,也是让任何人也不能联想到一起的必须关键。

“花堂的建立已经有所眉目,但眼下关键在于,横亘在我们面前的这一支韩国残军,他们把守住关口,不允许任何人过去,似乎是想要占据这里,成为这一块地区的王一样。”焰灵姬也收敛了表情,变得公事公办起来。

而一旦她不再将眼前之人当成她想的那个人,那么这一场对话,就是青龙会的龙首对话。

“禀报给驻守在新郑城里的秦国士兵们,他们自然会处理这件事情。”白玉京摆摆手,温润的语气里是很直白的语言,他很直接,也根本不想要拐弯抹角。

“你将我喊过来,并不只是因为这一支残军吧,就算是军队,对于你而言也不是问题,那么在这残军之中,一定有你也无法对付的高手,说吧,是谁。”

破旧的剑鞘里,是收敛了锋芒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长生剑,单单是这一把剑鞘,就能够让这天下所有人都觉得不屑,都会在惊诧,这,又怎么可能是威名远播的长生剑呢?

“不愧是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想得到,将你喊过来,有两件事。”说着,伸出自己的手中,青葱白玉般的素手是如此的诱人,在这百越的密林之中,两人相约见面的地方,都显得如此美丽。

“第一件,在那支残军里,有一个从将军府出来的高手,据说,他似乎得到了姬无夜的藏在将军府里的秘籍,修炼了一身的横练功夫,是一个难缠的对手。”

“你修炼了火魅术,再怎么强大的敌人,只要是男人,他有可能会是你的障碍吗?”

“我不想要用火魅术诱惑他,想要破他的硬气功,就必须找到他的罩门所在,那样的话,肌肤之亲是免不了的。”焰灵姬虽然说的隐晦,但意思实则是很清楚明白的了。

她为什么会不想要用火魅术,在与他的游戏打闹之中寻找他的罩门呢?

这一双眉目好似能够诉说这世界上所有一切语言的眼睛,就这样看着白玉京那黑白二色,半哭半笑的面具,似乎能够透过这张面具,看到他下面隐藏着的真容一样。

这一双眼波流转的眼睛,是任何男人也无法无动于衷,甚至是视之不见的。

更何况这双眼睛的主人,还是一个并不算平庸,甚至称得上是人间绝色的女人。

这一双眼睛在这千娇百媚的女人身上,更是让人无法把持。

但在当年,易经既然能够视之不见,那白玉京自然也可以,白玉京虽然是个风流的人,但亦或者是他带着面具的缘故,他,看不到任何的美丽。

易经与白玉京之间或许会有着很多的不同,但在这一点上面,却永远都是一致的。

“既然你不想与他接触,可以,我这就去杀了他。”没有半分的犹豫,也没有追问为什么,焰灵姬的意思说的很清楚,白玉京也不是木头,他完全察觉得到她的情谊,但察觉到归察觉到,他现在,是绝对没有那种想法的。

或许将这一份明白的透彻压在心底里,放在最深处,就可以了。

人生十年,能有多少个十年,十年之后,或许所有人都会有所成长,短短两年就能够让很多人有了变化,十年之后呢?焰灵姬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别急啊,还有一件事呢。”虽然没有得到白玉京的回复,但焰灵姬本就知道,在他只是白玉京的时候,他是根本不可能会给她回复的。

但,他表露在外的虽然是白玉京,但他也知道,自己到底是展现给谁看的,所以,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

对于不知情的外人,易经与白玉京是两个人,但焰灵姬则不同,她是清楚的知道一切的。

嘴角勾起一抹得意而又满足的笑容,虽未得到回复,但这样就够了。

焰灵姬转而继续说道:“韩国战乱的时候,有很多财宝来不及带出,所以我取走了,你既然要我在百越扎根,所以我就用这些财富在百越建立了一个山庄,而在山庄里面,有一个人在等你。”

“是等我,还是在等那个人?”

“她,在等长生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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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庄的名字,叫做新月山庄,聚集在这里的大多都是些女孩子,百越的女性穿着,就等同于现代少数民族的穿着,白玉京也不是没看过这种穿着。

而这山庄的建立,能够在短短一年的时间之内建立起来,有这么快的速度吗?以这个时代的建筑水平来说。

似乎察觉到了易经的疑惑,焰灵姬这才说道:“这是在韩国里某个富甲一方的商贾的山庄,但随着韩国的覆灭,他亦也没能够逃脱死亡的道路,他葬身在韩国,他的财富自然也被人夺走,这座山庄,自然也就没了主人。”

说完,焰灵姬弯下腰,饶有兴趣的看着唐蓝:“小妹妹,姐姐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有这么害怕我吗?”

焰灵姬凑在了唐蓝的面前,姣好的面容上透露出好笑的神色,只是她这么一弯腰,瞬间就把胸口那明晃晃的沟壑显露了出来。

虽然不再穿着那一套几乎和比基尼一样的衣服,但焰灵姬本就走不了什么清纯的路线,这一套青色的低胸服,加上外面套着的轻纱,虽然只露出脖颈还有精致的锁骨,但这,也足以称得上是诱惑了。

“你你别过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唐蓝的脸上显露出丝丝的红晕,想要将脑袋转过去,却又在这瞬间回过头来,将半边的身子藏在了白玉京的身后,颇为有些恼怒的说道:“离白玉京远一点!”

“你居然喊他白玉京?”唐蓝对于白玉京的称呼,才是让焰灵姬觉得最不可思议的,居然直接喊他的名字?

无论怎么看,唐蓝这样年岁的小姑娘,都会是韩着白玉京大叔或者是爹这样的称呼吧,虽然焰灵姬知道白玉京的年龄并不大,最多也就比唐蓝大了大约有个7岁的样子,但能够看到一个小姑娘喊白玉京做爹,难道不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吗?

焰灵姬可是相当期待白玉京的反应的,哪知道这小姑娘,居然直接喊他的名字。真是出人意料。

“因为,他他就是白玉京。”说着,唐蓝的小脸上浮现出纠结,但随即说道:“你你很危险,我不想不和说话。”

“哼~我等会儿,就让他把你放在我这里,我这山庄可是只招收女孩子的地方,像你这样的女孩儿,我这里有不少呢。”

焰灵姬龇了龇牙,露出了那尖细的虎牙威胁着说道:“你现在不讨好我,以后可有得你哭的哦~”

“你你你!我才不会留在这里!”似乎在逐渐恢复曾经的唐蓝本来的面目,与白玉京在一起总是显得沉默的唐蓝,却能够在焰灵姬这里,显露出她的另一面。

或许同样都是女人的缘故,又或许,是焰灵姬的火魅术再起作用?

抬头看了白玉京一眼,似乎没有感受到他身上有特别恼怒的意思,焰灵姬眼睛转了转,随即说道:“到时候,我就把你摆成这样,这样,还有那样,然后,再让你天天和蛇蝎为伍,配置毒药。”

“然后,你的白玉京,就不再你的身边了哦~”对着唐蓝那尚显黝黑的脸蛋儿吹了一口气,登时让唐蓝的脸更加红润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害羞的,还是被气的。

260章:再遇紫女,山庄之会

女人很少会改变自己,尤其是一个早已确定好了自己风格的女人,更是不会轻易的改变。

能够让她一改曾经的办法或者是门路,只有一个,那就是她发生了什么重大的变故,又或者是她爱上了某一个人,能够让她因此作出了改变。

焰灵姬之于易经,或许还算不上是爱,但有好感却是真的。

基于这份好感之上,焰灵姬时不时的就想要调戏一样易经,想要看看他那张面瘫脸作出表情,又或者看着他红着脸的模样,那样的话焰灵姬都会觉得满足,开心。

曾经无所谓别人的目光,自然是喜欢怎么样穿就如何穿,但既然在易经的面前,焰灵姬也不介意改变一下自己的穿着,将那大片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与酥胸都掩盖起来。

在这藏青色的云朵花纹衣服之下,将胸口的山峰束缚着,只余一抹令人遐想的沟壑。

同样是藏青色的绸缎丝衣套在她的身上,宛若一件大衣一样,将她如玉如藕的双臂掩盖住,腰带束腰将衣服聚拢起来,长长的衣摆和长裙之下,是她那双曾经展露出来的双腿,但现在,都被掩藏起来。

高耸的山峰上那一抹雪白的肌肤与精致的锁骨,虽然依旧,但对比起曾经的焰灵姬,现在的她,真的算得上是很收敛了。

“好了,唐蓝还是个孩子,现在暂且跟在我的身边,她以后,是也会和你一样,是十二堂之一。”终于,白玉京还是出声焰灵姬越来越肆意的调笑给打断了,而且他刚一出声所说出来的就是如此劲爆的消。

焰灵姬的身体顿了顿,隐晦的目光看了一眼唐蓝,似乎想要在这个小小的女孩儿的身上,看出到底有什么值得白玉京如此看重的。

“她以后若成为十二堂之一,怕是青龙会里最年轻的堂主了,不过我看你这样子,她似乎以后所拥有的堂,并不平凡。”能够值得白玉京垂青之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平凡的人。

焰灵姬虽然无论怎么看都无法在唐蓝的身上找到令人眼前一亮的部分,但她也知道,或许有些东西,只有白玉京发现了,而有些特质,也符合白玉京心中所想。

正如同她自己是花堂的堂主,青龙会的三龙首,也就是因为她焰灵姬的特质与风格,与花堂十分的契合,才会如此。

一想到当年的时候,白玉京将花堂的存在还有立意,以及青龙会的大致诉说出来以后,那个时候自己就觉得花堂和自己很像,或许正因为是这一份相像,符合了白玉京心中的所想,花堂堂主的身份,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但青龙会其余十一堂的名称,焰灵姬其实是不知道的,她知道的只有那句朗朗上口的二十字里面,清清楚楚写出来的十七个地方。

也就是十二楼五城,焰灵姬知晓会有十二楼五城,但她并不知道,十二楼五城的名字是什么。

“你说的第二件事,有个人要找我,是谁。”在白玉京的心里,他是以为有人胁迫了焰灵姬,而这个人又是焰灵姬无力对抗的人,也就是一位高手,但究竟是谁,白玉京的心里没有什么头绪。

既然对方指名道姓的要来找长生剑,那也就是说不是什么曾经熟悉的人,那既然如此,对方想要来找自己,必定是有着什么所求,白玉京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他并不介意,听听对方是什么要求,又到底有什么所求的。

“别太紧张,那个人,你一定很熟悉。”焰灵姬直立起身子,终究没有再调戏唐蓝了,只是她眼中那好笑的韵味,是如此的别致。

白玉京隐藏在面具之下的眼睛能够看得到她的表情,但他不解,既然是熟人,又为什么会指名道姓的要找长生剑呢?

而当这个人在俩边的侍女打开的大门下,缓缓的走出来的时候,白玉京终究是知晓了,这个来找长生剑的人,到底是谁。

“你就是长生剑?听说你的手上,有易经的消息,他现在在哪?”从山庄里走出来的这个人,的确让人熟悉,但熟悉的人是易经,而不是白玉京。

自从韩国被灭以后,紫兰轩自然也逃不过被埋葬在大火之中的命运,在那之后,白玉京一度以为紫女随着卫庄的流沙离开了韩国,但此刻再见,他却惊觉对方根本没有离开韩国,反而是来到了百越这个地方生活着。

一直来到了焰灵姬所在的新月山庄这里。

焰灵姬的话紫女肯定认识,而且还是她熟悉的人,看到焰灵姬的话,紫女必定不会选择继续流浪下去,而她既然在找易经,那就代表她一定想要通过易经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韩非在哪的人,去到韩非的身边。

但很可惜,自此韩国被覆灭之后,易经就彻底消失在了这个江湖上,任谁也无法找到他在哪。

在独闯太乙山,诛杀白亦非与姬无夜之后,易经就彻底的消失在了世人的眼中,没有人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也正因为如此,紫女才会陷入迷茫之中,她完全找不到易经在哪,又怎么可能找得到韩非在哪呢?

而既然遇到焰灵姬这个熟人,尤其是还莫名建立起了一个山庄,成为了这个山庄主人的焰灵姬,那自然是会引起紫女的好奇的。

所以当焰灵姬说出白玉京的名字,并且说出白玉京知道易经在哪的这句话的话,紫女,是必定会留下来的。

可以说紫女并不知道白玉京的真正身份,但绝对在江湖上听过白玉京的名字,虽然她不知道白玉京和易经之间处于什么关系,但,她到底还是要冒险的试一试。

所以也就导致了眼前这一幕的发生,也就导致了白玉京出现在这里,而紫女开始询问的场景。

面对紫女的询问,一开始白玉京的确有些惊讶,但有面具的隐藏他到底还是没有让人看出来什么,只是温润的嗓音响起,说出来的却是最冷峻的事实:“流沙,紫女,你是韩非的人,还是卫庄的人。”

“看来白玉京的心的确不小,不然也不会让焰灵姬死心塌地的跟着你,甚至在百越这块地方建立这么大一块势力,长生剑的野心,似乎已经很清楚了。”紫女自然是深知威胁利诱之道,眼下,她就开始了隐隐的威胁。

“你的蛇链剑都被你送了人,你又有什么勇气站在我的面前,与我相谈,甚至是”说着,系着长生剑的绳子突然崩断,破旧的剑鞘再度多出了些微的裂痕,随即长生剑插在地面上,深深的落入土中。

“威胁我。”

261章:白玉京,没有朋友

气氛在这一瞬间陷入了沉凝之中,无论是紫女还是白玉京,都不是那种能够受得了胁迫的人,焰灵姬也知道,若来到这里的人是易经,必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关键在于,易经是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行走江湖的,处于风口浪尖上的他,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出现,带来的不仅仅只是他自己的危险,更会为所有接触他的人,带来致命的杀机。

所以来到这里的人,是白玉京,也是焰灵姬知道易经的处境之下,才让白玉京来到这里。

而紫女则是有必须得到易经消息的缘由,她和白玉京又不熟,自然不会因为白玉京在江湖上的威名就会畏惧三分,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在紫女的身上的。

“我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才能够知道易经在什么地方。”沉凝了好一会儿,紫女这才开口说道,

很显然她也是察觉到了白玉京那逐渐冷冽下来的气势,知道再继续下去的话,别说得到易经的消息了,就连能不能离开这里也是个问题。

能够在江湖上留下赫赫威名的人,没有一个是弱者,白玉京虽然在传闻之中,类似于一个公凡尘仙人般的形象,但就算他再怎么温文儒雅,也依然是长生剑,也依然是一个江湖剑客。

“他在医庄,陪在弄玉的身边。”白玉京自然也在这一段沉默的时间内找到了能够敷衍过去的方式,面对紫女,打是不能打的,冷处理也不能太过分,是一个很难处理的对象。

所以告知易经所在的地方,是唯一的方式,但就算告知了,这天底下也没有几个人知道医庄在哪,当然了,这得是没有碰到墨家弟子之前。

“弄玉如果是弄玉的话,的确应该是这样,是他的话,这么久没有出来走动江湖,陪在弄玉的身边也是情有可原的。”紫女有些出神的说完,眼中隐隐露出羡慕的神色,很显然,对于弄玉与易经这几乎挑明了关系的一对璧人,紫女是很羡慕的。

尤其是在她想到韩非此刻下落不明,甚至还流传着他已经死了的传闻。

每一次听闻,紫女的心就会痛一次,偏偏这个世界上,还只有一个人知道韩非在哪里,而那个人则是早早的就表明,韩非没有死,但是他的位置,却不会告诉自己。

这般的相思之苦,在一遍遍的传闻之中变得越发的胡思乱想,哪怕紫女告诫自己,韩非并没有像传言之中的死去那样也不行,在没有亲眼看到之前,紫女的心,是永远不会放下去的。

“那么,你和易经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在这天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的情况下,独独只有你知道?“感慨之后,紫女这才又再度疑惑起来。

这天底下没有人知道白玉京来自什么地方,他就像是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一样,根本没有任何有关他的记载,或许是因为相貌被面具遮挡住了的缘故,让人根本无从查起。

“我和他的关系”白玉京脸上的面具在这一刻完全变成了白色,眼睛和嘴巴都笑了起来,但是这骤然从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变成这样,着实让紫女的头皮有些发麻,甚至在心底里发慌。

但白玉京接下来的回答,却是让她产生了惊诧之感。

“因为他从一开始,就是我青龙会的人!”

紫女或许会陷入震惊之中难以置信,但焰灵姬却是撇撇嘴,可不是嘛,易经不就是白玉京?

他肯定是青龙会的人啊,不仅仅是青龙会的人,还是青龙会的扛把子,大龙首,此刻就这样站在你的面前,带着面具和你说话呢!

“青龙会又是个什么样的组织,为何我从来没有听过?”

“听没听过不重要,但你只需要知道,青龙会里,什么都可以得到,财富,权利,你想得到的一切,你想要登顶的一切,都可以。”

“你的所求我也知道,青龙会里,是这天底下唯一一个,能够帮助你找到韩非位置的存在。”说着,白玉京转过身就准备离开,他自然不是要离开这里,而是去关卡口的所在,去把那个所谓的韩国残军给消灭掉。

毕竟紫女他都见过了,自然也没有什么留恋的,知晓了是什么人在这里等他就足够了。

没有人能成为白玉京的朋友,白玉京,也不是一个能够拥有朋友的人,长生剑,也只是长生剑。

“白玉京,你的剑。“费力的将长生剑从泥土里拔出来,唐蓝扛着这个和她差不多高的长生剑,费力的朝着白玉京追了过去。

正如同他所说的,她,只会跟在白玉京的身边,无论去什么地方,无论在哪,她都会跟着白玉京。

“你加入了青龙会?”焰灵姬自然是没有走的,而紫女询问的自然也就是焰灵姬:“他就那样带着那个小女孩儿,去了那个关卡?长生剑白玉京,真是一个很直接的人。”

“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拐弯抹角,也从来都是一个直接的人。这一点在以后的相处中,你也会慢慢发现的。”焰灵姬说的就好像笃定了紫女也会加入青龙会一样。

不过这也正常,毕竟她也知道紫女的死穴在什么地方,韩非当前,紫女是没有拒绝的可能的。

“不过这位长生剑看起来还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柔情,起码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我能够看出来在这之前,她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儿,甚至之前还在过着凄惨的日子。”

“你为什么不会觉得,是白玉京因为看中了这个女孩儿,所以才杀了她的父母,屠灭了她的村子,然后将她拘束在自己的身边?这在你的眼中,在某些江湖人的眼中,不就是白玉京的写照吗?在那长生剑的背后,隐藏的是一个肮脏的人的事实。”

焰灵姬的脸上多少也是带着一些讽刺的,这个江湖,有人在夸耀白玉京的好,自然也有人在不屑白玉京,认为他不过就是个虚伪的人,是一个伪君子。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保不准就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所以才需要带着面具,因为他没脸见人啊!

“看过他的人,感受过他的剑,你觉得他是那样的一个人吗?白玉京,会去做那样的事情?江湖人是江湖人的看法,他们是在嫉妒白玉京,因为长生剑太强,也因为白玉京,太过出尘。”

“你这才不过看过他一次,反倒是比我看到的还要透彻。”

“虽然是第一次看到他,但是我感觉,我似乎对于他很熟悉,我对于他好像并不陌生。”

“他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你就留在新月山庄?”

“那是自然,我有很多事情想要问他。”

“那你可能没有这个机会了,白玉京是不可能再回来的。”

“为什么?”

“因为他是白玉京,他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也不会因为凡尘的事而转身,他是长生剑,剑不会有任何的束缚,就好像是仙人一样。”

“而仙人,也不是一个,会有朋友的人。”

“他,就只是白玉京,仅此而已。”

262章:十二堂:霜堂(二合一章节)

这一路上,唐蓝都没有怎么说话,扛着长生剑这么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长剑,对于尚且还幼小的她,的确是一种负担,更别说是抱着这把剑,还想要跟上白玉京的脚步。

但就算如此,白玉京也没有想要停留的意思,更加没有等待她的意思。

或许唐蓝已经在心底里知道了原因为何,所以哪怕是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说一句话,也要拼命的跟上白玉京的脚步。

白玉京见过太多软弱的人,也见过太多因为情感而纠结的人,她既然叫做唐蓝,那么记忆里,存在于白玉京记忆里的那个唐蓝,就不可自主的被他放在了眼前这个,年龄尚且还小的人儿身上。

透过她,白玉京能够看到很多,所以他想要唐蓝成为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但唐蓝就只是唐蓝,白玉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成为明月心。

古龙书里的明月心,她是公子羽的女人,所以无论谁是公子羽,谁都是她的爱人,这种命运对于她而言也未免太过残酷,虽然说不清楚在书里所见到的那个明月心,在她的心底里到底有没有怨恨,但是白玉京不想唐蓝成为那样悲惨的人。

唐蓝,只需要成为游戏里的那个唐蓝就行了。

成为游戏里那个,只是想要找到一份让自己满意的爱情,想要找到一个她喜欢的人,与他厮守一生,与他共并一生,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下场如何,都不离不弃,哪怕世人根本不会理解她,将她驳斥为邪魔,但只要无怨无悔,心中没有犹豫,这就足够了。

白玉京不会过分的关心她,因为他也不知道一旦体现出自己的温柔,现在显的很坚强的唐蓝,在今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哪怕硬下心,白玉京也能够摒弃掉那多余的温柔。

不过说是这样说,但也许白玉京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那不由自主放慢的脚步,和与平时相比起来,慢了很多的步伐,虽然心里想的很真实,但身体的表现,却无比的实诚。

人总是这样,想的做的,往往都是不一样。

已经能够看到那关卡的所在了,似乎距离焰灵姬的新月山庄不是很远的样子,但既然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长,也难免焰灵姬会觉得头疼了。

以焰灵姬的姿色,再加上新月山庄的宗旨,若是在山庄的旁侧还有这么一支残军存在,的确难以让她安生,白玉京可不会觉得,韩国的士兵们会有什么道理可讲,更加不可能会如同大秦的士兵那样令行禁止。

什么样的国家就会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将军就会出什么样的兵,我姬大将军麾下的士兵,那必定一个个都和我姬大将军是差不多的,更别说还能够从什么地方,学到我姬大将军的武功的人。

我姬大将军,忠君爱国,面对大秦来势汹汹的侵犯,率先毙命于自己老家,甚至就连新娶的公主老婆都没有享受到,就好像是说出了“等我消灭了这股秦军,保家卫国之后,我就回来与你洞房”这样的话一样。

当然了,真正的历史是什么样的,白玉京心知肚明,但,他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更加不会去说明什么,这样嘲讽的事实被人记载成我姬大将军的忠君爱国,岂不美哉?

白玉京只要看一次,就会笑一次,这可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笑料啊。

“来人止步!”站在大门之前的两个军人,穿着白玉京绝对不陌生的韩国军队盔甲,单手压着腰间佩戴的长剑,看到白玉京这宛若浊世公子一般,白衣飘然的人来到,也没什么顾忌的伸出手阻止了下来。

毕竟,我姬大将军带出来的兵,别的没有,狂妄那是必须的。

但这也要白玉京理会他们,事实上白玉京根本不会和他们说话,这个江湖上,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与白玉京交谈的。

长生剑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也是最难以揣测的人,他,是一个永远会带来惊喜的人,但他,也是一个自傲的人。

白玉京没有说话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那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那悬挂在这关卡之前,也就是树木堆砌出来的山寨一边的枯木上,那掉在歪脖子树上的麻绳,还有那吊在麻绳下面,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白玉京的眼睛何等的敏锐,在很远的地方他都能够看到停留在一片树叶上的虫子长的什么样,所以那些顺着这血人的尸体滴落下来的鲜血,在地面溅落出一道小小的坑洞,全都映入在了白玉京的眼中。

这些被吊在树上的人,有的穿着破旧的衣物,麻布制衣的单薄衣服和凝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黏在人的身上。

还有的则是衣着华贵,但这些衣着华贵的人,才是最凄惨的,若说之前那个麻布制衣的人尚且还能看得出来是个人,这个华贵衣服的人,则是被砍去了双腿,凌空挂在树上,摇摇晃晃着。

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的存在,与他一般无二,但白玉京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遭遇到的或许是比他还要残酷的事情。

在那之后,还有很多穿着百越地区人民服饰衣服的人,这很显眼,白玉京也都知道,所以,他才会不言不语。

对于韩国的人,甚至是韩国这个国家,他早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些,就是韩国这个国家,带给他的真实感受,不外如是。

所以面对这两个守门士兵的阻拦,面对这两个穿着白玉京很熟悉的军队盔甲的人,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沉默的走了过去,这一份沉默,让天地都为之禁声,让大地都为之禁言。

黑白二色的波动从白玉京的身体里扩散出来,缓缓朝着四周波及过去,这一份波动虽然缓慢,但却坚实的很。

之前也说了,白玉京现在处于一个蜕变阶段,外界发生的事情,有很多都会干涉到他,在他处于这个阶段的时候,是很容易受到外物感染,从而引发一些难以预料的结果出来。

此刻的白玉京,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受到外界事物刺激的他,再度进入到了剑心内,他自己并没有察觉自己进入了,因为此时的他,早已处于一个盛怒阶段,但却无比冷静的时候。

而这一份剑心的沉凝,也勾动着白玉京体内隐藏着的力量,蠢蠢欲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样。

但终究还是缺少了重要的一环关键,在跳动了一会儿之后,终是陷入了沉默。

但剑心展开,天地之间尽被黑白侵染,就如同他脸上带着的面具一样。

天地只余下黑白二色,人心情感只留悲哀喜乐。

这是白玉京的面具上表露的写照,所以这一份剑心扩散,黑白代表了纯正,任何的颜色都会显露在这样的世界中,而人心情感,却是在这样的外物刺激之下,被动的选择了悲的一方。

也就是面具之上,白色的哭脸。

但见黑白之中,却是哀愁弥漫,愁思恍然,在一时之间,满心惆怅难解,满心苦涩欲浓,满面

悲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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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这样的一群韩国残军,并不能给白玉京带来多少麻烦,甚至长生剑都被唐蓝一直抱在怀中,根本没有拔出来过。

这些残军如果数量再多一点的话,的确能够带给人很大的麻烦,白玉京的强也是有极限的,也是无法无视千军万马的,但很可惜的是,这不过就是一群韩国之内,被大秦的铁骑践踏之下,覆灭了国家的一支残军罢了。

犹如无根之萍,根本没有任何的补充,人数也算不上多少,在这样种种的前提下,白玉京斩杀起来,没有难度。

更别说他还陷入了剑心之中,受到外物刺激的他在无情的杀伐,这山寨建立了不久,但,终究还是染上了满目的鲜红。

白玉京站在山寨的中间,那焰灵姬都不想接触的人,甚至无法正面战胜的对手,此刻已经犹如一团软泥一般倒在了地面上,那双眼睛瞪的老大的,似乎在临时之前还在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葬身于此。

山寨大门处,唐蓝抱着长生剑躲藏在哨塔的后面,蹲在地面上双手捂住耳朵,紧闭着双眼,似乎只要这样就就不会听到那些刀剑碰撞声音,也不会听到那血肉被撕扯开来的声音。

唐蓝不敢去听,只要身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她就总是不可避免的会想到那村庄的凄惨模样,在那场大火之中葬送掉的一切,那些匪徒的狂笑声,那些她曾经熟悉的玩伴们,被火焰焚烧的焦糊味。

这,已经是唐蓝内心深处抹不去的阴影了。

“你在害怕?”负手在后,白玉京环顾四周,终究是从悲痛莫名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但看着这一地的尸体,他也明白了自身的变化,心中有所了然的情况下,回过头看不到唐蓝的身影,但那小小的身躯躲藏在哨塔后面的气息,却是瞒不住白玉京的。

“我我”抱着长生剑的手都在颤抖着,唐蓝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无论她的脸部如何抽动,那紧闭的双眼却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睁开的感觉。

就算她很努力,也很紧张,但,就是睁不开。

“害怕就害怕吧,无所谓的,人终究都是会感觉到害怕,那样的话,就会有一份敬畏在心中,这样,才算得上是一个人,感受得到自己的情绪。”缓步走来,雪白的长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脚印,天地之间黑白二色驱散开来。

登时,那些插在周围的火把无风自动,火焰像是得到了什么助力一样疯狂高涨,不过一会儿就蔓延到了周围,将这些木质的围墙还有帐篷全部点燃。

“我我以后一定会克服的,我一定能够做到的。”紧闭着双眼的眼睛流下泪水,唐蓝快速跑上前,长生剑在她的快速跑动中,剑身与剑鞘碰撞着,那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人怀疑,这剑鞘是不是随时都会崩散掉。

“唐蓝,用你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然后好好思考你今后该做的这一切,青龙会不可能永远属于我,而你,我希望你能够成长。”白玉京期待唐蓝的成长,期待她到底会不会变成明月心,变成在游戏里的那个,敢爱敢恨,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的明月心。

世人眼中离经叛道,奸佞邪魔的明月心,不过是一个一心一意爱着公子羽,甘愿为了公子羽付出一切的女人。

而眼前这个抱着长生剑的唐蓝,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明月心呢?

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但若是明月存心,留迹人间呢?

那样的话,明月心不再是虚幻而不可悟,又是否会成为,在骊之后的天下第一美人?

明月心,本来该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有她,也必须是她。

“不要,青龙会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白玉京在,青龙会就永远都会在,唐蓝唐蓝也永远都会在。”女孩儿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白玉京当成依靠了吗?

但白玉京并非是白玉京,他终究会有消失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将白玉京当做依靠的唐蓝,又该如何呢?

长生剑白玉京,世人眼中的仙人,好似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是的,他本就不该存在,也不会存在,白玉京只是昙花,世人会记住他,历史会铭记他,但他不会长存。

甚至他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

“所以,霜堂是你的。”十二堂之一的霜堂,是十二堂里的精英所属,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名号,甚至都没有具体的编制,但这并不妨碍白玉京将霜堂留着。

等着唐蓝成长起来,真正将霜堂接手过去的那一天。

“霜堂是什么?”消灭了盘踞在这里的一伙残军,放火烧了山寨之后,白玉京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唐蓝并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

她很累,甚至气喘吁吁的,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抱着长生剑,还是跟在白玉京的身边。

“十二堂里的精英所属,霜堂,潜藏在天下部州,精通暗器研发,傀儡制造,是青龙会的工之重点,也是兵器部门,交给其他人,我是不会放心的,而且霜堂还有一种要求,那就是”

说着,白玉京停留下身子,将唐蓝那喘着气,甚至汗水都将衣服打湿了的身体抱起来,放在怀中。

看着唐蓝这黝黑的脸上那迷蒙的红晕,白玉京的语气顿了顿,这才用那温润而又充满了磁性的声音说道:“霜堂,必须是我的心腹。”

263章:红瑜不再,再逢杀机

“这么快就回来了?”倚在门框上,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白玉京很久了,焰灵姬看着这怀抱着女孩儿的人缓缓走来的模样,不由的挑了挑眉。

这还是焰灵姬第一次看到,能够在现如今的他的身上,展露出另外的一面。

“如果我太晚回来,不是会体现出我的无用?“将唐蓝放在山庄大门前,白玉京抬脚就走进了这山庄内。

这焰灵姬全新的据点,这新月山庄,白玉京对此还很陌生,毕竟十二堂的建立,他只是分配了一个编制下去,并不会真的去一一手把手管理,也不会全部去过问。

十二堂在白玉京的设想里,是处于一个属于青龙会,但是却放权给他人的状态下。

虽然焰灵姬,是属于白玉京绝对信任的人。

“紫女呢?”山庄很大,从踏入这大门的开始,白玉京就感受到了,看来在韩国这样的国家内,还是有钱人比较多啊。

在这个山庄的主人身上,到底寄存了多少资金,或许特只有秦国的人,和他自己才知道。

“你是不是笃定,只要你说出易经也是属于青龙会的人,她就一定会加入青龙会?”焰灵姬并排走在白玉京的身边,温顺的就如同一只吃饱了,躺在太阳底下伸着懒腰的猫一样。

“这些年你在与流沙的人相处,看来对于流沙里的大部分人,还是很熟悉的。”

“不,我并不熟悉流沙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打算是什么。”冷言一语打断了焰灵姬接下来要说的话,那话语里的凌冽与寒冷,刺骨盎然。

焰灵姬深知她自己说错了话,对于白玉京来说,流沙是绝对不能够谈及到的组织,也是绝对不能在他面前,以这种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禁忌。

“我以后不想听到流沙这两个字。”冷漠的语言再度补充着说完,白玉京抬脚进入了这大厅内,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在这山庄后方那些女孩子们嬉笑打闹的模样。

有些是尚且处于人生最美好年华的女孩,而有些,则是还未彻底长大,甚至和唐兰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儿。

“那些人里面,有从紫兰轩里出来的人,这也是紫女她会留在这里的原因,大秦的铁骑攻破了韩国,大火焚烧了一天,新郑城里的绝大多数地方都无法幸免,紫兰轩亦也是如此。”

“不过那些早早就离开了韩国的女孩们,虽然没有受到战火的袭击,但紫兰轩这个家没了,她们也不知道要去哪。”说着,焰灵姬旋转着身子,藏青色的衣摆在白玉京的面前旋转起来,宛若一朵含苞欲放的莲花,不,或许称之为水蜜桃才更适合也不一定。

这样的旋转,只是让她那饱满娇媚的完美身躯能够尽情的展现出来,而眼下这个地方,也只有一个男人存在在这里,或许是因为他的存在,所以,焰灵姬才会如此。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入得了焰灵姬的眼,修炼了火魅术的她,绝对是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男人的致命诱惑。

她不会去理会那些沉迷在她裙摆下的男人,正如同她眼光甚高,看不到跪伏在她石榴裙下的人,能够入得了她的眼的,只有与她同样高度,甚至是需要她仰望的存在才可以。

“红瑜也在?”似乎想到了一个很特别的女孩儿,白玉京这才出口说道。

“红瑜她不在这里。”说着,焰灵姬站在白玉京的面前,曾经与白玉京差不多身高的她,现在却已经比白玉京矮了半个头了,岁月的过渡与流逝,真的是很可怕。

“你的弄玉不是生死不知了吗?在你失踪的那段日子里,在流沙河夜幕那潜藏在水下的争斗中,因为弄玉曾经愚弄过白亦非,所以白亦非特定为弄玉设立了一个局。”

“阴差阳错之下,红瑜,成为了弄玉的顶死之人。”似乎在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眼前这个温润君子,翩翩仙人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焰灵姬知道为什么,对于他敏感的心,焰灵姬有所了解,也知道这个消息,终究会给他带来很大的伤害。

曾经那个缠在弄玉的身边,时不时喜欢探出脑袋在门口偷看着的少女,那个红衣的小姑娘,竟也在现在离开了这个世界,永远的将那固定在时光里,不会在多出多余片段的场景,留在了过去。

再不会有现在和未来。

“我想得到这种结果。”虽然声音很平静,但周身儒雅平静的气质在刹那间的波动,依旧无法逃过焰灵姬的感知。

但让焰灵姬惊奇的是,唐蓝这个小姑娘,似乎在白玉京的气质转变的那一刹那,也将脑袋转了过来,这一瞬间的变化稍纵即逝,焰灵姬都险些没有察觉到,但是这个叫做唐蓝的小姑娘

一想到这里,焰灵姬对于唐蓝的兴趣更加的浓厚了,总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调教对象,甚至是能够让人凭空产生愉悦的女孩儿。

但就在白玉京的气机极速变化的这刹那间,却见自山庄的大门墙壁出飞跃出四道人影,在一阵迷蒙的变换之中,好似中间相隔的这么远的距离并不存在一样。

几乎是刹那间就出现在了白玉京的背后,四道攻击同时落下,撕破空气的呼啸声,这才响彻在焰灵姬与唐蓝的耳朵中。

这攻击与偷袭的时机选择的真的是天衣无缝,换做别人,几乎是难得有逃生的机会,就算强撑下来,亦也会身受重伤。

但白玉京不同,就算长生剑没有在手,就算是背对着敌人,白玉京,也还是那个白玉京。

四道漆黑的手掌还未临身,黑白二色的凝滞空间登时出现,以白玉京为中间扩散出去,很快就笼罩住了白玉京周身一米的范围之内,在这范围中,天地失声,万籁肃静,时间再次驻留,空间为之停滞。

能够在这里继续运转下去的,只有思想。

“轰!”随即,虚空崩塌,空间碎裂,黑白二色的凝滞时空登时爆裂开来,裹挟着强劲的内力扩散出去,将背后偷袭的这四道黑影震飞了出去。

轰隆一声撞击在了墙壁上,将新月山庄的墙壁都的簌簌落下灰尘。

“什么人!”一开始焰灵姬没有反应过来,甚至在白玉京反击之后她才明白过来,这也不怪他,在以完全不成熟的离渊接触到他们的时候,白玉京就察觉到了他们的不同。

如果是这样的情况,焰灵姬没有察觉到,也的确怪不了她。

随着焰灵姬的话语落下,这四道套着黑袍,将身形与面容都遮掩住的身影再度站在了新月山庄之内,在那墙壁的下方站直了身体。

无形的压力扩散出来,不似活人的死气,缓缓的将他们四人的气机勾连在一起。

拍了拍焰灵姬的肩膀,白玉京在前者一脸茫然的前提下,缓缓踱步,走出了大厅的门槛,站在了阶梯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

264章:活人傀儡术

“已经死的人,又跑来这里做什么,还是说,你们就算是死了,也不得让我安生?”

就算他们都带着黑色兜帽,穿着黑袍遮掩住身体,但在白玉京的眼里,那没有一点儿生人气息的身体,根本就是宛若明灯般让他感受到。

似乎白玉京的话很有作用,这四道黑影在一阵颤抖之中。黑色的兜帽随之崩裂,显露出了隐藏在兜帽之下的面目。

而这些面目的脸,却还是白玉京一个个都相当熟悉,甚至是易经都很熟悉的。

别的不说,起码在这四人之中的两个,是在那树林中被白玉京斩杀掉的那两个罗网刺客,白玉京还是认识的。

更别说还有两个,他们的身份则是更加的不得了了。

一个,是易经曾经面对过的最强对手,逼迫得他吃了五次九阳返魂散,却也依然无法战而胜之的男人,黑白玄翦。

一个,是被他亲手埋葬,进入剑心之境,悲痛莫名里被他斩杀掉的白亦非!

死人是绝对不可能复活的,尤其是是被白玉京自己亲手葬送掉的人,那剑抹过脖子的感觉,那鲜血迸散的场景,白玉京没有忘记,更何况剑意入体,更是死的不能再死。

但眼下站在这里的人,却又是他熟悉的人,唯一不同的,就是他们全都没有了生者的气息,甚至根本不能称之为人。

“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被他亲手所杀的这四个人并排站在这里。

突兀的,天空阴沉了下来,好似随时会降下瓢泼大雨,这乌云来的是如此的快速,来的是这般的莫名。

“杀了白玉京,杀了白玉京!”没有说话,只是喃喃的声音重复着,一遍又一遍,那敏捷到完全不比曾经差上分毫的身影,以极致的速度冲了过来。

四幻归一,逼命而来,这围杀之态,诡异而又莫名,在这黑云催城的环境下,更是显得森冷无比。

面对这种诡异的场景,白玉京没有大意,手臂一震,长生剑在唐蓝的怀中应声而出,径直落在了白玉京的手里。

长生剑在手,白玉京的力量更是增添了数分,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突兀的回想起来,在三书之上记载着的,这么一段话。

人魂不灭,生灵枉然,过去不去,未来不来;似死而生,形同傀儡。

活人傀儡术?!

白亦非那本就苍白的脸更是平白增添了一份血色的红晕,曾经被易经所斩断的剑,此刻也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他的手中,双剑在手,发动凌厉的攻势。

虽然并没有那种冰天雪地般的剑势,但他既然已经是个死人,则必定不会再畏惧死亡,甚至,比他活着的时候还要难缠。

白玉京不敢大意,他从未面对过被制造成活人傀儡的对手,也根本没有和这种对手交手的经验,他唯一听说过的,除却在三书上寥寥的一笔,更多的则是在游戏里了解的。

活人傀儡术,本就是明月心所掌控在手,除了孔雀,唐门之外,另一门的傀儡之术。

虽死不死,像死未死;可活非活,能活不活。

活人傀儡术,本就是一门能够让人头皮发麻的堰傀制造术,但现在,在这个时代,在这个百越地区,就出现了这样的活人傀儡术。

白玉京隐晦的看了一眼唐蓝,难道是因为自己的穿越,导致了一系列事情的发生,难道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没有注意到,但其实早就存在于这片天地之间?

血剑与长生剑接触的刹那,白亦非的手臂突兀的伸长,完全违背了身为人的标准,就这样突然变长,导致白玉京计算错误,长生剑在格挡的地方差了那么一点儿。

血剑在面具上划拉出一道剑痕,白玉京抽身而退,未曾持剑的手抚摸着脸上的面具,这一道剑痕,随着指尖的划动,越是让白玉京沉凝。

眼前这四个人,全都是死人,但说他们死了也不标准,虽然是死的,但他们却又有一定自我的意识,能够分辨出基本的判断。

这就是活人傀儡术,一门让人头皮发麻,甚至根本理解不了的秘术。号称江湖三大堰傀之术,又岂是等闲之辈?

“轰隆!”闪电交织在云层中,一闪而逝的电光映照出这四张苍白的脸,甚至能够看到他们这一张面皮之下,那早已僵硬的血肉。

“白玉京”焰灵姬抬起手想要说什么,但白玉京用行动,说明了一切。

脚下一震,将大门关闭上,白玉京的声音随即响起:“去将新月山庄的弟子都保护起来,这些人,你对付不了。”

死人又怎么可能会怕火焰?又怎么可能会畏惧常人畏惧的,焰灵姬留在这里,只能添乱。

这些对手,不是她能够对付的人。但关键在于,到底是什么人能够将这四个人制造成活人傀儡,然后投放在这里。

难道,这也是这个地区,百越的秘术之一?

如果是百越的话,说不定真的有这种可能性,毕竟百越这个地方,从来就不能够以常理来度之。

“阁下精通活人傀儡术,但为什么会来找白玉京的麻烦?我自问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拿出如此阵仗,莫非”

“是你杀了我,你是一个,谁也比不上的最好的材料。”站在左边的,是那使用双剑的罗网刺客,也是他的嘴巴一开一合,说出了话语。

“我活着,好痛苦,只有杀了你,只要为我自己报了仇,我才能去死,我才能死!”这是那个单手剑的剑客,也是罗网的杀手之一,都是在那树林设伏,却被白玉京反杀了的罗网刺客。

“你告诉我,易经在哪,我就不杀你,我就宰了你,然后,我再去找我的易经,呵呵,哈哈哈,易经,我来了,你想得到我会回来吗?”白亦非伸出手,死死的抓住血剑的剑锋拉扯着。

若是普通人,肯定会导致手掌心鲜血淋漓,甚至一不小心就会被切下来,但白亦非这般的攥住剑锋拉扯,却没有一丝丝的鲜血流落。

“长生剑我要长生剑我已经死了,长生剑不能给我解脱,我就让长生剑解脱!”白玉京很早之前就得到了消息,黑白玄翦最终死于纵横联手之下。

既然知道了他已经死了,白玉京就不会去多理会什么,但他从没有想到过,会有在明确知道他死掉的前提下,还能再度遇到他。

活人傀儡术,恐怖如斯,百越之神秘,亦也如斯恐怖!

265章:蜀中唐门?机关傀儡?

“已经死了的人,还站出来干什么?嫌自己死过一次不够,还想再来一次?”长生剑剑尖指着地面,微不可查的剑息萦绕在剑身上,哪怕只是这么一点儿,也带给了人无限的压力。

长生剑白玉京,哪怕是站在这个无人可以支援的他的地方,他亦也是这天下少有的高手。

“嘻嘻嘻!白玉京,来啊,来陪我们啊!”说不准这个罗网刺客的眼睛里,究竟是他自己本身灵魂的光芒,还是他被剥夺了意志,被强行塞进去的扭曲。

但白玉京知晓,百越这块地方既然出现了活人傀儡术,而且运用的尸体还是如此的不凡。

其中两个是被他不久前斩杀的罗网刺客,这也算了,但玄翦根本就是不知道已经死去了多久,白亦非,那更是在一年之前被他所斩杀,亲手埋葬进入土里的人。

而现如今,这些人全都站在这里,全都被人制作成了活人傀儡,成为了某个人手上对敌的利器。

由于不知道对手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属于哪一个势力,白玉京并不知道,来袭的这个人到底想要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

但毫无疑问,若是展现出不属于白玉京的武功,也就是无痕剑意这些,天知道这个幕后主使到底是不是罗网的人,又是不是为了验证白玉京的身份而来。

毕竟易经消失在江湖之上,随即白玉京就开始踏足江湖,这是两者之间最能够联系到的一点,惹来别人的怀疑,也是可能的。

但若是不展露属于易经的武功,这四个对手虽然已经死了,不复曾经的力量,但无惧生死,奇行诡异的招数却足以弥补这些,在没有相互战斗过之前,白玉京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而且能够找到白亦非的尸体,再找到黑白玄翦的尸体,背后这个主使人的身份绝对不简单,白玉京自信埋葬白亦非的地方,也就是杀死他的地方,是根本不会有人知道,也不会有第二者存在的。

但眼下,白亦非却

没有太多的时间给白玉京去思考什么,双剑之上浮出血色的光芒,不,不是血色那么简单,而是暗红色,就好像是暴露在外,沉凝已久的血的颜色一样。

脸上还有着尸纹的双剑杀手顿时消散在原地,双剑托在地面上划拉出剧烈的火花,带着这一路的光彩,赫然夺命。

与此同时,黑白玄翦双剑在手,亦也是双双插入青石砖块的地面上,一黑一白的两道剑气贴着地面,径直朝着白玉京所在的地方疾驰。

虽然死去多时,但黑白玄翦的力量在生前便足以可见一二,眼下被制作成活人傀儡,他究竟是比之生前更强,还是略微有些削弱,这件事,得打过才知道。

但既然他在此,白玉京也不敢大意,两年前与他的战斗,好似才过去不久,那一幕幕的场景与他的强大,都是被白玉京知晓,甚至是亲身体会过的。

长生剑的移动速度很慢,慢到剑气刚刚来临逼近了白玉京的身体,长生剑才挡在了剑气的前方。

黑白二色的剑气撞击在长生剑上,发出剧烈的震荡声,长剑清脆的剑鸣声是如此的刺耳,宛若此刻,在黑云压城的巍巍大势之下,逆转了生死的人一样。

颤抖的剑身让人不禁怀疑,在遭遇一次这样的攻击,这把剑是否还能够坚持下来。

但白玉京罔若未闻,没有持剑的手,更是捉准了机会,在电光火石之间一把抓住了罗网双剑刺客的手腕。

下意识的,白玉京就想要抬手指点着杀手的额头,但他却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个人早就已经死了,剑意入体对他来说,根本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想到了这一点,白玉京也不留情,身体贴近这罗网杀手的胸膛,将其撞飞了出去,但抓住对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这就导致了对方虽然飞了出去,但他的手,却依然被白玉京抓住。

“撕拉!”

手臂与身体的连接处登时被撕扯开来,没有想象之中的鲜血,也没有想象之中的血腥,就好像是掰断了一颗老树的枯枝一样,除了那清脆的一声声音,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存在。

被白玉京抓在手里的,就只是这样一截苍白的手臂,仅此而已。

随意的将其丢到一边,白玉京张开五指,一把血剑突兀的出现在白玉京展开的手掌面前,血剑上浮现的白色雾气,锋锐而又诡异。

但面对白玉京掌心上的那一抹黑白,剑尖也只能被卡在其中不得寸劲,但白亦非那带有尸纹的脸,那披散着白发宛若魔头的面庞上,是确确实实的带着冷然的笑容。

“白玉京哈哈哈,易经在哪?!易经在哪!”根本称不上是个活着的人,也根本不能算是已经死掉的人,活人傀儡术,就是如此令人摸不着头脑,甚至是发自心底里恐惧的东西。

毕竟这个世界上,人死如灯灭,人死了,就代表了一切的终结,但活人傀儡术的存在,哪怕是死,也终究是不得好死,哪怕是活,也终究是生不如死。

这等邪术,是绝对不允许存留在世界上的。

白玉京从没有去过蜀中之地,也就是现如今的四川所在,但骤然遭遇活人傀儡术,白玉京也不由的生出了前往那个地方一探究竟的想法,他想要看看,这个时代,在那个地方,是不是有一个世家大族,叫做唐门。

如果是唐门的话,如果唐门存在的话,一切就都可以解释的通了。

但也不能保证,活人傀儡的确出自百越的可能,毕竟白玉京也是面对过驱尸魔的,百越的种种秘术,种类繁多,拥有活人傀儡术,也不是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我不知道易经在哪,但像我问人的代价,你承受不起。”心中对于活人傀儡术有多种的想法,但始终没有脱胎出唐门与百越的出处,这是白玉京唯一能够想到的两个地方。

但就在此刻,意外却发生了,白玉京以为这些人的目标是他,所以他才会选择孤身一人面对,但出乎他意料的是,当背后紧闭的大门内,响出焰灵姬的娇喝声时,他才知道不好。

刚想要转身推开大门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却见面前这四个活人傀儡像是商量好了一样,同时出手,悍然逼杀而来,只要白玉京一转身,他势必会被这同时出手的四人重创。

届时万事皆休,别说回身,哪怕是他自己也会陷入进去。

逼不得已,但心中恼怒的他只能压下心底里的情绪,长生剑横亘于身,灰白色的剑息缠绕于剑身上,周遭空气顿糟凝滞,宛若陷入了泥潭中,寸步难行。

下一刻,七把剑,各自裹挟其主的气息,带着不同的颜色,相同的死气,从七个不同的方位,齐齐来至,杀伐而来。

必绝仙路!

势断长生!

266章:我全都要:gif

骤然遭逢七把剑的围攻,这对于常人而言几乎是必死的局面,但这对于白玉京而言却不算什么,一瞬间的黑白自他的体内扩散出来,囊括周身一米范围之内。

无论这七把剑上萦绕的力量是何等的强大,具有多少的死气,对于白玉京而言,也就只能止步在那里。

四人围攻,攻所必救,救之不及,及不碰仙人之身,身所骤转,转入轮回八方,方入剑境,境如水花碎裂,裂空崩碎,碎虚破震,震退杀伐傀儡!

未堪至大成的离渊,虽然各方面都有所缺点,但用来对抗这些人还是很有效果的,这是与无痕剑意截然不同的另一种运用方式。

真武与太白,一个慢一个快,白玉京所代表的,就是真武所属,他的一切,都和太白无关,也和易经无关。

离渊所营造出来的空间被崩散开来,将陷入其中的七把剑全部震断,随即强劲的力量作用在白玉京的身上,而他也借助这股力量顺势引导到身后,将紧闭的大门轰然震碎。

肉眼可见的空气波将着朱红色的大门轰碎,片片木屑裹挟着数之不及的内力残片,将房屋内的桌椅板凳,吹的七零八落。

长生剑背负在身后,白玉京缓缓转身,一招逼退四大活人傀儡,他的气势已经在此刻凝聚到了巅峰,这般自信的转身,是他的傲然,也是看出来对方决计无法这么快就有勇气攻上来。

而白玉京这么一转身,就看到了捂着自己肩膀,血流不止的的焰灵姬虚弱的躺在地上,颤抖着身体的模样。

而在她的身边,尚且还有一只小小的蝎子,正在焰灵姬的面前张牙舞爪着,那倒吊着的蝎尾,泛着绿色的光芒,很浅薄,也很隐晦。

这不是一般的蝎子。

“她抢走了唐蓝。”就算虚弱的很,被这蝎子蛰了,焰灵姬本身就是百越的人,体内自然拥有对于这种毒虫的抗性,所以她还能保持着意识。

这毒虽然烈,但一时半会还杀不死她。

面上的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脸在这瞬间变成了全白色,一股无形而又被天地支撑着的强劲气势轰然降落。

这是不同于太白秦川风雪之境的暌违荡然,森冷冰寒,而是寄存于天地,与天相提,与地并合的天地之威,这是道,也是自然,更是人之意志。

越是遭受到外界的刺激,白玉京越是能够在他不经意的时候受到启发,从而引动出本就潜藏在他体内,甚至存在于他脑子里面的力量与绝学。

他处在一个蜕变期,而蜕变期的危险,绝不是说说而已。

刚想要进门看看焰灵姬的伤势,却见那只蝎子好似受到了什么牵引一样,舞动着双钳摆动着尾巴,快速的朝着白玉京冲过来。

而在背后,呼啸而起的骤然杀意与逼命而来的死气,也如同夏日里问到了腥味的苍蝇一样,嗡嗡着聚集而来。

白玉京没有回头,而是背手在后的长生剑微微一震,与这片天地相合并起来的剑势,就等同于天地之力,生活在这个世界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对抗得了,这方世界的天地之力呢?

非但如此,这张牙舞爪的蝎子,也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夺取了生机,它跑着跑着,就这样莫名的死去了。

漆黑的小小身体就那样趴伏在地上,没有任何人理会。

“百越人。”对方逃的很快,但是在那翻越围墙的时候提气纵跃的身影,却还是被白玉京所发现。

白玉京的眼力何等的恐怖?就算相距甚远,对方的身形也依然难以逃避白玉京的视线。

那背上铭刻着漆黑的纹路,像是一条说不出名字来的异兽,在她的腰间,绑缚着属于人的头骨,脖子上披着类似稻草一样的围脖,随着她的纵跃而摆动着。

赤着脚的她,皮肤反射着光泽,哪怕在这乌云遮蔽天空的环境下,亦也如此。

伸出手指一弹,将皇凤血这红色的丹药弹入焰灵姬的嘴巴里,虽然不能解毒,但焰灵姬本身体内就有数之不尽的剧毒,只要将她的伤势养好,她自己就能够进行排毒。

能够感受到背后,那几欲想逃的死气与踪影,但唐蓝被劫,白玉京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走他们?

脚下一跺,黑白二色自白玉京体内扩散出来,朝着四周蔓延过去。

这并非是真武的离渊,而是在道家太乙山上,学会的道家秘术,天地失色。

眼下离渊还不完整,做不到大规模的释放,想要阻止这四具活人傀儡离开,道家的天地失色,就是最好的武学。

很快,黑白的颜色就爬上了这四具活人傀儡的身体上,本来迅捷的身体再被接触到的一瞬间,直接僵持了下来,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锁定住了一样。

四具活人傀儡,各自保持着一种滑稽的姿势,被死死的定在原地,想要逃,但却逃不掉。

“你们一个都走不掉,我倒是想知道,百越之中还有何等人,能有如此胆魄,能有如此心机。”

心机,那自然是将玄翦与白亦非制作成为活人傀儡,胆魄,那自然是敢算计白玉京,敢在白玉京的面前劫人。

“你若是感兴趣,这四具傀儡我可以送给你,但是这个小姑娘,我必须得到。”不是白亦非自己的声音,而是女声,沙哑而又空灵的女声。

白玉京知道,这,便是那个劫走了唐蓝,甚至算计这一切的幕后主使人,也是活人傀儡术的拥有者。

“你有什么资格,与我谈论条件。”长生剑归鞘,白玉京单手一握,天地失色的笼罩范围内登时收敛起来,黑白二色骤然崩散,四具活人傀儡的脑袋也在这瞬间爆炸。

无头的尸体混合着没有一丝鲜血的脑子与头骨零散的落在地面上,遍布着新月山庄的地面四周。

能够如此轻易的杀死这四具活人傀儡,一者是因为他们都陷入了天地失色的范围之中,二者,也是这四具活人傀儡,本来就是诱饵的缘故。

“莫以为你在关中尚有名号,但在百越,这不是你能够踏足的地方,人要看得清自己,也要,看得清现实。”但就算是四具活人傀儡一瞬间崩灭,这女声却还是能够响彻在周围。

看来,并非是因为这活人傀儡为媒介,她才能发声。

“我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属于我的,我不想给的东西,谁也拿不走。”黑白的天地进入了白玉京的体内,随即,将焰灵姬搀扶起来。

白玉京单手展开,手掌心上明灭的虚空在毁灭与再生里不断的轮回重复。

“你觉得你隐藏的很深,你觉得百越的地区你很熟悉,你觉得这块地方是我所不熟悉的地方,你很聪明,也很自大。”

“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不能去的地方,也没有我的剑到达不了的地方,也没有青龙,找不到的地方。”

“活人傀儡术,唐蓝。”

“我全都要。”

ps:最近状态很差,调转不过来,现实里的工作压力和即将买房的忐忑都积压在心里,说真的,很不是个滋味,我这个人,在面对我从没有接触过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害怕,胆怯,对于未知的恐惧,让我有点心态崩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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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7章:秦之风云,赵高其人

狠话虽然放出去了,但是真的要找到对方在什么地方,白玉京还是尚且没有什么头绪。

而且关键的问题在于,对方到底为什么要将目标放在唐蓝的身上。

唐蓝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儿,又有什么东西是值得她大费周章的,甚至不惜派出白亦非与玄翦这等难得的活人傀儡,也就是说哪怕是付出这等代价,她也要得到唐蓝。

究竟有些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有注意到的,在唐蓝的身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吗?”这是之前在新月山庄后院保护着那些只懂得粗浅武功的女孩儿们的紫女,也终究在这尘埃落定之后来到了这里。

只是她一来,眼下还在运功逼毒的焰灵姬也算是有了护法的人选。

白玉京之前还在犹豫,他若是离开了,焰灵姬会不会被人偷袭,但紫女既然来了,那也就有了人选了。

“这把剑玄翦?!白亦非?”紫女的目光顺着白玉京的身体朝后看去,一眼就看到了失去了头颅,各自趴伏在地面上的无头尸体,但明明应该是几尽血腥的场景,却根本没有丝毫的鲜血洒落出来。

就紫女自己的知道的消息而言,白亦非是肯定被易经杀了的,而玄翦更是在当年,纵横联手之下,将其斩杀,也是死的不能再死的人。

但这两个早就死去的家伙,眼下却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他们绝不可能出现的地方,百越之地。

难道这世间尚且还有死人复生之术?亦或者他们两个当年都是假死脱身?

“别想了,其中的道理和血腥的处理,紫女,哪怕是你也决计不想听到的,你只需要知道,他们已经死了就足以。”活人傀儡术这个东西,白玉京不想要太多人知道,这是一门一旦泄露出来,势必会在江湖上掀起惊涛骇浪的邪派秘术。

人死如灯灭,入土则为安,活人傀儡术的存在,根本就是让人连死,都是一件奢望。

“他们既然死了,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而且我要是看的不错的话,那个小姑娘似乎不在了,难道”紫女是何等的聪明?结合眼下的情况来细细一想,她便能够想出来个大概。

但也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紫女才更加的不解,她也如白玉京一样,根本想不通唐蓝的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人挂念。

“想要知道为什么,追过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这个天底下,还没有我追不上的。”这是对于自身轻功超绝的自信,也是对于眼下,不得不暴露出自身速度的漠然。

只能希望身法上的快速与超绝,不会被人看到,更不会被人与易经联想到一起。

“焰灵姬中了毒,她自己就能够将毒排出来,但却需要一个人来保护她,紫女,你就留在这里。“话语里充斥着上属对于下属的任命与分配。

紫女挑了挑眉毛,她可从没答应过要加入什么青龙会,最起码她没有明说出来,但这白玉京的语气,这等的莫名与自信,霸道甚至是狂傲吗?

青龙会,青龙之主,白玉京的狂傲与不容置疑,便是如此。

“希望你最好能够如你所言,能够让我知道韩非在哪里,否则的话”威胁性的话语虽未说出来,但意思已经表达的不言而喻了。

紫女相信白玉京不是那种看不清的人,也相信他能够理解自己的意思,加入青龙会可以,但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白玉京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长生剑归鞘提在手中,身形顿时化作一连串的残影,朝着对方逃走的地方追寻了过去。

虽然对方逃的很远,并且离开的时间足够的长,但这并不代表白玉京找不到她。

她处理的很好,但是那一份残留在空气里浅薄到一般人根本闻不到的药草味,却还是这般的刺鼻,既然是拥有活人傀儡术的人,那么身上这股药草味道,也不出于白玉京的想象。

处理一个活人,亦或者处理一个死人,将其变成半死不活的傀儡,无论如何做,相应的手续都是必须要有的。

百越地区的药草很丰富,所以她身上的残留,在白玉京这样的高手眼里,就和遍布在周围大地上的杂草一样,显而易见。

正好,白玉京也想要看看,这个百越女人不惜耗费四具难得的活人傀儡也要带走唐蓝的理由是什么,有些什么东西,是只有他才发现,而自己却毫无所觉的。

白玉京觉得很有趣,当然了,觉得有趣和内心愤怒,并不冲突。

这本就是两个相互不关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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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咸阳,这个天下最强之国的都城,这个掀起了万丈战火,势必要扫清六合席卷八荒,一统天下的人的国家,就在这里,在那个人的眼皮子底下,也有着他所察觉不到的黑暗,也有着他所未曾了解的,狼子野心。

说不准赵高到底是什么时候掌控的罗网,也说不准吕不韦的倒台到底便宜了多少秦国朝堂上下的人,但赵高,这个嬴政身边的太监内饰,能够成为罗网的主人,本就是嬴政对于他的一种信任。

但古往今来,只要是宦官,掌控了某些超越自身,甚至是难以想象的权利之后,总会诞生出一些不该有的想法,赵高也不能免俗。

不,不能说是免俗,因为按照历史来看,他赵高,才是十大宦官第一人呐!

这是与整个时代都格格不入的头发,鲜艳如同血色的大红头发被遮掩在高帽下,这是中车府令的高帽,也是与一般的中车府令截然不同的血红色,这是否代表,他才是嬴政身边的红人呢?

锦衣罗缎,黑色中夹杂着红色,这是最深沉的颜色,也是最剧毒的蜘蛛,他就只是坐在那里,手上把玩着玉镯,那不经意间显露出来的气质与漠然的一撇,就能够感受到他的寂冷,他的阴毒。

这不是一个良善的人,更不会是一个,甘愿就这样下去的人。

苍白的皮肤不带一丝的血色,修剪的整整齐齐,却又尖锐的很,涂抹着红色的指甲,拿捏着玉镯的手很小巧,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个男人的手。

“咻。”

从天而降的黑衣剑客背负着一柄残剑,剑锋上的缺口遍布,让人不禁怀疑这把剑到底是否还能够斩人,双手抱拳屈膝的动作压的很低,足以证明他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赵高的尊敬。

“事情办好了?”尖细的嗓子是宦官独有的嗓音,失去了作为男人的重要部分的他们,嗓子总是这样的。

但就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疑问句,这样的五个字,却让这个拜伏在地上的黑衣杀手,身子都颤抖起来。

恐惧,来的无端,发自内心,源自灵魂,表现于身。

268章:面具之下,皆可长生

“大人,她已经就位了。”但恐惧归恐惧,该要禀报的事情还是要禀报的,否则的话,就不该是恐惧,而是等待死亡的来临了。

“很好,白玉京的身份,我要第一时间知道。”似乎透过手上这玉镯看到了很多。

赵高的眼里闪烁着寒光,是冷凝彻骨的杀意,也是盎然的冰冷:“记住,沿途上所有的人都不准有太过火的举动,她能够融入白玉京的身边,就要看罗网,逼的紧不紧了。”

“可是大人,罗网只要在咸阳有所太大的动静,就绝对逃不过那个人的眼睛,您也是知道的,大王身边的第一剑客,盖聂,始终对于我们抱有警戒的心态。”微微抬起眼睑,那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是带着残忍的嗜血光芒,也是不甘落后,渴望饮血的杀机。

“我愿意取下盖聂的人头,为大人之路,扫清障碍。”

“哦?你觉得你有把握,拿下盖聂?”似笑非笑的尖细嗓音里,带着的是明晃晃的嘲讽,是毫不留情的嘲笑。

“这个天下,能够胜得了盖聂的人,不是没有,但不会是你。想要对付他,打打杀杀是最愚蠢的举动。”虽然看似在嘲讽手下,但赵高的脸上,却不见丝毫对于盖聂的忌惮。

很显然在他的心里,早已拟定好了,针对盖聂的计划。

“大人,我们何不顺势而为,既然大人想要弄清楚白玉京是谁,而盖聂又是一个眼中钉,不如让他们”话没有说全,但意思表达的很清楚,只不过想法虽然好,但施行的难度,却是登天上蜀一般。

盖聂既然是大秦的第一剑客,嬴政身边的护卫,又怎么可能会离开秦国,去遇到白玉京?

而白玉京又有什么理由来到咸阳,偏偏能够与盖聂对上?

除非他是跑来挑战剑谱上的高手,也就是盖聂,不然的话,他没理由会来这里。

“你要知道,倘若白玉京真的是我想的那个人,他们之间就肯定不会打起来,甚至,还有可能联手也不一定,大王的身边,有了一个盖聂便已经让我觉得不顺心了,再多一个的话。”把玩着玉镯的手骤然用力,那翡翠的玉镯竟是被赵高捏在掌心,化为了粉末!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赵高的内息修为必定已经堪至化境,而且只在一息之间做到如此,对于内力的把控与释放,也达到了常人难以逾越的巅峰。

罗网之主,又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弱者?

“白玉京啊白玉京,你究竟是谁。”早在白玉京出现在这个江湖上的时候,罗网一开始的确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但随着他越来越出名,在江湖上的传颂越来越多,罗网也不可避免的将目光放在白玉京的身上。

查清楚他的来历,他的种种,这本就是罗网的工作。

但问题就出现在了这里,白玉京带着面具,根本看不到他的脸,又该从何查起?

而且走遍天下,也根本没有第二个叫做白玉京的人出现,七国之内,都被罗网的势力所渗透,哪怕是百越或者是草原,罗网亦也有势力在其中。

白玉京除非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不然这片天地,终究能够查到他的来源、

但面对白玉京,罗网也有办不到的事情,那就是根本查不到,就好像他是从天而降,莫名出现的人一样,就好像是江湖传说的那样,白玉京,真的是从天上来的仙人,落入凡尘的谪仙。

不过这种话,和别人说说就行了,赵高又怎么可能会相信,真的有什么仙人?

“大人,安排一个女人,真的能够查清楚白玉京的身份吗?您也知道,白玉京不是那种会被女色接近的人。”

“这无关我的事情,这是她该烦恼的事情。”手上的粉末飘扬着洒落在四周,赵高站起身来,背着手缓缓走到了大堂的中心,看着外面天空上的乌云,冷笑一声,心中充斥着对于白玉京这个人的猜测。

“你知道白玉京,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吗?”

“这属下不知道。”

“任何人带上了那个面具,都是白玉京;任何人只要将面具揭下来,谁都不是白玉京。”赵高背负着双手,如临渊,如地狱般的窒息感充斥着他的周身,伺机而动,静静等待机会,然后一招致命。

“所谓的白玉京,就是这样的存在,我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借助这个身份做什么,但动机不会单纯,白玉京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就好像是”说着,视线微微一瞥,那是在咸阳这块地方,这个大秦的都城里,阴阳家的总部所在的地方:“苍龙七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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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一个披散着头发,脸上满是看不懂的黑色符文的女人的脸。

唐蓝就算是有再多的迷茫也会在这骤然之间苏醒过来,惊慌的摆着手想要后退,远离这个女人。

但她挣扎着后退,却好似撞倒了什么东西一样,哗啦啦的零落下来砸在唐蓝的身上,这一个个的白骨与骷髅,将唐蓝那小小的身体彻底的掩盖住。

“好苗子,真是一个上好的苗子!”拍着手似乎很高兴的样子,转过身去磨弄着石桌上的一张皮?

这个百越女人带着魔怔的笑容,几乎将身体都趴在了石台上,恨不得将她自己,都埋身进入这张皮内。

唐蓝什么时候看过这种阵势?这被篝火点燃的山洞之内,一眼望过去,尽是白骨,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那些在山洞的岩壁上,沉凝结疤的暗红色鲜血痕迹,在火焰的照耀下,就好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一样。

唐蓝颤抖着身体缩到山洞的角落处,只是看着她面前散落的这一地的白骨,她就有一种想要哭出来的冲动,刚刚,她可是被这些白骨给埋住了啊。

“莫慌,莫要慌,一个个的来,等我将这张人皮打磨好了,就给你喂药,你这身子骨,拿来做童傀真是再适合不过了。”一个个的来?这句话里包含的另类意义登时让唐蓝竖起了耳朵,难道这里,还不止有她一个人?

“嘿嘿嘿,两个小姑娘,都是顶好顶好的苗子,比那些大人,好上不知道多少倍。”说着,舔了舔嘴唇,眼眸里满是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发自心底历代欲望与快感。

“等会儿,我就把煮熟的烹人汤,喂给你们,你们要好好的吃,填饱肚子,让鲜血快速的流动。”

“这样,我才好把你们的血,全都抽出来~”似乎情到深处难以自抑,女人彻底的伏下身子,整个人完全贴在石台上,哼着不知名的诡异小调,回荡在这山洞内,宛若恶魔的低语。

也就在这个时候,唐蓝终究是看到了,在她的对面,山洞的对角处那个被吊在锁链上,摇摇晃晃着身体在岩壁上留下了黑色影子的女孩。

269章:当死,不当死;当活,可能活

“一个身子骨里天生带着阴气,一个带着阳气,你们两个,只消被我做成活人傀儡,阴阳互补之下,绝对比我之前那几个好到不知道去了哪里。”手上捏着的,是泛着白色的气泡,甚至稍显露出绿色的液体。

唐蓝的眼中,看不清这液体是什么,但能够被这个女人抓在手里的,又怎么能可能会是好东西?

“来来来,你先。”缓缓踱步走到那被吊在锁链上的女孩儿的面前,佝偻着腰背的女人伸出手拿捏住她的嘴巴,慢慢的将手上这半块葫芦里泛着白色气泡的水液递到女孩的嘴巴边上。

透过岩壁上的黑影来看,就像是恶魔在诱惑着,在逼迫着一个不谐世事的少女,堕落成为她的所有物一样。

“呜不要”细微的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虚弱与疲惫,唐蓝也终于是在这个时候,听到了她的声音。

能够想象得出来,她这瘦弱的身体下,那潜藏着的美丽,也如同唐蓝现如今这般,是不被人发现,甚至是还未有人看得到的,美丽。

“你你这个妖怪!”要怎么说呢,这是唐蓝所知道的,也是她的认知里面最恐怖的形容词了吧,用来形容眼前这个女人,真是再适合不过。

她虽然颤抖着双腿,但还是倔强的站起来,大声的吼了出来。

这一声的吼,可谓是耗费了她全部的力气,然后,她就又变成了曾经的那个怯怯的女孩儿,躲在了山洞的角落处,企图在这片黑暗里将自己完全融入进去。

“啧,看来你的意志比较强烈一点,那既然如此,我也不介意以你为主,而且看你这小小的身板,说不定才是更好的料子,起码之前那个白玉京,他就绝对不会对你产生怀疑。”说着,将手上半片葫芦放在石桌上,取出了另一个黑漆漆的球体?

虽然看不出来这是什么,但在细微之处穿梭在这黑色石头里,那些白色的虫子,却是怎么也无法无视的。

“先把你的内脏全都腐蚀掉,然后导出你体内的血水和脓液,这一张皮,可是有大大的用处。”脸上带着阴测测的笑容,满是对于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期待的感觉。

或许对于她而言,只有将人剥皮拆骨的时候,才是最得意,也是最快活的时候了吧。

“然后,再把你浸在油水里,让你鼓胀发福,然后放在太阳底下涂上我的药草,晒上一段时日,最后进入锅里蒸煮一回,最后给你假设青铜骨。给你回点魂,你就是一个新鲜出炉的,阳傀儡了。”

“嘻嘻嘻,老祖宗们真是眷顾我,能让送来这么两个大礼。”

“等你成型以后,再把你放出去,放到白玉京的身边,那个男人肯定不会对你有什么警戒心,到时候只要下了狠手,以白玉京的身份和力量,又是一具顶好顶好的活人尸。不错,就这样想着,就这样!”越说,越是亢奋,甚至越是对于以后的展望越发的期待。

或许是受到了白玉京这三个字的刺激,本来躲藏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唐蓝,却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虽然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就是没有落下来。

她,犹然还记得曾经白玉京和她说过的话,只要白玉京提过一次,她便永远也不会忘记,也永远会铭记在心底,哪怕再怎么艰难,也要努力的去做下去。

“你你休想!我是不会让你伤害到白玉京的!”难得的勇气出现在唐蓝的身上,而这,也是白玉京看好唐蓝的一点。

但现在强出头,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唐蓝此刻站出来,或许是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活下去,又或者是受到了白玉京的安危的刺激,种种的一切缘由都可以,唐蓝,已存死志。

“哼哼哼,等到那个时候,你就是我的东西了。”一把扼住了唐蓝的脖子将她提起来,这黑色的符文脸上带着扭曲的笑容,是得意,是自满,更是她猖狂的表现。

“白玉京救不了你,中原人我性格我知道,你对于他而言,没你想象中的那么重要,没了你,他大不了再去找别人。”

“男人有什么好,不如成为我的所有物,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而且,你会永远的存在下去,永远。”凑近了唐蓝的耳朵边上,这个百越女人运用上了一部分催眠暗示的邪典武学。

虽然不如火魅术,但唐蓝本身就没有内力,也抵抗不住这声声入耳,种种催眠的魔音。

唐蓝的眼皮不可抑止的想要垂落下来,想要闭上自己的眼睛,这眼睛若是一旦闭上,就肯定是睁不开了,唐蓝也知道闭上眼睛的结局,所以她在挣扎,拼命的在脑袋里面想着事情。

只要用繁琐的意志力去抵抗,那就一定会将它压迫住吧,那就一定能够让自己保持清醒吧,那就不会睡过去吧?

然后就在沉沉眠眠里,将醒未醒之刻,锁链拖在地上的声音很刺耳,尤其是在这声声入脑的魔音中,夹杂着这样一抹脆响,真的很醒脑。

背后倏然被锁链击中,虽然没有什么力量,但这骤然受到攻击,还是让这个百越女人的笑容收敛了起来。

抓住唐蓝脖子的手没有松开,缓缓回过头的她,看到了那本该是被吊在半空中,在岩壁上留下黑影的少女,此刻却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手腕上,是鲜血淋漓失去了表皮的伤痕。

那本该是拉扯着她的锁链,现在却被她抓在手心里,并且,还敢动手打人。

她都不知道这个小女孩儿,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勇气,也根本搞不懂,她的想法是什么。

不过这和原定的计划没什么不同,百越女人不想多说什么废话,直接将手上的黑色石头塞入了唐蓝的嘴巴里,随即转身一把抓住这还想挥动锁链的少女的手臂,将她带到了石台前。

抄起石台上的葫芦瓢,带着冷凝的笑容将这灌进少女的嘴巴里,看着她宛若无助的小狗,划拉着手臂想要得到拯救的模样,不由自主的,百越女人就从内心里涌现出来一阵阵的快感。

只有这样,只有在拆卸人类的时候,只有将他们剥去皮囊的时候,那一瞬间,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感觉啊!

纵然有千般的不愿,纵然还在脑海里保留有那一份残留,但在眼下,唐蓝还是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在那个时候,在那个被火焰焚烧的村子里,就该是自己死去的时候,或许那,就是自己的宿命。

被白玉京拯救,被白玉京带在身边,只不过是一瞬间的美好罢了,只不过是这既定中的意外罢了,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轮到自己的死亡了。

闭上眼的最后一瞬看到的,就是那将药水灌到另一个女孩的嘴巴里,这百越女人猖狂的笑声,随即,唐蓝的眼前,陷入了黑暗之中。

270章:百越事定,即若离离

再度睁开眼睛,能够感受到身体在颠簸之中起起落落的难受感觉,唐蓝的意识还没有清醒,但就算如此,她也在心若死灰的态度中,感受到了自己的死亡。

这人死了之后,到底会去什么地方,又和自己活着的时候,有什么不同呢?

“醒了就醒了,你可还没死呢。”温润的语调带着好笑的语气响起,唐蓝就算什么都想不起来,但这个嗓音,她是绝对忘记不了的。

这是对于唐蓝而言,在那一场大火之后唯一的依靠,这是在那场火焰之后,唯一的寄托,在自己曾经以为必死的时候,是他,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睁开眼睛,抬起头看到的第一眼,就是这熟悉的面具,这熟悉的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脸。

看到这样的面具,唐蓝的心中兀自还不可置信,因为在她昏迷之前,她曾以为自己会死,会被人剥皮抽筋,制作成为那所谓的活人傀儡。

但再度睁开眼睛,却能够感受到这再是难得的熟悉,这再是难得的温润怀抱。

“白玉京?!”后知后觉的大喊了出来,在这马车之内冲出来的少女一把抱住了白玉京的脖子,眼泪不争气的落下。

纵然在外人面前,她能够维持住怎么也不会落泪的倔强,但在白玉京的面前,她是不会介意显露出自己的脆弱。

因为在他的面前,自己,就是他最熟悉的那个人,也是印刻在他心底里,熟悉的女孩。

“让你受惊了,不过也没什么,睡一觉的事情,你这不是回来了吗。”驾着马车的男人,虽然脸上表现出来的很是不在意,但唯有他自己知道,若是再晚去一步,可能唐蓝就真的救不回来了。

若是在那个大锅里,在下面的柴火烧的再旺盛一点的话,只怕唐蓝,就真的化为了油的唐蓝了。

“我我以为我要死了。”少女心中的胆怯,那是不由为外人知道的害怕,也是在白玉京提点过后,被她发自内心的拒绝的情绪。

纵然千般严肃,百般坚持,但害怕是源自心底最深处的根源,唐蓝不是什么坚强的人,她需要一个依靠,也需要一个为之奋斗的借口,哪怕这个借口很虚假。

“让你提前看看也好,这就是这个江湖的恐怖所在,你不知道你会在什么时候被人盯上,这次是因为你的特殊性,但下次,很有可能会因为我的问题,从而导致你成为别人的目标。”是的,能够跟在白玉京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不会遭受到算计?

这个混乱的时代,这个建立在大秦乱战天下,征伐世间,决意一统的大势之下的时代,本就是处于一个势力之间的大洗牌。

白玉京是江湖上难得的高手,也是传闻之中的长生剑,他没有显露出弱点来之前,这个江湖上所有的人,都当他是仙人,都在敬畏他,都在传颂他。

但他若是显露出弱点,将仙人掌控在手中,岂不是比他留落在外,还要更加的令人觉得美好吗?

所以唐蓝只要跟在白玉京的身边,就绝对不会有能够安生的时候,但所幸,白玉京已经找到了暂且将唐蓝寄放的地方。

接下来的这段时日里,白玉京并不适合出现在江湖上,对于真武的驱影秘术还有离渊绝学,白玉京有了新的体悟,所以回到道家太乙山,在三书之下参悟出真正的驱影秘术,就是接下来的重中之重,是必须的事情。

“对了,那个在那个山洞里,还有一个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唐蓝这才抬起头出声问道:“我记得还有一个比我稍大一些的女孩也在那里呢,白玉京没有把她救出来吗?”

“她不是就在你的身后么。”少女在惊慌之中的不易察觉和忽略,是白玉京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不过这个和唐蓝一起被抓进山洞里,准备将她制造成活人傀儡,这个女孩,看来也并不简单。

毕竟,能够被人精通活人傀儡术的女人选中。

“那个女人那么恐怖,白玉京是怎么找到我的?”也许是在大锅里蒸煮过的原因,唐蓝的肌肤比起之前,似乎白了不少,看起来就像是失去了血色一样。

“白玉京想要找的人,从来没有找不到的。”驾着马车,白玉京双手抱在胸口,看着在道路尽头的焰灵姬和紫女,不由的漫笑了一声:“果然在这里等着我。”

“顺手就从新月山庄盗走我的马车,白玉京,你怎么还有了这种习惯?”遇到人类,马匹在无人抽打的情况下自然是停止了下来。

焰灵姬一下子跳上了马车坐在了白玉京的身边,挑了挑眉毛,颇为有些不爽:“不辞而别,难道我们就有这么让你不耐烦吗?”

“事情都解决了,我还回去做什么,你一心一意的经营就好,新月山庄,我很期待。”青龙会眼下大猫小猫两三只,白玉京怎么可能有心情停下来?

他将所有的心神都放在这方面,对于青龙会,他是尽了全力。

“我要去一趟大漠,还有草原,如果这两个地方如我所想,那么一楼一城,应该指日可待。”大漠里,如果有楼兰存在的话,那么苍梧城也就建立在望,而在草原上,如果机会难得,甚至找到合适的人选,那么十二堂之一的万马堂,自然也有了着落。

这样一来十二楼五城,一城就已经建立了出来,接下来青龙会的布局和落点,只需要找好位置,默默发展就好。

只要建立出一城,那么以此为基础,拥有了根基所在,第二座,第三座,十二楼五城的建立,在这十年的时间里,就并不算是镜花水月了。

“知道你很急,但是我总要像你要一样东西吧。”

说着,焰灵姬伸出了手,娇憨的嗓音里,带着明明的询问:“你总不能让我教她们火魅术吧,这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学得会的,这些山庄里的女孩,几十个里面能有一个有此天资就不错了。你既然要我在这里,那也该给我一些,能够培养她们的武学。”

“这我倒是没有想到过。”这一点,的确出乎白玉京的预料之外,也是他没有想到这一点。

不过白玉京也是真的没有什么武学秘籍,毕竟他这个人都不是出自诸子百家,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东西存在。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

从怀中取出一页纸张,白玉京以内力为基,并指为笔,以内力书写在这一页薄薄的纸张上,只要用内力激发,就能够看到。

这是白玉京留下的手段,就算被人夺走,不知道其中关窍,也不过就是白纸一张。

“我将剑谱修改了一下,快的本意没有消散,但多了很多轻灵婉转,不以力量见长的奇妙剑招,很适合女子。”

将这白纸递给了焰灵姬,白玉京继续说道:“至于内力的修炼办法,我想紫女,应该不会介意用她的办法。”

“毕竟紫兰轩里,可不缺懂武功,精通暗杀的姑娘们。”

ps:杀一个没有活人傀儡的邪术百越人,没什么好写的,你们只要知道秒杀救人抄家跑路放火。就行了

271章:花展堂上,紫火相望

“对了,百越这里的秘术有着很多奇奇怪怪的效果,对于之关中地区来说,还有诸子百家,都是一门堪称诡异的学派,如果有可能的话,你们尽可能的收集一些,或者也能够选择一部分传授给这些弟子们,选择权在于你们,看着办就好。”

对于百越这里的奇诡秘术,白玉京抱着很大的期待,不过他也知道,这并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够着急得来的事情,想要在百越这里让这新月山庄扬名,是需要时间的。

十年的发展时间,应该能够让这里有所成就了吧,在这里扎下青龙的根,然后在天下九州之地,继续落子,终究会有能够立足的一天,终究会有,浮出水面的时候。

“知道了知道了,百越这里的秘术我多多少少也会给你收集的,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有很多东西,是很出乎你的预料和想象的哦~”焰灵姬这句话绝不会空谈,而是事实,天知道在百越这块地方,在这个神秘的大地上,到底诞生出多少的奇人异事。

虽然思想上没有春秋战国那样迎来井喷式的发展,但在此绵延传承了不知道多久的部族和氏族,那些在天地之间,在自然之间汲取到的知识,也是不可小觑。

而且在某些方面,或者说是在某些地方,还和中原地区的武学大相庭径,甚至,还有些在中原地区的人看来,是大逆不道,甚至是违背人伦的举动。

别的不说,起码活人傀儡术这种邪典秘术一旦暴露出来,绝对会引起天下的哗然,更有甚者,会引来七国民众们的口诛笔伐,还有武林人士的集体抵制。

这种让人死了都不得安生的邪典秘术,是所有人抵制,但却在暗地里,想要掌控到手的一门秘术。

虽然邪,但就算邪,也是一门堪称奇迹的邪典。

“即使如此,你就与紫女在这,我就不多留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这不就是白玉京吗?这不就是这个江湖的写照吗?

人生在世,终究是有些事情想要去做的,定下一个目标,然后去完成,只不过白玉京的目标,需要他不停的奔波,不停的去布局,才能够在很久以后,看得到成效。

“希望下次再见,你能够”想要说的话,淹没在马儿的嘶鸣声中。

微风渐起,落叶长秋,那喃喃的低语以不可听见,那期待的脸,也被车的边缘阻隔,驾着马离开的人,没有留恋,也没有感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江湖路远,江湖长远,在一个地方停留的太久,是会让人产生留恋的感觉,而江湖里的留恋,并不会给人带来什么好处。

声音已不可闻,耳边是马蹄在地面踢踏的声,手上是拿着柳枝,一摆一摆的起落,眼前所见,是这片天地里最为希望的色彩。

百越大地,阴云散去,雨后的空气很清新,也很让人迷醉,阳光分成好些份,遍洒大地,淡淡的影子在地面上,随着马车一并前行。

江湖路远,人不存真,孤身上路,是寂寞,还是不寂寞?有影相伴,同路而行,是否与影对歌,与之对笑,方可显露一人的高绝,一人路上的,苦中作乐。

“你说的话,他似乎听不到。”残留在眼睛里,希望对方能够转身,能够出声,哪怕探出一个手来挥舞一下也好,但这份期待,也正如同眼前所见,渐行渐远的马车一样,渺不可及起来。

紫女一手搭在焰灵姬的肩膀上,看来这焰灵姬,对于白玉京,真的是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亲眼所见之后,白玉京的温文儒雅和潇洒出尘,的确令人惊叹,也只有亲眼见过之后,才会真的相信,这个世界上,尚且有如同他这样的男人。

这是一个不会差于韩非和嬴政多少的人,在这纷乱大势里,也是他能够声名鹊起的时候。

“听不听得到,要看下次见面,我问他时,他的回答了。”脸上并未带着沮丧,白玉京的身份,不是能够和紫女诉说的秘密。

在焰灵姬的心里,待看到易经之后,询问他时,他能否给自己一个回答,还是说,依旧如故呢?下次见面,他是白玉京,还是易经?

“没想到曾经的焰灵姬,也会因为一个男人而改变自己,易经说的不错,时间真的很恐怖,短短一瞬,在我们都没有察觉到的时候,春去秋来,韶华以过,我们以为什么都如同记忆里那样如故,但其实,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了。”

正如同紫女从没想过,韩非会死一样,正如同紫女也从未想过,卫庄会做出那种抉择一样,正如同她也没有想过,易经,会就这样消失在江湖上,任谁也找不到他。

“你呢?你不也是一样?非公子回来的日子,谁也说不准是什么时候,你能够等下去吗?”撩拨着额间的发丝,焰灵姬单手插在那盈盈可堪一握的腰肢上,手指上绕着的头发,似乎能够吸引走她全部的眼神。

“他会有回来的那一天,我会等下去,一直等下去。”一个看透了人世,一个尝遍了人情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动情的,因为她们的心很淡薄,甚至是敏感,对于这外界,她们是拒绝的。

但若是有人真正进入了她们的内心,这份拒绝就会化作做强烈的情感,只此一人,情牵一世。

百越之地堪称奇诡,但这个奇诡的大地上,似乎也容易诞生出,太多的痴情女子,那站在路口遥望的视线,是一致的,但情感却是不一样的,她们所看的人,也不是同一个人。

这相望远方,似期待什么的身影,在这百越地区,又存在有多少呢?

自古男人薄情,痴女妄断受人偿;自古男人卑鄙,情女不观似胭脂;自古男人霸道,却令女子怜别秋。

年年岁岁,日光夜寐,一朝望断愁人归,可为此君弄三生。

新月山庄,自此而立,青龙出世以来扎下的第二个根,虽然尚浅,但终有牢固的那一天。

花堂虽雏,但日夜浇灌,饱受日月之灵,加之风吹雨打,历经磨练,终有花开之日,那一日,百花臣服,此花,此堂,足可入大雅之世,盛放于天地之间。

272章:再回医庄,蓉心巧结

对于躺在马车里的那个,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的少女,白玉京没有什么办法,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喂她吃下了玉骨草,但玉骨草这红色的赤丹,却还是不能起效,让她苏醒过来。

白玉京别无他法,只能选择将她带到医庄所在,希望端木蓉能够有办法将她救回来。

不过这样一来,算上本就躺在医庄里的弄玉,这下子昏迷过去的人,得有两个了。

“白玉京,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啊。”一路所见,或许是比之曾经七国并立的时代,还要更加焦灼的大地,这是大秦掀起了战火,征战天下带来的结果。

战争,必不可免会发生这种事情,焦灼的大地,千里沃土埋葬于烽火之下,千人坑万人坑,亦也比比皆是,但这一时之痛,换来的却是大秦一统天下的和平与统一,一时的伤痛,总好过七国并立,焦灼大地持续六百年的时间要好。

“我们去一个很漂亮的大姐姐的家里,在那里她会给你做一个检查,看看你之前吃下去的那个黑色的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还有这个躺在马车里的,也得交给她。”似乎只要趴在白玉京的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就不会下来了一样。

唐蓝好几次都想要伸出手,将这个面具掀开一小点儿,看看白玉京的脸是什么样的,但一想到白玉京从未摘下过面具,唐蓝也就没有去想这件事了。

也许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又或许白玉京其实是有自己的打算,既然他不准备将面具拿下来,那这就是白玉京了。

那存在于面具之下的脸,或许只能够让自己,一遍遍的幻想,一次次的猜测,白玉京,就是想象里什么样子的白玉京。

少女人生之中所能够想到的最美好的脸,最帅气的容貌,或许也只是局限于那村子里所见的一切,和真实的白玉京相差的很远,但对于唐蓝而言,那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是她喜欢的,也是她脑子里想到的白玉京。

“嗯?有这样的地方吗?”那本来是小小的唐蓝认知里,美好的村子,已经在火焰的燃烧下被吞噬殆尽了,新的地方,在白玉京嘴巴里说出来的漂亮大姐姐的家里,那又该是什么样的呢?

“这个世界上,总归是不缺少一些美丽的地方的,以后唐蓝长大了,行走江湖了,也就能够看得到了。”镜湖美不美,这还真不好说。

本来是与世无争的地方,却偏偏多了一群墨家弟子,让镜湖凄冷的水雾,淡薄了不少,多了三份人气,也让镜湖少了二分意境。

万事万物本就是天地囊括的画卷,人也不例外,但若是人多了,则也必不可免的让这一幅画,有了很多的不同。

“以后总觉得很远的样子。”以后是什么样的,唐蓝从没想过,生活在这个时代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可以展望的未来,曾经的唐蓝不会有,而现在的她,则是想不到以后是什么样的。

这是她的迷茫,也是她这刚刚开始的人生道路上,一个必须走过的指标。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不过我也没什么可以交给你的,以后,你得自己去学会一些东西,墨家的机关术,还有公输家的机关术,这些你都可以借鉴,甚至去学习。”唐蓝走的路,唐蓝要学会的东西,不能和自己一样。

白玉京对于她寄予厚望,所以让她走在自己这条路上,不是为了她好,而是害她。

希冀她能走出属于自己的路,那样的话,她才是真正具有资格的人。

“镜湖很美,医庄的蓉姑娘也是一个很好心的人,你会喜欢上那里的。”当然,白玉京没有说出他会暂且将唐蓝放在医庄的举动,以唐蓝的性子,是不会愿意的。

她本就是一个倔强的人。

但白玉京有不得不将她放在这里的理由,因为接下来出现在人世的,并非是白玉京呐。

“白玉京,会和我一起看吗?”

“会的,这一路上,我们都能够看得到。”反着手摸了摸唐蓝的头发,这黑色的头发,本该是扎着两个冲天羊角辫。

但在跟随着白玉京之后,黑色的头发自然而然的垂落下来,披散在她的脑袋后面,年纪虽小,却已有了那一份脱俗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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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回到医庄,再度站在大门前,再度在背后背着一个昏迷的人,在一众墨家弟子沉默而又诡异的眼神中,白玉京牵着唐蓝的手,背着这个昏迷的少女,走向了房屋的大门。

犹然记得上一次,是那个男人背着弄玉,走进这医庄的模样,在这些墨家弟子的眼里,弄玉的姿色绝对是倾国倾城。

而眼下,这又是一个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家伙,带着两个女人,也和当年的易经那样背着走了进来,不过不同之处在于,他还牵着一个。

手上牵着的这个女孩儿,虽然皮肤略显黑了点,但那姿容与颜色,是不需要多做打扮,甚至是粉黛的美,待得她长大,便是最为铭心刻骨的惊世。

所以在这两个首要前提之下,就算白玉京背上的那个女孩的脸看不清,但一众墨家弟子相信,这必定也是一位美人。

看看这两个人,一个是剑谱第六的易经,一个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长生剑,都是江湖大佬,大佬的身边都带着美女,前者是完全绽放出来的牡丹,后者是含苞欲放的荷花。

所以既然都是大佬,都有美人傍身,那白玉京背后背着的,肯定也是个大美人啊!

一众墨家弟子内心疯狂吐槽,但面上却不动声色,就这样保持着沉默。

又有谁知道,他们内心的情绪疯狂翻涌呢?

推开医庄的大门,随即将大门关上,接下来要和端木蓉商量的事情,可不能给外人听到,要知道若非是端木蓉强烈要求,只怕这些墨家弟子,早在白玉京入门的那一刻,就全都被赶出去了。

也是在端木蓉那同样如出一辙的诡异眼神中,易经将背上的女孩放在另一张床上,这下好了,左边是弄玉,右边也是一个昏过去的女孩,为什么和这家伙牵扯上关系的女人,都会变成这样?

端木蓉单手撑着下巴,坐在桌前看着白玉京的动作,同时在心底里生出了一个莫名的想法。

等等,和这家伙扯上关系的女人都如此的话,那自己以后怕不会也变成这样,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吧?

273章:端木蓉的小小徒弟

“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昏迷少女落脚点,你都带回来两个了,千万别给我带第三个来啊。”摇了摇头,将脑海里那种神秘的预见甩出去,自己可都还好好的在这里呢,而且哪有人盼着自己会出事的?

端木蓉有些好笑,自己未免也有些风声鹤唳了,他也只不过就是带三个女孩过来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

“她们都会暂时在你这里住下一段时间,我还有事情要去办。”虽然端木蓉知道白玉京的真正身份,但白玉京也没有丝毫想要将她牵扯进来的原因。

她是一个医生,是一个医家的传承者,这样就足够了,这样的身份,便就足以成为她的代表,青龙会也好,墨家也罢,离她都应该远远的。

“我这里可没有那么多的房间和床铺。”

伸出手,感受着这个少女的脉搏,端木蓉闭着眼睛说道:“而且本来只有我一个人,做饭的话也只需要满足我一个人就可以,但现在你又不留下来帮我,却要我接待这么多人。”

有些埋怨,也有些吐槽,这是端木蓉小小的抱怨,是再正常不过,也是再简单不过的景象。

端木蓉是一个很会掩藏自己心思的女孩,她只要不说出来,就不会让人知道她的内心,就好像是这医家的医典一样博大精深。这个抱怨,是给白玉京听的,因为白玉京,对于端木蓉而言,就是易经。

或许焰灵姬会知晓,易经和白玉京之间的不同,任何知道白玉京真正身份的人,都会将他们看做是两个人,但唯独只有端木蓉不会。

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或许有些时候这个东西会显得很模糊,让人看不清,但那也不过一时,在她的眼睛里,就算再怎么模糊,也不会将这两个,看做是同一个。

“你可以吩咐唐蓝做一些事情,我希望她能够和你学习一段日子,不说和你一样,但对于医学,也要有一个大致的认识。”

“而且唐蓝是一个很懂事的孩子,你让她去做一些事情,她也能够胜任。”对于唐蓝的吃苦能力,还有学习能力,白玉京是不会怀疑的,这是在一路上表现出来的唐蓝的本质,也是她打动白玉京的原因之一。

对于唐蓝以后的定位,白玉京暂且不知,但该学会的,该懂的,她都要学,没有人会想要拒绝送上门来的学问,尤其是还是唐蓝现在还小,尚且有巨大潜力的时候。

“你该不会是给我找来一个小徒弟吧?怎么,看我一个人没个帮手,所以你就找了个小姑娘来陪着我?”凑到了白玉京的面前,端木蓉那眼波流转,带着纯净的颜色的眼眸,倒映着白玉京的黑白面具。

好似这张面具根本就不能够为白玉京的真容起到一点的遮掩一样,在这样的眼睛里,白玉京看到的,是他的面具,但端木蓉看到的,却是面具之下的原貌。

“你如果收她为徒,我肯定也会赞同,你如果将她当做你的小徒弟,我也不拒绝。”略微退后一步,白玉京在面对着这样的眼睛,实在是觉得压力很大。

这种任何伪装,任何作用都表露不出来的眼睛里,映照的真实,就像是一面镜子,将一个人的一切全都照耀了出来,容不得半点的假象。

“这可是你的说的,我要是把她教出来了,你可别和我要人。”皱了皱娇憨的鼻子,端木蓉笑的就像是一只小母鸡一样,很是得意。

而且对于自己教人的本事,虽然端木蓉还没有徒弟,也还才出师没多久,但她这迷之自信,迷之对于自己教导徒弟的本事有着充足的自信感觉,还是让白玉京有些摸不着头脑。

“到时候,我就多送一些人过来,让你天天教,累死你。”若此刻白玉京的语调和表现,都给外人看去了的话,那必定会惊掉一地人的下巴,让一群人目瞪口呆。

这还是那个沉着冷静,翩然若仙的长生剑白玉京吗?这语调里的挑衅和溺爱,都快要溢出来了吧,白玉京居然会有这么温柔的时候?还有这么好说话的时候?

“别别别,千万别,那样的话我不得累死,我一个都还没教出来,你还让我教一堆人,你是诚心想看我的笑话吧。”

伸出手,抓住白玉京的肩膀疯狂摇晃着,端木蓉大声的说道:“白玉京,你听好了!我不要那么多徒弟!”

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能够这样双手抓住白玉京的肩膀,甚至把他来回摇晃的人,更多的是连接近他,都不敢接近的人。

唯独只有眼前这个少女,这个自然纯真,不谐世事的女孩,能够做出这种举动,能够让白玉京甘愿被这样对待。

端木蓉和很多人都不同,对于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女人来说,她,都是不同的。

“唐蓝不想离开我的身边,我还得和她说一下,我才能离开。”

“没事,我等会就去和她说,你呀还是不懂女孩子的心,就算她还小,你也肯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件事交给我,你等会直接就走就行了。”

“真的吗?你真的可以?到时候如果唐蓝闹起来,我可是不会回头的。我就算回头,我都是嘲笑你的的。”

“啧啧啧,你看着吧,你闹,唐蓝都不会闹。”

“眼下外面兵荒马乱的,燕丹若是喊你离开镜湖去什么地方,你千万别去,哪怕是他以墨家巨子的身份压你,你也不能去。”眼下大秦一统之路正式开启,燕丹再来找人,那肯定是为了拯救燕国进行努力。

但燕国有可能会被救下来吗?那是绝对不可能的,燕国,必定会被灭掉。

最好的结局,也不过就是个齐国那样开门投降,但燕丹既然还是燕国太子,既然也还是墨家巨子,他会看着燕国毁灭而无动于衷,又会看着燕国被大秦的铁骑逼近而不做反抗吗?

历史已经给出了答案,而历史,就是燕丹的结局,是燕国的结局,所以燕国这个大坑,是绝对不能进去的。

若是燕丹真的让端木蓉去了燕国,那白玉京也不得不走一趟燕国,那个时候,燕丹的生死,取决于端木蓉的安全。

撕破了脸皮的情况下,杀了燕丹,白玉京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笑话,白玉京对于嬴政心绪复杂,想要询问他为什么,想要杀上门去寻求一个答案却又不敢去,是因为想到他的身份,他对于这个时代,以后两千年的历史的影响。

基于这些种种的原因,这才是白玉京至今任然将这些心情压在心底里,折磨自己的缘故。

他燕丹和嬴政,和始皇帝,有可比性?

274章:当年的蛇毒刺身

“对了,我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卷泛着枯黄色的兽皮,被系草的绳结绑住的,是隐藏在其中的内容,也是白玉京早早就预览过,但内心却久久不能平静的东西。

“这是什么?”好奇的将白玉京递过来的兽皮卷接过去,端木蓉解开绳子,缓缓的摊开兽皮。

这上面记载着的内容,这上面描写着的秘术,都是能够卷起这个江湖,甚至是活人与死人之间的争斗。是真正意义上的,祸物。

兽皮很长,没有任何一种动物的兽皮能够有这样的长度,但看着上面缝补的痕迹,也不难想象出这是被很多张兽皮缝在一起的产物,所以这必须将复数张兽皮缝纫在一起,并且连接起来写在上面的内容,究竟又是什么样的。

端木蓉的眼中,就这样被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温和的阳光照耀下,是白玉京无甚变化的面具,是看着昏迷在床上的弄玉,至今也没有醒转过来的迹象的心痛,那眼眸里的自责与愧疚,是掩饰不下去的,也是根本无法放任的。

只要弄玉醒不过来,白玉京的内心就永远都是煎熬的,他将很多责任都归咎与自身的身上,因为他还不够强,因为他还不够快,因为他,根本就来不及。

弱小,就是原罪,哪怕剑谱排名第六又能如何?

“碰!”一把将手上的兽皮丢在了桌子上,端木蓉的脸上泛着煞白,毫无一丝的血色,是恐惧,也是内心涌现出来的惶恐。

那兽皮上的内容,那上面的字,她全都认得,但此刻的她,宁愿自己根本就不识字,宁愿自己,从来没有打开过这个兽皮卷轴。

“死人复活,剥皮拆骨,以人之身制造傀儡之术,这是邪术,这是天底下最邪恶,最恐怖,也是最应该被焚毁的邪术!”端木蓉的神色很激动,对于她这个医者而言,生就是生,死就是死,医者能够拯救的,不能够拯救的,都该归咎于天,或者尽力而为,生与死,本就是天地间该有的轮回。

而这一门邪术,逆天伐道,倒转生死轮回,这是侵扰了活人绝对不能够触碰的领域,也是触碰到了这世间最大的禁忌,以端木蓉的医者的眼光来看,这种东西,就应该被毁灭在世界上,是根本不能够出现的产物。

“活人傀儡术,这是我在百越杀掉了一个举止疯狂的女人,得到的东西,她甚至是想要把唐蓝和这个女孩给”说着,缓缓的将这在百越发生的事情说给了端木蓉听。

无论是这记载着活人傀儡术的卷轴的获得,还有拯救下唐蓝和那个女孩的过程,诛杀这个举止疯狂的女人的结果,全都说给了端木蓉听。

“你是说,唐蓝被那个女人喂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以及这个女孩也被喂了不知道功效的水?”端木蓉的目光很凌冽,也很认真,活人傀儡术,绝对是触及到了她的底线了。

“一时半会我也不知道她们两个体内的情况,具体的还得留在这里观察一阵子,既然是百越的秘术,为了将她们两个制造成活人傀儡,那就一定和这个有关。”

“这方面,我就拜托你了,我的事情还有很多,我需要去确认一下。”无论是回到太乙山,完善真武的武学,创造出全新的力量,还是去蜀中之地查找有关唐门的线索,还是要远赴大漠,寻找楼兰的踪迹,这些种种的事情都压在白玉京的身上。

这也是他的动力,他闲不下来,也根本没有休息的时间。

“既然如此,那这活人傀儡术,我就把它毁了!这本不应该存在于世界上,你也是,在你得到的时候,你就该把它给烧了。”有些责怪的眼神看向了白玉京,端木蓉抓住兽皮的一角,但随即,就被另一只手覆盖住。

“暂且还不能毁掉这个,如果唐蓝的体内真的有东西的话,说不准这记载了活人傀儡术的兽皮,就是唯一能够拯救她们的东西。”

白玉京将兽皮卷起来,重新用绳子绑住交到了端木蓉的手上:“这是一门决不能泄露出去,甚至不能够给任何人看到的东西,在没有查找出唐蓝她们的身体异常之前可以留着,在那之后,就将它销毁了吧。”

“也好。”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理,端木蓉将这卷轴接在手里,心里寻思着到底放在什么地方才是安全,也不会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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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端木蓉和唐蓝到底说了什么,总之直到离开的时候,唐蓝都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虽然眼睛里透露出丝丝不舍,但那一份倔强,不仅仅能够用在对待事物的头上,也能够作用在自己的身上。

性格上倔强的人,是最容易钻牛角尖的人。所以她纵然有千般的不舍,但脚步,却在原地没有动过一步。

总不能够以后都在自己的身边吧,白玉京这个身份毕竟不会永远存在下去,面具带的再久,也终究有卸下来的时候,那个时候,白玉京就不是白玉京了,而是易经。

并不是白玉京不信任唐蓝,而是白玉京的身份一旦泄露,后果是相当严重的,除了必要的其余的龙首,白玉京并不打算,让太多人的知道他的身份。

“你现在还太弱了,他的身边是肯定要有着腥风血雨的,你也不想他一边保护你,一边还要和敌人战斗吧。”有些时候,事实虽然说出来很伤人,但能够让人看清现实,哪怕言语残酷,也只能说出来。

端木蓉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的话语起到了作用,但她相信,唐蓝一定是有着她自己的打算。

“还有你的身体,也出了一些问题,你啊,想要跟在白玉京的身边也可以,但你也得保证你健健康康的吧。”端木蓉抚摸着少女的脑袋,感受着发丝之间的顺滑。

那个远去的男人,那个持剑远去的男人,就连马车都没有乘坐,就这样从医庄的后面牵出了一匹马,渐行渐远,恍若一时,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了。

“蓉姐姐,以后我跟在你的身边学医术啦。”若是想要自己有用一点,自己的身体体内有什么都不知道,如果自己会医术的话,就不会这样了吧,如果自己会的话,以后在白玉京的身边,也不怕他受伤了吧。

“姐姐会全部教给你的。”

要是白玉京在这里,指不定又要在心底里吐槽了,全部教给她,连你当年用蛇毒蘸着银针,给我来了一遍蛇毒刺身,银针刺穴这样的事情和本事,也要教给唐蓝吗?

以后也不知道,唐蓝要蘸着什么东西,去扎死什么生物了

但愿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275章:真武传承,深究其内

没有惊动任何人,白玉京来到了道家太乙山上,藏道阁的所在。

虽然道家的底蕴很恐怖,但自己既然和北冥子以及行天子都有所关系,一年前在山上的大战也搞的人尽皆知,所以就算这样悄悄的回来,也是没问题的,否则的话,真以为道家的那些老不死,真的会放任一个陌生人,大半夜的跑到藏道阁这里来?

只怕还没踏足这片土地,就被突兀而来的掌力给打的扑街暴死了。

也只有进入了这藏道阁之后,白玉京才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拿了下来,那所有人都熟悉,在江湖上,在剑谱上排名第六的剑客,名剑步光的主人,终于再度出现在了这个世界上。

将面具和白衣都脱下来,放到自己的仓库空间里,易经转过身,当他出去一趟再度来到这里以后,心境莫名收到很大刺激的他,再度看向这里的眼里透露的感受,已经和之前完全不同了。

甚至在遭受过太多的刺激,他的心境提升后,看待藏道阁这周围萦绕的特殊道韵,也有了全新的品味,那些压抑在心底里,不能诉说,也不能表达,只能一个人慢慢感受的心绪和悔恨,似乎都在这里全部消失。

余下的,是平静。

大道之下,众生平等,平平淡淡,无欲无求,无论心中具有多大的戾气,具有多么复杂的心绪,在这里,都会被抚平,起码暂时是感受不到那种情绪的。

对于易经那长久以来紧绷的神经,也能够起到一个缓冲的作用。

推开内室的大门,置放着三书所在的位置,一如往昔那般,散发着明灭不定的光芒,似乎在欢迎自己的到来一样。

易经席地而坐,盘住双腿,环顾周围一圈,这里,和自己之前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灰尘似乎无法在这里驻留,晦暗也无法侵占这里的韵味,似乎这一块地方的所在,是剥离了时光之外,不存在于这片空间之内的地点。

易经缓缓的闭上眼睛,只有在这里,他才能够感受到那一股独特的韵味,那随时随地都能够进入剑心之内,在那浩瀚无边的未知中,找寻着自己的现实,找寻着属于自己的力量。

但剑心的力量之浩瀚无边,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涉足进入其中的,精神力不足的话,一个说不好就会迷失在剑心之中,成为被剑心驱动的,心的奴隶。

所幸易经经受了很多的事实变化之后,精神得到了锻炼,所以才能够堪堪承受,再借助着藏道阁里独特的道韵,所以他才能够不会有任何担心的沉入剑心之内。

而这一次的进入,他要的不是一瞬间,也不是感悟所谓的剑意,而是要把隐藏在剑心深处,那最不可知,也是埋葬在最深处的力量发掘出来。

正如同从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自己得到了太白剑派的修炼方式,成为了太白剑客一样,埋葬在这剑心深处,不被人察觉,没有被自己掌控的力量,就是那个时候自己另外的一种选择。

那个时候,初初来到这个世界,生存的机会很弱,甚至差点因为缺水死在了赵国的领土上,若非得到人拯救,只怕那个时候,自己就像是没有翻起一点浪花的鱼一样,毫无意义的死去。

然后,太紧张的时间也不允许自己慢慢修炼下去,所以那个时候,太白这种前期就能够形成相当可观的战斗力的门派,就是易经的选择。

这不是他自己选择的,而是在那个时候,因地适宜的出现,才会如此。

灵魂状态的易经沉入了剑心之内,双脚触及到地面的刹那间,脚尖于地面接触的地方泛起波澜,随即脚下白净的地面以易经落地的地方开始变色,漆黑的颜色在以这一点为中心朝着四周扩散出去,在极短的时间之内就侵占了几乎一半的地面。

这黑色的形成若是能够在天上俯视,就能够看到这是一个太极的模样,易经所在的地方,是这一片漆黑的勾玉中,唯一的白色所在。

“所以隐藏在我剑心之内的力量,我没有察觉到的力量,只有一种可能。”环顾周围,能够看得到地面倒映在天上的影子,两个太极一上一下的存在着,相互对应,又相互吸引。

随后,缓慢旋转的太极登时停滞下来,与此同时停滞的,还有时间,还有空间。

在这个本就无法具体观察到时间与空间存在的地方,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脚下的太极的旋转,才能够感受到时间的流逝,而这太极这么一停,时间就真的完全感受不到。

没有了具体的参照物,时间,就此停止。

要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白玉京能够觉悟所谓剑心的力量,那还是因为在运用天地失色的时候,他在遇到活人傀儡的时候,才在心底里突然想起来的事情。

在穿越之前,那个在家里玩着天涯明月刀ol的自己,虽然用的角色是太白,而且当时也在下本,但若是记得不错的话,那个账号上面的角色,好像并不是只有太白一个。

貌似,还有个真武

一瞬间想起来这件事之后,在联想到自身剑心的莫名沉重,白玉京这才急匆匆地从百越之地赶到太乙山,因为这是他必须确认的事情,是他要搞清楚是不是真实所想的事情。

而现在,当他沉浸入剑心之内,身存于这天地太极之下,他终于是确认了这一点,原来自己能够在参悟三书的过程中体悟到于天地失色截然不同的力量,也就是离渊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离渊本就存在自己的心底,因为真武的力量本就存在,只不过还没有被发掘,没有被激发出来,三书虽然能够引动,但也只是起到了一个牵头的作用,具体还得要自己来参悟。

直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真的很不该,为什么之前的时候,之前那些年里,从来没有想起过这件事?

难道是那个时候的自己,尚且弱小,还触碰不到剑心的所在的缘故?

盘坐在这太极之上,易经全身心的体悟着,既然剑心之内的最深处,是真武的力量,那么只要体悟出来,感悟出来,无论是驱影秘术,还是真武大典,都会铭刻在脑海中,这样的话,白玉京这个身份的武学问题,就可以得到弥补了。

真武与太白,一个慢一个快,这是两个极致,也是绝对不会被人联想到一起的东西,以前还在为了这个武学问题费心,现在看来,似乎一切早有注定。

但现在还有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没有想清楚,那就是剑心的最深处,存在的是真武的传承与力量,但又是什么激发了剑心的存在,导致了剑心的形成?

那一股在自己心情激荡,不平静的时候,在自己沉默,悲哀,心痛的时候,从心底里涌现出来的力量,那一股悲哀,撕心裂肺的痛苦,那一股寄存,懊悔,麻木的情感,又是什么力量?

ps:练小号的好处。

ps:因为在至痛至悔,大喜大悲的正反两种情绪对冲之下,觉悟了自己本身的剑意,这一股剑意的形成包裹住隐藏在他灵魂最深处的传承力量-真武,就此形成了剑心的存在。所以剑心,是有两种大体形成的。

276章:三书伟力,超时越空

但,追寻力量的过程并不轻松,尤其是在这之前,易经本就身具太白的力量,想要再度得到真武的传承,对于他而言绝对是很危险的。

但就算危险,他也必须去涉险,必须获得这份力量,青龙会的建立,白玉京这个人的实力的构成,真武的力量,是必须获得的。

更别说要在这之前,还要先想办法解除掉剑心的镇压。

这股莫名的力量将真武的传承包裹在其中,死死的将其锁定在里面,想要取出,就得打破剑心的封锁,但这绝非简单的事情,这股剑心的成就,它的强大与坚实,是远远超越易经想象的。

但既然这剑心是诞生于自己的体内,是诞生在自己受到巨大的打击之后,产生的剑意凝结物,那么再度进入那样的意境之中,体悟出剑心的构成,还有当时那相同却又相反的心绪就可以了吧。

但是那种事情,一个人不可能连续遇到,相同却又相反,两种不同情绪的同时出现与交叠,形成了这太极的模样,换而言之就是,自己心绪的情感波动,是能够影响到这太极图的构成与分量的。

脚下的,是真武的传承,但是倒映在天上的太极,却是这剑心囚锁的证明,所以想要打破这个封印,就得让一方面的情绪达到最大化,让这股心绪失去平衡,从而让这趋于完美永远保持平静的剑心出现破绽。

只有这一瞬间的破绽,才是能够取出真武传承的关键点。

而来到这个世界,所感受到的快乐与喜悦,屈指可数,眼前所见,都在让人的心底沉默。

这本就是一个战乱年代,也是一个混乱的年代,整个世界的情绪都是压抑的,整个时代的氛围,都是沉重的,身处在这样的世界里,易经寻不到一点儿的快乐。

他眼前所见的,是易子而食的人伦悲剧,他眼前所见的,是焚烧千里沃土的焦痕,他眼前所见的,是活在这个时代,看不到一点未来的麻木。

闭上的眼睛里,微微有些湿润,这个时代,并没有带给易经任何一点的快乐,只有沉默,无尽的沉默,这是他在无声之间的反抗,也是他在悲凉之中,体悟到的弱小。

这是一个,不属于他,但他却生活着的时代。

所以唯一能够回想的,就是让悲的那一方面,也就是负面情绪出现失衡,让其彻底的压过正面的情绪,这样一来阴阳失衡,代表着平衡的太极中间的线也会扭曲,这样一来,就能够取出真武的传承所在。

易经在努力的回想着一切的悲剧,他这些年来所见到的苍茫大地,这些年来见证到的人们的悲哀,落后的封建适度,奴隶制度,压迫之下的人民的生活,连连征战之下的疮痍,那些不公平的事情,那些绝望的事情,弄玉的沉睡,卫庄的改变,流沙整体的变化。

愤起而杀,在咸阳之中与诸多高手战斗,凭借手中之剑杀出一条路,在越发混乱的战斗中,释放着内心的怒火,释放着心中的愤恨。

这些年以来的种种经历,现在回望过去,竟然没有多少地方是值得高兴的,这个时代,真的是这么的压迫啊。

但就算如此,累计起来的负面情绪也未曾达到标准,别说压过去了,就连泛起一点浪花都没有变化。

因为在回忆里,虽然有着很多的悲伤和沉默,但是别忘了,当易经带上面具,成为了白玉京之后,他背后背负的沉重却也有了些许的放松。

因为他遇到了唐蓝,也因为他遇到了端木蓉,这两个人的存在,让他沉重的内心多了一些放松,多了一些更多的美好的心绪,极大的充实了他这些年以来,在这个时代里越发沉默的心。

但在此刻,想到这些很明显不适合,但易经又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所以他只能留着汗水,努力的维持着,期待着更大的变化产生。

好似三书也察觉到了易经的困境,却见三书的所存在的书架上,竹简上的每一根竹签都发散着混沌的光芒,凝聚成为一小团。

光芒虽然小,但三书积累起来,却已然形成了无量量绝大的光明,也就是这一份光芒,化为无数的丝线,缠绕在了易经的身上。

随即,沉浸在剑心里苦苦支撑的灵魂,在刹那间失去了眼前的一切,在无尽的光影迷蒙之中,穿梭着未来的时光碎片,这一份伟大的力量,几尽在瞬间,就让易经的灵魂看到了他很熟悉的一幕场景。

之前破碎的画面,在此刻凝聚出来。

浮现在眼前的这个场景易经很熟悉,这是当年还没有穿越的时候,在家打着天涯明月刀ol的自己,那是穿越之前的场景,但是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个?

刚刚在那个时候,好像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那是

还不待易经多想些什么,却见这一副画面越发的大,缓缓接近着易经,也就是在逐渐接近的过程中,画面上的人,也就是易经自己做出了一个举动。

却见他把电脑屏幕下方的某浏览器打开,然后鼠标移动到了播放器上,然后易经的灵魂就在这逐渐放大的画面上,看到了自己打开了浏览器,看到了那个在电脑屏幕上逐渐出现的背影,看到了那个浮现在左上角的名字。

“我特么穿越之前,一边玩天刀,一边还在看火影忍者??我怎么一点都记不得?!”难得的爆了一个粗口,还不待易经反应过来,骤然放大的画面产生了一股强劲的吸引力,将易经的灵魂吸收了进去。

不是奔着那个在玩游戏的人,而是那个此刻浮现在播放器上的,那个男人的背影。

我特么看着我玩天刀的我在看着火影忍者还在玩着天刀,这话怎么说起来这么绕口呢。但事实就是这样。

眼前纷乱的光彩在最后凝聚成为一幕,凝聚成为了,这个背影男的手上拿着的面具,那漩涡的面具。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有一瞬间,三书的神奇力量依然还在神效。

但就在此刻,易经的身体微微一怔,莫大的绝望与悲痛,还有愤怒的情绪直接冲上了他的脑海里,将本来平稳的剑心,也就是代表着负面情绪所在的黑色勾玉,在一瞬间撑到了极点,肉眼可见的负面情绪开始膨胀起来。

而在此刻,偷偷打开了大门,再度来到藏道阁的晓梦嘴巴里还在嘟囔着什么,手上发着光的夜明珠映照着她的小脸,但当她打开大门的刹那间,本来略有抱怨的小脸,在这瞬间变得僵硬起来。

手上的夜明珠都没有抓住,任由其落在了地面上。

萦绕在室内的悲凉与痛苦,一瞬间涌入到了晓梦的心里,在她这尚且幼小的心灵造成了莫大的冲击,那一瞬间充斥的绝望与执念,让她完全不能思考,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谁。

心痛到什么地步,绝望到什么地步,愤恨到什么地步,一个人的一生里,对他重要的人,只需要一个。

当你走后,我自无敌。

ps:可以猜猜到底是谁。

ps2:自己的不够,用别人的来凑

第227章:以身带念,阴阳失衡

那是一个不亚于现在战国时代,不亚于现在七国乱战的混乱时代,那整个世界,都是扭曲的,都是绝望的。

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又是何等悲哀的一种事情,生活在这样的世界里,又该是如何绝望的一件事情。

所以,当属于易经的灵魂进入到了这个人的身体,体悟着这一瞬间属于他的绝望,感受着属于他的痛苦,这一份情感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巨大。

甚至让易经的灵魂在感受到的瞬间,都为之震颤,都为之惊骇。

这个男人的一生,很扭曲,也很痛苦,自己所经历的事情和他比起来,虽然不可相比,但这份情感的涌现真的是不如他,要怎么说呢。

自己是一个成年人,拥有自己的三观和认知,对于世界有着自己独特的看法,所以哪怕再度穿越来到了春秋战国时代,虽然这个时代也很扭曲,但这还不能让易经产生太大的改变。

这是幸运的事情。

要说就说,生长在红旗下的新中国的少年,是幸福的。

而这个人则不同,他生活的世界,从来都是扭曲的,从来就都没有和平过,他身处的时代,更加是战乱的年代,尚且年幼的他看到的,是满目疮痍的世界,也是满目绝望的人们。

然后他所爱的那个人,对于他而言的唯一,也是永远的一个人,死了,在这样的扭曲世界里送掉了自己的性命,将这一切目睹到眼中的他,那一瞬间的心,完全沉入到了地狱之中。

属于她的温柔,她那镶刻在记忆里,永远留在回忆里,不会变多,也不会变少,更加不会有全新的笑容,更加出现在眼前的她。她最后呢喃的语句,她最后跌倒在地面上,那双永远都带着和煦的温柔,那美丽又让自己行动的笑。

全都成为了永恒不变的一切,成为了被固定的一切!

你不是说过会一直看着我吗?你不是说过要一直看着我,看着我成为火影,终结这场战争,成为救世主的帅气背影吗?你不是会陪着我吗

这双写轮眼,能够看清楚任何的东西,这只轮回眼,能够逆转生与死,但我为什么无法留住你,为什么当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那么多年以后我的眼前,已经是地狱的风景。

而在外界,盘坐在地面上的易经紧闭着的双眼,顿时流下了泪水,这是止也止不住的泪水,是全身心沉浸到独属于他这一份心情里,感同身受的情绪波动,这一瞬的情感涌现,太强烈了。

这个男人的一生,他知道,因为在穿越之前,自己打开了浏览器看的,就是属于他的回忆,那个浏览器上播放的,是火影忍者,那个人的名字,叫做宇智波带土。

三书的力量还能够在无形之中做到这种事情吗?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力量才能够让自己直接感悟到宇智波带土的心情,感悟到他在见证到琳死亡之后,那个时候的绝望。

自己心底里涌现的,是相同相反的情绪对冲,而他,则是在那一瞬间完全的绝望,悲痛,甚至是愤怒。

对于世界的失望,对于自身的悔恨,对于琳无能为力的自责,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诞生在他心底里的负面情绪,没有一点是正面的。

或许三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困境,所以才将这个人的一声具象化出来给自己感悟吗?

一遍遍看到的,是他刻苦修炼的模样;是他默默看着琳却不敢表白的模样;是他在生活中点点的大意,却又露出热情笑容的模样;是他洋溢的内心,在瞬间绝望乃至于崩溃的模样。

换位思考一下,这辈子唯一的所爱,唯一将其视之为支柱的人骤然死亡,自己能够承受得下那种痛苦吗?在那样扭曲的世界里,唯一的光,在那样黑暗的人生里,唯一的光

“琳,我要我要创造一个有你的世界!”

画面之中,宇智波带土的独眼倏然睁开,而在外界,易经的那流着泪水的眼睛也在霎时睁开。

眼前恍惚之间出现了一个少女,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女背着双手,巧笑嫣然的看着自己的模样,无论自己怎么伸出手,却无法触及到她,她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对于他而言,她就是世界,是他的人生里唯一的世界,她死了,他的世界也就随之死了。

所以这个夺走了他唯一的世界,这个没有她的世界,没有存在的价值。

“轰!”在这一份强烈到极致的负面情绪冲击之下,剑心之内的阴阳太极顿时失去平衡,整个剑心上,倒映在天上的阴阳太极里,白色的勾玉被压迫到很少的部分,而黑色的勾玉则是在无限的扩大。

比起之前那细微的变化,这一次是能够被肉眼看到的膨胀。

在无形之中,易经脚下的阴阳太极再度旋转起来,时间开始再度能够让人感受到流逝,同时这太极图在这自转中慢慢的变小,然后,一下子窜入了易经的灵魂之内。

那一份闪烁着微光的传承,这阴阳太极,就是属于真武的传承!

在剑心的平衡失去了之后,似乎也感受到了易经的存在,从而自顾自的进入了他的灵魂之内,这一份深藏在他的体内,曾经他根本察觉不到的力量,就此出现在了他的身上,成为了他在太白之后,另一门独特的武学。

玄冥何足话真武,以天为墨地为书。

但此刻,被宇智波带土的强烈情绪影响的易经并没有察觉到,他的眼神很空洞,就这样呆呆的看着前方,眼中毫无神光,他的灵魂,似乎还在那负面情绪的翻涌中起伏着,沉溺着。

若是他无法从这个影响力脱离出来,他很有可能保不住自己灵魂的纯粹,受到这个影响,从而变成另外一个人,甚至是另外一个灵魂。

但所幸,现在身处在这样的房间内的人,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虽然细微,但是却不曾中断的哭泣声响起,在这萦绕着悲伤的房间内,是这般的应景。

晓梦趴伏在地面上,眼泪止不住的流下,她其实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落泪,但这就是制止不住。

晓梦这个年纪,其实并没有什么太悲伤的情绪,但这就是止不住的泪水,这在脑子里茫然,却在心底里痛苦的情绪,让她根本停止不了。

也幸亏晓梦在这里,她的抽泣才在这个房间之内显得无比的清晰,受到宇智波带土的情绪影响的易经,那睁开眼睛看着前方的眼神,这才出现了一点儿的波动,然后转向了晓梦所在的位置。

随即,书架上三书绽放的光芒缓缓的隐秘下去,甚至在细微之处,能够听到什么东西崩碎的声音,就好像是木头或者是竹子,出现裂痕的那种脆响。

易经那无神的双眼也随之出现了一点灵光,渐渐的,取回了原本属于他的意识,那看着晓梦痛哭流涕模样的眼睛恢复了灵动,易经的灵魂,在摆脱那心情的影响,渐渐的回归本我。

“碰!”

就在这时,左边的书架,也是就放置三书之中归藏所在的书架突兀发出响声,一卷竹简从书架上跌落下来,重重的摔在了青石地板上。

那竹简接触到地面的刹那,无形的波动席卷四周,将一室的悲怆与绝望一扫而空吗,再度恢复到之前那充满莫名道韵环境。

也正是因为这一股波动,晓梦止不住的泪水才终于停止,而易经也在身体微微一颤之后,灵魂完全回归了本我。

ps:嗯,自己情绪搞不定,那就借鉴嘛,然后催眠自己“我是xx”“我是xx”然后把自己带入进去,就很ojbk。

ps:所谓梦中证道?

278章:道法天地,真武现世

长身站起,脸上的泪痕被易经抹去,虽然一个大男人还这样流泪很有些不好意思,但在灵魂感受的情况下,所有的一切都是发自本心里最本能的举动,那是想要抑制也抑制不住的。

不过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晓梦。

虽然是因为三书之中归藏的落地才彻底唤醒了自己,但若非有晓梦的哭泣声音,只怕自己那一点灵光都无法映照出来,又怎么可能会被惊醒呢?

少女趴伏在地面上的身体还在颤抖着,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哭了多久,但是就看着地面上这一滩水渍,也知道她的辛苦了吧。

事实上易经也想不到,她居然会在这个时候突然闯入进来,导致弥漫在整个房间的心绪被她的进入所大乱,导致她也被拉扯到这种环境中,深受影响。

“记住这次教训了吧,下次进门,就得记得先敲门。”说着,将晓梦从地面上抱起来,这个穿着道家道袍的小女孩儿,袖口都被泪水打湿了,双眼红红的,惹人怜爱的小脸上满是泪痕。

她的哭像,还真是猛烈的很呢。

“这都怪你啊,你那是什么东西,还有这种效果?”

少女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痕,哭泣之后的她也没有了平时的那种小大人的气质,而是噘着嘴,不满的说道:“明明我都不想哭的,但是却还是在哭,根本停不下来。”

“抱歉抱歉,那个时候的我闭关到最重要的关头,对于外界的感知降到了最低。”说着,抱着晓梦的易经踏出这大门,无风自动之下,内室的大门轰然关闭,三书再度尘封,等待他的下一次到来。

而易经则是脚步不停,看着外面没有一点光明照耀进来的黑夜,难得的笑了笑:“我要是不赶紧把接下来的真武武学创造出来,你就学不到武功了哦。”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我会那样,而你”哭过之后,在三书的力量破析下,晓梦照见本性,回归本能,将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女孩儿的风范完全展露出来。

“也好下次,我有个心理准备,起码进了这个大门,我想酝酿一下情绪。”

“我刚刚要怎么说呢,经历了一段人生,一段不是我的人生。”推开藏道阁的大门,一眼看去,就是太乙山观庙台前,那镶刻在地面上的太极。

这个广场,本就是弟子用来操练武学,甚至是观道比武的地方。

“人生?”瞪大了红红的眼睛看着易经,现阶段的晓梦,还远远达不到讨论人生的地步,甚至还达不到经历人世重重的时候,她还小,现在的她,并不懂得这些。

“这个世界,很混乱,七国之间乱战无休,更何况今时还是大秦势要扫清六合的决心之下,而我所经历的那个一段人生,不是我的,也不会是我的。他的那个世界,比起我们还要更加的扭曲。”这就关乎到一个思想和底蕴的问题了。

春秋战国虽然乱,但是前有夏商周三朝定力,后来春秋战国绵延,千年的历史沉淀,千年的文化变革,千年的人文感知,这些沉淀下来的东西,是火影世界怎么也比不了的。

而火影世界,其实就是一个自从神树降生以来,一直到后来的剧情开始,所经过的年岁也并不长,而这却已经是它的发展历史,在这样的短促之下,那个扭曲的时代,生活在那里的人,比之春秋战国,还要来的更加的悲哀。

宇智波带土,其实是一个被世界逼疯了的人,而像他这样的人,绝对不止一个,在那样的世界里,几乎遍地都是。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晓梦的小脸皱在一起,以她现如今的见识,是绝对理解不了的。

这是需要长久以来的人生积累,还有完整的世界观才行,晓梦,现在可还在成长的时候呢。

“不说那些了,想不想学一些新的武功?”真武的传承既然已经拿到了,那么熟练其中的招式武学就是重中之重。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还得在太乙山上待上一段日子,才能继续下山去行驶青龙会之责。

而真武的招式武学,本来就是原地计划里要教给晓梦的东西,此刻在这里演练,也算是提前给她看一下。

“诶?有吗?”

“那当然有啊。”将晓梦放在地上,易经单手一招,还在藏道阁之内的步光剑登时出现从大门处飞了出来,落在了易经的手里。

单手抚剑,感受着剑身上的冰冷,易经的脸上带着些微的怀念神色:“真是好久没用这把剑了。”

但还不够,一把剑是不足以运用真武的招式的,所以白玉京再度伸出手,遥遥对准了观妙台边缘上的木剑,以内力催动将其吸引到手中。

一手持步光剑,一手持木剑,双剑在手,淡然朴素的气势缓缓而起。

道之莫名,缘起缘灭,皆于此存,化天纳海,尽赋心中。

“看好了,晓梦,这是真武嫡传剑术,道法天下。”双剑并流,默转而攻,白色的气流萦绕在步光剑上,这是剑锋划动空气留下的裂痕,也是剑气留形的显著标准。

而另一只手上的木剑,则是在与步光的同时挥舞中,一点黑色如墨的剑影展露,就好像这一把木剑,并非是把剑,而是沾染上了水墨,在这片天地作画,挥斥方筹的毫笔一样。

人法天,天法地,地法道,道法自然。

此招此剑,须得感悟天地至理,明了道家真说,不拘于形式,才是真正的剑术。

此剑术既然叫做道法天地,那自然是没有一模一样的剑术的,因为每个人的道,都是不同的。

双剑在手,剑术展开,易经此刻挥洒出来的,就是独属于他的道韵,独属于他的道法天地。

一黑一白,一快一慢,虽是真武剑术,但却在洒之间,单手剑上的却还是有着太白的影子,两相结合之下,快慢不动,让此剑威力更是增添数分。

随即,双剑平刺横斩,白色的剑影与黑色的墨痕同时并流,双手负于身后,易经抽身而退。

下一秒,在月光下照耀显化出来的易经的影子,在这残留的剑影与墨痕之下,双剑在手,完成了易经平刺横斩之后,尚未做出的下一个动作。

双剑而起,黑影挑击,挥剑撩空!

驱影秘术,自此运用而出!

279章:朝闻道,夕可死矣

一开始,晓梦眼中的易经虽然在御使着双剑,并且在挥洒之间具有一种独特的韵味,但那也只是挥剑,虽然很玄奥,但终究脱离不了道韵。

但是在这最后一瞬间出现的影子,却是让晓梦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这算什么?那黑影是什么?那个黑色的影子是什么东西?怎么出来的?

“那就是驱影秘术,真武的核心秘法。”脸上凸显出一抹笑容,易经转过身,黑色的影子在上挑过后,也消散在了原地,徒留一抹墨痕缓缓消散。

若非刚才亲眼所见,真的没有人会相信有这一幕的出现。

“还没完呢。”晓梦脸上震惊的神色做不了假,易经心知,这驱影秘术出现甚至显露出来,会给人带来多么大的震惊,但演练还是要必须去做的。

所以易经负手在后的双剑再度平展,双剑在交织的划动中展现出黑白的世界,这是道具象化的地方,这是道所存在于世界的地方,而在这白影墨痕的双剑并流下,是深藏在单手剑之内的独特剑心。

或许双剑在手,道韵天成,而道,是不存在情绪的,中正平和,无为不为,这就是道。

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在它的心里泛起波澜,所有的一切在它的眼里,都是平等的。

但易经不同,虽然双剑在手,真武平和中正之道亦也表露出来,但深藏在步光剑之内的,是依旧悲痛莫名的心境,是依然痛苦万分的剑心。

正如同之前所言,这个世界上没有道是相同的,每一个人的道,都属于自己,而易经的道,就是这在极致的情感里,沉沦爆发的人生。

“这一招,叫做和光同尘。”双剑在面前平展而过,随即脚下抽身后退,墨影再度出现,连续不断的挥斩出剑招,在极致的变动与双剑的挥舞内,将面前的空间都囊括在其中。

而易经本人则是单足一跺地面,弥漫在天地之间的韵味聚敛于易经体内,在周身遍洒出升腾而起的气流,而在易经的脚下,则是出现了一朵缓缓旋转的太极图的模样,身处在这样的太极图中。

这,就是他的领域,也是真武的领域。

由于没有对手,所以墨影也在挥舞过剑招之后消散,但下一秒,易经突然出现在墨影消失的地方,步光剑纵斩而下,在空气里拉扯出的呼啸声令人窒息,也就在易经斩下的同时,墨影顺着易经的剑痕一剑上挑,再度将空气拉扯开。

“你这是个什么东西?”在观妙台上的动静虽然不大,但在道家这个具有深层底蕴的恐怖地方,是绝对隐瞒不了其他人的。

北冥子从房间内跃出,只是一眼就看到了在广场上演练武学的易经,但他所演练使用的,却是他从来不曾见过的武学,而在之前,也根本没见过易经使用过。

那时不时出现的黑影,更是让北冥子的惊骇不亚于晓梦,这种武学这种奇诡的招数

“你可别把这当做妖法了,驱影是道家真武秘传绝学。”转过身,易经自然也看到了北冥子的出现,耸了耸肩膀,他就知道对于没看过驱影这种武学的人来说,这就是妖术。

但驱影真的是道家真武的秘传绝学啊,而且是最重要核心的东西。

“真武?”虽然不久之前曾经在晓梦的口中听说真武这个名字,但北冥子也只是一笑而过,完全当成了笑话。

开玩笑,如果可以开门立派的武学这么容易被创造出来的话,天底下也不会只有诸子百家的威名远播了,而且开派武学还得强势,拥有自己的核心思想,否则也不过就是一时的江湖帮派。

所以在当初晓梦说起真武的时候,北冥子并没有当做一回事,但现在,这驱影的出现,还有在易经的脚下升腾的道炁里那旋转的太极,都证明了他之所言并非虚传。

真武,的确可以称得上是一门渊博流传的大学。

“要不要亲自来感受下?”双剑在手,易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此刻的他,内心并没有什么所求的东西,他很平静,也很自然。

在这之前那些藏在心底里的秘密,被压抑在心底里的情绪折磨,此刻全都消失不见。

“好!那我就试试,你口中的真武,究竟有何等的厉害。”北冥子是知道易经的厉害的,但是这种强大是建立在他那独步天下的无痕剑意,与超越人巅的极致速度。

道家的大部分招数都需要一段时间的酝酿,而这酝酿的时间在易经的眼里,就是最大的破绽,所以面对易经这种超速剑客,北冥子是很头疼的。

但此时的易经要验证真武的武学,那也就是说并不会动用自己的速度和无痕剑意。

北冥子的脸上出现一抹冷冷的笑容,没有了那种烦人的速度和剑意,正面和你打,我北冥子又怎么可能打不过你。

上次你小子打上山来落了老夫的脸,这可是你自己给我机会找回来的,你这易经,我今天就要削死你啊!

“来!”一想到能够揍易经一顿,北冥子顿时心情激荡了起来,仗着自己的速度欺负人,仗着自己的剑意欺负人,北冥子早就想海扁他了。

这难得的机会,北冥子怎么也不会放过去的。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在他房间之内的佩剑登时飞跃出来,落在了北冥子的手中,这可不是赤松子的佩剑,而是北冥子这位道家长老的佩剑,与他道韵相合,与他道心相演。

就好像之前自己手持凌虚剑不能竟全功一样,手持自己佩剑的北冥子,那是能够发挥出百分之一百的力量,甚至还要远远超越。

这就是一把与自身相合的武器带来的提升,是每一个江湖人士都梦寐以求的神兵。

“小心了。”易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北冥子的想法,但此刻沉浸在道韵的平和状态里,他也只是笑了笑,并未有别的情绪出现。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是肯定要反个白眼,吐槽一下的。

北冥子抓住长剑,剑指付过剑身,将这黑色的长剑镀上一抹金色,随即负剑在后,开始单手在面前书写起来。

易经挑了挑眉毛,这是他写的内容是逍遥游?果然道家的招数都需要这种长久的蓄力啊,这也是当初北冥子和赤松子面对自己的时候,束手束脚的原因。

对于一个超速剑客来说,他们的蓄力,就等同于战机。

但此刻的易经,不是太白,而是真武!

晓梦也早已从惊骇中回过神来,易经既然在此刻演练剑法与道学,而且当年他也说了要传自己真武的招数,也就是说,无论是驱影秘术还是剑学,亦或者道学,都是最终要教导给自己的东西。

莫名的,晓梦的内心出现了一丝丝的兴奋,那是在见到了全新的事物,看到了全新的东西之后,发自内心的喜悦,那是能够得尝这奇妙武学,神秘道经的喜悦,不能抑制,不能平静。

朝闻道,夕可死矣。

280章:和光同尘,动愈守中。

金黄色的字体浮现在北冥子的周身,这是庄子篇-逍遥游里的一段文字,属于为最后的结尾文字,易经这些年来读书识字也不是全都做了无用功。

这一段话的原文是: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此刻被精纯的道家内力书写于天地之间,登时弥天广地,拢聚在北冥子周身范围,盘旋而起。

随着他最后一笔的落下,整句词登时像是得到了生命,重获新生了一般。

急冲向天的金句四散开来,那一瞬绽放出来的光辉,让易经的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眯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作,脚下,自顾自旋转的太极图在升腾的道炁中散发出微光,将眼前这铺天盖地弥漫而来的金句全部阻挡在太极图之外,就好像是撞击在了了某个空气墙上一样,四散成为了粉末,留落于天地之间。

“动愈守中。”轻言一语,道出脚下太极图的名字,也道出了真武这个门派的特性。

易经道身不动,剑如所指,步光剑触及在地面上,从脚下的太极图里拉扯出一道极长的剑光,白色的剑气登时冲向北冥子所在。

“这防御?!”道家绝学居然无法攻破他脚下太极图形成的防御?所谓真武这个门派,防御力有这么可怕吗?

他就站在那里根本没动过,这漫天逍遥游的金句,竟是让他退后半步也做不到。

“我说小子,这可是检验你真武的武学,你可别把你那速度拿出来了。”看到这剑气飞驰而来,北冥子的脸抽动了一下,心里可谓是有些郁闷。

这小子万一不按套路出牌,上手就是极致的速度,那自己可就又要丢了脸的,而且自家的小徒弟还在这呢,怎么说也不能丢了面子。

“放心吧,我就站在这里,不会动的。”没错,我大真武为什么要动,我踩着动愈守中,站桩输出都稳健的一笔,这世上,我的壳子是无敌的!

“这可是你说的。”话语甫落,北冥子再度提剑,但还未出手,却被骤然而来的攻击所打断。

北冥子一回头,就看到一抹黑影从自己的身边划过,攻击虽未建攻,但这黑影却兀自转身,再度而来。

“这就是驱影秘术?我倒要看看有何神奇之处。”这黑影当真是易经的影子?还有这等攻击,这等稳健,几乎和他本人一般无二,如果这就是真武,若是与人对敌,岂不是一对二?

自身守住关门,而影子进行攻击,影子本无生命,就算以命博命,亦也不可。

反正影子又不会死,受伤的只是别人罢了。

黑影斩剑,墨痕虚留,易经可没有真的在原地站着什么都没做,而是将步光剑横在眼前,并之抹过剑身,黑色的气流登时缠绕在剑身上,动愈守中内,升腾的道炁更甚曾经。

从脚下鼓动的狂风将易经的衣服和头发全部吹起来,令人看似好不狂野。

真武秘术,充盈道生!

将自身的内炁激发到极致,在体内形成循环与鼓动,就好像是天地大变,道生万物一样,在这样的状态下,每一招每一式都会得到充分的加强,甚至形成某些变化。

所以当北冥子在和墨影互相争斗的时候,易经的下一招,来了!

脚下一震,动愈守中的太极图领域崩散出极致的光辉,彻底的消散开来,但这四散的道炁却没有化为乌有,而是完全融入了步光剑与这木剑中。

浓郁的道炁充斥着人体,让易经的眼睛都显现出某种变化,甚至在眼神内部,还能够看得到炯炯的神光。

和光同尘的变招,也就是在充盈的状态下释放出来的最大攻击,步光剑与木剑在极速的舞动,每一剑,每一式的挥斩,都能够挥舞出一道剑气。

白影墨痕,黑白二色的剑气形成如同雨幕般的天流,以堂而皇之的姿态,浩荡而去,直指正面。

北冥子的额间留下些微的冷汗,这些浩荡而来的剑气,每一道剑气里都包含着浓烈的道韵,是一个人的道之显化,也是天地阴阳,黑白交替,日月轮转的正统大道。

没有一丝取巧的意味在其中,浩荡而来,独立于天地之间。

这是天地之道!

但北冥子亦也不是庸手,云海翻覆,朝阳初升,夕阳渐落。

朝阳,是黑白交替之时,新生的希望,夕阳,是日月轮转之际,等待的暂留。

云海波动,上下翻覆,手中的黑色长剑插在地面上,恰巧此时,易经的墨影消散,只余一抹黑气残留在空气中。

道炁蒸腾,在面前化为长长万里不可数的天边云层,宛若一道亘古长流的大河,一条永不落下的城墙,就算天地之道,剑气轰然,但这云海交替,也本身就是天地的一轮。

剑气四野,轰然而至,云海做墙,势阻天穹。

霎时间,剑气崩散,云海散形,和光同尘竟然是与云卷浪涛之招,双双破招,残余的力量也对于对方无能为力,只能留形于众人眼前,残留于天地之间。

“好一个真武,好!好!堂而皇之,光明正大,浩荡天地,我辈中人自该如此,道家秘学,除却太乙山道家之外,再添一统。”

北冥子将佩剑插在地面上,带着十足的兴奋拍掌说道:“今后的道家,真武之足,立于正统,此等之事,非真武不足以当之!”

面对北冥子的拍手称道,易经自然也是挥手,掌中残余的木剑在经受了这等激烈战斗之后,已然完全崩散,再不存一点痕迹。

步光剑虽然依旧,但今后还是必须要找到合适的佩剑用以承担真武之学,交给白玉京。

毕竟步光虽好,但却已经打上了易经的标签,白玉京的身份下,是决计拿不出这把剑的。

“不过我观你之真武,似乎擅长以双剑对敌,此为何故,我道家虽然不拘于兵器之学,但武器向来只需要一把就足以。”

“真武之学,阴阳之道,天地交泰之合,北冥大师应也知道,天地有黑白,高空有日月,人间有善恶,王朝有兴衰。双剑之道,承接天地变化,人世无常,我辈弟子既然行走天地间,双剑上担负的,就该是这样的觉悟。”

“所以双剑,才能够发挥出这真武的最大威力”北冥子捋了捋胡须,笑着说道。

“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道家的长老,开创道家另一脉的先贤,道家真武之学,由你而起,从今往后,你大可开派立宗,传承真武于天下。”

“那既然这样,晓梦就是我的传授弟子第一人了哦。”

笑意盈盈的北冥子一下子没注意,手一抖,捋断了自己几根胡须。

“你自己去找去!晓梦是我的弟子,你少打她注意!”

281章:黑暗的大人世界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的情绪有点不对劲,虽然你的双剑里蕴藏的道韵中正平和,但”北冥子也是能够体悟到道之所在的人,在那中正平和之下隐藏着的,是另外的情绪。

本就是道家的先辈,也是出尘的道家高手,北冥子领悟的道虽然是自己的,但天地万物,殊途同归,北冥子能够在易经的双剑里感受到那样的情绪,是肯定的。

“可能在这之前,我受到了一些影响吧。”不得不说,沉浸在他人的感受中,借助他人的情绪与经历来激励自己,是一个很邪乎的举动,而且一个不留神,就会被这样的情绪所左右。

所以哪怕易经再怎么通天彻地,意志坚强,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响,因为单单论起来,其实那个家伙的执念,要比自己还要来的更加的深沉。

所以在双剑挥舞之中,不可避免的被这种情绪影响,在这般的道韵下,是深藏着的悲哀。

“我可是答应了要教晓梦武功的,这也不是你要求的吗?这真武大弟子,晓梦可是当定了。”脸上带着的,是苦涩的笑容,也是潜藏在心底里的情绪,再度被压制下去的证明。

易经将步光剑插入剑鞘中,浑身聚拢的道炁也在逐渐的消散下去,易经挥手将手上破碎的木剑丢弃,来到了晓梦的面前。

看着少女那眼中带着期盼的兴奋,他是知道少女的求道之心,也是知道,这全新的派别对于少女而言的吸引力,到底有多大。

“我告诉你,教武功归教武功,晓梦是我的弟子,你可不能撬我的墙角。”白色的胡须都被他吹动起来,瞪着眼睛死死的看着易经,若非是在晓梦的面前,北冥子只怕都要上手来和易经来一场全武行了。

但先不说他能不能追的上易经的问题,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晓梦那兴起的强烈兴趣。

在求道之心甚是强烈的晓梦面前,北冥子就算阻止,也是没用的。

“这可不好说,说不定我心情一好,晓梦学的也好,我就这样把她带走了呢~”将步光剑插在腰间,许久未曾佩戴的步光,虽然很久没有重见天日,但这一瞬再度的出现,却是让它的锋芒不减当年,

“哼,我倒要看看你教徒弟的本事怎么样,我可是要检验晓梦的学习成果的,如果不和我的心意,你小子,可别怪我北冥子下手无情了。”冷哼一声,满是对于易经的不屑和嘲笑。

这个世界上可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教导徒弟的,师傅强无敌,徒弟坑爹无极限情况,也是比比皆是。

不说别的,哪怕是这道家太乙山上,武功低位的弟子也是比比皆是,能够学成的,能够在师傅的教导下成才的,并不多。

“好啊,前提是你得跟得上我的速度。”调笑一语,易经直接点开了北冥子最无奈的情况,就算他想要教训易经,也真的是追不上啊。

要是能追的上,又怎么可能会任由这小子贫嘴,而且在加上这真武的武学,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都堪至完美,再加上那站在原地,逍遥游都打不碎的防御。

这个江湖上怎么可能会出现这么一个小怪物???

十年之后,这小子达到了一个人人生之中最巅峰的时候,也就是身体和精气神都在年龄的极致上,这个江湖上还有谁是他的对手?

给他时间成长,哪怕是东皇太一,也有可能被他追上吧

“晓梦,你就先跟着他学武,藏道阁里的诸多经书,你也可以全部去观看,有不懂的就问,不过别问这小子,他才看了多久的书,在这之前,他还是个不识字的小子,懂得什么道经。”就算是和晓梦吩咐事情,也不忘了黑一下易经。

北冥子在暗处瞪了一眼易经,转过头来慈爱的抚摸着晓梦的脑袋,低声说道:“道家的诸位长老,你的师兄赤松子,还有你师傅我,都能够给你解答。”

“什么叫做我不懂多少道经,喂喂喂,说的也太过分了吧,我能看懂三书,在三书里参悟出别样的东西,你能吗?”斜着眼看着北冥子,易经直接祭出了杀手锏,而且他的说法,还是北冥子无从反驳的真实。

因为易经真的在三书里体悟出了全新的东西,这么多年以来,他还是唯一一个能够体悟三书,甚至是读懂三书的人。

北冥子他自己也曾试过,但字就是字,组合在一起形成的句子也就在那,自己全都能够解读出来,但就算解读了,也就是那样,什么东西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哪像这小子,搞的天惊地动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臭小子,哼!”的确,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懂得三书,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凡是讲究一个缘,自己无缘,而这小子有缘,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晓梦,三书的问题你可以问他,但是其余不懂的,就来问我们。”

易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并未反驳什么,因为北冥子说的是真的。

他除了三书,其他的还真不怎么懂。

不过这也无什么大碍,此刻的易经在北冥子看不到的地方,暗暗的打算着,他心中所想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等晓梦学武学了个大概,他就把晓梦给框出去。

只要自己带着晓梦离了太乙山,说着去游历天下,你又能奈我何?去体味一下凡尘俗世,你北冥子就算后来知道了,又能如何?天高任鸟飞,你追的上吗!

而北冥子也是在暗处有着自己的想法,虽然在和晓梦叮嘱着什么,但是在内心深处,他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等到晓梦把你的武学全都学会了,我就一脚把你踹出去,让你去江湖上搞你那剑谱第六的事情去,到时候真武开派,我徒弟晓梦就是开派宗师,而你小子,走你的江湖去!给你在道家挂个名,但晓梦,依然是我的徒弟!

就在两个人都暗自有着自己的心思,在心底里算计着对方的时候,目光倏然接触到一起,恍然大笑起来。

北冥子拍着易经的肩膀,易经拱手对着北冥子礼敬,看起来其乐融融,但在暗处,两个人都在想着办法,把对方往死里坑。

或许,这就是道家人的天性吧

黑是天然的,算计是必须的,坑,也是要挖的。

而晓梦则是对于能够学会真武的绝学,始终抱有很大的期待,她完全不知道,这两个大人各自在心底里的算计和吐槽,小小少女的纯洁内心,是暂且想不到这些的。

这晓梦这只是单纯的觉得学武真好的想法对比起来,大人的世界,如斯恐怖,如此黑暗呐!

282章:川地,大漠,草原

虽然各自都在想着办法坑对方,但是在教导晓梦的这件事上,易经还是显得很认真的,只不过驱影秘术,绝非一瞬间就能够学会的东西,这是需要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熟练才行。

但易经不可能经常留在太乙山上,在外界,还有属于他的事情要去做,而且还是一点都不能拖延下去的事情。

无奈之下,他只能将大致的内容教导给晓梦,比如上善和道法天地,这是晓梦上手最快的两门绝学,剩下的,就需要时间了。

只不过在学习这些东西的时候,晓梦也并没有落下道家的绝学。

在诸多道家长老和前辈的苦心教导下,她对于这摆在眼前的太乙山道学,学习的速度相当快,和易经这边的教学速度比起来,具有一个很明显的对比,就因为这件事,北冥子没少过来嘲讽易经。

易经教导晓梦真武秘学,太乙山上诸多道家长老教导她道家绝学,也就是说未来的晓梦,必然是在易经的教导,还有道家诸多长老前辈的教导下,身具真武和太乙山两门道家绝学。

或许十年之后,待到晓梦成长起来,她才是这个江湖上,最震古烁今的天才,最令人难以置信的高手。

天知道在这两两结合下,未来的晓梦能够达到什么程度,会在这个江湖上,掀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而今,就是易经下山的时候。

将微明生灭这一招连绵不绝,平和缓慢,但却延绵不止般的剑招交给了晓梦,让她慢慢参悟之后,也就下了太乙山。

再度穿上一身白色的衣裳,半哭半笑,半黑半白的面具被他拿在手里,缓缓覆盖在脸上,剑谱第六,江湖流传的高手易经,在此刻变成了传闻中的仙人,江湖里的另一个神话,长生剑,白玉京。

这一次下山,白玉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但当前该做的,是要走一趟蜀中之地,活人傀儡术的事情白玉京还没有忘记,蜀中之地,倘若真的有一个门派叫做唐门的话,那白玉京无论如何都得将唐门掌控在手里。

这天下谁不知道,若论机关术,首当推崇墨家和公输家,在江湖上最为鼎盛的两大机关显学门派,虽然是彼此敌对,但机关术上的造诣是震古烁今,而唐门很有可能是在这两门机关术之外,另一门不被人知晓的隐藏大派。

唐门的机关术,绝对不会很弱,相反甚至有可能会和墨家与公输家一样,是这世间最强的机关术门派,但这还不确定,一切都要去蜀中之地看一看才知道。

第二件事,则是要走一趟大漠,在这个时代,如果想的不错的话,那楼兰一定也早已存在,在大漠的楼兰不会被人知晓,也是隐藏在大漠里的国家。

这一去倘若确定了楼兰的存在,白玉京也不会放过楼兰的掌控,只要掌控了楼兰,在那里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建造一城出来,青龙会的十二楼五城,五城当属重中之重。

五城之一的建立,关乎着青龙会是否嫩够扎根天下,深入这个时代的关键,而楼兰,就是白玉京心中最合适的地方。

第三件,则是要远走一趟草原地区,先不说现在的那些游牧民族在边关如何,匈奴又如何,今后倘若世道变迁,军队是必不可少的,而想要一支军队马匹也是要有的,这关乎到骑兵的建成。

从后世而来的白玉京,自然知晓骑兵的厉害,所以在草原地区建立一个势力起来,也是青龙会必须要做的事情,既然在塞外,也在眼下青龙会无人可用的情况下,白玉京只能自己亲自上,在没有教导出能够统领这个势力的人之前白玉京只能以身震天。

他之一人,便足以惊骇草原之族。

理清楚了这些事情之后,白玉京也没有犹豫,将步光剑收回仓库空间,取出长生剑,白色的身影在天地的映照下,缓缓踱步走向了远方,虽不知道他究竟要去哪里,

但他的目标很明确,也很坚定,白玉京的路,坎坷而又苍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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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医庄所在,坐在一堆叫不出名字的药草之前,唐蓝苦着脸,她是真的不懂这些药草结合起来会产生什么反应,也不懂这些药草和什么结合起来会产生毒素,这才没过几天呢,怎么上手难度就这么高了。

唐蓝有些头疼,但就算这样,端木蓉也还是没有理她。

叹息一声,摊开手上的医经,唐蓝瞪大了眼睛,按照医经上记载的开始寻找起来。

万事开头难,唐蓝还就不信了,她还搞不懂这些药草的分类。

就算有些困难,但是白玉京对自己有那么高的期望,又怎么能够让他失望呢。

而在唐蓝苦着脸,坐在木墩子上细数药草的时候,端木蓉也在悄悄的打量着唐蓝,不可否认,少女虽然黑了点,但以端木蓉的眼光来看,今后也会是一个美人胚子。

而且这幅不服输的劲头和坚持,和自己当年也有些相像,更加难得可贵的是,唐蓝在学习东西的上面的天资,是真的出色,端木蓉将医经交给唐蓝自行摸索,也是因为这个。

或许放手让她自己学习,才是对于她最好的选择。

毕竟天资在这里,自学成才,总好过要有别人的影子在里面来得好。

也就在这个时候,却见房屋的大门被人拉开,刺目的阳光照耀进屋中,长久来未曾睁开的眼睛骤然受到强烈的光芒照射,不由伸出手挡在面前。

穿着一身素白衣服的女孩眯着眼,屋子里走了出来,站在大门前看着镜湖的山水颜色,还有在这忙着端木蓉,在树下默默数着药草的唐蓝,以及那些墨家弟子。

这些对于她而言陌生的一切,这些在她看来,美好的一切,都显得这么的不真实,不可信。

“诶?”唐蓝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站在屋子大门前的少女,这一眼就让她直接站了起来,惊讶的说道“你醒了啊!”

最后这一声惊呼,自然是因为她好不容易整理出来的药草随着她站起来,再度落入了面前凌乱的一堆药草里,等同于之前她好不容易分类出来所花费的功夫,全都做了无用功。

“怎么会这样”低沉的趴在地面上,双手撑住身体,唐蓝只觉得心累。

从医经里面找这些药草很难啊,好不容易找了这么多,结果这一下

无论唐蓝的举动,还是端木蓉站直了身体的动作,亦或者那些墨家弟子投注来的惊讶暮光,全都映照在少女的眼睛里,二这一切,也都让刚刚苏醒显得迷茫的她,越发的混乱。

“你们是谁?这里是哪儿?”

283章:曾慕多情应笑我

往川蜀之地而去,路程很遥远,再加上中途还需要一趟大漠,白玉京也就没有想着要将唐蓝带过去。

真的太远了。

远到哪怕是白玉京,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唐门到底存不存在,大漠里的楼兰又是否存在,他都不知道。

而且这一去,白玉京知道他的手段必不可免的会变的很阴暗,甚至会在暗处下手,将唐门掌控在手里,这样一来,对于唐蓝长久以来,在她的心里面认识的那个白玉京的形象,只怕会造成一次相当巨大的冲击。

但白玉京不想去带着唐蓝一起,却并不代表这件事如同他所想的那样。

白色的鸽子落在他的肩膀上,啄了啄白玉京额间的发丝,这垂落下来随风飘荡的一缕头发,在这白鸽的眼中,是否就像是一条长长的虫子呢?

将绑在它腿上的那一条小小的布片取下来,白玉京将其展开,快速的浏览了上面的类容之后,也不由的长叹一声。

看来这次想要不带着她,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就是不知道她在端木蓉那里,学会了多少东西。

仔细想来,在太乙山上教导晓梦练武,大约有个七天的时间,这短暂的七天之后,自己就再度下山了。

这足以证明白玉京的忙碌。

但就算他再怎么忙碌,该压在他身上的事情,终究还是会压在他的身上。

“那个女孩醒了,而且要见我?”脑海里回想起那个女孩的脸上,失去血色的苍白,还有那柔弱无骨,身轻无重的躯体,那样瘦弱的一个女孩,居然还能够活下来,真是一个奇迹。

在把她拯救出来的时候,白玉京也看到了她那一身凌冽的伤势,身体的虚弱再加上这种伤势,她能活着,真的是连老天都不愿意收她的性命。

“既然如此,我也不妨去见一见。”既然她醒了,那么这一面就算去见也是无所谓的,刚好白玉京也想要知道她的名字,知道她的来历,如果可以的话,白玉京甚至还想将这个女孩收入青龙会之中。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能够被那精通活人傀儡术的百越女人看中这一点,白玉京就有理由相信,在这个女孩的身上,一定有着属于她的特质,而且还是和唐蓝一样,没有被自己发现的特质。

心思既定,白玉京也就没有了往西边继续走的冲动,而是调转了身形,朝着镜湖医庄而去。

目前十二堂的建立,除却二龙首和三龙首以及自己这边,一共建立了三堂,十二堂里还有九堂未曾有合适的人选和地点,更遑论那五城呢?

一切能够利用的人,一切可以用的人,白玉京都企图将其拉入青龙会中,然后,酌情选择,看看这个人是否有能力成为十二位堂主之一,甚至是七龙首之一。

他只能希望,这个女孩不会让他失望,也是如同唐蓝那般的,让他觉得惊艳。

如此,之后的大部分事情也就不需要多烦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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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医庄大门的一刹那,眼前登时被飞射而来的树枝的视线占满,白玉京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这即将触及到他脸上面具的树枝,微微一用力就将其捏断。

随即,放下了手的他就这样站在大门前,看着在这里的所有人。

一众墨家弟子的脸上带着还未完全消散掉的笑容,呆滞的他们自顾自的低下头,不自觉的将自己的声音放低,不仅仅是声音,这也代表了他们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

在白玉京的面前,在白玉京出现之后。

端木蓉一把抓住还在打闹的唐蓝和那少女,素白色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很刺眼,尤其是在这阳光照耀下明亮的环境中。

端木蓉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她肯定看到了白玉京进门就差点被打的场景,虽然那是两个少女不经意间的打闹,但这也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了,尤其是还在医庄里面。

而周围的欢笑声一瞬间降低下去,也不由的让两个少女开始打量周围的变化,尤其是端木蓉各自牵着两个人的手,那发出的不好意思的笑容,也让两个少女将目光移动了过去,定定的看到了,医庄那被打开的大门。

“白白白白白玉京!”唐蓝手指着白玉京,那一瞬间的失神和惊愕让少女整个人都懵逼了,随即,剧烈的羞耻让唐蓝的整个脸都泛起了红晕,甚至都在冒着白色的雾气。

太羞耻了,自己那少女气息满满,小孩子般的举动全都让白玉京看到了全都让他看到了

“挺好的。”也就是这三个字,述说着白玉京那深埋在话语里的调侃,也是让唐蓝更加觉得害羞。

甚至低下头搅拌着自己的衣角,只是将自己不成熟的一面展现出来,她就觉得,给谁看都可以,但是让白玉京看到

少女小小的心思就是如此,或许在外人面前,她尚且还是一个年岁较小的女孩,还是一个不谐世事的童女,她可以尽情的展现出属于她这个年龄的不成熟,属于她这个年龄该有的活波和天真,甚至在敌人的面前,她都可以变成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儿。

但唯独在白玉京的面前,唐蓝不想要自己幼稚,不成熟的一面给他看到,那样的话,不就是显得自己永远都是他的晚辈了吗?

永远,都是在他的面前,一个年幼的小女孩的模样。

那绝不是唐蓝想要的,也绝不是唐蓝想要要的身份,她的野心,她初初潜藏在心底里的野心,是不为人所知道的大逆不道,也是不为人所理解的,离经叛道。

“醒了?”很简单明了的问话,也是很简洁直白的语言,白玉京从不饶舌,也从不啰嗦,从进门到现在,他无视了其他大部分的人,直接走到了这个少女的面前。

看着她喘喘不安的表情和低垂着头的模样,白玉京顿了顿,这才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着,似乎在这短短的一瞬间得到了勇气,少女抬起头,长期身体虚弱,导致的营养不良,蜡黄色的皮肤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很老的黄脸婆一样。

但她虽然虚弱,而且也很瘦,却也如同唐蓝一般,是一个皮肤不好,但姿色却上佳的女孩儿,她也是被这个时代逼迫,乃至于不公平对待的一个人。

出生的卑微,让她纵然美丽,却也只能被这样的时代糟践,硬生生的让她泯然于大众。

“我我叫”抬起头,这半黑半白的面具,这样看着真的觉得很渗人呢,但在他的身上,少女却感觉得到那非同一般的温柔,那细声细语里,独属于他的柔情。

“我叫”

“慕情。”

284章:曾惑明月何有心

莫名的,周遭的空气在霎时间产生了变动,那虚空鼓荡而出,一瞬间的压抑,是隐瞒不了在场的其他人的。

这压抑的心来的快,去的也快。

或许别人猜测不到原因,但是只有白玉京知道,慕情这个名字,到底给他带来了多大的冲击。

似乎自从那个时候,捡到了唐蓝之后给她取名,在那之后这个世界就变的完全不同了,那些曾经熟悉的人,那些在这个时代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门派,还有那些时不时出现的奇诡秘术,都在告诉白玉京一个事情,这个世界,已经和那个时候看到的不一样了。

从唐蓝出现的那时,发生在白玉京身边的,就都是如此具有隐秘传达的事情,无论是百越的活人傀儡术,还是眼下这个救下来的小女孩,似乎都在隐隐的,告诉白玉京某些事情。

“你说,你叫慕情?”伸出手,不带一丝老茧的手掌抚摸在慕情的脸颊上,这肌肤虽然显得蜡黄,但抚摸在手上的触感却是不甚粗糙,非但如此,甚至还有如绸缎般丝滑。

慕情的身体比之一般的少女还要瘦弱,比如和她差不多的唐蓝,和慕情站在一起,都能够凸显出慕情的骨干。

她的瘦弱,就像是一根甘蔗一样。

“嗯嗯”被男人的手掌抚摸着脸颊,慕情的脸蛋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抹晕红。

悄悄的打量着白玉京,这个带着面具的男人,浑身上下笼罩着的温和气质,还有那一份无法得见真面目的神秘感,都宛若毒药一样让人欲罢不能。

都在吸引着别人,探究他的秘密,然后在他那无穷无尽的神秘中,将自己迷失。

“这是一个好名字。”

将抚摸着少女脸颊的手臂收回来,白玉京低下头,脸上半黑半白,半哭半笑的面具在这时,化作了最温和的笑脸:“你以后,就和唐蓝一样,跟在我的身边吧。”

“诶?”慕情瞪大了眼睛,颇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玉京。

她之前可从没有这种打算,而且也根本没有人和她说过,这突如其来的说法,让慕情整个人愣愣的站在原地,那一副不会说话的模样,看起来更是凸显出她的呆滞与迷茫。

“慕情妹妹,白玉京是一个顶好顶好的人,我俩都是被他从那个恐怖的地方救出来的,倒不如就跟在他的身边,起码也有一个安全保障,我俩,也好过分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慕情,眼神里带着的期待是如此的浓烈,又是如此的期盼。

唐蓝充分利用着自己年龄的优势,将那一份乖巧和灵动都表现了出来。这是无论谁看来,都无法拒绝的卖萌。

不过白玉京比较关心的,居然是唐蓝的年龄比慕情的大?从身高上来看,还真是看不出来。

不过这也说明不了什么,但白玉京想要知晓的,则是慕情,到底会不会加入青龙会。

不不是加入青龙会,而是先放在自己的身边,度过一段日子,才能具体知晓慕情有没有那份天资。

“你都直接叫他白玉京的嘛。”以慕情的眼光来看,唐蓝虽然自称是姐姐,但其实和白玉京之间的年岁差距还是摆在这里的。

这是不容许逾越,属于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唐蓝直呼白玉京的名字,也许只有一种可能。

但她今年不过八岁,和自己同龄,难道这个白玉京的年龄也并不大吗?

“慕情是个好名字,让我想到了很多,你想要留下,我就准许你留下,跟在我身边也好,留在医庄也好,亦或者你想要离开,怎么样都行,你都拥有一个提出条件的权利。”慕情这个名字,真的是让白玉京想到了很多很多,所以哪怕只是为了这个名字,白玉京也愿意让她提出条件。

虽然他真的很想让慕情留在自己的身边就是了。

“我我选择留在跟着你。”也许是当时伸出手,触及到自己的脸庞之时,这深藏在面具之后的那眼睛里,饱含的情感实在是太多太多。

也许是因为当时不经意的一瞥,看到了潜藏在眼里的怀念。

神秘的男人,总是能够吸引女孩的,尤其是白玉京的声音和气质,都是男人里顶顶最好的那一堆。

“咦?慕情妹妹你答应啦,太好了!”唐蓝脸上的兴奋神色溢于言表,虽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比唐蓝要大,但是这种东西早就已经无从考究了,自然也没什么人关心。

不过今后上路,唐蓝和慕情这两个小丫头,怕不是会让白玉京烦到脑壳子爆炸。

“收拾收拾东西,我要出一趟远门。”那既然是留在自己的身边,白玉京心满意足之下,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想要带着慕情去蜀中地带,找找唐门的踪迹。

将她带在身边,白玉京自然也是存着一份考究的心思在里面,毕竟慕情的性格还有信念,他都一概不知,虽然慕情这个名字的确勾起了他无尽的怀念,但此慕情到底是不是那个慕情,尚且还让他保有怀疑的态度。

“诶?这么着急?”慕情的脸上存留着些许的诧异神色。

虽然她知道跟在白玉京的身边,那肯定要到处跑的,但是我这才刚下了决定,你就要带着我远走高飞?未免进展也太快了,而且快到,我都有点反应不过来的地步。

“我也要去!”唐蓝一把抓住了白玉京的下摆,刚刚整理过药草,还带着些许沫子和泥土的手直接抓住雪白的下摆。

白玉京隐藏在面具后面的脸抽了抽,但终究还是没有出声责怪,而是否决了唐蓝想要跟过去的打算。

“你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学好医经,蜀中一行,你就不去了。”

“不要,我要去,白玉京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唐蓝的倔强,那是整个天下都是一等一的,她决定的事情,她想要去做的事情,那是必定要去做到,甚至是完成的事情。

这是她的性格,也是她偏执的一面,说不上这偏执不好,但若是这偏执走入了邪路,那必然会将唐蓝这个人给摧毁掉。

“你想去可以,但,医经的知识方面,你必须得到蓉姑娘的承认,这样,我才允许你与我一起。”

“那既然是这样,白玉京你就等我一段时间,我会很快,很快就达到要求的,你别一个人先跑了!我告诉你!你就算跑了,我就算是一个人,我也要跟过去!”

白玉京相信唐蓝说的话,相信她的偏执,相信他一旦不声不响的离开,唐蓝,那哪怕是爬,也要爬到蜀中去的。

为了她的目标和执念,她可以完全不顾及自己的生死和性命,这就是唐蓝,这就是她。

285章:点题机关,三人行者,一路相互(二合一章节)

要不然说这就是所谓的天才呢。

在白玉京的眼里,晓梦是他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再加上她那一心向道的坚定,只要今后不会走错路,今后不会半路陨落,那么她就绝对是成长起来,时代里最强的人之一,白玉京相信她的天资,也相信道家的诸多先辈们的眼光。

但就算晓梦天资绝顶,在唐蓝的面前,却还是缺少了那么一点东西,并不是说晓梦就比唐蓝差,而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学习,一个自行摸索,纵使天资相同,但最后所能达到的成就,也是绝对不一样的。

不过现在看来,白玉京更加青睐唐蓝,在不被他人的意志影响,从一开始就不是学习他的人道,唐蓝走的弯路会很少。

虽然前期的成长速度比不上晓梦,但是越到后面,唐蓝这份不被影响的纯真,就越发凸显的重要。

所以,在医庄里逗留了不过十天,端木蓉就表示,唐蓝今后只需要多多实践,就能够将医经上学会的东西融会贯通,这也是唐蓝天资的表现,聪明的人学习东西起来,总是很快的。

而白玉京对此,也早就有所准备,并未显得多么的惊骇,端木蓉既然已经表态了,那白玉京也就不会多说什么,带着唐蓝和慕情,这两个小小的丫头朝着蜀中之地。

在离开之前,白玉京还坐在弄玉昏迷的床边上,就这样看着还依然在昏迷着的她。

白玉京的心里很难受,也很煎熬,但是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在面具之下的他,那是不会被外人知晓的悲痛,和无奈。

沉凝的目光收敛回来,白玉京告别端木蓉,看似他不在意,但他真的不在意吗?他的心思,从来就没有人能够揣测到。

白玉京走在最前面,唐蓝和慕情则是两两并肩,在白玉京的身后打闹着,互相说着话儿,在这十天的时间里面,不仅仅是唐蓝再看医经,慕情同样也在看,但她究竟学会了多少。

她不说,白玉京没问,自然没人知晓,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女,在这一路上的行走,或许能够缔结下非同一般的情缘吧。

只不过白玉京稍微的有些感慨,毕竟对于其他人来说,唐蓝和慕情就只是小女孩儿,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对于白玉京而言,这两个名字,是早早就存在他记忆力的东西,是早在穿越到这个时代之前,就铭刻在心的名字。

这两个都是令人扼腕的女子的名字,并肩走在一起,就恍惚在白玉京的眼前,上演着那一幕幕的悲怆。

毕竟前世,也就是没穿越之前,唐蓝和慕情,其实都已经死了的,在那个名为天涯明月刀的游戏里面。

“我们要去的地方,真的有一个叫做唐门的门派吗?而且白玉京,这个唐门里,该不会全都是姓唐的人吧。”少女联想到自己的名字,还有当初白玉京给自己取名的时候那流露出的一抹怀念。

那个时候的少女,还没有多想什么,但是直到现在,听闻到唐门的存在之后,少女这才惊觉,难道自己的姓名,其实是从这个唐门里的某个人传出来的?

“虽然不是全部姓唐,但是我想,大部分应该都是的吧。”这可不是游戏世界,也不是电影电视剧之内的,天知道这个时代的唐门是个什么样的,是就只叫做唐门,还是全都是姓唐的人,所以才叫唐门。

只不过白玉京猜测,这个唐门倘若真的存在,指不定真的和唐蓝有什么关系。

自从给唐蓝取名字开始,这个时代就开始隐隐变的有些不同了,甚至都让自己有些看不懂了,说不准是不是唐蓝的缘故,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会暂且把你放在唐门里面,唐门也是一个大派,它其中的机关傀儡术,是绝对不会亚于墨家和公输家的绝技,以你的天资,我相信你是一定能够进入的。”

将唐蓝留在唐门里,是白玉京深思许久做下的决定,毕竟当世两大机关术的派别,要么和白玉京不对付,要么,就是在白玉京去不了的地方。

比如墨家,白玉京本身对墨家没什么恶感,但谁让它们的首领,墨家巨子,是燕丹呢?

而公输家,则是单纯的处于大秦咸阳之中,以白玉京在咸阳闹出来的那些事情,还有罗网和阴阳家对于白玉京的追捕,咸阳市决不能去的地方。

所以想要让唐蓝学习机关术,唯一的可能,就是川地的唐门了。

白玉京自己没有学这个的打算,而唐蓝,白玉京则是对她抱有极高的希望,医经她要会,机关术,她同样也要会。

“诶?为什么我要留在唐门?而且,也不是我说留下,就一定会留下吧。”

说着,唐蓝一把抱住了身边的慕情的脖子,在嬉笑之间说道:“就算我要留下,我也要慕情妹妹和我一起,这样的话,你才会记得回来找我。”

少女皱了皱自己的鼻子,说不出的灵动可爱。

而被抱住脖子的慕情,则是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神色,虽然和唐蓝相处的时间不短了,但是她还是对于这份热情有些许的不适应。

只不过她也知道,唐蓝在被白玉京留在身边之前,在那场大火里的遭遇,她过去的悲惨。

白玉京虽然救了她,单终究无法给她更多的开怀,所以这个时候出现的慕情,就被唐蓝当做了唯一的玩伴,当做了她最最欢喜,最最亲密的玩伴和朋友。

“相信我,倘若唐门真的存在,它们一定会让你留在唐门的。”唐蓝入唐门,还需要多少什么吗?别的不说,就单单是唐蓝的天资只要让唐门的人看到,它们就绝不会放过唐蓝,任由她离开。

“如果你真的想要慕情和你在一起,那慕情也留下来。”

“你要去哪?”心思玲珑剔透,关怀备至,慕情看着白玉京的背影,小声的说道:“将我和唐蓝都放在唐门,你要去什么地方”

“大漠。你们也不想和我一起在大漠里被太阳晒吧,尤其是你,唐蓝。”白玉京所指的,自然就是少女那一身稍显黝黑的皮肤。

这本来在渐渐美白的肌肤若是走一趟大漠,只怕会在这原有的黝黑基础上,再增添不少深度了。

当面对着一个女孩讨论她的皮肤,而且还是隐晦的再说她的坏处,这是无论哪个女孩儿都无法忍受的事情,唐蓝自然也是如此。

她就像是个炸了毛的猫咪一样,气的在原地跺了跺脚,指着白玉京的背影,大喝说道:“白玉京!你是不是在说我很黑!”

“我可没说。”幽幽淡定的嗓音想起,充斥着他的淡定和平静:“谁搭腔,我就是在说谁。”

“你!你你你!哼,我才和你计较。”之前相处的时间里面,少女那怯懦而又害怕,害羞又冷淡的模样,似乎完全一去不回了。

此刻的唐蓝,和那个时候被白玉京带在身边,刚刚开始的样子有了天壤之别。

比之曾经的怯懦和害羞,现在的唐蓝,满是自信和大方,几尽云泥之别。

“别生气,毕竟白大哥说的也是真的啊。”慕情定定一语,在带着些许天真和纯然的语调中,给了唐蓝最后一击。

这种仿佛确认什么一般的语气,才是让唐蓝彻底沉默的原因所在啊。

“你看,慕情都这样说了,你还要否定吗?”从未有过现在这样的一刻,唐蓝只想扑到白玉京的背上,死死的抓住他的脑袋,来一个抱杀。

但是考虑到白玉京指不定正等着自己跳上去唐蓝闷哼一声,将脑袋转了过去。

“反正,你去哪我去哪,唐门我可以呆着,但是你也要在唐门等我。”

“我去大漠是有事情要做,你跟着去,没什么意义,在那个地方,是没有食物和水的,而一旦缺少了水,根本活不下去,你跟着我去,就是在加重我的负担。”当然了,这些东西对于普通人而言的确是个问题,但是对于白玉京,则都是小意思了。

随身携带空间戒指,或者是有着独属于自己的小空间,就是这么的不讲道理。

为什么空间戒指能够一度成为穿越者必备的金手指,原因就在这里了。

方便啊!

“真的吗?”唐蓝是肯定没去过大漠的,但是没有食物吃的日子,她却真真切切的感受过,在这个时代,普通的贫民吃不饱肚子,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吗?

甚至有些地方,千里之土,焦痕遍地,庄家被焚烧的不剩半点,普通的农民们没有收成,就只能饿着肚子。

七国乱战打的互有来往,但受伤的,却永远都是百姓。

“大漠里,一眼看过去,全都是黄沙漫天,我不带你去,这是原因之一,第二,我也希望你能够在唐门,学会机关术。”脚步略微一顿,白玉京这才微微侧过身体,补充着说道:“慕情也是一样。”

“好。”没有否定,也没有提出要求,慕情双手交叠在腹部,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她答应了,就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答应了。

白玉京蓦然转头,那带着面具的脸面向着慕情,两个人就这样相互对视着,好似周遭别的东西,全都入不了各自的眼睛。

“答应的可真快啊,慕情,帮我照顾一下唐蓝,在某些时候,她有些任性。”将视线扭转到另一边,白玉京不再直视慕情的眼睛,而是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但是他隐隐有些偏移的路线,却足以证明,他的内心,并非如同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平静。

也许在这个少女的眼中,白玉京能够透过她的眼中倒影,看到更多更多的东西,比如那早已被他遗忘掉在记忆里的,一些熟悉的人的名字。

“那你可得快些回来,不然,我的话也不会管用的。”慕情笑着,她似乎永远都在笑着,在医庄里离开了之后,温润巧转的嗓音带着独特的空灵,是不同于唐蓝的活波与清冷,而是别样的灵动。

与端木蓉不同,与弄玉不同,与曾经见过的太多太多的女孩,都不同,慕情的身上,有着很独特很别致的风格。

“是她的话,我也相信你镇不住她。”两个人都在暗暗的损着唐蓝,偏偏说出来的话还是让唐蓝没有办法反驳的事实。

没想到慕情会和白玉京凑在一起,唐蓝鼓着脸,一脸的不高兴,总觉得有慕情在身边,虽然能够缓解自己的寂寞,但是在某些方面,也让自己更加火大了。

“喂!你们两个一唱一和的,没完了是吧。”

怕是再不阻止,这两个人能够一直损下去,唐蓝可接受不了那种事情,急忙出声打断,并且说道:“你去大漠的话,我就答应你,留在唐门,等你回来,但我要是等不到你,我就我就”

想了半天,似乎也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够威胁到白玉京的,唐蓝插着腰,就这样死死的看着白玉京。

她希望得到白玉京的回答,得到白玉京的确定,这样的话,哪怕只是一时的安慰,她也要感受到白玉京的肯定,让自己安心。

“放心吧,大漠虽然危险,但还难不住我。“开玩笑,有了背包仓库以后,只要准备妥当,区区大漠想要走过去还是没问题的。

白玉京说不是这个时代,唯一一个能够独自一人跨越大漠,从亚洲走到中东那块地方去的人了。

“在唐门,记得用心学,和慕情一起。”摸了摸怀中的事物,这个在医庄闲暇之时做出来的笛子,到底要不要将这个身份也放在白玉京的身上呢?

白玉京很纠结,这也是他一时之间想不定的东西。

当年学会了太白的剑招与内力之后,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杀手,那自然是因为太白这个门派的特性,也是因为在穿越的时候,当时还是游戏角色的太白里的生活职业,就是杀手,而真武的生活职业,则是文士。

换而言之就是,用笛子吹小曲的。

也许在这方面,白玉京终于有能够和弄玉一样,甚至是共通的东西了?只不过别人是琴箫合奏,而自己这边,则是古琴和笛子的合奏了。

“到时候我学会了机关术,第一时间,给你造个椅子。”唐蓝笑着,很温和,也很开心,但是在细微之处眯着的眼睛里,却是小小的灵动心思,有着她自己的小九九。

“到时候,就给椅子做点手段,你坐上去就把你锁着,那时候哼哼!”

286章:墨唐公输,三家巧学

幽幽大秦正文卷286章:墨唐公输,三家巧学此时此地的川蜀之地,繁华与富饶其实是远远比不上中原地带的,虽然这里也有着蜀山这个传说中的地方存在,但仅仅是一个蜀山,又能够给这偌大的川蜀之地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在这个派别林立,江湖帮派势力纵横的地方,是没有所谓的国家,所谓的王权存在的,所以这里的混乱,在某种程度上还要远远的盖过中原地区。

作为外来人,在这川蜀之地是肯定不会受到待见,尤其是白玉京还带着面具,哪怕他带着两个女孩儿,也是一样。

川蜀之地的排外性,在这时也是最高的,不过白玉京本来哦就没打算太多,他来到这里,是有要事要办,而且川蜀之地的排斥,也只不过是一时。

只有来到了这里,知晓了这里,白玉京才会真真切切的知道,为什么当年的诸葛亮会提出入主川地,以此为图谋,缓缓发展剑指中原。

也终于是知道了刘邦入主汉中王,在这川地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这块地方休养生息,却能够入主中原的原因。

这川地的富饶,真的是让太多太多的人眼红,并不是指这里有多少的金银珠宝,而是说这里土地肥沃,以及资产的丰富还有人源的往来,这些在平常的时候就能够看出一块地方的潜力。

更遑论是在战争时期,这川地的资产,才是能够让人问鼎中原的最大的原因。

只有亲眼看到了这里的潜力,白玉京才会在心底里做下打算,这川地无论如何,他都会掌控在手中,在眼下大秦征讨六国,无暇他顾的时候,这是最好的机会,这川地,几乎唾手可得。

在这掌控的道路上,无论谁来阻止自己,那都是白玉京的敌人。

哪怕是蜀山,亦也一样。

这个在川地的人们心中的圣地,这个最大的势力组织,也是白玉京眼中可以拿在手中,成为青龙会助力的一面。

“和我们那里的风格,有着很大的不同呢,而且总觉得这里的产物,是有些我们那没有的。”在川地的某个城市中,唐蓝与慕情双手相互拉扯着,防止在这人群里走丢。

这一路走来那些投注过来的惊奇目光还有带着敌意的打量,可谓是让她们两个全都感受到,这川地的排外之心。

“长期与中原地区脱节,关中六国也没有能力将触手伸到这里来,所以这一块地方,自领自治已经很长了,从来都是在这川地里,谁家的势力强,谁家就来统领川地。”白玉京幽幽的声音响起,在这个全都是带着敌意目光的街道里,这个川地的城市中,白玉京兀自淡定而行。

强大的武力赋予了他的平静,若论战斗,这川地的战斗方式虽然未曾见过,但蜀山也好别的也罢,白玉京就怕他们不出来,他们只要出来了,唐门是否真的存在,就可以得到验证。

“这样的地方,真的能够诞生出白大哥口中说的,不亚于公输家和墨家机关术的唐门吗?”也不怪慕情有些怀疑,毕竟川地这块地方和外界脱离那么多年,诸子百家的井喷思想,自然也无法传达到这里来,等同于和七国无什么往来。

这样封闭的地方,如何能够诞生出机关术那种东西?要知道机关术所需要的知识和结构,绝非一个人能够理解,甚至是钻研出来的。

“你有这样的疑问我理解,但正因为他们的封闭,所以他们发展的机关术,才会充斥着个人的主义,完全是个中原地带不一样的风格。”

“也正因为他们足够的封闭,所以七国的技术都无法传达到这块地方来,想要劳作,想要事半功倍,就得自己想办法,所以唐门的钻研,只有他们自己,也只有这独独一份的不同。”

墨家和公输家的机关术,虽然白玉京未曾彻底的了解深入过,但是根据诸子百家的情况来看,还有在历史上墨子做出的事情,墨家机关术其实更加倾向于战争,甚至是城关防守这些。

在细微之处的变动,也就是稍小一些,适合江湖流传的机关术,精妙细微的操作和入微的观察,细小的零件这些,其实发展并不大。

这一点,哪怕是和墨家争锋相对,一直在斗争着的公输家也是一样。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份竞争关系,才导致了两方谁也不想被压下去,各自都在拼了命的努力发明钻研,但是却在大型机关术还有战争上面越走越远,最后彻底的杠在了这方面。

墨家的白虎,朱雀都是如此,公输家的蝠翼,破土三狼,机关大蛇也是如此。

而唐门不同,眼界的格局限定了各自的发展,七国征战不休,诸子百家争鸣,思想的碰撞还有交流,让整个春秋战国时代都处于一个爆发的阶段,在彼此的眼界开阔之下,个人之间的争斗被压缩到了极致,国与国之间的战斗才是重点。

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还有数之不尽的小国,共同在这片大地上征讨了接近六百年。

墨家与公输家,就是在这样的格局下诞生,研发,甚至是发展下去。自然他们的偏向,就很自然的偏过去。

唐门则不同,川地就这么一块地方,没有国家,更加没有完全,川地的统治向来都是哪一家势力强大,哪一家出了一个江湖绝顶高手,哪一家手段惊人,自然就能够压服其他所有势力,自领川地首领这个荣誉。

所以格局的限制,让这川地的争斗之囊括在了江湖势力的攻伐之间,个人的实力是能够起到很大的作用,所以唐门的机关术,更加偏向于小巧,灵动,更擅长江湖争斗。

那些繁复的,精密的还有种种神妙效果的,或许破坏力比不上墨家的白虎,公输家的机关大蛇,但是在与人争斗上面,则是会体现出其非同一般的能力。

比如铁莲花,袖箭,梅花镖,三点打穴这些暗器,还有傀儡术,机关小雀,人形替身这些堰术和傀儡。

往玄幻了说,甚至还有什么化骨针,金刚钉,佛怒唐莲这些这些或许在破坏力上无法和白虎等比较,但对于脆弱的人体,江湖仇杀,则是一个比一个好用。

所以唐门,才是和墨家与公输家,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种机关显学之门,其中种种神妙,种种手法,哪怕是被墨家与公输家所得,亦也能够让他们如痴如醉,不能自己。

而白玉京要找的,就是唐门。

只不过这一路走来,都没有听到有关唐门的踪迹,但白玉京并不着急,这一时找不到,自然要问此地的主人,而此地的主人是谁,就在刚才,白玉京已经知道何方神圣了。

蜀山!

287章:上蜀道难,虚幻介迷

幽幽大秦正文卷287章:上蜀道难,虚幻介迷蜀山的传说有很多,不过那是在前世没穿越之前,但凡和蜀山车上关系的,总是会和剑与侠与仙脱离不了关系,似乎蜀山的传说中,也只有这三者最为深入人心。

白玉京不知道现下在这里的蜀山,这个战国时代的蜀山属于哪一种,但是毫无疑问,他此刻站在的群山脚下的位置,根本没有显露出任何一条道路。

一眼看去全都是起伏不定的巨石,而这,就是上蜀山的路。

蜀道难吗?

易经仰头,这蜀山的高度还真不是盖的,站在这山脚下几乎看不到半山腰在哪,想要上山,难道只有在这样的道路上飞奔上去?

可是看这些巨石的结构所在,还有分离之中的距离,想要从这些巨石上过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不过当年的白玉京,都能够从太乙山山脚下一路打上去,眼下这个蜀山,他想要闯也不是什么难度,但白玉京所来毕竟有求于人,闯山不是他必须的选择,那太得罪了人了。

这川地本就排外,在这种天生就带有敌意的目光下,白玉京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放大到极致,贸然闯山,绝对会在这川地遭到所有人的抵制。

若是一个人,他自然可以用轻功我意凌云飞纵上去,但身边还有两个小女孩的存在,白玉京是不可能抛下她们俩独自一人上山的。

这川地太危险,她们也都还太小,但若是带着她们俩,想要飞纵上山,哪怕是白玉京,也是完全不可能的一件事。

白玉京无法,只能选择一个比较折中,也不会太刺激对方的方式,那就是

”客人来访,蜀山之道,就如此为难?“深厚强劲的内力几乎将空气都震荡出了形态,一波一波的声音弥天盖地朝着蜀山之上而去。

按道理来说声波朝上也是难以传达的,但白玉京却将道韵暗藏其中,与天地相合,他发出来的声音,就是这天地,这自然发出来的怒吼。

从蜀山脚下一路向上,赫然而至。

碎石零落,草木震颤,慕情和唐蓝捂住耳朵,各自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抹了然。

果然这样直来直去的风格,真的是符合白玉京这个人。

说起来我们不过就是从城市里打听到了蜀山的消息,然后来到了这里,结果到了山脚下你就认为没有路,出声喊人家来接了吗?

你就不能像绕一圈,看看别的地方有没有路?这种直来直往的个性,真的是和他一直以来的表现完全一样。对他来说,拐弯是不存在的。

“既是客人,上得山来,蜀山自有清茶招待。”清冷的女声从山上传来,也是这般清晰的响彻在天地间,白玉京的脸色不变,但心下却有些惊讶。

看来这蜀山上,的确藏有相当了不得的高手,无怪乎能够自领川地,成为首领。

“白玉京贸然前来,身边尚且有幼,我虽得上,但并非所有人得可以上,蜀山既是川地首领,最大的势力,应也不会拒绝,普通人的造访吧。”为什么没有在周围绕一圈?这很简单。

因为早就在来到这里的时候,与天地始终保持合一的领域,也就是象执天地的平和内心里,早就将这蜀山的周围场景映照在了心中,这里站着的地方,已经是算得上是比较好走的了。

“白玉京?长生剑白玉京?”清冷依旧,但却带着一份审视与疑问:“你就是中原,七国地区流传在江湖上的,长生剑白玉京?”

她知道任何人都行,知道嬴政都可以,但唯独不可能知道白玉京。

川地封闭了这么多年,从未与七国有过任何的交流,白玉京的名号只在七国的江湖里流传,而且知名度也不像是剑谱高手那样的广为人传。

但在这里,这蜀山上的人,却知晓了白玉京的名号,甚至还带着一份疑问,这就代表他们对于白玉京的了解,并不亚于中原江湖。

这一点,白玉京在一刹那间就了然于胸,但面上却兀自还是不动声色。

“这个江湖上,我想还没有人冒充在下的名字。”

“既是长生剑,那蜀山自当欢迎。”话语甫落,半山腰上突兀垂下一条锁链,同时在蜀山周围的巨石上,依稀出现了不少人影,在腾挪间飞速下山。

锁链撞击在石块上的清脆响声不绝于耳,同时,拉长的视线里,锁链组成的吊桥一下子插在远处的地面上,深深的贯入泥土中,由此形成了一道45°的坡道,直通蜀山的山腰所在。

这锁链的中间,本该有木板的存在,但白玉京眼前所看到的,却是一片片的绿叶铺在这两条锁链的中间,一直延伸上去,似乎这树叶铺成的吊桥,就是给人走上去,通往蜀山的路。

“大名鼎鼎的长生剑,应该不会畏惧这样的一条路吧。”

“喂!不是开玩笑吧,这分明是树叶吧,铺在这吊桥上是要做什么?让蜘蛛爬过去吗?这是人能走的路?”唐门在原地跳起来,指着蜀山大声骂道:“这分明就是在为难我们,哪有这样的路的?!”

“蓝姐姐,不要慌张。”抱住了还想要大骂的唐蓝,慕情的脸上带着些微的红润,直到现在,她还是对于唐蓝的豪迈有些不能适应。

“你看白大哥,都没有表示,而且也没有什么说法,想来他一定有所准备。”

“慕情,你该不会认为白玉京会带着我们走这条路吧?”唐蓝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回转过头看着慕情的眼眸里带着的是分明的错愕和不可置信。

“如果白大哥是这样认为的,慕情慕情就这样认为。”

“还是慕情懂我~唐蓝,遇到事情先观察一下,不要毛毛躁躁的跳起来。”白玉京笑着摸了摸慕情的脑袋,随即,一下子将两个小小少女抱起来,对于白玉京的力量而言,这本就不算什么事情。

“准备好,我要上山了!”

“喂!我知道你很厉害,但这树叶铺成的路,你还有把握走上去吗?”既然白玉京做下了决定,唐蓝就不会质疑。

只不过她看着白玉京的眼里,带着明确的询问,那是渴求答案的眼神。

“看来这个蜀山,和我记忆里的不是一样的啊。”白玉京说的,自然是和剑和侠完全无关的东西,但有没有仙,他就真的不知道了。

透过这站在吊桥俩边,面无表情的蜀山弟子,看着他们身上的黑色劲装还有脸上的涂彩,白玉京继续说道:“虽然看似是由树叶铺成,但只要换个角度,就能够看到真实的一面。”

“所以蜀山,这般隐藏真实,施展幻术的手段,是在向我表明,你们擅于的方向吗。”隐隐的看了站在俩边的蜀山弟子一眼,白玉京嗤笑一声。

抱着唐蓝与慕情,一脚踏出,悍然站在了这树叶之上!

288章:一而再,再而三

幽幽大秦正文卷288章:一而再,再而三一开始从低处往上走,唐蓝还暂时不觉得有什么恐怖的,但是随着越来越高,来到了这斜角吊桥的中心地带,在这个位置只要朝着下方看去,以往那些高大的树木却在此刻唐蓝的眼中,觉得很渺小。

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大地与自己的距离,唐蓝偎依在白玉京的怀中,虽然很轻微很微弱,但那身体隐隐的颤抖,却还是逃不过白玉京的感知。

心知少女从未来到过这样的地方,白玉京知晓她的害怕,这样的高度,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人来说,是一个无法达到,甚至是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程度。

而且脚下踩着的,还是薄薄的一片树叶这种具有迷惑性的东西,只要看着就感觉到一脚踩下去,随时会落空一样。

唐蓝没有发现其中的关键,这是因为她没有思考到这种东西,以她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来说,这种细微之处,不是她会去想的。

但慕情不同,从来都是心细如发的她虽然也是被白玉京抱在怀里,但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白玉京的脚下。

虽然越来越高的高度也让她的脸色显得有些发白,但白玉京那眼中的自信,是哪怕隔着面具也让慕情为之发愣,甚至觉得确信的,所以在她的目光死死的看着脚下。

她终究还是发现了其中的关键所在。

“我们之前从下面看的时候,的确是树叶的绿色,那种薄薄的程度是眼睛一眼就看得到的,可是站在这上面的时候,却四平八稳。”慕情说着,扭动着身体,少女那带着清香的好闻味道传到白玉京的鼻子里,慕情手指点着下巴,继续说道。

“刚刚白大哥你脚下的树叶,好像被你的脚步拉开了一点,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在这些树叶下面的木板。”

“慕情不愧是慕情,观察力真的很好。”

白玉京带着笑意的嗓音想起,能够从这些里面窥见真实,慕情的观察力和天资,也是让白玉京没有失望:“不错,一叶可以障目,一叶亦可知秋,我们眼前看到的东西,并非是真正事物的真实。”

“流露于眼前的,是欺骗人的感官的幻觉,看似是树叶铺成,但只要察觉到关键的位置,就能够看破真实,寻找到隐藏在下面的真实。”

“隐藏在幻觉下的真实?”慕情的眼里透露出迷茫的神色,她能够看到真实,还是因为白玉京的脚步将树叶踩踏出破绽,看到了藏在树叶下面的木板。

但白玉京是怎么从一开始就看破的,慕情并不知道,之前在下面还没有登上这吊桥的时候,她也没有看出来:“白大哥是怎么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不对呢?”

“倘若真的是树叶,就算树叶铺成的道路再怎么密集,也不可能让光线无法投射下来,这条路的幻象做的天衣无缝,但他们忽略了影子的问题,在光线的提示下,其实已经将所有的一切都表现出来了。”白玉京说着,浑身的气势猛然一震。

单足在吊桥上一顿,骤然而起的强劲内力扩散到吊桥的前后位置,锁链哗啦啦的响动声不绝于耳,吊桥在震颤中抖动着,将幻觉的表象树叶全部震荡下来。

悉悉索索的树叶从斜角的天空落下,将隐藏的真实,也就是木板铺就的道路给显示了出来。

“这就是真实。”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哪怕在这半空中,白玉京自信的声音也在回荡着,朝着蜀山上扩散。

树叶悉悉索索的落下,似乎也因此震撼到了在蜀山上的人。却只闻白玉京的声音回荡不休,蜀山上,却无一人能够回答。

“请长生剑上山!”这一次不再是清冷的女声,而是在这样的女声里夹扎着数不清的重音,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在这蜀山上,这一山的所有人都在说话,都在恭请白玉京上山似的。

“哼!”毫无疑问,这吊桥也是给白玉京的下马威,只不过被白玉京窥见真实之后,蜀山上的这群人就此沉默罢了。

之前的蜀道,还有这吊桥,连续两次不给白玉京面子,也休怪白玉京颇为生气的冷哼一声。

只怕等会上了山,还不知道要遭遇到什么事情,对于蜀山的待客之道,对于这川地的排外之心,白玉京终究是有了一个确切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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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足在蜀山的土地上,白玉京将唐蓝和慕情放下来,略微回头看着背后,那本该是白玉京走上来的吊桥,在白玉京站在蜀山上之后登时消失不见,似乎象征着白玉京来到此地,后路以断。

“白玉京。”慕情和唐蓝自然也发现了吊桥的消失,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担忧的神色,一左一右的站在白玉京的身边伸出手抓着白玉京的手掌说道:“我们”

“没什么好害怕的,他们如果想,我不介意陪他们玩玩。”饶是白玉京的气度,也不免被蜀山的这种待遇给气到了。

一次也好两次也好,它还想要继续多少次试探?知道你川地的人排外,但是所谓的试探,不仅仅是单方面的,一而再再而三,完全不考虑到白玉京的想法?真当白玉京是什么好人?

“长生剑,久候多时了。”

“既然是久候多时,没有一个人出来迎接贵客,这就是蜀山的待客之道吗?”是的,眼前所看到的,是没有一个人存在的广场,是一眼望去空白的山腰,尽是荒凉和破败。

既然是蜀山的根据地,又怎么可能不会有房屋,不会有大殿的存在?

眼前这个破败的广场,荒凉到甚至长满杂草的山地,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里,依然还处于蜀山的幻象中,在经过前面两次之后,蜀山,依然还在试探白玉京。

试探白玉京的武力和智慧?不,他们看起来,更像是在试探白玉京的底线。

“倘若你真的是中原地带鼎鼎有名的长生剑,应该能够找到入口所在吧。”重音里带着深深的不屑与嘲讽,这重合的话语,就好像有无数人的在嘲讽着白玉京一样。

嘲讽他做不到,嘲讽他,根本无能为力。

“白玉京带着诚意而来,这一次,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因为”深沉冷漠的话语说完,白玉京单足一跺地面,巨大的太极图从白玉京的脚下浮现出来,朝着蜀山这半山腰的周围蔓延过去。

太极图所过之地,虚空扭曲,道炁蒸腾,将照见的幻象全部扭曲,撕碎,导致这看起来平静的场所,在扭曲拉车和漩涡状的变化中,逐渐模糊。

隐隐的,甚至能够透过撕裂的空气,看到隐藏在幻象下的真实,那一角显露出大殿的所在。

“事不过三!”

289章:在山上建立门派的,往往都期待有人来拜山

幽幽大秦正文卷289章:在山上建立门派的,往往都期待有人来拜山盛怒的白玉京,可谓是这个江湖上最危险的人之一,平常都是温润儒雅,平淡如水的白玉京,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老实人,但若是他的怒火被勾起来,所带来的后果是任谁也经受不起的。

虚空崩毁,空间扭曲,将隐瞒在幻象下的真实凸显出来。虽不过一角,但白玉京脚下加速旋转的太极图里,却是让道炁蒸腾,将周围的温度逐渐抬高,上升到一个难以承受的地步。

白玉京冷言相观,缓缓的扫视了周围一眼,哪怕此刻这幻象都变成了这般模样,这些蜀山上的家伙,也还是不肯出来了?

“哼!“冷哼一声,动愈守中凌然勃发,平和中正的道炁在刹那间化作弥散天地的气场,道韵布满四周,暌违而来,盛天而至。

随着白玉京的低沉的冷哼声,虚空彻底崩溃,那表露的幻象就像是一块遮羞布一样,被彻底撕的粉碎。

眼前本该所见的荒凉与颓然,在这一刻化作了厚重的肃穆,这镶刻在脚下,青石砖块铺成的道路,一眼望去在白色的雾气里缓缓出现的大殿,全都映照在了白玉京的眼中。

蜀山之地未曾留下道路,他们是怎么在没有道路上山的情况下,在这蜀山上面建立出如此庞大的大殿和房屋的?

眼前所见,是在镂空雕刻的高台上,圆形的凸起,在这只有发细的柱子支撑的石台周围,是如同白色匹练一样辟浪而下的瀑布,蒸腾的水汽将这圆台始终保持在云雾内,看起来恍若仙台。

广场的后面,是当前足足有四层的大殿,分立在俩边的是雕刻着白玉京不认识的异兽石柱,以一种奇怪的方位耸立着,或许之前的幻象,和这些不知名的石柱有关。

而在这四层阁楼的建筑下,是延伸至上方的阶梯,虽然看似平淡,但白玉京在冥冥中感受得到,这台阶下,可能隐藏有莫大的恐怖,蜀山的后手,指不定就在这上面。

白色的浪花激荡而起,黑色的衣物在半空中翻飞着,瀑布般的秀发洒落,来人从圆台上跳到平台上,这中间但凡有一点失误,就会跌落到周围那白浪的瀑布里,被冲刷下去,落入无边水池,断然没有生机。

这种建筑宏大则是宏大,但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也就怪不得别人了。

“白玉京?”清丽的姿容带着明确的询问,整体黑色的劲服上点缀着别样的蓝色图纹,这是川地的显著标志,白玉京也曾看过这种,在川地的大街小巷,还有村庄城市里,比比皆是。

不过这个看起来年岁不大的少女,这一头秀丽飘逸的黑色长发,可是十足的让唐蓝和慕情羡慕不已。

她们两个,一个头发不过只到肩膀处,一个不过只到脖颈处,在这个时代的少女中,堪称异类。

但这也不怪她们,毕竟唐蓝之前不过就是个农娃,而慕情有可能会有一头黑发,但在那个百越女人的手里,也就只能齐脖颈的程度了。

活人傀儡,要什么头发?

“是我。”话语甫落,寒光的匕首刺破了激浪而起的白雾,华转出明灭的锋锐,径直朝着白玉京的脖颈而来。

面对着不言不语,突兀而起的杀伐,白玉京眉头一挑,淡然的伸出手指将这快速刺来的匕首夹在双指中,不得再进一步。

“此种举动,是为何意?”声音彻底的冷漠了下来,蜀山如此做派,已经惹得白玉京没有丝毫的耐心,就连说话的语气里,都带着亢然的杀意。

这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做做样子,白玉京,是真正的被激起了杀心。

“族中长老说,长生剑需得闯过七关,才能入主大殿,见到神树。”

“我对你们那个什么神树,没有一点兴趣,我来到这里是为了问你们一个问题。”指尖微微用力,将这匕首震断,看着飞退出去的少女,白玉京面上的面具完全化为了黑色,那是不见一点眼睛,最纯然的黑色。

“告诉我,唐门在哪。”

“你就是为了这个才来到蜀山?”少女微微一怔,这件事族中的长老可没有和自己说过这个,但任务还是不能变。

“我的职责,就是作为第三关站在这里,检验你是否能够有资格入主大殿,见到神”

话语还未说完,骤然放出的强大冲击力将少女瞬间击退,踉仓几步险些落入了平台的边缘,少女捂着胸口跪倒在地面上,只是这内力的冲击,她就受不住这股力量,吐出了鲜血。

“愚不可及。”

冷言一语,白玉京带着唐蓝与慕情径直走向了蜀山大殿,他倒要看看这蜀山到底是想要卖什么药。

他只不过想要来问个路,问问唐门在哪,为什么要搞得自己好像是要来拜山一样,还设下什么七关你这和当年闯太乙山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是不是你们这些喜欢在山上建立势力的,成天就窝在山上等着别人拜山,然后平时琢磨着关卡,就为了等着这个时候?

“姐姐没事吧。”

白玉京径直朝前走去不言不语,但慕情却带着唐蓝来到了少女的面前,小小的身子刚好和蹲在地上咳血的少女一般高,慕情担忧的看着少女,拉了拉唐蓝的手臂说道:“你的医术比我好,你来看看她有没有事情。”

“切,谁让她和白玉京作对,这个什么蜀山的做派,我看的也很不爽。”虽然嘴巴上是这样说,但唐蓝终究还是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开始为这蜀山少女检查伤势起来。

“慕情,这可是你要求的,不关我的事情啊。”

“我们跟着白大哥也是累赘,倒不如在这里等着白大哥,我相信,是他的话,蜀山拦不住他。”慕情虽害羞,但脸上的坚定神色兀自不曾褪下,就算是再温柔的人,也会对于某些人,某些方面,有着强大的自信。

“唐蓝,你说蜀山这块地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看这位姐姐之前说话的语气,似乎他们早就料到了白大哥会来一样。”

“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和我无关啦,而且白玉京既然想来,那就是他有所准备的事情等等!”说着,唐蓝惊叫一声,看着慕情说道:“他他长生剑没拿!”

“诶?”直到这个时候,慕情和唐蓝这才将目光放在了依然被慕情抱在怀中的长生剑。

唐蓝不说,慕情感受不到,她们两个直到现在才发现,长生剑,居然没有被白玉京带走

这反应

290章:不见棺材不落泪

幽幽大秦正文卷290章: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大门,始终开着,似乎在等着应该来到这里的人的到来。

白玉京站在这大门前,只是看着这大门,就能够看到镶刻在门框上的奇珍异兽。

那是从未见过的品种,也是从未见过的异兽,这开着的大门,就像是它张开了血盆大口,进入的人,都会被它吞噬掉一样。

白玉京嗤笑一声,抬脚踏入了这大门之内,甫一进入,下一秒,从天而降的囚笼破开空气,带着呼啸的破空声砸落下来。

白玉京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这突发情况,就这样站在原地被这囚笼所砸中,整个人被关闭在其内。

灰尘倏然而起,将空气都鼓荡的四散开来,扭曲的空气让白玉京的身形也缓缓扭曲,随后,化为了一缕白烟随之飘散。

原来并不是白玉京不能够躲避过去,而是他的速度太快留在原地的残影一时还未消散,所以看起来,就像是他根本没动过一样。

真正的白玉京出现在囚笼之外,回身看了一眼这铁笼,漆黑的面具上看不清他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表情,但那凌然而起的杀意和愤怒,却是让他周身的道炁都为之震颤。

随即,抬脚一步,将脚下的砖块地面踩踏出裂缝,震荡的内力将这铁笼轰飞起来,旋转着再度砸落在地面上,好死不死的,正好将这大门给封闭住。

“吱呀。”好似巨兽张开大嘴,等待着人自投罗网的大门缓缓关闭,能够从大门处透露进来的光线被紧闭的大门彻底封死。

这一瞬间,这个大殿之内完全化作了漆黑,哪怕是伸出手掌,也是看不清自己的手指上的纹路。

幽蓝色的火焰骤然出现,漂浮在周围的空间内,这毫无温度可言,甚至带着几分冷冽的火焰,只能够照亮周身很小的一个范围,漂浮在空中甚至都不能够看到脚下的砖块地板。

尤以在这样的光影中,带着面具的白玉京,褪去了那一份出尘的仙气,在这样的冷火映照下,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魔鬼。

白玉京没有将长生剑带进来,可以说是他的忽视,也可以说是他故意为之,在这个地方,他并不介意将步光剑亮出来,毕竟步光剑才是与身相合,最契合自身的长剑。

蜀山这一系列的动作,彻底惹恼的白玉京,此刻的他,所思所想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好好的教训一下,让这凭得猖狂的蜀山,彻底认识到什么叫做力量。

何为强者!

“呼”

不带一丝温度的火焰在这刹那间有了些许的波动,白玉京气势一边,脚下的太极图在霎时扩散开来,将周遭的空间全都笼罩在内。

动愈守中之下,白玉京的领域内,他就是所有一切的主宰,在这里,他哪怕站着不动,也是绝对不会失败的。

穿着黑色的衣服,或许才更加能够在这里得到隐藏,白玉京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潜藏在这大殿内,但是蜀山这劳什子的七关,白玉京没有一点想要闯荡过去的冲动。

所谓的闯关,只需要两次就行了,事不过三,白玉京只能接受三次,三次之后,再来,就是无谓的举动,甚至是,多余的想法。

“傲慢的蜀山,你们磨去了我为数不多的耐心,注意了,别死了。”话语甫落,真武绝学应运而出,自白玉京体内透出的离离力量,将周遭的空间都完全封锁住,更是朝着周围扩散出去。

但凡这离渊的范围笼罩之内,天地一切皆为肃静,时间不能走动,空间不能感受,能够在离渊里进行运作的,只有思想。

这不是仅仅维持在周身的离渊,而是被白玉京灌注入莫大内力,以最大的范围朝着周围扩散出去的离渊。

只在顷刻间就占据了这大殿内空间的一半,非但如此,甚至就连大门之外的天地,也在离渊的笼罩范围之内。

随着离渊的扩散,闭着眼睛的白玉京也感受到了陷入离渊之内的那些人,这些被禁锢在离渊内,好似被定格成为了画卷的一群人,就是所谓的蜀山中人了吧。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深陷在这离渊之内,才能好好的想想清楚,究竟什么叫做待客之道。

你们表情上的不可置信,现在看来是这么的滑稽,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请长生剑手下留情,我们认输了!”直到离渊扩散到笼罩住这整个大殿,将这一殿之内的所有人都禁锢住以后,这个清冷的女声才再度响起。

不难感受得出来,这一番虽然清冷,但却带着淡淡的焦急的语气,也唯有这样的真实显露在眼前,将生死大权被别人拿捏在手中,才会看清楚所谓的现实。

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差距。

维持这样巨大的离渊,对于白玉京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负担,但心中颇为恼怒的他却没有理会这样的声音,而是自顾自的继续催动下去。

只要白玉京心头的一个念头,这扩散到如此程度,将时间与空间都给冻结住的离渊就会猛然爆开,届时,所有被离渊包裹在内的人,物,那些被离渊禁锢的,都会在这样的崩毁中,也随之丧失掉自己的性命。

离渊一旦崩散,也就是他们的经脉崩毁,身躯崩裂之时。

“在看到这样的差距之下才知道认输,难道不是显得我白玉京仗势欺人?以武力欺负你们?”这是动了真正的怒火才会说出来的话,白玉京缓缓抬起手。

“你应该不难想象,我这手掌若是握紧的话,会出现什么后果。”

“长生剑切莫恼怒,蜀山在此给你赔不是了。”

这一殿的弟子性命都被白玉京捏在手中,只需要他的手掌轻轻一握,立马就能让这一殿的弟子彻底没了性命,这对于蜀山来说,绝对是伤筋动骨的。

“哦?并不是我白某人,仗着自己武力来欺负你们吧。”

“是蜀山一再犯错,得罪长生剑了,还请长生剑将这领域撤下,我自当亲自给白玉京赔个不是。”形势比人强,由不得蜀山背后的那些家伙们服软。

“最好是如此。”话语甫落,扩散到极致的离渊缓缓收敛回来,将这些被禁锢在离渊之内的人和物都释放出来。

道之所在,全数归于白玉京的体内,离渊之势,登时不再。

也就在离渊被撤下之后,紧闭的大门被轰然打开,外界的光线照耀在大殿内,白玉京也由此看到了,这些瘫软了身体,一个个倒在地面上大口大口喘气的蜀山弟子们。

想来刚刚被禁锢在离渊之中的那种窒息感,一定不好受吧。

站在大门处的白玉京,背后是散发着无量光芒的大门,遮挡住光线投射下白玉京的影子,这拉长的黑影投射在地面上,在这一地的蜀山弟子眼中,宛若恶魔。

291章:蜀山傲气,来日算计

幽幽大秦正文卷291章:蜀山傲气,来日算计“嗯?”

却见此时,群鸦飞至,夹杂无尽幽绿暗能,携带扑面邪氛而来,白玉京道身不动,转身刹那,动愈守中随之而来,蓦起的太极图强势阻拦,将这群鸦飞舞,漫天杂乱鸣叫尽数挡在太极图之外。

窸窸窣窣扑扇翅膀之声落下,令人惊骇的一幕赫然出现,群鸦落地,搭建而起,竟然是组成了一个人的出现,好似这个人,就是那数之不尽的乌鸦一样。

白玉凝脂的肌肤带来的美感,是能够让任何人都为之贪婪的美好,双手在面前缓缓舞动,透过指缝间,似乎能够看得到她的美丽,是迥异于中原地区,这川地人的美丽。

露出来大片肌肤,锁骨的精致,以及那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这川地的衣着打扮,怎么和百越那的人都差不多的?

你们这些女人,都是不喜欢把自己的肚子掩盖起来的吗?

银器作响,头箍挽发,姣好的脸蛋上还有着涂抹的色彩,这非但没有给她的魅力带来破坏,甚至还给她多加了一份神秘。

,随即,双手落下,缓缓睁开的眼睛里,倒映着的是白玉京带着面具的模样,这双迥异于常人的金色瞳孔,让白玉京都为之一怔。

抬脚一步踏出,好似拉进了和白玉京之间的距离,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在这瞬间化为无形,伸出手,将下摆撩拨到一边,修长雪白的长腿隐隐露出一份令人忍不住的遐想。

但在细微之处还是能够看到,铭刻在她双腿上,那不被人看到的图纹。

白玉京不是那种会紧盯着别人的大腿看的人,匆匆一眼,他自然也没有看清那图纹究竟是什么。

“蜀山的待客之道,当真让我大开眼界,不知道阁下是?”本来逐渐消弭下去的紧张气氛,伴随着白玉京的话语出现再度凝实起来,锵然如同刀剑撞击般的严肃,硬生生的将这个话题扯到了正题上。

白玉京本来是来问路的,但此刻,他却是来问罪的。

“蜀山久无人拜访,阁下又是中原诸国里,大名鼎鼎的长生剑,你之所来,我必须做好准备。”如同黄莺般的嗓音响起,如沐春风,亦也百鸟若林,在不自觉之间,就让人放松下来,甚至放下自己的戒备。

但白玉京可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绝非那么简单。

“你既现身,可是代表蜀山,直到现在才展露出真正的诚意?”就算没有取出步光剑,甚至此刻无剑在手,白玉京鼓荡道韵,蒸腾而起的道炁,在迷蒙间扭曲着他的身形。

这份无形的压力,是真武,也是道家,更是诸子百家的思想,为这闭锁的川地带来的厚重压力。

“自然如此。”

“阁下的诚意,就是现身之时,以幻术遮蔽我之视线,甚至直到现在,依然还维持?”

冷言一语说完,白玉京道炁爆发,化作无差别的轰鸣朝着周围扩散出去,顷刻间就将周围的空间轰碎,扭曲成残片的世界在一阵变动中显露出真实。

看着不远处那激荡的白色瀑布与隐没在水汽中的圆台,以及在对面平台上的唐蓝和慕情,白玉京这才将道炁收敛回来,一步踏出,以天地之势,强悍这川地首领!

“有什么话,就在那样的环境中说不就行了,我并不是很想让你看到,我蜀山真正的布局。”白玉京的背后,那依旧打开大门的大殿内冲出来无数的蜀山弟子,全都聚拢在白玉京的背后。

但却恐惧着白玉京的力量,不曾敢上前一步。

“蜀山如此之做法,你可知道,终将会引来难以承受的毁灭。”

白玉京微微扼首,呛声道:“眼下川地虽然无国无权,中原七国,亦也再起刀兵战乱,但最多不过十年,战乱将平,天下既定,届时这个世上,只会有一个人的声音,一个国家的存在。”

“川地虽自领四百年,但,一旦中原地区整合完毕,那位战天伐地,期望建立不世功勋的千古一帝,那位决不允许任何一块土地不被大秦掌控的帝王,终会将这川地,纳入他的版图。”

白玉京陈述的,是一个再正确不过的事实,但眼下在川地说出来,则无异于是在挑衅。

尤其是在蜀山这自领川地首领的大派面前。

“以后的事情,不劳长生剑费心,你之所来为何,说出原因就好。”

“我之所来虽为问路,但眼下,我想我更多的,是要来问罪。”被如此对待,就算明知道川地的排外心重,但白玉京亦也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他来此是以青龙会的龙首身份来此,亦也是以中原地区的人来此,那么白玉京被此等对待,就有了动手的理由,甚至是杀人的理由。

只不过白玉京来自后世,自然也知道川地这块地方,以后自然会成为这华夏的一部分,这川地的人民亦也会为了这华夏的建宁和平拼尽全力。

正因为有此等认知,白玉京一再忍让一再退避。

终究,在越加欺凌过分之后,哪怕是他这个明白人,亦也忍受不住了。

倘若换成这个时代别的人来此,只怕早就与其刀剑相向,又怎会依然在此,与其对话?

“问罪?阁下不请自来,蜀山本有闭山不见之法,但阁下大名,川地蜀山亦也有所耳闻,与汝来此,便是蜀山最大的让步。”

换句话说,你白玉京在中原大名鼎鼎,我在这边也听过,但你再怎么威名赫赫,到了川地,在我蜀山的地盘上,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的。

“很好,即使如此,便休怪我今后,不与尔等作为了。”对于蜀山的感觉,在这瞬间达到了最低点,也就是最厌恶的地步。

白玉京冷冷出声道:’希望大秦的铁骑来到川地的时候,你们会记得我今日说的话,届时,白玉京等着你们来求我,除了我,这天下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们。“

“在大秦的铁骑面前,在中原的赫赫大派面前,尔之蜀山这孤傲与自得,希望那个时候,你们还能依旧保持着。”

话语甫落,白玉京微微一瞥,身后这些跃跃欲试,却又害怕白玉京的力量的蜀山弟子那踌躇的模样。

冷笑一声,抬脚朝前走去。

“就算真有那一天,也是川地所有人的事情,不劳长生剑费心。”

“你很不欢迎我,或者说,你很不欢迎中原来人。”

“蜀山,乃至于川地,没有一个人会欢迎你的到来。”金色的瞳孔看着白玉京,无悲无喜,亦也平平淡淡:“说出你的来意,尽早下山去吧。”

“唐门在哪。”

“朝天峡。“

“告辞!”

292章:神谕一族,蜀山虞渊

幽幽大秦正文卷292章:神谕一族,蜀山虞渊上山之路虽难,但下山却是颇为简单,甚至都没有让这蜀山上的人再度给他铺垫什么桥梁,白玉京抱着唐蓝和慕情,就这样飞纵下山,在巨石之间腾挪转跃,好似是山野间的精灵一样。

在蜀山之上的这些弟子们的眼中,白玉京的身形,很快就变成了一个渺小的黑点。

“大祭司,为何不将神木的异动归咎于他的身上,您也知道在之前,他通报自己姓名的时候,久不曾落叶的神木,硬生生为此落下了四片叶子。”

这蜀山之上,绝对不止一个大祭司,或许她是头领,但在她的麾下,还有着比不上她,却也是高层的长老们。

蜀山不能说是一个门派,更加像是一个族群才对,或者是类似于唐门那样的世家大族。

只不过这蜀山一族究竟为何,也究竟是为什么对白玉京始终冷言冷语,或许,是他们口中神木的原因?

“仅仅只是因为他的到来,神木恰巧的落叶罢了,难道也要归咎于他的身上吗?他从中原来,必定所谋不凡,我不想蜀山和他牵扯上什么关系,最好井水不犯河水。

”微微沉吟一会儿,这才说道:“长生剑白玉京,很危险,他的到来也也不知道会为这川地带来什么样的变化,唐门”

“吩咐下去,将白玉京来到川地的消息快马加鞭,立即送到朝天峡唐门唐太岳的手上,务必让他们小心对待,如果可以,最好摸清楚白玉京来到川地,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大祭司大人。”脸色肃穆,神色凌然,出列的蜀山弟子半跪在地面上,欣然领命。

“中原地区的机关术,也有墨家与公输家称雄,唐门一向深居简出从不显露,就连川地,若非我们这些家族大派,也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唐门的存在,他一个中原人,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唐门的消息?”

捋着白色的胡须,满目沧浪的老人拄着拐杖,眼睛微微眯着看着远处天穹上的白云,冷然说道:“难道,中原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我们川地的监视?还是说他其实是阴阳家的人?”

要知道阴阳家虽然号称是从道家分裂出去的,但究其原因,其实还是和蜀山的缘分更加深厚一点。

但这么多年过去,阴阳家已经是这个世界上,诸子百家里赫赫有名的一派,而蜀山则是依旧蜗居在这川地,继续守着自己的这些地盘。

不思改变也不思变动,守着这份基业,就已经足够了。

“虽然未曾与他交手,但是他浑身散发着的中正平和,独特的道韵是无法欺骗人的,那是正宗道家内力,更是将研修到了极点的精湛。”虽然封闭,但蜀山之于道家的消息,也是清楚知晓很多的。

“无论怎么说,这一趟唐门之行,他都会暴露出他的目标。”

“你去将他的消息散布给川地的诸多大派家族,并且请他们准备好,一旦白玉京有所什么不利的动作,或者消息从唐门传来,立即联系所有人,将川地过往到来的路口和关卡全部控制起来,并且派出人手,全面围杀白玉京!”

“他只要一有异动,这川地,将是他的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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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京,为什么我们刚上去就走了?”背着身子倒着走,唐蓝面对着白玉京,这个问题看来已经困惑她很久了,能够忍到现在才提出来,还真是难为她了。

不过看着在这个位置,距离蜀山已经很远的地方后,也许唐蓝也知晓,这种问题,最好不要让蜀山的人知道才好。

“你难道没看到,对方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甚至就差没用手指着我,喊我滚下山的模样了吗?”心中的愤怒在下山之后,亦也得到了平息。

白玉京斜着眼看着唐蓝,反正他对于蜀山也没有什么感受,在他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蜀山存在的地方。

只有唐门,才是白玉京的计划里,最不可或缺的一环。

蜀山能有什么?神功秘籍?精英高手?还是出色的药物毒蛊?

哈,白玉京自己就是个秘籍,真武的传承现在就在太乙山上,等待着开宗立派的时候;而精英高手,先不说焰灵姬已经在筹谋的花堂,就连白玉京自己,也早就建设好了十二堂之一:龙堂。

只受命于白玉京,任谁也无法指挥得动的龙堂,是十二堂里战斗力最强,亦也是最忠心的,是白玉京的心腹。

药物毒蛊?

这个更是笑话中的笑话,此刻端木蓉就在医庄,她可是医家堂堂正正的继承人,你蜀山就算占据偏僻地带,手段诡异,但医学药典,又能超过端木蓉多少?

蜀山对于白玉京来说,犹如鸡肋,有了是锦上添花,没了也无伤大雅。

所以白玉京从一开始他就没把蜀山放在眼里,这就是个问路的地方,甚至在白玉京的心里,也不过就是个二流。

对比起唐门之于青龙会的重要性,蜀山不过尔尔。

“川地的人的确很排外呢,这一路上走来,他们看着我们的眼神都带着敌意。”慕情说的自然就是之前在川地的城市中饱受的眼光。

慕情只是温柔体贴,并不是愚钝,那种明白的展现出来的冷漠与敌视,慕情比谁的感受都要深。

或许这就是体贴人心的她,能够感受到超乎常人的情感的原因吧。

“没什么关系,蜀山不过尔尔,在我眼中也就如此,终有一天,他们会为了今天的傲慢而后悔,我等着他们来求我。”白玉京大手一挥,根本就没有在意。

“问到唐门的所在,才是重中之重。”

“其他的,我都不关心。”

“可惜了之前那个大姐姐,我听说她说,她们蜀山是守卫着神明居所的护卫,虞渊一族,身负重要的使命,而且我看那个大姐姐的样子,也好想很好说话呢。”唐蓝说者无意,但透露出来的消息却让白玉京的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也许这个世界上,神的存在对于他人而言都是一种讥笑,一种玩笑,但白玉京不同,他是真真切切的知道,神是真的存在的。

守卫神之居所的虞渊一族?那换句话说就是,在蜀山,其实是有神存在的?

当年第一次接触到苍龙七宿,在那一幕幕过去的场景里看到的,在那千年之前的场景里看到的,就是封神之战的过程,更是神族与人族的大战,也是人间真神显露的最后时代。

只有切身体会过,看过那样的场景,才会确信,那样的存在的确不是传说。

“唐蓝,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什么?”

“就在你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可是让蜀山在我心底里的层次,上升了很多。”

“诶诶诶?有吗?”

“从毫无兴趣,变成了略感兴趣,从二流门派,变成了神秘的隐藏大家,从不值一提,变成了”

“价值连城。”

293章:天关当前,唐门少年

幽幽大秦正文卷293章:天关当前,唐门少年朝天峡在哪,白玉京的确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但是既然知晓唐门的位置,而朝天峡必定也是这川地的一个地名,多方打听询问之下,白玉京也终是带着唐蓝和慕情,站在了这峡谷之外,这天关之前。

就只是站在这里看着这被巨石压道,好似随时都能够落下来的天关前,就能够感受到一种压力。

对方是精通机关的唐门。

这峡谷口巨石悬于头顶,想要从这下面过去,则必定要身受危机,若是一旦刚好在这巨石下面,然后这巨石坠落下来,那必定会被彻底的压死,成为一滩肉泥,不做其他的想法。

或许这是唐门设下的考验,或许这是天然就存在,来自大自然的杰作,但想要走进这条天关,需要的勇气和胆识,还有对于自身武力的自信,都需要相当的确认。

白玉京目不斜视,道路的尽头看不到所谓的边缘,这朝天峡之内,还有一条尚且漫长的道路,唐门是否在其中?还是说,这只不过是蜀山的托词?

“白玉京,我们真的要走进去吗?”哪怕是唐蓝,面对这种巨石随时压下,生死掌控在别人的手里的情况,也不免内心发毛。

毕竟作为人,实在是很难相信除了自己相信的,和自己之外的其他人。

尤其是还是这种,几乎是相当于将自己的生命,拱手放在了他人的手上。

“当然。”自信一语,是白玉京的确认,也是他的意志不动的坚定,微微扼首,白玉京缓缓说道:“你要不要在这里等我?亦或者等我过去了,再将你接过去?”

“不,我要和你一起。”唐蓝知道,若是一旦在这里胆怯了,虽然白玉京不会说什么,但难免会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映像。

少女小小的心思里,对于白玉京看待自己的映像是十分在意,甚至不容许一丁点的污点:“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白玉京去哪,我就去哪。”

慕情虽未说什么,但是在白玉京的目光投注而来的时候,那温和的眼睛里带着不可动摇的确信,甚至是比起唐蓝来说,还要更加坚持的东西。

白玉京的神情为之一滞,但他却是多有欣慰,果然慕情和唐蓝,从来都不会让他觉得失望。

“天关,哼,到底谁是谁的天关?”话语甫落,白玉瞬间暴起,呼啸而起的狂风在刹那间卷起满地的黄沙,揽住唐蓝和慕情的腰肢,在原地残留的残影还未消散,白玉京就已经抱着唐蓝和慕情来到了天关之内!

换句话说就是,白玉京在瞬间就越过了天关!

他虽然不曾惧怕,但这进门就是巨石压顶,宛若倾天而来的强压,是唐门的慑服,也是来自唐门的下马威。

白玉京可不是甘于吃这个亏的人,你想要压人一等,可我偏偏不给你那个反应的机会。

“这就过来了?”

这超绝的速度还有眼前瞬息的变化,让唐蓝的眼前一阵的模糊,甚至她的思维都没有反应过来,还停留在上一刻,在天关之外担惊受怕,看着这巨石不住的在心底里想着,它掉下来的样子的时候。

“白大哥的速度,真的很快。”慕情的脸上带着惊叹的神色,泛起一阵晕红,瘦弱的她身体还没来得及调理,在刚刚那样的极速移动中,不可避免的觉得身子有些难受了。

“就算这块巨石真的会掉下来,我想他们也来不及反应吧。”

“如果这块巨石真的掉下来,我不一定会有事,但唐门”那样的话,就代表了唐门从一开始,就是带着恶意和白玉京接触,那白玉京也不会多说什么,掉头就走。

只不过这川地受到的种种待遇,待得青龙出水的那一日,这种种因果,势必都要来一个轮回报复。

“我们走。”微微撇了一眼天关,这朝天峡之前俩边的碎石道路,就连路标都没有,再加上这亢长的道路,一眼都看不到边,难怪无论在川地里都无甚人知道唐门的所在。

但现在,既然白玉京确定了唐门的存在,那么接下来,这唐门他是绝对要吸收到青龙会中的,在无法参与到墨家与公输家之内,得到他们的机关术的眼下,唐门的机关术,白玉京势在必得。

哪怕是,明争暗抢,不择手段,他都要将唐门收入青龙会内。

并且,十二楼五城里的城,这个川地无论怎么看,似乎都是一个相当理想的地方。

将唐门掌控在手里的下一步,就是扫灭这川地的其余势力,将唐门扶持上位,将这川地,打造成一城的规模。

所以至始至终,蜀山的存在,都是横亘在白玉京面前的障碍。

也就在白玉京等三人进入了天关没多久,却见在朝天峡的俩边,也就是峡谷的上方,淡然摇动着扇子的少年看着行走在谷中道路的三个人,脸上带着淡淡的趣味。

紫色的锦罗绸缎象征这他的身份不凡,好似匕首模样的下摆分成三份,在这山崖之上随风飘荡,腰间,暖玉反射着微光,透露出温暖人心的玉昶,黑色的长发垂落下来,被一明玉发簪简单的系在脑后。

“真是有趣,看来朝天峡里来了一个有趣的人。”摇动的扇子被他收敛起来,“啪嗒”一声打在手心上。

少年语调轻松,满脸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样,慢慢逸散出来的开心:“蜀山来信说,此人乃是中原地区大名鼎鼎的白玉京,我倒是想要知道,白玉京这个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谁也没有看到的少年的背后,站在风中的少女面无表情的守望着他。

紫萝衣冠,秀发飘然,看似是下人的衣服,但穿在她的身上却也难掩其秀丽姿态,这等年龄的少女,本就是风华之姿,虽未完全绽放,却也能够从现在看出她今后的魅力。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的脸上始终面无表情,不仅仅是面无表情这么简单,根本是连人的一丝情感都没有。

倘若仔细观看的话,甚至还能够看到,在这少女的脸蛋儿上,与双鬓接济的地方,那细微的划痕。

就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重合着,掩盖着一样。

“希望这个白玉京,是一个有意思的人,不然的话,这中原估计也就和川地一样,一样的死板,一样的无趣。”少年转身,看他的模样似乎是想要下山去,难道他,真的要去见白玉京一面?

“走了,明光。”

话语甫落,随着一阵细微到不可谓的机关响动声音,名为明光的少女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年的身后,随着他的脚步朝着山下走去。

活人是绝对发不出这个声音的。

294章:唐门有子,排行老二;清风徐徐,枫叶了然(二合一章节)

这一路上,唐蓝都没有怎么说话,扛着长生剑这么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长剑,对于尚且还幼小的她,的确是一种负担,更别说是抱着这把剑,还想要跟上白玉京的脚步。

但就算如此,白玉京也没有想要停留的意思,更加没有等待她的意思。

或许唐蓝已经在心底里知道了原因为何,所以哪怕是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说一句话,也要拼命的跟上白玉京的脚步。

白玉京见过太多软弱的人,也见过太多因为感而纠结的人,她既然叫做唐蓝,那么记忆里,存在于白玉京记忆里的那个唐蓝,就不可自主的被他放在了眼前这个,年龄尚且还小的人儿上。

透过她,白玉京能够看到很多,所以他想要唐蓝成为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但唐蓝就只是唐蓝,白玉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成为明月心。

古龙书里的明月心,她是公子羽的女人,所以无论谁是公子羽,谁都是她的人,这种命运对于她而言也未免太过残酷,虽然说不清楚在书里所见到的那个明月心,在她的心底里到底有没有怨恨,但是白玉京不想唐蓝成为那样悲惨的人。

唐蓝,只需要成为游戏里的那个唐蓝就行了。

成为游戏里那个,只是想要找到一份让自己满意的,想要找到一个她喜欢的人,与他厮守一生,与他共并一生,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下场如何,都不离不弃,哪怕世人根本不会理解她,将她驳斥为邪魔,但只要无怨无悔,心中没有犹豫,这就足够了。

白玉京不会过分的关心她,因为他也不知道一旦体现出自己的温柔,现在显的很坚强的唐蓝,在今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哪怕硬下心,白玉京也能够摒弃掉那多余的温柔。

不过说是这样说,但也许白玉京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那不由自主放慢的脚步,和与平时相比起来,慢了很多的步伐,虽然心里想的很真实,但体的表现,却无比的实诚。

人总是这样,想的做的,往往都是不一样。

已经能够看到那关卡的所在了,似乎距离焰灵姬的新月山庄不是很远的样子,但既然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长,也难免焰灵姬会觉得头疼了。

以焰灵姬的姿色,再加上新月山庄的宗旨,若是在山庄的旁侧还有这么一支残军存在,的确难以让她安生,白玉京可不会觉得,韩国的士兵们会有什么道理可讲,更加不可能会如同大秦的士兵那样令行止。

什么样的国家就会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将军就会出什么样的兵,我姬大将军麾下的士兵,那必定一个个都和我姬大将军是差不多的,更别说还能够从什么地方,学到我姬大将军的武功的人。

我姬大将军,忠君国,面对大秦来势汹汹的侵犯,率先毙命于自己老家,甚至就连新娶的公主老婆都没有享受到,就好像是说出了“等我消灭了这股秦军,保家卫国之后,我就回来与你洞房”这样的话一样。

当然了,真正的历史是什么样的,白玉京心知肚明,但,他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更加不会去说明什么,这样嘲讽的事实被人记载成我姬大将军的忠君国,岂不美哉?

白玉京只要看一次,就会笑一次,这可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笑料啊。

“来人止步!”站在大门之前的两个军人,穿着白玉京绝对不陌生的韩**队盔甲,单手压着腰间佩戴的长剑,看到白玉京这宛若浊世公子一般,白衣飘然的人来到,也没什么顾忌的伸出手阻止了下来。

毕竟,我姬大将军带出来的兵,别的没有,狂妄那是必须的。

但这也要白玉京理会他们,事实上白玉京根本不会和他们说话,这个江湖上,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与白玉京交谈的。

长生剑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也是最难以揣测的人,他,是一个永远会带来惊喜的人,但他,也是一个自傲的人。

白玉京没有说话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那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那悬挂在这关卡之前,也就是树木堆砌出来的山寨一边的枯木上,那掉在歪脖子树上的麻绳,还有那吊在麻绳下面,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白玉京的眼睛何等的敏锐,在很远的地方他都能够看到停留在一片树叶上的虫子长的什么样,所以那些顺着这血人的尸体滴落下来的鲜血,在地面溅落出一道小小的坑洞,全都映入在了白玉京的眼中。

这些被吊在树上的人,有的穿着破旧的衣物,麻布制衣的单薄衣服和凝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黏在人的上。

还有的则是衣着华贵,但这些衣着华贵的人,才是最凄惨的,若说之前那个麻布制衣的人尚且还能看得出来是个人,这个华贵衣服的人,则是被砍去了双腿,凌空挂在树上,摇摇晃晃着。

他的边,还有一个女人的存在,与他一般无二,但白玉京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遭遇到的或许是比他还要残酷的事。

在那之后,还有很多穿着百越地区人民服饰衣服的人,这很显眼,白玉京也都知道,所以,他才会不言不语。

对于韩国的人,甚至是韩国这个国家,他早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些,就是韩国这个国家,带给他的真实感受,不外如是。

所以面对这两个守门士兵的阻拦,面对这两个穿着白玉京很熟悉的军队盔甲的人,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沉默的走了过去,这一份沉默,让天地都为之声,让大地都为之言。

黑白二色的波动从白玉京的体里扩散出来,缓缓朝着四周波及过去,这一份波动虽然缓慢,但却坚实的很。

之前也说了,白玉京现在处于一个蜕变阶段,外界发生的事,有很多都会干涉到他,在他处于这个阶段的时候,是很容易受到外物感染,从而引发一些难以预料的结果出来。

此刻的白玉京,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受到外界事物刺激的他,再度进入到了剑心内,他自己并没有察觉自己进入了,因为此时的他,早已处于一个盛怒阶段,但却无比冷静的时候。

而这一份剑心的沉凝,也勾动着白玉京体内隐藏着的力量,蠢蠢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样。

但终究还是缺少了重要的一环关键,在跳动了一会儿之后,终是陷入了沉默。

但剑心展开,天地之间尽被黑白侵染,就如同他脸上带着的面具一样。

天地只余下黑白二色,人心感只留悲哀喜乐。

这是白玉京的面具上表露的写照,所以这一份剑心扩散,黑白代表了纯正,任何的颜色都会显露在这样的世界中,而人心感,却是在这样的外物刺激之下,被动的选择了悲的一方。

也就是面具之上,白色的哭脸。

但见黑白之中,却是哀愁弥漫,愁思恍然,在一时之间,满心惆怅难解,满心苦涩浓,满面

悲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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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这样的一群韩国残军,并不能给白玉京带来多少麻烦,甚至长生剑都被唐蓝一直抱在怀中,根本没有拔出来过。

这些残军如果数量再多一点的话,的确能够带给人很大的麻烦,白玉京的强也是有极限的,也是无法无视千军万马的,但很可惜的是,这不过就是一群韩国之内,被大秦的铁骑践踏之下,覆灭了国家的一支残军罢了。

犹如无根之萍,根本没有任何的补充,人数也算不上多少,在这样种种的前提下,白玉京斩杀起来,没有难度。

更别说他还陷入了剑心之中,受到外物刺激的他在无的杀伐,这山寨建立了不久,但,终究还是染上了满目的鲜红。

白玉京站在山寨的中间,那焰灵姬都不想接触的人,甚至无法正面战胜的对手,此刻已经犹如一团软泥一般倒在了地面上,那双眼睛瞪的老大的,似乎在临时之前还在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葬于此。

山寨大门处,唐蓝抱着长生剑躲藏在哨塔的后面,蹲在地面上双手捂住耳朵,紧闭着双眼,似乎只要这样就就不会听到那些刀剑碰撞声音,也不会听到那血被撕扯开来的声音。

唐蓝不敢去听,只要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她就总是不可避免的会想到那村庄的凄惨模样,在那场大火之中葬送掉的一切,那些匪徒的狂笑声,那些她曾经熟悉的玩伴们,被火焰焚烧的焦糊味。

这,已经是唐蓝内心深处抹不去的影了。

“你在害怕?”负手在后,白玉京环顾四周,终究是从悲痛莫名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但看着这一地的尸体,他也明白了自的变化,心中有所了然的况下,回过头看不到唐蓝的影,但那小小的躯躲藏在哨塔后面的气息,却是瞒不住白玉京的。

“我我”抱着长生剑的手都在颤抖着,唐蓝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无论她的脸部如何抽动,那紧闭的双眼却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睁开的感觉。

就算她很努力,也很紧张,但,就是睁不开。

“害怕就害怕吧,无所谓的,人终究都是会感觉到害怕,那样的话,就会有一份敬畏在心中,这样,才算得上是一个人,感受得到自己的绪。”缓步走来,雪白的长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脚印,天地之间黑白二色驱散开来。

登时,那些插在周围的火把无风自动,火焰像是得到了什么助力一样疯狂高涨,不过一会儿就蔓延到了周围,将这些木质的围墙还有帐篷全部点燃。

“我我以后一定会克服的,我一定能够做到的。”紧闭着双眼的眼睛流下泪水,唐蓝快速跑上前,长生剑在她的快速跑动中,剑与剑鞘碰撞着,那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人怀疑,这剑鞘是不是随时都会崩散掉。

“唐蓝,用你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然后好好思考你今后该做的这一切,青龙会不可能永远属于我,而你,我希望你能够成长。”白玉京期待唐蓝的成长,期待她到底会不会变成明月心,变成在游戏里的那个,敢敢恨,为痴狂,不顾一切的明月心。

世人眼中离经叛道,佞邪魔的明月心,不过是一个一心一意着公子羽,甘愿为了公子羽付出一切的女人。

而眼前这个抱着长生剑的唐蓝,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明月心呢?

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但若是明月存心,留迹人间呢?

那样的话,明月心不再是虚幻而不可悟,又是否会成为,在骊之后的天下第一美人?

明月心,本来该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有她,也必须是她。

“不要,青龙会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白玉京在,青龙会就永远都会在,唐蓝唐蓝也永远都会在。”女孩儿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白玉京当成依靠了吗?

但白玉京并非是白玉京,他终究会有消失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将白玉京当做依靠的唐蓝,又该如何呢?

长生剑白玉京,世人眼中的仙人,好似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是的,他本就不该存在,也不会存在,白玉京只是昙花,世人会记住他,历史会铭记他,但他不会长存。

甚至他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

“所以,霜堂是你的。”十二堂之一的霜堂,是十二堂里的精英所属,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名号,甚至都没有具体的编制,但这并不妨碍白玉京将霜堂留着。

等着唐蓝成长起来,真正将霜堂接手过去的那一天。

“霜堂是什么?”消灭了盘踞在这里的一伙残军,放火烧了山寨之后,白玉京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唐蓝并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

她很累,甚至气喘吁吁的,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抱着长生剑,还是跟在白玉京的边。

“十二堂里的精英所属,霜堂,潜藏在天下部州,精通暗器研发,傀儡制造,是青龙会的工之重点,也是兵器部门,交给其他人,我是不会放心的,而且霜堂还有一种要求,那就是”

说着,白玉京停留下子,将唐蓝那喘着气,甚至汗水都将衣服打湿了的体抱起来,放在怀中。

看着唐蓝这黝黑的脸上那迷蒙的红晕,白玉京的语气顿了顿,这才用那温润而又充满了磁的声音说道:“霜堂,必须是我的心腹。”

295章: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谈到最后,唐乾元和唐二两个人之间都没有谈妥,所以最终只能将选择权交给了白玉京,但白玉京做出选择的话,还用看他会选择谁吗?

正如同唐蓝所说,在经过蜀山的那档子事情之后,白玉京对这片土地上的感受达到了最低点,所以唐二的态度,让白玉京觉得很好,毕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当然了,唐乾元也没有离开。

虽然唐二插足了进来,但唐乾元还是选择跟在唐二的后面,说是说奉了家主之命要将白玉京一行人请进去,但其实谁都知道,他只是害怕白玉京对唐二下手。

以唐二的功夫,断然没有可能会是白玉京的对手的。

而且,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要去禀报,算算年岁和过程,这个叫做唐蓝的少女,隐隐的与族中的那个禁忌对应了起来。

如果真的是那样,是她回来了的话,对于整个唐门来说,是好事,也是一件苦事,对于当下的唐门格局而言,无异于会造成某些动荡。

一切,就要看家住如何选择了。

“白兄请看,出了朝天峡的峡谷,那边陡峭如剑,刀削斧凿的断崖,叫做凌云壁。”

“是当年唐门定居在此,看到此崖面整洁光滑,宛若天成,当太阳升起,到晌午止时,从下方看着这凌云壁,就能够在云海之间,看到太阳的万丈光芒,更有甚者,还能映照出别样的场景。”

唐二与白玉京并排走在一起,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指着不远处的山壁说道:“倘若白兄不赶时间,定要在唐门多逗留几日,我好一尽地主之谊。”

“我之前从蜀山来,虽得知唐门所在,但蜀山之作为,充斥了对于外来人的不信任,蜀山已经如此,唐门却反其道而行之,如此欢迎我之到来吗?”白玉京虽然看了一眼凌云壁,但更多的还是在询问。

毕竟管中窥豹,蜀山的情况代表了川地的情况,唐门,没理由不会和蜀山一样。

便就如此热情,其中说不定,尚且有什么猫腻在里面。

”蜀山是蜀山,它虽领川地之首,掌控一地,但别说白兄了,就连吾等川地之人想要上山,也会遭到蜀山的百般刁难,就算上去了,也不允许到处乱跑,更不允许在无人同意的情况下,擅自进入天渊。“唐二耸耸肩,那年轻的笑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确认,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

”我以前曾跟随家姐与家父,上过一趟蜀山,我生性好动,不喜常留,蜀山之上环境奇异,波澜壮阔,我那个时候对于蜀山,很好奇,所以我就在家父与蜀山大祭司讨论事情的时候,在蜀山闲逛了起来。“

“二公子,蜀山乃是神谕一族,镇守着非同一般的东西,你的确不应该在他们的地盘乱跑。”

跟在唐二后面的唐乾元这时候也出声说道:“有些东西,是川地独有,是蜀山最深处的秘密,一旦被人发现,难免引来无妄之灾。”

“切,那也不必要关我一年的禁闭,而且当时那大祭司的脸色,我怎么看都觉得那个女人,是在故意找事。”唐二冷哼一声,对于唐乾元的说法不可置否。

看得出来,他对于蜀山的怨念,并不比白玉京低。

“所以,蜀山虽然是川地的首领,但它代表不了所有人,更代表不了唐门,但我就不同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唐二一脸的自傲。

“我可是能代表我唐门的,我可是二公子啊!我这么热情,从我家里跑出来到这里等你,怎么样,够意思吧。”

“”白玉京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不知道为什么,身边站着的这个唐二,他的性格还有这喋喋不休的语气,总觉得有一种相当的即视感。

在很久之前的时候,似乎自己的身边,也有一个和唐二差不多性格,甚至比他还要恶劣的家伙,从早到晚唧唧歪歪,一到吃喝的时候就赖账。

结账的时候,抱着自己不给走,怎么看都是一副泼皮无赖的模样

“再说了,两位姑娘长途跋涉,想来定然疲惫不堪,你也不会苦了她们两个吧。”用手肘捅了捅白玉京的手臂,唐二挤眉弄眼的说道。

“我说,白兄,你们中原那块地方,是不是都盛产这样的美人啊。”

“以后有机会,我带你去中原,你自己到处看看不就行了。”翻了翻白眼,当然了其他人是肯定看不到这个白眼的,白玉京敷衍着唐二。

就像当年,敷衍着荆轲一样。

“不可!二公子乃是唐门下任家主继承人,岂可跟在一个陌生人的后面去中原地区?!非但我不会同意,家主,还有唐门上下,没有人会同意!”

唐乾元脸色一变,猛然出声说道:“白玉京,休想以中原之繁华,诓骗二公子,中原地区乱转不休,七国混战,更兼之百家弥漫,动荡江湖,绝非川地可以比拟,唐门虽在川地有所势力,但在中原,也只是鞭长莫及。”

“白玉京,你想把二公子欺骗去中原,意欲何为?!”

“诶诶诶,乾元叔别这么激动啊,我只是说以后,以后我会去,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啊,到时候,我把姐姐还有小三儿都带着,实在不行,再多带点人,一起去中原看看川地很无聊的!”

唐二摆着手,脸上带着凄苦的神色,看来在这川地,他被憋在这,憋的他都要发疯了

就像他自己说的,生性好动,闲不下来,在一个地方呆的久了,就会觉得无趣,甚至觉得无聊。

“以后也不行,二公子,听我一句劝吧,中原地带的鱼龙混杂,情况的混乱,远非川地可以比拟,你去了那里,得不到什么好处的。”唐乾元苦口婆心,总之就是一定要大小掉唐二去中原的想法。

“家主让唐门在川地都无什么名声,原因就在于此。”

“放心吧乾元叔,以后的事情谁都说不清,不过开拓一下自己的眼界,总归是有利于一个人的成长和见识,对于唐门,对于我,都是极好的。”

“哈”

沉默许久的白玉京这时候也终于是出声了,而出声就是冷笑的他,自然也将两位来自唐门的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一个青蛙坐在井底里,看着天空,从未出过井口的他以为天空不过就是这井口大小,所能看到的景色,也只限于这一井的距离。”

“它觉得老天也不过如此,它觉得自己,看透了很多,它觉得自己,天下无双。”

“川地此举,莫以之相当?”

296章:青枫红叶,终至唐门

终究还是在唐二的带领下,来到了唐门的所在。

当先所见,就是遥遥而上的长阶梯,透过这古朴的阶梯朝上看,能够看到立在神门左右的雕像,那其上雕刻的人究竟是谁,白玉京不知道,或许是唐门的某些人物吧。

随着踏上阶梯,逐步朝上而去,唐门当先的大殿也就显露在了白玉京的眼中。

原来从朝天峡里到了这里,竟然真的有一番洞天所在。

岿巍视线,所见皆为磅礴。

巨大的广场的尽头,是建立在高处的大殿,分立在俩边的阶梯交替循环着蔓延而上,左右俩边,山峰矗立之中隐隐凸显出房屋的踪迹,竹林潇潇,墙壁扰扰,斑驳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曳着。

不远处,在那竹影下的木人中,还有零散的暗器堆叠在那里,似乎是唐门弟子们,用来练习丢暗器的地方。

云台阁楼,灯笼满筑,火焰在四柱上寥寥升起,将这一地光影,映照的更为璀璨。

龙蟠而上,写风与掌中,凄霖而下,造神话与现实。

“世家大族,果不其然。”这一切都没有出乎白玉京的预料,原来这个时代,就有了唐门的所在,而且也如同他所想象的那样,乃是名门望族。

虽不知他们为何要将自己的名声全都掩盖起来,就连川地都未曾有过他们的传闻,但白玉京相信,他们虽有苦衷,但这世家大族的力量,端的不可小觑。

纵观华夏历史里,无论何朝何时,世家大族的力量,往往都是最为恐怖的。

无论是三国,还是秦汉,无论是隋唐,还是宋明,皆是如此。

“白兄,到了,这里就是我的地盘,唐门所在。”脸上带着自豪的神色,能够在朋友面前出出风头,唐二当然觉得满足,更遑论这还是中原地区大名鼎鼎的白玉京。

而且,还是他新认的一个朋友,将唐门的风光展露出来,总归是需要的。

毕竟做朋友,也得看到底能不能凑在一起,趣味相投,反正唐二是觉得,白玉京值得一交,虽然带着面具遮掩着自己的脸,但朋友相交,并非是看脸而已。

若是如此,唐二随便去找几个漂亮女人,自然有人愿意和他深入交流,毕竟唐门乃世家大族,唐二的身份在这里,他可是贵族子弟。

“唐门果真不凡。”仰起头,白玉京惊叹的说道:“唐兄,也是时候说出你真正的名字了吧,唐二虽然看似是真名,但我怎么想都像是你的小名吧,虽然你这个人的确很二。”

“啧我叫唐青枫。”抓了抓头,唐青枫满脸的不满,看来对于自己的名字被人看破,他还是觉得很不爽的,因为他赖以整蛊人的举动,失败了。

“你怎么知道唐二是我的雅号的,我自信我没有暴露啊,表现的很好,以前都没多少人能够看穿我,怎么你一来,我就被认出来了。”

“呵呵,那自然是因为。”说着,白玉京拍了拍唐青枫的肩膀,在后者一脸懵逼的表情中,幽幽说道:“唐二兄,我诈你的。”

“???”

“你这家伙这么心机的吗?哇!我骗了这么多的人,怎么到头来还被你这家伙忽悠了,不爽,真的不爽!”一下子就明白了白玉京的说法,唐青枫一脸的懊悔。

怎么一下子就承认了,还顺道被这家伙给坑了,向来只有自己整蛊别人,没想到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真是太不小心了。

也不过片刻,就从唐门那蜿蜒盘旋的两侧阶梯上下来了不少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缺,只不过这些人似乎是带着火气而来。

迎面看过去,人众,但笑脸相迎却非有人所有,更多的还是面无表情的看着白玉京,甚至看着唐蓝和慕情。

吓的两个小女孩儿躲藏在白玉京的背后,身子都有些颤抖了起来。

伸出手将两个少女抱住,白玉京微微挺直了身体,如雷霆般的眼神从左往右,扫视了一遍,但凡他所看到的地方,虚空顿生压力,庞然而起,好似千钧重担压在身上,让人喘息不过气来。

这些来到广场前与白玉京遥遥相对的人,随着白玉京的眼神扫过,没有多少人敢于与他对视。

除了三个人。

一个是拄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岁月的痕迹在她的脸上显露出来,微微眯着眼睛,浑浊的眼睛里,看不透她的想法。

一个是笔挺的站在所有人的中间,目光如虎,带着十足的威势,哪怕他就只是挽着袖口站在那里,自也有一股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

最后一个,则是颤颤巍巍抖动着身体,但脸色倔强,兀自不肯低头的少女。

看她那和唐二有着几分相似的面貌,白玉京顿时知晓,这个女人,说不定就是唐二的姐姐了。

看来也是一个认死理的女人?

“长生剑白玉京,久仰大名。”出列一步,凌然如虎的气势爆发开来,彻底的将白玉京那虚空凝滞般的重压给吸引了过去,全部压在了自己的身上。

心中惊叹白玉京的可怕,但脸色不动如常,继续说道:“此来川地,寻唐门所在,意欲何为?”

“阁下想必就是唐门门主,白玉京并无所求,只是知晓唐门所在,一时心生好奇,中原地带,墨家与公输家的机关术雄霸当时,我也曾以为,天下当以这两门机关术为尊,直到,我偶然听到了唐门的存在,才知晓原来与中原久违的川地,竟还有一门机关大学。”

白玉京完全是睁着眼睛再说屁话,唐门的存在,他一开始自己都不敢确定,只不过这番找到了从而说出来的托举罢了。

“长生剑谬赞了,我唐门区区小术,当不得中原正统相比。”将姿态放的很低,就差没直接说我很垃圾了。

“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唐门向来不曾走动江湖,名声在川地也不甚多少,为何能够传到中原,甚至是长生剑的耳中?”

“唐门虽为世家大族,但依然身处在江湖之中,不曾走动江湖,难道就不在江湖了吗?”白玉京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嗤笑一声补充着说道。

“不过我也不介意告诉你,我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愿闻其详。”

“我在韩国旧址,也就是百越所在的位置,诛杀了一个邪派女人,从她的手上得到一门邪术,多方打听之下,方才知晓唐门所在。”

语气幽幽,但言语之中的冷然却是如同三月的飞雪,秦川亘古不化的凝冰。

“那门邪术叫做,活人傀儡术~”

“什么?!活人傀儡术?!!”

297章:此章伏笔,前方高能

幽幽大秦正文卷297章:此章伏笔,前方高能关于唐门到底知不知道活人傀儡术这件事,白玉京其实并不了解,只不过诈他一诈,终归是能有意外收获的。

比如现在,虽然说的轻巧,但这唐门家主那脸上骤然变色的模样,似乎已经很说明一切了。

“不知道长生剑是在哪里得知活人傀儡术这门技巧,我唐门愿意付出一些代价,得到活人傀儡术的具体所在。”他的脸上是震惊,是惊愕,更加的却是怨恨,这种种情绪的变动似乎验证了,在这之后隐瞒在时光里发生过的故事。

看来这活人傀儡术,对于唐门的意义绝非一般,就是不知道究竟起到了一个什么样的作用。

“老身也愿意得知活人傀儡术的拥有者,现今在何方。长生剑但凡有所求,唐门愿意付出代价。”拐杖在地面顿了一下,无形的声波与尘浪翻涌而起。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此刻映照出来的,却是明明白白的杀意,更多的,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净的杀伐怒火。

似乎活人傀儡术这五个字听在她的耳朵里,就是勾动她心绪,让她完全不能平静的原因。

“掌有活人傀儡术的那人,被在下杀了。”说着,白玉京微微退后一步,以此避开面前的尘浪。

毕竟唐门当前,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提起内气反制的话,会给人留下一个仗武猖狂,目中无人的印象,这对于接下来的行事还是作为,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被白玉京你杀了吗?也好,如此的话也算是罪有应得。”唐门门主喃喃的说完,躬身对着白玉京敬了一礼,这鞠身可谓是大礼,若非真的是有大恩于人,绝非能够得到这样的礼敬。

“唐太岳谨以此代表唐门,感谢长生剑的诛杀,唐门上下莫不敢忘记。”

“哼,岂能杀了了事,那人尸体可在?我要将他制作成傀儡,禁锢其肉,揉铁入骨,让他世世代代为我唐门所用,永世不得超生!”从话语里释放出来的杀意和恨意是如此的剧烈,白玉京完全能够感受得到。

这不由的让他有一些遐想,莫非这活人傀儡术的使用者,也就是那个百越女人,曾经到过唐门这里,并且还在唐门做出了一些难以挽回的事情吗?

“长生剑有所不知,九年前,家母诞下一女,本该是唐门欢庆之时,但就在同天夜晚,遭逢八位身手高超的黑衣人入侵,企图盗走唐门绝学。”

“唐门虽竭力抵抗,但对方刀剑难伤,水火不受,唐门力战之下仍然难以应对,最终还是家父唐凌峰出手,方才震慑住,但饶是如此,家父年岁以高,又与那八位诡异的高手作战,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将他们击杀,但也受了伤。”

“家父苦撑三年,终是不治而亡。也就是在那一夜,遭逢围杀,逃窜入家母房间中的黑衣人掠走了我的妹妹,在她出生之夜,被那人夺走了。”说到这里,唐太岳握紧了拳头,猛然睁开眼。

他是好不容易将心中的苦闷还有愤怒给压制了下去,这对于唐门而言,是屈辱,更是十年百年都不会忘记的事情。

“家母生产之后尚且虚弱,又与贼子大战,伤及了根本,这些年身体逐渐下滑,最终变成了现如今垂垂老矣的模样。”

喟然长叹一声,唐太岳无可奈何,好似认命了一样说道。

“家父击杀的那六尊尸体,经过我们唐门的检查,血肉与机关组合,体内又有一股别样的动力驱使着他们,让他们变成了不知生死,更是不晓痛苦的人,被改造成这样,应该死了才对,但他们却又没死。”

“所以,那就是活人傀儡术?”白玉京挑了挑眉毛,这才有些诧异的说道。

“据我所知,这活人傀儡术是我在诛杀了百越的一个女人之后方才得到的,难道当年,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入侵唐门吗?”

“不,并非是女子,而是一个身形矮小的老人,我不会看错他的样子,我这辈子都不会看错!”瞪大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看来九年前,在那个动乱的夜晚里,没有保下自己的妹妹,对于这位唐太岳,也就是现任的唐门家主而言,是一件屈辱,甚至是无法忍受的事情。

而就在此时,唐乾元拉着唐青枫一起走到了唐太岳的身边,看着唐青枫脸上那不情愿的神色,怕不是唐乾元擅自把他拉过去的。

也就在这个时候,唐乾元的脸色几尽变换,最终还是躬身凑到了唐太岳的耳边,微微撇了一眼白玉京,这才细细在唐太岳耳边说话。

随着唐乾元的话语诉说,唐太岳的脸色几尽变换,先是皱眉,随即是震惊,再然后是不可置信,随即,变成了目瞪口呆。

那呆滞的眼神就这样看着眼前的白玉京,不他的眼里,估计已经没有白玉京了,而是什么都看不到,一片空白。

唐乾元躬着身退下,站到了一边。

而唐太岳也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是那脸上洋溢着的激动和喜悦,却是骗不了人的,掩饰虽好,但他的目光却在此刻,根本没有离开过唐蓝的身上哪怕一刻。

“请恕在下冒昧,我有些事情需要和家母诉说,还请长生剑见谅。”将自己的姿态再度放低,倒不如说是在唐乾元说过话之后,姿态才放低。

唐太岳也不等白玉京的回复,而是径直转身,几乎是以小跑的姿态去到了那位老人,也就是他的母亲身边,随后低下头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白玉京隐藏在面具之下的脸上泛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本来只是奔着义女这个身份去的,没想到原来还有这样的发展,不过受益者,终究都是白玉京,这非但没有破坏他的计划,甚至让他更加的满意。

“咚!”拐杖狠狠的砸落,在青石砖块的地面上轰击出一道朝着四周扩散的裂痕,她的力量收束应该很好,但这裂痕的显现足以证明她此刻的内心,到底是有多么的激荡。

甚至让她在急切之间,都无法稳固手上的力量。

“敢问长生剑你身后的那两个女孩,叫什么”这声音里带着的隐隐颤抖和期盼,是这般的强烈,包含着这么多年以来的情感压抑,还有愧疚。

虽然暂且分不清谁是谁,但这两个女孩儿之中,定然有一个是她!

“她们两个,都是我救的,我看她们尚且聪慧且灵动,我就将他们带在身边。”白玉京让开身子,将唐蓝和慕情都暴露出来说道:“她们两个,一个叫慕情,一个叫唐蓝。”

“唐蓝!!!”

ps:这章高能,伏笔挺大的。

298章:唐蓝“唐蓝”,偷天换日

幽幽大秦正文卷298章:唐蓝“唐蓝”,偷天换日“真的有一个女孩儿叫做唐蓝吗?”

那是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颤抖,是他自己都未曾感受到的激动。

唐太岳不住的走来走去,焦急的眼神在慕情和唐蓝的身上来回扫视着,很显然,他分不清这两个人里到底谁才是唐蓝。

“我我是”

大概在心底里,对于白玉京的打算知晓了一部分,唐蓝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将自己的展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那是唐门所有的目光,有怀疑,有热切,有不信任,有期盼,那些复杂的情绪,直到这一刻,全都被唐蓝看在眼中,这是迥异于曾经,在白玉京的身边,甚至是在村子里看到的眼神。

也是当下,作为跟在白玉京的身边,必须要去体会的眼神。

“你今年几岁了。”在身边那位面容俏丽的少女搀扶下,老人缓缓上前,与唐太岳并排而站。

眼眸里不再是带着怨念和仇恨,那隐瞒在其中的激动和涩然,是她失去了女儿之后,长久以来的愧疚和思念,更是现在有可能重逢带来的喜悦。

“我八岁了。”

“八岁八岁对的上,对得上!难道真的是我那可怜的女儿,现在重回我唐门,重回我的身边了吗?”眼泪止不住的落下,老妇人伸出手,似乎想要摸摸唐蓝的脸,但终究还是没有敢于触碰。

她在害怕,害怕这一幕的场景宛若镜花水月般,只要触碰到就会碎裂,只要抚摸到,就会梦醒。

“记得当时凌峰还在的时候,我们就是给她取的这个名字,后来,后来那些可恶的死人就来入侵唐门,不仅盗走了一部分机关术,甚至还把我那可怜的女儿也给带走了。”

抹去脸上的泪水,越是诉说就越是能够感受到那种悲凉。

当时看着女儿被劫走的那种无奈和悲痛,现如今的重逢,真的好像是做梦一样,虚幻而不得真实。

“奶奶,真的是唐蓝姑姑吗?”双肩上绣着凸出来的菱角样式,垂落下的衣摆上点缀着梅花,黑色的长发垂落在两侧,直达腰间。

背后,飘然的黑发被绑起来,长长的高马尾将她衬托的格外英姿飒爽,少女目露担忧的神色,她能够感受到奶奶的激动,这种重逢女儿的喜悦,让她这些年以来的内心折磨,尽数才此刻化为了疼爱。

“是啊奶奶,唐蓝姑姑很小的时候就被劫走了,我们甚至都不能确定她是否还活着”

唐青枫也站在了他奶奶的身边,将扇子别在腰间。

此刻面临唐门的大事,就算唐青枫再怎么不正经,也不免在此刻严肃了起来:“白兄,能否将这位姑娘,也就是唐蓝的来历说明一下?”

“青蓉,不得无礼,还有你,青枫,注意你和白大侠说话的语气。”事关自己失散多年的妹妹,唐太岳万分激动。

而自己的这两个孩子却还是如此的质疑,生怕他们两个拂了自家母亲的心,唐太岳板着脸说道:“还有,小三呢?这么大的事情,他跑哪里去了?为何我直到现在还没有看到他的人出现?”

“回禀家主,三公子在天一房,也就是唐雅那儿,三公子沉迷在机巧里已经快要两天了,无论是谁去喊,他都不会出来的。”说话的,是唐倪。

这位穿着堰傀长袍,点缀着星斑光点,皱着眉头的人,是唐门的机关术里,另一房的主人,也就是偃师房的房主。

他的手里,就没有他做不出来的傀儡。

“这个小三儿,平时由得他也就算了,今天乃是唐门大事,无论如何都要请他出来,去,哪怕是拖,都要把他拖出来!”摆摆手,唐太岳沉着脸吩咐道。

“还是我去吧,不然的话小三儿性子起来了,谁也拉不出来的。”

姣姣温柔,素白长衫,顾盼之间极为美丽,哪怕已经是两个三个孩子的母亲,却也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美丽。

此人就是唐太岳的妻子,也就是唐青枫和唐青蓉的母亲,韩宛如。

“也好,是你的话,小三儿一定不敢使性子,其他人”唐太岳显然也是深知自己这位小儿子的性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所幸有他母亲出现的话,小三的性子再怎么倔强,也不敢忤逆他的母亲的意思。

“唐蓝,是我从百越那个女人,也就是精通活人傀儡术的那个女人的手上救下来的。”事实的确是这样没错,白玉京说的是真话,但他并没有说完整。

这是过程,但在这之前的东西他只字未提。

为了青龙会的大计,为了他的计划,唐蓝的经历,就此改变,甚至在这一刻,那个村子也只是存在与唐蓝脑子里的过去式。

她现在,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是白玉京希望她得到,更是苦心为她谋划的。

真正的唐蓝究竟在什么地方,白玉京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但木已成舟,这件事,只能就这样进行下去,哪怕是建立在错误的上面,也只能一错再错下去。

“难道当年他劫走唐蓝,还有别的打算,一直将唐蓝养到了现在?”虽然白玉京说的话不能全部相信,但是这方面,他的确没有什么好欺骗人的。

唐蓝的身份只要在今后顺着他的说法查下去,倘若是作假,一定会露出马脚。

“我记得当时,那个女人似乎正准备将唐蓝剥下皮肤,和慕情一起,制作成幼童傀儡,也就是也活人傀儡术的手法,炼制而成的童傀。”

“双子傀儡,而且参合了活人傀儡的炼制手法,好歹毒的心思,好邪门的手段。”唐太岳冷哼一声,几欲发狂。

这万一要是白玉京晚去了一点点,那结果必定不敢想象:“今后,吾唐门上下,但凡遭遇活人傀儡术的使用者,将竭尽全力将之诛杀,这等耻辱,唐门永远铭记!”

“是!”

一众唐门子弟自然应允,这本就是他们分内的事情,只要他们还是唐门的一份子,就得尊崇家主的命令,就得和唐门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快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伸出手不住的呼唤着,她的眼中,此刻只有唐蓝的存在。

只有站在那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甚至是害怕的唐蓝的身上。

她的女儿,她遗留在外的女儿在外面受尽了苦楚,受尽了折磨的亲生女儿。

唐蓝转过头看着白玉京,想要在白玉京这里得到一点儿的鼓励,白玉京点了点头,未曾表露面容的他,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鼓励唐蓝。

虽然他知道以后唐蓝的生活,必定不会太差。

深吸一口气,唐蓝目露坚定的神色,纵然她知道一切都不是这样,一切都不是这些人说的这样,但此刻,白玉京希望的,就是她想要做的。

她不想让白玉京失望,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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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299章:天才唐三,佛怒唐莲?(滑稽)

当天夜里,唐门就举行了盛大的宴会,为了重归唐门的唐蓝而举行,为了这门主的妹妹,亦也可以称之为是唐门大小姐的唐蓝而举行。

这么多年以来,唐蓝的失踪始终是唐门内部的一根刺,一个绝对不允许被说出来的禁忌,但在今天,却没有了这个忌讳,无论任何人都能够了解到这个已经算不上是忌讳的忌讳。

因为就算他们得知了,也是在恍然大悟之中,对于活人傀儡术的使用者,更加的仇恨罢了。

本来作为将唐蓝送回到唐门的人,白玉京应该在晚会上难以离开,但他却拒绝了长久的停留,而是再一一会见过唐门的诸人之后,独自站在了广场前。

负手看着前方的白玉京,在这面具下的他,究竟在想什么呢?又是否在思考这件事的好坏与对错,还是迟留?

他是知道,真正意义上的唐蓝是谁,这种事情只要稍微想一下,就能够有所答案,正因为猜测得到,所以白玉京才会沉默。

为了青龙会的大计,为了将唐门纳入掌中,就这样剥夺掉了她真正的身份,就这样在她的面前,将这血淋淋黑暗的一幕展现出来,将这江湖黑暗,人间不留的悲苦放在她的眼前。

她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白玉京并不知道,他只是再以最大的恶意猜测罢了。

慕情与唐蓝,或许她们两个人之间的身份对调过来的话,自己就没有这么沉默了,倘若当年先遇到的是慕情的话,也就不会有今天这件事。

但一切都没有挽回的余地,比起唐蓝与慕情之间,白玉京自然更加相信唐蓝,所以基于猜测而了解到这些的他,对于慕情的感受,满是愧疚与无奈。

但要他将真实说出来,这又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所以,白玉京才会看似这般的憋屈与烦闷。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从白玉京的背后突兀伸出来一只手,看这手的模样,似乎是想要接触到白玉京的面具,但无奈身高的限制在那里,纵然已经踮起了脚,可还是有很大的差距在那里。

随即,就在白玉京的眼皮子底下,这个小子跳了起来,一蹦一蹦的。

看来对于想要揭下白玉京的面具的心思很重啊,这种锲而不舍的模样还真是令人感动呢~

“啪!”

一把抓住在自己眼前起起伏伏的手腕,白玉京缓缓转过身,夜风的吹拂下,黑色的长发飘扬起来,将那半圆的月亮给遮蔽住:“小子,不该碰的东西,最好不要碰。”

“你这个面具的材料,我从没见过,总觉得很有价值的样子,不如这样,我给你重新打造一个,和你换怎么样?”穿着蓝色华服的少年有着一头精干的短发,俊美的脸上带着求知欲,那双眼睛里,更是满满想要的欲望。

就算被白玉京抓住了手,可是他却还是不放弃,更是有借助白玉京的力量,提臂将自己拉上来的意思。

没好气的松开手,任由这少年落下去,白玉京没好气的说道:“不换。”

稳稳的落在地面上,少年扭动着自己的手腕,满脸的不爽。

看着白玉京缓缓转过身去再度看着天空的模样,他这才继续说道:“喂,夜晚的天空没那么吸引你吧,我今天听别人谈论你谈论了一天了,你就是长生剑,那个将唐蓝姑姑送回来的江湖剑客,来自中原。”

白玉京没有说话,沉默以对,随风飘扬的腰间丝带与黑发,让他看起来恍若仙人般,似乎随时都会化光消失一样。

而眼见白玉京不理自己,少年又再度跑到了白玉京的身侧,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摇晃着:“喂,我和你说话呢,白玉京,我叫唐三,家中排名老三,我的哥哥唐青枫,你也肯定看到了吧。”

“你们兄弟两个还真是有意思,他自称唐二,你自称唐三,那么你们的姐姐唐青蓉,为什么没有称呼自己叫唐一?”温润的嗓音响起,带着三分好笑七分打趣的意味在其中。

白玉京缓缓说道:“你二哥叫唐青枫,你又叫什么,我是说你的真名。”

“我的真名就叫唐三,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一个很好听,甚至是相当有主角命的名字吗?”唐三插着腰,停止下了自己挥手的动作,站在白玉京的身边说道。

“二哥不能叫唐二,因为他已经很不正经了,而且叫唐二的话,岂不是很没有深度?”

“深度?”白玉京诡异的眼神看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唐三这个唐青枫的弟弟。

唐门的三公子,如此小的年纪非要说话这么老成,总觉得这家伙不简单呢。

“我二哥说的,虽然我不知道深度是什么意思,但他应该是想说叫唐二的话太直白了吧?难道唐青枫这个名字,就很有深度吗?”唐三嘟囔着说道。

那你还真别说,唐青枫这个名字真的很有深度,非但有深度,甚至还能做到老婆遍天下的程度,基本上整个天刀江湖里,都是他的迷妹。

而你这小子就更不得了了,唐三这个名字,真的很有主角命,而且就算你以后真的做出来什么孔雀翎之类的东西,我也是根本不会有一点好奇的。

我甚至会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让你小子叫唐三!

“你这面具真的不能给我吗?”

突然,唐三又出声问道:“我真愿意跟你换,而且你别看我年龄小,我已经是唐门里很出色的傀儡师和机巧师了,你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我都给你办到。”

“好啊,只要你能够做出佛怒唐莲,我就把我的面具送给你。”白玉京的恶趣味也是来了,低下头看着这个小小少年唐三,满是恶劣的语气说道。

“只要你做出了佛怒唐莲,别说面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佛怒唐莲是什么?”任凭唐三那小小的脑袋想破了天,也根本想不到佛怒唐莲是什么。

别说佛怒唐莲了,他连什么是佛都不知道,毕竟当前这个年代,佛教可还没传过来,自然不会有佛的定义。

“佛怒唐莲,一种暗器,这种暗器可是你唐门的最高技艺证明。”虽然不知道这个唐门到底有没有这种玩意,但是恶趣味上来的白玉京,显然不会在意这种事情的。

“能够做出佛怒唐莲,就是唐门技巧巅峰的证明,在这天下,你就是最强的机巧人。”

“真的有这种东西?”唐三的脸上还满是不可置信,随即,他就转过身一路小跑,朝着唐门主殿,也就是此刻宴会开启的地方而去。

“我这就去问问父亲,到底有没有佛怒唐莲!”

“你给我等着,我等会就回来!”

300章:年华十七,可有婚配

幽幽大秦正文卷300章:年华十七,可有婚配有没有佛怒唐莲,白玉京不知道,不过当他踏入大殿之内,看到满脸哀怨神色的唐三的时候,他的心情就莫名好了起来。

果然开心这种东西,是要建立在别的痛苦之上的,看到唐三这苦大仇深的样子,真的是比什么都要来的开心。

“白玉京来了?正好,我尚且还有事情要找你。”说着,唐太岳走下主席,一把抓住白玉京的手腕,拉着他朝大厅内走去。

那脸上透露着些微的晕红,证明他今夜并未用内力散去酒气,他是真的醉了。

“就在之前,我们还在商量你将我妹妹送回来,唐门上下究竟有什么能够回报你的,思来想去,我们都觉得,唐蓝能够重归唐门,实在是无价之事,无论我们怎么讨论,都无法讨论出个大概。”

说着,唐太岳抓着白玉京的手,来到了他的母亲面前。

这个哪怕是在宴会上,都和唐蓝坐在一起,不曾分开的老妇人,看来是真的对于唐蓝思念至极,也是关心至极。

“白大侠,恕老身冒昧,敢问白大侠可有年龄几何?可有婚配?”慈爱的眼神艰难的从唐蓝的身上转移过来,老妇人看着白玉京,感激之中也带着询问。

更像是再看一个得意女婿的模样。

“17岁吧,婚配不曾,现在就谈婚论嫁,太早了。”当然了,这个早是对于白玉京的观念而言,事实上对于古代的射会氛围来说,17岁,很有可能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是一个妻子的相公了。

这是千年的观念差距,所以白玉京回答起来才这么的果断。

但当他回答完以后,这才惊觉不妙,就算他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可是在电视剧和上看得多了,他也能想得到,到底会是在一种什么情况下,才会被问到这个问题。

果然,下一秒老夫人就点着头,带着满意的神色说道:“你将老身的女儿送回来,唐门上下无以为报,老身以为,既是让小女离开了你的身边,那我唐门,就许诺一位女子给你”

“放心,她的身份不会低的,怎么样都会配得上你中原,长生剑的身份。”说着,将目光投注下去,缓缓移动到了唐青蓉的身上。

很显然,这不是一时之间的决定,而是在白玉京离开宴会席位的这段时间里面,他们这些唐门的人苦思商量了许久,才决定好了的事情。

毕竟这位老夫人刚将目光投注到唐青蓉的身上,唐青蓉想也没想的就站了出来,从她的席位上站到了中间。

低垂着脑袋,黑色的头发垂落下来将侧面的脸掩盖住,姣好的面容带着无悲无喜的平淡,就只是站在这里,就只是,听从家人的安排。

“青蓉是太岳的长女,本该是能够继承唐门门主的位置,但还有青枫和小三儿在,所以青蓉也不必担上这种责任,只不过青蓉的身份比较特殊,哪怕是在川地,也难以找到一个与她门当户对的人。”

“现在看来,倒像是老天留着青蓉,让她等待自己的那位真正的丈夫来到。”单看老妇人的眼神还有唐太岳那带着些微红晕的脸庞,白玉京就知道,这帮人,绝对是认真的。

而且这的举动,老妇人就差没有伸出手指着白玉京说,你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就是她的丈夫了。

“白玉京何德何能,能够得到青蓉小姐的青睐,白玉京消受不起,还请老夫人收回成命。”隐藏在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白玉京躬身抱拳说道。

“在下虽未婚配,但心中已有了喜欢的人,老夫人一片好心,白玉京领会了,但我真的无福消受。”

“那也无妨,男人三妻四妾的,很正常。”唐太岳摇头晃脑着莫名说出来这句话,下一秒,韩宛如那笑眯眯的眼睛的视线就投注了过来,吓的唐太岳一个激灵,甚至那迷迷糊糊的脑袋都清醒了许多。

“在下,并没有三妻四妾的打算,而且青蓉小姐似乎也不太愿意的样子,白玉京知晓这等大事若是不能被女儿家自己选择的话,肯定心有不甘,白玉京与青蓉小姐相见不过这夕阳片刻,又岂能突然成为她的夫婿?”

这种事情,白玉京是断然不会接受的,虽然看似是美人在怀,三妻四妾是男人的浪漫,但白玉京深受后世观念影响。

对于唐青蓉这今天才见过的女人,是真的谈不上有什么感觉。

虽然唐青蓉的确很美,是不亚于弄玉与焰灵姬的美,但仓促之间,白玉京又怎么可能会答应?

更何况又不像是弄玉那样有感情基础在。

“男人专一一点,的确不错,白大侠确实是性情之人,请。”韩宛如抬酒于手,遥遥对着白玉京敬道:“韩宛如佩服你这样坚定的人,这一杯我干了。”

“夫人谬赞了。”白玉京也将自己席位上的酒杯拿捏在手中一饮而尽,抱拳躬身道:“我想,将这个选择权交给青蓉小姐,可好?”

“你诶!”老夫人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终究还是无奈的摆摆手。

对于白玉京,她是真的越快越欢喜,这样的少年俊杰,与青蓉的年岁相差又不大,真的是最适合青蓉的人选。

虽然尚且不知他的面容如何,但想来这样的一个人,温润儒雅,翩翩君子,仙人般的人物,定然也丑不到哪里去。

“青蓉,听到了吗?有什么想法的话就说出来吧,奶奶不会为难你,白大侠也断然不会为难你。”

低垂着的脑袋,垂落下的发丝,沉默是她的语言,低目是她的象征,在这席位之间遍地都是唐门之人,决定她终身大事的这一瞬,她的不说话,是在思考这件事吗?

到底是愿意还是不愿意,这是谁也猜测不到的,女孩的心思,永远都是琢磨不定的。

“姐姐?”唐青枫脸上的笑意有所收敛,稍微有些认真的出声说道:“姐姐,如何了?”

唐三将手搭在自家二哥的手腕上,看着他投注过来的目光出声说道:“让姐姐想想吧。”

气氛几尽在霎时凝结为了沉凝,席间的欢笑也在等待之中渐渐消弭下去,所有人都在等着一个回答,一个,确切的回答。

“我”缓缓的抬起头,只是这一眼,抬起头露出自己的面容的那一刻,展露出来的表情就给席间所有人知晓了她的决定。

包括唐蓝,也包括了慕情。

她的决定,就这样在细微的低语中,小小的传达了出来。

“我愿意。”

“呃?!”

最后的惊愕,只可能是一个人发出的。

那是笃定了她会拒绝的白玉京,发出来的愕然声音。

这是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到的回答。

301章:我白玉京,忠君爱国;天下未定,何以为家!(二合一章节)

这一路上,唐蓝都没有怎么说话,扛着长生剑这么一个和她差不多高的长剑,对于尚且还幼小的她,的确是一种负担,更别说是抱着这把剑,还想要跟上白玉京的脚步。

但就算如此,白玉京也没有想要停留的意思,更加没有等待她的意思。

或许唐蓝已经在心底里知道了原因为何,所以哪怕是咬着嘴唇,倔强的不说一句话,也要拼命的跟上白玉京的脚步。

白玉京见过太多软弱的人,也见过太多因为感而纠结的人,她既然叫做唐蓝,那么记忆里,存在于白玉京记忆里的那个唐蓝,就不可自主的被他放在了眼前这个,年龄尚且还小的人儿上。

透过她,白玉京能够看到很多,所以他想要唐蓝成为他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但唐蓝就只是唐蓝,白玉京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她成为明月心。

古龙书里的明月心,她是公子羽的女人,所以无论谁是公子羽,谁都是她的人,这种命运对于她而言也未免太过残酷,虽然说不清楚在书里所见到的那个明月心,在她的心底里到底有没有怨恨,但是白玉京不想唐蓝成为那样悲惨的人。

唐蓝,只需要成为游戏里的那个唐蓝就行了。

成为游戏里那个,只是想要找到一份让自己满意的,想要找到一个她喜欢的人,与他厮守一生,与他共并一生,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下场如何,都不离不弃,哪怕世人根本不会理解她,将她驳斥为邪魔,但只要无怨无悔,心中没有犹豫,这就足够了。

白玉京不会过分的关心她,因为他也不知道一旦体现出自己的温柔,现在显的很坚强的唐蓝,在今后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哪怕硬下心,白玉京也能够摒弃掉那多余的温柔。

不过说是这样说,但也许白玉京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那不由自主放慢的脚步,和与平时相比起来,慢了很多的步伐,虽然心里想的很真实,但体的表现,却无比的实诚。

人总是这样,想的做的,往往都是不一样。

已经能够看到那关卡的所在了,似乎距离焰灵姬的新月山庄不是很远的样子,但既然相互之间的距离并不长,也难免焰灵姬会觉得头疼了。

以焰灵姬的姿色,再加上新月山庄的宗旨,若是在山庄的旁侧还有这么一支残军存在,的确难以让她安生,白玉京可不会觉得,韩国的士兵们会有什么道理可讲,更加不可能会如同大秦的士兵那样令行止。

什么样的国家就会出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将军就会出什么样的兵,我姬大将军麾下的士兵,那必定一个个都和我姬大将军是差不多的,更别说还能够从什么地方,学到我姬大将军的武功的人。

我姬大将军,忠君国,面对大秦来势汹汹的侵犯,率先毙命于自己老家,甚至就连新娶的公主老婆都没有享受到,就好像是说出了“等我消灭了这股秦军,保家卫国之后,我就回来与你洞房”这样的话一样。

当然了,真正的历史是什么样的,白玉京心知肚明,但,他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更加不会去说明什么,这样嘲讽的事实被人记载成我姬大将军的忠君国,岂不美哉?

白玉京只要看一次,就会笑一次,这可是永远不会消失的笑料啊。

“来人止步!”站在大门之前的两个军人,穿着白玉京绝对不陌生的韩**队盔甲,单手压着腰间佩戴的长剑,看到白玉京这宛若浊世公子一般,白衣飘然的人来到,也没什么顾忌的伸出手阻止了下来。

毕竟,我姬大将军带出来的兵,别的没有,狂妄那是必须的。

但这也要白玉京理会他们,事实上白玉京根本不会和他们说话,这个江湖上,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与白玉京交谈的。

长生剑的主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琢磨,也是最难以揣测的人,他,是一个永远会带来惊喜的人,但他,也是一个自傲的人。

白玉京没有说话的理由很简单,那就是那在老远的地方就看到了那悬挂在这关卡之前,也就是树木堆砌出来的山寨一边的枯木上,那掉在歪脖子树上的麻绳,还有那吊在麻绳下面,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的尸体。

白玉京的眼睛何等的敏锐,在很远的地方他都能够看到停留在一片树叶上的虫子长的什么样,所以那些顺着这血人的尸体滴落下来的鲜血,在地面溅落出一道小小的坑洞,全都映入在了白玉京的眼中。

这些被吊在树上的人,有的穿着破旧的衣物,麻布制衣的单薄衣服和凝固的血水混合在一起,黏在人的上。

还有的则是衣着华贵,但这些衣着华贵的人,才是最凄惨的,若说之前那个麻布制衣的人尚且还能看得出来是个人,这个华贵衣服的人,则是被砍去了双腿,凌空挂在树上,摇摇晃晃着。

他的边,还有一个女人的存在,与他一般无二,但白玉京有理由相信,这个女人,遭遇到的或许是比他还要残酷的事。

在那之后,还有很多穿着百越地区人民服饰衣服的人,这很显眼,白玉京也都知道,所以,他才会不言不语。

对于韩国的人,甚至是韩国这个国家,他早已不抱有任何的希望,在他的眼中,眼前这些,就是韩国这个国家,带给他的真实感受,不外如是。

所以面对这两个守门士兵的阻拦,面对这两个穿着白玉京很熟悉的军队盔甲的人,他没有多说什么,就只是沉默的走了过去,这一份沉默,让天地都为之声,让大地都为之言。

黑白二色的波动从白玉京的体里扩散出来,缓缓朝着四周波及过去,这一份波动虽然缓慢,但却坚实的很。

之前也说了,白玉京现在处于一个蜕变阶段,外界发生的事,有很多都会干涉到他,在他处于这个阶段的时候,是很容易受到外物感染,从而引发一些难以预料的结果出来。

此刻的白玉京,目睹了这惨烈的一幕,受到外界事物刺激的他,再度进入到了剑心内,他自己并没有察觉自己进入了,因为此时的他,早已处于一个盛怒阶段,但却无比冷静的时候。

而这一份剑心的沉凝,也勾动着白玉京体内隐藏着的力量,蠢蠢动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样。

但终究还是缺少了重要的一环关键,在跳动了一会儿之后,终是陷入了沉默。

但剑心展开,天地之间尽被黑白侵染,就如同他脸上带着的面具一样。

天地只余下黑白二色,人心感只留悲哀喜乐。

这是白玉京的面具上表露的写照,所以这一份剑心扩散,黑白代表了纯正,任何的颜色都会显露在这样的世界中,而人心感,却是在这样的外物刺激之下,被动的选择了悲的一方。

也就是面具之上,白色的哭脸。

但见黑白之中,却是哀愁弥漫,愁思恍然,在一时之间,满心惆怅难解,满心苦涩浓,满面

悲痛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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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死这样的一群韩国残军,并不能给白玉京带来多少麻烦,甚至长生剑都被唐蓝一直抱在怀中,根本没有拔出来过。

这些残军如果数量再多一点的话,的确能够带给人很大的麻烦,白玉京的强也是有极限的,也是无法无视千军万马的,但很可惜的是,这不过就是一群韩国之内,被大秦的铁骑践踏之下,覆灭了国家的一支残军罢了。

犹如无根之萍,根本没有任何的补充,人数也算不上多少,在这样种种的前提下,白玉京斩杀起来,没有难度。

更别说他还陷入了剑心之中,受到外物刺激的他在无的杀伐,这山寨建立了不久,但,终究还是染上了满目的鲜红。

白玉京站在山寨的中间,那焰灵姬都不想接触的人,甚至无法正面战胜的对手,此刻已经犹如一团软泥一般倒在了地面上,那双眼睛瞪的老大的,似乎在临时之前还在疑惑,疑惑自己为什么会葬于此。

山寨大门处,唐蓝抱着长生剑躲藏在哨塔的后面,蹲在地面上双手捂住耳朵,紧闭着双眼,似乎只要这样就就不会听到那些刀剑碰撞声音,也不会听到那血被撕扯开来的声音。

唐蓝不敢去听,只要处于这样的环境之中,她就总是不可避免的会想到那村庄的凄惨模样,在那场大火之中葬送掉的一切,那些匪徒的狂笑声,那些她曾经熟悉的玩伴们,被火焰焚烧的焦糊味。

这,已经是唐蓝内心深处抹不去的影了。

“你在害怕?”负手在后,白玉京环顾四周,终究是从悲痛莫名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但看着这一地的尸体,他也明白了自的变化,心中有所了然的况下,回过头看不到唐蓝的影,但那小小的躯躲藏在哨塔后面的气息,却是瞒不住白玉京的。

“我我”抱着长生剑的手都在颤抖着,唐蓝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但无论她的脸部如何抽动,那紧闭的双眼却还是没有任何想要睁开的感觉。

就算她很努力,也很紧张,但,就是睁不开。

“害怕就害怕吧,无所谓的,人终究都是会感觉到害怕,那样的话,就会有一份敬畏在心中,这样,才算得上是一个人,感受得到自己的绪。”缓步走来,雪白的长靴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血色的脚印,天地之间黑白二色驱散开来。

登时,那些插在周围的火把无风自动,火焰像是得到了什么助力一样疯狂高涨,不过一会儿就蔓延到了周围,将这些木质的围墙还有帐篷全部点燃。

“我我以后一定会克服的,我一定能够做到的。”紧闭着双眼的眼睛流下泪水,唐蓝快速跑上前,长生剑在她的快速跑动中,剑与剑鞘碰撞着,那吱呀吱呀的声音让人怀疑,这剑鞘是不是随时都会崩散掉。

“唐蓝,用你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然后好好思考你今后该做的这一切,青龙会不可能永远属于我,而你,我希望你能够成长。”白玉京期待唐蓝的成长,期待她到底会不会变成明月心,变成在游戏里的那个,敢敢恨,为痴狂,不顾一切的明月心。

世人眼中离经叛道,佞邪魔的明月心,不过是一个一心一意着公子羽,甘愿为了公子羽付出一切的女人。

而眼前这个抱着长生剑的唐蓝,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明月心呢?

明月本无心,何来明月心?但若是明月存心,留迹人间呢?

那样的话,明月心不再是虚幻而不可悟,又是否会成为,在骊之后的天下第一美人?

明月心,本来该是天下第一美人,只有她,也必须是她。

“不要,青龙会是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白玉京在,青龙会就永远都会在,唐蓝唐蓝也永远都会在。”女孩儿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将白玉京当成依靠了吗?

但白玉京并非是白玉京,他终究会有消失的那一天,那个时候,将白玉京当做依靠的唐蓝,又该如何呢?

长生剑白玉京,世人眼中的仙人,好似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是的,他本就不该存在,也不会存在,白玉京只是昙花,世人会记住他,历史会铭记他,但他不会长存。

甚至他都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

“所以,霜堂是你的。”十二堂之一的霜堂,是十二堂里的精英所属,虽然现在还只是个名号,甚至都没有具体的编制,但这并不妨碍白玉京将霜堂留着。

等着唐蓝成长起来,真正将霜堂接手过去的那一天。

“霜堂是什么?”消灭了盘踞在这里的一伙残军,放火烧了山寨之后,白玉京没有丝毫停留的离开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唐蓝并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时间。

她很累,甚至气喘吁吁的,但就算如此,她还是抱着长生剑,还是跟在白玉京的边。

“十二堂里的精英所属,霜堂,潜藏在天下部州,精通暗器研发,傀儡制造,是青龙会的工之重点,也是兵器部门,交给其他人,我是不会放心的,而且霜堂还有一种要求,那就是”

说着,白玉京停留下子,将唐蓝那喘着气,甚至汗水都将衣服打湿了的体抱起来,放在怀中。

看着唐蓝这黝黑的脸上那迷蒙的红晕,白玉京的语气顿了顿,这才用那温润而又充满了磁的声音说道:“霜堂,必须是我的心腹。”

今晚没更新,在加班

国庆节快要到了,按照年年的我上班的地方来说,国庆放三天假,放假之前加班玩命,存稿用完了,今晚更新凉凉,所以只能请假了。

抱歉了,诸位读者

302章:青龙之邀,二三之择

既然事情讨论好了,那么关于这件白玉京与唐青蓉之间的事情,也终于是落下的帷幕。

之前热闹的宴会氛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去了,哪怕所有人脸上的笑容依旧,但那淡淡的尴尬与不协,却始终弥漫在空气中。

或许只能说,是双方都没有宾主尽欢吧。

白玉京的确用嘴巴上的功夫化解了这番危机,将他自己,唐青蓉,还有唐门三方都没有得罪,虽然用什么远大理想来堵住悠悠之口,但白玉京知道,这只不过是托词罢了。

会相信这片面之词的人,几乎没有。

在这种淡淡的尴尬中,宴会也终究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一番恭维,各自散去。

回到唐门准备的客房中,白玉京关上大门,回过身来的他不禁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眼神,在这间唐门准备好的客房内,唐青枫和唐三两兄弟,早就各自坐在椅子上。

似乎在宴会结束以后,就一直在这里等着白玉京的到来。

两兄弟看到白玉京的到来之后,各自对视一眼,从椅子上站起来身来,遥遥的对着白玉京鞠躬敬了一礼,将自己的态度放的很低很低。

同时,唐青枫这时候也出声说道:“多谢白兄急智,这才能够免得家姐清白犹在,也多谢白兄机智,这才让唐门这一场宴会,尽到了地主之谊。”

为何唐青枫会这么说?

那自然是因为,深陷其中的白玉京若是在最后实在无法选择的话,他若是直接掀翻了桌子,也是没什么问题的,只不过到时候,脸上难看的终究还是唐门,受到伤害最大的,则是唐青蓉。

相信不出三天,唐门之内发生的事情,就会传遍川地各个地方,到时候唐门和唐青蓉,则必定沦为笑柄。

白玉京能够克制住自己,并且在急智中化险为夷,将三方的脸面都给保住,虽然免不了会落一点,但总比一撸到底来的好些。

“我以为你明天早上才会来找我,不过你这声谢谢,未免来的太早了。”

白玉京摊开手,将唐青枫和唐三弓腰的身体拉直立起来,同时带着莫名的语气说道:“我将唐蓝送回来,并不是什么都不需要,甚至是一无所求的。”

“这一点,我心里有所准备,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不求回报的人出现,或许有,但我不相信我会遇到,白兄有所求,我才会放心,若是一句话都不说,唐三的内心,才会忧患至深呐。”

唐三笑了起来,笑的很是了然很是明白,这其中透析的人情世故,是没有一定的见识都无法认清的。

白玉京有些诧异,为什么这年岁看起来尚且幼小的唐三,能够懂得这些东西?

他该不会,真的是重生穿越的吧?

“白兄所求为何?只要是我们两兄弟能够做到的,必定不会留手。”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你们都能办得到。”说着,白玉京微微扼首,眼中闪烁过一抹寒光,此时此刻他要说的东西,才是他这个身份,隐藏在最深处的秘密。

“我要你们两个之中的一个,成为唐门门主。”

两兄弟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愕然,因为这本就是肯定的事情,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唐门门主必定会在唐青枫和唐三之间产生。

但白玉京既然提出了要求,则就代表这件事并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难道在这其中,尚且还有玄机?

“然后,加入青龙会。”谈话不过片刻,甚至相见相熟不过几个时辰,但白玉京却已经将青龙会的消息透露了出去。

难道他就不怕这两兄弟泄露出去?亦或者这两兄弟,将青龙会的存在告之于天下江湖吗?

“青龙会”细细咀嚼了一番这三个字,唐青枫抬起头,眼眸里的是彻骨的认真。

对于这件事,他的确有能够应下来的本钱,虽然他尚且不知道,青龙会是为何物:“这三个字,让我想到了很多不好的东西,甚至是”

“你无须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青龙会,是潜藏在帝国这条黑色巨龙之下的青龙,而青龙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苍龙。”缓缓伸出手,将离渊维持在手掌心中。

幻灭波动的空间在这掌心上循环往复着,好似混沌世界的破灭与诞生一样:“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

这是在展露自己的力量,亦也是展露属于青龙会的力量。

“看来白兄所谋,非同小可。这青龙会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它的规模”唐青枫“唰”的一声将扇子展开,遮挡住自己的半张脸,闷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十二楼五城,哈!如此青龙,难道白兄是想将这天下,取而代之?”

“我知道我自己的斤两,我没有那种本事,青龙会的存在,是因为这纷乱的天下和江湖,是因为寄存在帝国上的毒瘤,是因为那些,企图颠覆这个天下,再起战火的蜘蛛”

“青龙会就是这样的组织,维持江湖的和平,将天下稳定。”说着,白玉京将手掌心一捏,幻灭的空间直接崩碎。

离渊的气场弥漫开来,席卷四周,哪怕是这样破碎的威力,野让唐青枫和唐三感受到了,这非同一般的强力。

“中原百家中,尚且有墨家与公输家,若论机关术,此二门凌驾于唐门之上;若论势力,儒道二门,乃百家牛耳,江湖难得,为何白兄为选择唐门,将目光放在唐门的身上?”唐三这时候也终是出声询问道。

不仅仅是他,只怕唐青枫也想要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迎着两个人的目光,白玉京淡然自若,没有丝毫的内心波动:“我需要的,是这两种特性合在一起的组织门派,我能有最好的选择,又为什么要屈就,选择不如我心中所想的?”

“放心吧,加入青龙会,我不要要求你们干什么,也不会要求唐门什么,是你们加入了青龙会,我需要的,是你们两个就够了。”白玉京说的轻巧,但唐青枫和唐三入了青龙会,这和唐门整个加入了青龙会有什么区别?

别忘了,下一代的唐门门主,注定会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抉择出来,并且作为唐门之内最出色的天才,唐三和唐青枫,对于机关巧学具有无比的天赋。

可以这样说,下一代里,机关傀儡术,就是他们两个人的天下。

“这”两兄弟对视了一眼,犹豫的神色尽显,虽然白玉京没有威胁,但两兄弟也知道,白玉京没有威胁,是在给他们一个抉择的机会。

这是完全截然不同的两条路,对于唐门今后,是兴起还是覆灭,起到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

两兄弟也不是笨蛋,直到现在,他们也都看了出来,所谓的青龙会,所谓的白玉京,他就是这青龙会的老大,青龙会就是由他手中而出。

甚至,就是青龙会的创建人!

他此刻淡然抛出的选择,两兄弟现如今需要做出的抉择,就是当下最终的结果。

303章:玄堂出世,唐二问真容

问题的答案,存在于未来的不确定,现在的话,并不是用来说出这个答案的时候,所幸天一亮,白玉京就带着慕情,直接离开了唐门。

唐青枫和唐三的抉择,他已经了然于胸,再在这里存在下去,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了。

该来的总会来,该有的总会有,该到手的,终究还会到手。

来的时候,惊动了唐门上下几尽所有人;来的时候,唐门二公子和唐乾元领路,身边还有着两个灵动俏丽的女孩。离开的时候,这条路上孤零零的只有一个人。就连身边的女孩儿,都也只剩下一个。

白玉京回过身,这里就是青龙会的终点之一,亦也是,十二堂之一。

“见过大龙首。”

笑意盈盈的脸上带着好似是奸计得逞的笑容,唐青枫靠在石柱上,手上还拎着两壶好酒,看来他在这里等着,已经很有一段时间了:“我的大龙首,你就算要走,也得和我说一声。”

“玄堂就交给你了,静静发展吧,这是属于你的堂,你就是堂主,想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我终有会需要你,传令给你的时候,希望再见,你不会让我失望。”白玉京上前一步,拍了拍唐青枫的肩膀说道。

“川地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你也知道,待得中原刀兵平息,不出三年,必定会发兵来到这里,这是无法更改,无法逃避的事情。”

“就像你说的,唐门若是暴露在外,在墨家和公输家的眼中,必定只有灭门一途,对于完全不同于另一个风格的机关术,他们是不会放过唐门的。”

耸了耸肩膀,唐青枫好似无奈的说道:“但是加入青龙会,就一定能够将唐门保全下来吗?”

“放心吧,青龙会的堂口,轮不到诸子百家的人来碰。”隐藏在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寒芒,待得那个时候,青龙虽未发育完全,但届时青龙之力,也绝不可小觑。

也不会是诸子百家里,单一一家能够对付的对手,青龙会的恐怖,还没到巅峰的时候呢。

“白兄这莫名的自信,真是让我唐二觉得不能比。”将自己的扇子合上,唐青枫将手上提着的酒坛抬起来说道:“玄堂堂主唐青枫,恭送大龙首,请!”

“你不这样花里胡哨的话,比什么都来得好。”

将这酒坛接过来,白玉京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小子打着的是什么主意,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白玉京遥遥举起说道:“干。”

“干!”

唐青枫的嘴角露出自得的笑容,仰头就大口的开始灌酒起来,但是他的视线除却一开始被酒坛挡住了一下之后全程都盯着白玉京的脸看着,这才是他的目标。

无论如何,他都是一个好奇的人,自家这位大龙首,面具之下的容颜究竟如何,他很好奇,甚至若是因此看不到的话,他就觉得心里好似有个猫在挠着一样,始终不能平静下来。

“你怎么不喝?”一口气喝了个大半,可是唐青枫一直盯着白玉京,都没看他动过,不由的将动作停止下来不满的问道:“我都喝了一大半了,你怎么一口都没动,我的大龙首,这可有点”

“我不是一点都没动,我是已经喝完了。”将酒坛倒过来,竟是没有一滴酒水落下。

唐青枫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他什么时候喝完的?

“我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喝完的?我全程都看着你呢,不可能啊,没道理啊。”任凭唐青枫绞尽脑汁,也完全想不到他白玉京到底是什么时候将这满满的一坛酒给喝完的。

一直都盯着他看,想要作弊也是没有可能的吧?

“就在你刚刚仰起头的时候,我就喝完了。”语气里不乏带着一点戏谑的味道,白玉京依然拍了拍唐青枫愕然之下,站着不动的身体的肩膀说道。

“小子,你还太年轻了,好好发展你的玄堂吧。我期待有一天,你的弟弟唐三,也会加入青龙会。”

唐三那小子,一定要找个机会把他也骗到青龙会里面来,这个拥有一个不同寻常的名字的小子,以后指不定会逆天到什么程度。

从小就是天才,机关傀儡,武学秘籍无一不精,为人处世老道非常,处处的表现完全不像是个大人,怎么看,这小子都是一副天生的主角命,把他诓进青龙会里,绝对没有害处。

“大龙首不愧是大龙首,我唐二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剑客,尤其是道家剑客,服了服了~”摆摆手,完全是一副白玉京甘拜下风的模样。

唐青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收拾心情这才说道:“此去大漠之行,龙首小心。”

“对了,龙首,我还不知道除我之外的十二堂,究竟成立了多少,尚且还有多少人。”

“这个答案你没必要知道,我不想你们之间知道对方是青龙会的人,这样的话行事方面始终会有破绽,会被某些有心人发现,彼此不知道的话,有利于青龙会的隐藏,现下,还不是出世的时机。”摆摆手,白玉京否定了唐二的想法。

牵着慕情的手,感受着这小手的冰凉,心下微微黯然了三份,但隐藏在面具后的脸,让他到底还是看不到具体的表情。

“唐二省得了。”唐青枫的脸上带着了然的神色,看来青龙会的神秘还远不止如此,白玉京谋求的东西,一定非比寻常。

此去大漠,他究竟要找什么,他没说,唐青枫不知道,但能够值得他这样的人亲自走一遭的地方,一定难得可贵。

难道在那大漠中,还隐藏着惊天的秘密吗?

“在我走后,还请你和唐门主说一声,就说我有急事,先行离开了,再者还请我为你姐姐唐青蓉带去最诚挚的歉意,白玉京并不想耽误她这般美丽的女人的终生,我并非是一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昨晚若有冒犯,言语中有所过激,实在抱歉。”

“耶,你居然还会道歉?”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物种一样,唐青枫上下打量着白玉京,一脸的惊奇。

“我看你的行事模样,还以为你是个傲到骨子里的人,没想到居然还会道歉?难道是我唐二看人的眼光,又错了?”

“慕情,我们走,接下来,你得受苦一段时间了。”这个不着调的家伙,白玉京都懒得和他多说什么,反正说多了,也就像是荆轲一样。

泼皮无赖般的性格,越是和他混的熟了,他就越是这样。

脑海里突兀出现了一个少女巧笑嫣然的模样,白玉京顿了顿,这才继续说道:“你还得转告唐蓝,就说我白玉京”

“走了。”

304章:野心勃勃,大漠竞风云

“你是不是想要问我,明明才是第一次见到白玉京,却又为什么会答应他加入青龙会?”白玉京与慕情的身影渐渐远去,在唐青枫的眼中,更是只有一颗黑点存在,遥远无忌。

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唐青枫这才自顾自的说出了话语,但看他的模样,似乎他说的话,是给别人听的。

“从小到大,你想要做什么事情,总归都是自己一意孤行,论智谋,我比不上你,或许你有你的考量吧,但我还是觉得,太草率了。”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唐三微微撇了一眼只剩下一个黑点的白玉京的身影,眉头微皱。

对着自家的二哥,也就是唐青枫说道:“你的心思复杂,哪怕是我和姐姐也时常不懂你的想法,但我能够确认的是,你在作出选择之前,应该会将唐门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唐青枫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了了起来,眼眸里透出深意。

这双眼睛里,似乎包含着并不亚于白玉京的情感,只是这一双眼睛,很多时候就已经能够说明一切:“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将唐门拉到万劫不复的地步,作出的选择,也是如同你想的那样。”

“这些天,我会派遣一些人手去中原,收集一下青龙会的情报,他既然如此看重你,甚至让你成为堂主,就代表你在他的计划里,具有不简单的地位。”

唐三说着,蹲下身子将怀中的机关鸟放平,打开了开关之后,却见这机关鸟扑扇着双持,摇摇脑袋,朝着唐门的山下飞了出去。

“小三儿,我会答应他加入青龙会,根本的原因就是他说的话,全都是真的。”唐青枫长叹一声,有些颓然的说道:“中原刀兵战乱,我们也都知道,那个叫做大秦的国家,抱着毁灭六国一统天下的心思,而且它还有这个能力做得到。”

“待到七国归一,天下太平的时候,川地这个地处在中原旁边,但却游离于中原之外的地方,是绝对不会被他们放过的,公输家也是机关大学,攻入川地的时候若是发现了唐门的存在,在那样的帝国士兵之下,唐门焉有完善之理?”

“蜀山必定首当其冲,但唐门也无法逃过这一劫,这是怎么也无法躲过去的劫难,加入他的青龙会,我答应为他效力,也是希望他能够在那个时候,将唐门保护起来。”

“他不过就是个江湖剑客,虽然略有威名,但放眼江湖中与他一并的人并不少,在那帝国的面前,他一个人又能有什么作用?”唐三很不解。

因为他真的觉得,这个神神秘秘的白玉京,加上这个神神秘秘的青龙会,就算到了那个时候,在大秦铁骑的兵锋之下,也是绝对没有任何用的。

“小三儿,可别太小看了这个白玉京,从他的话里面你难道感受不到这个青龙会的规模吗?”

说着,唐青枫目露担忧的神色,以他的聪明才智,是完全想得到江湖上出现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究竟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反正眼下无甚办法,我也没有付出什么就得到了他的保证,虽然我加入了青龙会为他效力,但我也不会失去什么,不是吗?”

“我所忧心的,是青龙会这个组织的本身,白兄虽然号称是仙人临尘,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仙人?”

“这么一个庞然大物,白兄在的话,尚且能够有一个目标,但倘若他不在了呢?”

“是人都会死,没有人会不死。待他走后,这庞然大物,会给这个江湖带来什么样的惊涛骇浪?”说着,唐青枫一握手,他眼中出现的,是迥异于现在的野心,和权力的欲望。

“那个时候,我也会有机会,有付出有回报,唐门偏居一隅,眼界犹如井底之蛙,也是时候该好好看看这个天地了。”

“你总有理由。”翻了翻白眼,虽然是带着些微怨气,但唐三还是默认了唐青枫话里的意思:“希望一切,都能够得到完美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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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在大秦西陲之地的边境,古剑温润,潺潺流水,不带一丝表情的将古剑插回剑鞘中,将满头黑发简单的绑缚在脑后的男人淡漠的看着这一地的尸体,回身走向了树下。

在这边境西陲之地,能够遇到一颗生长旺盛的大树,真的很不容易。

“尚公子,贼人已经伏诛。”双手抱拳躬身一礼,略带恭敬的话语里,彰显出了这个坐在树下,捧着灰色布匹看着的男人的身份,究竟是谁。

尚公子。

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用过这个称呼,而这个世界上,能够让鬼谷纵派传人盖聂,心甘情愿的作为护卫的人,也只有那一个。

嬴政!

“西陲之地虽然贫瘠,但这些强盗匪人的存在,未免也太多了。”微微抬起眼,身处在至高无上的那个位置上许久,尚公子,也就是嬴政的身上带着一股沉重的威压。

那是天生属于上位者的气息,那是站在高高在上,孤身一人的王者,才具有的霸道。

而在历朝历代的皇帝之中,能够拥有这份摄人心魄,天下无双的霸气的人,也只有他。

“我已飞鸽传书回咸阳,蒙恬将军会处理这件事。”盖聂站在尚公子的身边,这牢牢站在这里的位置,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所在。

能够距离这位王者如此近的距离,这本身就是一种信任。

“大秦的境内,尚且还有如此悍匪,可想而知天下九州之地,究竟会有多少这样的情况,这纷乱的世界,必须一统。”浑厚的嗓音想起,抬起头来,细长的眼睛里好似有万千星辰划过。

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尚公子站起来说道:“此次行动,孤并未与朝堂上的诸公明说,一者是怕治下城邦做表面功夫,欺瞒于我,二者,也是因为身份不曾暴露,才能看清这大秦境内的人文环境。”

“不过我曾听闻,大秦这边境西陲之地,再往西的话,是一片一望无际的大漠,而在那大漠之中,存在着天地的秘密,甚至是,上古之时三皇五帝的遗迹”

“孤很想去看一看。”

“尚公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涉险,太不值得,眼下战事正酣,每一刻都有军情战报需要尚公子决定,大漠之行,现如今绝不可以。”盖聂拱手劝阻道。

“公子,眼下还是大业重要,其他的待得一统天下之后,方再追逐亦无不可。”

“所以,我决定让你走一趟。”说着,尚公子转身,拍了拍盖聂的肩膀,在后者一脸茫然的表情下,再度说道。

“你是我身边的第一护卫,亦也是我的心腹之人,你是我为数不多值得信任的人,我希望你能够走这一趟,将那大漠之内的遗迹或者存在探究清楚,然后回禀与我。”

“眼下虽然不是时机,但先搞清楚大漠之内传说的虚实,再来定计也并不过分。”尚公子看着前方,他的眼里,是感怀,是野心,更是执念。

曾经与韩非的对话,此刻尚且如同昨日才发生的一般历历在目,天地之间的力量,生老病死,王权更替,天地至理,莫不能更改。

但嬴政不同,他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能够逆天改命的机会,哪怕只是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一切,都是为了帝国基业的万世长存!为了

长生不死。

305章:帝国霸业,千秋无对

“但尚公子,一旦我离开了你的身边,来自于帝国内部,还有关中诸国的利刃,又该如何?”盖聂的担心并无道理,在眼下大秦疯狂进攻赵国,其心之坚,其志之诚,放眼天下谁人看不出来?

正是因为大秦此次并不接受任何的理由,也不接受割地赔款,灭国之心以定,所以在这种高强度的压力之下,派出刺客来刺杀嬴政,这是绝对有可能的。

虽然说咸阳城的王宫里,并不是那么容易闯入的,但这天下能人异士众多,盖聂并不敢保证会没有那样的人到来。

只有他在,他才会放心。

虽然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无论是谁,盖聂都有信心与对方周旋。

只要不是一击必杀,在这王宫之中只需要振臂一呼,数之不尽的禁卫军就会从王宫的四面八方聚拢而来,届时无论是什么样的刺客,也都只有陨命一途。

“阴阳家尚在,你不必担心。”嬴政摆摆手,他自信不会受到人的刺杀,先不说王宫守备森严,单单是阴阳家的存在,就不是江湖上随便的杀手敢进来的。

这个百家中神神秘秘的阴阳家的存在,本就是一种震慑。将那些江湖游侠死死的定在那里。

“尚公子,阴阳家所谋非凡,他们跻身于大秦之内,必定有所算计,狼子野心,暗谋算计,这些东西尚公子不可不防,阴阳家,实在是不能信任。”盖聂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对于阴阳家,盖聂也是保证警戒的心思,就如同帝国的利器——罗网一样。

盖聂对于罗网有着一种天生的排斥感觉,而且对于嬴政将罗网这等杀器交给了身边的赵高,他是始终反对的。

赵高这个人他也曾见过,给盖聂的感觉相当的诡异,甚至是未知,就在他那样的平静面庞下,掩盖着的是暗流翻涌,任谁也无法察觉到的老谋深算。

而阴阳家,行事之间绝不可能与帝国是一条心,眼下嬴政威望犹在,尚且压服得住,但这,绝对已经成为了帝国之下,最难以拔出的两个毒瘤。

偏偏尚公子自信能够震慑。

他的确能够镇压得住,但他从未想过,若是有一天他不在了,在他的诸位皇子之中继承他位置的人,是否能够压服得住罗网和阴阳家?

所以嬴政这个人,虽然千秋霸气,但始终有些自负,甚至是膨胀,关于后来的事情,他是完全没有思考过的。

“他们既然跻身大秦,想要在帝国的霸业上谋取什么,那就也要付出等同的代价,而这,就是我给他们的要求。”心知盖聂忠心耿耿,嬴政自然不会对忠于自己的人让他寒心,语气稍稍缓和下来,继而说道。

“切莫担心,六国覆灭之局已成定势,但天下不会只有六国的天下,百越,川地,还有草原,甚至是大漠,这天下还如此之大,区区六国,如何能够满足孤的要求?”

“你现在去一趟大漠,一者是确定是否传说属于真实,二者也是探查大漠的虚实,帝国的版图,尚需再展。”

“盖聂明白了,待得此次寻访之后,护送公子回国,臣就往大漠而行,应公子之说。”心知嬴政做下的决定难以更改,盖聂自然不会否认。

而且开拓疆土,这本身就是一件相当自豪的事情,盖聂虽然面容上犹然平静,但其实内心深处还是略有激动的。

无论是谁,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如同他这样。

可以说,这就是这春秋战国时代,人们普遍的性格,男人的浪漫与荣耀,就是为国开疆,护卫一方,保天下太平,佑千古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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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白玉京,则是已经带着慕情在日夜赶路之下,渐渐的接近了大漠的所在。

沿途所见的草地与树木逐渐稀疏,脚下的泥土更是逐渐多了沙化的痕迹,白玉京知道,他所要去到的目的地,终究还是要到了。

“白大哥,我们去大漠里面,带这么多的食物和水够了吗?”慕情小小的身体背负着鼓囊囊的背包,其中放着的是什么东西,自然谁都知道。

虽然白玉京的背包仓库里有很多,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出来的不是,不然你怎么向慕情解释,拿出来的这些水和食物,是怎么来的。

变戏法变出来的吗?

“在大漠里面,带再多的食物和谁都是不够的,但大漠里也是有绿洲存在的,在那里我们也能够得到水,没有东西吃还好,但若是没有了水,才是真正的绝境。”

这不是白玉京说的,而是来自后世那些专家们说的。

白玉京眯着眼睛,远远看过去,那一望无际的黄沙之地,渐渐近了。

“大漠里,真的有城市存在吗?我们都要带这么多这么多的东西,一个城市的人他们在大漠里面吃什么,喝什么?”

慕情挠了挠脑袋,有些想不通的疑问道:“难道他们,都是不需要吃东西的吗?”

“楼兰本身就存在与一片绿洲之中,这绿洲不灭,楼兰永存。”是的,所以在后面那一片绿洲消失以后,楼兰,自然也就随之湮灭,埋葬在历史中,成为了过去式,成为了无尽的传说中的一个。

“可是绿洲里面也吃的东西吗?光喝水能活下去吗?”今天的慕情,问题格外的多,而且一个比一个刁钻,愣是问的白玉京头皮有些发麻。

他都没去过楼兰,而且有关大漠和绿洲的知识,也就肚子里的那点墨水,说光了就真的一头雾水了,慕情这般的问下去,迟早药丸。

“说不定,大漠里面还有些动物什么的,他们在捕猎吧?”

“捕猎什么?”

“你看,有绿洲的话就有水,代表土地很好,就能种庄稼了,水里还有鱼,这是不是就能生存了?”

“好像是这样,天天吃鱼不腻吗?”

“”

“而且白大哥,不是说我要陪着唐蓝姐姐一起在唐门吗?为什么你把我带过来了?不是说不要我们去吗?”

“中间发生了一点事情,唐门,还是她待在那里比较好。”要怎么说呢?白玉京的眼神有些灰暗,心中微微苦涩。

你的真正身份,虽然你自己不知道,他们也不曾知道,但若是将你留在唐门,则会留下未知而不可预测的危险,甚至有将你的真正身份暴露出去的可能。

届时一定会坏了整件事情,那时唐蓝必定会有危险,这一门计划也会有暴露的可能。

就当做是我白玉京的私心吧,你已经不能留在唐蓝身边,留在唐门之内了。

一开始的确想让你陪着唐蓝,好让她有个照应,但现在,却不可能那样了。

计划始终赶不上变化啊。

国庆断网,起床一看有惊喜,我特么

如题,早起就发现断网,然后打电话告诉我线路被拆了,我等到晚上都没来网络,我特么,想杀人。今晚咕咕咕了

306章:苍茫大漠,神族余孽

想要在黄沙漫漫的大漠戈壁里找到楼兰的存在,无异于大海捞针,这片满是黄沙,一眼甚至看不到头的凄凉天地下,除却苍茫,就只剩下那个背负着少女前行的身影。

在这天地的广阔映照下,让他看起来无比的渺小,只是就这样看着,就能够感受到沧海一粟,天地独行的感受。

既然决定了要将慕情带走,离开唐门,那么慕情的安危就是他必须去考虑的事情,那么慕情前行的道路,也必须被他放在心中。

以慕情的身子骨,是绝对无法在这黄沙漫漫的大漠里行走多久的。

黄沙被风浪卷动着,打在白玉京的面具上,在这黑白的脸上滑落下去,黑暗中的眼睛,执着的看着最前方。

很少有能够看得到白玉京这么狼狈的时候,曾经一袭白衣,不染尘浪的衣服,此刻也是黄沙侵袭,将这一身的雪白化为了淡淡的黄色。

黑色的长发随风飘扬,黄色的砂砾夹杂在风中被滞留在发丝之间,让这本来柔顺飘然的黑发,此刻也不免沉重,乃至于滞留下来。

背上,是躲藏在白玉京的背后,小小的身体上盖着白色长袍遮挡住自己的脸,慕情颤抖的身体,那明明白白体现出来的害怕,是切身让白玉京体会到的。

大漠虽然荒凉,但没有什么地方是能够比起这里,还能够让人感受到天地之力的地方了。

只有在这里,才能够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才能够在目睹了苍茫天地之后,发现自己其实不过是芸芸众生的蝼蚁,于天地之间,不过微微而已。

“还没到吗?”闷闷的声音从白色的长袍下响起,在这猖狂的风沙中还能够听到少女的疑问声音。

真的是难得,这突如其来的狂风可谓是让初初踏入大漠的白玉京有些措手不及,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都从未来过大漠这种地方,更加没有应对的经验。

骤然遭遇这等狂风,若是普通人,则是一定会找个地方躲起来,避免在这样的风暴中浪费自己多余的体力,甚至是水分,搞不好还会迷失方向。

而白玉京,则是凭借着自己的功力深厚,硬是饱提内力灌注于四肢百骸中,赋予了自己强劲的力量,在这风沙中倔强的行走。

只能说这大概就是练武之人的性格了吧,白玉京虽然没有与天地争锋的心,但这风暴,却还拦不住他。

他虽然不知道楼兰在哪,但是奇怪的地方在于,当他踏入了这片大漠之后,总有一种感觉,一种只要他想要找到楼兰,就一定会遇到楼兰这样的感觉。

来的无端,生的莫名。

这世界上哪有这样心里想着就能够成的事情?难道这不是错觉?还是说这又是那上面苍龙七宿带来的神奇力量?

越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下去,越是参与进入了历史发生的事情里面,白玉京就越是能够感受到,来自于后世那些被描写在书上,被人口口相传的书面历史下,隐藏着的是多么惊世骇俗的真实,隐藏着的是来自在这个世界最真切的表露。

只有参与进来,成为经历者才能够察觉到。

虽然还未找到楼兰,但白玉京已经相信,在楼兰之内,必定有着超乎寻常的东西在等着他,甚至有可能是,窥见这个世界尘封千年的历史,商周之战的过程甚至是被人改写过的结果。

“就快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得到,慕情,千万别出来,风沙又加强了。”骤然加身的风力与黄沙的侵袭,更甚之前,白玉京脚下“蹬蹬蹬”退后三步,在一片苍茫平和如镜子的沙面上踩踏出脚印,这才好不容易定住了自己的身体。

双膝用力死死的吸住大地,白玉京咬着牙,哪怕拼命,也不能倒在这风沙中,事关自己的性命,关于慕情的性命,决不能就在此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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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股力量苍龙七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紧皱着眉头,全身都笼罩在黑袍下的男人有些不解。

这一份只在中原存在,甚至是早早就被人布局的力量,为何会出现在这大漠地区?甚至越来越近,气息越来越明显,就好像是在移动中,要来到楼兰一样。

单手一展,手掌心里凝聚的金色气流登时漂浮到面前,在这朦胧的金色光影中,黑袍人的手指快速点动着,在这金色的流光中,期望得到指引。

但在神族几尽全灭,天之崩溃后,哪怕是神族,也得不到这方世界太多的提示。

在这金色流光中,虽然并不明显,但他还是能够看得到,那于细微之处的提示。

“黑龙显化,尊贵无双的命格,这是鬼谷传人?”黑袍下的眼眸闪过一丝精光,似乎对于鬼谷,他也并非是第一次听说。

历代鬼谷之人,都是时代的弄潮儿,都是当前这个时代里几尽最强之人,这一点百家知道,他亦也知道。

“可是鬼谷传人,为什么要来楼兰?”抬起头,尖锐的下巴上带着一抹伤痕,站在这屋子里,透过缝隙间似乎都能够看得到不远处的女神雕像。

黑袍人压抑着嗓音,低低的笑了起来:“女神?哼当年的她也能够被称之为女神了,真是可笑。”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楼兰留下了什么后手!”话语甫落,却见这浮在半空上的金色流光猛然一颤,整个流光都维持不住形体,渐渐的开始逸散开来,随后,更是像受到了什么力量的攻击一样,整个完全爆炸了开来。

“轰!”

反弹的力量轰击在黑袍人的身体上,这措手不及的发展让他都难以抵御,一时之间被炸了个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但他并未在意这些,而是眉头皱的越发的深了。

他自己亲手释放的力量,他当然知道其中的效果和分量,可以说这个世界上除了少数几个人,是绝对没有可能会发现自己,甚至是借此反弹的。

但眼前这个又是因为什么?

“结合之前看到的模糊场景,鬼谷传人带着苍龙七宿,跑到楼兰来了?”无论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按照道理来说中原地区是绝地不可能听说过大漠里还有楼兰存在的。

倘若他并不知晓,那也就是说,是因为某些神秘的力量,才将他导向了楼兰吗?

或者说,这个源头的根本,就是因为自己的存在?

“哈,区区鬼谷传人,就算带着苍龙七宿,又能奈我何?”话语里满是不屑之意,对于这诸子百家里几尽顶尖的鬼谷传人,好似于他而言,也不过土鸡瓦狗。

“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坏了我的大计,蚩尤剑和女神之泪,都是我的!”

说着,双掌狠狠的一握,黑袍人恨声说道:“只要有了蚩尤剑和女神之泪,我就能够提取神力,恢复我原来的力量,那样的话,神族在这个时代就能再次复苏。”

“而我就是神族的王!”

“该死的老子和孔子!等我恢复了力量,你们留下的传承,我会亲手将之毁灭掉!”

307章:盖聂遭敌,神天之姿

疯狂的大风夹杂着黄沙,遮天蔽日的景象过去以后,就连这大漠的地带都好像为之改动了一样。

之前一眼望过去起伏不断的沙丘,在此刻却化为了尽数的平原,随着残余的微风吹动,风沙从地面上滚动而去,掀起片刻的浪潮。

楼兰究竟在什么地方,白玉京没有发现,但是当风沙之后,他遵循着冥冥之中的感觉,朝着这个好似是命中注定般的方向走来。

迎接他的,是一个破败的小镇,存在于这大漠之中的一块绿洲中。

若非那一点的绿色在这黄沙漫天的地方实在太过显眼,只怕这依据黄石建造的小镇,哪怕处在地平线上,也根本不会被人发现。

白玉京叹息一声,以人力和这天地之力对抗,还是太过不智了点,就差一点点,但凡是这风沙持续的时间再长一点,或者是白玉京的内力消耗的大一点,就决计真的走不出这骤然来袭的风沙了。

但所幸白玉京的运气一向很好,坚挺过来之后,得见的新天地也是让他无比的高兴。

怕的就是一成不变,只要有了小镇,在这大漠里存在的小镇,绝对能够找到楼兰的所在的。

不过这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最起码在经过了这一番对抗之后,白玉京也从这天地之力分明表现的地方,体会到了别样的力量。

那是来自天地之力最显著的表现,也是来自不可抗拒的伟力中,寄存的那一份苍茫。

无论是给白玉京的道心还是剑意,都带来了无比的充实感,虽然并不能让他一下子就提升战斗力,不过白玉京这种等级的高手,本就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

似他这样的高手,变强从来都是要在一点一滴的积攒之中,厚积薄发,从而水到渠成的得到突破,更上一层楼。

此刻心境的提升,也不过就是让他看的更透了一点,掌控力更强了一点。

“到了吗?”从白玉京的背后,那披散着的白色长袍下探出脑袋,抖落了些还在袍子上的黄沙,慕情有些恍惚的神情看着前方。

这大漠,是她从未来过的地方,建立在大漠里的城市,对于她来说,也是真真神奇,乃至于觉得好奇的事情。

“还没呢,不过是一片绿洲和建立在绿洲上的小镇罢了,我们在这里休整一下,然后再去寻找。”还残余的部分内力鼓荡而出,将身上的白色衣服上颗颗砂砾都给震退下来。

白玉京苦笑的看着自己头发里夹杂着的黄沙,这可不是用内力就能够驱逐的地方,得是要洗澡才能解决的事情。

可是这里是大漠,有水存在的地方,只有绿洲,而绿洲的存在更是养育这本就水源不多的大漠里,残余生活的人与动植物们。

拿来洗澡?长期生活在沙漠的人,还真没有这么奢侈的。

“楼兰好远啊。”这虽然是少女小小的抱怨,但确实也是白玉京此刻的感受,这也是他为为什么会遵循自己心里的那种感受从而走到这里来的原因。

他本身并不知道楼兰在哪里,与其在大漠里像是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摸索,倒不如更随着这股冥冥的预感去寻找,虽然也说不清是什么,但总归有个目的不是?

“远就远吧,我们总能够找得到的。”这只是安慰的话语,也只能是安慰的话语,托举着少女身体的手微微提起,将慕情的身体贴的更加的相近一点。

白玉京抬起脚朝着不远处所见到的绿洲而去,这个遵循着自己心里的感受从而来到的地方,这个在风沙之后从而见到的地方,究竟如何,还得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一番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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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从好不容易寻找到的山洞中走了出来,面容上带着疲倦神色的盖聂拍打着身上的黄沙,也不禁对这天地之间的伟大力量产生了一丝敬畏。

人与天地比起来,委实太过渺小了,哪怕自己乃是剑谱之上有名的高手,是鬼谷纵横的传人,那又如何?

于天地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大一点的蝼蚁。

“锵!”但就在这个时候,虚空突生幻影,化作一捧长剑疾驰而来,朝着盖聂的脑袋当头斩下。

在这大漠荒凉地带骤然遭遇到攻击,这很显然出乎盖聂的预料之外,他根本没想到在这样荒凉的大漠里,居然让他这么快碰到另一个人。

而且还是另一个对他抱有敌意,出手就是狠辣杀招的人。

古剑并未出鞘,浑身鼓荡的内力将这一击挡下,虽然挡下,但盖聂明显对于这一招的判断出现了失误。

这幻化出来的长剑劈斩的力量直接击碎了他的护体内力,随即轰然震爆,将盖聂整个人都打飞了出去。

只是这一招,登时让盖聂受到了伤害!

天地之力还未彻底消散,平地而起的旋风卷动着黄沙徐徐而起,在这样的迷蒙黄沙中,将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黑袍下的男人一步一个脚印,缓缓的出现在了盖聂的眼前。

这随着脚步踏在沙地上,那一步步的脚印出现,带给盖聂的压力可谓是非同一般。

捂住自己的胸口,盖聂微微有些皱眉,之前被强势斩破护体内力,对于盖聂而言伤害还是有的,这一时的气闷也是止不住的。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对我出手?”

“鬼谷传人,你既然来到大漠,寻求楼兰,也莫要怪我下死手。”沙哑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浓烈的杀意,这份杀伐,跨越了千年,沉淀了千年,此刻一朝爆发,带来的浓烈冲击和厚重感绝非寻常人所能比!

哪怕是当年号称罗网最锋利的长剑,黑白玄翦,亦或者是在战场上手刃无数对敌士兵的将军,在面对这份杀意的时候,也不过尔尔,宛如小巫见大巫一般。

“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得到苍龙七宿,但既然你将它带出来了,我也不介意将其拿到手,楼兰和中原的力量,只会成为我再现神族辉煌的底蕴!”

话语甫落,再度生出的金色长戈突兀出现,就这样浮现在天空上朝着盖聂刺了下来。

耳边响起的那呼啸声是如此的刺耳,盖聂眉头一皱,苍龙七宿?那是什么东西?还有楼兰又是什么,他口中所言的神族,又是何等的存在?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

盖聂不知道,但他此刻知晓,眼前这个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一种极端恐怖的地步,这种力量,哪怕是他也为此而觉得心惊,乃至于惊骇。

但饶是如此,盖聂也不会因为这种差距从而拔不出剑来,他是鬼谷传人,是未来的剑圣,当世有数的高手。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在说些什么,但那份杀意是真真切切的,既然如此,那就是敌人,而是敌人的话,只要杀了就好了。

不用多说什么。

308章:百步飞剑VS金刚神力(二合一章节)

幽幽大秦正文卷301章:我白玉京,忠君爱国;天下未定,何以为家!其实标题应该还有个滑稽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登时让白玉京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是笃定,唐青蓉初次见到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虽然看似柔弱,但实则是一个相当有主见的人,对于这种家族式的指魂,她应该会在思考之间拒绝才对。

可是她为什么

她这么一答应,完全是将白玉京逼到了绝路。

“果然,白大侠英姿盖世,哪怕是青蓉也将一颗心都系在了你的身上,“唐太岳的脸上满是笑容,对于白玉京,他是放心和看好的。

虽然他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但这些都不是什么事情。

什么?蜀山告诉我们最好搞清楚白玉京的目标?这种事情和唐蓝重回唐门,有丁点儿的可比性吗?

“青蓉姑娘,你没必要被这种家族思想左右,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的人生应该有你自己的来选择,而不是交托在别人的手上,我相信刚刚的回答,你并非是真心的。”

“青蓉姑娘,这是一个女孩子一辈子里,只能做出一次的选择,一定要想好,一定要,为自己着想!”白玉京无奈之下,只能再度提醒唐青蓉。

在他的心底里还抱着,这是唐青蓉因为世家大族的思想,从而被左右的人生态度,因为她是这唐门的子女,所以她的一生,就由不得她选择。

唐青蓉的确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换做是别人来的话,想来一定不介意将她娶回家。

但此刻站在这里的是白玉京。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来自后世穿越了千年时光的人,纵然唐青蓉的确很美,但白玉京,依然不会被这种美色所诱惑。

男人三妻四妾的确正常,但那时相对于这个时代生活,从小到大的人而言。

白玉京不同,这从来就不是属于他长大的世界,只是属于他接下来要生活下去的世界,他可以那样做,但他不会那样做。

“我并没有被威胁,也并没有被那种思想束缚住心思,是你的话,我愿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唐青,蓉看着白玉京的脸,也就是这面具说道。

“我是认真的。”

隐晦的,白玉京捏紧了拳头,在袖口垂落下来掩盖住的拳头紧握,是任谁都没有发现的。

白玉京的气场沉凝的可怕,他是真的不想糟蹋了唐青蓉的一生,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得不到幸福的。

唐青蓉如此,白玉京也是如此,这对于双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行!我不允许!”就在这时,唐蓝突兀的站了出来,大声的吼了出来。

少女清脆的嗓音响起,在这席间回荡不休,是如此的强烈,那其中包含的情感,隐含着太多太多的心思,隐藏着少女,在此刻全然爆发出来的埋藏,那些放在心底里的东西,或许都在这个时候,被她释放了出来。

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慕情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身子在隐隐颤抖着。

她为什么在颤抖,是因为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还是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慕情不说,没有人知道,正如同女人心海底针一样,在这个早熟的时代里,哪怕慕情在白玉京的眼里尚且年幼,但她的心思,早就宛若成人了。

这席间满地的开怀大笑,那些本该是属于她的亲人。

那个坐在首席位置,在那位老夫人的怀中眉开眼笑的人,应该是她;那个享誉川蜀,被自己的亲人设宴款待,成为所有人中心的人,应该是她;真真假叫做唐蓝的人,真正是老夫人的女人的人,应该是她。

“蓝儿怎么了?为何如此激动?”老夫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唐蓝这突兀站起来的举动,她是真的很好奇。

眼中的慈爱不减,甚至更甚曾经。她虽然没有看出来,但是在席位上,坐在末尾处的兄弟二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他们也还小,但从小就灵动的兄弟俩,对于察言观色,也是具有相当的眼光的。

“看来我们这位唐蓝姑姑,对于白兄的感情并非那么简单。”将酒杯满上,唐青枫嬉笑着将酒杯抬起来,然后灌到了唐三的嘴巴里。

一边灌着一边小声的说道:“这种感情,是在这些年陪伴在他的身边,日子久了以后培养出来的吗?”

“身陷魔窟,朝不保夕,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以雷霆姿态斩杀敌手,将你救出,然后将你带在身边习性呵护。”“

无论是谁,只要是个女人,哪怕并不知道这个拯救了她的人,容貌究竟几何,但也会沉迷在这份温柔中。”唐三虽然在被灌酒,但是这一边喝酒一边还在出声说话的本事,也早早的就被他练出来了。

很显然,这种被自家二哥灌酒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了一天两天了。

“这样说来,的确这样的感情发展是正轨,但现在奶奶一门心思的想要把姐姐许配给白兄,我看呐,这事情麻烦咯。”唐青枫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白兄啊白兄,这可是一个相当尴尬的时机啊。

倘若青蓉姐姐和唐蓝姑姑处在同样的辈分中,你就算把她们两个全都娶回家都没人说你,但难就难在,她们之间的身份问题,让这种事情完成成为了一个奢望。

你只能在这两个人里选择一个,但无论选择谁,终究都会让另一个人伤心,这下子,你可真是要陷入死局的境地了。

“我看,他肯定两个都不要,你没听他说吗,他可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着,唐三长叹一声,被灌下这么多酒,也真是难为他了。

“而且我始终搞不懂,为什么姐姐会答应这门婚事。”

“哼,你小子中途跑出去找白兄了,当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就在你和白兄离开席位的这段期间,奶奶可是对于白兄大大的赞誉,但是对于唐蓝姑姑这件事,她也尚有疑虑。”

“眼下白玉京尚且还在唐门,她不好发作,但今后鉴别唐蓝姑姑身份的举动,肯定不会少,而青蓉姐姐,就是假意答应白兄,但其实是跟在白兄身边,探他口风的。”

唐青枫“唰”的一下将自己的扇子展开,脸上满满的都是嫌弃:“拿姐姐的终身大事来验证这种事情,也难怪姐姐在之前,会疑虑那般长久了。”

“所以他一旦选择姐姐,会被姐姐跟在身边监视,但同时也会毁坏了姐姐的清誉?”唐三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在他的认知中,无论是什么,始终都无法超越亲人,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超越。

“不行,我必须去阻止!”

“你阻止什么?将一切都抖出来,然后让所有人都难做?”唐青枫一把压下唐三的肩膀,低声说道。

“倘若是真的,青蓉姐姐嫁给白兄,也不失为一段美事,似他那样的人,放眼天下也是找不到几个的,唐门能够与他搭上关系,青蓉姐姐能够嫁给他,是一个最好的归宿,这不就是你我的期望吗?”

“那倘若是假的呢?”唐三愤怒的转过头,对着唐青枫怒声说道。

这是从小到大以来,唐三唯一的一次动怒,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对着自己的二哥怒吼,涉及到自己的姐姐,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下来的。

“”

唐青枫的脸色有些阴沉,但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非但没有回答,就连话都不说一句了,只是那压着唐三的手,始终还用着力。

在这份力量上,还有着细微的颤抖。

哪怕是聪慧如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是无法给出来的,不,不是给不出来,而是明知道,但却说不出来。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他,也会忍不住想要跳出来,但那样的话,唐门,白玉京,还有自己的姐姐,都会在这瞬间将关系完全降低到冰点,造成伤害的,是三方共同的。

而不是仅仅只是抖搂出去,就能够阻止的。

这件事,是无法阻止,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出来,还有回头的路了。

白兄,别让我失望,我期待你的回答,亦也期待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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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不成,何以为家?”气氛在霎时沉凝了一段时间后,白玉京这才站直了身体朗声说道:“眼下中原六国还未统一,我作为大秦人士,理应为大秦的统一做出一份贡献。”

“秦王纵天之才,尚且还在努力,白玉京又怎么可能会着眼于自身小事,将天下大势弃之不顾?”

看着白玉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爱国青年模样的气息,唐太岳和自己的母亲两两对视了一眼,各自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愕的神色。

白玉京是秦国的人?有这种说法吗?白玉京真的是秦国的人?

白玉京怎么可能是秦国的人?只不过他为了拒绝这门婚事,想出来的借口罢了。

反正你们川地闭锁,消息也不怎么灵通,相信知道自己是长生剑白玉京,就已经是你们的极限了。

至于长生剑是哪国人,就你们这川地的消息来源,是不可能搞清楚的。

是的没错,白玉京此刻就是明摆着欺负你们川地信息来源落后,仗着这方面在骗这些唐门的人。

能骗一会是一会,因为哪怕是中原地区的江湖,也没有人知道,白玉京是哪里的人。

“青蓉小姐既然决心委身在下,美人恩怀,兼之唐门美意,相至如此,白玉京若是再拒绝的话,只怕就不识好歹了。”

“但家国天下在白玉京的心中,此刻尚且不是谈婚论嫁之时,请青蓉小姐倾国倾城,但白玉京此刻并未有这种想法,请恕我,无法回应小姐的恩怀!”

言语之中的诚恳与坚决是全部透露了出来,非但如此,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眷恋和不舍。

这是男人在面对美好的女人面前,狠下心来拒绝的不自然透露出来的情绪,就这么一段话,哪怕是放到后世,白玉京都是当之无愧的影帝。

“父亲,奶奶。”就在这个时候,唐青枫也终于是从末尾的席位站了起来,摇动着扇子缓缓走出来。对着主位上的唐太岳和老夫人躬身一礼说道。

“总所周知,中原地区此刻大秦攻伐六国,战事正烈,秦王一统的决心强烈无比,中原刀兵之伐,正是用人之时,白兄乃秦国中人,心系本国子民,忠君爱国,一如刚烈,这等至诚之人,世所罕见。”

“二哥所言不错,白兄志向远大,扫清六合之态,席卷天下之心,白兄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姐姐虽是唐门冷梅,傲骨凌然,但白兄心系家国天下,这是他的志向所在,我们又怎么可能因此,而让他违背本心,擅自沉沦?”

唐三也从席位上走出来,与唐青枫并肩站在一起抱拳说道:“三儿犹然还记得,当年姐姐曾言,会嫁给一位真正的英雄,倘若因为这件事,将白兄的雄心壮志磨灭在此,囚困于川地之内,岂不是夺人造化,逼人平庸?”

“届时威名赫赫,天下扬名的长生剑,又该变成什么样?”

“此刻的白兄,乃是真英雄,但被磨灭了雄心壮志之后,又岂能称得上是豪杰?”

“这“

没想到这两兄弟会突然跑出来给白玉京说话,唐太岳和老夫人各自对视了一眼,都能够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难以抉择之处,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个问题再度推到了唐青蓉和白玉京的面前。

因为就算是他们,也不扣否认,在这种坚定信心,家国天下在前的说法,真的难以让人反驳。

毕竟建立不世功勋,是每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唐青蓉想要嫁给当世豪杰这件事,他们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两相作比之下,更是无法选择。

“青蓉姑娘,白玉京何德何能,能消受美人恩怀?但家国未平,吾等男人,何以为家?!”

“既然白大侠都如此说了,青蓉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隐晦的,隐藏在袖子里的手竖起了大拇指,这隐晦动作,只有站在白玉京身后的唐青枫和唐三彩能够看得到。

两兄弟相视一笑,白玉京啊白玉京,你还真是一个给人以意外的人,真是一个,让我两眼前一亮,生出知己之感的人呐!

309章:真武道剑VS金刚神力(二合一章节)

其实标题应该还有个滑稽的。

意料之外的回答,登时让白玉京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本来是笃定,唐青蓉初次见到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她虽然看似柔弱,但实则是一个相当有主见的人,对于这种家族式的指魂,她应该会在思考之间拒绝才对。

可是她为什么

她这么一答应,完全是将白玉京逼到了绝路。

“果然,白大侠英姿盖世,哪怕是青蓉也将一颗心都系在了你的身上,“唐太岳的脸上满是笑容,对于白玉京,他是放心和看好的。

虽然他带着面具看不清样貌,但这些都不是什么事情。

什么?蜀山告诉我们最好搞清楚白玉京的目标?这种事情和唐蓝重回唐门,有丁点儿的可比性吗?

“青蓉姑娘,你没必要被这种家族思想左右,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你的人生应该有你自己的来选择,而不是交托在别人的手上,我相信刚刚的回答,你并非是真心的。”

“青蓉姑娘,这是一个女孩子一辈子里,只能做出一次的选择,一定要想好,一定要,为自己着想!”白玉京无奈之下,只能再度提醒唐青蓉。

在他的心底里还抱着,这是唐青蓉因为世家大族的思想,从而被左右的人生态度,因为她是这唐门的子女,所以她的一生,就由不得她选择。

唐青蓉的确是一个一等一的美人,换做是别人来的话,想来一定不介意将她娶回家。

但此刻站在这里的是白玉京。站在这里的,是一个来自后世穿越了千年时光的人,纵然唐青蓉的确很美,但白玉京,依然不会被这种美色所诱惑。

男人三妻四妾的确正常,但那时相对于这个时代生活,从小到大的人而言。

白玉京不同,这从来就不是属于他长大的世界,只是属于他接下来要生活下去的世界,他可以那样做,但他不会那样做。

“我并没有被威胁,也并没有被那种思想束缚住心思,是你的话,我愿意。”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唐青,蓉看着白玉京的脸,也就是这面具说道。

“我是认真的。”

隐晦的,白玉京捏紧了拳头,在袖口垂落下来掩盖住的拳头紧握,是任谁都没有发现的。

白玉京的气场沉凝的可怕,他是真的不想糟蹋了唐青蓉的一生,和一个不爱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是得不到幸福的。

唐青蓉如此,白玉京也是如此,这对于双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不行!我不允许!”就在这时,唐蓝突兀的站了出来,大声的吼了出来。

少女清脆的嗓音响起,在这席间回荡不休,是如此的强烈,那其中包含的情感,隐含着太多太多的心思,隐藏着少女,在此刻全然爆发出来的埋藏,那些放在心底里的东西,或许都在这个时候,被她释放了出来。

在所有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慕情双手抱住自己的肩膀,身子在隐隐颤抖着。

她为什么在颤抖,是因为她知晓了自己的身世,还是因为眼前发生的这一切?

慕情不说,没有人知道,正如同女人心海底针一样,在这个早熟的时代里,哪怕慕情在白玉京的眼里尚且年幼,但她的心思,早就宛若成人了。

这席间满地的开怀大笑,那些本该是属于她的亲人。

那个坐在首席位置,在那位老夫人的怀中眉开眼笑的人,应该是她;那个享誉川蜀,被自己的亲人设宴款待,成为所有人中心的人,应该是她;真真假叫做唐蓝的人,真正是老夫人的女人的人,应该是她。

“蓝儿怎么了?为何如此激动?”老夫人有些不解的看着唐蓝这突兀站起来的举动,她是真的很好奇。

眼中的慈爱不减,甚至更甚曾经。她虽然没有看出来,但是在席位上,坐在末尾处的兄弟二人,却是看的一清二楚。

虽然他们也还小,但从小就灵动的兄弟俩,对于察言观色,也是具有相当的眼光的。

“看来我们这位唐蓝姑姑,对于白兄的感情并非那么简单。”将酒杯满上,唐青枫嬉笑着将酒杯抬起来,然后灌到了唐三的嘴巴里。

一边灌着一边小声的说道:“这种感情,是在这些年陪伴在他的身边,日子久了以后培养出来的吗?”

“身陷魔窟,朝不保夕,随时都有死亡的可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以雷霆姿态斩杀敌手,将你救出,然后将你带在身边习性呵护。”“

无论是谁,只要是个女人,哪怕并不知道这个拯救了她的人,容貌究竟几何,但也会沉迷在这份温柔中。”唐三虽然在被灌酒,但是这一边喝酒一边还在出声说话的本事,也早早的就被他练出来了。

很显然,这种被自家二哥灌酒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了一天两天了。

“这样说来,的确这样的感情发展是正轨,但现在奶奶一门心思的想要把姐姐许配给白兄,我看呐,这事情麻烦咯。”唐青枫的脸上满是期待的神色,白兄啊白兄,这可是一个相当尴尬的时机啊。

倘若青蓉姐姐和唐蓝姑姑处在同样的辈分中,你就算把她们两个全都娶回家都没人说你,但难就难在,她们之间的身份问题,让这种事情完成成为了一个奢望。

你只能在这两个人里选择一个,但无论选择谁,终究都会让另一个人伤心,这下子,你可真是要陷入死局的境地了。

“我看,他肯定两个都不要,你没听他说吗,他可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说着,唐三长叹一声,被灌下这么多酒,也真是难为他了。

“而且我始终搞不懂,为什么姐姐会答应这门婚事。”

“哼,你小子中途跑出去找白兄了,当然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我告诉你,就在你和白兄离开席位的这段期间,奶奶可是对于白兄大大的赞誉,但是对于唐蓝姑姑这件事,她也尚有疑虑。”

“眼下白玉京尚且还在唐门,她不好发作,但今后鉴别唐蓝姑姑身份的举动,肯定不会少,而青蓉姐姐,就是假意答应白兄,但其实是跟在白兄身边,探他口风的。”

唐青枫“唰”的一下将自己的扇子展开,脸上满满的都是嫌弃:“拿姐姐的终身大事来验证这种事情,也难怪姐姐在之前,会疑虑那般长久了。”

“所以他一旦选择姐姐,会被姐姐跟在身边监视,但同时也会毁坏了姐姐的清誉?”唐三的声音都有些变形了,在他的认知中,无论是什么,始终都无法超越亲人,没有任何一件事,能够超越。

“不行,我必须去阻止!”

“你阻止什么?将一切都抖出来,然后让所有人都难做?”唐青枫一把压下唐三的肩膀,低声说道。

“倘若是真的,青蓉姐姐嫁给白兄,也不失为一段美事,似他那样的人,放眼天下也是找不到几个的,唐门能够与他搭上关系,青蓉姐姐能够嫁给他,是一个最好的归宿,这不就是你我的期望吗?”

“那倘若是假的呢?”唐三愤怒的转过头,对着唐青枫怒声说道。

这是从小到大以来,唐三唯一的一次动怒,也是他唯一的一次,对着自己的二哥怒吼,涉及到自己的姐姐,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冷静下来的。

“”

唐青枫的脸色有些阴沉,但始终没有回答这个问题,非但没有回答,就连话都不说一句了,只是那压着唐三的手,始终还用着力。

在这份力量上,还有着细微的颤抖。

哪怕是聪慧如他,这个问题的答案,他也是无法给出来的,不,不是给不出来,而是明知道,但却说不出来。

因为只要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哪怕是他,也会忍不住想要跳出来,但那样的话,唐门,白玉京,还有自己的姐姐,都会在这瞬间将关系完全降低到冰点,造成伤害的,是三方共同的。

而不是仅仅只是抖搂出去,就能够阻止的。

这件事,是无法阻止,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人能够说出来,还有回头的路了。

白兄,别让我失望,我期待你的回答,亦也期待你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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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国不成,何以为家?”气氛在霎时沉凝了一段时间后,白玉京这才站直了身体朗声说道:“眼下中原六国还未统一,我作为大秦人士,理应为大秦的统一做出一份贡献。”

“秦王纵天之才,尚且还在努力,白玉京又怎么可能会着眼于自身小事,将天下大势弃之不顾?”

看着白玉京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爱国青年模样的气息,唐太岳和自己的母亲两两对视了一眼,各自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愕的神色。

白玉京是秦国的人?有这种说法吗?白玉京真的是秦国的人?

白玉京怎么可能是秦国的人?只不过他为了拒绝这门婚事,想出来的借口罢了。

反正你们川地闭锁,消息也不怎么灵通,相信知道自己是长生剑白玉京,就已经是你们的极限了。

至于长生剑是哪国人,就你们这川地的消息来源,是不可能搞清楚的。

是的没错,白玉京此刻就是明摆着欺负你们川地信息来源落后,仗着这方面在骗这些唐门的人。

能骗一会是一会,因为哪怕是中原地区的江湖,也没有人知道,白玉京是哪里的人。

“青蓉小姐既然决心委身在下,美人恩怀,兼之唐门美意,相至如此,白玉京若是再拒绝的话,只怕就不识好歹了。”

“但家国天下在白玉京的心中,此刻尚且不是谈婚论嫁之时,请青蓉小姐倾国倾城,但白玉京此刻并未有这种想法,请恕我,无法回应小姐的恩怀!”

言语之中的诚恳与坚决是全部透露了出来,非但如此,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眷恋和不舍。

这是男人在面对美好的女人面前,狠下心来拒绝的不自然透露出来的情绪,就这么一段话,哪怕是放到后世,白玉京都是当之无愧的影帝。

“父亲,奶奶。”就在这个时候,唐青枫也终于是从末尾的席位站了起来,摇动着扇子缓缓走出来。对着主位上的唐太岳和老夫人躬身一礼说道。

“总所周知,中原地区此刻大秦攻伐六国,战事正烈,秦王一统的决心强烈无比,中原刀兵之伐,正是用人之时,白兄乃秦国中人,心系本国子民,忠君爱国,一如刚烈,这等至诚之人,世所罕见。”

“二哥所言不错,白兄志向远大,扫清六合之态,席卷天下之心,白兄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放弃?姐姐虽是唐门冷梅,傲骨凌然,但白兄心系家国天下,这是他的志向所在,我们又怎么可能因此,而让他违背本心,擅自沉沦?”

唐三也从席位上走出来,与唐青枫并肩站在一起抱拳说道:“三儿犹然还记得,当年姐姐曾言,会嫁给一位真正的英雄,倘若因为这件事,将白兄的雄心壮志磨灭在此,囚困于川地之内,岂不是夺人造化,逼人平庸?”

“届时威名赫赫,天下扬名的长生剑,又该变成什么样?”

“此刻的白兄,乃是真英雄,但被磨灭了雄心壮志之后,又岂能称得上是豪杰?”

“这“

没想到这两兄弟会突然跑出来给白玉京说话,唐太岳和老夫人各自对视了一眼,都能够从对方的眼中感受到难以抉择之处,无奈之下,只能将这个问题再度推到了唐青蓉和白玉京的面前。

因为就算是他们,也不扣否认,在这种坚定信心,家国天下在前的说法,真的难以让人反驳。

毕竟建立不世功勋,是每一个男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唐青蓉想要嫁给当世豪杰这件事,他们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两相作比之下,更是无法选择。

“青蓉姑娘,白玉京何德何能,能消受美人恩怀?但家国未平,吾等男人,何以为家?!”

“既然白大侠都如此说了,青蓉愿意接受这种结果。”

隐晦的,隐藏在袖子里的手竖起了大拇指,这隐晦动作,只有站在白玉京身后的唐青枫和唐三彩能够看得到。

两兄弟相视一笑,白玉京啊白玉京,你还真是一个给人以意外的人,真是一个,让我两眼前一亮,生出知己之感的人呐!

310章:夕阳落幕,慕情之疑

幽幽大秦正文卷310章:夕阳落幕,慕情之疑突兀出现的白玉京单手一展,将古剑插回了盖聂的剑鞘中,他都没有来得及好好查看一下盖聂的伤势,落地不过顷刻,脚尖就在地面微微一顿,一把抱住了慕情娇小的身体和盖聂的身躯,再度腾空高跃起来朝着不远处的绿洲而去。

天空上毒辣的太阳此刻也走到了地平线的边缘,不过顷刻就会换上月亮高悬于天空,白玉京知晓夜晚的沙漠究竟是何等的寒冷,与白天的灼热完全是另一种世界。

慕情的身体尚且瘦弱,白玉京和盖聂都各自负伤在身,在这样的前提之下,白玉京能够想到的地方唯独只有在绿洲之内,方才可以得到保全。

有关于盖聂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大漠之内,甚至是与他交手的对方是谁,想来白玉京也应该能够从盖聂的身上得到一个答案。

“你受伤了?”被白玉京夹在怀中,慕情只是刚刚仰起头就感受到了从他的面具内低落下来的鲜血,这鲜艳的红色一点一滴的落在慕情的脸上,落在她的心中,让她震撼无比,乃至于无法平静下来。

伸出手挡在面前,手掌心这温润的血红,尚且还带着一丝丝的热度。

“用手接住我的血,别让这鲜血落在沙地上,否则的话对方循着痕迹追过来,我们必定没有幸免的道理。”口中说出的话语虽然平淡,但嗓音却夹杂着一抹难掩的沙哑。

与平时不同,就好像是将什么东西压抑在喉咙里,死死的抵住那样的感受。

“如果血接不下,甚至是从你的指缝间落了下去,你就用你的衣服来接住。”顿了顿,白玉京这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继续说道:“用你的嘴巴接住也行,无论如何,都别让鲜血落在地上。”

慕情抬起头,此刻这尚且处于半空中的白玉京,轻功超绝,双脚凌空而跃,甚至单足点在地面上,都无法在沙地上留下一个脚印来。

虽然带着两个人,但这样的重量在白玉京高绝的轻功下来,宛若无物。

可是白玉京到底还是受了伤,他能坚持多久,没有人知道。

也许下一刻,他就会压抑不住这伤势的爆发,从而坠落下来,落在沙地上不省人事。

“好”虽然脸上带着震惊和不情愿的神色,但目慕情也知道一个能够先挑了盖聂,再将白玉京也击伤,甚至自己都还没有出什么力的对手,是何等的可怕。

一旦对方追上来,在这里的三个人没有一个能够逃走,必定只有死亡一途。

慕情张开自己的小嘴,努力的朝前将身子凑上去,那鲜血低落在她的嘴巴里,带着血腥的味道,带着苦涩的味道,让慕情为之难受,甚至很想要就此离开。

只是一想到白玉京的吩咐,还有那个人真的追上来的结果,慕情也只能压抑着自己难受的心思,努力的接住。

满嘴的血腥味道,甚至还不如心中难言的苦涩和不愿,与内心相比,这样的血腥,却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儿罢了。

随即,白玉京的身子落在沙地上,本来只是轻点地面的举动在莫名的一震颤抖之后,第一次在这沙地上留下了清晰的脚印,本来只是一滴一滴的鲜血,在这一刻完全连成了一条。

几乎可以称得上像是倾倒的流水一般,尽数贯入了慕情的嘴中。

“碰。”

双膝一软,险些跪在地面上,白玉京以手撑住地面,此刻他之所在,已经来到了这绿洲的边缘,虽然距离那人群小镇的所在还有些距离,但他实在是撑不到那个地方了。

在这沙地上留下的脚印还有从面具垂下几乎连成一线的鲜血,都在证明了白玉京此刻,已经压抑不住的伤势,终究爆发了出来。

“我们就在这你躲起来”话语甫落,夹着慕情的手臂一阵无力,面朝着显现出绿意的大地,白玉京直接栽倒了下去。

随着他的倒下,背在他背上的盖聂自然也随之摔倒,两个人只在这一刻,双双昏倒在地。

一个是鬼谷传人,一个是江湖上传言的仙人,本就是这江湖上最巅峰的一群剑客,也是足以证明他们实力的称呼。

但就算是这样两个在江湖上声名赫赫的人,此刻也只能重伤垂倒,失去意识昏迷在这沙地上。

这要是让江湖上其他的人知晓了,指不定会在这中原上掀起什么样的惊涛骇浪?

先败盖聂,再创白玉京,拥有这等实力的人,绝对是恐怖到极点的存在。

他们两个人昏迷的倒是干脆,但慕情哪有那份力量将他们给拖走?虽然是绿洲,但也就代表一旦夜晚临近,这里必定会有野兽来到。

此刻白玉京和盖聂身上的血腥气味,在这沙漠寒风的吹佛下绝对会传出很远很远,那些闻到味道的野兽,绝对会循着气味寻找过来,届时就凭慕情一人,如何护得住他俩?

随着白玉京的昏倒,慕情也坐在了地面上,看着此刻毫无意识倒在这里的两个人,慕情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她为什么会笑?

或者说,这两个人倒下,与她而言,是象征着接下来难以生活的无奈?还是护不住他们的悲伤?

看了一眼即将完全消失的太阳,慕情眯了眯眼睛,捂住了胸口,在这里,她能够感受到心脏的颤动,也能够感受到,迥异与常人的血液循环。

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事情,她知道,却又不甚了解。

眼眸里带着好奇的神色,以及那一抹一闪而逝的寒光,这是最好的机会,也是满足自己好奇心的机会,这是他毫无反抗的时候,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此刻,是揭下他的面具,知晓他的面庞最佳的时机。

慕情很想知道,这张面具之下的脸,究竟如何,又或者说,究竟是谁?

他的神秘,他的遮掩还有他的做法,都无法不引起人的好奇心。

或许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要做的事情都在瞒着自己,但他瞒着自己,却不会瞒着唐蓝。

就连唐蓝都不知道白玉京的真面目是什么,这难道不是一件值得探究的事情吗?

缓缓伸出自己的手,近了,近了,快要接触到白玉京的面具了,只要触碰到他的面具,就能够揭开他的面容,就能够知晓他的面容,知道他长什么样,知道他

到底是谁。

慕情感兴趣的事情有很多很多,比如唐门;比如医庄;比如唐蓝;比如白玉京;比如

青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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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章:小黎

幽幽大秦正文卷311章:小黎再度睁开眼睛所看到的,是一捧蓝色的发丝在眼前飘荡摇晃着。

白玉京心下一惊就想要抬起手,但还未做出这个动作就感觉到胸口的位置一阵剧烈的疼痛,之前与那个黑袍人交战之时的场景浮现在白玉京的脑海中,想来应该是在那个时候受到的攻击,此刻化为了严重的内创吧。

但是这一抹蓝色的发丝又是什么原因?

记得之前还没有去到小镇上的时候就因为伤势爆发,从而倒在了绿洲中,虽然对于慕情一个人留在外面尚且有所疑虑,但在那个时候是在压抑不住自己的伤势,白玉京也只能徒呼奈何了。

现在看来,似乎是被人给救了啊。

“你醒了?“

姣姣柔和的嗓音响起,蓝色的秀发随即飘然而逝,取而代之的则是垂落在白玉京眼前的辫子,以及低下身子露出来的细细的锁骨。

不带一丝温度的手抱住白玉京的背后将他搀扶起来,只是一眼,白玉京就看到了眼前这位少女的容貌和打扮。

带着串串银色的发饰在摇动间发出清脆的响声,蓝色的辫子那非同一般的长度,哪怕是她站直了身体也险些能够接触到地面,在发巾的一角处,额间垂落下来的刘海遮蔽住她的侧脸,灵动的眼睛里透露出关心的神色。

相貌虽不似唐蓝慕情那般美丽,但这份英姿飒爽的姿态,却是与中原大部分的女子都截然不同的。

黑色的麻巾缠绕在脖颈处,好似是围脖一样,通体为蓝色的衣服紧贴着她的身躯,看似虽和与白玉京差不多的年龄,但这发育确实比不过弄玉

等等,为什么突然就想到把她和弄玉放在一起比较了?难道我也只是在平常不过的男人吗?看人的第一眼就是对比?

莫名陷入自我怀疑状态的白玉京未曾看到,这蓝发的少女脸上带着笑意,甚至是等待许久的温柔神色。

只是这一瞬,就再度消失不见。

裙摆处有着细微的透明纱布,长筒袜与裙摆之间暴露出来的肌肤,居然没有被这沙漠的烈烈酷日给晒黑?!

腰间,小小的布袋压着一角裙边,硬质的皮革凸显出来,似乎在这其中放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一样。

“这里是我的家,是我在绿洲的河边寻找小貅貅的时候发现了你们的,你当时的伤挺重的,不过还好你内力深厚,能够抵得住这种伤害。”

将褐色的碗递到自己的嘴边吹着气,这些微的热气随着她的吹动徐徐展开,消散在空气中,少女将碗递到白玉京的嘴边:“喝吧,能够缓解一下你的伤势。”

白玉京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直接将这碗中的药汁尽数喝下,随着喉咙的上下移动之后,白玉京这才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我叫小黎。”

一眼看上去,的确像是有些男孩子气,但一想到这本就是在大漠之内生活的人,自然带着与中原那温润如水,兰质蕙心的女孩子们完全不同的气质。

白玉京想到这里,这才继续问道:“小黎姑娘,与我一起的那个少女和另一个重伤的人呢?”

“我早就醒了。”清冷淡薄的声音自后方传来,虽未说明自己的身份,但白玉京知晓这是谁,不由的开口说道。

“我道你去了哪里,原来在我的身后位置偷听,大名鼎鼎的盖聂,就是如此的做派吗?”

盖聂的气息有了一瞬间的波动,我又不是自己想要在你后面的,我现在躺在床上,也不比你好太多。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大漠内,但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出手,白玉京。”在嬴政身边的第一护卫,盖聂自然知晓江湖上出名的人,尤其是白玉京长生剑的威名,他也不是知道一次两次了。

带着个面具,一袭白衣,这本就是很容易分辨出他的身份,只是盖聂唯独不懂的,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大漠。

“同样的问题我也想要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大漠里。”眼下与盖聂交谈的,不是与他熟识的易经,而是白玉京。

白玉京自然是不认识盖聂的。

“怎么,不解释一下吗?秦王嬴政身边的第一剑客,鬼谷的盖聂先生?”

随着相互道破对方的身份,两者之间的气氛在霎时来到了冰点,这凝聚而出在无形之间对撞的气势,是他们二人的气量,也是他们之间想要压服对方的决心。

虽然眼下重创在身,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两个,以势压人。

“你们两个!”缓缓凝聚甚至快要酝酿到顶峰的气势即将爆发,但是这蓝色的身影突然插足站在两个人的中间。

登时,这酝酿到几尽巅峰的气势在刹那间崩散开来,不是因为什么碰撞而爆发,而是自然而然的就这样消散了下去。

就好像,是倒放一样再度回归了最初。

“既然是伤员,那就不要再斗气呕嘴了,我把你们救回来的时候,你们两个可是相互趴在一起,我还以为你们两的关系很好呢。”

小黎没有一点打破了盖聂和白玉京之间气势对撞的自觉,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见解和问题:“而且你这个人也很奇怪,干嘛要带着个面具?”

“面具?!”

白玉京这才突然想起来,他刚刚可是直接被这个少女给喂了药的,也就是说脸上并没有带着面具,换而言之就是,他的面容被人看到,甚至是暴露出来了?

此刻背对着盖聂,盖聂看不到白玉京的脸自然认不出来,但这个少女绝对看到了,甚至慕情也看到了?那么自己的真正身份还有接下来的计划

望着少女喋喋不休的身影,白玉京垂下了眼眸,在眼睛的深处,不断透射出来的寒光与杀意,却又伴随着挣扎与不愿。

可想此刻的白玉京,究竟处于一个什么样的境地。

抉择,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够做得出来的。

“喂,你想要做什么?白玉京?”小黎或许感受不到,但盖聂同为剑客,对于气息的感知绝非寻常,虽然白玉京隐藏的很好,但还是无法逃过盖聂的感知。

这份出声提醒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警告和劝解。

白玉京,我盖聂劝你良善,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眼中晦暗而又深沉的目光终于是渐渐的消散了下去,虽然被少女看到了面容,但对方乃是生活在大漠之内的人,从未去过中原,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也许对于她而言,这张脸就算被她记住,也只是白玉京被她记住,而不是那个身份,所以就算她看到了,也是无伤大雅的。

中原的事情和自己双重的身份,和这个异域少女,是没有关系的吧?

312章:沙漠的奇迹,女神的传说(二合一章节)

ps:今天老板儿子结婚,我要去凑一桌,晚上有可能很晚回来,肯定来不及更新的,所以趁着今天上午放假,就给他更新了。就是这样

“绿洲是沙漠里的奇迹,是人能够生活乃至于这片天地给予的人间乐土,在这里建立的小镇,还有镇子上的每个人都虔诚的信仰着女神,正是因为女神的神力,才能够达成这样的成就。”

将陶制的碗筷收拾起来放在桌子上,少女小黎抚平自己的衣角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

此刻在外界已经是深沉的黑夜,夜晚里带着白色的气浪,寒冷的狂风席卷大地,这是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寒冷,更是给这片苍茫大地,添上了一份寂寥。

“女神?”

坐在白玉京的床边儿上,之前去外面打水回来的慕情也终于是进了屋子,在这夜晚的大漠里,毫无遮掩的落在外面的话,很有可能是会被冻死的:“是像我们那边传说中的,女娲大神一样的吗?”

“女娲大神乃是创造人类的大神,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奇迹就能够比拟的呢?”

小黎失笑一声,耳边所闻,尽是窗户外席卷而过,撞击在这简陋墙壁上的风沙声音:“传说在大漠深处,有着一个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流传下来的国度,它的名字叫做楼兰,在楼兰里,是一群供奉着女神遗迹的祭祀们,还有护卫女神所在,在这大漠地区驱逐蚩尤残部的战士们。”

“只不过这大漠浩瀚无比,没有人能够走遍这块地方,而且在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未见过有楼兰的人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久而久之,这也就真的只是一个传说了。”

“楼兰?”

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这老旧而简陋的屋顶,上面甚至还有蜘蛛网的存在。

大漠里居然还有蜘蛛?

或者说正因为这是难得的遮蔽场所,所以大漠里的那些毒虫,才会出现在这样的屋子里吧:“楼兰的传说我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一向神秘的楼兰从不被人发现,甚至是还没有人找到过,传闻女神布下的神迹,沙漠的绿洲就在这里,但楼兰却无处可寻。”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神的存在了,也不需要什么守护女神的祭祀和战士了,就这样消失,任由这片天地,这个世界发展下去,随着自然而然的意志进行下去,就足够了。”

小黎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神光,是向往,更是痴迷,还带着一点点的感慨,似乎对于楼兰,她也是充满着向往的。

“小黎姑娘此刻说起这些,一定是知道了我们来到这里的目标是什么吧?”盖聂关注的地方就比较正规了,一下子点在了问题的中心所在。

虽然大秦的皇帝,嬴政对于大漠里的神秘也很有兴趣,但盖聂本身却对于这里没什么感受,虽然未知,但他也不相信这样的大漠里会有生命的存在。

直到现在,彻彻底底的把他的脸打的啪啪响。

甚至还在这里听到了,楼兰的传说,女神的遗迹,这要是给嬴政知晓了,怕不是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来到大漠里,倾尽全力去寻找所谓的楼兰所在了。

盖聂知晓嬴政的坚持,也知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有一点儿的苗头或者可能,他都不会放弃,不把这沙漠翻个底朝天,他是不会甘心的。

他的梦想,他的坚持,就是成仙得道,就是长生不死。

虽然现下得知了这等传说,但盖聂也没有想要告诉嬴政的打算,眼下战事正烈,大秦要吞没六国,也绝非一朝一夕可比,需要用上全部的力量才能完成这亘古的伟业。

倘若嬴政知晓了这里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对战事产生什么影响,这对于天下一统的大势而言绝不是好消息。

盖聂宁可嬴政不知道这些传说,也绝不让这天下一统出现什么差错。

他的梦想,就是天下大同,一统而治的理想世界,为此他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任何的东西。

“但我之前所遭遇到的那个强敌,口口声声的自称自己为神,小黎姑娘可知道,对方是何人?”既然牵扯到这个传说,那盖聂也不介意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一次的惨败让他刻骨铭心,根本就无法忘记,那个隐藏在黑袍下,自称为神的人,是盖聂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战胜,乃至于杀死的对象:“白玉京也曾与他交手,感受如何?”

“你看我这一身伤势,你也该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了。”

苦笑一身,白玉京慢慢的说道:“我俩如果和他一对一作战,最后失败的一定是我们,他那种随着心情而起伏变动,乃至于诡异无常,妙用非凡的内力,凝实度和量度,都不是我们单独一个人能够比得上的。”

“就算我们两个联手,胜算有多少?”盖聂挑了挑眉毛,平如静水的脸上带着一抹好奇的神色。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想知道:“真是可惜了,倘若小庄在这里,我们俩联手的话,未必不可与对方一战。”

“不足五成。”虽然很残酷,但这本就是无奈的事实。

好似听到了盖聂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白玉京下意识的翻了翻白眼,还小庄,只怕卫庄在这里,也和自己在这里没什么两样。

“不足五成这也太低了”一想到对方那极具压迫性的大势和力量,还有那诡异的内力,盖聂就一阵的头疼。

为什么这次的大漠之行偏偏会遇上这么个强者,这种高手,也强的太过分了一点。

“那不是内力,而是金刚界神力。”就在盖聂与白玉京还在苦心想着如何对付那个黑袍人的时候,少女小黎这时候却突然出声,将他俩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是传说中的神部族,来自天上的天神才具有的力量,是与创造了沙漠的奇迹,绿洲的女神一般无二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盖聂和白玉京同时惊愕出声,直到此刻,他们俩才开始怀疑起这个叫做小黎的少女的身份,她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

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你究竟是谁!”这下,盖聂和白玉京都没有被此女的外表所欺骗,看似是个少女,但天知道其实是谁?

外貌的欺骗性往往能够让人放松自己的警惕心理,但现在,他们两个则不会这样了。

“诶?我?我就是小黎啊。”少女吐了吐舌头,略微有些男孩子气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个东西不算什么秘密,在这大漠里大多都有流传,不仅仅是楼兰的传说,还有来自大祭司的传说。”

“大祭司?”x2。

“传闻楼兰的大祭司,也就是守护女神的至高统领人得到了女神的赐福,得到了女神的力量,那一份力量至高至强,刚烈强大,只是展开就霞光万丈,在这沙漠是是最闪耀的明灯,那种力量的名字,就叫做金刚之力,也叫作金刚界神力。”

“拥有了女神赐福的大祭司,就是这片大地上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就是行走在人世上的神明,而他,也凭借着这股力量一直活着,直到现在。”

小黎说着,脸上隐隐露出一些憧憬的神色,但随即却又说道:“但他传闻中应该与楼兰一起成为了传说才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世间,甚至还要杀死你们?”

“你说他从得到这份力量的时候,一直活到了现在?”盖聂的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这不仅仅是在挑战他的常识,更是在颠覆他的三观。

更是让他知晓,原来嬴政追寻的力量,在这个大漠里居然真的有:“他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传闻里好像没说,不过根据镇子里的爷爷的说法的话,大祭司一共活了四百年。”

“因为四百年前,刚好就是天地变动,黄沙倒卷,那一日,这片大地都在颤抖。”小黎掰着自己的手指,细细的数着:“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得到的女神的赐福吧。”

盖聂毫不怀疑,只要他将这份情报带回到大秦帝国,传达到那位秦王的耳中,这片大漠,就是他必须征服的地方,就是他必须索取的地方。

长生不死,让帝国的霸业千秋万世永远存在,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作为人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眼下,这份渴望就在眼前,几乎唾手可得。

“龟龟,这还得了?神都出来了”

盖聂或许会震惊,但白玉京则不会,一者是因为他来自后世,本就对于神的存在有所心理准备,毕竟他都穿越了,你让他相信神的存在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二者则是因为当年在拿到苍龙七宿的时候他早就在那份幻影中见识到了,曾经的封神之战,那些神的存在,他以了然于胸。

“只不过这些年,大漠里的绿洲都逐渐的开始有了干涸的迹象,那些偏远的,也就是略微小一点儿的,甚至源泉都已经截断,被掩埋在了风沙中,逃难过来的人们口口相传,已经让整片大漠里生活的人们,都躁动不安了起来。”

小黎的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对于这种迁徙,她是知道想要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另一个地方,究竟要死多少人。

可以说这一路上的尸骨,都养活了不知道多少沙漠里其他艰难存活的动物昆虫们。

“你既然说是神迹了,再加上女神的代言人还行走在大地上,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白玉京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楼兰出现了什么问题吧,但楼兰早已消失,一般人是找不到楼兰所在,就连接触都不可能接触到,就算它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只能等着它自行解决,或者,等着它自己出现。”

少女低下头,垂落下身子,蓝色的宝石项链登时从她的胸口显露出来,那一闪而逝的水蓝色光芒,没有惊动任何人,但却让白玉京为之狠狠的颤动了一番。

不,不是白玉京震动,而是他所携带的东西震动。

仓库空间里,本来安安静静的苍龙七宿之四—房却在此刻突兀的暴动了起来,那从这金黄色的盒子里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威势是如此的惊人。

颤抖不已的盒子,似乎随时都会崩散掉,乃至于将其中的存在暴露出来一样。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是白玉京在拿到了这苍龙七宿之后,从未有过的经历。

苍龙异动虽不被人知晓,但那显露在少女小黎脖子上的水蓝色项链却是摇动了一下,浅蓝色的光芒微微亮起,随即消散了下去。

伴随着这水蓝色的宝石项链的光彩淡去,小黎眼中的恍然神色也越发的明亮,那是等待的目光,也是执着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等到的期待。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片大漠里的奇迹,那些绿洲就会完全消失,那个时候生活在这片沙漠里的人,也只能在这茫然的大漠里挣扎生存,希冀找到出路,去往绿荫所在。”

叹息一声,小黎的语气满是唏嘘,随即她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烛火拿在手中走向了白玉京。

看着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的白玉京,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同时说道:“走吧,去和我一起睡。”

????

“我不是在说你。”迎着盖聂有些惊愕的面容和慕情不解的神色,以及白玉京微微一滞的身体,小黎的脸色红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的暧昧。

有些大声的想要提高自己的气势,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我是说,小妹妹,你也不想和白玉京挤在一起吧,和我一起睡,让他好好养伤。”

“我”脱口而出就想要拒绝,但慕情却止住了这种冲动。

眼睛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白玉京,那虚弱苍白的脸色,今天傍晚看到的鲜血淋漓的白玉京的模样映照在脑海中,慕情这才软下了自己的口气。

她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人。

“好的,小黎姐姐。”

“乖~”弯下腰将慕情抱起来,小黎这才转过身朝着另一边的侧门走去,同时说道。

“你们两个今晚好好睡一觉,然后修养好身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相信对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得到你们的。”

“烛火我就拿走了,你们两个伤患,我怕你们打起来。”小黎带着三分调笑一份认真,还有六分盎然有趣的话语响起。

“或者,给你们留一点黑暗的个人小世界,看不到对方的话,就眼不见为净了。”

“切,就他?”x2。

313章:相尽熟识曾同路,此息对戈以陌路(二合一章节)

ps:今天老板儿子结婚,我要去凑一桌,晚上有可能很晚回来,肯定来不及更新的,所以趁着今天上午放假,就给他更新了。就是这样

“绿洲是沙漠里的奇迹,是人能够生活乃至于这片天地给予的人间乐土,在这里建立的小镇,还有镇子上的每个人都虔诚的信仰着女神,正是因为女神的神力,才能够达成这样的成就。”

将陶制的碗筷收拾起来放在桌子上,少女小黎抚平自己的衣角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下巴。

此刻在外界已经是深沉的黑夜,夜晚里带着白色的气浪,寒冷的狂风席卷大地,这是与白天截然不同的寒冷,更是给这片苍茫大地,添上了一份寂寥。

“女神?”

坐在白玉京的床边儿上,之前去外面打水回来的慕情也终于是进了屋子,在这夜晚的大漠里,毫无遮掩的落在外面的话,很有可能是会被冻死的:“是像我们那边传说中的,女娲大神一样的吗?”

“女娲大神乃是创造人类的大神,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的奇迹就能够比拟的呢?”

小黎失笑一声,耳边所闻,尽是窗户外席卷而过,撞击在这简陋墙壁上的风沙声音:“传说在大漠深处,有着一个从很久很久之前就流传下来的国度,它的名字叫做楼兰,在楼兰里,是一群供奉着女神遗迹的祭祀们,还有护卫女神所在,在这大漠地区驱逐蚩尤残部的战士们。”

“只不过这大漠浩瀚无比,没有人能够走遍这块地方,而且在这么多年以来,也从未见过有楼兰的人出现在这片土地上,久而久之,这也就真的只是一个传说了。”

“楼兰?”

双眼无神的看着屋顶,这老旧而简陋的屋顶,上面甚至还有蜘蛛网的存在。

大漠里居然还有蜘蛛?

或者说正因为这是难得的遮蔽场所,所以大漠里的那些毒虫,才会出现在这样的屋子里吧:“楼兰的传说我也有所耳闻,只不过一向神秘的楼兰从不被人发现,甚至是还没有人找到过,传闻女神布下的神迹,沙漠的绿洲就在这里,但楼兰却无处可寻。”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需要神的存在了,也不需要什么守护女神的祭祀和战士了,就这样消失,任由这片天地,这个世界发展下去,随着自然而然的意志进行下去,就足够了。”

小黎的眼中闪烁着难以掩饰的神光,是向往,更是痴迷,还带着一点点的感慨,似乎对于楼兰,她也是充满着向往的。

“小黎姑娘此刻说起这些,一定是知道了我们来到这里的目标是什么吧?”盖聂关注的地方就比较正规了,一下子点在了问题的中心所在。

虽然大秦的皇帝,嬴政对于大漠里的神秘也很有兴趣,但盖聂本身却对于这里没什么感受,虽然未知,但他也不相信这样的大漠里会有生命的存在。

直到现在,彻彻底底的把他的脸打的啪啪响。

甚至还在这里听到了,楼兰的传说,女神的遗迹,这要是给嬴政知晓了,怕不是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来到大漠里,倾尽全力去寻找所谓的楼兰所在了。

盖聂知晓嬴政的坚持,也知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只要有一点儿的苗头或者可能,他都不会放弃,不把这沙漠翻个底朝天,他是不会甘心的。

他的梦想,他的坚持,就是成仙得道,就是长生不死。

虽然现下得知了这等传说,但盖聂也没有想要告诉嬴政的打算,眼下战事正烈,大秦要吞没六国,也绝非一朝一夕可比,需要用上全部的力量才能完成这亘古的伟业。

倘若嬴政知晓了这里的情况,很有可能会对战事产生什么影响,这对于天下一统的大势而言绝不是好消息。

盖聂宁可嬴政不知道这些传说,也绝不让这天下一统出现什么差错。

他的梦想,就是天下大同,一统而治的理想世界,为此他可以付出所有的一切,任何的东西。

“但我之前所遭遇到的那个强敌,口口声声的自称自己为神,小黎姑娘可知道,对方是何人?”既然牵扯到这个传说,那盖聂也不介意提出自己的疑问。

这一次的惨败让他刻骨铭心,根本就无法忘记,那个隐藏在黑袍下,自称为神的人,是盖聂无论如何都必须要战胜,乃至于杀死的对象:“白玉京也曾与他交手,感受如何?”

“你看我这一身伤势,你也该知道我的感受是什么了。”

苦笑一身,白玉京慢慢的说道:“我俩如果和他一对一作战,最后失败的一定是我们,他那种随着心情而起伏变动,乃至于诡异无常,妙用非凡的内力,凝实度和量度,都不是我们单独一个人能够比得上的。”

“就算我们两个联手,胜算有多少?”盖聂挑了挑眉毛,平如静水的脸上带着一抹好奇的神色。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想知道:“真是可惜了,倘若小庄在这里,我们俩联手的话,未必不可与对方一战。”

“不足五成。”虽然很残酷,但这本就是无奈的事实。

好似听到了盖聂最后说出来的那句话,白玉京下意识的翻了翻白眼,还小庄,只怕卫庄在这里,也和自己在这里没什么两样。

“不足五成这也太低了”一想到对方那极具压迫性的大势和力量,还有那诡异的内力,盖聂就一阵的头疼。

为什么这次的大漠之行偏偏会遇上这么个强者,这种高手,也强的太过分了一点。

“那不是内力,而是金刚界神力。”就在盖聂与白玉京还在苦心想着如何对付那个黑袍人的时候,少女小黎这时候却突然出声,将他俩的目光都给吸引了过来。

“是传说中的神部族,来自天上的天神才具有的力量,是与创造了沙漠的奇迹,绿洲的女神一般无二的存在。”

“你怎么知道?!”盖聂和白玉京同时惊愕出声,直到此刻,他们俩才开始怀疑起这个叫做小黎的少女的身份,她知道的事情未免也太多了一点吧。

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你究竟是谁!”这下,盖聂和白玉京都没有被此女的外表所欺骗,看似是个少女,但天知道其实是谁?

外貌的欺骗性往往能够让人放松自己的警惕心理,但现在,他们两个则不会这样了。

“诶?我?我就是小黎啊。”少女吐了吐舌头,略微有些男孩子气的脸上带着不好意思的笑容:“这个东西不算什么秘密,在这大漠里大多都有流传,不仅仅是楼兰的传说,还有来自大祭司的传说。”

“大祭司?”x2。

“传闻楼兰的大祭司,也就是守护女神的至高统领人得到了女神的赐福,得到了女神的力量,那一份力量至高至强,刚烈强大,只是展开就霞光万丈,在这沙漠是是最闪耀的明灯,那种力量的名字,就叫做金刚之力,也叫作金刚界神力。”

“拥有了女神赐福的大祭司,就是这片大地上女神在人间的代言人,就是行走在人世上的神明,而他,也凭借着这股力量一直活着,直到现在。”

小黎说着,脸上隐隐露出一些憧憬的神色,但随即却又说道:“但他传闻中应该与楼兰一起成为了传说才对,为什么又会出现在世间,甚至还要杀死你们?”

“你说他从得到这份力量的时候,一直活到了现在?”盖聂的脸上露出惊骇的神色,这不仅仅是在挑战他的常识,更是在颠覆他的三观。

更是让他知晓,原来嬴政追寻的力量,在这个大漠里居然真的有:“他从那个时候到现在,过去多久了?!”

“传闻里好像没说,不过根据镇子里的爷爷的说法的话,大祭司一共活了四百年。”

“因为四百年前,刚好就是天地变动,黄沙倒卷,那一日,这片大地都在颤抖。”小黎掰着自己的手指,细细的数着:“或许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得到的女神的赐福吧。”

盖聂毫不怀疑,只要他将这份情报带回到大秦帝国,传达到那位秦王的耳中,这片大漠,就是他必须征服的地方,就是他必须索取的地方。

长生不死,让帝国的霸业千秋万世永远存在,这是他的梦想,也是他作为人最想要得到的东西,而眼下,这份渴望就在眼前,几乎唾手可得。

“龟龟,这还得了?神都出来了”

盖聂或许会震惊,但白玉京则不会,一者是因为他来自后世,本就对于神的存在有所心理准备,毕竟他都穿越了,你让他相信神的存在也没什么说不通的。

二者则是因为当年在拿到苍龙七宿的时候他早就在那份幻影中见识到了,曾经的封神之战,那些神的存在,他以了然于胸。

“只不过这些年,大漠里的绿洲都逐渐的开始有了干涸的迹象,那些偏远的,也就是略微小一点儿的,甚至源泉都已经截断,被掩埋在了风沙中,逃难过来的人们口口相传,已经让整片大漠里生活的人们,都躁动不安了起来。”

小黎的脸上露出黯然的神色,对于这种迁徙,她是知道想要离开自己生活的地方去另一个地方,究竟要死多少人。

可以说这一路上的尸骨,都养活了不知道多少沙漠里其他艰难存活的动物昆虫们。

“你既然说是神迹了,再加上女神的代言人还行走在大地上,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白玉京问道。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楼兰出现了什么问题吧,但楼兰早已消失,一般人是找不到楼兰所在,就连接触都不可能接触到,就算它真的出现了什么问题,我们也只能等着它自行解决,或者,等着它自己出现。”

少女低下头,垂落下身子,蓝色的宝石项链登时从她的胸口显露出来,那一闪而逝的水蓝色光芒,没有惊动任何人,但却让白玉京为之狠狠的颤动了一番。

不,不是白玉京震动,而是他所携带的东西震动。

仓库空间里,本来安安静静的苍龙七宿之四—房却在此刻突兀的暴动了起来,那从这金黄色的盒子里由内向外散发出来的威势是如此的惊人。

颤抖不已的盒子,似乎随时都会崩散掉,乃至于将其中的存在暴露出来一样。

这在以前是从未有过的事情,是白玉京在拿到了这苍龙七宿之后,从未有过的经历。

苍龙异动虽不被人知晓,但那显露在少女小黎脖子上的水蓝色项链却是摇动了一下,浅蓝色的光芒微微亮起,随即消散了下去。

伴随着这水蓝色的宝石项链的光彩淡去,小黎眼中的恍然神色也越发的明亮,那是等待的目光,也是执着了不知道多少年终于等到的期待。

“或许要不了多久,这片大漠里的奇迹,那些绿洲就会完全消失,那个时候生活在这片沙漠里的人,也只能在这茫然的大漠里挣扎生存,希冀找到出路,去往绿荫所在。”

叹息一声,小黎的语气满是唏嘘,随即她站了起来,将桌子上的烛火拿在手中走向了白玉京。

看着躺在床上皱着眉头的白玉京,微微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同时说道:“走吧,去和我一起睡。”

????

“我不是在说你。”迎着盖聂有些惊愕的面容和慕情不解的神色,以及白玉京微微一滞的身体,小黎的脸色红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多么的暧昧。

有些大声的想要提高自己的气势,来掩盖自己的尴尬:“我是说,小妹妹,你也不想和白玉京挤在一起吧,和我一起睡,让他好好养伤。”

“我”脱口而出就想要拒绝,但慕情却止住了这种冲动。

眼睛看向了躺在床上的白玉京,那虚弱苍白的脸色,今天傍晚看到的鲜血淋漓的白玉京的模样映照在脑海中,慕情这才软下了自己的口气。

她不是一个不知道轻重的人。

“好的,小黎姐姐。”

“乖~”弯下腰将慕情抱起来,小黎这才转过身朝着另一边的侧门走去,同时说道。

“你们两个今晚好好睡一觉,然后修养好身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相信对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找得到你们的。”

“烛火我就拿走了,你们两个伤患,我怕你们打起来。”小黎带着三分调笑一份认真,还有六分盎然有趣的话语响起。

“或者,给你们留一点黑暗的个人小世界,看不到对方的话,就眼不见为净了。”

“切,就他?”x2。

314章:漫漫生活,长愿熟陌

第二天天明,白玉京和盖聂是被热醒的。

昨夜虽然寒冷,但也只是在失去了太阳之后的冷淡,待得天明,旭日再起,朝阳悬挂于天上,这炎热的酷日终究还是普照大地,烧灼着这片沙漠上所有的一切。

“这大漠的气候,还真的是相当的极端。”这在中原地区是绝对看不到这么诡异多变的天气变化的,尤其是白天一个极端晚上一个极端。

或许鬼谷子会知道,但盖聂在这之前还未听说过大漠的存在,所以自然也就没有询问过。

此刻亲身体会,比起询问,还要来的更加的感同身受。

“你是第一次来大漠吧,这里的阴阳之气已经失去了平衡,我们脚下踩着的这片大地上,已经失去了几乎所有的生机,这种沙化的土地是一种贫瘠的证明,也是这老天显露出来,给人们看着的警示。”

虽然受了伤,但白玉京还是坚持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出了大门。

昨夜凄厉的寒风吹了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停息,天知道寒风的吹动下,到底将那些黄沙搬移到了什么地方。

白玉京望着这被改变了的地形,心中震撼,久久无法平静。

“如此看待天地之理,你似乎是道家的人,看你昨天对敌使用的武功招数,与传闻中的很不一样。”

盖聂站在白玉京的身边,虽然身上的短袍劲装上犹然还有些血迹,但这些血迹的存在也只是给盖聂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沧桑感,显露出他的百战之身。

“这种路数,在以前你与对手战斗,乃至于和剑谱上的高手对敌的时候,都没有显露出来。”

“原因很简单,只是因为他们很弱而言,无法将我逼到极限,无法让我把他们看在眼中。”这句话说出去,指不定要气死多少的江湖名宿和武林豪杰。

只怕这句话要是传扬出去,要来找白玉京麻烦的人绝对多的很。

但这里是大漠,能够聆听到这种猖狂至极的说法的人,只有盖聂。

而盖聂本就不是一个喜欢到处乱说的人,有些时候就算秘密烂在心底里,盖聂也是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他本就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

“你口中说的这些弱者,是楚国绝代剑客席湘子。”

“也是剑谱排名第二十二的流云剑剑主赵公。”

“剑谱排名第十五的霜秋剑主雁飞。”

“剑谱排名第九的首阳剑李道长。”

“以及剑谱排名第六的步光剑主易经。”

盖聂的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这些人里面大多都是剑谱上的高手,或者是一地所在知名度甚高的名宿,在江湖上有着极大的人气,而这些人,统统都败在了白玉京的手下。

“除了步光剑给了我压力以外,其他的都不过如此。”白玉京和步光剑一战的消息虽然有,白玉京赢得了胜利的消息虽然也有,但那其实都是白玉京托手下龙堂的人传出去的。

为的就是将两个人身份隔离开来,顺道还能够给白玉京的传说多上一份成绩,至于到底打没打

人怎么可能会和自己打起来呢?

“给你一个借口你还真的吹嘘起来了?”

盖聂有些无奈,虽然对于眼前这位白玉京的说法有些微词,但对方的确是将这些人都给击败了,甚至还有久远之前,盖聂所熟知的好友易经,也被他所击败。

正因为白玉京的种种传闻与江湖行事太过出名,所以才引得人来调查他,才引得别人对于他,拥有超越寻常人的好奇。

“你们两个,别大清早的站在大门这里挡着,难道你们要在这里晒太阳吗?”

背后清脆的少女声音响起来,白玉京与盖聂同时回头,蓝色的身影怀抱着草谷站在他们俩的身后,那眼中暗自含着的探究的眼神,实在是很显眼。

“就算要晒太阳,也到一边去晒啊。”

对视一眼,两个人各自默默的走向了俩边。

太丢人了,这种时候居然被人看到了,而且还被一个少女给吐槽了,平时这种迎着太阳底下看着天空的风范,在这大漠里做起来是这般的多此一举,看着真的很逗比。

“白大哥。”

慕情从小黎的身后突兀的出现,笑意盈盈的看着白玉京。

而她的手上自然也抓着一把草谷,身上的衣服也不是昨天从中原来的时候那般的艳丽,而是符合这大漠风格的厚重麻布衣。

虽然看起来很老土,但其实在这大漠里的实用性比什么都要高。

“你这衣服,还有你这东西你也要去干活吗?”看着少女手中的东西,白玉京这才说道。

“本来是打算在这大漠了好好的寻找一番,然后就回去中原的,没想到会中途发生这样的事情。”

“没关系的,小黎姐姐说要教会我很多东西,白大哥就好好的养伤吧,我会和小黎姐姐学着一起照顾人的。”慕情摇着自己的小脑袋,那眼中绽放出来的是截然不同的希望的光彩。

或许是在某些方面终于发现了自己,其实是能够帮到白玉京而产生的高兴的心情吧。

“去吧。”

摸了摸少女的脑袋,看着后者蹦蹦跳跳的去到小黎的身边,白玉京的眼神微微放空。

曾几何时,在自己的身边还不是有着这样的一个少女,还有着另一个同样聪慧机灵的女孩儿也在,但眼下,青龙会的计划发展下,将她派到了唐门之内。

或许这样的举动,是自己下意识所为,还是真的将她当做了明月心在培养?

“喂,回神了。”一块石子突兀打在白玉京带在脸上的黑白面具上,这清脆的声响是在是让他难以不扭过头。

而当他转头所看到的,就是盖聂那靠在一旁的墙壁上,百聊无奈的脸上,还带着窸窸窣窣的打趣神色。

看到盖聂这种眼神,白玉京哪怕真的还有什么感怀,也在此刻全数化为了乌有,甚至是语调都变了味。

“你想干什么?”

“我可不不知道传闻中的长生剑,什么时候带着这么一个小女孩了。”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得是,有必要一件件的来向我询问吗?”

“我说,我总觉得你在看的不是眼前这个小女孩,而是另外的女人,虽然江湖上没说你喜欢上了谁,但是有关你风流成性的传言,可着实不少。”

“醒醒,那都是江湖上以讹传讹,越说越不是真正的事情,江湖上传言的东西哪里能够相信?那些小道消息,有我这个真正的长生剑说出来的值得相信吗?”

“我觉得你会骗我。”

“你我特么算了,看你那样子都不像是会相信我的表情,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会否定我的吧。”

“你还真说对了!”

“滚!”

315章:你好丑啊;你好破啊

当一个人和一个熟人相处在一起的时候,就算是脸上带着面具,也会不由自主的露出自己最率真,最真实的一面。

白玉京真的是如同传言中的那样高不可攀,如同凡尘的仙人?

盖聂又是否真的不假颜色,冷漠以待,是秦王嬴政身边最忠心耿耿的剑客吗?

“不知道为什么,和你相处,总是会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我们之间,早已熟识了一样。”

有些东西,是相互处于对方的位置才能够感受到的真切。

有些熟悉,是在久别之后的重逢。

虽不知对方面容,却也依旧会有些淡淡的熟悉感的认识。

盖聂认识白玉京吗?他不认识,他认识易经吗?那自然是认识的。

在面具的遮掩下,那在阴影中的眼睛突兀的一阵恍惚,好似透过眼前这个,与曾经熟悉的模样有些不同的盖聂的身上,再度看到了那个时候的场景。

那个拥有韩非的流沙,那个站在屋檐一角的卫庄,那个斟酒的紫女,弹奏琴曲的弄玉,以及正在和韩非对饮的嬴政,还有最后,正在河道的另一边,相互切磋的自己还有盖聂。

微风吹动,冬日里的梅花花瓣缓缓飘落,不知道从那儿随风而来的花香钻入人的鼻孔中,让人沁心醉意。

这冬日里的寒风,却好似多了一份暖流,是初春将来的征召,也是暖阳高挂在天上,让人微微眯起眼睛,舒适的时候。

或许有些时候,白玉京无法面对曾经熟悉的那些人,原因便也是因为如此。

正因为回忆值得贪恋,而眼前的现实却又如此残酷,所以才无法面对那些往昔的故人。

睹物思人,见人如故,以故回忆。

也会因此而想到,自身的无力和弱小,才导致在时间的逐步之下,物是人非。

当察觉到这一点之后,才会感慨,才会叹息。

当年如故,现今如此,蹉跎之下,不免留余。

“是人都会有错觉的,就好像经常产生了一种,此人不在我之下,或者我十成功力你不是我的对手,又或者,我就是跳下去死也不吃这碗饭,这样的感觉,时常都会有。”

说着,将在墙角角落上的枯草拿捏在手中,这片绿洲是生命的奇迹,也是生活在大漠里,最珍贵的珍宝,而此刻这枯草,是否就如同小黎所说,正处于衰弱阶段呢?

“你倒是对于这些有着很深的感受。”长叹一声,盖聂也只是将这种熟悉感当做了他和白玉京之间的脾气相投的感觉。

有些人相处了一辈子,也无法成为交心的好友,而有些人不过短短一瞬,却偏偏能够将他视为一生的好友。

是缘分,也是性格使然。

“你们两个伤员,要是没事情的话,就去镇子的边角处找到刘爷爷,向他讨一下干柴回来,灶房里的柴火可都要耗尽了。”

远远的,就听到小黎这般的呼喊,虽然这样喊一个伤员去做事情显得很不地道,但白玉京和盖聂既然都出来晒太阳了,那还有什么是不能够去做的?

“晒太阳的话,还不如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呢。”

“对了,屋子里的桌子上,我给你们两个缝补了衣服,你看看你们两个,一个穿着一身白衣,一个穿着一身劲装,难道不知道这里是大漠吗?穿的这么雪白这么金贵做什么?”小黎吐槽的声音响起,登时让白玉京和盖聂有些哑然失笑。

他们两个自然不会说出来,武功高一点的人,总是有些小小的任性,而武功比高一点还要更高一点的人,则是更加的任性了。

而盖聂和白玉京,则是任性里的任性,称得上是熊孩子的那种了。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两个还是没有反对小黎的做法,各自对视了一眼,二者都转过身子朝着屋内走去。

再怎么说小黎都是他们两个的救命恩人,她想要让他们俩做什么,那肯定是无法拒绝的。

这要是让江湖上的其他人看到了,只怕要惊呆了一地的眼球,一个长生剑,一个帝国首席剑术教习,却在一个贫苦人家的女孩家中,心甘情愿的换上衣服去领干柴,甚至为此毫无怨言。

那握着长剑的手,沾染上不知道多少生命的手,却在此刻化为了最简单最质朴的动作,抱柴火。

“你好丑啊。”

“你好破啊。”

各自换上衣服出门的那一瞬间,看着对方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盖聂身上穿的是长袖麻布衣,灰扑扑的看着好像很脏,但那本就是麻布衣的成分,只不过上身略显修长的他,穿着这件麻布衣却是有些小了,将自己的腹部都给露了出来。

而白玉京则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虽然他的麻布衣不是灰色,拍打的话也拍不出灰尘来,但上面细微处的洞口却是如此的显眼,看着就好像是被什么粗糙的手艺缝补过的一样。

非但如此,在袖口的位置,甚至还有着一枚小小的骨针存在。

“我大概猜得出来,这衣服是谁做的了。”隐藏在面具下的脸略微有些抽搐,但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展开双手微微用力,下一秒,在腋下的位置传出了“撕拉”一声

“你们俩穿起来这样的衣服,看着也很平凡啊。”

小黎和慕情走进来,看着站在左右的两个人同时眼前一亮,不过迎着盖聂那有些怨念的眼神,小黎的压力也有些大。

她知道盖聂是想要问什么,所以她逃避般的哈哈笑着,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件衣服压在箱子地下的时间有些长了,昨夜只能给他放在窗户外面用石头压着,吹吹味道,但是大漠的风你也是知道的,所以”

所以这就是这件衣服带着灰的理由吗?!!

“那我这件?”有些无奈的看着腋下露出来的白色内衣,白玉京有些无力的说道。

“你这件已经有些烂了,不过烂的还不深,只要略微缝补一下就可以了,不过我对于缝补还不太会,慕情说她可以试试,所以你这件衣服,是慕情给你缝补的。”

“我补的不好吗?”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白玉京,那眼睛里流转的灵光与怯怯是如此的灵动。

被这样的眼睛看着,白玉京还是很有一番压力的。

总觉得一旦骂出去,她随时会哭的样子啊

张了张嘴,白玉京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什么,算了,就当做是我对于的愧疚吧。

反正也是我白玉京,先对不起你的。

316章:初心荏苒,寻寻觅觅

褪去了绝代剑客的光环,褪去了江湖上赫赫威名的包袱,化为平凡的两个人就这样抱着柴火走在归途的道路上。

仔细想来,自从开始习武之后,有多久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这种最普通,在日常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

学会了武功,练出了内力,成为了所谓的江湖人,然后闯荡出了威名,就好像与普通人脱离了同样的生活一样。

开始享受特权,乃至于高高在上了起来。

也许有些人练武,的确是为了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一点,掌控权利,获得财富,争夺天下间一等一的美人,这些种种的理由。

那么白玉京呢?那么盖聂呢?此刻化繁为简,回归平常之后,他们两个现在突兀的感受中,有能够领会出什么样的意境?又是否,违背了他们当年的初心,忘记了一些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你想到了什么?”

怀抱着干柴,白玉京扭过头看着盖聂,对方脸上那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的确有所收获。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如同自己这般想到了什么吗?

“太过崇高的理想和目标,让我忽视了脚下最普通的道路,殊不知平凡之事尚且无能,又怎么去攀登那遥不可及的巅峰?”盖聂长叹一声,脸上隐隐透露出懊悔的神色。

在这一瞬间,心境上的提升与境界上的通透,让从来都是眼高于顶的盖聂,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

“没必要这样,不仅仅是你我忽视了这个,江湖上有太多人,习惯了武功高强的不凡,也都忽视了眼下最基本的东西,只不过我们醒过来了,而他们尚且还沉迷在其中,已然遗忘了初心。”

漫笑一声,白玉京想要伸出手拍拍盖聂的肩膀,但是一想到满怀中的干柴,便也就打消了这种打算,转而继续说道。

“还记得我们之前遭遇到的那个自称为神的人吗?似他那样猖狂的人,想必他未曾在意的东西,比我俩还要更多。”

“但他比我们要强,这是事实啊。”盖聂叹息一声,身上的麻布衣虽然让他有些不舒服,但念头通达想清楚了很多事情的他,此刻也早已不在意这种事情了。

“那种内力,前所未闻,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要回到鬼谷,查阅一番卷宗,如果是师傅的话,一定知晓那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内力。”

“所以你还是不相信,那其实是女神赐予的神力吗?也对,子不语怪力乱神。”摇了摇头,转而将视线投注在这周围的小镇上。

虽然是绿洲,但是脚下的土地依然处于暗黄色,土地上流逝的水分看来是相当的严重,左右俩边的街道上,也没有那种在中原的城镇上随处可见的摊贩和叫卖,甚至往来行人都寥寥无几。

与其说是小镇,倒不如说一群人的聚集地,所谓的交流,也仅限于一个时间段里的事。

“我实在很难相信。”面前有人走过,三三两两聚集在一起,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无一例外的是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愁容。

联想到小黎所说的,现在的绿洲都处于一种干涸的状态,想来这个绿洲里,还有着从其他地方逃难来的人吧。

“看看这里的人,看看这里的天地,倘若这片绿洲没了。倘若整个大漠的绿洲都没了,这些人会怎么样?”

盖聂的眼中难掩悲悯神色,心中良善的他对于这样的景色,最是没有抵抗的能力。

盖聂的冷漠。从来就不是展现给普通的民众看的。

“天地变化,本就如此,你与我纵使有心,却也无力。”白玉京的话说的很残酷,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可下一秒他的语气却突兀一变,有些难以琢磨的说道:“但,谁说绿洲的消失,会是天地自然变化的?”

“难道不是吗?”盖聂疑问道。

“就算绿洲真的会消失,也不会在这么快的时间里连续干涸,这其中需要一个过程,很漫长的过程,短短时间内的改变,只会让我产生疑心。”

说着,白玉京用脚踏了踏地面,随即说道:“也许之前,我还不会这样想,但小黎姑娘所说的传说,让我坚信了这一点。”

“你该不会真的相信会有神,楼兰,还有什么大祭司吧?”

转过街道的路口,这条小街背对着大漠的热风,尚且有些余荫。在这里存在的人们,比在之前的街道上多了许久。

终于算是有些人气了。

“为什么不相信?我本来是来寻找楼兰所在的,而且除了这个,你还能够找得到理由来解释,短短的时间之内,大漠里的绿洲快速消失的原因吗?”

白玉京说的是如此的笃定。

他本就是这般的自信。

这些东西或许盖聂不信,但来自后世的他,则是早早就有了坚定的理由。

“倘若一件事情的发生无法解释,那么原因究竟是有多么的荒诞离奇,那也是原因,无论你信不信。”两人的身边经过了很多的行人,但无一例外都没有携带着刀剑这样的武器。

在这大漠里,本就不会有中原江湖的存在:“因为现实,往往比想象的更加荒唐。”

“没想到长生剑居然还是个有信仰的人。”盖聂额提起来的肩膀缓缓放松了下去,伴随着一起下去的,还有他那提在嗓子口的气息。

“不过不可否认,你说的的确有道理。”

“所以这也是你,擅使太极,御用道家手段的理由之一吗?”盖聂说着,眼眸里透露出微微怀念的神色,随即出口说道。

“我以前认识一个人,他的剑奇快无比,他的速度更加是天下无双,在这个江湖上,能够与他比拟的人几乎没有,但他却败在了你的手上。”

“怎么,你说的是步光剑的剑主易经吗?”带着面具的白玉京自然不会让人看到他的表情,也不会让人看到,他其实就是易经。

“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与他之间,是相互克制的,就看你们两个之间的战斗经验还有手段,谁更胜一筹。”说着,盖聂失笑一声,继而说道。

“现在看来,似乎是你更胜一筹,白玉京啊白玉京,你果然是一个相当神秘的人,你的面具下,究竟是一张怎么样的脸?”

“怎么?想要知道我的真正面容是什么样的吗?我觉得你不一定特别想要知道,那样的话,说不定你会失”

话语还未说完,就被突兀暴动起来的人群所打断,将手上的事情都放下来,本来不急不缓的人们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一样,同时朝着一个方向奔跑了过去。

耳边听着嘈杂的声音,盖聂和白玉京对视了一眼,都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问。

脚下启步,二者也随着人流,朝着人流汇聚的方向而去。

317章:奇迹消散,通诚合作

“没了!全都没了!”还未曾去到地方的所在,就在远处听到了这样悲戚的大喊。

白玉京和盖聂的心中各自一颤,果然,到底还是出了事了,就是不知道在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么大的一片绿洲啊,一夜之间全都没了!土地变成沙漠,泉水完全干涸,铺天盖地的沙暴全都来了,我们哪有那种准备!我们根本就想不到!”

“整个小镇上的人拼了命的逃出来,就剩这么一点人了!”跌坐在沙地上,面目上带着麻木的神色,是悲戚吗?还是愤怒?

人在这大自然的面前就是这么的渺小无力,人在这天地之力面前,也就不过是这样而已。

“呜呜呜儿子,我的儿子”风尘仆仆的人群里,不乏有这样的苍老声音在念叨着。

衣服上的砂砾,残破的板车上闭着双眼完全失去了生息的人,跌坐在地面上的老人,还有的一脸茫然,脸上犹然还带着泪痕,甚至是夹杂着些微尘土的水渍。

这样的一群人,是从多远的地方逃难来的呢?

“老人家别急,先处理一下伤口。”

聚集在这里的人群里都在指指点点的,他们的脸上也都带着麻木的神色,这样的一个绿洲消失,他们会没有感觉吗?

不,他们只是看得多了而已。

这些日子以来从远处或者近处,那些熟悉的绿洲,那些不熟悉的地方,都有人逃难过来,一开始的确是感同身受的悲哀,但看的多了,也就只是这样罢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那消失的绿洲究竟是会在什么时候降临到这片土地上,降临到自己脚下的这片大地上。

那个时候,谁又来可怜我们呢?谁又来拯救我们?

待到这片绿洲也消失了,逃难到这里来的人,本就生活在这里的人,又该何去何从?

“难道女神真的在愤怒吗?降下了这样可怕的神罚来惩罚我们?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不给我们知晓错误的机会,为什么不给我们觐见的机会!楼兰在哪!女神啊,您所在的楼兰究竟在哪!”

双拳攥的紧紧的,一拳一拳的捶打在沙地上,这位白须老人满脸的皱纹上都是泪痕。

看着自己的人民一个个的死去,在这沙漠里挣扎着朝着这里逃来,想要拯救却无法拯救,这样的事情,真的很让人无奈,乃至于痛心。

“你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好似是闻风赶来,小黎手上提着一个小小的箱子,挤开了人群来到了中间地带。

半跪在地上的小黎伸出手,这一地逃难而来的人中,虽然疲惫,但是受到伤势就很不对劲了。

而且小黎也发现了,他们身上受到的伤害,大多都不是磕磕碰碰出来的,而是被什么利器所伤。

但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在这大漠地区,基本上是很少有人会动用刀剑的,硬要说的话,也许弓箭还有柴刀,或者菜刀的确会有。

但是这种伤势,更像是被什么长柄类型的武器划破的。

“这话说来可就长了,在沙暴来之前,有一队穿着盔甲的人来到了小镇上,虽然言语之间显得很客气,但是他们的手上提着的武器,却多有鲜血。”

说这句话的不是之前那个白须胡子的老人,而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只是他脸上的疲惫神色也是掩饰不住的。

毕竟在这种大迁徙的逃难过程中,像他这样的壮年要负责的事情还是很多的。

“后来他们队伍里,有个人出言不逊,我们想让他走,他不走,然后爆发了一些冲突,我们没什么武器,所以废了一些手段把他们赶走了。”

“大漠里,应该不存在穿着盔甲的人存在才对,这里也没什么悍匪,更加没什么国家,那些人是怎么出来的?”

人群中,不乏有这样窃窃私语的声音在讨论着,这可是在这之前逃难来到这里的人们,从未说过的事情。

“谁说我们大漠没有国家的,楼兰不就是的吗?”

低垂着脑袋给老人处理伤口,小黎也听到了这些且窃窃私语,不由的出声说道:“楼兰,就是我们的国家,虽然现在找不到了,但是我相信楼兰一定还存在着。”

“楼兰已经消失了快四百年了,谁都找不到楼兰在什么地方,在这四百年里,小绿洲渐渐消失,大绿洲也一日不如一日,直到现在,更是加速了这种变化。”

“以往我们都知道,绿洲的源头来自女神的庇护,清泉的源头也在楼兰的女神像脚下。”

老人摇着头,他的脸上不带一点点的表情,是绝望,更是麻木,也是对于未来毫无希望可言的崩溃。

“现在出现这样的事情,你让我们去哪找楼兰?我们去什么地方找啊!”

“唉,自从绿洲时不时覆灭的消息传来,大漠里生活的人们大多都很不安,天知道什么时候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看着别人逃难过来,我们也总归有一天,也要逃玩别的地方吧。”

细微之处的低低叹息声音传来。

无怪乎这个小镇显得有些死气沉沉,几乎濒临绝望的事情就在眼前,又如何让他们能够以平常的心思来对待?

尤其是看着这些逃难来的人们,悲惨的模样,再联想到自己终究也会有这么一天,这扑面而来的压力,足以将一个人彻彻底底的逼疯。

“大家没必要这么绝望,我已经想好了,与其这样苦等着毫无希望,还不如出去拼一下,我一定要找到楼兰的所在,询问他们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女神到底为什么在愤怒!”

跌坐在地上的某个少年一下子站起身来,满脸的坚毅和愤怒,那紧握着的拳头代表着他内心的不平。

这一时的话语虽然说的热血激昂,但其实,也不过就是去送死罢了。

在这个大漠里,没有给人任性的机会,一旦出去了,就是死亡的倒计时。

“大家都来我这里,我给你们处理一下伤口。”小黎的声音响起来,将这些跌坐在地上的人们都唤起来。

“放心吧大家,只要我们这里还没有变化,大家就能够在这里生活下去,楼兰一定会出现的,这些事情都会变好的。”

少女的声音淹没在那些繁杂的人声中,到底被多少人听到,也犹未可知。

白玉京和盖聂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以他们两个人的眼力,足以看到在其中最深处的情况了。

“盖兄有什么想法,不如说来听听?”怀抱着干柴站在这里也许很突兀,但这种时候也没有会在意他们两个人。

“我答应你,我会和你一起去寻找楼兰。”

脸上的挣扎神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平静与坚定,盖聂一旦做下了决定,就绝不会轻易的放弃。

“但你记住,我与你不是一路人,你想要做什么,我是不会帮你的。”

“这一点,不劳就你费心了,你我各取所需,相互合作,我不会干涉你,你也是一样。”

“哼,一言为定。”

318章:楼兰探险小队(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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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心在这小镇上修养了一些时日,体会了一番曾经还不会武功的时候,那种平常的生活。

白玉京和盖聂都各自有所得到和成长,虽然这样的生活让他们两个人着迷,但世事永远不会只维持在现在这样。

半个月后,该来的还是要来,或者说,在他们这般平静的生活里,麻烦也终是降临到了他们的面前。

沙漠里很难有人行走,尤其是一望无际的大漠里,在这般炎热的烈阳下,行走是很耗费体力的,倘若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在这样的情况下撑不了多久就会死亡。

“前面是什么地方?”

上半身穿着劲装,但是却露出了胸膛,在大漠里的炎热,也是让他们难以承受。

背后背着的长枪凸显出来,足足高了他们一个头,黑色的短发与古铜色的皮肤,代表着他们并非来自中原的见证,在中原可不会留有这样的短发,而且他们的眼睛,也是截然不同的蓝色。

“根据大祭司给的地图,似乎是颇为巨大的绿洲,是我们女神降临下来的奇迹所在。”

烈日阳光的照耀下,哪怕打开地图想要看上面记载的文字和图案都是一件艰难的事情。

眯着眼睛的男人看了看地图,随即抬起头对比了一下前方地平线上那一抹凸出来的绿色,在升腾的热气,乃至于逐渐扭曲的空气中,是那般的显眼。

“大祭司到底要我们在大漠里找到什么东西?除了我们这一队,其他的队伍也不知道到底找到了没有。”说着,有些颓然的叹息一声。

回过头看着自家的队长,从一开始就闭目养神,随着小队的方向行走的他,居然没有因此而走偏:“这茫茫大漠,想要找到那个动物,太难了。”

“大祭司的命令就是神谕,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睁开眼睛,金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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